《穿越之弃子国师》 穿越之弃子国师_1 书名:穿越之弃子国师 作者:青衣画墨 文案: 父亲是宣武侯,母亲是侯夫人,可为什么还会有平妻和嫡长子这种产物?一出生就因胎毒体弱多病,最后成为家族弃子。 且看这枚被家族放逐到边远城池的弃子,如何依靠自身能力一步步走向权利中心,为太子打江山,成为尊崇国师的励志史。 这其实就是一个现代风水大师穿越古代,步步青云,成为一代大国师,收获一只面瘫忠犬攻的故事~~~ ps:1.架得很空,请勿深究考据! 2.文中涉及的风水知识均来自百度和各种风水资料,外加二作者自己编的,文中内容娱乐下就好,请勿当真!请勿带入! 3.本文主受,一对一,不生子,依然是宠文! 内容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昀尘 ┃ 配角:萧禹澈、萧禹泽、云卿修 ┃ 其它:强强、宠文、神棍 银牌编辑评价: 傅昀尘因事故穿越到一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成为宣武候府正妻生的嫡子,可侯府还有一位背景深厚的平妻,并生下了嫡长子,他因而成为家族弃子。从婴儿时体内就带着母体遗传的胎毒,七年后体内寒毒彻底爆发,被净清寺的灵慈大师所救,并认识了同样中毒的面瘫冷王爷萧禹澈,机缘巧合下慢慢揭开多年前的寒毒之事…… 作者以亲情、友情、爱情穿插全文,温馨无虐,围绕着打脸和平布青云展开,行文流畅自然。双向倾心,强强联手。主角一步步的俘获面瘫忠犬,细节处以甜宠风格为主,纵观全文温馨轻松又不是激情。 ☆、降生 秋风卷席着枯叶一片片的落下,乌云密密麻麻的遮盖住天空,一阵阵大雨过后,也没有放晴的征兆,这样的天色让人无端的觉得压抑。 宣武侯府的一方院落内,一位年轻的俊美男人焦急的走来走去,旁边一名美貌的妇人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面色淡淡。 不远处的屋子里传来一声声女子生产时的痛喊,大概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乌云渐渐地散开,阳光破云而出倾洒在院落之中,屋中女子的痛呼声已经停歇,一声很微弱的婴儿啼哭响起。 “恭喜侯爷,夫人产下了一位小公子。”一名身材微胖的产婆打开房门笑着走出来,声音却隐隐带着勉强。 中年男子本来笑开颜的神色敛了敛,他皱着眉问:“为何婴儿的啼哭声会这般的小声?” “这……”产婆有些犹豫的吞吞吐吐,“小公子因为早产,所以身子有些虚弱。” 男子蹙着眉径直走进已经收整好的内室,只见娇妻满头是汗,几缕发丝散乱开,目光柔和的看着怀中抱着的婴孩。 “洛茵,你还好吗?”男人眸底深藏着化不开的柔情,声音充满了磁性。 女子抬头看了一眼男人,淡淡地道:“无碍,多谢侯爷关心。” “我看看孩子。”男人眼神一暗,他走过去坐到床边,目光移向那个瘦小皱巴巴的婴儿身上,语气中带着担心:“他的气息为何会如此的微弱?” 男人自语完也未等女子回答就传了府医,女子心中也担心儿子所以没有反对,眼睁睁的看着丈夫抱着儿子出了里间。 府医仔细的为婴孩把了一番脉,又摸了摸孩子的身子,面色凝重的说:“侯爷,小公子因为早产加之母体的寒毒已经转移到他身上,所以气息微弱,生还的可能只有一半。” 男人眼中染上一层阴霾,顿了顿,声音清冷地说:“务必要保住他的性命。”说完他伸手摸了摸孩子红嫩的皮肤,叹了口气将其交给奶娘。 院中的美妇人听说夫人生了一个小公子,她抱着小孩的手紧了紧,面上无波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屋门,拉着小男孩就离开了院落。 时间飞逝而过,傅昀尘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七年时光,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床帐。 他在现代遭遇空难,没想到还能重新投胎,只是却穿越千年来到了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朝代。 起身还是有些困难,他知道体内的寒毒已经快要压制不住,随时可能彻底爆发了。作为一名曾经达到炼气化神境界的风水大师,胎穿成一个中毒加早产的婴儿,连走路都暂时成了奢望,那股憋屈感一直萦绕在他心间。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傅昀尘一侧头就见一名娴静美貌的女子从屋外走了进来。 “尘儿,今日想吃点什么?”一身清雅的美人坐到床边,眼中溢满柔和的笑容,握住床上男孩白皙瘦弱的小手。 傅昀尘摇摇头轻声道:“随便吧。” 云洛茵拿出丝帕擦拭了下男孩的额头,心疼的说:“怎么又发了这么多汗?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吗?” 都是她害了儿子,早年自己中了寒毒,在临近生产时又摔了一跤,提前一个多月发动,才造成了她的尘儿大多数时候只能躺在床上度日。 傅昀尘小脸露出一个微笑,他反握住美人的手安慰道:“娘,我没事。” 才穿越到这里时,傅昀尘也接受不了开口叫一个比他前世还小的女子为娘亲,但七年来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还是触动了他的心弦。他只当自己是重新来过,现在也是真心认了这位少妇为娘。 云洛茵听着儿子糯糯的童音中带着安慰的语气鼻子一酸,但还是忍住了落泪的冲动,她淡雅脱俗的脸上噙着抹宠溺的笑容:“一会我去熬你喜欢的莲子羹。” “好!” 云洛茵又和傅昀尘说了会话就亲自下厨为儿子熬莲子羹去了,傅昀尘看着消失在门外的那道丽影叹了口气,现在的他就是这个女子全部的寄托了吧。 那个名义上的爹宣武侯每隔一两月倒是会来看看他,但却总是带着疏离和克制,傅昀尘看得出来他不想和自己亲近以免投入太多的感情。看得出来那个便宜爹是喜欢他美人娘,但因为各方利益的牵扯,那位高权重的爹还是娶了平妻生了嫡长子,现在夫妻的相处模式可以算得上是相敬如宾,美人娘对他的感情也快消磨得差不多了。 七年的时光虽然无法时时的下地行走,但对这个世界他多少了解了一部分,体内的寒毒也被他压制在身体内的一个点上,只要找到能解寒毒的人,他就能慢慢地恢复健康了。 没过多久云洛茵就端着一碗莲子羹走了进来,她将傅昀尘扶起坐在床头,拿起勺子吹了吹才将羹喂入儿子口中。 穿越之弃子国师_2 傅昀尘已经习惯了他娘的喂食行为,乖顺的张开嘴吃了几口,还未吃完碗中的莲子羹,他突然觉得腹部被压制的寒毒暴动起来,一口血瞬间喷了出来。 云洛茵看着手上的血脸色一白,她急忙高呼着叫丫鬟去请府医,顺势将瘦弱的儿子揽在怀中,嘴里不停的安慰,泪如线珠子般一滴滴的顺着脸颊往下流。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府医被云洛茵的贴身丫鬟沛菡拉着进了内室。 “尘儿的病又发作了,请李先生救治。”云洛茵抬头向李乐水投去一个祈求的眼神。 李乐水虽然是侯府的府医,但身份却不简单,医术也甚是高明,所以侯府之人包括老侯爷在内对他都很客气。 李乐水点点头,急忙为傅昀尘把了把脉,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叹了口气说:“夫人,小公子的毒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若是再不能解毒,恐命之危逼。” 云洛茵脸色煞白,她无助的看着李乐水哀求道:“李先生,那应该怎么办?求你救救尘儿。” 李乐水蹙眉深思了一会说:“当今世上能解此寒毒的人,我知道的唯有灵慈大师,十年前他云游而去行踪飘忽不定,最近我听说他已经回到净清寺中,夫人可以去试一试。” “好,我这就带着尘儿去净清寺。”云洛茵仿佛找到了曙光一般,她用帕子随意的擦了擦脸上的泪,转头对沛菱吩咐:“你去向侯爷禀报一声,就说我要带着尘儿去净清寺。” “是,夫人。”沛菱眼中隐含着担忧之色,说了一声就快步的离开去找宣武侯。 李乐水为傅昀尘医治了七年,对这个心性坚韧的小公子也投入了不少感情,他迅速的施针为其暂时压制寒毒,只希望侯爷和夫人能在彻底毒发前赶到净清寺请灵慈大师出手。 没一会沛菱只身回来,云洛茵一脸急切的对着她问道:“侯爷呢?” “夫人,侯爷一早就带着大公子去庄子上骑马了,二夫人说他们要两天之后才能回来。”沛菱的脸上带着抹难过,即为她家小姐也为小少爷。 云洛茵站着的身子一颤一软,被旁边的沛歆扶住,她一向淡然的脸上露出抹心如死灰般的哀伤和决绝。 看着脸色发白紧紧咬住下唇不让其发出痛呼声的儿子,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转头立即对沛菱吩咐让其去准备马车,又让沛菡去禀告老夫人一声。 “尘儿,娘这就带你去净清寺。”云洛茵松开沛歆走到傅昀尘的面前用帕子擦了擦他额头上布满的密汗心疼的说。 李乐水知道侯爷心中对这位夫人的份量极重,他也不希望小公子出事,于是说:“夫人,既然侯爷不在府上,那我就陪你走一趟净清寺吧。” “如此便劳烦李先生了。”云洛茵感激的点点头。 虽然李乐水是府医,但毕竟男女有别,所以在前往净清寺的途中侯府的管家也带着十多名侍卫一路相随保护。 净清寺离京都虽然不算多远,但快马加鞭也需要一天半的时间,云洛茵抱着傅昀尘坐在马车上,不停地为他擦拭着汗水。 傅昀尘惨白的脸上带着痛色,他紧紧地咬住双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怕自己表现的太痛苦美人娘会更担心,只能独自忍受着那深入骨髓般的疼痛。 因为灵魂太强加之胎毒太深,傅昀尘七年来根本无法控制这稚嫩如瓷娃娃一般脆弱的身子。七年的时间他受尽了病痛的折磨,心性也被磨练得更加的坚韧,难得重活一世,哪怕有一丝机会他都不会放弃。 赶到净清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正巧灵慈大师刚回寺院,云洛茵对净清寺住持恳求了一番才得以引荐灵慈大师。 住持先将一行人带到一间厢房,不多时就见一名五十岁左右长得慈眉善目的和尚走了进来。 云洛茵一见灵慈大师就跪到了他面前哀求道:“请大师救救我儿。” 灵慈大师身子一让并未接受云洛茵的跪礼,他看了看榻上那个小人儿,速的隐下。 “阿弥陀佛,这位小施主和老衲有善缘,夫人请先去寺中的厢房住下,老衲定将全力救治小施主。” “多谢大师。”云洛茵站起身对灵慈大师行了一礼,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经失去知觉的儿子,迅速的带着侯府的人出了厢房。 灵慈大师是沣陵国最为出名的智者和神医,他承诺的事情绝不会食言,而且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他的相见,上到皇亲贵族,下到贩夫走卒,他只见有缘人。 虽然云洛茵很担心儿子,但还是依照灵慈大师的安排离开了这院子。可她并未直接跟随寺中的小沙弥去待客的厢房休息,而是去了寺庙供奉佛祖的大殿,虔诚的跪拜祈求儿子能平安度过这一劫。 而她这一跪就是三天三夜,直到听闻傅昀尘身上的毒已经解除后才露出抹安心的笑容晕倒在大殿之中。 ☆、探望和爆发 傅昀尘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腹部那团冰寒深疼的感觉已经消失殆尽,他知道自己的寒毒已经解了。 就在这时,厢房的木门被推开,一个长相清秀的小沙弥见床榻上的小孩已经醒来,他高兴的笑着说:“你醒了,我这就去请灵慈师叔。”说完就急匆匆的跑出了房间。 傅昀尘动了动发麻的身子,他发现寒毒去除之后整个身子都感觉轻盈了很多,从婴儿时期开始每天都努力吸收的元气也能在经络中游走,相信很快他不但能恢复正常人的生活,还能像前世一样修炼天合术。 “阿弥陀佛!小施主身上沉积多年的寒毒才解除,你还是多在床上休息几日在试着起身下床吧。”灵慈一走进门就见傅昀尘双手杵着床榻坐起来,不赞同的说道。 傅昀尘一侧头就见那日他迷迷糊糊中看到过的老和尚笑眯眯的走进来,他目中带着笑意,感激的说:“多谢大师相救,他日有机会傅昀尘定当相报。” 灵慈大师走到屋中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眸中深邃得仿佛一汪幽潭,慈眉善目,身上散发着一股道骨仙风的脱俗气质。 “小施主和老衲有缘,老衲自然不会见死不救。”灵慈大师手上拿着一串檀木念珠轻轻的拨动。 傅昀尘将已经坐起的身子挪了挪径直靠在后面的床柱上,他脸上带着一抹和年纪一点都不相符的笑意,心中了然,原来又是一个神棍。 “施主不信?”灵慈大师捕捉到傅昀尘唇边噙着的那抹笑意,他神色未变道:“施主的灵魂力太强,想必是带着记忆投生的吧。” 傅昀尘抬眸直直地看向灵慈,漂亮的小脸上微微闪过诧异,眸光沉了沉。他现在无法看出这位大师的境界,但这人能看得出来他的灵魂力,相信修为也不会低于炼气化神,也就是先天境界。 灵慈大师见傅昀尘沉默不语,他温和的笑着说:“净清寺天杰地灵,小施主不若就在此养病吧。” 傅昀尘不知道这老和尚有何目的,但却能判断得出他对自己没有恶意,加之他确实欠了灵慈大师一命,留在这灵气充沛的地方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此就叨扰大师了。”傅昀尘笑着接了灵慈大师的好意,顿了顿他问道:“大师可知我母亲现在好吗?” 依照他美人娘亲爱儿如宝的性子,若是知道他的毒已经解了定会守在身边照顾,现在人没有出现,他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你母亲在大殿的佛祖面前跪了三天,听到你的毒解后就昏了过去。”见傅昀尘小脸皱到一起,眼中尽是担忧神色,灵慈大师含笑着点点头,又道:“放心吧,她并无大碍,休息一日便可。” 傅昀尘听到美人娘在大殿跪了三天昏过去时,心下一紧的同时又萦绕着一种脉脉的温情,像是冰天雪地间突然看到一片芳草连天。 灵慈大师走到傅昀尘身边帮他把了把脉,片刻之后笑着说:“小施主的身体已经恢复生机,老衲还有客人要接待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大师请自便。”傅昀尘微笑着点点头。 穿越之弃子国师_3 灵慈大师走后,傅昀尘并未入睡,他此时精神很好,难得不像往常一样就算是睡着都要忍受寒毒带来的刺骨疼痛感。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傅昀尘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以他的耳力自然听到了外面一连串的脚步声走近,接着就听到几声“弟弟,弟弟!” 傅昀尘睁开眸子淡漠的看着走进来的人,一个看上去比他高出半个脑袋生龙活虎的小男孩跑到他面前,脸上带着关心的问:“弟弟,你好点了吗?” “恩。”傅昀尘淡淡地看着这个比他大一岁多的哥哥,面对这小孩他内心是复杂的。 这孩子就是宣武侯的大公子傅昀喧,也就是他爹平妻生的儿子,从小健康聪慧,很得侯府长辈的欢心。他爹从小就将傅昀喧带在身边教导,从傅昀尘的角度看,宣武侯培养的就是未来的继承人,世子之位要是不顾及他娘亲及其家族怕是早就已经定了。 傅昀喧对他表面上很友好,但他看得出来其实这位大哥并不是多喜欢自己,他不知道自己的那位便宜爹和二夫人是怎么教导的,想必私下灌输的思想是绝然不同的。 傅昀尘对傅昀喧说不上多反感,不过也没什么好感,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傅昀喧虽然小有心机,但毕竟是个小孩子,在他面前还是会暴露出自己的喜好。 他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也不想和一个小孩子过多的计较,只不过真要像他爹所希望的那样兄友弟恭、亲密无间也是不可能的。 “弟弟,这是我前几日和爹上山去打猎时抓到的小狐狸,我将它送给你。”傅昀喧将手里提着的笼子放到傅昀尘的面前,哪怕他已经是这个岁数小孩中算是早熟的,但眼中隐含的得意之色却因为年纪小怎么都遮掩不住。 傅昀尘淡淡地看了眼笼中关着的小红狐就移开了目光,声音沙哑带着些许童音:“我没兴趣。” 这个大哥时不时的都会到他这里来分享炫耀玩物,每一次都会表现出是祖父或爹给的,他们一家人怎么和睦,他是怎么的舍爱让给自己。要是自己真换成是个小孩子的灵魂,怕是早就嫉妒羡慕恨或者已经开始心里变态了。他实在不耐装作兄弟情深的去周旋,反正他现在是小孩,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 傅昀喧显然是没想到弟弟会不喜欢他的礼物,他转头看着已经走进来的宣武侯,小脸拉耸着说:“爹爹,弟弟不喜欢我送的小狐狸,你骗我。” 这样的语气带着些撒娇的意味,旁人一听就能感觉得出来这父子俩平常的关系很融洽有爱。 傅景焕看着神色淡漠的小儿子蹙了蹙眉头,他原本想着小孩子应该都会喜欢这类的动物,才让大儿子带上亲自抓到的礼物送给傅昀尘,也希望他们兄弟之间能借此亲近,没想到小儿子根本就不喜欢。 “那你就问问弟弟他喜欢什么礼物,你回头再补送给他。”傅景焕面带严肃的说,他对大儿子一直都是从严而教,所以说话时不免带着些严厉,但眼中的慈爱却显露无疑。 傅昀尘唇边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这是在他面前上演父子情深吗?严父慈母,可惜了那二夫人没来,不然是多么和谐的一家人啊!他们到底置他母亲和他于何地? 傅景焕见儿子露出讽刺的笑容,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次怕是他又自作聪明的弄巧成拙了。 这个儿子自小就成熟懂事,可能是因为长期病痛的折磨让他性子一直都很淡漠,没有小孩子该有的童趣,深沉得像是一个大人,连他有时候都看不懂。 傅昀尘也是他和最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他并不是不喜欢,只是…… “我听说灵慈大师已经为你解去了寒毒?”傅景焕走到傅昀尘床边眼中隐隐带着些关心和高兴。 傅昀尘从小就和这个便宜爹亲近不起来,在对方刻意的疏远下,他也就顺其自然的本色出演了。他是重新投胎到这个世界的,所以对这个从出生就舍弃他的父亲实在是升不起什么好感,这人曾经看他的纠结和复杂眼神他看得懂,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却无法认同。 “恩。”傅昀尘淡淡地点点头并不多说,脸上没多余的表情外露。 傅景焕扯出一个笑容道:“等你的病完全好了,爹就带你们去骑马。” 听陈乐水说虽然小儿子的寒毒解了后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但因为胎毒过深已经损害了身体,以后怕是也无法再习武或者做剧烈运动,给他一个哪怕不可能实现的希望也好过什么都没有强。 “是啊!爹这次去庄子上就送了我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我已经能骑着它围着庄子跑上几圈了,下次弟弟你去庄子时,我就带你去骑。”傅昀尘还未接话,傅昀喧就一脸骄傲的抢着说。 傅景焕总觉得大儿子虽然是好意,但总有那么点炫耀的成分,他轻咳一声道:“以后都要照顾好弟弟,听到了吗?” 傅昀喧点点头回道:“知道了。” “我儿子不用你们假好心。”傅景焕刚想说话,云洛茵就冲了进来,清雅绝色的脸上带着怒气。 “洛茵你醒了。”傅景焕见云洛茵没事脸上一喜。 “傅景焕,带着你的宝贝儿子给我滚出去。”云洛茵强忍着落泪的冲动,像是母鸡呵护小鸡般的站到傅昀尘的床头用手指着门决绝的说。 傅景焕脸色一僵,眼神暗沉,他叹了口气轻语道:“洛茵,我是来看尘儿的。” “看尘儿?”云洛茵脸上布满讽刺之色,“七年来你都没管过他,现在又何必来惺惺作态。” “洛茵,他也是我儿子。”傅景焕的心被爱妻脸上的讥讽刺得生疼。 “呵,你还知道他是你的儿子?”云洛茵终忍不住将心中积攒了许久的情绪发泄出来,“他生病疼痛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教你的大儿子认字习武;他寒毒爆发最需要父亲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想必那时你正带着你的宝贝儿子在山间捕猎欢声大笑吧。” “洛茵,我……”傅景焕想要解释,但嘴里苦涩成一片,他既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口。这次傅昀尘寒毒爆发差点死去的事情,作为一个父亲,他确实是失职了。要是儿子有什么意外,他不敢想象云洛茵会变成什么样子。 “够了,傅景焕。”云洛茵眸中盈满雾水,她哽咽了下继续说:“请你们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我的尘儿,滚。” 她曾经还抱有一丝奢望,希望他的尘儿能得到父爱,所以七年来从未在儿子面前抱怨过什么,可是现在她实在忍不下去了。之前厢房里的对话她在外面都听到了,这对父子表面上是对儿子关心,可何尝又不是一种炫耀父子情深的表现。对于从小缺失父爱,经常躺在床上不能行走的尘儿来说,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云洛茵在此时此刻彻底的想通了,奢望毕竟只是奢望,还不如直接斩断不该抱有的幻想还痛快些。爱已成殇,既然她的尘儿得不到应有的父爱,那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洛茵,你不要这样。”傅景焕是有苦说不出,看着第一次在他面前情绪失控的爱妻,他心疼得只想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安慰一番,可他知道以她倔强的性子,只怕还未近身就会遭到更严重的反抗。 “我最后说一遍,滚出去。”云洛茵一刻都不想再见到这对父子,她捂着胸口气急败坏的指着门口坚定的说。 傅景焕见云洛茵娇柔的身躯带着轻颤,他不忍她在动怒伤了身子,只能重重的叹口气,拉着傅昀喧离开了房间。 云洛茵此时才忍不住痛哭出声,傅昀尘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说:“娘,你还有我。” 将心中的憋屈发泄出来也好,他并不清楚两人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可隔着一个平妻和嫡长子,想必她娘心中的那根刺是永远都挑不出来的了。 “我没事。”痛哭一番,云洛茵的心里舒服了很多,她擦了擦泪水,温雅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恩,娘有你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的修炼是指风水玄术方面的修为境界,不走玄幻修仙路线~~~ ☆、小面瘫 傅景焕在寺中的期间,一直想来探望母子俩都被云洛茵身边的沛菱拦了下来,又过了几天,他因为朝中的公务只能离开净清寺。 云洛茵是侯府夫人,她并不能在净清寺多呆,在住了半个月后就被侯府多次派出的管家接了回去。她心中虽然不舍儿子,但也知道将儿子留在净清寺养身子是最好的选择,所以留下两个特意请娘家找来的小童就离开了。 傅昀尘知道她娘身边的四个侍女会武功和医术,加之那个便宜爹确实隐秘的保护着,所以他美人娘留在侯府是安全的。 时光悠悠流淌,一晃,一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穿越之弃子国师_4 净清寺后山的一片梨花林中建了一座凉亭,亭中有一方石桌和四张青石椅,石桌旁边放着一个小炉子,上面烧着一把铜壶。 石桌比较大,左侧摆放着一只紫砂壶和两个小茶杯,右侧放着一副棋盘。 一阵春风吹过,四周梨树上的梨花层层叠叠的随风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就飘落而下,伴着一阵阵的清幽茶香化作树下的花泥。 亭中坐着一大一小两个白衣身影,聚精会神的对弈,仿佛和这片梨花林融为一体,说不出的和谐。 “大师,你输了。”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亭中的白衣男孩将最后一颗棋子放到棋盘上,脸上带着抹不符合年纪的淡然神色。 对面年长的白袍和尚失笑的将手中的白色棋子放到棋笥里,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笑着说:“和昀尘下棋就是畅快。” 这两人正是傅昀尘和灵慈大师,两人现在的关系亦师亦友,相处得十分融洽。 “和大师下棋,昀尘也感畅快。”傅昀尘眉宇间带着浓浓地笑意,他和灵慈大师算得上是棋逢对手,每日下棋都各有输赢。这位得道高僧是他遇到过棋艺最高的人,每每对弈总能有种酣畅漓淋的快意。 就在两人谈笑间,突然有一名身姿修长、面容俊雅的年轻男子背着一个面色发黑的小男孩闯进了梨园。 “大师,请你救救我弟弟。”男子很快的走到凉亭边,面带急色的看着灵慈大师求道。 傅昀尘见来人虽然因为焦急赶路显得有些狼狈,但身上的贵气却自然而然不经意的散发出来,特别是这人身上竟有一层淡淡的金黄色龙气护体,这可是帝王之兆。 灵慈大师一怔,他自然认识说话之人,难怪硬闯进来看守梨园的沙弥没能阻止,他看了一眼男子身上背着的男孩,面色一凝,“快跟我来。” 傅昀尘见灵慈大师对他招了招手,也起身跟了上去。他在现代是一名风水大师,对玄学五术即:山、医、命、卜、相,都有涉及,现在又和灵慈大师学了一年的医术,他也想跟去看看男孩中的是什么毒。 灵慈大师将他们带到梨园后山的一间木屋,木屋里有几个套间,屋外种满了各种药草。 年轻男子依照灵慈大师的吩咐将男孩放到里间的一张木床上,然后挪开位置焦急的看着大师医治。 灵慈大师先把了把男孩的脉,随后他皱了皱眉头又翻了翻男孩的眼皮,解开衣服就见胸口被包扎过。他将白色的纱布解开,只见一条被匕首刺中的伤口显露出来,外翻着的皮肉已经变黑。 “昀尘你来看看。”灵慈大师突然转头对着他身后的傅昀尘说。 那名年轻男子一愣,显然是没想到灵慈大师竟然会做出如此举动,他脸色难看了几分,但现在唯一能救弟弟的就是灵慈大师,他只能将心中的疑虑和不悦暂时隐下。 傅昀尘点点头,他坐到床前拉起男孩的手也把了把脉,目中露出疑虑,接着他将男孩的手抓起来凑到鼻尖闻了闻,随后他抬头对年轻男子问:“他被刺伤之后,你们有没有闻到四周有异香飘散?” 男子见白衣男孩虽然年纪不大,但为弟弟把脉时却有模有样,眸中清澈透亮又带着和年纪不相符的冷然,他深思了会,还是回道:“当时我好像是闻到有一股昙花的香味,但时间却是极短的。” “是昙花的香味就对了。”傅昀尘点点头将男孩的手放下。 “昀尘看出什么来了?”灵慈大师知道傅昀尘年纪不大却有不为人知的本事。 傅昀尘颇有深意的看了看灵慈大师,说:“他不但中了毒,还中了蛊。” “什么?中了蛊?”年轻男子蹙着眉不太肯定的问。 “小施主确实中了蛊,只是老衲擅长解毒却不擅长解蛊,解蛊之事怕还是要麻烦昀尘。”灵慈大师虽然是对着年轻男子解释,但后半句话明显是说给傅昀尘听的。 男子此时也无暇顾及这小孩和灵慈大师的关系,只要能救治弟弟他并不会在意对方的年龄。 “如此就麻烦小公子了,若是弟弟能成功解蛊,在下必有厚报。” 傅昀尘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前世认识一名降头师,他们之间会切磋斗法,期间他还特意去研究过很久的苗疆蛊毒和泰国降头术,对蛊毒也算研究的深透。 “他中的是伴生蛊,以蛇毒下蛊,只要抓住栖息在昙花附近花丛中的金环蛇,将金环蛇的蛇胆挖出,配合着几味草药让他服下蛊毒就能解除。”傅昀尘见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纸笔墨砚,他走过去迅速的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了几味辅助的药名递给灵慈大师,“蛇胆应该也是解毒的药引,大师看看还需要加什么药吗?” 灵慈大师颔首笑道:“金环蛇蛇胆确实是解毒的药引,我再加几位药即可解毒。”接着灵慈大师提笔在另外一张白纸上写下了几味药名。 “我弟弟中的毒和蛊不是一样的吗?”年轻男子拿过两张药方不解的看着两人,他听两人的话总觉得这毒和蛊并没有太大区别。 “如果单独解了毒,蛊就会潜伏在他的体内,时间超过三个月,他以后行房之时就会将毒素传给那人,对方就算不暴毙身亡,也会终生不孕。”傅昀尘轻咳一声补充道:“其实下蛊之人的目的不是要致他于死地,就是想让中蛊之人断子绝孙。” 男子听闻眸中隐隐带着寒光,又划过一丝了然,他紧握着的双手倏然松开,笑着对灵慈大师和傅昀尘拱了拱手,语气真诚的说:“家弟就拜托灵慈大师和小公子了,这份情禹泽将铭记于心,他日必将报答。” 傅昀尘自然看得出来这位身带龙气的清贵男人是认真的,而且这种姿态的请求也怕是第一次,以他的身份能做到这样谦逊的求医态度,看来对中毒的弟弟确实是很在乎。 解蛊之前灵慈大师先为其解毒,男子也飞鸽传书让人从京都快速的寻找到伴生的金环蛇送到净清寺。 灵慈大师知道两人的身份但从未提起,傅昀尘就算看出了那层淡淡地金龙之气也装作不知,他之前久居侯府深宅对现今朝堂之上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 男孩中的蛊算不上什么奇蛊,正好傅昀尘前世见过类似的,所以有了蛇胆做引子后解蛊很顺利,十天时间小男孩身上的毒和蛊都被解除。只是那位年轻的男子又请求灵慈大师收留男孩一段时间养伤,又过了半月他见男孩没事就先离开了净清寺。 这天傅昀尘端着一碗煎好的药去了小男孩所在的院落,一进院门就见那个小小的身影正在练剑。 傅昀尘走到院中右边的石椅上坐下,就静静地欣赏小男孩练武的身姿。这小孩倒是个人物,又是受伤又是中毒中蛊的,那几日痛得硬是没有哼出声来,刀伤用了灵慈大师调制的药散后倒是恢复得很快。 能正常坐立行走之后,小男孩就闲不住了,基本都在房间里看书练字。三天前开始,他每日都会在院子里练一会剑,傅昀尘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这小孩的心性很强韧。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傅昀尘见对方收剑朝他走了过来就笑着说:“药已经凉了,我让人再去热热吧。” 萧禹澈本来面无表情的小脸上带着抹淡淡地温和,他摇摇头说:“不用。”说完端起桌上的碗就仰头一口气将褐色的药汁喝了个精光。 傅昀尘挑挑眉,相处了一个多月他也发现这小孩是个面瘫了,平常基本不笑,而且话很少。在年龄上就大他一岁,却比他还老沉,一点都没有九岁男孩子该有的活力。 “今天这是最后一碗药了,你喝完之后身上的余毒也将清理干净。”傅昀尘看着小孩喝完那么苦的药后脸色未变,眉头皱都不皱一下,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面瘫劲。 萧禹澈点点头:“恩。” 傅昀尘一抬眸就见萧禹澈定定地看着他,精致绝伦的漂亮脸蛋上带着和年龄不符的冷峻,不但不显得女气还给人一种孤傲的凌厉感,想必长大之后也会是个冷酷的绝世美男。 “小面瘫,你这样盯着我看,我会害羞的。”傅昀尘自从第一次在床榻之上见小孩紧紧地咬着唇不让中毒带来的痛苦宣之于口时,就有了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在之后的相处中他发现这小孩是个活脱脱的少语小面瘫,时常就会生出逗弄之心。 萧禹澈抿了抿唇,清透漂亮的眸眼微微地眯了眯,接着转身进了厢房,彻底无视了傅昀尘的调戏。 傅昀尘嘴角抽了抽,果然如此,只要每次他一出口调戏小孩,小孩就会用行动告诉他,他的举动有多无聊,不过他却反而觉得很有乐趣,一直想等着看小屁孩破功的一天。 ☆、回府 穿越之弃子国师_5 又是四年,梨花盛开的日子。 一个白衣人影在林中练剑,一朵朵如雪般皎洁的花瓣随风飘飘洒洒的在林中调皮的飞舞着,他脚下不远处有一只黑色的貂儿慵懒的趴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晒着太阳。 傅昀尘的耳朵动了动,他唇边扬起一个弧度,挽了最后一个剑花就收功朝着凉亭望去。 凉亭之中此时站着一个穿着暗纹黑衣的少年,他身姿颀长,面容冷峻,抱着一只白色的貂儿,面无表情的看着林中的白衣人,眼中却染着一层温和的光彩。 傅昀尘脚下的那只黑貂也发现了亭中的一人一貂,它抬起头看着那只白貂脱离主人的怀抱飞奔而来,不多时两只貂就打成一团,互相玩耍。 傅昀尘用手弹了弹肩上的几朵梨花,含笑着走向凉亭。 近一年的时间未见,小面瘫又长高了,看着两只玩耍的貂儿,他的思绪回到了四年前。 那年萧禹澈解完毒后就留在寺中修养,他们之间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虽然萧禹澈这个面瘫不爱说话,但他们却有许多的共同爱好,相处的很融洽。 他时常会带小面瘫去净清寺半山腰的清泉中抓鱼偷偷烤了吃,两人有时也会去山下附近的镇上酒馆解馋。 萧禹澈解完毒,在寺中修养了半年就回了京都,但他每隔半年就会以清理余毒为由到净清寺呆上一两个月。去年傅昀尘身体完全恢复后,他们相约悄悄去了北地最出名的大雪山,在山中经历了难忘的艰险,生死一线成功脱逃后,他们之间的信任和友谊又更上了一层楼。 在雪山中他们发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母貂,追随而去就收获了这对黑白雪貂幼崽。两人分别养了一只,选择傅昀尘的黑貂喜静,时常能不动就不动。而性子比较活泼的白貂却认了萧禹澈为主,也算是互补。 “小面瘫,一年不见你又俊美了几分。”傅昀尘走到亭中坐下,拿起石桌上的白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桃花酿。 萧禹澈眼中含着抹无奈之色,他拿傅昀尘是没办法了,一年不见这人的嘴皮子好像又溜了。平常傅昀尘在其他人面前是很稳重俊雅的一个人,可只要是他们单独相处时就总喜欢调侃他。当然,对于这种特别的调侃他还是欢喜的。 “你要回家?”萧禹澈坐到傅昀尘对面,毫不客气的为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对萧禹澈会问这个问题傅昀尘并不奇怪,小面瘫的身份虽然大家都未提过,但他早就心知肚明了。 “恩,我祖父的五十大寿必须回去参加。”傅昀尘笑笑,在净清寺的五年中他很少回家,倒是他娘每隔几月就会来这里住上几天。 萧禹澈点点头:“我和你一起下山。” “行,这壶酒还剩下大半,不如我们去山腰的清泉抓鱼烤来下着喝。”傅昀尘觉得这样轻松自在的日子以后怕是难有了,所以他摇了摇手上的空酒杯笑着对萧禹澈说。 “好!” 萧禹澈的话音一落,傅昀尘轻点一下脚尖就凌空而起朝着山腰的方向而去,他这几年和灵慈大师学武,现在的轻功还是比较拿得出手的。 萧禹澈的武功在傅昀尘之上,他冷峻的脸上露出丝淡淡的笑意,也紧追其后,两只还在玩闹的小貂见主人离开也“咻咻”的跟了上去。 净清寺山腰的清泉水清澈见底,因为属于佛门圣地所以并没有人会来此捕鱼,泉中的鱼又肥又大又鲜美。 傅昀尘落在清泉边,他抽出腰间的软剑对着泉水中离得最近的几条鱼处一挥,只见泉水打了几个浪花就破开一道口子,几条肥美的大鱼从泉水中跃起,他起身在水中点了几下就将几条鱼丢到岸上。 萧禹澈自觉的拿出一把匕首开始收拾几条鱼,一年前两人捡到多余的干材还堆放在一颗大树下,傅昀尘将其抱到中间就点上了火堆。 等萧禹澈清理好鱼肚,傅昀尘就将已经削好的木棍从鱼嘴穿透鱼身开始烤起来,还将随身带着的调味包拿出来洒在鱼上,两只貂儿也转着小眼睛守在火堆旁边等着。 一看这两人两貂轻车熟路的架势就知道这样的事情他们做过多次。 “武功进步了。”萧禹澈接过两只串好的鱼跟着一起烤。 傅昀尘挑挑眉:“一年了,还没进步不是又要被你比下去?” 他在现代修炼术法已经达到练神返虚境界,武术更是突破了暗劲进入化劲阶段,可一到了古代就发现这里的武学更加高明广泛,高手多数都能进入化劲阶段。 古今术士修炼的功法境界有四个阶段:炼精化气,后天境界;炼气化神,先天境界;炼神返虚,天人之境;炼虚合道,天人合一。 傅昀尘一年前将天合术教给萧禹澈学,现在这面瘫已经是炼精化气的境界,在武学上的造诣也很高,以十三岁之龄就进入化劲阶段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在现代傅昀尘还未遇到过这样的天才。 这一世他之所以能在一个月前进入炼气化神境界和化劲阶段都来源于前世的积累,加之从婴儿时期就开始吐纳吸收这天地间的元气。因此,在天赋上萧禹澈并不比他低,只是这人纯粹的以道家元气修炼为功法,对风水却一窍不通。 萧禹澈点点头淡笑未语,他平常话就很少,在傅昀尘面前已经算是破例了。 傅昀尘见五官越长越精致的萧禹澈,笑起来将那份冷冽化开后更显得俊美非凡,不由得心中一动。要是这人不是冷峻淡漠的性子,又带着生人勿进的冷气,就凭这张祸国殃民的脸蛋,再长大点怕是能男女老少通杀。 “可以了。”傅昀尘将手上烤好的鱼递给萧禹澈,见他接过后将手上也快烤好的鱼递给自己,然后默默的吃着,唇边的笑意就更深了。 两人两貂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没一会就将六条肥美的烤鱼消灭干净,然后又将火堆及鱼骨毁尸灭迹,才重新回到净清寺中。 和萧禹澈下棋,切磋武艺的时间过得飞快。十日后,侯府派来接傅昀尘的马车就到了。傅昀尘“虚弱”的坐着马车离开净清寺,萧禹澈也紧跟其后回到了京都。 老侯爷傅鸿光因为早些年征战沙场时留下顽疾,所以大儿子傅景焕在二十一岁时就继承了爵位,成了沣陵国最年轻的侯爷。傅鸿光的正妻罗书雁出身靖国公府,两家乃世交,又因宣武侯府手握沣陵国三分之一的兵权,所以他的五十大寿办得很隆重,前来祝寿的达官贵人络绎不绝。 老侯爷和老夫人有三个嫡子一个嫡女,没有分家,嫡子都居住在侯府,嫡女已经出嫁。老侯爷还有几位妾室,生了两个庶子和三个庶女,庶子已经被老侯爷分了出去,庶女也已经嫁人。现居住在宣武侯府的都是嫡系一脉。 傅昀尘在老侯爷大寿的前六天回到侯府,他期间去拜见过祖父祖母及那位便宜父亲。在侯府他算是一个特例的存在,基本属于隐形人。 从出生开始的七年里他基本未出过院门,包括各种堂哥弟姐妹在内认识和熟悉他的人并不多。之后的五年他长居在净清寺中,无论是对外界或者对侯府的人更是甚少接触。所为在宣武侯府刻意的营造下,外人大多只知道宣武侯傅景焕有一位文武双全的嫡长子,却对那位深居简出、体弱多病的嫡次子知之甚少。 在侯府中只有两人对傅昀尘是真心的亲近和喜爱,一位是他的美人娘亲,另一位就是他的祖母罗氏。至于老侯爷和宣武侯多是刻意的疏远,谈不上对他有多喜欢,但也没有故意刁难,反正就是不咸不淡的和他维持着爷爷、父亲的关系。 老侯爷过寿这天一早,傅昀尘先到他娘的屋子里坐了坐。 “昀尘,今日你祖父过寿,你的身体能坚持应酬一天吗?”云洛茵见儿子微微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心的问。 傅昀尘一怔,摇头笑着说:“无碍,我身体已经好多了。” 他身体痊愈的事情已经告知了美人娘,回到京都也是他刻意装出自己虽然寒毒已经解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的病秧子假象,他现在不适合锋芒毕露。 “我看这次你回来应该是不可能再回净清寺了,尘儿有什么打算吗?”云洛茵见儿子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她想到了那些要面临的烦心问题,面带担心的问。 傅昀尘目光一凝,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我这次回来祖父和父亲应该会有安排。” 云洛茵握着的手紧了紧,她出身相府,哪怕之前被家人保护得很好也多多少少知道点朝堂上的弯弯道道,对于公公和丈夫支持谁她也猜到了。她更是清楚,侯府的世子之位早就定好了是傅昀喧的。 自从他爹十五年前得顽疾去世后,相府就开始没落,因为康定侯府的打压,她唯一的嫡亲大哥更是弃文从武去了边疆镇守。 现在傅景焕平妻康幼蓉的姐姐生的那位皇子已经成年,侯府立世子之位近期势在必行,那侯府对她儿子的安排就值得深思,她的心又揪在了一起。 “尘儿,无论你怎么选择,娘都会站在你这边。”云洛茵美眸中充满坚定之色,他对傅景焕早就失望透顶,她现在的心里只有儿子。 穿越之弃子国师_6 傅昀尘心中一暖,从婴儿出生开始他对这个世界一直没有归属感,是这个血浓于水的母亲将他的心一点点的捂热,让他对这个世界有所期待,从病魔中坚持下来;让他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母亲,都有了想奋力一搏的打算。 “世子之位我并不稀罕,但身为宣武侯府的嫡次子,想要脱离这方泥潭过上宁静的生活也不太可能,所以我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傅昀尘见他美人娘盈盈目光中的担忧,他黑眸中染上一层暖色又补充了一句:“我想先看看祖父和父亲会如何安置我,再决定走那一步棋。” “你决定就好。”云洛茵绝美的脸上露出抹柔和慈爱的笑容。 云洛茵一直都知道她的尘儿从小心性坚韧、聪慧早熟,该如何决断想必心中已经有数,无论儿子如何选择,她都会支持他。 ☆、试探 傅昀尘去到前厅时他父亲正带着傅昀喧安排着寿宴的相关事宜。 “父亲,大哥。”傅昀尘脸上带着淡漠的笑容对正在说话的两人喊道。 “尘儿,你来了。”傅景焕目光温和的说:“今日你就同我和你大哥一起招待客人吧。” “二弟,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傅昀喧语气中带着关心的笑问道。 傅昀尘神色未变,说:“还是老样子,应付一日不会有大碍。” 此时的傅昀喧早就不是四年前那个情绪外露的小孩了,傅昀尘知道他心机深沉,并不像表面的那般亲和。他也懒得和这个大哥虚以为蛇,反正他们兄弟的感情一向冷淡,两人的母亲见面更是连话都很少说,他们要是真像是一对感情深厚的好兄弟才不正常。 “那就好。”傅昀喧点点头说。 对这个弟弟他并不喜欢,但也谈不上多讨厌,他清楚自己在宣武侯府的地位并不是这位母族落魄的病弱弟弟能动摇的。虽然他娘是平妻,但他爹平日里的时间多数都是陪着他们母子,比起大夫人和这位弟弟来,他们更像是这侯府的主人。 傅景焕见两个儿子都沉默不语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曾经是他想得太好,现在看来确实是错的离谱,他的两个儿子根本就不可能亲近得起来。 “尘儿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去后厅休息,你祖父也是不会责怪你的。”傅景焕见二儿子脸上带着些许苍白,身姿羸弱,他微微蹙了蹙眉,面带关心之色的看着傅昀尘道。 傅昀尘点头未语,他并不能判定这个老谋深算的爹欲意何为,此时便宜爹的这番话听在他耳朵里可以翻译成两层意思。一种是出于关心真为他身子考虑,所以让他休息;还有一种就是让他继续当个侯府的隐形人。 只是今日这样的场合他并不会以身体不适躲在后厅,那样会给其他人留下一种不遵孝道的印象,毕竟知道他存在的人应该大多都清楚他的毒已经解了。 傅景焕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两个儿子到前面接待重要的客人,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他旁边的白衣少年,听了宣武侯的介绍后心中才了然,但对这位侯府的病弱嫡子并不放在心上。 傅昀尘一直保持着淡然俊雅的笑容,无论是对什么身份的客人都不会过于热情或者冷淡。 现在宣武侯府正得盛宠,所以来贺寿的人中也包含了几位皇子,而太子更是带着当今圣上的赏赐到了宣武侯府。 将所赐物品收纳归库后,老侯爷一脸笑容的对太子寒暄道:“太子殿下里面请。” “老侯爷继续招待其他客人吧,就让昀尘陪我入席就好。”萧禹泽看了一眼傅景焕旁边的傅昀尘,俊逸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老侯爷一顿,转头颇有深意的笑着对傅昀尘说:“那昀尘你就帮祖父好好接待太子和九皇子吧。” “是,祖父。”傅昀尘淡笑着应承,完了就引着萧禹泽和萧禹澈进入内厅的席位。 见太子和傅昀尘离开,老侯爷和傅景焕交换了一个眼神就继续笑着招待其他的客人。 “昀尘的气色看上去倒是好了许多。”萧禹泽坐下后似笑非笑的说,此时的傅昀尘看上去确实像是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的模样,可他知道这小子早就痊愈了。 傅昀尘和萧禹泽其实也只见过三次面,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人穿杏黄色的太子蟒袍,并将之前所有的凌厉气质收敛起来,和传说中那位平庸温和的太子殿下倒是相宜。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傅昀尘的态度恭恭敬敬。 萧禹泽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酒杯把玩不再多说,他们之间心知肚明就好。 傅昀尘应萧禹澈要求坐在他旁边,两人时不时的聊上一句,而就是这样清清冷冷的聊天却出乎许多人的预料。 萧禹澈是谁?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儿子。 萧禹澈出生前沣陵国已经大旱了两年,遍地的饥荒,流民四起,国师曾预言两年后会天降福星大佑沣陵。果然,萧禹澈一出生,天公作美就下了一个多月的雨,他也因此被喻为福星。 当今圣上是一位明君,勤政爱民,不管下雨福星之事是不是巧合,他对萧禹澈这个小儿子都特别的宠爱。三年前,被沣陵国灭了的南疆一个氏族首领的女儿在圣上的寿宴上进行刺杀,关键时候萧禹澈以身挡刀,救了他皇帝老子一命。 萧禹澈身中剧毒被太子快马加鞭送到净清寺请灵慈大师解毒,身体恢复回到京都后圣上更是将其宠上了天,其他皇子在他面前都要避其锋芒。 这位九皇子性情冷僻,见谁都不爱说话和交际,除了太子外谁的面子都不卖。可今日大家看到的萧禹澈竟然能和宣武侯的嫡次子聊在一起,虽然也是面无表情神色清冷,偶尔一两句对话,但也让其他人开始重新审视这位侯府的二公子。 傅昀尘早就和萧禹澈商量好,他需要借助太子和九皇子的态度来试探侯府掌权者对他的安排,或者说逼他祖父和便宜爹对他做安置。 不多会太子的兄弟们也陆续的入席,四皇子由傅昀喧招待着走了过来,和太子打了招呼后就笑看着傅昀尘。 “这位就是二表弟吧。” 傅昀尘急忙起身,态度和对待太子一样恭敬有礼:“草民参加四皇子。” “昀尘无需多礼。”四皇子萧禹珉虚扶了傅昀尘一把,态度亲和。 傅昀尘谢过之后就站在旁边当雕像,当今圣上还不到五十岁,他可不想现在就和宣武侯府一样打上四皇子党的标签。 当今圣上一共有九个儿子,三皇子萧禹泽和九皇子萧禹澈是皇后所生的嫡子。萧禹泽一出生就被当今立为太子,但却和皇后一样不得宠,表现出来的更是平庸,在几位皇子中一点都不出众。除了萧禹澈外,四皇子萧禹珉作为宠妃的儿子,也很得圣上宠爱。 “这位就是深居简出的傅二公子吧?”大皇子和五皇子一起走了过来。 傅昀尘耐心恭敬的见礼回话,脸上至始至终都带着浅笑,不卑不亢。 其他几位皇子一一和太子见礼,并对傅昀尘这个病秧子多番试探,发现他恭敬有余却对谁都带着疏离,最后都各存小心思,自有打算。 傅昀尘的身份虽然是正妻的嫡子,但并不得宠,宣武候的平妻是当今圣上宠妃的嫡亲妹妹,傅昀喧和四皇子是表兄弟,私交甚好。宣武候府背地里支持四皇子,这并不是什么隐秘之事。 在场的人有些弄不明白太子和九皇子对傅昀尘的态度,毕竟相府从相爷去世后早就已经没落,傅昀尘是一个不被重视的病秧子,并没有拉拢的价值。 等宴席快要结束时,傅昀尘就被他表哥云卿修找了个借口叫了出去。 “表哥,这次回京打算呆多长时间?”傅昀尘将云卿修带到自己的院子。 穿越之弃子国师_7 在他生病期间,云卿修经常都会来探望他,他们之间的私交不错。作为二皇子曾经的伴读,三年前云卿修就随二皇子去了边疆的军中历练。 云卿修身着一身张扬的红色锦衣,配上那张堪比妖孽的俊美面容,倒是相得益彰。 “我明天就要离开了。”云卿修凤眸轻挑,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呵,还能怎么办?不就是一枚弃子。”傅昀尘为云卿修倒了一杯茶,目光深远。 云卿修面色一沉,冷哼一声:“我那个姑父果然是好样的。”顿了顿他看着傅昀尘问道:“你想必有应对之策了吧?” “随遇而安。”傅昀尘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挲了下茶盏,慢慢地吐出四个字。 云卿修很多时候都看不懂这个聪慧深沉的表弟,但对他的爱护和信任倒是满满的,“行,我知道你胸中自有沟壑,但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传信告知我一声。” “嗯,我会的。” 老侯爷的寿宴过后,在宣武候府的一间密室书房内,老侯爷和三个儿子坐在一起议事。 “大哥,昀尘要是在留在京都势必对我们宣武候府不利,他甚少出门性子单纯就怕着了太子或二皇子的道被拉下水。”傅昀尘的二叔傅景希见他大哥犹豫不定,于是加了一把火。 傅老侯爷摸了摸手上的扳指道:“远离京都对昀尘和侯府来说更好,就这样决定了。” 现在的宣武侯虽然看上去风光无限,但伴君如伴虎,当今圣上对侯府早就有了忌惮,他们必须为了侯府将来的繁荣做打算,所以在傅景焕娶了平妻之后他们就绑上了四皇子的战车。现在侯府的将来都系在四皇子身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太子或者其他皇子钻了侯府的空子。 傅景焕目中的挣扎之色渐渐退去,当初已经选定了大儿子作为侯府的继承人,现在放弃二儿子也是注定的,他只能继续亏欠傅昀尘母子了,将来他再想办法弥补吧。 “你去将昀尘带到这里来。”傅景焕打开密室门对外面的亲信道。 “是。” ☆、放逐边城 傅昀尘没想到侯府的办事效率会那么高,心里有了底,他淡定从容的跟随着便宜爹的亲信去了密室。 “祖父,父亲。”傅昀尘被带到密室后对两人见了见礼。 老侯爷面带慈色的点点头:“昀尘,坐。” 傅昀尘听闻淡笑着坐下,抬头看着两人,继续听下文。 两人问了问他的身体,又关心了下他的日常起居,闲聊了一刻钟的时间,傅景焕就直奔正题。 “昀尘,我和你祖父考虑到你的身体赢弱,所以我们想将你送去四季城调养。”傅景焕知道这个儿子十分的聪明机警,应该懂他的意思,心里那份愧疚比较深,他又补充了一句:“四季城四季如春,天气宜人,在那里有我们侯府的一座别院,你就在那里安心休养身体吧。” 傅昀尘将脸上的淡笑隐去,自己果然是侯府的一枚弃子。他在三岁时为了美人娘也曾试图和这个便宜爹亲近孺慕过,可傅景焕挣扎之后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从那以后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平淡如水。 “好。”傅昀尘乌黑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神色,沉默了一会,他淡漠沙哑的回了一声。 傅景焕和老侯爷都没想到他会这般的干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更加有些的愧疚,但为了侯府的将来,他们不得不这样做。 傅景焕拿出一个木盒推到傅昀尘面前说:“这里有十万两,你拿去四季城花费,以后要是需要什么就给为父传信。” “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二十名侍卫,过几日会护送你去四季城,他们以后也将全部留给你所用。” 傅昀尘对侯府并没有多少归属感,这其中也拜坐在他对面的两位至亲之人所赐,刻意疏远不想投入感情以免将来为难,现在他也是这么想的。 宣武候府早已经打上四皇子党的标签,特别是他被送离出京后,想必傅昀喧也很快会被立为世子,到时候就算宣武候府要倒戈怕是也没有哪位皇子敢真心相信接纳。 宣武侯府支持的那位四皇子一看就是个活不到四十岁的,身上更是没半分的龙气,现在他成为家族弃子,将来和侯府也能少些羁绊。 傅昀尘伸手打开木盒,见里面躺着一叠厚厚的银票,他轻笑一声,抬眸看着宣武候问:“这是分家费吗?” 傅景焕笑着的脸一僵,他想到自己的两位庶弟在成年就被他爹分出去,并弄到了外地做小官,和将傅昀尘送到四季城的做法确实有些像,但他可没想过要将嫡次子彻底的分出去。 “只是送你去四季城疗养,并没有要将你分出去单过的意思,你别多心。” “我没多心,其实我觉得分出去也挺好的,侯府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不是吗?”傅昀尘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容,只是眼中却没有温度。 傅景焕皱了皱眉,轻喝斥道:“胡说。”原来这个儿子也不是什么怨气都没有,但分出去这件事想都别想。 傅昀尘唇边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讽意十足,他将木盒关上并未拿起,站起身来对两人冷淡地说:“对一个弃子来说,银票和侍卫实在是太浪费侯府的资源,昀尘以后就不劳祖父和父亲费心了,三日后我自会前往四季城。” 傅昀尘说完也不等两人回答转身就离开了密室,他要是一点怨气都没有,这两只老狐狸怕是会觉得他心机太深,虽然不会将他除去,但也会防着他。对于侯府的侍卫他可不想带着,谁知道有没有探子。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分家的问题,但现在侯府不会将他这个嫡子分出去将把柄送到对手的手里,傅昀喧又在封世子的关键,想要分家根本不可能。分家的事只能以后慢慢图之了,如今能暂时脱离侯府这潭浑水也好。 去四季城之后他更不可能如他们所愿做一个养病的“闲人”,等他回来之时和侯府之间的矛盾也势必会突出加剧,那不如现在就撕破脸好了,省得还要想法打发侯府派来监视他的人。 见傅昀尘挥袖而去,傅景焕有些痛苦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原来这个儿子什么都知道。虽然父子关系破裂是早在预料当中的事情,可只要一想起傅昀尘那双乌黑带着讽色的眸子,云洛茵也将会因为这件事对他更加的疏离和怨怼,他就会感觉无比的辛酸。 “你并不只是一个丈夫和父亲,你更是这侯府将来的顶梁柱。”老侯爷见儿子痛苦的表情,叹了口气,他走到傅景焕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云洛茵是侯府的正妻,按理说世子之位该是傅昀尘的,只是权衡利弊之后,他们还是做出了放弃傅昀尘的决定。并不是因为傅昀尘从小就带着胎毒,身体赢弱,而是相比之下,傅昀喧更适合世子之位。 傅昀尘走出密室后在侯府随意走了一圈,最后还就去了他娘那里。 “尘儿,他们准备将你如何安置?”云洛茵脸上带着一层忧色。 傅昀尘坐到美人娘对面,声音清淡地道:“三日后去四季城。” “父亲给我十万两银票和二十名护卫被我拒绝了。”傅昀尘又补充了一句。 “哐当!”云洛茵端着的茶盏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顷刻间摔成了两半。 “去四季城没什么不好的,娘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傅昀尘并不想束缚在一个已经定下继承人的侯府之中,四季城虽然偏远了些,但也不是没有任何好处。 云洛茵眼中的泪花翻滚强忍着不让其掉下,最后那抹奢望也瞬间逝去,心仿佛在沙漠中看到一片绿洲,可当临近时才发现,那不过是海市蜃楼。 “尘儿想去四季城?”云洛茵随意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她抬头定定地看着傅昀尘,她舍不得儿子去那么远的地方。 穿越之弃子国师_8 傅昀尘也知道美人娘所想,他笑着说:“现在京都的水已经开始浑了,我被家族当做弃子放逐四季城,也可以避开一些是非。” “可四季城也太远了,傅景焕真是太狠心了。”云洛茵的眼中露出怨恨之色,傅景焕不但要将他们母子分离,还要让她儿子去那么远的边城,真是太无情了。从此以后,她不会再对他抱任何一丝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其实去哪里都一样,四季城四季如春,气候宜人,我去那里养病也不错。”傅昀尘笑着安慰,对他来说被发配到哪里都差不多,地方是死的,可人却是活的。 云洛茵点点头,儿子的决定她都会支持,她起身从暗格中拿出一个锦盒,然后递给傅昀尘说:“这些银票尘儿拿去四季城备用吧。” 傅昀尘打开锦盒见里面装着些珍贵的宝石和银票,银票大概有八万多两。 云洛茵是丞相府最受宠爱的嫡女,当年出嫁时老丞相还活着,准备的嫁妆自是丰厚极了,和傅景焕成亲时十里红妆,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不用这么多,我拿三万两就够了。”傅昀尘从锦盒中抽出三万两银票,然后将锦盒盖上推回到美人娘面前。 “娘在京都的铺子每一年都有上万两的收入,这些你带在身上我才能放心。”云洛茵将锦盒又推了回来,“既然你拒绝了你父亲提供的银票和护卫,那娘这一份就不准不拿。他以为用点银票就能弥补我们母子吗?休想,尘儿你拒绝是对的。” 从傅昀尘出生开始,每一年都需要耗费很多昂贵的药材吊着命,云洛茵拒绝动用侯府的银子,一直都是花费她的嫁妆。在丈夫和她人琴箫和鸣,对儿子甚少过问,一次次的失望之后,云洛茵就做好了有一天和宣武候各过各的打算。 这次傅昀尘被放逐到四季城更是让她心如死灰,对付景焕的感情再也掀不起一点涟漪,也庆幸自己之前的做法,现在儿子不欠侯府任何,以后也不用为难。 “那好吧,我收下就是。”傅昀尘颔首笑笑,将手里的银票放回去,他确实需要钱做心中所想的那件事,见美人娘眉宇间带着抹清愁,他叹了一口气说:“娘,如果你实在不喜欢侯府的环境就搬到别院去暂住吧。” 再过不久傅昀喧就要被册封为宣武侯世子,对他美人娘来说,那平妻和大哥确实挺膈应人的。他倒是想带着美人娘去四季城,但侯是府肯定不会允许他娘离开京都的。 与其在这乌烟瘴气的侯府里膈应,不如早些做打算,他娘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找借口去别院住一段时间也是可行的,宣武侯府立平妻之子为世子,逼走正妻和嫡子,到时候舆论也会站在他们这边。 “嗯,不去别院,我也会去你祖母那里陪她礼佛的。”云洛茵沉思了会,美眸中带着决然,她抬头对沛菱吩咐道:“你去将那几个美人送给侯爷,就说我已经将她们抬做了姨娘,让她们为侯府开枝散叶。” 傅昀尘眼中露出惊诧,随即也想明白了,看来他美人娘对那便宜爹是彻底死心了,这是存心让那便宜爹和平妻膈应,这一招真绝。至于便宜爹会不会享用那些美人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以后谁又会指责一个为丈夫纳妾开枝散叶的贤惠侯夫人。 母子两又谈了一会,傅昀尘就抱着锦盒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回到房间,他就将趴在软榻上的黑貂抓起,又将一张纸条绑在它的腿上,在它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随后就见那只慵懒的貂儿伸了伸懒腰,晶亮的小眼睛十分有灵性的转动了几下,一跃就跳出窗台,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对美人娘的背景和渣爹埋线的设定有问题,现在已经改了。美人娘出自丞相府,但丞相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所以相府早就落败,和平妻的背景比起来差很多。龙凤胎的剧情也删了,第三章和第四章的剧情已经修改,看过的亲可以重新看看。渣爹就一直渣吧,表象就是现实了~~~~ ☆、信任 夜晚的风徐徐吹来,别院的杨柳在月光下随风舞动,桃花瓣一片片的飘落,桃花树上隐隐照出一个人影。 过了一会,一个黑影从别院的墙外一跃而进,月光倾洒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更显得俊美非凡,他的两只肩膀上各站着一只小貂。 半躺在树上的傅昀尘听到动静慢慢的睁开眸眼,一股淡淡地龙涎香萦绕在鼻尖,一个人影已经倚靠在他对面的树枝上。 “小面瘫,你速度够快的。”傅昀尘唇角扬起一个弧度,环抱着手看着对面的黑衣少年。 萧禹澈接到傅昀尘的纸条就赶了过来,这里是他在京都郊区的一处隐秘别院,只有他和傅昀尘知道,是他们悄悄见面的地方。 “有事?”萧禹澈靠在树枝上,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语气却带着关心。 傅昀尘动了动身子将双手枕在头顶,声音清淡:“我三日后去四季城。” “要去?”萧禹澈漂亮的凤眸眯了眯,若是傅昀尘不想去,他就能让他不去。 傅昀尘轻笑一声:“为什么不去?养精蓄锐现在才适合我。” “是。”萧禹澈沉思了会点头道。 傅昀尘知道这人一向说话都是从简,他挑挑眉说:“我走之后就麻烦你帮忙照看下我娘了。” “好!” “对了,如果你有时间就帮忙查查我娘当年中寒毒的真相。”傅昀尘眸光深了深,当年的事情等他回来一起算账。 “好!” “谢了!” “不。” “小面瘫,我在净清寺的后山埋了两坛梨花酿,你可不准去偷喝,等我回来再开封。”傅昀尘眉眼含笑戏谑道。 萧禹澈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缝,清冷的眸子里染上一层笑意:“好!” 以傅昀尘的眼力自然能借着月光看到萧禹澈璀璨如星的眸里带着笑意,他唇角的弧度不自觉的扬得更高。 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对萧禹澈时总会觉得很心安,这个不爱说话表情甚少的人,身上总有一种让人信任的魔力。当然,萧禹澈也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最信赖的朋友。 “人,要吗?”萧禹澈过了一会,抬眸看着傅昀尘问。 傅昀尘唇畔勾着清浅的笑容,如墨般渲染过的乌黑眸子里一点点暖色渐渐化开,声音清透愉悦:“你有吗?” “有。”萧禹澈从怀中掏出一个只有掌心大小的乌金色令牌递给傅昀尘。 傅昀尘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龙吟”二字,经过在净清寺三年的打探和了解,他知道了很多关于沣陵国的事,对朝中的局势及皇族也有深入的了解。 “龙吟卫”是皇家专门训练出来的隐卫,除了一部分变成皇家暗卫外,听说还有一大部分隐藏在全国各地,从事不同的劳作。他们只听命于持有“龙吟令”的皇族暗主,持令之人都是历届皇帝选一个能力不菲的儿子掌控,当然这个儿子也就和皇位无缘了。 新皇登基后要是二十年都勤政爱民,持“龙吟令”之人就会将令牌还回去,由现任皇帝选择它的下任主人。其实持令的暗主对新皇就是起辅助和监督的作用,但也有凌驾于皇帝之上的权利,那就是龙吟卫只听暗主的命令。当然,暗主是不能造反的,不然必遭诅咒反噬暴毙而死。 这一届的龙吟卫暗主一年前就将龙吟令交还给当今圣上,知道内情的人都还在猜测将来圣上会将龙吟令交给哪位皇子。傅昀尘也没想到萧禹澈竟然现在就已经拿到了龙吟令,看来皇帝对萧禹澈的宠爱并不是作假的。 “这个太贵重了,我要不起。”傅昀尘将手上的小令牌扔了回去,哪怕他和萧禹澈有过命的交情,他也不敢拿这种烫手的东西。不过萧禹澈能对他有这样的信任,他感觉很心暖。 萧禹澈复又将小令扔给傅昀尘,解释道:“这只是一块小调令,能调动十名民间皇家隐卫,先借你用。” 傅昀尘的手紧握住小令,上面还有萧禹澈的体温,他把玩了一会笑着说:“行,多谢了,回来还你。” “嗯。”萧禹澈见傅昀尘将小令收了起来,脸色露出了抹很浅的笑容。 穿越之弃子国师_9 随后萧禹澈又将这块小令单独的联络信号告诉傅昀尘,让他去了四季城之后自己联系那十名皇家隐卫。 “小面瘫,你这算不算是假公济私?要是你父皇知道了,会收回你的龙吟令吗?”傅昀尘坐起身凑近萧禹澈眉开眼笑的问。 萧禹澈面色依旧,因为两人离得很近,轻易就能闻到对方身上带着的那一股淡淡地清幽药香,他目光深幽的看了傅昀尘一眼,“不会。” “嗯?”傅昀尘挑挑眉。 “我有自由调动隐卫的权利,父皇不会怪。”萧禹澈回道。 “回来之后我唤你阿澈吧。”在临别之前傅昀尘低声说了一句。 “好。”萧禹澈冷冽如泉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愉悦。 三日后,傅昀尘只和一脸不舍眼中含泪的美人娘道了一声别,就上了去四季城的马车。他的祖母昨日和他见了一面,就去了皇家寺院陪太后礼佛,也间接表达了对老侯爷和儿子将孙子放逐行为的不满。 傅昀尘没有接受侯府的银钱和护卫,只带了在净清寺中侍候他四年的双胞胎小厮和四名从小服侍他的婢女。 等傅景焕带着傅昀喧赶到门口时,马车已经走远,他只看得见两辆简单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酸胀滋味。 “洛茵。”等马车彻底看不见时,傅景焕才上前一步走到云洛茵面前柔声道。 云洛茵脸色平淡无波,看都未看傅景焕一眼,转身就带着几个侍女进了侯府的大门。 傅景焕脸色一变,提脚追了一步就顿住了,他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娇妻,而且按照云洛茵的性子绝对会将他扫地出门的,他眼中浮现出一抹痛色,只能收回脚步暂时作罢。 “父亲,二弟就这样走了,传出去不太好吧。”傅昀喧眉头紧锁,心里非常不满,这傅昀尘也太任性了点吧。 傅昀尘虽然名义上是养病,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是被家族放弃了。傅昀喧对傅昀尘的安全倒是不关心,只是堂堂宣武候的嫡次子去边远之地既然这般寒酸,走得连一个侍卫都未带,若是这样简单的离开被御史知道了,又得参上一本。 傅景焕眼中带着些不悦,声音发冷:“将你那点小心思收起来,我已经亏欠他良多,他高兴怎样就怎样吧。” 接着他目中带着凌厉,刺得傅昀喧心中一颤,才继续说要:“他是你的亲弟弟,我不求你们要如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般亲密,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你最好永远记住一点。” 傅景焕说完也不待傅昀喧回答,挥袖转身就进了侯府大门,心中对这个儿子不免有些失望。不管怎么说傅昀尘都是他儿子,他已经安排好了人暗中保护,要安全抵达四季城是不会有问题的。 傅昀喧还是第一见他爹露出这种冷厉的眼神,等人走后,他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布满了细汗,随意的擦了擦,他深吸一口气脸色趋于平静的走进了侯府。 呵,人都走了,现在愧疚有什么用。不过一个体弱多病被家族放弃的弟弟,相信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来。 其他的人怎么想傅昀尘就不关心了,他此时正躺在宽敞的马车里拿着一本书悠哉的看着,旁边的小茶几上还摆放着一壶香茗和几盘茶点。 四季城是沣陵国南部的一座中型城池,在往南就和南疆国接壤,往西和西虞国交壤,属于离三国交界比较近的地方。从京都到四季城如果不耽搁坐马车大约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傅昀尘知道他那个便宜爹让人暗中跟着他们的马车,他并不在意,也不准备急着赶去四季城。难得身体恢复正常,除了和小面瘫去过北地的雪山外,他还没去过其他地方,这次出来也想四处走走,自然要边游玩边赶路。 驾车的人是那对双胞胎兄弟,分别叫做云小东和云小北,是云洛茵哥哥帮傅昀尘找的小厮,卖身契在傅昀尘手中,两人对他也比较忠诚。 而第二辆马车里坐着的四名侍女是云洛茵从小买的,分别叫香寒、玲珑、银月和初彤,打小就在傅昀尘身边服侍。他去净清寺的五年里,四人也跟在云洛茵的几名贴身侍女身边学习武功、绣技和管账,各有特色。 在晚饭时他们抵达了一个小镇,找到镇中一家比较清静的客栈就住了进去。像这样走走停停的赶路,直到十日后平静无波的路途才有了些起伏。 ☆、周瑾 这天他们抵达青州府城,在客房休息了一会傅昀尘就带着几人出去吃饭。他在外并不讲究,没有要包间,直接选了一个窗边比较安静的位置就坐下了。 在快要吃完时突然来了几个人在旁边的一桌坐下就开始说话。 “哎,那周家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一夜之间竟然被人灭了满门。”其中一个男子叹了一口气说。 旁边的一个大汉接口道:“是啊,周家可是这青州城的首富,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仇家会如此的心狠手辣?真是造孽。” “官府已经封了周家老宅,并将周家之人的尸体运去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出来。” “我听说作案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流匪,要是那些贼人害怕官府就不会灭人满门了。” “哎!周家老爷可是青州城的大善人,真是好人不长命!” 几人又谈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傅昀尘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随后就出了酒楼。 第二日,傅昀尘几人并未在青州城逗留就继续赶路。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在管道上有几辆平板马车从他们的车旁擦身而过,一股死煞之气飘进了车厢,傅昀尘蹙着眉将车窗掀开,就见坐在车夫旁边的还有几名捕快。 傅昀尘目光深邃的看着远处的一座不算高的山,等那几辆马车走远,他对外面的小东说:“去东边的那座山看看。” “是,主子。” 山离得并不算远,大约用了半个时辰的功夫,马车就赶到了山脚,傅昀尘下了马车让几个侍女继续呆在车上,就带着小东和小北上了山。 在上到半山腰的时候一股股血腥和腐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傅昀尘朝着味道最浓的那块平地走去。 “怎么那么多死人?”小北见平地上躺满了尸体,不自觉的惊呼了一声。 小东看了看脸色未变的主子,他思索了下说:“这应该就是昨天在酒楼那几人说的周家被灭门之人吧。” “应该是,他们身上全是刀伤。”小北伸出脑袋又看了看,捂住鼻子闷声道。 傅昀尘蹙着眉围着平地上的尸体看了一圈,片刻之后他指着一堆尸体对两人说:“把这些尸体搬开,将最下面那具抬出来。” 双胞胎虽然诧异主子为什么会有这种吩咐,但他们并未质疑,从身上掏出一块布蒙着鼻子就开始搬尸体,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就将最下面的那具尸体抬到了傅昀尘面前。 傅昀尘蹲下用两指探了探这人的鼻息,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大动脉,随即“咦”了一声,又用两指放到他左手腕上把了把脉。 “小北,你将他背下山。”傅昀尘收回手,将目光从尸体上移开,转头对云小北说。 小北嘴巴长得老大,一脸苦相的问:“主子,你要一个死人干嘛?” 穿越之弃子国师_10 傅昀尘轻睨了他一眼,说:“他还没死。”说完就转身开始下山。 小北眼睛睁得大大,这都没死?真的假的?他蹲下也学着傅昀尘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又摸了摸那人的手,抬头对着小东说:“哥,这人没气了啊!” “主子说他没死,那他肯定还活着,背着人走吧。”小东白了弟弟一眼,抬脚就去追傅昀尘。 小北见两人走远,娃娃脸皱成一团,最后只能认命的将尸体抗在肩上快步的朝着两人追去。 山下正好有一条小溪,傅昀尘让两人为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拿出灵慈大师配置的伤药让小东包扎了一番伤口,喂了一颗药丸后,才将人抬上了他的马车。 周瑾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一入眼的就是马车顶棚,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只见对面一名白衣俊雅少年靠在一个大的靠枕上看书,腿边还趴着一只黑色的小貂。车厢里垫了一层厚厚的毛皮毯子,他躺着的地方旁边有一张矮茶几,正好将两人隔开。 茶几上的香炉里气味淡淡的檀香袅袅燃着,他脑子仿佛清醒了一些,莫名的低头看了看身上干净的衣服和感觉被包扎过的伤口,他神色诧异动容的盯着对面的人。 傅昀尘把书放下,目光移到对面的人身上。十五六岁的年纪,面容清俊,自然的流露出一股温润的气质,脸色惨白,目中虽然带着迷茫不解,但并不慌乱。 “你醒了。”傅昀尘淡笑着说。 周瑾刚想说话就发现喉咙发干得难受,他忍不住猛的咳了起来,傅昀尘将桌上的一杯温水递了过去,他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喝完水周瑾微微的喘着气看向傅昀尘,张了张嘴,声音沙哑暗沉:“是你救了我?” “不然呢?”傅昀尘反问一句。 “多谢!”周瑾说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满脸的痛色。 傅昀尘也不在意,要是这人醒过来没有沉痛的表现,那也就不值得他救了。他将目光从那人身上挪开,又将膝上的书拿起翻看。 一路上周瑾都很低落,眉宇之间带着浓浓地颓废和清愁,对傅昀尘这个救命恩人也很少搭理,基本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傅昀尘理解他的心情,也不管他,一路上两人很少说话。 从周瑾面相上看,他福堂,印堂和准头显艳色,有红光,明亮光润,财运必定亨通;田宅广阔,性情宽厚,知识广博,会有人缘好;天庭宽又平,额头高并且光滑,没有纹路,耳鼻长又宽,说明他青年时就会有富贵来,为人聪明,后生福禄财都不缺。 但他手相的生命线上却有一条很深的断横纹,就预示在他十六岁前必有一大劫难,过不去必死无疑,过去了将来必将大富大贵。 傅昀尘救了周瑾并不意味就解了他的大难,身体上得到了救治,心却被自己困在一方小天地也难成大事,若是他不能从亲人离世的打击中走出来,也将会心力交瘁而死。 在快要临近四季城的一条官道上,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马车陷在泥坑里出不来。正巧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可以避雨的木屋,天色又渐渐的暗下来,傅昀尘一行人就下车打着伞准备去木屋中避雨。 这座木屋修建在相隔较远距离的两个城镇之间的管道上,专门用于给路人歇息避雨用的。 傅昀尘等人走进去时,里面有已经有了四人正在歇息避雨,见他们几人穿着打扮像是有钱人,就只友好的笑笑,并不敢上前搭讪。 玲珑和银月先走到一块空地上,清理打整了一番才让傅昀尘坐下,赶了一天路,他们腹中都有些饥饿,还好在上一个小镇买了吃的。 “主子。”香寒将一个馒头和水袋递给傅昀尘。 傅昀尘接过馒头咬了一口,就见对面有一位穿着补丁衣衫的老头搂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小孩眼睛发亮的盯着他手上的馒头,嘴巴动了动,最后又忍着将目光移开。 而他们旁边还有两个中年大汉,看上去像是一对兄弟,穿着也很朴素,脚边放着一个空背篓,想必是刚到镇子上卖东西回家,却遇到大雨堵在了这条路上。 “香寒,将馒头分给他们一些。”傅昀尘看着外面大雨哗啦啦的下,根本没有要停的趋势,而天色又暗了下来,今夜想必他们都要留在这木屋过夜,这几人身上没有干粮,肯定也是饿了。 香寒点点头,她们买的干粮比较多,所以就拿出几个馒头分发给几人。几人一开始推诿了下,但见这天气确实回不去,道完谢就接下馒头吃起来。 “爷爷,你吃。”老头怀中的小孩将得到的馒头递到他的嘴边说。 “小宝吃,爷爷也有,乖。”老头慈爱的摸了摸孙子的头。 小孩就笑着咬了一口,眼睛眯成月牙状:“真好吃。”接着他看着傅昀尘等人说:“谢谢哥哥,姐姐。” “乖,不客气。”傅昀尘笑着说。 “几位这是要去四季城吧?”那老头对傅昀尘问。 傅昀尘点点头:“是的,老人家。” “那你们得小心点,四季城离三国边城较近,最近这路上可是不太平,经常有流匪抢杀作案。”老人家面带凝重的好心提醒。 离他不远处的一个中年大汉也开口道:“是啊!我听说上个月青阳镇上好几户商人家也都遭了抢劫,全家都被杀光了,那群流匪太凶残了。” 听到抢劫,全家被杀光几个字,周瑾抬起头神色莫测的看着对面的人。 “就没有人管吗?”傅昀尘蹙了蹙眉头问。 “哎,官府也有管,只是他们在不同城镇流动作案,很难抓捕。”那个大汉接话道。 “他们还入室抢劫?”傅昀尘发现周瑾眼神有些不对劲,联想到周家的事情,他疑惑的问道。 “是啊!从三个月前开始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伙歹毒的流匪,专门对有钱的商户家下手,而且不单只是抢劫,还杀尽人全家,手段很是凶残,简直没有人性。” 那老头叹了口气,面带哀伤和恨意的说:“我大儿子和媳妇就是去青阳镇的一户富商家做短工,恰巧遇到了那伙杀人不眨眼的流匪抢劫,最后都惨死在他们的刀下。” “这真是太没人性了。”那大汉继续说:“我今天去青阳镇卖东西,听说连青州城首富周家都遭了毒手,也不知道官府这次能不能捉拿住那些凶徒。” 傅昀尘见周瑾泛白的双手紧紧的攥着,青筋攒出,他抬头对几人问:“你们知道他们最近在哪里出没吗?” “听说离四季城最近的青河镇有人看到过他们,具体的就不知道了。”老人一直关注着那群流匪的事,只希望那天能听到他们被官府抓起来砍头的消息。 傅昀尘又和几人闲聊了一会,夜完全黑下去之后,外面的雨依然下得很大,老人搂着小孩缩在一个角落里睡觉,那两个大汉也挨着打起了瞌睡。 “想报仇吗?”傅昀尘盘膝坐在地上,侧头看着靠在一根木柱上神色不明的周瑾小声问。 周瑾一怔,脸上露出一抹决绝之色,他坚定的回道:“想。” ☆、收服 穿越之弃子国师_11 大雨一直下到半夜才停止,第二天一早,天只微微亮,傅昀尘几人就离开木屋继续赶路。 “你昨晚说的报仇算数吗?”周瑾靠在傅昀尘对面的马车壁上,目光深沉的看着他问。 傅昀尘挑挑眉:“当然。” “好,如果我能手刃敌人,我以后生死都是你的人。”周瑾现在心中全是仇恨,他每时每刻都想将对方的头颅割下,以祭奠他死去的家人。 傅昀尘笑着点点头未语,他生平最不喜的就是那些牵涉无辜滥杀之人,加之那些流匪又牵扯到周谨,他要收服这人,帮他报仇就是最好的手段,正好一举两得。 “小东,今日去青河镇入住。” “是,主子。” 青河镇虽然只是一个边远小镇,但却因为客商行路都要经过,所以镇子比较繁华,有钱的人家不少。 傅昀尘等人找一家较为偏僻干净的客栈就住了进去。夜幕降临之后,他住的那房间的窗子突然被推开,从外面钻进一只黑色的小貂。 “小白,找到了吗?”傅昀尘抱住小貂,用手顺了顺它光滑黑亮的毛皮。 当初找到两只小貂时,他和萧禹澈一人抱了一只,他就给自己的黑貂取名为小白,给萧禹澈的白貂取名为小黑。也不知道是不是母貂在生育它们前吃过什么有灵性的药材或者果子,两只小貂异常的聪明,而且很有灵性。 “呀呀!”小白用头拱了拱傅昀尘的胳膊,又将身子翻了翻,将肚皮露在外面求奖赏。 傅昀尘帮它挠了挠肚皮,见小家伙一脸享受的模样会心的笑了笑。 和小白玩耍了一会,傅昀尘轻轻扯了扯貂儿的耳朵说:“别犯懒,带路吧。” 小白听到主人又要奴役它,不满的呲了呲嘴,伸了伸懒腰,才懒洋洋的跳到窗台上准备出发。 傅昀尘从将桌上的蜡烛吹灭,单手一杵就跃出窗门,用轻功追着小白而去。 他在救周瑾时就将他的那身血衣丢给小白闻过,上面留下了流匪的味道,以小白的能力只要离得不是很远都能顺着味道找到人。 他这次并没带周瑾出去,他需要打探一番再决定如何让周瑾手刃仇人。 这伙人隐藏在青河镇的一家小院中,傅昀尘翻身进了小院,就看到一间屋子亮着灯,里面传来喝酒划拳的声音。 “大哥,明天我们抢完青河镇首富就离开吗?要不要多干几户,来都来了,青河镇虽然不大,但有好些富商。” “不了,这单做完我们就去山中暂避一段时间,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也行,反正最近抢的也够我们花一段时间了,等过几天再去抢几个漂亮的女人带上山去给兄弟们好好乐呵乐呵。” “好主意,哈哈……” 傅昀尘听了一会,将院子里的阴煞调动侵入到了这群流匪的身上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傅昀尘对小东吩咐了几句就让他去办事。 晚饭后,傅昀尘叫住周瑾:“今晚可以报仇。” 周瑾脸上露出几分激动,他定定地看着傅昀尘问:“现在就去?” “嗯,走吧。” 夜色微凉,傅昀尘带着周瑾和小北站在一座高门大院不远处的巷子里,不多时就见两名鬼鬼祟祟的男子攀爬到了院墙上。没一会那两人将大院的门打开,接着七八个提着刀的男人飞快的冲进了院门,门接着就被合上。 周瑾面带厉色,他将怀中早就准备好的匕首摸了出来,幽幽的看着傅昀尘。 傅昀尘心里对周瑾还没被仇恨蒙蔽了理智这点很满意,他小声道:“再等等。” 一炷香的时间,大院里就传出叫喊声和打斗声,傅昀尘一只手拽着周瑾就飞身上了院墙。临高而下,一入眼只见院中到处点满火把,那十名流匪被一群官兵包围住。 “这些官兵是你让人叫来的?”周瑾一天都没见到小东,语气很肯定的对傅昀尘问。 傅昀尘点点头:“他们最该去的地方就是刑场。”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那个首领的命一定是你的。” “好!”不知道为什么,周瑾心里莫名对的傅昀尘有种信服感,他觉得这人很神秘。 下面的两方人迅速的战成一团,十名流匪武功确实不错,那些官兵根本不是对手,傅昀尘见官兵这边不断的有人受伤,他微微眯眼,隐在袖中的手指动了动。 接着就见下方的流匪脸上突然带着惊恐,嘴里不停的叫着:“不要过来,啊!” “他们怎么了?”周瑾见傅昀尘一脸的平静,忍不住问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因为杀戮太多被鬼附身了。”他只是用了一丝阴煞侵入这些人的体内就有这么大的反应,那说明这些人手上沾着的血腥确实太多,周围磁场才会冒出那么多死去之人留下的怨念,让他们产生幻觉。 对这个说法周瑾是不信的,但他也没见傅昀尘做什么,心下虽然有疑问但也不会再问出来,谁的身上没有点秘密,能让这些流匪被抓砍头就行。 官兵们见状虽然不解,但也趁机上前抓住了恐惧尖声叫着四处乱窜的流匪。不过场中却有一个脸上有一条很长的刀疤,脖子上挂着一个玉葫芦的中年男子没有中招。他扫了眼被抓住的兄弟,目光一冷又带着厌弃,就点了点脚尖用轻功飞出了院子。那些官兵并不会轻功,只能沿着巷子去追,没一会就被男子甩掉。 那名男子迅速的回到在青河镇的小院中,想要收拾东西逃亡,只是才进门就被已经等候多时的小东擒住。 周瑾亲眼看见其余流匪被官兵抓住绑走,随后他又被傅昀尘带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一进门就见小东的脚下踩着一个被绑住的人。走近借着房间中照出的灯火一看,正是那名逃跑的流匪首领。 “你们想干什么?”那名中年男子目露凶狠的抬头看着傅昀尘,他知道这才是将他擒住那人的主子。 傅昀尘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天庭处有明显的凹陷,眉骨横露,眉散而乱,眼中时刻的隐藏着一股凶光,说明这人为人恶毒狠辣,手上沾染的人命不少。 “他就是这群流匪的头领,你自己看着办吧。”傅昀尘收回目光,对周瑾说。 这样的祸害留在世上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害,交给周瑾报仇也算是因果报应。 “谢了!”周瑾眼中尽是感激之色,要是等他自己有了报仇的实力也不知道会是猴年马月,再说以后能不能找到这群流匪更无从知晓,傅昀尘的这个情,他会此生铭记。 傅昀尘笑笑,他伸手拍了拍周瑾的肩膀,像是安抚,然后带着小东转身出了院子,去大门外等候。 不多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声中年男子的惨叫,傅昀尘环抱着手靠在一棵槐树下,仰头看着天空的那一轮皎洁的弯月。 小东一抬头就见主人的身影逐渐和洒落的月光融为一体,气质越发的像是谪仙一般缥缈出尘,心头的崇敬之意更浓。 早上他听主人的吩咐化成百姓去那户富商家说无意中听到有人要抢劫他们,极有可能就是最近出现的那伙流匪,那家的主人大惊之下就急急忙忙的叫人去报官,他也趁机溜走,听从吩咐隐藏在这座院子里。 穿越之弃子国师_12 等夜间那名首领慌慌忙忙回到院中时,他就从后面袭击快速的将还没反应过来的首领擒住。 他的主人料事如神,京都中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怕是被鹰啄了眼睛。他可以想象等主人回京之时,京都必定会搅起一番风雨。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周瑾才满身是血的从院子里走出来,而精神和前些日子的低迷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人也恢复了许多生气。 他远远的就看见一身白衣的傅昀尘站在一棵树下,身姿优雅,他神色晃了晃,快步的走过去跪下,伸出一只手对着天发誓。 “我周瑾对天起誓,以后无论生死都是傅昀尘的人,如违此誓,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傅昀尘一愣,他没想到周瑾会跑到他面前对天起誓,还将誓言说的这般重。还有,什么叫以后都是他的人了?他虽然喜欢的是男人,可对周瑾这种类型真没兴趣。 “以后为我做事即可,记住,你永远都是自由之身。”傅昀尘弹了弹衣袖就转身离开。他对卖身这东西没兴趣,小东小北和四个侍女的卖身契都已经被他当面烧了,如果要靠卖身契来限制身边之人对他的忠诚,那他宁愿不用这样的人。 身为一个风水师有的是办法对付不忠诚的属下,他不需要这些条条框框的限制,他需要的是绝对的忠诚,当然以心换心,他也不会亏待他们。 傅昀尘走了几步转头对跪在地上脸色带着震惊之色的周瑾挑挑眉道:“还不走?” “来了。”周瑾怔了怔,急忙站起身就追了上去。 当初说好傅昀尘帮他报仇,他以后就为他做事,他一直以为傅昀尘会让他签卖身契,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以后还能有自由之身,他突然觉得现在孤零零的自己有个主子也不错。 在青河镇又呆了几天,等那群流匪都判了斩立决后,傅昀尘他们再次上路,在六天后到达了四季城。 ☆、四季城 四季城位于沣陵国最南部,这里四季如春,气候宜人。这样的气候形成除了地形原因外,还有四季城最大湖泊碧青湖的调节作用。 傅昀尘在之前就已经甩开了宣武候府暗中保护他的那几名暗卫,所以他救周瑾和对那群流匪下手的事情那些人并不知道。见他到了四季城暗卫也就能回去复命了,至于以后还会不会有宣武候府的探子就不得而知了。 “主子,我们是去侯府别院还是先住客栈?”进城后小东对着车窗门问。 傅昀尘将手中的《大陆志》放下,回道:“先找家偏僻安静的客栈住下。” “是。” 傅昀尘并不打算住侯府的别院,他知道这所别院是二夫人陪嫁的房产之一,所以他被下放到四季城这事,要是一点都没有康家的影子是不可能的。他也不会自找没趣住进二夫人陪嫁的别院,到时候不但要看人脸色,下人阳奉阴违,还要受监视。 宣武候府要的只是他离开京都,至于是住他们定下的别院,还是住自己买的院子,他想那些人也不会在意的,只要他明面上安分守己就行了。 “你打算怎么办?”周瑾已经知道了傅昀尘的身份,他有些好奇这人会怎么选择,他总有种这人想要脱离家族的感觉。 “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我们去买院子。”傅昀尘说。 四季城因为气候宜人又是毗邻三国交界比较近的城池,所以城内的面积很大,十分繁华,贸易频繁,客商和本地富商都很多。 第二天,傅昀尘就带着周瑾和小东直接去了四季城中最大的一家牙行。 一进牙行的大门,就有一个笑得一脸灿烂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公子是想买人还是买房?” “想买一座宅子,你手里有环境幽静点的吗?”傅昀尘说。 “有,正巧现在小的手上就有一批不错的宅子,公子今天是来对了。”牙侩笑着问:“请问公子贵姓?” “姓傅。”傅昀尘看这人的面相虽然是圆滑之人,但并不奸诈,他淡笑着问:“你叫什么?” “小的叫李庆,公子这边请。”李庆自然有眼色看得出来这位傅公子才是主子,于是热情的将他们带到一个专门招待贵客的厅房。 进了厅房后,有两名十五六岁的丫鬟给傅昀尘和周瑾上了一杯茶,小东则站在傅昀尘的后面。 接着李庆从怀中掏出一个蓝色封皮的本子,他翻了翻,指着几处房产对傅昀尘介绍。 “这座院子才建了两年,修得比较大,楼亭水榭都齐全,主人家因为要急着用钱,所以想将其出售……” 傅昀尘选了三处认为可以的宅院,因为离得也不算远,所以几人就乘坐牙行的马车去看。 看完前两处傅昀尘都不是很满意,直到看到第三处时,他眼中才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宅子的位置在四季城的城北,远离最繁华的几条主道,大宅的门口有两座石麒麟。一进入院门,傅昀尘就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罗盘,开始在院中走动相看风水。 走完一圈院子后,他神色未变,但心中却多了份欣喜。这宅院都以东西甬道为轴,大门上的明楼很高大,内宅院落也由西向东渐次抬高。两侧布局,也应了“东青龙,西白虎,宁让青龙高三分,不让白虎压一筹”的风水格局。 看得出来当初修建这院子的主人还是费了一番功夫布置的,若是这样卖了还真是可惜。 “这院子的风水不错,主人家为何不留着?”傅昀尘站在花园的一处荷塘边对李庆问。 “哎,这院子的主人本也算得上是四季城有名的富商,只是去年他的独子去京都考试时却迷上了一名花魁,还和京中的权贵抢人,最后不但被人打伤了,还被关了起来。他父亲多方奔走,最后求到一个能帮忙解救儿子的贵人,但却需要银钱疏通,这不就只能将这座大宅卖了,然后赶去京都救人。” 傅昀尘点点头,想了想问:“这宅院要价多少?” “按照平常这宅院的价格怎么也要九千两银子,只是现在他急着卖,只要八千两即可。” “行,这座宅院我要了,什么时候可以去官府换房契?”傅昀尘听到这个价格爽快的回道。 无论从院子的坐向,格局,还是位置他都还算是满意,这么大的宅院八千两银子确实不贵。 李庆脸上露出惊喜,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爽快的客人,这院子现在卖出去他可是能赚四十两佣金的,于是殷勤的笑着说:“傅公子就是有眼光,地契明天就能办了,你看你有时间吗?” “行,那就明天吧。” “好嘞,我回去就去告知这宅子的主人。” “对了,你手上有东、西两条大街上商铺卖吗?”走出宅子大门后,傅昀尘并未上马车,他沉思了会对李庆问道。 李庆想了想说:“傅公子想要多大的?” “越大越好。” 穿越之弃子国师_13 “现在我们牙行暂时没有,东、西大街是四季城最繁华的街道,所以要买铺子还是要看运气。”李庆顿了顿笑着继续说:“不过傅公子放心,只要一有人要卖,我就立刻通知你。” “行,我们还有事就不和你一起坐马车回去了,明早我自会去牙行。”傅昀尘给了小东一个眼神。 小东掏出十两银子递给李庆说:“今天辛苦了,拿去喝茶吧。” 李庆笑着接过银子,笑的合不上嘴,今天真是遇到大主顾了,他点头笑着说:“不辛苦,不辛苦,为公子办事是小的荣幸。” 等李庆走了之后,周瑾笑着打趣道:“主子想做生意?” “不是我做,是你做。”傅昀尘挑挑眉道。 周瑾一怔,一脸的诧异,问:“我做?你就不怕我什么都不懂把钱财都败光了?” “那你会败光吗?”傅昀尘似笑非笑的看着周瑾,他知道这人对做生意有天赋,在商海中是一条潜龙,只要给他机会,必定一飞冲天。 “不会,多谢主子的信任和栽培。”周瑾眼中溢出一层带着兴奋感激的暖色。 他从小都喜欢经商,本以为以后都只能跟在傅昀尘身边做一名管家之类的角色,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再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真是太惊喜了。 “主子对做什么生意想必已经有了打算吧。”周瑾见自家主子一脸的风轻云淡之色,他就猜想这人是有了什么主意。 傅昀尘将肩膀上的小白抓下来抱在怀里摸了摸它的毛,神秘的笑笑说:“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周瑾嘴角抽了抽,这种吊胃口的事情一点都不道德,他发现这位主子初见时总给人一种谪仙雅致的气质感觉,等相处之后才会发现那绝对只是表象。 傅昀尘拿到房契之后就让李庆帮忙找了几名工匠对大宅院做了一些修缮,一个月后才带着周瑾等人搬了进去。 这天他拿着那块龙吟令用专门的信鸽联系了四季城那十名隐卫的首领,对了暗号,对方让他晚上去南风阁。 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南风阁是什么地方,还猜想是茶楼之类的,谁知道一到门口就见几名打扮的很妖娆的少年站在门口笑着说话,还有一些男子进进出出。 “公子,看着好面生,是第一次来玩吧,快里面请。”一个长相漂亮的少年见到傅昀尘后就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声音清脆,眉眼带着些许媚意。 傅昀尘眼皮跳了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古代的小倌馆? ☆、南风阁主 傅昀尘跟随着漂亮少年进了大厅,他发现这里的布置并没有俗气感,环境还很清雅,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充满脂粉味,客人的穿着打扮也都算是中上层人士。 “公子是第一次来吧?你想玩什么呢?”少年微笑着看向傅昀尘问。 傅昀尘挑挑眉直白的道:“我找庄逸。” 他这个人有洁癖,虽然从前世就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人,但因为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所以还没有和谁相爱过,更没发生过关系。这一世他更不想随便,如果没有心动,他宁愿一直单着,对这样的场所和娱乐,他并不是很感兴趣。 少年眼中露出抹淡淡地诧异之色,随后他笑着说:“原来是找老板的,跟我来吧。” 傅昀尘点点头就跟上了少年的脚步,他相信庄逸肯定有交代,不然要想见这南风阁的老板怕是不易。 少年将他带到一个单独的阁楼,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道带着慵懒清透好听的声音:“带他进来吧。” “公子里面请。”少年推开门将傅昀尘引进去又关上门离开了。 傅昀尘随意看了看四周,整个房间的摆设都很精致高雅,没有脂粉味,反而有一股淡淡地青草味。 当他将目光移向那方软榻之上时,也忍不住怔了怔。 软榻用上好的白狐毛铺了一层,上面半躺着一名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红衣男子,五官精致绝美,皮肤像是羊脂玉般的细腻白皙。凤眼轻轻上挑,唇微微的勾着,和云卿修的红衣张扬不同,这人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邪魅。 连傅昀尘都不得不感叹榻上的男子,美,很美,非常美!而且美得不带一丝的女气,倾国倾城用在这男人身上也不违和,他的美带着男性的魅力,让人心惊和刺眼。 “庄逸?”傅昀尘很快就将眼中的惊艳收起,他淡笑着坐到男子对面的桌子上,就着桌上的茶壶和干净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庄逸单手侧身杵在榻上,他眨了眨眼睛说:“你就是那枚龙吟令暂时的主人?”所以的龙吟令都归暗主所管,但暗主有权利将其借给其他人使用,只是不能超过十人。 “没想到四季城的隐卫首领竟然这般绝色美艳,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傅昀尘抿了一口茶眉宇间带着戏谑之色。 庄逸也没想到这次动用龙吟令的人会这般的年轻,还带着一股飘逸出尘的气质,想来和他一样也是表面吧。 “再美,你不是也没有心动?”庄逸坐起身,理了理有些散开的衣襟,然后对着傅昀尘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我要验龙吟令。” 傅昀尘从怀中将龙吟令掏出丢了过去,“当然。”这是用动用隐卫必须做的事情,对上暗号之后就要验龙吟令的真假。 庄逸单手抓住令牌翻了翻,接着随意的用两指把玩,沉默了一会他问道:“你有何事要调动隐卫?” “我要关于四季城的情报。”傅昀尘对庄逸的直接很满意,他也直言不讳的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噢!四季城的情报?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女人?又或者傅家别院的?”庄逸凤眸中含着丝揶揄。 “官府成员,富商背景,势力分布,我全都要。当然,你口中的男人,女人,傅家别院也可以一起给我一份。”傅昀尘嘴边噙着抹淡淡的笑意,龙吟卫可不是摆设,他们是沣陵国皇族培养人才精英中的精英,对于庄逸那么快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背景并不奇怪。 “行,三日后给你。”庄逸将手中把玩的令牌丢给傅昀尘,然后目光移向他怀中抱着的黑貂身上:“你这只貂儿不错,能借我玩几天吗?” 傅昀尘嘴角抽了抽,摇头拒绝:“不借。”他总觉得这只死妖孽只要将小白借去了就不会归还。 “小气鬼。”庄逸瘪了瘪嘴,风情无限,目含幽怨的看向傅昀尘。 傅昀尘可不真是十二岁的毛头小子会那么轻易的被美色迷惑,庄逸这种妖孽般的男人不适合他,他对这种精致和美艳只是纯粹的欣赏,心中却泛不起一丝涟漪。 “三日后我再来。”傅昀尘放下茶杯淡笑着说。 “你对我的南风阁没兴趣?”庄逸起身慢悠悠的走到傅昀尘面前,红衣松松散散的套在他身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慵懒的魅意,要是被其他客人看见,怕是早就忍不住想轻薄一番了。 还不待傅昀尘回答,他又就凑近傅昀尘勾唇笑道:“我看得出来你应该是喜欢男人的。” “你眼睛倒是毒辣。”傅昀尘站着的身子未动,淡淡地青草香味在鼻尖弥漫开,很好闻,但他更喜欢小面瘫身上的龙涎香,“我有洁癖,不会动不喜欢的人。” 穿越之弃子国师_14 “那真是可惜了,我们南风阁的小爷们可都是精挑细选的美人,别说是四季城,就是沣陵国都找不出第二家来。”庄逸笑笑就坐到了之前傅昀尘位置对面的椅子上,他从桌上拿起一个上好的青花瓷酒杯倒了一杯酒拿在手中轻晃了下,抬头邀请道:“不喝一杯?” “改日吧,无事我就先离开了。”傅昀尘低头迎上庄逸漂亮深邃的眼,这人隐藏得太深,他看不透。 庄逸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动作潇洒,一颦一足间自带有一股风流雅致,傅昀尘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一声“死妖孽。” “三日后这里见。”庄逸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杯沿,声音透着清淡。 “告辞。”傅昀尘点点头,微微笑笑就转身出了房门。 待傅昀尘出门之后,庄逸脸上带着的邪魅笑容渐渐地褪去,凤眸中露出一抹兴味,像傅昀尘这样自律有趣的人还真是少见,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寂寞无聊了。 皇宫紫阳殿内,萧禹澈正在和一名身着明黄锦衣的中年男子对弈。 “澈儿还在担心你那位小友?”萧明宸含笑着看向有些走神的儿子。 萧禹澈面无表情的抬头回道:“不。” “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被宣武候丢到了四季城,你就不怕他想不开或者被欺负?”萧明宸落下最后一字,挑挑眉说:“你输了。” 萧禹澈将手中掐着的黑子丢回到棋笥里,抬头说:“不。” 萧明宸嘴角微微抽了抽,这个儿子说话能不能别这样简单,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对他就这样有信心?”根据他得到的消息,那个叫傅昀尘的小子可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一个无用的病秧子能交好他的冷面儿子和灵慈大师? “是。”萧禹澈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我给了他一块龙吟令。” 萧明宸蹙了蹙眉问:“你竟给了他龙吟令?就那么相信他?” “相信。”萧禹澈黑亮的眸子中带着坚定。 萧明宸抚了抚额,他这个冷面儿子是不是太容易相信人了?但对儿子看人的能力他也不会质疑,他只待瞧着那个叫傅昀尘的小子会不会辜负他儿子的信任。 萧禹澈是他最喜欢的儿子,只有在这个儿子面前他才会露出慈爱的一面,不单单只是因为这个儿子不喜欢隐瞒他,心机不深,没有夺位之心。最重要的只有在这个冷面儿子面前,他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父亲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你那个小友被傅家贬去四季城说不定也是件好事,宣武候府的水太浑浊,已经养不出什么清透之人了。”萧明宸意有所指的笑笑,目中隐含着凌厉。 “嗯。”萧禹澈赞成的点点头。 “饿了,澈儿今日陪我用膳吧。” “好!” ☆、演戏 三日后,傅昀尘从庄逸哪里拿到一本册子,上面记着四季城各方势力的情况,富商及官府的信息也很详细,甚至还有一些隐秘之事都全都记载了上去。 傅昀尘翻着册子,心里对皇家隐卫的办事能力称赞了一声。暗主对以后的新帝有监督的作用,而龙吟卫则对民间起监督作用,那些违法乱纪的官员根本就逃脱不了他们的眼睛,可想而知沣陵国皇帝对整个国家的控制有多严密了。 手上的册子还未翻完,就有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傅昀尘放下手中的册子淡淡地说。 “主子,侯府别院的管家来访。”小北推门而进,难得一脸正色的看着傅昀尘。 傅昀尘挑挑眉,深思了会说:“带他去我房间相见。” “是。”小北虽然奇怪为什么要去房间相见,但却没有问出来。 傅昀尘将册子放到书房的一个暗格里就起身回了他住的房间。 别院的管家康钱进入房间后,就见到床上半靠着一个白衣少年。他长相俊逸,只是却一脸的苍白,看上去病态十足,和传说中的病秧子倒是能对得上号。 “老奴见过二少爷。”康钱愣了愣就急忙上前给傅昀尘行了一个礼,夫人可是交代过,对这位少爷要表面礼遇,不要让别人抓住什么把柄,暗中监视也是必须的。 “咳咳……”傅昀尘靠在床边的靠枕上猛的咳了一阵,然后有些虚弱的开口道:“康管家有事吗?” “早就听说二少爷要来四季城,老奴一直准备迎接。”康钱顿了顿继续说:“谁知昨日才听说二少爷竟到了一个多月,还自己买了院子住下,老奴失职,所以今日特前来向二少爷请罪。” 嘴里虽然说着失职的话,但不难听出语气中的埋怨和挤兑。 傅昀尘因为咳嗽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目光淡淡地扫向康钱冷色道:“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老奴不敢。”康钱的态度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可眼中的轻视却没有掩饰。 “不敢吗?”傅昀尘又咳嗽了几声说:“我看到二夫人别院中的奴才就不舒服,若是心里不舒服,病自然也就好不了。” 见康钱的脸色变了变,他冷笑一声说:“既然我父亲是让我来四季城养病的,那我自然得让自己身心愉悦才是。别院我是不可能去住的,你尽管将我今日的话如实报上去就是了。” 那位二夫人他在侯府见过两次,一看面相就是个占有欲极强,心机深沉的,将他们母子逼到这样的境地她暗中的手笔可不小。曾经是他韬光养晦,现在既然已经脱离侯府来了那么远的地方,他巴之不得和侯府闹僵。 他一直怀疑他娘身上的寒毒背后有那位夫人的参与,只是暂时没有证据,如果查了属实,他一定不会让她安然在侯府度过一生的。曾经给予他娘伤害的人,他都会向他们加倍讨回来,无论是谁。 对于美人娘亲的安全他倒不是很担心,小面瘫办事他还是很放心的。而且他在临走前还将在净清寺中蕴养的玉佛给了他娘,上面有一丝他的元气和下的阴煞,若是有事他也能有所感应,那藏着的阴煞也会将敌人置于死地。 “二少爷,二夫人怎么说也是侯夫人,你这样未免也太没大没小、不分尊卑了吧?”康钱是二夫人的奴才,他才不怕得罪这个病秧子的侯府弃子,见这不识好歹的二少爷这般作态,他心里就十分不爽。 “侯夫人?”傅昀尘唇边含着抹讽刺道:“我记得我爹的正妻只有我娘一个吧。虽然你家主子是平妻,比妾的地位高,生的孩子也算是嫡子,但沣陵国可是有规定,平妻的地位不可越过正妻,只要我娘在一天,她就没那个资格以侯夫人相称。” “康钱,你逾越了。” 傅昀尘的声音很清很淡,却让康钱觉得感到一股寒意。他忍不住又抬头看向这位传说中的二少爷,见他目光淡淡,脸上的病色极为明显,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一个病秧子哪里来的震慑之感。 只是傅昀尘说的也是实话,沣陵国虽然允许有平妻,平妻的孩子也算是嫡子,但却永远都差着正妻一筹,儿子女儿其实也没正妻所出的高贵。这也是他主子恨着这位病秧子和那位侯夫人的最大原因,不过现在整个侯府后院都在他主子的控制之下,侯夫人名存实亡,这是京都贵族圈中都默认的。 “老奴不敢,既然二少爷不肯回别院住,那老奴只能如实的向侯爷禀报了。”康钱今日主要是来看看这位少爷的近况,都病成这样了还要意气用事,根本不足为惧。 要是换成他,哪怕心里的怨气再深也不会表现出来,这位既然还单独购置宅子居住,明晃晃的表示对二夫人和侯府的不满,这不是要将侯府这个大靠山越推越远吗?真是不知好歹,愚不可及。 穿越之弃子国师_15 “恩,你就如实禀报吧。”傅昀尘点点头:“咳咳……我身体不舒服,你若无事就退下吧。” “那二少爷就安心在四季城养病吧,老奴先行告退。”康钱随意行了一礼就退出了房间。出门后,他眼中露出不悦和鄙视,病秧子就是上不了台面,什么不喜都放在脸上,和他家大公子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傅昀尘眼睛没有丝毫的温度,甚至带着冷意,那位二夫人和康家想探他的虚实,正好合了他的意。要躲避侯府的监视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他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公子,需要对付这老东西吗?”小北实在是见不惯那老东西对他主子的态度,什么玩意,要不是暂时不能暴露他们的实力,他一刀就结果了这老杂毛。 傅昀尘自然知道小北心中所想,他在心里感叹怎么双胞胎两兄弟之间的差别会这样大,小东稳重老沉,小北却活跃冲动。 “留着他还有用,我这个病秧子的消息以后还要靠他传回侯府,你可别暗中做什么小动作。” 小北悄悄的翻了个白眼,他有那么蠢吗? “主子,你别太小看我了,该忍的时候我也能忍的,以后我再和这老东西算总账。”别以为这老东西的心思他看不明白,和那位侯府二夫人一伙的都不是好东西。 “随你。”傅昀尘并不想扭转小北的性子,他一向都很护短,只要别太出格,他还是很纵容下属的。 他来四季城后一直都处于病中,身体健康也很难恢复成正常人,这就是他要制造给侯府看的假象。待他回去之时,定让他们措手不及,大吃一惊。 他的无为和病弱其实也是保护美人娘的一种手段,不管他怎么怨怼侯府,那些人都不会真正放在心上,若是他没有一丝怨言才不正常。 将不满表露在脸上或者宣之于口,那些人才会更轻视他,觉得他不懂隐忍难成大器,会放松对他的防备;但他若是一到四季城就突然表现得很优秀,甚至能威胁到傅昀喧的利益,那势必会让那些人忌惮,然后投鼠忌器对他娘下手,到时候怕是连那个便宜爹和祖父都会容不下他的。 他要暗中积攒力量,等他再次回到京都,就是他和侯府彻底决裂之时。 ☆、生意和打算 傅昀尘在四季城的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很充实。 他每天早上太阳还未升起就会起床到院子的荷塘边打坐练气,当天际的第一束阳光洒落时,他就会睁开眼睛调息导气术。随后在院中练一个时辰的剑法,下午的时间他会坐在蔓藤架下,泡一壶香茗看书。 康钱走后又过了一个多月,傅昀尘基本没出过门。这天他正在院子里乘凉,就听小东来报,李庆手里有一个铺子要卖。 傅昀尘带着周瑾绕过别院门口的眼线去了牙行。这次李庆手里的铺子位置很好,他也是和那个铺子的主人做过几次交易,维持的关系不错,才得到了帮忙卖那间铺子的优先权。 在李庆的带领下,傅昀尘等人也去看了铺子,他和周瑾对所卖商铺的位置和大小都算满意。铺子在最繁华的东大街主干道,原本是一家首饰铺,店铺有三层楼,后面还带着一个小院子,店内的装饰虽然看上去老旧了些,但改造起来也更容易。 双方最后谈好价格,定下来后,第二天人傅昀尘就带着人和房主一起去官府换了房契,而房契上的名字落的是周瑾。 回到自家宅子后,周瑾随傅昀尘去了书房。 “主子,为何要将房契的名字落成我的?”周瑾一脸疑惑的开口问。 傅昀尘坐在书桌前拿起一支笔在宣纸上随意的画着,未抬头,答道:“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特别是傅家和康家之人。” 以周瑾大富大贵的面相及做生意的天赋,傅昀尘相信用不了多久,周瑾就能脱颖而出,成为四季城的富商之一,然后将他们的生意扩张到全国各地。 积累资产很重要,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万万不能,特别是在这种封建的古代,可没什么人人平等之说。傅昀尘要在丰沛国创下属于自己的势力,钱是必不可少的。 “我懂了。”周瑾本来就是聪明之人,听傅昀尘这样一说心里也就什么都明白了。他也知道现在的他们还很弱小,要和宣武侯府及康远侯府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得不偿失。 傅昀尘继续勾画着图,过了一会说:“你对那家铺子要经营什么有看法吗?” “我想先听听主子的。”周瑾总觉得傅昀尘会给他惊喜。 “开成杂货铺怎么样?”傅昀尘将自己想的东西画了个简易图,随后他将手上的毛笔一放,拿起宣纸吹了吹。 “啊!”周瑾一愣,开杂货铺?开什么玩笑,那还不如开个酒楼赚钱,他一脸便秘之色的试探性问:“主子,你是说了玩的吧?” “说了玩?没有,我是认真的。”傅昀尘也很少见周瑾露出这样无语的神情,他笑着将手中的宣纸递过去说:“你看看,这就是我的打算。” 周瑾将纸接过来看了看,只见上面画着一些像是架子的东西,他反复的看了几遍也没看懂,于是谦虚的求教道:“我看不懂,主子就别卖关子了。” “现在的杂货铺是不是有好几种,比如买粮油的、腌制品零食的、碗筷生活用品的等等,但基本每家的品种都很单一或者少。”傅昀尘顿了顿眉眼间带着自信的光彩继续说:“如果我们将其杂烩,开一个什么都有的杂货铺呢?” “什么都有的杂货铺?”周瑾不自觉的低语了一声,就陷入了思考。 傅昀尘也不能和他说自己想开一个超市,虽然只是雏形,但他觉得行得通。 “你的意思就是我们什么都卖?” “对,吃的、用的、玩的都卖,还能慢慢地添加,只要来我们铺子的人基本都能买到他想要的物品。”傅昀尘指着纸上的架子说:“我们可以将物品都摆放在这样的空架子上,让客人自己选购需要的物品,然后排队到柜台结账。” “当然,我说的这个也不可能一下就做到,我们可以用这个铺子先来开个平价店,所有的物品都统一定价。比如十文的是一批,二十文的是一批,五十文的是一批等,物品的成本可以高低相杂,以看上去很便宜的价格出售,先以数量为主。” 开超市地点必须要够大,这间铺子虽然不小,但要是真开成一个百货超市还是太小了。傅昀尘想起现代的两元店、五元店、十元店也是很火的,就想拿这店铺试试水。 他想着古人和现代人的购物心理应该都差不多,用同样的定价,有的东西成本确实很高,卖出去赚不到多少钱,但却能带动其他利润大的物品一起销售,薄利多销其实就是一种很赚钱的营销手段。 周瑾本就有极高的生意头脑,听傅昀尘这么一解释,他沉思了会,抬眸眼中隐含着精光笑道:“主子这个主意可行。” “那就交给你去办了。”傅昀尘满意的点点头,他就喜欢一点就透的聪明人,“不过你以后不能再和我住一个宅子了,做起生意来出入太频繁,容易被侯府的探子发现。” “要不我重新给你买一座院子吧?”想了想傅昀尘提议道。 来四季城之后的花销很大,傅昀尘买了宅子和铺子,加之要置铺子的货物还要装修,他手中可用的钱就不是很多了,但他也不想亏待下属。 “我们买的铺子后面带着一个小院子,我以后住那里就行了,等以后铺子开起来,如果生意不错,你在给我置办单独的院子吧。”周瑾耸耸肩笑道。 他知道开完店后傅昀尘手上的钱就不多了,他并不想让他在破费,那院子他刚才已经看过一遍,环境还不错,随便修缮下住进去也很舒适,他并不是一个追求享乐的人。 傅昀尘想了想脸上泛起抹温和的笑容,拍了拍周瑾的肩膀说:“行,以后生意上的事情我只会提意见,但不会干涉你如何经营,怎么做都是你的自由,所得盈利我给你四成。” 周瑾没想到傅昀尘会给他这样的自由权利,竟还给他分成,心里不禁的生出一股暖流,他眉宇间染着一层笑意,摇摇头说:“你能给我这样一个机会我就很满足了,盈利的四成也太多了。”更何况他的命都是傅昀尘的。 “不多,毕竟将来所有的经营都需要你管,我将你当自己人才会给你四成,不要拒绝。”傅昀尘知道要人真心为自己所用,就得付出相应的报酬。 穿越之弃子国师_16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傅昀尘虽然从面相上看周瑾是一个厚道感恩之人,但人性这东西谁也说不清楚,有了足够的利益牵扯,大家都能更尽心。当然,他已经给了周瑾这样的机会和利益,若是他敢背叛,傅昀尘也有的是手段收拾他。 不过,傅昀尘从心里上还是更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周瑾将来不会因为权势背叛他。 “那好吧。”周瑾只想全心全意的帮傅昀尘,至于能拿多少层利润他其实并不在意。傅昀尘提出来了,他也不会拒绝这人的决定,只会更尽心的为他将他们的生意开遍沣陵国的每一座城池。 傅昀尘和周瑾又谈了谈自己的想法,一起用完晚膳后,他就独自在花园里散步。 对做生意他不是很擅长,也没有那个兴趣,他志不在此。这几年来研究完沣陵国的官吏制度后发现,这里还有一个权力很大的独立政府机构钦天监。 和他认知历史上的钦天监不同,沣陵国所设的钦天监虽然也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占定吉凶,但却因为有国师和各种专才的存在而变得备受推崇。 这个世界的能人异士很多,他们精通阵法、风水、、奇门遁甲、巫蛊之术等,而有的国家就会招揽这些能人用于战争。可想而知战争的结局天平会偏向哪一方,因此沣陵国在开国后建立了自己的机构,专门吸纳这样的人才。 只不过想要进入钦天监却要先通过科考,进入殿试后的前十名可以都有进入钦天监的机会,但也仅仅只是一个机会而已,并不代表就能进入这个机构,最后要通过国师及钦天监的三位主考官考核过关才能进入钦天监。 国师代表着权威,凌驾于皇权之外的存在,历代忠守着沣陵国的安康,直接领导钦天监,连皇帝都没有直接控制权。和拥有龙吟令的暗主一样,不能背叛,否则必将遭到诅咒反噬而死。 每次殿试能进入钦天监的考生可以说是一步登天,而钦天监的原则是宁缺毋滥,所以沣陵国现在已经有十年未有新考生被选入钦天监,可想而知,要进入钦天监有多难。 沣陵国的科考和傅昀尘所知的科举考试很像,他这几年也在研究科考制度和习题,他的目标就是进入钦天监。所以他现在就要开始参加科考,然后获得三年之后进入殿试的资格。 宣武候府也不可能会预料到他会想进钦天监,到时候怕是想阻止也晚了。只要进入了钦天监,宣武候府和康远侯府想要拿捏他也就没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钦天监的设定纯属编的,请勿带入任何朝代考据~~~~ ☆、见知府 周瑾的办事效率很高,在店铺的装修期间就将所有货物的供应商联系好了,准备齐全,一个月后他们的平价店也开张了。 傅昀尘还和周瑾说了一些现代他见过的营销手段,让周瑾自己去发挥,然后就开始埋头苦读准备院试。 他现在的修为是炼气化神阶段,可以做到过目不忘,所以科考对他来说并不难,只是要考出好成绩还是要下一番功夫。 考完院试后傅昀尘并未放在心上,当小北来报,他考中了头名,也就是解元时他也只是一笑而过,这都是在他预料之中的事情。 店铺开起来后,和傅昀尘想的差不多,顾客一开始都是冲着店内那些利润很低的便宜商品来的,因为价格统一,就算是利润高的物品也不算卖的很贵,所以在物美价廉商品的带动下,整体销售都很好。 资金回笼后,周瑾就提出来想开个手工作坊,自产自销,连手工艺人等都找好了,傅昀尘自然不会反对,他全权交给周瑾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只是在四季城他们毕竟是外来户,店铺在东大街最繁华的位置,生意又很好,自然会引起一些商家的嫉妒,营业一年之后,周瑾因事被抓进了府衙。 这天傅昀尘正在练功,就见小北急急忙忙的跑进院子。 “主子,不好了。”小北站到傅昀尘面前喘着气说:“周瑾被捕快抓进府衙了。” “怎么回事?”傅昀尘轻蹙眉头,他之前就算到周瑾在最近会有点麻烦,而且还是生意上的事情,所以心中并不惊讶。 “今天店里来了一对夫妻,选了几个东西后,硬是要让小二便宜他们十文钱,小二自是不肯的,而那妇人就不依不饶起来。周瑾下楼询问时,那妇女突然拉住他的胳膊撕扯,周瑾就随意的推了一把,那女人就喷了一口血倒地死了。那男子就嚷着是周瑾将他媳妇害死的,随后就冲进来几个捕快就将周瑾带去了府衙。” 小北愤愤不平的又道:“这明显就是一个局,听说之前学我们开平价店的那个胡老板是知府大人的亲戚,而且那个妇人我也查过而来,已经犯肺痨病很久,本来就是快死之人,现在还赖在周瑾头上,真是太可恶了。” 傅昀尘听小北提起胡老板,他也知道是谁了,当初看着他们生意好就学他们在东大街上也开了一家同样的平价店。只是周瑾后来开了自己的手工作坊,并派人自己去乡间收购粮食等食品后,成本就降了下来,店里的价格也跟着降了降。而需要进货的胡大要是降低价格就基本没有多少盈利了,所以没多久,他的店就因为开不下去关门了,这笔账就算在了周瑾的身上。 “走,我们去看看。”傅昀尘站起身抚了抚衣袖。 到府衙时,周瑾已经被关进了大牢,傅昀尘并未去探望,而是找到了衙门的师爷,并悄悄塞了五十两银子请他帮忙引荐知府。那师爷本就是个贪财的,于是就眉开眼笑的帮忙引荐了。 傅昀尘从庄逸那里拿到的情报里就有四季城知府胡晓通的信息。这人还算有点背景,不然也不会来四季城这种油水很多的富庶之地当知府了。表面因为本身是个钱眼子,对官位没多大追求,所以他在四季城已经当了十多年的知府,像是一点都没有想要将位置努力提一提的打算。 胡晓通在管制地方上也确实有能力,现在四季城成是沣陵国比较富有的城池之一,他功不可没,也为老百姓做了很多实事。但他也称不上是个好官清官,因为这人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爱钱,非常爱钱,所以和这四季城的富商门都有牵扯,官商勾结,每一年都会有大批的银子流入他的口袋。 可能是因为政绩的关系,庄逸等龙吟卫并未对他动手,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只要适可而止,别出格就行。最重要的是,他从小面瘫最近的传信中得知,这位知府可是太子的人。 傅昀尘和周瑾对开百货超市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想要在四季城得到长足发展,那势必要和这位爱钱如命的知府打交道了,这次也算是一个机会。 胡晓通今日也正好没事,听师爷说宣武侯府那位病秧子求见,他倒是起了些好奇之心,就决定见上一见。 傅昀尘带着小北进入前厅时就见一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坐在上首,端着一杯茶,带着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向他。 “草民见过知府大人。”傅昀尘现在是秀才之身,见到知府并不用跪拜,只是拱了拱手。 “傅公子不用多礼,请坐。”胡晓通态度还是比较客气的,哪怕这人是被宣武侯府放弃的嫡子,但也毕竟是世家子弟,他在明面上并不会苛刻为难。 傅昀尘也不矫情,走到胡晓通下首的一个位置坐下,也没立即提来这里的目的,就和胡知府闲聊喝茶。 半个时辰后,胡晓通有些坐不住了,这病秧子看上去比他还精神,传言当真不可信。当然,以他的眼光也能看出来,这傅昀尘隐藏的够深,此子非池中物。 “傅公子今日来找本官有事?” 傅昀尘含笑着说:“确实有点事情想找胡大人。” “哦,是何事?”胡晓通颇有深意的笑着问。 “我有个朋友叫周瑾,今日被府衙的捕快抓进了大牢,我想请胡大人行个方便。当然,傅某必有厚报。”傅昀尘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茶杯,说的也算是直白。 胡晓通眸色深了深,对于周瑾他知道,一年前是四季城冒出来的商人,经营的平价店很有新意,生意不错,暗中向他送过银子,他也收了。他那个不成器的远房堂弟几个月前还模仿着去开了一家平价店,但却经营不善关闭了,想来也是打着他的口号使计去整治对方了。 本来按照他平常的性子,只要不出人命,这种事情他是不会管的,而且周瑾向他暗中给过钱,他也不会让下面的人怎么为难。只是宣武侯府支持的四皇子处处找他家主子的茬,傅昀尘虽然是侯府的弃子,但毕竟也是宣武侯的儿子,他并不想帮忙。 “这,既然周瑾因犯案抓进了大牢,本官也不好徇私啊!”胡晓通笑着打哈哈。 傅昀尘微笑着眯了眯眼,胡晓通的态度他早就料到了,他也并不着急,更不再提案子的事情,他抬头看了看胡晓通说:“胡知府最近是不是夜里难以入睡,半夜经常发虚汗,做噩梦?” “你怎么知道?”胡晓通皱着眉头问,他最近两个月确实睡不着觉,半夜经常被噩梦惊醒,气色和精神最近都差了很多,只是这傅昀尘是怎么知道的? “你命宫泛青,最近做的噩梦想必时常让你感到惊恐,鼻准和印堂蒙上一层灰色,最近必有灾事发生。子女宫处,有一条皱纹深痕,这灾事怕是要应在子女身上了。”傅昀尘脸色淡然的回道。 胡晓通现在四十一岁,刚好在半年前得了一子,也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是极为高兴的,虽然说儿子现在身子确实不是很好,但傅昀尘这样的话无疑于踩到了他的底线。 穿越之弃子国师_17 他容忍不了别人诅咒他的孩子,特别是最近身体变得不好的儿子,他日日都提醒吊胆生怕儿子有个什么闪失,被傅昀尘这么一说,他就怒气横生。 “傅二公子,你是侯府的公子不错,但也不能如此诅咒我儿。”胡晓通脸上的笑容尽收,甚至还带着怒气,他冷哼一声道:“本官还有要务在身就不奉陪了,请吧。” 傅昀尘也不在意,起身就准备离开,正在这时,突然一名小厮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大声喊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放肆,什么不好了?大惊小怪的。”胡晓通本来心里就不爽,现在听小厮这般喊,他直接不悦的呵斥道。 “老爷,小公子,小公子他,他。” “小公子怎么了?你快说啊!”胡晓通一听也猜测他宝贝儿子怕是出什么事了,一脸担心的大声问道。 “小公子,快,快不行了。” “什么?”胡晓通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一软差点就瘫倒在地。 傅昀尘皱皱眉头,他也只是从面相上看出胡知府怕是会有丧子之痛,但也不是很分明,也就说有挽救的可能,具体还是要看了才知道。 “胡知府,我和灵慈大师学过玄术和医术,如若不介意,能让我看看小公子吗?” “可以,可以,那就拜托傅公子了,我们现在就去吧。” 胡晓通也曾听闻这位二公子当年中的毒就是灵慈大师解的,还在净清寺住过几年。大师还擅长玄术,看相推算极准,如果傅昀尘跟灵慈大师学过,那刚才的话也就有可能真是从他面相上看出来的。而且不管怎么样,死马当活马医,只要能救他儿子,他也管不了太多了。 ☆、回京前 傅昀尘跟随胡晓通到后院时就听到一阵阵的哭泣声,房门是打开着的,里面有一个保养得不错的中年妇人抱着一个半岁多的婴儿不停的哭泣,郎中则站在一边叹气摇头,他也无能为力。 “老爷,呜呜……”妇人见胡晓通进门后就大哭起来,“源儿快不行了,呜呜,老爷,怎么办啊!” “给我看看。”傅昀尘见妇人怀中的婴儿脸色发紫,像是呼吸不顺,气息也很微弱。 妇人听到这声音才莫名的抬头看着傅昀尘,“你是?” “给他看看源儿。”胡晓通见儿子真的快要死了,心都凉了大半截,傅昀尘此时就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妇人此时也不知所措,听自己丈夫这样说,还是将怀中的孩子抱个傅昀尘。 傅昀尘接过孩子,将其放在床上,然后将孩子的衣衫解开,看到小孩脖子上的玉麒麟时眼中露出抹了然之色,他迅速的将其解下,然后从怀中拿出在净清寺蕴养得三枚铜币法器塞到孩子小手中。 傅昀尘从一开始那个小厮进门时就发现了他身上带着一丝很微弱的阴煞,心里就判定了胡晓通的独子怕是佩戴了带着阴煞的物品,果然在小孩脖子上发现了这个缠绕着阴煞的玉麒麟,要是再晚一天拿下,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接着傅昀尘用两指点了点孩子的眉心,将自身的一股元气输入到小孩的身体中,将他身体中之前残留的阴煞驱除。 紧紧闭着眼睛的小孩睫毛微微地动了动,脸上的紫青色也渐渐地消褪,呼吸慢慢地开始顺畅。 “咦,小公子的脸色好了很多。”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站在旁边一直观望的郎中忍不住轻诧了一声。 “老爷,你快看,源儿的脸色真的好了很多。”那名中年妇女激动的拉了拉旁边的胡晓通。 胡晓通也面带激动之色,他定定地盯着床上的小孩,这可是他的命根子。 傅昀尘收回放在小孩额头的手,拿起小孩的手腕把了把脉,随后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傅公子,我儿怎么样了?”胡晓通见傅昀尘的脸色舒展开后提心吊胆的问。 傅昀尘淡笑着说:“没事了,而且他之后也不会再每天晚上都大声啼哭了。” “那需要开什么药吗?”胡晓通面带喜色的问,他儿子最近确实一到晚上就会大哭,甚至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吃了郎中开的药一点用都没有,傅昀尘连这个都能看出来,确实有本事。 傅昀尘摇摇头说:“不用,他并不是真的生病了,不需要吃药,他太小了,药吃多了不好。” “不是真生病了?那是什么?”中年妇人接口问道。 “是这枚玉麒麟作祟,这里面隐含着死气,像是一个身体健康正常的大人戴久了都会生病早死,小孩佩戴的话一般是活不过一年的。”傅昀尘顿了顿继续说:“还好今日我正好遇到他发作,要是再晚一天,绝对无转圜的余地。” “什么?竟然是这枚玉麒麟的问题。”中年妇人眼中露出抹恨意,她平常就不是软性子,此时脸上带着怒气看着胡晓通道:“你最宠爱的那个妖精既然要害我的儿子,还说什么是去寺庙里特意请来的开光之物,我呸,真是坏心眼的贱人。” 傅昀尘微微的叹了口气,又是内宅妇人的手段,只是对这样小的孩子下手,那女人确实太过了。他见胡晓通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眼中也含着怒意,并不想知道这位知府大人内宅的事情。 “令公子已经无大碍,只要最近好生休养一番就能恢复健康,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今日真是多谢傅公子了,改日我再请你一叙。”胡晓通将眼中的怒意收起,笑着说:“至于你的朋友周瑾,我现在就让下面的人将他放了。” “那就多谢胡知府了。”傅昀尘笑笑。 “傅公子太见外了,今日若是没有你,我就要经受丧子之痛了,我还要向你道谢呢。”胡晓通急忙回道,无论是傅昀尘对他儿子的救命之恩,还是傅昀尘深藏着的本事,都让他有了交好之心。 傅昀尘笑道:“胡知府先处理府上的事情吧,小公子这几日最好别吹风。” “好,傅公子慢走。”胡晓通点点头,然后又吩咐随身小厮:“你送傅公子出去。” “是,老爷。” 过了三日,傅昀尘果然接到了胡知府的的邀请帖,于是他就带着周瑾一起去赴宴。 席间周瑾将要开超市的事情和胡知府大致的说了一遍,甚至还意有所指的提到了每个月会根据生意好坏给胡晓通一笔银子。 对于帮忙照看他们新店的事情胡晓通一口就答应了,就算没有银子为了报答傅昀尘的恩情他也会帮忙的。对于银子的事情他推辞了下,见傅昀尘两人都坚持,就同意了收银子的事情,他家主子确实需要银子。 傅昀尘并未试探胡晓通和太子之间的事情,他虽然和太子达成了合作的共识,但双方都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们暗中有关系,哪怕这人是太子的暗线。 处理完店里的事情后,傅昀尘就开始带着小东小北去游学,当然被背着宣武侯府探子的。他考院试都是在青州城买了一座院子,花钱弄了个户籍证明在青州城的一个小县里考的,所以宣武侯府根本不知晓他参加了科考的事情。 而萧禹澈因为是暗主,所以要进入龙吟卫的基地受训两年。 两年的时间匆匆而逝,傅昀尘游学回来,整个人的气质更加的飘逸如尘,他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敛起来,乌黑的眼眸中一片纯净。 穿越之弃子国师_18 接着他就去青州城参加府试,经过两年的备考,他依旧一举夺冠,得了府试的第一名,成为会元。 同年的三月,傅昀尘带着小东小北和四名侍女踏上了回京的路。 因为萧禹澈帮忙隐藏了青州城会元的消息,京中的宣武候府根本不知道他这个病秧子会不经过家族传令就自己回京参加殿试。 傅昀尘回京也预示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展开。 ☆、三元及第 京都郊外的一座隐秘别院,一名白衣男子正在梨花树下抚琴,那一朵朵飘零而下的花瓣落在他的身上,和那身白衣融在了一起。 琴声一停,白衣男子脚边躺着的黑貂突然兴奋“叽叽”的叫了几声,就宛若一道黑光飞射而出。 接着对面一道白光飞来,一黑一白两只貂儿在不远处的梨树下打成一团,亲昵的互相追耍。 “你来了。”傅昀尘将手从琴弦上移开,抬头笑看着从对面走过来的黑衣男子。 三年未见,萧禹澈那种精致俊美的脸蛋更加的妖孽,只是那一身清冷凌厉的气质将那过于完美的长相淡化了。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如宝剑藏于剑鞘之中的内敛感,待到宝剑出鞘时,那光华绽放的锋芒怕是世间难有几人能及。 “澈。”萧禹澈走到傅昀尘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口中轻吐出一个字。 傅昀尘低头笑笑,原来这小子还记得三年前他说的那句“回来之后我唤你阿澈吧。” “阿澈。”傅昀尘眉宇间带着愉悦的笑意,声音如清泉透澈。 “尘。”萧禹澈冷峻的脸上难得泛起一抹淡淡地柔和笑意。 傅昀尘挑挑眉笑道:“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三年未见,你还是那个面瘫样。” “可以。”萧禹澈点点头。 傅昀尘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下,他眼中带着戏谑道:“不过有一样你倒是变了。” “什么?”萧禹澈漂亮的眸子如璀璨的星辰,脸上带着不解的看向傅昀尘。 “变得更漂亮了。”傅昀尘调戏道。 “呃!”萧禹澈愣了愣也知道又被某人调戏了,他果断的将头侧到了一边,做了无视状。 要是别人敢在他面前说他变得更漂亮了,他早转身走人或者拔剑相对了,只是对于傅昀尘,他只能是无语的侧过头,告诉对面一脸戏谑笑容的人他自己有多无聊。 “哈哈……”好久没看到小面瘫冷暴力了,看到这个动作,傅昀尘不由得想起了在净清寺两人相伴的日子,于是心情很舒畅的大笑出声。 要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侧过头的萧禹澈唇边带着一个弧度,显示他此时也很愉悦。 三月十五,黎明时分傅昀尘就已经进入沣陵国的专门用来作为考生殿试的正和殿。 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后,就开始颁发皇帝出的策题。 傅昀尘拿起试卷看了看,上面的题目是“论沣陵国兴衰之文治”,他沉思了会就提笔开始作答。 这样的考卷其实还是很难答的,要是一个劲的夸沣陵国的富强及皇帝的丰功伟绩,那肯定是不能脱颖而出的。但若是一直犀利的批评贬刺现有政权和制度,那绝对是一种作死的行为。 傅昀尘答得虽然算中规中矩,不过还是将沣陵国的优势和一些弊端写了一部分在考卷中,并提出了几条自己的观点。文章既没有阿谀奉承之嫌,也没有大肆的褒贬之意,实事论事的陈诉了沣陵国的一些利弊。 肃明帝拿起十多份由本次负责科考的主考官和监察官选出来的殿试试卷翻看。当看到傅昀尘的试卷时,他饶有兴致的详细翻阅起来,只是越看脸上的笑意越浓,甚至眼中还隐隐含着抹赞赏。 “民富则国富,民强则国强,国强则民安。”肃明帝口里细细的咀嚼着这句话,然后微微笑笑:“这小子果然不凡。” 想到小儿子和傅昀尘是至交好友,加之傅昀尘确实答得甚好,于是肃明帝大手一挥就将傅昀尘钦点为本次科考的新科状元。而大皇子一派的一名学子为榜眼,四皇子一派的一名学子为探花,又定下了五名寒门学子和两名世家子弟为前十名。 定下了前十名后,傅昀尘等人并未离开皇宫,而是要准备参加下午的琼林宴。 沣陵国的琼林宴不单只是殿试后对新科进士举行的宴会,还要求七品以上的官员都必须参加,四品以上的官员可带家中子弟参加。最重要的是当日国师及三位钦天监的主考都会到场,并会考核十名新晋考生中有没有适合进入钦天监任职的。 而这一届的状元是青州府城的解元、会元一事也被宣扬了出去,傅昀尘三元及第的消息也如大风般刮向了整个京都。 宣武侯府的书房内,老侯爷用手指敲着书桌,看向几个儿子问:“这一届那个三元及第的钦点状元叫傅昀尘?” “是的,父亲。”傅景焕也是才收到的消息。 “会不会是昀尘?”老侯爷语气不是很确定。 傅景焕旁边的傅景希皱着眉头道:“不太可能吧,昀尘不是还在四季城吗?探子来报都是说他一直深居简出,身子也没恢复健康,是他的可能不大。” “是啊!如果是昀尘的话,他要参加科考为何不在四季城参加,还要跑到青州城考试?这有点说不通,也许只是重名吧。”老三傅景涛也不太相信他大哥家的那个病秧子能三元及第。 傅景焕点点头:“是昀尘的可能性不太大,不管怎样,下午参加琼林宴就知道了。” 几人虽然一开始听到傅昀尘这个名字都怔了下,但心中都觉得不太可能是他,现在状元已经钦点,但侯府还是派人去查青州城出来的这位状元背景情报。 而参加完殿试的傅昀尘本来是准备和其他前十名的考生一起去早就安排好的侧殿休息用膳,并等待着参加下午的琼林宴。谁知道一出正和殿就被已经等候在门外的萧禹澈给直接拉走了。 领着傅昀尘等考生的太监总管自然是不敢得罪这位得宠的小祖宗,更何况要带走状元郎这事,人家还是去他皇帝老子哪里打过招呼的。 就这样傅昀尘在其他考生的瞩目下跟随着萧禹澈去了他的寝宫。 一到寝宫萧禹澈就吩咐人上膳,傅昀尘净完手后就在萧禹澈旁边坐下,桌上摆放着几道他爱吃的菜肴。 傅昀尘眼中微微露出丝惊讶,他没想到三年时间未见,小面瘫竟还记得他喜欢的食物,这份细心让他觉得很心暖。 “吃。”萧禹澈夹了一块傅昀尘爱吃的狍子脊放到他碗里,抬头眼中亮晶晶的看着他。 傅昀尘嘴边扬起一个弧度,将碗中的狍子肉送入口中:“味道不错。” 萧禹澈眉眼间染上一层淡淡的笑意,他又夹了一块珍珠鸡放到傅昀尘碗里,“特意叫人做的。” 穿越之弃子国师_19 傅昀尘笑着将碗中的珍珠鸡吃了,还是赞了一句,萧禹澈宫中的膳食,味道确实比他在外面吃的好上很多。 在吃得七分饱时,傅昀尘抬头就见萧禹澈正在为他挑鱼刺,他唇边噙着的笑容渐渐地夸大。 而旁边的宫女和太监眼中一直带着震惊之色,他们尊贵冷傲的九皇子殿下不但亲手为人夹菜,还帮人挑鱼刺,这可是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甚至太子殿下都没有得到过得待遇。 “尝尝鱼片。”萧禹澈将挑完鱼刺的鱼块放到傅昀尘的碗里。 傅昀尘的嘴角不由得又抽了抽,他有种被面瘫投喂的感觉,于是好笑的看着萧禹澈说:“你这是投喂小黑习惯了吗?” “没有。”萧禹澈冷峻的脸上露出丝少有的笑容。 用完膳后,傅昀尘半躺在寝宫的一张软榻上慵懒的问:“你今天将我直接拉来寝宫用膳,就不怕你父皇认为你是在拉帮结派吗?” “不会。”萧禹澈知道他父皇对他的信任是绝对牢固的。 傅昀尘挑挑眉看了萧禹澈一眼,懒洋洋的说:“其他皇子可不会将你的举动想简单了。“ “不用管他们。”萧禹澈摇摇头,他才懒得理会那些人。 傅昀尘也知道萧禹澈的性子,他轻笑几声:“你心里有数就好。” 过了一会,萧禹澈起身从一个暗格中拿出几张纸递给傅昀尘。 傅昀尘好奇的接过来细看,只是才看完第一张纸,他脸上的笑容就全部被冷冽代替,等看完全部查到的消息后,他眼中凝聚起一层冷意,还酝酿着风暴。 下午的琼林宴热闹极了,开宴的时间还未到,参加的人都相继的到场,除了傅昀尘外的九名钦点考生也已经到场,和各方势力周旋。 宣武候府这次不单只是傅景焕来了,他的两个弟弟及傅昀喧都来了,此时他们分散开同交好的同僚闲聊,傅昀喧则和四皇子站在一处。 四皇子脸上带着几分凝重和不悦,正要对傅昀喧说话,就听到旁边有人窃窃私语,转头一看就见萧禹澈带着一名白衣男子走来。 而宣武候府的几人也将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九皇子身边的那名长相俊雅、一身飘渺出尘气质的白衣男子身上,眼中尽是震惊之色。 ☆、交锋 傅昀尘和萧禹澈一走进来就引起了所有人的主意,很多目光都投到了傅昀尘的身上。 傅昀尘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地微笑,温文尔雅,飘逸出尘的气质更让他看上去带着一股谪仙味。 他和萧禹澈并未走到三三两两的人群中,而是找了一个角落暂坐下。只是刚坐下,正拿起酒壶准备自斟时,就见宣武侯府的几人快步走来,他唇边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萧禹澈。 “昀尘,圣上钦点的状元是你?”傅景焕脸上并无多少笑意,眼中甚至还隐隐带着怒气。 傅昀尘抬头疏离礼貌的叫了一声:“父亲。” 而这一声父亲也让周围的人怔了怔,随后也反应过来这位新科状元就是宣武侯府那位被家族放弃的病秧子嫡次子,很多人都将耳朵立起来,等着看好戏,特别是宣武侯关系不好的官员眼睛发亮。 “我问你,你为何不经过家族通传就私自进京,还参加了科考,你将宣武侯府置于何地?”不待傅景焕说话,旁边的傅景希就面色不好的冷声质问。 傅昀尘把玩着手上的白瓷酒杯,酒杯在他的手上灵活的转动,但杯中的酒却一滴都未洒落出来,片刻他抬眸,眼中没有一丝温度的问:“沣陵国有律法规定要家族通传才能进京吗?又或者要经过家族同意才能参加科考?” 傅景希一噎,沣陵国确实没有这样的律法规定,而且国家对于家族不能继承家业的子嗣还给予了很宽厚的政策,并鼓励他们科考或者从军。毕竟大家族出来的子嗣在大环境的应变能力和教育上确实高过很多寒门学子,他们中除了纨绔子弟外,确实有一部分能力不菲的人,因为继承不了家业而不得重用就太可惜了。 “再者,我参加科考怎么妨碍着宣武侯府了?”傅昀尘见几人脸色变了变,他继续道:“既然侯府已经将平妻的儿子定为世子,我为什么就不能通过自己的能力入仕?你们都放弃了我,难道还不允许我为自己博个前程?你们虽然是我的长辈,可这样的行为未免也太霸道了点吧。” 沣陵国并不像他那个世界的古代那样崇尚孝道,圣上曾提出父慈子孝,长辈若不慈,晚辈需要给予尊重,但可以不受孝道的舆论束缚和压制;当然,长辈慈爱,晚辈必须孝顺,不然将不得朝廷录用。 家族中被放弃的子嗣,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走上一条光明大道,这也是肃明帝开明政策中的一项,也是分化世家大族内部的一种策略。 这个世界的女子也没有华夏的古代那般被约束,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女子比比皆是,地位并不低下。当然,处于领导地位的还是男子。 “我们并未说不能让你参加科考,只是你也应该和家中长辈说一声。”傅景焕皱了皱眉头,语气淡淡,质问之意却很明显。 傅昀尘也不在乎,他又不走寻常的官路,并不惧怕御史或者舆论,而去舆论这东西只要运作得好,不但能扭转乾坤还能有利于自己。加之确实是宣武侯弃他在先,他娘虽为正妻,但这些年足不出户就在小佛堂礼佛,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我有写书信告诉娘亲,怎么她没有告诉父亲你吗?”傅昀尘脸上带着诧异之色,顿了顿又反问道:“我去了四季城那么久,从来没见过宣武侯府的长辈来探望过我,甚是连书信都没有一封,又怎么和家中长辈说呢?” 他从第一次参加院试就已经书信告诉了她娘,她娘还特意写信叫他别告诉家族之人,让他悄悄行事。他娘和便宜爹的感情已经完全破裂,今日他这般说也是故意将两人貌合神离的传闻坐实,让他娘将来好脱身侯府的泥潭,他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只要他娘幸福就好。 听傅昀尘这样一说,有的人对宣武侯就有些看不上眼了,当年为了娶丞相的女儿,傅景焕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的,现在丞相府一落败就为了平妻及其平妻的儿子冷落正妻,又将正妻的儿子放逐边城本就不对,儿子远去几年既然连问都不问一声,也难怪傅昀尘这般的态度了。 在沣陵国宠妾灭妻之事是极为不提倡的,哪怕是平妻,但地位比起正妻来还是要差一截,宠平妻冷落正妻,又不善待正妻所生的嫡子,傅昀尘想要脱离宣武侯府也是情有可原。 傅景焕皱着的眉头更深,这几年来他们确实没有去看过傅昀尘,也没有书信去询问,只是让暗卫守护和监视。他心中一直愧对云洛茵母子俩,心里也有一个计划,将来弥补他们,只是现在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看着脸色红润已经没有当初病态之色,气质出尘、意气风发的儿子,傅景焕才发现他彻底的错了。 这个儿子能够脱离侯府暗卫的监视,背地里去青州城偷报科考,而他们却一点都没有收到消息,说明傅昀尘曾经在他们面前就是扮猪吃老虎,说不定连病态都是装的。看来这个儿子心思细腻,极有城府,能力卓越,他们都小瞧了傅昀尘这个还未出生就被家族放弃的弃子。 “你进京之后为何不回侯府?你是我傅景焕的儿子,这一点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傅景焕避开傅昀尘刚才的问题,也反问道。 傅昀尘低笑出声,声音却带着冷冽和讽刺:“我这不是怕父亲和祖父又将我丢到边城,我可还想参加殿试呢。” 当众撕破脸他求之不得,拿孝义可是压不倒他的,这个世界的几个国家更看重自身的能力,父慈子欲孝,父不慈子可独立门户。而且宣武侯府早就是当今圣上的眼中钉,巴之不得看到他脱离侯府掌控,牵制着前朝的势力。 “皇上驾到。”傅景焕刚想说话就听到太监的声音,于是跟着众人跪地行礼,起身后眼中溢满矛盾的看了傅昀尘一眼就带着两个弟弟回到自己的位置。 而不远处和四皇子一起的傅昀喧定定地盯着那个他并不放在眼中的弟弟,他原来藏的这样的深吗?不行,不能让他得到重用。 四皇子也发现了傅昀喧眼中的狠辣,他颇有深意的看了傅昀尘一眼,状元又怎么样?和九皇子交好又怎么样?等到了朝堂之上,他照样能将他打压得喘不过气来。 只是想象是美好的,一会四皇子和傅昀喧就会知道他们完全是想多了。 穿越之弃子国师_20 ☆、通过考核 肃明帝随意的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直接进入了今日琼林宴的主题,钦天监的选拔考核。 “你们十人中有不想参加钦天监考核的吗?”肃明帝目光凌厉的扫了下面的十人一眼问。 十人中没有一个站出来拒绝参加钦天监考核的,其中有几人眼中还隐隐带着兴奋和自信的色彩。 肃明帝见十人都没有退缩满意的笑笑:“朕预祝你们好运。”接着他转头对旁边的总管太监说:“将他们带去考核大殿吧。” “是,陛下。” 众所周知,每一届科考完了的重头戏都在琼林宴的钦天监选拔上,如果能入主钦天监的考生,也算是一步登天了,他们将来的地位绝对不会比朝上的那些大臣低。 傅昀尘等十人按照顺序跟着那名总管太监到了一座大殿,到门口时,那太监笑着对十人说:“你们直接进去参加考核吧。” “劳烦章公公了。” 傅昀尘跟着其他人一起进入大殿后就各自分开了。 据他所知,这块大陆由四大强国和十多个小国组成,沣陵国在国师和六代君主的努力下从一个弹丸小国一度扩张到现在的第三大强国,而现任国师从开国就连任到了现在,也就是他的岁数已经超过了200岁。 其他三国中也设了和沣陵国类似独立皇族之外的这种机构,如西沅国的观星阁,东寻国的天机宫,凤翔国的司天监。至于每个国家为何会如此重视像钦天监这样的机构就是一种隐秘,没有深入其中并进入高层是不会知晓的。 沣陵国钦天监有十项通关考核,谁都不知道会考什么,因为每次考核的内容的不同,而且钦天监禁止曾经参加过的人对外透露考核的题目。 考核大殿里分别有十个房间,每位考生按照考试的排名依次进入十个房间进行考核,每一个房间的考核有一刻钟时间,通过三项者算是合格,可以入主钦天监。沣陵国开国那么多年来从未有人通过八项考核,曾经通过四项以上考核的人,现在都无不是这个大陆惊采绝艳非常出名的风云人物。 看其他人都选了房间,傅昀尘就走向了空着的那间屋子。 一进门,被他推开的那扇大门就自动合上,他环顾了一圈四周,房内摆放着一张桌子,桌上的香炉里点着檀香,檀香中参杂着一股淡淡地甜腻,要是嗅觉不灵敏的人根本就闻不出来。 傅昀尘看了一眼那香炉就暂闭了呼吸,他走到桌前拿起上面的一张纸,上面写着“以花为题画一幅画,时间为一刻钟。” 傅昀尘的修为现在已经是先天境界炼气化神的后期,只差一步就能突破炼神返虚达到天人之境,这种高等的迷幻香对他没有作用。他就着桌上的笔墨随意的画了一幅墨兰图,一刻钟不到就完成了考核,然后他推门出了房间。 闻到了那股甜腻香味后,傅昀尘就知道这个房间里的考核根本不是比画技,而是看考生会不会沉迷于幻境。如果没有发现迷幻香,作画到一半时脑中就会产生幻觉,一刻钟到后必然失败。 接着陆续有人出了房间,傅昀尘见他们表情各异,有几人脸色还带莫名的茫然。 傅昀尘径直走到第二间空着的房间,门一关上周围的景象就变了。 “阵法,有一点意思。”傅昀尘挑眉笑笑,他在阵法上的造诣很高,这样的四象杀阵根本难不倒他。 里面的考生们紧张的考核着,外面参加琼林宴的人也都很好奇这次钦天监的选拔考核会不会有人通过。 其实在座的很多人都参加过钦天监的考核,沣陵国除了每届科考会让前十名进行考核外,每两年都会针对世家子弟进行一次考核,并要求所有的世家子弟必须参加,只要能通过三项的人都能入主钦天监。当然,如果要继承爵位的可在钦天监挂一个副职,手中的权利也能得到提升。 而最近十年中,只有三名世家子弟通过考核,成绩最好的一名是通过四项,而这个人现在已经是四国的闻名的阵法大师。 傅昀喧作为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在去年就已经参加了考核,他的成绩是通过两项,算是成绩很好的一部分人,而他现在对那十项考核中的有两项还会感到心有余悸。 “你说你那个病弱的弟弟能考过几项?”四皇子低声对旁边的傅昀喧问道。 “他?”傅昀喧讽刺的笑笑:“能考一项都算他厉害。” 那十项考核有多刁钻他是知道的,就算换了题目也不会改变考核的难度,他去年能过两项都算是很不错了,其中可是有一大半的人一项都没有通不过,他心里认定傅昀尘就会时那些一大半人中的一员。 “那就好。”萧禹珉摩挲着手中的酒杯,要是傅昀尘入主了钦天监对他们绝对是非常不利的。 皇子是不用参加考核的,但他们都会积极拉拢考核成功进入钦天监的人。他知道一些隐秘,比如能进钦天监的人基本都有各种不凡的才能,他的皇爷爷当年也是因为拉拢了一位钦天监的少监做了幕僚,才能成功将当年的太子挤下去坐上皇位的。 另一边,傅景焕正襟危坐,目光深沉的看着考核大殿的那个方向,他当年参加考核时也只过了两项。 “大哥,傅昀尘也太不识好歹了。”傅景希不屑的笑道:“就他也想进钦天监?做梦吧。” “闭嘴。”傅景焕冷冷地看了傅景希一眼,他此时心情很不好,那个平常不受重视的儿子现在的表现已经让人觉得他有眼无珠了,要是傅昀尘再通过考核进入钦天监,不只对他们的计划不利,还更像是当众甩了他一耳光。 他此时心里很矛盾,但更多的还是不希望傅昀尘通过钦天监的考核。他们是支持四皇子一方的,傅昀尘却和九皇子交好,而从这次傅昀尘对他的态度来看,心中肯定是生出了怨恨的,他怕这个突然变得高调的儿子会破坏他们的大计。 在其他人各有所思中,傅昀尘已经通过了五个房间的考核,他一脸的轻松,这种考核明显更偏向于对风水师的,而他刚好占了很大的优势。 推开第六个房间,他见里面坐着六个人,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开口对他问:“会看面相和算卦吗?” “会。”傅昀尘心中诧异,但面上却未表现出来,淡然的回道。 中年男子指着他下首的五人说:“给他们看相或者各卜算一卦。” “是。”傅昀尘点点头就走到第一个人面前。 第一个人是一名二十岁不到的年轻男子,脸色不太好,傅昀尘看了他几眼,从怀中掏出三枚蕴养过的铜钱,对男子说:“你要问什么。” “问家事。” 傅昀尘直接抓起铜钱起卦,有了前世的经验和现在的修为他不用借助龟壳等物就能随手起卦,这就是一种境界。 而那名中年男子见傅昀尘直接用手起卦,眼中一震,定定地盯着他起卦的手。 “你眉头上下日月角的位置,月角有塌陷,你母亲有重病缠身。”傅昀尘见年轻男子眼中露出惊讶,继续说:“卦象显示你家中是非多,父不管,母多病,兄弟之间算计多,最近还是小心为妙,唯恐有白事发生,你也会有血光之灾。” “看第二个。”中年男子将眼中震惊之色收起,制止年轻男子想开口的举动,面带满意的让傅昀尘继续。 不多会,傅昀尘从第六个房间走出,又推门进了第七个考核房间。 一个半时辰后,考核完毕。 钦天监的考核官之一,也就是之前让傅昀尘卜算的那名中年男子从考核大殿出来,向皇帝禀报结果。 “皇上,这次有两人通过考核,八人不合格。” “这次竟有两人通过?是哪两人?过了几关?”肃明帝脸色露出诧异之色,科考选拔中已经有近十年没有人过关,世家子弟中也有四年没人考核通过,没想到这次竟有两人通过。 穿越之弃子国师_21 下面的大臣们听说有两人过关,都纷纷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目光都投到中年男子身上,等待着他说话。 “辛和玉过了四关,傅昀尘过了九关。”中年男子脸色的喜色怎么都遮掩不住,要知道四国的十项考核都差不多,但目前为止还从未有人能通过九关,这次他们钦天监捡到宝了。 “什么?傅昀尘通过九关?”肃明帝脸上的震惊之色迅速被兴奋代替,他龙心大悦的笑道:“好,好,好。” 而下面的官员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并悄悄低语讨论。 “什么,竟然过了九关,这也太厉害了吧。” “是啊!这可是四国都从来没人做到过的,那傅昀尘也隐藏的太深了。” “哈哈,宣武候府这算不算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这人语气中的幸灾乐祸一点都未掩饰。 “错把珍珠当鱼目,傅景焕和老侯爷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哈哈。” 傅昀喧脸色暗沉,眼中尽是不信的神色,他无法想象那个从未当做过对手的病弱弟弟竟然会通过九关,他摇摇头,这不可能,不可能,还是无法相信。 傅景焕直接将手中的酒杯捏碎都不自知,他眼中阴晴不定,怒火直烧胸口,傅昀尘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果真是他的“好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背景架空,架空,架空,钦天监的制度纯属虚构~~~~~ ☆、少监正 傅昀尘并不知道自己闯了九关引起了整个沣陵国上层的震惊和关注,他此时正一脸苍白在第十个房间休息,而他的对面盘坐着一名面容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英俊男子。 傅昀尘目光深幽的看着对面的男子,这人太强了,境界已经到了炼神返虚,天人之境,而且绝对是后期巅峰,他在现代还从未遇见过境界这样高的人。想必这人离那炼虚合道,天人合一的传说境界也怕是只有一步之遥。 “你就是沣陵国的国师?”傅昀尘声音带着沙哑,语气带着敬畏。 “是。”男子的身上仿佛带着一层寒冰,没人能融化。 傅昀尘调息腹内受的轻伤,刚才的四象阵可比前面第二个房间的强了不止多少倍,威力真是他见过杀阵中最厉害的一个,他只坚持了一炷香时间就抵不住了,要不是男人将四象阵撤去,他已经死了。 傅昀尘活了两世灵魂很强,并未受男人身上那股冰冷的气息影响太多,但这人眸子却仿佛是一望无垠的大海,波澜不惊,还是让他的心为之一颤。 “坚持了一炷香,你很不错。”男子对傅昀尘的表现还是满意的,他顿了顿问:“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傅昀尘一怔,拜师?这人倒是有资格成为他的师傅,但为什么要想收他为徒呢?从他查阅的资料来看,国师那么多年来可从来没收过徒弟。 “为什么?” 男人目光深远的低头看了看手腕上带着的一串黑色佛珠,过了一会才开口道:“我离大限不远了,想找一个人继承衣钵,这么多年来你是我遇到最合适的一个,这就是缘分。” 傅昀尘从男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凄凉和决绝,这人看那串佛珠的样子好像是看爱人一般,心中虽然不解,但他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说:“我愿意。” 沣陵国的国师早就闻名大陆,实力深不可测,傅昀尘前世的修为境界也只是先天境界,虽然差天人境界只是一阶,但要突破却很难很难。若是有一个名师指点,也能少走些弯路,而且这人在风水阵法上的造诣高出他很多,他也想诚心求教。 最重要的是傅昀尘发现自己内心对这个全身散发着无尽冷意的男人竟有种对待长辈般亲近感,这就是缘分,所以他听从本心,还是决定拜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为师。 “还有什么要问为师的吗?” “第十个房间都是师傅亲自考核吗?” “没有,考核他们的是钦天监的一名大监正,他们还不值我亲自出手。”男人见傅昀尘眼中还有疑惑,继续道:“要是大监正布下的杀阵,你能破解。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闯过九关已经是大陆几百年来的惊世之才了,你现在不适合展露出能过十关的才能。” “多谢师傅解惑。” “三日后来我的住处正式拜师,现在你先退下吧。” “是,师傅。” 待傅昀尘出门后,男人对钦天监的一名考官吩咐完就离开了考核殿,走出大殿,他眼中带着眷恋,用手轻轻的摩挲着那串黑色佛珠,口里轻语:“澜亭,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将这守护大任交付出去,亲自去为你报仇了,等我。” 傅昀尘很快的和大殿中的其他九人汇合,他见除了一人面色带喜外,其余八人均带着无奈和不甘。 九人并未相互攀谈,没一会太监总管就将他们带回到了举办琼林宴的大殿,这时,钦天监的大监正正在向皇帝禀报国师交代的事情。 “皇上,国师亲自考核了傅昀尘,已经决定收他为徒,并让他出任钦天监的少监正之位。” “什么?收傅昀尘为徒?”肃明帝的眼中尽是震惊之色。 国师就像是镇守沣陵国的神明,地位崇高,民间的声望更是到了一个无人能及的地步。从他坐上皇位之后也只见过国师两面,现在国师竟然亲自出面考核傅昀尘,还收他为徒,这消息也太让人震撼了。 不只是皇帝震惊,下面的大臣们一个个眼中都露出了不可置信,脸色变了又变,神色各异。 国师是谁?他是曾经和四国联手对抗外族侵略的主力;他曾和第一任皇族暗主萧澜亭在东海边联手斩杀恶蛟挽救无数沿海百姓生命;他多年来配合历任暗主辅助皇帝治国征战,将沣陵国从一个弹丸小国变成现在大陆第三大强国;他曾……,他就是整个沣陵国不朽的神话。 “咔嚓!”傅景焕手中的第二个酒杯被他捏碎。 傅昀喧一脸的阴郁之色,口中轻轻的念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四皇子表面带着笑容,但眼中隐含的阴沉之色表示他心情非常不好。 萧禹澈眼中露出抹欣喜,他就知道傅昀尘是一定能通过考核的。 太子目光幽深,眼中流光盈盈一转,唇边勾起一个弧度。 傅家的其他人均露出了不相信的神情,康家的人除了震惊外,脸色都不太好看…… “参见陛下。”傅昀尘等十人进入大殿后对着上首的肃明帝行礼。 “平身,这次你们十人中能有两人通过了钦天监的考核,朕很高兴。”肃明帝脸色带着少有的愉悦笑容,“辛和玉通过了四关,直接入钦天监,任左执事一职;傅昀尘通过九关,乃沣陵国开国之最,直接入钦天监,任少监正一职;其余八人虽未通过考核,但也不要气馁,你们都是我沣陵国的栋梁之才,秦淮入礼部任从九品司务一职,高升入……” “谢皇上恩典。” 谢完恩后,十人就各自分散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傅昀尘走到萧禹澈的身边坐下。 萧禹尘递给傅昀尘一杯酒眼中带笑的说:“恭喜。” 穿越之弃子国师_22 “谢了!”傅昀尘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显示他此时心情很愉悦。 接着陆续有世家子弟和一些官员到傅昀尘面前恭喜祝贺,傅昀尘都笑着一一的应付,只是他眼中的笑意却不达眼底。这些人之前对他可不像现在这样热情,甚至因为他抢了几位皇子计划中的状元之位而刻意的疏离冷待,只是一场考核过后,一转眼态度就判若两人,这就是权势的影响。 透过前来敬酒几人之间的空隙,傅昀尘见傅昀喧脸色难看的一个人坐着喝闷酒,时不时看向他的眼中带着不甘和狠戾,傅景焕脸色带着笑容,应付着上前向他恭喜的人,眼中却隐隐含着冷意。 傅昀尘嘴边溢出一抹笑意,他在心里说:“宣武候府,我来了,你们就好好承受我娘中毒,我受病痛折磨七年的报复吧。” 最后,他目光柔和的看了看宣武候府所在的方向,也是时候去候府见他美人娘了。 ☆、萧禹澈的世界 皇家一处秘密别院的密室内。 一个长相和萧禹澈有几分相似的俊美男人慵懒的靠在一个垫着白虎皮的摇椅上,萧禹澈站在他的面前。 “小九,傅昀尘在钦天监的考核中通过了九关?”男子端着一杯茶漫不经心的问。 “是。”萧禹澈面无表情,顿了顿他语气坚定的说:“皇叔,你不要打他的主意,我不允许任何人利用他。不管是你、父皇,还是哥哥,都不允许。” 萧明钰抬头看向萧禹澈,皱了皱眉问:“你对傅昀尘动情了?” 萧禹澈愣了愣,动情?他对傅昀尘的在乎是喜欢吗? 萧明钰一看侄子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做了件蠢事,现在萧禹澈还没察觉到对傅昀尘的那份感情是喜欢,被他这么一问,以侄子的聪明估计会被点醒。 “皇叔,动情了会如何?”萧禹澈的世界曾经只有黑白两色,而现在傅昀尘是他心中唯一的彩色。 “咳咳……”萧明钰轻咳了两声,这个问题不是应该儿子和老子讨论吗?管他这个叔叔什么事,“动情这东西很深奥,你以后就懂了。” 萧禹澈蹙了蹙眉头道:“你不是个中老手吗?论京中纨绔,你曾经可是排第一的。” “噗!”萧明钰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他尴尬的笑笑:“我那不是为了隐藏暗主身份嘛。”要是现在告诉别人他还是个童男,怕是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他和现在的肃明帝是一母同胞,当年其他皇子打压他们时,他虽然被定为暗主,但却一直以纨绔皇子掩饰。直到他哥登基,他们一起肃清了所有的暗桩后,他的身份才暴露出来,毕竟其他皇子要不死了要不都被他哥丢到封地去了。 提起第一纨绔来他就心塞,要不是当年为了执行某项任务要经常去青楼做掩饰,云洛茵会被傅景焕那个贱人抢去?而且那贱人对他心中的挚爱竟还无情的伤害,要不是他隐藏在他国做最后一个任务,他早就回来把傅景焕弄残了,想起来他就一肚子的火气。 萧明钰眼中划过一抹狠戾,他前几日执行完最后一个任务才回到京都,以后他就可以彻底脱离龙吟暗主的身份,傅景焕也能收拾了。 “我和皇叔不同。”萧禹澈见萧明钰眼中那股狠戾像是积攒了多年,他心中了然,用纨绔身份隐藏暗主身份却错失了挚爱,又何其悲哀,他绝对不会步入后尘的。 “有何不同?你到是说说。”萧明钰抬眸定定地看向萧禹澈,目光深幽。 “我就是我,不用掩饰,用不了白的就用黑的,谁对我和我在乎的人不利,我就让他下地狱。”萧禹澈身上散发出一股傅昀尘从来都未见过的戾气,眼中无尽的冷厉仿佛是在血腥地狱中磨练过一般。 萧明钰一怔,随即他闭上眼睛,唇边带着抹自嘲的讽刺,心里对侄子的行事风倒是很欣赏。 皇族暗主确实有高于皇帝的权利,可是谁又能知道从小就被定为暗主之人的悲哀。他们只要一到三岁就会被丢到龙吟密地和其他龙吟卫一起经受各种生死磨练,坚持不下来也不会因为是皇子的身份就开恩,只有死路一条。平常还要像普通人那样时不时的出现在其他人视线中掩饰身份,背地却要经受各种非人的训练和考验,心智不坚定之人随时可能崩溃。 被选定为暗主的皇子人对权势基本都不热衷,可是为了守护这个国家,他们只能做出牺牲,还好的是他们只用等到新皇登基在位二十年就能卸下身上的担子成为自由之身。 他萧明钰从十五岁接任暗主之位到现在过去了二十一年,现在三十六岁的他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得以自由,他可以去追寻自己的人生和幸福了,可他却错失了爱着的女人二十年…… 是的,萧禹澈和他们都不同,他亲眼鉴证了萧禹澈的成长,知道这个侄子的心性。 当初只有三岁粉粉嫩嫩、活泼可爱的小男孩被丢到了龙吟密地,面临的就是黑暗,是的,无尽的黑暗。性子慢慢地变得不爱说话,甚至孤僻冷漠,每次派去歼灭沣陵国那些作恶的土匪、流寇和山贼都是最短时间完成的人,下手从来不留情,也不会滥杀无辜,做事黑白分明。 他不圆滑,不和善,不狠毒,但却有自己特立独行的行事风格。接受龙吟卫到现在不到四年的时间就已经全盘掌控,每一次的决策都很果断,井井有条,该狠时绝不会留情,该软时也不会刻意强硬。 十六岁的萧禹澈是一名非常合格的暗主,可却从未把暗主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他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只会永远坚持本心。 “小九,既然选定了就坚持下去,皇叔支持你。”萧明钰睁开眸子,目中一片清明,他不希望一手带大的侄子步他的后尘,喜欢男人就男人吧,总比做个绝情冷心的人好。 “我会的。”萧禹澈点点头,眸中带着鼓励的看向萧明钰:“皇叔,坚持本心去争取吧,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萧禹澈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密室,只留下一脸震惊之色的萧明钰独自深思。 傅昀尘并不知道萧禹澈的经历,知道了他也不会同情,因为萧禹澈不需要。每个人生活在这世上都有各种各样的无奈和责任,只有勇往直前、披金斩刺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 参加完琼林宴的第二天,傅昀尘就带上了一车四季城的特产去了侯府,面上该有的礼数他不会清高的不做,但自从看到了萧禹澈帮他查到的消息后,宣武候府已经彻底从他心里剔除。 一下马车,傅昀尘就见他美人娘带着四名侍女在门口等待。 “娘。”傅昀尘跳下马车,走到云洛茵面前,眼中溢满温和的暖意。 “尘儿。”云洛茵眼中的泪忍不住一颗颗的滑落,她的尘儿终于回来了。 傅昀尘鼻子也感觉酸酸的,他很少情绪外露,可看着美人娘单薄的身子,心中也不禁泛起了一丝丝的难受。 “我们进去说吧。”云洛茵拿出帕子将眼中的泪擦干,直接拉着儿子的手就进了侯府。 刚踏入侯府的大门就见管家急匆匆的跑过来对两人行了行礼说:“见过夫人,见过少爷,侯爷吩咐奴才带少爷去前厅。” 云洛茵淡淡地看了管家一眼,根本没有理会,径直拉着傅昀尘走了过去。 “夫人,老侯爷和侯爷已经等在前厅了,侯爷说请夫人也跟着一起过去。”管家见两人要离开,急忙上去阻止并补充道。 “我不想见他。”云洛茵现在对傅景焕早就无爱了,甚至隐隐还有些反感,她想了想对旁边的傅昀尘说:“尘儿,你先去见你祖父和父亲,我回院子里等你。” “好,我一会就来陪娘用午膳。”傅昀尘点头笑道。 老侯爷和侯爷在前厅等他,若是不去被有心人故意传出去对刚入钦天监的他并不利,他娘也想到了这点才让他现在过去,当然,他也想看看那两人想打什么主意。 “好,现在我就去准备你爱吃的菜。”云洛茵脸上带着欢喜的说,儿子就是她的一切,现在儿子回来了,她心里很愉悦。 见他美人娘风风火火的离开去准备膳食,傅昀尘脸色露出抹柔和的笑容,接着他收起笑意冷淡的对管家说:“走吧。” “是,少爷。”管家可不敢轻视这位能通过钦天监九关考核的天才,他心里暗叹了一句,侯府怕是要开始变天了。 穿越之弃子国师_23 傅昀尘跟随管家进入前厅,一眼就看到了首位上的老侯爷,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前厅里不但坐着傅景焕,那位平妻康幼蓉也坐在厅中。 ☆、撕破脸 傅昀尘随意环顾了一圈四周,走进去礼貌中带着疏离的对着老侯爷和宣武侯行了行晚辈礼。 “祖父,父亲。” 至于那位平妻,他看都未看一眼,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和那女人说过话。 “你娘呢?”傅景焕让管家去叫傅昀尘时还特意让他请云洛茵一起过来,但现在只有傅昀尘一个人,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我娘说她不想见你。”傅昀尘声音清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傅景焕没想到傅昀尘会这般直白,而云洛茵确实可能这般说,自从儿子去了四季城后,他每次去见云洛茵都被她身边的侍女挡了出来,在小佛堂外,他也不好强行进入。 傅景焕第一次有种什么都不在掌控的感觉,一想到有一天也许会失去云洛茵他就升起了一股心慌感,不,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洛茵她还在怪我。”傅景焕眼中布满失落,低语的声音很小。 傅昀尘轻笑一声,道:“难道不该怪吗?” “这是我和你娘之间的事情,你没有资格过问。”傅景焕听出傅昀尘笑声中的讽刺,他抬头复杂的看着傅昀尘,声音略带冷意。 如果云洛茵真要从侯府脱离出去,那唯一的变数就是傅昀尘这个隐藏很深的儿子,他不想最爱的女人离开,但对这个儿子却没有很深的感情,毕竟从小就刻意的疏离以防投入太多感情,他对傅昀尘没有多少父爱,只有愧疚。 最重要的一点是,傅昀尘并不是侯府所期待的孩子,云洛茵怀孕只是一个意外,他本来是不想云洛茵有孩子的,但她意外怀孕之后,看到她眼中的期待和慈爱,他就心软了,没想到这一心软就铸成了大错。 傅昀尘出生后,云洛茵就开始疏远他,甚至不让他碰,现在更是连见一面都难。傅昀尘的出生带走了云洛茵体内的寒毒,傅景焕当时就决定会好好养着这个病弱的儿子,让他长大成人,让他开府单独,再给他些铺子和庄子,让他娶妻生过的富足就行了。只是现在一切都脱离了他的计划,这个儿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对侯府及他有着深深的怨怼,将来必定是个祸害。 傅昀尘察觉到傅景焕眼中带着的冷意,甚至他还隐隐从这个便宜爹身上发现了一股淡淡地杀气,是想除去他吗? “要说没资格,也是你最没资格吧。”傅昀尘走到傅景焕对面的位置坐下,笑着继续讽刺,今天就彻底撕破脸吧。 “你别忘了我是你的父亲。”傅景焕收起眼中的神色,淡淡地看着傅昀尘。 “父亲?呵,我从来没否定过你是我父亲啊!”傅昀尘唇边泛起抹笑容,他抬头继续说:“可是除了父亲这个称呼,你给过我什么呢?从小到大我所有花费的开销都是我娘的嫁妆,我们见面的时间一双手都能数过来,你对我来说也仅仅只是担着父亲这个名而已。” “你是在怪我?”傅景焕的声音发冷,他定定地看着傅昀尘,那些什么愧疚都通通消散了。 “不,我不怪你,因为我从小就知道你们不喜欢我,刻意的疏离我,可是我不在意,因为你不值得我去在意,你们这些亲人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傅昀尘眼中无波,声音却带着冷意:“可是,你们不该伤害我娘,一次又一次,以前我太小没有能力,我只能忍,只能慢慢的让自己强大起来,能够保护我娘,现在的我绝对不会再允许你们再伤害她分毫。” 坐在对面的康幼蓉一直保持着贵妇该有的姿态,听到傅昀尘的这番话后,她优雅的笑着说:“你爹什么时候伤害你娘了?这些年来是她自己跑去小佛堂吃斋念佛,你爹要见她一面都难,你这样随意下结论未免有失偏颇。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那我们三人之间的事情却不是你这个小辈能了解和插手的。” 她最讨厌的就是云洛茵那份清高,一个破落户在身份上也想压她一头,这些年来还不是逃避的躲去吃斋念佛,她曾经还将她当做一直要超越打压的对手,现在也太让她失望了。 傅景焕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装,所以她在傅景焕面前从来未掩饰对云洛茵的不喜。而管家这些年来,她从未苛刻云洛茵母子一分,钱财这东西她不在意,她当然不会留把柄给别人,至于云洛茵要不要那又与她何干。 “你闭嘴,一个比妾地位高点的平妻有什么资格插嘴,你还当你是侯夫人?”傅昀尘很少和女人计较,但对于这个报复对象之一的女人他才不会给脸,“你们三人的问题我不能插手?就凭你也配我插手?我娘这些年懒得理会侯府的肮脏事,你还当真以为是她怕你?你错了,是因为她从未将你看在眼里,你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 康幼蓉脸色一变,她根本没想到看上去风轻云淡脾气甚好的傅昀尘会说出这样没有礼教的话来,他怎么敢,怎么敢如此的侮辱她。 “傅昀尘你别太过分了,你竟敢这样侮辱我娘,我今天非得打断了你的腿。”傅昀喧对这个突然变得拔尖的弟弟早就不满了,现在竟然还敢侮辱他娘,他一定要将他打残了。 傅昀喧说完直接用掌风将桌上的茶杯扫向傅昀尘,然后起身一拳朝着傅昀尘挥去。 老侯爷从一开始就如老僧坐定般看着下面几个人争执,现在傅昀喧要对傅昀尘出手他也只是冷漠的看着,傅景焕也没有阻止,他也发现傅昀尘这个弱不禁风的儿子确实欠点教训。 傅昀尘坐在椅子上身子未动分毫,他衣袖轻扫一下,那带着暗劲的茶杯就在空中碎裂开直接掉在地上,对于傅昀喧挥过来的拳头,他只是优雅的伸出一只手握住,然后轻轻一掰,就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咔擦”声。 “啊!我的手。”傅昀喧握住被傅昀尘掰断的手腕,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傅昀尘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武功怎么可能如此之高。” “你们不知道的还很多,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傅昀尘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就将其丢到地上,脸上带着非常温和的笑容,声音却犹如地狱的使者听上去让人发寒。 傅昀尘平常确实是一个温雅的人,但谁要真让他怒了,那他是从来不会在乎什么名声的,他只会让敌人一个个的去地府陪阎王下棋,在这点上倒是和萧禹澈很像。 他七岁那年吃了他娘做的莲子羹后突然发病并不是偶然,而是康幼蓉买通了小厨房的一个烧火丫头在水里参杂了一种可以引发寒毒的蛊。 当年灵慈大师为他解了寒毒后,他才发现了隐藏在体内已经沉睡的蛊,若不是他前世深入的研究过蛊毒还不可能发现,那不出五年,隐藏的蛊一旦苏醒,就算解除了寒毒,他也会被内体的蛊一点点的吸食完精血而死。 最重要的是,当年寒毒爆发,要不是他有着两世的强大灵魂,在婴儿时期就开始引气修炼,那绝对挺不到去净清寺找灵慈大师解毒,这笔账他就先从掰断傅昀喧的手开始算起。 “傅昀尘你太过了。”傅景焕见大儿子的手只是在顷刻间就被傅昀尘掰断,他也惊到了。 傅昀尘挑挑眉,慢悠悠的笑着说:“他对我出手就不过分,我还手就过分,你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吗?” “我是你父亲,你这个不孝子竟敢对我如此说话,就不怕传出去,你的少监之位不保吗?我随时可以上折子弹劾你。”傅景焕脸色早没有怒气,他语气淡淡地说。 “所谓父慈子孝,父都不慈子又何须孝。”傅昀尘两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继续道:“欢迎父亲你去上折子,你放心到时候我们就算断了关系,该给你的赡养费我一分都不会少。” 说完傅昀尘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丢到桌上,淡漠的看着傅景焕说:“你一个月的吃穿用度是多少?我只是你其中一个儿子,付一百两一个月的赡养费足够了吧,没事,多出来的你可以拿去喝茶,这是一万二千两银子,十年后你再让人去我那里取下次的赡养费。” 这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和打脸,我曾经没用侯府一分钱,可是我更仁义,我会尽到赡养的职责,用钱了断我们的关系。 “对了,忘记告诉你们,我傅昀尘最不怕的就是身败名裂,名声这东西能当饭吃当衣穿吗?你们想传对我不利的传言尽管去吧,侯府能教出来我这样的嫡子来也很失败,你们不怕丢脸我更不怕。再说我是国师的弟子,只要我那天为沣陵国做出点实事,谁又会记得这点小事呢。” 有些规则就是这样,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浮云,他从来不会因为名声或者孝道就束手束脚。他出生在一个现代的风水世家,他的父母沉迷于研究风水术法,从小到大就没管过他,他是保姆带大的,对十年都可能见不上一次面的父母他不恨,但也没有感情。 所以傅昀尘对从小就无微不至照顾他的美人娘很在意,他倍感珍惜这份亲情,谁要是想对他娘不利,就是触了他的逆鳞。他曾经并不在意侯府的人,一直懒得理会,可自从在宫里看了那份情报后,他就不准备在和侯府虚以为蛇了,那些人彻底的踩到了他的底线,他怒了,而且相信皇帝也是喜欢看到他脱离牵制侯府的。 “你不在乎名声?呵,没事,家丑不可外扬,我也不会将你今天的事情宣扬出去。”傅景焕脸上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继续说:“你想带着你娘脱离侯府,我告诉你,不可能。只要我和你祖父一天不同意分家,你就得绑在我宣武侯府这条船上,你就算投靠了九皇子也无用。” “无用吗?”傅昀尘侧头往外看了看天色,心想时间差不多了吧。 傅景焕怎么可能让傅昀尘带着云洛茵脱离家族,他不会杀了傅昀尘,毕竟是他的儿子,他反而还很欣赏这个儿子的魄力和手段,但也仅仅只是欣赏而已。傅昀尘翅膀硬了想飞,那他就折断他的翅膀。 老侯爷像是看完戏般随意扫了几人一眼,默默无声的抬步走出了大厅,傅昀尘之前隐藏的太深,对侯府来说到底是好是坏,他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穿越之弃子国师_24 老侯爷刚走,管家就急匆匆的跑进来说:“侯爷,九皇子来了。” ☆、萧禹澈的独断 萧禹澈的到来让傅景焕的心提起了一半,他想不通为何九皇子会此时到宣武侯府,他知道九皇子和傅昀尘关系不错,九皇子也肯定是傅昀尘请来的,但就算是皇子也是无权干涉侯府家事,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儿子还想玩什么花样。 一行人很快就到侯府正厅见九皇子,一进门,傅景焕还未说话,萧禹澈就面无表情的说:“傅昀尘接旨。” 宣武候府在场的人都一一跪下接旨。 萧禹澈打开明黄的圣旨开始宣读起来,大致意思是,傅昀尘考上状元又闯过钦天监的九关考核,国师还收傅昀尘为弟子,实乃国家之栋梁,皇帝特赐了一座宅子给傅昀尘。 “你明日就可让人去新宅打扫,然后搬进去住。”萧禹澈将圣旨交给傅昀尘,还顺便提了一句。 “好。” 傅昀尘面带愉悦笑容的接了圣旨,而宣武候府其他人的脸色就非常不好了。 傅景焕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皇帝这是要支持傅昀尘搬离侯府居住了?他心里对皇帝的做法十分的不满,但又不敢说出来。 “九皇子,昀尘是侯府的嫡子,现在还未分家,就这样搬离侯府居住不太好吧?”傅景焕有试探之意。 萧禹澈冷冷地看了傅景焕一眼,语气冷淡的说:“那就分家吧。” “……”傅景焕蒙了,什么叫那就分家吧,这九皇子果然是为不按正理出牌的主。 “就这样决定了,傅昀尘现在开始就从宣武候府分出去自己开府。”萧禹澈不是和傅景焕商量,而是直接将事情定下。 “九皇子,这是我们宣武侯府的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傅景焕已经绑上了四皇子的战车,太子和萧禹澈将来势必和他们是敌对的。 萧禹澈看向傅景焕的目光犀利,声音冷冽:“我说傅昀尘分出去就分出去,侯爷不服就去父皇那里参我一本吧。” 傅景焕并未被萧禹澈凌厉的目光吓住,皇帝赐给傅昀尘宅子最多只有支持他分家的意思,但并不会直接干涉侯府的家事,而萧禹澈的意思却很明确,指明要让傅昀尘单独开府。他不能让傅昀尘分出去,只要分家,傅昀尘就不再受侯府的束缚,像是脱缰了的马,更是要脱离他的掌控。 “九皇子,你别欺人太甚了,傅昀尘分不分出去开府是我宣武侯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我们侯府的家事。”傅景焕脸上带着不悦之色,他这个侯爷可不是白来的,那是无数战功累计起来的,他并不惧怕这位甚得圣宠的九皇子,这位皇子不给侯府和他脸,他也不用委曲求全。 萧禹澈冷漠的看着傅景焕,眼中没有一点温度:“我就欺人太甚了,我说分就分,再多言休怪我不客气。” “九皇子。”傅景焕一怔,萧禹澈不问青红皂白提剑和他不喜欢的人相向是出名的,他心里忌惮,只是声音还是略微提高,“我一定要向圣上参你目无法纪,仗势欺人。” “去参吧,你不参,我看不起你。”萧禹澈冷哼一声,参他的人多了去了,多宣武候府一份折子算什么。 “你……”傅景焕顿时一噎也不知道也如何了。 这九皇子行事一向乖张跋扈,独行独断,经常破坏几位皇子的计划,就连太子犯错只要他想都会揪着不放,参他的折子都怕是堆成山了,可也没见皇帝责罚,难怪四皇子未将太子看在眼里,却对九皇子恨得牙痒痒。 “对了,太后明日要去皇家寺院礼佛,特让老夫人和候夫人陪同前去,侯爷尽快去转告以作准备吧。”萧禹澈临走之前又补充了一句。 傅景焕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太后让云洛茵去皇家寺院礼佛?这绝对你九皇子搞的鬼。九皇子不但只得皇帝的宠爱,更是太后的眼珠子,行事嚣张跋扈也是太后宠出来的,其他皇子除了嫉妒暗恨之外也拿他没办法。 而傅昀尘脸上则是一喜,他没想到萧禹澈这么给力,不但去皇帝那里帮他请到了一道赐宅子的圣旨,强行帮他分家,竟然还帮他娘的事情也安排好了,他都想抱着面瘫亲两口了(单纯友谊的亲两口)。 萧禹澈见傅景焕脸色莫测,他冷声开口道:“这是太后的懿旨,侯爷赶快去办吧,要是耽误了她老人家的事情,你我都担待不起。” “是。”傅景焕心里暗恨,可没办法,他不能违抗太后的懿旨。 接着萧禹澈懒得再看傅景焕,对傅昀尘点点头,就带着侍卫径直离开了侯府。 “傅昀尘,你打的好主意,你以为有九皇子庇护就能脱离侯府?”傅景焕是彻底的怒了,九皇子欺人太甚,这个儿子隐藏太深,这两人今天的这一出出怕都是窜通好的,而且还让他无能为力,他心里第一次生出无力感。 傅昀尘此时心情很好,他淡笑着摇摇头说:“不,我可不只是认识九皇子。”见几人一脸菜色,他更愉悦,补充了一句:“父亲别忘了,国师现在可是我的师傅。” 傅景焕脸色一变,他虽然忌惮九皇子,但却不惧怕,可国师却让人从心里的臣服和畏惧,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竟会收傅昀尘为徒,这太出人意料了,更打乱了他们侯府的布置。 “母亲那里就不用父亲去通知了,我现在要去陪母亲用膳,会代为转告的。”傅昀尘笑着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傅景焕沉着脸看着身姿俊雅的傅昀尘离开,他后面站着的傅昀喧忍不住道:“爹,就这样算了吗?”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病秧子现在也能压他一头,傅昀喧在心中在叫嚣着不满,但他毕竟经过宣武候的精心培养出来的,到也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现在的傅昀尘早就不是曾经那个任他在面前炫耀都不会有意见的病弱弟弟了。 “冷静点,你弟弟越是优秀,你就越是要努力超赶,你是宣武候府的世子,该有的风度不要失了。” 傅景焕并未被怒火湮没了理智,现在让傅昀尘得逞一时,他不会让他得逞一世,他是不会让云洛茵离开他的,现在暂时去皇家寺院也没什么,他有的是时间,他得好好想想对策才是。 “是,儿子明白。”傅昀喧点点头,只要他表哥当上皇帝,他看傅昀尘和九皇子还怎么嚣张。 ☆、母子谈心 萧禹澈离开侯府之后并未回宫,他直接去了傅氏族长那里。 那位傅氏族长一听九皇子到了府上心中疑惑不定的跑去迎接,将萧禹澈引到正厅坐了会,他见这位皇子冷着个脸不开口,只能笑着问:“不知道九皇子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我希望你想办法将傅昀尘从傅家分出去。”萧禹澈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面无表情的说。 傅氏族长一愣,将傅昀尘从傅家分出去?傅昀尘可是宣武侯府的嫡子,虽然不得宠,但他要是敢这样做,傅景焕定然不会罢休的。 “这……”族长顿了顿一脸为难的说:“这是宣武侯府的家事,下官也不好参与,九皇子,你看要不你去找宣武候谈谈?” 萧禹澈目光幽冷的看了傅族长一眼,他从衣袖中拿出几张纸直接甩到傅族长身上,淡淡的开口:“看完再给我答复。” 在沣陵国要分家除了家中的长辈将晚辈分出去外,还有一种就是通过家族的族长及几位族老同意也能分出去单过。 穿越之弃子国师_25 萧禹澈和傅昀尘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特别是他那日和萧明钰相谈之后更是知道自己对傅昀尘动了情,他是个内敛的人,只会默默的为喜欢的人扫除障碍。他知道傅昀尘想要从侯府中分出来很难,傅景焕能稳坐握有大权的侯爷之位并不是庸才,所以他早就想好了要从傅氏家族的族长和几位族老这里下手。 傅族长看着高深莫测一脸冷意的九皇子,心里一怔,他早就听说这位皇子性子乖张跋扈,他弯腰将地上的纸捡起来随意看了看。谁知才看了一会脸色就白了,接着急忙翻看了后面的两张,看完后只觉得身子一软,头上虚汗直冒。 “九,九皇子。”傅族长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九皇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只是礼部的一个小官,要是这东西被交到皇上或者刑部,他儿子就完了。 萧禹澈将茶杯直接摔到地上,吓了傅族长一跳,他慢悠悠的冷声开口道:“你养的好儿子,竟然勾结盐商贩卖私盐,这可是要砍头的。” 在沣陵国盐和铁是不允许私卖的,当然,水至清则无鱼,这样的暴力行业很多人都伸手了。龙吟卫掌控全国的消息网,傅家族长的儿子勾结盐商贩卖私盐的事情三年前就已经备案,只是还未到处理的时候,这次萧禹澈正好用上了。 “九皇子,下官一定想办法让傅昀尘分出侯府单过。”傅族长心一横,跪在萧禹澈面前保证道。他就这么个独儿子,儿子就是他的命根子,所以他宁愿得罪傅景焕也不能让九皇子将贩卖私盐的证据送去刑部。 萧禹澈点点头:“你办好了这些事,你儿子贩卖私盐的事情我不会再追究,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要是他再犯,只能等着人头落地了。” 傅族长的儿子只能算小打小闹,和朝中几位大臣和皇子比起来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萧禹澈才会不追究。他虽然平常行事嚣张,但却从来都知道他父皇的底线。 “是,是,多谢九皇子开恩,下官一定让他就此收手,以后再也不敢了,”傅族长急忙保证,就是九皇子不提,他也会让儿子终止贩卖私盐的,毕竟小命要紧。 萧禹澈见目的达到了,他站起身说:“我给你五日时间,要是傅昀尘分不了家,你应该知道后果。” “是,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去办。” 萧禹澈为傅昀尘解决后顾之忧的时候,傅昀尘正在陪他娘亲用膳。 云洛茵亲自下厨为儿子做了几道他最爱吃的小菜,母子俩用完膳后就坐着闲聊。 傅昀尘看着他娘一身淡色紫衣,未施粉黛,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看不出来有三十多岁,反而像是刚满双十年华的女子。她的美并不是那种惊心动魄,而是一种娴雅清淡,就像是一杯甘醇的香茗,让人回味无穷,比康幼蓉更甚一筹。 “娘,明日你和祖母就去皇家寺院陪太后礼佛吧。” 云洛茵点点头笑着说:“好,尘儿要搬到外面去住吗?”她已经知道儿子和侯府撕破脸了,对这样的做法她是支持的。 “嗯,明日我就搬到圣上赐的宅子住。”傅昀尘想了想问:“娘,你想彻底离开宣武候府吗?” 他是现代人,他认为他娘值得更好的男人,现在在侯府的日子和守活寡也没多大的区别,傅景焕不值得他娘赔上一生。 云洛茵用手拨动着手上的佛珠,她目光清淡,再也没有曾经提起傅景焕时的痛苦和纠结,过了一会,她才看向傅昀尘问:“尘儿希望娘彻底离开宣武候府吗?” “娘值得更好的,宣武候府已经从根开始腐烂,我不希望娘继续留在这泥潭里。”傅昀尘沉思了会问:“娘对父亲还有感情吗?” “感情?”云洛茵盈盈的眸子里略微的波动了下就恢复平静,她摇了摇头说:“我对他已经心如死灰,娘只要有你就够了。” “你们之间感情破裂最主要的原因是康幼蓉吗?”傅昀尘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是也不是,傅景焕当年求娶我时曾自己承诺此生只有我一人,绝不纳妾。”云洛茵唇边露出抹讽刺的笑容,继续道:“他确实到现在都未纳过妾侍,却在我嫁过来一年之后就娶了康幼蓉为平妻,还生了长子。 “他背弃承诺在先,又刻意的疏远你,这十多年来我早就看清了事实,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为了侯府,为了权力,不管他对我有多少感情,有多愧疚,我始终都会是被舍弃的哪一方,所以我对他早就不再抱有一丝的期望。而康幼蓉只是一个引子,她对我抱着敌意,但我对她却很无所谓,我和傅景焕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康幼蓉那样的女人还不配让我放在心里。” “尘儿希望娘彻底离开侯府,那娘就和你父亲和离吧。”云洛茵轻叹口气淡笑道。 这些年来她也看透了,她心里除了傅昀尘外,就只牵挂着远在边疆的哥哥一家。傅景焕早就让她冷心冷情,她有着自己的感情洁癖,曾经想要和离也是担心他的尘儿会受她拖累,可现在既然尘儿希望她离开,那和离就是最好的出路。 “好,我一定会让娘幸福的。”傅昀尘眸中染上一层暖色,他娘为他付出太多,他将来一定要让他娘幸福,他相信就算他娘和离了也值得更好的男人。 风水师算自己或者亲人时总会很模糊,他曾算到他娘寒毒的劫难和康幼蓉有关联,也就是康幼蓉必定参与了寒毒的事情,只是却没有证据,所以他才请萧禹澈帮忙查十多年前的事情,萧禹澈也没有让他失望,当年的本末竟然都查清楚了。 他娘是在待嫁的前三个月被庶妹下的寒毒,而那庶妹之前和康幼蓉有接触,并被她鼓动下了暗示,宫中的宠妃又将特意找来的寒毒通过他娘庶妹的丫鬟传递,最后下毒成功。 只是还好他外公当年收藏着一株雪莲暂时压制住了寒毒,他娘才得以活下来。那个下毒的庶女已经被他外公处死,当年的表象是他娘的庶妹想嫁给宣武候,理所当然的觉得只要他娘死了,她就有机会代嫁,所以才上演了下毒的事情。 据傅昀尘的推算和萧禹澈的情报都证明,云洛茵中毒的事情就是康幼蓉和宫中的宠妃推动的。而傅景焕在几年前也暗中知道了些内幕,可他却没有任何动作,所以他不配再为云洛茵的丈夫。 傅昀尘希望他娘幸福,但也不会放过那些害过他娘的任何一个人,而那个薄情的侯爷爹他也不会轻易饶恕,他会一笔笔和他们清算。 “娘相信你。”云洛茵绝美的脸色带着轻柔的笑容,看上去宁静温暖,她此生能有傅昀尘这般贴心懂事的儿子足矣。 ☆、萧禹澈的心思 萧禹澈一回宫就去了太后那里,此时萧明钰正在太后的寿康宫喝茶。 “澈儿来了,快坐。” “谢皇祖母。” 萧禹澈行了行礼就走到萧明钰旁边的位置坐下,接过宫女端过来的一杯温度正好的茶喝了起来。 “你去宣武候府宣旨了?“萧明钰用手摩挲着椅子扶手笑看着萧禹澈问。 萧禹澈点点头:“宣了。” “澈儿怎么管起宣武侯府的事情来了?竟还来哀家这里请了一道懿旨,让侯府的两位夫人陪哀家去皇家寺院礼佛。”太后慈爱的笑着问。 萧禹澈是她最小的孙子,而且从小就和她小儿子一样背负着皇族的使命,三岁就被丢到那种地方,她想着都心疼。这个孙子有一颗赤子之心,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从来不会虚伪的迎合谁,对她的孝顺也是默默的去做,从来不会刻意的表现,所以她最喜欢和宠爱这个孙子。 “我和傅昀尘是好友。”萧禹澈吹了吹茶盏里的茶叶,眸中带着些许温和之色。 太后知道萧禹澈在净清寺中交了个好朋友,能让这个冷清孤寂的孙子真心相待,那个叫傅昀尘想来也是个好孩子,现在又成了国师的徒弟,帮他一把倒也没什么。 “傅昀尘是侯夫人的孩子?”太后虽然多数时间都在礼佛,但对京中贵妇圈中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的,宣武侯宠平妻冷待正妻这不是什么秘密,她也十分瞧不上眼,特别那个平妻还是后宫那狐媚子的妹妹,这让她打心眼里就不喜欢。 萧禹澈点点头:“是,但傅侯爷很偏心,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傅昀喧已经被册封为世子了。” “太不像话了,宣武侯这般作态也该打压下。”太后轻皱眉头,她生平最不喜欢那种狐媚子的女人,为了权势宠妾灭妻的薄情男人更是看不上眼,在她眼里平妻比妾的身份高不了多少,没想到生下的儿子还能当世子,真是苦了傅昀尘母子,叹了口气说:“想来那孩子也受了不少委屈吧。” 萧禹澈想起傅昀尘的遭遇眼中划过抹冷意,他看了眼萧明钰,侧头对太后说:“昀尘想让他娘离开侯府。” 萧明钰摩挲椅子扶手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向萧禹澈。 穿越之弃子国师_26 “让他娘离开侯府?云家已经没落,她要是离开了侯府那该去往何处?你那个小友想的太简单了。”太后不赞同的摇摇头,离开侯府那势必不是被休弃就是和离,没有强势的后家,一个女人单独过哪有那么容易。 萧禹澈就是故意要在太后面前表明一个态度,他轻蹙眉头道:“离开了侯府当然是和昀尘一起住了,我已经帮昀尘去傅氏族长那里施压,他马上就能分出去单独开府。” 他做的事情很多他父皇都知道,没有必要隐瞒的他都会向长辈摊开了说,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很得圣宠的一个原因。 “胡闹,澈儿,你怎么能去帮人施压族中分家,这是那个傅昀尘背后唆使你去的吗?”太后一脸的不悦,要是那个傅昀尘利用他心性纯良的孙子,那就不讨喜了。 “没有,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我只想帮他而已。”知道太后误会了,萧禹澈摇摇头解释。 太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打心眼里希望傅昀尘并不是因为萧禹澈的身份才和他交好,这个孙子性子太冷,太孤僻,好不容易有个真心的朋友,这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只要不是刻意的利用就行。 “你这孩子,对谁好就是喜欢默默的付出,算了,你想帮就帮吧,这点小事你父皇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哀家的澈儿就是个好的,以后无论哪个女子嫁了澈儿,那才是有福气。”在太后的眼里,她的孙子就是最好的,天下间的女子随意挑都难找出几个能配得上萧禹澈的,想起孙子也快十七了,她眉开眼笑的问:“澈儿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皇祖母一定帮你找个你喜欢满意的。” 当做隐形人的萧明钰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他刚才已经被他母后荼毒了一上午,现在轮到这个喜欢男人的侄子被喜欢做媒的太后盯上了,他总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不要。”萧禹澈冷着脸拒绝,他才不要娶妻生子,他喜欢的可是傅昀尘,也不知道傅昀尘喜不喜欢女子,如果喜欢那他该怎么办? “这孩子,怎么能不要呢,你都快十七岁了,你太子哥哥到这个岁数都已经娶了太子妃。”太后慈爱的笑着继续说:“要不哀家先帮你选两个侧妃吧,要选个温柔体贴的,你的性子可不适合那些刁蛮有小性子的女子,另一个就选活泼开朗的,正好弥补你的冷清,或者……” 太后越想越觉得可行,他冷情的孙子就应该早点娶几个女人回去热闹热闹。 萧禹澈眉头紧锁,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才不要什么温柔、活泼的女子,他只要傅昀尘。 “皇祖母,我不要什么侧妃,我不喜欢。”萧禹澈站起身行了一礼说:“孙儿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就急忙离开了寿康宫,再呆下去,他皇祖母绝对还要跟他唠叨女子的事情。 太后见萧禹澈健步如飞的迅速离开,她眼中隐含着宠溺,无奈的笑着说:“这孩子,这么大了还害羞,娶妃的事情还得哀家出马。” “母后,小九说不定真不想现在就娶妃,您到时候别白忙活一场。”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萧明钰还是不希望宠爱的侄子被迫娶不喜欢的人,当然,以萧禹澈的性子,他不喜欢的事情谁逼都没用,最后肯定是他母后白忙活。 “哼,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都老大不小了还不娶妃。你王府里连个侍妾都没有,就知道出去鬼混,哀家从现在开始可不能再由着你胡来。”小儿子的婚事就是太后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曾经还想着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儿子,对这个不满对那个不满,现在她只能降低要求,只要她儿子肯娶妃,只要不是不正经的女子,她都认了。 萧明钰嘴角抽了抽,他什么时候出去鬼混了,那是掩饰,是掩饰。 “母后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娶个贤惠的妻子回来一起孝敬您的。”萧明钰和萧禹澈不同,他受宠完全是活跃的性子和那张抹了蜂蜜的嘴,经常哄得太后和皇帝开怀。 “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家的女儿?你说出来哀家帮你去下旨迎娶。”太后一脸的惊喜,他这个儿子终于开窍了。 萧明钰现在可不能和他母后说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云洛茵,还是等云洛茵离开侯府,他赢得了她的心再公开吧。 “母后就先别问了,以后自会知道,我还有事要找小九商量,就先走了。”萧明钰迅速的起身准备开溜,走了几步他突然回过头说:“母后,我这段时间正好没事,明日我就陪您一起去皇家寺院礼佛吧。” “好,难得我儿有这份孝心,你去找澈儿吧,顺便从旁打听下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哀家也好先相看着。”太后笑着点点头,儿子不想说那女子的事情她也不会逼他,就怕适得其反,她等着抱孙子已经很久了。加之儿子这么孝顺,要陪她去礼佛,她心中自然是高兴万分的。 萧明钰眼皮子跳了跳,他很期待看他母后和皇帝大哥知晓萧禹澈喜欢的是男人这事会有什么反应,萧禹澈可是这两位的心头宝。 “知道了,那儿子就先走了。” 而出了寿康宫的萧禹澈不知不觉中走到一处花园里盯着一株牡丹花发呆。 他的心彻底的被太后打乱了,第一次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从将傅昀尘当做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到发觉自己喜欢上了他,很突然。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滋生出想独占傅昀尘的心思,他现在心里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傅昀尘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傅昀尘第二日也离开了侯府,他之前住在自己买的一座宅子里,现在则是搬去皇帝赐的宅子。 按约定的时间,他去拜访了国师,并正式被收为弟子,国师随意交代了几句就让他离开了。又过了几日,傅昀尘依照安排去了钦天监报道,渐渐地开始熟悉少监正该做的事务。 而在侯府中的傅景焕心情就不是很好了,他收到暗卫消息,萧明钰竟然陪着太后一起去皇家寺院礼佛,而且还故意接近云洛茵。别人或许不知道萧明钰对云洛茵的心思,可是他却一清二楚。 当年他和萧明钰就不太对付,而他发现萧明钰看云洛茵的眼神不对劲后就更是将其当做了情敌。要不是萧明钰放荡不羁名声不好,有段时间又经常出入青楼,还包了花魁,怕是会先他一步娶了云洛茵。 现在云洛茵因为康幼蓉和傅昀尘的事情对他不满,对他的感情已经淡漠了很多,要是萧明钰再从旁煽动,难保云洛茵会不会生出跟他断了情的念头,和他彻底离了心,他不能让萧明钰得逞,他不能失去云洛茵。 于是,在萧明钰暗中窃喜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时,傅景焕以探望母亲和妻子为由去了皇家寺院。 ☆、嫌你脏 云洛茵走在后山的桃花林里看着对面走过来一身华贵紫衣,面容俊美、风流倜傥的男人,柳眉不自觉的蹙了蹙,她发现萧明钰在刻意制造机会和她相遇。 “洛茵,真巧,你也来逛桃花林。”萧明钰一脸骚包笑容的走上前,目中隐含着柔情。 要是傅昀尘在场的话一定会吐槽这位曾经被排在第一纨绔风流种位置的王爷,这也叫个中高手?这种追女子的手段早就落伍了好不好。 云洛茵淡漠疏离的行了行礼说:“锦王爷。” 对方一直叫她洛茵,她三次提出让他改口,他都装作不知,她也再懒得说了,萧明钰对她的心思她都知道,只是她现在并不想和这位锦王有什么牵扯。 “洛茵不用和我这般生疏,叫我明钰即可。”萧明钰没脸没皮的笑着说。 云洛茵吸了口气将胸中的怒火压下,冷淡的说:“锦王爷,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 她现在还是侯府的夫人,要是和萧明钰这般互喊,传出去就算她不要名声,那也会影响她的尘儿,况且她和萧明钰还没这般熟。 “抱歉,是我孟浪了。”萧明钰脸上一僵,随后他也想明白了云洛茵的顾忌,现在她还是侯府夫人,他们之间确实不能亲近往来,是他太心急了。 云洛茵点点头,也未回答就准备离开,只是刚踏出一步,就被一个气急败坏冲过来的人挡在了身前。 “萧明钰,你挡住我妻子的去路意欲何为?”傅景焕面带不悦的看向萧明钰。 萧明钰倪了傅景焕一眼,目中尽是鄙夷之色,但他不会让这贱人拿捏住云洛茵的什么把柄,“我只是恰巧路过这里而已,你想太多了。” 说完也不等傅景焕再说什么就提脚离开,他倒是想留下来教训这贱人一番,但在云洛茵面前还是保持下贵公子的形象更好,而且云洛茵还未和离,他留下只会累得她名声不好,他以后就算要求娶云洛茵也要正大光明的。 云洛茵见萧明钰对她笑笑就离开了也松了口气,她现在要和离,还是别生出什么事端来的好。 “洛茵。”傅景焕见云洛茵避开他就要转身离开,急忙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云洛茵蹙着眉看了眼被拉住的胳膊,冷冷地说:“放手。” 穿越之弃子国师_27 傅景焕第一次见云洛茵对他露出嫌弃冷漠的神情,心中一痛,但还是松了手,“洛茵,我们谈谈好吗?” “好!”云洛茵收到傅昀尘的消息,他已经从傅氏族长那里拿到了分家的文书,她也想向傅景焕谈谈和离的事情。 傅景焕眼中一喜,两人找了一个安静偏僻的凉亭坐下,并让带着的侍卫和丫鬟退下。 “傅景焕,我们和离吧。”云洛茵目光澄清的看着傅景开门见山的说。 傅景焕身子一颤,不敢置信的直视云洛茵,见他清雅绝美的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眸子清淡没有流露出忧伤或者不舍,他的心猛的揪在一起,痛的无法呼吸。 “不可能。”傅景焕脸上露出一种疯狂沉怒,“洛茵,我娶康幼蓉时就告诉过你我有苦衷,再给我最多十年时间好不好,到时候我就带着你离开侯府。” 他本不想说出自己的计划,可没办法,看云洛茵的样子是决心要和离了,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让她离开他,云洛茵是他心里唯一的干净的地方,他不能没有她。 云洛茵一怔,带她一起离开侯府?但瞬间心就恢复了清明,就算真带她离开侯府又能改变背叛的事实吗?有苦衷就要伤害她和她儿子,凭什么? “傅景焕,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也不想知道。你娶康幼蓉是你的事情,我要和你和离并不只是你娶平妻的事情,你从来都不懂我要什么。”云洛茵摇摇头继续说:“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你和康幼蓉及她生的孩子过你们的日子,我们早就互不干涉十多年了,以后又何必要再纠缠在一起。” “洛茵,我知道我娶康幼蓉伤害了你,违背了我的承诺,可是我心中爱的人只是你一个,这十多年来我不亲近你和尘儿只是为了保护你们,最多十年我就能将身上的责任卸下,到时候我就带着你去游山玩水、逍遥自在好不好?”傅景焕闭了闭眼,随后睁开眼,还是忍不住说道。 云洛茵清丽的脸上露出抹哀伤,随后她抬眸看向曾经爱过的男人问:“那康幼蓉怎么办?” “我会和她和离。”傅景焕目光坚定的说,他对康幼蓉无爱,当年被设计也是顺水推舟,他已经给了她们十多年甚至更多时间的宠爱,这已经够了。 云洛茵突然凄凉一笑,脸色发白的说:“你果然爱的人还是你自己。” 傅景焕娶了康幼蓉十多年,两人还有儿子,可这男人说放弃就放弃,也证明他的心到底有多硬多冷。她怕了,更觉得凄凉,她没想到自己曾经会爱上这么一个薄情的男人。 “晚了傅景焕,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更不会陪你去游山玩水,不想再继续跟你纠缠下去。”云洛茵沉默了一会才抬头,目光同样坚定的看着傅景焕说:“因为你已经脏了。” 三妻四妾是男人的特权,可她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不管感情也好身体也好,傅景焕自己承诺一生只有她一人没有做到,和她成婚后又和其她女人同房就是背叛,就算只有康幼蓉一人在她心里眼里这男人也脏了。 自从傅景焕娶了康幼蓉她就不准他再碰她,只是有次她心情不好喝多了酒正好遇到来探望她的傅景焕,迷迷糊糊中就发生了关系,虽然她很厌恶,但却意外发现自己怀孕了,所以她将一腔的热情投入到孩子身上,之后她再也没喝过酒。 她的尘儿受了那么多年的寒毒之苦,傅景焕不管是保护也好,不喜也罢都没有尽过父亲的职责,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那次傅昀尘突然寒毒爆发,她从净清寺回来就发现小厨房的烧火丫头没在了,她心中那时就了然,十有八九是康幼蓉做的,可傅景焕却没有深究,她没有提起这事只是将其记在心里。从那时起,傅景焕就真的冷了她的心,漫漫岁月中她也只当他是一个路人。 “脏了,脏了……”傅景焕眸中隐含着沉痛,他语气中带着哀伤,不停的念叨着这两个字,他知道云洛茵是真的嫌他脏,嫌他没有资格再陪在她的身边。 云洛茵见傅景焕失态的自言自语,她知道这男人的性子,要想和离并不容易,今日也只是先提出来,让他心里有数。 “我从皇家寺院礼佛回去之后就会搬出侯府,你自己保重吧。”云洛茵说完就离开了凉亭,只留下一脸苦涩的傅景焕。 傅景焕定定地站了很久才下山离去,只是才出了皇家寺院没多久就见萧明钰靠在一棵树边,明显是再等他。 “这速度真是慢,你是属乌龟的吗?”萧明钰打开折扇,一脸慵懒的看着傅景焕。 “萧明钰你到底想怎么样?”傅景焕此时心情极差,他可没闲工夫陪萧明钰练嘴皮子。 “想怎么样?”萧明钰轻笑一声直接对傅景焕动手,“老子想揍你。” “萧明钰你欺人太甚,以为我不敢打你吗?哼!”傅景焕目中有红丝隐现,他本来就气急了,现在萧明钰送上门来让他发泄他怎么可能不接,于是两人就在皇家寺院外面的山上打得不可开交。 当傅景焕脸上带着青肿回到侯府时,傅景希就气冲冲的跑到他的书房说傅家的族长及几位族老已经将傅昀尘从侯府这一脉分了出去,还去了官府加盖了文书,萧禹澈通过其他办法真帮傅昀尘成功分家了。 傅景焕本来就心中郁结,又被萧明钰打成内伤,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怒极攻心,一口血喷出来就晕过去不省人事。 京都隐秘别院的一幽静庭院内,两名男子正坐在院中的花架下喝茶。 傅昀尘行云流水的冲泡了一壶功夫茶,将溢满茶水的白色小瓷杯递给萧禹澈,“尝尝看,这是周瑾刚送来的新茶。” 周瑾这几年不但将他设想的超市开了起来,而且还拓展了很多行业,他们的生意已经遍布了半个沣陵国,还开了几家茶庄,周瑾每年都会将特意收上来最好的新茶送来给傅昀尘。 “清香醇厚,不错。”萧禹澈品了一口只觉得口齿留香,确实不错。 “阿澈,这次多谢你了。”傅昀尘端起自己的一杯喝了一口,这次分家比他预期的快多了,全靠萧禹澈的帮忙。 萧禹澈抿了抿唇,眸底隐藏着情愫,“不用。” 傅昀尘并未捕捉到萧禹澈对他隐藏的那抹情愫,他笑着说:“我欠你一个人情。” “好!”萧禹澈干脆的点点头,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用你自己来还这个人情吧,顿了顿他问:“你在钦天监怎么样?” “不怎么样,钦天监的老人们个个都有自傲的本钱,对我这个国师的徒弟表面虽然迎合,但心里还是多为不爽。”傅昀尘淡淡笑笑。 这种事情也能理解,突然冒出来闯过九关考核的年轻人并直接坐上少监正的位置,那些资格较老的官员心里对他有嫉妒和不甘也是正常,只要别踩到他的头上,他都懒得理会这些人背后怎么想怎么做。 萧禹澈目光一冷,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傅昀尘:“我信你。” 他相信面对这样的局面傅昀尘自己一定能解决,他们都是男人,要是他什么都帮傅昀尘扫除障碍的话,也许会引起傅昀尘的反感,也不利于傅昀尘立足于钦天监。 听到萧禹澈的“我信你”,傅昀尘的心里熨帖极了,这个世界上能了解他的莫过于萧禹澈,他们之间虽然性子相差很大,但却默契十足。 两人又喝了几杯茶,萧禹澈沉吟了会,凤眸眯了眯,声音如清冽的泉水:“皇祖母要为我选妃。” “咳咳……”听到这句话后正在品茶的傅昀尘立刻被口中的茶呛到,萧禹澈体贴的帮他轻拍了拍背。 “你就要选妃了?”傅昀尘眸光复杂的看向对面俊美如斯的冷峻男子,他发现听到萧禹澈要选妃的消息,心里就升起了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萧禹澈点点头:“嗯。” “你要娶?”傅昀尘忍不住问。 萧禹澈垂下眼帘将目中的情绪遮住,回道:“不想娶。” “不想娶那就不娶,强求的婚姻伤己害人。”傅昀尘不知道为何松了一口气。 “嗯。”萧禹澈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心里却浮上一层欢喜,傅昀尘不想他娶妃,这是好迹象。 “今日宣武候去了皇家寺院,还被我皇叔打了一顿。”萧禹澈只想试探下傅昀尘对他婚事的看法,知道喜欢的人不想他娶其她人就够了,于是岔开了话题。 傅昀尘拿着茶壶欲要斟茶的手顿了顿,微微蹙眉道:“他去皇家寺院看我娘?你皇叔为什么打他?” “我皇叔喜欢你娘,宣武候应该清楚,所以知道皇叔也去皇家寺院陪太后礼佛就赶过去了。”萧禹澈端起傅昀尘为他刚倒的茶喝了一口继续道:“我皇叔很讨厌傅景焕,所以就堵着揍了他一顿。” 穿越之弃子国师_28 “揍得好,现在才知道急,早干什么去了。”对那个便宜爹傅昀尘是很鄙视的,他能感觉得出来那人是对他美人娘有情,但伤害已经造成,以后想要弥补也晚了。 “你皇叔喜欢我娘?就是你那个风流满京,最近都刚刚云游回京的皇叔?”傅昀尘在钦天监听人谈论过这位刚回京的王爷,据说萧明钰当年可是京中第一纨绔的小魔王。 萧禹澈点点头:“就是他。”想起他皇叔的情路将会很坎坷,他又补充了一句:“风流只是表象,皇叔没有妻妾。” “你皇叔不会还是童男吧?”傅昀尘也知道萧明钰作为肃明帝最宠爱的弟弟,当年夺嫡之时还起了关键作用,怎么都不可能真是个纨绔。 “恩,是。”萧禹澈卖皇叔卖的毫无压力,他也是无意中知道他皇叔因为傅昀尘的娘现在还未碰过其他女人。 “噗!”傅昀尘一口茶忍不住喷了出来,那萧明钰还是个老处男啊!要是这样的话对他娘倒算是深情,比他那个渣爹好多了,不过还得他自己再观察一番。 “最近事儿多,你注意点其他皇子的暗线。”萧禹澈看了看天色,和傅昀尘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就是快。 傅昀尘慎重的点点头,他这段时间已经发现有几波人在试探拉拢他,他和太子已经暗中达成了共识,现在也是时候该展露锋芒了。 两人喝晚茶又用了晚膳才各自离开。 第二日,整个朝廷都在传一件事情,那就是钦天监考试通过九关国师的弟子傅昀尘,竟然在钦天监门口摆摊看相算命。 傅昀尘进入钦天监后两位大监正一位正在闭关,一位对他还算照顾,只是下面的三名少监正和几名左右执事有些刻意的排斥他,另外的几名少监和执事还算友好。钦天监内部也分为好几派,他一派都不亲近也不冷待。 大监正布置给他的工作就是熟悉钦天监,至于他要怎么熟悉就不管了,钦天监的管理比较松散,闲时基本没多少事,官员们就会聚在一起喝茶下棋,有的也会直接溜班。 最近正是闲时,傅昀尘将钦天监的工作流程都掌握后,就在钦天监的大门口支了一张桌子,专门为官员们看相算命。 钦天监有专门的人员从事看相卜算勘察阳宅阴宅,平常大臣们想要卜算或者寻龙点穴就会来钦天监请那几位会风水的少监或者执事相看。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接待,钦天监的官员本来就是独立于朝中的各个机构,又是国师直接领导,所以有的人也自恃清高的只为高官或者看的顺眼的人相看。 傅昀尘摆桌子看相算命并不违规,也算是钦天监工作的一部分,只是他这样大张旗鼓的作为还是引来了多方势力的关注。 “傅少监在钦天监门口摆了桌子专门为官员们看相算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一名官员说。 另一名礼部的官员接口道:“是真的,我路过钦天监门口时还看到了,不过却没人去找他相看,就他这个年龄能算得准?” “就是,跟国师多学几年再出来我还相信他有那个本事,现在谁相信他会有那个本事。”不远处的一名官员凑过来说。 “他可是闯过了九关考核,说不定真有那个本事。”对傅昀尘很看好的一名官员说。 “那你去算算?”大家都保持观望状态,看好戏的居多。 “就是,你先去算算看。再说闯过了九关不代表他就会看相算命啊!” “算就算,我明天就去试试。” 官员们怎么讨论一点都未影响傅昀尘的心情,早上被钦天监的两名少监正奚落了一番后,他就泡了一壶茶。抱了两本书边看边等。 一上午不时有官员会到门口观望,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请他看相卜算,他也不在意,吃饭午饭继续守在桌边坐着看书。 “傅少监为我算算吧。” 傅昀尘一抬头就见一名紫衣华服的俊美男子一脸笑容的在他桌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只是一眼,他就猜出了这人的来历。 “锦王爷是要看相还是卜算?”傅昀尘放下手中的书,淡笑着问。 萧明钰挑挑眉,这小子难道见过他?他刚刚听说傅昀尘在钦天监门口摆摊算命就过来了,他也想看看云洛茵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宝贝儿子是什么样的,加之以后傅昀尘也算是他的儿子,儿子摆摊算命他当然要来捧场。 “一起吧。”这傅昀尘一身风轻云淡、飘渺出尘的气质一看就不凡,萧明钰心里还是有些相信这小子确实有些本事的。 傅昀尘点点头,先为萧明钰看了看面相。 “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命;上额宽阁、方峻,且明净,天赐丰盈,功名早就;目秀而长又如寸贵比君王,可辅佐圣主;下额略变窄,心性开阔,你已将手中大权下放,却也能一生无忧。” 傅昀尘顿了顿又说:“你夫妻宫平淡光滑没有波折,无妻无妾,紫微星临妻宫,必定迟婚,但能偕老,天府星也临妻宫,主得贤慧之妻。不过奸门照破军,婚前必将招遇破坏,困难周折才能达成心愿。” 萧明钰赞同的点点头,傅昀尘说的很准,大富大贵之命凭他这王爷的身份谁都能说出来,不过贵比君王,辅佐圣主,已将手中大权下放这几点可没几人知道。 至于夫妻宫的话也准,他现在无妻无妾,云洛茵也是贤惠之人,不过傅景焕那个小人必定会从中作梗,想要将云洛茵娶进门想来也会大费一番周折。 傅昀尘接着拿出三枚铜钱递给萧明钰说:“自己诚心投掷六次。” 萧明钰接过铜钱双手合并投掷了六次,傅昀尘看完一遍卦象问:“你想问什么?” “问姻缘。”萧明钰没有避讳,他现在一心要做的事情就是求娶云洛茵。 傅昀尘点点头,这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捡起三枚铜币在手中把玩了会,才抬头慢悠悠的问:“生辰八字报下。” 萧明钰也不隐瞒,随口就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报出。 傅昀尘伸出左手掐算了一番,眼中隐含着抹笑意,没想到他娘和锦王萧明钰的生辰八字竟是天造地设,两人此生注定有姻缘红线相缠。 他看萧明钰的面相,这人确实是痴情专一之人,藏而不露,心性豁达开阔,确实是他美人娘的良配,比那个性子阴晦的便宜爹强多了,也合着该被挖墙角。 “只要持之以恒,必将如心所愿,娶得如意娇妻。”傅昀尘将铜钱收起笑着说。 萧明钰一听大喜,虽然他有一颗坚定不移的心,可一看云洛茵现在就对他没兴趣,他正愁死了,今日得到傅昀尘的这几句话足矣,不愧是他将来的好儿子。 “承你吉言,以后有办不了的事就来找本王。”这是作为锦王的一个承诺,不管傅昀尘是萧禹澈喜欢的人,还是云洛茵最再乎的儿子,他都会护着。 “好!王爷慢走。”傅昀尘点点头,也不拒绝这个承诺,就算是后爹也得明算账不是,该用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含糊的。 萧明钰跨出几步后顿住身子转身对傅昀尘笑问道:“小子,你以前见过我?” “没见过。”傅昀尘摇摇头如实回答。 “行,以后没事就来王府找我喝茶,先走了。” “好!” 各方的探子见锦王眉开眼笑的离开,看来是对傅少监看相卜算很满意,于是立即去回禀了自己的主子。 第一日锦王走后再无前来看相算命的人,傅昀尘也不在意,第二日照样将桌子摆出去继续算。 还未到午膳的时间,傅昀尘就着茶吃了些茶点,就见一名身着六品官服的中年男子走到他面前坐下。 穿越之弃子国师_29 “傅少监,我想算一卦。” 傅昀尘并不认识这人,他笑着将三枚铜钱递了过去说:“将铜币放在手中,双手合并,分别掷六次,心中想着所问之事。” 男子点点头接过铜钱分别掷了六次,傅昀尘目光扫在每次的卦象上,等男子掷完,他伸手拿起铜钱随意又起了一卦。 “你是想问官运?”傅昀尘还未等男子说出所问之事就先问了出来。 男子愣了愣诧异的点点头:“是,请傅少监明示卦象结果。” “你最近比较不顺,所做的事情多没有结果,是非颇多,想要的晋升的那个位置竞争者多,很难有机会达成心愿。”傅昀尘将卦象的结果如实告知。 男子脸色不是很好,他最近确实做什么都不顺,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来卜算,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傅昀尘说的倒都是实情,他想要那个位置太难,基本没什么可能。 “你五行属木,和土相宜,我推算出工部其实更适合你,最近有合适的缺你可以试着去争取下。”傅昀尘想着这是真心向他求卦的第一个人,于是又提醒了一句:“对他人要多加疑心,小心对事,一切慎之。” 男子沉思了会貌有顿悟之色,他难看的脸色也渐渐好上许多,起身对傅昀尘拱了拱手道:“多谢傅少监指点。” “小事一桩,无须客气。” 男子才离开钦天监就有几名官员拉着他问傅昀尘算的准不准,他口中称赞傅少监在看相卜算上确实有才,引得不少人动心也想前去卜算一次。 东宫偏殿内,太子和萧禹澈坐在一起商量不久之后皇帝的寿宴要送点什么。 “小九,傅昀尘在钦天监门口摆摊算命的事情你知道了吗?”商议完正事,太子颇有兴趣的对萧禹澈笑问道。 萧禹澈点点头:“恩。” “你没去捧场吗?我听说皇叔是第一个去的,你说皇叔怎么突然对傅昀尘感兴趣了?我要不要也去捧个场?” 萧禹澈抬眸看了眼一脸笑得意味深长的哥哥,说:“无聊。” 萧禹泽嘴角抽了抽,这个弟弟一点都不可爱,不过还是好奇的问:“你最近不是还帮他分了家吗?怎么这次不去帮他助阵了?” “他自己能做好。”萧禹澈回道,他去助阵会引来对傅昀尘的闲话,他只用暗中相护着就行。 “小九,我发现你对傅昀尘太不一般了,对哥哥都没这般细心。”萧禹泽脸上假装露出伤心的样子,表示了他酸气十足。 萧禹澈没有说话,他才懒得理装模作样逗弄自己的哥哥,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 萧禹泽见弟弟不理会他也不在意,不过对霸占了弟弟关注的傅昀尘还是有些不爽的,他疼了十多年的弟弟就这样被那小子占去了大半的心思。 没一会就有一名幕僚前来禀报:“太子,我们的人已经安排好了。” “恩,开始吧。”太子吩咐完挥了挥手就让他下去办事了。 “哥,你要干嘛?”萧禹澈蹙着眉头看向太子。 “我当然是要推帮傅昀尘一把了,有你这个护犊子的在,我还能对他不利?”萧禹泽白了一眼吃里扒外的弟弟,那傅昀尘虽然有些魅力,但怎么会让他冷清孤傲的弟弟这般诚心相护?他应该好好琢磨下。 萧禹澈本就是聪明之人,听他哥这般说也猜出了始末,却也未阻止,傅昀尘要的就是打响自己的名声,他哥的人前去相看倒也算是帮忙。 在下午时又有一名五品的官员前来卜算。 “傅少监,麻烦你帮我算一卦。”这位官员留着一小撮胡子,有四十岁左右。 傅昀尘笑着点点头,将手中的三枚铜钱递过去说:“双手合并掷六次,心中想着所问之事。” 男子接过铜钱一次掷了六次,完了将铜钱还给傅昀尘急着问:“傅少监怎么样?” 傅昀尘拿着铜钱又自己排了一卦,完了他抬头对男子问:“你想问官途?” “是。”男子点点头。 “你在现在的位置上已经很久未动过,现在面临升迁问题。” 男子眼中微微露出诧异之色,回道:“是。” “你原本确定在京中的晋升位置已经被他人用手段取代了。” “是,确实如此。”男子的脸上露出慎重,这傅少监算的也太准了,他暗中活动本来已经打通上司就要晋升,谁知道被风头正旺康远侯府的一名亲戚用手段抢了去,这事知道的人甚少。 “只是你现在晋升已经定局,又被那人从中作梗,你将远赴北方穷乡僻壤之地上任,虽然官位高于现在,但你心中并不喜欢和愿意。”傅昀尘继续说。 男子眼中尽是震惊之色,一开始他来卜算也只是抱着随便看看的态度,没想到这傅昀尘算得那么准,真是神了,不愧是国师都选中的弟子。 “是,我心中不愿意,请问傅少监可有解决之法?” 傅昀尘淡笑着说:“最多三日你的调令就会下达,现已成定局不去不成。”见男子面上露出失望之色,他继续说:“其实穷乡僻壤之地也有好处,你此去三年,只要做出政绩,就会遇到贵人,有机缘调回京中,甚至高于你之前求取的官职。” 男子眼中一亮,对傅昀尘有种莫名的相信感,这人的占卜之术绝对胜过钦天监的其他官员,“多谢傅少监指点,如若调令下达,我还能再来找傅少监相看一次吗?” 那个穷乡僻壤的调任他也只是听到了一个关系极好的上司点了下,并不一定就成定局,如果三日内真的有调令来,那这位傅少监就太神了,他有前来交好的必要。 可以。”傅昀尘点点头,这名官员现在虽然不如意,但却有将来步步青云的面相,而且那所谓的穷乡僻壤之地却也是兵家重地,如若查实没派系,太子倒是可用此人。 这名官员走后没多久又陆续有几人前来看相或者卜算,傅昀尘见他们表面虽然笑着,但眼神中还是流露出对他的质疑,他也不怒,一一为几人相看,待到几人都满目惊讶和真心求问时才会又从中提点一二。 过了一月,傅昀尘看相卜算极准的流言传遍了整个京都,前来相看的人除了太子的暗线还有其他势力的试水之人,傅昀尘都如实解答他们的求问,只是对敌方势力之人并未提点任何,但他的名声也彻底在京中的官场打响。 官员们络绎不绝的前来请他相看,每日都能见到钦天监门口排成一条长龙,也有富商或者官员的亲戚通过关系前来求问的,傅昀尘都不拒绝。 这样的情况又维持了一个月,傅昀尘从开始的每日只看二十人,到每日只看十人,最后到现在每日只看三人,物以稀为贵,没想到前来看相卜算的人更多,傅昀尘还专门让小东做一本册子登记安排时间。 而那些从一开始抱着轻视之心看笑话的人也彻底的惊住了,他们根本没想到不到十六岁的傅昀尘竟真有这方面的天赋和本事,看来之前闯过九关不是靠运气,国师收他为徒也是有根源的。 钦天监那些曾经嫉妒不甘的人心态也渐渐地平和,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别人没看到过你显露真本领就会怀疑不服,当你展露出自己的不凡能力后,那些不甘和怀疑就会变成佩服和认可。实力并不适合一直隐藏,适当时候锋芒毕露才是正道。 一个月后,一份可用之人和不可用之人的官员名单送到了太子密室的桌案上,傅昀尘根据面相手相及占卜,为太子整理了一份名单,其中并没有透露看相之人的私密,只简单提了提可用及不可用。 又过了半月,云洛茵也从皇家寺院礼佛归来。 穿越之弃子国师_30 ☆、开府单过和风欲起 傅昀尘收到他娘要回来的消息后就亲自去皇家寺院接人,太后正和傅老妇人闲聊,听说最近一直是京中谈资的傅昀尘来了,就叫人宣来见一面。 傅昀尘进入皇家寺院为太后专门准备的院落正厅时,见上首中央坐着一名五十多岁雍容华贵的妇人,也未多看立即掀起衣摆跪拜:“臣拜见太后娘娘,娘娘万寿金安。” “傅卿平身。”太后对身边的大宫女吩咐道:“赐座。” 随后又转头笑看着傅老夫人说:“哀家见你这孙子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通透温雅的气质,是个好孩子。” “太后谬赞了,昀尘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性子倒是好的。”傅老夫人比太后年纪小,常年素衣礼佛,身上带着一种温和感,面目慈祥亲和,她经常陪伴太后礼佛,关系自不是一般,所以说话也不用小心翼翼。 太后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手指轻轻的拨动,见傅昀尘起身坐下,面容俊逸,气质出尘,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一眼就能让人顿生好感,难怪能和他那个冷清的孙子做好朋友。 “傅卿是来接你祖母和母亲的?”太后眉目温和的笑问道。 傅昀尘点点头,没有拘束感,他神态自然的笑着回道:“禀太后,臣确实是来接祖母和母亲回家的。” “你有心了。”太后对傅昀尘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想起最近从大宫女那里听说傅昀尘这几个月来在钦天监摆摊算命,算得又准又神,还成为了一桩佳话,也露出些兴致说:“听闻你看相卜算极准,不如为哀家也占上一卦如何?” “太后看得起微臣,微臣本自该尽力的,只是却无法为太后看相占卜。”傅昀尘见太后脸色未变,只是眉头轻轻的蹙起,他笑着解释道:“帝王乃真龙之体,太后也有天凤护身,相师是无法窥探出其面相命数的,占卜的卦象也很难解出来。” 太后听傅昀尘这般解释面色柔和了很多,想想也对,要是皇帝的命数都能被相师窥探那还得了,“既然相看不了哀家也不强求,现在天色已晚,你今日就在皇家寺院住一晚,明日在同你祖母和母亲回去吧。” “微臣遵命。”傅昀尘态度自然的笑着回答。 “哀家今日还要抄经书,你们先退下休息吧。”太后脸色露出一抹倦色,对在座的几人拂了拂手。 傅老夫人对太后行了行礼就带着傅昀尘出了正厅,直接回到居住的厢房。 “孙儿给祖母请安。”傅昀尘进房就给傅老妇人执了一个晚辈礼,对这位祖母他是从心里尊敬和亲近,在傅家除了他娘外就是祖母对他最好。 傅老妇人满脸慈色的笑着说:“尘儿不用多礼,快坐下陪我说说话。” “是。”傅昀尘笑笑就在傅老夫人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傅老妇人身边服侍的丫鬟立即为两人奉上了两杯温度适中的清茶。 “尘儿已经搬出侯府了吗?”傅老妇人最近也听说了些傅昀尘的事情,只是却不太详细。 傅昀尘端着茶盏,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杯盖上印着的墨竹,淡笑着回道:“恩,孙儿已经从侯府分出去单过了。” 傅老夫人并不知道傅昀尘已经分家的事情,她脸色一沉,目中微微隐含着怒气:“是你父亲做的吗?” “不是,是我请九皇子去傅家族中请族长和族老办的。”傅昀尘也不隐瞒,眸光平静的看着傅老妇人说。 傅老妇人一怔,随即叹了口气,沉吟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哎!是傅家对不起你们母子俩。” “其实也没什么,能分府单过倒也轻松自在,要是祖母住在侯府那天烦了,也可以到孙儿府中住,让孙儿孝敬侍奉您。”傅昀尘一脸真诚,嘴里像是抹了蜂蜜。 傅老妇人愉悦的伸手拍了傅昀尘的肩膀一下,笑道:“你的孝心祖母知道,你只要经常回来探望我这个老太婆子就行了。” “祖母哪里老了,您看上去最多四十,比祖父年轻多了。”傅昀尘笑着迎合。 “就你这张嘴会说。”傅老妇人嗔了傅昀尘一眼,目中尽是宠爱,在侯府的小辈里她最喜欢宠爱的就是傅昀尘,对傅昀喧这个世子反倒是很冷淡。 “孙儿说的可是大实话,不信您问梁嬷嬷。” 傅老妇人旁边站着的梁嬷嬷立即附和道:“二少爷说的极是。” “你们就哄我高兴吧。”傅老妇人笑道。 傅昀尘又哄了会傅老夫人,见她眼中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倦意,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祖母,孙儿想接娘去圣上赐给的宅子里住。” 傅老妇人像是早有所料,她眼底隐隐带着无奈,想起傅府那些糟心事又心疼云洛茵和傅昀尘,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你就接你娘去暂住一段时间,只是如果有闲话传出怕对你和你娘的名声不好。” 云洛茵的母亲是她的闺中密友,临死前嘱托她帮忙好好照顾云洛茵,当年也是她亲自上丞相府为傅景焕提的亲,谁又知道会变成现在这番模样。她很不喜欢心机深重,未婚先孕用手段让他儿子抬进侯府当平妻的康幼蓉,更无法赞同老侯爷和儿子偏心的做法,所以这些年来她都懒得管侯府的内宅之事,潜心的礼佛修身。 “只要过得舒心名声又算得了什么,议论过段时间有了新的谈资后就会被淡出别人的视线。”傅昀尘摇头笑笑,他并不在乎那些。 “倒是我多虑了,这些年来你们母子受委屈了,侯府内宅的事我也不想多管,你们要单独出去住就去吧,像你说的过得舒心就成。”傅老妇人这些年也看开了,而且以这个孙子的性子就算阻止也没用,他总会想尽办法达成目的的。 傅昀尘面色微微动容,眼中染着一层暖色,他在傅老妇人面前跪下说:“谢谢祖母成全。” “你这孩子怎么跪下了,快起来。”傅老夫人将傅昀尘拉起来,拍了拍他的手有些担忧的说:“你娘暂住倒没什么,只是若要长居,侯府中你祖父和你父亲怕是不会乐意的。” “祖母,我娘想和父亲和离。”傅昀尘想着这事回京后总会闹得全府周知的,还不如早些告知他祖母。 “什么?”傅老妇人哪怕心里总有些猜测,但听到傅昀尘这般直白还是怔了怔,脸上露出微微的矛盾之色,随后她避开话题,摇摇手说:“我今日累了,尘儿赶了一天路也回去休息吧。” “好,那祖母好好休息,孙儿先告退了。”傅昀尘也不勉强,要让老夫人立即接受也不可能,他不再多说就起身离开。 梁嬷嬷见老夫人眼中露出哀色,走到她身后轻轻捏着肩膀安慰道:“老夫人放宽些心,儿孙自有儿孙福。” 她是老夫人未出嫁时就服侍在跟前的老人,有的话还是能说的。夫人和二少爷早就跟侯府离了心,要走的终归留不住,她看着傅昀尘长大,对这个乖顺坚强的少爷也很是心疼,离开了侯府说不定还真能过得更开怀。 “二少爷从四季城回来后开朗了很多,看上去病也痊愈了。”梁嬷嬷边为老夫人按摩边补充了一句。 傅老夫人叹了口气说:“是啊!曾经在侯府哪里能见到尘儿这般开怀明朗,有才能都要遮着掩着,就怕被那没脸没皮的女人使计迫害,我能护得了他们一时也护不了他们一世。” “你说的对,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最后帮他们一把,以后就静心修心养性,吃斋念佛,什么都不管了。”傅老夫人想起这些年因为那个女人和老侯爷貌合神离的日子也不自觉的感到心酸,云洛茵和傅景焕现在相处更是相敬如“冰”,她没有云洛茵的决绝和勇气,却也不想阻止云洛茵去做她办不到的事情。 第二日一早傅昀尘就护送着傅老夫人和他娘亲的马车离开了皇家寺院,而太后的凤架在她们先半个时辰就离开了。 到了京都城中,傅昀尘吩咐小东先将他娘亲护送到他府上,他则送老夫人回了侯府。 傅景焕带着两个弟弟在门口相迎,见到傅昀尘扶着老夫人下马车,却云洛茵的身影,他眸光闪了闪,走上前对老夫人行了行礼说:“母亲。” “恩。”老夫人淡淡地看向三个儿子说:“你们有心了,我累了,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吧。” 穿越之弃子国师_31 “母亲,洛茵没和您一起回来吗?”傅景焕看了一眼脸色平淡的傅昀尘后,心里生出一股异样的不好感觉。 傅老妇人将手伸出让梁嬷嬷扶着,淡笑着说:“尘儿去四季城几年甚是想念他母亲,苦不能时常在母亲身边陪伴尽孝,所以我就让洛茵去尘儿的新宅子里住一段时间。” “我倦了,想回院中休息,你们都不用跟来了。”傅老夫人说完就由梁嬷嬷扶着进了侯府。 傅景希两兄弟对着傅昀尘没有好脸色的冷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只留下傅景焕父子两人。 “是你向你祖母提的吧。”傅景焕面无表情,目中如枯井般深沉无波。 傅昀尘也不掩饰,脸上的神色未变,声音冷淡的说:“是。” “傅昀尘,你的手伸的太长了。”傅景焕这时眼中才微微露出些许沉怒,他自然不好反驳母亲,但云洛茵真住到傅昀尘府上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过两日就将你母亲送回侯府,她是宣武候府的侯夫人,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傅昀尘轻笑一声,唇边眸中都含着讽意,冷声道:“原来你还记得她是侯夫人啊!第一句话原封不动的还你。” 他现在连父亲都懒得再喊,这人越来也没担当,反正他们之间也没什么父子感情,撕破了脸也没必要在互装下去。 傅景焕眼中像是淬了一层冰,自从这个儿子出生后,他和云洛茵的关系更僵,现在云洛茵想要和离怕也和这个“好”儿子脱不了干系,他语气加重的吐出一句:“我是你父亲。” “你不配。”傅昀尘的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同样冷视着对方,伤害了他娘,多年来不管他,明知道寒毒之事却装作不知,这样的男人不配当他的父亲。 傅景焕气得怒火攻心,还引发了之前的内伤,胸口直疼,“你这个不孝子。” “彼此彼此,你不慈我不孝,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傅昀尘挑挑眉讥讽道。 “好,好,没想到你口才竟这般了得,我们走着瞧。”傅景焕慢慢的平息怒气,不自觉的流露出一股居于高位之人的威势。 傅昀尘自然不会被傅景焕的威势震慑住,他也懒得再磨嘴皮子,点点头:“我娘是不会再回侯府的,我们走着瞧。” 话一说完傅昀尘转身就上了自己的马车,傅景焕不愿和离,他自会想办法解决,反正他娘都出来了,那糟心的侯府就留给康幼蓉母子慢慢去享受吧。 傅景焕刚才被惹怒时无意中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暴戾和阴暗气息,尽管一直在收敛和压制,但傅昀尘还是察觉了,他总觉得这个便宜爹身上还藏着不为他们所知的秘密。 傅景焕对康幼蓉,他还真没看出来有多爱,但十多年来的宠爱也不似作假,如果都是刻意为之,那这人也太会演戏了。 其实侯府握有沣陵国三分之一的兵权根本没必要那么早站队,四皇子的母亲虽然受宠,但萧禹泽从出生就被立为太子,储君的身份早就深入人心,傅景焕和老侯爷也不像是会玩火自焚的人,他们在博什么呢? 傅昀尘边走边想,结合这些年来的所见所闻,越想越不对劲,好像从一开始就被忽略了什么似的。他得想法子让他娘赶快和傅景焕和离了,宣武侯府总给他一种风雨欲来,就算他不出手,不久后也必将倾倒的感觉。 远离了侯府糟心的人、糟心的事,云洛茵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每日都会亲自下厨为儿子准备饭菜,闲时抄抄经书,谈琴作画,日子过得轻松自在。 傅昀尘也乐得他娘的变化,这段时间他每隔三日都会去国师府和师傅探讨功法,加上天资聪慧,灵魂强大,在师傅的帮助下很快就突破那个瓶颈进入了炼神返虚,天人之境。 “你能这么快突破那层壁垒达到天人之境,很是难得,但以后切勿骄傲自满,还需要修身养性以求突破。天人之境离天人合一虽说只是一步,但这一步却难于上青天,千年来很多人都是卡在这一步难以突破,就算是为师此生也怕是突破无望了。”国师脸色冷淡,但眼中的神色却不像和傅昀尘第一次见面那般冷。 傅昀尘和这位冰山师傅相处几个月也知道这人的性子,拜师以来的倾心相教让他深有触动,对这位师傅更是打心眼里的尊敬。 “是,弟子明白。”傅昀尘顿了顿说:“师傅何必妄自菲薄,说不定哪天机缘一到就突破了。” 国师眸底难得的显出一丝笑意,对这个徒弟他很满意,也是真心实意的对待,“希望吧。” “下个月就是圣上的寿辰,师傅您要参加吗?” “不参加,我没那个闲心。”国师的语气十分的无所谓,沉默了会他提醒道:“每年皇帝的生辰都会有周边小国使者前来朝贺,到时候你多留意些南疆的人。这次寿宴也许不会如平常那般平静,你谨慎点应付,寿礼也不用送得出众,不高不低不显眼最好。” “多谢师傅指点。”傅昀尘点点头,对于送的寿礼他已经有打算,他和师傅想的一样,准备的并不显眼。 “当然,也不用藏拙,该显露时就大方的应对,这次寿宴也是你展露风华的机会,可别弱了为师之名。”国师自然知道这个弟子的才能,更不会趋于平凡。 “是,弟子遵命。” 傅昀尘唇边噙着抹笑意,他这个师傅就是个老狐狸,什么了然于心,他确实要借这次的寿宴将自己推出去。他不贪慕权势,但也会去积极去抓住,当自己站在别人无所能及的高度时,才能正真护住他娘亲及他在乎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侯府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以后渣爹等人会慢慢虐的,现在带着娘脱离侯府,主角开始国师之路~~~~~ ☆、宠妃之女 惠仪宫内,一名穿着华贵艳丽宫装的女子正伸着手让宫女修指甲,她面前的不远处坐着一个身着蟒袍的年轻男子及一对长相有九分相似、风格却不同的少女,一个端庄淑女,一个机灵活泼。 “珉儿,你父皇生辰的寿礼准备得怎么样了?”珍贵妃抬起修好指甲的手一边看,一边对萧禹珉问。 萧禹珉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点头含笑道:“母妃放心,我已经寻找到了父皇一直想要的寒蛟剑。” 珍贵妃微微抬眸,精致的妆容更衬得她华贵美艳,一双美目盈盈的动了动道:“不错。” 她伸出两手在眼前比了比,又递给那名宫女,那宫女很自觉的开始为她细心的染指甲。 “你们两人呢?”珍贵妃看向她的一对双胞胎女儿,对小女儿问:“慕彤,你刚才妙音观回来,可准备了你父皇的生辰礼?” 她对双胞胎女儿十分宠爱,不像对儿子那般要求严格,特别是对机灵活泼的萧慕彤还有些放纵,这个小女儿不像大女儿萧慕凝一样知书达礼,聪慧娴静,让她那么省心,但心里却更喜欢小女儿。 “我从师傅那里得到了一块能趋吉避凶,还有冬暖夏凉的功效的玉佩,本来是想送给母妃的,可是父皇的寿宴就快到了,我也没时间准备其他礼物,就只能先把这个送上作为寿礼了。”萧慕彤对着她母妃眨了眨大眼睛说:“等下次我在和师傅求一块好的送给母妃。” “你明明就是要送给你父皇的,还拿本宫来做筏子,你这张小嘴能说会道的,听得本宫都差点信了。”珍贵妃颇有风情的嗔了小女儿一眼,美艳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眼中含着宠溺之色。 萧慕彤乐呵呵的跑到珍贵妃面前抱着她一只空闲的手撒娇道:“才没有,我最喜欢母妃了,我已经找到了一块玉质相同的玉佩请师傅蕴养了,到时候就送给母妃佩戴。” “你这个小机灵。”珍贵妃寓意深长的笑着说:“你素来活泼好动,你父皇又将你宠得没边,竟由着你去拜妙音观的妙华居士为师,整天没个女孩子的样子。你再过几个月就要及笄了,多学学你姐姐的娴雅淑德,将来嫁了人可就由不得你这般任性了。” “女儿知道了。”萧慕彤心里不以为意,嘴里迎合着,就怕她母妃又继续唠叨。 珍贵妃摇摇头,又笑着对大女儿问:“慕凝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亲自绣了一副屏风准备送给父皇。”萧慕凝微微笑着说。 珍贵妃点点头,这个女儿最拿手的就是双面绣,绣技一流,性子稳重,她很是放心。 和两个女儿闲聊了会,珍贵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四皇子问:“珉儿,傅昀尘这人如何?” 穿越之弃子国师_32 “有能力有魄力,懂得隐忍,该果断的时候绝不拖泥带水,倒是个人才。”萧禹珉面色带着几分复杂继续道:“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傅昀尘从四季城回来,不但三元及第,还闯过钦天监的九关考核拜国师为师后,萧禹珉就对他重视起来,派人暗中打探傅昀尘的一切动向和消息。 根据这段时间暗卫反馈来的消息,他才发现傅昀尘在去四季城之前隐藏得很深,回来之后就开始崭露头角,不但和傅府分了家,还能不管不顾的将侯夫人接出来一起住,确实有魄力和手段。只是他没法欣赏得起来傅昀尘的优秀,因为这人无法为他所用,甚至还可能会是他的畔脚石。 珍贵妃沉吟了会,又问:“本宫听说他和九皇子的关系很好,那他和太子之间有接触吗?” “傅昀尘当年中毒在净清寺解毒,九弟当年中毒也是去的净清寺请灵慈大师解毒,那时他们就已经结识,关系确实不一般。”萧禹珉顿了顿又说:“和太子倒是没什么接触,太子派人拉拢他,但他表现出来的却很疏离冷淡。” “本宫听你小姨说傅昀尘对侯府及她都十分不满,想要让他为你所用确实不太可能。”珍贵妃点点头,语气清淡的道:“可惜了。” 她当年帮妹妹康幼蓉害过云洛茵,而傅昀尘对云洛茵又极其孝顺,当年的事情做得很隐秘,她有把握傅昀尘不可能知晓,只是以傅昀尘对她妹妹的不满和讨厌,她们想要拉拢傅昀尘可能性不大,只可惜了他那国师弟子的身份。如果不能为他儿子所用,还有可能妨碍她儿子的大业,那就只能除去了。 旁边的萧慕彤眸中露出几分好奇说:“你们说的就是那个三元及第,闯过九关考核,拜国师当师傅,在钦天监算命占卜很准的傅昀尘?” “就是他。”四皇子眉头轻蹙着半警告似的对萧慕彤说:“你可别去招惹他。” “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去招惹他干嘛。”萧慕彤瘪瘪嘴,心里想着不招惹才怪。 珍贵妃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小女儿,并未多语。 萧慕彤从惠仪宫出来后和萧慕凝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萧慕凝看着妹妹离去的背影,唇边勾起抹似有似无的讥讽之色,随后温婉的迈着步子回了自己的寝宫。 傅昀尘每日只为三人看相卜算,今日刚看完最后一人,正准备回家就见一名身穿蓝衣的少女骑着马而来,并在他桌面前停下,翻身下了那匹高大的棕色骏马,动作娴熟自然,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萧慕彤早就听说了傅昀尘的大名,这次回京也想找他切磋一二。她上下打量了傅昀尘一番,长相俊逸,身姿颀长,白衣出尘,眉目间带着温和,给人一种亲近感,修为看不出来,要不就不会炼气功法,要不就是境界比她高。 “你就是国师的弟子傅昀尘?”萧慕彤的眼睛发亮的看着傅昀尘问。 傅昀尘一看来人长得和四皇子萧禹珉有几分想象就猜到了她的身份,珍贵妃的双胞胎女儿,五岁时拜妙音观的妙华居士为师,性子活泼,很得圣宠。 “是,姑娘找我?”傅昀尘淡笑着点点头反问道。 “嗯,我想请你帮我占卜一卦。”萧慕彤的姿态并不高,她虽然性子活泼,偶尔有些小任性,但并不娇蛮泼辣。 傅昀尘说:“我每日只为三人看相占卜,今日已满,姑娘改日再来吧。” “你会阵法吗?”萧慕彤也听说了傅昀尘的规矩,她也不勉强,只是笑着问她更感兴趣的阵法。 “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和姑娘都无关吧。”傅昀尘的声音显得冷淡,萧慕彤给他的感觉并不反感,但却是珍贵妃的女儿,他不想过多接触。 萧慕彤错愕了下,显然没想到傅昀尘会这般冷淡,她也不生气,笑着继续说:“我是妙音观妙华居士门下的弟子,今日就想和你切磋一场。” “没兴趣。”傅昀尘将桌上的三枚铜钱收起,就提起脚准备离开。 “喂,你先别走。”萧慕彤急忙挡在傅昀尘前面,抬头说:“我知道让你这样和我切磋,你肯定不会同意,我们不如做个赌注,怎么样?” 见傅昀尘神色淡然的看着她,萧慕彤从身上斜跨的小布包里拿出一把匕首,上面还贴着一张黄色的咒符。 “如果你赢了,这把匕首就归你如何?”萧慕彤拿起匕首在傅昀尘面前晃了晃,如果这人懂得炼气术功法就肯定知道阴煞,她就不信这人不动心。 这把匕首可是风水术士的上好法器,她也是无意中遇见买下的,以她现在炼精化气的后天境界根本控制不了,所以才和师傅求了一张镇煞符包住才敢带在身上。 傅昀尘刚想开口拒绝就见萧慕彤拿出溢满阴煞之气的匕首要当赌注,他神色未变,心却动了。自从身体恢复健康能修行后他一直在找阴煞法器,却都没遇到合适的,而萧慕彤手里的这把显然很符合他的心意。 “怎么比?你的赌注是匕首,我需要拿出什么赌注呢?”傅昀尘挑挑眉问道。 萧慕彤一喜,这人果然知道这匕首的用途,她想了想说:“我们比阵法,只要你赢了,这把匕首就归你。如果你输了就答应以后为我做三件事,当然,不会让你杀人放火。” “好。”傅昀尘爽快的答应。 “那是我先布阵你破,还是你先布阵我破?”萧慕彤笑问道。 “你是女子,你优先吧。”傅昀尘不在意的说。 萧慕彤点点头,这男人倒还算有风度,她退后几步,从布包里拿出五个玉雕像就在原地摆弄起来。 傅昀尘见她在正东方位摆上了代表木的青龙雕像,正南方位摆上了代表火的朱雀雕像,正西方位摆上了代表金的白虎雕像,正北方位摆上了代表水的玄武雕像,正中心摆上了代表土的麒麟雕像。 五尊玉雕像将他围住,雕像内都隐隐含有元气和阴煞波动,说明是法器,他唇边勾起一个弧度,五行阵,有点意思。 随后萧慕彤又拿出一张黄色的符贴到麒麟雕像上,口里默念着,片刻之后,她双目一凌口中道:“五行阵起。” 只要真懂得五行、阴阳、玄术的风水师或者术士才能看得到五尊雕像之间仿佛活了一般联系在一起,而在阵中的傅昀尘感觉到一丝丝的阴煞从雕像中钻出,向他缠来,不会致命,但却会对人无形攻击,陷入幻象之中。 这个阵法其实还算厉害,只是在萧慕彤的手里布置出来就显得弱了点,特别是她和傅昀尘之间的境界差别太大,加之傅昀尘本就是研究阵法的高手,这样的阵法对他来说无疑是挠痒痒。 当五丝阴煞从地下蔓延爬至他脚下时,他唇边带笑,伸出两指直接引动了萧慕彤放在桌上匕首里的阴煞,两股阴煞对碰上,只听到“噗”的一声,那贴在麒麟雕像上的黄符瞬间化为灰烬。 “啊!”萧慕彤的头突然刺痛一下,忍不住轻呼了一声,等恢复过来时头上已经布满一层细汗。 “你好厉害。”萧慕彤看着仍旧风轻云淡的傅昀尘忍不住赞了一句,这可是她最拿手,能布置出最强威力的阵法,没想到就这般被傅昀尘破了。 傅昀尘淡笑着说:“现在换我了。” “来吧。”萧慕彤虽然不认为自己能赢得过傅昀尘,但是她痴迷阵法,还是想领教下这男人的实力。 傅昀尘看了看地上的玉雕像问:“可以借用下你的四象玉雕吗?” 他刚才破阵时故意没有震碎五尊雕像,本来是不想惹多余的麻烦,现在倒是可以借来用用。 “行,你用吧。”萧慕彤不在意的点点头。 傅昀尘并未改动萧慕彤之前布置的雕像位置,他随意的说了一声:“开。”那四尊雕像内的阴煞之气就钻了出来,这次却朝着萧慕彤的脚下蔓延而去。 “四象阵法。”萧慕彤面色一变,从布包里急忙拿出一块碧绿色的如意握在手里。 傅昀尘目光微微动了动,又是一件法器,这公主的好东西还真多,他轻哼了一声,那阴煞直接避开如意袭击萧慕彤。 “啊!”萧慕彤突然抱着头蹲在地上,面色难受,像是看到什么东西,眼中露出惊怕之色。 傅昀尘见状挥了挥衣袖切断了阴煞,撤去四象阵,淡淡地看着萧慕彤。 穿越之弃子国师_33 萧慕彤这才恢复正常,她一脸惊色的站起来,后怕的拍了拍小胸脯,目光清澈发亮的看着傅昀尘说:“你赢了。” 傅昀尘笑着收起桌上的匕首,说:“谢了!” 这女子倒是爽快,而且他看得出来萧慕彤的心机并不深,真不知道那宠妃怎么会教出这么个本性还算是单纯的女儿来。 傅昀尘不清楚的是萧慕彤五岁就去了妙音观拜师,常年多数都是居住在妙音观,和珍贵妃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加之珍贵妃也不想让她接触那些阴私,才养成了现在的性子。 看着傅昀尘步履优雅似闲庭信步的悠悠离开,萧慕彤的那颗少女心如擂鼓轻轻敲打般跳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个不白莲花,不绿茶婊,不脑残蠢笨的重要女配,“重要”指的主要是她是攻受感情明朗化的催化剂~~~~ ☆、动心 这日,傅昀尘正要和一个二品官员去看祖坟,他刚要上马车就见骑马而来的萧慕彤,脸色露出几分无奈之色。 自从上次傅昀尘赢了萧慕彤后,她基本每隔几日就会来钦天监找傅昀尘研究阵法,她也懂得些风水皮毛,所以两人之间倒也算有共同语言。 傅昀尘一开始态度都比较疏离,他并不想和宠妃的公主走的太近,不过这女孩实在是个小跟屁虫,他怎么都甩不掉,加之性子确实讨喜,他最后只能自然的当个像妹妹似的朋友相处了。 他只是有些奇怪珍贵妃和四皇子的态度,按理来说那两人应该阻止他和萧慕彤来往才对,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傅昀尘,你要去哪里?”萧慕彤驾着马走到傅昀尘面前轻笑着问。 傅昀尘停住欲上马车的脚步解释道:“我陪洪大人去看祖坟。” “看祖坟?我也去。”萧慕彤眼睛一亮,笑盈盈的道。 傅昀尘挑挑眉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 萧慕彤打了一个响指,直接骑着马转身朝着前面的马车走去,对着车窗敲了敲,然后和洪大人说了几句又转身回到傅昀尘旁边说:“洪大人同意了,我们走吧。” 傅昀尘知道要说服这位公主打消去的主意很难,反正正主都没意见,他也无所谓,于是点点头说:“走吧。” 说完他就上了马车,而萧慕彤依旧骑马跟随。 在沣陵国对女子的约束并不算严,未婚女子甚至可以和男子结伴游玩,只是不允许未婚的两人单独出游,要是有几人一同都是被允许的。萧慕彤作为公主经常来找傅昀尘虽然背地里确实有人会说几句闲话,但对她的声誉却影响不太大。 傅昀尘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马车才走了一会车门就被打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传入鼻尖,一睁眼就见萧禹澈关上车门坐在对面目光深幽的看着他。 “怎么上来了?”傅昀尘坐起身理了理衣襟。 萧禹澈声音有些沙哑:“路过。”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傅昀尘之前收到萧禹澈传信说回京的日期可是六日后,见他没有下车的打算又问道:“路过?你不回宫?” “事办完了。”萧禹澈提起桌上的紫砂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一口饮完又倒了一杯,“不回,和你去看祖坟。” 萧禹澈一个月前去北地办事,本来还要五六天才能办完,但自从听到傅昀尘最近和他妹妹萧慕彤走的比较近后,就急着将事情压缩着处理完,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一回京他就听手下的人回报说傅昀尘要去帮洪大人看祖坟,而萧慕彤也跟着去,他就坐不住了,宫都未回,就立即在出城的路上堵马车,也准备一起跟去。 “和我去看祖坟?”傅昀尘挑挑眉,这两兄妹真是没事做了。 萧禹澈又饮完一杯茶才放下茶杯点点头 :“嗯。” “怎么想起来和我一起去看祖坟了?”傅昀尘眼中微微露出些诧异。 萧禹澈抓过一个靠枕将头靠上去,脸上带着丝赶路留下的疲倦,闭上眼睛养神,嘴里轻声道:“好久未见你了。” 傅昀尘嘴角抽了抽,这就是理由?不过见萧禹澈风尘仆仆,一脸的倦态,他也就没多问。 萧禹澈唇边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这段时间一直赶路,他已经有三天没合眼了,没多会车厢内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傅昀尘将目光移到萧禹澈脸上,五官精致俊美,高挺的鼻子,睫毛长而密,皮肤细腻,淡红色的薄唇微微张开,水润润的,看上去异常的诱人。 傅昀尘的眸色渐深,定定地盯着萧禹澈水润诱人的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想一亲芳泽,他第一次发现萧禹澈有这般勾人,下腹一热,竟然有了反应。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立即闭上眼睛,压下想要轻薄萧禹澈的念头。 等心中那只咆哮着的野兽被压下,神智慢慢恢复清明后,傅昀尘才惊觉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竟对萧禹澈动了感情,有了那种念头。 傅昀尘的心突突的跳着,两世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心动的滋味,他用手摸了摸胸口,睁开眼睛,目光凝视着萧禹澈。片刻之后,他轻笑一声,将心中的顾虑全部屏弃,皇子又怎么样?难得有一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出现,管他什么身份,他都势在必得。只是要怎么将萧禹澈这个冷峻的面瘫诱拐,他还得好好考虑考虑。 过了一个时辰,小东敲了敲车窗说:“主子,到了。” 萧禹澈也被敲窗的声音唤醒,他睁开眼,眼中没有往常的清冷,并带着些许睡意,眸子染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单纯看向傅昀澈。 萧禹澈那清澈朦胧的眸光看得傅昀尘下腹一紧,这厮要不要这么勾人,又暗恼自己今日怎么像是精.虫上身了一般。 “到了?”萧禹澈眸子迅速的恢复了清冷之色,声音带着慵懒。 傅昀尘不自然的将目光移开,干笑了两声道:“嗯,下车吧。” 洪大人此时已经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前方等候傅昀尘,谁知道见傅昀尘跳下马车后,九皇子竟也从马车里跳了下来,他愣了愣,快步走过去见礼。 “下官拜见九皇子。” 萧禹澈轻挥了挥衣袖就阻止了洪大人要下跪的动作,声音清淡的说:“你们看自己的,就当我不在。” 他跟着只是源于心中对傅昀尘的紧张,对洪大人家的祖坟可没兴趣,也不想让他们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拘束。 洪大人笑着答应,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这么一尊大佛在这里我敢当做不在吗?难怪有消息说九皇子和傅少监关系不一般,现在看来传言非虚。看了看面无表情冷峻的九皇子和一脸温和笑意飘逸出尘的傅少监,他不得不感叹,也只有傅少监这样风光霁月般的人能和这位冷面乖张的九皇子相处甚好了。 “咦,九哥,你怎么会在傅昀尘的马车里?”萧慕彤一直骑着马在前面,可也没发现她九哥的踪迹,怎么现在会在傅昀尘的马车里? 萧禹澈淡淡地看了萧慕彤一眼,对这个妹妹虽然接触不多,但他并不反感,“刚才上的。” “九哥对看祖坟也感兴趣?”萧慕彤转动了下水汪汪的眼睛,她在宫中对谁都不怕,就对这位冷漠的九哥有些怵,总觉得他身上隐藏着一股让人心惊的戾气。 穿越之弃子国师_34 “没兴趣。”萧禹澈道。 萧慕彤愣了下,没兴趣跟来干嘛?但她又不敢问出来,于是笑笑说:“九哥和傅昀关系不错啊!” 她从未见过她九哥会和谁这般亲近的站在一起,身上收敛了所有的冷意和隐藏的戾气,虽然依然冷着脸,但却散发着一股温和感,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嗯。”萧禹澈不想多说,于是转头对傅昀尘说:“走吧。” 傅昀尘也看的出来萧禹澈除了太子外,和他的兄弟姐妹们关系都很一般,他笑着点点头,对洪大人问道:“洪大人,你家祖坟在何处?” “就在那座山上。”洪大人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巍峨挺拔的高山笑着说。 “走,去看看。” 一行人一口气爬到了山顶,除了洪大人和他的长随气喘兮兮外,其他人都面色无恙。 傅昀尘看着山上有一小片坟地,他走过去四处的看了看。 “这棵树是谁种上去的?”傅昀尘指着一座坟边上的一棵大树问。 洪大人想了想说:“这是祖上一位伯父种的,因为这是一座洪家曾任过帝师的祖辈之坟,所以那位伯父就在旁边种了这棵树,寓意为蒙荫。” “他没请教过懂风水的人就擅自按自己理解的意思种了?”傅昀尘不赞成的问。 洪大人摇摇头,无奈的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大树下的坟墓由于树荫遮掩碑石,阳光无法照在上面,所以墓碑上容易生苔藓,阴森冷暗,会使其家运逐渐败退,子孙中多容易出癫痫病之人。”傅昀尘顿了顿又说:“而且如果树龄长,根茎就会从地下伸入到墓地之中,树根容易穿入棺内夹尸,其子孙患容易胃出血,胸胁疼痛、痴呆、犯罪入狱。” “原来是这个原因,难怪我们洪家的孙子辈中已经有好几人得了癫痫病,我的一个庶出的孙女也是个痴呆。”洪大人一脸沉痛,随后他看着傅昀尘问:“傅少监,那你看这要怎么办?” “找人将这棵树移到坟地外的其他地方栽种,不能弄死,让阳光能照到这座坟的碑石上。”傅昀尘又蹲下指着石墓上的一层暗绿色苔藓说:“将石墓上的苔藓也全部清除了,气运就会慢慢恢复过来。” “多谢傅少监指点。”洪大人感激的说,顿了顿又问:“傅少监,你看这坟地还有其他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你们家祖坟所选的位置很好。”傅昀尘淡笑着说。 “这个我知道。”萧慕彤笑着接口说:“这里群山环绕,山岳明堂环抱,草木茂密,土为黄色,属于风水宝地。” 傅昀尘点点头,补充道:“坐坎向离,左水倒右出丁方,当面有尘峰,名既济穴,坐坎宫为得位矣,顶龙如葬,以左边进神水上堂,出大富贵。” 洪大人脸色露出几分喜色,替代了之前的阴郁,他笑着说:“如此便好,今日真是有劳傅少监了。” 他本来准备请傅昀尘回府用膳,拉近点关系,但今日有两个小祖宗跟随他也不好再提出来,只能改日在宴请傅昀尘了。 傅昀尘点点头笑道:“洪大人不用客气。” “天色不早了。”萧禹澈抬头看了看天,现在已经接近中午。 洪大人很自觉的迎合笑着说:“九皇子,六公主,傅少监,下官还要在这里吩咐下人移栽树木,就先不陪几位回城了。” “行,那洪大人先忙,我们就先走了。”傅昀尘笑着说。 “九皇子,六公主,傅少监慢走。” 下了山,萧慕彤用手挡了挡强烈的日光,见他九哥直接钻进了傅昀尘的马车,她心一动,之前她和傅昀尘孤男寡女不好坐在一个马车里,现在有她九哥在就没问题了,于是没有翻身上马,轻点脚尖跳上马车,也一头钻了进去。 傅昀尘轻蹙了蹙眉头,看来他暂时不能和萧禹澈独处了,等回到城还是想个借口将萧慕彤打发走才是。 ☆、暧昧 昀尘上了马车后,萧以彤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萧禹澈面无表情的背靠在软垫上饮茶,傅昀尘也只是偶尔答一句。 “主子,水河镇到了。”小东的声音在车窗外响起。 傅昀尘将目光移向萧禹澈,含笑着问:“饿了吗?” “恩。”萧禹澈点点头,他确实饿了。 “去镇上最好的酒楼用膳。”傅昀尘对小东吩咐。 “傅昀尘,为什么你不问我饿不饿?”萧慕彤问。 傅昀尘看了她一眼问:“你饿了吗?” “饿了。”萧慕彤点点头,她早上就用了几块糕点,早就饿了。 “那不就行了。”傅昀尘耸耸肩。 “你对我九哥真好。”萧慕彤瘪了瘪嘴,眼睛转了转,目光来回的在傅昀尘和萧禹澈身上打量。 萧禹澈垂着的眸子动了动,密而长的睫毛也跟着颤了颤。 傅昀尘轻笑一声道:“那是自然。” 因为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所以镇上最好的满香楼客人并不多,他们要了一个包间坐下就让直接上菜。 席间傅昀尘和萧禹澈话都很少,萧慕彤也安静的吃着,只是目光时不时的扫向相互给对方夹菜的两人,心里越发的有种莫名的感觉,仿佛他们之间做这样的动作千百次,早就默契无比了。 “这鱼不错。”傅昀尘吃完萧禹澈挑好鱼刺放在他碗里的鱼肉笑着夸了一句。 萧禹澈凤眼微微的弯了弯,又夹起一块继续挑鱼刺。 “尝尝这个。”傅昀尘剥了一只虾放到萧禹澈的碗里。 萧禹澈夹起圆润白嫩的虾喂入口中,咽下之后看着傅昀尘说:“不错。” 萧慕彤柳眉轻轻蹙在一起,这两人的感情也太好了吧,不过她也倒是没有多想,而且两人之间虽然话不多,但却自然而然的有一种默契让所有人排开,没有任何人能打破。 吃饭完他们又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才回到京都,傅昀尘掀开车窗看了看天说:“天色不早了,公主该回宫了。” 穿越之弃子国师_35 萧慕彤本也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知道傅昀尘和她九哥有事,也不多问点头笑道:“恩,我先回宫了。” “九哥,你和我一起回宫吗?”在下马车前萧慕彤还是礼貌性的问了萧禹澈一声。 萧禹澈摇摇头道:“不回。” “那我先走了。”萧慕彤和两人说了一声就跳下马车,翻身骑上了一路跟随在马车旁的红棕马身上,然后绝尘而去。 傅昀尘待萧慕彤走远后才关上车门对萧禹澈问:“去别院坐会?” “好。”萧禹澈唇边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正合他意。 一刻钟后,马车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小胡同,傅昀尘和萧禹澈进了一座独院。 傅昀尘吩咐小北去准备茶,就和萧禹澈到院中的花藤下面对面坐下乘凉。 一刻钟后小北就端着两只茶壶摆放到桌上,茶盘里还有两只青瓷茶盏。 傅昀尘提起一只白瓷茶壶对着两只茶盏倒茶,没一会深红色的茶水就溢到了杯沿,他抬头笑着对萧禹澈说:“我特意让小北做的冰红茶,这天气喝着舒爽。” 萧禹澈伸手一碰触茶盏就感觉到一股凉意,在这大热的天倒是相宜,他端起喝了一口。红茶混着一股清淡的柠檬和蜂蜜味在嘴里蔓延开,冰冰凉凉的,喝着确实很舒服,他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 “好喝。” “那是自然,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傅昀尘笑着不谦虚的说。 萧禹澈将茶盏中的冰红茶饮尽,伸手为自己又倒了一杯,沉吟了会抬眸看向傅昀尘问:“你喜欢慕彤?” “噗!”傅昀尘才喝进去的茶水忍不住全部喷了出来,他错愕的看着萧禹澈说:“怎么可能?” 因为傅昀尘的动作表情,萧禹澈提着的心也瞬间回落平静,他挑挑眉继续问:“珍贵妃和四哥没有干涉你们来往,说不定打联姻的主意。” “呵,打联姻的主意我就要应吗?”傅昀尘目中的讥讽之色一闪而过,他等的就是宠妃及背后的康家动手脚。 “若是珍贵妃请父皇赐婚呢?”萧禹澈神色不明的问。 傅昀尘嗤笑一声道:“你这是在考我呢?” “你父皇不会为我和萧慕彤赐婚的。”傅昀尘脸上带着自信的色彩,顿了顿说:“你太子皇兄也暗中让我和萧慕彤来往吸引几位皇子的眼球,他有要事。” 萧禹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他们太心急了,皇兄为何也这般亟不可待了?” “太子妃小产了。”傅昀尘沉思了会轻轻敲打了几下石桌才抬头说:“人都有逆鳞,触之必死,你皇兄的逆鳞就是太子妃。” “什么时候的事情?”萧禹澈眉头深锁,他未得到消息,怕是他皇兄刻意隐瞒着,在太子府,他并没有安插龙吟卫的探子。 傅昀尘说:“一个月前,太子妃怀孕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也被钻了空子。” “珍贵妃和四哥动的手?”萧禹澈眼中隐隐有一股戾气浮过,他皇兄和太子妃的感情一向笃深,而且盼这个孩子那么久,没想到却没保住,这次皇兄绝对是怒了。 傅昀尘具体也不清楚事情的经过,毕竟太子妃的事情他不好过问,太子不告诉萧禹澈也是不希望他在北地办事分心以免遇到危险。 “是珍贵妃安插的人,安妃也推了一把。”安妃是大皇子的母妃,其身后的背景也不可小觑,可这次也确实触到了太子的底线。 “皇兄出手了?”萧禹澈是知道他三哥手段的,温润平庸只是他掩饰的表象,该狠时绝对不会留情。 傅昀尘点点头:“也许吧,具体的计划我并没有参与。” 这是属于太子的恩怨情仇,他并不想参与,他和萧慕彤之间的往来也是时候该断了,他并不想伤害那个无辜纯良的女子。 “圣上的寿辰礼你准备好了吗?”见萧禹澈一脸的沉色,傅昀尘扯开话题问。 萧禹澈收敛了下情绪,点头道:“准备好了,你呢?” “我让周瑾买了一座红珊瑚,不会太出众,但也不会显得寒酸。”傅昀尘未隐瞒的直言道。 “这样的寿礼可行。”萧禹尘抿了抿唇说:“我这次去北地主要也是为了寿礼。” “什么东西需要你亲自跑一趟?”傅昀尘修长的手指在茶盖上打圈,目光看向萧禹澈。 萧禹澈未语,直接伸手拉住傅昀尘放在茶盖上的手,并用手指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三个字。 傅昀尘呆愣了下,就感觉手心痒痒的,连带着心也痒起来,仿佛被羽毛拂弄过一般,他不自觉的紧握住萧禹澈正准备收回的手。 温凉之感从萧禹澈的手传到傅昀尘的心间,他瞳孔微微缩了缩,乌黑的眸子墨色更深,声音带着丝低哑:“这份寿礼很贵重。” 萧禹澈的手被傅昀尘紧握住,没有抽出,他并不反感,甚至心里还隐隐有些欣喜,温热的温度从掌心传递,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染上了一层暖意。 两人此时的举动很暧昧,只是谁都没有打破,他们都乐得享受这样的平静安宁。 自从那日看完祖坟回来后,傅昀尘就不再为人看相卜算,皇帝的寿辰他们钦天监也要跟着处理一些琐事,萧慕彤来找过他两次都被小东挡了回去。 半月后周边小国的使者也陆续的抵达京都,另外三大国也派出了使者前来祝寿,顺便商讨一年之后的四国祭,而傅昀尘也被派去跟着礼部接待贵宾。 而出乎意料的是南疆这次不但派出了使者,还有南疆王最宠爱的公主随行,傅昀尘一开始还以为南疆是准备将公主塞给皇帝,谁知道无意间却打探到这公主原来是想嫁个萧禹澈。 一年前南疆内乱,皇帝和萧明钰为了锻炼萧禹澈,就让他带兵平定,也不知道怎么就入了那位公主的心。 据说公主一见萧禹澈就惊为天人,加之萧禹澈以雷霆手段快速的平定了南疆内乱,更是让公主一颗芳心暗许。在南疆时,公主就似有似无的表达了爱意,只可惜萧禹澈这个冷面皇子一点都不懂风情,根本不搭理公主,更是连眼神都不给这位南疆第一美女一眼,让这位本来就自信高傲的公主更是有了征服之心。 傅昀尘心里冷笑几声,还想征服他家阿澈,真是白日做梦。 这几日傅昀尘也见过那位据说是美艳绝伦的南疆第一公主,她蒙着白色的面纱,看不清长相,身材倒是玲珑妙曼,只是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高和优越感。对他们说话时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他心里十分不喜,更是懒得理会。 皇帝寿宴的前一天,傅昀尘难得有空闲就约了萧禹澈去别院喝茶。 傅昀尘到时,萧禹澈已经坐在花藤下拿着一本志怪小说翻看。 “来了。”萧禹澈将书放下,眸中隐含着笑意看向傅昀尘。 傅昀尘点点头,走到萧禹澈旁边挨着他坐下,道:“你倒是悠闲,那位南疆公主可是找了你好几天。” “不见。”萧禹澈蹙了蹙眉,十分的反感那位貌美的公主。 穿越之弃子国师_36 傅昀尘挑挑眉戏谑道:“人家这次可是要来嫁你的。”语气微微有那么点泛酸。 萧禹澈眸中尽是不喜,冷声道:“没兴趣。” 傅昀尘自然看出了萧禹澈对那位傲娇的美艳公主不喜,他也不想再谈论那女人,随意的说了句:“这几日真热。” 萧禹澈对着空中弹了一个响指,没多会就有一名黑衣男子端了一盘冰镇西瓜放在石桌上,然后又隐藏在十米开外。 “尝尝。”萧禹澈指指桌上的西瓜。 自从知道傅昀尘喜欢吃西瓜后,他就特意让人从西陲之地运来了一批,京都的瓜皮厚还不是很甜,西陲之地种的西瓜,皮薄瓜甜,是傅昀尘喜欢的。 傅昀尘眉宇间带着愉悦的笑意,他就着竹签叉起一块西瓜咬了一口,汁多而甜,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很甜,你也尝尝。” 萧禹澈侧头看向傅昀尘,见他眉开眼笑,俊雅的脸上露出几分满足,唇边还沾着些西瓜汁,显得淡色的唇艳了几分。 他心中一动,就想尝尝那唇上西瓜汁的味道,身随心动,于是凑到傅昀尘的唇边舔了舔,两人之间的鼻息交错。 萧禹澈的心里泛起一股酥麻之感,傅昀尘的唇温温的软软的,好舒服,他忍不住又舔了舔,才不舍的离开某人的唇瓣,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很甜。” 傅昀尘目瞪口呆的看着动作自然的萧禹澈,他竟然被面瘫调戏了…… 作者有话要说:国师:瓜好甜 王爷:唇好软 国师:说好的高冷面瘫呢? 王爷:很甜 国师:摔,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貌似应该是国师调戏面瘫才对_|||) ☆、寿宴 一晃,肃明帝四十五岁的寿辰就到了,这天傅昀尘也没闲着,天一亮就起来去使馆招待贵宾入宫,忙得脚不沾地。 这次来贺寿的有三个大国的使者团,还有五个周边的小国家,其中三个都是依附着沣陵国生存的。另外的南疆国和北疆国虽然没有依附沣陵国,但明面上却不敢得罪,甚至偶尔也会出酬劳请沣陵国帮忙,比如上次的南疆内乱。不过两国都暗中在积攒力量,和沣陵国相互防范着。 寿宴开始时,傅昀尘就坐在沣陵国大臣的中间位置,他虽然是新晋的官员,但钦天监却是独立于所有政府机构的,所以他的少监察之位相当于三品官员。 等席位都被安排坐满大臣,大臣家眷和使臣后,宫女们就开始传膳,各色的美食也陆续被端了上来,不过皇帝还没来,谁也不敢动筷子。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一声不算尖锐的太监声音响起,声音中还带着些内力,整个大厅的每个角落都在回荡。 坐着的人都急忙起身跪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肃明帝的声音听上去成熟中带着威仪。 “谢皇上!” 接着又听到太监喊道:“太后驾到!”众人又立即跪拜行礼。 傅昀尘跟随着众人坐下这才抬头看向上首坐着的人,肃明帝身着一身明黄的龙袍,头戴着一个双龙戏珠的冕冠,英俊挺拔,面容身姿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他旁边坐着一名身穿百鸟朝凤正红色宫装的女子,容貌秀美,端庄大方,端的就是一国之母的风范,下面依次坐着有品阶的妃嫔。 妃嫔中最亮眼的就是皇后下首坐着的那名身穿玫红色宫装,丽质天成,美艳绝伦的女人,不用猜都知道这位就是肃明帝最宠爱的妃子珍贵妃。 皇子们也依次坐在皇帝下首左边的最前位置,皇子的左下方按品级坐着沣陵国的官员,对面则是各国的使臣。 “各国使臣前来贺寿,朕心甚悦,来,一起共饮此杯。”肃明帝对着下方的使者席位举杯。 “祝皇上福寿安康!”众人立即站起身举杯同饮。 肃明帝的愉悦之情溢于言表,他笑着说:“开宴吧。” 接着肃明帝后面的总管太监给后面之人一个眼神,丝竹声悠悠响起,一众身姿妙曼身着轻纱的舞姬鱼贯而入,在大殿之上随乐起舞。 下方的众人随意用了些桌上的食物就欣赏起歌舞,傅昀尘从早忙到现在确实饿了,也不避讳,慢慢的夹着菜一道道的品尝,让旁边几名三、四品的官员时不时的看他一眼,心想着傅少监不愧是国师的弟子,在这样的宫宴都上丝毫不感拘束。 待歌舞差不多时,重头戏就开始了,进献寿礼的时候到了。 各国使者送的东西不是稀罕之物就是珍贵之物,但也没什么很特别的,肃明帝都只是谦和的笑着。直到最后的南疆公主捧着一个长方形的雕花木盒进献时,场中一下就安静了。 南疆公主穿着一身大红色艳丽的裙装,玲珑有致的身材包裹其中让人遐想。此时的她并未佩戴面纱,容貌绝美,肌肤胜雪,确实有倾国倾城之色,容貌比珍贵妃还更甚一筹。 她莲步依依款款走到正中,气质冷清高傲,将手上的盒子举到及胸的位置,说:“皇帝陛下圣安,这是我南疆国几代相传的宝物赤蛟剑,现特此进献给皇上,祝皇上福寿绵長,福海无穷。” 南疆公主款款而来时,肃明帝也不自觉的惊艳了一把,不过瞬间眸中的神色就恢复了平静,不过在听到贺礼是赤蛟剑时眼中还是流露出了喜色,甚至隐隐有些激动。 而珍贵妃和四皇子则怔了怔,没想到南疆送上的贺礼竟和他们异曲同工,不过心中都暗自高兴,毕竟寒蛟剑和赤蛟剑乃是一对,还是肃明帝暗中寻找了多年的宝剑,今日南疆送上一把,四皇子再将寒蛟剑送上,定能赢得皇帝的欢心。 “呈上来。”肃明帝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陆公公。 陆公公见状对着天子行了一礼就走到下方准备接赤蛟剑。 南疆公主斐依眸光流转,笑着说:“皇帝陛下,这把赤蛟剑并不是谁都能拿得起的,我们南疆国自从寻到这宝剑以来朝中的武将都一一试过,却无人能驾驭得了。” 见肃明帝神色未变,她继续说:“赤蛟剑和寒蛟剑乃是一对上古宝剑,听说剑内封有两只蛟龙的灵魂,必须要它认可的有缘之人才能使用得了。而我手上的这个千年乌木盒内还铸有一层玄铁,不然我也是无法这般拿着的。” 肃明帝点点头笑道:“朕也早就听说了赤寒蛟剑的神奇之处,一直向往,但若是和这等宝剑无缘,朕也不会强求。” “陛下,我还有一事请求。”斐依并未急着将手中的木盒交给陆公公,而是目光盈盈的看向肃明帝。 肃明帝眼中微微有些诧异,点点头:“公主请说。” “这把赤蛟剑乃我南疆祖传的宝物,它和寒蛟剑本是一对,只可惜寒蛟剑南疆国寻找了多年也未能找到,此次我南疆将赤蛟剑进献给皇上,若沣陵国有人能让此剑认主,或者能驾驭此剑,斐依愿嫁他为妻,到时候还希望皇上赐婚。”斐依目光坚定的说,她心中早就认定只有萧禹澈才能驾驭此剑,所以才会这般说。 穿越之弃子国师_37 听到这位绝世美人的话语,在场的大多数男人都哗然了,这不是宝物美人一起拥有了,不知道谁会那般幸运,皇上不知道能不能将宝剑认主。 肃明帝微微眯了眯眼,眸光闪了闪,笑着问:“那若是能驾驭这把赤蛟剑的人是名六、七十岁的老头,公主也愿意嫁?” 这位公主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一清二楚,萧禹澈曾接触过赤蛟剑的事情早就向他禀明了,这世间能让赤蛟剑认主的怕也只有他那个冷清的儿子了。 “愿意。”斐依绝美的脸上没有显露丝毫的变化,点头答道。 萧禹澈在镇压完南疆叛乱后,曾从叛军首领,也就是她皇叔哪里抢回赤蛟剑,手握赤蛟剑未被反噬,她相信这世间也只有那人才能做到,所以并不担心会嫁给其他人。 肃明帝不自觉的将余光扫向萧禹澈,见他拿着一个酒杯把玩,一个眼神都未给大殿中绝美倾城的女子,无奈的摇摇头,果然不懂风情。太后还想为小九娶几个女人回去,这般美艳的女子都没兴趣,也不知道这个儿子对什么样的女人才会动心,或者根本就不会动心,就和他那个表面风流至今未娶的弟弟一样,让人头疼。 不过转念一想,他这个儿子实在是有些孤独了,为他娶个妃子回去说不定还能让他冷情的性子改改。这位南疆公主长得花容月貌,身份上也勉强配得上他儿子,加之和南疆联姻也有利于沣陵国,这样一想到突然觉得今日赐一桩婚事也倒不错。 肃明帝刚要同意,和皇子们坐在一处的锦王萧明钰突然开口道:“赤蛟剑和寒蛟剑乃是一对,能驾驭赤蛟剑之人应该娶能驾驭寒蛟剑之人才对。” “按理来说确实如此,可寒蛟剑早就消失多年,又怎么配对呢?更何况若是能驾驭两把剑的都是男子,那难道他们之间也应该互相嫁娶?”斐依轻轻蹙了蹙柳眉,她发现这位皇帝宠爱的弟弟并不是很喜欢她。 萧明钰挑挑眉道:“有何不可?”然后目光扫了扫萧禹澈,见他看过来还对其眨了眨眼睛,意思说“小九,皇叔对你好吧。” 萧禹澈立即收回眼光,低垂着眼帘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肃明帝也有些诧异弟弟怎么会突然插口,沉吟了会说:“待赤蛟剑能认主或者真有人能驾驭再说吧,如若能驾驭之人是有妇之夫或者本人不愿娶公主为妻,朕也不能硬将其夫妻拆散或者强迫他娶公主。”接着他看向南疆公主,眼中带着抹凌厉问:“公主认为呢?” 他那个小儿子脾气倔强,若他答应了南疆公主,儿子真强扭着不娶,他也强迫不了,那就不好办了,还是不能将话说死了。 “斐依自然也不会做出让人休妻之事来,如若那人已经娶妻只能证明和我无夫妻之缘。”斐依心里不悦,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避重就轻的回道。 而四皇子见他皇叔对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心下就猜测萧明钰可能知道他有了寒蛟剑,听南疆公主说完后,刚想开口说自己要进献寒蛟剑,就听到萧明钰先一步开口。 “那先试试谁能认主吧,本王倒是很好奇谁能驾驭此宝剑。” 肃明帝点点头,说:“先呈上来。”他对赤蛟和寒蛟这对宝剑已经寻找多年,这是历代皇帝的责任,他虽然心里没底,但也想试试自己能否驾驭得了赤蛟剑。 肃明帝吩咐完,陆公公就从南疆公主手中接过木盒,走到皇帝面前双手奉上。 肃明帝伸手将木盒打开,只见一片红光突闪,随后又隐没在木盒之中,接着一股股热量从盒中溢出,蔓延至了整个大殿。 他还是试着将手伸入木盒之中,可还没触到剑身就感到皮肤像是被灼烧了一般,立即将手缩回,看来是和此剑无缘了。 “朕和此剑无缘,众爱卿都可以上前尝试,要是谁能驾驭得了这把赤蛟剑,那朕就将其赐给他。”肃明帝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不过他并不是喜欢强求之人,本就在预料中的事情,也算不上多失望。 沣陵国会武之人听到后大多露出惊喜之色,都蠢蠢欲动,想去试试。而他国使者虽然也十分心动却不敢逾越,毕竟这是南疆国献上的寿礼,沣陵国的皇帝是不可能让他们得到赤蛟剑的。 萧明钰见没人上前,他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走到陆公公面前,伸手探入木盒,可和肃明帝一样,都无法碰触到剑身就感觉手上传来一股灼烧的刺疼,于是也立即缩回手说:“果然不凡。”说完转身就回到了座位,说明他也失败了。 接着下面的武将中有人站起来去尝试,都一一失败了,下方的臣子动心的都试了一遍,无一人成功。接着皇子们也纷纷站起身尝试,连太子也不例外,不过也都失败了。 而许多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萧禹澈和傅昀尘,在他们眼中傅昀尘闯过了钦天监的九关考核,又是国师的弟子,说不定有驾驭此宝剑的可能。而萧禹澈是天降福星,文武双全,也极有可能能驾驭赤蛟剑。 南疆国做不到的事情,肃明帝及沣陵国的大臣们总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看到本国之人能收服这把上古宝剑,这是关系到本国声望的问题,多数人倒是都没有藏私心。 萧禹澈此时抬眸看向傅昀尘,见那人轻轻对自己摇了摇头,还给了他一个上去试试的眼神,他凤眸眯了眯,心中有了决断。 傅昀尘知道盒中的赤蛟剑确实是把宝剑,可却不适合他,萧禹澈才该是这宝剑的主人,于是投给给萧禹澈一个让他上去收服的眼神。 见萧禹澈独自饮酒并未有起身的打算,斐依就站不住了,她对着萧禹澈盈盈行了一礼,声音婉柔的说:“九皇子文武双全,一年前在南疆也曾碰触赤蛟剑,要是诚心,想必定能收服此宝剑。” 听南疆公主这般说,沣陵国除了少数人外都目光火热的看着萧禹澈,若是九皇子能降服宝剑,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不过萧禹澈却像没有听到公主的话一样,根本没有想要起身尝试的打算。 斐依的身子不由得僵了僵,但心中的征服欲望更强,她就不信凭自己的美貌和智慧吸引不了萧禹澈,她一定要让这个男人爱上她,对她俯首称臣,精心呵护。 “澈儿,上来试试吧。”肃明帝见儿子根本不理南疆公主,也没起身的打算,又感受到周围的目光那么的强烈,嘴角微微抽了抽,不得不开口。 萧禹澈放下酒杯,抬头看向肃明帝,声音清冷的说:“然后呢?” “若你真能将赤蛟剑收服,朕就将它赐给你。”肃明帝瞄了一眼斐依有些急切的脸色,笑道:“当然,若是南疆公主这样的如花美眷愿意嫁你,朕就为你们赐婚。” 萧禹澈神色淡漠的回道:“那儿臣就不试了。” “澈儿这是何意?”肃明帝蹙眉问道,按这个儿子的臭脾气来看,一定是不愿意娶南疆公主了。 “儿臣对南疆公主没兴趣,更不会娶她。”萧禹澈顿了顿继续说:“若要儿臣娶她得赤蛟剑,儿臣宁可不要。” 下面的许多人都在心里暗叹这九皇子果然是做什么事情都随性而为,为了不娶公主连宝剑都不要了,更何况如此美貌的女子娶回家多养眼,真是不懂风情、暴殄天物。 “九皇子,不知道我斐依到底有哪里不入你的眼,让你避我如蛇蝎。”斐依轻咬着下唇,她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曾经那些男人见了她就是不刻意讨好,也不会给她甩脸子,让她下不来台。 萧禹澈抬头冷漠的看了斐依一眼说:“你哪里都入不了我的眼。” 斐依的脸色变了变,目中带着哀怨,声音带着委屈的说:“九皇子,你别欺人太甚。”她乃是南疆最尊贵的公主,而且以她的美貌才智配萧禹澈绰绰有余,没想到这男人竟当着众人辱她。 “你自取其辱而已。”萧禹澈沉着脸,声音冷冽,眼中尽是厌恶。 “噗!”萧明钰不合时宜的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个侄儿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他倒是很认同小九的做法,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根本就不用虚以为蛇,他就喜欢小九直白的性子。 而萧明钰这声笑也引来了肃明帝和太后的警告眼神,他无所谓的笑笑,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不再做声。 傅昀尘唇边扬起一个弧度,他家阿澈果然不会让他失望,虽然他们的心意和关系没有摊明,但那天萧禹澈的举动也让他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哦,那澈儿觉得那位女子能入眼呢?”太后突然笑着说:“澈儿看看今日前来的女子中有没有喜欢的,若是有,哀家就让皇帝为你赐婚。” 一个南疆小国的公主而已,她孙子不愿意娶就不娶,不过她倒是想借这个机会为她最喜欢的孙子赐上两个侧妃。 萧禹澈眸子一沉,以他明锐的直觉自然发现大殿中的气氛,有几道女子的目光紧紧地黏在他身上,让他无比的烦闷。 “母后说的是,若澈儿有中意之人今日就说出来,朕就为你赐婚。”肃明帝眼中带着戏谑之色,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儿子如何应对。如果真有意中人,那他也不介意赐婚。至于南疆公主,他儿子不喜欢就算了,南疆近年来小动作不断,联姻不成,借机敲打下也不无不可。 皇后也目光灼灼的看向萧禹澈,这个儿子的性子太冷,要是有中意的女子倒是件美事。 几人都未把南疆国的公主放在眼中,想对萧禹澈逼婚,也要萧禹澈愿意才是。 穿越之弃子国师_38 萧禹澈眼中尽是无奈之色,随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站起身对着肃明帝说:“儿臣是不会娶妃的。” “为何不会娶妃?你这个年岁也该娶妃了。要是没意中人,朕就先为你指两个侧妃,正妃之位留给你喜欢的人就是了。”肃明帝见太后和皇后眼中露出失望之色,沉默了会直接说道。 正妃之位留给喜欢的人,这样的恩宠也只有九皇子才能得到,众人都将目光投到他身上。 萧禹澈皱了皱眉,他才不要娶妃,他只要傅昀尘,于是一脸正色,语气坚定的说:“儿臣喜欢的是男人,所以不会娶任何女子为妃。” 他话音落下后,大殿之上寂静无声,什么?九皇子殿下喜欢的竟然是男人,而众人不自觉的、不约而同的看向一脸淡然之色的傅昀尘。 ☆、傅昀尘拒婚 傅昀尘也没想到萧禹澈会当众说出喜欢男人这样的话来,真是霸气,他喜欢。 他神态自若的品着酒,眉不悦的蹙了蹙,那些投在他身上的目光中还有一部分隐含着同情或者幸灾乐祸,他和萧禹澈本来就是情投意合,需要他们同情或者看笑话吗?于是他目光冷冽犀利的扫了一遍那些投过来不怀好意眼神的人,让他们移开视线。 沣陵国在场的人第一时间听到萧禹澈喜欢的是男人都自然不约而同的联想到了傅昀尘,谁让他们关系那么密切,而且傅昀尘可是那么多年来九皇子唯一走得最近的人。现在才有人恍然大悟,原来九皇子是早就盯上了傅昀尘这块肥肉,难不怪还为其脱离宣武候府。 还有的人对前途无量的傅昀尘深表同情和怜悯,九皇子性子乖张随性,被他看上了怕是难逃魔手。 就连宣武候傅景焕都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傅昀尘,他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九皇子是看上了这个儿子,才为其出头让傅昀尘从侯府中脱离。不过哪怕傅昀尘脱离了侯府,毕竟也是他的儿子,他坚决不会同意九皇子将他儿子当成是男宠,侯府都跟着丢脸。 在沣陵国好男色的人不是不多,但都没有拿到台面上说,小倌馆生意不比妓院差,养男宠的权贵也不在少数,但大多都有妻室儿女。 像萧禹澈这样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来确属罕见,这可是断子绝孙的事情,众人都不知道九皇子是如何想的,不过这人当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又让人都觉得能理解,毕竟他从来都不走寻常路。 皇帝、太后和皇后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珍贵妃几人面色不显,但心里早就乐开花了,乐得看一场好戏,她们都希望越闹得大越好,最好连傅昀尘一起被皇帝迁怒。 “胡闹,朕也没强迫你娶妃,你要是不愿意也不用拿喜欢男人来糊弄朕。”肃明帝面色严肃的呵斥萧禹澈,太不像话了,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说出来干嘛,而且在怎么喜欢男人也得娶妻生子留后不是? 萧禹澈一脸不赞同的神色说:“儿臣只喜欢男人,永不会娶妃纳妾。”随后他冷眼扫了一圈大殿之上的人冷厉的说:“要是有女人想当我的皇子妃,先做好死的准备就行。” 他今日本来不想摊开说的,可是他皇祖母和母后已经开始催他纳妾,并相看上了三位大臣家的嫡女,父皇也想将南疆公主指给他,那些对他身份感兴趣的大臣一个个的更是想将女儿塞给他,他再三思量还是决定说出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让那些打他主意的人死心,也绝了他皇祖母和母后的心思,他是不会娶任何一个女人的。 有几个一心想嫁给萧禹澈为妃的女子听到他的话后都白了脸,这嫁过去就是死路一条,别人也许只是说说,但九皇子绝对做得出来。 肃明帝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住冒出来的火气,但他也知道这个一根筋的儿子要做什么事情根本不会有所顾忌,特别是牵扯到他自己的感情,更不可能听从他们任何人的安排或者摆布。 太后和皇后对看了一眼也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了惊讶和错愕,但更多的是无奈,萧禹澈什么性子她们都知道,而且他从来不说谎话,既然敢在皇帝寿辰上表明喜欢男人的倾向,那自然也很难再改变。 “小九的婚事以后再说吧,喜欢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必这般大惊小怪。”萧明钰的俊脸上露出几分不耐,抬眸对萧禹澈说:“小九赶快去让赤蛟剑认主,这把剑是南疆国送你父皇的生辰礼物,而且多年前本也是我沣陵国之物,和娶不娶南疆公主无关,既然南疆贺礼已经献上,自然是随我沣陵国的皇帝处置。” 南疆国打的什么主意他自然知道,但是这几年来南疆背地里的动作让他和皇帝都有所忌惮和不满,借此打压下他们的气焰也不错。 而且赤蛟剑曾经本就是第一任暗主萧澜亭的佩剑,只是他死后却连同国师的寒蛟剑一起失踪了。 在百年前南疆国无意中得到赤蛟剑,并将其藏了起来,还是一年前爆发了南疆内乱才暴露出了他们有赤蛟剑的消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是无法让赤蛟剑认主,加之知道沣陵国势必会使手段将剑夺回,所以南疆国才会在此时进献赤蛟剑当贺礼。 南疆一年前内乱国库虚空,不久前又经历了旱灾,此次怕还想借献宝剑之事向沣陵国借粮。 斐依脸色一白,将赤蛟剑当做贺寿礼进献确实是她父皇和太子皇兄商议的,想嫁给九皇子的事虽然经过她父皇同意,但主要是她自己的意思,她根本不敢借此威胁沣陵国,毕竟现在南疆还有求于沣陵国,两国也不是对上的好时机。 萧明钰一向也是个嚣张跋扈惯了的,基本没人敢惹他,也只有他才敢当着皇帝的面说这样的话。 萧禹澈在接任暗主之时也知道赤蛟剑的来历,并接到寻找赤蛟剑的任务,他本来还准备过段时间就用手段拿回,没想到这次南疆为了借粮会忍痛割爱。刚才他也只是做个样子,现在他皇叔这么一说,他父皇眼中也流露出赞同的眼神,他也不矫情,点点头就朝着陆公公走去。 看着陆公公抱着的木盒,萧禹澈一向冷清的眸子难得露出几分火热,他并未直接伸手拿剑,而是伸出右手食指到嘴边用力一咬,接着将指尖上流出来的血滴滴到木盒中的剑身上。 众人只感觉到周围的热气更浓,而木盒之中有一层红光闪烁,萧禹澈闭目口中默念了几句,随后他睁开眼睛,轻喝一声:“来。” 木盒中的那层红光突然消失,一声剑气发出的嗡鸣声响起,赤蛟剑竟飞射而出落到了萧禹澈的手中。 萧禹澈爱惜的抚了抚赤体通红的长剑,他感觉到了剑身和他像是有了一丝联系,他能轻易的控制这把宝剑,于是用内力随意的对着远处无人的空地一挥。 “轰!!”那块空地上的石柱瞬间被剑气砍成两半。 萧禹澈满意的点点头,他心中一动,将腰带里的软剑抽出,又往腰间一送,赤蛟剑就灵活的占据了他腰带里曾经那把软剑的位置,而整个大殿内之前蔓延着的热气也逐渐的消失,恢复了平常的温度。 四皇子眸色阴沉,没想到萧禹澈竟然收服了赤蛟剑,其他有两位皇子眼中也隐含着阴郁。而肃明帝等人却极为高兴,赤蛟剑能被萧禹澈收服可谓是皆大欢喜,也充分证明了沣陵国比南疆国强大,有了赤蛟剑的相助,萧禹澈的战力又能更上一层。 “好!好!好!”肃明帝龙心大悦,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刚才听到儿子喜欢男人被影响到的阴霾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萧明钰勾了勾唇角,眉宇间流露出几分笑意,看来萧禹澈确实是第一个能追赶暗主萧澜亭的皇子。 斐依美目中隐藏着一抹怨恨,恨沣陵国如此不给她南疆国面子,恨萧禹澈的无情,她心中并不是很相信萧禹澈喜欢的是男人,总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就该配最优秀的男人,她和萧禹澈才是绝配,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回心转意,主动求她。 接下来是沣陵国大臣们进献贺礼,大臣们的贺礼也只是随意的由太监报了报,皇帝感兴趣就看看,不感兴趣就收入国库。 没有什么太出众的东西,接着就轮到皇子公主们进献寿礼,太子的礼物比较中规中矩,是一尊帝王绿雕刻的龙形玉雕,只是雕工比较出众,那条龙看上去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肃明帝还算喜欢。 而四皇子萧禹珉的寿礼就大大出乎人的预料,竟然是和赤蛟剑是一对的寒蛟剑,他同样抱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盒进献。 肃明帝并未问四皇子剑是怎么得来的,脸上露出高兴的神情,可眼底却没有丝毫的喜悦。老四拿到寒蛟剑竟然隐藏了消息想要他寿辰这天一鸣惊人,而且在朝堂之上的小动作也越来越多了,他心中越发的不喜起来。 “老四有心了。”肃明帝脸上带笑的说。 萧禹珉谦逊的回道:“为父皇分忧尽孝是做儿子的本份,父皇高兴就好。” 傅昀尘心中暗笑,你父皇高兴得起来才怪了,还是萧禹澈两兄弟聪明,一个作风随性而为,性子直白,对政事无意,乖张跋扈,和朝中之人都不亲近,明显的对皇位没兴趣;另一人从小被定为太子,本来是个有谋略的大才之人,却总表现出平庸温和的一面,偶尔拉帮结派手段也极为的低劣,存在感不高,但手中的暗线却布满整个朝堂。 “呈上来。”肃明帝还是想自己试试能不能驾驭寒蛟剑,他打开木盒之后一股寒气冒出,并弥漫了整个大殿,他手伸到一半就被冻得无法再向前一分,只能无奈的收了手。 “寒蛟剑和赤蛟剑都有灵性,只有有缘人才能驾驭,如此你们都上来试试吧,若是谁能驾驭或者收服,朕便将这宝剑赐给他。”肃明帝笑着对众人说。 下面的很多人就算心里没把握也都跃跃欲试,萧明钰依旧是第一个上去尝试的人,以失败告终,也不能碰触到这把宝剑,等所有人都试完了一遍,傅昀尘才起身走到陆公公前面。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傅昀尘的身上,现在他也是最有希望收服寒蛟剑的人。 傅昀尘面冠如玉,一身白衣更衬得气质俊雅温润,步履不缓不急,清淡的眸子里一片平静,更没有兴奋或者紧张之色。 穿越之弃子国师_39 走到陆公公面前,他眸光移向那长方形的木盒之内,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召唤,他唇边溢出一抹柔和的笑容,这把寒蛟剑太合他的心意了。 傅昀尘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直接伸手去拿,而和萧禹澈一样将指尖咬破,接着两指一弹,一滴血迅速落入木盒之中,一层蓝光浮闪而出,接着隐没在木盒之中。 傅昀尘随意的招了招手,寒蛟剑就从木盒中飞跃而出直接落到他的手中,剑身通体显冰蓝色,一股股寒气从利刃上散发而出。 傅昀尘并没有舞动宝剑,因为今日是皇帝的生辰,所以他腰带里并未携带萧禹澈送他的软剑,他心念一动,随意一挥,寒蛟剑就如活了般缠在他的腰带内,冷寒之气尽散,就像是一把普通的软剑。 傅昀尘收服寒蛟剑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许多人虽然羡慕但却也能接受,毕竟傅昀尘不但是国师的弟子,最近也表现出了不凡之处。 斐依刚才也征得肃明帝的同意上前试了试寒蛟剑,可却连碰触到剑身都做不到,她没想到这个风轻云淡的男人竟然真能驾驭寒蛟剑。最重要的她刚才听随身侍女打探到的消息,说傅昀尘可能就是萧禹澈刚才口中喜欢的男人,她心里生出一种不服气和怨毒,她怎么会甘心被一个男人比下去。 “既然傅爱卿能收服这把寒蛟剑,那朕便将它赐给你,希望你能珍视。”肃明帝含笑着看向傅昀尘,眸低流露着一丝复杂之色。 赤蛟剑和寒蛟剑本就是一对,他冷清的儿子唯一亲近异常关心的外男就只有傅昀尘,不外乎喜欢看上的人就是傅昀尘了。 他们皇家虽然出过好男色的皇族子弟,却没有谁会像萧禹澈这般直白和专情。而傅昀尘到底是什么态度,根本不清楚,他都不知道要怎么下手让儿子断了喜欢男人的念头。 “谢皇上恩赐!”傅昀尘行礼答谢。 斐依美艳的脸上有几分扭曲,她见萧禹澈眸光温和带着笑意的看向傅昀尘,平常眼中的冷清淡漠已经收敛起,她眯了眯眼,眼里尽是算计。 “皇上,斐依想嫁给能收服寒蛟剑的傅少监。”斐依从座位上站起,对皇帝行了一礼,请求道。 众人的视线立即投向了这位南疆第一美人,之前不是还想嫁给九皇子吗?怎么现在又要嫁给傅少监了?难道是因爱生恨。 斐依脸色依然清冷倨傲,她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了也不让其他人得到,不管萧禹澈喜不喜欢傅昀尘,她都要将傅昀尘毁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人就是她的作风。 肃明帝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座位上的扶手,笑问道:“公主为何想要嫁给傅少监?” “父皇希望南疆国和沣陵国结成秦晋之好,傅少监收服寒蛟剑也让斐依心生崇拜和仰慕,所以想请求皇上赐婚。” 斐依的脸上带着小女子般的娇羞看向傅昀尘,不过眼中却隐含着挑衅,她心中冷笑,九皇子她强迫不了,不过区区一个少监在两国都有利益的前提下肯定也不敢不从,等傅昀尘成为她的驸马之后,她就将他带回南疆,狠狠地折磨。 肃明帝脸色平静,眸子动了动,这也不失为一个试探傅昀尘的法子,若傅昀尘同意联姻,那他冷清的儿子想来也不会强求。 “朕看着公主和傅爱卿男才女貌倒是登对,不如朕今日就做个月老为公主和傅爱卿赐婚。”肃明帝看向傅昀尘,目光凌厉,笑问道:“傅爱卿以为呢?” 傅昀尘脸上平淡无波,他掀起衣角跪在地上,声音清淡坚定的说:“臣恕难从命,臣喜欢的也是男人,对南疆公主没有丝毫兴趣。” 在场的人都呆住了,傅少监喜欢的也是男人?那不就真是和九皇子一对了。敢违抗皇命拒婚,这傅昀尘也真是大胆,就为了一个男人值得用命赌吗? “要是朕一定要赐婚呢?”肃明帝眸色微沉,声音发冷。 傅昀尘抬起头直视肃明帝,语气坚定的说:“臣誓死不从。” 接着他侧头眸色清淡发冷的看着斐依说:“若公主一定要嫁给我,那就做好必死的觉悟。” 这个女人想用两国联姻威胁他吗?想报复萧禹澈拿他来做筏子也不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还真以为长得国色天香就是盘菜了。也许换成别人会摄于皇命同意,但他傅昀尘绝对不会屈服。 “你敢,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倾尽南疆之力先杀了你。”斐依美目中带着怒火,这个傅昀尘怎么敢如此威胁她,她是南疆公主会怕沣陵国一个小小的三品官员? 傅昀尘冷笑一声,脸上带着少有的戾气冷厉,他挑挑眉道:“你可以试试看。” 有国师弟子的身份在,肃明帝并不会真拿他怎么样,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就是他带着他娘直接离开沣陵国,而这种可能几乎为零,为了萧禹澈和师傅他不会对沣陵国动手脚,但要是这女人将他惹火了,他就去断了南疆皇室的龙脉,绝了他们龙气,他看她还怎么以一个小国公主的身份嚣张。 大殿一片哗然,这傅昀尘真是太嚣张了,比九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肃明帝一脸的玩味,这个傅昀尘倒是出乎他的所料,看上去那么温润俊雅的一个人,暴戾起来竟不比他小儿子差,难怪被国师选为徒弟,倒是没有辱没了国师曾经的威名。 “傅昀尘有损一根汗毛,我就灭了南疆。”萧禹澈眼中尽是寒意,声音冷冽霸气。 一个南疆小国的公主也敢在沣陵国的大殿上放肆,敢动傅昀尘,他就敢灭了南疆。他已经查出南疆皇室背地里勾结东寻国的天机宫,欲对沣陵国不利,不管于公于私,南疆都踩到了他的底线。 傅昀尘就是他萧禹澈的逆鳞,触他逆鳞者,死。 作者有话要说:小尘尘也为王爷嚣张一把,一起出柜吧,他们的本性中都带着疯狂的因子,天生一对~~~~ ☆、膈应 萧禹澈的话音一落,斐依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她才发现今日自己做的事情有些冲动,只要一遇到这个冷血冷心的男人她总会失去平常的理智和冷静。 斐依平常被其他男人捧着惯了,突然遇到萧禹澈这样冷情的男人,心里总有一种征服欲作祟,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所以被萧禹澈拒婚后才会失去冷静的想算计傅昀尘。 南疆使者此时在心里也对公主升起了抱怨,来时国主就交待过别轻易招惹沣陵国的九皇子,现在好了,不但惹了九皇子,连国师的弟子也一起得罪了。连着被男人拒婚两次,他们这位心高气傲的南疆第一公主以后还怎么嫁人。 “皇上,虽然我南疆国想和沣陵国结成秦晋之好,可傅少监既然心有所属,也不好勉强他娶再我们公主,这件事不如就作罢吧?”南疆这次领头的使者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恭敬的对肃明帝说。 肃明帝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斐依笑问道:“公主觉得呢?” 斐依此时已经冷静了许多,她也知道今天的脸面是丢大发了,可却拿萧禹澈没办法,以沣陵国的兵力要灭南疆确实不难,现在她父皇还在和天机宫谈判,还不是公开挑衅沣陵国的时机。 “傅少监喜欢的是男人,斐依自然不会勉强,刚才若有失态还请皇上恕罪。”斐依对肃明帝行了行礼,语气中带着歉意。 傅昀尘没想到这位南疆公主此时竟能屈能伸起来,看来之前是被萧禹澈拒婚刺激到了才找自己的茬,现在恢复了理智就想退一步开阔天空,这个女人是个隐患,还是早些除去了好。 “既然公主不想再嫁给傅爱卿,那朕也不好勉强,赐婚之事就此作罢。”肃明帝微笑着点点头,意思很明显,不是我说话不算数,是南疆公主变卦在先,“其实我沣陵国除了九皇子和傅爱卿外还有许多青年才俊,公主不如再看看,朕定为你重新赐婚。” 斐依的脸僵了僵,她勉强的笑着说:“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要是将肃明帝惹恼了,南疆这次的借粮计划就不能再实行,她现在就算想拒绝也不敢开口,若是所嫁之人不是萧禹澈,那嫁谁对她来说都不是那种重要了,相信肃明帝也不会将她胡乱指婚。 “皇上前段时间不是想为老四指一个侧妃吗?本宫看南疆公主和四皇子挺般配的,公主的身份不适合做侧妃,不如皇上就将公主指给老四当平妃吧。”一直保持沉默的皇后突然笑着开口建议。 虽然她并不赞成儿子喜欢一个男人,但她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不喜而拖两个儿子的后腿。珍贵妃和四皇子不是要看好戏吗?她偏不让他们如意,四皇子妃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南疆公主嫁进去怕是就有好戏上演了。将南疆公主放在眼皮子低才更不容易出乱子。 她刚才观察了那么久,发现萧禹澈和傅昀尘之间时有眼神交流,从两人之间的那份默契中,她也能确定两人之前说喜欢的男人就是对方。 傅昀尘敢拒婚承认自己喜欢的也是男人,这份勇气倒是让她有些欣赏。若是只想让她儿子出头,一点担当都没有,她是无论想什么办法都会将他们分开的,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却真是有些难办。 穿越之弃子国师_40 皇后一开口,珍贵妃和四皇子的心情就不是那么好了。 珍贵妃脸上依旧保持着美艳的笑容,不过紧紧用力拽着手中帕子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她此时心中并不平静。康幼馨现在只想上去抓花了皇后那种虚伪端庄的脸,她儿子拒婚的女人凭什么让自己的儿子来娶,这不是存心膈应她们吗? “公主的身份当珉儿的平妃不太合适吧。”珍贵妃淡笑着说完就将目光投向肃明帝,眼中波光流转,隐隐带着祈求之色。 太后最见不惯珍贵妃的狐媚子样,她睨了珍贵妃一眼,笑着说:“哀家倒是觉得皇后的提议不错,珍贵妃的妹妹当初不就是嫁到宣武侯当的平妻,现在她儿子不是还被封为世子了吗?公主嫁入四皇子府就按王妃品级册封,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太后不是很喜欢四皇子,四皇子妃又是珍贵妃的亲侄女,也不讨她喜欢。这南疆公主她看着更是不顺眼,若不是这女人搅合,她最喜爱的孙子又怎么会当众说自己喜欢男人,将其赐婚给老四,膈应下珍贵妃和四皇子妃她还是很乐意的。 听了太后的话,康幼蓉和傅昀喧的脸色变了变,傅景焕倒是一脸的平静,看不出有什么想法。 四皇子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攒出,他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找来的寒蛟剑竟然被傅昀尘捡了便宜,现在皇后那贱妇还出主意让自己娶她儿子不要的女人,真是欺人太甚。还有太后,明明都是孙子,为何要如此偏心,他要忍,忍着他能做主的那一天,等他当上了皇帝,他定要她们好看。 “还别说,妾身看着公主和四皇子还真有那么点夫妻相。”慧妃也笑着插了一句,她和皇后关系比较近,又曾经被珍贵妃算计过,现在能落井下石,她何乐而不为呢。 安妃则装作没看见珍贵妃投来的求助目光,她抱着两岁的女儿喂糕点,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太后都发话了,她要是帮珍贵妃说话,势必会引起太后的反感,而且最近四皇子一系的在朝堂上动作也太多了点,他儿子暗中都抱怨了好几次。南疆公主虽说是个公主,但其实还没沣陵国兵部寺郎的女儿有价值,珍妃想让四皇子娶兵部寺郎的女儿为侧妃,她又怎么可能帮她如愿,她此时乐得看那受帝宠多年的母子被膈应。 肃明帝随意的扫了扫大殿之上的人,将各方的神情收入眼底,沉默了他会笑着说:“难得母后开口,既然如此,朕就为他们赐婚吧。”顿了顿他目光隐含着抹凌厉的看着南疆公主问道:“公主没有异议吧?” “斐依谢皇上赐婚。”斐依心里虽然不愿,但还是强扯出一丝笑容跪下谢恩,她别无选择,既然嫁不成萧禹澈,那她就嫁给四皇子当做南疆在沣陵国的钉子。 见他们的公主乖顺的谢了旨,南疆的使者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嫁给四皇子也算不错,现在沣陵国这位四皇子可是争夺皇位的最佳人选之一,他们以后还是能稍加利用一番的。 “老四有异议吗?”肃明帝转头看向萧禹珉笑问道。 哪怕南疆公主长得国色天香,但也是萧禹澈和傅昀尘都不要的女人,萧禹珉心里是一百个的不愿意,但他没有那两人的勇气敢抗旨,只能跪下谢恩:“谢父皇赐婚。” “南疆公主择日嫁给四皇子萧禹珉为平妃,一个月后完婚。” 南疆公主和四皇子又再次谢恩,两人心中对这赐婚都十分不满,但却都只能无可奈何的同意,心中各有算盘。 赐完婚后,肃明帝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傅昀尘,脸色平淡的开口道:“傅昀尘公然抗旨,罪不可恕,念其心性纯直,怕耽误了公主的终生才开口拒婚,死罪就免了,但活罪难逃,现拖出去责打五十大板,以禁效尤。” 至于他儿子和傅昀尘喜欢男人的事情自然不能再提,这种事情只适合下来后再处理。 “谢皇上开恩。”傅昀尘拜谢皇帝的不杀之恩,五十大板对他来说并不是多大点事。 傅昀尘无所谓,可萧禹澈就不高兴了,傅昀尘也是为了他才拒婚的,他可舍不得喜欢的人被打。 “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愿意代傅昀尘去受那五十大板,请父皇成全。”萧禹澈走到傅昀尘面前跪下,一脸坚定的看着肃明帝。 肃明帝气得倒仰,什么叫代傅昀尘去受那五十大板,这种袒护摆明了就是向他们表明傅昀尘是他萧禹澈喜欢的人,谁都不能动,这个一根筋的儿子倔起来真是让他想拖出去亲自打一顿。 “哼,不用你代他去受那五十大板,你刚才也公然抗旨了,你们既然是好朋友,那就有难同当吧。”肃明帝冷哼一声,那个“好朋友”三个字咬的很重,然后对侍卫吩咐道:“连同九皇子一起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不可放水,给朕重重的打。” 见萧禹澈还想说话,傅昀尘心中暖暖的,但还是侧头用眼神制止了,五十大板而已,以他们的实力境界根本就伤不了筋骨,还是给皇帝留个台阶下比较好。 萧禹澈舍不得傅昀尘被打,但收到傅昀尘的眼神后他也只能作罢,不过能陪傅昀尘一起挨打他心里也算好受些,于是闷声道:“谢父皇成全。” 肃明帝的脸色这时才好看了些,这个儿子犯起浑来那就是一根筋,天不怕地不怕的,还算傅昀尘识趣,不过心里又冒出了一股酸味,儿子不听爹的话,反而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一个眼神就能让那冷酷暴戾的儿子乖顺,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太后听皇帝要连萧禹澈一起打就不乐意了,那个南疆公主本来就配不上她孙子,拒婚了就拒婚了,于是皱着眉头道:“两个孩子也没犯什么大错,怎么就要打五十大板呢,依哀家看就让他们回去面壁思过一个月吧。” 她虽然还在接受不了萧禹澈喜欢傅昀尘的事实,但怕不一起求情孙子又犯倔。 肃明帝扶额,慈祖母多败孙,萧禹澈养成这种乖张跋扈的性子和太后脱不了干系,他轻咳一声道:“母后就是太宠着他们了,朕要打他们板子只是想给他们点教训,也是为他们好,让他们以后做事多思量而行。” 太后叹了口气,皇帝实在要打她也不好再阻止,只能晚些时候将上次北疆国进贡来的那瓶药膏让人送去给萧禹澈用了,“就依皇帝说的办吧,哀家乏了,就先回宫康寿宫了。” 皇帝同意后,太后就先行离开了寿宴大厅。 “来人,将九皇子和傅昀尘拖出去各打五十大板。”肃明帝待太后离开后,就开口吩咐道。 “是,皇上。”从殿内走出几名侍卫欲压两人出殿打板子。 傅昀尘和萧禹澈自觉的站起来,刚要跟随着侍卫出去,就见平常侍候国师的公公急忙的走进大殿,跪着对肃明帝行了行礼说:“参见陛下,国师想要召见九皇子和傅少监,特令奴才前来将他们带去莫澜殿。” 肃明帝一听是国师要召见两个臭小子,就知道今天的五十大板不可能再打了,看来国师对这个弟子很是重视,于是看着两人说:“既然国师要召见你们,你们现在就过去吧,这顿板子朕先替你们记着。” “谢皇上/父皇!” 而在莫澜殿正厅中坐着的国师突然睁开眸子,自语道:“我的弟子可不是谁都能动的。” 过了一会,他低头爱抚般的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那串黑色佛珠,冷清如枯井般的眸子露出几分柔和。 ☆、楼莫离和萧澜亭 傅昀尘和萧禹澈并肩走着,两人之间此时并没有交流,而是一直跟在那名小太监身后。 莫澜殿是皇宫中的一个避讳之地,常年被一层如白纱缥缈般的袅雾环绕,没有国师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踏足。就是傅昀尘见他师傅时都只是在钦天监国师特定的一座清幽的院子里,他之前并没有来过莫澜殿。 “九皇子,傅少监,你们从大门进去一直走,别绕道,国师就在大殿中等候。”小太监将两人带到一座巍峨的宫殿大门口微笑着说。 傅昀尘点点头道:“好!” 小太监将宫殿的门推开就转身离开了,傅昀尘和萧禹澈对视了一眼,一起进了宫殿。 进入宫殿的大门,是一条幽深的走廊,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几颗硕大的夜明珠。 两人大约走了一刻钟才走到走廊的尽头,尽头处是一道散发着悠远气息的木门,两人还未有动作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冷清的声音:“推门进来。” 萧禹澈看了傅昀尘一眼就伸手推开了大门,两人并肩进入大门,入眼的就是大殿中坐着的英俊男子,只是他此时一头银白的发丝及腰,将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质暂时收敛了一些,目光清冷的看向两人。 傅昀尘一愣,然后走到男子面前执了一个弟子礼,目光担忧的看着男子说:“拜见师傅,您的头发……”说了一半又不知道如何询问,只能怔怔的看着男人。 “无需担心,只是功法原因。”国师的声音飘渺清淡,仿佛是九天开外传来的一般。 穿越之弃子国师_41 傅昀尘眼中含着一层不解之色,没有追问,想了想说:“师傅召弟子和阿澈来此是为了赤蛟剑和寒蛟剑吗?” 国师那如深潭古井般的黑眸微微颤了颤,他点点头道:“是。” 傅昀尘总觉得他师傅此刻的情绪在变化,那把寒蛟剑听说是师傅曾经的佩剑,而赤蛟剑是萧澜亭的宝剑,他也感受到了来自寒蛟剑的剑气波动,心思一转,就从腰间将寒蛟剑拔出双手奉着递给师傅。 国师眼中流露出一层很淡的柔色,他将寒蛟剑接过,用手抚了抚剑身,像是对老朋友一样,说:“百年不见,你终于找到了新的主人。” 寒蛟剑像是听懂了国师的言语,剑身轻轻的震了震,那股冰寒之气瞬间蔓延至整个大殿,但却没有攻击性的冰寒,好像只是为了表达一种心情。 “寒蛟剑和你有缘,拿去吧。”国师将剑递给傅昀尘,又将目光投向萧禹澈开口道:“把赤蛟剑给我看看。” 萧禹澈从腰间拔出赤蛟剑递给国师,国师接过后,目中隐含着哀色,甚至连他整个人都像是笼罩在一层无尽的哀伤之中,他摩挲了下剑柄上刻着的那个“澜”字,随后他叹了口气将剑还给萧禹澈,嘱咐两人道:“别让它们蒙尘了。” “是,师傅/国师。” “昀尘想知道为师的事情吗?”国师沉吟了会看向傅昀尘问。 傅昀尘点点头道:“想。” “九皇子待会就将我和澜亭的事情告诉昀尘吧。”国师站起身背对着两人又说了一句:“昀尘三日后再来一次莫澜殿。”说完也不待两人回答就径直离开了大殿,背影落寞孤寂。 “你来过莫澜殿吗?”见师父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大殿里,傅昀尘低声对萧禹澈问道,他总觉得这里并不简单,甚至还隐藏着秘密。 萧禹澈摇摇头道:“不曾来过,莫澜殿是皇宫的禁忌之地。” “禁忌之地?”傅昀尘诧异了一声。 萧禹澈清冷的声音压得也很低,他说:“这里是沣陵国第一任暗主萧澜亭的宫殿,也是他和国师的寝宫。” “寝宫?你是说我师傅和萧澜亭是一对爱人?”傅昀尘心中有些震惊,他师傅身上的那股对什么都无心的冷意和刚才身上散发的哀伤也许就来源于那个叫萧澜亭的男人吧。 “恩,他们是一对爱人。”萧禹澈点点头,就向傅昀尘说了只有每一任暗主才知道的辛秘。 百年前,沣陵国还只是一个弹丸小国,但却出了一位励精图治的帝王,并在民间收养有天赋的孤儿进行训练,建立了龙吟卫,并立了一位皇子为暗主。 那位帝王选择的暗主就是当时太子的亲弟弟萧澜亭,帝离去后,太子继位,这位也是个有野心和抱负的帝王,和萧澜亭联手将沣陵国扩大了几倍的疆土。 萧澜亭听说一个小国有一个很神秘的氏族,他们中有一部分人精通天文地理、阵道兵法,但也隐居山林从不出世帮助任何一国,他就悄悄去了那个国家。 当时四大国强国垫底的天焰国也知道了这个氏族的存在,派人去说服他们出山,可却屡屡遭到拒绝,天焰国的国君一怒之下,派兵由几位术士带领着将那个小国覆灭。那氏族虽小却战力强悍,久攻不下,引得天焰国的国师亲自出马。 而那氏族之人虽然懂得奇门遁甲,阵法兵道,但毕竟隐居多年,心性并不狠辣,族中的很多人没有战斗经验,所以天焰国最后使计用蛊毒封山,又用了阴谋诡计最终才覆灭了那个氏族,不过自身也遭到了重创,国内的能人异士死伤无数。 萧澜亭赶到那个氏族时,那片山林已经被烧毁,横尸遍野,而他在山林远处的一个湖泊边发现了一名受伤的少年,并将他带回了沣陵国,那个少年就是现在的国师楼莫离。那时萧澜亭十八岁,楼莫离十岁。 楼莫离乃是氏族族长的儿子,从小天赋异禀,修养气法,被着重培养,上通天文下晓地理,精通阵法。在大战时被全族拼力送出,是氏族唯一的幸存者,他背负着血海深仇。 到了沣陵国几年后,楼莫离和萧澜亭渐生感情,萧澜亭爱上了楼莫离,只是楼莫离背负着国仇家恨他不敢让自己妄动情,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修道上。 萧澜亭爱楼莫离入骨,他知道只有将天焰国灭了,爱人才不会再背负着那么重的担子,才会为他自己而活,所以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强国上,并广交能人异士,还找到几处矿脉,悄悄打造了许多兵器,又将龙吟卫渗透到四国内。他眼光也很犀利,看重培养起来的几名有行商天赋的部下也被暗中安插在四国,并逐渐站稳脚跟,每一个都成了皇商,掌握着无数的财富,所以他才能源源不断的有财力强化沣陵国的兵力。 随后四国开始四处征战,想将周边的小国全部吞并,而沣陵国在皇帝和萧澜亭暗中积蓄力量后已经有了和四国随意一国大战的实力。加之楼莫离自行研制出几种杀伤力很强的弓.弩、战车,萧澜亭培养了一大批骁勇善战的骑兵,所以战力很强悍。 在多国混战中,天焰国正巧临近沣陵国,所以率先对沣陵国开战。 而封陵国在萧澜亭的带领下成为一匹黑马打得四国都措手不及,并配合着楼莫离的钦天监反其道而行之,不守反攻,迅速围攻住天焰国都城,以雷霆之势在半年之内就灭了天焰国,让其他三国震惊忌惮,联合出兵压制。 萧澜亭行事嚣张,从无章法,在对天焰国时又狡诈多变,三国还特请了几位智囊隐士研究他的几次战略,谁知道这次他只用了简单粗暴,配备精良的骑兵团就将三国的联军打得崩溃四散。不得已,三国妥协,沣陵国自此代替天焰国步入四大强国之列。 当然,这一战沣陵国损失也很严重,而楼莫离也发挥了他在阵法布兵方面的天赋,没有他带领的钦天监能人异士配合,萧澜亭也不可能那么快灭了天焰国,破开三国围攻和防御。 两人也因此一战成名,在多国混战完后,瓜分过一次版图的各国开始休养生息。 而因为天焰国的覆灭,楼莫亭也从仇恨中解脱出来,渐渐地打开心门接受萧澜亭。 在几年后萧澜亭做了一件轰动多国的事情,他广发喜帖宴请各国,宣布要和已经成为沣陵国国师的楼莫离成婚,并立下重誓此一生只要楼莫离一人,不会娶妻纳妾,生养子嗣。 只是在两人成婚当日,当年带头覆灭楼莫离氏族的天焰国国师的十名弟子惊现沣陵国,并布下八门金锁阵,将两人困在阵中。最后萧澜亭和楼莫离将赤蛟剑和寒蛟剑合并破开了景门,杀出一条生路。 那十人却以自杀式的疯狂想要击杀楼莫离,最后两人联手拼得重伤才将十人斩杀。而已经受重伤的两人却被突然出现的一名黑衣道人偷袭,两人已经几乎没有战力,萧澜亭为了保护楼莫离,以心头血祭合并之后的赤寒蛟剑,激发了宝剑的最强威能,斩杀了道人,他自己也被反噬致死,在临死前请楼莫离替他守护好沣陵的江山百姓。 萧澜亭深知楼莫离的性子,他怕自己死后楼莫离不愿独活,所以才提出请求让楼莫离替他继续担任守护沣陵国的使命,为楼莫离找一个活下去的支柱,他舍不得楼莫离死。 此后,楼莫离隐居在莫澜殿,因为萧澜亭的死,两年后让三国蠢蠢欲动,东寻国的天机宫伺机而动,出动了三十名隐士带领三十万精兵压境沣陵国。 国师楼莫离从莫澜殿出来,亲自带领龙吟卫及萧澜亭留下的骑兵团血洗了东寻国的军队,亲手将三十名隐士全部斩杀,从此以后沣陵国代替东寻国成为第三强国。 楼莫离也因此威震多国,让诸国知道就算没有萧澜亭,沣陵国也不是被拔牙的老虎,它仍然是一只雄狮,来犯者死。 至此后,楼莫离配合着历代的沣陵国君王,解决内忧外患,强国强民,使其再无他国敢小觑进犯,他也一直坚守着对战神萧澜亭的承诺,守护着这个国家。 ☆、吻 傅昀尘听完了他师傅和萧澜亭的故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也不由得生出一种感触,他师傅楼莫离活得太辛苦,氏族被灭,亲人被杀,背负血海深仇,大仇得报好不容易得到一个真心以对的爱人,却在成婚当日离他而去。守着爱人的使命活了那么多年,心早就空了,可依然为了那份爱坚持下去,难怪会那么冷,那么孤寂。 走出大殿后,萧禹澈的情绪也有些起伏,他抿了抿唇,半响后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傅昀尘并未多问,他对萧禹澈的信任比他自己想的还多。 两人用轻功跃出皇宫,去了一趟两人聚会的秘密别院,萧禹澈还在别院的一棵大树下挖出了两坛梨花醉,这是曾经傅昀尘酿的,然后两人一路骑马出了京都城。 大约走了半日,天完全黑下去,他们才到了一座高山的面前,傅昀尘下了马跟着萧禹澈上了山。 两人一路上都未说话,闷头赶路,最后直接上了山顶。 山顶很开阔,树林夹杂着一丛丛的野花,一股股清幽的花香迎着夜风扑鼻而来。有一块半倾斜巨大光滑的乳白色石头镶嵌在山顶的一棵大树下,月光倾洒而下,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萧禹澈走到那块大石上平躺下,对着旁边的位置拍了拍,声音如月色一般的清凉:“来。” 穿越之弃子国师_42 傅昀尘挑挑眉,也不矫情,挨着萧禹澈躺下,感觉石头上还带着一层温热,想来是白天太阳照晒留下的余温。 “这是哪里?”傅昀尘躺在大石上仰望着天,见繁星伴着弯月遍布整个夜空,让人整个心开阔起来,是个好地方。 萧禹澈也仰头看着夜空,说:“有次无意中发现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看看月亮和星星。” 他以前每次暗训完或者杀了人就会来这里躺一晚,或者练上一晚的剑,等心中的压抑感消散才会在第二日太阳升起时离开。 傅昀尘眉宇间的清愁去了一些,没想到萧禹澈也会有这样文艺的时候,“确实是个好地方。” “给。”萧禹澈将其中一坛酒递给傅昀尘,待他接过之后,又将身边的一坛梨花醉揭开盖子,对着坛口就喝起来。 傅昀尘侧头看了萧禹澈一眼,那人的俊脸上笼着一层树叶在月光下摇曳印着的阴影,他转回头,也揭开坛盖对着坛口猛喝了两口。 “干!”在酒坛快要见底时,傅昀尘举起酒坛对萧禹澈说。 萧禹澈默契的举起酒坛和他的酒坛碰了碰,两人就将各自最后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砰!”完了两人同时随手将酒坛丢开,静静的平躺着,彼此间均匀的呼吸和弥漫着的酒气交织。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傅昀尘突然一个翻身将萧禹澈压在身下,眸中带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薄雾,目光纯净。 萧禹澈睁开原本闭着的眼,抬眸定定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傅昀尘,眼中有化不开的情,璀璨若星。 傅昀尘眸色越来越深,呼吸絮乱,随后他如心里所渴望的那样,将唇重重的印在萧禹澈浅红色的薄唇上,对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鼻尖。 傅昀尘辗转摩擦了两下,萧禹澈的唇带着温凉,软软的,他又忍不住舔了舔,如同上次萧禹澈做的那般,很甜。 萧禹澈先是愣了愣,随即身子僵硬的颤了颤,紧握着的掌心中全是细汗,在傅昀尘探出舌时,他就忍不住张开了嘴。 唇齿相缠,两人吻的并不激烈,唇轻柔辗转,时不时的牙齿还会磕碰到一起,可是两人都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互许心意。 傅昀尘虽然是现代人,可却从来未和谁亲吻过,他没想到原来亲吻喜欢的人会是这样的感觉,一股股的酥麻像触电般在心间缠绕,很舒服,只想深入要的更多。哪怕吻技不行,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感受到萧禹澈的僵硬和生涩,他自学着引导对方一起纠缠。 萧禹澈虽然是个王爷,可却也从未碰过谁,他在喜欢傅昀尘之前连那种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做,还是前几日,萧明钰丢了一个彩色的册子给他,他才知道原来男人之间也能那般的亲密。这样的吻或深或浅,比起上次来更让他欲罢不能。 两人亲吻了很久,像是久旱遇甘露,要将过去的时光都弥补回来。 傅昀尘喘着粗气离开萧禹澈的唇,眸光深沉的看着他问:“若是你换成萧澜亭,你会怎么做?” “我会让你和我一起死。”萧禹澈没想到傅昀尘会这样问,可却没有任何犹豫的说。 他舍不得傅昀尘死,可是他更舍不得傅昀尘那么孤孤单单的活着。 看着楼莫亭寂寥的背影,全身散发的空洞哀伤,他在想若是对方换成傅昀尘,他会如何,那时心里只有一股陌生的疼痛感在身体里蔓延,他做不到让对方孤寂的活着,原来他对傅昀尘的感情已经那么的深了。 楼莫离在大殿离开的那一刻,萧禹澈想若是萧澜亭见到现在只身下一具躯壳活着的楼莫亭,也许那人除了心疼外,剩下的就会是无边的悔意吧。 傅昀尘唇边溢出一个笑容,他轻笑出声道:“我也会让你和我一起死的。” 两人心底的阴郁此时也驱散了许多,对楼莫离和萧澜亭之间也倍感惋惜。 “萧澜亭后悔了吧。”萧禹澈目光深远,叹了口气。 傅昀尘从萧禹澈身上翻下,挨着他躺平,感觉手被萧禹澈紧握住,他语气中带着希冀道:“也许萧澜亭正在某个地方等着他的挚爱。” 他都能穿越到千年前历史上没有的陌生时代,那萧澜亭死后若是有什么奇遇也完全有可能。他从自己师傅的面相上看到了姻缘未了,他想也许他们之间终会再相聚的。 ☆、妥协和阴谋起 两人一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看了日出,才骑马返回京都城。 萧禹澈一回皇宫就被肃明帝宣去书房觐见。 “儿臣参见父皇。”萧禹澈走进书房,见他皇帝老子低着头看奏折,上前跪拜行礼。 肃明帝没有抬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看着奏折。 萧禹澈知道他父皇此时的心情不好,想来也是因为他和傅昀尘的事情生气了。但是他并不准备妥协,谁也阻止不了他和傅昀尘在一起的心,于是闷声不出气的跪着。 陆公公见状也只能暗叹这父子两都太倔了,不过以他平常的经验来看,九皇子这般跪着无声的反抗,最后妥协的怕也只会是皇上。 就这样整个书房里,肃明帝低着头批阅奏折,不时的皱皱眉头,将看不顺眼的奏折全部挑出来丢到一边,准备拿那些人消消火。萧禹澈面无表情静静的跪着,脊背挺得笔直。陆公公顶着两尊大佛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压站在一旁当透明人。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陆公公看了看天色,恭敬的对皇帝提醒道:“皇上,午膳时间到了。” 肃明帝才抬起头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脖子,他睨了笔直跪在地上没有表情的儿子一眼,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果然是生来讨债的。 “起来吧。”肃明帝对跪了一早上的儿子还是有些心疼。 萧禹澈并未起身,抬头看着肃明帝直白的说:“父皇,儿子想和傅昀尘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干嘛?难不成你们还想成婚不成。”肃明帝冷笑一声。 “是,我想和他成婚。”萧禹澈语气坚定的说。 肃明帝一噎,气得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想砸下去,可摸着是才换的茶水又怕烫到儿子,于是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上,随手拿起桌上的十多本已经看过的奏折站起身扔在萧禹澈面前。 “自己看看。” 萧禹澈捡起奏折扫了一遍,里面的内容都是弹劾他和傅昀尘的,各式的有,多是围绕着他们在皇帝的寿宴上公然说自己喜欢男人拒婚公主的事情,说他们抗旨不尊,理应重罚等等。还说身为皇子怎么可以喜欢男人,为皇家继续香火才是正道云云,让皇上尽快为九皇子选妃才是。 “弹劾就弹劾了,他们有本事亲自来找我说。”萧禹澈脸色发冷,哼了一声,想来这些弹劾他们的奏折又是他几位哥哥背地里做的好事。 肃明帝气极而笑,道:“找你说?他们敢吗?惹了你的人,谁没被修理过?上次一言不合你都能提剑杀到安国公府,将你小舅舅打得屁滚尿流,谁敢找你说。” 这个儿子谁招惹上谁倒霉,皇后的嫡亲弟弟上次因为一件事惹怒了萧禹澈,被萧禹澈直接提着剑上门追杀,闹得全府鸡飞狗跳,老国公出马都没躲过,最后被揍得鼻青脸肿,此后,谁也不敢在胡乱得罪萧禹澈。 穿越之弃子国师_43 当然,萧禹澈出手收拾的人确实都不是无辜的,所以皇帝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我去找他们好了。”萧禹澈挑挑眉,敢上奏折诋毁傅昀尘并要求重罚的,他们就算不找他,他也得去找他们好好“谈谈”。 “胡闹,这次不准去惹事。”肃明帝喝斥了一声,皱皱眉头,继续说:“你和傅昀尘还是趁早断了。” “我喜欢傅昀尘,我不会和他断的。”萧禹澈抬头看着肃明帝,眸光坚定的说:“傅昀尘生死都是我的人,我只要他一个,他也只能是我的。” 肃明帝抚了抚额头,他头疼的厉害,这个儿子一向霸道惯了,没想到在情爱上也这般霸道得离谱。什么叫傅昀尘生死都是他的,人也只能是他的?他突然开始有些同情傅昀尘了。 “他也喜欢你?”肃明帝想了想问。 萧禹澈点点头,理所当然的说:“我喜欢他,他肯定也要喜欢我。” 这样的说辞其实也是为了让皇帝减少对傅昀尘的恶感,造成一种,因为他喜欢了傅昀尘,所以傅昀尘才必须喜欢他的错觉。 肃明帝觉得他和这个儿子无法沟通了,更感觉无力,萧禹澈真决心要做的事情没人能阻止。 “你有想过喜欢傅昀尘的后果吗?”肃明帝决定从其他方面下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有什么后果?”萧禹澈问。 肃明帝说:“你们要是真在一起,会绝后。” “我不喜欢小孩。”萧禹澈表示他对绝后完全没意见。 肃明帝脑门心扯着生疼,他吸了口气说:“那你也要让傅昀尘绝后?若是他跟了你,想必你也不会允许他娶妻纳妾的,他也要跟着断了子嗣,他以后会没怨言?” “他又不喜欢女人怎么娶妻纳妾生子?喜欢男人本就不可能有后代。”萧禹澈顿了顿说:“皇叔说了,喜欢男人的男人,对女人是提不起兴趣来的。” 肃明帝心里一怒,那个弟弟真是个混人,有这么教导侄子的吗?想起那天在大殿上萧明钰一直偏帮着萧禹澈两人,他就想将人抓来痛揍一顿。 “傅昀尘的娘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娘会同意?我可听说他是一个孝子。”肃明帝猜想云洛茵应该是不会喜欢自己儿子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连子嗣都不能留下的。 萧禹澈昨晚刚巧问过傅昀尘这个问题,于是答道:“昀尘的娘只希望他过得好就行,总会接受我们的。”再说,傅昀尘的娘以后嫁给他皇叔之后,应该也会生孩子的。 “你是打定主意要和傅昀尘过一辈子,不要后代了?”肃明帝伸手揉了揉眉心。 “当然。”萧禹澈果断的答道。 肃明帝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问:“若是傅昀尘死了呢?” “我一起死。”萧禹澈没有丝毫犹豫的答道。 肃明帝一怔,他没想到儿子已经对傅昀尘的感情到这种地步了,若是换其他人说这样的话他可能会嗤笑一通。可是萧禹澈不同,这个儿子从不说谎,既然这般说,就会这般做。 看着萧禹澈面无表情坚定的模样,肃明帝突然有些心酸,这个儿子从小就担负起了重任,被丢到那地方十多年,虽然活下来成功继任暗主之位,可却失去了太多的东西。 本来还想强行拆散萧禹澈和傅昀尘,可是见一提起傅昀尘,萧禹澈冷清的眸眼就会变得温和许多,人仿佛也更有血有肉不再那么冷漠,这是肃明帝那么多年还未在儿子身上看到的。 肃明帝是真心宠爱萧禹澈,难得这孩子有一件发自内心追求的东西,罢了,顺其自然吧,他不想管了。 “你退下吧。”肃明帝沉吟了会,对萧禹澈挥了挥手。 萧禹澈见他老子妥协了,才站起身离开书房。 只是还未回到寝宫就被太后和皇后请去了,又是一番询问后,两人都被萧禹澈的决绝震住了,最后如肃明帝一样妥协了。 而同一天,傅昀尘也被云洛茵叫去谈心。 听儿子说坚定的喜欢男人,并且此生只要九皇子一人时,云洛茵想起儿子这么多年来受的苦痛,又想起自己和傅景焕及康幼蓉之间曾经的纠缠,她猜想也许这也是让儿子不喜欢女人反喜欢男人的一个原因,最后为了儿子的幸福还是妥协了。 惠仪宫内,珍贵妃将瓷瓶砸了一地,四皇子也一脸阴沉萧慕凝坐在一旁喝茶,脸色淡淡的。 “母妃,父皇和太后实在太偏心了,今日他们竟然默认了老九和傅昀尘的关系,我们白花了那么多功夫。”四皇子脸色铁青,为何萧禹澈就这般的得圣宠。 萧慕凝放下手中的茶盏,轻笑着说:“四哥又何必这样焦躁,既然九哥和傅昀尘喜欢的都是男人,那何不从这点下手。” 萧慕彤此时本想要推门而入,在门边突然听到这一句后就停止了动作,靠在门边静静的聆听。 “凝儿说怎么下手?”珍贵妃发完一通火气之后也冷静了许多,这个女儿心机城府比她还深,倒可以听听意见。 萧慕凝端庄优雅的笑着说:“母妃和四哥不就是怕九皇兄和傅昀尘在一起后联合起来帮太子吗?那如果让他们反目成仇呢?九皇兄的性子霸道乖张,若是傅昀尘和其他男子苟合,那他还能容得下傅昀尘?” “这倒是个法子。”萧禹珉眯了眯眼,他那个九皇弟可以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不过要让傅昀尘和其他男子鬼混也不容易,“可怎么下手让傅昀尘中计呢?” “本宫之前本还想将慕彤许配给傅昀尘,没想到他喜欢的会是男人,既然拉拢利用不成,那就废了吧。”珍贵妃染着鲜红指甲的芊芊细指端起茶杯用杯盖抚了抚茶汤。 “四哥之前不是去查了傅昀尘这几年来的事情吗?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呢?比如和某个男子比较亲密?”萧慕凝抬头看着萧禹珉问。 萧禹珉低头沉思了会,突然眼睛一亮,道:“我查到的情报上有一条倒是可以利用,傅昀尘在四季城时每隔一两月就会去南风一次阁,偶尔还会在南风阁阁主庄逸的房里留宿,我听说庄逸长得绝美无双,,甚至比九皇弟还俊美,原来傅昀尘喜欢这种类型。” 萧禹珉越想越觉得自己接近真相了,傅昀尘喜欢的男人可能就是长相精致漂亮的,难怪会心甘情愿的委身萧禹澈。 珍贵妃美艳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狠辣对萧禹珉道:“你派人去和这个庄逸接触下,看怎么下手让他为我们所用,就算之前他和傅昀尘没什么关系,我们也要让他有。” “是,母妃。”萧禹珉点点头,随即想起一件事,脸上又带了几分怒气道:“母妃,我和南疆公主的婚期已经定了,我咽不下去这口气。” 一想到自己要娶一个萧禹澈和傅昀尘都不要的女人,他就不爽极了,连带着对斐依那个女人也不喜起来,美确实美,也只能是个玩物,面对他时一副清高样,到了床上还不是要求着他。 “一个女人而已,你父皇已经指婚了,你可别在这件事上出什么岔子。”珍贵妃对南疆公主并不以为然,继续道:“她们南疆的蛊毒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明面上你还是得给这位平妃点宠爱。” “儿臣明白。”萧禹珉点点头,他都忍了那么多年,不可能为了这事就让他多年在肃明帝哪里刷的好感功亏于溃。 “你办事本宫一向放心。”珍贵妃抿了一口茶,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慕彤死心了没。” 萧慕凝抬眸见珍贵妃脸上露出几分担心,她眼中划过一抹厌恶和恨意,她最讨厌的人就是那个妹妹,想了想笑着说:“想来妹妹会慢慢想通的,傅昀尘毕竟不是她的好归宿。” 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有些幸灾乐祸,萧慕彤竟然对一个有龙阳癖好的男人动情,真是贻笑大方。 萧慕彤听几人说完,踮着脚尖悄悄离开了惠仪宫,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确实喜欢上了傅昀尘,只是这份喜欢还没到要为了傅昀尘寻死腻活的地步,而且那天大殿之上听傅昀尘和她九哥说喜欢男人,她回忆起他们在一起时的默契,才发现原来那天在酒楼自己那种莫名的感觉是对的,她九哥和傅昀尘之间谁都插不进去。 穿越之弃子国师_44 她听到自己的母亲和哥哥要算计傅昀尘心里也不舒服,为了皇位他们早就开始不折手段,之前甚至还利用她来拉拢傅昀尘,让她不由得心里泛起一股冷意,她不想再留在皇宫这种地方了。 傅昀尘在第二日收到了一张萧慕彤悄悄让人送来的纸条,上面写着“小心漂亮的男人”,随后他就听说萧慕彤离开京都回了妙音观。 他将手中的纸条用内力化为灰烬,唇边露出抹笑意,看来珍贵妃几人终于要按耐不住对他出手了,来的好。 ☆、谈话 莫澜殿终日被一层轻纱般的薄雾笼罩,只觉一座巍峨高耸的建筑物在皇宫西南角落里忽隐忽现,这里代表着神秘,也是国师长居之所,但甚少有人敢踏足。 傅昀尘这次被那小太监引到了莫澜殿深处一个幽静的花园,花园里一边种着品种繁多的花卉草木,一边种着四季的蔬菜,虽然有些奇怪,但又让人觉得异常的相协。 他一眼看过去就见一个正在拿着锄头的青色人影在种菜的园子里劳作,一头的银发用一根丝带束起,衣着简单,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柔和,和平常的冰冷气质相差太大。 从傅昀尘走进大殿开始楼莫离就知道,此时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他转身淡淡一笑道:“来了。” 而傅昀尘却惊呆了,他的冰山师傅竟然会笑,配上那张清俊的脸会让人有一种沐如春风般的感觉,想来当年的萧澜亭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楼莫离吧。 “师傅,你在种什么?”傅昀尘也只是呆愣了一下就瞬间回神,他含笑着走过去看着那才开辟出来的一陇空地问。 楼莫离将最后一小块地方挖完说:“种点茄子。” “师傅在莫澜殿吃的蔬菜都是自己种的?”傅昀尘走到一株番茄藤旁边,随意摘了一个红透了的番茄,不拘小节的用衣袖擦了擦就咬了一口,酸甜酸甜的,还不错。 楼莫离既然让人将傅昀尘带到这里来自然不会在乎徒弟吃了多少这地里的蔬菜,那么多年来这弟子还是第一个品尝自己栽种果实的人,他冰凉的心生出一丝暖意。 “味道怎么样。”楼莫离放下锄头就着地里的一个小木桶洗了洗手,“不洗洗在吃吗?” “味道不错,不用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傅昀尘又咬了一口手上的番茄笑着说。这些东西可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没农药和化肥,刚才他就想起了在现代和朋友一起去农家乐果园里摘杨梅、樱桃吃的情景,也是这样,摘下来就吃,没那么多讲究。 楼莫离在这里整个人都温和了许多,他走到不远处一棵很大的葡萄架下,上面的绿叶很茂密,一串串深紫色的葡萄爬满整个支架,颗颗饱满,架子下放着一张木桌和两把木椅,显然是乘凉用的。 “坐吧。”楼莫离坐下后就拿起木桌上的一个紫砂壶沏茶。 傅昀尘将手中的番茄吃了,先在那只小木桶里洗了洗手,然后走到楼莫离的对面坐下,他见茶壶旁边摆着一副下了一半的棋局,笑道:“师傅喜欢自弈?” “自从澜亭走后便再也没有对手。”楼莫离沏茶的手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一丝眷念。 傅昀尘点点头,他接过白瓷青釉茶盏,用茶盖拂了拂杯中还未全部泡开的茶叶,合上茶盖,问:“师傅让我今日过来想必有要事吧。” “想和你说说四国祭。”楼莫离淡淡地说:“四国祭每十年在四国轮流举行一次,上一次是在西沅国举行的,明年正好轮到在沣陵国举办。” “西沅国的观星阁,东寻国的天机宫,凤翔国的司天监,沣陵国的钦天监,乃是四国祭交流比试的四大主力,其中也不乏有许多小国的能人异士参加。” 傅昀尘抬眸沉思了会问:“我听说四国祭其实主要是四国的一种切磋,比的是阵法、兵道、棋术、奇门遁甲等,而前几次我们沣陵国都是垫底的?” “恩,这些年来沣陵国虽然出了不少年轻才俊,但懂术法的太少,所以一般能保持两三项第一就不错了。”楼莫离点点头道:“当然其他国也相差不是太多,就观星阁的实力最强,毕竟在几次战争中他们基本没有多少损伤,而我们钦天监和天机宫因为大战损耗所以相对弱些。” “恩,这次钦天监那些外出游历和闭关的大监正和少监正们也会出来应战吧?”傅昀尘知道钦天监其实还有好些能人异士或游历或闭关,看样子应该都是准备迎接四国祭做准备。 十年前他正躺在病床上与世隔绝和病魔抗争,只是听到丫鬟们会偶尔谈论下四国祭的事情,只是知道的也不详细,他当时受病痛折磨也没过多关心。 楼莫离答道:“四国祭是一个属于奇才的盛会,能在四国祭上大放异彩的人名声也会传遍多国,不爱出名的人参加四国祭多为了切磋,促进自己进步的同时也算是为国出力,大家其实都希望自己的国家能够夺得魁首。” “师傅当年也为沣陵国拿过魁首吧?”傅昀尘笑问道。 楼莫离目光深远,唇边噙着抹很淡的笑意道:“那都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了。”他那时几乎包揽了所有比试项目的第一,沣陵国不出意外的拿到了魁首,也让其他三国忌惮。 “师傅希望我怎么做?”傅昀尘揭开茶盖,顿时茶香四溢,弥漫着整个葡萄架下,他吹了吹喝了一口,果然是好茶。 楼莫离细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黑色佛珠,他沉默了一会才道:“全力以赴,为沣陵国再争得一次魁首,可保沣陵国十年安稳。” 四国祭上早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哪个国家拿到魁首之位,十年内其他国家无论什么原因都不得进犯,否则将被多国联合绞杀。他之后要做的事情怕是会引起几国震荡,倒不是怕了其他三国,但现在百姓安居乐业,他并不想引发战争,所以希望傅昀尘能尽力夺魁,让他国不得进犯。 傅昀尘总感觉到他师傅在酝酿一件大事,想来和萧澜亭有莫大的关系,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他师傅没有丝毫保留的潜心指导他,使得他成功的突破了那层壁障,冲击到了天人之境。而且他也是发自内心认可这位冰山护短的师傅,对他那么多年来为爱人默默守护自己国家的行为也感到无比的佩服和崇敬。 “我会尽力的。”傅昀尘承诺道。 楼莫亭眼中隐含着抹欣慰,他开口道:“你每隔三日都来一次莫澜殿,我再教你一些东西,顺便切磋。” “是,师傅。”傅昀尘微笑着颔首答应,想了想他突然问:“我在钦天监的典籍上看到十年前参加四国祭拿到阵法第一的人是我们沣陵国的人?” “是,那个人叫康昊苍,是康远伯府的嫡子,也是宠妃康幼馨的嫡亲弟弟。” 楼莫亭是知道傅昀尘家事的,于是又提醒了一句:“康昊苍这人极为护短,特别是对两个姐姐更甚,十年前他参加四国祭时只有十八岁,却拿到了三个比试项目的第一,也算是当时的天才人物,也因他的战绩,上次沣陵国未排在倒数第一。四国祭后他在钦天监报备完就去多国游历,这次虽然不能参加,但势必会回来观看,到时候你还是小心一二为好。” “当然,为师的弟子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动的,不过若是些小事还需要你自己解决。”楼莫离淡淡的说。 傅昀尘还需要磨练,他推算到康昊苍将会是这弟子的一块上好磨刀石,他也相信自己的徒弟不会让他失望的。 傅昀尘从看到康昊苍这个名字时就预感这人和康家有关,没想到一语成箴。为了公平起见,一人只能参加一次四国祭,而这样的盛会,许多隐士和曾经参加四国祭之人都会前来观看,康昊苍作为沣陵国最年轻和负有盛名的阵法大师是一定会回京都的。 康昊苍到时候知道了他和康幼馨两姐妹之间的仇怨后势必会对他出手,他们之间的立场注定了永远是对立的。而且从萧禹澈哪里查到他娘中寒毒的情报来看,对他娘下的那份寒毒及对他下催生寒毒发作的蛊也应该来自那个男人,他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化不开的仇怨。 “师傅可不要小瞧了弟子才是,康昊苍这人我自会应付。”傅昀尘不谦虚的笑道。 要是自己的仇家都需要师傅亲自帮忙出马解决,那他真是白苦修了那么多年,手刃仇人才能解心头之恨,才能了结因果,他其实很期待一年之后的到来。 “我自是信你的。”楼莫亭脸上难得的又露出几分笑容。 自从萧澜亭离世后,很少再有事情能波动他的情绪,傅昀尘不只是他的一个弟子,还是他的传人,甚至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近之人。 傅昀尘很少有机会和他师傅这样坐在一起闲聊,所以厚着脸皮又多蹭了几杯茶水才离开莫澜殿。 而在傅昀尘为四国祭努力时,远在四季城的庄逸也接待了几次四皇子派出接触和拉拢他的人。 这日庄逸拿着一份宴请帖把玩,旁边坐着的一名蓝衣年轻男子戏谑道:“他们竟然想让你出面勾引傅昀尘,我真想看看到时候主子那张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会不会因你而变化。” “要是他们知道你和主子长得有八分相似,连形态语气都能模仿,怕是会花重金请你去勾引才是。”庄逸白了蓝衣男子一眼,这人顶着一张主子的脸真是越看越别扭,活该找不到媳妇。 穿越之弃子国师_45 蓝衣男子正是龙吟卫专门为萧禹澈从小培养的替身隐卫,当萧禹澈需要暗中出外办事时,他就会替主子出现在其他人的视线中活动交际。当然,他们的主子基本上就没什么交际可言,所以他的任务就是露一露那张面瘫脸就行。 “你到底是接还是不接?”蓝衣男子嘴角抽了抽,他才不要去勾引男人,还是那个变态主子的男人,他喜欢的软软香香的女子。 庄逸那张美得似妖的脸晕开一个邪魅无比的笑容,他挑挑眉勾唇道:“去,为什么不去。难得有点刺激的事情,我也很期待主子看到我时的表情。” “哈哈,庄逸好样的,兄弟们挺你到底。”蓝衣男子唯恐不乱的大笑道。 还好他的外派任务已经完成,他得要尽快申请回京看戏才是。 ☆、一掷千金 傅昀尘每隔三日就会去莫澜殿报道,而萧禹澈也在暗中准备一年后的四国祭,两人基本上也是要几日才能见上一面。 这天傅昀尘刚和萧禹澈在别院见完面回府,唇边还带着某面瘫轻咬过的痕迹,因为早上已经见过他娘,所以交代了一声就直接回了房间。 才走到房门口傅昀尘就敏感的闻到一股很清淡的青草香味,眼中露出几分诧异,一推开门果然发现庄逸正坐在他房间里翻看着一本杂记。 还是一身妖娆显目的红衣,见他进门只是微微抬眸扫了一眼又继续看书,他嘴角抽了抽,这人是不是太自觉了点。 “你怎么来了?”傅昀尘将门合上,走到庄逸对面坐下不解的问。 庄逸翻了一页书,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慵懒的道:“来勾引你。” 傅昀尘刚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听到庄逸这句话差点没一口喷出来,他眼皮直跳,咽下茶道:“你没病吧。” 随即他突然想起萧慕彤离开京都前传给他那张“要小心漂亮男人”的纸条,心中一下明亮起来,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神色,珍贵妃和四皇子太看得起他了吧,竟然去四季城请庄逸来勾引他。 “四皇子给你什么好处了?” 庄逸这才从杂记上移开目光,妖孽般的俊脸泛起一个笑容问:“你掐算到的?”傅昀尘在京都摆摊算命的事情他早就听说了,看来还挺神的。 傅昀尘白了他一眼道:“我还没那么无聊整天的拿你来掐算,猜的。” “猜得那么准,看来是早就得到了些消息,主子知道吗?”庄逸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问。 傅昀尘见他眼中露出几分兴味就知道这人打的什么主意,也不怕惹毛了萧禹澈被丢到北地或者南疆那些地方去做任务。 “我听阿澈说北地正好需要一个美人去打探消息,我看那任务你就挺合适的。”傅昀尘挑挑眉道。 庄逸漂亮的脸蛋僵了僵,和他主子能凑成一对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鸟,北地尽是些高大野蛮粗鲁的男人,他才不要去。 他放下手中的书说:“四皇子给的报酬很丰厚,我不来,他们也会叫别人来,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自然要赚上这一笔。” “要我配合你?”傅昀尘轻笑一声问:“怎么分?” 萧禹澈又培养了一批龙吟卫,正是缺钱的时候,一年后就是四国祭国库支出也很多,那批新鲜血液还得自己掏腰包。 “你会缺银子?周瑾现在可是能排在沣陵国富商前十的,你得到的也不少吧。”庄逸哼了一声。 傅昀尘笑着说:“周瑾那边的银钱我还有其他用处自然不能动,你家主子现在缺钱,我这不是借花献佛嘛。” “噗!你到是个贤内助。”庄逸挑了挑凤眼,看傅昀尘这样的也不像是个甘愿被男人压的,怎么就被他们那位常年没多余表情的主子拿下了呢。 傅昀尘懒得猜庄逸的想法,他动了动有些酸麻的脖子说:“有事就说,有屁就放,我要休息了。” “你真粗俗。”庄逸撇撇嘴说:“明天开始我会去京都的景采阁卖艺,你记得来捧场。” “卖艺?那卖身吗?”傅昀尘提了提唇角戏谑道。 庄逸用手杵着下巴,对着傅昀尘很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丝邪魅笑道:“卖啊!你敢买吗?” “呵呵,我就无福消受了。”傅昀尘摇摇头,除了他家阿澈外,他对谁都提不起兴趣。 “没趣。”庄逸站起身径直朝着门口走去,在拉开门走前又回过头说:“生活太无聊,我们暗中下了赌注看主子会不会变脸,会变脸几次,你来捧场时记得别告诉他,我可是压了五万两赌他黑脸发飙的。” 傅昀尘抚了抚额头,看来萧禹澈手下这些龙吟卫真是太闲太有钱了,不过为什么他也那么想看萧禹澈变脸的表情,看来和变态在一个屋子呆的时间长了,他也恶趣味了。 “记得到时候给我送一半的银子过来,我不要物件,只要现银。”傅昀尘这般说也算是答应了庄逸的要求,萧禹澈若是不变脸的话,又怎么在四皇子哪里继续演下去。不过他家阿澈那么聪明,到时候只要见人是庄逸,相信分分钟就是个影帝。 庄逸瞪了傅昀尘一眼,不屑的说:“你真是浪费了这身谪仙温雅的气质。” “谪仙也要吃饭,你没听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傅昀尘微微眯了眯眸子笑道:“我不介意你用银票来砸我。” “你想的美。”庄逸无语的冷哼了一声开门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状元府,要不是和傅昀尘打了几年交道真会被他那张温润俊雅无害的皮相骗到。 待庄逸走后,傅昀尘的眼中露出几分玩味,四皇子等人真是什么昏招都想得出来,他是那种会被美色迷惑的人吗?他家阿澈就是世间最好看的男人,他才不会舍近求远,胡乱折腾,齐人之福可不是好享受的。 呵,想要用美人计离间他和萧禹澈,那他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到时候到底全京都的人是看谁的好戏还待定呢。 果然,第二日大街小巷都在传景采阁来了一位美男要献艺,那身姿根本无人能及,引得许多爱好男风的富商贵族蠢蠢欲动。 傅昀尘想着买庄逸一曲的钱可得算在那妖孽自己头上,想赢他家阿澈变脸的钱可没那么容易。 到了晚上傅昀尘将一身白衣换下,穿上了一身上好锦缎做的蓝衣,头发用一个玉冠束起,端的一个俊逸潇洒公子形象。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小东小北去了景采阁。 到景采阁时大厅的位置已经坐满了人,一名长相还算漂亮的年轻男子走上前笑着对傅昀尘说:“没想到傅少监也会光临景采阁,幸会幸会。” 男子的笑声略大,附近的人都能听到,而傅少监这个名字也让很多人回首观望,见真是的傅昀尘本人来了,眼中多露出惊讶和了然。 傅昀尘在考中状元时也骑马游街过,所以见过他的人很多,被认出来也很正常。 加之傅昀尘和九皇子当众宣布自己喜欢的都是男人这事并不是秘密,只是这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小倌馆还是让人惊讶了一把。 傅昀尘无视了那些打量的眼神,他一脸淡色的对男子问:“还有包间吗?” 穿越之弃子国师_46 “正好还有一个包间。”男子轻笑着问:“傅少监也对今日要在我们景采阁献艺的那位清倌有兴趣?” “自然。”傅昀尘也不否认,继续道:“带路吧。” “这边请。”男子接着就引傅昀尘上了二楼的一个雅间,有的东西点到为止。 傅昀尘点点头进了包间,包间有一个敞开的窗子,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下面的艺台,他随意的扫了扫周围,发现朝中大臣的子嗣来的不在少数,甚至还有两位皇子前来凑热闹,只是比较隐秘。而他还发现有一个半敞着窗子的包间里四皇子和两个男人也隐匿在其中,他勾唇笑笑,要玩就玩大点吧。 不多时,领着傅昀尘上楼的男子走到艺台上对着众人说了几句,接着一名红衣男子款款而来,身姿颀长,如墨的长发被一根黑色的丝带束在脑后,美得惊人却不带一丝女气,带着抹邪魅的笑容,让很多人都看呆了眼。 庄逸走到艺台的古琴边坐下,白皙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拨动了几下琴弦,随后一曲优美的音符从古琴中跳出,一曲完毕后,他抬头给了那年轻男子一个眼神。 男子会意的笑着对下面的人说:“兰公子乃我景采阁的清倌,刚才那一曲算是免费献给各位的开场礼,兰公子卖艺不卖身,今夜还会弹奏一曲,价高者可单独欣赏这一曲。” 虽然很多人听到只能买一曲时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不过能单独和这样的美人儿独处也是件美事,说不定还能摸摸亲亲,于是就有人起哄问价。 “兰公子的这一曲底价为一百两银子,价高者得。” 男子的话音一落,下面的公子哥们就纷纷叫价。 “三百两”“五百两”“……” 等价格喊道“一千六百两”时已经无人在跟价,毕竟只是听一首曲子,花费太多就不值当了。 傅昀尘见差不多了,直接喊了一口“两千两”,也让许多人又惊叹了一把。 隐蔽在包间内的四皇子勾了勾唇,和幕僚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笑意,这傅昀尘果然喜欢美男,和这南风阁主怕真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庄美人第一时间就抱着琴进了傅昀尘的包间,接着那扇窗子被关上,一曲缠绵悱恻的琴曲从包间里隐隐传出。 过了一个时辰庄美人才从傅昀尘的包间里出来,本来用丝带束着的墨发此时也披散在腰间,美人竟带上了几分媚色。 第二天京都就传遍了傅少监一掷千金买清倌一曲的流言。 而第二日晚上兰公子依然献艺一曲,价高者得,还是被傅少监用两千两拍了去。 接着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傅少监都花千金买兰公子的单独一曲,两人在房中呆得时间一天比一天长,流言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也越传越离谱。 京都里各种传言都有,一部分人都在看萧禹澈的好戏,虽然两人没彻底公开关心,但大家都知道两人在大殿上说的人就是对方。 天地良心,傅昀尘和庄逸呆在房间里真是纯粹的喝茶下棋,旁边可还有小东小北陪着呢,每日时间差不多了庄逸就离开,只是在第六天时,两人多下了两局棋而已。 而在第七天时,傅昀尘刚喊完“两千两”,一个冷冽的声音就叫出了“两千五百两”。 众人一看,一脸冷意,全身带着杀气的九皇子萧禹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将计就计都是对四皇子的钱看齐,先让他高兴下,哈哈,接下来就轮到四皇子自己表演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 在傅昀尘第一天去景采阁时,萧禹澈就收到了消息,只是那时他在外面办事,对傅昀尘又是绝对的信任,并未理会。 之后的每天都会有龙吟卫来报傅昀尘去一掷千金买美人一曲的消息,接着还有有心人故意让消息在皇宫中流传。 在第七天时萧禹澈坐不住了,他对傅昀尘是绝对相信的,看现在的情形应该也是傅昀尘刻意为之的,但他得去看看是什么美人能让傅昀尘配合着演戏,真谁要敢觊觎他的男人,他就灭了谁。 萧禹澈冷着脸一走进景采阁大厅时就见一身骚包红衣的庄逸,他的脸瞬间黑了,难怪向他禀报的龙吟卫从未主动提起迷住傅昀尘的美人是谁,原来都是窜通好的。好,真是好,看来他平常对他们太好了。 傅昀尘见萧禹澈冷着脸,身上散发着一股杀气,当看到庄逸时,虽然表情未变,但他还是感觉到对方的身子顿了顿。 “九皇子出价两千五百两,还有人比这更高的价格吗?”之前迎接傅昀尘的那位年轻的男子看了一眼傅昀尘所在的包间眉开眼笑的说。 傅昀尘看着对面里侧那个包间窗子里有人影晃动,想来是急切了,他眯了眯眼睛对着窗外又叫了一口价:“三千两。” 这景采阁是四皇子的产业,这几日的开销他可也得向庄逸一起讨要,那妖孽可是狠狠地赚了四皇子一大笔的,至于完事后庄逸会不会被灭口的问题就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了。 听到傅昀尘公然的和九皇子叫板,在座的人都激动了,人人都怀着一颗骚动的心等待好戏开场,庄逸还对着傅昀尘所在的包间暗中竖了竖大拇指。 萧禹澈突然收起脸上的冷意,面无表情的脸竟然带着抹笑容看了看庄逸,只是那笑容在庄逸看起来却有点渗人。 他并未再开口叫价,而是直接走上二楼,推开了傅昀尘所在的包间,径直走到窗边,用力的将窗子合上,然后清冷的声音从包间传出对跟来的侍卫吩咐道:“将楼下那个意图勾引傅少监的红衣男子给我剥光了丢到山上去喂狼。” “是。”萧禹澈的话音一落,就有两名黑衣男子出现在大厅中,迅速的将庄逸蒙住嘴强行拖走。 看好戏的人全都惊呆了,九皇子果然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人,只是勾引下傅少监竟然就要被剥光了丢去山上喂狼,真的好残暴,心里不禁开始同情起傅昀尘来,被九皇子看上真不是什么好事。 接着就听到从傅昀尘的包间里传出一阵阵砸东西的声音,有的人见势不对直接开溜了,怕引火烧身。但还是有一部分人继续留下看戏,他们想看看傅少监从包间里走出来时会不会鼻青脸肿。 而包间里的情形却是这样的,萧禹尘冷着脸坐在床上看着傅昀尘不停的砸东西,傅昀尘将包间里的东西一件件的往地上砸,等砸完了就走过去挨着萧禹澈亲密的坐下。 “很有趣?”萧禹澈挑挑眉,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哪怕心里憋着怒火,他也不会对傅昀尘发。当然,那些敢那他当赌注无聊的龙吟卫们绝对惨了。 傅昀尘轻咳了一声,直接吻了吻萧禹澈的唇,带着几分心虚道:“不管我的事,都是你的部下为了赚四皇子的五十万两银子,才让我配合着演戏的。”他卖庄逸卖得毫无心理负担。 “我们能分到二十五万两。”随后傅昀尘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他勾引你了?”萧禹澈答非所问。 傅昀尘想起庄逸每天都骚包的变着花样在他面前展现魅力,要是他意志力不坚强指不定就出轨了,于是点点头说:“勾引了,不过我没上当。” 萧禹澈的凤眸微微眯了眯,危险之色一闪而过,庄逸果然是好样的。 “还演吗?”萧禹澈眸光深沉的问。 傅昀尘没有犹豫的说:“当然要演。” 话才说完就被萧禹澈用两指捏着下巴吻了上来,这个吻激烈又带着惩罚的味道,傅昀尘刚想深入,就感觉唇上一疼,被咬了。 接着萧禹澈放开傅昀尘的下巴,伸手将他头上的玉冠拿下,一头乌黑的头发垂落,又将傅昀尘的衣襟撕开,但看到里面白皙的肌肤露出来后,眸色渐深的又整理了下,用里衣遮住那春.光,然后拉着傅昀尘的一只手腕就从床上快步的拽着拖出了门。 穿越之弃子国师_47 众人还在悄悄的讨论九皇子会如何对待傅少监时,就见九皇子沉着脸拽着衣衫不整,头发披散,唇瓣红肿的傅昀尘下了楼,一看那模样就是被九皇子轻薄过。 萧禹澈下楼后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大厅,又对侍卫吩咐道:“这景采阁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吩咐完他就拉着傅昀尘出门,景采阁的老板,也就是那名年轻男子急忙挡住两人的去路说:“九皇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以后京都不会再有景采阁的存在。”萧禹澈身上收敛起来的杀气释放了出来,让对方脚一软差点忍不住跪下。 “就算你是皇子也无权做这样的决定。”想起自己主子的厉害,男子还是硬着脖子说了一句。 萧禹澈冷笑一声:“滚。”说完一脚就将那年轻男子重重的踹翻在地。 这人自从当了四皇子的狗腿子接手了景采阁后,没少干非法买卖少男,逼人卖身的勾当,还让变态客人玩弄糟蹋死了不少少年,早就该死了。 “还有谁有意见吗?”萧禹澈冷眼环视了一遍大厅声音发寒的问。 很多人看着抱着肚子痛苦在地上呻吟的男子都缩了缩脖子无人敢再搭话,九皇子正在气头上,谁惹谁死。 而谁都没注意到脸色难看,被萧禹澈紧紧抓住胳膊的傅昀尘藏在袖中的手指动了动,一丝阴煞从地下钻出,朝着二楼的一个包间蔓延爬去。 萧禹澈见无人再敢多言,才扯着傅昀尘直接拽上门口的坐骑之上,搂着人就绝尘而去。 见主子走后,有几名侍卫走出来对地上躺着的男子冷声说:“给你们一晚的时间收拾,明日若是景采阁还开着,我们将亲自来帮你们动手。” “你,你们欺人太甚。”男子抱着肚子疼得直冒汗,九皇子那一脚真是太狠了,他内脏出血,怕是活不长了。 那侍卫根本不搭理他,想激他嚣张的放话影响他家主子的声誉,他才不上当呢。 “我们明日再来,走。”那名侍卫对旁边的几人说了一句,一行人就紧随着萧禹澈翻身上马离开了景采阁。 而包间里坐着的四皇子一脸的阴沉,待人走后才忍不住将手中的茶杯捏碎。 “主子,九皇子对傅昀尘确实怒了,我们的计划已经成了一半。”一名幕僚见四皇子神色阴沉,急忙上前说道。 萧禹珉重重的对着木桌拍了一掌,木桌瞬间支离破碎,他带着怒气道:“成功一半了?五十万两银子已经给了那兰公子,现在他被萧禹澈丢去喂狼我还如何将银子拿回?” “更重要的是,萧禹澈竟然要封了我的景采阁,他一向说一不二,手上又有父皇的禁卫军令牌,景采阁是保不住了,就算挑拨计划成功了一半,我们的损失也太大了。” 萧禹珉此时气啊!那兰公子之前狮子大开口的向他要五十万两银子才同意去勾引傅昀尘,一分不能少外还要提前付钱,他想着等事情办完就将人做掉再将银子拿回来,就一口答应了。没想到现在萧禹澈竟然把人直接丢去喂狼,也不知道那兰公子将银票藏在了何处,他的暗卫早就搜了一遍兰公子的房间,可一张银票都没找到,那可是整整五十万两,就这般打了水漂。 而景采阁是他生财的一个大进项,又是打探情报的一处主要来源地,现在萧禹澈迁怒要封了景采阁,比损失了五十万两还让他心疼。 他真是有苦说不出,只希望萧禹澈那变态回去之后狠狠地折磨傅昀尘一番,最好连国师一起得罪了,最后两人反目成仇,不然太对不起他的损失。 “景采阁是主子的产业其他人并不知晓,九皇子要封楼我们还真不好插手,不然就暴露了。”那么幕僚叹了口气道:“不过我们的人都还在,关了景采阁重新再开一家小倌馆也不是难事,只是需要再花费些时间。” “只能这样办了。”萧禹珉握了握拳头,心里更是将萧禹澈骂了一个遍,立誓等他当上了皇帝之后第一个就先收拾这位嚣张跋扈的皇弟。 四皇子憋着一口气,在包间里又坐了一会,见下面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才带着两个幕僚离开,只是他没发现一出门就有一丝黑气从脚下钻进了身体里。 从后门出去不远,就见迎面走来一名长相阴柔漂亮的年轻男子,男子身后跟着两个家丁,萧禹珉突然感觉腹部一热,一股欲.望从心底冒出。 接着那名喝得有些醉意的阴柔漂亮男子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夹杂着脂粉香,然后脑中只想将这人狠狠地占有,身随心动,他一把将男子从后面抱住,使用轻功就带着人返回到景采阁他自己的包间。 两位幕僚看着这一幕都呆愣了下,不过想到平常四皇子也有男宠养在外面的别院,现在又正在气头上,想要发泄也很正常,于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奈的也准备返回景采阁。 “你们把我们家少爷怎么了?”阴柔男子带着的一名家丁急忙上前问。 四皇子的一名幕僚随意的扫了那人一眼,不在意的说:“你们家少爷有福气了。” 另一名幕僚也不以为意的点点头,可不是有福气,说不定明天就能进四皇子的别院养着或者以后都能仰仗着四皇子撑腰了。 “你,你们可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另一名家丁上去趾高气扬的问。 “管你家公子是谁,我们主子要了他是他的荣幸。”两人之前也受到一些阴煞的影响,脑子不是太清醒,根本就没想到要问那个被抓走公子的身份,这种错误平常是不可能犯的。加之此时两人都只觉得欲.火焚身,他们对男人不感兴趣,所以丢下一句话就折回景采阁中拉着几名侍女发泄去了。 景采阁中有一批专门用来满足一些变态客人用的侍女,那些变态客人喜欢男女一起厮混。也有暴力倾向,喜欢各种蹂.躏小倌的客人,而景采阁这里可以变着花样满足任何变态客人发泄。 那两名家丁对看了一眼,就急忙跟了上去,要是公子出了事,丞相非要了他们的命不可。 两人从后门摸进景采阁找了很久,到半夜才听到从后院的一个房间里传出他们家少爷凄惨的叫声,两人心里一紧,可那房间外面还有侍卫守着,想来掳走他家公子的人身份也不凡。两人交换一个眼神,一个人守着,一个人急忙忙的跑回丞相府报信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微微亮,就有人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领着一群家丁侍卫直接杀向景采阁,也引来了一些爱看热闹之人的关注,紧随其后跟去看戏。最后一行人在景采阁的后院和两名侍卫打起来,接着有几名武功不错的家丁护着丞相推开了那扇关着的房门。 随后众人就听到丞相尖叫了一声,然后直接气晕了被家丁抬出房间。 纸是包不住火的,不到一天的时间,很多人都听说了四皇子强掳了丞相的老来独子施暴不说,还把人jj弄得从此失去了传宗接代功能。 当然也有人暗中高兴丞相那纨绔的独子活该,就因为长相阴柔漂亮被人说过几句就开始大肆的玩弄折磨女子,死在他手上的良家妇女不少,只因为有个丞相爹擦屁股才没被捅到皇帝那里,现在被四皇子玩废了也是报应。 四皇子不但是变态断袖,还把丞相独子玩废了的消息,像是飓风一样卷席了整个京都,直接将头天晚上九皇子到景采阁出的风头全部盖了过去。 当天,以丞相一系的官员为首,其他皇子一系的官员为辅,参四皇子的奏折源源不断的摆到了皇帝御书房的案头上。 帝大怒,将本来要对四皇子封王的圣旨撤去,并下旨将其禁足半年,在朝堂上负责的所有事务重新被其他几个皇子的人瓜分,本来日渐崛起的四皇子一系连连被各方势力默契打压。 这次由四皇子亲自上演了一出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戏码,让京都的众位“看官”纷纷喝彩、意犹未尽。 ☆、身世和任务 另一边,傅昀尘被萧禹澈拽着上了马,直接骑到了两人的别院。 一到别院傅昀尘就被萧禹澈抗着进了卧室,然后丢到了床上,力度不大,但动作却有些粗鲁。 傅昀尘被萧禹澈一系列的动作惊住了,这厮今天怎么会这般的粗暴,难道是生气了?看着也不像啊! 只是还没深入去想,思路就被接踵而来密密麻麻的吻打断了,萧禹澈在他们一次次的亲热中吻技也娴熟起来,傅昀尘被他吻的全身发热发烫,下面也有了反应。 萧禹澈自然也感觉到了傅昀尘的变化,他黑眸中的颜色愈加的浓,一边吻一边用手除去傅昀尘的衣衫,没一会就将某人剥了个精光。 穿越之弃子国师_48 傅昀尘只觉身上一凉,衣服被除去,还未出声,萧禹澈就将手探入他的下身,他舒服的轻轻发出几声喘息,萧禹澈为纾解他的火热,手上的力度更大了起来。 傅昀尘彻底发泄完时,不停的喘着粗气,眼神迷离的看着萧禹澈。 萧禹澈喉咙一紧,立即从身上掏出一个木盒,然后衣衫也一同除去,身子又覆了上去,四处点火,傅昀尘才消褪的火热又被点燃。 傅昀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压抑着舒服的声音很低沉,更是勾起了萧禹澈欲.望,最后他将木盒打开,从里面抠出一团白色透明的药膏,他早就为这一天准备了很久。 没一会,房中就传来了傅昀尘痛并快乐着的喊声并交织着萧禹澈的低喘声。 第二天中午,傅昀尘才醒过来,旁边睡着的萧禹澈已经没了影子,他动了动酸麻的身子坐起身来,揉了揉额头。 他昨天竟然被萧禹澈趁机给吃了,带着略微的惩罚,萧禹澈简单粗暴的将他吃了又吃,他就像是烧烤架上的烤鱼,被翻了又翻,最后直接被某人煎熟吞咽下腹。 他将衣服穿好唤人打来洗澡水,又问了问萧禹澈的去向,才关门去里间洗澡,虽然身子昨夜被萧禹澈清理过,但他还是想泡泡热水。 而吃饱喝足的萧禹澈此时正在龙吟卫的秘密大本营处理那自作主张想看他笑话和变脸的部下。 在一间密室内,萧禹澈端着茶盏慢慢的品着茶,庄逸有些狼狈的站在他面前。 瞄了瞄主子面无表情的脸,庄逸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一些,看来没有多生气,昨夜他被带走后就被丢到这里站了一夜。 “有一个任务比较合适你去。”半响之后萧禹澈突然开口道。 庄逸眼中露出几分错愕,随即直接变成苦瓜脸,说:“主子,我不要去北疆国。”随即立即补充道:“我可是为了解决龙吟卫训练缺的银子才答应四皇子的,而且也是为了帮主子验证你和傅少监之间的感情稳不稳固,他不被我所迷惑,一心只有主子,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萧禹澈把玩着茶盏,挑挑眉道:“你赌赢了多少?” “呵呵,也就是几万两银子而已。”因为萧禹澈那个渗人的笑容,庄逸赢了暗中赌变脸的银子。 “不用上交了。”萧禹澈点点头。 庄逸愣了愣随即绽放出一个笑脸,说:“主子果然是赏罚分明的。” “给你当做去东寻国的路费了。”萧禹澈等庄逸说完才补充了一句。 庄逸心里骂了一句,就知道萧禹澈不会那么轻易的算了,他皱皱眉头问:“东寻国的任务?” “恩,做完这个任务你在龙吟卫的贡献值就满了。”萧禹澈顿了顿说:“然后你就自由了。” 在龙吟卫里,暗主在新皇登基二十年能卸下担子,而龙吟暗卫也有一个能获得自由的途径,那就是做任务获取贡献值,当贡献值达到就能自己脱离龙吟卫过正常人的日子。当然如果背叛龙吟卫,不用组织追杀就会反噬而死,这是才建龙吟卫时下过的咒,每个加入龙吟卫的人都要滴血发誓。 庄逸听到“自由”二字时,情绪有了起伏,这意味着他能去报仇了吗? “任务的目标是什么?”庄逸问。 “帮助东寻国谦郡王夺得皇位。”萧禹澈见庄逸神色莫测,说:“你可以利用职务之权去报仇。” “对了,你哥哥隐姓埋名已经从一个小兵爬到了二品将军的位置,你这次回去可以暗中和他相认。”接着萧禹澈丢了一块暗金色的龙吟令给庄逸,“任务期间,东寻国暗藏着的龙吟卫可由你调动。” 萧禹澈在昨日的事情前就和萧明钰商量好了派给庄逸的任务,至于勾引的事情,看在他借着这件事成功将傅昀尘全身都打上自己印记的份上,他就暂时不和庄逸计较了。当然,庄逸的这个任务使命重大,难度和危险程度也很高,却最适合他。 东寻国的谦郡王是前太子的独子,也就是现任东寻皇的亲侄子。东寻皇和太子都是皇后所出一母同胞的兄弟,在登基之前也是太子一党。 在太子突然暴毙之后,本来不显眼的他立即将太子的党羽收归所用,并手段狠辣的将几个有实力争夺皇位的皇子一一弄死。老皇帝本一直偏爱太子,死后对谦郡王更是宠爱无比,一直有心想将皇位传给谦郡王,只可惜还是皇子的现任东寻皇羽翼已经丰满,老东寻皇只能留下一纸诏书,只要谦郡王不造反,东寻皇都不能杀了他,还给了谦郡王留下了一块能调动东寻国一半军队的兵符。 谦郡王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被东寻皇害死的,他表现出与世无争的一面,却暗中培养势力,忍辱负重和东寻皇周旋想为父亲报仇夺回皇位。现在东寻皇得了重病,几个皇子都不成气候,正是谦郡王动手的好时机。当然,东寻皇当年能将对他极好的亲大哥害死,披荆斩棘的登上皇位也不是个饭桶,谦郡王也不是那么容易上位的,这也是沣陵国插手东寻国的最佳时机。 而庄逸其实就是东寻国之人,他的父亲是前太子的太傅,太子死后太傅因为帮助谦郡王逃脱了还未登基之前东寻皇的迫害,在东寻皇登基之后,被按了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判了诛九族。 庄逸和他的大哥被当时在东寻国游历的萧明钰偷龙转凤救了下来,八岁的哥哥毅然的要留在东寻国从军伺机报仇,萧明钰就为他换了一个平民身份并送入军营当了一个小兵。六岁的庄逸则跟随萧明钰回到沣陵国做了一名龙吟卫,两兄弟十多年来从未联系过,但却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庄逸亲眼看着满门亲人被斩,心中一直埋着要和哥哥一起为父母报仇的种子,他没想到这次的任务竟还能帮他完成报仇的心愿,他一还向玩世不恭的脸上露出感激之色,跪在萧禹澈面前说:“谢主子。” “这任务是皇叔退隐之时提出来的,他为你费了不少心思。”萧禹澈想了想说。 庄逸面色一暖,在这个世界上他认定最重要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亲哥哥,一个就是救了他们并将他养大的萧明钰。不管当时萧明钰救他们兄弟是抱着什么心态,但他们能活下来这就是救命之恩,加之这十多年来的相处,萧明钰在他心中早就是像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接完任务后庄逸就去准备了,而萧禹澈也回了别院。 当傅昀尘洗完澡又睡了一觉起床时,萧禹澈已经半躺在他身边靠着床头翻看着一本册子。 “醒了?”萧禹澈见傅昀尘睁开眼睛,眉目间带着笑意的问。 傅昀尘起身挨着萧禹澈半坐在床上,声音懒懒的问:“事情处理完了?” “嗯。”萧禹澈想起今日早晨景采阁发生的事情,问:“四皇子的事是你做的吧?” 不然他那个还算聪明心机深沉的四皇兄怎么会做出那种不靠谱的蠢事来。 “算是吧。”傅昀尘笑笑:“我只是为他们点了一把火,他们自己情不自禁干柴烈火烧到一起就和我无关了。” “那丞相之子确实该死,我本来还准备动用龙吟卫下手清理了这种祸害,没想到倒是被你一箭双雕了。”萧禹澈不得不感叹他男人给力。 傅昀尘也是知道了那纨绔的别院就在景采阁附近,他强抢来的女子们都被关在那里,并且每日都会去别院变态一番时,才在四皇子身上动了手脚。至于别院那些可怜的女子,在这件事情爆出之后,为了减轻四皇子的罪,四皇子党势必会将丞相之子的事情挖出来做文章,那些女子也能得到解救。 “让他也尝尝被人折磨蹂.躏的滋味。”傅昀尘轻笑一声,这就是天理报应。 “四皇子党在四国祭之前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了,也方便我们布置。” “嗯,他们这段时间蹦跶得太激烈,确实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过了一会,萧禹澈将册子放下,伸出一只手紧握住傅昀尘的手,十指紧扣着说:“我们成婚吧。” 傅昀尘嘴角抽了抽,他这是被求婚了?这么简单的求婚为毛他内心会好激动。 “四国祭之后吧。”傅昀尘平复了下内心的激动,感觉到萧禹澈掌心传来的温度,心里暖洋洋酥麻麻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萧禹澈唇边扬起一个弧度,手扣得更紧。 就在四皇子被禁足期间,二皇子被皇帝调回京都任禁军统领,傅昀尘的舅舅也被调回京都出乎所有人的意外接任了兵部尚书一职。 傅昀尘得知舅舅一家从边境回来的消息后,笑了,他娘和离的机会来了。 穿越之弃子国师_49 ☆、打上门 傅昀尘这几日每次从莫澜殿或者钦天监回家都能遇到萧明钰来找他,要不喝茶,要不下棋,要不就蹭吃喝。 这天傅昀尘刚到家门口,就见萧明钰从对面的巷子骑着马过来,马上的人风流倜傥,俊美非凡,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他长得也不是娃娃脸,但是看上去就是很年轻,近四十的老男人了,却给人的第一感觉只有二十六七。 “昀尘,今日我带了好酒,我们一会痛饮几杯。”萧明钰抱着两个酒坛翻身下马笑着说。 傅昀尘嘴角抽了抽,萧明钰基本每天都来他家报道,那熟练的模样宛如回自己家一般,好像已经是他后爹似的。 “王爷,我今晚还有事在身,怕是不能陪你痛饮了。”傅昀尘婉言拒绝,开玩笑,他今天晚上还要去别院幽会萧禹澈呢。 萧明钰不在意的笑着说:“没事,那就将酒放着,我们改日再喝。” “好吧。”傅昀尘对无奈的点点头。 两人进府后,直接去了傅昀尘的院子,刚下了一盘棋,云洛茵的丫鬟就端着几盘她亲手做的糕点给傅昀尘送来。 待丫鬟一走,萧明钰就开始就着茶水吃起糕点来,吃得那是一个香,就像是以前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一样,傅昀尘简直无法直视。 “你娘做的糕点比宫里御厨做的还好吃。”萧明钰咬了一口绿豆糕,称赞道。 傅昀尘笑着说:“那是自然。”他娘的厨艺确实不错,他也爱吃她做的菜和糕点。 “你舅舅一家后天就能到京都了。”萧明钰将手中的糕点吃了,拿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上的碎末。 “恩,我已经让人打扫过云府了。”这次他舅舅一家回来还是住在曾经的丞相府,现在改为云府。 萧明钰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茶,说:“你娘的事情有决断了吗?” “自然,等舅舅到了之后就想办法和离。”傅昀尘经常和云卿修通信,他舅舅一家的意思也是很赞成他娘和离的。 萧明钰彻底放下心来,这段时间他基本每天都会往傅昀尘的府邸跑,和云洛茵见面的时间并不多,不过在他的努力下,云洛茵虽然还是在回避他,但态度上总算没那么冷淡了。 “当年寒毒的证据需要吗?”萧明钰之前知道萧禹澈要查十多年前云洛茵中寒毒的真相就将担子揽了过来亲自去查,最后还是找到了一些证据。 傅昀尘想了想说:“寒毒的事情过去太久,现在拿出证据也只能说明了是珍贵妃和康幼蓉害了我娘,可我那个便宜爹却没有参与,用这个拿去谈和离的事情恐怕他不会同意。” “不过倒是可以拿出来说事,至于怎么让他们和离,我心里已经有数,这件事王爷就不用插手了。而且近期你最好都暂时别来这里,我希望我娘的和离是站在制高点的。”傅昀尘又补充了一句。 萧明钰经常来找他没多大关系,但若是被有心人拿萧明钰和他娘来做文章,于他娘的名声就不好。本就是傅景焕背叛在先,宠妾灭妻,他们是站在道德上和离的,他不希望他娘因为萧明钰受到别人的攻讦。 “好,有什么你们不方便要做的尽管来王府找我就是。”傅昀尘想到的萧明钰也想到了,他同样不希望因为自己影响云洛茵的名声。 过了两日,中午时分,舅舅一家的马车就到了,傅昀尘和他娘早就在门口等候。 来的一共有三辆马车,云玉山和三个儿子骑马,前面的马车坐着的是家眷,第二辆马车是奴仆,第三辆装着行礼。 “哥哥。”云洛茵一见云玉山翻身下马忍不住迎上去激动的喊了一声。 “妹妹。”云玉山面色也带着激动,这是他唯一的妹妹,从小放在手心疼爱长大的妹妹,他们已经有十年多未见了。 兄妹两寒暄了几句,从第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多岁,一脸爽利的妇人,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媳妇和孙子孙女,云洛茵一见到她,忍不住眼睛一红喊道:“嫂子。” 云玉山的妻子荣念珍年轻时候就和小姑子关系较好,就像是亲姐妹般的相处,此时见到云洛茵也不由得红了眼,一把拉住云洛茵的手说:“这些年苦了你。” 他们一家远在边关,丞相府又落魄了,小姑子这些年来在侯府受的气他们之前没办法,一直忍着等待反击的时机,现在回京了自然要找侯府算账。 “舅舅,舅母,进去说话吧。”傅昀尘笑着上前说。 “这就是昀尘吧,真是一表人才。”荣念珍笑看着傅昀尘,眼中带着温和。 “舅母过誉了。” 一行人边说边进了大门,到了正屋,云洛茵分别给了侄媳和侄子的孩子见面礼。 傅昀尘自然也收到了舅舅和表哥们的礼物,互相见礼之后,就攀谈起来。 除了云卿修外傅昀尘还有两位表哥,大表哥云卿涵和二表哥云卿礼,两人一文一武,现在都跟着调回了京都任职,品阶还不算低。 三人比较谈得来,都是性情中人,哪怕多年未见,但还是很快熟络了起来。 吃完饭后,一家人先回了云府,之后云玉山和三个儿子各自上任。 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云家众人都稳定了下来,云玉山就带着媳妇和儿子上了侯府的门。 侯府早就收到了风声,他们一到门口就将其迎了进去,怕在门口闹起来丢人。 “大哥。”傅景焕多年未见云玉山,发现这位大舅哥已经褪去曾经的书生模样,身上还带着一股军人的刚毅气质。 云玉山根本没给傅景焕脸面,直接冷哼了一声道:“不敢当,你大哥怕是只有康昊昆才当得起,我们云府可不敢高攀侯府。” 傅景焕一噎,面色有些尴尬的笑道:“怎么会,洛茵是我的妻子,你自然是我的大舅哥。” 傅景焕说完这句话,旁边的康幼蓉面色就有些不好了,这段时间她姐姐和四皇子被打压,而云洛茵的大哥竟然调回京都做了兵部尚书,这让她心里无法平衡。 “别说这些虚的,我今日来只是问你要一份和离书。”云玉山冷着脸开门见山的说,他才懒得和傅景焕这种人虚以为蛇打太极。 傅景焕脸色一变,他没想到儒雅的大舅哥现在的变化会这般大,他此时才真正感觉到曾经的状元郎现在已经是一名杀敌无数的将军,虽然面容依旧儒雅,可性子却变得直白暴躁了许多。 今日听云玉山要上门他心里就有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以为云玉山等人是上门也只是要为云洛茵讨公道,万万没想到开口就要和离书,他又怎么可能答应和云洛茵和离。 “大哥说笑吧,洛茵是我的妻子,我是不会写什么和离书的。”傅景焕脸色不变笑着说,只是语气却带着丝不悦。 荣念珍是将门之后,为人豪爽泼辣,在边关多年早养成了不喜欢守规矩的性子,实在是看傅景焕几人不顺眼,还不待云玉山说话,就讽刺道:“谁和你说笑了,你这个薄情寡义的小人,当初上门求娶我们洛茵时好话一箩筐,还许下什么只要她一人的承诺。我呸,谁知道才一年多的时间就和你旁边狐狸精勾搭上了,未婚就珠胎暗结,你们不害臊,我们说出来还嫌丢人。” “荣念珍你别太过分了。”康幼蓉十分难看,当年的事情被这泼妇当众说了出来她无法容忍。 “啪!”只是话音一落,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荣念珍走上前就甩了康幼蓉重重的一耳光,泼辣的说:“你这个狐媚子还有脸说话,平妻就是平妻果真是上不了台面的货色。” 穿越之弃子国师_50 平妻在沣陵国是被承认的,身份上虽然比不上正妻却要比妾高出一筹,生下的孩子也可以称为嫡子嫡女,但却是不如正妻孩子高贵,反正平妻就是个在正妻和妾之间不伦不类的存在。 平妻是曾经一位沣陵国的皇帝弄出来的,当时是为了膈应一位王爷,反正就是妻不妻,嫡不嫡的,现在虽然没有废除,但却很少有人会娶平妻。 云玉山见媳妇开始发飙,面皮忍不住抽了抽,唇边却含着抹纵容的笑意,心中点了一个赞,他就是喜欢媳妇的泼辣劲。他媳妇曾经在京都就是出了名的悍妇,现在都要撕破脸皮了何必再给侯府这些贱人脸子。 而云卿修几人见他们的娘如此威武都暗自叫了一声“打得好”,他们的手也好痒怎么办? “荣念珍你竟然敢打我?”康幼蓉不可置信的怒视着荣念珍。 她早就听说这女人脾气不好,曾经就是京中出了名的悍妇泼妇,要不是云玉山执意要娶,丞相府是不可能定下这种名声不好的野蛮媳妇,可真没想到这泼妇竟敢打她。她从小到大也是被宠大的,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她今日定要这泼妇十倍奉还,于是也不端着贵妇的架子了,对着一众下人吼道:“你们是死的吗?还不快给我把这个泼妇拿下。” 那些家丁丫鬟们一听就一拥而上,想要擒住荣念珍,而傅景焕也只是黑着脸未多语,在侯府当众打康幼蓉,实则打的就是侯府的脸,他也忍不住怒了。 “我看谁敢动我娘。”云卿修冷哼一声,就挡在他娘前面将围上来的家丁丫鬟几下放倒在地。 而侯府的侍卫都将目光投向傅景焕,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就上去把场子找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舅舅一家很暴力,对名声根本不在乎~~~~ ☆、和离 傅景焕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他,心里再三斟酌,还是放弃了让两边侍卫打起来的念头,云玉山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儒雅书生了。 “你们先退下。” 对侍卫吩咐完,傅景焕也彻底冷静下来,看着云玉山说:“大哥,我们去书房谈吧。” “不行。”康幼蓉捂着被打的红肿的脸蛋脸上全是戾气,她死死地看着荣念珍说:“这个泼妇敢打我,我今日不会善罢干休的。”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过得顺风顺水,就算是傅景焕喜欢着的云洛茵也被她压了一大头,哪里受过今日这种耻辱。 “哟,老娘还怕了你这个狐媚子不成?”荣念珍讽刺一声道:“别以为你做的那些阴损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也就傅景焕这个背信弃义的贱男人会将你这个毒妇当个宝。” “大嫂,请勿要血口喷人。”傅景焕强忍下心中的怒气,他真不知道当年风光霁月的大舅哥怎么看上这种粗鄙强悍的泼妇。 荣念珍性子一向随意,有丈夫和儿子的纵容她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泼辣也好,悍妇也罢,被这样叫着也少不了一块肉,她也没有女儿会怕自己的作风影响女儿嫁不出去,只要家人和自己过得畅快就行了。 他家老爷在这种风口浪尖上被皇帝调回京都,又是兵部尚书之位,好像受帝宠,还是表现的有些缺点才是。再说,她早就想抽傅景焕和康幼蓉这一对贱人了,现在有这种机会她当然要善加利用,能帮小姑子讨一分回来是一分。 “血口喷人?你旁边这个毒妇当年怂恿云洛紫对洛茵下寒毒,就连寒毒也是康家之人提供的,这笔账我云府无论如何都要清算的,打她一嘴巴算是轻的。”荣念珍睨了康幼蓉一眼,要不是现在这些人有了防备,她还想再扇这毒妇几耳光。 云玉山今早已经上了弹劾康家和珍贵妃的折子,傅昀尘也示意寒毒之事直接闹开了好,先给侯府一击,之后傅昀尘自有办法让两人和离成功。 听到寒毒的事情,康幼蓉脸色微微变了变,她用余光瞄了瞄傅景焕,发现他除了沉着脸外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外露,提着的心倒是放下了一些。 “什么寒毒?你别编些莫须有的罪名来挑拨我们夫妻的关系,谁不知道当年云洛茵中寒毒是她庶妹想要害死她代嫁到侯府来。你说是我挑拨的,寒毒也是我们康家的,可有证据?”康幼蓉曾听姐姐说当年的事情处理的很干净,现在就算云家知道了寒毒的事情又能怎样?她是傻子才会承认。 荣念珍轻笑一声道:“证据今日早晨我夫君已经连着弹劾的奏折一起上奏给皇上了,你还不配我们拿证据对峙。” 相信此时宫中的珍贵妃已经知道了这事,她也没必要隐瞒。 康幼蓉脸色又变了变,她没想到云家竟然上奏折弹劾这件事,敢呈证据到皇上那里,想必证据也是充分的,她心里突然有点慌张,要是连累了她姐姐和四皇子就麻烦了。 而侯府在场的奴才们都巴不得赶快捂住耳朵,这种事情听多了怕是命都要丢掉的,特别还是关于侯府这位平夫人的事。他们都知道这位平夫人表面雍容大度,可背地里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只希望别秋后算账才是。 傅景焕心里倒是很平静,他发现寒毒之事不对劲能查出来的事情,以他那个儿子的聪明手段及和九皇子的关系要查出当年的事情也肯定不难。珍贵妃和康家还以为处理的干净利落,却连人证都还留下两人,这样的蠢事也能做的出来还沾沾自喜,他都觉得丢人,康家也只有一个康昊苍是个人物。 对康幼蓉傅景焕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所以寒毒的事情他查出来并未帮她们扫尾,本来他是想将来用这个钳制康幼蓉及康家的,没想到被傅昀尘得了个先机,有这样的儿子,他不知道是该骄傲还是该烦恼。 “既然这件事大哥已经上奏皇上,那一切是非公道就让皇上来判罚吧。”傅景焕脸色淡漠,继续说:“若皇上那里查了属实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但若是你们想用这个来逼我和洛茵和离,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康幼蓉侧头深深的看着她爱了多年的男人,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放弃她吗?云洛茵有什么好的,就让他这样念念不忘,她不服啊! “傅景焕你还真是人渣中的极品,就凭这点你就配不上我家洛茵。”荣念珍继续道:“你要是还有点自尊就把和离书写了吧,不然我云家势必要让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你不但纵容毒害正妻的平妻,还宠妾灭妻,打压嫡子。别逼我们到时候去皇上那里说和离的事情去。” “不管你们怎么说,怎么做,我都不会和洛茵和离的,请吧。”傅景焕面无表情的冷声道。闹到皇帝那里又如何,他从来没参与过寒毒的事情,皇帝更不可能来管他的家务事,最多被训斥一顿,但就凭这点就想让他放弃云洛茵,休想。 云玉山自然也看出了傅景焕的肆无忌惮,他今日来也主要是打探口风的,于是他强势的说:“和离之事,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们云家是铁定要和离书的,大不了我们就去京都府尹那里打和离官司。” 他妹妹苦了这么多年,他就是豁出去不当官了也要拿到那和离书,让妹妹从火海里出来。 “奉陪到底。”傅景焕本不想和云家撕破脸的,可现在云家对他的憎恨已经不可能和解,那他也无所谓了。 云玉山冷笑一声就带着妻子和儿子离开了侯府,走着瞧就是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天京都上层就知晓了宣武候府和云家彻底撕破脸的消息,很多人乐得看戏。 接着康幼蓉伙同珍贵妃在云洛茵待嫁时就怂恿其庶妹下寒毒的事情也经过有心人的发挥传遍了整个京都。然后傅景焕当年求娶云洛茵时承诺过一生只一人,而第二年就和康幼蓉珠胎暗结,还将人娶回去当平妻的内幕也被曝了出来。 京中一片哗然,大家都没想到傅景焕和康幼蓉的人品会如此差,难怪云洛茵要常年跟着婆婆礼佛,现在又搬到儿子那里去住,面对这样的丈夫和仇人谁能在同一个屋檐下呆下去。 皇帝翻看云玉山的奏折时萧明钰正在御书房喝茶。 “傅家的事情你怎么看?”肃明帝抬头看着弟弟问:“你也动了不少手脚吧?” 萧明钰懒懒的坐在靠椅上,挑挑眉道:“那是自然,证据都是我亲自查出来的,皇兄尽管去做便是。” “呵,你想挖傅景焕的墙角,别以为朕不知晓。”肃明帝嗤笑一声。 “我是想娶云洛茵,可皇兄不是也想打压下康家了吗?我们这是互惠互利。”萧明钰无所谓的耸耸肩,他在皇帝面前从来不会收敛性子。 肃明帝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可想过母后会不会同意,毕竟云洛茵已经嫁过人生过子,要是做你的王妃,还是不太妥当。” “我不在乎,我这一生就喜欢云洛茵,就只要她一人,傅景焕做不到的,我萧明钰却能做到。”萧明钰目光中隐含着坚定,他看着皇帝说:“要是娶不了云洛茵,那我就终生不娶,母后和皇兄要是希望以后看到我孤零零的过一辈子就尽管反对吧。” “我听说母后已经相看了一个不错的小姐要赐给你做侧妃。”肃明帝避而不答。 萧明钰低笑一声,“我是不会拂了母后之意的。”接着他眼中露出几分狠辣之色,不在乎的说:“我不会抗旨,但除了云洛茵外,赐婚给我的女人我保证她们活不到穿上新娘服的那一刻,我最多担个克妻的名声,那样更好。” “碰!!”肃明帝脸上带怒,直接将手上的奏折砸在萧明钰身上,他小儿子绝对是这个不靠谱的弟弟带坏的,这两人还真是他们皇家少有的痴情种。 穿越之弃子国师_51 “皇兄,你消消气。”萧明钰嬉皮笑脸的又说道:“上了年纪的人就是火气大,应该让御医开点下火的凉茶给皇兄喝喝才是。” “你这个混账。”肃明帝向来拿这个弟弟没办法,也确实打小就宠着,舍不得怎么责罚,但听到弟弟说他老还是火了,加之儿子的事情更让他心烦,于是怒斥道:“你要娶云洛茵,小九又和傅昀尘是那种关系,你觉得你们合适吗?以后你不是要变成小九的后爹了?别想一出是一出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小九本来就是我带大的,他又不继承皇位,叔叔也是半个爹,差别也不算多大。”萧明钰翻了个白眼说:“皇兄,你没有爱过人,是体会不到我和小九沉溺其中的美妙滋味。” 接着萧明钰又面带无赖之色笑着说:“反正我是一定要娶云洛茵为妻的,小九也是不会放弃傅昀尘的,至于其他问题就劳皇兄操心了。当然,皇兄和母后也可以为我们赐婚,我和小九保证不抗旨,但可以肯定的是赐一个死一个,皇兄也知道我和小九一向说话算数,克妻的名声我们可喜欢了。哎,做人太守承诺也是个缺点!” “滚!!”肃明帝简直听不下去了,指着大门就让这不省心的弟弟滚蛋,不然他非得气出病来不可。 萧明钰见他哥动怒了,自然是笑嘻嘻的就离开了御书房,对于肃明帝会不会打压反对他的婚事他一点都不在意,他刚才和肃明帝说的话也不是戏言,他哥自会慎重考虑的。一想到云洛茵马上就要和离,他也能明着展开追求了,萧明钰的心情就更加的愉悦,哼着小调出了皇宫。 三天的时间过去了,皇帝接到那份奏折并没有什么动作,云玉山就直接去京都府尹门口敲鼓要求和离,让京都府尹头疼不已,一个是手握重兵的侯爷,一个是新晋宠臣,他一个都得罪不起,最后只能把这件事告知丞相。 丞相因为独子的事情早就恨上了四皇子及其党羽,在傅昀尘的推动下,他立即用这件事拿到朝堂上做文章,打压傅景焕,一连几天每次早朝朝堂上的大臣就有两派互相攻讦起来,而皇帝则是在一旁看戏。 傅景焕则一直不松口,漠视那些人对他的攻击,每天都保持着沉默,独来独往,对手的漠视让丞相一党恨得牙痒痒。而康家一直都提心吊胆,只是过了好几天都见皇帝没有反应,才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皇帝看戏看得差不多准备出手打压下康家之时,傅昀尘突然在御书房外求见,肃明帝也想看看他的反应就允许了。 傅昀尘在御书房和皇帝密谈了半个时辰,谁都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出来时脸上保持着平常的温和笑容,别人无法从他的神色窥探到什么,而皇帝明显心情也非常不错。 在第二天早朝时,云玉山因为京都府尹的拖沓不满,直接状告到了皇帝那里,再次弹劾康家及珍贵妃,并求皇帝能开恩让云洛茵和傅景焕和离。 帝大怒,将云家呈上来的证据当众严明属实后,将珍贵妃降为珍妃,康幼蓉从平妻贬为宣武侯的贵妾,康家的其他人暂时没有被牵扯出来,但康伯爷也因为教女无方被罚了俸禄,官职也降了一级。 皇帝这样的处罚都在大家的预料之中,他是处罚了康家及宠妃,但又不算太重,只是起到一个打压的作用,也说明康家并没有失了圣宠。 而云玉山又再次提出求皇帝赐云洛茵和离的请求,列举了一遍傅景焕宠妾灭妻、打压正经嫡子、背信弃义等诸多事例。让人没想到的是皇帝一改以往风格,竟然开口亲允了云玉山的请求,并让傅景焕回去之后就和云洛茵和离,不得延误。 傅景焕这才慌了神,只是皇帝金口玉言已出,他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了,想起昨日听暗卫来报说傅昀尘去御书房和皇帝谈了半个多时辰的话,他就一口老血卡在胸口不上不下。不用猜也知道和离的事情傅昀尘必定从中作梗了,不然按照皇帝不爱管大臣家里闲事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开口让他和云洛茵和离,只恨不得没生过那个儿子。 有了皇帝开口,事情就顺利多了 ,京都府尹也帮着云玉山去办了和离文书,而当事人却需要去衙门在和离文书上都画押才能生效。 得到衙门的通知后,第二天傅昀尘就和荣念珍陪着云洛茵去亲自画押,只是还未进衙门就被傅景焕拦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和离了,美人娘马上自由了,老处男的春天来鸟~~~~ 小尘尘和皇帝密谈的内容也会在下章揭晓~~~~下章继续虐渣爹,然后就让渣渣们一边玩去了~~~~ ☆、了断 傅景焕环着手靠在府衙的大门口,他本来长得就很英俊,此时身上还带着一股忧郁的气质。沣陵国的民风开放,对女子的限制不是很严,所以他频频的引来路过衙门的女子驻足相看,不时的还有年轻女子会和同伴悄悄低语几句,看向他的目光露出几分羞涩。 傅昀尘等人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云洛茵脸色平静,眸子也没有多少波动,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头。 感受到来人时,傅景焕抬头看向几人,眼中尽是挣扎和哀痛。 傅昀尘眯了眯眼睛,今日的和离书必须签了,他不会让这个便宜爹破坏的,现在来装情深又有什么用。就算傅景焕心里真心爱的确实只有他娘一个,或者是有什么苦衷,但睡了康幼蓉生了儿子就是不争的事实,再多的苦衷都是借口和懦弱退让的表现,他现在其实挺看不起傅景焕的。 “洛茵,我们单独说几句话好吗?”待云洛茵走到府衙门口时,傅景焕定定地看着她喊了一声,声音中饱含着爱意和悔痛,眼中隐隐带着戾气。 “没必要了。”云洛茵抬眸和傅景焕直视,她脸上露出几分哀伤,只是很快就被决绝代替,沉默了会才开口道:“走吧,签和离书。” 她和傅景焕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她从十三岁就爱上了他,曾经的她们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凄凉。她不知道傅景焕为何会变成这样,一开始还抱着希望,只是一次次的失望和痛苦已经让她麻木了,麻木到现在对这个男人再没有一丝爱意和眷念。 “真的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吗?”傅景焕双目泛红,英俊的面目显得有些扭曲,他声音带着哀求道:“洛茵,最后给我一次机会和时间好吗?我之前向你保证的所有都会做到。” 傅昀尘真想上前去抽这便宜爹几大耳瓜子,之前保证的都没做到,现在还有脸提,不过他还是忍了忍,这还是要他娘决断才行。 “已经晚了,走吧。”云洛茵摇了摇头,她之前哀伤的只是她们的曾经,现在的她对傅景焕不爱不恨,这男人已经让她的心再也不会起多少波动。 傅景焕眸色沉痛,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无尽的悲伤和黑暗之中,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慢的睁开,声音沙哑的说:“好,如果这是你要的,我成全你。” 话音一落,云洛茵点点头就先一步进了大门,傅景焕看着她毫无留恋的芊芊背影,心一阵阵的抽痛,他没想到有一天还是把最重要的东西弄丢了。云洛茵真的不爱他了,从她的眼神里他看到的只有淡漠,再没有往日的爱意或者恨意,只有平静,仿佛他们之间只是两个陌生人般的平静。 他一直认为云洛茵曾经那么爱他,至始至终都是不会放弃他的,可是他错了,错的离谱,心很痛很空,也许和离就是他为云洛茵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纠结了一会,傅景焕还是跟上了几人的脚步,和离的事情无论是皇帝金口玉言还是云洛茵的强硬态度都让他感到无力,云洛茵对他的疏离和冷淡让他心里压着的那根最后的稻草彻底的折断了,他知道穷其一生他都无法再拥有她的心了。 傅景焕心里生出一种恨,对那担子无法反抗的恨,对康幼蓉的恨,所有让他失去云洛茵的事情或者人他都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恨意,他要毁了,都毁了。 桌上放着两张官府拟的和离书,云洛茵随意看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她提起笔毫不犹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了一个手印。 傅景焕目光一直盯着云洛茵,见她没有丝毫犹豫,干净利落的签字按手印,他自嘲的笑笑,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原来女人绝情起来比男人更甚,也是他活该,这就是他遭的报应。 他死死地盯着两张文书,仿佛要将其凿出一个洞来,过了好一会才伸手拿起毛笔,右手微微的颤抖。想起不久后要做的事情,他左手紧握着的拳头才松开,伸出按住那和离文书,在上面画上了自己的名字,墨迹很深,随后呼吸微微有些絮乱,深吸了两口气才按上手印。 傅昀尘见傅景焕的最后一个手印按上,他立即伸手拿起其中一份和离书吹了吹,然后折叠起来放进怀里,他娘终于自由了,也不枉他用还未捂热就献给皇帝的铁矿做交换。 在这个大陆上,铁矿很少而且难找,但铁又是打造武器的材料,所以无论是在哪个国家都很受重视。国家开采到的铁矿越多,也意味着他们的战力也在不断的增强,毕竟这是冷兵器时代,铁是军队必不可缺的东西。 他在四季城时曾外出游历过两年,期间在北地的一座荒山上发现了几块外露的铁矿,于是他就让周瑾悄悄的派人探查,并将那座荒山及其附近的山地都买了下来。一个月前,周瑾的人成功的挖到了一个大型的铁矿脉,这样的东西虽然值钱但也是个烫手玩意,沣陵国有律法规定私人不准开采贩卖铁矿,一经发现就要坐牢甚至杀头。 傅昀尘从一开始发现铁矿时就没打算要独占或者自己开采,他只想将其握在手里等着换取更大的利益。在他舅舅进京入职后,他娘和离的机会来了,但皇帝是出了名的不喜欢管大臣家中之事,甚至还有些厌恶,所以只能他来添一把火。 皇帝对珍贵妃及康家下毒的事情或许会降罪,但绝对不会管云洛茵和傅景焕和离的事情。傅昀尘看得出来傅景焕是铁了心的不准备放弃他娘,更不可能会同意和离,于是他就让舅舅先把事情闹大,然后自己拿着铁矿脉去和皇帝谈条件。 一条矿脉比起他娘的幸福来又算得了什么,果不出他所料,肃明帝听说他要献出一条才发现的铁矿脉时龙心大悦,就允了他提出的两个条件,一是让傅景焕和他娘和离,二是将康幼蓉贬平妻为妾。 康幼蓉对他娘做过的伤害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现在就从她的骄傲和痛处一点点的踩。她的儿子从嫡子变成庶子,这绝对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她的隐伤就是身份,他就让她好好的体验下慢慢绝望的滋味。只是死就太便宜她和珍贵妃了,他会一一向她们及康昊苍讨回来,利息自然也是要翻出无数倍的 傅景焕看着傅昀尘的动作眼中不自觉的冒出怒色,这个儿子就是他的克星,当初他真不该一时心软让他出生。 “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傅景焕看着傅昀尘开口道。 云洛茵虽然诧异,但毕竟这两人是父子,她对傅昀尘点点头说:“尘儿,我们先去马车上等你。” 穿越之弃子国师_52 “好!”这声好同时回答了两个人。 等云洛茵走后,在场的其他官府人员也一一退下避嫌,让这两父子慢慢谈,他们一个都惹不起。 “说吧。”傅昀尘声音冷淡的道。 傅景焕眉头深锁,眼中含着怒意问:“你很希望我和你娘和离?” “当然。”傅昀尘点点头承认,他不希望的话又何必费这么多心思。 “为什么?你怂恿你娘和我和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虽然沣陵国对女子并不苛刻,但被休弃或者和离过的女人还是会让人刻意的远离和瞧不起。”傅景焕忍不住道。 傅昀尘冷笑一声,眼中带着嘲讽之色,说:“首先不是我怂恿娘和你和离的,这是她心甘情愿的,你不要把责任推到其他人身上,你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回去反思一下你做丈夫和做父亲有多失败;其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关我们什么事?我们会少一块肉,会少一顿饭吗?只要我娘开心就好,你说的那些我们都不在意;最后,是你背信弃义在先,所以没有资格责问我和我娘,因为你不配。” “你们就这样恨我?”傅景焕也意料到傅昀尘说不出什么好话,只是听到这番话,他心里还是很难过。 傅昀尘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恨,但也不喜欢,我对你从小到大都没感情,这你是知道的,当然也是你希望的。至于我娘,完全是被你消磨掉了所有的感情,所以罪魁祸首还是你自己。” “若是我有苦衷呢?”傅景焕忍不住问,他这么多年来这样对云洛茵母子是有原因的,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傅昀尘脸上露出几分不屑道:“你有苦衷管我们什么事?你有苦衷就要伤害冷落我娘?就要娶平妻生子?连知道她中寒毒的事情都只悄悄放在心里,想着以后怎么利用一把。也许你会说这是对我们的保护,但是我只想告诉你,我们不需要,你这只是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 见傅景焕脸色变了变他继续说:“别把你自己想得太高尚了,你从始至终在乎的只有你自己而已。你冷落我娘这么多年,只因为你和康幼蓉珠胎暗结,违背了你对她的承诺,你害怕面对她,所以你逃避,你自我安慰这是为了保护她不受康家暗中下手,你在自我救赎。以你的能力和背后的实力,难道真连保护一个心爱的女人都没法做到?别自欺欺人了,你的爱太廉价了,我娘她消受不起。” 傅景焕脸色发白十分难看,曾经一直隐藏在心底的那份自圆其说的心思被儿子这样剖析出来让他无地自容,更觉得悲愤,他这么做不是为了他自己,他也不想的,可是却无对儿子法宣之于口。 “你走吧。”傅景焕不想再和傅昀尘多说,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有的事情你看到的未必就都准,康昊苍没那么简单,你还是少招惹他为妙。” 从皇帝贬康幼蓉为妾他就猜测到了这个儿子要找康家的几人报仇,但康昊苍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更不仅仅只是个阵法大师,哪里有那么好对付。昀 傅昀尘没想到傅景焕会提醒他,因为傅景焕跟他有血缘关系,所以他从面相和卜卦里看出来的东西很模糊,但他能肯定傅景焕的身上藏着一个大秘密。 “谢谢提醒,但我的事情还是不劳你费心了。”傅昀尘感觉得出来那秘密对整个侯府都不是什么好事,现在脱离了侯府,就更不想再和他们牵扯上,现在的侯府能让他牵挂的只有他祖母一人。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傅景焕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不想认我这个爹,你放心,我回去之后就会将你彻底从傅家的族谱上划去。” “那就多谢了!”傅昀尘心里有些微微的诧异,但脸上还是露出了几分真诚的笑意,他本还想着怎么彻底脱离傅氏,没想到这个便宜爹能帮他解决这个难题。 傅景焕颇有深意的看了傅昀尘一眼说:“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儿子,你既然想要我成全你便是。”说完也不等傅昀尘有什么表示,他就抬脚走出了房门。 傅昀尘看着傅景焕有些孤寂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头,看来他是该好好查查这位便宜爹的底细了。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娘彻底自由了~~~~ ☆、渣爹的隐秘 回到家后,傅昀尘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潜心拿出三枚铜钱自己掷了六次。 当看到卦象分布时,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虽然卦象模糊,但却显示傅景焕有灭族之难。 正在思考中就听到小白叫,接着见小黑从窗子外跳了进来,腿上还帮着一个小纸条。他拿出来一看,果然是萧禹澈约他去别院的信条,等夜幕降临,天色已深,他才将两只貂儿提到肩膀上,然后用轻功朝着别院跃去。 傅昀尘到别院时,萧禹澈正在练剑,他见爱人已经来了,就将赤蛟剑收起,道:“我们进去说吧。” 傅昀尘见他脸色有些慎重,点点头:“好!” 进来里屋,萧禹澈从暗格里取出几封信件给傅昀尘,傅昀尘诧异的接过来看了一遍,越看脸色越沉。 “傅景焕到底是什么身份?”傅昀尘感觉到一只温凉的手握住了自己,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萧禹澈摇摇头道:“还没查清楚,但我怀疑他有问题。” 傅昀尘看着萧禹澈查到的消息只想去暴打傅景焕一顿,那个男人竟然在和他娘成亲之前就已经和其他女人搞上了,那女人怀孕时,正好康幼蓉也未婚先孕,所以傅景焕就来了一出狸猫换太子,也就是说傅昀喧根本就不是康幼蓉的亲生儿子。 只是让傅昀尘感到不解的是,那孩子生下之后,傅景焕就让人将那名西沅国的女子毒死了。若那女人才是傅景焕的真爱,他不可能将人杀了,若不是真爱,那为什么要将那女人的儿子送入侯府替了康幼蓉的儿子,并悉心教导立为世子呢?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傅昀尘皱皱眉头。 萧禹澈脸上也带着几分疑惑道:“这也是我不解的,而且那个女人在西沅国的身份并不低,据说是一位长期生病很少出门的郡主,按理说并不是傅景焕能随意能玩弄杀死的。” 傅昀尘突然想起今日的卦象,某些东西好像就能串联起来了,他沉吟了会说:“你说他会不会是西沅国的人?” 什么事情能抄家灭族,最大的可能一种是他国奸细,一种是勾结他国意图谋反。本来按宣武侯府的地位和手握重兵的情况根本就没必要那么早站队的,可他们却那么做了,还是利用康幼蓉这颗棋子拉拢投靠四皇子。 傅昀尘之前一直认为侯府站队的决策太过武断,而且风险很大,但若是傅景焕等人是他国的探子或者本就是他国人,那就可以解释得过去了。他们要让沣陵国的几位皇子陷入争储内战中,在趁机挑拨,要是沣陵国内乱,其他国家也就有机可乘了。 “这也是我怀疑的。”萧禹澈点点头说:“老侯爷曾借着伤势之托去外寻医,虽然去了好几个地方,但在西沅国停留的时间最长,我查到的消息证明他和西沅国的观星阁有往来。” “若他们真和西沅国有联系,那四国祭时就要多注意他们一些,总会露出破绽的。”傅昀尘心中还是为他娘不平,若傅景焕真是他国奸细,又和他国女子生了儿子,却还是来招惹他娘,然后冷落那么多年,要是他娘没有和离,他们的事情又在不久后暴露了,那他娘不是还要跟着遭遇灭族之难,他站起身说:“我出去下,晚点回来。” “去哪?”萧禹澈蹙了蹙眉头问。 “去揍那个贱人一顿。”傅昀尘走到里间换了一身夜行服,又戴上了一个银质的面具,他很少有冲动的时候,但这次是忍不住了。 傅景焕冷落他和他娘为的怕也是傅昀喧,毕竟这样才能拿康幼蓉做筏子,宠平妻所以更重视平妻生的儿子,冷落正妻也就在情理之中。若是和他娘美满和谐,又怎么可能立身份没他高的傅昀喧为世子,要是他娘当年和那女人一起怀孕,傅昀喧现在怕就是他娘的儿子了。 傅景焕当年被康幼蓉设计到床上也怕是早就知道消息然后顺水推舟,若是康幼蓉怀孕,正好一举两得,既能换儿子,又能搭上四皇子的线。若是当年康幼蓉没有怀孕,那绝对还会有一个身份不会太低的怀孕女人到侯府当妾,傅景焕真是什么都算计进去了。 “小心点。”萧禹澈也知道傅昀尘暴怒的心情,让他去发泄下也好。 傅昀尘点点头,就走出房门轻点脚尖上了屋顶,然后朝着宣武侯府的方向而去。 到了宣武侯府时,他引动阴煞将身上的气息全部改变,完全的像是一名煞气十足的杀手,然后悄悄摸到傅景焕所在的院落。 刚要摸进门时突然感到不远处有人过来,他立即收敛了身上的气息藏了起来,没多会就见一名穿着宽大黑衣披着斗篷的男子同样用轻功跃进了院子。 接着傅昀尘就见那人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傅景焕的房间,并像是暗号一般敲了几下门,随后就见傅景焕将门打开将人迎了进去,还四处看了看才合上门。 傅昀尘想了想轻跃到屋顶上,用阴煞侵蚀了一块瓦片,没有任何声响瓦片上就露出了一个能看到下方屋内情况的空隙。他倒是不用担心被发现,毕竟他已经进入先天之境,修为上和他师傅同级,只要他收敛气息隐藏,别人是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和存在的。 穿越之弃子国师_53 那人一进门就将头上的斗篷取下,露出一张苍白带着些阴柔的漂亮脸蛋,让傅昀尘吃惊的是,这个男人的长相竟然和萧禹澈之前给他的情报里的女人长得有几分像。 “你怎么来了?”傅景焕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中衣,目光清淡的看着来人。 那人走上前一把抱住傅景焕的腰,眉开眼笑的说:“焕,我来庆祝你和离了。” 傅景焕的眸底溢出一圈深黑,他没有推开男子,表情未变的说:“有什么好庆祝的。” “也是,反正你也不喜欢她,和离不和离也没关系。”男子撇撇嘴,要不是傅景焕对那个女人不喜,他早就将那个顶着侯夫人名义的女人除去了,然后他目光温柔,语气中带着丝醋味,继续道:“你要是哪天把那个姓康的女人处理了我才应该庆祝。” “你到底想说什么?”傅景焕皱着眉头问。 男子的个子要矮上傅景焕半个头,他埋在傅景焕的胸前低笑了几声,然后伸手拉着傅景焕的手隔着裤子轻抚到臀上的缝隙处,抬头一脸渴望,眼中带着无限爱意的看着傅景焕说:“它想你了。” 接着迅速将身上那件宽大的黑衣脱去,里面只穿了一件透明的轻纱中衣,两点粉红若隐若现,傅景焕的眼中也由不得染上了一层情.欲,却没有爱意和温度,只是那男子并未捕捉到。 “你什么时候来沣陵国的?”傅景焕问。 “今日刚到,我只是去别院洗了个澡就来见你了。”男子笑盈盈的说。 傅景焕目光深幽的看着男子说:“你别轻举妄动打乱了我的计划。” “哼,你就是舍不得那姓康的女人是不是?”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杀意,继续道:“我已经容忍她那么多年了,等我们的大事成了,我绝对不会让她好好活在这世上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她是无辜的,你别太肆意而为了。”傅景焕脸色带着几分怒意。 男子也怒了,眼中的杀意更甚道:“当年我堂妹为你生了儿子我都将她毒死了,姓康的贱女人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她哪里配你喜欢了?” “我也不是不让你动她,只是康昊苍快回来了,她若是有事我不好交代。”傅景焕安抚道。 “哼,你就是不想我动那个贱女人,康昊苍来了又怎么样?难道我会怕他?”男子冷笑一声,尽是不屑。 傅景焕见目的达到了也不辩驳,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状似火热的看着男子道:“我们去床上说。” 这个男人从小就喜欢纠缠他,并爱了他二十多年,只不过他爱的人只有云洛茵,所以一直拒绝。三年前,傅昀尘被他放逐四季城,云洛茵去了小佛堂礼佛,根本不见他,要他和断了情意,那几日他喝得烂醉就被这人下药翻云覆雨了一番,此后一发不可收拾,他也破罐子破摔和这男人保持着床上关系。 男子身子一软,眸子水汪汪的看着傅景焕,直接将红唇送了上去。 傅景焕也不拒绝,直接将人抱到床上除去自己的衣服就覆了上去,他今日的心情很差,他需要发泄。云洛茵说的对,他早就脏了,他配不上她,越是这样想着,他在男人身上的动作更大。 傅昀尘在傅景焕将男子抱上床时就收回了目光,没一会房中就传出了傅景焕的粗喘声和男子享受的呻.吟,他冷着脸从屋顶跃下,今日是揍不了了,可来日方长,他一定会让傅景焕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从这个男子的语气中能感觉得出来他对傅景焕的占有欲极强,连自己的堂妹都毒杀可见其心狠手辣。 傅景焕拿康幼蓉做掩饰弱化了他娘的存在,让这个男人的杀意都集中在康幼蓉身上,可是傅昀尘却不敢大意,他感觉得出来这个男人就是个变态,他得将他娘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暂避才行,不然这男人要是发现傅景焕真正喜欢的人是他娘就危险了。 傅昀尘觉得揍傅景焕简直是太轻了,这个男人身上有这么多秘密和见不得光的东西竟然还去招惹他娘,将他娘带入这肮脏的事非中,真是该死。 傅昀尘回到别院后还是将所见的事情告诉了萧禹澈,两人并从中入手去查那男人的身份。 十日后,四国祭即将开始,各国使团也陆续到达沣陵国,傅昀尘被肃明帝安排了去接待使团。 而在接待西沅国使团时,傅昀尘发现使团的领头人西沅帝最宠爱的弟弟定王果然就是那日雌伏在傅景焕身下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渣爹是洗不白的,他属性就是渣~~~~ ☆、拔剑相对和试探 这次四国祭最先到达的是西沅国,傅昀尘知道那是因为定王早就来了沣陵京都,现在也只是公开出现而已。 西沅帝最宠爱一母同胞的弟弟沅自闵今日穿着一袭桃红色的锦衣,配上那张阴柔漂亮的脸蛋虽然不显得娘气,但却也没有多少男子汉的气概。只是这样的沅自闵却无人敢小看,因为他是西沅国的一位猛将,战场上无论是杀敌还是谋略都是一等一的。不过他闻名几国的还是公开断袖,喜欢折磨美男的变态性子,所以在西沅国有点姿色的男性都害怕遇到这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嚣张霸道的定王。 傅昀尘和萧禹澈已经查了一遍沅自闵,又动用了埋在西沅国的探子才得知沅自闵小时候曾被其他皇子骗到深山中,引来狼群围攻,差点被咬死。据说最后是被一个神秘的少年救了才得以脱险回宫,从此以后性情大变,帮助西沅帝上位后屠尽了所有异母兄弟,有几个还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而傅昀尘也猜到了曾经救沅自闵的人应该就是傅景焕,所以这人才会对傅景焕产生那么深的占有欲和依赖。 “这位就是沣陵国钦天监闯过九关考核的傅少监吧?长得果然出众,却不知道滋味如何……”沅自闵轻佻的看着傅昀尘,目光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扫了扫,舔了舔唇瓣,露出了赤.裸裸的兴趣。 不过他的眼眸却是冷的,傅景焕的儿子他都讨厌,和傅景焕的女人一样,他都想全宰了,只是现在不能动手,那就先羞辱一番正好试探下。 傅昀尘眸中溢出一层冷意,脸色沉了下来,刚准备开口就见萧禹澈突然拔出赤蛟剑架在沅自闵的脖子上,声音冰寒冷冽:“你找死。” 萧禹澈见不过沅自闵用那种轻佻的眼神看他的爱人,更忍不了这样的言语侮辱,要不是牵扯到两国的关系,他现在就想将这人宰了。 而萧禹澈的这个举动将沣陵国跟着来接待贵客的官员都怔住了,这个小祖宗是想干嘛?这也太义气用事了,对方怎么说也是第一大强国最受宠的王爷,怎么直接拔剑相向了,有一部分人则觉得九皇子的做法极对,定王的言语也太过分了,欺他们沣陵不敢反抗吗?有两人本来想上前阻止劝说,却被萧禹澈的一个冷眼吓得不敢站出来,只能祈求别出什么待会乱子才好。 沅自闵也显然没想到萧禹澈敢对他拔剑,最重要的是以他的反应竟然让这人将剑架在了脖子上,说明他的武功不及萧禹澈,这让他不爽极了。 看着他们的王爷被沣陵国的皇子如此对待,西沅国随行的侍卫纷纷拔剑,而随萧禹澈跟来的龙吟卫也纷纷拔剑指向对方,顿时气氛剑拔弩张。 西沅国跟来的一位大臣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这位王爷就不能安分点吗?怎么走到哪里都要惹事,嚣张也要看地方啊!其他男人也都不说了,这傅昀尘的身份可不是能随意玩弄的,加之沣陵国这位最受宠的皇子也不是什么软脚虾,现在麻烦了。 “九皇子,你就是这么对待使者团贵宾的吗?贵国的礼仪何在?”其中一名西沅国的官员实在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出声责问萧禹澈。 萧禹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身上的戾气散发,说:“你们贵国的王爷那是什么眼神和混账话?看到一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就想发.情,这就是你们贵国的礼仪?” 这句话说得比较难听,不过萧禹澈的名声不比沅自闵出名,但却也是众所周知的嚣张肆意,而且有赤蛟剑在手,在场的人中基本无人是他的对手。最重要的是沅自闵确实轻佻在前,只要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他刚才对傅昀尘露骨的兴趣,这也让西沅国的使臣头疼。 “早就听说沣陵国的九皇子和国师的弟子傅昀尘公然拒婚南疆公主,承认喜欢男人,这点勇气本王佩服。”沅自闵笑着的脸突然转阴,他一向嚣张霸道惯了,可容不得这毛头小子嚣张,于是冷笑一声道:“但九皇子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本王也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不还手可不代表怕了你。” “是吗?”萧禹澈眯了眯眼,西沅国派奸细想要颠覆沣陵,而且当年暗主萧澜亭的死和观星阁也有莫大的关系,他作为皇族暗主,可不会允许这些人在自己的国土上放肆,更何况还触到了他的逆鳞。 沅自闵见萧禹澈眼中露出了几分杀意,他也不免怒了,直接拔出佩剑就想挑开萧禹澈的赤蛟剑,于是两人直接当众打了起来。 两人的战力都很强悍,打了十来个回合之后沅自闵渐渐的有落败之势,西沅国使者团中有一个年轻的男子眼神一暗,藏在袖中的手动了动,一丝阴煞从他身上溢出朝着萧禹澈而去。 傅昀尘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丝阴煞,他对着那个方向弹了弹手指,一团更加浓密的阴煞瞬间将那丝阴煞吞噬,并迅速的打入那个年轻男子身上,男子只是几息的时间就抵挡不住体内多出的阴煞,痛苦的抱头蹲下,大叫了几声:“啊!!” 穿越之弃子国师_54 这样的突变也让萧禹澈和沅自闵停了手,年轻男子旁边的一位白须道人见状冷哼了一声,一掌拍在男子的肩膀上,男子就晕了过去,体内的那团阴煞也被震散。 傅昀尘随意的扫了老道一眼,先天后期的境界,他刚才使出的那团阴煞并不高深,被这人破了也是正常,看来这老道是观星阁的人了。 见那男子晕过去,停下来的两人正要继续打斗时,太子和四皇子的座驾就到了。 两人自然已经听到了暗卫的禀报,四皇子自从禁足之后低调了很多,这次被皇帝派来跟着太子招待他国使者团也算是复宠了。他听说萧禹澈的嚣张行为还暗自嗤笑了一番,他这个九皇弟果然被他父皇宠得无法无天了,他乐得看戏,巴不得萧禹澈再惹点祸。 太子正好相反,萧禹澈惹祸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弟弟虽然乖张跋扈,但却自有一番做事原则,既然他敢对定王出手,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并不怕承担后果。最近几年西沅国的动作确实大了点,特别是对沣陵国更甚,弟弟此举挫挫西沅国的锐气也无不可,省得别人都以为沣陵国是四国的软桃子,谁都想来捏捏。 “九弟,不得无礼。”萧禹珉先太子一步开口,不赞同的看着执剑和沅自闵相向的萧禹澈。 萧禹澈冷漠的看了萧禹珉一眼,就直接无视了,萧禹珉则噎了一下,握成拳的手青筋攒出,但还是忍住了,他就要看看太子如何处理这般没有礼数的弟弟。 太子走上前,温润的脸上带着他一贯如春风般的笑容,目光温和的看着萧禹澈道:“小九将剑放下。” 萧禹澈对萧禹泽的话还是听的,于是冷冷地看了沅自闵一眼就将赤蛟剑收了起来,他也没准备要跟这人死磕到底,但刚才的那番话他记住了,他定会让沅自闵悔不当初的。 “哼。”沅自闵冷哼一声也将手中佩剑收了起来。 “定王还请自重,虽然你是使者团贵宾,但我沣陵国的男儿可不是能随你糟蹋的。”萧禹泽转头看向沅自闵,言语中的警告十分明显。 元自闵不在意的挑眉笑了笑:“放心,本王不屑强迫别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会再和沣陵国的太子继续发生冲突。 “那就最好。”萧禹泽点点头笑着道:“想必各位赶路也疲惫了,就先到别馆休息用膳吧。” 沅自闵颇有深意的看了四皇子一眼,那一眼中饱含着鄙夷,轻哼了一声就带着西沅国的使者团进了别馆休息。 四皇子确实被激怒了,可是对元自闵的那个鄙夷眼神的恨却转嫁到了萧禹澈身上,这个弟弟就是他的克星,终有一天他要让他生不如死。 待萧禹泽带着沣陵国的人走后,沅自闵才收起那副一脸无谓的轻挑姿态,对那位白须道人问:“道长,刚才探出傅昀尘的深浅来了吗?” “他不简单,实力不弱。”白须道人回道。 沅自闵皱皱眉头,之前他开口轻薄傅昀尘也是希望比对方出手看看其能力,只是没想到被萧禹澈破坏了,“那傅昀尘这人对我们的计划会有妨碍吗?” 接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问:“要不要先除掉?” “不用,他实力虽然不错,却不及我,之前李擎出手被他反击,但我化解起来并不难,还是别打草惊蛇的好。”白须老道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自信的,顿了顿说:“不过也不能不防,我们这次要对付的目标主要还是楼莫离。” “嗯。”沅自闵桃花眼微微眯了眯,一脸的兴味:“我对这次的四国祭越来越期待了!”他最喜欢血雨腥风了。 而在西沅国使者到来的同日,已经回京都两日的康昊苍也被康幼蓉秘密请到了茶庄相见。 ☆、恨意 京都一座幽静的茶庄内,一个头戴白纱斗篷的女子带着两个丫鬟直接进了最里面的包间。 包间里茶香四溢,一名长相尚可的清秀男子正在端着一个小茶杯饮茶,见推门进来的女子时,眼中才露出些温度。 女子将丫鬟留在门外,将包间门关上才将头上的斗篷取下,这人正是康幼蓉。只是此时她的脸上却留下一道很深的刀痕,而且看刀伤的颜色应该是近期才留下的,一见到男子,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二姐,你怎么了?”康昊苍一怔,立即站起身,她姐姐的脸上为何会有这么深的刀痕? 康幼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走到康昊苍的身边又呜咽了一会才吸了吸鼻子说:“我的脸是被傅景焕的奸夫划伤的。” 康昊苍脸色一沉,眼中微微流露出诧异问:“奸夫?” “是,他的奸夫就是西沅国的定王。”康幼蓉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雍容貌美,那条刀痕从她的左眼角一直穿过鼻梁到上嘴唇的右上方,此时脸上流露的恨意显得有几分狰狞。 “他怎么会和定王混在一起的?”康昊苍自然知道定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是没想到傅景焕会和那人搞在一起,据他所知傅景焕并不喜欢男人,“二姐,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自从被皇上贬为妾之后就一直呆在闺房,前几日突然想见侯爷了,就亲自煮了参汤准备给他送去,谁知道推门进去却发现一个长相漂亮的男人和侯爷躺在床上,当时我就惊呆了,然后摔了参茶就跑出了院子。” 说着说着康幼蓉又忍不住开始垂泪,哽咽了下继续说:“谁知道当我回到自己的房中没多久,那个变态就追到了我的房间,然后打了我几耳光。我忍不住骂了他几句,他就拿出一把匕首就在我脸上划了这一道刀痕,还威胁我不准在惦记侯爷,不然就将我和喧儿都杀了。” “那你怎么判定他是西沅国的定王?”康昊苍眼中尽是怒色,但还是忍着性子慢慢的问,他发现姐姐的情绪太不稳定了。 康幼蓉拿帕子又擦了擦泪,说:“他自己告诉我的,他说他有的是办法收拾我们母子。” 康昊苍神色不定,按照沅自闵嚣张的性子做这样的事情和说这样的话倒是正常,只是他怎么会和傅景焕搞在一起呢?他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 “姐,你知道定王和傅景焕怎么会在一起的吗?或者什么时候鬼混在一起的?” “沅自闵说他们早就认识了,侯爷对我只是玩弄,但是什么时候在一起他没说。”康幼蓉摇了摇头,一脸的苦涩的继续说:“我去找侯爷,他根本就不见我,还将我禁足了,我动用了你留下来的那人,今日才得以脱身出来见你。” 康昊苍淡棕色的瞳颜色深了许多,这是他怒极了的表现,傅景焕竟然敢这般对他的姐姐,真是可恶,他一定会让那对狗男男付出代价的。 “交给我吧。”康昊苍看着嫡亲二姐整个人都阴郁了许多,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二姐,你这段时间就好好的呆在侯府,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 康幼蓉一把握住康昊苍的手,眼中含恨的说:“昊苍,云洛茵生的那个小贱种你也不能放过,要不是他我还不可能被贬成妾室,喧儿的身份也不会这般的尴尬。而且当年寒毒的事情他们已经查出来了,那小贱种还暗中和萧禹澈联手对付大姐和四皇子,现在四皇子处处受制,皇帝已经开始对他不喜了,我们的近况不好都和他有关。” 康昊苍一直秘密关注京都中发生的事情,他自然知道傅昀尘这个病秧子突然崛起会对他们不利,只是之前有事脱不开身回来,派去暗杀傅昀尘的人也一直未能得手,这次他回来的目的不只是四国祭,还要亲手将这个隐患除去。 “放心吧,我会让他彻底消失的。”康昊苍握了握康幼蓉的手安抚道:“我认识一个神医,你的刀伤我一定会求药治好的,姐你要打起精神控制好侯府的内院,这样才不能让有心人有机可乘。” 康幼蓉听说脸伤可以治疗,颓败的眼眸终于恢复了些生机,她现在不但恨云洛茵母子和沅自闵,连带着对傅景焕都生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怨恨。他怎么能这样对她,那个变态男人有什么好的,云洛茵抛弃他后,他竟然堕落到了这种地步,她怎能不恨。 康幼蓉此时的心已经被浓浓的恨意占满,她总觉得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云洛茵母子造成的,就连傅景焕和沅自闵的事情都推到了云洛茵身上,她恨不得亲自拿把刀子将云洛茵的脸也毁了。 “昊苍,你记住一定不能放过云洛茵母子。”康幼蓉又强调了一遍,她知道弟弟的本事,要对付那母子还是很容易的,“大姐说那小贱种要参加四国祭,你一定要阻止他,不然真让他得了势,对四皇子和康家更不利。” “好!我今日就去会会那傅昀尘。”康昊苍点点头答应,他也清楚寒毒的事情暴露之后他们和傅昀尘母子将势不两立,他不会留下一个大隐患将来威胁到四皇子和康家的。 至于傅景焕和沅自闵他也是不会放过的,但还是决定先去收拾了傅昀尘,再对付那两人,在他心里并未把只有十多岁的傅昀尘放在眼里,他忌惮的只是傅昀尘身后的国师。不过据他得到的秘密消息,其他三大强国中已经有两国暗中联手想要在四国祭时对付楼莫离,到时候国师自己都脱不开身,自然无力来找他报仇。 康幼蓉听到弟弟答应后脸色才渐渐平静下来,两姐弟又坐下来聊了会,她才重新戴上斗篷离开茶庄。 在康幼蓉和康昊苍见面后,傅昀尘就收到了消息,他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穿越之弃子国师_55 当天晚上傅昀尘回到家,一推开房门就发现屋子里被人布置了阴煞阵法,他唇边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他等康昊苍送上门已经很久了。 ☆、斗法 傅昀尘一踏入房间,周围的景象就全变了。 周围漆黑成一片,一丝丝的黑气从地下冒起,蔓延开来,朝着傅昀尘的脚底攀爬,血腥味参杂着尸臭瞬间在整个房间散开。 傅昀尘并没有被阴煞侵蚀全身,也没有迷失在阵法之中,他知道这是五虎遁杀之法。有年杀,月杀,方杀、飞星杀、独火杀五个方位,用带着阴煞的法器驱动直接布成一个杀阵,陷入阵中之人容易迷失在阵法的阴煞血腥幻象中,无法自拔,直至惊吓而死。 傅昀尘手中拿着一颗圆润莹白的玉珠,这是他外出游历时无意中得到的一件趋吉避凶的极品法器,有玉珠在手,就是他不动用体内的元气也能抵挡住康昊苍阵法中的阴煞。 走到阵中,傅昀尘感应到了一件布满阴煞的法器正在运转操作法阵,他拿出从萧慕彤哪里得到的阴煞匕首直接重重的刺向阵中。随后只听到“咔擦”一声,阵中的那块墨玉顿时碎成两半,阴煞之气也因此减弱了不少。 傅昀尘又继续走到飞星杀和独火杀两个方位,用阴煞匕首直接暴力的将对方布置阵法的法器损坏,三杀一破,房间里的血腥和尸臭味瞬间消失,漆黑的屋子也亮了起来。 傅昀尘一抬头就见一名年轻男子阴沉着脸站在对面看着他。 “没想到你在阵法上的造诣如此之高,这么快就破了我的五虎杀阵。”康昊苍将眼中的震惊之色收敛起来,声音平静的说。 傅昀尘面无表情,眼中带着冷意道:“你就只有这点本事?想要杀我,你还是直接出杀招吧。”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康昊苍发现傅昀尘的神色淡定不是装的,他之前真是小看了傅昀尘,还好他还有准备。 “我等你很久了,我们也该算算当年的寒毒之账了。”傅昀尘拿出阴煞匕首在空中画了画,几道符咒凌空而起,瞬间没入之前的五虎杀阵之中。 “虚空画符?”康昊苍眯了眯眼,目中尽是震惊之色,傅昀尘竟然能虚空画符,那修为不是在他之上了? 接着只见之前已经被破坏的阵法又恢复了阴煞波动,只是这次针对的对象变成了康昊苍。 康昊苍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几条全身带着花纹的毒蛇落到地上,对着傅昀尘吐了吐蛇信极快的爬了过来。 傅昀尘一看地上的几条毒蛇就知道这是蛊蛇,和泰国的降头师的蛊降很相似,他一直怀疑康昊苍不只会阵法,还会蛊术,现在证明了他的猜测是对的。只是对于深入研究过降头术和巫蛊之术的他来说这种蛇并没有多大威胁,既然是用蛊虫精华饲养的,那不如便宜了小白。 趴在傅昀尘肩膀上的黑貂此时眼睛贼亮的盯着地下快速爬过来的花斑毒蛇,它听到主人说了一声“去吧”就一个闪身飙到了地上,两只前爪飞快的按住领头的那条毒蛇一口咬住七寸,然后立即撕咬,很快就将一只毒蛇生撕吞下,接着又朝着第二个目标按去。 康昊苍被困在五虎阵法中,他在阵法上的造诣很高,所以上次才能得到四国祭上第一阵法师的称号,这十年来也在潜行研究阵法。让他没想到的是傅昀尘这般年纪轻轻竟然在阵法上的造诣超过了他,这让他震惊的同时更是加深了想将其除去的决心,若是在任由其发展下去,将来绝对是个大祸端。 接着更让康昊苍心惊的是傅昀尘的黑貂竟然将他饲养了十多年的蛊蛇全部撕咬吃了,貂儿灵动的小眼睛里还露出了人性化意犹未尽的神态。在他走神之时,月杀方向的一股阴煞寒气突然钻进了他的左肩,他忍痛一下捂住肩膀,随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傅昀尘见状又在虚空画了几道符咒注入法阵之中,一波波的杀气禀然而生,从四面八方朝着康昊苍桎梏而去。 康昊苍大惊,立即将挂在脖子上的一个木哨扯出,吹了几声。 “噗!”年杀方向的一股阴煞从后背钻进康昊苍的背骨,并急速的侵蚀到了内脏,他忍不住又喷了一口鲜血,只是这次的血颜色却是黑色的。 傅昀尘移动了下脚步,抽出寒蛟剑就准备将康昊苍杀了,谁知道房顶之上突然发出几声巨响,十名黑衣魁梧男子穿过屋顶的瓦片落下,迅速的将他围住。 康昊苍扯过一名黑衣人将其替代他置入五虎杀阵之中,他则借机暂时脱离阵法的杀气,阴冷的看了傅昀尘一眼非常果断的用轻功飞跃而起从房顶逃走。 傅昀尘想要追上去却被另外九名黑衣人围住,他们的眼神呆滞无神,像是只会杀人的机器,不停的挥舞着剑刺向傅昀尘。 傅昀尘一怒,心神一动和寒蛟剑有了一丝联系,挥出几道剑影,九名黑衣人都被剑气所伤,甚至有两人的手臂都被斩落。 一股股的寒气在房间里冒出,地下凝上了一层冰霜,只是那几名黑衣人像是没有任何疼痛一般,眼中没有波动呆滞的继续动作着。 傅昀尘退后几步,将身上的阴煞匕首刺入五虎杀阵的阵眼之中,周围的杀气含着煞气呼啸而过,瞬间将十人全部困在阵法之中。 见五虎杀阵已成,那十名黑衣人正在乱挥着长剑,他转身快步走出房间,并吩咐小东小北拿来火把,又在房间四周浇了一层油,一丢火把,整个屋子立即烧了起来,不多时就火光四起。 傅昀尘将那颗圆润的玉珠拿在手里,盘膝而坐,待火越烧越旺,里面的十人也全部湮没在火海之中时,他才目光一凝,开口念起了往生咒。 不多时,一个黑衣跃入院中,来人正是萧禹澈,他见傅昀尘脸色郑重,口里不停的念着经文,手上还握着一颗散发着白色柔光的玉珠,他并未开口打扰,也就地而坐,警惕着四周。 又过了一刻钟,太子也带着两名侍卫到了傅昀尘的府邸,见傅昀尘专心的念着经文,他弟弟则在旁边守护,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没出事就好。之前他在书房看密信,突然有下属来报说傅少监的家中起火了,他出门见不远处的地方火光已经将黑夜照亮了,就急忙带着人赶了过来,就担心傅昀尘有个万一。 因为火势很大,火光四起,京都中很多人都知道傅少监家中起火了,不少人还派出了探子假意帮忙灭火想混入傅府探个究竟,都被傅昀尘的人给挡了回去。 太子和萧禹澈对视了几眼也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虑,他并未离开,让人搬了一条椅子就坐着等傅昀尘念完。 直到天微微亮,傅昀尘才停止超度,鼻尖沁出一层薄汗,脸色也有些苍白。 “太子,阿澈。”傅昀尘将手中的玉珠收起,站起身看着两人打招呼。 “怎么回事?”太子同时站起身面带不解的问。 傅昀尘拍了拍身上的灰,说:“我们去其他地方谈。”说完就带着两人去了另一个院子,然后从一座假山里钻了进去,沿着台阶往下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进了一间密室。 密室的摆设很简单,就像是一间书房,只是多加了一张软榻。 “坐吧。”傅昀尘先于两人坐下,拿起书桌上的一壶凉茶为自己倒了一杯端起一饮而尽,然后对两人问道:“你们喝吗?” “不用。”萧禹澈摇摇头。 太子也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没事,昨夜康昊苍在我房中布阵欲想杀我,只是没有得逞。”傅昀尘摇摇头将昨夜的事情告诉了两人。 “你是说那围杀你的十名黑衣人只是傀儡?”太子轻轻的用手指敲着椅背,说明他此时心中并不平静。 傅昀尘面色带着几分凝重的说:“恩,他们是用蛊养出来的死士,从五岁时就被置入一种蛊,用药物每日侵泡,增加身体的强度,然后会慢慢失去神智沦为傀儡。不会疼痛,更没有感情,只有听到特殊的哨音才会行动。” “你之前是在超度他们?”萧禹澈抬眸看向傅昀尘,眼中尽是温色。 傅昀尘点点头:“他们也是可怜之人,我将他们烧死也是希望他们早日进入轮回,诵往生咒超度亡灵,拔除一切业障。” 太子和萧禹澈倒也赞同他的做法,他们虽然手上沾着血腥,却从来不会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两人也十分厌恶这种蛊术。 “没想到康昊苍不但是阵法大师还懂得这样的蛊术,真是害人不浅。”太子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难怪他父皇会忌惮康昊苍。 穿越之弃子国师_56 萧禹澈眼中溢出一抹杀意,康昊苍敢对傅昀尘下手,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这傀儡死士并不是康昊苍饲养的,他只是会控制的方法而已。”傅昀尘抿了抿唇说。, 太子此时已经收起了平常伪装的温润平庸,他沉吟了会问:“你的意思是他背后有人?” “不但有人,还是他国之人。”傅昀尘顿了顿继续道:“只有凤翔国的司天监才盛行巫蛊之术,这样的死士只有他们才能豢养得出来。”这也是各国的隐秘,还是他师傅告诉他的。 “凤翔国?”萧禹泽眉头深锁,眸色阴晴不定,“这次的四国祭怕是会有事情发生。” “傅景焕是西沅国的人,康昊苍和凤翔国有关,我们沣陵国一向又与东寻国不和,现下的情况不容乐观。”傅昀尘说完就从身上摸出三枚铜钱,双手合住,闭目念了念,又睁开眼睛掷了起来。 看完一遍卦象演变,傅昀尘看着两人说:“要变天了,沣陵国危矣。” “该来的总会来,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是容不下沣陵国,想必这次是有足够的把握才敢不忌讳国师有备而来。”太子冷笑一声,眼中流露出几分霸气和野心道:“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嗯,那个计划可以进行了。”傅昀尘点点头,什么事情都有两面性,危险的同时也意味着机遇,他的卦象显示四国格局在此之后必将改变,暗主萧澜亭和他师傅那么多年的布局也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太子俊雅的脸上泛起丝期待,眼中含着凌厉,唇角上扬,这次沣陵国也将大展拳脚,那些隐藏着的各国探子也是时候该全部拔出清理了。 ☆、齐聚和阵法比试 第二日开始陆续有国家抵达沣陵国,傅昀尘和萧禹澈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整个京都都处在一种激情高涨的气氛之中。 四国祭是由四大强国为首主办的,各国都有一位国师,每次都由四位国师祭天为天下苍生祈福,然后进行一次名为切磋的比试。这是全大陆的盛会,不但强国投入精力,小国也踊跃的参加,不时也会冒出几匹黑马。 时间转就到了四国祭来临的日子。 四国祭举行了几百年,每次都在四个最强的国家中轮流举办,所以每国内都修得有专门的祭祀台,这次祭祀仪式就在沣陵国的皇族祭天台。 傅昀尘跟随着楼莫离一起出现在沣陵国钦天监的坐席上,首位上坐着的是肃明帝,他国来宾坐在右下首,沣陵国的皇亲国戚和大臣坐左下首。 一开场先是由四国选出来的人跳祭祀舞蹈,祈求上苍保佑,降雨降福,希望神灵恩赐,将来的十年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祭祀舞结束后,由钦天监的一名大监正住持祭祀仪式,四国的四名国师各自捧着一条黄色的丝布,上面写满了符文,依次走到祭台上念完焚烧。 经过四国商议,这次的四国祭比试的项目由曾经的七项缩减为五项,分别是阵法、对弈、兵道、巫蛊、占卜。 肃明帝作为今年四国祭举办地的皇帝,自然是要表达一番的。 “朕代表沣陵国的百姓欢迎各国来使,四国祭……”肃明帝洋洋洒洒的说了一会就将住持盛会的重任交给了沣陵国的那名大监正,这位监正也是上一次四国祭对弈比试的第一名。 沣陵国的祭台像是一个四方形的大广场,并没有限制民众观看,所以四周都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个个激情高亢。每个国家最多可以有十五人参加四国祭的比试,得到每项第一名的人都有奖励。 “下面是十年一度四国祭的切磋赛,第一场举行的是阵法比试,分为两关,破阵和立阵。”大监正顿了顿说:“在祭台上会设有五大阵法,若是能破了其中三个阵法的人算是通过;之后通过的人自己布阵将祭台上的人纳入阵中,最后留在祭台上的一人胜出。” 祭台之上每个阵法布置了十个,所有人抽签决定前后顺序,十人一波,每个阵法破阵的时间不得超过一个时辰,时间一到若还没破就算未通过,被破的阵法自有人修复,第二批十人继续进入。 傅昀尘在走上祭台前和萧禹澈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满满的信任,他眉目间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笑意,然后抬脚走到祭台的第一个阵法之中。 这次沣陵国有十五人参加四国祭的比试,全是钦天监的官员,而傅昀尘也是十五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人。 一踏入阵法就见前方一层压一层阵行,以阴雨和酸雾形成阴形态分布在若干的鱼鳞小方阵中,行阴阳五行之极阴之道。 “上古阵法鳞之阵,有点意思。”傅昀尘低语了一句,直接朝着阵法中央走去,手里拿着的圆润玉珠散发着柔白的光,一闪一闪的,将阵法中的阴雨和酸雾隔开,拿起阴煞匕首直接从中央突破,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就破了第一个阵法。 其他人还困在第一个阵法时,傅昀尘已经踏入第二个阵法“上古阵法之太极阵”。 太极阵法分为两个部分,极阴之阵极度的阴寒,阵中带毒,极阳之阵火炎焱燚,阵中带着高温放入要将人溶了,极阴极寒两阵形成太极八卦之势。 傅昀尘用阴煞匕首在虚空中画了几道带着煞气的符咒直接没入到极阳之阵中,用阴气慢慢的侵蚀阳气,见时机差不多,他目光一凌,控制着阴煞将两极的边缘地带侵蚀阴化,只要两极的平衡一打破阵法就破了。 傅昀尘用了半个时辰不到就将阵法中的极阳之阵侵蚀打破了两极平衡,破阵成功。 接着他踏入第三个阵法“四象元灵阵”,“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少阴少阳演化为第三级阴阳组合,这是一个杀阵法。 傅昀尘最拿手的就是五行和四象,所以这个阵法对他来说破起来轻松无比,他直接将青龙位置上的布阵阵具捣毁,四象无法连接产生少阴少阳之气,一炷香的时间阵破。 没有过多的犹豫,傅昀尘就走进了第四个阵法太阴奇门阵中,这个阵法中还隐含了奇门遁甲术,用阴遁四局排开。 傅昀尘观看了一会阵法演变的规律,找到了突破口,四宫中有逢惊门凶门,门克宫,花了半个时辰破了阵法。 最后他抬步走进第五个阵法“六合阵”中,阵法中乾、坤、生、死、水、火六门各自有一人把守,按照五行八卦的方法,六人彼此呼应,轮番进攻,进退变化十分复杂,威力不凡。 想要破这个阵法没有武功或者自带法器助力皆有,是无法下手破掉的,而傅昀尘两者皆有,他先是引匕首上的阴煞侵蚀水火两门,使其突然融合,水火不容后两门自发的毁去。 接着又拔出寒蛟剑和轮番进攻的六人交战,一逮到时机就重伤了两人,六合中的四门一破,阵法也就如同虚设。 傅昀尘也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将最后一个阵法破去,带他走到祭台中央时,其他人还在闷头破阵。 四国祭切磋比试一开始后,四位国师作为评判自然是一起坐在前方的祭台上,此时见傅昀尘用了极短的时间就破了五阵,除了楼莫离外,其他三人眼中的神色都不是很愉悦。 “这傅昀尘不愧是楼国师的弟子,确实是不凡。青出一蓝而胜一蓝,当年国师在四国祭上得阵法第一名时破阵都没有这般速度吧。”楼莫离旁边穿着一身道服的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的说,他是西沅国的国师。 “呵,现在破阵的速度快,不见得一会就能立阵。”东寻国的国师看上去是以为长相偏柔的年轻男子,他阴阳怪气的补充了一句,天机宫和钦天监不合已经几百年,相遇必争锋相对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凤翔国的国师穿着一身黑衣,魁梧高大,整个人像是蒙着一层黑纱,看不清面容,他声音沙哑的说:“我看若是不出意外,这阵法第一名非傅昀尘莫属了。” 楼莫离面无表情,看都未看三人一眼,直接闭目养神起来。他能同这些人坐在这里暂时忍着没有出手报仇已经不错了,根本懒得和这三人搭腔。 三人见楼莫离的轻视眼中都露出几分怒色,他们忌惮了楼莫离百年,心中早就想将其除去,奈何他们单独一个出来都不是楼莫离的对手,只能隐忍。此时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心中冷笑,楼莫离嚣张不了几天了,不用多久他们就能送他去陪萧澜亭。 楼莫离自然能感觉到敌对的三人对他同仇敌忾,他也不在意,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伸手摩挲着手上的黑色佛珠,他很快就能去陪他的澜亭了。 等比试的时间一到,参加阵法比试的人就被淘汰了三分之二还多,而站在祭台中央留下的通过人员正在积极的布阵。 傅昀尘环着手靠在一个石柱上看着其他人忙活,因为出来的时间比其他人早很多,所以他早就在周围布下了九宫八卦阵。他也没有立即启动,而是等其他人都忙活完了,立阵完后就开始互相厮杀起来。 而最先布下阵法的傅昀尘却不受任何人的影响,因为其他人早已经陷入他的阵法之中,在他的阵中布阵“自相残杀”。 穿越之弃子国师_57 一个时辰后,祭台中央只剩下三人,傅昀尘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将手中的三枚铜币一弹就丢到阵眼之中排开,阵中的圆润玉珠忽明忽暗的闪着白光,九宫八卦阵起。 九宫八卦阵九为数之极,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而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从此周而复始变化无穷。 阴煞匕首置于阵中,一丝丝的阴煞沿着傅昀尘布下的阵法朝着四周蔓延开, 不多时就开始侵蚀另外两人布置的法阵,一炷香的时间两人的阵法奔溃。 两人一人是西沅国的阵法师,一人是凤翔国的风水师,在傅昀尘的阵中的绝对压力下达成了一致共同破阵。 阵中分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两人想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可破。 傅昀尘早就料准了两人的破阵路线,又怎么可能让两人得逞,但却没有阻止两人攻击“生门”,眼中带笑的动了动手指,掐诀变换阵法。 当两人从正北的“开门”准备杀入时,才发现整个阵法变成了死局,原来他们之前破的“生门”根本就是假的,而是被傅昀尘用“伤门”代替了,两人破阵失败,各自吐了一口血,被阵法重创受伤。 两人已输,傅昀尘才将九宫八卦阵撤去,台下两国的医师急忙将两人抬下去救治。 见祭台中央只有傅昀尘一人站着,四周的民众都激动的欢呼起来,不停的喊着傅昀尘的名字,毕竟主场是在沣陵国,所以观看盛会的人有三分之二来自沣陵国本土。 而四皇子及康昊苍就不是那么高兴和兴奋了,他们可没有那种傅昀尘代表沣陵国赢得了阵法第一名的荣誉感,他们心里都不爽极了,傅昀尘越厉害,他们越忌惮和不喜。 特别是康昊苍,他此时脸色泛白,之前被傅昀尘打入体内的阴煞到现在还没驱除完,现在见傅昀尘竟然比他当年破阵更加惊艳,阵法的造诣更是无人能比,他心中的嫉恨更是浓了许多。几日后,他一定要让傅昀尘陪着国师消失在沣陵国。 祭台上的三国国师虽然心里不舒服,但面上还是保持着该有的风度,宣布四国祭第一项阵法比试的第一名为傅昀尘获得。 楼莫离睁开眼睛,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他这个弟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接下来就让他的弟子震惊四国吧。 ☆、三连胜 阵法比试完后,大监正就宣布对弈的比试在第二天举行,傅昀尘跟随着楼莫离一起离开祭台,走时还能听到一阵阵的高声欢呼,沣陵国的百姓兴奋的叫着他的名字。 而凤翔国的国师在离开时非常隐晦的给了康昊苍一个眼神。 第二日一早,傅昀尘等人到祭台时,周围已经围满了人群,他一到就有人呼喊着他的名字。 对弈比试也分为两关,第一关是由三位棋艺高手共同摆下一副棋局残局,能破解这残局的人通过;第二关是通过了第一关的人抽签对弈,最后胜出的人为第一名。 傅昀尘走到棋盘面前时一扫,嘴角边泛起一个笑容,果然是一局玲珑棋局,这种棋局他在现代早就遇到过,而且研究得很通透。 在别人深思熟虑、步步为营想破棋局时,傅昀尘拿起手中的白字淡定从容的一个子一个子的落下,不多会他落下最后一颗黑子,然后对着不远处坐着的三位棋艺高手拱了拱手道:“我已破。” 三位棋艺高手都是曾经四国祭对弈比试的第一名,这次被请来住持对弈比试,第一关的玲珑棋局也是他们联手摆下的,对于傅昀尘能在一个时辰内就破了他们的玲珑局都有些不敢置信,纷纷起身下来观看。 “妙,这副棋局没想到还有如此解法。”一名白发老者拂了拂长须眼中露出几分赞赏。 另一名中年男子也笑着点点头:“确实妙,比我等那破解之法更有张弛之道,破杀起来更绝,第一关通过了。” 最后一名老者赞同的道:“用这么短的时间破了我们这玲珑局,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关傅昀尘通过。” 于是傅昀尘第一个通关并走到祭台中央等待对手。 而下方的百姓见傅昀尘是第一个走到祭台中央的人又不停的欢呼起来,肃明帝本来就愉悦的脸上笑容更甚。 太子脸上带笑,眼中也盈满笑意,他侧头对萧禹澈问:“昀尘这关看来又能拿第一了。” “如果不出意外,他五关都能拿第一。”萧禹澈眸子全是信任,语气比较坚定。 四皇子就坐在两人旁边,嗤笑一声:“九弟,虽然傅昀尘和你关系不菲,但也不用说这种大话吧,若是被他国的人听去,而傅昀尘又得不到五项比试的第一名,那岂不是笑话。”他才不信傅昀尘真能通过五项比赛拿到第一,他这个九弟就是太自信过度了。 “按四弟的意思是不希望傅少监赢得五项比试的第一了?”太子脸色不虞的道:“傅少监可是代表我们沣陵国参加四国祭的比试,沣陵国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全国一心都希望他能得第一,你这样说也未免太不把沣陵国的声誉放在眼里了。” 萧禹珉脸色一变,他没想到太子信手拈来就能做文章,立即回道:“我可不是这种意思,只是听到九弟这般自信的话,怕他国听去徒增别人笑话而已,我当然是希望傅少监能得五项第一的。” “虚伪。”萧禹澈冷冷地看了四皇子一眼就吐出两个字,他家傅昀尘一定能拿到五关第一的。 萧禹珉脸色一沉,刚想反驳萧禹澈就见上首的肃明帝脸色不好的扫了他一眼,才忍下心中的怒气闭了嘴。 肃明帝自然也听到了几人的话,心里对萧禹珉越发的不喜,不过还需要这个儿子再当一段时间的幌子,所以并未出声呵斥。 过了半日才陆续有人破了那玲珑棋局,不过这一关也将参加比试的人淘汰了无数。祭台中央刚好剩下四人,两两对弈,最后胜出的两人决定胜负。 傅昀尘第一局抽到的对手是东寻国的一名年轻男子,这人的棋艺还是不错的,只是对于深入研究了两世棋艺的他来说还是不够看,所以很快就赢了。 过了一会西沅国的一名中年男子也赢了凤翔国的人,最后和傅昀尘对决。 因为对弈时间上可能会很长,所以在两人下棋的桌上都摆放着香茗和水果茶点,两人互相拱了拱手报了名字就在各自的对面位置坐下。 “你执黑子还是白子?”中年男子笑问道。 傅昀尘对这方面并无讲究,所以笑着回道:“我随意,你先选吧。” “那多谢了!”中年男子拿起一颗黑子就落到棋盘上。 傅昀尘也不在意,他也从棋盒里拿出一枚白子下到棋盘上,两人就开始你来我往的对弈起来。 两人都是棋艺高手,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却没有分出胜负,傅昀尘神态自若,他不时的喝一口茶,又吃两块茶点,中年男子就显得脸色比较凝重。 两个时辰过去之后两人竟下成了百年难遇的“四劫循环”局。所谓“四劫循环”是指围棋局面的某个局部或全局上同时出现了四个劫,对局双方在四个劫上互相提来提去,构成一种循环。 中年男子看着棋盘露出几分苦笑,他本是这一次四国祭对弈比试中最有希望夺得第一的人,没想到沣陵国会杀出这么一位年轻的棋道高手,他抬头看着傅昀尘问:“这一局和了?” “四劫循环”如果双方在此局面下互不相让,则判该局为和棋,所以中年男子才会提出这一局和,继续开始下一局。 傅昀尘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把玩着的一颗白子放到棋盘上,说:“和不了。” 一般出现“四劫循环”都基本是平局,很难有人能破解,而他在现代时刚好和祖父研究过几年这种棋局,已经有了破解之法,所以出现这种棋局他会胜无疑。 穿越之弃子国师_58 傅昀尘落下的白子生生的改变了“四劫循环”局势,打破了原本的死局,杀出了一条生路,一枚白子就这般改变了两人的胜负。 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三位裁判都忍不住大喊:“妙啊!” 中年男子也是一位极为有风度的人,他看着傅昀尘落下的棋子就知道自己输了,不过他输得心服口服,于是笑着拱手道:“恭喜,你赢了。” “承认了。”傅昀尘回了一礼谦虚的笑道。 “对弈比试第一名是沣陵国的傅昀尘。”那位白须老者大声的对着祭台宣布结果。 下方一面哗然,然后掌声和欢呼声瞬间响遍了整个祭台,沣陵国的百姓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大喊起傅昀尘的名字。 楼莫离无视了其他三位国师异样的目光,下台将傅昀尘带走回去休息,准备参加第三天的兵道比试。 第三天的兵道比试依然分为两关,第一关由四名曾经四国祭上兵道比试第一名的人出题,参加比试的人作答,一共有十题,答对六道以上算是通过;第二关是最后胜出的两人分别执一千精兵在祭台暂设的校场上对战,将对方一千精兵全部吃光的人获胜。 傅昀尘在现代沉迷于阵法,所以对古代及现代的兵法都研究过,以获得灵感用来整合演变自己的阵法,所以很轻松的就以答对十题过了第一关考核。 这次就连其他三位国师的眼中都露出了惊讶之色,有两人眼中还深藏着一丝杀意,这样的人若是让其发展下去又会是一个楼莫离。 在祭台中央等了一个多时辰,通过第一关的人连上傅昀尘一共有七位,因为只有傅昀尘一人答对了十题,所以另外六人抽签对战,胜出的一位和傅昀尘最后对决争夺第一名。 又过了两个时辰,东寻国的一名长相风流俊逸的年轻男子胜出,他将和傅昀尘决战最后一关。 “傅兄果然是沣陵国冒出来的才俊,之前的两关都拿到了第一,在下真是佩服佩服。”年轻男子拿着一把折扇笑着对傅昀尘称赞,只是眼中却没有多少笑意。 傅昀尘不是很喜欢这种面上一套行动一套的人,本来就是比试也没有虚以为蛇的必要,他笑着开门见山的说:“请吧。” 男子见傅昀尘不上道心中不快,等他一会将他杀得屁滚尿流时,再看这傅昀尘还能不能笑得这样淡定。 于是两人在裁判的允许下就开始对战,各自的一千精兵是四国公平选出来的,体能等素质相差不大。 两人领着一千精兵在各自的领地熟悉和安排,半个时辰后对决正式开始。 两军之中傅昀尘和年轻男子各占一方主台拿着一把代表自身的旗子指挥,傅昀尘用了瞒天过海、声东击西、暗度陈仓等几个历史上很出名的兵法最终将敌军的一千精兵全部“吃”掉。 “沣陵国的傅昀尘在兵道比试中获得第一名。”祭台上出题的一名男子站起身对众人宣布。 因此傅昀尘也获得了这次四国祭比试的三连胜,使得各国高层都开始真正重视起他来。 沣陵国的百姓更是疯狂的将摘来的鲜花不停的往祭台边上扔,口里喊着傅昀尘的名字,有的女子甚至叫喊着要嫁给傅昀尘,让萧禹澈的脸彻底黑了。 傅昀尘随楼莫离离开时,还有不少女子向他丢来各种香囊,甚至有几名男子冲上前来说要嫁给他,要不是疯狂的百姓早就被士兵隔开,傅昀尘怕是会被民众围得寸步难行。 一路走来,鲜花、荷包、香囊丢了一地,女子和男子的尖叫声在四周充斥,特别是什么“傅少监,我要嫁给你”更是络绎不绝,傅昀尘头疼的抚了抚额,民风太开放,他都有些受不住了。 ☆、震惊和交代 第四日比试的是巫蛊,曾经在四国祭大方光彩的楼莫离在七项比试中就输了巫蛊这一项,今日不知道傅昀尘能不能打破这魔咒,拿到巫蛊的第一名,沣陵国的王公贵族、官员百姓在心中都无比期待。 巫蛊之术也分两关比试,第一关由四国推选出来的五名蛊师在六只动物身上下蛊,能解三只以上者通过;第二关是蛊斗,也就是用巫蛊之术斗法,胜利的最后一人得第一名。 傅昀尘精通巫蛊之术所以这一关他并不惧,挨着六只动物看了一遍,心里也有了底,要了几份草药,他碾成碎泥给五只动物灌下,然后又蹲在一只马旁边,拿起它的左前蹄放血。 一个时辰后,六只动物体内的蛊毒全解,傅昀尘又是第一站到祭台中央的人,一波波的欢呼声回荡在祭台四周,四国除了极少部分人外都没想到傅昀尘在蛊术上还有这种造诣。 最后场中只有他和西沅国的一名女子解了六蛊,两人蛊斗争夺第一。 女子身段妖娆,脸上带着一块红色的面纱,赤足站在祭台上,脚踝上还挂着两串用红线串成的铃铛。 她先是走到傅昀尘面前,揭开面纱露出一张美貌绝色的脸蛋,又风情妖娆的绕着他转了一圈,最后妩媚的对着他眨巴了几下眼睛。 傅昀尘蹙了蹙眉头暂时屏住呼吸,他太讨厌这种媚术用的香料了,香得闷人。 女子见傅昀尘俊雅的脸上露出几分厌恶,皱着眉头,眼中一片清明,她就知道自己的媚术失败了,于是微微张开小嘴,声音柔柔甜甜:“傅少监还真是我的劲敌呢。” 傅昀尘眉头深锁,这样甜得发腻的声音也许别的男人会喜欢,可他却很反感,而且这个女子身上带着一种他很厌恶的味道,不只是那股香味,还有一股淡淡的尸气,于是开口冷声道:“开始吧。” “真不好玩。”女子妖娆的用美目瞪了傅昀尘一眼就退离了他的身边,手里却多了一根黑色的长发。 女子退后了一米多,就开始在祭台上跳起舞来,脚上的铃铛不停的响着,接着从四周突然爬出各式的蛊虫,密密麻麻的的涌向傅昀尘。 傅昀尘吹了一声口哨,不远处一白一黑两只貂儿迅速跑了过来,在他的示意下直接朝着那堆蛊虫扑去,这些虫子别人看着头皮发麻,但对它们来说却是大补。 不多时,傅昀尘一前一后两只貂儿就将女子放的蛊虫全部吃了,还人性化的用小爪子摸了摸肚子。 女子目光一凌,心疼的扫了傅昀尘周围的空地一眼,但她也是个果决之人,立即拿出一个黑色的巫蛊娃娃,然后将手上的那根黑色头发缠到娃娃的脖子上,巫蛊娃娃的手上还拿着一把三角叉。 女子唇角微微勾了勾,从身上背着的一个刺绣小挎包里掏出一个小木罐从里面挖出一些红蜡抹在了娃娃的头上和四肢,嘴里不停的默念着咒术。 傅昀尘挑挑眉环着手看向女子施术,随后女子左手灵活的打了几个印,用大指姆按到巫蛊娃娃的脑门之上。 “啊!!”就在大家都等着看傅昀尘中术的时候,女子突然抱头痛呼了一声,然后不死心的拿出几枚银针插在巫蛊娃娃的四肢上,接着又是一阵痛呼。 她立即将银针抽出,抬头瞪目不可置信的对傅昀尘大声问道:“你做了什么?” 傅昀尘自然知道自己的头发被那女子偷了一根,他并未阻止,因为他已经在上面施法了术法,那根头发上缠着他下的阴煞,所以不管女子怎么施术法都自会反回到她自己身上。 “你自作自受而已,还有什么术法就快点施展吧。”傅昀尘说。 女子一怒将手上的巫蛊娃娃直接焚烧了,不然要是流落到其他人手里反而会对她不利,她深吸一口气,从脖子上拿出一只木哨,放在嘴边吹响,一股特殊的声音从里面冒了出来。 傅昀尘一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要召唤药人傀儡了,这是康昊苍那日召唤傀儡的方法。 果然几息的时间祭台上就多了十名黑衣人,他们目光呆滞行动都由女子的木哨控制。 因为药物傀儡属于巫蛊之术的一部分,所以并未被禁止使用,傅昀尘现在就得面对一对十的局面,如果打不破就是输。 穿越之弃子国师_59 有了上次和康昊苍对战的经验,傅昀尘就预料到了这种药人是西沅国特意培养出来的战争底牌,他早在四国祭前就配置了一种药粉可以麻痹药人让其不能动弹。 所以在十个药人傀儡一近身时,他就从怀中摸出几个药纸包就朝着十人扔去,白色的粉末瞬间弥漫在十人中,接着十名药人一个一个没有任何征兆的倒地,任由女子如何吹哨都无法动弹。 “你这是什么药粉?”女子脸上这才露出惊慌之色,傅昀尘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 傅昀尘轻笑一声:“无可奉告,现在该轮到我了。”他极为反感这种有为天道的炼制药人傀儡,所以也不会对女子手下留情。 他话音一落就从腰间将一只翠绿色的笛子拿下放在嘴边吹了起来,接着就见女子突然捂住肚子半蹲在地上,脸上尽是狰狞。 随着笛声悠扬传开,女子裸.露在外的手脚突然冒出了几个肿胀的包,还不停的移动位置,给人一种诡异骇人的感觉。 而西沅国的国师直接将手中的茶盏捏碎,傅昀尘不但破了他们西沅国用药蛊秘制的傀儡,竟然还让他的弟子体内自己养的血蛊反噬,这种手段让他彻底震惊了。他侧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楼莫离,心中的忌惮越来越浓,要除去这师徒的心更是坚定了几分。 “噗!”一炷香的时间后,女子突然喷了一口黑血出来就倒地晕了过去。 这样的场景也让其他三国跟来的人看的目瞪口呆,西沅国可是被称为巫蛊之国的,那女子更是西沅国国师的关门弟子,竟然就这般轻易的败了。 场中一片寂静,随着女子被西沅国的医师抬下去场下才欢呼起来,沣陵国的百姓的疯狂的叫着傅昀尘的名字,连一些世家子弟都激动的站起来跟着叫。 康昊苍脸色有些难看,还好他那天没用巫蛊之术暗杀傅昀尘,不然怕是连命都难保了。 萧禹澈眼中染上一层笑意,这个结果在他预料之中,但心里还是忍不住也跟着其他人兴奋起来。 那几位裁判听到下面的呼喊声才面带复杂的宣布傅昀尘为巫蛊比试的第一名,他们都是西沅国的人,最拿手的东西被别人强了去,心里都不舒服。 楼莫离已经感觉出了西沅国师的杀意,他眸子沉了沉起身带着傅昀尘离开祭台。 最后一日比试的是占卜,而沣陵国的人对傅昀尘已经完全的盲目推崇了,特别是他曾经在钦天监摆摊算卦极准,这让大家都总有种他还会拿第一的感觉。 傅昀尘一入场又是一阵欢呼声,和他比起来,其他参加比试的人就显得被冷落了许多。一开始沣陵国一起参加比试的其他人还会嫉妒他一把,现在都服了,甚至在心里期盼着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傅昀尘能做到,拿下五连胜。 占卜的比试仍然分为两关,第一关由三名裁判出题,参加比试的人占卜测算结果,一共七题,占卜出四题的人通过;第二关题目变难变多,占卜测算出最多题的人获得第一名。 轮到傅昀尘时,他听到第一个问题就拿出三枚铜钱吹了一口气开始占卜。 “今日西方有没有丧事发生?” “有” “大概会在什么时辰?” “未时,也就是一个时辰之后。” “……”所有的问题都是还未发生的事情,一切都要等事情发生了才知道结果。 占卜第一关一直持续到下午酉时才结束,傅昀尘依旧答对了七题进入第二关的考核,这次剩下的人还有五人,他们也将继续占卜问题。 待占卜到第十三题时,除了凤翔国的一人答出和拿着三枚铜钱反复的推演占卜了一番才给出答案的傅昀尘外,其他人都无法给出答案,当天的占卜就暂时结束,等待看第二天的结果。 到了第二天下午,昨夜参加比试的人占卜的结果也都查了出来,傅昀尘十三题全占卜对了,凤翔国的人占卜对了十二道题,第十三道题占卜失误,最后以一题落败给傅昀尘。 这个结果大出所有人的预料,又在沣陵国的期待中变成了真的,傅昀尘竟然在这次四国祭上一鸣惊人拿到了五项比试的第一名,打破了四国祭的先例,他是第一人。 下方的呼喊声顿时响彻了整个祭台,肃明帝高兴得大笑了几声,连说了几个“好!”字,四皇子面上表现的还算高兴,但心里却更加忌惮傅昀尘,和他国人一样,想除去傅昀尘的心更加浓厚。 康昊苍更是没想到一个曾经不起眼的家族弃子如今竟然会成长到这种地步,早知道傅昀尘会有这样的作为,他当初就该找机会解决了这个小贱种。 祭台上的四位国师脸色各异,楼莫离眼中露出几分欣慰和赞赏,其他三人的脸上虽然维持着笑容,但却有些僵硬。曾经除了楼莫离参加的那一次四国祭被他拿走了六项第一外,其他次都基本被他们三国包揽第一,没想到这次他们三国都被剃了光头。 “楼国师,恭喜了。”西沅国的国师皮笑肉不笑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 楼莫离难得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声:“多谢!” 接着其他两位国师也道了贺,在楼莫离下台走向傅昀尘时互相隐蔽的交流了一番眼神。 四国祭的切磋比试就此结束,三日后还有一次祈福盛典,完了他国的来使就要离开。 之后沣陵国的傅昀尘拿到了四国祭的五连胜传遍了整个大陆,他的名声和他师傅楼莫离一样响彻多国。 沣陵国的百姓接连欢呼了一天才渐渐地消停,无数拜帖送进了傅昀尘的府邸。 当天比试一完,傅昀尘就拿到了五个木盒第一名的奖励,没有多停留跟着楼莫离离开了祭台,并又萧禹澈统领的禁卫军全程保护。 只是和欢呼气氛绝然相反的一则消息传回了京都,摆上了皇帝的案桌,当天皇帝召集了大臣商议也没有一个结果,只能去莫澜殿求助国师。 国师当夜就将傅昀尘和萧禹澈叫到莫澜殿。 “师傅叫我们来可是为了南城爆发的瘟疫一事?”傅昀尘面色凝重,他刚才就听萧禹澈说了南城的急报。 楼莫离点点头:“这事情有蹊跷,我怀疑是蛊毒作祟,太医去了也没用,你和九皇子带人去一趟吧。” “如若有大事发生,就对各国展现沣陵的真正实力吧,澜亭留下的东西别埋没了。”随即楼莫离又看着萧禹澈说。 萧禹澈沉吟了一会点头:“是。” “师傅,我占卜到两日后的祈福大典会有大事发生。”傅昀尘总觉得他师傅有事要做,而且就在祈福大典那天,他灵魂深处有一股不安。 楼莫离清冷的脸色难得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他起身走到傅昀尘身边亲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蔼的说:“这次既然避不开,那就一次性解决吧。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弟子,我也将你当做是亲人,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师傅活着已经痛苦了太久,所以只能自私的将守护沣陵的重担交付给你,抱歉了昀尘。”楼莫离眸子里露出几分歉疚,又带着几分解脱,他为澜亭守护了那么多年的沣陵,现在有了能胜任的弟子,他终于可以去找他了。 傅昀尘眼中溢出一层薄雾,想起他师傅身上为了爱情背负的担子,他又不忍心再强留,换成他自己若是生无可恋那活着绝对比死了还痛苦,他握了握楼莫离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师傅放心吧,我和阿澈一定会完成你和澜王的愿望。” “谢谢!”楼莫离快速的抱了抱傅昀尘然后放开,脸色也轻快了许多。 萧禹澈眸中也尽是难过之色,可是他能理解国师的执着,“嗯,我们会的。” 楼莫离从身上掏出一块暗金色的令牌递给萧禹澈说:“澜亭的曾经布置好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等萧禹澈接过令牌他柔和的看着两人说:“澜亭曾说过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所以守护不是你们的枷锁,一切依照本心,顺势即可,如果终有一天沣陵灭了,那也是它命数已尽,不用勉强。” “是,师傅/国师。”傅昀尘两人齐齐回道,这个道理他们也懂。 穿越之弃子国师_60 “你们今夜就准备好,明天离开京都去南城吧。”楼莫离摸了摸手上的黑色佛珠,从怀里掏出一对双龙玉佩塞到两人手中,又笑着对两人真诚的祝福道:“祝你们白头偕老。”他和澜亭没有做到的,他希望傅昀尘和萧禹澈能做到,他会为他们抹去那些后顾之忧,四国的非自然力量也是时候该除去了。 “师傅,保重。”傅昀尘不舍的看着楼莫离。 “去吧,我还要准备一番,就不留你们了。”楼莫离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大殿。 当夜傅昀尘和萧禹澈布置了一番后就带着一批人马离开了京都去了南城。 两日后,四国祭的最后祈福仪式照常进行,只是这次国师下令禁止王公贵族和百姓围观,就连肃明帝都只参加了前面的祈福就摆驾回宫了。 还处于兴奋激动的沣陵国子民根本不知道祭台之上即将会发生一场血腥之战,多国的格局也会因为这次的四国祭而彻底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师傅要解脱了~~~~~会给他一个he结局的~~~~正文完后会有一个古穿今的番外,预计不会太短(我先剧透一个)~~~~ ☆、要变天了 四国祭最后的祈福大会,楼莫离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锦衣,银发用玉冠束于脑后,像极了要成亲的新郎倌。 肃明帝早就收到国师的传讯,在祈福祭祀典礼才开始就带着几个儿子和大臣离开了皇家祭台,百姓们全部被疏散远离了祭台。 三国的来使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未阻止,大家此时都心知肚明,没有普通人妨碍他们更好围杀楼莫离,其他小国的来使见状不妙,在三个大国的默认下纷纷离开了祭台。 焚香祭祀,四国的国师按照祈福的步骤走了一遍。 当最后一步完成时,三国的国师各自比了一个手势,下首三国天机宫、观星阁、司天监跟来的三百多名术士就纷纷围成了一个圈将楼莫离包围起来。 “楼莫离你早就预料到我们要对付你了吧?”西沅国的国师看着楼莫离眯了眯眼睛阴险的笑着说。 楼莫离拂了拂衣袖,淡然若定的开口道:“百年之前澜亭的仇我们也该算了。” 西沅国师眸光闪了闪,随后大笑着说:“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哈哈……那又怎么样?放心,今日我们就送你去和萧澜亭团聚。” “别和他废话了,迟则生变。”虽然他们修为和楼莫离相差不多,但凤翔国的国师一向都很忌惮楼莫离,他今日的心突突的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东寻国的国师见楼莫离一点紧张的表情都没有显露,也知道这人既然有备而来就不可能轻易让他们杀了,赞同的道:“杀。” 西沅国的国师也不再多说,和另外两人迅速的退到人圈外,就指挥着人布阵。 接着周围的人迅速退离,祭台上就剩下七名穿着黑袍的男女,七人手里各自拿着一条银链,银链中冒出一丝丝的阴煞,伴着尸味在祭台上蔓延开。 楼莫离随意扫了七人一眼就判断出了这是七煞锁魂阵,七人分别是甲木、乙木、丙火、丁火、戊土、己土、庚金、辛金、壬水、癸水,八字中命带七煞的人。 七煞锁魂阵是一种非常恶毒的法阵,由魑魅魍魉魈魃魋七煞困守,夜夜对拘留在法阵内的人进行噬心摧残,直至魂魄飞散,就如同人遭受千刀万剐的酷刑一般,不会立刻死去,只会慢慢的熬干困在阵中之人的生命。 “困。”其中一名黑衣老者说了一句,七人就将银链链接起来组成了一个七星阵势,杀气混着煞气迅速的向楼莫离席卷而去。 楼莫离冷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一叠黄色的符咒念了几句焚烧,手里又多了一颗高僧坐化的舍利子,一圈圈的银白淡色佛光沿着他的四周扩散,瞬间就将七杀七煞之气湮灭。 “天悟大师的舍利子……”凤翔国的国师一脸的震惊的大喊了一声,这可是极品法器。 “怎么可能?天悟大师的舍利子怎么会在楼莫离手中?”西沅国的国师脸色阴沉的问。 东寻的国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道:“是萧澜亭,早就传闻萧澜亭得到了天悟大师的舍利子,没想到他竟转交给了楼莫离。” “难怪他面对我们布下的阵法肆无忌惮,他有天悟大师的舍利子在手我们的阵法熬不了多久就会被破。”凤翔国的国师对其他两人问:“怎么办?” “出杀手锏吧,都别藏着掖着了。”西沅国国师哼了一声。 其他两人都无奈的点点头,楼莫离一直是他们的心头大患,不除去永远都感觉不安,这次哪怕是损失几十年的寿命也要将他杀了。 很快楼莫离用元力加持过的佛光就吞没了布阵的七人,七煞锁魂阵就此破除,那七条银白色的链子也化为灰烬湮没在天际。 “楼莫离受死吧。”在七煞锁魂阵被破之时,三人也以燃烧了自身的寿命献祭施展了巫蛊血咒,他们要将楼莫离的灵魂永世的镇压不得翻身。 楼莫离看着三人拿刀割破手腕用精血施展咒术,他眼中突然冒出一丝疯狂之色,仰头大笑了几声,退到祭台的一尊神像旁边,从脚底拉起一条灰色的长线,拿出火折子就将其点燃。 之后他将灰线丢在地上,手里紧紧地攥住那串已经摩挲得光滑无比的黑色佛珠,口里轻语道:“澜亭,你不想将这个东西用于战争,那就让它为我陪葬吧。我将它埋在祭台之下等这天已经太久太久,这些曾经设计你的人现在就让他们拿命来还吧。” 三个国师见楼莫离突然盘膝而坐,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串黑色佛珠,神态柔和,唇边泛起一个笑容,眼中全是眷念和解脱,都注意到了他身后燃着的那条灰色长线。虽然不解却都没有放松警惕,和三国的其他术士一起施展咒术想要彻底的血祭楼莫亭。 只是血咒还没念完,突然整个祭台连续发出了无数“嘣嘣嘣!”的爆炸声,接着就见皇家祭台被一片火海吞没,三国国师和三百多名能人术士连惨叫声都未发出就彻底的被火海吞没,他们至死都没有想到楼莫离竟然藏了这样一手,早就算计好了要和他们一起同归于尽。 而楼莫离早就在皇家祭台四周布上了法阵阻隔了爆炸能量的牵动,爆炸引起的强烈余波都被阵法吸收,当阵法消散时,爆炸的能量也随之消耗完,沣陵国的百姓或多或少受到些惊吓,却无一伤亡。 肃明帝拿着国师遗留的手书领着文武百官走出金銮殿朝着火气冲天的方向发自内心的跪拜,沣陵国的守护神在挽救沣陵时倒下了。 如果楼莫离不引爆皇家祭台,他一旦被三国的术师围剿击杀,那沣陵国肯定会被三国联合攻占,灭国是必然的。他为了大义而死,死得重于泰山,当天肃明帝就亲自写了一篇讣告将国师那么多年来的事迹传颂民间,让沣陵国的老百姓都知道国师沣陵的守护神之名实至名归,全国为国师哀悼十日。 当日,傅昀尘心有所感,手里握着一块龙形玉佩,站在南城的城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萧禹澈也面露哀伤之色,对着京都的方向跪拜起来。 全国还处于悼念哀痛之中,其他国家却震惊了,特别是三个强国好几天才彻底接受他们的国师及国家的能力者全部被楼莫离设计得同归于尽的事实。 在五天内,傅昀尘也和萧禹澈日夜不眠的解除了南城的巫蛊,所谓的“瘟疫”得到控制,并没有人再发病,两人又不眠不休的骑马赶回京都。 只是两人刚到京都,就传来了肃明帝重病已经快不行的噩耗,两人布置了一番后就赶去了皇宫。 傅昀尘和萧禹澈一入宫就被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陆公公叫到了养心殿,此时殿外跪满了王公大臣,几位皇子和皇后、妃嫔都在殿内候着。 萧禹澈和傅昀尘一进入养心殿就见皇后坐在离龙榻最近的右边座椅上,下面坐着几位育有皇子公主的妃嫔,左边站着十几位皇子公主,丞相等几位重要的军机大臣站在靠门的位置,见到两人风尘仆仆的赶来都惊讶了一把。 “父皇!”萧禹澈一进门就快步的走到肃明帝的龙榻边急切的喊了一声。 当他看向龙榻上的人时,整个人的神色都变了,此时的肃明帝再无往日英明神武的样子,他脸色泛青,衰老了很多,本来紧闭着的眼睛也在萧禹澈的喊声中慢慢睁开。 “小九,你终于回来了。”肃明帝见到萧禹澈后喘着气说了一句,他一直吊着一口气就是等着见他最宠爱的儿子一面。 萧禹澈眸子中蒙上一层雾气,眼圈发红,他紧紧握住肃明帝的手问:“父皇,怎么会这样?” 肃明帝从小就很宠爱和将就他,父子两人的感情确实很深,肃明帝对他和对其他皇子的关爱绝对是不同的,他接受不了突然变得像是迟暮之年的父皇,仿佛一吹风就能将这位宠了他多年的人永远的带走。 穿越之弃子国师_61 傅昀尘立即上前,在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抓住肃明帝的手腕输入了几丝真气,片刻之后,肃明帝的脸色确实好了一些,气息也没那么游离。 “大胆,傅昀尘,你想干什么?”四皇子本来就等肃明帝驾崩然后夺位,没想到萧禹澈和傅昀尘却突然赶来了,这让他心中有了些慌乱,见傅昀尘拉着肃明帝的手腕,他立即站出来喝斥。 肃明帝在傅昀尘输入了真气之后明显的回光返照了,他自己撑起身子,冷冷的看了萧禹珉一眼说:“闭嘴。” 萧禹珉眸色闪了闪才不敢的退下,心里对肃明帝也升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怨恨,巴不得他死快点。 “父皇。”萧禹澈紧紧的握着肃明帝的手,又将他扶坐着靠在床背上,拿一个软枕给他靠着。 肃明帝拉着萧禹澈的手问:“小九,瘟疫的事情解决了吗?” “父皇放心,我和昀尘已经解除了南城的瘟疫。”萧禹澈有些哽咽,眼圈红得更厉害,才几日不见他父皇的手竟然就枯瘦如柴了。 肃明帝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丞相说:“拟诏书。” “是。”丞相拿起陆公公早就准备好的空白圣旨为皇帝代笔。 “朕入继大统,深惟享国久长,累朝未有……”肃明帝口述了一遍遗诏,几位皇子都紧张的听着继任大统之人的宣布,只有太子脸色无波,眼中带着沉痛,仿佛根本不关心肃明帝会让谁继承皇位。 “太子萧禹泽,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肃明帝宣布完太子继位后,又分别对几位皇子封了王,并都赐封了一块封地,待丞相书写完,看了一遍就亲自拿着玉玺盖在了圣旨上。 四皇子低着头眼中尽是不服气,他父皇真是偏心至极,还好他母妃早早的下手了。 珍妃眼中露出几分恨意,肃明帝宠了她那么多年,最后竟然将皇位传给太子,她白白付了那么多年的一腔真情,还好她和儿子已经早早做了打算。 其他几位皇子和妃嫔都神色各异,皇后面上也露出几分哀伤之色,她早在成为太子妃的那一刻就将自己的心封闭,她一直知道自己的位置,她不爱肃明帝,但那么多年的夫妻自还是有感情的,见丈夫要先她而去内心还是感到难过哀痛。 肃明帝扫了一圈四周众人的反应,他自然也捕捉到了珍妃和四皇子的神色,唇边含着冷笑,太子装作平庸避其锋芒,他就刻意宠珍妃和四皇子转移其他皇子的视线,也顺势给太子磨练,这母子两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小九,朕知道这么多年苦了你,让你养成了这种冷性子。” 肃明帝指的自然是将萧禹澈选为暗主从小就丢去残酷训练的事情,可其他人却不知道,几位皇子和妃嫔心里大骂,九皇子都被你宠得无法无天了,哪里苦了?真是偏心偏到没边了。 歇了口气,肃明帝又颁布了连续颁布了两道圣旨,一道是按国师的遗留手书所写,即日起撤出钦天监,有职位的官员重新编制,由新帝自行决意,令傅昀尘继任国师之位辅助新皇;一道是赐婚圣旨,为萧禹澈和傅昀尘赐婚。 赐婚也是肃明帝最后为萧禹澈做的一件事,他的儿子既然喜欢男人那他就成全他,让儿子能肆无忌惮的和男人在一起。 “父皇。”萧禹澈整个人都陷入了哀痛之中,傅昀尘刚才已经传音给他,他父皇中了噬心蛊,身体里的内脏已经被掏空,能留着这一口气都是意志坚定撑着的,根本无回天之术救治。 肃明帝眼中露出几分欣慰,他果然没有白疼小儿子这么多年,要说他死后最难过,绝对是萧禹澈,他用空着的一只手拍了拍萧禹澈握住他另一只手的手背,然后又口述了一道圣旨。 这道圣旨也让人大出所料,皇帝要珍妃殉葬,而且不准珍妃入皇陵,命人在皇帝的皇陵外单独建一座陵墓,赐给珍妃。 圣旨一出,珍妃大惊失色,四皇子也变了脸,萧慕彤姐妹也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珍妃美艳的脸色露出几分狰狞,她无法接受皇帝要赐死她殉葬,她眼中淬毒的看着皇帝说:“为什么,皇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母子?” “你不是整日都念叨着有多爱朕吗?朕自然要成全爱妃的心意,让你一直陪着朕。”肃明帝笑笑,眼中没有丝毫温度,这个贱女人下蛊害他,以为他不知道吗?他会为太子扫清这些障碍的,于是对着陆公公使了一个眼神,陆公公立即将准备好的毒酒端了上来。 “珍妃,这杯酒是朕赐给你的,爱妃喝完就和朕一起上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貌似正文马上就能完结了,明天可能就是正文的最后一章,然后上楼莫离古穿今的番外,番外会是个现代的新故事~~~~ ☆、正文完 珍妃用双手捂住嘴,泪从脸颊滑下,眼中尽是不敢相信的神情,无法接受宠爱了她二十多年的帝王会如此无情。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是肃明帝真正喜欢的唯一女人,此时她才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父皇,父皇,你不要赐母妃毒酒好不好。”萧慕彤突然哭着跪到肃明帝的龙榻边祈求道。 萧慕凝眸色沉了沉,也红着眼圈跟着跪下,道:“请父皇开恩。” “开恩?朕这就是恩赐给你们母妃的殊荣,勿要再多说。”肃明帝摆摆手,赐死珍妃他不会改变。 四皇子双手紧握成拳,双目通红,不是伤心的,是气极了怒极了。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的父皇对他的宠根本就是假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心里真正疼爱的儿子只有一个就是萧禹澈,他恨啊! “皇上,宣武候领兵杀进了皇宫,他造反了。”毒酒还没喂给珍妃喝下,宫中的侍卫统领就跑进来跪下说道。 刚说完,禁卫军副统领云卿修也进来禀报:“皇上,康昊苍带着一大批神秘的黑衣人杀进了皇宫。” “哈哈……”珍妃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珠,站稳身整理了下宫装,又是一派雍容华贵的样子,她和肃明帝对视,眼中含着怨毒,得意的笑着:“皇上,臣妾还没有活够,就不去陪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会让皇后和其他的妃嫔一起去陪你,你的其他儿子臣妾也会送他们一程。” “你们……咳咳……”肃明帝气得不停的咳嗽起来。 萧禹澈立即捏了捏他的手,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肃明帝的情绪这才慢慢地稳定下来。 “父皇,你还在指望着你的宝贝儿子吗?”四皇子也从跪着的地下站起身,还好他们早就做好了逼宫的准备,今日根本就没用退路,“呵呵,现在外面全部都是我的人,父皇你还是将那份传位诏书改了吧。” “陆公公。”肃明帝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眼中一片冷然吩咐道:“为四皇子也赐一杯酒吧。”本来想留这个儿子一命,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就让他为太子除去这个祸害吧。 “父皇,你要连我一起赐死?”四皇子没想到已经是穷途末路的肃明帝竟然还这般心狠的想现在赐死他,他仰头大笑了几声,不屑道:“父皇你老了,何必在多管这些闲事,还是好好的安息吧。” 萧禹珉一说完就扯出脖子上带着的木哨子吹了吹,突然从门外窜进一群黑衣人,将他护住。 肃明帝已经浑浊的眼中带着最后一抹凌厉然后给了陆公公一个眼神,陆公公见状立即制住站在龙榻边的珍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毒酒灌进了她的喉咙。 珍妃脸色大变,美目瞪得大大,立即伸手指去扣喉咙。 “爱妃,没用的,这是你那位南疆儿媳妇特意为你们配置的酒,只有她的血引才能解。”肃明帝讽刺的笑了一声,又引起一阵猛咳。 珍妃听皇帝这般说是真的心慌了,斐依嫁入四皇子府后就被她侄女请康昊苍弄死了,现在在四皇子府的那个人是易容的假公主,真的斐依尸体早就腐烂了,她去哪里找血引?难怪那个贱女人死的时候咒诅她们会不得好死,原来早就投靠了肃明帝。 “母妃。”四皇子急忙上前扶住珍妃,转头对肃明帝说:“父皇,你太狠心了,母妃伴了你这么多年,你竟下得去手要毒死她。” “你们做了什么当我不知道吗?”肃明帝边咳边冷哼了一声,他之前确实是拿这对母子当挡箭牌,可却没想要他们的命,现在却恨不得将这个毒妇千刀万剐。 珍妃怨毒的盯着肃明帝,一把甩开没有防备的四皇子就想上前去掐肃明帝,只是还未近身就被萧禹澈一脚踢翻在地。正准备爬起身来时突然发出几声交叫,然后不停的挠着全身,她此时全身又疼又痒,像是无数只蚂蚁爬过又像是无数银针刺向全身,斐依下的蛊毒发了。 傅昀尘看了一眼在地下打滚已经毫无形象可言,痛苦放声尖叫的珍妃却一点都不同情,这蛊毒是他交给斐依的,是他特意研究出来为珍妃姐妹准备的礼物,以用来回报当年她们用寒毒害他母亲的因果。 穿越之弃子国师_62 中蛊者不会立即死亡,蛊毒一发全身就会又疼又痒又麻,让中蛊者先痛不欲生,求死不能,中蛊七日后才会气息断绝。 一个月前斐依被康昊苍用阵法困住下了凤翔的咒术,知道自己要死后她就找到了傅昀尘,求他为她报仇,她在四皇子府被四皇子妃折磨的生不如死,她恨,所以她要报复。 傅昀尘就将自己研制出的蛊毒交个斐依让她想办法给珍妃下蛊,没想到她直接进献给了皇帝。 “母妃,母妃你怎么了?”萧慕彤急忙扑到珍妃旁边拉起她的手把脉,可却无力可施。 她抬头见肃明帝慰,就知道她父皇讨厌极了母妃,扫了一圈她看向傅昀尘,见他神色淡漠,本来想张口求助的话又咽了下去,她知道他是不会救她母妃的,而且真斐依她偷听到已经被她嫂子害死了,这个蛊毒解不了的。 萧慕彤擦了擦眼泪,点住珍妃的穴道防止她在嘶叫和乱抓自己,然后将挂在脖子上的附身符囊取下戴在珍妃脖子上,尽量减少她的痛苦。 傅昀尘叹了口气并未阻止,那附身符上带着一层佛光,里面装着被得道高僧开过光的法器,确实能减轻一些珍妃的痛苦,就算圆了萧慕彤的这点孝心吧。 萧慕凝冷眼看着母妃和妹妹痛哭流涕,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会觉得解气。从小珍妃对她就很严格,而对萧慕彤却很放纵,无论她做得多好都得不到表扬和亲昵,只有无尽的教诲,而萧慕彤只用撒撒娇就能得到她母妃和父皇的欢声笑语,这些都是她曾经渴望却得不到的。 她从懂事开始就无比讨厌那个和自己同一天出生的妹妹,慢慢地连带着恨上了自己偏心的母亲。她开始学会用心机,开始学会讨好卖乖,强忍着做她讨厌做的事情,可萧慕彤却能自由自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慢慢就变成现在这样一个自私刻薄的自己,这都是她们给予的,此时此刻,她心里痛快极了。 四皇子见状不妙就吩咐黑衣人欲将殿中之人全部杀死。 肃明帝抓住萧禹澈的手气息微弱的说:“小九,一定要清除沣陵的内忧外患和你哥哥守护好这沣陵的江山。”该和太子说的话在昨夜在他清醒的半个时辰里已经说完了。 “父皇,我会的,我答应你。”萧禹澈痛苦的闭了闭眼睛承诺道。 肃明帝这才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说:“这样朕就放心了。”他一生中致力于开疆辟土,努力想要完成先祖的遗训统一大陆,这个愿望他无法实现了,他相信自己两个优秀的儿子加上傅昀尘也许能完成。 肃明帝本来就是撑着一口气为了见萧禹澈,此时内体傅昀尘输入的真气也差不多耗光了,接着他手一松,闭上眼睛就软倒在龙榻上,气息全无。 “父皇!”萧禹澈红着眼圈哀痛的大喊了一声,然后发泄似的拔出赤蛟剑就迎上了袭来的黑衣人。 傅昀尘和云卿修对视了一眼,云卿修会意的站起身护在皇后和太子身前,傅昀尘拔出寒蛟剑也迎了上去,一边战一边撒药粉。 这次的黑衣人只有三分之一是药蛊控制的傀儡,倒下之后仍然有百名黑衣人相继进殿和两人及周围的侍卫打斗在一团,嫔妃和不会武的大臣则被二皇子集中到肃明帝的龙榻边以便保护。 因为越来越多的黑衣人涌进大殿,大殿虽大却也容纳不下那么多人打斗,于是战场移向殿外的空地。黑衣人此时都疯狂的朝着傅昀尘和萧禹澈两人围攻,四皇子此时自然知道这两人才是他最大的隐患,所以让人先对付他们。 不过傅昀尘和萧禹澈的战力实在是太强悍了,只是一会两人的身边就倒下了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养心殿院外突然冲进一群群穿着盔甲的士兵,领头之人正是傅景焕。 继傅景焕之后,康昊苍也领着千名黑衣人从侧门围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康幼蓉母子。 “小九,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现在放下武器本王就留你和傅昀尘全尸。”四皇子像是胜利者一般从保护他的黑衣人中走出,对着萧禹澈大喊道。 萧禹澈冷冷的看了四皇子一眼,用力一挥赤蛟剑,一道带着炎热气息的剑气瞬间袭向萧禹珉,要不是康昊苍扯住两个黑衣傀儡挡在萧禹珉身前,他绝对被这股剑气杀了。 “萧禹澈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萧禹珉脸色发白,心有余悸的看着萧禹澈,心中的那股恨意袅袅燃烧,对着周围的黑衣人大喊:“杀,给我杀了萧禹澈。” 康昊苍挥了挥手,他带来的黑衣人也迅速加入了战圈,见傅景焕带着人站在不远处观看,他脸色沉了沉道:“傅景焕,还不快一起将九皇子和傅昀尘拿下。” 傅景焕是西沅国的探子,而他投靠了凤翔国,所以在逼宫之前就达成了协议,他们现在算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但他心中总有一种傅景焕今日不对劲的感觉。 傅景焕看了一眼被黑衣人围杀的傅昀尘,皱了皱眉头,这个儿子还是如此的不省心,若是就这般死了,云洛茵得多伤心。 “放了傅昀尘,九皇子我会和你们联手斩杀。”傅景焕叹了口气,不管如何傅昀尘总归是云洛茵为他生下的儿子,他还是忍不下心来要将他除去。 康昊苍怒了,傅景焕这个时候充什么大尾巴狼,傅昀尘可是一个极大的变数,在他心里比萧禹澈更加危险和有威胁,他怎么可能放过。 “傅景焕,现在可不是顾忌儿女私情的时候,傅昀尘必须死。” 康幼蓉脸上的伤也被康昊苍请人用药膏遮盖,此时心中暗恨,她怎么能放过云洛茵生的小贱种,于是声音中带着祈求,目光盈盈的看着傅景焕说:“侯爷,不能放虎归山啊!” 傅景焕冷笑一声,无视了两人,对着旁边跟来的十一名红衣蒙面人说:“开始吧。” 领头的红衣人点了点头,拿出一面黄色的小旗举起摇了摇,穿着盔甲的士兵中就迅速的站出两队人将康昊苍带来正围杀傅昀尘两人的黑衣人团团围住。 两队人接着迅速的从身上拿出一块黑色的木牌,口里默念着咒语,一丝丝的阴煞之气从木牌中钻了出来,迅速的缠上那群黑衣人。 康昊苍瞪大眼睛,指着傅景焕大喊道:“傅景焕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傅景焕像是看白痴似的看了康昊苍一眼,并没有叫停,他的目标就是击杀所有黑衣人。 接着十一名红衣人纷纷进入小队中布置阵法,很快一个北斗七星杀阵就完成了。 十一人各自手持一把长剑按一元、两仪、三才、四相、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的流变规律不断变幻,联手往复,流转不息。 一道道的剑气从阵中冒出淬不及防的射入黑衣人身体内,因为场地空旷,千余名黑衣人根本防不住突袭而来的阵法剑气,纷纷不甘心的倒下身亡。 傅昀尘和萧禹澈背贴着背,用寒蛟剑和赤蛟剑合力破除不停向他们用来的剑气,待到养心殿外围攻傅昀尘两人的黑衣人全部死亡,傅景焕才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康昊苍恨啊!他怎么会相信傅景焕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还主动送上门想和这匹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合作。他体内被傅昀尘打入的阴煞还未全部驱除,根本无法破掉北斗七星杀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带来的精锐全部被杀。 “傅景焕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无耻。” 傅景焕冷笑一声:“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和你比起来无耻也算不上。” “宣武侯,你想干什么?”萧禹珉见他自己的两方人马自相残杀起来,傅景焕竟然以雷霆之速将他舅舅带来的人斩杀,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沣陵国的皇位以后就由我来接手吧。”傅景焕此时也将真实的面目暴露出来。 傅昀尘和萧禹澈互看了一眼都闷声不出气,看着他们自相残杀。 “你……”康昊苍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他竟然中了傅景焕的奸计,突然想到什么,他脸色无比阴沉的问:“傅景焕,你不只是西沅国探子的身份那么简单吧?” “你猜的对,我并不只是西沅国探子,我本就是西沅国之人,我的母亲是西沅国的长公主。”傅景焕此时也不隐瞒,这件事也瞒不久,还不如敞开了说。 傅昀尘听傅景焕这么一说,联想起傅昀喧的身世及他之前就发现祖母和傅景焕之间并无母子像,心中了然,大致猜到了真相。 “什么?”康昊苍的脸色又变了变,他自然也想到了一些事情,直视傅景焕问:“你们傅氏一族在沣陵国深藏了百年,一直都在偷龙转凤?” “是又如何?”傅景焕面无表情的答道。 康昊苍突然转头看向康幼蓉身后站着的傅昀喧,并指着他向傅景焕问:“他难道也是你和西沅国皇族女子生的孽子?” “他母亲是西沅国金康王的女儿,雅郡主。”傅景焕点点头。 穿越之弃子国师_63 “什么?”康幼蓉猛的侧头看向傅昀喧,捂着嘴不敢相信的摇摇头自语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喧儿是我的儿子。” 傅昀喧早就知晓自己的身世,他一脸抱歉的说:“母亲,我确实不是你的儿子。”对康幼蓉他还是有几分感情的,虽然这个女人不是他的亲身母亲,却养育他长大。 “不,不,不会的,不会的。”康幼蓉不停的摇头,泪忍不住潸潸而下,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傅昀喧叹了口气,转身就朝傅景焕走去,他身后有两名侍从背对着保护以防止康昊苍下毒手。 康幼蓉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看傅昀喧走到傅景焕的身后,她突然冲过去拉住傅景焕的袖子说:“焕,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傅景焕并未甩开康幼蓉,他一脸的讽刺笑看着康幼蓉,吐出残酷的话语:“这就是真的,昀喧有我西沅国的皇族血脉,又怎可能是你这个贱女人所生。” “傅景焕,你,你说什么?”康幼蓉双目不敢置信的看着傅景焕,一脸受伤的表情问:“贱女人?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 “你自然就是贱女人,要不是你当初设计我,我就不会被逼与你演那么多年的戏,洛茵也不会因此离我而去,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和康家害得我失去挚爱。”傅景焕突然用手掐住康幼蓉的下巴,眼中布满愤恨之色:“你说我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你们。” “你骗我,你竟然骗了我那么多年。”康幼蓉的泪水一滴滴的打在傅昀尘的手上,却化不开他心中的怨恨和报复念头。 “康幼蓉,你就和你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姐姐一样太自以为是,总把自己想得太美好,自以为全天下就你们最聪明最有心机,别人都是傻子。” 傅景焕手上的力度加深,康幼蓉的脸顿时青了两道痕迹,“寒毒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年要不是洛茵挺了过来,我早就将你们康家灭了,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这么说你自始至终爱过的人只有云洛茵一个?”康幼蓉哭着大笑出声,扫了一眼不远处隐藏着的那个身穿盔甲的阴柔漂亮男子,她讥讽道:“你就不怕定王以后将你的挚爱千刀万剐吗?” 傅景焕自然知道沅自闵隐藏在军中,他早就对他下了慢性毒药,那变态离死也不远了,又怎么可能威胁到云洛茵的生命。他眼中露出丝疯狂之色,他不只要毁了康家和康幼蓉,他还要毁了西沅的计划,都是那该死的使命让他不能自我。 西沅的皇族给他下了咒又怎么样?他身体里留着西沅皇族的血脉又怎么样?那个所谓的母亲除了利用外从未养育关心过他。错失爱人,身不由己那么多年,咒术已经侵蚀到了心脉,反正自己也活不长了,他一定要毁了所有让他痛苦的根源。 “临死前你还想挑拨我和沅自闵?康幼蓉难得你能聪明一回。”傅景焕将手从康幼蓉脸上拿下,从怀里掏出一块丝绢擦了擦然后仍在地上。 康幼蓉见傅景焕不上当,她心里怨恨的同时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于是又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问:“傅昀喧不是我的儿子,那我的儿子呢?傅景焕,你把我的儿子弄到哪里去了?” “你儿子早就被沅自闵溺死了。”傅景焕说这样的话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仿佛那个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一般。 “他也是你的儿子啊!傅景焕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你不是人。”康幼蓉不停的拍打着傅景焕,情绪完全失控,她已经被一个一个接踵而来的消息打击得快失去理智了,出了心寒就是绝望。 “你生的那个贱种要不是沅自闵出手,我都恨不得亲手掐死他。”傅景焕没有耐心的直接甩开康幼蓉,他现在看到这个女人就烦。 康幼蓉没有站稳一下摔到地上,头发蓬乱,低着头,眼中全是恨意,她突然爬起来,拔下头上的金簪就想刺向傅景焕的太阳穴,只是还未接近就被一只凌空射来的飞镖射中眉心。 她目光移向那个还未收回手的漂亮男人,唇边一抹讥讽之色闪过,即是讥讽自己有眼无珠,一腔爱意付之东流不说,还落得如此下场;又是讥讽沅自闵也会被傅景焕这个没有心的冷血自私男人抛弃,不得好死。 “二姐。”康昊苍脸色一变,根本来不及阻止那只飞镖,他拼着重伤的内腹,动用了全身的元力,扯下身上带着的一块圆形玉佩就飞向元自闵。 “噗!!”元自闵用剑挡住玉佩,却被分成两半的玉佩击中,几口鲜血忍不住喷出,五脏六腑揪在一起疼痛难耐,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焕。”元自闵将剑杵在地上支持着自己不要倒下, 傅景焕见元自闵一脸惨白,眸子闪了闪,对旁边的一名红衣人说:“去为王爷看看。” “是。” 随即傅景焕看着养心殿门口站着的太子说:“太子,你是束手就擒?还是我让人帮你?”只要擒住太子大势就能定,萧禹澈和傅昀尘被他的人围在阵法中,自身难保。 “本宫倒是佩服侯爷的耐心,可是你怕是要失望了。”萧禹泽一脸的平静,从容不迫的拍了拍手,突然从养心殿的高墙上出现无数道人影,他们手中都拿着弓箭。 傅景焕笑笑:“太子,你以为这点弓箭手能射杀我带的这么多人?” “自然是不能的。”萧禹泽这时平庸的温和气质早已掩去,换上了和肃明帝有几分相似的凌厉,甚至更有帝王气势,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兵符似笑非笑的看着傅景焕,然后将兵符举在半空大声道:“四虎将听令,立即将傅景焕这个叛贼拿下。” “末将得令。”傅景焕身后不远处四位身穿盔甲的男子对着太子跪了跪,然后拔出剑领着周围的兵将迅速将傅景焕及他的亲随团团围住。 傅景焕这才变了脸,他将怀中的兵符掏出,只是随意用了用内力,兵符就碎成了几半,他抬头看着太子问:“我手上的兵符一直都是假的?” “当然。”萧禹泽点点头。 对宣武候府的怀疑皇室一直没有减轻过,只是因为没有证据,加之宣武候府的继承人一向是骁勇善战,皇室就用了一块假兵符交给他们,太子早就收服了这一代的四虎将,若是有一天宣武候反叛,那也成不了气候。 “哈哈……”傅景焕此时忍不住大笑起来,他这算是什么?功亏于溃。原来藏的最深的不是他和康昊苍,而是平庸无为的太子萧禹泽。 “布阵,杀了九皇子。”傅景焕眼中一冷,他成功不了也不会让太子好过,他就让太子最疼爱的亲弟弟,也是左膀右臂萧禹澈陪他一起死吧。 阵法中领头的红衣人点点头,就开始摇动手中的阵旗,萧禹泽平静的脸色才变幻了下,眸子转动了几下,他对傅景焕道:“你的儿子在阵中,你难道要将他一起杀了?” 傅景焕脸色阴沉的看着傅昀尘说:“自己走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 “不需要,萧禹澈生,我生,萧禹澈死,我死。”傅昀尘的白衣随风飘扬,脸上尽是决绝之色。 萧禹澈一只手紧握住傅昀尘的,此生无论是生是死他都不会放开这个人。 “哈哈……好!非常好!”傅景焕又大笑了一声,眼中带着几分复杂,“没想到我傅家这么多年来到是出了你这么一个痴情种,你既然要甘心陪他死,那为父就成全你。” “布阵,一起杀了。”傅景焕深吸一口气对红衣领头人吩咐。 皇后眸里露出几分惊慌,太子手心布满了汗,法阵的威力他刚才是见识过了,就怕一启动弟弟和傅昀尘真有危险,这他立即出声制止:“傅景焕,本宫放你和你的人走。” 傅景焕唇边含着抹嘲讽,他从对云洛茵动情开始咒术就开始侵蚀,他也不想继续,可却管不住自己的心。他被自己亲生母亲下了不能对除西沅皇族外之人动情的的胎咒,现在咒术已经侵蚀到心脉,他也活不长了,逃出去又有什么用。 本来在临死前想去见云洛茵一面,可她却在四国祭之前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走的决绝,他也没有面目再去面对她。 “杀。”傅景焕没有理会太子,又发了一道命令,他对傅昀尘的感情很复杂,他也想做一个好父亲,可是此生是无望了,既然这个儿子那么痴情要陪九皇子一起死,那他就成全了他们。 傅景焕想,若是今日他杀了傅昀尘,那云洛茵此生一定忘不了他。云洛茵不再爱他,那就让她恨他一辈子吧,他想永远留在她的心里,哪怕是蚀骨的恨也好…… “傅景焕,你敢。”萧禹泽眼中一紧张,接着挥了挥手,对着城头上的弓箭手吩咐:“快,快射杀红衣人。” 他的话音一落,无数只箭矢密密麻麻的朝着那十一名红衣人射去,只是因为阵法一直未撤,领头之人只是动了动手上的阵旗就重新启动了阵法,顿时阵中涌出无数剑气将箭矢绞碎,另一波剑气却朝着萧禹澈和傅昀尘涌去。 “小九。”太子大惊失色忍不住担心的喊了一声。 傅昀尘眯了眯眸子,他十指在空中连弹了数下,十道虚空符咒凌空而起,没入阵法之中,在傅景焕和康昊苍啰嗦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悄悄的破阵,现在时间刚刚好。 阵法在傅昀尘虚空符的作用下晃动了几下,接着他又给了萧禹澈一个眼神,两人心灵相通的将手中的赤寒蛟剑扔向空中,寒冷顿时交加,两剑合二为一。 穿越之弃子国师_64 赤寒蛟剑本就是上古的深具灵性的宝剑,合并之后威力更强,傅昀尘用元气控制着剑身向北斗七星杀阵的阵中,也就是那名领头红衣人的位置刺去。 那人目光惊恐的拿着阵旗不停的挥舞,整个阵法中的剑气被他调动来抵挡赤寒蛟剑,可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只是几息的时间,那红衣人就被劈成两半,手上的长剑也尽数碎去,阵法破。 阵法一破,维持着阵法运作的人全部被剑气反噬而死。太子和皇后、云卿修等人见状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沅自闵五脏六腑皆重伤,他看着傅景焕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疯狂,杵着剑一步步的移过去,走到身后时,漂亮的脸蛋尽显依赖柔和之色,轻呼了一声:“焕。” 傅景焕皱着眉头,刚转身,一把长剑就刺向了他的胸口,他瞪大眼睛看着沅自闵,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又变成了然,仿佛间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终于能解脱了。 “当年你从狼群中将我救下,不管是真心也好利用也罢,我都认定了你。”沅自闵蹲下拥抱住软倒在地上傅景焕,用带血的手摸了摸他的脸,继续说:“你是我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的手里。” 傅景焕意识渐渐地模糊,朦胧间他好像看见了二十年前那个漂亮少年一脸的依赖的模样,单纯无邪的向他展颜笑着…… 沅自闵紧紧的抱着傅景焕,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早就知道了这人对他下毒,可是却甘之若饴,此生他并不后悔,只是如果再回到那个漆黑群狼围绕的夜晚,他一定不会将手伸到那个如天神般降临的英俊男人手中,再也不会敞开心扉…… 傅昀尘见抱在一起已经死去的两人叹了口气,还好他娘早早的脱离了侯府,又被他请锦王暂时带走,眼不见为净。 之后的事情就好处理了,四皇子、傅昀喧、康昊苍等人被太子命人关押了起来,珍妃不但要饱受蛊毒的折磨,看着儿子夺位失败被抓,彻底的疯了,被萧慕彤带回寝宫。 傅昀尘在新帝的默认下悄悄进入侯府将他祖母接了出来,老侯爷发现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着侯府覆灭。 几日后太子登基,除了萧禹澈和二皇子被封王留在京都外,其他皇子全部被放逐到封地;四皇子按先皇遗诏直接赐了一杯毒酒;康昊苍及康家勾结凤翔国,证据确凿,灭九族;宣武候府勾结西沅国,证据确凿,灭九族;萧慕凝之前伙同珍妃欲下毒加害皇后,虽然未遂,却触犯到了太子的底线,登基几天后就将她外嫁给北疆国快五十岁的北疆王。 太子随后又以雷霆手段肃清了叛逆余党,整顿了一番朝堂,内患解除。 五日后,三国联合发布檄文要征讨沣陵国,早就安排好蠢蠢欲动的军队向沣陵国边境开拔。 三日后,新帝拿出先帝的赐婚圣旨为萧禹澈和傅昀尘赐婚,因为傅昀尘获得了四国祭的五连胜,又和萧禹澈解除了南城的瘟疫,在民间的声望很高,所以基本都持祝福之心。 本来先皇驾崩是不能举行婚礼的,但先皇留下的圣旨上标注了一年内完婚,加之特殊时期特殊处理,两人成完婚就要各自领兵征战沙场,所以朝中大臣无一人站出来反对。 大婚当日,因为都是男人,所以没有迎娶之礼。两人都穿着同款红色的新郎服,一人从皇宫骑马出发,一人从状元府骑马出发,目的地是京都的那所隐秘别院。 在别院里,新帝、太后、云洛茵、萧明钰、云卿修一家人,周瑾等两人的亲朋好友齐聚,在大家共同的祝福下,两人手握着手开始拜堂。 拜天地、拜高堂、夫夫对拜,两人又为彼此佩戴上了楼莫离赠送的双龙玉佩。 傅昀尘为萧禹澈整理了下衣襟,凑近吻了吻他的唇,眉目含着温情的说:“活着回来。” 萧禹澈面容难得露出几分笑容,眉宇间染上一层柔情,回吻了吻傅昀尘的唇,说:“活着回来。” 婚礼的仪式一结束,两人就脱下大红的新郎袍,和二皇子一起穿上盔甲各自领兵征战三国。 而让三国都出乎意料措手不及的是,除了沣陵国九皇子、二皇子、傅昀尘率领的三支精兵外,周边的六个小国全部联合起来对抗三国。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这六国百年前就被萧澜亭收服,并秘密养兵,就等着和三国大战之时得以所用的一天。 沣陵国和六国联军还以训练有素的骑兵为主力,用了三国都未见过的多种新式兵器,所向披靡的对三国压境兵团反抗。只用了两个月就从被动转为主动,不但剿杀了三国派出的征战兵力,还带着军队主动征战三国。 战争一直持续了半年,凤翔国的国君突然暴毙而死,皇侄继位,只是才没过多久新帝就联合凤翔的大将军庄闲开城投降沣陵国,庄闲还率领凤翔的兵马和沣陵国一起征战东寻国和西沅国。 三年后,沣陵国统一多国,萧禹泽成了这片大陆的始皇帝,国师傅昀尘和逍王萧禹澈的威名也传遍了整个大陆,只是在朝堂之上却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正文就完结了,接下来是有个后记,然后就是楼莫离古穿今的番外,番外会当做一个新故事写,估计不会写太短~~~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么么哒~~ 国师这本书是我写的最逼的一本,剧情之前也被拉快了点,有很多的不足之处还请大家多多包涵见谅,我会吸取教训改进的,鞠躬~~~(短期内估计我都不会尝试写古耽了) ☆、后记 傅府内,云洛茵在厨房里忙出忙进,见萧明钰来了,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洛茵,你要做什么菜?我来帮忙。”萧明钰走进厨房撸了撸袖子就要准备帮忙,这几年来这样的事情他可没少做。 云洛茵习以为常的指了指桌上一些丫鬟还未洗的菜,笑着说:“你先将这些菜洗了吧。” “好!”萧明钰就乐呵呵屁颠颠的抱着桌上的菜蹲到专门洗菜的地方开始清洗。 云洛茵见他动作熟练,眸中染上一层暖色,萧明钰这三年来对她的情意她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说不感动和动心是假的。 她和萧明钰在一起轻松和快乐,他会带她不时的去骑马郊游,去庄子上自己采摘蔬菜瓜果,还经常陪她一起下厨洗菜做饭,虽然这些事情看上去很平淡,可却让她感觉到乐趣开怀。傅昀尘外出征战,是萧明钰陪她走过了最难熬的日子,她已经对他敞开心扉,准备接纳他一起共度余生。 “这些都是昀尘喜欢吃的菜?”萧明钰洗好菜,抱到案板上熟练的切起来,他自从厚着脸皮跟云洛茵进了厨房,就找到了自己动手的乐趣。 提起傅昀尘,云洛茵的脸色更加的柔和,“嗯,三年未见,也不知道尘儿变样了没。”自从傅昀尘率军征战她们母子就未见过面,书信倒是有互通。 “今天就能见到了,变成什么样都是你儿子。”萧明钰在一年前见过傅昀尘,那人看上去除了更加成熟外倒是没太多变化。 云洛茵喜欢听这句,轻笑出声:“那是当然。” 两人和谐的在厨房忙活,丫鬟们都不用打下手,锦王一个人就能搞定她们三人的活。 穿越之弃子国师_65 等午膳准备得差不多了,云洛茵身边的丫鬟沛菱急匆匆的跑进了厨房兴奋的说:“夫人,夫人,少爷回来了。” 云洛茵手中拿着的一个空碗掉到地上,她脸色一喜,提着裙摆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萧明钰低笑着摇摇头,眼中尽是宠溺之色,也快步跟了上去。 傅昀尘一进大门就见他娘从里院跑出来,他急忙走过去,眉宇间带着轻快的笑容:“娘,我回来了。” “尘儿。”云洛茵看着长高了不少的儿子,激动的想哭,但又忍住了,她伸手摸了摸傅昀尘的脸笑着说:“尘儿,黑了。” 傅昀尘嗤笑一声:“黑了才有男人味。”这几年天天风吹雨淋的四处征战,早晒黑了,不知道萧禹澈黑了多少,他真是无时不刻的想念着那个男人。 “有没有男人味要小九才知道了。”萧明钰走过来笑着玩笑道。 “锦王,你每日登堂入室,什么时候才准备将我娘娶进门?”傅昀尘自然知道这几年来萧明钰对他娘的用心,这个后爹他认了。 萧明钰眼中一喜,承诺道:“早就想将你娘娶回去了,我王府里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位王妃,这不是你娘要等你回来才愿意嫁给我嘛。” “你现在回来了,我马上就去准备成亲事宜。”萧明钰对将云洛茵娶回去早就迫不及待了。 云洛茵嗔了两人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反对的话,萧明钰的心思她明白,也不想矫情,儿子说的对,只要过得开心就好。 “尘儿快去梳洗一番,然后来前院用膳吧。” 傅昀尘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面一层不染,摆设也和原来一样,看得出来是每日都有人精心打扫。 他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就去前院和他娘及萧明钰用膳,吃完饭又坐在一起喝茶闲聊。 晚上回到自己院子,傅昀尘躺在床上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萧禹澈的影子,自从他们成完亲各自上了战场就再也没见过,虽然通信,但却止不住心里的那份思念和渴望。 突然,窗子被挤开一道缝,从外面钻进一只白貂,躺在傅昀尘床尾处的黑貂突然小眼睛一亮,咻的一下冲了出去,立即和白貂打闹成一团。 傅昀尘也立即起身将白貂提起,从它脚上拿下纸条,上面写着“今夜子时能到别院。” 傅昀尘眸子一亮,快速的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新衣,换上之后就开门轻点脚尖用轻功朝着别院而去。 别院也一直有人打扫,傅昀尘一落到院中就有两名龙吟暗卫冒了出来,见来人是国师,他们恭敬的行了行礼又隐没在黑暗中。 傅昀尘推开房门进去,将几颗带着的夜明珠安置在房中,看着时间还早就亲自去了厨房,问厨娘要了需要的东西,然后开始和面。 待到快子时的时候,他将已经和好的拉面扔进锅里煮,等面熟了又将熬好的大骨汤舀了进去,放上配料和肉酱,又煎了个荷包蛋放在上面,让人看着就有食欲,他才端着面回了房。 谁知一推开门就见萧禹澈从内室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墨色的长发还未干,人长高了许多,精致的五官也完全张开,整个身上散发着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萧禹澈见爱人走了进来,冷峻的脸上线条都柔化了许多,凤眸中溢出一层笑意,就痴痴呆呆的看着傅昀尘走近。 “先吃面吧。”傅昀尘将端着的面碗塞到萧禹澈手中,三日的路程只用了一日不到就回到了京都,他知道这个男人赶路时一定没吃东西,继而又挑挑眉:“这可是我亲手为你煮的。” “好!”闻着香味四溢的面,萧禹澈确实感觉到饿了,而且吃饱了才有体力“干活”不是。 他坐下端着面就稀里哗啦的吃起来,速度极快,却又不粗鲁,傅昀尘坐在他身旁一边欣赏,一边用手用内力帮他烘干头发上的水滴。 吃完后萧禹澈接过傅昀尘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唇边含笑道:“很好吃。” 穿越之弃子国师_66 傅昀尘盯着萧禹澈浅红水润的薄唇,好像吻上去,他凑近萧禹澈的唇,伸出舌头舔了舔,问:“有我的味道好吗?” “自然没有。”萧禹澈眸色一深,带着无尽的渴望吻上了对方那张想了几年的唇。 唇齿相缠,两人缠绵又猛烈的吻着,仿佛是要把这几年来的空虚全部发泄出来。 萧禹澈并不满足,他一边吻着傅昀尘一边将人抱起朝着床走去,一滚到床上,两人都迫不及待的撕扯对方的衣服。 傅昀尘身上的衣服被萧禹澈直接用内力震碎,然后一把扯丢到床下,傅昀尘愣了愣,随即眼中爆发出一股异样的兴奋,这么暴力,他好喜欢。 将萧禹澈的中衣褪去扔了,傅昀尘就忍不住左摸摸右摸摸,这厮的皮肤还是这般有弹性。然后他又伸手抚了抚萧禹澈的腹肌,低头就见某人性感的人鱼线正是他最喜欢的,他只觉得下腹又热又胀,忍不住伸出两只修长的腿攀住萧禹澈的腰。 萧禹澈发下了身下之人的急切,他唇角上扬,低头吻着身下之人的眉眼,耳朵,锁骨,像是怎么都吻不够一样。 傅昀尘喘着粗气,紧紧搂住身上的男人,感受着他开疆扩土,最后只觉得对方一挺,瞬间就填满了那空虚感,用了药后只有微微的刺痛,只是几下就被那极致的快乐代替,他忍不住随着身上之人的动作起伏呻.吟。 萧禹澈一忍再忍,当发现身下之人急不可耐的求欢,他眸子一暗,彻底放开,一步步的随着那人步入极乐。 一夜无眠,两个三年未见的夫夫不放过任何一点时间,一次又一次,直到天亮房中的喘息声才慢慢停了下来。 之后的十天两人都腻歪在别院,吃了就到床上运动,累了就睡觉,睡起来继续 运动…… 一个月后,云洛茵穿着喜服二嫁,这次还是十里红妆,只不过是儿子和哥哥准备的。萧明钰的准备也很充分,两人的婚礼伴着统一大陆的喜庆,热闹了整个京都。 不论是上流圈中的贵妇还是平民百姓中的已婚未婚女子都十分羡云洛茵不但生了个好儿子还能嫁给锦王这样有权有势有才有貌的男人。 拜完堂时,萧明钰还当众对云洛茵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成为沣陵国的一段佳话。 两年后,云洛茵诞下一对龙凤胎,将本来还在愁着小儿子子嗣问题的太皇太后乐得像是年轻了十几岁,经常接两只小的入宫玩耍。 萧明钰更绝,直接将两只小的丢给傅昀尘和萧禹澈就带着云洛茵去四处游玩了,还美其名曰要让萧禹澈体验下他当年将他拉扯大的艰辛,说的连萧禹澈都连番白眼,他皇叔就是个骗子。 于是从此国师和王爷都不再上朝,并不是日日笙歌,日日欢愉去了,而是专心的当起了他们苦逼的奶爸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始国师楼莫离穿越现代的番外~~~~ 谢谢琪琪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624 13:48:39 勤劳的小职员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624 13:58:24 目童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624 15:19:19 `哼哼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624 15:47:44 七月流火^九月无衣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50625 04:30:49 依依然然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625 17:42:42 书箱c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625 22:31:34 穿越之弃子国师_67 嗷星人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50626 00:07:05 如歌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626 07:46:31 如歌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626 07:47:12 如歌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626 07:47:21 如歌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626 07:47:29 第53章 现代生活一 z市东城区的一独栋别墅内,一辆宾利驶了进去。 楼曜从车上下来,看着七年未踏足的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萦绕心头。 在楼家呆了二十多年的管家走到楼曜跟前,脸色激动的喊了一声:“大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宁叔。”楼曜俊美的脸上露出个微笑,伸手抱了抱这位从小对自己很照顾的老管家,“好久不见,宁叔的身体看上去依旧那么健朗。” “哈哈,还行吧。”宁永年笑着摇摇头。 “楼湛呢?”楼曜随意扫了扫跟着宁永年出来的人,皱了皱眉头问:“又出去了?” “没有,小少爷在客厅看电视呢。”宁永年知道大少爷和小少爷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为了避免楼曜误会,他急忙解释道:“小少爷自从从医院回来后就再没出去玩过。” “哎!看来这次爸妈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了。”楼曜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眼中露出几分哀色,虽然和家里闹翻出去七年,可并不代表父母出意外去世他就不伤心。 宁永年也叹了口气,他是看着楼湛长大的,曾经有多顽劣,现在就有多乖。已经在家里呆了近一个月,这种情况在以前是从来不可能会发生的。 “我进去看看。”楼湛说完就朝着正门走去。 对那个二世祖的弟弟他谈不上讨厌但是也不是多喜欢。虽然是亲兄弟,但他离家去国外七年,他们却没有见过一次面,通过一次电话,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他们兄弟的感情有多淡薄了。 要不是父母突然出了车祸离世,楼湛又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最亲的人,他才不会回来管他。 一走进客厅,楼曜就见一名年轻男子盘着脚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看,顶着一头酒红色的碎发,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 突然楼湛侧过头看向他,五官依旧精致,脸蛋虽然不显女气,但却比女人还漂亮,只是眸子里全是淡漠,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清气质,这让他有点不习惯。 楼莫离从人一进来就知道了,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家里的佣人,可发现气息不对后才侧头看向来人。高大的身材,英俊的面容,带着一股成功人士的气势,眼中带着微微的诧异。 楼曜,这具身子的亲哥哥,比他大八岁,两人小时候还算亲近,只是长大之后渐渐疏离,楼湛不喜欢一本正经的大哥,楼曜也不喜欢不务正业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弟弟。 七年前楼曜公开出柜,和楼父楼母大吵了一架后就带着爱人出了国,自己开了一家公司。现在公司的规模发展的不错,但和家里的关系却一直没有缓和,反而几乎断绝了所有联系。 楼莫离的脑海中立即出现了这人的信息,他并不害怕这个大哥会识破他,一是他们长大之后单独相处的时间基本为零,二是灵魂穿越这种事情怕是没几个人会联想到。 在沣陵国他拖着那些人同归于尽后,本以为会到阴曹地府和爱人相见,可一睁眼却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也还好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不然他真不知道要怎么在这个世界生活,因为太陌生,所有的一切都和他原来的世界不同。 他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消化了这一切,也渐渐对这个世界熟悉起来,对这样的社会风气和制度他还是很喜欢的,而且没有肩上的那些重担,活着也感觉到了轻松无比。 穿越之弃子国师_68 楼曜走到沙发边挨着楼湛坐下,抬头看着电视里用碟片放着的《天龙八部》,他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这个弟弟出车祸之后不是脑子也摔出毛病了吧。 “好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按照二世祖的性子怎么会好好的呆在家里看这种片子。 楼莫离点点头:“好看。”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对这叫电视的东西很感兴趣,那些电视剧用来打发无聊的时间不错,而且他也能通过新闻等节目更加深入的了解这个世界。 “你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在看这电视剧?”楼曜收回看向电视的目光,侧头看向弟弟。 “还有《西游记》、《三国演义》……”楼湛想了想补充道。 楼曜嘴角又抽了抽,他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再过两个星期你就开学了,需要休学一段时间吗?”楼曜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柔和些,父母不在了,不管弟弟是不是纨绔,他都想好好尽下哥哥的职责,代父母照顾好唯一的弟弟。 “不用了,我会去上课。”楼莫离沉默了会才回答,在记忆中那所谓的大学好像也挺有意思的,重活一世也算是上苍的眷顾,他决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楼曜真正和弟弟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所以他其实对楼湛的性子和作为都是道听途说。现在他觉得曾经顽劣的弟弟因为父母去世的事情打击的变乖了,看上去也懂事了很多,希望能一直保持下去。 “我想带杜希搬回来住。”楼曜看着楼湛没有过多表情,想了想还是说:“当然若是你介意的话,我不搬过来也行,但爸妈不在了,我必须照顾你。” “随便你。”楼莫离并不在意楼曜回不回来住,这里本来也是这个便宜大哥的家。 楼曜点点头:“那我过几天就搬过来吧。”他已经将海外的产业都移到了国内,这样更能方便照顾弟弟。 “好!” 楼曜看了看表,他下午还有一个会要开,于是站起身说:“我还有个重要的会议就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楼莫离说。 楼曜看着漂亮的弟弟这般乖,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他忍不住伸手想摸摸弟弟的头,却被楼湛避开了,才叹了口气就转身离开了。 当走到玄关处时,突然想起件事,他还是忍不住转头说了一句:“别再为秦砚做傻事了。”弟弟服用安眠药时,他查过,是去找过秦砚后回来才发生的,也许父母去世有一部分原因,但秦砚应该占了楼湛自杀的主因。 “恩。”楼湛不是很高兴的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 楼曜蹙了蹙眉头就提脚走出了大门,他听着楼湛不高兴的声音认为是弟弟还在放不下秦砚,可强扭的瓜不甜,他虽然和秦砚是同学也不能揪着人家一定要和自己的弟弟真心在一起。 而且秦砚那人真不是良配,那人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他这个弟弟怎么会是对方的对手,怕是被卖了还会为对方数钱。 楼曜只能头疼的想着以后怎么分散弟弟的注意力,或者他可以去看看买一辆最新款的跑车,听说这小子最喜欢飙车了。 而楼湛的不高兴则来源于那个叫秦砚的男人,翻看了一遍两人的记忆,他只觉得无奈和头疼。 秦砚是他大哥楼曜的高中同学,楼湛从他哥哥出柜之后也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秦砚。 去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楼湛向秦砚表白,一开始频繁遭拒,但他更是变本加厉的纠缠,不知道秦砚是处于楼曜的原因,还是被纠缠烦了,虽然没有确认关系,但却默认了这种纠缠,而是总给楼湛一种他们就是情侣关系的错觉。 楼父楼母知道后虽然很生气,可是小儿子是他们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加之楼曜事件及楼湛的霸道性子,最后还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楼湛和秦砚就那样暧昧着,每隔几天他都会去秦砚公司报到,还经常缠着要跟秦砚一起去参加各种朋友聚会,秦砚也容忍了。但他们却从来没有什么过于亲密接触,连拉手、接吻都没有过。 穿越之弃子国师_69 楼湛虽然爱玩不务正业,但心性还算是单纯,人也不坏,他执着的认为自己能打动秦砚,并努力的追赶着秦砚,让那人主动和他发生关系,所以他一直没有在这方面主动。 只是一个月前,楼父楼母突然出了车祸,楼湛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样,他唯一想到诉苦的人就是秦砚,然后就去找秦砚。谁知道却看见秦砚搂着一个男人亲密的在接吻,他彻底的崩溃了,感觉生无可恋,回家后就服用了一瓶安眠药自杀。 了无牵挂的楼湛带着绝望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楼莫离也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楼湛。死而复生之后睁开眼睛见到的就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未见过的病房,然后又莫名的接受到属于楼湛的所有记忆。 不过不管秦砚是出于什么心态和楼湛不清不楚的暧昧,楼莫离都反感这个人。楼湛服用安眠药到被救醒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秦砚一次都没有露过面,就让助理打过一个电话告诉说他在国外办公,其他就什么都没了,用这个时代的形容词来说就是“渣男”。 当然,楼莫离不会去理会秦砚,更不可能再去纠缠,他心里唯一的空白给了萧澜亭,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他都不会再爱上其他人。 过了几天,楼曜果然带着一个气质儒雅的男人搬到了别墅。 楼莫离还是没有出去,依旧整天窝在家里看电视剧,或者去跑步游泳锻炼身体,有猪朋狗友曾打电话来约出去泡吧都被他拒绝了。 楼湛现在在一所重点经济类大学念大二,但学的却是美术。至于为什么会选择美术,完全是因为曾经秦砚就是这所大学毕业的,楼湛只想进喜欢的人曾经念的学校,但成绩又念不了金融,所以就走后门选择了录取分数相对较低的美术系。 两个星期后,楼莫离坐上楼曜的车去了他好奇的大学,开始了属于他自己的大学生涯。 作者有话要说:老攻还未出现,不过也快了~~~~~ 昨天那张又被锁了,我也没写啥啊!以后真是只能清水清水再清水了~~~~~ 第54章 现代生活二 z大开学的日子校园里热闹非凡,新生报到,老生回校,只见校园内外人出人进。 下了车后,楼莫离脸色没多少变化,但目光还是四处的看去,隐隐带着些好奇。 美术系属于z大的艺术学院,学区和住宿区都在单独的一方,楼莫离是有宿舍的,虽然他之前不经常住。 楼曜因为刚将公司转回国内经营不久所以十分的忙碌,他早上还有一个会要开,于是将楼莫离送到宿舍楼下就离开了。 楼莫离提着一个拉杆箱上了记忆中的宿舍,推门而进,里面只有一个人正坐着玩电脑,见他走进来,抬头笑着说:“湛少,你来了。” “恩。”楼莫离点点头,脸上的冷漠表情收敛了很多,然后走到将箱子里的衣服拿出来放到自己的衣柜里,又重新换了床上用品。 这个人叫张钟宇,也是个富二代,只是家里和楼家比起来就差得太远,所以平常对楼湛都是非常客气和迎合的。 张钟宇怔怔的看着自个忙碌的楼湛,以前这位少爷每次回校可都是带着保姆来收拾的,现在竟然亲自动手,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而且他总觉得楼湛的气质像是变了些,整个人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不过转念一想到楼湛的父母前不久都双双出了车祸去世的消息,又觉得正常,这样的打击确实蛮深的,特别是对他们这种依靠家族庇护的二世祖。 楼湛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水擦着属于自己的电脑桌,推门进来的两人看到这个景象都呆了呆,他们眼睛没花吧?楼湛竟会自己动手打扫卫生,真是长见识了。 “楼湛,你今天没带保姆过来打扫卫生?”其中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笑着打趣。 楼莫离转过头,微微笑了笑:“恩。”然后又继续打扫。 才进来这两人都来自其他城市,和楼湛关系一般,平常偶尔也会开开玩笑,吃个饭。 两人见楼湛继续埋头做事也无趣的没有再多说,他们都知道楼家的事情,所以心里都想着楼湛这般怕是都被父亲去世的事情打击到了,话突然变少也是正常。 穿越之弃子国师_70 打理完卫生后,楼莫离和三人打了个招呼就拿着钥匙出了门。 在z大胡乱的闲逛,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偶尔也会遇到一两对亲密的小情侣,他的脑海中就会冒出萧澜亭的身影。 走到校园里的一处喷泉边,他习惯性的抚摸左手,当没摸到那串戴了多年的黑色佛珠时,他心里的失落感又升了起来,思念并没有时间减少一分,反而更加的浓厚。 “大哥,你怎么来在这里了?”突然一个清透的男声在附近响起。 “我接个电话。”被叫做大哥的人手里拿着手机,声音带着丝成熟男人的磁性感。 楼莫离不自觉的侧头看过去,就见不远处站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只要站在那里就能吸引无数人的眼球。 男人身姿挺拔伟岸,刀削精琢般俊美的脸庞完美至极,虽然看上去温文尔雅,但身上的强势和凌厉就算收敛了不少也让人无法忽视。 他对面的人看上去更像是个男孩,一张白皙秀气的娃娃脸,笑起来有一个小酒窝,可爱阳光。 “入学手续都办完了吗?”男人的声音低沉。 “办完了,大哥我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男孩的声音带着依赖,又隐隐有些撒娇的意味。 男人点点头,走到楼莫离身边时,侧头看了他一眼,眸子微微愣了下,随即转开头就领着男孩和楼莫离擦身而过,离开了z大。 楼莫离看着男人宽厚的背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随后也转身离开。接着去校门外的一家理发店将酒红色的头发染回黑色。 夜晚,灯光和霓虹灯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层柔光里,南城的“悦色”会所却四处充满着活力四射的身影。 包间内,楼曜拿起电话给弟弟打了一个,听到他在家看电视脸上的表情也说不出来是欣慰还是担心,挂了电话后想了想还是让助理去家里将楼湛接来一起玩。 “柏昊,叫你弟弟一起出来玩吗?”楼曜放下电话笑着对旁边的男子问。 萧柏昊端着一杯红酒,身子懒懒散散的靠在沙发背上,俊美的脸上早就不见了温雅,在灯光下显得邪魅无比。 “不用。” “楼曜,你弟弟要来?”坐在两人对面的穿着黑色衬衫的倪向东挑眉笑问。 “恩,自从我爸妈去世后,他除了去学校上课就是在家看电视,我怕他闷坏了。”楼曜拿起杯子几人干了一杯问:“你们不介意吧。” “当然不。”坐着一侧翘着两只腿晃悠的严沐戏谑道:“话说,你家宝贝弟弟怎么没追着秦砚跑了?” “一会他来了你们可不要提秦砚。”楼曜用眼神扫了一眼严沐,目中含着警告,他弟弟好不容易不再纠缠秦砚了,这个名字最好不要出现。 “楼曜,你越来越像柏昊这个弟控了。”严沐嗤笑一声。 萧柏昊眯了眯凤眸,弟控?怎么可能。 楼莫离接完楼曜的电话后深感无奈,但也只有上楼换了件衣服等着他大哥的助理来接,对娱乐场所楼湛很喜欢,也是z市几家高级会所的常客,可他却闲太吵。 跟着助理从大厅上乘电梯上了三楼,一路上他淡漠的看着形形色色的男女,推开包间后,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靠在沙发上半合着眼眸的俊美男人。 仿佛感觉到了对方的注视,萧柏昊抬眸看向那个长相漂亮精致的男子,白色的长袖衬衫,头发也染回了黑色,身上带着些冷清,和印象中那个不讨喜的二世祖气质上确实发生了变化。 穿越之弃子国师_71 很快萧柏昊就收回了目光,眸中没有一丝波动,楼湛的长相确实非常出众,但除了柔软深处放着的那个人外,任何男女都入不了他的眼和心。 楼莫离的心颤了颤,这个男人刚才那半合着眼眸慵懒邪魅的姿势,莫名的在他脑中和萧澜亭重合了一下,不过随即将念头抛开。 “哥。” 楼曜看着变得乖了很多的弟弟,脸色柔和的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过来坐。” 楼莫离点点头挨着楼曜坐下,只是余光时不时的会忍不住打量坐在不远处的凌厉男人。 萧柏昊自然也发现了对方不断悄悄偷过来的眸光,心下有些不悦,眉不由的蹙了蹙,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就站起身出了包间门。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和朋友出去喝多了,早上爬起来码子好痛苦,我继续去睡觉了~~~~么么哒 第55章 现代生活三 楼莫离见男人蹙着眉离开,也知道是自己的行为让别人反感了,可刚才那片刻的重合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去关注对方。 他做的很隐蔽,可那个男人却捕捉到了,看来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还是不要轻易招惹好了,现在的他最怕麻烦。 “小湛,来喝一杯。”严沐倒了一杯红酒递了过来。 楼莫离并不喜欢喝酒,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接过酒杯抿了一口,说:“谢谢!” “小湛这样懂礼貌,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严沐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眼中带着戏谑,他今日不知道为什么总想逗逗这个看上去有些冷清的小子。 楼莫离笑了笑没有说话,前世今生他都不是很擅长交际。 “你胃不好,还是喝果汁吧。”楼曜给了严沐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随手端起一杯果汁将楼莫离手上的酒杯换了,他看得出来弟弟并不想喝酒。 楼莫离眼中略带暖意,这个哥哥对他倒确实很照顾和关系。 严沐收到楼曜的警告后才无趣的撇撇嘴,然后转移了话题:“你们说柏昊会不会憋坏了,现在我见他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不知道,我感觉他就像是为谁守身如玉一样,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样的人又没出现过。”倪向东提起萧柏昊来也来劲了。 严沐挑挑眉对几人八卦道:“你们说他会不会那么没品的对那个拖油瓶感兴趣?自从十多年前他从楼上摔下来出院后,对那个拖油瓶就态度就好了太多,现在都宛如亲兄弟一般,而且我觉得他已经化身弟控了。” 楼曜倒没觉得萧柏昊有多弟控,多数时候都是那个小子缠上来的,而且他发现萧柏昊看萧柏凡的眼神就没用多少温度,“你想多了,再说他怎么说也是柏昊的弟弟,你别老用拖油瓶来说事。” “本来就是拖油瓶。”严沐对萧柏凡十分不喜,他不屑的哼了一声:“就是个喜欢装可爱单纯外加天真的白莲花,指不定那骨子里有多肮脏。” 楼曜和倪向东都知道严沐和爱人分手就是因为一个类似于萧柏凡的男子,所以他讨厌这种类型的所有男女,当然他们两对萧柏凡那种人也无感。 “柏昊对他绝对不是那种兴趣。”楼曜语气很肯定,这么多年来发小是个什么人,他还是了解的。 楼莫离有些无聊的听着几人八卦,突然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看,眉头皱了皱,和几人打了声招呼就打开包间门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阳台接。 “喂,有事?”楼莫离的语气并不是太好。 穿越之弃子国师_72 他本来不想接秦砚电话的,但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省得以后麻烦。 “小湛,你也在悦色?” 楼莫离眉头皱的更深,“嗯。” “在那个包间?” “四楼的走廊上的小阳台。”楼莫才不想这渣男跑去他哥哥的包间里。 “我也在悦色,你等我会,我过来找你。” “嗯。” 楼莫离挂了电话就倚在栏杆上,低眸看着楼下,看不出神情。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名身材高大,长相英俊的男人走了过来。 楼莫离听到脚步声就抬眸看向来人,秦砚的外表俊朗,戴着一副黑色的边框眼镜,气质优雅,有种成功人士的范。 “小湛,这段时间怎么都不和我联系了?”秦砚对楼湛疏离冷清的眼神视而不见,语气亲昵的笑着问。 楼莫离脸色冷漠,说:“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联系了。” 秦砚眼中微微诧异了下,随即温柔的笑着说:“小湛是在生气我这段时间都没有来看你吗?我恰巧公司有单重要的业务要谈所以去了y国,我之前有让助理来看你,他没来吗?” “没有生气,我以后都不会在纠缠你,所以我们都不要再联系了。”楼莫离很直接,这个男人的性子绝对不会是他表现出来的这样温柔。 秦砚眯了眯眼,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走进楼莫离附在他耳边低声说:“ 小湛看来真是生我的气了。” 楼莫离一把将秦砚推开,除了萧澜亭外,他讨厌别人靠得这样近,特别是这人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让他无比的厌恶。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不会再联系你。”楼莫离扫了脸色微变的秦砚也懒得去管他怎么想,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 一说完话,楼莫离就抬脚从秦砚身边越过,直接出了小阳台。 秦砚看着楼莫离显得有些冷清的背影脸阴沉地厉害,有些东西好像脱离了他的掌控,这可就不好玩了。 秦砚沉默了一会,将脸上的神色收敛起来,又换成一副俊朗文雅的模样离开了阳台。 两人离开后不久,萧柏昊从小阳台单独隔出来的一道黑色玻璃门里走了出来。他之前觉得气闷就出来抽烟,在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楼湛打电话,就停住了脚步,然后听完了两人的对话。 他将玻璃门拉上,点了一支烟,在阳台上又站了一会才回到包间。回去之后他发现楼曜和楼湛都不见了。 “楼曜呢?” “送他宝贝弟弟回去了。”严沐说。 “不回来了?” 穿越之弃子国师_73 “说是不来了。” “我有事也先走了。”萧柏昊抿了抿唇未坐下,留下说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只面面相觑的两人。 漫漫长夜,一间空旷的卧室里大床上的男人突然又一次全身是汗的从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伸手将壁灯打开。 “莫离……”他捂住心口的位置,那种疯狂的思念又快要溢出。 过了好一会,萧柏昊才下床去浴室冲了冲,然后走到卧室的阳台上拿出烟一直接一支的抽着。 一个小时候,他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人明显还带着朦胧的睡气。 “我让你找的黑色佛珠还没消息吗?”萧柏昊的声音中带着冷意。 对面的人瞬间清醒,“老大,那串佛珠查到是被一名年轻男子买去的,但他却没有留下任何的信息,我们也很难查。” “在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还没消息,你就去负责f国的那个项目吧。”说完也不等对方抱怨就将电话挂了。 萧柏昊忍不住又摸出一支烟点上,自从那天在一本旅游杂志上无意看到他曾经送给莫离的黑色佛珠后,他就亲自去了那个小镇,可那串佛珠却被别人买了去。 那串佛珠彻底勾起了萧柏昊心中的执念,原来那段穿越到古代的记忆真是存在的,他的莫离也是真的,是真的,他怎能不欣喜若狂。 他一定要找到那串自己亲手雕刻送给楼莫离的佛珠,那上面一定有莫离的气息,那样就够了,哪怕只是莫离的气息陪伴他也能得到满足。 活了三世,他心中唯一的执念只有他的莫离。 他三十多岁时肃清萧家出了车祸死亡,意外穿越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朝代,变成了刚生下的皇子。 日子一如既往的单调,直到让他捡到了楼莫离他才觉得生活有了色彩,可等到莫离真的接纳了他后不久,他就死了。 最可笑的是他又回到了现代母亲刚离世不久后十岁时的自己,他一点都不想继续第一世的日子。 没有楼莫离的日子萧柏昊感觉自己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所以他抱着万分之一的期望自杀过,如果死了能穿越到有莫离的那个世界他就满足了,如果不能那死了也就死了。 可自杀了三次都没有成功,他就知道生活还得继续,他只能将莫离放在心里唯一柔软的地方珍藏起来,谁都不能碰,那是他唯一的逆鳞。 又抽了几支烟,萧柏昊起身走出卧室去了负一楼的酒窖拿出了几瓶红酒,走到一楼楼梯口时就见萧柏凡穿着一件半透明的丝质睡袍一脸迷糊的走了下来。 “咦,大哥,你还不睡吗?”萧柏凡眼睛里蒙着一层雾,他看着萧柏昊怀中抱着的几瓶酒诧异的问:“哥,这么晚了你还要喝酒?” 萧柏昊面无表情冷冷地看了萧柏凡一眼,没有理会,直接上了楼。 他现在一点都没心情陪这人演戏,本来就是重活一世为了打发时间的调剂品,不想那么早收网完全是因为他无聊,可这人竟想在这种时候想勾引他,真是可笑。 不管活多久,他的身心都只是属于莫离的,就算莫离不再身边也没关系,孤独终老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 为楼莫离守身如玉已经成了萧柏昊的执念和坚持,他一直在想,也许等老死的那一天,他就能再见到他的莫离了。 而萧柏凡转身看着萧柏昊离去的背影,眼中尽是委屈和不甘。 穿越之弃子国师_74 他知道每隔几天萧柏昊就会半夜到酒窖拿酒,那间卧室的灯也会亮一夜,所以他时不时的总会找机会来个巧遇,但每每这个时候的萧柏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萧柏昊越是冷漠,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想知道对方连连半夜起来借酒消愁的原因。 萧柏凡知道他内心的恶魔驱动着自己去接近那个完美的男人,是的,他早就爱上了母亲的继子,萧氏的继承人,那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哥。 第56章 现代生活四 楼莫离的生活平静而充实。 他周一到周五在学校里上课,周末报了一个书法班和茶艺班,主要是为了以后突然会这些东西作掩护,他不想成为异类。 每个星期节节课不落的去报道,上课时态度认真,一开始连几位老师都惊吓住了,这还是那个不是逃课就是睡觉的二世祖吗?同学们也纷纷大跌眼镜,这个世界玄幻了,楼湛简直就是从中二期迅速转化为成熟期的典范。 在现代的日子匆匆一过就是两个月,这段时间他过得充实无比,免去了守护的重任,自由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简单而又舒坦。除了心灵那份空缺的感情外,其他方面他都非常满足。 学院组织了要一次写生活动,需要到外地十天,楼莫离吃完晚饭就上楼开始收拾行李。 他有微微的洁癖,之前楼湛留下的衣服他都没有穿。一开始他还不是很习惯现代大都市的环境,所以基本没出去大商场购物过。之前在衣柜里发现了三套楼湛从未穿过,简单不花哨的衣服,他就将就着穿了。 而楼曜的爱人杜希发现楼湛总是翻来覆去的穿那三套衣服,作为国际知名服装设计师自然是看不下去的。 于是一堆堆适合楼莫离气质的衣服、裤子、鞋子,搭配的手表、帽子、领带等每个星期都会送进他的置衣间。 楼莫离之前从来没有翻过楼湛的东西,明天要去写生,教导主任吩咐要自备相机,他脑海里记得在一个杂物箱里有个不用的相机,就抱出来翻找。 翻了一遍最后终于在最下面的一层找到了看上去崭新的相机,他又将之前拿出来的东西一一放回去,只是手拐不小心将之前拿出来放在桌上的一个小木盒推了下去。 他刚准备弯腰下去捡,就见木盒的盒盖已经摔到一边,而木盒里躺着一串被摩挲得很光滑的黑色佛珠。 楼莫离身子有些发颤,眼中尽是不可置信,还染上了一层薄雾。 他伸手将佛珠拿起,一遍遍的摩挲,每颗珠子上果然都刻着“莫离”二字,曾经萧澜亭说,莫离莫弃,永不分离。 眼眸瞬间就湿润了,来到现代之后他将萧澜亭藏在了心里,他不敢拿出来回味想念,他怕自己会崩溃。可此时压抑着所有的情绪都被这串曾经萧澜亭亲手雕刻的佛珠勾了出来,脑海里全是和萧澜亭在一起的一幕幕画面不停的浮现。 他紧紧地握住佛珠,痴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萧柏昊再一次从梦中惊醒,他伸手摸了摸眼,发现眼角全是泪水,心疼得快要痉挛。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景象实在是太真实了。 他梦到自己死后,楼莫离真的接替了他守护沣陵的重任,开始无怨无悔的为沣陵守护百年。 莫澜殿里每日都能见到楼莫离对着他画像发呆的身影,摩挲他雕刻的那串黑色佛珠成为楼莫离无时不刻的习惯性动作。 他看着楼莫离自己开辟菜园种菜,就想起他曾开过玩笑说希望他们老了就去田园隐居,每日里去看看日出,一起种种菜,随手就能摘来一起做饭,乐趣无穷。 他看着楼莫离每日去院子里摘菜,亲自下厨做饭,从一开始的不会,到慢慢的熟练。每日楼莫离都会在饭桌上摆两副碗筷,桌上必定是他曾经最喜欢吃的菜。 每个夜晚,楼莫离会和现在的他一样,经常半夜醒来,睁开眼睛发呆。然后常常见楼莫离会跳上莫澜殿他们常去看星星的殿顶,独自躺着仰望星空就是一夜。 穿越之弃子国师_75 楼莫离在古代的一幕幕生活像是电影一般在他梦中回放,直到最后,他看见楼莫离在四国祭上用他曾经留下的火药和敌人同归于尽。 而楼莫离那个摩挲着佛珠自语的神态,及最后祭台爆炸前那个解脱的眼神彻底的刺激到了萧柏昊的神经。 泪不止在梦中溢了出来,此时的他将头埋进枕头里泣不成声,紧紧攥着的手青筋爆出。 他的莫离,原来,原来在他死以后过的会是这种日子。他后悔了,彻底的后悔了,当初他应该带着他一起死的。要是早知道会是这般的景象,他一定不会让楼莫离独活于世,承受着百年的孤独,让他身负重担。 他当时只是为了楼莫离能有个活下去希望,才让他替自己守护沣陵的江山,他真的没想到爱人会因这一句话就苦苦熬了百年,他错了,错了…… 十天后,楼莫离一写生回来就被楼曜接去了楼氏。 楼氏是楼父年轻时一手创建起来的,在z市排名前三,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企业,只是突然意外离世也给楼氏带来了一些动荡。 此时董事长的办公室里坐着几位楼氏的元老大股东及几位律师,等人都到齐后,首席律师就拿出曾经楼父和楼母还在世时立下的一份遗嘱公布。 楼父在楼氏持股共百分之六十三,他遗嘱将股权一分为二,百分之四十三给了楼曜,百分之二十给了楼湛,而楼母经营的珠宝公司及一家连锁餐饮公司则全部由楼湛继承。 楼父楼母的用心算是良苦,他们知道小儿子只知道吃喝玩乐,所以就将楼氏股份的大头给了大儿子,让大儿子继承楼氏,小儿子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只用每年拿分红就好了,然后楼母又将自己的所有财产拿出来弥补给楼湛。 “对这份遗嘱你们两人有异议吗?”当年负责立遗嘱的律师看着楼曜和楼湛问。 楼莫离摇摇头道:“没问题。” 楼曜沉默了一会,说:“没问题。”他没想到父母竟然早就立下了遗嘱,还将楼氏百分之四十三的股份给了他,这让他心里的内疚感更深。 他自己的公司虽然不及楼氏,但规模也不小,要是按照本意他并不在乎楼氏的股权,就算父母全部给弟弟他都不会有怨言。可律师还给了他一封楼父的遗书,希望他能将楼氏继承发展下去,不要让楼氏那么快就成为过去。他能理解父亲的想法心意,所以他还是接受了这份股权。 “我有个问题。”楼莫离抬头看向楼氏的首席律师说。 而其他人都以为他是不满这样的遗嘱分割,有几名大股东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要是公司由楼曜继承他们没意见,毕竟楼曜的商业天赋和手段在哪里摆着,可要是楼湛这个二世祖想要染指公司,他们绝对反对。 “请说。”首席律师仿佛知道楼湛有问题一样,面色不变的说。 楼莫离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目光,他见楼曜的神色未变,眼中一片平静,于是道:“我想将手上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无偿转给我哥,麻烦你现在立一份股权转让书,我签字后拿去公正。” 首席律师怔了怔,他没想到楼湛竟然有这种想法,那他手里的那封信就没有必要再拿出来给楼湛,这孩子终于长大了,好友地下有知也能放心了,“可以。” 他这样的话让在座的人都惊到了,就连楼曜都诧异的看着楼莫离说:“小湛,别胡闹,这是爸妈给你的,你拿着这份股权以后每年都能从公司得到分红,不要任性。” “哥,楼氏是父亲的心血,我也希望楼氏在你手中壮大,不要拒绝我,不然我就把股份转手卖给其他人。”顿了顿楼莫离又玩笑着说:“我给了你股份,你以后也不可能不管我,我反正就死皮赖脸的靠你养活了。” 楼氏本来就该是楼曜的,他不懂得经营,也不喜欢勾心斗角的商场,楼曜是最适合继承董事长的人。所以他把手上的股权给楼曜,让他成为最大、最有话语权的股东,以后在公司也能更好的开展工作。 “你……”楼曜见楼湛眼中的坚定和信任,心里热乎乎的,也承了这份情,“好!” 这样的结果出乎人意料,但却都让在座的股东松了一口气。他们最怕的就是兄弟隔阂拿公司的利益来开玩笑,现在这样对大家都好,几人对楼湛的看法也改变了许多。 楼莫离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他在和楼曜及杜希的相处中发现两人是真心不求回报的对他好,所以他也想投桃报李,对亲情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是很渴望的。 又过了半月,楼曜将楼湛叫到书房谈话。 穿越之弃子国师_76 “小湛,萧氏想收购你手中的珠宝公司,这是他们给出的条件,你看看。”楼曜将一份合约推到弟弟面前。 那次遗嘱的财产分割完后,楼湛又找到他,希望他代管珠宝公司,他对这一块并不熟,见弟弟对商业一点都没兴趣就建议他保留一部分股权,然后将公司出售,楼湛欣然同意了。 正巧萧柏昊就经营着全国最大的珠宝公司,听说楼湛要卖公司,就找到了他。对发小楼曜自然是很信任的,母亲的公司被萧氏收购的话也将会得到更好的发展,所以才拿着合约询问楼湛。 楼莫离这段时间不断的为自我己充电,自然能看得懂。他大致的看了一遍合约发现对方开出的条件很丰厚,也很合理,于是点点头:“没问题。” “那我和他约个时间,你去他公司签合同吧。” “好!” 三天后,楼莫离接到楼曜的电话让他去萧氏总部找萧柏昊签合同,但楼曜却因为一单生意去了国外,所以他就打车独自去了萧氏。 楼曜不久前送了他一辆跑车,而楼家的车库里也放着七八辆各式的跑车,楼莫离虽然有开车的记忆,却从来没有碰过。 一走到萧氏的前台报了名字,就有一名漂亮的女子带他直接去了总裁的办公室。 “进来。”萧柏昊已经接到了下面打来的电话。 楼莫离一进办公室,那名女子就将门带上离开了。 他抬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俊美的脸庞上没有那晚的邪魅感,此时展露的只是内敛和沉稳。 “坐。”萧柏昊颔首微笑着看向楼莫离问:“喝点什么?” “不用了。”楼莫离走到萧柏昊的对面坐下,他下午还有课不想耽搁太长时间。 而且每次他看到萧柏昊心里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升起,总是抑制不住要去关注对方,这个危险的男人他还是避一避的好。 萧柏昊挑挑眉,也不再多问,从桌上拿出已经拟好的合同递了过去,“针对之前的合同,你哥又向我补充了一个条款,我将再追加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你看看,若是没有什么异议就可以签了。” 楼莫离点点头又翻看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他拿起桌上的笔就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又按了一个手印。 完了一抬头就见萧柏昊死死地盯着他的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腕,目光中带着一丝戾气。 “这串佛珠你是怎么得来的?” 第57章 现代生活五 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楼莫离的手腕被萧柏昊拽的生疼,但心里却莫名的冒出一股像是触电般的酥麻感。他收敛了心里的情绪,皱了皱眉,刚准备甩开对方的手,就见萧柏昊伸出另一只手想取下他的佛珠。 “你想干嘛,神经病。”楼莫离冷着脸立即用手捂住被抓住那只手腕上的佛珠,这是他的命根子,谁都不能抢走。 看着萧柏昊仿佛失去了理智,双眼除了戾气外还隐隐带着丝猩红,他之前还奇怪为什么电视和网络上老是出现“蛇精病”这个词,现在真是完全的体会到了。 被楼莫离冷冷地瞪视,萧柏昊恍惚了下,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和楼莫离表白强吻他时也是被这样瞪视的,只是眼中没有这般的发冷。 楼莫离见萧柏昊发愣,他立即抓住机会用力的将手腕抽出,一把将高大挺拔的男人推开,“萧柏昊,你在发疯我们的合约就不要签了。” 穿越之弃子国师_77 该死的蛇精病,拽得他的手腕都青了,楼莫离紧紧的护住手上的佛珠,怒气十足。 听到楼湛不算太大的吼声,萧柏昊的理智这才渐渐的回笼,他刚才竟然有种想将楼湛紧紧抱到怀里的感觉,他想这段时间他真是太累了。 “你这串佛珠是怎么来的?”萧柏昊见楼莫离想离开立即侧了侧身子挡住,目光坚定执着的看着楼莫离说:“请告诉我。” 楼莫离看到这个眼神心突然颤了颤,怎么会呢?萧柏昊这样的眼神和澜亭的好像。 “我买的。”这串佛珠确实是楼湛一次旅游时无意间买的,只是买回来就扔进了储物箱。 “卖给我行吗?”萧柏昊的语气难得的软和了许多,“多少钱都行。” 楼莫离觉得已经无法和眼前的男人沟通了,他同样坚定的回道:“多少钱都不卖。” “楼湛,拜托你将这串佛珠卖给我行吗?”萧柏昊知道自己强迫不了楼湛,他面带恳请之色,“它对我太重要了,只要你卖给我,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楼莫离的心又不经意间的颤了颤,他压下自己的异状,面色冷然的说:“抱歉,它对我同样重要,无论是什么条件我都不卖。” 心突突的跳着,说完话楼莫离转身绕过沙发就快步的推门出去,他需要冷静冷静。 这次萧柏昊没有阻止,他定定地盯着楼莫离消失在办公室里,手抚着心口的位置,眉头深锁,刚才和楼湛的接触中,怎么突然会有悸动的感觉?可这里只为莫离才会跳动的…… 萧柏昊闭上眼睛,深思了一会,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我要楼湛的所有信息,特别是从医院出来后的,他最近的动向我也要。” “没问题。” 楼莫离快步的离开萧氏,他没有打车,而是没有头绪的随意在路上走着。 思绪乱了又乱,刚才萧柏昊抓住他时心里的感觉骗不了自己,这种感觉只有对萧澜亭才会有。脑子里又想起了萧柏昊的眼神,还有那夜的邪魅感,不自觉的又和萧澜亭重合。 他紧紧地攥着佛珠,想起萧柏昊眼中坚定的恳求,为什么这串佛珠会对那男人很重要呢?好像他忽略了什么? 对了,十多年前摔下楼,是的,那天在会所的包间里,严沐他们曾提过萧柏昊从楼上摔下来出医院后就变了很多。 炸药,是的还有炸药,楼莫离突然联想起了萧澜亭制作出来的炸药,那是这个世界才有的东西,那是不是代表澜亭也可能是从现代穿越到沣陵国的呢? 脑海中的一条条线慢慢的串联在一起,楼莫离突然激动的想要大喊,萧柏昊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澜亭。 他迅速的掏出手机给张钟宇打了一个电话。 “喂,湛少。” “你认识私家侦探吗?”楼莫离声音中带着些迫切。 张钟宇心里感到诧异,但并未表现出来,他想了想回道:“我倒是知道z市最好的侦探社,你有事?” “知道号码或者地址吗?” “知道,我翻下号码,一会给你短信。” 穿越之弃子国师_78 “好!” 没一会楼莫离就收到了张钟宇的短信,上面电话和地址都有。 他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对方听到要查的人是萧氏的继承人考虑了一会,复知道他要查的事情并不涉及多少*才说可以,只是价格会偏高。楼莫离也就没有再去侦探社,他直接将定金打了过去,张钟宇介绍的人,不用担心遇到的是骗子。 回到家后,楼莫离先去浴室冲淋了很久才出来,然后脑子里有了一套计划。 第二天,楼莫离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报了全国大学生书法比赛。恰巧当天是报名的截止时间,他报完名三天后就要去参加初赛。 萧柏昊也未闲着,他翻看着楼湛从小到大的资料,发现在楼湛自从吃安眠药被救过后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心里隐隐有了种期盼。 在他准备主动出击去找楼湛问清楚时,楼湛去参加全国书法比赛的直播视频被传了过来,他止住脚步打开电脑开始观看视频。 湛一直都保持着淡定从容的表情,等比赛开始时,他熟练的拿起毛笔就开始在宣纸上书写。 一个小时后,所有参赛选手的作品都被收了上去。本来按照比赛流程,初赛的结果要在两天后才宣布,可萧柏昊一个电话打过去,又赞助了一笔款子,举办方就让选手等候,一个小时后出结果。 萧柏昊的人也成功的拿到楼湛写的字帖用远程摄像传给了他。 当看到那张宣纸上熟悉的字迹时,萧柏昊发现他的心脏都快要跳出了胸口,莫离,楼湛竟然是他的莫离,端着的咖啡泼在了衣服上都没有注意到。 他飞速的拿着车钥匙就冲出了办公室,然后取车飞快的朝着书法比赛的现场而去。 比较倒霉的是路上竟然堵起了一条长龙,他转换了几次方向都在堵车,而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离宣布成绩只有二十分钟,若是他迟到了,楼莫离肯定就离开了,他一分钟都不想再等。 下车看了看前面的车队,他将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扯了扯,然后做了一个备跑的姿势,咻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之后不停的有人打开车窗看着那个穿着西裤白衬衫,一副精英打扮,高大英俊的男人急速的在高架桥上奔跑,还有几个女的拿出手机拍录。 楼莫离此时并不知道爱人正在朝着这里奔跑而来,他还在等着比赛的结果。正好那家侦探社的人将萧柏昊的一些信息发到了手机上,他就低头翻看起来。 一打开邮箱就是二十多张不同角度的照片,多数都是在夜间偷拍到的,照片显示白天的萧柏昊和夜晚的萧柏昊仿佛就是两个不同的人一般。 楼莫离死死地盯着几张萧柏昊在吧台上喝酒时冷漠邪魅的样子,心突突的又跳动了起来。他将其中一张放大,上面的萧柏昊端着一只酒杯做轻晃状,眼眸半合着,有种说不出来的性感和魅力。 从放大的照片里楼莫离断定不出意外的话萧柏昊真的就是萧澜亭,那人喝酒端着酒杯的姿势已经深入到了他的灵魂深处,就连用大指姆摩挲酒杯的动作都是如出一辙。 他起身就想朝外走去,他只想找萧柏昊问个清楚。只是才站起来就被z大的老师拉住了,怎么都不让他先离开。 听说宣布结果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了,楼莫离才忍着坐下心神不定的等待着。 书法比赛的结果不出楼莫离的预料,他拿到了第一名,晋级决赛。同时也让许多人又是大跌了一番眼睛,二世祖竟然能拿书法比赛初赛的第一名,z大其他参加比赛的同学都觉得以后不能再好好的写字了…… 拿到参加决赛的号码牌后,楼莫离和老师同学说了一声就迅速离开了会场。 会场在三十二楼,因为参加比赛的人和观看比赛的人比较多,所以电梯一直处于满员状态,楼莫离转身就从楼梯口走了下去。 等走到第十一楼时就遇到了同样等不及电梯飞快爬着楼梯的萧柏昊。 两目对视,此时的萧柏昊显得有些狼狈,衬衫已经被汗打湿,额头和鼻尖上都沁出了一层细汗,头发在跑步时被风吹的有些凌乱,他喘着气抬头定定地盯着从楼上走下来的人。 穿越之弃子国师_79 “莫离。”沉默了一分钟,萧柏昊率先打破了平静,他眸中隐露出几分疯狂和绵绵的情意。 楼莫离怔了怔,过了好一会才艰难的开口:“澜亭。” 话音一落,他就被突然如豹子般发力冲上来的男人抵在了墙角,然后密密麻麻的狂吻落下。 唇和唇碰触的瞬间,楼莫离和萧柏昊的心都同时颤了颤,仿佛要融化了一般,这就是爱人的感觉,原来相隔那么多年,他们依旧记得对方唇的味道。 吻由一开始的狂暴渴望到慢慢的轻柔辗转,楼莫离回搂着萧柏昊的脖子一点点的回吻过去,两人觉得怎么都吻不够。 不时的会有人从楼梯上下来,看到两个男人在楼道里激情的拥吻,有的人露出了八卦的神色,也有的人反感,但都影响不了两个想将对方揉进自己骨髓里的男人。 吻不间歇,萧柏昊一边吻着爱人,一边用手隔着衬衫揉弄一只性感的小红果,然后又不满足于现状的伸出另一只手去解楼莫离的皮带。 楼莫离感觉腰际一送,皮带就被某个憋了多年,欲.求不满的男人解开,听到楼上有脚步声传来,他一把将无法自我的男人推开,迅速的扣上皮带,他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真人秀。 萧柏昊不解的看着爱人,见楼莫离喘着气,脸上因为刚才动情泛起丝红潮,唇被他吻得红肿了,眉眼带着丝情.欲,他咽了咽口水,要是这都忍得住他就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复又低着头含.住楼莫离的唇,浅尝辄止,将人抵着,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引得路过下楼的人频频回头看着两人,楼莫离伸手掐住萧柏昊的下巴,将他的头移开了一点,挑挑眉:“你是想将我剥光了给别人看吗?” 萧柏昊就是个怕“老婆”的货,他转头冷冷地扫了一眼留在楼梯间偷看他们的两个人,薄唇吐出一个字:“滚” 两人刚拿出手机想偷拍就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不情愿的离开了。 “宝贝,心肝儿,为夫想死你了。”萧柏昊吻了吻楼莫离精致小巧的耳垂,呼吸故意喷洒在对方的耳蜗,这是他家最心肝最敏感的地带。 “……”楼莫离无语的瞪视了男人一眼,从冷酷总裁画风突转成肉麻忠犬,他都一下没适应过来。 只是耳蜗处被男人喷洒的呼吸挠得心又酥又麻,他脚都软了,一个没站稳就被某人搂了个满怀。 “心肝儿,你的身体告诉我,你也想死我了。”萧柏昊隔着裤子伸手摸了摸小爱人,言语动作已经下.流的没下限了。 “萧澜亭,你真是精.虫上脑了。”这句话楼莫离是从网上学的。 虽然他也很渴望对方的亲吻、抚摸,但是滚床单的事情可不适合在这种地方。 “我只为你精.虫上脑。”萧柏昊恢复到了曾经还是萧澜亭时的无赖和下.流,但他自然不会再这里要了他的宝贝,一想到楼莫离要是被人看光了身子,他就想杀人。 楼莫离好笑的看着他说:“我以为你已经色令智昏了。” “在你面前我一向都是色令智昏,但你的身子只能给我一人看,所以我只有暂时忍着了。”萧柏昊露出一个委屈的神色,像是小狗撒娇一样用头蹭了蹭楼莫离的脖子,“我不管,你要补偿我。” 楼莫离真想给这厮一脚踢开,说好的内敛沉稳总裁呢,哪怕是邪魅总裁也行啊!现在是个什么鬼…… 不行,他家莫离实在是太勾人了,他忍不住了,伸手为楼莫离整理了下衣衫,萧柏昊就十指相扣的拉着爱人下楼打车去了他的一处私密住宅。 手上的温热传来,萧柏昊自觉地此生足矣,饱暖思y.欲,他现在只有暖,却快要饿疯了,一路上他的脑海中都在反复的思考着怎么将爱人吃了,憋了那么多年,他终于可以脱离处男这个层次了…… 穿越之弃子国师_80 第58章 现代生活六 萧柏昊将楼莫离带到一个保密措施非常严密的小区,上了一栋楼的最顶层。 楼莫离任由萧柏昊牵着,跟着他走进了大门。 一进门入眼的就是客厅里挂着的一幅幅画像,画的全是楼莫离,每个年龄段的都囊括了,每一幅画的表情动作和背景都不相同,而且画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楼莫离动容的侧过头盯着萧柏昊,眸色深了深,慢慢的吐出爱人的名字:“澜亭。” 原来汹涌的思念和孤寂的守候并不只是他一个人,他的澜亭也在默默的守着他们的曾经。 “心肝儿,这里就是为你建的。”萧柏昊低头蹭了蹭楼莫离的脖颈,闻着他身上清爽干净的味道。 这小区是他为了纪念自己和楼莫亭而建立的,命名为莫澜苑。 楼莫离对后面一句还是挺感动的,只是前面一句太肉麻了,他瞪了萧柏昊一眼:“好好说话。”都那么多年了,这人还是这么无赖和下.流。 “怎么没好好说话了?”萧柏昊环住楼莫离的腰际,用舌尖在他的耳垂打了几个圈圈:“你本来就是我的宝贝,心肝儿。” 楼莫离白了某个没脸没皮的总裁一眼,只是唇边扬起的弧度还是泄露了他愉悦的心情。 萧柏昊搂着楼莫离直接进了洗浴间,里面特意建了一个很大的泡澡池。 “莫离,我们洗完澡早些安歇吧。”萧柏昊放好水后,一边说一边伸手去解楼莫离的衬衫扣子。 楼莫离见某人眼中尽是欲.望,火热的都快将他熔化了,也不反抗由着对方胡来。 没一会,楼莫离就被萧柏昊剥了个精光,然后他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除去,拉着楼莫离就一起下了水。 一下水,萧柏昊就拿起一瓶沐浴露倒了些在手上为楼莫离搓揉,然后借机不规矩的到处乱摸,专门朝着爱人敏感的地方下手。 只是几分钟,楼莫离就被某个不要脸的总裁摸得全身发软,脸上还染上了一层潮红,嘴里忍不住发出几声轻喘。 “莫离,我的莫离。”萧柏昊为楼莫离清洗好全身后,将他抵在池子边就忍不住吻上了那张半开半合的诱人红唇。 楼莫离眼眸迷离的看着萧柏昊,一切都像是幻觉一般,他双手搂着对方任由爱人施为,熟悉的感觉一*的袭来。他渴求着澜亭的亲吻,渴求着澜亭一次次的贯.穿他的身体,那样他才会觉得这不是梦,他是真的重遇了他的澜亭。 水池中的水不断的拍打溢出,池中的两人忘情狂吻着对方,只想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髓。 浴室的温度伴着男人的低吼和喘息声不断的升高,一直持续了很久。 拿着喷洒为楼莫离又清洗了一番,萧柏昊将人抱着进了卧室,可那怎么都要不够的激情还在袅袅燃烧着。 将爱人放到大床上,又忍不住将身子覆了上去,吻没有之前的疯狂,轻盈着一个个的落下,他吻.遍了爱人,还是不够。 楼莫离早就习惯了某人的强悍,曾经一两次后还会制止,可是现在他不想,他也不愿意停下,脑中伴随着欢愉只想要得更多…… 第二天阳光穿过纱窗照到大床上,楼莫离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萧柏昊放大的俊脸,他忍不住伸出手抚过对方如刀雕刻般深邃的五官,咬了咬对方带着一些细碎胡茬的下巴。 还未收回,唇就被眉眼带笑的某人衔住,轻柔辗转,“心肝儿,看来昨夜为夫还努力的不够,根本就喂不饱你。” 穿越之弃子国师_81 楼莫离抚了抚额,感觉到不要脸的某人又在用手点火,他立即推开对方,翻身下了床。 腿一软差点没站稳,昨夜被禽.兽了一夜,今日他就感到全身酸麻发软,这没有内力和元力的身体还真是难应付萧柏昊这个变.态。 萧柏昊半躺在床上,低笑出声看着爱人遍身痕迹的穿衣,然后果然迎来一个带着风情的瞪视,将他的心勾得痒痒的,“心肝儿,你再这样瞪我,我怕会忍不住又将你办了。”虽然心里还想将楼莫离抓回来反复的爱,但昨夜折腾的太厉害,他还是舍不得爱人累到,伤到身体。 楼莫离好笑的白了他一眼:“老流氓。”说完就快速的进了浴室,生怕又被逮回去再来一次。他心里是渴望的,但身体真是受不住了,看来还得加油锻炼才是,不然根本经不住流.氓的折腾。 老流氓?萧柏昊挑挑眉头,这个称呼他喜欢。 楼莫离洗完澡出来,从包里翻出手机准备看时间,谁知道是关机的,一开机就见好几个未接来电的提示,是他哥和杜希打的。 “萧澜亭,你干嘛把我手机关了?”楼莫离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是某人作祟。 萧柏昊勾勾唇道:“不关机我怕别人影响我们交流感情,是楼曜的电话?用不用我去帮你说。” 楼莫离无奈的摇摇头,开玩笑,这厮打过去和他大哥沟通绝对不存好心思。 “喂,大哥。”楼莫离拨通了楼曜的电话。 “小湛,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没事吧?”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急切和关心。 “我昨天和朋友出去玩,手机不小心被关机了,抱歉大哥,让你担心了。” “没事,那晚上回家吃饭吧,杜希下厨,他还特意买了你喜欢吃的菜。” “好!” “宝贝,你怎么跟楼曜这般亲密?”萧柏昊一个翻身起来搂住楼莫离一脸的醋意。 楼莫离将某人凑近的脸推开,这人怎么越来越像是邀宠的小狗了,“他是我哥。” “又不是亲哥。”虽然楼曜是他的铁哥们,但也不能阻止他心里的不爽,他家莫离除了他外曾经还未对谁这般和颜悦色过。 “萧澜亭,我发现你真是个蛇精病。”楼莫离没好气的笑着开口。 “蛇精病?”萧柏昊危险的眯了眯眸子,“过几天我就让你好好体验一把为夫的蛇精病。”他以前就会幻想和他家莫离在办公室来场酣畅淋漓的激情,想起过两天要在办公室签合约,他瞬间精神抖擞,蛇精病就蛇精病吧,反正蛇精病干的都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楼莫离摇了摇头,一见某人两眼放光的模样就知道没好事,他懒得理会。 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又在家腻歪了一段时间,萧柏昊将他穿越重生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楼莫离。 快到晚饭时间时,萧柏昊才在楼莫离的要求下送他回家,但到了楼家的大门口就不愿意离开了,任由楼莫离怎么哄都不妥协,美其名曰要到好友家蹭饭。 这他可是他登堂入室、宣布所有权的好机会,他才不会放过了。 楼莫离只能极为无语的带着一脸餍足之色的萧大总裁回家蹭饭。 第59章 现代生活七 楼莫离和萧柏昊一起回家后,正在看报纸的楼曜诧异的看着两人。 穿越之弃子国师_82 “柏昊,你怎么来了?” 萧柏昊自觉的拉起楼莫离的手坐到楼曜的对面,极为自然的道:“我来蹭饭。” 楼曜将目光移到两人牵着的手上,眸子沉了沉,“萧柏昊,你拉着我弟弟的手干嘛?” “就是你看到的,我和楼湛在一起了。”萧柏昊紧紧的握住楼莫离的手,感觉到对方也回握住自己,他唇角不由得微微扬起。 “在一起了?”楼曜不可置信的又看了看两人,皱着眉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萧柏昊回道。 楼曜实在没想到只是一天的时间弟弟就和萧柏昊扯上了关系,他看向楼莫离问:“小湛,你昨夜是和柏昊在一起的?” “嗯,大哥,我和伯昊在一起了。”楼莫离从萧澜亭死皮赖脸的要跟着进来就知道了对方的打算,他自然是要顺着爱人的方向走。 “你们是认真的?”楼曜不赞同的又蹙了蹙眉,不经意间看到弟弟衬衫领口下隐隐有几个暗红的痕迹,一看就是被吻的,他一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发展也太快了吧。 “当然是认真的。”萧柏昊点点头,态度无比的真诚。 楼莫离也颔首道:“哥,我们是真在一起了。” “你们这也太突然了。”楼曜一时还接受不了弟弟和兄弟突然搞在一起的事实。 “有什么突然的,我看柏昊就挺好的。”杜希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挨在楼曜身边坐下,“我看着他们就很般配。”萧柏昊比那个秦砚顺眼多了,而且看向楼莫离眼中的爱意和宠溺根本就没有掩饰,他看不像是作假。 楼曜看向爱人,见他挤了挤眼睛,也联想到了秦砚,弟弟重新开始一段感情,能远离那人倒确实是好事。只是怎么会突然和萧柏昊在一起了?之前看他们也不来电啊! 鉴于萧柏昊的情感记录非常良好,楼曜也了解好友的为人,不可能会故意玩弄他弟弟,不然他肯定不会饶过了萧柏昊。 而弟弟那依赖的眼神也遮掩不住,他虽然不爽弟弟就这么被好友拐走了,但也不好做拆散两人的事情。 “你们要在一起我不反对。”楼曜看着萧柏昊眼中带着警告,“柏昊,你以后要是对我弟弟不好,我第一个不放过你,我们这么多年来的交情,你知道我的性格。” “放心吧,不用你说我都会好好疼爱他的。”萧柏昊顿了顿继续说:“我过段时间就带他去h国结婚,婚礼会在z市办。” “……”楼曜嘴角抽了抽,这是闪婚的节奏? “你们再相处一段时间,觉得彼此合适了再去结婚办婚礼。”楼曜的态度很坚定,若是两人以后相处不合,难道去离婚不成,还是要用时间来考验。 “行,你说了算。”萧柏昊笑笑同意,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大舅哥的。 之前因为无聊留着那些人和萧氏玩,现在他失而复得了莫离,那些脏东西也该被清除了,省得将来碍他着家心肝的眼。 杜希见几人谈成了,就站起身笑着招呼几人去餐厅吃饭。 杜希的厨艺是专门去学过的,会做好几种菜式,餐桌上的晚餐很丰盛。 萧柏昊见果然有几道他家莫离爱吃的菜,就拿起筷子不停的夹在楼莫离碗里,眼中溢满了宠溺和满足,他看着楼莫离斯文优雅的样子,心里美滋滋的。 楼曜完全看不下去好友的蠢样,这是什么节奏?分分钟化身忠犬? 穿越之弃子国师_83 “你自己也吃。”楼莫离感受到对面两人不时投来的目光,转头瞪了萧柏昊一眼,从桌上夹了一块鸡肉扔进某个厚脸皮的家伙碗里。 萧柏昊立即眉开眼笑的将碗里的鸡肉吃了,“宝贝给的鸡肉味道真好。” 杜希忍不住抚了抚额头,那是他做的好不好…… 楼曜实在看不下去了,萧柏昊此时的样子真是蠢爆了,虽然服务的是他弟弟,但肉麻的快让他消化不良,“萧柏昊你够了。” “我和我家宝贝秀恩爱你可以无视。”萧柏昊不以为意,他和他家莫离都分开那么久了,难道还不能秀秀恩爱? “你真是拿肉麻当趣味。”楼曜白了他一眼,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好友竟然有如此脸皮厚的一面?难道真正陷入爱情的男人都会变傻?他就没这么蠢吧。也许真如是严沐说的,萧柏昊实在是憋的时间太久,已经成了蛇精病。 萧柏昊见爱人投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只能作罢,但投喂的举动却没有停止。 楼曜和杜希都看不下去了,随便吃了点饭就去散步将空间让个两人。 “萧澜亭,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楼莫离吃完饭抽出纸巾擦了擦嘴。 萧柏昊立即将大脑袋蹭过去,双手环住爱人:“为夫只为你脸皮厚。” “……”没法交流了。 当天晚上萧柏昊非常无耻的赖在楼家不走,随楼曜怎么赶都无用。 第二天一早又充当时机将楼莫离送到学校,中午楼莫离一下课就能看到萧柏昊等他吃饭的身影,下午亦是如此。 某人还在楼莫离的大学附近买了一套公寓,中午吃完饭就拉着爱人去午睡,当然时不时的动手动脚是常事。 然后萧柏昊的助理就发现这个世界疯狂了,他的老板,z市排名no.1的钻石级单身汉不但找到了春天,还简直不忍直视的化身为了保姆,一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朝着z大跑。 而记者也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在一家杂志社试着发了几张萧氏继承人和楼氏二少亲密的照片,没有被封停后,其他的杂志、报纸也纷纷出动,刊登了两人吃饭、逛街、牵手、亲吻的亲密照。 当然,这其中也是萧柏昊默许的,不然那些杂志社早被封杀叫停了,某人不但没有阻止,还推了一把。他才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们,他只想将楼莫离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楼家二少是他萧柏昊的人。 而在萧家大宅自己卧室的萧柏凡则直接气得将笔记本砸在地上,眼中全是嫉妒和狠戾,摔在地上的电脑屏幕上正是两人在车上亲吻被偷拍的照片。 又过了一会,他将所有情绪平息,勾勾唇,拿起桌上一份还未撕的杂志下了楼,他就不相信萧柏昊的父亲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第60章 现代生活八 周末,萧柏昊被萧父叫回家中吃饭。乐—文 这次萧柏昊并未带楼莫离,他不想让爱人牵扯进萧家的那些污水里。 萧柏昊的父亲萧弘济虽然有五十出头,但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就是一个四十岁左右俊朗的成功男人,他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而客厅里还坐着一个女人和两个年轻男子。 萧柏昊一进门就见几人有说有笑,确实像一家人,他眼中露出几分讽刺之色。 “这都几点了?怎么才回来?”萧父见大儿子回来,他抬起手表看了看,语气中微微带着不满。 穿越之弃子国师_84 而旁边那名看上去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人娴雅的笑着说:“还没开饭呢,说不定柏昊是堵车了。” “大哥。”坐在另一边的萧柏凡和萧柏煜同时喊了一声。 萧柏昊慢悠悠的走到单独的一个沙发坐下,抬头看着萧父说:“叫我回来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难道我就不能叫你回来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萧父放下端着茶杯,蹙了蹙眉头,他总感觉几个月不见,这个儿子身上的气势变得更加凌厉了。 “一家人?”萧柏昊嗤笑一声,挑挑眉:“没有事情要说我就走了。” 他重生之后就没和这几人坐在一起吃过饭,太倒胃口了。 萧父一噎,他知道大儿子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家的氛围,之前还会在家住住,现在除了开董事会,其他时间根本看连人影都见不到。 “你自己看看。”萧父也不再绕弯子,他将旁边桌子上的一本杂志甩到萧柏昊坐的地方,面色不虞的开口:“你就算要玩也给我收敛点,整天没脸没皮的跟在一个男人后面算什么事?” 在看到萧柏凡给他的那本杂志后,他就找人去调查了大儿子的近况,查到的消息差点没把他气死。 他萧弘济最出色的儿子不但和一个男人搅合在一起,还鞍前马后的天天跑去伺候着,吃喝拉撒都要帮人安排好,他看着都嫌臊的慌。他并不会阻止儿子去玩男人或者女人,但至少要适可而止,玩玩可以,可却不该认真。 萧柏昊不在意的拿起杂志翻了翻,看到一张他和楼莫离拉着手从餐厅出来的照片时,眼中染上一层笑意:“这张照片拍的还不错。” “啪!”萧父猛的一拍桌子,怒指着萧柏昊:“你还好意思说?你最近都干了什么事?人家楼家家大业大缺保姆吗?需要你鞍前马后的去候着。” “我乐意,我高兴,我就喜欢当他的保姆。”萧柏昊隔着杂志摸了摸他家莫离的脸,才分开几个小时,他又想他了。 “萧柏昊,你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萧父冷笑一声:“你别说你还想将他娶进门。” “你怎么知道?我当然是认真的,我已经准备要和他结婚了。”萧柏昊不否认的点点头,很愉悦的看着他老子变脸,贱人就是矫情。 余光不经意间扫了扫另外三人,那个女人虽然脸上布满担心,但眼中却带着笑,萧柏凡紧握着双手,泄露出他此时情绪不断的变化隐忍着,萧柏煜就是更直接的看好戏的神态,都是些不省心的。 “你再说一遍?”萧父气得站起来指着萧柏昊,“你别忘了你现在只是萧氏的继承人,而不是萧氏的董事长。你要是敢和这个男人结婚,萧氏继承人的位置你就别想了。” 听到萧父这么说,薛白竹和萧柏煜都一喜,心里巴之不得萧柏昊赶紧和萧父闹开,最好彻底撕破脸皮。 薛白竹忍了萧柏昊那么多年,为的就是要将萧氏夺过来给他儿子继承,现在有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萧柏昊和楼家二少的事情一曝光后,她可是花了重金增加他们曝光率的,当然对萧弘济的枕边风也没少吹。 “萧氏继承人?你以为我稀罕?”萧柏昊不屑的撇撇嘴,一个将要倒闭的企业而已,有什么值得他去争的,他的父亲大人也太看得起他了。 “好!好!萧柏昊你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连继承权都不要了?”萧父气极而笑,“那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到萧氏上班了,我会向董事会提出来撤销你总经理的职务。” 他就不信这个儿子会一点都不在乎萧氏,看来是他平常太放纵萧柏昊了,让这个儿子都傲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这次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可不止一个儿子。 “好啊!我等着。”上一世他都能毁了萧氏,毁了这些贱人,更别说现在早就有准备的自己。 一点挑战都没有,萧柏昊突然觉得好无趣,真是浪费他的时间,他还要赶回去和他家宝贝吃饭呢。 “大哥,你别和爸怄气了。”萧柏凡坐的位置离萧柏昊不远,他移过去隔着沙发拽了拽萧柏昊的衣服,小声的说。 他爱萧柏昊,憎恨着偏心的母亲和那个亲弟弟,所以他心里更希望萧氏由萧柏昊来继承。当然,他不是没想过自己染指萧氏,可他母亲却像防贼一样防着他,生怕他抢了属于萧柏煜的东西,他嘴上不说,但心里的恨意却在无时不刻的疯狂滋生着。 穿越之弃子国师_85 萧柏昊甩开萧柏凡扯着他衣袖的手,他最讨厌别人接近碰触了,他侧头眼神发冷的看了一眼萧柏凡,不给任何面子的吐出两个字:“闭嘴。” 萧柏凡被萧柏昊眼中的冷意惊了一下,又被他的无情伤到了,心里的怨恨无限的扩大,一脸的受伤委屈的表情。 “你这个逆子,你还有脸喝斥柏凡?他可是你弟弟,一点哥哥的样子都没有,不知道这些年来你的书是不是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萧父用手抚了抚胸,只是怒火却没有熄灭,反而更甚,“你母亲泉下有知,看到你这样的自甘堕落,也不知道会不会安息。” 萧柏昊本来准备直接提脚走人的,但被萧父这句话彻底的刺激到了,他冷冷的看着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所谓父亲,“你终于承认萧柏凡是你的种了?怎么我说他几句就心疼了?现在愧疚给谁看呢?你说错了,我只是有妈生没爹教而已,和念书可没关系。” “对了,母亲若是泉下有知,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对我失望,但看着你和她最好的朋友勾搭成奸,在你们还在恩爱非常,她还没被你气得跳楼自杀前就已经生下了萧柏凡这个野种,她一定会想着做鬼都不放过你们的。”萧柏昊站起身走到萧父面前,和他对视:“不知道午夜梦回,你会不会梦到那个一身红裙含泪含恨的女人从楼上决绝跳下来的情景,你心安吗?” “你……”萧父猛得瞪着眼看向萧柏昊,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反驳,因为他说的全是事实。 “什么?大哥,你是为了气爸开玩笑的吧?”萧柏凡不敢置信的站起来看着萧柏昊。 他是萧弘济的儿子?怎么可能?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告诉你吗?”萧柏昊转头讽刺的笑笑:“你妈不让你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一点是觉得你是她的耻辱,一点是为了将来让你不和萧柏煜争家产。” “而你那个所谓的养父其实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他虽然对你有那么一点愧疚,但心里也认为你是他之前专情人生里的一个污点,所以你只能当一个上不了台面的野种。” 他对萧柏凡同情不起来,一是因为萧柏凡是他父亲背叛他母亲的证据;二是前世他没将这个人放在眼里,最后差点被萧柏凡陷害入狱,虽然最后解决了一切,但那段经历也让他愉快不起来。 这一世他太无聊了,所以之前才慢慢的和他们玩。 萧柏凡的心里极度的阴暗,总觉得所有的人都对不起他,而且行事歹毒狠辣,他知道萧柏凡可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他之所以没有剪除他的羽翼,现在又他让萧柏凡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世,就是要看一出萧家内斗的大戏,然后他来为这部戏画个结尾符即可。 萧家其实就是一部狗血剧。他的母亲和他的父亲家世相当,相爱结婚,婚后也很和谐,然后生下了他。之后萧氏突然面临了一个重大的决策失误带来的危机,他母亲日夜奔波为了帮丈夫挽救企业,不离不弃的陪着丈夫度过那段最艰难最难熬的日子,最后萧氏成功从危机中走了出来,后来还一步步的壮大做到了z市第一强。 只是好景不长,三年之后他母亲无意中抓到了自己最好的闺蜜和丈夫偷情,她本就是一个高傲自强的女人,她接受不了这种打击,然后就为爱的男人奔溃了,最后选择了用自杀来惩罚那个男人,希望他能一辈子的愧疚和追忆。 也许他母亲是做到了这一点,至少他看得出来这么多年来他父亲确实是愧疚了,但是又有什么用?值得吗?小三和她的儿子被接进了萧家,薛白竹逆袭成功上位成了萧太太,第二年又生下了一个儿子。要是他怂点,从小被薛白竹养成纨绔,那萧氏还将成为对方的囊中之物,他也会变得一无所有。 他对萧氏从始至终都没兴趣,他看着烦,所以他会亲手毁了萧氏。 薛白竹的脸色变了变,她没想到萧柏昊竟然知道这些事情,那是她最不愿提起的曾经,而且只有她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成功和爱的男人在一起,萧柏凡又是怎么来的。 而萧柏煜也是彻底的震惊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一直看不上眼的同母异父哥哥竟有这样的生世,那不就意味着又多了一个人来跟他争财产? 萧柏昊懒得再欣赏几人变脸,他扫了一眼一脸颓废复坐回到沙发上的萧父,抿了抿唇就转身径直离开了萧家大宅。 经历了穿越重生,他心里对萧家的那些肮脏已经提不起一丝波澜,但这却是一个向爱人求安慰的好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于是当年晚上,萧柏昊以求安慰为名,变着花样的求.欢,将楼莫离折腾得死去活来,让第二天下不来床的楼莫离咬牙切齿,他以后都不要相信那个老流氓的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交待下老流氓的身世,之后这些人就是个打酱油的结局了~~~~ 第61章 现代生活九 过了几天,萧父果然对董事会施压,解除了萧柏昊的总经理职务,继承人的身份也被取消。萧柏凡和萧柏煜两兄弟同时进萧氏工作,两人从暗斗直接变成了明争。 薛白竹小三上位和萧柏凡的身份被人曝光,二十年前的事情也被人不断的挖了出来,而萧柏昊一度又变成了z市的风云人物,只是这次变成了豪门牺牲品,加之他和楼家二少的事情传的风风雨雨,也从no.1钻石单身汉的位置跌出了前十。 穿越之弃子国师_86 萧柏昊对那些八卦流言一点都不在意,他不去萧氏上班后,更是将所有能用的时间都用来腻在楼莫离身边。 严沐看着八卦杂志都不敢相信那两个人在一起了,于是和倪向东勾搭成双的定了一桌酒席邀请楼曜及萧柏昊吃饭。 还没到吃饭时间严沐两人就在包间里翘首以待,楼曜夫夫先到,八卦自然就开始了。 “阿曜,柏昊真和你弟弟好了?”严沐对楼湛的印象基本还停在那个一头酒红色碎发的二世祖身上。 那天虽然感觉楼湛变了些,但也被他归纳为是楼父楼母不在了造成的。他实在是想不通清心寡欲的萧柏昊是怎么和楼湛搅在一起的。 楼曜其实一开始也不是太相信两人的感情是认真的,但随着好友一步步的变成了保姆型忠犬,他就彻底的信了。要不是真爱,那种蠢爆了的模样肯定是不会出现在自律、冷漠、高傲的萧柏昊身上。 “真好了!”楼曜挑挑眉,“说不定今天你们就能接到他们结婚的请帖。” “请帖?不是吧,发展那么迅速?”严沐眨巴了下眼睛一脸坏笑,“不会是柏昊真憋太久了,哪里不行,就想赶快找个人结婚吧。” 楼曜白了严沐一大眼,萧柏昊和他弟弟好关哪里行不行什么事? “我弟是柏昊的真爱不行啊?” “我还是不敢相信。”严沐无法想象出萧柏昊和谁恩爱的模样,那人表面谦逊有礼,雅致俊朗,又或者邪魅炫酷,只有他们这些至交好友才知道萧柏昊这人有多清冷,心有多黑。 “我也不敢相信。”倪向东举手附和。 楼曜扫了两人一眼,眸中尽是兴味,他期待看这两人变脸,“走着瞧,一会就知道了。” “来了。”严沐听到推门声,立即看着门外。 接着几人就见萧柏昊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和楼湛十指相扣的一起走了进来,楼曜和杜希是习惯了,可却闪瞎了严沐和倪向东的眼睛。 “我靠!”严沐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萧柏昊这样愉悦灿烂的笑过,“柏昊,你笑得一脸烂柿子的样子好贱。” “你是嫉妒吧。”萧柏昊睨了严沐一眼,然后拉开一个位置让楼莫离坐下。 倪向东见萧柏昊拉椅子的动作小心娴熟,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楼湛又不是孕妇,你那么小心干嘛?” “我要让我家心肝儿离不开我,你不服?你们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羡慕恨。”萧柏昊挨着楼莫离坐下。在沣陵国时他就是这样追楼莫离的,最后不但手到擒来,他家莫离当然再也离不开他了。 “你还能在恶心点吗?萧柏昊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严沐真的被好友的肉麻恶心到了,还心肝儿…… 萧柏昊没好气的白了严沐一眼,“你才脑子坏了,我这是绝世好男人的典范。” 倪向东用手搓了搓胳膊,“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让人上菜吧,我家宝贝饿了。”萧柏昊十分自然的牵住楼莫离放在桌下的一只手,早上他家心肝儿才体力透支,现在需要补补。 楼莫离眼中带笑纵容的看着爱人和朋友斗嘴,没有仇恨、没有责任,这样的生活真的很轻松、很开心。能无忧无虑的和萧澜亭生活,是他曾经敢都不敢想的事情。 严沐真是无言以对,萧柏昊妥妥的是拿肉麻当趣味,他伸手按了按桌子下的一个按钮,服务员进来后就直接让人上菜。 菜一道道的上来,楼曜时不时的会为杜希夹菜,而萧柏昊则化身为保姆,一会帮楼莫离剥虾皮,一会帮楼莫离挑鱼刺,就连汤都要吹凉了才递给楼莫离喝。 穿越之弃子国师_87 楼莫离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斯文优雅的吃着不断放到自己碗里的菜,这样的习惯其实在沣陵国就已经养成了。虽然之前百年的时间都是他独自用饭,但现在被萧柏昊娇养了几次后,曾经的所有习惯都又不自觉的被某人养了回来。 “……”严沐和倪向东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然后就是幸灾乐祸。从小到大经常欺负他们的萧柏昊也有今天,为什么他们看到变成夫奴的某人会感觉那么开心。 “小湛。”严沐放下筷子眉开眼笑的看着楼莫离。 楼莫离抬眸,“恩?” “说说你是怎么把萧柏昊这只冷漠的狼调.教成夫奴忠犬的?”严沐眼中兴味十足,“来和哥哥交流下经验。” 楼莫离的眉眼间染上一层轻笑,他侧头看向萧柏昊,目中尽是一片柔情,“你怎么变的?”他只知道萧澜亭爱他,从相遇开始萧澜亭都是这样的对他好,他们一直是这般的相处,他还真说不出来自己怎么让爱人为他做到这一步的,心里也隐隐想听到答案。 “只是遇上了对的人而已。”萧柏昊眸光和语气都带着无比的认真和虔诚,“爱上了自然就只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给对方,为他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 楼莫离眸色一动,拿着筷子的手颤了颤,澜亭一直都在实现着当初和他表白时的承诺,爱他如初。 “好肉麻。”严沐呆愣了下,想起那个人,心里一股难言的酸涩感划过,只是很快就压了下去,发自内心的为好友能找到真爱高兴,但还是忍不住戏谑了一句。 倪向东发现他今天见到了太多萧柏昊的另一面,这样也好,比曾经那个无心冷情的人总算有了血肉,他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肉麻的不忍直视。” “简直是蠢爆了。”楼曜也笑出声,来了个神补刀。 “哈哈……”杜希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后包间里爆发出一阵阵的欢笑声。 和餐厅的活跃气氛不同,在一间黑白格调的房间里,秦砚脸色阴沉的翻看着最近让人搜集来的杂志报纸以及让人偷拍的照片。 他伸手拿起一叠照片,不论从哪个角度拍的照片来看,亲密的两个人之间都流露出一种默契,仿佛是相爱了很久一般。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萧柏昊早知道了他找人偷拍的事情,所以其实每张亲密照都在某人故意无限的再秀恩爱。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眼中一片冷然,深吸一口气将波动的情绪收敛,他实在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楼湛竟然和萧柏昊扯上了关系。 相爱?笑话,认识了几个月就相爱了?那楼湛追着他跑了那么多年又算什么? 他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心里对曾经那个一直追着他脚步跑的单纯少年不是没有感情,以为仅仅只是不时的喜欢,像是逗弄宠物一般,习惯了对方的付出,可现在心口莫名的难受,甚至隐隐作痛却告诉他,他对楼湛的喜欢并不只是一点点。 楼湛,你惹了我之后,还想招惹别人,休想。 作者有话要说:渣男喜欢的是曾经的楼湛,他这种就是典型的拥有时不珍惜,失去了才想回头,却再也没有了~~~~ 第62章 现代生活十 楼莫离在书法初赛和复赛中都拿到了第一,顺利晋级全国大学生书法比赛的总决赛。 决赛前两天,楼莫离由z大的老师陪同一起前往a市参加,而萧柏昊因为自己公司的事情出了国,说好决赛完之后回来接楼莫离。 决赛时,楼莫离神态自若,提笔泼墨,在离结束时间还剩下半个小时时就完成了作品,然后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 秦砚一直坐在嘉宾位置上定定地盯着楼湛看了很久,直到那人身姿优雅的坐在位置上闭目才收回视线。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不是楼湛,这个男人全身带着一股清冷的疏离感,散发着一种从骨子里融进去的优雅,根本不是追着他那个天真带着丝孩子气的男人。 穿越之弃子国师_88 比赛一结束楼莫离将作品交上去,和老师同学打了招呼就出了会场,最后的结果会在三天后公布,他还要继续回酒店住三天。 只是才走出会场没多远就被一辆黑色的车挡住了去路,然后他就见秦砚从车上跳了下来。 “楼湛?”秦砚的语气中带着疑问。 楼莫离不自觉的微微蹙了蹙眉,这人前段时间经常都会打电话给他,他挂了后又打或者发短信,于是他直接将人拉到了黑名单里。现在又跑到他面前这样用语气质疑,让他很反感。 “有事吗?” “我有事想和你单独谈谈。”秦砚的态度并不热情,他害怕心中隐隐猜测的东西变成真的,又觉得不可置信。 “我没时间。”楼莫离不想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牵扯。 秦砚上前一步挡住了楼莫离,眸色深沉,“你不是楼湛。” 楼莫离没想到这人会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楼湛在秦砚心里的分量也并不是无足轻重,但现在才来纠缠又有什么意思?人都死了。 他并不想回答秦砚的话,这个男人没有资格质问他,甚至楼湛,那么多年楼湛的所有付出他记忆深处都有,他为楼湛感到不值。 “告诉我。”秦砚见楼莫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要绕开他离开,他忍不住上前想抓住对方的胳膊。 楼莫离只是一个闪身就避过了对方伸过来的手,他讨厌除了萧澜亭以外的人碰触,“有的人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去哪里了?”秦砚有些失态的看着楼莫离,心里又酸又涩,家族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他没有丝毫的畏惧,可此时此刻却怕从这人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 “不知道。”楼莫离放在衬衫袖口里的手掐算了下,抬眸:“那天,在他吃安眠药前去找过你,但看到你和其他男人亲热,他回去后就生无可恋了。”他已经算不出来楼湛的命数,说明这人应该已经轮回了。 楼莫离看着秦砚一脸不敢置信的颓败样,又补了一刀:“他在你们之前经常去的那家银行的保险柜放了你需要的东西,密码是你的生日。” 他记忆里只有这个东西的存在,却查看不了保险柜里是什么东西,而且这件事是楼湛最后的执念,他说完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既然秦砚心里是有楼湛的,那他就告诉秦砚,让他好好去看看楼湛为他做了什么,让他活在失去的痛苦之中。 谁让这渣男要吊着楼湛玩,不好好珍惜,活该。 见秦砚呆愣了下,他不想再多说提脚就离开了。 秦砚看着楼莫离的背影渐渐地淡出视野,心里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他转头上车急匆匆的去了银行。 从银行里拿出那一叠商业数据文件来时,他的手抖了抖。是的,楼湛不真是个二世祖,而是一个黑客高手,只告诉了他一人。 他之前和楼湛暧昧除了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外,还想利用楼湛盗取他不曾涉及到的秦氏商业情报数据,有了这个他就能彻底将那个所谓的大哥踩在脚下,踢出秦氏。 只是此时此刻,拿在手里的文件袋竟会觉得无比的烫手。 随后他一抬头,无意间又发现了密码箱最里面有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他忐忑的拿了出来,里面是楼湛写的日记,记录着这十多年来他们的所有,甚至日记本里还夹着一张临死前写的遗书。 秦砚摸着心口的位置,身体慢慢的靠着柜子滑到地上,镜片下的双眼一片凄凉,真正爱他的人失去了,他又只剩下了孤身一人。 萧柏昊站在远处看着秦砚失魂落魄的模样摇了摇头,都是作的,所以他从来不作。 穿越之弃子国师_89 三个月后。 一条新闻爆出萧氏现在的掌权人去骑马时意外从马上摔下,下半身瘫痪。 又过了半个月萧柏凡也出了车祸,深受重伤住院,萧柏煜彻底的掌控了萧氏,成为董事长。 这一切表面都像是意外,但却让人总是忍不住要朝萧柏煜母子两人身上联想一出豪门争夺财产的戏码。 萧柏凡还未出院,萧氏就出现了一系列的经济危机,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破产了。速度之快,让人意想不到。 萧柏煜在两个月后背负不起身上的庞大账务直接跳楼自杀,而萧柏凡,又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并且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家投资公司的老总。 萧氏的内部经济都是萧柏凡挖空的,只是做得十分隐秘,他早就知道那对母子要害他,所以将计就计直接假装重伤进了医院布局,最后终于将萧氏的资金转出,亲手让萧氏破产。 而且萧父的坠马也是他让人怂恿萧柏煜做的,萧柏煜跳楼的真相也只有他清楚。 萧柏昊看着手里的消息,眸子露出几分玩味,这一世的萧柏凡确实没让他失望,而且在知道真相后如他所料疯狂的报复。 上一世他亲手毁了萧氏,这次本来也这么想,但从楼莫离出现后他又改变了主意。 让他亲爱的父亲和那位小三看着他们不受重视的污点亲手毁了萧氏,害死了他们宠爱的小儿子,气得挠心挠肺,更让人赏心悦目。 他早就腻歪了那些人,他现在的人生目标只是和他家心肝儿白头到老。 而更劲爆的消息还在后面,萧氏曾经的继承人萧柏昊再次出现在金融杂志上时,却摇身一变成了现在z市排名第一,莫澜实业背后的*oss,这让一众人惊掉了下巴。 在萧柏昊高调带着楼莫离出现在莫澜实业的一次庆功宴会宣布要结婚后,两人又红了一大把。好多人都暗中惋惜,他们的钻石单身汉真是去搞基了,原来楼家二少才是他的真爱。真爱无敌,她们只能含泪挥着小手绢祝福了。 没过几天,萧柏昊就接到了萧家管家的电话,让他去医院一趟。 这次萧柏昊将楼莫离也一块带去了医院,在走廊上就听到了薛白竹刺耳的尖锐叫声。 “你这个畜生,你竟然把你亲弟弟害死了,看我不打死你。” “我是畜生你也好不了,他是你儿子,我难道就不是吗?从小到大你根本就没将我当做时儿子看待。”萧柏凡的声音隐隐传来。 “你不配为我的儿子,你只是我这一生的污点。”薛白竹只要一看到萧柏凡就会想起曾经那些被养在外面当情妇的日子,本来她在进萧家时就想将萧柏凡送走,只是碍于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对这个儿子的疼惜才忍了下来,还要装作一副慈母子孝的场面,其实她心里却对大儿子厌恶无比。 “我做错了什么?你当初把我生下来还是为了要引来那个男人的怜惜将你接进萧家,你这就是典型的当了表子又要立牌坊。”听得出来萧柏凡也怒了,语气里充满了森森的恶意和恨意。 “啪!!”接着就是一个扇耳光的声音。 萧柏昊见楼莫离微微蹙起了眉头就知道爱人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于是只能心烦的想速战速决,这些人真是一天不弄幺蛾子就过不下去了。 一推开房门就见萧柏凡被薛白竹的脸上有一个巴掌印,然后他目光狠戾的突然掐住了对方的脖子,恨意差点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直到听到推门声,见萧柏昊和楼莫离牵着手进来才将已经被掐的只剩下半条命的女人放了。 而萧父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对骂撕扯,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柏昊,坐。”见两人进来,萧父才抬了抬眼皮,但看向楼莫离时还是带着不喜。 穿越之弃子国师_90 萧柏昊牵着楼莫离走到萧父床对面的沙发上,语气十分不好,“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我没时间在这里看戏。” 他父亲看楼莫离的眼神让他很不喜,这个男人有什么资格挑剔他的人。 “你是莫澜实业的董事长?”萧父知道这个儿子从小就冷心冷情,打感情牌根本没用。 “是又怎么样?”萧柏昊挑挑眉。 萧父敛了敛眼中的厉光,他的儿子一个比一个藏得深,当然死了那个不算,“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萧氏被整垮?其实萧氏有今天你也功不可没吧?” “是啊!我早就看萧氏不顺眼了。”萧柏昊没有丝毫犹豫的承认,嗤笑一声,“你今天让我来就是说这些?如果是这样那恕我不奉陪了。” “我手上有一份莫澜实业百分之三的股份,我可以将他转给你。” 萧柏昊神色莫测的打量了一番躺在床上身形枯瘦,老上二十多岁的男人,“你有什么条件?” “将萧柏凡的公司收购了,让他一无所有。”萧父此时此刻真是后悔将一直披着羊皮的狼养在身边,萧氏是萧家几代人努力的结果,到了他这一代一脉单传,他本还想讲萧氏发扬壮大,却没想到萧氏会葬送在他的儿子手里,他恨啊! “没兴趣。”萧柏昊对这个交易没兴趣,他知道萧柏凡这个弟弟不用他出手也会主动送上门的,他也会亲自料理,但却不想让他父亲死了能瞑目。 说完也不在意几人的神色,拉着楼莫离就踏出了房间,后面传来萧父和萧柏凡叫他的声音,他脚步未停,两人很快就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后,萧柏昊在厨房为楼莫离做吃的,才洗好菜就发现爱人从后面拥住了他,并将头埋在他的背里。 “澜亭,你还有我。”楼莫离的声音闷闷的,他没想到萧澜亭的家世竟然这般的复杂,也能想象得出来爱人小时候都过得什么日子,他只想紧紧的拥住萧澜亭,告诉他,他有多需要他,他爱他,他还有他。 萧柏昊眸子一暖,他的莫离总是这样暖人心,他前世也许还在乎那所谓的亲情,想毁了那些肮脏,但重生之后他纯粹是因为无聊才放着那几人蹦跶的,他一点都不在意萧家的人,那些人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当然,他自然不会立即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他立即回拥住爱人,咬了咬楼莫离的耳垂,直接将人抱起快速的走到卧室将门踢开,然后就将人压在身下开始了各种求安慰。 翌日,楼莫离想起昨夜完事后萧柏昊的话,眼中含着情意的咬牙切齿骂了几句无赖,不要脸的流氓,随后被某只流氓一捞就紧紧抱住继续睡觉,他们昨夜都累坏了。 楼莫离和萧柏昊要结婚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学校自然也不平静,走到哪里都有人窃窃私语,或者指指点点,要不就是悄悄八卦,他觉得在学校的生活彻底的变味了,直接去申请休了一年的学。 他休学的事情没有告诉萧柏昊,想给他一个惊喜,那人早就希望他不念书陪他一起去周游世界了,他对这个世界的其他国家也充满了兴趣,也打算去看看。 拖着箱子走到学校门口打车,他拿出手机给萧柏昊发了一个短信,想着直接去办公室找某人,只是心里却突然冒出一股心悸感。 他立即用余光观察四周,当发现一个带着鸭舌帽低着头的瘦高男子提着一个袋子慢慢接近他时,他眼中一冷。将手提箱放到地上,他食指动了动,一丝阴煞被提到面前。 接着众人就见一名带着鸭舌帽的男子猛的从口袋里拿出一瓶白色的液体,打开瓶盖就朝着站着低头看手机的人泼去,口里还喊着:“我看你没这张脸他还怎么爱你!” “啊!”有几名女学生忍不住捂着嘴尖叫起来。 只是谁都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空中猛地刮起了一股大风,将那泼出的液体反泼回到鸭舌帽人的脸上、身上。 “啊!!”随之就听到一阵男子疼彻心扉的叫声。 有的路人不忍的移开脸,大胆点的人都觉得这个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对那阵突然出现的大风都感到疑惑,心里归纳为,人在做天在看,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这种用硫酸伤人的事件是大众极为反感的事情。 穿越之弃子国师_91 楼莫离扫了一眼捂住脸嘶叫的萧柏凡没有丝毫同情心,他这个人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他的处事原则。 随后,楼莫离神色未变的上了出租车,一上车就接到了萧柏昊的电话,他用很简短的语气诉说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听得出来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下,虽然语气继续调侃他,但却带着冷意。 在萧柏昊和楼莫离结婚前一个月,在萧氏大宅里发生了一起杀人案,萧柏凡误杀了他的母亲,然后进了监狱。只是才进监狱几天,就被萧柏昊提交的一份精神鉴定书打破了他的牢狱生涯,紧接着他就被人直接送进了郊区一座环境十分恶劣的疯人院。 萧柏昊和楼莫离的婚礼一反常态,并不想之前的高调,而是只请了关系不错的友人亲戚参加。 两人先是各自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古版新郎服按照古礼拜了天地,然后又换成一黑一白两套西式礼服宣誓交换了戒指。 而当他天晚上一轮洞房结束后,萧柏昊就拉着精力还有剩余的楼莫离开着车去了公司,并躲开保安偷偷摸上了他在顶楼的办公室。 然后就开始了他渴望已久的办公室活色生香图,将收藏已久的红酒打开,倒入杯中,一点点的和楼莫离分享,互相品尝着对方的甘甜酒香。 楼莫离脸上泛起一层醉酒后的红晕,他紧紧地搂着萧柏昊的脖子,眼中尽是爱意和快乐,沙哑的低语:“澜亭,两辈子有你真好!” “莫离,我也是,有你真好!” 于是新的一番面红心跳的征伐又开始在办公室上演,暗黄的灯光照出了两道痴缠着的身影,和谐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