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糖》 一颗糖 PO18.NL 嘴里叼着吃了一半的吐司，安怡飞快的跑出门，边下台阶边扣纽扣。 “牛奶喝了再走啊！”安荣丽女士追到阳台，打开窗户喊道 “唔勒姆急了”安怡嘴里塞着面包回应，也不管她妈能不能听清 开学第一天，她不想迟到，看了看腕表，她深吸一口气，百米冲刺，还好这班公交她准时赶上了。 暑假结束的开学第一天，夏季的高温蒸腾得一切都染上了光的味道。还没到学校，门口的一条街上就已经人来人往。 星城高中是一所年代久远的高中，能考上它并不容易，私下别人总是八卦说里面学生的家庭非富即贵，当然这不是全部。 你还需要成绩优异，安怡这两条里只占了后面这一条。 “这里！”安怡抬头看到站在学校门口刘璐，她踮着脚挥动手臂，校服百褶裙跟着身体摆动 刘璐是安怡高中最好的朋友，她们在一个班上，安怡在班上人缘不错加上相貌又好，基本上和每个人都还不错 但她觉得能和她玩到一起去的其实也就刘璐一个 “好啦，看到了，别喊了好蠢。”她拉下刘璐的手，四处张望了下，还好没有班里同学 “？你以为我叫你干什么？今天开学第一天，马上要给新生演讲了，你的稿子呢？赶紧准备一下啊！” 安怡仿佛石化般盯着她 “你忘了” “我忘了” 她们异口同声 刘璐看着她微笑“很好，看来今天过后老汪就要换掉我们班班长了。” 安怡私以为这事根本不怪她，上周刘璐来她家里找她说，老汪说她家电话打不通让刘璐来通知，让她开学给新生演讲。 重点是说完她们就去看了电影然后又逛了街，等晚上回家后她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安怡深深吸气，她甚至感觉她的瞳孔都在缩小。 刘璐一脸惊恐瞪大眼睛看着她身后，然后拍拍她肩膀 “自求多福，班长。” 她回过头 “呵…汪老师早上好。”她今天真是太倒霉了，她觉得她要是翻翻黄历，上面一定写着大凶，忌出门。 “诶！安怡呀，我正要找你呢！” “老师…我…”她忐忑 “你那个新生演讲，不用你来啦，学校刚通知我，换了人了。” “？”她疑惑 “刚转过来的转校生，你应该也认识吧，我看了看他档案，和你一个初中呢，叫…苏祺轩。” “？？？”她惊恐 当她看到站在办公室里那个熟悉的背影的时候，她就知道，没错了不是同名，就是他，苏祺轩 初中的时候哪有人不认识他呢，就算不知道他的姓名，看到他的脸也是熟悉的。 每次考试第一的人，这张脸都不知道在各个宣传栏上贴过多少张了。 一年没见，他好像没什么变化，一样的没有精致修饰过的发型，黑黑的又很柔顺。眉骨深邃，显得眼珠像两颗宝石，他鼻梁挺直好看，连带着上嘴唇的唇珠，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禁欲 啧，安怡心里感叹，这家伙还是那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苏祺轩，这是咱们一班班长安怡，你们以后就是同学了”老汪指着安怡 “带他直接去礼堂吧，李老师在那等你们，让他带苏祺轩去后台准备演讲。” 去礼堂的短短几分钟的路突然难熬了起来 “你不是在外国语读得好好的么，为什么突然转校？” 安怡皱眉，她觉得鹅卵石小路真的很硌脚 “你怎么知道我好好的” “……” “况且，我们没什么关系吧” 他转头看向她，目光如炬，连眼神都跟以前一样 初中的时候安怡和他一个班，听过不少关于他的夸赞，大家都说他的气质又纯又乖 家世又好，钢琴弹得又棒，好像在他身上挑不出缺点 只有安怡知道，不是这样，他才不是 “前面门口黄衣服那个就是李老师，找他就行” 安怡没有再看他，径直走向礼堂里 “喂，你怎么坐过来了，演讲稿呢？”刘璐一脸好奇 “某位神仙救了我” “啥？” * 和往常一样，校长负责开头讲话 然后十分钟后 “哇靠？这转校生太好看了吧，还是当时的中考第一？等等…校长说他是转咱们班？” 刘璐戳了戳她 “这位哥在咱们班里，那些矬子还有法活么” 安怡握住她的手 “我不会告诉你，老汪就在你后面站着。” “！” 当然，当苏祺轩走出来的时候，周围的窃窃私语，她能感受得到 他一直都很受欢迎，从来都是。 礼堂的灯光集中打在他的身上，无论是掌声还是小声的夸赞，对他都没有丝毫影响，他的眼神始终平静，甚至没有所谓演讲稿，流利又平静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向四面八方。 那眼神直直透过空气像是盯着某一方向 安怡觉得他在看她。 “哇，演讲都觉得好深情，嘻嘻，感觉帅哥在看我诶！”刘璐捂嘴笑 啧，白痴啦！ * 新学期刚开始，事情还是很多的，作为班长，安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处理 当然，最令她头痛的事是… 她抬头看着他前桌的后脑勺 她想不明白老汪怎么就把苏祺轩安排到了她前面。 “安怡，这题你会么？”她接过斜前方递过来的试卷 “我看看。”这题说简单也复杂，她开始在试题旁边写公式 “借过。”安怡抬起头看着苏祺，他站着没什么表情 可安怡就是看出来了他的不爽。 莫名其妙，她在心里吐槽，翻了个白眼，也没有看他，前面问题的男生让出了位置 “你试试用这个方法。”她拿笔指了指刚才写的公式。 铃铃铃” 苏祺轩踩着上课铃回到教室，侧身坐回位置上时，安怡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这个味道勾出她和苏祺轩第一次对上话的回忆。 是在学校教学楼楼顶的露台上 安怡喜欢这里，坐在这里让她觉得这是离风最近的地方。 光坐着或许无聊，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 她会在这里抽烟，看着吐出的烟雾被风吹走，有时候伸手抓它们，这时候的风像是有了形状。 安怡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看到苏祺轩的 她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斜后方的苏祺轩。 年级第一的苏祺轩，安怡怎么会不认识呢。 吐了一口烟，烟雾晕染了他的身影。她看了看自己指尖夹着的半只还在燃着的烟，抬头冲他笑。 “不要说出去哦。” 之后说了什么，安怡也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把烟递给坐在旁边的苏祺轩 “你要来一口么？” 他沉默的接过她指尖的烟，几秒后 “咳咳咳…” 安怡笑出声，她想，苏祺轩这样也太可爱了吧！真应该拍下来给那些喜欢他的女生看看。 “没事，第一次嘛。”她拍拍苏祺轩的肩。 苏祺轩抬了抬眼，对上旁边女孩狡黠的眼神，那双眼中似乎散着透明的光亮。 他一下子咳得更厉害了，连带耳朵都红了起来。 苏祺轩想，他们好像还是第一次离得这样近，近得闻得到她校服上洗衣粉的味道。 * “抽烟多容易阳痿。” 安怡身子趴在桌子上，胳膊杵着头，刚好能让前面的人听见 前面的人像是没听到，自然地把椅子往前拉了拉 但是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泄漏了主人的坏脾气。 安怡忍不住咧开嘴笑 * 这天，下午第一节课就是体育课 今年的夏季好像很长，九月末的天气，即使是处于北方的星城都还是参杂着点闷热 体育老师在热身完后就宣布解散 男生一窝蜂去打篮球，女生三两聚堆聊天闲逛 安怡拉着刘璐去学校超市买雪糕 她坐在角落里等着刘璐去买奶茶回来。 “欸，你觉得一班的安怡长得好看么？” 突然被cue的安怡后背僵了僵 也许是不知道她们话题中的人就坐在她们后面，那谈话声根本就不知道要回避别人 “她人是挺漂亮的，都说她是初恋脸嘛，但听说她妈是给别人家做保洁的阿姨呢。” “是嘛，这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们班新转来的那个男生” “肯定啊！长得那么帅，开学演讲的嘛，谁不知道” “欸…我有个朋友跟他一个初中，我听说他和安怡…” “这里！”安怡站起来，冲远处的刘璐挥手示意 她打断了女生接下来的话 两个女孩子看到她也很尴尬 “她…她什么时候在这的啊” 看到安怡走了，女孩慌忙地询问对方 “不知道啊，不过你刚才要说什么啊，她和苏祺轩怎么啦？” “我朋友和我说…他们谈过恋爱啦！” 下午放学，安怡趴在桌子上，刚刚还万里晴空的，突然下起了大雨，遇上闷热的天，雨水像是被蒸发成一片大雾。 班级乱成一团 没过多久就要月考，安怡对待考试一向认真。但在这之前，她还有一个事要处理。 趴在桌子上，看着手边的运动会报名单。她叹气，凑齐这些项目的人员真的好难！ “喂，男子800米长跑了解一下？”她拿笔戳了戳前面少年坐得挺直的脊梁 等了几秒，前面的人像是没有听到 算了，想一想这种班级集体活动，某位少爷估计也没有与同学同乐的欲望。 安怡看着报名表接着叹气，女子项目一共十多个，她为了赶紧把表上交，只能拿自己充数，看着女子1500米后面框框中自己的名字，她现在的腿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拿来。” “？”她望着前面伸过来的手 似乎没有听到回应，少年侧过身转头看向她。 “表啊。”他皱着眉看着她 周围闹哄哄的，好像只有他被抠图出去了，无论什么氛围他都自成为一幅画，安静淡定。 好看的激情视频请收藏：<a href=HTTP://.NL target=_blank>HTTP://.NL</a> 天天更新，惊喜不断 第二颗糖 一年一次的秋季运动会开始了 组织完同学，安怡跑到教学楼躲避太阳。 她靠着墙壁，无意间瞥到旁边的窗户外 一男一女的身影，男生她认识。 苏祺轩，另一个她没见过。 她听到那个女孩说“我喜欢你，如果可以…可以和我交往吗？” 光影绰绰，她看不大清他的表情。 但安怡想也知道，他会是什么样子。 他一定会面无表情转身走开。 果然，男生像是并没有听到别人讲话一样扭头走掉了。 噗，安怡忍不住笑了下。 “我看到你刚刚抽烟了，学校禁止吸烟的，如果你答应我的话，我就不告诉主任。”像是不甘心，女孩冲着他挺直的背影喊。 苏祺轩停住了，他微微转过身 “随便。” “喂！苏祺轩”安怡忍不住冲他们喊 一瞬间，两个人都看向她 “跟我去检录处检录啦！” * “你确定下午的800米项目现在就要检录吗？” 站在人流密集的检录处，苏祺轩皱眉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我的项目要检录了，你来陪我。” 看着一脸黑的人，安怡忍不住笑。 “刚那个女生要告你抽烟诶，被主任知道是小事，被你妈知道就惨啦。” 安怡其实很了解他 她轻轻地说“你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 他们对视，他的眼仁黑黑的，像是两个吸引人的漩涡。 “那个女生才是，她想被开除就试试看。” 安怡忘了，金字塔顶端的人怎么会受到威胁。 女子400米的跑道赛场 安怡淡定地站在她的跑道上，400米对她还说还好，她比较担心的是下午的1500米 啪一声枪响，400米的短跑从开始就不需要留余力。 “安怡加油！！！！”她看到赛道外一班的同学以刘璐为代表手拉手给她加油。 真的很夸张啦… 在距离终点不到20米的距离，她突然感觉有一股力量从背后撞击了她一下。 由于惯性她根本无法暂停站稳脚跟。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是皮肤与沙土摩擦的疼痛。 “啊！安怡”刘璐等人的声音还在远处叽叽喳喳。 有个人已经以最快速度把她抱了起来。 安怡抬头看着他清瘦的下巴，他眼神有些慌乱。 “我没事啦。”她拉着他的领口 “最好闭嘴。”他低头看她，语气实在有些阴森 “再说话，我就会当着别人的面亲你。”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 这是什么诡异的逻辑 医务室里，穿着白色大褂的男医生正在帮她处理伤口。 “手上的伤口已经清理完里面的细沙，至于膝盖上的嘛…” 医生边说边握住她的小腿，她的短裤长度在膝盖往上许多的位置，那里余留一大片细腻的大腿肌肤。 苏祺轩皱眉，不着痕迹扯过她一边的腿。 “我来给她擦药吧。” 似乎是乐得清闲，医生拍拍他的肩，“那交给你了，我一会回来你们就可以走了，小伤不用担心。” 安怡低头看他，他半蹲着帮她擦药，额头上有点出汗，打湿了前面几缕碎发漏出他的眉毛，是那种现在流行野生眉毛，看着清秀又英气。 “我们当时也是在医务室。”少年不着边际的话让安怡回过神 他抬起头看向她“你记得吗？” 她记得么，当然，几乎一瞬间她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是在初中的最后一年，还有两个月中考，黑板上每天减少的数字都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离别。 安怡就在那天中午晕倒了，说起来丢人，大夏天的，她发烧了。 “是发烧了，没错，不过小姑娘低血糖啊，唔…所以才会晕倒。”学校医务室的老师给她打起了点滴。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男孩，“你们是同学吧，你先看着她吧，里面的点滴打完了去隔壁房间找我。” 安怡受不了两个人沉默的氛围，她看着坐在她旁边的男生。他们好像只有在之前他撞破她抽烟的时候说过话。 “唉，谢谢你啊，你还挺乐于助人的。”安怡看着他笑。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连瞳孔的颜色都变得极淡，因为生病，她的脸色看起来苍白，嘴唇颜色却红。 “我想亲你。”他盯着她，目光深邃直白，像两个黑洞勾着人陷下去。 这是什么新型的打招呼的方式吗，安怡心想。 下一秒他已经俯下身将唇印了上去。 “哎呀！这是我初吻”安怡表情浮夸。 其实她骗了他，这不是她第一次接吻，尤其是这种仅仅是嘴唇相贴的亲吻。她谈过恋爱，在她还没搬到星城时。 她以前的家在南方的一个小镇上，那里没有星城繁荣，人少又落后，不过风景很好，是一个典型的旅游地区，她是初二转到这个学校的。 不过无论在哪，不变的是，她一直很受欢迎，外表清纯的漂亮女生简直是直男杀手。 “不过，还是我来教你怎么接吻吧。”她眼里泛着琐碎的恶作剧般的笑意，配上她这张脸，怎么都让人生不出厌烦。 她用另一只没有打针的手拉过他，迫使他俯下身，唇唇相贴，那舌像只灵巧的蛇划过他的口腔，搅乱了他的心跳，他跟不上她的节奏，笨拙的像一只才学会走路的企鹅，只能在她后面附和她的脚步。 接吻至少要这样才有意思吧，安怡想，她一定是喜欢看苏祺轩呆呆的样子，她才同意和他在一起的。 从在一起到中考一共两个月，因为什么事分手的呢，安怡也说不上来。可能就是觉得有和他在一起会有负担感。 反正这不是她第一次恋爱，她觉得也不会是她人生最后一次，干脆就分手了。 苏祺轩没有和她做多余的纠缠，本来就应该这样。 他们之间本来就应该这样，像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各自往各自接下来的生活中继续前进。 回到现实，安怡回过神，问他，“你到底为什么转到这个学校？” “对你来说，很重要么？”他放下药水，双手插兜转了身。 背对着她，嘲讽的笑了笑，“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听到，我是为你来的。” 疯狂想见她，想每天都能见到她，和她分开的一年里，他像是一个人在地球上独自过了半个世纪，一年时间是他所能忍受的最长时间。 “安怡！”医务室门口，刘璐走了过来。 “刚遇到医生，他说涂完药就没事了。”她走过来打算扶安怡站起来。 像是注意到两个人诡异的氛围，“你们…”她手指在安怡和苏祺轩之间比划。 “没什么，走啦走啦。”她伸手握住刘璐的手指。 * 苏祺轩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直到他看不到安怡的身影。 貌似看着她的背影是他总在做的事。 他走出医务室，楼梯的转角处，一个女生叫住了他。 “苏祺轩。” 他双手插着兜停下脚步，看清来人后，危险地眯了眯眼。 “我…我叫张雯…”女生扯着衣服有些紧张。 “我没有兴趣认识你。”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讽刺，边说边抽出一根烟。 点着火，点点烟雾蕴绕在他眼睛前，迷人又犀利。 “只是想劝你，少搞小动作，别做蠢事，知道吗？”吐出一口烟。 张雯愣住了，她知道他是指刚才的比赛，没错，就在比赛时，她看着跑在她前面的安怡，忍不住想到之前朋友和她说的她与苏祺轩的关系，安怡凭什么，她那样家室的人凭什么。 她推了她。 她们那样近的距离，她以为不会有人看到。 “你…”她窘迫地红着脸，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他和她平常看到的有些不一样。 他平常看起来很温和，虽然没见他和谁过分亲热，但她在走廊默默观察他的时候发现，他会回应别人的招呼，看起来很有礼貌的样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脸冰冷的，仿佛一句话都欠奉。 况且，她没想到，他居然抽烟。 三颗糖 直到运动会结束，苏祺轩都没有再看到安怡。 他走出校门，同班的同学碰到他都和他打招呼，但他今天有些疲惫，懒得应付别人。他解开校服衬衫的领口纽扣，也没有把衬衫扎进裤子里。 那副样子实在和平常一贯好学生的做派有些出入。 他径直走向门口的黑色宾利，没有说话，拉开车门坐进去，闭上眼。 司机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发动了车子。 过了十几分钟他睁开眼，要是他没记错的话，马上就要到安怡的家了，他扭头看向窗外。 来宾路上的小区极其密集，在寸土寸金的星城，房子只会越垒越高，安怡的小区是个例外。 灰白的没有多余修饰的墙皮。脏兮兮窄窄的过道，楼下有一些看起来油腻的小餐馆，六点半的时间烟囱已经开始冒着烟。 没错了，就是这里，一栋连围栏都没有的居民楼，紧密挨着的一户户小窗口似乎都在彰显着它租金的低廉。 “停一下。”苏祺轩看着窗外突然喊停。司机依旧没有一句话，直接踩了刹车。 几分钟后他如愿看到前面一个少女的身影走向小巷子。 膝盖上的伤口似乎并没有影响她走路，她耳朵里塞着耳机，松松的马尾随着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直到她走进巷子里。 “走吧。”汽车接着发动了。 * 当他第一次意识到，他早已习惯了他不一般的生活环境时，在他的生活左右全都是他目光所及的万丈深渊，他的生活四周堆满了秘密。 他一下子发现，人生有许多使命和天职。 但他从不问为什么 他好像一直都是住在一个空壳里生活，他要扮演好人们期待的苏祺轩的样子，要练琴要学习，要乖要懂事。 “我希望你清楚，你的父亲并不爱你，当然他也不爱我，所以你最好听话一点，不要让自己成为可有可无的存在。”彭冉这话，在他成长的道路上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对，就是他的母亲。 如果搜索她的名字，网页上一定会出现许多华丽的简介。 ‘中国钢琴演奏家’ ‘联合国和平使者’ 多可笑，他想，这样优秀的一个人，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他不知道，她生下他的意义是什么，是赌气么？ 是因为不想让外面随便哪个野鸡的孩子做苏氏合法的继承人吗？他搞不懂。 也没人给他答案，他们一家人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他像是加速了成长的过程，他没有像其他小孩子那样撒娇讨奖励的经历。 把每件事都做好，像是他的义务，没人会给他奖赏。 所以苏祺轩很小就清楚不可以向别人伸手要糖吃，因为在他的世界不会有人给他糖果。 但安怡是一块糖。 到他嘴边的糖，他怎么舍得放掉。 他第一次看到她是在FAN附近，那里是星城的酒吧一条街。 他在这里等朋友，她和一帮男孩子从他旁边走过。 “靠…那个小王八蛋，最好别让我逮到了。”嘴里说着粗俗的话，但是嗓音软软的，听音调不像是星城的口音。 她指尖夹着一支烟，像是找不到火，她示意旁边的人帮她点上，一副小太妹的样子。 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这样的人和他是不会有交集的，他想。 然后周一的时候，他就看到她站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她板正干净的穿着校服，和那天见到的她完全不一样。 她笑的时候左边脸上有一个小酒窝。 她坐在靠窗户的位置，那一排都是单人的位置，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斜后方的侧脸和整个后背。 “新转过来的女生长得好正。”王琦下课的时候勾着他的脖子跟他耳语。 他抬头看到她的后背，白色校服短袖有点透，让她淡蓝色的内衣透出了点颜色，她把额边的碎发掖到耳后。那光照着她，显得她耳朵红红的。 “别打她主意。”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后来，他总是有意无意跟着她，这样不行，他想，总得让她知道他的存在吧。 在学校楼上的天台，他早就知道她在这里抽烟。 只不过那次他站出来了。 “没事，第一次嘛。”她不知道她的这句话以后在他的梦中出现过多少次。 在梦里，她总是趴在他的身上，他粗粗地喘息，她轻的像是一缕烟，平常扎的马尾散了开来，黑色的头发像是丝绸冰冰凉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急切的卷起她的校服半袖，露出奶白色的皮肤，这回他看清了她蓝色内衣的全貌。 还没发育完全的胸部随着主人的呼吸起伏，他近得甚至能看到那上面的小小的鸡皮疙瘩。 突然，他整个人停住了。 她抬起头，笑得像个女妖，手指点了点他的下巴。 “没事，第一次嘛。” 他醒过来，下体的濡湿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闭着眼，空气中都是冰冷的黑暗，每当半夜这个时候，他都想她在他枕边就好了。 他想抱着她，让她知道。 在那个年纪，她的存在，是他平淡无味的生活中唯一的一点点甜。 是夜 苏祺轩躺在床上喘气，他下楼接了杯水喝，大大的落地窗，月色和路灯透过来，不用开灯也能看清房子里面的物品。 这里离市区不算远，却自成一方天地，外面烟火嘈杂，这里安静静谧。 随便一栋别墅就可以买下像安怡家的十几套房。 他平常不喜欢别人在家里，除了打扫的阿姨一周来两次打扫外，这间房子只有彭冉会偶尔来住。 他带安怡来过这里，她在他的钢琴边，他给她弹了他最拿手的曲目。 还是第一次这么期待观众的夸奖。 安怡杵着钢琴对他说 “你是很孤独吗？” 他看了看她，拉她过来，抱住她，他的头刚好可以贴到她的肚子。 “那就不要离开我。”这不是陈述，这是警告。 彻夜难眠。 第二天早晨，安怡起了个大早，今天是运动会第二天，起床第一件事，先看了昨天的伤口，感觉周围有要结痂的迹象，她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很大面积，应该不会太丑影响她穿裙子。 受伤的好处还有就是…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休息。安怡坐在空无一人的班级吹着空调悠然自得。 吱— 后门推动的声音。 她转过头，看到苏祺轩在门口，这家伙是在她身上装了定位器了吗，总能找到她 啪嗒，门锁的声音。 她挑了下眉，“你锁门干吗？” 他背倚着门，似不经意，“不是很了解我吗？你不猜猜？” 她呲笑，指了指前面，“呵…反正有两个门，你以为我会怕…” 突然想到，在运动会前，班级前门就坏了打不开，还是她本人写在表上上报的。 over…死了。 像是嫌气氛还不够凝固，他抬手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啊，忘记告诉你了，刚才我要了汪老师的钥匙，所以现在。” 他嘴角带笑，“只有我能开得了这个门呢。” 四颗糖 他一步步走过来，直到到她面前。 那种压迫感令她慌张地站起来。 距离近到，可以看到他喉结的滚动。 她一只手抵着他，在他眼中却成为一种别样的邀请。 “你…唔…”她的话语被吻吞噬。 她的嘴唇，牙齿，舌头的形状他都要描绘一遍。 这久违的感受令他兴奋。 安怡愣住了，这种熟悉的场景让她陷入回忆。 也是在学校，刚帮老师整理完试卷，她回到教室拿书包，天色渐暗。 在无人的教室，安怡踮着脚有些狼狈地勾住苏祺轩的肩膀，他握住她的双手按在墙上。 顺着她的脖子，吻上她的唇。 显然，现在光是亲吻已经满足不了他。 他一只手扣住她的脑后，另一只手顺着她上衣下摆伸了进去。 她一下子清醒。 但她无法挣脱，她越挣扎，他越是更深地唇舌的纠缠，是一个掠夺性的吻。 像是惩罚她，那只手直接拉下了她内衣的肩带，握住了她的胸，她甚至感受的到她的那一点花蕊般的中心紧贴着他手上的小茧，那手似乎寻找到目标，用力揉搓。 她奋力地推开他。 他惯性地退了一步，身后的桌子也被带出了刺耳的声音。 安怡大口的喘息，那声音加速了他根本就没有平息的情欲。 他向前，用力抱住了她的腰。 甚至没等她惊呼出声，就又被他的吻堵住了，他吻得又快又用力，像是要夺走她所有的呼吸。 安怡明显感觉到有液体从嘴角流了出来。 “唔…”她挣扎。 有人来了，不止一个人，他们说着话走来了。 在门响动的一瞬间，她终于挣脱开了他。 “哎？锁门了么？”那人从门上的小窗口往里看。 安怡赶紧推了推苏祺轩，示意他去开门。 苏祺轩不紧不慢地开了门 傅鹏本来想大骂，莫名其妙锁门干嘛？看到苏祺轩的脸，默默把话咽了下去。 他顺着苏祺轩又看到教室里的安怡。 “哈哈，想不到你和班长关系还挺好的。”他扭头本想搭话，却看到黑着脸的苏祺轩。 “……”他现在走还来得及么。 “我就说吧，安怡在，门怎么可能锁。”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用看安怡就知道是刘璐。 来人一只腿伸进了教室，像是被这个场面唬住。 “你们…”刘璐的手指在她和苏祺轩之间比划。 “你不要说没关系哦。”她的手指停在了安怡面前，止住了她要说的话。 安怡欲盖弥彰地擦了下嘴角的液体。 “就是学霸之间讨论下题，很难理解吗？”她咬牙切齿。 冲过去拉住刘璐的胳膊，“走了！” 飞快拉她跑出教学楼 “学霸讨论题还需要锁门么？”显然她不那么好糊弄。 “其实我们以前是谈过恋爱啦。”她泄气，实在不想再鬼扯些别的借口。 “啊？真的假的？” 她就知道会是这个反应。 “我只是想知道，和这种级别的帅哥谈恋爱什么感觉？” 奶茶店里，刘璐像是陷入莫名其妙的幻想，脸颊红红的。 安怡无语地看着她，吸了口珍珠，“你很夸张，把口水收一收啦小姐。” 就像是喝奶茶的时候加了大半杯珍珠，安怡想，和他在一起，就像是要不停嚼珍珠，很费劲。 他这个人就是这么别扭，心里想的从来不说出来，又拘束又容易没安全感。 但是…她又吸了口奶茶。 还是挺甜的，就算她懒得嚼珍珠也不得不承认，和他一起的时候，他温柔起来，真的很要命。 她可能会永远记得那个俯下身给她系鞋带的男孩。 人来人往的街头，她低下头能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和他柔顺的头发，莫名的，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抬起头，睫毛湿漉漉的，她好像没有告诉过他，他笑起来真的很迷人。 她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别这样看她了，她都不忍心欺负他了。 她突然想到刚刚的吻，她觉得他还是有变化的，以前的他没有这么的有攻击性，他总是很听话，虽然莫名其妙生气的时候可以一句话都不和她讲，但每天早上都会给她带温热的牛奶，明明他自己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哎，莫名想念以前愣愣的苏祺轩。 “文文，这个钢琴室的卡真是苏祺轩的啊，不会是同名同姓吧？”旁边女孩的声音打断了安怡的思路。 学校的钢琴室不是谁都可以进的，必须要有学校官方的卡刷才能进，这点安怡也清楚。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它从他身上掉下来诶！”那个女生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看起来很好看。 “那你怎么不直接还给他啊？” “那怎么够印象深刻呢，要明天当着一班同学的面，让大家都看到才行呢。”她对面的女生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安怡赶紧拉住要站起来的刘璐，“你要干嘛？” “把卡要过来啊，你没听到那边那两个女生说的么？”安怡翻白眼，捂住她的嘴。 “少多管闲事啦你！”反正明天她也会还给他的。 果然，在第二天的第一节课间。 “苏祺轩，有人找你。”那男生刚出班门，就又回头喊着。 这时班级里有人好奇地抬头，也有人因为第一节的数学课缓不过来困意的趴在桌子上休息。 安怡盯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她觉得刘璐昨天的担心是多余的。 苏祺轩这个人不是那么容易就和别人谈恋爱的类型，虽然平常看起来人模狗样，但安怡知道，他又傲又孤僻。 刘璐走过来推推她，一副‘看吧看吧，果真来了’的样子。 “这女的叫程文文，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她是高一的级花呢。” 她插着腰，低下头在安怡耳边说，“我觉得，她可能要追苏祺轩。” 安怡没什么表情，在演算纸上写着推导公式。 “自信点，把’可能’去掉。”算出了结果，她把最后答案用圆圈划了出来。 教室门口 “你是苏祺轩吧？你的卡掉到路上啦，我帮你捡起来了，特意来还给你的。” “谢谢。”他拿过来看了看，确实是他的。 “就只是谢谢呀？我以为会留个电话什么的。”她笑起来，眼睛像是在发光。 微微顿了下，他看向前面的女生，“没必要吧。”没什么表情，但态度还算温和。 程文文也不尴尬，依旧笑着看他，“这是拒绝吗？” 他没接话，只是看向旁边，“马上要上课了，我先进去了。” 他背过身，走进了班级。 上课铃响了起来，零零散散的人向各自班级跑去。 程文文收回视线，怎么会有人在拒绝别人的时候都这么帅气呢。 她第一次在礼堂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好帅，然后她在学校贴吧上又看到关于他的帖子，无外乎是一些说他是外国语转过来的校草之类的评论。 她翻出她以前的级花评选的帖子，注册了好多小号点赞，可能是想用这种方法 ，让这两篇帖子离得近一点。 说实话，他和她印象中那种不修边幅，厚厚眼镜片的学霸不同，他干干净净的站在那里，来来往往的路人都要成为他的背景板，这样近距离看他，甚至看得到以前没有发现的鼻子上的小痣。 他的确很出众，程文文想，在整个星城高中她再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样的人了。 五颗糖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月考，安怡对待任何考试都极其认真。 “答应我吧，就周六占不了多少时间的。”刘璐蹲在她课桌旁边，就差没抱住她的大腿了。 今天她已经拒绝她无数次，她懒得再回答她。 “宋妍这部电影首映礼我好不容易弄到票，而且能看到仙女本人啊！你真的要拒绝我吗？”她扯着安怡胳膊摇。 快要上课，同学纷纷回到座位上，苏祺轩也走了过来。 “你要是不答应和我一起去，我就跟苏祺轩说你要跟他和好。”没什么逻辑的一句话，却让安怡乱了阵脚。 她看着前面刚刚落座的少年，突然感觉好热。 “哦吼，脸这么红，是怕了？”刘璐跟她耳语。 “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周六下午六点我去找你。”她像是怕她会反悔，瞬间跑回了自己座位。 她还是觉得周围好热，该死，早上天气预报不是说会降温么？ 实际上，自从上次两人在教室发生那件事之后，她每次看到苏祺轩都是这种反应。 她抬眼看向那个人，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淡定。 该不会…她想到那天来找苏祺轩的那个女生，该不会是她猜测有误，他真被那个什么文给吸引了吧？ “班长，你笔记…”傅鹏转过身，想向坐斜后方的安怡借笔记。 “别跟我说话，男人没有一个是可靠的！” 他就是卑微地借个笔记，谁来告诉他，他做错了什么？ * 物理题害人不浅，安怡打开手机看到屏幕上两个未接来电，赶紧打了过去。 “马上！五分钟！”刚接通她就赶紧吼过去。 背带牛仔短裙加黑色长袖薄卫衣，看看镜子，她扯过挂在旁边的单肩斜挎包就出门了。 首映礼和电影结束后已经很晚。 “你不觉得，你和宋妍长得有点像吗？”突然出大厦，冷空气袭来让安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哪里像？”安怡缩了缩手，哈了口气。 刘璐打量着她，“就脸型啊，和你一样是鹅蛋脸，不过眼睛是最像的。” 和刘璐道别，走到巷子，她看了眼手机，已经将近十点半了。 学了一天习加上晚上又看了电影，她实在是有些困了。 刚走进巷子，就被一个黑影堵住了，她吓了一跳，一个没打完的哈欠就这样生生被怼回去了。 等看清了来人，“你怎么在这？”她惊讶这么晚，苏祺轩怎么在她家楼下。 “等你。”顿了顿又说，“听到你们说今天要出去。”安怡明白，他这是听到了他和刘璐的谈话。 她皱皱眉，看着他有点发红的鼻尖“你等了多久了？” “两个多小时吧。”嘶，疯了吗？ “等我干吗？你有事不会打电话？”她伸手碰了碰他手背，好凉。 反手被他握住，他整个人靠过来，下巴搭在她肩膀上。 “想你。”又是这样，每次他这副姿态都会令她心软，她简直马上就要忍不住摸他的头。 “你先…”她话还没说完，脖子上的湿润就让她瞪圆了眼睛，他在舔她的脖子，感觉像冰块在嘴里融化，水顺着嗓子流下去，冰冰凉凉的，让她喉咙忍不住滚了滚。 像是找准目标，他允住她脖子上的那块肉，似是不满足他竟还拿牙咬了咬。 “嘶…痛。”她忍不住耸肩，拿胳膊肘推拒他。 他扯过她的手，把她整个人推到墙上，安怡挣扎，想要甩掉他的手。 “别动。”像是要增加他这句话的信服力，他用已经发涨的下体顶了顶她。 安怡错愕一秒，下意识的把腿并拢，被她的反应逗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想了下，他又补充，“至少不会在这里。”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下巴，到她的嘴唇，然后沿着鼻梁到眼睛，她睫毛煽动的频率都像是在搔动他的心。 他手指描绘她的眉形，笑容奇怪，“就没有一点想我吗？”别让他听到他不想听到的话，那样他可能会反悔，就在这里把她撕碎。 “老实说，有一点。”聪明如她，识时务者为俊杰。 “但是，我没精力谈恋爱，你找错人了。”她觉得这样的回答已经是让步，上了高中她没多余的精力和别人周旋，以前的朋友基本上也没有再联系过了。 她抬头看他，昏暗的路灯照下来，他额前的碎发打下一大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心里有些后悔，她扪心自问她狠不下心完全和他断绝来往，哪个女生能做到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拒绝他呢？ “我觉得，我们现在做普通同学也不错。” 咚 她愣住了，扭过头看砸在墙上的拳头。 “你疯了？你手要弹琴的！”她慌张地扒他的手来看，她可负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心疼了？那就想办法安慰我啊。”他另一只手从她的裙底伸进去。 安怡脸颊发烫，他手掌覆盖的地方是他人从没涉足的私密地带，她双手推拒他，整颗心像是要跳出胸腔。 “我真的要回家了。”连声音都像是染上了哭腔。 他放开了她，任由她逃走，背影慌乱，甚至差点绊倒，看样子真的怕他了。 上天总是要让你尝到甜味之后，就迅速收回给你的赏赐。 苏祺轩嘴角扬了扬。 * 月考完之后，就是周末，安怡心态不错，整场考试下来只有一道难题她拿不准，成绩应该会很理想。 但她还是选择了去图书馆自习。 考试结束加上又是周末，图书馆的人少得可怜。她先走到最里面的自动贩卖机选了瓶巧克力牛奶，吸上一口，没走两步，她赶紧退了回来。 如果她没看错，最后一排的那两个人是苏祺轩和一个女生坐在一起？ 真不喜欢她了？ 真就放弃了？ 安怡后悔了，她就不该来自习，整个一楼图书馆放眼望过去，貌似就她一个人坐立不安，扎耳挠腮，她望着远处的那两个身影，果然，他根本就没发现她。 她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她看到他起身向卫生间走去，身体比心理诚实，她跟了过去。 她要说什么呢，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公共洗手池处 “嗯…”大脑飞速运转要说些什么，“考得怎么样？”安怡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蠢极了。 他没抬头，甩了甩手上的水，“就那样。”谢天谢地，他竟会回答她这种蠢问题。 “我…我看到你和一个女生坐在一起，她叫程文文吧，长得挺漂亮的，你喜欢她？”她擦了擦手，想让自己的语气不经意一点，但她知道鬼都能听出她的阴阳怪气。 他转过头，“班长是对所有普通同学的私人生活都这么感兴趣的么？” 看他要走的样子，她窘迫极了，“哎呀！我就是想问你手没事了么？不需要包扎一下吗？” 他扬了扬嘴角，笑出声来。 “我说了，心疼就来安慰我。”他走近她，“那天的话，你不需要着急给我答案。”他沉默片刻，“以前是我的问题，这次我等你。” 落荒而逃 * 唔…安怡拿书遮住头，周一真的很难挺过去。 尤其是，她这两天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话，连刚刚课上老师在讲台上宣布她这次是班级第一名这件事都不香了。 “呦，恭喜呀，班长出息了，连中考第一名都打败啦！”一下课刘璐就迫不及待来闹她。 “无敌真的很寂寞，本学神烦着呢。”她有气无力地推推刘璐的手。 刘璐皱着眉，点点她的脖子，“你考试那天我就想问你了，你脖子怎么回事，贴创可贴干嘛？受伤了？” 安怡又想到那个灯光昏暗的小巷子，粘腻的吻，冰凉的手指。 轰 安怡觉得她脸红的速度快得在她脑子里有了声音。 六颗糖 白色的墙面，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白的反光的浴缸，一个女人赤裸的躺在里面，水蔓延到了她的锁骨，她像是不自主的往下滑，被呛了口水，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抓起旁边的药丸又吞了几个，她笑着流泪，泛红的眼睛闪着漂亮的光。 终于，那双眼睛像是无法再对焦，它失去了全部的色彩。 女人慢慢失去力气，她滑入缸底，水面冒了几个泡泡，彻底平息。 苏祺轩伸手摸着屏幕，《欲花》这个片段他反复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他觉得这个女演员哭泣时，她的眼睛和安怡最像，每次他看到这里，他都想隔着屏幕吻那双眼睛。 但她不是安怡，他只能闭着眼睛幻想她流着泪躺在他身下。 他可能会让她哭的更凶，天知道他有多想操她。 * 今天过后就要放十一假期，最后一节课班里已经开始压抑不住出躁动的气氛，物理老师自认倒霉，还剩10分钟的时候破罐子破摔的让他们自习。 属于‘好学生’这一片区域的安怡一方到还是格外安静淡定。 “王琦假期找我玩，一起吧。”苏祺轩回过头，说完就又自然的转回去看书，仿佛她的回答并不重要。 她貌似并没有答应他吧… 放学后，她和刘璐在公交站分别，她挥挥手送走她，自己接着等公交。 一只手伸过来摘掉她右边的耳机，来人不客气的把耳机塞到自己耳朵里。 耳机里钢琴的声音涌进耳膜，“你怎么在这里，你家车呢？”她向学校门口望去。 “我没让他来。” 她像是想到什么，“那你妈妈不在家？” “她现在在法国。”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和他一起坐上了公交，她侧过脸看着坐在她旁边的苏祺轩。 就像是又回到初中，那时候他们刚在一起，他明明有车来接却偏要和她挤公交，又没空调又拥挤，他把她拥在胸膛，她能看到他的手紧紧的抓着护栏，像他洁癖这么严重，心里肯定很嫌弃吧。 “笑什么？”就是在想你初中那副样子啊。 落日的光照在他脸上，浮动的光影在他身上来来回回。 如果美好这个词有画面那一定是你现在的样子。 “走吧，明天带你去找王琦。”他停在巷子口，双手插兜。 王琦这个人，她是认识的，是初中班里同学，人们都喜欢找和自己类似的人扎堆，他和苏祺轩是一类人，都是金字塔顶端的那一层人。 但和苏祺轩不同，他把‘纨绔’两个字诠释的很好。 * 乡果山是在星城郊区附近的一个小山，但它距离市区也不是很远，在苏祺轩家附近，它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山，唯一让这座城市的人熟知的是，每当入了夜它就成了一群富二代们追寻刺激的地方。 他们今天就在这山脚下的别墅里聚会。 一见面她就被王琦拉着说个不停，但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另一个人身上，程文文，她是被贾泽带过来的，说是他的表妹。 她烦躁，这都是些什么令人讨厌的缘分。 然后她就注意到，程文文的眼睛就没从苏祺轩的身上移开过，眼神能有动作的话，她觉得，苏祺轩现在已经被扒光了。 于是，她走过去，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去旁边的房间吧。”他侧过脸看她，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勾引。 别墅的灯被人提前布置过，迷离闪动，一屋子的少男少女，但他的眼睛只能集中在她身上。 苏祺轩将她抵在门上，摩挲她的头发，他低下头想要亲她，被她侧脸躲了过去，“程文文不是什么单纯女孩，她心机很重。”说完自己就愣住了，论这方面的话，她好像一点也不输给程文文。 而且她还在这里讲她根本就不认识的人的坏话，好像她更不好。 她心里涌上了心虚和失落，“程文文？谁？”他皱着眉像是不耐烦，手捏上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房间很安静，隔着一个门板，门外像是两个世界。 她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她一只手阻隔他，手掌下却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上我的车么？” 这是荤段子么？ 事实证明，她确实想多了，她坐在苏祺轩车里微微脸红。 别墅里的人看他要开车，全部跑出来围观，王琦倚着门，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们“挑战一下？我上次的时间是六分零九。”他晃了晃手里的秒表。 马路上空空荡荡，山脚下的一群人已经十分兴奋，“已经清完人了。”周琦挂了电话。 白色跑车边，苏祺轩把烟熄灭，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转过身帮安怡系好安全带。 晚上山上的风有点凉，他把安怡外套拉链拉到最上，“可以开始了么？”她有点不耐烦，毕竟她要早点回家。 “很快的。”他表情认真。 坐直了身体，手扶着方向盘，挂了挡，眼睛看着她。 “真的。”下一秒，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整个山上都是嗡嗡的油门发动声和嘶嘶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车子突然停下来的惯性，让安怡整个人不受控制撞到了椅背，她晕晕的，有些愣住。 山顶的王琦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秒表，“五分四十，你…”他看到车子里的旖旎风光，止住了话。 车子里，安怡被他按住，闭着眼承受着他的吻，她的心跳还在刚刚的车速上没有缓过来。 “疯了。”王琦把刚刚没有说完的话讲了出来。 激烈的唇舌纠缠发出暧昧的声音，安怡推了推他，“还有人在。” 他退了下来，手还握住她的头发。 他真想把她压在这辆车上做。 等把车开回山下，一帮人乌泱泱围过来欢呼，安怡松开安全带下车，一打开车门她就注意到人群里程文文的视线，她们对视，只有彼此能看懂对方目光中的硝烟。 贾泽用拳头推了下苏祺轩的肩膀，“不愧是我们家苏祺轩啊！乡果山车神非你莫属。” 他点起一支烟塞到嘴里，“唉，我表妹要回家去，你送一下她？”不怪他想帮表妹牵线，毕竟是一家人，还是要帮一下的。 “苏祺轩，我要回家了，送我回去吧。”她隔着车看向苏祺轩，目光坦荡自然。 贾泽尴尬了，又是带着她飙车，又是主动要求送回家，这俩人的关系不用说大家也能看出来了。 “啊…没事，就送学姐回去吧。”程文文还是看着她，眼睛弯了弯带着笑意，只是从僵硬的嘴角能看出那笑的勉强。 这一场无声的对决，安怡胜。 “想不到，你还有赛车这个技能。”车停到路口，她们两个沿着小路走，她刚在车上睡着了，现在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不过，你没驾照，这事被你妈知道你就惨了，” 她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她还不知道，每次晚上很想她的时候，他都会过来飙车，他喜欢风的声音，他会在山顶，躺在车里看星星，风吹过他的脸，就像在学校天台，点起的烟的气息仿佛她就在旁边。 他伸手像是能够到星星，他真想跑到她身边跟她说，回来吧，你要我摘星星送你都可以。 * 安怡觉得很烦躁，啪，她放下手机，画面还停留在图片那一男一女上。 是在学校球场，程文文手里还拿着矿泉水，苏祺轩站在她面前，低着头看她。 她简直被气笑，这照片不知怎么被拍到，流传到班级群里。 【哇，这是咱们班苏祺轩吧！这女的是谁啊？好好看。】 【我哭了，偶像剧吗？好配！】 安怡冷笑，她真想把老师拉到班级群里看一看。 这一局，算她程文文胜。 很好，安怡想，走着瞧吧，你成功激起了我的胜负欲。 ———————————————— 对8起藤原拓海，参考了你的时间。 七颗糖 中午午休，安怡一个人躲在体育馆的杂物间，她给苏祺轩发了信息，她相信他一会就会来。 果然，没一会杂物间的门就被推开了，他站在门口，安安静静的样子看起来特别乖巧。 安怡深吸了一口气，他这个样子让她内心那一点点挣扎烟飞云散。 何必纠结呢？她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不是么？ 咽了咽口水，“我只说一次，要不要和好？” 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盯着她。 “算了，你当我开玩笑吧。”安怡抓了抓头，有些扛不住他的视线。 苏祺轩没有说话，转身拧开门。 “等一下！”她跑过来，抓住他的衣角。 “我就再说一次，要不要和好。”光速打脸刚才自己说的话。 “你到底要干什么？”他被她挤到门上，她的胳膊抵在他身边，呼吸间都充斥着她的味道。 “没有开玩笑，我是说真的，那么你的答案呢？”她离他越来越近。 “你先离远点。”他皱着眉，呼吸急促。 安怡眨了眨眼，“为什么？” “因为我想操你。” 沉默几秒，她的视线向下，显然她看到他已经起了反应的下体。 她收回她说他乖巧的话。 他把她推倒在绿色的体操垫子上，她能看到他的胸腔剧烈起伏，他的气息扑到她的脸上，让她迷醉，秋季校服的长裤被他褪到小腿。 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膝盖，慢慢掰开她的腿，一只手顺着大腿内侧轻轻地按压，“别…”她抓住他的手。 苏祺轩抬头看她，那眼神变得越来越幽暗，“别怕，怡怡。” 他很久没这么温柔的叫她了。 她被他的声音蛊惑，松开了手。 是浅粉色的内裤，他的食指按在最中心的私密部位上，她瞪大了眼睛，下意识要夹腿，可惜晚了一步。 他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大腿，另一只手扒开了遮盖她私密处的底部，娇嫩诱人的颜色在他眼底显现。 他咬住下嘴唇，呼吸又加粗了。 没有遮蔽的凉意，让她不安，突然，冰凉的手指插入了她的身体，像是被惊到，她叫出了声，她支起了上半身，一只手抓住苏祺轩的手腕。 他停住，却并没有抽出来，他的指尖依旧停留在那入口。 “没事的，别怕，只用手。”他抬起头，眼睛里有红色的血丝。 安怡抿住嘴，她到底还是松开了手，她一向不忍心彻底拒绝他。 他的手指慢慢进入了她的身体，下体陌生的感觉让她并不好受，她咬住自己的手指关节避免叫出声。 她觉得她整个人要融化在这种酸痒的感受中了，她的身体随着他手指的辗转微微起伏，脚趾难耐的蜷缩，很快涌上来的粘腻液体包裹住他的手指。 他蓦然停住了，不能再继续了，有些坚持不住，很想就在这把她压到身下。 他手指抽出来，拿纸帮她擦了擦下体，她穿好裤子，坐在垫子上。 苏祺轩在她面前蹲下来，慢慢靠近她，一个吻落在她嘴角。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安怡觉得，这场比赛结束，她完胜。 * 许是入了秋，每天早晨出门都要受一遍冷空气的袭击，今天安怡很早就到了学校，她今天值日，必须要早早到校打扫卫生。 到了教室，她刚要把垃圾桶里的垃圾倒掉，蓦地站住，她看到上面有一张卷子，名字是，苏祺轩，应该是昨天数学老师讲完，他丢掉的。 她把它抽出来，如果没记错，她和苏祺轩总分相差不多，只是在数学上他低了她几分。 她有些好奇，他到底错了哪些题。 她抖了抖上面的污渍，愣住了，她觉得这很不科学，他错的都是非常简单的选择题和填空题。 就像是…故意要选错。 早自习结束后的十几分钟休息时间。 “喂。”她推推前面人的后背，“有几道数学题不会，帮我看看。” 苏祺轩转过身，看她写到纸上的这几道题，有简单有难，差距还挺大。 没有多余的废话，他直接在旁边写起了答案，简单的题甚至他看一眼就知道结果。 “哪道题要我讲？”他抬眸看她，眼神认真。 安怡看他的答案，圈出了两道题，“这两个函数题真的很简单。” 他看了看，确实。 安怡从书桌里抽出他的卷子，拍在桌子上，“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既然会，为什么要故意选错？” “别告诉我，你看错了，我知道不可能。”这种低级错误，她知道不会在他身上出现。 如果这些题他选出了正确答案，他成绩绝对在她之上。 “是，我是故意选错的。”他坦白。 安怡气急了，她跑出教室冷静，没什么比她突然发现，自己之前在为一个名不副实的第一名而得意更令她难堪的了。 苏祺轩追上她，扯住她的手臂，“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安怡甩开他的手，四处看了看走廊并没有什么人，深吸一口气，她压住火。 “别总是自以为是，我从来不需要施舍，你这样会让我很压抑。”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回教室。 那天过后，他们就像是陷入冷战，没再说过话。 *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又在一起了？”房间里，刘璐手上的薯片差点洒到了床上。 “我妈刚给我换的床单，你不许在床上吃东西。”她拿脚踢了踢刘璐的腿，躺在床尾，乌黑柔顺的头发顺着床散了下来。 “准确的说，我们差点做爱。”她想到他们之前在体育馆的杂物间的事，突然有点口干舌燥，她伸手把取暖器推远了点。 刘璐被呛到，“不要这么生猛吧姐，我跟不上啊。” “没事，反正我妈不在家，她不知道就行。”随手抽出一本书，仰着头翻看，“问题是，我们已经好多天没说过话了。”她拿书遮住自己的脸。 “就因为考试那事啊？”刘璐嘴里薯片声咔咔作响，“可是能有什么事是苏祺轩的脸解决不了的啊？我只要看到他的脸就会原谅他了。” 安怡拿起书砸她，“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安怡感冒了，多天以来的持续降温让她承受不来，她现在走到哪都要带几包纸。 体育课也请了假，趴在桌子上休息，也许是教室的暖气缘故，她觉得暖洋洋的，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着了。 她不知道班级有人走了进来，那人坐到她旁边看着她的脸不知多久。 她醒了，瞪着她面前的人，“苏祺轩？”安怡一下子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他手伸过来，拇指抹了下她的嘴角，“流口水了。” 接着，自己很自然的舔了下那拇指上的水渍。 安怡愣愣地看他，这么英俊清秀的脸，这张脸的主人却做着这样色情的动作，刘璐说的没错，看到他的脸就会原谅他了。 安怡红着脸转过头，“你什么时候来的？”苏祺轩没说话，他把脸凑过去，安怡知道他这是想吻她。 她往后缩了缩，“我感冒了。”接着又补充，“会传染。”所以不能接吻。 “没关系。”他欺身吻上她，舔掉她的唾液，他要夺取全部属于她的气息。 她是他的，他想要安怡明白这一点，他不知道怎样做才能不令她感到压抑，但就这样放掉她，他做不到。 他握住她的手往他的身下带，隔着裤子，她也能感受得到下面的硬挺。 她的手像是被烫到，猛地收回去，“一会要下课了，同学们都要回来了。” 他的头靠在她肩上，安怡的耳边全是他粗粗的呼吸。 趁着马上要下课，安怡跑出去整理自己。 她上完厕所回来，班里的人大部分已经回来了，一走进教室，就看到苏祺轩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靠在椅子上，姿态慵懒，不知道在写什么。 她路过他，他像是能感应到她一样，抬起头静静注视着她。 莫名心虚的飞快瞟了他一眼，迅速坐回自己的位置。 心跳得好快，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在心底化开。 八颗糖 下午自习，学校让每个班抽一些人去礼堂听讲座。 安怡作为班长是必去的成员之一，她倒是不反感，一是礼堂有空调，二是苏祺轩也会去。 礼堂的舞台上站着某大学知名教授，灯光打在他一个人身上，下面的观众座椅处都暗暗的。 苏祺轩坐在她旁边，她悄悄把手伸过去，寻到了他的手指，一点点握住了他的手。 他手指冰冰的，手掌处温热，她脑中浮现他弹钢琴的样子，那手真的很好看。 她用余光偷偷瞥他，恍惚间安怡觉得，他这个样子就很好，他不用多说什么话，她就愿意把最好看的花摘下来送给他。 讲座十分漫长，听得她有些困。 “我去上厕所。”她侧过脸和他耳语，默默地弓着身走出大厅。 上完厕所神清气爽，但她还不想回礼堂，太闷了，她要透透气。 绕过礼堂后面，有一个小树丛，可以坐那刷会手机。 她刚走过去就看到苏祺轩，他撑着栏杆，嘴里咬着烟根，望向远处。 安怡抬头打量他，他就算穿着普通的校服，那气质也很不一样，特别是他抽烟的时候，有种说不上来的颓废感，特别像刘璐最近超级迷的一个日本模特。 “你什么时候这么能抽烟了？”她坐到他旁边的小石凳上。 “忘记我说的了？抽烟多容易阳痿。”她可能完全忘记了是她自己给苏祺轩递去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支烟。 “我不介意你来试一下。”他的表情认真极了。 * 晚饭时间，刘璐跑过来问她要吃什么。 安怡坐在位置上想了想，“食堂的辣子鸡吧。” “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啊，怡怡。” 安怡白了她一眼，“你自己去吧，我留教室吃饼干。”她感冒还没好，确实没胃口。 “啊…那回来给你带奶茶。” 安怡飞吻给她，“算妈妈平常没白疼你。” 吃饭时间，教室几乎没什么人，除了前两排有几个人外，后面空荡荡的。 安怡抬头看着前面苏祺轩的后脑勺，“你也不去吃饭？” 平常苏祺轩除了放学会送她回家外，其余时间都会保持距离，安怡觉得这样挺好，被同学知道他们在一起会很麻烦。 苏祺轩没说话，他坐到安怡旁边，握住了她的手。 班级前面几排的同学也许谁都没注意到，在第二排的角落里有两个人在默默地牵着手。 如果时间能停止就好了，安怡心里想。 她趴在桌子上看他，金色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他鼻子上的小痣像是精灵点缀的星星。 这个样子的苏祺轩全世界都会喜欢的吧，她也不例外。 苏祺轩侧过头看她，他真想吻住那双眼睛，然后告诉她，别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想上你。 他把手放到她膝盖上，慢慢看向她的小腿，蹲了下去，肥大的校服裤子他几乎不用什么力气就把安怡的裤腿挽到了她的膝盖。 “你干什么？”安怡小声询问，下一秒她差点叫出声，他拉过她的小腿亲了上去。 安怡看着他的样子，又害羞又好笑，“你是不是没吃晚饭，馋肉了想把我吃了？” 他抬起头，那眼神给安怡一种’你接下来会非常危险’的信号。 安怡有些紧张局促，她眼睛盯着前面的那几个同学背影，只要他们稍有动作，她都想挣扎着把手伸出来，没错，几秒钟前，她的手被苏祺轩握住塞到了他的裤子里。 她内心里的小人一直在尖叫，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直接的接触到了异性的生殖器官。 其实她有点好奇苏祺轩那里长什么样，她脑海里浮现出生物书上的简笔画。 苏祺轩捏了捏她的手好像在提醒她要认真，她回过神来盯着他的脸，神情紧绷。 她手里的那一根东西很烫又硬，她刚好能一只手能握住，他带着她的手划向了性器的顶端，那里粘粘的，有一点分泌物溢了出来。 他就这样带着她的手反复撸动，她紧张极了，前面几个同学聚在一起看手机，她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回头。 “快点，”安怡凑到他耳边催促，她脑门上都是汗，眼睛不敢看下面的手，因为内裤的缘故，她的手并不能很好地伸展。 “叫我的名字。”苏祺轩整个人靠过来，他嘴唇贴着安怡的耳朵。 “苏祺轩…”她小声地在他耳边哼哼。 “嗯…继续啊。” 她飞快地瞥了眼前面，意识到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异样，她又小声地开口，“苏祺轩…苏祺轩…” 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手指酸酸的，她感觉她的手要被苏祺轩带出了火。 “嗯…”突然苏祺轩闷哼出声，安怡赶紧用多余的那双手捂住他的嘴。 他抱住安怡，扯开了她的手，像是鼓励似的吻了下她的耳朵。 苏祺轩去卫生间整理的时候，安怡趴在桌子上看着自己那只手，她心跳还没有平复，刚刚苏祺轩把液体都射到了她的手上，她低头闻了闻她的手，总觉得那上面还有怪怪的味道，不行，她一会还得去再洗一下。 整个晚自习，安怡都魂不守舍，她想，都怪苏祺轩，她的手不干净了。 最后一节自习课，化学老师叫安怡和苏祺轩一起去办公室取卷子作为今天的附加作业。 在班级同学的哀号声中，他们俩走出了教室，安怡有些不自在，今天下午的事情让她还无法自然的直视苏祺轩。 “唉？这办公室门怎么锁了？你们在这等一下，我去找李老师拿钥匙。”化学老师一转身，苏祺轩就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裤兜里。 “你干嘛？”她条件反射的想起今天下午。 苏祺轩按住她的手，“捂手，走廊很冷的。”他说话清清冷冷的，哪像下午那个样子。 但是有点想亲她。 苏祺轩歪着头，凑过去，被安怡躲掉，“你别总发情…” 他不出声，只是眯着眼看她。 他不否认他确实想要，无论什么场合，好像只要安怡勾勾手指，他就自愿把自己交到她手里。 怎么办，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蛊药？不然我怎么会对你这么着迷。 “苏祺轩。” “嗯？”该死，为什么有人能把这个单音节发的如此好听。 “我今天可帮你做了那种事了，所以你以后还得听我的，只能被我一个人使唤，就像以前那样。” 苏祺轩笑了起来，睫毛垂下来毛茸茸的。 嗯，你不说也会是这样，所以你不要去做别人的糖果，只做我一个人的药。 从来不知道生活还有什么值得期待，但你是我开心的诀窍。如果可以的话，不要逃跑，我已经尽量减少放在你身上的目光。 苏祺轩想，他可真想把她的一切都拥有。 她的手臂，小腿，嘴唇，眼睛，这些都是他欲望的开端。 他被一个名叫安怡的牢笼困住了，他再也逃不掉。 为她自囚，乐得其所。 九颗糖 “妈！你那锅烧糊了吧！”房间里安怡还在看英语视频，房间飘进来一股股味。 “哎呀，都忘记给你熬的鸡汤了。” 关上房门，被打断的安怡有点看不进去视频，她拿出手机调到微信，翻出苏祺轩的头像，说实话他们很少私下联络，安怡放学后的时间被学习安排的满满当当，她点开那个纯白头像，意料之中，这个家伙还是没有一条朋友圈。 “有点想你。”她随手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没等太久，几分钟后手机微信声就响了下。 “嗯。”就这？安怡气得关上了手机。 敢直接发‘嗯’过来，安怡冷哼，再跟他多说一次想他，她安怡名字就倒过来写。 洗完澡出来，安怡一看手机吓了一跳，五个未接来电，都是苏祺轩。 她赶紧回拨了过去，“干嘛？” “下楼吧。”他的声线清冷好听，通过电流更显慵懒。 “什么？”安怡没懂，难道他的意思是他在她家楼下么？ 像是能听到她心里的声音，“我就在你家楼下啊。” 安怡挂了电话整个人懵懵的，她披上件大大的毛衣外套就往外走，边穿鞋边冲客厅喊，“妈，我打印个资料去。” “这么晚还去啊？”安荣丽女士探头看她。 她打开门，头也没回就喊道，“就在楼下打印，很快的。” 楼梯像钢琴键，她恨不得叁步变一步。 “你这么晚来干吗？”她刚下楼就在楼道口看到了苏祺轩。 他穿了件纯灰色的运动外套，头上扣着外套的帽子，手插在兜里，样子比白天在学校还要柔软。 “不是你发的微信吗。”他微微弯腰，伸出手扯过她的外套拉链一下子把它拉到顶端，瞬间安怡的下巴就被遮住了。 瞪大眼睛，她没想到他会因为她随手发的‘想你’就跑过来看她。 “傻吧你。”安怡轻轻推他肩膀。 可能是因为我总是想见你吧，苏祺轩想，所以在你想我的时候，我一定要出现在你面前。 她上前抱住他，“唔…真的想你。” 算了，她就叫怡安吧！ * 最近星高的校园大事除了换了新的校长外就是接下来的校庆节目选拔，新任校长很是看重他刚上任后就处理的这第一件大事。 安怡看了看她手里的节目报名表，除了老汪早已定好的苏祺轩的钢琴曲目外，还没有一个人来她这里报名，果然，她们一班除了学习外一无是处。 “看什么呢？”刘璐一把抽过她手上的表单。 “靠…不是吧，我们班就这一个节目去选拔啊？”她一脸嫌弃。 “怎么，你有兴趣凑个节目上去啊？”安怡好笑地看着她，“你可以学隔壁班，我看他们班那个叫什么然的女生，天天在班里拉人，打算组个女团啥的，跳个韩国劲舞。” “那可不成，我可比不过那伙人。”刘璐拉着她的胳膊。 “要不咱俩出个节目吧，上去说个相声。” “…… ”可绕了她吧。 苏祺轩被自己就这么让老师推上节目的事倒没什么异议，主要还是习惯了。又因为在音乐上的小成绩，学校决定他连选拔都不用参加，直接上节目就行。 安怡撇撇嘴，这差别待遇简直不要太明显。 午休时间，趁主任还没来，班级乱糟糟，静不下来。 班里好多男生跑去围观隔壁班的女团排练。 她戳戳前面男生的后背，“你怎么不和你同桌一起去看隔壁女团呢？” 苏祺轩背自然往后靠，微微露出侧脸，“有这种时间，我不介意和你做点别的。” 他目光中的欲望令安怡无法直视。 咳，她不自在地清嗓，刻意压低声音，“我姨妈来了，你少想些乱七八糟的。” 她话音刚落，他就面无表情地转回了头调整了坐姿。 “……？”这都什么狗男人啊？ 她嘴里暗骂，趴回桌子休息。 刚趴下来没一会，就看到课桌里的手机来了新消息亮了起来。 “刚定了红糖水，留的你的电话，注意手机。”白色的头像让安怡想到它主人面无表情的脸，没想到狗男人还挺会。 安怡扬起嘴角，“女团没啥好看的，其实我唱歌挺好听的，下次让你听听。”她拿起手机编辑好这条信息发过去。 想了想，又补充道，“才不上什么节目，就给你一个人听。” 后日周五。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 星高连门口都拉起了校庆的红色横幅，各式的花篮摆满了礼堂门口，学校的所有LED屏幕都在滚动着欢庆贺词。 安怡起了个大早忙着帮学生会给学校领导买水和布置会场。 还好姨妈已经快结束，不然她会当场崩溃。 现在她只剩一个任务就是给苏祺轩献花，这事当然不是她自己要求的，是班主任提的，当他跟安怡说明这个任务后，安怡心里的心虚使她都不敢抬头直视老汪。 不过，她还没和苏祺轩讲这事。 想到他，安怡点开了他头像，不知道他在干嘛，校庆节目要下午开始，他肯定不会这么早来。 看了下时间，她有点困，带上耳机，闭上眼，她决定在椅子上休息会。 这一休息，她就又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她身上披着件衣服，耳朵里也少了一只耳机。 “你什么时候来的呀？”她看着坐在她旁边耳朵里有她另一半耳机的人。 苏祺轩看了看表，“没多久，几首歌的时间。” 安怡环顾四周，可能是大家都去吃饭了，后台已经没什么人。 “还困么？”苏祺轩看着她，“去更衣室休息吧。” 更衣室不大，只有一个垫子和桌子。 “不会有人进来么？”安怡好奇，有人突然进来，看到他们俩个在一间更衣室应该会很奇怪吧。 “这间是我跟学校申请的，单独的更衣室，不会有人进来。”安怡无语，学校这也太偏心了。 苏祺轩把刚才拿的盒饭放到了桌子上，抱着手臂看着安怡。 安怡抬头问他，“你不吃？不饿呀？” 他走过来，搂住安怡，“饿…”但好像只想吃你。 他声音低沉，舔了下嘴角，“你月经什么时候结束？” “可能还要两叁天吧。”安怡脸红，她能听懂他话里的暗示。 他们坐在垫子上，他从后面抱着她，他的下巴压在安怡肩膀上，渐渐的环在她腰上的手开始不老实，那手刚开始只是在衣服的边缘缝隙来回摸她腰间的软肉，后来竟钻进衣服，直接袭上那胸。 舌头舔上她的耳廓，含住她的耳垂。 手摸上内衣的扣子，扯了一会终于解开。他迫不及待地用手包住酥胸，他的掌心贴着乳尖揉捏。 她忍不住唔咽着缩了下脖子。 苏祺轩抽出一只手向下，拉开了自己的裤链。 把她身体转过来，他动作急促，和平常的样子出入很大，粗鲁的像只捕食的野兽。 她的指尖触碰到了它，安怡想到之前在教室的那次，和那次不同，至少这里没有别人，她不会那样紧张。 安怡跪坐在垫子上，唇舌还在纠缠搅动，她握住了它，开始上下套弄。 她手指有点凉，他忍不住颤抖了下。 闷哼出声，他像是失了力，离开她的唇，向后靠双手支撑着身体。 苏祺轩身体稍微离开了一点，安怡得以看清在她手中的那个东西的全貌。 还好，安怡觉得，虽然有些狰狞，青筋明显，但至少颜色干净。 没有裤子的阻拦，她更加快速地抚慰他，像是受不了这样的节奏，他呻吟出声。 那声音让安怡忍不住冒汗，谁能想到这样这样清秀高冷的人会发出这种色情诱人的声音呢？ 她忽然侧过脸，舔上她的脖子，咬住他的喉结。 安怡想，这声音，只能是属于她的。 十颗糖 下午一点半，校庆准时开始。 苏祺轩的节目在第叁个，据说还有一个高一的男生因为是独奏小提琴，学校决定让他们一起表演了。 貌似他们只在私下练过几次，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安怡还挺期待的。 很久没有看过他弹琴，上一次还是在初中，安怡有些怀念。 她坐在第二排，前面是一排校领导，摄像机总是扫过来，导致她都不敢有大动作。 她规规矩矩坐着看完两个节目，分别是一个开场舞和主持人朗诵，有些开心，马上就是苏祺轩了。 主持人报幕过后，台上一片漆黑，大幕拉开，灯光亮了起来，全部聚集在那个棕色钢琴上。 苏祺轩站在钢琴边，他旁边还有一个男生，他们俩鞠了一躬，那个男生将琴搭在了锁骨处，而苏祺轩坐到了钢琴前。 两个人都穿着白色的正装，只是款式不同。 但她的眼睛只能集中在那个钢琴前的人身上。 她靠在座位上，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他头发被化妆师梳成叁七分，坐在那里背挺而直，依旧那么清冷。 第一个音发出来，就像敲在她心上，灯光在他头顶照射，他每个发丝都像在发光。 也许是两个人都是各自领域的高手，小提琴和钢琴的配合出奇默契，丝毫听不出现在正在演奏的两个人实际上都不怎么熟悉，‘查尔达什舞曲’被他们演奏的很完美。 五分钟左右的节目，演奏到快结束，老汪在一旁给她打手势，示意她可以上去送花了。 她赶紧拿起座位旁的两束花，走到舞台旁边的小台阶。 在他们鞠躬谢幕后，她的眼一直在苏祺轩身上，走上前先把花递了过去。 离近看，他更好看了，浑身散发着独特的优雅感，像是画里走出来的的小王子。 他们眼神在空气间交错，安怡微微转过身，把另一枝花送到了旁边的人手中。 直到这一刻，她才注意到台上的另一个人。 单眼皮，眼尾上挑，能舞台上不被苏祺轩分去全部光芒，有一说一，安怡觉得他还蛮厉害的。 “谢谢。”男孩手里接过花束，扬着嘴角。 台下掌声热烈，大幕缓缓落下。 校庆六点结束，领导读完结束语后，演出人员都纷纷上台合影。 安怡也被学生会的学姐叫上去拍照，刚和学生会合完影，她就又被一旁的人拉了过去。 “学姐，我们叁个一起拍张照吧。” 安怡眨了眨眼，有点懵，面前是苏祺轩和那个小提琴男生，她不知道叫什么。 “郭旋，我叫郭旋。”他回答了她心里的疑问。 有些不自在，安怡觉得，她站在这个郭旋和苏祺轩的中间，场上许多女生的目光都十分默契的投过来了。 帮忙拍照的学姐都像是嫌他们这个组合还不够瞩目似的夸张地喊，“哇，你们也太养眼了吧！绝了！” 安怡保持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3，2，1” 右肩突然搭上了一只手，安怡愣了下，看向手的主人，郭旋搂住她的肩膀笑容灿烂。 好像…也没什么不妥吧… 瞥了眼苏祺轩，看他没什么反应，安怡放下心来。 校庆结束后，学生会拉安怡一起去吃饭，她倒不是很想去，但是得知一些表演人员会一起去聚会，她就临时改变了主意。 聚餐选在了学校附近的一家环境很棒餐馆，因为人数较多，他们包下有两张大桌子的包间。 “学姐，一起吧。” 这个郭旋在学校门口大家分组打车时候就叫住了她，于是从乘坐出租车开始到现在坐到饭店座位上，她与郭旋还有苏祺轩一起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组合。 整个饭间还算愉快，虽然有很多不认识的人，但因为年龄都差不多，安怡倒是和大家都蛮聊得来，就连苏祺轩都被灌了点酒。 酒过叁巡，气氛热络，安怡被旁边桌子拉过去玩游戏。 “你怎么不去？”苏祺轩靠在椅子上，胳膊搭在旁边的扶手。 郭旋原本要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的手一顿，他扭头看苏祺轩，确定他是不是在问他。 他们目光对上，郭旋清楚了他确实是在问他。 不怪他会这样想，他们实在算不上熟络。 苏祺轩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 点到为止的礼貌，他一直保持。 就算他每个问题都会回答你，你也还是会觉得你和他貌似还是一直保持在初见面时的距离。 大多数的时候，他的眼神在你身上，你却感受不到丝毫温度，他不需要说话，也会让人感觉又傲又矜贵。 像是对一切都不感兴趣。 郭旋不得不承认，他钢琴很棒，是他合作过的最合拍的搭档。 但是即使是在演奏，他也看不到他的眼里有什么变化。 除了那时候。 他看向旁边桌子的安怡。 除了她捧花过来的时候，那一刻他貌似看到了他眼里变化的色彩。 像是某种欲望。 “你和安怡学姐是一个班的？”郭旋拿起酒杯，想要和他喝上一杯。 “安怡？”这两个字从苏祺轩嘴里发出来，有种说不出的缱绻。 “你怎么知道她叫什么？”苏祺轩按住他的酒杯。 郭旋笑起来，上挑的眼尾带着点粉红，“我以前认识她的，只不过她可能忘记了吧。” 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和郭旋喝了一杯。 苏祺轩余光注意到，安怡起身去了转角的卫生间。 “抱歉。”他对郭旋扯了下嘴角，“我去卫生间。” 包间有独立的卫生间，还点了熏香，是薰衣草的味道。 安怡洗完手，刚打开门，就被站在门口的苏祺轩吓了一跳。 还没等她说话就又被他扯进了卫生间。 “疯了吧，会被人发现的。”安怡被他压到门上。 他用嘴唇摩擦她的唇角，安怡能闻到他嘴里的酒精味道。 安怡伸手牵过他的手指，十指交握。 他手上使劲，顺势一览搂住她的腰，低头吻了下去。 舌头在她温暖的口腔里侵略反转。 安怡皱眉，踮起脚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他吸允地异常急促，她舌尖抚慰他，像是安抚一头小兽。 呼吸渐渐急促。 他的手刚想伸进安怡的裤子，就被她赶紧按住了。 他神色渐渐清明，回想起来什么似的，“你结束之后，抽一天来我家吧。” 眼神赤裸不加修饰，因为喝了酒眼睛下面红红的，眼里像是包裹着水珠，湿漉漉的。 安怡拿手遮住了他的眼。 她鼻尖轻触他的耳朵。 “其实初中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每次拿这种眼神看我，我就好想欺负你。” 舌尖像是一条小蛇来回蹭着他的耳廓。 眼睛看不到，耳边都是水渍声音。 欲望像是河水把他吞没了。 他摸到她衣服最上面的几颗扣子解开，扯开了她的右肩。 低头舌头舔过那里。 “嘶，你干嘛突然咬我啊？”肩膀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推开他。 就是要擦掉别人的痕迹啊。 “你要欺负，也只能是我一个人。” 莫名其妙的，这到底是谁欺负谁呀？ 十一颗糖 像是个伪君子。 他穿梭在这人间，善意是他的伪装，温和的笑意看起来很牵强，但没关系，他不在乎。 他本来就是黑暗中的捕食者，只能闻得到安怡的气息。 她是他欲望的起始和尽头。 啪，苏祺轩打开门厅的灯，黑漆漆的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 意外的房间里还有别人，那人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烟。 “你怎么在这？”他一边脱鞋，一边把钥匙放在桌子上。 “苏祺轩，注意你的语气。”来人转过身来，深邃的面容竟和苏祺轩有叁分像。 他把烟熄灭在了旁边的烟灰缸里，“别忘记我是你爸。” 苏旭狄，鼎鼎大名的苏氏集团董事长，他苏祺轩的父亲，他哪敢忘。 他嘲讽扯了扯嘴角，“记得呢。” 见他要走上楼去，苏旭狄在他身后喊：“你妈还在法国？” 苏祺轩上楼梯的脚步微顿，“难道你们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了么？”说罢，直接走向自己卧室关上了门。 苏旭狄气闷的扯了扯领带，拨通了手里的电话。 “喂，彭冉，你什么时候回国？” “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关于祺轩。”他被气笑，在客厅来回踱步。 “我和这小子谈不拢，他的事等你回来再和他说。” 说罢，他挂了电话，抬头看着楼上紧紧关闭的门，深吸一口气，离开了。 房间里，苏祺轩微微仰着头吞吐烟雾，他眯起眼看向窗外，干枯的树枝上已经没有叶子，灰色麻雀停在上面，没一会就飞走了，冬天快来了。 按灭了烟，他打开窗户，散走烟味。 楼下苏旭狄的车刚开走，只留下一串尾气。 挺好的，苏祺轩心想，这里不是苏旭狄的家，也不是彭冉的家，更不会是他苏祺轩的。 他没有家，有的地方只能是被称作住所。 * 周末中午刚吃完饭，安怡就被刘璐拉到学校看学弟们篮球比赛。 “有什么关系，反正下午也要返校上自习呀。”她嘴里还振振有词。 体育馆里，暖气开的很足，比赛还没开始，少年们来回穿梭热身，周围的欢呼尖叫声此起彼伏。 “唉，那不是程文文。”安怡眼尖的看到下面拿着毛巾的女生。 刘璐噗嗤笑出声来，“怡怡，你对她好敏感哦。” 安怡黑着脸，弯起手指打她的头。 “郭旋加油！”旁边几个女生很是激动的为下面的少年应援。 穿着零号球衣的少年听到声音抬起头，意外看到一旁的安怡，他伸出手臂，在空中挥舞两下。 “安怡学姐！”没有想到会看到她，郭旋目光闪烁，有掩饰不住的开心。 刘璐皱着眉头，“这帅哥是谁呀？他在叫你的名字诶！”由于校庆当天刘璐请了假，所以她根本没看到，此人和苏祺轩的精彩表演。 安怡向前走了一步，胳膊杵着栏杆，“是我之前谈过的男友。” 她不着痕迹地瞥向刘璐，见她瞪大了眼睛，连嘴都合不上，表情看起来十分错愕。 安怡忍不住笑起来，眼睛眯成狡黠的弧度，“骗你的，我只是在校庆时候给他献过花。” 刘璐迅速抿起了嘴，白眼恨不得翻到脑后，“你嘴里有一句靠谱的话吗？” 气氛渐渐热烈起来，比赛开始。 才十五分钟安怡就有些看不下去，这不能怪比赛，苏祺轩在她面前弹整晚的琴，她都会津津有味。 她起身弹了弹灰，“我走了。” “什么？你要把我一个人扔这？”刘璐不可思议道。 安怡表情委屈，“反正你一会看完就直接去班级上自习了嘛。” 手指点点她的头，“明天早上给你带我妈做的红豆双皮奶。” “好吧，向美食屈服。”她妥协，“但是你要去哪？” 安怡伸了个懒腰，“去找我前男友。”反正她前任和现任都是一个人。 体育馆和外面温差很大，她忍不住抖了一下，摩挲着胳膊，决定先去便利店。 手里的热豆浆刚好可以暖手。 到了收银台略显迟疑，似斟酌几秒，还是把手伸向了旁边架子上的避孕套。 站在苏祺轩家门口，安怡是来过这里的，感谢他家的独特，让她根本就不费力气找过来。 伸手过去按门铃，等待了一会，根本没有反应。 第四次按门铃了，安怡想，这是最后一次，没人她就会走。 终于，门开了。 苏祺轩穿着纯黑的T恤，灰色卫裤。眼神迷离，柔顺的头发有些凌乱，像是刚睡醒。 他揉揉眼睛，喉结滚动有些性感，“你要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安怡推他进屋，“很冷的。” 屋子里的摆设和她印象中差不多， 除了那架钢琴占了很大的空间外，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 她脱了鞋换上有些大的灰色拖鞋。 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是校服外套。 “你有多余的衣服么？有点热。”安怡扯着她的毛衣，屋里暖气很足，她有点出汗。 宽大的白色T恤，灰色卫裤，她咬着手指，身上都是他的气息，感觉比穿情侣装还令她兴奋。 “你先自己看电视吧。”苏祺轩抓了抓头发，“我去洗个头。” 安怡盘着腿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她来回调着台，觉得实在无聊。 没一会楼上传来吹风机的声音。 她走上楼，浴室没有关门，苏祺轩站在镜子前吹头发，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平常穿衣服看不出，这么抱着觉得他腰好细，但背又挺又硬，靠起来很舒服。 苏祺轩关掉吹风机，扯过她抱住。 寻到她的唇，轻轻印了上去，他的鼻尖摩挲她的鼻头，呼吸滚烫，他把额头贴上她的额。 “等…等一下。”她把苏祺轩拉开一点距离。 “你发烧了。”肯定的语气，她又把手背贴向他的额头，“真的。” “嗯。”没有反驳她，他的头靠向她的肩膀，额头贴着她的脖子。 “啊…那有点遗憾。”安怡抚摸他的脸，“我刚才来的路上跟老汪请了晚自习的假。” “而且…”她掏了下兜，“我还买的这个。”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里的小方盒子。 被她逗笑，他的话里带着笑意，“一盒怎么可能够。” 这次不行，他本来也没有这个打算。 他要的是一整天，从早到晚，晚上也要抱着她入眠。 苏祺轩打开了他的电脑，安怡以为他要给她看的片子是那种，男生都会看的小黄片什么的。 但出乎意料，他播放的是一段电影片段，绝望流泪的女人在浴缸中渐渐失去呼吸。 “这个电影我看过的，和刘璐。”她指了指电影中的女人，“刘璐说她…” “和你很像。”苏祺轩补完她想说的话。 “眼睛最像，”他指尖描绘她的眉眼。 “才不像！”她从地上站起来，翻坐到沙发上，捧住他的脸，“没人像我。” “对。”苏祺轩回答她，无人像她眼神清澈，他溺在她的眸里逃不出来。 她主动靠近他，鼻子埋在他的发间，“你好香，你的洗发露真好闻。” 她的气息迎面扑来，夹杂着他的味道，她还穿着他的衣服，她不知道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性暗示。 把她抱着拉过来，让她坐到了他身上，她的下体压到了他隔着裤子的性器上，它为她灼热涨大。 十二颗糖 苏祺轩手伸进安怡裤子，他盯着她的眼，手指摸索那两片粉肉之间的缝隙。 安怡咬住嘴唇，发出细微的呻吟。 她能感受到他的手指滑腻腻的来回抽动。 难耐地夹住双腿，“够了，你先把药吃了。” 只要她在他眼前，让他吃再苦的药，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吞的下去。 看着他吃完药，安怡抱住他靠在了床上，“睡一觉吧，你看起来很疲惫。” 抱住了他的头，轻轻在额头上亲了一下，明明比她高那么多，却像是依偎在她怀里。 “睡不着。”他从她怀里翻身，好热，在她身边却什么都不做，这种欲火烧到身上，让他备受煎熬。 “可你病了，什么都不能和我做。”她坏笑起来，点点他鼻尖上的小痣。 “可以的。”他翻过身把她摁到身下，“只要不进去就行。” 手摸到她身下，隔着裤子来回抚摸，“你也想的，对吧。” 他眯了眯眼，像是锁定猎物，“毕竟你刚刚都湿了。” 安怡尚未反应，他已揪住她的衣角掀起，手从背后探了过去。 温热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脊背，她不禁呼吸一滞，痒的脚底发麻，搂住了他的脖子。 指尖沿着脊梁的纹路摸到了她的蝴蝶骨，另一只手从后面抽出来，袭上了她的胸。 胸罩上面的蕾丝绷住了她胸口的软肉，那一道沟随着呼吸，看起来呼之欲出。 他把头埋了上去，蕾丝边磨蹭到了他的脸颊，他将头埋得更深，舌头顺着那一道沟舔到她的锁骨。 安怡觉得，她的心跳快的，苏祺轩也能听到。 这不是两个人第一次这样亲密，但是躺在苏祺轩的床上，这种经历还是第一次。 她枕着他的枕头，不需要侧头就能闻得到他那洗发水的味道。 直起上身，他将手收了回来。 安怡软着身体，大口呼吸着空气，她以为这就算结束了。 怎么可能。 还没等她说话询问。 苏祺轩就解开了卫裤的松紧绳子，她垂眸，目光触及到他的下身。 有点害羞，微微错开视线。 视线再向上一点，是他微突的盆骨，像是嫌宽大的T恤碍事，他咬住了衣服下摆，褪下裤子。 腹肌暴露在空气中，不算特别强壮，是那种没有经过特意锻炼过的属于少年的清瘦。 安怡简直想要尖叫，怎么会真的有人像是漫画里画出来的那样性感。 她主动伸手扯下他的衣服。 搂贴上他，她的下巴贴上他的肩膀，目光触及，是他的窄窄的有一点点翘的臀。 咬住手指，避免自己真的尖叫出声来。 苏祺轩解开了她的裤子，手指停留在内裤边缘，“内裤要不要脱掉。”接着又强调 “我不会进去。” “那也不要。”她按住他的手 他只能妥协。 苏祺轩掰开了她的腿，只留出来一点缝隙，将自己的灼热塞到了她的腿间。 性器碰到了她的私密地带。 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控制不住的摆动身体。 这是最原始的情欲，她只能任他摆弄。 安怡闭上眼睛，耳边都是他闷哼的声音。 粗长的物体贴着她的私密处来来回回，没什么节奏可言，速度却是越来越快，连床都跟着吱吱响起来。 她忍耐不住地咬住了他的耳尖，这样的磨蹭，烫的她起了反应。 没有真的进入，却浑身都是她的气息。 苏祺轩觉得，这把情欲之火真的要把他烧尽了，他无比难耐。 却心甘情愿。 安怡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袭击，她绷着小腹，这感觉难耐极了。 从头顶到脚底的痒让她浑身发软。 她下面湿湿的，加速了他的进攻。 就是这一瞬间，脑子里像是有白光闪过，小腹像是绷到了极限，有什么东西一大股地流了出来。 身体都忍不住抖了抖。 她瞪大了眼睛，连苏祺轩也愣住了。 她浑身发软，支撑不住滑了下去，跪坐到床上。 “我…”她脸颊红红的，就连眼底都像染了胭脂。 “你高潮了。”他语气肯定地帮她补完了这句话。 她失力地躺在了床上，内裤的濡湿让她不是很舒适。 “那你怎么办。”她的眼睛盯着他并没有平息的下体。 苏祺轩手握了上去，“我自己来。” 他握住自己肉棒的画面，让安怡无法直视。 她将他推倒，“还是我帮你吧。” 她纤细的手握上他的粗大，轻轻的来回撸动。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帮他，但确实是她第一次离它这样近。 她趴在床上，他那坚挺的下体几乎要贴到她脸上。 或许可以试试别的什么，她手上继续着动作。 那嘴却突然包裹住性器的圆头。 苏祺轩咬紧了下嘴唇，止住了放大声的呻吟。 安怡见他这个样子，嘴里退了出来，“不舒服吗？” 几乎是下一秒，她就被按住了头，往前一带，那根东西又从新塞到了她的嘴里。 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紧紧捏住柱身，他带领着她更快速地撸动。 他的性器在她的嘴里，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令他疯狂。 直到安怡呜呜地叫出了声，她拍打他的大腿提醒着他结束。 按住她头的手才得以松开。 抽出旁边的纸，她飞快的吐出她嘴里的白浆。 “你疯了。”安怡呸呸地吐出嘴里残留的液体，“都射我嘴里了。” 苏祺轩扭过头，不去看她。 他就是疯了，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刚刚熄灭的欲火又有成功复苏的迹象。 他真想和她做一整晚，把她扣下，不许她回家。 * 苏祺轩睡着了，许是刚才的事耗费了大半体力，加上又在发烧，他靠着安怡没一会就进入梦乡。 安怡看着他的睡颜有些想笑，这样乖巧的样子，让他本就纯绝的脸看起来更加无害。 苏祺轩又做了那个梦。 安怡躺在他身上起伏，她晃来晃去的发梢蹭着他的脸。 她浅蓝色的内衣换成了有蕾丝边的款式。 她在他身上抬起了头，头发粘上了他的胸膛，带着汗液，却是冰冷的。 “你是在做梦你知道吗？”她轻声问他。 苏祺轩皱着眉，“当然，你是梦里的她。”他的手还是抚上她的脸。 即使在梦里她也还是这么好看，让他痴迷。 她拍开他的手，“我是说，一切都是假的。” “安怡不会来到你这里的，所有的快乐都是假的，你真可怜。” 她凑到他耳边，“她不会喜欢你的。” 他惊醒，一身冷汗。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枕边哪有安怡的身影。 他起身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点起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也许真的在做梦，她根本就没来。 洗了澡，躺到了床上，他有些不敢闭眼，害怕又是那个梦。 叮，手机显示有新信息传了过来。 打开手机，是安怡的微信。 【你看看你枕头下面有什么】 他皱着眉手伸过去，一块软布被他揪了出来。 是安怡的内裤。 【看你睡得这么香，就没叫你，内裤湿湿的穿起来好难受，送你了。】 他笑起来，手机的光照着他的脸，反着幽幽的光。 他没有做梦，她真的来过。 十三颗糖 安怡觉得很受伤，自从她上次警告完苏祺轩之后，这几次的小考她都再没考过他，一直稳居第二。 表面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抬头看着考场前面那位的后脑勺，咬了咬牙。 这次一定要超过他。 * 家里，安荣丽女士早早的准备了晚饭，书包还没放下，她就招呼安怡洗手上桌吃饭。 安怡甩着手，“妈，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 “你考试嘛，早点回来给你做糖醋小排。” 刚落座，安荣丽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安怡碗里，“怎么样，题难不难？” “嗯…”吐出嘴里的骨头，“还可以吧。” 安荣丽点点头，“压力也不要太大，这只是小考试。” “妈。”安怡看着她，眼神坚定。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只是这次考试。 星城最好的大学，一直都是她的目标，她要一直在这个城市，和安荣丽一起生活下去。 周末的时间过的飞快，安怡除了吃饭会出房间，其他的时候都在房里刷题。 刚伸个懒腰，突然手机亮了亮。 划开手机。 是刘璐发的语音。 【美女，干嘛呢？】 安怡：【学习。】 刘璐：【哪有人刚考完试就学习的？我以为你和苏祺轩约会去了呢。】 话说回来，她和苏祺轩好像从来没有约会过。 安怡：【好提议！我立马约他去图书馆自习。】 刘璐：【…… 】 给苏祺轩发完消息，安怡就来到了图书馆 翻开英语卷子，坐到座位上，戴上耳机 If I didn't have you life would be blue 歌曲从耳机里倾泻出来，她自动在纸上写下翻译。 ——- 如果身旁没有你，生活无趣失重心。 笔尖点点卷子，题都挺简单，她打算去翻翻别的资料。 苏祺轩找到安怡的位置，刚把书包放下，就在一旁的书架处看到了她。 她背对着他，弯着腰，短毛衣没有遮住皮肤，露出了一点点白肉。 光从窗外透出来，照得她整个人毛茸茸的。 她脊背轮廓的触感，他的指尖依然记得。 他这样盯着她的后背好久。 “腰露出来了。” 他走过去将自己的鸭舌帽扣到了她的头上。 “唔…”安怡条件反射地抬起了帽子边，“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祺轩没说话，扯着她毛衣的边往下拽了拽。 视线依旧停留在她的腰，“在找什么？” “纯英版《茶花女》”安怡手指扫了扫上面，“应该在这里的。” 他抬头扫了眼，手伸向安怡背后的架子上。 “这里。”苏祺轩身体贴向了她，手撑在她头上方，抽出书。 他的视线缓缓向下，从安怡的额头到鼻子再到嘴唇，下巴。 扫完一圈，又接着和她对视。 如果不是在图书馆，真想现在就吻她。 苏祺轩耳朵被塞上一只耳机，音乐欢快可爱，打破暧昧氛围。 You're like uranium-235 and I'm uranium -238 Almost inseparable isotopes I couldn't have imagined How good my life would get From the moment that I met you 你是铀235 而我是铀238 难以分离的同位素 我从未料到 生活会如此美好 自我遇见你那刻 帽沿被按下，安怡视线被遮住，她没看到他上扬的嘴角。 * 考完试，班上的学习氛围明显松懈不少，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笑。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安怡，今天早上她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整理这次考试的成绩排名。 郁闷的是，她又是第二。 她险些当着老师的面骂脏话。 捧着大家的成绩单回到班级，还没走到门口，好多人往外涌，走廊尽头也围着好多人。 安怡纳闷地把单子放到讲台上。 “大家都去看什么啊？”她拉住正要往外走的刘璐 “苏祺轩呀。” “他这次不又是年级第一嘛，被学校电台叫过去采访呢。” 说着捧住安怡的手，眼睛里像是冒出红心，“话说，和年级第一谈恋爱什么感受？” 安怡冷笑着把手抽出来，“呵呵，这话你问一个年级第二，合适么？” 接着又抱住手臂，“除了嫉妒，没别的。” 下午晚餐时间，学校中央的大屏幕就播放了苏祺轩的采访视频。 大大的中央屏幕上是苏祺轩白净透亮的脸。 他微微仰着头，喉结突出的过分，随着声带滚动。 “你家苏祺轩真好看。”刘璐拉着安怡忍不住赞叹。 安怡竖起大拇指，“你很会加前缀嘛！” “不过，学校真的很不明智，就他这张脸，谁能集中注意力听他讲学习经验啊。” 安怡看着前面里叁层外叁层的女生，非常赞同她的观点。 回到班级，天就已经快黑了，还没打上课铃，班里依旧闹的热火朝天。 感觉有点闷，安怡开了窗户透气，天气阴沉，灰蒙蒙的，云也压得很低，树枝上已经没有一片树叶，不知道今年初雪会什么时候到来。 “嗨，学姐。”安怡被耳边的声音吓了一跳，低下头看到窗边抱着篮球的郭旋。 因为是一楼，所以这样的距离倒是离得很近。 眨眨眼，安怡微微把身子收回来了一点，“真巧啊，又见面了。” 他笑容灿烂，“是啊。” 安怡抱着手臂，看向一旁光秃秃的树，“看你的样子，现在应该不会被人收保护费了吧。” 瞪圆了眼睛，他表情惊讶，“你还记得！” “当然，你就是比以前高了不少。” 安怡第一眼其实是没认出的，但是他一笑起来就和那时一摸一样。 “我一直很感谢学姐的，能在这个学校又见到你，真的很开心。” 他怎么也忘不了，那个在学校后门抽着烟帮他赶跑霸凌者的女孩。 “很冷，把窗户关上。” 安怡没有注意到苏祺轩什么时候回到了教室。 听到他的声音，她回过头。 他的视线一直在窗户边的郭旋身上，那语气比窗外的冷空气温度还要低上几分。 郭旋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危险的意味。 像是护食的狼。 气氛有瞬间的紧绷。 叁个人间的零度氛围和背后吵吵闹闹的班级形成对比。 安怡快速反应过来，“啊，快上课了，你赶紧回班级吧。” 关上窗户，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她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得到头顶灼人的视线。 难搞哦，她在心里暗叹。 放学时间，安怡还是故意磨蹭，等学生很少之后，她才和苏祺轩走出学校。 坐在公交车的后排，她转过头看着从等车开始就阴沉着脸的人。 戳了戳他的脸颊，他扭过头来，安怡顺势印了个吻在他唇上。 “今天看到你的视频采访我就想说了，你这张脸我可太不放心了，干脆以后包养你吧。” 接着她凑近他的耳边，“我有点能理解你了，我今天在学校屏幕上看到你，也好想上你。” 她的视线向下，是他的刀刃般的喉结，“真想让别人知道，第一名又怎么样呢，还是要在第二名身下啊。” 一撩就失控。 他掐住安怡的脸颊，“少说两句吧，不然你今天就别想回家了。” 路边的橘色灯光透过来，照在安怡的脸上，明明暗暗，他的欲望就是如此容易的被勾起，因为闭起眼睛，脑海里就都是她的样子。 吻像是玫瑰，赤裸的身体像是条蛇。 你的身体里燃着火焰。 我只用靠近你一点点 你就把我点燃了。 房间里灯光昏暗。 灰色的大床上，被单凌乱，斜靠着少年。 只穿着上衣，半眯着眼眸，睫毛遮住了他眼里细碎的光，挺直的鼻梁上粘着汗，眼尾带着点粉红。 他抿住嘴唇，只有一丝丝粗喘泻了出来。 那修长好看的手指握住了自己的性器来回撸动。 在手和那根粗长之间的是一块粉色的布料。 手速不断加快，终于他闷哼出声。 * 叮 安怡擦了擦满是泡沫的手，抽出手机。 点开微信消息。 一张自己内裤上沾满暧昧液体的图片跳了出了来。 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她赶紧转过头看看一旁正在洗碗的母亲。 还好她妈没有看过来。 安怡松了一口气，把手机塞回裤兜，那脸上的红晕却一直退不下去。 十四颗糖 天气一天天变冷，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不算太晚。 安怡早上一起床就看到了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捞过手机给苏祺轩发信息：【下雪了，送我个雪人吧。】 特意出门早了一点，等车的时候也是哼着歌，用脚踢着雪。 天刚蒙蒙亮，来往的学生并不多。 刚下公交车，她就看到正要进大门的苏祺轩。 安怡几步跑过去，撩起地上的雪往他脖子里塞。 脖子一片冰凉，他皱着眉回头，看到身后身高到他下巴的女孩。 鼻头红红的，举起来的指尖红红的，嘴唇也是红红的。 看到他回头，嘴里大喊，“surprise!” 苏祺轩抬手抹了把脖子，淡淡地垂眸看她，带着笑意道：“很冷的。” 安怡噗呲笑出声，“好啦，那这个补偿给你。” 她边说边把自己脖子上的红色围脖摘下来，踮起脚尖，抬起手将它挂到了苏祺轩的脖子上。 红色的粗线围脖遮住了他的下巴和嘴唇，只露出了挺直的鼻梁。 “哎，你真是赚到了，这是我亲手织的呢。”她捂住嘴咯咯笑了起来。 “不用太感动，送你啦。”安怡摆了摆手，往教学楼跑去。 此时的苏祺轩一定想不到，那个被他小心翼翼安置在他衣柜里的红色围脖其实就是在学校旁边的十元精品店里买的。 * 下午自习，还没等安怡掏出作业，刘璐就跑过来问题，“怡怡，今天这套数学题好难，快给我讲讲吧。” 安怡深吸口气，扯过卷子，“你哪道题不会？” 说罢又状似体贴，微笑着问她，“算了，换一种问法，哪道题是你会的？” 刘璐怒气冲冲瞪她，“你拽味太重了吧。” 接着又扯出卷子，“不用你了，我找班级第一去。” 安怡乐得清闲得看着她抽过卷子，走向了前桌的苏祺轩。 刚要提笔写作业，前面苏祺轩的同桌转身过来，“班长，这题你会吗？” 叹了口气，看来她就是给人讲题的命。 安怡凑过去与付鹏讲题，两个人都歪着身体，压着声音，因此头离得很近。 她这道题讲完没几分钟，付鹏却是个好学的，因此他额外又问了几个知识点。 “班长，自习的时候不要大声说话，影响到其他人了。”前面苏祺轩冷脸转过头看着他们俩，表情严肃。 刘璐目光在安怡和苏祺轩身上打转，默默地拿起卷子回了座位。 安怡却觉得莫名其妙，明明他自己也在给别人讲题，怎么到她这就这么多事。 她抱着手臂，下巴示意旁边的空座，“冯晓岚今天没来，付鹏你坐我旁边吧，我给你讲完。” 苏祺轩瞪大了眼睛，像是无话可说，转回过头去，背挺得直直的。 这时，一旁的付鹏也尴尬地拒绝，“算了算了，下次吧，下次再请教班长。” 安怡哼了一声，趴着桌子上。 她暗戳戳地想，苏祺轩这是在挫她作为班长的面子，她有些生气，不想再理他。 于是课间，他在过道上和她迎面走过去时，安怡都会特意绕路。 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她在生气。 吃完饭，回教室上晚自习，安怡刚坐到自己座位上，面前就递过来一杯奶茶，还贴着便利贴。 她没看前面的人，撅着嘴扯下便利贴看。 ‘没时间堆雪人了，先欠着吧’这一行字的旁边还画着一个带着笑脸的雪人。 安怡扬起嘴角，插上吸管喝了一口还是热的奶茶。 唔…居然是抹茶拿铁 看在他还记得她最爱口味的份上，她就原谅他吧。 * 下过雪的天气只会越来越冷，教室不再开窗，玻璃上结上厚厚的一层冰霜。 早上出门天是黑的，晚上也要到傍晚才能放学。 马上就是期末考试，每天都有新的试卷发下来，它们塞满了安怡的书桌和生活。 之前和苏祺轩商量的抽出一天时间陪他的约定，被她抛到脑后。 压得人透不过气的作业，让她无法松懈。 刚解完题的安怡深深吐了口气，趴在桌子上。 白色灯光照下来，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最后一节自习课，视线所及，尽是疲劳的背影。 苏祺轩是个例外，他的背永远挺得很直。 课桌下的空间像是塞不下他的长腿，他的一条腿伸出来，在过道边缘，从安怡的角度看，他两条腿像是夹着课桌的一条腿。 很容易就让安怡联想到色情画面。 “问你个题。” 后面女生的清亮的嗓音，让苏祺轩写字的笔停住。 像是没得到回应，她又戳了戳他后背。 “好。”他先是回应了她，接着又将身体完全转了过去。 安怡随手指了桌面卷子上的一道题。 他拿起演算纸，在上面写起解题过程。 安怡凑过去，她瞄着他额前碎发和清澈的眼，握住笔在他写下的数字旁边写了一串字。 「有点想和你做」 每个字都像是磁石，他被完完全全吸住了。 「压力好大，怎么办，好像只有你才能让我解压」 他抬起头，碎发有点遮住眼睛。 他们离得极近，像是故意，她头又凑近了一点点。 “怎么不继续讲了呢。”她嘴角含着恶作剧般的坏笑。 苏祺轩默默低下头写，「什么时候？」 像是在认真思考，她手杵着下巴，「考完试再说吧」 他缓缓吐出口气，还是把题写完了。 幽暗的楼道里 暧昧的喘息，滑腻的舔舐，苏祺轩灼热的吻一点点落到她的脖子上，他的舌头舔过她的嘴角和耳后。 楼道里的墙体布满灰尘，甚至有些脱落，安怡不能靠在上面，她只能贴在苏祺轩的身上。 她像是海上漂浮着的迷路的小船，而苏祺轩是她的岸。 衣角被人掀起一点点，突然的冷空气让她清醒。 她按住了他的手，“好了，我要上楼了，我妈还在等我。” 话音刚落，苏祺轩猛地将她的腰箍住，柔软的乳房抵着他，他低头咬住了她的耳尖。 像是在报复，这力道并不轻。 “嘶…”安怡吃痛，不敢惹他，她手轻抚他后背。 “我今天看到有新闻说，小行星可能会偏离轨道撞击地球呢。”安怡拍着他，想转移注意力， “人类说不定会灭绝。” 苏祺轩贴着她的脖颈，平复自己的欲望，他声音幽幽的，带着点粗哑。 “睡不到你，和这有什么区别么。” “嗯？”安怡瞪圆了眼睛，“你就是馋我身子！” 她捏住苏祺轩鼻头，“你快回去吧，很冷。” 最后亲了他一下，她赶紧转过身跑上了楼。 股市崩盘，金融危机，南极冰融化，小行星撞击地球，火山喷发，宇宙大爆炸。 就算这些全部都发生，就算世界陷入混乱。 就算现在告诉他明天一睁眼就是世界末日。 他也只想抱住她。 欢愉都不曾拥有的话，一切都将没有意义。 “伽利略说，地球不是宇宙的中心，太阳也不是。 那谁来告诉我，你也不是。” 十五颗糖 安怡后来回想起，记得步入高中的前一个晚上，她曾做过一个梦。 梦里有像棉花糖一样的云，她躺在天台上的破旧木板上，伸出手五指张开，阳光从她指缝溜出来，她被迫眯起眼睛。 她很久没奋力追逐过什么了，除了这片云。伸手够了很久，它仿佛触手可及，但仍在天边。 呲笑一下，她不再管它，干脆收手，枕到脑下。 闭起眼感受风吹过脸颊，没一会像是有什么东西遮住了太阳。 她睁眼。 那云变成了一个人，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脸。 他身体支撑在她上方，附身在她额头上贴了一个吻。 “我们互看，交换黑暗中的词。 我们互爱如罂粟和记忆。” 她转到新初中第一天，是一个周一的早上。 办完入学手续已经是两节课后的大课间。 从老师办公室拿完一大摞要用的新课本。 她要从一楼走到四楼才能到她的新班级。 此时，整个教学楼都是眼保健操的音乐声。 空荡荡的走廊，有几个人与她迎面走过来，带着红色袖章，是学生会在检查眼保健操。 她主动侧身，让出下楼的楼梯。 大大的透明落地窗上面留出小缝，有风挤了进来，安怡马尾发梢与脖颈间的汗液被风吹过，有些清凉，像是她第一眼看到那人时的感觉。 走在最中间的那人最高，校服的半袖衬衣和长裤，皮肤好白。 他垂着眼睛，冷冷淡淡的样子。 身体颀长，背部挺直，像是什么电视剧的演员。 他侧过脸，线条好看又精致，那喉结配上他的脸，至纯则欲。 擦肩而过的瞬间，是他身上干净的味道。 像是冰块融化在这夏季的阳光里。 感同身受，在这样闷热的天气中，她竟忍不住小小地打了个激灵。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他侧过头看她。 只是瞥了一眼，就回过头。 她继续上楼。 她当然不知道，就在楼梯转角，他忽然停住，微微抬头看她走上楼的身影，楼梯遮住她的上半身，只留下一双纤细的腿，百褶裙随着脚步轻轻晃，他似乎能隐隐约约看到她浅色的底裤。 以为是再也见不到的一面之缘，却在站到讲台上的时候又一次看到了他。 最后一排的中间，她一眼就能看到他。 安怡笑了起来，左脸上的酒窝变得明显。 她的同桌是一个带着黑色眼镜框，留着齐刘海的女生，健谈又爱八卦，正和她的意。 刚认识，她就拉着她科普这个学校所有的班草和班花。 终于，她说到了她们自己班。 她压低了声音凑近她，俯下身手指偷偷向后指，“就最后面中间那个。” 安怡眯起眼，趴到桌子上，“他叫什么呀？” 她手遮住嘴巴，贴到她耳边，“苏祺轩。” 她记住他的名字，但没有和他讲过话，只在与他走近时，留意他身上的气息。 那是一种薄荷叶泡在冰苏打水里的感觉。 这感觉是在那一年整个夏季令她印象最深的回忆。 后来他变成了她的竞争对手，也许这只是安怡自己单方面的较劲。 她除了不为人知的叛逆外，一直都是大人口中’别人家的小孩’这般的存在。 至少在学习这方面，她少有强敌。 不过有苏祺轩这样的对手，安怡觉得，这感觉还不赖。 他们的名字总是在成绩单上挨着出现。 但在实际中离得最近的距离是在她发试卷或作业本的时候。 她走到他的课桌前，那时他的目光会与她对视。 淡淡的一声谢谢，他的眼睛就会看向别处。 他的眼底像是不会有任何人的身影，他是一只爱惜羽毛的孔雀。 “without you, beautiful scenery more and who said.” 他的英文发音很好听，带着微微的颗粒感，是不做作的少年气。 耳朵的极致享受。 这还是安怡第一次听到他在英课课上发言，是老师留的作业，把一部电影的片段译成英文朗诵。 苏祺轩选的是《天使爱美丽》，安怡知道这个电影，是个浪漫法语片，但她有些惊讶他会选择这部有些少女气息的电影。 “Young Amelie, you are not the weakly fragile person, the happiness whole rely on yourself to strive for it, if you miss the chance, sonner or later,your heart will be the same as my bone which its fragile . don't hesitate any more, go for him.” 苏祺轩说完就坐了回去。 安怡心里感叹，真想多听他讲几句，所谓耳朵会怀孕。 说的就是他的声音。 * 课间 苏祺轩趴在桌子上休息，突然玻璃的反光让他忍不住眯起了一只眼睛，他微微抬头看向前面。 是女孩站起来正在关窗户，她抬高了胳膊。 衬衣从她的裙子里面出来了，露出了腰。 忍不住舌头顶了顶脸颊。 拿过旁边的作业本，是她刚刚放在他的课桌上的。 将它贴近他的鼻下，那被她捏过的一角似乎还留有她指尖的味道。 真想让她更近一点。 从夏季到冬季，时间流逝快得像漏气的气球，一年到头大家都期待的就是圣诞节。 路过教室，他驻足在走廊的小窗往里看，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安怡站在课桌前整理课桌里杂七杂八的礼物。 九成多的东西是爱慕者们早上放进去的，贺卡巧克力数不胜数。 她一股脑拢在一起，走向班级前面的垃圾桶扔进去。 没有人知道和它们一起躺在垃圾桶里的那个糖果造型的水晶发夹，是苏祺轩一大早塞进去的。 砰地一声 他踢了下墙角。 旁边的王琦吓了一跳，楞楞地看着苏祺轩快步向前走，手插兜的背影仿佛写着’生人勿近’ 他叹口气，真不知道这爷又怎么了。 * 安怡回到家，作业写到一半。 笔杵着嘴角，脑子里又是苏祺轩白天课上的那一段英文。 人要酥掉了。 打开电脑，她翻出那部电影。 要把整部都看完。 “小爱美丽，你不是脆弱的玻璃人，幸福全靠自己去争取，假如你错过机会，你那颗心迟早会像我的骨头那样，有又干又枯。莫再犹豫了，去找他吧。” 看着屏幕上的中文字幕，她眼前又是他朗读时的样子。 那时她不由自主地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他目光直视，像是看着空气中的一个浮沉。 真想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 她向后倒，躺在床上。 披散着的头发铺在床面。 挑起一缕缠在指尖，忍不住笑起来。 “没有你，良辰美景与何人说？”她默默重复这句台词。 without you, beautiful scenery more and who said. 算了，她想，何必要达到亲密关系呢，她可是懂得明哲保身的聪明人啊。 十六颗糖 星城的十二月来的很快。 北方的冬风不会给任何人情面，夹杂着冰雪打在人脸上，刮得生疼。 七点准时出门上学。 昨夜的雪下了一夜，厚厚一层，街上只有零星几个环卫工人正在打扫。 到了教室，天还没完全亮起来，全部的灯已经都打开。 陆续有同学进了班级，鞋子上沾上的雪带进了教室，融化掉变成黑水，踩得到处是脚印。 安怡刚到门口，就看到今天打扫卫生的同学，一脸生无可恋。 还好她进教学楼前就有把脚上的雪都跺掉。 因为是圣诞节的缘故，许多班级窗户上都贴上了星星与圣诞老人的贴纸。 配上上外面的雪花，好看极了。 安怡刚坐下，屁股还没捂热，刘璐就过来抱她。 “宝贝！我生日礼物呢？”她亲昵地拉过安怡的手贴上她的脸颊。 “你圣诞节的生日？”安怡瞪着眼，表示吃惊。 “你忘了？！”刘璐气愤地甩开她的手，“绝交一天，拜拜。” “哎呀，有的，有礼物的。” 安怡谄媚地拉住她，“我看看嗷。” 她俯下身开始翻找课桌里的东西。 “登登！”安怡举起一个粉色的暖手袋，“给你啦！” 刘璐嫌弃地捏着暖手袋的一角，“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你用了有一阵了吧。” 安怡撅起嘴，拉住她的胳膊晃，“我们的关系岂是一个礼物可以局限的，礼轻情意重嘛。” 早自习快要开始，大半同学已经回到教室。 刘璐手指推了下安怡的额头。 没再说话，她转过身，拎着安怡的粉色暖手袋走了。 早自习结束，安怡第一个冲出教室去上厕所。 刘璐看着她背影叹气。 本来她还想让安怡帮她借下苏祺轩的笔记，看来只能她自己来了。 她慢腾腾走过去，语气带着低声下气，“苏祺轩，我可不可以借下你的数学笔记？” 他侧过脸，那眼神是在看她，却又像是没在看她。 “好。”他抽出旁边一摞书的厚厚一本，递给她。 刘璐深吸一口气，有些惊喜，苏祺轩的笔记是他的家教精心整理的，比学校的内容更精进。 但他不喜欢让别人碰他的东西，所以除了大方讲题外，鲜少有人能借到他的笔记。 她简直是双手捧着接过它。 刚要转身回去。 “这本可以直接送给你。” 刘璐嘴巴微张着转过头，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点点头，重复道：“你想要的话，就不用还我了，拿个东西跟我换吧。” “什么东西？” 苏祺轩抿了下嘴，“安怡送你的那个暖手袋。” “什么？”刘璐万万没想到是这种八杆子打不到的东西。 “你确定？可那个是安怡送我的礼物…” “再加一本化学笔记吧。”他拿起桌面上有着黑色包装的本子，晃了晃，“如果你愿意的话。” 她可太愿意了。 安怡刚回到教室坐下来，她就看见苏祺轩桌子上那个带着兔耳朵的暖手袋。 用了它这么久，她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她的那一个。 皱皱眉，她好奇道：“这怎么在你这？” “两本笔记换来的。”他倒是很坦然。 “什么？”安怡回头看了看刘璐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无奈地笑了笑，她叹气道：“你以后别做生意了，你这种心态成不了资本家的。” 无关乎价值，他该怎样告诉她，他那些不为人知的收藏癖都是关于她。 一粒小纽扣，半截烟蒂。 空气里的尘埃 细小的发丝，在他眼里都好珍贵。 你可别去亲吻空气，我连氧气都会嫉妒。 因为它们可以那样轻而易举的进入你身体。 * 花洒喷出来的热水洒到安怡身上。 闭着眼感受身上的干冷被驱走的感觉。 热水淌过她的下巴，手臂和腿间。 莫名让她想起他粗鲁地在她腿间摩操时的状态。 赶紧结束沐浴。 她边吹头发边看手机。 有新消息，是王琦的，很久没联系过的人居然会找她。 说是贾泽的生日。 难道有这么多人在圣诞节过生日吗？ 出租车停下来，安怡刚打开门，就被冷空气冻到，还好她出门前吹干了头发。 晚风夹杂着几片小雪花吹来，她赶紧把外套领子立起来。 手插着外套的大兜，站在在全黑风格的酒吧前，反着光的黑色玻璃映着她的身影。 她看了看手机就进去了。 震耳欲聋的音乐，五彩的灯光，有些拥挤的人群。 她需要侧着身才能移动。 程文文被表哥接过来，这不是她第一次和他们一起玩了。 她侧过头看着沙发最边上的人，他指尖夹着烟，烟雾弥漫混着这灯光，他瘦削的下巴尤其性感。 但他很冷淡，大家都去跳舞了，只有他坐在这里。 也没有人上来搭讪，也许大家全都心底默认，成功几率会是零。 望着旁边桌几个女生多次投过来的目光，她笑了笑。 就是这样，他越冷淡，越让人心里痒。 她拿了一块蛋糕凑上前，“你怎么不去跳舞？” “不想。”他轻轻吐出一口烟。 “对了，我之前捡到过你的卡，你还记得吧？” 苏祺轩终于侧过脸看她，他这才记起她。 “你还没感谢我呢。”她握起两个酒杯，“一起喝一杯吧，就当是你已经表示过啦。” 他拿过酒杯，贴上嘴唇，仰头喝了下去。 程文文贴近他，眯起了眼，那笑容有些醉态。 安怡刚过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男帅女靓，还挺和谐。 这时DJ突然换了音乐，电音版的生日快乐歌响了起来。 一帮人回到桌前想要喝酒。 贾泽最先看到她，“安怡！”他跑过去手搭到她肩上，“你真来了，我也太有面子了吧，够意思啊你。” 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就是没有礼物，我想你是不会在意的吧。” 苏祺轩突然站起来，几步走过去扯下他的胳膊，把酒杯塞到了他的手里。 “生日快…”她的乐字还没有说完，她就被苏祺轩拉走。 她被苏祺轩一路拽到门口。 关上玻璃门，里面的喧闹声终于隔绝掉了。 “你怎么来了。”他边说边帮她扣外套扣子。 “王琦叫我来的，主要是你也在，我想给你个惊喜。” 苏祺轩抬起眼盯着她，“你要是想见到我，可以随时告诉我。” 她勾住他的脖子，迫使他弯腰和她平视，“那你和那个女生到底怎么回事啊？” 苏祺轩有点困惑地皱眉，侧过头回想，“那个还我卡的女生？” “你还记得她？”安怡气闷地掐腰。 他像是不在意般摇了摇头，“不记得她叫什么。” 安怡松了口气。 雪慢慢落下，说话间，她的头顶碎发黏上了好几片雪花。 她不知道，他整个晚上都在想她。 她披散着头发，那几片雪像是星星在灯光下泛着亮晶晶的光泽。 路灯偏暗，但她的眼睛是亮的。 她说话时嘴里冒出来的白色哈气，像是在她高潮时，眼里返出来的水雾 他神情懊恼，欲望来时，甚至都不会跟他打个招呼。 “安怡。” 她愣住了，“嗯。” “好想上你。”他拥住她，“你根本不知道这有多难忍。” 十七颗糖 “你喝了多少酒？”安怡手臂垂下来，微微抬头看苏祺轩。 他穿着纯黑色羽绒服显得人又高又瘦，皮肤比女孩子都要白上几分。 安怡承认，这样的苏祺轩确实很帅。 “不少。”他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 “喝了酒，就更难忍了。”一字一顿，竟带着兴师问罪的语气。 酒精真好，一切的欲望都可以以它为借口。 路灯闪了几下，他的脸凑近。 明暗间只有她的眉眼轮廓最清晰。 吻不是解酒良药，它让他更加晕眩。 她出现的真不是时候，他想。 在他刚好这么想念她的时候，她就在他面前。 他多想把她关起来，锁住。 他会每天精心照顾她，但就是不可以离开他半步。 他的吻像小刀，没什么技巧，用力时刮得她舌尖泛痛。 但他半眯着的眼却让人沦陷。 她相信没人抵得住这样漂亮的眼。 于是舌尖上的痛变成一味甜，从她喉咙一直顺到心底。 她真想撬开他的嘴看一看是不是含了糖。 不然她怎么会如此心甘情愿同他一起沦陷。 他喘气，呼吸声极重。 苏祺轩闭了闭眼再睁开，他搂住了她的腰，声音低沉又压抑，“别勾我。” “……” 她可真冤枉。 “终于找到你了！”声音由远及近，安怡闻声抬起头。 等到王琦走到眼前，终于看到两人拥抱的姿势，短暂的沉默后，他低咳一声，假装看手机，默默地转过身走了回去。 回到酒吧卡座，贾泽手肘碰了碰他。 “怎么回事啊，什么情况，苏祺轩还回来么？” 王琦无奈地耸肩，“应该不回来了。” 毕竟，那家伙一向重色轻友。 “送你回去吧。”苏祺轩牵起安怡的手，他的手指凉凉的，只有掌心是温热的。 一只手就可以把她的手指都包裹住。 这个地段是热闹的商业区，随便招个手就能拦到车。 安怡头靠在苏祺轩肩膀上，车里摇摇晃晃，只有他的肩膀最舒适可靠。 到了目的地，苏祺轩付了钱，两人下车。 冷风让安怡回过神，她看着苏祺轩的下颚出神。 原来什么都不做，只要和他在一起，时间都会过得好快。 “再陪我走一会吧。”她主动扯过他的手。 “我妈还没回家呢，她加班。” 因为圣诞节的关系，楼下热闹的夜市人来人往。 他们牵着手走在其中，只不过是众多情侣中的一对。 这样的时候不多，等回到学校他们又是不太熟的关系。 安怡真希望现在的时间可以变慢一点。 “哥哥，买朵花吧。”穿着厚厚外套的小女孩穿梭在各式各样的情侣间，讨喜的外貌加上节日的祝福，很少人会拒绝。 苏祺轩付钱给小女孩，安怡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 真不想说再见，可她总得回家。 安怡拉着苏祺轩坐到楼下的长椅上。 手上握着红色的塑料玫瑰花，没什么特别的，但她却挺喜欢。 “这还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她侧过头。 他清秀干净的脸庞近在咫尺，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一点点不好亲近。 只有安怡知道，他热情起来是什么样子。 她凑近了一点点，闻到他衣领上的味道，这熟悉的气息，让她想趴在他怀里睡上一觉。 “不是第一次。” 他睫毛垂下来，眼神像是盯着她脚尖。 “以前也送过，被你扔到垃圾桶了。” 安怡愣住，为他的话，也是为他的动作。 她都没发现她自己的鞋带散了。 苏祺轩身子微蹲，几下帮她系紧了鞋带，几秒后他抬头，眼睛带着笑意，“你好像永远都系不好鞋带。” 他蹲着身子，耐心地看着她，像对待小朋友。 她偏着头瞧他，雪还在下，雪花慢慢留下，几个路人路过他们身边，一切都是动态的。 只有他是静态的，他的样子在她心里定了格，被她封存。 安怡突然伸出手遮住他的眼睛，睫毛在她手心里划过，掌心麻麻的感觉让她手指蜷缩。 “圣诞快乐。” 还要补上以前没有对你说出口的’圣诞快乐’ * “安怡，你假期去哪玩？”黑框眼镜齐刘海同桌边整理作业边问她。 “在家，哪都不去，你呢？” “可能去叁亚吧，好期待寒假哦。”把卷子都塞进书包里后，她和安怡道别，先走出了教室。 当安怡走出教学楼时简直冻得发抖，手攥成了拳头，却不小心把怀里的卷子弄掉了，她惊呼了一声，怀里的卷子哗啦啦全都掉了下来。 寒风一吹，安怡咬紧了牙，狠狠低骂一声，蹲下来捡卷子。 突然视线里闯进来一双修长的手，手的主人帮她拾起卷子，递了过来。 顺着他的胳膊看上去，是他好看白净的脸。 安怡看着他，他慢慢察觉到，也抬头看她。 她身体向前倾了倾，一瞬间，他们好像离得更近了。 呼吸离得这样近，鼻尖都像是要碰到一起了。 他像是没想到似的愣住，眼角轻轻眨了下，她嘴唇微张，心跳是外面下着的大雪。 那雪花落下的声音，只有她听得到。 “谢谢。”她轻声说出口。 却没想到她居然连不冷不热的回应都没有得到，苏祺轩皱着眉，果断站起来走了。 安怡僵在那蹲了好半天才起身。 她那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勾引居然被无视了，她有些挫败，差一点以为自己成功了。 本来还想祝他圣诞快乐的。 苏祺轩很少喝酒，但这晚他和王琦他们一起出去玩，他喝多了，意识变得模糊不清，他像是躺在云里，摇摇欲坠，白色的墙面都变成了云朵。 他眨了眨眼。 眼前是安怡的面孔，让他呼吸窒息了一下。 张了张嘴，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闭上眼，还是她的脸。 他苦恼，他好想睡觉，但是偏偏睁眼闭眼都是她。 他想，一定是今天下午她离他太近，她不知道，她凑过来一瞬间。 他某个部位立即有了反应。 他要宣泄，白日里克制住的欲火，只等午夜无人时点燃。 用他自己的手指，撩动最原始的欲望，闭着眼睛，幻想她今天的样子，她离他这样近。 她的手指只差一点点就触碰到他的。 想到这里，他喘得更凶。 他想起了她的嘴唇，他当时光顾着盯着它看，根本没留意她说了什么。 回想到那两瓣红，他竟冒了冷汗。 他当时多想直接吻上去。 汗水落入山河，他心里一遍遍叫着安怡的名字。 忘情吟昂，终于迸发出阵阵岩浆。 十八颗糖 安怡是个表里不太一样的人。 绝大多数人看到她的第一眼，都会觉得她外表清纯又漂亮。 她内心里对这种评价很受用。 因为日常交往中，这种印象可以让她省去很多麻烦。 在这个世上，有谁能真的花时间去多了解一个人呢。 反正老师喜欢她，优等生在她周围环绕，这就够了，对吧。 但其实不够，人一旦有了得不到的东西，心里就总是惦记。 * 圣诞过后就是元旦，每个班级都准备了元旦联欢会。 比起其他人的兴奋，安怡就平静许多。 主要是因为，她昨晚失眠了，于是干脆就通宵刷题。 所以现在走起路来都像是在飘。 安怡搬着一箱水走上楼梯。 像是在爬长城，她好不容易走到教室门口。 地上的彩带绊住了她的脚，她扶住了门把手，轻轻一倚，门就开了。 哗— 一桶水泼下来，她被淋了个透心凉。 瞬间的怔愣，她在思考是不是还应该感谢这桶水。 让她那漂浮在头顶的灵魂一秒钟归了位。 几个男生围过来，显然也是被这情况唬住了，几个人互相看看。 “班长？怎么是你啊，不是说汪老师来了么？” 安怡被气笑，简直有些无语。 “臭小子们！你们还敢在门上放水？”安怡微微侧身，看向她身后这位本应该承受这桶水的正主。 脸被气的发红，他掐着腰，去拧离得最近的男生的耳朵。 “我看你们是根本不想办联欢会了！”他短胖的手指在空中指指点点。 说罢他又看到安怡全身的潮湿，体贴道：“你去体育馆的更衣室，擦擦头发，把湿衣服换了吧。” 安怡飞快地跑到了体育馆，她怕冷空气会让她的湿发瞬间结冰。 还好没有，整个体育馆都很暖和。 推开更衣室虚掩着的门，烟味先冒了出来。 是她熟悉的味道 因为只有一个小窗口，所以整个房间很昏暗，苏祺轩懒洋洋的坐在窗户口，长腿微微屈起，他咬着烟尾，双手撑在两侧，逆着光看不清他的模样，烟雾晕染他的轮廓，似真似幻。 真要命，他什么时候抽起烟来这么好看了。 苏祺轩皱着眉，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她的头发沾着水，外套也湿漉漉的。 有些狼狈，但该死的令他遐想。 她做爱时，额前的碎发也会被汗水这样打湿吧。 他捏了捏鼻骨，“你这是怎么了？” “我给你发了微信，你没看？”安怡把头发散开，抹了把发尾的水珠。 “手机没电了。”他边说边把烟熄灭，“本来想等一会就回教室的。” 安怡走进旁边的女更衣室，拿出自己的毛巾和干净运动服，又退了回来。 毛巾捂住发尾搓揉，她背对苏祺轩道：“现在呢？你现在去也能赶上联欢会的节目。” 后背一暖，是苏祺轩贴了上来，他从背后拥住她，扯过她的毛巾盖住了她的头顶。 “你就在这，我为什么还要过去。” 他的手伸向她的面前，拉开了她淋湿的校服外套，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耳旁的发丝。 安怡觉得她耳朵在着火。 他脱下她的湿衣，将干净的运动服套到了她身上，头顶是毛巾和他细长的手，温柔地帮她擦着头发。 她的视线被毛巾遮住，什么都看不到。 可从动作上也能感觉得到他只顾着帮她擦头发，甚至刚刚帮她换衣服时可能也是面无表情。 她视线向下盯着自己脚尖，有股闷气积在胸口。 她按住他的手，故意向后靠在他怀里。 微微拉开衣服，她撅着嘴转过身，视线落在他身下两腿间。 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她眼神闪躲，对上他目光。 苏祺轩看着她，那眸底有着浓浓的欲气。 他盯着她，拉起她的衣服拉链，“不能脱衣服，你会感冒。” 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她跨坐到他身上，他坐到软垫上，背靠着铁皮柜子。 她没有穿那个有点湿的胸罩，隔着运动服，她贴靠着他胸膛，那两团软的像是海绵。 呼吸间，气氛升温。 他的手指伸进她的发间，半干的发被他撑起，有点冰凉的手指贴着她的头皮。 湿热的舌头追逐纠缠着她的舌。 翻搅速度过快，她有些跟不上，唾液蔓延，嘴角都有些溢出。 苏祺轩刚刚抽过烟，因此嘴里有淡淡的苦味。 明明是苦的，但为什么叫她上瘾。 苏祺轩低下头啃咬她的脖子，那唇齿间留下的水渍，让她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他微微拉起她的衣服，手摸向她的腰窝，那里有好看的两个小窝，他手指在那里打转，痒的她不由自主挺腰，却被他顺势压制得更贴向他。 那烫人的掌心贴着她的肚脐一路向上，直到捂住了她的胸口。 柔软的乳房被大手握住，它被他托住，随着那手变换形状，指腹按住乳头，酥麻的感觉直冲安怡的大脑，被他揉捏，它变得敏感挺翘。 呼吸急促，安怡忍不住轻喘。 她身体变软，上身快要立不住，双手抵在铁柜上，下巴快要贴住他的额头。 明显感觉到有坚硬的东西顶着她的下体。 理智被欲望烧得只剩下一点点。 她脑里的清明，像她的身下一样，一片粘腻。 苏祺轩捏握着她软嫩的乳房，她发出微弱的，小猫讨水般的呻吟。 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裤子里，宽松的运动裤，让他手指的活动空间绰绰有余。 混合着动情的液体，他的手指缓缓抽送。 抵着柜子的手指忍不住蜷缩。 安怡忍不住夹住双腿，让那灼热的手指更加紧贴两瓣蜜肉摩擦。 瞬间的电流从她的小腹涌起，她抑制不住地想大声叫出来。 安怡视线向下，能看到他半截手臂，白得发亮的皮肤上绕着两根青筋。 视线无法关注到的，她的裤内，手指在她腿间进进出出。 布料盖住手指拨动水渍的声音，那指腹再一次擦过了花核。 “啊…”她再也忍不住，娇声叫了出来。 身前的人听到这声音，更加疯狂的抽动手指。 她脑袋混沌一片，咽了口水想缓解这浑身的燥热，无济于事。 她的身体被他的手指主宰了，她的小船由他掌舵。 身体一抖，她彻底失了力，扶住他的肩膀，她仰着头微微喘气。 安怡闭着眼，面色玫瑰般绯红，“嗯…” 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身体滑下去，倒在他怀里，“你怎么办？” 她的小腹顶着他还未平息的灼热。 “自己。”他将手从她裤子里伸出来，手指分开，上面的透明粘液还拉着暧昧的丝线。 没有擦手，就这样直接释放出自己的坚挺，用沾染她液体的手握住。 羞得安怡根本不敢直视。 十九颗糖 “喂，那是我的毛…巾。”话没说完，已来不及阻止一股股白浊沾染上淡蓝色的毛巾。 没办法，只能站在男厕门口，等苏祺轩把她的毛巾洗干净。 处理完一切回到教室，联欢会已经结束，只剩下几个值日生在打扫乱七八糟的教室。 拎起书包和苏祺轩走出学校。 外面的雪已经停下，大大的太阳照在雪地，光线明晃晃的反射到眼睛，让人无法直视。 安怡身上被人披上羽绒外套，大大的毛领帽子扣在头上，一时间眼睛被遮住。 “我不冷的。”她抬起头，用手扒开眼前的毛领。 “那也穿着。”他低头看着雪地。 本就瘦削的身材，只穿着毛衣和校服显得更加单薄。 他招了招手，拦下一辆的士，要送她回家。 的士里开了暖气，安怡挣脱帽子，头顶几丝碎发生了静电，在空气中立起。 车窗玻璃有薄薄一层冰霜，阳光透进来，好看得像是水晶。 苏祺轩坐在她旁边安静地刷手机，光落在他头上，连发丝都有点变成褐色。 在这种本该寒冷的天气里，一切却都令安怡感到温暖。 她手指在玻璃上写写画画。 完毕，安怡用冰得发红的指尖戳了戳他。 他抬起头顺着她的手看向玻璃窗。 「5！人」 “什么？”他的视线又回到她脸上。 “原来也有年级第一不懂的事？”安怡表情浮夸。 闭起眼睛假寐，她嘴角带笑，“那就自己想吧。” * 心不在焉地写完作业，安怡打算去厨房冲杯咖啡。 靠近水池看到里面半死的鲫鱼，“妈，晚上吃鱼吗？” “对，烧个鱼汤吧。” 叹了口气，最后瞟了眼注定要成为盘中餐的小鱼，她快步走出了厨房。 安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喝着汤，边看着跨年的节目。 几乎各个台都有跨年的节目，但她心里早已有了目标，快速调到某卫视等着她最期待的人。 终于临近十一点半时她最期待的女明星出场了。 宋妍先是唱了首歌，又和观众互动。 接下来是配合主持人的观众抽奖环节，规则是现场的情侣接吻，然后镜头一一扫过去，最后宋妍喊停，最后镜头停住的一对情侣可以获得大奖。 有趣又甜蜜的环节。 镜头里是那对情侣惊喜的脸孔，画面转回到宋妍，她拿着话筒，颈间是钻石项链，大红色的露背裙子与口红同色系，脸上的妆容不浓，只有卧蚕是亮亮的，她的眼里像是有泪光闪烁。 “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手机突然响起，安怡低头看了眼屏幕，轻咳一声，瞟了眼旁边的母亲，装作不在意的出了客厅接电话。 “怎么啦？”她声音压得低低的。 “一会下楼吧，送你一个元旦的礼物。” “哈？”安怡掐腰，“但是我都换睡衣了，好冷，不想动啊。” 那边声音顿了顿，几秒后苏祺轩接着说话，“那你直接站你房间窗边看也行。” 几步走向卧室，拉开窗帘，打开窗，目光向下扫过去，然后她就看到苏祺轩站在雪地里。 他旁边是一个齐胸的雪人。 眼睛突然有一点点湿润，耳边是他夹着寒风的话，“刚好还欠你一个雪人。” 她来不及听完他的话就披上外套要下楼。 挂了电话，她站在门口喊道：“妈，我下楼买个雪糕。” “这么冷的天吃雪糕？” 可惜回应她的只有关门声。 连鞋都没换，她穿着厚厚的毛绒兔子拖鞋就跑了出来。 苏祺轩还站在那里，手插着兜，看她下来也只是微微抬头。 “元旦礼物？”安怡抬手指了指旁边那个雪人。 “你要是喜欢的话就算是吧。”厚厚的围脖裹住了他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她走到他面前拉过他的手，摘下黑色手套，骨干修长的手指已经冻得通红。 安怡忍不住嘶了一声，她握住他的手道：“我就随便说说的，你还真堆雪人啊。” 冻僵的手指在她手心有了回暖的迹象。 她把他的手塞到了她外套的兜里。 莫名想到宋妍，她回想起刚刚宋妍在电视里的样子，像是被她的话感动，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十指相扣，是他对她的坚定。 十二点整，烟花在空中爆破 砰 整座城市都在欢庆新的一年，日历在翻新，时间不会停留。 安怡定定地抬头看他，嘴唇张闭，说了句话。 可惜头顶烟花震动声音太过，苏祺轩注定听不到她说了什么。 “什么？” 苏祺轩皱着眉，将耳朵凑过去。 一阵烟花绽放完毕。 安怡收回望向空中的目光，她看着他凑过来的脸，笑了起来。 “我说，我刚下楼的时候和我妈讲，我要去买雪糕。” 笑着捂了捂嘴，“所以，我们现在就得去买雪糕咯。” 她刚刚明明只说了几个字。 苏祺轩正要反驳，安怡忽拽着他往旁边走。 是路边的便利店 “我拖鞋好像湿了。”边走安怡边看脚下。 苏祺轩顺着她目光看过去，“你下楼怎么不换鞋？” 没再说话，他直接蹲下去，示意他来背她。 安怡瞪着眼，想要拒绝，却被他的话打断。 “不想你妈担心，早点回家就快点上来吧。” 还是趴在他的背上，她的鼻尖靠近他的脖子，嗅到的是他衣领的味道。 “你堆的雪人和你一样。”她侧着脸，看他的下颚。 “一样冷，一样闷。”看到他抿起嘴唇，安怡嘴角扬起。 “但也一样可爱。”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想给他身上所有的痣都起上名字。 只因他的一切都很可爱。 当他向她靠近，她便拥有了一切。 雪花，时间，街道。 万物都充满生机，她才能生机盎然。 她无需行走便可看到一切，在他的生命中她可看到一切生命。 “喂，苏祺轩。”她的胳膊勒紧了一点点他的脖子。 “什么？” “新年快乐。” * 元旦假期只有一天，第二天下午就得返校上自习。 自习前按照惯例，汪老师会站在讲台上讲一番热血鸡汤。 “我们班的同学，我一向不操心，但是最近咱们班有些同学就很浮躁，光是迟到，旷自习的就好几个，我再次强调，几天后就是期末考试，这次可是几校联考，希望有些同学不要拖了班级后腿。” 说罢，又推了推眼镜道：“真希望你们都能向苏祺轩，安怡等同学学习一下。” 听到他俩名字绑在一起从老师嘴里出现，安怡低咳一下，十分心虚。 二十颗糖 站在安怡家对面的马路前，苏祺轩松开了手，示意她回家。 “再陪我几分钟吧。”她又主动地牵起他的手腕。 时间滴滴答答在走，没有人说话。 就是这样，安怡要找话讲，他们才能有得聊。 她抬头望天，天空像是一块没有边际的黑色巨幕，上面只有一颗星星。 星星会永远存在吗？ 永远这个时间限度究竟又有多长呢？ 她没有答案。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她回过神，看向苏祺轩。 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皱眉道：“下个月二十号。” “年后？那还离挺远呢。” 她眨眨眼道：“想要什么礼物？” 接着又笑起来，“我给你唱首歌吧。” 毕竟唱歌又不用花钱。 “你。”他微微抬头，眼神不加遮掩，“想要你。” “那不行呀。”安怡皱着眉，扶额。 瞬间冷下的是他的神色。 没再看她，目光扫向别处。 安怡笑起来，扒住他的肩膀，“说好了要考完试的，马上就要考试了，但你生日在年后呢，你难道真的要等这么久？” 说罢，她踮起脚亲了下他的脸颊。 苏祺轩侧过脸与她眼神对视。 脸颊温暖 酒窝清浅 扭捏羞涩但是充满危险 关于什么是永恒的问题 这谁会知道呢？ 他只能告诉她 当天空每一次暗下来的时候 他不会走远，他永远站在她面前。 嘴唇上亲吻的温度像是还含在嘴里，进了家门听到客厅的电视机声音。 她脱了鞋跑到沙发，靠在安荣丽怀里，“妈，你今天回来好早。” 看了安怡一眼，摸摸她的头，“去吃饭吧，刚热了一下。” * 下午体育课 自从入冬以来全校体育课全都在体育馆上，安怡觉得非常满意。 她最怕冷了。 换完运动服，她和刘璐就跑去集合。 常规的热身结束后，她们又去旁边歇着。 “怡怡，你看这个。”刘璐拿出手机，翻到学校的帖子。 “校花评选，你居然在程文文下面。” “什么？”安怡夺过刘璐手机，翻了翻后嘲讽地笑了笑，“都什么眼光啊。” 接着又把手机还了过去，“没关系，我不在意。” 她们还在往下翻看下面的照片，突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安怡转过头。 是体育委员，外号猴子，主要是因为他过于活泼爱动的性格。 “班长，老师叫你呢，让你组织女生去那边投篮测试。”说着话间，那手臂自然地勾住安怡的整个肩膀。 咚一声，一个篮球飞了过来。 正好砸在猴子的后背。 “靠…”他吃痛，转过身看向篮球的方向。 几个男生站在球框下，其中一个微微举起双手。 比大家都要高出一点点的身高，挺而直的背。 面无表情的脸色，是苏祺轩，他没说话，只是微举手示意自己的无意。 但那双眼分明一点愧疚都没。 安怡看着他，赶紧打破尴尬道：“额…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你和他们一起去玩吧。” 说完就拉着刘璐向另一边走去。 “怎么回事啊？”刘璐怼了怼安怡，好奇地问。 “不知道。”安怡皱着眉，“某只孔雀的脾气就是很难琢磨。” 接着又补充道：“初中时候就是这样了。” 体育课上完，安怡觉得自己减少了叁分之一的活力值。 投篮什么的，她是真的不行。 因为这次运动量比较大，于是一下课大家纷纷都去学校超市买水。 但安怡觉得自己实在是走不动了，只能求着刘璐帮自己也买一瓶水。 而她自己拖着疲惫的身躯，先回教室休息。 趴在桌子上，她累得猛喘气。 一瓶水突然被人放在她眼前。 她惊喜地坐起来，本以为是刘璐，感谢的彩虹屁刚要一股脑地冒出口，却发现眼前人是苏祺轩。 苏祺轩没看她，手里扭住自己的那瓶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下去。 原本干燥的唇瓣被水侵得湿润，一点点水流出唇线边缘，他不经意间舔了一下。 安怡突然就有点说不出话，只是因为他舔唇的动作。 苏祺轩的唇形很好看，上唇略薄，有着明显的唇珠，唇色是清透的红，此时喝了水，还带着水光。 突然就口渴得不行，安怡赶紧别开眼。 苏祺轩看着她的样子，却误会了她。 他没说话，低眸拿起了她桌子上的矿泉水，直接帮她拧开了。 将它又放到了她桌子上，“喝吧。” 他转过身，直接拉开自己的座位坐了下去。 班里涌进了其他同学，安怡没再说话，默默地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 盯着手里的农夫山泉，她暗想，比它甜的，应该只有这位了吧。 “吃辣条吗？” 最后一节晚自习过半的时候冯晓岚的手递了过来。 安怡低头闻到这股味道，皱着眉拒绝。 冯晓岚低着头鬼鬼祟祟咬了一口，“班长你皮肤这么好，是不是就是因为不吃这些小零食呀？” “没有，我只是不吃辣条。”安怡嫌弃地捏住了鼻子。 看到她的样子，冯晓岚笑着将辣条收起。 她看着安怡瓷白的小脸，羡慕道：“你真白，好羡慕啊，从来没见你长过痘呢。” 接着又拿手指指指前面，低声道：“咱班苏祺轩皮肤也好好啊。” 冯晓岚撸起校服袖子，抬起手臂，“我感觉他脸比我胳膊内侧最白的皮肤都还要白呢。” 安怡瞪起眼，“那是因为你太黑了。” 冯晓岚瞬间黑了脸，盘起手臂，气呼呼道：“不想跟你说话了。” 安怡叹息道：“那算了，看来你已经想好，你的数学作业是要抄别人的了。” 安怡夹起卷子，当作扇子扇来扇去。 “这次原谅你。”指尖的卷子被人迅速抽走，安怡忍不住笑了笑。 最后一节晚自习在冯晓岚的碎碎念中很快结束了，教室乱糟糟的，人走得很快，没多一会就剩下几个人。 安怡慢吞吞收拾东西，拎着包站起身，在她走过苏祺轩旁边的时候，他也扯过自己的书包起身。 几乎是一前一后走出教学楼。 站在公交站台，苏祺轩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安怡抬起头看了过去，呼吸倏地一顿。 她想起了冯晓岚的话。 其实，不是她黑，是苏祺轩确实很白，可能就是这样，让他淡淡的黑眼圈都有一点明显，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好看，他五官精致，鼻子眼睛的轮廓都恰当好处。 突然，他抬起手，按住了她的头。 “你总这么看我，我会以为你在暗示我。” “暗示什么？”安怡楞楞地看他 “暗示，让我吻你。” 他的声音被刻意压低，像是带着磨砂的颗粒，哗啦啦跳到安怡耳朵里，带着电流一般，浑身酥麻。 揉了揉她的脑袋，“上车了。” 她咬咬嘴唇，跟着他上了公交 二十一颗糖 一大早就出师不利。 安怡刚要吃早饭就把桌子上的牛奶打翻了，小瓷碗里的白色液体一滴不剩全散在了安怡的校服上。 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能把它脱下来丢到洗衣机里。 可是，如果安怡知道，今天主任会站在门口挨个检查仪容仪表，那她一定会将这件惨不忍睹的校服套到身上。 就是这么倒霉，她唯一一天没穿校服就赶上学校大检查。 安怡站在路口踌躇不前，难道真要这么硬挺过去？ 被抓到就要被罚去打扫教学楼。 她叹气，认命般向前走了一步。 突然，眼前一黑，什么东西覆盖在她的脑袋上，遮住了视线。 是薄荷和烟草的味道。 她下意识将它掀了起来，是一件宽大的校服。 “穿我的吧。” 头顶是苏祺轩漫不经心的话，她侧过身看他。 忍不住撇了撇嘴角，“那你呢？” “没关系。”他始终没有看她，径直向前走去，只是随意摆了摆手，背影瘦且高。 路上有来来往往的学生，安怡不好意识再叫住他，只能赶紧套上那件不怎么合身的校服。 进校门的时候，特意走得离他很近。 但出乎意料，主任只是皱皱眉说了句什么，并没有记下他的名字。 差点忘了，有一些人就是学校特别的存在啊。 上午课间操，安怡走出来的时候晚了一点，班级队伍已经排起了长长的大队。 安怡拢了拢衣服，小跑着进了队伍，路过苏祺轩也没有停顿。 他还是穿着自己的外套，站在班级里，气质出众。 安怡即使没有刻意留意，也能发现旁边班级四处打量他的眼神。 她垂下眼，偷偷扯起嘴角。 * 中考前的体测 八百米跑下来，安怡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现在和狗的唯一区别就是她还能两条腿走路。 稍作休息就去跑道旁边拿外套。 翻了半天，却发现她的校服外套不见了。 夏季的大太阳狠毒地照下来，没有一丝遮挡，晒到人皮肤上，让人住不住冒汗。 耐心告罄，她喊了半天也没找回她的外套，无奈地抹了把汗，她慢步走到树下的男孩那去。 他坐在小石登上，带着耳机，像是在休息。 越走越近。 “喂，苏祺轩。” 他抬起头看她，树荫在他身上有了斑驳的影子。 “借下你校服外套。” 没等到他回答，她就拾起他放在一旁的校服。 手臂在他面前擦过，她直起身穿上他的外套，整理了下领子，她又看到他面前的矿泉水。 自然的拿起，拧开瓶盖喝了下去。 擦了下嘴角她笑起来，“谢啦。” 他们之间总是这样，虽然在一起时间还很短，他也不爱说话，但她就是知道，他对她有无限的包容。 她转过身跑去女生堆里，苏祺轩目光所及是她纤细小腿和宽大的校服外套。 他的校服外套。 他盯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耳机里的音乐清晰的传出来。 「琥珀色黄昏像糖在很美的远方 你的脸没有化妆我却疯狂爱上 思念跟影子在傍晚一起被拉长 我手中那张入场券陪我数羊 薄荷色草地芬芳像风没有形状 我却能够牢记你的气质跟脸庞 冷空气跟琉璃在清晨很有透明感 像我的喜欢被你看穿」 * 最后一节自习，安怡收到苏祺轩微信。 是叫她来钢琴室。 蹙起眉尖，她不是很想逃自习，但是… 借口去上厕所，溜出去一小会，应该也可以吧。 表面上抗拒，行动却很服从内心。 她要去找他，谁都拦不住。 钢琴室没有窗户，分不清白天黑夜。 苏祺轩将琴盖翻起，修长骨感的手指抚上黑白琴键。 指下的的节奏是他的心声，漏掉一个节拍都不行。 声音戛然而止，是他瞄到了门口的安怡。 突然停下的音律略显怪异。 “怎么停了呢，继续呀。”她走过来，停到了钢琴边。 苏祺轩神情舒展，想伸过手拉她。 却被她躲开了。 “我真的想听。” 苏祺轩语气毫无起伏的说，“我不想弹。” 他手指指了指她身上，“你还穿着我外套。” 安怡瞬间瞪大眼睛，“怎么，难道还要收费？” 沉默几秒，就听苏祺轩认真的说，“我不介意用别的方式。” 他目光下移，停在她的脖颈处。 站起了身，苏祺轩解开衬衣领口，琴房暖气开的极足。 安怡简直要冒汗。 她来琴房找他，已经有预感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的腰抵在钢琴上，搂着苏祺轩的脖颈，湿热随着内裤被扒开后散开。 踮着脚几乎要站不稳，全靠着苏祺轩一只手扶住她。 他的另一只手抬起了她的腿。 “啊…”她忍不住叫出了声，那灼热的一根挤进了她的腿间，接着又退出去，一下下的摩擦。 私密处贴在一起，她能感受的到他的滚烫。 烫的快要烧掉她的意志。 安怡推了推他，有点怕他擦枪走火，真的插了进去。 苏祺轩反而像是被她点燃，他更加贴近她，下体加速着律动。 无法再清醒。 苏祺轩深深地喘息道：“安怡…” 声音低沉沙哑，“看我…” 她睁开眼，大脑一片混沌。 头顶上白灯光线直直照下来，一切意乱情迷间的情欲都无法遁藏。 苏祺轩的眼睛里有幽暗的红色，微微张嘴，牙齿边缘露了出来。 脸色瓷白，有一点黑眼圈，加上那动情时的红晕。 真像是中世纪的吸血鬼。 而她是甘愿献上颈项的信徒。 “嗯…”她叫了一声，复又咬住牙。 他与她视线相交，他忍不住舒爽叹息。 流淌出来的液体浇到了他的性器上，原本就顺畅的磨蹭变得更加滑腻。 她的呻吟是最好听曲调，由他一手谱写。 婉转承欢。 “嗯嗯…慢…慢一点。”他的放肆律动令她腿软。 腰一酸，她向后一仰，胳膊肘杵在钢琴上。 叮叮咚咚，是她无意间按下去的琴键。 和她带着哭腔的呻吟声混在一起。 让他沉醉。 一次次挺身，撞得她来回摆动，耳廓红得充了血。 他舔了上去，像是誓要吸干她最后的力气。 “看着我啊…”他又强调道。 他胳膊架在她两侧，在呜咽中她眯起眼看他。 拱起的腰是为了下一次的发力。 终于，在她的视线下，他射在了她的洞口。 空气里都是他的暧昧气息。 拥住了她，苏祺轩在她身上猛喘气。 片刻的停顿。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初中你穿我校服的时候，我就想这样做了。” 他舔了舔她依旧发烫的耳垂。 看着她穿着他的衣服，他就是控制不住。 想干她。 二十二颗糖 午休的时间。 安怡拿着两瓶牛奶，穿过打闹的人群走到走廊的窗前。 她背靠着窗户，探头往教室看了看。 没有看到回教室拿纸巾的刘璐。 正想着，她拧开一瓶牛奶，背过身去，看窗外来来往往的穿着校服的少年们。 忽然一只手袭了过来，直接抓上她的胸。 “啊！” 安怡吓了一跳，直接叫了出来。 手中的牛奶被人抽出来一瓶，她转过身看向来人。 刘璐笑得弯了腰，歪着头看她，“哇，你这么大反应。” 一口牛奶没咽下去，安怡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手背捂住嘴，骂道：“你要死吧，吓我一跳。” 刘璐边笑边用手给安怡扇风，“没忍住嘛，你平常穿衣服看不出，这件小低领毛衣就能看出来了，你挺有料啊。” 说罢，勾住了安怡的手臂，顶了顶她的肩，“有什么秘诀？” 安怡瞪大眼睛，将自己喝了大半的牛奶赛到刘璐手里，“多喝奶。” 接着又握住她的手，“喝啥补啥。” 转身回了教室，留刘璐一个人站在窗口。 “喂，你喝过的牛奶给我干吗？” “不喝了，帮我丢掉。” * 安怡坐在座位上，手杵着头。 远处是数学课代表站在讲台上，通知大家一会的数学课，老师要讲上周的一个卷子。 安怡皱着眉，翻了翻课桌，她还是没回忆起来到底是哪一张卷子。 班级里到处是还没回到座位的同学，嬉笑打闹，热热闹闹。 前面的人刚刚坐回了座位，阳光斜照下来，他头顶发色都有点变浅。 “哎，你知道他说是哪张数学卷子吗？” 安怡边说话边站起身。 看到他桌子上摊了张卷子，她身子向前探过去。 眯着眼，安怡试图看清上面的小字。 苏祺轩不疾不徐地侧过头，想告诉她是哪一张卷子，微微一动视线却落到她的脖颈下的一片肌肤。 他别扭地扭过头。 安怡凑的近了些，“你桌子上的这个就是老师一会要讲的吧？” 耳朵接触到她的呼吸，他条件反射地撇过头，远离了令他灼热的气息。 “嗯。” 安怡瞪大眼睛，肩膀垮了下来，“哈？完了，我放家里了。” 她刚说完，数学老师就走了进来。 “上课。” 听到数学老师的声音，安怡心里敲起了鼓。 要说班级全部的教师中最无情最铁面无私的，就属这位数学老师了。 教龄不长，教学风格却十分老派，性格和她盘起的头发一样，一丝不苟。 优等生犯了错，她一样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安怡抓了抓头坐回了座位。 她刚坐下，前面忽然递过来一张卷子。 “有谁没带卷子吗？” 没等她说话，数学老师先问了出来。 前面的人站了起来，安怡眨眨眼盯着苏祺轩的后背。 “有些人，别总仗着自身的条件优秀就为所欲为，以为自己名列前茅就可以无视老师的话了吗？” 越来越大音量的语气，“上周末我就已经提醒过，这个卷子要讲，结果还有人不带。” “没带的人，一人一千字的检讨。”话是这样讲，她的眼却一直盯着苏祺轩。 安怡咽了咽口水，心虚地低下了头。 整个数学课都心不在焉。 直到下课。 “苏祺轩，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安怡抬头看着那个和老师一起出了教室的背影，默默站起身也跟了上去。 办公室门口。 安怡楞楞地看着这扇关紧的门，咬了下唇，垂眸。 心里有点内疚，虽然不好意思让别人给她背锅，但是当时她也没有及时阻止苏祺轩。 说来说去，都是她的错。 安怡倚着墙，看着走廊来往的学生越来越少，看了看腕表，已经快要上课。 半晌，办公室门从里面打了开。 苏祺轩走了出来，似是意外她会在门口，脚步顿了顿，站定在她面前。 安怡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老师跟你说什么啊？”又咬了下嘴唇，“我给你写那个检讨吧。” 他视线看向那白皙的脖颈，顺着那尖厉的锁骨，又扫向暴露在空气中的胸口上的肌肤。 微微能看到一点点深沟露了出来。 安怡有些着急，“我也不想让你替我受罚的，但是当时教室这么安静，我又不好意思叫你。” 苏祺轩视线又回到安怡脸上。 她拍了拍胸口，向前走了一步，“总之我会写那份检讨的，你放心吧。” 下午的光线暗淡，一片云悄悄遮住了太阳，走廊像是恍惚间黑了一瞬。 她穿着黑色的紧身毛衣，外面套了件校服外套。 眼睛里是他的影子，和她的衣服一个颜色。 唯一的光是她的眸底。 几秒，没有人说话。 安怡抬眼看他。 发现苏祺轩盯着她，微微皱眉。 她不明所以，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难道他真生气了？因为她连累他挨骂？ 他走进了一步，靠近她，语气不是很好，“安怡。” 她愣了一下，因为他急促得有些冲的语气。 鼻子有点泛酸，她低下头有些失落。 “嗯。” 一双白皙骨干的手抬了起来，扯过她的外套拉链，一使劲。 唰 拉倒了最上面，直接遮住了全部脖颈。 “不要再穿这种衣服。” 皱着眉，他手插着兜，往教室走去。 安怡睁大眼睛转过头看他的背影，片刻，她眨了眨眼，跟了上去。 这家伙，什么跟什么啊？ * 抽出烟放在唇间点燃。 瞬间燃起的火焰，那点光亮映在苏祺轩的鼻尖，眼角眉梢。 他眯起眼，微微仰头吐出一口烟，下巴和颈项的曲线凌厉协调。 整个消防通道，只有荧光绿的图标和烟头闪着光亮。 小而窄的窗户透出的光线微弱。 安怡晚饭过后，回到教室没有看到苏祺轩人，就来侧面楼梯的消防通道碰运气。 果然，他就在这里抽烟。 “就知道你在这。”蹦下了两节台阶，安怡凑到他身旁，“主任最近总突袭这里，你别总在这抽烟了。” 嘴里这样说着，那手却伸进他的裤兜，抽出烟盒。 安怡掏出他的烟叼在自己嘴上，没等她点着火。 苏祺轩就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 他咬着烟，一点点星火闪烁。 一只手拨开了她额前遮眼的碎发。 他盯着她的眼睛，整个人一顿，手指捏住烟往旁边一甩，星火砸到了白色的墙壁上，一弹复又掉落在瓷砖地面上，彻底熄灭。 他搂住她的腰，抽出她嘴间的烟，低头咬住她的唇。 视线模糊，嘴唇的痛感更加清晰。 伸出舌尖与他触碰。 不是勾引是安慰，却引出狂风骤雨般的侵略，舌头推卷着她像是恨不得直接到喉。 想直接钻进她身体里，融入到她的血液，基因。 让她每一个细胞也会为他狂热。 苏祺轩抱住她，转身到旁边的楼梯间大门。 一只手把门关上时，依然搂住她交换着彼此的唾液和空气。 她闷哼一声，轻轻推出了一点距离，嘴上还带出了一点暧昧液体。 呼吸间都是楼梯里的烟味，安怡微喘，“老师一会真的来了。” 苏祺轩微微皱了下眉，在她刚说完这句话后拧上了门锁，轻轻一推，将她压在门上。 二十三颗糖 她的呼吸急促，温热。 扑到他的脸上，如此真实。 苏祺轩缓缓收紧手臂，下巴搁到她的头上。 如果可以，就这样把她嵌在身体里也不错。 可以再不用分开。 他低头啃咬住安怡的脖子，手拉起安逸的紧身毛衣，在腰窝处打转。 痒的她忍不住闪躲，却被他捆住手腕，压制在门板。 安怡眯着眼，睫毛眨动。 明显能到觉到有坚硬的东西在顶着她。 “别…一会真有人来了。” 苏祺轩的唇顺着她的嘴角在脸颊亲吻，“不管。” 低垂的眸寻到她呼出热气的嘴。 唇舌交缠的水声在静默的空间暧昧放大。 他的口中都是彼此的气息。 在这样寒冷季节。 她的气息是他唯一热源。 * 还有一周就期末考试，安怡班级每天的生活被各种小考安排的满满当当。 下课铃声准时响起。 课代表赶紧下去挨个收起了卷子，班级里叹气声此起彼伏。 老师已经早早给大家打了预防针，这次期末考是各大名校联考，会特别难，本次模拟考试卷就是按这个难度出的题。 果然，考完试已经有人郁闷捶桌，垂头丧气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过周末了。 没过一会，班级里只剩下几个人。 郭素蕊慢慢收拾课本，先打招呼让别女生先走。 桌面上的圆珠笔被她带到了地上，它在过道滚了一下，停在了旁边的桌子旁。 安怡收书包的手停了下来，她瞥了眼前面那笔，在它与郭素蕊间扫了眼。 微微耸耸肩，拿起桌子上的水杯，跨过那笔，向教室隔壁的开水间走去。 看了眼她背影，苏祺轩弯腰，将脚边的笔拾了起来，递给了旁边的女孩。 “谢谢。”她笑了笑接过那笔。 看到他已经拎起书包，她又赶紧叫住他。 “那个…苏祺轩，我能不能问个题呀？就是刚才考试的题。” 看着他扫过来的视线，她没有犹豫，“就是最后一道题，感觉好难，你会吗？” 这时苏祺轩余光已经注意到安怡拿着水杯回了班级。 “不会。” 没再看她，只随意扯过一边的书包带搭到肩膀上。 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眼神不自禁落到安怡脸颊上。 就算是一瞬间，他也能闻到一点她身上的味道。 * 粗暴的按下闹铃，顶着毛躁的头发冲进卫生间，一边梳头一边喊：“妈，我那校服干了吧？” 安荣丽从门口经过：“干了呀，你时间还早吧？” 安怡含着一口的泡沫，含糊的开口：“早读嘛，我得早点去。” 天气太冷，她越来越起不来床了。 早上喝的豆浆，正好在公交站喝完了。 安怡转身，往垃圾桶一抛。 没投进去。 无奈地撇撇嘴角，走了两步，再次拎起空瓶丢到了垃圾桶里。 投篮什么的，她实在不行。 早读还没开始，安怡已经在教室坐定。 半晌，她刚抬头活动僵直的脖颈，就看到苏祺轩踩着点进了班级。 一只脚迈进班级，抬手随意一扬，矿泉水瓶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弧度地进入了垃圾桶。 整个过程中眼神甚至都没分给垃圾桶一个。 双手揣在兜里，走到了自己的座位。 后背视线灼人。 是安怡在翻他白眼。 课间，趁着安怡同桌上厕所，刘璐凑了过来，划开了手机递给安怡看。 “听说了吗，这个校花的评选，不单单是大家投票这么简单的，选出来的要拍新版校服的模版照片的呢。” “那又怎么啦。”安怡不在意的挥挥手。 “这个程文文比你高出这么多票，她用的是艺术精修照，你凭什么是别人偷拍的照片啊？” “我哪知道，谁这么无聊啊，偷拍我照片，还发到这种帖子上。” 安怡咳了一下，连忙认真地盯着刘璐，“我应该可以收到版权费什么的吧？” 刘璐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这个可是男女一起拍的，男生肯定是苏祺轩，女生的话…你要是想看你男朋友和别人一起拍照，我可是一点不拦着你啊。” 安怡呆了呆，眼神放光，“这么弄倒还是挺有意思的。” 下午班会，模拟考的成绩终于出来了。 苏祺轩又是稳居第一，最难的数学卷子也仅仅扣了几分步骤分。 郭素蕊侧过头看他，他正翻看卷子，背靠着椅子，两条长腿随意的岔开。 直到下了课，苏祺轩也纹丝不动，他单手支撑着头，修长的指间翻转着笔。 郭素蕊凑过来轻声叫他，“苏祺轩。” 看他抬起了头，她犹豫了一下，“我想问你个题。” 苏祺轩点点头，手指停止转动，捏住了笔，“嗯。” “就是这道题。”郭素蕊俯下身，将卷子按到桌面上。 “刚刚老师说班里只有你做对了的。” 苏祺轩低下头，看了眼题目，低着头把刚刚老师没写清楚的步骤写在了纸上。 这题很复杂，他用最直白的话讲解。 郭素蕊听着他的声音，目光却侧过来，落到了苏祺轩的脸上。 他说起话来也是清清淡淡，睫毛垂下来，浓密且长。 她看着他，忽然说道：“其实这题我上周问过你的，你说你不会。” 正写字的手停住，他不慌不忙道：“是嘛，可能我记错题了吧。” 郭素蕊忍不住又问，“苏祺轩，你有喜欢的人吗？” 他彻底停住笔，抬起头，视线刚好落到正前方正在擦黑板并且和身边女生打闹的安怡身上。 郭素蕊回过神，低下头，结结巴巴道：“抱歉抱歉，我问题太多了，我就开个玩笑…” 苏祺轩放下笔，将纸递给她，“全部的步骤，你自己看吧。” “谢…谢谢” 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她说话，他侧过身往教室门口走。 路过了讲台又上去帮安怡捡起地上掉的几个碎粉笔。 安怡蹲下身拢起不小心推倒的粉笔盒。 讲台桌子遮住了些许光线，指间摩擦，是她不经意间的碰触。 “什么味道？” 苏祺轩握着粉笔，看向她，他头微微向她凑过来轻嗅。 勾勾手指，安怡往讲台桌子下下缩了缩，微张嘴舌头轻顶，一颗粉色透明的糖果露了出来。 “草莓味的。”她闭上嘴，笑得灿烂。 “好闻吧？”她眨眨眼，“我书包里还有。” 还没等她说完，苏祺轩头就伸了过来。 舌头卷走的是她嘴里的糖果。 苏祺轩离开了她的嘴唇，表情没什么起伏，舌头在口腔翻卷，甜腻在里面化开，唇瓣上还带着些水光。 仅仅是一个吻。 在遮住光线的讲台桌子下，它的背面是吵闹的班级。 而苏祺轩和她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 分享了一个糖果。 二十四颗糖 安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睡着后居然梦到了苏祺轩。 梦里他们在考场考试，不知怎的考场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翻开自己笔袋发现里面没有一支笔，她慌张地冲前面的苏祺轩借笔，结果他转过头对她说，想要笔用，就必须和他做。 安怡在梦里义愤填膺，恼怒地喊自己不是那种为了利益就会屈服的人！ 她边拍桌子，边谴责他这种趁人之危的行为。 结果醒来，梦里的情绪带到了现实中。 安怡边洗脸边愤恨地想在梦里怎么不给他一拳。 第二天就是学校期末考。 出门前安怡特意检查了笔袋，并且多装了两只备用笔。 到了考场，大半的人还没来，她的位置很好找，就在整个教室的第二个。 坐定后还没等她翻笔记看一眼，坐前面的苏祺轩就走了过来。 梦境在她脑子里循绕，一抬头看到他就脱口而出。 “我才不屈服。” 安静的对视。 沉默无语的氛围。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穿过带着霜雪的枝桠，透过玻璃窗上的冰雪投射过来。一道道温暖的光束。 那光落到他脸上，细微的明暗分割，将他轮廓的细小绒毛都照的透明。 头顶照得变成暖洋洋的栗色。 苏祺轩片刻无语后，侧身坐到位置上。 安怡忽然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她余光扫了扫周围，看没有人发现。 安心的笑了笑。 * 几天功夫，期末考的成绩就公布了出来。 苏祺轩成绩高的离谱，用老汪的话就是班里的平均分全靠他带起来了。 擦完黑板已经没几个人在教室，大半分人都收拾好桌子上厚厚一摞寒假作业出了班级。 安怡找到贴在黑板旁的成绩单，打算再欣赏一遍自己的成绩。 至于排在她前面的那一个人的分数，她认为并没有参考价值。 反正正常人也很难达到。 教室的门被推开。 她侧头望过去，看到苏祺轩站在门口。他刚给老师送完文件回来。 校服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系着领带，衬得他像树般挺拔。 安怡站在原地，手指扫了扫他，“你怎么穿得这么正式？” “下午学校要开总结会，我去演讲。” 苏祺轩走过来，夺过她手里的黑板擦，帮她擦完了黑板。 她正要和他说话，这时班级最后剩的几个人陆陆续续走了过来。 安怡转过身和这几个女生告别。 看着那几个人走出教室，她又侧过身看向苏祺轩。 “明天班里组织了聚会呢，你去吗？” “不去。”安怡并不意外他会拒绝。 “你得去啊。” 苏祺轩放下黑板擦，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为什么？” 安怡似斟酌几秒，说道：“因为我去啊，而且我和我妈说了，我晚上不回家的，你不去的话，我去哪住？” 安怡笑起来，眼睛眯成狡黠的弧度。 苏祺轩顿了顿，轻轻呼了口气，手指扯开系的工整的领带，笑道：“去。” “我去的。” 天色越来越暗。 不知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 安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苏祺轩蹲在旁边的过道。 她的膝盖与苏祺轩的胸膛有着若有似无的距离。 她低下头，淡淡的烟味被她闻到。 苏祺轩身子向前靠，抵上她的腿，手撩起她的上衣，勾住了内衣的边缘。 安怡条件反射的想要站起来，却在还没站起时被他扣住手腕，按在了大腿上。 他半蹲起，脸凑过来，说话声音在她耳朵之间，极其清晰，“别怕，不弄的。” 听到他轻虚的声音，安怡咬咬嘴，“你门都锁了吗？” “嗯。” 声音听起来心不在焉，苏祺轩将她扯起坐在书桌上，小臂揽在腹部，禁锢着她直不起腰来。 他低下头，灼人的气息呼在她的鼻尖，“我都不脱裤子，放心吧。” 看着她微垂的睫毛，再往下是微嘟的嘴唇。 好像是陷在一个沼泽里。 他越是挣扎越是深陷。 但他也不希望她将他救起。 他要将她拖进来，一起沦陷。 安怡抬眼，问他，“你什么时候去开会？” 他没回答，那环住她的手，从腋下抽出，打开了她衬衣纽扣。 安怡低下头，那双十指修长，干净骨感的手在做着充满色欲的事。 缓慢而优雅。 由上到下，一颗一颗，仿佛不是在解女生的衣扣，而是弹着钢琴的琴键。 敞开的衬衣里，是黑色的蕾丝胸罩。 苏祺轩无意识的轻抿了下嘴。 黑色很衬她的肤色，那蕾丝包裹住她一半的娇乳。 少女气里带着刚刚好的成熟。 安怡显然还是不太适应这种奇异的触感。 在他冰凉的手指摸上来的一瞬间，她就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忍不住缩起肩膀，眼前是苏祺轩握住她的圆润，软肉被他推挤到中间。 中间的的沟壑更加深刻。 浪花在安怡心里翻来覆去，有些难为情。 回避他直直盯着她的眼神，“不要了。” 她手交叉在胸前，想抵挡他直白的眼神。 苏祺轩喉结滚动，润了下喉咙，侧过头，在她耳边吐气，“好看。” 顿了下又说，“我想看。” 耳朵在燃烧，她根本抵挡不了水波般的温柔。 手臂垂下，是她丢盔弃甲。 胸罩暗扣解开，没有束缚的少女娇乳如蜜桃般，柔软好看。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他还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粉嫩的乳在他手中失去原本的形状，任他搓揉。 痒到需要双腿紧闭摩擦，安怡咬住嘴，低垂着脑袋。 苏祺轩低下头，亲吻那敏感立起的乳头。 濡湿的舌头来回刮舔着那一点点粉嫩。 小腹已经开始酸痒，安怡知道已经有液体流出来将内裤打湿。 她难耐低吟，“不要了，难受。” 苏祺轩埋胸的头抬起，无意识地舔了下嘴角，“怎么难受？” 安怡眼里泛着水光，呼了口气，身子一倾将头扎进他的怀里。 “痒啊…”声音从衣服布料中传出，闷闷的。 苏祺轩愣了下，抓过前面座位上他的外套，披到她的肩膀上。 肩上一重，安怡直起身抬头。 视线里是他下巴凑过来，嘴唇抵上她的额头，“歇一下，我就送你回家。” 他的声音沙哑，额头的发带着汗液打湿的痕迹。 安怡扣回了胸罩的暗扣。 他扯住了衬衣，将他亲手解开的纽扣一颗颗系回去。 目光始终不敢落到安怡的脸上。 她迷朦眼里的爱欲足够填充他灵魂的空虚。 也足以杀了他。 她是镜子，是他无底洞般的欲望。 也是他的梦魇。 二十五颗糖 xyuzhaiwu8.com 华灯初上。 苏祺轩一个人坐在安怡家楼下的长椅上，等安怡下楼。 他已经给她发了消息，可是还没有收到回复。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这里安静的等她。 来往的人一个个走过，干净好看的男孩总是能够吸引人的目光。 额前的碎发有些遮住眼睛，他始终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安怡下楼的时候就是看到他这幅样子。 蹦跳到他眼前，捏住他的脸。 温热的手掌捂住他冰凉的脸颊。 她扬起嘴角，笑出声，“我才看到消息，走吧，她们选的ktv离这好远。” 高峰时刻的地铁里人来人往。 安怡站在站台，上一趟地铁飞速驶过，像是要将她映在玻璃上的影子都带走。 耳边的声音嘈杂，她愣神片刻，连播报声音都没听到。 “车到了。” 苏祺轩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迈步走进，几分钟后门关上。 已经拥挤得不行，身后不知是谁在推挤，安怡几乎要站不稳。 一个踉跄，整个人贴到苏祺轩身上。 不过，这样倒也安心。 安怡深呼吸，干脆靠在他怀里。 出了地铁站，天色已经完全沉下来，像是被墨侵染。 * 这座城市的夜生活还没正式开始，寂寞的人热衷消费，排解孤独。 人情多么珍贵。 高亢的音乐声音，震得整个包房地板都在颤抖。 付鹏握住麦克风撕心裂肺地嘶吼着情歌。 安怡和刘璐在角落里联机打着游戏。 听到那句破音到诡异的「死了都要爱」时她恨不得将自己耳朵堵起来。 一局游戏结束，付鹏还没唱完歌，安怡实在受不了，她关上手机冲刘璐吼，“我先出去静一静！” 凉水冲过手指，她捋了捋头发打算走回包厢。 却在刚出厕所就撞到苏祺轩。 他牵起她还是冰凉的手，一路走到楼梯间。 灯光暗淡，苏祺轩的舌头长驱直入，揽住安怡的腰，把她按到墙上，强硬地不容许她挣脱。 说实话，每次他在吻她时候的那个状态，都与他清纯禁欲的形象不符。 他在这个时候总是嚣张霸道。 没一会，安怡就受不了了，她的手还在他的脖子上，头却往后缩躲过他的吻。 她感觉他几乎要把她整个吞下去。 就算她这时咬他的嘴唇，他也不会感觉到疼。 他会更兴奋。 安怡呼吸沉重，脑子还是懵的，嘴唇微张。 苏祺轩胸膛来回起伏，他垂着头，目光直勾勾盯着她水波潋滟的眼睛。 “你…你又没喝酒，干嘛这么激动。” 回过神，安怡发现旁边的楼梯人来人往，路过的人似乎没想到这里会有人，所以路过时总会往他们这撇两眼。 安怡脸颊泛起红，全身都燥热。好在这个角落没有灯光，不会很明显。 但还是怕被同学发现。 最后扯着他回了包间。 包间里热热闹闹，一帮人已经开始玩起了游戏，麦霸付鹏终于放下了麦克风加入了游戏。 简单的真心话和大冒险游戏。 先是摇骰子，输的人可以选真心话或是大冒险。 出师不利，安怡玩的第一轮就输了。 “哦豁，班长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付鹏一帮人一脸期待的看着安怡。 安怡扶额，“大冒险是？” “现在出门，看到的第一个男生，你就主动上前去加他微信。” 安怡瞪着眼睛，看向对面的苏祺轩，从他眼里，她读出了危险的信号。 “我选真心话！” 付鹏旁边的丸子头女生一拍手掌道：“班长的初吻是什么时候？” 付鹏立马接话，“说谎的人再也考不进年级前十！” 他的这个诅咒还真的十分戳她要害… “嗯…刚上初中吧…” 丸子头女生深吸一口气，“厉害了，班长。” 这个话题并没有被讨论持续很久，大家又开始了下一轮的游戏。 安怡却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对面一人的目光让她无法忽视。 坐立难安下安怡借由游戏不知不觉喝了好多酒。 直到刘璐提出要送她回家时，安怡的头还是昏糊糊的。 刘璐挽着她的手，走到门口被后面的人叫住。 “我送她就好。” 声音清冷又干净。 刘璐转过身看向来人，“啊…那也行。” 出租车上。 安怡的头靠上苏祺轩的肩膀。 “苏祺轩？” 安怡闭着眼睛，轻声叫他。 “嗯。”还是那个她熟悉的淡漠语气。 她却总能在这声音里面获得让她舒心的安全感，她放下心，没一会就睡着了。 有他在身边，在哪里她都不害怕。 “到了。” 安怡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她猛地一睁眼就看到了苏祺轩的脸，他们的眼神对视，安怡皱了皱眉，转过头看窗外。 “到哪了？” “我家。” 瞪圆了眼睛，安怡又猛地回头看他，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啪的一声，客厅的灯被他打开。 安怡眯着眼有些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 玻璃杯里的温水让安怡清醒了一点，把外套脱下，她侧过头看苏祺轩。 他伸手拿过她的玻璃杯，一仰头将她喝剩的水全部喝完。 看着他来回滚动的喉结，安怡想，怎么有人喝水都这样性感？ 几分钟后，等安怡坐在他卧室的床上时，她脑子里都是’到底要不要将灯全部关掉？’ 毕竟只开一盏床头灯，气氛好像更暧昧了，她有些害羞。 喝了酒之后加上这样的氛围，安怡的心像是要跳出身体。 因为紧张。 她躺在床上，裤子被褪下，只剩下一个棉质的叁角内裤。 胸罩也被丢在一旁，在他自己脱下的T恤上面。 安怡忍不住弯起一条腿，胳膊轻轻遮住裸露的胸口，她的脚上还穿着纯白色包住脚裸的袜子。 现在这个状态，让她想起以前不经意间看到的一个av的片段，是日本女高中生和家教。 她现在除了没扎双马尾外，其他的都好像啊。 突然安怡咬住嘴唇，思绪被拽回。 是苏祺轩扯住她的手，找到她的乳尖，用嘴含住。 感受到他牙齿的磨蹭，她轻轻叫出声来。 苏祺轩松开了她的手，掌心握住一边的乳房揉捏。 她忍不住抱住了他的头，手指插他的头发里，哼哼唧唧的叹气。 “哼…”她抿了抿嘴唇，大腿敏感的蹭上他的腰。 苏祺轩抬起她的脚裸，脱下她的袜子。 顺着腿亲吻上去，到了大腿根，轻轻的舔了一下。 他双手拉住她的内裤，剥了下来。 手握住安怡的双腿，向两边分开，昏暗的灯光下，湿润的缝隙像是被切开的草莓。 颜色浓郁仿佛是最成熟的果实。 苏祺轩直起身，跪在床上。 他掏出自己已经蓄势待发的欲望。 坚硬的圆头抵在她柔软湿润的洞口，似乎是准备下一刻就挺身进入。 安怡摇头，身体往上缩了缩，“别…别进去，我有点怕。” 说完，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坚挺，“我还是用手吧，下次…下次再说。” 安怡心虚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眉头紧紧皱着，抿住红的有些异常的嘴唇。 鬓角甚至染上了汗，下颚的骨骼，因为他要紧的牙齿而凸起。 真的很性感，是只属于他的清冷性感。 但安怡还是有些心疼，因为知道他忍的很痛苦。 他闭了闭眼，坚忍的开口，“下次？明天。” 听着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她低下头。 既然已经答应了他，那就不要退缩。 于是，安怡抬起头，“好。” 话语刚落，苏祺轩往前压向她，将她的腰环住，低头咬上她的脖子。 似乎是在报复，安怡有些刺痛。 她推离了点距离，“你怎么总喜欢咬我？” “你总招我。” 苏祺轩的唇蹭过她的耳朵，说话时那灼热的气息烤的她脸红。 他舌头舔过她脖子上的牙齿印记。 声音还有些沉哑，“他亲的你的嘴？” 安怡愣了一下，“什么？” “你刚上初中的时候。” 原来他还在想刚才玩真心话时候的事？ 安怡笑了笑，“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就是贴了一下…” 她话还没说完，他就将她推倒在床上，低头吻了下去。 强势的掠夺，是他急躁的心情。 她的舌尖带着他慢慢平复一切的坏情绪。 徐祺轩撑起身，盯着她的眼。 啪的一声，他将床头灯关掉。 安怡眨了眨眼，在黑暗到来前，她最后看到的是他深邃又温柔的眼眸。 她扯起嘴角，“苏祺轩？” “嗯。”他的气息就在她耳畔，“我在，睡吧。” 柔软的床上，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 安怡寻到他的手指。 十指交握，他的手掌大大的，手心温暖，很有安全感。 更多小说请收藏：xyuzhaiwu8.com 二十六颗糖 安怡的睡眠质量一向好，加上喝了点酒，一夜沉睡。 睁开眼时，她被窗帘缝隙漏出的光亮刺了眼睛。 有些恍惚，身体一瞬间的苏醒，大脑还未反应过来，昏昏沉沉的不知身在何处。 嗅觉比头脑清醒，房间里苏祺轩的气息实在难以忽视。 对了，她在苏祺轩的床上。 她看向身侧，却并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直起身，安怡光着脚踩到木质地面上。 拉开了暗色的窗帘，天有些阴，苏祺轩站在露天的阳台上背对着她，只穿着宽大的卫衣和黑色的睡裤。 安怡将窗户拉开了一点点缝隙，“你不冷吗？”她探出半个头，呼吸间有薄薄的雾气。 面前的人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没被打理的头发微微遮住了眉眼，嘴间还咬着根烟。 他没说话，只是把烟捏在手间，两步走进房间时将它按灭在了烟灰缸里。 “你都把冷气带进房间啦。”安怡笑着坐到了床上。 苏祺轩看着她，将身上的卫衣脱掉，睡裤卡在他胯上，露出了标志着Calvin Klein的内裤边缘。 赤裸着的上半身清瘦却有力，他站在那里，本就垂坠感十足的裤子一下子就凸显出了下体的坚挺。 早晨的生理反应是很正常的，尤其是看到她的样子，她穿着他的衣服，没有穿裤子，白洁修长的腿裸露在空气中。 苏祺轩觉得很热，是那种暧昧的热。 他凑近她将她推倒，宽大的衣摆跑到腰上，连露出的肚脐都形状好看。 他忍不住微喘了口气，鼻子凑到她锁骨处呼吸她的气息，一只手很自然的从衣服下摆伸进了她的胸口。 只有她的触感和味道让他能分清梦境和现实。 他梦里的那个人就在他身下，他轻轻把她的腿分开了些，手掌覆在大腿上。 指腹下的的肌肤让他舍不得离开，他慢慢摩挲，越来越靠近里面。 很快就是那神秘地带，棉质的质感带着她的温热，他顿了一下，手划过外面，摸到她的臀。 他的手掌很大，手指又修长，一勾就从内裤下伸了进去。 安怡胸口上下起伏，她盯着她身上的人，发丝凌乱眼神慵懒，这样的苏祺轩即使一句话都不说也性感得迷人。 “怎么了，不舒服吗？” 或许是她眼神过于灼热，令他难以忽视，他竟低头询问她。 “别说话了。”安怡捂住他的嘴，他低哑的声音像是勾魂的符咒，从她耳朵进去，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 苏祺轩扯过她的手，把两根手指塞到了嘴里，舌头交缠在手指间，翻搅着。 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像是饿了很久的狼。 手指抽出来带着透亮的液体，他垂眸扫了眼又继续盯着她，“忍一下，一会会更难受。” 他褪下了安怡的内裤，布料滑下腿间的瞬间像是彻底打开了城门。 他的手指轻轻掠过腿根，进入了她的身体。 小腹紧绷，内肉一阵阵收缩，她想紧紧的抱住他，腿忍不住夹紧了他的手指。 指腹下的嫩肉一点点被刮蹭，一阵阵的酥麻。 “嗯——”安怡叫出声，他实在太有耐心，非诱她慌乱。 她不甘心地咬住下唇，抑制住呻吟。 溢出的水声却不听她指挥，流的肆无忌惮。 手指抽离穴口，苏祺轩欺身压了上来，抓住了她的膝盖向两边分开。 他像是故意顶了顶，隔着裤子她也能感受得到那处的坚硬。 他拉着自己的裤子，唇舌却与她纠缠在了一起。 直到他脱去了所有的衣物，他才撑起上半身，稍稍远离了她的嘴唇，他的唇瓣上都是水光。 她柔顺的直发被蹭乱，眼神迷离，瞳孔被他的影子填满。 苏祺轩喘得厉害，他有点心慌，膝盖跪在她两侧，捏住了身下的欲望，圆润的柱头抵住了濡湿的洞口。 说不上来的痒爬上了安怡的小腹，那感觉一点点席卷了她的身体，攥紧了她的心脏。 她双腿下意识夹住他的腰身，娇嫩的两瓣蜜唇被挤入，穴口被撑开，有什么东西入侵了她的身体，安怡难受的轻哼，手指抓住他的大臂，指甲都陷进他的皮肉。 头只进去了一点点，柔暖的内肉包裹着他。 是没有体验过的，无法想象的快感。 继续向里推入，却突然受了阻碍，不敢向更深处进攻，紧致的使他无法动弹。 异物塞入的感觉，安怡瞪大着眼睛，鼻尖都出了汗，她又怕又慌。 苏祺轩喘息着停下来，“很痛吗？” 安怡闭了下眼又睁开，眼睛带着水光，“有点。” 他低下头吻在她额头上，声音沙哑又包含情绪，“别紧张，我慢一点。” 安怡肩膀一缩，呼出口气，“好。” 她的声音就在他耳侧，呼出的气息滚烫而真实。 血液翻涌，他紧紧拴着她的腰撞了上去。 安怡忍不住尖叫一声，这痛来的真实又迅速，下腹酸涩胀麻。 手臂也受到冲击，她松了力，掌心贴着身下灰色的床单，紧紧攥住。 被压制住的力量一点点吞噬，他在身上缓缓抽动，安怡看不到身下，她只能凭着感受想象。她的身体像是被完全堵住了。 她身体软下来，只有入侵她身体的那一块是硬的。 她的呻吟声像是海上女巫的一把小钩子，直接勾住了他心上的一块肉，只有大力的抽插才能缓解，但他却不敢，他只能小幅度的动，他难耐低喘，也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 慢慢地安怡那些痛苦中混杂着欢愉。 她想问，是不是美人鱼变成双腿时也是这种感觉？ 那种痛苦却喜悦的感觉。 她看向苏祺轩，他在她上方，她的眼前是他宽阔挺直的肩膀，再向下是结实清瘦的腰，他离她太近，只有那稍微抽出时才能看到一点点人鱼线。 他的呼吸灼热，带着他清冽的味道扑在她脑门，她的睫毛甚至扫过了他的脸。 他的节奏越来越快，直到到达了某一个点，她直想尖叫。 “唔——” 小腹一阵阵痉挛，她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身体紧密的贴住了他。 苏祺轩咬紧牙停下来。 他被那一阵阵浪涌刺激的眯起了眼。 安怡好一阵才平静下来，她松开了苏祺轩，失了力般躺到床上，她的脸和身体泛起了高潮后的潮红。 “好累…”安怡向后退想让下体那依旧坚挺的肉棒从她体滑内出来。 苏祺轩却将她按住，他身体里的躁动还没有被抚平。 “还没结束。” 他声音带着沙质，像冰块和烟草。 第二十七颗糖 苏祺轩掌心烫人，握住了她的脚踝。 她微蹙着眉道：“不要了。” 哪里有什么用，他现在辨别不了任何是非。 只要她发出声音，那就是鼓励。 所有话语都像是在催情，从他的耳膜钻进来，让他头皮一阵发麻，他抓过她两条腿，直接撞了进去。 他压下来的一瞬间，安怡下体被他尽根插入。她条件反射弓起了腰，只感觉骨盆险些撞碎。 欲海看不到尽头，魔盒一旦打开就无法关起。 谁来喊停都不行。 因为，在这种事上，自制力这种东西，苏祺轩他没有。 撤出再深深地顶入，带动着安怡的乳房也上下晃动。 他的喘气声一下又一下，叩响她的耳朵。 她在他身下轻的像一叶舟，被他肆意带动，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他贯动到哪里，他的每一下都大力又透彻像是要戳穿她。 “啊——慢…慢一点啊…” 安怡视线像是无法聚焦，不知是什么滋味的眼泪聚集到眼眶里。 她皱着眉看他打湿的刘海，深邃的眼窝，她不知他在看哪里，他睫毛垂下来几乎看不到眸色。 还好大脑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的呻吟只会让他更加失控，索性咬紧了手指制止住吟哦。 明明最开始将她拽到了床尾，现在她的头却顶到了床头的皮革。 “嗯…”她闷哼了一声。 苏祺轩没有说话，将双手包住了她的头顶，他身体贴着她，这姿势让他更加深入。 穴口早已粘腻一片，那律动着进出的肉棒似粘黏着内肉，往外拉扯，又猛地塞回去。 痛感涌上来携带着心里的快慰。 绚丽的火花有隆隆的轰响。 她被无数双手拉扯，她无法夹住他却只能依靠他。 下半身的摩擦过于清晰，小腹的反应不在她的掌控内，小穴好像不断吐出水来。 “啊——”实在忍不住，她还是尖叫呻吟出来。 是情欲的气息。 不是模糊暧昧的概念，而是实实在在的味道。 欲海的浪花拍打在礁石上，将她卷进去了。 苏祺轩是舵手，是每个漩涡。 他每个细胞都参与了这场狂欢。 但是开启简单，停下来难。 初次的性爱时间拉得太长，早已超出了她的负荷，高潮后的敏感，她无法承受住这样的刺激。 眼泪滑出了眼眶，“不…不要了…停下…不要了…” 无济于事。 甚至手腕都被他禁锢，压到她脑袋上方。 她摇着头，脸颊已经湿透，发丝凌乱的粘在上面，眼泪和汗水搅在一起，十分混乱。 低哑的哭声也撼动不了他，下体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 又急又快的抽动，他突然将那肉棒抽出来，滚烫的浊液射到了她的小腹上，快要把她烫坏。 但他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喷张的欲望依然在一下下摩擦着她下体的两瓣蜜唇。 白浊混合着她的液体在洞口泥泞一片。 他早已没了理智，欲望挑动着神经，他任由其支配。 安怡哭出声来，她鼻子簌簌喘息，几乎哽咽。 长长的头发和身下的被子床单一样的乱。 他低下头舔舐着她的锁骨和胸乳。 安怡呜咽起来，颤抖着想退出去，逃离他的禁锢。 终于他手肘支撑起身子，离开了她的身体。 一场性事下来，她几乎虚脱。 身体也黏黏的，那精液从她小腹流淌滚下来粘到床单上。 一屋子的味道，是所有混乱融合而成的。 苏祺轩抓上裤子，抱起了她。 安怡有些缓过来了劲，但是下半身还是痛，她任由苏祺轩抱着她走向浴室。 侧过头将脸上混乱的眼泪和汗水全部擦到他身上。 温热的水贴上皮肤，她无意识的锁了下肩膀。 苏祺轩蹲在浴缸的旁边，手指侵下水，深入了她的身体。 她身体的热度早已褪下，维余身下那一处是敏感的。 安怡抿着唇，羞于他手指的入侵。 苏祺轩盯着那一处，他仔细认真，额前墨般的黑发依旧被汗水打湿。 长指又慢又细致，刮蹭着两壁的软肉，引出里面的粘液。 安怡往下滑了滑，水末过了她的肩胛。 也许是水温的关系，她的脸颊都被熏红了。 但这画面实在色情。 苏祺轩顿了一下，抽出手，深吸了一口气，将额前全部的发都搂到脑后。 他错开眼，关上水龙头，俯下身抱起她。 大大的浴巾包裹着她的身子，等回到卧室才发现，床面简直无法看下眼。 苏祺轩光着上半身，站在门口提醒她，“去衣柜拿件衣服穿，我先去洗个澡。” 套上他大大的卫衣，她四处寻找她的内裤。 然而，等在床下找到时才发现，这件内裤湿腻的她完全不想再穿。 还好卫衣足够大，完全盖过了她的屁股。 没一会，苏祺轩就洗完了澡，他头发半干带着她喜欢的味道。 他握着毛巾在头上搓揉了几下，说：“我要点外卖，你想吃点什么？” “吃面吧。”她盘着腿坐到床角。 苏祺轩肩膀上搭着毛巾，走到桌前背拿起手机，“鱼汤面？” 安怡耸了耸肩，“我不爱吃鱼，虽然我老家盛产江鱼。” 她顿了下，揪住衣角，“我爸就很爱吃鱼。”歪了歪头，“不过，我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我特别小的时候他出去打工就再也没回来，据说是在别的城市和另一个女人生了孩子。” 目光扫到桌子边的一盒烟，她光着脚伸手够了过来。 手指夹着烟，凑到嘴边。 “你火呢？” 二十八颗糖 香烟被点燃，淡淡的雾气腾起，在封闭的房间久久散不去。 灰白的烟笼着她的眉眼，分辨不出神情。 安怡指尖来回翻转着方形的打火机，“你也喜欢用摩擦打火机？” 香烟送入她嘴间，吸入时烟头火光明亮，“和我好像，我只用这种打火机。” 她一下下摩擦着火石，说道：“你刚刚太粗暴了，我喊停都没用。” 安怡头发披散着，脸颊上似乎还留着欢爱的红晕。 苏祺轩看着她，“我会控制不住，只要你凑过来，我就想一直继续。” 她皱起眉头，刚想说话。 他又道：“我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这样。” 因为想完全占有她，不留余力，在她身体各个角落。 苏祺轩附身过来，手掌划到她的脸旁，勾起散落的发丝，别到她的耳后。 她裸露着双腿，穿着他的衣服，仔细看的话能看出微微凸起的乳房。 是他难以抗拒的欲望。 安怡顿了顿，茫然地抬头看他。 他捏住了她的下颚，目光深沉，她知道那里面涵着怎样的意味。 门铃声适时出现。 安怡咧开嘴笑起来，她将手中夹着的半截烟塞到了苏祺轩的唇瓣间，“肯定是外卖到了，快去看看吧，我饿了。” 是苦涩的，浓烈的烟味。 也是香甜的，诱惑的，她的味道。 * 吃完的外卖餐盒被丢到门口。 投影仪在关着灯的房间放映着安怡最爱的丧尸片。 她专心致志盯着大屏幕，手里捏着搅拌勺，哗啦啦搅动着水里的冰块。 爆破声和脑浆四溅的画面。 苏祺轩视线从她的大腿移向她手里的杯子。 她指尖沾着水珠，挑起了一块冰，吸进了嘴里。 他都能想象到那冰块在她嘴里融化的样子。 很诱人。 安怡从血腥画面中回过神，是因为一只手抚摸上她的膝盖，长指沿着大腿滑过。 停在了两腿间。 “你没穿内裤？” 安怡脸色爆红，她夹住了那作乱的手指，喊着冰块含糊道：“穿着不舒服了…” 苏祺轩没有说话，只是眸色变暗，猛地搂住她的腰，吻了下去。 冰块在来回推拒间融化掉。 多余的水顺着嘴角流到下颚。 她像是脱了力的猫科动物，软着身体靠在他身上。 他的拇指滑过她的下巴，擦去上面的液体。 舌头在她口腔上颚打转，那股痒意顺着那一处滑过喉咙到她身体各处。 安怡扣住他的后脑勺。 她可能不介意他更热烈一点了。 她下意识夹紧了大腿，想让那手指探得更深。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指腹下，那心率的节奏跳动的很快。 安怡难耐地呜咽了一声，被推倒在了沙发上，他的手指划过了敏感的穴口，带着他的温度一圈圈缠绕着。 这样的刺激下，穴口涌出了更多的液体，滑向了股间。 “你…你不要看。” 他的鼻息离那处太近，她无助抬着头。 “好，不看。” 苏祺轩慢慢多加了一根手指推入，她彻底酥了骨头。 “嗯——”带着薄茧的指腹抹过阴蒂，安怡闷哼一声，扯住他的衣角。 抽出的手指还带着她的液体。 安怡急忙按住了他准备解裤子的手，“不来了，今天好累。” 她高潮过后，脖子会变红，苏祺轩看了一会，低头咬在她下巴上。他犬牙微尖，轻轻地蹭。 安怡缩了缩脖子，哼了一声，“痒呀。” 他躺在她身侧，手指摩挲她的嘴唇，伸出食指塞到里面，抵住她的舌尖。 安怡愣了愣，想抽出他的手，却被他按住。 “舔它。”苏祺轩说着，手指绕着她舌尖打转。 她将他的手指含在唇间吸允。 释放出来的欲望被他握在自己手中，他口中呢喃的都是她的名字。 凸起的锁骨上是他滚动的喉结。 性感又色情。 安怡不敢再看他，她担心自己反悔，色字头上一把刀，她太容易被他诱惑。 于是她盯着天花板，心却随着身旁人的声音。 慢慢沉沦。 * 寒假时间过得很快，安怡除了学习外就是兼职给刘璐的小表弟做家教。 他上小学四年级，是个长相可爱的小胖子。 性格很好又不调皮，害羞的时候会脸红，莫名让她想到苏祺轩。 只不过，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自从那次过后，他就回了他爷爷家，在临市，长途客车都要四个小时。 分开这段时间…居然有点想他了。 晚上吃饭，她胃口很好的喝了一大碗鸡汤。 安荣利在旁边叹道：“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安怡含糊说：“我回房间学习的。” 好不容易吃完一顿饭，她飞快的洗完澡溜上了床。缩在被窝里，带着耳机跟苏祺轩聊天。 她边刷着手机边说话。 这时刘璐发过来一个帖子，她点进去看，竟又是那个校花票选。 她本是完全不在意这种帖子的，但她十分在意在她上面的那一位是程文文。 她翻了个白眼，和刘璐吐槽起来。 苏祺轩没有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在手机那头问她怎么了。 安怡直起身，裹着被子靠在床头，“你说，是那个程文文好看，还是我好看？” “谁？”他顿了顿，“你。” 这个问题没有丝毫意义，因为他根本记不住其他女生的名字。 鼻子有点酸，安怡感叹，“好想你啊，苏祺轩。” 冬天没有他的怀抱，果然不太习惯呢。 二十九颗糖 他的抽屉里收藏着半截烟蒂。 心烦气躁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那是在秋末的时候，阴雨且多云。 放学后的小巷子口。 远处的声音，让他止住了脚步。 “呦，你们这是干嘛呢？” 他寻声望过去。 在这条巷子的尽头，安怡背对着他，前面是一帮学生围着一个瘦小男生。 领头的男生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安怡的腿。 心里涌起一阵气闷，好没等他动身走过去，里面的人就有了动作。 她掏出打火机，拎起了脚边的粗树枝将它点燃，凭空挥了挥，指向最前面的猥琐男生，“这人我护着了，你实相的话就赶紧滚蛋。” 木棍飞舞的火星差点燎到了男生的鼻头，他退了一步，冷汗冒了出来，“我们这么多人你敢乱来？” “你看我敢不敢啊！”安怡语气提高，狠狠将木棍敲在青砖墙壁上，火光四溅。 “噢，我刚刚进来还报了警，你们现在赶紧跑也来得及。”她口音软糯，却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冷意。 本就是初中生的几个男孩经不起恐吓，纷纷跑出小巷子。 只留下安怡和那个瘦小男生。 她点上烟，摩擦了几下火石，“没什么好怕的，你比他们更狠就行了。” 男生愣愣地盯着她，瞪圆了眼睛，“学姐，你真的报警了？” “怎么可能，吓吓他们罢了。” 简单的一些介绍，直到抽完一半的烟。 夜色朦胧，路灯下她的笑带了暖意，“好冷啊，我要回家了。” 香烟在脚下熄灭，她裹了裹外套，走出了巷子口。 苏祺轩侧身躲在阴暗处，他的身影一团黑，分辨不出表情。 他看着安怡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夜色里。 巷子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他走进去，拾起了那截烟蒂。 * 苏祺轩回星城第二天，一觉睡到了中午。 周日的太阳很大，透过浴室的玻璃门直接照到了他的身上。 水流浇到头上，冲走了多余的泡沫。 还没等他吹干头发，就听到了一阵阵门铃声音。 他皱着眉头放下吹风机，过去开门。 “生日快乐！” 一群人涌进来，欢呼着。 最后一个人走进来，还拎着生日蛋糕，“叮！恭喜你又老了一岁啦！” 安怡将手里的蛋糕递给他，“王琦说，让我们一起来你家聚会的，他给你发消息了，但你没回他，我们就直接过来了。” 苏祺轩抓了抓头发，勉强地笑了笑。 一个小时之内，气氛完全嗨了起来。 之前说怕不认识其他人，会很尴尬的付鹏，现在正喝着酒唱着歌。 音乐开到最大声，幸亏这里是独栋的小别墅，不然安怡真的担心不出十五分钟他们就会被邻居投诉。 她坐到苏祺轩身边，大声对他说：“我感觉他们会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到晚上！” 苏祺轩牵起她的手，嘴唇贴上她的耳朵，“这里好吵，去卧室。” 可刚刚站起身，他们就被人拦住。 王琦在巨大声音的电子乐下大声吼，“哪去啊？赶紧过来玩游戏！” 无论是什么互动游戏，输了的结果就是喝酒。 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 红的白的黄的，全被混在了这里。 安怡的酒量一向不怎么样。 只能硬着头皮一口灌下去，苦涩到不至于，但味道冲得还是充斥了鼻腔。 王琦还在欢腾着蹦跶，贾泽已经醉倒在了沙发上。 酒精的热度发散，在身体里蒸腾，安怡走路开始飘忽。 音乐还是最大声，耳边都是欢笑。 最后还是苏祺轩扶着她走进卧室。 “睡一会吧。” 他低着头看着被她扯住了的手腕。 “不要，除非你陪我睡。” 她笑起来，眼里有暖意，脸颊红彤彤像玫瑰。 记忆回到她在巷子口，点燃木棍的那个时候，犹如亲身经历，她拉住的那个人是他。 那个笑容也是给他的。 他指腹摩擦她的脸颊，俯下身吻住了她。 但身下人没有反应，她睡着了，安稳又满足。 他手指沿着下巴顺到了她的锁骨，他一直知道她哪里最敏感，可她现在在睡觉，没有反应。 苏祺轩低下头闻她的味道。 闭上眼睛，门外的嘈杂声音都像是被阻绝了。 他对气味是敏感的，香水和一些化学加工出的香味他都不喜欢。 他最痴迷的是她身上的味道。 这是一种飘渺的，无法形容出来的味道。 最开始，苏祺轩以为那半截她抽过的烟蒂就是她的味道，后来发现并不是。 在所有的感官中，嗅觉是最难以表达的，它既虚幻又清晰。 但奇妙之处就在于，一旦触碰到就无法忘怀。 如果一定要将这种感受套上一个形容词的话。 那就是归属感。 他在她身上找到了一种归属，这种归属没有来头，也看不到尽头。 三十颗糖 从窗外照进来的光影，落到了她的眼皮上晃动了下。 安怡蹙着眉睁开眼，有些刺眼的白光使她不适地眯起了眼睛，但依然能分辨出那人的脸孔。 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她在苏祺轩的生日会上。 “醒了？”苏祺轩站起来，“饿么？去吃点东西吧。” “我睡了多久？”安怡坐起身，头还晕晕的。 “没多久。”他走过来，牵起安怡的手。 厨房里。 安怡蹲在冰箱前，拿出一小罐苏打水，呲的一声，易拉环被拉开，仰起头，冰凉的液体触碰嘴唇再顺着喉咙滑下去。 冰的牙齿一颤，“嘶…” 一只胳膊从她头顶伸过来，夺走了她手中的苏打水。 “喝这个。” 玻璃杯被苏祺轩塞到她手里，水中的温暖温度透过杯体传到她掌心。 “谢谢。”她仰起头，坐到地上，喝了一口水。 “别坐地上，很凉。” 身体一轻，被人拦腰抱起。 苏祺轩抱起她，让她坐到了料理台上。 温热的掌心攥住了她的手腕，冰凉的玻璃杯贴上她的嘴唇，“全部喝完，头就不疼了。” 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竟比玻璃杯还要凉一些。 安怡顺从地全部喝完。 抬起头笑了笑，“这么乖，我都没有奖励？” 他愣了下，拿走了空杯子，“什么奖励？” “吻我。” 她纤细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暖色灯光中，她的脸颊坨红，是玫瑰染的色。 像给他上了一道枷锁。 苏祺轩垂眸盯着她，手往旁边一放，玻璃杯就进了洗碗池。 水珠溅到玻璃上，一点点往下流。 他手指揉进安怡发间，低头吻住她。 轻缓又温柔，她微微张开嘴，好让他软舌彻底攻略。 她身体轻飘飘的，忍不住扣住苏祺轩的脖子，好让自己可以吻的到他。 小腿勾住他，几乎完全盘在他身上。 冰凉指腹按在她的下巴，扫过她的后颈，在那一块凸起的骨骼处打转，撩起她遮住脖子的头发，全部放到另一侧。 唇瓣贴到她微汗的皮肤上，一只手从她上衣下摆处伸进去，轻揉抚摸她。 胸罩被他往下扯了扯，手掌直接覆盖住了皮肤。 安怡缩了下肩膀，“别在这里呀！” 没说完的话语全被他的薄唇堵了去，安怡皱了下眉，敏锐感觉到裤子拉链被他拉开。 手指在她小腹上轻轻按了下，就进了内裤。 她有些抵抗地扭了下身子，但已经太迟了。 他的手指在她隐秘部位打转，另一只手夹住她胸前的蜜豆摩擦。 她自己也能感觉得到，有温热的液体正渗出她的体内。 冰凉的指尖挤进了她的身体，酥软的感觉从那一处开始扩散。 安怡咬住嘴唇，避免叫出声来。 虽喝了酒，但她可没忘记，现在的客厅还有一帮人在狂欢呢。 “不是最爱叫的吗？”他凑上前，咬上她的耳朵。 “你…你别得寸进尺。” 她抬起小腿，想要踢他，却被他握住。 “过来吃蛋糕啦！” 门口传来的一声，打破了这个房间的暧昧氛围。 安怡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她迅速按住裤子，让苏祺轩遮住自己。 付鹏也没想到自己会撞见这个场景，他呆愣在原地，手里还举着一瓶啤酒。 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同桌，这个看起来和谁都疏离谦让的男生会和班长偷偷在一起做这种事。 他确信自己刚才没有看错，他们俩抱在一起，苏祺轩的手还握着安怡的腿。 付鹏慌忙的转移了视线，他转过身说，“大家切蛋糕吃了，让我叫你们赶紧过去。” 说罢，慌忙逃走。 安怡涨红着脸，推开苏祺轩，“都是你。” 苏祺轩微蹙着眉，有些不爽地盯着重新关起的大门，若有所思。 等他们回到客厅时，大家配合着关上了灯。 一片漆黑中，只有蛋糕上的蜡烛是亮着的，安怡抬头不小心与同样红着脸的付鹏目光对撞。 然后同时尴尬地错开了眼神。 生日歌响起，苏祺轩懒得许愿，匆匆吹灭蜡烛。 灯光重新亮起，音乐又换成了劲爆的电子乐。 大家眼神对视，几乎是下一秒，大战一触即发。 奶油蛋糕没有进肚子，反而成了互相攻击的道具。 安怡十分可惜地看着他们相互推搡打闹。 勾起唇角，她看着角落同样安静的苏祺轩，手指挑起一块奶油，笑着跑向他。 在他转过头的瞬间，抹在了他的鼻尖上。 安怡看着他皱起眉头，还没等他说话。 她就踮起脚尖，含住了那块奶油。 舌尖伸出时，蹭到了他的鼻尖。 安怡笑着看他鼻头上那一颗小痣，“生日快乐。” 手腕被握住，她撞进他怀里。 “我们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他的声音危险又低沉。 沙发旁的盆栽刚好挡住了他们。 安怡压着声音说：“大家还在呢，别乱来。” 结果苏祺换还是一动不动地握着她的手腕，安怡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今晚不回家的，就在这。” 有人要往这里跑了，安怡紧张起来，恰好苏祺轩松了手。 安怡松了口气，赶紧坐回到沙发上。 窗外街灯亮起，星星挂上夜空。 客厅里还剩下叁两人打着游戏。 付鹏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来跑去阳台说话。 几分钟的通话结束，他刚转过身就看见苏祺轩站在他身后。 静悄悄的，吓了他一跳。 “你干嘛呢，没个声音的。”他握着拳头，轻轻捶了下苏祺轩的肩膀，“吓我一跳。” 苏祺轩面对着他，脸上没有表情，手背在身后锁上阳台的门。 “锁门干嘛？”他疑惑道，“好冷，我要进去了。” “你看到什么了？” 苏祺轩盯着他，眼睛里有着付鹏陌生的情绪。 “啊，你们的事，我肯定不说出去，你放心。”付鹏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是。”他皱着眉头，抓了抓头发，“你看见她身体了？” 付鹏被他赤裸的话弄得脸红起来，他赶忙摆了摆手说，“没有，没有，我真没看见，你都挡着呢。” 苏祺轩眼睛对上他，眸里有阴郁的情绪，上前走了几步，与他越来越近。 付鹏被他气势唬住，往后退了一步。 对视了一会，他没再说话，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付鹏呼出了口气，大冬天的，额上出了点汗。 他都不知道，苏祺轩这人，占有欲竟然这样重。 三十一颗糖 春季来临，学校开了学。 新学期，在所有人都还没切换到学习模式的时候，安怡是个例外。 她提醒自己不能放松警惕，以免连第二名的成绩都保不住。 就这样一直保持，安怡确信，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她必定不会被人挤下。 时间虽然紧，但是有同学来找她问题时，她依然耐着心分析着解题思路。 “你后面的题答的潦草是因为你答题太慢，你要多练练小题，像前面这些题，有很多是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你前面答的快，后面自然就有时间解大题了。” 安怡手里转着笔，一边说着话，眼神一边往前面扫，她不由自主想到苏祺轩。 每次考试，他总是第一个交上试卷的那个，速度和准确度在他这里是兼备的。 嘴上不说，但安怡心里是羡慕的，她知道苏祺轩是不同的。 在所有人都咬起牙使劲时，他可以低调又沉默地保持第一名的水准。 这太难让人忽视了。 所以，她也有从没与人说过的心思，她学他握笔的姿势，学他转笔的手势，学他写字的习惯，学他答题的思路。 嘴上嚷嚷着总有一天要超过他，背地里却慢慢沿着他走过的路线，一步步跟着他，她喜欢在后面默默看着他。 直到多年后，他又一次入了她的梦。 梦里他还是穿着干净白校服的少年，他依旧坐在她座位前面，课桌笼不住他的长腿，他把一只腿伸出来，转过头冲她笑，风从敞开的窗户中吹出来，桌面上白花花的卷子哗啦啦的响。 她探出身子，想遮住他的眼睛。 梦醒了，眼泪就流出来了。 * 这几天温度迅速回温，天亮得早，人也变得活力满满。 秋裤脱下来，走起路来轻松不少。 一下课，她就被叫到教室办公室。 班主任正在批改作业，头也不抬地说，“今天李老师家里有点事，他的课我跟他调换，你下午通知一下班级。” 安怡瞪圆了眼睛，惊喜道，“那今天没有化学课啦？” 班主任皱着眉头，抬头，“明天不也一样么？” 安怡立刻低下头，“对对对。” “噢，还有…” 本来准备推门离开的安怡，听到他的声音，止住了脚步，回过了头。 班主任扣上笔盖，摞好了作业本，“我刚才让苏祺轩去实验楼找李老师呢，你去实验室看看他还在不在，把他叫回来吧。” 安怡淡定回答，“好。” 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自从上次生日会被人撞破她和苏祺轩后，她就特别怕她恋爱的事会被人捅出去。 所以，她最近都不爱往办公室凑。 天越来越热是原因之一。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看见班主任，她心虚。 实验室里，光线昏暗，窗门紧闭。 角落玻璃柜里，一具人体骨骼有些阴森。 反光的玻璃映着重迭起伏的人影。 苏祺轩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坐到桌子上，上半身校服纽扣全部被解开。 粉色胸罩按扣已经被打开，松松垮垮挂在安怡身上。 苏祺轩一只手扶住了安怡的腰，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裤子都没有褪下，只拉开了拉链，臀部往前送出和后退，他看到他的分身在洞口进进出出，他的眼神才有了变化。 这次，是安怡先主动的。 午休的实验楼里，空无一人。 在走廊的拐角处碰巧就撞见了他，安怡突然拉住了他，带他进了一间实验室。 先把门锁上。 再拉住他的胳膊，踮着脚，在他耳边小声说，“要不要来做？” 怎么可能拒绝呢？ 没有空调遥控器的实验室。 留下来的汗珠，滴到了宽大的桌子上。 又热又闷。 但还是忍不住往他身上贴。 之前面对班主任的那一点心虚，在见到他之后烟消云散。 在所有感受里，快感排第一名。 做爱的快感。 她一点点吞没掉自己的性器，这样的快感，煎熬又兴奋。 苏祺轩咬着嘴唇，完全挺上去，直直贯通她，撑得她小腹微微突起。 滚烫的性器在她的通道里，分不清谁比谁更热，她艰难的站起身，推他坐到了椅子上，再坐下。 骑坐到他的身上，这样没有一丝缝隙的摩擦，让她全身颤抖，“嗯…” 伏在苏祺轩的肩头，小腹被填得又涨又酸涩，她需要被安慰。 于是她稍稍提臀，让性器抽出了一点，苏祺轩却缓慢动了起来。 他一点一点加速抽插地动作，不断的填补了她欲望的缺口。 一阵阵的潮水往身体外涌。 一切都在暗示，她有多渴望他的征踏。 “嗯…一会是不是食堂该关门了？”安怡扶住他的肩膀，轻轻摆动着腰，眼神迷离地说。 他眯着眼看她陷入情欲的媚态，“没关系，我给你点别的吃。” 安怡伸出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我…我快到了…” 每个字都轻飘飘的，带着呻吟，摇摇晃晃飘到他耳朵里。 他扣住她的腰，故意不再动了，“那我希望慢一点。” 痒得不到疏解，仿佛有一大把丝缕缠绕在身上，连脚趾头都要紧绷。 “动…动一下呀。”她红着脸，低眸看他，昏暗中，她像是沁着妖气的宝石。 下一秒就要吸人精血。 看着她入神，他带着沉重的喘息声，暗哑道，“就动一下吗？” 肌肉一紧绷，性器向上挺，使劲冲撞了一下后，他又抽出来。 “操我。”安怡咬着牙 她话音刚落，苏祺轩就吻了上去。 她的话，是最后的一道城门，他进入迷幻之城，再不回头。 充斥着对方口腔唾液的味道，伴着彼此的鼻息，混合着精液腥气。 好像还有一点花香，苏祺轩知道，那是安怡的味道。 最后的冲刺，每一下都摩擦到苏祺轩的皮带扣，金属的声响还有碰撞的水声，加在一起，是挡不住的色气。 灼热利刃尽根吞没，安怡彻底失了力，瘫坐在他身上。 臀部贴着的手掌，支撑着她的身体，他的头埋着她颈间，低低喘气。 小腹上全是他射出的精液，可她再没有力气去顾及了。 直到晚上放学，安怡都还没有缓过来力气，走在路上，连腿都是软的。 等着公交车的时候都要靠一下旁边的柱子。 远处十字路口，红绿灯变换。 公交车停下来，敞开大门。 苏祺轩淡淡地说， “我有点事，今天你自己回吧。” “哦…好。”安怡跳上车，转过身从他挥了挥手。 夕阳昏黄，鸟儿从低矮树丛中飞起。 对面路边，一辆黑色宾利已经停了很久了。 直到女孩走后，它车灯亮起，驶了过来。 稳稳停在苏祺轩面前，车窗摇下来，露出女人精致的面容。 那双与他相似的眼眸紧紧注视着他。 “祺轩，好久不见了，儿子。” 就连微笑都是他最厌恶的姿态。 三十二颗糖 绿灯亮起时，已经没有了络绎不绝的人群。 放学时间早已过去，留下来的只剩空寂路面和叁两车辆。 街边的文具店门口放着流行音乐，不远处的学校旁边传来一阵阵工地建筑的声音。 就在那里，没多久就会建起几栋新的公寓楼。 苏祺轩会这样清楚，只是因为，他爸就是投资方。 不一会，车子就驶离了这里。 “我听老张说，你很久没坐家里的车了。”女人的声音就在身旁。 苏祺轩垂眸看了看她一尘不染的高跟鞋尖，没什么说话的欲望，转而看向窗外。 她笑着继续，“有车不坐，专门去等公交，果然是年轻人啊，你很像我年轻的时候。” 他最不喜欢听这种话。 苏祺轩的目光转向她，“我和你不一样。” 彭冉笑了笑，“我还奇怪，你为什么要转到这个学校，原来是这样啊，这个女生我见过的，对吧？” 苏祺轩皱起眉头，手在身体两侧不由自主地握成拳，“别说了。”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会怎么样。” 手掌在身边慢慢放松。 “可我不能保证你爸会怎么做，毕竟你是跟他姓，不是跟我。” 苏祺轩眉宇渐渐蹙起，“他知道了？” 彭冉抬头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他不知道的事，祺轩，我很早就跟你说过了，你应该意识到你自己姓什么，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他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出国学习的事了。” 苏祺轩眼神犀利的回望她。 她毫不在意，依旧不疾不徐地说，“你没有选择的，我必须要提醒你，很多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且值得坚持，不要太偏执。” 顿了顿，彭冉抬头盯着他，“如果我年轻的时候知道这个道理就好了。” 不等他开口说话，车子就到了家。 彭冉刚下车就回头望他，居高临下，恢复了冷漠神情，“我给你的意见就是乖乖听话，苏家不会放任这件事不管的，这是为了你的小女朋友好。” 吃过饭，彭冉就离开了。 苏祺轩弯曲着膝盖，坐在钢琴前，闭上眼睛抽了口烟。 黑暗中只有落地窗外的路灯是亮着的，闭上眼睛屏蔽一切光源，嘴边含着香烟，他的手掌垂在琴键上，随便一弹都自成旋律。 以为这样能好好的沉浸在琴声中。 但他满脑子都是安怡的样子，她赤裸的后背，含住他手指的嘴唇。 指尖犹如被烫到般，快速从琴键上撤回。 越弹越烦躁。 * 第二天上课，教室开了空调。 讲台上老师提高的音量遮住了窗外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 安怡趴在桌上，看前面男生的后背。 她昨晚给他发的信息他全都没有回复，今天的眼神交流也是零。 她不清楚是不是有事情发生了，但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果然，放学的时候，苏祺轩一个人提前走了。 铃声响过，教室里只剩她一个人打扫卫生。 黑板擦擦过黑板，空气中漂浮的粉笔末掺着灰尘呛得她直咳嗽。 眼泪都快出来了。 走出教室，天还是亮的。 夕阳照在人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只有她一个人的。 家门口，路边的小店放着好听的音乐，小吃摊的推车也被人推了出来。 一切都是往常的样子。 安怡背着书包站在十字路口，信号灯变换颜色。只有这里不一样。 她转过身。 每次在这里，她都会和苏祺轩告别。 可是这次，她的身边没有他了。 她忽略心里的情绪，走进大楼走廊。 一片漆黑的环境，这里的灯几天前就坏了，安怡拿出手机，想调出手电筒。 刚侧过身，却敏感的察觉出身后有人再靠近。 她抽气，还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一瞬间，男人的气息扑向了她，她猛地往下蹲，尖叫出声。 可是他的力气大了她太多，禁锢住她的身体，止住了她下蹲的工作，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别叫，是我。” 熟悉的烟味，冲入她的鼻腔，安怡怔住。 这声音和味道是… 她放松下来，没有说话，转过身抱住了他的腰。 “你怎么在这里？”安怡微抬起头，发丝蹭到了他的下巴。 “我过来等你。” 所问非所答，他没有说的是，他无法同她一起回家，必须要做司机的车回家。 “你上去吧。” 他手指缠绕了下她的发丝，好让那上面有她的味道。 “你也上来吧，今天我家没人的。” 后面那句话特意压低了声音，好像是准备做什么坏事。 门关上的时候，下一秒安怡就被抱起，急促呼吸撞上彼此，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她被压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让人窒息的深吻。 不同以往，这次是在她自己的家里。 紧张又有些兴奋。 纽扣被他解开，接着是内衣。 动作太快，皮肤又紧紧相贴，她热得不行。 “好热…” 唾液在嘴角溢出，他呼吸急促，“空调遥控器呢？” 只能分出一点缝隙回答，“在…你身后的茶几上。” 他一边低下头含住她的乳尖，一边胳膊向后伸，捞过遥控器。 扫了一眼按键打开，就将它抛到一边，继续压住她。 手掌揉上另一边的乳房，乳头被他捏住轻旋。 安怡颤抖，不自觉挺起腰，让他给她更多。 冷气扫过皮肤，毛孔张开，迎接汗液被冷空气轻抚的感觉。 内裤扯下，他的手指在阴唇上拨弄，扫过那一块小核，安怡叹了一口气，仰起了头。 小腹是燥热的，他知道怎么让它平复下来。 指尖缓缓进入，在她的内道里来回摩擦，一点点加快，同时用了力道。 旋转抽插，流出来的水液，滋滋作响。 很快小腹那一处就又麻又痒， “啊——”安怡尖叫了一声，是他突然的闯入。 他的力道很重，第一下就尽根没入，直直捅到最深处，顶到最敏感的那一点上，直接让她失了声，连头皮都是麻的。 他压在她身上，紧紧贴着她的皮肤，一双眼睛黑的像井。 速度加快，他狠狠撞击着她，阴囊随着身体晃动，拍在肉体上，啪啪作响。 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呻吟声从她嘴里传出来，“啊…啊啊唔…” 从她身上流出来的液体沾染到他的小腹上的毛发上，一片混乱。 后背上的汗液都蹭到皮质的沙发上，来回晃动抽插时，有皮肤在上面摩擦的声音。 快感增加，沉溺在情欲中的人试图抓住一块浮木。 可身下的沙发是皮质面料的，她揪不住。 只能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让指甲陷进他的肉里。 结束了吗？ 没有。 苏祺轩并没有泄出来，只是把她翻过身，亲吻着她的后背，从后面进入她。 他知道她身上全部的敏感点，只要顺着她的脊椎吻下去。 她就又湿得一塌糊涂。 “套…戴套。” 安怡咬着下嘴唇，指挥他从书包里拿出避孕套，自从上次过后，她就把这东西放在书包里备用了。 如果肉体的纠缠没有止境。 心是不是就也能贴得这样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