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夫人又被表白了》 第一章 穿越到民国时期 开着最新款的保时捷911跑车,车速飞快,眼睛时不时瞄一眼副驾驶座位上的背包,夏楚心情十分落寞。 昨日她看新闻,恰巧看到电视上面展示新纳入博物馆清朝皇后的手镯,本来是没有任何兴趣的,但当她看到手镯的图片后,沉寂多年回忆瞬间被勾了起来。 她自小是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在她六岁那年被她的爷爷收养后,从此两人便相依为命。 她的爷爷是一个收藏家,平生以来只偏爱藏翡翠,家里所有的藏品全是翡翠手镯,翡翠玉簪,翡翠吊坠等等各种翡翠类制品。 久而久之,夏楚耳濡目染,对翡翠也渐渐喜爱了起来。 直到十五岁那年,她放学回家后发现爷爷消失不见了,家里所有的藏品也全部都不见了。 报警后,警察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从此,夏楚便又成了孤身一人。 为了查询爷爷消失的真相,以及找回爷爷,她开了一家玉石店,只回收和售卖翡翠,同时也暗中查找爷爷珍藏的那些藏品。 十年来,经过玉石市场的多方打听,她没有找到任何一件爷爷当年收藏的藏品,也没有查出爷爷任何的消息。但是她收藏了些不少爷爷喜欢的翡翠,有的是高价回收的,有的是偷回来。 而今晚,她偷的这个清朝皇后的手镯,是她十年来找到的第一个爷爷当年的珍藏,这个翡翠手镯是当时爷爷最喜爱的一个。 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手镯的时候,他爷爷说,他手中所有的翡翠都没有这个冰清玉润,翠绿欲滴,晶莹剔透。 所以,今日她便把这个刚送进博物馆的翡翠手镯给偷了出来。在她看来,这是物归原主,这本就是她爷爷的珍藏。 在这个世界上,论偷,她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只有她不想偷的,没有她偷不到的。 爷爷消失后,她为了找回那些藏品,偷偷练习了不少偷东西的技能,直至后来,才敢真正的去偷。 越想越心烦意乱,已经十年了,对于爷爷的消失,她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这个翡翠手镯也是她经过十年才拿到的第一个爷爷当年的珍藏,她觉得自己好没用,这么长的时间才找到这么一个藏品。 忍不住伸出右手打开副驾驶上的背包,看了一眼透着微微绿光的翡翠手镯,心中十分的难受,时隔十年,她终于找到了这个手镯,想来他爷爷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吧。 就在这时,对面迎来一个超快速度的奔驰汽车,开着远光灯,目测速度有二百码,直直地朝着夏楚的保时捷开去。 由于对方车速太快,离夏楚保时捷的距离又近,待她反应过来,对面地奔驰已经撞了上来。 “砰— —” 巨大的撞击声响彻天际,紧接着夏楚便失去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之时,夏楚伸手想要拿到那个手镯,却怎么也碰不到。眼中不禁流出一行清泪,她还没有找到爷爷,就这么死去,心中着实不甘。 夏楚不知道的是,在她闭眼之后,翡翠手镯倏然发出一抹绿光消失了。 民国三七年。 看着床上躺着的人,闭着眼睛,面庞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没有了往日的活力,一脸地病容。 徐蓉微微叹气,“她爹,大夫不是说退烧后一天就会醒吗?怎么现在都退烧两天了,还不醒来呢,呜呜呜……” “该醒的时候自然就醒了,你急什么。” 看着夏楚现在地情况,夏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他真是倒霉,前天刚赢了一点儿钱,就被这个败家女儿给花了,好好地走着竟也会掉进河里,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还有你,”越想越生气,夏雄眼中喷火,一把上前抓起坐在床边上的徐蓉,用力一推,怒道,“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要你有什么用,光花劳什子钱,还不去做饭去,想饿死老子。” 徐蓉上前抓住夏雄的胳膊,语气卑微,哀求道,“她爹,桌子上还有早晨剩下的窝窝头,你先凑合吃一下,我在这看着楚儿,等她醒来我再去做饭行吗?” “她一日不醒,你一日不做,要是她一辈子醒不来,你是不是一辈子就不打算做饭了。”夏雄一把推倒徐蓉,口气恶毒地像是躺着的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一样。 “咳咳— —” 就在这时,床上的夏楚咳了两声。 见到女儿醒来,徐蓉急忙起身上前,擦擦眼泪,一把抓起床上夏楚的手,哽咽道, “楚儿你醒了,你吓死娘了……” “……” 夏楚没有说话,她是被哭声给吵醒地,她记得她被对面地奔驰车给撞了,但是身上出奇的没有疼痛感,只是感觉身下睡的床十分地难受,没有她家里的床舒服、柔软。 而她耳边一直隐隐约约女人的哭泣声,吵得她头疼欲裂。 慢慢睁开眼睛,一个黑黄的脸出现在眼前,夏楚吓的脑袋立马精神了。 这是什么情况?她这是在做梦吗? 见夏楚睁开了眼睛,徐蓉十分高兴,“楚儿你饿了吧,娘给你去弄点儿吃的,你等着。”说着便起身离开了。 “既然醒了,就好好的养一下身体,后天我们动身去平城。” 见到夏楚醒了,夏雄有些庆幸。 紧接着也离开了屋子,既然她已经醒了,那么这事儿就好办了,带着她去平城总比带着她的牌位去要强吧! 夏楚此时还感觉她的脑袋有些懵。 忍着头疼,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幽暗的灯光,发黄的墙面,简陋破旧的家具落尽灰尘,洗的脱色的被子上一共有五个补丁。 若是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家徒四壁。” 忍着头痛起身下床,走近床边靠窗摆着的梳妆台,上面有些发黑的镜子里面映出一个熟悉的脸,脑袋里涌出‘夏楚’的记忆与她原本的记忆重叠。 天哪,她竟然穿越了。 她辛辛苦苦刚偷到的清朝皇后的翡翠手镯,竟然还没来得及珍藏起来,也还没有找到爷爷,就穿越到了这个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地方。 民国三七年? 夏楚清清楚楚地记得,历史上根本没有这个年代,也没有这个时期,脑袋里涌出这个原本‘夏楚’的记忆里所处的这个时代,是完全架空的一个时代。 这个时期原本的‘夏楚’已经死了,不知是什么原因,她竟穿越到了她的身上,而且她们不仅名字一样,就连长得都一模一样。 按说,在现代的时候,她被对面的车以那么快地车速碰撞,她就算不死也应该会残了。 但现在,她穿越到了这民国时期,还完好无损活地了下来,想来也是她赚了的。 走回床上躺下,想着这个时期地‘夏楚’从小到大的事情,她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穿越到了她的身上,就要好好的替她活下去。 嘎吱— — 过了好大一会儿,门被推开,黑瘦瘪瘦的徐蓉端着一角已经坏掉的瓷碗走了进来。 “楚儿,娘给你炖了鸡汤,快趁热喝一点。” 徐蓉小心翼翼地对着冒着热气的碗吹了吹,而后把碗递到了夏楚的嘴巴前。 “谢谢。” 夏楚张张嘴,那声娘始终没有喊出来,她在现代原先只是个孤儿,后来被爷爷收养也只叫过爷爷,自小到大从未叫过别人娘,此时一下子让她叫这个不认识的女人娘,她喊不出来。 “谢什么,”多日以来,徐蓉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笑容,“醒了之后怎么感觉和娘生疏了。” “砰— —” 接过碗,夏楚正要喝,就在这时,门被粗暴地推开,紧接着夏雄从外面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上前一把抓住徐蓉的胳膊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对着她的脸狠狠打了一巴掌。 力气之大,把徐蓉一掌打倒在地。 徐蓉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最近又连日来彻夜不眠的照顾“夏楚”,此刻被打倒在地上竟一时起不来了。 “你这个败家娘们,竟然把养的老母鸡给炖了,没有了鸡,以后还怎么生鸡蛋。”越想越生气,夏雄抬脚用力地朝徐蓉踢去。 “她爹,”一把抓住夏雄的脚,徐蓉哭着哀求,“楚儿刚醒,她三天没吃东西了,我只是想炖个鸡汤给她养养身子,不然她身体实在太虚弱了。” 见到徐蓉为了她这般低声下气,去求她那个所谓的爹,夏楚心中甚是感动。 从小到大,除了爷爷没有人对她好,这个女人,是继她爷爷第二个对她这么好的人,虽然她只是把她当作了她的女儿。 放下手中的鸡汤,夏楚起身下床,鞋子都没有穿直接上前,用力把地上的徐蓉拽起来。 徐蓉怕夏楚刚醒来身体比较虚弱,没有挣扎顺着她的胳膊站了起来,又忙反手扶起她的胳膊往床上走去。 满脸的着急,“你刚醒来,怎么能光着脚下床,现在虽然已经打春儿了,但是天气还是凉的很,快上床躺着去。” 走到床边,夏楚穿上地上摆放着破旧的鞋子,看向夏雄。 苍白的面容尽显清冷,“你不是说后天要起身起去平城吗?若是我的身子不好,那边的人见到我以为我是个病秧子,别说是成婚的事儿了,怕是他们会立马想与我退婚了。” 此时她脑袋里已经完完全全接收了‘夏楚’的记忆,她已经十五岁了,按照这个时代的习俗,十五岁便是及第,就可以谈婚论嫁了。 她的这个爹,在她刚过完十五岁的生日后,他就已经等不及要带着她去平城,找那个自小与她有婚约的人。 说好听点儿,是去谈论成婚的事儿,说难听点儿,他就是要拿着她去换钱。 第二章 买衣服 “真是败家娘们。” 听到夏楚的话,夏雄怒骂道。 显然,夏楚的话让他是听进去了,脸色非常难看,咒骂着离开。 “楚儿,”看见夏雄离开了,徐蓉眉头紧皱,“你真的打算和你爹去平城?” “不然呢?” 夏楚转身拿起桌子上的鸡汤尝了一口,嗯,味道不是很好。 她现在的这个家里,平常是很少能吃到肉的,今日也定是她这个娘看她昏睡了这么久,才忍痛把那个养了五年的老母鸡给杀了的。 也难怪夏雄会那么生气。 “也不知道章家人会不会还认那婚事,若是不认,你该怎么办?” 徐蓉越想越觉心中不安,愁眉锁眼,继续说道,“你爹就这么直接带着你去,他们会不会看低了你。” “若是不认,大不了再回来,这鸡汤还有吗?” 不想看徐蓉愁眉苦脸的样子,夏楚转移话题。 “有,娘去给你盛。” 见夏楚喜欢喝,徐蓉高兴地转身去盛鸡汤,想着她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肯定是饿急了。 脱下鞋子,上床躺下,夏楚继续闭目养神。 章家,原本是她们的邻居,她与张家儿子章霖算是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吧!由于两家人关系比较好,所以给他们两个订了娃娃亲。 在她八岁的时候,章家一家人全部搬去了平城,后来再也没有消息了,听人说他们在那发了财,挣了大钱。 也不知道她这个爹,前几天从哪里打听到了他们在平城的地址,非要带着她去找他们,让他们履行当时的承诺,娶她过门。 只是,怕是她这个爹打错算盘了。 若是那章家人还认这个婚事,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一直不联系他们,他们家可是从来没有换过地址的。 次日醒来,夏楚翻箱倒柜也没有找到一件满意的衣服,她实在穿不惯身上这种衣服的料子,浑身感觉痒。痒的,难受死了,而且还有些小,手腕都露出来了一大截。 暗自琢磨了一下,眉毛一挑,转身便往外走去。 唔,她有办法了。 刚出屋门就看到夏雄正要出门,快步上前拦住,伸出手,说道,“给我钱,我要去买衣服。” “你说什么?” 夏楚有些不可置信,他是听错了吗?这个一直唯唯诺诺的女儿,竟然开口向他要钱。 “给我钱。” 夏楚再次重复,心中暗想,他这个爹年龄不大,耳背的还挺早。 “你还敢给老子要钱?” 夏雄咆哮,转身拿起身后的扫帚就要往夏楚的身上甩去。 “不要打楚儿。” 此时,徐蓉恰巧从屋内出来,看见夏雄要打夏楚,立马上前抱住夏雄拿着扫帚的胳膊,看向夏楚劝道,“楚儿,听娘的话,快给你爹认个错。” 徐蓉的脸色全是愁苦,她一向性子软糯,经常受夏雄的打骂,平时都不敢大声和夏雄说话,遇到任何事情想到的只是忍耐。 “娘,你放手,他不敢打我。” 对于徐蓉,夏楚是感动的,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好。 既然,现在她是她的娘,那么以后就让她来守护她。 “楚儿……” 徐蓉一脸惊愕的看着夏楚,她这个女儿是怎么了,今天醒来之后就感觉和以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以前可是很怕夏雄的,从来不会这么对他说话的。 “爹,明日我们就要娶平城了,你看看我身上穿的衣服,像样吗?” 夏楚对着夏雄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而后接着说道,“章家现在不同往日,若是我穿着这么寒酸,他们看见会愿意娶我吗?” “去平城的时候,我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地,这样他们看见我,或许一高兴,就立马安排婚事了也不一定哦。所以,爹,你要给我钱,今日,我要去买几身漂亮的衣服。” 夏雄被夏楚说的一愣一愣的,恨不得立马打死她这个讨债鬼。 不过,他养了她十五年了,也是花了不少钱的,眼看就是要回报的时候了。 感觉她说的还挺有道理的,踌躇了一下,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绢打开,从里面的钱中抽出几个准备递给她。 便拿边骂着,“真是个讨债鬼,花了这钱章家再不同意亲事,看我回来不打死你。” 接过夏雄递来的钱,夏楚眉头微皱,这也太少了吧。 看了眼他手中的手绢,见里面还有不少钱,伸手一下把手绢上的钱全部抢了过来,然后拉起在一旁呆愣着的徐蓉飞速的跑了出去。 边跑边说,“谢谢爹,我要多买几身漂亮衣服,才能得到章家人的喜欢。” “你这个败家子,讨债鬼,把钱还给我。” 夏雄在后面气的跳脚,那是他这些日子去赌坊所有的本钱呀!没了这些钱,他还拿什么去翻本,这个败家子,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任是夏雄怎么骂夏楚依然不理不睬地拉着徐蓉跑远了,她实在受不了身上地这身衣服,简直不能更难受。 在现代的时候她从来没有穿过这种面料的衣服,真是太扎皮肤了。 转脸看着徐蓉一脸的愁容,夏楚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慰道,“娘,你放心吧,回去爹肯定不会打我的,相信我。” 看着夏楚自信的笑容,徐蓉惆怅地说道,“自从你昏迷之后醒来,娘就感觉你变了很多,以前,你从不敢这么和你爹说话的。” 听到徐蓉的话,夏楚不禁有些心虚,她就是换了一个灵魂,只是壳没换芯换了而已,她不是原来的夏楚了,肯定会有变化的。 想着便胡诌道,“娘,在掉进河中的那一刹那,我以为我要死了,醒来之后看开了很多,娘,以后,由我守护你。” 听到夏楚的话,徐蓉面露感动,眼泪在眼中打转,一脸地欣慰。 哽咽道,“好,楚儿长大了,知道心疼娘了,真好。” 看到徐蓉眼泪要掉下来了,夏楚连忙转移话题。 “娘,哪里有好点儿的服装店呀!” 她实在受不了身上这身衣服了,要赶快换了才行。 “服装店?就是卖衣服的店铺是吧!” 徐蓉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店说道,“诺,前面那家就是。” 夏楚顺着徐蓉手指地方向看去,见那里确实是有一家店铺。 店铺并没有名字,外面也没有摆放着衣服,若不是徐蓉说她不会知道那是一家服装店。 原本的夏楚平常很少出门,也很少做衣服,她的衣服都是徐蓉买面料直接给她做的,无论是做工还是面料都不大好。 夏楚挽起徐蓉的胳膊,一脸的笑意,“走吧娘,我们去买些衣服,好明日去平城。” 她终于要换掉身上这身难受的衣服了,想着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紧接着两人就朝那卖衣服的店铺走去,一进店铺,琳琅满目的旗袍各式各样的都有,在衣架上挂着,有些杂乱。 想来也是,对于这么一个小城市来说,这样的店铺已经是很好的了。 店铺内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坐在收银桌前磕着瓜子儿。见夏楚和徐蓉走了进来,看到他们两个身上穿的衣服,露出鄙夷的眼神,也没有打招呼,继续嗑着桌子上的瓜子儿。 夏楚见此也不说话,直接拉着徐蓉走进去开始挑选了起来。 她选择衣服没有过高的要求,最主要的就是舒适,再就是款式素净些就可以,她不喜欢那些大红大紫花里胡哨的衣服,感觉穿上像是一个交际花一样。 最后夏楚选了三件不同颜色的旗袍,一件淡蓝色的,一件浅粉色的,还有一件浅黄色,同时也给徐蓉拿了三件。 “你只给自己买就行了,娘有衣服,娘不用买。”、 看到夏楚给自己拿了那么多衣服,徐蓉连忙拒绝,如果她买了衣服回去肯定会挨骂的。 听到徐蓉的话,夏楚把衣服一把塞进她的怀里,劝道,“娘,明日我们去平城,若是要见章家人,你不穿好些,她们肯定会看不起我们的。”说着就拉着她去试穿衣服了。 走进试衣房,夏楚拿出其中一件淡蓝色的穿上,她主要是想要看衣服是否合身,她拿的都是一个尺码的,若是合身的话其他的就也不用试了。 系上最后一粒盘扣,走到镜子前,看见镜子里面的自己,感觉都有些不认识她了。 以前,她从来没有穿过旗袍,总感觉穿旗袍有些束缚,因为太过修身,不适合她大大咧咧的性格。 没想到她穿上旗袍是这个样子。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高高竖起的衣领尽显纤细的脖颈,似露非露;盘旋扭结而成的花扣两两相和,欲说还休;两摆高高叉开的缝隙里,白皙的双一腿,若隐若现。 女人的万种风情顷刻间摇曳无尽,满满的古典美。 只是她现在年龄小了些,身体还未发育好,若是再丰满些更会显得,风姿绰约,妖娆无比。 伸手摸了摸柔顺但有些杂乱的头发,感觉有些过长了,想着等下要去下理发店剪下头发才行。 此时徐蓉也换好了衣服,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夏楚,竟有些不敢相认,没想到,她的女儿换一身衣服能这么美。 “娘,好看吗?”看着镜子中的徐蓉,夏楚问道。 徐蓉上前整理了一下夏楚肩膀上有点儿褶皱的地方,由衷地赞叹道,“好看。” “娘这身衣服也很好看。”夏楚也赞美道,心中暗想,就是有些黑瘦,若是好好养一下身子,会更好。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要把她的身子给养回来,她现在实在是太瘦了。 “楚儿,我就要这一身就可以了,你留下钱给你多买几身吧!也选个艳丽的,你看你拿的都这么素净。” 徐蓉说什么也不买这么多的衣服,她看着夏楚穿的新衣服这么好看,想省下来钱都多给她买几身。 此时她正是花季年龄,她应该多买些新衣服的,只是他们家的情况,唉,是她对不起她。 最后,夏楚听了徐蓉的话,又拿了一件暗红色的上面绣着牡丹的旗袍。加上身上穿的那件一共是四件旗袍,和两个搭配外套。 现在天气还是有些微凉的,早晨需要穿一个外套才行。 而徐蓉也在夏楚强烈的要求下买了两件,身上穿着一件又打包了一件,让她再拿一件,她怎么都不愿意拿。 由于这个年代,普通女人一般都穿旗袍,而且她们所在的是小城市,所以衣服都还挺便宜的。 买完衣服还剩些余钱,夏楚直接去鞋店买了双新鞋,又去理发店剪了头发,直到快傍晚的时候两人才回家。 第三章 轮船偷盗 破旧的胡同里,路上长满了青苔。 夏雄在家门口坐着,旁边放着一把扫帚,抬眼看了眼已经有些泛黑的天空,一脸的怒火。 他就在这等着那两个败家娘们回来,看他怎么收拾她们。 出去买个衣服一整天都还不回家,不知道两人去哪儿浪去了。 直到身穿新衣的夏楚和徐蓉站到他的眼前,夏雄也没有认出那两人就是与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媳妇和女儿。 “爹,你坐这干啥呢。”看到夏雄在门口坐着,夏楚开口问道。 看了眼旁边放的扫帚,心中了然,这是在等着她们回来教训她们呢。 “你,你是楚儿?” 看着眼前的夏楚,夏雄感觉有些惊讶,太不可思议了,这是她的女儿吗? “怎么样,漂亮吧!” 见夏雄没有认出自己,夏楚心中有些得意。 经过她从头到脚的一番整理,她现在与原来的夏楚相差甚大。 “……” 看着眼前无比明艳动人的夏楚,夏雄有些说不出话了。 这真的是她的女儿吗,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一身淡蓝色的旗袍,上面绣着小碎花,看着那么清新雅致。 原来的长发剪到了肩膀以下,腰部以上方的地方,感觉不长不短,恰到好处。 看向后面的徐蓉,与平时差异也很大,别说,换一身衣服他感觉像是换了一个媳妇似的,也没有了刚才的那一股火气了。 “剩下的钱呢?” 夏雄说着对着夏楚伸手,“早晨拿走我那么多钱,肯定有剩下的,把剩下的钱还给老子。” “爹,哪有剩下的,”见夏雄向她要钱,夏楚打开手中盛满衣服的袋子让他看去,“诺,全部买衣服了。” “你这败家子儿,竟然把那么多的钱都花光了?还买这么多衣服,你看我不打死你。” 见夏楚一下子买了那么多些衣服,花光了他所有的钱,夏雄本来刚去的那股火气噌噌噌又上来了,转身就去拿他的扫帚准备朝夏楚身上挥去。 见夏雄又去拿扫帚,夏楚丝毫不害怕,一脸的平静道。 “我当然要多买几身换洗的衣服了,不然去了平城,我见章霖只穿这一身衣服啊,只有我打扮的美美的,他们才会想要娶我,不然他们看见我每次都穿一样的衣服,他们肯定就会知道我们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你觉得那样他还愿意娶我吗?” 听到夏楚的话,夏雄顿时一噎,虽然还是很生气,但是觉得她说的还挺有道理。 由于火气没地方撒出来,憋得脸色通红,转身朝徐蓉吼去,“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做饭,想饿死我呀!” 见夏雄也不计较她们娘俩嚯嚯钱买衣服的事儿了,徐蓉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连忙进屋去做饭去了。 吃过饭,三人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一早坐车去平襄,从平襄乘坐轮船去平城。 原本她们也可以坐火车的,但是火车的价格比轮船贵一倍,夏雄不舍得花那么多的钱,就选择了坐轮船,只是时间比火车慢些,要坐上一夜才能到。 第二天三人起了个大早就坐车去了平襄,而后又坐黄包车去了码头,等上了轮船已经是下午了。 由于走了一天的路三人都有些累了,上了轮船就倚着船的边上闭眼休息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了夏雄的呼噜声,徐蓉也累的睡着了,夏楚亦是在闭目养神。 今晚,她可是有个大计划的! 之前她专门问过了,这个轮船分为三层,最下面一层全部都是站着的,没有座位。第二层是带着坐位的,最上面一层是专门的包间,整个轮船也就六个包间,想来在最上面的都是些特别有钱的人吧! 反正一整夜闲来无事,她决定去看看有没有值得偷的东西。 夜幕降临,轮船在海上缓缓的行驶着,夏楚睁开眼睛,看了眼还在睡着的夏雄和徐蓉,起身朝楼道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第三层,夏楚才知道这民国时期的土豪有多壕,只见三层装潢全是一律的金丝楠木。一进入三层首先便是餐厅,餐厅里还有两个人在吃着牛排,中央有一个超级大的大吊灯。在这个时期,这么大的吊灯想来是要不少钱的。 嗯,够壕。 估计坐一次就要她下面费用的十几倍也不止吧!简直比现代飞机上的商务座好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穿过客厅便是包间,六个包间依次排列,越往里包间越大,听说最里面的一个包间是所有包间里面最豪华的一间,想来住的应该是特别有钱或是特别有权的人。 越是这样夏楚感觉越有挑战性,把房间外面的格局暗暗记在脑子里,随后在餐厅找一个座位坐下。 坐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看到从倒数第二间房间走出来一个人,大腹便便的,满脸的油腻。 夏楚邪魅一笑,天助我也,以为要等上多久呢。 见那人离开了,好像是去了二层,夏楚朝着四周观察了一下,便起身朝那个房间的门走去。 走到门口,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没有声音,便从头上取出发夹,对着锁孔一插一转一拉,门瞬间被打开了。 再次扫了一眼四周,见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立马推门进入。 走进房间又反手关上门反锁上,转身看向房间内,只见屋内的装潢和外面相呼应,大气,沉稳。 夏楚走到客厅的窗户口,打开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的格局。 见客厅的这个窗户与旁边房间的窗户相隔甚远,显然从这个窗户是爬不到旁边房间的。 转眼往另一处看去,看到有一个小的窗户正好和隔壁房间的窗户挨着,看着像是卫生间的窗户。 心思一转,关上窗户转身走到卫生间窗户门口,打开窗子,目测隔壁卫生间的窗户和她所在的这间也就相差三十公分左右。 抬脚上去,一手抓住窗户边缘,另一只手抓住隔壁窗户的边缘,慢慢靠近。 她不知道此时隔壁房间是否有人,若是没人的话还好说,若是有人的话那就算了,如果徐蓉醒来见不到她肯定会着急,她可不能等他出房间再进去。 对着窗户看了一眼里面,见卫生间里面没有人,但是由于卫生间的门是关着门的,所以看不出客厅是否有人。 夏楚心一横,身子重心立马挪到脚下站稳,再次拿起头上的小发夹,用带尖的地方,对着窗户口一撬便开了窗户的锁。 这个发夹是她特质的,尖头特别的尖,简单的东西一划就开。 而且这个时候的人防盗意识也很差,与现代相比,她进入任何地方都不用太费力气。 轻手打开窗户,又抬脚慢慢踏入窗户里面,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丝的声音。 待安稳落地,轻轻的走到卫生间的门口,附耳听了听外面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打开卫生间的门,观察了下外面客厅,见没有人便走出了卫生间。 扫了眼屋内的装潢,见和刚才那间房间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房间大了些,暗自吐槽这个房间的主人真是财大气粗。 见床上放着一件衣服,夏楚上前朝那衣服的口袋翻了翻,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转身便朝床头柜子走去。 床头柜的上面放着一块男士手表,伸手拿起,感觉质地还不错,应该是在国外买的,现在国内根本没有卖这种手表的。 在这个年代能有一个这么个手表,嗯,算是个硬货吧!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好在用处挺大。 想着便直接打开随身携带的手包把手表放进去,又打开床头柜,看到里面放着的东西,瞬间满眼放光。 只见里面放着八条黄闪闪大黄鱼,还有两条小黄鱼,妈呀,真是赚大发了。 在这个时代,一条大黄鱼值八万多,小黄鱼值八千多,只是单单一条大黄鱼就能在大城市买一栋差不多的房子了,真不愧是土豪,简直太有钱了。 连忙伸手拿起里面所有的黄鱼放在手包里,又朝一旁的柜子走去,打开柜子翻了下,见柜子里只有几件衣服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便起身离开朝卫生间走去,原路返回。 轻手轻脚爬到对面窗口,慢慢跳下,而后立即走到房间门口,听了听外面没有声音,便快手打开门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一层,找到徐蓉的时候见她和夏雄还在那睡觉,夏楚紧紧的抱住手中的包,看了眼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而后便倚在徐蓉的身上开始睡觉。 第四章 赌钱(一) 轮船的二层。 此时二楼的赌场已经开市。 从平襄到平城的轮船,每个轮船上面的二层都有一个赌场,每日午夜十二点开市,早晨六点结束,整个轮船上,午夜就属二楼最为热闹。 坐轮船感觉无聊的人都会来此游乐一番,会赌的会顺手赌一下,不会赌的就来看一下笑话,因为时常会有一些嗜赌的人在这栽了跟头。 过了一会儿,夏雄就醒了过来,看了眼依然闭着睡觉的徐蓉和夏楚,起身要离开。 恰巧此时徐蓉也醒了,见夏雄要走,连忙抓起他的胳膊问道,“她爹,你干嘛去?” “你管我,哼— —” 夏雄怒瞪一眼,甩开徐蓉的手径直离开。 看着夏雄离开的身影,又看了眼压在自己肩膀上睡觉的夏楚,徐蓉也不敢动,叹了口气,眉头紧皱,神色紧张。 转眼看了眼四周,也不敢再睡了,一脸警惕的观察着周围,怕会出现什么坏人来偷她们的行李。 另一边,夏雄直接上了二楼,走到赌场内,看见里面的人已经如火如荼,不禁暗自搓了搓手,直接上前扎进了其中一个赌桌上。 又观察了一会儿其他人,便按捺不住赌了起来。 一楼。 夏楚一直睡到直到五点才醒过来,睁眼就看到徐蓉眉头紧紧皱着,一脸愁眉苦脸的,而夏雄则不见了踪影。 “娘,怎么了?”夏楚起身问道,“爹呢?” 见夏楚醒了,徐蓉着急道,“楚儿,你爹离开好长时间了,现在已经五点了,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平城了,也不知道你爹去了哪里,我们去找找他吧!” 徐蓉此时内心慌乱无比,夏雄已经走了快四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从没有出过远门,这也是她第一次坐轮船,若是轮船到了港口他还不回来,她们该怎么办,她的心里一点儿主意也没有。 “娘,这样,你在这里看着行李,我去找爹。”说着夏楚就拿起她的手包要走。 “不行,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见夏楚要一个人去找夏雄,徐蓉连忙拉住夏楚的胳膊,转身看了眼脚下的行李,想了一下,便只拿起了其中的一个包袱。 “娘和你一起去,其他东西丢了也就丢了,没什么重要的,这些是刚买的新衣服,不能丢。” “嗯,好。” 点头,夏楚牵起徐蓉的手就在一楼找了起来。 只是,在一楼找了一圈儿也没有见到夏雄的身影,正想着要不要找一下船上的管事儿的,问问有没有喇叭什么的。 突然,徐蓉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眉道,“楚儿,你爹会不会去了赌场?” “这里也有赌场吗?”夏楚有些惊讶,轮船上竟然还有赌场? “对,这艘轮船二层有一个赌场,每当夜晚十二点就会开市。” 徐蓉点头,有些懊恼怎么没有早点儿想起来这事儿。 “那肯定是去了赌场,咱去赌场找找。” 夏楚异常肯定夏雄去了赌场,他赌了二十多年了,若是他知道这里有赌场的话,肯定是去赌场了。 “嗯。” 点头,徐蓉跟在夏楚的后面,有些踌躇,不知道为什么,她左眼皮一直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两人上了二楼扫了一圈见二楼零零几几的没有多少人,也不知道赌场在哪里,找到一个人问了下赌场的确切位置,才朝着赌场走去。 还没有走到赌坊门口,就听到了夏雄鬼哭狼嚎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跑了过去。 走进赌场一看,夏雄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整个人趴在地上双手被一个人摁着,还有一个人拿着刀,作势要砍他的手的样子。 看到夏雄这样,徐蓉担心叫道,“她爹,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声音,夏雄抬头见到徐蓉和夏楚,立马高兴了起来,对着身后的人叫道,“这是我的老婆和女儿,求求你们不要砍我的手,我把我女儿抵给你们行吗?” “她爹,你说什么呢?” 听到夏雄的话,徐蓉脸色立马变了,哭着喊道,“她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抵了她呢?” 同时赌场内的人看到夏楚,不由地眼睛一亮。 只见她一身粉色旗袍,舒缓闲适,安然静谧,无形之中,有一份摄人心魄的气场,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端然与雅致,一颦一笑间,自有一份似水的娇羞。 真是个美人啊! 见此,摁着夏雄手的那个人对着拿着刀的那人施了一个眼色,那人便立马起身离开了。 “你这个臭娘们,这没你的事儿,”夏雄恶狠狠的对徐蓉吼道,而后又和颜悦色的对摁着他的手的那人说, “爷,你看我这女儿,值不值一个小黄鱼,我把她抵给你们,求你们不要垛我的手。”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男人,从赌坊里面的包间走了出来。 只见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英挺的鼻梁,微薄的双唇,邪魅性感,倨傲冷酷的脸庞,宛如不可亵渎的神谛,一脸的冷漠,令人不敢靠近,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与他同时出现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那人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绝伦。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两人不是同一类型的人,一个英俊帅气,一个俊美异常,在这杂乱得到赌坊中,异常亮眼。 看到赌坊内的情形,两人脚步不禁停了下来。 整个赌场全部都是男人,就夏楚和徐蓉两个女人,而夏楚,虽然看起来年龄很小,但是颇有些气场,一脸淡漠的在那站着。 爵铭眉毛一挑,有意思,一般女人见到这种情形,应该是害怕的吧!却见她什么表情也没有在那站着,就像前面跪着的人与她无关一样。 “我不认识他,剁手吧!” 冷漠的声音从夏楚口中传出,她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渣的爹,直接就把她卖给这些人她还能有活路吗,心底里默默的为原来的夏楚心酸了一把! 她已经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了,肯定是夏雄赌博输的没钱给他们了,直接被人打了还要求剁手,嗯,道上的好像都挺喜欢剁手的,以前电视上这么演,没想到还真的是这样的。 这样想着,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这情形出现在她的身上,想起来还挺搞笑的。 “对对对,我们不认识他,不认识他。”此时徐蓉也看出了门道,现在不能和夏雄扯上关系,说着便要拉着夏楚离开。 “你这个臭娘们,老子养了她十五年,她不能走。” 见徐蓉要拉着夏楚离开,夏雄急眼了,对着身后的人叫道, “爷,她真的是我的女儿,真的,我没骗你们……” “你们不能走。” 伴随着声音,赌坊的管事出来了,让人上前拦住夏楚和徐蓉,走上前,对着夏楚沉声说道。 “你爹在我们这里赌钱,欠了我们一根小黄鱼,这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你们今日,要么就留下钱,要么就留下人。” 这人,说的自然是夏楚。 他刚才看了她的容貌,可真是一个活脱脱的美人啊!而且气质也是上乘,若是转手卖了,能卖上三根小黄鱼也不一定。 “这位爷,我们真的不认识他,你就行行好,让我们走吧!” 见走不了,徐蓉更是着急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 管事的一脸的沉静,想来也是经常遇到这种事情的,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夏雄继续说道,“刚才你叫这人她爹,我们可是都听到了的。” “对呀,我们都听到了。”后面的人也附和着。 见走不了,徐蓉忙跪下拉起管事的腿上的裤子,哀求道,“我,要不把我抵在这里吧!让孩子走,行吗?求求这位爷了,把我抵在这里,让我做牛做马都行,让我女儿走行吗?” “不行,我们要你这半老徐娘干什么。” 管事儿的有些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扯出自己的裤子。 他要的是黄花大闺女,要这么个半老徐娘作什么。 “娘,你先起来。” 夏楚攥了攥手中的手包,上前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徐蓉,而后对着那管事的说道,“这位爷,一根小黄鱼,没问题,我替他还了。” 说着便从手包中拿出一根小黄鱼,放到赌桌上。 第五章赌钱(二) “只是,这赌钱,我也挺有兴趣的,不如,我来与你们赌一把。” 说着,夏楚又从包中拿出一根大黄鱼放到赌桌上,继续说道,“赌小的也太没意思了,今日,我们就赌个大的,一局定胜负,怎么样?” ”楚儿,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见夏楚变戏法似的从包中拿出一根小黄鱼,又拿出一根大黄鱼,徐蓉惊呆了。 她的楚儿,从哪里拿来的这么多钱,这可是一根大黄鱼和一根小黄鱼呀!她一辈子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钱过呢。 夏雄也惊得呆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一根小黄鱼,更别提大黄鱼了,若是这两根黄鱼在手,恐怕他们就是他们城中最富有的了。 想着便阻止道,“不行,不能赌。” 说着想要起身拿回那根大黄鱼,刚起身就被人摁了回去,着急道,“你从来没有赌过,你这是往外扔钱,你把钱给我拿回去,不能赌。” “对呀楚儿,你从来没有赌过,你这一把肯定是输的呀!”徐蓉也是一脸着急。 楚儿她从未赌过,就这么赌肯定是输的啊! “好,”看清现在的局面,管事的摆摆手,手下人便立马开始清桌子,“那就按照你说的,一局定胜负。” 他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手里能有这么多的钱,看他们家里人的反应,应该都不知道她有这个钱的,也不知道她那包里面还有没有。 伸手,夏楚往后抿了一下耳边的发丝,露出臻白柔和的下巴,邪魅一笑,“这位爷,我刚才说了,既然要赌,我们就要赌个大的,我们输一赔十,怎么样。” “噢,这说法倒是新鲜,怎么输一赔十法?” 管事儿的有些疑惑,他从没有听过还有这种赌法,以一赔十?怎么赌? “我们双方每人拿一根大黄鱼,摇色子,比大小,若是我输了,我给你赔你十根大黄鱼,若是你输了,你给我十根。” 听到夏楚说要赌十根大黄鱼,管事儿的不禁疑惑道,“你有这么多钱吗?” “有没有,大爷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神情荡漾,夏楚朝着管事儿的眨巴一下眼睛,显得异常调皮娇。媚。 “好。” 点头,管事儿的也不迟疑,他在这赌坊当了二十年的管事儿,他不觉得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赌赢他。 “楚儿,楚儿,不能赌,楚儿,你听娘的话……” 徐蓉此时急得都快要哭了,若是输了,就要赔十根大黄鱼,她们哪里有这么多钱。 “对,不能赌,不能赌。”夏雄也附和着。 十个大黄鱼,就算是卖了她十次也卖不到这个价钱啊! “娘你别担心。” 对徐蓉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夏楚转身走向赌台。 再次认真的审视了一眼夏楚,管事的问道,“赌大还是赌小?” 这次他要亲自上,别人他都不放心。 听到管事的话,夏楚眉头微皱,佯装不懂,转身看向夏雄,问道, “嗯,赌大好还是赌小好?” “赌大,赌大。” 夏雄急忙说着,心情焦急无比,他觉得夏楚是输定了,因为她从来没有赌过,怎么可能会赢。 此时夏雄是后悔无比,他真后悔来赌房,本来是想着拿钱翻一下本就回去,没想到没有翻本反倒是输了一根小黄鱼进去。 以前在他家那块,虽然不是次次都能赢钱,但是至少是十次是有七次能赢钱的,他也就是靠着赌钱才活了这么年的,也是靠着赌养活了她们两个。 没想到,到了这外面的赌坊,竟然一晚上一次都没有赢过。 真是后悔死了,恨不得想要当众给自己两个耳刮子。 “那就赌小吧!”见夏雄说赌大,夏楚立马说赌小,似乎是有意要和夏雄作对一样。 “哈哈哈哈— —” 听到夏楚的话,周围人一哄而笑,他们肯定,这个女人没有赌过,一般人都喜欢赌大,哪有赌小的,因为赌大赢得机率比较大些。 “好,你先。” 管事儿的也笑了一下,感觉他这次是赢定了,把骰盅往夏楚身边一推。 “还是您先吧,我要看着你怎么摇的。”夏楚又把骰盅推到了管事儿的手边,眉头微蹙,一脸愁色。 “好。” 接过骰盅,管事儿的一手拿起骰盅,对着桌子上的三个骰子一抹,骰子便进入了骰盅里,用力的摇着,手速之快。 一下用腿顶下骰盅,骰盅立马飞向上面,一会儿又把骰盅自右手从头顶传到左手,又从左手传到右手,整整花式表演了两分钟,才把骰盅给拍在桌子上。 揭开上面的骰盅,下面三个一点儿稳稳的在桌子上。 “呃,好厉害。”夏楚由衷的拍手叫好。 “好……” 周围人也附和着,三个一点儿,是最小的了,看来这个小姑娘是输定了,真是可惜了。 “这,这还赌什么,都三个一点儿了,肯定是输了。”夏雄心痛的叫道。 徐蓉不是很懂,但是见夏雄这样说,也不由吓的冷汗直流。 “该我了。” 不管别人怎么说,夏楚右手拿起桌子上的骰盅,左手拿起色子,放到骰盅里面,两手抱着骰盅用力的摇了两下就放到了桌子上。 见夏楚这样操作,周围全是哀叹之声,这姑娘肯定是要输了,哪有这么随便摇两下就放下的。 在不远处看着这边情况的爵铭也都不由得眉头一皱,有些好奇,又有些惋惜。 看见夏楚就摇了那么两下就放下了,徐蓉不禁上前劝道,“楚儿,你不再摇几下?” 她看着刚才那人可是摇了很多下的。 “不摇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给了徐蓉一个安心的笑容,夏楚掀起来骰盅,只见里面三个骰子稳稳的摞在一起,上面显示的只有一个点儿,谁赢谁输立见分晓。 “怎么可能?” 管事儿见到是一点儿,脸色瞬间黑了起来。 “呀,好像是我的点儿少呀— —”夏楚惊讶的叫道,嘴角的狡黠一闪而过。 “赢了,我们赢了,啊啊啊,我们赢了。” 夏雄此时高兴的都要跳起来了,他们赢了,赢了十根大黄鱼,我的妈呀!真是不敢相信。 “赢了吗?楚儿赢了吗?”徐蓉也很高兴,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楚儿就那么随便摇了两下就赢了,太不可思议了。 “嗯,楚儿赢了,她太厉害了。”夏雄高兴的抱了下徐蓉,兴奋得叫道,“他赢了十根大黄鱼呀!” “不可能,你出老千。” 管事儿的面上绷不住了,沉声说道。 十条大黄鱼,若是从他手中这么输了,他肯定会被主子打死的。 听到管事儿的话夏雄不乐意了,上前理论道,“什么出老千,这么多人都看着的,怎么可能出老千?” “管事儿的,我有没有出老千,你不是最清楚吗?”夏楚也不着急,慢慢说道。 “怎么能因为我赢了你十根大黄鱼,就诬陷我出老千呢?如果你做不了这么大的决定,一开始就不能答应我这么赌,合着只能你赢我们的钱,我们就不能赢你们的钱了,做生意,哪有这么做的。” “对呀对呀!”周围的人都附和着。 他们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反转,眼看着这姑娘就要输了,没想到硬是给摇出了一点儿,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而此时,不远处关注着这边情况的爵铭,薄唇一勾,看向身旁蓝色衣服的傅仲,调侃道,“你这管事儿的,挺好!” 听出爵铭语中的揶揄,傅仲也不回话,脸色有些难堪,走向赌桌前对着管事儿的说道,“去给这位小姐拿十根大黄鱼。” “少爷……”看到傅仲管事的脸色一变,有些着急。 见管事的还想说什么,傅仲摆了摆手,那管事的便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拿着十根大黄鱼出来,对着傅仲道,“少爷,拿来了。” 傅仲则看也不看一眼,沉声道,“给这位小姐。”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东家都发话了,管事的只能把那十根大黄鱼放到夏楚的身边。 刚放下,夏雄立马把钱拿起来收了,心中甚是高兴。 夏楚见到夏雄把钱都收走了,斜眼一瞪,就那么明晃晃的瞪着他,扯开手包,对着夏雄,冷冷道,“放进去。” “我,我是你爹,这个钱当然是我拿着。”夏雄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放进去。” 声音倏然变大,夏雄被吓了一哆嗦,立马把钱装进了夏楚的手包里,然后就看着夏楚把手包给合上,手里紧紧地攥着,生怕他抢了似的。 看向傅仲,笑道,“还是老板讲道理。” 说着夏楚便要转身离开。 “这位小姐,”见夏楚要走,傅仲急忙叫道,“在下傅仲,是这船的东家,不知小姐芳名?” “赢了你的钱,必须要报上名字吗?”夏楚眉毛一挑,疑问道。 “呃,”傅仲顿时一噎,没料到夏楚竟会这么问,回道,“不是,只是我想与小姐做朋友。” 听到傅仲的话,夏楚脸色淡漠。 “抱歉,我不想和你做朋友。”而后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一阵铃声想起,这是码头到站的声音,屋内的人见此立马都慌了起来,全都往出口涌去。 见此,夏楚也不着急走了,她要等他们走完再下去,这么挤着,别再造成踩踏事件了,谁让她现在这么柔弱呢。 第六章 初次见面 绝色小贼 直到人都走了差不多了,这时,爵铭一脸冷厉走到了夏楚的跟前,看了眼这个不急不慌的女人,感觉颇为有趣。 “哎呀,我的包袱还在一楼那,别让人偷走了。” 夏雄这才想起来他的包袱还放在一层那里,连忙跑着离开朝楼道口挤去。 由于有些着急,速度有些快,从后面撞了夏楚一下,夏楚一时没有站稳,便往前倒去。 见此,那爵铭顺手一接,便把夏楚抱在了怀里。 倒在爵铭怀里的夏楚,感觉手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眼睛一亮,反手一转,立马从他怀里出来,也不看他,双手抱着手包急忙跑离开了。 不知道的见到她这样,都以为她是害羞的跑了,那神情,一个羞涩。 “楚儿。” 见夏楚跑开了,徐蓉叫着跟了上去。 直到没有了夏楚的身影,爵铭对身后的傅仲冷冷道,“稍后就把钱给你送来。”然后直接转身离开。 目送爵铭离开,傅仲拿起桌子上夏楚留下的那一根大黄鱼,一根小黄鱼,眸色深沉。 这小姑娘,年龄不大,倒是一手好赌艺,唇边勾出一个笑容,有意思。 三楼。 爵铭进入房间,如鹰的眼睛扫视了一圈,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又看不出哪里有不同。 “少帅,怎么了?”感觉到爵铭有些异常,身后的孙宾问道。 “……” 也不回答孙宾的话,爵铭走向床头柜,看到上面空空如也,脸色一黑,目光如炬,他早晨明明在这放了一个手表的,但是现在没有了。 打开抽屉,眸中冷意乍现,嘴巴勾勒出嗜血的笑容,他这是招贼了?很好,竟然有人敢偷他的东西。 ”少帅,这……” 孙宾也很惊讶,他记得少帅把钱放在床头柜了,现在怎么没有了。 起身,爵铭犀利眸中的朝着房间内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后。进入卫生间看了一圈,最终盯着卫生间的窗户,上前打开窗户的门,仔细查看,发现窗户门锁处有一丝划痕,伸手摸了下上面的划痕,是有人撬开了这个窗户,从这里进入他的房间。 看向窗户外面,发现窗台上隐隐约约有一个脚印,那尺寸,明显是女人的脚印。 神色一怔,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夏楚的模样。 想起她撞向他怀里那一下,手不禁去摸腰间的枪,感觉一空,脸色深沉如墨。 他腰间的枪也没有了,应该是她倒在他怀里的时候给偷走了,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她偷走的他的钱,但是看她偷他的枪的手法,那么巧妙,不是一般小偷可以做到的。 而且,他爹娘明显不知道她手中有那些钱的,不然,不会因为一个小黄鱼就要把她给卖了。 薄唇一勾,玩味一笑,这个女人,有点儿意思,不仅有一手好赌艺,还是个神偷。 真是个绝色小贼。 另一边,攥着装着十几个大黄鱼的包,夏楚心中甚是激动,有了这些钱,她在这个时代应该算是一个小富婆了吧。 找到一个旅馆,夏楚从包中拿出一个小黄鱼交了房费,找的零钱放进包里,在夏雄不注意的时候,把行李一把塞给徐蓉,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声便离开了。 她要把钱赶紧存进银行保险柜,手里拿着太不放心了。 走进银丰银行,夏楚找经理开了一个保险柜,便把所有的大黄鱼都存了进去,想了一下,又从里面拿出一根放回包里备用。 看到包里的勃朗宁,得意一笑。 她是被撞进他怀里的时候摸到的这把枪,在现代的时候,她可是什么都偷过,就是没有偷过枪。 不过在现代私自藏枪是犯法的,可是现在可不一样,现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乱了,手里有枪可以防身。 暗自想了想,还是觉得随手拿着比较好。 锁上保险柜的门,把钥匙放进包里转身走到大厅,去柜台把手中仅留的那个大黄鱼换成零钱,便出了银丰银行。 旅馆内,夏雄在房内左等右等,他一不留神就让那个丫头给跑掉了,好大一会儿也没回来,问了徐蓉才知道她竟然去把钱存银行保险柜去了。 这丫头真是越养越不听他的话了,竟然一个人跑去存钱,那钱应该他这个老子拿着呀! 而且之前她拿的那根大黄鱼他都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他一辈子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这丫头竟然平白变出这么多钱。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看见夏楚走了进来,夏雄立马上前,问道,“钱呢?钱放哪儿了?” “那钱你别想,我是一根都不会给你的。” 不理夏雄,夏楚直接朝桌子上的包袱走去,打开包袱,开始收拾她的衣服。 “你,你你你……” 此时夏雄也不知道该怎么骂她了,说她是败家子吧!她一下子赢了那么多钱,而后又想起来什么,叫道,“你给那赌坊那一根大黄鱼一根小黄鱼是怎么回事?那钱打哪儿来的?” 听到夏雄的话,夏楚手一顿,转身看着夏雄,调皮一笑,“我要是说,那是我去赌赢的,你信吗?” “你— —” 听到夏楚这样说,夏雄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知道他该信还是不该信。 信吧!他还有些不信,小小年纪赌博能赢那么多钱,说不信吧!在船上她又一下子赢十根大黄鱼。 “真的是你赌钱赢的?”夏雄两眼放光,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当然,不然我从哪儿来那么多钱。”夏楚点头,毫不脸红的撒谎。 听到夏楚说是她赌赢的钱,夏雄像看财神爷一样看着夏楚,一脸的激动。 “闺女,女儿,宝贝闺女,以后你能不能教爹怎么赌钱。” 他原来在家的时候,那一片就那么几个赌钱的,他算得上是其中的翘楚,时常能赢些儿小钱,所以一直以来,他对他的赌术也是有那么点儿骄傲的。 没想到一离开那里,他就差点把命都给输掉了。 “你还想赌?” 听到夏雄说要让她教他赌钱,夏楚有些无语,这人真是赌钱入魔了,差点被人砍了手还想要去赌钱。 夏雄讪讪一笑,搓了搓手,“你爹我没什么爱好,就是时常爱赌一点儿。” “那还叫一点儿?” 感觉他无可救药了,夏楚懒得理他,转身把衣服放到橱子里,那叫一点儿那什么叫多呀,都快赌了半辈子了。 收拾好衣服,转身看向夏雄,摆摆手,“行了,没什么事儿就回去吧!我要睡了!” “楚儿,好闺女,能不能给我点儿钱。”搓搓手,夏雄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以前都是他给她们娘俩钱,所以经常理直气壮的打骂她们,这次她一下赢了这么多钱,而且还是赌钱挣的,所以现在夏雄对她有点儿敬畏的感觉,就像是面对着一个赌神一样,他就是个小喽啰。 见夏雄这样,夏楚有些想笑,从包里拿出住旅馆那个小黄鱼剩下的钱递给他,苦口婆心的劝道。 “别去赌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在船上就能输成这样,这平城这么大,你不可能有赢得机会的。” 看着夏楚递来的钱,夏雄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她一下子能给他这么多钱,足足有七千块了,以前家里都从来没有这么多钱过。 “拿着呀!” 见夏雄没有接,夏楚上前一步把钱塞到他的怀里,摆摆手,“快走吧,我要休息会儿。” “哎,好嘞,那你先睡吧!” 接过钱,笑夏雄呵呵的转身离开,看了眼徐蓉,不耐烦道,“还站着干什么,打扰闺女睡觉,快走。” “呃……”看着夏雄乐呵呵离开的身影,徐蓉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便道,“那楚儿娘就先过去了,你有事儿就直接去找娘。” “嗯,好的,娘你去睡会儿吧!累了一天了都。”夏楚着回道,她知道徐蓉想说什么,也没有解释,她这么做自是有他的道理。 “好。” 紧接着,徐蓉便转身离开,从外面把门关上。 见人都走了,终于可以休息了,夏楚连忙脱掉衣服,走到卫生间洗了个澡就直接去躺下睡了,一直睡到天黑才起来。 醒来后随便吃了点儿东西便又躺上床上睡下了。 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她还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家里的床硬的要命,她一整夜都难以入睡,后来又在轮船上站了一夜,真是太累了。 第七章 定居平城 一觉到天亮,第二天醒来夏楚感觉元气满满,起身穿上衣服洗刷后就准备去隔壁找徐蓉。 刚开门就看到徐蓉拿着吃的走了上来。 “楚儿你醒了,饿了吧!”徐蓉见到夏楚出来,问道。 “嗯娘,”让徐蓉进来,夏楚撒娇道,”还真是有些饿了,谢谢娘。” “楚儿,你爹早晨一醒来,吃了饭就去章家了,”把饭菜放到桌子上,徐蓉眉头紧皱,叹气道,“唉,也不知道章家他们还认不认这个婚事。” 一听说起章家,夏楚脑袋就感觉突突的跳着。 他爹对这件事儿还真是上心,不过他们这次来平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来章家解决她的婚事的,只是她所想的解决与他们所想的不同,她是想要把这个婚事给退了的。 想着便道,“娘,你就不要担心了,我年龄还小,不想这么早成婚。”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你爹来平城?” 听到夏楚说不想这么早成婚,徐蓉有些惊讶,她以为她是同意这婚事儿才来的平城的。 “娘,我只是不想一辈子一直呆在那个小地方。” 夏楚看着徐蓉的眼睛,解释道,“平城,是整个南方最大的城市,机会多,不然章家人也不会一家人举家搬来此地,而且听说还发了财。” “我答应来平城,是想以后呆在平城不回去了,娘,你一定要支持我,和我一起呆在平城,不瞒您说,我昨日往银丰银行保险柜里面存了十六根大黄鱼了,我打算在平城买一个房子,然后定居在这里。” 听到夏楚说她存了十六根大黄鱼,徐蓉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十六根大黄鱼,她十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呀! “娘,这事儿你不要告诉爹。”夏楚不放心的叮嘱着,怕她耳根子软会给夏雄说。 “你放心,楚儿,经过那件事情,娘看开了,他竟然连亲生女儿都能卖,真是畜生不如。” 一想起船上发生的事儿,徐蓉深恶痛疾,“娘听你的,你不想回去咱就不回去,那地方,我也没什么牵挂,你想做什么你就去做,娘支持你。 “谢谢娘。” 夏楚感动的一把抱起徐蓉,有些热泪盈眶。 “又见外了,”顺了顺夏楚的头发,徐蓉柔声道,“我是你娘,对我,永远不用说谢谢。” 听到徐蓉的话,夏楚又是满满的感动,她没想到穿越到了这里能遇到这么好的一个娘,这是她在现代无论付出多大努力都不可能拥有的,真是感觉好幸福呀! 有这么一个娘,真好。 等到傍晚夏雄才回来,回来后直接去了夏楚的房间。 推开门,见徐蓉和夏楚都在,连忙上前高兴道,“好消息,大好消息,你们知道章家在这里的房子有多大吗?比咱们自己的家大十倍,三层小楼,还带着花园院子,实在是太大了,看来他们在这里生活的很好,闺女,等你嫁过去,你就等着享福吧!” “爹,你进去了?”听到夏雄说的,夏楚也不感到意外。 “呃,那倒没有。” 说起这个夏雄就非常生气,他是想要进章家,可是连大门都没有进去,出来一个老婆子样子的人,说章家没有他这样的亲戚,主人都不在家,她不能让他进去,想想就觉得有些丢人。 “爹,这个事儿你就不用想了,过几日我去章家一趟。”夏楚淡定的说道。 “你去?” 听到夏楚说要自己去章家,夏雄有些惊讶。 一直以来,他这个女儿都是比较内向迟钝的,可自从落水后醒来,他感觉她变了很多,有了自己的主意,而且还变得聪明了。 “对,我去,”点头,夏楚满眸子的算计,“爹你也不想想,他们来到平城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回去过,也从来没有给我们寄过信,想来他们是肯定不愿意再继续那个婚约的。” “那怎么办?”听到夏楚这样说,夏雄有些着急。 “我直接去找章霖,若是他们同意的话那就谈谈,若是不同意的话那就算了。”夏楚说着自己的想法,她本来就没打算继续这个婚事。 “那怎么可以?”对于夏楚的话,夏雄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找章家,让他们履行当年的婚约的。 “为什么不可以?爹,你是想要那个彩礼吗?” 看着夏雄,夏楚挑眉问道,见对方不说话,接着说道,“这样吧爹,我给你一根大黄鱼。” “你要给我一根大黄鱼?” 对于夏楚突然说要给他一根大黄鱼,夏雄有些不可置信。 “对,我给你一根大黄鱼,你自己回家去吧!”夏楚确定道,心中暗想,这一根大黄鱼,应该比得上章家给她的彩礼钱了吧! “那你们呢?”夏雄哑然,他自己回去,那她们呢? “我与娘决定,要留在平城了。”夏楚一脸平静的说道。 话音刚落,夏楚连忙跳脚,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什么?你要留在平城?” “对。”夏楚淡定的点头。 见夏楚点头,夏楚有些不敢相信,转身看向徐蓉,见她也点头,暗自想了下,拒绝道。 “不行,你们要留在平城,我也要留在平城。”他可是看到了夏楚那一手好赌艺,一局就赢了十根大黄鱼,若是以后经常赌一下,那该有多少钱呀!不行,他也要留在平城。 知道夏雄心中没打什么好注意,夏楚也不说透,毕竟他是她的父亲,虽然平日来对她并不好,但是至少生养了她十五年,她娘也没有工作,十五年家里的花销,全部都是他一个人靠着平日来的赌博输输赢赢活过来的。 经过上次的事情,相信他也有了些改变,不然今天就会拿着她给他的那些钱去赌了。而且,一根大黄鱼的诱惑并不小,他都没有要,想来也并不是无药可救。 “到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往杯子里倒了杯水,夏楚不慌不忙的说道,“那爹,明日你就去找找看有没有好的房源,找几个地段儿好的房子定下,然后我们再一起去看看。” “房,房子?”对于夏楚突然说要买房子,夏雄又惊讶了一把。 “对,既然要定居平城,就一定要买房子,不然整日来住旅馆吗?” 夏楚不可置否道。 “呃,对对对,买房子。”现在他是越来越佩服他这个女儿了,不仅有那一手好的赌术,竟然把事情都想的这么长远。 见到夏雄这样,徐蓉也有些动容,经过船上那件事情,她感觉他有些变化,像是有了担当,不再每天只想着赌钱了。 连续过了几日,夏楚都呆在旅馆里面没有出门,找房子跑腿儿的事儿就让夏雄去吧!她只需要呆在家里等待结果就行。 还有就是,她还要考验一下,对于赌钱,他是不是真的有所改变。 早晨,夏楚醒来穿上那个暗红色的旗袍,嗯,毕竟是她娘让她买的,虽然感觉有些艳丽了,但是换个风格也不错呢! 和徐蓉说了一下,夏楚便出了旅馆。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适合逛街。 索性没有其他事情,就逛一下这边的服装店吧!再买几身衣服,平城是个大城市,肯定比小城市的衣服面料好很多,花色也新颖。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性,对于买买买的习惯,还是一如既往。 第八章 再次相见 遇暗杀 走在街道上,看见不远处有一家服装店,感觉装修很大气,夏楚眼睛一亮,快步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一辆庞蒂克轿车停在了夏楚的面前,紧接着从轿车上走出来一个男人。 只见他穿着一身合体的绿色军装,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英姿勃勃。 俊美的脸庞如刀刻般刚棱冷硬,完美的眉型衬着他英气十足;目光如炬,黑色的眸子冰冷刚毅,闪耀着犀利的光芒;手指夹着一根冒着青烟的雪茄,挡住夏楚的去路。 “小贼,终于找到你了。” 是他! 夏楚心脏狂跳,完了,小偷遇到了军官,而且还是被偷的那位军官。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见过不少大场面,此时的情况吓不住她,夏楚很快镇定下来,假装不认识他。 见夏楚一口否定,死不承认的态度,爵铭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还敢说不认识我,走,带你去牢里转转,看你认不认识我。” 夏楚顿时心惊,连忙反抗,“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抓我!” 无视夏楚的挣扎,爵铭单手拉着她的胳膊,直接塞进轿车里,力道极大,任是夏楚怎么也挣脱不开。 司机立即把车开走,偷偷从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上的爵铭,暗自吃惊。 从没见过少帅对哪个女人这么亲近,十分好奇她的身份。 坐在后座上,夏楚内心忐忑不安,双手不自觉紧紧地攥了攥手包,眼底神色微闪,心中有些莫名的焦虑,面色却从容不迫。 暗自深吸口气,转眼看向爵铭,张口,正想与他周旋。 只见他用力猛吸了一口指尖间的雪茄,一双犀冷的眼神落在夏楚身上,无形之中覆上了一层薄冰。 而后俯身上前,对着夏楚的脸吞云吐雾。 “咳咳— —” 被呛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夏楚双手揉了揉双眼,故作惊恐。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小贼,胆子倒是不小,偷了我得勃朗宁,还敢问我是谁?”爵铭深邃的眸子微动,透着一股冰寒,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眼神讳莫如深,难以捉摸。 “等会儿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是谁!” “什么勃朗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夏楚矢口否认,一脸的淡定,心中却是慌乱无比。 若是别人见到夏楚这样,或是真的会被她给骗了过去,但是在她眼前的不是一般人,他是整个南方的少帅,爵铭。 薄唇轻启,声音沉冽,“小贼,那八根大黄鱼和两根小黄鱼,花的可舒坦?” “咚咚咚……”愣是夏楚心理承受能力再强大,此时也不禁心跳加速。 难道她偷的那些大黄鱼,是他的? 低眼,面不改色,“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什么大黄鱼?” 见她一脸死不承认的态度,爵铭也不着急,把指尖的雪茄朝窗外一扔,上前一把拦住她的腰,让她坐到怀里。 双手掰着她的头,使其对着自己的脸,看着她那一双灵动的眼眸中,时刻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唇边肆虐一抹邪笑,而后俯身便朝她那殷红的双唇亲去。 忽然被亲,夏楚有些懵逼。 对于他这种操作,夏楚明显是没有想到的,这是什么情况?民国时期都这么开放吗?上来就亲,现代都没有这样操作的好吧! “砰砰砰— —” 倏然,一阵枪声想起。 “什么情况?刺杀吗?” 夏楚觉得今天出门没有看一下黄历是她最大的失误,本就是想逛个街买个衣服而已,竟然碰到了这个男人,碰到这个男人就算了,还碰到了被暗杀,想必这些杀手都是来杀她身边这个男人的。 “砰— —” 枪声一响,一个子弹打在了司机的脑袋上。 “吱— —” 质量较好的庞蒂克轿车,在道路上擦出刺耳尖锐的声音,车子在路面上打着旋儿。 “趴在车上别动。” 面色如常,把夏楚摁在后座上,爵铭一手按住座椅跳到了副驾驶,伸手打开车门把司机给推了下去,然后自己坐到了主驾驶的位置上,调整好方向,油门一踩,码速直线往上飙升,车子蹿了出去。 看了眼后视镜后面,足足有七辆车在后面跟着,此时心中升起几分烦躁,他今日出门本就一人,后面有七辆车的人,以一敌七,他没有胜算,而且他就只带了一支枪。 “砰!砰!砰!” 后面的枪声不断的打出来,有的打到了轿车上,有的打到了空中,此时楚夏心中十分郁闷,怎么还被卷入了暗杀之中,不知道前面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让人这样半路截杀,想来对方是想让他这次玩完了,不然哪能派出这么多人来暗杀。 忽然间,她看到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掏出腰上的勃朗宁手枪,迅速的探出车窗,对着身后的车子开了一枪! 紧接着后面枪声砰砰砰的全部朝他们打来,如同下雨一般,有种势必要把她们打成马蜂窝的趋势,好在车子质量比较好,并没有子弹穿破。 夏楚眉头紧皱,双手撑住座椅一下跳到了副驾驶上。 听到身边的动静,爵铭只瞟了她一眼,而后又对着身后一枪。 楚夏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后面的车往路边歪了一下,但没有完全失控,侧眼望去,身旁的男人眼神凌厉,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青筋毕露。 心中默想,真他妈倒霉。 从手包里拿出那支她偷的勃朗宁,对着后视镜看着后面的情况,迅速的探出车窗对着后面车的左前轮开了一枪。 在现代的时候,她经常练习打靶,早已练就了一身技能,只是在那个时代毫无用武之地。 没想到穿越到了这里,竟然这么快就用上了。 “砰— —” 一枪过后,只见最前面的那辆在高速运行的车立马失控,往路边的树上撞去。 随着车辆爆胎车速减慢,由于惯性后面的一辆车直接撞上了那辆失控的车,后面剩余的五辆车,车头一转从路的另一边飞速追了上来。随后刚撞的那辆车立马往后倒了一下,车头一转也追了上来。 见此,夏楚右手迅速弹出车窗,对后面最近的那辆车的左前轮又开了一枪。 “砰— —” 和刚才那辆车的情况一眼,车辆爆胎车子立马失控,往路边的野地里飞去。 爵铭眼神诧异的看了一眼夏楚,似是想不到她会有这么好的枪法。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夏楚咬牙怒瞪,碰到这个瘟神,真是他妈的倒霉。 此时她手中的枪也仅有三颗子弹了,偷来枪的时候她拆开检查了下,枪里面一共剩五颗子弹,她刚才打了两下,还有三颗。 她要给自己留一个后手,不能把子弹打完,身边男人手中最多也只有三颗子弹,看了一眼后视镜,剩余五辆车又追了上来,心中烦闷更甚。 见爵铭还会时不时会分她一个眼神,夏楚不禁骂道,“还他妈看,怎么开车的,开这么慢。” 心中默默的想了一下,再次开口,“我来开车。”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停顿片刻,眼芒微动,似乎是对于身边这个女人说话的考量;若是让她开车,他就是把命交到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小贼手里。 但转念一想,这小贼枪法出神入化、百发百中;虽然,对她提出开车的要求有些诧异,但还是同意了。 “好。” 女人本身就娇瘦,立马单手一撑,跳到了主驾驶的位置,坐到了爵铭身上,接下方向盘,脚踩油门,车子立马加速飞了出去。 诧异地看着她熟练地操控着车子,十分好奇她的身份。 不仅枪法精准,车技也是一流。 同时,感觉坐在他腿上的女人,脚踩油门,神情紧张。 爵铭顿时一愣,眼波流转,黑如深潭,深邃的眸中闪烁着异样的情愫。 “真他妈,刺……激。” 本身就是小偷,逃跑是夏楚最拿手的,开车是逃跑必备的一项技能之一。 脚下的油门被狠狠的踩住,码数快速的开始飙升,车子被她开的生风。 感受到身后男人的变化,夏楚面色倏地一红。 气急怒骂,“你他妈的,都这时候了,还想着那种事儿,快给我滚到副驾驶去。” 爵铭眉毛一挑,神色揶揄,也不离开,似是很享受现在的刺激。 见他不走,夏楚猛踩刹车,扭头对着身后骂道,“你想死吗?” 没有想到夏楚敢把车子停下,爵铭脸色阴沉,透着后视镜见后面车子又追了上来,立马单手一撑落到了副驾驶上。 “哼。” 怒瞪一眼,夏楚像是报复般猛踩油门。 见前方有个急转弯,心生一计,油门踩的更加厉害了。 爵铭见夏楚疯了一眼踩着油门,前方是一条山路,一个急转弯,左边是巍峨的高山,右边则是万丈深渊。 眉头紧皱,寒气逼人,一手抓住头上的扶手,一手摁住车子前方,厉声怒吼,“你他妈的找死!快停车。”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不但不停车,脚下油门一踩到底,双手紧握方向盘,身上寒毛一瞬间都炸开,此时她也不敢大意,生怕一不小心就落得个车毁人亡得下场。 “妈的!” 见到了急转弯的地方,夏楚也没有减慢速度地打算,爵铭双眼怒睁,妈的,老子就要被这女人给害死了…… “吱— —” 就在弯道急转弯的地方,车胎与地面发出打滑的声音,紧接着感觉天旋地转,车子在急转弯的地方由副驾驶的地方竖了起来,急转弯过后一会儿,主驾驶的地方才砰的一声落地,车子平了下来,在道路上滑行了一会儿停下。 夏楚大口喘着粗气,暗想,真他妈刺激!以前被警察追着逃跑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刺激过,而后扭头对着爵铭调皮一笑,“不用谢我。” 然后就拿起身边的枪下车。 看着夏楚下车的身影,爵铭此时心里还有些惊魂未定;妈的,这该死的女人,吓死他了。 同样也拿着手中的枪开门下车。 “砰— —砰— —砰— —” 看着后面追着的五辆车全部在急转弯的地方摔了下去,剑眉一挑。 这女人就这么肯定后面的车都会在这翻车!眼睛眯了一下,嘴唇淡出一抹笑容,这个女人有点儿意思。 上前走到车辆翻车的地方,往下一看,不寒而栗,还真是万丈深渊。 转身看向夏楚,本想说些什么,但…… 哪儿还有她的身影!!! 眼神倏然一冷,冷如寒潭的黑眸隐含着一股怒意。 想到什么,薄唇微勾,‘这小贼,溜得真快。’ 第九章 买房子 看着前面山路弯弯绕绕,爵铭好看的眉头微蹙。 前面都是山路,那女人肯定是往前走了,想着便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猛踩油门往前开。 开了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夏楚的身影,脸色阴郁,这该死的小贼真像泥鳅一样。 等着,老子一定会逮到你的。 想着便掉头开往回城里的方向。 他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夏楚正趴在汽车底盘,双手双脚紧紧攀着车底,嘴巴咬着手包,生怕稍微一松手就摔了下去。 他奶奶的,真是流年不利!这荒郊野岭的,不让他带她回去,她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家呀! 进了城里,夏楚在车辆拐弯之后,恰巧车速很低,一松手躺倒了地上,然后起身拍拍身上的土离开。 车子开进大门,爵铭停车熄火后打开车门下车,正要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山路上荒郊野岭的,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人,那女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往前走,他都已经往前开出那么远也没有看到那女人身影,想必并没有往前走,那么……她只能在他的车上,车上并没有地方可以藏人,只有一个地方,车底…… 转身趴下车底一看,眼眸深沉,双手扒车,脚底一滑,滑进了车底下。 看着车底上那两个手印,爵铭脸色龟裂,他妈的,这狡猾的小贼…… 回到旅馆,夏楚直接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因为脸上身上在车底都蹭脏了,整个人灰扑扑的,怕徐蓉看见会担心。 洗完澡出来便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什么情况,是她倒霉今日恰巧遇到他,还是他一直都在找她! 不过也对,若是她只是偷了他的勃朗宁也就算了,没想到那八根大黄鱼和两根小黄鱼也是他的,那么多钱,想来他心里是不畅快的。 不过都这么多天了,他还在找她,他就那么料定她就在这平城??? 越想越是觉得后悔,她不应该偷他的枪,否则就不会暴漏是她偷的他的钱,而且她的脸也露出来了。 想她在现代活了二十五年都没人知道她是神偷,怎么穿越到了这个地方,第一次作案就被人看到了脸,还给抓住了,真是出师不利。 她在这房间都快呆的发霉了,难得出一下门,还被他抓到,若是只是碰到了还好,但若是他有心逮她,那她以后还能不能出门呀! 本来在这里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娱乐活动,若是让她天天呆在这里,岂不是要闷死她了。 她要好好想想有什么折中的办法,能让他不再抓着她不放。 就在当天晚上,夏雄拿着找的房子的信息来找夏楚了。 “闺女,你看看,这几个房子,地段我都看过,都挺不错的,明天你也去看看吧。”夏雄献宝似的,拿出一沓纸,上面全是找的房子的信息。 “好,辛苦爹了。”拿过房子的信息,上面的地段她都看不懂,因为根本不熟悉平城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哪个地段好些,哪个地段差些,还是要实地考察一下比较好。 想了想,便道。“明天我们就去看一下这几个房子。”她不能因为那个人就永远不出门吧!正好明天让她试验一下他,看他是否还能出来逮她,若是来逮她的话,那平城这个地方她是不能呆了,若是明日他没有逮她的话,那就证明,上次遇见纯属巧合。 “好,那明天早起去看,我就先去睡了,这几天可累死我了。”说着夏雄打了声哈欠就离开了。 他感觉到最近几日过的无比的充实,几日来东奔西跑看房子,最后才找出这么几个他觉得还不错的。 见夏雄离开,徐蓉忍不住上前道,“你爹自从来了平城,还没有去过赌坊,这是我见过他没有去赌坊天数最多的,若是以后,他能有个活儿干就好了,也不用整日想着去赌坊跑了。” “对,我也这么想的。” 夏楚点头,她也这么想过,原来夏雄整日去赌坊,是因为没有活干,又要生活,再加上对赌也有那么点儿兴趣,自然而然形成了视赌如命。 若是让他连日来干着活儿,时间长了,自然不会再去赌钱了。 可是让他干什么活呢? 还得是他感兴趣的,比如这找房子,他可是下了十二分的精力的。 嗯,对了,装修房子,买房子之后房子的装修是个问题,让他天天盯着,对于自己家里的钱财他是看的比较重的,若是天天盯着,不仅省钱又不怕被别人坑,嗯,就这么定了。 次日醒来三人都起了个大早,坐着黄包车去看房子,还好找房子的地段都是她喜欢的,偏郊外一点儿,又生活方便的,这样一对比就知道先看哪个再看哪个了。 看了第一个房子,夏楚觉得不是很满意,房子不远处就是火车轨道,火车路过的时候肯定声音很大,会影响生活,不行。 接着看了第二个,感觉还不错,但是又觉得小了一点儿。 直到看了第四个,夏楚微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独门独院的别墅,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也足够了,前后都有院落,大概二百多平,可以种点儿花,种点儿菜,弄个小凉亭什么的。房子总面积是四百平,算是小型别墅,但住的也就是她们三人,完全足够了。 地段也好,不远处有一个菜市场,生活方便,价格也合适,要十个大黄鱼。 想了想,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房源,但又担心那个男人还会逮她,夏楚便与原来房主定下第二日的下午再来给他确切的答复,因为买这么大的房子毕竟不是小事儿,她们要回去商量一下。 回到旅馆,夏雄忍不住问道,“闺女,那房子,是要定下还是不定呢?” 其实他也有点儿打怯,那个房子对于他来说简直和天堂差不多,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住上那么大的房子。 但是那个房子对于他们三人来说,又显得有些大了,太不切实际了,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 “对呀楚儿,那个房子有些大了,要不我们再看一下其他的?” 徐蓉也开口道,她心中想法和夏雄是一样的,若是让她住上那个房子,她简直都不敢想象。 “定,明日下午,我们去定。” 夏楚肯定的点头,而后转头看向夏雄道,“今日出门没有带那么多钱,明日爹你和娘先去,我去银行拿下钱,随后再过去。” “要不,我门一起去银行取,再一起过去,你一个姑娘家拿那么多钱,我担心你会出事儿。”对于夏楚说一个人去取钱,徐蓉有些担心。 “没事儿的娘,”对徐蓉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夏楚接着道,“明日和爹中午吃完饭就去,我上午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办。” “好,那你记得小心些。”徐蓉叮嘱道。 “嗯。”点头,夏楚暗暗想着,明日要再试探一下,看那个男人会不会出现。 第二天早晨,夏楚吃完早饭就出门了,在路上慢慢的走着,观察着来往的人,看那个男人会不会出来逮她,一直到了中午,那人也没有出现,夏楚暗喜,在附近一个小饭馆吃了些午饭,紧接着又去银丰银行取了十根大黄鱼,然后叫了黄包车离开了。 到了地方,看见徐蓉和夏雄已经在那了,原来的房主也来了,夏楚上前把十根大黄鱼给他,然后拿了房契和钥匙,原来的房主便离开了。 拿到钥匙后,徐蓉还感觉在做梦似的,这么大的房子,竟然是她们的,是她的女儿买的?怎么这么不可思议。 夏雄也总感觉这几日过的像是在梦中一样,若是梦,希望这梦永远不要醒来的好。 扫了一眼面前的房子,夏楚转身看向夏雄,“爹。” “哎。” 听到夏楚的声音夏雄才醒悟过来,他一直觉得现在是个梦。 “房子需要装修一下,你最近找一些人来装修房子吧。”夏楚笑着说道。 让夏雄盯着装修房子可不是一个小工程,这样下来,想来他估计好几个月都不能去赌坊了。 听到夏楚说要让他找人装修房子,夏雄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这个女儿对自己竟然这么看重,这么大的房子就由着他来装修了。 忙点头道,“好好好。” “记得要盯着她们做事儿,不要被骗了。”夏楚叮嘱道。 “好嘞,闺女,你就放心吧!”拍拍胸脯,夏雄打着包票。 然后接下来的几日夏楚就呆在旅馆里画装修图纸,而夏雄已经搬去了新家里,因为这样干活比较方便,不用来来回回的跑了。 她让徐蓉也跟着夏雄去了新家,本来徐蓉是不同意的,她不放心夏楚一个人住在旅馆,但是又想起夏楚对自己的交代,让她好好盯着夏雄,她只能嘱咐好夏楚,让她平日里小心些,晚上睡觉关好门窗,就和夏雄住进了新家。 然而,夏楚不知道的是,这几日爵铭的人每日都向他报告她的行踪。 “报告少帅,今日夏小姐没有出门,整日都呆在旅馆。” 盯着夏楚的张排长张怀有些郁闷,他每日都要向少帅盯着这个女人的行踪,然后向少帅报告,这等小事,怎么能让他做,他很想跟着少帅去前线打仗。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爵铭唇边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这小贼过的还挺舒坦的呀!又是买房,又是装修的,呵,靠着偷的他的钱,和在赌场赢得钱,玩的真是一个风生水起呀。 也罢,就让她再蹦达几日,等他回去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自从暗杀那日回去,他当天就查出她在哪个旅馆里了。 本想第二天去旅馆逮她,但前线发来急报,他只能来前线支援。 他让张怀留下每天监视着她,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得掌握之中,这小贼,每天过的真是有滋有味,嗯,有意思。 第十章 见章霖 巧遇爵铭 又过了几日,夏楚终于把所有的图纸画完了。 次日,早晨起了个大早,带着画好得图纸去了新房子那里,把图纸给了夏雄找的施工队,又探讨了半日,说明了自己的要求就离开了。 离开前要了章家人的地址,准备去章家走一趟,把她那婚事给退了。 “小姐,到了。”黄包车的车夫停下车,对身后的夏楚说道。 “嗯?这么快?” 夏楚有些哑然,从坐上黄包车到这里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没想到她们新房子离章家竟然这么近,她突然有点儿后悔买这个房子的感觉了。 下车,从手包里拿出钱给了车夫,车夫便离开了。 夏楚看了眼眼前的房子,嗯,想来确实是在这平城发了财了,能买这么大的房子,怎么也得七八个大黄鱼吧!目测应该有三百平左右。 抬步上前,走到大门前正打算按门铃,就在这时,身后一个汽车停在了章家门口。 听到声音,夏楚转身,看到一个笔直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只见他一身浅灰色西装,深灰色马甲,白皙的皮肤,一双眼睛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好一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这个人,就是章霖。 虽然变化挺大的,但是脸上还是有一些小时候的模样的。 “小姐,你找谁?”看见门外正要摁门铃的夏楚,章霖走上前询问。 “你是章霖哥吧!”夏楚淡淡一笑,“我是夏楚。” “夏,夏楚……” 听到来人说是夏楚,章霖有些惊讶,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穿粉色旗袍的女孩,感觉眼前这个女孩和自己记忆中的模样,一点儿也不一样。 看了眼四周,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章霖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平城,你自己来的吗?” “不是,我爹娘也来了,” 夏楚也不矫情,直接说道,“章霖哥,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当然可以,走,进屋里说。”说着章霖便朝大门走去。 “呃,章霖哥,”叫住正要开门的章霖,夏楚淡淡一笑,“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去说吧,今日来的匆忙,没有准备礼物,而且,我直接登门造访,有些冒昧” 见夏楚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和他单独说,章霖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家西餐店,“这附近有一家西餐厅很好吃,我带你去吃牛排吧!” “好!” 夏楚微微一笑,心中暗想,这章霖真像一个邻家大哥哥的样子,温润如玉,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好相处。 紧接着两人便步行走到了不远处的西餐厅,刚坐下就有服务生上前,章霖率先开口,“两个八分熟的牛排。” “我要五分熟的吧!”夏楚眉毛微皱,打断道,“五分熟的牛排鲜嫩多汁,牛肉的汁水保存的恰到好处,口感也好。” 在现代西餐里,七分熟即为全熟,大都是老年人和孩子比较喜欢选择的。但是牛肉最具营养的成分却是五分熟! 见夏楚对于牛排像是很熟捻的样子,章霖有些惊讶,他去留洋的时候,国外的人都是喜欢吃五分熟的,他本来也喜欢吃五分熟,但是在夏楚面前,怕她没有吃过牛排,会感觉五分熟有些生,没想到她自己竟会知道这牛排五分熟最好吃。 “我也改五分熟,”章霖对着服务生改口,见夏楚对西餐很熟悉,询问道,“红酒可以吗?” “可以。”夏楚点头,牛排搭配红酒,很好的搭配,和现代一样。 待服务生走后,章霖便问道,“楚儿,你来平城是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的……” 刚想说话,见刚走的服务生过来送红酒,夏楚礼貌道谢,“谢谢!” “不客气,先生、小姐,请慢用。” 直到服务生走后,夏楚才接着道,“呃,是这样的章霖哥……” “你以前都是叫我霖哥哥的。” 打断夏楚的话,章霖拿起红酒,率先给夏楚倒了一杯,而后又给自己那杯倒上。 “呃,那时候年龄小,不懂事。”夏楚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霖哥哥,太肉麻了,她可叫不出来。 “随你。”不想逼迫夏楚,章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爹娘带我来平城是想来说我与你的婚事的。”夏楚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 “咳咳,咳咳……”惊讶夏楚竟然把这事儿说的这么坦然,章霖一时不察被红酒呛了一下。 “你没事把章霖哥。” 夏楚拿起桌上的餐巾布,递给章霖 “没,没事。”接过餐巾布,章霖擦了下嘴。 单手扶额,没想到这楚儿现在竟这么大胆,这事儿直接跑来找他说,以前她可是很胆小的呢。 这么几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竟然变化这么大。 “是这样的,”夏楚继续说道,“我知道现在都主张婚姻自由,想来这个亲事对你来说也是牵绊,若是你同意的话,我们就取消婚约,毕竟当时订的娃娃亲也是随口定下的。” “若是我想继续呢?” 眼眸一转,章霖紧紧的盯着夏楚,他没想到她会是来与他退婚的,虽然这几年一直没有见过她,但是他始终记得他有一个妹妹似的未婚妻。 “别开玩笑了,”夏楚扑哧一笑,并没有把章霖说的话当回事,“你一走这七年,一封信都没有给我邮寄过,想来对我也不是很满意的,而且,我是一直把你当作哥哥的。” “我一直在外国留洋,今年才回来。” 章霖解释道,脸色有些揶揄。 他们搬来平城第二年,父亲发了笔财,然后就把他送去外国留洋了,期间他一直没有回来过,今年才刚回来的。 “而且,既然这婚事是父母定下的,若是要取消,必须父母来取消,我们两个这样单独宣布取消,是不是对父母的太不尊重。” “啊!”夏楚有些不可思议,这怎么和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呀!她以为他会很高兴退婚的。 眉头微蹙, “可是,现在不是都主张自由恋爱吗?” “我喜欢旧观念,家里也是,”章霖淡定的说道,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难道楚儿你,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呃,那倒没有。”夏楚顿时被噎了一下,这什么情况,这事情的发展怎么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就在这时,服务生推着做好的牛排过来了,章霖刻意换了话题, “先别说这些了,尝一下这的牛排,不知道是不是你喜欢的口味。” 待到牛排摆上桌面,夏楚不自觉对服务生道谢,而后拿起刀叉,对着牛排切了一角,放进嘴里。 “嗯,挺好吃的,谢谢章霖哥。” 紧接着又切了一角放进了嘴里,嗯,味道挺正宗,感觉比现代的西餐厅还正宗些,真是不错,心中暗暗决定,以后想吃牛排了就来这里,正好离她的新房也不远。 对面的章霖,看着夏楚吃牛排的样子,觉得她像是一个留过洋的女学生一样,不仅对吃西餐的礼仪很熟悉,竟对服务生也那么有礼貌。 不是说,她们家过的很穷苦吗?应该没有吃过这些才对,怎么他看着不像。 拿起桌餐巾布,章霖伸手对着夏楚的嘴角擦了一下,“你看你,还像是小时候那样,吃饭都往脸上蹭。” 此时的动作正与七年前一样。 在夏楚小的时候,她几乎每次吃饭都会弄到嘴角上去,都是章霖给她擦嘴角的。 此时,爵铭进入餐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章霖给夏楚擦着嘴,夏楚则不好意思的笑着,脸色微红,似是害羞。 眸色瞬间阴沉无比,好的很。 他在前线打仗还不忘天天想着她,这没良心的女人,竟然当众和别的男人调。。情。 脸上凛冽更胜,一脸冷漠的走到两人面前,声音阴晦,“这不是章家公子吗,今日怎么这么有闲心来这里吃饭。” 不待他回答,直接转脸看向夏楚,凌厉的双眼紧紧盯着她,冷言冷语道, “这又是章公子的哪位红粉知己?” “爵少?” 能在这里看见爵铭,章霖有些惊讶, “相逢不如偶遇,爵少还没有吃饭吧,不如一起。” “好。” 见夏楚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爵铭心情有些好转,直接一屁股坐在她的旁边的座位上,脸色阴森森的盯着她。 冷声道,“我怎么看着这位小姐有些眼熟?” 听到爵铭的话,章霖眉头微蹙。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爵少看楚儿的眼光有些不对,但又不觉得会有什么,毕竟两人地位相差太多,而楚儿又一直从未来过平城。 解释道,“爵少,你定是认错了,她叫夏楚,刚来平城,以前从没有来过平城。” “夏楚?” 爵铭嘴角勾出一个玩味地笑容,他早就知道她叫夏楚了,旅馆里有她登记的信息,只是此时见她这个神情感觉有些想笑。 而夏楚此时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不敢抬头。 她怎么这么倒霉,又给撞见了。 前段时间天天出门都没有碰到他,她以为他因为上次她对他有救命之恩,就把她偷他勃朗宁和钱的事儿给抵消了,她也在想,这平城这么大,不可能再遇到了吧! 唔,今日她出门又没看黄历。 第十一章 再见爵铭 倒霉透顶 “楚儿,这位是爵少,我们平城的少帅,也是我们整个南方的少帅,”章霖笑容可掬的对夏楚介绍道。 “呃,少帅好。”也不敢抬头,夏楚低着头闷声叫道。 她现在真想拥有隐身术呀! “楚儿?” 听着章霖叫夏楚为楚儿,爵铭脸色倏地阴沉了下来,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气息,他可没忘记刚进餐厅时章霖看她那眼神,满眼的情意。 冷嗤一笑,“楚儿,你好好想想,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看楚儿你可是觉得十分的眼熟。” “爵少,”章霖此时已经有些不快,替夏楚解围道,“楚儿从没有来过平城,爵少肯定是认错人了。” 这爵少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楚儿,明显有些不安好心。 此时爵铭才赏给章霖一个眼神,一脸的阴晦,“你们天天呆在一起?” 章霖顿时一噎,“呃,那倒没有。” “那她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你能知道?” 不再看章霖,转眼依然紧紧盯着夏楚的脸,目光如炬,似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可能是我的脸长得有些大众吧,和少帅认识的人有一点儿相似。” 撒气慌来夏楚是从来不会脸红的,只是她感觉今日她的身上有丝丝冷意,这大夏天的又没有空调她怎么觉得这么冷呢。 “夏小姐的脸长得可是一点儿也不大众。” 对于夏楚的回复爵铭不置可否,心中暗骂,这小贼每次撒谎出口就来,从来不知道脸红的。 脸色比刚进来那会儿更加阴沉,双眼犹如冷箭似的盯着她。 “那个,”被盯的实在受不了,夏楚起身站起来,心虚道,“章霖哥,我,我去一下洗手间。”说着便转身离开。 呃,她好像不知道洗手间在哪儿。 见前面一个服务生,上前问了一下,便朝洗手间走去。 看着夏楚逃跑似的背影,爵铭嘴角勾出一个阴冷的笑容,一脸的凛冽。 而章霖,看了眼夏楚慌忙跑向洗手间的身影,又看向爵铭,不解的问道,“爵少,和楚儿认识?” “不认识。” 矢口否认,爵铭一脸的冷意,起身,“我也去下洗手间。”也不待章霖回答,便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见两人都去了洗手间,章霖眉头微皱,嗯,他总感觉两人之间有点儿什么,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楚儿自小都没有来过平城,也就是这几天才来的,她们不可能认识。 洗手间内,夏楚把水往脸上泼了两下,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妈呀!她发现自从来了平城,她就开始走霉运了,总是能遇上他,她真后悔当初偷了他的东西。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响了起来。 应该是其他人想要上厕所吧,想着夏楚便从手包里拿出手绢,把脸擦干便要开门出去。 刚打开门,还没看到外面人的脸,夏楚就被外面人一把推了进来。 而后那人捂住她的嘴,一把把她推到洗手间的门上,锁上洗手间的门。 看到来人是爵铭,夏楚顿时心惊肉跳。 “你和章霖什么关系?”冷冽的声音响起。 见爵铭问的竟是这么个问题,有点儿猝不及防,夏楚讶然,见对方脸色更黑了,立马回道,“章霖哥是我在乡下的一个邻居哥哥。”。 “仅仅是邻居哥哥?”爵铭眸中冷意更甚,他刚来那会儿,章霖看她的眼神,可不像仅仅是邻居哥哥那么简单。 眨巴着眼睛,夏楚犹犹豫豫的点头,“是,只是邻居哥哥。 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打开手中的手包,拿出里面那个勃朗宁,递给爵铭,“我,我上次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还给你,那个钱我明天也还给你,以后你不要再跟我了。” 扫了眼夏楚手中的勃朗宁,爵铭玩味一笑,“偷了我的东西,你以为还回来就完了?” “那,那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夏楚有些害怕,难道要把她抓起来吗? 看着夏楚一脸惊恐的模样,犹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大大的眼睛紧紧的看着他,欲说还休,爵铭不禁喉咙一紧。 一把摁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小贼,你这是在勾引我?” “啊!” 夏楚有些懵逼,他是瞎吗?她哪里勾引他了,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勾引他了,她明明是害怕他好吧! 看着眼前夏楚一脸疑惑的眼神,晶莹如雪的皮肤,娇艳欲滴的红唇,心里像是一只小猫挠了一下一样,心下一动。 “以后不准再见他。”不给夏楚说话的机会,爵铭直接朝她的嘴巴吻去。 “唔。” 这吻来的猝不及防,夏楚感觉有点儿懵逼,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人,怎么也推不开,张嘴对着对方的嘴巴咬了下去。 “呃。” 感受到疼,爵铭放开夏楚,摸了摸嘴巴一看,被咬出血了。 “那,那个,对不起,我……” 夏楚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她感觉自己依然有些懵逼。 不等夏楚回答,爵铭再次栖身上前,对着夏楚的嘴。狠狠的亲去,终于又尝到这小贼的滋味了,嗯,味道还不错。 亲了好长一会儿,直到感觉她快要给自己憋死了,终于放开了她。 爵铭拍了拍夏楚还在懵圈的脸,吐出六个字来,“现在……我,只,要,你……” “呃……” 夏楚依然没有从自己的懵逼中醒来,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因为她偷了他的东西,要让她以身相许?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来平城,而且那么好的枪法?”爵铭此时眼神冰冷紧紧的盯着夏楚。 “我,我不是特务什么的,我只是喜爱枪才学了的。” 此时夏楚有些明白了,因为上次在他面前露了她的枪法,他肯定是当作她是奸细,特务什么的,着急解释道,“如果我真的是奸细,是特务的话,我上次就不会救你了对吧。” 爵铭脸色瞬间晦暗了下来,当他是傻吗?喜欢枪才学的,那枪法,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练成的,恐怕就连他也没有她的枪法好。 知道问不出结果,爵铭也不着急,转身走向洗手台,洗了下手,开门率先出去,走之前冷冷说道,“洗手间的味道这么好闻?” 看着爵铭离开的身影,夏楚暗骂,他妈的,早知道上次就不救他了。现在倒好,把她当作是特务了。 不过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还钱也不要,还枪也不要,他到底想干什么? 走到餐桌,爵铭见餐桌上已经多了一份牛排,想来是给他点的,也不客气,直接动手切开吃了起来。 见爵铭出去还好好的,回来嘴巴破了,章霖面露疑惑,“爵少,你嘴巴这是?” 摸了摸被咬破的嘴唇,爵铭一脸。淫…荡的笑了下,“无碍,被一直调皮的小野猫给咬了。” 觉得爵铭去了趟洗手间脸色比原先好了些,章霖笑着问道,“爵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昨天还听说他去前线了的,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今天刚回来。”爵铭曼斯里的地吃着牛排回道。 他今天一到平城就直接去旅馆逮这小贼去了,结果到了旅馆发现她竟然不在,问了张怀才知道,她竟然去找了章霖,然后两人一起约会去了,所以他就直接杀到了这里来逮她。 就在这时,夏楚正好走到了餐桌旁,听到爵铭的话,不自觉地咬了咬唇。 她也太倒霉了吧,他今天刚回来就能在这里碰到,难道是她最近水逆? 不想再在这里多呆,直接说道,“章霖哥,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儿,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 章霖起身,拿起身后的衣服想要去送夏楚,待看到她的嘴巴,不由得眉头微蹙。 “不用,我坐黄包车就好。”不等章霖回话,夏楚就向餐厅门口跑走了。 “楚儿,你住哪儿,我改日去看夏叔夏婶。”看着已经跑到门口的夏楚,章霖叫道。 “那个,我过两日再找你。” 说着夏楚也不看爵铭便往外跑走了。 见此,爵铭也不急,慢条斯里的吃完牛排,待到吃完最后一口,抿了口红酒,“谢谢章少爷的款待,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也不等章霖说话,直接离开了餐厅。 见两人都走没影儿了,章霖眉头微蹙,这楚儿怎么看着这么害怕爵少?难道他们两个真的认识? 刚才,爵少跟着楚儿去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爵少的嘴巴破了,楚儿的嘴巴肿了,其中事情,可想而知。’ 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不过看今日情形,定是爵少缠着楚儿,而楚儿看爵少的眼神都有些害怕。 楚儿不是一直在乡下长大地吗?看这言谈举止怎么一点儿都不像,回去他得查一下自他离开后,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出了餐厅,爵铭直接走向路边停靠的车,车门口站着两个人,见爵铭走来齐叫道,“少帅。”然后转身离开。 打开车门,看见夏楚一脸幽怨的看着他,爵铭眉毛一挑,“勾引我?” “呃。” 他是瞎吗?他哪知眼睛又看见她勾引他了。 对于爵铭,她真是服气了。 当她跑出餐厅的时候还有些庆幸他没有追上来,哪知刚走两步就被两人请到了车上,说是请那是好听的,说是逮才比较贴切些。 紧接着爵铭坐到夏楚的旁边,司机便开车离开。 见车子开着也不知要去哪里,夏楚不禁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不回答夏楚的话,爵铭一把把她摁到座椅上,上前朝她的嘴巴吻去,霸道至极,比洗手间更甚,直到夏楚再次感觉自己要被憋死了才放开她,在她耳边嗤笑,“小贼,换气都不会。” “你要带我去哪儿?” 夏楚再次问道,心中暗骂,这人怎么见人就亲,莫不是有病。 “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也不回答夏楚的话,爵铭一手揽着夏楚的腰,让其倚在他的怀中。 见对方不回话,夏楚有些慌了,再次强调,“我真的不是特务,也不是奸细。” “……” 对方依然是不说话,也不看她,夏楚此时内心慌乱无比,暗自琢磨着应该怎么才能脱身。 还没想到脱身的办法,车子便停了下来。 抬头一看,猛地一惊,竟然把她带到了警察厅。 第十二章 被逮到警察厅 爵铭打开车门下车,看着车内隔着玻璃,一脸惊恐的盯着警察厅大门的夏楚,那双幽若寒潭的眸子染上些笑意,灼灼地看着她,“下车。“ 夏楚眉头紧蹙,心里郁闷,二十一世纪那么多年的时间,她都没有进过警局,没想到,到了这民国时期短短数日,竟然就被逮进了警局。 见夏楚不说话也不下车,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爵铭嘴唇微勾,弯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拉给拉了出来。 夏楚一时不察被拉了出来,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拉着走向警察厅,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回拉怎么也拉不过对面的人,眼看着就要被拉近警局里面了,伸手抓住警察厅大门一侧的柱子,双手用力的抱住,抬头看了一眼警察厅里面,又看向爵铭,一脸的紧张。 “我,我真的不是特务,不是奸细呀!你要相信我,我都说了我要把枪和钱都还给你了,别把我抓进警察厅,求你了……” 看着次夏楚像是树袋熊一样的抱着柱子,爵铭低头凑近,眼底带着笑意,“是不是特务,进去审下就知道了。” 说着伸手一把抱住夏楚的背,用力一拉,生生的把夏楚从柱子上拉了下来,然后抗在肩上抗进了警察厅。 “你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呀!非礼啦!调戏良家妇女啦!” 认是夏楚怎么叫嚣,踢打,爵铭都不把她放下,径直走进警察厅的审讯室,放在一个十字木桩旁,拿出两个手铐把她两只手固定在上面,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拿出两个手铐把她两只脚也固定在上面。 这个小贼狡猾的狠,有一点儿空隙就能逃了。 此时,审讯室还有一个罪犯似的人在那接受审讯,见爵铭来了,一个穿着军官衣服的人走了过来,看了眼夏楚,有些惊讶,这么好看的人儿难道也是犯人? “少帅,这人实在是嘴硬的很,怎么都不开口。” “呵。” 听到那名军官的话,爵铭冷笑一声,抬眼看着那个被打的浑身是血的人,踱步上前,拿起一旁的一个钳子。 见此,另外两名穿着军官衣服的人上前,一人摁住那犯人的脸,一人掰开那人的嘴巴,爵铭对着那人的嘴巴里面的牙齿,猛地一拔,生生地拔掉了那人的牙齿。 “啊!!!” 一声惨叫在审讯室响起,不给那人反应的机会,爵铭紧接着挨个把那人的牙齿全部拔掉了。牙齿拔完了之后,又朝那人的手指拔去,直至把十个手指甲与十个脚趾甲全部拔完,转身把钳子放下,又拿起一旁比这个大十号的钳子,往那人的身下伸去。 看到爵铭的动作,那人吓得立马求饶道,“我说,我说,我说……” 听到那人松口,爵铭一脸的冷漠,把钳子往身边的军官手上一扔,转身朝夏楚看去。 此时夏楚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看了眼那浑身是血,没有一点儿好的地方的犯人,一脸的惊恐,害怕。 见爵铭一脸阴沉的看向自己,而后朝自己走来,倏地感觉汗毛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身上冷汗直冒。 夏楚晃了晃手中的手铐,声音哆哆嗦嗦,“我,我真的不是特务奸细,真的,如果我真的是奸细的话,我那天是不会救你的……” “……” 见爵铭不说话,一脸寒冷的走向自己,夏楚急得跳脚,“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你看我年纪这么小,我怎么可能会是奸细呢?” “呵。” 看夏楚像是小猫一样急得乱跳得样子,爵铭有些好笑,他当然知道她不是奸细,否则那日,她若是不出手,或是她在急转弯那里故意朝悬崖下开去,他肯定没有生还的可能。 只是她那一身百发百中的枪法让他生疑,还有那么好的车技,无一不让他好奇,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见爵铭一脸阴森的盯着自己,夏楚着急道,“我以后再也不偷东西了,真的,我那次真的不是有意偷你的东西的。” “……” 被这么一提醒,爵铭这才想起,唔,还有一手好赌艺,偷东西的一手好手法。能明目张胆的从他身上偷走东西,而不让他察觉的,称她一声神偷也不为过。 冷冷问道,“为什么来平城?” “唔,”没想到爵铭会问她这样的问题,夏楚有些意外,如实回答道,“平城是个大城市,有很多机会,我来这里是想看看能不能在这里好好发展下,多挣些钱……” “是偷东西的机会多吧!”爵铭一语道破,心中感觉有些好笑,一个贼,还想着发展挣钱。 “你,你不能这样想我,我那次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我只是,只是没有本钱,我是要拿些本钱才能发展事业不是,我保证,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再偷了……” 夏楚一本正经的胡诌着,心中暗暗决定,只要他能放了她,她以后绝对不会再偷了,至少在平城,她不会再偷了。 低头,爵铭嘴巴凑到夏楚的耳朵边,磁性的嗓音低沉沙哑,充满了蛊惑。 “从哪里学的枪。” “我说天生的,你信吗?” 夏楚弱弱的说道,见对方脸色一变,立马补充道,“真的,我真的是天生的,你去查我吧,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家那个小城市。” “还有车,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到过车,但是我一看就会,看你怎么开我一下就会了,还有枪也是,我看你怎么开枪,一眼就会了,你不信就查我,随便你怎么查。” “如果你能查得出我离开过那个小城市,如果你能查得出我有任何一点儿不对劲,我任你宰割。”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显然是不信的,但又见她这么信誓旦旦的说着,又有些怀疑。 他确实是要去查一下她,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见爵铭不说话,脸色比刚才好了很多,虽然她的解释连她自己都不信,但是她只能这么说,总不能对他说她是穿越过来的吧!感觉还不如说天生的让人容易相信呢。 继续劝说道,“少帅,爵少,你放了我吧,好歹上次我也救了你,俗话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不需要你涌泉相报,你只需要把我偷你东西这事儿给抵消了就行,好吧!” “……” 见对方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夏楚顿时一噎,好吧,这次她好像在劫难逃了。 就在这时,刚才审问那浑身是血的其中一名军官走了过来,眼睛瞟了一眼夏楚,附身在爵铭耳朵说了些话,声音很小,夏楚是一个字都听不到。 听到那名军官的话,爵铭眸色暗了暗,薄唇一勾,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再次朝那浑身是血的男人走去,拿起原来放下的那个超。大的钳子,朝那人身下用力一夹。 “啊!!!” 比刚才的惨叫声更加厉害,只见那人倏地疼晕了过去。 见此,爵铭语气轻蔑,“把他弄醒。”然后看也不看夏楚,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看到爵铭走了,夏楚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刚才真是差点吓尿她,这个男人实在是太狠了,也不敢看那浑身是血的男人,夏楚紧闭双眼,只听到那人被弄醒又疼晕,又弄醒又疼晕,来来回回,一直到傍晚才停下。 听了一下午的惨叫声,夏楚此刻脸色惨白如雪。 听到屋内的人都走光了,夏楚睁开眼睛偷偷看一眼,只见那人全身用钉子稳稳的钉在十字架的木桩上,歪着头没有声音,应该是疼晕了。 现在他的情况是死了是比活着好,奈何这些人的手法很巧妙,只能疼晕,慢慢的流血而死。这可真是求生无门,求死不得。 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顿时惶恐不安,她会不会也被这样对待。 就在这时,审讯室开门声传了过来,夏楚心中倏然一紧,胆颤心惊,连忙闭眼装睡。 听到一个脚步声直接朝她走来,不由得身体发抖,毛骨悚然。 “呦呵,还真是个美人啊!”一个猥。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是他? 听到来人的声音不是爵铭,夏楚睁眼一看,只见一个浑身黑胖,满脸横肉,身穿大号军装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一脸猥。琐的看着她。不禁暗自松气,还好不是他。 看到夏楚醒了,那人淫笑一声,伸手朝夏楚的脸上摸了一下,手感极其滑嫩。 “美人,你是犯了什么事儿,被逮进这里了。” 他一整天都在外面巡逻,刚回到警察,就听到有人议论审讯室来了个美人,不由得心下一紧,晚饭都没来得及吃直接过来了,到这一看,还真是个美人啊! 他在警察厅这么长时间,从没见过这么一个如花似玉,娇艳欲滴的美人。 以前警察厅只要是来了长得不错的女犯人,都会被他折磨一番,但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尤物,不由得心猿意马。 被生生摸了一把脸的夏楚,有些恶心,这人这么肥胖,竟然还想对她动手动脚,奈何现在她手脚不能动弹,不然早就打的他满地找牙了。 不过,还好这人是个色。狼,她正好可以借着他出去。 柔声道,“这位大哥,我是有钱人家的丫头,一直兢业业的伺候着老爷夫人,不知道为了什么,夫人今日硬是说我偷了她的手镯,把我送进了这警察厅,我是真的没有偷啊!大哥你要为我做主啊!我真的没有偷夫人的手镯啊!”说道最后,夏楚用力憋出了一个眼泪,抽泣着哭着。 肥胖男人听到夏楚的话,有些明白了,这丫头是长得忒好看了,被家里的女主人给妒忌了,然后随便找了个由头给扔进了这警察厅。 见她一身粉色旗袍,双手双脚被手铐拷着,动弹不得,脸色惨白,像是被吓着了。一双大眼睛饱含泪水,直勾勾的看着他。 淫。笑一声,上前替夏楚擦了擦眼泪,“哎呦美人可别哭,你这一哭,我的心都碎了。” 见那人给自己擦眼泪,夏楚感觉一阵恶寒,双眼含泪,抽噎道,“大哥,只要你能把我救出去,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美人真的做什么都愿意?” 没想到这次会这么顺利,肥胖男人有些惊讶!以前那些女犯人一开始都会挣扎下的,虽然挣扎对他来说是没用的。 第十四章 章霖不愿退婚 爵铭一路飞速开车到旅馆,停下车也没有熄火直接朝旅馆二楼走去,敲了会儿门见里面没有动静,转身又朝楼下走去。 走到前厅,询问了下旅馆里面的人,听到对方说夏楚没有回来,顿时心中一惊,脸色更冷,转身朝外走去。 走到车上,再次飞速开车到警察厅,让孙宾以及其他人都去外面寻找夏楚,自己独自走到审讯室。 那肥胖光溜溜的男人已经不在了,走到被拆下来的玻璃旁,眸色晦暗,一脸的阴沉。 看了眼晕过去的那个奸细,竟见他身体有些微微的发抖,心下一紧,冷笑一声,连忙上去伸手朝那人没有手指甲的手用力按去。 “啊!!!” 一声尖叫想起,爵铭嘴唇一勾,冷嗤道,“不装晕了。” 也不多说废话,直接扼住那人的脖子,眼神似冰刀一样,“和你一起在这的那个女人,什么时候跑的。” 其实他是想问,她有没有被侮辱。但,他有些说不出口,有些害怕,怕她真的被侮辱了。一想到这个可能,爵铭心下有些微疼,很是烦闷。 “呵。” 看出爵铭内心的犹豫,那人冷笑,“想不到堂堂平城的少帅,竟然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说。”再次用力,爵铭一手扼住那人的脖子,一手用力摁了下那人的手指甲,满脸的阴晦。 “啊!!!” 惨叫声再次想起,声音比原先更大,可见那人此刻非常痛苦。 缓了缓神情,一脸的嘲笑的看着爵铭,说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那女人,被,侮辱了。”他是故意的,在这审讯室,他生不如死,所以他故意挑衅他,只想他盛怒之下给他个痛快,他其实不知道那女人有没有被侮辱,醒来就见到一个肥胖的男人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地上还有一个女人凌乱又破落的旗袍,不用想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难得见到这位阴狠毒辣的平城少帅,竟然会对一个女人那么上心,所以他便趁着这个机会,激怒他。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那女人,被,侮辱了。’听到那人的话,爵铭的手不禁用力收紧,心乱如麻。 片刻之后那人便死了过去。 放下手,爵铭满脸阴鸷,转身离开审讯室。 这个房间,他,呆的实在是,有些窝心…… 旅馆内,章霖在房内坐着,旁边桌子上放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他刚买的旗袍。 原本温润如玉的脸上,此时也有些阴沉,一想起刚才见到楚儿的样子,他就有些心疼,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受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哭的那么凶狠。 他是让司机去定的房间,然后过了一会儿才带着她上来,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此事与爵铭有关。 夏楚在洗手间泡着热水澡,唔,这房间就是比她自己原来定的那个好啊!还有浴缸,能泡澡真是舒服。 一想起今天在警察厅遇到的事情,夏楚还是觉得有些后怕,不禁瑟瑟发抖,那个男人,实在是太狠了,她真是怕了他了。 把脸埋进水里,闭气了一会儿,而后起来,拿起一旁的浴袍穿上,包住头发便出去了。 出门见章霖坐着,有些不好意思,走上前,“章霖哥,那个……” 她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说她的事情,若是把爵铭说出来,难道也要说出是因为她偷了他的钱,他才这样对她的吗? “是爵少?”章霖紧紧的盯着夏楚,见他说出爵少的时候,她不由得抖了一下,心下了然,确实是他。 也不在说什么,起身,“楚儿,你好好休息吧,这个房间你放心,我是让司机定的,没有人能查出你。” “谢谢你,章霖哥。” 知道章霖猜到了是爵铭,夏楚也不解释,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对我,还说什么谢。” 章霖正想抬手揉一下夏楚的头发,此时却发现她头上戴着头巾,放下手,转身离去,走之前还叮嘱她好好的休息,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出门,明天早晨他会来看她。 送走了章霖,夏楚吃了些桌子上的食物,然后躺上床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想到现在的囧况,不由得心烦意乱,不知道怎么打破现在的僵局。 一夜都在噩梦中度过。 早晨醒来,夏楚被敲门声吵醒的。 朦胧着双眼起身打开门一看,见是章霖,白色的衬衣外面,一身奶白色的西装和马甲,看到夏楚一脸的笑意,手中还拿着好几个纸袋子,想来应该是给她买的早晨。 “章霖哥。” 夏楚笑的一脸明媚,转身让章霖走进来,关上门,见章霖眼睛看着其他地方,不敢看她,有些微怔,“章霖哥,怎么了?” “呃,楚儿,你,咳咳,你去整理下衣服。”章霖说着眼睛不自觉瞟了眼其他的地方,不敢看夏楚。 听到章霖的话,夏楚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想起来她睡觉的时候是直接穿的浴袍睡的,由于在床上睡了一晚,又做了一夜的噩梦导致睡袍有些松松垮垮的,这样看着,正好露出左边的锁骨和肩膀。 不禁脸色一红,转身拿起昨天桌子上放着的衣服,跑去了洗手间。 看到镜子前自己微红的脸颊,不禁拍了拍,如果在现代的话这不算什么,那露腰露肩处处都是,但是现在是民国时期,都比较封建传统,看见女人这样都会以为比较浪荡。 穿完衣服,洗漱完,夏楚出去,见章霖坐在凳子上,抬头看向她。 耳朵瞬间感觉有些灼热感,“咳,不好意思哈,我,在睡觉,所以就……” “没关系,楚儿,想必你也饿了吧,快来吃些东西,”说着章霖打开那些纸袋,里面放着包子,油条,油饼什么都有,“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有都买了一些。” “我不挑食的章霖哥。”夏楚对章霖笑道,上前拿起包子吃了起来,唔,有这么一个哥哥的感觉真好。 看着夏楚吃的很开心,章霖温润一笑,“夏叔夏婶呢?你一晚上没有回去,他们会担心吧!” “是这样的章霖哥,那个,我们以后打算定居平城了,所以买了个房子,爹娘去新房那里装修了,而我自己住在旅馆里面,他们不知道我昨天有没有回去的。” 夏楚吃着包子解释着,虽然经历过昨天可怕的那幕,但是此时她对眼前的章霖感觉有一丝丝的依赖,心中很是欢喜。 在现代的时候,她不仅没有妈妈,也没有这么温润宠着她的哥哥,没想到到了这民国时期,竟然有了疼爱她的娘,更有了这么个宠溺的邻家大哥。 倏然想到,如果和这么一个男人过一辈子,被这样宠溺着,也是极好的。 “哦,原来是这样。” 章霖眸色有些疑虑,他听他爹娘说她家并不富裕,她爹经常赌博,一直都是靠赌博为生的,没想到来了平城竟然买了房子,要知道这平城的房子可是不便宜的。 接着说道,“来平城买房也不提前知会我一下,我可以帮你参谋一下,改日我去你们新房那里看一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快开口,不要对我客气。” “好的章霖哥。” 夏楚点头,突然想到,她那房子与章霖的家并不远,“说来也巧,那房子和你们家间隔不远,上次我坐黄包车,竟十几分钟就到了呢。” 听到夏楚的话,章霖更加吃惊了,他们家那周围,全是些有些财力,或是有些权力的人才能买得起的房子,夏叔夏婶竟然在那处地方买了房子。 想到今天来的目的,说道,“楚儿,今日我来,是想邀请你后天去我家里,我爹后天生日。” “章霖哥,我……” 见到夏楚是要拒绝的意思,章霖打断道,“昨天我回家给我爹娘说你们来了,他们知道了,是他们让我来请你们的。” “这……”夏楚有些踌躇,她还没有对夏雄和徐蓉说想要退婚的事儿呢,如果那日去了他们谈起她们的婚事怎么办。 犹豫道,“章霖哥,那个,你有没有对伯父伯母说,我们打算要退婚的事儿。” “楚儿,是我做的哪里不好吗?”听到夏楚再次提起退婚的事情,章霖眉头微皱,一脸的郁闷,这丫头怎么说不了几句都提到退婚的事情来。 “不,也不是,”站起来,夏楚走到一边的窗子上,低头沉思,有些不忍。 “这七年来,当时你们一家人走后,就注定了我们不能在一起,七年来,若是你真心想着我,想着这个亲事儿,你定会来些信什么的。” “七年了,你没有一封信,伯父伯母也好似忘了这桩婚事儿,我想,若是我不来平城,伯父伯母恐怕就已经忘记这件事儿了吧!” “至于这次来平城,是我爹娘要求的,毕竟当时是他们定下的,我想,若是不能遵守约定,不管是哪一方,都应该解决了这件事情的好,别再以后有人拿这件事情做文章。” 说完夏楚有些郁闷,她现在觉得章霖也挺好的,一副邻家大哥哥的样子,对她也很好,但是,一想起他走了七年,一封信都没有给他们家里邮寄过,心中又有些气愤。 “对不起,楚儿。” 章霖低头沉思,觉得这件事情确实是他做的不够好,他家里做的也不对,解释道。 “我留洋五年,在国外很难往国内邮信的,我以为爹娘时常会给你们些信件的,所以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儿,你说的对,确实是我的疏忽,是我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可是,我从没有忘记我们两个的婚事,在国外,经常会想着当时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听到章霖的话,夏楚有些意外,他竟然一直记得她。但是,想到现在的人都有门第之见,都讲究门当户对,她若是和他在一起,他们家里的人能同意吗? 第十六章 强势买衣服 走出旅馆的门,夏楚看见他那庞蒂克轿车,心下一惊,连忙说道,“就在附近随便吃点儿吧,我实在是饿得慌。” 她可不想上车,万一再把她带到警察厅怎么办。 “嗯。” 爵铭看了眼周围,见有一家西餐馆,想起上次夏楚貌似很喜欢吃牛排的样子,便拉着她走向那家西餐馆,“就去吃那家西餐吧!” “好。” 夏楚点头,正要走,又忽然想到她的手包还在他的车上,里面装着不少的钱,说道,“我的包还在你车上,给我拿下来吧!” 给了夏楚一个异样的眼神,爵铭朝他那轿车走去,女人真是麻烦,好在他今天心情好,懒得与她计较。 拿到手包,夏楚跟着爵铭走向那家西餐店,她其实并不饿,只是不想和他呆在一个房间而已,她真的怕了他那一言不合就开亲的样子。 走进西餐馆,两人都叫了五分熟的牛排,配了红酒,和上次一样,只是味道感觉没有上一家店的正宗,吃完饭夏楚想要和爵铭分道扬镳,就说要去逛下服装店铺,买些衣服,让他先回去,奈何爵铭却说,“今天我心情好,勉强陪你去给你掌掌眼。 夏楚有些愕然,不是说男人最讨厌的就是逛街吗?怎么这人和别人脑回路就是不一样。 而且,她有求他给她掌眼吗。 随便走进一家服装店,夏楚径直走到一些比较素的旗袍面前,看着眼前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旗袍,暗想还是这大城市的衣服好呀,款式新颖,图案也多,面料也舒服。 “少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听见老板出来说的话,夏楚不禁翻下白眼,也不说话,直接选着衣服,给她自己拿了几件,也给徐蓉选了几件便拿去付款,见此,爵铭上来摁住,“不去试试?” “不用试,尺寸我看过,正好。”夏楚回道。 尺寸确实她是看过的,和她身上的尺寸一个号的。 奈何爵铭却紧紧摁着她的手,不容置疑道,“去试试。” 有些无语,夏楚白了爵铭一眼,转身走进试衣间,都说尺寸正好了还让试,这人真是男人中的绝品。 拿了其中的一件淡蓝色的穿上,走出试衣间,对着镜子照了下,嗯,正好合身。 “这位小姐穿这衣服真是好看,这衣服像是为小姐量身定做的一样。” 看着老板拍着马屁眼睛则是看着爵铭说的,夏楚忍不住再次翻个白眼。 也不搭理献媚的老板,爵铭看了眼夏楚拿的那些衣服,走上前,挑出几件出来,眉头微蹙,“这几件衣服不适合你,衣服颜色太过老气了,尺寸也不对。” “这是给我娘买的。” 直直的白了下爵铭一眼,夏楚也不再搭理他,拿起衣服转身走向收银台付款去了,打开手包正要拿钱,见爵铭拿出一根明晃晃的小黄鱼放在收银桌上。 “你干什么,”夏楚拿起那根小黄鱼,还给爵铭,“我不用你付钱。”说着就从手包里拿出钱放在收银桌上。 “只能用我的付,”爵铭再次把小黄鱼放在收银桌上,老板见此,看了眼夏楚,又看了眼爵铭,献媚道,“这位小姐真是好福气,少帅这么疼您,真是好福气呀!” 说着就打开抽屉要找零钱,爵铭却说,“不用找了。”拿起打包好的衣服拉着夏楚走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老板嘴巴笑容加深,传闻少帅不近女色,二十年来身边硬是一个女人也没有,今日一见,看少帅这样子,是在追求这位小姐吧! 走出服装店,夏楚有些生气的甩开爵铭的手,“你干什么呀,钱多的花不玩了。”那么多钱,竟然还说不用找了,真是败家子。 爵铭以为她在生气他给她付钱买衣服的事儿,“你付我付不都一样,反正你手里的钱也是从我这偷的。”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不禁睁大眼睛,这人要不要这么说实话啊!偷东西那件事儿还能不能过去啦!她又不是不还给他,是她还他不要的好吧! 深深的觉得自己理亏,夏楚弱弱的问道,“少帅,那个你等下要去哪里?” 看着夏楚一股蔫了吧唧的样子,爵铭莫名感觉有些想笑,反问,“你想去哪里?” “我,我想去旅馆休息,可以吗?” 夏楚有些踌躇,她不想和他呆在一起,他散发的气场有些太过强大,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感觉周围冷冷的。 而且,昨天在审讯室的画面现在还犹如在眼前,估计她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睡了一上午还困?”爵铭揶揄道。 “呃,就,就是想休息而已,可以不睡觉,但是躺着休息也行吧!”夏楚回道。 其实她一点儿也不困了,昨天晚上虽然是做了一夜的噩梦,但是也是休息过了的,而且又睡了一上午,现在更是精神抖擞。 但是如果不这样说,怎么能和他分开呢。 “好。” 点头,爵铭拉起夏楚的手就朝旅馆方向走去。 看着拉着自己手的爵铭,夏楚有些无语,“你不会是要我一起去旅馆吧!” “不行吗?” 虽然有些不认同她一整天呆在房内,但是想着能和她一起在一个空间,爵铭莫名觉得这样也不错。 “那,那个,你不回家吗?或是你不用去工作吗?”夏楚郁闷,堂堂一个少帅,竟然这么闲吗? “……” 见对方回答,夏楚不禁嘴巴一撅,得嘞,装高冷。 刚走到旅馆门口,一个穿军官衣服,头戴军帽的人走了上来,看了眼被身后被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夏楚,抬脚对着爵铭耳朵说了些什么。 至于说了什么,她一点儿也没听到,只是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眉毛一挑,转身看向身后的夏楚,“我有事先走了,你好好呆在旅馆不要乱跑,不要见章霖。” 说完给了她一个怪异的眼神转身离开。 看着爵铭坐车离开,夏楚兴奋到不行,这瘟神终于走了,然后一脸开心的走向旅馆。 在旅馆内,夏楚想着眼下的情况,感觉她在这平城是不能再偷了。 有爵铭这个人在这里,估计她偷什么都会被他逮到,如果再被逮到抓进警察厅那就完了,他实在是太狠了,她不敢赌上自己。 但是,在这民国时期,她应该干点儿什么好呢? 还是做她的老本行,卖玉? 想了想觉得不行,民国时期的人都偏爱金银首饰,卖玉这个年代不大流行,而且在现代,她是为了洗钱才开的玉石店的。 想了一下午,得出一个结论,民国时期,最贵重的就是军火。 因为要时常打仗,军火是必备的而且需求量最大的消耗品,而且这个这年代并没有火药,只有枪支。 还好在现代的时候,她因为兴趣搞过一小段时间的火药,现在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想起这件事儿,夏楚感觉就特别高兴,感觉要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要往她口袋跳了。 第二天早晨,夏楚早早的醒来,收拾了收拾东西就等着章霖来找她了。 今天她要给他说退了这个房子,既然爵铭已经知道她在这里了,那她就没有必要再在这住下去了。 听到敲门声,打开门见章霖依然提着几个纸袋子,心中一暖。 “章霖哥,你不用买这么多,我都吃不完。” “吃不完就每样吃一口,喜欢哪个吃哪个。”看着夏楚一身淡蓝色的旗袍,章霖有些微怔。 不知道怎么了,现在每次见到楚儿他都觉得心跳的有些快。 走进房内,把纸袋放在桌子上打开,“快来吃吧!吃完我们去找夏叔夏婶。” “好。” 点头,夏楚坐在桌子旁开始吃了起来,边吃边说,“章霖哥,你等下把这个房间退了吧,我重新再找个旅馆住下。” “这里离新家有点儿远,我想在新家的附近找一个,那样比较方便些。” “也好,”章霖点头,眸色暗了暗,“有什么事情夏婶也可以照顾着你。” 心中暗想,那样的话离他家应该也比较近些,他记得她说过,她们买的房子离他家坐黄包车也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 “嗯嗯。” 夏楚欢快的点头,吃过饭就拿着衣服和手包跟着章霖离开了。 看见夏楚手中的包,还有提着的一些衣服,章霖精明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 她的手包怎么到了她手中?不是丢了么。 虽然有疑问,但是章霖还是选择不问出口,他觉得她现在有很多秘密,需要他一步一步去探索。 退房后,夏楚和章霖就坐车离开了,在她新房子附近找了一个好点儿的旅馆,这样见徐蓉也方便,不用来来回回跑那么远了。 而且她也要监督着装修的事儿,虽然有了图纸,但她怕夏雄那个人不靠谱,把风格给带偏了。 新的旅馆离她房子走着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她不敢离家里太近,怕爵铭再次来找她,被她爹娘给发现了。 办了住房手续把衣服放到房内,便和章霖一起离开去了新家。 按照夏楚的指引,车子停在一个三层小别墅的门前,章霖下车抬头一看,眼前的房子竟然比他家还大一些,有些惊讶。 替夏楚打开车门,从后座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礼品,然后跟着夏楚进门。 一进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比他家还大些的院子,院子里种了些花草,想着还没有收拾的原因,有些杂乱。 接着往里走,穿过门厅是一个大大的客厅,大厅里面夏雄和徐蓉在那忙着安着大吊灯,那吊带足足有4米那么长,想来是不便宜的。 第十七章 查夏楚 见到夏楚来了,徐蓉高兴叫道,“楚儿,你怎么来了。” 夏雄也看见了夏楚,放下手中的活拿出一叠纸走了过来,指着其中的一张纸说道,“楚儿你看这个吊灯是安在这个地方吧。” 看了一眼夏雄指着的图纸,又抬眼看了一眼地上放着的那个大吊灯,夏楚点头,“是的爹。” 听到夏楚说是,夏雄指着徐蓉,怒道,“哼,我说是安在这里,你娘还说不是,废了老半天劲儿让工人安上后又卸了下来,那个地方还得重新捯饬一下。” “呵呵,是我看错了。”徐蓉有些不好意思,她在这感觉竟帮倒忙了,她什么也不懂,经常弄错东西。 看向夏楚,这才看见她后面跟着一个男人,疑问道,“楚儿,这位是?” “娘,爹,他是章霖哥。”夏楚看向章霖介绍道。 “章霖,霖儿。” 看见章霖,徐蓉有些激动,上前一把抓住章霖的手,一脸的高兴,“我竟然没有认出来,霖儿都长这么大了,你爹娘还好吗?” “夏叔,夏婶,我爹娘很好,”章霖说着拿出提着的礼品递去,“这是我给您和夏叔买的一些吃的,一点儿心意,不成敬意。” “你看你,来都来吧,竟然还买着东西。”徐蓉接过章霖递来的盒子,转身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章霖,上次我去你家,竟然被你家的一个老太婆给轰了出来。”夏雄对那件事儿还是念念不忘,见到章霖连忙抱怨了起来。 “竟还有这事儿,”章霖看了眼夏楚,见她点头,眉头微皱,“应该是家里的保姆,回去我去说下她。 看了眼夏雄,夏楚有些不好意思,“也没什么,就是我爹去你家的时候,她说家里没有主人,就让我爹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用特意去说。” 听到夏楚这么说,章霖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他娘可是天天在家一般是不出门的,而且张婶儿也不是那种回私自撵人的人,一定是他娘让撵走的。 “那个,爹,娘,我们坐下说吧!。”看着一家人都在站着,夏楚提议道。 “对对对,坐下说。” 徐蓉点头,转身走到一个桌子旁,拿着抹布擦了擦桌子和椅子。 因为正在装修屋内有些杂乱,还没有买新的家具,还好有几个原来房主留下的桌子椅子还没有扔,徐蓉倒了茶水四人就坐下了。 坐下后,夏楚率先开口,“爹娘,正好今天我们大家都在,我有事想和你们说下,我和章霖哥……” “伯父伯母,是这样的,”章霖打断夏楚的话,“明天是我爹生日,让我邀请你们去参加他的生日宴。” 听到章霖的话,夏雄想了下,说道,“我们来平城也有些天了,是该看望下章哥,章嫂的,我们到时一定去。” 其实他内心是想去报一下上次没进门之仇,他总觉得有些丢人,现在她们买了大房子,他要去他们家里炫耀一下。 “嗯,到时我们一定去。”徐蓉也附和道。 “章霖哥,那我们……” 不给夏楚开口的机会,章霖再次打断她的话,“楚儿,明天,你一定要来,今日我回去就给我爹娘说你说的那事儿,明天,我一定会给你满意的答案,毕竟,这事儿也需要经过他们的同意,是吧。” “呃,对。” 夏楚觉得章霖说的有道理,是应该先给家里人说一声的。 章霖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坐上车,摆手道,“楚儿,夏叔夏婶,明天我派人来接你们。” “不用来接,我们自己过去就好,毕竟离得也不远。”夏楚拒绝道。 “没事儿,我到时来接你们。”说着章霖就对司机摆摆手离开了了,走之前,转头看了眼夏楚她们的新房子,心中思绪万千。 他刚才两次打断她的话,就是怕她提说退婚的事儿。 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的,和小时候变化那么大。以前她可是很依赖他的,现在三句话不离退婚,真是拿她没办法。 看着章霖离开了,徐蓉忍不住问道,“你和他提起那个婚事了嘛?” “提起了娘,我们都觉得那只是小时候你们开的一个玩笑,他也没有当真。” 夏楚抿嘴说道,心中暗想,应该是这样的吧!他那日可是给她说过要退了这婚事的,显然她是把章霖后面那句想和她自由恋爱的话给忘到脑后了。 “唉,竟然是这样……”徐蓉感慨,面露愁容。 “哼,还不当真,我看他们就是看不起我们。”夏雄一脸的怒气,看向夏楚接着说道。 “不然上次我去他家里竟然连家门都不让我进,今天看我们买了这么大大房子,巴巴的请我们去参加他的什么劳什子的生日宴。” “楚儿,今天你就去服装店买身好看的衣服,我也要买身体面的衣服,咱们到时候去他家炫耀一番,让他们看不起人,咱们可是也买了大房子的人了。” 他现在是想通了,他现在不想让夏楚这么早嫁人了,这么早嫁人,她那么多钱岂不是都要带了去,而且她那么好的赌艺,随随便便一睹就是十根大黄鱼,何愁他们家现在没有钱,如果让她早早了嫁人了,才是断了他的财路。 见夏雄这样夏楚有些想笑,想到最近他都在房子忙着装修的事儿,没有去赌钱过,点头看向徐蓉说道,“好,前几天我逛街买了几身衣服,也给娘买了几身,放在旅馆里,等会儿给娘拿过来,我们现在去服装店给爹买两身衣服吧!”嗯,奖励他这段时间这么安生。 紧接着三人就去了服装店,给夏雄买了三身西装,又领着他们去了她新定的旅馆,把给徐蓉买的衣服给了她。 约定好第二天一起去章家后,夏楚去了原来的旅馆内,收拾了她的行李,退了房就去新的旅馆休息了。 在军政府内查看新到的一匹枪支的爵铭,听到电话里张排长的报告,脸色阴沉无比。 他就离开了一夜,那女人第二天就收拾东西退房离开了,搬进了离她新家很近的一个旅馆,摆明了是想逃离他,不然她不给他说一声就退房。 而且,他离开前还叮嘱了她,不要再见章霖,她可是没有把他的话放在眼里,摆明了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看他等会怎么收拾她。 想起章霖,他一直让张排长留意着章家的事情,听到张排长说明日是章仲的生日宴,想了想,心中觉得夏楚他们一家人肯定会去参加。 想着便要出门,他要去旅馆找夏楚,他感觉以后要亲自时刻带着她比较好,不然那个女人,一日不看着就会蹦跶到章霖的怀里。 刚出门,就看碰到进来的孙宾,“少帅,人都已经带来了。” 爵铭眸色一沉,“走,走看看。” 说着就带着孙宾去了审讯室。 他昨天中午离开,是因为让孙宾查了夏楚在乡下十四年的事情,事无巨细,从出生到来平城之前,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查了一遍。 听到报告,觉得查出来的那个夏楚,和现在这个夏楚明显不是一个人。两人性格竟然相差这么大,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 查出来的那个夏楚,确实如她所说,从小没有离开过那个小城市,没有见过汽车更别提学习汽车了,家里一贫如洗,没有学习过枪法。 如果不是看到照片,他一定觉得不是说的同一个人。 索性他就让孙宾把那乡下夏楚家里所有的邻居,亲戚都抓了过来,他要挨个审问,看有什么遗漏的。 次日,夏楚穿了一件淡粉色的旗袍,上面绣着些奶黄色的牡丹,她比较偏爱粉色,显得人粉嫩。 刚出旅馆的门就看到了在汽车旁边站着的章霖,见到夏楚出来,眼前一亮,“楚儿,今日,你真好看。” “呃,我平常不就是这样吗?”夏楚有些不好意思,她感觉她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呀! “平常也好看,今日更美。” 许是章霖今日心情好,竟然说起了甜言蜜语。 “呵呵。” 见章霖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夏楚就坐了上去,然后就开车朝新家的方向开去,去接夏雄和徐蓉。 车子一会儿就到了地方,夏楚有些惊讶。 坐黄包车要十几分钟的路程,开车也就五六分钟左右,两家竟然离的这么近。 她当时真没想那么多,要知道这房子离他家那么近,她就不买这个房子了。 接上夏雄和徐蓉车子又朝章家开去,到了地方,下车,拿出买的贺礼就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看到了章仲和林玲在那招呼客人,而夏雄则看着屋内的装饰,想着这装饰的也不怎么样嘛,和她女儿的图纸相比差太多了。 见到夏雄他们进来了,章仲立马走了过来,一脸的激动,“哎呦夏老弟,你来平城也不说一声,要不是霖儿给我说,我都不知道你来了。” “章哥,终于见到你了,我这见你一面可不容易啊!我……” “咳咳……” 知道夏雄又要开始说上次来章家没让进门的事儿了,夏楚连忙咳嗽打断 “呃。” 夏雄转头看了一眼夏楚,这才想起昨天她叮嘱他,不要再说那件事儿了,虽然有些不赞同,但还是觉得要听这个财神女儿的话比较好,也没再说了。 这时章仲才看向夏楚,一脸的吃惊,“这是楚儿?和小的时候差别也太大了,如果不是今天你带着过来,我一定不会认出来她的。” “呵呵,”夏楚上前,对着章仲弯腰,“章伯父好,”又看向正走来的林玲,叫道,“章伯母好。” “好,好,好。”章仲连声叫好,他说怎么昨天霖儿回来,提起夏楚一脸的柔情,原来这小丫头长大竟长得这么亭亭玉立。 林玲走上前,从头到脚认认真真的扫了一眼夏楚,也有一些吃惊,这妮子竟然变化这么大。 徐蓉见到林玲,上前一把握住林玲的手,一脸激动,“章大姐,多年不见,你年轻了许多。” “嗯,”不着声迹的抽出自己的手,林玲一脸的鄙夷,“你比原来可是老了很多。” 虽然她穿的是一身上好的丝绸制作的衣服,但是又黑又瘦,完全穿不出那衣服的高贵来,真是白瞎了这身衣裳了。 “呵呵。”听到林玲的话,徐蓉尴尬的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 夏楚见林玲这样,眉头微蹙。 这人还是和原来一样,尖酸刻薄,捧高踩低。 见此,章仲连忙说道,“夏老弟,弟妹,我们去屋里坐会儿。” “好好好。”徐蓉连忙笑着点头,有些尴尬。 第十八章 爵铭到来 走到屋内,看着屋内摆放着的一些点心,夏雄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是想到今日他不能丢人,便忍着不看直接坐到了座位上。 章仲把三人送进屋内就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林玲看了眼也离开了,只有章霖作陪。 给夏雄倒了杯茶水,又给夏楚和徐蓉拿了杯果汁,章霖坐到夏楚的旁边,抱歉道,“楚儿,你别在意,我娘就是那样。” 他昨天都问清楚了,是他娘让人把夏叔夏婶赶走的,他娘说,这种乡下人来了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儿,让他以后不要和她来往。 一直都知道他娘有一点儿虚荣,喜欢捧高踩低,没想到多年后,更加厉害了。 “没事儿的。” 夏楚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还好她要和他退婚了,不然有这么个极品婆婆,她可受不了。 就在这时,林玲走了过来,对着章霖说道,“霖儿,你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帮你爹招呼客人,来的可都是些大官,你快去。” “好,”起身,章霖对着夏楚点头,一脸的歉意,“楚儿,你和张叔张婶在这坐会儿,有事儿就叫我,我去招呼下客人。” “章霖哥,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夏楚对着章霖笑了笑,也不看林玲,拿起桌子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林玲则不屑的看了一眼夏楚和徐蓉,扭头高傲的离开了。 看到林玲这样,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夏楚她们本来过来的就不是很早了,过了一会儿,所有客人便都到期了,夏楚也大概听出些了什么。 章仲七年前来到平城就找了报社的工作,由于机遇好,第二年就升了报社主编,又经过几年的摸爬滚打,后来他就买下了整个报社,现在他已经是报社的社长。 而章霖,回来后也去了报社工作,在平城这个地方,他们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所以,今天来参加这个的生日宴的,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看到章霖一脸温润如玉的走了过来,夏楚起身。 “张叔,张婶,过去坐吧。”章霖笑道。 “好。”夏雄应一声,也站起来。 三人跟着章霖走到一个桌子旁,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只有章仲左侧有四个空位,章霖把夏雄引到章仲的身边坐下,徐蓉挨着夏雄坐下,夏楚坐到了徐蓉身边,章霖则坐到了夏楚的左边。 看着这样的安排,夏楚眉头微蹙,她们不应该坐在这里吧! 看到主桌上平白多出三人,其他两桌上的人不禁侧头看来,见是几个生面孔,暗自讨论这三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坐到了主桌上。 林玲看着章霖的安排,则是眉头紧紧的皱着,十分的不满。 章仲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一脸笑意的给夏雄倒了杯酒。 就在这时,身穿警服,一脸的横肉,大大啤酒肚的人看着夏雄,开口道,“章社长,这三位是……” 章仲则指着夏雄,一脸高兴地介绍道,“李副警长,这位是夏雄,我的兄弟,有七年不见了,今日是七年后第一次见面。” 而后又指着徐蓉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弟妹。” 然后指向夏楚,“这个楚儿,是我兄弟的千金。” “哦,原来如此。” 李副警长李奎点头,一脸的假笑,眼睛时不时瞟向夏楚,一脸的色样。 李奎旁边坐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身地淡黄色洋装,从章霖坐下就直勾勾的看着他。 看着他坐在夏楚的旁边,又一脸怨恨的看向夏楚。 片刻之后,桌子上上了一些点心,一些小蛋糕,一些酒水。 章仲比较喜欢中式的生日宴,觉得只是吃吃喝喝就好了,可是林玲则喜欢西式的,觉得宴会上应该吃些点心,跳跳舞蹈什么的。 所以今日的生日宴,有点心,也有舞蹈,也有中式的饭桌,中西结合,两不误。 就在这时,音乐想起,听着音乐,很多年轻人的兴奋因子都被勾了起来,但是碍于是人家的生日宴,主人还没有说什么,他们也不敢乱动。 听到音乐,章仲看向章霖,开口道,“霖儿,这宴会的第一舞,就由你来跳吧!” 听说宴会的第一舞,都是由主人家作为开场的。 “好。” 章霖点头,转头看向夏楚,他有些踌躇,他不知道夏楚会不会跳舞,但是想到西餐厅的那一幕,又觉得她是会的。 夏楚则眉头微蹙,心中暗想,他不会邀请她来跳舞吧!都要退婚了,还一起跳舞干嘛! 李副警长身边的那个女人,则一脸恨意的看着夏楚,恨不得把她脸上戳个洞出来。 见夏楚一脸犹豫,林玲以为她不会跳舞,一脸的幸灾乐祸,“楚儿,霖儿可是邀请你跳舞呢,你是不是不会跳啊!” 看到此时的局面,徐蓉面露忧色,正要开口为夏楚解围,就听到夏楚说道。 “伯母说笑了。” 虽然不愿意,但是夏楚不想给徐蓉丢人,转头看向章霖,甜甜一笑,头微微一点。 见到夏楚点头,章霖起身,对着夏楚伸出右手,做出邀请状。 夏楚则把手包放在桌子上,手慢慢放在章霖的手中,起身,与章霖一起走向中央,随着音乐跳了起来。 很简单的交际舞,就连二十一世纪跳广场舞的大妈都会跳,她怎么会不会。 见夏楚优雅的跳着,林玲脸色不由一沉,她竟然会跳舞。 她以为她在乡下长大,一定不会跳舞的。 章霖一手揽着夏楚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手,慢慢的走着舞步,他没想到,夏楚竟然真的会跳舞。 他刚才只是试探下她,看她会不会跳,见她点头,虽然疑惑,但是心中就是觉得她应该是会的。 没想到竟然跳的这么好。 他的楚儿,真是给他太多惊喜了。 看见夏楚跳舞,徐蓉和夏雄也很吃惊,这是他们的女儿吗,简直不敢相信。 章仲则一脸欣慰的看着舞台上的两人,感觉甚是相配。 看着一脸含笑的章霖,夏楚问道,“章霖哥,你对伯父伯母说了吗?” 知道夏楚说的是什么事情,章霖面露难色,这楚儿,真是无时无刻不会忘记这件事儿啊! “还没有,放心,我今天会与他们说的。” “好。”夏楚点头,想着马上要解脱这件婚事了,不由得抿嘴一笑,笑不漏齿,非常文静。 看到夏楚明媚的笑容,章霖喉咙紧了紧,情不自禁上前,对着夏楚的额头深情一吻。 “今日,章社长生日,竟然没有邀请我,是不给我们爵家面子,还是觉得我爵铭不配来参加章社长的生日宴呢?” 人未到,声音先到,霸气的声音从门口响来,紧接着爵铭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着眼前章霖嘴巴对着夏楚的额头深情的吻着,夏楚则一脸笑容,好似很开心。 爵铭幽暗的眸子深邃晦涩,一脸的阴沉狠厉,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 这个小贼,好的很,骗他说和章霖只是邻居关系,昨天他才知道,他们竟然从小就订了亲,这次来平城,也是为了和章霖成亲而来的。 好,好的很。 不仅骗他,现在竟然还背着他和别人卿卿我我。 看她笑得一脸甜蜜的,看他一脸的深情,让人看着竟然是觉得两人那么的般配,恨不得上前立马撕碎了这个女人。 看到爵铭,夏楚的立马推开章霖,不自觉地往后退去,躲到章霖的身后,心中暗骂,他怎么来了?而且还是这个点儿?他是掐着点儿来的吗? 看他一脸的冷冽的表情,她就害怕的要命。 章霖看到爵铭,眉头微皱,他总感觉楚儿非常怕爵少,他不知道她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反正就是感觉楚儿非常害怕爵少,而爵少的眼神则紧紧地盯着夏楚,像是马上要一枪崩了她一样。 想起上次夏楚去了洗手间,爵铭后来也去了,出来的时候爵铭的嘴巴破了,夏楚的嘴巴则肿了一些,想起那件事儿,章霖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少帅。” 章仲起身,走向爵铭,有些惊讶,“少帅能来,真是太给老夫面子了。” 他确实向都督府递过帖子,但是都督府的人明确表明是不来的,今日这少帅出现在这里,着实让他惊讶,又有些受宠若惊。 不理章仲,爵铭径直走到舞台中央的夏楚面前,冰冷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咬牙切齿,“夏小姐,今天真是明艳动人啊!” “……” 看着眼前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爵铭,夏楚不敢说话,脚步慢慢挪了一下,往章霖的身后又退了些,差一点儿就能完全把她给挡住了。 感觉到夏楚的动作,章霖则伸手在她的头发上摸了摸,像是安慰她一般。 对着爵铭笑道,“少帅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啊!” “呵,”紧紧盯着章霖摸着夏楚头发的手,爵铭神情冷酷,“不知这个夏小姐与章公子是什么关系?” 见爵铭这样问,还一脸的阴沉冷凛。章霖冥想了一下,拉出身后的夏楚,笑着说道,“正好借着今天,我给大家介绍下。” “我身边的这位,叫夏楚,我们两个从小就定了亲,她,也是我章霖的我未婚妻。” 听到章霖说夏楚是他的未婚妻,下面人都不由得一惊,交头接耳,谈论了起来。 而李奎身边的那个女人,眼中瞬间饱含泪水。 爵铭则双手紧握,青筋毕露,一脸的怒意。 紧接着,又听到章霖说道。 “但是现在,都主张婚姻自由,我不想用原来陈旧的观念束缚着她,今日,我们取消婚约。” “从今日起,我要正式开始追求她,自由恋爱。” 听着章霖的话,夏楚有些懵逼,这是什么情况,和她预想的不同啊~~ 第十九章 发怒的少帅好可怕 听到章霖的一番话,爵铭的一腔怒火再也控制不住,抬脚正要上前,却见夏楚一把推开章霖,一脸的惊讶,“章霖哥,我们原先不是这样说的啊!” “楚儿,我喜欢你,我知道,你有你的思想,我知道你喜欢自由,我便给你自由。” “与你解除婚约,是我不想束缚着让你和我在一起,而从今天起,我追求你,我们谈一场恋爱吧!” 看着章霖一脸的深情,夏楚拒绝的话难以说出口,“章霖哥,对不起,我……” “夏楚你这个贱蹄子,”看着章霖低三下四的,而夏楚则一脸的犹豫,林玲再也憋不住了,起身怒骂道。 “我儿子都这么给你低声下气了,你竟然还不答应,儿子,她哪里好了,值得你这样,她一个乡下出来的女人,竟然还想做你的正牌夫人。” “章婶子,”看到林玲这么诋毁夏楚,徐蓉也绷不住了。 “我叫你一声婶子,是尊敬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楚儿。” 她的女儿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儿,人又好,长得也好,哪容得别人这么诋毁。 应了她女儿的那句话,没了章霖难道就没人娶她了嘛。 夏雄也站起来,指着林玲,一脸的怒气, “林玲,我告诉你,现在是我们看不上你们家,不是你们看不上我们家。” “哼,你们家有什么好的,这么大点儿破地方,还厉害了你们,啊!我们楚儿厉害,一个人挣的钱买了大房子,比你们家还大,我闺女嫁给谁都不会嫁给你们家的。” 听到夏雄的话,林玲一脸的不屑,“我呸,就你们家这样的,还能在这平城买大房子,还比我们家大,你也不照照你什么德行。” “我什么德行,当初是你们开口说要让章霖和楚儿订婚的,来了平城,觉得挣了几个臭钱就显摆是吧,章霖,你给你娘说说,我们新买的房子,是不是比你们家大。” 夏雄转脸看向章霖,一脸的怒气,他今天就是要用房子找回点儿场子。 林玲也看向章霖,“霖儿……” “妈,你别说了。”打断林玲的话,章霖此时眉头皱的很高,。 他没想到今天会是这种情况,“夏叔在平城买的房子,就在平昌路,离我们家开车也就五分钟。” 一句平昌路众人都沉默了,平昌路是平城有名的贵人圈,那房价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林玲顿时也非常吃惊,觉得有些抹不开面子了,也不吭气了。 章霖叹气,看向夏楚,一脸的歉意,“对不起楚儿,我知道,这些年我没有陪在你身边,不过你要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就像小时候那样,让我照顾你,好吗?” “对不起,章霖哥,我,一直以来都是把你当成哥哥,我,我真的,没办法答应你。”夏楚说完,就满脸抱歉的转身离开。 见到夏楚想要走,章霖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伤心道,“你现在不答应也没关系,我不是说了,我们自由恋爱,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看着章霖满脸的柔情,夏楚内心有些纠结。 在夏楚的眼里,章霖是一个很好哥哥的样子,她从小都期盼有一个哥哥能保护她,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保护她,章霖就像是这么一个人。 她不想让他伤心,但是又不能因为这样就答应和他在一起。 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 她觉得,既然以后不会对他有所回应,她现在就不应该给他机会。 “对不起……” 愧疚的对着章霖弯腰鞠了一躬,夏楚就转身跑开了,她觉得,她今天在章家是没办法再呆下去了。 “楚儿。” 见夏楚跑了,徐蓉和夏雄则在后面追了出去。 爵铭看了眼有些狼狈的章霖,冷哼一声,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看到爵铭来了又走,章仲疑惑的看向章霖,他怎么感觉爵少来他们家是为了夏楚呢? 刚跑出章家没多远夏楚就停下来,她听到徐蓉和夏雄叫她了,转身看向跑过来的徐蓉和夏雄,眼睛扫了一眼已经出了章家门正冷眼看着她的爵铭,不禁倒吸一口气,“爹,娘,我没事儿,你们回家去吧!我去旅馆去休息了。” “可是楚儿……” “那个娘,我真的有些累了,你们回去吧哈!” 打断徐蓉的话,夏楚说着便朝旅馆的方向跑去,因为她看到爵铭正朝她走来,妈呀,那眼神,也忒吓人了。 “楚儿……”看到夏楚跑走了,徐蓉一脸的担心。 “好了,”见徐蓉还想说些什么,夏雄打断道。 “楚儿也长大了,最近办的事儿都很稳妥,再说了,是咱闺女不要他章霖,又不是他章霖不要咱闺女,你瞎担心个什么劲儿,快回家,看看那些工人有没有趁着咱们不在偷懒。” “呃,好。” 徐蓉觉得夏雄说的很有道理,是楚儿不要章霖,又不是章霖不要楚儿,要说伤心,也是章霖伤心才对。 想着便和夏雄离开,向家的方向走去。 夏楚刚跑去不远,那辆熟悉的庞蒂克轿车就飞速停到了她的眼前。 见此,夏楚顿时一惊,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刚跑出一步,车门立马打开,爵铭脸上阴沉下车,上前一下就把夏楚扛了起来,扔到车子后座上,关上车门,栖身上前把她压到身下。 双手一用力,便撕开了她旗袍脖子上的纽扣,紧接着纽扣便蹦跶地掉到了车内,对着前面开车的孙宾,冷漠道,“去霞飞路的洋房。” “是,少帅。” 秉着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的原则,孙宾绷直身子脚底油门一踩,朝霞飞路爵铭的房子开去。 “你干什么?”夏楚伸手拉着脖子上被撕开的旗袍,尽量不让自己漏点儿。 “才一天不见,你就和他搞到了一块。” 看着夏楚一脸的警惕,爵铭恨不得立马掐死这个女人。 “什么叫搞到了一块,今天是他爹的生日,说是邀请我们去生日宴的。” 夏楚有些不解,她和他有什么关系吗?就算是她去参加章霖他爹的生日宴,和他也没有关系吧。 “他是你的未婚夫,竟敢骗我。” 一想起这事儿,爵铭就满脸的冷冽,这女人竟然一次又一次的骗他,还说他们没什么关系。 “我,我没有骗你啊,我只是没有说而已,而且我一直以来都是想要退婚的。”夏楚解释道。 她根本没有骗他好吧,她只是没有说这件事,这叫骗他吗? 想了想,还是觉得解释下比较好,接着说道,“他答应我说今天会说退婚的事情,所以我才去他家的生日宴的,我没想到他还有后面的这些事。” 不再听她的解释,爵铭直接上前狠狠的亲上她的嘴唇,用了的撕咬着。 “疼……唔,疼……” 任是夏楚怎么叫喊爵铭都不放开,用力的撕咬着她的唇,似是对她的惩罚。 “咳,少帅,到了。” 前面孙宾的声音想起,爵铭放开夏楚,伸手拿起副驾驶的外套披在夏楚的身上,然后一把把她抱出车子朝房子走去。 孙宾给爵铭打开房门后就立马离开了,心中为夏楚默哀了一把!妈呀,那少帅眼神实在太可怕了,夏小姐好自为之吧! 一把把夏楚扔到床上,爵铭上前把夏楚身上衣服拿开扔到地上,接着再次用力,一把撕开她胸前的旗袍。 不给夏楚反应的时间,再次覆上她的红唇,用力的撕咬。 夏楚瞪着腿,嘴巴躲避着,“别,干什么,你干什么呀!” 这人干嘛总是动不动就亲她?她穿越过来被亲的次数,比她在二十一世纪那二十五年时间被亲的次数都多。 长达五分钟的长吻,让爵铭感觉浑身有些燥。热,起身解开身上衬衣的扣子。 看要爵铭要解扣子的样子,夏楚一脸的懵逼,直到他把衬衣脱了,心中一吓,顿时慌乱无比。 “你干嘛呀!别,别这样,我,我未成年呢!”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明显一顿,动作停下。 想到她应该是误会他了,也不解释,揶揄道,“未成年?这个词挺好,几岁了。” 他要狠狠的给她一个教训,让她记住,以后还不要再乱撩汉了。 “十,十二。”弱弱的声音从夏楚的口中传出。 “嗯?” 听到夏楚说十二,爵铭接着佯装要去解他的皮带。 这小贼,竟然到了现在还骗他,他都已经把她查了个底朝天,能不知道她现在几岁了? 见此夏楚也不敢撒谎了,“十五,我十五了,真的,我还未成年,我还小。” 假装扣皮带的手停下,爵铭邪魅一笑,“十五 ,也不小了,女子十五岁及第便可成婚,现在很多女子都是十五岁成婚的。” 说完又继续假装去解皮带。 ”不,不要,我求你,不要。” 紧接着夏楚就哭了起来,她是真的害怕这个人了,任是在现代活了二十五年都没有见过这么猴急的人,一言不合就想要开车,真是绝了。 而且她现在年龄也太小了吧!才十五,在现代的话是才上初中的人好吧。 第二十章 霸道少帅总攻 见夏楚真的被吓到了,爵铭眼神凛冽,“哭的这么伤心?以后还敢不敢去见章霖了。” “不,不敢了。”夏楚肯定道,她这次是去找他退婚的,以后只要是能退了那婚事,她是没事闲的么,还去找他? “我姑且信你这一回。” 再次栖身上前,爵铭直接封住夏楚的唇。 “唔……别这样……” 夏楚挣扎着,有些。敏。。感,忍不住哼唧出声。 “呃。” 抬头,爵铭看着身下夏楚那娇。媚的模样,心中一动,倏然感觉心里似是被猫挠了一下。 想起她年龄尚小,倏地翻身躺在一边,声音沙哑,提醒道,“记得,以后不要再见章霖,若是被我发现你再去见他,我扒了你的皮。” “知,知道了。”夏楚声音哆哆嗦嗦,心中甚是感慨。 怎么她到了这民国时期,竟这般无能。 经常被逮到不说,还被逼到如此境地,真是不仅时代倒退了,她也越活越倒退了。 感受到身边人儿的沉默,爵铭暗想,这女人肯定憋着什么坏心思,想着怎么对付他呢。 唇边勾出一抹玩味地笑容,开口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和章霖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的给我说出来,让我知道你骗我,嗯?” “我不想说。” 此时夏楚心情无比郁闷,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她不想搭理这个一言不合就想要开车的人,不想搭理这个经常轻而易举逮到她的人。 与他相比,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老鼠,而他就是猫,她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听到夏楚拒绝的话,爵铭眉毛一挑,小样,看来教训的还是不够,佯装起身,“不想说?” “不不不,我说,我说……” 夏楚被爵铭吓得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真是怕了他的一言不合就想要开车的样子,缓缓道。 “还是上次我和你说的那样,我和章霖,从小一起长大,章家伯父伯母与我爹娘关系要好,就给我们两个定了娃娃亲,八岁那年,章霖她们一家人都搬来了平城,然后……这次来平城,我爹一开始的目的是讨论婚事,打算明年让我和他成婚……” 见爵铭脸色黑的更厉害了,立马补充道,“但,但是,我来的目的就是要与他谈退婚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他成婚,现在我爹也同意了,要与他家退婚。” ”你这小贼,上次竟然给我隐瞒这么大的事情。” 不给夏楚解释的机会,爵铭直接朝着她的嘴吻去。 吻着忽然想起什么,上前对着夏楚的锁骨下方咬了上去,力气之大,直直的咬了两分钟才放下来。 看了眼已经出血的那个牙印,心中非常畅快。 这就是他给她独有的印记,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给他乱撩汉了。 声音暗哑,“这是对你这次不听话的惩罚,你要知道,下一次,可不是这么简单了。” 夏楚低头看了眼被咬得胸口,是已经泛血的一个压印,气到吐血。 这人要不要这样毒,咬到这种地方让她以后怎么嫁人啊! “还是那句话,以后不要再见他。”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夏楚不禁纳闷,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就算他不说她也是想要尽快退婚,不再见他的。 但是她可不敢直接这么说,只能闷声回复。“嗯。” “明天搬来这里住。”低沉的声音再次想起。 “啥?”夏楚以为自己听错了,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一直住在旅馆不方便,明天搬来这里住。”爵铭好心情的又说了一遍。 “不,不是,你知道我住在哪个旅馆?”夏楚微怔,他知道自己现在住在哪个旅馆,不会也知道她刚买了房子吧! “明天我找人给你的房子装修,这样比较快些。”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知道自己并没有听错,有些懵逼,“你,你是要包养我?” “包养你?”爵铭好看的眉毛挑起,揶揄道,“这个词挺新鲜,抱着养你的意思吗?” “不是,”夏楚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就是,以后我的生活你包了,你给我钱,我住你的,吃你的,花你的。” 听到白楚夏说的话,爵铭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倒是觉得若是那样也挺好的,笑道。 “如果这个就是包养的话,那我确实是想包养你。”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夏楚怒了,猛一下起来,把爵铭往旁边一推,咬牙切齿,“我用得着你包养吗?我不缺钱又不傻。” 他当她是什么人了,小姐吗?还包养她,怎么这个时代的人这么开放,才见了几次面就想着要开车,还要包养她,虽然他是很有钱,但她不是拜金女好吧? 被推的猝不及防,爵铭冰寒的眸子看着夏楚,冷嗤,“怎么,不想我包养,想让谁包养,章霖吗?” 他听她说的包养的意思,不就是吃他的,喝他的,花他的,这不就像是成婚吗?现在见她这么生气,有些不理解。 “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任何人包养。” 越想越生气,夏楚起身想要离开,却被爵铭用力一拉再次拉了下去。 抬手挣脱不开,微怒,”你想让我当你的情人?还是二奶?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告诉你,我绝对不可能当别人的地下情人的。” 虽然夏楚说的话有的爵铭听不懂,但是这句话他是听明白了,地下情人,不就是上不得台面的情人吗? 脸色一暗,沉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当地下情人了?” “你,你不会想要娶我吧!”夏楚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不能吗?”爵铭反问,此时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寒气。 “我们才认识多久,你就想要娶我?而且,我是个小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偷了你的枪还有那么多大黄鱼,你还要娶我?你莫不是傻子吧!” 对于爵铭说要娶她,夏楚越想越觉得这人不会是个傻子吧,被人偷了还想要娶她,真真是脑子有病。 “……” 爵铭的脸色此时难堪到了极点,眸中怒火中烧,想要娶她就是傻子? “那个,咳咳……” 觉得自己可能说的有点儿太过分了,夏楚清清嗓子。 “我告诉你哦,我可不会当别人的姨太太的,你一个堂堂少帅,应该会娶几房姨太太吧!我是绝对不会当别人的姨太太的。” “而且,我也不会和别人分享我自己未来的老公,就是丈夫的意思。如果你想娶我,必须以后只有我一个女人,你能做到吗?” “况且,我的家世不好,和你并不相配,你以后的妻子,嗯,夫人,你以后的夫人,一定是要门当户对的吧,可它是怎么对,都对不到我身上的,你家里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说完了?”爵铭一脸冷冽。 见爵铭并没有发怒,夏楚微微点头,“嗯,暂时,大概说完了。” 爵铭却是一脸不屑的看着夏楚,嗤之以鼻,“你说的那些,我都还没有想过,但,若是你嫁给章霖,他也不可能保证以后只有你一个女人的。” 听到爵铭这样说,夏楚像是一下子被点燃了一样,十分恼怒。 “我不管他能不能做到,也不管你能不能做到,我只管我以后的老公,呃,丈夫能不能做到,如果做不到,他肯定不会成为我的丈夫。” “换句话说,我和章霖退婚,就是觉得他现在的身份太高了,身份地位越高,越有钱的男人,身边的诱。惑也大,以后越容易变坏。” “我想和他退婚,就是因为他以后有可能会有其他的女人,那样是我绝对不能忍受的。” “我要的男人,必须一心一意的对我,如果有其他女人,那就是背叛。” 夏楚一下子把心中所想的全部说了出来,希望爵铭能够明白!她是绝对不会与别人分享一个男人的,是绝对不会做他的姨太太的,让他赶快死了这条心,不要再揪着她不放了。 见爵铭并没有说话,而是一脸阴沉的思考着什么,想来是对她的话打了退堂鼓,夏楚继续劝道。 “少帅,你是整个南方的少帅,听说,都督有九房姨太太,你的母亲是都督的正牌夫人,她看着那么多女人和自己分享一个男人,她快乐吗?” “你看着你的父亲,时不时的哄着其他的女人,对你的母亲置之不理,你不为你的母亲心疼吗?” “我夏楚,可以不结婚,可以一辈子不嫁人,但是我绝对不会和别的女人一起伺候一个男人,这是我心中的底线,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变。” “而且,少帅,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你的女人有三个、四个或是更多的男人,你能忍受吗?” 听了夏楚义愤填膺的长篇大论,爵铭陷入了沉思。 她说的对,小的时候,他的父亲每次娶姨奶奶,她的母亲虽然表面上笑脸相迎,但是暗地里却偷偷流泪。 直到后来,次数多了,她好像也释然了,面对父亲身边的各种女人,一脸的冷漠。 第二十一章 准备逃走(一) 两人都不说话,房间静的都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想了一下,夏楚还是决定要主动和他商量一下比较好,“那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爵铭英挺的眉毛一挑,“说。” “为什么是我?”夏楚十分的疑惑。 为什么想要包养的偏偏是她,她前思后想,都没有想到他为什么对她这么有兴趣。 “什么意思?”爵铭抬头,有点儿听不懂夏楚的意思。 “为什么你想要包养我?或是想要娶我?” 夏楚直白的问道,她很想知道他为什么对她有兴趣。 听到夏楚的疑问,爵铭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知道,他想要把她禁锢在身边,不再让她逃跑了。 初次在轮船赌坊见到她,只觉得她十分的有意思,小小年纪竟然有那么好的赌艺,竟连他都给骗了去。 而后当他知道她偷了他的手枪以及大黄鱼之时,只是想要把她逮住好好的惩罚下她。 一直以来,他非常自信敢偷他东西的人还没有出生呢,可就是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不仅偷了他的手枪,还偷了他那么多的钱。 想她年纪不大竟这般好手段,更是想要抓到她好好审查一番。 想要询查出她为什么这么小的年纪会有那么好的赌艺,还有偷东西的一手好手段,暗自觉得她身份定不简单。 在他在平城找了好几日也没有她的消息的时候,不由得猜想,她是否已经离开了平城,或许平城只是她临时的一个落脚点,随即又换乘其他的轮船或是火车离开了。 直至后来,在街边遇到她的时候,他十分的高兴。 本以为她离开了,不曾想她还在平城。 上前逮她之时,见她竟然装作不认识他,有些好笑,这女人真是撒起谎来丝毫不脸红。 把她一把抓进去车内,审视着这个让他连日来搜索了整个平城,也没有搜索到的小贼。 见她眸中有些惊恐却故作镇定,猛吸口雪茄对着看着她娇美的容颜吞云吐雾。 她倏然被烟气呛了口猛烈的咳着,那未施粉黛白嫩细润的皮肤,由于咳嗽泛出丝丝绯红。 樱桃小嘴不点而赤泛着晶莹的颜色,娇艳若滴。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咳出了些泪光幽怨的看着自己,清澈如同冰下的溪水。 看到这般柔美的她,当时他心底有一个声音,吻她。 心中怎么想的他就怎么去做的,上前一把拦住她的腰,让她坐到怀里,双手掰着她的头对着她那殷红的唇亲去。 那是他初次亲吻,以往他并不知道女人的嘴唇竟如此甜美,让他有些迷恋。 而后当被暗杀之时,她所表现出的镇定让他心惊,小小年纪身怀绝技,枪法百发百中,比他都要好的多。 不仅有着好赌术,还一身好偷技,现在又百发百中的枪法,以及那十分厉害的开车技术,无一不让他好奇。 待再次见她与章霖那么亲近,他十分的愤怒,感觉像是自己的东西要被抢走了一般! 后来把她带到警察厅想要惩罚一下她,让她知道他的厉害,不要再动不动就逃跑了。 当时他只是好奇她从哪儿学来的那些东西,虽然她懂得那么多,俨然像是一个专业训练过的特务奸细一般。但就那次她出手救了他,他便知道,她并非是他的敌人。 当在警察厅看到地上凌乱的衣服之时,当时他非常的害怕,怕她被人侮辱了,想要找到她,想要安慰她。 直至他知道她是章霖的未婚妻,她此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章霖而来,他十分的愤怒,她竟然一次又一次的骗她。 为何会是她?为何会想要娶他?此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她这么吸引着他。 看着爵铭思考着什么并没有说话,夏楚眸色暗了一暗。 他连为什么想要娶她,为什么想要包养她都不知道。 他的身份乃是整个南方的少帅,他或许现在对她有意思想要包养她,想要让她成为他的情人,亦是或许想要玩玩她而已,并非是真的想要娶她吧! 而且就算是想要娶她,也是想要把她娶回去当作姨太太。‘ 心中暗自思虑着,她是不是应该离开平城一段时间? 抬眸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此时已是下午两点左右。 夏楚敛了敛眉,“那个,我有些饿了,中午都没来得及吃东西。” 夏楚的声音打断了爵铭的思考,抬眸看了眼夏楚,见她脸色如常没有其它表情,爵铭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 家中并没有饭菜,他平常都是出去吃的。 见爵铭起身,夏楚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看了眼身上的旗袍,胸口处已经坏了没有了扣字,瘪了瘪嘴,想着该怎么出去。 爵铭穿上衣服后看向夏楚,见她整理着已经坏了的衣领,从衣柜里面拿起一个外套扔给她。 声音冷冽,“先穿个外套,等下出去先去买件衣服再吃饭。“ 夏楚伸手接过外套,见是一个深蓝色的西装,没有说什么,直接穿上走到镜子旁整理了下领口处,便抬脚跟着爵铭走了出去。 走出房门,爵铭直接走至外面的车前,打开车门自顾自的上车,夏楚则是直接打开了后座车门坐了上去。 见夏楚坐到了后座上。爵铭眉头一皱,转脸看向夏楚,有些不满。 夏楚佯装没有看到,坐在后座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方子。 见夏楚一脸认真的表情,爵铭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开车朝不远处一家服装店开去。 今日她说的话他还犹如在耳,他从未谈过情爱,不知道此时对她是真的喜欢,还是只是一时的兴趣。 但就算只是一时兴趣,他也想要把她留在身边,不让她离开。 一想到以后她会与其他男人,不管是章霖还是谁的任何男人,恩恩爱爱、亲亲我我的样子,他心中就感觉难以忍受。 而她说的那些,他还从未想过;不过既然她说出来了,他就要好好想想。 开车到了一个服装店门口,爵铭熄火下车,夏楚亦是跟着下车。 一走入店内一个女店员立马上前,见是爵铭,一脸吃惊又惊讶,双眼紧紧的盯着他,眼中尽是粉红泡泡。 见那店员一脸花痴样子,爵铭眉头微蹙,浑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 看向夏楚,“看有没有喜欢的。” 夏楚点了点头走向店内里面,随便从中间拿出一个淡紫色的旗袍,而后走入试衣间换上, 再次出来,手中拿着爵铭的那个深蓝色西装外套。 见夏楚一身淡紫色旗袍,娇嫩的皮肤白皙光滑,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爵铭满意的走向前台自怀中拿出钱包,从立马拿出几张银票扔到桌子上,而后转身一把拉起夏楚的手离开了。 那个女店员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十分的他厌恶。 走出服装店铺,直接拉着夏楚走向一旁的中餐馆,这个餐馆是他经常来的一个餐馆,里面饭菜味道还可以。 夏楚抬眼看了眼前面的中餐馆,敛了敛眉看了眼四周,抬脚跟着爵铭走入店内。 见到爵铭到来,本来在前台对账的掌柜忙上前迎接,满脸笑意,“少帅,少帅大驾光临,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 爵铭冷冽的面庞没有丝毫表情,声音冰冷,“把你们店内的招牌菜都上来。” 说着抬脚拉着夏楚的手走入二楼的雅间。 “哎,好好好。”掌柜的忙点头应和。 看了眼爵铭后面的夏楚,觉得十分的意外,以前少帅来吃饭的时候从来都是一个人,有时带着身边副官,这还是少帅第一次带着女人来吃饭,有些好奇。 虽然好奇却并没有想很多,直接转身厨房亲自安排了下去。 走进雅间之内,爵铭直接坐到了主座上,夏楚扫了眼可以容得下十几人的雅间,思虑了下,直接走到了离爵铭最远地方的一个座位坐下。 爵铭见此,好看的眉头微蹙,一脸冰冷的看向夏楚,薄唇轻启,“过来。” “啊!” 夏楚惊讶的抬头,难道就连吃饭她都不能选择座位了吗?还有没有人权了。 抬眼看向爵铭,见他眼神冰冷,也不敢反驳什么。慢慢抬起屁股走向爵铭身边不远处正要坐下,却见爵铭伸手敲了敲身旁的座位。 夏楚抿了抿嘴,抬起屁股一脸不情愿的坐在爵铭身边的座位上。 没办法,她实在是怕了他了,上次在警察厅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刚落座爵铭伸手一把抱起夏楚,让他倚在自己身上,对她,他总是有些爱不释手。 以往二十三年,他从未如此想要拥有过一个女人,她是第一个。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见到她就忍不住想要抱着她,亲吻她。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喜欢? 被倏然抱住的夏楚仅是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暗自想着她的计划。 她不能坐以待毙,平城短时间是呆不下去了,她得离开。 想到那个房子,有些难受,她刚花了那么大价钱买了方子,还没有装修一半就要离开了,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看着夏楚皱眉想着什么,爵铭也没有说话,也在想着她今日所说的话。 第二十二章 准备逃走(二) 不消片刻小二便把饭菜上来了,许是爵铭身份的缘故,做菜的速度极其快。 直至饭菜上完,爵铭才放开夏楚,拿起筷子夹起一个红烧肉块放入夏楚的盘中,“这里的红烧肉味道不错,尝尝。” 夏楚点了点头,夹起盘中的红烧肉吃了,味道确实不错,只是,他们就两个人,有必要叫这么多菜吗?太浪费了。 吃饭期间两人并没有说话,直至吃完饭后爵铭付钱离开。上车之前,夏楚佯装肚子痛,捂住肚子,面露难色,“哎呦,大帅,我肚子有点儿痛。” 爵铭转头看向夏楚,见她好看的小脸一脸苦色,双手捂着肚子的地方,不由得眉头微蹙。 上前扶起她的胳膊,有些担忧,“怎么会突然肚子痛?”难道是刚才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可是她吃的饭菜他也吃了,他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夏楚捂着肚子,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要来那个了,肚子痛得厉害。” “那个?”爵铭有些懵,那个是哪个? 见爵铭不懂,夏楚脸色红的更加厉害了,“就是,就是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那个呀!” 爵铭一下明白了,点了点头,冷峻得脸色龟裂出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那,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 夏楚摇了摇头,用力摁了摁肚子,愁眉苦脸,“不用了,你带我去西药店吧,我买点儿止痛药就行。” “好。”点头,爵铭打开车门扶着夏楚上车,而后自己走到驾驶座前开车,去附近最近的一个西药店开去。 坐在车内,夏楚心底偷偷窃喜,面上却是捂着肚子,一脸难色。 到了药店门口,爵铭停下车打开车门扶着夏楚出来,想跟她一起进入药店,夏楚却是拒绝道,“我是买女人用的东西,你不要进去了,怪不好意思的。” 爵铭抬眸看了眼夏楚,有些不怀疑,“你不会是想要逃吧?” 夏楚心惊,他竟然猜到了。 但她此时并没有打算逃脱,忙摇头道,“不会的,你就在门口看着我就行了,我就去买个药而已。” 爵铭点了点头,站在车前看着夏楚走入药铺。 心底却是冷哼,这小贼每日心中都憋着坏心思,他不能掉以轻心,一不小心她就能钻到空子给逃了。 不过就算是她逃,无论逃到哪里,他都会把她再逮回来的。 走进药店的夏楚,直接走向前台,“老板,有没有安眠药,我最近睡觉总是睡不着。” “小姐这种情况有多少日子了?”店员老板询问道。 见她年纪轻轻就失眠有些惋惜。 “已经十几日了,可能是最近压力有些大,事情比较多,你给我拿点儿安眠药就行。”夏楚佯装头痛的揉了揉额头。 老板点了点头,从一旁拿了一盒安眠药递向夏楚,嘱咐道,“小姐,这药可不能多吃,一开始只吃一粒即可,若是还睡不着得话可以再加药量,最多一日不能超过十片。” “好的老板。” 夏楚点头从手包中拿出钱正要递给老板,而后想起什么,“老板,拿些止痛药吧!女人每次来月事有些疼痛难忍。” 老板一脸明白的表情,再次拿了一盒止痛药递给夏楚。 夏楚把钱递给药店老板,把那一小盒安眠药放在手包之内,手中则是拿着一盒止痛药出门。 外面站着的爵铭见夏楚走了出来,打开车门扶着她进去,看了眼她手中的止痛药,而后上车朝霞飞路得洋房开去。 坐在车内,看着车子在道路上奔驰着,虽然知道爵铭可能不会放自己走,但夏楚还是说了一声,“少帅,你把我送到旅馆吧!” 爵铭眸色微转,转眼看了一眼夏楚,唇边勾起一丝邪笑,“放心,你这样我是不会碰你的,明日你就把东西搬过来与我一起住。” 夏楚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也没有再说什么,双手用力地攥了攥手包,眸色有一丝丝不安,闭眼假寐了起来,想着自己逃跑的计划。 直到车子停下才睁开眼睛,爵铭熄火后下车扶着捂着肚子的夏楚,打开房门走入房内。 一进房间夏楚便转眼看向爵铭,抿了抿嘴说道,“我去下卫生间。” 说着把手中的止痛药往桌子上一扔,抬脚走向卫生间内,手中依旧攥着手包。 看着夏楚走到哪里都攥着手包,爵铭眸色有一丝疑惑。但一想到她此时身体不方便,或许包里有必须用的东西呢? 也没想那么多,拿起桌子上的止痛药看了起来。 女人就是麻烦,每月都会有那么几天,真的有那么痛吗?还需要止疼药止痛。 走入卫生间反锁上门,夏楚拍了拍胸脯,心脏狂跳的厉害。 从包里拿出那瓶安眠药,想了想,拿出六片放在手中。 那个医生说了,一天最多不能超过十片,那六片的话应该没问题的吧! 把剩余的药再次放入手包内,转身正要出门,忽然感觉肚子有些痛! 眉头微蹙,什么情况?不会是真的来事儿了吧! 把药再次放入瓶子之内,夏楚转身走向马桶上厕所,低头一看,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卧槽,还真的来事儿了。” 这好像是这具身体第一次来大姨妈吧!由于常年营养不良,她的大姨妈来的比较晚些。 疼痛感愈来愈重,夏楚有些无语,此时又没有姨妈巾,真是尴尬死了。 在外面等了许久的爵铭见夏楚还没有出来,眉头微蹙,抬步起身走至卫生间门口,敲敲门,“好了没?” 夏楚一惊,忙垫了些纸起身,走至一旁把安眠药再次放入包内,捂着疼痛异常的肚子打开门。 见夏楚进去脸色还好些,出来脸色苍白的很,爵铭冷冽的脸庞露出担忧,“你还好吧!要不要去医院?” 夏楚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闭眼捂着肚子,心中暗自想着,果真不能说谎,说啥来啥,现在好了,真来大姨妈了,真是要命。 看着夏楚疼的这么厉害,爵铭上前一把抱起她,把她抱到卧室放在床上,而后出去倒了杯水拿着止痛药走进,按照药上的说明拿出几片药递给夏楚。 冷峻的脸上有些心疼,“把药吃了。” 夏楚起身坐起来,拿起爵铭手中的药吃了下去,没想到她随手买的这药还真给用上了,真是可笑。 吃完药夏楚就躺在床上闭眼睡下了,肚子也并没有那么难受了,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她本来是想给他下药的,但现在好像下不了了。 看着夏楚躺下睡着了,爵铭眸色暗了暗,转身走了卧室。 走至发沙发上坐下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抬眼看了眼卧室房间的门,起身走了出去。 他要去医院问问这种情况该怎么做会缓解一下疼痛,看她疼的脸色发白,他心疼的很。 许是止痛药内有助睡眠的成分,夏楚睡下一觉醒来后已是后半夜了,睁开眼睛,见屋内漆黑一片,起身准备下床,灯忽然打开了。 夏楚转眼往后看去,见是爵铭打开了灯,而且他刚才睡在床上,眉头微皱。 这男人真的是不计较,这是她与他一张床睡的第二次吧!第一次是在旅馆内。 见夏楚醒来了,脸色好了许多,爵铭薄唇微勾,“醒了?” 夏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这是她这个身体第一次来大姨妈,量极其少,肚子疼痛许是因为原来的身体营养不良的缘故。 待她从卫生间出来,爵铭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个杯子,杯子里面是黑红色的,看上去,应该是红糖水。 爵铭拿着那杯泡好的红糖水递给夏楚,“我去医院问过了,女人这种情况要喝红糖水的。” 夏楚接过那杯红糖水,心中泛起丝丝感动。 他好像是除了她爷爷与她娘之外,唯一一个关心她的人。而她却要千方百计想要离开他,真是不该。 把杯内的红糖水一饮而尽,而后看着爵铭,手用力攥着水杯,由衷的感谢,“谢谢你,爵铭。” 爵铭眉毛一挑,有些疑惑,这女人怎么感觉突然转了性子了,这么柔顺。 薄唇微勾,露出一个邪笑,“谢我,就用实际行动来谢。” 夏楚脸色蓦然一红,这人真不能夸,无论什么时候都想要开车,绝了。 没再理他,转身再次走向卧室躺在床上,想着明日该如何给她娘说离开的事情。 爵铭回到卧室看着夏楚闭上了眼睛好像是又睡下了,伸手一把把她揽在怀中,闭眼睡了下去。 唔,这种感觉真好。 睡觉的时候能搂着她!真好。 被搂着的夏楚也没有挣扎,自从那次警察厅见过他那雷霆手段之后,她就怕了他了。 他一次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逼她就范,若是她再不逃的话,估计就会被他给强行拉做姨太太了。 而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做他的姨太太的,她乃现代二十一世纪新时代女性,怎么能做别人的姨太太,无论是心里上还是身体上她都接受不了。 由于睡的有些多了,夏楚一直到天亮也没有睡着。看到外面太阳升起,夏楚掰开爵铭的手起身。 第二十三章 准备逃走(三) 爵铭蓦然睁开眼睛,“做什么?再睡会儿。“ 惊讶他的警惕,夏楚抿了抿唇,“我去倒杯水喝。”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把手松开,继续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昨夜是他有史以来睡的最好的一夜,抱着她睡觉他感觉身心放松,此时竟不想起床了。 夏楚走出卧室直接去客厅拿了她的手包,转眼看了眼卧室,见爵铭没有出来,从手包中拿出那个安眠药,从里面拿出六颗放在手中,剩余的药再次放在手包之内,走入厨房。 拿起一个杯子,把药放在水杯之内,而后倒了点儿水,并没有倒很多,怕他喝不完。 拿起咖啡勺子搅拌了搅拌,转身走向卧室。 听到夏楚回来了,爵铭睁开眼睛,见她拿着个水杯,眉毛一挑。 夏楚直接走至爵铭身旁,水杯递给他,“喝点儿水吧!早晨起来喝杯水,对身体好。” 难得夏楚这么主动给自己倒水,虽然不口渴,但爵铭还是起身接过水杯一饮而进。 看着爵铭水杯中的水喝完了,夏楚摁下心中的兴奋。 这药应该能让他睡上一天了吧。 怕他起疑,夏楚再次躺在床上,爵铭则一把揽起夏楚赏给她额头一个吻,而后再次闭眼睡去。 此时他已经不困了,但是感觉这样抱着夏楚感觉非常好,想着再在床上躺一会儿吧! 直至慢慢有些迷糊,而后沉沉睡去。 十几分钟过后,听着爵铭均匀的呼吸声,夏楚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见他没有动静,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而后从爵铭口袋之中拿出车钥匙以及家里的钥匙拿起手中的手包出门。 出门后打开车门直接朝银丰银行开去,到了银丰银行把保险柜里面所有的钱都取了出来。而后又走入车内,往繁华街道的地方开去。 她当时偷了爵铭一把手枪,八条大黄鱼,两条小黄鱼,此时她手中只有六条大黄鱼了,不够还给他的,时间紧迫,她要去一趟赌场。 赌场一般是开在繁华地处,她只要往繁华的街道开着总能找到的。 一边开着车,一边往四周寻找着,夏楚有一丝丝紧张。 直到看到前面不远处一个赌坊,夏楚忙靠边停下了车,走进赌坊内扫了眼赌坊之内的人,随便找了摇色子的桌子走去。 看了眼前桌子上的骰子,见那摇骰子的人花式摇了一分钟,而后拍在桌子上,众人思考了下,而后把钱放置一边,“押大,押大!” 夏楚眸色转了转,拿出六个大黄鱼放在了押小的地方,整个桌子上的人,只有夏楚与寥寥几人押小,见桌子上倏然放了六个大黄鱼,众人不由得惊讶望去。 见拿出六条大黄鱼的竟是个极美貌的女人,一张瓜子脸,眉毛弯弯,凤目含愁,约莫十五岁左右的样子! 众人十分的吃惊! 一下子压这么多钱?她是傻吗?若是输了,可是输了六个大黄鱼啊! 他们其中许多人这辈子连一根大黄鱼都没有拥有过,她就这么押出了六根,十分的惹人妒忌。 此时那摇骰子的人不由得眉头紧皱,看着夏楚,一脸警惕,夏楚则是淡淡一笑。 想到时间紧迫,一脸笑意,“开呀!” “开呀!开呀!” 众人也附和着。 摇骰子的人不由得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打开骰子,见是三个一点儿,众人不由得叹息。 而后看向夏楚,一脸的羡慕。 她刚才押了六根大黄鱼,此时又能赢得六条大黄鱼,真真是一笔超大的金额啊! 夏楚把刚才拿出的那六个大黄鱼收到手下,赌坊内的人自后面拿了六个大黄鱼递给夏楚,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此时,摇骰子的人再次摇了起来,众人的眼光被吸引了过去,也不再看夏楚,直直的盯着那骰子,直至摇骰子的人把骰子拍在桌子上。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许多人全部押到了小的上面,极少数的人押到了大的上面。 夏楚则是眉头微蹙,轻咳一声,拿起桌子上的十二根大黄鱼全部放在了大的地方。 由于银钱比较多,大黄鱼放上的时候桌子不小心动了一下。 感受到夏楚的动作,那开骰子的人眉头再次紧紧皱着,他感觉到了,骰子的色子动了一动。 众人见夏楚一下子把十二根大黄鱼全部压在了桌子上,不由得十分吃惊。 那摇骰子的人再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此时他也不知道里面是大还是小。 深深的看了眼夏楚,慢慢打开骰子,见里面全部皆是六个点儿,不由得吃惊。 此时,又有人从后台拿出了十二个大黄鱼放在夏楚桌子旁! 赌坊是在繁华街道比较出名的,不会因为对方赢钱多就不给钱。 但是夏楚是自开赌坊以来唯一一个赢了这么大数量钱的人,从她第一把赢了六条大黄鱼的时候,她就被赌坊掌柜给盯上了。 夏楚也并未说什么,拿起桌子上的二十四根大黄鱼放入早就准备好的手包之中,转身离开赌坊。 众人惊叹,这女人进来了一下竟然生生赢了十八条大黄鱼,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此时看着她的背影,就差膜拜了。 见夏楚赢了钱就离开,后面观察的人对着一旁的小斯使了个颜色,便有十几人跟着夏楚走了出去。 夏楚走出赌坊直接上了车,而后打开汽车掉头朝爵铭霞飞路的房间走去,却在此时,看到后面跟着她的十几人,想来是赌坊出来的人,不由得心惊。 她只顾得赶紧赢钱了,并没有使用策略,而是简单粗暴的赢了十八条大黄鱼,想来这些人是盯上她了。 不由得脚上猛踩油门朝前开去,但此时是在繁华街道,路上尽是行人,车怎么也开不快。 后面跟着的人见车辆速度加快,忙快步跟着朝前追去,虽然跟不上她的车,但是依旧能看到她车的身影。 夏楚开到霞飞路爵铭的房间门口,把车停下下车,转眼看向后面,见后面有人跟了上来,不由得心慌。 忙拿起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直接走进卧室,看着爵铭躺在床上睡着没有动静,敛了敛眉。从手包之中拿出十条大黄鱼和那把手枪,放在他的床头。 而后从客厅找出纸和笔,写了封信,把信放在手枪之下压着,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转身正要离开。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夏楚心下一惊,忙转眼看向爵铭,见他依旧沉睡着没有动静,转身走出卧室,关上房门。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想着是不是赌坊的那些人,正犹豫着要怎么办,就在此时,孙宾的声音传来,“少帅。” 听到是爵铭的人,夏楚放心了不少,深吸口气,慢慢打开房门,对着外面的孙宾淡淡一笑,一脸羞涩,“少帅昨夜累了一夜,今天早晨才睡下,你不要吵着他了。” “呃。” 听到夏楚的话孙宾有些懵,而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忙点头应声,“好。” 心中暗自排腹,少帅有了夏姑娘,竟然累了一夜,嘿嘿。 看着孙宾满含深意的笑容,夏楚脸色微红,抬眸看向不远处的那十几个在一旁游荡着的那些人,有些担忧,“你若是没事儿,可以进来等着少帅醒来。” 她怕她离开了爵铭会有危险。 “呃,不用了,我就在门口等着就行。”孙宾摇头拒绝。 他还是很识趣的,就不打扰少帅与夏小姐的二人世界了,在门口等着就好。 “好。” 夏楚笑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转身把门关上,长吁口气。 拿起手包走向卧室里面,打开卧室里面的窗户,看了眼床上躺着的爵铭敛了敛眉,而后慢慢跳了下去。 这里是一楼,想要跳出来太容易了。 看了眼四周,见四周并没有人发现她,忙往外跑去拦了个黄包车朝新家的方向赶去。 由于离新家的地方有些远,黄包车直接赶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地方,夏楚给师傅了些银票慌忙往家里跑去。 此时新家之内,夏雄与徐蓉正在忙着手中的事情,两人干的十分起劲。 见夏楚此时跑了进来,一脸着急,徐蓉有些惊讶! “楚儿,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嘛?怎么跑的这么急。” 夏楚上前一把拉起徐蓉与夏雄走到一边偏僻的地方,想了想,说道,“爹,娘,今日我去了趟赌坊,赢了赌坊内十八大黄鱼。” “什么?十八……”夏雄惊讶大叫,夏楚连忙打断,“嘘嘘……” 夏雄看了眼后面装修的几个人,声音小了起来,“十,十八条大黄鱼?” 竟然赢了那么多? 夏楚点了点头,从手包内拿出两条小黄鱼递给夏雄,着急的说道,“爹、娘,今日我赢的有些多,那些人盯上了我,平城我们暂时不能呆了,我们得离开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再回来。” “你们回乡下吧!我去外面躲一段时间。” “不行,”徐蓉连忙拒绝,“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知道徐蓉担心自己,夏楚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娘,我一个人才方便些,我们三个人目标太大了。而且,我跟着你们会连累你们的。”此时她是逃难去的,不能让她娘跟着。 她也不能把他们两个留在这里,怕爵铭会找上他们。 “不行楚儿,我不放心你。”徐蓉依然拒绝,她不能让夏楚一个人离开,怕她会出现什么事情。 夏楚摇了摇头,露出个明艳的笑容,“娘,或许你跟着我连累我了呢?我一个人目标小些,容易躲过去,带着你和爹,不大方便。” 徐蓉依然有些不愿,夏楚却是推脱着,“娘,时间紧迫,你们赶快收拾些必要带的东西离开。” 见夏楚这么紧张,夏雄想说些什么,还未说出口,夏楚就忙把他朝屋内推去,“爹,快去收拾东西离开。” 自从来了平城,从来没有见过夏楚这么紧张过,夏雄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忙攥着两条小黄鱼走向房内收拾东西去了,徐蓉依旧有些踌躇。 夏楚见夏雄没了身影,从手包中拿出三条大黄鱼递给徐蓉,“娘,这些钱你放好,别让爹知道了,也别让他再去赌了。待过段时间风声过去我们再回来平城,或许一起去其他的城市也行。” “你们回老家去,待我落脚之后给你写信寄回老家,快去……” 说着推着徐蓉推入房内,徐蓉见夏楚一脸紧张,也转身收拾东西去了。 第二十四章 再遇傅仲 看了眼周围装修的人,夏楚从包中拿出些钱给装修工人让他们解散了,而后走向屋内拿起纸和笔,给章仲、章霖写了封信。 刚写完信,夏雄和徐蓉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夏楚叠了下信忙起身走了出去,“爹娘,你们赶快坐黄包车离开,直接去火车站或是轮船都可以,我去下章家,给他们送下这封告别信。” 既然要离开,总要与他们告别一下。 虽然那日闹得有些不愉快,但章霖与章仲却是个十分不错得人。 夏雄和徐蓉十分不舍得看了看夏楚,一脸担忧,“楚儿,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娘,我会没事儿得。”夏楚说着上前抱了一下徐蓉,而后看向夏雄,“爹,你不要再赌了,若是待我回去发现你赌了,以后我一分钱也不给你了哈!” 夏雄忙点头应和,“放心楚儿,以后我不会再赌了。”她女儿这么厉害,一下能赢十八条大黄鱼,还用得着他赌吗? 夏楚点了点头,催催道,“快走吧!” 三人出门把院门锁好,夏楚给夏雄与徐蓉拦了个黄包车让两人先走了,而后自己拦了一辆黄包车朝章家去。 夏楚刚离开后一辆轿车就停在了他们家门口,章仲下车走至门口,见门是锁上的,不由得蹙眉。 “竟然不在?” 章霖此时也下车走了过来,看着锁着的门,眉头亦是微皱, “许是有事儿出去了,不如晚些再来。” “好。”点头,章仲转身再次走向车上,章霖则是看了眼锁着的门,有种不好的预感。 转身走向车内,而后司机便开车离开。 夏楚坐着黄包车到了章家门口,上前摁了下门铃。 一个婆子走了出来,看到是夏楚,由于昨日在府内见过她已经认识她了,忙叫道,“夏小姐。” 夏楚从手包中拿出那封信,递给张妈,“您好,麻烦帮我把这封信递给章伯父。” 说着不等人回复,便转身坐上黄包车离开了。 夏楚刚离开,章仲的车就开了过来,张妈还没进家门,见车开了进来,忙开门让车开了进去。 直到车辆停下,拿着手中的信递给章仲,“老爷,这个是夏小姐送来的信。” “楚儿?”章霖下车,有些疑惑,楚儿写信做什么。 章仲接过信打开看了眼里面的内容,眉头微蹙,竟然走了。 看向章仲的眼神,章霖疑惑的拿过信,亦是看了眼信中内容。 “伯父、伯母、章霖哥,忽然有些急事要离开平城,由于时间紧急,不能与你们当面道别,十分的抱歉。夏楚敬上。” 章霖脸色一变,看向张妈,“什么时候送来的信?” 张妈见章霖与章仲脸色都很难堪,忙回道,“就刚刚,老爷、少爷来的时候夏小姐刚走。” 听到张妈说刚离开,章霖慌忙转身上车,对着司机催促道,“去火车站。” 那司机便倒了下车,再次把车开了出去。 夏楚坐着黄包车,想着自己要去哪里,对这个时代她丝毫不熟悉,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原来的‘夏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更是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只知道整个南方都归爵铭管,若是想要逃脱他的手掌,只能去北方。 但是若是去北方的话,那也太远了吧! 就在此时,那些蹲守在爵铭房外的那些人见夏楚进去再也没有出来过,留下了两人蹲守,其他人便准备回去赌坊。 就在此时,看到黄包车上夏楚坐着黄包车一闪而过,十分惊讶,他们在那蹲守着并没有见她出来呀!怎么这时候会在这里。 互相看了一眼,忙跑着跟了上去,“站住。” 听到声音,夏楚趴着头往后一看,见有十人左右追了上来,是那赌坊的人,忙催促道,“师傅,快点儿,我要赶火车,时间来不及了。” “好嘞。”那黄包车师傅加快脚步朝火车站奔去。 到了火车站,夏楚从包中拿出些钱递给黄包车师傅,“不用找了。” 而后忙朝火车站内跑去,身后那十几人此时已追了上来,她要赶紧上火车离开。 跑进火车站里面,远远的见一个火车正要启动,忙使出浑身解数朝火车上跑去,闯了关卡,直接跳上了那正在启动的火车之上。 上车之后从手包中拿出钱递给售票员,“补票。” “小姐你到哪一站?”售票员一脸笑意看向夏楚。 夏楚也不知道要到哪一站,更是不知道这是开往哪里的火车,只能回道,“最后一站。” 此时,见那十人已追了上来,脸色十分的着急。 这火车启动的也太慢了吧! 那售票员把票和零钱递给夏楚,夏楚接过放入手包,就在此时,汽车慢慢滑动了起来,夏楚心下一喜。 那十人见夏楚上了的火车,而那火车俨然已经滑动,忙飞奔着赶在最后一节车厢关门前跑进了火车内。 见此,夏楚猛然一惊,忙转身朝前面跑去。 火车后面的几节车厢都是座位的,前面都是一个小包房。 跑着跑着听到后面一阵声音,“在前面的车厢,快追。” 夏楚心下一惊,忙顺手推开左手边一个包房走了进去,而后关上门,长吁口气。 傅仲本在包房床铺上躺着,他是从南平坐着火车来的,一路上有些累了,便想着躺下休息。 刚躺下还未闭眼倏然一个人闯入了他的包房,抬头一看,竟见是一个女人。 待她转头过来,有些惊讶,“是你?” 竟然是上次轮船上赢了他赌坊十个大黄鱼的那个女人。 夏楚看向章仲,见到他也有些惊讶!脸色露出丝丝苦涩。 竟然是他! 上次她赢了他赌坊内十条大黄鱼,外面又有赢了十八条大黄鱼的人追着,真是流年不利啊!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而后是别的包房踹开包房门的的声音,还有怒骂的声音。听到此,夏楚抬眼看了眼四周,见没有可以藏匿的地方,忙上前解开脖子上的口子,一把踢开鞋子。 上床趴在章仲身上,拿起被子盖住两人的身体,包房内的床铺极小,她只能在他身上或是身下。 倏然感觉夏楚一系列动作,傅仲有些发懵,见她此时面色微红,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走进,眉头一皱。 “救我。”夏楚有些着急,双手紧紧握着他的衬衫,她不知道傅仲会不会救她,此时是十分的紧张。 就在脚步声到来之时,傅仲伸手抱起夏楚稍一用力,两人此时地位互换,伸手拿起薄被盖在身上。 见到傅仲的动作,夏楚知道他是打算救她了,忙再次解开下面几颗旗袍扣子,而后抬手解开傅仲的衬衣扣字。 感觉到有人走进,佯装轻轻哼唧了两声。 听的傅仲小腹处一紧,起了丝丝涟漪。 就在此时,门倏然再次被人踹开,夏楚似是吓到了一般叫了起来,“啊!” 傅仲却是伸手把夏楚的脸往怀中一摁,薄被一拉,盖上她那微露着的雪白肩膀,脸朝来人看去,眸中尽是冰冷之意,“滚。” 那些人进来看到这种香。艳画面,不由得一怔,几人不约而同地吹了一个口哨,在火车上还这么有干,真是刺。激。 见那些人不离开,傅仲从枕头下拿起一把手枪对准那些人,“滚。” 看到手枪,那些人有些紧张。 而就在此时,傅小六走了过来,见傅仲的车包房门口站着一堆人,忙上前走了过去,伸手从腰间拿起一把手枪指着那些人,“干嘛的?” 那人见又有人来了,忙转身离开,“对不住了,找人。”而后朝其他包房内开始搜索起来。 见那人走了,傅小六上前走至包房往包房内一看,见自家少爷竟然压着一个女子在床上,而那女子还香肩外露,不由得十分惊讶! 他是错过什么了吗? 怎么去了趟厕所少爷包房内就多了一个女人? 见傅小六看着身下的夏楚,傅仲眉头紧皱,“出去。” 傅小六此时才反应过来,忙转身捂住眼睛背身过去,“少爷,我什么也没看到。” 说着快速反手关上门,不再打扰傅仲。 听到门关上了的声音,夏楚抬头看了一下,不由得暗自松气。 还好躲了过去,吓死她了。 抬眼看向身上的傅仲,想到此时两人的动作,不由得脸色一红。 伸手轻轻推了推,她被他压得肺里闷闷的,有些透不过来气。 傅仲此时反映过来,忙起身坐了起来,夏楚亦是起身,扣起旗袍扣子,由衷的感谢,“谢谢。” 还好他救了她,不然她被这些人给逮回去就完了。 好不容易逃开了平城,再被抓回去,她都不敢想爵铭会怎么惩治她。 傅仲看着夏楚,想到刚才那些人,眸色一转,“那些人,为何要追你?” 夏楚敛了敛眉,没有回话,她不知道怎么回,难道要说她赢了他们十八条大黄鱼吗?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看着那女人上火车的,怎么会没有?” “不知道,不过一定还在这个火车上,她总是要下火车的,只要我们堵住火车的出口,她就逃不了。” “也不知道这女人什么路数,上来两把赢了十八条大黄鱼,看她那小小年纪,竟然这么会赌。” “是啊!掌柜的脸都被气的青了。” 听到外面传来的话,夏楚脸色一红。 傅仲却是十分惊讶,她竟然两把赢了十八条大黄鱼,那人是来追杀她的。 想到她那时一把赢了他十条大黄鱼,不由得想起她的赌术。 看出傅仲所想,夏楚不由得眉头微蹙,小心翼翼问道,“要么,我把那十条大黄鱼还给你?” 她原一共二十四条大黄鱼,给了爵铭十条,徐蓉三条,现在她手中还有十一条。 若是给了他十条,那她只剩一条了。 虽然不舍,但是她惜命。 第二十五章 爵铭发怒 傅仲脸色一变,伸手系上衬衣扣子,“不用,那是姑娘赢得的,那便是姑娘的。” 看着傅仲这般,深知她是个正值的商人,夏楚再次感谢道,“谢谢你。” 起身,夏楚穿上地上的鞋子抬脚朝门口走去,想要看看那些人走了没有。 还没有打开门,听到外面声音再次传来,“看那女人长得还不错,若是抓回去,掌柜的定会把她给发卖了。” “也对,长得那么好看竟然还那么会赌,看她年纪应该是十四、五左右吧!哈哈!!!” 夏楚眉头微蹙,不敢再出去。 转眼看向傅仲,有些不好意思。 傅仲却是一脸淡然,“那些人不抓到你不会离开的。” 夏楚点了点头,她感觉到了。 要不是为了还爵铭那些钱,她绝对不会这么招摇的方法去赌。 都怪爵铭,也不知道此时他醒了没有。 看了眼外面有些微微泛黑的天色,眉头微蹙。 不知道他醒来看到桌子上的枪和大黄鱼是什么感受,她可是连本带利都还给他了啊! 希望他以后不要再找她了。 此时,爵铭在房内依旧睡着,站在外面的孙宾却是感觉到了异样。 少帅自早晨睡到了现在,这个家里并没有任何吃的东西,屋内也没有动静。 眉头微蹙,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看了眼天色慢慢变黑,伸手拍了拍房门,“少帅?” 见里面没有声音也没有动静,不由得再次用力,“少帅?” 还是没有声音,就算是少帅听不到,夏小姐也能听得到吧!更何况少帅睡觉本就十分清浅,一点儿动静就能醒来,感觉到了异样,忙再次用力拍了拍门,“少帅,少帅,少帅……。” 见里面依然没有动静,孙宾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这个房子的钥匙,少帅早就给过他一把备用的。 打开房门推门而入,见客厅内没有人,抬脚朝卧室走去。 走到卧室门口,听着里面浅浅的呼吸声,拍了拍房门,“少帅,少帅……” 见没有声音回复,伸手一把推开。 见卧室只有少帅一人在睡觉,并没有夏楚。 上前推了推睡觉的爵铭,见他还不醒,有些惊讶! 转身从厨房内拿了一杯水,朝爵铭的脸上泼去。 爵铭感觉脸上一凉,眉头一皱,慢慢醒来。 感觉到脸上湿湿的,紧皱眉头想要发怒,却见此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有些微怔,他怎么一觉睡到天黑了? 转眼看向孙宾,见屋内没有夏楚,面露疑惑,“夏楚呢?” 孙宾摇了摇头,“早晨属下来的时候,夏小姐走进房内再也没有出去过,但是刚才属下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夏小姐。” 爵铭一惊,忙起身坐起。 他已经睡了一天了,他竟然睡了一天? 转眼看向床头那个水杯,脸上尽是凌厉之色,她竟然给他下了药。 见水杯旁边放着一把手枪还有一堆大黄鱼,下面还压着一封信,起身拿起打开。 “少帅,非常抱歉,上次拿了你的大黄鱼实在是迫不得己,此时连本带利还给您,还有手枪,也算是完璧归赵,毕竟里面的三颗子弹是因为少帅才使用的,以后我们就扯平了。” “夏楚敬上。” 用力攥起信纸,冷厉的眸子看向桌子上那十根大黄鱼,连本带利,好,好得很? 偷了他八条大黄鱼两条小黄鱼,竟然短短一月还给他了十条大黄鱼,真真是利息极高啊! 伸手把桌上的那十条大黄鱼往地上猛地一扫,满脸怒意,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找,给我找回来。” 这次,他一定要把她绑在身边,竟然敢给他下药,看来,上次警察厅的教训对她还是没有记住啊! “是,少帅。” 孙宾忙转身退了出去,心下暗自吃惊,夏小姐竟然该给少帅下药,太大胆了,等抓回来少帅一定会折磨她的。 想到少帅的手段,连他都不由得打起了哆嗦。 火车上,夏楚坐在房内,一整日都在大逃亡之中,她此时已经饿的饥肠辘辘,肚子不由得叫了起来。 听到夏楚肚子的叫声,傅仲有些好笑。 恰好此时傅小六敲门声传来,“少爷,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是否要吃?” 放下手中的书,傅仲沉声说道,“拿来吧!” 傅小六推门走入,看到房内的夏楚有些惊讶! 不知少爷何时觅得一个这么清秀的女子,想到两人刚才的情形,忙把饭菜放下就走了出去,再次关上房门。 看着桌子上有两幅筷子,夏楚心底一暖。 傅仲却是拿起一双筷子递给她,“吃吧!” “谢谢。” 接过筷子,夏楚上前对着桌子上的饭菜吃了起来,此时听到外面的声音传来,“妈的,这火车是要开到北城的,也不知道那女人要在什么时候下车。” “不会是到北城吧!在车上站三天我可受不了。” 听到外面的声音夏楚猛地咳了两声,这火车竟然是到北城的?虽然她也想去北城转转,但此时听到火车是到达北城的,有些意外。 傅仲拿起一旁的桌子上的水杯,给夏楚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夏楚接过,“谢谢。” 喝了口水镇定下,询问,“这火车,是到北城的吗?” 傅仲点了点头,想来她是随便跳入的火车内,并不知道这火车是开向哪里。 听到傅仲的话,夏楚一脸纠结,想着她要不要中途下车。 看出了夏楚的犹豫,傅仲淡淡一笑,“我去北城办些事情,姑娘若是没事儿可以一起去下北城,北城与平城一样,是大城市。” 夏楚点了点头,感觉傅仲这个人十分的暖心,就像章霖一样,一副大哥哥样子。 淡淡一笑,“谢谢你,我叫夏楚,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夏姑娘,我姓傅,名傅仲。”傅仲眸色一转,介绍道。 上次他介绍过,但想必她也不记得了。 “傅大哥,谢谢你出手相救,若不是你,我定会被抓了去。”夏楚一脸的感激。 这次是真亏了他,不然她一定会被那些人逮回去没有好果子吃。 “无碍,”傅仲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在车内坐着直至后半夜,夏楚实在顶不住困意,躺在床铺上闭眼睡了下去, 看着夏楚闭眼睡着的样子,傅仲露出一丝浅笑,伸手一把抱起夏楚放平,拿着一旁的薄被给她盖上。 想起今日她在他身下的情形,不由得下腹微微一紧。 转眼不再看她,打了个哈欠,趴在小桌子上闭眼睡了下去。 再次醒来,天色蒙蒙亮起,夏楚揉了揉眼睛,看了眼自己正好好的躺在床上,有些惊讶! 看着傅仲坐在桌子上趴着睡着了,有些不好意思。 她躲在他这里也就算了,还占了他的床铺。 伸手拿起床铺上的薄被给他盖了盖,就在此时,章仲睁开了眼睛。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夏楚面色难堪。 “无碍,我已经睡醒了。”说着章仲起身走出包房,去洗手间准备洗漱一下。 见章仲离开了包房,夏楚看向火车飞驰的外面的树木,不由得想起爵铭,此时他应该醒来了吧!不知道他醒来之后是不是非常恼怒。 捂着肚子,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上厕所了,此时她有丝丝尿意。 忽然想起什么,夏楚转眼看向床铺之上,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换了,虽然这是这个身体第一次来大姨妈,数量不多,但她一天一夜没有换,怕给染上来床铺之上。 转眼看向床上,见床上俨然一个红色印记,不由得皱眉,伸手从箱子内拿出一个小手绢,而后从桌子上的水瓶之中倒些水,往床上擦去。 此时傅小六拿着饭菜走了进来,看到夏楚蹲在地上往床上擦着一个红色印记,不由得脸上一红。 昨日少爷真的与这女人那个了? 见有人进来,夏楚忙把手绢挡住印记,面露尴尬。 傅小六把饭菜放在桌子上便出去了,刚走出去正好见章仲走了过来,不由得吐槽,“少爷,那个女人是谁啊?” 傅仲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推门进去见夏楚擦着什么,床上俨然一股红色印记,眸色一暗。 夏楚则是一脸绯红,忙拿着手绢放上挡住那个印记。 太丢脸了! 怎么也擦不掉。 而且她此时想要上厕所好吧! 感觉到夏楚面色微红,傅仲没有说什么。 想起外面几人睡着了,“刚才出去的时候,那几个人打盹睡着了,你可以去洗漱一下。” 听到傅仲这话,夏楚忙起身从皮箱之内拿出一件外套围在腰间,而后拿起一身旗袍与贴身衣物打开门,看了眼外面,忙朝卫生间跑了出去。 看着夏楚去了卫生间,傅仲对外面的傅小六说道,“让人换一幅床品。” “是。”傅小六一脸深意的转身离开了。 不消片刻便有火车售票员拿着一副新的床品走了过来,换床品的时候看着床上那抹红色印记,不由得脸色发红。 见此,傅仲眸色深了一深,并没有说什么。 待那人走了以后,傅小六不由得上前一脸好奇,“少爷,那女人是谁,你们竟然?” “没有……” 不待傅小六说完,傅仲连忙打断。 那印记应该是女子的月事,他们什么都没发生好吧! 傅小六却是满脸不信,床上都有印记还说没有,他才不信呢。 第二十六章 到达北城 夏楚跑到洗手间内,换了身衣服,洗漱了一番,而后偷偷打开门看了眼外面,便抬步快步走入傅仲的包房内。 一入包房见床品换了一副新的,脸色有些微红。 见夏楚回来了傅小六便走了出去,傅仲坐下拿着一双筷子递给夏楚,夏楚接过道谢,想着还有两日才能到达平城,这火车上的时光真是太无趣了。 此时平城内警察厅内爵铭一脸阴森无比,她不仅给自己下药,还去银行把钱都取了出来,许是钱不够,期间还去了一趟赌坊,赢了十八条大黄鱼。 厉害呀!就算是没有他,她也能活得风生水起。 给他留下了十条大黄鱼,余下的便带着爹娘一起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还没有与她爹娘一起回老家,而是去了趟章霖家送了封信才离开。 期间被赌坊的人撞见,被一路追着上了一辆火车。 那火车是开往北城的,期间会停留多处地方,他也不知道她会从哪里下车。 此次离开,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转眼看向那赌坊的掌柜,上前一把禁锢住他的下额,一脸阴狠,“竟然敢碰我得人,找死。” 说着伸手朝他的脸猛地打去,一拳打掉了几个牙齿。 那人连忙哭着求饶,“少帅,我真不知道那姑娘是少帅的女人,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少帅。” 爵铭却是不听他的话,拳头不断的朝他身上打去,恨不得把此时的怒火全部发在他的身上。 就在此时,孙宾走了进。 看着爵铭浑身的阴鸷之气,不由得心下发寒。 “少帅,夏小姐爹娘回了老家。” 停手,爵铭看向孙宾,一脸冰寒,深邃的眸子冷冽无比,“把人给我抓回来。” “是,少帅。” 看着孙宾离开的身影,爵铭勾起一个嗜血的笑容。 哼,他会让她乖乖回来的。 火车到达北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夏楚起身想要离开,却见外面那些人在那站着,不由得气的跳脚,这些人真是的,都三天了,竟然还这么有毅力。 看了眼车厢门口站着的人,傅仲眸色一转,上前一把抱住夏楚,夏楚一怔,而后把脸埋在他的身上,脸色微红。 他们那日闯进来见到他们那种画面,三日过去了,若是此时他抱着她离开,定是觉得她身体受损。 虽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只能这样了。 傅小六很有眼色的拿起行李跟在后面。 走到外面之后,两人围了上来看着傅仲怀中的夏楚,傅仲眸色一寒,“滚。” 傅小六则是从怀中拿出一把手枪抵在那人额头前,“我家夫人的脸是你这种腌臜人能看的。” 看到傅小六手中的枪,想到那日他们所看到的画面,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退后了一步。 心中却是暗想,厉害呀!火车开了三日,这女人连路都走不动了。 傅仲抱着夏楚走下火车朝外走去,走出火车站见后面没有人追上来,正要把夏楚放下,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想起。 “傅老板真是风流多情啊!短短火车之旅都有美女作陪,真是让顾某羡慕的很。” 听到声音,傅仲眉头微蹙,慢慢把夏楚放下。 夏楚起身站定,看向来人,只见那人容貌俊美非凡,精美的五官仿若上天最杰出的作品,脸庞的笑邪肆中透着一分不可言喻的神情,一身绿色军装,为他的邪魅的气质增添了一分硬朗。 心中暗自琢磨,为何穿越到了这民国时期,遇到的全是帅哥。 看到夏楚的脸,顾南川有一瞬的惊艳, 阅人无数,他从未见过这么灵动的人儿。 她虽然不是他所见女人之中最美艳的,但却是给人一种十分干净动人的感觉。 特别是她那大眼睛,极其的清澈灵动。 见顾南川看着夏楚一脸兴趣之意,深知他的为人,极其花心,遇到女人便走不动路。 傅仲伸手一把拉了一下夏楚,把他拉向自己的身后,“顾少帅在这里是接人吗?” 见傅仲护短的神情,顾南川有些失笑,“想见傅老板还真不容易啊!” 凤眸一转,朝旁边伸手作请状,“顾某已备好了酒菜,就等傅老板了。” 顾南川的话让傅仲眉头不禁一皱,想要拒绝,就在此时,顾南川身后走来了一队身穿绿色军服的军人,一字排开站在顾南川的身边。 见此,傅仲转眼看了眼夏楚,“我让人先把你送回去休息。” 夏楚却是伸手一把抓住傅仲的胳膊,看着眼前这一排人,深觉对傅仲十分的不利。 看着夏楚这样的表情,顾南川满脸笑意,“这位小姐好像一刻都不愿意和傅老板分开啊!真是恩爱。” 夏楚眉头微蹙,一脸冷意,“堂堂少帅竟然这般逼迫与人,怪不得这北城与平城相比,这般破败。” 听到夏楚的话,顾南川眉毛一挑。 有意思! 还未开口,却见夏楚转眼看向傅仲笑颜如花,“傅大哥,我们走吧!坐了三天的火车我都快累死了。” 傅仲看着夏楚这么维护他有些意外,又有些高兴,看向顾南川一脸冷意,“顾少帅,今日傅某还有事,不能与顾少帅一起吃饭了。” 说着一把拉起夏楚朝一旁的黑色轿车走去。 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顾南川眸色变了一变,却没有说什么。而那些军兵见顾南川没有动作,一个个面面相觑,亦是没有阻拦。 傅仲拉着夏楚走到轿车旁,车前站在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对着傅仲点头,“东家。” 而后打开车门,傅仲让夏楚先上车,关上车门后自己走向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待坐入之后,傅小六也坐在了副驾驶上,傅仲薄唇轻启,“去舞厅吧。” “是,东家。” 那开车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夏楚,从未见过东家与哪个女人走的这么近的,这个女人是第一个,东家还是牵着她的手过来的,十分的让他吃惊。 车辆直接开到舞厅,夏楚与傅仲下车走了进去,看到舞厅的装潢与气氛,就像是现代时候的上海滩一样。 心中一股想法油然而生。 跟着傅仲走入舞厅后面的院内,傅仲让人给夏楚安排了一个房间,夏楚便在屋内休息去了。 虽然在车上已经休息过了,但是依然没有床上舒服。 傅仲则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处理事情去了。 这次他来北城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查下北城舞厅的账目而已。 这些年来,他不仅经营船只运营、贩卖枪支,平城与北城最大的舞厅也在他的名下,实实在在的一个商人。 一直到了天黑夏楚才醒来,醒来后出门见桌子上摆放着饭菜,走至桌子旁吃了起来。 吃完饭菜觉得无聊,想到那舞厅,便起身向舞厅走去。 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下,听着舞厅唱的歌曲,有些无趣, 就在此时,傅仲走了进来,一眼看到夏楚坐在那里一脸无趣的看着台上唱歌的人,不由得走了过去。 “觉得无趣?” 听到声音,夏楚转眼望去,见是傅仲,笑了笑,“许是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歌,觉得有些无趣。”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傅仲很想听下夏楚的意见。 “啊!”夏楚面色一怔,没想到傅仲会这么问。 想了想,回道,“每个人的感觉不同,我喜欢的别人不一定喜欢。” 听到夏楚的话,傅仲觉得十分有理,每个人的喜好不同,一个舞厅不能迎合所有人的喜好。 抬眸看了眼台上跳舞的女人,夏楚抿嘴思考了下,转眼看向傅仲。 “傅大哥,我有一个建议。” 倏然听到夏楚说有一个建议,傅仲有些意外。 “愿闻其详。”他倒是想要听听,她能提出什么意见来,总觉得她会有自己独特的想法。 看了眼四周的人,有谈论事情的,也有专心看台上跳舞的,夏楚有些疑惑。 询问道,“这个舞厅是专门仅供玩乐的,还是有些人还来这里商谈事宜。” 傅仲想了想,回道,“不少有权势或是有钱的人会在里面商量事情,这两个有何不同?” 夏楚笑了笑,伸手拂了拂脸上的碎发,抿到耳朵后面,眸色十分的神采奕奕。 “若是这个舞厅只是仅供玩乐的话,那就可以唱些有情调的歌曲;若是仅供玩乐的话,可以唱些劲爆些的舞曲。“ 傅仲听到夏楚所说,觉得十分的有道理,还未说话,听到她继续说道。 “你可以设立两个地方,一个地方专门仅供人商谈事宜的,一个地方专门仅供人玩乐,这样的话两不误。“ “若是像是现在这样,在舞厅坐着商量事宜会觉得有些杂乱;但若是想要来这里玩乐一翻的人,又觉得有些不尽兴。” 一语点醒梦中人,夏楚的话深深让傅仲觉得有些惊讶!她小小年纪竟然懂得如此之多。 想到她那十分厉害的一手赌术,淡淡笑道,“不知夏小姐能否指点儿一二。” 夏楚淡然一笑,扫了眼四周,见四周许多人都在谈论着什么,眸色一转,“等着。” 说着上前跑到舞台后面,对着那些伴奏的人说了些什么,哼了声歌曲的强调,那些人本就十分精懂音律,听完夏楚哼完心中已有曲谱。 此时正好一舞过后,台上的舞女都走了下了,夏楚走入台上,一脸柔和。 后台慢慢响起一阵舒缓的音乐,夏楚闭眼,随着音乐唱起了一首小情歌。 柔美的声音从口中传出,舞厅内的所有人听到优美动听的旋律,不由得被吸引了去。 歌声悠扬如同清晨带着微点露珠的樟树叶,清脆又婉转。 温柔如淡淡泉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一种深沉却飘然出世和婉转柔美的感觉占据心头,仿佛一切尘嚣都已远去,只有这天籁之音。 每个人都陶醉在了这歌声的海洋里,在她柔美的歌声里畅游,那歌声伴着带给人们的不仅仅是余音绕梁婉转动听的旋律,还有深深地沉醉。 第二十七章 北城少帅顾南川 当顾南川走进舞厅,看到台上的夏楚,眉毛一挑。 这不是傅仲早晨抱着的那个女人吗? 这歌声曲谱,是他从未听过的,柔美、细腻。伴随着台上她沉着的气息,十分的令人沉迷。 一曲过后,台下人均拍手叫好。 他们都没有听过这么柔美的歌曲,真真儿是好听极了。 “好。” “在唱一首” “再来一首。” 下面的人都以为舞厅里来了新的唱歌的舞女,声音竟然如此好听,不由得都叫了起来。 看着下面意趣阑珊的人,夏楚坦然一笑,而后转身走至舞厅后面,绕着走到傅仲身边。 看到夏楚,傅仲眸色流连忘返,对刚才的那一曲歌曲颇有些回味。 夸赞道,“夏小姐这歌曲,曲调我都没有听过,真是极其好听。” 夏楚点了点头坐下,一脸笑意,“我看这舞厅内许多人都在交流,对舞台上的舞女并不关注,想来许多人是来谈论事情的,舒缓的歌曲令人心神放松,或许谈论事情也会事半功倍。” 傅仲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想着,就算不是来谈论事情的,那一首柔美的歌曲也定能吸引很多人。 想到自己的计划,夏楚贼贼一笑,“傅大哥,有没有兴趣与我做一个生意?” “哦!什么生意?”傅仲一脸兴趣之意,她那一手好的赌术现在他还有些意趣未平。 “对于舞厅,我有自己的想法,若是按照我得想法改造一番,定能比现在吸引人。”夏楚一脸的自信。 对于这个她还是很有信心的,把现代的歌曲、舞蹈、灯光还有装潢融入过来,一定非常吸引人,毕竟现在这个年代还没有那种歌曲与舞蹈。 若是一下子灌入舞厅之中,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看着夏楚一脸自信的样子,傅仲眸色一转。 他相信,她能把舞厅改造极其特别,刚才那一首歌曲已经打动了他。 但是,他不会随便与人做生意的。 他是一个商人,要一起做生意就是合伙,他还没有与人一起合伙过,除非她的方案会特别打动自己。 深知傅仲是一个十分精明的生意人,夏楚自知他不会轻易与人合伙,但是在这个战乱纷飞的年代,她一个女人不仅人微言轻,且没有背景,做什么都极其不方便。 她只能找一个靠山来一起做生意,与她自己相比,无论是效率还是效果都比起她自己要好的许多。 而傅仲,正是那个十分适合的人。 为了打动他,开始叙说自己的想法。 “傅大哥,这个舞厅现在的装潢十分的平淡,若是来这里谈论生意的人来说,环境极其重要;对于谈论生意的人来说,重要的其一就是舒缓的音乐,其二就是周边的氛围。” “而对于来舞厅寻欢作乐的人来说,现在的音乐还有灯光都不够感觉。此时舞厅氛围说是劲爆也不劲爆,说是柔和也不柔和,来这里的目的人无一不在这两种之内,而现在舞厅却没迎合任何一种。” “两种人都不讨好,若是想要做好,要么就讨好一种,要么就讨好两种,讨好两种的话我们就可以设置两个场地分开。同时也可以设置包房,隔音效果要好些,让一些兴趣毕竟大的人可以在里面唱歌。” “还有……” 夏楚滔滔不绝的说了自己的想法,听的傅仲一愣一愣的。 他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多新奇的想法,国外也没有她说的这种舞厅。 她叫舒缓区叫音乐厅,叫寻欢作乐的地方叫做夜店,还有那单独设立唱歌的地方叫做k歌厅,真真是让他惊奇不已。 若是她没有对他说过这些,而是自己开了这样的舞厅,想必他的舞厅就得关门了。 直到说完,夏楚感觉口渴到不行,若是此时手边有水就好了,想着继续说道,“我们可以设置一些吧台,调酒师,一些服务员,时不时得游走在这舞厅之内,卖酒、卖饮料,价格可以比外面高许多,因为我们卖得是服务,是在这舞厅喝酒的感觉,所以价格提高是完全可以的。” “就比如现在,我有些口渴了,但是手边没有饮料,此时就应该有服务员走来,很有眼色的对我递酒水,或许我一高兴,也会赏些小费也不一定呢。” “还有,我们可以设置抽奖环节,每日抽奖,比如设置三大等奖,一等奖酒水全免,二等奖赠送香槟什么的,三等奖赠送饮料什么的,奖项不大,但却是十分的有趣味,不会让人觉得乏味。” 听夏楚说完所有的想法,傅仲完全被她打动了。 一脸的佩服之色,“夏小姐所说的我从未听说话,但极其有兴趣,若是按照夏小姐所说的来实施的话,效果定会比现在好的太多了。没想到夏小姐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懂得经商之道,真是让在下佩服。” 他这辈子从没佩服过任何人,她是唯一一个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人。 她的经商之道远比他厉害的许多,真真是让他十分的惊奇!会赌博,会经商,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感觉她就像一个宝物一样,时不时的蹦出些奇珍异宝,让人爱不释手。 感觉自己打动了傅仲,夏楚暗自松口气。 若是与他一起经商,效果定会好的许多,她不仅有钱还有资源,能做到现在,应该还有些势力的吧! 想着便道,“傅大哥,你直接叫我夏楚就可以,夏小姐夏小姐叫的我,多生疏啊!” 傅仲眸色泛出些涟漪,一脸柔和叫了声,“夏楚!” 就在此时,顾南川走了过来,一下坐在夏楚的身边,轻佻着看着她白皙柔和的小脸,觉得十分的有趣。 他刚才在那站着看了许久,见她与傅仲滔滔不绝的说着些什么,说的意趣十足,他都不忍心打扰了她。 走进刚好听到傅仲叫她夏楚,满脸意趣之色,“原来你叫夏楚,真是好名字。” 听到声音,夏楚转眼看去,见是早晨出现的那个人,不由得眉头微蹙。 看向傅仲淡淡一笑,“我先回房了。”说着准备起身离开。 他们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谈,她在这好像不大适合。 而且,见那人一脸轻佻之色,令她十分的不喜。 “哎。” 见夏楚要走,顾南川一把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故作伤心状,“我刚来夏小姐就要走?太让人伤心了。” 夏楚眉头紧皱,用力把守抽回,不搭理他,直接抬脚离开。 看着夏楚离开的身影,顾南川把刚才抓住她胳膊的手放在鼻息之间,用力猛吸了一口。 唔,一股淡淡的香气存留在指腹之间,十分的令人沉醉。 以前所有的女人见到他都会被他的外表给迷惑,恨不得整个人扑上来。 她是第一个见到他就躲开的女人。 虽然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眼中她露出了些惊艳,但也仅是一瞬惊艳而已,不是其他人那般沉醉。 唔,真是个有趣的人儿。 看着顾南川一脸沉醉的表情,傅仲面露不快。 “顾少帅依然这般轻佻。” 顾南川伸出舌头舔了下下唇,有些魅惑之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傅老板说的怎么像是吃味一般。” 傅仲懒得理他,脑袋中琢磨着夏楚刚才所说的那些舞厅改造计划。 见傅仲有些心不在焉,顾南川却是不在意,“傅老板,我说的那件事傅老板考虑的怎么样了?我给的钱可是爵铭的两倍,你是个生意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傅仲眉头微蹙,直接拒绝,“顾少帅,我乃南方人,若是把枪支卖给了你,岂不是支持你打自己家里?” 顾南川却是失笑,“傅老板放心,就算是到了那一步,顾某也不会对傅老板动手。” 傅仲依旧拒绝,“顾少帅,我与爵铭已签署过协议,做生意的人不能失信。” 他自始至终从没想过与顾南川合作,顾南川为人阴险,他与人合作也是要看人的,免得以后被吃了都不知道。 看到傅仲拒绝,顾南川脸上笑容瞬间消失,泛出丝丝寒意,“傅老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傅仲淡笑不语,不再看他。 见此,顾南川也不说话了,直接起身离开。 离开之前看了眼夏楚离开的方向,薄唇微勾。 当天夜里,夏楚在屋内睡觉,终于逃脱了爵铭她睡的十分的安稳。 熟睡之中,忽然感觉一个人盯着自己,眉头微蹙,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舞厅内的那个十分轻佻的男人,顿时一惊。 他怎么来了? 顾南川见夏楚醒来,一把上前捂住她的嘴巴,手中的刀抵在她的脖子处,“别叫,否则我的刀一动,你这纤细的脖子就会流血。” 夏楚屏住呼吸,眸色一转,想着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来到她的房间。 想到白天的时候傅仲叫他少帅,难道他是北方的少帅,顾南川? 真是出师不利,在南方遇到了南方的少帅爵铭,刚来北方就遇到了北方的少帅顾南川,她是不是与少帅这个名号有仇。 第二十八章 被逼回平城 看着夏楚一脸沉静并无惊慌,顾南川有一丝丝好奇。 其他女人遇到这种事情定会惊讶大叫或是大哭,她怎么这么沉静。 一把从床上把她拉起来往外走去,夏楚跟着他脚步往外走着,手不小心碰到他的腰间,感觉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心下一喜,是手枪。 就在他开门的时候脖子往旁边一挪,手快速从他腰间拿出配枪抵在他的胸口。 顾南川开门的时候有些放松,且并未对夏楚有过分警惕,认为她一个女人定不会对他有所威胁,不曾想她竟然如此厉害,一下被她夺走了枪。 一双凤眸微勾,审视着她是什么人,竟还有这种身手。 就在此时,顾南川的一个手下走了进来,看到此时画面,忙拔起手枪对准夏楚,“放开少帅。” 夏楚丝毫不担心,殷唇一勾,看向顾南川,询问道,“少帅是吧!你为什么要抓我?” 顾南川失笑,这女人,竟然如此淡定,“觉得你今日舞厅唱歌唱的挺好,想把你抓回去给我唱歌。” 这话夏楚明显是不信的,他是想要把她抓回去威胁傅仲吧! 就在此时,顾南川的那个手下手把中的枪上膛,威胁道,“放开少帅。” 夏楚却是眸色一转,看向那人身后,一脸惊喜,“傅大哥。” 那人忙持枪往后看去,夏楚快速对着他的手开了一枪,枪声一落,那人手中的枪被瞬间打掉在了地上。 而后夏楚再次把枪对向了顾南川,十分的沉静,“我不想与你为敌,以后不要再来抓我。这手枪,就算是你这次夜闯我房间的赔礼,你走吧!” 顾南川眉头紧皱,听到外面有了脚步声,暗骂自己大意了。 他竟然以为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不曾想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枪法。 就在此时,傅仲与傅小六出来了,看到顾南川与手受伤的那个手下,不由得有些惊讶! 傅小六忙身手掏出枪对着手受伤的那个人的头顶了上去,因为他看到了夏楚拿着枪对着顾南川,有些惊讶! 她竟然还会开枪? 顾南川笑了一声,看向傅仲,一脸深意,“没想到,傅老板的女人枪法如此之好,竟百发百中。” 心中暗自赞叹,她那枪法,真真是不错。 听到顾南川的话,傅仲看向夏楚,夏楚则脸色一变,也没有解释什么。 她这么小的年纪会开枪的话,任何人都会怀疑吧! 傅仲却是转眼看向顾南川,眸色一深,“顾少帅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顾南川看了眼夏楚,样子十分的轻佻放荡,“白日见了夏小姐,顾某便对她念念不忘,想夜探香闺。” 而后,眉头一皱,佯装疑惑,“顾某还以为,夏小姐是傅老板的女人,没想到,竟然不是。” 他见他们两个是分开睡的,而且夏楚看傅仲的眼色清明,并无任何情感。由此可以看出,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关系。 或许中午下火车的时候,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那样抱着她出来呢?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十分的怒愤,这人怎么这么轻嘴薄舌,快速上前一步伸手朝他脸上用力扇了一巴掌,一脸恼怒之色,“ 真是恶心,以后不要让我见到你。” 她什么时候是傅仲的女人了,这人言语之间这么放荡不安,一定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 倏然被打了一巴掌,顾南川有些惊讶! 伸手摸了摸有些发疼的脸,脸上没有了轻佻之意,而是一脸冰冷的看向夏楚,“竟然敢打我?”从小到大,还从没有人打过他,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傅小六却是暗自给夏楚点赞,真厉害,敢打北方的少帅。 傅仲看着顾南川,眸色一凉,“顾少帅还是走吧!我不想与你为敌。” 俗话说,多一个朋友比少一个敌人好的多,但是经过今晚的事情,想必他们的梁子是结下了。 舌头抵了抵被打的脸,顾南川深深的看了眼夏楚,转身离开,那手受伤的手下亦是跟着离开了。 傅仲上前走进夏楚,见她安然无恙放心了些,夏楚则是眉头微蹙,她好像又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这北城,她好像也呆不下去了。 唔,她明天是不是要赶紧离开了。 平城内,连续找了好几日夏楚也没有找到的爵铭十分的愤怒。 几日来他被气的从没有闭过眼,一直带着人找她,去了她上的那趟火车经过的地方,挨个盘查了下,却一无所获。 深觉不能再坐以待毙,他便回来了。 这小贼,不仅一次次骗他,一次次的逃跑,而这次,还是铁了心的要逃脱,他竟然没有查到她一点儿踪迹。 抬眼看向审讯室内被绑着的夏雄与徐蓉,如嗜血修罗一般走进夏雄,一脸阴狠的伸手扼制住夏雄的下颚,薄唇轻启,“夏楚去哪里了?” 夏雄慌忙摇头,心中极其惊慌害怕,他还依稀记得一个人在他面前被打的浑身是血。 哆哆嗦嗦回道,“我真不知道啊!楚儿和我们分开的时候并没有说去了哪里,她只是说等过段时间风声过了就回来。” 看着爵铭一脸阴狠的表情,心里十分的害怕,这妮子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这么阴狠毒辣。 旁边被绑着的是她赢钱的赌坊掌柜,那这人定不是为了赌博赢钱的事儿找她。 有些疑惑,壮着胆子问道,“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找她?” 爵铭薄唇一勾,一脸狠厉,“我是他男人。” 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审讯室。 听到爵铭的话夏雄一脸懵逼,楚儿的男人??? 徐蓉也是一脸疑惑,楚儿什么时候有男人了?她怎么不知道? 看他那神情,是一定要把楚儿抓回来的,不由得为她担忧,抓回来会不会像是打旁边那个满身是血的人一样打她呀! 若是那样的话,祈求她千万不要回来。 走出审讯室,爵铭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薄唇微勾,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冷冽的脸上布满了萧杀,整个人瞬间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气当中,就连一旁站着的孙宾,都被眼前的少帅身上的阴寒气息所震慑。 少帅从未发过这么大的怒意,不由得吓的他后背发凉、冷汗直冒。 看少帅这表情,夏小姐如果被带回来的话一定会被狠狠的教训的。 想到夏楚回来会被扒皮抽筋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爵铭闭了闭眼,一脸冰冷,犹如寒冰,“把审讯室的照片拍下来,明天发个电报。” “是,少帅。” 孙宾应声转身离开,连夜去找了一个记者拍了个照片,而后按照少帅的吩咐,让明日发一个电报,全国的电报。 次日早晨,夏楚醒来想着要不要离开北城,刚穿上衣服走出屋门,就见傅仲站在院内,看着她一脸的眸色不明。 看着傅仲的表情夏楚有些懵逼,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 她脸上有东西吗? 想着伸手摸了摸脸颊。 见夏楚一脸不明所以,傅仲上前,把手中的报纸递给夏楚。 心中则是十分的疑惑。 她与爵少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竟然会为了找她发这么大的一个全国电报。 夏楚有些疑惑地接过报纸,待看到上面几个大字的时候,吓得眼睛倏然睁大。 只见报纸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大字,“夏楚,你怎么走的,怎么给我滚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下面有一张不大不小的照片,照片不是很清晰,但夏楚依然能看出上面有三个人,一个是夏雄,一个是徐蓉,另一个被打的看不清是谁了?但是她好像不认识。 想到那日在审讯室的情况,她现在依稀有些心理阴影。 眉头紧皱,十分的惊慌,脸色吓得苍白无色。 她没想到爵铭会去乡下把她爹娘给抓回去,她以为只要他们不在平城就可以了,没想到爵铭竟然会让人去乡下抓他们,真是阴狠毒辣。 把报纸翻个了面,背面依旧是那几个大字和一张图片。 他为了逼她回去,竟然发了全国的电报。 双手不禁用力狠狠的攥着报纸,想起她娘在审讯室的情况,十分的害怕爵铭会对她娘出手。 看着夏楚的表情,傅仲眉头紧皱,极其困惑。 她上次与爵少在赌坊应该是第一次相见吧!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爵少竟然这样大张旗鼓的找她。 想着便问道,“你和爵少什么关系?” 夏楚吓得脸色惨白,不顾的回答傅仲的话,手中一松,报纸掉在了地上。忙转身去收拾东西准备去平城,她得去救她爹娘。 见夏楚转身回了房间收拾东西,傅仲伸手捡起地上的报纸,看着下面那个审讯室得图片,俨然感觉那三人与她的关系不一般,不然她不会看到这张照片这么惊慌。 而爵少用这种手段,却仅仅是要逼她回去,有些意外,又有些困惑。 此次他前来北城的目已经完成,顾南川又对他虎视眈眈,他也该离开了。 忙转身让傅小六去收拾东西,他想与她一起离开,不放心她一个人坐火车回平城。 看着夏楚收拾好东西要离开,傅仲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与你一起走。” 看到傅仲说要一起离开,夏楚有些疑惑,“傅大哥……” 还未说完,傅仲打断道,“来这里的事情办完了,该回去了。” 夏楚点了点头,也不顾想其他的,满脑子全是她爹娘在审讯室的样子。 就在此时,傅小六收拾好了东西,几人走到外面上了车,便朝火车站方向开去。 第二十九章 阴狠的爵铭 待顾南川得到消息的时候,几人已经到了火车站内等着去平城的火车。 看着手中的报纸,那几个极其大的字体充斥着整张纸。 “夏楚,你怎么走的,怎么给我滚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夏楚?不就是与傅仲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的名字吗? 她与爵铭是什么关系? 爵铭竟然用了这种手段逼她回去? 常年留恋在花丛之中的他,从字面上意思就能看出,爵铭对这个夏楚绝对不简单,不然就不会动用这种方法。 极其狂大。 上次他派人前去截杀爵铭的时候,回来的人说一个女人,枪法百发百中,开车技术又出神入化,生生的把爵铭从十辆车的暗杀人中给救了。 想起昨夜她的枪法,难道,她就是那个女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顾南川忙站起身朝外走去,“来人。” 一个军兵走向顾南川抱拳,“少帅。” “召集一队人马跟我去火车站。” 此时开往平城的火车还没有到开车的时间点儿,他要派人去把她给抓住,这样就可以用她来要挟爵铭。 “是,少帅。”紧接着那个军官转身去叫人去了。 顾南川忙走向外面的轿车上,亲自开车朝火车站飞速开去。 火车站内,夏楚与傅仲、傅小六下了轿车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火车此时开了过来,几人检票准备上火车。 排队走入火车内,直接走到前面的包房坐了下来,夏楚一脸惊吓,心脏突突跳的非常厉害,感觉这不是前往平城的路,而是前往地狱的路。 就在此时,火车启动,待顾南川到的时候火车已经往前走去,他忙跳上最后一节车厢内,从怀中拿出钱递给售票员,“去平城。” “好的,稍等。”那售票员见顾南川长得极其英俊,脸色一红。 顾南川此时却没有心情再调戏那售票员了,若是以前,他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但此时想到夏楚与傅仲离开,他一点儿心情也没有。 拿了票就朝前面包间走去,想到傅仲的身份,他一定是坐的前面的包房内。 好在此时他没有穿军装,并不引人注目。 走到第二节车厢内找了个座位坐下,这个座位正好可以看到前面包房的人出来,此时他一个人上了火车,不敢轻举妄动。 此次他的目的就是抓住夏楚,抓到北城,用她来威胁爵铭。 但此时他不知道爵铭对她有多在乎,他需要暗中观察。 此时,章家内,餐桌旁,章仲看到报纸上那大大的几个字,不由得十分吃惊。 夏楚? 是夏雄的女儿夏楚吗? 为何少帅会发这么大的电报找她? 生日那天他就觉得很奇怪,感觉少帅是专门朝着夏楚去的,并未是为了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毕竟他原就给都督府发过帖子,被明摆着给拒绝了! 就在此时,章霖起床走了出来,准备要早餐。 见章仲看着报纸出神,不由得问道,“爹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章仲把报纸递给章霖。 章霖拿起看到上面的字不由得眉头紧皱,这是少帅昨夜发的电报,他没有看内容,直接就让人发出去了。 他不知道内容竟是这样的。 想到楚儿倏然离开,难道是因为少帅她才会离开的? 那日,她身穿一身囚服,外面穿着军官的外套,满大街上游荡似地逃跑也与少帅有关。 她与少帅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她抓起来? 为什么为了逃离他离开平城? 少帅又为什么要这么大张旗鼓的找她? 太多的疑问在他脑中回荡。 那日他赶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他以为她回老家去了。 看报纸下面的那个图片,眉头皱地更加厉害了。 上面的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夏叔,一个是夏婶,另一个她根本不认识。 把报纸往桌子上一放,忙起身走了出去。 深知章霖是要去哪里,章仲也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他也看出来了,报纸上的图片里面有夏雄。 一路司机开车到警察厅门口,两人刚要走入警察厅,正好看到爵铭一身冷冽地从警察厅里面走了来,脸色极其冰寒。 见到爵铭,章霖走上前质问道,“少帅,不知道楚儿怎么得罪了少帅,少帅竟把她爹娘都抓了起来。” 看到来人是章霖,想起那日章仲生日宴上他对着夏楚的额头亲了一下,而且还是他的未婚妻,此时还这么关心她,不由得十分吃味。 眼神凌厉,上前一把拽起章霖的衣领,一脸阴狠,“章霖,我警告你,离夏楚远点儿,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见她。” 章仲看着爵铭此时的表情,有些吃惊。 难道少帅喜欢夏楚? 眉头轻皱,上前对着爵铭轻声问道,“少帅,能否让我见见夏雄。” 爵铭瞥了他一眼,冷笑,“我未来的岳丈我自会好好照顾,不牢章社长操心了。” 一把松开章霖,浑身散发嗜血的气息,拍了拍章霖的脸颊,一脸威胁之意,“你以后不要再楚儿楚儿的叫了,她此时已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着抬脚正要离开,章霖却是不死心,“少帅,楚儿这次离开,是为了逃离你吧!” 见到爵铭身体一顿,似乎被说中了心事,继续游说。 “在我看来,楚儿她并不喜欢你,反而十分的惧怕你。” “为了你,连新买的房子都不要了,少帅你为什么一定要揪着她不放。” 章霖的话无一不是触及到了爵铭的逆鳞,浑身散发出冰寒嗜血之气,转身快速朝他脸上揍了一拳,力气之大,揍得章霖往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嘴角瞬间流出了血,感觉牙齿都快给打掉了。 爵铭一脸嗜血冰冷,似是撒旦一样,冷哼一声,“她怕我?” “就算是她怕我,我也要把她绑在身边,狠狠得压在身下,让她臣服与我。” 说着舔了舔薄唇,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再次看向章霖,威胁道,“好好的做你的章家公子,敢和我抢女人,那要看看你想要活几日了。” 而后直接上车离开。 看着爵铭那黑色庞蒂克轿车离开的影子,章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眉头紧皱的厉害。 爵铭这样,明明是深深的想要把楚儿绑在他的身边,他喜欢她,但是楚儿害怕他。 只叹他太没用了,打不过他还没有他那么大的权势。 坐在火车上,夏楚如坐针毡,一想到徐蓉被爵铭抓了起来十分的害怕。 她深知他的手段,极其狠辣,阴毒无比。 她不敢想象,如果爵铭已经对她爹娘动手了,她爹娘一定没有活路的。 都怪她没有考虑周全,当时应该带着他们一起离开的。 她只是没想到,爵铭对她的执念竟然如此之深,竟然为了逼迫她会抓了她爹娘, 现在她深刻的感觉到,爵铭是一个惹不起的人物。 惹不起,但有躲不掉。难道她只能乖乖呆在他身边,任他宰割不成? 看着夏楚十分惊慌的表情,脸色苍白已没有在北城与他谈论舞厅计划的色彩,在她身上,他看到了害怕、恐惧。 她恐惧爵少,但又不得不回去,因为爵少把她的家人给抓了,如果她不回去,势必会对她的家人出手。 傅仲忍不住再次问道,“你和爵少什么关系?” 夏楚眉头紧紧皱着,十分纠结,“我与他没什么关系。” 傅仲却是不相信她所说的,与他没关系,他能这么大的动作逼她回去? 见傅仲一副明显不信的样子,夏楚十分认真的解释着,小脸纠在了一起,“我与他真的没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非要抓我?我也不知道他对我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执念,为什么非要让我呆在他的身边!这人就是个魔鬼。” 对,他就是个魔鬼,她逃脱不掉的魔鬼。 她把手枪还有钱都还给他了,还给了他那么多的利息,此时他们真的已经没有丝毫牵扯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逼着她回去,难道仅仅是为了让她回去当他的姨太太吗? 一想到他让她回去就是为了让她当他的姨太太,她十分的反感。 那时她说了那么多,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吗? 她不会给他当姨太太的,他怎么这么难缠啊! 此时她十分的后悔,当时为什么要手贱偷了他的手枪和大黄鱼? 若是那个时候她没有偷,就没有后面的这么多事情了。 顾南川在座位上坐着观察着包房的动静,期间见傅仲出来过几次,夏楚亦是出卫生间了几次。 见他们在包房内,他就放心了。 此时他在暗,他们在明,他安全的多, 直至三日后,火车即将到达平城,夏楚心脏突突的跳的十分厉害,感觉要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就算在现代二十五年,她都没有这么害怕过一件事情,没有这么害怕过这么一个人。 面对警察她依然可以处变不惊,但面对他,她全身上下尽是拒绝恐惧,身体不由得胆颤。 她多么希望此时时间能够静止,火车停下不要到平城。 但这只是她美好的幻想,一个实现不了的一个幻想而已,火车依旧如期到达的了平城车站。 火车站出口处,外面每个车厢的出口外面都占了几个身穿军官衣服的人,似是搜查什么人似的,场面十分的肃穆。 爵铭则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双犀冷的眸子看着即将停下的这趟从火车,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自从他发了电报已经过了三天了,三天之内每趟火车他都在这等候,此时已经失去了耐心。 若是夏楚再不出现,他会忍不住朝审讯室的夏雄和徐蓉出手的。 就在此时,火车靠站停下,车门打开,从里面出来的出来的每个人,看到外面站着一排排军官,像是搜查什么特务奸细一样,一个个吓得脸色胆寒。 全部都十分小心谨慎的慢慢走出车厢,待走过那排军官,不由得暗自松口气。 猜想着这些人到底是在抓什么人,竟然这么大的排场。 包房之内,夏楚感觉火车停下,直至过了一会儿,夏楚犹豫地拿起行李,深吸口气,摁住心内狂跳不安的心,暗自给自己打气,哆哆嗦嗦慢慢走了出去。 当走车厢门口,看着外面一排排军官,一个个背上挂着长枪,不由得一怔,这些人,不是抓她的吧! 心脏再次跳的更加厉害了,双腿也不由得打颤,有些不敢走出去。 若是这脚她踏出去了,她不会瞬间被人给围攻上来打成柿子吧! 傅仲站着夏楚的身后,看到外面这么大的排场,眉头紧皱,有些惊讶! 爵少竟然搞了这么大的排场?就为了她一人? 这架势,比起抓特务奸细有过之而不及啊! 爵铭在外面看着从火车上一个个出来的人,见人愈来愈少,夏楚还是没有出现,愤怒之情无以言表,浑身散发冷冽嗜血的气息。 就在此时,其中一节车厢已经没有人再出来,抬眼看去,竟见夏楚站在那里,脸色苍白,似是犹豫着要不要出来。 爵铭冷笑一声,薄唇一勾,起身踱步朝她走去,一脸的阴狠。 夏楚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去,倏然见到爵铭出现在眼帘,一脸嗜血之色朝自己走来,不由得心脏再次狂跳了起来。 右手握紧手提箱,左手紧紧攥着手包,似是要考虑要不要拿起手包之中顾南川的那个枪杀了他。 只要杀了他,她就能解脱了。 但若是此时杀了他,自己也逃不出去,毕竟外面这么多的官兵,而且她爹娘还在审讯室内,她自己没有办法把他们解救出来。 况且,爵铭只是变态的想要把她留在身边,除了这一点儿,他其他方面并没有对她怎么样。 思虑之间,爵铭已经走到了夏楚的面前,深邃冰寒地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似是要把她的脸盯出一个窟窿一样。 若是眼神是刀子的话,夏楚此时已经被他给凌迟了。 双拳紧握,青筋毕露,隐忍着心中想要给她一枪的想法。 伸手快速地把夏楚从车厢内拉了出来,抵在一旁的柱子上,单手扼制住她的下颚,一脸嗜血之气,眸色充红,“为什么要逃?” 第三十章 暴怒的爵铭 由于愤怒,爵铭手上的力气极其大,夏楚的下颚被扼制的疼痛无比,手中的行李和手包也掉在了地上。 伸手想要扒开他那冰冷似是没有人类温度的手,却怎么也扒不开,他的手如钢铁般坚硬,她丝毫挪动不了半分。 看着眼前轮廓分明,深邃冰冷的的爵铭,夏楚深深的感觉到了害怕! 他是她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个时代,见过俊朗的一个男人,却也是她最害怕的一个男人。“说,为什么要逃?” 爵铭一脸冰寒的再次问道,声音低沉冷冽,四周的温度骤降如同万年寒潭的冰。 他的耐心已经被她消耗光了,漆黑的眸子又阴沉了几分,杀意肆虐,扼制她下颚的手不断的收紧,似是要把她的骨头给捏碎了一般。 夏楚疼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嘴唇发白,艰难的开口,“我,我只是想要去玩一下,没有想到要逃。” “哼,”爵铭冷哼一声,怒意更甚。一双犀冷的眸子紧锁在夏楚地身上,迸发出冰冷地寒意。 想要去玩一下,当他是傻子吗?这个时候了还想骗他。 手再次用力,一脸阴鸷,“休想骗我?” 想要去玩一下,会给他下安眠药;想要去玩一下,会把手枪和钱都还给他;想要去玩一下会给他写那一封诀别信;想要去玩一下,会放着那么大的房子不要让她爹娘连夜离开。 她明明就是想要逃开他,这时却还对他说只是想要去玩一下? 她真当他爵铭那么好骗?她说什么他都会信不成。 夏楚脸色被捏的发白,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那么明显的就是想要逃开他,她还能怎么解释。 看着夏楚的小脸被爵铭捏的惨白,傅仲眉头紧皱,有一瞬的心疼。 上前走至爵铭身边,温润开口,“爵少,好久不见。” 听到声音,爵铭转眼看去,见到是傅仲,冰冷的脸色一僵。 想到刚才夏楚出来的时候他好像跟在她的后面,此时他看她的眼神有着丝丝疼惜,不由得更加愤怒。 转眼看向夏楚,眼里闪过狠厉和怒意,心中醋意翻腾,“才这么几天的时间,你又去勾搭男人去了!” 爵铭这话却是点燃了夏楚的怒火,忍着下颚的疼痛,一脸愤怒。 “我什么时候勾搭男人了,我与章霖自小便有婚约,这又不是我能左右的,我来平城就是为了与他退亲,当时你是看到了的。” “而且,我离开的时候被人追着上了火车,是他救了我,我与他只是朋友,没有别的关系,是你思想龌龊,想的别人也龌龊。” 提到章霖,爵铭想到了章霖前几日的那些话,眸色冰寒,“你怕我?” 爵铭的话让夏楚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当然怕他了,那日在审讯室的情形,估计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眸子泛出丝丝泪光,忍着鼻子的酸楚,控诉道,“当日在审讯室,你在我面前那样虐待那个人,我当然害怕,我害怕,所以我想逃,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像是对待他那样对待我。” “那日的情形,我想我一辈子不会忘记。” 夏楚的话让爵铭明显的一怔,看到她眼中泛出的泪水,慢慢松手。 他没想到,她怕他,竟然是因为那日刑讯室见到了他审讯犯人的手段。 被倏然放开的夏楚忙伸手摸了摸发痛的下颚,她突然觉得对待爵铭可以使用苦肉计,对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他心软,他就不会惩罚她了。 想通之后,再也不忍着心中的不满,想要全部发泄出来。 眼中的泪水顺着白皙的脸庞滑落下来,一脸委屈之色,声音哽咽。 “自从那日之后,我从没有睡过一次安稳的觉,总是做噩梦,梦到你像是对待那个人一样对我,我实在害怕的很。” “每次见你都是一脸寒冷,不顾及我的感受,想要强行让我做你的女人。” “你知道的,我自私、我妒忌,我不想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我觉得和你没有结果,我更怕有一天,我会爱上你,看到你与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会吃醋,会心痛,所以我想要逃开。” “你为什么还要逼我回来,你自己都分不清你是不是喜欢我,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在你心中到底占着什么地位,是不是只是一时兴趣想要玩玩而已。” 听到夏楚说的这大堆话,爵铭有些惊讶! 原来,那日的情形对她影响如此之深。 有些后悔,不应该让她看到他阴狠的一面,以致于她现在这么怕他。 当时他只是想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不要再想着总是逃跑了,并没有想这么多。 看着眼前夏楚哭的梨花带雨凄凄惨惨的样子,爵铭心里十分的心疼。 俯身上前把她抵在后面柱子上,低头朝她的脸颊吻去,吻掉她那有些咸涩的泪水,而后吻上她的红唇,与以往每次的亲吻都不同,这次他极其温柔。 蓦然又被亲吻了,夏楚十分的气恼,想要推开又怕推开后他再次生气,好不容易把他给哄好了,若是再把他惹怒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审讯室的爹娘,伸手抱住爵铭的肩膀,任他亲吻着,又有些生涩的回吻了下。 感受到夏楚的回应,爵铭心中十分的兴奋,所有的怒意全部消失了,用力禁锢住她的腰狠狠的抱着,揉搓着,想要把她揉进自己怀里一样。 她的嘴巴软软的,嘴里有一股甜甜的味道,一瞬间把他心中的坚硬给融化了。 看到两人的情形,孙宾忙转身闭眼。 我的妈呀,少帅,现在可是再火车站,周围不仅有军兵还有许多的人,少帅你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真的好吗? 所有的军兵也都惊讶万分,连日来少帅整日都处于暴戾之中就是为了抓这个女人,为什么现在抓到了没有拉去审讯室好好审查一番,反倒是三两句就被她给搞定了。 均不约而同地背着两人看向别处,有些年轻还没有成婚的军官有些羞涩。 傅仲则是眉头紧皱,听到两人说的那些话也明白了几分。看到现在两人的情况,想必已是和好如初了,直接抬步起身离开。 而一旁的傅小六吓得睁大了眼睛,十分得惊恐。 看向傅仲离开,忙跟了上去,“少爷,这,这这……” 这个女人前些日子明明与少爷那啥了,怎么现在又与爵少? 难道她是爵少的女人,逃跑的时候被少爷给…… 不敢再想,爵少十分的阴狠毒辣,若是知道少爷动了他的女人,该有多愤怒。 顾南川从火车上下来,远远的听到两人的对话眉毛一挑,而后看着两人这般旁若无人的样子亲吻着,不由得舔了舔下唇,薄唇一勾,亦是抬步离开。 他可不能呆在这里,若是被爵铭发现了他就完了。 此时他已经十分的清楚,这个叫夏楚的女人,就是爵铭心尖上的人。 呵呵,若是把爵铭的心尖人给夺了,爵铭想必是会特别恼怒吧! 一想起这个计划心中不由得十分兴奋。 唔,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直到夏楚感觉被亲的天昏地暗之时,爵铭才放开她,见她白皙的脸色飘出两片绯色,不由得喉咙一紧,下腹出现丝丝涟漪。 这是她第一次回应他,若不是在外面,他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终于被放开了,夏楚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此时感觉爵铭身上的怒意已经消除,看来她赌对了。 苦肉计,对他十分的奏效。 “以后不要逃了,审讯室的事情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以后我也不会那样对你。” 爵铭低沉浑厚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夏楚的耳边想起,如夏日般热烈的呼唤,融化了她整个冬天的内冰凉,又大提琴音般质感。 这是夏楚第一次听到爵铭没有含有凌厉之色的声音,有些温柔,又有些迷人。 搞得她有些懵逼,看来她的苦肉计他吃的很好啊! 有些犹豫的开口,“那个,我爹娘呢,我想见他们,你没有对他们怎么样吧!” 听到夏楚提起她爹娘,爵铭有些怀疑,她是不是为了她爹娘才会说的那些话。 没有说话,一把揽过夏楚的肩膀朝一旁的庞蒂克轿车走去。 孙宾忙上前两步打开车门,爵铭把夏楚给推了进去,自己走到另一边打开门上了车,孙宾则走到驾驶座上。 “去警察厅。” 低沉的声音想起,夹杂着丝丝冰冷却不似原来那般冰寒,感觉他有意压着心底的阴狠。 “是,少帅。” 听到后座上爵铭有些压抑的声音,孙宾不自觉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眼。 而后连忙打开车,车辆便急速在路上开了起来,朝警察厅的方向开去! 第三十三章 十六岁成婚 看到爵铭这么一本正经的吃醋,夏楚不禁抬手摸了摸他英俊的脸庞,“放心,我和他没什么的,只是,你说让我不见他,这个我恐怕做不到。” “嗯?”爵铭拧眉,神色一冷。 怕爵铭生气,夏楚立马解释道,“我不想骗你,你说让我不和他见面我做不到,毕竟他家与我家的关系有些特别。 但是我保证,我不会主动去见他,更不会和他有其他的任何关系,只当是朋友正常的交往。” 虽然对夏楚的回答有些不满意,爵铭也不再说什么。 她说的对,说不让他们见面是不可能的,如果是在不经意的碰到也算是见面。 倏然想起什么,眸色一暗,询问道,“我调查了你,你在乡下确实是不常出门,也没有见过汽车什么的,更没有出去赌过,你爹的赌术就那样,更不可能在家教了你,你为什么会这么多东西?” 爵铭一脸认真地问着,如鹰的眸子紧紧的锁着她,他希望她回答。 她身上会的东西感觉都比他会的要多了,她才十五岁的年龄啊!能会这么多东西的人,感觉只有特务了。 看着爵铭一脸的希翼,夏楚嘴角抽了又抽,她该怎么回他这个问题呢! 说她是穿越过来的一缕幽魂,他会信吗? 想了一下,决定告诉他真实的事情比较好,如果两人真的谈恋爱,不应该骗对方不是吗? 抬头,认真的看着爵铭的眼睛,问道,“如果我说,我不是人,你会信吗?你会害怕吗?” “你不想回答也没事儿,不需要用这种理由来骗我。”爵铭有些失望。 不是人?当他是傻子吗?用这种匪夷所思的理由来骗他。 见爵铭不信,夏楚眨巴眨巴眼睛,再次确定道,“我说的是真的。” 她就知道,她说出来她不会相信的,这种理由说出来相信任何人都不会信的吧! 看着夏楚一脸认真的神情,爵铭眉头微蹙,心里有些惶恐不安。 紧接着听到夏楚接下来的话,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我其实,并不是你们这个年代的人!” “我在本名也叫夏楚,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唔,小偷。”偷偷撇了眼爵铭,见他眉头紧蹙着沉思着,夏楚继续说道。 “在我偷完东西开车离开的时候,对面一辆汽车撞了上来,我以为我死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到了这里。” “但是这里好像和我们那里不是一个时空的,因为历史上的这个时期没有这些地方的名字。” “总的来说,我算是一缕幽魂,附在了这个夏楚的身体里。” 听到夏楚解释完,爵铭紧皱的眉头并未舒展,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看她说的一脸认真又不得不信。 看着爵铭好像不相信,夏楚笑了笑,“你看看,我就说你会不信吧!” 为了表达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夏楚继续说道,“我们的那个时代,有飞机,就是在天上飞的像鸟一样的东西,但是很大,一辆飞机能装得下好几百人,有能坐五百人的,有能坐八百人的,也有能坐几个人的。” “飞机飞行的速度很快,一个小时能飞一千米。” “我们那里,还有手机,就像是现在的电话一样,但是没有电话线,无论是多远的距离都能随时通话,就算你在国外也一样。” “说个你感兴趣的,我们那里还有导~弹,一颗导~弹能炸毁一个城市的那种。” 听到夏楚说的一大堆天马行空话,爵铭听的很是惊讶。 一个导~弹能炸毁一个城市,那威力是多大呀! 还有那个叫飞机的,能一小时飞行一千米,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最重要的,她说她是一缕幽魂。 如果她是一个人,他想要把她留在身边的办法比比皆是。 但是她是一缕幽魂,他该怎么留。 “那你,还会不会离开,还会不会回到你原来的那个地方。” 爵铭心下蓦然一紧,双手不禁用力,他有些害怕,怕她会突然离开,就像是她突然来到了这里一样。 “我也不知道。” 夏楚摇了摇头,莫名感觉有些苦涩。 她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去,在这里虽然呆了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她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在二十一世纪,爷爷消失了之后,她只有自己;但是现在,她有爹娘,有爵铭,她觉得,对比二十一世纪的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倒不如呆在这里。 唯一的遗憾就是,她没有找到她的爷爷。 看着有一些伤感的夏楚,爵铭一把用力把她抱在怀里;双手用力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眸色晦涩,“我不准你离开。” 回抱着爵铭,夏楚一脸的满足,“我不会离开,如果让我选择,我会选择留在这里。” 这里有她牵挂的人,在现代,没有了爷爷之后,她只剩下自己。 抬眼看了眼窗外,见天色已经黑了,敛了敛眉,“天黑了,我该走了。” 见夏楚说要走,爵铭一脸的晦色,“留在这里。”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猛地把他一推,伸手挡住前面,“你,你想干嘛。” 看着夏楚这一系列的动作,爵铭眸中闪过一道潋滟,嘴角扬起一丝邪笑,意味深长,“只是单纯的睡觉,还是,你想做点儿什么。”说着上前凑到夏楚地脸上,一脸地揶揄。 “唔。” 夏楚有些无语,这人动不动就想要开车,还嫌她胡思乱想。 也不再说什么,躺在床/上,想起前些日子自己想要开发些火药,不禁问道,“我不是说我们那里有那种一颗炸~弹能把一整个城市给炸掉的东西吗?” 同样躺在床/上,爵铭眉头紧皱,想着今夜夏楚对他所说的话,有些忧虑,淡淡回道,“嗯?” 感觉到爵铭有些心不在焉,夏楚继续说道,“我想要制作些这个东西来卖钱,但是我肯定不是做那种,因为我也不会,那是很多人研究的结果,我只会一点点,威力很小,但把一个家给炸掉还是可以的。”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挑眉,“能把一个家炸掉已经很厉害了。” 他没想到,她还能制作这些东西,若是这些东西投入使用,定不同凡响。 他现在真的庆幸,庆幸他捷足先登一步把她给得到了,没有便宜章霖那个小子。 “但是制作火药的话我需要一些东西,还要有一个特别空旷、四周最好是没有人的地方,诺,你要帮我哦!” 夏楚公然向爵铭索取东西,这些东西只有他才能毫不费吹灰之力的弄到,但是对于她来说就难了。 而且制作火药的话她必须要秘密进行,不然若是让哪个有心的人知道了,危害就太大了。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一脸的宠溺,“好,明日我就安排下去。” 他心中已经想到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本来是他想要当作秘密军库的,但是她既然需要,他就给让出来。 况且,他觉得她要制作的那个叫火药的东西,比他的秘密军库更为重要。 若是制作成功,那么用上前线,必然能给顾家军队重重一击。 心中依然想着夏楚刚才所说的,她是从别的时代穿越过来的一缕幽魂,眸色有些深沉,“你给我说说你在那个时代的事情吧!” 他想多了解一下她原来那个时代的事情。 听到爵铭说要让她说下二十一世纪的事情,夏楚想了一下,点头说道,“我们的那个时代,男女平等,男人必须只有一位妻子,而且不能有外室,若是娶两个的话就是犯法,就会被抓起来的。” “而且,若是成婚后两人不喜欢对方了,可以离婚,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以后的男欢女嫁各不相干。” “最重要的是,我们那里男人必须要超过二十二岁才可以成婚,女人必须超过二十岁才可以成婚。” “什么?” 听到夏楚说她的那个时代女人要到二十岁才可以成婚,爵铭眉头微皱。 她现在才十五岁,要等到二十岁的话,那岂不是还要等五年的时间,他可不想等那么久。 他现在已经二十三岁了,若是再等五年,岂不是都快三十岁了。 直接拒绝,“我只能等你到十六岁,等你十六岁生日一过,我们就成婚。” “那也太小了吧!不行不行。”夏楚连忙拒绝,“我在现代的时候,二十五岁都没有成婚,怎么可能现在十六岁就成婚,太小了,不行不行。” 爵铭准确的捕捉到了她口中的二十五岁,一脸揶揄,“你在你们的那个时代,已经二十五岁了,比我的年龄还大了两岁,现在,你只是身体是十六岁而已,其实,心里已经是二十五岁了。” “呃。”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真是败给他了,手指指出八字,说道,“十八岁,我们那里十八岁才算是成年,我只能提早到这个时候了,再早的话我绝对受不了的。” 摁下夏楚的手,爵铭毋庸置疑的口气,“十六岁,入乡随俗,这里女子一般都是十五岁成婚的,十六七岁就算是老姑娘了,你想变成老姑娘吗?” 他只能等她一年,其实他一年也是不想等的,但是考虑她心里肯定接受不了,才会退一步给她一年的时间。 怕她再说什么,直接威胁道,“你若是再说,那我们就今年成婚。” 第三十四章 霸王硬上弓 见爵铭一脸认真的模样,夏楚有些无语,不再争执这件事情,继续说道。 “嗯……我们那里有电视、电脑,足不出户就能看尽天下的事情,还有……” 夏楚对爵铭说了一夜二十一世纪的事情,听着夏楚所说的话,爵铭此时无比的相信,她就是来自那个年代,不然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事情,她说的这些事情若非是她说出来,他是做梦都梦不到的。 知道她原来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小的时候时常被欺负,就连温饱问题都不能解决,十分的心疼她。 还有她那爷爷,忽然就消失了,一点儿踪迹也没有!想来当时她一定特别无助吧! 对于她这些遭遇,他十分的心疼,双手紧了紧,“以后,由我来保护你,你也不必再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 他会代替她爷爷保护她,以后不用她操心任何事情。 他可以给她所有想要的,只要她愿意留在这里。 当时她爷爷离开,她一个人撑起了一片天,没有被那个时代的灯红酒绿所诱惑,想必极其艰难。 “好。”点头,对于爵铭的话,夏楚有些感动。 她以后也不会再偷东西了,原来是为了她爷爷,为了找她爷爷的藏品。 而后,久而久之就习惯了些,有时还总是按捺不住,手总有些痒痒的。 但是现在,她不想再偷了,在这个时代,火药会比偷来钱更快的。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大计,夏楚就兴奋的嘴巴咧开笑了起来。 穿越到了这么落后的年代就是好啊!她可以为所欲为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用怕警察来查她。 她身边这个男人,就是这个时代能力最强的人,有他撑腰,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此时天空已经泛白,夏楚说了一夜的话明显感觉困意袭来,也不再说话,直接闭眼睡了过去。 待到夏楚睡熟之后,爵铭起身拿起衬衣轻手轻脚走出卧室,生怕动作幅度太大把夏楚给吵醒了。 走到客厅穿上衣服直接走向大门口,打开门见到孙宾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他每天早晨都会出现在这里接爵铭去军政府处,见到爵铭出来,连忙敬礼大声叫道,“少帅。” 听到孙宾声音这么大,爵铭上前对着他头猛地赏给他一巴掌,脸色阴沉,“这么大声做什么?” “呃。” 被生生打了一巴掌的孙宾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每天都是这么大声的啊!少帅今天是怎么了。 “去买件旗袍,尺寸是x,然后买两份早餐回来。”说完爵铭不再看孙宾直接打开门进去了屋里。 看着少帅关上的门,孙宾有些错愕,买件旗袍?是给夏小姐的? 天哪,少帅终于有了女人?太不可思议了。 昨天从警察厅回去后他就能猜到,少帅一定是欲/求/不/满回家灭火去了,没想到的真的。 他跟在少帅二十年都没有见过少帅身边有过女人,现在少帅有了女人,若是夫人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他们少帅平常高冷薄情,视女人为无物,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出现在少帅的眼前,少帅是连看都不看一样的。 以前他还时常认为,少帅以后会不会就是一个人了,没想到现在倏然蹦出个夏小姐。 呃,虽然是个小偷,但小偷又怎么了,只要少帅喜欢就好。 虽然有些调皮,总是爱逃跑,但那又怎么样,只要少帅想找,夏小姐还能翻了天不成。 前几天费尽心思跑了这不是乖乖又回来了吗? 想着便转身离开买衣服去了。 回到客厅内,爵铭直接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想着夏楚说的那些话。 若是以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有这种事情的,但是现在事实摆在他的眼前,他不得不信。 既然她说她不知道怎么来的,那么说不定哪天就会突然的离开。 一想到夏楚很有可能会在哪一天突然离开,爵铭就有些难受。 双手紧握,闭上眼睛,想着如何才能让她永远地留在这里,不给她离开的可能。 坐了一会儿听到门铃想起,爵铭起身打开门,看到孙宾手中提着两个袋子,便伸手接过直接吩咐了让他找人去夏楚的家里装修房子,又交代了下山里那块刚打通本想要做军库的地方,直接砰的关上了门。 走到餐厅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又回到卧室内,直接躺在床/上抱着夏楚闭眼睡了。 外面,被爵铭关在门外的孙宾有些惊讶,少帅竟然让他把那个地方送给夏小姐,那块地方是他们无意之间发现的,本来是要做少帅私人军库的,没想到竟然要直接送给夏小姐。 只是她一个女人,要那种地方做什么? 想不通也不在想,直接转身开车离去。 少帅说了,要找最好的装潢队伍,用最快的时间,最好的东西给夏小姐装潢新房。 夏楚一觉睡到大中午才醒来,她是被饿醒的,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一口东西也没吃,现在肚子已经唱起了交响曲。 睁开双眼,看到一双带笑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她,不由得一怔。 对啊!她现在已经和爵铭在一起了,想起来就觉得丝丝甜蜜。 伸手一把抱住爵铭的脖子,嘴巴凑上送上了自己的早安吻,呃不对,现在已经算是午安吻了。 见到夏楚一醒来就亲自己,爵铭眉眼之间全是笑意,直接伸手加深了这个吻。 难得她这么主动,他可不会辜负她的这番好意。 一吻过后,夏楚脸色有些微红。 她刚才只是想给他一个简单的午安吻好吧!没想到他竟给自己了一个法式长吻。 看着夏楚面容微红,一脸的娇羞的模样,爵铭不禁喉咙一紧。 想到自己还要再等一年的时间,有些后悔话说的有点儿早了,他感觉他一天都等不了了。 摸了摸夏楚有些发烫的脸,转身拿起一旁的纸袋子递给她,说道,“饿了吧!快穿衣服起床,等下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 外面孙宾买的早晨肯定是凉了不能吃了,他决定带她出去吃。 说完便起身走向了洗手间,他要去冲一个凉水澡,大早晨被这个女人勾引的他现在浑身燥/热,欲/火/焚/身。 接过爵铭递来的纸袋子,夏楚打开一看,见里面竟放着一条崭新的粉色旗袍。 伸手拿出来摸了摸,面料极好,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买的,笑了笑便起身穿上。 穿好衣服夏楚对着一旁的镜子看去,衣服大小正合身,粉色旗袍上面绣着淡黄色的玫瑰花,简约大方,是她喜欢的款式。 听到后面洗手间传来的声音,也没有去看,直接说道,“爵铭,你给我买的衣服还真合身,花色也很好看,我喜欢。” “……”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眸色一深,想着以后不能再让孙宾给她买衣服了,他女人的衣服,他要自己置办。 夏楚没有听到后面回话,直接转身看去,只见爵铭下身只裹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由于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没有擦干净,身上还有些水珠,活脱脱的一个美男出浴图。 不禁咽了下口水,连忙伸手捂住眼睛说道,“喂,我还在你家里你就不能注意一点儿啊!虽然我现在身体的年龄还小,但是我心里的年龄已经二十五岁了好吧!比你还大两岁呢。” “小心我一时按耐不住给你来个霸王硬上弓啊!”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有些想笑,霸王硬上弓,他求之不得。 直接走到夏楚的面前,拿下她挡着的手,弯腰低头,让头与夏楚的头一样高,又用头顶在夏楚的额头前,魅惑一笑,“夫人,我等着你对我霸王硬上弓。” 说完便好笑的转身拿起衣服当着夏楚的面直接穿了起来,见此,夏楚连忙转身跑出了卧室。 若是夏楚知道因为她这句话,以致于以后每次爵铭都会洗完澡湿漉漉的出来勾引她,想让她对他霸王硬上弓,她估计是打死都不会这么说了。 看到夏楚离开的身影,爵铭笑着摇了摇头,直接穿上衣服便出去了。 走到外面,看到夏楚坐在沙发上想着什么,一下坐在她的身边,掰过她的脸对着她的嘴巴亲了一下,直接说道,“快去洗漱下,我们出去吃饭。” “好。”点头,夏楚就跑进了洗手间里洗漱去了。 洗漱完毕两人直接出门吃了些东西,依旧是上次的那个中餐馆。 进入雅间夏楚很自觉的坐在了爵铭的身边,看着这么听话的夏楚,爵铭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黑发。 唔,挺自觉。 待饭菜上来之后,见桌子上依然十几样菜,夏楚不由得眉头微蹙,“以后不用点这么多菜了,太浪费了,又吃不完。” 爵铭却是好笑的看着她,“唔,放心,我养得起你,就算是天天这么吃我也养得起。”还没有成婚就替他省钱了,这小女人真可爱。 夏楚没再说什么,她没有想要为他省钱好吧! 她只是觉得太浪费了,毕竟是才两个人,都吃不完的这些饭菜。 第三十五章 爵铭强势来家 吃着饭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吃完饭我要去找个旅馆,原来的那个我退了,要重新找个新的。” 爵铭眉头一皱,毋庸置疑的口气,“你晚上就搬来我那里住,你一个人住旅馆我不放心。” “啊,不行,”夏楚慌忙拒绝,他们昨天晚上才说好在一起,今天就住在一起,太快了,她不接受。 “我还……” 爵铭却是眸色冰寒的看了眼夏楚,看的夏楚也不敢再说什么了,闭口吃着嘴里的饭菜。 虽然此时两人已经在一起了,但她还是有些害怕他冰寒的眼神。 吃完饭爵铭付钱后夏楚打算去家里看看,昨天那样离开,她娘肯定很担心她。” 走出中餐馆,爵铭准备回家去开车,“我和你一起去。” 夏楚连忙拒绝,“不要,你前几天把他们抓起来,他们现在肯定很害怕你。” 她不能这么快就把他带到家里去,她还没有提前给她娘通过信呢! 爵铭却是眉头微蹙,他好像还没成婚就把未来得岳父岳母给得罪了。 “好了,”夏楚转脸对着爵铭的脸颊亲了一下,安慰道,“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带你去见他们的。” “好,”点头,爵铭觉得也不能逼她太紧,便道,“晚上我来接你,今晚就去我那里住,你一个人住旅馆,我不放心。” “啊!可是我……” “就这样,晚上我来找你,”不给夏楚说话的机会,爵铭直接转身离开了。 看着爵铭离开的身影,夏楚有些好笑,转身拦了一个黄包车便离开了。 爵铭回到家直接开车去了军政府,刚下车就见孙宾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爵铭,连忙上前把手中的一沓纸递了过去。 “少帅,都已经安排好了,上午我安排了装潢队去了夏小姐的新家,准备让装潢的队伍出一个装潢的方案,不料夏小姐已经自己准备好了。” “夏老爷说这装潢图纸是夏小姐自己画的,刚才我按照图纸上面的样式给夏小姐送了些家具过去,明日我准备再去买些装饰品送去。” 接过孙宾递来的图纸,爵铭打开认真地看着,每张图纸上面都标注的特别细致,装潢的风格与现在所有的风格都不同,他从没见过这种装潢的房子,想来,这就是她们那个时代的风格吧! 想着便把图纸递给孙宾,一脸愉悦,“把图纸复制一份,在平昌路给我看一栋房子,就按照图纸上面的装潢给我装一模一样的。”说着便转身进入了军政府内。 看了眼手中的图纸,又看了眼爵铭消失的方向,孙宾觉得少帅今天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从早晨醒来的每句话,凡是与夏小姐有关的,他都会特别上心。 难道少帅是爱上夏小姐了? 感觉有些惊悚,没想到有生之年,他还能见到少帅爱上一个女人,真是惊奇。 当夏楚到了新家看到院内摆放了大大小小的家具,有些惊讶! 什么情况,这些家具是谁买来的? 走上前摸了摸其中一个衣橱,衣橱的样式与她图纸上的样式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也相差不大,而且用料极其讲究,是上好的紫檀木。 走进屋内,见房内多了许多人,都在紧张忙碌的装饰着房子。 本在忙碌着的徐蓉看见夏楚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走到夏楚的面前,一脸担忧,“楚儿,你怎么样?” 昨天就那么离开了,她十分的担心她。 “没事儿娘,我……” “楚儿。” 还没说完,夏雄一脸兴奋之色走到夏楚的面前,那表情,看上去极其高兴,“楚儿,昨天的那个男人,是这平城的少帅?他真的要娶你?” 看着满脸兴奋的夏雄,夏楚眉头一皱,脸色绯红,点了点头。 他都当着他们的面亲她了,而且是抱着她离开的。 她还能说什么? 见夏楚点头,夏雄十分的高兴,“楚儿你太厉害了,那少帅可是整个南方的少帅啊!权力极大。” 他没想到,他的女儿竟然能被少帅给看上,真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徐蓉则是一脸担忧,“楚儿,那少帅,要娶你做姨太太?” 她们家这种身份,她应该只能做姨太太吧! 夏楚摇了摇头,想起昨日爵铭所说的,眸中不禁露出丝丝甜蜜,“他说,要娶我做夫人。” 她不想让她娘担心,只能如实说。 若是说当姨太太,她娘也会担心的吧! “什么,”夏雄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少帅竟然要娶你当夫人。” 太不可思议了,以后他的女儿就是少帅夫人了,那岂不是整个平城他都可以横着走,或是整个南方都可以横着走。 少帅可是比章霖家好太多了呀! 看着夏雄兴奋之色,夏楚则是有些担忧,他们的家世,他想娶她做夫人,都督会愿意吗? “对了,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的人?还有外面的家具,”那些家具一看可都不便宜。 提起这些家具,夏雄则是一脸兴奋,“这些都是少帅身边的那个副官给置办的,说是少帅心疼你,不愿意你为了装修操劳,找了装潢的人来装潢房子。还有这些家具什么的,都是少帅安排给你置办的,还把你的图纸也拿走了,说是明日再送来一些。” 听到夏雄的话,夏楚想到是爵铭,不禁露出一抹感动的笑容,这人,竟也不和她说一声。 “楚儿?” 见夏楚不说话愣着傻笑,徐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呃,娘,”反应过来的夏楚,连忙说道,“既然这样,你们就不用操心装修的事儿了,全部交给他们办吧!” 他们两人都在一起了,虽然她也不想要花他的钱,但是他既然想要表达他的心意,她也只能接受了。 只是没想到,冰冷嗜血的少帅,竟然也有这般心细的一面。 徐蓉点了点头,看了眼外面的家具,有些担心,“楚儿,少帅对你好吗?” 她看那少帅可是阴狠毒辣的很,前两天审讯室他揍那人的时候,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就算是现在她也依然害怕。 “娘,你放心,他,对我还好。” 唔,昨天都说开了之后,他对她确实是挺不错的。 夏楚在新家呆了一下午的时间,与装修队伍沟通了下自己的想法,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一个汽车的声音传来。 转眼看去,竟见爵铭从门口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孙宾,手中提着些礼品。 忙上前迎接,眉头微蹙,“你怎么来了?” “不希望我来?”见夏楚皱眉,爵铭脸色有的冰冷。 “呃,不不不,不是,我不是说了吗,等时机成熟……” 还没说完,就听到夏雄一个欢快兴奋的声音,“少帅,少帅您来了,快快里面请。” 见到夏雄这样,夏楚有些无语。 爵铭却是薄唇微勾,直接走进屋内。 夏雄忙拿起抹布擦了擦凳子和桌子,又跑去给爵铭倒了杯茶水。 徐蓉则站在一边儿不敢动弹,有些害怕。 夏楚走到桌子旁站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卧槽。 昨天刚答应和他在一起,今天他就强势来她家里,还有没有人权了,能不能征求下她的意见了。 “……” 紧接着众人均呆愣着没有说话。 见此,夏楚眉头再次一皱,他这是来这里干嘛来了!来了在这就这么一坐,什么也不说,当大佛来了。 转眼看了眼几人,孙宾忙上前把手中提着礼物放到桌子上,一脸献媚,“夏老爷,夏夫人,前几日多有得罪,今日略备薄礼,给您赔罪来,那件事情别在意哈!” “实在是夏小姐太不该,竟然敢私自逃离少帅,少帅那么深爱着她,她一声不吭就逃走了,少帅实在是愤怒极了,才会把您二老给抓起来。” “这不,虽然生气,但是少帅抓起来也不舍得动刑,只是利用二老把夏小姐给逼回来了而已,那件事情过去就忘了哈,嘿嘿……” 听到孙宾那一声声献媚的话,夏楚十分的无语。 虽然他说的也算是八九不离十吧,但还能不能要点儿脸了,什么叫那么深爱着她,那时候他都没说过喜欢她好吧! 爵铭却是眉头一皱,没有说什么。 今日回去他便问孙宾,把未来岳母、岳丈给得罪了怎么办? 他说的是上门赔罪啊! 他堂堂少帅,怎能做出上门赔罪这种事! 但碍于夏楚的面子,他还是来了。 至于怎么说,完全交给孙宾吧! 听到孙宾说完,夏雄忙陪笑,“少帅见外了,这完全是楚儿的不对,我们都不知道她与少帅认识,楚儿她还小,有些任性,少帅您别介意。” 孙宾连忙接口,“对呀!夏小姐还小,过于任性,少帅为了找夏小姐连续七日没有睡觉,此次回来,二老可得千万好好劝劝夏小姐,千万不要再让她跑了。” 若是再跑,他可承受不住少帅的再次暴怒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夏楚无语的翻白眼,这个孙宾,乱说一通。 本来她爹娘还对爵铭有点儿忌惮,这下把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到她身上了。 夏雄忙笑道,“对对对,一定要好好管教。“ 第三十六章 爵铭逼婚 而后转身看向夏楚,面色严厉,“楚儿,你可听好了,以后千万不要再惹怒少帅了。” 此时,爵铭才开口说出他的目的,“唔,今日,我是来知会二老一声,以后,楚儿就和我住了,你们没意见吧!” 夏雄一愣,忙接口,“没,没没没,当然没意见。” 他能有什么意见,他敢有什么意见。 能被少帅看上,是她八辈子得来的福气。 徐蓉却是眉头微蹙,一脸担忧,犹豫开口,“可是,你们还未成婚就住在一起,外人会说闲话的。” 听到徐蓉的话,爵铭眸色一冷。 夏雄却是急忙转身呵斥,“说什么闲话?谁敢说少帅的闲话?” 少帅那可是平城的天,谁敢说少帅的闲话。 爵铭却是薄唇一勾,眸中潋滟出一丝玩味,“其实,也可以立即成婚的,只要楚儿她愿意。” 夏雄、徐蓉、孙宾均一愣,立即成婚? 率先反应过来夏雄忙点头应声,“可,可以,立即成婚可以,楚儿她愿意。” 脸上尽是欣喜之色,俨然完全忘记了审讯室里面爵铭的恐怖了。 见夏雄这么快就要把自己给卖了,夏楚连忙出口,“我还是觉得,年龄有点儿小,可以再等两年,不急不急。” 此时孙宾是明白了,少帅是想要立即成婚,夏小姐不愿意啊! 忙苦口婆心的劝道,“夏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子十五及笄,现在很多女子都是十五就成婚的,等到十六七就是老姑娘了,你可得抓住现在的机会啊!” “我们少帅这么一表人才,若是被别的女人给看上了,捷足先登了,你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爵铭适才开口,“唔,对。” 听到少帅说对,孙宾像是被鼓舞了一番,接着劝慰,“夏小姐,现在成婚并不早,俗话说的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少帅是心疼你,才会征求你的意见的,按说只要夏老爷和夏太太同意的话,你们就是可以立即成婚的。” “你想想啊!好好的想想。” 此时夏雄忙应声劝慰,“对对对,楚儿,你都十五岁了,该成婚了。” 看着夏雄恨不得让她明天就要嫁出去的样子,夏楚深吸口气,转眼看向爵铭,瞪着他,感觉他今天来就是逼婚来的。 狠狠吐出两个字,“二十”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眸色一转,直接敲定,“明年,十六岁生日一过就成婚。” 哎,本来想来一波逼婚,好像行不通了。 夏楚却是心中狂笑,哼哼,小样!还想逼婚,成不成婚还不是我说了算,十六岁她都接受不了,还十五岁成婚。 为了以防孙宾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言,夏楚上前一把拽起爵铭,“那个,我们走吧!我有些饿了。” 她不能让他再呆在这里了,否则啥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爵铭起身,任由着夏楚拉了出去,孙宾则是看着两人离开,对着夏雄、徐蓉从怀中拿出两条大黄鱼放在桌子上,满脸笑意。 “二老也看到了,实在是少帅太过喜爱夏小姐了,你们二老啊!还得好好劝劝夏小姐。” “哎,一定一定。”夏雄看着桌子上的两条大黄鱼满眼放光。 满眼的贪婪之色,此时是打心眼里佩服他这个女儿,自从上次发烧醒来后,她就变了许多,运气也是愈来愈好了。 上次在轮船上一下赢了十条大黄鱼,来到平城后买了这么大的房子,此时还有少帅这么疼爱她,真是厉害了啊! 与夏楚上车之后,爵铭立即俯身上前把她禁锢在后座,对着她的红唇吻了下去。 终于见到了她了,他的心情才好了些。 今天一下午他心底都感觉有些空空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也没有这种感觉过。 自从昨晚她答应和他在一起之后,他就想无时无刻看到她,一秒都不想和她分开。 “唔。” 突如其来的吻弄得夏楚有些措手不及,想着他们已经确定恋爱关系了,便也没有拒绝。 伸手,慢慢抱起爵铭得腰,享受着他得吻。 就在这时车门倏地被打开,孙宾正要上车,看到后排座位上以往那个冰冷嗜血的少帅,此时正压着夏楚热情如火的亲吻着,忙转身关上车门背过去身子。 “……” 十分的无语,少帅,咱能不能稍微忍一忍,到家了再咳咳……” 快速的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他是被吓的,打断了少帅的好事,只怕等会少帅会扒了他的皮。 只是少帅怎么这么急不可耐,刚上车就一把拉上来直接咳咳……不可言喻,不可言喻啊! 被撞见接吻,夏楚连忙把爵铭给推开,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爵铭却是由于被打断好事,眉头一皱,一脸的冷漠。 心中暗想,这个孙宾是又欠收拾了,明天他就把他安排到山上挖石头,声音冰寒。 “开车。” 外面站着的孙宾虎躯一震,咬了咬牙打开车门直接坐上了驾驶座上,也不敢看后面少帅的眼神,只感觉后背发凉,一个冰冷的眼神紧紧盯着自己。 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打开车,朝霞飞路的房子开去。。 一路上时不时的从后视镜里观察着身后的两人,最后实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开口说道,“夏小姐,少帅对您可真好啊!今天下午少帅去了服装店铺,专门给您挑选了三十多件旗袍还有洋装,每件都是少帅亲自挑选的,可是用心至极啊!” 听到孙宾的话,夏楚有些惊讶,看向爵铭,见他耳根有些微红,上前对着他的脸颊啵的亲了一下,“谢谢您爵铭,这个是对你的奖励。” 感受到夏楚的吻,爵铭嘴唇一勾,暗自想着,嗯,看来是买对了。 他下午与她分开后在军政府坐立不安,想着她下午若是搬到他那里去,他的家里还没有她的衣服,就去了服装铺子给她买了些旗袍和洋装,这样不管她在他那住多久,他家里都有了她的衣服。 看到爵铭嘴唇的笑容,夏楚也笑了笑,直接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 见此,爵铭直接伸手拦腰抱起夏楚,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一手把她的头摁在自己的胸口。 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的情况,孙宾暗自松口气,想着以后若是他再犯了错,他只要好好的巴结夏小姐就可以了。 想起装修房子和这事儿,夏楚由衷的道谢,“谢谢你爵铭。” “嗯?” 听到夏楚突然说谢谢,爵铭眉头微蹙,谢什么? 感受到爵铭的疑惑,夏楚直接解释,“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家里装修还有那些家具,一定要不少钱,等我赚了钱我就还给你。” 听到夏楚说要还他钱,爵铭一脸的不高兴,“不是说以后我养你吗?” 知道爵铭的意思,夏楚笑了笑,也没有坚持,“那,等我把火药造好了,我只做你一个人的供应商。” “供应商?”爵铭有些疑惑,供应商是什么意思? 知道爵铭不懂供应商的一丝,夏楚解释,“就是我只把火药只卖给你一个人。” “除了我你还想卖给谁?”爵铭反问。 买军火的,除了他就只有北城顾家了,她如果把火药卖给北城顾家,岂不是支持别人打自己。 夏楚则是笑了笑也没再说话,窝在爵铭的怀里闭眼假寐。 北城顾家,说的是顾南川吧! 想到那个男人,不由得眉头微蹙。 她好像不经意之间招惹了他,希望他把她忘记了好,不要再找她茬。 孙宾把爵铭和夏楚送到地方就离开了,夏楚和爵铭走进屋内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屋里,见到夏楚忙上前一脸笑意询问。 “这位就是夏小姐吧,长得真是标致啊!” 爵铭看向夏楚,介绍着,“这是张妈,从小照顾我的起居,从今天起你要住在这里,我把她叫来做饭。” 听到爵铭说完,夏楚对着张妈点了点头叫道,“张妈好。” “哎,好好好,夏小姐,你晚上想吃什么?”看到夏楚很好相处的样子,张妈也很高兴。 她从小照顾少帅长大,从来没有见到过少帅带过一个女人回家。 这次见少帅竟然带着长得这般标致又有礼貌的女人回来,心里非常高兴。 “张妈,我不挑食的,爵铭喜欢什么你就做什么就可以了。”夏楚笑容可掬的回答道。 听到夏楚这样说,张妈有点儿踌躇,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看向爵铭。 爵铭直接说道,“你看着做就可以了。”他的楚儿,又不是挑食的人。 “好,好。”张妈连忙点头,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厨房。 见到张妈进去了,夏楚看了眼屋内的房间,询问,“我住哪间啊?” 爵铭薄唇一勾,眸中潋滟出一丝丝笑容,“和我一起。” 他让她来和他住,就是要她和他一起的。 都一起住了,怎么可能还分开睡。 “啊!可是我,我们还没有成婚就住在一起,不好。”夏楚有些郁闷,她和他一起同居可以,但是不能在同一间卧室睡觉。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眉头一挑,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我娶你的时间太晚了?” “不,不是。”夏楚忙摆了摆手,一脸无语。 这人怎么能这么曲解她的意思呢?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好吧! 第三十七章 夏楚每天被引诱 看着夏楚纠结的表情,爵铭冷冽的眸子露出些笑容,一把拉住她的手朝卧室走去。 走进屋内,把手中夏楚的手包往沙发上一扔,便坐在了床/上,神情愉悦看着夏楚。 唔,以后都可以与她每天都在一起了,光想想就觉得很高兴。 看着爵铭此时的样子,夏楚拧眉,决定要与他好好说下。 上前,坐在爵铭的身边,一脸正色的看着他,“爵铭,还没成婚与你住在一起本来就很惹人非议了,现在我要是和你在一个屋内睡觉,别人知道了会说我的不检点的。”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皱眉,一把抱起她把她推倒覆身压上,堵住她那恼人的红唇。 直至动情,感觉欲/火/焚/身,爵铭才放开她。 看着一脸绯色的夏楚,不由得喉咙一紧。 这妖精,总能一下点燃他的火气。 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就在这个房间睡觉,如果你去别的房间,我晚上也会跟着你一起去的。” 说完便转身走向卫生间去冲凉水澡去了。 夏楚却是气愤的咬了咬下唇,她在他这里好像没有人权,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由于始终拗不过爵铭,夏楚只能和爵铭一个卧室睡觉。 从一旁拿起那个早就放那的箱子,应该是火车站的时候别人给拿过来的,打开里面的衣服, 一脸郁闷的打开卧室的衣柜,本是想把衣服挂上去,但是看到衣柜里面满满的挂着一堆旗袍,心中的那点儿郁闷散去。 想着和这么一个霸道的少帅谈恋爱就是好啊!动不动就能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把带来的几件衣服也放进去。 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张妈的叫声,“少帅,夏小姐,饭菜做好了。” 转眼见爵铭还没有出来,夏楚便走了出去,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八菜一汤,色香味俱全,连忙夸赞,“张妈,闻着好香啊!吃起来一定很好吃。” 听到夏楚的夸赞,张妈非常高兴,“夏小姐尝尝,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每个口味都做了一些。” 此时看着眼前的夏楚,感觉十分的顺眼。 少帅的眼光真不错,这夏小姐看上去十分的好相处。 少帅这么疼爱她,她一点儿都没有架子,更没有那些大小姐的恃宠而骄。 夏楚点了点头,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吃了起来,却见爵铭此时从屋里走了出来。 只见爵铭下身只裹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由于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没有擦干净,身上还有些水珠,活脱脱的一个美男出浴图。 “咳咳咳咳……” 由于反应不及,夏楚被还没吞咽下去的菜呛了一口。 忙从一拿起水杯倒了杯水咽下,眉头紧皱,“你都不能穿上衣服再出来?” 这有外人在,还这么湿漉漉的出来,他还要不要脸了。 以前只觉得他十足的霸道,不曾想,却还是个闷骚。 张妈则是老脸一红,忙转身朝厨房走去。 却听到后面爵铭的声音传来,“我等着夫人霸王硬上弓呢?” 吓得忙快速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内,生怕她呆在这里阻碍了小两口的发展。 夏楚被爵铭的话惊的再次咳了两声。 卧槽,要不要这么撩我啊! 也不再看他,吃着饭菜。 见自己没有引诱到夏楚,爵铭有些没意思的走向屋内穿上衣服,再次出来坐在夏楚的旁边吃饭。 暗自想着,该怎么才能让她对自己霸王硬上弓呢? 吃完饭夏楚被推着走进屋内去洗了个澡,而后两人躺在床/上睡了下去。 爵铭今夜很老实,躺在床上就睡下了。 由于夏楚跑的那七天他一夜没睡,现在抱着夏楚,他睡得十分踏实。 当夏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早晨,看到爵铭依旧在沉睡着。 知道这些日子他没有睡好,而且睡觉极清浅,便没有动弹,任由他抱着。 看着他俊朗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眼睛紧闭,看不到他那幽暗深邃又狂野不拘的冰眸子。 此时的他邪魅性感,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真真是帅呆了。 待爵铭醒来已经是十点左右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夏楚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薄唇微勾,俊美的脸上噙着一丝放荡不拘的笑容,“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呃。” 见爵铭醒来,夏楚有些微怔。 脸色一红,转眼不再看他,准备起身。 爵铭却是用力把她再次往床/上按去,粗粝的手指摸了摸她那娇嫩白皙的小脸,而后低头覆上她那粉嫩的樱桃小嘴,给了她一个长长的早安吻。 直至浑身感觉燥/热无比才放开。 与她在一起的感觉真是极其美妙,只是只能看着不能吃真真是憋坏他了。 起身直接走至卫生间去冲凉水澡去了。 夏楚暗自笑了一笑,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粉色旗袍穿上,而后对着镜子照了一照,极其合身。 此时爵铭洗碗澡出来看到夏楚对着镜子看着身上的衣服,不由得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唔,自己的女人还是穿自己挑选的衣服好! 透过镜子看着爵铭又是围着一个浴巾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夏楚不由得眉头微蹙。 他是不是暴漏狂?每天都洗完澡出来亮一下相。 若是她知道爵铭只是为了出来引诱她一下,她肯定会喷出一口老血。 她此时才十五岁好吧! 他就算是再引诱也只能心动不能行动。 爵铭直接裸着上身下身围着浴巾走进夏楚,从后面一把搂住她,嘴唇凑到她的耳边,薄唇轻启,“夫人,何时才能宠幸一下为夫?” 鼻息之间的气息直接喷洒在夏楚的耳边,惹的她耳朵瞬间爆红,有些敏/感。 一把挣开他的怀中不再看他,直接走去了卫生间洗漱,脸色感觉燥热无比。 这人真是的,一大早就来引诱她。 见夏楚满脸绯红出去了,爵铭淡淡一笑,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身军服穿上。 夏楚去洗漱了一番出来准备吃饭,见爵铭一身军装十分的养眼。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穿军装,白皙的脸上庄重而冷峻、沉着而内敛,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目光,此时噙着一丝微笑。挺拔的身躯,一头短发显得干净而利索,显得极其精神,极其威武。 上身是一件绿色军衣,下身配一条深绿色的军裤,腰间佩戴一直勃朗宁手枪,尽是一副英武逼人的气概。 看的夏楚心脏狂跳的厉害,平常他就够英俊了,此时军装的他,竟让她觉得十分的诱惑逼人。 见夏楚一脸色色的看着自己的神情,爵铭眉毛一挑。 唔,原来她喜欢他穿军装啊! 踱步上前走至她的身边,伸出食指挑起她那娇小白嫩的下巴,一脸邪笑,“怎么,是不是觉得你家夫君十分的俊朗。” “嗯嗯。”夏楚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而后反应过来,忙一把拍开他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唔,大早晨都不断地引诱她。 美男出浴还不算,这时还给她一个制服诱惑。 还能不能让她好好的在这住下去了。 看着夏楚慌忙出去的样子,爵铭笑了笑亦是转身走出。 此时张妈早已经做好了饭菜,见他们一直没醒,热了又热。 待见夏楚出来,忙把饭菜短端了出来。 看着她一脸的笑意。 见张妈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夏楚有些不明所以。 但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走到桌旁吃起饭来。 爵铭出来也坐在夏楚的身边吃饭,想起她所说的事情,“等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夏楚一脸好奇。 爵铭则是不说,想给她一个惊喜,神情愉悦,“到了你就知道了。” 看着爵铭一脸神秘的样子,夏楚也没有说什么,吃完饭两人就出去了。 爵铭先带着夏楚去了军政府,本是想让她下车一起进去的,但夏楚却不想扯进军政府的事情。 军政府内肯定有重要文件什么的,若是丢失了,别人再栽赃在她身上怎么办,她可不想找事,就直接就在车内等着了。 在车上呆了一会儿感觉极其无聊,没有手机,只能干坐着。 起身下车走至一边压马路去了,抬头看了眼四周,这片地方虽不是郊区但也不繁华。 想到在北城与傅仲说的那些舞厅改造计划,还没有实施就被逼回来了。 那么在平城,她是不是可以开一个夜店似的舞厅? 此时有了爵铭,就算是她开也并不需要依附傅仲了。 但是傅仲是一个极具商业头脑的人,若是与他一起合力开的话,会比她自己开的效果好的多。 而且她一个人,也没有那么大的精力,管理舞厅又研制火药的。 第三十八章 爵锦怀 就在此时,一个黑色庞蒂克轿车停在军政府面前,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搂着一个女人下了车,抬脚正要走向军政府,却看到一旁夏楚站在不远处站着,踢着脚边地石子,极其无聊的样子。 好看地眉毛一挑,搂着女人朝她走了过去。 直至走至她的面前,夏楚依然沉浸在自己赚钱大计上,直到一个极其轻佻放浪的声音响起。 “这位小姐在这站着干什么?” 听到声音,夏楚抬头,见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年龄大约二十岁左右,蓄着一头短发,上身军装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 怀中抱着一个女人,看她的眼神极其轻佻。 不由得眉头微蹙。 这人看起来比顾南川还放荡形骸,不打算搭理他,直接转身朝车子方向走去。 爵锦怀见夏楚不理自己要走,忙伸手拦住。 此时他才看清夏楚的模样,小脸肤若凝脂,樱桃小嘴极其诱人,与他以往见到的女人不同,她眼中有着一股清澈,看起来是个十足的清纯。 常年留恋女人乡的他,一眼看出她还是个未开苞的女人,不由得兴趣更甚。 “姑娘,有没有时间一起喝杯咖啡。” 夏楚眉头微皱,一脸厌恶。 搭讪的手段这么老套,还想来搭讪她。 他怀中抱着的女人却是不不依,声音娇美无比,手在爵锦怀的胸口画着圈圈,生怕他被勾搭了去。 “二爷,您不是说今天都陪我得吗?” 眼睛时不时瞟向夏楚,只当她是故意站在这里勾引爵锦怀的。 爵锦怀被怀中女人惹得一阵燥/热,但由于有了新的猎物,也不着急离开。 看向夏楚,一脸的意趣阑珊,“小姐,不如,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换个地方,才能好发展是不。 夏楚忍不住对他白了一眼,这人真是恶心,竟然公然调戏她。 不想理他,转身绕过他朝一旁走去,刚走两步被爵锦怀一把拉住胳膊拉了回来,“小姐,你干什么去?” 夏楚十分的恼怒,转眼看向爵锦怀,十分的生气,“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儿?看你面色潮红,常年呆在温柔乡小心得了肾虚。” 说着一把扯开自己的胳膊准备离开,却扯不出来。 听到夏楚说的话,爵锦怀感觉兴趣十足,这女人还是一个带刺的玫瑰。 唔,他喜欢。 看向夏楚,对着他眨了下自认为很勾人的眼睛,“小姐,初次见面就这么担心爷的身体,真是让爷感动啊!” 夏楚被说的十分的恶心,民国时期还有这么公然勾搭人的男人,还穿着一身军装,真是辱没了军人的身份。 看着夏楚一脸嫌恶的表情,爵锦怀有些生气。 以往还没有哪个女人这样看自己的,松开怀中的女人,直接一把扯着夏楚的胳膊朝一旁的车内扯去。 那女人连忙叫道,“哎,二爷,奴家怎么办?” 爵锦怀没有给她一个眼神,直接吐出一个字,“滚。” 那女人愤恨地跺了下脚便转身离开了。 夏楚被爵锦怀拉住朝车内走着,怎么扯也扯不动,慌忙叫道,“你干嘛,放开我。” 心中却是暗自吐槽,‘卧槽,这民国时期的男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霸道,女人都是没有人权的吗?动不动就拉走,要是在现代,肯定会被抓紧监狱的。 虽然他看似是有身份的人,但也不能这么公然强抢民女吧!’ 力气不及爵锦怀的力气大,任是夏楚怎么拉扯都还是被他给拉到了车上,一把打开车门,把她推向后座上,而后上前覆在她的身上。 夏楚伸手猛地甩给他一个耳光,“你干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 被打的爵锦怀顿时一怔,摸了摸有些发疼的脸,邪笑一声,“够辣,爷喜欢。”说着再次上前,准备覆身在夏楚的身上。 自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打他,她是第一个打他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此时他内心的征服欲被生生勾了起来。 夏楚却是双脚用力猛朝他踢了一脚,爵锦怀被生生给踢后了几步。 趁着空挡,夏楚从手包里拿出那个顾南风的手枪,忙抵在他的前面,“你别过来,我会开枪的。“ 爵锦怀见她倏然拿出一把手枪有些惊讶,这女人竟然还有手枪。 却是一脸的兴趣之味,觉得她小小年纪,肯定是拿着防身吓唬人的,继续上前,“美人,你要是舍得,你就开枪啊!” 他心中十分的确信她不会开枪。 夏楚拿着枪抵着,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不禁眉头微蹙。 她还没有开枪杀过人,若是让她直接开枪杀人,她怕以后会做噩梦吧! 但又见他朝她走进,不由得枪一转打在了他耳朵边,子弹从他耳边滑过,爵锦怀依稀感觉一阵小风从耳边吹了过去,吓得他不敢再动。 紧盯着夏楚,眼神微寒,“你是什么人?”竟然还真会开枪。 军政府的人听到枪声忙跑了过来,一个个手拔手枪对着车内的夏楚。 “二爷,出什么事儿了?” 爵锦怀却是展颜一笑,“没事儿,爷与爷的女人开玩笑呢。” 那些人一阵后怕,开玩笑还带开枪玩的吗。 此时屋内处理事情的爵铭恰好已经处理好了事情,听到外面的枪上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孙宾,看到一圈人围着一个轿车,外面站着爵锦怀,眉头微皱走上前。 却见车内夏楚拿着枪抵着,浑身有些凌乱,不由得十分愤怒,双拳紧握,伸手朝爵锦怀猛地给了一拳,打的爵锦怀后退了两步。 摸着被打的脸,爵锦怀极其恼怒,“你干嘛打我?” 爵铭一脸阴森,不再看他,转身朝夏楚走去。 见爵铭来了,夏楚忙放下手枪,起身,十分地委屈,“爵铭。” 爵铭俯身上前,浑身发寒,一把从车内把夏楚抱了下来,夏楚则双手攀在他的脖间。 爵锦怀却是一愣,想到前几日爵铭大张旗鼓的在找一个女人,不由得看向夏楚,一脸疑惑,“她就是你前几天找的那个女人?” 爵铭却是没有理他,直接抱着夏楚上了车,孙宾也忙上了驾驶座开车离开。 看着车子离开的影子,爵锦怀摸了摸被打的发疼的脸。 他一辈子从没被人打过,今天竟然被人打了两次。 一个是爵铭,一个是爵铭的女人。 唔,不对。 她好像不是他的女人吧! 记得前几天,她可是逃跑来着,是被爵铭用家人给生生逼着回来的。 想到此,爵锦怀邪魅一笑。 有意思,竟然大张旗鼓找的一个女人是她,怪不得。 就连常年呆在温柔乡的他,见了她也觉得十分的有意思,怪不得爵铭会对她念念不忘,甚至发了全国电报给逼了回来。 有意思。 在车内后座坐着的爵铭一脸阴狠无比,一双眸子极其阴沉,前面开车的孙宾则是紧张的两手都是汗水。 想到少帅的怒意,不由得后怕。 这二爷也真是的,那么多的女人,偏要招惹少帅的女人。 他家少帅容易嘛!夏小姐可是少帅二十三年来第一个喜欢女人,这他也敢来招惹。 感觉到爵铭的怒意,夏楚十分的无语,又不是她招惹他的,是他主动凑上来的,他这表情是给谁看啊! 两人都在沉默之中,爵铭转眼看向夏楚手中的那把枪,眉头一皱,伸手拿过,看到上面的三个字,不由得一脸阴鸷。 “这枪是从哪儿来的?” 这枪明明是顾南川的手枪,上面还有着他的名字,她怎么会有顾南川的手枪。 感觉到爵铭的异样,夏楚上前凑去,看到那顾南川三个字,不由得一吓。 当时她只拿了就放起来了,没有看上面还刻着字好吧! 只能如实说道,“在北城的时候,顾南川想要把我抓起来,就我当时随手抢了他的手枪。” 她只是觉得有个手枪防身比较好,这不,今天就用上了。 爵铭却是一脸疑惑,眸子尽是冰寒,“他为什么想要把你抓起来?” 夏楚一阵无语,他这是在怀疑她吗? 想了想,如实说道,“我不是被人追着上了火车吗,是傅仲救了我,下火车的时候顾南川见我与傅仲在一起,以为,以为我俩有什么关系,就想偷偷把我掳走,应该是逼迫傅仲吧!” 听到夏楚说完,爵铭有些明白了,顾南川想要与傅仲合作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傅仲却从未与他合作过,看来此次是想要逼迫他。 伸手从怀中拿出自己的手枪递给夏楚,“以后用我的。” 他的女人,当然要用他的手枪。 拿起爵铭递来的手枪,夏楚看了看,见上面刻着爵铭两个字,不由得有些怀疑,每个人的手枪都要刻上名字的的吗? 名字小巧,上次她偷他手枪的时候都没有发现。 把手枪放入包内,再次沉默了。 感觉到夏楚的沉默,爵铭眸子一敛,声音冰冷,“以后离他远点儿。” “谁?” 夏楚有些疑惑,他是谁? 爵铭转眼看向夏楚,脸色发冷,“顾南川、傅仲、爵锦怀,任何一个男人,还有章霖。” 他忽然发现,这个小女人真能招人。 才来平城这么短时间,就招惹了这么多的男人。 第三十九章 与傅仲合作(一) 夏楚有些委屈,又不是她招惹的好吧!他这是甩脸给谁看。 也不再看他,转脸看向窗外。 见到夏楚的表情爵铭脸色更冷了,她看不到自己生气了吗!也不来哄哄他! 最终伸手一把抱住夏楚,抱在怀里。 好吧,这女人就是个没眼色的,不会哄他。 感觉到爵铭的别扭,夏楚不禁一笑,转眼看着他,“你能不能不要对任何人都一脸醋意,我既然已经答应和你在一起了,我是不会与别人越倨的。” “章霖的事儿咱们过去了啊!以后不能再提了,伯父生日那天我们算是已经解除婚约了。” “傅仲是救过我的,是朋友。” “至于顾南川,我恨不得一辈子不见他。” “还有你说的那个爵锦怀,我又不认识他。”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心眼怎么这么小。”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眉头一皱。 他心眼小? 好吧!心眼小就心眼小吧!他就是这么霸道的想要她留在身边。 前面的孙宾听的却是后背一凉,我的夏小姐啊!你就不能说两句软话吗?非要这么直说! 虽然他也觉得大帅对于夏小姐这方面,确实心眼有些小。 但这话能说吗? 爵铭对于夏楚的解释却是没有说什么,一把揽起她,对着她的红唇亲了去。 想到刚才他看她身上衣服凌乱,有些怒意。 朝着她的耳朵用力咬了一下,以做惩罚。 “呃。” 耳朵是夏楚的敏~感处,夏楚不由得哼/唧出声。 想到前面的孙宾,感觉有些羞/耻。 前面的孙宾本还在替夏楚默哀中,此时听到一个哼/唧声,不由得虎躯一震。 少帅,咱能不能顾及一下场合。 他还在呢好吧! 自从夏小姐回来后,他整日在两人的暴虐中,搞得他都想娶一个媳妇了。 直至感觉身上燥/热无比,爵铭才放开她,伸手抚着她的脊背,暗自压下内心的那股邪气。 这个妖精,总能一下点燃他的火气。 想着还有一年的时间,不由得为自己子担心,他整日这样靠凉水灭火,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车辆直接开了一个小时才到达地方,待到车辆停下,两人下车,看着眼前层层叠叠的大山,不由得疑惑,他带她来这干嘛啊! 爵铭直接伸手拉着她朝一个山脚走去,待下车走进才发现,山脚背面被树木挡着的竟然有一个极大的山洞。 这个地方十分的隐秘又空旷,极其适合做火药实验。 此时夏楚已经知道爵铭带自己来的目的了,十分的感动。 他就是这么一个动手不动嘴的人。 做什么事情都是直接动手,从不会对她说。 一旁的孙宾则是疑惑,为什么少帅要把这个地方送给夏小姐,她一个女人要这种地方做什么。 夏楚走进山洞转了一圈,山洞内还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但是打扫的极其干净,想来他也是刚得到这个地方不久。 不禁问道,“爵铭,你是怎么得到这个地方的。” 看出了夏楚眼中的满意,爵铭心情十分的愉悦。 这地方说起来还是靠她才得到的。 上次被暗杀,他后来派人去山下搜查,想查下是谁对他暗下杀手。 却无意之间见到了这个地方,便打算用作私自军库。 想着她有用,就留给了他。 却是直接简单回答,“无意之间得到的,我也没有用处,直接给你收拾打扫了出来。” 一旁的孙宾却是心内哀嚎。 少帅,你摸着良心说说,这个地方是没有用处的地方? 这明明是极其重要的私用军库的地方,你怎么能为了夏小姐这么说。 “谢谢你,爵铭。”夏楚高兴的上前赏给爵铭一个香吻。 爵铭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她开心就好。 一旁的孙宾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走了出去在山洞外面等着。 少帅和夏小姐两人动不动就那么亲热,看的他都在考虑着是不是去让他娘去给他找个媳妇了。 另一旁,舞厅内。 傅仲坐在舞厅中央,看着舞厅内简简单单一得装潢,以及上面有些无趣的歌曲、舞蹈。 与夏楚说的那个想法相差巨大。 当时在北城,他是想要与她合作来着,但是还没来得及讨论后面的细节,她就被爵铭给逼回来了,此时,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看着那时两人的神情,定是和好如初了吧! 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后来发生了什么,爵少竟然对他有着这么霸道的执念。 看他那神情,对她是极其喜爱的。 就连他,听了她那些设想也不由得对她高看一眼! 她真是一个极其特别的女人。 此时,夏楚与爵铭已经已经在回去的路上,夏楚想到傅仲,不禁询问道,“爵铭,你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傅仲吗?” “傅仲?”爵铭眉毛一皱,“找他做什么?” 他不是刚说了让她离他远点儿吗? 夏楚把她在北城与傅仲设想开一个现代似地舞厅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爵铭说了出来,听的爵铭一愣。 这女人,什么都懂? 听着她说的,他都十分感兴趣了。 前面地孙宾听着后面夏楚说的那一通却是十分的惊讶,夏小姐竟然这么厉害,还懂得经商之道。 想了想,爵铭直接冷喝,“去舞厅。” 平城唯一的舞厅是傅仲的,他前日来了平城,此时一定是在舞厅内。 心中虽然不愿,但见夏楚对她说的那个改造舞厅有着那么大的兴趣,便忍着不愿也带着她去找他! 夏楚却是有些惊讶,“难道平城的舞厅也是傅仲的?” 爵铭点了点头,夏楚则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 看到夏楚一脸崇拜,爵铭眉头一皱。 此时忽然有些不想让她与傅仲一起合作了。 但他又不懂得经商之道,傅仲是最懂得经商的奇才。 庞蒂克轿车在舞厅门口停下,爵铭与夏楚下车直接走了进去,孙宾停下车也跟走走进。 见到爵铭到来,店员忙上前迎接,“少帅,” 少帅平常是不来舞厅的,每次来舞厅都是找东家谈论事情。 以往都是一个人,或是带着副官,今日怎么还带着一个女人来了。 直接带着爵铭走向后面的一个房间,傅仲在里面正在看着账目,此时有人敲门,“东家,少帅来了。” 听到是爵铭,傅仲翻账目的手一顿。 想到他当时与夏楚火车站的亲吻,不知道为何心底有些不舒服。 放下手中的账本,“进来。” 紧接着门被推开,爵铭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夏楚。 看到夏楚傅仲顿时一怔,他没想到她也来了。 再次见到傅仲,夏楚甜甜一笑,“傅大哥。” 听到夏楚叫傅仲傅大哥爵铭眉头一皱,却也没有说什么。 “嗯。”点头,傅仲起身站起,看向爵铭,“爵少前来,是有事儿?” 爵铭直接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伸手拉着夏楚让她坐在自己怀里,“是楚儿有事儿。” 看着两人极其暧昧的姿势,傅仲脸色一变。 亦是坐在了一旁,眸色晦涩。 夏楚有些不自然的想要起身坐在一旁,爵铭却是双手用力禁锢着,丝毫动弹不得。 只能忍着不适的姿势,解释今天前来的目的,“傅大哥,我来找你,是为了上次在北城说的事情。” 傅仲眸色一变,“夏小姐,有爵少,为何还要与我合作?” 爵少权势滔天,其实她根本没有必要与他合作的。 她自己有整套计划,就算是用不到他,她也能做的风生水起。 夏楚却是笑了笑,“傅大哥,你在生意场上打拼多年,有自己的人脉路子,爵铭虽然有权势,对于生意他却是有心无力。” “而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傅大哥无论是在管理方面还是其他方面,都比我有经验的多,有句话说的好。” “五人团结一只虎,十人团结一条龙,百人团结像泰山。人们在一起可以做出单独一个人所不能做出的事业;智慧+双手+力量结合在一起,几乎是万能的。” “唯有我们两人合作,才能共赢。” 夏楚的话再次打动了傅仲,他本就有意与她合作,那个生意的方法,他很想尝试一下,但是如若不与她一起合作,他私自盗用那个方法,感觉有些无耻。 想着她所说的话,“五人团结一只虎,十人团结一条龙,百人团结像泰山。人们在一起可以做出单独一个人所不能做出的事业;智慧+双手+力量结合在一起,几乎是万能的。” “夏小姐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这话真是一条至理名言。 知道傅仲答应与自己合作了,夏楚又说了些当时没有说出的想法。 当初她怕两人最终无法合作所以有些保留,今日有爵铭在场,两人再次交谈却是十分的正规。 上次夏楚并没有说舞厅升级改造夜店计划,这次,她把这些想法都说了出来。 直至天黑还未说完,看着夏楚口若悬河地说着,滔滔不绝,似是她脑子里面有无数地东西,说不完似地。 而傅仲听的十分有趣,时不时露出惊讶地表情,时不时点头,对夏楚露出地赞赏无以言表。 看的爵铭眉头一皱,有种后悔让她们两人合作地感觉。 第四十章 与傅仲合作(二) 直至说完,夏楚感觉口渴无比,傅仲依然有些意犹未尽,看了眼窗外天色已黑,“爵少,夏小姐,一起吃个晚饭吧!” 他还有许多事情想要问她,比如装潢问题,怎么才能调节出来她说的那种灯光地灯,又如何才能有她所说的刺激人神经的装饰,他十分地好奇。 夏楚点了点头,“好呀。”她也还没有说完。 完全忘记询问爵铭的意见。 爵铭眉头再次一皱,却是没有说什么。 他对夏楚所说的也很好奇,十分的想看到她所说的那种夜店。 接下来几人便起身走出舞厅,朝一旁不远的饭馆走去。 在这舞厅对面的饭店,乃是整个平城最大的饭店。 一入饭店,立马有人上来迎接,“东家,少帅。” 听到店员叫傅仲东家,夏楚不由得惊讶! 这饭店也是他的? 轮船上的暗坊也是他的? 北城的舞厅是他的? 平城的舞厅也是他的? 他到底是有多少产业啊! 看出了夏楚的疑惑,傅仲解释道,“在下名下,出了轮船,也就只有这一间饭店两个舞厅了。” 夏楚点了点头,看了眼饭店的装潢,十分的豪华,但是人并不是很多。 这种经营模式,显然是挣有钱人的钱,一般人是吃不起的。 不禁开口提点,“傅大哥,所谓积少成多,你只想着挣少数有钱人的银子,不如挣大众的钱?” 此时几人已经走入包间,傅仲一怔,坐下询问,“此话何解?” 看着傅仲疑问的眼神,夏楚解释道,“我见你饭店装潢极其豪华,但人极其少,想必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 “虽然这种也挣钱,但是不如开一家平民的饭店,人多了,钱也就多了。” 傅仲直接摇了摇头,“可是,这平民饭店着实太多了”。 虽然他也知道积少成多这个道理,但是眼下平城那种平民饭店实在是太多了,客户太过分散。 夏楚则是笑了笑,提议道,“你可以开一个独特口味的饭店,平城内都没有的特色?” 看着夏楚一脸狡黠的眼睛,傅仲一愣,难道她对饭店也有独特的想法。 此时,夏楚想起了现代的火锅,这个时候并没有火锅,她们可以做一个火锅店铺,就像是现代的海底捞那样的,味道独特。 想着便起身,“不用点饭菜了,今日,我让你们吃一顿不一样的饭菜。” 说着便走向了后厨。 看着夏楚没了身影,爵铭有些好奇。 这女人,真是想法极多啊! 照她这样弄,她即将成为平城的首富。 唔,不对,想必是全国的首富吧! 夏楚在后厨让人洗了些简单的生菜、肉片切的极其细腻,土豆等等。 自己则走到一旁调制调料去了。 用辣椒、麻椒等等做一个麻辣锅底,而后又坐了一个番茄锅底。 最后调制了些麻酱。 对于吃,她是极其讲究的。 在现代的时候虽然不是特别拿手,但是调制麻酱调料还是自己做的独特的味道。 爵铭与傅仲在房内坐了十几分钟便有人上来,搬着两个小炉子放在桌子上,而后摆放了两个小锅,一个里面红红的看着极其辣,一个则是淡淡的红,闻着味道极好。 而后又有店员把切好的牛肉拼盘、生菜等等一系列全部摆放在了桌子上,但无一不是生的。 难道要让她们吃生的菜和肉? 而后有人拿着几个小碟子,里面放着麻酱,但又不是普通的麻酱,里面调制了调料,闻着极其香。 就在此时,夏楚走了进来。 傅仲十分疑惑,“夏小姐,难道是要吃生的菜?” 夏楚摇了摇头,直接拿起筷子夹起一个生肉片在辣的火锅里面涮了一下,肉立即熟透了,而后蘸了蘸麻酱,放在嘴里吃了起来。 十分辣的味道充斥这空腔,极其鲜美。 好长时间没有吃火锅了,此时吃到,感觉一股浓浓的熟悉感。 傅仲与爵铭也按照夏楚的放下在锅里涮了涮,而后蘸着麻酱吃了一口,顿时感觉十分可口。 从未吃过这种味道的食物,真是极其独特。 夏楚又拿着生菜涮了涮吃了起来。 傅仲与爵铭亦是按照夏楚的方法挨个尝了下,两个锅底都尝试了一番。 直至各种菜品全部尝试了一遍,夏楚放下筷子,看着傅仲继续解说,“这种方法,制作极快,有客人来的时候,调料和麻酱都是提前调制好的,菜有是生的,快的话几分钟就可以做好,若是慢的话从头开始调制加制作也就十几分钟。而且不需要工人,只需要服务员即可。” “傅大哥若是想要走高端,则可以开个高端些的,价格稍微高些,服务做些特色,但这种成本极低,傅大哥只需要走中端即可,里面设置单独包房,这样的话,有权势的人做包房,平民则做大堂。” “地段恰好在舞厅对面,到时候人肯定会络绎不绝的。” “而且,锅底可以做很多种,让人制作些单独的锅,比如鸳鸯锅,一边是辣的,一边是不辣的,这样每个人的口味都可以照顾到。” 听到夏楚说完,傅仲深深的对她十分的敬佩,又十分的怀疑。 她年纪轻轻才十五岁的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多奇特点子。 见到傅仲一脸的疑惑,夏楚直接说道,“当然,这只是我得一个建议,傅大哥可以想着做与不做。” 而后便开始涮火锅吃了起来。 唔,这个久违的味道啊!真是爆辣,她喜欢。 傅仲则是点头,一脸意趣之味,“这个点子极好,就按照夏小姐的意思办。” 但,他感觉,夏楚只是说了一个点子,但是装潢啥的她都没有表露。 感觉她好像不想参与饭店这方面,不由得皱眉,“夏小姐,舞厅与饭店,夏小姐只需要出方案,其他的我来实施,五五分成。” 夏楚有些惊讶,五五分成,那她得到的利润十分的高。 但她并没有打算涉及到餐饮这方面,毕竟她的精力有限。 爵铭也知道她还有火药那一方面,但看着她意趣十足,“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 见夏楚想要拒绝,傅仲微急,“我知夏小姐有其他的事情,夏小姐你只需要出方案即可,余下的都由我来做。” 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看她那表情,好像比舞厅与饭店更加重要的事情,是与爵少一起的,他参与不进去,只能想要留下她做这两样了。 夏楚想了想,最终点头,“好,那我这几日出个舞厅升级方案与饭店改造计划,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探讨。” 而后看向爵铭,一脸讨好之意,“那件事情,需要稍微搁置一下了。” 而且需要的原料还未弄到,他弄原料也得些时日。 爵铭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她想要做的,他都会支持的。 吃完饭夏楚与爵铭直接坐车回去了,此时已经夜晚九点左右,忙了一天的夏楚着实有些累了,倒在爵铭怀里睡着了。 看着夏楚的小脸,爵铭十分的满足。 这小女人,脑袋里的东西真的是令他十分的好奇。 她懂得这么多。 想到她是一缕幽魂穿越而来,不由得双手用力,怕她离开,怕他抓不住她。 到了家里直接抱着她走进屋内,张妈此时在客厅坐着等着他们回来,见爵铭抱着夏楚进来了,小声问道,“少帅,您和夏小姐吃过了吗?” “已经吃过。”说着爵铭抱着夏楚走进了卧室,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薄被让她睡了下去。 自己则去卫生间洗个了澡亦是上床抱着她睡了。 而傅仲,回到房内坐在沙发上坐了一夜,丝毫没有睡意。 想着今日夏楚所说的所有话,心中不由得赞叹, 真是一个商业奇才,还好与他合作了,不然,她自己或是她与其他人合作,那么舞厅与饭店这方面怕是就没有他立足之地了。 只是,她小小年纪为何懂得这么多。 赌坊内的赌术,还有那枪法,奇特的生意头脑,真的让他好奇。 夏楚早晨醒来爵铭已经不在了,问了张嫂,说他今日军政府有事情一早就被孙宾给叫走了。 夏楚吃了早饭就去了爵铭的书房,拿起纸张开始写舞厅改造计划,把现代所有的元素都写了上去。 由于心中早有丘壑,现代又那么多成功的案例,她写的极快,一上午并未停下,就连午饭也没有吃。 一直到了傍晚爵铭回来,走进卧室见没有夏楚的身影,“张妈,楚儿呢?” 张妈指了指一旁的书房,“少帅,夏小姐从早晨进了书房就再也没有出来了,就连午饭都没有吃。” 爵铭眸色一深直接走向书房,打开书房的门看夏楚坐在那里写着什么,旁边放着一沓纸张,不由得走上前拿起看了一眼。 第四十一章 夏楚被掳 见到爵铭来了,此时夏楚也写完了舞厅改造计划。 从旁边拿出了两张纸递给爵铭,“这个是我制药火药需要的原料,你帮我弄到吧!” 爵铭拿起看了一眼,见第二张纸上有着帽子一样的东西,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 夏楚笑了笑,“帽子,保护帽子。” 看着上面的成分,爵铭也没再问什么。 一把拉起她起身走了出去,“你若是因为做这些东西不吃饭,以后你还是不要弄了。“ 免得饿到了。 夏楚不由得笑了笑,“这只是刚开始,会有点儿忙,等我把所有的计划写完就没事儿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傅大哥做就可以了。” “傅大哥?” 爵铭有些吃味,叫的这么亲,她都没叫他这么亲过。 见爵铭又吃醋了,夏楚暗自笑了笑,真是个醋缸子。 “嗯,我们都是合作关系了,难道要叫他傅老板啊!”坐在凳子上,夹起一个牛腩肉放在爵铭的碗中,眼睛一眨,“好啦,爵大哥,快吃饭吧!都饿死了。” “饿还不怪你不吃饭。”爵铭给了她一个你自己品的眼神。 夏楚则暗自吐了吐舌头。 吃完饭推着夏楚去洗澡间洗澡,不想让她太过劳累。 夏楚洗碗澡后爵铭又进去洗澡,待他出来的时候,见夏楚穿着睡衣蹬着小腿晃荡着,趴在床/上画着什么。 爵铭眉头一皱,上前覆在夏楚的身上,看着她手中画着的东西。 感觉到被爵铭浑身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夏楚被压得有些难受,但也并没有说什么,继续画着。 看着夏楚丝毫不搭理自己,爵铭感觉自己被冷落了。 双唇覆在她的背上点火,夏楚被弄得痒痒的,“哎呀别闹。” 见夏楚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那纸张,爵铭脸色一凉。 难道他还不如她那张破纸。 伸手拿起那几张纸放在一旁的床柜上,一把翻起夏楚让她正对着自己,再次覆身,双唇覆上了她的红唇上。 而后慢慢向下,亲着她的脖颈。 知道她的耳边比较敏~感,嘴唇朝她的耳朵咬了一下。 搞得夏楚感觉浑身难受,忙推托着,“别呀!你整天这样,还能不能好好的在一起睡了。” 爵铭有些失笑,想着这女人意志力十分的坚强,也不再乱来,躺在一侧直接抱着她睡了下去。 次日早晨,夏楚醒来是被人亲醒的,感觉一个人亲自己,睁开眼看着爵铭的大眼,觉得十分的无语。 觉得一定要得好好与他谈谈了。 伸手推着他那张英俊得大脸,“哎我说,你能不能别整天撩我。” 她怕哪天被他撩的受不了了。 爵铭则不管她,再次覆上她得嘴唇,直至浑身燥/热,起身去卫生间洗了个凉水澡。 夏楚起来吃过早晨又去了书房,开始画稿子,把舞厅的装潢给画了下来。 平淡的日子就这么多过去了,直至十天后中午,夏楚终于把舞厅升级改造计划、装潢,以及火锅店的计划、装潢,写了下来。 整理完后直接出门了,揽了个黄包车去了舞厅。 出门后并不知道一直蹲守的顾南川偷偷的跟在了身后,也并未发现危险的到来。 夏楚到了舞厅,给了黄包车师傅钱就走了进去。 看到夏楚进来,店员忙迎接了上去,“夏小姐,东家在里面。” 他们早已被交代过,夏楚来了的话直接带进去后面即可。 “好。”夏楚点头,一脸笑意的跟着店员走了进去。 傅仲在房内处理着事情,听到敲门声,“东家,夏小姐来了。” 忙碌的手一顿,转眼看向门口处。 “进来。” 紧接着便看到夏楚拿着一沓纸走了进来,后面没有爵铭,不由得询问,“夏小姐一个人来的?” 夏楚点了点头,“爵铭最近好像很忙,早晨就出去了,一直到晚上才回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说着把手中的稿子递给傅仲。 傅仲起身拿起,走到一边沙发坐下,看了起来。 夏楚亦是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等着傅仲看完提下意见。 傅仲看完所有的已是一小时后,上面的计划写的极其详细,包括灯光方面,运营方面,装潢方面,就连装潢的图纸都十分的详细。 此时他觉得夏楚是个万能的人儿,竟然连图纸都画的如何精细特别。 放下手中的稿子,十分的高兴,“夏小姐真是个多面的人啊!竟然懂得这么多,真是让在下佩服。” 夏楚笑了笑,拿起稿子给傅仲解释了些什么。 舞厅的歌曲方面、舞蹈方面、以及音乐厅的歌曲方面等等,滔滔不绝说了一下午,十分的详细。 因为她要讲解的十分清楚,下面的装潢改造旧就要靠傅仲了。 他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想必他会做的极好。 直至说完已是傍晚。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傅仲邀请,“夏小姐,已经是吃饭的点儿了,一起吃个饭吧!” “不用了,我回去还有些事情要做。”夏楚直接拒绝。 她可没有忘记爵铭是个醋坛子,若是让他知道她与他单独吃饭,肯定又会吃味。 知道夏楚的顾虑,傅仲也没有强求,直接起身,“那我安排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也不远,我打黄包车回去就可以了。”夏楚说着便起身离开了。 傅仲则把夏楚送到门口,看着她打了个黄包车离开后,便转身回到了舞厅后面的房间里,继续研究着她那改造计划。 夏楚上了黄包车,说了地址,满心欢喜。 终于把这件事情做完了,真是一身轻松啊! 只是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些犯困,还没反应过来,就昏睡了过去。 拉黄包车的司机也并没有拉着她去她说的地点儿,而是去了一个极其偏僻的郊区巷内,不远处就是渡轮的地方。 待到了地方,顾南川一脸笑意在那接头,看到黄包车上昏睡的夏楚,不由得露出一个十分轻佻的笑容。 看到顾南川,副官李正不由得皱眉,十分的担忧,“少帅,这可是爵铭喜欢的女人啊!我们就这样劫走,真的没关系吗?” 顾南川笑了笑,正是因为是爵铭的女人他才要劫走啊! 上次这个女人逃走的时候,爵铭那神色,十分的暴怒啊!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见到爵铭看上一个女人,真是有趣。 若是让他知道她的女人没有了,被他劫走了,他该有多愤怒。 会不会为了她割地赔款? 上前一把抱起夏楚,给她身上盖了件衣服,而后朝轮船上走了上去。 买了票直接走上了三楼,把她放到床上,想起她是个带刺的玫瑰,伸手拿起她随身携带的手包,果不其然在里面看到了一把手枪。 眉毛一挑,这把手枪不是他的那把! 上面刻着爵铭两个字。 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再次放了进去,从床单上撕下来两个长条子,绑住了她的手脚。 嗯,这样就不会逃走了吧! 当爵铭回到家里的时候,见夏楚没有在家,问过张妈才知道她吃完午饭就出去了,拿着一沓纸,想必是去找傅仲去了。 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此时已经快八点了,他回来的有些晚了,她此时还没回来。 眉头一皱,眼神一凉,起身出去开车朝舞厅方向走去。 一入舞厅直接被人引进了后面,推门而入只见傅仲在那坐着研究手稿。 见爵铭来了傅仲有些意外,夏小姐傍晚刚走,爵少怎么此时来了? 爵铭见屋内只有傅仲一人,不由得眉头紧皱,“夏楚呢?” 傅仲有些惊讶,“夏姑娘早就走了,已经两个小时了,没有回家吗?” 爵铭面色一冷,难受又跑了。 忙转身朝夏楚新家方向开车赶了过去,待走进去只见夏雄和徐蓉在院内收拾东西,不由得皱眉。 没有跑?若是她跑了,肯定会带着她爹娘的。 见爵铭来了,夏雄忙上前一脸笑意迎接,“少帅,少帅怎么这个点儿来了?” 看着夏雄和徐蓉,爵铭眉头紧皱,声音冰冷,“楚儿今天没来吗?” “没有啊!” 夏雄一脸惊讶,见此时爵铭的眼神冷冽,暗自猜想,着小妮子不会又逃了吧! 爵铭却是立马转身离开,车开到了军政府,叫了些人全城搜捕夏楚。 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夏楚可能出现了意外。 而后去舞厅找了傅仲,一脸着急,“她怎么走的?” 感觉到爵铭浑身阴寒,傅仲亦是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亲眼看着她坐上黄包车离开的。” 听到傅仲的话,爵铭浑身散发着冰冷嗜血的气息。 就在此时,孙宾走了过来,神色慌张,“少帅,问过了,夏小姐今日并没有去火车站,我们的人在码头找到了一个空的黄包车,那黄包车上,有着迷药的成分。” 爵铭双拳紧握,十分的生气。 她被人给掳走了。 是谁? 竟敢动他的女人。 听到孙宾的话傅仲心惊,他竟然亲眼看着她上了有迷药的黄包车上,而且还并没有发现丝毫不对劲。 但若是坐了渡轮的话,他得联系各个轮船查找。 而后傅仲、爵铭、傅小六、孙宾等人朝码头赶去。 询问了一番,才知道,有两个男人,抱着一个昏睡的女人上了船,那船的方向,是去襄城的。 爵铭眼中掠过寒锋,脸色怒意极其严重。 两个男人? 第四十三章 该死的顾南川(二) 过了一会儿,感觉尿意很甚,不由得夹~紧~双~腿,哀求道,“我憋不住了。” 顾南川眉头一皱看向夏楚,见她此时表情,与紧~紧夹着的双~腿,不由得好笑。 让她刚才骗他,起身上前一把抱起她放在马桶上,双手去撩她的衣服,夏楚慌忙拒绝,“别,我自己来,你给我松绑,这次不跑了真的,求你了。” 想了一下,顾南川抬手给她松开手中的布条,转身就站在她旁边。 夏楚见他不出去,只是背着自己站着,十分着急,伸手推了推他,“你出去等着。” 顾南川眉头一皱,“你不上我就抱你走了。” 夏楚十分的无语,他在这怎么上啊! 再次伸手推道,“你出去等着,你在这我真上不出来,我这次真的不跑了,求你了。“ 顾南川眉头一皱,抿嘴吹起了口哨。 听的夏楚感觉尿意更甚,卧槽,要不要这么毒。 感觉实在憋不住了,忙脱下衣服解决了出来。 听到后面的声音,顾南川唇边勾起一个笑容。 小样,还治不了你。 上完之后夏楚忙提起裤子,转身冲了下马桶,看着顾南川背着她那后脑勺用力的拍去。 被倏然打了一巴掌的顾南川转身,见夏楚脸色红的厉害。 被打虽然不开心,但想起她刚才的囧状,不由得一笑。 一把拦腰抱起她,朝床~上走去。 夏楚则抓住他的头发用力拍打,“卧槽,让你逼我,让我丢脸。” 顾南川把她往床~上一扔,她还抓着他的头发,不由得发怒,“松手,你不松手我现在就给你开~苞了你信不信。” 夏楚一听,忙吓的松开了双手,一脸后怕! 知道夏楚就怕这件事情,摸了摸被拽的有些发疼的头皮,暗骂这小女人忒不老实了。 上前一把把她翻身,再次把她的手给绑住。 绑完后,在把她给翻身过来,看着她一脸愤恨地表情,揶揄道,“我帮你尿出来,你怎么这种眼神看着我?” 夏楚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顾南川,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小人。” 听到夏楚骂声,顾南川上前一下覆身子压在她的身上,嘴巴不禁朝她那恼人的嘴凑去。 夏楚心中一惊,忙转头躲了过去,“我草~你~妈的顾南川,快从我身上下去。” 顾南川眉头一皱,这女人骂人的方式与众不同,“我妈你就别幻想了,我还是可以委屈让,你,草,的。” 夏楚感觉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卧槽,这个顾南川真是太不要脸了。 外面站着听着里面夏楚骂声的李正,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也不知道爵铭为什么喜欢这个女人,太不文雅了。 少帅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放任她在那骂。 夏楚感觉无论怎么骂顾南川都会被反弹回来,有些无力。 直接闭眼不再说话了。 心中暗骂,这个该死的顾南川,她一定要找时间一报此仇。 见夏楚不搭理自己,俯在她身~上的顾南川,吓身的在她身上蹭了一下。 夏楚的火气再次被瞬间点燃,“顾南川,你给我滚下去,卧槽,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快给我滚开。” 顾南川有些好笑,怎么骂来骂去都是着几句话,“你在爵铭的身下也是这么闹腾吗?” 上次在火车站,她可是柔弱的很。 为什么到他这里,竟然是一堆破口大骂。 夏楚脸色一红,想起爵铭,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被劫走了。 应该是发现了吧! 他肯定很着急,肯定在满世界的找她吧! 见夏楚思绪飘远了,顾南川有些不满。 他这么帅气俊朗的人在她面前,她竟然还想爵铭。 邪魅一笑,“你说,我现在要了你,爵铭会怎么样?他还会要你吗?” 夏楚面色一惊,觉得不能再和他硬来了。 只能闭眼头歪在一边,假装睡觉。 顾南川见夏楚这种表情,觉得无趣,转身躺在了一边,按压着下/腹/蹭/蹭上来的涟/漪。 阅女无数的他,竟被这女人一下点燃了火气。 闭眼准备休息一下,夏楚的体/香却时不时传到他的鼻息之间,另他浑/身/燥/热,怎么也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感觉身边的女人转身看向自己,也没有动弹,任她看着。 他以为她在欣赏着他俊朗的样貌,谁知一会儿那女人竟然起身朝一旁蹦跶蹦跶蹦走了。 眉头一蹙,真是个不省心的人。 睁眼看着她一步一步朝旁边蹦跶出去,而后走到一个墙角去蹭自己的头。 不由得眉头一皱,难道她头痒? 还未多想,却见一个黑色小发夹从她头上掉到了地上,而后她背过去蹲下,用手摸索着捡起来。 而后背着手,用那小发夹对着她双手系着的布条给划去,不一会儿便给划开了。 划开之后,又忙解开双脚,而后再次用小发夹别在发间,十分的隐秘,根本不会有人察觉她头上有那个小发夹。 见她慢慢走向门口,而后又返回来去拿她桌子上的手包,还没碰到倏然手背顾南川给抓住。 一下把夏楚拽到床/上,再次撕了两个布条给她系上,而后从她头上拿出那个小发夹。 邪笑一声,“还真是不老实。” “你装睡?”夏楚一脸气愤。 “我只是闭眼假寐而已,”顾南川邪魅一笑,而后再次覆在她的身上,双手去解她脖颈处的扣字,“既然不困,那我们就做点儿有意思的。” 夏楚一脸惊慌,“别别别,我困了,睡觉睡觉。” “现在想睡,晚了。” 说着上前对着她的脖颈亲去,就在此时,外面响起敲门声,“少帅,到码头了。” 听到声音,顾南川眉头一皱,暗骂一声,看着夏楚一脸惊吓的表情,“今天就放过你。” 说着便起身,给她再次系上脖颈上的扣字,一把抱起她走了出去,没有带她的手包和发夹。 他深知爵铭的手段,他会查到这里的,那是他给他礼物。 两人下了码头后,顾南川带着夏楚直接朝火车上赶去。 买了最近的火车赶去北城,刚上火车不久,爵铭、孙宾就赶到了码头。 看着包房内夏楚的手包和发夹,里面还有他的手枪,爵铭脸上尽是冰寒之意。 他来晚了一步,连夜赶了轮船也没有赶上他。 孙宾走入,“少帅,已经查过了,顾南川带着夏小姐没有转轮船,而是去坐了火车,那趟火车是开往北城的。” 爵铭深邃冰冷的脸上尽是嗜血,目光陡然一寒,一张脸孔越发阴沉,怒极攻心,咬牙切齿,“追……” 去北城的火车每日只有一班车,此时他们去已经赶不上了,有些愤恨自己晚了一步。 “可是少帅,那可是北城啊!” 孙宾有些犹豫,他们少帅去北城,岂不是自投罗网。 爵铭脸色阴狠,转眼看下床/上那被撕的破碎的布条,冷萧的眼神闪过杀气腾腾,双拳紧握,青筋毕露,口气极其鉴定。 “那也要去追。” 孙宾眉头皱了一皱,没有再说什么,深知少帅对夏小姐有很深的执念。 火车包房内,夏楚依旧被绑着躺在床铺上,有些无语,她的胳膊都感觉要酸了,能不能先把她给放开了。 抬眼看向顾南川,眸中尽是祈求之意,“你能不能把我松开,你看我在火车上怎么跑啊!” 顾南川抬眸给了她一个自己品的眼神,便不再看她。 夏楚十分的无语,却知道此时不能与他硬来,柔声求道,“你把我松开吧!求你了,我这样绑着实在是太难受了,胳膊都快麻了感觉。” “求求你了。” 十分娇气的声音,令顾南川眉毛一挑,这女人换路子了。 紧接着夏楚便用力坐起来,而后下床,蹦跶到顾南川的身边,背着他,“来,快给我解开。” 顾南川眉毛再次一挑,薄唇一勾,他有答应给她解开? 见后面没有动静,夏楚心中暗骂,面上却是不显。 一脸委屈之色,“我被绑的手腕疼死了,估计都红了,给我解开吧少帅,嗯。” 看着她那一脸委屈的眼神,又低眼看了下她的手腕,确实已经红了。 顾南川不由得眉头一蹙,伸手给她解开。 夏楚心下一喜,解开手上的绳子之后,忙弯腰解开脚下的绳子。 而后伸了伸拦腰,趴在了床/铺之上,终于被松绑了,此时她不能再轻举妄动了,若是一击不成就完了。 她要养精蓄锐。 见夏楚十分不雅得趴在床铺之上,顾南川眉头微皱,也没有说什么。 期间夏楚上厕所什么都没有被限制着,只是让李正跟着,而夏楚也没有整什么幺蛾子。 直至第三天,火车到达了北城,当火车站停下的时候顾南川并没有想再给夏楚再绑上绳子,到了他得地盘,她还能飞了不成。 一手拉着她得胳膊走出包房,夏楚出去的时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专挑包房出来的人,看到前面一个十分妖艳的女人从包房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长相十足凶狠的男人,夏楚心下生出一计。 忽然走慢了两步,揉了揉脚腕,待那个男人抱着女人走进的时候,反手摸了一下那个女人的屁股。 那女人顿时心生火气,转头一看,本想发火,见到顾南川却是愣了一下,也没有再说什么,对他眨巴了下眼睛。 顾南川对夏楚的动作看在了眼里,暗骂这小女人又不老实了。 “别找事儿。” 说着拉着她准备出车厢。 第四十四章 该死的顾南川(三) 夏楚顿时一惊,卧槽,那女人被人摸了屁股不但不恼怒,还一脸羞涩是什么鬼。 看上顾南川了? 转眼看了一旁那个长相十分凶狠的男人一眼,夏楚眸色一转,露出一丝狡黠。 用力挣开顾南川手中的胳膊,上前朝那男人的脸使出浑身解数扇了一巴掌, 那男人被人倏然打了一巴掌有点儿懵,黝黑的脸上立即出现了一个红掌印。 摸了摸自己发疼的脸,转眼看向夏楚,满眼怒吼,“你竟然敢打我?” 看到那男人一脸怒意的表情,夏楚心下慌了一慌,面上却是十分镇定,亦是一脸恼怒之色,“谁让你手脚不老实乱摸。” 那男人面相极其凶狠,看着夏楚,此时恨不得撕碎了她,“老子哪里手脚不老实了。” 他抱着自己女人,也叫不老实吗? 顾南川却是眉头紧皱,拉着夏楚准备离开。 那男人见夏楚要离开了,忙上前一把拉住夏楚的胳膊不让她走,“你这个臭婊子,敢打老子的人还没出生呢,你竟然敢打我。” 说着便要朝夏楚出手打去。 顾南川急忙从腰间拿出一把手枪抵在那男人额前,转眼瞪了一眼夏楚,暗骂她不老实。 那男人见顾南川拿出枪瞬间怂了,“别,大爷,我开玩笑的。” 见那男人瞬间变成了孙子,夏楚有些懵逼,在旁边鼓舞着,“别呀,打呀,打起来呀!他刚才摸你女人的屁股,你不生气吗?” 这人怎么看着面相凶残,实际这么软弱啊! 一看见枪,就差点儿尿裤子了。 那男人一听,忙把身边的女人往顾南川怀里一推,一脸献媚,“爷你喜欢,这女人,我就送给你了。” 那女人顺势朝顾南川怀里钻,顾南川眉头一皱,手一松把那女人推到一边,待再去抓夏楚的时候已经见她不在身边,朝车厢后面跑去了。 心中暗骂这女人,也忒不老实了。 他好不容易把她从平城一路逮过来,可不能在下火车的时候让她给逃了。 真是一个不安生的女人。 此时已是平城,看她能逃哪里去。 “快追。” 顾南川忙放下手枪朝夏楚跑开的方向去追,李正也跟着追了上去。 由于人很多,夏楚娇小很快就跑到了下一节车厢,李正看着慌忙逃窜的夏楚,拿起手枪对着她脚下一枪。 “砰……“ 听到枪声,夏楚吓得忙跳了两脚。 “啊!!!” 她没想到,他真的会开枪啊! 就在此时脚步一顿被顾南川给追上了。 顾南川一把拉起夏楚的胳膊,转眼看向李正,一脸阴狠,“谁让你开枪的?” 李正一脸懵,心中哀嚎,我不开枪她就跑了呀我得少帅! 看着眼前有些惊吓得夏楚,顾南川眉头一皱一把扛在肩上走出车厢,夏楚此时才反应过来,忙拍打顾南川的脸,“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顾南川不理不睬任由打着,走到火车站外的一个轿车前,打开车门把夏楚给扔了进去,而后便伸手去拆自己的腰带,吓得夏楚一脸懵逼,忙抱住自己身体,“你想干什么?” 李正此时打开副驾驶座正要坐上去,看到后面顾南川的动作也有些懵。 顾南川则是不理不睬,自顾自的拆开自己的腰带,上前,一把拉住夏楚的双手把她的手固定了起来。 他可是知道了,这女人丝毫不能懈怠,不然一溜烟就会给跑了 怪不得爵铭每天那么对她那么警觉,原来她竟然这么能折腾。 “哎,顾南川,别绑我了。”夏楚连忙躲着,却不敌他力气十分之一,一下手再次被固定住了。 绑住夏楚,顾南川直接坐在她的身边,声音冷冽,“回府。” “是,少帅。” 司机忙开车朝都督府开去。 “喂,顾南川,你放开我。”夏楚忍不住大叫。 卧槽,刚放了她不久又给绑住了, 她发现自从穿越过来之后,是她的本领下降了还是这些人都太厉害了。 在现代那么能逃的她,到了这民国时期,怎么就逃不了了呢? 前有爵铭,后有顾南川。 “哼,”看向夏楚,顾南川冷哼,“放开你,想得美。” 这次他怎么也不会放开她了,若是放开,肯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没影了。 他好不容易费尽千辛万苦给逮回来的,怎么可能会让她逃回去。 夏楚脸色一红,动着自己的手,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半分。 就在此时,车辆停下,顾南川一把扯过夏楚朝都督府内走去,脚步有些快,夏楚有些跟不上脚。慌忙叫道。 “哎顾南川你别拽我。” 一入府内一个女人走了上来,看到顾南川十分的高兴,而看到他身边的夏楚不由得皱眉。 这女人长得一脸狐媚相,而且一脸不情愿的表情,明显是被少帅给绑回来的,手还被腰带给反绑在了后面,看来少帅对她十分的喜爱,不然不会绑着回来。 如此一想,一脸妒忌之色,“少帅,这位妹妹是谁呀?” 就在此时,另一个女人走了过来,脸上涂满了胭脂水粉,看的十分妖艳无比,衣服熏得香香的,五姨太是几房姨太太最受宠的一个,此时见少帅又带了一个女人回来,满脸嫉恨。 面上却是不显示,一脸笑意的上前走至顾南川身边,声音发嗲,“少帅,这莫不是我们的六姨太不成?” 夏楚被一阵香味熏的有些受不了,但又没办法捂住鼻子,忙往后退一步,一脸的嫌弃,“你离我远点儿,味道太冲我受不了。” 听到夏楚的话顾南川此时也有些感觉,以前他喜欢女人衣服熏得香香的,这几日闻惯了她身上淡淡自带得体香,此时闻着五姨太熏香味道有些厌恶。 “哎呦,我说妹妹啊!咱们少帅,可是最喜欢这种香味的。” 五姨太说着身子不禁往顾南川身上凑了凑。 顾南川却是一推,“以后不要熏这么香了。” 说着也不理两位姨太太,拉着夏楚朝房内走去。 五姨太深受打击,以往少帅可是最喜欢这个香味的,今日有了新欢,竟然嫌恶她的熏香了。 三姨太忍不住讥笑了下五姨太,看的五姨太满眼冒火,一脸嫉妒。 走进院落,看着院内大大的四合院,外面看起来十分的金碧辉煌,门口两座大石狮子显得十分威武。 这种房子在现代只有一些遗址古迹需要花钱的旅游景点才会有,而且还没有现在这种巍峨,看的夏楚十分的惊讶! 就像是古代王爷的府邸一样,还有一个大大的池塘,看到眼前的景象,夏楚不由得赞叹,“哇,好大啊!” 听到夏楚的赞叹,顾南川薄唇一勾,“大吧!是不是比爵铭那小屋子好多了,不舍得走了吧!” 夏楚怒瞪了他一眼,也没再说话。 此时正巧是饭点儿,顾南川直接带着夏楚走向了自己的院落,“准备午饭。” “是少帅。”立马有丫鬟去准备午饭去了。 拉着夏楚走进餐厅的圆桌上坐下,两位姨太太走了过来。 这时其他三位姨太太听到了风声也都赶了过来,听说少帅又带了一个女人过来,十分的惊讶。待走进屋内,见到夏楚的模样,不由得十分惊讶! 此女子不似平常那些女人,此时一股临危不乱的气质坐在那里。 最关键的是,她现在坐的地方,是以前虽然五姨太受宠,但也从未坐过主座,主座都是大姨太坐的。 五姨太上前坐在顾南川的一边,那是她常坐的座位,此时是那个新来的女人站了大姨太的座位,她可不能让座啊! 大姨太上前,对着顾南川恭恭敬敬的叫道,“少帅。” 而后看向夏楚,询问道,“这位,是我们未来的六姨太吗?” 夏楚十分的厌恶,没想到他看着年纪不大竟然这么多姨太太,忙出口解释,“谁是他姨太太,我不是他姨太太啊!” 而后看向顾南川,十分的嫌弃的表情,“你看着年纪不大,竟然这么多的女人,小心得肾虚。” 夏楚话音刚落,众人不禁惊呼,这女人竟然这么当众顶撞少帅,少帅肯定不会饶了她的。 几位姨太太,除了大姨太太比较镇定些,其他均不由得露出了嘲笑的表情。 顾南川却是一张俊脸往夏楚的小脸上凑去,邪笑一声,“放心,我的体力肯定会让你满意的。” 夏楚有些懵逼,不再理他。 他脸皮太厚,她说不过他。 众位太太见少帅不仅没生气,反而还一脸的高兴,不由得再次震惊。 少帅竟然没有生气。 这受宠程度可比五姨太刚来的时候有过之而不及啊! 五姨太则是劝慰道,“这位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少帅呢?” 夏楚瞪了她一眼,也没再说话。 此时丫鬟上来了饭菜,夏楚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动了动自己的手,“给我松开,我饿了。” 顾南川露出一个坏笑,好脾气的一把抱过夏楚,让其坐在自己身上,而后拿起筷子,准备喂她,“想吃什么?” 夏楚忙动着身子想要下去,奈何顾南川的力气太大,动弹不得。 十分的生气,“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吃。” 她又不是小孩,需要他喂吗? 感受夏楚十分的不老实在怀里动来动去,顾南川下/腹起了丝丝涟漪,脸色一变,“别动。” 夏楚则是动的更厉害了,卧槽,你让我不动我就不动啊! 直到感到一丝异样,脸色倏然一红,也不敢再动了。 第四十五章 该死的顾南川(四) 看着夏楚吃瘪的样子,顾南川心情极其愉悦,夹起面前的菜喂了起来。 夏楚则是脸色红红的,“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吃。” 顾南川给了她一个你自己品的眼神,她都跑了那么多次了,他怎么可能放了她。 等下吃完饭他还要把她的脚给绑住呢。 想到这个小女人不给颜色不会服软,把饭菜放入口中,而后朝她的嘴巴凑去,吓得夏楚忙往后一躲,“我吃,我吃,我好饿,快喂我。” 顾南川则是心中暗笑,“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看着两人公然调情的样子,几位姨太太脸色不一。 特别是五姨太,十分的嫉妒。 当初少帅都没有亲手喂过她吃饭,这狐媚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少帅这么宠她。 伸手拿着筷子夹了一个菜放在顾南川的碗碟之中,媚眼如丝,“少帅,你最喜爱吃的。” 顾南川看了眼碗碟之中的那个菜,直接夹起来喂给夏楚,夏楚却是眉头一皱,“我不吃,我怕得病。” 听的五姨太脸色十分难看,一脸怒意。 顾南川则是反笑,揶揄道,“吃醋了?” 夏楚感觉极其懵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 心中暗骂顾南川这个傻子,她是生气还是吃醋他都看不出来 顾南川把那个菜放回碗碟之中,而后换了一副新的筷子接着喂夏楚。 五姨太脸色铁青的绞着手中的手绢,十分的生气。 少帅这是什么意思,嫌她有病? 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则是偷偷笑了起来,很少见五姨太这么吃瘪过,真是痛快。 吃完饭,大姨太不禁问道,“少帅,是否要给这位妹妹准备一个厢房?” 顾南川转眼看了眼你夏楚,轻佻一笑,“不用了,晚上与我一起睡就行。” 他要亲自看着她,否则他怕她跑了。 夏楚连忙拒绝,“我不要。” 而后看下大姨太太,“帮我准备个厢房,谢谢。” 大姨太太哪里听她的话啊!直接没有管她。 在她看来,夏楚就是恃宠而骄。 五姨太脸色怒意更甚,她还从来没有住过少帅的屋内,都是少帅去她屋内的,此时这个女人,少帅竟然这么宠她。 不仅亲自喂她饭菜,还要让她进自己房内睡。 更让人生气的是,她还一脸不情愿。 吃完饭顾南川直接拉着夏楚走进了屋内,把她往床上一扔,从一旁的幔帐上拽下一个绳子,上前把夏楚的双脚给绑了。 而后想到了什么,又拽下一个绳子,把她的双手固定在床上一旁的小柱子上。 这下她就不能跑了吧! 被固定住的夏楚,一脸恼怒,“喂,顾南川,你过分了啊!” 原先还只是绑住她,现在还把她给固定起来,她这样很难受的好吧! 顾南川上前拍了拍夏楚那白皙的小脸,露出一丝邪笑,“这样你就跑不了了吧!” 而后便转身走进卫生间洗了个澡。 听到洗澡的声音,夏楚眉头紧皱,生怕顾南川洗完澡会对自己图谋不轨,谁料他洗完澡直接出去了。 看着顾南川出去,夏楚忍不住叫道,“喂,顾南川,你先放开我啊顾南川。” 而顾南川则像是听不到似地,直接出了都督府。 走之前还让两个府兵站在了门外,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离开了这么些日子,他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在门外在这的两个府兵,时不时听着屋内的叫声,脸色极其难堪。 “该死的顾南川,你这个该死的男人。” “顾南川,我操你妈的顾南川,快把我放开。” “顾南川,我想要上厕所啊顾南川。” “顾南川,你丫的赶快给我滚回来。” “卧槽,顾南川,我憋不住了。” “……” 外面的五姨太听到里面的叫声想进去看看,两个府兵却是挡住门口,“五姨太,少帅说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五姨太愤恨地看了一眼屋内,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屋内的夏楚有种想哭的冲动,她真的想上厕所了。 顾南川直到天黑才回来,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走到他的房内。 还未走进,听到屋内传来怒骂声。 “顾南川,快给你姑奶奶滚回来。” “顾南川,卧槽,你去哪儿了顾南川,快滚回来。” “顾南川,你丫的,快滚回来。” “顾南川……” 顾南川眉头一皱,走上前。 见到少帅终于回来了,两个府兵不由得松口气,他们都听了那个女人一下午的骂声了。 对着顾南川点头行礼,“少帅。” 看了眼紧关的房门,顾南川眸色潋滟,“没人进来吧!” “没有少帅,”其中一个府兵连忙回答,而后有些踌躇,“只是……” 顾南川眼神一凉,“什么?” 看到少帅微凉的眼神,连忙回道,“只是里面的女人,骂了一下午了。” 他听的都想进去揍她了,他们英明神武的少帅,竟然被这个女人骂了一下午,还骂的那么难听, 顾南川眉头一皱,她怎么那么大的精力。 屋内的夏楚听到外面的声音,忙叫道,“顾南川,我草泥马的,快给我滚进来,我要上厕所,我憋不住了。” 门外的顾南川顿时一怔,此时才想到还有这事儿,忙推开门走了进去,见到夏楚脸色绯红,显然是憋得,忙上前给她解开绳子一把抱她去了卫生间,放到马桶上。 而后好心得解开她手中的皮带,转身走了出去。 夏楚忙脱掉裤子上厕所,此时有一种想要哭得冲动,她都憋了两个小时了。 一开始她确实是骗他的,但后来她是真的想要上厕所啊! 完事儿后冲了下厕所,忙解开脚上得绳子,转身走到窗户旁,打开窗户往外看去。 窗户外面是四合院,而整个都督府里面很多哨兵,她出不去。 外面的顾南川听到冲马桶的声音,而后便没有声音了,忙推开门进去,见夏楚打开窗户看着外面,上前一把反手再次给她绑住双手。 而后拉到床/上再次绑住双脚。 这个女人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逃跑,他真应该憋死她。 夏楚叫了一下午了,此时已经没有力气了。 由着他绑住双手双脚,而后一下趴在床上,想要睡觉,累死她了, “吃饭。”顾南川一把抱起夏楚朝外面大厅走去,夏楚不看他也不理他。 她叫了一下午了,实在是太累了。 走到大圆桌前,五个姨太太见顾南川抱着夏楚出来,想到她骂了一下午了,不由得脸色晦涩。 这女人是真不喜欢少帅,还是这只是她吸引少帅的手段? 骂了一下午那么难听的,少帅竟然还这么纵容她。 吃饭的时候顾南川依旧抱着娇小的夏楚吃饭,此时她也不闹腾了,感觉十分的文静。 感觉吃的差不多了,夏楚忍不住在他怀里睡了下去。 实在是太困太困太困了,在火车上的时候想着怎么逃跑都没有好好睡着过,回来又喊叫了一下午,此时感觉累的十分虚脱。 看着夏楚睡着的样子,顾南川薄唇一勾。 闹腾了一下午了,不累才怪。 见夏楚睡着了,五姨太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忙上前凑到顾南川的身上,“少帅,这么些日子没见,人家可想你了,” 顾南川闻着她身上浓浓的熏香味道,眉头一皱。 还是觉得夏楚身上的香味好闻,敷衍道,“好好吃饭。” 五姨太脸色一僵,没有再说什么。 吃完饭,顾南川抱着夏楚去了房内,把她放在床/上,感觉这样睡觉会搁着她的胳膊,解开她手上的绳子,把她的双手系在前面,放在床的内侧,自己躺在床的外侧睡了起来。 这些日子他天天盯着她,也有些困了。 闻着她身体传来的阵阵体香,感觉下腹传来一阵阵涟漪。 想着许是许久没有碰女人了,便起身去了五姨太的房内。 在房内的五姨太本打算睡觉,不曾想少帅走了进来,十分的高兴。 忙上前一把抱起他的腰,“少帅,你终于来了,人家可想你了。” 闻着五姨太身上传来的阵阵熏香,顾南川眉头一皱,也没想那么多,一把抱起她朝床/上走去。 放到床/上俯身压了上去,头埋在她的脖子处点火。 身体却是怎么也没有感觉了,脑袋里想到的全是夏楚的那张脸。 而后起身系上衬衣扣子走了出去。 五姨太本来还很兴奋,谁知少帅突然起身离开了,忙叫道,“少帅,少帅。” 直到没有了顾南川的影子,一脸的气愤嫉妒,她不会饶了那个女人的。 顾南川走到屋内,见夏楚依然躺着睡觉,与醒着的时候不同,此时的她显得十分的文静。 躺在她的一侧,闭眼睡了起来。 闻着她阵阵体香,依旧感觉下腹一紧。 而后转身背着她,十分的郁闷。 这女人,怪不得能让爵铭一个从不碰女人的他那么紧张,用尽手段把她逮回去,就连他此时都有些欲罢不能。 由于阵阵香味传来,顾南川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一觉到天亮。 第四十六章 该死的顾南川(五) 当夏楚醒来的时候,转眼看到顾南川的大脸在一旁,吓得大叫了起来,“啊!!!” 顾南川被叫声吵醒,心中暗自叹息,还是睡着的时候文静啊!一醒来就又开始闹腾了。 夏楚忙坐起身,双脚用力朝顾南川踢去。 顾南川猝不及防给踢了下去,在地上滚了两下起身,看着夏楚,一脸阴狠。 这个女人,真是欠收拾。 看着顾南川阴狠的表情,夏楚顿时一怔,眸色一转,“我,我要洗漱,我想洗澡。” 她都好几日没洗澡了,感觉身上都要臭了。 顾南川一把上前把她脚上的绳子解开,而后拉着她走入卫生间,解开她的手上的绳子,一把推了进去。 夏楚进去后,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手,开始洗漱。 而后放水洗澡,她都四天没洗澡了,此时感觉身上臭烘烘的。 泡在浴缸里,想着怎么才能逃走。 也不知道爵铭现在在哪儿,有没有来救她。 哎,还是不要来了,他们两个是死对头,如果被顾南川发现了,肯定会逮住他的, 她自己一定会想办法逃跑的。 坐在床上的顾南川,身边放着几身刚让人去买的旗袍,不由得暗笑,这女人去洗澡都没有拿衣服,看她等会怎么出来。 夏楚洗完澡才发现她没有拿衣服,不由得脸色发暗。 身上围上浴巾,头上围上毛巾。 悄悄打开门,看向外面,见顾南川坐在床上看着这边,眉头一皱,“顾南川,我没有衣服穿。” 顾南川眉毛一挑,“没有衣服穿就不要穿了。” 夏楚脸色一红,心中暗骂这个男人太不要脸了。 看着夏楚脸红的样子,顾南川好心情的躺在床上,手撑着脑袋,看着夏楚,满脸兴趣之味,拍了拍一边装着几身旗袍的袋子,“衣服给你买了,你自己来拿。” 夏楚眉头一皱,关上门,看向卫生间内衣橱里放着几身男人的衬衫,闭眼。 拿起一个穿上身上,她本就娇小,才十五岁的年龄,那衬衫穿上长度正好在她的大腿那里。 这个长度在现代完全属于正常的。 对着镜子擦了擦头发,把毛巾扔在一边,转身打开房门直接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顾南川还想着夏楚能憋到什么时候才会出来,不曾想一下出来了。 她那身上穿的白色衬衫,好像是他的,衬衫长度刚好在大腿那里,此时的她感觉十分的诱惑。 不禁喉咙一紧,看着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感觉十分的魅惑无比。 没想到,女人穿上男人的衣服竟然这么诱惑。 夏楚走到床边,拿起那个衣服袋子正要离开,顾南川却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眉毛一挑,眼神灼灼,“勾引我?” 夏楚给了他一个白眼,用力抽回手,“滚犊子。” 而后就跑进去了卫生间。 躺在床上的顾南川眉头一皱,想到夏楚与爵铭的日常,可能每日都是这么香艳的画面,不由得十分烦躁。 他不舍得她离开了,不舍得拿她做筹码了。 闭眼,回想刚才夏楚的那一身装扮,依然感觉十分的诱惑人。 深吸口气,按下心中的悸动。 拿起一旁的绳子,准备等下再绑住她,以免她再逃脱。 夏楚进去卫生间,拿出袋子里的衣服,不由得脸色一红。 色胚,竟然从里往外都买了,而且尺寸正好。 想他常年混迹在女人之中,一定是一看就知道女人穿什么尺寸的。 也没有再想,穿上衣服便走了出去。 本想好好与他谈判一下,让他不要在捆上她了,谁知道一出门他这就在外面拿着绳子,忙往里躲去,顾南川一把抓起她,把她推再床上摁压着,而后反手把她的双手给绑住了。 而后正要去绑她的双脚,夏楚忙跳开,“别,别绑我了,我不跑了。” 顾南川却是不信她的话,她说不跑就是不跑啊! 绑完之后一把抱起她走到了床/边,放到床/上让其坐着,自己则去洗手间洗漱去了。 夏楚十分的无语,她这样整天被绑着该怎么逃啊! 待顾南川再次出来,直接围着一个浴巾走了出来,走到床边的柜子里拿出衣服,当着夏楚的面上换起了衣服,吓得夏楚忙闭上了眼睛,怕长针眼。 怎么这个时代的男人都这样,喜欢当着别人的面上换衣服,爵铭是这样,顾南川也是这样。 看着夏楚闭眼的样子,顾南川感觉十分的好笑。 极其纳闷,爵铭是怎么整日面对这么个尤物不动的,他感觉他要是这样每日与她一起,他一定忍不了。 穿好衣服,一把抱起她走了出去,而后放在桌子旁。 如昨日那般,夹着饭菜喂她,夏楚闭眼转头,“不吃,除非你放开我。” 顾南川嘴唇一勾,上前凑在她的脸上,一脸笑意,“楚儿,其实,你是想让我用嘴喂你是吧!” 夏楚顿时一吓,“你除了这招,还有没有其他方法了。” 顾南川摇了摇头,“没有,” 夏楚只好吃了起来。 此时五姨太满脸愤怒的看着夏楚,昨夜少帅去了她房内又走了,都怪这个狐媚子。 虽然内心极其嫉妒,表面却是一脸笑意,“少帅,你什么时候纳这位妹妹啊!” 夏楚眉头一皱,谁答应做他的姨太太了,真搞笑,乱吃醋。 顾南川则眸色深了深,“谁说我要纳她为姨太太了。” 听到顾南川的话,五姨太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听到他接着又说道,“我要娶她,做我的少帅夫人。” “咳咳……”夏楚吃菜的嘴不由得呛了一下。 顾南川忙给她拍拍背,“高兴的都呛住了?” 夏楚转眼看向顾南川一脸愤怒,“谁答应嫁给你了?” 顾南川却是眉眼含笑,“不嫁给我嫁给谁?别想着他了,进了我的少帅府,你以为他会傻傻的来北城来救你。” “若是他敢来,我就让他再也出不了北城。” 夏楚双眼恼怒,“你敢?” 顾南川眸中尽是寒意,“你看我敢不敢。” 这北城,是他顾南川的天下,他爵铭只要是敢来,他定能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夏楚十分的愤怒,此时非常怕爵铭来北城,若是他来,显然是自投罗网。 但是她相信爵铭,他一定不会放任自己不管的。 看着夏楚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想爵铭了,顾南川十分的恼怒。 上次见她还想尽各种方法逃开他,竟然过了这几日就对他那么死心塌地,也没有再喂她吃饭的心情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一把扛起他再次回房。 夏楚则有些懵逼,“喂,我还没吃完呢。” 顾南川眸色寒冷,胸中涌出一股醋意,“饿着。” 夏楚感觉十分的无语,这该死的男人,阴晴不定。 让她吃饭的是他,现在不让她吃饭的也是他。 把夏楚扔到床/上后顾南川就要转身离开,夏楚慌忙叫住,“喂,顾南川,你干嘛去?” 顾南川转眼看向她,薄唇一勾,“怎么,不舍得我走?” 夏楚心中暗骂不要脸,面上却是一红,“我,我如果想要上厕所怎么办?” 难道让她憋着吗? 顾南川眉毛一挑,他差点儿又忘了这事儿。 转身去叫了个丫鬟过来,让她随身盯着夏楚,顺便帮她上厕所。 顾南川离开后,夏楚看着那个丫鬟,开始引诱,“哎,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眼神微躲,“夫人,奴婢小慧。” 少帅可是说了,夫人可是很狡猾的,一不小心就会逃跑了,让她寸步不离的看着她,包括上厕所。 听到她叫自己夫人,夏楚十分反感,“别叫我夫人,我不是你们的夫人!” 丫鬟小慧则是不信夏楚的话,“夫人,少帅说了,您会是少帅夫人的。” 夏楚十分无语,挪了挪自己的被绑的脚,“你有见过少帅夫人还被绑着呢吗?” “那是少帅担心夫人会离开。”丫鬟小慧接口回道。 这两天她也看懂了些,这个未来的少帅夫人是不喜欢少帅的,少帅强行把她留在这里,吃饭还抱着她吃亲手喂她,以前五姨太最受宠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过啊! 这个夫人,现在深得少帅宠爱。 夏楚眉头一皱,眸色一转,开始走苦情路线,“小慧,帮我松绑好不好。” 小慧忙摇头,“夫人,少帅说了,不能给您松绑。”少帅走之前千叮嘱万嘱咐的,不能给夫人松绑,她要是松绑了,夫人跑了唯她是问。 夏楚却继续引诱着,“那个,我就是被绑着实在是难受的很,你给我松绑,我保证不跑。” 说着动了动身后被绑着的双手,感觉绑的极紧,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有些着急,若是不让人帮忙松绑的话,她实在没办法跑。 此时她有些担心爵铭,已经过了一天了,怕他会为了她来到北城,怕顾南川会抓了他。 小慧忙摇头,少帅说了,夫人说的任何话都不让她听。 第四十七章 该死的顾南川(六) 就在此时,外面一个声音传来,“五姨太,少帅说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听到声音,夏楚眸中闪过一个狡黠的精光,一闪而过,对着门口叫道,“那啥,让她进来,我实在太无聊了,来陪我说话啊!” 心中暗自兴奋,她有办法了。 这个五姨太,好像是原先顾南川最宠爱的姨太太,自从她被掳来之后,浑身散发的醋意她想要忽视都忽视不掉。 此时她来了,想必是忍不住了。 门外站着的两个府兵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放五姨太进去。 五姨太却是适时开口,“听到了没,里面的是未来的少帅夫人,她都让我进去了。” 脸上却是嫉妒之色极其明显,这个狐媚子,少帅竟然要娶她做夫人,真是气死她了。 这个狐媚子现在的受宠程度比她当时来府内的时候,可是好了太多了,她从来不知道,少帅竟然会这么宠爱一个女人。 若是让这个狐媚子再继续呆在府内,想必少帅的心中就没有她的地方了。 她要想办法把这个狐媚子给弄走。 这个狐媚子不是每天都想要逃跑吗?那么她就帮她逃跑。 只要这个狐媚子逃跑之后,少帅一定会再次像以前宠爱自己的。 门外站着的两个府兵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犹豫,却还是松开了手。 里面的那个女人可是未来的少帅夫人,她的话,他们得听的! 昨天她那样骂少帅,少帅依旧那般宠着她,若是此时得罪了她,晚些时候她向少帅吹个枕边风,他们就完了。 五姨太冷哼一声,怒瞪了两人一眼,走了进去。 见夏楚被绑着坐在床上,不由的十分妒忌。 少帅的床她想上都上不去,她还得绑着才能呆在这。 见五姨太走了进来,夏楚转头对小慧笑了一下,“小慧啊!你那个先出去吧,我有话想要单独给五姨太说。” 小慧这里想必顾南川交代过什么,她说不动,但是五姨太就不一样了。 她那一脸不加掩饰的妒忌之色溢于言表。 “可是,夫人。”小慧看了一眼五姨太,有些不放心。 少帅可是说,让她寸步不离的看着夫人的,若是她出去了,五姨太对夫人做了什么,她没办法向少帅交代啊! 转呀看向小慧,五姨太眉头紧皱,“怎么,未来少帅夫人的话都不听了?” 心中却是暗骂狐媚子勾人手段太厉害,少帅派两个府兵门外把手也就算了,竟然还派这么一个丫鬟贴身照看,生怕她跑了似的。 “是,夫人。”虽然有些犹豫,但小慧还是转身离开了。 想着只要她在门外听着,若是五姨太真的对夫人做了什么,她只要第一时间冲进来就可以了吧!毕竟这个可是未来少帅夫人的话,她怎么也得听一些的。 见小慧出去了,夏楚忙看向五姨太,一脸笑意,直奔主题,“五姨太是吧!你能不能帮我逃出去?” 她见这个五姨太此次前来,想必就是看着自己像是比较受宠的样子,想要把她收拾一顿,或是想要把她给放了吧! 听到夏楚的话,见她那一脸迫不及待的神色不像是作假,五姨太眉头一皱,“你不喜欢少帅?” 夏楚连忙摇了摇头,语气十分笃定,“我不喜欢他,我有喜欢的人,是你们少帅绑我回来的,我与我喜欢的人可恩爱了。” 五姨太对夏楚的话半信半疑,这世上还有比少帅更好看的男子,让这个狐媚子宁可舍弃少帅也要逃跑。 却是佯装摇了摇头,一脸苦恼,“若是我把你放了,少帅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夏楚眉头皱了一皱,暗自思虑了一下。 这个五姨太说的也对,若是她直接放了她的话,顾南川回来想必不会放过她的。 而后转念一想,露出一丝狡黠,“你不放我也没关系,给我个刀子,小刀子,我自己逃出去,这样就和你无关了?” 只要能给她一个刀子,让她把手上的绳子给划开,她自己就能跑出去了。 听到夏楚的话,五姨太水眸闪过一丝精光,却是佯装苦恼,想了想,最后点头,“好,我是看你可怜,被少帅给抓了过来,与你喜欢的人享受分离之苦,你等我,下午我来给你送点儿吃的。” “好,好好。” 听到五姨太的话,夏楚十分的兴奋,她这是答应了。 只要给她一个刀子,她自己就能逃出去了。 脸上高兴的神色溢于言表,而后慌忙隐去心中的兴奋,安生的等着下午的到来。 中午之时,平城到北城的火车靠站停下,爵铭、孙宾从车上走了下来。 两人有意隐瞒自己,且做了乔装打扮,所以并没有人发现他的不同。 走出车站,孙宾首先找了一个旅馆落脚,而后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待孙宾再次回来已是一个小时后,对着爵铭点头,脸色有些难堪,“少帅,属下去都督府买通了一个仆人,那仆人说顾南川抓了一个女人回去,整日绑着手脚,咳咳……吃饭都是抱着亲手喂,还对外声称是未来少帅夫人,而且,而且每日都在一个房内睡觉……” 说到最后,孙宾都不敢再说了。 这个顾南川,真是在老虎头伤拔毛,竟然掳走夏小姐不说,还这样对待夏小姐。 以少帅对夏小姐那极其小的心眼,可想而知,少帅得多生气。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眸色一冷,一双犀冷迸发处冰寒。 双拳紧握,一把拍在一旁的桌子上,极其愤怒。 顾南川,敢绑他的女人。 顾南川,敢抱他的女人。 顾南川,敢睡他的女人。 真是该死。 而后隐下怒意,两人筹谋了下,想着晚上去夜探都督府。 他要赶紧把夏楚给救出来,她呆在顾南川那里日子,他十分的不安,生怕他会对她做些什么。 下午,五姨太如约端着吃的走到了门外,门外府兵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犹豫要不要放她进去。 五姨太却是一脸笑意,把手中的点心往前挪了挪,“这个呀,是我为我们未来少帅夫人亲手做的点心,喂了她我就出来了。” 两人互相看了眼,便给放进去了,只当是五姨太想要提前讨好少帅夫人。 五姨太推门走入,见小慧依然站在床/边,床/上的夏楚瞪着一双大眼看着自己,一脸兴奋之色。 见此,五姨太此时是确信了,她是真的不喜欢少帅,真的想要逃离看。 满含笑意的端着点心走床边,对着床上的夏楚说道,“这是我为你做的点心,也不知道是不想你喜欢吃的口味。” 夏楚则对一旁的小慧扭了扭头,“小慧,那个你出去吧!” “是,夫人。”小慧抬眼看了眼那个点心,也没有觉的有什么异样,便转身走出了门外。 上午的时候五姨太并没有对少帅夫人做什么,下午还亲手做了点心,想必是想要讨好夫人吧!以免以后少帅府没有她的地位。 当小慧走出房门之后,五姨太从托盘之下的手中拿出一个小刀,长度也就十公分左右,极其容易藏匿。 上前递夏楚手中,小声说着,“你逃跑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些,千万不要被抓回来了。” 若是被抓回来了,她就白忙活一场了。 夏楚紧握住了下手中的刀子,点了点头,“放心,我一定会逃掉的。” 只要是顾南川不在,她逃跑很容易。 那个顾南川太过狡猾了,在他面前,她怎么也逃不掉,此时顾南川不在,正是好时机。 五姨太又拿着点心喂了她两口,夏楚吃了后,五姨太便出去了。 五姨太走后,小慧便走了进来。 看着小慧,夏楚紧攥了下手中的刀子,眉头微蹙,“小慧,我想上厕所。” “好的夫人。” 小慧蹲下解开夏楚脚上的绳子,扶着她去了卫生间,而后帮她脱了内/裤自己便出去了,等着她完事儿再进来扶她离开。 见小慧出去了,夏楚忙背着手,拿出手中的小刀子慢慢的抹着手腕上的绳子,绳子有些厚,刀子有些薄,直至过了两分钟依然没有抹开。 此时,外面等着小慧开口询问,“夫人,好了吗?” 夏楚有些着急,“还没呢,别催。” 说着更加用力的抹着绳子,一分钟后,终于给抹开了。 长吁口气,摸了摸有些发疼的手腕,跑到了窗户前,看了眼外面的人,想着怎么才能弄到一把手枪。 而后转身坐到马桶上,背着手藏起绳子,对外喊道,“好了。” 小慧走了进来,俯身要帮夏楚起身的时候,夏楚忙伸手捂住她的嘴,而后拿出一个毛巾塞住她的嘴巴,拿起绳子绑住她的手脚固定在一侧。 一想到自己即将就要逃脱了,有些兴奋,“对不起了小慧,我也是没办法,现在我不逃的话,等顾南川回来我就逃不了了。” 小慧则呜呜咽咽的想说什么,都快急要哭了。 夫人,你要是走了,少帅会扒了我的皮的啊! 第四十八章 终见爵铭 把小慧绑在好之后,夏楚把她固定在淋浴的架子上,而后便转身走出卫生间。 伸手掀起床/上的一个床单,用力撕开了几条长长的布条,然后系在一起,扭成一个长绳子。 做好之后用力拉了一拉,看一下是否结实。 做好了一切,又走到外面的桌子上翻腾了起来,看有没有手枪什么的可以防身。 果真,在床/边桌子的一个抽屉里翻出了一个小巧的勃朗宁,打开一看里面子弹是满的。 殷唇一勾,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转身走进卫生间。 看了一眼已经吓得泪流满面的小慧,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打开卫生间的门慢慢跳了下去,而后躲着府兵朝着记忆来时候的路线走了出去。 都督府的府兵有极少见到夏楚的,所以一路上走出也并没人说什么。 直至快要走到都督府门口之时,外面一个汽车停下的声音传来。 夏楚心下一惊,忙转身快速躲藏到了一边的墙边下的花草之中。 紧接着顾南川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都督府门口,夏楚心中蓦然一紧,有些着急。 完了,顾南川来了她就不好跑了。 待顾南川走了过去,夏楚忙看了眼面前的大树,伸手爬了上去,而后拿起那个床单制作的长长的绳子,系在树上,慢慢从围墙上下去,声音极小,并没有人发现她。 当顾南川走进屋内的时候,见屋内并没有夏楚的影子,眉头一皱,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到卫生间呜呜咽咽的声音,推门进去,见小慧被绑住了手脚系在那里,里面并无夏楚的身影。脸色一变,上前一把拿下她口中的毛巾。 此时小慧吓得满脸泪水,被拿开口中的毛巾,连忙大叫,“少帅,夫人跑了,刚跑。” 心下十分的害怕。 少帅说了,若是夫人逃了,就唯她是问。 现在夫人逃走了,少帅会不会杀了她! 听到小慧的话,顾南川眸色一凉,忙转身追了出去,站在外面的两个府兵还不明所以,只见少帅跑着往前追着什么。 扫了眼府内的众人,顾南川原本温润轻佻的面庞,此时冷意乍现。 神色迅速一凌,大声叫喝,“来人。” 听到叫声,府内府兵都跑了过来,“少帅。” 顾南川此时脸色极其难堪,满脸怒意,“你们怎么看护的,夫人跑了都不知道,快给我追。” 听到顾南川的话,府内的府兵顿时心惊,忙往外追去,但又不知道那少帅夫人长什么样子。 站在门口的把守两个府兵,互相看了一眼,脸色一变,也忙往外追了上去。 心中却是极其纳闷,他们站在门口寸步不离,并没有见有人出来啊!那少帅夫人是从哪里逃脱的。 顾南川朝门口追去,还没跑到门口,见到一个大树上面系着一个长长的绳子,脸色一变。 快速跑到府外,果真那个绳子在外面飘荡着,已然没有了夏楚的身影。 十分的震怒。 极其的愤怒。 他这么多府兵,竟然看不住一个女人。 一脸阴鸷气息,朝两边的街道看看了眼,声音冰冷,“召集所有人,给我搜。” “是,少帅。” 而后便所有的府兵均分散开来,去找那个所谓的少帅夫人去了。 夏楚从顾南川的府内跑出来之后身无分文,只能随手从一个人身上偷了点儿钱,而后找了一家服装店走了进去,待再出来的时候俨然一个十分俊俏的富家子弟模样。 头戴帽子,把她那一头黑发给挽了上去。 现在估计全城都在搜捕她,女扮男装,最能掩人耳目。 为了逼真,还造了个假胡子贴上。 随便找了个旅馆住了下去,今日去平城的火车已经没有了,需要等到明天早晨,但是明天早晨检查的想必一定是非常严格的,她得想办法离开。 爵铭和孙宾在旅馆等着,想到了晚上去夜探都督府。但还没等到晚上,便听到外面一阵乱糟糟得声音,不由得皱眉。 打开窗户往外望去,见街道上军兵倏然增多,像是再搜查什么人似的。 顿时一惊,难道他们的行踪暴露了? 孙宾忙出去打探消息,回来的时候却是十分兴奋, “少帅,属下找了一个军官询问,他们说是在搜索一个女人,顾南川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声称是少帅夫人,现在全城都在搜捕她。”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薄唇微勾,深邃的眸子潋滟出一丝精光。 这个女人,就像是泥鳅一下,稍微一松就会跑了。 此时她怕是不知道偷偷藏在哪里吧! 紧接着两人便开始搜查各个旅馆,却搜查了一夜也无所获。 直至第二天早晨,两人决定去火车站去看看,因为她逃走后肯定是要坐火车离开的。 一夜过后,夏楚同样也早早起床去了火车站,却见火车站军兵许多,顾南川也在列,每个去平城的人都检查得非常严格。 去平城的火车还没有到,人们只是在那等着。 顾南川站在一侧,如鹰的眸子扫视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心中暗想,夏楚逃了之后肯定是想要去平城的,那么他只要在火车站等着逮她就可以了。 若是没有离开火车站,想必她定还在这北城之内,她身上没有钱,他倒要看她能熬过几日。 看着火车站这么大阵仗,夏楚有些慌张,也自己的装扮不知道能不能骗过他。 站在一旁看着卖东西的商贩,一边转眼偷偷观察着火车站内的情况。 就在此时,爵铭从与孙宾走到了火车站,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没有见到自己熟悉的身影。。 两人在火车站搜索着,看着顾南川这么大的阵仗,孙宾不禁骂道,“少帅,顾南川竟然检查得如此严格!”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眸色一敛,冷冽的脸上尽是戾气。 此时,他已看出了顾南川对夏楚的在意,但并不知道,顾南川抓她是为了威胁他,还是仅仅是为了她。 没有说什么,凌厉的眸子搜索着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而这边,夏楚时不时的观察着火车站的情况,十分的纠结。 心中暗自呐喊,‘卧槽,这该死的顾南川,他要是天天在这堵着,她怎么走啊!’ 虽然她现在是一身男装,但是她怕被看出来好吧! 若不是有百分百的把握,她不能贸然出手。 思虑了下,想着今天应该逃不掉了,便转身离开了火车站。 就在此时,爵铭往外走着,倏然看到一个人的背影背对着他,感觉有些眼熟,但又不记的在哪儿见过。 只见他是一个十分娇小的一个富家子弟背影,感觉有些可疑,想上前两步去追上查看一下,但还没走到他身边,那身影一溜烟便没不见了。 不由得眉头微蹙。 他忽然感觉那个背影极其像夏楚。 爵铭和孙宾在火车站找了一上午,也没有找的夏楚,而后两人便兵分两路朝各个街道找了去。 就在此时,爵铭再次见到那个身体娇小的男人,他此时正鬼鬼祟祟的在一个巷子内对着外面查看着些什么。 见到那人,爵铭眸色一深上前,恰巧此时他转眼朝他看了过来。 见到那心心念念女人得脸,虽然贴了胡子,但他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他的女人。 忙抬步朝她走了过去。 走到她的身边往旁边一带,夏楚吓得刚想大叫却被人捂住了嘴巴,而后十分熟悉又冰冷的声音传来,“是我。” 听到爵铭的声音,夏楚十分的开心,转身看向他,见到是爵铭,极其感动,他竟然真的来北城救她来了。 忙伸手一把抱住爵铭的腰,面露委屈,“呜呜,爵铭你终于来救我了。” 她就知道,她会来救她的。 看了眼四周,爵铭拉起夏楚的手朝一旁走去。 两人走到一个暗处,再次看到夏楚,爵铭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看她一身男装打扮,知道她是为了掩人耳目。 上前对着她的嘴猛地亲了一下,而后再次环视了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他们,忙拉着夏楚去了他的旅馆之内。 一入房门,爵铭一把拿掉夏楚头上的黑色帽子,一头乌发散落下来,而后摘掉她的胡子,单脚一踢把房门给关上,上前覆在她的嘴边,亲了上去。 唇齿相交,这几日没见她,对她极其想念。 双手用力,把她揉进自己的怀中。 就在此时,孙宾一把推开房门,“少帅……” 见到屋内的情形不由得一愣,少帅竟然找到了夏小姐。 而后忙转身捂住眼睛,“少帅,我什么都没看到。” 慌忙背身关上房门,在外面站着,脸色微红,极其无语。 他又打扰了少帅的好事,少帅会不会扒了他的皮。 屋内的夏楚被倏然打扰,忙一把推开爵铭,脸色绯红。 爵铭有些不满,拦腰抱起她朝床/上走去,再次覆身上前亲了上去。 他实在是太想念她了,这几日找她感觉都要疯了。 顾南川为人极其轻佻,常年游走风月场所,怕他会对她作出什么越倨的事情。 想到顾南川,爵铭抬头看向夏楚,眸色冰寒,“顾南川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他可是听说,他抱着她亲手喂她吃饭,一个房间睡觉的。 夏楚忙摇了摇头,“没有,他为人放荡形骸,言语之间虽然挑逗,但并没有实际对我动手。” 爵铭听到言语之间的挑逗都受不了了,恨不得现在立马把顾南川给结果了去。 奈何此时是在北城,若是在平城,他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但此时,他们最主要的是离开北城。 外面巡查的人极其多又极其仔细,夏楚这身女扮男装虽然能迷惑到军兵,但对于顾南川,还是极其危险的。 也不再想那么多,既然找到了她,早一日晚一日离开又有何妨。 想着便抱着夏楚睡了下去。 几日未睡,他此时抱着她才能安眠。 夏楚被抱着一会儿也睡着了,这几日她虽然有睡觉,但睡的十分不安。 昨夜又胆战心惊的一夜,今日有爵铭在,她感觉十分的安心。 第四十九章 逃出北城 次日一早,爵铭率先醒来,看着怀中沉睡着的夏楚,胳膊不自觉收紧。 顾南川此次千方百计把她抓到北城,是为了威胁他,还是为了她? 听说上次他就夜闯了她的房间,她这么独特,这么招人喜欢,不止是他一个人喜欢她。 难道,顾南川也喜欢上了她? 一想到顾南川也喜欢夏楚,爵铭就感觉十分的吃味。 她是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喜欢。 夏楚睡着觉,感觉有人看着自己,不由得睁开眼睛,见到爵铭那一个俊朗的大脸出现在眼前,伸手一把抱起他的脖子,满脸笑意,“爵铭,早啊!” 早晨一睁眼就能看到他,真好。 爵铭见夏楚醒了,对着她的红唇亲了一下,而后起身,“起来洗漱下。” “嗯。”点头,夏楚起身去洗漱。 她知道,在北城多呆一日,爵铭就多一分危险。 爵铭打开房门,孙宾站在外面双手提着早餐,见到爵铭出来,连忙报告,“少帅,我今日打探了下火车站的情况,依旧检查极其森严。” 架势不输少帅当时找夏小姐的时候。 当然,最后那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怕少帅暴怒。 爵铭眉头一皱,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进去,把早餐放在桌子上。 此时夏楚已经洗漱完毕走了出来,坐在桌子旁,直接拿着桌子上的早餐吃了起来,询问道,“爵铭,我们要怎么离开,你觉得我女扮男装能被人出来吗?” 爵铭冰冷的眸子一敛,她这身男装,外人定是认不出来的,但是顾南川就不一定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你原来穿的那身衣服在哪儿?” 被倏然问原来的衣服,夏楚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在旅馆。”她买了衣服后就带到了旅馆内。 爵铭点了点头,没扔就好。 说出心中的想法,“等下去拿回来,找一个女人,打扮成你的样子,吸引顾南川的注意力,我们再趁乱上火车。”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十分的兴奋,“嗯嗯对,好的呀!” 这个方法很好,还是爵铭聪明,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吃完饭给孙宾说了旅馆的位置,孙宾就去旅馆拿了夏楚逃出都督府穿的那身旗袍,而后找了个与她身材相似的女人回来,给了她一条小黄鱼,让那女人穿上了夏楚的衣服,待到了开往平城火车要离开的时候,几人才前往火车站。 此时,身穿夏楚衣服的那个女人站在火车站的一侧,正快步往外走去。 顾南川如鹰的眸子扫视着整个火车站来来往往的人,蓦然看向那个女人的身影,顿时瞳孔一缩,忙快速走了过去。 对着一旁的军兵吼道,“把那个女人抓住。” 那女人听到叫声,忙吓得往前跑了起来。 而所有的军兵都被吸引了过去,去追向那个女人。 此时,去平城的火车已经发动,爵铭、夏楚、孙宾三人从一旁走了出来,朝那火车跑了进去。 就在这时,那个身穿夏楚衣服的女人已经被顾南川的军兵给围住了,吓得脸色发白。 顾南川走上前掰过她的身子一看,见不是夏楚,顿时一愣。 想到了什么,忙转身往火车方向看去,此时正见三个身影上了火车,其中一个身影极其娇小,常年游走在花丛中的他,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装。 恰好这时火车已经开动,顾南川拿着手枪朝那人的方向开了一枪。 爵铭忙带着夏楚往旁边一躲,由于动作太大,夏楚头上的帽子掉了下来,一头乌发散落下来。 转眼看向顾南川,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看着夏楚明媚的笑容,还有旁边的爵铭,顾南川一愣,他没想到爵铭竟然会只身前来到北城,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看来这个女人在他眼中十分的重要啊! 凤眸一转,转身朝一旁的轿车上去,对着身后的人命令,“追。” 他要赶在火车到达下一站之前到达提前到达下一站,这样的话就可以截杀爵铭。 一想到能截杀爵铭他此时兴奋到不行。 上了火车的爵铭三人补了票就走到前面的包房内,走入房内夏楚已然掩饰不住的兴奋,“哈哈,终于逃出来了。” 爵铭深邃的眸子缩了缩,逃出来了吗?此时危险还没有解除。 顾南川看到了他,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截杀他的。 孙宾在包房外面站着,爵铭与夏楚在包房内。 见爵铭面色凝重,夏楚不由得询问,“怎么了?”她看他不高兴的样子。 爵铭自怀中拿出一个手枪递给夏楚,这个手枪是她手包中的那个,知道她枪法极其准,必要时刻,她自己会保护自己的。 看到手中的枪,夏楚眉头微蹙。 见他腰间也有一把,也没想那么多,从怀中拿出顾南川的那个手枪,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见到顾南川的那支手枪,爵铭眉头紧皱,神色一冷。 见此,夏楚连忙解释,“我逃出来的时候在房内偷的,我怕遇到些什么,有这个可以防身。” 爵铭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 一想到顾南川去平城偷偷藏匿了十几日,就是为了抓夏楚,他就醋意翻腾。 他竟然上次是与她一起坐火车去了平城,而他那时全心身的只为了逮夏楚却忽视了他。 想起这些日子他与她单独相处的日子,不由得极其愤怒。 顾南川,他饶不了他。 火车缓缓开着,待火车到了下一个地方之时,在有新人上车的时候,孙宾去外面转了一圈,见没有顾南川的人上来,放松了不少。 此次只有他和少帅,若是顾南川的人追了上来,是极其凶险的。 这时,顾南川坐着汽车朝第二站赶去,他不能在第一站就上车,爵铭十分的警惕,一定会有所察觉,他要在第二站,而且必须便装,在他们出其不意的时候对他下手。 车辆速度开的极快,后面跟着十辆军车,车上的人都面色凝重,听说是要去刺杀南方少帅爵铭的,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到了火车第二站,众人全部已经换上了便装,装作普通行人,分开上车。 利用孙宾检查的空挡,顾南川从其他车厢门口上了车,并没有让孙宾发现。 上车之后全部按兵不动,此时孙宾身心更是放松了些。 已经第二站了,应该没问题了。 转身走至爵铭的包房门口,敲了敲门,“少帅,并无异样。” 爵铭深邃的眼眸紧了紧,声音冰冷,“好。”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夏楚有些困意,躺在了床铺上睡了起来。 虽然包房内有两个床铺,但爵铭依然上前拦腰抱起她,两人共同睡在了一个狭小的床铺之上。 他现在有了一个病,必须抱着她才能入睡,否则睡不着。 床铺极小,两人都是侧着身子贴身抱着才能勉强睡下,就这样爵铭依旧不死心的抱着她。 待夜深人静,所有人都有些困意之时,孙宾转身去了卫生间。 顾南川却在此时带着人走到了爵铭与夏楚的包房外面,薄唇一勾。 包房内,爵铭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冰寒神色迅速一敛,看着怀里睡着的夏楚,起身把她放下。 就在这时,包房门一下被人踹开。 顾南川看着爵铭抱着夏楚放下,瞳孔一缩,掏起手枪对准爵铭,勾起一抹坏笑,“爵少,你可真是大胆,竟然敢只身前来。” 夏楚被声音吵醒,眉头一皱,睁开眼睛,看到拿着枪对着爵铭的顾南川,不由得暗骂这人真是阴魂不散,都到这里了还能追上来。 手慢慢挪向枕头下面,拿起那把手枪,一脸紧张。 看着夏楚一脸紧张的模样,顾南川语气极其轻佻,“唔,前几日还在我的身下,今日就在了爵铭身下,女人,你真不乖。”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忍不住爆粗口,“卧槽,谁在你身下了。” 这顾南川,真是不要脸。 顾南川凤眸一转,神情愉悦,“谁在我身下,你不清楚?” 夏楚被顾南川的话憋的脸色一红,暗骂无耻。 转眼看向爵铭,见他一身冷意,连忙解释,“你别听他瞎说,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 顾南川却是及时开口,“唔,是什么都没发生,只不过是在我身下娇/喘了几声而已。” 顾南川的话显然是刺激到了爵铭,伸手拿起一旁桌子上的杯子扔向他,趁着他躲闪之时,拔出腰间的勃朗宁对着顾南川开了一枪,顾南川忙转身一躲给躲了过去。 转眼看向爵铭,感觉十分兴奋,“怎么?恼羞成怒了?听到你的女人在我身下娇/喘,忍不住了?哈哈……”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看到,爵铭会为了一个女人这般。 转眼看向夏楚,眼睛一眨,引诱着,“女人,你的男人保护不了你了,跟我走吧!以后跟着我,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荣宠不断。” 夏楚一阵恶寒,这人怎么这么恶心。 就在此时,本在卫生间上厕所的孙宾听到枪声,暗骂,坏了。 忙提上裤子走出卫生间,看到少帅的包房被人给围住了,不由得暗骂自己为什么要上厕所。 从腰间拿起手枪,打开门对着其中一人开枪,那人一击二中倒了下去,众人忙拿着手枪对着孙宾的卫生间门口开枪。 听到枪声,火车上的人吓得都叫了起来,有的人往后跑去,顿时十分凌乱, 听到外面得枪声,顾南川手持勃朗宁对着爵铭开枪,爵铭则是一躲给躲了过去,而后拿着枕头扔下顾南川,扰乱他得视线,拉着夏楚下了床铺。 此时包厢的门是开着的,夏楚拿着手枪对着顾南川的右手开了一枪,枪法极准,本就没有关注她的顾南川被一枪击中,手枪掉落。 第五十章 回到平城 听到包房内的声音,孙宾暗叫不好,忙打开卫生间的门一手一枪对着外面的人扫射起来。 屋内的夏楚和爵铭见顾南川被射中,夏楚忙起身朝外面涌进来的人开枪,每人一枪,均是打在了右手,让人短时间无法再执枪。 见到夏楚一枪打掉一人的手枪,枪法极准,顾南川十分的恼怒,他大意了,只顾着防着爵铭,忘记防着她了。 爵铭则也是对着外面的军兵开枪,又带着夏楚往旁边躲开飞来的枪子。 爵铭开着枪,神情冷冽,顾南川带来的那些军官被人一枪毙命。 顾南川的副官李正此时带着人赶了过来,围起朝爵铭的包房内胡乱开枪,夏楚则是对着每人快速反击。 直至手中的子弹没有了,转身快速拿起桌子上从顾南川屋里偷来的那个手枪,再次朝外面的人开枪。 手速极快,枪法极准,百发百中,均是打在了右手上,令在场的人十分心惊。 爵铭亦是朝那些人开着枪,只是他打的是那些人的胸口。 有的是夏楚开枪打落了他们的手枪之后,他再补上夺命一枪。 看到此时的情景,李正趁乱把顾南川从一旁给救走了。 恰巧此时火车到了下一个车站,车子停下,李正带着顾南川还有余下的几人下了火车。 现在顾南川是十分的确定,当时他派出了十辆车追杀爵铭的时候,就是夏楚这个女人救了他。 她这出神入化、百发百中的枪法,着实让他意外。 只是,她开枪均打了右手,只是短时间不能再开枪,却不致命。 而爵铭,却是在她打落枪后,再次补上夺命一枪。 她不忍杀人,他却嗜血如命。 他带来了十辆车的军兵,均被夏楚这个女人给开枪射中,真是让他意外至极。 当时,他听说一个女人救了爵铭,枪法百发百中,车技亦是一流,那时他还不信,只以为那些人不中用,让爵铭给跑了找的借口。 此时他是极其相信了。 这个女人,真是让他意外啊!让他也想要拥有啊! 火车上,直至消除了所有的隐患,孙宾上前,见房内爵铭与夏楚安然无恙便放心了。 他同样没有想到,夏楚的枪法会如此之准。 若是没有她,想必今日他与少帅定会凶多吉少。 此时,他十分的敬佩夏楚,又为少帅的眼光鼓掌。 少帅真厉害,找个女人竟然也这么强大。 只是心中有些疑惑,她才十五岁的年纪,怎么枪法如此厉害,百发百中。 由于原来的包间内尽是血迹,孙宾便给两人换了一个包间。 此时夏楚有些发懵,刚才许多人在她面前死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这时她才深有体会,在这个战乱纷飞的时代,人命并不值钱。 爵铭看着脸色发白的夏楚,知道她被吓住了,一把抱起他躺在床铺上睡了下去,双手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她刚才开枪只是打手,并不致命,想必她是十分不喜那种画面。 但是他均又补了一个夺命之枪,她会不会因为此害怕他。 只是,若是他不补那一枪,那些军兵以后也会再次拿枪对准自己,他从不给自己留后悔的机会,只要能杀,他定会杀掉。 想到上次她说每次都会做噩梦,这次想必对她的打击也很大。 不由得暗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接下来的两日,两人在火车上安然无恙的度过,夏楚有些心不在焉。 火车到了平城,夏楚与爵铭一起下了车,朝路边停靠的一辆庞蒂克轿车走去。 张排长在车内坐着,终于见到了少帅回来了,心下安心了不少。 这几日他每日都在这里等候,此时见他完好无损的回来,终于放心了。 当他知道少帅只身前往北城的时候,吓了一跳。 想跟着一起去,但少帅说人多目标太过强烈,便让他整日留在这里等着接他们。 终于见到他们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那个整日急速跳动的心终于停下了。 走到轿车前,孙宾忙上前两步给爵铭打开车门,而爵铭则让夏楚率先进去,自己走到了车的另一边开门上车。 看到爵铭这一系列动作,孙宾算是明白了,少帅这是把夏小姐当作心尖儿上的人来宠的啊!心下有了考量,忙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张排长开车离开。 当车辆停靠在霞飞路的洋房门口时,爵铭下车一把抱起依旧有些懵呆的夏楚走入房内。 看着两人离开,张排长不禁开口询问,“副官,你说,少帅对夏小姐?” 孙宾给了他一个自己品的眼神,“你只管当夏小姐是未来的少帅夫人对待即可。” 张排长明白的点了点头,开车往前开去。 张妈在屋内打扫着屋子,见少帅抱着夏楚回来了,而此时夏楚还是一身男装,脸色发白,看着像是被吓到了一般。 一脸担忧,连忙询问,“少帅,夏小姐怎么样了?” 当她知道夏小姐被人掳走了之后吓了一跳,少帅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女人,怎么被人给掳走了。 每日在屋内祷告让少帅赶紧救出夏小姐,已经过七天了,终于回来了,她也安心了。 只是见夏小姐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又有些担忧。 “无碍。” 爵铭摇了摇头直接抱着夏楚走进了屋内,而后去卫生间给她放水准备让她洗个热水澡。 待放好水,把她抱进卫生间,准备给她脱衣服,夏楚这时才反应过来。 一把抓住爵铭的手,脸色一红,“我自己来。” “好。”点头,爵铭转身走了出去。 见爵铭出去了,夏楚脱了衣服躺在浴缸内泡澡,想着那日的情形依旧有些发怵。 那血流成河的场面,真真是吓坏她了。 但,若不是打死他们,死的就会是她和爵铭。 哎,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就是不好。 一个人的性命还没有一把手枪值钱,可怕如斯! 洗完澡后出去,见爵铭不在房内,夏楚直接爬到了床/上去睡觉去了。 最近在火车上睡觉极其不舒服,还是家里的床舒服啊! 当爵铭回来的时候,夏楚在床/上已经睡着了,自己去卫生间洗了个澡上/床抱着她睡了下去。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晨醒来已经是九点了,醒来的时候爵铭已经不在了,夏楚觉得应该去回家一趟,这么几日没有回家,她娘别担心她了。 出去吃了饭就准备去新家一趟,顺便去看下舞厅现在装潢的如何了。 一出门看见一个黑色轿车停在门口,见夏楚出来了,张排长下车走了出来,对着夏楚敬了个军礼,声音洪亮,“夏小姐,少帅吩咐,以后夏小姐无论去哪儿我都要贴身保护。” 而后快速打开后座车门,“夏小姐请上车。” 夏楚敛眉,直接走上车内坐下,而后看向张排长坐在驾驶座上,开口说道,“那个,我想去家里一趟。” “好的夏小姐。” 也没有问夏楚家里是哪里,张排长直接开车朝她新家的方向开去。 原先他盯梢夏小姐的时候,早已把她家摸索了好几遍了,感觉闭着眼都能走到她家里了。 见张排长没有问自己家里地址就开着车到她家里了,夏楚有些发懵。 也没有想那么多,下车后直接走入家里。 张排长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入家里此时家中已经大变样了,估计再过几日都能装修完毕了。 还是爵铭的动作快啊! 见夏楚走了进来,徐蓉神色一喜,连忙上前迎接。 想到什么,又一脸担忧,“楚儿,你怎么样?”上次少帅来的时候脸色极其难看,她担忧了她好几日了。 “我……” “楚儿,你是不是又逃了?”夏楚还未说完,夏雄则走了过来,看着夏楚质问,脸上有些怒意。 夏楚有些懵逼,“没有啊!”她什么时候逃了,她是被人抓走了好吧! 不相信夏楚的话,夏雄疾言厉色,“那为什么上次少帅来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 少帅那眼神,明明和上次她逃脱之时的眼神一模一样,极其冰冷、恐怖。 而此时,夏雄才看到夏楚的后面跟着一个男人,眉头一皱,再次发问,“他是谁?” 见被人问起,张排长连忙敬礼,“夏老爷,我是少帅派来保护夏小姐的。” 听到张排长这么说,夏雄顿时一脸惊讶! 没想到几日未见,楚儿都有贴身保护的军兵了。 没有搭理夏雄,夏楚直接走进屋内,张排长很有眼色的站在了外面。 徐蓉上前小声询问,“他真的是少帅派来保护你的?而不是监视你?” 夏楚笑着摇了摇头,“娘,真的是保护我的。” 想必是这次顾南川抓走了她,爵铭担心她,便安排张排长贴身保护吧! 此时对爵铭,夏楚觉得十分的满意。 原来只以为他阴狠嗜血,在一起后越发觉得他十分暖心了。 听到夏楚这样说,徐蓉也就放心了不少。 看着这几日房子大变样,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家具什么的都已经准备齐全了。 虽然爵铭这几日不在,但也不忘让人安排装修的事情。 夏楚感觉极其贴心。 在家吃完中午饭夏楚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直接去了舞厅。 她想看看这几日舞厅怎么样了? 第五十一章 顾南川的另一面 一入舞厅,见舞厅内装潢已经改变了许多,才短短七日的时间,竟然装修的差不多了,十分的惊讶。 见夏楚来了,店员立马走上前,满脸笑意,“夏小姐是来找东家的吧!请跟我来。” 夏楚点了点头跟在店员后面走向后面的房间,张排长依然跟在她身后。 他深深记得少帅的吩咐,让他形影不离的保护着夏小姐。 特别是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还点名了傅仲和章霖两人。 感觉到少帅对夏小姐的紧张,十分的惊讶。 少帅竟然如此喜爱、紧张夏小姐。 走进最后面的一个屋门口,店员敲门,“东家,夏小姐来了。” 听说夏楚来了,傅仲忙起身开门。 看到门外的夏楚,一身淡黄色旗袍,上面点点碎碎淡粉色的梅花,极其淡雅。 那如墨般的头发散在脑后,几缕随意的垂荡在胸前,极其静谧。 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娇艳若滴。 微含着笑意,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看着自己,清澈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 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 看到这般娇艳的夏楚,傅仲心底泛起一丝涟漪,感觉十分的抱歉,还好她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不然他会十分的懊悔。 直接把夏楚引进屋内沙发上坐下,弯腰给她倒了茶水,看了眼随身跟着的张排长一眼,一脸歉意,“那日,我该把你送回家里的。” 每每想起,她是因为他的粗心大意而被顾南川给掳走,他便极其后悔。 看着傅仲一脸懊悔地神色,夏楚笑着摇了摇头,“我这不是安稳的回来了吗?没事儿。” 这件事情对她,其实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只是对火车站的血腥场面心中依旧有些发怵而已。 被抓走的这些日子,虽然顾南川整日绑着她,但并未对她做出实际性的伤害,整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唯一的不足就是为人太过轻佻,总是撩拨她。 看着夏楚的神情,傅仲不禁攥了攥拳头,小心询问,“顾南川,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顾南川那个人,他是知道的,为人放荡、轻佻,对女人趋之若鹜。 见到她这么有意思的女人,定会做些越倨的事情,不可能会是一个君子模样的。 一提起顾南川,夏楚就想到那日上厕所的情形,脸色蓦然一红。 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他没对我怎么样。” 她发誓,那件事是她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最丢脸的一次。 她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看着夏楚脸色有些绯红,眸色闪躲,傅仲明显看出有问题,但是因为张排长在也没有说什么。 接下来两人便说起了舞厅改造的进度,舞厅已经初见雏行,带领着夏楚去看了一下里面的包间,整体设计与夏楚给出的设计方案是差不多一样的。 时间估计下来也大概还差七、八日的时间舞厅就能重新开业了。 感叹傅仲的办事效率。 还有对面的火锅店也走了一下,装潢改造都差不多了,火锅店就比较简单了,当时的设计稿子上面有画的锅底,傅仲让人打造了些鸳鸯锅底,剩下的只剩下锅底和配料,那是极其简单的事情。 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舞厅内的歌曲,还需要夏楚手把手的去教人唱歌这点儿比较费劲心思。 让傅仲找了些比较会唱歌的女人,待等到三日后她来教他们唱些现代的歌曲,回去后话要写歌词。 只是她不会写曲谱就尴尬了,只能所有的都要挨个唱一遍,然后让曲谱师傅暗自琢磨去了。 知道大概进度了之后,夏楚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爵铭已经在家洗完澡了,见夏楚回来了上前询问,“去哪里了?” 看着爵铭柔和的目光,夏楚笑了一笑,“我去了家里一趟,又去了舞厅与傅大哥讨论了下舞厅的进度。” “嗯。”爵铭摸了摸夏楚柔顺的头发,没有再说什么。 夏楚回来后吃完饭、洗完澡就扎进书房写歌词去了,爵铭则坐在一边看着没有打扰她,感觉她此时静谧的样子,十分的可人。 北城,都督府院内。 五姨太被绑在十字木桩上,顾南川右手绑着绷带,左手拿着一个皮鞭。 此时五姨太的身上已经有了许多的鞭痕,皮开肉绽,看着十分恐怖。 大姨太、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还有府内大大小小的丫鬟都站在府内,看着这个曾经荣宠一时的五姨太,各个心怀鬼胎。 大姨太是一脸镇定,似乎眼前的事情对她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她是北城警察厅的女儿,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 对于少帅,她早就知道他并不似表面那般柔和。 面上轻佻放荡实则冰冷阴狠,作为大姨太,她只需要镇定,在少帅带着所有女人来到府内的时候,保持镇定,相信总有一天,少帅会看到她的好,会抬她为夫人的。 前几日的夏楚也并未对她心中产生什么影响,一个狐媚子,就算是少帅荣宠一时,又能怎样,恃宠而骄,早晚会被自己作死。 这不,五姨太就是一个上好的例子。 仗着少帅宠爱,竟然由于妒忌放走了少帅看上的女人。 少帅一时的宠爱那只是一时的,人总有年老色衰的时候,早晚有一天,宠爱不再,那还剩下什么。 她只需要留下少帅夫人的位置即可,所以无论遇到任何事情,她都不骄不躁,总有一天,她相信,少帅会看到她的好,会明白,少帅夫人,只有她才有资格当。 二姨太、四姨太,是平常人家的女子,由于被少帅看上,娶了回来。 当五姨太进府之后,虽然也很妒忌少帅对她的宠爱,但深知自己的身份,不敢越倨。 此时看着五姨太这般,感觉有些心疼,又有些害怕。 她们一直以为,少帅是温和的,不曾想,少帅今日竟然这般冷酷。 唯有三姨太,常常与五姨太争宠,此时看到她这般落魄,被少帅责罚,心中畅快的很。 在这个五姨太当初进少帅府之前,她才是少帅最宠爱的女人,自从她入府之后,少帅就甚少进入她的房内了。 期间两人不断争斗,五姨太仗着宠爱让她没少吃过亏,此时见到她这样,感觉极其泄愤。 五姨太若是被除掉了,那么整个都督府,只有她才是少帅最宠爱的女人了。 其实,那个狐媚子被放走之时,她也有想过偷偷放走她的。 但被五姨太捷足先登了,此时不由得感觉有些后怕,还好五姨太手快一步,不然现在被严刑拷打的就是她了。 而府内的丫鬟一个个战战兢兢的站着,不敢说话,后背发凉。 以往五姨太最为受宠,不曾想有朝一日竟然会被少帅如此惩罚,她们也从未见过少帅这般动怒过,真是吓坏她们了。 小慧在一旁跪着,哆哆嗦嗦的,十分的害怕。 怕等下少帅会打在自己的身上,不由的暗骂自己,她就应该寸步不离的看着夫人的,不然五姨太也不会有机可乘的给夫人刀子,助她逃跑了。 看着顾南川一脸阴狠之色,五姨太疼的一脸泪水,此时十分的后悔,她不应该帮助她逃跑的。 她没有想到,当少帅知道她逃跑了之后,竟然这般愤怒。 她从未见过少帅这么愤怒过,一脸的嗜血之意让她极其害怕。 感受到身上的疼痛,五姨太哭着求饶,“少帅,你放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是那个女人骗我的,她说她不喜欢少帅,她有喜欢的人,她想要逃出去找她喜欢的人,我是一时心软啊才给了她那个刀子啊,少帅!” 听着五姨太的哭声,顾南川露出一个冷冽的笑容。 她有喜欢的人,他当然知道她有喜欢的人。 她不就是喜欢爵铭么? 想起那日火车上打开包房门,看到爵铭抱着她入睡的画面,不由得心中发狠,一脸冷意。 他带她回来这么长时间,虽然同榻而眠,但从未碰过她,她也不喜欢他碰她。 但是一到了爵铭面前,竟然那么柔顺的在他怀里睡觉,那么小的床铺,两人身体贴着身体,想起那个画面他就极为愤怒。 况且,她还开枪打了他的那么多手下,虽然她并没有直接击毙,但是由于她的开枪爵铭才有机会杀死他的那些军兵。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若是不是她给了夏楚那个刀子,她就不会逃脱。 她不会逃脱,爵铭就算是来了北城,极有可能当晚会来到都督府来救夏楚。 都督府可不是一般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只要他安排好,定能枪杀爵铭。 但,就算是不能枪杀爵铭,至少夏楚还在这里,他也不至于这么愤怒。 此时,他看上那么有意思的女人走了,他怎能不愤怒。 拿起皮鞭,朝五姨太的脸上直接狠狠抽了一鞭,五姨太当场疼的晕过去了。 看着五姨太晕过去的情形,顾南川薄唇勾出一丝冷笑。 想起那日夏楚偷偷逃到北城,爵铭用了全国电报的方法,把她给逼了回去。 只是,爵铭手中有她所在乎的人,他手中没有而已, 扔下手中的鞭子,顾南川露出一个阴鸷笑容,睨了一眼晕过去的五姨太,他想到办法了。 就算是不能把她逼回来,至少要给她和爵铭心中埋下一颗雷不是。 紧接着,第二日全国电报上便是这样的内容。 一张报纸上面,赫然印着几个大字,‘楚儿,吾妻,那个帮助你逃的人被你害死了’ 下面则是五姨太被鞭打致死的三张照片,一张是全身的,一张是脸部描写,一张是身体皮开肉绽的照片。 第五十二章 顾南川的全国电报(一) 军政府,当爵铭看到那个全国电报的时候,瞳孔紧缩,冷冽的脸上布满了萧杀,整个人瞬间被笼罩在一片冰寒之气当中。 孙宾则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的站在一旁,额头上汗水不断地往下流着。 心中暗骂,这个顾南川,竟然学着当时少帅的手笔,发这么大一个全国电报。 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要把夏小姐逼回去吗? 夏小姐与他什么关系!他发这张全国电报以为夏小姐会乖乖的回北城? 简直是痴心妄想。 爵铭一脸阴鸷的把电报扔在了一旁,起身走出军政府,打开车门朝家里的方向开去,一脸阴狠。 顾南川,好样的! 竟然敢公然和他抢女人,他当时就应该在北城杀了他再回来的。 此时,傅仲在舞厅内后面的房间坐着,处理着舞厅和火锅店的事情,最近店铺升级改造,他极其忙碌。 就在这时,傅小六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今日的报纸,脸色有些着急。 见到傅小六一脸着急的样子,傅仲有些疑惑,“怎么了?”为什么看着这么着急。 傅小六神色不明,把手中的报纸往前一递,“少爷还是自己看吧!”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个夏小姐真乃神人也,竟然能同时让平城的少帅和北城的少帅同时看上,而且少爷看起来也对她极其喜欢。 虽然他也觉得夏小姐特别厉害,这舞厅和一旁的饭店都被她改造的无比新奇,想来等到营业的时候定会络绎不绝,生意比原来好的多。 但是夏小姐就一个人哪!这么三个极其优秀的男人,她该怎么分。 傅仲伸手接过傅小六递来的报纸,低眼看到上面那几个大大的字,‘楚儿,吾妻,那个帮助你逃的人被你害死了’ 楚儿,是夏楚? 前几日,顾南川把夏楚给掳走了,后来爵铭亲自去了北城给救了回来。 他还以为,是爵铭救回来的,不曾想,北城竟然有人帮她逃脱了。 可,顾南川发这么一个电报是什么意思?学着当初爵铭的手笔想把她给逼回去? 虽然他打死了帮她逃跑的那个人,但是那个人与她没什么关系好吧! 她怎么可能会傻傻的去北城。 况且顾南川的意思很明显,他看上夏楚了。 不由得揉了揉额头,当初是他带着夏楚见到了顾南川,让顾南川看上了她。 真是懊悔。 而此时,夏楚正在书房之内依旧写着自己的歌词,还不知道外面爵铭正在气势汹汹的赶来。 把车停在了门口,爵铭直接快速下车走进了屋内。 打开房门,张妈正在坐着午饭,见到爵铭回来了,十分惊讶,“少帅?” 今日少帅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爵铭低眼看了眼桌子上的报纸,忙伸手去拿撕碎了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内,而后看向张妈,声音冰冷,“张妈,以后的报纸都不要再买了。” 他怕夏楚会看到报纸上的内容,深知她心软,若是看到报纸上那么血腥的内容,想必会做噩梦吧! 刚经过火车上血流成河的场面,此时若是再见到顾南川拍的那么血腥的图片,定会害怕的。 “好的少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少帅今天看着这么生气,但是张妈也没有多问。 她每日都会买一个报纸放在客厅,以便少帅查阅,以往都是如此,不知今日报纸上是什么内容,少帅竟然看着这么生气。 隐去身上的怒意,爵铭走至书房,推开房门,看到夏楚坐在凳子上写着什么,十分的认真。 眉头微蹙,抬脚走入。 听到开门声,夏楚并未抬头,“张妈!我马上就好了,等我写完这个我就去吃饭啊!” 说着便继续写着,并没有发现进来的是爵铭。 直至五分钟后,写完手中的歌词,夏楚放下钢笔,动了动有些发疼的脖子。 抬头看去,见是爵铭,露出惊讶的表情,“爵铭?” 忙起身走至他的身边,一脸笑意,“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以前,他可都是在傍晚才回来的,不曾想,今日竟然中午饭都没有吃就回来了。 爵铭抬手摸了摸夏楚柔顺的黑发,眸中潋滟,“想你,就回来看看。” 他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拿了客厅的报纸,不想让她看到报纸上的内容以及照片。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笑了一笑,“唔,早晨刚分开就想我了?” 心中有些暖意。 看着夏楚娇艳笑容,爵铭不禁低头亲上她的红唇,边亲边说着,“唔,我可是离开一分钟都会想你的。” 他说的是真的,他真是一分钟都离不开夏楚了。 只要离开她,他就会十分的想念她,脑子里全是她。 听到爵铭的话,感觉到他的柔情,夏楚回应了几下。 直到感觉身体发软,爵铭才放开她。 指腹摩擦了摩擦她那白皙的小脸,一想到顾南川觊觎着她,想着她,他便感觉醋意翻腾,脸色发暗。 她的女人,怎能让别人觊觎。 此时,外面敲门声传来,“少帅,夏小姐,饭菜已经做好了。” “好。”应声,爵铭拉着夏楚的手走了出去。 已经到了饭点儿了,想必她已经饿了。 走到桌子旁,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夏楚直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爵铭则坐在她的一旁给她夹菜,他想好了,他要对她极好,她才能留在他的身边。 喜欢她的男人太多了,且都极其优秀,虽然在他眼中那些人都不及他,但是想起她当初所说的,她害怕他,只这一点儿,他便感觉有点儿不安。 看着少帅这么疼爱夏小姐,张妈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从来没有见过少帅这么柔情过,若是夫人知道了,定会开心的。 次日,爵铭在军政府处理着事情,就在此时,孙宾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报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看着认真处理公事的少帅,不由得有些暗怕。 这个顾南川真是的,他以为只有昨天那一个全国电报呢,不曾想,今天还有。 而且比原先更加恶劣。 感觉到孙宾走了进来,站在一旁不动弹,爵铭不禁停下手,抬眼看向他,见他手中拿着一个报纸,脸色难堪。 不禁眸色一冷,难道顾南川又发电报了不成? 伸手拿过报纸打开一看,见上面赫然几个大字,‘楚儿,吾妻,你何时归来!念你!’ 下面还有一张照片,是当时夏楚被抓时候的旗袍。 深邃冰冷的脸顿时迸发出丝丝冷意,目光陡然一寒,咬牙切齿,“顾南川……” 把手中的报纸往地上一扔,脸孔越发阴沉,顾南川,他饶不了他。 还好昨日他已经交代了张妈,不再买报纸回家,想必夏楚是看不到的,那便安心了些。 但是自己的女人被别人这样觊觎,心中醋意翻腾,恨不得把顾南川给撕碎了去。 隐去心中的怒意,爵铭闭眼。 想起顾南川掳走夏楚的那些日子,他就有些醋意。 也没有心情再处理事情了,起身开车朝家门开了去。 再次见到爵铭这个点儿回家了,夏楚十分的惊讶。 张妈出去买菜去了,她本是要出来喝杯水, 就在此时,门被打开了,爵铭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爵铭,夏楚有一瞬的惊讶,“爵铭?” 他今天又回来这么早,他最近不是很忙吗? 大早晨就离开了,她以为他最近很忙的。 走进房间,看着夏楚呆怔的模样,爵铭上前拿起她手中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而后拉着她的手坐在了沙发上。 想了下,询问,“楚儿,我问你,顾南川把你掳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想知道,他们那些日子发生了什么。 顾南川这般执着的发着电报,想来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为什么他会对外声称,她是他的夫人,说要娶她? 第五十三章 顾南川的全国电报(二) 听到爵铭忽然问顾南川的事情,夏楚感觉有点儿懵,“怎么了?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一提起顾南川,夏楚就会想到那日上厕所的情形,不由得脸色有些发红。 “我只是想知道,那些日子,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夏楚脸色发红,爵铭冰冷的脸一黑。 他感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她为什么会脸红? “……” 夏楚敛眉,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而后双手紧握着水杯,有些紧张。 她要不要说那些事情,爵铭这么小心眼,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的。 但是她又不想骗他,若是他不问还好,但是现在他问起来了,她肯定不能骗他的。 看着夏楚一脸紧张的神情,爵铭更加确信他们发生过什么,浑身散发出一股冷意,伸手拿下她手中的水杯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声音冰冷,“说,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能有任何隐瞒。” 他知道,这个女人撒起谎来出口就来,从来不会脸红的。 此时见她不想说的样子,更加恼怒。 “我……”看着爵铭生气了,夏楚慌乱的眨了下眼睛。 虽然怕他生气,但是她不想骗他,只能把被顾南川抓走时候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包括上厕所、洗澡、吃饭、睡觉等等,所有的事情,无一隐瞒。 她觉得,两人相爱,最重要的就是不能骗对方,不是吗! 直到说完,看着爵铭一脸冰寒的表情,又连忙解释,“我,我当时被绑着手脚,我没有办法的。” 她要是有办法,一定不会让顾南川有机会揩油的! 一想到轮船上那次上厕所的情形,暗暗发誓,下次若是她再见到顾南川,一定要报仇,让他丢脸。 听到夏楚说完,爵铭此时恨不得带着人去北城灭了顾南川这个人。 夏楚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情,都着实让他愤怒。 本就知道他为人轻佻,不曾想竟然会这般无耻。 他抱着她上厕所!!! 抱着她吃饭!!! 还与她一起睡觉!!! 洗澡她还穿了他的衬衣! 那七日来,顾南川整日都是抱着她度过的,就如他抱着她一样。 一双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厉。 顾南川!!! 他要弄死他,一定要弄死他! 想来,昨日报纸上的那个女人,就是她口中所说的五姨太吧! 由于妒忌,给了她刀子,让她逃脱了,顾南川便把所有的怒意都发泄在了那个五姨太身上。 见爵铭不说话,夏楚微急,“爵铭……” 虽然她也知道,她与顾南川相处的那几日,虽然没有发生过实际性的事情,但是,总感觉那种画面十分的香/艳。 听到夏楚的叫声,爵铭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转眼看向夏楚,一把抱起她,覆身压在她的身上,嘴巴朝她那红唇亲了上去。 此次带着十足的掠夺气味。 想到顾南川与她那七日每日相处的画面,胸口醋意翻腾,极其愤怒。 感觉到了爵铭这次的霸道,夏楚不由得敛眉,也没敢说什么。 谁让她这次理亏呢! 伸手抱起爵铭的脖子,感受着他身上发来的怒意。 爵铭亲吻着夏楚,心中虽然怒火中烧,但深知那不是她的错。 一切都是因为顾南川,亦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她,才给了顾南川掳走她的机会。 直至最后感觉动情,怕隐忍不住,缓缓放开松开手。 看着夏楚那双有些发肿的红唇,不由得喉咙一紧,声音暗哑,“楚儿,我感觉,我等不了一年了。” 此时心中无比的后悔,他当时,不该因为心疼她,说等她一年的。 他现在是一天也不想等了。 再等,怕她被别人给抢走了。 前有章霖,后有傅仲,现在又一个顾南川,让极其自负的他,此时竟有些丝丝不自信。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有些懵逼,这话是很么意思? 想到可能是顾南川的这件事情刺激到他了,连忙好言相劝,“爵铭,忍耐的过程可能是痛苦的,但是它的结果是甜蜜的。”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有些好笑。 好吧,他也不能逼迫她不是吗! 她都说了‘忍耐的过程可能是痛苦的,但是它的结果是甜蜜的’ 他还能说什么!!! 当天爵铭也没有再去军政府,而是在家陪着夏楚吃了午饭,而后在书房内陪着她,看着她写她说的歌词。 直至晚上的时候,吃完晚饭,爵铭不禁喉咙一动,伸手推着夏楚走进了卫生间,让她去洗澡。 夏楚有些懵逼,暗自想着,才刚吃完饭就要睡觉吗? 也没有多想,直接去洗了个澡,就在洗完澡去衣橱里拿睡衣的时候,却见她的睡衣不见了,不由得疑惑,她的睡衣呢? 也没有想那么多,直接裹着浴巾打开门,看向外面。 只见爵铭此时正躺在床/上,神情愉悦,眸色不明。 开口询问,“爵铭,你见我的睡衣了吗?”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薄唇勾起一抹邪笑,伸手拿了拿身边的睡衣,“是这个吗?” 见到爵铭手中的睡衣,夏楚点了点头,直接往外伸手,“对对对,给我拿过来。” 有些疑惑,她的睡衣怎么跑到了床/上了,她明明记得放在了卫生间的。 爵铭则是眸色一转,薄唇再次勾出一丝坏笑,“今晚,不要穿睡衣了。” “啊!”夏楚有些懵逼,什么意思?不穿睡衣穿什么?穿旗袍吗? 看着夏楚懵逼的样子,爵铭眸子潋滟春光,毋庸置疑的口气,“穿我的衬衣。” 听到爵铭的话,此时夏楚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是知道她穿了顾南川的睡衣吃醋了,感觉有些好笑,真是个醋坛子。 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走进卫生间从衣橱里拿了爵铭的衬衣穿上,而后擦干头发走了出来。 穿男人的衬衣怎么了,这衬衣的长度和现代的短裙一样长好吧!她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合适的。 看着夏楚打开门走了出来,爵铭一双黑眸望了过去,紧紧盯着她。 只见夏楚穿着自己的一个白衬衣,从洗澡间走了出来,迈着轻盈曼妙的步伐走进他,不禁喉咙一动。 他都不知道,她还有这么魅/惑的一面。 想起前些日子,顾南川看到她此时的样子,不由得眉头紧皱,一股醋意再次涌上心头。 她白天听她说,她洗澡没有衣服,就穿着顾南川的衣服走了出来,本以为是很普通的画面,虽然有些吃味,但也没有觉得有什么。 此时见她这样,不由得心中一股恼意涌上心头。 顾南川,他一定要撕碎了他,一定…… 夏楚直接踱步走到爵铭的面前,看着床/上的那个睡衣,准备去拿了换上,爵铭却是快速伸手拿开扔到了地上。 伸手一把拉住夏楚让其覆在他的身上,而后对着她的红唇亲了上去。 这个女人,真是个妖/精。 能无时无刻撩动着他的心。 直至感觉身上燥/热无比才舍得放开她,起身,走向卫生间去冲了个凉水澡。 而后再次回来,便抱着她睡了下去,心中却是暗暗计划着一件事情。 第五十四章 顾南川的全国电报(三) 次日早晨,夏楚醒来天色已经发白,听着卫生间洗澡的声音,便知道爵铭又去冲凉水澡去了,不由得暗笑了一下。 想起昨晚的事情,脸色微红。 昨夜他们虽然没做什么,但是除了做些实际性的事情,其他能做的都做了。 昨天半夜爵铭醒来后,手便不老实的对着她身上点火,而后两人干/柴/烈/火互相拥吻,直至动情。 昨夜,是她有史以来最大胆的一夜。 想起那个画面,不由得脸色一红。 就在此时,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夏楚连忙闭眼假装睡觉,而后慢慢往上拉起薄被,把头慢慢埋在了被子之中。 爵铭围着浴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看向床/边,见床/上的夏楚整张脸被埋住了,勾起一抹笑容走了上去,拉开薄被露出她那白皙又绯红的小脸。 看着她那小脸泛红的样子,觉得极其满足,声音暗哑,“醒了。” 夏楚点了点头,此时看到爵铭,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脸色爆红。 见此,爵铭不禁露出一丝邪笑,声音沙哑而又磁性,“楚儿,以后你便就穿我的衬衣当作睡衣吧!” 昨晚,他半夜醒来,摸着她穿着他睡衣的身/子,实在是没有忍住,便与她激/烈/亲/吻了一番。 不过,这也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虽然没做什么,但是除了做些实际性的事情,其他能做的都做了,此时感觉十分的餍/足。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脸色再次一红,娇骂,“流氓。” 而后便快速起身下/床,从一旁衣橱里拿出一件旗袍跑进了卫生间,也去冲了个澡,洗漱了下。 看着夏楚快速跑进卫生间的样子,爵铭露出一丝笑容,而后便走进衣橱拿了衣服穿上了。 对于昨夜所发生的事情,他极其满足。 当夏楚洗完澡再次出来,爵铭已经不在房内了。 床/上的被单也被换了一条新的,不由得脸色再次一红。 拍了拍发烫的脸,推门走了出去。 走到客厅,见爵铭穿着一身军装正坐在餐桌旁,此时早餐已经端了上来。 见夏楚出来,爵铭再次露出一丝坏笑,夏楚则是脸色倏地再次一红,没有说什么,直接抬步走到了一旁,准备吃饭。 这时张妈走了过来,把碗筷摆好,老脸亦是有些微红。 早晨她正做着早餐,少帅就让她去换了床/单,看到床/单上的痕迹,便觉得夫人可能快要抱孙子了。 吃饭的时候两人并未说话,直至吃完,爵铭十分好心情的上前俯身对着夏楚的额头亲了一下,“今天我晚些回来。” 夏楚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心中暗骂,走就走吧!还撩拨她。 看着如此恩爱的两人,张妈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爵铭走后,夏楚便去书房收拾了一下她早先写好的歌词。 那日她与傅仲已经约好了,今日会拿着写好的歌词去舞厅,教那些女人唱现代的歌曲。 她已经写了两天了,有的她一时还想不起来,而且还要跟随着舞厅的风格挑选,所以有些费时间。 收拾好东西后,夏楚便出门了,走出门外,见张排长在车旁站着,不由得一怔,走上前询问,“你,每日都在这里等着吗?” 见夏楚出来了,张排长忙打开车门,恭敬回应,“是的夏小姐,少帅吩咐,让我每日在这里等着夏小姐,这样夏小姐就随时可以出门了。” 听到张排长的话,夏楚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直接坐上了后座,深觉这个时代没有手机就是不好,她两天没有出门,他就在这等了两天。 专门安排一个人在这等着,还真是暴殄天物。 待张排长走进驾驶座,夏楚殷唇轻启,“去舞厅。” “好的夏小姐。” 紧接着张排长便前往舞厅的方向开去。 爵铭到达军政府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又拿到了顾南川发的全国电报,上面的内容依然让他极其恼怒。 ‘楚儿,吾妻,爱你如初,宠你如命,期待与你续写往日情缘’ 用力把手中的报纸揉成一团,直接一把扔在了地上。 孙宾见此,吓得哆哆嗦嗦腿脚打颤,心中暗骂顾南川太过阴险,发这种电报着实是来故意给少帅添堵来的。 揉了揉突突的太阳穴,爵铭转眼看向孙宾,声音冰冷,“去给平城所有的报社吩咐下去,若是明日再有这样的内容,他们的报社就该消失了。” “是,少帅。”孙宾后背挺直,忙敬了个军礼跑出去办事儿去了。 这事儿愈来愈大了,得赶紧阻止。 一开始他以为,顾南川只发一个电报就算了,不曾想已经连续发了三天了,每天的内容愈来愈甚,难怪少帅会生气。 少帅对夏小姐那么强得占有欲,顾南川这样明目张胆得抢夺,真是意外。 看着孙宾跑出去的身影,爵铭原本阴沉的脸更加冷厉,四周的温度冰冷的像南极的深渊。 顾南川,他要一定撕碎了他。 夏楚到达舞厅,店员直接把她带到了傅仲的房间。 再次见到夏楚,傅仲眸色不明,有些晦涩。 已经三天了,顾南川已经连续发了三天的全国电报了,电报的内容愈来愈甚。 看这架势,与当初爵少抓她时候的架势是不相上下啊! 看到傅仲眼中的异样,夏楚眉头微蹙,“傅大哥,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她脸上有东西不成? 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而张排长跟在夏楚的身后,扫了眼房间,看到桌子上摆放着的报纸,忙走上前挡住了。 少帅吩咐了,让夏小姐远离一切报纸。 一开始他听到顾南川为了夏小姐发全国电报的时候,还觉得很是意外。 顾南川难道也看上夏小姐了? 看了两天顾南川发的内容,每次开头便是‘楚儿,吾妻……” 不由得有些后怕,少帅这么喜欢夏小姐,顾南川还这么公然抢夺,直接宣称夏小姐是他的妻子,真是着实让他吃惊。 不知道他不知道今天顾南川有没有再发电报,若是又发了,想必少帅是极其震怒的吧。 看到张排长的动作,傅仲一怔,难道她不知道顾南川给她发电报这件事情。 爵少瞒着她了? 想到这种可能,傅仲伸手拿起一些纸张直接压在了那三张报纸上面,挡住了上面的内容。 而夏楚见到张排长非比寻常的动作有些吃惊,“张排长,你怎么了?” 今天,怎么感觉张排长与平常有些不一样? 为什么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怪异!!! 傅仲也是一样! 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没,没事儿。”张排长尴尬的摇了摇头。 额头上有丝丝汗水流出,最近一想起那报纸他就会想起暴怒的少帅。 若是被夏小姐看到了那报纸,少帅肯定会饶不了他的。 见赐,夏楚也没有多想,而后就与傅仲几人一起走向一旁的包间内。 此时包间内站着许多的女人,夏楚把带着歌词递给了她们,紧接着让她们人手抄录了一份,各自拿着自己的歌词,默默记着歌词上的句子。 夏楚亦是亲身言教的手把手的教她们唱歌,同时乐师也在里面,听着她唱歌的腔调给出音乐,有感觉不对的地方,夏楚会直接去说,让他们改正。 一直呆到了下午六点才把今日的内容给教完。 想来唱歌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教完的,夏楚只是教了一部分。 可以保持舞厅营业即可。 看了眼外面的天气,夏楚对着屋内的人说道,“回家都记得把歌词给记住!明日我再来,若是有不懂的尽管问我。” “好的,夏小姐。”屋内的女人齐声回复,对眼前的这个夏小姐是崇拜的很。 听说这舞厅升级以及对面的饭馆升级都是这个夏小姐的注意,没想到她小小年纪这么厉害, 而且唱歌还这么好听,只是人家不屑于唱,而是把所有的都教给了她们。 她现在俨然已经是这舞厅的二东家,所有人都对她恭敬地很。 第五十五章 主动去找爵铭 夏楚走出舞厅,对着傅仲拜别后直接上了车,想到爵铭,早晨他说今日要很晚才回家,那他应该是很忙的把! 也不知道他忙的有没有吃午饭。 想了想,对着前面驾驶座上的张排长询问,“张排长,爵铭现在,是在军政府吗?” 听到夏楚的问话,张排长一顿,点了点头,“少帅应该是在军政府的。” 这个点儿,少帅一般都是在军政府。 今天,想必也不例外。 听到张排长的话,夏楚敛眉,笑了一声,“那我们就去军政府吧!” 她想去见见他,看他吃没吃午饭,或是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好的,夏小姐。” 紧接着张排长开着车朝军政府的方向开去。 到达军政府的门口,张排长转身询问,“夏小姐,是进去找少帅吗?” 夏楚摇了摇头,“你去看看他在不在。”她不想进军政府,总感觉这种地方,她不适合进去。 电视剧上面不都是讲军政府里面有很多机密吗!她若是进去了丢了什么机密,赖上她可就不好了。 “好的,夏小姐。” 见夏楚不想进军政府,张排长便下车快速跑进了军政府内。 而军政府内的人,一整日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今日少帅的怒气很大,动不动就发怒,他们怕的很。 而当爵铭看到张排长走进来的时候,眉头微蹙,冰冷了一整天的脸色亦是极其冰寒,“何事?” 他安排张排长二十四小时保护着夏楚,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张排长上前对着爵铭敬了个军礼,“报告少帅,夏小姐说想你了,便来找你了。” “什么?楚儿来了?” 一听到夏楚来了,而且还说是想他才来的,爵铭冷冽的面庞露出一丝笑容,忙抬脚走了出去。 看着爵铭出去,孙宾不禁看向张排长,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可以啊!都敢谎报军情了。” 跟在少帅身边这些日子,他对夏小姐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不少,夏小姐是何许人也,那每日都是少帅逼着她,是少帅主动想她,她何时说想过少帅。 张排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办法,一进来他就感觉到了一股冷意,觉得只有这样说,少帅才能化冰为水。 这不,少帅脸色立马变了,神情愉悦的走出去了。 紧接着张排长便转身准备离开;他还要充当少帅和夏小姐的司机呢。 看到张排长的动作,孙宾给他提了一个建议,“我说啊!你就在这呆会儿再出去吧!” “为什么?”张排长有些不明所以。 少帅都出去了,他应该赶快去给他们开车去啊! 给了一个张排长你自己的想的眼神,孙宾也没有直接挑明。 他该怎么说,难道说他给少帅当司机那么长时间,每次都能撞见少帅与夏小姐亲热吗? 没有得到回复,张排长皱了皱眉便转身快速出去了,他可不想让少帅迁怒。 若是少帅等他时间长了,少帅一定会发怒的。 看着张排长出去的身影,孙宾摇了摇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他都不知道撞见多少次少帅与夏小姐亲热了。 今日少帅一整天都处于暴怒之中,此时夏小姐来了,一脸春风的出去,那在车上肯定会忍不住的啊! 现在张排长这样出去,肯定会打扰到少帅的。 他可是提醒他了,是他不听的。 爵铭走出军政府直接走到了车边,打开车门看到后座的夏楚,直接上车坐到了副驾驶座上,而后覆身压了上去,还没等她开口就封住了她的嘴巴! 唔,因为早晨顾南川的那个电报,今天一整天他都处于怒火之中。 此时她竟然来主动找他了,还声称说想他了,真是让他惊喜。 感受到爵铭的主动,想到昨夜的事情,夏楚脸色微红,但也没有推托,与他相拥吻着。 就在此时,傻傻的张排长直接打开车门,看也没看后面的两人直接坐了上去,坐上去之后抬头看着后视镜想要询问回家还是去哪里,却倏然看到后视镜里面少帅覆身热情如火的样子,顿时吓得睁大了眼睛。 连忙打开车门下车而后关上车门跑远了。 心中暗骂孙副官无耻,既然早就猜到了会是这种画面,刚才为什么不直说。 这么香/艳的画面被他打断了,少帅不得剥了他的皮啊! 车内的夏楚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忙伸手去推托,爵铭却不给她机会,拉下她的小手继续亲着。 心中却是暗骂张排长没有眼色。 就在此时,孙宾从军政府内走了出来,看到不远处站着脸色难堪的张排长,而后看了眼那个庞蒂克轿车,暗笑一声走进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说了,让你呆会儿再出来,偏不听,撞枪口上了吧!” 张排长给了他一个幽怨的眼神,“孙副官,你为什么不直说。” 孙宾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心中排腹,说什么,他也是撞见很多次这种画面才得到的经验好吧! 没有理他,直接走到别处离开了。 今天他已经安排好了,明天顾南川的电报应该发不来了吧! 直至过了十几分钟,爵铭才舍得放开怀里的夏楚,想到昨夜的事情,不由得感觉心潮澎湃,“楚儿,今晚,还穿我的衬衣。” 她穿他衬衣的样子,太勾人了,他十分喜欢。 夏楚连忙摇头拒绝,“不行。” 昨夜因为穿了他的衬衣,他都差点儿把持不住,今天她不能再穿了。 见到夏楚拒绝,爵铭手不老实的摸了摸她的屁/股,夏楚忙吓得一把推开坐了起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唔,以前都是被孙宾撞见,现在又被张排长撞见了,真是无语。 早知道她就不来找他了。 看着夏楚脸色绯红的样子,爵铭心情十分愉悦,直接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站的很远的张排长,想起刚才他的毛躁,神色一敛,“开车。” “是。”听到声音,张排长连忙敬了个军礼,而后跑到了车边打开车门,如坐针毡的坐在了驾驶座上,后背挺直,感受着后面少帅传来的阵阵冰冷的眼神,不由得发怵。 小声询问,“少帅,回家还是?” 爵铭瞟了他一眼,声音冰冷,“回家。” “是,少帅。”紧接着张排长便开车朝家里的方向开去。 车辆缓缓在路上行驶着,爵铭伸手一把抱过夏楚,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而后指腹摩擦了下她有些微肿的红唇。 想起昨夜的事情,手不由自主地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下。 “啊!”夏楚吓得立马叫了一声,脸色微红。 转眼看向爵铭,怒瞪他一眼,这还有外人在呢,就这么放肆。 但此时她那怒瞪,在爵铭的眼中俨然就如同媚眼如丝,不由得上前对着她微肿的红唇再次亲了一下,此次蜻蜓点水。 而后直接抱着她的头,把她摁在自己的怀里。 前面开车的张排长听到后面夏楚的叫声吓得后背挺直,额头上出了些丝丝汗水。 不由得感觉十分煎熬。 没想到少帅在夏小姐面前,竟然这么主动。 一副见了就想要吞入果腹的感觉。 在他眼中,少帅一直是冰冷的、嗜血的,对待女人是极其不屑的。 没想到,对待夏小姐竟然如此不同。 此时他是真认可了孙副官的那句话,‘你只管当夏小姐是未来的少帅夫人对待即可’ 确实如此,少帅对这个夏小姐还真是特别! 车辆到达家门口,爵铭直接开门走出,夏楚亦是一起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进门之后,张排长才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而后便开车离开了。 少帅在,他无需再在这等候了,况且,这暗处也有他安排保护夏小姐的人。 上次顾南川把夏小姐掳走回来之后,少帅就安排了人在暗处保护着她。 夏小姐离开家里之后,他还得形影不离的跟着,生怕顾南川再来一次掳人。 由此可见,少帅对夏小姐的宠溺程度已然是登峰造极啊! 第五十六章 腹黑的爵铭 当爵铭与夏楚打开房门走进屋内之时,张妈已经做好了饭菜全部摆上了餐桌,见到两人是一起回来的,有些惊讶! 少帅早晨还说要晚些回来的,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而且还是和夏小姐一起回来的。 她并不知道少帅也会这么早回来,此时餐桌上只摆了一副碗筷,张妈又赶紧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来! 把碗筷摆在桌子上,对着两人一脸笑意,“少帅,夏小姐,吃饭吧!” “好的张妈。”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夏楚甜甜一笑。 放下手包,直接坐在了餐桌上吃了起来。 与爵铭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张妈每日都变着法的做饭,整日的菜式都不带重样的,夏楚这几日都感觉自己圆润了不少了。 爵铭也直接坐在了夏楚的身边,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与夏楚相比,他的动作极其优雅,不急不缓,无声地细嚼着口中食物。 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开始酝酿今夜之事,眸中潋滟丝丝邪笑。 夹起桌子上芦笋炒肉中的一块肉,放在夏楚的碗碟之中,声音暗哑,“多吃点儿。” 晚上他还要搞事情呢!别饿着了。 “嗯。” 并没有看出爵铭的异样,夏楚把爵铭夹的肉直接放入口中吃了起来。 中午是在舞厅吃的工作餐,她没有吃多少,此时还真是有些饿了,便不自觉的多吃了些。 看着夏楚吃着饭菜,一双红唇张张合合,小脸粉扑扑的,十分诱人的样子。 爵铭薄唇勾起一抹笑意。 唔,真乖! 夏楚此时并不知道爵铭的想法,若是知道,肯定会给他一个白眼,心中哀嚎着要与他分居。 吃完饭后,夏楚就被推着去洗澡去了,想起此时才七点多,夏楚有些无语。 这么早就要睡觉吗? 但也没想那么多,直接走了进去洗澡去了。 毕竟这个时代是没有夜生活的。 待在卫生间洗完澡准备去穿睡衣的时候,此时夏楚才明白爵铭的用意。 洗澡间的睡衣全都没有了,她早晨是专门放这里了的。 想起爵铭今日车上说的话,让她以后都穿他的衬衣当作睡衣,不禁脸色一红,内心满脸的拒绝。 她不要啊! 昨夜穿了他的衬衣差点儿出事儿,今天她真不想穿了。 但没办法,知道爵铭想要做的事情不容拒绝,只能认命的拿起衣橱里他的衬衣穿了起来。 穿好衬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由于刚洗过澡,镜子中朦胧着些水雾,看的有些模糊。 但就算这样,也能看的出她的双颊泛红。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深吸口气,转身去打开卫生间的门。 此时爵铭正如昨天一样躺在床/上,头枕着双手看着她,一脸坏笑。 见此,夏楚不禁面色再次一红,暗骂色胚。 心中又无比后悔,她不应该给他说穿过顾南川的衬衣的! 这种事情,她应该自动跳过去的。 不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见夏楚出来了,爵铭一双幽深眸子尽是潋滟春光,紧紧盯着她。 自己的白衬衣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一个裙子一样,长度正好在大腿那里。 许是感觉太热,衬衣的袖子给挽了上去,露出一截白皙滑嫩的手臂。 看着依旧迈着轻盈曼妙的步伐走进他的身影,不禁喉咙再次滚动。 想起昨夜的事情,不由得有些激动又有些兴奋。 看着爵铭眼中狂热,夏楚十分想忽略他那个带着满满侵略性的眸子,但奈何他眸光太过炙热,怎么也忽视不了。 隐去狂躁跳动的心,没有说话,直接躺在一侧背对着爵铭睡了下去。 昨日她虽然睡得很早,但半夜被爵铭给弄醒了,直至很长时间才睡。 此时,她还真是有些困意。 看着一旁夏楚直接躺下睡觉了,爵铭露出一丝坏笑,伸手一把拦过夏楚的身子,让她紧贴着自己! 感受到爵铭的动作,夏楚忙睁眼推脱,“别,我好困!昨夜都没有睡好!” 听到夏楚说起昨夜,爵铭意味深长的轻笑了一声,俯视着她闪烁的眼眸,深邃的眼中倒影出两个的她,格外的清晰。 由于刚洗过澡,浓浓香胰子的香味扑向他的鼻尖,怀中炙热的温度也随着手掌进入他的血液。 安静的空气中,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此时在他眼中,夏楚就如同一只慌乱的小白兔一样!似乎很怕他有下一步的动作。 而他,就如同大灰狼,想要吃了她! 知道她是真的困了,俯身在她的双唇上酌了一下,蜻蜓点水。 忍着内心的冲动,声音暗哑,“嗯!睡吧!” 而后便起身直接走入卫生间洗澡去了。 心中暗想,现在让她睡觉,养精蓄锐,也不错! 看着爵铭这么容易放过了自己,夏楚有些惊讶! 她还以为,她要费好多心力才能拒绝他呢,不曾想,今天他这么容易就放过了自己。 此时,心下也放心了不少,直接盖好薄被闭眼睡了。 而当爵铭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夏楚已经睡着了! 直接上前躺了下去,伸手一把拦起夏楚的肩膀,抱在怀中,对着她的红唇亲了一下,而后亦是闭眼睡了下去。 今夜,注定是个令人激动的夜晚! 当天夜里爵铭果不其然再次毛手毛脚到处点/火,已经深睡着的夏楚被摸醒了,十分的无语。 不带这样的! 昨夜睡觉前她以为他放过她了,不曾想,在这里等着她! 忙伸手去推开他的胸膛,“别,你干嘛!”还能不能好好的一起睡了,他再这样,她都想要与他分开睡了。 哪有这样整日撩人的。 但手掌中,分明能够感觉到他的体温和强有力的心跳。 夏楚更加的局促了起来,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是防狼一般防他。 她不想再经历昨夜的事情了。 爵铭看到夏楚的紧张,笑容扩大,“楚儿,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我们做点儿有意思的……” 而后便直接俯身亲上她的嘴唇上,长舌霸道的深入她的檀口之中…… 次日早晨,夏楚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爵铭的身影,看了眼凌乱的床单,夏楚脸色爆红。 此时夏楚是十分的后悔,并且暗暗下定决心,她保证,以后再也不穿爵铭的衬衣了。 这个爵铭,昨日让她那么早的睡觉,没想到在后面等着她,真是阴险、腹黑。 起身穿上衣服自己动手换了一个床单,床单上还有些痕迹,她可不好意思让张妈给换。 而后吃了早餐便去了舞厅,准备接着去教那些女人唱歌。 军政府内,看到今日的报纸上并没有再看到顾南川的电报,爵铭心中的怒意消减了许多。 再加上连续两夜与夏楚的感情增进,他此时心情好了许多。 就在这时,孙宾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张报纸,挺直的身体此时哆哆嗦嗦,内心极其恐惧。 他昨日早就安排好了,今日平城的报纸上没有再出现顾南川的“楚儿,吾妻……” 但,平城没有,其他地区依然还在发的! 心中暗骂顾南川的执着,存心是给他们找罪受。 自从他开始发电报,他们整日都处于少帅的暴怒之中。 看着今日少帅的心情好像不错,看了眼手中的报纸,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走上前,敛去心中的恐慌,直接把从外省拿来的报纸递上去,“少,少帅。” 听到孙宾结巴的声音,爵铭抬眸,看到他手中拿着的一张报纸,神色一敛。 今日没有看到顾南川发的电报,他心情刚好了些,就又给他递来了一个报纸。 而且从孙宾的眼神之中,他看到了恐慌。 不用想,这个报纸肯定是顾南川发的。 迅速拿过,待看到上面的内容,本有些春风和煦的脸色立即变得阴沉无比,整个人瞬间被笼罩在凌厉的气势之中。 目光陡然一寒,声音冷冽,“顾南川,找死……” 心中醋意攻心,他的女人,竟然让别的男人整日惦记着! 这个顾南川,该死,他一定要攻了北城,灭了他。 犀利的眸子紧紧锁着孙宾,声音冰寒,“给整个南方所有的报社吩咐下去,若是明日再有这样的内容,他们的报社就该消失了。” “是,少帅。”孙宾后背挺直,忙敬了个军礼跑出去办事儿去了。 紧接着,第二日,整个南方之中所有地区的报纸,均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再也没有顾南川发的那句‘楚儿,吾妻……’ 但也正因为顾南川连续发的四日报纸,不少女子均被顾南川的深情所打动。 夸赞道,能这般深爱一个女子,等着她回去,真是用情至深,令人羡慕。 第五十七章 舞厅开业前日 三日后,舞厅开业的前一天。 今日爵铭并没有再去军政府,而是陪着夏楚一起去了舞厅,看她这些日子努力的成果。 她当时做舞厅计划的时候,他也顺带看了些,对于她的那些计划,他极其好奇,此时的舞厅变成了什么样子。 车辆停在舞厅的门口,爵铭从车上下来,抬眼看向舞厅,此时舞厅已经换了一个名字,门外的牌匾赫然写着‘花花世界‘四个大字。 而后与夏楚一起携手走入花花世界的大门,一走进去,看着里面的装潢,不由得十分惊讶、惊奇。 虽然他早就知道,舞厅会变化很大,但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此时舞厅里面已经焕然一新,虽然现在是白天,但里面看起来如同夜晚一样。 头顶之上的五颜六色的灯光,极为暗淡,但又充斥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而夏楚,看着已经完全装修完毕的舞厅,也很是满意。 舞台的上方,赫然写着‘音乐厅’几个大字。 这与夏楚原来心中所想的有些不同,她本来是打算做成夜店模式的,但是由于短时间内弄不到音响,便做了音乐厅。 恰好这个年代的人,很多人都喜欢听抒情歌曲。 台上放了很多个大大的留声机,把原来演奏的音乐全部都录了进去。 留声机的音效不如音响,但是奈何此时没有音响,只能用这个。 但傅仲已经安排了下去,让人去外国买进口的音响。 虽价格极贵,但他是一个做一件事就要做到极致的那种人,听到她所说的那种效果,坚持让人去高价购置音响。 舞厅里面还设置了不同包厢,每个包厢外面都贴着包厢的号牌,k歌厢一号,k歌厢二号等等,一共设立了九个包厢。 每个包厢里面都放着两个大大的留声机,上面有录好的音乐!还有话筒,以便供那些有兴奋因子的人在里面唱歌。 爵铭与夏楚直接走了进去,今日厅内一个人服务员也没有,只有台上练习歌曲的那些歌女,每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歌曲之中,一起混合起来,声音有些杂乱,但又极其优美动听。 爵铭、夏楚到来没有一个人迎接,知道次日要开业,傅仲给所有员工放了假。 而此时,傅仲正坐在厅内,看着这改造完成的舞厅,犹如做梦一样 他没想到改造完成之后的效果会这么好,这里面充斥着的气息令他沉迷。 此时的改造让他极其满意,但是他听夏楚说的那个效果,感觉比这个还要好很多。 若是音响到了,他就打算把旁边的店铺给收购了,改成她所说的夜店。 这样他原本的舞厅,就有了那种极其欢快适合玩乐的夜店,又有着抒情适合谈论事情的音乐厅,还有可以自己亲自唱歌的k歌厢。 那样才算是齐全了的,也与原来相比规模大了许多。 听到一些声音,傅仲转头望去,见夏楚、爵铭走了进来,后面还有孙宾与张排长。 张排长是最近整日跟在夏楚身后形影不离的保护着,孙宾则跟在爵铭身后。 看来上次顾南川的事情对他影响很大。 这时,夏楚也看到了座位上的傅仲,走上前甜甜一笑,“傅大哥。” 见到夏楚,傅仲起身,喜上眉梢,“已经都准备好了,明日开业,今日就给员工放了个假。” 夏楚笑着点了点头,对傅仲的经营之道十分满意,“嗯,傅大哥,明日效果肯定很好。” 因为还有前期的宣传效果,这几日傅仲可是连续发了三天的报纸宣传花花世界开业! 更何况,报纸上面印刷着花花世界此时的装潢,还有开业那日的一些重磅活动,其效果可想而知,一定会非常好。 孙宾是舞厅改造后第一次来到舞厅,看着这舞厅大变样,与原来相比,无论是环境还是装潢都好的多,且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装潢的舞厅,感觉十分的惊奇。 夏小姐这么厉害,竟然把舞厅改造成了这样!这种环境,这种感觉,他一个不喜来舞厅的人,都有种想要留在这这里的冲动,更别说别人了。 张排长倒是没有特别惊奇,因为他最近每日都跟在夏楚身边,这舞厅的装潢他早已看透。 一开始他也是非常惊讶的,但后来,也就习惯了! 只是心中暗自对赞赏着夏小姐的才能! 此时,舞台上唱歌的歌女与音乐师都在反复练习着歌曲。 听着那十分舒缓的歌曲,爵铭感觉心情十分的畅快。 想到张排长说夏楚教人唱歌的样子,不由得喉咙一动。 心中暗自想着,若是这种歌曲从夏楚口中出来,那是多么的悦耳。 心动便行动,爵铭可不是个会隐瞒心意的人,直接凑到夏楚的耳边,满是醋意,“我还没听你唱过歌,你唱的第一首歌,竟然不是我先听到的。” 听到爵铭说的话,看着他此时吃醋的表情,夏楚不由得好笑。 这个醋王,这种事情都吃醋。 出声安抚,“好,等下次我唱给你听。”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眉毛一蹙,十分的不满,“就现在。”他现在就想听。 一想起这么舒缓的音乐从她口中传出,他就有些激动。 这几日两人的关系更进了一步,他每晚都想方设法的去撩拨她,以致于每晚都很满足,心中也对这个小女人有了更新的认知。 这个小女人,若是在她醒着的时候做些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她拼死也会抵抗。 但是晚上就不一样了,在她熟睡之时,迷迷离离之际,他可以为所欲为,待她悠悠转醒,那迷离的眼神更是让他心潮澎湃。 想要拒绝,也为时晚矣。 感觉到爵铭满满的兴趣,深知无法拒绝,夏楚敛眉,点头笑了笑,“好。” 而后便抬脚走到台上,台上练习歌曲的歌女见此都走了下去,把舞台交给夏楚。 夏楚直接走到乐师旁边哼了下简单腔调,那乐师一点即通的点了点头。 后台慢慢响起一阵舒缓的音乐,夏楚低头吟唱一首‘天下无双’。 嘴中蹦出的词曲,像一条流动的溪水,把人带进聒美的心境,听起来或缠绵悲切,或泉水叮咚,或如走马摇铃。 穿越红尘的悲欢惆怅,和你贴心的流浪。 刺透遍野的青山和荒凉,有你的梦伴着花香飞翔。 今生因你痴狂,此爱天下无双。 剑的影子,水的波光。 只是过往,是过往。 今生因你痴狂,此爱天下无双。 如果还有,贴心的流浪。 枯萎了容颜,难遗忘。 听着夏楚的歌声,众人不禁听痴了,从未听过如此曲调的曲谱。 优美的旋律,华彩的前奏,丰满的和声,倏然间深深抓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她的歌声如天籁一般,如翠鸟弹水,如黄莺吟鸣,犹如百灵鸟的歌声一般动听。 暖暖的,流进心田,许久后才发现,这美妙绝伦的歌声发自于她的心里。 歌声在继续,副歌部分感情陡然上扬,大肆渲染,具有穿透力的嗓音如泣如诉。 声时而婉转动人,像潺潺流水般浅吟低唱,独具风韵;有时凄美,若露滴竹叶般玲玲作响,耐人寻味。有时浑厚得如雄鹰展翅时的一声长鸣,振聋发聩;有时婉转得似深情交融时的一行热泪,扣人心灵。 歌声时而忧郁悲伤,让人听的也不禁想要伤心流泪。 霎那间,爵铭的心也随着那歌声跌宕起伏,歌曲似乎与他的内心产生了共振,让他体验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 那优美动听的旋律,会把他带到远古,使他在思绪上宁静,即便是听完,也觉余音切切,回味绵长。让人陶醉、让人仿佛生临其境。 歌曲与音调全部把他带入了这情感之中。 此时,爵铭有种想要把她藏起来的感觉,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美好。。 好一个天下无双。 她爱他,从歌曲里面他听出了她的爱,不由得唇边勾出一个笑意。 这种感觉真好。 想起初次见她的狡黠,而后见她的厉害,再次见她的柔美,与此时她眼中的情意。 他很开心,原本冰冷的脸庞,此时尽是柔情。 第五十八章 厉害了我的少帅 孙宾听着舞台上夏楚唱着的歌曲,感觉耳朵都要怀孕了,这也太好听了吧! 而且这歌词,想必少帅听了也极其欢喜。 怪不得少帅会这么喜爱夏小姐,原来夏小姐这么厉害啊! 不仅枪法好,赌术好,会做生意,唱歌还这么好听。 少帅的眼光真毒,从夏小姐第一次偷了他的手枪就看到了夏小姐的现在。 厉害了我的少帅。 就在此时,外面爵锦怀抱着一个妖艳的女人走过花花世界,本是要一起去吃饭的,此时听到舞厅内传来丝丝甜美的歌声,不由得停下脚步朝舞厅内看去。 他以往是隔三差五都往舞厅跑的,最近舞厅改造升级,他已经好些日子都没有来过了。 听说舞厅明日开业,宣传页他都看到了的。 今日为何里面传来丝丝歌声。 感觉到爵锦怀停下,爵锦怀抱着的女人也听到了声音,一双妖艳的脸上带着丝丝好奇,声音发嗲,“二爷,这舞厅明天开业,今天怎么会有歌声?” 女人的问话令爵锦怀眉毛一挑,俊朗的面庞露出一丝坏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紧接着爵锦怀揽着那女人朝此时的花花世界走去。 一入舞厅,歌声愈来愈大,愈来愈清楚,看到原本的舞厅大变样,爵锦怀不由得惊讶万分。 此时厅内的感觉比以前更甚,一入厅内他就有种想要放纵的感觉。 抬眼看向台上,看到夏楚在闭眼唱着歌。 那丝丝甜美的歌声从她口中传来,他感觉心都要被融化了。 这不就是那日的那个女人吗? 被爵铭带走的那个女人 他后来查过了,那个女人就是让爵铭搜索了七日整个平城的女人。 逃了之后为了逼迫她回来,抓了她的父母,发了全国电报。 而她名叫夏楚,令他意外的是,她家庭背景极其简单,父亲是个赌鬼,母亲懦弱,她在那种环境下,竟然会成长的这般特别,着实令他十分惊讶! 半月前好像听说她又逃了,爵铭为了追她,竟然都跑到了北城。 而且,前些日子北城少帅顾南川连发三天全国报纸,每个上面都写着‘楚儿,吾妻……” 他常年留恋风月场所,岂能看不出顾南川也喜欢她。 只是后来爵铭出手,才会令报纸停下,不然,想必那顾南川还是会继续发吧!唇边再次勾起一丝邪笑。 唔,果然,红颜祸水。 爵铭全身心投入到了台上的夏楚身上,并未发现后面的爵锦怀,此时她的身上散发着迷离的光辉。 他十分的庆幸他捷足先登了,不然,她这么美好,一定会有其他人来争夺她的。 这不,就算是她现在属于他的,顾南川还是不死心的一直来撩拨她。 发了三天的全国电报还不够,后面还继续发着。 虽然平城和整个南方被他制止住了,但是其他北方地区都在继续出着! 想到顾南川对她掠夺的意味,不由得眉头一皱。 这时,歌声随着音乐缓缓落下,夏楚睁开眼睛,缓缓放下手中的话筒。 与此同时,爵铭不禁抬脚上前,走到台上,看着她那粉嫩红唇,低头轻柔了吻了上去,宣誓自己的主权。 他从没有忽略傅仲看她的眼神,除了欣赏还有别的一丝丝情感。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顾南川、章霖、傅仲,都在觊觎她! 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要灭了他们每个人心中的念想。 他的女人,只能他自己想着,其他男人都不可以。 感受到爵铭的动作,夏楚并未拒绝,双手抚在他的腰间,回应着他的吻。 被他给吻习惯了,她此时也有些脸皮厚到不行,当着众人的面也不会拒绝了。 更何况,在现代当众接吻的比比皆是。 看着台上忘情亲吻的两人,傅仲眸色一深,神色暗淡,心中泛出丝丝酸楚。 爵少此时的动作很明显,是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他怕是看出了自己对夏楚的心思吧! 他在商场混迹多年,早已学会把任何心思藏匿在心中,令任何人都无法察觉。 但唯独每次面对夏楚的时候,均不经意间露出别样的情感,掩藏不了。 旁边的傅小六看着台上拥吻的两人,有些惊讶,转眼偷偷看了眼傅仲,见他眼中有着丝丝异样情感,不由的暗自排腹。 少爷,你喜欢有啥用啊! 那可是少帅的女人,咱碰不得你还是碰了,你还想咋地。 要是让少帅知道你觊觎他的女人,你就完了啊少爷。 看着倏然上前亲上夏楚的那个少帅,孙宾十分无语。 他那个冷漠如斯,视女人无物的少帅,每次在夏小姐的面前都这般猴急。 心中暗自哀嚎,少帅,咱能换个地点吗? 这么多人面前这样,真的好吗? 一旁的张排长对于这种情况也都习惯了,这几日来,每次少帅见到夏小姐都会这样热情如火,令他一度怀疑,这个少帅是不是他们的少帅了。 但少帅也只有在夏小姐的面前才会这样,只要是夏小姐不在,依旧是浑身冷冽,让人不敢靠近。 爵锦怀在众人后面站着,看着台上的爵铭,剑眉一挑, 唔,不曾想,爵铭还有这么一面,那热情如火的样子,竟比他还急切。 他都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放肆。 而爵铭此时的眼神之中,竟是深深的爱意。 他以为,爵铭只是想要留她在身边,因为她非常特别。 不曾想,他竟然看着好似爱了这个女人。 真是好笑,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见到爵铭爱一个人,那个冰冷无情、嗜血暴虐的爵铭,竟然会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转眼看了眼怀中抱着的妖艳女子,此时倏然感觉索然无味。 以往他的女人都是妖艳的,这时见夏楚这么清新雅致的,感觉还是这样 第五十九章 作死的爵锦怀 听到声音,爵铭放开夏楚,两人往声音处看去,见是爵锦怀,瞬间眸色一冷。 看着见到他立马变脸的爵铭,爵锦怀大笑一声,上前两步,看着夏楚的小脸,语气轻佻,“夏小姐的歌声真是动听的不得了,听说,这舞厅改造的计划是夏小姐提出来的,此时夏小姐已是这舞厅的二东家了,真是厉害啊!” 看到爵锦怀,夏楚眉头微皱,想起了上次被他调戏的情形。 这个男人,她一共见了他两次,两次他怀里都抱着一个女人,而且都是非常妖艳的!应该是堂子里的女人! 瞬间感觉十分的厌恶,并不想搭理他。 见夏楚并不搭理自己,爵锦怀也不气馁,转眼看向傅仲,眸中尽是笑意,“傅老板以往是从不与人合伙做生意的,这次竟然会与夏小姐合作,且给她二老板的身份,着实让我吃惊啊!” 傅仲眉头一皱,没有理他。 爵锦怀这个人,常年游走在花丛之中,以往隔三差五都会来舞厅,时不时的调戏舞厅的舞女。 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但奈何,他与爵铭的关系,也只能忍着。 更何况,那些舞女自己心甘情愿,他也懒得管。 但,夏楚不一样!他若是敢调戏夏楚,他一定不依。 见众人都不搭理自己,爵锦怀露出一个坏笑,再次看向夏楚,眸中尽是放荡神色,“这些日子夏小姐可是我们平城、呃不,是全国的名人你啊!” 那可是全国电报,可不就是名人吗? 只是,若是顾南川能把楚儿换成夏楚的话,许多人怕就都明白了,当初爵铭的全国电报,与此时顾南川的全国电报都是同一人吧! 两个最有权力的男人,在争夺一个女人,且两人看似都动了真情,这个消息还真是令人振奋啊! 听到爵锦怀的话,夏楚眉头一皱,什么名人?她怎么成为名人了? 除了这个舞厅,她好像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吧! 看出了夏楚眼中的疑惑,爵锦怀眉毛一挑。 难道她不知道有那件事情? 转眼看向爵铭,见他正在一脸阴狠的看着自己,不禁露出一丝坏笑,“怎么,我们堂堂少帅竟然会有不自信的时候?” 那么有掠夺气味的电报,竟然藏着并未让这个女人看到,可不就是不自信,怕被人给撬走了。 听到爵锦怀的话,夏楚转眼看向爵铭,一脸疑惑,“爵铭?什么事情啊?” 她被瞒着了什么事情? 怎么感觉,像是不好的事情。 爵铭却是并未说话,只是浑身散发着冷炙的气息,周身似是处在南极的深渊一样,冰冷如斯,紧紧的盯着爵锦怀,极力忍耐着自己心中的怒意。 见爵铭不说,爵锦怀开口为其解决疑惑,“前些日子,那顾南川可是每日都给夏小姐发一个全国电报的啊!夏小姐竟然丝毫不知情,若是让顾南川知道了,怕是该有多伤心啊!” 夏楚眉头紧皱,有些惊讶,‘卧槽,这个该死的顾南川,竟然给她发了全国电报?’ 还未开口询问,便听到爵锦怀继续说着那电报的内容。 “我记得,那第一天报纸的内容是什么来着,好像是,‘楚儿,吾妻,那个帮助你逃的人被你害死了’。下面还有三张一个女人被鞭打致死的照片,看着极为恐怖。” 爵锦怀话音一落,夏楚脸色立马瞟出了一丝惨白,想起那个五姨太,顾南川杀了她? 那可是他原先最宠爱的女人啊!他竟然说杀就杀死了? 那个男人看着虽然轻佻,但他并不嗜血,没想到,他竟然杀了她!而且还是鞭打致死的!可想而知,当时的画面肯定是非常血腥的。 看到夏楚脸色的惨白,爵锦怀继续说道,“第二日的内容,‘楚儿,吾妻,你何时归来!念你!’看来,那顾南川对夏小姐真是喜爱的很啊!他可是时时刻刻盼你回去的呢!” 话音一落,果不其然,看到了夏楚脸上的恼意。 “还有第三天的,我听着都感觉很肉麻,‘楚儿,吾妻,爱你如初,宠你如命,期待与你续写往日情缘’。真不知道,夏小姐与那顾南川发生过什么,竟然让他发了连续三天全国电报,这花费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就连爷我,都不舍得呢!” “只是第四日,就没有看到了,那是我们堂堂的少帅放出了话,若是谁敢再发,就血洗报社,只是除了平城外,其他地方可是继续发着呢!” “待到第五日,我们堂堂少帅管辖的所有地方,都再没有出现这样的报纸了。不知道是顾南川不发了呢,还是我们少帅动了手脚呢!” 听到爵锦怀说完,夏楚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怪不得前几天爵铭几日忽然中午回了家里,怪不得那日,他问她与顾南川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她什么都明白了。 想必他当时是极其愤怒吧,但是他并没有对自己提及半字,亦是对她没有丝毫怀疑。 心中十分的感动。 爵铭这么大的一个醋王,竟然看到了那些报纸,隐忍着没有对她发怒。 他相信她!对她那么信任。 不禁伸手拉起爵铭的手,由衷道谢,“爵铭,谢谢你。” 谢谢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谢谢他相信她。 顾南川都发了那种电报了,他依旧没有怀疑自己分毫。 情侣之间,信任是最重要的。他信任自己,她十分开心,极其感动。 听到夏楚道谢,爵铭则反手摸了摸夏楚的头发,眸中的爱意不言而喻。 爵锦怀看着自己并没有离间两人,不由得十分纳闷。 爵铭不是一向冷漠嗜血无情吗? 顾南川连续发了这么些日子的全国电报,他竟然没有怀疑这个女人与顾南川有一腿,也太反常了。 而爵锦怀哪里知道,夏楚每日面对爵铭的诱惑都不松口,更何况是那顾南川呢! 况且,由于顾南川的全国电报,让爵铭解锁了新的技能,每晚都很餍足。 爵锦怀看着并没有离间两人,自顾自地看向夏楚,神色迷离,“唔,真想尝一尝,能让全国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这般争夺的女人,又能唱出这么优美动听声音的嘴巴,是什么味道。” 爵锦怀的话让孙宾虎躯一震,不禁抬头看向爵铭,果然,见他此时脸色阴沉无比。 爵铭一道冷萧的眼神闪过,杀气腾腾,紧握的拳头快速朝爵锦怀走了过去,而后朝着他的脸上用力挥去,生生的把爵锦怀给打退了几步。 身边的那个女人见爵锦怀被打,一脸惊吓,连忙去扶,“爷,你怎么样?” 爵锦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感觉此时脸疼的厉害,看向爵铭,极其愤怒,“爵铭,你疯了吧,竟然敢打我。” 从小到大他没有被任何人打过,这已经是这些日子第三次被人打了,一个是爵铭的女人打的,两个是爵铭打的,但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爵锦怀此时也有些发怒。 都说女人如衣服,爵铭竟然因为一个女人打他。 转眼看向夏楚,看着她眼中惊讶的表情,露出极其轻佻放荡的表情,“果真,红颜祸水,把我们堂堂爵少给引诱的如此这般,又让南方的少帅对你念念不忘,怕是床~上功夫非同一般吧!” 听到爵锦怀的话,孙宾不禁额头上露出汗水。 真想上前堵住二爷的嘴巴! 这二爷总是与少帅不对付也就算了,这次竟然这般说夏小姐,少帅肯定极其生气的。 还未反应过来来,就见爵铭自腰间拿出手枪,对着爵锦怀的额前,似乎他只要再开口一句,他就能开枪打死他。 孙宾连忙上前劝道,“少,少帅息怒。” 张排长亦是上前劝慰,“少帅,少帅息怒。” 却只能说这一句,不知道该如何再劝了。 心中暗骂爵锦怀,少帅这般在意夏小姐,他这样说,摆明了是让少帅生气。 夏楚见到此时情况,连忙跑了下来,走到爵铭的面前,拉下他拿枪的手,“爵铭,别生气。” 她可不想看着爵铭当着她的面杀人,上次火车站血流成河的场面她还记得呢! 看到夏楚也来劝慰,爵锦怀露出一丝邪笑,“怎么,夏小姐不舍得我吗?真是让我感动。” 那感觉,似是根本就不怕爵铭手中的那把枪。 夏楚转眼看向爵锦怀,此时无比厌恶这个人。 这个人自从来了这里就开始点火,不知为何,她感觉他与爵铭有些关系。 不然按照爵铭以前的阴狠,肯定早就一枪把他给毙了,怎么会等到现在,等他说这么多。 看着夏楚看向自己,爵锦怀给她眨巴了下眼睛,学着顾南川的语气,“楚儿,吾爱……” 下面的话还未说出口,爵铭再次拿起枪对准了他的额头。 见此,爵锦怀亦是丝毫不惧怕,脸上还有些得意之色,“怎么,堂堂少帅还想谋杀亲弟弟不成?” 听到爵锦怀的话,夏楚十分的惊讶! 这个轻佻放荡的男人,竟然是爵铭的弟弟。 想到此,再次抬手拿下爵铭紧握手枪的手,看着他此时青筋毕露,俨然已经动怒了。 她不能让他因为她与弟弟开枪,而且还是在刚装修好还没有开业的舞厅内。 想到什么,对着爵铭撒娇,“亲爱的,我好饿,我们去吃饭吧!就吃火锅怎么样?” 夏楚的一句话令爵铭身上的怒火给熄灭了,转眼看向夏楚,见她一脸希翼的表情,手枪放下,一把揽过她的肩膀走出了舞厅,朝对面的火锅店走去。 这还是第一次听她叫他亲爱的,心情十分愉悦。 走过爵锦怀的时候,不由得停下脚步,双眼怒睁的瞪了一眼他。 爵锦怀则是丝毫不怕的回瞪过去。 他不信爵铭会为了一个女人开枪打他,嘴唇一勾,朝夏楚眨巴了下眼睛。 看的夏楚一阵恶寒。 第六十章 竟然是爵铭的弟弟 看着两人走了出去,傅仲坐在厅内,眸色暗沉。 他们两人,如此恩爱!他插不上一脚! 只能以朋友的身份,站在她的背后,期待她幸福。 爵锦怀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怎么会看不出傅仲此时心中的苦涩。 薄唇一勾,踱步走到傅仲的面前,再次点火,“傅老板,唔,看着你这失望的表情,你是喜欢爵铭的女人的吧!” 在一旁的傅小六听到爵锦怀的话,吓的身形一顿,忙矢口否认,“别,别胡说,我们,我们少爷怎么会喜欢少帅的女人。” 心中十分害怕,难道这个爵二爷看出了什么! 天哪!他可是少帅的弟弟,虽然两人不对付,但至少是一家人! 若是他告诉少帅,少爷看上了他的女人,少帅肯定会发怒的。 看到傅小六的紧张,爵锦怀转眼睨着傅小六,笑了一下,“不喜欢,你结巴做什么?” “而且,我又没有问你,问你们少爷呢,你结巴做什么?” 感觉被人窥探到了自己的心思,傅小六慌忙解释,“我,我,我哪里结巴了,我,我们少爷,不,不喜欢,少帅的女人。” 心中感觉极其恐惧。 那日夏小姐被逼回来的情形他还历历在目,看少帅那神情,对夏小姐是动了真情了。 而且前几日,夏小姐被顾南川给掳走之后,少帅可是亲自去了北城救她的。 那可是北城啊!少帅亲自过去相当于走了一趟鬼门关。 少帅冷酷无情、残忍嗜血,若是让少帅知道了少爷喜欢他的女人,而且还碰了他的女人,该有多么的愤怒。 傅仲则是不理两人,直接抬脚离开了。 这个爵锦怀,他懒得搭理他,只会到处点火,生怕不出事儿。 见到傅仲丝毫不搭理自己,爵锦怀得意一笑,“看看,傅老板心虚来了。” 傅仲脚步一停,没有转头,声音亦是没有了往日的柔和,夹杂着一丝丝的冰冷,“二爷还是离夏楚远些,不然,爵少真的会杀了你。,” 他刚才从爵铭眼中看出了杀意,若不是夏楚拦着,爵少肯定不会管什么兄弟之情,直接杀了他的。 爵锦怀却是丝毫不在意,他只知道爵铭是不敢杀他,他怎么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就算两人再不对头,他依然是他的弟弟,血浓于水,他会为了一个女人杀他? 此时,对夏楚这个女人,更是觉得有意思的很! 一品锅火锅店内,夏楚坐在屋内,转眼看了眼脸色冰冷的爵铭,想起爵锦怀,不禁开口询问,“那个人,是你的弟弟?” 听到夏楚的问话,爵铭冰冷的眸子散发冰寒,却还是点了点头。 见爵铭点头,夏楚感觉有些懵逼。 那个男人,轻佻放荡、风流成性,竟然是爵铭的弟弟? 真是让她意外。 她看着两人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不管是五官、还是性格,都相差着天差地别,竟然两人是兄弟。 而这时夏楚才想起来,她对他的家人一点儿也不了解。 她只知道,都督有九个姨太太,还是身体主人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是对于他家里的事情,她一无所知。 咬了咬下唇,不禁询问,“你,能不能给我说说你的家人?” 她想要了解他多些,看他的表情,与那个爵锦怀两人感情肯定不好,不然也不会每次见面爵锦怀都向他点火,而他亦是浑身阴冷,似是仇人一般。 也就是爵锦怀是他的弟弟,不然,他怕是早就杀了他了吧! 听到夏楚提起家人,爵铭冷冽的眸子闪过暗沉,“太多杂乱,不说也罢!” 家里的事情,他从不与人说。 一是太过杂乱,二是感觉没什么好说的。 除了母亲,他对那个家,一点儿也没有留恋的感觉。 见爵铭好像不愿给她说家里的事情,夏楚亦是眉头一蹙,有些生气。 他连他家里的情况都不给她说,而她,却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越想越觉得生气,嘴巴一撅,转眼看向别处。 看着夏楚的表情,知道她生气了,爵铭叹一口气,伸手一把抱住夏楚,让其坐在自己双腿上。柔声安慰,“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的家里事情太过杂乱,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 见爵铭要与自己说了,夏楚连忙点头,“嗯嗯。”一脸兴趣的看向爵铭。 看着夏楚一脸希翼的表情,双颊微微泛红,晶亮的眼眸像是坠入了星辰的璀璨,爵铭情不自禁的俯身对着她的双唇亲了一下,这个小女人,无意识的一个表情都能引诱着他内心的冲动。 真是个妖精。 而后薄唇轻启,娓娓说道,“你知道的,我父亲有九个姨太太,爵锦怀是二房姨太太的儿子,比我小两岁。 在我母亲怀孕的时候,父亲就娶了二姨太,母亲当时很生气,但是也无可奈何。” “直至生了我之后,二房就有了张锦怀,且父亲对二房极其宠爱。” “在爵锦怀五岁的时候,父亲去打仗,由于比较宠爱二姨太,就带着她一起去了前线,当时被人偷袭,二姨太替父亲挡了子弹,自此以后,父亲娶的每个姨太太都有二姨太的影子。” “有的眼睛像,有的鼻子像,有的嘴巴像,却没有一个人再有孩子。” “父亲对张锦怀也极其溺爱,给他最好的。” “也就是我是夫人的儿子,又是嫡子,不然,少帅之位就是爵锦怀的了。” 听到爵铭说完,夏楚敛眉,原来爵铭在家里,都督并不喜欢他,而是宠爱那个轻佻放荡的爵锦怀。 敛眉感叹,“若都督真的喜欢二姨太,就不会后面娶那么多女人了,所谓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在他还没有对二姨太失去兴趣之时,她为了他挡了枪子,他耿耿于怀的是这件事情,并非是二姨太这个女人。” 爵铭有些惊讶夏楚的看法,他以为,她会与他想的一样,他的父亲,是极其喜爱二姨太的。 还未说话,夏楚的声音再次传来,“爱情是忠贞,不是替代,任何人都替代不了心中的那份爱。都督以爱的名义娶了那么多的女人,别人以为他深情,其实他满足的是自己的欲望。就算二姨太没有死,他也会照样娶这么多女人。” 说道这里,爵铭点了点头,或许吧! 若是夏楚有那么一天,他必定不会娶这么多的女人怀念她! 她是独一无二的,就算是有千百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也都不是她,不能替代她。 “自那以后,爵锦怀,就是父亲手中的宝,自小被保护的极好。” “而所有的事情都会落在我的身上,不过我很庆幸,若不是这样,我就不会遇到你。” 听到爵铭这样说,夏楚笑了笑,“唔,也对,如果你不是这么霸道的人,说不定我早就逃跑了。” 当初,她不就是因为他的霸道,才不得已委曲求全与他在一起么。 不过,那只是当时,后来她也爱上他了呢! 一提到逃,爵铭双手用力禁锢着怀里的夏楚,“我以后,不会让你逃了。” 他知道,一开始她是不愿与他在一起的,也就是他的威逼利诱,她才愿意与他在一起。 不过后来,他明显的感觉出,她喜欢上他了。 还有两个月,就是他的生辰,他要在生辰当天,宣布要与她订婚。 待明年她的生日一过,立马成婚。 这样的话,她就是他的了,无需再担心什么章霖、傅仲、顾南川了。 夏楚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她也不会逃了,这么好的爵铭,她还逃什么! 他虽然外表冷酷,但这些日子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若是可以,她也想要早早嫁给他了呢! 只是奈何这个身体太小了,还需要再等上几年。 第六十一章 顾南川伺机搞事 就在此时,包房外面响起敲门声,夏楚忙从爵铭的怀中跳下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脸色微红。 “进来。” 紧接着服务员端着火锅菜走了进来,摆上鸳鸯锅的桐炉、饮料和各种菜品,而后退了出去。 夏楚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说起来,她还真是有些饿了,更何况,辣的东西能引起人们的食欲,闻着散发着浓浓辣味的锅底味道,熟悉的感觉再次传来。 这算是来到民国时期,第一次正式吃火锅吧! 上次的锅并不是铜炉,而且底料是简单制作的。 不同的是,这次的锅是正式的铜炉,味道会比普通的锅底好很多。底料也是经过她精心配制,而后教人熬制的,味道比上次纯正的多。 而且她教人只做了可乐,吃火锅怎么能会没有可乐呢! 可乐的配方是极其简单的,红糖、小苏打、白醋、水。 在现代的时候,很多人都会自制可乐的。 喝了口自制的可乐,吃着涮羊肉,极其满足。 火锅店此时还没有正式营业,明日会与舞厅一起开业!到时,肯定会门庭若市、络绎不绝。 看着夏楚吃的津津有味的,爵铭也跟着吃了起来,感觉这次比上次吃的更有感觉,味道更辣、更浓厚。 配上这种冰凉名曰可乐的饮料,味道如此奇特,不自禁多吃了些。 爵铭与夏楚两人吃完饭。就去了山里面的山洞里。 此时夏楚所需要的所有的物品已经准备齐全,待到舞厅开业一过,她就要在这里开始她的实验。 走上前,看着准备好的所有物品,不由得感觉极其暖心。 爵铭准备的东西一应俱全,她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了! 拿起一把硝铵磷,看了一眼,极其纯正。 她要想要做的是火药,要方便携带、又容易爆炸的。 此时她无比庆幸,在现代的时候,她不喜欢逛街、不喜欢宅家,只喜欢练习打靶,为了锻炼偷东西的技能,还去赌城呆过一年,在里面学些了各种偷技以及出老千的手段。 要知道,一个合格的赌徒,在加一个神偷,那便是无所不能的! 还因为一时兴趣,搞过一小段时间的火药。 她忽然感觉,她在现代的那些年,学习的这些技能,好像就是为了穿越这里而学的! 每样都能在这里发光发热,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想起这些,不由得十分欣喜。 与现代相比,在这个架空的时代,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啊! 北城,都督府。 电话旁,听到平城安插暗线的禀告,顾南川不由得眉头微蹙。 他本来是想要发电报发个十天的,就算不能对他们两人造成影响,也可以让爵铭心中有个疙瘩不是。 毕竟他的女人可是与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七天的,论是任何人都应该有所怀疑啊! 况且,他还是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 不曾想,发了电报之后爵铭那厮虽然极其暴怒,但是两人并未有过隔阂,看着还比原先更恩爱了。 此时他有些看不懂爵铭了,按照他的那个性子,定会去审问夏楚的。 为何两人并没有按照他所想的思路走。 而那个夏楚,竟然在平城与傅仲两人搞起了事业,改造了舞厅与饭店,而且看起来十分的不错。 不由得薄唇一勾,露出一个邪笑。 这个女人,他喜欢。 不仅枪法一流,开车一流,竟然还会搞事业。 爵铭是祖上烧了高香了不成,竟然让他率先得到了她。 此时他已经明白了两人的爱情使。 夏楚,两个月前刚从乡下来到平城,来平城的目的是为了与未婚夫章霖成婚。 在来平城的路上她那个嗜赌如命的爹,在傅仲管辖轮船上的赌坊内输了一条小黄鱼,为了活命,他爹当场要把她给抵押在那里。 然而这个女人直接拿出了一条小黄鱼给了她们,且当场与赌坊的掌柜赌大小。 以输一赔十的方法,赢了傅仲十条大黄鱼。 也就是在那时,是夏楚与爵铭的第一次相遇。 而夏楚,却当场偷了爵铭的手枪和他的八条大黄鱼。 爵铭是何许人也,被人当场偷了手枪岂能罢手,到了平城后全城搜捕却也没有搜到。 直至那日,恰好夏楚出门被他遇到,而后便把她逮上了车,又正要巧遇他派出暗杀爵铭的杀手,也就是在那日,现出了她那神乎其神的车技和枪法。 看到这么不一样的女人,哪怕是爵铭那个冰冷无情、视女人为无物的人,也不由得被她吸引了。 后来便次次逼迫她与他在一起,直至后来,夏楚实在忍受不了逃脱平城。 唔,在逃脱的时候还顺带去赌了十八条大黄鱼,期间还给爵铭下了安眠药。 而后便逃脱的时候被赌坊的人追着上了火车,也就是在那时遇到了傅仲,被他所救。 再后来,就是他见到她的情景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厉害, 只是,为何他才十五岁的一个女子,竟然会那么多呢~ 唔,怪不得爵铭会对她这般上瘾,若是他是爵铭的话,怕也会对她上瘾吧! 这不,直至现在他都还对她念念不忘。 唔,他得好好想办法,把这个女人给夺回来。 这么有意思又厉害的女人,怎能不是他的呢! 次日,花花世界开业,虽然是上午九点才正式开业,但是从早晨七点就有许多人等候在了花花世界的门口。 一个个拿着报纸,报纸上面写了冲五百元赠五百元店铺金额,冲一条小黄鱼赠送一条小黄鱼店铺金额,冲两条小黄鱼赠三条小黄鱼的店铺金额。 在花花世界可以随意唱歌、跳舞、喝酒、饮料、茶水,都在里面划扣。 一看到这个广告,所有人都兴奋到不行。 冲一条小黄鱼赠送一条小黄鱼,不就是免费的意思吗? 冲两条小黄鱼赠三条小黄鱼的金额,他们中间还赚了一条小黄鱼呢! 这次花花世界排场搞得这么大,他们都感觉花花世界的东家是不是傻了,这样他们挣钱吗? 况且,还有的是,凡是冲一条小黄鱼以上的,都可以在花花世界对面的一品火锅店吃火锅。 虽然他们不知道火锅是什么意思,但是看报纸上的广告,感觉是极其美味的。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吃饭的,上面都是生的,在锅里一涮就能吃。 虽然疑惑,但是尝一尝不就行了,广告上面的图片看着可是极其诱人的。 以前这个一品锅的店,由于消费太高,许多人都是不舍得进去的! 今日竟然免费,真是赚大发了。 第六十三章 爵锦怀找茬 三个登记的人一直登记到了中午还没有登记完,早晨的那一波人登记完了,但是后来的人可是络绎不绝的进入舞厅。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夏楚、傅仲、爵铭一起去了对面的一品锅火锅店。 此时火锅殿内客人爆满,外面还有许多排队的人。 由于火锅店内有他们独有的包房,所以三人直接走了进去,上了二楼的一个包房内。 走到包房内,夏楚拿着印着菜品的纸张上划了自己想吃的菜,递给爵铭,爵铭摇了摇头,夏楚又递给一旁的傅仲,傅仲也摇了摇头。 见此,夏楚便交给了服务员。 也就等了不到五分钟,服务于便开始上菜了,十分钟就把所有的菜全都上齐了。 这个上菜速度,比原来快了不知好多倍。 上完菜之后,夏楚又让人上了些加冰的可乐。 吃着火锅,喝着可乐,真是舒爽。 “来,”端起可乐,夏楚看向傅仲,一脸笑意,“傅大哥,我敬你,以后,就靠你了。” 她要从明天起要开始制造火药了,况且,花花世界与一品锅火锅店已经开业,也无需她做什么了。 只是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她再出一些促进人充值的方案即可。 傅仲拿起那杯可乐,与夏楚碰了一杯,眸中尽是笑意,“夏楚,我佩服你,你小小年纪懂得如此之多,也谢谢你,选择与我合作。” 这句话,他是真心的。 他此时无比幸运,夏楚选择了与他合作。 让他知道这么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同时也怎增加了许多见识。 听到傅仲的夸赞,夏楚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这本就不是她的意思,她是借鉴了现代许多的成功事迹好吧! 手中可乐凑在嘴前,正要喝,就在此时,从外面传来一个声音,“爷乃堂堂都督府二公子,你们也敢爷等?” 然后就是服务员赔罪的声音,“实在是不好意思二爷,现在实在是没有位置了,下面大厅和上面的包房都没有位置了二爷。” 外面的爵锦怀听到服务员的话,眉头紧皱,一脸不屑,“敢让爷等的,你是第一个。” 说着拿起腰间的手枪,抵在服务员的抬头上。 那意思很明显,若是再给他说一个让他等字,他就崩了他。 看到手枪,服务员吓得双腿哆嗦,“爷,爷息怒。” 心中怕到不行,但此时真的是没有包间啊! 总不能让他上去把别的客人赶走吧! 听到外面的声音,爵铭眉头紧皱,起身走出包房。 走到二楼楼梯口处,看着下面爵锦怀左手抱着一个女人,又手拿着枪指着那个服务员的额头。 冷冽开口,“闹什么。” 听到声音,爵锦怀抬头看去,见到是爵铭,眉毛一挑。 把枪手到自己的腰间,推开眼前的服务员,一脸笑意,“巧了,我们少帅也在,那就算了,爷和少帅的关系这么非同一般,我们一起吃吧!” 紧接着便自顾自的走上了二楼,走到爵铭面前,满脸含笑,“是不是啊!大哥。” 听到爵锦怀叫自己大哥,爵铭皱眉。 对爵锦怀,他是极其厌恶的。 但确实,他又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自己去下面排队等着,等有地方的再来吃。”爵铭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转身走进包房,不想搭理他。 但是,爵锦怀可不是一般的脸皮厚,直接跟着爵铭走了进去。 走进包房见傅仲与夏楚也在,不禁勾起一抹笑容。 他就知道,爵铭在这里,这个女人肯定也在。 直接揽着怀中的女人,走到夏楚对面位置上坐下,看着由于吃辣嘴唇殷红无比、双颊泛红的夏楚,一脸笑意,“呦,夏小姐也在啊!” 见到爵锦怀,夏楚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实在是不想搭理他。 这是第三次见他了,三次,三个不同的女人,也是够了。 见夏楚不说话,爵锦怀却是自顾自的说道,“也对,夏小姐是这一品锅火锅店的二东家,也是对面花花世界的二东家,今日两个店铺开业,肯定会来看看的。” “不过夏小姐还真是厉害,把这个本人丁不多的饭店,改成了火锅店,而且这味道还如此特别,看外面的人就知道,以后夏小姐,怕不是我们平城除了傅老板之外,最有钱的生意人了。” 见爵锦怀这么厚脸皮,夏楚抿了抿嘴,十分的不想搭理他。 但又碍于他是爵铭的弟弟,只能笑了笑,“二爷说笑了,我只是出了一个点子而已,最主要的还是傅大哥,我是沾了傅大哥的光了。” 听到夏楚的话,爵锦怀笑了一下,从桌子中间拿了双筷子,直接涮了起来。 这吃法宣传页上可都是有的,他一看就知道了。 爵铭则是给了爵锦怀一个冰冷的眼神,直接当他不存在,夹起铜炉内的一些肉放在了夏楚碗碟之内。 夏楚看了爵铭一眼,脸色微红,直接吃了起来。 看到爵铭主动给夏楚夹菜,爵锦怀很是惊讶! 每次见到爵铭与夏楚在一起,他都感觉,这个爵铭是不是真的爵铭了。 每当他与夏楚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是温润的,但是在外人面前,依然残暴无比。 若不是他知道只有这么一个哥哥,他都要以为有两个爵铭了。 转眼给身边女人一个眼神,那女人瞬间懂了。 女人转眼看向爵铭,抬起屁/股走了过去,而后坐在他的身边,“少帅,奴家喂你吧!” 说着要上前拿起一个筷子,帮他夹菜。 爵铭眼神瞬间一凉,浑身散发冰寒气息,转眼睨向她,一脸寒意,“滚。” 那女人顿时一吓,这少帅的眼神也太吓人了吧! 忙抬起屁/股再次坐在了爵锦怀的身边,一脸委屈。 可不是她不想勾引少帅,是少帅实在看不上她。 少帅看那女人的眼神,与看她的眼神,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爵锦怀却是一笑,“少帅,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而后直接夹起一个菜放在了女人的碗碟之内,那女人瞬间高兴了起来,拿起筷子给吃了。 见此,爵锦怀看向夏楚,一脸疑惑,“夏小姐,也不知道你喜欢他哪里,这么冰冷,一点儿都不温柔。” 夏楚却是一怔,她觉得,与爵铭在一起之后,他对她挺温柔的! 转眼看向爵铭,见他此时的眼神尽是冰寒,周身依旧是冰冷的气息。 呃,好吧,他好像只有在家的时候才是温柔的。 直接抬眼看向爵锦怀,殷唇尽是笑意,“二爷,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就喜欢爵铭这样的。” 冰冷如斯,这样不是正好,可以绝了一个个往上扑的女人的念想。 听到夏楚的话,爵锦怀挑眉,“唔,夏小姐的眼光很特别。” 夏楚却是皱眉,爵铭是她见过最帅的男人好吧! 虽然嗜血,但是颜值在啊! 且与她在一起之后,温柔了很多。 而一旁的爵铭,听到夏楚说喜欢自己,不由得勾起一抹笑容。 这还是她第一次说喜欢自己。 此时身上的冰寒之气消失殆尽,剩下的尽是满满的柔情。 当然,这个柔情仅是对夏楚而已。 傅仲则是眸色暗淡,闪过一丝受伤的情愫,虽被他隐藏的很好,但依旧被对面的爵锦怀看到了。 不由得心中发笑,唔,这个女人。 算起来,好像有四个男人喜欢她了吧! 青梅竹马的报社公子章霖,商业奇才傅仲、南方少帅爵铭、北方少帅顾南川 唔,若是加上他,算上第五个了。 这几人之中,每人都是人中龙凤,若是他从这几人手中把她抢了过来,岂不是很有成就感。 接下来,爵锦怀也没有再找茬,只是心中暗自筹划着什么。 由于爵锦怀在,夏楚也有没有什么好心情了! 便快速的吃完饭与爵铭一起离开了。 第六十四章 尴尬 爵铭的母亲 坐上车,夏楚对着傅仲摆了摆手,“再见,傅大哥。” 傅仲看着车内的夏楚与爵铭点了点头,眸色深邃。 张排长开着车,车辆缓缓行驶在路上,朝家里的方向走去。 坐在车上,夏楚想着接下来的事情,舞厅与火锅店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接下来便是制造火药了! 这个架空的民国时期,不知道为何,还没有火药。 按说在清朝时期,火药就已经有了,民国时期也有了手榴弹与飞机,为何这个时期,这些东西都没有! 哎!架空啊! 她到底是穿越到了什么地方啊这是! 难道,是其他星球? 爵铭端坐在后座上,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看着夏楚思考着什么,那认真的样子散发着迷离的光辉。 想起今日在火锅店她说的话。 她说喜欢他,就喜欢他这样的。 这是她第一次说喜欢他,心下十分开心。 不禁伸手一把揽过她的双肩,而后抱起让其坐在自己的膝盖上。 修长的指尖穿过她如墨的秀发上,抚上她小巧的脑袋,而后用力拉向自己,双唇凑在她的红唇上,极其温柔。 这个小女人,终于喜欢上自己了。 “唔。” 被突然亲住,夏楚有些懵逼。 忙伸手推了推,呜咽着,“唔,爵铭,还有人呢!” 心中暗骂,这爵铭,能不能注意下场合,前面可还是有个人呢! 虽然她是二十一世纪女性,比较开放,但也不要整天动不动就亲吧!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松开,看着她双颊上的绯红,殷唇红的厉害,不禁喉咙一紧“你的意思是,没有人的时候就能做些什么?” 听出爵铭的潜台词,夏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这爵铭,整日动不动就想开车,晚上撩拨她也就算了,现在白天还撩拨她,还能不能在一起好好的生活了。 见夏楚不说话,爵铭伸手,指腹摩擦了下她那殷红的红唇,凑上前,再次擒住。 这双红唇,他怎么都亲不够。 口齿之间的淡淡清香,让他十分着迷。 双手亦忍不住收紧,张嘴亲/咬着。 再次被亲,夏楚十分的无语。 深知爵铭的厚脸皮,也不反抗了,任他亲着。 前面的孙排长听到后面传来的丝丝声音,不禁偷偷瞄了眼后视镜,看到后面的情形,忙眼睛快速闪开,认真的开着车,后背挺直端坐着。 心中暗自哀嚎,我的少帅,咱就不能忍忍,每次都这么急切,他还在呢好吧! 却也有些习惯了,这几日,每次少帅一见夏小姐就是这种情况,他都快形成免疫力了。 很快,车辆便到达了家门口。 待停下车,张排长偷偷瞄了一眼后视镜,少帅依旧在那啃食着,不舍得放开。 有些黝黑的脸瞬间一红,不由得咳嗽一声,“咳咳,少帅,到了。” 心中暗自排腹,少帅,都到家了,这种事情,还是回家去干吧! 他都没成婚,整日看着少帅这样,怪不好意思的。 听到张排长的话,爵铭放开怀中的夏楚,打开车门,拦腰抱起直接下车,朝屋内走去,那急切地样子,让人怀疑,这还是不是他们的少帅了。 抱着夏楚,爵铭从口袋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这个时间点儿张妈都是出去买菜的,他要趁张妈不在的时候,与夏楚好好恩/爱一下。 打开房门,爵铭直接抱着夏楚走到房内。 一入房内,单脚把房门一踢,而后把她摁在门上,对着她的红/唇亲了上去,极其霸道。 手亦是不自觉的去解自己的马甲扣子。 今日他没有去军政府,是穿了普通的西装马甲。 快速的解开马甲扣子,扔到了地上,而后再去解自己的衬衣扣子,伸手紧紧的抱住夏楚的腰部拉向自己。 此时他又开始后悔了,当时真的不应该答应她要等她一年的。 感觉到今日爵铭的激动,夏楚有些懵逼,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今日怎么这般急切,还这么激动啊! 心中暗自想着,还好张妈这个点儿不在家,不然她就去钻老鼠洞得了。 只是她没有看到,此时一个身穿暗红色旗袍,浑身散发着一股贵气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人,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此人正是爵铭的母亲,虽年过四十,但风韵犹存。 身为豪门太太的她,典雅端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是一般人比不了的,身上都没有多余的首饰,唯一戴在手腕上的是一只羊脂玉的手镯,更加衬出她的高贵。 看着自己儿子这么急切地亲吻着那个女子,张婉若那白皙没有丝毫皱纹的脸,泛出深深的红晕。 此时她无比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他那个冰冷淡漠,对女人丝毫提不起兴趣的儿子了。 见再不阻止,她那儿子都要把衣服扒光了。张婉若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咳……” 倏然听到房内出现一个咳嗽声,夏楚顿时一惊,忙伸手用力推开覆在身上的爵铭。 抬眼望去,见到张婉若,脸色绯红的厉害。 被人现场观赏两人刚才那样,她就算是再厚脸皮,此时也想偷偷藏起来,不让人看到。 爵铭本十分投入,一时不察被夏楚推后了两步,转眼看向身后处,看到张婉若,眉头一皱,冷冽开口,“母亲,你怎么来了?” 他正想趁着张妈不在,与夏楚两人好好恩、爱一番呢,不曾想,他娘竟然会在这里。 只是,他娘平常不来的,今日怎么会忽然到来。 听到爵铭叫那女人母亲,夏楚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心中十分的无语,她都被爵铭给害惨了。 刚才那个样子被他娘撞见,她娘会不会认为她是一个特别不检点的女人。 成婚前与男人同居,刚才还那般激烈,她不要活了! 张婉若看着爵铭衬衣敞开的样子,与平时的爵铭相差甚大。 想起他刚才进门那一脸猴急样,不由得老脸泛红。 “怎么?你这里,我还不能来了?” 转眼看向夏楚,见她一身淡粉色旗袍,舒缓闲适,安然静谧。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无一不表现出她此时的紧张。 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无形之中,有一份摄人心魄的气场,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端然与雅致,一颦一笑间,自有一份似水的娇羞。 一头乌黑柔软的头发,散落在肩伤,清纯中又带着丝丝魅惑。 想起前些日子爵铭发的那个全国电报,不由得暗自猜想,她就是电报上的夏楚? 当时她看到报纸的时候还有些惊讶!爵铭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发全国电报。 而且看报纸上的图片,还是要威逼利诱把人逼给回来。 当时她还十分疑惑,是什么样子的女人竟然会让他那个冰冷的儿子这般上心,今日一见,有些了然。 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神态悠闲、美目流盼,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由于爵铭当时动作比较大,张婉若看到那电报之后,便让人去查了夏楚。 其身世仅是很平常的一个女子,父亲嗜好赌博,家世并没有什么惊艳之处。 只觉得她儿子是一时兴起,后来没再管了。 不曾想,今日竟然会是这般画面。 他那个冰冷的儿子,那般猴急样,着实让她十分惊讶! 看来,他这个儿子总算是开窍了。 第六十五章 又被强势逼婚(一) 虽然确定,却还是询问,“你就是夏楚?” 听到张婉若询问,夏楚敛眉,感觉十分的羞/愤。 舔了舔下唇,声音干涩,“伯母好。” 叫爵铭的母亲’伯母’,应该是没错吧! 不过,她怎么知道她叫夏楚? 看出了夏楚的局促,爵铭伸手系上衬衣扣子,动作慵懒不急不躁,声音暗沉,再次询问,“母亲,你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听到爵铭的话,张婉若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她来他这里还要提前给他报备不成。 “怎么,我来看我自己的儿子,还要提前报备吗?” 听到张婉若的话,爵铭勾起一丝无奈,弯腰捡起地上的马甲,而后伸手拉起一旁依旧有些呆愣的夏楚。 走到一旁的沙发上,把她往沙发上一摁,而后弯腰给她倒一杯水,递给她,给她压压惊。 感受到爵铭的动作,张婉若再次一愣,他这个儿子,平常都不会给她倒水的,此时竟然给这个女人倒水,那样子看起来还十分的娴熟,不由得有些泛酸。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抬步走到另一个沙发上坐下,看着拿着水杯紧紧攥着的夏楚,看她那神色,依旧十分紧张。 不由得淡淡一笑,“姑娘,你不用紧张,我又不能吃了你。” 听到张婉若的话,夏楚的手不禁抖了一抖,杯子内的水洒出来了一些。 见此,爵铭忙走到一旁拿出一个毛巾,给她擦了擦衣服,心中暗自发笑。 这楚儿,也太可爱了吧! 看到他娘吓成这样,平常那一股冷淡的气息去哪里了! 夏楚则是面色再次一红,放下手中的杯子,对着张婉若弯腰,“伯母好!那个,我去给伯母切些水果。“ 说着连忙抬脚朝厨房走去。 心跳极其厉害,这种情况下见家长,她太尴尬了。 看着夏楚遁逃去厨房的身影,爵铭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很少见到她这个样子,真是可爱。 看着爵铭那眼中的愉悦,张婉若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而后偷偷看了眼厨房,起身坐到爵铭的身旁询问,“铭儿,这个夏楚,和你住在一起?” 张婉若的话令爵铭眉头一皱,却是点了点头,“嗯。” 她确实住在这里,他也不能说谎不是。 听到爵铭的话,张婉若忍不住皱眉,“还未成婚,就这么住在一起,对你来说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对女子总归来说有些不好,你若是真的喜欢,大可以娶了。”反正他现在一个姨太太也没有。 听到张婉若的话,爵铭眉毛一挑,神色一转,薄唇勾起一抹坏笑,“母亲,这话你等她出来的时候再说一遍。” 爵铭的话让张婉若顿时一愣,感情是,他这个儿子是想要娶,人家姑娘不愿意嫁。 不由得十分纳闷,他这个儿子虽然有些冷酷,但至少英俊潇洒,这满平城的姑娘,哪个不想嫁给他的,这姑娘竟然不愿意。 且,对她的家世而言,他儿子娶了她,按说她应该是烧香拜佛的吧! 竟然是她不愿意。 不过想想也是,当初他这个儿子可以发了全国电报,抓了她的父母动用非常手段才逼她回来的,当时她可是十分惧怕他这个儿子才逃跑的! 看来,她是十分不喜爵铭。 又有些疑惑,按照爵铭前段日子对她的霸道,他应该很霸道的娶了的,没想到,竟然还因为她的不愿迁就她,真是让她意外。 就在此时,张妈买菜回来了,从手包内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走入,见到张婉若和爵铭都在,不由的有些惊讶! 忙上前叫道,“夫人,少帅。” 心中暗自排腹,今日夏小姐的舞厅和饭店开业,少帅不是与夏小姐去看了吗?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而且夫人今日也来了? 见到张妈回来,张婉若却是面色一沉,佯装发怒,“张妈,你这嘴巴可真严啊!若不是今日我突然来,还不知道爵铭藏了一个女人呢!” 知道张婉若的为人,张妈岂非看不出她是在开玩笑,笑了笑说道,“夫人,这可是少帅不让说的。” 她也想说来着,可是少帅说了,不让她对夫人说,她总不能偷偷打报告是不。 张婉若转眼瞪了爵铭一眼,心中暗骂这混小子,竟然想瞒着她。 还好她今日来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他竟然会有这么急切、不为人知地一面。 张妈直接拿着菜走到了厨房,见夏楚正在厨房台子上切水果,忙上前接手,“夏小姐,这个我来就行。” 夏楚把手中的刀子递给张妈,想着外面的爵铭母亲,不由的尴尬无比。 她并不怕她,只是感觉以这种方式见面,实在是太过尴尬了。 看出了夏楚的局促,张妈轻声安慰,“夏小姐不用担心,夫人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听到张妈的话,夏楚不禁暗自排腹。 是很好相处的人,但也不要这种情况见家长吧! 太尴尬了!!! 就在这时,张妈已经切好了水果,把水果放在盘子里,递给夏楚。 敛眉,夏楚端着果盘,深吸口气,慢慢走了出去。 横竖都是一刀,她总不能一直呆在厨房里,总是要面对的。 见到夏楚出来了,爵铭勾起一抹笑意,双手枕在头后,欣赏着她此时局促、紧张的样子。 夏楚则是忍不住瞪他一眼,现在这种局面,都怪他。 让他那么猴急,看都不看屋里有没有人就那般急切。 现在好了,她感觉以后都没脸见他娘了。 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夏楚对着张婉若淡淡一笑,“伯母,吃水果。” “好。” 点头,张婉若抬眼看了眼夏楚,见她此时脸色好多了,也没有那么红晕了,不急不躁地样子,让她很是满意。 伸手拿起盘子中地叉子,叉了一块苹果放入嘴中,动作极其优雅。 而后放下叉子,认真地审视着夏楚。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落落大方,沉稳端庄。 不错。 爵铭满脸笑意,拿出后背的一只手朝夏楚伸去,“楚儿,来。” 夏楚敛眉,走了过去。 心中却是暗骂爵铭,都这个时候了,还一脸春色地撩拨她。 走到爵铭身旁的沙发想要坐下,爵铭则是快速伸手拉过,把她拉在自己地怀里,双手禁锢住。 夏楚脸色再次一红,起身想要离开,却抵不住爵铭地力气。 十分地恼怒,这爵铭,存心让她难堪不是。 伸手,朝爵铭的腰间狠狠的拧了一下,爵铭却是脸色未变,就像是没有知觉一样。 把头埋在夏楚的颈间,猛吸一口气。 脚却是偷偷的踢了一下一旁的张婉若。 看到爵铭此时的样子,张婉若不禁白他一眼。 得了,当她不存在! 而后见他踢向自己,不由得眉头一皱。 现在用到她了? 清了清口,开口询问,“夏楚是吧!那我以后就叫你楚儿了!你与铭儿打算何时成婚?” 对于这个夏楚,她已然了解了不少。且她就不愿嫁给他儿子这一点儿,就知道她并非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不然早就欢快雀跃的成婚了,哪还能等到她来提起。 被倏然提到成婚,夏楚顿时有些懵逼。 急忙回复,“伯母,这个不急,我年纪还小,可以等几年再说。” 话音一落,瞬间感觉腰间的手倏然收紧,有种要勒断她的感觉。 第六十六章 又被强势逼婚(二) 听到夏楚说要等几年再说,身后的爵铭脸色阴沉。 都说只等她一年了,每次提起婚事还说要等几年,几年是多少年,不会真的让他等到她说的十八岁或是二十岁吧! 脸色阴沉,冷冽开口,“几年?” 他倒是想要知道,她心中的几年到底是几年,三年还是五年。 夏楚伸手拉了拉腰间紧紧的双手,奈何他力气太大,丝毫撼动不了半分。 知道他生气了,只能转口,“呃,那个还没想好。” 现在她可不敢说五年,怕他把她的腰给勒断了。 听到夏楚说没想好,爵铭眸色一转,勾起一抹坏笑,“楚儿,你没想好,我想好了,不如,今年如何?” 听到爵铭说今年,夏楚连忙摇头,“不行不行。” 她才十五岁啊!虽然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成婚特别正常,但她心里那一关实在过不去。 而且,上次去她家里,他不是还说明年吗?怎么又想提早了。 看着两人的样子,张婉若此时看的极其明白,他这个儿子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夏楚,而这个夏楚还真是不想嫁给他。 不由得觉得心下十分畅快,她很少见他这个冷漠无情的儿子吃瘪。 虽然心中畅快,但毕竟是她的儿子,若是她不嫁给他,他儿子估计得打光棍了。 二十三年来没有一个女人,她都以为他不喜欢女人了。 看向夏楚,一脸笑意,“楚儿,女子十五及笄便可成婚,你年纪十五,并不小了。” 十五岁,在这个时代成婚是正常的,不早不晚,正好。 对于倏然来得逼婚,夏楚感觉有些懵逼。 什么情况,电视剧里面不都是说,这种富家太太是不会随意同意儿子成婚的吗? 不是都得先调查一番的吗?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刚见了她一面什么都不问,就说什么时候成婚? 这和她原来想象的也太不一样了! 她还以为,爵铭的娘,是无论如何都不同意两人成婚的呢!她本来还做好了长期斗争的打算,不曾想,会是今日这个局面。 她却不知道,张婉若早就把她查了个底朝天。 听到张婉若的话,爵铭适时开口,“对。” 就在此时,张妈也走了出来,把刚沏的茶水端了出来,听到说要成婚的事情,不由得附和,“是啊夏小姐,十五岁的年纪,不小了,当初夫人嫁给都督的时候,可就是十五岁呢。” 说着把茶水放在桌子上,每人倒了一杯茶。 见此,夏楚敛眉,十分的无语,不知道为什么会倏然被逼婚。 却是开口,“伯母,其实,那个,现在我与爵铭还没有成婚的打算,明年再说吧!” 她记得上次爵铭说的等她一年来着。 虽然是十六岁她也觉得有些小,但能拖上一年是一年吧! “呃,”张婉若一顿,抬眸看了眼后面脸色有些阴沉的爵铭,心中哀嚎。 不是为娘不帮你,实在是人家不想嫁给你。 而后张婉若便问了夏楚一些问题,家里是哪里的?爹娘在平城吗?等等,如同查户口一样。 夏楚一一回答,并不多说,只是回答张婉若提问的问题。 早已查过夏楚的张婉若,见她所说的与自己查的分毫不差,十分满意。 一般的女子,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夸赞自己的家里,或是说一些谎话,毕竟两家差距有些大。 但她却说的皆是实话,且大方得体。 不由得十分纳闷,在那种家庭出生的她,怎么会这般落落大方,气质不输世家小姐半分。 怪不得能让他这个对女人毫无感觉的儿子,会这般爱护。 接下来张婉若就开始唠家常…… 直至到了饭点儿,张妈把饭菜端上来,夏楚坐在桌子上吃饭,依旧对今日之事有些发懵。 被忽然见了家长,而且还是在那种情况下,着实非常不好意思。 看着夏楚吃着碗里的饭菜,美眸忽闪忽闪的,似是在想什么,爵铭勾起一抹坏笑,并未说什么。 虽然刚才被那样打断有些不喜,但她娘也喜欢她不是吗? 他从他娘的口齿之中看出了对她的满意,不由得十分开心,他娘满意了他便放心了。 一开始,他还担心她娘有门第之见,不曾想,会这么快接受她。 不过,就算是他娘对她有门第之见,他也会照娶不误,他此时,已经离不开她了。 吃过饭后已是傍晚,张婉若便起身离开了,爵铭与夏楚走到门外去送她,待她上车后,爵铭开口提醒,“母亲,若是下次再来,提前打个电话。” 防止再出现今日这般尴尬的局面,他倒是没什么,奈何楚儿脸皮太薄。 听到爵铭的话,张婉若皱了皱眉,也没搭理他,转眼看向夏楚,一脸笑意,“楚儿,我走了,没事儿可以来家里玩!。” 夏楚面色微红的点了点头,“好的伯母。” 虽然她感觉十分尴尬,但她能看出来,爵铭的母亲对她并不反感。 她以为,豪门太太都比较骄纵霸道,不曾想,竟然这般温润典雅,对她丝毫没有表现出门第之见半分。 而后车辆就开走了,夏楚对着车里面的张婉若摆了摆手,直到车辆消失在视线内,长吁口气,终于走了。 转眼怒瞪爵铭,十分生气,“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急切,与你娘初次见面就是这种场景,太尴尬了。”说完便转身朝家里走去。 爵铭摸了摸鼻尖,没有说什么。 她说的对,确实是有些尴尬。 看到她气鼓鼓的朝屋内走去,那模样,十分好笑。 快速两步追上,而后一把拦腰抱起,朝屋内走去。 夏楚被倏然抱起,吓得大叫,“爵铭,你干嘛!” 屋内张妈还在呢好吧!他怎么这么不要脸! 爵铭则是神情愉悦,满脸开心。 今日,夏楚说喜欢他,他很开心。 他娘也喜欢夏楚,他也很开心。 既然这么开心,那就做些开心的事情,庆祝一下。 不理夏楚的大喊大叫,直接进门,穿过客厅,朝卧室走去。 在客厅内收拾碗筷的张妈,见此,老脸一红,忙端起桌子上的碗筷走向了厨房,不想耽误这小两口甜蜜。 她在这里的这些日子,整日看着少帅与夏小姐两人恩爱的日常,也都习惯了。 走入卧室,爵铭把夏楚放在床/上,而后再次解开身上的衬衣扣子,俯身压了上去。 夏楚连忙拒绝,“爵铭,你还能不呢好好的在一起住了。” 刚才都那样了,他现在还这么兴致,真是十分无语。 爵铭则是上前堵住夏楚那喋喋不休的嘴,十足的霸道,不容拒绝…… 一小时过后,夏楚躺在床上,气喘吁吁,脸色尽是恼怒之意。 这个爵铭,真是气死她了。 自从那日与他说了顾南川的那些事情之后,每天晚上都趁着她熟睡之时偷偷撩拨她,两人除了更进一步,能做的都做了。 原先是夜里撩拨也就算了,现在白天也来撩拨她。 有那么一两次,她自己都快要忍不住了。 实在太腹黑了,原来引诱不行,现在直接改方案了。 看着夏楚双颊绯红,一脸愠怒之意,爵铭起身穿上自己的睡衣,一把抱起,走向卫生间。 此时是夏天,本就容易热,刚才还那么激动,现在两人身上都有了许多的汗。 放好洗澡水,把夏楚放入浴缸之中,而后俯身上前啄了一下她微肿殷红的双唇,声音轻柔,“乖,好好洗洗。” 而后便出去了。 夏楚怒瞪着爵铭出去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 真是太羞愤了! 走出卫生间,爵铭眸中潋滟满满春色。 唔,刚才,她好像差点儿没忍住。 这样正好!!!他还要再接再厉,争取更近一步。 他虽然不能强迫他,但若是她主动的话,他趁势夹击,不就成事儿了么! 而后便去叫了张妈,换了副床品。 待夏楚洗碗澡出来,看到床品给换了,不由得脸色一红。 完了,这么多次了,估计张妈早就误会她了。 也罢! 见爵铭不在房间,直接爬上去睡觉了。 虽然刚才没有做确切的事情,但浑身发软是一定的。 此时,她极其想要好好的睡一觉,明日开始进行她的实验研究。 当爵铭回来之时,见到夏楚已经睡着了,不由得眉头微蹙,怎么睡的这么快,他就去厨房喝了个水,她就睡下了。 直接走到卫生间冲了个澡,也上/床抱着她睡了下去。 第六十七章 研制火药 当夏楚次日早晨醒来的时候,爵铭已经不在了。 直接起床出门去了山里,走之前还让张妈准备了两份午饭,一份是她的,一份是张排长的。 接下来的日子,她每日都要呆在山里了! 中午也就不回来了,不然来回跑太麻烦了。 当到达地方的时候,山洞门口有十个军兵把守,见张排长和夏楚走了过来,忙敬军礼,“张排长好,夏小姐好。” 他们早就被孙副官提点过了,说这个夏小姐是少帅非常喜欢的女人,让他们有些眼色。 况且,上次夏小姐逃跑的时候,他们也是有去找的,里面还有一两个人在火车站见到他们亲吻的画面,十分的确定,少帅对这个夏小姐十分的喜爱,更不敢怠慢了。 “嗯。“ 点了点头,夏楚直接走了进去。 山洞里面被改造过了,与原来相比,多了许多桌椅,亦是做了些简单的装修,有研制火药的地方,也有休息室,休息室内应有尽有,还有一张床,她累了还可以休息一下。 感受到爵铭的细心,夏楚深觉极其暖心。 放下手中的餐盒,直接穿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特质大衣,带上爵铭让人按照设计上面打造的安全帽,走到外面开始进行她的实验。 其实对于这方面,她也不是特别在行,只是在现代的时候,她有过研究。 平常她就喜欢研究这些冷门的东西,车技是她逃跑必备的技能,手枪、火药则是她对这方面十分喜爱。 夏楚在里面一呆就是一上午,直至中午的时候去休息室吃了饭,而后又接着投入到了研究之中。 张排长则是去车上吃了夏楚给带的那份饭,十分感动。 没想到,夏小姐还记挂着他,给他准备了一份饭菜,他实在是太感动了。 一直到了傍晚,夏楚拿着一个实验品走出洞里,抬眼看了眼外面的天,才知道此时已经快是傍晚了。 见夏楚出来了,张排长忙走上前询问,“夏小姐,是否要回家。” 看了眼手中的实验品,夏楚想了一想,“等下。” 而后便朝前面远处的空旷地方走去,想去看下手中这个火药的威力。 见此,张排长有些好奇,跟了上去。 只见她手中拿着一个圆球,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夏楚直接走到一个极其空旷的地方,拿着手中的火药,用力朝前面远处扔了过去。 当火药球掉落在地上的时候,倏然发起一阵声响,被火药扔到的地方,蓦然炸出了一个直径三米的大坑,坑的深度目测有两米。 看着夏楚手中随便扔了一个球,就炸了这么大的坑,张排长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当他听说夏小姐要研究火药的时候还不相信,总觉得不大可能。 她一个十五岁的姑娘,研究什么火药? 但看到这个火药的威力,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这也太厉害了吧! 竟然炸了这么深的洞。 洞口把守的那些军兵也被惊讶到了! 没想到,她年纪轻轻一个女子,竟然能制作出这么厉害的东西,他们从没见过威力这么大的东西,心中十分激动。 而就在此时,爵铭本回家后见夏楚还没有回去,便来这里找她。 刚下车,就见到夏楚朝一旁走去,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看到她往前扔了一个球,瞬间炸了一个大洞,亦是十分吃惊。 竟然这么厉害? 孙宾亦是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心中暗自赞叹,天哪,夏小姐也太厉害了吧! 不仅赌术好、枪法好、车技好、商业头脑也好! 竟然,还这么厉害的会制作火药! 看这火药的功力,若是能投入到战场之上,想必定会给顾家军打的措手不及。 两人抬步朝夏楚走去,近距离看着直径三米,高度两米的大坑,眸中尽是兴奋之色。 听到声音,夏楚转眼看去,见到爵铭来了,有些惊讶,“爵铭,你怎么来了?” 爵铭伸手摸了摸夏楚柔顺的黑发,眸中潋滟春光,“唔,回家之后,见你还没有回去,就来找你了。” 心中暗自庆幸,这个女人是自己的。 幸好他当初用尽了一切手段,把她逼到手了。 “噢!” 点头,夏楚再次看了眼那个被炸开的大坑,摇了摇头,“唔,威力不够大,继续研究。” 说着便脱掉外套,放在手臂上,准备与爵铭一起离开。 孙宾则是听到夏楚说的‘威力不够大,继续研究’惊讶的再次长大了嘴巴! 这么大的威力竟然还不够大! 那夏小姐心中所想的威力,到底得有是多大啊! 看了眼夏楚手臂上的外套,爵铭伸手拿起递给一旁得张排长,便拉着夏楚朝车上走去。 孙宾忙跟上去打开车门,爵铭让夏楚先进去,而后自己走到另一旁打开车门坐进去。 孙宾走上驾驶座便开车离开了。 张排长则是把手中的衣服放去了山洞休息室,亦开车离开了。 对于今日所见到的,依旧十分吃惊。 不曾想,夏小姐竟然这么厉害,还能研究这么厉害的火药。 只是有些好奇,夏小姐小小年纪,怎么会研究火药呢? 回到家后,张妈已经把饭菜做好了,感觉到了饿意,夏楚直接坐上餐桌去吃饭,而后便洗了个澡就上床去睡了。 一整日都在那站着,着实累坏她了。 当爵铭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夏楚已经睡着了,也没有再动她,直接抱着睡下了。 深知她今日很累,所以这一夜特别老实,并没有再撩拨她。 次日,夏楚依然带着午饭去了山内,继续进行她的研究。 喜欢一个东西就是这样,在现代的时候不能做的事情,此时她全身心的投入。 而爵铭,每日傍晚都会来接她,顺便看她新的研究成果。 直至十日后,夏楚拿着最新的研究走出山洞,满脸笑意。 这十天来,她对每次的研究都不大满意,此次这个,她有些信心。 看了眼前面不远处坑坑洼洼得大洞,深浅不一,眉头一蹙,朝较远处的另一个山头走去。 这个威力感觉应该有些大,她要离远些。 就在这时,孙宾开着车到了地方。 见爵铭从车上走了下来,夏楚笑了一笑,“爵铭,你来了。” 已经十天了,他每天都会来这里接她回家,心中十分的感动。 “嗯。” 点头,爵铭看了眼她手中那个圆球,虽然看着丝毫没有威力,但不曾想,被扔到地上,竟然那么大的威力。 夏楚扬了扬手中的火药,满脸笑意,“你等下,我看看这个威力。” 心中却是对这么有那么一点儿信心的。 “嗯,”点头,爵铭跟着夏楚走向远处的一座小山处,孙宾和张排长亦是跟着过去。 这十日来,每日看着她手中的圆球威力越来越大,十分的好奇,今日这个是什么大的威力。 走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夏楚甩手直接把圆球朝小山上面扔了上去。 火药一碰到小山,立马炸裂开来。 而后那个山倏然炸了一个六米的大洞,从上面不断滚下来些石头,而那个小山,有一种要倒下来的气势。 见此,爵铭忙带着夏楚跑远了些,怕伤到她了。 孙宾和张排长亦是跟着跑开了,刚站定脚步,后面那个十米高的小山便倏然倒了下来,声音震耳欲聋。 见此,众人不禁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这威力也太厉害了吧! 他们从没见过威力这么大的武器,看着小小的,不曾想,威力竟然这么大! 见到这个威力,夏楚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才是她心中所想的威力嘛!前面的那些,都是小喽啰。 唔,这样的话,明日她便可以按照这个成分制作了。 想到什么,夏楚转眼看向爵铭,说出自己的想法,“爵铭,这个火药虽然威力很大,但也极其危险,若是一不小心碰撞了或是掉落了,很容易造成爆炸。” “我想到一个办法,明日,弄些棉花,每个火药球上面都包裹一层厚厚的棉花,就算是掉落碰撞也不会有危险的那种,然后待要用到它的时候,再把棉花扯掉。”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点了点头,“这个方法很好。” 这样既保护了炸药在意外之中碰撞而爆炸,又隐藏了炸药本身。 孙宾与张排长,此时对夏楚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在他们看来,夏楚实乃神人也! 太厉害了。 第六十八章 火药完成 接下来的五日,夏楚都在按照这个成分制作火药。 不能一下子制造太多,差不多够用就行。 若是库存太多的话,被有心人发现了这个地方,把火药给偷走了,吃亏的还是他们。 反正她有这个手艺,想要用,随时做就可以。 期间,爵铭怕她累着,想找人帮她,但被她给拒绝了。 因为制作火药不是小事儿,万一那个人不够细心,整个山洞炸了她就完蛋了! 本着生命第一的原则,她要亲自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直至五日后,看着整箱子的火药,足足有一百个,夏楚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百个火药,对于这个时代的一次战役,足足够用了。 而且,这些火药看着虽然威力极大,运用起来不知是否能达到它最大的威力,需要试验一下。 爵铭站在一旁,看着被棉花包裹着的火药,想起前线的战乱,勾起一抹笑意。 有了这些,必定会很轻易的打败顾家军。 转眼看向夏楚,声音柔和,“楚儿,前线战乱,过些日子,我就带着这些去前线支援。” 其实,他可以安排其他人去支援的,但是由于带着这些火药,他不放心,所以他要亲自去。 而且这些火药的使用方法,只有他、孙宾、张排长懂,其他人,除非是极其重要的人,是不能说出的。 这个火药,属意机密,是他的秘密武器,不能外露。 听到爵铭说要去前线,夏楚眉头微皱,有些不舍,却也点了点头,“好,正好测试下它的威力,到时你要小心些。” 她不敢保证每个都是会爆炸,不敢保证没有哑弹。 只能小心些了。 “嗯。” 点头,爵铭上前,伸手抱住夏楚,脸凑在她的秀发上用力吸了一口。 已经十五日了,他十五日都没有与她恩爱了。 每天晚上她睡的极熟,看她那么困,心疼她,便没有碰她。 既然现在已经制作完成了,她便可以休息些日子了。 想着便伸手脱掉她的外套,拿下她头戴的安全帽,推着她走了出去。 “哎……我的手包。” 被猝不及防这么一推,夏楚忙伸手去休息室拿了自己的手包。 既然制作完成了,她也打算要休息些日子了。 待看看这些火药的反响,再继续研究。 两人拿直接上了车,车辆朝家的方向开去。 坐在后座上,夏楚忍不住伸了伸拦腰,而后,头枕在爵铭的肩膀上,闭眼睡了下去。 见此,爵铭伸手揽住夏楚的肩膀,看着她白皙的小脸,忍不住想要去亲一下。 但又想着,她现在睡会儿,等晚上不就有精神了吗! 便忍住没有亲她,到晚上再动她。 直到车辆到了地方,夏楚依旧没有醒来,爵铭便抱起她走出车子,孙宾忙上前打开房门,而后直接抱着夏楚走了进去,把她放在床/上让她休息! 此时已是傍晚,张妈已做好了饭菜摆放在餐桌上了,爵铭去吃了几口后就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洗完后躺在床/上,等待着夏楚醒来,心中隐隐的兴奋不已。 夏楚一直睡到夜晚十点才醒,她是被饿醒的。 睁开眼睛,见爵铭拿着一本书看着并没有睡觉,有些纳闷,他都不困吗? 见夏楚醒来了,爵铭把书放下,伸手摸了摸她那白皙泛着淡淡红晕的小脸,“醒了,饿了吧!我去让张妈给你热热饭菜。”说着便准备起来。 “哎。” 伸手拉住爵铭的手,夏楚摇了摇头,“不用了,夏天吃些凉的也挺好的。” 都这么晚了,还叫张妈起来,她有些不忍。 听到夏楚这样说,爵铭也没有坚持。 起身陪着她走到餐桌旁吃饭,想着等下自己要做的事情,不由得眸中潋滟满满春色。 夏楚有些饿极了,快速的吃完了桌子上张妈留的饭菜。 吃完后,爵铭就拉着她让她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直至再次出来,爵铭头枕着双手,盯着刚洗完澡的夏楚,露出丝丝坏笑。 见此,夏楚眉头皱了皱,怎么感觉他笑得那么不安好心。 但也没有多想,毕竟这些日子他都是很老实的。 直接上去躺在一侧睡下了,此时却是没有了困意。 看着夏楚躺在身边,肌肤胜雪,樱桃小嘴殷红殷红的,由于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淡淡的香胰子的味道,爵铭不禁喉咙一紧,勾起一抹邪笑,转身一下覆在她的身上,眸子炙热无比。 夏楚有些懵逼,“干,干嘛?” 这些日子他都很老实的,今日是怎么了?眼神这么炙热,隐隐的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爵铭意味深长的轻笑了一声,俯视着她闪烁的眼眸,看似平静的眼眸中暗藏着汹涌澎湃,睨着夏楚,声音暗哑,“你。” 说着便俯身噙住了她的双唇。 双唇相对,爵铭瞬间感觉心潮澎湃。 唔,已经十五日了,他都快想死她了! 她的嘴巴软软的、甜甜的,嘴里还有一股橘子味牙膏的味道,一瞬间把他心中的坚硬给融化了。 夏楚顿时感觉有些懵圈,想到他刚才说那话的意思,不由得感觉有些后怕。 想起上一次,她自己差点儿没有忍住,夏楚伸手推了推,这大晚上,太引人遐想了。 爵铭却是不给她推开的机会,他都忍了十五天了,今夜一定要补回来。 一个小时过后,夏楚气喘吁吁,累瘫了的感觉。 这个爵铭,这次过分了啊!竟然让她帮他…… 以前都是他自己动手,这次竟然让她动手,任是在现代二十五年,也没有经历过这种羞/愤的事情。 不由得转眼瞪了眼他,却不知,此时她的表情在爵铭看来则是十足的魅惑。 再次上前覆身,去噙住了她那微肿殷红的双唇。 手不自觉,拿着夏楚柔软无比的小手,再次探到他的身/下…… 第六十九章 再遇章霖 次日,当夏楚早晨醒来已经是十点了,听到卫生间洗澡的声音,白皙的脸上再次泛起丝丝绯红。 心中暗骂爵铭实在太不要脸了,昨晚足足让她帮他弄了好几次。 此时,卫生间洗澡的声音停下,夏楚忙闭眼假装继续睡觉。 心脏跳得非常快,感觉脸上烧的厉害,想必此时她的脸如红苹果一样红了吧! 心中更是暗骂爵铭流氓! 看着人模人样、一本正经,私底下总是这么不要脸! 片刻之后,爵铭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腰间围着一个浴巾,手中拿着一个毛巾擦着头发,看向依旧在睡觉的夏楚。 感觉此时她与刚才他起来的时候有些不同,现在她脸红的厉害,一眼便看出了她在装睡。 想起昨晚解锁的新技能,爵铭上前,蹲在一侧,好笑的看着她泛红的脸颊,朝她的微颤的睫毛吹了一口气。 感受到爵铭的动作,夏楚身体一颤,忙睁开眼睛推开面前一脸坏笑的爵铭,直接起身跑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爵铭好笑的看着她遁逃的身影,舌头抵了抵后槽牙,十分的餍足。 而后直接走到一旁的衣橱里,拿出军装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双手慵懒矜贵的将衣扣扣上,动作优雅至极。 当夏楚洗完澡走出卫生间的时候,爵铭已经不在了,床品也换了一副,想起昨夜的画面,不由得脸色发红。 暗骂色胚。 打开房门,爵铭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今日的报纸,见夏楚出来,露出一个十分满意的笑容。 夏楚怒瞪了他一眼,直接坐在餐桌上吃饭去了。 见夏楚不搭理自己,爵铭放下手中的报纸,直接坐在她的身边,吃饭。 两人无言,直至吃完饭,爵铭好笑的看着依然有些微怒的夏楚,声音愉悦,“楚儿,我去军政府了,在家乖乖的。” 说着上前啄了一下她的双唇,便起身离开了。 看着爵铭离开的身影,夏楚不禁暗骂,人前高冷腹黑、不近女色,人后两级反转,一到晚上就真相毕露。 唔,她看走眼了…… 吃完饭后,夏楚便去了书房,想到再过十日就是七夕节了,她得想一个活动方案,带动舞厅的顾客充值。 思考了下,便写了心中所想的活动方案。 待写完之后,便起身去了舞厅,准备去找傅仲探讨一下。 出门之后,果真张排长还在门口等着,见夏楚出来,忙上前打开车门。 这些日子,每日和张排长一起出门,夏楚都习惯了,“去舞厅。” “好的夏小姐。” 张排长轻轻关上车门,而后快速走到驾驶座坐下,打开车朝舞厅方向走去。 此时,张排长对夏楚是十分的佩服和恭敬。 想着她真是极其厉害,舞厅现在是风生水起,火锅店亦是门庭若市,整日排队的人络绎不绝。 火药还那么厉害,不愧是少帅看上的女人,就是牛掰啊! 到了舞厅,服务员直接带着夏楚去后面找了傅仲。 此时虽然才下午四点左右,但舞厅内的人很多。 走到傅仲的房间门口,服务员刚要敲门,傅仲却恰好打开门出来了。 见到夏楚,有些惊讶! 他已经十五日没有见她了。 此时她一身淡蓝色旗袍,上面点点碎碎小花,十分的清新雅致。 看到傅仲出来,夏楚淡淡一笑,“傅大哥,你要出去?” 她看他这架势,好像是要出去一样! 傅仲摇了摇头,“没有。”便打开房门,再次转身进入房间。 他本是想要回家的,但既然她来了,他肯定是不能出去了的。 跟着傅仲走到沙发旁,夏楚拿出写的七夕节活动递给他,“傅大哥,还有十天就是七夕了,我们七夕搞个充值活动吧!” 听到夏楚的话,傅仲眉毛一挑,接过夏楚递来的纸看了起来,越看越觉得十分有趣。 上面写着,七夕节,充值赠情侣对戒。 此次充值,没有充值满赠的活动,只是写着,充值一条小黄鱼赠送情侣对戒。 充值三条小黄鱼,赠送情侣对戒加情侣项链。 这个活动十分的新奇,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充值赠实物的。 且上面画着对戒和项链的样子,是心连心形状的,男款女款结合起来,就是一箭穿心。 不由得抬眼看向夏楚,深觉她这个脑袋装的东西,真是太新奇了。 这上面对戒与项链的设计,是他从没见过的;若是被人看了去,定会非常喜欢的。 “好。”点头,傅仲十分满意,“我会安排下去。” 对上面的对戒与项链,他也是十分的喜欢的。 “嗯。”夏楚点了点头,开始对傅仲解说了这个文案的想法。 “傅大哥,对戒和项链,只赠不卖,许多人若是喜欢项链,可以多充值,但是不卖……” 在现代的时候,很多人都为了喜欢的赠品,而购买正价商品。 民国时期人的消费观念想必也差不多,这样可以促进消费。 直至说完,已是五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傅仲邀请,“夏楚,一起吃个饭吧!” 他半个月都没见到她了,此次见她,想与她多呆一会儿。 夏楚本想拒绝,但还未开口,便听到傅仲接着说道,“我还有一些细节,想与你探讨下。” 听到傅仲这样说,夏楚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想到爵铭是个醋王,心中暗自思虑,正常工作交流,他应该不会吃醋吧! 而后两人便去了对面的火锅店。 此时,一品锅火锅店内,章霖与李碧凤坐在一旁的座位上等待着,现在李碧凤的脸上已经有了不耐之色。 早就听闻一品锅人很多,不曾想竟然人这么多。 上次她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人的,这次,他们都在这等了半个小时了,还没有空出座位来。 她乃平城李副局长的女儿,去哪儿吃饭也没有这么等过,竟然足足让她在这等了半个小时,还没有座位。 要不是章霖在这,为了保护淑女形象,她肯定早就发飙了。 章霖则是一脸心不在焉的坐在凳子上,心中暗自想着,今日他一定要与这个李碧凤说清楚。 这些日子,她时常去他家里,与他母亲聊天。 他知道她的心思,但他的心思却不在她这里。 每次看到这个李碧凤感觉十分厌烦,今日答应与她一起出来,就是为了要与他说清楚,让她以后不要再去找他娘了。 想到夏楚,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上次夏叔、夏婶被抓了起来,爵少就是为了逼迫她回来的。 后来听说,她回来了。 他都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她了,十分的想念。 但深知,爵少看上她了,而且还那么霸道的想要她留在身边,他拿什么争。 就在此时,傅仲与夏楚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张排长。 两人直接走进一品锅,服务员连忙上前,露出标准的微笑,“东家,夏小姐。” 而后便引着两人去二楼专属的雅间。 本就等的十分不耐烦的李碧凤,见店内来了三个人服务员直接给引进去了,不由得十分愤怒。 起身站起来,对着服务员大声喊叫,“等一下,我们在这都等了半个小时了,说没有座位,怎么他们来了就有座位了。” 章霖则是眉头微蹙,看着李碧凤骄纵的样子,十分厌恶。 听到声音,夏楚转眼望去,见到李碧凤,感觉有些眼熟,但又不记得在哪儿见过。 而李碧凤可是认得夏楚的,当日章仲生日之时,她是在场的。 看到夏楚,怒意更甚,“是你!” 听到李碧凤的话,章霖抬眼望去,见到夏楚,十分惊讶,又有些惊喜,忙起身站起,“楚儿。” 听到声音,夏楚才看到一旁的章霖,有些惊讶,“章霖哥?” 快一个月不见了,不曾想,会在这里碰到。 服务员连忙上前解释,“这位小姐,这是我们的大东家和二东家,一品锅内,是有专属包间的。” 听到服务员的话,李碧凤丝毫不信。 她?小小年纪,会是这一品锅的东家? 厉声反驳,“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这一品锅的东家?”而后指了指后面的傅仲,“那才是一品锅的东家。” 她是知道的,这一品锅,原来是傅仲的,对面的舞厅也是傅仲的。 傅仲眉头一皱,却是抬步走来,看着李碧凤,解释,“这位小姐,夏楚确实是一品锅的二东家,因为这一品锅的改造,是她所提起的建议,而火锅的配方,亦是她制作出来的。此时,她已是一品锅的二东家。” 听到傅仲的话,李碧凤满脸不可置信。 这一品锅改造,竟然是这个女人的建议。 吃着这么好吃的火锅,竟然是她制作的配方? 章霖也是非常惊讶,不曾想,再次见面,她俨然已是这堂堂一品锅的二东家。 十分佩服她能有这么新奇的想法,又能制作出味道这么奇特的火锅配方。 第七十章 章霖发怒 转眼看了眼一旁等待区域的人,夏楚转头询问服务员,“前面还有多少人?” 服务员连忙接口,“夏小姐,还有十余人。” 听到服务员的话,李碧凤立即大叫,“还有十余人?那岂不是还要等半个小时!” 她都等了半个小时了,此时一点儿耐心也没有了。 要不是章霖在这,她早就发飙了。 现在竟然说她还要再等半小时,浑身怒意再也忍不住了。 夏楚则是眉头微蹙,想了一下,转眼看向章霖,邀请,“章霖哥,不如,一起吧!” 反正那个包间桌子够大,一起吃,也没什么。 虽然她有些不喜欢李碧凤,但章霖在这,她总不能什么也不说吧! 听到夏楚的话,章霖眸色一深,点了点头。 “好。”淡淡一笑,依旧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 李碧凤虽然不想一起吃,但想着还要等半个小时,也没有说话了,几人直接走到了专属包房内! 一入包房,李碧凤不禁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这个火锅店,她上次来吃的时候,也是在包房内,但是那包房只是普通的包房,与现在这个相比,相差太多了。 想着这是夏楚提的建议,不由得十分妒忌,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 待坐在座位上,把手包放在一旁,一副大小姐样,满脸讽刺,“我说啊!,现在的女人真的太不要脸了,明明是被人给包了!做了别人的情人,却还冠冕堂皇的说是这一品锅的二东家,真是令人耻笑。” 听到李碧凤的话,夏楚眉头微皱,有些厌恶。 章霖却是开口,“李小姐,楚儿不是这样的人,你别诋毁她。” 夏楚的为人他是知道的,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但也是十分好奇,她与傅仲之间的关系。 傅仲是平城响当当的人物,与爵少有着军火的合作,还有几条线上的船只生意。 在他看来,夏楚与他是有着天差地别的,十分好奇,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见章霖这么维护夏楚,李碧凤十分不满,一脸妒忌之色,“霖哥哥,你别被她的外表给骗了,她就是虚荣的女人,她肯定是被傅老板给包做情人了,不然怎可能会成为这一品锅的二东家。” “她也才十五岁的年纪啊!你相信,这一品锅的点子是她想出来的?这配方是她制作的吗?”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夏楚比她厉害的,只觉得,她肯定做了傅仲的情人,傅仲才会维护她说是这一品锅的二东家。 见李碧凤这样诋毁夏楚,章霖脸色一变,起身站起,言辞厉色,“我说了,不要叫我霖哥哥,而且,楚儿不是那样的人。” ‘霖哥哥’是夏楚小时候叫他的,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总是叫他霖哥哥,让他十分厌恶。 他非常相信夏楚,既然傅老板都说了,她是这一品锅的二东家,她肯定是有自己的能力的。 对面坐着的傅仲,听到李碧凤这么诽谤夏楚,温润的脸色泛出丝丝冷意,“李小姐,说话是讲究证据的,你这般随意捏造事实,若是被人抓去了警察厅,见到李副警长,就不好了。” 李碧凤顿时一噎,被傅仲这般说,十分不满。 她是平城副警长的女儿,走到哪里不都是被人众星捧月,哪会像今日这般。 但见傅仲对夏楚的维护,更是觉得她是被傅仲包的情人。 而且她还一直没有说话,更觉得她是变相的承认了,没有反驳的能力。 想到此,一脸讽刺,“夏小姐都不说些什么吗?怕不是被我说中了心事,不知该如何开口吧!” 被人这样再三诋毁,夏楚就算有再好的脾气也会发怒的,更何况,她的脾气本身就不是很好。 一脸厌恶,直接开口,“李小姐,你年纪轻轻,思想却如此肮脏,莫不是,你被人包做情人了?知道这其中的道理?” 听到夏楚的话,李碧凤猛地起身,怒拍一下桌子,脸色憋的通红,十分恼怒,“你,你,你这个贱人……” 说着就要上前去打夏楚,站在包房外面的张排长却是突然进来,面露狠色,一把拉住李碧凤,朝外扔去,满脸怒意,“夏小姐也是你能诋毁的。” 见自己被人拉了,还是一个穿军装的人,李碧凤顿时害怕了起来,看向章霖求救,“霖哥哥救我,霖哥哥……” 见此,章霖皱眉,起身,“等一下。” 抬步走到夏楚的面前,面露愧色,“楚儿,李碧凤怎么也是我带出来的,你看看,能不能饶了她这一回。” 张排长他是知道的,那是爵少的人,定是爵少安排人保护她的! 虽然他也极其厌恶李碧凤,但既然是他带出来的人,他便不能让她出事。 只是经过此事,他更加厌恶、反感李碧凤了。 见章霖这样说,夏楚敛了敛眉,点了点头。 她不能不给章霖面子,而且,这个李碧凤显然是被家人娇惯的大小姐,这次就算不是得罪她,以后,一定会得罪别人的。 她不出手,以后也会有人向她出手的。 “谢谢,”对着夏楚道谢,章霖走到李碧凤面前。 张排长手一松,李碧凤急忙跑到章霖跟前,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面露委屈,“霖哥哥,我还害怕……” 章霖却是猛地把手给扯出来,满脸坚定、厌恶之色,“李小姐,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你以后,不要再去我家里了,今日与你一起出来,本就是想与你说清楚的,你走吧!以后,我不想在家里见到你。” 听到章霖这样说,李碧凤十分惊讶,一脸不可置信。 她以为,章霖带她出来,是对她有了好感,不曾想,竟然会是想要拒绝她。 转眼看向夏楚,面露讽刺、妒忌之色,“是不是这个贱人,你是不是还喜欢这个贱人。” 听到李碧凤骂夏楚贱人,章霖再好的脾气也被惹怒了,伸手朝李碧凤的脸上甩了一巴掌,力气之大,李碧凤的脸上瞬间印出了一个红掌印。 章霖面色恼怒,“李小姐,你若是以后再诋毁楚儿,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走吧!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着便转身再次坐到座位上,他好不容易见了夏楚,有话想要与她说。 李碧凤捂着被打的脸,十分的生气。 章霖对任何人一直都是柔和的,就算是一直被她缠着,虽然有些厌恶,但也从没对她露出狠色。 今日,竟然会打她? 为了这个贱女人打她? 眸中泛起泪水,转身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见此,夏楚眉头紧皱,转眼看向章霖,有一瞬的惊讶。 今日,她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 从小到大,她的记忆里,他是从来没有发怒过的。 今日不仅发怒了,露出这么冰冷的表情,竟然还出手打了李碧凤,着实让她有些吃惊。 见夏楚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章霖顿时有些局促。 楚儿不会看到他打李碧凤,以为他喜欢打女人吧! 他以前可是从来没有打过女人的,今日是被逼急了一时没忍住才动手的。 想了想,觉得应该好好解释下,“楚儿,那个,我有话想要与你说,你,有没有时间?” 他看着她与傅仲一起走来,想必是有事情要谈吧! 听到章霖的话,夏楚扑哧一笑,“章霖哥,你怎么这么紧张,与我,有什么不好说的。” 这个章霖,今日怎么看着这么紧张的样子。 而后看向傅仲,面露歉意,“傅大哥,那个,我们明日再说吧!” 傅仲眸色一沉,点了点头。 明日再说,她的意思是明日再来。 既然明日再来,他今日也不必不强留了。 第七十一章 爵铭发怒 而后夏楚就与章霖一起离开了,走到外面,章霖找了一家附近的咖啡厅走入,想要与夏楚好好谈谈,张排长却是一直跟在她的后面,让他无从下口。 知道章霖要对自己说什么话,夏楚转头看向张排长,“张排长,你在车里等我吧!” 张排长立即拒绝,语气坚定,“不行,少帅说了,让我形影不离的保护夏小姐。” 听到张排长的话,夏楚皱眉,看了不远处的门口。 “那你去门口等我吧!”这样也能看到她。 听到夏楚这样说,张排长浓密的眉毛紧紧皱起,却无法再拒绝了,直接走到了咖啡厅的门口,眼睛直直地盯着里面的夏楚与章霖,竖起耳朵,想要听到他们说什么,却是什么也听不清楚。 就在这时,服务员把咖啡端了上来,夏楚拿起一旁的一包糖,打开再次倒进去一包,拿起勺子搅拌了搅拌。 她最害怕苦味,就算是喝咖啡,也喜欢多加些糖。 见到夏楚的动作,章霖蓦然想起她小的时候,每次喝药都要放很多糖,忍不住笑了笑,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呢。 看到章霖发笑,夏楚有些纳闷,她不就加包糖吗?有这么好笑吗? “章霖哥,你有什么要与我说的?” 见夏楚询问,章霖敛眉诉说近些日子一直想说的话,“楚儿,上次我爹的生日宴,真是抱歉。生日宴次日,我与我爹去你家找过你和夏叔、夏婶,但你们却走了。” “当回到家里才发现你送去的信,知道你要离开平城,我便去火车站找你,却没有追上。” “后来,便是爵少发的全国电报,那时我才知道,你是为了躲避爵少逃走了。而爵少却抓了夏叔、夏婶,就是为了逼迫你回来。我与我爹本想去警察厅看一下夏叔、夏婶,但爵少他不让。” “一直以来,我都想去找你,但又怕因为我,爵少对你有所误会,再迁怒于你。” “楚儿,你现在,还好吗?” “爵少,他,对你好吗?” 他深知,爵少阴狠毒辣的一个人,怕他对她不好。 毕竟,那次,她穿着囚服跑出来的时候,面上极其恐惧,亦是因为爵少。 而且,他怕爵铭对她不好,强迫她。 听到章霖的话,夏楚才知道,章霖去找过她,而且还在爵铭抓了她父母之后,想去看他们。 一般人,若是见到那种局面,肯定是想躲开的吧! 他与章伯父,竟然还会去看他们,令她十分感动。 爵铭那个人,她是知道的,那时他一定很生气,见到章霖去看他爹娘,不会对他动粗了吧! 想着便问道,“章霖哥,爵铭,那时,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她觉得,按照他那个脾气,肯定会动手的。 章霖眉头一皱,摇了摇头。 他怎么能对她说爵少打他了,他一个男人,武力上不及他,身份不及他,钱财不及他。 但他也是有自尊的。 见章霖摇头,夏楚放心了不少,解释道,“章霖哥,原先,我是不喜欢爵铭,她太过霸道,什么事情都想要强迫人。” “虽然,我是被他逼着回来的,也是为了爹娘才与他在一起的,但后来我发现,爵铭其实挺好的,他有时也很温柔、很细心,章霖哥,我喜欢上他了!” 听到夏楚的话,章霖双手一顿,温润的面庞闪过一丝痛心,“那就好!” 虽然有些不明白,冷酷无情的少帅,怎么可能会温柔、细心,但见她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喜欢上爵少了。 而后想了想,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楚儿,你与爵少,是怎么认识的?” 他一直很好奇,他们两个身份相差天差地别,她从未离开过家,初次离开老家也是来平城找他那一次,那么,她是与爵少怎么认识的呢? 见章霖这样问,夏楚喝了口咖啡,娓娓说道,“就是,来平城的轮船上,他可能有事情吧!我们坐在了同一艘轮船,你应该知道,我爹嗜赌,我们就在二楼的赌坊认识的。” 听到夏楚的话,章霖顿时明白了,她们就是来平城找他的时候认识的;而后自那日后,爵少便看上了她,便开始对他穷追不舍外加威逼利诱。 感叹道,“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他后来去查了她,听说,那次,张叔是打算让她来平城与他谈论婚事的,却因为见了爵铭,变成了退婚。“ 也罢,到底是他对不起她;离开了七年,没有给她一封信。 听到章霖的话夏楚笑了笑,心中暗想,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她穿越到了这里,刚离开那个老家就遇到了他,从此两人便纠缠了起来。 但听章霖这样说,便知道他放下了!也安心了不少。 看着夏楚低头浅笑的样子,章霖不禁看痴了。 一身淡蓝色旗袍,清新雅致,舒缓闲适,安然静谧。 娇小玉颜、明媚皓齿,一双水眸淡淡泛着笑意,白皙无瑕的皮肤泛出淡淡红晕,薄薄的双唇如樱桃搬娇嫩欲滴。 一颦一笑,自有一份似水的娇羞,温柔似水。 顿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脸色微红,“楚儿,明日,我想与爹拜访下夏叔、夏婶,上次事情过后,我爹一直耿耿于怀,想要当面对夏叔、夏婶表示歉意。” 夏楚抬眸,笑了笑,“好啊!” 两家关系本一直是很近的,若是由于上次的生日宴弄僵了,就不好了。 而章霖,从小照顾她,就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温润如玉。 对他,她总有一份情感在里面,或许,是夏楚这个身体本身的情感吧!毕竟,八岁以前,她与章霖一起生活,章霖从小照顾到她大。 而且,她一直都自以为是章霖的未婚妻。 而后两人便约定,明日一起去夏楚的家里见面,便分开了。 当夏楚到家的时候,已是下午六点,爵铭还没有回来,就自顾自的吃了些饭菜,洗漱了一番,爬上床睡了。 这个时期没有夜生活,除了早睡,她也想不到能做些什么。 待爵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下车之后,见张排长还在门口站着,不由得蹙眉。 以往这个时候张排长都是走了,今日怎么这个点儿还在这站着。 见少帅回来了,张排长连忙上前,对着少帅敬礼,“少帅。” “嗯。”点头,爵铭直接朝屋内走去,一整日没有见到夏楚了,十分想念。 张排长却是叫道,“少帅,那个,属下有事儿要与您说。” 听到张排长的话,爵铭脚步一顿,站住。 等了这么晚了,有话对他说,他总感觉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果然,再听到张排长说完之后,脸色顿时如黑炭。 章霖! 今日夏楚竟然遇到章霖了! 两人还一起喝咖啡? 且离开的时候,还说明天见! 这女人,真是欠收拾了! 脸色顿时阴沉无比,浑身散发出一股怒意,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看着少帅一脸怒意的走进屋内,张排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中暗暗为夏楚祈祷。 他也不想说,但若是他现在不说,以后少帅知道了他隐瞒事情,一定饶不了他的。 夏楚本在卧室躺着睡觉,昨夜半夜可累坏她了,虽然她早晨醒的晚,但还是觉得有些累。 忽然,房门被打开,声音极大,夏楚吓了一跳。 睁开眼睛,见爵铭一脸阴森的走了过来,身上带着怒意,猛地覆在她的身上,噙住她的双唇。 不禁有些懵逼,怎么了这是? 还没有反应过来,爵铭便伸手扯开她身上的睡衣,脱掉自己身上的军装,然后…… 第七十二章 爵铭是个醋王 一个小时过后,看着自己双手上的痕迹,夏楚脸色泛红,十分生气。 爵铭却是躺在一边,神色愉悦。 唔,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以后,可以佯装发怒,让她投降。 转眼看向她那满脸怒意的脸,媚眼如丝的看着自己,眉毛一挑,声音暗哑,“勾引我?” 听到爵铭调侃的话,夏楚有种想要把手中的东西糊在他脸上的冲动。 这个该死的爵铭…… 爵铭神情愉悦的从一旁桌子上抽出些纸,拿起夏楚的手给她擦了擦,而后上前一带,把她带在怀里,询问,“今日干什么去了?” “哼。” 夏楚哼唧一声,转身不想搭理他。 爵铭却是反笑一声,从后面搂住她的背部,再次蠢蠢欲动,手也不老实的点火。 见此,夏楚忙转身,满脸怒意的瞪向爵铭。 爵铭眉毛一挑,再次询问,“今天都干什么了?” 瞥了他一眼,怕他再不老实,夏楚只能如实回答,“去舞厅了。” 听得夏楚只是说去舞厅了,爵铭脸色有些难堪,“然后呢?” “见了傅大哥,去了火锅店。”夏楚闷闷的声音再次想起。 “然后呢?”见夏楚还不说见了章霖,爵铭脸上再次隐隐跳出丝丝怒意。 “……” 而夏楚再次听到爵铭‘然后呢!’,顿时夏楚明白了什么。 莫不是张排长给爵铭打小报告了,说她见了章霖不成。 爵铭这个醋王,知道她见了章霖,所以生气,才会这样。 见夏楚不回答,爵铭的手再次点火,夏楚则是立即回答,“火锅店碰到了章霖,然后我们一起去了咖啡厅喝了咖啡。” 见夏楚这般说,爵铭脸上怒意更甚,“不是说了,以后离他远点儿。” 竟然还想瞒着她,想必他不问,她定是不说的吧! 且即便是他问了,还想诓骗过去!着实让他气愤。 夏楚皱眉,十分郁闷,“我又不是故意见的他,是无意之间碰到的。” 爵铭眉毛再次一挑,对于夏楚的解释十分不满,“无意之间碰到,就一起去喝咖啡?还相约明日再见。”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此时十分确信,就是张排长打的小报告,顿时恼怒无比,“你让张排长跟着我,不仅是保护我?还是为了监视我?” 爵铭眉毛一挑,确实如此。 他让张排长跟着她,就是为了保护她与监视她,让她离别的男人远点儿。 想起张排长所说,她与章霖两人说说笑笑、十分开心的样子,不由的醋意横飞,“与章霖都说了些什么?” 听到爵铭再次发问,夏楚眉头紧皱,怎么说的好像是她出轨了一样! 十分不想说,她觉得,这种小事情,没有必要解释的这么清楚吧! 她与章霖是清白的,若是解释的话,才会觉得心里有鬼吧! 见夏楚不想说,爵铭的手再次不老实的点火,无奈,夏楚便把与章霖所有的对话都与他说了。 听到夏楚说完,爵铭非常满意。 唔,这是她第二次说喜欢他,极其满意。 但,想起她所说的,明天章霖会与章仲去她家,不由得蹙眉。 章霖对她的心思,他怎么会看不懂。 只是迫于他的压力,不得不放手而已。 他竟然还敢提议去她家? 见爵铭又不高兴了,夏楚极其无语,觉得有必要与他好好谈谈了,不然每次都这样被怀疑,她会受不了的。 转眼看向爵铭,一脸认真,“爵铭,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别整日有的没的就发怒好不好,你这样,就像是我出轨了一样。 “我与章霖行得正坐得端,既然见了面,就应该大大方方的说话,毕竟我们两家的关系在以前也是很好的。 “若是我见了章霖就躲起来,岂不是觉得我心虚。” “我对章霖,就像是大哥哥一样,从小她就照顾我,呃,是原来的夏楚,我很感激他。 “你能别动不动就吃醋吗?” “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大大方方的,你这么小心眼,跟你堂堂少帅的身份实在是太不匹配了。” 听到夏楚说完,爵铭眉毛挑了挑。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说他小气了! 他承认,对于她,确实有些小气了点儿,但他不后悔。 若是一放松,被其他的男人有机可乘,他后悔都来不及。 也不说话,直接俯身凑在她的双唇上亲了一下,而后便起身去洗澡去了。 见到自己被这样无视,夏楚十分的无语。 好吧,她说了那么多,他好像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次日早晨,当夏楚起来的时候,爵铭已经不在了。 夏楚直接起床穿上衣服准备回家里,走出房门,看着张排长在车旁站着,见到夏楚出来,眼色有些闪躲,而后走到后座上,打开车门,不敢说话。 夏楚脸色难堪直接坐了进去,虽然有些怒意,但也不会直接发怒到他的身上,毕竟,是爵铭让他监视她的。爵铭的话,他不能不听不是。 张排长见夏楚并没有说什么,安心了不少。 他真怕夏小姐会生他的气啊! 但他也没有办法,是少帅让他监视夏小姐的,说夏小姐见了哪个男人都要给他汇报的。 只是希望夏小姐以后能安生点儿,不要再见章霖了!那样他也还能好做些! 虽然昨日只是偶遇,但可是她主动提起要一起吃饭的! 车辆不一会儿就到了家里,夏楚下了车,张排长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已经离上次来家里的时候过了二十多天了,夏楚走了进去,整个家里全部装修好也收拾好了。 夏雄坐在沙发上瘫着一副大爷样,徐蓉则是在厨房忙碌着。 见夏楚走了进来,夏雄连忙起身。 看了眼外面站着的张排长,深知那是少帅派人保护夏楚的,十分满意。 走到夏楚身旁,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手包,一脸献媚样,“楚儿,你与少帅最近怎么样?”他其实是想问,有没有惹少帅生气来着。 但怕她发怒,就问了她与少帅最近怎么样。 夏楚敛眉,深知夏雄的为人,把手包递给他,便直接坐到了沙发上,不想说话。 每次见夏雄,他都一脸卖女儿的样子,着实让她不爽。 见夏楚没有回答,夏雄皱眉,“你不会又惹少帅生气了吧!” 看她那不高兴的样子,难道又惹怒少帅了不成? 夏楚忍不住白他一眼,看看,她不说话,他就以为她惹爵铭生气了,当她是什么了。 就在这时,站着外面的张排长愣了一下,想了想,转身对着里面的夏雄回复,“夏老爷放心,夏小姐与少帅两人非常恩爱。” 此时正是他献殷勤的时候不是。 昨夜少帅回去肯定是惩罚了夏小姐,不然今日她脸色这么难堪。 他现在替夏小姐说话,也能刷点儿好感。 听到张排长的话,夏楚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十分的无语。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与爵铭很恩爱了! 今日她可是很生气的好吧! 昨夜被那样审问一番,她能不生气嘛! 第七十四章 再次被强势逼婚 听到章霖的话,爵铭俊美轻挑,露出一丝笑意,“随时都可以。” 章霖眉头紧皱,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什么叫随时都可以? 孙宾却是及时开口,“是这样的,我们少帅,是随时都可以迎娶夏小姐过门,但是奈何夏小姐不愿意啊!少帅心疼夏小姐,便由着她了。” 心中暗自捉摸,今日他来的目的很明确,少帅来之前已经提醒过他了。 要他把章霖对夏小姐的心思,无论用什么方法,都给灭了。 想着便再次看向夏楚,继续劝谏,“夏小姐,上次就给您说了,我们少帅这么一表人才,若是被别的女人给看上了,捷足先登了,你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而且,我们夫人也是想让你与少帅早早成婚的。” 他可是听少帅说了,夫人对夏小姐很满意,亦是想要两人提早成婚的。 听到孙宾提起张婉若,夏雄顿时一愣,“爵夫人?” 有些惊讶,爵夫人竟然也愿意让楚儿与少帅在一起,且希望早些成婚? 孙宾点了点头,一脸笑意,“我们夫人啊!对夏小姐是喜爱的很。” 夏雄连忙转眼看向夏楚,脸色愠怒,“楚儿,孙副官说的对,你应该与少帅早早成婚的,就像孙副官所说的,少帅一表人才、如此优秀,万一被被人捷足先登了,你是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对于这件事情,徐蓉亦十分同意,“是啊楚儿,你还是要与少帅今早成婚的好。” 心中对她有些担心,若是不成婚,这么住在一起,总归不好。 万一少帅哪日再不要她了,她以后可该怎么办啊! 趁着此时,爵夫人也愿意,赶紧成婚,这样的话,她的以后也有了保障。 听到众人的劝谏,夏楚十分的无语,忍不住扶额。 好吧!又要来一波被逼婚了。 她好难啊! 见此,章霖眉头一皱,再次询问,“不知,爵少,是想要娶楚儿姨太太,还是?” 他们两个身份太不匹配了,若是娶夫人的话,都督会愿意吗? 只是没想到,爵夫人竟然同意他们两人成婚? 着实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爵铭则是转眼睨向章霖,眸子尽是得意之色,“自然是夫人。” 他要娶她,自然是娶她做夫人。 听到爵铭的话,章霖、章仲都十分惊讶! 爵少竟然想要娶夏楚为夫人? 两人身份相差太大了,爵夫人竟然还同意了? 而孙宾再次刷存在感,“章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少帅、夫人都特别喜欢夏小姐,我们少帅啊,还声称一生只娶夏小姐一人,以后不会再娶姨太太什么的!” “只要夏小姐一人,不会再要其他任何女人。” “可见我们少帅有多疼爱夏小姐了。” 听到孙宾的话,众人脸色一变。 竟然还打算只娶一人,着实让他们十分惊讶! 少帅身份非凡,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有打算只娶一人的打算。 孙宾擦了擦额头上的丝丝汗水,当他听到少帅这样说的时候,也着实惊讶了一把! 没想到,少帅竟然如此疼爱夏小姐,想着只是娶回她一人。 不过,夏小姐这么厉害,又会做生意,又会制造火药的,令少帅这般痴迷也是情有可原。 想到顾南川,觉得少帅与夏小姐尽早成婚,也是很好的。 顾南川那厮前些日子那么明抢豪夺,怕是也非常喜爱夏小姐的。 想着继续规劝,“夏小姐啊!你想一下,我们少帅对你不好吗?那可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摔了,且还声称只娶你一人,不娶姨太太什么的,你都不感动嘛!” “我们少帅都如此这般了,你还不快赶快同意与少帅成婚,若是被别的女人看上了,你再后悔,可就晚了。” 爵铭听到此,适时开口,“唔,放心,我其他人都看不上。” 听到爵铭这样说,夏雄、徐蓉都十分开心。 没想到,少帅竟然这么喜爱楚儿,为了她只娶她一人,着实让他们十分惊讶! 比当时说要娶她做夫人,还惊讶万分! 章霖、章仲亦是十分惊讶! 少帅对夏楚,竟然这般情深,是他们没想到的。 一开始,他们只以为,单凭两人的身份地位、家世,夏楚都只能当个姨太太,不曾想,少帅竟然想着娶为夫人不说,还承诺只她一人。 紧接着,所有人都看向了夏楚,想看她怎么回答的。 夏楚扶额,这日子没法过了。 时不时的给她来一波逼婚,着实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直接开口,“嗯,明年吧!明年成婚吧!”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况且,爵铭前段时间都说的是明年成婚的。 孙宾还想说什么,爵铭抬手,看向夏楚,勾起一抹笑意。 嗯,很好。 原来她是从未答应过哪一年成婚,说明年成婚只是他自己说的,她从来没有应声过。 此次她应声了,很好。 也就是,明年就可以成婚了? “好,依你。” 那一脸宠溺之意,让在场的人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那个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少帅。 外面的张排长听到屋内这一波又一波的话,着实感觉心脏有些承受不住。 少帅不仅想要娶夏小姐为夫人,还为了她只娶一人,不娶姨太太。 而且两人成婚的决定权,竟然在于夏小姐! 他太吃惊了! 不过这个孙副官,想必是早就知道这事儿的,看他一脸献媚游说的样子,俨然是知道了其中所有的事情。 不由得暗骂孙副官无耻,为什么不提点一下他。 这样他昨日给少帅打报告的时候还能委婉点儿,夏小姐也不至于迁怒于他了。 见两人都说好是明年了,众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而徐蓉,见爵铭对夏楚如此喜爱,也十分高兴。 提议道,“我去做些饭菜,今天都在这里吃饭吧!” “好啊!” 夏雄连忙点头,看向爵铭满脸笑意,“还望少帅,粗茶淡饭,不要嫌弃。” 夏楚则是忍不住再次白他一眼,得了,还学出精髓来了! 抬眼看向章霖,夏楚淡淡一笑,“章霖哥,你和章伯父中午在这吃吧” 章霖抬眼看了眼章仲,最后点了点头。 见夏楚对章霖笑,爵铭的手不禁用力了一下,心中醋意横飞,他都在这里了,她还对着章霖笑得那么甜,着实让他十分吃味。 感受到爵铭的醋意,夏楚砸了砸舌,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没办法,在他面前,她怂的厉害。 她可是清楚的很,别看他白天衣冠楚楚,晚上可是一匹饿狼。 怕徐蓉一个人忙不过来,夏楚便想着去厨房一起帮忙。 伸手拿起爵铭放在肩膀上的手,柔声道,“我去厨房帮我娘。”而后便起身离开了。 走到厨房,徐蓉满脸笑意,很是开心。 “楚儿,少帅是喜欢你的。” 她没想到,少帅竟然会这么喜欢楚儿,着实让她吃惊。 而且,今日少帅那一脸柔情模样,与审讯室那个阴狠冷冽的少帅,根本不像是一个人一般。 “嗯。” 夏楚则是脸色微红,淡淡笑着,鼻音嗯了一声。 除了他太过流氓、醋意太大、有些霸道之外,他确实对她很好。 她也能感受的出来,他确实十分喜欢她。 第七十六章 钰三爷到来 紧接着夏楚便上前,想从张排长手中接过行李,“张排长,今日我不出门了,你回去吧!” 张排长提着行李往回退了一步,“夏小姐,我帮你把行李拿进去。” 他不能让夏小姐手提行李的,夏小姐那双手可是金贵着呢! 那可是能研制火药的手啊!那么大威力的火药,都是从这个小手中研制出来的。 见此,夏雄十分有眼色的上前去接,“我来我来。” 心中却是暗自排腹,不就是提个行李吗?楚儿又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一个行李都拿不动了? 不过也感叹少帅对她的心疼,照张排长这样,想必少帅也极其看重楚儿的,他也非常开心。 “那就麻烦夏老爷了,”张排长满脸笑意的把行李递给夏雄。 “不麻烦不麻烦。”接过行李,夏雄亦是一脸笑容。 自从来到了平城,他享受到了以往没有享受到的待遇。 就连少帅身边的副官和排长都对他夏老爷夏老爷的叫,他觉得倍有面子。 而后张排长就离开了,离开之前给夏楚了一个电话号码,让她若是要出去,直接给他打电话就可以。 直到张排长车子消失,夏楚才转身进家里。 夏雄则提着行李箱,满脸堆笑地走入,那样子,看着好不开心。 走入大厅,徐蓉正在打扫屋子,见夏楚回来了十分开心,放下手中的抹布上前迎接,“楚儿,你怎么来了。” 夏楚解释,“爵铭不是去前线了吗?这些日子不在,我来家里住几天。” “好,那娘去给你收拾一下房间。”知道夏楚回来徐蓉十分开心,忙快速的跑进房间给夏楚铺被子什么的,让她住的舒心。 紧接着,夏楚就在家里呆着了,并未出门。 花花世界,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舞厅门口,一个身穿笔挺的黑色古典西装的男人从车内走了下来,样子看上去像是三十多岁左右,头戴黑色帽子,眼睛上挂着一个圆框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十分绅士。 站在花花世界前,看着外面花花世界四个闪亮的大字,优美的音乐从里面传出,极其悦耳。 花花世界对面的一品锅火锅店,门庭若市,虽然是晌午十点左右,还未到饭点儿,依然很多人排队等候。 露出一抹笑容,抬脚走进花花世界,后面跟着司机一起走入,一入舞厅内,里面瞬间黑暗了起来,头顶上五颜六色的灯光闪耀着,十分奢靡、放纵。 舞厅内的装潢极其新奇,是他从未见过的。 走到一个服务员旁,开口,“您好,请问,你们老板在吗?” 服务员抬眼看向来人,见他那一身装扮,就总觉得他并非常人,“这位先生,请问找我们老板有事儿吗?” 虽然看着来人气质、长相、穿着都并非常人,但是服务员还是不能轻易去叫老板的,总不能每个来舞厅的人,他们都去打扰老板吧! 看着训练有素的服务员,男人笑了笑,“给你们老板说声,就说,钰三爷找他。” 听到男人的口气,服务员也不敢怠慢,伸手引着钰三爷坐到一旁的座位上,“好的先生,您先稍等,我这就去给老板说下。” “嗯。” 点了点头,钰三爷直接转身坐到了一个座位上。 刚落座,一个服务员走了上来,拿着一个透明玻璃水杯,里面放着一个新鲜的柠檬片,还有几块方方正正的冰块,手中拿着一个透明的大大的盛满水的玻璃杯,给钰三爷倒了一杯冰镇柠檬水。 水一倒入,柠檬片不禁飘了几下,冰块也发出叮当的响声。 “先生,请慢用。” 淡淡一笑,服务员便起身离开了。 见此,钰三爷挑了下眉毛。 服务员训练有素,且看眼色行事,很好! 而后观察着舞厅内来来往往的人,每进来的人,服务员都会上前迎接,很有眼色。 谈论事情的会被请到一旁安静些的地方,来这里直接玩乐的,会被请到舞台不远处。 嗯,的确不错,比原来好的太多了,也比他的舞厅好的太多了。 房内,本在处理事情的傅仲,听到服务员的话,不禁抬头,眸色闪过一丝暗沉。 钰三爷!!! 他来了!!! 一开始他便知道,舞厅与饭店改造好了之后,钰三爷肯定会来的,无论早晚。 钰三爷,在南方的城市中有三家舞厅、两家饭店以及平城内也有一家赌坊。 此人两面三刀,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一直以来,钰三爷都想要与他合作,只是他不屑与这种阴险狡诈的商人为伍。 今日他来了,便是因为这舞厅,和对面的火锅店吧! 放下手中的钢笔,傅仲起身,走至外面。 当看到钰三爷坐在沙发上,眼神瞟着舞厅的装潢,手中拿着柠檬水,满脸猴精样,不禁眸色沉寂。 抬步上前,爽朗开口,“钰老板。” 听到声音,钰三爷转眼望去,见到傅仲,忙放下手中的水杯起身,满脸笑意,“傅老板,好些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说着上前便与傅仲握手。 傅仲上前,亦是伸手与钰三爷握了一下手,而后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膝盖弯曲,睿智的眸子散发着精光,明知故问,“钰老板,今日到来,有何要事?” “呵呵,”钰三爷伸手转了转大拇指上面的白玉扳指,满脸笑意。 “听说傅老板舞厅、饭店改造之后,生意红红火火、如日升天,今日,钰某乃是向傅老板来取经的。” 紧接着便有服务员再次上前,为傅仲倒了杯柠檬水。 伸手拿起那杯加冰柠檬水,傅仲喝了一口,笑容可掬,“钰老板怕是说笑了,谁不知道,钰老板的生意红火,听说,钰老板打算再开几家舞厅的,今日竟然来说向傅某取经,怕是说笑了吧!” 钰三爷露出一抹笑容,“傅老板别打趣钰某了,今日钰某的确是来与傅老板取经的。” 知道傅仲知道自己来的目的,还依旧如此圆滑,钰三爷直奔主题,“说实话,今日钰某来,是想要与傅老板合作,这舞厅改造的方案,是否能给钰某一份,还有对面那火锅的配方,价格傅老板随便开。” “且,钰某与傅老板经营的地方不同,傅老板不用担心钰某会抢傅老板的生意。” 傅仲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说实话,这配方,傅某还真不知道。只傅某一个合伙人所出的,包括舞厅的改造。” 听到傅仲的话,钰三爷并未感到意外。 他早就查过了,是一个女人出了火锅配方以及舞厅改造方案,包括舞厅内的歌曲,均是出自她口。 不曾想,这人竟然如此奇才,能作出这么奇特方案的人,想必是极其精明的。 而他此次来的目的,就是找到她,说服她与自己合作。 傅仲能给的,他一样能给,甚至会比傅仲给的多。 眸中闪过一丝精明,“呵呵,那不知傅老板放不方便,把此人引荐给钰某。” 傅仲眉头一皱,摇头,“说实话,她不常来这里,自从舞厅开业后,也仅来过一次,傅某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这个他倒说的是真的,夏楚一直与爵铭住在一起,今日爵铭离开了平城,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只觉得她很忙,从舞厅开业后仅来了一次,还只呆了一个小时。 前日还说昨日会过来,也没有过来。 不知今日是否会来。 第七十七章 阴险狡诈钰三爷 听到傅仲的话,钰三爷知道他不想引荐,他也没有打算他会把那人引荐给他。 人都是自私的,若是他得到了这么一个人,他也定会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 知道今日问不出结果,钰三爷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好吧!不知是否可以请傅老板吃个便饭,让钰某也尝尝那名扬四海火锅的味道。” 傅仲却是付之一笑,“怎能让钰老板破费,今日既然是钰老板来到傅某的店里,理所应当傅某是成为这东道主。” “哈哈!”钰三爷爽朗一下,“那钰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而后两人便去了对面的一品锅火锅店,去吃火锅去了。 堂内等的人许多,傅仲有专门的包房,所以并未等位置,直接上了二楼包房内! 走入火锅店,看着火锅店的装潢,以及包房内的装潢,直至坐下到上完所有的菜品,也就用了五分钟的时间,等的时间特别短。 钰三爷心下忍不住赞叹,能制作出这个美食的人,真是厉害啊! 看着面前一个鸳鸯锅,一边辣一边不辣,能满足所有人的要求,更是觉得奇妙。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此人,他一定要得到。 吃完火锅,钰三爷与傅老板便分开了,知道傅仲不会把制作的那个人介绍给他,钰三爷便自己想办法。 去让人买通了花花世界的一个服务员,从服务员口中得知,那人确实如傅仲所说,自从开业后便再也没有来过舞厅了,便让他看着,若是她来了让人通知他。 而他,在不远处的一个旅馆住下了 傅仲知道钰三爷是个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人,但也没有多想,夏楚这个人他怎么也是了解些的,她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他们是走不到一起的。 再次见到夏楚,是两天后。 而夏楚此次并没有让张排长跟着,有些惊讶。 张排长不是整日形影不离的保护她吗?今日怎么没见他跟着? 看出了傅仲的疑惑,夏楚笑着解释,“觉得每次专门让张排长来接送,有些太麻烦了。” 而且,今日她只是来一趟舞厅而已,就没有打电话给张排长。 他应该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堂堂一个排长,整天充当她的司机,太屈才了。 上次与傅仲说的七夕节日方案没有说完,这次仅仅是想要来解说完而已,以及看一下,他准备的怎么样了! 听到夏楚的话,傅仲点了点头,紧接着两人便说了些七夕节活动的事情。 深知傅仲做事极其稳准,七夕节的礼品戒指、项链,他已经让人去做了。 就是按照设计上面的图案制作的,还让人去印了小广告,以及登报宣传。 想必,此次节日,亦会有许多人到来。 一小时后,当夏楚要离开的时候,走到舞厅门口,钰三爷起身,上前走至夏楚和傅仲的身边,一脸笑意,“想必这就是夏小姐吧!” 见到钰三爷,傅仲眉头微蹙,有些烦闷。 做生意,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他本不想与钰三爷为敌,并不是怕他,只是不想多一个阴险狡诈的敌人而已。 但若是他这般难缠的话,他也不介意与他撕破脸皮。 夏楚却是眉头一皱,打量了下钰三爷,有些疑惑,“你是?” 她的记忆里很好,不记得见过这个人啊! 钰三爷则是一脸笑意,“您好,鄙人姓钰,人都叫鄙人钰三爷。” “这次,钰某乃是慕名而来,夏小姐人不仅人长得标致,生意头脑亦是这么好!真是让钰某意外啊!夏小姐制作出的火锅,让钰某钦佩不已,故儿,钰某慕名而来,只为见夏小姐一面,想要与夏小姐谈论合作之事。” 听到钰三爷的话,夏楚明白了。 应该是舞厅和火锅店的事情传倒了他那里,此次他来,想必是挖墙脚来的。 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实在是抱歉,钰三爷,我已与傅大哥有合作,不会再与他人合作了,钰三爷还是另请他人吧!” 听到夏楚的拒绝,钰三爷也不恼,直接笑道,“夏小姐都不听钰某说一下钰某开出的筹码吗?钰某给出的酬劳,必定比傅老板的多,而且,钰某只在钰某管辖的地方做生意,绝对影响不到傅老板的。” “若是夏小姐不想与钰某合作,那火锅和饮料的配方,夏小姐可否卖与钰某,价钱方面都好说,钰某绝对让夏小姐满意。” 见钰三爷说这么多,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夏楚眉头紧皱,有些烦闷,“钰三爷,我与傅大哥不是普通的合作关系。” “我们是朋友,在我危难之时,是傅大哥帮助的我,我不能忘恩负义。” “钰三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不会放弃与傅大哥的合作,而那个配方,乃是我竭尽心力研究而出,不会卖的。” 见夏楚这么明摆着拒绝,钰三爷眸中闪过一丝恼意,“夏小姐的话,钰某明白了。” 紧接着,傅仲便安排了车送夏楚回去,上次顾南川的事情他还谨记于心,现在爵铭不在,他不能让她出事儿。 在夏楚上车离开之后,后面一个黑色的小轿车跟了上去。 而钰三爷则是转眼看向傅仲,满脸笑意,“没想到,傅老板竟也是怜香惜玉之人。”而后转身离开。 上车之后,漏出一个阴狠的表情。 十分恼怒夏楚的不给面子,此次,是他被人拒绝的最为彻底的一次,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直至夏楚下车的时候,看见不远处一个黑色轿车停在那里,眉头微蹙。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轿车应该是在舞厅外面停着的那个。 本是小偷的她,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在她出舞厅的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轿车。 他是一路跟着她来的?是钰三爷的人? 看来,以后若是再出门,必须让张排长跟着了。 也没有再想,直接走进了家里,只是想着以后要小心些,看那个钰三爷不像是好人。 当天下午三点左右,钰三爷便出现在了夏楚的家门口。 抬头看着眼前的别墅,露出惊讶的表情。 她小小年纪那般有才华,这独栋小别墅,是她买的? 他已经查清楚了,夏楚,十六岁,父亲夏雄嗜赌,是两个月前来到平城的。 来到平城后,便购置了这个房子,而后与傅仲合作。 只是,为何她出生在那种家庭,竟然这么聪慧,那么多的奇思妙想的点子。 司机从副驾驶座拿出些礼品,两人直接走了进去。 看着这院内的装饰,心下十分赞叹。 这么独特的院落,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直到看到大厅内,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脚伸在了桌子上,摇头晃脑,好不自在。 想必,这个就是那个愚蠢又嗜赌的爹,夏雄吧! 上前几步直接走入大厅,满脸笑意,“这位,想必就是夏老爷吧!” 倏然听到声音,夏雄转眼望去,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自家大厅内,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手中提着一堆礼品,看样子,像是有钱人。 连忙起身,满露疑惑,“你是?” 钰三爷自顾自的走上前,对夏雄十分不屑,“我是来找夏小姐的。” 听到钰三爷的话,夏雄眉头紧皱,找楚儿的? 不禁疑问,“你找楚儿什么事儿?” 心中暗自排腹,这小妮子不会又惹事了吧! 但是看着不像啊!如果是惹事了的话,怎么还提着礼品呢! 第七十八章 少帅来电话了 “您好,”钰三爷上前,满脸笑意的握了下夏雄的手,“我找夏小姐,乃是生意上的合作,不知是否方便,可以见一下夏小姐。” 虽然疑惑这个人是谁,夏雄还是对着二楼一个屋子叫喊,“楚儿,有人找你。” 屋内的夏楚本在二楼书房坐着,听到夏雄喊叫,有些疑惑,谁找她来了? 走出书房,站在楼到处,看到下面的钰三爷,好看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人还真是不死心,让人跟着找到了她的家里,这么快就来了。 见到夏楚,钰三爷一脸笑意,“夏小姐。” 敛眉,夏楚直接走了下来,走到钰三爷的面前,直接开口拒绝,“钰三爷,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我不会放弃傅大哥与你合作的。” 听到夏楚直接拒绝,钰三爷笑了笑,道出自己的筹码,“听说,傅仲答应给你五五分成,若是你答应与我合作,我给你六四分,比傅仲多一分” 六四分,已然是最多了。 虽然他接受不了,但若是到时候在账面上动些手脚,想必她也不会知道的! 她小小年纪,难道还能懂财务不成。 怕她再次拒绝,直接转口,“若是你不愿与我合作,也可以,夏小姐只要给我火锅与饮料的配方,价格随便夏小姐开。” 见钰三爷如此执迷不悟,夏楚眉头紧皱,依旧拒绝,“对不起,钰三爷。” 见此,钰三爷面露难堪,“若是,给你五十条大黄鱼,只买你火锅的配方?和饮料的配方?” 五十条大黄鱼,乃是天价! 在他眼里,她实在是没有拒绝的必要了。 但,夏楚却是十分令他意外的再次拒绝了,“对不起钰三爷,这不是钱的问题。” 虽然五十条大黄鱼是天价,但她的火锅店与也会挣这些钱的,与其把配方给他,还不如她自己在外地再开连锁店铺呢! 夏雄却是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五十条大黄鱼,这人竟然要给五十条大黄鱼,买什么所谓的配方。 十分的疑惑,什么配方值这么多钱啊! 开口询问,“楚儿,这是怎么回事?什么配方?”竟然这么值钱? 见夏雄还不知道这事儿,钰三爷笑道,“看来夏老爷还不知道,夏小姐,现在乃是平城最大舞厅的二东家,亦是一品锅火锅店的二东家,已经是平城,除了傅仲以外,最有钱的商人了!” 听到钰三爷的话,夏雄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楚儿,他说的,是真的吗?” 她的女儿,是平城第二有钱的商人了? 不可能吧!实在难以置信。 他说的是他的女儿吗! 看着夏雄眼中闪过的贪婪,夏楚无奈点了点头。 她本不想说的,她这个爹,她太清楚了。 若是知道了肯定会飘的不知东南西北了!这不,此时他眼中闪出了浓浓的贪婪气味。 见此,夏雄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楚儿现在竟然这么有钱!是两个店的二东家!!太厉害了,他太惊讶了! 就像是天上掉了馅饼一样惊讶! 虽然他不知道那两个店铺到底是多挣钱,但看这个人,要五十条大黄鱼买一个所谓的配方,想必是极其挣钱的吧! 忙规劝道,“楚儿,楚儿你考虑一下吧!五十条大黄鱼啊!”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要是想要,给他那个什么配方就是了。 在他看来,什么都没有钱重要。 夏楚则是摇头,语气坚定,“钰三爷,配方我是不会卖的,钰三爷以后也不用再来了。”说着夏楚就转身上楼了。 对于钰三爷她此时也是看明白了,在现代二十五岁,她什么人没有见过。 钰三爷就是两面三刀的人,当着傅仲的面都可以挖墙脚,还派人跟踪她来到家里,着实是有些可恶。 看着夏楚离开的背影,钰三爷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好,那我就等着你来求我! 而后便对着夏楚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夏雄则忙上前去送,满脸堆笑,“三爷,楚儿年纪还小不懂事,你别介意,我回头说说他。” 听到夏雄的话,钰三爷眸子闪过一丝精光,停下脚步,看向夏雄,声音爽朗,“夏老爷说笑了,夏小姐年纪轻轻这么有商业头脑,我是非常欣赏的。若是夏老爷能说服夏小姐与我合作,那我便会对夏老爷投桃报李。” “额,对了……”说着伸手,从怀中拿出一根大黄鱼,递给夏雄,一脸笑意。 “夏老爷,不知明日是否有时间,我在平城有一家赌坊,听说夏老爷赌术高超,若是夏小姐能同意与我合作,或是卖给我配方的话,那赌坊,可以让夏老爷当掌柜的。” 看着钰三爷递来的一根大黄鱼,夏雄满眼放光,忙伸手接过,“有有有,我有的是时间。” 一根大黄鱼啊!出手太阔绰了!!! 看着夏雄满脸激动的样子,钰三爷眸中的精光闪了一闪,“那,明日我就在赌坊等夏老爷来了” “一定一定。” 见这么大的老板都叫自己夏老爷,夏雄此时感觉片飘飘欲仙,完全被说服了。 看了眼手中的大黄鱼,夏雄连忙偷偷的藏了起来,而后十分下贱样的送走了钰三爷。 把钰三爷送走后,连忙去夏楚房间找她,“楚儿,你那个配方,不行就卖给钰三爷吧!” 那可是五十条大黄鱼啊! 而且事成之后他还可以当赌坊的掌柜。 夏楚则是白了夏雄一眼,没有再看他。 想着爵铭是不是到达地方了,应该还没有吧!若是到达地方了的话,肯定会给她打电话的。 家里的那个电话机,安装上之后还没有响过呢!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这时,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夏楚微微吃惊,是爵铭? 忙快步跑了下去,拿起电话接起,有些急促,“喂……” 紧接着电话里面传来爵铭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楚儿!” 听到爵铭的声音,夏楚十分开心,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指玩着电话线,询问,“爵铭,你到前线了吗?” “嗯,刚到。” “……”刚到,刚到就给她打电话了,此时夏楚感觉十分甜蜜。 那边的爵铭没听到夏楚说话,眉头微皱,“想我了没!” 脸色微红,夏楚默默的点头,“嗯” “嗯……是想了还是没想?”电话里面传来爵铭揶揄的声音,从声音便能听得出来,他此时心情十分愉悦。 听到爵铭的揶揄,知道自己不明确的回答,爵铭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夏楚咬了咬下唇,软糯回答,“想了。” 听到夏楚软糯甜美的声音,爵铭忍不住喉结滚动,一股燥热自体内传出,声音暗哑,“……等我回去。”好好爱你! 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知道夏楚脸皮薄。 且若是他直接说出来了,等回去她肯定会有所防备。 唔,若是那样,受罪的还是他啊! “好……” 紧接着两人说了大概半个小时没营养的话,直至挂了电话,夏楚依然觉得十分甜蜜。 嗯,爵铭真的很好。 他还说了,明日的这个时辰也会给她打电话,心中极其开心。 第七十九章 夏雄被下套子 次日早晨,夏雄吃完早饭便以出去闲逛为由出去了,出去之后,本想先去看看那个钰三爷所说的舞厅和火锅店,可刚出家门还没走两步,就有两人走了过来,上前对着夏雄弯腰行礼,“您就是夏老爷吧!” 倏然见到两人,夏雄十分吃惊,但听到他们叫自己夏老爷,又感觉十分骄傲。 “对,你们是……” 见夏雄点头,其中一人开口,“夏老爷,是钰三爷派我们来接您的,本来是想直接去您家里接您的,但是刚下车就见您出来了。” 夏雄满眼放光,“钰三爷?”就是昨天那个赌坊的大老板。 竟然还派人来接他来了? “是的夏老爷,我们钰三爷请您去赌坊一叙,”说着指了指一旁的一个黑色轿车。 看到那个黑色轿车,夏雄一脸兴奋,清咳了一声,“咳……好。” 说着便一脸大爷样子的走了向黑色小轿车。 看着夏雄走向车子的身影,两人对视了一下,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他们从早晨天没亮就在不远处蹲守了,见到夏雄出来才开车过来的。 钰三爷说了,不让夏楚见到他们接走这个愚蠢的夏雄。 坐上汽车,夏雄手不禁摸摸车座上的真皮座椅,他还是第一次坐汽车的呢! 上次夏楚逃跑的时候,他是被人带到军车上拉回来的! 那日坐汽车的心情与此时可是相差太多了。 紧接着汽车便朝赌坊开去! 直到赌坊门口,下车看到大大的‘万顺赌坊’四个字,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他来到平城之后还没有认真逛过,这平城的赌坊和老家的就是不一样!这么大气。 司机上前走到夏雄身边,朝里伸手,“夏老爷,请” “嗯。” 被人这样优待,夏雄十分的开心。 不曾想,他竟然会被人这么恭恭敬敬的请进去赌坊。 一入赌坊,看见里面的人已经如火如荼,夏雄不禁暗自搓了搓手。 已经两个月没有赌了,他此时有些手痒。 但一想到上次在轮船上赌坊的情形,又有些后怕! 并没有直接上前去赌,反而是在一旁观察了起来。 就在这时,赌坊的掌柜走了出来。 看到夏雄,一脸笑意的上前,“您就是夏老板吧!我们三爷现在不在,让我来接待您。” 紧接着,掌柜让人从一旁拿出了五条大黄鱼放在夏雄身边,“这是我们三爷的一点儿心意,三爷说了,夏老爷喜好赌就玩上两局,若是赢了,就算您的,若是输了,这些钱就算是三爷的,与夏老爷您无关,算是给夏老爷一点儿小小的见面礼。” 本就赌钱最怕输的夏雄,看到桌子上的五条大黄鱼,瞬间两眼放光。 他就是怕会赌输了才不敢赌的,没想到那个三爷会给他送来这么多的钱让他赌。 十分心动,但心中依旧有些踌躇。 上次轮船的事情,对他留下了些心理阴影,他此时有些不敢赌了。 就在这时,周围的人看着夏雄起哄,“哇,这么多的钱。” 有的人甚至上来攀交情,“夏老爷是吧!看来,您非一般人啊!要不要一起玩上几局,这赌坊的东家这么给您面子,您若是不赌,岂不是让人很下不来台。” 听到那人这样说,夏雄暗自想了一下,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 如果他不赌的话,想必浪费了钰三爷一番心意。 忙对着一旁的掌柜笑道,“好,那就谢过三爷了!” 而后便扎进了一个桌子内,开始堵了起来。 起初,夏雄也不敢赌大的,只是小赌一下,拿着一些银票试水。 待一轮骰子打开的时候,看到上面的大点儿,竟然赢了。 而后开心的又放了些银票…… 直至第十轮之后,他手中的银票越来越多,自己身边竟然有了足足十条大黄鱼。 感觉十分的不可思议。 今日难不成他赌神附体,竟然一直赢。 就在此时,对面一个人满脸献媚,“夏老爷,都赢了十条大黄鱼了,您也太厉害了,接下来,我就跟着您混了!您赌大我就赌大,您赌小我就赌小。” “对对对…。。”旁边人附和,“只是您这样赌也太慢了,若是您把所有的钱都赌了进去,岂不是一下能赢好多。” 听到那人的话,夏雄觉得说的极对,但也不敢把所有的大黄鱼都压进去,而是押进了五条大黄鱼,直至再次赢了四局之后,夏雄一下子把手中所有的全都押了进去,足足有三十条大黄鱼。 待打开之后,依旧赢了,此时夏雄已经赌上瘾了。 拿着手中的六十条大黄鱼,全部再次押了进去。 此时,掌柜的却是给摇色子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瞬间懂了。 再次打开的时候,夏雄感觉人都懵了! 竟然输了! 六十条大黄鱼全都输进去了! 他从进来都没有输过,这次竟然输了。 旁边的人连忙提醒,“夏老爷,您是不是这次失常发挥了,自从个您进入赌坊都没有输过,这次竟然输了,是不是故意的。” 夏雄讪笑了一下,暗自想了一下,继续赌了起来。 想着刚才那一局一定是失常发挥了! 此时已经是傍晚,在家的徐蓉见夏雄从早晨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十分的担心。 夏楚亦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了,看着一旁走来走去的徐蓉,轻声安慰,“娘,你别急,我们去找找。” 她有种感觉,夏雄出事了。 “好。” 徐蓉把手中的抹布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两人便准备出门去找找。 就在此时,从外面进来了十几个人,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走进了院门。 见到这些人,夏楚不由得皱眉,心中暗自排腹,夏雄不会又去赌了吧! 果不其然,其中一人随即开口,“你们就是夏雄的家人吧!今日他在我们赌坊,输了一百条大黄鱼,赶快提钱去赎他,不然,我们可就撕票了。 听到那人的话,徐蓉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差点儿吓昏过去。 一百条大黄鱼,他们去哪儿弄这么多钱啊! 夏楚则是看出了事情的不对劲,夏雄就算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会去赌一百条大黄鱼,而且,他的本钱哪儿来的那么多,他兜里有多少钱她还是清楚的,必定是被人下了套子。 想着便询问,“你们赌坊的老板是谁?”不会是钰三爷吧 那人看了一眼夏楚,直接说道,“我们的东家是钰三爷!钰三爷说了,他也是认得夏小姐的,不然就不会让我们好声好气的来通知你了!夏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徐蓉连忙拉住夏楚的手,神色紧张,“楚儿不行,你不能跟他们走。” 但,一百条大黄鱼,她们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的。 此时心中十分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楚却是敛眉,小声凑在徐蓉的耳边说了什么! 听到夏楚的话,徐蓉十分的不愿,但没办法,夏楚说,只有这样才能救她们。 紧接着夏楚对那些人说道,“好,我跟你们走,我娘就不用去了!” “好。”那人点头。 反正钰三爷说了,最主要的是这个女人。 紧接着,夏楚便与那些人上车离开了。 十几个人,一共有三辆车,此次钰三爷的动静极大,看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本在暗处监视、保护着夏楚的两个便衣军兵,看到这时的情况,一个人忙吓得跑去军政府找张排长去了,一个人却是偷偷的跟着车子,看他们去了哪里。 第八十章 夏楚狂赌一局 看着夏楚与那些人离开后,徐蓉连忙跑进屋内拿了些钱跑了出去,把房门给关上,拦了一个黄包车满脸着急,“去舞厅,花花世界那个舞厅。” “好嘞!”那车夫便拉起黄包车,朝舞厅内走去。 黄包车到舞厅后,徐蓉连忙给了车夫些钱,也不顾的找零钱,快步跑去舞厅,一入舞厅,看了眼里面的人,也顾不得看你舞厅的装潢,直接找到一个服务员样子的女人,一脸着急,“姑娘,请问你们东家在吗?” 服务员看着徐蓉的样子,眉头微皱,找东家的? 面露微笑询问,“大娘,您找我们东家什么事儿!” 徐蓉连忙解释,“我找你们东家有要事,你就对你们东家说,夏楚有急事找他。” 听到徐蓉说夏楚,而且一脸着急的神色,那服务员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带着徐蓉走到后面傅仲的房间。 房间内,傅仲正在处理事情。 花花世界每日进账流水太多了,二十天的流水,比原先他五个月的流水都多,着实让他十分惊讶!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个敲门声,而后便是服务员的声音,“东家,一个大娘找您,说是夏小姐的娘,说夏小姐出事儿了。” 听到服务员的话,傅仲手中的钢笔一顿,忙起身开门。 看到外面站着一脸着急之色的徐蓉,急忙询问,“夏楚怎么了?” 看到傅仲,徐蓉有些惊讶! 他以为,这花花世界的老板年龄会大很多的,再不济,也是像钰三爷一样,不曾想,这般年轻俊朗。 此时却不急于欣赏他的俊逸,忙解释道,“东家,楚儿让我来找您,说,钰三爷在赌坊设了局,让楚儿她爹输了一百条大黄鱼,现在楚儿被带去赌坊了,让东家,能不能过去一趟。” 听到徐蓉的话,傅仲脸色一变,忙起身朝外走去,而后叫上傅小六,带了些人,坐车朝赌坊赶了去。 徐蓉因为担心,也跟着上车去了赌坊。 军政府内,张排长正在忙碌着军政府的事情,少帅不在、孙副官不在,他有些忙碌。 就在此时,电话响了。 张排长上前拿起接了起来,紧接着少帅冰冷的声音传来,“夏楚今日不在家吗?” 听到少帅的话,张排长一愣。 想了下,回道,“少帅,夏小姐在家啊!”夏小姐并没有出门,若是出门,应该会给他打电话的吧! 电话那头的爵铭一顿,脸色冰寒,“……那为什么我打她家里电话,没人接!” 若是在家,肯定会接他的电话的。 而且昨天他就给她说了,这个点会给她打电话,她竟然没有接! 就在这时,监视着夏楚的一个军兵跑了进来,急忙大叫,“不好了张排长,夏小姐被人抓走了。” “什么?”张排长拿着电话的手一颤,心下一惊,慌忙询问,“谁抓走了?” 军兵连忙回复,脸色着急,“是赌坊的人,我看着他们带着夏小姐去了赌坊,他们人比较多,十几个人,我怕打草惊蛇,就让燕二在那监视着,连忙给张排长报信来了。” 想到什么,急忙催促,“张排长你快去吧!我看形势不对,那些人是冲着夏小姐去的。”都火烧眉毛了,张排长怎么还在打电话。 听到军兵的话,张排长脸色暗沉,紧接着电话那端传来少帅暴怒阴冷的声音,“夏楚若是少了一根汗毛,你给我等着。” 张排长心下颤了颤,急忙许诺,“少帅放心,属下这就去救夏小姐。” 说着连忙把手中的电话一扔,忙朝外跑去,且还带着三十名军兵,一起朝赌坊赶了过去。 心中十分害怕,若是夏小姐出事儿了的话,少帅一定会剥了他的皮的。 那名报信的军兵顿时有些恍惚,完了,刚才竟然是少帅打的电话。 少帅去前线了,此时应该非常暴怒吧!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也连忙跑了出去。 前线,拿着手中的电话,爵铭双拳紧握,青筋毕露,眼中掠过寒锋,带着怒意,手中的电话狠狠的扣上,冷峻的面容下蕴藏着可怕的风暴。 有种想要把电话摔碎了的冲动,但又怕摔碎了没有办法得到夏楚的消息,隐忍着心中的怒意。 竟然敢抓走他的女人,找死!!! 孙宾站在一旁,吓得身体抖了抖,暗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是被吓的,而且是冷汗。 少帅肆虐的低气压和杀气快把他冻成冰块了,但身体上的恐惧又忍不住出冷汗。 不由得暗骂张排长愚蠢至极,竟然也不保护好夏小姐。 自从少帅离开了平城脸色就很难看,也就昨日与夏小姐打电话的时候脸上才有了柔和之色。 一整天都在等着这个时辰给夏小姐打电话,此时却告知他,夏小姐被人抓走了!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少帅走之前可是交代好了的,让他好好保护夏小姐,他竟然玩忽职守,害得他也被少帅的怒意迁怒。 只能祈祷夏小姐赶快被张排长给救回来吧!不然少帅的怒意不会下去的。 他在这里很煎熬的好吧! 赌坊内,夏楚眉头紧紧皱着,看着眼前的钰三爷,感觉十分厌恶。 真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竟然给她爹下套。 夏雄此时亦是满脸后悔,“楚儿,都是爹不好!爹不该赌的!” 而后看向钰三爷,拿手指了指,一脸怒意,“都是他,他骗我的,我没想到输这么多的。” 听到夏雄的话,赌坊掌柜立即反驳,“夏老爷,您这话就不对了,您来赌坊,没有带那么多的银钱,我们三爷给您送了五条大黄鱼,说输了算他的,赢了算您的。” “但也仅限于五条大黄鱼之内! “谁曾想,您竟玩这么大的,一下子输了一百条大黄鱼。 夏雄也觉得有些理亏,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能看向夏楚,希望她能救他。 她不是舞厅的二东家吗?应该是有一些钱的吧! 却也知道,一百条大黄鱼不是个小数目,她不一定能拿的出来。 钰三爷看着此时画面,眼神紧紧盯着夏楚,见她脸上没有丝毫着急之色,一脸沉静。 不由得赞叹,小小年纪,遇到这种事情竟然还能这般沉着,着实让他十分意外。 朗声开口,“夏小姐,今日这事儿,在场的人都看到了,是你爹他赌博输了一百条大黄鱼,加钰某的那五条,算是一百零五条,但那五条,是钰某送给夏老爷的,那个不说,这一百条大黄鱼,却是不得不说,数目极大。” “想来,夏小姐是的舞厅的二东家,手中自然会有这么多的银钱的吧!” 听到钰三爷的话,夏楚敛眉,转而笑道,“钰三爷,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爹理亏。” “这一百条大黄鱼,我会给您,但是……” “这赌博,我觉得也挺有意思的,不如,我与您再赌上一把!若是您赢了,我不仅给您火锅、饮料的配方,还给您一百条大黄鱼,若是您输了,我爹这一百条大黄鱼,就这么算了!” “钰三爷觉得,怎么样?” 听到夏楚的话,钰三爷挑眉,“夏小姐,也擅长赌术?” 夏楚却是淡淡一笑,“谈不上擅长,只是与我爹学过而已。” 听到夏楚的话,赌坊内的人哄堂大笑了起来。 他爹都输了一百条大黄鱼了,她跟着她爹学,能学成什么。 第八十一章 夏楚狂赌二局 钰三爷亦是感觉十分好笑,但,她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他喜欢。 点头,一脸笑意,“好,既然夏小姐都这般说了,钰某若是不与夏小姐赌上一赌,岂不是辜负了夏小姐的一番心意。” 紧接着,钰三爷便走在了赌桌旁,看着赌桌上的骰子和骰盅,伸手拿起。 夏楚却是开口,“不如,我们就赌点数大小吧!” “好!” 点头,钰三爷伸手拿起赌桌上的骰盅,朝夏楚推去,“夏小姐,想要赌大,还是赌小。” 听到钰三爷的话,夏楚转眼看向夏雄,一脸无知样,“赌大还是赌小好呢?” 看到夏楚这样,夏雄想到了上次在轮船上赌坊,她也是这样问的。 当时她赌了小,急忙说道,“赌小,赌小。”上次她赌小就赢了。 “好,那就赌小,”夏楚转脸肯定回答,似乎是极其听夏雄的话一般。 “哈哈哈哈——” 听到夏楚的话,周围人一哄而笑。 太无知了,一般人赌博都喜欢赌大,因为赌大赢得机率比较大些。 这父女俩人竟然都想赌小,真是太好笑了。 钰三爷亦是觉得十分好笑,指了指一盘的骰盅,眸中尽是讽刺,“夏小姐,你先。” 夏楚看了眼桌子上的骰盅,上前摸了摸,而后慢慢推到了钰三爷的手边,眉头微蹙,一脸愁色。 “还是您先吧” 看到夏楚这个表情,钰三爷满脸笑意。 自不量力,明明不会赌博,还要与他赌。 伸手一把拿过骰盅,对着桌子上的三个骰子一抹,骰子便进入了骰盅里。 钰三爷一双睿智眸子紧紧盯着夏楚,单手用力摇着骰盅,手速之快。 一下用腿顶下骰盅,骰盅立马飞向上面,一会儿又把骰盅自右手从头顶传到左手,又从左手传到右手,整整花式表演了两分钟,才把骰盅给拍在桌子上。 揭开上面的骰盅,下面三个一点儿稳稳的在桌子上。 看到桌子上的三个点儿,众人拍手叫好,“好。” “好……” 周围人也附和着,三个一点儿,已经是最小的了,看来这个小姑娘是输定了,真是可惜了。 “这,这还赌什么,都三个一点儿了,肯定是输了。” “是啊,是啊!” 夏雄看到那三个一点儿,眉头紧紧皱着,也有些害怕。 但想到上次夏楚她摇出了一个点儿,只希望这次也能摇出一个点儿,不然他们就完了。 看着赌桌上的骰子,夏楚赞叹,“钰三爷,厉害。” 也不管别人怎么说,眸中尽是笑意,“该我了。” 而后,右手拿起桌子上的骰盅,左手拿起色子,放到骰盅里面,两手抱着骰盅用力的随便摇了两下就放到了桌子上。 见夏楚这样的操作,周围全是哀叹之声,这姑娘肯定是要输了,哪有这么随便摇两下就放下的。 一定是从来没有玩过的,真是可惜了!!! 看着夏楚就这样简单摇了两下就放在了桌子上,钰三爷脸上尽是笑意。 他赢定了! 目光紧锁着夏楚,也不看桌子上的骰盅。 而夏楚,却是慢慢的掀起赌桌上的骰盅,只见里面三个骰子稳稳的摞在一起,上面显示的只有一个点儿,谁赢谁输立见分晓。 “哇!!!” 众人赞叹声不绝于耳, “赢了,赢了……” “这女人好厉害,竟然摇出了一个点儿……” 听到众人的欢呼声,钰三爷低头看向桌子上,脸色一黑。 竟然会是这这样!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竟然是一个点儿!!! “呀!”夏楚亦是惊讶的叫了一声,嘴角的狡黠一闪而过,语气之中尽是惊喜,“钰三爷,好像是我的点儿数少呀!” “赢了,我们赢了,啊啊啊,我们赢了。” 夏雄此时高兴的都要跳起来了,楚儿赢了,她太厉害了! 和上次轮船上一样,随便一摇就是一个点儿,她太厉害了。 简直赌神附体。 钰三爷的面色一变,转眼看向夏楚,眸中闪着一丝精光。 她刚才那随意的样子,明显是不会赌的。 没想到,竟然赢了! 是她装的,还是她本就赌术高超? 而后转眼一笑,“夏小姐,三局两胜” 听到钰三爷的话,夏雄脸色一变,“什么三局两胜,刚才没有说。” 夏楚神色一敛,面露不快,“钰三爷,做生意,没有这样的吧!明明就是我赢了,开始前,你可是没有说三局两胜的!” 心中暗骂钰三爷太过阴险,不守信用。 这样的人,她是断不能与他合作的! 钰三爷看着夏楚的神色,不由得笑道,“三局两胜,若是夏小姐这一局再赢了的话!钰某便心服口服。” 夏楚却是僵持着,没有说话,面色难堪。 就在此时,傅仲走了进来。 看到屋内的情况,走上前,看到桌子旁那三个摞在一起的骰子,显示的是一个点儿,他便想起了那日轮船上初次见她的情形。 当时,她就是靠着这个赢了他十条大黄鱼的。 见傅仲来了,钰三爷一脸笑意,“傅老板来的可真是快啊!” 傅仲眸中深色,“钰三爷,你这是做什么?” 钰三爷却是笑着,没有说话。 徐蓉这是也走了过来,看着桌子上的骰子,走到夏楚的一旁,脸色着急,“怎么样了!” 就在此时,张排长带着三十个军兵走了进来。 看到有军兵来了,钰三爷脸色微变,看向傅仲,眸中闪过一丝色意,“傅老板,还真是怜香惜玉!” 竟然都叫了军兵 不过,此次他并不松口,本就是夏雄输了一百条大黄鱼!三局两胜,就当时他忘记提前说了。 耍诈这种事情,他常干,也不怕这一次。 见到张排长来了,夏雄连忙上前,满脸愤怒,“张排长,这个人太无耻了,骗我进赌坊,害得我输了一百条大黄鱼,楚儿刚给他赌大小,楚儿赢了,他不认,偏说要三局两胜。” 听到夏雄的话,张排长脸色一变,竟然输了一百条大黄鱼…… 却又是有些疑惑,夏小姐竟然还会赌? 想着便上前,“夏小姐……” 夏楚却是抬手打断张排长的话,看向钰三爷,眸中潋滟,“钰三爷既然要求三局两胜,那我就再与钰三爷赌上一局;刚才那一局,是我赢了,那一百条大黄鱼和配方,我是不会给你的。” “新的一局,有新的赌注,不如,还是一百条大黄鱼与配方,若是钰三爷赢了,我便给你一百条大黄鱼与配方,若是钰三爷输了的话,钰三爷给我一百五十条大黄鱼。” 她清楚的记得,这个钰三爷可是想花五十条大黄鱼买她的配方的。 “好。” 点头,钰三爷眸子闪过一丝精光,一把拿过骰盅,讽刺一笑,“这次,我们比大,谁的点大,谁就赢。” “好。”夏楚点头。 赌大赌小,她都不怕! 第八十二章 夏楚赌神附体 见夏楚点头,钰三爷快速把桌子上的骰子划入骰盅中,而后再次摇了起来。 此次与刚才相比,谨慎了许多。 直至最后,拍在桌子上,勾起一抹笑容,打开骰盅,只见桌子上赫然放着三个六点儿。 见此,众人再次拍手叫好,“好!” 周围人附和,“这还怎么赌?没有比六更大的了!” “是啊……” 夏雄一脸担忧,三个六已经是最大的了,就算是楚儿摇出了三个六,那也是平局。 傅仲与张排长亦是脸色一变!想法与夏雄是一样的。 就算是摇出了三个六,那也是平局。 平局的话,还需要再次开赌,一直赌到输赢为止。 见此,夏楚却依旧是一脸沉静,伸手拿起骰盅,看向桌子上的是三个六,询问,“钰三爷,是否是谁摇出来的点数最多,谁就赢了。” “对,”钰三爷点头,嘴唇的笑意不减。 “好。” 点头,夏楚拿着骰盅,眸色一深,右手快速运转,一个个把桌子上的骰子给划到了骰盅之中,速度之快,与刚才的根本不像是一个人似的。 而后骰盅往头上一扔,右手指尖一点,那骰盅竟在指尖上快速旋转。 看着夏楚瞬间爆发的花式表演,众人惊呆了,还从未见过有人这么摇骰子的。 傅仲、张排长、夏雄亦是十分惊讶! 这老练的手段,可不是一夕之间练就出来的。 紧接着指尖再次用力,那骰子在夏楚的身上滚了几下而后往上抛去,那骰盅,就像是长再了她的身上一样!无论怎么抛就会再次回到她的手中,而后拿起骰盅,用力的摇晃,骰盅快而急速,对面的钰三爷脸色一黑,却是不担心。 因为最大的就是三个六,若是她摇出了三个六的话!也算是平局。 直至花式表演了三分钟,夏楚猛地把骰子拍在了桌子上,力气极大。 里面的骰子蹦跶了几下,方才停下。 众人眼光都看向那个骰盅,想看看那里面到底是多少点儿。 她刚才展现出来的摇色子技术,看起来是非常老练的,怕也是个老手。 夏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而后手慢慢打开,直至漏出一个点儿,众人哀声一片! 怕是要输了! 都有一个点儿了! 钰三爷立即露出一个笑容。 一个点儿,剩下的就算是两个六,她也是输了的。 张排长、傅仲、夏雄亦是脸色一变,输了!!! 但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夏楚慢慢把骰盅打开,下面还赫然漏出了三个六点儿。 此时他们才看清,其中一个骰子变成了两半,是三个六,还有一个一点儿!!! 十九点儿,赢了!!!! 刚好比钰三爷的多一个点儿! 但是,为什么其中的一个骰子变成了两半。 她是怎么做到的? 看到骰子下面的三个六,一个一,钰三爷脸色阴沉,“你出老千!” 夏楚却是转而一笑,“钰三爷,我有没有出老千,你自己清楚,刚才说好了的,骰子里面的点数最大的赢,你别又不认账了哦!” 说着狡黠的朝钰三爷眨巴了一下眼睛!极其调皮。 见此,傅仲露出一抹笑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夏楚的小脑袋上的墨发。 她脑袋里究竟装着多少东西啊!竟然还能这样!这个结果,是他怎么没有想到的! 张排长此时抑制不住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夏小姐太厉害了。”竟然能摇出三个六一个点儿! 他家少帅真是捡到宝了,又能赚钱,又能制造火药,又能赌,随便哪一样都非常厉害,没想到她所有的都占了。 此时,周围的所有人才反应过来,一个个的拍手叫好,恭维着。 “好……” “厉害啊!怕不是赌神附体。” “小小年纪,太厉害了,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手段的。” 夏雄亦是刚从吃惊中反应过来,“哈哈,楚儿,你太厉害了!” 没想到,她竟然摇出了三个六一个一,真是太厉害了。 赌神附体,赌神附体啊! 徐蓉也非常开心,刚才楚儿摇骰子的时候她都惊呆了,那是她的女儿么,竟然摇骰子摇的那么熟练。 此时见赢了,十分的开心! 钰三爷看着四周的一个个叫好声,不由得脸色阴沉。 见此,夏楚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钰三爷!拿钱吧!一百五十条大黄鱼!” 钰三爷却是脸色阴沉,“我这里,没有这么多的钱!” 此时无比后悔,他不应该与她赌的! 谁知道,她小小年纪,竟然赌术这么高超! 就连他在赌场混迹了十五年都不是她的对手,着实让他愤恨。 “没有?”夏楚冷哼一声,“那就一百条大黄鱼吧!剩下的五十条,用这个赌坊抵了。” 他以为他说没有,她就会放过他了么。 若是此时输的是她,怕不会好过吧! 看着夏楚一脸平静的模样,钰三爷脸色阴沉,“夏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 夏楚却是反笑,“若是,此时输的是我,钰三爷会不会也想到这句话。” 心中十分厌恶,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也有脸说这话! 本来第一次她就赢了的,因为他耍赖,她便再次与他赌了一次。 他自己上赶着要往外掏钱,她岂能心慈手软。 听到夏楚的话,钰三爷笑容凝固。 她说的对,若是输的是她的话,他不会饶了她的。 但这么多的钱,他真的是一时拿不出,此时赌坊内仅有一百条大黄鱼!而剩下的那五十条,他亦是不想拿着赌坊抵了。 看钰三爷不想拿钱的样子,张排长上前,从腰间拔出枪,上前狠狠的抵在钰三爷的额前,一脸怒色,“钰三爷,想要钱,还是要命。” 张排长此时非常生气,经过这次夏小姐被抓的事件,少帅肯定会饶不了他的。 这一切,都怪眼前的钰三爷,若不是他抓了夏小姐,少帅怎么会发怒。 那冰冷的声音,现在他想起还心中打颤。 见此,钰三爷只能让人去取钱!还好平城的保险柜里他有存五十条大黄鱼。 这样加起来,也能凑够一百五十条大黄鱼了。 看着钰三爷吃瘪的表情,夏楚感觉极为畅快。 转眼看向傅仲,一脸笑意,“傅大哥,谢谢你!”来的很及时! 她早就猜到钰三爷不会一次罢手,所以她让她娘去请傅仲来,乃是做中间人,见证两人的赌博,毕竟傅仲在平城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也能说的上话。 张排长看着夏楚一脸笑意的看着傅仲,不由得眉头一皱,上前走到夏楚和傅仲身边,脸色着急,“夏小姐,你先回家吧!这里由我来善后,少帅还等着你回电话呢!” 听到张排长的话夏楚这才想起来!爵铭说了要给她打电话的! “好!”转眼看向傅仲,眸中尽是笑意,“那傅大哥我先走了,改天一起吃饭。” “好。”傅仲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丝暗淡,有些不舍。 夏楚却是没有看到,直接转身离开了! 想到爵铭还等着她打电话,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傅仲亦是看了眼钰三爷直接离开了。 看着夏楚和傅仲离开的身影,钰三爷不禁眉头紧皱,转眼看向张排长,询问,“张排长,请问,夏小姐与少帅什么关系?” 他刚才可是听他说,少帅在等着她回电话。 听到钰三爷这样问,张排长露出一抹嗤笑,“夏小姐,是我们少帅的未来夫人。” 此时说出来,感觉极其骄傲!!! 夏小姐真乃神人也,什么都会,什么都懂,还样样在行! 唔,少帅威武,抢先抢到了夏小姐。 看刚才傅仲的眸光,对夏小姐应该也是非常喜爱的! 不行,他以后要二十四小时盯着夏小姐,她这么优秀,别被别人给夺走了! 她少帅的!只能是他家少帅的! 第八十三章 城市套路深 滚回去农村 钰三爷在听到少帅夫人的时候,吓得腿一哆嗦,差点儿站不住脚。 此时他才想起来,前些阵子,少帅发了全国电报,那个电报上的女人的名字就是夏楚。 难道,此夏楚就是那个夏楚! 看少帅那电报上面的霸道劲儿,想来是极其在乎这个夏楚的。 天哪,他竟然惹了少帅的女人。 就在此时,一个人上前,凑在钰三爷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当他听到那人的话时,钰三爷一时没站住脚,差点儿倒了下去,还好旁边有人扶着。 这个女人,竟然是一个多月前,在他赌坊赢了十八条大黄鱼的那个女人。 当时掌柜去追她,想要夺回那十八条大黄鱼。 然后,被少帅全部以非人手段给虐待致死! 此时他非常害怕,少帅会不会对他出手。 少帅阴狠毒辣、冷酷无情,若是对他出手,他就没有活路了。 在回去的车上,夏雄还在赢了一百五十条大黄鱼的喜悦之中没有反应过来,深觉得他这个女儿,太厉害了。 那摇骰子的手法,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此时,只有‘赌神’才能形容他这个女儿了! 夏楚却闭着眼,想着今日的事情,心中莫名感觉烦躁。 来到平城之后,他两个月没有再去赌了,她以为,他好了许多,不曾想,竟然给她憋了个大招。 若是她这次没赢的话,怕是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也给不了他一百条大黄鱼。 还好她早就猜到钰三爷是个阴险小人,一进赌坊便偷偷从其他桌子上拿了三个骰子,以防万一。 又暗自把骰子给弄成了两半,待摇骰子的时候,故意花式表演了一番,暗自把其中的一个骰子换成了已经成为两半的骰子。 而在现代的时候,她在赌城呆过的那一年可不是白呆的! 赌博,靠的是听力和手感,她随随便便就能摇出自己想要的点数, 只是,人生总是起起落落,赌博这种行当有着极大的风险,所以她只是精通,并不涉及这一方面的行当。 穿越到了这里,她却无比庆幸当时她学了这个技能。 转眼看向夏雄,见他脸色异常兴奋的样子,不由得皱眉。 她这次要给他一个教训。 想着便开口,“爹,这平城不适合你,你收拾东西回老家去吧!” 被蓦然提及要送回老家,夏雄脸色一变,“楚儿,这次不是我的问题,是钰三爷有意骗我!” 夏楚勾起一抹笑意,嗤笑,“苍蝇不叮无缝蛋,他要害你,也是你没有经得起诱惑。” 若不是他自己想要赌,就算是钰三爷说出花儿来,他也不会上当的。 深知夏楚说的对,但夏雄可不会这么轻易地离开,急忙求饶,“楚儿,这是最后一次,爹保证,以后再也不赌了!” 这一次,真是吓坏他了。 没想到钰三爷那个人那么阴险,从一开始都是有意骗他。 夏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面色极其难看,“上一次,你就是这么说的。” 轮船之上他输了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现在怎么样了,竟然给她输了一百条大黄鱼。 他当她是印钱的啊!能一下变出这么多钱让他输。 见夏楚一副必须要送自己回去的样子,夏雄实在是害怕了,转眼看向徐蓉,求饶,“蓉儿,你给楚儿说说,我不想回去啊!我保证不赌了。” 徐蓉眉头紧皱,此时她也觉得,他回老家最好了 一下子输了一百条大黄鱼,若不是楚儿,他们家就完蛋了。 忍住心中的不忍,亦是开口说道,“他爹,这平城的人都太阴险了,不如乡下好,你还是回乡下去吧!” 城市套路深,他还是去乡下呆着比较好些! 虽然他在乡下也赌,但也只是小打小闹,不至于一下能输这么多钱。 见两人都说要把自己送回去,夏雄眉头紧皱,语气坚定,“我不回去。”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回去的!在平城的日子这么好,他马上就要成为少帅的岳父了!怎么可能会回乡下,打死他都不会回去的。 看着夏雄一脸坚定的样子,夏楚摇了摇头。 她是知道他不可能回去的,但是她这次一定要给他个教训,不然她怕他以后惹更大的麻烦。 想着便说道,“回不回去由不得你,明天我就让张排长送你回去。” 一听夏楚这样说,夏雄立马怂了,连忙上前求饶,“楚儿,楚儿爹错了,爹保证以后不会再赌了,爹这次真的是知道错了,如果我再赌,我就自己砍了自己的手。” “楚儿,你别把我送回去,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有和你们分开过。就算是以前日子不好,我们过得没钱,但是我依旧没有抛弃你们啊楚儿!” “更何况,这么多年我都是靠着赌博赢的钱,才能把你拉扯这么大的!你让我一时改,我肯定是改不了的! 但是经过这件事情,我知道错了楚儿,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进赌坊了……” 夏雄的话让夏楚沉默了,他说的对。 他虽然嗜赌,但也正因为嗜赌才把她拉扯大的!中间虽然对她有过责骂,但从未对她动手过。 虽然经常对娘动手,但也并不是恶毒至极的那种,心下一软,敛眉,叹了口气,“那你以后不能再赌了!我给你找个工作,你去工作吧!” 也许工作了之后,他才能安生些! 此时他是在家闲着,肯定会忍不住去赌博的! “好,好好好。”听到夏楚松口,夏雄放心了。 去工作,可以,只要是能留在这里,他去工作。 可是他应该做什么工作呢?他可是什么都不会的!只会赌博。 但这个他可不敢和夏楚说,只能心底里暗自想着。 怕若给夏楚说了,她觉得他无用,再把他送回乡下去了。 车辆到达家门口,回到家里,夏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爵铭打电话! 第八十四章 少帅眼光毒辣 拿起电话,拨通张排长给的号码,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了,爵铭冰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丝丝冷酷,“喂” “爵铭,是我。”这时候的电话并没有来电显示,想来爵铭是不知道是她的。 听到夏楚的声音,爵铭的声音柔软了许多,“怎么回事,为什么被人带去赌坊了。” “没什么,一些小事,已经处理好了!”夏楚并不想让自己的事情打扰到爵铭。 他在前线还要打仗,不能让他分心了。 知道夏楚不愿意给自己说,爵铭也不强求,“保护好自己,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了。” “好!”点头,夏楚再次把玩着手中的电话线,声音柔软,“你那里怎么样了!” “很好,今天用了你做的火药,把顾家军痛打了一击。” “那就好!”听到爵铭的话,夏楚忍不住笑了笑。 火药好用就好!有了火药,爵铭也能少一丝危险。 紧接着两人煲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粥,一旁的夏雄看着笑的满脸甜蜜的夏楚,十分的开心。 少帅去了前线打仗,那么忙碌,还记得给楚儿打电话,看来是真的喜欢她啊! 她马上就是少帅夫人了,没有比这事儿更让他兴奋的了! 此时,北城顾南川,得到前线传来的消息的时候,脸色一变。 竟然有那么厉害的火药,一颗就能炸毁一个基地,爵铭是从哪儿弄得这种武器? 以前从没有见过这种厉害的武器。 心下十分烦躁,爵铭此时有这么多威力这么大火药,想必很快就能攻克北方了,而他,手中没有相同威力的火药抵抗,只能任他宰割。 就在此时,电话想起,顾南川眉头紧锁,接起电话,浑身冰寒,“什么事?” 那边的人听到顾南川声音这般冰冷,吓得抖了抖。 但还是把夏楚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一报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少帅会让他整日安排人盯着爵铭的女人。 前段时间还给这个女人发了全国电报,声成是少帅夫人。 难道他们少帅看上爵铭的女人了? 也不敢多想,直接说了今日夏楚的事情。 听到那人说完,顾南川紧皱的眉头松了一些,挑眉。 竟然能那么厉害! 赌术,想必是绝无仅有吧!真是个万能的人儿! 想到前几日给他报告的事情,说夏楚每日早晨离开,晚上回去,期间每日都会去山上,而且山上一个地方重兵把守,每日傍晚之时都会发生一阵声响。 后来爵铭离开了,夏楚就没有再去,那个声响也就没有了! 顾南川好看的眉头紧皱,种种迹象,不是表明,夏楚就是制造那个火药的人么? 她去的时候,一呆就是一整日,晚上会爆炸;她不去的时候,没有一点儿声音。 那这个爆炸的东西,分明就是她制造的。 握着电话的手不禁紧了紧,想到爵铭这几日不在,他可以趁机去把夏楚给掳来!且他要亲自去一趟那个山上看上一看,方可放心。 打定主意,顾南川便放下电话,次日一早,带着李正,再次踏上了去平城之路。 前线。 直至天黑,爵铭才收到张排长的电话,听到张排长的报告,神情十分愉悦。 不愧是他的女人!厉害! 竟然能摇出十九个点儿,真是有她的! 而后便安排了下去,让张排长把钰三爷所有的产业寻个由头都给关了,竟然敢动她的女人,就应该能承受住他的怒意。 一旁的孙宾亦是感觉十分骄傲、自豪、惊讶、赞叹。 夏小姐真的太厉害了! 赌术天下无双啊! 不由得再次赞叹少帅的眼光犀利,从夏小姐第一次偷他手枪的时候,就能看到夏小姐的现在,厉害! 直至挂了电话,张排长依旧有些后怕! 忙转身去安排去了,少帅既然这般说了,他一定要做好这件事情,将功赎罪。 否则他不敢保证,下次少帅会不会再重用他了。 对,重用! 此时给夏小姐充当司机,他感觉自己被重用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反感,他堂堂一个排长竟然给一个女人充当司机,这不是大材小用么! 直至后来,看到夏小姐改造舞厅、火锅店、制作火药的时候,他慢慢的感觉,给夏小姐当司机,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差事。 毕竟夏小姐这么厉害,若是再被顾南川给掳走了,那可是少帅的损失。 直至此时,见到她那神乎其神的赌术,他便感觉给她当司机乃是重用,重中之中。 比孙副官跟着去前线都觉得更加重要。 从今以后,他一定要做好司机的本职工作,不能再让夏小姐出任何事情。 次日,夏楚吃过早餐便去了舞厅。 昨日让傅仲跑了一趟,她还没来得及给他道谢。 而张排长,自从经过了昨日之事,便亲自开始在夏楚的家门口了再次充当她的司机和保镖了。 少帅可是说了,若是再出现昨日的情况,他回来就剥了他的皮。 听到少帅那冰冷的声音,他就有些后怕! 不难想象,少帅在那边肯定是极其震怒的。 他要在这些日子,好好保护夏小姐! 防止少帅来的时候要剥他的皮的时候,夏小姐还能给他说两声好话。 此时,舞厅内。 还有三日便是七夕节日了! 傅仲已经安排人把做好的宣传图放了上去! 此次充值,仅赠戒指、首饰。 因为戒指和首饰的材料也是极好的,若是单独购买的话,在外面也是不少的钱。 但是傅仲是让人批量生产的,花费的也仅仅是市场价的十分之一。 这样的话,利润更是提高了不少。 舞厅外面的大大宣传报上显示着七夕节日活动,傅仲做事情,有条有序,她无需担心。 走进舞厅内!此时还是早晨,舞厅内的人并不是很多。 见夏楚走了进来,一个服务员连忙上前,深知她是来找东家的,微笑开口,“夏小姐,东家此时不在,你要等上一等了!” 听到服务员的话,夏楚淡淡一笑,“好的没事儿,你去忙吧!” “好的夏小姐。” 紧接着服务员便转身离开继续忙着手中的事情了。 张排长跟着夏楚身后,见到服务员说傅仲不在,便安心了些,转身走到了舞厅的门口等着。 既然傅仲不在,他便没有必要紧跟着夏小姐了! 待傅仲来的时候,他必须要紧紧跟着,对紧紧跟着。 昨日他可是见到傅仲看夏小姐的眼神满脸柔情,而且还摸了摸夏小姐的头呢! 当时他太过兴奋了给忽略了,后来才想起来,不由得觉得十分后怕! 若是少帅知道了,肯定又要吃醋了! 哎!没办法,只怪夏小姐太过优秀了! 少帅你还是加把劲,赶快把夏小姐娶回家吧! 不然这么多人盯着看着,随时伺机想要把夏小姐给抢回去,到时少帅你后悔都来不及的! 第八十六章 傅仲动心了 就在这时,傅仲和傅小六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入舞厅,便看到舞厅内站着的几人。 看到夏楚,傅仲薄唇勾起一抹笑容,抬步上前,“夏楚。” 见到傅仲来了,夏楚露出一丝笑容,“傅大哥。” 待看到夏楚手中的小广告,傅仲眉头微皱,见此,服务员连忙上前解释,“东家,是夏小姐自己要贴的。” 夏楚适时开口,抖了抖手中的小广告,“索性也没事儿,贴着玩玩。” 说着便把小广告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转眼看了眼一旁像斗鸡似的李碧凤,傅仲眸色暗沉,声音难得的冰冷,“李小姐,夏楚是花花世界与一品锅的二东家,花花世界与一品锅是我与夏楚两人共同经营,以后,我不想再听到李小姐对夏楚的侮辱,不然,这一品锅和花花世界,就不欢迎李小姐了。” 而后看向夏楚,声音柔和,“里面说话。” “好。”点头,夏楚抬脚要与傅仲一起离开,却忽然想到一旁的林玲。 虽然有些厌恶她,但她是章霖的娘,两家关系原来还那般亲近,若是不打招呼不大好。 便转头看向林玲,淡淡一笑,“伯母,您玩好,我还有事儿先去忙了。”说完便转身跟着傅仲离开了。 看着夏楚离开的身影,林玲陷入的沉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怎么可能是这舞厅与一品锅的二东家呢!她太惊讶了! 转眼看了眼舞厅内其他的服务员,走上前询问,“您好,夏楚真的是舞厅和一品锅的二东家?” 她有些不敢相信!若是她真的是这两家店的二东家,那得多有钱啊! 看了眼林玲,服务员面露敬佩之色,“是啊!舞厅的改造方案、歌曲全部都是夏小姐提出的,还有对面的一品锅,锅底、饮料都是夏小姐研制出来的。” “我们东家还说了,夏小姐的话就如同他的一样,这舞厅和一品锅,所有的事情都是经过夏小姐的手,才做出来的。” 说起夏楚,这里面的每个人都是极其佩服的。 把舞厅改造的这么奇特,这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方案。 听到服务员的话,林玲惊讶的呆住了! 竟然,她真的是这舞厅和一品锅的二东家。 想到什么,也没有心情在舞厅呆着了,连忙找了个由头回家去了。 夏楚与傅仲走到屋里,坐在沙发上,夏楚一脸笑意,有些不好意思,“傅大哥,昨天谢谢你!还没来记得给你道谢。” 傅仲则是淡淡一笑,“谢什么,你我之间,还需要道谢吗?难道,你不把我当朋友!” 傅仲看着夏楚的眼眸之中,尽是柔情蜜意,看的一旁的张排长不由得眉头紧皱,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们两人现在属于谈论公事吧!但,谈论公事就谈论公事,为什么要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着夏小姐。 竟然想趁着少帅不在撩夏小姐!太可恶了。 “不,不是,”夏楚连忙摇了摇头,而后想到了什么,顿时面红耳赤,“傅大哥,说起来,我与你第一次见面,还是在轮船的赌坊。” 当时,她可是用昨日的手段赢了他十个大黄鱼。 想必那时,他心中十分恼怒吧! 但依旧面色温和,脸上没有丝毫怒意的给了她十个大黄鱼;后面又没有找她的茬,他确实是一个十分正派的商人。 想到那日情景,傅仲亦是有些感叹,“是啊!当时我很惊讶,你小小年纪竟然那么会赌,两下就摇骰子摇出了一个点儿。” “噗嗤……” 说起这个,夏楚感觉十分羞愧,忍不住笑了起来,“对啊!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会与傅大哥这么坐着聊天,还与傅大哥合作生意。” 若是早就知道这样,她当日就不会一下宰他十条大黄鱼了,一条就好!嘿嘿……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傅仲眸色深了一深,若是当时,他会知道他喜欢她,会知道她这么独特、聪慧,一定会想办法提前在爵少之前遇到她,让她爱上他。 也不至于,当他第二次遇到她的时候,便是她逃跑之时。 想起那日在火车上的情形,她一下跳在他床铺上,附在他的身上,那娇媚的样子,此时他还犹记于心。 看着傅仲想着什么,夏楚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傅大哥!傅大哥!” “呃,抱歉,走神了。”反应过来的傅仲,面色微红,眸中情意更甚,忽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 “没关系,”丝毫没有察觉出傅仲的不对劲,夏楚好奇疑问,“傅大哥想什么呢,这么投入?” 傅仲脸色泛出淡淡红晕,比刚才更甚,有些尴尬,“没什么。” 他总不能告诉她,他在想上次火车上与她贴身相拥的画面吧! 紧接着夏楚与傅仲再次说了些七夕节活动的事情,又在舞厅呆了天,帮忙贴广告什么的。 看着夏楚亲力亲为做着这些小事,傅仲不由得笑了笑,满脸柔和。 上前一起与夏楚做着这些极小,他以前从来没有做也不屑做的事情。 有时还不禁伸手摸摸她那柔顺的墨发,在她够不到的时候,直接从后面拿起上前帮她贴上。 一旁的傅小六看着此时两人的画面,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我的少爷啊! 你别以为少帅走了你的机会就来了,人家少帅可还是会回来的。 你没看到一旁张排长的脸色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么! 张排长看着傅仲那动作、神情,恨不得上期暴揍他一顿。 但奈何,人家是正常的合作往来,谈论公事。 但,谈论公事就不能离远一点儿吗?时不时的摸一下夏小姐的头发是什么鬼!时不时的贴着和夏小姐那么近是什么鬼! 若是少帅见到此时画面,一定会醋意大发的! 第八十七章 少帅不在 一个个男人往上凑 傍晚时刻,章霖与章仲下班回家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十菜一汤,看着颇为丰盛。 见此,章仲不由得纳闷,“今日是什么日子吗?怎么这么丰盛?” 以往都是六菜一汤的,今日怎么十个菜了! 就他们三个人,能吃的完吗? 林玲却是笑了笑,直接上前接过章仲脱下来的外套,挂在一旁衣架上,直接询问,“老爷,我记得你前些日子你去了夏楚的家里,最近他们怎么样?” 见林玲忽然提起夏楚,章仲有些纳闷,平常她都是不屑提的,今日是怎么了。 却是回答,“还好,一家人都挺好的。” 夏楚都要成为少帅夫人了,能不好吗? 看少帅对她那疼爱的样子,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定不会相信,那个阴冷嗜血的少帅,竟然也有那般柔情的一面。 听到章仲说还好,其他的没有什么了!林玲直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脸笑意,“今日,我和碧凤去了舞厅,你猜我见到谁了?” 听到林玲说起李碧凤,章霖眉头紧皱,“娘,我都说了,以后不要与李碧凤走那么近,我不喜欢她。” 一想到李碧凤他就十分厌恶,骄纵跋扈,一副大小姐脾气,哪里有楚儿好,温柔似水。 唔,他又想起夏楚了! 不该这样!他应该忘记的! 见章霖这么说,林玲眸色转了转,面露喜色,“霖儿,你不喜欢碧凤,是还喜欢夏楚吗?” 倏然被说到夏楚,章霖眸色暗了暗。 喜欢有什么用,她现在喜欢爵少,爵少也喜欢她,两人那么恩爱,他没有机会的。 林玲见到章霖的表情,便看出了他还喜欢她,按下心中的兴奋,直接说道,“今日,我去舞厅,见到夏楚了。” “楚儿?”章霖疑惑,楚儿去舞厅了? “对,”点了点头,一说起这个,林玲就兴奋不已,继续说道,“霖儿你知道吗,她现在是花花世界舞厅的二东家,也是一品锅的二东家,舞厅和一品锅的改造,都是夏楚一人所为的。” 听到林玲这么说,章仲不由得皱眉,“你不是弄错了吧!”夏楚小小年纪,怎么可能会改造舞厅和一品锅。 这两个店铺最近可是很火的,他也去过很多次,从没有在里面见过夏楚。 林玲摇了摇头,十分开心,“是舞厅的傅老板直接说的,舞厅内的服务员也都知道;还说舞厅内现在唱的那些歌曲,全部都是夏楚所教的,以前我怎么不知道,夏楚竟然这么厉害。”而后转眼看向章霖,再次询问,“霖儿,你不知道吗?” 听到林玲的话,章霖十分惊讶,“我只知道,她是一品锅的二东家,一品锅里火锅的底料、饮料、装潢、以及锅的设计都是出自她手,但我不知道,舞厅也是她改造的。” 心中那个平静的心再次跳动了起来,舞厅那么好听的歌曲,竟然是楚儿教的。 她太厉害了! 那优美的歌曲若是从她口中唱出,那得多好听啊! 听到章霖这样说,林玲更加确认了,说出了捉摸了一整日的事情,“我在想啊!他们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没有去过他们家里也太不好意思了,霖儿,明天我想去夏楚的家一趟,你能陪我吗?” “娘,你想做什么?”章霖眉头微皱,他感觉,他娘有些不怀好意! 林玲瞥了一眼章霖,十分不满,“娘能做什么,就是觉得,以前我们两家关系那么好,许是许多年不联系了感情淡了,要多走动走动。” 见林玲这么说,章霖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想要拒绝,但又十分想要见到夏楚。 心中纠结着,要不要去! 一旁的章仲却是个人精,林玲的那点儿小心思他怎能看不出来,只能提醒,“楚儿现在不喜欢霖儿,而且两人已经退婚了,你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听到章仲的话,林玲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想要说因为不喜欢所以才要时常走动啊! 但怕他不同意,便也没说什么,直接说道,“我真的只是想要与徐蓉联络下感情,毕竟原来在乡下的时候,我们两个感情最好。” “嗯,那就行。”见林玲这样说,章仲便放心了。 只要是别去撮合夏楚和霖儿就行,不然若是少帅知道了,一定会迁怒他们家的。 此时少帅与夏楚的事情还没有对外公开,他也不好说些什么,怕告诉林玲了,她会对外乱传。 次日早晨,吃过早饭,林玲便跟着章霖去了夏楚的家里。 当车辆到达夏楚家门口的时候,林玲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这小别墅,比她家里还大些!看来他们真的是有钱了!而且还都是夏楚挣的钱。 昨日她回去想了一日,李碧凤虽然是李副警长的女儿,但那些钱又不是她的,是李副警长的,就算是她与章霖成婚了,又能带回去多少!顶多是一些嫁妆罢了! 但是夏楚就不一样了,她是花花世界舞厅与一品锅的二东家,两家店铺的生意都非常红火,若是她嫁给了章霖,那两家店铺的利润就是他们的了。 与李碧凤相比,夏楚此时甩她好几倍。 摒弃心中的想法,深吸口气,林玲下车与章霖一起走向这个精美的小别墅里。 张排长此时在院内站着,自从上次钰三爷抓了夏楚之后,他便想通了,他什么事儿都不管了,就保护着夏小姐,当她的司机与门卫,这样的话既能保护她,又能帮少帅看着她。 显然,他这样的想法是正确的,这不,此时就看到了章霖与林玲走了进来。 见到章霖,张排长眉毛微皱,有些烦闷。 完了,今天给少帅打电话报告的时候,想必少帅一定会发怒吧! 少帅刚走,一个个的男人都往上凑,傅仲如此,章霖亦是如此!就差顾南川了!!! 哎!他好难!夏小姐太过优秀,他好像没有办法把夏小姐身边的男人都赶走。 若是他知道,此时顾南川已经在前往平城的路上,其目的就是把夏楚给掳走,他此时一定不会这么想了! 只当是他是个乌鸦嘴,给说中了! 林玲看了一眼厅外站着的张排长,眉头微皱。 这个男人,是昨日花花世界的那个男人? 他是谁?和夏楚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他这样子,和穿的一身军装,难道,他是保护夏楚的不成? 直接走到大厅之内,看到大厅内的装潢,十分的惊讶! 这种装潢她从没有见过,虽然简洁却显得奢华无比,而厅内的沙发、衣橱什么的,看着都价值不菲,真真是令人赞叹。 夏雄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半躺着,想着他要找个什么工作;他若是主动找工作的话,想必夏楚一定不会再把她赶走了吧!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想起,“夏叔。” 听到声音,夏雄抬头,见到章霖和林玲,立马站了起来,“霖儿,章大姐。” 虽然夏雄这个人有些混,但他不记事儿! 当日章仲生日宴的事情他早忘到脑后了,而且,此时夏楚有了少帅,他也没什么可追究的了。 林玲看向夏雄,满脸笑意,“夏老弟,多日不见,你这日子,滋润啊!” 听到林玲的话,夏雄忍不住挠了挠头。 经过昨日的事情,他此时也不敢放肆了,忙对着厨房的徐蓉叫道,“蓉儿,章大姐来了。” 紧接着徐蓉便从厨房走了出来,见到林玲,面露喜色,“章大姐,你怎么来了?” 她从没想到,她会主动来到他们家里。 上次生日宴,她见她好像不大喜欢他们了,与他们没有以前亲近了。 没想到,推荐今日能主动上门,她太意外了。 林玲一脸笑意,上前抓住徐蓉的手,十分的亲近模样,“徐蓉妹妹,上次的事情啊,是我的不对,哎,你别介意,这些日子以来,我整日都想着来找你,但又觉得不好意思见你,怕你见怪。” 徐蓉是个十分实诚的人,人家说什么,她便信什么,此时听到林玲这样说,面色有些慌张,“章大姐可别这样说,我哪能怪罪呢!” 说着便拉着林玲的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夏雄则连忙起身去厨房倒茶水,十分的有眼色。 端着茶水走进来,对着一旁站着的章霖摆手,“霖儿,你站着做什么,快坐啊!” 那样子,十分的殷勤,看的章霖有些纳闷,前几日见他还不是这样的,今日怎么感觉这么……居家了! 第九十章 去山里躲几日 由于天气热,此时爵锦怀的衣袖挽了起来,脖子上的扣子也解开了两个,那模样一个轻佻。 看着爵锦怀朝夏楚走了过去,张排长不由得眉头紧皱。 此时他无比后悔,他不应该自作主张让夏小姐来舞厅的,与二爷相比,章霖可是安全的多了。 二爷时常流连在女人堆里也就不说了,关键是,他总是与少帅对着干。 好几次二爷都对夏小姐语气十分的轻佻,上次少帅可还拔枪了呢! 走到夏楚面前,爵锦怀直接一下坐在了她的身旁,手扶在沙发上,那样子,只要是夏楚往后倒就准能倒在他的怀里。 感受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夏楚抬眼望去,见到爵锦怀,不禁往旁边挪了一下,心中暗骂倒霉,竟然碰到了这孙子。 见夏楚往旁边挪了下,爵锦怀坏笑一下,亦是跟随着她的动作往她那挪动了一下。 见此,夏楚眉头紧皱,再次往旁边挪去,爵锦怀亦是如此。 直至夏楚挪动了四下之后,还要去挪,爵锦怀则是露出一副好笑的神情,“夏小姐,你若是再挪,就跑到傅老板怀里了。” 听到爵锦怀的话,夏楚转眼望去,果真见自己与傅仲即将要贴在了一起,忙往回挪了一下。 见此,爵锦怀眉毛一挑,亦是露出一副坏笑,“唔,原来夏小姐是想要跑到爷的怀里。” 说着伸手就要去抱夏楚的肩膀,见此,夏楚猛地站起,快速伸脚越过傅仲要走出去,却是有些激动一时没站稳,一下坐在了傅仲的身上,傅仲连忙伸手去扶,此时两人动作,却有些尴尬。 见到两人此时的动作,爵锦怀不禁想到了男女体位,眉毛一挑,露出一副咂舌的表情,“啧啧……这个体位,真好啊……” 听到爵锦怀的话,夏楚瞬间脸色爆红,连忙起身走了出去,尴尬咳嗽一声,“咳咳,那个,傅大哥,我还有事儿先走了,等到七夕那日再来。” 说着便把手中千纸鹤放在了桌子上,自顾自的拿起一旁的手包离开了。 张排长亦是脸色难堪的跟着离开了,此时都想要拍自己两巴掌了,他不该让夏小姐来舞厅的。 看着夏楚离开的身影,爵锦怀看向身边发愣的傅仲,往他身边挪了挪,而后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坏笑,“傅老板,爵铭女人身体的手感怎么样啊!” 听到爵锦怀轻佻放荡的话,傅仲脸色难堪,起身便要离开。 离开之前,把桌子上叠了一天的千纸鹤和原纸全部收走了。 见此,爵锦怀不由得怂了一下肩膀。 自从舞厅开业之后,他隔三差五就会来,但是从未见过夏楚,今日还是第一次在舞厅见到她! 唔,真是勾人! 那傅仲可是被她给勾的魂儿都没了! 一想起刚才的体位,瞬间口干舌燥,去找他带来的那个女人去了。 坐在车上,夏楚依旧脸色微红,对于刚才的事情感觉尴尬无比,看向前面张排长,面色微怒,“刚才的事情,不能告诉爵铭。” “……”张排长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是要报告还是不报告,他都想了一路了。 报告吧!今日是他提议要去舞厅的,而且刚才的事情,完全是二爷引起的。 不报告吧!他又感觉对不起少帅! 哎!他好难啊!都怪夏小姐太过优秀了! 见张排长不说话,夏楚眉头微蹙,“咳,张排长,那个若是告诉爵铭的话,第一,他会很生气,第二,这件事情是爵锦怀引起的,会影响他们兄弟的感情,这样不好。” 虽然两人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听到夏楚的话,张排长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好吧,他怕死!若是少帅知道是他提议去舞厅的,肯定会剥了他的皮的! 此时他听了夏小姐的话,不报告刚才的事情,等到以后少帅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夏小姐还能在他被剥皮的时候劝上一劝。 若是此时把夏小姐也给得罪了,到时候连拦的人都没有了,他就更悲催了。 见到张排长点头,夏楚暗自松了一口气。 心中暗骂爵锦怀太过无耻,以后她再见到他一定躲开,以免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车辆在家门口停下,夏楚见到前面没有了章霖的车,便放心的下车了。 走到家里,见到徐蓉正在收拾碗筷,不由得一愣,“娘,这么早就吃饭了?” 见夏楚回来,徐蓉笑了一笑,“你林玲伯母刚走。” “……竟然才走,呆了一整天?”这么能呆! 想到什么,询问,“章霖哥也呆了一日吗?” 那样的话,也太无聊了吧! 收拾着碗筷,徐蓉回答,“没有,霖儿从你走后他就离开去报社了,是你林玲嫂子在这一直呆到刚才,你进来这会儿,刚坐黄包车离开了。” “哦哦。”点了点头,夏楚十分赞叹自己今日来的是时候,若是早来一会儿,怕是就碰上了。 把手包放下,夏楚便要上楼,见此,徐蓉叫道,“楚儿,你明日有事儿吗?你林玲伯母说明日想邀请你一起去逛街。” 听到徐蓉的话,夏楚脚步一顿,连忙回复,“马上要七夕节了,舞厅和火锅店我这些日子都很忙,我明天一早就得离开。” 说完便反身走向门外,见张排长还在,上前说道,“张排长,明天早晨七点来接我,我们去山里。” 听到夏楚的话,张排长一愣,而后十分高兴的点头,“嗯好,夏小姐,明天早晨我七点准时到。” 去山里好!去山里没有男人! 啊呸!不是没有男人,而是没有觊觎夏小姐的男人。 “好。”看着张排长激动的表情,夏楚笑了笑,转身再次回到家里,准备随便吃点儿饭,然后洗漱下睡觉,从明天开始,她要去山里躲上几日。 对于林玲,她是怎么也不会喜欢的。 因为她感觉到了,林玲像是有意在撮合自己和章霖,而且还是因为知道她是舞厅二东家之后才有这样的想法的。 昨日在舞厅,她看着她还是一脸不屑的表情的!今日就变成这样,肯定是因为这个, 此时,对林玲的厌恶更加一分。 心中暗自替章霖感到悲哀,他怎么有这么一个母亲啊! 次日早晨,夏楚早早的起床后便去了山里,离开家的时候依旧带了两份午饭,是让她娘做的。 待到傍晚之时,从山洞里面出来的时候,夏楚手中拿着一个火药球,忍不住伸了伸懒腰。 又是充实的一天啊! 张排长见夏楚出来了,忙走上前,想看看她手中这个火药的威力。 前段时间,每日夏小姐进去再出来,火药的威力就会大一分,此时十分好奇,这次这个威力会不会更大。 看了眼手中的火药球,夏楚再次走到一旁稍微远些的的地方,至少要与这个山洞远些,怕把山洞给炸了。 外面站着把守的军兵一个个也十分的兴奋。 每次夏小姐从洞里面出来,都会制作一个威力极大的火药,这次出来,不知道威力是多大。 走到远处的一个山边,夏楚牟足了劲朝远处一个山上去扔了过去。 随着火药球碰到山的那一下,瞬间迸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极大的声音令张排长正在偷偷看效果的那些军兵都惊呆了。 这次这个威力,比少帅拿走的那些威力更大了些,他们明显的感觉到了山有一瞬的震动。 见此,夏楚不由得有些后怕! 下次她不能扔在这里了,要跑更远的地方去扔了,万一把山洞给炸了就不好了。 对于此次的制作极其满意,夏楚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直接走到山洞里脱了外套拿了手包离开了。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想必章霖的娘已经走了吧,便直接上了张排长的车离开了。 第九十二章 都督知道了夏楚 就在此时,都督在不远处看到爵铭拿着电话一脸笑意,有些惊讶! 他这个儿子,平常都是浑身冷冽的,此时怎么会这么柔情? 前线这几日,他时常见他打电话,一打就是半个小时,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是一脸柔情的样子。 有些好奇,拿着手中的红酒走进。 见白萱萱站在一侧,眉头一皱,有些不满。 她站在这里,爵铭还与别人打电话? 待走进才听到爵铭十分温柔的声音,“楚儿,我很开心。” “开心什么?”夏楚语气有些不好,这人莫不是傻了吧!她威胁他,他还很开心。 见夏楚闷闷的声音,爵铭笑意更甚,“你能吃醋,我很开心” “咳咳……”夏楚十分无语。 好吧!看着她吃飞醋,他开心的都要想要飞起来了吧! “楚儿,等我回去,我给你一个惊喜。”爵铭满脸柔情,口腹蜜剑。 他本是不想说的,但他忍不住。 “什么惊喜?”夏楚的好奇心被提了出来。 惊喜,竟然要给她惊喜! 能感觉到电话里面夏楚十分好奇的声音,爵铭唇边笑意更甚,“等回去你就知道了。”他并不想直接与她说明,这样就没有新意了。 夏楚脸色一黑,“爵铭,你知不知道,话说一半,让听得人很难以接受。” 心中暗骂无耻,竟然这么吊着她的胃口。 故意说出来,而说到一半又不说,摆明是故意的…… 太腹黑了…… 爵铭却是笑了笑,唇边的笑意不加掩饰,“楚儿乖,等我。” 旁边站着的都督老脸一红,十分怀疑,这个还是不是他那个冷冽嗜血的儿子了。 他何时见过他这般,那撩人的话语,连他都自愧不如。 电话那端,是个女人,而且是他喜欢的女人。 想到上次他发的全国电报,不由得怀疑,莫不是那个叫夏楚的女人? 他也就离开平城了三个月,他儿子竟然与一个女人感情这么深厚了,他错过了什么。 白萱萱则是紧紧盯着爵铭冷酷的脸庞,非常羡慕电话那端的那个女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竟然让冷冽嗜血的少帅这么温柔以待。 十分的嫉妒,想要取代电话里那个女人的位置。 “咳,”清咳一声,都督忍不住开口,“差不多得了,”都十几分钟了,他还以为这里是他自己家啊! 爵铭眉头一皱,不想搭理都督,他都还没有与楚儿说完话。 那边的夏楚听到一个男声,不由得询问,“谁啊!” 爵铭有些好笑,揶揄道,“我父亲。” 心中就能想象到,夏楚在听到父亲那两个字的时候,是多么的吃惊。 想起上次她见到他母亲时候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 “额……”听到爵铭说‘我父亲’,夏楚脸色一变,连忙说道,“爵铭,那你忙吧啊!我先挂了,明天我还要去山里,你就这个点儿给我打吧,打早了我也不在家。” 知道夏楚听到父亲那两个字想要急切挂电话的表情,爵铭手指紧握电话,一股脑把所有想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嗯,好,你早些睡,别太累了,还有,我想你、念你,你在那给我离其他男人远点儿,若是再让我知道,你与哪个男人走的近了,回去你给我等着,咬你!” “咳咳……”夏楚被爵铭这一堆撩人的话说的面红耳赤,“那个爵铭,你忙吧,我挂了啊!” 怕爵铭再说出什么撩人话语,夏楚慌忙挂了手中的电话,。 而后拍了拍脸颊上的绯红,感觉有些尴尬。 天哪,都督在爵铭旁边,他还敢说这么撩人的话,真是无耻…… “嘟嘟……” 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和声音,爵铭满脸柔情的挂了电话,有些不舍。 还好他要回去了,能尽快见到她了,十分开心。 见到爵铭挂断电话依旧是一脸不舍,满面柔情的样子,都督不禁询问,“这个女人是谁?” 才过了三个月,就把他这个冰冷无情,视女人无一物的儿子搞到手了,还这般情深,其手段,极其高明。 听到都督的话,爵铭看了眼一旁站着的白萱萱,十分厌恶,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声音冰寒,“你儿媳。”说着便抬脚走开了。 听到爵铭的话,都督一愣。 儿媳? 一般称作儿媳的,都是夫人,他的意思,他要娶电话里面的那个女人为夫人? 忙追上询问,“是哪家的千金?” 爵铭眉头一皱,“父亲,母亲同意了。” 听到爵铭的话,都督眉头紧皱,他的意思,不是哪家的千金? 看了眼一旁站着的白萱萱,心中暗自想着,他应该好好找爵铭谈谈了。 宴会之后,都督与爵铭坐车离开,看着身旁爵铭一身冷冽的表情,与刚才的他相差天差地别,不由得十分纳闷。 与那个女人打电话的时候,那么柔情的样子,在他这个父亲身边,浑身凌冽,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想着便询问,“那个女人,是前几天你发全国电报的那个女人吗?身份背景如何?家世如何?与白萱萱相比的话,两人家世谁好?” 心中暗自思虑着,若是那个女人家世没有白萱萱好,只能当做姨太太。 爵铭眉头紧皱,都督的潜在意思他已经听明白了,不想回他。 在他眼中,十个百个白萱萱也比不过一个夏楚,直接没有说话,闭眼假寐。 见爵铭这样,都督气的吹胡子瞪眼。 也不再说什么,想着回去后好好问一下孙宾。 孙宾整天跟着他,肯定知道那个女人的事情。 到了前线,孙宾就被都督给叫到了房里了,听到都督的询问,露出十分无奈的表情。 都督,你问了少帅,少帅不说,你来问我,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少帅刚才可是警告他了,让他什么都不要说的! 想了想,敛眉,直接说道,“都督,这种事情,你应该直接问少帅,男人对女人的感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属下哪里知道少帅对夏小姐是什么感觉啊!” “而且,都督,少帅既然不想说,那肯定是想要给都督一个惊喜!我这提前说了出来,岂不是要辜负了少帅一番心意了。” 听到孙宾的话,都督眉头紧皱。 孙宾话语之中只有一个意思,他不知道,想问什么就去问少帅。 睨了一眼孙宾,知道他被爵铭给封了口,也不多问了,摆摆手让人离开了。 心中暗骂爵铭,这件事情都瞒着他,着实让他生气。 他是他老子,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瞒的! 好在过些日子他就能回去了,有了爵铭带来的火药,这仗打的又轻松又爽快。 不由得十分好奇,是谁制造出的这些火药呢!威力竟然这么大? 第九十三章 夏楚车技 牛掰 次日早晨,夏楚依旧带着午饭去了山里,早晨七点便离开了,怕碰到林玲被截胡了。 哎!这种躲人的感觉可真不好! 但两家关系原来又那么亲近,她又不好说什么!着实有些苦恼。 走到山里便开始按照昨日的成分慢慢改造,想要研制出一个威力极大的火药。 而此时,她并不知道,顾南川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陷阱,等着她往里跳呢! 一直到了傍晚,夏楚拿着最新研制的火药球走了出来。 张排长见夏楚出来了,忙走上前,脸上尽是兴奋之色。 昨日的火药已经够厉害了,今日这个,想必比昨日的威力更大些、 外面站着把守的军兵一个个也十分的兴奋,昨日那个火药都炸到他们心坎里了!十分好奇她今日拿出这个是什么样子的! 夏楚往旁边看去,想了想,走到一个十分远的山边,再次牟足了劲朝很远的一个地方扔了过去。 随着火药球碰到对面,瞬间迸发出超强震耳欲聋、惊天动地的响声,比昨日的那个,明显更大了一份。 张排长十分兴奋,“夏小姐,你太厉害了!” 这个威力真是超大,若是少帅来了看到了,肯定会高兴的! 拍了拍手,夏楚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腰,不知道为什么,这两日她总感觉有些腰酸、无力。 看到夏楚揉腰,张排长有些疑惑,“夏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摇了摇头,夏楚抬脚朝山洞走去,“没事儿。” 不知道为什么,两三天了,腰酸!!! 难道是站的时间太长了? 暗处的顾南川,如鹰的眸子尽是兴奋之色,薄唇露出一丝势在必得的笑容。 夏楚!很好! 今日,我就把你掳走,让你成为我顾南川的女人。 你的人,你的心,你的才能,我顾南川,都要得到。 知道夏楚要离开了,转身连忙去布置现场去了。 脱掉身上的外衫,拿下头上的安全帽,夏楚忍不住坐在了椅子上,眉头微皱,感觉身体酸涩无力。 正好,明日便是七夕了,她明日也不用来了。 明日舞厅、火锅店都很忙,她应该去帮忙的! 拿起桌子上的手包,夏楚起身便走了出去。 见夏楚出来,手中拿着手包,张排长便知道她要回家了,忙转身走到车边给她打开车门。 夏楚直接坐到了后座上,伸了伸懒腰,打了声哈欠,便闭眼假寐。 见夏楚这么劳累,张排长打开汽车,慢慢朝家里的方向开了过去,反正不急,让夏小姐在车上睡一觉也可以。 开着开着,倏然在拐弯处的车道上看到几个大石头挡住了去路,不由得十分纳闷。 这个石头,他来的时候并没有啊!怎么会落下来! 十分疑惑的停下车子,正想着要下去给挪了,就在此时倏然听到后面一阵脚步声,张排长透过后视镜看向后面情况,只见后面蓦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二十几人,顿时胆战心惊。 看了眼后面睡觉的夏楚,急忙叫道,“夏小姐,夏小姐。” “嗯,”睁开迷离的双眼,夏楚看向张排长,见他一脸惊慌,有些纳闷,“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惊慌的表情? 张排长满脸着急,“夏小姐,后面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二十多人,看来是冲着我们来的。” “什么?”听到张排长的话,夏楚顿时一惊,忙透过后面的玻璃往后看去,后面二十多人,一个个面露凶狠,惊吓无比。 抬眼看了眼前面的几个大石头,夏楚敛眉,从手包中拿出爵铭给她的那把手枪,同时对着张排长急忙怒吼,“让开,坐到副驾驶去。” “啊!”张排长有些懵逼!为什么要坐到副驾驶? “快点,”见张排长不懂,夏楚面露着急。 见此,张排长连忙双手一撑,跳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同时,夏楚亦是双手一撑,摁着前座一下跳到了驾驶座。 闭眼,深吸口气,把手枪放在身侧,右手快速挂倒挡,左手掌握方向盘,扭头看着后面的路况,朝后面退去,速度极快。 后面的二十几人,没想到车子会突然挂倒挡,且速度这么快,连忙往旁边躲了去。 本就是在山上,左边是万丈深渊,右边是高山,夏楚倒车速度极快,都快比上张排长往前开的速度了,吓得张排长一手拦着扶手,一手抓着后座,脸上尽是惊慌之色。 夏楚左手就像是和方向盘融为一体了一样,眼睛根本不用看,就知道往哪里旋转。 而右手摸着方向盘,由于紧张,手中出了许多汗水。 眼睛则是盯着后面的情况,想把车开到山洞那里,寻求支援。 就在此时,一个急转弯后,倏然见后面亦是摆放了许多大石头,把退路给堵了。 看到此时情况,夏楚忍不住爆粗口,“卧槽……” 蓦然听到夏楚爆粗口,张排长顿时一愣,此时也看到了后面的退路被挡住了,这次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 就在此时,从前面那二十人追了上来,一个个面露兴奋之色,其中一个人喊叫道,“别挣扎了!前路退路都给堵住了,我看你们往哪儿跑!” 夏楚眉头紧皱,十分无语。 什么情况,她是得罪什么人了吗? 想到前几日的钰三爷,忍不住开口,“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赌我们?” 听到夏楚询问,那人面露不屑,“我们是谁?那要看看你得罪了谁?我们钰三爷只是想要与你合作而已,你们却赶尽杀绝,赔了你们一百五十个大黄鱼还不够,竟然还把我们钰三爷所有的店面都封了,你说,我们为什么要赌你?” “……” 听到那人的话,夏楚转眼看向张排长,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张排长眼眸微闪,“是少帅吩咐的。” 他也没想到,这个钰三爷竟然还敢奋起反击,在这赌他们。 早知道,他就应该把他们所有人给抓到军政府的! 听到张排长的话,夏楚再次忍不住爆粗口,“卧槽……”这不是给她招敌人吗! 赔钱了就算了,干嘛还把人家的店给封了,那可是许多人吃饭的伙计,现在没了,可不是不要命了么。 想到什么,夏楚开口对着外面的人说道,“不就是钱吗?放我离开,你们二十几人,我每人给你们十条大黄鱼,保证你们以后吃穿不愁。” 听到夏楚的话,那人嗤笑一声,“我们都是在刀口上舔生活的人,钰三爷既然给了我们钱,我们也是讲究江湖道义的,钰三爷说了,他现在,只要你这个娘们。” 听到那人的话,张排长一脸怒意,“给你们脸不要脸了是吧!” 他们夏小姐是他们能这么玷污的么。 那人却是丝毫不怕,看向张排长,一脸不屑,“想活命的,把这娘们叫出来,爷饶你不死。” 此时夏楚是完全明白了,这些人是钰三爷派来的,就是为了抓她。 抿唇,想了想,银牙一咬,右手迅速挂挡,脚忽然发力朝油门用力一踩,车子瞬间往前飞了过去。 张排长一时不察,被惯力猛地往后座撞了一下,而后连忙伸手抵住前面,想到前面还有大石头挡着去路,吓得脸色铁青,觉得夏小姐此时是被逼急了,要与他一起同归于尽。 那人一时不察,见车子再次飞速开了起来,忙往一旁躲了去,心中惊吓无比,觉得这个女的不要命了。 见此,暗处的顾南川眉头紧皱,紧张的双拳紧握,生怕一不小心夏楚会香消玉殒了。 但,他明显是小瞧了夏楚,只见夏楚油门踩的生风,就在前面滚石挡着的地方亦是没有停下,吓得张排长瞳孔顿时睁大,以为自己要被撞死了的时候,就在这时,夏楚开着的车前面忽然飞了起来,而后整个车子就这么飞起来越过了滚石,砰的一声落下。 见此,张排长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 这车技,牛掰! 暗处的顾南川见此,紧握的双手放松,眉毛一挑,十分兴奋。 早就知道她的车技好,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好! 第九十五章 该死的顾南川(一) 挂了电话,张排长连忙带着人跑了出去,安排人去封锁了各个城门口,而后让人去火车站查询情况,看夏楚现在是否已经被钰三爷的人带离了平城,自己便带着十几人去舞厅找傅仲去了。 花花世界,此时已是夜晚七点半,舞厅内正是人多的时候,傅仲在屋内处理明日节日活动的事情,十分忙碌。 就在此时,张排长带着十几个军兵走进了舞厅。 这时爵锦怀正好在舞厅内玩乐,倏然见到门口出现的张排长,一脸阴沉,眼睛充红,火急火燎的直接朝舞厅里面走了进去。 不由得十分纳闷,出什么事情了么? 怎么这么要死的表情! 把怀中的女人一放,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乖,等我下。” 而后便抬步跟了上去,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从没有见过张排长有过这种表情,就像是家里死人了一般! 屋内,傅仲正在处理事情,被倏然推开的门吓了一跳,抬头见到张排长,看他脸色很不好,满脸怒意,神情紧张。 还没来得及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听到他十分急促说道。 “傅老板,夏小姐被人抓走了,是钰三爷的人,将近四十人在路上堵住了我们,你赶快去查下轮船,看他们有没有渡轮逃走。” “什么?” 傅仲手中的钢笔一顿,钢笔尖蓦然给戳断。 急忙起身,面色着急,“钰三爷的人把夏楚抓走了?” 心下十分担忧,钰三爷为人十分阴狠,上次输了一百五十条大黄鱼之后,又被爵少的人把所有店铺给封了。此时怕是狗急跳墙、穷途末路了 那么此时,夏楚的处境便是十分危险。 “嗯,”点头,张排长眉头紧皱,此时他心急如焚、方寸以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感觉自己太过没用了,少帅一不在,他完全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丝毫没有头脑。 “好,”稳住心神,傅仲脑袋快速运转,“首先,你派人去夏楚的家里,告诉她的父母,就说近日舞厅和火锅店很忙,她要在这里帮忙,近些日子就不回去了。” “然后,赶紧去火车站查看,看有没有人带着她乘火车离开,去了哪里。” “同时,封锁城门口,仔细排查,让他们没有出城的可能。” 听到傅仲这样说,张排长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而后便转身快速跑了出去。 傅老板与少帅说的一样,他需要赶快去查看才行! 此时与夏小姐被抓走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一走到外面,看到外面站着一脸吃惊的爵锦怀,也来不及敬礼,连忙抬脚跑出去找人去了。 屋内,傅仲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的不安,亦是起身快速离开了舞厅,去查询轮船来往的人员。 见到几人都急忙离开的身影,爵锦怀面露忧色,心下十分烦躁。 脑子里想起夏楚那娇艳如花的小脸,有些心神不宁。 胡乱揉了下自己被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忍不住爆粗口,“他娘的……” 而后亦是快速走出了舞厅,去军政府找人去了! 这边,一辆黑色轿车已经开出了平城,朝前面急速驾驶着。 夏楚端坐在后座上,由于眼睛被蒙上了,她此时看不到任何东西,只知道她从上了轿车就没有再下来过,车一直朝一个方向开着也没有停下来过。 只是她身边的人和副驾驶座的人在中途换了人,不知道是谁,难道是钰三爷? 隐去心中的慌乱,夏楚有些后怕的吞咽了下口水,清咳一声,悠悠开口,“咳……那个,你们要把我抓去哪里?” 心中十分害怕,此次她怕是凶多吉少了! 钰三爷阴险无比,这次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此时他这般行事,想必已是道尽途殚,想要与她同归于尽了! 听到夏楚说话,后座上坐着的顾南川不由得薄唇勾起一抹笑容,一双凤眸潋滟,眼底似有苍穹的夜色,漆墨而辽阔,闪着丝丝得意之色。 伸手一把搂住夏楚的肩膀,神情愉悦,一脸的春风得意。 唔,这个计划成功了! 夏楚这么精明的人都被他给骗了,心情颇为高兴。 见自己被突然搂住了,夏楚连忙动了一下,忍不住爆粗口,“你他妈的放开我……”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听到夏楚的骂声,顾南川忍不住挑了挑眉,唇边笑意更甚。 唔,声音好听! 若是这个声音换成娇喘就更好了。 想着便单手用力一拉,把夏楚给拉到怀里,让其躺在自己腿上,俯身朝她的双唇凑了上去。 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她,他可是想死她了! 夏楚虽然看不到,但是能感受到一个男人的脸朝自己凑来,连忙往旁边一躲给躲了过去,再次怒骂,“卧槽,你他妈的别碰我……” 面上慌乱,心中亦是非常恐慌。 她有种感觉,这个人不是钰三爷。 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但她一时有些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见夏楚躲了过去,顾南川也不恼,嘴巴直接凑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而后抬头,抵在后座上闭眼假寐。 为了来逮她,他与李正酝酿了一路,已经四日没有好好休息了,着实有些累了。 感受到男人的动作,夏楚脑袋闪过一丝灵感。 这个人,不动她? 刚才想要亲她?或是只是在吓唬她? 轻佻?抱着她自己睡觉?身上的味道? 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有些不确定,小心开口,“顾南川?” 听到夏楚倏然蹦出‘顾南川’三个字,副驾驶座上的李正顿时一怔。 确实够聪明,在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下,她竟然还能猜到他们家少帅! 而顾南川听到夏楚叫自己名字,眉毛一挑,眼睛睁开,邪魅一笑,“唔,楚儿真聪明,竟然这么快就猜到我了!” 突然听到顾南川的声音,夏楚心中顿时一吓。 真的是顾南川…… 顿时心中怒意更甚,立即破口大骂,“我草你妈的顾南川,你又来逮我,快给你姑奶奶我松开……” 她此时这个动作,再加上被蒙上了眼睛,难受死了。 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她只知道坐在车上很长时间了。 听着夏楚的骂声,顾南川露出一丝坏笑,揶揄道,“我不是说了么,我妈你就别幻想了,我还是可以委屈让,你,草,的。” “……” 再次听到顾南川的这句话,夏楚感觉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卧槽,这个顾南川真是太不要脸了,拿上次一样的话堵她。 第九十六章 该死的顾南川(二) 副驾驶座上的李正,却是眉头紧皱,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中暗自捉摸,这个女人,怎么每次都一股泼妇样,见到少帅就破口大骂,太不文雅了! 知道自己并不是在钰三爷的手里,夏楚心中的恐慌少了许多。 在她眼里,钰三爷是个阴险狡诈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上次她不仅赢了他一百五十条大黄鱼,爵铭还把他的店铺给端了,可不现对她恨之入骨。 她若在在钰三爷的手中,她怕是凶多吉少了。 但此时,在顾南川的手里就不一样了。 虽然他也不是一个好人,一次两次的来抓她,还总是对她动手动脚,但他至少并没有对她产生过实际性的伤害。 上次抓她去北城,甚至还对她好吃好喝伺候着! 但,此时她有些想不通,这个该死的顾南川,怎么又来抓她了。 咬了咬下唇,神思快速运转,动了动自己被绑着的双手,一股恼意直冲心头。 这个该死的顾南川,又这样绑着她,不知道她这样被绑着有多难受吗? 还把她的手放在后背,着实可恶。 眉头紧锁,面上微含怒意,“顾南川,你他妈放开我……” 头抵在后座上的顾南川,唇边笑意更甚,这个骂声,他终于又听到了呢! 还是原来的女人,还是原来的味道,还是原来的骂声,丝毫没有改变。 不禁低头,伸手摸了摸夏楚白皙的脸庞,面色从容且愉悦,“楚儿,来,多骂两声,我喜欢听。” 她总是这么的与众不同,被别人抓走,还是自己的仇家,她不仅没有露出丝毫惊慌,还如此从容不迫。 可当她一知道是他抓了她,而不是钰三爷的时候,立即炸毛了。 或许,在她心里,他是有些不同的。 一想到这个,顾南川就感觉兴奋到不行。 听到顾南川那贱嗖嗖的话,夏楚十分的无语。 这个顾南川,真是无耻…… 感受到他手摸着自己的脸,忙转头躲了过去,怒意更甚,“我草你妈的顾南川,别碰我……” 顾南川眉毛一挑,唇边勾勒出一丝邪魅笑容,双手往后座椅背上一靠,直接闭眼不动弹,面上有些兴奋,“来吧……” “……” 倏然听到顾南川说着俩字,夏楚有些懵逼。 什么情况?来什么? 就在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听到顾南川的声音再次传来,“别在幻想我妈了,有什么想法,你冲我来……” 我…… 夏楚觉得自己发出去的怒气、骂声,凡是只要到了顾南川这里,都像是搭在软绵绵的棉花上面,被他全部的吸收掉了,她尽然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紧接着夏楚也不再说话了,她感觉,他说不过顾南川,因为他太不要脸了! 简直是无耻之极…… 而且她要保存体力,伺机逃跑。 见夏楚不说话了,顾南川觉得有些无趣,伸手一把扯开她眼睛上的黑色面巾。 既然她已经知道是他了,就没有必要再给她蒙着眼睛了! 唔,猫捉老鼠的游戏,才开始玩就被人猜出来了,没劲。 不过,这才是他看上的女人! 聪明、睿智。 倏然眼睛的黑布被拿掉了,夏楚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此时正在一个车内,而车快速的朝一个方向开着,外面漆黑一片,想来是很晚了。 抬眼看向顾南川,他此时穿的一个纯黑色的衬衣,目光低沉深邃,修长的身躯如玉般端坐在后座上,矜贵优雅。 不知道为什么,夏楚看着眼前的顾南川,总感觉与上次见到的他有着丝丝不同! 虽然他此时嘴角噙着一丝轻佻的笑容,但夏楚却透过他的笑容,看到了一丝冰冷。 想到今日被抓走的情形,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抓她的人一直都不是钰三爷的人,那些人在抓她的时候,不停地向她和张排长传递错误的消息,让她们以为是钰三爷来报仇了! 这一切,都是顾南川设计好的。 如此大费周章,却只是为了抓走她? 眉头紧锁,有些气急败坏,“顾南川,你为了抓我,还真是……费尽心机……” 对,就是费尽心机! 他偷偷来到平城,动用了这么多人来抓她,想必是早就谋划好的! 而且,这些日子她本就没有去山里,一去山里,便被他给抓了,想必,他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她吧! 而那个山洞的地点,也被他给知道了。 夏楚倒是不在意他知道那个山洞,毕竟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制造火药的原材料而已! 若是没有她,就算是别人知道了,或是占领了,也是一无用处!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眉毛一挑,唇边邪笑更甚,“唔,楚儿,怎么,是不是被我给感动了。” 他这么费尽心思的来抓她,是个女人都很感动吧! 只是他知道,夏楚,并非是一般的女人。 这不,话音一落,立马便听到了她的破口大骂,“滚你丫的,顾南川,你他妈松开我!” 此时她在顾南川的怀里躺着,十分不自在。 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却因为被绑着一时起不来。 感受到夏楚的动作,顾南川脸色一变,身体泛起丝丝涟漪,眸中闪过一丝情愫。 这个女人,真是绝了! 知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干什么。 而后想到什么,也不阻止。 她愿意怎么地就怎么地吧!若是最后他忍不住了,只能拿她灭火了。 心中却是有些纳闷,自从她走后,他去姨太太的房里再也没有感觉了,看到每个女人都会想起她。 起初他一度以为他是不是生病了。 但现在,见她就这么倒在他的怀里,自己就会有感觉,不由得十分郁闷。 他不是生病了,只是他现在的身体,馋上了她。 仅此而已! 想到此,便更不后悔来平城抓她了! 夏楚背着自己绑着的双手,鼓足全力想要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 最后不由得有些泄气了,好吧!她放弃了,太累人了! 这个该死的顾南川,每次都来这一套。 偷偷抓走她,然后绑着她,实在太无耻了。 而她,竟然会一次次的被他给抓到,着实让她十分无语,对自己原本十分自信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见到夏楚不动了,顾南川脸色并未好看。 白皙俊美的脸上此时泛起了丝丝红晕,嘴角的笑容邪肆中透着一分不可言喻的神情,那一身黑色的衬衣,恰巧为他的邪魅的气质增添了一分浓浓的,禁/欲气息。 长叹口气,心中暗自排腹,这个女人,总是让他无计可施。 然而这时,夏楚突然感觉脑袋下面有一个东西戳着自己。 不由得怒骂,“顾南川,我头下是什么鬼东西,给我拿开,戳死我了……” 前面的李正听到夏楚的话,猛然一惊,此时恨不得自己能土遁。 少帅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有兴致,他太惊讶了! 顾南川却是脸色微红,有种难以忍受的感觉。 这个女人,自己撩拨的他,竟然还能说的如此气定神闲,着实让他生气。 但又有些纳闷,经过了这么些时日,盯着她的人说,她与爵铭甚是恩爱,难道还没有被开苞? 不然这个东西能不知道是什么? 第九十七章 该死的顾南川(三) 夏楚感觉脑袋被戳的疼死了,这两日她本来就觉得身体有些酸痛,再加上此时有些饿急了,脑袋有些放空,忍不住抬头蹭了一蹭,想要把那东西给蹭开,却怎么也蹭不开,反而感觉下面的力道更大了! 长叹口气,感觉累急了,只能抬眼求助顾南川,“顾南川,我的头真的很难受,给我拿开,我好困、好饿,想要睡一会儿、又想要吃东西。” 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她感觉好饿啊! 而且,这几日身体本就不是很舒服,此时这个动作,她感觉更是难受! 身体泛酸,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听到夏楚的话,顾南川忍不住想到一件事情,吃东西……她难道不知道,此时她说想要吃东西,会令他想到另一件事情吗? ……好吧!他败给她了! 听到夏楚的话,顾南川忍不住想到一件事情,吃东西……她难道不知道,此时她说想要吃东西,会令他想到另一件事情吗? ……好吧!他败给她了! 伸手帮忙把夏楚给扶起来,让她坐好,不然他真怕会忍不住了。 坐好之后,夏楚挺了挺自己有些发酸的腰,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感觉身体发酸的厉害。 前两日还好些,今日酸的更厉害了。 转眼看向刚才她倒着的地方,想要看看她头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硌的她那么疼。 当看到那个东西之时,不由得脸色一变,瞬间爆红。 连忙转脸看向窗户外面,怒骂,“顾南川,你不要脸……” 听到夏楚的骂声,顾南川唇边勾起一抹坏笑,伸手去拽她的胳膊。 声音暗哑却富有磁性,“我哪里不要脸了,是你自己给引~诱起来了。” 夏楚却是竭尽全力抵制,“滚犊子……” 她懒得理他……… 而后想到什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饿了,想要吃东西。” 再次听到夏楚说想要吃东西,顾南川凤眸一转,挪动了下地方,凑在夏楚的身后,揶揄道,“唔,你想吃什么?” 感受到顾南川离的自己极近,夏楚往前面坐了坐,躲开来,直接说道,“我想吃饭。” 她都快要饿死了好吧! 抬眼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此时月亮正在头顶上,想必是凌晨了! 怪不得她会感觉这么饿! 听到夏楚说想要吃饭,顾南川眉毛一挑,忍不住引诱,“想不想吃肉?” 夏楚眉头一皱,点头,“吃”。 她都快饿死了,哪还会挑食。 别说是肉了,给她干馒头她都吃! 见此,顾南川再次诱导,“人肉吃不吃?” 夏楚脸色一变,“滚犊子,我没那么重口味。” 心中暗骂变态,打击她的胃口。 看着夏楚的神情,顾南川接着引诱,“其实,人肉也很好吃的!” 听到顾南川这一系列变态的话,夏楚眉头紧皱,一脸惊吓,脸色惨白,“顾南川,你,莫不是有病?” 心中暗自害怕,他不会是千里迢迢要抓她回去,把她给剁了吃了吧! 此时,她脑袋里想到了在现代看的那些变态杀人的情节,顿时感觉是很恐惧。 不由得暗自吞咽了下口水! 难道顾南川是个变态不成? 看着夏楚那一脸惊吓的表情,顾南川眉头微蹙,他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她怎么还听不懂? 罢了,这样不就表明,她与爵铭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吗! 这样岂不是正好! 唔,此时他非常感谢爵铭,给他留着美好的东西。 见顾南川不再说话了,夏楚依旧十分害怕,转眼看向窗外,透过窗户玻璃看着反映出顾南川的脸,此时感觉他阴狠无比,十分恐惧。 脑袋不自觉想起他吃人肉的情节,脸色苍白无比! 心中暗骂,卧槽,他不会真的是个变态吧! 感觉到夏楚内心的恐惧,顾南川哭笑不得! 他只是说了两句荤话好吧!她还当真以为他吃人肉啊!真是可爱至极。 也没有再说话,直接伸手抵在脑袋上,倚在后座闭眼休息! 在没有抓到夏楚之前,他夜不能寐,怎么也睡不着。 此时把她给抓来了,顿时困意袭上心头,闭眼睡了下去。 夏楚端坐在车内,脑袋抵着车玻璃,透着车玻璃观察着顾南川的样子,见他睡着了才放心了些。 最后抵不住眼睛打架,亦是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之时,感觉到车子停下了,顾南川坐在她的身侧,闭着眼睛,依然在睡觉。 而此时,外面的天色蒙蒙亮起,像是四五点钟的样子。 七月份的四五点钟,天气就已经亮了。 透过车窗,夏楚观察了下外面的情景,现在他们在的地方好像是火车站。 暗自吞了下口水,抬眼看了下前面闭眼睡觉的李正,和驾驶座睡觉的司机,不由得屏住呼吸,慢慢转身,背上绑着的手慢慢抬起,偷偷的摸向车的开门处。 慢慢拉开,尽量不发出一丝响声。 而后轻轻推开轿车的门,直至打开之后,见几人依旧没有动静,深吸一口气,脚慢慢抬了下去。 待脚丫落地之时,顿时心下一喜。 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在此时,身后阴冷的声音想起,“干嘛去!” 夏楚身形一顿,此时脑子闪过千万种理由,‘饿了、渴了、想上厕所,想……’ 最后还没有从中间挑选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身子再次被拉回了车上。 顾南川伸手越过夏楚再次关上车门,声音极大,把前面睡觉的李正和司机都给吓醒了。 两人均转身看了眼后面,见夏楚还在,放心了些。 顾南川却是脸色阴沉的看着夏楚,她逃跑的功夫还真是登峰造极,一不小心就能让她给遁走了。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顾南川上前,伸手解开夏楚的旗袍扣子,见此,夏楚连忙后退,“顾南川,你干什么……” 顾南川眉头微皱,“给你换衣服。”说着再次伸手去解她的旗袍扣子。 夏楚连忙拒绝,“我不换衣服。” 没事儿她换什么衣服,还当着他的面,她有病啊! 看到夏楚拒绝,顾南川眸中闪过一丝烦躁,从一旁拿出一个袋子递给夏楚,“你自己换,还是我给你换,选一个!” 看了眼顾南川袋子里的几件衣服,夏楚眉头紧皱。 这个顾南川,来抓她,竟然还买了衣服,有病。 深知顾南川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却只能开口,“我自己换,但是你们都得出去。” 见此,顾南川伸手一把掰过夏楚的身子,让其背对着他,解开她手上的绳子,而后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司机与李正亦是十分有眼色的走了出去。 三人站在外面背对着车玻璃,顺便挡住三个玻璃,以防夏楚走光。 第九十八章 该死的顾南川(四) 顾南川则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雪茄盒和丁烷打火机,从雪茄盒里面拿出一根雪茄、雪茄剪,用雪茄剪剪掉雪茄的尾部,而后放在嘴上。 打开丁烷打火机,对着雪茄点燃,猛吸了两口,直至雪茄完全点着,对着空中吞云吐雾。 对于夏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被她吸引。 自从她逃开之后,便想着她、念着她。 而她此时眼里心里却全是爵铭,甚至为爵铭制造火药攻打他! 真是让他嫉妒无比! 此次来到平城,掳走夏楚的计划天衣无缝,想必爵铭也会被骗了去。 昨日他早晨天还没亮就蹲守在她家不远处,看着她身上穿的衣服,然后就让人去买了同样的衣服,同时也买了几身洋装,以便乔装打扮。 在他们掳走她之后,派了三个人带着那个早就准备好,身材和夏楚差不多的女人,穿上了与她一样的衣服,乘坐火车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这样的话,爵铭定会先去广平的方向去查! 而他,带着夏楚出了平城,一路开车朝北,直至穿过两个城市才停下,打算在这里乘坐火车去北城。 但在上火车之前,夏楚首先必须得换一身衣服乔装打扮,不能以原来穿的衣服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有这样,才会拖延爵铭找到她的时间。 他并不怕爵铭知道是他抓了她,但他必须拖延时间,在他与夏楚米已成炊之时,才知道是他! 这样的话,他们两个想必就没有可能了吧! 呵呵……若是这样,那可真是……愉快啊…… 对,就是愉快! 一想到夏楚就要成为自己的女人了,他身心愉悦,就连身体之中的兴奋因子也都兴奋起来了! 车内,夏楚看了眼外面站着的三人,见他们都背对着自己便放心了些。 伸手拿起后座上的纸袋子,见里面放了几身洋装,不由得眉头紧皱。 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是洋装。 暗叹口气,十分的无语。 知道顾南川这个人极其不要脸,如果她自己不换的话,他肯定会动手亲自帮她换,只能认命的快速解开身上的扣子,把身上的旗袍退了下去,而后以秒速套上一身洋装,生怕顾南川会回头看。 果然,在夏楚刚套上衣服的时候,顾南川便扭头看了过来。 夏楚脸色一红,暗骂无耻,快速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窗户外面的顾南川见夏楚套上了衣服,薄唇一勾,把雪茄往地上一扔,皮鞋用力踩了两下,而后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见此,夏楚连忙往一边躲了躲,背着手弄着衣服后面的带子,此时恨不得后背多长出一双手来! 顾南川则是倾身向前,直接伸手去拿夏楚后背的衣带,见此,夏楚连忙往一侧躲去,“你干嘛!” 顾南川眉毛一挑,唇边笑意不减,“给你系带子,难道你后背长了一双手?” 见此,夏楚脸色微红,却不得不转身。 洋装的带子是必须要系紧的,不然若是开了,她的衣服松了掉下来,那可是丢人丢大发了。 见夏楚背对着自己,顾南川伸手,拿起后面的带子,凤眸潋滟,玩味一笑,双手瞬间用力一拉。 “唔……” 一时不察的夏楚被忽然这么一勒,忍不住叫出了声,摸了摸自己的腰部,转头怒骂,“顾南川,你想勒死我啊!” 卧槽,她的腰都快勒没了好吧! 顾南川双肩一怂,“抱歉,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没有控制好力道。” “……” 夏楚扭头不再理他,明明是故意的,还说没控制好力道,无耻…… 顾南川唇边笑意更甚,慢慢的给她的背部系好带子,而后不禁伸手,去摸了下她的细腰。 感受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猛地转身朝他的手上拍去,“顾南川,你别碰我。” 这个顾南川,总是动手动脚,她真想砍了他那一双不老实的手。 讪讪的收回手,顾南川摸了摸鼻尖,而后低头伸手凑在她的脚边,去拿她退下来但还在腿上挂着的旗袍。 见此,夏楚连忙快速低头,自顾自的伸脚去拿了! 心中暗骂不要脸,总是没事儿想要撩她! 看着夏楚快速拿起自己腿上的旗袍,顾南川眉毛一挑,那急切的样子,若是换成别的,就好了。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见时间差不多了,顾南川伸手从前面拿起另一个袋子,而后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见此,夏楚瞳孔倏然睁大,连忙抱起自己的双肩,一脸惊吓,“顾南川你做什么?” 这厮动不动就脱衣服,有病啊! 睨了一眼夏楚,顾南川眸中尽是笑意,“换衣服,还是你希望我做些什么?” 夏楚连忙转身,伸手去摸车把手,想要打开门出去,顾南川却是快一步上前立马关上车门,裸露着胸膛紧贴着夏楚,“在车上呆着!” 夏楚顿时十分无语,他换衣服,她在这呆着做什么…… 看着夏楚一脸纠结的表情,顾南川神情愉悦,就这么睨着她的脸,伸手去打开自己的腰带,而后慢慢抽出。 见此,夏楚连忙转身,背对着顾南川,身体紧紧贴着车门,脸贴着窗户,闭着眼睛,心中暗骂无耻! 当着她的面换衣服也就算了,还用那么淫荡的表情看着她,着实令人气愤。 看着夏楚这幅动作,顾南川忍不住笑出了声。 唔,与她在一起的日子,都是这么的愉快! 而后也再不想其他的,换了一身西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衣,外面是浅灰色马甲,下面亦是搭配的浅灰色西装裤子。 直至换完,看着夏楚依旧如此的动作,不由得俯身上前,胸膛贴着她的背部,声音愉悦,“楚儿,你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感受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连忙转身把他往后推去,怒骂,“顾南川,你离我远点儿……” 但男女力量太过悬殊,怎么也推不动。 而顾南川,见夏楚反驳的这么大力,直接伸手拿过夏楚的两只手摁在车门上,再次往前贴在她的身上,嘴巴凑在她的红唇上,吐了一口气。 口气之中,还夹杂着浓浓的雪茄气味。 “咳咳——” 夏楚被呛的咳了两声,而连忙把脸扭向一边,眉头紧皱,脸色爆红,“顾南川,你丫的给我滚开……” 这个顾南川,总是这么放荡,她真是……想要揍他! 看着夏楚这个表情,顾南川薄唇一勾,凑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而后把她的两只手用一只手禁锢住,另一只手一把遏制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脸对着自己。 声音暗哑,“楚儿,今日,我便会让你成我的女人,你只能是我的。”说着俯身去亲她的红唇。 第九十九章 该死的顾南川(五) 就在这时,门外想起了敲门声,紧接着李正的声音传来,“少帅,时间到了!” 顾南川眉头一皱,停下,看着夏楚一脸纠结的表情,心情不能更好,“呵呵,火车上,我有两日的时间陪你玩。” 说着便一把松开夏楚的脸,而后起身打开车门下车。 夏楚摸了摸自己发痛的下巴,脸上尽是恼色。 这个该死的顾南川,真是可恶。 只是,她此时却是感觉到了危险,这次顾南川好像是想要来真的! 上次他总是挑逗她、吓唬她,但这次,她从他眼中看到了认真。 眸中瞬间闪出一丝慌乱。 怎么办,她力气不及他,武功她没有,还没有手枪,她该怎么逃。 站在外面,看着车内夏楚一脸惊慌的表情,顾南川唇边勾起一抹坏笑,“怎么?不舍得下车?想现在就来?”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眉头紧皱,伸手打开车门下车。 心中却是想着该怎么逃跑。 脚一落地,顾南川就从车上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礼帽子,走到夏楚的身边,给她戴上礼帽固定好,礼帽的前面还有一层白色的纱,正好能挡住她的半个脸,只剩下嘴巴! 这样的话,他就算光明正大的带着她走进火车站,就算是别人看了她,也不会知道她就是夏楚。 就算是爵铭拿着她的照片去挨个找这些人对,也对不到此时她的身上。 感受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有些懵逼。 他给她打扮成这样,难不成要带她参加宴会? 而后顾南川便伸手拉着夏楚朝火车站走去,李正拿着汽车内的衣服袋子跟了上去。 见到几人离开,司机便再次进入汽车,打开车朝来的方向开了去。 顾南川带着夏楚,正大光明的走进了火车站,而后买了火车票,直接上了火车,走到前面的包房内,直接走了进去。 李正把乘着衣服的袋子放在包房内便出去了。 夏楚直接坐在包房内的一个床铺上,捂了捂饿的发慌的肚子,十分的无语。 上次被抓的时候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次他是想要饿死她吗? 看着夏楚的表情,知道她饿了,顾南川也没有说话。 他也饿了,从昨天早晨到现在他一天一夜都没有吃饭了,此时也饿的有些发慌。 过了一会儿,便想起了敲门声。 知道是李正,顾南川薄唇轻启,“进来。” 紧接着李正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看到饭菜那一刻,夏楚满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李正手中的饭菜,而后见他把饭菜放在了两个床铺之间的桌子上,忙伸手拿起筷子快速吃了起来! 虽然只是简单的饭菜,此时她却感觉无比的美味,若是再不吃,她觉得自己都要被饿死了。 看着夏楚一脸急不可耐的表情,顾南川眉毛一挑,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饭菜,亦是吃了起来。 心中暗自想着,唔,挺自觉的。 吃饱了饭才好办事儿不是。 此时,他心中想法十分的坚定,无论用什么办法,他一定得先得到她,先占了她的身子,她的心才能偏向他,不再想着爵铭。 不能再给她机会像上次一样让她跑了,不然,他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能逮她回来了。 经过此次事件,若是爵铭把她给救了回去,肯定会派重兵保护的! 所以,这次,他一定不能再让她有机会逃跑了! 由于饿急眼了,夏楚很快便吃完了。 吃完了饭菜,喝了些水而后一下躺在了床铺之上休息。 心中却是暗自思虑着该怎么逃跑,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逃跑? 若是要逃,在火车上或是下车之时才能方便逃脱,若是被他抓进了都督府,她就没有办法逃出去了。 看着夏楚睁着大眼睛想着什么,顾南川不禁勾起一抹笑容。 她以为,这次,他还能让她轻易逃了去? 吃完饭菜,亦是喝了些水,而后便去解自己的马甲扣子。 没有再听到顾南川吃饭的声音,夏楚抬头看去,见此时他正盯着自己脱衣服,顿时一惊,忙起身坐起,“顾南川,你做什么?” 心中有些害怕,他不会是真的要对她怎么样吧! 看着夏楚那一脸惊吓的表情,顾南川勾起一丝坏笑,“我做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虽然是在火车上,这个地点不是很好,但他不想等了! 好不容易逮到了她,此时恨不得立即把她吞入果腹。 看着顾南川这种神情,夏楚十分确定,他这次是想来真的,顿时心中慌乱无比,试图转移注意力,“顾南川,你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抓我?” 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 她不觉得她哪里得罪了他,亦不觉得她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他见到她第一面就喜欢上了她。 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还是那次与傅仲下火车的时候,后来舞厅也见过一面,但俩人也就说了两句话而已。她不明白。 为什么那时他晚上会闯进她的房间,而后一路跟着她回到平城,隐藏着,伺机抓她去北城。 甚至是在她逃跑了之后,他又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再去抓她! 为了抓她,还伪装成钰三爷的人,这么费劲心力,她想不通。 看着夏楚一脸疑惑的表情,顾南川眉毛一挑,继续解着自己的衬衣扣子,“为什么逮你?你自己不知道吗?” “你三番两次破坏我的计划,当日我派人去暗杀爵铭,若不是你出手,他早就死了。” “而你,不仅帮他逃脱了,还搞死了我那么多的人,十辆车的人,全部死了!”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想起爵铭的那次暗杀,心下一惊,“那次暗杀,是你派的人?” “嗯。”点头,顾南川唇边勾勒出一抹笑意,“对,若不是你出手,爵铭怎么可能会活到现在。” “还有,上次火车上,又是因为你出手,让爵铭杀了我那么多的军兵,若不是你,那日,爵铭也一定会死在火车上。” “再是,你研究的火药,让爵铭杀了我多少的人你知道么,好几千人,都是因为你研制的火药而死,你不是心善吗?不是不舍得杀人吗?为什么你还要研究那种东西帮他!” 而此时,顾南川的衬衣扣子已经解开,见此,夏楚急忙回复,“不,第一次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你派人暗杀他,而且,若是我不出手,那时想必我也会死了的,我不是为了救爵铭,而是为了救我自己。” “而后,火车上,若是我不出手,爵铭与我也会死,我们都是为了自保!爵铭的身份是个少帅,他杀你们的人,是正常,若是他不杀他们,那么死的就会是爵铭。” “再是,火药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那不是我制作的,我年纪才十五岁,你会相信,那是我制作的东西吗?” 第一百章 该死的顾南川(六) 见夏楚这么急忙的解释,顾南川眉毛一挑,也不与她浪费时间,直接上前,去抓她的胳膊。 见此,夏楚连忙起身跳起,跑到一旁跳下床铺,朝包房门口跑去。 奈何包房太小,顾南川只需伸手一捞就能把夏楚给捞回去。 而后把她摁在火车的床铺之上,伸手固定着她的双手在两侧,低头凑向她的红唇,亲了上去。 见此,夏楚头连忙把头扭开,满脸惊恐,“顾南川,顾南川你冷静一下,我们好好说说……” 心下十分害怕,这个顾南川,她感觉,这次他好像是认真的。 与以往不同的是,现在他眼中,尽是满满的掠夺气味,太过明显了,让她无法忽视。 见夏楚还在试图躲避,顾南川眉头紧皱,有些不耐,“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做些令人,愉快的事情,完事儿再说……” 说完便低头凑在夏楚的脖子处,俯身亲了上去。 动作轻柔,温柔的亲吻着她的脖颈,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 与上一次的味道一模一样,正是她的味道。 令他一闻就忍不住,想要拥吻她的味道,这么迷人。 感受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心中十分惊慌,忙伸腿去踢,却被顾南川压着双腿动弹不得,只能怒吼,“顾南川,你走开,不要碰我……” 包房外面的李正听到里面的声音,感觉有些尴尬。 心中暗想,我的少帅,咱能不能把嘴给堵上,这声音着实有些大了些。 “顾南川,你滚开啊!” “顾南川你丫的,我草你妈给我滚开……” 包房内,感受到身下夏楚的强烈抵制,顾南川眉头微皱,却是没有停下。 在他的眼里,女人都是需要被温柔呵护的,对待她,他也想温柔,只奈何她不给他温柔的机会,非要他这么粗暴。 也罢,这次之后,他以后每次都会对她温柔以待。 感受到顾南川此时是非要不可了,夏楚吓得脸色苍白,她感觉,无论她怎么叫嚣,他怕是不会放过她了。 忍不住再次怒骂,“顾南川,你丫的给我滚……” 还未说完,倏然感觉肚子疼的厉害,而后感觉一股潮流涌出,不禁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卧槽,这大姨妈来的太及时了!简直就是她的救星。 敛眉一算,她大姨妈生生迟到了半个月,竟然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来了,此时她恨不得跪下来谢天谢地了。 怪不得,这些日子她总觉得身上酸痛,有些提不起力气,原来是大姨妈造访啊! 还未来得及高兴,肚子的绞痛更加厉害了,眉头紧皱,脸色倏然苍白无比,原本殷红的红唇此时亦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丝,疼的她话都说不出来了。 被遏制的双手忍不住狠狠攥着,身体疼的发抖。 忽然感觉夏楚没有了动静,也不闹了,顾南川眉头微蹙,抬头看向她,见她此时脸色苍白无比,不由得心下一惊。 他什么都没干呢好吧!她怎么看起来疼成这样? 知道她鬼点子多,剑眉一皱,“你别装啊!” 这次他说什么都不再相信这个狡猾的女人了! 夏楚却是咬着下唇,疼得厉害,也不说话,只是咬着下唇,好看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感受到了夏楚的异样,顾南川松开她的手,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有些着急,“你怎么了?” 他什么都没做,她怎么看着这么难受的样子! 双手被松开,夏楚忙伸手一下抓住顾南川的肩膀,双手用力一抓。 “嘶……” 顾南川疼得出声,却也顾不得其他,只感觉夏楚有些异样,面色微急,“你怎么了,哪里疼?” 夏楚眉头紧皱,紧咬牙关,“顾南川,我,我肚子好痛。” “肚子痛?”顾南川敛眉,“怎么忽然肚子痛?” 难道刚才吃的饭的问题? 可是不对,他自己也吃了的,他丝毫没有感觉出异样! 看到顾南川脸上的担忧,夏楚咬了咬下唇,苍白的脸上泛出丝丝绯红,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来那个了,肚子好痛……顾南川,你去给我找找看有没有止痛药。” 此时怕是只有止痛药才能缓解她肚子的绞痛吧! “哪个?”顾南川有些懵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夏楚说的是哪个。 再次疼的咬了咬下唇,夏楚双颊上的绯红更甚,“就,就是,女人每月都会来的那个。” 感觉极其不好意思,她竟然在一个男人面前说这个。 “……。” 听到夏楚说完,顾南川顿时十分无语。 她难道有操控那个的能力,他想要她,她就忽然来了那个? 也太邪门了吧! 见顾南川不动弹,夏楚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快给我去找点儿止痛药。” 她都快痛死了,他竟然还在这给她发呆! 见夏楚疼的这么厉害,顾南川无奈叹口气,起身打开包房门,看着门外的李正,冷冽开口,“去找找看有没有止痛药。” 李正本在门外站着,听着屋内的叫声感觉十分尴尬。 但后来听到没有声音了,好受了许多。 不曾想包房门忽然开了。 转眼望去,见到自家少帅双肩上那两个五指印记,不由得脸色一红。 竟然这么激烈吗? 但……什么,少帅说要什么? 止痛片? 见李正脸色微红看向自己,顾南川眉头一皱,再次开口,“去找找看有没有止痛药。” “好!”李正十分尴尬的转身离开。 心中暗自捉摸,干那事儿还要止痛药吗? 那么激烈? 看着李正离开的身影,顾南川眸色晦涩。 关上包房的门,转身看向夏楚,见她捂着肚子,痛的身体弯曲着,好似是受了多大的罪。 眉头紧皱,走上前扶起她起身,让其倚在火车厢皮上,自己端坐在身侧,有些心疼,“已经让李正去找了,你忍忍。 “……” 夏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此时无比庆幸自己大姨妈来的正是时候。 片刻之后,李正的敲门声响起,“少帅,没有找到。” 听到李正的话,顾南川不禁眉头微皱,火车上,本就很少有药物的,这可怎么办。 而夏楚却是脸色一变。 卧槽,没有的话,她岂不是要硬生生的挺过去! 第一次来大姨妈的时候就疼的非常厉害,若不是有止痛片,她怕她当时就受不住了。 顿时感觉气急,伸手打了两下一旁顾南川的胸膛,咬牙切齿,“都怪你……” 若不是他,她就不用受这么大的罪,不用硬生生的挺过去! 他知道她肚子绞痛有多厉害吗! 真是该死…… 顾南川有些心疼的擦了擦夏楚额头上,由于疼痛溢出的汗水,知道她口中的意思,也不反驳,顺着她的话轻声安慰,“对,都怪我……” 他哪里知道,她会这么巧合的来这个…… 要是早知道…… 不,要是早知道,他也会义无反顾的把她抓来的! 爵铭还有几日便回平城了,这次是他抓她的最好时机。 他不后悔。 只是看着她疼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心下十分心疼! 第一百零一章 少帅是被赶出来了么 见顾南川破天荒的没有反驳,夏楚也没有心思想其他的,想到什么,直接起身,“我……我去下卫生间。” 她得去收拾一下,不能这样,不然会染在床铺上的。 顾南川知道她是要去做什么,站起来扶着她起身,而后去拿自己的衬衣穿上。 夏楚起身后看了眼自己的床铺上,看到床铺上的印记不由得眉头紧皱。 她太难了! 上次在火车上就染上了!这次上火车又染上了。 顾南川也看到了床/上的印记,眸色一变,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扶着她走出包房。 见包房打开了,门外的李正不由得一怔,而后见夏楚那一脸苍白,有些纳闷! 有那么激烈么,竟然脸色苍白成这样。 顾南川扶着夏楚走到一旁的卫生间,站在门外,眸色深沉。 嗯,这样的话,他还要等七天? 也太不凑巧了! 抬眼看向李正,见他此时正用一脸纠结的表情看向自己,不由得一怔,“去叫人把床铺换一副。” “哦,好!” 紧接着李正便去找售票员了。 一会儿售票员便去拿着一副床品走了过来,直接走入包房,也没有多想,上前去把床铺换了一副。 刚才她可是听这个人要止痛药来着,再加上/床/上的痕迹她就能想到,一定是女人的月事痛。 一旁的李正却是看到床铺上的痕迹不由得脸色飘红,心中暗想,少帅这事儿,成了! 换好床铺之后,售票员走出包房,看了眼李正,想了想,好心提醒,“这个时候,女人是需要喝红糖水的,若是还痛的话,就用手给她揉揉肚子吧!”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听到售票员的话,李正瞬间怔住了! 心中暗想,不就是痛一下就完事儿了么,怎么还会再痛? 一旁的顾南川也听到了乘务员所说的,眸色一敛,直接开口,“去弄些红糖。” “好!” 点头,紧接着李正便去找红糖去了。 夏楚整理好后打开卫生间的门,看到门外的顾南川,眉头紧皱,直接捂着肚子朝包房走去。 都怪他,若不是他,她也不用在这受罪。 顾南川则上前去扶着夏楚,走入包房。 走进之后,夏楚敛眉,转身看向顾南川,“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身上都染上了,她得换一身衣服才行。 知道她想做什么,顾南川便听话的出去了。 此时她脸色难堪,身体不适,他不招惹她。 见顾南川出去了,夏楚伸手去拉后背的绳子,解开之后,慢慢动着胳膊,让绳子松口。 而后脱掉身上的洋装,去袋子里翻找了下自己原来的那身旗袍给穿上。 洋装穿着太不舒服了,还是旗袍舒服些。 换完衣服之后,便把弄脏的衣服放在了袋子的最下面,而后便爬上/床躺着去了。 当李正拿着一包红糖走到包房之时,远远便看到自家少帅站着门口,不由得一怔。 少帅这是被赶出来了么? 直接上前,把红糖往前递去,“少帅,红糖。” “嗯。” 接过红糖,顾南川推门走入包房,看到此时夏楚正躺在床/上弯曲着身子,手捂着肚子,看似很难受的样子。 眸色暗沉,走到桌子旁,把红糖倒在杯子里,倒入开水,拿起小勺子搅拌了搅拌。 而后坐在床铺上伸手扶起夏楚,让其倚在自己身上,拿起红糖水,吹了吹,“来,喝点儿红糖水。” 夏楚伸手要拿,却感觉肚子疼得身体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见此,顾南川直接把她的手摁了下去,“我喂你!” “……” 都这个时候了,夏楚也不矫情,直接让顾南川喂着喝了起来,一直把红糖水喝完之后,转身再次躺下床铺上。 见此,顾南川伸手把她往里推了推,而后自己亦是躺了上去。 感觉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身体一僵,脸色难堪,“顾南川,你干嘛……” 她都这样了,他不会还想那啥吧! 顾南川却是自顾自的躺下,伸手一把抱起夏楚的肩膀,而后另一只手摸向她的肚子给她轻轻的揉着。 感受的顾南川的动作,夏楚脸色一红,伸手去推,“顾南川,别……” 她不用他给她揉。 这种事情,是最亲近男女才能做的。 顾南川脸色微变,声音暗哑,“别动,乘务员说这样能好受些!” 夏楚十分的无语,直接拒绝,“不用你揉!” 他这样让她十分羞愤好吧! 顾南川眉头紧皱,脸上有些不耐,“你再动,我就浴血奋战。”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推着的手一顿,慢慢收回,心中暗骂顾南川太过无耻,竟然这么威胁她。 深知夏楚每次都是必须要威逼利诱才会老实些,顾南川唇边勾起一抹笑容。 虽然没有与她做成什么,但是就这样抱着睡觉,感觉也挺不错的。 夏楚脸色微红,没有动静,感觉肚子真的好了些,背对着顾南川,慢慢闭眼睡了下去。 听着夏楚微弱的呼吸声,顾南川放在她小肚子上的手慢慢停下,也没有拿开,就这么放着,给她暖着肚子。 嘴巴凑在她的墨发上亲了一口,而后上前挪动了些。 火车上的床铺太小了,必须贴着身子他才能保证睡着不掉下去。 与夏楚的零距离感觉令他身心愉悦,而后慢慢闭眼,亦是睡了下去。 一直到了中午,听到敲门声,顾南川睁开眼睛,眉头微皱,伸手拿起薄毯子盖在两人身上,暗压着声音,“进来。” 而后李正便打开包房端着饭菜走入。 一入包房便看到此时自家少帅与爵铭的女人挤在一个小小的床铺之上,双手紧紧抱着。 敛眉,忙把手中的饭菜放在桌子之上,而后便快速离开了。 关上房门,暗吁口气,脸色微红,清咳一声,站在包房门口继续把守。 李正出去之后,顾南川看了眼背对着自己依旧沉睡着的夏楚,没有动弹,亦是闭眼睡了下去。 这几日没有休息好,他也实在是困,而且抱着夏楚,他睡的极其舒心。 直到夏楚醒来之时,已经是傍晚,睁开眼睛,感觉到顾南川贴着自己的身子,手覆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顿时眉头一皱,脸色微红,想到什么,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猛地一翻身,同时双手用力一推,瞬间把顾南川给推下床铺。 顾南川本就睡熟了,不曾想夏楚会来这么一下,一下把他给推了下去,在地上翻滚了一下,而后起身,脸色阴沉的看向床铺之上夏楚。 而夏楚此时却吧嗒吧嗒的两下嘴巴,闭着眼睛继续睡了下去。 第一百零二章 顾南川的计谋 见此,顾南川眉头紧皱,抬步上前,再次走到床铺前,侧身躺了下去,与夏楚贴身相拥,手不自禁的放在她的背上,紧紧地抱着,却感觉怀里的女人身体一僵。 此时立马明白,这小女人已经醒了,刚才是故意把他推下去的。 脸色一变,而后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嘴巴上前,快速在她已经没有那么苍白的嘴巴上亲了一下。 这个女人,太不老实了。 竟然敢故意把他给推下去。 该罚!!! 感觉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立即睁大眼睛,而后立马挡住自己的嘴巴,一脸怒意,“顾南川,你不要脸……” 竟然敢偷袭她…… 顾南川却是愉悦一笑,“谁让你不老实的。” 敢把他给推下去,这就是给她的惩罚。 只是,感觉刚才的那个吻好像不够,不禁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邪魅一笑,而后伸手拿起夏楚挡着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嘴巴再次凑了上去,手亦是摁着她的脑袋不让她后退。 感觉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有些懵逼。 反应过来,忙伸手去推开他。 这个顾南川,总是时不时的吃她豆腐。 奈何男女力量悬殊相差太大,怎么也推不开。 本是想浅尝一下味道的顾南川,此时却是有些迷醉,张嘴咬了下夏楚的红唇,想要探入她的口舌之中,奈何怀中的女人咬紧牙关不松口。 双手用力,猛的把她压在身下,加深这个吻,手亦是不老实的去摸她的腰间。 感受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惊慌大叫,“顾……” 刚一开口,顾南川便趁机进入她的口中,狂卷地吸吮着她口中的味道。 夏楚眉头紧皱,推也推不开,只能用力朝顾南川的嘴巴用力咬了一下。 “嘶— —” 感觉到疼痛,顾南川抬头,舌头舔了舔被咬的嘴唇,觉察嘴巴被咬出血了。 不禁眉头一皱,再次低头准备亲上去。 夏楚却是忙转头躲了过去,及时转移话题,“顾南川,我饿了!我想吃饭!” 听到夏楚的话,顾南川停下,睿眸越发的深邃了几分,闪过一道潋滟,嘴角扬起,勾起一抹坏笑。 已经泛起了丝丝涟漪的身体。 暧昧的朝夏楚的身上,蹭了一下。 见此,夏楚脸色阴沉,“顾南川,你妹的……” 十分满意夏楚的表情,顾南川直接起身,穿上鞋子走到包房门口,打开包房,看向外面的李正,“弄些饭菜来。” “是,少帅。” 李正便抬步离开了。 关上包房门,顾南川整理了下自己的衬衣,看向床铺上已经坐起来的夏楚,正襟危坐的看着自己,那一脸幽怨的表情,令他神情愉悦,薄唇一勾,“勾引我?” 夏楚脸色一怔,有些懵逼,他哪只眼看到她勾引他了? 也不敢再看他,嘴巴微撅,很是烦躁。 想着应该怎么逃开才好。 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顾南川并没有再绑住她的手脚,若是,在中间停下的时候,她能逃下火车就最好了。 就在这时,李正把饭菜给端了进来,同时把中午没吃的给拿走了。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夏楚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心下还在捉摸着该怎么逃跑的好。 顾南川坐在床铺边,看着夏楚低眉凝思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想着怎么逃跑了。 沉声开口,“你若再想着怎么逃跑,能逃掉还好,若是逃不掉再被我抓回来,我就不介意与你浴血奋战。” “咳咳……” 顾南川这话蹦出来的太过惊世骇俗,夏楚一时不察,被他的话说的猛呛了一声。 见此,顾南川伸手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揶揄道,“被我说中了心事?” 夏楚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直接吃着饭菜。 心中暗骂,这个这个顾南川,是她有史以来见过最贱的人,太不要脸了…… 吃完饭后,由于睡了一天了,此时也感觉不困了。 摸了摸依旧绞痛十分厉害的小腹,心中暗想,若是此时能有一片止痛药就好了! 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红糖自顾自的倒进水杯里,而后倒了热水,拿小勺子搅拌了搅拌,端起来吹着喝着。 看着夏楚这么自觉,顾南川笑了一笑。 也不说话,就这么躺在自己的床铺上,静静的看着她。 这个女人,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怪不得爵铭这么喜欢她,这么宝贝她。 但,她马上就是他的女人了,这个结果,令他十分兴奋、满意。 由于睡了一天了,此时感觉不到困意,夏楚便坐在床铺上倚着火车厢皮,手中拿着一杯红糖水,喝着想着该怎么逃跑。 也不知道爵铭怎么样了,发现她被抓之后,他一定很着急。 还好前线已经打完仗了,不然她很担心他上前线打仗的时候会心不在焉。 顾南川把自己抓走,陷阱弄得天衣无缝,爵铭是不是也会被骗了。 顾南川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夏楚眉头紧锁,拧眉想着什么,便能猜到,她除了想怎么逃跑,还想着爵铭。 不由得眉头紧皱,心中泛出丝丝醋意。 想到什么,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楚儿,你知道,我这次的计划,有多完美吗?” 听到顾南川这样说,夏楚眉心紧拧更甚,转眼看向他,暗自咂舌。 她当然知道,不然她也不会也被骗了。 只是,他的计划还是有些漏洞的,便是他的人不停的告知她和张排长是钰三爷的,一般来寻仇的,是不会这般正大光明说自己是谁的人的! 除非他是有了必死之心,和同归于尽的决心。 希望爵铭能认识到这一点儿。 见夏楚不说话,顾南川自顾自的说道,“抓了你之后,我安排了几个人,找了一个身材和你差不多,穿了和你一样衣服的女人,上了火车,去了广平。” “广平离平城,坐火车要两天的时间,爵铭当时正在前线,他需要先从前线赶车去平城,然后坐火车去广平。” “若是到了广平,发现被骗了之后,再坐车去北城的话,最快也需要五天的时间。” “也就是,他就算是到了平城和广平什么也不做,直接转车去北城的话,最快也要十天的时间。” “十天,能改变很多事情……” 第一百零三章 夏楚逃跑 初见白宇轩 听到顾南川说完,夏楚顿时心惊,一脸怒意,“顾南川,你妹的……” 竟然这么算计爵铭,这么算计她。 用了调虎离山之计,把爵铭先骗去广平。 按照他所说的,爵铭若是从前线到平城要两天多的时间,从平城坐火车去广平的话还要两天的时间,若是发现他被骗了,她没有被钰三爷的人给抓走,而是被顾南川给抓走了,那么他再来北城的话,就又要五天的时间。 呼…… 好烦躁,她怎么样才能逃走,她不想让爵铭去北城涉险,上次去北城找她的时候,顾南川派了十辆车的人,这次呢,这次他一定会倾尽全力吧! 她不能让他为了她冒险,她一定要想办法逃走。 一想到这个就是感觉烦躁的厉害,把手中的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直接躺在床铺上闭眼。 此时她肚子这么难受,身体还感觉有些虚弱,她怎么逃啊! 只求来一粒止痛药熬过今天就行了,一般痛经的话是第一天痛的厉害,第二天就不是很痛了,第三天就好了。 上次就是这种情况,睡前吃了止痛药,后来早晨醒来逃跑的时候又吃了一片,而后再也不觉得痛了。 她想要赶快止痛,想办法逃走! 看着夏楚难受着揉着肚子弓着背,背对着自己,顾南川能想象到,她此时的小脸肯定是又皱在了一起,眉头微皱,起身走到夏楚的床铺边上,伸手把她往里推去,而后再次上/床,把她一把抱在怀里,倚着火车厢皮,一手覆在她的肚子上揉着。 感受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抬眼看了他一眼啊,拧眉。 想要把他推开,又怕他再说那个浴血奋战。 暗叹口气,只能任由他抱着,揉着。 不过,他揉着确实感觉好了些,肚子感觉不到那么痛了,却是感觉身体虚弱的很。 好吧,此时她身子虚。 而后便闭眼躺在顾南川的怀里,睡了下去。 顾南川揉着夏楚的肚子,直到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不由得皱眉。 怎么这么能睡,都睡了一天了,又睡了? 而后也没有再动,手覆在她的小肚子上,一直睁眼到了半夜才闭眼睡了下去。 由于来大姨妈身体太虚了,夏楚一直睡到了天亮。 感觉到在顾南川的怀里,眉头微皱,伸手拿开覆在她肚子上的手,而后起身,想要起来。 顾南川的手却倏然用力把她拉着再次躺了下去,脸凑在她的头发上蹭了蹭,“再睡会儿。” 夏楚脸色一黑,“我要上厕所。” 顾南川的手一顿,而后放开。 见此,夏楚便起身越过顾南川的身体,而后下床穿上鞋子。 见此,顾南川亦是伸了伸懒腰,起身下床穿鞋子,打算与夏楚一起去卫生间,盯着她。 看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眸色闪过一丝精光,伸手揉了揉肚子,而后拧眉,“顾南川,我肚子还是痛,你给我倒杯红糖水吧!” 听到夏楚的话,顾南川穿上鞋子便去给她弄红糖水。 见此,夏楚敛眉,再次开口,“顾南川,我好饿,我让李正去弄点儿吃的好吗?” “好。”并没有多想,顾南川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热水准备给她倒水。 夏楚则打开包房的门,看到外面的李正,直接命令,“我快饿死了,去弄点儿饭菜!” 听到夏楚的话,李正顿时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忙转身去前面找吃的去了。 她现在可是他们少帅未来的少帅夫人,可不能得罪。 看着李正快速离开的身影,夏楚咽了咽口水,转身看向顾南川,走上前拿起他刚泡好的红糖快速吹了吹一下给喝完了。 而后放在桌子上,直接命令,“再来一杯。” 顾南川眉毛一挑,“还喝?” 夏楚眉头一皱,由于心虚,暗咽了下口水,小声询问,“不行吗?” 看着夏楚小心翼翼的表情,顾南川点了点头,“好!” 而后便再次去给夏楚捣鼓红糖水去了。 见此,夏楚眼睛看向顾南川床铺上的衣服,走上前,瞟了一眼顾南川此时的样子,快速伸手拿起一件外套,而后忙快步跑了出去,关上包房的门,用衣服把外面的把守与一旁包房的把守固定住。 本给夏楚弄红糖水的顾南川顿时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之时,门已经关上了。 忙扔下手中的红糖,快步走到包房门口用力去拉包房的门,却怎么也拉不开,脸色阴沉,几近咆哮,“夏楚……”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又骗他。 门外的夏楚用力固定着门,听到顾南川的声音身体不禁一抖,十分害怕。 但她没有办法,她必须逃。 转眼看向一旁的包房,想着去哪儿逃比较好,就在这时,白宇轩恰好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看到夏楚此时的模样,顿时一怔。 眸色一暗,快速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走到一旁的一个包房之内,而后关上包房的门,锁上。 被人瞬间给拉到包房之内,夏楚有些懵逼。 看着面前一脸沉静的男人,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到外面踹门的声音,想来是顾南川再踹他自己包房的门。 不由得十分惊吓,就在此时,听到李正十分惊讶的声音传来,“跑了?” 而后便是顾南川阴沉的声音,“跑不了,就在火车里,挨个给我搜,” “是!” 紧接着便是一阵敲门的声音,伴随着李正的怒吼声,“开门,不然我就踹门了!” 听到外面的声音,夏楚脸色一变,转眼看向四周,倏然见他这个包房内竟然有个窗户,十分的惊喜。 直接走上前打开窗户,而后双手一撑立马翻过窗户。 见到夏楚此时的动作,白宇轩顿时一吓,连忙上前去拉,却见她此时正在两手扒着窗户,脸色难堪的看着他,艰难开口,“劳烦,给我挡一档。” 见此,白宇轩眉头紧皱,立马转身拿起一个雪茄点着火,佯装在窗户处抽烟。 看着夏楚小脸苍白的双手撑着,不由得十分吃惊 这个女人,他刚才以为她要跳火车自杀呢! 第一百零四章 躲在白宇轩的包房内 就在此时,包房门响了起来,“开门。” 而后便是踹门的声音,包房一下被踹开,顾南川一双如鹰的眼睛扫视了一圈整个包房。 白宇轩转身看向顾南川,眉头微皱,“做什么?” 顾南川见包房内没有人,双眼冷漠如冰,声音冷冽,“打扰了。” 而后便转身离开,再次去踹别的包房的门。 见顾南川走了,白宇轩忙上前关上包房的门,再次反锁上。 转身想要去拉在火车上挂着的夏楚,却见她双手一用力给翻了过来,顿时十分惊讶。 她是干嘛的!身手竟然如此敏捷。 站定之后,夏楚脸色有些苍白,伸手捂住有些微痛的肚子。 这个身体远远没有现代的身体灵敏。 若是在现代的时候,她就算是这么挂着半个小时也会面不改色,但是这个身体,她却有些力不从心。 若是再晚几分钟,她怕自己就撑不下去了。 见夏楚脸色如此不好,白宇轩不禁开口,“坐会儿吧!” 点了点头,夏楚摁着肚子坐在了一旁的床铺之上,抬眼看了眼这个救了自己的男人。 只见他身穿白色衬衫,下身湛蓝的西装裤子,面庞白皙,棱角分明,眸色淡然如水,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书生气息,温润如玉。 不禁露出一丝笑容,由衷感谢,“谢谢你。” 白宇轩脸色未变,转身坐到对面的一个床铺上坐下,声音淡然,“没关系。” 他昨天的时候就听到隔壁包房的叫声,深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刚才见她逃出来的时候,便动了恻隐之心。 敛眉,看了眼手中的表,还有两个小时火车就要靠站了!且中间不会再停靠了,北城,是这辆火车的最后一站,想着该怎么帮她逃出去。 看刚才那两人的情形,怕会堵住出站口吧! 坐在床铺上,夏楚揉着发痛的肚子,眉头紧皱,想着该怎么逃。 不过,这个包箱里面有窗户,待火车停下的时候,她可以从窗户口逃出去。 另一旁的顾南川,挨个搜索了包房之后并没有见到夏楚的身影,又去了其他的地方挨个搜索,依旧没有找到夏楚,不由得十分疑惑。 火车上能藏人的地方他都找过了,难道她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脸色阴沉,十分恼怒。 他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才能把她给抓回来,可不能让她跑了。 从她离开之后,火车并没有停下过,她此时一定还在这个火车之上,只要下火车的时候立马把这个火车包围了,就一定能找到她。 这个女人,真是个泥鳅,动不动就滑走了。 看了眼时间,见火车还有两个小时就能到站了,敛眉,浑身散发着阴鸷的气息。 李正亦是表情严肃,心中暗自排腹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安生,都是少帅的女人了,看床/上那痕迹,还是个没被开苞的,都和少帅那样了,怎么还能跑。 她以为,她跑了爵铭还会要她吗? 且,他家少帅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与爵铭相比,也差不到哪儿去,为什么这个女人对爵铭这么死心塌地,对他家少帅却这么反感。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到白宇轩的包房,端着一份饭菜,敲门。 在床/上坐着的夏楚,倏然听到一个敲门声,吓得身体一哆嗦。 白宇轩立马安抚,“别怕,找我的。” 而后便起身走到包房门口,打开包房的门,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眉头紧皱神情紧张的李正,接过饭菜,便再次关上包房的门。 感觉到此时少爷有些不同,元一也没有多想什么,转身站在包房外面把守着包房。 期间转眼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李正,看着他神色紧张的样子有些疑惑。 昨日他还没有这种表情的,今日这是怎么了,他就去弄了份饭菜,他就像是死了娘一样的表情。 昨日他们包厢的声音他可是听的非常清楚的,是一个男人和女人的声音。 从声音他就能听得出来,一个男人在强迫一个女人。 他虽然想出手相救,但没办法,这种年代这种事情太多了,而且,他可是听的那个女人叫那个男人顾南川的! 顾南川?不就是北城的少帅吗! 最近前线战士那么激烈,顾家军打了败仗这个顾少帅竟然还这么有兴致强抢民女! 包房内的白宇轩与元一的想法是一致的,他听到她口中叫喊的是顾南川了! 本不想惹事,但见她逃出来了,便想着伸手帮她一把! 想必她是被顾南川看上的女人,给掳来的! 竟然在火车上就迫不及待! 而夏楚则吃着饭菜,感觉颇为不好意思。 这个男人不仅救了她,还把他自己饭菜给她,奈何此时她没有钱,不然就给他些钱了。 不过,看他的穿衣打扮,还有住在这个包房里,想必他也不是缺钱的人吧! 吃完饭菜后便坐在床铺上想着该如何逃跑。 但她又要做好逃不掉的打算。 此时与她被掳已经一天两夜了,想必爵铭十分暴怒。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肯定是离开了前线。 那日打电话的时候,他还说还有两天就回平城了呢! 想到什么,夏楚抬眼看向白宇轩,咬了咬下唇,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你能帮我个忙吗?” 听到夏楚说话,白宇轩抬眼看向她,见她苍白的小脸上飘出两片绯红。 眉头一皱,声音淡漠,“什么?” 他得考虑一下!他虽然刚才出手救了她,但不代表他会有求必应。 看着白宇轩冷淡得表情,夏楚清咳了一声,“你下火车之后,能想办法帮我打个电话吗?” 她怕她会被抓住。 若是再被抓住,想必这次会很难逃脱了吧! 但是,若是能让这个人给爵铭打个电话,这次也不算是白逃,至少能让爵铭安心些。 不然他们肯定会被顾南川给骗去广平了,而且还对他极其不利。 白宇轩敛眉没有说话,思考着要不要帮她。 见此,夏楚微急,“你只需要帮我说几句话就可以了,求求你了!” 看着夏楚一脸着急的模样,白宇轩最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点了点头。 见此,夏楚顿时笑了起来,苍白的小脸笑颜如花,“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而后便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个钢笔和一张纸,写上了张排长的电话。 因为爵铭的电话是前线的,她怕打过去没人接,且爵铭肯定已经离开了,只能让他打给张排长了。 写上一个电话号码与想要告知的内容,递给一旁的白宇轩,再次道谢,“谢谢你了。” 这个人,真的是好人! 不仅出手救她,还答应帮她打电话! 在民国时期且还是这个时候,遇到这么一个人,是她的幸运。 白宇轩接过纸张看了一眼,看到上面的内容,有些纳闷。 竟然只是让他打电话告知这些,如此而已? 第一百零五章 夏楚逃跑准备 而后夏楚坐在床铺上,趴在桌子上,手摁着依旧有些发痛的肚子。 还好,今日肚子没有昨日疼的厉害了! 看着夏楚这个样子,白宇轩眉头微皱,“你身体不舒服?” 听到白宇轩的询问,夏楚抬头,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儿!” 心中暗自想着,他真是个好人,看着与傅仲差不多呢! 看着夏楚脸色苍白依旧坚挺着,白宇轩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她高看了一眼,而后转身坐向了一旁的床铺之上。 火车朝北城的方向快速的走着,愈来愈近,而夏楚坐在床铺上愈来愈紧张,如坐针毡。 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觉得目标太过明显,她应该乔装打扮一下! 抬眼看向白宇轩,清咳了一声,“我,能不能借你件衣服?衬衣加外套就好。” 听到夏楚的话,白宇轩皱眉。 借他的衣服?他的衣服她能穿吗? 虽是疑惑,但也不作多想,直接起身,从行李箱中随便拿出一个白色衬衣与一件外套放在夏楚所坐的床铺之上,而后便转身走出包房,佯装去卫生间。 看着白宇轩这么善解人意,夏楚笑了笑,真是遇到好人了。 而后快速解开旗袍扣子,以最快的速度换上衬衣,虽然知道他是个好人,不会对她做什么,但她怕他回来的时候她还没换好,那样就尴尬了。 显然夏楚是想多了,白宇轩生生过了十五分钟左右才回来,且回来的时候,还故意对外面的元一说了句话才进来,想来是提醒夏楚他来了。 听到此,夏楚不禁笑了笑,还真是个好人,没想到这个年代,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人。 白宇轩推开包房的门走了进来,当看到夏楚的穿着之时,不由得眸色一深。 只见她此时里层穿着他的白色衬衣,白衬衣的外面穿着他的外套,他本就高大,衬衣的长度穿在她的身上刚好在她的大腿处,而外套则比衬衣稍微长一些,但也并没有盖住膝盖。 一般穿的旗袍都是在膝盖下面的,虽然两边开叉在膝盖上方一点儿,但没有这种冲击力大。 白嫩的小腿全部裸露在外面,不由得皱眉。 见白宇轩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眉头微皱着,夏楚有些不好意思。 低头看了眼自己露着的腿,没有办法,她想穿裤子,奈何没有。 若是穿他的裤子,怕是穿不上吧! “咳,”清咳一声,白宇轩直接开口,“你这样穿目标更明显。” 那裸露的腿,任是谁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吧! 听到白宇轩的话,夏楚眉头紧皱,看了眼身上的衣服。 也对,在现代的时候这种是正常的,但是现在这个时期,这种衣服,显然目标有些明显。 眉头紧皱,想了想,再次开口,“给我一个你的裤子吧!”她想到办法了,虽然他的裤子太过肥大,但她可以修改一下! 听到夏楚的话,白宇轩敛眉,再次从行李箱之中拿出一个裤子,递给夏楚。 心中有些纳闷,他的裤子,她能穿上吗? 接过裤子,夏楚直接从头发上拿出自己的那个发夹。 而后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筷子,用发夹尖锐的地方开始削筷子。 看着夏楚此时的样子,白宇轩十分疑惑。 她这是在做什么? 而她头上的那个发夹,显然不是普通的发夹,竟然这么厉害,如同刀片一样。 更加怀疑,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夏楚把筷子削成很细带尖的样子,如同针一样,而后又用发夹的尖戳了一个眼。 转身打开白宇轩的黑色裤子,用发夹的尖锐部分从裤子中间划开,留下的长度正好是在她膝盖下方一点儿的半截裤子。 面色微红的翻开裤子,把挡部分给划开,弄掉,然后从裤腿部分挑开些线,而后把线穿在用竹筷做好的针上,开始缝裤子。 看着夏楚这一系列动作,白宇轩惊讶的嘴巴微张!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路子,这种改衣服的他从来没有见过。 夏楚一直缝了半个小时裤子才缝好! 待缝好后,直接脱掉外套,此时身上仅剩下一个衬衣,这种衣服在现代比比皆是,她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只是白宇轩看到夏楚这个动作,瞳孔瞬间一缩,而后立马转身背身过去。 心中暗自踌躇,这个女人,不知道穿他衬衣的样子有多诱人吗? 拿着裤子改造好的裙子,夏楚正打算去穿,抬眼看了眼白宇轩,见他背身过去了,笑了一下,还真是个好人。 然后直接套了上去,把裤子前后中间缝着的地方穿在了两侧,原本的裆部拉链穿在了侧面。 而后夏楚开始缝自己的腰部。 白宇轩的裤子太过肥大,腰部需要固定下。 一直过了半个小时才把两侧给弄好!为了使这个裙子看起来像是真的裙子,夏楚还把腰部给缝的紧了一些! 直至完全弄好,又解开了脖子处的两个衬衣扣子,不然她这样直接穿着衬衣,会显得臃肿。 把两边的袖子往上挽了几下,直接挽到了胳膊肘上面。 这样看着,妥妥的一个现代女白领的样子。 做好了一切,夏楚不禁伸了伸懒腰,这样乔装打扮,与刚才她的样子可是大相径庭。 摸了下自己的头发,眸色一转,拿着发夹把裤子裁剪下来的布料剪成一个大方块。 然后手折一下,拿着木头针又开始缝了起来。 听到夏楚后面没有了声音,白宇轩转眼望去。 见此时她身穿自己的衬衣,两个手臂露在外面,脖子的扣子解开了两个,本十分宽大的衬衣,此时却看着恰到好处。 衬衣的下方掖在了下面的裙子之内!看着十分精巧。 而他本长长的裤子此时变成了一个裙子,贴身紧紧包着她的臀部和腿部,线条一览无余,十分诱人。 不由得眸色一暗,脸色微红。 他活了二十二年,还没有见过这种打扮的! 但,竟然如此……好看…… 夏楚并没有观察白宇轩表情,直接把手中的那块灰色的布料三两下就变成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而后又用针线固定在发夹之上。 做好之后,伸手开始编辫子,想让发型与原来也变得不同。 此时这个年代,都是走淑女风的,她身穿的这身衣服,有种外国女人的感觉,所以她左右拿起亮缕头发拧了两个麻花辫,而后用发夹固定在脑后,一个黑色大蝴蝶结在后脑固定住,十分的淑女模样。 直至弄完,深吸口气,希望这样,能够躲开顾南川的眼线。 看着眼前的女人瞬间大变身,白宇轩眼中的惊讶不减,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此时看着夏楚,感觉十分的魅惑、诱人。 第一百零六章 顾南川抬起头来 看到白宇轩惊讶的表情,夏楚也不好说什么,想到自己把他的衣服给弄坏了,转身走动桌子上,俯身拿起钢笔和纸,写上了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 那低头俯身写字的样子,把她的身材更是衬的前凸后翘,十分诱人。 任是生性冷淡的白宇轩,也不禁喉咙一滚,口干舌燥。 夏楚直接在纸上写上自己家里的电话,盖上钢笔盖,走到白宇轩的面前,淡淡一笑,“谢谢你,这个是我家里的电话,你可以过些时日打这个电话,嗯,十五天,对,就十五天,你到时候打这个电话,我把你衣服的钱还给你。” 五天,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并且到达平城。 因为她大姨妈也就五天的时间,若是大姨妈过去了,想必顾南川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她一定要在七天内逃出来。 再加上坐火车离开的时间,十五天,她应该早就回到平城了。 且今日这次,她并不确定能不能逃得了。 看着夏楚递来的一个电话号码,白宇轩想要说不要,他并不差一身衣服的钱,但是看着此时她笑颜如花的小脸,又忍不住接了那张纸,放在自己的裤子口袋里。 就在此时,火车发起一个响声,而后是车速慢慢降了下来,显然是已经到达了北城。 见此,夏楚心中再次慌乱无比,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当火车停下的时候,夏楚转身走到包房外面,此时外面有些混乱,俯身在包房门口倾听着外面的声音,听到外面一个个抱怨声传来。 不由得有些疑惑,火车停站,应该是都要准备下火车才对啊!为什么外面是这么乱的抱怨声。 看了夏楚一眼,白宇轩直接走到门口,“我去外面看一下。” “嗯。” 点头,夏楚侧了下身子,白宇轩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此时李正已经不在了,而出站的车厢口围满了人,火车的车门并没有打开! 白宇轩眉头紧皱,此时应该是开门的,为什么没有打开。 而后转念一想,眉头皱的更甚,怕是顾南川想要瓮中捉鳖。 转身再次走入包房,眉头紧锁,摇了摇头,“你怕是不好逃了,车厢门此时还没有打开!” 听到白宇轩的话,夏楚拧眉,暗自咬了下银牙,没办法,只能转身走到窗户口,准备跳窗户跑了。 看出了夏楚的想法,白宇轩眉头紧锁。 这么高的火车,她那小身板确定跳下去没事儿! 夏楚直接走到了窗户口打开窗户,伸手想要往下跳,却见此时窗户不远处倏然跑来许多身穿军装的军兵,一个个拿着枪,训练有素的围住火车。 见此,夏楚脸色一变。 这该死的顾南川,竟然这么短时间就去叫了人,把整个火车给围了起来。 看到这么大的阵仗,白宇轩也惊讶了! 他以为,这个女人是顾南川看上抢来的,但此时的情况显然与他想的不同。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而后元一的声音传来,“少爷,军兵把整个火车给围了起来,只开了一节车厢,好像是在搜查什么人!” 听到元一的话,白宇轩敛眉。 此次,她怕是插翅难逃了! 夏楚亦是脸色苍白,暗骂无耻。 不过,这次她也没有白跑出来,她给了这个人电话,让她给爵铭报信。 想着便再次提醒,“这次谢谢你了,请你一定,务必给那个电话号码打电话,谢谢!” 说着便伸手打开包房的门,见此,白宇轩伸手一拦,“你,就这么出去?” 有些担忧,她就这么出去,顾南川肯定会非常容易逮到她的! “嗯,”点头,夏楚一脸视死如归样,深吸口气,打开包房门,准备走出去。 她不能连累他,此时外面出去的人比较多,虽然知道顾南川肯定会在外面准备逮她,但,她趁着人多冲出重围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若是等下人都走光了她再出去,更是一点儿机会也没有了。 在外面站着的元一,听到包房门打开了,以为是自家少爷出来了,想说些什么,但见到出来的是一个女人,不由得顿时睁大了眼睛。 这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会在他家少爷的包房内! 而她穿的是什么衣服,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穿衣服的! 且,她的衣服,怎么这么看着像是自家少爷的衣服……改造的…。。 转眼看向包房内的自家少爷,他此时转身把夏楚的衣服和裁剪的破碎布料放到了行李箱内,而后提着行李箱准备出去。 夏楚走到包房,看了眼外面的情况,此时一个包厢处人非常拥挤,都在着急往外出,转脸看向白宇轩,再次由衷感谢,“再次谢谢你,我走了!” 而后便直接抬步离开。 看着夏楚直接走出的身影,元一眼睛瞪大入铜铃,有些结巴,“少,少,少爷,她,她……”莫不是外面那些军兵要抓的人吧! 还未说完,就见自家少爷提着箱子走了出去。 元一连忙紧跟了上去。 夏楚走到车厢门口,人挤人太多了,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能看到车厢外面有几个军兵站着排查着,并没有见到顾南川的身影。 长舒口气,伸手缕了缕自己的头发,直接往前挤去,挤到一个大腹便便看着一脸凶样男人身边,手顺势往攀上他的一个胳膊,对着他眨巴了下眼睛,一脸笑意,“大哥,介意一起喝杯咖啡吗?” 那男人见忽然有人抓了自己胳膊,本要发怒,但看到夏楚的样貌之时,不由得一怔,而她那眨巴眼睛的动作甚是调皮可爱。 低头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娇好身材一览无遗,右手一揽,直接把夏楚给拦在了怀中,声音浑厚,“好啊!” 没想到来了趟北城,竟然还能有这样的艳遇。 见这个男人上钩了,夏楚露出一个笑颜,而后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那样子看着甚是恩爱,如同是多年的恋人一般。 见此,那男人更是心猿意马,手不禁加紧,胡乱摸索。 感受到男人的动作,夏楚忍着拍死他的冲动,咬着下唇,等待着出车厢门。 后面看着夏楚此时的样子,白宇轩眉头紧皱。 她竟然对那种男人笑成那样,为何没有直接对自己这样。 难道他还比不上那个男人不成? 元一则是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夏楚,见她那亲近的样子,感觉她和那个男人就是一起的似的。 将近过了五分钟,终于轮了夏楚和男人了。 夏楚暗自吞咽了下啊口水,双拳紧握,偷偷的观察外面,见顾南川和李正站在一侧盯着,刚才她由于在里面没有看到,见此,顿时一惊。 她后悔了,想要返回去行不行啊! 感受到怀中夏楚的恐惧,男人不禁出声呵斥,“快点,都吓到我的女人了!” 听到男人的话,顾南川与李正的眼睛倏然飘来,夏楚更是一惊,暗骂男人愚蠢。 他这样一吼,可不就是把她给暴露在众人之下! 此时有些后悔选择这个男人了,看着凶神恶煞,没想到是个傻子。 顾南川看着如鹌鹑一样窝在男人怀里的夏楚,眸色一深。 她这身衣服,与原来夏楚打扮的一点儿也不一样,显然不是一个人。 却依旧冷声开口,“抬起头来。” 第一百零八章 再次被抓进都督府 见夏楚真的被吓住了,顾南川神色一转,有些不忍。 舌头抵了下后槽牙,忍住心中的暴怒,弯腰一把抱起,朝不远处的黑色轿车走去,李正亦是快速跟着走了上去。 一旁看着此处的白宇轩,低眼看了下地上身中多枪的男人,眉头紧皱。 元一连忙催促,“少爷,走吧!” 心中暗自排腹,少爷,你以后可别再多管闲事了!若是那女人刚才供出你,此时你也如同下面的这个男人一样了。 顾南川抱着夏楚走到车旁,司机连忙快速打开车门。 顾南川抱着夏楚直接弯腰坐了进去,此时夏楚依然咬着下唇哭着,被刚才的事情吓得惊慌失色、胆战心惊。 她真的害怕!那么血腥的场面在现代的时候只是在电影上看过,没想到竟然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这个顾南川,看着轻佻、放荡,不曾想,竟然有这么嗜血的一面,比爵铭更甚。 看着夏楚咬着下唇哭着的样子,顾南川眉头一皱,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声音依旧冰寒,“我说过,你若再想着怎么逃跑,能逃掉还好,若是逃不掉再被我抓回来,我就不介意与你浴血奋战。”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抬头,一脸惊吓,立马求饶,“顾南川,我错了,我再也不逃了,顾南川,你别这样看着我,别这么冰冷行么,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夏楚知道,现在只有求饶,顾南川或许才能放她一马。 因为她从他眼中看出了心疼! 他竟然心疼她?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她? 见夏楚这样,顾南川眉头一皱,他不就是杀了个人吗,有必要吓成这样吗? 不过,吓吓她也好。 这个小女人,不吓她不老实。 瞧,刚才不就说了,再也不逃了么! 指腹擦了下她脸上挂着的泪水,眸中的泪水却似是被点了泪腺一样,止不住的流出来,那泪眼婆娑的样子,看的他心下一软。 手一用力,把她的脸往前拉了一分,凑在她的脸上,亲吻着她脸上的泪水。 感受到顾南川此时的动作,夏楚顿时一惊,忙伸手去推,却怎么也推不开,只能伸手拍打着。 而顾南川感觉到了夏楚的反抗,双手更加用力,由原来的温柔转为掠夺,直接覆在了她的红唇之上,像只野兽在撕咬自己猎物般狂猛地亲吻、撕咬着她双唇,吞了她的口舌,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给吞噬掉。 这个女人,她知不知道她这么委屈的样子多么吸引他。 而且她自己改造的这一身衣服,着实太诱惑了。 若不是她身子不便,他怕是忍不住立即要了她吧! 直到夏楚感觉身体发软,毫无力气,顾南川才刚开她。 指腹摩擦了下她被亲的微肿的红唇,心中激动不已。 真是要死了,他感觉,他能死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一碰到她就忍不住,她的双唇如她本身一样香甜无比,令他心猿意马,心潮澎湃。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把她往怀里用力带了一带,紧紧抱着,似是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一样,想要疼惜她。 就在此时,车辆停下,顾南川抱着夏楚直接走下车朝都督府内走去。 走入府内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所有的人,丫鬟、仆人、府兵, 顾南川把夏楚放在一旁,而后伸手揽在怀中,目光如炬的盯着面前府内所有的人,看向一侧怀中低着头如鹌鹑一样的夏楚,勾起一抹冷笑,“抬头。”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咬了咬下唇,慢慢抬头看向府内的众人。 而后便听到顾南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都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身边的这个女人是本少帅的夫人,任何人不准接近,不准帮她逃脱,且所有人的府兵,给我把她的脸给我记在心里,若是这次再没有看好夫人,让她跑了,我一个个毙了你们。” “……”如鹰的眸子扫视了一下所有人,顾南川声音冰冷,“听清楚了没!” 众人齐喝,“听清楚了!” 见到众人的反应,顾南川再次弯腰抱起夏楚,朝房内走去。 此时她那脸色苍白的依旧不像话,看来这次是真的被吓住了。 走入房间,顾南川直接把夏楚放在床/上,自己走入卫生间的浴缸里给她放水,让她洗个热水澡放松下心情,看她那懵懵的样子,心下有些心疼,又有些烦躁。 放好了热水,用手试探了下水温,而后走到床边抱起她走入卫生间,把她放在浴缸旁,伸手去解她的衬衣扣子。 见此,夏楚忙伸手遮挡,“干什么!” 看着夏楚惊吓的表情,顾南川此时也没有逗弄她的心情,松开手,“水给你放好了,自己洗个澡休息下吧!” 而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见到顾南川出去了,夏楚安心了些,长叹口气。 走到门口反锁住门,然后便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准备洗个澡。 这两日在火车上,她感觉身上都要臭了,而且自从来了大姨妈,她都没有好好洗洗! 直接走进浴缸里泡澡,闭上眼睛,想着那个男人,有没有给张排长打电话。 这边,白宇轩找了一个旅馆住下,而后去旅馆卫生间内洗了一个澡,走出来腰间围着浴巾,手中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 走到一旁拿起打开行李箱,想拿一身衣服换上,却见最上面有夏楚剪碎了的裤子。 敛眉,脑子想起她在火车站那一脸惊吓的样子。 想来她从来没有见过杀人吧!不然怎么会那么害怕。 想到什么,走到卫生间拿起换下来的裤子,从里面口袋拿出那两张纸,看了眼上面的内容,而后从行李箱上拿起一身衣服换上便出去了。 走到前厅,看向服务员,温润开口,“我能用下电话吗?” 服务员一脸笑意,“可以的先生。” 而后白宇轩便拨打纸张上面的那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但没有人接听,不禁皱眉。 再次拨起……依旧无人接听。 敛眉,放下电话对着服务员道谢便回房了。 看了眼手表的时间,想了下,便抬步走了出去。 第一百零九章 顾南川的温柔 都督府内,卫生间,夏楚泡了十几分钟澡便出来了,顾南川阴晴不定,怕他真的如他说的那样,浴血奋战。 冲洗了一下身体便围上浴巾,擦着头发。 想到自己没有衣服穿,不由得敛眉,她总不能还穿他的衬衣吧! 尝试性的打开衣橱,却见里面放了几身女人的旗袍。 那花色,应该是上次她来的时候买的那几身,从里到外都有。 不由得有些惊讶! 他,竟然早就在他的房间内准备好了她的衣服…… 或许,从上次她逃开之后,他便计划着把她再次抓回来吧! 伸手拿起便开始穿上,有衣服总比没衣服好吧! 穿上衣服后擦了擦头发后,拿起桌子上放着的发夹,把发夹上的蝴蝶结扯掉,而后再次带在了头上。 只是,这次却是带在了耳朵边上,恰好用耳朵挡住,头发也扯了扯,让人看不出来。 做好一切便打开卫生间的门,此时顾南川正坐在床边,见夏楚走了出来,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摸了摸她还有些发湿漉的头发,走到卫生间拿起一个毛巾伸手便给她擦了起来,声音暗沉,“闹腾了一上午了,你身子虚,去休息一下吧!桌子上有红糖水,喝了再睡。” 感受到顾南川此时的温柔,夏楚心下一怔,抬眼去看见桌子上摆放了一杯红糖水,心下一软,由衷道谢,“谢谢!” 第一次听夏楚对自己说谢谢,顾南川薄唇勾起一抹笑意,摸了摸已经不在湿的头发,嘴巴凑在上面亲了一下,轻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去吧!” “嗯,”点头,夏楚便抬脚走到桌子旁,拿起那杯红糖水凑在嘴巴尝试了一下温度,感觉温度适宜,便一饮而尽。 而后走到床边,直接脱下鞋子上/床、闭眼、休息。 看着夏楚这么听话,顾南川勾起一抹笑意,而后走入卫生间去洗漱。 洗漱完了之后围着浴巾走了出来,看了眼依旧在床/上躺着的夏楚,直接走到一旁的衣柜里,拿起衣服穿了起来。 刚穿好衣服,便听到外面想起了敲门声,“少帅,白公子来了。” 顾南川扣着衣服的手一顿,白公子?莫不是白宇轩? 低眼看了眼睡着的夏楚,便抬脚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看了眼把房间围了一圈的府兵,冷冽开口,“把夫人给我看好了,若是跑了,把你们都抓军政府大牢去。” “是,少帅。”众人一齐敬礼。 顾南川便满意的离开了。 待顾南川离开之后,床/上的夏楚睁开了眼睛,眉头紧皱。 这次顾南川虽然没有绑着她,但这样严格的监视比绑着她还难受。 刚才那声音,想必外面围了一圈的府兵吧!这下,她怕是除了能长个翅膀,不然是绝对飞不出去了。 顾南川一入前厅,便看到身穿白色衬衫,外面湛蓝色马甲的白宇轩。 见到白宇轩的样貌,不由得一怔。 这人,不正是火车上在他包房旁边的那个人吗? 他踹门走进的时候,他在窗口吸烟的那个人! 白宇轩亦是一愣,“顾少帅,原来您就是顾少帅啊!” 顾南川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白公子,真是巧啊!我们竟然是一辆火车,且还是临近。” 一双凤眸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眼睛睨了一眼他此时身上穿着的衬衣,心中明了几分,面上不动声色。 白宇轩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是啊!还真是巧啊!” 白宇轩身边的元一却是暗自心惊,少爷,咱这睁眼说瞎话,真的好吗? 你可是不仅早就知道人家是顾少帅,还帮他的女人逃脱呢! 虽然没有逃脱过去。 紧接着两人便谈论起生意之事,白宇轩是做粮食生意的,前线的粮食均是他家供应的,这次也是他第一次与顾南川打交道,以往都是他父亲来平城的,这些日子由于爵铭在前线,父亲与爵铭谈论生意,此次来北城便让他来了。 他没想到会在火车上与他相遇,当他在包房内听到女人的叫声的时候,便听到了她叫顾南川的三个字,那时他就知道是他。 虽然有些怜惜,但并不想因此得罪顾少帅。 而后次日从卫生间出来,见到那女人自己跑出来了,旁边又没有人看着,便快速把她拉到了包房内! 觉得她既然自己跑出来了,若是他不帮上一把!按照顾南川的心性,定是饶不了她。 但是,他没想到后来顾南川会那样逮她,挨个搜查,且下车的时候竟然让军兵围住了整个火车。 想起她为了逃跑不顾危险的趴在火车窗户外的样子,与改造她衣服的样子,他便动了恻隐之心,把她的衣服让元一就着窗户给扔了出去,以此转移顾南川的注意力。 虽然是成功了,但顾南川太过精明了,一下子便反映了过来。 他亦是没想到顾南川当时会直接开枪,想来定是气急了。 想起夏楚一脸惊吓,吓得浑身发抖的表情,以及顾南川不住的问她衣服是谁的! 她当时看到了他,却是没有供出他。 她很好! 这次他本来就是来与顾南川谈论合作的事情的,便直接过来了,想看看能不能再见到她,她怎么样了! 两人一直谈论到了中午十二点儿,此时已是饭点儿! 顾南川便安排人去准备了午饭,且留白宇轩一起吃饭。 白宇轩答应了!心中暗自猜想着,那个女人与顾南川是什么关系。 半个时辰过后,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少帅,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嗯,”点头,顾南川对着丫鬟说道,“把夫人一起叫来。” “是!”紧接着丫鬟便转身离开了。 听到顾南川说夫人,白宇轩有些惊讶,“少帅竟然娶亲了?” 他没听说过顾南川娶亲了的,只知道他有五房姨太太,前些日子还打死了一个,现在只有四个姨太太而已。 何时有了夫人,他从未听说过。 顾南川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精光乍现,“还未,正打算这些日子办婚礼,既然白公子也在,不如就参加完婚宴再走吧!” 一双凤眸紧锁着白宇轩,心中冷冽无比。 白宇轩眸色一转,淡淡开口,“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白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紧接着两人便朝偏厅走去,走到桌饭桌旁坐下。 第一百一十 章再见白宇轩 就在此时,夏楚眉头紧皱一脸不快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六个持枪的府兵。 见到夏楚,白宇轩一愣。 她就是顾南川说的夫人? 夏楚走到偏厅,抬眼看向顾南川,却见他身旁坐着的白宇轩,吓得顿时睁大了眼睛。 什么情况!他怎么在这里? 他与顾南川认识?那他有没有给那个号码打电话? 他俩认识,他为什么还救她? 一连串的问题冲入夏楚的脑际,有些反应不过来。 见到夏楚呆愣着看着白宇轩的样子,顾南川眉头一皱,伸手对着夏楚招了招手,“过来。” 夏楚则脚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害怕。 怕顾南川知道了她让人给爵铭打电话,怕他对她动手。 见夏楚不往前走反而往后退,顾南川脸色有些难堪,起身踱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拉起她的胳膊走到凳子上坐下,而后一把抱着她,让其坐在自己怀里。 看向白宇轩,面露疑惑,“你们……认识?” 白宇轩淡淡一笑,“不认识,从未见过少帅夫人。” 顾南川则是看向夏楚,有些不信,不认识怎么会这种表情,还……帮她逃脱…… 听到白宇轩的话,夏楚连忙摇了摇头,附声,“我没见过他,只是觉得,他长得像是我认识的一个人而已。” “谁?”顾南川挑眉追问。 夏楚敛眉,此时忽然想起了章霖。 他与章霖的性子一样,喜欢打抱不平,且都是一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低眼敛眉,淡淡开口,“就是,我以前的一个邻居哥哥……” 心中暗自排腹,说了他也不认识。 听到夏楚说邻居哥哥,顾南川就知道是谁了,眉毛一挑,一脸肯定,“章霖。” 听到顾南川说章霖两个字,夏楚身形一顿,眼睛顿时睁大,“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知道章霖的? 章霖在平城,他在北城,他怎么会知道他。 此时,她还不知道顾南川早已把她查了个底朝天。 看着夏楚十分惊讶的神情,顾南川不禁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那如墨的黑发,神情愉悦,“我当然知道,他不仅从小与你一起长大,是你的青梅竹马,我还知道,你们两个自小便有婚约。” 只是,此时已经退婚了。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此时她便觉得,顾南川其实与爵铭一样,都是十分霸道的人。 以前的轻佻、放荡,只是他的伪装而已。 实则他极其腹黑、冷酷,上一次他能把他的五姨太生生给打死,就是很好的证明。 听着两人说的话,看着两人如此亲密的动作,白宇轩不禁开口询问,“不知少帅何时成婚?” 顾南川露出一抹邪笑,吐出两个字,“五日。” 对,五日成婚。 五日的话,爵铭怕是从广平来北城的路上。 而他若是来到了北城,他与夏楚早已成婚,且米已成炊。 五日,她的月事也已经离开,他会给她一个令她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身形一顿,转眼怒瞪顾南川,脸色难堪,“顾南川,什么成婚?谁要成婚?” 顾南川眸中潋滟,嘴角扬起,意味深长,“我和你啊!” 一想到即将要与夏楚成婚,顾南川身心都是愉悦的,这种感觉,以往从来没有过。 夏楚顿时一怔,而后猛的站起,走到一旁,一脸怒色,“顾南川,谁说要嫁给你了,谁说要和你成婚了?” 她从没有答应要嫁给他好吧! 这个顾南川,真是,无耻! 竟然想要逼婚! 见到夏楚这么激烈抵抗,顾南川起身一把拉起,再次禁锢在怀中,伸手摸着她那由于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声音邪魅无比,“楚儿,别惹我生气,我不想对你发怒,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夏楚连忙伸手去推,却怎么也推不开,一脸愠色,冷淡开口,“顾南川,我年龄还小,才十五岁,我不能嫁给你。” 顾南川薄唇一勾,不置可否,“十五岁的年纪,不小了。” 而后把嘴巴凑到夏楚的耳边,小声说道,“你都来月事儿了,已经长大了。”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脸色瞬间一红。 这个顾南川,真是无耻…… 稳定心中慌乱,眉头紧皱,面上怒意更甚,“顾南川,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你三番两次费尽心思抓我回来,以前都是我错了,以后,我保证不与你对着干了!” 他若是愿意放了她,她保证以后一定要躲的远远的,再也没有机会让他抓她了! 此时无比愤恨,自己在现代的时候,那么多年都没有被警察抓到过;不曾想穿越到了民国时期,总是被人轻而易举抓到,真是白瞎了她在现代练就的那一身本领了。 而与现代相比,这个时代的人更加霸道,想要一个人就一定要得到,爵铭是这样,顾南川也是这样! 顾南川却是勾起一抹笑容,凤眸闪过浓浓爱意,“楚儿,我是爱你啊!爱你才会想要娶你,爱你才会抓你回来,不舍得放开你。” 他若不是爱她,当他知道她给爵铭制造火药的时候,他便会杀了她了。 怎么可能还会费尽心思的抓她回来!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敛眉,十分厌恶,“顾南川,我告诉你,我很善妒,我的男人,必须一生一世只有我一人,你的府内有这么多姨太太,我受不了的。” 听到夏楚这般说,顾南川眉头一皱,愣了一下,而后笑意更甚,“你吃醋了?” “……” 夏楚十分的无语,这个顾南川,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吃醋了? 扭头轻骂,“滚犊子……” 她脑子有病,才会吃他的醋。 看着夏楚此时的表情,顾南川自顾自的认为,她就是吃醋了。 舌头不禁舔了下上唇,嘴角的笑容邪肆中透着浓浓的邪魅,窃笑着,“放心,有了你,我以后不会再碰别人了!” 距离她上次逃跑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内他没有碰过任何女人! 每次想要碰的时候,都感觉兴致缺缺,脑袋里还时不时的想到夏楚的脸。 如此,他哪里还有心情去碰别人。 有了她,足够了! 任何女人都比不上她美好。 夏楚脸色一变,“不是以后,以前也不一样,你以前有那么多女人,你的身体早已经不干净了,我不喜欢这样的人!” 此时夏楚心中无比慌乱,她感觉到,顾南川对她,好像是来真的! 他好像,真的想要为了她,放弃其他女人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顾南川 让他走心的女人 听到夏楚的话,顾南川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此时倏然有些悔恨,他以前不应该那般轻佻,有那么多女人的。 而爵铭,除了夏楚,从来没有与哪个女人有过过多的接触。 难道,她就是因为这个,才和爵铭在一起的? 见顾南川没有说话,夏楚以为他望而生畏了,心下一喜,接着规劝,“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他吗?” “当时他逼我回去,逼我与他在一起,我十分厌恶,虽然一开始与他在一起,只是为了救我爹娘。” “但后来他告诉我,他一生只娶我一个女人,对于他的身份而言,那个很难,但是他答应了我,以后会只有我自己。” “而且,他从来不逼迫我,他本来是想要今年成婚的,因为我不愿意,他便等我,等我愿意成婚的时候再成婚,哪怕是,我想要二十岁成婚,他都愿意等我。” “而且他尊重我,在我不同意的时候,不会碰我。” “顾南川,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只是想要与他争夺一番,我爱他,因为他爱我、宠我,对其他女人趋之若鹜,洁身自好,不与任何女人来往。” “我喜欢的,是这样的男人。” 话语之中,夏楚尽是说了爵铭的好处,虽然,他并不愿意等她到二十岁,还时不时的来一波强势逼婚。 但他爱她,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听到夏楚说完,顾南川脸色阴沉,一双凤眸此时闪过一丝坚定,声音冷冽,“我会成为你口中的男人,明日我便把府内的姨太太全部打发了。” 爵铭既然能为她做到如此,他也可以。 不就是不要其他女人吗,与他而言,那些女人什么都不是。 只有与夏楚,他把她放在了心上。 只是…… “只是,你说二十岁成婚?楚儿,女子十五岁及笄方可成婚,很多人二十岁都有好几个孩子了,二十岁成婚,我等不到那时候。” 而后想起什么,嘴巴凑在夏楚的耳边,轻声说道,“而且,我都为你不要其他女人了,你竟然让我等到二十岁,你当我是和尚吗?” 整日见到她,他就受不了了,她还想让他等她到二十岁。 这个女人,真是……调皮…… 就知道折磨他! 感受到顾南川在耳边说话,鼻息之内的呼吸尽数喷洒在耳边,痒痒的。 夏楚往旁边躲了躲,伸手推开顾南川的脸,脸色难堪,“顾南川,就要二十岁,没得商量。” 若是说二十岁,他对她望而生畏,她求之不得。 看着夏楚一脸坚定的表情,顾南川眉头微蹙,想了一下,一脸宠溺,“乖,听话,五日成婚,成婚之后,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与我在一起的。” 他相信,凭借他的魅力,还征服不了这个女人。 怕他拒绝,附耳低头再次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楚儿,此时你不懂,等成婚之后,你便懂了。”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他会有信心,让她喜欢上他的。 哪怕是喜欢上他的……身体…… 唔,一想到这个他就有些受不了了,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诱人了。 顾南川的话夏楚怎么会听不懂,常年游走在女人身边的他,肯定是手法老道,撩人手段一套一套的。 只是,她不可能嫁给他的,他不是她喜欢的那型的。 眉头紧皱,转身扭过去,一脸难堪,却是开口,“顾南川,这只是你一时冲动。” “你今天,能为了我,把你的那些姨太太都打发了,以后,你也能为了别人,把我给打发了。” 这样的男人,太过薄幸了,她要不起。 顾南川剑眉紧锁,直接否认,“你和她们不一样。” “呵呵……”冷笑一声,夏楚转眼看向顾南川,认真的看着他此时的表情,感觉十分讽刺。 “哪里不一样?我与他们哪里不一样?” “与她们相比,我还不如她们。”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们既然成为了你的姨太太,想必不只是一日夫妻,你竟然说打发就打发了,那在你的眼里,她们算是什么?” “若是你娶了我?我又算是什么?” 顾南川神情冷冽,听到夏楚的这一堆话,他无法反驳。 但,她与她们不一样,他想要她,只想要她。 不止是因为她可以制造火药,更重要的那是她。 其他女人,只是他泄欲的工具,走肾不走心。 但是她,不一样。 她聪明、睿智、狡黠、温柔…… 她有着那么多的优点,与所有的女人相比,她如此的与众不同。 是唯一一个,让他想要走心的女人。 长叹口气,想到一旁的白宇轩还在,也不再多说,直接开口,“楚儿,你对我而言,是特别的存在,我不想对你发脾气,既然你这般说了,那些女人,明日我就打发了,你好好的、安生的,等着与我五日成婚即可。” 说着便伸手拉着她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准备吃饭。 本来今日,他知道夏楚在火车上穿的是白宇轩的衣服,醋意大发,想要在白宇轩面前秀一下恩爱,不曾想,恩爱没秀成,还被这么说了一通。 此时他明白了,一开始夏楚想要逃开的时候,她还不喜欢爵铭,所以她便逃开了。 但是后来爵铭用她家里人逼迫她回去后,她为了救她家里人,便决定暂时先与爵铭在一起,不曾想,爵铭竟是个痴情种,竟会为了她承诺一生只她一人。 所以,她便被他给感动了,真心的留在了他的身边。 如此一来,他若是也这般做了,她是不是也会喜欢自己? 夏楚眉头紧皱,脑袋快速运转,想着要怎么逃开的好。 这个顾南川,此时他好像,真的是想要娶她了。 心中十分无语,怎么穿越到了这里,她成了香饽饽了。 看着夏楚此时的表情,顾南川便知道,她又想要逃了,薄唇一勾,直接开口,“楚儿,别白费心思了,这次,我是绝对不会让你逃走了的!若是你再逃,被我抓到,我就等不到五日了。”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眉头皱的更深了,十分烦闷。 他的意思很明显,若是她再逃,他怕是会真的浴血奋战。 知道顾南川无耻,夏楚也不再说话了,只是心底思索着该怎么逃跑。 第一百一十二章 顾南川是来气她的 白宇轩看着两人,听到两人刚才的辩驳,便明白了些,顾南川看上了她,而她有喜欢的人,顾南川还三番两次去人家那里抓她回来,这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想起前些日子的全国电报,说的就是她吧! 想着便开口,“没想到,顾少帅竟然这般痴情,真是让白某刮目相看” 顾南川淡淡一笑,眸中尽是轻佻戏谑之意,“女人嘛!你懂得!” 白了顾南川一眼,夏楚起身准备坐到一旁,却被顾南川再次摁了下去。 夏楚顿时气急,“我吃饭!” 此时她忽然觉得,顾南川不是叫她来吃饭的,是来气她的! 顾南川却是挑眉一笑,“我喂你。” 说着便拿起筷子开始喂夏楚,夏楚却是闭嘴不想吃,心情十分烦躁。 今日,顾南川对她灌输的一些信息,她太过惊讶了,但又感觉有些无能为力。 想要逃跑,可是他盯着她这么紧,她到底要怎么逃。 见此,顾南川眉毛再次一挑,唇边邪魅一笑,直接把饭菜放在嘴里,而后双手抱住夏楚的脸,嘴朝她的嘴上凑去。 见此,夏楚顿时一惊,连忙伸手去推,“我吃,我吃。” 这个顾南川,每次都拿这一套来吓唬她,真是无耻! 而后顾南川便开始安心喂夏楚吃饭了! 夏楚也不敢再拒绝,暗骂顾南川太过不要脸,当着别人的面就这样!着实让她气愤。 接下来整个吃饭期间,夏楚便再没有说话,只是吃着饭菜。 顾南川时不时的与白宇轩说些什么生意上的事情,整顿午饭一直吃了两个小时才吃完。 待吃完饭,白宇轩起身离开,顾南川却是拉着夏楚的手,一路送到了门外,直至他上了汽车才拉着夏楚的手往房内走去,脸色阴沉。 看到顾南川这样子,夏楚不禁暗自砸了砸舌,他又怎么了,刚才还那个表情,此时怎么如此阴沉。 顾南川拉着夏楚的手走到屋里,直接拉到床边,把她一下给摁在床上,脸色阴狠,“你穿的衣服,是不是白宇轩的?” 虽是疑问,但心中极其肯定。 昨日她洗完澡后,他进去洗澡的时候仔细研究了那个衣服的面料。 那衣服面料极好,不是一般人可以穿的起的。 且昨日他挨个去包房查看的时候,整个火车上只有三个带窗户的包厢,其他包厢他进去一览无余,只有白宇轩,包厢的窗户打开着,他在那里站着抽烟。 一般人,在敲门的时候一定会去打开包厢的门,而只有他,站在窗户处抽烟,窗户打开着,想必,那时她就在窗户那里挂着吧! 昨日那种情况,有人把她的旗袍从窗户处扔了出去,也定是他所为,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凑巧,在他让她抬头之时发现了她的旗袍。 火车外面站了一圈军兵,旗袍是从哪个房间扔出去的他们一看就能看出来! 此时,他十分肯定,她就是跑到了白宇轩的包厢,而后便被他掩护,最后就是穿了他的衣服!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一脸慌张,连忙摇头,“没,没有,不是他的!” 心中暗自吃惊,这个顾南川,竟然这么聪明。 看着夏楚的表情,顾南川便知道,是白宇轩的,不然她慌张什么? 薄唇一勾,揶揄道,“看上他了?” 夏楚快速摇了摇头,她脑子有病,会动不动看上一个人。 见此,顾南川直接起身,这个动作,他都忍不住想要了她了。 见顾南川起身,夏楚以为他要去杀白宇轩,连忙起身伸手拉住他的胳膊,面色微急,“我不跑了,你,你别杀人,我害怕!我怕你杀人的样子,别杀人好吗!” 此时夏楚十分害怕,害怕顾南川去把白宇轩给杀了! 他毕竟救过自己,而且她还给了他电话,让他给张排长通风报信呢! 若是顾南川把他给杀了,他没有办法给张排长报信不说,她以后也会做噩梦的! 毕竟,在她眼里,他是个好人。 听到夏楚的话,感受到她主动拉住了自己的胳膊,顾南川不禁眉毛一挑,伸手摸了摸她的墨发。 他并没有打算杀白宇轩,他们是合作关系,他怎么可能杀他。 而且,他若是想要对他动手,刚才就动手了,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 只不过,她主动拉着他的感觉,真好。 想到什么,薄唇一勾,笑意肆溺,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好,我不杀他,你亲我一下,我便放过他。”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顿时一怔,咬了咬下唇,直接扭头不再看他。 心中暗骂不要脸,竟然这样说。 知道夏楚不会主动亲自己,顾南川也不逼迫她,伸手弯腰一把抱起,朝床边走去。 而后俯身把她放倒在床上,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神情愉悦,“乖,在家等我。”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离开了这些日子,他是应该必须去军政府一趟了。 见顾南川要走,夏楚连忙一把拉住他的手,有些后怕,“你干什么去?” 不会是表面不说杀他,背地里偷偷去杀了他吧! 顾南川薄唇一勾,凤眸潋滟,“不想我走?” 夏楚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只能一脸委屈,“我,我有些害怕!我怕我做噩梦。” 今日那情形,着实是吓坏她了。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在她面前死去了,而且那脑浆还出来了,她实在是害怕了。 此时,她不想让顾南川离开,其一是怕他对白宇轩动手,其二,她是真的害怕了! 那个胖男人,脑袋上的脑浆被打出来的情景,现在她还历历在目。 看出了夏楚眼中的害怕,顾南川拧眉,直接转身坐在床边,脱下鞋子,而后躺在床上一把抱起夏楚,闭眼,“嗯,我陪着你!不怕!以后我不会再在你面前杀人了!” 今日他确实是太愤怒了,以致于当着她的面杀了人,而且那人死相还如此惨烈。 以后,他不能再这样了。 看把她那小脸吓的,惨白惨白的,让他心疼无比。 夏楚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闭眼睡觉。 已经把顾南川留下来了,她放心了不少。 希望那个男人,不要辜负她的期望,一定要给张排长打电话啊! 而且,今日是她大姨妈造访的第二天,她身子还有些虚弱。 不消片刻,便睡着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爵铭的电话接通了 白宇轩坐着汽车到了旅馆,想到顾南川对夏楚势在必得的样子,有些不忍,直接走到前台拿起电话再次打了那个电话。 今日,顾南川有些针对自己,想来,他猜到了昨日是他藏匿了她。 若不是最后扔那个旗袍,他便不会暴露。 但,那时他见她那般害怕的样子,便动了恻隐之心,出手帮了她一下。 只是,没想到不仅没有帮成,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今日,也就是顾南川看在两家合作的关系,并未对他出手,以后,他不能再贸然出手了。 这次,是他最后打这个电话了。 若是能打通还好,若是打不通,也就罢了。 他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彻底得罪顾南川! 虽然,他此时已经得罪了 拨通电话,依然响了几声,却没人接。 有些烦躁,再次拨打……。 平城,军政府内,爵铭一脸阴沉的从抽屉里拿出几把枪和子弹,此次去广平,他一定要带足了子弹和枪,把钰三爷的人全部给杀死,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动她的人。 就在此时,电话响了,爵铭看了一眼,并没有接,继续装着子弹和枪。 孙宾从外面走了进来,“少帅,准备好了。” “……” 爵铭也没有说话,只是一脸阴沉,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装完枪和子弹之后,抬步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电话又响了。 眉头紧皱,有些烦闷,直接拿起电话,声音冰冷,“喂。” 旅馆内,本想要挂掉电话的白宇轩,倏然听到电话接通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不禁一愣。 想到什么,快速开口,“有一个楚姑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她说,我不在广平,自己可脱身,勿来!” 爵铭接起电话,见那边没有说话的声音,本想挂断,却突然听到对方说出,‘有一个楚姑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她说,我不在广平,自己可脱身,勿来!’ 楚姑娘,是夏楚。 心下一紧,连忙询问,“她在哪儿?” 白宇轩听到电话里面传来的声音,不禁眉头微皱,声音这么冷,却是说道,“她的意思是不想让你涉险。” 拿着电话的手不禁紧握,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她现在在北城。 顾南川对她的心思太过明确了,说五日成婚,而且还看她看的那么严,她能逃出去吗? 但,给这个人说了又会有用吗? 听到电话里面男人的话,爵铭眉头紧皱,再次询问,“她在哪儿?” “呼……”长吁口气,白宇轩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没有多说。 她既然不想让他来,他若是说了,怕是可能会打乱了她的计划。 眉头紧皱,想起夏楚吓得浑身颤抖的样子,若是没有人来救她,她怕是真的会被顾南川给强行娶了,叹气,直接上楼。 他只能帮她到这儿了。 听到电话里面挂断的声音,爵铭脸色阴鸷,浑身凌冽。 孙宾也听到了电话里男人的话,眉头紧皱。 这个人,是真的夏小姐派人报信的,还是钰三爷派人来迷惑他们的。 他们可是查出,对方确实是带着夏小姐去了广平的! 冷眼睨向孙宾,爵铭冷冽开口,“去把张排长叫来!” “是,少帅。” 孙宾连忙跑出去了,他也觉得应该好好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和少帅刚到平城,就来军政府拿枪支子弹来了,还没来得及询问张排长当时具体的情况。 不一会儿,孙宾就把张排长给领回来了,走到军政府,张排长满脸愧疚之色。 此时,他感觉无颜面对少帅。 少帅也就走了这么几日,夏小姐就出了这么多大的事情。 是他太过无能了,没有能力保护好夏小姐。 看着张排长,孙宾开口询问,“你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这样他们才能分析,到底是不是钰三爷的人把夏小姐给抓咋走了。 听到孙宾询问,张排长连忙把那日所有的事情全部给说了出来。 直至说完,孙宾转眼看向少帅,提出疑问,“少帅,属下觉得此事蹊跷,若真的是钰三爷的话,为什么还让人说出他的名号,且留下张排长?” “一般人,只要是说出名号的,一定会把人给赶尽杀绝,不留活口。” “而他,却一上来不止是一次提醒,他们是钰三爷的人,且还留了张排长这个活口,难道他们是怕少帅不知道他们是钰三爷的人,专门留下来让张排长报信?” “而且,去广平的那个女人,穿的是与夏小姐一样的衣服,但是她的脸谁也没有看到。” “他既然都如此光明正大的说自己是钰三爷的人了,完全没有必要再把夏小姐的脸给遮住。” 孙宾分析的极对,爵铭也正是如此想的。 想起刚才这个电话,还有对夏楚有过觊觎的人,此时,他脑海里只想到一个人,顾南川…… 看了眼电话,声音冰寒,直接吩咐,“让人查一下,刚才打电话对方号码是哪里的,且让人去查下顾南川的事情。” “是,少帅。” 孙宾忙转身让人去查了! 北城有他们的人,那些人他们一般是不动的,就算是上次与少帅两人闯入北城,也没有动用那边的人。 但是此时,不得不动了。 看着孙宾跑了出去,还有刚才他说的话,张排长就算是再愚钝,此时也有些眉目了。 难道,抓夏小姐的人,不是钰三爷的人? 而是顾南川的人? 顾南川想要争夺夏小姐的意思很明显,上次不仅掳走了夏小姐,还发了好几日的全国电报。 那么这次,他是被顾南川给骗了? 一个小时过后,孙宾一脸狂喜的跑进了军政府,面色十分欣喜,“少帅,果然如此,抓走夏小姐的人不是钰三爷的人。” “刚才那个电话,是来自北城的。” “而且,属下问了北城我们据点的人,顾南川今日从火车上下来动静极大,军兵包围了整个火车,其火车厢出站口只开了一个,在抓一个人。” “而后,顾南川还开枪打死了一个男人,带走了一个女人,不过……” 说到这,孙宾就有些踌躇了!不知该如何说。 若是说出口,怕是少帅极其暴怒吧! “说,”听到孙宾一顿,爵铭声音冷冽,浑身散发着阴鸷嗜血的气息。 果真是顾南川,真是好样的,竟然这般费尽心机来抓夏楚,着实让他意外的很。 且还故意留下马脚,说是钰三爷的人。 想必平城有许多他的眼线吧! 不然平城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听到少帅冷冽的声音,孙宾身形一顿,犹豫开口,“不过,当时好像那个女人被吓到了,顾南川当着她的面,把那人脑浆都打出来了,事后还补了很多枪。” 说着便拿出几张照片往前递去。 这几张照片上,他看不出那个女人是不是夏小姐,她身上穿的衣服太过奇异了,且还没有拍到正脸。 第一百一十五章 顾南川 你把我当孩子养吗 北城都督府,夏楚躺在顾南川的怀里睡着,手抓着顾南川的衬衣,眉头紧皱,嘴上说着什么,“顾南川,别杀人……” 本睡着的顾南川被夏楚的声音吵醒了,睁眼,看向怀里的夏楚,见她此时额头上有些汗水,嘴中嘟囔说着什么,不禁皱眉,抬手,正要替她擦汗。。 此时夏楚抓着顾南川衬衣的手倏然用力,声音忽然变大,“顾南川,别杀人……” 听到夏楚的话,顾南川拧眉。 他这是在她面前杀了个人,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吗? 伸手,拍了拍夏楚苍白的小脸,“楚儿,楚儿……” 夏楚却是摇着头说着,“顾南川,别杀人,我害怕……” 见此,顾南川伸手一把抱住夏楚的腰,用力拉向自己,而后双唇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声音柔软,“嗯,不杀人,再也不杀人了!” 他再也不在她面前杀人了,当时他真的是气极了,害怕极了。 他费尽心思把她抓了回来,却刚到北城被她跑了,所以他十分害怕。 因为经过这件事情,想必爵铭定会重兵保护,他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抓她来了。 所以,这次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逃走了。 他是真的爱上她了,爱她的才能,她的狡猾,爱她的本身。 想到她所说的,爵铭为了她,只娶一人,他也可以。 他明日就把府内的姨太太给送走,以后他谁都不要了,只要她。 只要她愿意与他在一起,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 听着顾南川温柔的声音,夏楚再次沉睡了过去,而顾南川则双手用力抱着夏楚,下巴抵在她的墨发之上,让她的脑袋窝自己的怀里,极其亲近,以此给她安全感。 直到夏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睁眼看到的便是顾南川的胸膛,顿时一惊,忙往后退去,却不知此时顾南川的下巴正抵在她的头上。 头一用力,生生的用力撞了一下他的下巴。 “嘶——” 顾南川吃痛的忍不住叫出声。 见此,夏楚脸色一变,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下巴在这。” 而且,她的脑袋还疼呢好吧!感觉都被他的下巴给戳出一个洞来了。 看着夏楚一脸歉意的表情,顾南川伸手揉了揉吃痛的下巴,而后翻身一把把她压在身下,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勾起一抹笑容,“该罚。” 说着便能低头凑在她的嘴边亲了上去。 感受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慌忙伸手去推,顾南川却是抵住她的双手,俯身轻柔的亲向她的双唇。 见到顾南川如此骚操作,夏楚连忙扭头躲避,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顾南川,我饿了!” 此时已是傍晚,说她饿了,合情合理。 听到夏楚说饿了,顾南川抬头,看着在自己身下娇媚的样子,喉咙一滚,“饿了,忍着。” 说着便再次低头凑了上去,只是此时,却是亲了她的额头。 想到今日她所说的,只要她不愿意,爵铭便不会碰她,顾南川此时亦是不想太过霸道。 女人,想必都是喜欢温柔的! 感受到此时顾南川如此温柔,夏楚却是有些懵逼。 这次顾南川与上次不一样,他时不时的会想要亲自己,着实让她十分害怕。 他难道真的喜欢上她了? 不能吧! 她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四姨太的声音,“少帅,您在里面吗,我给您炖了红枣山药粥。” 听到四姨太的话,顾南川抬头,眉头紧皱,一脸不悦,“滚。” 该死,竟然这个时候来打扰他。 听到屋内传来少帅的骂声,四姨太神情悲伤,面露难过。 自从上次五姨太死后,少帅再也没有进过她的屋子了,其中有一次是进去了,却什么都没做就离开了。 整整一个多月了,少帅没有碰他们四个姨太太里面的任何一个! 现在把那个狐媚子又给抓了回来,不仅当众宣布她是少帅夫人,更是与她在房内呆了一下午了,着实让她妒忌的很。 而夏楚,却是感觉找到了突破点,看向顾南川,一脸急切,“我喝我喝,我好饿!” 其实她并不是饿,中午吃完饭都一点了,现在才过了几个小时,顾南川中午又喂她吃了许多,此时她肚子还有一丝撑的感觉。 但为了破解与顾南川此时尴尬的情景,只能说饿了。 听到夏楚的话,顾南川眉毛一挑,对着外面再次开口,“进来。” 说完再次低头亲上了她的额头,她的眉毛,眼帘,耳朵,却是不敢去动她的双唇,虽然他十分的想亲上去。 夏楚感觉十分的无语,这都让人进来了,他还亲她,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要脸。 此时她感觉顾南川就像是一个小狗一样,舔着她的耳朵,痒痒的! 呼…… 她太难了! 本来就有些放弃的四姨太,倏然听到说进来,十分欣喜。 忙端着粥抬脚走了进去,军兵亦是听到了少帅的声音,打开了房门。 一入房内便看到自家少帅正趴在床上,抵着那个狐媚子亲着,而那女人还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那一脸笑意的脸上瞬间露出满满嫉妒之色。 这个狐媚子,竟然勾引的少帅这般对她,着实可恶。 感觉到四姨太走了进来,顾南川直接起身坐起,而后伸手拉着夏楚的胳膊,让她起来,直接抱在怀里,抬眼看向四姨太,伸手,“拿来。” 四姨太忙端着走上前去,一脸笑意的看向少帅,眉目含情,暗送秋波。 而顾南川丝毫没有在意四姨太的表情,直接拿起托盘上的粥,用勺子舀一一勺,吹了吹,品尝了一下温度,便凑在夏楚的嘴边让她吃。 感觉此时与顾南川的动作有些暧昧,夏楚脸色微红,忙伸手去拿顾南川手中的碗和勺子。 她自己有手有脚,不用他喂。 奈何,顾南川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喂夏楚吃饭。 直接端着碗往旁边躲了一下,悠悠开口,“我喂你。” 夏楚眉头一皱,忍无可忍,“顾南川,你是把我当孩子养了吗?” 总是抱着她喂她吃饭。 感觉,她就是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孩子一般! 这种感觉,令她有些反感。 就连爵铭,也很少这样对她的好吧!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眉毛一挑,唇边勾起一抹坏笑,“楚儿,你有见过与孩子一起睡觉的吗?” 而且,他还要娶她! 想要,要她! 她脑袋里整天想的什么啊! 我…… 好吧,她认栽了。 对于顾南川,夏楚决定以后要少和他说话,因为每次与他说话,被气的永远是她自己。 虽然不愿,但怕顾南川再对她动手动脚,夏楚只能张嘴任由顾南川喂饭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楚儿 你吃醋了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炖的粥,少帅拿过去那么温柔的喂着那个狐媚子,四姨太满脸妒忌之色,用手绞着手帕,神色伤心,声音吴侬软语,“少帅,你一月有余不曾来过我的房间了。” 那言外之意,是今晚让少帅去她的房间。 听到四姨太这么光明正大的邀请,夏楚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这个顾南川,这么无耻,还有这么多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心中暗自催促,赶快去赶快去。 她实在是不想和他呆在一个房间内。 听到四姨太的话,又看到夏楚白了她一眼,顾南川面露愉悦,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眸中潋滟春光,“吃醋了?” 夏楚忍不住又白了顾南川一眼,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吃醋了,她那时厌恶好吧! 却是不敢说,只能喝着粥。 而夏楚的这个表情,顾南川只以为她是在吃醋,十分欣喜。 这个女人,还是在意他的。 这种感觉,让他不能更兴奋。 四姨太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帅,满眼都是那个狐媚子,似是没有听到自己说话一般,面色十分伤心。 心中暗自想了下,抬眼看向夏楚,柔柔开口,“夫人真是好福气,能得到少帅如此宠爱,真是令人羡慕不已。” 见四姨娘上来就对自己酸声酸气,夏楚拧眉,直接推开顾南川端着的碗,起身穿上鞋子,而后径直走开,朝卫生间走了去。 她懒得搭理她,一个被爱情蒙蔽了的女人。 只看到了顾南川的皮囊,看不到他无耻的内心。 见夏楚这般对自己不理不睬,四姨娘佯装伤心,看向床上坐着的少帅,只见他唇边泛出一抹笑意,看着卫生间门口的方向,满眼尽是肆虐的宠溺。 四姨娘心下一惊,此时她感觉,少帅对这个女人是上了心的。 以往,少帅绝对不会这般纵容一个女人! 抿唇,露出一个娇艳的表情,一跺脚,娇声娇气道,“少帅,你看夫人她……” “滚……”打断四姨娘的话,顾南川起身,把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看着四姨娘眼神透出一股冷意。 见此,四姨娘十分伤心,神情悲戚,捂着嘴巴跑出去了。 看着四姨娘跑出去的背影,顾南川不禁眉头一皱。 想到夏楚所说的,她不喜欢有这么女人的男人,拧眉沉思,想着明日该用什么办法把她们送走。 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还好说,给她们些钱财就是了。 但是大姨娘,她的父亲是警察厅长。 他倒不是害怕他,只是有些不好交代而已。 毕竟,她的父亲与他的父亲,两人是多年好友。 当初,也正是因为两人关系不错,大姨太又喜欢上了他,他便娶了她。 抬眼看了眼卫生间方向,而后便抬步走了过去,站在外面,敲了敲门。 夏楚进去有一会儿了,为何还不出来。 然而此时,夏楚正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想着该用什么方法才能逃跑。 听到敲门声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眉头紧皱,十分烦躁。 她到底要怎么才能逃走啊! 他看她看的这么严,此时就连经常逃跑的她,也毫无头绪了。 就在这时,又传来了敲门声,“咚咚……” 紧接着,顾南川的声音传来,“楚儿,干嘛呢!” 夏楚心中顿时怒意翻腾,直接起身打开房门,看着外面站着的顾南川,脸色难堪,“催催催,催什么催,催命呢!” 顾南川不禁摸了摸鼻尖,有些搞不懂,怎么忽然就发脾气了! 而后想到刚才离开的四姨太,不禁挑眉,露出揶揄的表情,“楚儿,你……吃醋了。” 没有疑问,是确定! 他好像确定,夏楚在为他吃醋。 这个感觉不要太好。 “我……” 夏楚气急,感觉没有任何话语可以怼回去了。 这个顾南川,太不要脸了,他哪里见她吃醋了,他脑子是抽了么。 看着夏楚此时的表情,顾南川心中十分开心,上前两步,走到夏楚面前,心情无比愉悦,“还吃饭吗?” 她刚才说饿了,但是就喝了几口粥,感觉她没有吃饱。 听到顾南川说吃饭,夏楚此时一点儿也不饿,但是她不想单独与他呆在一个房间里,太危险了,动不动就想要占她便宜。 “吃。”点了点头,夏楚便抬脚朝外走去。 若是想要逃出去,必须先出这个屋子。 这次顾南川并没有绑着自己,她要多在都督府转转,这样才能有机会逃出去。 看着夏楚走出去的背影,顾南川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直接抬脚准备跟上去。 而夏楚,前脚刚出房门,门外的两个军兵立马拿着长枪指着她,脸色慌张。 少帅说了,不能再让夫人逃了。 上次夫人逃了之后少帅极其暴怒,若是这次再让她逃了,他们都会被抓去军政府大牢的。 军政府,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去的;凡是进去的人,也没有活着出来的。 夏楚本悠闲的往外走着,顾南川跟在后面,她并不感觉外面的这些军兵会对自己怎么样。 可没想到,她一出来这些人就条件反射的拿着长枪对着她,顿时一吓,一脸懵逼! 顾南川见此,眉头一皱,快速上前走了出去,一把拉住夏楚的手,凤眸冷冽的看向拿着枪的两人,满脸恼怒,“滚蛋,夫人能让你们拿枪指着?” 两人连忙把枪放下,一脸慌张,“少,少帅,属,属下,是怕夫人跑了。” 是少帅说的,要看好夫人。 他们只是太过紧张了,见到夫人出来,条件反射的就拿起长枪对准了夫人。 此时他们也有些后怕,面露恐惧。 他们不该拿枪指着夫人的,少帅这么宠溺夫人,会不把他们给抓进军政府大牢啊! 顾南川眉头紧锁,声音夹杂着冰寒之意,“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拿着枪对着夫人。” 两人连忙点头称是,“是,属下知道了。” 而后看向夏楚,急忙道歉,“夫人对不起,属下错了。” 夏楚这才反应过来,一把甩开顾南川的手,一脸难堪,“谁是你们的夫人。” 说着便抬脚朝她记忆里那个吃饭的房间走了过去。 看着夏楚离开的身影,顾南川怒瞪了两人一眼,抬脚朝夏楚追了上去。 见少帅离开了,并没有处置自己,两人对视了一眼,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此时两人额头上都吓出了丝丝汗水,连忙起身擦了擦,收起长枪,站在门外,继续站岗。 第一百一十七章 翡翠白菜 爷爷珍藏 当夏楚走到房内之时,饭菜都已经上来了,但只有大姨太到了,其他三位姨太太还没有到。 见到顾南川,大姨太悠悠起身,恭恭敬敬叫道,“少帅!” “嗯,”点头,顾南川并不看大姨太,直接拉着夏楚走到了主座位坐下。 然而此时夏楚却感觉不到饿,她本就是不想和顾南川两人单独呆在一个房间才说来吃饭的,而且,她想要出来走走,观察下都督府的布局,以便以后好逃跑。 转眼看向这个房间的装潢,上次她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好好观察。 房内的装潢尽是古色古香的味道,再加上院落的布局、装饰,想来,这个都督府以前应该是个王爷的府邸。 抬眼往一侧看去,倏然见到一个博古架上面摆着一个翡翠白菜,不由得一怔。 连忙起身,快速走到那个翡翠白菜面前,伸手摸了一下。 看着眼前这个洁白无瑕,零星碧绿的翡翠白菜,每一片叶子线条流通,疏密有致,层层包裹着,宛如将财富包裹起来一样,雕刻写实,结构天然。 思绪瞬间飘到了现代的时候。 那时她才九岁,与爷爷一起去古玩市场淘宝,见到了一个翡翠白菜。 当时她还不是很懂,询问为什么人要把这么大的翡翠制作成白菜的样子。 她爷爷笑呵呵,一脸慈祥向她解释,“楚儿啊,白菜的偕音为‘百财’,有聚财、招财、发财、横财就手、百财聚来的含义。 故而,翡翠白菜在古代,深受皇宫贵族的青睐,是一种富贵人家的标志,是显示财富的代表。” 后来,爷爷还给她讲了许多关于翡翠白菜的知识。 比如,眼前的这颗翡翠白菜,又称‘翠玉白菜’,其材质为缅甸翡翠玉,是比较有代表性的清晚期翡翠制品,属于典型的陈设玉器,也就是俗称的‘摆件’。 洁白的菜身与翠绿的菜叶相映成趣,菜叶上还巧雕了两只螽斯与蝗虫,整件作品具有较高的逼真度,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颗真正的白菜一般。 不同雕刻的白菜,寓意不同。 纯白玉料雕刻而成的白菜,表明洁身自立,纯真无瑕。 白绿相间的翡翠白菜,则表明保藏者两袖清风、做人清白、高风亮节,升官发财。 叶子层层包裹的白菜,涵义财源滚滚、多多发财。 同时,人们对翡翠白菜也有着夸姣愿景,涵义吉祥如意、事事顺利、运势如山,连年丰收。 而眼前的这个翡翠白菜,正是在现代时,她九岁那年与他爷爷一起淘的那颗翡翠白菜。 那俏色巧雕的玉雕工艺,与那时那个一模一样。 她在玉石行业打拼了那么多年,是不会看走眼的,这正是她爷爷所珍藏的那个! 没想到,在现代的时候,她除了最后撞车时找到的那个翡翠手镯,没有找到爷爷消失前珍藏的任何一件藏品,反而在这民国时期遇到了。 这不是一个架空的时期吗? 为什么架空的时期,会有清晚期翡翠制品? 而一旁坐着的顾南川,见夏楚倏然离开了座位,朝那个摆放了多年的翡翠白菜走了去,伸手摸着那颗翡翠品,看上去十分喜爱。 不禁眉毛一挑,唇边勾起一抹笑容,抬脚走了上去。 却见此时,原本很是开心的夏楚,看上去十分落寞。 对,是落寞。 见了她那么多次,他从没有见到她有过这种表情,就像是透过这个翡翠白菜,看到了另外的一个人一样。 且,现在她双眸之中泛出了淡淡泪水。 不禁拧眉询问,“楚儿,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伤心,这么落寞。 夏楚本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倏然被顾南川的声音叫了回来,连忙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声音哽咽,“顾南川,这个翡翠白菜,是从哪里得来的?” 看着夏楚此时伤心的表情,顾南川眉头微蹙,解释道,“这个翡翠白菜,是五年前我父亲偶然间遇到了一个人,从他手中淘到的,怎么了?” 为什么,他感觉这个翡翠白菜与她,好像有着密不可分的故事。 看着眼前的翡翠白菜,夏楚敛眉,转眼看向顾南川,有些不确定,“顾南川,这个……能卖给我吗?” 在现代,她没有找到爷爷的任何一件藏品,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找到了。 她好想拿走,替她爷爷珍藏起来。 听到夏楚这样说,顾南川拧眉。 这个翡翠白菜,是他父亲当时费了很多心思才淘到手中的,可是喜爱的紧。 就连擦拭,也都不假手于人,均是自己亲自擦拭的。 看到顾南川拧眉的样子,夏楚不禁眉头微蹙,“不能吗?” 而后想了一下,也对。 这个翡翠白菜价值不菲,他怎么可能说卖就卖。 想来当初,都督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淘到的吧! 但是,她有些不死心,若是她不能拿走这个翡翠白菜,她也一定要偷走。 可是都督府内府兵众多,守卫十分严格,她不敢保证她能安稳偷走。 想了想,再次开口,“顾南川,你这个翡翠白菜多少钱买的,我双倍价钱给你。” 只要能拿走这个翡翠白菜,钱她倒是无所谓。 见到夏楚非常喜爱这个翡翠白菜,顾南川也不吝啬,“楚儿,你说什么呢!我的就是你的,你喜欢,直接拿走不就行了。” 大不了,他爹知道了训斥他一顿就是了。 而后想了想,也觉得不对。 她马上就要嫁给他了,她能拿走哪去,转而开口,“从今天开始,它就是你的了,你想摆在哪里,告诉我,我让人给你摆上。”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眉头紧皱。 知道他口中的意思,现在她不想与他顶嘴,只能叹息。 此时她手中一分钱也没有,怎么买。 看到夏楚眼中的落寞,顾南川骤然想起,夏楚难不成喜欢翡翠制品。 想着便开口,“楚儿,你是不是喜欢翡翠制品啊!北城有一个特别大的古玩市场,要不,我带你去转转。” 看看她有没有十分喜欢的东西,他买给她。 怕她不愿意,继续说道,“这个翡翠白菜,我父亲就是在那个古玩市场淘到的,全国几乎所有的翡翠制品,都是从这个古玩市场运转、买卖出去的。” 听到顾南川这样说,夏楚顿时眼光一亮,“真的吗?” 这样的话,她倒是可以去看看! 能在那里淘到这个翡翠白菜,肯定还会有其他的东西的。 “嗯,”看着夏楚满眼放光,顾南川十分高兴。 他终于知道她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了,就是翡翠。 “好,”点头,夏楚再次看了眼一旁的翡翠白菜,有些不死心,“顾南川,这个翡翠白菜,我要了,我会想办法给你钱的。” 不管他要不要,她一定要给他钱。 抢了都督这么宝贝的藏品,都督回来肯定会骂他也不一定。 所以,她要多给他一些钱,以作补偿。 第一百一十八章 去古玩市场 听到夏楚说要给他钱,顾南川眉头一皱,十分不悦,“我的就是你的,只要你想,整个都督府的东西都是你的,说什么钱不钱的。” 说着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神情愉悦,声音也夹杂着丝丝兴奋,“现在是七点,古玩市场的夜市八点开市,我们先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转转。” 难得夏楚能对一个东西这么感兴趣,顾南川十分的兴奋。 “好,”点头,夏楚便转身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准备去吃饭。 坐上之后,忽然感觉她一点儿也不饿,转眼看向走来的顾南川,不禁开口,“顾南川,我不饿,我们现在就去吧!” 见到夏楚这么迫不及待,顾南川有一瞬的惊讶。 很少见到她这么急切过。 看来,她是真的喜欢翡翠制品啊! 一旁的大姨太却是眉头紧皱,转眼看向夏楚,十分不满,“姑娘,你是不饿,但是少帅可还没吃饭呢!” 听到大姨太的话,夏楚一愣。 也对,她太急切了! 抬头看向顾南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顾南川,你先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再去!” 难得见夏楚对自己这般和颜悦色,顾南川哪里还顾得上吃饭,直接上前一把抓住夏楚的手往外走去,“不吃了,我也不饿,我们现在就去。” 只要能让她高兴,此时他做什么都乐意。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坐在凳子上的大姨太,原本温润的脸上此时瞬间转变为阴狠的表情。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她会成为少帅的夫人。 作为大姨太,她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镇定的、大方的,在少帅带着任何一个女人来到府内的时候,保持镇定。 无论遇到任何事情,她都不骄不躁,相信总有一天,少帅会看到她的好,会明白,少帅夫人,只有她才有资格当,会抬她为夫人的。 一开始,她任由少帅对这个女人宠爱,只以为,少帅对她,就像是对原来的五姨太一样。 没想到,少帅对她,竟然上心了。 上次她逃走之后,少帅不仅连续发了十天的全国电报,更是又去了平城去抓她。 本来,她对这个女人丝毫没有在意,只以为少帅是一时兴趣。 但从上次少帅连续发了十天的全国电报之后,她便知道,少帅的心被这个狐媚子给勾搭走了。 而后,她便让人去查了这个女人的底细,没想到,她竟然是平城少帅爵铭喜欢的女人。 当时,爵铭也是也发了全国电报逼她回去的。 甚至上次,爵铭亲自只身来到北城,营救这个女人。 而他们的少帅,也是只身前往平城,去掳这个女人。 一个是南方的少帅,一个是北方的少帅,都被这个狐媚子给勾引的魂儿都没了。 着实是,红颜祸水。 她不能再这么放任不管了,不能让少帅再这么任意妄为下去了。 想到此,大姨太脸上的阴狠之色更甚。 顾南川和夏楚直接走出了都督府,怕夏楚中间会想办法逃跑了,顾南川便让李正也跟着一齐去了。 坐在车上,夏楚透过窗户看着北城的夜晚。 在平城,她从没有超过七点出门过,一开始她是没有时间出去。 后来遇到了爵铭,她就更没有时间夜晚出去了,几乎很早的就上床睡觉了。 此时傍晚七点出门,感觉颇为兴趣。 想看看,这民国时期的夜市,是什么样的。 这民国时期的古玩市场,又是什么样的。 顾南川转眼看向夏楚,见她盯着外面看着十分投入,不由得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直接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肩膀搂到自己怀里,面色愉悦,心满意足。 被倏然抱起,夏楚有一瞬的发懵,而后转眼看向顾南川,连忙伸手推开,“顾南川,你干什么?” 他以为,他带着她出来,他就能对她动手动脚了么! 蓦然被推开,顾南川不禁摸了摸鼻尖,看着夏楚张牙舞爪的样子,伸手快速抱住她的脑袋,稍一用力拉近。 两人的脸,此时相差仅有五公分的距离,顾南川满眸子的笑意不加掩饰,忍不住夸赞,“楚儿,你真美。” 夏楚脸色一红,看着一脸笑意的顾南川,他那一双凤眸之中,尽是暧昧。 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对于顾南川突然蹦出来的这三个字,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双手用力一推再次给推开,而后往后退了两下,忍不住骂道,“滚犊子。” 紧接着便转身不再看他,继续看着外面的夜色。 只是此时心脏狂跳的厉害,脸色也红的像红苹果一般。 这个顾南川,真是可恶,竟然给她走深情路线。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看着外面还未黑全的夜色,心中乱的很。 看着夏楚的背影,顾南川好像看到了她背着他脸红的样子了,不禁痴笑了一声,而后直接头靠在座椅之上,想着此时两人的关系。 不知为何,每次与夏楚在一起,他都感觉身心愉悦! 与爵铭相比,他也差不到哪里去,他有信心,会让她爱上他的。 舌头舔了下上唇,想到夏楚脸红的小脸,不禁挪动了下身子,朝她身边挪了过去。 直至身子紧紧贴着她的背部,脸凑在她脸的旁边,随着她的眸子看向外面,眼中尽是意趣之味,声音暗哑,“楚儿,看什么呢?” 感受到顾南川的身子贴了上来,夏楚眉头一皱,连忙转身去推,却发现此时两人挨的极近,还没反应过来,顾南川便伸手一把抓住夏楚的两个手腕抵在了车窗两侧,一双睿智凤眸紧紧锁着现在与他近距离的夏楚。 两人此时的距离,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身体贴着身体。 夏楚的每个呼吸顾南川都能感受到,现在,她心脏跳的十分厉害,鼻息之间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口齿之中一股甜甜的味道,忍不住想要去品尝一番,不禁喉咙滚动,俯身慢慢上前,想要一亲芳泽。 夏楚却蓦然转头,脸色绯红的看向一处,吞咽了下口水,呼吸急促,“顾南川,你起开……” 看着夏楚此时的样子,顾南川痴痴一笑,上前凑在她白皙又绯红的脸上亲了一下,而后松开她的手腕,身体却没有动。 见双手被松开了,夏楚连忙伸手去推,顾南川却顺势往后倒去,在倒去之前不忘伸手揽着夏楚的腰部,致使两人一起往后倒了下去。 夏楚一时不察,被顾南川拉着往下倒了下去,一下扑在他的身上。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再见翡翠玉佛 “唔……” 在夏楚扑在自己身上之时,顾南川不由得发出一个声音,而后双手一揽,揽住了夏楚的腰际。 在前面副驾驶座位上坐着的李正,听到自家少帅后面的声音,忙往后看去。 只见爵铭的女人此时正趴在自家少帅身上,不由得脸色一红,连忙转身过去。 长吁口气,暗自赞叹自家少帅有魅力,这么快就把她给征服了。 感受到自己倒在了顾南川的身上,夏楚顿时一惊,连忙伸手推开,准备起身。 顾南川却是双手用力,把她再次给拉了回去,固定在身上,意味深长的轻笑了一声,紧锁着她闪烁的眼眸,深邃的眼中倒影出两个的她,格外的清晰。 片刻之后,沉声开口,“楚儿,还有四日我们就成婚了。” 还有四日,她就会成为他的妻子、他的夫人了。 一想到这个,顾南川就感觉兴奋到不行,身心愉悦。 夏楚却是脸色一黑,心下怒意翻腾,他妈的,谁说要嫁给他了。 隐忍着心中的怒意,再次双手撑住座椅想要起身,却是敌不过顾南川双手的力气。 他的双手如钢铁般坚硬,任她如何都坐不起来。 眉头紧皱,心中烦闷无比,“顾南川,你放开我!” 没有说话,顾南川双手微加力气,用实际行动来说明,他放不放开她。 感受到腰间的双手力气更大了,夏楚顿时火冒三丈,猛地朝顾南川的头上狠狠的打了一下,怒骂出口,“顾南川,你他妈的就知道天天惹我是吧!” 倏然被打,顾南川不怒反笑,眸色潋滟,直接点头承认,“嗯,对!” 每日看到她被他惹的炸毛的样子,他就觉得很有成就感。 看到顾南川眼神之中的戏谑,夏楚心中怒意更甚;妈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刚想说些什么,却感觉哪里有一丝不对劲。 脸色瞬间一变,猛的再次朝他的头上狠狠的打了去。 边打边骂,“顾南川,你他妈的……真不要脸。” 这个顾南川,太无耻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打爆他的头。 接连被打,顾南川依旧没有生气,反而白皙俊美的脸庞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飞扬的眉毛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 明知故问,“嗯?我哪里不要脸了?” “……” 夏楚此时只感觉无言以对,对于顾南川,她也是服气了。 这人太无耻了,她说不过他。 见夏楚不说话了,顾南川不禁挑眉,眼中的戏谑更甚。 唔,看他把她气成什么样子了! 那气鼓鼓的小脸,真是可爱至极,让他有种想要去捏一下的冲动。 片刻之后,感觉身上的涟漪更甚,只能双手一松,把她给松开。 对于夏楚,他真的是没有丝毫抵抗力,片刻就能被她引诱到不行。 虽然,她并没有引诱他。 夏楚顺势坐了起来,而后躲在后座的一个角落里坐着,满脸愤怒。 这个顾南川,太无耻了,随时随地都能…… 她决定了,以后一定要离她远远的,能有多远就有多远。 “咳……” 轻咳一声,顾南川隐去心中的躁动,起身坐起,而后坐在后座上也不敢再乱动了。 没办法,她此时身体不适,他不能乱来。 转眼看向夏楚脸色绯红一脸羞愤的样子,敛眉一笑,“楚儿,这你不能怪我,只能怪你太诱人了。” 夏楚脸色再次一红,不再搭理顾南川。 这个顾南川,太不要脸了,若不是今天想要去古玩市场,她绝对不能再和他出来了,动不动就吃她的豆腐,古往今来天下第一贱。 看着夏楚的样子,顾南川也不说什么了。 他能说什么,他的身体,确实是馋了她,碰不得,一碰就蠢蠢欲动。 更何况,自从遇到她之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打破以往的记录了,更别提见到她了。 此时他不仅身体忍不了,心里也忍不了。 就在这时,车辆停了下来,夏楚转眼望去,见已经到达古玩市场门口了,立即两眼放光,伸手去开车门。 顾南川却是顺手拉住夏楚的手,防止她下车后立马逃跑,而后自己打开一旁的车门,拉着她从他那侧下了去。 见此,夏楚也不跟他计较,直接跟着他走了出去。 站在外面,看着古玩市场门口大大的‘北城古玩’四个字,一眼望去,是一条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巷子,巷子两边尽是各种古玩玉石店铺,尽是古色古香之气。 这是夏楚第一次来到民国时期的古玩市场,感觉十分的有兴趣,满眼之中尽是精光。 赌、偷、枪、火药全部都是她的副业,只是懂得而已,唯有对于玉石,才是夏楚最在行的。 要知道,在现代,她可是靠这个发家的啊! 见夏楚满眼精光的看着眼前的古玩市场,顾南川眸中尽是笑意。 原来,她喜欢这种东西啊! 想着便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去,边走便解说,“楚儿,这个古玩市场,我以前与父亲经常来,九点的时候,会有赌石,你想不想去玩玩。” 听到还有赌石,夏楚瞬间想到了一个方法。 此时她手中没有一分钱,没有办法买他家里的那个翡翠白菜,她可以通过赌石赢钱,然后买了他的那个翡翠白菜啊! 虽然他说不要钱,但是那么贵重的东西,就算是他敢送,她也不敢要! 不然那就会欠了他一个很大的人情。 想着便点头,“好啊!那就去玩玩。”顺便赢点儿钱。 见夏楚这么有兴趣,顾南川那俊朗的面庞尽是笑意,直接领着夏楚走进了这个北城唯一的古玩市场-‘北城古玩’。 ‘北城古玩’占地十五亩,是全国最大的古玩市场。 全国各地所有的玉石、翡翠等原料,全部都是从这里售卖出去的。 其价格还有品质,都占了极大的优势。 一入古玩市场,每个店铺都大门敞开着,有的门口还摆放着一些珠宝玉石,供人观赏,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那熙熙攘攘的人潮中,从穿着打扮看,有粗衣布鞋的,有西装革履的,有艳丽时装的。 从年龄看,中老年居多,但青少年亦不算少,更有那扶老携幼、举家光顾者,热闹非凡。 深知这里面行当的顾南川,直接牵着夏楚的手越过几家珠宝玉石店,走入了一家名曰‘翡翠阁’的店铺。 一入店内,里面一个服务员立马上前迎接。 “这位客官,您……” 还未说完,便看清来人是顾南川,连忙改口,“少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顾南川挑眉看向服务员,直接询问,“你们掌柜不在?” 服务员急忙回复,“回少帅的话,不凑巧了,我们掌柜前日刚离开北城。” 深知这家店铺掌柜的习性,顾南川也没说什么,转眼看向夏楚,见她正扫视着这家店面里面摆放的翡翠制品,解释道,“楚儿,都督府摆放着的那个翡翠白菜,就是在这家店里淘的,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好。” 一听顾南川说都督府的翡翠白菜是在这家店铺淘的,夏楚瞬间来了兴趣,挣开顾南川的手,便朝一旁的柜子走去,看着面前的一些翡翠制品,满眼放光。 她从一进来就发现了,这家店铺的翡翠制品,每个都是精品,个个冰清玉润,翠绿欲滴,晶莹剔透。 想来,这家店铺的掌柜极其懂得翡翠啊! 且,这家店铺所展示的翡翠制品层次分明,不同水种的翡翠制品放在不同地方。 第一百二十章 翡翠玉佛爷爷珍藏 走向前面,夏楚越过一个个翡翠手镯,翡翠吊坠,翡翠摆件等等,最后停在了一个翡翠玉佛面前,看着眼前的玉佛,不禁有一瞬的惊讶! 思绪再次飘到了现代,那时,她十二岁,与爷爷去了香港荷里活道古董街。 香港是全球著名的古董集散地与交易中心,也是以中国文物为代表的,亚洲艺术品国际交易中心之一。 荷里活道是香港开埠以来的第一条街,也是古玩爱好者的必到之地。 它以聚集了超过一百家的古董及古董私店而闻名世界,被国外报纸评为‘一辈子必须走一趟的街道’之一。 当时,她与她爷爷在一家古董私店,见到了那个高二十公分,宽十二公分的翡翠玉佛摆件。 以往的翡翠玉佛,大部分都是佩戴在身上的玉佛挂件,那是她与她爷爷,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玉佛摆件,且还如此精品,是一个用整块冰种翡翠雕琢成的玉佛。 种质细腻通透,颜色鲜阳纯正,形状光素,用料厚实无一丝瑕疵,极具收藏价值。 翡翠玉佛是祥瑞的象征,代表着佛光普照,佛法无边,在强大的佛力面前,任何邪恶的事物都会被压倒,妖孽不敢肇事。 佩戴翡翠玉佛或者摆放翡翠玉佛能够驱邪避害,安保平安;寺庙里供奉着佛像,可保一方祥瑞之气;所以人们常常配戴玉佛挂件或者摆放玉佛摆件,可以获得安详宁静。 当时见到那个翡翠玉佛,她爷爷便十分喜欢,当场以高价给买下了,几乎花费了他所有的钱。 以致于后来两年内,她爷爷再也不敢去逛古玩市场了,怕见到极好的品种但没有足够的钱购买。 跟在夏楚身边的顾南川,见到她站在一个翡翠玉佛面前站着,眸中尽是一丝他有些不明的感情,就像是见到都督府摆放的那个翡翠白菜一样。 知道她十分喜欢,转眼看向服务员,直接开口,“把这个翡翠玉佛包起来。” 只要她喜欢,他便给她买下来。 听到顾南川的话,那服务员一愣,连忙摇头抱歉,“对不起少帅,这个翡翠玉佛是展示品,不售卖的。” 见服务员说展示品,顾南川眉头一皱,有些不满,“若是不卖,为何摆放在店内。” 楚儿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东西,还是非卖品,这种感觉,很不好。 他想要讨她欢喜,必须拿下这个翡翠玉佛。 服务员急忙回复,“少帅,这个玉佛是我们掌柜的珍藏,是摆放在店里的镇店之宝,只是镇店而已,掌柜没打算售卖。” 听到服务员的话,顾南川拧眉,转眼看向夏楚。 此时,夏楚也听到了服务员的话,眉头紧拧,直接开口,“小哥,这个翡翠玉佛,我十分喜欢,你开个价格吧!多少钱都可以,我买了。” 夏楚话音一落,身后跟着的李正不由得眉头紧锁,十分不满。 既然是镇店之宝,想必是十分贵吧。 她竟然不问价格,就直接让人开价,这不是等着被宰吗? 若是店内漫天要价,吃亏的可是他们家少帅。 而且,他们少帅就算是有多少钱,也不够她这样挥霍的啊! 刚来到古玩市场,就看上了这么个宝贝,他虽然不懂翡翠,但听到服务员那般说,想来这个必然是精品且极其贵重。 别的女人买一些衣服首饰也就罢了,她倒好,直接买一个镇店之宝回去。 而且还是刚到这里不到十分钟就看上了这个,若是等下再游逛下去,岂不是要把这个古玩市场给搬空了。 此时他无比怀疑,这个女人,是故意来挥霍少帅的钱的。 服务员却是连连摇头,一脸歉意,“对不起这位小姐,这个是我们掌柜的珍藏,掌柜说了,多少钱都不卖的。” 他们掌柜对这个翡翠玉佛极其喜爱,以往许多商人想要以高价购买,掌柜从来没有松口过。 听到服务员话,夏楚眉头紧皱,再次询问,“你们掌柜何时回来?” 这个翡翠玉佛,乃是她爷爷的珍藏,她必须要带走。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民国时期,今日会连续出现了两个爷爷的珍藏了。 在现代的时候,她可是找了十五年,也没有找到一个啊! 当然,除了她穿越回来拿到的那个翡翠手镯。 服务员笑了笑,解释道,“我们掌柜极爱翡翠,时常游走四方去寻找珍藏,有时离开十天半月方才回来,有时离开两三月回来,行踪不定。” 怕她不信,而后转眼看向顾南川,继续说道,“这个,少帅也是知道的。” 听到服务员这样说,夏楚拧眉,脸色有些难堪。 转头看向那个翡翠玉佛,感觉心情十分烦闷,又暗暗的有着丝丝欣喜。 今日,她竟然在民国时期,找到了爷爷两个珍藏了。 但,对方好像都不肯割爱。 拧眉神思,想着用什么方法能把这个翡翠玉佛给拿走。 看出了夏楚心中的纠结,顾南川轻声安慰,“楚儿,你且等上些时日,待他们掌柜回来,我去找他们掌柜,给你买下来。” 听到顾南川这样说,夏楚抬眸,见他此时正一脸笑意的看向自己,眸眼之中,尽是宠溺。 这么一个精品的翡翠玉佛,他都不问多少钱,直接说给她买下来。 心下有一丝丝感动,却又知道,她等不到那时候。 抬眼再次看了眼那个翡翠玉佛,唇边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不售卖怎么了,不售卖,她就偷。 在现代的时候,为了替他爷爷珍藏他喜欢的翡翠,她可是偷了不少。 那么在这个时候,也不例外。 这是她的执念,对爷爷的执念。 而后嫣然一笑,直接摇了摇头,“顾南川,既然这个是他们掌柜的珍藏,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走吧!去别处看看。” 说着便转身走出了店铺,走到巷子中央,抬眼看向店铺的牌匾,看着上面写着大大的‘翡翠阁’三个字,露出一个决绝笑容。 见夏楚出去了,顾南川忙上前追了上去。 走上前,看着她对着面前这个牌匾发呆,以为她还是舍不得那个翡翠玉佛,伸手拉住她的小手,勾起一个温润笑容,“楚儿,你放心,这个翡翠玉佛,我会给你弄到手的。” 既然她这么喜欢,他无论如何也要给她弄到手。 这家店铺的掌柜的,与他爹是多年好友,都督府摆放的那个翡翠白菜,也是他的珍藏。 虽然不舍,但不还是被他父亲给弄到手了。 这个翡翠玉佛,也一样。 只要他想要,一定有办法弄到手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赌石 夏楚点了点头,知道顾南川对她的心意,但,她不想欠他的。 也没回答他的话,直接转口,“我们去其他店里看看吧!” 或许,其他店铺也有她爷爷的珍藏也不一定。 心中暗自窃喜,这次到北城,没有白来! “好。”点头,顾南川便拉着夏楚的手去逛了其他的古玩店铺,以往他和他父亲经常来到这里,对这里也算是很熟悉了。 八点的时候,古玩市场的夜市开启,所有店面全部点上了红色的灯笼,看着就像是过年一样喜庆。 而夏楚,除了那个翡翠玉佛之外,再也没有看到其他爷爷的收藏了。 这个古玩市场的所有翡翠精品,都在那个‘翡翠阁’里面。 见到夏楚没有再看上其他的东西,跟在后面的李正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有再看上其他的,不然他真怕她想把这个古玩市场给搬空啊! 直至到了八点五十分左右,顾南川便带着夏楚去了巷尾最深处,朝一家大大的赌石厅走了进去。 赌石厅门口站着两个服务员,见到顾南川连忙迎了上去,点头哈腰,“少帅,”而后转身领着两人走入赌石厅。 走入赌石厅后,服务员对着顾南川弯腰点头,“少帅请稍等,小的这就去叫掌柜的。” “嗯,”点头,顾南川便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赌石厅。 赌石厅里面分三六九等,每个桌子上的原石有着不同的标价,标价越高的桌子上出绿的机率大些,标价低的桌子上出绿的机率小些,甚至是没有绿的可能比较大。 但也不是只要标价高就能出绿,赌石这行业,一刀穷、一刀富,靠的是经验和运气来进行买卖。 可也不是只要经验多、运气好就能在这个地方赢钱的,毕竟很多富商在这里栽跟头的例子也多的是。 就算是他父亲,自小喜爱珍藏古玩玉器,经常时不时的来赌石,也不全是能赚的,经常会在里面栽一下。 而他,虽然与他父亲经常来,但并不喜好这些玩意。 因为,赌石,最主要的便是赌这个字。 他不喜欢赌。 喜欢什么,直接去掠夺就好,为什么要赌。 就像夏楚,他这不直接把她给抢回来了。 但,此时,他不仅是想要她的人,更想要她的心,想让她一心一意的呆在他的身边。 他会做到的,因为与爵铭相比,他也并不差多少。 夏楚看着眼前一堆堆的原石,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今晚,这里就是她的场地了! 就在这时,赌石厅的掌柜快速走了过来,大老远看到顾南川,便一脸笑意,快速上前,“哎呦少帅,您可长时间不来了啊!今日,都督没有来吗?” 刚说完便反应过来,猛拍了下头,“哎呦我这脑袋……都督去前线了,我给忙忘了。” 以往,少帅都是与都督一起来的,还从来没有自己来过赌石厅内。 深知少帅不喜欢赌石,此时见到一个人来到这里,有些微微吃惊。 顾南川也不甚在意,“无妨,今日我只是来这里随便玩乐一下。” 他本就是带着夏楚来随便玩玩,并没有打算豪赌一番。 他对赌石不在行,怕到时候输的底朝天了那可就丢人了。 平常也就罢了,但是现在,他要在夏楚面前保持着他的风度。 “好的少帅,”掌柜点了点头,此时才看到一旁的夏楚,精明的眸子露出一丝惊讶,不禁开口询问,“少帅,这位是?” 虽然少帅时常流连在女人堆里,但以往,他从没见过少帅带着哪个女人来到赌石厅的。 今日竟然带着一个女人来了,且还一直牵着她的手,那紧张的样子,生怕丢了似的。 顾南川转眼看了眼夏楚,长臂一揽把她揽在怀中,薄唇勾起一抹笑意,“我夫人。” 介绍夏楚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倍有面子。 这么厉害的女人,即将是他的夫人了,心中十分愉悦, 感觉到顾南川抱住了自己,夏楚连忙伸手去扒开他的手,还没有扒开,便听到他介绍‘我夫人’。 眉头一皱,直接抬步朝前走去。 她说也说不过他,贱也贱不过他,懒得搭理他。 见夏楚朝前走去,顾南川连忙伸拉住她的胳膊再次往回拉了回来,抱在怀中,转眼看向一旁的掌柜,直接说道,“今天,我来和夫人玩一下,掌柜的,带我去引荐一下吧!” “好好好,少帅您跟我来,”紧接着掌柜的转身便朝右方最前面的那个桌子走了去,心下却是十分疑惑。 少帅何时娶妻了,他怎么不知道。 他只是知道,少帅有几个姨太太,并不知道有夫人的啊! 不过看少帅对这个少帅夫人这么在乎,想来是喜欢的很。 顾南川拉着夏楚的手,跟着走到前方的一个桌子前,掌柜的便开始介绍,“少帅,这个桌子上的原石,是比较好一些的,少帅若是想玩,可以从这些入手。” “嗯,”点头,顾南川便低头去看那些原石。 对于这些原石,他实在是看不懂,以往都是他父亲买的,每次买的成果不一,有的能出绿,有的不能出绿。 不过,既然今日是来玩的,他也就随便玩上两个,赌一下运气。 夏楚只是看了一眼面前的原石,而后便转眼往后面一侧看了去。 眼前的这些原石很贵,虽然会出绿,但是赚头不如普通的出绿的赚头大。 看了眼在这认真看着那些名坑翡翠原石的顾南川,夏楚淡然开口,“我去那边看看。” 试着便挣开顾南川的手往后面走了去。 “楚儿,”见夏楚转身走了,顾南川忙抬脚追了上去,而后拉住她的手,跟着她一起往前走去。 他可是知道,她是一个极其狡猾的女人,动不动就能逃跑了。 这里这么多人,又这么乱,他可得把她看好了,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看着少帅这么在意这个女人,掌柜的十分好奇,转眼看向李正,开口询问,“李副官,这个,真的是少帅夫人?” 抬眼看了眼夏楚的背影,李正点了点头,“对。” 而后亦是抬步跟了上去,心中有种隐隐的害怕,怕这个女人,把他们家少帅的家底给败光了。 赌石,可是个能让人一夜暴富,也能让人一夜倾家荡产的玩意。 他可得好好盯着,且要伺机随时拦截。 听到李正肯定的回答,掌柜的一愣,连忙跟了上去。 这可是未来的少帅夫人,他可不能怠慢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刀穷 一刀富 几人跟着夏楚走到左侧那一排排的桌子面前,见她直接伸手去摸上面的那些原石,掌柜的连忙上前解释,“夫人,这里的原石,都不如那些好,里面几乎不出绿的。” 这些原石,都是拿来玩玩消遣的,几乎不出绿。 就算是出绿,也都是些很小的绿,没有赚头的。 听到掌柜的话,夏楚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眼前的那堆原石,而后伸手拿起其中一个,手指摩擦了一下。 原石,在现代的时候都是叫玉石毛料的,因其表面带有风化层而存在一定的赌性,同样人们对表皮下玉石的好坏与真假完全不知,因而买卖风险很大,也很‘刺激’,故称‘赌’。 既然是赌,那就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就算是经验老到的行家,也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颇具风险性。 然而赌的刺激,赌的神秘和一赌为快的乐趣,驱使众多的人去从事赌石业。 因此,有人一夜暴富,从街头的混混可以转眼变成百万富翁;有人顷刻间可以倾家荡产,由百万富翁变成穷光蛋,这种事屡见不鲜。 只要赌赢了,利润会很大,所以这种买卖从古到今历久不衰。 但,若是想要赢,对玉石毛料的鉴定是至关重要的。 一般来说,玉石毛料的皮色主要分为白砂皮、黄砂皮、铁砂皮、黑乌砂皮,同时有经验的人可以根据皮色判断表皮下玉石质量的优劣。 皮色的均匀度以及纯正度也是玉石毛料鉴别的关键。 但不管是属于哪种玉皮,都需要从其色泽、结晶、结构等方面入手,仔细观察。 如果毫无裂纹、瑕疵,且颜色鲜艳的玉石毛料,则要提高警惕了,这种玉石毛料有作假的可能性。 因为天然玉石毛料或多或少都会带有些瑕疵。 夏楚一双慧眼如炬的紧紧看了眼手中的原石,而后伸手指腹摩擦了一下原石表皮,思量了下,便转手递给一旁的顾南川,“买这个吧!” 看到夏楚随便拿了一个原石,顾南川眉头微蹙,但也没说什么,她喜欢就好。 而后就把原石递给了一旁的李正,李正连忙接手。 心中却是暗自松气,还好拿的是这些不好的原石,花费的钱不多。 掌柜见眼前的少帅夫人完全不听自己的劝谏,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少帅夫人想玩,就让她玩吧! 反正少帅家里有的是钱让她玩。 紧接着夏楚便在这一排的桌子上挨个翻找,想多找些可以赚钱的翡翠原石,这样她才能把顾南川的那个翡翠白菜给买下来。 直至三十分钟后,夏楚短时间已经翻找了十个翡翠原石。 此时掌柜已经去一旁找了个小推车,把夏楚找出的原石全部装在了车内。 直至感觉没有可以买的了,夏楚便转身看向顾南川,抬颌,“去解石吧!” 心中暗自想着,这些足够可以买下那个翡翠白菜了。 看着夏楚此时神采飞扬的神色,顾南川眉毛一挑,薄唇勾起一抹笑意,“好。” 而后便直接拉着夏楚往解石处走去。 心中十分开心,这个女人,可是在为他省钱呢! 那么多好的原石不买,偏要买这些不好的。 她拿的这十个原石的价格,可是都没有那边一个的价格贵的。 而今日,他只当是夏楚没事儿想要玩乐一番。 因为她买的那些原石都是成色极差的,优点是价格便宜,但除了价格便宜这一个优点,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优点了,几乎是开不出绿的。 不过无所谓,她想玩,他就陪她玩,只是等下解石后,她不要失望的好。 几人一起走到后面的解石厅,解石厅的下面有一些商人在那坐着,等着看哪些人原石开出绿了,便准备去买了。 在这里直接买开窗料,比在外面任何地方价格都优惠的多。 而此时,解石的地方正有两个人在那站着解石,其中一个男人大腹便便,四十岁的样子,身边跟着一个打扮极其妖艳的女人,看着像是一个交际花一样。 待几人走进,那两人抬头,见到顾南川,男人一愣,而后连忙上前两步,“哎呦,是少帅啊,难得能在这里碰到少帅,等下我们一定要去喝两杯。” 见到男人,顾南川眉头一挑,淡然开口,“云老板。” 而他身边的那个女人见到顾南川,则是一脸兴奋,媚眼如丝,对着他不住的放电,“少帅,好久不见了!” 见到女人,顾南川眉头一蹙,有些厌恶,“云小姐。” 见到这个女人,顾南川从眼里到心里都是厌恶的。 “呵呵……”听到顾南川叫自己云小姐,云依依不禁笑了一下,“少帅,不是说了么,直接叫我依依就好呢!” 而后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夏楚,见她身穿一身淡蓝色旗袍,舒缓闲适,安然静谧。 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绯红,小巧的双唇如樱桃般娇嫩欲滴。 无形之中流露出一股端然雅致的气质,一颦一笑间,自有一份似水的娇羞。 一头乌黑柔软的头发,随意散落在肩伤,清纯中又带着丝丝魅惑。 面露疑惑,柔声询问,“这位,莫不是少帅的新欢?” 顾南川眉头紧皱,直接伸手一把揽住夏楚的肩膀,满脸坚定,“是夫人。” 心下有些烦躁,不曾想在这里碰到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云老板收养的女儿,在北城颇为有名,只是,是浪荡之名,算是人人可上的交际花。 为人极其放荡,游走在各个男人中间。 表面上说是云老板的女儿,但两人实际上是什么关系,所有人心中都清楚的很。 以往,每次去舞厅碰到她,她就会上前勾引他,只是她太脏了,他完全看不上她。 虽然他以前为人轻佻,经常游走在各个女人身边,但他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 听到顾南川说是夫人,云依依一愣,“少帅竟然能娶妻了?” 她怎么没有听说过。 这个少帅,她可是喜欢的很。 只是,他从来不给她机会。 那云老板也一脸惊讶,“少帅何时娶妻了?”他怎么不知道。 顾南川却是淡淡一笑,“过几日就办婚礼。” 听到顾南川这样说,云依依上前两步,走到顾南川的面前,给他抛了个媚眼,而后伸手摸向顾南川的胸膛,声音软糯,“少帅,好些日子不见了,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啊!” 此时,不用顾南川说,夏楚也已经猜到了一些。 这个女人,怕不是顾南川以前的相好吧! 想到顾南川以前有过无数的女人,还在这里撩拨她,夏楚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恼意,直接伸脚朝顾南川的脚狠狠的踩了一脚。 第一百二十三章 解石 “呃……” 没想到夏楚会倏然来这么一下,顾南川顿时吃痛。 云依依却是十分惊讶,连忙询问,“少帅,你没事儿吧!” 心中暗自捉摸,怎么这个少帅夫人这般粗俗,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对待少帅。 见此,夏楚直接不理两人,上前两步,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笔,对着推车里面的原石开始划线,准备让人按照她所划的线解石。 看着夏楚不理自己,顾南川在地上轻轻动了下被她踩痛的脚。 还真是痛,这个女人。 不过,她这样,莫不是在吃他的醋。 想到此,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云依依见顾南川不理自己,而是看着那个所谓的少帅夫人发笑,不由得极其郁闷,“少帅,少帅……” 听到云依依叫自己,顾南川眉头紧皱,直接开口,“李小姐,我已经娶妻了,以后若再遇到,请自重;我的夫人脾气很不好,又爱吃醋,若是因为你影响我们的感情,你以后就不用在北城混了。” 说着便抬脚朝夏楚走去,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划着那些她拿的原石,不由得十分纳闷。 难道,她也懂赌石不成? 想着又摇了摇头,她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会懂赌石。 他父亲可是五十岁了都玩不转的。 想到刚才她狠狠踩自己脚的样子,不由得邪魅一笑,俯身把头搁在她的肩上,嘴巴凑在她的耳边,小声诉说,“楚儿,你,吃醋了。” 感受到耳朵痒痒的,夏楚不禁往前挪了一下,表情淡然,“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 此时她十分不想搭理顾南川,在她眼里,他太花心了。 而她,最讨厌花心的男人。 顾南川亦是跟了上去,耳朵再次凑在她的耳边,扬起嘴角,愉悦开口,“两只眼睛。” 他两只眼睛都看到她吃醋了。 而且,醋意还大的很。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而后想到什么,转眼看向顾南川,一脸认真,“顾南川,刚才那个女人,你们上过床了?” “……。”倏然听到夏楚这么问自己,顾南川顿时一懵。 难道在她眼里,他什么女人都可以吗? 认识她之前,他确实有些轻佻,常年游走在女人身边,但也并不是什么人他都会要的好吧! 而认识她之后,他更是一个女人就没有了。 而且,她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问他,和别的女人上过床了? 这种事情,女人不应该都是很娇羞的说不出口的吗?她怎么说起这个丝毫不脸红? 见顾南川不说话,夏楚便知道,上过了。 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般,直接说道,“顾南川,我夏楚,喜欢的男人,身心干净,就像爵铭,以前一个女人也没有,而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说完便不再看他,再次拿起笔,开始划了起来。 听到夏楚这样说,顾南川痴痴一笑,低头走到她的面前,神情愉悦,“楚儿,没有,这种女人,我还看不上呢!。” 想到什么,急忙解释,“我以前虽然轻佻,但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看上,我也就碰过都督府那几个女人而已。而且,浪子回头金不换,自从认识你之后,我连都督府的那些女人都没有碰过了,自从认识你之后,我身心干净。” 此时他竟如此痛恨以前行为有些过于轻佻了,他哪里知道,他会碰到这么一个令他爱不释手的女人啊! 说着再次附耳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而且,我一见你就受不了,你还不懂吗?” 他一见到她就受不了,全身心都会被她给引诱,哪里还会想要其他女人。 夏楚连忙往一旁躲开,面无表情,“不信,不懂。” 对于这种常年游走在很多女人之间的花心男人,夏楚不懂,也不想懂。 而且她心中十分不信顾南川说的。 那个女人,一看就是他以前的相好,还说不是! 虽然夏楚只是简单的四个字,但是顾南川却听懂了她的意思。 他不信他没有与云依依上过床。 不懂他对她的感情。 就在这时,云老板与云依依走了过来,看着夏楚自顾自的划着线,云依依一脸疑惑,“少帅夫人也会赌石?只是,这些原石,看着不是很好啊!” 听到云依依满含讽刺的话语,顾南川眉头一皱。 想到刚才夏楚所说的,唇边又勾起一抹笑意,转眼看向云依依,直接询问,“云小姐,我且问你,我与你之间,有过什么关系吗?。” “啊!”云依依有一瞬的惊讶,“少帅为何这样说,我倒是想与少帅有关系,少帅也得给个机会不是。” 说到这里,云依依便有些愤恨。 她一直想与少帅有些关系,奈何少帅从来不搭理她,着实让她愤恨不已。 她是这北城的大明星,所有的人都捧着她,以往虽然少帅也是捧着她的,但从来没有与她发生过什么关系。 听到云依依这样说,夏楚顿时一愣,转眼看向顾南川,却见他此时对着她眉毛一挑,似是再说,看吧! 忍不住摇了摇头,也懒得搭理两人。 就算是两人以前没有上过床,两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因为她见这个女人行为举止轻佻,想来,是个交际花。 一个渣男,一个渣女,绝配。 见夏楚依旧不信,顾南川却是没办法了,这个女人,醋意还挺大。 而此时,夏楚已经把手中的原石全部划好了,云老板原本在切割的三个原石也全部切割好了,每个上面都出了一点绿,看的云依依十分兴奋,“太好了,出绿了。” 然后转眼看向夏楚,眸中有着丝丝挑衅之意,“那么,就看少帅夫人的是否能出绿了,这么多的原石,应该会出不少绿吧!” 夏楚知道她说的是反话,也不搭理她,直接让人开始解石。 赌石圈的人都知道,擦涨不算涨,切涨才算涨。 切石是赌石最关键的步骤,输或赢的结论是把石头剖开之后才能认定。 有些赌石的商人,只要擦石见涨,他就转手出让,让别人往下去赌。 因为继续擦或是动刀切割,风险将会更大,涨与垮只在丝毫之间。 可见切石是非同小可的。 而这些原石,能否卖出好价格,最终都是看在切石上面。 切石机前面站着一个解石的人,是一个三十岁的中年男人,直接从小车里面随便拿起一个已经划好的一个原石,放在切石机上,开始切石。 随着解石师傅打开切石机的开关,那原石便按照上面的印记切了起来,解石的时候,机器轰鸣嘈杂,声音刺耳无比。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刀天堂 一刀地狱 一分钟后,切石机停下,解石师傅从一旁拿水一泼,一点青碧的玉色就透了出来。 “什么?”看着那点儿点点青碧色,云依依露出惊讶的表情。 就这么个破原石,竟然能切出翡翠? 赌石的掌柜也十分惊讶,快速上前,拿起切石机上的原石,看着上面的点点碧玉色,不由得目瞪口呆。 一条小黄鱼的一块原石,基本上就属于解着玩儿的,要说能开出翡翠来的机会,那绝对是有的,但比例也就一万个里面能解出一个就已经算是走了大运了。 这样的原石都能开出翡翠,这少帅夫人的运气还真是好啊! 顾南川也有一瞬的惊讶,他没想到,这个丝毫不起眼的原石,竟然会能开出翡翠。 转眼看向夏楚,见她此时气定神闲,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喜悦。 难道,她早就知道这个原石一定能出绿? 而这时,夏楚却眼神淡淡,直接开口,“再切一刀吧!” 按照她划的线,再切一刀,会有不同的结果。 听到夏楚的话,掌柜有一瞬的惊讶,“少帅夫人,还切?” 已经开出了翡翠了,若是再切,给切跌了可就不好了。 夏楚却是点了点头,一脸肯定,“再切一刀。” 这种颜色的翡翠后面,一定会隐藏着一块冰种翡翠,上好的阳绿。 掌柜有些不确信,转眼看向顾南川,顾南川亦是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他见夏楚满眼之中尽是自信,好像再切一刀,还会再涨一样。 心中有着丝丝疑惑,难道,她真的懂赌石不成? 而现在的夏楚,浑身散发着一股自信的气息,十分的迷人。 见顾南川这样说,掌柜的便把那原石放在了切石机上,有些不忍,感觉再切一刀就废了似的。 解石师傅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一刀,他切的极其小心也很干净利落。 一刀天堂,一刀地狱。 若是因为他给切坏了,他可是赔不起的。 随着切石机器嘈杂响声渐渐落下,掌柜的直接伸手拿起切好的原石,从一旁拿起一个抹布擦了擦那个切口 。 当看到切口之上的颜色之时,猛吸口气,瞠目结舌,“竟然是……。冰种翡翠,还是……上好的阳绿。” 这可是仅仅用了一条小黄鱼购买的原石啊,竟然能开出冰种翡翠,还是上好的阳绿,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顾南川也很惊讶,他以前和他父亲来的时候,十条大黄鱼买的一个原石,也没有开出这种水头的翡翠过。 今天,夏楚竟然用一条小黄鱼买的原石,就能开出这么一个冰种翡翠,还是上好的阳绿。 这样水头的翡翠原石,完全可以卖三十条大黄鱼的啊! 云依依也是看的一愣一愣的,转头看了眼云老板手中拿着的那个解出的原石,与夏楚的那个相比,可是差太多了。 不由得拧眉,透着一股酸意,“少帅夫人,运气还真是好呢!” 听到云依依的话,赌石厅的掌柜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运气好吗?不见得。 若是运气好,为何第一次切开之后,本就出绿了,她还是继续切。 那时他也认为她只是运气好而已。 但,第二刀切出冰种翡翠之后,他便知道,这个少帅夫人,是个行家,想必她心中自有丘壑。 紧接着,掌柜的就迫不及待的让解石师傅开始切小车里其他的原石。 他很想知道,其他的原石是否也能切出绿来。 原本在下面坐着的那些珠宝富商听到声音也不禁围了上来,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切出来的冰种翡翠,议论纷纷。 “运气真是好啊,这么一个破原石,竟然啊能切出冰种翡翠来,直接翻了百倍,厉害啊!” “是啊!是啊!” 解石师傅拿出车里的原石,放在切石机上,心情也很激动。 解石五年来,他还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一个普通的原石解出了一个上好水头的冰种翡翠。 听着切石机器轰鸣嘈的声音,可却仿佛有着别样的美丽,在场的人一个个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逐渐切下的电锯! 一时间,这片空间里仿佛只有电锯嗡鸣的声音! “砰— —” 原石落地,其中一抹翠绿便是不泼水也能让在场的人当场惊呼,“涨了!” 解石师傅拿水一泼,瞬间更是一片喧哗。 一个珠宝富商兴奋的大叫,“阳绿!竟然又开出了上好的阳绿!” 一旁的人附和着,“是啊!真了不起,这么差的原石,竟然已经开出两个上好阳绿了,真是厉害。” 听着嘈杂的声音,夏楚低眼看了眼那个已经切开的原石,只见切口种质细腻通透,颜色鲜阳纯正,形状光素,唇边不禁勾起一抹笑意,对着解释师傅开口催促,“继续吧!” 她也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想要看看下面的还能切出什么? 她虽然知道定会出绿,但不知道里面的水种;想看看接下来能不能切出更好的翡翠来。 听到夏楚的话,掌柜的这时才认真的看向她。 果断、决绝。 是掌柜的对此时夏楚的印象,在赌石市场上,一刀穷、一刀富,犹豫的、迟疑的、赌红了眼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倒是这样果断、决绝的极为少见,而且还是个女人。 女人一般比男人胆小,也要犹豫。 但,眼前的这个少帅夫人,却是非一般的冷静,冷静到丝毫不受赌石市场狂热氛围的影响,就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一样,绝无意外。 一个分神的功夫,又是一颗原石被切开,青灰色的原石里透出一点红,格外显眼。 又涨了! 竟然还是红翡!!! 三块原石,切一块涨一块,且价值越来越高,简直是逆天啊! 顾南川也是看的一愣一愣的,此时不知该如何形容夏楚了。 她好像就像是万能的一样,逆天的赌术、百发百中的枪法、神乎其神的车技、制造威力无穷的火药,每一项都令他吃惊无比。 此时,对于夏楚,他更是爱不释手。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少帅霸气十足 而一旁的李正,现在看向夏楚的眼神就像是看神一样,以往都是他陪着少帅和都督来这里赌石的,他从没见过,有人买这种原石还能切出翡翠来的。 今天她不仅切出了翡翠,还切出了冰种翡翠、红翡,真是太让他吃惊了。 这些,可都是可以卖很多钱的啊! 到了这会儿,赌石厅里的众人看夏楚的眼神,已经和看神没有区别。 但是神话还没有结束 紧接着,解石师傅直接开始切其他的原石,半个小时过后,十块原石,每一块都切出了翡翠,且其中还有两个红翡、五个冰种翡翠,三个玻璃种翡翠。 切完之后,在场的人都十分震惊的看着夏楚,赌石的人信命信运,十开十中,她乃是神人啊! 看了眼面前桌子上放着那一堆切开的十个原石,夏楚也不禁露出一抹笑容,抬眼看向掌柜的,满含笑意,“掌柜的,帮我把这些都出手吧!” 她的目的,是要钱。 “额,好好好。” 掌柜一脸兴奋的拿着那十块原石走到了一旁的桌子旁,开始拍卖。 见此,夏楚便抬脚朝一旁的座位上走去,想坐下休息一会儿。 刚抬脚走一步便被身后的顾南川猛地拉了回去,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抱在了怀中。 顾南川双手紧紧抱着夏楚,感觉此时他得到的是一件宝贝。 这个女人,原来在平城的时候就那般厉害,他光听着就兴奋不已。 此时在北城,能亲眼看着她这般发光,他太激动了。 这是他的女人,这是他要的女人啊! 心动便行动,此时他再也顾不得其他了。 什么要等她愿意,什么不能太过霸道,他都抛之脑后了。 此时心中只两个字充斥着他的大脑,吻她,吻她…… 想着便直接俯身噙住了夏楚的红唇猛亲了起来。 夏楚顿时一惊,连忙伸手去推,奈何男女之间力气相差太大,怎么也推不开,忙伸手去拍打着顾南川的肩膀,心下十分愤怒。 这个顾南川,总是动不动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感觉到了夏楚的抵抗,顾南川双手用力,一手抵着她的脑袋,一手抱着她的后背,揉擦着,似是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双唇相对,此时顾南川感觉心潮澎湃。 以往这二十三年,他从不知道,亲吻一个人的感觉,竟然如此美好, 她的嘴巴软软的,嘴里有一股甜甜橙子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想要更深的探索。 此时,他像只野兽在撕咬自己猎物般狂猛地亲吻、撕咬着她双唇,吞了她的口舌,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给吞噬掉。 这个女人,真是让他不能不爱。 感受到顾南川的霸道,夏楚张嘴用力咬了下探进她口中的舌头。 “呃……” 顾南川吃痛,却只是眉头一皱,依旧没有放开,口齿之中,一股血腥气味充斥着两人的口腔之中。 一旁站着的云依依,却是十分惊讶! 这个少帅,她还从没有见过他这般急切过,在这么多人面前,就等待不及了 眸中闪过一丝妒忌之色,若是眼神之中有刀子,此时夏楚早已被她给凌迟了。 李正却是有些尴尬的清咳了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只是感觉自家少帅霸气十足。 像这样的女人,就应该归少帅所有。 现在他已经完全忘记了,他刚才还在害怕这个女人把他家少帅的家底给败光了。 直至夏楚感觉浑身发软,顾南川才舍得放开她,此时,他感觉心神荡漾,从未有过的感觉。 被放开,夏楚感觉十分愤怒,急忙伸手朝顾南川的胸脯打去,“顾南川,你他妈的,谁让你亲我的……” 这个顾南川,动不动撩拨她也就算了,现在还亲她,还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着实让她恼羞成怒。 若是爵铭知道她在这里被顾南川三番两次的亲,一定会非常暴怒的。 想到爵铭,夏楚眸中不禁泛出一丝泪水,这时她无比希望,爵铭能从天而降来救她。 但又害怕他来救她,怕他被顾南川给抓到了。 他们两人是仇敌,若是爵铭到了北城,顾南川一定会想方设法杀了他的。 上次他们使用计谋逃跑了,这次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顾南川看到夏楚眼中的泪水,不禁眉头微蹙,轻声安慰,“对不起,我一时情难自禁……” 心中却是暗自排腹,他不就亲了她么,她哭什么。 还未说完,便听到夏楚再次怒骂,“滚你妈的情难自禁……” 她哪里让他情难自禁了,她改还不成吗。 看着夏楚如此,顾南川眸色一转,想到夏楚和爵铭在一起是不是也这样。 她说过,只要她不同意,爵铭就不会碰她。 所以,以往爵铭碰她的时候,她也会这么哭么! 这几日,他总是偷偷拿自己和爵铭做对比,以往,他从没想到过自己会这般,从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如此没有自信。 看着夏楚双颊滑落的泪水,伸手打算去帮她擦掉,夏楚却直接扭头不看他,自顾自的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而后转身走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下。 她要想办法逃走,一定要想办法逃走。 刚才她脑子抽了才会想让爵铭来救她,若是爵铭来了,肯定会十分艰难。 她只能自己想办法逃走,不能再在顾南川身边呆着了,他太危险了。 见夏楚生气的坐在一旁,顾南川舌头低了抵后槽牙。 心中暗自发闷,这个女人,还真难哄。 以往的女人,只要亲一亲便如水一般的扑在他的怀里,唯有她,他越是想要亲近她,她就越是暴怒。 也不敢再乱来了,站在一旁,看着掌柜的拍卖夏楚切开的那些原石。 此时,掌柜的已经卖出了第二个,由于这些水种都十分稀有,且还是从一堆不堪的原石之中切出来的, 任何事情只要沾上赌字就少不了迷信,气运或者运道一说是流传最广也是相信的人最多的!和这样的人沾个边,绝大部分人都前赴后继! 今日,夏楚从这一堆泥泞的原石中开出了这么多稀有的翡翠,还是十开十中,这种机率,这种事情,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现在,在众人眼中,不仅是夏楚,就连她开出的原石,也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神秘色彩。 故而,她开出的这些原石,价格超出了原石本来的价值。 有些人想要买回去镇店,想要沾一沾她的运道。 直至全部出售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顾南川 把你自己送给我吧 知道顾南川不愿意接受自己的钱,夏楚转口,“那,你就送给我吧!我也送给你些钱。” 他送她翡翠白菜,她送他钱,正好扯平了。 感觉到夏楚一定要给自己钱,顾南川不禁眉毛一挑,揶揄道,“好啊!若是你真的想要送给我些什么,把你自己送个给我吧!” 说着便俯身上前,嘴巴凑在她的耳边,邪魅开口,“楚儿,还有五日,到时候,你把你自己送给我,只有这个,才是我最需要的。” 他哪里需要钱,他需要的是她, 这几日,他每日都感觉欲火焚身,只有她才能治疗。 夏楚脸色一红,暗骂无耻。 这个顾南川,无论谈论任何事情,都能想到那种事上! 又暗自心惊,她一定要在五天内逃出去,不然,他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不想得罪顾南川,也不想打草惊蛇,再次转变话题,“顾南川,那个翡翠阁,一般都是几点关门啊!” 听到夏楚这么问,顾南川眉毛一挑,“每夜凌晨关门,早晨九点开门,怎么了?还想去看看?” “哦,”点了点头,夏楚便不再说什么,想着要怎么去偷了那个翡翠玉佛。 看着夏楚拧眉想着什么,顾南川也没有打扰她, 只是觉得,她应该是在想那个翡翠玉佛吧。 见她对那个玉佛那么喜欢,他十分的惊讶。 惊讶她的眼光,能一眼看上整个店内最精品的一件摆件,那得有多尖的眼力啊! 还有就是,他还没有从她在赌石厅豪赌的事情中反应过来。 心中暗自捉摸着,她一个十五岁的女人,怎么懂得这么多东西。 这与她本身生长的环境,相差太多了。 一直到了都督府,两人也没有再说话,顾南川下车之后直接拉着夏楚去了自己的房间,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要与她呆在一个房内,盯着她,防止她逃跑。 一入房内,夏楚十分无语,“顾南川,你这么大的都督府,不能给我单独准备一间房吗?” 非要让她与他呆在一个房内,她这样很危险好吧! 顾南川却是薄唇勾起一抹坏笑,“怎么,还没成婚,就打算与我分房睡了?” 夏楚无语的白了他一眼,直接转身走到一个凳子上坐下,抬眼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此时已经十一点了,敛眉,想着等到子时的时候,她要去趟‘翡翠阁’偷那个翡翠玉佛。 但是,她应该怎么离开都督府? 这个房间外面,有那么多的府兵,她好像,除非长个翅膀,不然跑不出去的。 想了想,决定要与顾南川说出这件事情。 毕竟,如果他不同意,她出不了这个房间。 转眼看向顾南川,夏楚直接开口,“顾南川,我等下要出去一下,但是,我肯定会回来的,不会逃跑。” 听到夏楚说要出去,顾南川拧眉,“去哪里,我跟你 一起。” 他可不会单独让她出去,这个女人,太狡猾了,她说不跑就不跑,他才不相信她。 而且,都十一点了,她去哪里? 一个女人,这么晚出去太危险了,他也不放心。 “我……”舔了舔嘴唇,夏楚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这件事情。 难道,她要直接说,她看上那个翡翠玉佛了,但是人家不卖,所以她想要去偷。 她还从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她想要偷东西的想法。 看出了夏楚的犹豫,顾南川直接转身走到另一个凳子上坐下,而后拿起水杯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也不说话,等着她张口。 她既然都这么开口了,想必是非出去不可。 但看她那表情,好像还有着难言之隐。 十分好奇,她出去是想要去做什么。 把水杯放在嘴边,轻轻的喝着水,现在他一点儿也不着急,等着她主动开口。 见顾南川这么气定神闲的样子,夏楚眉头紧皱,十分不满。 犹豫了下,最后开口,“那个,我,我想要去,把那个翡翠玉佛,给偷回来……” “噗……” 话音一落,顾南川本喝了一口的水一下全给吐了出来,且还刚好吐在了夏楚的脸上。 闭着眼睛,夏楚此时有种想要打死顾南川的冲动。 咬牙切齿,“顾南川,你妹的……” 这个顾南川,就不能朝着其它地方吐,非要全部吐在她的脸上。 见此,顾南川连忙起身,从卫生间拿出一个毛巾给夏楚擦去脸上的水渍,嘴角忍不住的笑意,连连抱歉, “对不起,对不起。”他只是太吃惊了而已。 这个女人,看来是真的喜欢那个翡翠玉佛啊!竟然都想去偷了。 这一点儿和他还是挺像的,喜欢一个东西,就要想法设法偷到手。 这不,他就是把她给偷回来了。 擦完脸上,看着她胸口的水渍,眉毛一挑,俯身去擦她的胸口。 夏楚猛然一惊,忙伸手拍了下顾南川那不老实的手,而后拿起毛巾自己擦了起来。 擦了两下便把毛巾往顾南川的脸上一扔,自己抬步朝卫生间走去。 太恶心了,她要去洗个澡。 看着夏楚走进了卫生间,顾南川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笑的双肩颤抖。 而夏楚,刚走进卫生间就听到外面顾南川传来的笑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直接开始脱衣服洗澡。 这个顾南川,她真想……揍死他。 忍住笑意,顾南川起身走至卫生间的门口,倚在一边的墙上,神情愉悦,揶揄道,“楚儿,你说,你怎么那么可爱呢,喜欢就去偷,你知不知道,北城古玩巡查有多严格,从始至今,去偷的人不少,偷成功的也不在少数,但是,能安稳逃出来的,还真没有。”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眉头紧皱。 检查竟然这么严格吗? 想了下,便摇了摇头。 在现代的时候,她连博物馆都去偷过,还怕什么。 现代时候的科技可比现在发达多了,她都能安然无恙的出来,现在这个民国时期,能严格到哪去。 没有听到回复,顾南川忍不住规劝,“楚儿,我知道你喜欢那个翡翠玉佛,等他们掌柜来了,我去给你买回来,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可不想你做。” 万一被抓了,别人岂不是就知道,他堂堂少帅夫人,看上了人家店铺的非卖品,买不了就去偷了。 唔,虽然他不在意,但是人言可畏啊,对她的名声可是不好。 “……” 见夏楚还是没有回复,顾南川不由得拧眉。 这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顾南川 你喜欢我哪里 在里面洗澡的夏楚,听到外面顾南川一直在那不停的说话,不由得愁眉苦脸。 这个顾南川,怎么这么多话,是她去偷,又不是让他去偷。 还没想完,顾南川的声音再次响起,“楚儿,你……” 实在忍无可忍了,夏楚不由得开口打断,“顾南川,你能不能闭嘴。” 没完没了了是不,这么多话,简直一个话痨。 听到夏楚气急败坏的声音,门外的顾南川不禁挑眉,唔,这是没听进去。 也不再说话,只是想到了当时他暗线所报告的事情。 她与爵铭的初次相遇,就是在轮船上,她偷了爵铭的八条大黄鱼和手枪。 难道,她还是个神偷不成? 爵铭那么精明的人,都能让她当场得手,想必,她的偷术也不错吧。 想到此,不由得更加兴奋了。 既然如此,他就陪她去走一遭,看看她到底有多厉害。 夏楚快速的洗了个澡,而后直接打开橱子拿起衣服穿上,拿着毛巾擦着头发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 一开门,便看到顾南川倚在门边的墙上,一副吊儿郎当样。 想起刚才被他吐了一身,怒瞪了他一眼,抬脚朝前走去。 顾南川舌头抵了下后槽牙,直接抬步上前跟上,伸手拿下她手中的毛巾,替他擦拭头发。 夏楚眉头紧皱,十分不习惯与顾南川如此亲近,转身躲开,却被顾南川一把拉了回去,“别动,你现在身体虚,头发得擦干,不然再感冒了。” 听到顾南川说的话,感受到顾南川对自己的在意,夏楚不禁眉头一皱,忍不住询问,“顾南川,你喜欢我哪里?” 她现在很想知道,他到底喜欢她哪里。 她改还不成吗? 听到夏楚这么问,顾南川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想到与她初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她还被傅仲抱在怀里,当他看到她那张小脸的时候,有一瞬的惊艳,任是阅人无数的他,也从未见过这么灵动的人儿。 她虽然不是他所见的女人之中最美艳的,但却是给人一种十分干净动人的感觉。 特别是她那大眼睛,极其的清澈灵动。 但也只是一瞬的惊艳而已,并无其他。更何况,那时他以为她是傅仲的女人,毕竟她是被傅仲抱着下了火车,他从没见过傅仲和那个女人那么亲近过。 直至后来,她一脸冷意的看向自己,说了那句‘堂堂少帅竟然这般逼迫与人,怪不得这北城与平城相比,这般破败’ 听到她的话,他只觉得,这个女人有意思,见到那种场面竟然丝毫不慌乱,还敢与他对着干。 那时,他便把她记在了心里,这么有趣的人儿,还是他第一次遇到。 然后在舞厅的时候,她在台上唱了那一首极其柔美、细腻的歌曲,还有她与傅仲滔滔不绝的说着些什么,说的意趣十足,那满脸的自信,令他十分的沉迷。 当晚他便去了她的房间,想要去掳走她,却发现,这个女人并非一般的女人,不仅会开枪,且枪法极好。 而他竟然栽到了一个女人手里,着实让他有些不甘。 直至后来,当他看到爵铭发的那个全国电报之时,非常惊讶。 冷酷无情的爵铭,竟然会用如此手段逼迫一个女人回去,而他那时虽然对她感兴趣,但最多的是知道她是爵铭喜欢的女人,想掳走她而已。 直至下了火车,见爵铭那么大的动静抓她,心中震惊之余更是满满的兴趣。 爵铭那么冷冽嗜血的男人,竟然臣服在了这个女人的石榴裙下,且那模样,还是动了真情了。 以致于后来,他把她给抓回了北城,整日与她在一起,深深的被她所吸引。 那时,他便有了抢夺之心,想要娶她做夫人。 她那么特别,他怎能不爱。 喜欢她哪里,现在想来,他喜欢她的所有吧! 没有听到顾南川的回话,夏楚有些纳闷,转头去看向他,见他此时正想着什么,那一脸坏笑让她不由得眉头一皱,心下发怵。 “想什么呢?” 这么投入,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反应过来,顾南川看向夏楚,一双凤眸之中尽是爱意,缓缓落在她的身上,唇角扬起,声音愉悦,“想你。” 夏楚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转头不再看他。 这个顾南川,太过无耻了,总是时不时的撩她。 还好她定力足,在现代见识过很多渣男,不然肯定会被他给撩了去。 感觉到手中的头发不是很湿了,顾南川停手把毛巾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低头俯身看向夏楚,认真回答她刚才的那个问题,“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所有,你的人,你的心,你的聪明、睿智。” 听到顾南川一言不合就表白,夏楚着实有些懵,连忙转移话题,“咳,那个,我饿了。” 晚上没有吃饭,她确实有点儿饿了,这次没有说瞎话。 听到夏楚这样说,顾南川眉头一皱,十分不满。 他在这里深情表白,她竟然给他说她饿了。 也罢,这个女人,太没心没肺了。 “好,我让人弄些吃的。” 说着便转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交代外面站着的府兵,“去让人弄些吃的送来。” “是,少帅。”府兵敬礼便快速跑走了。 转身回到房间,顾南川想起她刚才说的要去北城古玩偷那个翡翠玉佛,抬眼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就关门了。 直接开口,“吃完饭我们就走。” “去哪里?”这下换夏楚懵圈了。 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抬眸看了眼夏楚懵逼的表情,顾南川眉毛一挑,唇角扬起一抹轻笑,“你不是说要去偷那个翡翠玉佛吗?” 心中暗自发笑,这个女人,有时特别聪明,有时又特别呆萌。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不禁眉头微皱,有些不确信,“你也要去?” 顾南川再次挑眉,心旷神怡,“当然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他又不是傻子,会放任她一个人去。 不放心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大的原因还是怕她跑了。 “……” 夏楚无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是怕她会逃跑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与顾南川一起去偷东西 紧接着,夏楚便让顾南川准备了一个超长又粗的绳子,尾部绑了挂钩。 而后两人随便吃了些饭,直接坐上汽车朝古玩市场开了去。 开车的是李正,此时他是十分疑惑,为什么这个点儿了少帅还要去古玩市场,不是刚回来么。 而且,还要求他在古玩市场不远处停下,着实让他惊讶。 不知道少帅到底是要去做什么,这个时间点,古玩市场已经关门了的。 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英明神武的少帅,竟然会去偷东西。 在车上坐着的顾南川,转眼看向一旁沉心静气的夏楚,感觉十分惊讶! 这个女人,去偷东西,竟然还这么沉静。 就像是经常做这些事情一样,丝毫没有慌乱。 难道,她以前经常去偷东西不成? 却没有多问,一直到车辆停下,顾南川拿着夏楚准备的东西下了车,两人快速朝古玩市场走去。 由于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这个时候路上根本就没有人,但两人还是很小心的走在墙角下,以防止被人看到。 这是顾南川第一次去偷东西,心中有着隐隐的兴奋。 他从没想过,他堂堂一个少帅,竟然能去偷东西。 也就对象是夏楚,否则他肯定不会一起这么胡来。 两人一直到了古玩市场不远处停下,市场门口站着的六个军兵,一个个背上挂着长枪,似是有人只要靠近就能立即开枪似的。 顾南川眉毛一挑看向夏楚,想要看她怎么进去。 而夏楚,却在一个路口直接转弯,并没有朝古玩市场门口走去。 有些疑惑,顾南川紧紧的跟在了后面。 两人穿过了一条小巷,夏楚直接走过,绕到了古玩市场东面的墙走了过去。 见此,顾南川已经猜到了夏楚的用意了,她想要从侧墙翻墙过去。 但,古玩市场的侧墙可不是一般的墙,光高度就十米,她怎么爬?还能飞进去不成? 走到侧墙停下,夏楚俯身趴在墙上侧听里面的声音,而后往外走了两步,从顾南川的手中拿起那个准备好的绳子,手中拿着带着挂钩的那头,敛眉,手用力把倒钩甩到了墙里面,而后用力拉了拉,感觉稳固了,往后退了两步,准备助跑。 顾南川却是上来拉住夏楚,有些不确信,“你就这么上去?” 这么高度的墙,就连他往上爬也有些吃力,她这么个小身板,能这样爬上去? “嗯,”点头,夏楚看向顾南川,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顾南川,你在这里等着接应我。” 而后在顾南川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快速朝墙面跑了去,手拉着绳子,手脚并用的往上爬,片刻功夫便爬到了墙顶上。 在现代的时候,比这个高的墙多的是,她也照爬不误,此时这个墙才十米,太容易了。 坐上墙顶上,扫了眼墙里面,本想在顺着这面墙往下爬去,却见墙下面的草坪之上铺满了钉子,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心下一惊,还好她对下面做了观察,不然,若是从这面墙上摔了下去,想必会被扎成稀巴烂吧! 也不看外面的顾南川,夏楚直接拿起绳子上的倒钩,朝对面的墙上的一个梁上用力一甩给甩了上去。 就在此时,下面的顾南川着急开口,“楚儿,我也去。” 他见她把绳子拿走了,这样的话,他根本没有办法上去。 夏楚看向地上的顾南川,殷红的红唇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顾南川,这里只有一个绳子,你在这等着。” 说着便双手用力,脚尖一推便朝对面的墙飞了过去,就在身子即将挨到墙上的时候,双脚用力一瞪,随着惯性身子在墙面上摇晃了两下,而后便再次双手用力朝上爬去。 还好现在是她大姨妈第二天降临的夜晚,她的肚子已经不痛了,身体也没有原来那么虚弱了。 虽然身手没有现代时候的矫健,但她还是有些技巧的。 攀爬到房顶之上蹲下,慢慢收起绳子,观察着里面巡逻的军兵。 此时,正好有一队巡逻的军兵走了过来,夏楚连忙趴在墙上不敢动弹,直至那些军兵离开了,把挂钩挂在墙上固定,而后慢慢往下滑了下去。 站在地上之后,扫了眼周围,慢慢朝‘翡翠阁’的方向走了去! 而顾南川,见夏楚消失在了墙上,不由得有些着急。 他没想到,她的身手竟然会这么矫健,这么高的墙对她来说形同虚设。 只是,她明明知道该怎么上去,却只拿了一根绳子,摆明了就是没有打算带着他一起。 眉头紧皱,思考了下,便快速离开此处,去找李正打算弄一根一样的绳子跟上去,他有种感觉,夏楚若是想要离开,在偷了翡翠玉佛后随时可以离开。 所以,他要赶紧跟上去。 而夏楚,慢慢走到‘翡翠阁’后,从头上拿出她的发夹,对着门上的锁开锁。 ‘北城古玩’说是严格,其实是特别严格。 单单只是外面的墙就足够让许多人望而却步,再加上墙内侧那满草坪的钉子,无一落脚处,更是能让许多小偷在那里缴械了。 还好夏楚她在现代练就了一身本领,对于这十米的墙,完全是手到擒来。 毕竟在现代,还有高楼大厦,她照样也能往上爬。 古城里面,会有巡逻队伍二十四小时巡逻不停歇,但就算是再多的人巡逻,也有走过去的一段时间,就在这个时间,便是夏楚得手的时候。 这个时代的锁对于夏楚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现代那么多的防盗锁、指纹锁都难不倒她,这个时代的锁能有多厉害。 不消片刻,夏楚便打开了锁,连忙快速打开门推门进去。 进入之后,直接朝那个翡翠玉佛走了过去,玉佛在夜晚发出皎洁的光芒,光彩夺目。 想到这个是爷爷的珍藏,夏楚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伸手摸了摸那个玉佛的身上,极其疼惜、爱怜。 想到时间紧迫,夏楚走到一边的收银柜旁,从下面翻出一个大点儿的木盒,找了些红色绸缎放在里面,怕把玉佛给颠坏了。 而后走到玉佛面前,正想要去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大哥,为什么这个门没有锁” 听到声音,夏楚一愣,连忙转身躲到了一旁收银处的桌子下面藏了起来。 心中暗自发怵,不会是巡逻队的人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 得手了 交给我 与此同时,外面一队巡逻的队伍走过,夏楚快速拿起收银桌上的绳子,朝后面的窗户处跑去。 迅速打开窗户,双手一撑跳到了窗户上,而后用力甩了下绳子上的挂钩,直接双手用力拉着绳子朝上爬去。 而这时,两人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怒骂,“臭娘们。” 而后两人连忙快速朝夏楚逃离的窗户跑了去,想要与她一起逃离开。 只是,两人跑到窗户处的时候,发现窗户外面的地上全部是长长的钉子,钉子外面是那十米的高墙,而夏楚,早已没有了身影。 还没反应过来,‘翡翠阁’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十几个军兵快速走了进来,看到正要逃跑的两人,连忙上前抓去。 两人一脸惊慌,身材纤瘦男人忙指着窗户急忙说道,“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跑了。” 就算是他们两人被抓,他也要把那个臭娘们给拉下马。 听到两人的话,巡逻队的人连忙往窗户口看去,此时外面却空无一人。 而后看向两人,一脸怒意,“你他妈骗谁呢?外面全是钉子,跑哪儿去了?难不成是飞走了不成?” 身材纤瘦男人顿时一怔,急忙解释,“她爬上房顶跑了,偷了一个很大的玉佛。”说着手还比划着多大。 听到他说的如此逼真,巡逻队的军兵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连忙跑出了‘翡翠阁’朝外面的房顶看去。 见一个身影在房顶上快速的朝不远处跑去,已经跑了很远了,此时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很娇小的身影,其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忙伸手拿着长枪对着那个娇小的身影开了一枪,只是此时距离太远,根本就打不到对方。 而夏楚,从窗户口爬到了房顶之上,便快速朝后面跑了去。 此时,所有巡逻队的人都被引到了‘翡翠阁’内,她现在逃跑正好。 只是,她本来是打算偷完这个翡翠玉佛偷偷逃走的,但是现在好像不行了。 都怪那两人,打乱了她的计划,她把那两人拉下马正好,也算是为自己报仇了。 与此同时,顾南川已经拉着绳子上了那个十米高的围墙,他以前在军营里面呆过,爬墙这种事情还难不倒他。 只是,爬上墙之后,看着墙内侧地上那么多钉子有些望而生畏,那么多钉子,若是他掉了下去,他一定就死翘翘了。 也不知道夏楚是怎么去的对面的房顶,他一点儿信心也没有。 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没有回来,难不成,跑了? 就在这时,倏然听到一个枪声,顿时吓了一跳。 是夏楚? 难不成出事儿了? 连忙伸手准备拉着绳子爬下去,却在此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顾南川……” 抬头望去,见到夏楚在房顶上快速跑了过来,而后跑到他的对面,快速伸手拿着她手中的倒钩朝这边扔了过来。 倒钩碰到墙面,立即倒挂在墙上。 夏楚用力拉了拉绳子,而后双脚用力直接朝这面墙飞了过来,就在身体快要碰到墙的时候,双脚用力一瞪,而后双手快速攀着绳子爬到了墙上。 坐在墙上,拿起倒钩固定在反侧,准备拉着绳子爬下去,却见顾南川呆怔着没有动静。 眉头一皱,催促道,“快下去,等候巡查队的人就来了。” 说完也不待顾南川反应,直接拉着绳子爬了下去。 顾南川亦是快速拉着绳子爬了下去。 待下去之后,也不顾的拿起绳子,夏楚便朝一旁跑了去,边跑边说,“快跑,巡逻队的人等下就追上来了。” 看到夏楚那双小腿朝前跑去,顾南川连忙去追,三两下便追上了,而后一把拉起夏楚的手带着她朝前跑去。 而后面的李正在站在原处,满脸吃惊着看着两人快速跑开的身影。 待到两人快没有身影了才反应过来,快速朝前追了上去。 心中却是不断吐槽,他们堂堂英明神武的少帅,竟然会去偷东西。 他太吃惊了,比当初知道这个女人制造火药都吃惊。 此时,整个古玩市场的巡逻队的军兵都被引到了夏楚爬墙的地方,此时他们正好有个空档期,可以直接跑到停车的地方。 跑到车前,三人同时打开车门上车,李正打开车便朝与‘北城古玩’相反的方向开了去,此时心中还有些激动。 天啊! 这姑娘,竟然去‘北城古玩’去偷东西去了,少帅竟然还跟着一起偷? 而且,她还偷成功了? 他太惊讶了! 坐在车上,顾南川扫了眼夏楚背上用红色绸缎做的包袱,明知故问,“得手了?” “嗯,”点了点头,夏楚连忙伸手解开包袱,而后打开木盒,看了眼里面的翡翠玉佛,见没有破损便放心了。 看了眼夏楚怀中的翡翠玉佛,顾南川想起刚才她那矫健的身手,还有她在房顶上健步如飞的样子,不由得询问,“刚才怎么回事?” 他见她那么迅速,应该不会被发现才是。 说起这个,夏楚顿时火冒三丈,“他妈的,太倒霉了,碰到同行了!” 若非碰到那俩人,她今日可能就有机会逃走了,该死的。 “同行?”顾南川有些吃惊,“偷东西的人?” “对,”夏楚点了点头,“正好还在一个店铺偷的,那俩人十分贪婪,想把整个翡翠阁的东西都偷了,不过,我直接让他们落马了。” 说道这,夏楚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不能怪她太坏,只怪那俩人太过贪婪,想要把人家整家店内的东西都偷了。 听到夏楚的话,顾南川不禁眉毛一挑,毫不吝啬的夸赞,“真棒!”不愧是他的女人,就是厉害。 而后想到什么,眉头一蹙,“看到你脸了吗?” 夏楚摇了摇头,“没有,我挡住了,不过,知道我是女人是一定的!” 想到今日她去过‘翡翠阁’,且还对这个翡翠玉佛显出的喜爱,再加上她是一个女人,又只对玉佛感兴趣,如此一来,明日的时候,会不会被‘翡翠阁’的服务员想到是她。 若是再让那俩人指正她,那可就不好了。 顾南川也想到了这点儿,剑眉紧皱,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也没有说什么,直接伸手缕了缕夏楚有些凌乱的头发,安慰道,“不用担心,交给我。” 听到顾南川这样说,夏楚不禁抬眸看向他,想到自己刚才还计划着逃跑,感觉有些对不起他。 低眉,也没有说什么,伸手摸了摸手中的玉佛,一脸兴奋。 终于到手了,她实在是太高兴了。 这个翡翠玉佛,是她拿到的第一个爷爷的珍藏,不能更兴奋。 第一百三十三章 顾南川 替夏楚解决麻烦 车辆一直到达警察厅,李正停下车子走到后面给顾南川打开车门,而后两人便朝警察厅里面的审讯室走了去。 由于是子时三点多了,警察厅里面的人极少,只有审讯室里面有两个人在审那两个小偷。 还没走进,便听到那两个小偷鬼哭狼嚎的大叫,“真的,还有一个女人,偷了一个翡翠玉佛,她说,她只要那个,其他的都不要。” 听到那两个小偷的话,顾南川眸色深沉,脸上露出一丝肃杀。 而审讯他的警官却是十分不信,“你他妈骗谁那?一个女人,能上房顶?” 巡查队的人可是说了,那是一个娇小的身影,只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没看清楚。 但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相信是个女人。 一个女人,能有那么好的身手? 就在这时,顾南川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 两个审讯室的人见到顾南川,有一瞬的惊讶,连忙上前问询,“少帅。” 心中有些好奇,少帅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顾南川抬眸看了眼那两个小偷,眸光深邃,薄唇轻启,“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警官急忙回复,“少帅,这两个人,一直说一个女人偷了一个翡翠玉佛,此时翡翠阁的服务员还没有去,不知道是否少了什么东。” “哦!”点了点头,顾南川也不看几人,直接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而后翘起二郎腿,“这两人交给我,你们出去吧!” “是,少帅。”敬了一个军礼,两人连忙转身出去了。 少帅虽然平常春风和煦,但每次在审问犯人的时候可是嗜血无比啊! 还没有哪个犯人,能在少帅的手中不吐出真话的。 两人出去后,顾南川对着李正抬了抬了下颚,李正瞬间明白,直接走上前,挽了下衣袖,朝那两人中的低胖男人狠狠打了去。 “哎呦,少帅,”低胖男人痛声大叫,“少帅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少帅,确实是一个女人……啊……” 此时,他不知道的是,越是实话,李正打的越狠。 而这时,李正只打了其中一人,那个身材纤瘦的男人,瞬间感觉到了不同。 这次偷东西的计划全程都是他计划的,他还是有一些头脑的。 每见那低胖男人被打,他身体忍不住哆嗦一下。 而每次见低胖男人说出那个女人的时候,这个人就会打的更狠。 直至见到那个低胖男人被打死了,身材纤瘦男人吓得身体哆哆嗦嗦,不确信的开口,“少帅,少帅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见到那个女人,这一切都是他瞎说的……” 听到男人的话,顾南川挑眉,看了眼李正,李正便伸手解开他身上的绳子,而后粗暴的拉着他到一个桌子旁,而后拿起一些纸张,让他写字画押。 那男人哆哆嗦嗦拿着笔,想要下笔却不知道该如何写,只能抬头看向顾南川,小声询问,“少帅,这个,我要怎么写?” 他真怕写不好或是写的不对,少帅会发怒打他。 李正却是开口,“写,你们是三个人,另一个是十六岁的男人,身材娇小,与你们一起去偷东西,期间在里面由于分赃不均吵了起来,那人便气急打碎了玻璃自己跑了。” “好,好好好。” 听到李正的话,男人连忙低头写了起来,写完之后还摁了一个手印。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少帅要让他这样写。 心中暗自想着,难道那个女人,和少帅有什么关系不成。 只是还未想完,便被立即拉了起来,一拳打到脑袋上,瞬间晕死了过去。 见此,顾南川冷冽开口,“弄死吧!” 这样的话,就没有人会说什么了。 “是,少帅。” 李正从一旁拿出一个铁棍,朝男人身上打去,用尽了全力,直至没有了生命迹象,方才罢手。 直至此时,顾南川起身,直接朝审讯室外走了出去。 李正拿起桌子上男人写的东西亦是跟了上去。 走出去后,李正走到两个警官面前说了些什么,那两人立即露出崇拜的表情看向顾南川。 心中暗自赞叹,还是少帅厉害,一出手两人就说了实话了。 只是,上面写的那个逃跑的小偷,到底是谁?逃到了哪里?这个还需要去查。 做完一切,顾南川与李正便走出了警察厅,坐在后座上,揉了揉有些发沉的头,“回都督府。” “是,少帅。” 紧接着,李正便开着车朝都督府开了去。 期间还不断想着,这个爵铭的女人,不,此时已经是少帅的女人了,而且还是少帅夫人。 这个少帅夫人,路子有些野啊! 看上了人家的翡翠玉佛,人家不卖,她就去偷了来? 而且,看她那手段,想来是经常偷的,不然怎么会手法那么干练。 若是今日不遇到这两个小偷,怕是不会惊动巡逻队的人。 还有今日她在赌石厅的那场豪赌,更是让人吃惊。 她也就是个十五岁的人啊!怎么能懂这么多东西,而且,还各个都十分精通。 车辆到达都督府停下,顾南川便下车走入府内,直接朝自己房间走了去。 此时已经凌晨四点了,想必夏楚已经睡着了,打开房门的时候轻手轻脚推门而入, 关上房门,轻轻走到床边,见此时夏楚已经熟睡,不禁勾起一抹笑容。 而后脱掉身上的衣服换上睡衣,走到床边坐了上去。 此时,夏楚一个人相当于占满了整张床,而且,露出的脖颈上还有着细微的汗水,想来是穿的太厚的了缘故。 直接伸手,去解开她身上外衫的绳子,而后轻轻打开,帮她散发热气。 当看到她里面身穿红色吊带,纤细白皙的锁骨露在外面,还有随着均匀呼吸一上一下的胸脯,不禁眸色一深,喉咙滚动。 上前一把抱起她朝里挪了下,顺便把她红色的睡衣外衫给轻轻脱了下去。 夏楚被人动了一下感觉十分不舒服,直接翻了个身朝里面背对着顾南川继续睡了下去。 看着此时女人凹凸有致的身体,顾南川一股冲动瞬间迸发了出来。 长吁口气,摒弃心中的杂念,直接上床躺在外侧睡了下去。 转眼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夏楚,伸手轻轻揽在怀里,觉得需要抱着她才能入睡。 而夏楚被顾南川抱在怀里,以为是自己现代时候经常抱着的大型抱枕,手在‘抱枕’的身上摸索了下,而后砸吧砸吧嘴,继续深深的睡了下去。 感受到夏楚的动作,顾南川眸中情愫更甚,不由得暗骂,这个不老实的女人,就会折磨他。 若不是此时她身体不便,他一定把她就地正法了。 忍住心中的悸动,顾南川闭眼睡了下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顾南川 你不要脸 由于两人也算是折腾了一夜,所以这次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一点。 当顾南川醒来之时,转眼看向怀中的夏楚,此时她双肩外漏,身体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不由得暗自吞咽了下口水,手不老实的抚摸着她的背部,擦肩磨掌,感受着她身上白皙滑嫩的肌肤,如同这个红色丝绸的睡衣一般舒服。 而夏楚,就是在两分钟后被他给勒醒的,她感觉一个人紧紧的勒住了自己,对,是勒,感觉自己都要被勒断气了。 好看的眉头一皱,睁开眼睛,当看到顾南川那个满脸潮红的大脸之时,连忙大叫,“啊!!!” 而后双手用力推开,自己直直朝后面退了去,这时才发现,她的睡衣外衫没有了。 顿时气急,一脸怒意,“顾南川,你竟然敢脱我的衣服?” 顾南川却是眉毛一挑,唇边勾起一抹坏笑,“不是我脱的,昨日我来的时候,你就已经这样了,”说着还指了指一旁床底下扔着的那个睡衣外衫。 眉头紧皱,夏楚连忙爬着越过顾南川,拿起床底下的那个睡衣外衫,正准备穿上,顾南川却大手一捞给捞了过去。 夏楚气急,怒火中烧,“顾南川,还给我!” 顾南川拿着那个红色外衫,放在嘴边亲了一下,而后乖乖递给夏楚。 见此,夏楚脸色蓦然一红,直接拿起穿上。 待穿在身上系好绳子,想要和顾南川好好说说,不要动不动就对她动手动脚,“顾南川,你能不能……” 还未说完,却在此时,发现了他身上的异样,不由得脸色蓦然泛起更深的绯红,转口骂道,“顾南川,你不要脸……” 而后便转身背过去不再看他。 见此,顾南川却是痴痴一笑,神情愉悦,“怎么不要脸了,这是男人正常的反应,而且,美女在怀,温香软玉,我若是没有反应,就不是男人了。”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心生恼怒,“你他妈不会去你姨太太的房间睡觉吗?”非要与她睡一起。 顾南川却是转而一笑,唇边勾起一抹邪笑,“吃醋了?放心,今天我就把她们给打发了去。” 见顾南川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夏楚脸色再次蓦然一红,也不再说话,直接起身离开,准备去卫生间洗漱。 顾南川却是在夏楚下床的时候,双手一捞再次把她给捞了上去,而后翻身把她抵在床上,看着她此时脸色泛着潮红发怒的模样,悠悠开口,“楚儿,你一大早把我引诱成这样,就这么走了?” 夏楚顿时感觉一股怒意涌上心头,“谁他妈引诱你了?” 明明是他不老实,还心底邪恶。 想到此时两人的动作,不由得双手用力想要挣开,“顾南川,你放开我。” 顾南川虽然不愿就这么放开她,却不得不放开,因为他若是再不放开,他怕他兽性大发忍不住与她浴血奋战。 被放开后,夏楚连忙起身朝卫生间跑了去,准备换上衣服再洗漱一下。 此时已经十一点了,她有些饿了。 看着夏楚慌忙跑进卫生间的身影,顾南川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想着若是以后与夏楚整日都是这些日常,就觉得十分兴奋。 这个女人,真是让他欲罢不能。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下,不由得摇了摇头。 心中叹息,还得再等四日,煎熬啊! 当夏楚出来的时候,见顾南川还躺在床上,不由得怒瞪了他一眼,而后走到一旁的翡翠白菜旁边,仔细观察着这个翡翠白菜,感觉颇为心奇。 为什么,他爷爷的珍藏,会在这个时代出现? 这些东西,就算是历史中留下来的,也不可能会出现在这架空的时代啊! 实在是想不通。 见夏楚出来之后就坐在那里观察那个翡翠白菜,顾南川有些郁闷。 难道他还没有哪个破白菜让她有兴趣。 眉头微蹙,直接起身走至卫生间,准备去冲一个凉水澡,不然就这样出去,也太难堪了。 而夏楚,在顾南川进入卫生间不久后,起身抱着那个翡翠白菜,放在了一进门对着的一个桌子上,让它吸取万物精华。 刚摆放好,卫生间的门便打开了,夏楚转头,本想对顾南川说她饿了,可见他此时正围着一个浴巾走了出来,浑身上下还有些湿漉漉的没有擦拭干净,不由得脸色一红,连忙背身过去,“顾南川,你他妈不会穿好衣服再出来吗?” 每次都是这样出来,她好尴尬的好吧! 顾南川却是痴笑一下,一本正经回答,“不会。” 而后直接走到夏楚的身后,附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夏楚身形一顿,连忙往前跑开了,转移话题,“顾南川,我饿了。” 再次听到夏楚说她饿了,顾南川有些无奈。 好像,她对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她饿了! 当然,除了骂他的那些话! “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稍后就会开饭,你且等等。” 说着便转身走到一旁的衣橱里,拿出一身军装穿上。 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去军政府了,今天他得过去一趟。 但,去军政府之前,他要先把府里的姨太太给解决了! 见顾南川直接当着自己的面就换衣服,夏楚十分的无语,“顾南川,你是不是个暴露狂……” 若不是个暴露狂,怎么会喜欢在别人面前换衣服。 听到夏楚这样说,顾南川挑眉,直接承认,“对,在你面前,我就是个暴露狂。” 想要以此来勾引她,奈何她定力太厉害,他突破不了! 听到顾南川那贱贱的话语,夏楚忍不住白了一眼,而后不再看他,催促着,“快点,我饿了。” 她实在不想和顾南川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了。 感觉到夏楚的着急,顾南川系着自己军绿色衬衣的扣子往外走去。 打开房门,外面的府兵齐声开口,“少帅,少夫人。” “嗯,”点头,顾南川便系着自己的袖口走了出去。 夏楚亦是跟着走出房间,站在门口,怒瞪着外面的府兵,呵斥道,“别叫我少夫人。” 她才不是他们的少夫人。 几人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而后连忙敬礼,“是,夫人。” 嘎嘎嘎…… 此时,夏楚感觉头顶上一群乌鸦飞过,十分的无语,再次开口,“也别叫我夫人。” 那些人再次呆愣了一下,而后再次敬礼,“是,少帅夫人。” …… 夏楚顿时十分的无语。 好吧,她被打败了。 不止是顾南川不要脸,他养的这些府兵一样不要脸。 “呵呵……”顾南川却是愉悦一笑,转眼睨向夏楚,“走吧!夫人。” 忍不住白了顾南川一眼,夏楚也懒得搭理他,直接抬步朝前面走了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顾南川 把姨太太全赶走 餐厅内,几个姨太太已经坐上了座位上,讨论着昨夜‘北城古玩’被盗一事。 四姨太神情并貌的说道,“昨日啊,听说还跑了一个人,是一个男人,十六岁左右,身材娇小,偷了翡翠阁的镇店之宝,听说那个镇店之宝还十分贵重,是翡翠阁掌柜的珍藏。” 三姨太面露惊讶,“呀!那翡翠阁的老板肯定会很伤心。”那么贵重的东西被偷了,可不就是很伤心。 若是她,还不得哭死呢! “谁说不是呢?”二姨太亦是开口,“听说,是一个翡翠玉佛,上好的阳绿,一整块翡翠雕刻而成的。” 四姨太忍不住添油加醋,“对啊!而且那小偷还是个练家子的,一下都跑出了古玩市场,就像是会飞一样,任是巡逻队的人开枪都没有抓住,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被偷成功的小贼!” 就在此时,顾南川与夏楚走了进来,几人便住口,连忙起身,恭敬叫道,“少帅。” “嗯,”点头,顾南川神情十分愉悦,直接抬步走到主座坐了下来,而夏楚,则是随便坐在了一个位置,是所有剩下座位之上,离顾南川最远的位置。 见此,顾南川眉头一皱,一脸不悦,“过来!” 夏楚却是直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懒得搭理他。 她以后,一定要离顾南川远远的,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见夏楚不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顾南川眉毛一挑,露出一丝坏笑,“楚儿,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和我作对的时候,最诱人了,每次见你这样,我都恨不得立马把你拉到床上吃了你!” 听到顾南川饱含威胁的话语,夏楚夹菜的手一顿。 而后立马起身坐在他的身边,继续吃饭。 无奈,每次顾南川这么威胁她,她就秒怂…… 见此,顾南川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如同摸宠物的头一样,满脸笑意,“乖。” 而后亦是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见两人这般,几位姨太太面色各个不同。 大姨太温润的脸上闪过浓浓的阴狠之色,此时,想要除掉夏楚的想法更甚了。 这次,少帅是认真的,无比的认真。 想要娶这个敌军的女人为夫人,她一定要阻止。 二姨太、三姨太虽然有些吃味,但也没有多大反应,毕竟少帅说了,这个女人以后会是少帅夫人,而且,从昨日开始,好像已经有人在置办成婚时用的东西了,想来,不久便要大婚了。 四姨太则是一脸妒忌之色看着夏楚,恨不得把她身上盯出个窟窿。 这个狐媚子,真是手段非凡,竟然能让少帅与她睡到现在才起,这可是以往没有的先例啊! 虽然嫉妒,但觉得还是得先巴结下她,不然,她若是成为夫人后,对她出手就不好了。 想着便夹起一块糖醋鲫鱼放在夏楚的碗碟之内,柔柔开口,“夫人,这个鱼做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看到四姨太夹给自己的鱼,夏楚眉头微皱。 十分厌恶现在的情景,明明心里讨厌她,表面却要讨好她。 心口不一,说不定在心里怎么骂她来着。 睨了四姨太一眼,顾南川直接拿起一个新的碗碟放在夏楚的面前,把她原本放着鱼肉的那个碗碟拿走放在一边,冷冽开口,“吃自己的。” 那意思很明显,十分嫌弃四姨太夹菜。 四姨太瞬间脸色难堪无比,面露伤心,却不敢再说什么。 只是觉得,少帅太过分了,竟然嫌弃她夹的菜。 想起上次五姨太给少帅夹菜的那次,少帅也是这般,而后看向夏楚,十分不满。 接下来整个吃饭期间,众人没有再说话,各自吃各自的,顾南川也很老实,并没有给夏楚夹菜什么的,想来是怕她拒绝吧! 吃过饭后,顾南川就让夏楚回到了房内,自己留在餐厅,看着四位姨太太,冷漠开口,“你们四人,也跟在我不短时间了,今日,每人给你们十条大黄鱼,离开都督府吧!” “……” 几人瞬间一怔,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少帅说的是什么意思。 四姨太率先反应过来,抬眼看向顾南川,有些不确信,“少帅,您说什么?” 让她们离开都督府,是什么意思? 顾南川眉头一皱,面露厌恶,“我说的很明显,从此以后,你们便不是我的姨太太,各自找人去嫁了吧!” 且,他每人给她们十条大黄鱼,就算是不找人嫁了,以后的日子也能不愁吃穿。 四姨太面色大变,一脸伤心,“为什么,少帅,为什么要让我们离开都督府,”而后转念一想,开口询问,“是夫人她容不下我们?” 以前,少帅从来没有这样过,这次想要把她们都赶走,一定是那个女人容不下她们,让少帅赶她们走的。 听到四姨太的话,顾南川脸上闪出一丝阴沉之色,眸光内敛,“多的不必说了,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去收拾东西,赶快离开都督府。” 说着便抬脚准备离开,四姨太却是连忙跪下一把抓住顾南川的腿,哀求着,“少帅,少帅不要抛弃我们啊!没有了少帅,我还有什么活头。” 她离不开少帅,她一直以为,她会呆在少帅身边到老,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少帅会抛弃她们。 顾南川十分嫌恶的一脚踢开四姨太,眼中掠过寒锋,“若是你再纠缠,我便收回你的十条大黄鱼,直接把你赶出府。”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四姨太也不敢再说话了,只是轻声哭泣着。 唯有大姨太,依旧一脸沉静,冷静开口,“少帅,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还是那么一个女人。 顾南川转眼睨向大姨太,知道她话语中的意思。 她虽然表面上温婉贤淑,但骨子里却是十分阴狠,所以,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没有提她为夫人的原因。 而此时,想必夏楚的底细她早就查清楚了。 想到此,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也不回话,直接抬脚离开,朝自己的房间走了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姨太不愿离开 走到房间门口,府兵连忙敬礼,“少帅。” 顾南川直接伸手推开房门走入,见此时夏楚正坐在凳子上十分无聊,拖着下巴想着什么。 而她的对面,则是那个翡翠白菜。 看到顾南川又来了,夏楚十分的无语,“顾南川,你怎么说也是一个少帅,每天都这么闲吗?” 天天在她眼前晃悠,都不去忙的嘛! 在平城的时候,爵铭可是很忙的,大多时间都是早出晚归。 顾南川却是眉头微蹙,脸色难堪,“没良心的,我这就要去军政府,想离开之前看你一眼,你竟然这样说。” 这个女人,就是个没心的,他都这样对她了,她竟然嫌弃他烦。 听到顾南川说要走,夏楚连忙摆手,“去吧去吧!赶快走吧!” 也不再理顾南川,直接转眼再次盯着那个翡翠白菜,想着她与爷爷的点点滴滴。 见此,顾南川感觉有些委屈,也没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 离开之前不忘叮嘱,“看好夫人,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少帅。”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这都被看成什么了。 当顾南川离开都督府后,四姨太便走了过来,脸上尽是泪水。 走到房间外面也不进去,她知道,少帅不让人进去这个房间,只能在不远处跪在地上,哽咽哭着,“夫人,夫人你行行好,给我们留一个出路吧夫人,没有了少帅,我会活不下去的啊夫人!” 门外的府兵此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些懵! 但依旧站在门口,不让人进去。 只是,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她拉开! 但想了想便算了,毕竟她也是少帅的女人,是四姨太;以前,也是深得少帅宠爱的。 本在房内陷入沉思的夏楚,倏然听到四姨太的哭声,眉头一皱,有些惊讶! 还没反应过来,声音再次传来,“夫人,夫人你行行好,我以后绝对不会与夫人争夺什么的,只求夫人,能放我一条生路,我不能离开少帅啊夫人……” 听到四姨太的话,夏楚有些懵。 刚才这个四姨太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哭成这样了。 还来找她哭?? 直接起身走至门口,打开房门,看向外面的四姨太,只见她正跪在地上,哭的惨惨戚戚,满脸泪水。 不由感觉十分烦躁,淡然开口,“你在这哭什么?还有,我不是你们的夫人,不要叫我夫人。” 见夏楚走了出来,四姨太就像是见到了救星,连忙跪着往前挪动了两步,继续哭诉,“夫人,少帅要赶我们走,我知道,夫人容不下我们,但是没有了少帅我会活不下去的夫人。” “您行行好,不要让少帅赶我们走,以后,我一定不会打扰了夫人的,更不会与夫人争夺什么,夫人只要让我呆在少帅身边就好啊夫人!” 听到四姨太的话,夏楚此时才想起,昨日顾南川说是要把这四个姨太太都赶走的,原来,是真的? 眉头紧皱,心下有些慌张。 他竟然来真的! 就在这时,府内的管家快步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两个府兵,连忙上前把四姨太给拉着离开了,四姨太有些不死心,哭着叫嚷着,“夫人,夫人你不要让少帅赶我走,没有了少帅,我活不下去的夫人。” 直至声音愈来愈远,管家连忙对着夏楚行礼,“小的该死,打扰夫人了。” 夏楚眉头紧皱,有些烦闷,“顾南川呢?” 管家低头回答,“回夫人的话,少帅去军政府了。” 听到管家的话,夏楚也不再说话了,直接转身走进了房内,有些郁闷! 她没想到,顾南川真的要把她们给赶走,着实让她意外的很! 而她,现在翡翠白菜和翡翠玉佛都已经到手了,就只差离开了。 只是,她该怎么离开,她现在出这个门都出不去,除非把这些府兵全部迷晕了。 客厅之内,桌子上放了四十个大黄鱼,管家拿给二姨太、三姨太每人十条,两人便离开了。 虽然她们也不舍,但是少帅心意已决,若是她们反抗,怕是十条大黄鱼也得不到的。 十条大黄鱼,她们就算是离开了都督府也会衣食无忧。 而四姨太,被府兵打了一顿也安生的去收拾东西,拿起钱离开了。 唯有大姨太,在客厅之内坐着不动弹,也不收拾东西。 她已经派人去通知她爹了,她不能离开。 从第一眼见到少帅的时候,她便喜欢上了他。 她这一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做少帅夫人,若是今日离开了,她便很难再进都督府了。 而且,她并没有做任何错事,少帅凭什么说不要就不要她了。 她与其他人不一样,她是警察厅长的女儿,怎能别人说不要就不要。 看着气定神闲坐在凳子上的大姨太,管家不由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知该如何做。 少帅说了,让两个小时内把四个姨太太全部赶出去,但,大姨太这样,他怎么赶。 她可是警察厅长的女儿啊! 而且厅长和都督还是多年好友,他肯定不能像对待四姨太那样对待她啊! 就在此时,客厅外面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让少帅把我的女儿给赶走。” 听到声音,大姨太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迎接。 紧接着徐友林便出现在了客厅外面,后面还跟着二十个身穿警服的人。 快步走到客厅之内,见到大姨太,忙上前安抚,“若儿,你别伤心,爹为你做主。” 徐友林本在警察厅查昨夜‘北城古玩’被盗一事,便被大姨太派去报信的人叫了出去,当听到事情始末,顿时怒火中烧,连忙赶了过来。 不曾想,少帅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要把他的宝贝女儿给赶走。 大姨太神色清明,虽然心中很是伤心,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柔声开口,“爹,那个女人被少帅保护在房内,女儿已经查清楚了,她是平城爵铭的女人,而且身手极好,女儿猜测,她怕是爵铭派来引诱少帅的,想要窃取机密。” 听到大姨太这样说,徐友林更生气了。 竟然还是平城爵铭的女人,敛眉询问,“少帅知道吗?” 大姨太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难堪,“少帅知道,还两次只身去平城,把她给掳来。” 徐友林眉头紧皱,少帅竟然知道,还亲自去平城掳人过来,怕不是被这个女人给迷惑了,顿时火冒三丈, “在哪儿,带爹过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把少帅魅惑成这样。” 大姨太面上一喜,急忙开口,“在少帅房里。” 她想在少帅离开的这会儿,让她爹把那个女人给除了。 就算是少帅回来了,她爹完全可以说杀的是平城来迷惑少帅的卧底,合情合理。 更何况,她爹与都督是多年好友,少帅不会对她爹怎么样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怀孕了 是谁的种 就在旗袍领子给扯开的时候,夏楚连忙伸手挣开,伸脚朝眼前那人的身下用力踹了一下,那人立即捂住身下大叫了起来,“啊!!!” 见此,夏楚又快速从头上拿下那个一直隐藏的发夹,使用尖部鼓足全力朝另一个男人的脸上扎了上去。 那人不曾想她身上还藏着暗器,一时不察被扎到了脸上,立即发出惨叫,“啊!” 看到两人受伤,夏楚慌忙推开两人,而后急忙伸手一把撑在窗户边缘,双手用力翻过窗户直接跳了下去。 外面的徐友林见此,连忙转身朝外追去。 夏楚却是在跳出窗户之时,没有停留,快速直接朝外面跑了去,心中暗自想着,若是她趁着现在逃出去最好了,只是可惜了那个翡翠白菜和翡翠玉佛了。 不过,她一定会想办法给偷回来的。 跑出了院落,夏楚朝着记忆里大门的方向跑了去,就在这时,都督府其他的府兵得到消息赶了过来,见到夏楚往外跑,连忙去拦。 这个可是少帅夫人,少帅说了,若是她跑了的话,他们都要去蹲军政府大牢的。 却在此时,徐友林拿着手枪朝夏楚的身上开了一枪,一个眼尖的府兵见此,快速伸手把她给推开。 “啊!” 由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夏楚一下便被推倒在地,腿上擦破了皮,瞬间流出了一丝血迹,不是很多,但是有些疼。 见此,府兵连忙上前挡在她的面前,上前拦住徐友林,“厅长,不能开枪啊厅长,这是夫人,少帅夫人。” 少帅可是很疼爱这个夫人的,若是被开枪打死了,他们也都得去蹲军政府大牢。 听到府兵说夫人,徐友林顿时怒不可遏,拿着手枪对准其中一人,面上露出一丝阴狠之色,“给老子让开,不然,老子连你们也打。” 现在他是愤怒到了极点,若是这些府兵不让开,他真的会开枪打这些府兵。 见此,府兵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个是少帅夫人,深得少帅宠爱;一个是警察厅长,又是都督多年好友。 他们两人,他们谁也得罪不起。 而夏楚,听到徐友林的话,觉得他此时已经有了杀心,连忙起身,忍着腿上的剧痛快速朝门外跑去! 见此,徐友林连忙上前去追,那些府兵却是适时上前一拦,给夏楚争取些时间。 但,也就一点儿时间而已。 徐友林见自己被拦住,十分生气,拿着手枪朝天空中开了一枪,在府兵呆愣的时候,把人一推,上前追去。 夏楚听到后面的枪声更害怕了,快速的朝都督府门口跑了去。 就在即将跑到都督府的门口之时,心下一喜。 她马上就要逃离这个都督府了! 只是,这个想法刚想出来,却见顾南川出现在了都督府门口,眉头一皱,暗骂,来的真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知道跑不了了,夏楚慌忙上前跑到顾南川的面前,气喘吁吁,“顾南川,救我。” 顾南川见到夏楚此时的样子,头发凌乱,旗袍的盘口被扯开了几个,腿上还受了伤,立即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接把夏楚扯到自己身后,而后看向急忙追了上来的徐友林,眉头紧皱,声音冰寒,“厅长这是在做什么?” 见到顾南川,徐友林怒火不轻反而加重,痛声呵斥,“少帅,你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要把若儿给赶出都督府?” 顾南川目光陡然一寒,深邃冰冷的脸尽是冷冽,“我想要哪个女人,还轮不到厅长来指手画脚。” 听到此,徐友林怒意更甚,痛心疾首,“少帅,她可是爵铭的女人啊!是爵铭派来的奸细,为了便是勾引你,得到情报。” 对于夏楚的身份,顾南川可是比谁都清楚的很,一双冷眸紧紧睨着徐友林,阴沉的脸更加冷厉,四周的温度冰冷的像在南极的深渊。 冷冽开口,“她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夫人,今日,厅长在都督府大闹,还这样对待我的夫人,这次也就算了,若是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你们离开。” 听到顾南川的话,徐友林一张老脸气的通红,高声劝慰,“少帅,你被这个女人给蛊惑了。” 顾南川懒得与他废话,转身一把拦腰抱起身后的夏楚,而后抬脚朝房内走去,待走过大姨太身边之时,冷冽开口,“我说过,让你两个小时离开都督府,你不离开也就罢了,还敢叫人来大闹;看在厅长与我爹多年情分的份上,这次也就算了,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说着便抬脚离开。 见此,徐友林却是怒吼,“顾南川,我与都督,也是多年好友,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 顾南川十分不屑,看了眼一旁的管家,眸色冰冷,“把厅长送出去,还有把徐小姐所有的东西都扔出都督府。” 她既然自己不离开,那么,他就帮她离开。 只是,他帮她离开,可比她自己离开,难堪多了。 听到顾南川的话,徐若若那佯装镇定的脸上也露出了慌乱,连忙上前两步,急忙开口,“少帅,少帅,我怀孕了!” 顾南川顿时一怔,而后转眼看向徐若若,露出一个讽刺笑容,“徐小姐,是谁的种?” 见顾南川这样说,徐若若一愣,十分不解,“当然是少帅的。” 她只与少帅有过关系,就算是怀孕,那肯定就是少帅的。 只是,不知道为何少帅会这么问。 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丝毫没有原来的波澜不惊。 顾南川却是耻笑一声,话中带刺,“徐小姐,我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去你房里了,你现在给我说你怀孕了?” 现在看着徐若若,顾南川就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不敢入目。 夏楚也是一脸懵逼的看向徐若若,有些纳闷,怀孕了,为什么不早说。 按说如果知道怀孕了,发现了应该会立即说了才是,顾南川还没有孩子,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肯定会在乎的。 这样不是一贯争宠的套路吗? 徐若若脸色一变,急忙解释,“已经两个月了,少帅,我怀孕两个月了,就是少帅最后去我房间的时候怀的!” 听到徐若若的解释,顾南川嗤笑一声,而后转眼睨向徐若若,说出一直以来没有说出的事实,“徐小姐,你可知道,为什么你们几个姨太太,在府内这么些年没有人怀孕吗?” 见到徐若若脸色一僵,露出一个讽刺笑容,继续说道,“因为,我是不可能让我的第一个孩子,是姨太太所生的,所以,每次之前、之后,我都有安排人给你们吃了药,你现在给我说,你怀孕了,那么,我就想问下,是谁的种!” 说完也不再看几人,直接抱着夏楚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朝房内走了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依着她 宠着她 而夏楚还在顾南川那一堆让人懵逼的话中没有反应过来,这种事情,她也就在电视上见过,没想到,现在她竟然在现实中见到了,着实令她太过惊讶了! 低眼看着夏楚惊讶的表情,顾南川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楚儿,你放心,我的孩子,只有你能生。” 夏楚脸色蓦然一红,“谁给你生孩子。” 而后低眼不再看他,想着该怎么逃跑。 顾南川对自己是来真的,他把四个姨太太都赶走了,他肯定是想着要娶她了,还有四天,四天,她该怎么逃。 看着夏楚低头沉思的样子,顾南川以为她还在纠结大姨太的事情,眉头一皱,急忙解释,“楚儿,自从第一次见你,我就跟着你去了平城,在平城内蹲守了七日,后来与你在一起七日,直到上次你逃跑之后,算下来也有一个半月了。” “一个半月,我没有碰过任何女人,每次想碰的时候都会想到你!对其他女人根本提不起丝毫兴趣。” “我想我得病了,只有你能治。” 听到顾南川说着一堆似表白又不似表白的话,夏楚不由得一愣,脸色一红,却不知道该怎么还说。 顾南川,好像真的喜欢上她了,但,她给不了他任何东西。 她现在心里想的都是爵铭,而且,还想着尽快逃跑。 走入房内,顾南川直接抱着夏楚走到了床边,伸手摸了摸她有些凌乱的头发,眸中闪过一丝歉意,“对不起,我来晚了。” 摇了摇头,夏楚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可以说,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此时还在她耳边嬴荡,她无法回复他。 看着夏楚低头没有说话,顾南川也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她被撕开的衣领,脸色顿时阴狠无比。 转身走近衣橱,从里面拿出一件旗袍,再次走到夏楚的身边,放在她的身边,温润开口,“换件衣服。”而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顾南川离开的身影,夏楚陷入了沉思。 顾南川,其实也挺好的。 除了总是吓唬她,恐吓她,对她,确实挺好的。 但,她现在眼里、心里都是爵铭,容不下任何人。 转眼看向床边的衣服,伸手拿起,准备换上。 顾南川走出房间,扫了眼外面站着的府兵,见他们一个个面露愧色的低下了头,冷冽开口,“夫人你们都保护不了,要你们有什么用。” 几人连忙低头,十分羞愤,他们确实太过无用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厅长竟然带了那么多人过来。 扫了这些人一眼,顾南川也不再说什么,想到徐友林,眸中迸发出一丝冷意。 今日,他竟然想趁他不在侮辱她,那么,他就要为这件事情付出代价。 想到什么,直接朝外走了去,待再回来之时,手中拿着一个药箱。 感觉到夏楚应该换好衣服了,顾南川推门而入。 此时,夏楚正坐在一旁桌子上,拧眉想着什么。 顾南川以为她还在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抬步上前,柔声安慰,“楚儿,你放心,今日的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会为你报仇的。” 说着便把药箱放在桌子上,坐在一边的凳子上,伸手拿起夏楚那条擦伤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准备给她消毒抹药。 别的女人但凡受一点儿伤,就会哭天抹泪的,也唯有她,还如此气定神闲,丝毫不在意。 他多想她对他哭诉一番,说出她的委屈。 见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慌忙把腿收回去,直接拒绝,“顾南川,我自己来就好。” 顾南川却是伸手摁住,不让她把腿拿开,“我给你弄。” 而后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镊子和棉花,打开酒精瓶子,沾了下里面的酒精,对着她腿上擦伤的地方消毒。 动作柔软、细腻,温柔。 感受到顾南川的动作,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夏楚拧眉询问,“顾南川,那个大姨太,怎么说也是你的女人,你真的,对她们没有丝毫感情,说送走就送走了?” 她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两个月前还能上床的女人,此时说送走就送走了,他竟然没有一丝不舍。 而且,这么多年,还不让她们怀上他的孩子。 见夏楚这么问,顾南川抬眸看了她一眼,脸上一丝笑意闪过,“楚儿,我都这么做了,对她们有没有感情,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我是男人,又不是和尚,有女人很正常;但是遇到你之后,我便像你所说的,身心干净,你若是不信,你可以亲自试试。” 夏楚脸色蓦然一红,不想再搭理顾南川了。 任何事情,他都能想到那种事情上去! 与爵铭在一起的时候,她觉得爵铭已经很无耻了,然而顾南川更甚。 看着夏楚脸红的样子,顾南川痴痴一笑,也不再说话了,给她腿上的伤口消完毒,抹了药,而后包扎了一个绷带。 见此,夏楚摇了摇头,连忙解决,“不用包扎了,就蹭破了点儿皮,很快就会好了。” 她又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只是蹭破了点儿皮而已,其实不用抹药也可以的,更别提包扎绷带了。 顾南川不置可否,看着她那白皙的美腿,勾起一抹坏笑,“这个腿,不止是你的腿,现在它也属于我,你的人,你的心,你全身上下都属于我,所以要保护好,不能让它再受一点儿伤害。” “……” 夏楚脸色再次蓦然一红,这个顾南川,情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撩妹技能满分。 包扎好后,顾南川抬眼看向夏楚,开口询问,“要不要去逛一下北城。”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抬眸,有些惊讶,“你让我出去?” 她以为,他会整日把她锁在屋内的。 看到夏楚眼中的惊讶,顾南川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说道,“当然,你要是想出去,我陪着你,北城有许多好玩的地方。” 他也不能整日把她关在房里,这样的话,她一定会感觉十分无趣;或许,心中会对他产生厌恶也不一定。 她与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不喜欢做金丝雀。 而且,昨日夜晚与她一起去古玩市场,她玩的多开心! 赢了那么多钱呢! 更何况,他有信心,这次一定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让她没有机会逃跑。 “好,去!”点头,夏楚十分兴奋。 若是有机会能出都督府,可不就有机会能逃跑了。 看出夏楚眼中的兴奋,顾南川唇边溢出一抹笑容,起身站起,准备弯腰抱起夏楚,夏楚却是连忙拒绝。 “不用了,就是一点儿小擦伤,一点儿也不影响走路”。 说着便起身站起,快速朝门口走去。 看着夏楚那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顾南川就知道她心思不纯。 但没办法,他不能把她一直关着。 就算是她心思不纯,想要逃跑,他也只能依着她,宠着她。 大不了,他多费些心思罢了。 与爵铭相比,他懂得风月,懂得讨好女人的心。 早晚有一天,她会看到他的好的! 第一百四十章 顾南川 我自己走 起身站起,顾南川跟着夏楚走了出去,看着外面站着的府兵吩咐,“从今日起,夫人想要离开这个房间随时可以离开,但是你们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不在的时候,不能出都督府。” “是,少帅。” 走在前面的夏楚听到顾南川说的话,再次一愣。 顾南川,竟然不想关着她了,她太惊讶了! 这样的话,她逃走的机会就多了很多。 一想到这个,夏楚就觉得十分兴奋。 两人直接穿过都督府走到外面,现在整个都督府也就夏楚一个女主人了,所有人见到都十分恭敬的行礼,看的夏楚极其不习惯。 但她也没有说什么,就算是她说不让他们叫夫人,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一出都督府,夏楚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在门口停着,此时,李正已经在车上等着了。 看到夏楚和顾南川走了出来,连忙下车给他打开车门,顾南川让夏楚先上了车,而后伸手直接一把推了下她的屁股,生生的把她推到里面的座位上,自己亦是一齐上车。 夏楚顿时气急,这个顾南川,什么时候都不忘吃她的豆腐。 若是爵铭,每次上车的时候都会让她先上去,自己走另一边上车。 而他倒好,却直接上手。 见两人上车之后,李正方才上车,坐在驾驶座上,等待着指令。 顾南川却是转眼看向夏楚询问,“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 夏楚摇了摇头,她对北城并不熟悉,不知道哪些地方好玩。 知道夏楚对北城不熟,顾南川直接对前面的李正说道,“去乐园大街吧!” 那里是北城最繁华的地方,好吃的、好玩的、卖东西的什么都有。 “是,少帅。” 紧接着李正便开车朝乐园大街开去,顾南川在一旁解说着,“乐园大街什么都有,舞厅、电影院、百货公司、饭店。” “首先,我们先去一下荟萃园,荟萃园是北城最有名的饭店,来到这里必须先尝一下北城的特色。” “好!”点头,夏楚也没有说什么。 知道顾南川有意想要讨好自己,但他这样,反而令她更觉得对不起他。 他想要的,她给不起! 若是,他以后没有其他女人的话,她相信,他会遇到更好的人,比她好太多,更适合他的人。 见夏楚仅是点头,没有说其他的话,顾南川也没有再说什么。 汽车很快开到了乐园大街,期间夏楚不断的看着外面的街道,想要熟悉一下北城的路线,从都督府若是逃出来,看看能往哪里逃更好。 李正把车停好,就跟在顾南川和夏楚的身后陪着他们逛街。 心下有些郁闷,他家少帅为了去平城抓这个女人,有好些日子没有去军政府了,现在好不容易回来北城了,却去军政府草草处理了些事情便被叫回了都督府。 且还出来逛街,以往,少帅什么时候会有闲心陪哪个女人逛街,就连五姨太最得宠的时候都没有陪她出来逛街过! 这次,他感觉,他们少帅动了真心了。 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把四个姨太太都给撵出去了,他太惊讶了。 其他姨太太也就算了,关键是大姨太不一样。 大姨太的父亲徐友林不仅是警察厅长,最重要的,他与都督是多年好友。 当年,也正是因为如此,少帅才娶了大姨太的。 大姨太在都督府这三年,打理府内事物面面俱到,无一任何出错。 且为人大方得体,不管少帅要带回去多少女人,她都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安排好任何事情。 在他看来,大姨太完全是有当夫人的能力的。 不仅家世背景好,人也温柔和善。 奈何,少帅却唯独看上了这个女人。 好在这个女人也有着可取之处,那做的一手好火药,便能抵消大姨太那么多的优点。 还有,昨日在赌石厅,一下赢了那么多的大黄鱼, 这也仅仅是他所见到的而已,他没有见到的,听暗线说,她赌博也挺在行,一局就赢了一百五十条大黄鱼,更会做生意。 这些,是无论是大姨太,还是其他女人都不会的东西,强大如斯! 配少帅,也配得上。 当几人走到荟萃园的时候,夏楚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碰到白宇轩。 此时他正一身白色衬衣,外面一个深灰色的小马甲,下面是搭配深灰色的西装裤子,依旧温润如玉,平静如水。 想到上次让他张排长打电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打。 顾南川也看到了白宇轩,有些意外。 不曾想,这么凑巧! 但,遇到了也就遇到了,只能上前打招呼,“白公子。” 白宇轩是第一次来北城,想要尝一下北城最有名的饭店中饭菜的味道,刚走到荟萃园门口,就听到有人叫他。 转眼望去,见到顾南川和夏楚,顿时一怔。 竟然这么巧! 白宇轩身后的元一也看到了,不禁眉头微蹙,亦是感觉有些巧合! 想到上次火车上他家公子多管闲事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害怕。 怕少帅发现了是他家公子救的这个女人,因为火车站上,少帅可是不止一次问这个女人,她穿的是谁的衣服。 那眼中的杀意,他可是看得很清楚的。 转眼看了眼呆愣着的夏楚,顾南川勾起一抹笑容,伸手一把把她揽在怀中,朝白宇轩走了过去。 夏楚却是竭力反驳,“顾南川,我自己走。” 这厮,一见到白宇轩就对她动手动脚,难道是……吃醋了? 听到夏楚的话,感受到她的反抗,顾南川眉毛一挑,唇边勾起一抹邪笑,“怎么?在他面前,我还不能抱你了?” 知道顾南川话语中意思,他怕不是还惦记着昨日她穿白宇轩衣服的事儿。 想起昨日火车站上他那嗜血,恨不得要杀了她身穿衣服主人的眼神,也没有再反抗,直接跟着他朝白宇轩走进。 第一百四十一章 贱者无敌顾南川 白宇轩上前两步迎接,并没有看夏楚,而是直接看着顾南川,温润一笑,“少帅,真巧!” 他没想到,他也就是想来出一顿饭,就能碰到他们两个。 确实是,真巧! “是啊!”点了点头,顾南川邀请,“相请不如偶遇,白公子,不如,我们一起。” “好,那白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宇轩淡淡一笑。 若是躲开,怕是会显得他心虚! 倒不如直接一起,这样反倒觉得他光明正大。 紧接着,顾南川便搂着夏楚朝荟萃园内走了进去。 一入荟萃园,服务员便迎接了上来,“哎呦,少帅,少帅大驾光临小店,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 顾南川勾起一抹笑容,“嗯,陪夫人来尝尝你们这的口味,把你们店内拿特色都给我上一份。” 顾南川此时有一个病,炫耀夫人的病。 他恨不得昭告天下,他怀中的女人是他的夫人。 “好嘞,少帅,”服务员是个人精,听到顾南川特意提夫人,忙转眼看向夏楚夸赞道,“少夫人长得真漂亮,初次来小店,希望少夫人能喜欢店里的口味。” 笑话,现在整个北城,谁不知道,少帅为了少夫人把家里所有的姨太太全撵出去了,就连警察厅长的千金也不例外,想来,是十分喜爱这个少夫人的。 听到小二夸夏楚漂亮,顾南川神情愉悦,感觉十分有面子,抱着夏楚的手更加用力了,揽住她便朝二楼雅间走了上去。 见此,服务员连忙去准备茶水。 走入雅间之内,顾南川拉着夏楚坐到座位上,白宇轩则坐在顾南川的左边,与夏楚隔离开来。 不消片刻,小二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上前给三人倒了茶水,点头哈腰,一脸笑意,“少帅、少夫人请稍等,饭菜立马上来。” “嗯,”鼻音冷哼一声,顾南川摆了摆手,那小二便识相的出去了。 转眼看了眼夏楚,见她此时低着头想着什么,顾南川眉毛一挑,介绍道,“上次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白公子,家里做的粮食生意,全国大部分的粮食,都是他们家商号的。”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有一瞬的惊讶,抬眼看了眼白宇轩,点头一笑,“白公子好!” 虽然你早就猜到他不缺钱,但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大老板。 这民国时期的大老板都这么普遍吗?随时都可以遇到? 傅仲如此,白宇轩也是如此。 白宇轩淡淡一笑,“少帅谬赞了,也就是倒卖粮食而已,不值一提。” 顾南川却是不置可否,“白老板那叫小生意,可就没有大生意了。” 对于白宇轩,顾南川还是有些醋意和怒意的。 他可没有忘记,昨日火车之上,他想要帮夏楚逃脱。 既然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帮她逃? 那肯定是看上她了,这么优秀的女人,谁见到不会喜欢。 但,她是他的女人,喜欢也就罢了,心中默默喜欢就好。越多的人喜欢他的女人,越是代表他眼光好。 但是,若是想要帮她逃,想要与他争夺,他绝不姑息。 “呵呵……” 知道顾南川有意针对自己,白宇轩呵呵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饭菜也就过了五分钟便开始上菜了,这家饭店的人并不少,按说应该等上一会儿的。 想必,是服务员提前安排上了。 待饭菜上齐,顾南川拿起筷子夹起一个排骨年糕,放在夏楚面前的碗碟上,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楚儿,这个排骨年糕,是这家店的特色,你尝尝。” “好!”点头,夏楚也拿起筷子夹起那个排骨年糕,放入嘴边张嘴咬了一口。 一入口中,感觉酥酥的,十分好吃,忍不住夸赞,“外酥里嫩,确实好吃。” 她好像自从穿越到了这里,还没有怎么在外面吃过饭呢。 确实味道不错,比现代的一些大饭店做的都好吃。 见夏楚说好吃,顾南川十分高兴,再次拿起筷子夹起一个蟹壳黄,放入她的碗碟之内,“这个蟹壳黄也很好吃,你尝尝。” “嗯,”夏楚拿起筷子吃了,忍不住排腹,“顾南川,你吃你的,我自己有手,自己能夹。” 她又不是小孩,用得着他一直给她夹菜嘛! 而且,他那一脸秀恩爱的表情,太过明显了好吧! 顾南川却是直接回道,“我喜欢看着你吃。” 那一脸甜腻的表情,令夏楚十分无语。 抬眼看了眼白宇轩,不由得开口,“那个,你和白公子说话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吃就行了。” 不然,就这么把人家叫过来,就是为了让他看着他们秀恩爱的不成。 此时夏楚也看明白了些,这个顾南川,平常看着吊儿郎当的,没想到,还是一个大醋坛子,和爵铭有的一拼。 她和这个白公子,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好吧! 萍水相逢,他只是顺手帮了她一把而已。 达到了秀恩爱的目的,顾南川也不再打扰夏楚了,转眼看向白宇轩,淡淡一笑,“白公子是初次来北城,想必还没吃过北城的特色,尝一尝,味道和南方有什么不同。” “好!” 点头,白宇轩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边吃着边与顾南川谈论着生意上的事情。 夏楚则一个人吃着饭菜,脑袋里想着怎么逃跑的事情。 待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尴尬一笑,“那个,你们聊,我去下卫生间。” 说着便站起来,准备朝卫生间走去。 顾南川立即站起,“我陪你。” 夏楚一顿,脸色有些难堪,“我是去卫生间。”又他妈不是走,他一个男的,还要跟着她去卫生间? 顾南川点了点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我知道你去卫生间,我陪你去!” 不然她一个人去卫生间跑了怎么办! 他可是知道这个女人有多狡猾的,他又不是第一次栽在她手里。 夏楚十分无语,忍住想要怒骂他的冲动,“你当我是小孩子嘛?去卫生间还要你陪?” 天地良心,这次她真的只是想要去一下卫生间而已,并没有逃跑的意思。 这他妈是二楼,外面还有李正看着,她怎么逃,从窗户上跳下去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走心 便是深爱 顾南川一脸笑意,想起上次在轮船上的事情,不由得开口,“这又怎么了,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况且,我又不是没有陪你去过卫生间,上次我还陪着你上……” 还没说完,夏楚便猛地上前一把捂住顾南川的嘴,脸色绯红。 那件事情,是她有史以来最丢脸的事情,她发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这个顾南川,太不要脸了! 感受到夏楚捂着自己嘴巴,顾南川不禁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夏楚立马如电击一样连忙收手,后退了两步,而后不再看他,转身朝卫生间走了去。 心中暗骂,这个顾南川,当着别人的面还这么撩她,太无耻了! 顾南川却是坏笑一下,直接快步跟了上去。 笑话,这个女人这么狡猾,他怎么可能让她独自去卫生间。 就算是她生气,他也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的。 生气与跑掉相比而言,他宁可她生气。 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夏楚直接走了进去,顾南川抬脚要跟着进入,夏楚连忙反手一推,“你干什么啊!我上厕所啊!” 跟着她来卫生间也就罢了,难道还想跟着她上厕所不成? 顾南川却是露出一抹邪魅笑容,“我背过身不看你!” 上次他又不是没有这样做过。 更何况,他怕她从窗户处跑了! 夏楚顿时十分无语,脸色难堪,“你这样我没法上的。” 旁边站着一个人,还是个男人,她怎么能上的出来。 顾南川不甚在意,“上次都能上,这次也可以啊!” 大不了,他再吹口哨不就行了。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有种想要狂吐鲜血的冲动,不再理他,直接把他用力往外一推,而后关上门反锁住。 顾南川在外面眉头一皱,也没有过多动作,只是开口,“楚儿,我既然带你出来了呢,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可别想着跑,若是让我发现了,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眉头紧皱,懒得理他,直接上了个厕所。 而后在洗手的时候,顺势往窗户下面看了一眼。 这本来就是二楼,她又没有绳子,她怎么跑?难道还会飞不成? 她哪里知道,自从昨夜顾南川见她身法矫健的爬上了那个十米高墙之后,心中对她的戒备更深了。 那十米的高墙对她来说都形同虚设,更别提这二层楼了。 总觉得,他若是不紧紧盯着她,她就能飞走似的。 洗完手,夏楚打开房门,看到顾南川在外面贼贼笑着,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而后朝雅间走了去! 顾南川亦是跟着走了进去。 今天,他带着她出来,肯定是有做好了,随时随地寸步不离跟着她的准备,不可能会有机会让她逃走的。 回到雅间之后,此时夏楚已经吃饱了。 她一直想要问一下白宇轩有没有给张排长打电话,但是有顾南川在,她没有办法说出口。 心中暗自思虑了下,最后,抬头看向顾南川,面露伤心,“顾南川,我能给我娘打个电话吗,我消失三天了,我娘知道了肯定会非常担心我的,我想给她报一下平安。” 听到夏楚的话,顾南川眉头一皱,轻声安慰,“楚儿,再过上几日吧!到时候我让你打电话,现在还不行。” 若是她打了电话,被爵铭给知道了,查询电话来源查到了北城,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听到顾南川这样说,夏楚眼神不禁瞟了下白宇轩,而后快速低头,佯装伤心模样。 白宇轩知晓她话语中的意思,顺势开口,“少夫人能得到少帅如此喜爱,若是少夫人的家人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听到白宇轩这么说,夏楚抬头看向他,白宇轩便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见此,夏楚便明白了。 他已经打过电话了,这样她就放心了许多。 想来爵铭应该不会去广平了的。 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她的,不要来北城。 虽然她没有明说她在北城,但,她说了她不在广平,爵铭那么聪明,肯定会想到那是一个圈套的。 而她,除了钰三爷,并没有与任何人结怨,唯有顾南川有抓她的前科。 所以,爵铭会很容易想到顾南川的。 顾南川听到白宇轩的话,眉毛一挑。 夏楚的家人他早就查过了,他那个爹嗜赌、贪财,若是知道她嫁给了一个少帅,肯定会高兴的跳起来的。 而她的娘,虽然软弱,但对她还是挺好的。 若是两人成婚后,他要想办法把他们两个给接到北城来的,毕竟是她的父母,与她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肯定会有所想念。 想着便开口,“楚儿,等我们成婚后,我想办法把你爹娘给接过来。” 听到顾南川这样说,夏楚也不再说话了。 她能说什么?不嫁给你他? 她又不是没说过,奈何他不同意。 只能低头拿起筷子再次吃饭。 吃完饭,白宇轩与顾南川在荟萃园门口道别后便离开了,只道成婚那日他会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白宇轩离开之后,顾南川带着夏楚朝前面的百货公司走去,想给她置办些化妆品什么的。 其他女人一个个都抹香擦油的,唯有她,一脸素颜什么都不抹。 但是,就算她不抹,他也要买给她。 他的女人,别人有的东西,他也要让她拥有。 李正却是在后面紧紧跟着,只当一个透明人。 看到少帅对这个女人这么在乎,暗自叹了口气。 少帅不走心则已,一走心,便是深爱啊! 第一百四十三章 顾南川的玫瑰花 就在两人走到百货公司门口之时,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跑了上来,“少帅,少帅,给少夫人买朵花吧!” 今日,顾南川穿的是一身军装,所有人见到他这身军装,都会知道是少帅,哪怕是十岁的小男孩。 顾南川低头看了眼那个小男孩,看到他手中抱着的一堆鲜花,直接掏钱,“把所有的玫瑰花都包起来吧!” 他还没有给楚儿买过花,若不是这个小孩上来,他就忽略这家事情了。 女人,都是喜欢别人送花的,只是,不知道夏楚是不是也是一样。 听到顾南川说要买所有的玫瑰花,那男孩十分开心,“好的少帅。” 满脸笑意的弯腰,拿起所有的玫瑰花用一个花纸包了起来,而后递向夏楚,夸赞道,“鲜花配美人,少夫人好漂亮。” 夏楚本想拒绝,但还未说话,那小男孩便把鲜花快速往夏楚的手中塞去,感受到手中的异样,夏楚顿时一愣,连忙伸手,笑了笑,“谢谢。” 而后紧紧攥了下手中的东西,她能感受到,是一个纸条。 她不知道是谁写给她的,但是,此时她只能想到爵铭! 有些疑惑,这也就是她来到北城的第二天而已,按说,爵铭不可能这么快到达北平的啊! 见夏楚笑了,顾南川也很高兴,伸手揉了揉小男孩的板寸头,揶揄道,“小子还挺会说话的,长大了不知道要霍霍多少女孩子了。” 小男孩却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起其余的鲜花走向别处去卖花去了。 顾南川转眼看向夏楚,见她看着玫瑰花一脸笑意;以为是他送她花很开心,便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肩膀,满脸笑意,“这么开心啊!” 早知道,他早就送她花了。 “嗯,”点了点头,夏楚神情愉悦。 只有她知道,她开心的不是玫瑰花,而是手中的小纸条。 紧接着,夏楚便和顾南川去了百货公司。 走到百货公司卖化妆品的地方,顾南川轻车熟路的直接拿起一瓶白玉霜露,看了眼上面写着的使用说明,而后转眼看向夏楚,从容且平静的说道,“楚儿,这个是林氏的白玉霜露,现下最流行了,买来你试试。” 看了眼顾南川手中拿的小瓶子,夏楚丝毫没有兴趣,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点头,“好。” 见夏楚点头,顾南川以为,凡是女子都爱美,夏楚肯定也不例外。 心下便有了计较,从柜台上依次拿着上面的一个个化妆品,介绍着,“这是棕榄公司新出的香粉,虽然没有你自己身上的香味好闻,但可以买来偶尔用一下,就算是不用,你也得有这些东西,凡是别的女人有的,我都买给你。” 紧接着,顾南川又拿起一瓶生发油,看了眼上面的字体和使用说明,“这个生发油,也是今年新出的。” “司康丹的美发霜……” 顾南川一下说了好多,本没有兴趣的夏楚也被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忍不住开口,“顾南川,你是不是以前,经常和女人来逛街买东西?” 不然怎么懂这么多! 若是爵铭,是肯定不会懂这么多女人家的玩意儿的。 听到夏楚这么问,顾南川一怔,而后看向夏楚,眉毛一挑,勾起一抹坏笑,“吃醋了?” 夏楚忍不住想要给他一个白眼!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吃醋了。 见此,顾南川放下手中的化妆品,伸手摸了摸夏楚的小脑袋,解释道,“我从来不逛街的,更别提和女人逛街了;我知道这些东西,是以前五姨太经常对我说,也经常用,我就知道一些!” 这么多年来,他还真没有陪哪个女人这么逛街过,期间,他也就只有带着五姨太出来吃过一次饭! 也就是在吃饭的时候,她自己跑来百货公司购买而已。 他哪里有闲工夫陪她们逛街。 这次,算得上他第一次带女人逛街。 听到顾南川说五姨太,夏楚眉头微皱。 听他那口气,以前是很喜欢五姨太的,但就因为上次帮她逃跑了,他就把她给打死了。 顾南川,是个没有心的人。 他想要的得到一个女人,就想要明抢豪夺,但他是真心的吗? 对五姨太,或许对她,他都只是一时兴趣而已,并不是真爱。 看到夏楚皱眉,顾南川以为她听到五姨太不高兴了,忙转口,“把这些都包起来吧!” 不管夏楚用不用,他都会给她买了。 紧接着,两人又去电影院看了电影,虽然夏楚不想去,但是奈何顾南川今日兴致很好,很想与夏楚看一场电影。 以往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出来看过电影。 总得来说,是没有人可以令他浪费时间看电影,那时五姨太虽然深得他的宠爱,但他也只是喜欢她的身体而已,对她并不上心。 对于夏楚就不一样了,他想要与她做所有男女谈恋爱时能做的所有事情,逛街、买衣服、吃饭、看电影等等。 凡是其他男女谈恋爱一起做过的,他都想与她一起感受一下,享受着恋爱的过程。 与顾南川走进电影院,夏楚看着放映机放着的电影,感觉十分无趣。 民国时期的电影是黑白色的,而且还是无声的,电影的名字叫做‘蜜月快车’,讲述的是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新郎子明和新娘淑琴从新京乘特别快车去北平旅行。 路上,有中年实业家孙某带着情人曼丽上了这趟列车,孙某的妻子在后面追来,上车只顾吵闹,车开时没有下去车。 又有一对老年夫妇也登上他们这节车厢,车上还有一名小偷。 影片围绕这些人物,编造了一些离奇可笑的情节(如小偷盗去淑琴的钱包,偷看新娘脱衣服等),主要表现新婚夫妇刚结合时的矜持、喜悦的心情。 看完之后,夏楚只有一个感觉,这时候的电影丝毫没有特色,没有现代的色彩浓烈! 第一百四十四章 爵铭要来了 看完电影已经是晚上八点了,顾南川带着夏楚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吃了晚饭,又拉着她逛了下北城的夜晚,而夏楚则全程抱着那把玫瑰花,期间顾南川想要帮她拿着她都不让。 见此,顾南川以为她十分喜欢他送的话花,心中十分高兴,身心愉悦,感觉两人这样十分甜蜜,就像是电影里刚成婚的那对新婚夫妇一般,尽是喜悦之情。 奈何,他不知道的是,夏楚只是想要紧紧攥着、握着玫瑰花手中的那个小纸条而已。 已经过了一下午了,她都没有机会看纸条上的内容。 虽然有些着急,但她不能在顾南川的面前露出马脚,只能跟着他行走在北城的街道上,看着这民国时期的夜晚。 在平城虽然她晚上没有出去过,但平常也从窗户处往外看过。 北城和平城两个城市相隔两千里,风俗习惯、口味也相差很多。 微风习习,今日算是夏楚在北城过得最舒服自在的一日了。 没有像上次一样,被整日绑着在房间里,这次她还能出来逛街,虽然是与顾南川在一起逛街,但也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当然,昨日夏楚也觉得很舒服自在,因为她昨日一次性拿到了两个爷爷的珍藏,还去赌石厅豪赌了一番。 此时,夏楚还感觉有些疑惑,这次顾南川虽然监视着自己,但是,他并没有囚禁自己。 被抓来的时候,她还一度以为,顾南川会像上一次一样绑着自己呢! 两人一直在街上闲逛了一个小时才回都督府,回到都督府的第一件事情,夏楚就是放下了手中的玫瑰花跑进了卫生间,那急切的样子,一度让顾南川以为她憋了一路了。 走入卫生间之内,夏楚反锁上门,打开那个快要被自己汗水浸透了的纸条,待看到上面的内容又惊又喜。 爵铭竟然来了,两日后就到了,就是后天! 纸条上写着,让她在后天中午想办法再去乐园大街的荟萃园内,到时候爵铭会在那里等着她。 想到此,夏楚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她虽然一直在想,爵铭不要来了,怕他有危险,怕顾南川会抓住他,这里毕竟是顾南川的底盘。 但又渴望他的到来,说起来,两人好像有十天没有见面了吧! 她想他,很想他。 把纸条放在马桶之内冲走,而后脱掉衣服准备洗个澡睡觉。 知道爵铭后天要来北城,而且顾南川现在并没有再囚禁自己,她很开心。 这样的话,她能逃跑的机会更多了。 洗完澡之后夏楚直接打开衣橱,想要拿睡衣穿上。 一打开衣橱,见里面摆放着整整齐齐许多新的睡衣,一律全是大红色的。 不禁眉头一皱,顾南川,是真的想要四日后成婚啊! 买的睡衣全是大红色的,而且,虽然没有人给她说,但是她能看的出来,都督府的下人已经开始张罗成婚的事情了。 长叹口气,从中间随便拿起一身穿上。 对于顾南川,她感觉十分抱歉! 他很好,他会值得更好的。 穿上睡衣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此时顾南川正坐在梳妆桌前,把桌子上的一处收拾了一个地方,摆放上了今日买的那些化妆品。 见此,夏楚咬了咬下唇,也没有说话,心中感觉十分愧疚。 见到夏楚出来,穿着那一身大红色的睡衣,就像是夜晚的妖姬一样魅惑、诱人。 顾南川不禁喉咙滚动,上前两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一脸笑意,“嗯,这次头发擦干了。” 看着顾南川一脸宠溺的表情,夏楚低眉,用力攥了攥双手,隐去心中的愧疚,直接说道,“顾南川,明日,我还想出去逛街。” 明日出去逛街,后日也出去,这样才不会觉得突兀。 不然,她怕后天她说去逛街,顾南川会多想,毕竟顾南川,也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 听到夏楚说明日还要去逛街,顾南川有一瞬的惊讶,而后眉毛一挑,露出一抹笑容,“好,你想逛,我陪着你!” 想来今日逛街她没有玩够,他其实也有些意犹未尽。 时间太短,很多事情他都没有带着她去做,明日再去逛街,也好,可以增进两人的感情,今日他就见她很开心。 “嗯,”点头,夏楚便抬步朝床边走了去! 今日走了一下午的路,她感觉快累死了,此时也有些困了。 顾南川也没有拦着她,自顾自的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待洗完澡出来,看见夏楚正坐在床上揉着自己的脚,想来是今日在外面走路走的脚疼。 见此,顾南川再次用力擦了擦头上的头发,而后把毛巾扔在一边,直接上前坐在床边,拿起夏楚的脚帮她揉着。 看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连忙去躲,“顾南川,不用了,我揉好了。” 这么让他揉脚,她感觉十分不好意思。 她和爵铭,都没有这么亲近过。 现在与顾南川这样,总感觉像是在偷情一样。 顾南川却是淡淡一笑,脸上的笑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真挚,“乖,我再帮你揉揉。” 看着顾南川这么会撩妹,夏楚低眉,也不敢再看他。 此时他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实在太过诱人了。 见夏楚低着头并不看他,双颊绯红,一脸娇羞;顾南川淡淡一笑,脸倏地上前凑在她的脸前五公分的距离,神情愉悦,毫不吝啬的夸赞,“楚儿,你真美!” 夏楚顿时一惊,连忙把脚抽回,“我困了。” 而后便迅速躺下准备睡觉,心脏却是砰砰砰跳个不停。 心中暗骂,这个顾南川,太不要脸了,整天都这么撩她! 她就算是定力再强,也会被撩到好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 少帅是个妻管严 看着夏楚背着自己睡觉的身影,顾南川却是痴痴一笑,而后起身去换上睡衣,再次回到床上直接躺在外侧,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夏楚,伸手一揽给揽在怀中。 夏楚身形一顿,连忙伸手推开,“顾南川,你,别抱着我,太热了。” 听到夏楚说热,顾南川唇边勾起一抹坏笑,伸手去解她外衫上的绳子,一脸戏谑,“热的话你就把外衫脱了,这么热的天,穿这么厚,能不热吗。” 感受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心下一慌,连忙推开,“不,我不热了!” 心中暗骂顾南川太过无耻了,明明知道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邪魅一笑,顾南川讪讪收回手,而后两手用力抱住夏楚的肩膀和腰际,“唔,既然冷的话,那我就抱紧你,把我的体温传给你,这样就不冷了。” 听到顾南川这样说,夏楚顿时感觉进退两难! 卧槽,这个顾南川,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要脸。 却没有办法,只能在他怀里慢慢睡了下去。 而顾南川却怎么也感觉睡不着,软香温玉在怀,他此时感觉浑身燥热无比,再加上紧紧抱着夏楚,身上已经出了些汗水了。 认命的松手,把夏楚放在内侧,而后伸手去解开她外衫上的绳子,帮她脱掉外衫,这么热的天还捂着这么严实,生怕他对她做些什么。 若是他想做,还能等到现在,早就把她的到手了。 关键是她此时身体不便! 而后起身去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再次回到床上便躺在一侧睡下了。 不敢再抱着她,怕他忍不住兽性大发了,再惹她生气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但是,虽然不抱着她,只是感觉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他的身上还是忍不住的燥热,一直到了凌晨一点方才入睡。 次日早晨,当夏楚醒来之时顾南川还在睡着,而她身上的睡衣外衫又没有了。 不由得皱眉,真想上前给他两巴掌啊!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明天她就要逃走了,她不能节外生枝。 万一今天把他给惹恼了,明天再不让她出去,就得不偿失了。 起身从一旁拿起外衫套在身上,准备去系衣带,顾南川此时却醒了,伸手一把揽住夏楚,把她抱在怀里,而后翻身压在身下,声音柔柔,“嗯,再睡会儿。” 昨夜他睡的很晚,此时还没睡醒。 被强行抱着的夏楚顿时一怔,连忙伸手去推,“顾南川,你好重,起开。” 这个顾南川,什么时候都不忘吃她的豆腐。 顾南川却是头往前,在夏楚的脖子处蹭了蹭,感觉十分满足,“楚儿,别闹,再闹我就吃了你!” 听到顾南川这话,夏楚脸色瞬间爆红。 这个顾南川,太不要脸了。 紧接着夏楚也不敢再动弹了,她可是知道,顾南川这个人霸道的很,说道做到。 而且,太过无耻。 感受到顾南川鼻息之间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脖子之上,痒痒的,夏楚忍不住挪动了下头,离他远一些。 顾南川却顺势上前,再次埋在她的脖子之内,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脖子。 夏楚顿时身形一颤,连忙伸手去推,“顾南川,你起开,我饿了。” “呵呵……”听到夏楚说饿了,顾南川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女人,每次这种情况不是饿了,就是要去厕所,没有别的理由。 而后伸手用力把她抱在怀里,声音有些暗哑,“嗯,饿了就吃我吧!” 我…… 夏楚现在真的有种想要暴揍他的冲动! 深吸口气,忍住心中的怒意,夏楚伸手再次去推,“顾南川,你起开,我要上厕所。” “呵呵……”果然。 听到了夏楚的这句话,顾南川睁开眼睛,张嘴对着她的耳朵吹气,已经泛起涟漪的下腹,轻轻的在她的身上蹭了两下,整的夏楚脸色蓦然一红,伸手朝顾南川的脸上拍去, 不行,她实在受不了顾南川这不要脸的样子了,她今天一定要揍他,而且要暴揍。 想着便用力起身,朝顾南川的脸上拍去。 “卧槽,顾南川,大早晨你就惹我……” 顾南川连忙伸手挡住,夏楚直接打到了他的胳膊上。 见此,夏楚有些不死心,双脚用力朝他身上踹去,一下给他踹到了床下。 顾南川顺势在地上翻滚了一下,而后起身看向夏楚,眼中尽是笑意。 唔,脾气这么暴躁啊! 见顾南川被打了,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夏楚更生气了,连忙起身下床,从地上拿起一个鞋子朝顾南川的身上扔去,怒骂着,“顾南川,你丫的,让你吃我豆腐……” 此时夏楚有种想要把这些日子,在他身上受到的调戏给全部给报复过来,以武力报复他,让他以后不敢再吃她豆腐,调戏她。 顾南川连忙躲开,却不忘加火,“楚儿,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卧槽……” 这顾南川,太不要脸了,都这样了还敢调戏她。 直接上前,光着脚丫,捡起地上另外一个鞋子,追着朝他的身上拍去。 而顾南川,每次却能利索的躲了过去,任是夏楚用多大的力气,也没有碰到他的身子,顿时气急,“顾南川,你丫的有种就别跑……” 顾南川却是贱嗖嗖回复,“楚儿,我有种没种你不知道吗?我的种,还没落在你身上呢。” “卧槽……” 顾南川是夏楚有史以来见过最不要脸的人了,什么话都能从他嘴里说出口。 顿时火冒三丈,气的跳脚,“顾南川,你丫的……。” 紧接着,站在外面把守的府兵便听到屋内传来的一阵阵骂声,一个个面面相觑。 这少夫人也太强悍了,竟然还敢打少帅。 他们少帅可是北方唯一的少帅啊!竟然……是个妻管严。 还未想完,紧接着声音又传了出来。 “卧槽,顾南川,你他妈的给我站住……” “顾南川,有种你给老娘站住,看老娘不撕了你……” “顾南川,你丫的……” “……” 第一百四十六章 草莓蛋糕 夏楚和顾南川一直闹腾到了上午十点才出房门,在都督府吃了饭就出门逛街去了。 其实顾南川军政府还有事情要做,但想着还有几日就和夏楚成婚了,成婚之前他想要多花些时间陪陪她,这样的话可以迅速增进他们之间的感情,让她多喜欢他一点,不要那么排斥他。 一整日,顾南川带着夏楚几乎玩遍了整个北城好玩的地方,带着她吃东西,买衣服,买首饰,但凡她有多看一眼的就买买买,完全向夏楚展示了一个民国时期土豪的壕气。 感觉到顾南川对自己的宠溺,夏楚不由得感觉十分羞愧,他对她越好,她就越是愧疚。 她只是为了明天出门不突兀,今天才想着出来的,不曾想,他竟然对她这么上心。 一直到了下午五点半,北城忽然下起了大雨。 七月的天气就是这样,动不动就下雨,刚才还是阳光普照,此时却已经阴云密布。 雨水一泄如注,没有任何预兆,乐园大街上所有的行人,都连忙跑到一旁去躲雨。 其中还有几个人在大雨中奔跑,似是有什么急事一般,慌慌张张的朝一处跑去。 而顾南川直接拉着夏楚跑到了一个蛋糕店的门口。 刚才下雨的时候,顾南川及时替夏楚挡住了遇水,所以夏楚的身上倒是没有湿多少,但是鞋子却已经湿透。 蛋糕店的门口摆放着一个桌子,桌子上本来是摆放蛋糕样品的,供来往行人品尝,此时因为下雨已经撤了下去。 顾南川伸手一把抱起夏楚让她坐在桌子上,而后俯身准备去脱掉她那双已经湿透了的鞋子,夏楚顿时一吓,连忙往后退了一下,“顾南川,不用脱……” 不就是湿了鞋子吗,她又不是那种娇气的大小姐,这点儿还是能受得住的。 顾南川却是自顾自的脱掉夏楚脚上的鞋子和袜子,嘴角噙着一丝暧昧的笑容,声音暗哑却富有磁性,“最近你身子虚,不能着凉了。” 顾南川话音一落,引得一旁同样在躲雨的一个女人连连赞叹,“哇,那个男人好疼爱那个女人啊!” 而后看向一旁的男人,不禁抱怨道,“你看看你,若是有人家一半温柔,我就知足了。” 那男人转眼看了眼夏楚和顾南川,今日顾南川出来并没有穿军装,而是穿了普通的衬衣加裤子,所以并没有认出他就是北城的少帅。 当男人看到夏楚那明媚皓齿的娇颜后,转眼看了眼身边的女人,嗤笑道,“你也不看看人家那女的长啥样,你长啥样,你若是长成她那样,老子也那样宠你。” “你……” 那女人气急,伸手拍打了男人肩膀一巴掌,而后气的也不顾漂泊大雨,直接离开了。 男人眉头一皱,连忙上前去追,嘴巴还不住的念叨着,“唉我说的是实话啊!你确实是没人家长得好看……”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夏楚不禁笑了一下。 这个男人也是很喜欢那个女人的,不然也不会在大雨之下去追她了。 但他却妥妥的是一个直男癌,不会说两句甜言蜜语。 而顾南川听到两人的对话,亦是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抬头看了眼面前的蛋糕店,眸色一转,声音愉悦,“你等下。” 说着便抬脚朝蛋糕店里面走了进去。 他也并不担心夏楚会逃跑,李正在一旁站着呢! 不知道顾南川去蛋糕店做什么,夏楚就坐在桌子上,摇晃着双脚,感觉颇为自在。 对于顾南川,她有着丝丝的感动。 他对她,是真的好! 是不是他对哪个女人都这么好啊!对以前的五姨太,会不会也像是对她这样? 夏楚没办法不多想,毕竟顾南川花名在外。 待顾南川再出来之时,手中拿着一个盘子,盘子十分精巧,也就十公分左右大小,盘子上放着一小块蛋糕,蛋糕上点缀着两个草莓。 一旁还放着一块巧克力,巧克力上面写着几个小巧的字,‘楚儿,我爱你。’ 看到顾南川递来的蛋糕,夏楚心下一暖,伸手接过。 而后拿着盘子上小巧的银色小勺舀了一勺吃了起来。 见夏楚吃了蛋糕,顾南川竟有些不自然的紧张,敛眉询问,“好吃吗?” 夏楚点了点头,“好吃!” 她最喜欢吃草莓蛋糕了,酸酸甜甜的。 听到夏楚说好吃,顾南川便长吁口气,心下放心了不少。 好吃就行,他怕她不喜欢吃这个口味。 这个口味,是他娘最喜欢吃的口味,以往每次他娘过生日的时候,他都是来这家店铺买蛋糕,每次都是草莓味的。 但,直至两年前,他娘去世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来这里买当蛋糕了。 此时有了夏楚,他又有来这家店铺的理由了。 低眼看着夏楚吃着蛋糕欢快的样子,顾南川唇边笑意更甚,“楚儿,你吃的这么开心,都不让我尝一口。” “啊!!!” 夏楚有些懵逼的抬头,心中暗自想着,他想吃,不会买两块吗? 但……头刚抬起来,顾南川便俯身低头凑在她的嘴边,手摁住她的后脑勺,张嘴品尝着她口中的蛋糕。 夏楚反应过来,一手拿着盘子,一手伸手去推,顾南川却不给她推开的机会。 手稍加用力摁住她的头部,致使她无法往后退。 张嘴,亲吻着的双唇,舌头卷着她口中残留着的蛋糕。 那酸酸甜甜的味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吃。 街道上还下着大雨,不远处一个男人看着此时两人的画面,眉头紧皱,心中暗自发怵。 他是被少帅派来监视顾南川和夏小姐的,照孙副官的意思,是让他把两人所有的画面给拍下来,以便少帅到来的时候查阅。 但,他这两天拍到的画面,他自己都没眼看。 若是让少帅看了,少帅不会发怒吗? 肯定会怒火滔天吧! 毕竟少帅可是很喜欢这个夏小姐,少帅与这个夏小姐的事迹他可是听说过不少,只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个秒人。 不仅能让自家少帅那般喜爱,更能让这个北城的少帅,为了她把府内所有的姨太太全部都赶出了府! 而且,自家少帅还不仅一次的深入北城来营救她。 顾南川亦是不仅一次的去平城掳走她。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夏小姐到底有多好,只是知道,她把自家少帅和这个北城少帅迷得五迷三道,不顾自己的安危,深入敌军。 着实是,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而且…… 眼神不禁瞟向不远处其他两人,那两人跟了许久了,不知道是谁的人,从早晨到现在一直跟着顾南川与夏小姐。 应该不是少帅派来的人,他只听说派自己来跟了! 明天早晨少帅就能到了,希望不要出现什么意外的好。 第一百四十七章 爵铭到达北城 顾南川一直亲吻了两分钟才舍得放开,舔了舔自己唇上还残留着的味道,觉得甚是美味。 夏楚却是一脸羞愤,此时有种想要把蛋糕甩在顾南川脸上的冲动。 这个顾南川,时不时的想要吃她的豆腐,动不动就亲她,实在是太无耻了! 咬了咬下唇,那一双晶亮的眸子,此时泛着丝丝泪光。 对于顾南川,她无计可施! 他太不要脸了,无论她怎么拒绝、怎么反抗,他都是这么一副非要吃定了她的样子,而她越是拒绝,他越是上赶着调戏她。 看着夏楚那一双小脸泛着丝丝绯红的样子,顾南川痴痴一笑! 伸手摸了摸她如墨般的黑发,一股异样的感情在心中泛滥,愈来愈深,愈来愈深! 这个小女人,就是让他这么爱不释手! 此时他确定,他爱她!很爱她!不能没有她的那种! 与她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虽然此时她对他还没有任何感情,但是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爱上她的。 然而看到她那眸中泛出的晶莹泪光,满脸尽是羞愤之情,顾南川心下顿时一慌。 他还记得,上次在赌石厅他亲了她,她生了好大的气,现在她不会又要生气了吧! 不过,就算是生气,他也不后悔亲她。 她是他的女人,以后永远是他的,她总是要习惯的! 想到此,顾南川的头猛地往前凑去,对着夏楚小脸五公分的距离停下,微眯着凤眸,深邃的眸底隐有璀璨的流光,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笑,毫不吝啬的表白,“楚儿,我爱你。” 倏然听到顾南川对自己说爱,夏楚心中的慌乱更甚,不敢再看他,只是低头看着蛋糕上插着的那个巧克力,上面就是写着这五个字,‘楚儿,我爱你’ ‘爱’这个词令夏楚感觉心慌意乱,顾南川可以调戏她、可以对她轻佻放荡。 但她最怕的便是他对她说爱!因为她回报不了他对她的情意。 想起顾南川为了她把所有的姨太太都赶出了府,夏楚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已经没有再吃蛋糕的心情,双手不禁紧紧攥了一攥,咬着下唇,想着明日爵铭要来的事情。 一想到爵铭,夏楚不禁暗自长吁口气。 还好明日爵铭要来了,她在顾南川这里真的呆不下去了。 看着夏楚沉默不语,顾南川也不再说话,而后转身,看着依旧下的很大的雨,身子倚在桌子之上,紧紧挨着夏楚,但又不触碰到她,刚才他强吻了她,现在她心中一定很愤怒,他不敢再招惹她了。 两人此时身体也就间隔着两公分的距离。 这两公分的距离,给顾南川的感觉很近,又有些遥远。 大雨一直下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停下,无奈,李正只能跑去开车。 待李正把车开了过来,连忙下车去打开车门,顾南川一把抱起夏楚朝车子走了去,就连地上的鞋子也没有去拿。 夏楚却是记得,转眼看向扔在地上那双孤零零的鞋子,急忙开口,“我的鞋子。” 而顾南川却是十分壕气,又夹杂着丝丝得意之色,“不要了,有新的。”声音无比愉悦,可见今日他心情十分开心。 夏楚顿时无语,好吧!他有钱,他牛掰。 由于淋了雨,两人回到了都督府就洗洗睡下了!许是怕夏楚生气,整整一夜顾南川很老实的并没有再动手动脚。 次日早晨,天还未亮起,爵铭到达北城就被接应的人去了据点,看着跟踪顾南川和夏楚的人拍的那些照片,每看一张,爵铭的脸色便更阴沉一分。 照片之中,有赌石厅的,当看到夏楚豪赌之时的样子,爵铭感觉特别自豪。 这个小女人,他又知道了她的一个优点,那一身自信的模样,充满着浓浓魅力,耀眼的让人挪不开目光。 但,让他生气的是,那个优点是顾南川发觉出来的。 当看到赌石厅之内,顾南川强吻夏楚的照片之时,爵铭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瞳孔紧缩,冷冽的面庞布满了萧杀之意,整个人瞬间被笼罩在一片冰寒之气当中。 而后便是顾南川拉着夏楚的手逛街,吃饭,买花,去百货公司买化妆品,看电影,还有今日的,下雨之时,夏楚吃着蛋糕,顾南川强行吻着她,吃着她嘴中的蛋糕。 待看完这些照片,爵铭浑身散发着冷冽嗜血的气息,四周的温度冰冷的像是南极的深渊,双手紧紧攥着手中的照片,双眸之中迸发着浓浓的杀意。 顾南川,该死的。 明明是她的女人,他却在这短短的两日,与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且每件事情,他都没有与她做过。 而她,有时也笑的很开心。 爵铭手中拿着夏楚抱着那把玫瑰花的那张照片,照片之中,夏楚一张小脸尽是笑意,那双眸中之中散发的丝丝甜蜜之情,让爵铭顿时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把她手中的玫瑰花给扔了去。 她竟然看着顾南川送她那么玫瑰花,笑的那么甜! 而此时,爵铭一股惊慌之意在心中油然而生,她不会是喜欢上了顾南川了吧,不然为什么会笑的这么开心。 一想到这个,爵铭浑身的冷意更甚,原本阴沉的脸更加冰寒。 顾南川,他有种想要不计后果立马去打死顾南川的冲动。 他的女人,只能是他的,他却整日在这里撩拨她,调戏她,甚至是,为了她,还把他府内的姨太太全部给赶走了,还想要娶她。 而此时,距离他与她成婚的日子,竟然只有三日了。 现在,爵铭已经明白了顾南川的用意! 他一开始使用调虎离山之计,并非仅仅是为了把他骗到广平,而是为了娶她,为了拖延他找到她的时间。 按照时间算起的话,若是他真的去了广平,待到了广平发现被骗之时,他就算是立即赶到北城,那么最快也要十日的时间。 而他回到北城就暗自安排了与夏楚的婚礼,从到达北城到婚礼,也就仅仅五天的时间。 这样算起,就算是他知道了夏楚是被他掳走的,再赶来北城,他也已经与她成婚了。 顾南川这次做的每一件事情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娶夏楚! 想到此,脸上的怒意更甚,冷峻的面容下蕴藏着可怕的风暴。 第一百四十八章 爵铭的愤怒 而爵铭那满满的厮杀之意,令在身后站着的孙宾和张排长感觉十分恐惧。 少帅此时的怒意,比当初知道夏小姐逃跑之时的怒意更甚;他们感觉,他家少帅好似有一种想要立即冲进都督府去猎杀顾南川的冲动。 刚才他们暗线的人说,顾南川为了夏小姐,把府内所有的姨太太全部给赶走了,就连是警察厅长的女儿也不例外。 对于夏小姐,顾南川有一种志在必得的感觉;那骨子里对夏小姐掠夺之情,可不比少帅弱! 不仅花费了大手笔去平城把夏小姐给抓回来,还试图想要与夏小姐成婚。 此时他无比庆幸,还好那日那个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了,不然,怕是等他们去了广平再来北城的话,夏小姐已经嫁给顾南川了吧! 爵铭双手紧紧攥着手中的照片,青筋毕露,双目赤红无比,深邃冰冷的脸迸发出浓浓寒意,目光陡然一寒,咬牙切齿,“顾南川……” 把手中的照片往地上一扔,脸孔越发阴沉,顾南川,他饶不了他。 今日,他一定要杀了他! 都督府内,夏楚早早的就醒来了,想着今日爵铭让她去荟萃园,心中虽然慌乱无比,但面上十分镇定。 顾南川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她不能对他露出任何马脚,不然,若是被他发现了,爵铭就会十分危险。 转脸看了眼桌子上摆放的那个翡翠白菜,想到衣柜里藏着的那个翡翠玉佛,夏楚最后下定狠心,把他们留在这里。 虽然她对爷爷的珍藏执念很深,但此时并不是带走它们的好时机。 这两件东西目标太大了,她没有办法当着顾南川的面带走;若是被她强行带着,顾南川一定会察觉出什么的。 先把它们留在这里,等过些日子顾南川这边风声松了,她自己偷偷潜回来给偷走就行了。 转眼看了眼依旧在睡着的顾南川,夏楚抿唇,慢慢起身,想要下床。 而此时,顾南川倏然睁开了他那双潋滟着霞光的眸子,伸手一把揽住想要坐起来的夏楚,抱在怀里,把她再次摁在床上,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暗哑,“再睡会儿。” 以往他并不是个贪睡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夏楚一起睡觉,他都有种想要躺在床上不想起来的感觉。 就算是就这么与她和衣而睡,什么也不做,他也十分眷恋这种感觉。 想到此,顾南川嘴巴凑在夏楚的墨发上亲了一下,而后把那张英俊的脸埋在她的脖子内,嗅了嗅她身上散发出独特的香味,闭眼,享受着此时静谧的时光。 感受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不敢动弹。 顾南川这个人,你越是反抗,他就越是得寸进尺,这件事情,她可是深有体会的。 更何况今天她就要离开了,她不能惹恼了他,否则他不让她出去了怎么办。 轻咳一声,夏楚语气平淡,“咳……顾南川,我今天还想出去玩!” 听到夏楚的话,顾南川睁开双眼,抬脸看下夏楚,有些疑惑,“昨日没有玩够?” 已经连续两天了,若是再加上赌石厅的那一天,就算是三天,她怎么这么大的精力,今日还想出去! 轻咬着下唇,夏楚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不可以吗!” 心中十分惊慌,怕顾南川今日不让她出去,那就会打断爵铭的计划了。 再次把头埋在夏楚的脖子内,顾南川沉闷的声音响起,“可以。” 也罢,她想要出去玩,他便陪着她出去罢! 虽然军政府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但所有的事情,都比不过陪伴她! 算了下日子,顾南川再次开口,“楚儿,还有三日。” “嗯?”夏楚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三日?什么三日? 感觉到夏楚的懵逼,顾南川痴笑一声,提醒道,“还有三日我们便要成婚了,楚儿,我会对你好的!” 他这两日每天早晨醒来都会算计一下日子,从一开始的五日,四日,到现在的三日…… 离成婚的日子愈来愈近,他心里就愈来愈激动! 她即将就要成为他的女人了,真真实实的成为他的女人,这令他十分欣喜!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身体猛地一震,心脏忍不住狂跳了起来。 她差点儿把这件事情忘记了,还好今日爵铭来了,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逃走了。 感觉到夏楚心脏跳动的厉害,顾南川唇边肆虐着笑容,嘴巴凑在她的脖子上亲吻了一下,也仅仅是亲吻了一下而已,虽然他心底有股浓浓的冲动,想要对她更深刻的亲吻,但是怕她生气,便隐去了内心的躁动。 此时他感觉,夏楚的心是在为他跳动的,这令他感觉欣喜若狂! 而他哪里知道,夏楚现在心脏狂跳不止,是因为她有些心虚、有些害怕。 今天爵铭来到北城,且会接应她逃跑,她怕他会落在顾南川的手中,也怕她今天没有办法逃脱了。 若是今天逃脱不成,想来顾南川就再也不会带她出去了,而且还会派更多的人来看着她。 所以,今天,她无论如何也要逃脱掉! 夏楚与顾南川一直躺到九点才起床,顾南川其实今天是想要去军政府处理事情的,但是夏楚想要出去,他只能陪着她。 就在两人吃早饭的时候,李正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尽是惊慌神色,快速走到顾南川的面前,对着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听到李正的话,顾南川脸色一变,眼中迸发出一股浓浓的冷冽气息! 见此,夏楚心下一慌,拿着筷子的手不禁紧了一紧。 他们为什么这个神情?是不是爵铭来到北城被他发现了? 想到此,夏楚心中的慌乱越来越甚,张嘴想要问上一句,还未开口,却听到顾南川的柔柔的声音传来,“楚儿,今天我没办法陪你出去玩了,明天我们再出去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拼演技 也很牛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双眸不禁张大,看向顾南川,隐去心中的不安,询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么?” 心脏狂跳不止,怕顾南川说出爵铭的事情! 看到夏楚有些紧张的神色,顾南川眉头一皱,有些疑惑,却是直接说道,“没什么,是军政府的事情!” 听到此,夏楚心中暗自松一口气。 看顾南川这眼神,应该是军政府出现了什么事情,而不是爵铭。 若是爵铭的话,他不会这么平淡。 思虑了下,夏楚双手紧紧攥了攥,而后猛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倏地起身站起,一双眸子泛着丝丝泪光,对着顾南川诉说自己的不满,“你明明答应我要陪我出去的,你说话不算话。” 此时她顾不得其他了,只要能出去就好,哪怕是发脾气,撒娇,或是使用任何方法,她都会去尝试,只要能让她出去。 不然就会打乱爵铭的计划,爵铭在北城多呆上一日,就会多一分危险。 倏然听到夏楚摔筷子,顾南川脸色一怔,有些惊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以往虽然见她生气,但还没见过她这样发脾气,还仅仅是因为不能出去玩才发的脾气,着实让他有些吃惊。 看着呆愣着的顾南川,夏楚咬了咬下唇,眸中泪水倏地流了下来,面露委屈,“我不想呆在房内,我想出去,你明明答应我的!” 看到夏楚脸上留下的泪水,还有她那语气之中带着丝丝撒娇之意,更是让顾南川有些惊喜。 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擦了擦她白皙滑嫩小脸上的泪水,声音之中带着兴奋之情,柔声商量,“好,我下午陪你出去行吗!” 军政府的事情比较急,他上午赶快去处理了,下午再来带着她出去玩,也是可以的。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顿时一愣,暗自咽了咽口水。 下午,若是下午的话就晚了,爵铭说的要中午的。 想到此,直接转身背过顾南川,一脸傲娇且不容商量的口气,说道,“不要,我就要上午出去,现在就出去,不要下午!你明明答应我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这是夏楚仅有的一套方法了,她不知道她在顾南川心中到底占据着什么地位,也不知道这么撒娇耍赖他会不会吃她这一套。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不能和他对着干!但若是好言相商,又怕他会察觉到什么,认为她出去的动机不纯。 而现在,她虽然不知道顾南川军政府出现了什么事情,但想来必定是什么大事吧!不然,李正不会如此惊慌,他的脸色也不会这么难看。 其实,夏楚是想要说,你若是去忙,你去忙你的,她自己出去就行了,大不了,让他安排人跟着就可以了。但是,顾南川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若是听到她这么说,想来一定会怀疑她要逃跑的! 所以,这种话,她不能说出口,只能让顾南川自己或是李正说出来。 而她,只需要扮演一个撒娇耍赖的戏码就可以了。 看着夏楚的背影,感觉到她撒娇耍赖的气味,顾南川十分无奈! 怎么这个女人,还出去玩上瘾了。 一天不出去都不行,哪怕是一上午都等不了,这么心急。 想了想,上前再次劝道,“楚儿,乖,下午,等我忙完军政府的事情,就回来接你!”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胸口一股怒意涌上心头,他说一句让她自己出去能死么! 咬了咬银牙,心下一横,直接转身抱住顾南川的腰际,脸埋在他的胸膛之内,声音柔柔,“顾南川,我真的不想呆在这个府里,都督府里面,全是你姨太太的味道,我厌恶这种味道,虽然你把她们赶走了,但是这也抹不掉你有过她们的事实!” “我这个人,喜欢吃醋,我的男人,只能有我自己,我一想到都督府内你有过五个女人,我就受不了。” “我总觉得,出去玩乐可以让我短暂的忘记这件事情!” 听到夏楚的话,顾南川顿时一愣,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 他都把姨太太全部赶走了,哪里还有她们的味道! 却又被她的话语所说动,她难道是喜欢上了他吗?竟然会为了他吃醋! 这种感觉不要太好,所以,顾南川直接伸手抱住了夏楚,摩擦了下她的肩膀,妥协道,“好!” 那就出去玩吧! 只要她喜欢就好! 只是,军政府的事情只能交给李正处理了。 没办法,谁让他这么爱她呢,对她的任何要求,他都拒绝不了。 听到顾南川说好,夏楚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心中暗自长吁口气,能出去就好! 一旁的李正见此,却是十分不满。 军政府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少帅处理,身为少帅的夫人,理应首先为少帅考虑,她竟然在这里怂恿少帅为了陪她出去玩而放弃军政府的大事。 但,深知少帅对这个女人的宠溺,李正只能隐去心中的怒意,提议道,“少帅,不如这样,我安排人陪着夏小姐出去,少帅你去军政府处理事情!” 毕竟军政府的事情十万火急,迫在眉睫啊! 听到李正的话,顾南川眉头紧皱,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夏楚,有些不确信! 若不是他自己亲自看着,他不放心。 而李正的话正中却夏楚的下怀,心中十分兴奋,但久久没有听到顾南川回复,便猜测到他肯定不放心她,想要亲自盯着她。 想到此,夏楚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说道,“唔,不要,我就要你陪着!” 她说这句话,能够打消一些顾南川的疑虑了吧!让他认为,她没有想要逃跑的意思! 顾南川却是身形一震,今日的夏楚太过不同,不仅给他撒娇还说就要他陪着。 这样的话,是不是表明,她喜欢上他了! 一想到夏楚喜欢上了自己,顾南川便什么都顾不得了!有种以后想要永远陪伴着她的冲动。 而一旁的李正却是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此时他感觉,这个女人就是爵铭专门派来迷惑他家少帅的! 竟然要求少帅为了她陪她出去玩,放弃那么重要的事情! 还未开口劝阻,便听到自家少帅宠溺的声音响起,“好,你想让我陪着,我就陪着你!” 第一百五十章 被人截杀 暗自翻了个白眼,夏楚心中暗暗吐槽,顾南川,你怎么说也是一个少帅,怎么能因为女人就放弃自己那么重要的事情,这是一个少帅能做的事情么! 再次咬了下银牙,夏楚伸手放开顾南川的腰际,抬头看向他,眸色之中闪着一股晶莹,满脸感动之色,“顾南川,你对我真好。” 当看到顾南川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之时,接着说道,“但是,我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你的工作,你去军政府忙你的吧!我不出去了!” 说着委屈的噘了一下嘴巴!咬着自己的下唇,就像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见此,顾南川心下一动,想要安慰几句,还未开口,便听到夏楚闷闷的声音再次响起,“顾南川,你以后,是不是都要这么看着我,监视着我。” 攻人攻心,夏楚此时的目的不仅仅是出去,还要把顾南川给支走,这样的话,爵铭的危险就会少一分,她能逃脱的机率也会多上一分。 果然,在听到夏楚的话之后,顾南川的脸色一变,拧眉深思。 在夏楚的眼里,他整日都是监视着她,怕是她心里感觉十分不舒服吧! 只能叹气,上前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楚儿,我只是,怕你跑了!” 若是这次她再跑了的话,他怕是,再也没有机会把她抓回来了,因为爵铭一定会对她严加保护的!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双拳紧紧攥了一下,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该这么说,因为她这次出去的目的就是要逃跑! 看着夏楚沉闷一脸不悦的表情,一旁的李正扶额,上前劝道,“少帅,我亲自带人看着夫人,一定不会让夫人……有事的。” 他本来是想说不会让她逃了的,但是,感觉这样说有些不大好! 最后,顾南川没有忍住夏楚和李正两人的轮番夹击,让李正带了三个人带着夏楚出去了,且他去军政府去处理事情,争取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去找他们。 坐在副驾驶座上,夏楚抬眼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面三个穿着军装的人,每人腰间配着一副手枪,左侧开车的李正亦是。 一共四个人,四把枪,夏楚闭眼,凝思想着逃跑的计划。 一想到等下就能见到爵铭了,而顾南川又不在,夏楚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而一旁开车的李正,时不时的观察着右侧的夏楚,今日的她十分高兴,好似是可以出来玩乐,真的是令她十分愉悦的事情一般! 想到少帅对她的宠溺,再加上她的任性,李正忍不住规劝,“夫人,少帅他有自己的事情,不能整日陪伴着夫人的,夫人应该理解少帅,不要让少帅难做。” 听到李正的话,夏楚转眼看向他,想到每次顾南川去掳她的时候,这个李正都会跟在他的身边,夏楚忍不住对他有一股厌恶之情,直接怒瞪一眼,愤然而道,“你管我。” “……”李正顿时一噎,十分的无语! 若不是见到过她总是想尽各种办法逃跑,他都要认为她是爵铭派来的奸细,故意迷惑少帅一般! 长舒口气,李正也不再说话,只是对夏楚感觉十分的不满,一点儿也没有当少帅夫人的自觉。 在平城爵铭身边的时候,感觉她也很听话的,怎么到了自家少帅这里,就如此不懂人事儿。 车辆缓缓在街道上行驶着,就在车辆即将到达街道的十字路口之时,倏然从十字路口开出三辆车,把李正的车完全给堵住了。 见此,李正顿时一怔,连忙把车准备往后倒去,却见后面亦是有两辆车堵着,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 一旁的夏楚见到此时情况亦是一愣,什么情况,爵铭不是说去乐园大街的荟萃园么,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么多人。 而这些人,如此明目张胆,看着并不像爵铭的人。 爵铭是从平城赶来的,其一,他不可能会带这么多人来北城,还不被顾南川所察觉;其二,他不可能在北城的地方这么明目张胆的抢人。 但是,这些人好似就知道她们今日一定会出来一般,早早的堵在了这里。 李正连忙从腰间拿出配枪,后座的三人同时亦是一起拿出配枪,紧紧盯着前面下车的人,面色凝重。 就在此时,五辆车的人一齐下车,一共有二十余人,看来是早有预谋的,且心思缜密,早早的就在这个路口堵着。 只是,他们怎么知道他们今日一定会出来,且还会走这条路,难不成,前两日他们一直跟踪着不成。 想到此,李正的脸色十分阴沉,他大意了,竟然有人跟踪他们,还没有被他察觉。 夏楚扫了眼涌上来的二十余人,这些人中并没有爵铭,更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人,所以,这些人肯定不是爵铭派来的。 因为若是爵铭来了,一定会亲自出来救她的。 连忙转眼看向李正,着急询问,“是不是顾南川的仇家!” 除了顾南川的仇家,还会有谁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来猎杀! 只是,他们知不知道这个车上并没有顾南川? 李正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声音暗沉,“不知道!” 此时他心中十分慌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对方人数太多,无论是从子弹上还是人手上,他都打不过对方。 只能拿起手中的枪,对着外面的人开口询问,“你们是什么人?” 竟然明目张胆的前来截杀,着实可恶!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脸上带着一个刀疤,看着十分狰狞恐怖,只见他扫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夏楚,大笑一声,声音粗犷,“哈哈!把你车里面的娘们交出来,老子饶你不死。” 听到对方的话,夏楚一愣! 什么情况,是来杀她的? 她在北城没有任何仇家啊! 而此时的情况,竟然与当初顾南川抓走她时候的情况如此相似! 听到那人的话,李正脸色发沉,转眼看了眼夏楚,见她眉头紧皱着,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直接抬头看向那人,面色沉静,“是厅长派人来抓我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作死的徐若若 听到夏楚的话,李正顿时一怔,而后眉头紧蹙,想着她话中的意思。 在北城,好像只有厅长对她有过杀心,难不成,这些真的是厅长派来的人? 而那个脸上带有刀疤的人,没想到夏楚一下就能猜到是厅长派来的,也是一愣。 而后反应过来,二十余人直接上前,一个个手中持着枪,对准车内的几人,刀疤男人面色阴狠,声音浑厚,“下车,不然我把你们打成马蜂窝。” 听到那人的话,李正眉头紧皱,并没有下车的打算,右手快速挂挡,猛踩油门,想要冲出重围,直接朝前面的车撞去! 见此,外面的人直接对着车轮开枪,二十余人一齐开枪,汽车立即憋火停了下来! 李正连忙转眼对着夏楚,面上带着急切,“夫人,呆在车里别动!” 说着转身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后面的三人亦是同时下车走了出去! 下车之后,李正看向来人,眉头紧皱,开口劝道,“若是厅长让你来的,我劝你还是趁早收手,若是夫人出了什么事情,少帅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然而此时,从一旁车上走下来一个女人,身穿桃红色旗袍,看着眼前的李正,勾起一抹笑容,慢慢抬步上前,走到刀疤脸男人身后,浑身散发着一股傲气、狠厉。 “徐小姐……” 看到大姨太徐若若,李正十分惊讶,他从没想过,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她。 还未开口,便听到徐若若细声细气的说道,“李副官,就连你也被这个女人蛊惑了么,她可是爵铭的女人啊!自从她来到了北城,少帅就变了,整日陪着她玩乐,全然不顾军政府的事情,她就是被爵铭派来蛊惑少帅,趁机拿到情报,而后想要打败北方,一统两国。” 听到徐若若的话,李正眉头紧皱,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就是当初的那个大姨太。 在他的眼中,大姨太一直都是温润的、优雅的,不曾想,今日会带人来截杀他们,而且面上带着狠厉之情,着实是颠覆了他心中的形象。 想着便劝说道,“徐小姐,你这样做若是让少帅知道了,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听到徐小姐三个字,徐若若顿时愤怒无比,脸上的妒忌之色更甚,冷笑一声,“怎么不饶了我?怎么说我爹也是与都督多年好友,更何况,都督现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而且,这件事情都督也是知道的。” 前日她被少帅给赶出都督府,她爹气不过,回到家里就给都督打了电话。 此时正好前线都督打了败仗,而且战事惨烈,心中一股怒意无处发泄。 当听到说是一个女人蛊惑的少帅整日不管军中事务,而且这个女人,还是爵铭的女人。 都督当即恼怒无比,直接准备回来北城。 但听到少帅竟然在偷偷准备婚礼,更是愤怒,便让她爹直接找机会抓了夏楚。 所以,她今日才会这么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这里。 听到徐若若的话,李正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徐若若今日敢带着这么多人来堵他们,是都督授意的,而且,少帅今日军政府的事情,怕也是厅长和都督安排的吧! 想必她们两人一定在都督面前说了些什么,无非就是夏楚是爵铭的女人一类的话,他们怎么知道,这个女人虽然是爵铭的女人,但是她有着自己的能力,且这个能力还无人能及。 “啊……” 还未说话,便听到后面一个声音响起,李正转眼往去,只见夏楚已经被两人从车上拽了出来,用枪抵着脑袋。 李正脸色一变,再次看向徐若若,脸上带着一丝惊慌,“徐小姐,我规劝你不要做错事,这个女人,不止是爵铭的女人这么简单的。” “呵呵…。。”听到李正的话,徐若若冷笑一声,“李副官,看来你也被这个女人给蛊惑了呢。” 说着便上前,走到李正的面前,笑容可掬,“怎么?你是想要和少帅争夺女人吗?” 听到徐若若的话,李正脸色蓦然一红,有些结巴,“你,你别胡说。” 他是被气的,他虽然已经二十五岁了,但至今还未成婚,被人这么一说,感觉十分恼怒、羞愤, 而看到李正那脸上的绯红,徐若若不禁挑眉,“唔,看来,还真是如此!”不然,为什么会结巴! 说着看向不远处被人用枪抵着的夏楚,伸手对着那人摆了摆手,那人便拉着夏楚走到徐若若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徐若若,夏楚满脸愤怒。 该死的,她还要赶着去见爵铭,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如果再晚了的话,怕会扰乱了爵铭的计划。 这个该死的女人出来搞事情,实在是气死她了。 看到夏楚眼中的愤恨,徐若若勾起一抹笑容,脸上的妒忌之色更甚,伸手,从刀疤男人手中拿出一个刀子,用刀柄对准夏楚的脸拍了一拍,冷笑道,“你说,如果我把你的小脸给划破相了,少帅还会不会喜欢你。” 听到徐若若的话,低眼看着脸上闪着白光的刀子,夏楚脸色顿时吓得苍白无比,咬了咬下唇,抬眼看向徐若若,规劝道,“我给你说,我不喜欢顾南川的,我也不想和他在一起,都是他逼我的。” “你也知道,是他去平城抓我回来的,我不是自愿的。” 而夏楚的这些话更是激怒了徐若若,她若是主动勾引的也就罢了,毕竟她长得还不错,也有些特别,让少帅为她痴迷也情有可原。 但令她愤怒的是,她竟然一点儿也不喜欢少帅,对,就是一点儿也不喜欢。 上次她被抓来的时候,整日在房内怒骂。 这次被抓回来的时候,下火车的时候还试图偷偷跑掉。 她如此不喜欢少帅,少帅还上赶着一次一次的去抓她,想要她,想娶她做夫人。 这才是令她最为恼怒的地方。 她喜欢少帅那么长时间,都比不上见到这个女人两个月。 不对,连两个月都不到,一起算起来,少帅与她在一起的时间,也就十天。 就十天的时间,她就彻彻底底的征服了少帅,怎能不让她愤怒。 想到此,手中的刀子一晃,直接朝夏楚的脸刺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夏楚被抓走了 一旁的李正见到徐若若要刺夏楚,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刀子,刀刃划伤了手,鲜血立即流了出来。 见此,徐若若的手一松,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她这种场面见过不少,但自己从未动手过,这么一见血迹,心中有些惊慌、害怕。 扔下手中的刀子,李正怒火中烧,目光如炬,“徐小姐,回头是岸,你若是碰了她,少帅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他虽然不知道少帅会不会杀了她和厅长,但会把他们抓到军政府大牢是一定的。 唯有他才知道,少帅对这个女人有多喜爱。 若是可以,他都认为少帅会为了她放弃做少帅,整日陪着她玩乐了。 听到李正的话,徐若若心中那股惊慌劲儿立马消失不见,脸上的阴狠更甚,对着一旁刀疤男冷冷说道,“把他们给我绑了!” “是,”紧接着刀疤男人一摆手,后面立即走上来几人上前去绑李正和另外三人,李正连忙单脚一踢把拿着绳子的人一脚踢倒在地,想要再出手之时,拿枪指着夏楚的那个人手用力往前一递,怒叫道,“住手,不然我就开枪了。” 听到男人的话,李正停手,转眼看了眼夏楚和她额头上的枪,只能停下手不再动作。 见此,几人拿着绳子连忙上前把李正四人给绑了,而后推在一旁。 没有了李正,徐若若再次上前走到夏楚的面前,唇边勾起一抹阴狠笑容,“我倒是要看看,今日,谁还会来救你。” 说着便上前,直接对着夏楚的脸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原本柔和的俊脸此时面目狰狞,“我叫你勾引少帅,我叫你犯贱……” 倏然被打,夏楚有些发懵。 抬眼看向徐若若,顿时十分恼怒,想都没想直接伸手朝徐若若的脸上狠狠地回打了两下,徐若若打她一下,她就双倍奉还给她。 此时她愤怒至极,不仅愤怒她打她,更是愤怒因为她抓了她,而不能让她见到爵铭。 今天爵铭肯定在乐园大街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她去荟萃园,然后带她离开了。 然而此时竟然被徐若若这个女人给截胡了,感觉恼怒无比。 而徐若若是第一次被人打,脸色一怔,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夏楚竟然还会出手打她,着实让她意外的很。 而抓着夏楚的男人也是一愣,手枪再次狠狠的抵在夏楚的额头上,怒骂出口,“你他妈敢打大小姐,老子毙了你……”说着便扣起扳机,准备朝夏楚的额头上开枪。 一旁的李正见此,慌忙大叫,“夫人……” “等等,”徐若若及时制止,抬眼看了眼夏楚,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发疼的脸,脸上的恨意更甚,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冷笑道,“杀了她也太可惜了,怎么也是爵铭的女人,长得又这么好看,就算是死,也要让她死得其所。” 说着便转眼看向刀疤男,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个女人,可是很会蛊惑人的,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勾引人的,能让少帅对她这般情深。” 说着便抬步上前朝黑色轿车走了去。 那个刀疤男听到徐若若的话,立即露出一副色眯眯的眼神,粗犷的面上尽是淫笑。 随着他的笑容,脸上的刀疤在狰狞神色的衬托下,仿佛一个蜈蚣趴在脸上,看起来十分恐怖。 其他人见此,也跟着笑了起来,一个个饶有兴趣的笑容看着夏楚,就像是在看一个十分美味的美餐一样。 见此,夏楚脸色顿时一变! 民国时间,对待敌人的女人都不会手软,一般都是先要玷污才会杀害,而此时,徐若若正是这个意思。 心中顿时十分恐慌,狠狠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心中默念着爵铭快来救她。 夏楚每次到了紧张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咬着自己的下唇,掩饰着自己的内心的慌张。 而她从不知道,咬着下唇对与一个男人来说,那是十分魅惑的。 只见看到夏楚咬着下唇的神色,那个刀疤男眉毛一挑,露出一丝坏笑,“哈哈,还真是会勾人,怪不得两个少帅都会被她蛊惑。” 说着便上前,一把拉住夏楚的胳膊,朝一旁的车上走去! 见此,李正顿时大叫,“他妈的,放开她!” 只是,此时没有人听他的话。 刀疤男把夏楚拉到了车上之后,所有的汽车便开车离开了,只留下两个人,站在远处盯着李正他们! 看到夏楚被人带走,李正脸色一变,十分慌张,转眼看向那两人,怒骂道,“你他妈放开我,如果让少帅知道了,一定会把你们灭了的……” 那俩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转身从车上拿出一个破布,塞到了李正的口中。 他们是厅长的人,怎会被李正三言两语给吓到。 他们并没有看到,此时前面不远处停靠着一辆汽车,汽车里面有两个人一直盯着这边,他们是爵铭派来盯着顾南川和夏楚的。 本来见到今天顾南川没有跟着出来,他们还感觉有些激动。 不曾想,竟然会碰到警察厅长的人来截胡。 两人对视一眼,而后点头,其中一人连忙下车,另外一人开着车朝前面消失的人的地方跟了去! 此时,乐园大街的荟萃园内,爵铭正坐着喝着茶,看了眼手中的表,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夏楚应该要到了的! 知道他来,她应该会想办法早些出来的,怎么现在还没有到。 放在手中的茶杯,转眼看了眼外面,还是没有见到夏楚的身影,隐隐之间感觉到有一丝慌乱,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就在此时,原本监视着夏楚和顾南川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跑进了荟萃园,直接跑进了爵铭的包房之内,脸色慌张大叫,“少帅,计划有变。” 看到那人,爵铭本还有些高兴,以为夏楚要来了,却听到他说计划有变,脸色瞬间一沉,“怎么了?” 怎么脸色这么慌张,难道夏楚出什么事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爵铭找到夏楚 见到自己没有划伤夏楚的脸,徐若若气急,再次上前去刺,夏楚却是直接转身朝河道边上跑去,刀子直接划在了她的脊背之上,疼得夏楚一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一支鞋子从脚上掉了下来,夏楚无暇顾及,直接朝着三米远的河里跳了下去。 如果不跳河,她今日一定会被徐若若给破相了,说不定,还会被这些男人给玷污了。 此时,跳入河里,是她逃生的唯一机会。 见夏楚的动作,刀疤脸一惊,连忙伸手拿起腰间的枪,朝河中打了几下,一旁站着的人亦是,拿起腰间的配枪朝着河中打了几下。 直至看到河中出现了丝丝血迹,方才停手。 而后便看到夏楚的尸体随着湍急的河水朝着前面流了去。 刀疤脸暗骂一句,早知道在车上就上了她了,白瞎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人儿。 而爵铭安排跟着的那个人,因为怕被发现,把车停在了远处,然后自己快速跑了过来,还没跑到地方,便听到一阵枪声。 顿时一惊,连忙加快脚步跑到一棵树的后面,看到此时岸上已经没有了夏楚的身影,地上还有着许多血迹,顿时心惊,脸色吓得苍白。 完了,他来晚了,夏小姐被杀了。 见到夏楚的身影没有了,徐若若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直接转身离开。 刀疤脸与其他的人一齐上了车子开车离开了。 见几人离开了,藏匿的那人连忙跑了出来,看着湍急的河流眉头紧锁。 怎么办,少帅来北城就是来找夏小姐的,现在,夏小姐死了,少帅一定会疯了吧! 想了想,连忙朝着河流的方向朝前面追了去,想看看能不能见到夏楚的尸体。 半个小时过后,张排长开着车赶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两辆车。 看到前面停着的那个车,深知那是他们暗线的车,张排长连忙把车停下跑去车里看了一眼,见里面没有人,往前望去,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叫声,“夏小姐……” 听到此,张排长连忙上车,快速开车朝前开了去,待开到河边的地方停下,隔着车玻璃看到河道边上扔着的一个鞋子,地上还有许多血迹,脸色蓦然一变,心中无比恐慌。 爵铭和孙宾也看到了那血迹,急忙下车,朝着河道边上跑了去,后面跟着两辆车的人。也快速下车跟在张排长的身后跑了过来。 看着地上的血迹和鞋子,爵铭瞳孔紧缩,脸色阴沉无比,闪过一丝痛恨,就在此时,河道边上传来一阵阵叫声,“夏小姐……” 听到声音,爵铭便知道是他们的暗线的声音,几人连忙顺着河流朝前跑了去! 孙宾和张排长几人,也高声大叫,“夏小姐……” 心中十分惊慌,他们深知少帅对夏小姐的感情,若是夏小姐被杀害了,他们少帅估计会发疯的! 爵铭不一会儿就追上了那个暗线,见到爵铭,那人面露愧疚之色,“对不起少帅,我来的时候,夏小姐已经在河里了,而且,那些人还开了数十枪,此时,夏小姐怕是凶多吉少了。” 听到暗线的话,爵铭脸色猛然一变,双眼顿时冷漠如冰,赤红无比。 却是直接随着河道边上朝前面追了去,声音冷冽浑厚,夹杂着丝丝痛苦,“夏楚……” 他来晚了,是他来晚了,没有来得及救她。 而此时,夏楚在前面的河道边拐角处,被一旁的石头挡在了那里,已经昏迷了过去! 也正是由于这个大石头,她才没有继续往下游冲去。 刚才她跳入水中之后,立即在水中找了一个石头翻身挡在自己身前,因为她能猜测到,没有见到她死,徐若若一定不会死心的,也一定会开枪。 石头会把她往下压着不飘上去,也能挡一下枪子。 同时,也正是因为她身上徐若若给划的刀伤,水中出现了许多血迹,待他们枪声停下,她便放下石头,随着河流飘向了远处,不敢动弹,佯装死状。 直至感觉飘远了,那些人也以为她死了,本想游泳到岸边,却还未动作,头倏然撞到了一个石头上,直接撞晕了过去,之后便没有了神志。 直到飘到了河流拐外处,恰巧有一个大石头挡在这里,夏楚便直接撞在了石头上,就这么飘在水中晕死了过去。 湍急的河水一下没一下的打在夏楚的身上,由于刚才被湍急的河水飘着的时候,河流之中的石头把她身上划了许多的伤口,就连脸上也有着几丝划伤,不深,但看着极其碍眼。 身上伤口还在流血,随着河水飘到了下游消失不见。 直至半个小时之后,爵铭几人随着河流往下走着,找着,喊着。 直至…… “少帅,你看,那有个人……” 张排长看着前面不远处,一个女人在水中躺着,像是死了过去,一动不动。 爵铭转眼望去,心下一惊,连忙朝前跑了去。 直接跃入水中,游到了夏楚的面前,看着躺在河水之中浑身全是伤口的夏楚,此时她身上的丝丝血迹还时不时的涌出,打在石头上面。 爵铭顿时脸色一变,连忙伸手一把抱起,朝着河道边上游了去。 待游到河边,孙宾和张排长见到是夏楚,心下十分欣喜。 但见她此时浑身的伤口,旗袍上面全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划伤,衣衫扣子被人给撕裂开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想而知,只是,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得逞。 那原本娇美的小脸上面亦是带着些伤口,心中觉得有些心疼、有些害怕。 心疼她身上那么多的伤,也怕她就这么死了。 若是这样的话,少帅一定会发疯的。 把夏楚平放在地上,爵铭深邃冰冷的脸此时尽是着急之色,目光陡然一寒,拍了拍夏楚的小脸,心中无比紧张,“楚儿,楚儿……” 而后伸手摁着她的胸口,同时趴在地上给她做人工呼吸。 而此时,地上的夏楚却完全没有动静,如同死了一般。 爵铭每按压一下,心中便更加阴沉一分。 手不停的按压着,也不停的给她人工呼吸,他不能让她死了,他还没有和她成婚,她不能死。 第一百五十五章 爵铭 你终于来了 直至十几分钟后,地上的夏楚突然咳了一声,口中涌出许多水,见此,爵铭面上一喜,连忙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脸,急忙叫道,“楚儿,楚儿你醒醒……” 紧接着,夏楚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爵铭那英俊的脸庞,面上尽是着急之色。 感觉有些恍惚,不知道眼前的爵铭是真实的,还是她在做梦。 夏楚忍不住伸手去摸向他的脸,爵铭见此,直接把她的小手紧紧攥在手中,“楚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若是早来一步,也不会让她受这么多的苦。 听到爵铭的声音,夏楚顿时感觉十分委屈,眼睛似是被人点了泪腺一样,泪流不止,“爵铭,你终于来了……” 说着便伸手想要去抱他,却扯到了自己后背的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 “嘶——” 听到夏楚发疼的声音,爵铭眉头一蹙,直接弯腰抱起,而张排长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夏楚的身上,脸上尽是歉意。 当初都是因为他保护不周,才还夏小姐受了这一番磨难。 看了眼夏楚身上张排长的衣服,爵铭也顾不得其他。 此时他身上只穿了一个白色衬衣,衣衫已经湿透,隐隐约约能看出他精壮的身体。 夏楚亦是伸手,抱着爵铭的脖子,头枕在他的怀里,眼睛的泪水不止。 终于……爵铭还是来救她了。 他从未让她失望过。 半个小时过后,爵铭抱着夏楚到了车里,张排长立即开车离开。 端坐在后座上,爵铭低头看着怀里的夏楚,此时她脸色有些苍白,眉头紧皱在一起,本该殷红的红唇失去了血色,平日里神采飞扬的眸子现在无精打采,嘴角微微蠕动,娇喘呼吸着,看着像是很不舒服似的,有一股病态的美。 爵铭感觉像是找到了自己丢失的珍宝一般,伸手摩擦着她苍白的小脸,十分心疼,“楚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来晚了,才会害她被人伤害。 听到爵铭的话,感觉到他眸中的愧疚,夏楚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身上的疼痛让她张不开口。 她知道,爵铭是用了最快的速度赶来的这里,比她预想的时间都还要快一点。 伸手攥住爵铭的衣领,夏楚头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感受到他就在她的身边,闭眼安心睡了下去。 有爵铭在她身边,她就不担心了。 他会保护好她的,她相信他。 看着夏楚闭眼睡了下去,爵铭眸中闪过一丝狠厉,顾南川,徐若若,徐友林,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一定要杀了他们,不然,他绝不离开北城。 十二点,李正满脸着急的蹲在地上,身上有了多处伤痕,是他反抗想要逃跑被打的。 眉头紧皱,脸上闪过一丝浓烈的狠厉之色,怒瞪着前面站着的两人。 心中暗骂,给他等着,等他离开了,一定要揍死他们。 就在此时,一个黑色轿车开了过来停在不远处,打开车窗,里面的人对着两人摆了摆手,那两人看了眼李正几人没有给他们松绑就上车离开了。 见此,李正连忙起身走到一旁去磨身上的绳子,另外三人亦是如此。 不消片刻,绳子被解开,李正迅速扯掉身上的麻绳,拿掉嘴中抹布,几人快速朝外跑了去。 同时,顾南川忙完军政府的事情,连忙开车去了乐园大街,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夏楚的影子,直接询问了乐园大街巡逻的人才知道,李正和夏楚根本就没有来到乐园大街。 顿时心中一慌,早晨出来的时候,她明明是说来乐园大街的,为什么没有过来,而且,若是要去其他的地方,李正也会派人来通知他的,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通知他。 快速上车打开油门,想回都督府看看他们有没有回家,但又隐隐感觉他们应该没有回去,夏楚好不容易出来,怎么可能回府。 车刚开出一米,李正的开着一辆车就到了乐园大街,见到顾南川的车,连忙大叫,“少帅。” 看到李正,见他换了车,顾南川顿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李正连忙下车跑到顾南川的车前。 只见他此时身上有许多被打的伤痕,身形凌乱,不由得瞳孔一缩,急忙询问,“出什么事了,夏楚呢?”难道又逃了? 李正连忙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顾南川说了一遍,听到李正说完,顾南川脸上顿时闪过浓浓的狠意,神色迅速一敛,快速开车朝徐若若的家里开了去。 李正心下一急,连忙跑到车旁开车跟了上去。 顾南川深邃冰冷的脸上尽是冷意,开车到达徐若若的家里,直接下车,冲进了院内。 徐若若的家是一个三层小楼,此时她正坐在院内,喝着咖啡,感觉心情愉悦的很。 就在此时,看到顾南川从门口跑了进来,满脸怒色。 知道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徐若若也不害怕,直接起身上前,面含笑意,“少……” “啪— —” 徐若若还没叫完少帅,顾南川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力气之大,直接把她打倒在地。 捂住了自己被打的脸,徐若若抬眼看向顾南川,眼中泛着泪水忍着不留下来,就算是被打倒在地,依旧一脸高傲的样子。 冷笑一声,面色依旧沉静无比,“少帅,你来这里就只是为了打我么!” 看着徐若若的样子,顾南川厌恶至极,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狠狠的抓着直接拽了起来。 徐若若被拽的头皮发麻,随着力道起身,还没说话,顾南川再次用力朝她的脸上甩了一巴掌,脸色发狠,满脸阴鸷,“夏楚呢!” “呵……”听到顾南川上来就问夏楚,徐若若冷冷一笑,吐出两个字,“死了!” 倏然听到徐若若说死了,顾南川脸色一变,冷冽的脸上布满了萧杀,整个人瞬间被笼罩在一片冰寒之气当中。 心中有些慌乱,却有些不信,直接拉着徐若若的头发往外走去,声音冰寒,“带我去找夏楚!” 他不信她死了,她那么聪明,她不可能死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发狂的顾南川 “啊— —” 徐若若被拉的头皮生疼,感觉头发都要被拽下来了,双脚跟着顾南川的脚步快速向前走去。 就在此时,徐友林从外面赶了过来,见到顾南川拽着徐若若的头发往外走,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拦住,“少帅,你这是做什么?” 见到徐友林到来,顾南川眼中掠过寒锋,带着浓浓的冷冽,冷冽开口,“我做什么,厅长能不知道?” 也不再看他,直接拉着徐若若的头发朝外在走。 对这个女人,他现在没有任何的柔情,只有满身的暴戾、厌恶,恨不得现在立马杀了她。 见此,徐友林连忙上前挡住去路,“少帅,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如此,那女人,是都督授意让抓的,” 她肯定不能让徐若若就这么被带走,不然他真怕少帅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 而且,那个女人,还是都督授意让抓的,他光明正大且感觉并无任何不妥。 听到徐友林的话,顾南川原本阴沉的脸更加冷厉,四周的温度骤降,冰冷如斯,“所以呢,抓到了哪里?” 他现在只想找到她,李正的话说的很明显,徐若若不仅拿着刀子恐吓她,还说让人把她给侮辱了,他现在只想要找到她,看她怎么样了。 听到顾南川的话,徐友林眉头紧皱,转眼看向徐若若,面露烦躁,“若若,那个女人呢!” 今日的事情是他与徐若若一起商议的,但是,出手的时候徐若若说她去出手,想到她对那个女人的愤怒,他也没有拒绝,只当是她教训了她一顿给关起来了。 毕竟都督说过,让把她抓起来等回来再处置她,他是想要拿着她与爵铭交换条件。 徐若若面上并无惧色,依旧一脸傲娇,“死了。” 现在她十分庆幸,她当时把她给杀了,不然按照少帅现在这样,若是留着她等都督回来,想必少帅是不会让都督动她的。 听到徐若若的话,徐友林脸色一变,不可置信,“什么?” 他只是让她去抓了她,并没有让她弄死啊! 都督说了,让留着她的! 见到徐友联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徐若若冷笑一声,再次说道,“死了,我朝她身上用刀子划了很多下,她跳到了河里,为了防止她逃跑,开了数十枪打死了,我亲眼看着河里一股浓浓的鲜血流了出来,看着她的尸体被河水冲走才离开的。” 说起这个,徐若若就觉得有些亢奋,她把那个女人给弄死了,让她十分兴奋。 骨子里一股变态的气息,展露无疑。 顾南川却是被惊的双目赤红,冰冷的眸中闪过难言的绝望和寂寥,手拽着徐若若的头发狠狠一拉,有种想要给她头皮拽下来的感觉,怒火攻心,声嘶力竭,“弄哪儿了,你把她弄哪儿了……” 他不相信夏楚死了,也可以说,他不想相信她死了。 今天早晨,她还对着他撒娇说想要出去逛街,他还说过要赶快忙完军政府的事情去找她、陪她的。 看着顾南川有些发疯的神色,徐若若有些心疼,但恨意更浓,“死了,少帅,她死了,我没有把她弄哪里,她不堪受辱死了,我本是想要人把她给折磨致死的,我……” “啪— —” 还没说完,顾南川再次狠狠的打了徐若若一巴掌,此次来到这里,他打了她三次,次次力道越来越大。 他不想听后续,他只想找到她。 直接拉着徐若若一把推到了车内,而后上车,李正连忙跑到驾驶座去开车。 看着徐若若已经被打肿的脸,顾南川双拳紧握,青筋毕露,隐忍着心中想要去撕烂了她的冲动,冷冽开口,“说,去了哪里!” 他要去找她,他不会相信她死了的! 她那么聪明、睿智,他相信在任何时候,她都有自己逃脱的方法, “呵……”见顾南川到了现在还认为夏楚没有死,徐若若心中的恨意更甚,脸上的妒忌之色不绝于耳,冷笑一声,淡然道,“护城河边。” 如果非要看了她的尸体,他才会相信她死了,那她就带他去看,让他死心。 紧接着,李正快速开车朝护城河边开了过去。 后面的徐友林见此,连忙开车跟了过去! 此时少帅如此暴怒,怕会对徐若若动手,虽然已经动手了。 李正很快就把车开到了护城河边,打开车门,顾南川直接拉着徐若若的头发朝护城河边上走了过去,面色急切,脚步也走的极其快。 被拽着头发的徐若若脚步微缓,一时跟不急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顾南川也不管不顾,就这么直接拉着她的头发朝河边走了去,丝毫不顾忌徐若若疼的龇牙咧嘴的表情,还有被地上磨破皮的皮肤。 当看到护城河边上扔着的那只夏楚的鞋子,还有几粒零零散散的纽扣,未干涸了的血迹。 不难想象,刚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双拳紧握,顾南川转眼看向此时正一脸得意之色的徐若若,双目赤红,深痛欲绝,几近咆哮,“徐若若……” 而后直接上前,用力朝她的脸上再次打了上去,徐若若直接被打倒在地。 再次被打,徐若若疼得脸色苍白,却丝毫不畏惧。 就算被打又如何,少帅是不会杀她的,因为她的父亲与都督是多年好友,就看在这一层面上,少帅也是不可能会杀她。 但是,显然她看轻了顾南川对夏楚的感情,只见顾南川抽出腰间的配枪,对准徐若若,拿枪的手带着微微颤抖,可见此时他的心中有多愤怒。 见此,徐若若的脸色才露出一丝惊慌,不可置信,“少帅,你要杀我?” “我父亲与都督是多年好友,你难道仅仅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就要杀我?” “ “杀了我,都督是不会原谅你的!” 看着徐若若此时还拿着都督做掩护,顾南川脸上冷意更甚,带着浓浓的嗜血,直接上膛对准徐若若开了几枪,毫不犹豫且干净利落。 第一百五十八章 爵铭 我好想你 知道爵铭的歉意,夏楚抿唇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他那英俊的面庞,安慰道,“爵铭,你来的很及时,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到达北城,还这么快能找到我、救下我,我很感动。” 他一个南方的少帅,深入北方来救她,她还有什么可以怨的呢! 他对她这么好,还这么在乎她,她真的很感动。 虽然这次她受了些伤,但也看清了他对她的感情,这让她感觉十分开心。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直接凑在她发白的双唇上亲了上去,张嘴轻咬着她的双唇,眸中潋滟浓浓的情愫。 手亦是忍不住,摸着双肩上没有伤口的地方,揉肩擦掌。 而此时,夏楚才发现自己身上什么也没穿,连忙伸手推开爵铭,动作有些大,牵动了背上的伤口。 “嘶— —” 听到夏楚的疼痛声,爵铭眉头紧蹙,“干什么?” 低头看着她疼得发白的小脸,有些心疼。 都受伤了也不知道老实一点儿,等会伤口给扯开了,再流血了怎么办! 夏楚脸色微红,感觉有些羞愤,“你,你给我穿个衣服。”就这么裸着,她感觉十分羞愤。 爵铭却是不置可否,“你背上有伤,如果穿上衣服不好上药,况且,你身上哪里我没有见过,害羞什么。” 说着再次拿起薄被,给她盖好,怕她着凉了。 毕竟她在河水之中泡了好久的! 夏楚却是轻轻伸手推了推,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不行,你快去给我拿个衣服。” 就这样面对着他,虽然是裹着被子,她也感觉羞愤不已。 终究抵不过夏楚的坚持,无奈,爵铭只能转身去一旁拿了件他的衬衣,伸手帮夏楚给穿上。 此时在北城,据点里面全是男人,根本没有女人的衣服。 而且,就算是有旗袍的话,也会太紧,对她的伤口不好。 伸手让爵铭给自己穿着衣服,夏楚脸上泛着淡淡红潮,感觉十分羞愤。 好吧,穿衬衣总比裸着强。 而且这衬衣对身上的伤口还好些,不会一直摩擦着,也不会那么疼。 穿上衬衣之后夏楚便坐在床上,接过爵铭递来的消炎药,就着热水喝了下去。 由于背上有伤,她不能躺在床上,只能趴着,但是感觉趴着有些不舒服,现在只能坐着了。 抬眸看了眼现在所在的房间,夏楚有些疑惑,“爵铭这里是哪里?” 她看着这装潢,并不像是旅馆。 听到夏楚的问话,爵铭直接转身坐到她的身旁,淡然说道,“这里是北城我们的据点。” 说着便伸手拿起她柔弱无骨小手放在手中,而后揽着她的肩膀,让她倚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与她分离之后片刻的温存。 听到爵铭说是北城的据点,夏楚有些惊讶,“北城也有你的人啊!” 这种暗插眼线的事情,她以前也就在电视上见过,没想到,现在竟然在现实生活中出现了。 “嗯。” 点头,爵铭一双睿眸闪过一丝精光,伸手摸了摸夏楚柔顺的黑发,而后轻轻掰过她的身子,指腹摩擦了下她白皙滑嫩的小脸,看着她脸上的擦伤,心疼的很。 轻轻把她抱在怀里,闭眼,暗自庆幸他来的及时,不然,她一定会溺死在河中。 抱着夏楚,爵铭现在心底才安心了些。 今天中午知道他被抓走的时候,他害怕极了,生怕她会出事儿。 而后在护城河边,看到那满地的血迹、鞋子还有散落的纽扣,心中十分慌乱,生怕她会出了什么事情! 而她,很好。 在最后时刻还保全了自己,没有让那些人碰她。 这就是他爱的女人。 窝在爵铭的怀里,夏楚感觉十分安心! 她现在终于是在爵铭的身边了,她真的很开心,就算是经历了今天这么一场磨难,她也不后悔! 伸手抱了抱爵铭的腰际,夏楚埋在他的胸口,声音柔软,“爵铭,我好想你。” 听到夏楚说想自己,爵铭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泛出一股甜蜜。 伸手揉了揉她的黑发,薄唇轻启,“我也想你!” 想到要死了的感觉! 舔了舔下唇,夏楚伸手拿起爵铭的手,看了眼他手腕上面的表,见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了,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爵铭,我饿了。” 怪不得她感觉这么饿,原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是我的错,”眉头一蹙,爵铭此时才想起夏楚没有吃午饭,拿起一个外套放在她的腿上,直接伸手抱着她走出了房间。 待走出房间,夏楚才看到,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房子是一个四合院。 面积不大,仅有一百平左右,就像是普通的农舍一样。 见爵铭走了出来,怀中抱着夏楚,外面站着的孙宾和张排长连忙低头,恭敬叫道,“少帅。” 并没有看孙宾和张排长,爵铭直接抱着夏楚朝一旁的一个偏房餐厅走了过去,此时暗线的人从外面买了许多吃食,早已摆放在了餐桌上。 爵铭直接抱着夏楚坐在凳子上,拿起筷子想要喂她。 夏楚却是伸手推了推,面色微红,“别,我自己吃就行了,”她受伤的是左边的胳膊,右边的胳膊仅仅是有些擦伤而已,自己吃饭还是可以的。 爵铭却是眸中潋滟,一脸笃定,“我喂你!” 此时见到她,他只想好好的照顾她,她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了,肯定很疼。 但她从醒来到现在,没有对他说过一句疼痛。 这就是夏楚,怎能让他不爱。 第一百五十九章 楚儿 我爱你 看着爵铭如此,夏楚也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此时,张排长走了进来,手中端着刚熬好的粥。 桌子上的饭菜是暗线从饭店买来的,但是没有粥,所以张排长便去熬了些粥。 摆放在桌子上,看着爵铭喂着夏楚吃饭,张排长脸上的愧疚之色让人一眼都能看得出来,想要开口道歉,但又怕打扰夏楚吃饭,只能放下粥转身离开。 走到外面,见孙宾也出来了,站在院子内,眉头微蹙着想着什么。 看到张排长走了出来,拧眉询问,“夏小姐怎么样了?” 张排长敛眉,神色淡然却夹杂着丝丝紧张,“在吃饭,少帅在喂她!” 看出了张排长满脸的愧疚之色,孙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太自责了,毕竟当时的情况只有你一个人,顾南川的策划的天衣无缝,若是我也保全不了夏小姐。” “嗯,”点了点头,张排长眉头紧皱着,脸上的愧疚之色不降反升。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他还是止不住的自责。 毕竟,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夏小姐,她才受到了这么多的苦,还差点儿死了,他怎能不懊悔、自责。 看到张排长满脸苦恼的神情,孙宾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抬眼看着餐厅的方向,眉头紧皱着。 此时,他才明白,顾南川对夏小姐乃是真爱,他是真的喜欢夏小姐,不然不会花费了那么大的手笔去平城掳走她,亦是不会为了她把府内所有的姨太太全部给赶走了,允诺只娶她一人,其情意与少帅相比不相上下。 这便是他所担心的地方。 今日,他们在荟萃园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顾南川和夏小姐过去,猎杀顾南川。 只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 然而,少帅对顾南川的怒意他也是看在眼里的,这次来到北城,少帅一路上都阴鸷狠厉,对顾南川的杀心显而易见。 这次没有杀掉他,少帅一定不会死心的。 只是,若是猎杀,若是按照今日中午的情况,顾南川是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们按照策划能杀掉他,但是现在就有些难度了。 由于夏小姐的失踪,顾南川肯定会全城搜索,不仅是猎杀他有了难度,就算是离开北城也增加了许多难度。 爵铭喂着夏楚吃了些饭菜,而后自己也吃了些,就抱着她去房内睡觉去了。 自从知道她被掳走到现在,他已经五天没有合眼了,此时终于找到她了,他才能安心睡觉。 走到房内,由于夏楚的背上有伤,只能趴着睡觉。 而爵铭还想抱着她,最后,就直接让她趴在他的身上睡了,这样就不会弄疼她背上的伤了。 躺在床上,爵铭双手摩擦着夏楚的背部,绕过了她背上的伤口,感受着她身上的柔软。 心中一股浓浓的情意泛滥着。 只是,现在他不能动她,这种感觉十分煎熬。 夏楚则是脸上泛着丝丝绯红,就这么趴在爵铭的身上,感觉甜蜜又羞愤。 时隔这么多天再次见到爵铭,抱着他睡觉,她极其满足。 这些日子,她在顾南川的身边,睡觉的时候都会害怕他动她,虽然也睡着了,但睡得极不安稳。 此时抱着爵铭,闻着这熟悉冷冽的味道,感觉安心很多。 只是,这个动作太过羞愤了,若是这么趴着一夜,她感觉自己可能一夜都难以入睡。 抱着夏楚,爵铭的神情愉悦,想起什么,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眸中潋滟着满满的情愫,薄唇轻启,“楚儿,我爱你。” 声音沙哑又富有磁性,听的夏楚心下一颤。 这还是他第一次说爱她,第一次正式向她表白。 以往,他虽然对她很好,但从未对她说过爱字。 现在倏然对她说爱,还是在北城这么危险的地方,夏楚心中十分感动,声音软糯,毫不吝啬的回应,“嗯,我也爱你。” 听到夏楚说她也爱他,爵铭心下一动,似是什么在心中泛滥,深入骨髓,忍不住伸手抱起夏楚的小脸,认真的看着她。 此时她那张带有丝丝伤痕的小脸由于害羞涨的通红,如红苹果那般,在散发着闪耀的光泽。 一双眼眸弥漫着潮湿的氤氲,在她的黑色眸子之中,他看到了两个自己,就像是看到了她心底刻上了自己一般。 那小脸微红的样子,不娇不媚,却有着致命的魅惑。 爵铭顿时感觉口干舌燥,蓦然有股冲动涌向脑际,令他短暂的失去了理智。 喉咙滚动,爵铭捧着夏楚红润的脸蛋,慢慢拉近,吻上了她的嘴唇。 她的唇还是那般香甜,十足的醉人。 鼻尖飘过她身上甜而不腻的淡淡清香。 本就对夏楚没有任何抵抗力的他,仿佛随时有可能失控。 由于她身上有伤,爵铭本只想小酌一下,却耐不住她的甜美,让他沉沦。 爵铭不由得张起嘴巴,温柔的亲吻着,如同羽毛一般的轻磨捻转,又像是漩涡,带着摧毁人意志的能力。 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转而变得炙热。 双手稍加用力,揉搓着她头发,有种想要把她吞入果腹的感觉。 由于她身上的伤,爵铭只能摸着夏楚的头发,行为受限。 当在河中看到她背上刀伤的时候,已经皮开肉绽,被河水浸泡的泛白。 十分的心疼,心疼她这些日子受的苦,心疼她的懂事听话。 受了这么重的刀伤不给他哭诉,反而会安慰他。 此时对于夏楚,他恨不得替她去受伤,替她去疼。 直至感觉身下的泛出难以控制的丝丝涟漪,方才放开,抬眸看着她那分外红嫩的脸颊。 此时她眸中泛着丝丝晶莹,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微微张着嘴巴猛吸着空气,清纯又妩媚。 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再次抬头亲上她的红唇,掠夺似的轻咬,霸道无比。 直至最后感觉再也忍不住了,不得不推开她的脑袋,摁在他的脖颈处,闭眼喘着粗气,暗压下他身上的那股邪火。 埋在爵铭的脖颈内,夏楚矫喘着气息,感觉爵铭的异样,面色红的厉害。 第一百六十章 嗜血的顾南川 只是…… 夏楚鼻息之间的气息,此时尽数喷洒在爵铭的脖子内,使得他身上的燥火不降反生,脸色充红的厉害。 伸出手臂,爵铭把夏楚往下推了一下,让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处,这样方才好了许多。 伸手揉擦着她的后背,柔声承诺,“楚儿,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分开了,去哪里都带着你” 夏楚眼眸低敛,咬了下已经红肿的下唇,轻声回复,“嗯,我也是。” 此时,她也再也不想和爵铭分开了,这次分开,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天,但就像是过了一年一样,想他,念他。 感受到夏楚的轻柔和情意,爵铭唇边肆虐一丝浅笑,十分满足。 而后闭眼,就这么抱着她,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情。 一开始,当他知道她是被顾南川给掳走的时候,他是愤怒的。 对于顾南川,他想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这个想法在他第一次掳走她的时候就有,此时更加浓烈。 但愤怒之中又夹杂些浓浓的醋意,因为他知道,顾南川不会伤害她。 但是他会对她动手动脚那是一定的,因为上次他掳走她的时候他就对她各种挑逗。 期间给她发的那些全国电报,更是显现出了他对她志在必得的爱意。 他喜欢她,想到得到她,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他愤怒又吃醋,但仅仅只是针对顾南川,对于夏楚,他只有自责,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会被顾南川有机可乘给掳走。 直至…… 到了北城,看到顾南川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又有些害怕,害怕她会喜欢上顾南川,因为与顾南川相比,他并不会讨女人的欢心。 什么买花、买化妆品、买香水、看电影,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只是很霸道的想要她留在身边,每天到了家里都能看到她在家里等着他。 以致于,忽略了很多东西! 他与她在平城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他从来没有好好的与她逛过街、看过电影。 所以他有些害怕,怕她会对顾南川动心! 现在,她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同时还对他说想他、爱他,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忘记自己,她的心,还是他的,一直都是他的,从未有过顾南川。 想到此,爵铭安心的闭眼睡下了! 夏楚虽然已经睡了一下午了,但许是由于消炎药的原因,抑或是由于爵铭在她身边令她安心,所以很快就睡了下去。 夜晚凌晨,顾南川带着李正还有十几个军兵闯进了徐友林的家里,直接踹开房门走进了大厅之内,而后所有的军兵一个个的闯进房间,紧接着便是一阵阵枪声响起。 惨叫声、枪声不绝于耳,响彻天地,附近居住着的人均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醒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到了这阵阵枪声,感觉十分害怕。 顾南川站在大厅之内,听着屋内的枪声,惨叫声,双目赤红,唇边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浑身散发的冷冽气息让身后的李正害怕。 他从没有见过少帅发这么大的怒意,他原本以为,夏楚死后少帅是会暴怒,但也仅仅是暴怒而已,从没想过,少帅竟然想都不想就把徐若若和徐友林给杀了。 同时把今天下午所有参与掳走夏楚的人全部猎杀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杀人手法并不残忍,果断干脆。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少帅竟然还带人闯进了徐友林的家里,让人把徐友林家中所有的人全部杀死,不顾以往的情面,令人胆寒。 而他,也明白少帅这么着急杀死徐友林以及他们家人的用意。 都督就快回来了,若是知道了少帅杀了徐友林定会发怒,且还会保护徐友林的家人,但少帅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只能在都督回来前把所有人杀死。 而此时,他才明白,少帅对夏楚的爱,超过了他以往的认知。 从下午一直到晚上,少帅一直跟着徐若若的尸体在河道边找着夏楚的尸首,一直找了五个小时,直至看到徐若若的尸体涌入大海之内,也没有找到夏楚的尸体。 当时少帅崩溃的大哭,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就是两年前少帅的娘死的时候,少帅也都没有崩溃伤心到这种地步。 想来,少帅对夏楚,是真的爱了,且爱的很深。 直至杀完徐友林家里所有的人,顾南川赤红着双眼,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犹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撒旦一般,令人瑟瑟发抖。 抬步走出院内,顾南川抬头望了眼黑夜的天空,漆黑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 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的,晶亮闪光。 徐徐吹来,格外清新,凉爽。 这么美好的夜晚,从今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夏楚! 想起今日离开都督府前她的笑脸,当时她对他说,她吃醋,她不想呆在都督府内;她对他说她想出去玩…… 想到此,顾南川一行悔恨的泪水自眼眸之中落下,滴在他有些脏乱的军装上,透骨酸心,悲痛欲绝。 没有了夏楚,他以后的生活再也没有了任何乐趣,活着,也仅仅只是活着而已,没有目标的活着,如同行尸走肉。 而他,现在唯一的执念,便是找到夏楚…… 想到此,顾南川抬步走到黑色轿车旁,打开车门坐在后座,李正连忙上车坐上副驾驶,犹豫询问,“少帅,回都督府吗?” “去护城河,”顾南川冷冽的声音响起,听的李正身形一顿,却没有说什么,直接开车朝护城河开了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杀了顾南川 李正直接开着车到达了护城河的海边,此时海里有许多的小船在搜索夏楚的尸体,就这么在海上搜寻,如同大海捞针。 抬步下车,顾南川一双阴鸷的锐眸,紧紧盯着海上搜寻着夏楚的人,脸色阴沉冷冽,散发着浓浓的冰寒。 此时海上有三十多个小船,一百多号军兵都在搜索。 虽然知道是大海捞针,但他们还是尽力搜索着,因为在河里的是少帅夫人的尸体。 而少帅那一脸暴怒、伤心的神色,令他们害怕、恐惧。 次日早晨,爵铭醒来时已经九点了,低头看了眼趴在他身上睡觉的夏楚,此时他的胸口一阵湿润,想来是夏楚留的口水。 爵铭不禁眉毛一挑,竟然还会流口水! 伸手摩擦了下她的后背,眸中闪着浓浓的情愫,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低头凑在她的头发上亲了一口,就这么抱着她,想着今日要做的事情。 顾南川,他要去杀了他,不然他不放心,怕他还会来掳走夏楚,这种事情,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想到此,爵铭的眸子瞬间迸发出阴冷的冰寒,冷冽的脸上布满了萧杀。 就在此时,趴在爵铭胸口的夏楚,吧唧了下嘴巴! 许是感觉到自己流口水了,舔了舔红唇,在胸口上蹭了蹭,闭眼,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觉。 感觉到夏楚的动作,爵铭身形一顿,浑身一颤,一双冰冷的眸子瞬间染上了浓浓的情愫,下腹蹭蹭泛出一丝邪火。 早晨,本就是男人比较动情的时刻,夏楚无意识的动作,对爵铭来说简直是致命。 已经十几天没有见到她了,本来他还想着,见到她一定要和她好好恩爱一番,不曾想,竟然是看得到、摸得到、吃不着, 身上的燥热越甚,爵铭伸手摩擦着夏楚的后背没有伤口的地方,感觉有些不够,心中激动万分,慢慢的摸向她的身下的大腿上。 然而还没有进行下一个动作,夏楚就睁眼醒了过来。 感受到身下一个点火的手,夏楚脸色立即泛红,连忙动了一动。 这个爵铭,竟然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撩她,太无耻了。 见夏楚醒来了,那张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十分诱人,爵铭再也忍耐不住,手在她的大腿上摸了下,而后往上移去。 夏楚顿时一惊,连忙动了下,瞬间炸毛,“爵铭,你干嘛!” 她都这样了,他还这样撩拨她,简直是无耻至极。 见到夏楚炸毛的样子,爵铭却是眉毛一挑,声音暗哑,“楚儿,你大早晨就勾引我!” “我……”夏楚一阵无语又有些懵逼。 她刚醒来好吧,哪里勾引他了! 抽回自己的手,爵铭伸手抱住夏楚的小脸,凑在她的红唇上亲吻了上去,粗重、霸道、狠狠的吻着她的嘴唇,非常的凶猛,如同开闸的洪水。 红舌划过她嘴唇上的每一寸肌肤之后,进入她的口中,狂卷着她满口的香甜气息。 感觉到爵铭的霸道,夏楚暗自咂舌,此时她感觉嘴巴和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被亲的生疼。 直至爵铭感觉自己忍耐不住之时方才放开,额头抵着夏楚的额头,喘着粗气。 要死了,她身上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再不好,他都感觉自己要憋死了。 院内,听到暗线的报告,孙宾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满脸不可置信。 顾南川,竟然为了夏小姐,一夜之间屠杀了警察厅的人和徐友林的家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他竟然为了夏小姐如此疯狂,简直是比少帅是有过之而不及啊! 而且,顾南川还连夜在护城河搜索夏小姐的下落,搜索了一夜,有种搜不到不罢休的感觉。 他以为夏小姐死了,还当场把徐若若和徐友林给杀死了,给夏小姐报了仇。 他竟然,对夏小姐有如此深的执念。 一旁的张排长亦是十分吃惊,他原以为,顾南川只是喜欢夏小姐,所以才会三番两次去掳走她,没想到,他竟然对夏小姐有这么深的情意,着实是让他心惊。 现在,整个北城之内,顾南川屠杀了警察厅长的事情,被传的满城风雨,顾南川却也不管不顾,也不阻止,依旧在搜寻夏小姐的下落。 天哪,那他们得赶快离开北城,不然若是让顾南川发现夏小姐没有死,肯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掠夺的。 就在此时,爵铭从房内走了出来,看到院内站着的几人,一个个吃惊的表情令他眉头一蹙,声音冰寒,“怎么了?” 怎么一个个这种表情,难道顾南川发现他们了。 见到爵铭出来,孙宾连忙上前把顾南川的事情说了出来,照他的意思,他们应该赶快离开,不然若是让顾南川发现了他们,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猎杀少帅的。 更何况,夏小姐现在没有死,若是被顾南川知道了,按照他对夏小姐这么大的执念,肯定会想尽办法来掠夺的。 所以,他们要尽快离开,趁着顾南川并没有发现他们尽快离开,最好是现在就走。 因为顾南川现在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了搜寻夏小姐的尸体上,这是他们离开最好的时机。 听到孙宾的报告,爵铭脸色倏然发沉,一双冷峻的眸中闪着浓浓的冰寒,整个人瞬间被笼罩在一片嗜血当中。 他有想到顾南川会对夏楚有很深的执念,毕竟从他为了她赶走了姨太太的事情,还有一次次的去掳走她的事情中就能看得出来。 但,他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不顾及后果。 所以,顾南川,这次他是非杀不可了。 没有多说,直接拿起暗线买的衣服和早餐,转身走回房内。 看着爵铭离开的身影,孙宾和张排长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眉头紧皱。 他们感觉,少帅好像是不愿离开的! 那身上浓浓的杀意,令他们担忧。 第一百六十二章 顾凌天归来 把衣服和早餐放在桌子上,爵铭扶着夏楚起身走到桌子旁坐下,轻声开口,“楚儿,你先吃饭,我有事与孙宾他们商议。” “好,”点头,夏楚没说什么,只以为爵铭是去商量怎么离开北城的事情。 毕竟他们已经找到了她,现在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而且他们越是在北城呆上一天,危险就会多上一分。 只是不知道,顾南川见她找不到了,会有多暴怒。 上次在火车站顾南川暴怒的样子还犹如在她眼前,令她害怕。 也经过那件事情,她才真正看清顾南川,他表面上的轻佻、放荡,但骨子里的嗜血不比爵铭弱。 而且…… 她有种感觉,他暴怒的原因之一,就有因为她制造的火药。 当日火车上,顾南川那一脸嗜血的神情闪现在夏楚的眼前,当日,他说,‘你研究的火药,让爵铭杀了我多少的人你知道么,好几千人,都是因为你研制的火药而死,你不是心善吗?不是不舍得杀人吗?为什么你还要研究那种东西帮他!’ 想起这些,夏楚不由得闭眼,心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不能再制造这些东西了,当时她想要制造这个,一是为了钱,二也是为了爵铭。 因为有了火药,爵铭上战场的时候危险就会减上一分,所以她想要制造这个。 但,显然她是太自私了,并没有想过被攻击这一方的感受。 看到夏楚在想着什么出神,爵铭本泛着爱意的眸子闪过一丝冰寒,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之气。 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黑发,没有说什么,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他有种感觉,她刚才在想顾南川。 这种苗头很不好,他必须要制止。 然而能制止得了的唯一方法,便是杀了顾南川,让他再也没有办法觊觎她。 走到一旁的偏厅之内,爵铭直接把孙宾、张排长和暗线所有的人都叫到了屋内,商量着今晚去猎杀顾南川的事情。 听到少帅说要去猎杀顾南川,除了孙宾和张排长,余下所有的人都十分吃惊,满屋子尽是反对声,“少帅,不可,此时顾南川身边有百余军兵,我们才二十几人,若是去杀他无疑是以卵击石;而且,现在顾南川所有的精力还在寻找夏小姐的尸体上,少帅应该趁着此时尽早离开,若是被他发觉了,想要再离开就不容易了。” “是啊少帅,少帅要以自身的安慰为首,切不可意气用事……” 爵铭一双冰寒的眸子扫过屋内所有人,薄唇轻启,毋庸置疑的口气,“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今晚就去。” 不管顾南川今晚是在都督府,还是在护城河边,他都要去杀了他。 不杀了他,他绝不离开北城。 听到爵铭的话,感觉到了他的决绝,众人陷入了沉思。 在他们看来,少帅此时与顾南川一样,为了一个女人不管不顾深入敌营,而且还疯魔了一般,想要在敌营的地盘杀了人家的首领。 顾南川为了一个女人,不仅杀了徐友林,而且还枪杀了警察厅的二十余人,同时亦是杀了徐友林的所有的家人,全然不顾他的声誉和名声。 而他们少帅也是一样,不顾自己的安危,想要去杀了顾南川。 这可是北城啊! 杀了顾南川,少帅能吃到什么好处,若是被顾南川的人给俘虏了,一切都完了。 但却是知道,少帅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拦住。 除了张排长和孙宾,屋内所有的人心中都暗自排腹夏楚就是个红颜祸水,不仅让顾南川发疯,更是让他们少帅发疯,不顾自己和整个南方,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 而夏楚,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只以为爵铭是去讨论怎么离开北城的事情了。 她认为,离开北城确实是应该好好谋划一番,上次离开的时候都那么惊心动魄,这次想必也是一样的。 下午四点,顾南川站在海边,看着军兵搜寻着夏楚的尸体,双眼爆红,浑身散发着阴鸷的气息。 已经连续找了十几个小时了,徐若若和徐友林的尸体都捞出来了,为什么就是没夏楚的尸体。 若是按照当时的流向,一定会流到这个大海之内的,为什么就是没有。 就在此时,两个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护城河边上,紧接着一身军装的顾凌天从车上走了下来,脸上尽是愤怒之色。 看到顾南川站在不远处看着海上,而海上全部都是他们的军兵在找尸体,顾凌天十分恼怒,快步上前伸脚狠狠的踹了顾南川背上一脚。 顾南川全身的注意力在海上,没想到会被人倏然踹了一脚,直接被踹倒在了地上。 立即起身暴怒想要反击,见是顾凌天顿时一愣,而后眸中闪过浓浓的恨意,紧锁着一脸恼怒的顾凌天,眼中迸发出一股股愤怒,双拳紧握,青筋毕露。 杀害夏楚,他也有参与。 但他是他的父亲,他无法向他出手。 想到此,顾南川便有些痛恨自己,无法替夏楚完全报仇。 看到顾南川那双眼中的恨意和愤怒,顾凌天顿时怒火中烧,而顾南川目光中迸发出的冰冷、锐利,更是让他恼怒。 从腰间迅速拿出枪指着顾南川,咬牙切齿,“顾南川,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杀了徐友林一家人,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爵铭的女人。” 看着顾南川,顾凌天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此时竟然变成了这般儿女情长,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做出这么丧失理智的事情。 第一百六十三章 爱她的本身 一旁的李正见此,连忙上前劝阻,“都督,都督息怒。” 心下暗自后怕,完了,现在都督回来了,他一定不会饶了少帅的,少帅把厅长一家人全部都给杀害了。 以都督和厅长多年的交情,他一定会惩罚少帅的。 而且,少帅还这么看着都督,犹如看着自己的敌人一般。 听到顾凌天的话,顾南川顿时怒气冲霄,几近咆哮,“她不是爵铭的女人,她是我的女人。” 他最厌恶的,便是一个个人在他的耳边说夏楚是爵铭的女人,她不是爵铭的,是他的。 而且,他们本明日就该成婚了,她明日本就该成为他的女人的。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期盼这一日的到来。 却因为徐友林和徐若若这两个贱人,生生的把这份期盼给掐灭了。 顾南川的话更是令顾凌天恼怒,心中怒意更甚,脸上气的憋红。 拿着枪的手忍不住颤抖,“你,你……” 他感觉顾南川的得了失心疯了,竟然会这样对他说话,以往,他从没有这样对他说话过! 直接把手枪上膛,对着顾南川,颤抖着手,就像是他再敢说上一句,他就能立即开枪打死他似的。 见此,李正连忙上前拦住,“都督,都督,少帅他只是太伤心了,都督息怒。” “伤心?”顾凌天冷笑一声,一双睿智冷眸,紧紧盯着顾南川,一脸不屑,“为了爵铭的女人伤心?” 听到顾凌天的话,怕少帅还会说出什么话语激怒都督,李正连忙解释,“都督,不是这样的,夏小姐很厉害的,爵铭军队上的火药就是她制造的,她可以制造火药,枪法也百发百中,少帅喜欢的是她的能力啊都督。” 李正的话却是令顾凌天感觉十分好像,嗤笑一声,转眼看向李正,脸上的怒色更甚,“一个十五岁的女人,你给我说她会制造火药,李正,你当我这么好骗。” 心中暗骂李正,都这个时候看,还想联合顾南川欺瞒与他,着实可恶。 知道自己说的无法让人相信,若非当时是他亲眼所见,他自己也不会相信的。 李正着急解释着,“都督,真的是这样的,都督可以询问下平城我们的暗线,他们也是知道的,就是夏小姐制造的火药,我们都是亲眼看到的。” “而且,还是平城的暗线告诉的少帅,少帅才亲自去平城的掳夏小姐的,亲眼看到她造了威力无穷的火药,那火药,比现在的威力大好几倍。” 听到李正说完,顾凌天凌厉的眸子一顿,他说的这么绘声绘色,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一般。 转眼看向顾南川,只见顾南川此时双眼发红,脸色冰寒,怒斥道,“不,就算是她不会这些,我也喜欢她,我也爱她。” “她的能力只能为她添加色彩,但这不并不是我爱她的原因,我爱她,爱她的本身,和能力无关。” 他并非是爱她的能力,只是爱她自已而已。 就算是她不会这些,他也爱她。 他把她掳来,并不是想让她为他制造火药,只要她呆在他的身边就好。 她不给爵铭制造火药,他就不必担心战场上的事情。 没有了火药,他与爵铭两人平分秋色,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么。 听到顾南川这话,顾凌天此时是完全相信了, 那个叫夏楚的女人,确实是有些能力的,不然李正不会这么说,顾南川也不会这样说。 抬眼看向徐友林和徐若若的尸体,眸色发出一股冰寒。 他只是让他们把人给抓起来,等他回来再处置,或是带着她与爵铭谈条件,不曾想他们竟然把她给杀了,连尸体都找不到,实在可恶。 若非这样,当他回来发现她那一身本领之时,一定会加以利用的。 这样看来,顾南川杀死他们也情有可原。 收下手中的配枪,顾凌天眉头紧皱,有些烦闷,“行了,找了这么长时间,尸体估计早就被鱼给吃没了,别找了,走吧!” 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尸体还没有找到,想必是被什么吃了。 顾南川还在这里找,着实是令他烦闷。 如此儿女情长,怎能成为统领一方军阀的霸主。 听到顾凌天的话,顾南川双目赤红,也不说话,转眼看向大海之中。 双拳紧握,指甲陷进肉里,愤怒、伤心、不甘,各种情绪包裹着他,让他几乎想要发疯。 想到夏楚就连死,也没有找到她的尸体,顾南川双拳猛地朝一旁的树上重重一锤,怒吼咆哮。 “啊——” 他也知道,找了这么长时间,若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但是,他不死心,他不死心…… 他那么疼惜她,怎么能让她让她的尸体在冰冷的河水之中,他一定要把她带回去,一定要带她回都督府,就算是死,她也是他的女人,也是他的夫人。 看到顾南川这样,顾凌天长叹口气,此时徐友林一家人被杀害的怒意已经消散了许多,以往顾南川都是轻佻放荡的,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神情。 他怕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叫做夏楚的女人了! 而那个女人,怕是真的很独特吧! 不然,爵铭不会对她情有独钟,孤身犯险来北城救她了。 想到此,顾凌天直接让搜寻的人离开了,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肯定是找不到了。 只是,顾南川却是怎么也不离开,就在那里站着,看着有一种想要殉情的感觉。 见此,顾凌天直接让人把他给拉上车带走了,不然他真怕他在这里站着会跳海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爵铭去刺杀顾南川 夜晚,夏楚趴在床上睡觉,此时她身穿一身宽松的睡衣,是今日暗线去买回来的。 纯白色的睡衣显得夏楚的脸娇艳动人。 爵铭躺在一侧,看着夏楚睡着的侧颜,上前对着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而后便慢慢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轻轻穿上。 再次认真的看了一眼夏楚,而后转身打开房门离开。 此时,外面已经站了许多的人,一共二十几个,全部是北城安插的暗线。 见到爵铭出来,孙宾连忙上前,面色有些着急,“少帅,今日顾凌天回来了,顾南川现在也回了都督府,如果我们夜闯都督府,十分危险,我们……” 知道孙宾的意思,爵铭眉头紧皱,不容置疑的口气,“别说了,今天,我一定要杀了顾南川……” 看着爵铭一脸决绝的表情,孙宾眉头紧皱,脸上尽是担忧,转眼看了眼夏楚的房间,再次规劝,“少帅,您和夏小姐在这里,我们去,不然,若是您出现什么事了,夏小姐该怎么办。” 此时去猎杀顾南川,对他来说无疑是有去无回,更何况,顾凌天还回来了。 都督府那么多的府兵,巡查森严,若是开枪的话,一定会引去所有的府兵和军兵,他们死了没有关系,但是少帅绝对不能有事。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眉头紧锁,既然要去杀顾南川,他一定要去,别人去,他不放心,怕杀不了他还打草惊蛇,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这时,本睡着的夏楚感觉身边没有了爵铭气味,悠悠转醒。 睁开眼睛,见爵铭不在房内,眉头一皱,想着他此时会去了哪里。 慢慢起身下床,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见到外面院内站着许多人,一个个整装待发,像是要去打仗似的。 见此,夏楚眉心紧拧,刚要开口询问,便听到一个声音传来,“少帅,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平城考虑一下,如果顾凌天没有回来还好,但是现在顾凌天回来了,刺杀顾南川的危险更加多了一分,若是少帅出了什么事情,平城该怎么办,整个南方又该怎么办?” 紧接着,其余的人也劝慰道,“是啊!少帅请三思。” “对对对,少帅,若是一定要去杀,我们去就行了,少帅不能去” 听到外面的谈话,夏楚心下一惊。 爵铭要去杀顾南川? 这里可是北城啊!他就这点儿些人,怎么去刺杀顾南川。 而且,他们一直在提的顾凌天,那个人是谁?难道是顾南川的爹? 徐若若昨天是说过,顾南川的爹要回来了! 那么,如果爵铭现在去刺杀顾南川的话,必定是九死一生,或许是有去无回。 想到此,夏楚抓着门的手不禁紧了一紧。 就在这时,张排长看到了门口的夏楚,心下一惊,急忙叫道,“夏小姐。” 听到张排长喊夏小姐,爵铭转眼看向夏楚的房门口,见她此时抓着房门,双眼冲红,一脸怒意。 爵铭眉头一皱,转身走到夏楚的面前,轻声开口,“怎么醒了!” 夏楚眉心紧拧,抿唇说道,“没有你,我睡不着。” 她就是身边没有了爵铭的气味才醒来的,还好她醒了,不然爵铭就去刺杀顾南川了,或许,明天她就见不到他了,也或许,明天就是他被俘虏的消息。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伸手摸了摸她的黑发,声音轻柔,“去睡吧!我去去就回。” 夏楚却是不信他能回来,淡然开口,“你还会回来吗?”像是在问爵铭,也像是在问自己。 “会。”爵铭肯定的回答。 他一定会回来的,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把她丢在这里的。 只要他把顾南川给杀了,他才能安心回平城,不然,他心里不安心。 听到爵铭这么说,见到他一脸决绝的样子,夏楚眸中的泪水不禁滑落下来,轻咬下唇,双眼通红,“爵铭,你当我傻么,这么好骗,这里可是北城,你在北城的地盘,想要杀顾南川,你认为你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你才多少人,这整个北城多少人,你觉得你是神吗?你不会死吗?” “当时我想让你来救我,又不愿让你来救我,我就是担心你来了会有危险。” “我宁可自己想办法离开也不愿意让你为了涉险,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我就是怕你来北城遇到危险。” “现在我们好不容易见面了,我们随时可以离开了,你却要去涉险去杀顾南川。”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尽快离开北城吗?” “而你现在都不和我说一声,就想要偷偷的离开去刺杀顾南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 “你让我一个人呆在北城?还是让我一个人离开北城去平城。” 听到夏楚说了这么多控诉的话语,爵铭眉头紧皱,没有说话。 她说的很对,她当时让那个人打电话通知他,并不想他来救她,她肯定是担心他会遇到危险。 然而,此时确实不是刺杀顾南川的好时机。 但他气不过,气不过顾南川一次又一次的来掳走她,气不过他亲她,气不过他与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虽然知道她明明是爱他的,但是他就是气不过。 顾南川为了她竟然嗜血到杀了这么多的人,如果知道她活着,肯定还会去掳走她的,他怕失去她。 见爵铭没有说话,夏楚紧紧攥了攥双手,一双眸中夹杂着浓浓的猩红,转身背过他,心下一横,淡然开口,“爵铭,你如果想去,你就去吧!我不拦着你!” 第一百六十五章 我不想守寡 听到夏楚的话,孙宾里急忙开口,“夏小姐……” 还未说完,夏楚的声音再次传来,“但是,爵铭,如果你去了,回不来了,或者是被抓了,受伤了,我明天立马离开北城,去平城随便找个人嫁了。” 夏楚话音一落,爵铭瞳孔紧缩,冷冽的面庞布满了萧杀之意,骨子里散发一股阴鸷气息,快步上前走到夏楚面前,伸手掰过她的身体,看着她的小脸,此时她的双眸之中还有着丝丝泪水。 脸色发冷,声音冰寒,“你敢。” 夏楚咬唇,直接抬头看向爵铭,一脸决绝,“你看我敢不敢,我喜欢的男人,他应该为了我爱惜自己,不会让自己去涉险,而你明明知道去此时顾南川会九死一生,却还要执意往上去撞。” “你不想想自己,你也要想想孙宾、张排长还有这些暗线,今天他们与你一起去刺杀顾南川,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而你只是为了自己的愤怒,却置他们危险与不顾,你这样太自私了。” 说完,夏楚也不再看他,直接一把推开爵铭转身回到了房内,双手紧紧攥了攥,感受到后面爵铭的愤怒,眉头紧皱,暗骂爵铭太冲动了,丝毫不考虑她的感受。 如果他出事儿了,她肯定会去找顾南川去救他的,那样他们两个人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看着夏楚的背影,爵铭眸色一深,虽然知道他是为了激怒自己,不让他去涉险,但,他依然不死心,想要现在就去杀了顾南川…… 转身看了眼院内的人,双拳紧握,青筋毕露,筋骨泛白。 感受到身后爵铭的沉默,和那熊熊的怒意,夏楚转身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她这次想杀顾南川的心极其强烈,不由得眉头紧皱。 这样冷战也不是办法。 咬了咬下唇,,率先妥协,直接抬步走到爵铭的身后,伸手抱着他的腰际,声音柔柔,“爵铭,我们活在当下不好吗?我不想你有危险,昨天我差点儿死了,我差点儿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当时应该很害怕很惊慌吧!那你想想,我现在也很害怕,也很惊慌。” “我们好不容易见面了,不要再分开了好吗。” “而且,我不想守寡!” 她的最后一句话很明显,若是爵铭死了,她不会为他守寡。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转身,看着她双眼泛红,脸上还残留着泪水,最后妥协,“好!” 若是他去会让她担惊受怕,那他就不去了。 在北城刺杀顾南川,确实是十分危险。 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以后就没人保护她了,时间长了,她也会嫁给别人。 一想起她会嫁给别人,在别的男人怀里,别的男人会亲她,会抱着她睡觉,他就忍受不了。 想着便抱住夏楚的肩膀,语气笃定,“你不会守寡,我也不会让你守寡。” 这是他给夏楚的承诺,也是给自己的承诺。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要以自己的身体为先,不然,他怕他若是不在了,她会成为别人的。 若是那样,他就算是死了也会被气醒的。 “嗯嗯,”点头,夏楚没有再说话,暗自松了一口气。 终于把爵铭给劝住了,她好难。 窝在爵铭的怀里,双手紧了一紧,想了想,再次开口,“爵铭,我们赶快走吧,不要在这里了,我想回平城了。” 她可是知道,爵铭是一个十足的大男子主义的人,她怕他哪天再发疯想要去杀顾南川,若是她劝不住了,就完犊子了。 “好,”爵铭双手揉了下夏楚的肩膀,轻叹一声,“那就明天离开吧!” 在这里呆着确实很危险,趁着现在顾南川和顾凌天没有发现,他们好离开。 后面的众人见此,连忙暗自松了口气! 唔,还是夏小姐有办法,能劝得住少帅! 紧接着,爵铭便拉着夏楚的手回了房内,一进屋子,便抱着夏楚的脸低头亲了起来! 亲吻着她脸上的泪水,眼睛,鼻尖,还有嘴巴! 虽然她今天说话有些赌气的成分,但句句都在表达着,她在乎他,不想让他有危险,他很感动! 顾南川,就让他在活些日子,等下次上战场,他一定要杀了他。 感受到爵铭的激动,夏楚敛眉,慌乱的伸手去解他的扣子,想要他躺下来睡觉,怕他等会儿再发疯去杀顾南川了。 感觉到夏楚的动作,爵铭身形一震,不禁眉毛一挑。 拿开夏楚的小脸,看着她此时一脸绯红的样子,心中有些激动。 怎么办,好不容易这次她主动了,她身上还有伤。 看着爵铭的眸子的情愫,夏楚没有想很多,只是想着赶快脱了他的衣服睡觉。 但她此时这么急切的样子,在爵铭眼里却是另一种意思。 爵铭一脸戏谑的看着夏楚小脸红红的解开他的衣服然后又伸手去扣上他的腰带,见此,爵铭的内心更激动了。 只是…… 腰带扣子还没打开,夏楚就想到了什么,脸倏然一红,手迅速收了回去,有些结巴,“你,你脱衣服,睡觉。” 说着便转身朝床边走去,感觉十分羞愤。 刚才那动作,就像是她迫不及待似的。 看着夏楚转身的背影,爵铭眉毛一挑,神情愉悦,唇边勾起一丝邪笑,直接上前一把抓住夏楚的肩膀,而后抱在怀里,用力揉擦了一下。 声音之中夹杂着丝丝兴奋,“唔,继续给我脱啊!”他喜欢。 夏楚脸色一红,面色慌张,“你,你自己脱,睡觉。” 心中暗骂爵铭色胚,那一脸淫荡的表情,让她感觉十分无语。 爵铭却是伸手,直接拿着夏楚的手,去扣上自己的腰带,见此,夏楚连忙去躲,爵铭却不给她躲开的机会,直接拉着她的手,打开了他的腰带,而后亦是拿着她的小手去脱他的裤子。 见此,夏楚脸色一变,吓得连忙往后去退,“别,爵铭……” 这样太羞愤了好吧! 看着夏楚满脸冲红的表情,爵铭停下手,也不再逗她,直接把她抱在怀中,眉欢眼笑。 嗯,真想现在要了她,只是她现在身上那该死的伤。 第一百六十七章 爵铭 你什么意思 夏楚被爵铭拉着走向火车口,忍不住朝那个卖报的小男孩看去,想要去买一张报纸看看,却又害怕看到上面的内容。 那些人谈论的事情,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古往今来,一些不知道情况的人都喜欢以讹传讹,所以,她有些怀疑他们谈论的真实性。 但是,这个时候的报纸肯定都是真实的内容。 走到火车口,爵铭看着一脸魂不守舍的夏楚,眉头紧皱,心中烦闷更甚,眼中掠过浓浓的肃杀之意,冷峻的面容下蕴藏着可怕的风暴。 直接紧紧攥着她的手朝火车内的包房走了去,张排长在后面买票,孙宾战战兢兢的提着行礼跟在两人的身后,心中发怵。 夏小姐的反应他也看到了,此时,她对顾南川有着什么样的感情他不知道,但是他看出来了,夏小姐对顾南川,与以往不同了。 怪不得少帅会这么生气,只希望夏小姐不要喜欢上了顾南川才好,不然少帅会发疯的。 走入包房内,夏楚此时依旧有些发懵,心神不定,精神恍惚,想着刚才那些人谈论的话的真实性。 见到夏楚这样,爵铭眉头紧皱,再也忍不住,直接掰过她的身子,让她看向他,声音之中夹杂着浓浓的冷冽气息,“你喜欢上了他?” 突然听到爵铭说这话,夏楚有些懵,有些疑惑。 抬眼看向爵铭,见他此时正紧紧的看着自己,一双眸子中尽是怒意,脸上也泛着浓浓的冰寒。 暗自吞咽了下口水,有些不确信的问道,“爵铭,你什么意思?” 他这样问她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喜欢上了他? 她什么时候喜欢上了顾南川了,她怎么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对不起他而已,觉得她对不起顾南川对自己的深情。 看到夏楚那不可置信的眼神,爵铭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的怒意,再次询问,“你不让我去杀顾南川,是因为你担心我受伤,还是担心我会杀了顾南川。” “……” 听到爵铭这么问,夏楚顿时一愣,脸色一变,眸中顿时泛出丝丝泪水。 她昨天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怕他去杀顾南川被俘虏了,怕他死么。 他现在这么说,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双手紧紧攥了攥,不可思议的问道,“爵铭,你怀疑我!” 他竟然不相信她,着实让她气愤。 这些日子以来,她整日都想着他,现在他竟然怀疑她! 看到夏楚眸中的泪水,爵铭有些心疼,低头,直接把夏楚一把抱在怀中,头枕在她的脖颈处,脸色发沉,想要发怒,但又心疼她身上有伤,怒火想发却发不出来。 如果,她这次离开与上次离开一样,他也不会这么生气,关键就是她这次与上次有些变化,让他有些心慌。 然而此时,他也感觉自己有些过分,她都与他离开了,他还这么问她。 “……” 夏楚没有说话,只是被爵铭这样抱着,心中烦闷的很。 对于顾南川,她心底里确实是不想让爵铭杀他。 毕竟她与顾南川相处这几日,感觉他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只是心中有执念而已。 但,这根本就无关情爱! 她眼里、心里都是爵铭,这个她还是很清楚的。 而她,也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既然答应与爵铭在一起了,她就不会喜欢别人,更何况,爵铭对她是真的好。 感觉到夏楚的沉默,爵铭抿唇,长叹口气,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两日一直想问,却没有问出口的问题,“楚儿,顾南川把你掳走的这几日,你们都发生了什么?” 听到爵铭突然问起这个,夏楚敛眉,咬了咬下唇。 这几日与顾南川发生的事情有点儿多,她要怎么说出口。 上次她被顾南川掳走后他就问过她这个问题,当时她如实说了,爵铭虽然很生气,但是最后也没说什么! 上次她与顾南川两人那几日,极其亲近,他还是选择相信她,所以她现在更不能骗他。 想了想,轻声说道,“那你先说好,不能生气。” 她可是知道,爵铭是一个非常小心眼的人,如果知道了她与顾南川发生了那么多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想必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嗯,”爵铭沉闷的回复,其实他大概的都已经知道了,暗线已经给他说过了,同时照片他也看得很清楚。 只是都督府内的事情他不知道,同时他也想要她亲自给他说一遍。 看她会不会对他说实话,还是会骗他。 见爵铭点头,夏楚并没有放心,他说不生气就不生气吗,他可是一个大醋坛子。 但是没有办法,她不想骗他。 就像上次一样,只要他问,她就会说。 不管内容是什么,她都不会骗他。 而后就把这几日与顾南川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从一开始被蒙着双眼在汽车内,到后来乔装打扮转乘火车,后来顾南川想要对自己动粗,但恰好大姨妈来临救了她,直至后来遇到白宇轩,逃跑,顾南川杀人,被抓到都督府,去赌石,去偷东西等等,所有的事情,夏楚都给爵铭说了出来。 她不是不怕他生气,她就是不想瞒着他而已。 两个人相爱,最主要的就是信任对方,但信任的前提是不能欺骗。 第一百六十八章 楚儿 我们提前成婚吧 爵铭静静的听完夏楚所说的话,紧紧地攥紧了拳头,用力到骨节发白;墨瞳被镀上一层浓浓的冰寒,雕刻般的轮廓冷漠依旧、阴鸷冷冽。 这个顾南川,实在该死,他就应该在北城杀了他的。 虽然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但是听到夏楚亲自说出来,他更是愤怒无比。 在外面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都督府内的事情她就算是不说,他也能猜得到几分;上次顾南川掳走她的时候还抱着她睡觉,这次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每每想起顾南川抱着夏楚睡觉的那个画面,爵铭就觉得难以忍受,醋意翻腾,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而清冷的黑眸紧紧注视着夏楚,身上透出一股浓浓的凉薄气息。 他生气,很生气…… 但是他没办法对她发怒,因为她没有骗他,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这就代表着她心里光明正大,对顾南川并没有其他感情,不然她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看着爵铭一脸阴沉的表情,夏楚紧抿红唇,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而后踮起脚尖对着爵铭凉薄的双唇亲了上去。 没办法,她与顾南川在一起的这两天,确实是太暧昧了,她自己都知道。 所以,爵铭生气,是正常的;毕竟他就是一个极其爱吃醋又小气的男人。 那么现在,她能做的,就是主动讨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感觉到夏楚的主动的讨好,爵铭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直接伸手捧着她的脸颊,深情的回吻了过去,反守为攻,带着十足的掠夺气味。 想到顾南川与她这些日子相处的画面,胸口醋意翻腾,极其愤怒。 狂卷着她口中的气息,扫荡着每一个角落,极其霸道、凶悍,让人无法抗拒。 感觉到了爵铭的霸道,夏楚也没敢说什么,只能张嘴尽兴地讨好他。 没办法,谁让她这次又理亏呢! 直至爵铭感觉下腹泛出一丝涟漪,慢慢放下她的嘴巴,看着已经被他亲的红肿的双唇,喉咙滚动,嗓音低沉又带着动情后独特的沙哑,“楚儿,我们提前成婚吧!” 这次他真的不想等了,她太优秀了,他怕再等,她真的会被别人抢走。 对于夏楚,他现在越来越没有自信了。 从刚才她的口中他就能听出来,顾南川对她十分在乎,极其爱她。 为了她,放弃军政府重要的事情,仅仅是为了陪她逛街;与她看电影、买化妆品等等,这些他都没有与她做过,他与她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他从来没有想带着她去逛街、看电影过。 而顾南川,会为了陪她,放弃任何重要的事情;就好像在顾南川的眼里,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她重要。 堂堂一个少帅,陪着她去偷东西。 如果是他,他会陪着她去偷吗? 想到这个,爵铭就想到了夏楚所说的,看到她爷爷翡翠白菜和翡翠玉佛的事情。 十分疑惑,为什么她爷爷的珍藏会出现在北城? 心中隐隐的感觉有些害怕,怕她会离开,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再次听到爵铭说提前成婚,夏楚敛眉深思,片刻之后,最终点头,“好。” 经过这件事情,她看清了许多。 顾南川喜欢她,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为了她做了太多的事情,她回报不了他;如果她一直不成婚,他想必还是不死心。 还有就是,这已经不是爵铭第一次说想要提前成婚了。 她拒绝了一次,两次,三次,这一次,她不想再拒绝了。 爵铭爱她,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本来这个年代,女子十五岁及笄便可以成婚了,她也应该入乡随俗不是吗。 更何况,她本就和爵铭说好的,十六岁成婚;十五岁和十六岁,也就相差一年而已。 听到夏楚说好,爵铭顿时一愣,没有反应过来,眸中像是蕴含着惊涛骇浪。 以往他每次说想要提前成婚,她都不愿意,刚才他也就是被顾南川给刺激到了,一时激动提了出来了而已,虽然他心中十分想提前成婚,但是没想到她会答应他! 然而,她却是答应了,实在是令他太意外了。 有些不确信的开口,“你,答应了?” “嗯,”点头,夏楚抬眼看向爵铭,语气笃定,“我们提前成婚吧!我愿意。” 她现在与他,成婚不成婚感觉没什么区别,住在一起,一起睡觉,还做过很多亲密的事情。 除了更近一步,所有夫妻之间能做的事情,他们都做了,也就是只差一个成婚的仪式而已。 听到夏楚说愿意,爵铭一双冷冽的黑眸,如深潭一般,染着浓浓的情愫,双手一伸把她抱在怀里,抚摸了下她的后背,心潮澎湃,欣喜若狂,久久不能平静。 太好了,他们可以成婚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无耻的爵铭 摸了摸夏楚身上的洋装,感觉十分厚重。 爵铭直接伸手拿掉她头上的礼帽,而后去解开她后背洋装上的衣带。 穿洋装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以免被人发现,现在已经离开了北城,就没有必要再穿了。 毕竟洋装有些厚重,没有旗袍舒适。 而且,洋装的衣带必须系的紧紧的,否则没有腰身,这样的话,对她背上的伤极其不利。 现在七月的天气还是很热,如果捂着时间长了,伤口化脓了就不好处理了。 解开衣带之后,爵铭伸手想要替夏楚脱掉洋装,夏楚却是往一侧躲了去,脸色微红,“那个,你背过去!” 让她在爵铭面前脱衣服,她做不到。 而且,还是他给她脱! 她又不是小孩子,虽然受伤了,但穿衣脱衣还是可以的。 听到夏楚的话,看着她泛着红潮的小脸,爵铭不禁眉毛一挑,唇边勾起一抹邪笑,戏谑道,“你身上我哪里没有看过,所有的伤口还是我给你擦的药,现在害羞,已经晚了。” 爵铭的话令夏楚脸色更红,眉头紧皱,有些气急,“我不管,你背过去。” 这个爵铭,每次都这么揶揄她,太无耻了! 见夏楚这样,爵铭却是眉头一皱,直接上前,不理她的挣扎,直接伸手给她脱掉身上那厚重的洋装。 她背上和胳膊上都有伤口,她自己脱?怎么脱?穿的时候还是他给她穿的! 如愿看到夏楚脸上的红晕,爵铭伸手脱着衣服,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楚儿,等回去我们就订婚,三月内就成婚。” “啊!”夏楚感觉有些懵,“这么快啊!” 她是说提前成婚来着,但是,三个月,也太快了吧! 听到夏楚说快,爵铭面露不满,“不快,我还想回去就和你成婚呢,但是毕竟成婚是大事,我还需要好好准备一番。” 其实,这些他去前线之前就想好了,还有半个月就是他母亲的生日,到时候都督府内会开生日宴会,他本就打算趁着那个时候与她订婚,等到明年她十六岁生日一过就和她成婚。 但是没想到,她竟然会答应提前与他成婚了, 这样的话,他只能母亲生日宴会上订婚,然后选个黄道吉日成婚了。 不对,等十五天也太晚了,他有些等不及了,回去后他就要着手准备订婚的事情。 这样他才能安心。 只要她成为他的夫人,他的妻子了,他就不怕顾南川再来抢了!也不怕任何一个男人对她的觊觎了! “好吧!”点了点头,夏楚也没有再说什么。 左右也是今年成婚,早几个月晚几个月也没有差别。 只是,她与爵铭认识也才两个多月啊!竟然这么快就要成婚了,对于现代来说,这可是闪婚啊! 没想到,穿越到了这里,她竟然两个多月就觉得与人闪婚了,太不可思议了。 爵铭给夏楚把洋装脱掉,而后掰过她的身子去看她后背上的伤口。 此时她背上的伤有的地方已经化脓,而且还泛出了丝丝血迹,见此,爵铭眸中闪过一丝疼惜,冷峻的面庞亦是满脸心疼。 转身从行李箱中拿出药给她抹药。 “嘶— —” 感觉抹药的伤口有些疼痛,夏楚忍不住抽气。 听到夏楚的痛呼,爵铭眸色中的心疼更甚,抹上药之后,附身吹了吹她背上的伤口。 洋装确实是太厚了,还不透气,不仅挤压的她背上的伤口流血,还化脓了,伤口比原来更严重了。 知道背上的伤估计是加重了,夏楚没有说话,任由着爵铭给她上药、穿上旗袍。 待穿上旗袍之后,爵铭俯身一脸认真的给她系着身前的盘扣,双目微眯着,深邃的眸底隐有璀璨的流光。 见此,夏楚脸色微红,忍不住咬了咬下唇。 能认识爵铭,她感觉何其有幸。 他对她真的很好,而且只对她好,这个认知令她不能更高兴。 给夏楚系着盘扣,指腹划过她胸前的坚挺,爵铭呼吸有些粗重,感觉下腹一股燥热之气一涌而出。 而后抬眸看向她绯红的小脸,喉咙滚动,上前把她抱在怀里,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之内。 这该死的一身伤痕,若不是没有伤,他就不用这么忍受了。 想到此,爵铭眸中闪过一丝潋滟,直接抱着夏楚躺在了床铺之上,而后抱着她的双颊,亲吻着她的红唇,双手慢慢往下移动,摸向她的腰部,指腹摩擦着。 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心下一惊,连忙伸手推开,看着身下爵铭双目猩红的眸子,脸色充红的厉害。 夏楚不禁咽了咽口水,有些结巴,“爵,爵铭……” 这个爵铭,越来越放肆了;她感觉,还好她身上有伤,不然他肯定会忍不住想要和她开车的。 第一百七十章 夏楚发烧了 “楚儿,”狠狠的捏了一把夏楚的腰部,爵铭双目染着浓浓的情愫,声音暗哑,“我们都十几天没有了,我想……” “不行……” 爵铭还没说完就被夏楚给打断了,“现在是在火车上,还是白天,不行不行……” 太羞耻了。 听出了夏楚口中的语病,爵铭不禁眉毛一挑,唇边肆虐一丝坏笑,揶揄道,“楚儿,你的意思是,不在火车上,不是白天就可以了?” “……” 夏楚十分无语,无语到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这个爵铭,净找她的语病,她没这个意思好吧! 见夏楚没有说话,爵铭痴痴一笑,眼波流转,黑如深潭,“楚儿,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脸色爆红,直接拒绝,“不行,要成婚以后!” 如果成婚以前就和爵铭开车,照着他衣冠禽兽的样子,她估计还没成婚就怀孕了,她绝对不能允许那种情况发生。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露出得逞的笑容,一脸戏谑,“你说什么呢楚儿,我的意思是,用你的手……” 说着便拿着夏楚的小手,放在他的唇边亲了一下。 见此,夏楚脸色红的厉害了。 这个爵铭,越来越无耻了,竟然这么撩拨她。 也不再说话,抱着爵铭趴在他的身上,闭眼,准备睡觉。 看着夏楚这种神情,爵铭愉悦一笑,直接抱着她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包房外响起了一个敲门声,紧接着孙宾的声音传来,“少帅,属下端了下茶水。” 听到声音,爵铭眉头一皱,两人之间短暂的静谧被这么打断,感觉有些不满。 夏楚却是连忙起身坐了起来,长舒口气,拍了拍自己泛着红潮的双颊。 爵铭亦是起身坐起,盯着包房的门,冷冽开口,“进来。” 紧接着孙宾便提着一壶热水走了进来,一打开包房门,便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冷冽气息涌入自己的身上,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抬眸看向床铺上的少帅,见他正一脸欲求不满紧紧的盯着自己,孙宾不由得暗自发怵。 完了,他好像打扰少帅的好事儿了。 连忙把手中的热水放在了桌子上,而后快速离开了包房,顺便关上包房的门。 爵铭直接起身走到一旁拿起桌子的消炎药,倒了杯热水,而后递给夏楚,“喝了吧!” 伤痕已经化脓了,消炎药必须吃了,不然再加深了就不好了! “好!”点头,夏楚接过药放入口中,喝了口水咽了下去。 放下手中的水杯,爵铭坐在床铺之上,把夏楚抱在怀里,粗粝的指腹摩擦了下她脸上的伤痕,这些伤痕现在还没有结痂,估计还要带上好几日,真是影响美观。 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询问,“很丑吗?” 脸上好多擦伤,现在她很丑吧!照镜子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很丑。 爵铭却是摇了摇头,淡然回复,“不丑,你在我心中,怎么都是美的。” 听到爵铭这一波波情话,夏楚顿时一愣。 这个爵铭是从哪儿修炼去了么,竟然现在这么会说话。 脸色一红,低头不再看他,心里感觉十分甜蜜。 看着夏楚此时的模样,爵铭薄唇微勾,露出一丝邪笑。 经过顾南川这件事情他明白了许多,对于夏楚,他要主动主动再主动,不能被他给比了下去。 知道夏楚喝了消炎药会犯困,爵铭直接抱着她躺在床铺上睡下了,虽然他并不困,但是他想要抱着她,给她安全感。 昨天晚上她不是说了么,不抱着他,她睡不着。 唔,她依赖他,这种感觉很好。 夏楚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不出意外的是,她感觉身体有些难受,头昏昏沉沉的。 在河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其实发烧是早就料到的,只是没有料到,她竟然过了一天才开始发烧。 睁开眼睛,此时爵铭正躺在床铺上,睁着眼睛想着两人成婚需要置办的一些东西。 见夏楚醒了,低头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感觉到她额头的炙热,不由得一愣。 而后连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看向她红扑扑的小脸,面露惊慌。 她发烧了! 刚才抱着她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她身上的炙热,他以为是因为天气热,又抱着她,她才会这么热。 没想到,竟然发烧了。 看着昏昏沉沉的夏楚,眼神迷迷茫茫的,爵铭连忙起身把她小心放在床铺上,走到一旁的行李箱内去找酒精。 由于她身上有伤口,所以他把消毒的酒精也随身携带着了,但是没有带退烧的药。 该死的,他竟然没有提前给她准备退烧药。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再见白宇轩 再次伸手摸了摸夏楚的额头,感受到她那滚烫的温度,爵铭面色微急,抬步快速打开包房的门,转眼看向在外面站着的孙宾和张排长,冷峻的面庞夹着急切,“去找找有没有退烧药,还有毛巾。” 外面的站着孙宾和张排长顿时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两人连忙去找药了。 夏小姐现在受伤了,如果发烧的话,会很难捱过去的! 关上包厢的门,爵铭走到床铺前,伸手去解开她身上的旗袍扣子,给她散热。 不消片刻,包房门响起,紧接着孙宾的声音传来,“少帅,没有找到退烧药,属下拿了些酒精。” 虽然少帅手中是有酒精的,但是极少,若是夏小姐发烧的话,肯定是需要大量的酒精来降温。所以他挨个询问了火车之内的乘客,把所有携带的酒精的都给买来了。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眉头紧皱,暗骂自己粗心,竟然忘记给她拿退烧药了。 转身走到外面接过孙宾手中的酒精和毛巾,而后把酒精倒在毛巾上,坐在一旁的床铺上,给夏楚擦了擦额头、脖子,给她物理降温。 没有办法,找不到退烧药,只能物理降温了。 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睁开朦朦的双眼,看着爵铭正给自己擦着脖子,不禁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抬手摸了摸他那英俊的面庞,由衷道谢,“爵铭,谢谢你,” 声音干哑无比,夹杂着浓浓的温情。 听到夏楚给自己道谢,爵铭面露不满,“谢我就拿出实际行动来,现在你身体不便,先欠着,等回家收拾你。”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本染满红晕脸更加爆红了,这个爵铭,无论做什么都能联想到那种事情上。 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感觉嗓子有些干涩。 见此,爵铭转身从桌子上倒了杯水,而后扶着夏楚起身坐在床铺之上,把她抱在怀里喂她喝水。 待喝完一杯水后,伸手扣上她脖子上的盘扣,柔声询问,“饿了么!” “嗯,”点了点头,夏楚直接扶着爵铭的胳膊缓缓起身,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去下卫生间。” “好!” 爵铭亦是随着夏楚一起起身,双手揽着她的肩膀,打开包房的门,对着外面的孙宾沉声说道,“去弄些饭菜。” “好的少帅。”紧接着孙宾便抬步离开去找吃的了。 走到包房门口,夏楚转眼看向爵铭,伸手拿开她肩膀上的双手,爵铭却是手中稍加用力,扶着她朝卫生间走去。 见此,夏楚眉头一皱,有些尴尬,“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不用跟着我。” 虽然有些发烧,但她自己去卫生间还是没问题的。 爵铭却是面露不满,眉头紧锁,“没事儿,我也想去!”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脸色一红,也没再说什么,直接朝卫生间走了去。 待走到卫生间的门口,爵铭伸手去开门,此时卫生间的门却是从里面反锁着,没有说话,两人便在门口等着了。 抬眼看向夏楚红彤彤的小脸,由于睡觉的原因,发丝有些凌乱,爵铭直接抬手给她整理了一下;就在此时,卫生间的门从里面推开了,紧接着白宇轩从里面走了出来,转眼看向门口站着的两人,当看到夏楚的时候,顿时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夏小姐。” 听到声音,夏楚转眼望去,见到白宇轩,很是惊讶,“白公子。” 她没想到,她竟然能在这里见到白宇轩。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缘分吗? 见到夏楚,白宇轩十分惊讶! 现在整个北城被传的满城风雨,她被徐若若扔到护城河开了数十枪给打死了,顾南川为了她还猎杀了徐友林一家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那脸上的伤,还有这一脸苍白之色,就是在护城河受的伤不成? 她被救了! 而此时,他才转眼看向一旁站着的爵铭,一张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面庞,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威猛、有力,此时正目光如炬的紧锁着自己,浑身蓄满冷冽的气息。 心中暗自排腹,这个人,难不成就是她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他打电话通风报信的那个人? 见到白宇轩,爵铭眉头紧皱,面露不快,一双冷眸中闪耀着锋锐。 怎么又出来一男的。 而这时夏楚才想起来介绍,知道爵铭是个特别容易爱吃醋的人,夏楚直接抓住他的胳膊,介绍道,“爵铭,这位是白宇轩,上次我就是让他打电话给你通风报信的。” 说起来他也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不然爵铭也不会这么快来到北城,说不得,她就会死在护城河里面了。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转眼看向白宇轩,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对他还是感激的,主动伸手,“多谢!” 若不是他打电话,他一定就去广平了,不会这么快找到夏楚。 白宇轩亦是伸手握了下爵铭的手,淡淡一笑,“举手之劳。” 心中却是暗自排腹,爵铭?这个名字不正是南方少帅的名字么! 难道,他就是南方的少帅爵铭? 而夏楚喜欢的男人就是南方的少帅爵铭,他竟然犯险去北城救她了。 一个是北方的少帅,一个是南方的少帅,都在争夺这么一个女人。 这两天在北城发生的事情他太过惊讶了,顾南川为了她发疯了一样的杀人,现在不止是北城,怕是全国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令更他惊讶的,爵铭竟然也为了她深入险地,那可是北城啊!是身为南方少帅的他能去的么,如果被顾南川给抓到了,怕是有去无回。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们 成婚了 就在这时,孙宾从一旁走了过来,端着饭菜,看到爵铭和夏楚站在卫生间的门口说话,得开口叫道,“少帅,夏小姐,饭菜端来了。” “好,”点头,夏楚抬脚转身正要走进卫生间,想到什么,转眼爵铭,小声询问,“你带钱了吗?” 突然听夏楚提起钱,爵铭顿时一愣,“多少?” 敛眉,夏楚想了想,“五条大黄鱼。” 当时她把他的衣服弄坏了,他还帮她打电话,那时她就想要给她五条大黄鱼,以示感谢。。 听到夏楚说五条大黄鱼,爵铭直接转身看向张排长,沉声开口,“给我五条大黄鱼。” 听到声音,张排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而后身形一顿,连忙走进包房里,从行李箱里拿出五条大黄鱼跑了过来,递给爵铭。 “少帅。” 夏楚却是率先从张排长的手中拿起,递给一旁的白宇轩手中,“白公子,上次弄坏了你的衣服,说是要赔你钱的。” 看了眼夏楚手中的五条大黄鱼,白宇轩眉头一皱,温润的表情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不用了,一套衣服而已。” 一套衣服,给他五条大黄鱼,他那衣服没有天价到如此。 听到夏楚和白宇轩的对话,爵铭这才想起,那日看到的照片之中,夏楚身穿一身男人的衣服,是改造的,难不成,就是这个白宇轩的。 想着便直接从夏楚的手中拿起那五条大黄鱼,上前一步霸道的放在白宇轩的怀中,声音冷冽,不容置疑的口气,“白公子还是拿着吧,弄坏了你的衣服本就应该赔你,而且,白公子还打电话通风报信,才让我这么快找到我的夫人,这是你应得的。” 听到爵铭的话,白宇轩便知道这个钱他必须得要了。 直接转手拿在手中,抬眸看了眼两人,有些疑惑,“你们,成婚了?” “还没……” “嗯……” 夏楚和爵铭两人同时说话,只是夏楚说的是还没,爵铭说的是嗯! 而后夏楚有些尴尬,也不敢再说话了, 爵铭却是顺势开口,“快了!” 那话语中的意思很明显,虽然现在两人还没成婚,但是快了。 见此,白宇轩也没有再问,只是道谢,“那就谢过夏小姐和公子了,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说着便点头抬步离开,朝包房走去。 看了眼白宇轩离开的背影,夏楚没有多想,直接转身走向卫生间内,关上房门。 而爵铭,一双如炬的目光,看着白宇轩走到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包房门口,转眼看了眼卫生间的方向,恰好与爵铭的视线相撞,白宇轩对着爵铭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后抬步走入包房里面。 包房外面站着的元一,转头看了眼爵铭,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是感觉这个男人比顾南川更冷冽,浑身散发的一股贵气让人难以忽视。 心中暗自排腹,这个夏小姐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有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围绕在她的身边。 只是希望他们家公子不要再多管闲事了,以免惹祸上身。 待夏楚走出来,爵铭并没有去卫生间,而是直接与夏楚回到了包房之内。 见此,夏楚有些懵逼,“你不去上厕所。” 爵铭摇了摇头,他只是想要陪着她去而已。 想到刚才的白宇轩,不禁开口询问,“刚才那个人,就是你说的那个,在火车站上救了你一次的那个人。” “对,”点头,想到白宇轩,夏楚忍不住夸赞道,“这个人还真是个好人,当时那种情况,他想都不想把我拉到了包房内救了我,还答应帮我打电话,下火车的时候还掩护我离开,当时我就想,等我逃出去了一定要给他五条大黄鱼作为感谢。” “虽然他不缺钱,但缺不缺是他的事情,给不给就是我的事了!”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毫不吝啬的赞赏,“嗯,你这样做是对的。” 这样的话,她就不欠他什么了! 走到包房之内,爵铭扶着夏楚走到一旁的床铺之上坐下,而后拿起桌子上的饭菜去喂她,“楚儿,吃些饭睡觉,醒来就好了。” “嗯嗯,”点头,夏楚任由爵铭喂着她饭菜,十分感动。 待吃完饭,爵铭喂夏楚吃了消炎药,而后便扶着她准备让她休息一下。 她在河水之中泡了那么长时间,想来是寒气入体,想了想,直接从一旁的床铺上拿起薄被,在加上夏楚床铺上的薄被,一共两床。 自己率先躺在了床铺之上,让夏楚趴在他的身上睡觉,以身取暖。 而后拿起两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给她发汗。 寒气入体,发些虚汗会好很多。 但是,她背上的伤口令他有些无奈,这样的话,她的那个伤口浸上了汗液,又要化脓了。 想了想,直接伸手去解开她旗袍上的盘扣,想要给她脱掉衣服,这样的话她的伤口还能透气些。 感觉到了爵铭的动作,夏楚立即阻止,“就这样吧!” 这样也能发汗,没有必要脱衣服。 爵铭却是拿掉她的手,解释道,“我只是怕你后背上的伤口会遇到汗液再加深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次他可不是为了吃她豆腐,只是担心她而已。 听到爵铭这样说,夏楚脸红的厉害,刚想说什么,还没开口,爵铭的声音再次传来,“再说了,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就算这样也很正常。” “……” 对于爵铭的话,夏楚有些无语,她发现,自从她答应成婚之后,他一直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却依旧坚持,“那,那也要到成婚之后再,再……” 再坦诚相待,现在这样,她感觉很羞愤。 第一百七十三章 考验他的忍耐力 爵铭却是眉毛一挑,神情愉悦,揶揄道, “楚儿,前天,是谁给你上的药?昨天又是谁给你上的药?该看的我早就看过了,而且,你这么干瘪的身材,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 听到爵铭的揶揄,夏楚顿时气急,“那你去找波涛汹涌的去。” 心中暗骂爵铭太不要脸了,竟然嫌弃她身材干瘪,虽然她现在确实是个飞机场,但她这是因为年龄还小,还没有发育好。 等再过几年,一定会饱满的。 啊呸,她为什么要想这个! 都是被爵铭给带坏了…… 爵铭却是邪笑一声,唇边勾起一抹坏笑,“没办法,我就喜欢你这干瘪的身材。” 夏楚脸色一红,还没来得及反驳,爵铭却在此时已经解开了她旗袍的盘扣。 伸手拿掉她身上的旗袍,而后直接扔到了一旁。 摸着她如丝绸般滑嫩的肌肤,呼吸逐渐有些粗/重。 该死的,这完全是在考验他的忍耐力啊! 而夏楚,则是一脸羞愤的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上,隐去心中的慌乱,闭眼,准备睡觉。 但,爵铭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传到了她的耳朵之内。 夏楚不由得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心脏的地方。 此时感觉,他的心脏,就像是在她手中跳动一样,强而有力。 爵铭顿时身形一顿,眸色一深,泛起浓浓的猩红。 低眼看向在他胸口处,正在抚摸他心脏的夏楚,声音暗哑,“勾引我,” 听到爵铭的话,感受到她身下爵铭泛起的涟漪,夏楚连忙收回手,“睡觉。” 而后闭眼,脸红的厉害。 见此,爵铭痴痴一笑,强忍着身体的冲动,伸手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睡觉。 由于头昏昏沉沉的,夏楚很快就睡着了,爵铭则是脸色泛着浓浓的潮红,抱着夏楚,就这么一动不动,亦是慢慢睡了过去。 一旁包间内的白宇轩,看着手中的五条大黄鱼,眉心紧拧,温润的脸庞有些烦躁。 当他在北城听到夏楚去世消息的时候,他很吃惊。 他本就是留在那里参加她的婚礼的,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噩耗。 而顾南川为了她血洗都督府的事情,更是令他觉得心惊。 没想到,顾南川竟然会对她用情如此之深,着实是让他意外。 而今日,能在火车上见到她,更是心惊。 她没有死! 她喜欢的男人来救她了,而那个人,竟然是爵铭! 两个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为了同一个女人,不仅同样的发了全国电报,还用同样的手段,是一个抓、一个救,你来我往,乐此不疲。 而他,想起那日夏楚在火车上改造衣服的情景,亦是觉得,她十分特别,但也仅仅是特别而已。 当时他帮助她,只是动了恻隐之心。 敛眉,直接把手中的五条大黄鱼放入了他的行李箱内,不再多想。 想到什么,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她当时给他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着她的电话号码,走到窗边,直接打开窗户扔到了外面,看着纸条随风飘走,脸上的纠结不降反升。 站在窗户旁,感受到外面强烈的风,想到上次夏楚双手趴在窗户外面的情景,白宇轩眸色一深。 他身体不好,每次坐火车的时候,都会选择有窗户的包房,时不时的透气一下。 却没想到,上次竟然因为这个,救了她,着实令他意外。 当爵铭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夏楚的身上犹如一个大火炉一样,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 她的身上出了很多汗,把上面的薄被和他的衣服都浸湿了。 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嘴唇对着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感受到她滚烫的温度,心下一惊。 竟然烧的更厉害了。 连忙起身,抱起她走到另一个床铺之上放下,用酒精湿润毛巾,给她擦拭了下身上的汗水,降温的同时让她舒服一些。 而后打开包厢的门,转眼看向孙宾,冰寒的眸色带着着急,“去拿两副薄被。” “是,少帅,”看着少帅的神色,想必夏小姐的发烧厉害了,孙宾连忙朝前跑了去,一旁站着的张排长神色也有些紧张,提议道,“少帅,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不要在下一站停下去看下医生。” 对于夏楚,张排长是十分担心的。 只是因为他的粗心大意,没有保护好她,所以她才会被顾南川有机可乘的掳走,还受了伤差点儿死掉。 现在又发高烧,生怕她有个什么万一,那样他会愧疚死的,少帅也不会原谅他的。 就在此时,白宇轩从一旁不远处的包房内走了出来,刚好听到张排长的话,眉头一皱。 爵铭眸色深了一深,点了点头。 只能这样了,不然这么继续烧下去,怕她烧坏了身子。 听到两人的对话,白宇轩抬步走了过来,轻声询问,“出什么事儿了?” 他听着好像是谁生病了似的,是谁不用想也能猜到知道。 见到白宇轩,爵铭脸色发冷,还没说话,孙宾跑了过来,“少帅,薄被拿来了!” 接过薄被,爵铭转身走向包房内,也来不及与白宇轩说话。 见此,白宇轩眉头一皱,转眼看向孙宾,淡然开口,“是生病了么,我有些药,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上。” 听到白宇轩的话,孙宾一愣。 想到刚才少帅和夏小姐与他说话的情景,还给了他五条大黄鱼,想必夏小姐是认识他的,不确信的问道,“有退烧药吗?” 他刚才火车内除了包房外,所有的乘客都问过了,都没有退烧药,也不指望白宇轩会有,但还是开口问了一下。 “有,”点了点头,白宇轩转身朝包房走去,想到什么,停下脚步转眼看向孙宾,“驱寒的药用吗?” 她若是跳入了河里,想必会寒气入体。 第一百七十四章 退烧了 “要要要,”孙宾连忙点头,此时看白宇轩就像是看救命恩人一样,就差给他跪下拜谢了。 紧接着白宇轩就走到包房内拿了退烧药和驱寒的药走了出来,递给一旁的孙宾,温润说道,“一日三次,一次两粒。” “谢谢,”面带兴奋的接过退烧药,孙宾连忙转身拍了拍包房的门,“少帅,有退烧药了。” 本蹲在地上给夏楚物理降温的爵铭,听到外面孙宾的话,顿时一怔,迅速起身打开包房门,看到孙宾拿着两瓶药递了过来,“少帅,一日三次,一次两粒,快给夏小姐吃了吧!” 接过孙宾递来的药,爵铭抬眼看向白宇轩,薄唇轻启,“谢谢。” 而后转身关上包房的门,去给夏楚喝药去了。 听到爵铭对自己说谢谢,白宇轩淡淡笑了一下,没有多说,直接转身离开了。 他的身体不好,所以时常会带着一些常备的药物,没想到,竟然用到了。 包房内,喂了夏楚吃了退烧药,爵铭伸手给她盖好被子,低头看了眼已经湿透了的衣衫,直接打开行李箱拿出一套新的衣服走出包房,走进卫生间去擦洗了下身子,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再次回到包房之内,看着依旧在睡着的夏楚,眉头紧拧,直接坐在床铺边,给她时不时的擦洗脖子和额头,给她降温。 夏楚一直睡到了次日早晨才醒来,睁开眼睛,见爵铭正认真的给她擦拭着脖子,舔了下有些干涩的下唇,声音干哑叫道,“爵铭……” 听到夏楚的声音,爵铭抬头看向她的小脸,见她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委屈的表情让他心下一动。 低头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感觉到她的体温下去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伸手摸了摸她已经湿透了的发丝,声音温柔,“楚儿,饿了吧!” 自从昨天中午吃过饭后,她再也没有吃东西了,想必现在是饿急了。 “嗯,”点头了点头,夏楚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伸手摸了摸爵铭有些憔悴的脸,“你一夜没睡?” 不是疑问,是肯定。 他那满眼之中的红血丝,很重。 拿下夏楚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爵铭眸中尽是爱意,“不困。” 他怕他睡了,她的体温再上升了。 而后起身打开包房的门,对着外面的孙宾命令道,“去弄些吃的。” “好的少帅,”孙宾连忙跑去弄吃的去了。 总昨天中午吃过饭后,少帅和夏小姐就没有再吃了,现在肯定是饿了。 张排长看向爵铭,犹豫了下,抿唇问道,“少帅,夏小姐怎么样了?” 转眼睨了眼张排长,爵铭面无表情,薄唇轻启,冷冷说道,“退烧了。” 而后关上包房的门,转身走进床铺边,见此时夏楚已经起来,艰难的穿着衣服。 连忙伸手上前帮忙,微微一笑,“你出了一身的汗,现在身上很难受吧,等下我给你擦擦身子。”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脸色一红,“不,不用。” 两人还没成婚,整日这样,她感觉很羞愤。 见此,爵铭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害羞什么,你哪里我没见过。” 再次听到爵铭说这句话,夏楚感觉十分无语。 这两天,她好像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 不消片刻,包房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孙宾的声音传来,“少帅,饭菜来了。” 爵铭转身打开包房的门,拿过饭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之上,递给夏楚一双筷子,两人便端坐在床上吃了起来。 想到夏楚爷爷的事情,爵铭眸中闪过一丝异样,“楚儿,你说,为什么你爷爷的收藏会出现在这里?” 昨天晚上,这件事在他脑海中盘旋了一夜。 她说过,这个时代是一个架空的时代,在她们那个时代的历史上是没有的,那么她爷爷的收藏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很疑惑。 “我也不知道,”对于爵铭的这个问题,夏楚也很疑惑。 她不知道为什么,爷爷的收藏会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还一下出现了两个,真的是令她十分意外、惊喜。 一说起这个,夏楚就感觉那两个翡翠十分可惜。 想着便说道,“爵铭,我想,等过段时间风声没有这么紧了,我偷偷去一趟北城,把那个翡翠白菜和翡翠玉佛给偷回来。” 说是偷,她也是给了钱的,在赌石厅赢的那些大黄鱼她一条都没有拿出来,全部给了顾南川! 唔,现在想起来她感觉自己好大方啊!那么多的钱全部都给了他。 不过,相对于那个翡翠白菜来说,那些钱都不重要。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夹菜的手一顿,眸色一寒,想了想,只能点头,“好。” 他会在她去北城之前把顾南川给除掉的。 只是,她对她爷爷的东西有那么深的执念,让他心底有些慌张 他有预感,在这里出现这些东西有种不好的感觉。 她的灵魂不属于这个年代,她出现在了这里 她爷爷的东西不属于这个年代,也出现在了这里, 而且,那些东西还是丢失了十年的东西。 他隐隐感觉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但又想不出会有什么关联。 吃过饭后,爵铭直接拉着夏楚去了卫生间,给她擦洗了下身子。 她出汗出的太多了,不擦洗的话实在是太不舒服了。 擦洗完后,两人便去包房内,喝了药继续躺着睡下了 白宇轩是当天晚上下的火车,他此次是来只是谈论生意的,目的并不是平城, 当他与元一下火车的时候,本是想和夏楚打个招呼,但想了想便算了。 本来她们两人就没有什么关系,露水之缘,想必以后是不会再见面了吧! 只是在路过包房的时候,和孙宾与张排长点了点头。 第一百七十五章 到达平城 平城,舞厅之内,傅仲听到电话里面的报告,如玉般的面庞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一双剑眉紧紧皱起,薄唇紧抿,原本温润的眸子,此时夹杂着不属于他气质的冷冽。 他没想到,夏楚竟然死了。 竟然跳到了河里,被人给枪杀了! 他原以为,爵铭会把她给救回来,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 而且,顾南川为了给她报仇,枪杀了警察厅长所有的家人,还有警察厅的二十余人,还在河里捞尸体捞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捞到。 他没想到,顾南川对她竟然会如此情深。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算下来也就十几天左右吧! 为什么顾南川对她这么情深? 一开始,当他知道夏楚是被顾南川掳走的时候,他就给北城的舞厅打了电话,让那边打探下她和顾南川的消息。 后来他知道了她在北城与顾南川发生的所有事情。 顾南川告诉所有人,夏楚是他的夫人,而且为了她,把府内所有的姨太太都给赶走了。 对于顾南川,傅仲还是了解的,极其花心,游走在各个女人之间,行为放荡形骸,没想到,竟然会为了夏楚做到这样,着实是让他意外的很。 但更意外的是,夏楚竟然死了,被徐若若给害死了。 一想到这个,傅仲顿时感觉有些无措,心情沉闷。 没有听到傅仲的回复,电话里面的声音响起,“东家,东家……” 被电话那端的声音打断思绪,傅仲放下手中的电话,右手撑在额头上,拧眉,想着与夏楚初次见面的情景。 当时,她一身粉色旗袍,舒缓闲适,安然静谧,无形之中,有一份摄人心魄的气场,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端然与雅致,一颦一笑间,自有一份似水的娇羞。 听到她说要赌上一局,他十分惊讶! 那时他并不觉得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会赌术。 直至她赢了掌柜的十条大黄鱼,他才看出来,自始至终她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自信,令人无法忽视。 再次相见的时候,她闯进他的包房,跑到他的床铺上,趴在他的身上,抓着她的衬衫要他救她。 看着她原本自信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慌,当时他心中泛起丝丝涟漪,直接决定救了她! 而后舞厅之内,她那么自信的和他讲述着改造舞厅的计划,那自信、睿智的眸子,让他深陷其中…… 一直到了平城,与她一起改造舞厅、火锅店,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令他越来越无法自拔,想要时常见到她。 只是,他知道,她与爵铭非常相爱,他们两人之间,他插不进去半脚…… 长叹口气,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闭眼,暗自神伤。 火车在两日后的中午慢慢的靠站停下,爵铭和夏楚两人并不着急下火车,这个时候比较拥挤,想着等火车上的乘客走的差不多了,他们再下火车也是一样的。 火车靠站后,两人在包房内坐了十分钟左右,孙宾和张排长便走进包房内提行李,而后四人一起慢慢走下火车。 此时,夏楚身上的伤已经过了四天了,背上的和胳膊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如果不是特别大的动作是不会疼的。 身上和脸上的擦伤比较轻,全都结痂了,再有两三天就能好了。 但是,对于结痂后的脸,夏楚感觉还不如没有结痂的时候好看;结痂后的伤口呈黑紫色,让人一眼都能看得到,显得有些丑。 不过爵铭却是毫不在意,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拉着她的手走下了火车,朝火车站前一辆黑色庞蒂克轿车走了过去。 他们离开北城后的当天,北城的暗线早就通知了这边来接人。 然而此时来接的人,竟然意外的是爵锦怀。 当爵锦怀透过窗户见到爵铭牵着夏楚走过来的时候,是有些惊讶的。 北城暗线的人没有告诉他,夏楚并没有死的消息,只是说爵铭今天会回来,他没想到还能见到夏楚。 现在顾南川的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的,他也以为她死了,毕竟顾南川都为了她着魔了一样杀人。 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 而且那脸上的伤想必就是九死一生留下的。 想起她被顾南川施计给掳走,计谋完美的差点儿把爵铭也给骗了去! 然而,这两日顾南川对她的疯狂,让他都暗自咂舌。 因为她的死,他疯狂的杀了所有人,不计后果。 那警察厅长是说杀就能杀的吗? 顾凌天那里先不用说,就仅仅说社会地位,现在估计北城许多人对顾南川都十分不满! 就因为一个女人,还真是大手笔啊! 当爵铭走到车旁,打开后车门,看到里面坐着的爵锦怀的时候,不由得眉头一皱,脸色发寒。 他怎么来了? 见看到自己爵铭就一脸苦色,爵锦怀挑眉揶揄道,“怎么,我们堂堂的少帅,见到你的弟弟,就这么不高兴吗?” 说着转眼看向夏楚,一脸坏笑,“唔,夏小姐现在的样子,可是真落魄啊!”一脸伤痕,能不落魄么! 只是看着她那小脸上的伤,他竟然不觉得丑,反而有着病态的美。 听到爵锦怀的揶揄的话,看着他那一脸坏笑的模样,夏楚抿唇没有说话。 她懒得搭理他! 有时候,她真的是想暴揍一下爵锦怀。 但他又是爵铭的弟弟,这一点儿让她很纠结 如果他和爵铭没有任何关系的话,她根本不需要纠结这些事情,想骂就骂,想不理人就不理人。 但就是因为他和爵铭的这层关系,让她对他无可奈何;毕竟就连爵铭,都是对他都是无可奈何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 贱者无敌爵锦怀 见夏楚不搭理自己,爵锦怀也再不揶揄她了,身体朝里面挪了一下,唇边肆虐一丝坏笑,“进来吧!我可是放下了我的女人来接你们的。” 听到爵锦怀的话,爵铭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你去坐前面。” 爵锦怀却是眉毛一挑,面露不满,“我为什么要去坐前面?” 他是专门来接他们的好吧!他这是什么表情! 就像是很嫌弃他似的! 看着爵锦怀十分不乐意的表情,爵铭也懒得理他,直接转身,拉着夏楚去其他地方坐车。 见此,爵锦怀眉头紧皱,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一脸无奈,“真是服了你啦。”而后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上去。 待爵锦怀坐上副驾驶座,爵铭才扶着夏楚坐到了车内,由于后背上的伤,夏楚坐的很小心翼翼,爵铭也很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看着两人的表情、动作,坐在前面的爵锦怀顿时失笑,调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夏小姐怀孕了呢!” 听到爵锦怀的话,夏楚脸色微红,没有说话,咬了咬下唇端坐在后座上,心中暗骂爵锦怀太不要脸了,总是调侃他们。 对于爵锦怀,爵铭也懒得理他,坐上车就对着前面的司机开口说道,“霞飞路的洋房、” 爵铭话音一落,爵锦怀不禁眉毛一挑,看着前面的路,再次开口,“唔,少帅你都多长时间没有回都督府了,夫人可是想你想的很哪!” 听到爵锦怀的话,爵铭敛眉想了一想,转眼看向夏楚,夏楚却是立马摇了摇头。 天哪,她不要这个时候去爵铭的家里,她现在这个样子,这么丑,肯定会印象分大打折扣的。 看懂了夏楚的意思,爵铭也没有多说,再次说道,“霞飞路的洋房。” 见此,爵锦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端坐着的夏楚,眸色深沉。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当他知道她被人抓走的时候,他竟然带着人去了广平去找她,他想他当时一定是得了失心疯了。 直至到了广平才知道,钰三爷并没有抓走她,而他被骗了。 打电话想要告诉张排长他们被骗了,张排长却已经不再军政府了,询问过后才知道,他们私底下偷偷去了北城,然而抓走夏楚的并不是钰三爷,而是顾南川 当时他就有种想要爆粗口的冲动。 ‘草,他好不容易主动带人去广平找人,竟然还被忽悠了一顿。’ 更可气的是,爵铭回来之后直接带人去了北城,都没有人给他说这件事情,显然,他们任何人都没有关注到,他去了广平。 所以,他也是昨天刚从广平回来的,一回来就听到了夏楚死了的消息。 他觉得他应该是魔怔了,当时竟然觉的很愤怒 今日来接爵铭,也是想问一下当时的情况。 因为,他对爵铭还是很了解的,当他知道夏楚死后,不可能不对顾南川做些什么,而直接回平城。 唔,果然如此。 唯一的解释就是,夏楚,没有死。 爵铭冷冷的看了眼爵锦怀,见他正通过后视镜饶有兴趣的看着夏楚,神色迅速一敛,伸手把夏楚抱在怀里,把她的头摁在他的胸口,抵挡住爵锦怀灼灼的视线。 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的情况,爵锦怀不禁眉毛一挑。 我们堂堂的少帅,不止走心、走肾、更是走心啊! 他的女人,其他男人连看上一眼都不行,那她和顾南川在一起的这几天时间,他的胸口想必快要气炸了吧! 想到此,爵锦怀不禁开口揶揄道,“夏小姐,我很好奇,为什么顾南川会对你这么深情?为了你可是血洗了警察厅呢。” 听到爵锦怀的话,夏楚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这个爵锦怀,每次都这样,煽风点火,生怕她和爵铭不会吵架似的。 而现在,她想到顾南川为她所做的一切,心中感觉有些愧疚。 他对她,是真的好! 为了她,竟然杀害了徐友林一家人! 但是,她不需要他为她做这些,杀了那么多人,她怕自己晚上会做噩梦。 毕竟,他们都是因为她而死的。 见自己的话没有引起两人的不适,爵锦怀顿时一愣,有些疑惑。 按照爵铭这么大的占有欲和醋意来说,他应该很生气才对,为什么丝毫没有动静。 想来是他说的不够,便继续说道,“夏小姐与顾南川在一起的这几日,都是在做什么,听说那顾南川可是想着昨天要娶夏小姐做夫人的!” 爵锦怀话音一落,爵铭抱着夏楚的手一顿。 虽然知道夏楚与顾南川在一起的那几日都是被迫的,她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自己,但每次提到顾南川,他还是觉得有些膈应。 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一直在煽风点火的爵锦怀,声音冰冷,威胁道,“你再敢说一句,我就把你扔下车。” 听到爵铭的话,爵锦怀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看来他说的话是有效果了,不然他为什么这么大的怒意。 却是开口,“凭什么把我扔下车,我可是为了来接你们,把我的女人都抛下了。” 温香软玉在怀,多美好的事情,他为了来接他们,把他的女人都抛下了,在他看来,他可是牺牲了许多的。 听到爵锦怀说起他的那些女人,爵铭讥笑一声,面露不屑,“你的那些个女人,一天换一个,你哪天不抛下了。” 他换女人比换衣服都勤快,玩一个抛弃一个,几乎每天都在抛弃女人! 平城所有的交际花,都被他玩了个遍了。 他还好意思说! 想起这个爵铭就觉得恶心,那些个女人那么脏,他还一个个趋之若鹜。 听到爵铭这样说,爵锦怀难得的点了点头,“嗯,这倒是也是。” 说着便转脸正大光明的看向爵铭怀里的夏楚,神情揶揄,“我可不像少帅这样,有这么一个可人的女人,让少帅欲罢不能。” 第一百七十七章 爵铭的计划 爵铭脸色发冷,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夏楚低敛着眼,对于爵锦怀,他现在是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从小到大见到女人都走不动路,无论什么样的女人他都要搞到手。 对于别人也就罢了,但是他如果敢打夏楚的注意,他不介意废了他第三条腿。 待车辆到达家门口停下,爵铭牵着夏楚的手下车朝家里走去。 爵锦怀紧跟着下车,想要跟着走进爵铭的家里。 只是…… 在爵铭刚进去房门的时候,脚立即一踢把爵锦怀给隔绝到了门外。 看到现在的情况,爵锦怀顿时一愣,一些懵逼,而后反映过来,十分不满,“喂,爵铭,没有你这样卸磨杀驴的。” 他好心去接他们,把他们送到地方了,他却连家门都不让他进,也太忘恩负义了。 况且,他还为了他的女人专门跑了趟广平呢! 虽然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 见里面没有回复,爵锦怀直接脚踹了一下房门转身离开了,暗骂一声走上车,“回都督府。” 紧接着车辆便朝都督府开了去! 坐在车上,爵锦怀面色有些难堪,而后想到什么薄唇一勾,露出一丝坏笑,“爵铭,这可是你不听的,可不是我不想说的。” 走入房内,听着爵锦怀骂骂咧咧离开的声音,夏楚感觉有些好笑。 看着这个熟悉的房间,夏楚转身坐在沙发上,张开胳膊,神情愉悦,“唔,终于回来了。” 终于回到平城了,她也就安心了。 还是在家里感觉舒心啊! 现在,夏楚俨然已经把爵铭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里,甚至是感觉,这个家,比她自己家更觉得亲切、自在些。 看着夏楚躺在沙发上满脸愉悦的样子,爵铭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而后直接抬步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揽在怀中,想着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 还有十三天就是他母亲的生日了,原本,他是想要在他母亲生日的时候订婚,明年再成婚的。 现在可以提前这么长时间成婚,他感觉十分高兴, 夏楚把头枕在爵铭的怀里,享受着两人静谧的时光。 而这时,夏楚才想到了她娘,她忽然失踪这么长时间,她娘一定很担心她。 想着便抬头看向爵铭,眉头一皱,一脸担忧,“爵铭,我失踪了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我娘怎么样了,”她想回家去看看。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失踪后的当天,张排长就让人去给你娘说,你这些日子很忙不回去了,等会儿你给你娘打个电话,报一下平安,不行的话,明天我陪你回家里一趟。” “嗯,好,” 点头,夏楚也没有再说什么,对于爵铭现在的温柔,她心里很感动,看着爵铭,一双眼睛都想要冒着粉色泡泡了。 见夏楚一双灼灼的目光紧盯着自己,爵铭不禁眉毛一挑,唇边肆虐一丝宠溺笑容,指腹摩擦了下她的双唇,神情愉悦,“楚儿,你这样看着我,我会认为你是在邀请我。” “……” 夏楚脸色一红,低头没有说话。 心中暗自排腹,这个爵铭,现在总是会说这种撩人的话语。 直接转口说起其他的话题,“爵铭,那我明天回家里一趟。” 这几天没有回家,虽然张排长对她娘说了,但她一定还是很担心她,毕竟她是忽然没有回去的,也没有提前给她说一声。 “好,”点头,爵铭拍了拍夏楚的肩膀,“去洗个澡躺床上休息会。” “嗯嗯。” 起身,夏楚直接朝卫生间走了过去,在火车上的这几天发烧又出汗的,感觉身上很不舒服,是该好好的泡个澡了。 看着夏楚离开的身影,爵铭眼中潋滟出一丝春光,薄唇微勾,起身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待到电话接通,开口说道,“孙宾,你去包一艘轮船,轮船上面铺满玫瑰花,同时……” 电话那端的孙宾,听到电话里面少帅说的话,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少帅竟然要和夏小姐订婚了,天哪,他太惊讶了。 而且,少帅还想要包一艘轮船订婚。 他可是记得,少帅与夏小姐初次相遇就是在轮船之上,天哪,少帅终于开窍了,知道要去轮船上订婚,给夏小姐惊喜,这么浪漫,连他都没有想到。 同时,他都不知道少帅什么时候去定的戒指,他只是记得,去前线之前少帅去了下万宝阁,但并不知道是去做什么,没想到少帅那时候就计划着要和夏小姐订婚,他太惊讶了,惊讶到都忘记回复了。 直到听筒里面传来了少帅冰冷的声音,“喂……” “额,”反应过来,孙宾连忙回复,“少帅,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安排。” 说着孙宾连忙挂了电话转身跑出了军政府。 天哪,少帅要和夏小姐订婚了,那这些日子少帅肯定会很高兴,他们的春天要来了。 前几天由于夏小姐被顾南川掳走,少帅每天都冷冰冰的,一双眼睛像是随时要杀人一样,他们跟在身边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把少帅给惹怒了。 现在,少帅要和夏小姐订婚了,从声音上他都就能听出少帅现在很高兴,嗯,少帅高兴他们也有好日子过了。 所以,孙宾就连忙去办事儿去了! 这件事情,他一定要办好,不能出任何差错,不然少帅肯定会把他挫骨扬灰的。 挂了电话,爵铭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转眼看向卫生间的方向,睿眸越发的深邃了几分,嘴角扬起,满脸温柔。 第一百七十八章 初见爵镇南 直至夏楚洗完澡,穿着粉红色的睡衣,里面是吊带长裙,外面是长袖外衫,头发被毛巾包裹着走了出来。 爵铭直接上前把她抵在一旁的墙上,身体贴近她,由于刚洗过澡,浓浓香胰子的香味扑向他的鼻尖,身上还带着一丝丝潮湿,长长的睫毛上闪着雾气,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炙热的温度虽然隔着衣服,也能融进他的血液。 安静的空气中,能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 看着这样的夏楚,爵铭喉咙一滚,俯身噙上她的红唇,无比轻柔的轻咬着,双手不禁揽上她的腰际,鼻息之内尽是她身上的香味。 忽然被亲,夏楚忍不住伸手推了一推,呜咽着说道,“唔,爵铭,你身上好脏,去洗澡。” 她自己刚洗过澡,被爵铭这样压着,感觉身上又要出汗了,这样就白洗了。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不禁眉毛一挑,放开她的双唇,戏谑道,“嫌我脏?” 夏楚连忙摇了摇头,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她可不敢就这么说出来。 看出了夏楚的心口不一,爵铭坏笑一声,已经泛起涟漪的下腹在她身上蹭了一下。 夏楚顿时脸色爆红,直接伸手推开满脸邪笑的爵铭,抬步走出了卧室。 心中暗骂爵铭越来越不要脸了,整天被他这么撩拨着,她总有一天会主动把他给霸王硬上弓的。 看着夏楚离开的身影,爵铭勾起一抹笑意,直接走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他打算洗完澡带着夏楚出去吃个饭。 在火车上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想必她肯定会馋了。 爵铭刚走进卫生间没多大会儿,门铃就响了起来。 坐在客厅的夏楚听到门铃的声音,眉头一皱,有些纳闷。 是谁来了? 难道是爵铭把张妈叫过来了? 想了下,觉得应该是张妈,不然谁会来这里,她可是在这里住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到的,当然,除了上次爵铭的娘突然造访。 转眼看了眼卫生间的门,夏楚直接抬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本以为外面站着的会是张妈,不曾想,竟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面色黝黑,五官轮廓分明,粗发浓眉,一双眸子幽暗深邃, 藏锋卧锐,流露出一种机警、智慧的神采,透漏出一股浓浓英武逼人的气概。 身穿一身合体的绿色军装,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领上佩着好几个红色领章,腰束武装带,带着军人特有的气质,庄重而冷峻,沉着而内敛,一头短发,配上他那种充满军人特色的国字脸,显得干净而利索。 而他身后路边停着一辆庞蒂克轿车,车的前面站着一个同样身穿绿色军装的男人,年龄也在五十岁左右,腰间别着一把手枪。 看着这两人,夏楚顿时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请问,你是找爵铭吗?” 身穿军装的人,来到这里肯定是找爵铭的吧! 看着一身粉色睡衣的夏楚,脸上还带着一些伤痕,爵镇南如鹰的眸子自上到下扫视了一眼,疑惑又肯定的询问,“你就是夏楚?” 听到男人直接叫朝自己的名字,夏楚有些发懵,点了点头,“对。” 心中暗自排腹,这人是找她的? 她好像不认识他吧!而且还是来这里找她? 想了想,低眸看了眼他领上佩着红色领章,暗自咂舌。 这么多红色领章,想必等级不低。 而在此时,她忽然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会是爵铭的爹吧! 一身军装,浑身散发着凌冽的气息,而且还有这么多的红色领章。 想到此,夏楚顿时瞳孔扩大,一脸的难以置信。 天哪!上次爵铭的娘强势来袭,现在他爹又来了,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太尴尬了! 见夏楚点头,爵镇南一双凌厉的眸子闪着浓浓的精光。 原来,就是这么一个女人让爵铭那么温柔的给她打电话,同时让顾南川为了她发疯? 他看着她,也没有特别的嘛! 唯一不同的,应该就是她会制造炸药了。 他是昨天刚回到的平城,回到平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制造火药的人,询问了才知道,原来就是爵铭喜欢的女人制造的火药。 同时,爵铭急忙从前线赶了回来就是为了去找她,因为她被北城的顾南川给抓走了。 美其名曰要娶她做夫人,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顾南川肯定是看上了她会制造火药的能力。 直至昨天下午,他才隐隐感觉到,顾南川好像并不是只是为了她的能力。 不然就不会一怒为红颜,直接杀了警察厅长的全家和警察厅内的二十多人。 当时他以为她死了,不曾想,他竟然被爵铭给救了。 看她那脸上还留着的伤痕就知道,肯定是被刮伤的。 就在此时,爵铭从卫生间内走了出来,围着浴巾擦着头发,沉声开口,“楚儿,你等下想吃什么?” 听到爵铭的声音,夏楚转头看向他,见他又是仅仅只围了一条浴巾走了出来,面色顿时一红,十分尴尬。 这个爵铭,洗完澡就不会穿个睡衣么,每次都这么出来。 想到一旁站着的可能是爵铭的爹,夏楚满脸的尴尬,恨不得去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见未来的婆婆的时候,正是她和爵铭两人急不可耐的拥吻的时候,大写的尴尬。 现在见到未来的公公,正是她和爵铭刚洗完澡的时候,更是尴尬! 两次情况都十分香艳,让人想不误会都难。 第一百七十九章 绿茶婊白萱萱 听到爵铭的声音,爵镇南抬头看去,见爵铭一身湿漉漉的走了出来,全身上下仅仅是围了一条浴巾,身上还滴答着水。 顿时老脸一红,轻咳一声,“咳……” 虽然知道他们刚下火车,肯定会冲洗一下,但就这样让他撞见,爵镇南的脸上也有些不自在。 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咳嗽声,爵铭抬眼望去,见到爵镇南,有些惊讶,“父亲。” 他有猜到他可能回平城了,毕竟顾凌天都回北城了,他也没有必要呆在前线了。 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爵铭叫父亲,夏楚此时无语的很。 心中暗骂,爵铭,你故意的是不。 为什么要光着身子出来,穿个衣服能死么! 每次都这样把她逼到这么尴尬的境地,她真想锤死他。 感受到了夏楚的局促,爵铭眉头一皱,直接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往屋内推了去,“去换身衣服。” 她穿睡衣的样子这么诱人,只能让他看到。 夏楚顺着爵铭朝卧室走了进去,脸色微红,不知道该怎么与都督说话,毕竟她与爵铭同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但凡是个人,都会以为他们两个做了什么吧 推着夏楚走到屋内,爵铭直接关上卧室的门,抱着夏楚的脸亲了一下 夏楚却是连忙伸手推开,“你干嘛,都督还在呢!” 心中暗自发闷,这个爵铭,她一定要让他改掉总是光着身子出来的习惯。 每次都这么尴尬! 她好难! 爵铭却是戏谑一笑,直接抬步走到衣柜处,拿出衣服当着夏楚的面开始穿衣服。 夏楚则是脸色微红,连忙转身背了过去,暗骂爵铭太无耻了,竟然就这么当着她的面换衣服。 看着夏楚背过身的样子,爵铭坏笑一声,穿上衣服后直接走到了她的身后,抱着她的后背,柔声说道,“你想出去就出去,不想出去就呆在卧室就行了。” 对于都督,他没有任何感情,只当他是他的父亲,仅此而已,其他的,他都无所谓, 整个都督府,只有他娘才是他唯一的亲人。 知道爵铭对都督有很深的怨念,夏楚没有说话,但是心底里想着,既然都督都来了,她肯定是要出去的。 虽然她现在的样子,有点儿丑。 亲了一下夏楚后背上的脖颈,爵铭转身走出了卧室,出去后还十分贴心的帮夏楚把房门给关上了。 夏楚则是连忙快步趴到了门上,想要偷听下外面谈论些什么,奈何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只能转身换衣服去了。 爵铭走到客厅,此时爵镇南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扫了眼这个房子,沉声开口,“这就是你金屋藏娇的地方?” 听到爵镇南这样说,爵铭眉头一皱,脸色发寒,“父亲来这里做什么?” 他一直都是住在这里的,金屋藏娇也是有了夏楚才藏的。 而且,他这不算藏,他们两个光明正大。 他们两个虽然住在一起两个月了,但是他可是还没真正的碰到她。 一想起这个爵铭就感觉有些憋屈! 还好他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他到时候一定要拿下她。 见爵铭答非所问,爵镇南脸色有些难堪,声音暗沉,“你回了平城,竟然不回趟都督府,怀儿不是来告诉你了么,白萱萱来了。” 对于爵铭不回都督府这件事情,爵镇南既生气又无奈。 自小到大他与爵铭的两人感情就不好,以致于爵铭很小就自己出来住了,而且很少回都督府。 听到爵镇南说起白萱萱,爵铭眉头紧皱,面色冷冽,“父亲,你如果觉得那个女人好,你就让爵锦怀娶了,我是不会娶她的。” 对于那个白萱萱,他是厌恶的很! 一个女人,倒贴嫁给一个男人,实在是太掉身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嫁不出去需要倒贴才有人要的。 话音一落,爵镇南眼神迅速一敛,面带怒意,“你以为我不想让他娶啊!白萱萱只喜欢你,不喜欢怀儿。”他倒是想让怀儿娶她,奈何人家看不上怀儿,只看上了爵铭。 想了想,规劝道,“白萱萱家世背景都很好,你说你有哪里看不上的,长得也不比你这个夏楚差;虽然这个夏楚有能力,可以帮助你,但是她家世背景不好,只能当做姨太太,你如果喜欢就娶了,好歹也会制造火药,但是宠归宠,不能走心,夫人的位置,只能是白萱萱的。” 听到爵镇南的话,爵铭脸色发沉,一双犀冷的眼神紧紧盯着爵镇南,点点寒意之中带了浓浓的冷意,“父亲,十个白萱萱也抵不过一个夏楚,我要娶的,只能是夏楚,也只会娶她,娶她做夫人,也不会再有姨太太。” “什么?”爵镇南猛地一拍桌子起身。 一双如炬的眸子紧盯着爵铭,满脸怒色,“爵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白萱萱家里的粮食,对我们有多重要。” 他一直以为,爵铭是想要娶夏楚做姨太太的,因为她的家世背景确实是太差了,就连做姨太太都算是高攀了;不曾想,他竟然要娶她做夫人? 而且,还说就娶她一个人! 他是得了失心疯了么!和顾南川一样,为了一个女人得了失心疯。 看着爵镇南一脸怒色,爵铭冷笑一声,一脸讽刺,“父亲你就缺那点儿钱么,为了省买粮食的钱,让我娶一个那样的女人。” “哪样?”爵镇南有些懵,白萱萱长得好看,人也温柔恭顺,哪里比那个夏楚差了。 在他眼里,白萱萱无论是家世、长相都甩她好几条街! 第一百八十章 爵铭母亲的生日 看着爵镇南气的脸色充红的样子,爵铭面色冰寒,也懒得周旋,转身不再看他,冷冷开口,“父亲你还是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等十三日的时候我会回都督府的。” 听到爵铭的话,爵镇南凌冽的面庞一冷。 十三日,还有十三日,就是夫人的生日。 一年之内,爵铭回都督府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连他回来也很少回都督府,每年也就夫人的生日,他才会回去。 想到他与爵铭的关系,爵镇南长叹口气,脸上有着一丝无奈,起身,怒瞪了一眼爵铭转身离开。 爵铭并没有出去相送,只是走到门口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眸色一沉,转身朝卧室走去。 然而此时夏楚才换好衣服,擦干了头发,整理了下仪容,转身走出了卧室。 就在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爵铭站在门口正要推门走入,而客厅内都督已经没有了身影。 夏楚顿时一愣,有些惊讶,“都督走了?” 她刚换好衣服,他就离开了? 她都没来得及好好的和都督打声招呼。 “嗯,”点头,爵铭伸手摸了摸夏楚的头发,她发烧刚好一天,怕头发没有擦干会再复发。 想到两人还没有吃饭,询问道,“你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 听到爵铭说要出去吃饭,夏楚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就去我们经常吃的中餐馆吧!”那里离家里近些,而且饭菜味道不错。 “好!” 点头,爵铭伸手直接拉着夏楚的手走了出去;打开车门,让夏楚先坐上副驾驶座位上,自己则走向驾驶座,而后开车朝中餐馆开去。 想到刚才走的都督,夏楚还是觉得很尴尬,不由得问道,“都督来找你有事儿吗?” 她见都督好像是有事儿找他一样,而且,脸色不是很好看。 听到夏楚这么询问,想到刚才都督所说的话,爵铭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摇了摇头,“没有。” 而后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十三日后是我母亲的生日,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都督府。” “啊!”夏楚顿时一愣,有些心慌。 上次见他母亲的时候,那么尴尬! 现在见了他爹,又这么尴尬! 她感觉自己实在是没有脸面去他们家了! 但是,她又不能永远不见他们,敛眉想了想,只能点头,“好!” 反正早晚都是要见的,早死早超生, 而且,她已经答应他三个月成婚了,她确实是需要见他的家长了,上次夫人对她的印象感觉还不错。 只是,不知道都督对她印象怎么样,刚才看着好像感觉不大好的样子。 车辆很快到达了中餐馆,爵铭锁上车带着夏楚走入餐馆之内, 一入餐馆,见到爵铭到来,在前台忙碌的掌柜连忙上前迎接,满脸笑意,“少帅,少帅大驾光临,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 冷冷睨了一眼掌柜的,今天的好心情被都督给打乱了,此时爵铭冷冽的面庞没有丝毫表情,声音冰冷,“把你们店内的招牌菜都上来。” 说着便拉着夏楚的手抬脚朝二楼的雅间走去。 “哎,好好好,”掌柜的忙点头应声,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爵铭后面的夏楚。 心中暗自排腹,这个女人是上次少帅带着来的那个女人,他记得很清楚。 因为少帅加上这一次,一共三次是带着女人过来的,每次还都是这个女人。 而且,看少帅这神情,对这个女人好像还疼爱的很,有种是少帅夫人的感觉。 想着便连忙转身走到后厨,亲自安排了饭菜去了。 走进雅间之内,爵铭直接拉着夏楚随便坐在了两个座位上,而后伸手摸了摸她脸上的伤痕。 她脸上的这个伤,还有两三天应该就好了!这样的话,四天订婚正好。 虽然他一刻都等不及了,但还是想着能让她的伤好些再订婚。 虽然他并不在意她现在的样子,但还是要上报纸的,他不想她被人乱说,想留下最美好的样子在这个重要的日子。 由于是爵铭到来,饭菜上的特别快,不一会儿饭菜全部都上齐了。 夏楚吃着饭菜,想到十三日后爵铭母亲的生日,敛眉询问,“爵铭,你母亲喜欢什么东西啊,她生日,我应该给她买一些礼物。” 第一次见面有些尴尬,等生日那天,她一定要好好表现一下。 听到夏楚说要给他母亲买礼物,爵铭眉毛一挑,面色愉悦,“你送的,她什么都喜欢。” 他母亲对她很满意,想必送什么都会喜欢的。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不由得一愣。 筷子在米饭里面狠狠的戳了两下,面露不满。 哪有这样说的! 她第一次出现在他家人的面前,总得送一件像样的礼物,更何况还是他母亲过生日的时候。 看出了夏楚的不满,爵铭薄唇一勾,“没关系,交给我就行,我替你准备。”他早就想好送什么了,这种小事,根本就不需要她操心,她只要到时候打扮美美的,和他一起去都督府就可以了。 夏楚却是竭力反对,“不行,送人礼物这件事情必须要亲自置办,不然没有心意。”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第一次送他母亲礼物,而且还是生日礼物,如果让爵铭去置办,让他母亲知道的话,肯定会很失望的。 见夏楚对他母亲这么上心,爵铭心下一暖,伸手摸向她的小手,十分感动,柔声说道,“好,那我陪你去。” 他知道他母亲喜欢什么,两人一起选,这样心意更重,他母亲会更喜欢的。 “嗯,”点头,夏楚也没有再说什么,快速吃完饭两人就回家休息去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爵铭 我陪你 虽然在火车上两人都睡了很多,但是总没有家里睡的舒服。 所以,夏楚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晨九点。 当睁眼醒来的时候,爵铭正在一侧躺着,头枕着手臂,一双睿智冷眸紧紧看着她,泛着浓浓的情意。 看到爵铭还在家里,夏楚有些惊讶,“你没去军政府?” 以往他这个时间点儿都会去军政府的,很意外,今天他竟然还在家里。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眸色一敛,“这两天没什么事儿,我陪你。” 昨天孙宾和张排长回来之后就去了军政府处理事情去了,因为打了胜仗,军政府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一般的事情孙宾都会处理的。 他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陪她。 想到此,爵铭直接伸手一把抱住夏楚,而后翻身让她趴在他的身上,伸手摸向她睡衣里后背的伤口处,感觉到结痂已经结实了,放心了许多,双手抱住她的小脸亲了上去。 唔,她身上的伤快好了,他马上就不用过这种苦行僧一样的生活了。 对于爵铭一言不合就开亲的习惯,夏楚早就已经形成免疫力了,也没有拒绝,张嘴回应着。 每天早晨醒来就能看到爵铭,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直至爵铭感觉下腹传来丝丝涟漪,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红唇,看着她此时小脸的绯红的样子,红唇微肿,泛着丝丝晶莹。 不禁喉咙一滚,再次对着她的双唇猛地亲了一下,而后扶着她起身,“今天不是说要去你家里一趟吗,我陪你去!” 听到爵铭说要陪着自己回家,夏楚立即兴奋坐了起来,“好啊!” 以前她不想爵铭去她的家里,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完全确定关系,她也不确定他们两个会不会走到最后。 现在,既然他们决定要成婚了,她也没有什么要避讳的了。 紧接着爵铭去客厅给孙宾打了个电话,让他去买些礼品。 而夏楚不知道的是,现在她已经在整个北城、平城甚至是全国都是名人了。 全国的人都知道,北城少帅顾南川为了他的少帅夫人,把所有的姨太太全部赶出了都督府,大有一种为了她废弃后宫的感觉。 只是,就在两人即将要成婚的时候,少帅夫人被前大姨太给杀害了,少帅为了报仇,猎杀了所有参与杀害少帅夫人的人,而且还血洗了大姨太的全家十几人,无一活口,只有在外留下的大少爷幸免于难。 在普通人的眼里,只觉得顾南川对少帅夫人用情至深,并不知道少帅夫人的真实身份。 但对于有些权力、且还有些财力的人来说,这种事情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顾南川所承认的少帅夫人,名叫夏楚! 那次连续发了十天的电报,也是为了这个‘少帅夫人’夏楚。 而前段时间,南方的少帅爵铭,上次电报上点名的也叫夏楚。 两个最优秀且最有权势的男人,都在争夺这么一个叫做夏楚的女人,所以,她此时已经成为那些知情人士人前人后的谈资。 大部分人是对她羡慕的,羡慕她有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喜欢,特别是顾南川电报上那一波又波的深情话语。 但,许多人又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这个叫做‘夏楚’的女人,会被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所喜欢,且两个人还都是堂堂一方军阀,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此,简直就是红颜祸水。 而这些知情人士之中,也包括章霖和章仲。 当他们知道顾南川为了一个女人,猎杀了警察厅一家人的消息之时,是震惊的。 这可是现下最火爆的新闻,所以他们也在平城,甚至是整个全国都发了这个电报。 但,当他们抽丝剥茧的去探索这个女人的时候,想要撰写一个这个死去的,被堂堂北方少帅如此喜欢的女人的自传时,最后才发现,那个女人,竟然是夏楚。 而夏楚前几日的忽然消失,并不是因为舞厅忙碌,而是被顾南川给掳走了。 甚至是在前些日子,她也被顾南川掳走了一次。 若不是先知道,顾南川为了她赶走了府内的所有姨太太,为了她去杀了那么多人,他们一定会认为,顾南川抓走夏楚是想要威胁爵铭。 但显然,他们首先知道的是后面的消息。 顾南川为了心爱的女人,猎杀了许多的人,所以,对于顾南川来说,她并不是威胁爵铭的筹码,而是深爱。 对于这件事情,章仲很吃惊,但更吃惊的是章霖。 前几日,他娘让他陪着她去夏楚的家里,从那天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起初,他以为夏楚是在躲着自己,直至后来才听说是舞厅太忙碌,没有时间回家。 但是到了后来,他多次去了舞厅,从来没有见到过夏楚。 当时他还怀疑,她去了哪里? 少帅的家里吗? 只是,还没想完,便听到了这个消息。 当听到夏楚死了的消息的时候,章霖震惊、懊悔、疼惜、爱怜,什么感觉都有。 他想找少帅或者军政府的人确认一下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但是他们现在都在北方还没有回来。 后来,他魂不守舍的开着车在街上游荡着,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夏楚的家里。 看着面前这个三层小别墅,章霖想了想,而后开车去御漱斋买了一些糕点,便再次开车到了夏楚的家门口。 敛去心中的悲伤,章霖从副驾驶座位上拿起御漱斋的糕点礼盒,提着走进了院内, 一入院内,就看到夏雄正坐在院内的藤椅上,手中拿着一些糕点吃着、晒着太阳,好不自在。 想起夏楚的死,章霖原本温润的眸子,此时闪过一丝暗沉、一丝伤痛。 敛去心中的痛心,章霖抬步朝前走了上去,温润叫道,“夏叔。”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夏楚没有死 本在吃着糕点思绪神游的夏雄,忽然听到声音,转眼往家门口看去,见到章霖,忙把盘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起身迎接,“霖儿来了。” 看到他手中提着的礼盒,立即满脸堆笑,嗔怨道,“你说你,来就来吧,还带着东西。” 说着上前接过章霖手中的糕点礼盒,迎着他朝屋内走去。 章霖这些日子,隔两日都会来一次,每次来都会带着礼物,夏雄收礼物收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章霖跟着夏雄的脚步朝大厅走去,淡淡开口,“夏叔,这是御漱斋的糕点,你和夏婶尝尝,如果好吃的话,下次我还给你带过来。” 对于夏楚的死,章霖想好了,夏叔夏婶就夏楚这么一个女儿,她死了,他们肯定会很伤心,所以,他要替她在以后的日子,孝敬她的父母。 只是,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们说她死了的消息,他们至今还以为,她是去舞厅和火锅店忙碌去了。 “哎……” 夏雄一脸笑意的应声,把手中的糕点礼盒放在了桌子上,指着一旁的沙发说道,“霖儿,坐下吧!我让你婶子给你沏茶!”说着就要转身朝厨房走去。 章霖连忙上前拦住,拒绝道,“不用麻烦了夏叔,我坐一会儿就走了。” 他今天也就是想来看看他们,并不打算在这里多呆。 就在此时,徐蓉从厨房走了出来,见到章霖来了,立即眉开眼笑,一脸慈祥,“霖儿来了。” “夏婶,”章霖对着徐蓉俯了下身子,见此,徐蓉连忙上前,嗔怨道,“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 说着便转身走到厨房,给章霖倒了杯茶,而后再次出来放在桌子上,亦是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笑着询问道,“今天章大姐没有过来吗?” “嗯,”点头,章霖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语气淡淡,“我娘今天出去逛街去了。” 现在他娘还不知道夏楚死了的消息,怕她知道了,会到处乱说,让夏叔夏婶知道了伤心。 “哦,好!” 徐蓉笑了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总感觉今天的章霖有些不同。 他的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一般,整个人身上有一股淡淡忧伤的气氛。 章霖喝了口茶水,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强颜欢笑,“夏叔夏婶,这上面的是我报社的电话,还有家里的电话,你们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听到章霖的话,徐蓉愣了一些,连忙笑了笑,“好的霖儿。” 紧接着,章霖抿嘴想了想,不知道他该不该说夏楚的事情,还是等少帅回来亲自说。 “滴滴” 就在此时,门外想起了一个汽车的鸣笛声,众人转眼望去,只见一个黑色庞蒂克轿车停在了门口,随后孙宾快速从车上走了下来,快步跑到了后座打开车门,紧接着一个身穿洋装的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只见那女人一身淡蓝色洋装,头戴礼帽,礼帽的下方有着一层白色的纱,让人看不到那女人的脸。 而后另一侧后车门打开,爵铭一身深蓝色西装走了出来,一双冷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前面停靠着的轿车,不用多想,应该是章霖。 除了章霖,没有别人会来到夏楚的家里。 而后爵铭抬步走到夏楚面前,揽住她的肩膀朝家里走了进去。 孙宾连忙跑到副驾驶座位上拿出准备好的许多礼物,小跑到爵铭的身后,跟着两人走入家门。 见到少帅忽然来了,夏雄和徐蓉顿时一愣,有些惊讶。 少帅来了倒不是最让人惊讶的,令他们惊讶的是,少帅来了竟然还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那女人一身洋装,看着高贵典雅,明显和夏楚并不是一个人。 难道是少帅的新欢? 一想到这个可能,夏雄眉头紧皱,却不得不起身去迎接。 走到院内,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爹,娘。” 听到声音,而且还叫自己爹娘,夏雄和徐蓉两人顿时一愣,而后仔细看了眼这个身穿洋装的女人,虽然她的脸上有一层薄纱挡着,但,这正是他们的女儿无异啊! 徐蓉快速上前走到夏楚面前,一脸惊讶、喜悦,又有些不可置信,“楚儿?” 这个高贵典雅的女人,竟然是她的女儿,她差点儿就没认出来。 “嗯,娘,”点头,夏楚伸手撩开脸上的薄纱,露出她那娇艳但带着丝丝伤痕的脸。 看到夏楚脸上的伤,徐蓉脸上一变,十分担忧,“楚儿,你的脸怎么了?” 难不成少帅打她了。 看出了徐蓉眼中的担忧,夏楚上前两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挽住她的胳膊,撒娇道,“娘,我前几天去山里玩,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来,脸上有些擦伤,没事儿的!” 听到夏楚这么说,徐蓉也就放心了。 上次见少帅对待她,还是十分疼爱她的,想来也不会打她。 只是,一旁的章霖看到此时的夏楚惊讶的呆怔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不是死了么?怎么回来了? 而这时,夏楚才看到客厅沙发前站着的章霖,顿时一怔,不知道章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今天回家,他就来了,也太巧了吧! 放下徐蓉的胳膊走到章霖的面前,淡淡一笑,“章霖哥。” 她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到他,真是好巧。 章霖看着走向自己的夏楚,一脸笑容,呆怔着没有说话,不知道这个夏楚是不是真实的,还是他在做梦而已, 他明明查到她是死了的,顾南川为了她还杀了那么多的人,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一百八十三章 少帅突然来袭 见到章霖呆怔着看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的,那一双眼眸之中,还夹杂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夏楚有些纳闷,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章霖哥。” 他为什么这么看着她,像是见到她是十分惊讶的事情一样。 听到夏楚叫自己,章霖从自己的思绪中走了出来,看着眼前脸上带着淡淡伤痕的夏楚,还有后面少帅那一双冷漠如冰的眸子,这才反应过来。 实在想不通,伸手一把抓住夏楚的胳膊走到一旁,小声询问,“楚儿,我前两天得到消息,说你被顾南川抓到了北城,被他的女人给害死了,那个人,不是你?” 他想不通,他和他爹查了好几遍,上面的信息说的就是夏楚,但是她现在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又让他怀疑,那个女人,不是她。 听到章霖的话,夏楚有些惊讶。 北城的事情,竟然都传到了这里吗? 想了想,抿唇解释,“章霖哥,爵铭去北城救了我。” 无需解释很多,她只需要说,爵铭去北城救了她,他便能猜到许多。 “……” 听到夏楚的解释,章霖没有说话。 少帅深入敌军去救她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想来少帅是特别爱她,不然不会亲自跑去北城救她。 本还想问一下,她是怎么与顾南川认识的,还没开口,便听到后面一个咳嗽声。 “咳……” 轻咳一声,爵铭一双冷眸睨着章霖拉着夏楚胳膊的手,心中醋意翻腾,有种想要把他的手剁了的感觉。 他在这里章霖都这么放肆,如果他不在他该怎么做。 想到他去前线的那几日,章霖和他母亲总是来夏楚的家里刷存在感,顿时怒火更胜。 看出了少帅的不满,章霖看了眼自己还在抓着夏楚胳膊的手,连忙松开,后退了一步。 他太激动了,以为她死了,不曾想她竟然好好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隐去心中的激动和慌乱,章霖对着一旁的夏雄和徐蓉尴尬一笑,“夏叔夏婶,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只是在经过爵铭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深深的看了眼正在用冷冽眼神睨着自己的爵铭,钦佩叫道,“少帅。”而后抬步直接离开。 看着章霖离开的背影,爵铭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直接给了孙宾一个眼神。 孙宾连忙把手中的礼品放在桌子上,一脸献媚,“夏老爷,夏夫人,这是少帅专门吩咐给您二老买的礼品,” 说着便转身快速跑出去追章霖了。 跑到外面,此时章霖已经上了轿车把车打开了,正要开车离开。 孙宾连忙跑上前去,从口袋里抽出一个请柬来,往前递去。 章霖见此,把车窗打开,接过请柬,有些疑惑。 孙宾一脸笑意的解释道,“章公子,少帅和夏小姐要在四日后订婚了,地点在平城码头,这个是请柬,章公子、章老爷、章夫人怎么说也是与夏小姐有着关系的,章公子对待夏小姐的提又像是亲哥哥一般,还请章公子下午六务必带着章老爷和章夫人到达码头。” 听到孙宾的话,章霖拿着请柬的手一顿,眉眼一敛,而后点头,“好,到时我们一定会去。” “嗯,那就恭候章找章公子光临了。” 说着孙宾便后退一步,笑看着章霖的车缓缓往前开去, 拿着手中的请柬,章霖一手开着车,一手打开请柬。 只见请柬上面只写着时间和地点,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写。 心中不禁泛出一丝酸痛,但又有什么用,少帅对夏楚这么好,为了他两次只身前往北城,想来是真心喜欢她的! 而现在,他只能是她的邻居哥哥! 敛去心中的哀伤,章霖把请柬扔在一旁的副驾驶座上,向前缓缓开着车,心中酸涩无比, 看着轿车消失在胡同口,孙宾唇边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还好他提前准备了一手,兜里揣着好多的请柬,这样的话,这个章霖就不会肖想再夏小姐了吧!想着便笑着转身朝家里走了去。 屋内,此时爵铭和夏楚坐在沙发上,爵铭一只手放在夏楚沙发的后面,斜倚在沙发的靠背上,翘着二郎腿,目光低沉深邃,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笑容,矜贵优雅却又带着丝丝痞气。 那神情,就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没有丝毫意外。 而夏楚一身洋装端坐在沙发上,挺着脊背,不让自己靠在沙发的后背上,因为她往后一靠,就到了爵铭的怀里。 私下里她倒是无所谓,但是现在在爹娘面前,她还是要保持矜持的。 夏雄和徐蓉此时去了厨房内,两人忙碌着沏茶水,切水果,少帅突然来袭,令他们十分紧张。 而今日,他们两人还穿的这么正式,让他们更是紧张的很,就像是要有什么大事要宣布一样。 其实,夏楚今天穿洋装,只是为了在外人面前挡住她那带着伤痕的脸。 虽然爵铭不觉得有什么,但她觉得,现在她这么丑,还是越少人看到越好。 孙宾走入客厅之内,对着沙发上的爵铭微微点了点头。 见此,爵铭唇边勾勒出的笑容更甚,转眼看向身边端坐着的夏楚。 此时她直直的挺着脊背,有意不让自己倚在沙发上,那一脸严肃的表情,让他感觉有些好笑。 眉毛一挑,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唇边那抹邪魅笑容更甚,伸手把她摁在沙发上,迅速覆上她的红唇亲了上去。 忽然被亲,夏楚有些懵逼,没想到爵铭会突然这个动作,连忙伸手推开,“你干嘛,” 这是在她家里好吧,等下她爹娘看到了,该有多羞耻。 爵铭却是双手撑在沙发的靠背上,看着身下的夏楚,一股冲动油然而生。 第一百八十四章 少帅要和楚儿订婚了 就在此时,夏雄端着果盘从厨房走了出来,一出厨房就看到客厅内少帅把夏楚禁锢在怀里,连忙快速转身躲进了厨房里,以免打扰到两人。 恰好这时徐蓉刚好泡好茶水,正准备端出去,却见夏雄又走了进来,有些疑惑,“怎么了?”为什么出去又回来了。 夏雄一手端着果盘,一手拉着徐蓉的个吧往厨房里面走了进去,而后藏在厨房的门后,偷偷的看着客厅内夏楚和少帅两人,深觉这个时候不能出去打扰他们。 而孙宾站在一侧可就尴尬了,眼神往四处一瞟,看到厨房内的夏雄和徐蓉两人在偷偷看着,眉头一蹙。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不懂啊! 但也没有多管,毕竟他们是夏小姐的父亲和母亲,只能转身走出了大厅,站在外面以免被里面的少帅给甜蜜暴击。 沙发上,看着环着自己的爵铭,夏楚脸色微红,忍不住咬了下自己的下唇,“爵铭,等下我爹娘出来了。” 这样多不好,太羞愤了。 爵铭却是轻佻一笑,眉宇间尽是笑意,“楚儿,你害羞什么,我们马上就成婚了,无论做什么都正常的很。”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脸色蓦然再次一红,伸手推了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感觉。 这个爵铭,自从她答应提前成婚以后,总是用这句话来堵她,撩拨她。 看着夏楚小脸上泛出浓浓的红晕,爵铭眸中潋滟一丝情愫,直接起身,一把拉起夏楚的手,“你的房间是哪个,收拾下行礼,晚上去我那里住。” 他回来了,肯定不能让她再住在这里了,必须要和他一起住才行。 知道爵铭决定的事情不能反驳,无奈,夏楚只能指了指二楼的一个房间。 扫了眼夏楚指着的房间,爵铭直接拉着她的手朝二楼走了上去,走到房间之后,也不看房间的装潢,都他让人给装的,他早就知道是什么样子。 直接把夏楚摁在门上俯身对着她的红唇亲了上去,粗重的吻落在她的红唇之上,显得格外急迫。 而后感觉不够,直接一把抱起往床边走去,此时爵铭多想把夏楚压在身下好好的疼爱一番,只叹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怕被他压着再裂开了,只能作罢。 就这么直接抱着她自己倒在了床上,夏楚则是直直的压在了他的身上,粗重的吻并没有停下,而是抬头继续亲吻着夏楚。 由于现在是在夏楚的家里,下面还有她的家人,在这种情况下,爵铭竟然感觉十分的兴奋。 在大厅的夏雄和徐蓉见少帅和夏楚上楼了,两人对视一眼,便抬脚端着果盘和茶水走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刚一放下,便听到二楼传来一个巨大的声音,显然是倒在床上的声音,床还咯吱了响了一下,两人老脸瞬间一红。 门外的孙宾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忍不住想要扶额。 我的少帅,这种事情在自己家里不香吗,非要在他们面前这样秀恩爱。 转眼看了眼大厅内的夏雄和徐蓉,想了想,直接走上前恭敬叫道,“夏老爷、夏夫人” 见孙宾走了进来,夏雄连忙点头哈腰,“孙副官” 孙宾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请柬还有两条大黄鱼,递给夏雄,“少帅四日后就要和夏小姐订婚了,到时候夏老爷和夏夫人还需要提前置办一下,买两件正式的衣服去参加少帅的订婚礼,也给夏小姐挣面子不是,” “什么?”听说孙宾的话,夏雄有些吃惊,“少帅要和楚儿订婚了?” 他感觉,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上次少帅和楚儿明明说的要明年才成婚的,怎么才过了没多长时间,现在就要订婚了。 “是啊!”点头,孙宾一脸笑意的解释道,“我们少帅可是很喜欢夏小姐呢,订婚仪式特别隆重,所以夏老爷到时候好好提前置办一下,四日后下午五点我安排人来接你们。” “好好好,”接过孙宾递来的请柬和两个大黄鱼,夏雄两眼放光。 心中十分兴奋,少帅要和楚儿订婚了,她马上就要成为少帅夫人了。 到现在,他依然还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以前,他可是做梦都不敢这么肖想的啊! 一旁的徐蓉也很高兴,但是…… 伸手拿过夏雄手中的两个大黄鱼,还给孙宾,声音愉悦且带着坚定,“孙副官,我们有钱,不需要少帅给我们,这是我女儿的订婚礼,我一定会好好捯饬捯饬的。” 她的女儿订婚,她不能要少帅的钱,而且,以后都不能再要了。 不然,怕少帅会看不起她们。 毕竟两家的家世背景相差太多了。 听到徐蓉的话,夏雄虽然不舍得那两条大黄鱼,但碍于面子,还是附和道,“对对对,买衣服的钱就不用少帅操心了,楚儿可是给了我们不少钱呢!” 上次夏楚赢了一百五十条大黄鱼,直接给了他们五条呢! 还有上次孙副官给他的两条,再加上那该死的钰三爷给他的,现在他们手中一共还有十二条大黄鱼。 这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 虽然不舍得这两条,但是,自从上次被钰三爷骗了之后,他可不敢和徐蓉对着干了,基本上都是她说什么,他就怎么做,不然怕会被赶回到乡下。 见两人拒绝,孙宾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一笑,收回了那两条大黄鱼。 虽然这个夏雄十分贪财,但现在好歹收敛了些。 想起什么,叮嘱道,“这件事情夏小姐还不知道,少帅说要给夏小姐一个惊喜,夏老爷夏夫人还需要保密,不要对夏小姐头透露任何信息。” 听到孙宾的话,夏雄更兴奋了,连忙应声,“好好好,孙副官放心吧,我的嘴巴很严的。” 心中暗自兴奋,少帅不仅要和楚儿订婚了,还要给她一个惊喜。 这样看来,少帅是真的喜欢楚儿啊! 他马上就要成为整个南方少帅的岳父了,太不可思议了。 听到夏雄的话,徐蓉无语的摇了摇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为夏楚感觉高兴。 第一百八十五章 少帅的心眼也太小了 爵铭和夏楚在屋内呆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她回来的时候也只是拿了几件衣服而已,回去也没有太多的东西可拿。 爵铭提着夏楚打包好的行李箱,两人便走出了屋子。 从二楼上走了下来,爵铭把手中的箱子放在一旁,准备等离开的时候再带走。 看着夏楚,夏雄眼中都快笑出蜜糖了,一脸笑眯眯的上前,把桌子上的茶杯往夏楚和爵铭面前推了推,“楚儿,喝茶,少帅请喝茶。” “嗯,”点头,爵铭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而后放在桌子上,开口说道,“前些日子我去前线楚儿才会回来住,现在我回来了,今后楚儿就和我去住了。” “嗯嗯嗯,对对对,”夏雄连忙点头应声,丝毫不反抗。 在他的眼里,现在少帅说不让她去住才奇怪。 一旁的徐蓉也没说什么,抬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犹豫开口,“少帅,那个,中午要不要在家里吃饭。” 若是吃饭的话,她现在就要去准备了。 听到徐蓉的话,爵铭想了想,而后点了点头。 见少帅点头,徐蓉立即露出一脸笑意,“好,那我现在就去准备。”说着便转身走进了厨房。 见此,夏楚咬了咬下唇,看了眼一旁的爵铭,淡淡说道,“我去帮我娘!”说着就抬脚离开了。 她有些话需要问一下她娘! 看着夏楚跑进厨房的身影,爵铭也没有说什么,转眼看向一脸献媚的夏雄,虽然心底有些厌恶,但并没有说什么。 毕竟是夏楚的爹,他还是要给他些面子的。 想到刚才的章霖,敛眉询问,“刚才章霖来这里干什么。” 夏雄连忙指了指一旁的礼盒和桌子上的那个纸条,“没做什么,就是来送些糕点,还说以后有事给他打电话就可以!” 夏雄虽然愚笨、贪财,但还是有些眼力见的,知道少帅不喜欢章霖,继续解释道,“少帅请放心,楚儿和霖儿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夏雄的话,爵铭看了眼桌子上的那个纸条,眉毛一皱,直接伸手端起茶杯,对着那个纸条浇了上去,那纸条上面的字体瞬间晕染了。 见到爵铭现在的动作,夏雄顿时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爵铭却是冷冷说道,“手滑,把垃圾收拾了吧!” 心中暗自冷笑,有什么事情需要给他打电话?当他爵铭是吃素的。 “额,好好好。” 夏雄连忙拿起抹布把桌子上的水擦了,一同把那个纸条擦了扔到了垃圾桶里。 嗯,少帅的意思他明白了,少帅不想让楚儿和章霖以后再有什么往来!哪怕是正常的朋友交往都不行。 外面站着的孙宾看到此时情况,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 夏小姐说的对,少帅的心眼也太小了。 特别是对待男人这方面,凡是和夏小姐有一点儿关系的男人,少帅都要把苗头给灭了。 包括傅仲! 少帅可是说了,订婚宴上,让他把傅仲给一起邀请过去的,让他见证下他与夏小姐订婚的幸福时刻。 那满嘴的醋意,听得他都感觉牙齿酸到不行。 厨房内,夏楚和徐蓉摘着菜,想了想,开口问道,“娘,最近章霖的娘来过咱家吗?” 听到问起林玲,徐蓉转眼看向夏楚,笑了笑,“来了啊!昨天就来了,你不在的这几天,隔一天来一次的。” 夏楚脸色一顿,面露不喜。 她这样是干什么,以前也不见她这么殷勤。 还隔一天来一次,当这里是她自己家里了么。 见夏楚没有说话,徐蓉转眼看向她,有些疑惑,“楚儿,你是不是不喜欢你林玲伯母啊!” 她发现每次林玲来的时候,楚儿都会躲开,而后脸色有些难堪。 听到徐蓉这么问,夏楚一愣,而后点了点头,直接说道,“我是不喜欢她,她这个人,太势力了,伯父生日那天的事情,我可是还记得的!” 夏楚就是这么一个小气的人,什么不好的事情全部都会记得,而且还记到心里。 她可不会大方到说什么,我原谅你了,那样说都是骗人的。 更何况,林玲本来就心思不纯。 听到夏楚这么说,徐蓉轻轻一笑,“你林玲伯母就是那么一个人,你也别在意,你现在有少帅这么疼爱,不是很好吗!” 那天的事情,虽然不好,她也时不时会想起,但是,现在楚儿有了少帅,她也就释怀了。 楚儿这么优秀,没有了章霖,有了更优秀的少帅。 说起爵铭,夏楚不禁脸色一红,露出一丝娇羞,点了点头,“嗯。” 然而此时,徐蓉才想起来,他都不知道,她这个女儿是和少帅怎么认识的! 想着便开口询问,“楚儿,你和少帅是怎么认识的?” 在她看来,他们两个地位相差天壤之别,怎么会走到一块去。 听到徐蓉这么问,夏楚摘菜的手一顿,而后问道,“娘,你还记得来平城的轮船上,爹在赌坊赌钱输了一条小黄鱼,然后那老板要砍了爹的手。” “嗯,记得。”那件事情徐蓉怕是永远不会忘记,现在对夏雄心中还有一些愤恨。 敛眉想了想,夏楚解释道,“那天,爵铭也在那里,看到了我赌钱的全过程,下火车的时候,我不小心碰了他一下,然后到了平城,他就满城的找我。” 说到这里,夏楚也不再说了,相信徐蓉能明白的! 她说的真真假假,碰了爵铭一下是真的,到了平城,他满城的找她也是真的,只是隐去了她偷他手枪和钱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其乐融融一家人 “……” 听到夏楚的解释,徐蓉惊讶的没有说话,竟然是在那里认识的,就碰了少帅一下,少帅就看上她了,还满城的找她。 那想来是对她一见钟情吧,不然只碰了一下就能满城的找她! 想到此,徐蓉神情愉悦的笑了笑,“那可真是缘分。” 夏楚点了点头,附和道,“对啊!” 她也觉得是缘分,不然怎么会穿越到了这里,还能遇到爵铭。 “什么缘分?” 就在这时,爵铭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听到两人在说缘分的事情。 见爵铭来了,夏楚不由得调侃道,“说你呢,与你在轮船相遇,就是缘分。” 听到说的是自己,爵铭眉毛一挑,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走上前,看着夏楚在厨房内摘菜的样子,腰间围了一个围兜,就像是一个居家的小女人一样。 见此,爵铭心下一动,挽起袖子,拿起案上的菜,与夏楚一起摘了起来。 看到爵铭这个样子,夏楚感觉十分甜蜜。 他堂堂一个少帅,竟然与她一起摘菜,若是让人知道了,一定会非常吃惊的。 而徐蓉见此,也为夏楚感到高兴! 少帅这么喜欢她,她会幸福的。 想到什么,不由得说道,“楚儿,你从小到大也没有做过饭,如果你以后和少帅成婚的话,你是要学习做饭的。” 女人,嫁人从夫,都需要洗手作羹汤。 夏楚听到要做饭,好看的小脸一皱,“下面条算吗??” 她只会下面条,在现代的时候,她不是在饭店吃就是在叫外卖,唯一会做的,就是下面条和泡方便面了! 听到夏楚这么说,徐蓉嗔瞪了她一眼,“不会你要学啊!难不成,让少帅天天吃面条吗?” 然而,话音一落,便听到夏楚说道,“我好像面条都不会做,因为我不会扯面条。” 在现代的时候,面条都是加工好的干面条,现在这个时代没有那种加工好的,只能手扯面,但是她不会。 听到夏楚这么说,徐蓉感觉有些晕。 不过也对,她从没有教过她做饭。 一旁的爵铭听到两人的对话,唇边笑意更甚,,“没关系,你不会做,有张妈呢!” 张妈做饭很好吃,他从小就吃她做的饭菜。 而且,作为他的女人,她还需要下什么厨房,只需要坐在那里吃就可以了。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忍不住笑了笑,点了点头,“嗯。” 爵铭的家里有张妈,根本用不到她做饭 还好!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于做饭,她可是丝毫不懂的。 听到两人这么说,徐蓉也没有再说什么。 也对,少帅家里是有仆人的,根本就用不到楚儿做饭。 想到这个,徐蓉更高兴了。 为夏楚感到高兴,为少帅对夏楚这么好而高兴,现在她就能想象到,夏楚以后一定是幸福的。 爵铭和夏楚两人一直在厨房帮忙,搞得夏雄在外面坐立不安,最后实在没办法,也跑进厨房帮忙去了。 还好厨房够大,能容得下四个人,夏楚把头枕在爵铭的头上,手中慢慢摘着菜,爵铭亦是手中动作不减,神情愉悦。 感觉这种气氛十分好,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厨房为一顿饭忙碌着,很温馨。 从小到大,他从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现在做起来,有些新奇。 直至做完饭,夏楚和爵铭连带着孙宾一起做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孙宾坐在餐桌旁有些坐立不安。 其一,少帅他们四个是一家人,他在这里坐着感觉十分尴尬;其二,他从没有和少帅坐在一个桌子上吃过饭,现在忽然让他坐在一起吃,他怕会积食。 无奈,夏楚看着他一个人在那里站着,他们四个人吃饭,实在是过意不去,只能让他坐下一起吃了。 夏楚和爵铭吃过饭在家里逗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孙宾拿着夏楚的行李箱,跟在几人的身后,待走到车门前,连忙上前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让夏楚率先坐了上去。 爵铭则是抬步走到另一个车门打开,自顾自的坐了进去,最后孙宾才把行李箱放在副驾驶上,坐上驾驶座开车离开了。 看着轿车缓缓往前移动着,夏雄满脸兴奋,“少帅慢走,少帅常来啊!” 今天少帅竟然在厨房帮他们做饭,他真的是太激动,太意外了。 而且,少帅还偷偷的准备订婚仪式,想要给楚儿一个惊喜,和楚儿订婚,对于这件事情,他太吃惊了,久久不能平静。 这可是少帅啊,堂堂一个少帅,想要娶一个女人,肯定是直接娶了,哪里还用得到订婚。 而少帅不仅结婚征求楚儿的意见,竟然还精心准备盛大的订婚仪式,他太意外了。 待夏楚和爵铭回到家里,张妈已经在了,孙宾把行李箱直接放到了客厅就离开了。 张妈见到夏楚回来,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对着她身上看了一下,一脸担忧,“夏小姐,还好你好好的回来了,真是吓死我了。” 她也是听到夫人说的,当时真是吓坏她了, 那个北城的少帅真不是个东西,那么多的女人不喜欢,偏偏喜欢夏小姐;他家少帅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动心了,他竟然还一次又一次的来掠夺,真是吓坏她了。 还好她好好的回来了,不然她真怕少帅会发疯啊! 见到张妈,夏楚微微一笑,满脸感动,“谢谢张妈,我很好,没事儿的。” 她能感觉到,张妈对她是真的好。 想到爵铭是张妈从小看到大的,夏楚对张妈恭敬的很。 在她眼里,她不仅仅是爵铭的一个仆人而已,相信爵铭也是这么想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为爵铭洗手作羹汤 听到夏楚说没事儿,张妈眼里不禁泛出一丝泪水,嗔怨道,“你看你脸上的伤,还说没事儿,再深些就破相了。” 知道张妈是担心自己,夏楚感觉十分暖心。 穿越到了这里,她好像遇到的每一个人对她都挺好的,连忙轻声安慰,“就一点儿小擦伤,不会破相的!” 而且,就算是破相了爵铭也得要她,不是么! 听到夏楚这么说,张妈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想起等下的晚饭,有些担忧,“夏小姐晚上吃些什么?我给你做,好长时间不吃我做的饭了,不知道夏小姐还吃不吃得惯了。” 虽然不饿,但听张妈这么说夏楚也不好拒绝,直接说道,“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好,那夏小姐,我去准备晚饭。”说着张妈一脸欢喜的转身走进厨房做饭去了。 见此,爵铭直接提起夏楚的行李箱走向卧室里,夏楚也跟着走了进去。 由于身上穿的着洋装太厚太重了,没有旗袍舒服,夏楚直接从衣柜里拿了一身旗袍跑进了卫生间换衣服去了。 现在她手脚灵活,不用爵铭给她换衣服。 待换好旗袍之后,再次出来,爵铭已经把行李箱的衣服拿了出来且安排好了。 看到夏楚走了出来,爵铭提议道,“明天我带你去逛街吧。” 听到爵铭说逛街,夏楚微不可查的惊讶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好啊!” 说着上前一把抱住爵铭的脖子,整个身子挂在他的身上,头枕在他的胸口处,一脸柔情,“爵铭,你对我真好。” 一开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一个人。 外表冷酷,内心温柔;此时无比庆幸,当初她和他在一起了,提前把这么好的他给占了,不然一定会便宜其他女人的。 见夏楚这么主动又这么柔情,爵铭伸手揽住夏楚的腰际,神情愉悦,唇边肆虐一丝坏笑,“嗯,你是我的女人,当然要对你好了。” 说着低头凑在她的红唇之上亲了一下,直接抱着她躺在了床上,温柔眷恋的抱着她,闭眼假寐。 由于今天出去了一天,晚上两人吃过晚饭就睡觉了,一直到了次日早晨夏楚早早的醒来。 睁开眼睛,看着一旁依旧闭眼熟睡的爵铭,慢慢起身坐了起来。 刚一坐起,本熟睡着的爵铭倏然睁开眼睛,而后长臂一揽把夏楚揽在了怀里,往床上一带,直接抱在怀中,声音暗哑却富有磁性,“唔,再躺会儿。” 他其实早就醒了,只是抱着她闭目养神而已。 见爵铭醒了,夏楚咧嘴一笑,伸手推了推,“爵铭,你放开我,我去给你做早餐。” 昨天晚上她想好了,从今天起,她要开始学习做饭。 虽然她对做饭没有兴趣,但是为了爵铭,她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听到夏楚说要做去早餐,爵铭顿时一愣,而后眉毛一挑,揶揄道,“你不是不会做?” 昨天她说过不会做的,就连面条都不会,今天就要给他做饭,那她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听出了爵铭的揶揄,夏楚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我尝试着给你做面条,你放我起来。” 虽然她不会,但是她可以学啊! 她觉得,做饭应该也不是难事,应该很好学的。 “好。” 爵铭双手一松,虽然想抱着她躺着,但这是她第一次给他做饭,他必须得配合。 紧接着夏楚就起身先去卫生间洗漱,而后就走出卧室去厨房做饭去了。 一走进厨房内,此时张妈已经起来了,正在水槽中接水准备做粥,见到夏楚走了进来,有些惊讶,“夏小姐,你这么早?” 以往她都是到九点才会起来的,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见到张妈,夏楚微不可查的脸色一红,“嗯,张妈,你出去吧,今天的早饭我来做。” 听到夏楚的话,张妈顿时一愣,有些惊讶,“夏小姐还会做饭?” “嗯呢,”点了点头,夏楚直接伸手去舀面粉,今天她想做西红柿鸡蛋面,手工拉扯的面条的那种。 见到夏楚直接动手,手法娴熟,张妈十分高兴,“夏小姐,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了张妈,我能行。” 夏楚说的一本正经,扯面谁不会啊,不就是来回扯嘛。 看到夏楚这么自信,张妈把锅放在桌子上,便转身离开了。 心中暗自想着,夏小姐真是贤妻良母,竟然还会做饭。 是为了给少帅做饭吧,少帅起来肯定会很高兴的。 张妈刚走出厨房,就在夏楚和面的时候,爵铭穿着睡衣走了进来,看着夏楚在那和面的样子,唇边勾起一抹笑容,脸上尽是满足、自豪。 这是他的女人,现在是在给自己做早餐,这种感觉,十分幸福。 看到爵铭走了进来,夏楚连忙转身背过爵铭,有些不好意思,“你出去等着。” 心中暗自排腹,第一次做饭,步骤也不知道对不对。 听到夏楚的话,见到她背着自己的动作,爵铭眉毛一挑,直接抬步上前走到她的身后,俯身抱住她的腰际,声音邪魅,“我看着你做。” 这是她第一次给他做饭,他要看着她做。 她那么聪明,做什么都做的极好,想必做饭也不例外。 一想起这个小女人,大早晨起来为他洗手作羹汤,他就十分高兴。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连忙伸手准备往外推,但看到手中的面粉,便改用头顶。 顶着爵铭的胸口往外推去,脸上有些着急,“你出去等着,不然我不做了。” 见到夏楚的动作,爵铭感觉有些好笑,做个饭有什么可害羞的。 但也再不逗她,他还想吃她做的早餐呢。 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满脸愉悦,“那夫人,你好好给为夫做饭,”说着便转身离开了厨房。 第一百八十八章 难吃的面条 看着爵铭离开的背影,夏楚脸色蓦然一红,转身继续去忙碌自己的面团去了。 待揉好面就开始扯面,虽然她没有扯过,但是没有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扯面这种事情,完全难不倒她。 直至…… 看着案上扯好的面条,夏楚感觉十分无语。 怎么步骤和别人扯面的步骤一样,为什么这个面条看着这么难看。 大小不一,粗细不一,薄厚不一。 算了,能吃就行,管它什么样子。 紧接着夏楚就烧开了一锅水,把所有的面条倒了进去,用筷子搅拌了搅拌。 而后就去切西红柿,打鸡蛋,开始做西红柿鸡蛋的卤子。 在夏楚的认知里,最好做的菜就是西红柿炒鸡蛋。 待面条做好后,夏楚拿出三个碗放在托盘上,把面条依次盛在了碗里,再在上面浇上西红柿鸡蛋卤子,看着成品,露出自信一笑。 唔,看色泽还不错嘛! 而后拿起三双筷子端着走了出去。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爵铭,抬眼见夏楚走了出来,放下手中的报纸走到了餐桌旁。 而这时张妈也走了出来,看到桌子上的三碗面条,上面西红柿鸡蛋的卤子看着色泽还不错,忙夸赞道,“夏小姐真是心灵手巧。” 夏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拿起一双筷子递给爵铭,“尝一下,好不好吃。” 虽然面条不怎么样,但是应该是好吃的。 “好,”爵铭有些激动的拿起筷子,搅拌了一下面条。 可是看到西红柿鸡蛋下面的面条之后,脸色一僵。 本来,光看上面盖着的一层西红柿鸡蛋的卤子,看着还挺好的;可是,为什么下面的面条是这个样子的,粗细不一,长短不一,薄厚不一。 挑起一根和小拇指厚度差不多的面条,爵铭顿时一愣。 心中暗自排腹,这面条,确定熟了么! 夏楚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虽然看着长相不一样,但是应该是好吃的。” 她到现在,还依旧坚信她做的面条很好吃! 毕竟从小到大,她做事情,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一旁的张妈看着少帅筷子上夹着的那个面条,眉头一皱,没有说什么,直接转身坐在凳子上,抱着自己的那碗面条搅拌了一下。 待看到和少帅碗里一样的面条,经常做饭的她,一看就知道那面条的颜色还没有煮熟。 看着夏楚那一脸自信的笑容,爵铭点了点头,“嗯。”而后便把面条直接放入口中。 因为他看夏楚那么自信,觉得这面条可能是长相不好看,但是好吃的吧! 不然她为什么看着那么自信。 只是…… 待面条进入嘴中的那一刻,爵铭瞬间眼睛一闭,眉头紧皱;本以为是一碗香甜肆虐的口味,不曾想,竟然这么……咸。 对,就是咸。 他感觉,夏楚是不是把所有的盐都放到了卤子里面了。 看到爵铭眉紧皱眉头的样子,夏楚有些紧张,“怎么,不好吃吗?”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睁开眼睛,忍着口中难以忍受的咸味,把面条嚼吧嚼吧咽了下去,面色从容且愉悦,“嗯,好吃,楚儿,你是第一次做饭吗,怎么这么好吃。”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有些怀疑,“真的吗?” 如果好吃的话,为什么他刚才是那个神情。 “嗯,”点头,爵铭佯装很好吃的样子,再次夹起碗里的面条快速吃了起来。 而一旁的张妈见此,不由得一愣。 难道夏小姐做的面条,看着不好吃,但是吃起来美味不成。 想着便夹起面条吃了起来,只是…… 待面条到嘴里之后,张妈脸色倏然一变。 少帅,这就是你说的好吃…… 夏楚转眼看向张妈,着急询问,“张妈,好吃吗?” 被蓦然这么一问,张妈抬眼看向爵铭,只见他面无表情的吃着自己碗中的面条,冷冷的睨了她一眼,连忙回复,“好吃,夏小姐,”说着再次低头吃了起来。 听到张妈也说好吃,夏楚十分高兴。 一个做饭的人,最喜欢别人夸自己做的饭好吃了,况且她还是第一次做饭。 想着夏楚便拿起筷子,对着自己碗中的面条搅拌了一下,准备尝上一口。 见到夏楚的动作,爵铭迅速大手一揽,把夏楚的那碗面条给揽到自己眼前,“楚儿,这是你第一次做饭,这一碗不够我吃的。”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顿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却听到爵铭再次说道,“楚儿,去给我倒杯水。” “哦,好。” 放下手中的筷子,夏楚起身走去厨房去倒水。 见此,爵铭连忙快速扒拉着碗中的面条,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碗中的面条吃了,再次去吃夏楚那个碗里的。 看到自家少帅的动作,张妈无奈,也忍着咸意,把碗中的所有面条给吃了。 待夏楚回来,只见爵铭的那一碗面条已经被他给吃完了,就连她的那一碗,他也吃了一半了。 有些惊讶,连忙把手中的水杯放在爵铭的面前,高兴说道,“看来还真是好吃啊!,太好了,没想到,我还有做饭的天分,那我以后每天早晨都给你做好不好。” “咳咳……” 夏楚话音一落,爵铭被口中的面条呛了一口,迅速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见此,夏楚暗自咂舌,“我给你做饭,这么兴奋啊!”都能兴奋到呛住。 放下水杯,爵铭脸色微红,看着夏楚,一脸认真,“楚儿,我早晨还想与你多睡会儿呢,你天天给我做,我可不舍得。” 说着低头快速吃着碗里的面条,伸手把眼前的水杯往夏楚的面前一推,“再去给我倒一杯。” 见爵铭还要再喝水,夏楚有些无语,但也没说什么,直接起身走到厨房去倒水去了。 张妈颤颤巍巍的抬眼看向那个睁眼说瞎话的少帅,心中暗自排腹,少帅真强大! 待夏楚倒水回来,爵铭已经把面条全部都吃完了,接过夏楚的水,一口全部喝了下去。 而后轻咳一声,“咳,楚儿,你去换衣服,我陪你出去逛街。” “好!”逛街是昨天就说好的,夏楚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走向卧室去换衣服去了。 而爵铭,见夏楚进了卧室,起身走到厨房内拿起水壶往杯子里倒水,然后疯狂喝水,一直喝了五杯水,才感觉嘴中没有那么咸了。 这时,张妈也吃完了面条,走进来拿起水杯倒水喝!! 直至喝了三杯水,才好受些。 转眼看向少帅,颤颤巍巍道,“少帅,那个,以后还是不要再让夏小姐做饭了,”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就是怕少帅的胃受不了! 一次两次还行,若是时间长了,少帅肯定是要吃坏肚子的。 听到张妈的话,爵铭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厨房。 没想到,夏楚这个人那么聪明,做饭竟然这么……难吃。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逛街 买衣服 当爵铭走到卧室的时候,此时夏楚已经穿好了洋装,就差后面的系带没有系了。 对于她脸上的伤,她自己倒是没什么,但是怕给爵铭丢人,只能穿着洋装带着礼帽挡着了。 见到爵铭走了进来,连忙背过身,“爵铭,帮我把衣带系上,” 舔了舔依旧感觉很咸的嘴唇,爵铭抬步上前,拿起夏楚的衣带给她固定在后背。 直至穿好,又从一旁拿起礼帽,给她固定在头上! 想到什么,抿唇说道,“楚儿,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听到爵铭说要去看电影,夏楚顿时一愣,而后想到了什么。 他陪着她逛街,陪着她买东西,现在还要陪着她看电影,莫不是因为这些事情都与顾南川一起做过? 想到这个,夏楚不由得暗自排腹,还真是个醋王。 轻轻点头,“好。” 这些事情她都没有和爵铭一起做过,现在,她也想与他一起经历下,恋爱男女都经历的事情。 见夏楚点头,爵铭走进洗手间去洗刷。 没办法,他感觉他的嘴唇都是咸的,怕等下亲夏楚的时候,被她察觉到什么。 待再次出来,爵铭换了身西装马甲,看上去十分正式。 与夏楚今日去逛街、看电影,感觉就像一场仪式一样! 虽然这不会是唯一一次与她去看电影,但毕竟是第一次,他要认真对待。 换好衣服后两人便出门了,孙宾在车门前等着,见到两人出来,连忙转身打开车门。 紧接着车辆缓缓往前开着,由于夏楚早晨什么都没有吃,爵铭首先带着她去中餐馆吃了些早餐,而后就去了家名叫‘金衣阁’的服装店。 ‘金衣阁’服装店,是专门给名门贵族定制服装的地方,想起三日后的订婚,还有十二日后母亲的生日宴,爵铭便想着给夏楚定制一些高级洋装和旗袍。 走入服装店内,掌柜连忙从收银台后走了出来。 这家服装店的掌柜是一个四十岁的男人,见到爵铭忙上前迎接,一脸笑意,“少帅,好久不见少帅光临了。” 而后转眼看向一旁的夏楚,一身淡蓝色洋装,高贵典雅,不由得询问,“少帅,这位是?” 以往他从没见过少帅身边有过哪个女人,今日竟然带着一个女人来到服装店,还牵着手,看着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听到服装店掌柜询问夏楚,爵铭眉毛一挑,唇边勾起一抹浅笑,神情愉悦,“夫人。” 简单的两个字,为夏楚表明身份。 听到少帅说夫人,那掌柜顿时一愣,而后一脸歉意又恭维道,“哎呀,是少夫人啊,小的眼拙,少夫人真是矜持高贵、娴静脱俗。” 听到掌柜的夸赞,夏楚脸色蓦然一红,淡淡一笑,“谢谢。” 却是暗自排腹,这个掌柜太能拍马屁了,她脸上挡着这个纱能看出什么。 听到夸赞自己的女人,爵铭面色愉悦,薄唇勾勒出一丝自豪神色,“我夫人过几日要参加一个重要的宴会,给她定制几身洋装,平常穿着的旗袍也一起定制些。” “好好好,”掌柜的连忙点头,而后朝后叫道,“小桃。” “哎,掌柜的,”随着声音,服务员小桃从后面跑了出来,看向一旁站着的爵铭,脸色蓦然一红,声音夹杂着女人之间的娇羞,“掌柜的,有什么事儿吗?” 掌柜看向小桃那神色,不由得眉头一皱,指了指一旁的夏楚,“给少夫人测量下尺寸。” “……” 听到掌柜说少夫人,小桃顿时一愣,片刻之后反应过来,连忙看向一旁站着的夏楚,面上闪过一丝嫉妒之色,却露出标准微笑,“少夫人里面请。” 并没有忽视小桃那一脸花痴样,夏楚不满的看了眼爵铭,而后便跟着小桃走向了后面。 而爵铭,却全程没有给小桃一个眼神,并不知道夏楚刚才看他那眼中满含醋意。 见夏楚走了进去,摸了摸有些难忍的肚子,转眼看向后面的孙宾,冷漠开口,“去给我买些消食的药。” “药?” 听到少帅说买药,孙宾有些惊讶,“少帅不舒服吗?” “嗯,”眸色一深,爵铭面色冷淡,“早晨吃的饭有些生,肚子难受,让医生给开些西药。” 西药他能立即吃了,若是中药的话还要熬药,味道也太大,那样的话夏楚肯定会发现的。 “好的少帅,”点头,孙宾连忙跑出去了。 心中暗自吐槽张妈,竟然给少帅做的饭生,让少帅吃了闹肚子,回去他得说说她。 见孙宾跑了出去,爵铭转身走到一个沙发旁坐下,掌柜的连忙给他倒了杯茶水,同时拿起一旁桌子上放的洋装款式册子,开始一一介绍。 “少帅您看,这册子上面的洋装,都是外国现下最流行的,面料也是昨日刚到的,现在整个平城还没有做这种款式的洋装……” 爵铭端坐沙发上,听着掌柜的介绍着,看着手中的册子,眸色深了一深,最后从里面挑选了几款样式,“这几款吧!尽快做好,三日要用。” “好好好,”掌柜的连忙点头,三日的时间虽然是太短了些,但是少帅急用,他就算是加班也会给少帅赶出来的。 而后想起新到的男装面料,继续推荐,“少帅,最近店里新到了一匹男装面料,少帅要不要定做几身。” 听到掌柜的话,爵铭眸色一转,最后点头,“做吧!” 订婚的时候,他也要穿新衣服,想着便说道,“三日后也要用,到时我让人来取。” 听到少帅说定,掌柜的顿时一脸笑意,堆笑道,“好好好,少帅,保证不会耽误少帅使用。” 以往少帅都是在这里定制衣服,少帅的尺寸他们店里是有留存的。 后面屋内,小桃给夏楚测量着尺寸,看着她身上的伤痕,不由得十分惊讶。 这个少夫人怎么身上全是伤? 难道是少帅打的不成? 少帅的阴狠冷酷整个平城人人都知道,一想到少帅打人的样子,小桃那本羡慕、嫉妒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变为恐惧。 看出了小桃神情的转变,夏楚不禁眉毛一挑,却也没说什么。 估计是她身上的伤痕,让这个服务员以为是被爵铭打的吧! 想到这个,夏楚不由得笑了笑,在别人眼中,爵铭这是有多暴戾,竟然让这个服务员认为能把她打成这样。 第一百九十章 看电影 由于是繁华的街道,附近就有西药店,不消片刻,孙宾就从外面赶了过来,拿出两盒药走上前打开,“少帅,医生说每盒一粒,每日两次。” 接过孙宾递来的药,爵铭直接就着茶水喝了下去,孙宾便把药给收到了口袋里。 就在此时,夏楚从里面走了出来,爵铭对着她招了招手,夏楚听话的走到了他身边坐下。 伸手一把揽起夏楚的肩膀,爵铭从桌子上拿起那个服装册子,指了指刚才他看的那些衣服款式和面料,询问道,“过几天我母亲的生日比较正式,给你定几身大气些的洋装,还有几身平常穿的旗袍,你看看这些款式怎么样。” 低眼看着爵铭指着的服装款式,夏楚点了点头,“很好看。” 她喜欢素雅些的,爵铭挑选的颜色都不艳丽,看着很好看,她很喜欢。 “那就好,”见到夏楚点头,爵铭唇边勾起一抹邪笑。 而后便拉着她走出了服装店,带着她在街道上走着,随即转身走进了百货公司,直接走到了化妆品的柜台前。 看着眼前摆放着的化妆品,夏楚有些懵,忍不住询问,“为什么要买化妆品?” 她平常很少化妆的,觉得还是素颜自在些。 爵铭眸色一深,解释道,“等我母亲生日的时候,你要好好打扮打扮,”到时他要在所有人的面前,介绍她是他的夫人。 同时,他心底里有一个小小的抵触,顾南川当时给她买了许多化妆品,他也要给她买,他的女人,只能用他买的东西。 总的来说,他现在想夏楚从头到脚的每一件东西、首饰全部都是他给买的,他给置办的。 完完全全的应了夏楚的那句话,‘包养她’ 听到爵铭这样说,夏楚明白的点了点头,“好。” 若是去参加爵铭母亲的生日宴,确实是应该好好打扮些的。 想着便伸手亲自去挑选化妆品,对于民国时期的化妆品,夏楚不是很熟悉,只是听着服务员介绍着,把最近最火的一系列化妆品都买了去。 同时,爵铭又买了几瓶不同味道的香水。 民国时期的香水,不像是现代的那种,一喷就出来了;而是精油瓶子,很小的一瓶,需要倒在手帕上扑在脖子里,手腕上,味道浓烈持久。 紧接着,爵铭又带着夏楚去了电影院去看电影。 一入电影院之内,一张大大的黑白海报摆在门口,海报上的名字是‘蜜月快车’。 许是这个电影非常火,所以无论是北城还是平城,都被人所追捧。 看着那个大大的黑白海报,爵铭眸色深沉,“就看这个怎么样?” 这个电影他听孙宾提起过,说这个电影最近很火,特别适合恋爱中的男女去看。 看着‘蜜月快车’这四个大字,还有上面熟悉的人物,夏楚顿时一怔,而后点头,“好。” 虽然这个电影与顾南川一起看过了,但是她不介意与爵铭再看一遍。 不然她要怎么说,难道要她说,这个她和顾南川已经看过了,还是看其他的吧? 以爵铭那很小的心眼,肯定会吃醋,说不定还会发怒也不一定。 紧接着,孙宾去买了电影票,同时也给夏楚买了些糕点吃。 他见这些看电影的男男女女都抱着一些吃食,想着看着电影吃着东西,别有一番风味。 而后,爵铭与夏楚坐在等候厅的座位上,等待着电影开场。 看着手中的两张电影票,爵铭那原本冰冷的心底此时闪过一丝甜蜜。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他迷恋其中,不能自拔。 由于‘蜜月快车’是现下最火爆的一个电影,两人也就等了十几分钟就场了。 此时是上午,看电影的人比较少,整个放映厅内也就十几人而已;爵铭和夏楚随便找了两个座位坐下来,整个放映厅内十分静谧,只有放映机的声音嗡嗡嗡的响着。 夏楚抱着手中的零食糕点吃着,抬眼看着大屏幕,等待着电影的开场。 整个放映厅内漆黑一片,爵铭在黑暗中转眼看向身边的夏楚,见她此时正吃着糕点,盯着大屏幕,直接伸手一拉把她直接从座位上拉了起来,而后抱在怀内。 倏然被爵铭抱起,夏楚顿时一愣,而后脸色倏然红的厉害。 这可是公共场所啊!怕被人给看到了,连忙低头,把脸埋在了爵铭的胸口。 见此,爵铭喉咙滚动,趁着黑暗直接摸向夏楚的脸,打开她脸上的白纱,抬起她的小脸,而后低头噙上了她的红唇。 此时她的口中还有一丝香甜的味道,甜甜的,一股桂花香。 张嘴亲吻着她那迷人的红唇,双手亦是抱着她纤细的腰身。 感觉到在这种公众场合偷偷的亲吻,让爵铭有一种异常的兴奋、激动。 此时她身上的伤好了许多,他不用再顾忌她背上的伤了。 就在这时,放映厅忽然亮起,由于是无声电影,整个放映厅内依旧静谧无声。 感觉到四周忽然亮起,夏楚连忙伸手推了推。 可越推爵铭紧抱着她腰际的手就越用力,灼热的呼吸声也愈来愈重。 浓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口中。 两人的呼吸混合在一起。 而她没有看到的是,爵锦怀此时正坐在他们后面两排的位置上坐着,怀中依旧抱着一个女人,一只手摸着女人的脸,对着她的烈焰红唇亲了一下,而后一脸坏笑的看着怀中媚眼如丝的妖艳女人。 感觉到放映厅忽然亮了起来,爵锦怀捏了下女人的脸,转头往前面的大屏幕看了过去,却看到了前面正激情相吻的两人。 由于爵铭坐在前面,夏楚穿着洋装头上戴着礼帽,虽然纱被撩上去了,但是夏楚那一张小脸全部被爵铭的头给挡住了,爵锦怀并没有看出两人正是爵铭和夏楚。 饶有兴趣的看着前面那两个背影,爵锦怀抱着女人的手紧了紧,惹的怀中女人疼的叫出了声,但脸上的红晕深的厉害,像是黑暗中的红苹果一样,十分诱人。 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爵锦怀感觉十分意外,竟然还有人能像他一样在放映厅这么放肆。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是糕点甜 是你甜 直至感觉身上泛出了丝丝涟漪,爵铭才舍得放开夏楚。 舌尖舔了舔唇上还残留着的淡淡桂花香味,看着她此时的泛着红晕的小脸,喉咙滚动。 直接把她一把抱在怀里,紧紧的禁锢在怀中! 唔,今晚,应该可以了吧! 夏楚却是一脸羞愤的倚在爵铭的怀里,拿起怀中被挤压变形的纸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糕点,放入口中吃了起来,强压下去心中的慌乱。 见夏楚吃了糕点,爵铭唇边勾起一抹坏笑,直接伸手一把摁住她的头,使其脸对着自己,张嘴咬掉了她口中的糕点,狂卷着她口中的香甜气息。 后面的爵锦怀看到两人此时的动作,一股肾上激素急速飙升。 什么情况,这平城竟然有比他还会撩人的,这撩人的手段,他可是都没有做过的。 想着便收回手,把怀中的女人放在一旁,唇边勾起一抹坏笑,“等爷会儿” 说着便起身抬步走向前面正肆虐亲吻,互享口中食物的两人,直接走到两人身后的座椅上,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到此时那男人把怀中的女人放开,熟悉的声音响起,“好甜。” 听到那声音,爵锦怀顿时一愣,有些不可置信。 什么鬼? 这个声音,不正是冰冷淡漠、冷酷无情,爵铭的声音吗! 而此时,他也看清了那女人,不是夏楚是谁。 她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伤痕,只见她此时脸色爆红,声音娇媚动听,“嗯,是很甜。” 听到夏楚说很甜,爵铭唇边笑意更甚,顺势开口,“不是糕点甜,是你甜。”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脸色红的更厉害了。 这爵铭,现在怎么这么会撩人。 只是…… 她怎么感觉有人看着自己。 抬眼往后一看,见到爵锦怀那张大脸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顿时脸色一变,连忙起身,想要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爵铭却是用力抱紧夏楚的肩膀,眉头一皱,声音暗哑,“别动。” 感觉到夏楚刚才眼中的异样,转眼往后面望去,见到爵锦怀那张大脸,顿时一愣,有些意外,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他。 而后深邃的眼眸缩了缩,脸色迅速一敛,对于在这里碰到爵锦怀,十分不满。 而爵锦怀看到爵铭那英俊的脸,不禁眉毛一挑,揶揄道,“以前,我总以为少帅高冷,不曾想是个闷骚啊!” 那撩人的话语,连他自己都说不出口。 让他一度以为,这个爵铭,还是不是他认识的爵铭了。 冷冷睨了眼后面的爵锦怀,爵铭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伸手拿下夏楚头上的白纱,挡住她那泛着红潮的小脸。 见此,爵锦怀眉毛一挑,露出一丝异样的神情,头往前一凑,调侃道,“夏小姐,这么甜的糕点,能借我用一下嘛,我也想和我女人这样来一下。” 听到爵锦怀的话,夏楚脸红的更厉害了,伸手把怀里的糕点往前推,想要递给爵锦怀,爵铭却是直接揽住再次放倒夏楚的怀里,吐出四个字,“自己去买。” 爵锦怀眉头一皱,面露不满,但也不再动弹,眼睛直直的盯着两人。 感受到爵锦怀灼灼的目光,夏楚脸红的像是红苹果一样。 想要起身做到自己座位上,奈何爵铭不让。 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的慌乱,转眼认真去看这个黑白电影,强行让自己忽略后面爵锦怀那灼灼目光。 见两人不搭理自己,爵锦怀也不觉得丢人,就这么坐着。 直至过了许久,后面的女人见爵锦怀不回去,便起身走到爵锦怀的身边。 而后直接坐在他的身上,声音软糯,“二爷,” 看向走来的女人,爵锦怀的手直接伸到她的脸上,狠狠的捏了两下,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说,爷甜不甜。” 那女人立即疼的叫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二爷会突然问甜不甜这个问题,但依旧软糯回答,“甜。” 听两人的对话,夏楚的脸色红的更厉害了! 此时看着这个电影,感觉就像是在煎熬。 一直到了电影散场,爵锦怀与她怀里的女人全程都在说着撩人的话语,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爵铭和夏楚听到。 夏楚此时的脸色愈来愈红。 这个爵锦怀绝对是故意的,她真的想暴揍他一顿。 看完电影,爵铭直接带着夏楚离开了放映厅,爵锦怀却是直接跟了上来,“少帅,你什么时候回都督府,都督府的那个女人,可是整天都盼着你回去呢,” 听到爵锦怀说女人,夏楚顿时一愣,转眼看向爵铭,面露疑惑,“什么女人?” 哪个女人?爵铭都督府有女人了? 爵铭脸色发冷的看向爵锦怀,却见他此时正挑衅的看着自己。 眉头一皱,伸手一把揽着夏楚的腰际,狠狠的捏了一下,“没有女人,只有你。” 那个白萱萱,谁想娶谁娶,他是不会娶的。 在他眼里,他只有夏楚一个女人。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面露不满。 爵锦怀明明说都督府的那个女人整天盼着他回去,他却给她说没有女人,骗鬼呢! 心中暗自思考着,他是不想说,还是骗她? 直至走出电影院,两人直接朝车子走了去,孙宾见到两人走了出来,抬脚正要跟着走出去。 只是,待看到后面紧跟着走出来的爵锦怀,顿时一愣。 二爷怎么也在这里? 恭敬叫了声‘二爷’,而后快速走到车前开门去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爵锦怀没有说话,想到今日他们两人在放映厅内肆无忌惮的情形,轻佻一笑。 转眼看向身边的女人,薄唇勾起一抹坏笑,“你说,是爷有魅力,还是爵铭有魅力。” 听到爵锦怀这么询问,那女人娇羞一笑,“当然是爷有魅力了。” 心中暗自吐槽,少帅那一脸冷漠的样子,她可不敢招惹。 只是好奇,他身边的这个女人是谁,竟然让平常冷漠的少帅这么温柔对待。 听到女人的话,爵锦怀嗤笑一声,用力把她抱在怀里,戏谑道,“好,那爷就让你见识一下,爷更有魅力的一面。” 说着便拉着女人朝一旁不远处的旅馆走了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只喜欢你 坐在车上,夏楚脸色有些难堪。 她被顾南川抓的时候,什么事情都给爵铭说了,他倒好,什么都不给她说。 按照爵锦怀的说法,都督府是有他一个女人的,而他也知道,但是他就是不给她说。 想到爵铭还有其他的女人,夏楚感觉心中有些闷;如果他真的有除了她以外的女人,那么她无论如何也不和他在一起。 前面开车的孙宾感觉出车内不一样的气息,有些纳闷。 少帅和夏小姐刚才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出来这样了 难道是二爷又招惹少帅和夏小姐了不成。 爵铭转眼看向气的鼓鼓的夏楚,薄唇一勾,伸手把她一把抱入怀里,解释道,“她的父亲与我们有生意往来,一直以来打仗的粮食都是从她家的商户买的,这次父亲回来,她也跟着来了;父亲有意让她和我联姻,可是我并没有同意,至今为止,我也仅见了她一面而已,现在她长得什么样子我都忘记了。”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眉头一皱,却是暗松口气,“这么说,她家还是个有钱人家了!” 也对,如果没有钱,都督怎么可能会愿意让她和爵铭联姻。 在都督眼里,爵铭要娶的女人,一定是要门当户对的吧! 听到夏楚泛酸的话语,爵铭唇边笑意更甚,“再有钱,也比不上你。” 说着直接在她的腰上用力拧了一下,揶揄道,“你在北城赌石厅那一下,可比得上她家好几年的收成了。” 听到爵铭这样说,知道他心里又吃醋了,夏楚不由得抿唇一笑,“上次,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里面那个女人的声音就是她吗?” “嗯,”爵铭点了点头,有些纳闷,那件事情他都忘记了,她竟然还记得呢。 见爵铭点头,夏楚转眼认真的看向爵铭,疑问又肯定的语气,“她喜欢你?” 不然,不会只身跟着都督来到这里,在这个时代的女人,哪里有跟着别的男人离开的,除非是特别喜欢那个男人。 听到夏楚这么问,爵铭眉头紧皱,神色迅速一敛,“不知道,反正我只喜欢你。” 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她,哪里管别的女人。 就算是白萱萱喜欢他,他也对她也没有丝毫感觉,更不会给她一个眼神。 听到爵铭这样说,夏楚脸色好看了许多,但是,心里依旧有些不舒服。 想了想,柔声说道,“爵铭,两个人相爱,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对方。” “但信任的前提,就是坦诚。” “我与顾南川的事情,我心胸坦荡,所以我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而你,若是心胸坦荡,就也应该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而不是瞒着我。” 爵锦怀的话语之中她听得很明白,那个女人喜欢他,这是无可厚非,毕竟他长得这么帅。 但…… “爵铭,我不能阻止别人喜欢你,毕竟我的眼光很好;如果你没有一个人喜欢,那岂不是说明我的眼光很差。” “别人喜欢你是一回事,我也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而生气;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敢给我撩拨她们,你给我等着。”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眉毛一挑,双手在她的腰上紧了紧,神情愉悦,“我只撩拨你。” 夏楚脸色蓦然一红,暗咳一声。 这个爵铭,越来越会撩人了! 不过,他既然给她说了,也代表他心胸坦荡,想着便伸手抱着爵铭的脖子,对着他的嘴巴亲了一下,蜻蜓点水,“这是第一次,如果以后还有别的女人看上你了,你要告诉我,我好提前做准备!” 夏楚主动亲吻让爵铭很高兴,但她的话语却让他有些不明所以,“准备什么?” 夏楚却是一脸傲娇的回道,“当然是要在她们面前宣誓主权了!你是我的,他们喜欢就喜欢了,觊觎就觊觎了,但是敢给我勾引你,我一定饶不了他们。”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十分高兴,“遵命,夫人。” 心中暗自排腹,这个小女人,醋意可不比他对她的弱。 听到后座两人的对话,孙宾感觉受到了万点暴击。 现在少帅和夏小姐整天这么秀恩爱,他感觉受到了暴击。 怎么办,他也好想谈恋爱! 他也好想找个女人去看电影,也好想找个女人说这么撩人的话语。 可是,前提是,他要先找个女人。 车辆到达家里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左右,停下车,孙宾连忙跑下去给夏楚打开车门,而后去副驾驶座位上去拿今天买的东西。 就在这时,张妈提着菜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看到爵铭和夏楚,连忙快速走到两人的面前恭敬叫道,“少帅,夏小姐。” “嗯,”点头,爵铭打开房门揽着夏楚走了进去。 张妈提着菜正要跟着走进去,孙宾却是上前把张妈拉到不远处,一脸兴师问罪样,“张妈,你怎么给少帅做的饭不熟呢,少帅今天一整天都不舒服,还吃了药,消化不良积食严重。” 本来听到孙宾的前半句张妈还有些疑惑,她没有做不熟的饭啊! 但听到后半句就明白了,有些无奈,“不是我做的,是夏小姐给少帅做的饭,”说着转眼看了眼屋子,见两人都不在客厅,把今天早晨的事情给孙宾说了,末了还加了句,“我吃了也难受了一天了,哎……” 说着摇着头离开了。 今天一整天她肚子也很不舒服,也是吃了药的;她决定了,以后千万不能再让夏小姐做饭了。 毕竟,她还是还要考虑少帅的胃的。 听到张妈的话,孙宾有些风中凌乱。 竟然是夏小姐做了不熟的饭给少帅吃,不熟不说,还咸的感觉就像是在直接吃盐一样。 他太惊讶了! 夏小姐那么聪明,在他眼里她就像是万能的一样,没想到,竟然不会做饭啊! 暗自咂舌,走进屋内把买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里,夏楚就把厚重的洋装换成了普通的旗袍。 对着镜子照了照脸上的划伤,感觉已经浅了许多,转眼看向一旁袋子里的化妆品和香水,拿起来放在了梳妆台的桌子上,想着等爵铭的母亲生日的时候,她要好好的打扮一下。 想起上次与他母亲见面的情景,此时夏楚脸上还觉得有些燥热。 好吧,初次见面的情景太尴尬了,以后她得好好挽回面子。 由于今天在外面游玩了一天,现在感觉有些累了,夏楚和爵铭吃了晚饭就早早去睡了。 次日早晨,夏楚还没到七点就醒来了,转眼看向身边依旧在睡觉的爵铭,暗笑一声,直接起身。 第一百九十三章 爵铭为夏楚下厨 爵铭一向睡觉浅,夏楚一动作他就醒来了,睁开双眼就见夏楚起身了,眉头一皱,直接把她搂在怀里,而后翻身压在身下,声音低沉,磁性性感,“再躺会儿。” 夏楚却是伸手去推脱,“爵铭,你起开,我去给你做早餐。” 当夏楚说出‘早餐’这两个字的时候,爵铭眼睛倏地睁开,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让张妈做就行了,” 对于她做的早餐,他现在还有些后怕。 昨天吃了后,一整天肚子都有些不舒服,今天如果是再吃,他估计得去医院一趟了。 但是,现在夏楚对做早餐这件事情兴趣很大,“不,爵铭,我要为了你学会做饭。” 昨天她听他说她做的面条很好吃,唯一的不足就是面条的厚度不均匀,今天她要改正,这样的话一定会比昨天做的更好吃的。 而且,她觉得她娘说的对,她要为了爵铭学会做饭。 那些复杂的她不会,简单的面条她还是‘手到擒来’的。 听到夏楚的话,感觉她今天是非做不可了,爵铭脸色微变,眉头拧成川字。 见此,夏楚有些郁闷,“怎么了?” 不是说她做的好吃么,还吃了两大碗呢,张妈也吃完了,怎么现在这个表情。 想了想,解释道,“昨天我是第一次做,卖相有点儿不好,今天我肯定会做好的。” 爵铭眸色一深,不想打击她的信心,但又觉得今天不能再吃她做的饭了,想了想,轻叹一声,“今天,我给你做。” 为了他的肚子着想,今天,他还是尝试一下吧!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十分惊讶,“爵铭,你还会做饭?” 十分好奇,难道爵铭还会做饭不成。 爵铭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摇了摇头,“没做过,但我想做给你吃!” 说着便起身坐了起来,直接走进卫生间去洗漱。 抬眼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长叹了口气,夫人恋上了做饭,怎么办。 十分好奇的夏楚,紧跟着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看着在里面刷牙洗脸的爵铭,动作矜贵优雅,浑然天成的气质,十分吸引人。。 感觉到夏楚正眼神灼灼的看着自己,爵铭薄唇勾起一抹浅笑,快速的洗漱了下就去做饭了,他怕他去晚了一步,夏楚会率先跑到厨房去做饭。 离开房间之前,还叮嘱夏楚不要出卧室,等他做好了再出来。 走进厨房的时候,此时张妈已经开始在厨房忙碌了,当看到爵铭走进来的时候,顿时一愣,“少帅。” 连忙抬眼向后面看去,见夏楚没有出来,暗自松了口气。 “咳……” 轻咳一声,爵铭弯腰打开橱柜,想要去找面粉,却不知道在哪里。 见到少帅在找什么,张妈十分疑惑,“少帅,你在找什么。” 以前少帅是从来不进厨房的,很惊讶今天大早晨就进厨房找东西,话音一落,就听到少帅低沉的声音想起,“我要做早餐,面粉在哪里?” 张妈再次一愣,她感觉自己刚才好像没有听清楚,有些不确信的问道,“少,少帅是要做早餐?” 这是怎么了,昨天夏小姐做早餐,今天少帅又来做早餐,这小两口子是在比着做早餐么? 这难道是现在男女谈恋爱的一种情趣不成, 看到张妈惊讶的表情,爵铭冷峻的面庞闪过一丝绯红,而后蹙眉冷嗯了一声,以此来掩饰此时的窘迫。 见此,张妈连忙弯腰拿起面粉放在案上;爵铭则是洗了洗手,拿起面粉,却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看到爵铭的动作,张妈暗笑一声,“少帅,还是我来做吧!” 他家少帅可是从来没有做过饭的,现在估计怕是连怎么做的步骤都不知道。 爵铭却是眉头紧皱,脸色发冷,“我来,你教我。” 他不相信,他这么聪明,会连一顿饭都做不好。 更何况,昨天夏楚都为了他亲手做面了,今天,他也要为了她做一次面。 当然,为了考虑她的肚子,他还要必须做好吃。 接下来,张妈在一旁解说着做饭的细节,爵铭则按照张妈的说法和步骤和面、揉面。 爵铭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按照张妈的步骤做的面,看起来卖相还不错。 直至半个小时过后,夏楚走出卧室直接走到厨房里,看到爵铭正在捞面条,连忙跑上前看去。 只见锅里的清汤面看着粗细、厚薄均匀,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有些怀疑,“爵铭,这是你做的么?” 不会是张妈做的,爵铭说是自己做的吧! 张妈却是一脸笑意的看向夏楚,抢险回答,“夏小姐,这就是少帅做的,我只是在一旁提点下而已。” 少帅一大早就为了夏小姐下厨,她可不敢抢了少帅的功劳。 听到张妈的话,夏楚忍不住夸赞,“爵铭,你还真是手巧,第一做面看着卖相都这么好。” 想起昨天她做的那些粗厚不一的面条,感觉脸色有些微红。 她作为一个女人,下厨这方面还竟然不如爵铭。 听到夏楚的夸赞,爵铭面色愉悦,把所有的面条捞在碗里,而后张妈便端着走了出去,放在桌子上,三碗面条和三双筷子依次摆放好,像是一种仪式。 夏楚连忙跑过去坐在凳子上,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搅拌了下面条,夹起放入口中正要吃,却被爵铭打断。 “等下……” 抬眸看向爵铭,夏楚顿时一愣,“怎么了?”现在还不能吃么? 没有回复夏楚的话,爵铭直接坐在凳子上,自己率先拿起筷子夹起一口面条放入口中,尝一下味道。 感觉味道还可以,方才转眼看向夏楚,“没事儿,吃吧!” 他要提前尝一下,怕像昨天那样太难吃了。 见到爵铭的动作,夏楚痴痴一笑,方才吃了面条,忍不住夸赞,“唔,爵铭,味道还真好。” 没想到,他第一次做面,就做的这么好吃,想到昨天她做的那些面条,虽然面相看着不是很好,但是想必也是这么好吃的。 忍不住吐槽道,“想必昨天我做的面条也是这么好吃吧!嗯,以后我要继续努力。”争取下次做面条的时候,也要做成和爵铭这样的均匀。 “咳咳……” 夏楚话音一落,爵铭和张妈都忍不住咳嗽了两下。 爵铭脸色微沉,直接开口,“楚儿,以后厨房你不能进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礼物 感动 “为什么?”夏楚被打击到了,脸色有些难堪,不是说很好吃吗,为什么不让她进厨房了。 看到夏楚难堪的脸色,爵铭蹙眉回复,“我不舍得你下厨房,我的女人,只吃就好。”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笑了笑,感觉十分甜蜜,没有再说什么。 这样也好,间隔一段时间做一次,这样爵铭就不会吃腻,也显得她很居家, 若说是做饭,她也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自从前天听到她娘说的那些话后,她自己想了下,也觉得女人应该要学会做饭的。 但是,对于下厨房,她并没有太大的执念。 张妈亦是点头附和,“对啊夏小姐,少帅疼您,不舍得您进厨房,您可千万不要辜负了少帅的这番心意啊!” 此时张妈对于昨天夏楚做的面条,依旧有些心惊。 她可不想再吃一次那种面条了!更何况,她不舍得让少帅那么委屈。 明明咸的要命,他还要表现出那么美味来。 “嗯,”点了点头,夏楚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把碗里的面条给吃完了。 吃完饭后,已经是九点左右,想到不久后爵铭母亲的生日,夏楚敛眉提议道,“爵铭,我们今天去给伯母买礼物去吧!” 还有没多少日子就是他母亲的生日,她到现在还没有准备礼物。 见夏楚对给他母亲买礼物这么积极,爵铭薄唇勾起一抹笑意,“好,”说着直接走到衣柜处换衣服。 就在此时,门外想起了一个敲门声,在厨房忙碌的张妈连忙跑去打开房门,见孙宾出现在了门口,手中还拿着两个盒子,外面包裹着一层花色的纸,上面还压了一个玫瑰花,装饰的十分好看。 抬眼往屋内看了一眼,见少帅和夏小姐没有在客厅,孙宾小声询问,“少帅和夏小姐呢?” 张妈眉眼之中尽是笑意,“在卧室换衣服呢!” 看着他们两人感情这么好,她十分高兴。 “哦,”点头,孙宾把手中,一大一小的两个盒子直接递给张妈,亦是满脸笑意,“把这两个盒子交给少帅。” 看了眼孙宾手中的两个盒子,张妈直接接过,十分好奇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外面竟然包裹的这么精致。 但也并没有多问,想着应该是少帅给夏小姐买的礼物吧! 不然孙宾能这么早就送来? 想到昨日少帅肚子难受了一天,孙宾敛眉询问,“今天夏小姐没有再给少帅做饭吧!” 他在想要不要给少帅提前准备药,以免等下肚子难受。 听到孙宾这么问,张妈满脸笑意,“今天,夏小姐没有给少帅做饭,而是少帅给夏小姐做的。” 说着便转身拿着两个盒子朝卧室走了去,留下孙宾在门外风中凌乱。 天哪,少帅竟然给夏小姐做饭…… 太不可思议了! 难以想象,少帅那么冷冽淡漠,竟然会给夏小姐做饭? 他太吃惊了! 张妈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房门,“少帅,孙副官送来了两个盒子。” 在屋内扣着袖扣的爵铭,听到外面张妈的话,直接转身走到房门口,接过那两个盒子,看着盒子被包装的这么精致,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而后关上房门,转身走到夏楚的身边,此时夏楚正坐在梳妆台前认真的擦着粉,想要把脸上那淡淡的伤痕给掩盖住。 看到爵铭拿着两个盒子走了过来,包装的十分精致,外面还别着的两朵红色的玫瑰花,娇艳欲滴,不由得询问,“是什么?” 看着像是礼物一样!难不成是给自己的惊喜? 想到此,夏楚连忙放下手中脂粉,好奇的看向那两个盒子。 看到夏楚此时的眼神,爵铭唇边笑意更甚,眼中闪过一丝情愫,直接打开比较小的那个盒子,盒子里面放着一块女士的手表,表带是大红色的,低调奢华、尊贵优雅。 直接拿出,检查了下手表的背面,看到上面刻着的两个字‘铭楚’,十分满意,伸手拿起夏楚的手腕给她戴上。 夏楚有些惊讶,“爵铭,这个是你给我买的?” 在这个时代,看时间是特别麻烦的一件事情,她早就想买一只手表了,只是一直没有行动而已。 “嗯,”点了点头,爵铭唇边笑意肆溺。 这块手表,他早就托人去买了,是从国外进口的硬货,国内是没有的。 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夏楚笑了笑,十分喜欢。 还没开口说话,爵铭就打开了另一个稍微大些的盒子,盒子之内,放着一支十分小巧的手枪,爵铭直接拿起,看到手枪的侧面刻着两个字,‘铭楚’,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这个手枪,还是让傅仲安排去定制的,适合女人使用,十分小巧轻便。 看到爵铭拿着那个小巧的手枪,夏楚惊讶的张了张嘴,特别感动。 爵铭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总是偷偷的为她做着一些事情,从不给她说。 想起上次他去前线两人打电话的时候,他说回来给她惊喜,应该就是这些吧! 十分开心,满脸笑意,明知故问,“这就是你上次说的,给我的惊喜?” “对,”爵铭点了点头。 但,这只是惊喜的一小部分,最大的惊喜是在后面的订婚宴。 伸手拿起那个小巧的手枪,看到手枪上面刻着的‘楚铭’两个字,夏楚十分感动,上前一把抱住爵铭的腰际,脸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爵铭,谢谢你。” 爵铭送给她的东西,都是非常实用的,她很喜欢。 爵铭亦是伸手拦住夏楚纤细的腰身,捏了一下,“要谢就做点儿实际的。” 光嘴上说有什么用,他要实际些的,最好是以身相许的那种。 夏楚脸色一红,暗骂色胚,却是直接踮起脚尖,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朝着他的薄唇亲了上去。 感受到夏楚的主动,爵铭直接低头凑在她的嘴巴上张嘴亲咬着,感受到怀中的柔软和唇边的香甜,心满意足。 对于夏楚,他越来越爱不释手,此时只想告诉所有的人,她是他爵铭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肖想。 第一百九十五章 给爵铭母亲挑选礼物 夏楚和爵铭在屋内一直呆了半个小时才出门,坐在车上,想到爵铭母亲的生日,开口询问,“爵铭,伯母比较喜欢什么啊?” 这次生日,她一定要送给他母亲一个难忘的生日礼物。 谁让她第一次见家长那么尴尬呢! 见他母亲那么尴尬,见他父亲依旧那么尴尬,她只能从其他方面讨好他们了。 他父亲那里她感觉是没戏了,都督现在不仅不同意她和爵铭在一起,更是在撮合他和白萱萱,所以,就算是她再怎么讨好,他父亲依旧不喜欢他。 在他的眼里,不管她怎么做,都比不过白萱萱,只因为她的家世好。 这个她也能理解,毕竟这个时代的人都这样,讲究门当户对。 能像爵铭母亲这样,丝毫不嫌弃她家世的人,很少。 听到夏楚再次询问他母亲的喜好,爵铭不禁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黑发,薄唇微勾,“只要你送的,她都喜欢。” 他说的确实是真的,他母亲喜欢她,她送什么她都会喜欢的,毕竟,她母亲可是特别希望他尽早成婚的。 自从上次见了她以后,总是时不时的给他打电话催婚。 问他什么时候才能攻克她,什么时候才能给她生个大胖孙子。 唔,人他马上就要攻克了,孙子还会远吗。 以他的能力,想要孩子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这也太敷衍了,怎么说也是未来婆婆的生日,她一定要好好策划一下才行。 想到上次见到爵铭母亲的时候,她全身上下,只有手腕上带了一只羊脂玉的手镯,想必,她是喜欢玉制品的。 想到此,猛地转头看向爵铭,一脸兴奋,“爵铭,伯母是不是喜欢玉制品,翡翠、玉什么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说了。 她对别的不在行,对玉制品那可是行家。 听到夏楚这么询问,爵铭顿时一怔,有些惊讶。 她竟然这么聪明,他都没有说就能猜到母亲喜欢什么。 微微一笑,“对,母亲喜欢玉制品。” 一说起玉制品,爵铭就想起了上次她在北城,和顾南川在‘北城古玩’逛了那么一趟,就挣了六百多条大黄鱼,而且赌石还十开十中。 每每想起这件事情,他的心中就醋意翻腾。 她那么强大的能力竟然在顾南川的面前展示了出来,而不是他发现的,着实可恶。 顾南川,他一定要杀了他。 等订婚后就去杀了他,不然他还是不放心。 终于知道爵铭的母亲喜欢什么了,夏楚十分开心,“那平城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古玩店,我们去给伯母挑一个礼物。” “好,”点头,爵铭伸手一把揽住夏楚的细腰,伸手捏了两下。 想到她为了他母亲费尽心思,爵铭心中十分高兴。 紧接着,孙宾便把车开到了平城的‘古玩一条街’。 平城的‘古玩一条街’并没有北城的‘北城古玩’大,也仅仅只有一条街道,二十几家古玩店铺而已。 下了车,夏楚和爵铭朝着‘古玩一条街’的街道走去,平常爵铭很少来这种地方,所以对于这里也不是很熟悉;况且,选择礼物这件事情,并不是店铺高端、贵重的就是好的,还是要看机缘的。 有的不是很好的店铺,却能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礼物。 所以,下了车夏楚和爵铭就在‘古玩一条街’挨个去逛,看有没有能够看得上眼的。 当走进第一家店面的时候,夏楚看了眼店面门口的牌匾,上面写着大大的‘聚宝阁’三个字,字体沉稳大气,看上去十分高端。 孙宾跟在后面走入店内,此时心中还在想着,早晨张妈说少帅做饭的那件事情,幻想着少帅进入厨房揉面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们少帅这么冷漠无情、阴鸷凌冽,很难想象,竟然会下厨房。 想来这件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别人是不会相信的。 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张妈是不会说谎的,想来,真的是少帅给夏小姐做的饭。 唔,少帅从小到大还没下过厨房,第一次下厨就是为了夏小姐。 是真爱没错啦! 而且,少帅还想要亲自向夏小姐求婚,唔,好浪漫。 怎么办,他现在越来越想要找个媳妇了。 ‘聚宝阁’掌柜本在收银桌前算账,见到爵铭走了进来,连忙上前迎接,满脸兴奋,“少帅大驾光临,真是令小店蓬筚生辉!请问少帅需要点儿什么?” 冷眸扫了眼满脸堆笑的掌柜,爵铭薄唇轻启,“陪夫人来看看。” 倏然听到少帅说夫人,掌柜顿时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而后连忙转眼看向一旁站着的夏楚,一脸谄媚,“少夫人好。” 心中十分疑惑,少帅什么时候娶夫人了,他可从没有听说过。 而且,他从没有见过少帅和哪个女人走的这么进,现在一进门主动提起夫人,想必对她是宠爱的很。 想到此,脸上笑意更甚,“少夫人有什么喜欢的尽管和我说,我店里的翡翠玉品,都是上等的好货。” 听着掌柜的推崇,夏楚微微点头,并没有说什么,直接在店内扫了一眼,便抬脚朝前面的饰品专区走了过去。 只是,这里面的饰品摆放的有些杂乱,什么品质的饰品都摆放在一起,毫无规矩可言,且饰品区内并没有特别好的货色。 见到夏楚去看饰品,掌柜的连忙上前去介绍,“少夫人想买些什么。” 抬眼看了眼掌柜,夏楚淡淡一笑,“我只是想看看,没有想好买什么。” 说着又简单的扫了一眼店内摆放着其他玉制品,而后转身看向爵铭,轻轻摇了摇头,两人便直接离开了‘聚宝阁’,朝第二家店铺走了去。 卖玉制品的店铺就是这样,水分很大,不懂行的人会被掌柜的稍微一忽悠就给骗了去。 走入店铺之内,夏楚依旧挨个查看,看有没有适合的玉制品,只是奈何,毫无所获。 ‘古玩一条街’一共有二十六家店铺,一直到了中午的时候,两人已经逛了十六家店铺了。 刚看过的那些店铺,每家店内物品都摆放的比较杂乱,而且还没有什么特别好水种的玉制品,与北城的那个‘翡翠阁’相比,真是差了太多了。 就在夏楚即将想要放弃的时候,抬眼看到面前一家名为‘玉阁’的店铺,眉毛一挑,想了想,最终还是抬步走了进去。 第一百九十七章 再见傅仲 此时傅仲正坐在西餐厅吃饭,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男人,看起来年纪四十岁左右。 当夏楚与爵铭一入餐厅的时候傅仲就看到了两人,因为他们两个实在是太过夺目了。 此时爵铭身穿一身深灰色西装,身形修长如玉,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冽高贵的气息,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散发着光芒,让人很难忽视掉。 而夏楚,一身淡蓝色旗袍,温柔娴静,同样的光彩照人。 再次见到夏楚,傅仲心情说不出的感觉,高兴、兴奋、落寞都有。 当日,他听说她死了,他内心十分悲痛;不曾想,她竟然被爵铭给救了回来, 见两人直接走到餐厅的一个座位上坐下,夏楚一脸笑意的对着对面的爵铭说着什么,那样子,看上去十分开心。 不知为何,看着两人感情这么好,傅仲忽然感觉有些失落。 一个多月前,他们两个还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而夏楚也十分害怕爵铭,现在仅仅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两人的感情竟然变的这么好了。 不知道他们其中发生了什么,想必,那一定是打动夏楚的关键。 直至两人拿起菜单点好了菜,不知道爵铭对着她说了什么,只见她一脸娇羞的低着头,淡淡一笑,明艳动人。 想起两天前孙宾去舞厅找他,说要在平城码头租一艘轮船,为了少帅与夏楚的订婚使用。 当时他十分惊讶,她不是死了么,顾南川还为了她大开杀戒,怎么现在又出现在了平城。 询问了孙宾才知道,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爵铭赶上去救下了她,且还好那时赶上了,若是再晚上一日或是晚上几个小时,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对于夏楚没死的消息,他当时是开心、兴奋的。 但是,却在得知她没死消息的同时,又得知了她要和少帅订婚了,心中便有些苦涩、失落。 隐去心中的落寞,傅仲抬眼看向对面的人,温润开口,“李老板,稍等下。” 说着便放下手中的帕子,起身朝夏楚和爵铭走了过去,此时夏楚还在笑着,像是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直至抬眼见到傅仲,眸中露出一丝惊讶,唇边勾着一抹淡淡笑意,“傅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夏楚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傅仲。 还真是巧啊!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转眼看向傅仲,深邃的眼眸紧紧缩了缩,闪过一丝冷意。 他可还记得他不在平城的那几日,张排长报告说傅仲与夏楚举止亲密,还亲自和她一起贴小广告。 想他傅仲是什么人,什么时候会有闲心去贴小广告。 肯定是为了和夏楚增进关系才贴的。 想到此,爵铭的脸色闪过一丝冷冽。 怎么到哪里都有人觊觎他的女人! 傅仲却是淡淡一笑,“来这里谈事情,”而后转眼看向一脸冷意的爵铭,笑着打招呼,“少帅。” “嗯,”鼻音冷哼一声,爵铭此时面色十分不满。 这个傅仲,怎么到哪里都能碰到他! 而傅仲来找夏楚,不仅仅是和她打招呼,而是为了分店的事情。 直接说道,“夏楚,当日你不是说,火锅店如果有了些名气可以开一家分店吗?” “昨日我让人打探消息,在这条街上找了一家商铺,所以今日过来看看,那商铺我看了,我觉得还可以,价格也还在谈,你要不要看一眼。” 毕竟那个火锅店也是有她的股份,说不定她也有着什么想法也不一定。 “好啊!”点头,夏楚面露兴奋。 没想到才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要开分店了,傅仲的能力还真是不会让她失望,如果是她自己的话,肯定不会这么快就开分店的。 而且,她大部分的日子都没有去过舞厅和火锅店,全部都是傅仲一个人在打理。 听到两人的谈话,爵铭脸色有些发冷,但是并没有说什么,毕竟两人是合作关系,若是让她们以后不见面、不说话,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这时,服务员把刚才爵铭叫的牛排给端上来了,还摆上了一瓶红酒。 见此,傅仲也不想打扰两人的独处,“那少帅,夏楚,我就先过去了,商铺的掌柜还在等着我谈价格。” 夏楚连忙点头,“好的傅大哥,你先去谈,等下我们一起去看一下商铺。” 既然商铺就在这里,而且她还这么巧合的给碰到了,那么她肯定是要去看一眼的。 “好,”点头,傅仲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座位上。 夏楚则是目送他离开,而后一脸笑意的对着他微微点头。 看着夏楚盯着傅仲的眼神,爵铭眸色闪着浓浓的不满,“以后,你不要对着傅仲笑。”她知不知道,她那一脸笑颜有多吸引人。 “……” 夏楚顿时一噎,不让她对着傅仲笑,难道要她对着他哭么? 对于爵铭动不动就吃醋这件事,夏楚感觉有些无语,“爵铭,你的心真的像针眼一样小。”无论任何人的醋他都吃。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薄唇微勾,眉毛一挑,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你的心也不大。” 不然昨天听到爵锦怀说白萱萱,她那么生气。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她昨天可是听到爵锦怀说的是,都督府有一个等着他的女人,那话很引人遐想的好吧。 两人并没有在这种问题上争论不休,而是吃着牛排谈论着,爵铭母亲生日宴上会去哪些人。 直至吃完饭,夏楚、爵铭与傅仲一起去了不远处商铺。 商铺的位置正好是在‘古玩一条街’的入口处,地理位置极好。 凡是进入‘古玩一条街’想要买古玩的人,都是不差钱的,火锅店开在这里,生意肯定红火。 而这个商铺是一个三层的楼,比一品锅还要大些,傅仲的意思是开一个和一品锅一样的火锅店,装潢设计完全复制就可以。 听到傅仲的解说和计划,夏楚毫不吝啬的夸赞,“傅大哥,你真是一个经商天才。” 无论什么事情,她只需要说一个开头,后面的他自己就会想到无限可能。 听到夏楚夸赞他,傅仲有些不好意思;这些都是她原先的文案里就有的,说是如果一品锅生意红火,完全可以照着现在的模式再开分店,并不需要任何改动,只需要把成功的模式完全复制就可以。 他一开始看那个文案的时候,当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知道了;因为一品锅火锅店生意实在是太红火了,一开始只是在吃饭的时间点,每个人需要等上半个小时左右,不是吃饭的时间点儿,人并不是很多,一品锅完全可以坐下。 但有些人好像是知道了这个规律,就选择在了不是吃饭的时间去。 但一品锅并没有因为客人调整了时间,吃饭时间的人数因此而减少,反而增加了许多! 而夏楚,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第一百九十八章 爵铭 你有完没完 夏楚在商铺里面转了一圈,最终点头,“傅大哥,这个地方很好,人流量大,如果在这里开火锅店,生意一定会很火爆的。” 对于傅仲找的这个商铺,夏楚十分满意。 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房形都很好,如果火锅店开业的话,想必人一定会很多。 傅仲亦是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这个商铺是整个‘古玩一条街’进出的地方,人流量特别大。 抬眼看着夏楚一脸笑颜,傅仲心下一颤,泛起一丝丝异样的情愫。 以前她从来没有化过妆,今天见她化的这么精致,是为了与爵铭订婚才专门精心打扮的吗? 敛去心中的酸楚,傅仲直接转身和商铺的掌柜定下了这个商铺,价钱也谈妥了,交了钱拿了钥匙定金,那商铺原来的掌柜就离开了。 转眼看向一旁和爵铭说着什么的夏楚,想要和她说一说花花世界与火锅店的事情,但想想,又觉得算了吧! 明天她和爵铭就要订婚了,想必现在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于是,几人寒暄了会儿便分开了。 当爵铭和夏楚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两人就在家里呆着没有再出去。 由于在外面逛了差不多一天,所以两人吃了晚饭就早早躺床/上去睡了。 躺在床/上,爵铭单手抱着夏楚,此时她身体上的伤也好了许多,完全可以承受住他的重量了。 想到此,爵铭转眼看向闭眼要睡觉的夏楚,那明艳动人的小脸上现在白皙无比,脸上的伤痕淡的已经快看不出来了。 直接翻身,覆在她的身上,一双已经染满情愫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小脸,心脏狂跳的厉害。 感受到身下夏楚的柔软,爵铭顿时感觉热血沸腾,一股燥/热之气直接涌上心头,难以压制。 感觉到了爵铭的动作,夏楚倏然睁开眼睛,面色蓦然一红,忙伸手去推脱, “干嘛……” 她就知道,他不会老实的。 低头看着夏楚染着丝丝绯红的小脸,令他着迷的眸子此时泛着浓浓水雾,双唇殷红,魅惑至极。 爵铭并没有说话,直接俯身噙上了她那殷红诱人的红唇之上。 无比温柔、眷恋地亲吻着她的嘴唇,狂卷着她口中香甜的气息。 霸道、滚烫的如同烈火一样的呼吸,喷洒在夏楚的脸上,几乎要把她给灼伤。 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脸色红的厉害,连忙伸手去推脱,“爵铭,别……” 还未说完,爵铭便再次亲上了她的红唇,堵住她接下来的话。 片刻之后,粗重带着暗哑的声音响起,“楚儿,放心,我不碰你……” 话音一落,抬头再次噙住了她的红唇,继而霸道、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 半个小时过后,爵铭躺在床上,气息喘喘。 脸上泛着浓浓的,还没来得及褪下的红/潮,身心愉悦,嘴角上扬,心情极好。 伸手摸了摸夏楚还带着微微潮气的小脸,现在她那小脸之上,尽是深深的绯红,一直红到耳朵根部,十分诱人。 喉咙再次滚动,身上再次泛起了丝丝涟漪。 爵铭眉头微蹙,不禁开口,声音沙哑而又富有磁性,“楚儿,你太诱人了!” 他感觉,每天这样和她在一起,他会被憋死的。 夏楚顿时一噎,无从反驳。 这个爵铭,明明每次都是他衣冠禽兽,但他就会说到她的身上。 直接转身背过爵铭,不想搭理他。 每次都是这样,她太尴尬了。 见夏楚不搭理自己,爵铭不禁眉毛一挑,唇边勾勒出一抹笑意,直接上前凑在她的脖颈处,轻轻的亲了一口,而后又移到她的耳朵上,张嘴轻咬了一下。 夏楚身形一怔,转身看向爵铭,脸色如红苹果一般,眉头紧皱,十分不满。 “爵铭,你有完没完!” “没完!”爵铭嗓音倦懒低沉,兴致盎然,直接俯身压在她的身上,对着她的红唇再次亲了上去,耳鬓厮磨。 一夜过后,两人醒来已经是九点了,想到今天要做的事情,爵铭微眯着睿眸,深邃的眸底闪过璀璨的流光。 紧了紧怀中的夏楚,声音暗哑却富有磁性,“楚儿,今天不要出门了,在家里休息,晚上我带你出去。” “啊!”夏楚有些疑惑,“去哪里?” 为什么晚上要出去? 以前,爵铭从来没有晚上带着她出去过。 但看他现在的表情,好像晚上有什么大事一样, 伸手摸了摸夏楚娇嫩的小脸,爵铭神情愉悦,“秘密。” 而后俯身对着她的红唇亲了一下,想到今晚要做的事情,直接起身走到一旁的衣柜处,拿了身衣服穿上。 看着爵铭,夏楚感觉十分好笑,这个爵铭,还给她搞神秘。 想到昨天送她的手枪和手表,心里暗暗猜想着,莫不是还有惊喜给她。 一想到爵铭又要给她惊喜,夏楚满心欢喜,直接起身走到卫生间的门口,趴在门上,看着爵铭站着刷牙的样子,动作矜贵优雅。 感觉到夏楚灼灼的目光,爵铭转眼看了过来。 一双睿智眼眸闪着浓浓的情愫,快速的刷牙,洗脸,而后走到门口夏楚的身边,伸手摸了摸她娇嫩的小脸,直接把她推到墙上,覆身压了上去。 喉咙滚动,声音暗哑,“楚儿,你这个眼神看着我,我会以为你在勾引我。” 她知不知道,她那灼灼的目光有多诱人。 真的是时刻在引诱着他。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十分无语,咬了咬下唇,主动伸手抱住他的腰际,声音柔柔,“爵铭,你对我真好。” 还时不时的给她惊喜,她太感动了。 听着夏楚感动的声音,爵铭指腹摩擦了下她殷红的红唇,直接俯身凑在上面亲了上去。 清香薄荷的气味直接涌入夏楚的口中,直至此时,她才想起了,她还没有刷牙。 连忙推开爵铭,脸色微红,“我,我没刷牙。” 爵铭却是痴痴一笑,“我不嫌弃你” 说着俯身再次亲了上去,来了一个长达五分钟的法式长吻。 直至身体泛出一丝燥热,方才放开。 看着脸色红晕的夏楚,想到今晚要做的事情,爵铭舔了舔嘴巴,十足的兴奋,嘴角的笑容邪肆中透着一分不可言喻的神情。 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快洗漱下,去吃饭。” 说着便转身离开了卧室,独留夏楚一人在那风中凌乱。 爵铭刚才那舔嘴巴的动作,还真是……邪魅至极。 拍了拍小脸,夏楚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自己泛着红潮的小脸,暗自笑了一下,开始洗漱。 第二百章 订婚前(二) 听到爵铭忽然说订婚,张婉若有些惊讶,“楚儿愿意了?” 当初她可是说不愿意的,还说要等上一年后才要成婚的。 而后转念一想,她儿子都为了她,两次去北城了,任是个人,都会被他打动吧! “嗯,”点头,一想起夏楚答应今年成婚,爵铭脸上露出难得的柔情,深邃的眸底隐藏着璀璨的流光。 见此,张婉若轻轻一笑,“外面的那个白萱萱,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她是想问,这个女人,你是不是要娶了,因为都督对她提起过不止一次,这个白萱萱喜欢她这个儿子。 而白萱萱的爹也应允了,若是两家联姻,以后前线的粮食都免费,而且,不会再提供给北方,这对南方来说,是极其有利的。 听到张婉若提起白萱萱,爵铭眉头紧皱,眼中露出一丝厌恶,“这个女人和我没关系。” 见此,张婉若明白了,爵铭不喜欢这个白萱萱! 而后想到什么,敛眉询问,“爵铭,都督会去么?” 听到张婉若提起爵镇南,爵铭深邃的眼眸缩了缩,脸色发寒。 见此,张婉若看懂了,他没想要请都督。 而后长叹口气,劝解道,“爵铭,你和都督的关系,一直都要这样么?” “既然你要和楚儿订婚了,作为你的父亲,楚儿未来的公公,是一定要到场的,不然会有人认为,都督不喜欢楚儿。” “你就算是为了楚儿,也应该考虑一下” 听到张婉若的话,爵铭眸色深了一深,眉头紧皱,“母亲,那就交给你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要去请都督,就让张婉若去请,他不会去请的。 张婉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而后想到什么,继续说道,“那么,我就把我们这圈的人都请到场吧,既然要订婚,肯定要大办,不能太小家子气了。” 在张婉若的眼里,爵铭是一个十分不懂风趣的人。 她以为,他说的订婚,只是邀请了她还有夏楚的父母到来,两家人一起吃个饭而已。 但这次她显然是猜错了,对于这次订婚仪式,爵铭想了许久了,而且,也倾尽了心思。 爵铭点了点头,转眼看向张婉若,语气笃定,“母亲,这件事情,你先不要透漏出去。” “嗯?为什么?”张婉若有些疑惑。 既然要订婚了,为什么不能透漏出去? 爵铭一双睿眸深邃了几分,闪过一道潋滟,嘴角扬起,意味深长,“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听到爵铭的话,张婉若十分的无语。 敢情是,人家姑娘还不知道今天要的订婚的事情。 而此时,张婉若也明白了爵铭对夏楚,是真心喜欢,而且还是深爱。 每次提到夏楚的时候,他那冰冷的眼中就会闪过一丝爱意,冷冽的脸也会变的柔情。 紧接着,爵铭和张婉若谈论了些订婚的细节,一直谈论了两个小时,待离开走过客厅的时候,白萱萱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换了一身自认为很优雅的洋装,且精心打扮了一下。 见到爵铭走了下来,连忙起身站起,一脸笑意,“少帅。” 而爵铭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抬步离开了,浑身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见此,白萱萱双手紧紧握起,一张俏丽的脸上闪过浓浓的嫉妒之情。 她专门为少帅换了一身衣服,还化了妆,而少帅竟然看都没看她一眼,着实让她羞愤。 想起上次舞会上少帅打电话那一脸柔情样,白莞莞脸上的妒忌之色更甚。 少帅喜欢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能让他当初那么温柔的对着她说话。 她一定要把那个女人揪出来,处理掉。 少帅只能是她的,少帅夫人的位置,也只能是她的。 出了都督府,爵铭又去了趟轮船上,虽然孙宾都已经安排好了,但他有些不放心,必须去看一眼才行。 一直到了下午四点左右,才回到家里。 此时夏楚正坐在沙发上发呆,想着爵铭今天晚上带着她去做什么。 她问了张妈,因为过几天就是爵铭母亲的生日了,那么今天,会不会是他的生日啊! 但张妈却说,爵铭的生日还要好几个月呢。 既然不是生日,她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爵铭说晚上要带着她出去。 来到平城,他还从来没有晚上带她出去过,而且,看他的样子,今天晚上好像有什么大事情一样。 虽然想不到什么事情,但是夏楚能想到的是,爵铭肯定是要给她惊喜的,不然走的时候不会那个表情。 想到此,夏楚忍不住笑了笑。 当爵铭推门走入的时候,就看到夏楚正坐在沙发上盘腿坐着傻笑。 眼芒微动,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直接抬步走进。 听到开门的声音,夏楚抬头望去,看到爵铭走了过来,脸上的笑意更甚。 走到沙发旁,爵铭直接坐在夏楚的身边,一把抱起盘腿而坐的夏楚,放在自己双腿上,伸手摸了摸她那白嫩的小脸,此时她脸上的伤已经没有了,恢复了往日的细腻。 俯身凑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浩瀚的眼中深幽不见底,声音温柔,“有没有好好休息。” “嗯。” 点了点头,夏楚脸色微红。 她在家里呆了一天没有什么事情做,就在床上躺了一天,一直睡到了下午三点才起床。 见夏楚这么乖巧,爵铭唇边笑意肆溺,俯视着她微红的小脸,深邃的眼中倒影出两个的她,格外的清晰。 想到时间差不多了,直接起身抱着夏楚走到了卧室,放在床上,而后打开衣柜,看向衣柜里已经整理好的洋装,从里面选出一件纯白色、上面点点碎碎蕾丝的洋装礼服。 拿出对应的礼帽、手包,直接放在了床上。 看到爵铭拿出的这身礼服,宫廷风的款式华丽又典雅,莹洁纯净的白色简洁精致,就像是婚纱一样。 夏楚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爵铭,我们是要去做什么啊?”为什么要穿的这么正式,她感觉就像是去结婚一样。 爵铭转身从另一个衣柜里拿出一套纯白色的西装,直接放到床边,开始解开自己的衬衣扣子,准备换衣服,动作矜贵优雅。 一双黑眸落在夏楚的身上,声音低沉,磁性性感,“很重要的场合,好好打扮一下。” 第二百零二章 订婚前(四) 并没有忽略夏楚狂跳的心跳声,爵铭唇边勾起一抹满含深意的笑容,并没有回答她的话,直接伸手拉起她的手,走出卧室。 一出卧室,便看到在外面站着的张妈。 见到夏楚和爵铭走了出来,张妈眼中露出一丝惊艳,满脸笑意叫道,“少帅,夏小姐。” 心中暗自赞叹,少帅和夏小姐真是太般配了! 夏小姐平常不化妆,没想到今天这么一化妆打扮,竟然会这么美丽优雅,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世家小姐都端庄大气。 目送着两人出去,心中十分开心。 怎么说,她也是看着少帅长大的,一直以来,少帅都是冷冰冰的,对任何女人都没有感觉,不曾想,竟然只是为了等遇到夏小姐。 而夏小姐,也值得少帅这样深情对待。 想到少帅所交代的事情,连忙转身走到一旁的房间里,把屋内所有的玫瑰花给拿了出来,开始摆弄…… 夏楚与爵铭走出屋子,孙宾此时正在黑色的庞蒂克轿车旁站着,见到两人出来,立马笑着打开车门,迎着两人上车,而后跑到驾驶座开车离开。 看着这么般配的少帅和夏小姐,孙宾满心欢喜,比自己订婚还要开心。 而今日,他也穿的非常正式,一身黑色西装。 很少见孙宾穿西装的样子,夏楚不由得夸赞,“孙副官今天真帅气。” 坐在前面开着车的孙宾,听到夏楚这么一句话,立马挺直后背,偷偷从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上的少帅。 果然,从少帅的眼中看出了一丝不满。 连忙接口,“夏小姐谬赞了,少帅才是英俊潇洒、气宇轩昂。” 心中暗自排腹,夏小姐,你当着少帅的面夸我帅气,确定不是在针对我? 听到孙宾的话,夏楚转眼看向爵铭,见他眉头微蹙着,脸色发沉。 想到他是一个醋王,迅速夸赞道,“唔,爵铭,你这身白色的西装真的好帅!” 听到夏楚的夸赞,爵铭的脸色才好看了几分。 直接伸手把夏楚抱在怀里,想要亲吻下她的红唇,但看到她脸上精致的妆容,便作罢了。 车辆在路上缓缓行驶着,爵铭一双黑眸缓缓看向车窗外,嘴角上扬,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和张扬。 傍晚十分,夕阳西下,天空中似乎披上了一层橙色的纱衣,红彤彤的太阳挂在西天,围着它的是一片片泛出红晕的云彩。 天水相接的地方,映射在水中的太阳,波光粼粼。 此时,一艘白色的豪华轮船停靠在平城码头,白色的船身被这落幕的太阳给染红了,覆上了一层迷离的橙色。 海浪轻轻地拍打着船头和船舷,船身略侧,向前滑去,轻盈得如同一只掠水的鸟儿。 轮船长七十六米,宽十三米,高十八米,客容量两百余人。 轮船上集吃、喝、玩、乐、住于一体,全部采用欧式设计,豪华典雅,其瑰丽程度被称可媲美专门举办宴会的地方。 整个轮船为四层,一层原本为餐厅,但此时,已经改造成了宴会厅,整个宴会厅内四周,除了站着和坐着的地方,其余地方没有丝毫空隙,全部摆满了玫瑰花。 轮船内还有各式各样的点心、美酒佳酿,在柔和的灯光和爵士乐队的伴奏下,让人顿时感觉神经松弛,疲劳尽消。 二到三层是豪华包房,室内设施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第四层,只有一间单独的包房,还有一个大大的望海露台,站在露台上,广阔的海景一览无遗。 此时,四楼包房内已经铺满了玫瑰花瓣,宽敞的室内空间搭配柔和的色调,这是爵铭单独交代的,今晚,他们便要住在这艘轮船上,度过浪漫又难忘的一夜。 轮船港口,两排军兵挎着长枪把守着,以防止有人来捣乱;进码头的地方,有两个军兵在检查着进入的请柬和核对名单。 名单是孙宾准备好的,每个邀请的人,都有请柬和名单,缺一不可。 知道顾南川对夏楚的在意,所以,孙宾这次做的极其细心。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到达了码头,一个军兵连忙上前去开门。 爵镇南与张婉若从车里下来,抬眼看了眼这艘大大的轮船,有些惊讶,又有些疑惑。 这是爵铭第一次举办宴会,他不知道这次宴会的主题是什么,但是看着这艘大大的轮船,感觉应该不是小事儿。 同时下车的还有白萱萱。 今天,白萱萱身穿一身淡粉色洋装,头上戴着礼帽,梳着马尾,马尾的上面是最流行的烫发,被烫的一丝不苟,脖子里带着珍珠项链,一看便是一个世家小姐。 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看上去俏皮可爱,明艳动人。 其实,张婉若并没有邀请白萱萱,是爵镇南要她来的。 今日是爵铭邀请的宴会,百年一遇,爵镇南就把白萱萱也叫来了,美名其曰,多认识一下,自然就相熟了。 抬眼看着眼前这艘大大的轮船,还有一个个往里走入的人,白萱萱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今天是少帅举办的宴会,虽然不知道宴会的主题是什么,但是她穿的这一身洋装,一定可以艳压群芳,成为整个宴会的焦点。 最主要的是,她是跟着都督一起来的,也是跟着都督一起进去的,想必所有人都会对她的身份揣测一下;到时,都督直接给她正名,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想必少帅也没有办法拒绝。 见到爵镇南到来,军兵连忙往轮船引去,“都督,夫人,里面请。” 扫了眼前面那一排军兵,又看了眼面前的豪华游轮,爵镇南开口询问,“少帅到了么?” 听到都督问话,军兵低头回复,语气恭敬,“报告都督,少帅还没有到。” 听到说爵铭还没到,爵镇南眉头微微一皱,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撑起自己的胳膊,张婉若面带微笑的挽起,而后两人慢慢朝轮船走了进去。 白萱萱亦是紧跟在两人的身后,一同走进轮船,生怕被落下了。 第二百零三章 霸道的求婚 一走入轮船,此时一楼内已经到了不少人,全部都是平城的名流贵族。 见到爵镇南走了进来,有些人连忙上前打招呼。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今天来到这里是做什么,只知道是少帅邀请的,但是看这轮船的装饰,这么多玫瑰花、小彩带的,就像是要成婚一般。 对于上来打招呼的人,爵镇南笑着一个个回应,眼睛扫了眼摆满了整个宴会厅的玫瑰花,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虽然不知道爵铭要做什么,但是,他感觉很不好。 白萱萱跟着走进轮船内,看到一楼宴会厅四周的玫瑰花,眉头微蹙。 少帅开这个宴会,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是,看着这铺满的玫瑰花,就像是要成婚一样,不,是比成婚更甚。 那么,少帅今日到底是让他们来做什么? 不会是要和她成婚吧? 想到此,白萱萱的心中狂跳不止,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 只是,随后一想,又觉得不对。 今天在都督府见到少帅的时候,少帅还看都没看她一眼,显然是不喜欢她的。 而且,他那眼中的不屑并没有掩饰,她看的非常清楚。 那这个宴会是为了什么? 夫人的生日是在十日后,也不可能是为了给夫人过生日。 想不通也不再想,快步跟在了张婉若的身边,一脸笑意的看向众人,俨然一股少帅夫人的姿态一般。 前面舞台旁,爵士乐队在演奏着欢快的音乐,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听着这个声音,不由得上前去跳舞。 夏雄和徐蓉坐在轮船最角落的沙发上,由于他们没有参加过这种场合的宴会,怕会给夏楚丢人,从来到轮船上两人就坐在了角落里,任是谁都注意不到他们。 夏雄吃着东西,看着宴会厅里面跳舞的人群,心中十分高兴。 少帅为了给楚儿惊喜,竟然排了一场这么盛大的场面,他真是太惊讶了。 一开始,他只以为是简简单单的订婚仪式,没想到,竟然这么盛大。 从这满宴会厅的玫瑰花中就可以看出,少帅是费了心思的。 他的女儿,竟然能得到少帅这么大的荣宠,真丝祖上烧了高香了。 徐蓉也是这种想法,看到这么盛大又浪漫的场面,心中暗自为夏楚高兴。 少帅这么喜欢她,她会幸福的。 半个小时过后,一脸黑色的轿车停靠在码头,一个军兵连忙跑上前打开车门,夏楚抬眸看了眼外面,看到不远处停靠着一个大大的轮船,抬脚正要下车,却被爵铭给拦住了。 爵铭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丝带,覆在夏楚的眼睛上,给她戴上。 见此,夏楚有些懵,疑惑问道,“爵铭,为什么要带这个?” 心中有着疑惑,却暗自兴奋着。 她有种感觉,爵铭好像是要给她一个好大的惊喜,具体是什么惊喜她不知道,只知道是非常大的惊喜。 不然他俩不会穿的这么隆重,就连孙副官今天也难得的穿了西装,以往他可是从来没有穿过西装的。 心思一转,难道,爵铭是要带着她,去轮船上度过一个浪漫的二人世界? 想到此,心中更兴奋了。 听到夏楚的疑问,爵铭眼中闪耀着一丝潋滟,薄唇勾起一抹笑意,“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而后牵着夏楚的手,朝轮船方向走去。 由于被蒙上了眼睛,看不到前面的路,夏楚走的比较慢,但她却不觉得害怕,因为她相信爵铭。 不满于夏楚的蜗速,爵铭直接弯腰一把抱起,朝轮船口走去。 外面站着的两排军兵,看到自家少帅那一脸柔情的表情,顿时大吃一惊。 有些怀疑,这个人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少帅吗?那一脸的温柔,让他们认为,他们好像是认错了人。 直至快走到了轮船口,孙宾快速朝前面跑去,率先走入轮船,跑到演奏处,让他们禁声。 同时摆了摆手,一楼宴会厅所有的人也一齐禁声,转眼看向轮船口。 就在此时,爵铭抱着蒙着眼睛的夏楚走了进来。 当见到爵铭走入轮船口的时候,众人是惊讶的。 以往,他们见到的爵铭,不是身穿军绿色军装,就是深色的西装,浑身散发着冷冽淡漠、不可一世的气息。 而今日的爵铭,一身白色西装笔挺,没有丝毫褶皱,红色的领结为整身打扮增加了一抹亮色;冷冽的脸上染满了柔情,微眯着一双睿眸,深邃的眸底隐有璀璨的流光。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女人的眼睛被白色的丝带给遮挡住了,让人看不住她本来的面貌,但单从身材和露在外面的鼻子和嘴巴,便能看出,她一定长得十分美丽。 看着爵铭抱着女人朝舞台上走去,众人不禁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发出一阵惊呼声。 而此时,傅仲站在一侧,手中拿着一杯红酒,抿了一口,看着走入的爵铭和夏楚,心中一股酸楚蓦然涌出。 被抱着的夏楚,听到了四周的抽气声,眉头一皱,暗自咽了咽口水,“爵铭,这里是哪儿啊!” 为什么会有惊呼声,而且,感觉四周有许多人。 不是要过浪漫的二人世界么?为什么还有别人? 爵铭嘴角的笑容肆溺,并没有回答夏楚的话,而是直接抱着她走到了前面的舞台上,轻轻放下。 而后,伸手拿掉蒙着她眼睛的白色丝带。 被忽然拿下丝带,夏楚感觉一股光亮刺入眼睛,不禁伸手遮挡了一下。 待适应了亮光,转眼望去,见到四周站着的许多人,一个个穿着十分正式、贵气,而此时,她和爵铭正站在舞台中央。 夏楚顿时一愣,瞳孔瞬间睁大。 什么情况,是她想多了?不是过浪漫的二人世界,而是参加宴会来了。 只是,参加宴会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站在舞台中央,这么多人看她就像是看猴子一样。 然而此时,爵铭直接朝一旁伸手,孙宾连忙上前双手递去一捧玫瑰花。 爵铭顺手接过,直接单膝跪地。 见此,周围的人瞬间发出一阵惊呼声;夏楚也很惊讶的看向爵铭,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此时,她如果再不知道爵铭想做什么,那么她就是傻子了。 看着夏楚一脸惊讶的表情,爵铭冷漠的面庞染着浓浓的爱意,面露霸气,语气笃定,“夏楚,从现在起,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嫁给我,余下来这一生,必须呆在我的身边,让我来爱你。” 本来,夏楚对于爵铭今天所做的一切还很感动。 但听到爵铭这句话,有一种想要笑的冲动。 他这是求婚吗?这是逼婚好吧! 第二百零四章 订婚(一) 不过…… “爵铭,你想好了!” 娶了她,他就真的只能有她了,不能再有其他任何女人,对于现在的这个时代和他的身份,这个是很难的。 爵铭不容置疑的点了点头,浩瀚的眼眸深不见底却霸道至极,“我爵铭此生,非你不可!” 听到爵铭的这句话,夏楚的心弦像是被人拨了一下。 想到与爵铭初次相见的情形,她被夏雄撞到了他的怀里,转手偷了他的手枪。 那次相见,让爵铭记住了她,同时也是两人纠缠的开始。 再次相见,他霸道的亲她,说,‘小贼,终于找到你了。’ 然而那时,爵铭只是把她当成一个不普通小偷,毕竟她当着他的面偷了他的手枪,挑战了他的权威,而且还偷了他那么多的钱,当时他一定气的牙痒痒的。 直至她开枪救了他,他才会对他产生异样的感情。 以致于以后的每次见面,都非常霸道的要她成为他的女人,不惜为了她一次次去北城涉险,为了她,他变了许多;从一开始不可一世、冰冷霸道的少帅,变成了一个温柔至极的男人。 此时,在夏楚的眼中,爵铭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了,自从那次把她从北城逼回来后,他就已经慢慢发生了改变。 而改变的原因,是因为爱她。 想到此,夏楚眼眸中泪水不禁滑落。 穿越到了这里,遇到爵铭,是她觉得最幸运的一件事情。 一旁的孙宾见夏楚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跪着的少帅眸中泛泪,满眼感动。 连忙提醒,“夏小姐……” 被孙宾的声音打断思路,夏楚看向跪在地上的爵铭,破涕而笑,“好,我愿意。” 说着便伸手接过爵铭手中的那捧玫瑰花,轻咬着下唇。 她有猜到他会给她惊喜,但是没有猜到,他会给她这么大的惊喜。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向她求婚,给她下跪,他可是堂堂少帅啊! 难为他了! 然而在爵铭眼里,他做的还远远不够! 他是被顾南川给刺激的! 顾南川对她温柔无比,他要比他更温柔。 与此同时,孙宾连忙拿出一个盒子打开。 爵铭则是转身,从盒子里拿出那枚定制的戒指,冷峻的脸庞染满了猛烈的爱意,“夏楚,这个戒指上,刻着我们两人的名字,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爵铭的,也只能是我爵铭的;以我之名,冠你指间,一生相伴,一世相随。” 听到爵铭这一波深情的话语,夏楚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是幸福的泪水。 咽了咽自己的口水,伸出自己的左手,迫不及待的想要爵铭给她戴上这个戒指。 ‘以我之名,冠你指间,一生相伴,一世相随’ 这句话,不仅打动了夏楚,更是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此时他们才明白,这个威震一方的少帅,是真的爱着这个女人。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哪里好,但看少帅这样,想必是非常特别的,不然,能打动这个一向嗜血冷漠的少帅么。 爵镇南脸色冷冽无比,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闪耀着浓浓的阴沉;他没想到,爵铭今天叫他们来,是来看他给一个女人求婚的。 堂堂一个少帅,竟然为一个女人下跪,实在是太丢脸了。 然而,只有没有软肋,遇事不会冲动的男人,才能勇往直前战无不胜。 以往,爵铭就是一个冷冽无情、嗜血淡漠的男人,没有任何软肋,才会一直攻无不克、所向披靡。 可现在,知子莫若父,哪怕他们关系一直都不好,他也知道这个女人必定能挑拨着他的心弦,成为他的软肋。 一直以来,爵铭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他身上的那股王者之气几乎是浑然天成的。 自小样样比人强,杀戮决断、狠绝辛辣,从来不需要他操心前途。 他知道,他心中自有沟壑,想要什么会直接去拼、去抢。 这么优秀的儿子,堂堂一方军阀,有着统一天下的决心和能力,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失去分寸! 想至此,爵镇南沉稳如山的眼底闪过一抹戾色。 对待夏楚,他只认为她是一个极其有用的人,毕竟她所制造的火药威力无穷,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让她成为爵铭的软肋。 张婉若则是觉得今天爵铭终于开窍了,从来不知道,她这个儿子,竟然这么会说情话,而且,会这么温柔。 虽然言语之间尽是霸道、不容置疑,但那满脸的柔情,让她惊叹。 看到自小那个冷酷无情的儿子展现出这么柔情的一面,让张婉若有种感动到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冰冷嗜血的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让她一度以为,他这一生都会那般冷冽,甚至是孤独终老。 现在有这么一个女人,让他变化这么大,让他有了这么温情的一面,她无异是感动的,甚至是感激的。 爵铭拿起夏楚的手,慢慢的把戒指她戴在指尖之上,而后低唇凑在她手指尖的戒指上,深情一吻。 紧接着,爵铭起身,指腹擦了擦夏楚脸上流下来的眼泪,柔声承诺,“楚儿,我发誓,今生今世,此生此世,都只有你一人,除了你,我绝对不会要其他任何女人。” 爵铭的话,如五雷轰顶般的在整个轮船上炸开了。 今天,他们的意外太多了。 从没想过,一向冰冷、淡漠的少帅,竟然会向一个女人求婚。 更没有想到,少帅竟然还会承诺,只娶她一人,着实令他们太惊讶了。 站在张婉若身后的白萱萱,则是满脸妒忌的看着夏楚。 就是这个女人,被少帅那么温柔的对待,还当众向她求婚,那深情的样子让她心动。 上次少帅在舞会打电话的时候,那满脸的柔情,让白萱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厉害。 让少帅竟然当众求婚,甚至是下跪;他可是堂堂南方的少帅啊!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样,更可气的是那个女人还不是自己。 想到此,一双手紧紧的交缠在一起,用力到骨节泛白,掩饰着心中的怒意。 第二百零五章 订婚(二) 夏楚被爵铭感动的眼泪不止,这个爵铭,竟然会给她一个这么浪漫的求婚,她太意外、太高兴了。 没有说话,直接以行动来回应他。 拿开怀中的玫瑰花,踮起脚尖,对着爵铭的薄唇轻轻的亲吻了一下,蜻蜓点水,一纵即逝。 夏楚本就很少主动亲他,这次主动的亲吻,令爵铭感觉神情愉悦、心潮澎湃。 就在她低头的瞬间,直接一把抱着她的小脸,加深了这个吻,张嘴,缱绻、温柔的亲吻着,毫不在意四周异样的眼光,想让他们知道,他怀里的女人,是属于他的。 今天安排的这些,他其实去前线之前就想好了,但是,在经历过顾南川的事情后,他越来越等不及了,想用极其霸道的方式,宣告全世界的人。 夏楚,是他的。 从此,在夏楚的身上,冠上他的名字。 就在此时,音乐响起,乐师们奏起欢快音乐。 爵铭慢慢放开夏楚,看着她双颊绯红的小脸,薄唇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拿起她手中的玫瑰花递给一旁的孙宾,而后一手抱着她的腰际,一手执起她的手,跳着第一场舞蹈。 众人看着舞台上跳舞的两人,觉得男才女貌,真是一对璧人。 对于夏楚的身份,有些人知道也有些人不知道。 只是,在场的人都知道的是,前段时间少帅发的全国电报上,上面的名字就叫夏楚。 再加上,今天少帅所做的一切,一看就知道,少帅是主动的那一方。 一旁站着的徐蓉,脸上流着感动的泪水,心中十分开心。 少帅对楚儿这么好,她就放心了。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是她从来没有想到、也不敢设想的,竟然发生在了她的眼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一旁的夏雄,看着舞台上跳舞的夏楚和爵铭,满脸的自豪、骄傲。 以后,他就是少帅的岳父了,真是太兴奋,太意外了。 看少帅对楚儿这个架势,他替她感到高兴;从小到大,他虽然总是对她呵斥、怒骂,但从没有动手打过她,对她,他也是有些心疼的。 现在看她这样幸福,他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章霖则是眉头微蹙,一双温润的眼眸紧紧的盯着跳舞的两人。 少帅对她,真的是很好;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当着众人的面,给她下跪,给她惊喜,给她求婚,是个女人都会很感动的。 此时对于夏楚,他也该放下了! 然而,一旁的林玲却是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有些结巴,“霖,霖儿,上面的那个女人,是夏楚吗?” 她感觉今天好像是在做梦,舞台上少帅求婚的那个女人,是夏楚吗? 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 她前些日子还一直在撮合夏楚和霖儿,没想到,她竟然和少帅好上了。 而且少帅对她还这么喜爱,着实是让她太惊讶了。 章霖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章仲一脸镇定的点了点头,“嗯,所以,以后你不要再撮合楚儿和霖儿了。” 她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他替她高兴。 今天少帅对她所做的一切,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以往那个冷酷的少帅,也只有在楚儿面前,才会展示这么温情的一面。 只是,少帅以这么霸道的方式订婚,想必是为了给顾南川痛击吧! 只要今晚一过,不止是平城,甚至是全国的人都会知道,夏楚是少帅的女人了。 因为少帅早就安排好了报社的人,让其记录下了这一幕,并让次日一早发到全国之内。 一舞过后,爵铭牵着夏楚的手,直接走到了张婉若和爵镇南面前,眼中闪耀着浓浓的情意,淡定叫道,“父亲,母亲。” 看着爵铭愉悦的脸色,爵镇南一脸阴沉,如鹰的眸子尽是不满。 他想娶这个女的,娶就娶吧,毕竟是有些能力的。 但,她这个身份,岂是能当做夫人的。 而他不仅要娶她做夫人,还说只娶她一人;在他的眼里,爵铭就是得了失心疯了。 想到此,冷漠开口,“爵铭,你今天太让我失望了;身为少帅,你应该懂得审时度势,应该懂得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成为你的贤内助,能帮助你在仕途上一帆风顺。” “你见过哪个开疆阔土的英雄男人,是儿女情长的!如果你执意如此,早晚会被顾南川所打败,南方会被北方所吞并。” 听到爵镇南的话,爵铭温润的眼眸忽然变得阴沉无比,冷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笼罩上了一层浓浓的冰寒。 两个人男人之间,原本是最亲近的关系。 可是此时,彼此间的感觉却无比的诡异、怪异。 冷冷的瞥了爵镇南一眼,爵铭直接略过他,深邃的眼眸看向一旁的夏楚,语气之中带着些许霸道,“楚儿,叫父亲、母亲。” 见爵铭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爵镇南面色铁青,一双冷炙的眼眸转眼看向夏楚,满脸讥讽。 就她也配叫他父亲? 感受到了爵镇南和爵铭之间的诡异、冷漠,根本不像是父子。 为了不抹爵铭的面子,夏楚面色从容,语气淡淡,“伯母,都督。” 话音一落,爵镇南脸色更是阴沉无比。 她叫爵铭的母亲叫伯母,却叫他都督? 摆明了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更是暗自和爵铭一起对抗他! 而爵铭则是眉毛一挑,神情愉悦。 这就是他的女人,他太爱她的聪明、霸气了;想到此,唇边勾起一抹邪笑,心中无比的舒坦。 见这种情况下还一脸镇定的夏楚,张婉若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嗔怪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叫伯母。” 听到张婉若的话,夏楚脸色一红,低敛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在她还没和爵铭成婚之前,她如果直接叫‘母亲’太不合适了,就像是她上赶着一样。 就在此时,一个服务生走上前,手中托盘上放着两杯红酒。 爵铭伸手拿起那两杯红酒,递给夏楚一杯,自己拿着一杯,柔声开口,“楚儿,我们给父亲、母亲敬杯酒。” 爵铭这话,让夏楚更尴尬了。 他这话显然是回复了张婉若的问题,也间接的替夏楚承认了。 一起向父亲、母亲敬酒,不就是叫了么! 第二百零六章 订婚(三) 但已经这样了,夏楚只能执起酒杯,从容一笑,抿唇喝了一口红酒。 见夏楚喝了下去,爵铭深邃的眸底散发着璀璨的流光,亦是抿唇喝了那杯红酒,想到今夜要做的事情,薄唇微勾,嘴角的笑容邪肆中透着一分不可言喻的神情。 喝完酒,张婉若开口询问,“想好成婚的日子了么?” 说起成婚,爵铭的眼中流转出一丝浓情,眉目清浅,格外的温润,声音愉悦,“嗯,十月二十日,” 听到说十月二十日,张婉若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现在是七月二十三日,离开十月二十日还不到三个月的日子,日子不快也不晚,做什么都来得及。 一旁的爵镇南却是眉头紧皱,面色冰寒,转眼看向不远处神情落寞的白萱萱,冷声询问,“白萱萱怎么办?” 他在想着,让爵铭把白萱萱给娶了,哪怕是姨太太,也要娶了。 提到白萱萱,爵铭眉毛皱都没皱,面无表情,反问,“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在他眼中,白萱萱就是一个陌生人,合作对象的女儿,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她跟着来到平城,都是她一厢情愿的,他从来没有说过要娶她。 爵镇南却是气急,一脸愠怒,“你说有什么关系?你明明知道,她是喜欢你才会跟着来平城的。” 爵镇南的话让爵铭冷冷睨了他一眼,眼眸犀利而冷厉,“父亲,我说过,我只会娶夏楚,别的女人,我都不会要,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了,如果,她继续死缠烂打,别怪我对她出手了。” 说着不再搭理爵镇南,直接拉着夏楚转身离开了,走到一旁的桌子前,从上面拿起一盘小巧精致的草莓蛋糕,用上面的银勺舀了一口,递在夏楚的嘴巴,语气温柔,“尝尝这个蛋糕怎么样?” 夏楚还在感动着爵铭刚才那一番话语,看着他手中递来的蛋糕,咬了咬下唇,心下一暖,张嘴吃到嘴里,满脸感动,“爵铭,谢谢你。” 谢谢他今天为了她准备的一切,她很感动。 而且,她是看出来了,都督不喜欢她,喜欢那个叫白萱萱的女人。 她问过孙宾,白萱萱的家世背景很好,是个大家族,父亲做粮食生意的。 而粮食,对这个年代打仗的人来说,是极其重要的。 都督也正是看上了她的家世背景才会让爵铭娶她的,这个年代的人,都会这么联姻的,她理解。 爵铭在这个时候给她正名,她很高兴,也很感动。 听到夏楚说谢谢,爵铭唇边勾起一抹邪笑,一双眼睛在她的唇边流转,散发着不可言语的神情,“谢我,晚上就主动点儿。” “……” 对于爵铭整天时不时的说起这句话,夏楚十分无奈,张嘴正想要反驳两句,此时门口却传来一个轻佻声音。 “哟,今天这么大的日子,不邀请爷我,是什么意思!” 转眼望去,见爵锦怀一身黑色西装走了进来,难得的是,今天他怀里没有抱着女人。 爵锦怀直接抬步走到爵铭和夏楚的身边,看着一身白色洋装礼服高贵优雅的夏楚,有一瞬的惊讶! 平常见她都是穿旗袍,面上温婉可人,内心张牙舞爪。 不曾想,穿上这高级定制的洋装,竟然如此高贵优雅;而且,她化的妆容和其他女人化的不同。 其他的女人,脸上都会擦着浓浓的厚粉,而她脸上却只轻抹了薄薄一层,看上去像是没有化妆,又无比的精致。 头上也没有做现下最流行的卷发,而是挽了一半的头发,做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余下散落在肩上,十分独特却优雅迷人。 见爵锦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夏楚,爵铭眉头紧皱,面色冰寒,伸手把她往后拉了一下,声音冷冽,“你怎么来了?” 听到爵铭这么问,爵锦怀唇边勾起一抹坏笑,揶揄道,,“怎么?少帅订婚,我还不能来了!” 此时,他心里被气的牙痒痒的;这个爵铭,今天订婚这么大的事情,所有人都叫了,唯独没有叫他,什么意思,怕他抢了他的女人吗? 呵…… 还别说,他真有那么个意思,俗话说的好,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一想起夏楚这么可人的人儿,即将成为他的嫂子;以后,可能会在一个屋檐下住着,他就心潮澎湃。 这样想来,越来越对这个女人有意思了;他玩过许多的女人,可就是没有碰过嫂子,一想起那禁忌之恋,心中忍不住的兴奋。 看着爵锦怀那一双淫荡的眼神,夏楚不禁眉头一皱,一脸厌恶。 这个爵锦怀,如果没有和爵铭的这层关系,她一定会对他破口大骂的;总是挑衅爵铭不说,还总是挑拨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章霖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直接走到夏楚和爵铭的身边,面色温润,“楚儿,恭喜你。” 见到章霖,夏楚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章霖也来了,刚才她都没有注意到。 执着酒杯,对着章霖的杯子碰杯,轻轻一笑,“谢谢!” 章霖把酒杯再次递向爵铭,“少帅,恭喜。” 少帅终于把楚儿给得到了,不只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心。 输给少帅,他心服口服。 他为了她,只身前去平城救她,他有能力保护她,而且,他对楚儿的爱,让他自惭形秽。 “谢谢!” 爵铭唇边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与章霖碰杯,而后抿唇喝下了酒杯内所有的酒。 今天,他就断了所有人对夏楚的念想! 从今以后,夏楚就冠在了他的名字之后,这种感觉,很美好。 傅仲站在一旁,并没有上前敬酒,只是喝着手中的红酒,站在一侧,看着远处的大海,想着与夏楚自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在他眼里,她是极其特别的! 赌博、开枪、经商等等,每一个她,都散发着无穷的魅力。 她自信、狡黠、聪明,所以少帅会对她情有独钟。 从此以后,她只是他的合作伙伴,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看到章霖,爵锦怀唇边勾起一抹邪笑,眼睛对着夏楚眨了一下,戏谑道,“夏小姐,呃不,嫂子,我可真是对你佩服至极。” “不仅我们少帅被你迷的五迷三道的,更是让这么多优秀的男人对你趋之若鹜。” “你看看,你都订婚了,你的青梅竹马、前未婚夫,还能这么平和的来恭喜你。” “啧啧啧……” “嫂子的手段,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呃对,还有顾南川!” “如果顾南川知道了嫂子今天和少帅订婚了,一定会疯了吧!说不定,还会来平城抓你也不一定!” “冲冠一怒为红颜,真想看看那个画面啊!” 第二百零七章 终于 你是我的了 听到爵锦怀的话,看到他满脸轻佻、淫荡的神色,爵铭放下手中的盘子,攥起双拳,准备给太一拳。 夏楚却是早就料到他会动粗,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有些着急,“爵铭,那个,我有些累了。” 心中暗骂,这个爵锦怀又来找事儿。 只要遇到他,准没好事儿! 她就纳闷了,他怎么那么爱和爵铭对着干,是觉得爵铭不揍他皮痒痒么。 感受到夏楚的着急,想到今天是他们两个订婚的日子,不适合动粗。 爵铭深吸口气,双眼阴鸷的盯着爵锦怀,面色发寒,“爵锦怀,识相的现在离开。”不然,等明天早晨,他一定要揍他一顿。 看到爵铭暴怒,爵锦怀却是勾起一抹坏笑,“唔,今天这么大的日子,怎么能没有我。” 说着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两个酒杯,对着夏楚递过去一杯,自己拿着一杯,舔了舔薄唇,邪魅一笑,“嫂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爵家的一份子了,弟弟我敬你一杯。” 听到爵锦怀的话,看着他递来的酒杯,夏楚眉头微蹙,转眸看了眼爵铭,暗自思量了下,最后伸手准备接过。 爵铭却是直接给拿了过去,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把空酒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声音冷冽,“爵锦怀,不想挨揍,现在就离开。” 说完一把揽住夏楚的腰际,朝其他地方走了去;有爵锦怀在的地方,空气都变得恶心了。 爵铭带着夏楚吃了些蛋糕点心之类的,就拉着她去了四层。 整个四层之内一个人都没有,进四层的楼梯口,他安排了人看着,见到他们上来就转身离开了,把四楼留给他们两个独处。 拉着夏楚走到望海露台,爵铭怀着她的腰际,下颚抵在她的墨发上,嗅了嗅她墨发香甜的味道,声音无比温柔,“楚儿,终于,你是我的了!” 今天来到轮船上的,还有他让孙宾安排的报社的人,把今天他求婚的全部过程都给记录了下来。 明日,不仅仅是平城,就连是全国甚至是北城,都知道他和夏楚订婚的消息了。 他并不担心顾南川会知道,因为这个消息瞒不住他,平城内有他的暗线。 从今以后,他会安排人保护好她的,不给顾南川任何一个掳走她的机会了。 这样宣誓主权,让所有人都不能再肖想她。 听到爵铭霸道的话语,夏楚笑了笑,看着轮船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漂泊着,四周尽是黑暗,只能看到轮船下面着一点点儿轮船上灯光照亮的水,水中倒影着轮船上的灯光,闪闪亮亮的。 午夜的微风轻轻的吹拂着,像一位慈祥的母亲,抚摸着沉睡的孩子,拂过两人的脸颊,温柔、舒服。 天空中闪烁的星星繁多,中间还有一轮明月,倒映在海面上,随着清风,波光粼粼。 看着这个绝美的夜晚,夏楚无比感动,声音柔柔,“嗯,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我们都是彼此的,不会是任何人的! 在这么一个乱世,能得到这么一个人的心,她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么!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唇边笑容肆虐,伸手掰过她的身体,眸中潋滟一丝异样的情愫,“楚儿,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就在今晚。” 说着便低头噙在了她殷红的红唇之上。 这张红唇,比以往都诱惑十足,他早就想要尝下味道,却担心妆会花了,现在,他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此次亲吻,爵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温柔,两手抱着她的腰际拉近自己,让两人的身体更贴近彼此。 一手摁着她的头发,亲吻着这个让自己爱到了骨子里的女人。 夏楚亦是伸手,环住爵铭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双唇,张嘴,回应着爵铭这个温柔肆溺的吻。 直至后来,爵铭身上泛起一丝涟漪,呼吸越来越沉重,不由得双手用力,想要把她揉进骨血之内。 双手用力往上一提,亲吻着走到一旁的包房之内。 单脚踢上房门,而后直接把她抵在门上,伸手摸索着去解开她后背的衣带,俯身亲吻着她的脖子,还有锁骨下方他上次留下的牙印。 感受到爵铭的动作,夏楚脸上泛着浓浓的红晕,手不自觉的紧紧抓着他的肩膀,睁眼,看向整个包房。 只见包房之内,铺满了满满的玫瑰花瓣,一张大大的双人床上,摆满了一个大大爱心形状,夏楚心下一软,伸手抓了抓爵铭的头发,张口叫道,“爵铭……” 感受到夏楚的动作,听到她满脸柔情的叫着自己的名字,爵铭顿时心下一软,抬头再去亲吻上她的红唇。 伸手脱掉身上的西装,而后再去解衬衣发扣子,直接扔到地上,双手用力一把抱起夏楚,朝床边走去。 慢慢放倒在床上,看着她此时迷离的双眼,覆身压了上去,想到今夜她就要成为自己的女人,不由得心潮澎湃。。 伸手,正要褪去她身上纯白如婚纱的洋装礼服,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个敲门声。 紧接着,一个男人沉闷的声音想起,“少帅,夫人让您下去一趟。” 听到门外的声音,夏楚猛然一惊,连忙伸手推脱,“爵铭,伯母找你……”心中暗自排腹,天哪,她竟然差点儿迷失了。 爵铭眉头一皱,对于此时被人打断十分不满,没有说话,也不想搭理外面的人,继续手中的动作。 夏楚却是伸手推脱,“爵……唔……” 还没说出拒绝的话,双唇再次被堵上。 爵铭霸道的堵住夏楚的嘴巴,吃进了她说的话,此时,他不想离开,他等这一刻,等了许久了。 感受到爵铭的动作,夏楚十分无语,门外有人叫他,他还这么有兴趣。 在门外站着身穿服务生衣服的男人,没有听到里面回复的声音,再次敲门,“少帅,夫人说有急事儿找您,让您务必下去一趟。”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和服务员的说话的声音,爵铭眉头紧皱,狠狠的咬了一下夏楚的红唇,声音暗哑,“等我,”而后直接起身去地上捡起自己的衬衣穿上。 他母亲一般不会轻易找他,此时让他务必下去一趟,想必是有什么急事。 第二百零八章 钰三爷来作死 见爵铭起来了,夏楚暗自松一口气,连忙拢了下身上的衣服,反手去摆弄后面的衣带。 见此,爵铭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揶揄道,“别穿了,等下还得脱。” 听到爵铭揶揄的话,夏楚脸色一红,没有搭理爵铭直接穿好衣服,而后起身下床,走到一旁背对着爵铭,命令道,“给我系上衣带。” 爵铭被夏楚这又娇气又霸道的语气惹得心痒难耐,眸色一转,舌尖抵了下后槽牙,“好,等下我再给你脱掉。” 她不嫌麻烦,他也不嫌麻烦。 伸手缓缓系上衣带,而后俯身在她后背的脖颈上亲了一下,“马上回来。” 说着便转身打开了包房的门,冷冷睨了一眼站在外面着低头的服务员,并没有多想,直接走下了楼。 待爵铭离开之后,那名服务员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再次敲门,“夏小姐,夫人让我给您送些点心。” 屋内的夏楚听到服务员的话,眉头一蹙,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并没有多想,直接起身打开房门,看到外面的服务员手中端着一块蛋糕点心,伸手接过,“谢谢。” 转身正要回房,感觉身后一个冰冷的温度抵在了她的后背,脸色蓦然一变,有些惊慌。 此时忽然明白了,刚才把爵铭给叫出去的,并不是他的母亲,而是这个人使用的调虎离山之计。 为了就是把爵铭给支走,然后来抓她! 想到此,心下顿时一慌,是谁来抓她了,顾南川? 隐去心中的慌乱,稳定心神,双手紧紧攥住手中的托盘,面上从容不迫,“你是谁?” 后面的那人并没有回话,只是上前一步伸手拿过夏楚手中的托盘,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上前一手禁锢住夏楚的脖子,手枪抵在她的脑袋上,声音狠厉,“别说话。” 看到服务员陌生的脸,夏楚眉头紧皱。 这个人她不认识,是谁派人来抓她,她有种感觉,并不是顾南川。 如果是顾南川,肯定会亲自过来,而不是让这么一个手下来;而且还用枪抵着她,一脸狠厉,就像她是他的仇人一样。 就在这时,从一旁走来三个身穿服务员衣服的人,其中一个男人直接走到夏楚身边,沉声开口,“夏小姐,别来无恙啊!” 看清来人,见是钰三爷,夏楚有些惊讶! 上次,顾南川假借钰三爷的名义掳走了她,没想到,今天他真的来了! 并没有给夏楚说话的机会,四人直接拉着她捂住她的嘴巴朝后面退去! 此时还真感谢爵铭,为了和夏楚过二人世界,把轮船上所有的守卫全部撤到了一楼处,不然他们不会这么轻松的就能到达四层。 一楼内,爵铭抬步走到张婉若的面前,此时她手中端着着红酒和一个太太笑着交谈着,满脸笑意。 想到夏楚还在等他,爵铭面上有些微急,“母亲,你找我。” 忽然听到爵铭的声音,张婉若有些惊讶,又有些疑惑,“没有啊!” 她一直都在这里和太太们说话,并没有找他。 听到张婉若说没有,爵铭神色迅速一敛,瞳孔猛然一缩,连忙朝楼梯口跑了过去! 刚跑到楼梯口,却见到一个男人一手禁锢着夏楚的脖子,一支枪抵在她的脑袋上,挟持着她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后面还有三个男人紧跟着,各个手持手枪。 见此,爵铭眸色一寒,双拳紧握,用力到骨节发白,冷声开口,“放了她!” 听到爵铭说让放了夏楚,一旁的钰三爷冷笑一声,上前一步,转眼扫视了下这艘轮船,一脸羡慕,“少帅可真是怜香惜玉啊!今日又是求婚又是订婚的,这么大的手笔,花了不少的钱吧!” 见到钰三爷,爵铭脸色阴沉,目光陡然一寒。 上次抓走夏楚的并不是他,他已经放过他了,他竟然还敢来,早知道这样,他当时就该杀了他的;想到此,爵铭一双冷眸泛出浓浓的杀意,冷冽的脸上布满了萧杀,整个人瞬间被笼罩在一片嗜血之气当中。 看出了爵铭的怒意,钰三爷心中虽然害怕,但脸上显得十分镇定。 现在他已经走投无路了,不能退缩。 想着便把手枪狠狠的抵在夏楚的额头上,威胁道,“退后,不然我就一枪崩了她。” 听到钰三爷的话,爵铭一张脸孔越发阴沉,犀利而又冷厉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钰三爷,恨不得现在立即开枪杀了他。 而此时,在门口站着的孙宾也感觉到了不同的气息,连忙掏出腰间的手枪跑上前去。 待见夏楚被人挟持了,眉头紧皱,暗骂自己又没做好事情,竟然在轮船上出现了这几人。 因为孙宾是拿着手枪往前跑去了,此时厅内的其他人也看出了一丝异样,都转眼往楼梯口望去,只见爵铭此时正站在楼梯口,一脸阴沉的看着上面,而孙宾则拿着枪抵着,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看到爵铭这么冷冽的身影,和不一样的气息,傅仲不禁拧眉。 在他的认知里,能让他发这么大怒意的,就只有夏楚了。 想到此,连忙放下手中的红酒,快速朝楼梯口走了去,见到夏楚被钰三爷挟持着,不由得眉头紧皱,脸色发寒。 上次顾南川是借着钰三爷的口掳走的夏楚,这次可是真真切切的是钰三爷了。 看到楼梯口忽然站在面前的几人,钰三爷唇边勾起一抹异样的笑容,转眼看向依旧一脸镇定的夏楚,不由得嗤笑一声,“夏小姐可真是红颜祸水,竟然能让这么多优秀的男人趋之若鹜。” 听到钰三爷的话,夏楚眉头紧皱,没有说话。 低眼看向爵铭,见他此时正一脸阴沉的看着钰三爷,恨不得要把他给杀了的感觉。 而钰三爷此时给手中的枪上膛,直接对准夏楚的脑袋,再次威胁,“快后退,不然我现在就崩了她。” 听到钰三爷的话,爵铭一双阴鸷的锐眸紧紧盯着钰三爷,抬脚慢慢往后退去,孙宾和傅仲也接连后退。 第二百零九章 是爵锦怀作的妖 跟随着几人退后的步伐,钰三爷四人也一步一步往楼梯下走着,直至走下了楼梯,到了一层,一些人见到此时情况,连忙大叫,“啊!!!” 听到叫声,众人望去,只见夏楚被几个人用枪抵着脑袋走了下来,孙宾亦是拿枪指着几人。 看到夏楚被人绑架了,站在不远处和林玲说话的徐蓉脸色顿时一变,连忙跑上前,满脸担忧的看着夏楚,声音之中夹杂着惊慌,“钰三爷,你放了楚儿。” 心脏揪疼的厉害,眼睛紧紧盯着钰三爷手中拿着的枪,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会给夏楚开上一枪。 夏雄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连忙跑上前,看到钰三爷,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想到钰三爷是自己招惹的,也不敢说话,只是一脸愤恨的看着眼前的钰三爷,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此时,章仲和章霖也快速走了过来,看着脸色发冷的钰三爷,章霖原本温润的脸上此时也染满了冷意,“你是什么人,放了楚儿?” 并没有搭理其他人,钰三爷一双睿眸看了眼走上前的章霖,看出了他眼中的着急之色,感觉有些好笑。 眼睛扫了一眼爵铭、傅仲和章霖,好笑的数着,“一,二,三……” 还没数完,另一边的爵锦怀也跑了过来,一脸阴沉的看向钰三爷,有些后悔,他当时应该杀了他的。 见到爵锦怀,钰三爷冷冽一笑,“四……” 而后转眼看向夏楚,揶揄道,“夏小姐,你可真是厉害啊,竟然有四个这么优秀男人对你着迷,可真是令人羡慕!” “呃,不对,是五个,可不能把北方少帅顾南川给忘记了,他可是为了夏小姐发疯了的。” 说着便抬眼看向爵铭,一脸阴狠,“少帅,当初我有眼无珠得罪了夏小姐,你端了我的铺子也就罢了,索性我去广平发展;但是少帅你为什么要这么赶尽杀绝,不给我留一条活路。” 听到钰三爷说的话,爵铭眉头一皱,心中暗自思量着,他并没有派人去广平,当时夏楚被抓,他所有的精力都在顾南川那里,哪有心思派人去广平。 还没开口说话,一旁的爵锦怀却是满脸怒意,怒骂道,“老子真后悔没把你弄死,让你有机会再出来蹦跶。” 话音一落,爵铭立即转头看向他,眸色一寒,“是你做的?” 在爵铭的眼里,爵锦怀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更别提是对他的事情。 知道他千里迢迢的去了广平,有些惊讶,又有些不解。 爵锦怀却是眉毛一挑,一脸骄傲,“对!” 他当时找到钰三爷之后,就让人揍了他一顿,后来才知道,并不是钰三爷抓走的夏楚;而且爵铭当时带着人去了北城,没有任何一个人通知他。 越想越生气,他就端了钰三爷在广平仅剩下的产业,抢了他所有的钱财。 现在想来,当时他是心慈手软了,不然不会给他这个反击的机会。 听到爵锦怀的话,看着他一脸傲娇的神情,夏楚面色难堪,心中暗骂,这个爵锦怀,真能找事儿。 爵铭端了钰三爷的铺子也就罢了,他瞎凑什么热闹;现在好了,钰三爷被逼急了,他这种阴狠手辣的人,被逼到了这种境地,肯定会来个绝地反击的。 想必,现在钰三爷已经孤注一掷了。 想到钰三爷是一个极其爱钱的人,夏楚抿了抿唇,面色从容而平静,丝毫看不出惊慌,“钰三爷,这件事我并不知道,在我看来,我们之间所有的恩怨,已经在你给了那一百五十条大黄鱼之后,一笔勾销了,对于爵铭后来对你做的事情,我很抱歉。”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要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一谈,你想要什么,你可以对我直说,毕竟后面所有的事情也是因我而起。” “如果你伤害到了我,爵铭是不会放过你的,这点儿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见夏楚都这种情况了,还是这么从容镇定,毫不惊慌。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都会吓哭了吧,而她还在这里和他谈条件。 对于夏楚,钰三爷是打心底里佩服,佩服她的才能、胆识。 但,现在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没有退路了,只能说道,“我看夏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我只想要钱,就像夏小姐所说的,当时我们两个人的恩怨,已经在赌坊一笔勾销了,后面是少帅不道义,端了我的铺子也就罢了,还派二爷去广平赶尽杀绝。” 听到钰三爷的话,夏楚明白了,他的目的只是钱。 敛眉解释,“其一,爵铭并没有派任何人去广平,是爵锦怀派人去的,或许,是你把爵锦怀给得罪了,遭到了他的报复也不一定,原因并不在我,这件事情并不能算在我的头上。” “其二,你想要多少钱,说一个我能接受的金额,你也知道,我刚来平城不久,我的手里并没有多少钱。” “呵呵……” 夏楚的话让钰三爷忍不住嗤笑一声,“夏小姐,我从没有得罪过二爷,至于二爷为什么会千里迢迢去广平端了我的铺子,想必,二爷心中清楚的很。” “还有,夏小姐在北城一赌成名,十开十中,十个废料都能开出红翡,以一条大黄鱼买的废料,换了六百多条大黄鱼,涨了六百多倍,在赌石界乃至整个玉石界都传遍了,夏小姐说没有钱,你当我是傻吗?” “况且,夏小姐还是舞厅和火锅店的二东家,按照两家店的红火程度,光每月的分成都不少。” “再不济,夏小姐有少帅还有傅老板,相信他们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钰三爷的每一句话,都在表明夏楚很有钱的意思,让夏楚十分无语。 同时夏楚也看出来了,照他今天这孤注一掷的手笔,他一定会狮子大开口的。 眉头紧皱,暗自排腹。 她在北城确实是赌了那么多的钱,但是,都留给顾南川了,她可是一条都没有拿回来。 第二百一十章 不花爵铭的钱 见钰三爷对夏楚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爵铭的眼中掠过一丝寒锋,睿眸越发的深邃了几分,冷漠开口,“今日我心情好,你想要多少钱,放了她,我给你,拿着钱离开,以后永远不要让我见到你。” 今日是他和楚儿订婚的日子,他不会对钰三爷动手,但以后如果再让他见到他,他一定弄死他。 听到爵铭的话,钰三爷冷笑一声,“少帅,我不傻,如果放了夏小姐,我还能活着出去吗?” “少帅只需要给我准备两千条大黄鱼,还有一艘小船,我自然会离开。” “什么?”听到两千条大黄鱼,夏楚蓦的睁开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你疯了,我哪里有这么多的钱,” 两千条大黄鱼,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她现在手里一千条都没有好吧,真当她是财神爷,能变钱不成。 听到夏楚这么说,钰三爷再次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只要夏小姐想有,便可富可敌国;夏小姐只需要去北城开几块赌石,或是去各个赌场玩上几日即可。” “而且,少帅这么疼爱夏小姐,想必少帅一定不会不舍得这两千条大黄鱼的,对吧!” 听到钰三爷的话,爵铭冷冽的脸色更加阴鸷,声音冰寒,“好,我给你,但是船上没有这么多的钱,你现在放了她,我安排轮船和你去取钱。” 话音一落,钰三爷立即反驳,“不行,少帅派人去取钱,我就在这里等着,再给我准备一艘小船让我离开。” 他又不傻,如果把夏楚给放了,爵铭会立即开枪把他给杀死的。 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爵镇南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两千条大黄鱼,一个女人,值这么多钱? 他爵铭莫不是疯了吧! 直接上前一步,冷漠开口,“钰三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给我离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听到爵镇南的话,钰三爷顿时一愣,而后反应过来,转眼看向一脸镇定的夏楚,嗤笑一声,“夏小姐,怎么办呢?都督好像不愿意让少帅出这两千条大黄鱼。” 夏楚并没有钰三爷和爵镇南的话而感觉到失落,只是眸色一敛,声音冷淡,“钰三爷,一千条大黄鱼,就当做我是为爵铭后面端了你铺子,给你赔罪了;我和爵铭虽然订婚了,但我不会花他的钱,我只给你一千条,我跟你去取,没有任何人跟着。” “楚儿?”话音一落,爵铭眸色一寒,一脸不满。 她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会花他的钱;她和他,需要算计的这么清楚? 听出爵铭声音的不满,夏楚并没有去看他,心如明镜。 都督本来就不喜欢她,如果这次爵铭为了她出了这多的钱,想必都督就会更不喜欢她的,甚至会因为她怪罪爵铭。 她不想让她和爵铭之间的感情,夹杂着铜臭味。 没有回复爵铭的话,夏楚只是看向钰三爷,脸上透着一丝不耐,“钰三爷,做人要知道适可而止,懂得审时度势。” 夏楚这话让钰三爷更是对她高看一眼,一脸赞赏的看着她,点头,“好,一千条大黄鱼,但必须在船上给我,你让人安排去取,我不管是谁的钱,我只要一千条大黄鱼。” 看清了现在的局势,傅仲敛眉上前一步,温润的脸上闪过一丝冷冽,“钰三爷,一千条大黄鱼,我给你;轮船,我也给你准备好,但你要先放了她。” 见傅仲主动出钱,钰三爷呵呵一笑,揶揄道,“傅老板可真是怜香惜玉啊!” “但是,我必须要上船以后才能放开夏小姐,不然,我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到钰三爷这么说,傅仲转眼看向一旁的傅小六,傅小六点了下头,便快步朝楼梯跑了上去。 看着此时的画面,爵铭眼中掠过冷冽的寒锋,带着怒意。 他的女人,竟然还需要傅仲出钱来赎。 而他也看出来了,夏楚有些不高兴了,是在他父亲说那话之后不高兴的。 她何其聪明,肯定是猜到了他父亲不喜欢她,不想出那么多的钱。 想到此,爵铭心中闪过一丝烦躁。 在他看来,夏楚太强势了,说不用他的钱就不会用他的钱,一直以来,她算的很清楚。 也正是因为算的这么清楚,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和她之间,他不想算的那么清楚;他的女人,花他的钱天经地义,他也乐意让她花,但奈何她太聪明、太镇定、太有主见了。 不消片刻,傅小六抱着一个小箱子跑了过来,直接走到钰三爷的面前,打开箱子让他看向里面的钱。 待看到箱子里面满满的大黄鱼,钰三爷眼中发出贪婪的目光,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接过。 而后看向傅仲,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傅老板,轮船呢?” 傅仲对着傅小六点了点头,傅小六便跑出去拉轮船去了。 这艘大轮船下面的仓子里面,有三条小的轮船,是防止意外的。 紧接着,钰三爷手中的枪指着夏楚,几人朝轮船口走了过去,此时轮船口外面已经放好了一艘小的轮船。 待走到轮船口的时候,钰三爷伸手去推夏楚,想让她上船。 爵铭立即阻止,“放开她。” 钰三爷却是呵呵一笑,“少帅,我惜命,不想有了钱但没命花,待我出了海上,我会把夏小姐放到陆地上,到时候,少帅自己去领就是了。” 听到钰三爷的话,爵铭眉头紧锁,冷峻的面容下蕴藏着可怕的风暴,浑身散发着肆虐的杀意,立即反驳,“不行。” 把夏楚给带走,他坚决不同意。 傅仲亦是开口反对,“钰三爷,钱都给你了,而且,少帅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还能骗你不成。” 看着钰三爷这么得寸进尺,傅仲恨不得一枪崩了他。 如果把夏楚给带走,难保不出现什么事情,他现在都敢这么出尔反尔,带走之后对她动手怎么办。 看着不像平常那么稳重的傅仲,钰三爷冷笑一声,“傅老板,我不像你,我不仅要钱,还要有命花。” 说着便把夏楚往小船上推去。 第二百一十一章 爵铭的暴怒 看到这么无赖的钰三爷,夏楚眉头紧皱,暗骂一声。 就在此时,感觉到钰三爷的腰间有一个硬硬的东西,眉毛一挑,就在上船的时候故意栽了一些,“啊!” 随着夏楚的动作,钰三爷伸手拉了一下她,而后,腰间的手枪便被夏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拿走了。 与此同时,夏楚猛地往下弯腰,在钰三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离开了他的禁锢,紧接着,那手枪在夏楚的食指上转了几圈,最后稳稳落在了她的手中。 见此,钰三爷心中顿时一吓,立即朝夏楚开枪,但他的手速并没有夏楚的手速快,在扳机还没有扣出来的时候,夏楚就朝着钰三爷执枪的手开了一枪。 而后,又迅速朝余下三人的手每人开了一枪,速度极快,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个反转。 “砰— 砰— 砰— ” 随着四声枪声响起,几人同时发出一声惨叫,钰三爷手中的箱子也从怀里掉了下来,大黄鱼散满了一地。 见此,爵铭快速上前,一把揽住夏楚的腰际往后拉了几步,孙宾和外面站着的军兵连忙上前制服住几人。 被孙宾给制服住的钰三爷,一脸愤怒的看向夏楚。 他大意了,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开枪,而后枪法还这么好。 看着钰三爷一脸愤恨的表情,夏楚抿唇拿掉爵铭的手,抬步上前走到钰三爷的面前,弯腰拿起地上的箱子,把掉出来的大黄鱼再次装了箱子。 看着夏楚此时的动作,钰三爷满脸愤恨,怒骂道,“你这个臭娘们,你……” “啪— —” 刚骂出口,孙宾直接朝他的嘴巴给了一拳,钰三爷立即口吐鲜血,牙给打落了一颗。 对于钰三爷,孙宾现在愤怒的很。 他把整艘轮船的服务员都给筛查了一遍,他竟然还能混进来,打乱了少帅和夏小姐的订婚,真是该死。 而夏楚却是看着眼前已经处于下风的钰三爷,面色从容不迫,语气平淡,“钰三爷,在我看来,你有勒索的嫌疑。” “做生意的人,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我们之间的恩怨,早在赌坊就已经了结了。” “我答应给你一千条大黄鱼,是因为爵铭以私人恩怨端了你的铺子,断了你的财路。” “但是,现在你出尔反尔,并没有履行诺言。” “那我现在只能给你五百条大黄鱼,算是代替爵铭给你的赔偿。” “五百条大黄鱼,足够你东山再起了。” “但你要记住,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没有诚信的人,早晚会自食恶果。” “你走吧!以后再次相见,我也不会为难你,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了结。” 听到夏楚的话,钰三爷非常吃惊,反应过来之后,满脸钦佩的看着夏楚,赞叹道,“夏小姐真是女中豪杰,沉稳大气,公私分明。” 这件事情如果在他身上,他肯定不会像她这么做的。 孙宾对夏楚的这番话佩服至极,抬眼看了下爵铭,见他点了点头,便松手,让钰三爷他们准备离开。 放下心来,钰三爷一双睿智眸子深深的看了夏楚一眼,转身离开。 就在钰三爷转身后,倏地一声枪声响起,钰三爷随着枪声应声倒地。 “啊— —” 听到枪声,看着死人,轮船上的人惊声大叫。 夏楚则是有些蒙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爵铭一下抱在了怀里,脸埋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脑子有点儿放空。 爵铭转眼看向后面手中拿着枪的都督,此时枪口还冒着一缕青烟,顿时怒火中烧,“父亲,你为什么要开枪,今天是我们订婚的日子,是不能见血的。” 虽然爵铭从不信这些,但是为了夏楚,他会避免这些事情,所以今天他隐忍,不想发怒。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都督竟然会开枪。 爵镇南一脸不屑的看着爵铭,眼中散发着浓浓不满,“从小我就告诉你,不管在任何时候,对待敌人都不能心慈手软,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爵铭,我对你今天很失望。” 听到爵镇南的话,爵铭脸色阴沉,瞳孔中覆上了一层薄冰,声音有着不同寻常冷冽,“今天是我订婚的日子,我不允许发生任何意外。” 爵铭的话,让爵镇南的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闪过阴鸷的锐锋,“订婚又如何,哪怕是成婚,亦或是生孩子的日子,都要这样。” 看着爵镇南,爵铭脸色发狠,双拳紧握,青筋毕露,双目赤红;他为了今天,准备了好长时间了。 在去前线之前就幻想着今天的情形,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见爵铭看着自己的眼中散发出浓浓的杀意,爵镇南顿时怒火中烧,满脸愤怒,厉声质问,“爵铭,你还有没有当我是你的父亲。” 爵铭却是冷笑一声,声音冰寒,“那么父亲,你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儿子。” 今天他订婚,他竟然在他订婚的日子开枪,而且还是在楚儿的面前,在她处理好了事情以后。 在他看来,楚儿今天做的很好。 若是以前,他一定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但是自从知道她不喜欢他杀人之后,他便克制着自己的怒意,尽量避免在她面前发怒。 然而,由于他的身份,他还是时不时的在她面前流露出了阴冷嗜血一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还让她见了血;以后每次想到他们订婚的日子,都是这么一个情形,想必,她一定会很失望吧! 就在此时,张婉若看出了两人的不对劲,连忙上前劝阻,“铭儿,要不我们改天再选个黄道吉日,重新办一场订婚仪式,行吗。” 而后看向他怀里被埋着脸的夏楚,轻声询问,“楚儿,你说呢,我们改天再办一场订婚仪式,这场不作数,我亲自操办。” 她感觉,如果夏楚不说话,爵铭会对都督动手;因为她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不同以往的怒意,那眼中散发的冰冷,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 此时,唯有夏楚才能抹平他身上的戾气。 第二百一十二章 对爵铭的拒绝 听到张婉若的话,夏楚伸手推开爵铭,抬眼看向张婉若,语气淡淡,“不用麻烦了伯母,今天挺好的。” 如果她和爵铭是真心相爱,谁也分不开她们,但如果他们两个人的心都不坚定,就算是办多少场订婚仪式,都于事无补。 因为她看出了她和爵铭的差距! 不仅仅是身份上,还是观念上。 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出,都督是一个心狠手辣、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而且,他还十分不喜欢她。 所以,她与爵铭两个人以后,还很难。 在现代一个人活了那么多年,无论在任何时候,夏楚都头脑清晰、不会感情用事。 听到夏楚这样说,张婉若叹了口气,抬眸看了眼依旧一脸怒意的爵铭,眉头紧蹙。 真怕他会忍不住与都督大打出手。 看出了张婉若的担心,夏楚抬眼看向爵铭,舔了下红唇,声音轻柔,“爵铭,我有些累了!”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抬低眼看向她,见她眼中有着清冷之色,眉头一皱,一把拦过她的肩膀,搂着她直接朝楼梯口走去。 待走过都督的时候,面色冷漠如冰,眸中依旧带着肃杀之气。 他失策了,他就不应该请都督来的。 看着爵铭毫无表情的离开,都督顿时怒火中烧,抬脚朝轮船口走去,而后乘坐一个小船离开了。 这个轮船,他待不下去了,怕气的晚上睡不着。 而夏楚,就在走到楼梯的时候,才想起都没有好好的和傅仲道谢。 今天,怎么说,他也帮助了她的。 想着便转眼看向远处傅仲,笑着微微点了点头。 傅仲站在那里,看着夏楚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亦是回了淡淡一笑。 他明白她的意思! 爵铭则是一脸阴沉的与夏楚走到了四楼,一入房间内,立即把夏楚抱在怀里,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歉意,“对不起,楚儿,我没想到今天会变成这个样子。” 好好的一个订婚宴会,现在弄得每个人心情都不好,想必她心中很失望吧。 夏楚伸手抱着爵铭的腰际,淡淡一笑,“爵铭,这不怪你!你做的很好,我很感动。” 只是,想起钰三爷的死样,她脑袋里还是有些挥之不去。 就算她心里再强硬,她并不是杀人魔头,不是警察,也不是医生,看到尸体也会害怕。 但是自从来到了这里,这个动荡的年代,人命太不值钱了,杀个人就像是捏死一个蚂蚁一样简单,还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放开怀中的夏楚,低眼看着她一双美艳的小脸,那擦着脂粉的小脸,精致、魅惑;隐去心中的歉意,喉咙滚动,低头吻上她的红唇。 看出了爵铭眼中的情愫,想起刚才和他没有做完的事情,夏楚敛眉,承受着他低沉、温柔的吻。 直至爵铭伸手慢慢解开她身后的衣带,夏楚眸色忽然清明,伸手轻轻推了一推。 感受到夏楚的拒绝,爵铭不情愿的放开她,一双眼睛已经染满了猩红,看着眼前的夏楚,随时有可能把她吞入果腹。 见到爵铭染满情愫的眼神,夏楚不禁咽了下口水,轻声商量,“爵铭,那个,这种事情,我们到成婚之后再做吧!” 她想要给自己留下最后一道枷锁。 她虽然和爵铭订婚了,但能不能成婚,什么时候成婚还是个未知数。 看都督今天的样子,他十分不喜欢她,想必接下来会竭力阻止的。 那么,这个时候,在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她和爵铭,还不能走到最后一步,她要给自己保留一份最后的尊严。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猩红的双目转而变的有些清明,闪过一丝失望。 知道今天的事情给她的心里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他也不逼迫她,只能点头,“去洗洗休息吧!” “嗯,”点头,夏楚便转身朝卫生间走了过去。 看着夏楚走向卫生间的背影,直至消失在眼前,爵铭眸色暗沉。 在夏楚的眼里,她从没把他当成最亲近的人。 若是说昨天,给他娘买礼物死活不花他的钱,当时她说的是,她送给他母亲的,一定要花自己的钱才会有心意。 但是现在,她被钰三爷拿着枪抵在脑袋上,也坚持说不会花他的钱,让他有些恼怒。 失望吗,是有的,但更多的心疼。 她在她的那个时代,到底是经历过什么事情,才能让她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如此头脑清晰,与任何人的都划清界限。 夏楚整整在卫生间洗了半个小时,洗澡的时候,她想了很多,想到和爵铭在一起的种种,担心的,害怕的,甜蜜的什么都有。 但是今天,是她第一次接触他的家人,他的母亲对她印象很好,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婆婆。 但是他的父亲,都督,太多独到专行了,她是真的不喜欢。 以前,她从来没有去过都督府,现在他们订婚了,就不一样了。 想起过几天爵铭母亲的生日,今天爵铭为了她做了这些,她也要为了爵铭,给她娘一个独特的生日。 以一个特别的方式,再次出现在他家人的面前。 让都督知道,她虽然家世不好,但她有能力把自己变成匹配得上爵铭的女人。 当夏楚洗完澡走出来的时候,爵铭正坐在床边,想着事情。 听到卫生间的门打开的声音,爵铭抬眼望去,见夏楚正穿上一身浴袍,头上裹着毛巾,一张小脸由于刚洗完澡,红扑扑的,十分诱人。 喉咙一滚,想到本来他今天能和她修成正果的,一切都被钰三爷给打破了。 起身,抬步走到夏楚的面前,伸手摸向他的小脸,而后低头在她的红唇上噙了上去。 就算是今天他们不能修成正果,他也要和她恩爱一番。 正当他想要继续的时候,夏楚一双小手微不可查的推了一推,“爵铭,去洗澡。” 听到夏楚的话,看着她小脸绯红,爵铭眉毛一挑,声音暗哑,“好。” 低头再次凑在她的双唇上噙了一下,转身走进卫生间去洗澡去了。 而夏楚,在爵铭进入卫生间之后,长吁口气,抬步走到床边,躺在床上想着十天后他母亲生日的事情。 第二百一十三章 正事儿中的正事儿 现代的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娱乐节目。 许多的小姐、夫人都喜欢听戏,就是不知道,爵铭的母亲喜不喜欢。 没过多久,爵铭就裹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擦着有些湿漉漉的头发。 一出来,就看到夏楚躺在床上想着什么,十分认真。 直接上前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低声询问,“想什么呢?” 听到爵铭的声音,夏楚抬眼望去,见他依旧是裹着一条浴巾,身上还带着水渍;不由得眉头一皱,脸色微红,“你,你以后洗完澡,能不能穿个睡衣!” 额,不对,这里没有睡衣,只有浴袍。 立即转口,“穿个浴袍也行啊!你这样,太惹人犯罪了。” 看着夏楚低敛着眼不看自己,爵铭好笑的低头凑在她的眼前,薄唇勾起一抹邪笑,“那夫人,你什么时候在为夫身上犯罪?我等着呢!” 听到爵铭这贱嗖嗖的话,夏楚脸红的起身下床,直接穿上鞋子要离开。 见此,爵铭连忙伸手拦住,“干什么去?” 夏楚气急,“给你拿浴袍。” 不然怎么睡觉,那浴巾很容易就会掉下来的好吧,想起那个画面就觉得尴尬的很。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松开手,好笑的看着她气鼓鼓的走进了卫生间,而后拿着一个浴袍走了出来,直接走到他的面前,把浴袍往前递去,“给,穿上吧!” 爵铭把手中的毛巾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扔,而后直接伸手,“夫人给为夫穿吧!”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十分羞愤。 这个爵铭,撩妹技能越来越厉害了,脸红泛红,眉头紧皱,“你自己穿。” 爵铭却是直接朝床上一躺,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邪魅,薄唇勾起一抹不可言喻的神情,“你不给我穿,我就不穿,我会认为,你不想让我穿。” “……” 夏楚感觉脑袋里一群乌鸦飞过。 这个爵铭,怎么越来越无耻了! 直接上前去拉爵铭的手,脸上的绯红比刚才更深了,语气有些着急,“快起来穿上浴袍,我有事儿要给你说。” 他现在这个样子,她感觉很尴尬! 那浴巾又不是浴袍,能随时掉下来的好吧! 虽然,知道爵铭今天晚上想和她做些什么,但刚才两人都说开了,她也不认为他会强迫她,只是想要挑逗下她而已。 爵铭却是直接手上用力一拉,夏楚一下便趴在了他的身上,嗓音倦懒低沉,兴致盎然,“什么事儿,说吧!” 说事情怎么说不是说,还要穿上浴袍。 感受到身下爵铭光着的胸膛,夏楚暗自吞咽了下口水,眉头紧皱,“我有正事儿。”怎么这么不正经。 听到夏楚说‘正事儿’,爵铭眉毛一挑,揶揄道,“我这样也是正事儿。” 想要拿下她,是正事儿中的正事儿。 见爵铭这么无赖,好像她不给他穿,他就坚决不会穿似的。 无奈,夏楚只能妥协,“快起来,我给你穿浴袍。”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唇边勾勒出一丝坏笑,舔了下上唇,直接扶着她起身站起来,伸开双臂,“来吧!” 那表情,像是可以任你胡作非为一样。 见此,夏楚十分无语,说的像是她要怎么着他似的。 直接伸手打开浴袍,披在他的身上,伺候他穿上,直至系上腰间衣袍的带子,夏楚转身想要上床睡觉,顺便谈论下正事,爵铭却是伸手一拉,把夏楚给再次拉到眼前,眸中潋滟出一丝情愫,“你就让我这样睡?” 夏楚有些懵,“嗯?” 不这样睡怎么睡?又没有睡衣,只能穿浴袍了。 爵铭感觉十分好笑,脸忽然凑进夏楚的脸,在离她五公分的距离停下,提醒道,“我的浴巾还没拿掉呢!” 他的浴巾还是湿的,这样睡得多不舒服! 夏楚顿时十分无语,脸红的更厉害了,就连耳朵和脖子也泛起了淡淡红晕,有些结巴,“你,你自己拿下来。”那个也让她拿,太无耻了。 爵铭却是不置可否,脸上的邪笑更甚,语气戏谑,“楚儿,你太没有服务精神了,你生病的时候,我可是伺候你穿衣、脱衣、就连擦洗身子都做了,你就给我穿个浴袍,还只穿到一半。” 对于爵铭的话,夏楚无言以对。 感觉她如果不给他拿下来,他肯定会一直撩拨她;想了想,双眼一闭,直接撩开爵铭的浴袍,伸手一下把围在他腰间的浴巾给他扯掉,而后迅速扔到了地上。 脸色微红的睁开眼睛,语气无奈,“这样可以了吧!”说着便直接爬上了床,不再搭理他。 如果此时爵铭再敢说一句不行,夏楚一定会忍不住给他一脚。 见此,爵铭眉毛一挑,薄唇勾起的邪笑更甚,亦是转身上床,直接伸手抱着夏楚,目光灼灼的看着低头看着她,声音邪魅性感,“说吧,什么事儿。”看着她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儿似的。 见终于可以说事儿了,夏楚咬了咬下唇,直接询问,“爵铭,这个年代的人,应该都喜欢听戏吧!伯母喜欢听戏吗?” 听到夏楚这么问,爵铭微不可查的抬眸,“嗯,母亲她喜欢听戏,平常没事儿都会约着太太们一起去戏园听戏。” 见爵铭说喜欢,夏楚心中顿时有了想法,转眼看向爵铭,一脸的认真,“爵铭,既然我们两个想要在一起,我会努力做好自己,让伯母喜欢我;让……都督尽量喜欢我,我打算,在笔名生日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毕竟,在爵铭的眼里,他母亲有着不同的地位。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心下蓦然一动,低头凑近她的唇边,兴趣盎然地吻她了一下,“楚儿,谢谢你。” 她做这些,是为了给他母亲留下好的印象,也是为了他,他知道。 今天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竟然还想着怎么讨他的母亲的欢心,让他十分感动。 微微点头,神情愉悦,“好,那等母亲生日的时候,我包一个戏园子,在都督府搭建临时戏台,给母亲唱戏。” 那样的话,母亲一定会喜欢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起看日出 “嗯嗯,”点了点头,夏楚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那,既然是惊喜,我们的戏肯定要和以往的不同,我想包一个戏园子,排练一个新戏,这样会比较新颖些。” 听到夏楚说排戏,爵铭眼芒微动,隐约中带着几分惊喜,“你还会排练戏?” 在爵铭的眼里,夏楚是无所不能的! 赌博、枪法、车技、制作火药、做生意、赌石,没想到,她竟然还会排戏! 他又发现了她一项技能,这种感觉很好! 夏楚脸色一红,轻轻点了点头,“我只是看过而已,虽然不是很在行,但是能讨个新颖。” 她的爷爷在现代,除了对翡翠的那点儿爱好之外,还喜欢研究国粹。 所以,对于戏曲,她随着爷爷也了解了几分。 虽然并不是很在行,但也能在这个时代讨个新颖。 “好,”爵铭抱着夏楚的手紧了紧,像是抱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身影低沉暗哑,“楚儿,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夏楚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今天都给她这么大的惊喜了,她肯定要回报些的。 想到什么,再次询问,“你给我说说,伯母都喜欢什么吧!”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如果想要让他母亲真正的开心,她一定要知道她所有的喜好。 也算是为了以后能朝夕相处做准备! 想起母亲的喜好,爵铭唇边勾起一抹平淡的笑意,“我母亲比较平静淡漠,平常也就喜欢听戏、插花、茶道、看书……” 爵铭给夏楚说了将近半个小时他母亲的喜好,听戏喜欢听什么样子的戏,看书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茶道喜欢什么茶。 她的喜好并不多,只喜欢平静素雅些的事情,吃食什么的并不贪嘴,只喜欢淡淡味道的,不喜欢辛辣的等等。 直至说完,夏楚也了解了许多。 爵铭母亲,喜欢的东西都是高贵典雅的,这样的话,她心里也有了些计较。 而后两人谈论了下,搭建戏台给爵铭母亲惊喜的事情,一直谈论到很晚才睡下! 直至次日早晨,天刚亮起,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孙宾的声音传来,“少帅,太阳要升起了。” 听到声音,爵铭蓦然睁开眼睛,透着窗户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而后转眼看向怀中的夏楚,轻声叫道,“楚儿,醒醒。” 本熟睡的夏楚被忽然叫醒,有些不满,“唔,怎么了?” 这么早,她还困呢! 看着夏楚眼睛都没睁开,浴袍由于睡觉领口有些敞开,爵铭不禁喉咙滚动。 想起等下要做的事情,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语气轻柔,“起来了,我们去看日出。” 在海上看日出别有一番风景,这也是他带着她在海上过夜的原因。 “嗯?”夏楚睁开朦胧的双眼,有些疑惑,“看日出?” “对,”点头,看着夏楚早晨这么魅惑的样子,爵铭伸手拉了拉她浴袍的领口,解释着,“这片海叫爱琴海,早晨的日出非常美,我们去看看,你如果困,看完我们再继续睡。” “好,”揉了揉眼睛,夏楚坐起来拢了拢浴袍,起身想要去换衣服,还没动身,爵铭率先一把抱起夏楚走下床,直接走向门口。 见此,夏楚连忙大叫,“爵铭,换衣服啊!” 就这么穿着出去,被别人看到了多不好。 爵铭却是痴笑一声,狭长的眼眸半眯着,配着优美的薄唇,似笑非笑,带着一股邪肆,“没事儿,四楼没有人。” 整个四楼,只有他们两个,不会有别人。 直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此时孙宾正站在外面,本想再次敲门,见到爵铭抱着夏楚走了出来,脸色一红,连忙低头,转身立即离开了。 夏楚十分无语,爵铭,这就是你的说的没有人,那孙宾是谁? 爵铭抱着夏楚走到望海露台,把她放在地上! 此时望海露台的下面铺了一张软软的毯子,夏楚站在上面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凉,这个毯子昨天晚上还没有的,想必是爵铭安排人放上的。 夏楚感觉心下一阵温暖,抬眼看向远处的天边。 此时,整个轮船正漂泊在爱琴海的中央;太阳还没有出来,遥望东方的海面上,隐隐的出现了一道橙红色的彩霞,在天水相接之间,照在海面上,把海面上也印出了橙色彩霞,一阵清风吹过,吹起了一道道涟漪。 爵铭看着远处的天际,从后面伸手抱住夏楚,与她一起欣赏日出。 感觉,如果每天与她这么平静的过着,也是很好的。 静静的黎明之中,太阳虽然还没出现,但极富层次感的云彩已遍布整片蓝天;瞬息万变,为蓝天添上了绚丽夺目的一笔。 蔚蓝的天空中,一朵朵洁白无瑕、酷似一条腾渊的云朵,每分每秒都变幻着形状,让人难以捉摸。 过了一会儿,天越来越亮了,东方显出了鱼肚白,刹那间,太阳慢慢浮出海面,绚烂的阳光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两人的内心。 在太阳出来的一刹那间,朦胧的雾已散去,只见太阳在灰色的云海中慢慢升起,铺盖着一层太阳释放出来的橙色光芒。 而后,天空渐渐变成了浅蓝色,很浅很浅。 转眼间,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慢慢扩大了它的范围,加强了它的光亮。 太阳一点一点向上升,越升越高。 放眼望去,太阳是那么的耀眼、明亮。 周围的天空也逐渐亮了起来,片刻之间,深红色的太阳忽然发出了夺目的光亮,照射的人眼睛发痛,同时附近的云也着了光彩。 此刻霞光万仗,把天空染的通红,也把整个大海,染得通红。 夏楚倚在爵铭的怀里,看着远方海面上的天空,发出一阵赞叹。 还没开口,便听到下面的大叫声传来,“快看,太阳出来了。” 听到声音,夏楚笑了笑。 想必整个船上的人,都在看日出吧! 爵铭低头凑在夏楚的头发上亲了一口,直至太阳完全升起,掰过她的身子,让她对着自己。 此时她整个身子笼罩在霞光之中,泛着通红的彩霞,逆着光,柔美,静谧。 喉咙滚动,低头噙住了她的双唇,轻柔的亲吻。 与她一起看日出,感觉都是极其美好的。 对于爵铭为她做的一切,夏楚很感动,主动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张嘴回应着。 第二百一十五章 亲自设计的戒指 此时,三楼内,所有人都起来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日出,这种在海上看日出的机会并不多,更何况,还是在大海的中央停靠着,像是故意等着太阳出来一样。 片刻之后,爵铭的呼吸越来越重,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夏楚的脸上。 随着爵铭攀升的体温,夏楚也感觉到了一丝燥热。 怕自己控制不住,爵铭伸手拉开两人的距离,看着夏楚泛着红晕的小脸,感觉到两人在望海露台,天地之间,大海之中,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感。 忽然间,他想要和她永远过着这种平静的生活,没有杀伐、没有战争。 生活在海上,每日起来看日出,平静、安详、自在。 想到此,再次把她抱在怀中,转眼看向海面上,享受着温柔的海风,吹过两人的脸颊。 爵铭抱着夏楚在望海露台上站了一个小时,从红彤彤的太阳升起,到此时泛着耀眼的白光。 感觉到炽热的太阳散发出浓浓的热气,方才准备回房。 低眼看向怀里的夏楚,此时她唇边勾勒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眼睛紧紧盯着海面上,十分享受现在的安静。 直接把她拦腰抱起,朝包房内走去,薄唇微勾,神情愉悦,“楚儿,你如果喜欢,我们下次还来。”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非常感动,却感觉有些不真实。 想到爵铭包了一整夜这个轮船,不,好像不是一整夜。 轮船上面布置的玫瑰花、彩带,都是需要好些日子的才能布置好的,想必,他早就包了这个轮船吧! 这么豪华的轮船,一定需要许多的钱。 想到此,忍不住询问,“爵铭,你包一夜这个轮船要多少钱啊!” 听到夏楚询问钱的问题,爵铭有些想笑,唇边肆虐出一丝邪笑,“怎么,担心我养不起你?” 夏楚眉头微蹙,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 她没有这个意思好吧! 但,心里有一丝丝的担忧。 爵铭为了她花的钱越多,都督就会越不喜欢她,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爵铭慢慢把夏楚放在床上,而后自己也躺了上去,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揶揄道,“放心,就你这小胃口,我还是养得起的!” 而最关键的是,她从来都不花他的钱;一想到此,爵铭心底里就升起一股烦躁。 低眼看向怀中的夏楚,见她咬着下唇凝神想着什么,脸颊绯红,十分魅惑的样子。 不禁喉咙滚动,直接转身覆在她的身上,手忍不住去摸向她的腰带。 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连忙伸手去阻拦,“爵铭,别……” 见夏楚拒绝,爵铭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霸道的亲吻着她的脸颊,声音暗哑邪魅,承诺道,“楚儿,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她说过,要等到成婚的时候,那么,他在成婚之前就不会碰她,给她尊重,虽然他心中十分想那样做。 只是,他所说的不会碰她,和夏楚所想的显然有些不同。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脸色微红,感受着他有些急促的亲吻。 直至…… 半个小时过后,夏楚脸色红的厉害,这个爵铭,太无耻了。 还说什么不会碰她,她就不能相信他! 看着夏楚一脸气愤的表情,爵铭唇边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伸手摸了摸她有些凌乱的碎发,就这么抱着她,闭眼睡觉。 现在时间还早,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想起什么,指腹摩擦着她白皙滑嫩的小脸,声音暗哑富有磁性,“楚儿,现在,你是我的未婚妻了。”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肖想她了。 当然,除了顾南川! 想起顾南川,爵铭原本温润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厉。 等他母亲生日过去,他就要去杀了他,敢肖想他的女人,他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嗯,”点头,夏楚没有说话,只是脸红的厉害。 他们两个人,就差最后一步了,每次爵铭都会把她弄的,十分羞愤。 伸手看向中指上爵铭送给她的订婚戒指,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她还没有来得及细看。 粉色鸽子蛋钻戒周围点点碎碎着细钻,中间一个小拇指甲大小的粉色翡翠,看起来典雅大方。 看着夏楚摸着那个戒指,爵铭亦伸手摸了一摸,唇边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喜欢吗?” “嗯,”夏楚点了点头,满脸甜蜜,“喜欢。”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戒指,看起来沉稳大气,想来是不便宜的。 听到夏楚说喜欢,爵铭唇边的笑意更甚,伸手拿起她手,放在嘴边轻轻亲吻了一下那个戒指。 这个戒指,是他亲自设计的,她喜欢,他很高兴。 紧接着两人便闭眼睡了下去,此时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昨天晚上睡得晚,刚才又激动了一番,此时都有了些困意。 待天亮起来,轮船慢慢靠在岸边,轮船上被邀请过来的人,一个个都起身离开了。 在他们眼里,昨天的订婚宴盛大无比,而且少帅对这个女人的爱意,更令他们心惊。 他们都不知道,少帅什么时候忽然这么喜欢这么一个女人了,那一脸情深的样子,令她们触动。 然而此时,林玲还没有从昨天晚上的事情中反应过来。 夏楚,竟然和少帅订婚了! 少帅,竟然这么喜欢夏楚! 昨天那个盛世浩大的订婚宴,是少帅为夏楚准备的! 而且,还是偷偷准备的,因为看昨天夏楚的表情,她是不知道昨天要订婚之事的。 更重要的是,夏楚还去北城的赌石城,一赌就赢了六百多条大黄鱼。 天哪,他们整个家里,也仅仅只有一千条大黄鱼吧,而她随随便便就能赢六百多条,她太惊讶了。 而且,照着昨天的那情形,她随便就能承诺给那个人一千条大黄鱼,傅老板、少帅都甘愿为她出钱。 这个夏楚,还是原来的夏楚么。 此时她无比后悔,当时不应该让霖儿和她退婚的,这么多钱,现在都是少帅的了,她太心痛了。 想到徐蓉还在轮船上,林玲连忙起床收拾了下东西出门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章霖的尴尬 就在此时,徐蓉已经走出了房门,孙宾站在一旁,准备安排人把他们送回家里。 林玲刚出门,就见到孙宾在一侧站着,徐蓉和夏雄打开房门要离开,连忙叫道,“徐蓉妹妹。” 心中暗自松一口气,还好她出来的及时,不然徐蓉就离开了。 听到声音,徐蓉转眼见到是林玲,有些惊讶,“章大姐。” 林玲快速上前走到徐蓉的面前,看向孙宾,一脸笑意,“孙副官,徐蓉妹妹和我们一起回去就行了,”说着看向徐蓉,脸上的笑意更甚,“我还想和徐蓉妹妹说些话。” 见林玲这么说,徐蓉笑着点了点头,亦是看向孙宾,笑着说道,“孙副官去忙吧,我和章大姐一起回去就行了,就不用劳烦相送了。” 孙副官整日这么忙碌,还要专门安排人送她们回去,徐蓉本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林玲来了,主动提议要一起回家,徐蓉可是乐见其成的;因为在她的眼里,林玲与他们家走的比较近,她还记得以前同为邻居的情意。 “好,”点了点头,孙宾也没有勉强,转眼看向林玲,语气平淡,“那就劳烦章夫人送夏夫人回去了。” “不劳烦,不劳烦,”林玲满脸谄媚的笑着。 见此,孙宾微不可查的眉头一蹙,知道林玲是什么人,倒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在他的眼里,徐蓉和夏雄是夏小姐的父母,但也只是夏小姐的父母而已! 徐蓉还好一些,对夏小姐是真心的,只是太过怯懦了! 而夏雄,完全不配是夏小姐的父亲;为人太过市侩,为了钱,连自己女儿都能卖。 而他,对于夏雄,也仅仅是当他为夏小姐的父亲,该有的礼数都会有,不会过于关心。 而后林玲就拉着徐蓉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夏雄则跟在两人的后面,眉飞眼笑,满面春光。 昨天他实在是太有面子了,少帅竟然给了楚儿这么大的订婚仪式。 但让他更意外,昨天钰三爷说的,楚儿去赌石,十开十中,赢了六百多条大黄鱼,那可是六百多条啊,就算是给他十辈子,他也赚不了那么多的钱。 他有些怀疑,钰三爷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楚儿。 但是,楚儿并没有反驳啊,没有反驳,肯定是事实就是这样的。 天哪,楚儿她太厉害了。 走到房间,此时章仲也洗漱好了,本来他只是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待出来后没有见到林玲还有些纳闷她去了哪里。 现在见她拉着徐蓉的手走了进来,也明了了几分。 看着后面走来的夏雄,笑着打招呼,“弟妹,夏老弟。” 声音浑厚夹杂着一丝兴奋,昨夜的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知道少帅特别喜欢夏楚,但没想到竟然会那么喜欢。 为了她,准备了这么盛大的一场订婚仪式,给足了她的面子。 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下跪求婚,如此情深令人惊叹。 见到章仲,夏雄连忙上前握手,“章大哥,”那满脸的笑容都能咧到嘴边了,可见他此时有多兴奋。 看向章仲,林玲笑着解释,“徐蓉妹妹和夏老弟要坐我们的车一起离开,我们先去餐厅去吃个饭,然后再走吧!” “好,”点头,章仲从一侧的沙发上拿出西装,几人便出门离开了。 在经过章霖的房间的时候,林玲上前敲了敲门,“霖儿,起来吃饭了,吃完饭我们就走了。” “好。” 随着声音,章霖打开房门,看到外面站在一侧的徐蓉和夏雄,有些惊讶,连忙叫道,“夏叔夏婶。” 想起前几天,他以为夏楚死了,还跑到他们家里想要给他们说的事情,就感觉有些脸红。 还好当时夏楚及时出现了,不然如果他说了她死了的消息,后来发现她没有死,那样的话,也太尴尬了。 紧接着几人去了一楼的餐厅去吃饭,此时餐厅内已经坐了不少的人,都是些富家太太和名门闺秀,一个个落落大方、沉稳典雅。 看到夏雄和徐蓉走了过来,都知道他们是少帅夫人的爹娘,有几个人想要上前去攀交情,最先起身的便是棕榄公司的李夫人。 只见李夫人缓缓走向徐蓉,脸上带着笑意,温润开口,“哎呀,夏老爷、夏太太,有这么一个女儿,真是让人羡慕啊!” 很少经历这种场合的徐蓉,见到来人,有些局促。 林玲却适时上前,一把抱住徐蓉的胳膊,笑着接话,“是啊,我也这样认为呢!我们家楚儿啊,从小就聪明伶俐,没想到,竟然会被少帅看上了,还这么喜欢,这真是她的福分。” 林玲那话语中的口气,就像是夏楚是她的女儿一样,十分自豪。 听到林玲说话,李夫人转眼看向林玲,知道她是报社社长的夫人,有些疑惑,“章夫人和夏夫人是什么关系?看着很亲近的样子。” 说起这个,林玲就更高兴了,脸上的笑容更甚,“我们两家是老邻居了,那感情都有十几年了,对楚儿,我一直都是拿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的。” “哦哦,”李夫人明白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心中暗自排腹,说起来,也仅仅是一个邻居而已嘛! 转眼再次看向徐蓉,邀请道,“夏夫人,有时间一起打麻将啊!” 听到打麻将,徐蓉正想摇头拒绝,林玲却是点头应声,“好啊!有时间,我和徐蓉妹妹一起李夫人去打麻将。” “好,”李夫人见林玲一直在插嘴,面露不快;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从手包里拿出两个卡片,上面写着自己家里的电话和地址,递给林玲一张,又递给徐蓉一张,一脸笑意,“这上面有我家里的电话和地址,以后常联系。” “一定一定。” 林玲笑着弯腰点了点头接过卡片,而后那李夫人便对着徐蓉和林玲笑着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李夫人离开的背影,落落大方,十分优雅,林玲转眼看向徐蓉解释道,“那个人是棕榄公司的李夫人,他们家制作的香粉最有名了,都卖到国外去了,可有钱了!” 听到林玲的解释,徐蓉点了点头,但对于这种情况,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倒是夏雄、章仲已经和几个中年男人交谈了起来。 对于这种场合,夏雄丝毫不怯懦,朗朗而谈,夸夸其口。 在来这里之前,他可是好好的做了一番的功夫,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 第二百一十七章 早啊 夫人 紧接着,几人坐在凳子上吃饭,想起昨天晚上的时候,林玲不由得开口夸赞,“哎,真是可惜了,我是很喜欢楚儿的,还一直把她当做我的儿媳妇,没想到,少帅竟然看上了楚儿。” 说着转眼看了眼章霖,摇了摇头,十分惋惜,“也是有缘无分啊!” 多好的先天条件,两人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还定了娃娃亲,只叹当时她眼拙了,没有看到夏楚的好;不然,当时夏楚来到平城,她就会直接让两人成婚了。 那样的话,夏楚现在手里所有的钱都是他们家的了,越想越觉得惋惜。 听到林玲这么说,章霖眸色深了一深,眉头紧皱,面露不满,“娘,楚儿和少帅感情很好,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说了。” 既然楚儿和少帅已经订婚了,那么,他就当好邻家哥哥这个身份了。 怕她娘在外面乱说什么,再让少帅给误会了就不好了! 章霖的话,让林玲忍不住再次摇了摇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和夏楚订婚的可是少帅,她可不敢招惹。 见此,徐蓉却是尴尬的笑了笑;她可还记得,当时可是她不愿意的,说楚儿配不上霖儿;现在见她这么说,心底里难免有些不高兴。 总感觉林玲像是因为楚儿发达了,才会故意和他们亲近一样! 而且,少帅对楚儿这么好,她很高兴,也暗自庆幸当初楚儿和霖儿并没有成婚。 几人吃了些早餐就离开了,离开之前林玲还问,“楚儿呢,不一起走么。” 徐蓉却是笑着回复,“林副官说,楚儿和少帅一起走!” “好!”点头,林玲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转即逝。 而后几人就走下了轮船,到一旁停着的自家车面前走了上去。 章霖转眼看向这个豪华轮船,心情有些沉重。 看着浪涛滚滚的、具有无限威力的海洋,随着一阵阵清风,海浪翻滚,拍打在轮船上,轮船随着水摇晃着。 长叹口气,转身上车离开! 夏楚和爵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睁开眼睛,白炽的光线照亮了整个屋子,夏楚抬眼一看,爵铭已经醒来了,此时正一手托着脑袋看着她。 见夏楚醒了,爵铭的眼中闪过一道潋滟,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早啊!夫人!” 由于刚醒来,此时爵铭的嗓音慵懒低沉,缱绻温柔。 夏楚被爵铭这慵懒、缱绻的嗓音给诱惑到了,脸色蓦然一红,小声回复,“都中午了,还早。” 心中暗自排腹着,可恶,大早晨都来撩拨她! 爵铭却是不置可否的伸手摸了摸夏楚的小脸,看着她泛着丝丝红晕的小脸,痴痴一笑。 想到她早晨没有吃饭,敛眉询问,“饿了吧!” “嗯,”夏楚点了点头。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能不饿么! “那就起来吃饭,”说着爵铭便起身走下床,直接走到一旁的衣柜里面,拿出一身衣服放在床上,也不管夏楚在这里看着,直接伸手解开浴袍准备换衣服。 见此爵铭又毫无顾忌的在自己面前换衣服,夏楚十分无语。 直接闭眼,拿起薄被盖在脸上,脸色微红,想要等爵铭换好衣服再出来。 看到夏楚这样,爵铭呵呵一笑,睿眸越发的深邃了几分,闪过一道潋滟,嘴角扬起,意味深长。 没有说什么,直接穿好衣服,拿起旗袍走到床边,拉下夏楚蒙着脸的被子,看着她脸上的红晕,打趣道,“都中午了还想继续睡?” 见爵铭已经换好衣服了,夏楚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拿起床上的旗袍朝卫生间快速走去。 见此,爵铭直接从后面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腰际,一双眼睛在她的身上流转,轻笑着调侃道,“就在这里换就行了,你身上哪里我没有见过。”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脸红的更厉害了,没有说话,直接伸手推开爵铭,自顾自的朝卫生间走了去。 走到卫生间,把衣服放在一旁,深吸口气,连忙拍了怕有些发烫的脸,摸向自己心脏的地方,感觉此时她的心脏狂跳不止,就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大早晨就被爵铭这么撩拨,谁受的了啊! 看着夏楚急匆匆的走进了卫生间,爵铭薄唇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 此时他真的是很无奈,他每天都这么撩拨她了,她却还是如此镇定,让他对自身魅力产生了怀疑。 暗自叹息,女人不馋自己的身子,怎么办! 待夏楚再次出来,已经洗漱完毕了,一身玫红色的旗袍,舒缓闲适,安然静谧。 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一头乌黑柔软的头发,散落在肩上,清纯中又带着丝丝魅惑。 看着她穿着自己为她量身定制的旗袍,爵铭不禁喉咙滚动。 他希望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穿的用的,全部都是他为她亲自置办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 想到此,爵铭抬步上前把她抵在一旁的墙上,低头凑在她的唇边亲了上去;只是还没有亲到,夏楚却把他给直接推开,眼眸微转,声音软糯,“你还没刷牙。” 听到夏楚这个时候说他还没刷牙,爵铭有些无语。 她竟然嫌他没刷牙!!! 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隐忍着心中的一丝怒意,冷哼一声,“忍着!” 而后便低头亲上她的红唇,张嘴撬开她的贝齿,浓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口中,有意想要让她承受他没刷牙的怒意。 直至呼吸絮乱,方才放开。 看着夏楚精致的小脸,大大的眼睛闪着丝丝雾气,睫毛上闪烁着一丝晶莹,嘴唇被他亲的饱满红润。 忍不住低头再次亲了一下,便转身去了卫生间内。 如果不是怕她饿坏了,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看到爵铭进了卫生间,夏楚忍不住拍了拍泛满了绯红的脸颊,转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收拾东西准备吃饭离开。 等爵铭洗刷出来之后,两人直接去了一楼餐厅吃饭。 第二百一十八章 成婚 我来安排 此时餐厅内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人,但是爵铭的母亲还坐在餐厅内,喝着咖啡,等着爵铭出来吃饭。 白萱萱也坐在一旁,眼睛微红,显然是哭过了的。 她为了少帅千里迢迢来到平城,本来就是想要嫁给他的,不曾想,还没有和他联络感情,他就要和别人成婚了。 而且,少帅竟然还那么温柔的对待那个女人,昨天还给了她那个盛世浩大的订婚宴,还当众向她求婚。 这一切的一切都刺激到她了,也令她感觉十分不甘。 与那个叫夏楚的女人相比,她自认为不比她差。 她不仅留过学,还知书达理、落落大方,是一个世家小姐;而那个夏楚,出生在那么卑微的家庭,不仅会赌博,还经常出去抛头露面的经商,虽然有些小聪明,但若是作为少帅夫人的话,显然她比较合适。 作为少帅夫人,只需要有一个强大的、能与少帅相匹配的家世背景就可以,少帅家里那么有钱,哪里需要夫人亲自出去赚钱。 而这个夏楚,与少帅夫人完全不搭边,少帅竟然还对她那么情深,让她难以接受。 一旁坐着的张婉若,转眼看向眼睛红红的白萱萱,暗自摇了摇头并没有出声安慰。 今日早晨她让人送她回去,她却说要等着和她一起离开。 说什么一起离开,无非就是不死心的还想要再看一眼爵铭,想看看能不能挽回他而已。 可是,她看得出来,爵铭对于夏楚是认真的,白萱萱插足不了的! 如果爵铭本来打算是要娶夏楚为姨太太的话,白萱萱还有一丝机会,但是此时爵铭直接要娶夏楚为夫人,她还能有什么机会,难道她想要自降身份当爵铭的姨太太不成。 但,哪怕是她想要做姨太太,怕是爵铭也不愿意的! 昨日他可是说了,要只娶夏楚一个女人的! 就在这时,见到爵铭牵着夏楚的手走了进来。 今日爵铭一身黑色西装,飞扬的眉毛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眸子闪烁着和煦的光彩,低眼看着旁边的夏楚,唇边的笑容肆虐。 这样的爵铭,是张婉若从没有见到过的。 从小到大,他都是冷冽淡漠的,从来没有表现过这么春风和煦的一面;那满脸的柔情,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交代给身边的夏楚一样。 而一旁的夏楚,一身玫红色旗袍,低敛着眼眸,微红着脸颊,像是刚被爵铭给调戏了一番,面色含羞,浑身散发出一股典雅大方的气质。 每次见到夏楚,张婉若心中就会有一丝疑惑,为什么她出生在那种家庭,身上会有一种世家小姐的气质,那种气质,怕是连白萱萱都比拟不了。 昨日她被钰三爷给挟持,丝毫感不到一丝惊慌,那冷静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一个十五岁姑娘所拥有的。 转念一想,如果昨日被钰三爷给挟持的是白萱萱的话,她一定会吓得大哭、大叫了吧! 这样比对起来,夏楚确实是比白萱萱好太多了,怪不得爵铭有了她,再也看不上其他女人了。 见两人走进,张婉若对着他们摆了摆手,叫道,“楚儿,铭儿。” 听到声音,爵铭抬眼望去,见到张婉若还在这里,有些惊讶;而她身边坐着的白萱萱,让爵铭眉头一蹙,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放开夏楚的手,直接伸手抱住她的肩膀,抬步走到张婉若的面前,冷冽开口,“母亲。” 对于一旁红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白萱萱,丝毫不给她一个眼神,只当她是一个透明人。 夏楚亦是开口叫道,“伯母。” 脸色微红,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她这样光明正大的和爵铭住在一起,还起的这么晚,想来别人都会误会他们两个之间已经发生了什么吧! 转眼看了眼一旁的白萱萱,这是夏楚第二次见到她,昨天她也仅仅是扫了几眼而已;见她一直在都督和伯母身边站着,就知道她就是那个喜欢爵铭,想要和他联姻的女人。 爵铭没有和她介绍,她自己也懒得给自己找不自在,仅仅看了她一眼,便转眼看向张婉若,露出淡淡微笑。 “嗯,”张婉若笑着点了点头,见到爵铭和夏楚两人没有什么异样,一晚上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害怕因为昨天的事情,两人再闹得不愉快了。 起身拉起夏楚的手,看着她一张精致的小脸,不像昨天身穿洋装礼服的高贵典雅,一身玫红色旗袍显得温柔似水。 爵铭看上的女人,的确不错。 想到什么,开口询问,“我在这里等你们,是想问下你们成婚的打算,有什么要求,想要西式的婚礼还是中式的婚礼。” 说着转眼看向爵铭,一脸兴奋,“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一定给你们一个难忘又盛大的婚礼。” 能看到爵铭成婚,她的心也就放下了。 从小到大他都嗜血冷酷,看任何女人都像是看男人一样,没有任何感情。 前二十三年,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女人,她一度认为,他是不是有病,不喜欢女人。 直至夏楚的出现,看到他那么热情似火;她才明白,他不是不喜欢女人,而是不喜欢除了夏楚以外的女人。 她原以为,爵铭会娶她做姨太太,不曾想,竟然会娶她做夫人,而且,除了她以外的女人,他都不会再娶了,当时她很惊讶。 但后来想了想,也罢,他喜欢就好,好在这个夏楚还是个不错的。 她可是清楚的很,一直以来,两人之间,都是爵铭主动的。 她还那么有能力,就连顾南川都为了她如痴如魔。 既然他们要成婚了,她一定要支持的。 听到张婉若这么说,爵铭十分感动。 从小到大,他只当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只要母亲喜欢楚儿就好,其他人都不重要;想着便说道,“母亲,这件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来安排就好。” 他自己的婚礼,他要自己安排。 听到爵铭这么说,张婉若有些不乐意了,“怎么说你也是个男人,也没有成婚的经验,你来安排,安排成什么样的还不一定呢!” “这是你第一次成婚,也可能是你唯一一次成婚,我这个做娘的,一定要替你把关。” 爵铭却是笑了笑,语气笃定,“不是可能,是一定,我一定只结这一次婚。” 第二百一十九章 讨论婚礼事宜 听到两人的谈话,夏楚心中泛出一丝甜蜜,“伯母,谢谢您。” 谢谢她喜欢她,支持她和爵铭在一起。 她的家世并不好,她丝毫没有嫌弃,还主动在这里等了他们一上午,就是问他们喜欢什么样的婚礼,她很感动。 这样想来,十天后的生日宴,她一定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听到夏楚说谢谢,张婉若有些不高兴了,嗔怨道,“谢什么,以后,你就是我的儿媳妇了,你要是真谢,就得改口了。” 听到张婉若这么说,爵铭眸中潋滟一丝春光,适时提醒,“叫母亲。” 夏楚脸色一红,犹豫开口,“母,母亲!” 感觉有些尴尬,他们两个还没有成婚,她就叫母亲,总觉得自己有些心急的样子。 听到夏楚叫自己母亲,张婉若十分开心,“哎!” 拉着夏楚的手摸了摸,感觉到手指上的异样,低眼看向她手指上的戒指,赞叹道,“这个戒指是真好看啊!我都没有见过这种形状的的,很特别。” 爵铭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他可是花了三天的时间,画了好多稿子才画出这个的,能不特别么。 一旁坐着的白萱萱,看着这么亲近的三个人,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本就哭红了的眼睛此时红的更厉害了。 见少帅一直不看自己一眼,白萱萱咬了咬红唇,犹犹豫豫,最终叫道,“少帅!” 她想提醒他,她还在这里,他能不能看她一眼,为了他,她昨晚可是哭了一夜。 听到白萱萱哽咽的声音,夏楚抿唇,抬眼看向她。 见她伤心的泪珠在眼中打转,闪闪的大眼被眼泪占满,她没有用手去擦,而是无声的抽泣着,双眼紧紧的盯着爵铭,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那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让夏楚都有一种想要上前安慰她的感觉。 见白萱萱哭的这么伤心,好像是在用自己的整个生命也无法倾诉的爱意一样;夏楚有些无语,她也就见过爵铭几次面吧,按照爵铭所说的,他并没有和她说过几句话,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爱意。 难道是一件钟情不成?一见钟情也钟不了这么深刻吧! 无非就是想在爵铭面前表现的柔弱,想让爵铭安慰她,让爵铭心软而已。 这白莲花、绿茶婊,是在他们的面前演戏。 而爵铭,听到白萱萱叫自己,难得的抬眼给了她一个眼神,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丝毫没有疼惜,反而讥笑道,“白小姐,我与我夫人、母亲在这里谈论成婚的事宜,你在这里不合适吧!” 声音低沉冷冽,冷漠如冰,让白萱萱仅存的一点儿信念瓦解,再也忍不住,咬着下唇的嘴都在颤抖,最后捂脸跑开了。 见此,爵铭的脸上露出冷冽的表情,唇边勾起一抹讽刺。 一旁的张婉若忍不住摇了摇头,原先她还认为这个白萱萱是个不错的,但是自从昨晚参见爵铭的订婚礼时,以一股少帅夫人的姿态站在她和都督身边,让她很不悦。 再加上经过昨晚的事情,她还死皮赖脸的呆在这里,即便是早晨想让她离开,她还依旧仅存一丝念想,让她更是觉得这个白萱萱太过纠缠。 在深宅大院里生活了那么多年,都督的九位姨太太时不时的去给她找个事儿,她能看不懂白萱萱是在演戏,想要爵铭这里博取同情。 那梨花带雨、隐忍有度的表情,就连她,也被打动了呢! 但奈何爵铭是谁,那可是二十三年对任何女人都视为无物的人,能被她这下三两下的计谋就攻破么,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也不可能等到现在才会只有夏楚一个女人了。 紧接着三人一起吃了午饭,期间,爵铭和张婉若不断的讨论着三月后成婚的细节,还时不时的询问夏楚的意见。 而夏楚只有一句话,“我没有任何意见,全部都听爵铭的。” 也不是她矫情,她确实是没有意见。 因为整个结婚的细节爵铭想的很好,婚礼很浪漫,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的那些点子,把外国成婚和本国成婚的礼仪结合在了一起,十分新颖。 待谈论完毕的时候,差不多也就下午三点了。 张婉若坐车离开了,夏楚和爵铭也坐车回家了。 一路上,爵铭不断的说着婚礼的布置,婚纱什么的,幻想着和夏楚成婚时候的样子。 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婚纱,不过需要从外国购买,本国是没有婚纱的,只有凤冠霞帔。 爵铭想的是办两场婚礼,白天一场,晚上一场。 白天的婚礼走西式婚礼,在轮船上进行,因为轮船是他们初次相识的地方,也是他们定婚的地方, 晚上的婚礼走中式婚礼,在都督府进行。 期间,都督府内有他们一个婚房。 成婚以前,爵铭一直都是自己住,成婚以后就不同了,他有了夏楚,不能不照顾她的感受。 他虽然不是骨子里比较传统的男人,但成婚的当天洞房必须在都督府是一定的。 而成婚后,他们可以继续在现在的小房子里住,时不时的回都督府看一下他母亲就可以了,并不要求夏楚一定要住在都督府,因为都督不喜欢她,爵铭知道,爵铭的母亲也知道。 他不想让夏楚在成婚后感觉不自在,而且,他也想过二人世界。 如果在都督府,那么多的眼睛,他还怎么每日撩拨她。 听到爵铭说了这一堆,夏楚很感动,转身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主动凑在他的薄唇上亲了上去。 唔,穿越到了这里,她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爵铭。 他的冷冽、霸道、温润,她都爱。 感受到夏楚的主动和爱意,爵铭也很高兴。 她本就很少主动亲他,每次都是在他说了一堆甜言蜜语之后才会主动,或者是在他暴怒的时候主动讨好他。 这次,他感受到了,她是真的爱他。 双手搂住她的腰际,把她抱在怀里,坐在他的双腿上,张嘴回应着她难得的主动亲吻。 第二百二十章 顾南川要奋起反击 坐在前面开车的孙宾,透过后视镜看向后面的两人,脸色微红。 他都不知道,他们家少帅竟然这么能撩人。 说起情话来,连二爷都比不过。 也不知道少帅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成婚的细节,场地、布置,他听得都很惊讶。 哎,少帅要成婚了,每天就像是被泡在蜜罐里一样,不会再像以前冷冽了,他们也能好过些。 此时他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求顾南川不要找事儿就行! 昨天晚上少帅订婚的时候,可是安排了报社的记者,同时,他给记者亲自说了两人的恋爱史,多的没有说,只说了少帅疼爱夏小姐是疼爱到了骨子里。 所以,今天一早,报社就已经发了电报,整张报纸的版面,全部都是少帅订婚的消息。 现在整个平城都炸开锅了,不止是平城,就连全国都炸开锅了。 因为,少帅让发的是全国电报。 而北城,也会有这个电报的。 少帅的这个意思很明显,他是在宣誓主权,对于夏小姐,他志在必得而且已经得到,让顾南川眼红,不能再肖想夏小姐。 因为夏小姐活着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北城。 与其传过去,少帅不如以这种霸气的方式告知所有人,包括顾南川,夏小姐已经与少帅订婚了。 哎,少帅的醋意,真的是很大啊。 北城,都督府内。 顾凌天看着手中的报纸,整个版面上,全部都是爵铭和夏楚订婚的事情。 首页,两张大大的图片,一张是爵铭单膝跪地手中拿着戒指,给夏楚戴戒指的情景。 一张则是两人相拥着亲吻的画面,看样子十分甜蜜。 上面还明确的写着,两人于昨日订婚,三月内成婚。 同时,还有那粉色鸽子蛋碎钻戒指特写的照片,里面刻上了两个人的名字‘楚铭’,讲述着这个戒指乃是爵铭亲自设计、定制的。 一旁站着的李正,眉头紧皱,不知道该不该和少帅说这件事情。 自从知道夏小姐死了的消息,少帅整日在屋内呆着也不出门,不吃饭,不睡觉,就是呆坐着,无比颓废。 如果,现在告诉他,夏小姐没有死,他想必会满血复活。 但是,现在夏小姐可是和爵铭订婚了啊!如果少帅看到这张报纸,想必会暴怒的。 少帅暴怒,他怕少帅会不计后果的去平城找夏小姐。 哎,真是红颜祸水。 对于李正心中的想法,顾凌天也是这样想的。 自从他回来,顾南川就整天关在房间里也不出来,俨然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顾南川,是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男人。 想了想,直接拿起报纸起身,朝顾南川的房间里走去。 此时,房间里,顾南川坐在桌子上,拿着一个毛巾,擦拭着桌子上的翡翠白菜和翡翠玉佛,想着与夏楚在一起那些日子的点点滴滴。 护城河里面找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她的尸体,让他一度以为,她没有死!不然为什么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 但是,又想不通,如果她没有死,那她去了哪里。 他问了所有的人,都说当时是亲眼看着她跳到了河里,开枪后河里出现了好多血,眼看着她的尸体朝前飘了去。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没有尸体。 这是让他最痛恨的地方。 他竟然连她死了以后,都找不到她的尸体。 就在这时,门被倏然踹开,紧接着顾凌天出现在了房门口,看着屋内坐着擦拭着翡翠白菜的顾南川,一脸怒意。 那个翡翠白菜,他回来的时候想要擦拭一下,最后一看不见了。 询问了才知道,被顾南川拿走讨好女人去了! 结果到了房间才看到,屋子里不止有翡翠白菜,还有个翡翠玉佛。 那个翡翠玉佛他是知道的,是‘翡翠阁’的镇店之宝,当时他可是看上了翡翠白菜和翡翠玉佛两个物件,奈何,那‘翡翠阁’的园主死活不卖。 这个翡翠白菜也还是他动用了很多手段才得到手的,不曾想,会在顾南川的房间内看到那个他心心念念的翡翠玉佛。 询问了李正才知道,原来是他偷来的。 因为那个女人喜欢,他就和她一起偷过来了。 ‘北城古玩’可是检查极其森严,能直接翻墙去偷的,还真不是有一般的手段,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长吸口气,平息心中的怒意。 顾凌天走上前,手中的报纸用力的拍在桌子上,满脸怒意,“看看,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 听到顾凌天的话,顾南川的手一顿。 低眼看到报纸上那两个大大的图片。 爵铭单膝跪地给夏楚求婚,而后两人热情拥吻。 瞳孔深缩,目光如炬,看着报纸上的那个女人。 虽然穿着与平时不同,画着精致的妆容,但他一眼就能认出,这个女人,是夏楚。 她没有死?竟然还活着?而且回去了平城? 看出了顾南川眼中的疑惑,顾凌天解释道,“当日,徐若若把她扔到了河里,爵铭把她给救了。” “当天她想要出去,就是为了去见爵铭,因为爵铭已经在乐园大街的荟萃园内,埋伏好了暗线;如果那天徐若若没有拦住她,如果那天你和这个女人去了乐园大街,那么,你就只会是一个尸体了。” 听到顾凌天的话,顾南川忽然想起了那天夏楚一定要出去,无论如何都要出去;原来,是因为爵铭来了,而不是因为真的想要出去玩。 怪不得那天她那么不同,原来她是在骗他。 想到此,顾南川双拳紧握,用力到骨节泛白。 竟然,又骗他。 一次又一次的骗他! 那日,他以为她对自己有所改变,原来都是他多想了;她只是因为要去见爵铭,所以她才会对他撒娇! 可是…… 那天,她并没有想着让他一起去乐园大街。 他本来说不去军政府的,是她用了心思,让他去了军政府,而后说好在去乐园大街找她。 这说明什么,她不想让他死! 她当日说的那些话,都是说的反话,一开始说想让他跟着,只是为了铺垫后面她要自己出去而已。 这么说来,她不舍得他死,所以,她让他去军政府忙,自己去见爵铭。 而没想到,还没有见到爵铭,就被徐若若半路给截胡了。 当时,她一定受了很多伤吧! 也幸亏,爵铭及时去救了她,不然,她肯定就死了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庆春园戏园 由于离张婉若的生日也只有九天的时间了,两人吃了饭,一直到了晚上七点,爵铭就带夏楚去了戏园子。 此次去戏园的目的,是想要包下几天的戏园,给张婉若排练戏曲。 整个平城内有两个戏园,分别为庆春园和中和园,两个戏园对立着,平分秋色。 车辆停在戏园门口,夏楚一身粉色旗袍走下车,看着眼前的戏园,门前竖着一个木制的牌坊,坊上写着‘庆春园’三个字,顶部有脊形小屋搪遮挡,以防日晒雨淋。 与中和园相比,庆春园的名声更大,里面的名伶有两百余人,庆春园的园主姓张,字城府。 张城府在整个平城也还算是有名望的,平城内许多的有钱人都会来庆春园听戏。 一下车,就能听到庆春园内名伶唱戏的声音。 爵铭锁上车,走到夏楚的身边,伸手抱着她的肩膀,两人直接走进了戏园之内。 一入戏园,名伶唱戏的声音更越来越大,听戏的人也很多,里面坐着许多的贵族、富商、太太、小姐、平民百姓等等,全部网罗在内,是除了舞厅之外,最热闹的一个地方。 园子内的戏台是正方形的,砖木结构,台子四角有红色木柱,台前两根柱子分别挂有对联,戏台正面有着雕刻精致的护栏,护栏顶端装有木刻莲花或小狮子作为点缀,在戏台顶部装有垂花倒栏杆,与下面的栏杆相对称。 戏台上面有五个名伶在唱戏,这个时代的戏曲夏楚不懂唱的是什么,只听到台下一阵阵叫好声,一浪接过一浪,不绝于耳。 一楼的观众座位是长桌长板凳,戏台三面都有座位,都能看到戏台上名伶唱戏。 楼下正面座位和戏台垂直摆放,听戏的人面对面坐着喝着茶、吃着点心,听着戏,好不自在,唯一不足的是,想看戏得侧身扭头。 戏台两侧的座位是斜着摆放的,与戏台成锐角形,观众也是面对面,看戏也需要侧身扭头。 同时,二楼还有五十个单独的雅座,也属于包房。 此时,整个庆春园内,人员满座。 听戏、打茶围,是这个时代有时间、有钱人的主要娱乐方式。 这个时代,有许多有钱、有权的人,会单独叫喜欢的名伶去自己家中唱戏,也有的会直接去名伶的住处,饮酒、听戏、闲话。 观众其实普遍都有一种好奇的心理,看过了名伶在台上的精彩表演,就会很想看一看他们的便装形象,和日常生活是什么样子。 这个时代唱戏的名伶,台上的多情公子、红粉佳人都是男演员扮演,就更有一种神秘的色彩和特别的吸引力。投合这种心理,平城内的戏园就出现了相应的服务,名伶在自己的住处接待来访的宾客,这一收费服务被称作“打茶围”。 因为名伶的住处叫作“堂子”,所以“打茶围”也叫“逛堂子”。 这个时候的男人、女人,看戏和对于戏曲名伶的热情,犹如现在听流行歌曲和追逐歌星。 现在的戏曲,也可以算是带有时尚和流行的意味。 民国时期听戏的人,从贵族、高官、富家太太、小姐,到市井的平民百姓,几乎无不以迷恋戏曲作为自己的精神追求。 几乎每个人都在,听戏、票戏、读花谱、观菊榜、看名伶、打茶围。 听戏时在台下大声叫好,票戏时不惜花钱买脸(买脸:意为买面子),读花谱心驰神往,看菊榜专心致志;为了讨得名伶的喜欢,闹到倾家荡产在所不惜者,也大有人在。 见到爵铭到来,接待的伙计连忙上前,一脸堆笑,“少帅大驾光临,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 心中有些纳闷,平常,夫人会经常来戏园子,倒是少帅从来没有来过,有些好奇,今天少帅怎么来戏园了。 而且身边还跟着这么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莫不是今天报纸上的那个少帅夫人? 听到伙计恭维的话,爵铭凌冽的看了眼他,冷淡开口,“叫你们园主过来。” 说着便揽着夏楚的肩膀朝二楼的雅座走去,听到爵铭的话,伙计顿时一愣,连忙点头,“是是是,少帅。” 紧接着,快速跑去找园主去了。 爵铭直接带着夏楚走到二楼一个空的雅间内,看着下面唱戏的名伶。 他平常不喜欢听戏,所以从来不来这里,而且,感觉这里太乱了。 刚落座就有伙计上茶,上点心,服务周到。 由于听说是少帅找他,张城府很快跑了过来,看到爵铭和夏楚,连忙抱拳行礼,“少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啊!” 而后看向一旁坐着的夏楚,一脸笑意,“这位,就是少夫人吧,与少帅真是相配。”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城府在这一圈子混的久了,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今天少帅订婚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的,昨天刚订婚,今天少帅带着来的,就一定是少夫人没错了。 他可是看了的,少帅可是为了少夫人,承诺只娶一人的。 而且,他不知道今天少帅来是干什么的,少帅在他的眼里一直是冷酷无情的,这么倏然来到戏园,而且点名要叫他,总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所以,上来就夸赞少帅在意的少夫人,准没错。 听到张城府的恭维的话,爵铭冷冽的脸庞露出一丝笑意,抬眼看向张城府,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张园长,坐。” 见到少帅脸上的笑意,张城府心下放心了许多。 看来,少帅不是找他麻烦来了。 虽然不是找他麻烦,但还是不敢和少帅做在一起,只能低头笑道,“少帅,我站着就行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听到张城府的话,爵铭也不绕弯子,直接说出目的,“还有九日,就是我母亲的生日,我夫人想着要给母亲排一场戏曲,来博她欢心。” 爵铭话音一落,张城府顿时一愣,有些怀疑,“少夫人还会戏曲?” 心中有些疑惑,若说是包他们去都督府去唱戏他还是理解的,毕竟有许多人都是这么做的;但是,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要排戏的。 对于这个少夫人,他也是知道些的,现在整个平城都在议论纷纷。 花花世界舞厅的改造和火锅店的升级,都是她一个人的想法,确实是有能力的;但是,她难道还会唱戏不成。 第二百二十三章 霸王别姬 看出了张城府的疑惑,夏楚开口解释,“我也是以前见过这种戏而已,觉得很好,想要给……额,母亲,排练一场。” 一下子让她叫母亲,夏楚一时还转不了这个口。 听到夏楚这么说,张城府也来了兴致了,“少夫人想要排什么戏,可否与在下说说。” 他很好奇,能教舞厅唱那种歌曲的少夫人,会说出什么戏曲来。 看了眼依旧站着的张城府,夏楚淡淡一笑,“张老板还是坐下吧,我说的有点儿长。” “嗯,好好好,”张城府连忙走到一旁落座,但是把凳子拿远了些,离夏楚有两米远的距离;见此,爵铭满意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夏楚便开始说道,“我想要排的这场戏,叫‘霸王别姬’……” 夏楚把‘霸王别姬’的整个故事给张城府说了一遍,直至说完,张城府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少夫人说的这场戏,是他有史以来听过最荡气回肠的一场戏,还没有排出来,就感觉这场戏一定会引起巨大的轰动。 然而,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了想要买下这个戏的想法。 这么好的一个戏曲,如果少夫人找的不是他,而是中和园的话,那么他庆春园就会被给顶下去了。 连忙开口,“少夫人说的这个戏曲,真是振奋人心,荡气回肠;不知道这场戏,少夫人是从哪里听得的。” 听到张城府的夸赞,夏楚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我也是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的,想到过几日就是母亲的生日,恰好母亲喜欢戏曲,就想要给她拍一场戏,给她一个难忘的生日礼物。” “哦,”张城府明了的点了点头,想到什么,忍不住搓了搓手,嘿嘿一笑,“少夫人这场戏,以后能不能只让我庆春园来演,我想买下这场戏的戏谱,不知道少夫人可否愿意。” 见张城府这么说,夏楚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一切还需要在排完这场戏再说,到时候,如果园主有意向的话,我们可以详谈。” “好好好,那张某就先谢过少夫人了!”张城府连忙对着夏楚抱拳行了一个礼,对于刚才说的那个戏曲,此时还意趣难平。 紧接着,夏楚和张城府谈论了下排练的细节,又去后台去看了一下这里的戏服,感觉并没有适合这场戏的戏服,便说好明日她会在家中画一下适合这场戏的戏服,让园主去找人定制,一定要在八日的时候定制好试穿,以防止有什么意外。 同时,说好了从后天开始,夏楚每天都会来这里现场排戏,说是排戏,其实就是不放心来这里看着罢了。 对于排戏这种事情,显然张城府比夏楚更有经验,她也只是看过这场戏而已,所以如果有什么动作、面部表情不对的地方,她也只是提点一下而已,具体的,张城府会做的很好。 一直到了九点,夏楚和爵铭在张城府欢呼雀跃的欢送下离开,开着车,看着右侧坐着的夏楚,爵铭感觉十分开心。 她现在做的事情,是为了给他母亲一个特别的生日,她对他母亲这么上心,让他很满意。 而她说的个‘霸王别姬’的戏本,令他这个不喜欢戏曲的人听了都十分感兴趣,怪不得张城府一听就说要买下那个戏谱的呢! 张城府对于戏曲的眼光,可是独到的很! 想到此,又感觉十分自豪,这个女人,是自己的!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两人早早的洗洗睡了。 次日早晨,夏楚还没到七点就醒了,看了眼在一侧还在睡着的爵铭,想到时间紧迫,也就只有八天的时间了,她得赶快画戏服,不然时间来不及了就完了。 轻手轻脚起身下床,脚刚落地,爵铭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起这么早做什么?” 见爵铭醒了,夏楚转眼看向他,此时他刚睡醒,眼中还带着些迷离。 见自己把他给吵醒了,夏楚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么,我去画下戏服,戏服制作起来很麻烦,不知道赶不赶得及。”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也起身坐起来,“我陪你一起。” 说着便下床穿上鞋子,和夏楚去了书房。 夏楚坐在座位上,埋头在桌子上开始了画她的戏服,也就两身戏服而已,就是霸王和虞姬的。 两个主角的戏服必须精彩,才能带动人的眼光。 其实,画这个戏服,夏楚还有着另外一个打算。 主要是张城府是一个十足的戏痴,这个‘霸王虞姬’,在现代的时候是一个十分经典的戏曲。 在这里,也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她要把霸王和虞姬刻画的完美一些,这样的话,等生日那日演出的时候,才能一石激起千层浪,也会令‘霸王虞姬’成为这平城最火的一场戏。 这样的话,张城府买下她这个戏本的价钱,也会相应的提高。 既然她想要给爵铭母亲的一个惊喜,顺便还能挣钱,何乐而不为呢! 爵铭坐在一旁看书,时不时的抬眸看一眼在聚精会神画戏服的夏楚,那认真的样子分外迷人。 一直到了九点,爵铭放下手中的书,想了想,便转身去厨房给夏楚做饭去了。 走入厨房之内,看着眼前的面粉,眉头一皱,心中暗自捉摸着,他总不能总是让夏楚吃面条吧!他还需要提高下厨艺。 现在,他觉得给夏楚做饭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想着等他完全会做饭了,他就不用张妈来了,整天亲自给她做饭也是很好的。 但是,他不能天天让她吃面条,虽然他自己倒是没什么,但是他不想亏待了她。 想着便转身走到客厅拿起电话,打电话到都督府,让张妈中午之前来做午饭,同时也和张妈学习一下厨艺。 自己摸索,总没有一个老师教学习的快。 加上这一次,这已经是爵铭第三次做面条了,现在已经熟手,所以没多大会儿就做完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画戏服 爵铭端着做好的面条走到书房,见夏楚还在埋头苦画,走上前把面条放在桌子上,伸手去收走她的画,“先吃饭吧!吃完再画。” 看到爵铭又下厨了,夏楚笑了笑,伸手拿起筷子,吃着爵铭做的面条,感觉十分幸福。 本来还是需要她为了爵铭下厨的,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了爵铭天天给她做饭。 想他堂堂一个少帅,竟然天天给自己做饭,实在是太令她感动了。 没有说谢谢,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不用说谢谢。 而且,她怕说谢谢,他还会说那一句,‘谢我,就用是实际行动来谢……’ 在夏楚吃着面条的时候,爵铭看着她画的戏服,才画了一个大致的轮廓,看不到戏服的颜色内容,但也让人眼前一亮,想必画完之后一定会惊艳的。 他母亲如果见到这场戏,一定会喜欢非常喜欢这个生日礼物的。 吃完饭,夏楚就继续在书房画戏服,而这个时候,张妈回来了。 在爵铭打电话之后,张妈就快速赶回来了,还顺便去了趟菜市场,买了些蔬菜。 当到家里的时候,爵铭刚好吃完饭把碗放到了水槽内洗着手。 看到此时情况,张妈连忙上前,一脸着急,“少帅,我来就行了。” 他们家少帅,怎么能做洗碗这种粗活呢! 看着水槽里面的碗筷,不禁开口询问,“少帅,早饭是夏小姐做的,还是您做的?” 她想着,需不需要给少帅去买些药来! 听到张妈询问,爵铭薄唇一勾,声音夹杂着一丝愉悦,“我做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离开之前还放话,“做午饭的时候叫我一下。” 张妈风中凌乱的站在了厨房,心中暗自猜测着少帅话语中的意思。 难道,少帅做饭还做上瘾了,喜欢上了做饭不成? 爵铭走出厨房就直接去了书房,拿起还没看完的书,坐在凳子上陪着夏楚画戏服。 一直到了中午,书房门响起了敲门声,而后张妈的声音传了进来,“少帅,我要做午饭了。” 听到张妈的叫声,爵铭转眸看了眼夏楚,见她还在认真的画着戏服,完全没有被打扰到,放下手中的书便出去了。 而一旁的夏楚也听到了张妈的叫声,并没有多想,继续画着手中的戏服。 一直到了一个小时过后,方才画完了虞姬的戏服的‘鱼鳞甲’和‘如意冠’。 虞姬的造型,在京剧的舞台上,造型是独树一帜。 因为在当时京剧舞台上,旦角梳‘大头’,穿‘帔’‘褶子’等长衣。无从判断扮的到底是谁,这种造型的人物,在传统戏曲中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梳‘古装头’、戴‘如意冠’、穿‘古装衣’、‘鱼鳞甲’、‘斗篷’的人物,唯有虞姬一位。 虞姬作为帝王后妃,戴点翠头面,水钻是透明玻璃的、点翠是翠蓝色的、银钉是金属的,一眼看上去,便是蓝汪汪的一片,这就是点翠头面。 虞姬不用梳发髻,因为戴了盔头。 ‘如意冠’上有如意形状的‘延’,前后有‘旒’,四面珠串垂饰,饰有莲花、葵瓣等纹样,精致又大气;高低有致的三层台座,从正面可以看到全部的三簇珠花。 再是‘古装衣’,虞姬的‘古装衣’与别人不同,是独特的黄色底,彩绣凤凰花卉。 ‘古装衣‘下面的裙子,保留了传统的‘马面裙’,就是‘鱼鳞甲’下白色的那件,正面一片绣花长襟,称‘马面’,两旁缀满细密的百褶。 鞋也是传统形制,各色精美绣花,鞋尖缀一簇丝穗,行走时恰好露在裙角外面,有若隐若现之美。 ‘古装衣’外的‘鱼鳞甲’。虞姬是一个文武双全的角色,她随军出征,因此身披铠甲,京剧中的铠甲称为‘靠’,虞姬的‘鱼鳞甲’是独特的,是专门为虞姬设计了一件全新的铠甲,取‘虞’之谐音,用鱼鳞纹样,称‘鱼鳞甲’,保留了‘云肩’、‘下甲’等元素,既有传统靠的特征,又具时尚美感。 ‘鱼鳞甲’外面披的斗篷,是京剧中有身份贵妇的出行装束,标准的梅派虞姬斗篷外绣锦鸡与玉兰等花卉,取‘姬’之谐音;内绣鸳鸯游于芦苇之间,暗喻一双伴侣四面楚歌的情境;底色为鹅黄,边缘为武旦常用的月色和湖色,还饰有铆钉,强调虞姬擅武的一面。 当爵铭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夏楚看着手中画着的纸张发呆,走上前去看,看到她画出成型的戏服,顿时眼前一亮。 他虽然从不进戏园子,但是戏子穿的戏服他还是见过的,都没有眼前的这种吸引人。 见到爵铭进来了,夏楚放下手中的戏服稿子,“吃饭吗?” 这个点儿已经中午了,想必爵铭是叫她来吃饭的! “嗯。” 点头,爵铭伸手摸了摸夏楚如墨的黑发,心中有一股触动。 紧接着夏楚就和爵铭出去吃饭了,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饭菜,直接坐在桌子上,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心中还在想着戏服的事情。 并没有发现,这次饭菜的味道与以往有着一丝丝不同。 看着夏楚吃着饭菜,爵铭眸中潋滟,低声询问,“好吃吗?” “嗯嗯,”夏楚点了点头,只道,“好吃。”并没有再说其他的。 她只以为是张妈做的,也没有多想,继续吃着饭菜。 听着夏楚说好吃,爵铭唇边勾起一抹笑容,并没有多说什么,直至两人快吃完饭菜的时候,张妈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夏楚欢乐的吃着饭菜,一脸笑意,“夏小姐,这可是少帅第一次做菜,我看着色泽还不错,味道应该很好吃吧!” 听到张妈说的话,夏楚顿时一愣,此时才知道,这菜的爵铭做的。 抬眼看向爵铭,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爵铭,你太厉害了,第一次做菜就这么好吃。” 怎么这么十项全能啊!本来做个面条就很好了,没想到,竟然还会做菜,居家好男人啊! 听到夏楚的夸赞,爵铭眉毛一挑,薄唇微勾,“你如果喜欢吃,我以后经常给你做。” “嗯嗯,”点了点头,夏楚十分开心,忽然感觉,口中的饭菜比刚才更好吃了,是她吃过最美味的一顿饭菜。 从北城回来,爵铭变了许多,虽然有的时候还是霸道的,但是柔情更多。 看着这么好的爵铭,夏楚十分开心。 第二百二十五章 排戏 吃完饭菜,夏楚又去了书房去画霸王的戏服。 一直到了下午五点的时候,终于才画完。 手中的笔往桌子上一放,心下一松,看着手中霸王的戏服手稿,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随后就让孙宾把戏服的手稿送到了戏园内。 当看到戏服的手稿的时候,张城府是惊讶的、惊喜的。 这种戏服,他从没有见过,配上戏谱,实在是惊为天人啊! 而孙宾也是很惊讶的,没想到,夏小姐对戏曲也有一定的了解,真的是太厉害了。 看这个张园主的表情,肯定这个戏服和戏谱都是非常好的,想到之前的舞厅大改造,他总觉得,夏小姐的这个戏谱肯定会大火。 次日早晨九点,孙宾、夏楚和爵铭出现在了戏园内,戏园内所有的名伶都站在院内,供夏楚挑选。 张城府心中虽然已有人选,但总觉得,夏楚更了解里面的角色,所以,想让她来挑选。 站在院内,夏楚看着院内的五十个名伶。 这是张城府已经筛选过的,因为戏园内有两百个名伶,一百五十个人不符合形象,其中里面有二十人是反串虞姬的角色,有三十人是霸王的角色。 看着眼前的名伶,夏楚扫了一眼,一眼看便到最后面站着的一个男人。 只见那男人削瘦的脸上,一双有神的眸中,像一泓清溪蓄下的两汪深潭,蕴藏着内在的活力。 细致如美瓷的肌肤,细皮嫩肉,看上去滑滑的,淡雅如雾的星光里,优美如樱花的嘴唇,。 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夏楚脑袋里就想到了一个词,弱不禁风,但骨子里又透漏出一丝刚毅。 想着便指了一下,“就他吧!” 她看着挺像的,而且,园主让站在这里挑选,唱功想必也不错。 见到夏楚指着小八,张城府有些惊讶。 其实,小八只是拉来凑数的而已,他的唱功并不是很好,才来这里五年,很少登台;就算是登台,也只是一些小角色。 而他们这个戏班子,能反串的,也只有这二十人而已。 想着便有些犹豫,“少夫人要不要换一个人?这个人才入这行五年,唱功还不是很好,对舞台也不是很熟悉。” 听到张城府的话,夏楚抬眼看了眼那个男人,“就他吧!”她相信她的眼光。 爵铭顺着夏楚的眼睛看了过去,看到那个男人的长相,男生女相,太过阴柔,眉头一皱,并没有说什么。 见夏楚坚持,张城府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而后夏楚又选了一个霸王的角色,霸王的角色是非常有一个男子气概的,与虞姬呈现显明的对比。 定下两个角色之后,张城府连忙让人把戏服的稿子,和两人的身材尺寸送去让人定制戏服去了。 由于时间比较赶,让定制戏服的人加班加点的赶制,务必要在六日内赶制完成,到时候让人试穿一下,争取不要修改。 同时,为了震慑那人,让他们加快速度,点名说了这场戏服是少帅包下来的,戏服必须要尽快完成。 当知道是少帅要的,赶制戏服的人只能加班加点的赶制,怕赶不上少帅要的时间,把他们的店铺给端了。 接下来,张城府就把戏谱交给了两个名伶,两人在戏台下默记了下台词,便上戏台去练习。 由于是第一次练习,两人又不是老人,有时不知道该用什么动作,夏楚便上戏台上亲自指导着他们。 ‘霸王别姬’这场戏,她的爷爷非常喜欢,所以,她对这场戏也了解很得多。 她的爷爷,仅痴迷翡翠,闲暇时间,都研究国粹了。 而国粹之中,令他无法自拔的就是‘霸王别姬’这场戏。 台下坐着的爵铭,看着戏台上指导着两人的夏楚,唇边的笑意更甚。 她现在这么做,都是为了他的母亲,这个觉悟,让他十分高兴,一整日都春风和煦的,让一旁的张城府还有其他偷偷看几人排戏的人,都在怀疑,这个少帅,还是不是以往那个阴狠手辣、冷酷无情的少帅了。 而一旁站着的孙宾,看着戏台上指导着的夏楚,更加坚信了那句话。 夏小姐,也只有他们家少帅才能配得上了。 几人一直排戏排到了下午五点,由于戏园每天六点营业,所以排戏的时间也就是上午的九点到下午的五点。 然而,这两个名伶本就是生手,所以在夏楚和爵铭走后,两人在院内不分昼夜的对戏。 在他们看来,夏楚选择他们令他们无法理解,论能力、唱功,他们都不如别人,很好奇为什么会选择他们。 但是既然选择了他们,他们一定要努力唱好这场戏,不能让她失望,不能对不起她的信任,同时,也想要一曲成名。 毕竟这场戏,在他们看来,是十分不错的。 当然,戏园内肯定会有人觉得很不公平、不明白,为什么会选择这两个人。 名伶、名角多的是,他们怎么也想不通选择这两个人的原因。 其中,最不高兴的则是名角明谷子。 明谷子看着在院内对戏的两个人,脸上闪过一丝妒忌之色。 这场戏,他早就看上了,园主也说他适合演虞姬;他以为,最后选择的会是自己;不曾想,竟然是这个名不见传的小八。 但没办法,选角的是少帅的夫人,同时少帅也在场,他又不能做些什么。 如果得罪了少帅,他怕是在整个戏园,或是整个平城都混不下去了,只能嫉妒的看着两人排戏。 第二天,当夏楚和爵铭要出门的时候,家里电话响了起来,爵铭听到电话里面的话,眸色瞬间一暗,转头看向夏楚,有些无奈,“楚儿,军政府有事情,今天我不能陪着你去排戏了,我让孙宾保护你。” 忽然听到是孙宾,想到他一直是跟着爵铭的,以往都是张排长保护她,夏楚眉头微蹙,敛眉询问,“张排长呢!” 她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张排长了。 听到夏楚提起张排长,爵铭眉头一皱,面露冷冽,“上次他保护不力,我让他去守牢门去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作妖的白萱萱 就在此时,服务员上来给夏楚添了杯水。 待离开之后,白萱萱抬眼看了眼后面站着的张排长,眉头一皱,“夏小姐,能不能让你后面跟着的这个人离开,我想要对夏小姐说一些女儿家的事情。” 听到白萱萱这么说,夏楚转眼看了眼张排长,张排长则是剑眉一皱,十分不情愿离开,但没办法,夏小姐让他离开他就不能站在这里。 只是走到一旁不远处,紧紧盯着这边,想看看这个白萱萱会不会对夏小姐做无礼的举动。 夏楚端坐在沙发上,喝着柠檬水,听着白萱萱说着。 “夏小姐,其实,我来平城的目的,是为了跟随少帅,都督和我爹想要我和少帅联姻,夏小姐知道吗?” “嗯,”点了点头,夏楚面不改色,“知道!” 这件事情她何止是知道,还知道其中的缘由;但知道又如何,爵铭又没有打算和她在一起! 见夏楚一脸平静,眼神没有丝毫波澜,白萱萱眉头一皱,面露不满,“那夏小姐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她这么平静的眼神,显然是不把她这个情敌放在眼里。 是觉得少帅整个心都放在她的身上,她才不担心吗? 听到白萱萱询问自己的感受,夏楚拿着水杯再次喝了一口水,面色从容而平静。“白小姐,这件事情,最主要的不是爵铭吗?” 看着夏楚依旧这么平静,白萱萱再也忍受不住,语气中带着一丝狠厉,“可在我看来,我更应该找夏小姐。” “……” 见白萱萱绷不住了,夏楚没有说话,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紧接着,白萱萱双眼泛着浓烈的妒忌之色,继续说道,“少帅以前是个大英雄,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我们整个南方考虑,而且是一个非常理智、冷漠的人,凡事都以大局为重。” “但是,据我了解,自从少帅认识了夏小姐之后,少帅屡次为了夏小姐深入险境、孤身犯险,为了夏小姐,不止是一次去北方。” “那可是北方啊,顾南川和顾凌天有多想杀死少帅,而少帅不顾自己的危险屡次犯险去救你。” “在我看来,少帅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而夏小姐,就是少帅的软肋;身为一方军阀,是不应该有软肋的,如果,夏小姐继续留在少帅身边,总有一天会被夏小姐给害死的。” “我家是做粮食生意的,都督有意让我嫁给少帅做夫人,我们家的粮食生意,对于前线的战事十分重要;如果,我嫁给了少帅,我爹应允都督,以后打仗所需的所有粮食,只会免费提供给南方,而且,不会再提供给北方了,这对于北方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现在,少帅为了夏小姐,拒绝了这场联姻,在我看来,在都督看来,乃至在整个南方的人看来,这都是不理智的行为。” “少帅与平常人不一样,他的身份和地位,不允许他只娶一个女人,他所娶的人,可以是自己喜欢的,但是必须也要有能帮助自己巩固地位的,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被夏小姐所独占。” 听到白萱萱这么说,夏楚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依白小姐所说的,我应该怎么做?” 见夏楚这么询问,白萱萱以为她被说动了,面上一喜,直接说道,“在我看来,少帅现在为了夏小姐十分不理智,如果少帅没有对夏小姐这么痴迷,夏小姐嫁给少帅做姨太太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现在少帅对夏小姐太过痴迷,你已经成为少帅的软肋了,如果下一次,顾南川或是其他人,再次以夏小姐为筹码,来威胁少帅,那少帅是十分危险的。” “如果夏小姐真的喜欢少帅,就应该离开他,不能让少帅整天被夏小姐所拖累。” 听到白萱萱这么说,夏楚呵呵一笑,感觉十分好笑,立即反驳,“就像白小姐所说的一样,爵铭是个大英雄,但我相信,他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影响整个大局。” “再有就是,爵铭没有必要仅仅是为了得到粮食的独有权,而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相信,就算是没有我,他也不会这么做的,不然就不会二十三年一个女人都没有。” “而我觉得,爵铭现在的不理智,正是给他添了一丝烟火气息,以前的爵铭冷酷、霸道、无情,就像是一个机器一样,没有任何感觉。” “现在的他反而像是个人,有爱、有情/欲。” “白小姐你虽然这样说我,但是,你内心非常渴望爵铭把对我的爱转移到你的身上吧!” “总的来说,你就是想嫁给他,他还不愿意娶你!所以你想让我退出;但是,你既然调查过我,你就应该知道,我和爵铭之间,并不是我主动呢!” “我既然征服了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少帅,让他对我情有独钟,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你也看到了,订婚宴上他对我有多在乎,如果离开了他,相信他一定会暴怒的。” “为了这么一个对我深情的男人,我也不会离开他,我会和他一起面对余下的各种困难。” “如果,我把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让给别的女人,那我才是傻子。” 听到夏楚说完,白萱萱脸色一变,脸上露出浓浓的妒忌,“夏小姐,你的家庭背景我调查过了,你配不上少帅,你做他的夫人,只能拖她的后退;而我,如果嫁给少帅,才能真正帮得上少帅,你是个聪明人,这些道理你应该清楚的。” “我与少帅,身份地位、家庭背景,都相匹配,我们两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看着白萱萱绷不住自己的表情了,夏楚感觉有些好笑,舔了下上唇,讥笑一声,“呵呵……既然白小姐自认为和爵铭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白小姐为什么来和我说这些,为什么不直接找爵铭说!” 看着夏楚依旧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白莞莞心中怒意更甚,“我来找夏小姐,只是想要规劝你,夏小姐是个聪明人,能当上姨太太已经是烧高香了,别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夏小姐如果识相的话,就会知道,适可而止。” 第二百二十八章 和傅仲对账 听到白萱萱明里暗里的讽刺,夏楚一双眼睛如炬紧紧盯着她,脸上露出一股霸道之气,“白小姐,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 放下手中的杯子,夏楚抬手让白萱萱看向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嗤笑一声,“这个戒指,是爵铭送给我的,他想娶的只有我,白小姐如果有本事的话,就让爵铭娶你,而不是来找我。” “聪明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去挑衅别的女人,而是想方设法留住喜欢的男人,如果留不住,那便不属于你。” “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就算是得到了,也会失去的。” 听到夏楚的话,白萱萱顿时怒火中烧,而后长舒口气,敛去心中的怒意,想了想,敛眉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少帅在一起,你是看上了他的地位和金钱。” 在白萱萱眼里,夏楚就是一个贪图富贵的女人。 不然,能勾搭上少帅,顾南川,还有这个花花世界的掌柜傅仲。 这么多优秀的男人,都被她玩的团团转,俨然是一个狐狸精! 听到白萱萱这么说,夏楚脸上的讽刺更甚,“这样的话,白小姐可是听好了,钱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要的,也只是爵铭而已。” 见夏楚油盐不进,白萱萱紧紧攥着手中的杯子,威胁道,“夏小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一落,傅仲从后面走了过来,看了眼不远处的白萱萱,一脸冷意。 她们前面说的什么话他是没有听到,但是这句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是听到了。 但,这毕竟是爵铭的事情,他插不上嘴。 只能看向背对着的夏楚,温润开口,“夏楚。” 听到傅仲的声音,夏楚转眼望去,见到傅仲,立即露出一个笑颜,“傅大哥。” 而后看向白萱萱,讽刺地笑了一声,“白小姐,我劝你还是做个聪明的女人,你现在这个样子,吃相还真的不能更难看,”说着便拿起手包走到傅仲的面前,。 傅仲冷冽的睨了一眼白萱萱,便带着夏楚朝后面房间走了过去。 走到房间之内,傅仲从一旁的给夏楚倒了杯茶水,放在她的身边,敛眉询问,“刚才那个女人,是来找你麻烦的?” 听到傅仲这么问,夏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个愚昧的女人,没事儿。” 见夏楚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笑得出来,傅仲有些无语,“她都那么威胁你了,你还笑得出来。” 听出傅仲话语中的意思,夏楚不甚在意,解释道,“这有什么,女人有追求人的权利,她喜欢爵铭是一回事,爵铭喜不喜欢她又是一回事;爵铭这么优秀,我总不能来一个女人,我就和他闹一下脾气,那样的话,就会被自己气死了。” 听到夏楚这么说,傅仲不由得摇了摇头,“你还真是看得开。” 而后想到什么,再次询问,“你和少帅,什么时候成婚?” 说起成婚,夏楚脸色微红,露出一抹女人的娇羞,“十月二十日,到时候傅大哥一定来参加。” “十月二十日,”傅仲默念了下这个日子,点头承诺,“当然,到时我一定会去的。” 隐去心中的一丝落寞,想了想,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拿着账单递给一旁的夏楚,“正好你来了,这是花花世界和一品锅一个月的流水账,我们对一下账吧!” “好啊!”夏楚拿起那一沓厚厚的账单看了起来,但也就是大致看一眼,对于傅仲,她还是信得过的,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她占了便宜了。 店铺所有的事情都是傅仲在打理,她当时也就提了个点子而已。 给她五五分成,实在是有些多了。 不过后来她也说了,店内的装潢的钱,买设备的钱,在利润里面扣除,余下的五五分成,这样的话,傅仲不会很吃亏,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拿这个钱。 大致了看了一眼,夏楚放下手中的账本,十分满意这个结果,“傅大哥,没想到,我们这个舞厅和火锅店这么挣钱啊!”竟然一个月,就有一千条大黄鱼的流水账,太意外了。 “是啊!” 傅仲点了点头,以前的舞厅,一个月也只有一百到两百条的进账,没想到,现在翻了好几倍。 而且,那个火锅店生意太火爆了,每次到吃饭的点儿,必须得排队半个小时以上。 他现在想着,要不要盘下周边的一家店铺,扩张下店铺规模了。 想着便说道,“夏楚,你觉得,咱们一品锅,扩张下规模怎么样?现在每天排队等待的人太多了,有的人,等着就不想等离开了。”这就是客户的流失。 夏楚却是摇了摇头,“傅大哥,这属于饥饿营销。” “首先,这些人等,别人才会觉得这里的味道好,生意火爆,不然为什么这么多的人愿意等;其次,等的人虽然很多,但是每次等的那些人,不足以让我们扩张店铺,因为他们等的时间也只有中午和晚上那么两三个小时而已,如果因为这个我们就要扩张店铺的话,这个成本会增加,但是得到的回报就没有现在多了。” “更何况,做生意,也是有讲究的,在生意特别火爆的时候,不能扩张店铺,不能搬迁店铺,会影响店铺的风水。” 听到夏楚说风水,傅仲有些惊讶,“你还信这个?” 而后才想起,她在北城的时候,赌石十开十中,更是觉得,夏楚这个女人,是一个谜。 他看不透她,她不断的会有新的想法出来,她的智慧让他感叹。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夏楚淡淡的笑了笑。 紧接着,夏楚和傅仲两人去下了所有的开店的成本、装潢、还有人工的成本,最后,每人分得了四百条大黄鱼。 这对于傅仲来说,相当于原来四个月的利润了。 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见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了,傅仲提议,“到吃饭的时间了,一起吃个饭吧!顺便讨论下古玩街的火锅店的装潢。” “好啊!” 点头,夏楚拿起手包,起身和傅仲走了出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 去军政府找爵铭告状 在离开的时候,见白萱萱依旧坐在舞厅的沙发上,见到夏楚出来,一脸怒意看着她。 见此,夏楚冷笑一声,昂首挺胸的离开了,对于白萱萱,夏楚感觉有些无语,有些可怜。 无语的是,她主动来找她,让她主动退出。 爵铭那么好,她自己都舔着脸往上凑,让她主动退出,这不是搞笑呢。 可怜的是,她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而且是无论她做多少努力,都不会爱上她的男人。 在爱情面前,谁先动心谁就输了;显然白萱萱在爱情的道路还没有踏步走,就被拍死在了原地。 看着夏楚与傅仲两人离开舞厅,白萱萱立即起身,眼看着两人走到了对面的火锅店内,不由得脸色露出一丝妒忌的神色,抬步一齐走到对面的火锅店内,在大堂找了个座位坐下,服务员连忙上前给她一个等位的号码,她便坐在座位上等着了。 而白萱萱的各种动作,都被一旁站着的张排长看在眼里。 看着这么死皮赖脸的白萱萱,张排长脸色难堪! 在他眼里,夏小姐比白萱萱好太多了,两人根本无法比拟。 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还妄想嫁给少帅,想成为少帅的夫人! 走到雅间之内,饭菜很快上齐了,夏楚和傅仲两人涮着火锅,谈论着古玩街边上的那个火锅店的进度,因为是连锁店,所以装修方面和原来的一品锅一样就行。 自从上次吃火锅到现在,夏楚已经都快二十天没有吃火锅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吃,感觉味道还挺美好的。 忽然,夏楚觉得其实这个火锅底料味道还可以多些,想着便提议,“傅大哥,我们这个火锅底料,要不要在新店开业的时候,顺便多开发些几个口味的。” 听到夏楚提议,傅仲感觉很有兴趣,“好啊?你有什么想法吗?” “嗯,”思考了下,夏楚咬了咬下唇,说道,“超级爆辣的锅底,现在这个麻辣感觉不是很辣,我们可以出一个爆辣的那种,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爆辣的火锅,可以解压!” 听到夏楚这么说,傅仲点了点头,“嗯,可以!” 每次听到夏楚新的想法,他就会感觉很新奇,她的脑袋里,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想法。 紧接着,两人讨论了下新店开业的各种细节问题,招人问题,包括新店的主打菜品问题。 一直谈论了两个小时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一楼坐着的白萱萱。 而是到了门口,张排长给夏楚说了一声,“夏小姐,那个白萱萱跟着您进入火锅店之后,就没有出来了。” 听到张排长这么说,夏楚微微惊讶了一下,而后想了想,并没有说什么。 索性是白萱萱自己愿意飞蛾扑火,她也懒得理会她。 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想了想,夏楚便直接让张排长开车到了军政府。 而后下车,在军政府的门口等待着爵铭。 对于军政府,夏楚是不想进去的,里面有很多机密,她不想掺和进去,怕被别人给抓住这个把柄,以后再诬陷她什么。 站在军政府的门口,军政府的外面站着两个军兵,看到夏楚走了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立即对着夏楚敬礼,“少夫人。” 忽然听到军兵这样叫她,夏楚吓了一跳。 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而这时,爵铭听到张排长说夏楚来了,连忙跑了出来。 一般夏楚是不会主动来军政府找他的,然而,今天忽然来,怕是有什么事情。 这时候,张排长还没有来得及说遇到了白萱萱这件事情。 见到夏楚站在军政府门口,一旁的军兵叫她少夫人,爵铭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快步上前朝夏楚走了过去。 站在门口的夏楚,见到爵铭出来了,一脸笑意,张口叫道,“爵铭……” 走到夏楚面前,爵铭伸手摸了摸她有些凌乱的碎发,“嗯,怎么想到这里来找我了。” 听到爵铭的询问,夏楚眸色一转,瘪了瘪嘴巴,直接说道,“我今天被刺激到了,所以就来找你了。” “嗯?”听到夏楚说被刺激了,爵铭有些惊讶,“谁刺激你了?” 还有人敢刺激他的女人,找死! 夏楚敛了敛眉,佯装不开心的样子,“还不是你的小迷妹。”说着脚忍不住轻轻踢了一旁军政府的大门。 然而,爵铭却被夏楚的这个‘小迷妹’给说愣了,眉头一皱,抿唇询问,“什么叫小迷妹?” 夏楚笑了笑,噘了噘嘴,不情愿的解释,“喜欢你的女人,就叫做小迷妹!”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眉毛一挑,薄唇勾起一抹邪笑,意味深长,“那,我只要你做我的小迷妹。” 爵铭的话让夏楚脸色一红,心中暗骂,这个爵铭越来越会撩人了。 看着夏楚的小脸上泛起了淡淡红晕,爵铭舌尖抵了下后槽牙,“说吧,谁刺激你了?”能刺激到让她主动来找他,不容易啊! 咬了咬下唇,夏楚开始吐槽,“就是那个白萱萱,她刚才去找我,说我配不上你,说她和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紧接着,夏楚把白萱萱所说的那些话,言简意赅的给爵铭说了出来。 嗯,这次她来,其一就是告状,其二,就是宣誓主权。 爵铭可以对她宣誓主权,她也可以。 听到夏楚说完,爵铭眉头一皱,脸色发沉。 这个白萱萱,他没有动她她倒是皮痒了,还敢主动找夏楚,让她离开他,实在该死。 想到这个小女人来这里吧啦吧啦说了一顿,爵铭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直接俯身抱着她的小脸亲了上去。 张嘴亲咬着,温柔无比。 让旁边门口站着的两个军兵,看的脸色蓦然一红,连忙背过身去。 身后的张排长亦是脸色一红,心中暗自排腹,少帅,咱能不能稍微避讳下! 原来只是在车里也就算了,现在,在军政府大门口都这样,让他们这些还没有成婚,也没有女朋友,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该怎么办。 长达五分钟的法式长吻之后,爵铭放开夏楚,看着脸色泛着潮红的她,唇边笑意更甚,“宣誓主权,应该是这样!” 而后直接拉着夏楚的手,朝军政府内走了去。 吓得夏楚连忙拉住军政府的大门,脸色大变,“爵铭,你干嘛啊!” 她可不想去军政府。 第二百三十一章 白萱萱的心机 想到此,爵镇南敛眉,隐去心中的怒意,抬眼看向白萱萱,横眉怒目,“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说动爵铭的!还有两日就是爵铭母亲的生日了,你好好讨她欢心,爵铭最在意他的母亲了!” 听到都督这么说,白萱萱点了点头,“都督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在都督府的这些日子,她也打听到了许多事情,少帅和都督其实并不亲近,整个都督府,唯有和夫人才像是真正的家人,而都督只是少帅名义上的父亲而已,对都督,毫无感情。 若是真的想要讨得少帅的欢心,首先要攻克的,便是夫人。 “嗯,”爵镇南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下去吧!” 最近他实在是太烦了,爵铭现在这么不听他的话,执意要只娶夏楚那一个女人,着实让他有些恼怒。 况且,现在的爵铭已经不是以前的爵铭,现在他的手中有实权,完全可以和他对着干了,这个让他最为愤怒。 以往爵铭虽然对他冷冷的,但至少还是听话的;此时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想要对他大动干戈,如果订婚宴那日,没有他母亲拦着,他怕是就会对他这父亲动手了。 想到两人一直修复不了的父子之情,爵镇南更为烦躁。 “好的!” 轻轻点头,白萱萱慢慢的走出了都督的书房,站着门口,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 夏楚,就算是少帅喜欢你又怎么样,都督是绝对不同意你进都督府的;虽然都督和少帅的关系并不好,但怎么说也是少帅的父亲,成婚也是需要都督同意的,不然,订婚当日就不会请都督过去了。 然而,白萱萱不知道的是,订婚那日爵铭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想要请都督,是张婉若主动提起,又照顾夏楚的感受才勉强叫的都督;如果他早就料到订婚那日会发生那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叫都督过去的。 走出书房后,白萱萱就去了厨房,让人切了些水果,端着去了张婉若的房间,敲了敲房门,声音甜美,“夫人,您在吗?” 张婉若此时正坐在房内的窗前看书,夏日暖洋洋的阳光照在窗户上,却并没有感觉到燥热;窗前放着两个藤椅,张婉若坐在藤椅上,身穿深蓝色旗袍,高贵典雅,沉稳大气。 听到白萱萱声音,张婉若眉头微蹙,放下手中的书,轻声回复,“进来吧!” 对于这个白萱萱,张婉若现在有些不满。 那日轮船上她那死皮赖脸的样子,还有对爵铭动用的小心机,让她对这个白萱萱有了新的认知。 原来以为她是一个知书达理、文才又识大体的世家小姐,不曾想,小小年纪就知道以色侍人。 就在此时,白萱萱推开房门慢慢走入,见张婉若正坐在窗户前,笑着走了过去,“夫人,吃点儿水果吧!” “好,谢谢你,白小姐!”张婉若笑容可掬,把书放在自己的腿间,伸手拿起叉子叉起一块苹果吃了起来,而后放下便不再吃了。 张婉若一直是知性典雅的,凡是有人送来的东西都会吃上一口,即便是不喜欢。 听到张婉若还是叫自己白小姐,白萱萱微不可查的拧眉;从来到都督府,夫人一直都是叫她白小姐,她说过许多次,直接叫自己萱萱就行,显得亲近,而都督也都是直接叫她萱萱的;但每次夫人还是依旧叫她白小姐,显得十分生疏。 但也没再说什么,笑着坐在一旁的藤椅上,开始闲聊,“夫人平日里都喜欢看什么书?我在家里的时候,没事儿也是喜欢看一些书的!” 见白萱萱提起书,张婉若淡淡一笑,大方得体,“只是闲来无事打发下时间罢了。”心中并不想和白萱萱多说,因为她知道,她是为了爵铭才来拉近和她的距离。 见张婉若这么说,白萱萱真以为她是真的无聊,毕竟她虽然一直有着夫人的身份,但都督好像更加宠爱都督府的姨太太。 想着便提议,“夫人,不如我陪夫人出去逛逛街?” 她娘平常没事儿也都是喜欢逛街的,想必夫人也一样! 张婉若则是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淡淡,像是丝毫提不起兴趣一样,“不用了,我不喜欢去太热闹的地方。” “哦”,白萱萱微微点了点头,而后敛眉,想了想,一脸纠结,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夫人,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与夫人说。” 见白萱萱眉头紧皱,好像很苦恼的样子,张婉若眉毛微挑,“白小姐有话就直说吧!” 心中暗自猜测,她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想来,肯定是和爵铭有关系的。 果不其然,张婉若话音一落,白萱萱就抿唇说道,“夫人,有些话,本不该我说的,但我怕少帅会被人给骗了。” “今日,我闲来无事去了趟花花世界,恰巧见到夏小姐和花花世界的傅老板,两个人走进房内呆了两个多小时才出来,还十分密切的一起吃饭。” “在我看来,夏小姐和那个傅老板好像关系不一般;不然,那日在轮船上,傅老板能拿出一千条大黄鱼来赎夏小姐?看起来还丝毫不心疼?” 听到白萱萱说完,张婉若难得的紧皱眉头,脸色也变得难堪,有些气闷。 夏楚本来就是做生意的,和傅仲之间来往密切是应该的,两人一起讨论工作、一起吃饭是正常的,这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反而这个白萱萱,观察的这么清楚,还两个多小时,她难不成就在那里坐着呆了两个多小时不成;而且,她平白无故的去舞厅,一定不只是闲来无事去看看而已,想必是去找了夏楚的麻烦了。 想到此,对白萱萱更加不待见了,揉了揉额头,佯装头痛,“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 见张婉若这样,白萱萱以为她是被夏楚的事情给气的,连忙起身,“是,夫人,那我就先出去了,夫人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叫我来陪您聊天!” “嗯,”轻轻点了点头,张婉若摆了摆手,并没有再看白萱萱。 第二百三十五章 爵铭 满意吗 白萱萱的话让爵铭脚步一顿,目光陡然一寒,深邃冰冷的脸越发阴沉,转眼狠狠的冷睨着她,咬牙切齿,“白萱萱,你应该庆幸我不打女人!但,我不会一直不打女人。” 爵铭的话很明显,他虽然以前不打女人,但不代表他一直不打女人,如果她再乱说,他一定会打她。 见自己都这么说了,少帅还依旧袒护着那个夏楚,白萱萱脸色一白,十分不解,“少帅,她都这样了,你还这么袒护她?” 在她的眼里,少帅是个十分霸气的男人,对于女人,应该是占有欲极强才是,为什么她都这么说了,他依旧对夏楚那么偏袒。 看着白萱萱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爵铭原本阴沉的脸更加冷厉,四周的温度冰冷的像南极的深渊,有种想要拿起腰间的枪崩了她的冲动。 想到什么,冷笑一声,“即使她只是看上了我的地位和金钱,那至少我有她所看上的东西;我也甘愿给她所有,只要她要,只要我有;就算是没有,我也会为了她夺过来,只要是她想要的。” 此时,爵铭看着白萱萱就像是看着一个小丑,当时他为了得到夏楚,可是没少费心思;她如果只是看上了他的身份和钱那还好说,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整日过着和尚一样的生活,只看得到肉但吃不到。 即便是他整天去引诱她,她依旧坚守着自己最后的一道防线,其坚定的心让他忍不住都想要爆粗口了。 但也就是这样,他才会更爱她! 听到爵铭的话,白萱萱脸色煞白,一脸妒忌。 那个夏楚,她到底哪里好,那样的家世,比不上她一分一毫,而少帅却为了她竟然能做到这样,使她妒忌的发狂。 坐在车内,看着爵铭冷酷无情的转身朝军政府走去,夏楚露出一个自豪的笑容,直接伸手打开车门,对着爵铭的背影叫道,“爵铭!” 听到声音,爵铭脚步一顿,转眼看向不远处黑色轿车前站着的夏楚,此时她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顿时一愣;阴冷冰寒的眸子在落在夏楚身上的时候,隐隐的闪过一丝温润。 想到什么,眉毛一挑,薄唇瞬间勾起一抹笑意,直接快步走到夏楚的面前,伸手摸了摸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声音低沉冷冽,却又磁性性感,“看到了?” 刚才他大意了,以为停靠的这个车是白萱萱坐的车,并没有细看;想到这个小女人在这里观看了整个全过程,不由得胸中泛出一丝怒意。 这个女人,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另外一个女人对他献殷勤? “嗯!”夏楚点了点头,一脸笑意。 看着夏楚满脸的笑容,爵铭一双睿眸深邃了几分,潋滟出一丝情愫,嘴角扬起,意味深长,“满意吗?” 对于他的做法满意吗? 既然她坐在车里不出来,想必就是想要看看他会怎么说吧! “满意!”夏楚笑着回答,心中像是被抹了蜜糖一样。 爵铭今天的做法,让她满意极了;一想到刚才他一脸冷意怼着白萱萱的样子,心弦就像是被人给拨动了一下,一股异样的情愫在心中展开。 这个爵铭,怎么能这么好! 看着夏楚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感动的很;爵铭唇边勾起一抹邪笑,俯视着她晶亮的眼睛,深邃的眸子倒影出两个的她,眸光潋滟,“那有什么奖励吗?”说着舌尖舔了下自己的嘴巴,耐人寻味。 见此,夏楚脸色微红,咬了咬下唇,却是踮起脚尖,直接对着他的脸颊亲了一下! 见夏楚就这么简单的亲了一下,爵铭不禁眉毛一挑,看似平静的眼眸中暗藏着汹涌澎湃,“不够!” 嗓音倦懒低沉,兴致盎然。 而后直接抱着她的脸,俯身对着她的红唇亲了下去!微薄的唇在碰到夏楚的红唇那一刻,一整日的烦躁都化为灰烬,消失的无影无踪。 由于是在外面,爵铭并没有太过放肆,只是简单了亲吻了下就放开了她。 指腹擦了下她唇边残留的一丝晶莹,舔了下上唇,喉咙滚动,声音暗哑,“来找我吃饭?” 现在是中午吃饭的点儿,想必是来找他吃饭的。 “对,去吃饭!”夏楚点了点头。 想到刚才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脸颊瞬间飘出两片红晕,咬了咬下唇,暗骂自己被引诱了。 这个爵铭,每次都引诱自己,以致于每次的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亲吻! “好!”拍了拍夏楚的脑袋,爵铭直接打开车门让她上了车子,而后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上车。 本就坐在车内的张排长,连忙开车离开。 心中暗自为自家少帅伸出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少帅,这么一番操作,夏小姐肯定会被少帅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就连他都被感动到了呢! 一旁站着的白萱萱,看着车子离开的身影,拿着食盒的双手紧紧的攥了攥,脸色阴沉,满眼妒忌之色。 少帅,竟然对夏楚那个贱人那么温柔;见了她就上去亲,还亲自给她开车门,真是让她妒忌不已! 而对她,却避如蛇蝎! 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她一定会除了她的,一定! 想到此,直接伸手,想要把手中的食盒扔到地上,发泄自己的不满;但想到什么,看了眼身后站岗的两个军兵,立即转变脸色,对着两人露出一个自认为大方得体的笑容,而后便转身拦了一个黄包车离开了。 军政府站岗的那两个军兵,见到几人都离开了,两人才敢看向对方,露出十分吃惊的表情。 此时两人的背部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他们是被吓的;刚才少帅那冷冽的脸色真是吓坏他们了,好在最后少夫人来了,不然少帅肯定会惩罚他们的。 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幕,他们更是确定了一件事情,一般的女人在少帅的眼里就不是女人,而少夫人是少帅的心头宝,少帅对少夫人,比对他自己都宝贝。 第二百三十六章 对 属狗的 只咬你 坐在车上,爵铭一把抱住夏楚,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什么时候来的,见到我也不叫我。” 夏楚却是抿唇一笑,“我也刚刚到的,一到这里就看到白萱萱一脸娇媚的等着你,我想看看,她会对你说些什么。”想到刚才的事情,心中还是觉得十分甜蜜。 她喜欢这种,除了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对别的任何女人,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样子的男人。 而爵铭,就是这样的男人! “嗯?”爵铭眉毛一挑,薄唇微勾,闪过一丝浅浅的怒意,“不相信我?” 他对她的心思任何人都明白,她竟然敢怀疑他? 夏楚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伸手揉了下爵铭英俊的脸庞,解释道,“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白萱萱,你这么帅气、英俊,肯定会有很多女人舔着脸往上凑的!我想看看,白萱萱用什么计谋去往你身上凑。”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脸色好看了许多,却依旧不依不饶,“那我怎么没看到你舔着脸往上凑?”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脸色倏然一红,咬了下银牙,暗骂,“流氓。” “流氓?”对于夏楚说出的这个词语,爵铭有些纳闷,嘴角的笑容邪肆中透着一分不可言喻的神情,“我哪里流氓了?嗯?” 说着伸手摸了下她的腰际,轻轻捏了一下,“是这样吗?” 如愿看到她脸色红的更厉害了,舔了下上唇,声音邪魅,再次摸向她的腰臀,捏了一下,“还是这样!” 夏楚脸色瞬间爆红,拍打了下爵铭的手,“老实点儿!”现在还是在车上好吧! 见到夏楚这样,爵铭却是不以为然,“是你说我流氓的,我总得对得起你对我的评价。” 说着指尖穿过她的发丝,嘴巴上前凑在她的唇边亲了上去! 这个女人,竟然还敢怀疑他,还想看看他会和白萱萱说些什么,该罚! 想着便张嘴对着她的唇轻咬了下! “唔……” 夏楚被咬的一疼,猛地推开眼前的爵铭,脸色愠怒,“你属狗的,总是咬我!”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却是笑了笑,直接承认,“对,属狗的,只咬你!” 听到爵铭这一波又一波撩人的话语,夏楚脸色红的厉害,偷偷的转眼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张排长,见他此时耳朵边都是红的,显然是听到了她们两人的对话,立即转眼怒瞪了爵铭一眼,一脸羞愤。 这个爵铭,总是这么不注意场合,前面还有一个人呢好吧! 爵铭则愉悦一笑,抱着夏楚的手紧了紧,倚在靠背上,心满意足。 而此时,坐在前面的张排长像是受到了雷击一样;以前的少帅,每次见到夏小姐都是直接上去亲,也没说过这么多的话;今日的少帅竟然说了这么多撩人的话,天哪,他被雷到了! 这还是那个冰冷嗜血的少帅么,那一波又一波的骚话,真是令他惊叹。 张排长开着车到了一个中餐馆,爵铭直接带着夏楚走进一个雅间,让人上了这里招牌菜。 坐在凳子上,想到今天今天的彩排,开口询问,“彩排的怎么样?” “很好啊!”夏楚笑着点了点头,“我看着很满意,明天照常发挥的话,这部戏曲一定会大火的。” 到时候,她再和张城府谈论价格,一定会翻倍的。 “嗯,夫人真厉害!”爵铭毫不吝啬的夸赞,一脸自豪。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脸色再次一红,拿起水杯喝了口,隐去心中狂跳的心。 这个爵铭,有必要每天都要这么撩人的嘛! 看出了夏楚的紧张,爵铭眉毛一挑,唇边肆虐出一丝邪魅笑容,凳子往夏楚的身边挪动了下,低笑着凑近她的耳边,伸手摸了摸她发红的耳垂,声音磁性暗哑,“夫人的耳朵为什么这么红?” “咳咳……” 夏楚被水给呛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往旁边挪动了一下,有些后悔,她不应该来找爵铭的! 现在他是时不时就来撩她啊! 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连忙转移话题,“你军政府的事情忙完了吗?” 见夏楚转移话题,爵铭也不再撩她了,因为每次他撩她的时候,也撩到了自己。 伸手拿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嗯,完了!下午有安排吗?” “没有,”攥了下手中的水杯,夏楚低头喝了一口,直接说明,“等下我再去戏园一趟,就回家里了!” 听到夏楚这满含深意的话语,爵铭不能不想偏,水杯凑在嘴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咽了下去,只一个字,“好!” 想到等下回家要发生的事情,爵铭眼芒微动,隐约带着几分惊喜。 夏楚哪里知道她只是简单的一句叙述行踪的话,就能让爵铭想到这种事情来;而爵铭,依旧对着订婚那日最终没有成事儿耿耿于怀着,在他的眼中,夏楚的任何一句话,他都能想象成她在邀约他。 就在此时,一个黑色轿车停靠在庆春园门口,明谷子一身灰色西装走下车,对着车内的常三爷摆了摆手,一脸笑颜,“常三爷,我回去了!您慢走!” “嗯,去吧!”车内的常三爷对着明谷子摆了摆手,抬眼看向前面开车的司机,声音暗沉,“走吧!” “是,三爷!”司机沉声回复,开车正要离开。 就在此时,戏园内一声声唱戏的声音传来,余音绕梁、不绝于耳;常三爷眉头微皱,沉声开口,“等等。” 司机连忙停下车子,等待着指令。 闭眼,倾听了下戏园内传来的一阵阵唱戏声,常三爷转眼看向明谷子,有些疑惑,“怎么白天还有人在唱戏?” 戏园内白天是不工作的这个他是知道的,以往也从没有听到白天唱戏过,今日怎么会有唱戏的声音,而这字正腔圆、韵味十足的戏声,如此独特。 听到常三爷的询问,明谷子顿时一愣,反应过来,连忙回应,“是在排戏。” 第二百三十七章 常三爷看上了小八 听到明谷子的话,常三爷一双老态龙钟的眸子里泛出一丝浑浊的莹光,这个唱戏的声音紧拉慢唱、响遏行云,着实是吸引人。 伸手打开车门,抬步下车。 常三爷站定在轿车前,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拐杖,抬眼看着这个来了许多次的庆春园。 常三爷已经五十三岁了,对于戏曲十分痴迷,可以说的上是一个戏痴。 由于年纪比较大了,常三爷的额头上镌刻着几缕皱纹,鬓角夹杂着银丝,眉毛和胡须也尽显老态;虽是如此,但身上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 看到常三爷下车了,明谷子有些惊讶,“常三爷!” 刚才常三爷是打算要走的,他是听到小八唱戏的声音就下车了;想到此,明谷子眉头微皱,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我去看看,听着声音还挺不错的!”常三爷说着便拄着拐杖朝着戏园内走去。 看到常三爷走向戏园内的身影,明谷子眉心紧拧,脸上露出难得的焦急。 想要上前拦住,但又不敢去拦,只能暗自咬了下银牙,快速跟了上去,心中很是着急。 最近小八排练的戏他是听到了不少,这绝对是一场好戏,身为戏痴的常三爷,会不会听到这场戏曲会看上小八了。 这些年,他能在戏园一直稳当头牌,用功是一方面的原因,但大多也是因为常三爷捧他的场子;如果现在他看上了小八,再把他给抛弃了,那么庆春园再也没有他立足之地了。 越想越着急,明谷子紧跟着常三爷的步伐走到了戏园内。 一入戏园,唱戏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直至走到大厅,看到戏台上小八和小四两人在台上对戏,两人都十分投入,并没有发现常三爷的到来。 一旁的张城府看着戏台上对戏的两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个小八和小四,还真不错,以后这庆春园,应该就是他俩的天下了。 常三爷一走入大厅内,一眼就看到戏台上正在对戏的小八,他穿的那一身戏服,与以往的戏服都不同,颇具匠心,独特又好看。 在舞台上,迈着细小的步子,柔美细腻,优雅倾城,美得颠倒众生! 看到戏台上耀眼动人的小八,明谷子脸上露出一丝妒忌之色。 反串角色演久了,明谷子已经有一种女人家的形态,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转眼看向一旁的常三爷,看到他眼中的惊艳之色,心中更加担忧了,怕常三爷会因为这场戏看上了小八,那么,他在庆春园头牌的身份就会被夺走了! 想到此,看着小八的眼神中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这场戏,园长本来说是想要让他唱的,由于少夫人的原因选到了小八的身上;不然的话,这一身华贵的戏服肯定会穿在他的身上了 被戏台上小八所吸引着,常三爷上前两步,坐在一旁的一个凳子上,看着戏台上排练戏曲的两人,如痴如醉。 由于庆春园白天是不开业的,现在戏园内没有伙计,只有张城府和排戏的小八、小四,三个人在戏台上都十分投入,并没有发现常三爷的到来! 一直到排练完整个戏曲,两人停下,张城府笑着上前夸赞,“好,表现得不错,明天你们两个就按照刚才这个水平来就可以了,不要紧张了!” 听到张城府的夸赞,小八面上露出一丝兴奋之色,“嗯,谢谢园长。” 此时他已经没有紧张的感觉了,更多的是兴奋,想要好好的唱好这场戏,让少夫人和园长都满意。 小四的精神也比原先好了许多,看着张城府,两人此时都信心十足。 就在此时,戏园内响起一个拍手叫好声。 “啪啪啪!好!” 三人转眼望去,见到常三爷正坐在戏园内拍着手,明谷子也坐在一侧看着,见此,张园长满脸笑意走下戏台,“哎呦,是常三爷啊!” 常三爷是庆春园的常客,出手阔绰,常常捧着明谷子的场子,也经常带着明谷子出去吃饭,至于出去仅仅是去吃饭,还是做些其他的事情,庆春园的人都清楚的很,整个平城的人也都清楚的很,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见到常三爷,深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小八脸色一慌,转眼看向小四,两人对视一眼,连忙继续排戏不敢停下了! 常三爷这个人,对戏曲有一种变态的痴迷,喜欢身穿戏曲的反串小生给自己单独唱戏,而且经常带着明谷子回自己家里唱戏。 如果仅仅是唱戏也就罢了,有一次常三爷的人把明谷子送回来的时候,小八看到他身上有些青紫的痕迹,一看就知道发生过什么。 想到自己身上这一身华贵戏服,小八心脏砰砰砰跳的厉害,脸上闪现着一丝怯懦。 看着戏台上继续排戏的两人,常三爷所有的眸光都被小八深深吸引着,并没有看向走过来的张城府,直接看着小八询问,“反串的那个角儿是谁?” 听到常三爷询问小八,张城府敛眉回复,“是小八,在戏园呆了五年了!” 看着常三爷眼中的兴趣之色,张城府心中有些担忧,怕他会对小八做些什么来! 这不,心中的想法还没落下,便听到常三爷的声音传来,“把他给我叫来!” 张城府心中一咯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面露苦色,“常三爷,他现在还得排戏,明天就要出台了!他本来就是生手,如果现在再不加紧练习,怕是要唱砸了!” 听到张城府隐晦的拒绝,常三爷面露不满,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怎么,我和他说两句话都不行!” 见常三爷这么说,看出了他脸上的怒意,张城府连忙笑着回应,“哪能啊!” 暗叹口气,转眼看向戏台上的小八,大声叫道,“小八,过来!” 戏台上练戏的小八,本就有些心不在焉,听到张城府叫他,更是心中一慌;停下脚步,转眼看向大厅内坐着的常三爷,咬了下银牙,慢慢走下台,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常三爷,您叫我!” 常三爷看他的眼神,让他感觉很不好,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猎物一样,恨不得把他给吞入果腹的那种感觉。 想起上次明谷子身上的青紫痕迹,小八心中更加慌乱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霸道的常三爷 看着走近的小八,那一身戏服穿在他的身上婀娜多姿,雍容华贵,常三爷忍不住伸手摸向他的手。 看到常三爷的动作,小八面色一慌,后退了两步,十分惊慌。 见此,常三爷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怎么,小八,是看不起爷?” 听到常三爷的话,小八眼神微躲,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张城府连忙上前赔笑,“不是不是,小八年纪小,常三爷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张城府虽然经历过许多的大是大非,但对于这种事情,他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游说;他看得出来,常三爷对小八的兴趣很浓烈,以往常三爷对明谷子的时候,他并没有反对,最主要的是明谷子是自愿的,常三爷也愿意掏钱捧着他,戏园内还能收钱,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但现在,小八明显的是不愿意的;况且,这场戏还极其重要,他不想小八还没开始的戏曲人生,就被常三爷给打乱了。 听到张城府这么说,常三爷眉头紧皱,老脸上的褶子更加明显了,看着小八的样子,黑厚的嘴唇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小八,等排完戏了,爷带你去吃饭!” 常三爷话语之中满是霸道之气,他用的是‘带’你去吃饭,而不是‘请’你去吃饭;在常三爷看来,戏园内的所有人都不能拒绝他的邀请。 而他,也有这个资本。 平城内的龙行武馆是他一手给打拼下来的,里面弟子有三百人,各个身手矫捷;无论是身份还是金钱,所有的人都没有办法拒绝他。 听到常三爷的话,小八顿时心惊,连忙拒绝,“常三爷,我还要排戏,明天就要出台了,很多我都没练习好。” 心中十分惊慌、混乱,想着该怎么脱身;但他清楚的很,他没有和常三爷对着干的资本,如果他想要强行带走他,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就连园长都怕他,更别提他一个名不见传的唱戏小生。 常三爷却是不以为意,“刚才排练的不挺好的么!”在他眼里,小八是真的想要排戏,因为他以为,没有任何人敢拒绝他。 然而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便听到小八拒绝的声音,“对不起常三爷,我要去排戏去了。” 说着小八对着常三爷鞠了一个躬,而后转身离开! 见此,常三爷立即起身,手中的黑色拐杖猛地在一旁的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一下,一脸怒意,“怎么,还没成头牌,就不给我常三爷的面子了!” 对于这个还没红就拒绝自己的小八,常三爷极其恼怒;五十三年来,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拒绝自己。 看到常三爷发怒了,张城府立即上前赔笑,“哪能啊常三爷!因为这场戏十分重要,所以小八才会没日没夜的练习,眼看着明天要出台了,他更加要加紧排练了;最主要的是,这场戏是少帅安排的一场戏。” 听到张城府说少帅,常三爷更加恼怒,“狗屁,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谁不知道,少帅是从来不看戏的,也从不进戏园,怎么会是少帅安排的一场戏;当他是傻吗?竟然用这种谎话诓骗他。 见常三爷不信,张城府有些着急,“真的,是少夫人亲自排的,明天是都督夫人的生日,少夫人想给夫人一个惊喜,就亲自排的戏,不信你问明谷子。” 明谷子适时起身,走到常三爷的面前,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解释着,“常三爷,是真的,这场戏是少夫人安排的戏,明天小八他们是要去都督府唱戏的。” 听到这里,常三爷眉头紧皱,脸上的怒色更甚,“少夫人排的戏,你当我三岁小孩子么,她一个十几岁的女人会排什么戏,我看你们就是合起伙来诓骗我!” 说着一把推开明谷子,手中的拐杖再次对着桌子猛地拍了一下,和刚才不同的是,这次他用的力道十足,声音极大,眼前的桌子瞬间被拍成了两半。 而后朝空中拍了拍手,立即从外面走进来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个个身躯凛凛,面露狠色,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的。 见此,小八吓得心中一跳,一脸的惊慌。 看着眼前的一脸惊吓的小八,那雍容华贵的脸上露出的惊慌,让常三爷有些得意,眼神笃定,毋庸置疑的口气,“今天,你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说着对着后面的三个人摆了摆手,那三人就立即朝着小八走了过来! 见此,张城府连忙上前挡在小八的面前,继续规劝,“常三爷,真的是少夫人拍的戏啊!” 而此时,台上的小四也走了下来,挡在小八的面前,脸上也带着一丝恼怒。 这个常三爷,人家小八不愿意他还想用强的! 虽然他原先和小八关系并不是很好,但是两人对戏了这么多天,也有了一丝感情了,他不能眼看着常三爷把小八带走,给糟蹋了。 见都这个时候了,张城府还在说是少夫人排的戏,常三爷更是恼怒,常年习武的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凌厉之气,指了指张城府和小四身后的小八,满脸狠意,“把他给我带走!” “是!” 那三人直接上前去抓小八,张城府则是伸手阻拦,“常三爷,真的是少夫人排的戏,我不敢骗您啊!” 见到张城府阻拦,其中一个黑色衣服的人,一把抓起张城府的胸口上的衣服,猛地用力把他举了起来,朝着一旁扔了过去。 常三爷带着的人,都是力气极大的人,张城府被这么一扔,就给扔到了不远处戏台的护栏上,直接把护栏给撞坏了,倒在了戏台上。 另外一个人一把推开挡在小八身前的小四,虽然小四身形也彪壮的很,但是毕竟没有习武过,一推就被推后了几步,撞在了后面的桌子上。 解决了张城府和小四,三人直接上前去抓小八,一人抓起他的一个胳膊朝前拉去。 感觉到被抓了自己的衣服,小八顿时惊恐无比,“别,你们别拽我的衣服啊!” 这个衣服可金贵着呢,被拽坏了他是赔不起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 少帅又吃醋了 看到此时的情况,一旁站着的明谷子吓得连忙往后躲了几步,怕会殃及到自己。 就在这时,爵铭和夏楚走了进来,一进戏园就看到小八被两个人架着,张城府倒在戏台上,小四也在一旁的桌子旁疼得龇牙咧嘴的,大厅内的桌子也破碎了一个,有些凌乱,戏台的护栏也坏了。 爵铭脸色一沉,一双犀冷的眼神落在背对着的常三爷身上,点点寒意之中夹杂着一丝嗜血之气,直接从腰间拿出手枪,对着空中开了一枪。 “砰!” 听到枪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连忙转眼看向来人,见到是爵铭,此时他还身穿一身绿色军装,冷冽的脸上布满了萧杀,眸中闪着浓浓的冰寒之气。 本在跟着保护夏楚的那一个排的军兵,听到了枪声立即跑了进来,一个个拿着长枪对准里面的人。 看到此时情况,常三爷吓得脸色一变。 以往听说少帅从来不来戏园的,今日怎么来了?旁边站着的那个女人,显然就是前些日子报纸上的那个少夫人! 天哪!难道真的是少夫人排的戏? 见到少帅来了,小四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连忙大声控诉,“少帅,常三爷要带走小八去他家里!” 听到小四的话,爵铭目光倏地一寒,整个人瞬间被笼罩在一片冰寒之气当中,脸色阴沉! 这个常三爷,他是听说过的。 为人霸道壕气,十分痴迷戏曲,对于一些比较红的名伶,经常带回家里做些肮脏的事情。 以往他并没有管是没有触及到自己,现在竟然敢带走要给他唱戏的人,明显是在老虎头上拔毛。 直接对着后面的军兵摆了摆手,声音冷冽冰寒,“带到军政府大牢去!” “是!” 军兵连忙上前制服住了常三爷和那三个黑衣打手,见到是少帅,三个打手也不敢反抗,常三爷脸上也露出难得的惊恐,“少帅,我不知道是少帅排的戏,少帅……” 爵铭并没有搭理常三爷,军兵就直接把他们给带走了。 看到常三爷被带走,张城府的心也就放下了,连忙起身,捂着极其疼痛的胸口,走到爵铭的面前抱拳,“感谢少帅出手相救。” 爵铭伸手拉起夏楚的小手上前两步,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冷冷开口,“去排练一下我看看!” “是是是!”张城府连忙转眼看向小八和小四,催促道,“小八,小四,给少帅彩排一下!” “是,园长。” 小八和小四快速转身朝戏台上走去,只是,小八经历了刚才的事情,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少帅及时到来,他怕就会被常三爷给带走了。 而且,现在少帅还坐在这里看戏,那一脸阴沉的样子让他十分害怕。 少帅的冷酷狠厉是众所周知的,怕他唱不好直接把他给毙了。 由于害怕,小八又开始紧张了,虽然没有上午的时候紧张的厉害,但也是十分紧张的。 看出了小八一丝丝不同,夏楚眉头微蹙,柔声开口,“小八,记住我的话,好好唱!” 听到夏楚的话,小八像是被鼓舞了一番,“是,少夫人!” 而后长吁口气,稳定了下心神,转眼看向小四,两人对视一眼,缓缓点头,开始唱戏! 坐在一旁的爵铭听到夏楚那柔声劝慰的话,不由得眉头一皱。 看出了少帅的不满,张排长连忙上前凑在他的耳边说了今日上午的事情,听到张排长说完,爵铭脸色有些难堪,冷峻的脸上闪过浓浓的不满。 这个女人,竟然还细声细语的去劝谏别的男人? 心中一股醋意涌上心头,直接伸手揽住她的腰际狠狠的捏了一下,表示着自己浓浓的不满! 感受到爵铭的动作,夏楚有些不明所以,转眼看向爵铭,看着他有些阴沉的脸上,有些纳闷,怎么又生气了! 但也没有管他,专心的看向戏台上唱戏的两人;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看戏重要,她要看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还可以及时改正。 见夏楚对自己视而不见,爵铭脸色更加难堪;这个女人,竟然还敢无视他?看他今晚回去怎么收拾她。 也不再多想,抬头看着戏台上唱戏的两人,直至唱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见到戏台上小八和小四停下,夏楚不由得夸赞,“很好,今天就这样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好好发挥。” 听到夏楚这么说,小四和小八顿时一愣。 休息? 不是应该抓紧再次练习下的吗? 看出了两人的疑问,夏楚解释道,“上台之前好好休息,不能太过紧张了,今天放松下心情,明天才会超长发挥,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张城府则是连连应声,“是是是,少夫人说的是。” 在张城府的眼里,现在夏楚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虽然没有经验,但是她好像懂得很多道理,不然上午的时候能瞬间让紧张不已的小八,恢复到以往的状态。 虽然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要在上台前放松身心,不理解为什么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在他看来,有压力才会有动力,才不会懈怠。 但此时,既然少夫人这么说,显然是有她的道理的,只能按照她所说的去做,才能事半功倍。 看完了彩排的效果,夏楚也就放心了,直接和爵铭离开了戏园,坐上车朝着家里开去! 坐在车上,爵铭的脸色依旧有些难堪,伸手把夏楚抱在怀里,声音之中带着难言的醋意,“唔,你以后不能再温声细语的去劝谏别的男人!”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微微有些懵,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爵铭的醋意也太大了,无论什么事情都能生出醋意来。 眉头紧皱,面露不满,“爵铭,你的心眼怎么这么小,如果不劝说给他安抚情绪,明天的惊喜就会变成笑话了!” 虽然知道夏楚说的很对,但这并不妨碍爵铭心中的醋意,俯身在她的红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反正就是不准。” 第二百四十章 去都督府 如临大敌 听到爵铭这么霸道的话,夏楚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感觉这样的爵铭有些好笑。 每次都会因为大事小事来吃醋,是她见过有史以来最能吃醋的一个人, 抱着他的腰际,头倒他的怀里,想到明天去参加他母亲的生日宴会,有些微微的紧张。 想了想,忍不住询问,“爵铭,明天去都督府的人,会有很多吧!” “嗯,”点头,爵铭伸手摸了摸夏楚如墨的黑发,滑腻柔软,心中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她刚才对小八温柔的劝谏,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他知道,夏楚的心中只有他。 想到明天要带着她去都督府,和他一起给母亲庆祝生日,他就觉得心旷神怡。 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他对于去都督府没有感到反感。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明天,你就以我夫人身份去。” 虽然平城很多人都知道了夏楚是他的未婚妻了,但是,除了上次订婚宴上见到的那些人,她并没有再出现在其他人的面前,明天正好是一个介绍她的好机会。 即使明天她什么都不用做,她也能站稳他少夫人的位置。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淡淡一笑,想着明天应该穿哪身衣服,梳什么发型,化什么妆容;没想到,她竟然会有一丝紧张。 上次订婚的时候,她并不知道是去订婚,也不知道现场会有那么多的人,不然她一定会紧张的。 到家里的时候也就四点半,张妈正在厨房准备晚饭,见到夏楚和爵铭回来了,张妈一脸笑意的走出厨房,“少帅,刚才夫人打电话了,说让您回来给她回个电话。” “好,”把夏楚的手包放在桌子上,爵铭走到沙发旁,伸手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张婉若温柔的声音传来,“喂。” “母亲!”爵铭冷冽的面庞染满了一丝笑意。 听到是爵铭,张婉若十分高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神情愉悦,“铭儿啊,明天记得带着楚儿一起来。” “知道,母亲,明天我一定会带着她去的!”见张婉若开口就是说要让带着夏楚,爵铭心中的一处柔软被忽然打开了。 母亲比他原先预估的更喜欢她,他很高兴。 紧接着,张婉若的声音再次传来,“楚儿在旁边吗?” 爵铭眉毛一挑,抬眼看向身边的夏楚,薄唇勾起一抹浅笑,“在的!” “让楚儿接电话,”听到爵铭说夏楚在他身边,张婉若笑了笑。 爵铭把电话递给夏楚,笑容肆溺,“楚儿,母亲叫你接电话!”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脸色微红;还没成婚就母亲母亲的叫着,还真是不好意思! 伸手拿起电话,咬了咬下唇,柔声开口,“喂,伯……母亲!” 本来夏楚顺口是要叫伯母的,而后顿时反应过来,立即转口叫母亲! 听到夏楚叫自己母亲,张婉若更是高兴了,“哎,楚儿啊,明天和铭儿一起过来啊,我等你们!” 想到明天给她过生日的不止是爵铭,还有夏楚,张婉若就很开心。 以往都是爵铭单独给她过生日的,而且两人也只是简单的说些话,但是现在有了夏楚,明天两个人就会变成三个人,想起就觉得无比高兴。 对于张婉若这么开心的邀请自己,夏楚也很感动,眼睑微闪,难言心中的兴奋,“嗯,放心吧母亲,明天我们一定早些过去!” “好的母亲……” 夏楚和张婉若说了一会儿,在挂断电话的时候脸色还红红的,她感觉,她叫她娘的时候都没有叫的这么亲过! 爵铭直接抱着夏楚,对着她的脸猛地亲了一下,他都要爱死她了,竟然能让他母亲这么喜欢她。 就在这时,张妈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沙发上亲近的两人,也习惯了,老脸也不红了,有些犹豫的开口,“那个,少帅,明天我能回都督府吗?这些日子见夏小姐,整天为了夫人的生日忙碌着排练那个戏,我也想去看看。” 说起这个,张妈有些紧张。 按说,她一个下人根本没有资格提出这种要求的,但是她实在是忍不住,一想到夏小姐为了夫人排练了这么长时间的戏,她就好奇的很。 想亲眼去看看,夏小姐排的是怎样的一场戏,这些日子时不时的会听到少帅和夏小姐提起,光是听着就知道是一个非常好的戏。 如果是以前,她是绝对不会提出这种要求的,但是现在少帅和以前不一样了,她打心眼里觉得少帅会同意的! 果真,在她想法刚一落下的时候,少帅的声音传来。 “可以。” 张妈的话语中,说的是想要看夏楚排的戏,也从侧面讨好了爵铭!想都没想,直接应允了。 “谢谢少帅!” 见少帅答应了,张妈一脸兴奋的转身回到了厨房内,继续做晚饭,难掩心中的兴奋。 吃完晚饭后,夏楚就去洗手间洗漱去了,然后开始挑选明天穿的衣服;这种正式的场合,选择洋装比较合适些。 上次爵铭一共给她定制了五身洋装,订婚的那天穿的那身白色的是不能再穿了,毕竟这么重要的场合,时间还这么接近,如果让别人见了她穿着同样的衣服,还以为她买不起衣服呢! 直到爵铭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依旧是围着一条浴巾,擦着头发,见夏楚一脸苦恼的看着眼前的四身洋装,那纠结的样子让爵铭感觉有些好笑。 从一开始认识她到现在,他还从来没有见到她为了一件事情这么纠结过。 想起她的纠结是为了自己,爵铭唇边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直接抬步走到夏楚的面前,把手中的毛巾往不远处的桌子上一扔,明知故问,“还没选好?” “嗯,”夏楚苦恼的摇了摇头,转眼看向爵铭,“爵铭,你……” 夏楚本来是想说让爵铭帮她选一下,但转眼看到他又只是围了条浴巾出来,忍不住眉头紧皱,翻了个白眼,“爵铭,我说了很多次了,你就不能穿上睡衣再出来么?”非要这样出来晃荡,引诱人。 爵铭则直接回给夏楚两个字,“不能。” 而后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放着的四身洋装,淡淡扫了一眼,从中间拿起一身淡粉色的,“这身吧!” 淡粉色非常适合她,显得她皮肤又白又嫩的。 第二百四十二章 吃饭后 可以补下妆 次日早晨,天蒙蒙亮,张婉若是被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给吵醒的,起身拉开窗帘往外看去,见到院子里有许多人在搭建台子,不由得眉头一皱,有些疑惑。 转身走进卫生间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就走了出去。 走到院内,大老远就看到孙宾在那里指挥着,张口叫道,“孙宾!” 听到声音,孙宾转眼望去,见到张婉若,连忙跑上前,“夫人,把您给吵醒了!” 但是没办法,他已经尽量让他们小些声音了,但是搭建戏台这种事情,必须是要搭建稳固的,没有办法不发出一丝声音。 看了眼后面忙碌着的那些人,张婉若疑惑询问,“这是在做什么?” 她怎么看着,像是在搭建戏台子一样。 说起这个,孙宾顿时一脸笑意,感觉十分自豪,“夫人,这个是夏小姐给您的惊喜。” “楚儿?” 听到孙宾说是夏楚,张婉若有些惊讶! “是啊夫人,”孙宾笑着解释,“夏小姐知道夫人喜欢戏曲,从订婚的第二天起就开始排练戏曲,就连唱戏名伶身上的衣服,都是夏小姐亲手设计的,就是为了今天给您一个不一样的生日宴,夫人您可看好吧,您一定会喜欢的!” 听到孙宾的话,张婉若一脸惊讶,“楚儿竟然还会排戏?” 按说,一般会排戏的最小也有三十岁的年纪,大的也有五六十岁,毕竟排练戏曲是需要经验的;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十几岁的姑娘会排戏的! 有些怀疑,又有些疑惑。 但看孙宾的表情又不像是作假,感觉十分的吃惊。 “可不是嘛!这个属下也很惊讶呢!” 说着孙宾有些不放心的转眼看向身后,“夫人,那属下先去忙了。” 他怕他不在,这些人给弄的不稳固,到时候出现意外了可就不好了! “嗯,去吧!”张婉若笑着回应。 紧接着,孙宾跑到了搭建戏台的地方,继续指挥着,保证这次不让出现一丝意外。 张婉若站在院内看着孙宾指挥着搭建戏台,想到这个是夏楚给她的惊喜,十分开心。 在院内足足站了十分钟,才转身走回了客厅。 而白萱萱站在三楼的一个房间内,看到台下搭的戏台子,脸上露出一丝妒忌的表情。 一大早晨她就被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给吵醒了,下去问了之后才知道,是夏楚为了讨好张婉若而搭建的戏台,准备在都督府请名伶唱戏。 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着实是气愤的很。 这个夏楚,还真是不能小瞧了她,为了赢得夫人的好感,还真舍得下血本;哼,等着,等下送礼物的时候,让你好看! 想起自己精挑细选的礼物,白萱萱脸上露出一丝骄傲的神情。 另一旁在九姨太房间内刚醒来的爵镇南,也是被声音给吵醒的;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眉头紧皱,面露不悦。 而这时,九姨太早已经起来了,见到都督醒了,连忙上前,一脸兴奋的说道,“都督,孙副官在外面搭建戏台子呢,说是夏小姐给夫人准备了惊喜,戏谱也是夏小姐自己写的,就连戏服都是亲手设计的呢!” 听到九姨太的话,爵镇南眉头皱的更深了,满脸厌恶,“有什么可高兴的!” 不就是为了想要讨得爵铭母亲的欢心么,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请名伶唱戏,想必需要花费不少钱吧!真是败家! 还说什么戏谱自己写的,她小小年纪,会写什么戏谱?一定是找人买的,为了揽功劳说是自己写的。 而且,就算真的是她自己写的,那能看吗? 见都督有些不开心了,九姨太暗自吐了下舌头,也没再说什么! 其中缘由她还是知道些的,都督想要少帅娶那个白萱萱,奈何少帅只想要娶那个叫夏楚的女人,而且还说只娶她一人! 少帅平常很少回都督府,每次回来都还是一脸冰冷,浑身冰寒,总是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么深情的一面。 不过,听说这个叫夏楚的女人可是厉害着的,现在的花花世界舞厅、和一品锅都是她的创意,是两家店面的二东家;而且,上次去北城赌石,十开十中的事情也传的沸沸扬扬! 前些日子北城少帅顾南川还为了她杀了很多的人,虽然不知道这个名不见传的女人有哪里好,但是见到少帅和北城的少帅都对她这么上心,想必一定长得很好看吧! 上次订婚的时候,她们做姨太太并没有被邀请去,今天能见上一见,她是好奇的很。 而此时,夏楚也穿好了衣服,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打扮着,对于今天去都督府,她就像是如临大敌一样,一定要在爵铭母亲和都督的面前好好表现,挽回初次见面的尴尬! 而今天,也是她第一次去都督府,她也好奇的很。 一旁的爵铭已经穿好了西装,站着夏楚的身后,对着镜子梳着自己的头发,动作慵懒矜贵,一双犀冷的眼神此时染满了一丝异样的情愫,落在镜子里面正在化妆的夏楚身上,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夏楚,并没有注意到镜子里爵铭的神情,直接抹上口脂,抿了下嘴巴! 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嗯,大方得体,很好。 长舒口气,抚平依旧有些紧张的心,起身从衣柜里拿出搭配自己身上衣服的一个手包,把早就准备好的放着血玉手镯的盒子放在手包里,看向身后已经整理好的爵铭,柔声开口,“走吧!” 看了眼夏楚精致的妆容,爵铭舔了下上唇,想到什么,俯身拿起桌子上的口脂,放在她的手包里面。 见此,夏楚有些惊讶,“为什么要拿着口脂!” 爵铭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吃饭后,可以补下妆。” 听到爵铭这样说,夏楚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想到现在天气还有些热,夏楚转身就把桌子上的妆粉给装进了手包里,想着如果等会儿脱妆了还能补妆。 看到夏楚傻傻的拿起妆粉装进手包里,爵铭唇边的笑意更甚! 他是被她这绝美娇艳的小脸给诱惑到了,拿口脂是想着等下偷香的时候,即使是把她的唇给亲花了,依旧可还以补妆;上次订婚宴的时候,他就忍了一路! 没想到,她竟然还傻傻的把妆粉也装了进去!想到等下她知道他真实目的时候,那一脸羞愤的表情,就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女人,平常那么聪明,怎么有的时候竟然这么……憨厚可爱。 第二百四十三章 去都督府(一) 准备好一切,两人走出卧室,此时张妈正在客厅内站着,看到夏楚和爵铭走了出来,郎才女貌,十分登对,满脸笑意地叫道,“少帅,夏小姐。” 夏小姐和少帅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这么站在一起,看着就像是要成婚了一样! 此时对于夏楚,张妈还是感觉十分惊奇! 她的家世并不出众,但是她浑身散发着一股气质,高贵典雅、落落大方,从骨子里透着一股自信,是任何人都比拟不了的。 这种气质即便是在一些世家小姐的身上都很少见到,很好奇,她到底是怎么在那么一个平淡的家庭下,生长成这样的。 但,也只有这样的夏小姐,才能配的上她们英明神武的少帅! “嗯,”夏楚笑着点了点头,见今天张妈也穿的难得的正式些,显然对张婉若的生日很在意。 想到什么,邀请道,“张妈,正好一路,我们一起走吧!” “啊,”对于夏楚邀请自己一起走,张妈非常惊讶,连忙拒绝,“不用了夏小姐,我直接坐黄包车就可以了!” 她是一个下人,怎么能和主人一起坐车! 虽然少帅是她从小照顾到大的,夫人和少帅也并没有把她当成下人对待,但下人就是下人,不能逾矩的! 而且,她怕打扰到少帅和夏小姐! 听到张妈说要坐黄包车,夏楚眉头一皱,上前一把抱着张妈胳膊,娇嗔道,“反正都是一路,还坐什么黄包车!” 说着就拉着张妈的胳膊往外走去,想着等下到都督府的时候,身边有一个熟悉的人,还好一些! 今天生日宴会上,肯定会去很多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爵铭想必会招待他们,不可能时时跟在她的身边,如果张妈在的话,她就感觉没有那么紧张了。 见到夏楚就这么把自己给扔下了,爵铭脸色难堪,一双睿智黑眸迸发出浓浓的不满。 看了眼夏楚手中的手包,不由得眉头一皱。 他专门拿的口脂白拿了么? 暗叹口气,无奈走了出去! 由于孙宾一大早就去都督府搭建戏台子了,而张排长去接夏雄和徐蓉去了,所以这次是爵铭亲自开车! 本来他还在想着,这次车里只有他和夏楚两个人,所以心中有些小心思! 但现在看来,失算了,他昨天傍晚应该让张妈提前回去的。 走到外面,看着正要去打开后车门的夏楚,爵铭眼里的不满更浓烈了,“楚儿,坐前面!” 是他开车,她还敢坐后面?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顿时一愣,也没有多想,直接打开副驾驶座位上的门坐了进去! 张妈则战战兢兢的坐到了后排的座位上,总觉得打扰到了两人! 看少帅的表情,好像是有些不开心。 抿唇想了想,忍不住开口,“少帅,要不我还是去坐黄包车吧!” 整个车内都是少帅的低气压,压的她有些难受。 “不用,”爵铭冰冷的声音从前面响起,而后直接开车朝着蛋糕店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十分的静默。 夏楚是在想着等下到都督府的事情,有些紧张;张妈是第一次坐少帅的车,也十分紧张;而爵铭,薄唇紧抿开着车,没有说话,身上散发冷冽气息,让坐在后座上的张妈,更加紧张。 直至把车开到了蛋糕店门口,爵铭打破了车内的静默,声音冷淡,“我去取蛋糕。” “好!”点头,夏楚也从自己的思绪中走了出来,看着爵铭打开车门走了出去,直接走到一旁的蛋糕店内,脚步均匀,矜贵优雅,干净修长的背影带着一股高贵不凡的气息。 唇边勾起一抹浅笑,转眼看向身后的张妈,有些好奇,“张妈,每年母亲生日的时候,爵铭都会给母亲定一个蛋糕吗?” 按说,在这种大家族里,是用不到爵铭定蛋糕的,上次章仲生日的时候,桌子上摆放着很多的小甜品,还有一个超大的蛋糕。 因为去的人比较多,小蛋糕的话根本就不够分的。 章仲的生日都是那种场面,想必都督夫人的生日宴,只会比章仲生日宴更豪华吧! 而爵铭开着车来取蛋糕,显然不会是那么大的蛋糕,因为车里放不下! “是啊!”说起这个,张妈感叹道,“以往,每年夫人生日的时候,少帅都会给夫人订一个小蛋糕,仅够两人吃的,等到宴会过去了,少帅和夫人在房间内吃着蛋糕,两人说一些话!” 想到什么,抬眼看向夏楚,眼中透着浓浓的笑意,“今年就不一样了,少帅有了夏小姐,一定会带着夏小姐一起吃蛋糕,给夫人单独过生日的!” 听到张妈这样说,夏楚敛眉,心中有着一股感动。 没想到,爵铭外表看着冰冷,骨子里竟然这么细心、孝顺。 抬眼看向蛋糕店门口,此时爵铭已经提着蛋糕走了出来。 现在也就是早晨九点左右,柔和的阳光倾泻而下,在爵铭的身上镶嵌上了层层光晕,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冷漠的气息,冷峻的脸上却染上了一丝笑意。 下身穿着深灰色的西装裤子,上身白色衬衣加黑色领结,衬衣外面套着深灰色的马甲,将他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 薄唇紧抿,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完美的无可挑剔;幽暗而清冷的黑眸中夹杂着一丝柔情,身上透着一股大隐于市的凉薄气息,却又夹杂着一丝温润的暖意。 此时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很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冷峻中带着一抹温柔。 手中提着两个盒子,就像张妈所说的,盒子并不大,想来里面装着的蛋糕应该也只有七寸左右,三个人足够吃了! 只是,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个极小的盒子,也就十公分那么大,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是礼物么? 随着夏楚的目光,爵铭走到了车旁,打开后车座的门把蛋糕放了进去,张妈连忙伸手摸向盒子,伸手给摁住,怕等下开车把蛋糕给摇晃散了! 而爵铭,手中拿着那个小盒子直接走到了驾驶座上坐下,伸手递给夏楚。 第二百四十五章 初见姨太太们 然而此时,爵铭只记得让夏楚补妆了,却忘记了是他把她唇上的口脂给亲没了的,就这么直接走了出去。 看着爵铭一脸冷意的从车内走了下来,那薄唇上还沾染着殷红的口脂,冷冽的脸色和唇上的颜色相撞,十分的邪魅。 爵锦怀忍不住笑了笑,揶揄道,“我的少帅,你怎么总是这么迫不及待,这种事情,回房内再做不好吗?非要让我看到,这不是让我羡慕么!我今天可是没有带女人的!” 听到爵锦怀揶揄的话,爵铭眼神冰冷,由于被打断,此时他脸色阴沉,懒得搭理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腕表,见时间还早,也不着急,直接倚在车上,静静的等待着夏楚补妆。 看了眼在车外站着的两人,夏楚脸色泛着浓浓的红晕,从手包中拿出口脂和妆粉,对着小镜子补妆。 由于刚才被亲的太用力了,此时她的嘴巴微肿,就算是补上了妆嘴巴比原来也厚了一些! 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在这个车上坐着她就能想起刚才的情形,太尴尬了。 长吁口气,隐去心中狂躁不安的心,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见夏楚下来了,爵铭抬步走到她的身边。 看着她的红唇被他给亲的有些红肿,加上抹上的口脂,十分的诱人;眉头紧皱,暗自懊悔,他刚才有些用力了,现在她这样让别的男人看到,有些吃味! 一旁站着的爵锦怀,看着夏楚那被亲的微肿的红唇,指腹摩擦了下自己的嘴唇,勾起一抹邪笑! 唔,这个爵铭,不仅急切,还不懂得怜香惜玉。 看那小嘴给亲成什么样了,让人一看就能引人遐想。 而夏楚,抬眼看向爵铭,张嘴,正想说‘我们进去吧’的时候;看到他薄唇上染着的口脂,眼睛倏然睁大,“爵铭,你的嘴……” 天哪,太尴尬了! 竟然把口脂染在了他的嘴上,还被爵锦怀给看到了! 听到夏楚没有说完的话,看着她一脸着急的表情,爵铭这才想起,他刚才亲她的时候她嘴巴上的口脂,想必已经染在他的嘴上了。 眉头一皱,伸手擦了擦,却没有擦掉,看的夏楚有些着急。 连忙从手包中拿出一个手帕,上前走到爵铭的身边,踮起脚尖给他擦嘴。 爵铭则是眉毛一挑,一双黑眸深邃了几分,闪过一道潋滟,俯身低头,让夏楚更方便擦些! 看着两人这么旁若无人的亲近,爵锦怀不禁拧眉,十分无语! 这个爵铭,当着他的面这么发浪,是在炫耀他有女人么? 而且,如果这俩人结婚了,岂不是整天要在他的面前秀恩爱? 直至擦干净了,爵铭的嘴巴也被夏楚擦的有些红了。 把手帕放在手包内,夏楚脸色微红,“好了!” 想到一旁的爵锦怀一直在那站着,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暗骂他没眼色,这种情况不仅不知道避讳,还一副恨不得凑到人家脸上看的表情,真是让人反感。 “嗯,”舔了下被擦的有些微疼的薄唇,爵铭神情愉悦的揽住夏楚的肩膀,嘴角扬起,揽着她朝着大厅内走去。 “……” 见两人自始至终都对自己视而不见,爵锦怀眉头紧皱,脸色发黑! 这个爵铭,当他是透明人?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略有不满的瘪瘪嘴,心中暗自排腹,‘有什么大不了的,爷有很多女人你却只有一个,从人数上就压倒了你好吧!’ 只是,他的那些女人都带不出手! 想到此,眉头皱的更甚了;爵铭从来不找女人,一找就找一个能带出手的,而他的女人虽然很多,却没有一个能让他带到家里的! 在这件事情上,他又被爵铭给比下去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狠狠的咬了下银牙,抬脚跟着两人的背影朝着客厅走去。 而此时,客厅内爵镇南、张婉若、白萱萱和八个姨太太都在,挨个给张婉若赠送礼物。 对于八个姨太太赠送的礼物,张婉若每个都打开看了一眼,而后一个个收起放在了桌子上,脸上染着淡淡的笑意,高贵典雅,不失礼数。 见到众人都送完了礼物,白萱萱拿着一个礼盒递到张婉若的面前,一脸笑意,“夫人,生日快乐。” “谢谢白小姐,”接过白萱萱递来的盒子,张婉若打开,看到里面放的翡翠手镯,并没有感到惊讶! 白萱萱想要讨好爵铭的心她是知道的,这次她的生日,想必她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所以对于白萱萱能送出这么精品的手镯,张婉若并不惊讶! 而一旁的九姨太却是立即开口,“呀,白小姐竟然送了一个翡翠手镯呢,真是大手笔。” 九姨太也是一个十分喜爱玉品的人,看到白萱萱送出手镯,一眼就能看出,这个手镯,品相完美,色泽碧绿,一看就是精品。 心中暗自赞叹,这个白萱萱为了讨得夫人的欢心,还真是下了血本。 只是,不知道那个叫夏楚的会送出什么样的礼物呢! 那么聪明的女人,应该不止是排个戏那么简单吧! 白萱萱则是腼腆一笑,“夫人喜欢就好。” 眼中带着一丝骄傲,这个手镯,她是逛遍了平城所有玉品店才买到的,价值不菲,夫人那么喜欢玉制品,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就在这时,夏楚和爵铭走进了大厅,看到大厅内坐着的一堆人,不由得心跳加速。 在现代她虽然经历了很多事情,但是从来没有去见男朋友的家长过,而且,这个家长,还这么……多。 客厅内站着的一个个女人,年纪最大的也就是四十岁左右,年纪小的看着也仅仅是二十多岁,都是都督的女人。 除了中间坐着的张婉若,典雅端庄;和一旁站着的白萱萱,娇俏可人;其他的女人,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有一股浓浓的风尘女子气息,同时长得都有一些相似。 这就是都督喜欢的女人?她们身上的某些地方,长得像死去的二姨太? 第二百四十六章 礼物 血玉手镯 看到夏楚和爵铭走了进来,张婉若立即放下白萱萱送的手镯,一脸笑意对两人摆了摆手,“铭儿、楚儿来了,快过来!” 从今天早晨听到孙宾说,夏楚专门为了她的生日彩排了戏曲,她就在等着她来了。 现在见到他们两人,心情总算是好些了。 爵铭拉着夏楚的手走上前,冷冽的面庞染着一丝笑意,“母亲,生日快乐!” 以往的这个时候,都是他自己给母亲过生日,今天有夏楚一起陪着,此时他心情愉悦的很! 想着以后每个母亲的生日,他都要带着夏楚一起来给她祝寿。 夏楚眼眸微闪,从手包内拿出她早就准备好的血玉手镯,递上前,脸色微红,“母亲,生日快乐!” 以前她也只是当着爵铭的面叫母亲,现在,在这么多人面前叫,有些不好意思! “呀,是楚儿送给我的礼物吗?”张婉若一脸受宠若惊,连忙伸手接了过来! “嗯,”夏楚轻轻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暖意,“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喜欢。” 听到夏楚的话,张婉若淡淡一笑,“你送什么,母亲都喜欢。” 说着便打开盒子,当看到里面放着的血玉手镯时,顿时眼前一亮。 她这个人,极爱喜爱玉品,一眼就能看出,这个血玉手镯并非是一般的血玉,极其珍贵。 伸手拿出,仔细观察着这个血玉手镯,玉色莹润、光滑细腻、洁白如瓷;透过阳光,还泛着微红的光芒;细心观摩下,发现手镯内的血液极具灵性。 伸出手指触摸着手镯,感觉到手镯传来的光滑、冰凉的舒适感。 连忙赞叹,“真是一块上乘的血玉啊!” 旁边站着的姨太太一个个伸头上前凑去,想看看这个被少帅看上的女人,会送什么样的礼物,当看到张婉若手中的血玉手镯的时候,顿时十分吃惊。 这个血玉手镯,真是极为瑰美,那血红色,与张婉若白皙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色泽夺目,玉质均匀,极其优美。 九姨太忍不住夸赞道,“夏小姐的这块血玉手镯,想必是费了不少心思吧!在整个平城,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血玉,真的是极好的上品,。” 夏楚淡淡一笑,“只要母亲喜欢就好!” 张婉若立即接口,“喜欢,可是喜欢的很!” 这块血玉手镯,她是真的喜欢;就像是九姨太所说的,在整个平城,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血玉。 听到张婉若说喜欢,夏楚暗自松了口气。 喜欢就好! 九姨太忍不住心中的妒忌,转眼看向夏楚,急忙询问,“夏小姐,你这个血玉手镯是在哪里买到的?我也好想去买一个!” 并不知道问话的是都督的哪个姨太太,夏楚微微一笑回答,“是在‘古玩一条街’中,一个叫做‘玉阁’的店铺买到的,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同样品种。” 话音一落,一旁的八姨太忍不住插嘴,“九姨太,你如果想买,也要看一下价钱啊!这个血玉手镯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你就算是把手中的钱全部拿出来,也不一定买的起啊!” 听到八姨太的话,九姨太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堪,直接怼了回去,“我买不起八姨太就能买的起了?况且,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当我真的买啊,这么贵重的手镯,如果整天带在手上,我怕会动都不敢动了,生怕会给磕了碰了!” 并没有在意八姨太和九姨太的拌嘴,张婉若立即把手腕上的羊脂玉手镯褪了下来,戴上夏楚送她的血玉手镯。 看得九姨太满眼泛着酸意,“夫人看到这个血玉手镯,把带了二十几年的手镯都给拿下来了,看来是真心喜欢啊!” 张婉若看了眼手上的羊脂玉手镯,直接拿起夏楚的手,套在她的手腕上,满脸笑意,“母亲的这个手镯比不过你送的珍贵,但它是我娘带给我的陪嫁,也是我外婆的陪嫁,现在母亲送给你,希望你和爵铭两个人,能长长久久。” 就在这时,爵锦怀走进了客厅。 看到客厅内夏楚和张婉若一副母女情深的画面,不由得眉头一皱,直接转身,又走了出去! 他刚才已经被秀恩爱了,现在不想再看到这种画面了。 听到张婉若的话,夏楚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镯,连忙伸手摘了下来,送还给张婉若,“母亲,这个太贵重了,我平常有些大大咧咧的,容易磕碰,我怕给碰坏了,母亲就先替我保管着吧!” 这个手镯这么贵重,是爵铭母亲的陪嫁,她怎么好意思要! 张婉若却是立即伸手制止,“这个本来就是要传给儿媳妇的,你不要,岂不是不想当我的儿媳妇了?” 爵铭亦是开口,“母亲让你带着你就带着,平常细心些就是了。” 说着拿起手镯,再次套在她的手腕上。 听到爵铭这样说,夏楚脸色微红,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谢,“谢谢母亲!” 拿起夏楚的手拍了拍,张婉若一脸笑意,“只要你和爵铭以后好好的,母亲我就心满意足了。” 而后想起什么,抬眼看向爵铭,温声询问,“爵铭,你今年的礼物呢?不会又是丝巾、香水什么的吧!” 以往每年生日的时候,爵铭都会送她丝巾、香水、化妆品什么的,丝毫没有新意! 听到张婉若询问自己的生日礼物,爵铭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桌子上放着的蛋糕,温声道,“母亲,这个蛋糕是我给你买的,等晚上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再吃!” 顺着爵铭的手,张婉若看了眼不远处的蛋糕,嗔怨瞪了他一眼,“你今年就给我买了一个蛋糕?” 以往还会有个丝巾、香水什么的,怎么今年就只有一个破蛋糕了! 爵铭却是眉毛一挑,抬颚看了眼张婉若手腕上的手镯,笑着解释,“母亲,这个手镯是楚儿买的,我们两个就要成婚了,夫妻本为一体,也有我的一份;还有,今天的戏曲虽然都是楚儿一手操办的,但她是我的夫人,她操办的也就是我操办的,这也算是我的礼物,我们夫妻共同的礼物。” 第二百四十七章 徐蓉、夏雄到来 听到爵铭这毫不要脸的话,张婉若伸手指了他的脑袋,“就你会占便宜,人家楚儿是要嫁给你的,你还要占着人家的光,连礼物都要人家出钱。” 爵铭丝毫不在意张婉若的说法,一双如墨般的眸子闪烁着和煦的光彩,眼中带着浓浓的柔情,“没办法,我说要出钱,楚儿不让!既然她不愿花我的钱,那我就花她的钱吧!” 说着还转眼看向夏楚,调侃道,“楚儿,以后你养我!” 他想好了,既然夏楚不想花他的钱,那以后他就花她的钱,反正他不会让他们两个人彼此分得太清,就像是时刻为以后的分开做准备一样。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脸色微红;这个爵铭,有必要说的这么骚么! 一旁的都督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感觉,眼前的这个爵铭,根本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爵铭。 冷哼一声,抬步走了出去,防止被爵铭再说出的什么话给气到了! 见此,爵铭也没说什么,伸手拉过夏楚的手,指腹摩擦着她手腕上的手镯,神情愉悦。 张婉若则是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血玉手镯,爱不释手! 想到还没有介绍身边的人,连忙看向夏楚,指着一旁一堆女人,介绍道,“楚儿,这个是三姨太,四姨太……九姨太!” 夏楚笑着点了点头,统一叫了声,“几位姨太太好!” 姨太太们连忙笑着回应,“夏小姐!” 虽然在他们眼里,夏楚是晚辈,但是耐不住人家有一个疼爱她的少帅啊! 在都督府里,他们对少帅可是比都督更害怕上几分呢! 那一脸的冷冽,浑身总是散发的冰寒淡漠,让她们感觉恐惧。 只是,今天的少帅这么春风和煦,让她们觉得有些不习惯。 还是这个夏小姐厉害啊!竟然让冷酷无情的少帅变得这么温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们是肯定不会相信的。 白萱萱则是站在一侧,面露难堪。 她本来是想要今天在夏楚的面前,展示下她送的手镯的;不曾想,她们两个竟然都想到一块了,都送的手镯! 更让她气愤的是,夏楚竟然送的是血玉手镯,直接把她送的手镯给比了下去! 即使是她不懂玉品,一眼也能看出来,那个血玉手镯并非凡品。 而夫人,在拿到夏楚送的手镯的时候直接给戴上了,她送的手镯,和姨太太们送的那堆礼物放在了一起,显然是不在意的。 想到此,脸上露出一丝浓浓的妒忌,看着眼前的夏楚,恨不得上前直接给她两巴掌。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紧接着张排长领着徐蓉和夏雄走了进来。 看到两人,张婉若连忙起身迎接,走到徐蓉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十分亲近的样子,“哎呀,夏夫人啊,您来了,上次在轮船上太忙了,也没有和您好好打招呼!” 而后看向一旁的夏雄,满脸笑意,“夏老爷!” 第一次来到都督府,徐蓉有些紧张,连忙回应,“夫人好!” 夏雄则是对这场面早就暗中练习了很多次了,一脸的笑容,“夫人好,今日是夫人的生辰,略备薄礼,还望夫人笑纳。” 说着把手中的盒子递上前去! 看着夏雄递来的盒子,张婉若一脸笑意的接过,打开,待看到里面的雪燕,大而白,没有任何杂质,脸上的笑容更甚,“夏老爷眼光可真好,这个可是上好的雪燕!” 夏雄笑着回应,“夫人喜欢就好!” 心中却是暗自庆幸,还好张排长提前给他准备了礼物,不然可就丢脸了。 今天张排长来接他的时候,他才想起没有买任何礼物,正说着准备去买的时候,张排长却是说少帅已经准备好了。 感觉到少帅缜密的心思,夏雄十分感动。 他倒不是不舍得花钱,只是,夫人身份尊贵,普通的礼物她肯定是看不上眼的,送礼也要送的巧,这不,少帅送的礼物肯定是夫人喜欢的。 而夏楚,看着夏雄送的那个雪燕,有些惊讶! 她还真的忘记提醒他买礼物了,他竟然自己准备好了? 还是雪燕? 想着又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夏雄的抠她可是知道的,他怎么可能会花那么多的钱买雪燕。 转眼看向爵铭,小声询问,“是不是你准备的?” 爵铭眉毛一挑,神情愉悦,“不是我还能是谁?”还能自己变出来不成。 听到爵铭肯定的回答,夏楚十分的感动,忍不住道谢,“谢谢你,爵铭!”谢谢他这么细心,她没有想到的问题,他就帮她想到了! 再次听到夏楚说谢谢,爵铭深邃的眸底隐有璀璨的流光,嘴角勾起一抹不可言喻的邪笑,“嗯?谢我?就用实际行动来谢。” “……” 夏楚顿时十分无语。 又是这句话,她就不应该道谢的! 张排长在后面站着,看了眼客厅内都是女人,上前对着一旁的夏雄小声说道,“夏老爷,您跟我来!” “嗯,好好好!”夏雄连忙点头跟着张排长转身离开了。 今天,张排长的主要任务就是陪着夏雄,以免他出错闹了笑话! 徐蓉则是被张婉若拉着走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九姨太看到徐蓉,见她身穿一身暗红色旗袍,面料是真丝的,上面刺绣着明黄色的桔梗花,明艳而不落俗气;眉眼之中尽显质朴神色,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实本分的女人。 不由得赞叹,“夏夫人,您可真有福气,有夏小姐这么个女儿,还能嫁给少帅做夫人,以后您就等着享清福就行了。” 徐蓉淡淡笑了笑,有些腼腆局促,“能得到少帅的青睐,是楚儿的福分。” 听到徐蓉的话,张婉若直接回道,“在我看来,楚儿能看得上铭儿,才是铭儿的福分。” 他那儿子见到每个人都一脸的冰冷,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他! 听到张婉若这么说,爵铭眉毛一挑,薄唇紧抿,也没有说什么。 在他看来也是这样的!夏楚能看得上他,确实是他的福气! 第二百四十八章 好戏开场 不知不觉聊着天,此时已经十点半了,宾客们一个个到了都督府内,女眷们都是走到大厅内和张婉若打招呼,男人们去另一侧由都督接待着。 不一会儿,林玲也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张婉若拉着徐蓉在那里交谈着,连忙上前谄媚笑着夸赞,“今天是夫人的生日,祝夫人岁岁都如意,年年有今朝。” “章夫人还是这么能说会道,”张婉若一脸笑意的看向林玲,笑着说道。 “夫人过奖了!”林玲脸上的笑意都快咧到耳朵边了,低眼看向徐蓉,见夫人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说着什么,直接套近乎,“徐蓉妹妹,还是你好福气啊!以后你和夫人就算亲家了。” 那一脸谄媚的表情,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徐蓉有着十分亲近的关系似的。 徐蓉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是楚儿的福分。” 整个客厅内只有爵铭一个男人,看着一个个走进的女人们,叽叽喳喳着说着话,爵铭不由得眉头一皱,十分反感。 感觉到了爵铭的厌烦,夏楚伸手推了推,“你去忙你的吧!” 这里都是女人,他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坐着,怪尴尬的!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微不可查的皱眉,他不想和她分开,但是这种场合他实在是反感;低眸看了眼夏楚,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眉目清浅,声音的温润,“那我去外面,等下来找你!” 见爵铭这么不要脸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她,夏楚脸色一红,轻轻点头,“嗯!” 心中暗骂爵铭太不要脸了,总是亲人不看场合的! 这么多人,多尴尬啊! 一旁的几个姨太太和宾客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爵铭这么温柔的神情,一个个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 直至爵铭走了出去,还有些懵,低眼看向脸色微红的夏楚,九姨太不由得调侃道,“夏小姐真是厉害啊,能把咱们这么冰冷的少帅治的服服帖帖,来,夏小姐能不能交给我些御夫术。” 听到九姨太这么说,八姨太太忍不住回怼,“哎呀,你可别说了,你是能做生意么还是能挣钱?还是可以排这么大戏?” 见八姨太再次怼自己,九姨太脸色有些难堪,“这个,我还真是不会!但是我可以学啊!” 话音一落,八姨太再次开口,“这个是一般人可以学会的么?” “……” 见八姨太回回怼自己,九姨太心中暗骂,不要脸的女人,每次都怼她。 平常也就算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还不给她留面子! 等晚上,她一定要给都督告状! 听到八姨太和九姨太的调侃,张婉若面露笑意,伸手拉着夏楚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儿媳妇,肯定是厉害的。” 夏楚则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见这么多人都在调侃自己,感觉十分不好意思。 紧接着,客人们越来越多,来了之后都坐在客厅内寒暄,但即使是再大的客厅,也装不下这么多的客人,所以,有的人进来寒暄了两句,就自觉走出去,在戏台前面的座位上坐着去了。 几人在客厅内闲聊了一会儿,便听到有人喊道,“开始了开始了,戏曲要开始了!” 听到外面人的喊话,众人走出了客厅,在院内搭建好的戏台前坐下! 整个戏台的前面摆放了不少的桌椅,桌子上摆放着果盘、点心什么的。 张婉若全程拉着徐蓉的手走到最前面的一排,直接拉着她坐下,而后对着后面的夏楚摆了摆手,“楚儿,来,坐我左边!” 听到张婉若叫自己,夏楚抬脚朝她走去,柔声叫了声,“母亲。”然后再她的身侧慢慢坐了下去。 刚一落座,爵铭也走了过来,直接坐在了她的身边。 见此,坐在第二排的姨太太门不由得抿嘴笑了一下! 都督则是一脸阴沉的坐在了爵铭的左侧,夏雄也被安排在了徐蓉的右侧,白萱萱的座位是在第二排姨太太们的旁边。 整个第一排就这么几个座位,依次坐的是爵锦怀,爵镇南,爵铭,夏楚,张婉若,徐蓉,夏雄,看起来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此时夏雄心情激动的很,感觉心潮澎湃。 今天,是他这辈子最得脸的一天,所有的人见到他都会上来和他攀交情,还一个个恭敬的称他为夏老爷,到现在他还有些不可置信,他竟然和都督做了亲家? 这可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就在此时,张城府一身深灰色西装马甲站在戏台中央,对着台下的人先鞠了一躬,而后开口,“今日,我庆春园有幸来到都督府给夫人唱戏祝寿,乃是庆春园的荣幸;这第一场戏,是少夫人专门为夫人祝寿所排的戏;戏谱是少夫人亲手所写,戏服是少夫人亲手所设计的,就连演员也是少夫人亲自挑选的,乃至整场戏的排练都是少夫人所排,就是为了能在今日给夫人一个惊喜!” “张某入戏曲这行已经三十多年了,还从没见过比这场更动人心魄的戏,相信大家看了一定会有所感触的。” “这场戏的名称为霸王别姬,不在戏折子(看戏前点戏的本子)之内,因为这场戏是少夫人所写,并非我庆春园的戏谱!” “第一场戏唱完之后,大家可以点戏折子上的戏曲,我庆春园今日一整日都会在都督府唱戏!让大家听个够。” “好!” 张城府说完,众人都拍手叫好! 而后张城府便对着台下的众人鞠躬,紧接着,随着一声大喝,虞姬迈着细小的步子出现在戏台中央,浓妆重抹的面容,雍容华贵;当众人看到虞姬的戏服时,不由得眼前一亮。 她身上的这身戏服与平常的戏服不同,颇具匠心,优雅倾城,独特又好看。 那别具一格的头饰和妆容,更是给人一种千娇百媚的感觉;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娇媚中又透露着一股冷艳,大红色的妆容,在柳叶眉的勾勒下看起来精致又高级。 第二百四十九章 唱绝四座 余音绕梁 戏曲开始,是从虞姬在午夜小睡中醒来,夜色清凉,联想到霸王项羽的艰难处境,顿时感觉十分忧愁,于是起身去帐外散步。 此时戏台上的虞姬边歌唱、边步行着,在转身抓着披风亮相的一刹那,是这句唱腔身段的核心。 小八演的虞姬是通过走一个小圆场,也就是转一个小圈来过渡处理的,这个圆的处理看似随意,可就是这个处理给亮相添加了充分的准备、酝酿和孕育。 因为是戏的开场,此时台下的观众也是出于最兴奋的时刻,看着这个无论是服装、唱腔,都别具一格的戏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进去。 小八的嗓音十分好听,圆润优雅,听起来柔和而铿锵有力;将这感人的画面演出的惟妙惟肖。 在唱腔上,小八的每一个字讲究的‘枣核形’的字头,字腹、字尾的分段式咬字,过渡极其自然。 ‘情’字,是感情含蕴于内心而不得不喷薄出的一个宣泄点,小八在这个字上使用回环的装饰音,以表达虞姬此时的烦闷忧愁与无限惆怅。 当最精彩的那一刻来临时,台上的演员与台下的观众,剧中的人物与旁观者,同时得到艺术美感的洗礼,共同完成了一个美妙的表演。 整场戏,讲述的是西楚霸王军队王的部队已军心涣散,四面楚歌,霸王欲带虞姬杀出重围,可虞姬怕连累霸王,挥剑自刎的片段。 当戏曲落幕之时,台下的人都有些意犹未尽,有的人被这场戏曲给感动的掉下了眼泪,就连一旁的张婉若,也不由得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正如张城府所说,这场戏,是她有史以来听到的最好的一场戏曲。 台上小八的唱腔,在弦索胡琴的伴奏下,故事婉转曲折,已经达到了唱绝四座、余音绕梁的境界。 转眼看向夏楚,十分感动,“楚儿,你怎么想出这样的戏曲来的,真的是太令人感动了。” 夏楚则是淡淡一笑,“以前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过这个故事,觉得十分感人,就给写下来了。” 夏楚只是简单的解说了一下,并不多做解释。 再次听到这场戏,其实,夏楚心中也是有所感触的。 在她十岁的时候,她还觉得戏曲并不怎么有魅力,当时她认为,那吚吚呀呀的唱腔难听死了。 她不喜欢那踱来踱去的细小步子,还有断断续续好几分钟才能唱完的戏词,与那浓妆重抹的面饰。 直至现在,她为过去的看法而感觉到羞愧。 戏曲,是一门中国及至全世界都闻名的艺术精品,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国家,有这样的国粹而感动骄傲。 一曲完毕,紧接着,张城府上台,对着戏台下的众人鞠躬,满脸笑意,“少夫人为夫人排练的戏曲已经唱完了,真是一场荡气回肠的一场戏;接下来,可以点戏折子上的戏曲了!” 听到张城府的话,爵镇南直接开口,声音浑厚,“就这个霸王虞姬,继续唱吧!” 他以往本不喜欢听戏,不曾想,这场戏让他竟然听得有些上头了起来! 剧中既有硝烟弥漫的战争场面,也有柔情缠绵的爱情,更有男人间斗智斗勇的性格碰撞,除了感觉荡气回肠之外,还让人耳目一新。 这让爵镇南想到了自己和当初的二姨太,心里产生了一丝共鸣! 张婉若亦是点了点头,戏折子上面的戏曲,她都听了许多遍了,以往也没有感觉到无趣,今天听了这场霸王别姬,竟然觉得以往的戏曲都有些太过无趣了;现在,唯有霸王虞姬这场戏,才能让她有听下去的意趣。 “好嘞,那接下来,还是少夫人排的这场霸王虞姬,”张城府连忙应声。 紧接着,虞姬再次出来,坐着看戏的宾客没有一个人离开,继续看着这场重复的戏,有种百看不厌的感觉! 虽然昨天已经看过这场戏了,但现在再次看了一遍,爵铭竟然没有感觉厌烦。 联想到戏曲里面的霸王和他自己,如果把他融入到戏曲里面,他是那个霸王,夏楚是虞姬,在那种场面,他会怎么做! 想法刚一出来,就被他给压下去了。 他是永远不会成为戏曲里面的霸王的,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想到此,爵铭不由得伸手抱着夏楚的肩膀,让她倚在自己的肩上。 他感觉到了,或许对于这场戏曲,她有着其他的感情。 在她的情感里,也只有一个人能让她如此忧伤,那便是她的爷爷! 想起她对他爷爷的执念,爵铭不由得伸手轻轻拍着夏楚的肩膀,轻声安抚。 一旁的张婉若完全沉迷在了戏曲里面,没有看到身边爵铭和夏楚的异样,坐在第二排的白萱萱却是看的十分清楚。 看着少帅对夏楚这么温柔,白萱萱妒忌的都要发狂了! 妒忌她竟然能排得出这么一场戏,着实是让她有些吃惊、妒忌、嫉恨。 而一旁的徐蓉和夏雄也是这样想的,他们不知道夏楚怎么忽然会排戏了,总觉得,这个女儿不像是他们的女儿。 但不是他们的女儿又是谁呢?她就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啊! 后排坐着的林玲看的也十分投入,现在她是越来越后悔,她当时真的不应该拒绝霖儿和夏楚的婚事的,不然,这个戏曲,肯定就是为她而排的了。 那样的话,长脸的可就是她了! 看着第一排爵铭抱着夏楚肩膀的模样,那么冷酷的少帅待她像是对待一个宝物一样,满脸的痴迷和宠溺。 “哎……” 长叹口气!感觉十分可惜,但事已至此,只能认命。 所有人看戏都看的十分痴迷,以致于后来,直接让人把饭菜摆放在了外面的桌子上,而小八和小四则在戏台上唱了一整天!感觉嗓子唱的都快要冒烟了,但两人越唱越兴奋,越唱越带劲儿,完全没有了紧张,只想要再唱一遍,再唱一遍。 而他们的戏曲生涯,也正因为这一场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第二百五十一章 爵铭 满意吗 而后爵铭又拿起一盘蛋糕,递给一旁的夏楚,夏楚接过蛋糕,亦是道谢,“谢谢!” 听到夏楚给自己说谢谢,爵铭深邃的眸子微动,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戏谑道,“谢我什么?” 我…… 看着爵铭那一脸邪魅的表情,那嘴角的笑容,让夏楚有种想要把蛋糕拍到他脸上的冲动,这个爵铭,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不要脸,当着他娘的面都对她发骚! 张婉若则是暗自给了爵铭了一个白眼! 拿起勺子吃了一口蛋糕,想到什么,开口询问,“铭儿,你们什么时候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啊!” 她现在每天在都督府都没有事情做,就等着爵铭给她生个孙子让她带了! 一听到这个,夏楚被口中的蛋糕给呛了一下,脸色微红。 他们现在还没成婚呢,都想要大胖孙子了? 不过,在任何人看来,估计认为他们两人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吧! 哎,好尴尬! 爵铭却是丝毫不以为然,眼神微转,唇边勾起一抹坏笑,“母亲,这个可不怪我,我也想的,可是某人不配合!”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暗自白了他一眼。 什么叫她不配合? 两人还没成婚,不那啥,很正常的好吧! 张婉若却是有些不懂了,看着夏楚脸色的红晕,还有爵铭那一脸傲娇的神情,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怎么说的,像是欲求不满的样子! 她上次见到他可是很急切的,把衣服都脱了;而且张妈也说了,两人早就成事儿了,怎么他话中的意思,像是还没成事儿似的。 见张婉若没听明白,爵铭笑着转眼看向夏楚,眉毛一挑,揶揄道,“哎,某人太过封建保守,非说要等到成婚后,让我每天都备受煎熬!” 由于今天心里开心,爵铭也不避讳张婉若,直接对着夏楚表达出自己不满,却也有着隐隐的骄傲。 他这么优秀的男人整天在她面前撩拨她、勾引她,她还能坚持自己的原则,在他的眼里,她是特别好的,谁也比不上。 但,即便是她愿意了,他也不会觉得她随便;他倒是喜欢她随便点儿,只对自己随便的那种。 “咳咳……” 这次换张婉若被呛了一下,伸手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什么意思” 难不成,两人还真的没成事儿? 夏楚此时脸红的像是番茄一样,爵铭却也不再解释了,“字面上的意思!” 张婉若暗暗吃惊,她以为,他们两人早就成事儿了,不曾想,竟然是爵铭雷声大雨点小,至今还没吃到。 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个爵铭,还真是遇到了克星了。 感觉此时气氛有些微妙,夏楚微不可查的抿唇,及时转移话题,“唔,这个蛋糕真好吃!” 见夏楚转移话题,爵铭顺势接口,“嗯,是很好吃!”但也比不上她好吃! 听到爵铭妇唱夫随的话,张婉若转眼看了眼两人,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就在这这时,想起了一个敲门声,紧接着白萱萱的声音传了过来,“夫人,少帅,我来给你们送水果来了。” 听到白萱萱的声音,爵铭眉头一皱,有些厌恶。 张婉若则是看了眼夏楚,见她没有异样,直接开口,“进来吧!” 而后,白萱萱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 她刚才在楼下的时候见他们三人上楼,本想跟着上来的,但是没有由头,直至张妈下去切了些水果端了上来,她就把水果抢了过来,说自己给送上来。 看到爵铭和夏楚坐在一起,张婉若坐在对面,三人吃着一个小蛋糕,十分和睦亲昵的样子,白萱萱眼中闪过一丝妒忌之色。 端着水果走上前,放在桌子上,脸上露出难得的娇羞,“少帅,夫人,吃些水果吧!” “嗯,”张婉若淡淡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此时情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难不成直接把她给赶出去,但见她这么死皮赖脸的样子,心中对她更是感觉到一丝厌恶。 爵铭倒是难得的抬眼正视白萱萱,眼中闪过一丝不满,薄唇轻启,“白小姐没有看到我夫人么?” 她叫了整个房内的所有人,就是没有叫夏楚,显然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听到爵铭这样说,白萱萱脸色一白,转眼看向夏楚,抿唇叫道,“夏小姐。” 爵铭却是冷笑一声,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白小姐就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么,这是我夫人!” 见爵铭这么强势的为夏楚出头,白萱萱脸色一变,咬了咬下唇,一脸的委屈,十分不情愿地小声叫道,“少夫人!” 没办法,她不想叫,但少帅身上冷冽的气场太强大了,让她感觉十分压抑。 听到白萱萱叫了夏楚少夫人,爵铭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剑眉一挑,转身不再看她,“出去吧!” 见爵铭对自己像是对下人一样,白萱萱脸色难堪,眸中瞬间泛泪,想要掉下来又不掉下来的样子,我见犹怜。 见此,爵铭眉头紧皱,神色迅速一敛,声音冷冽,“白小姐,如果你想要哭就出去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呢!” 听到爵铭一句句讽刺的话,白萱萱再也忍受不住,捂着嘴巴转身跑了出去。 看着白萱萱跑出去的身影,爵铭转眼看向夏楚,睿眸深邃了几分,闪过一道潋滟,嘴角邪肆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满意吗?” 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仅仅三个字,却带着说不出魅惑。 夏楚眉头微皱,舔了舔唇上的蛋糕,脸色难堪;这个爵铭,非要在他母亲面前这么发骚吗? 却也是微微点了点头。 没办法啊,她确实满意。 见此,爵铭眼眸微眯,唇边勾起一抹邪笑,看着夏楚舔了下上唇,俯身凑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满意就好,既然我让你满意了,等下你也要让我满意!” 温润中带着一丝邪气的声音,从夏楚的耳边缓缓传来,声音低哑,却带着说不出邪魅。 听的夏楚脸色倏地一红,这个爵铭,她觉得不能好好地和他住在一起了,每天都撩拨她!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夜宿都督府 看着在夏楚耳边窃窃私语的爵铭,张婉若一眼就能猜到他又在撩拨夏楚了,看她那脸色红的,像是番茄一样。 想到他整天都这么撩拨着还得不到,张婉若心里感觉有些暗爽;就应该让他着急,让他每天那么冷冽淡漠,现在好了,媳妇都不疼他,活该。 但又替他有些心疼,嗯,每天温香软玉在怀,肯定很难忍吧! 想到刚才哭着跑出去的白萱萱,不由得开口,“这个白萱萱,你打算怎么办?” 上次他说了,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耐不住人家死皮赖脸的赖在都督府,而且都督也是授意了的。 听到说起白萱萱,爵铭眼神忽然转冷,声音之中夹杂着一丝寒意,“过几天,我让人把她送回去!” 这个白萱萱,时不时的在他和夏楚身边晃荡;虽然知道夏楚相信他,但他也不能纵容这个女人在身边,以免哪天她再忽然去找夏楚去说些什么! 听到爵铭这样说,张婉若也没说再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虽然都督不止是一次给她说过白萱萱的事情,最近说的更是厉害,让她劝说爵铭娶了她,哪怕是当姨太太,她也是愿意的。 但是看爵铭现在丝毫没有娶姨太太的意思,她也就不多说了。 她怕管得多了,把他给推远了。 从小到大,他也就和她这个母亲近些,如果连她也不支持他的话,怕是没有人会支持他了。 转眼看向夏楚,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现在啊,我最大的事情,就是给你们好好操办一下婚礼,还有不到三个月了的时间你们就要成婚了,想想我就觉得很激动!” 说起成婚,爵铭也很激动。 现在他们两人也只是订婚,她还没有完完全全属于他,他心里还是有一些担心;等到他们成婚之后,他才会真正放心! 嗯,如果再有了一个孩子的话,他就更放心了! 只要怀上他的孩子,再也没有人来肖想她了吧! 三人一直在房内说了一个小时的话,爵铭才起身准备离开,“母亲,我们先回去了!” 听到爵铭说要离开,张婉若有些不舍,“铭儿,既然今天来了,就在都督府住上一日吧!” 自从他搬出去后,再也没有在都督府住过了;以前她也不会说什么,但今天夏楚在这里,看他也很高兴,她忍不住想要提一下! 就在这时,张妈泡了些茶水走了进来,听到张婉若的话,连忙劝说,“是啊少帅,我看夏小姐也累了,要不今天先在这里住上一夜,等明天再离开。” 听到两人这样说,爵铭想了想,最终点头,“也好!” 说着低眼看向夏楚,眸光锃亮,“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听到爵铭说住在都督府,夏楚脸色有些难堪,平常两人一起同居也就算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起同居吗? 但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她说不,只能点了点头。 紧接着,爵铭就搂着夏楚的肩膀走出了张婉若的卧室。 看着夏楚和爵铭离开的身影,直至消失在了房间门口,张妈忍不住夸赞,“夫人,您可不知道,夏小姐从订婚那天回来,都在研究这个戏谱和戏服,废寝忘食的;我是亲眼看着夏小姐给设计的,夏小姐可真是太厉害了。” 听到张妈的话,张婉若面露笑意,“是啊!确实是很厉害。” 这场戏,是她有史以来听过最精彩的一场戏;看着今天所有人艳羡的目光,张婉若觉得这个儿媳妇太给自己长脸了,上到邀请的宾客,下到仆人,无一不被这场戏深深地折服。 所有人都由衷的赞叹和夸奖她这个儿媳妇,即使是她这种并不在意虚荣的人,都觉得心情舒爽了很多,越来越觉得她儿子捡到宝了。 看着张婉若满脸的笑意,张妈继续说道,“这些日子,夏小姐每天都早出晚归的去排练戏,就是为了给夫人一个独特的生日礼物!” “还有,夫人您都不知道,少帅竟然还为了夏小姐下厨了,已经学会做面条和炒菜了,估计再过些日子,都不用我去给少帅做饭了!” 听到张妈这样说,张婉若心中泛着一股酸意,嗔怨道,“这个爵铭,有了媳妇忘了娘,还从来没有给我做一顿饭呢!别说是饭了,就连茶水都没有给我端过!” 听到张婉若泛酸的话,张妈则是笑了笑,“夫人,少帅自从有了夏小姐,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少帅更有烟火气了,不像以前,每天都冷冷的;早晨我还是坐着少帅的车一起来的,嘿嘿;而且,去蛋糕店去取蛋糕的时候啊,哎呀我都不说了,太羞人了!” 说着张妈脸色一红,也不好再说了! 少帅那么急切的画面她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每次见到,都还是觉得脸红。 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少帅对什么人这么急切过,从原来的冷漠如冰,变成了现在的热情似火,让她有些适应不来。 张婉若也是脸色一红,不用说她也能猜得到,上次她见他那猴急样,也不难猜测! 这个爵铭,见到别的女人的样子就是一个和尚,但是每次只要见到夏楚,就像是狼见到了肉一样,那一双眼睛,恨不得一直盯在她的身上,把她给吞入果腹。 但奈何还是看得到,吃不着,她都替他有些着急了! 怎么这么大一个男人,这么长时间都搞不定! 待走到爵铭房间门口的时候,夏楚有些踌躇,一把攥住爵铭的衣袖,面露难色,“我住哪儿!” 看着夏楚有些紧张的样子,爵铭感觉有些好笑,“当然是我的房间!” 他们两人也不是第一天睡在一起了,紧张什么!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脸色一红,有些不死心的问道,“那你住哪儿?” 虽然两人一直都是一起睡的,但,那时是偷偷的好吧,现在这么正大光明的,她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两个人住在一起了,但是……她还是觉得这样很不好! 在爵铭的那个家里也就算了,索性就张妈一个人看着,但现在可是在都督府啊! 那么多人盯着他们两个,太尴尬了好吧! 看着夏楚微红的脸颊,爵铭神情愉悦,薄唇微勾,“还没成婚就想要和我分房睡?” 说着伸手打开他的房门,直接推着夏楚走了进去! 第二百五十三章 爵铭照片中的小女孩 夏楚被爵铭推着走入房内,还没来得及看房间的装潢,就被爵铭给推到了一边的墙上,俯身亲上了她的红唇,十分急切。 感受到爵铭的激动,夏楚脸色瞬间一红,这个爵铭…… 连忙伸手推了推,“嗯,爵铭,我去洗澡。” 今天一天了,感觉身上脏死了! 听到夏楚说洗澡,爵铭狠狠的对着她的红唇咬了一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喘着粗气,声音暗哑,“好。” 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一把抱起朝卫生间走了过去。 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顿时脸色一变,急忙叫道,“呀,爵铭,你干什么啊!” 看他这么急切的样子,一丝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爵铭愉悦的声音传来,“我给你洗!” “啊,不用!”夏楚连忙拒绝。 他给她洗的话,就不止是洗澡那么简单了,一想起那个画面,夏楚就感觉十分尴尬,一脸羞愤。 丝毫不理会夏楚的拒绝,爵铭直接抱着她走到洗手间,伸手打开水龙头,给浴缸放水。 而后把她放在一旁的洗手台上,再次亲吻上她的红唇,指尖摸索着去解开她后背的衣带。 直至拉开,慢慢褪去她的洋装。 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连忙伸手阻止,“爵铭,呜……”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爵铭再次覆在了她的红唇上,堵住了她恼人的想要拒绝的话。 知道她想说什么,他也不勉强。 但是,不勉强是不勉强,也得让他得点儿利息不是。 不然,他今夜就别想睡觉了。 伸手解开自己身上的衬衣扣子,扔到了地上;而后摸向腰间,打开腰带! 用力抱着夏楚的肩膀,揉擦着她的背部,温柔、缱绻地亲吻着她的脸颊。 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 …… 半个时辰过后,夏楚躺在爵铭的怀里,穿着他的衬衣,一脸羞愤。 想到刚才两人在卫生间的情形,不由得脸红的更厉害了。 这个爵铭,实在太无耻了! 紧紧攥了攥她的手,到现在还依然能感觉到手中灼热的温度,脸上泛着浓浓的红晕。 爵铭则是神情愉悦的紧紧抱着夏楚,十分餍足。 有的时候,他就在想,要不就狠狠心,直接要了她;但又不舍得,想要经过她同意。 他怕他不经过她同意,她会怨恨他。 伸手摸了摸她还有些湿润的头发,低头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而后揽着她的肩膀,舌尖抵了下薄唇,想起刚才的情形,不由得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没有再说什么,隐去心中的絮乱,起身坐了起来,第一次认真的观察着爵铭的这个房间。 房内的装潢都是冷灰色的,看起来有些冰冷的感觉。 整个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整洁有序;面墙上只挂着一个壁钟,在滴答作响着,没有多余的任何装饰。 嗯,这样的装潢,和爵铭本身的气质很搭。 抬头,看向一旁桌子上摆放的一个相片,远远望去,好像是爵铭小时候的照片,不由得起身下床。 看到夏楚的动作,爵铭伸手一拉,再次把她抱在怀里,“干什么去?” 声音慵懒无比,听得夏楚心中一颤。 咬了咬下唇,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个照片,敛眉说道,“我去看看那个相片。” 十分好奇爵铭小时候长的什么样子,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冷冷的! 转眼看向夏楚指着的照片,爵铭嘴唇勾起一抹邪笑,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神情愉悦,“亲我一下,我去给你拿!”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脸色一红,对着他的脸颊快速亲了一下,速度极快,让爵铭只觉得脸被碰了一下,没有任何感觉。 眉头一皱,有些不满,直接伸手摁住她的后脑勺,对着她的红唇亲了上去,亲咬了几下,起身下床走到一旁的一个桌子上,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相册。 把夏楚揽在怀里,打开相册开始看了起来。 相册里面的照片其实并不多,也只是在爵铭每次生日的时候拍的一张,从出生的那一日起到现在,一共二十四张,每一张都能看得出改变。 照片是黑白色的,第一张是爵铭刚出生时候的照片,光着身子,没有穿一件衣服,即便是刚出生,小小的眼神中也散发着一丝高冷气息,只是皮肤皱皱的,像个小老头一样,看的夏楚忍不住笑了起来。 调侃道,“哈哈,爵铭,你小的时候长得好丑!”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眉毛一皱,手在她的腰间捏了一下,反问,“你小的时候好看?” 竟然敢嫌弃他丑,虽然那个时候,他也觉得有些丑! “嘿嘿!”忍不住笑了一下,夏楚伸手摸了摸照片上皱巴巴的小脸,看着那双犀利的眼神,忍不住排腹,“爵铭,怎么你小的时候眼神都这么凌冽啊!” 照片中爵铭那一双小小的眼睛,就像是看仇人一样看着自己,黑色眸子深邃无比,越看和爵铭越像。 见夏楚夸赞自己,爵铭薄唇微勾,感觉身心愉悦,伸手掀过第一张照片;第二张照片就是爵铭一岁时候的模样,这个时候的小脸已经张开了,有了丝丝帅气之色。 一张胖乎乎的脸蛋白白嫩嫩的,眼睛炯炯有神,依旧散发着一丝冷意;和现在的薄唇不同的是,他那时候的嘴巴肉嘟嘟、粉嫩嫩的,看着十分可爱。 直至看到第三张照片的时候,照片上不止是有爵铭,还有一个女孩! 小女孩长得像是洋娃娃一样,白里透红的小脸蛋看着嫩滑无比;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像两汪泉水,充满着天真与稚气,也饱含着淘气与顽皮。 和爵铭站在一起,一脸的笑意,看着十分软萌软萌的! 只是,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扯着爵铭的一个衣角,动作中有些拘谨,但又像是有意讨好。 而爵铭,却对身边的小女孩丝毫不在意,依旧是一脸冷酷的站在那里,眼神越来越犀利,即使是两岁,也能看出他的淡漠。 第二百五十四章 喜欢爵铭的小女孩 看着这个照片,夏楚抬眼看向爵铭,十分好奇,“爵铭,这个小女孩是谁啊?”看着真可爱! 低眼看了眼照片上的小女孩,爵铭眉头一皱,直接翻了过去,“母亲朋友的一个女儿!” 对于这个小女孩,爵铭现在没有丝毫的印象,只是听母亲说是她朋友的一个女儿,在小的时候经常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跑!整天叫着铭哥哥铭哥哥的,光听着就感觉有些反感。 见爵铭把照片翻过去了,夏楚忍不住再次给翻了过来,看了眼那个小女孩的样子,忍不住排腹,“爵铭,她不会喜欢你吧!” 那小动作,看着怎么像是喜欢他的样子! 他那么小就招人喜欢了吗? 不过这样一看,那时候的爵铭,虽然才两岁,但也长得很帅了呢,有一堆小女孩喜欢也不意外!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面露不满,再次把照片给翻了过去,闷声回道,“什么喜欢!我对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有些烦闷,这整个相册里面,也只有这张照片让他有种想要撕了的冲动! 所有的照片只有他自己,只有这张有个小女孩,就像是自己的领域被人给亵渎了一样。 “呵呵……” 见爵铭一说起这个小女孩就不开心,夏楚忍不住笑了笑,“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喜欢你,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在夏楚眼里,爵铭那么小就招人喜欢很正常的,毕竟他家世又好,长得又帅,肯定在小的时候俘获了不少小女孩的芳心。 想到什么,抬眼看向爵铭,眉头微蹙,一脸认真的询问,“你以前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有小女孩喜欢他,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如果爵铭有喜欢过别人,她就有些泛酸了! 毕竟他这么一个高岭之花是很难被打动的!能被他喜欢的女孩子,一定是非常优秀的! 听到夏楚这么询问自己,爵铭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有啊!” “……” 听到爵铭说有,夏楚顿时一愣,而后眼睛倏然增大,心中泛酸,“是谁?长得好看么?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看着夏楚微怒的表情,爵铭舌尖抵了下后槽牙,神情愉悦,“我有她的照片,你要不要看!” “……” 卧槽,竟然还有照片! “哪里?” 连忙伸手翻转这手中的相册,直至翻转到了最后一张,也没有见到其他女孩的照片。 见此,爵铭伸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两面扣着的小镜子,递给夏楚,眼神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自己看!” 见爵铭竟然还把喜欢女孩的照片单独放在一起,夏楚心中的酸意更甚,伸手打开,待看到里面上下两片镜子,镜子里面映出自己的样子,不由得脸色一红。 这个爵铭…… 撩人手段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如愿看到夏楚脸红的样子,爵铭神情愉悦,唇边肆虐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调侃道,“嗯?她好看还是你好看?” 扣上小镜子,夏楚抬眼看向爵铭,笑了一下,反问,“你觉得呢?” 见夏楚询问自己,爵铭俯身凑在她的唇边亲了一下,伸手捏了捏她白皙的小脸,轻声回复,“都好看!”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脸色再次一红,暗自吐了下舌头,心里被甜蜜所填满。 低头看向相册上的照片,除去两岁生日和那个小女孩的照片,余下的每张照片上,要么就爵铭单独一个人,要么就是和他的母亲一起,没有都督,也没有其他人。 看着从小到大的爵铭,夏楚忽然感觉他一直以来都是很孤独的。 按说小男孩应该和父亲走的近才对,而他的童年时光,却没有都督! 想必都督那个时候都在陪伴着爵锦怀吧! 想到此,不由得伸手抱住爵铭的脖子,头枕在他的怀里,声音柔柔,“爵铭,以后,我都会陪着你的!”再也不让他一个人了。 “嗯,”抱着夏楚的腰际,爵铭双手紧了紧,低眼看着相册,一双睿眸潋滟,“下次我生日,我们一起照个相!” 到时候,他要把相片给洗出来,然后挂在墙上,每天都看着! “嗯嗯,”点了点头,夏楚唇边勾起一抹浅笑,想到什么,不由得抬头询问,“爵铭,你什么时候生日啊!”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生日! 伸手摸了摸夏楚的黑发,爵铭神情愉悦,“九月十日,”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想起下次生日能和夏楚一起过,爵铭忍不住有些激动。 “嗯,九月十日,好,我记住了!”夏楚把头再次枕在他的怀里,承诺道,“下次,我陪你过生日;不,以后,你的生日我都陪你过!” 从今以后他的每个生日,她都要陪着他一起,不让他再感觉到孤独。 “嗯,”点了点头,爵铭低头凑在夏楚的唇边深情一吻,指腹摩擦着她娇嫩的小脸,声音低沉性感,“你什么时候生日?是你自己的生日?” 她身体这个夏楚的生日他是知道的,是三月二十日,在他调查她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想知道,她自己本身的生日。 听到爵铭询问她本身的生日,夏楚咬了咬下唇,敛眉回复,“十二月三十一日,每年的最后一天!” 这一天,是她爷爷的生日;她是个孤儿,不知道生日是哪一天;爷爷把她从孤儿院带走的时候,见她不知道是哪一天的出生的,就说,‘以后每年爷爷的生日,就是小楚儿的生日’。 一直以来,她也都是那一天过生日的。 并没有感觉到夏楚的异样,爵铭眉毛一挑,薄唇勾起一抹浅笑,“这么好记,以后,每年的年末都是你的生日!” “嗯嗯,”点了点头,夏楚抱着爵铭的脖子,咬了着下唇,感觉十分满足。 虽然,都督不喜欢她,但是,爵铭的母亲喜欢她就行了,都督她也不在意了,反正爵铭也不在意他,只在意他的母亲。 此时已经晚上八点了,爵铭低眼看着夏楚的眼睛已经有些微红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声音温柔无比,“睡吧!不是困了么。” “嗯嗯,”点头,夏楚抱着爵铭的腰际闭眼睡了下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 嫂子 衣服不要了 当夏楚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八点了。 而爵铭早已经醒来了,此时正一只手拖着脑袋,眸光深邃的看着夏楚的睡颜,见她睁眼,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嗓音倦懒低沉,兴致盎然,“夫人,醒了!” 看着爵铭这邪魅的动作,夏楚脸色倏然一红,轻声回应,“嗯。” 心中暗自排腹,这个爵铭,一大早晨就来撩拨她! 想到她没有换洗的衣服,不由得眉头微皱,“爵铭,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昨天她并不知道会在都督府过夜,根本就没有准备衣服! 看着夏楚脸红的样子,爵铭伸手拂了下她有些凌乱的黑发,双眼微眯,深邃的眸底隐着璀璨的流光,“没事儿,我已经让孙宾给去拿了!” 今天早晨一醒来,他就让孙宾去给她拿衣服去了,想必等下就会送过来了! “好,”听到爵铭的话,夏楚也就放心了。 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和墙上的壁钟,准备起身去洗漱。 见夏楚起身,爵铭伸手一把抱住她的腰际,而后翻身抱着她压在身下,嘴巴凑在她的唇边亲了一下,“再睡会儿!” 夏楚连忙伸手推了推,“爵铭,不早了,该起床了。”现在是在都督府,可不能睡懒觉。 “等你衣服到了再起床!”爵铭双手却是用力紧了紧,把夏楚禁锢在怀里,不放她离开。 起这么早,不也没有衣服穿吗?还不如多躺一会儿!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眉头一皱,立即反驳,“不行,我要先洗漱下!”不然等下洗漱的时候也是要花费时间的! “嗯?” 见夏楚一心想要去洗漱,爵铭眸中闪过一丝不满,“今天我不去军政府,你陪我在床上躺会儿。” 连续十天每天都去军政府,都没有时间陪她;难得今天不用去,他恨不得和她在床上躺上一天。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咬了咬下唇,脸色微红,“那,回家躺着,在这里,不方便!” 等下吃早餐什么的,不能让别人觉得她赖床啊!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微不可查的挑眉,唇边勾起一抹邪笑,“好!” 直接松手,转身躺在床上,夏楚则起身下床去洗手间洗漱! 就在这时,门外想起了一个敲门声,想到可能是送来的衣服,夏楚快速跑出了卫生间,“我来!” 跑到门口,打开房门,待看到外面站着的爵锦怀时,顿时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门外站着的爵锦怀,看着夏楚此时的模样,手中拿着牙刷刷着牙,头发有些微微凌乱,身上穿的是一个男人的衬衣,由于刚睡醒,眼睛有些朦朦胧胧的,一双大腿若隐若现,十分诱人、魅惑。 顿时喉结滚动,双眼泛红;心中暗自爆粗口,操,这女人表面看着清纯,背地里竟然这么妩媚。 一大早就看到爵锦怀,夏楚眉头紧皱,有些反感;待看到他眼中的异样,低眼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虽然在现代的时候穿这个这种衬衣很正常,但在这个时候就不一样了,心下一慌,直接砰的关上了房门! 见房门砰的关上了,爵锦怀眉毛一挑,唇边勾起一抹坏笑,看了眼手中的纸袋子,戏谑道,“嫂子,衣服不要了?” 听到爵锦怀的声音,躺在床上的爵铭眸色一深,起身走到房门口,看着刷着牙一脸无辜的夏楚,眼中闪过浓浓的怒意,“去卫生间。” “呃。” 夏楚连忙转身跑进了卫生间,冤枉啊,她以为是张妈! 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站着的爵锦怀,手中拿着一个纸袋子,眼中泛着一丝意趣之味。 见到开门的是爵铭,爵锦怀并没有感到意外,薄唇勾起一抹坏笑,揶揄道,“我嫂子呢!” 爵铭一脸冰寒的看了眼爵锦怀,并没搭理他,伸手扯过他手中的纸袋子,砰的再次关上房门。 想到刚才夏楚的模样被他给看到了,脸色冷冽,抬步朝卫生间走去。 此时,夏楚已经洗漱完毕走了出来,看到走近的爵铭,那一脸的冰寒就知道他又吃醋了,暗自吐了下舌头,解释道,“爵铭,其实你也不用在意这些的,在我们那个时代里,穿这种衣服很正常的;下面很多都会穿比这更短的裙子,上身也只是穿一个小小的小背心,还露着腰,我这样的还算是保守的。” 而夏楚的这番解释,让爵铭更是恼火。 联想着她穿着露腰的小吊带,下面穿着比现在更短的小短裙,走在外面,一堆堆男人的目光扫在她的身上,一想到那种画面,他就受不了。 上前把她抵在墙上,脸色难堪,“你也那样穿过!” 看到爵铭又发怒了,夏楚微不可查的咽了下口水,轻轻点了点头。 她去夜店嗨过几次,确实那样穿过! 但,那样穿在现代是很正常的好吧! 见夏楚点头,爵铭心中怒火更甚,右手一松,纸袋子掉落在了地上,伸手一把抱起她的双腿,直接抵在墙上,夏楚顿时一愣,连忙抱住他的脖子防止掉下来! 只是,感觉这个动作……太过暧昧了! 想要下来,爵铭却是直接凑在她的唇边,亲了上去。 由于是抱着夏楚的,此时两人的身高相等,爵铭张嘴用力的亲咬着,极其霸道,满含醋意。 感受到了爵铭的怒意,夏楚暗自感觉有些后悔,她不应该说实话的! 门外站着的爵锦怀,在爵铭关上房门后,想到刚才夏楚身穿男人的衬衣的情形,舌尖抵了下后槽牙,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兴趣。 此时忽然再次响起那句话,‘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不过,现在他有种不想要让她成为他嫂子的冲动了。 想到三楼的白萱萱,唇边勾起一抹坏笑,抬步朝着三楼走了过去。 走到白萱萱的门口,伸手敲了下房门。 此时白萱萱刚醒来,正要起身换衣服,听到敲门声,有些纳闷,“谁啊!” 说着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见到外面站着的爵锦怀,顿时一愣,“二爷?” 她没想到,竟然是二爷来敲她的房门。 第二百五十六章 爵锦怀 白萱萱合作 想到爵锦怀是一个时常流连在风月场所中的男人,白萱萱立即拢了下身上的睡衣,一脸警惕,“二爷找我有什么事儿?” 大早晨来敲她的门,很难让她不多想! 并没有回答白萱萱的话,爵锦怀低眸看着眼前的白萱萱,一身白色睡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海藻般的长发柔顺的披在后背上,清澈明亮的眼睛中泛着一丝疑惑,一丝警惕,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一眼就能看出她现在十分紧张。 由于刚睡醒,此时她那白皙无瑕的小脸上还没有擦粉,平常看惯了白萱萱擦妆粉、涂抹口脂的样子,现在忽然看着她的素颜,感觉十分俏丽。 上妆的她高贵典雅,素颜之下又清秀可人。 想到此,爵锦怀唇边勾起一抹邪笑,直接伸手,把白萱萱推到房内,而后立即反手关上房门。 看到爵锦怀的动作,白萱萱吓得脸色一变,慌忙大叫,“啊……唔……” 还没叫出口,便被爵锦怀捂住了嘴巴,一把抵在墙上。 双眼顿时睁大,看着爵锦怀唇边的坏笑,露出惊恐的眼神。 有些害怕,怕他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看着眼前一脸惊吓的白萱萱,原本世家小姐的气息此时荡然无存,爵锦怀上前一步,身体贴近白萱萱的身体,薄唇肆虐出邪魅的笑容,双眼闪过一丝兴趣,调侃道,“白小姐,你可真是诱人啊!” 白萱萱从小家教严格、自视甚高,从来没有遇到这种被调戏的情况;看着爵锦怀英俊的脸庞,有棱有角、俊美异常,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性感的嘴唇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邪笑。 烟灰色衬衣领口处的金色纽扣解开了三粒,露出白皙健硕的胸膛,姿态撩人,神情邪魅。 顿时脸色一红,眼中也没有了刚才的惊恐和警惕,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娇羞! 见此,爵锦怀眉毛一挑,捂着白萱萱嘴的手慢慢拿了起来,而后伸出食指放在嘴巴上,发出细小的声音,“嘘……” 常年流转在女人身边的爵锦怀,十分会撩拨女人的心弦,白萱萱这个未谙世事的世家小姐被他这么一撩,双颊瞬间泛出浓浓的红晕,有些结巴,“二,二爷,你想要做什么?” 感觉到与爵锦怀此时暧昧的动作,白萱萱有些紧张,双手不禁用力攥了攥自己的睡衣,看着爵锦怀,心脏狂跳的厉害。 爵锦怀和爵铭毕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两人的五官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而爵锦怀能在平城内风流成性,很多女人能被他轻易撩到手,与他本身英俊的脸庞也有着很大的关系,毕竟他在平城是有权、有颜的人,还有许多女人幻想着能得到他的青睐飞上枝头变凤凰。 看着眼前爵锦怀,白萱萱忽然把他代入到了爵铭的身上,如果,爵铭能这样对自己,那有多好! 看到白萱萱眼中的娇羞,爵锦怀所有的兴趣瞬间消失殆尽。 如果是夏楚遇到这种情况的话,一定会直接把他推开,然后再给自己两巴掌,而不是被他简单的一个动作就撩拨的脸红心跳! 想到此,不禁眉头一皱,后退一步,说出此次来的目的,“白小姐,我们合作吧!” 白萱萱被爵锦怀忽然退后的动作搞的有些懵,“什么合作?” 她以为,他来是来撩拨她的,毕竟刚才他的动作太引人遐想了。 看着白萱萱,爵锦怀眉毛一挑,舌尖抵了下后槽牙,指腹摩擦着下巴,声音邪魅,“你看上了爵铭,而我,看上了夏楚,我们两个合伙把他们给拆散,怎么样?” 在说起夏楚的时候,爵锦怀不自觉想到了刚才她穿男士衬衣的画面,那一双白皙纤细的腿,光想想就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爵锦怀的话让白萱萱感觉一盆凉水浇到了身上,脸上露出浓浓的妒忌之色,“二爷,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会被夏楚那个贱人给迷的五迷三道的,她有哪里好?家世不好,整天就知道勾三搭四、招惹是非,少帅、傅老板、就连北城的顾南川,都被她给迷惑了去!” 现在,就连二爷,都被这个夏楚给迷惑住了,真是个狐狸精,任何男人都不肯放过。 听到白萱萱这么询问,并没有忽略她眼中的妒忌之色,爵锦怀眉头紧皱,面露不满,“这个白小姐就不用管了,只要我们两个合伙,把他们给拆散就可以了;到时候,你要你的爵铭,我要我的夏楚。” 虽然妒忌夏楚被这么多优秀的男人看上,但是白萱萱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头,“好,既然如此,我们得想个计谋,把他们给分开。” “嗯,对!”爵锦怀亦是同意点头。 来找白萱萱,也是他今天看到夏楚魅惑的模样给刺激到了,这么可人又独特的人儿,怎么能便宜了爵铭那个面瘫呢! 紧接着,爵锦怀和白萱萱两人在屋子里商量了将近半个小时,最终决定,从今天开始,两人的消息互通有无,只要逮住机会,就给爵铭和夏楚制造矛盾、隔阂。 等爵锦怀到出去的时候,此时爵铭和夏楚已经在大厅内了,两人坐餐桌旁,吃着早餐。 见此,爵锦怀眉毛一挑,抬步走到夏楚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去,神情愉悦,“唔,吃饭了!” 说着拿起筷子,夹起了餐桌上的一个米松糕,吃了起来。 爵镇南扫了眼爵锦怀,眉头一皱,面露不满,“都几点了才起床?” 爵锦怀却是不以为意的耸了下肩,“这个父亲可冤枉我了,我早就起床了,不信你问嫂子和大哥。” 说着还对着夏楚眨了下眼睛,看的夏楚忍不住想要给他一巴掌! 早晨都是因为他,爵铭才会吃醋的;吃醋后的爵铭可是很霸道的,想起刚才两人在房内那暧昧的姿势,脸色不由得一红。 低头,拿起小勺舀了一勺莲子粥,放在口中喝了一口,掩饰狂跳不安的心。 第二百五十七章 发贱的爵锦怀 听到爵锦怀的话,爵铭幽暗而清冷的眼睛,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他,一脸的冰寒。 懒得搭理他,夹起一个排骨花糕放到夏楚的碗碟内,声音温润无比,“快点儿吃,吃完我们走!” “嗯,”夏楚微微点了点头,加快吃饭的速度。 这么多人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她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听到爵铭说走,爵镇南眉头皱的更深了,一脸的阴沉,眼中闪着浓浓的不满。 就在这时,白萱萱走了下来,走到爵锦怀身边的座位上坐下,抬眸看了眼对面坐着的爵铭,脸上露出一丝娇羞。 感受到白萱萱的目光,爵铭眉心紧拧,十分厌恶,端起桌子上的碗把粥给喝完,而后夹起一个排骨花糕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对于对面的白萱萱,就当做是透明人一样。 见爵铭依旧没有给自己一个眼神,白萱萱眉头微蹙,咬了咬下唇,一脸的委屈;拿起筷子,小心翼翼的吃着饭。 对于少帅看都不看她一眼,白萱萱十分伤心;她都为了他只身来到平城了,他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她的好。 感觉到了饭桌上的沉默,张婉若看向夏楚,满脸笑意的开口,“楚儿啊!你以后没事儿的时候,要经常来看我。” 对于夏楚,张婉若是越来越喜欢了,托了她的光了,这是爵铭自从搬出去后第一次在都督府吃饭;想着,以后夏楚能常来都督府,爵铭肯定也会跟着常来了。 “好的母亲!”夏楚笑着点了点头。 能看的出张婉若对自己的喜欢,夏楚十分开心。 紧接着几人也没有再说话,饭桌上再次陷入了沉默。 而坐在对面的爵锦怀,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吃着饭,桌子下面的脚,却是偷偷伸到了夏楚的腿边,轻轻的踢了她一脚。 感觉到有人踢自己,夏楚眉头一皱,抬头看了眼对面的爵锦怀,因为那脚是从对面过来的。 见爵锦怀正好好的吃饭,脸上没有任何其他的神色,以为他是不小心碰到的,也没有再多想。 直至过了一会儿,感觉又被踢了一下,夏楚再次抬眸看向爵锦怀,脸上露出一丝厌恶。 这个爵锦怀,真是犯贱,她真的好想揍他! 感觉到夏楚的异样,爵铭转眼看了她一眼,面露疑惑,“怎么了?” “没事儿,”摇了摇头,夏楚并没有说什么,继续吃饭。 只是,爵锦怀见她没有说什么,以为她是不敢说,动作就更大了,脚伸到她的腿上,轻轻的滑动了一下,撩拨着她的小腿肚。 感觉到爵锦怀的动作,夏楚心下一慌,立即抬头看向他,见他此时对自己挑了下眉毛,唇边勾起一抹坏笑;而他的脚,依然在她的腿上放肆的滑动,转眼看了眼众人,见没人注意到这里,直接伸脚,用脚后跟朝着他的小腿上用力踢了一下。 “嘶……” 没想到夏楚会忽然动脚,爵锦怀疼的忍不住抽了口气。 听到爵锦怀的抽气声,爵镇南抬眼看向他,眉头紧皱,“怎么了?” “没事儿。” 暗自咬了下牙齿,爵锦怀脸色难堪。 这个女人,真狠;她用了这么大的力气,而且还是用的脚后跟,想必他的小腿已经破皮了。 真是个带刺的玫瑰,一碰就扎一身伤。 见此,爵镇南并没有说什么;但爵铭可没有那么好骗,联想到夏楚刚才的异样,脸色立即一变,眼神冷冽,直接伸脚,朝着爵锦怀的裆下猛地一踢。 “啊!” 这次,爵锦怀不止是抽气那么简单了,疼得叫出了声,手中筷子猛地放下,伸手捂住了自己裆部,脸色铁青。 “又怎么了?” 爵镇南一脸阴沉的再次看向爵锦怀,十分不满,吃个早饭一会儿一声一会儿一声的。 愤恨的看了一眼爵铭,爵锦怀偷偷的揉了下自己裆部,面色难堪,“没事儿,” 也不敢再动作了,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只是,下身的疼痛让他脸色发黑,钻心的疼痛让他想要还上一脚,但是他不敢。 这个爵铭,真狠。 而一旁的白萱萱却是知道爵锦怀的心思,想必一定是在桌子底下偷偷勾引夏楚了! 想到这么多优秀的男人一个个都对她前仆后继的,脸上露出浓浓的妒忌之色,心中暗骂狐狸精,就知道勾引人。 直至吃完饭,爵锦怀也没有敢再动作。 看着夏楚吃完了,爵铭也放下手中的筷子,“我们走吧!” “好!”点头,夏楚拿着餐巾擦了擦嘴角,对着对面的张婉若笑着说道,“母亲,我们走了。” “嗯好,”张婉若起身走到夏楚的身边,拿起她的小手拍了拍,有些不舍,“记得常来看我!” “好的母亲!”夏楚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就跟着爵铭转身离开了。 只是,刚走一步,爵镇南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爵铭,和我来书房一趟。” 爵铭想都不想直接拒绝,“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 对于都督,爵铭没有任何感觉,如果有可能,他见都不想见他。 听到爵铭的话,爵镇南脸色阴沉,暗压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道,“是军政府的事!” 一听说军政府的事情,爵铭眉头一皱,转眼看向夏楚,安抚地摸了下她的肩膀,“楚儿,你和母亲先说会儿话!” “好,你去忙你的!” 知道爵铭有自己的事情,夏楚也不着急着走! “嗯。” 紧接着,爵铭便抬步朝书房走了过去。 见爵铭去哪里都要和一个女人报备,爵镇南脸色更加难堪,冷冷的扫了夏楚一眼,转身朝着书房走了过去。 走到书房内,爵镇南在一旁的桌子前坐下,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闪过一道锐锋,好言相商,“爵铭,你娶夏楚这个女人的事情,我同意了;但前提是,把白萱萱也娶了,哪怕是姨太太,也要娶了!” 他已经和白俊涛商量好了,他同意让白萱萱当姨太太;而且,上次白萱萱自己也说过愿意当姨太太的! 现在,只要爵铭愿意娶她,一切都简单了很多。 第二百五十八章 顾南川 是爵铭心底的刺 听到爵镇南的话,爵铭一张脸孔越发阴沉,沉声说道,“父亲,我说过,这辈子只娶夏楚一个女人,其他的女人,我都不会娶的。” 再次听到爵铭这样说,爵镇南眉头紧皱,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和白俊涛说好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爵铭却是冷笑一声,一双阴鸷的冷眸紧紧盯着爵镇南,下巴紧绷着,一脸的不悦,“父亲如果商量好了,那你就让爵锦怀娶了吧!反正我是不会娶她的,当然,如果他们看不上爵锦怀的地位,还又愿意做姨太太的话,那就让她做父亲的十姨太吧!” 听到爵铭大逆不道的话,爵镇南顿时怒火中烧,双手猛地在桌子上一拍,大声呵斥,“爵铭,有你这么给父亲说话的么,你以为你当上了少帅我就不能动你了么!” 爵镇南的话,让爵铭感觉有些好笑。 薄唇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冷冷的睨着爵镇南,声音冰寒,“父亲如果觉得爵锦怀适合当少帅的话,就让他当!只是我爵铭能走到现在,是我一步一步拼下来的,你想要夺走少帅的位置,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说着便转身离开。 如果知道叫他来就是说这个问题,他就不会来了! 看着爵铭决绝离开的身影,爵镇南怒不可遏,把桌子上摆放的茶杯猛地往地上一扫,咬牙切齿,沉声怒斥,“爵铭,你这逆子……” 坐在一楼客厅的夏楚和张婉若,忽然听到一楼书房内传来爵镇南暴怒的声音,和摔东西的声音,顿时一惊。 就在这时,爵铭脸色阴沉的走了出来,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夏楚,伸手一把拉起,“母亲,我们走了!” 说着就拉着夏楚转身离开了。 在走过白萱萱的时候,狠狠剜了她一眼,声音冷冽,“白萱萱,我警告你,想做我爵铭的女人,没有那么容易,识相的趁早离开,不然,我一枪崩了你!” 说完就拉着夏楚走出了都督府,夏楚则是转身对着张婉若摆了摆手,“母亲,我和爵铭先走了。” “嗯,好!”点头,张婉若亦是对着夏楚摆了摆手! 转眼看向脸色煞白的白萱萱,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二楼。 对于白萱萱的死缠烂打,张婉若也是十分厌恶的,但没办法,都督上赶着想和她联姻;他们父子的事情自己去解决吧,她也懒得管。 坐在车上,看着爵铭一脸阴沉的样子,夏楚抿唇没有说话,想到他和都督无法修复的父子关系,有些担忧。 伸手摸了摸他紧握方向盘的手,轻声安慰,“爵铭,以后,有我陪着你!”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下,脸色渐渐转暖,反手握住夏楚的小手,冰冷的语气夹杂着一丝柔情,“楚儿,只要有你,有母亲,其他的人,我都无所谓。”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他对都督早就死心了,也不再抱什么奢望了。 只要有夏楚陪着他,他心里就十分安心,其他的任何人,都无所谓。 “嗯,”点头,夏楚另一只手包裹住爵铭的手,感觉心中十分沉重。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爵铭,只是无声的陪伴着他。 两人开车到了家里,刚一下车,就听到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爵铭快速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上前拿起电话接了起来,“喂。” 军政府内,孙宾拿着电话,听到电话里面传来少帅冷冽的声音,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都打了好几个电话了,终于打通了。 想到刚接到重要的情报,面色沉重,连忙报告,“少帅,前线来报,顾南川和顾凌天偷偷带了几队人马兵分五路去了前线,而且,直接开了火,现在我们前线的军兵死伤惨重。”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眸色一寒,紧握着电话的手紧紧攥了起来,脸色阴沉。 这个顾南川,他就知道他不会安心呆在都督府的,竟然偷偷的去了前线。 他原以为,当顾南川知道夏楚没有死的消息时,一定会来平城;所以平城内他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来了。 不曾想,他竟然去了前线。 这次,他孤注一掷奋起反击,就是为了给他一个突然袭击! 想到此,眼神中闪过一道冷萧的杀意,薄唇轻启,声音冷冽嗜血,“准备一下,今晚八点离开。” 而后挂了电话,转眼看向一旁站着的夏楚,上前一把抱在怀里,眼中闪过一丝歉意,“楚儿,我要去前线了!” 这次,他一定要杀了顾南川,然后才能和她没有后顾之忧的在一起! 听到爵铭说要去前线,夏楚顿时一惊,有些心慌,“是要去打仗吗?” “嗯,”点头,爵铭伸手摸了摸夏楚的头发,沉声安慰,“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就像是你说的,我为了你,也要平安回来,不能让你当寡妇。” “嗯,”夏楚轻轻点了点头,眼神微闪。 想到什么,再次询问,“是和顾南川打仗吗?” 听到夏楚说起顾南川,爵铭摸着她头发的手一顿,轻声冷哼,“嗯。” 顾南川,是爵铭心底的一根刺。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肖想夏楚,不仅肖想,还想要明抢豪夺。 感受到爵铭身上的冷意,夏楚双手紧紧攥了攥他的衣服,眼神微闪,忍不住规劝,“爵铭,能不打仗吗?你和顾南川,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你们各自守着自己的城池,成为南北方两大军阀,互不相犯,这样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打仗呢,这样的话会死很多的人!而且,我也担心你!” 听到夏楚这样说,爵铭放开她的肩膀,俯身捧起她的小脸,对着她的嘴巴亲了一下,含情脉脉,“楚儿,这是最后一次了,相信我,我会平安回来的,我还要娶你,让你给我生孩子呢。” 忽然听到爵铭说起孩子,夏楚脸色一红,转身背过他,有些结巴,“谁,谁要给你生孩子。” 十分无语,这个爵铭,每次思想跳跃都这么大! 第二百五十九章 爵铭离开前(一) 看到夏楚娇羞的样子,爵铭伸手从后背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头搁置在她的颈窝间,声音慵懒性感,“你啊!除了你,还能有谁?” 而后嘴巴凑在她的脖子上亲了一口。 想到什么,眸中闪过一丝醋意,霸道的说道,“楚儿,你在家好好的,离任何男人都远些,特别是傅仲和章霖,如果被我知道了你和他们走的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 对于爵铭霸道、没有任何理由的醋意,夏楚十分无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和傅仲、章霖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吧! 她心里光明正大,为什么要故意躲远? 但知道他要离开了,也不忍心反驳,点了点头,“嗯。” 见夏楚应声,爵铭唇边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黑发,张嘴,正要夸赞两句,就在这时,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眉头微蹙,转身走到桌子旁接起电话,“喂。” 脸色发寒,眼神微冷,今天他本来心情很好的,都被顾南川给打乱了。 紧接着,爵镇南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声音有些急促,“爵铭,孙宾给你打电话了吗?” 听到是爵镇南的声音,爵铭眼神更加冷冽,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阴鸷,“嗯,知道了,今晚出发!” “好,带上夏楚和制造火药的原料,让她去前线制造火药。” 听到爵镇南的话,爵铭看了眼在一旁坐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夏楚,直接回了句,“今晚八点,从军政府门口出发。”说完便挂了电话! 见爵铭挂了电话,夏楚抬眼望去,“怎么了?” 怎么看着脸色那么难看? “没事儿,”走到夏楚的面前,爵铭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敛眉询问,“楚儿,这次我去的时间可能会长些,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是住在这里,还是回家去住?如果你愿意的话,去都督府找母亲住也可以!” 说完忽然觉得不对,都督府有爵锦怀。 爵锦怀从小到大都喜欢和他作对,行为轻佻放荡,还不止一次撩拨她,他不能让她在都督府。 刚想说什么,夏楚却直接开口,“我回家里去住吧,好长时间不住家里了,我也有些想我娘了!”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点了点头,“好,那你收拾收拾东西,我送你过去!” 住家里最好了,有她娘照顾着她也方便些! “嗯!”点头,夏楚转身走到卧室内收拾东西去了。 看着夏楚离开的背影,爵铭脸色阴沉,薄唇紧抿。 他不会带着她去前线的,前线太危险了;而且,顾南川对她依旧不死心,他怕他万一再把她给掳走了。 这一次,是他和顾南川,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他不会投机取巧,更不会用她制作的火药去杀顾南川,他要堂堂正正的打败他,杀了他,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想着便起身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让张排长直接派了一个排的人去了夏楚的家里。 不消片刻,夏楚收拾好了东西走了出来,也就只是一些衣服而已,并没有太多东西。 爵铭上前接过夏楚手中的箱子,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屋子;同时给了她一个钥匙,她如果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 他不知道这次去要几天,十几天,还是二十几天。 无论如何,他都会尽快回来的,不会让她等太久。 夏楚跟着爵铭上了车,便朝着家里的方向开去,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夏楚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害怕他会出事儿,想了想,提议道,“爵铭,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她有些担心他。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伸手拿起她柔软的小手放在腿上,揉了一下,安慰道,“楚儿乖,在家里等着我,我到了前线就给你打电话,每天都给你打,我不希望你跟着我去犯险!” 对于夏楚会主动提议一起去前线,爵铭是高兴的、愉悦的! 她想要和他一起去前线,是因为担心他;这样看来,她对他越来越在乎了! 想到此,爵铭冷冽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情意;对于夏楚,他真的是越来越爱不释手了,虽然他一刻也不想和她分开,但是他不能自私的带着她去冒险。 他的女人,只需要在家里等着他凯旋归来即可! 见爵铭拒绝,夏楚瘪了瘪嘴,依旧有些不死心,“可是,我总感觉,这次你会出现什么事情!” 这个想法很强烈,她的直觉一向很准的,所以,她想和他一起去! 再怎么说,她也会开枪不是! 说起开枪,夏楚就想起了顾南川。 如果,这次她跟着一起去前线的话,那么对立的就是顾南川,如果到了那种情况,她会开枪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会。 即便是对待敌人,她也没有办法痛下杀手,只能开枪把他们给打的无法再用枪,不会把他们杀死! 那么这样的话,她好像跟着去前线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想到此,夏楚的心中闪过一丝烦躁。 想到顾南川,夏楚不由得眉头一皱,有些纠结! 顾南川,他对她是真的好,她并不希望他出现什么事情,但事情不会像她想的这样。 顾南川和爵铭,注定是对立的! 如果,爵铭和顾南川到了前线,打了起来,那么,两人会不会打的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其实,顾南川他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他看着散漫轻佻,但实际上心思缜密,不然就不会和爵铭对立了这么些年,两人一直没有分出胜负。 而且,他和爵铭一样,骨子里是冷冽阴鸷的,有着暴戾嗜血的一面;想起上次她在火车站逃跑,被他给抓到的时候,他那冰冷嗜血的眼神,现在想想依然觉得有些害怕! 只是一直以来,他都隐藏了这鲜为人知的一面,让外人看来,他只是一个轻佻放荡的男人而已! 想到此,心中暗暗的担忧! 看出了夏楚的担心,爵铭揉了下她的小手,轻声安抚,“放心,为了你,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心中暗自发誓,他一定会平安回来,不会辜负她的!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不就便宜了其他男人了么! 第二百六十章 爵铭离开前(二) 当车辆到达家门口的时候,张排长已经到了。 此时,家门口停着三辆车,知道少帅要去打仗了,张排长觉得自己艰巨的任务又回来了,这次,他做足了准备,一定不会让夏小姐再出现任何事情。 看着爵铭的车辆到达门口停下,张排长连忙跑到副驾驶处打开车门,夏楚从里面走了出来。 而后又跑到后座拿出她的行李。 他是知道夏小姐在少帅心中的地位,所以,他只需要服务夏小姐少帅就会高兴的。 此时,夏雄听到了外面一阵阵的车声,从家里走了出来;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外面站着的爵铭和夏楚。 面色一喜,连忙上前迎接,“少帅,楚儿。” 转眼看向后面张排长手中拿着的行李,有些疑惑,“这是?”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提着行李回来了,看这样子也不像是被赶回来了啊! 张排长立即上前解释,“夏老爷,少帅要去前线了,夏小姐想回家里住些日子。” “哦哦,好好好!”夏雄顿时一脸笑意,走到张排长面前接过箱子,“我来吧!” 张排长也没有拒绝,直接把箱子递给了夏雄,夏雄满脸笑容的迎着两人进门,对着厨房叫道,“蓉儿,蓉儿,少帅和楚儿来了。” 本来在厨房忙碌着的徐蓉,听到夏雄的话,连忙跑了出来。 看到走进来的爵铭和夏楚,喜上眉梢,“少帅,楚儿,你们来了!” 对于爵铭,现在徐蓉也没有原来那么害怕了,因为他现在每次来到家里,都是春风和煦的,而且,对夏楚也很好! 此时,她对这个冷冽淡漠的少帅已经有了改观! 夏雄提着行李箱往二楼走了上去,边走便说道,“少帅要去前线了,楚儿这些日子会住家里,你等会给她好好收拾一下房间。” “噢噢噢,好的。” 连忙点头,徐蓉看向爵铭,虽然对这个少帅感觉有些改观了,但还是有些局促,“我去给少帅沏茶。” 说着便转身跑进了厨房内! 爵铭则是拉着夏楚的手坐到了沙发上,一把抱在怀里。 感觉她依然有些心不在焉,安慰道,“别胡思乱想了,你只要在家里安心等我回来就行了,什么都别想,我保证身上不会受到一点儿伤,回来你可以检查!”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眉头一皱,脸色一红。 这个爵铭,现在这么严肃的时刻,他还能来撩拨她,也是服气了。 夏雄把行李放到了二楼夏楚的屋子里就出来了,出来后直接跑进了厨房,从里面端出泡好的茶水,放到桌子上,然后又跑去厨房去准备水果去了。 不一会儿端着水果跑出来摆放在桌子上,满脸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这是少帅和楚儿订婚后第一次来到家里,和原来不同的是,现在他们两人的关系所有人都知道了,夫人、都督也都知道了,而且夫人还那么喜欢楚儿。 所以在夏雄的眼里,这次,夏楚当少帅夫人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看着桌子上的水果,爵铭伸手用叉子叉起一块苹果递向夏楚的嘴边,“吃点儿!” “嗯,”点了点头,夏楚直接张嘴吃了起来,但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知道夏楚是担心自己,爵铭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也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走到外面,对着外面的张排长开始交代。 “张怀,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不希望离开之后,你整天给我报告的是夏楚和哪个男人走的近了,被谁给抓走了,如果她再出现任何事情,我回来扒了你的皮。” 张排长连忙敬礼,声音浑厚,语气坚定,“是,少帅放心,这次属下保证一定会保护好夏小姐,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同时也会盯着夏小姐,不让任何男人靠近她。” 心中十分紧张,少帅平常都是叫他张排长,很少叫他的名字;今天少帅竟然直接叫了他的本名,令他心脏狂跳不止,紧张的厉害。 但紧张之余,又暗暗下定决心,他这次,一定不会让夏小姐出现任何意外了,不然,他就没脸见少帅了,不用少帅扒了他的皮,他自己主动扒下来谢罪。 “嗯,”点头,爵铭抬眼看了眼院内的军兵,声音冷冽,“都给我保护好少夫人,等我回来发现她受伤了,一个个把你们抓到军政府大牢去!” “是,少帅!” 军兵们亦是连忙敬礼,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听到外面军兵们铿锵有力的声音,夏雄感觉十分骄傲。 少帅这么在乎楚儿,这么在乎他的女儿,他太自豪了! 而徐蓉也从厨房走了出来,擦了擦手,看到少帅正在外面训斥着,也十分高兴;转眼看向夏楚,见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有些疑惑,“楚儿,你怎么了?” 从进来就感觉她很不高兴! 夏楚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眉头微皱着,心中的慌乱不减反增。 上次爵铭离开的时候她没有这种感觉的,难不成,是因为她越来越在乎他了?已经离不开了?所以,只要他去危险的地方,她就感觉紧张? 见到夏楚这样,夏雄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拉过徐蓉对着她耳朵边偷偷说了些什么;徐蓉脸上微红,转眼看向夏楚,又看了眼外面站着的少帅,却依旧抬步朝二楼走了去! 走到夏楚的房间,给她的房间开始铺床打扫,擦了下桌子,整理好行李,直至弄完已经半个小时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如果少帅中午在这里吃饭的话,现在应该开始动手做饭了。 看了眼打扫好的房间,转身走了出去! 当走到一楼的时候,爵铭已经交代完了张排长和军兵,走进了客厅内。 想了想,犹豫问道,“少帅,今天中午在这里吃饭吗?” 听到徐蓉话,爵铭转眼看向一旁的夏楚,最后点了点头。 他也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来陪她了! 见此,徐蓉连忙走到屋里开始忙碌了起来,夏雄也跟着去帮忙。 第二百六十二章 爵铭离开(一) 夏楚脸色蓦然一红,直接低头,闭上眼睛,急忙开口,“睡觉睡觉!” 她可不想再来一次,那样也太羞愤了。 想到刚才的情形,现在还能感觉到,手心中那股液体烫的厉害,心脏再次狂跳了起来。 “呵呵……” 看着夏楚脸红、害羞的样子,爵铭愉悦一笑! 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闭眼假寐! 脑海中亦是回味着刚才与夏楚旖旎的片段,那种感觉,让他很惬意,很满足。 两人一直睡到下午七点,孙宾本来是在军政府等着的,但见下午六点了少帅还没有到军政府,便给家里打电话;打了十几次都没人接,就直接打到了夏雄这里。 听夏雄说少帅在这里,而且还没有带行李的时候,就直接去了少帅的家里,替他们收拾了些行李,赶了过来。 下车后,听夏雄说少帅从中午上楼后,就再也没有下来过,感觉有些无语。 嗯,少帅马上就要离开了,想和夏小姐温存一下的心情他是理解的。 但是……现在已经是七点了,如果再不出发的话,时间就赶不及了。 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十分钟过去了,见楼上还是没有动静,只能拿着准备好的军装走上楼去。 虽然他也不想打扰少帅,但是时间紧迫,军兵都已经在军政府门口整装待发等着了,就差少帅了! 当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脚步一停,心中隐隐感觉有些惧怕。 转眼看向一旁站着的徐蓉,连忙把军装递上前去,“夏夫人,这是少帅的衣服,我们时间快赶不及了,麻烦夏夫人赶快给少帅送去。” 夏夫人是少帅的岳母,就算少帅因为被打扰而生气,也不会对夏夫人发脾气的! 而他就不一样了! 如果打扰了少帅的好事,少帅一定不会饶了他的! 听到孙宾的话,徐蓉也没有想那么多,接过军装直接跑上楼敲门去了! 走到门口,有些紧张,轻轻敲门,“少帅,孙副官来接您了,说时间快赶不及了!” 面色有些微红,楚儿和少帅在房里呆了一下午,在做什么她能不知道! 想到两人还没成婚就这样,心中依然有些抵触! 听到外面徐蓉的话,爵铭睁开眼睛,低眼看向怀里的夏楚,有些舍不得。 他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不舍得离开,想要多呆一会儿而已! 夏楚被徐蓉的声音吵醒,立即起身,慌忙拿起衣服快速穿上,而后连忙下床,把扔了一地的衣服捡起来,走到爵铭的身边,催促道,“快穿上!” 脸色微红,声音急切。 她竟然睡过头了,如果因为她,而耽误了军队离开的时间,那就是罪过了! 看着夏楚着急的样子,就像是他们两个人在偷情一样,爵铭伸手拿掉夏楚手上的衣服,薄唇勾起一抹邪笑,揶揄道,“孙宾应该给我拿衣服了!” 他要去前线,肯定是要穿军装的!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顿时一愣;而后反应过来,转身打开房门,本来是想要下楼找孙宾拿衣服的,一开门便看到徐蓉站在外面,手中抱着一身军装。 脸色再次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接过衣服,“我来吧娘!” 说着关上房门,抱着军装走到床边,再次催促,“快穿衣服!” 见夏楚这么着急的样子,爵铭眉毛一挑,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衣服,拿起裤子当着她的面穿上。 见此,夏楚眉头一皱,快速转身背了过去,此时她的脸,红的像是煮熟的番茄一样! 心中暗骂,这个爵铭,每次都这么不避讳。 看着夏楚背身过去,爵铭痴痴一笑,神情愉悦,戏谑道,“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听到爵铭戏谑的话,夏楚眉心紧拧,脸红的厉害,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的爵铭,总是时不时的撩拨她,怼的她无话可说。 见夏楚没有说话,爵铭抬眼看了眼墙上的壁钟,起身穿上鞋子,而后拿起衬衣套在身上,上前一步,“楚儿,给我系扣子!” “……” 对于爵铭在这个时候还提这种要求,夏楚十分无语。 抬眸看了眼时间,见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长吁口气,直接转身给他系衬衣扣子。 没办法,她怕自己不同意他会赖着不动。 怎么他去打仗,感觉她比他还着急似的。 看着夏楚低眼给自己认真系衬衣扣子的神情,脸涨的通红,就像红苹果那般,在灯光下,散发着闪耀的光泽。 明明只是简单的给他系扣子的动作,落在爵铭的眼里,却成了一种致命的诱惑,有股热血瞬间冲向脑际。 想起刚才她主动用手给他解决时候的样子,顿时感觉口干舌燥,忍不住喉结滚动,伸出长臂,手指穿入她的发丝,捧着她红润的脸蛋,拉近,俯身吻上了她的嘴唇。 温柔的探入,轻轻的碰到了她小巧的舌尖,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张嘴,轻柔的亲吻,如同羽毛一般轻磨粘转,又像是漩涡,带着摧毁人意志的能力,让人无法自拔,深陷其中。 忽然被亲,夏楚有一瞬间的恍惚,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而后伸手抱着他的腰际,回应了他的吻。 临别前的两人,都有些不舍,这一瞬间的悸动,让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就在此时,敲门声再次响起,紧接着,徐蓉紧张的传来,“少帅,那个……孙副官说,时间来不及了。” 听到徐蓉的声音,夏楚立即推开爵铭,红着一张小脸,有些结巴,“快,快走吧!” 心中暗自嘀咕,她怎么又被他给蛊惑了! 同时,心底里,又感觉有些依依不舍! 并没有理会外面的徐蓉,爵铭伸出手指,指腹摩擦着夏楚殷红还带着丝丝晶莹的红唇,声音暗哑邪魅,“楚儿,今天谢谢你!这是给你的奖励!”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脸红的像随时能滴出血一样,暗骂爵铭太不要脸了。 抬眼,看向爵铭,对上他那深邃又饱含深情的目光,更是让她感觉面红耳赤,急忙催促,“快走吧!” 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估计孙宾在外面都等的急死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爵铭离开(二) 爵铭被她这又娇气又霸道的样子,惹得心痒难耐,“楚儿,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低低的嗓音,充满了爱意,带着说不出温柔。 夏楚心下一动,轻轻点头,“好!” 心中感慨万千,她在现代好歹也活了二十五年了,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怎么现在这么轻易就能被爵铭惹得心慌意乱。 抬眼看向墙上的壁钟,见时间真的来不及了,爵铭拉着夏楚走出了房间。 待走到下楼的时候,张排长和孙宾都在客厅门口等着;见少帅下来了,孙宾暗自松了口气,少帅真是掐着点儿下来的啊! 现在已经七点半了,开车到军政府正好八点。 走过客厅,爵铭一双犀冷的眼神淡淡的扫了孙宾一眼,薄唇紧抿,没有说话;直接拉着夏楚走到车旁,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再次安抚,“安心等我回来,不要胡思乱想!” “嗯!”夏楚听话的点了点头。 此时,她也没有那么担心了!爵铭那么厉害,她应该相信他! 爵铭俯身对着夏楚的额头深情一吻,一脸柔情,“等我电话!”说完便转身走上车! 孙宾连忙关上车门,快速跑到驾驶座上,打开车准备开车离开,生怕再慢一步,少帅会不舍得走了。 看着车外依依不舍的夏楚,爵铭心中忽然有一股冲动,要不,就带着她去吧,凭他的实力难道还能保护不好她么? 但这个想法刚出来便被他压了下去,那里太危险了,他不能让她去犯险。 而且,她不喜欢他杀人,怕她看到他杀人的样子,会害怕他。 想着便开口,“楚儿,我爱你!” 听到爵铭临走前的告白,夏楚十分感动,轻声回应,“嗯,我也爱你!” 夏楚的回应让爵铭心下一动,浓浓的情愫在心中泛滥,深入骨髓,忍不住透过窗户朝她伸手。 见此,夏楚连忙伸手过去,咬着下唇,眼中泛出一丝水润。 有些舍不得和爵铭分开,虽然和他认识才三个月的时间,但是她感觉,就像是认识了三年一样! 爵铭紧握住夏楚的小手,指腹摩擦着她手指上的戒指,俯身亲吻了一下,“等我回来!” “嗯!”轻轻点头,夏楚没有说话,低着眼睑,心中感动的无以复加。 看着夏楚低眉顺眼的样子,爵铭唇边勾起一抹笑容,眸中染着浓浓的爱意! 想到什么,再次提醒,“离别的男人都远些!” 他可是记得,上次离开的时候,傅仲和章霖天天凑在她的身边献殷勤的。 想到他一离开,别的男人就不断的往她身上凑,爵铭心中顿时醋意横飞。 听到爵铭这霸道又满含醋意的话,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知道了!”语气之中有着一丝不满。 这个爵铭,她看着那么不让人信任么! “嗯。” 点头,紧接着爵铭放手,关上窗户,看向前面开车的孙宾,冷冽开口,“开车!” 这离别的场景让他感觉十分烦躁。 孙宾被少帅忽然转变的语气吓了一跳,急忙打开车,快速向前驶去! 心中暗自排腹,少帅太双标了,对夏小姐这么温柔,对他却这么冰冷! 坐在后座上,爵铭眸中的爱意忽然转为阴沉,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冷峻的面容下蕴藏着可怕的风暴。 顾南川,这次,我一定要灭了你!让你再也没有办法肖想我的女人! 只要灭了顾南川,以后,他再也不和她分开了! 这次离开,也算是他早就算计好的。 他本来就是打算在给母亲过完生日后去杀了顾南川的,但是,他当时想的是直接带人去北城猎杀他,没想到的是,顾南川竟然偷偷的跑去了前线,趁着他和都督不在,攻击他们的基地。 这次,他在顾南川的身上看出了难得的认真,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要杀了他。 在前面开车的孙宾,感受到后面少帅的冷冽气息,那肆虐的低气压和杀气,快把他冻成冰块了,不由得感觉到一丝害怕。 少帅这次是真的发怒了,顾南川竟然趁着少帅和都督都不在,偷偷的跑去前线,对他们的基地发起攻击。 而他也一直认为,他会来到平城来抓夏小姐,不曾想,他竟然另谋途径。 想到此,又有些担心! 这次的顾南川,和以往都不同! 以前的顾南川总是一副轻佻放荡的样子,上前线打仗的次数也寥寥数几,几乎都是顾凌天在前线打仗,而他在北城镇守。 这次,他竟然一改往日的轻浮,亲自披挂上阵,带领着军兵发动猛烈的攻击;据前线消息,顾南川此次出手狠厉,作战时冲在军兵的最前面,他手下的军兵都深受鼓舞,也个个勇猛无比,热情高涨。 可见,这次他想要趁机把他们基地捣毁的心,极其强烈。 而夏楚,一直在家门口站着,看着车辆渐渐消失在街道边上,心中的那股担忧再次涌上心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这次爵铭会出事儿一样。 上次他离开的时候,她还没有这种感觉呢! 想到这次他是去前线和顾南川打仗,心中的那股担忧更甚。 爵铭想要杀了顾南川的心有多强烈,她是知道的;而顾南川想要灭了爵铭的心多强烈,她也是知道的。 因为知道,所以担忧! 他们两个人,说实话,她不想任何一个人受伤。 虽然顾南川一开始总是来抓她,还强迫她;但是后来,他对她是真的很好;当他以为她死了以后,为了给她报仇,疯了一样的杀了那么多人,让她在震惊之余也有着丝丝愧疚。 她没想到,她在他心里竟然这么重要! 想到此,不由得双拳紧握,惆怅万千。 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就不能和平共处! 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互不干扰不好么,非要打仗争斗不休。 看出了夏楚的担忧,张排长上前一步,安慰道,“夏小姐放心,少帅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他们少帅那么英勇神武,他丝毫不担心他会出现任何意外。 第二百六十四章 爵铭离开(三) “嗯!” 点头,夏楚转身,直接回到了家里;张排长则对着一旁的夏雄,说着军兵布防的问题。 宅子里面是要安排军兵保护的,每天五个军兵轮流值班,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要时刻保护着夏楚的安全。 同时,这段时间,无论夏楚要去任何地方,军兵都要形影不离的保护,不能有丝毫懈怠。 听到张排长的布防,夏雄感觉有些小题大作了,夏楚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么,怎么现在忽然这么娇贵了,还要安排这么多人保护。 但也没说什么,毕竟是少帅安排的;少帅这么在乎她,他也是十分开心的! 当车辆到达军政府门口的时候,爵镇南和白萱萱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 见到爵铭来了,爵镇南快速上前,打开车门;当看到车内坐着的只有爵铭的时候,不由得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眉头紧皱,面露疑惑,“夏楚呢?” 他不是说了让带着夏楚一起去前线么,怎么没有来! 听到爵镇南上来就询问夏楚,爵铭眸色清冷,一贯冷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声音冰寒,“我是不会让我的女人去涉险的!” 他虽然不舍得和夏楚分开,但是他不会仅仅为了打败顾南川,带着她去前线! 她是他的女人,他疼她、爱她,不是他打仗制造火药的工具。 爵铭的话让爵镇南顿时火冒三丈,面色一沉,厉声怒斥,“胡闹,爵铭,你这是优柔寡断,只顾着儿女情长;你早晚会被这样的你害死的,就像是昨天夏楚排的那场戏一样。” 爵铭却是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道阴鸷,语气坚定,“我不是西楚霸王,夏楚也不会是虞姬,我们两个的结局,由我来掌控。” 说着直接抬额,“出发。”看也不看爵镇南一眼! 对于爵镇南,他没有丝毫感情,自有记忆以来,他都当自己是打仗、镇守南方的一个工具而已;也就是爵锦怀对打仗、当少帅没有丝毫兴趣;否则,少帅的位置,想必就是爵锦怀的了! 想到此,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冰寒,冷冽的脸上布满了阴鸷,整个人瞬间被笼罩在一片阴暗之气当中。 “是,少帅,”孙宾发动汽车准备离开。 爵镇南却是立即开口阻拦,“等等。” 对于爵铭不带夏楚去前线这件事情,爵镇南怒不可遏,但已经这样了,他也不再说什么,转眼看向身后的白萱萱,催促道,“上车吧!” “是,都督!” 白萱萱一脸娇羞的对着爵镇南道谢,而后抬脚准备上车;只是,刚踏上车,车内的爵铭直接一脚把她给踹了出去。 转眼看向白萱萱,爵铭的眼中迸发着浓浓的冰寒和杀意,语气冷漠嗜血,“白萱萱,我说过,我以前不打女人,但我不是永远不打女人!” 直接拉上车门,对着前面孙宾冷声呵斥,“还不开车!” “是,少帅。” 孙宾吓得急忙开车离开了,心中暗自为少帅的行为拍手叫好。 少帅还是那个少帅,只是他的温柔全部都给了夏小姐,对于其他的女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冷漠无情! 爵铭那一脚用的力气极大,白萱萱瞬间被踹倒在地,肚子被踹的生疼,捂着肚子,擦着妆粉的脸此时苍白无比,眉毛紧皱在一起,面色难堪。 见此,爵镇南直接弯腰扶起,“你怎么样,这个爵铭,太过分了。” 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直接把白萱萱给打了,这不是在给他难堪么! 白萱萱慢慢起身,眼中泪水不禁掉了下来,面露委屈。 却是摇了摇头,“没事儿都督!” 想到刚才少帅看她那冷冽淡漠的眼神,不由得感觉一丝后怕,一丝愤恨! 少帅每次见到夏楚那个贱人的时候,眼神都是温柔的;但每次看她,都这么冷漠,而且,还直接对她动手。 想到此,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恨意。 都怪夏楚,如果不是她,少帅就不会对她这样! 她一定要想办法把夏楚这个女人给除了! 这些日子,少帅要去前线打仗,在平城就没有人保护夏楚了,爵锦怀就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对她下手了。 想到这里,白萱萱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夏楚你这个贱人,咱们走着瞧,没有了少帅的庇护,我看你还能嚣张多长时间!爵锦怀对你可是志在必得的,看你怎么逃过他那炉火纯青的温柔攻势!’ 想到爵锦怀也迷上了夏楚,白萱萱的脸上露出浓浓的嫉妒之色! 爵锦怀再怎么说,也是都督府的二爷,从小深得都督的喜爱,虽然他整天拈花惹草,时常游走在风月场所;但这也不能掩盖他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男人,家世显赫、长得英俊!也算得上是便宜她了! 为什么,这么多优秀的男人,一个个会看上那个贱人! 见此,爵镇南暗叹口气,只能带着白萱萱坐到了他的车上,一起离开了。 本来他还想着,这一路上可以让爵铭和白萱萱增进下感情,不曾想,爵铭竟然如此无情。 白萱萱怎么说长得也不错,娇俏可人、清丽动人,和夏楚相比,她至少还是个世家小姐,怎么爵铭就看不到她的好呢! 爵铭和爵镇南带着军兵、枪支弹药、战略物资,直接朝前线赶了过去,一路上也没有停歇。 这次,他们做好了打长久战的准备,连日征调了许多军兵和物资,就连药店的药品也全都征用了。 顾凌天和顾南川的实力他们也是清楚的,不然就不会打了这么长时间,两方一直都是势均力敌的状态。 如果没有火药的话,他们是很难攻克顾家军的! 想到此,爵镇南的脸上露出十分凝重的表情。 而夏楚,在爵铭走后的两天内,都呆在家里休息了! 上次由于她是在山上被顾南川抓的,所以,现在的那个山里并不安全;爵铭早已经把制作火药的原料,全部转移了其他的地方。 再加上,此时她也不想再制作火药了。 火药虽好,但总感觉对顾南川有些不公平。 想到上次,顾南川眸色深沉、面色狠厉的质问她,为什么要帮爵铭制造火药,以致于在战场上杀了他那么多的人;想起那些人都是因她而死,有些自责。 第二百六十五章 张婉若的电话 “哎……” 长叹口气,夏楚眉头紧皱,十分烦躁! 对于顾南川,她很抱歉! 她并不知道,他对她有着什么样的感情,他什么时候喜欢她的,为什么非要把她留在身边,和他的初次相遇,不就是当时她逃跑,被傅仲所救,然后一起去北城的时候吗? 那个时候,她好像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啊? 为什么,他对她,有那么深的执念! 虽然,她也不想他受到伤害;但是,她依旧要站在爵铭这边,因为她爱他!他做的决定,她都要支持。 敛眉,咬了咬下唇,夏楚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放在口中咬了一口! 有些烦躁,心神不宁! 也不知道爵铭现在到哪里了,是不是快到前线了。 上一次离开的时候,他好像是三天左右到的前线,现在已经两天两夜了,按照日子算起来的话,明天应该就到了吧! “叮铃铃……”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夏楚的思路。 听到电话铃声,夏楚顿时一愣,有些惊喜,连忙拿起电话,语气有些着急,“喂!” 这个电话,除了爵铭!几乎是没人打过来的;这个时候电话响了,夏楚以为是爵铭打的。 但想想时间好像有些不对,现在也才过去一天一夜,爵铭就到前线了吗? 就在这时,电话里传来张婉若的声音,“喂,是楚儿吗?” 听到电话里张婉若的声音,夏楚有些惊讶,“母亲?” 她没想到,会是张婉若给她打电话! “是,楚儿,你现在家里干什么呢?”坐在沙发上的张婉若,听到夏楚叫她母亲,唇边露出一抹笑意。 每次夏楚叫她母亲,她都觉得自己多了一个女儿一样。 “没事儿母亲,我在家里坐着呢!”夏楚敛眉回复! 对于张婉若忽然给她打电话,夏楚惊讶之余,心中还有着一丝感动! 一般的富家太太,都会有门当户对的观念;如果知道她的身份,没有任何的家世背景,是肯定是不会同意她嫁给自己儿子的,毕竟他们身份太不匹配了! 但张婉若,从第一次见她,就没有反对她,反而支持她和爵铭在一起。 在听到爵铭说只娶她一个人的时候,也并没有说什么。 “哦,是这样的,”听到夏楚说没事儿,张婉若看了眼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张城府,直接说道,“今天啊,庆春园的张园长找到都督府来了,说他在舞厅、火锅店都没有找到你,想要和你谈一下合作戏曲的事情。” “现在,整个平城对于霸王别姬这个戏曲的热度很高,每天都有很多人专门去庆春园听这个戏,但是张园长说,这个戏曲是你编排的,需要经过你的同意才能唱;你现在有时间吗?张园长看着还挺着急的。” “额,有的母亲,我现在就过去!”听到张婉说打电话说张城府的事情,夏楚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当时她答应了他,在唱完戏之后和他谈论合作的! 后来因为爵铭突然去了前线,总感觉心神不宁,就给忘记了。 想起张婉若生日那天,听戏的宾客反响很大,张园长现在肯定是急死了! “好的,那你直接来都督府吧,我让张园长在这里等着你!” 听到夏楚说有时间,张婉若看向对面的张城府,轻轻对他点了点头。 见此,张城府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长吁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找少夫人都找了两天了,舞厅、火锅店都去了;但是,傅仲傅老板说,她平常很少去舞厅和火锅店的,如果有急事找她的话,可以去家里找她。 可是,他不知道她家里的地址啊! 只能来了都督府! 还好夫人为人和善,一听说他的来意,立即给少夫人打了个电话! “好,母亲,我现在就过去!” “嗯,好的,”挂断电话,张婉若起身走到另一个沙发上坐下,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水,温润开口,“张园长,楚儿说现在就过来,您先喝杯茶,等上一等。” “谢谢夫人!”张城府对着张婉若抱拳道谢,而后连忙伸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忍不住夸赞道,“少夫人可真厉害,这个戏曲是她亲自所创,而且,那戏服画的别具一格,让人眼前一新;唱腔和平常的戏曲有所不同;现在,整个平城的喜欢听戏的人,都被这个戏曲给迷住了!哪怕是不喜欢听戏的人,听说了这样戏曲,也都去了戏园子,说想要听上一听的!” “呵呵……”张婉若被夸的眉开眼笑、心旷神怡,毕竟夏楚现在是她的儿媳妇,顶着少夫人的名号,夸赞夏楚,就相当于夸赞她和爵铭。 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血玉手镯,唇边的笑意更甚! 这个手镯,她是真的喜欢;再加上因为是夏楚送的,她更加喜欢! 每次与其他夫人、太太喝下午茶的时候,凡是见到她手腕上的血玉手镯的,没有不夸赞的! 有些人十分好奇,她怎么把带了那么多年,从来不舍得摘下来的羊脂玉手镯给摘下来了! 她当时就会回上一句,‘这个手镯,是我儿媳妇送的;我那个羊脂玉手镯,已经传给她了!’ 凡是听到她这么说的,都夸赞她儿媳妇眼光好、孝顺,这么好的手镯,就算是不懂玉的人也能一眼看出,价值不菲。 每次说到这个,张婉若心中感觉十分舒畅。 爵铭的眼光还真的不错,给她找了夏楚这么个儿媳妇。 即使是她和爵铭还没有成婚,她也能猜得到,以后别人口中的和儿媳妇每天拌嘴、吵架,在她这里都不会有的;她能看得出来,夏楚这个人,十分懂事,又孝顺。 她的娘,也是极好的,是一个质朴、老实本分的人。 虽然她的爹有点儿爹势利眼,但终归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对她和爵铭以后的生活,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而夏楚本身,就是一个特别有能力的人,肯定会处理好家里的所有事情。 想到此,心情更加愉悦! 第二百六十六章 再遇李碧凤(一) 客厅内,夏楚挂了电话连忙起身,正要去二楼换衣服,转身被身后的一个人影吓了一跳。 “啊!!!” 只见夏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悄无声息的;还好现在是白天,如果是晚上的话,她估计魂儿都被吓没了! 拍了拍受惊的胸脯,眉头紧皱,对于夏雄偷听她打电话的事情,有些不满,“爹,你在这站着干嘛!” 夏雄则是一脸笑眯眯的,嘴巴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边了,“是夫人?” 说是疑问,但他心中十分确定,打电话的就是夫人,他都听到她叫母亲了;能让她叫母亲的,不就是徐蓉和夫人么? 徐蓉现在还在厨房里忙碌着,她不可能是叫的她,而且还是打电话叫的! 那就只有夫人了! “嗯,”点头,夏楚也没搭理夏雄,直接跑到二楼换衣服准备出门。 他明明听到她叫母亲了,还问上一句,多此一举。 看着夏楚跑上楼的身影,夏雄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看来,夫人是真的喜欢楚儿啊! 从电话里面断断续续的话语之中,他就能听出,夫人对楚儿是满意的! 想到以后她就要成为少帅的夫人了,脸上笑意难以掩饰;他马上就要跟都督成为亲家了,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一件事啊,他老夏家可从来没有这么长脸过! 夏楚上楼换了一身衣服,给在厨房忙碌的徐蓉说了一声,便出了客厅。 此时,客厅外,张排长和五个军兵在外面站着,看到夏楚走了出来,连忙上前询问,“夏小姐,要出门么?” “嗯,去都督府。”夏楚敛眉回复! “好!” 听到夏楚说去都督府,张排长十分开心! 少帅不在,夏小姐去都督府肯定是去找夫人了! 快速跑出去打开车门,军兵一起跟了着走了出去,上了后面停靠着的一辆车上,准备随行保护着! 少帅可是说了,让形影不离的保护着夏小姐! 这是少帅离开以后,夏小姐第一次出门,他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让她出现任何意外。 夏楚上车后,张排长便开着车往都督府驶去,只要夏小姐不去见其人的男人,他心情都是放松的。 坐在车上,想到等下要去都督府,两手空空毕竟不是很好,抬头看向前面开车的张排长,轻声询问,“张排长,这附近有花店吗?” 张婉若喜欢插花,她可以买些花带着过去,陪她插花! 虽然插花她不是很精通,但是,在现代的时候,她的玉石店有摆放着几束鲜花来点缀,而那些鲜花,有的时候,是她自己修剪的! “有啊!夏小姐要买花啊!”听到夏楚问花店,张排长有些惊讶! 但转念一想,好像是夫人喜欢插花!难不成,是专门给夫人买的? 心中的想法刚落下,后面夏楚肯定的声音传来,“嗯,母亲喜欢插花,我想买一些。” “好的,夏小姐!”知道是给夫人买的,张排长更高兴了。 嗯,等少帅到了前线能打电话了,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报告给少帅,少帅听了一定会高兴的! 紧接着,张排长便开着车去了最近的一个花店! 车辆到达花店门口,夏楚下车走进花店内,张排长则跟五个军兵在花店外站着保护着,那架势就像是包围了整个花店,引得过路的人一个个侧目观看;但一看是军政府的人,又赶紧溜走了,场面看起来十分搞笑。 花店的名字很雅气,叫‘百花轩’;店面不大,也就三十平左右,但店面的装饰十分清爽,敞开着大门,来往的行人都能透过门口,一窥店内琳琅满目、姹紫嫣红的鲜花。 一进花店,就能闻到一阵阵浓郁的花香,各种香味都有,混杂着,馥郁芳香、沁人心脾。 店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见到夏楚走了进来,一脸笑意上前迎接,“小姐,请问是要买花儿吗?” “嗯,”点头,夏楚大概扫了眼花店内的花,最后眼睛停靠在左侧花瓶中,插着的那几束百合花上;想着张婉若是一个清新淡雅的人,想必是喜欢百合花的,直接说道,“把百合花给我打包起来吧!” “好的小姐!百合花一共有十束,都要吗?”店主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在花店买花的人倒是不少,但是只买百合花不做其他搭配的,还真是没有见过。 “嗯,”点了点头,夏楚又指了下其他的几样花,“把那些也给我打包些吧!” “好的小姐,”见夏楚一上来就买这么多花,店主十分高兴;连忙把她指着的花全部拿到桌子上开始打包。 来买花的人倒是不少,一下子买这么多的,还真是少见。 想着便忍不住询问,“小姐买这么多花,是用来做什么的!” 听到店主询问,夏楚淡淡回复,“插花!” 而后抬步走到一旁桌子上摆放的几束花面前,看着眼前白色的花朵,长得很像菊花,但又不是菊花! 一层层花瓣雍容华贵,富丽堂皇,又清新淡雅! 一走近,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芳香中带有一丝丝甜味;伸手拿起,低眉询问,“这个是什么花!” 打包的店主听到听到夏楚询问,抬头看了过来,见到她手中拿着的花,笑着回复,“是天竺牡丹。” “天竺牡丹有很多颜色,色彩艳丽,因为它散发着独特的香味,幽香又清新,很多客人喜欢摆放在卧室内;而且,天竺牡丹的白色花朵最香,气味最浓郁,所以,店内只有白色。” 听到店主的介绍,夏楚直接把花瓶里仅有的八支天竺牡丹拿了起来,走到店主打包的桌子前放下,“这些也包起来吧!” 想着这个花这么香,如果摆放在卧室,一定很惬意! “好的小姐!” 拿过夏楚放在桌子上的天竺牡丹,店主打包了起来! 看着桌子上许多种类的花,感觉应该差不多了,夏楚也不再挑选其他的了,低头看向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想着爵铭,唇边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第二百六十七章 再遇李碧凤(二) 就在这时,店内走近两个人,一男一女;当看到门口站着的军兵时,男人吓得脸色一变,立即顿足。 李碧凤也有些惊讶,但这种场面她见多了,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害怕的,直接抬步朝着花店内走去! 后面的男人却是停下脚步,有些迟疑,不敢走进去! 走进花店,见林中飞没有跟进来,李碧凤有些疑惑,“怎么了?” 看了眼两边站着的军兵,见他们仅仅看了自己一眼,没有任何动作,林中飞立即挺了挺腰杆,隐去心中的慌乱,朝着花店内走了进去。 走到李碧凤的面前,拉起她的手,边走边说,“没什么,我们赶快买了走吧!别让岳母等急了。” 一进店门,立即开口,“给我打包一束百合花。” 听到声音,店主抬头看向走进来的李碧凤和林中飞,笑着回复,“不好意思先生,百合花一共只有十支了,这位小姐全买了,先生要不要看下其他的花?” 听到店主的话,林中飞转眼看向一旁的夏楚,见她正低头看着手中的戒指,那戒指极大,一看就价值不菲,林中飞眼睛忽然睁大,露出一抹贪婪的神色,一闪即逝,没有让任何人察觉。 抬步上前,走到夏楚的面前,温润开口,“这位小姐,能不能把百合花让给我几支,我要去见岳母,岳母非常喜欢百合花,我想买一束送给她。” 听说声音,夏楚转眼望去,看到林中飞,面色白皙,一双眼睛闪着难以言喻的精光,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张嘴,正想说可以。 一个声音尖锐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是你?” 夏楚抬头看去,见到李碧凤,有一瞬的惊讶,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她;而且,她竟然这么快就找好了下家了。 刚才这个男人,可是说要去见他岳母的。 看到夏楚,李碧凤的眼中闪过浓浓的妒忌之色;上前一步,下巴高高扬起,一脸傲娇,神色之间尽是讽刺、不屑,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呦,是夏小姐啊,今日怎么没有见夏小姐身边跟着傅老板呢;呃,不对,夏小姐现在攀上更大金主了,肯定是把傅老板给甩了!” 说着转眼看向店主在正在打包的花,冷嘲热讽,“夏小姐攀上了少帅就是不一样,出手这么大方,买这么多的花!” 听到李碧凤刁钻刻薄的话,夏楚眉头一皱,十分反感,张嘴想要回怼回去,她身边的男人却是开口,“碧凤,怎么说话呢?” 而后转眼看向夏楚,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我未婚妻今日心情不好,我代她向你道歉。” 林中飞话音一落,李碧凤直接甩开他的手,满眼怒意,“你向她道什么歉?你和她什么关系你向她道歉?” 李碧凤的话让林中飞心中有些反感,却是依旧哄道,“好了,我们赶快买完去见岳母,别让她等急了,不要乱发脾气了!” 见林中飞这么哄着自己,李碧凤十分自豪,转眼看向夏楚,一脸骄傲! 见此,林中飞看向夏楚,再次道歉,“实在是抱歉,您别往心里去!” 听到林中飞的道歉,夏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此时她忽然想起一句话,‘如果有一条疯狗咬你一口,难道你也要趴下去反咬它一口吗?’ 抿唇,隐去心中的反感,转眼看向店主,淡淡开口,“抽出五支百合吧!” 虽然她不喜欢李碧凤,但是这个男人自始至终脾气都很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给他一个面子! “好的,”店主立马回应,拿起打包好的百合花,打开,想要拿出五支;就在这时,李碧凤拒绝的声音传来,“我不要她的施舍!” 对于夏楚,李碧凤妒忌极了、愤恨极了! 她不仅抢了她的章霖,还攀上了傅仲,现在,又攀上了少帅! 少帅在轮船上求婚的事情,现在整个平城谁不知道? 一想到这个女人,背后有那么多优秀的男人,李碧凤心中的妒忌刻入骨髓,肯不得上前立马抓花她的脸。 见李碧凤不领情,夏楚也不想上赶着,“既然李小姐不要,那我就都包走吧!” 对于这个李碧凤,她也是服气了,骄纵跋扈、刁蛮任性;她自认为从来没有招惹过她,章霖不喜欢她,她对怒意转到她的身上。 这个男人还真是倒霉,看上了李碧凤,还对她还百依百顺的,迁就着她。 听到李碧凤和夏楚的话,林中飞眉头紧皱,低眼看向李碧凤,一脸不悦。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多说,看向店主,再次开口,“那,有没有天竺牡丹。” 见林中飞询问天竺牡丹,店主一脸歉意,“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天竺牡丹也被这位小姐给买走了!” 有些尴尬,她能看得出来,这两个小姐认识,但是好像关系不好,怕她们两个因为在她店里买花,再吵起来了。 听到店主的话,林中飞转眼看向夏楚,又看了眼一旁桌子上店主正在打包的花,有些纳闷,她买这么多的花干什么。 而李碧凤更是怒火中烧,“夏楚,你是存心和我作对是不是?” 她想要什么花,都被她给买走了?存心是故意和她作对! 李碧凤的话夏楚觉得很好笑,转眼看向她,正色道,“李小姐,这就不对了,首先来到花店的是我,是我先买了花,你才进来的,怎么说我和你作对呢?” 夏楚的话让李碧凤脸色难堪,她说的对,是她先进来的;但是,她买这么多的花,让别人怎么买? 在她的眼里,她就是故意和她作对。 怒意更甚,讥讽道,“夏楚,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原来章霖、傅仲你都看不上,你看上的是少帅!” “如果少帅知道你和傅仲的关系,你说,他还会要你么?” 在李碧凤的眼里,夏楚就是一个交际花,攀附各种男人,不然,她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钱,小小年纪,就是两个店面的二东家。 她可不会相信,她像是别人说的那样,是凭借自己能力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 谈好价格 听到张婉若的话,夏楚抬眼看向张城府,面露微笑,“既然母亲没有意见的话,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好好好,少夫人,您说。”看着夏楚在这种事情上,还能征求夫人的意见,完全出乎了张城府的意料之外。 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倒是很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 其实,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征求夫人的意见,但是,如果她在这种情况下能提及、询问一下夫人的话,夫人对她的好感度会上升很多。 很难想象,能把事情想得这么透彻的,竟然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并没有忽略张城府眼中的惊讶,夏楚继续说道,“我个人认为,对于这个戏谱,有两种合作的方法,张园长看一下哪一种比较好!” “第一种是入股的方式,张园长可以给我些股份,以后霸王别姬这场戏所有的收入,按照股份给我分成就可以了;第二种就是买断,张园长可以直接买下这个戏曲,还有服装、戏谱;这样的话,以后霸王别姬这场戏,和我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所有的收入,都归张园长所有。” “如果是入股方式的话,现下付出的费用少一些;但是,以后每一场戏的收入,都会有我的分成;这样长期来看的话,张园长需要支付的费用也就会逐渐增多。” “当然了,买断的价格对于现在来说,可能会比较高;但是买断以后,我和张园长之间就没有任何利益牵扯了,仅仅是买卖关系。” “虽然看着买断的方式,需要一次性支付很高的费用,但按照这个戏现在的需求来看,相信一定会取得不错的收益。” 听到夏楚说完,张园长不由得赞叹道,“没想到少夫人年纪轻轻,竟然这么懂得经商之道,且思路如此清晰;确实就像少夫人所说的这样,两个方式各有利弊。” 张城府十分钦佩的看着夏楚,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具有这样成熟、远见的想法,懂得这么多的事情,一次次令他叹为观止。 等她再历练几年,想必在整个平城,甚至整个南方,遍地都会有她的产业的! 就连现在的傅仲傅老板,都比不上她的聪慧。 他以前也和其他人合作过,但即便是最亲的人、最好的朋友,也会因为分钱的事情而闹得不愉快;所以,自此以后,他很少再与人合作。 虽然,少夫人的为人他是信得过的,毕竟她在花花世界和一品锅都占有股份,就连傅老板都和她合作,他还担心什么呢! 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是绝对不想再和任何人合作了。 只能说道,“我比较倾向于第二种买断的方式,少夫人可以开个价。” 张城府会选择买断的方式,是夏楚早就想到的。 爵铭给她说过他的事迹,知道他以前和合伙人闹过不愉快,也被人坑过;想来是这辈子,都不会想再和人合作了。 想着便说道,“既然张园长让我开价,那我就直说了;按照平城现在的行情来看,一场普通的戏也就几十条大黄鱼,但若是一场好戏的话,价格就是几百条大黄鱼。” “现在张园长戏园里最红的一场戏,当时购入的价格是三百条大黄鱼;而我这的这部戏,我觉得,应该能引起不小的轰动;这样的话,这部戏的价格,不应该少于六百条大黄鱼。” “但是,我想和张园长长期合作,对于戏曲,我还有一些其他的想法,也有几个别的戏谱;所以,霸王别姬这场戏,我就给张园长一个友情价,五百条大黄鱼,您看怎么样?至于戏服,就当送给张园长了。” 听到夏楚这么说,张园长庆幸之中又带着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她竟然对平城和戏园的行情了解的这么清楚,连他戏园内最红的戏曲价格都打听到了。 同时也没想到,她给的价格中规中矩,甚至比他预计的还少了一些,丝毫没有趁火打劫的意思,不由得更加钦佩她的为人。 想到此,连忙兴奋地点头回应,“少夫人说的这个价格没有问题,合情合理,就按少夫人这么说的来;至于刚才少夫人说的其他的戏,又是什么戏?我很感兴趣,如果少夫人有了戏谱,一定要赶紧给我看一下。” 他十分好奇,她手中其他的戏谱会是什么样的? 虽然还没有看到,但光猜都能猜测到,一定也是不错的戏! 看着张城府迫不及待的样子,夏楚淡淡一笑“张园长别着急,等我把戏谱写完了,第一时间给您送去!” “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张城府心中十分激动,只要少夫人能把以后的戏,全给他庆春园,他也就不担心了! 不然,他真怕她去给了中和园;或者,在两个戏园内比对抬高价格。 不过想来,少夫人为人坦荡,既然这么说了,想必也没有去中和园的打算。 紧接着,张城府寒暄了几句就兴高采烈地离开了,既然已经谈妥了,那么今天傍晚这场戏就可以开场了,他要赶紧回去准备准备! 同时也说好了,三日之内他会把五百条大黄鱼送到她的家里。 临走之前张城府对着张婉若抱拳道谢,“夫人,那小的就告辞了,打扰您和少夫人了!” “张园长慢走。”张婉若眉眼含笑,别提此时心中有多高兴了。 看着张园长离开,连忙转眼看向夏楚,夸赞道,“楚儿,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擅长谈生意,霸王别姬这出戏能卖出这么好的价钱,据我了解,那些普通的小戏园一年都赚不了这么多呢!” 她叫夏楚来都督府谈论这件事情,也只是担心爵铭不在,怕她不懂生意上的事情,被人给骗了,现在看来,完全是她多想了! 她哪里是不懂生意上的事情,她完全就是一个生意场上的人儿啊! 看刚才那泰然自若谈论价钱的样子,真是令她刮目相看。 这谈论生意的手段,完全不像一个十五岁年纪的姑娘所拥有的;如果换做其他的同龄人,在这种情况下可能早就慌了神,能保持镇定就算心态不错了,哪里还会云淡风轻的谈论价钱。 第二百七十章 都督府遇爵锦怀 站在一侧的张妈亦是开口夸赞,“哎呀夏小姐,你可真让人大开眼界,随便写一个戏谱,都能顶得上别人干好几辈子的了!” 五百条大黄鱼,可不就是别人干几辈子也挣不到的钱么! 现在对于夏楚,张妈越来越佩服、越来越喜欢;她家少帅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一眼就能看上这么厉害的夏小姐。 这满平城的姑娘,再也找不到比夏小姐更通透的人儿了。 听到张婉若和张妈的夸赞,夏楚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些事情,我也不是特别懂,是爵铭和我说的!” 调查平城收购戏曲的价格,确实是爵铭帮她去调查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清楚庆春园收购戏曲的价格。 早在排练戏曲的那些日子,爵铭就已经给她调查好,而且,他们两人已经商议过这个价格了。 她今天,也只是直接说出来了而已,并不是临时发挥。 张婉若却是丝毫不信,“得了吧,就铭儿?镇镇场子还可以,谈生意,他可是一窍不通!” 她还能不知道爵铭,从小到大雷厉风行,想要什么直接掠夺就可以了;其实也不用掠夺,但凡他想要什么,只要他在那里一站,给别人一个冷冽的眼神,那些人都会心甘情愿的给他让出最大的利益。 哪里会像夏楚这样,还能婉转的谈论、协商。 这才是一个正正经经生意人的样子。 “真的是和爵铭一起讨论的,母亲,”见张婉若不信,夏楚也很无奈! 这个价格,还真是他们两个人一起谈论的! 也不好一直谈论这个话题,转身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小心翼翼的打开包着的鲜花,接着说道,“母亲,听爵铭说您喜欢插花,我今天正好路过花店就买了一些,您看看都还喜欢吗。” 看到夏楚这么贴心,张婉若顿时喜上眉梢,连声赞叹,“喜欢喜欢,特别喜欢!” 说着高兴地走到夏楚的旁边,坐在椅子上,拿起张妈早就准备好的剪刀,和她一起打开包装。 这么多的花,想必她都快把花店给搬空了吧! 说起爵铭,想到他已经离开两天了,有着隐隐的担忧,“也不知道铭儿到了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前线?路上顺不顺利?” 听到张婉若提起爵铭,夏楚也有些担忧。 这两天,她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自从知道爵铭要去前线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感觉,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按照上一次去前线地速度的话,想必明天应该能到了吧! 那么明天,她就在家安心等着他的电话吧! 趴在二楼栏杆上的爵锦怀,一只手拖着下巴,一只手对着栏杆轻轻的敲着,眼中潋滟着浓浓的兴趣。 他在早晨准备出门的时候,听到张婉若给夏楚打电话,说让她来都督府;听到她要来,那他还出去干什么! 外面的女人,哪有她这么有趣! 直到她到来了,他就直接站在二楼听她们在下面谈论事情,看到她刚才全程游刃有余商谈价格的模样,感觉十分有趣。 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在处理生意上的事情,竟然能这么泰然自若! 唔,这么好的女人,竟然是爵铭的,真是太不公平了,他也好想拥有。 此时夏楚那天早晨,穿着爵铭衬衣那魅惑的样子,还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想到此,舔了下上唇,薄唇勾起一抹邪笑!整理了下衬衣领子,口中吹着口哨,神情愉悦,转身下楼。 走到一楼处,看着坐在桌子旁的夏楚和张婉若,不禁眉毛一挑,佯装刚看到的样子,上前打招呼,“嫂子来了呀!” 听到声音,夏楚抬眼望去,见到爵锦怀,不由得眉头一皱,有些烦闷。 想起上次他偷偷的在桌子底下撩她的事情,感觉一丝厌恶。 但张婉若在,她又不能直接怼回去,只能轻哼一声,“嗯。” 听到夏楚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复,爵锦怀唇边的邪笑更甚,走到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伸手拿起桌子上摆放着一支玫瑰花,玩味一笑,“张妈,给我也拿把剪刀。” 听到爵锦怀说要剪刀,张婉若有些惊讶,“怀儿也要插花吗?” 以前,爵锦怀可是从来不做这种事情的,别说插花了,想在家里见到他一面都不容易,整天就知道出去玩女人! 今天他竟然到现在还在家里,而且还主动坐在凳子上,一起插花? 张婉若感觉有些惊讶,又有些奇怪。 “对啊!”爵锦怀邪魅的笑了下,转眼看向张婉若,眼神却是定格在夏楚的脸上,一脸认真的说道,“以前总见夫人插花,但是我没有亲手做过,今天看着这么多好看的花,忍不住也来学一学。” 说着转眼正大光明的看向夏楚,眨了下眼睛,揶揄道,“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嫂子你可一定要教给我啊!” 听到爵锦怀贱嗖嗖的话,夏楚紧皱眉头,直接拒绝,“其实,我也不会,只是想来和母亲学习一下。” 对于爵锦怀,夏楚十分反感;感觉她也太倒霉了,今天来都督府,就碰到了爵锦怀。 不是听说,他会整天出去玩女人不着家的么,怎么今天这么闲! 见夏楚这么说,爵锦怀顺势接口,“那如果我和嫂子有什么不会的地方,夫人你可是要指点一二啊!” 张婉若也没有听出爵锦怀的言外之意,直接点头,“好。” 就在这时,九姨太从楼上走了过来,看到夏楚、张婉若和爵锦怀正坐在客厅内摆弄鲜花,立即满脸堆笑打招呼,“呀,夏小姐来啦呀!” 快步走到桌子旁,看着满桌子的鲜花,不由得发出羡慕的赞叹,“还是夏小姐会疼人,知道夫人喜欢插花,今天就带了这么多的鲜花来,夫人,不介意我和您一起插花吧!” 看向九姨太,张婉若露出一个端庄典雅的笑容,“当然不介意,你来的正好,来一起整理一下!” 这么多的花,人少了一时半会还真不一定能整理完。 第二百七十一章 嫂子 你喜欢什么花 张婉若对于家里的几位姨太太,一开始也是介意的,但后来也就习惯了。 她们不主动招惹她,她也不会对她们怎么样的! 主要是她们害怕爵铭,从来不主动找茬! 而且,平常都督不在家里,她们还能陪着她解闷。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九姨太兴奋的坐在了凳子上,开始整理桌子上的花。 看着眼前这么多形形色色、姹紫嫣红的花朵,九姨太十分高兴。 平常她很无聊,不是喝茶就是出去看戏,今天能有人一起插花,感觉也很不错呢! 坐在夏楚的身边,爵锦怀拿着一支红色的玫瑰花,手指掰着玫瑰花上面的枝刺,薄唇勾着一抹坏笑。 想到什么,转眼看向夏楚,把手中玫瑰花放在鼻子前,深深的吸了一口玫瑰花的香气;顿时,一股浓郁清雅迷荡的甜香气息,涌入鼻息之间;闻起来令人心旷神,犹如恋人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使人陶醉不已。 眼神有些迷离,望着一旁的夏楚,从他坐在她身边,她都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 是害怕见到他?还是怕他再对她做些什么? 这怎么行,他可是为了她,专门留在家里没有出去的,她怎么能不和他说话! 有些郁闷,舌尖抵了下后槽牙,头往夏楚身边凑了一下,轻声询问,“嫂子,你喜欢什么花?” 见爵锦怀离自己近了些,夏楚眉头一皱,十分厌烦! 但是张婉若和九姨太在这里,也不好不搭理他,直接往一旁静悄悄的挪动了一下,直接回复,“我喜欢百合花。” 听到夏楚说喜欢百合花,一旁的张婉若笑着开口,“我也喜欢百合花,清新素雅、香气浓郁,闻着舒缓身心,放在卧室内,满屋子都是淡淡的百合香味,清秀袭人。” 见都谈论喜欢的品种,九姨太也顺势开口,“我喜欢牡丹花,雍容华贵。” 九姨太是一个特别张扬的女人,喜欢的东西都是张扬无比的;无论是穿戴,还是行为举止,让人一眼都能看出,她有着极大的野心! 对张婉若和九姨太的回答,爵锦怀不甚在意,依旧看着夏楚,舔了下嘴唇,戏谑道,“我喜欢玫瑰花,娇艳欲滴,热情似火;但是枝干上有许多枝刺,稍不注意就会被扎到;而我,喜欢一个个掰掉这枝干的枝刺,让它变得温顺。” 听到爵锦怀满怀深意的话,夏楚眉心紧拧,直接回复,“在你拔掉枝刺的时候,也会被上面的刺伤到吧!” 对于这个爵锦怀,她也是服气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贱的男人,一天天就知道撩女人! 而她,是他未来的嫂子,他还敢这么正大光明的开撩;如果不是张婉若和九姨太在,她一定会忍不住揍他的。 听到夏楚的话,爵锦怀眉毛一挑,调侃道,“这个我倒是不怕,伤了也就伤了,索性只是小伤,不碍事的!” “不过拔掉了枝刺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办法扎我了;这次是伤了,下次就伤不到了吧!” “……” 对于爵锦怀的说法,夏楚没有再回复,懒得搭理他! 见此,爵锦怀唇边勾着邪笑,指尖掰着枝干上的枝刺,神色愉悦。 直至过了一会儿,张婉若插好了一束花,直接抱着上了二楼,想放到自己的卧室里。 见张婉若离开了,九姨太看了眼一旁的爵锦怀,嗔怨道,“二爷,平常也不见你在家里,今天怎么这么闲,没有去找你那堆女人去。” 听到九姨太的话,爵锦怀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郁,长叹口气,一脸伤心,“最近我看上了一个女人,但是奈何她看不上我,所以,我现在对其他的女人没有任何兴趣!” 爵锦怀的话让九姨太十分惊讶,“呦,竟然还有看不上二爷的女人啊!那可真是稀奇了!” 在这整个平城,有哪个女人不对他趋之若鹜;竟然还有女人看不上他,九姨太想想就觉得惊讶! 爵锦怀却是唇边勾起一抹邪笑,冷哼了一声,转眼睨了眼夏楚,一脸郁闷,“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那么眼瞎,就是看不到我的好!” 他怎么说,也长得十分英俊吧!而且,还和爵铭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怎么她就能看得上爵铭,就是看不上他呢! 上次白萱萱可是被他一句话给撩的心神荡漾的,如果当时他不停止,估计都能对着他主动献身了。 唯独这个女人,总是对他冷冷的,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挫败! 听到爵锦怀这么说,九姨太顿时一愣,“二爷,听你这么说,好像还动了真心了!” 十分好奇,能看不上他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好好挫挫他的威风,让他整天就知道玩女人,现在栽了吧! 又极其惊讶,二爷这话中的意思,好像是动了真心了的! 真是难得啊!竟然有一天能见到他动真心,不容易! 九姨太的话让爵锦怀呆怔了一下,眉毛一挑,动心了吗? 他也只是觉得她有兴趣而已,再加上她是爵铭看上的女人,从小他就和爵铭不对付,所以,更想要撩到手了。 想到此,转眼看向夏楚,揶揄道,“嫂子,少帅离开了,你一定很想他吧!” 两人每次见面都你侬我侬的,这次分开,还一下子要分开很长时间,想必,两人一定互相惦记着对方吧! 而且,这次打仗,是顾南川偷偷去了前线,趁着他们基地没人镇守,直接发起了猛烈的进攻;还一改往日的轻浮,亲自披挂上阵,出手狠厉,军兵也个个勇猛无比,有一种势必要吞了他们基地的感觉。 其中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可是清楚的很! 以前顾南川哪里有这么大的动力,还不是因为他身边的这个女人! “……”夏楚没有理会爵锦怀,不想搭理他。 张婉若不在,她也懒得对着爵锦怀装,敛眉摆弄着手中的花,全当没有这个人。 见此,爵锦怀唇边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坏笑,也不再说话了,继续掰着手中玫瑰花的枝刺。 第二百七十二章 女人之间的话题 见爵锦怀在这里坐了快一上午了,九姨太眉头紧皱,面露不满,“二爷,你说你都在这呆了一上午了,插花是女人做的活儿,你一个大男人在这呆着,多尴尬啊!而且,我和夏小姐还有些女人的私密话想要说呢!” 听到九姨太的话,爵锦怀眉毛一挑,邪笑一声,“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女人间的话题,说不定我比你们懂得都多。” 这话他可不是吹的,女人间的问题,还没有他不知道的! 怎么说他也有了好多个女人,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女人,他都了解很多,不然,怎么可能轻易的把她们撩到手呢! “嘿嘿,”九姨太娇羞一笑,虽然知道爵锦怀是个不着调的,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在男人面前,这种方面的问题,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 见此,爵锦怀好心的放下手中的玫瑰花,起身伸了个懒腰,抬步走到厨房内去倒杯水,故意给两人留下了一点空间。 见爵锦怀走了,九姨太连忙询问,“夏小姐,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夏小姐。” 听到九姨太有问题要问自己,夏楚有些惊讶,“嗯?九姨太您说!” 她和九姨太并不熟悉,加上这次也就见了两面,说话的次数也不多,很好奇,九姨太会询问她什么问题。 “就是……” 九姨太顿了一下,转眼看了下四周,见没有人过来,头往夏楚的脸上凑去,小声询问,“我想问下夏小姐,少帅冰冷无情,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兴趣,却独独对夏小姐这么热情似火、情有独钟,还为了夏小姐说只娶一人,真是让人羡慕。” “你是有什么妙招吗?就是,让男人欲罢不能的那种妙招!” 她也只有二十一岁的年纪,非常向往爱情;但是被都督给看上了,只能嫁给了都督。 虽然嫁给都督之后都督待她极好,但是,都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娶一个姨太太了,担心到时候她就不会这么受宠了,很想在男女之事上动一下脑筋,让他多陪自己一些时间。 听到九姨太的话,夏楚脸色一红,轻咳一声,“这个,好像真没有,我和爵铭之间,我感觉很正常的!” 十分意外,九姨太竟然会问这种问题! “嗯?”九姨太有些不死心,继续问道,“那,平常都是你主动还是少帅主动?” 说完又想起什么,忙拍了下脑袋,语气笃定,“肯定是少帅主动,上次订婚是少帅偷偷安排,而且,还是还当场下跪求婚的,天哪,太羡慕了!” 说起这个,九姨太心中羡慕的泛酸,“我们少帅平常冰冷无情、拒人于千里之外,一到了夏小姐这里啊,瞬间就像是变了另一个人似的,真是羡慕夏小姐,想来,夏小姐一定有什么妙招,让少帅对你欲罢不能!” “而且……” 九姨太还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爵锦怀走了过来。 见到爵锦怀到来,九姨太也不好再说了,拿着剪刀认真修剪着花枝,打算做一束花放在卧室。 爵锦怀直接坐在夏楚的身边,倚着后面的椅子,看着一旁夏楚脸色微红修剪着花枝,也不知道刚才九姨太和她说了什么,脸红的那么厉害! 然而此时,八姨太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样子,一进客厅就直接朝楼梯口走了过去,想要上楼。 看到八姨太不同寻常的样子,九姨太急忙开口,“八姨太回来了,怎么这么魂不守舍的!” 听到九姨太的声音,八姨太停下脚步,转眼看向在桌子前坐着的三人,看到桌子上许多鲜花和夏楚,有些惊讶,“夏小姐来了啊!” 隐去心中的一丝焦躁,直接走到九姨太的身边坐下,伸手拿起桌子上一支玫瑰花,十分惊讶,“这么多的花?” “嗯嗯,”点头,九姨太笑着打趣道,“是啊,夏小姐知道夫人喜欢插花,就买了这么多的花,这有儿媳妇就是不一样了啊!有人陪着说话、也有人疼了;来,八姨太,我们一起插花吧,摆放在卧室里,增加一点浪漫的气息!” 听到九姨太的话,八姨太笑拿起桌子旁的剪刀,开始修剪起来,心里却是不能平静。 浪漫这个词,离她越来越远了。 想起刚才八姨太魂不守舍的样子,九姨太一脸好奇的询问,“你刚才是怎么了?感觉你魂不守舍的!” “没事儿,”八姨太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摇了摇头,并不想多说什么。 抬眼看向对面坐着的爵锦怀,有些惊讶,“二爷今天怎么在家?没有出去吗?“ 听到八姨太这么询问,爵锦怀露出一丝苦笑,“怎么我今天在家,都这么惊讶!” 他难道,以前没有在家里过么? 今天也就见了三个人,三个人都这么问自己? “没有,”轻轻摇头,八姨太解释道,“二爷以前不是整日都陪着你那些红粉知己么?我自从到都督府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二爷白天在家里过呢!” 这句话倒是真的,她自从嫁到了都督府,不仅白天很少见到爵锦怀,就连晚上,也是很少见到的。 他的那些女人,他都不会带到家里来的,一般都是在外面过夜! 想来如果要带到家里,都督也是不愿意的! 听到八姨太的话,爵锦怀唇边勾起一抹邪笑,手指摩擦着下巴,眼神迷离,“嗯,最近我找到了新的猎物,但是一直还没得手,我想着吊吊她的胃口。” 听到爵锦怀这么说,八姨太更惊讶了,“呀,竟然还有看不上二爷的女人,真是稀奇了!” 话音一落,九姨太噗嗤一笑,“八姨太,你这话和我刚才说的一模一样!” 看来,不止是她这么想,应该是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听到两人的对话,爵锦怀眸色一深。 在她们眼里,是所有的女人都会看上他么? 既然他怎么优秀,旁边的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眼瞎呢! 第二百七十三章 爵铭到达前线 想到此,爵锦怀没有说话,接着掰着玫瑰花枝上的枝刺,有种想要把所有的玫瑰花的枝刺全部抠了的冲动;见此,八姨太十分疑惑,再次询问,“二爷你为什么要把玫瑰花的枝刺都给去掉?” 说起这个,爵锦怀又来了兴趣,“因为玫瑰花上面的枝刺太扎人了,一点儿一点儿拔掉,才会有意思!” 就像是夏楚一样,如果她和别的女人一样温顺,就像是那天的白萱萱,他也是看不上她的。 只有这样,一身的刺,一碰就扎的生疼,他才感觉有兴趣不是! 爵锦怀意有所指的话,八姨太和九姨太听来一头雾水,没有再理会他,暗自琢磨着,不知道谁家的姑娘又要遭殃了。 夏楚在都督府一直呆到了傍晚才回家里,手中还抱着张婉若亲自插的几束花,说是让她放在她和她娘的卧室里,闻着香气睡眠也好些! 抱着几束花走进家门,夏雄兴奋的上前迎接,“楚儿,少帅刚才打电话了,让你回来立即给他回个电话!电话号码我放到桌子上了!” 听到夏雄的话,夏楚心下一喜,连忙把手中的几束花递给夏雄,快速跑进客厅,手包随便一扔,直接坐在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纸条,直接拨通上面的电话。 不消片刻,电话接起,爵铭冷冽的声音传来,“喂!” 听到爵铭的声音,夏楚放心了许多,“爵铭,你到前线了?” “嗯,”见是夏楚打的电话,爵铭对一旁站着的孙宾摆了摆手,孙宾立即转身离开了。 而后抱着电话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冷冽的脸上染满了笑意,明知故问,“刚才去都督府了?” “嗯,”点头,夏楚坐在沙发上,手指不自觉的绕着电话线,声音柔柔,“我今天买了许多鲜花,去陪母亲插花了!”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十分感动,夸赞道,“夫人真体贴,母亲一定很开心吧!” 他从小到大只知道母亲喜欢插花,但是从没有给她买过,也没有陪过她插过花;还是夏楚细心、体贴。 听着爵铭夸赞的话,夏楚脸色微红,轻轻点头,“嗯。” 母亲确实是很喜欢,这个她能看得出来。 而她和母亲两人之间的婆媳关系,竟然这么和谐,更让她觉得高兴! 刚和爵铭在一起那会儿,她最害怕的关系,就是婆媳关系! 没想到,竟然是她多想了! 想起什么,敛眉询问,“爵铭,你那边怎么样?” 她还是有些担心他!总是心神不宁的! “还好,”知道夏楚担心自己,爵铭柔声安抚,“没什么事儿,我会平安回去的,保证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你放心,不要多想!” “嗯,好,”夏楚点了点头,听到爵铭这样说,她也放心了不少。 坐在凳子上,听着电话里面夏楚的声音,爵铭冷冽的眸子染满了柔情,声音温柔,“楚儿,我想你了!” 才分开了两天,他就想她想到不行! 他一定要尽快处理好这这边的事情,赶快回去找她! “嗯,我也想你了!”夏楚咬了咬下唇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说,她在现代也活了二十五年,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怎么现在,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 听到夏楚说想自己了,爵铭唇边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想到离开前两人在她床上,她那么主动的情形,顿时感觉心潮澎湃。 喉结滚动,声音暗哑又富有磁性,“楚儿,等我回去了,你一定要再主动些啊!” 他喜欢她的主动! 如果能主动献身,那就更好了! 他可是一天都不想多等了的!但奈何,她的定力太强了,无论他怎么引诱,她都丝毫不退让!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的脸色红的更厉害了,这个爵铭,每次都这么无耻。 想起临走前那日的情形,感觉十分不好意思。 她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那么做了!当时她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做出那么丢人的事儿来! 见夏楚没有说话,爵铭都能想到她此时肯定是脸红的厉害,估计脖子都羞的变成粉色的了,嗤笑一声,戏谑道,“楚儿,你脸红了么!” “……” 对于爵铭的这个问题,夏楚十分无语;她脸红没脸红,还要专门给他说么! 直接否认,“没有!” 知道夏楚是骗他的,爵铭唇边的笑意更深了,直接点评,“口是心非!” 她是那种一句话就能脸红的人,想起临行前的画面,不脸红才怪呢! “。……” 夏楚被爵铭一句句调侃的话,气的不想说话。 这个爵铭,不打电话吧她会想他,他打电话吧,她还想揍他! 就知道整天撩拨自己! 紧接着,夏楚和爵铭说了些他离开这两天,她都在家做了些什么,都见了谁;叮嘱了下,让他注意安全、快去快回,然后就挂了电话。 知道他平安她也就放心了。 而后,拿起桌子上放着的那几束花,找了几个花瓶给摆放好,放在了客厅两束,她的卧室一束,徐蓉房间一束,就去洗洗睡了。 挂了电话,爵铭眸中闪过一丝深邃的狠厉,顾南川,这一次,我一定让你有来无回! 直接把电话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起身走到外面进行战略部署。 他们是今天中午到达的,由于顾南川到了前线搞的突然袭击;他们基地的军兵伤亡不小,而且,今天下午的时候已经打了一仗了。 由于这次并没有使用火药,所以结果和往常一样,打的难分难解。 然而,他手中现在还有几个上次剩下的火药,但是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动用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仅剩的火药,必须要使用在最关键的时刻。 现在顾南川那边已经停止了进攻,这边也需要好好的部署一下。 这次,他一定要杀了顾南川! 让他再也没有办法肖想夏楚! 一想到,夏楚被另外一个男人整天惦记着,他浑身上下的都隐忍着怒意。 第二百七十四章 顾南川对夏楚的执念 顾家军,指挥部。 顾南川和顾凌天商量着对策,前两日他们趁着爵铭和爵镇南不在的时候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本来是想一举攻克爵家军的基地,,但没想到即便是爵铭和爵镇南不在,这边的部署仍然十分严密。 他们从到了前线到现在,已经连续发起了八次进攻,但都没有攻克;而今天,本来是想着在爵铭和爵镇南还没有赶到之时,再次发起猛烈的进攻,势必拿下顾家军的基地。 本来今天下午那次进攻,是可以攻克的;但就在这个时候,爵铭和爵镇南赶到了,对方士气瞬间高涨,同时也带来了不少的军兵和枪支弹药,错失了攻克顾家军的最佳时机。 想到爵铭和爵镇南来了,顾南川深邃的眼眸泛着浓浓的冰寒和肃杀,一张脸孔越发阴沉,怒极攻心,咬牙切齿,“父亲,我建议,今晚继续进攻,在他们还没有完全部署好的时候,我们把所有的军兵和火力,全部对准他们的基地进行突破;不然,如果等他们明天部署好了,就更难攻克了。” 一旁的李正也附和道,“都督,少帅说的对,我们应该趁势发起新一轮的攻击,不然等明天爵铭和爵镇南部署好了战局,对我们的行事更不利。” 听到顾南川和李正的话,顾凌天点了点头,一双藏着锋锐的眼睛,流露出机警、智慧的神采,“对!我们必须要把握好战机,否则延误下去对我方十分不利。” 想到前几次的攻击,结合经验,继续说道,“前几次冲锋,我们都是想要从正面直接突击,以致于,我们的精锐部队和火力,都在敌人的眼前暴露无遗,他们防守起来十分有针对性。” “今晚上十点,我们准时发动总攻,不能让他们有丝毫的喘息之机。” 想到此,看向顾南川,眼神带着坚定,语气狠厉,“南川,你率领第十排军和第八排军兵,从正面直接突击。” “李副官带领着第五排军兵,从右侧的防御据点打开缺口,如果成功的话直接占领爵家军的军事基地;如果遭遇激烈抵抗的话,就率领军兵原路返回,去支援南川。” “赵师长带领第三排军兵从左侧的防御据点进行骚扰;记住,只是骚扰不能进行激烈的交锋,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分不清楚我们到底是从哪里进行的总攻,让他们应接不暇。” “同时,我会率领第二排军兵和第四排军兵,重点打击他们总部的防御据点,争取一举攻克爵家军!” “是父亲,” “是,都督。” 几人齐声附和,声音浑厚,中气十足。 紧接着,顾南川转身走了出去,直接朝着军兵的教练场走去,准备调派军兵;李正亦是跟着上前,有些不放心。 自从今日爵铭到来了之后,少帅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知道他对爵铭有着深深的怒意和杀意,李正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怕少帅会一时冲动,忍不住和爵铭决一死战。 若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少帅的,就是他李正了。 他从四岁起,就跟在少帅的左右;所以,每次少帅做什么事情,不用说,他都猜测得到。 唯一没有猜到的,就是少帅对夏小姐的爱! 猛烈、执着,甚至是有一种,为了她可以去死的信念! 一想到少帅对夏小姐那变态的执念,李正心中的担忧更甚。 最后还是忍不住劝谏道,“少帅,您要以北方为重,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 听到李正的话,顾南川停下脚步,抬眼看向前方! 一双阴鸷的锐眸迸发着嗜血的杀意,深邃冰冷的脸轮廓分明,下巴紧绷着,双拳紧握,杀气腾腾。 爵铭,这次我一定要除掉你。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可以给夏楚幸福! 而你,从一开始就是强迫她和你在一起,用各种霸道、狠厉的手段威胁她。 我只想要一个机会,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边,而不是每次都要偷偷摸摸的去抢! 如果有那么一个机会,相信她一定会被她感动,毕竟,他是真心爱她、疼她。 爵铭用霸道的手段把她留在身边,而他,却想要以柔情感化她! 想到此,顾南川目光陡然一寒,脸色发寒,直接朝着军兵的教练场走去。 见此,李正长叹口气,抬脚跟了上去;对发狠的少帅,十分担忧。 看着顾南川离开的身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杀气,顾凌天眉头紧皱。 这个时候的南川,浑身带着一股冲劲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猛烈!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想到爵铭和爵镇南已经到了前线,顾凌天眉头紧皱,有些担忧。 一直以来,他都和爵镇南两人打成平手,谁也占不到好处;但自从爵家军有了火药之后,战争胜利的天平开始向南方倾斜,如果不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打下南方,以后可就更难了;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疆土,可能就要断送在他的手里了。 所以,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与此同时,爵铭和爵镇南正在进行战略部署,看守前线的高团长报告近日来的近况,“禀告都督,顾家军从三天前到现在,对我方总计展开了八次进攻,都是从正面直接突击的,对我方的防御据点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坏。” “由于攻击发生的非常突然,我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左侧和右侧的防御据点受损严重,现在正在进行抢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与以往相比,顾家军这次进攻非常勇猛,尤其是冲锋的军兵,一个个就像是不怕死一样,只顾着往前冲。” “连日来的攻击,致使我们的军兵损失严重, 最外侧的五号和八号防御据点已经全军覆没,三号和七号防御据点也岌岌可危,还请少帅和都督定夺。” 听到高团长的话,爵镇南一脸阴沉,转眼看向爵铭,声音嘶哑,“铭儿,你怎么看?” 爵镇南深知本次顾家军不要命的打法,肯定是受了顾南川的鼓舞,所以想问一下爵铭的看法。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与顾南川对战 听到爵镇南的询问,爵铭剑眉紧皱,若有所思。 沉思了一会儿,直接开口,声音冰寒,“父亲,我觉得顾家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一定会想要趁着我们刚到这里,还没完全部署好军兵防御,再次发起攻击;而这次,他们想必会把所有的家底都拿出来,誓死一搏来,进攻猛烈!” “我认为,需要紧急构筑更坚固的防御据点,所有军兵轮流休息,二十四小时加强侦查;我坚信他们肯定会很快发动新一轮的攻击,所有军兵不能大意,都得打起一百倍的精神来。” “同时对各个军兵传达下去,我们此次带来了猛烈的枪支弹药,稍作调整以后会转守为攻,争取将顾家军消灭在阵前!” 听到爵铭的话,爵镇南点了点头,应声道,“对,就这么部署,调整好状态,反守为攻!” 爵铭预测的没错,顾凌天和顾南川并没有给他们太多调整的时间,战斗在晚上十点就突然打响了。 由于爵铭提前部署侦查的军兵,加倍的轮流观察,眼睛一眨不眨的,丝毫不敢懈怠;再加上,所有的军兵都因为少帅和都督的到来精神抖擞。 爵铭和爵镇南依然在指挥部商讨、部署着军兵防守、进攻的策略。 就在这时,孙宾快速走进了指挥部内,面色急切,“少帅、都督,在我方左侧的防御据点处,突然出现了顾家军队,他们轻装来袭,并没有重武器,已经在和我方交火了。” “由于敌方人数众多,左侧防御据点的白排长请求支援,请少帅和都督定夺!。”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眼中迸发着浓浓的冰寒,薄唇紧抿,脸色阴沉。 由于前几次顾南川都是从正面直接突击进攻,所以他把军兵和火力,重点部署在了总部的防御据点上;对于左侧防御据点的突袭,显然是准备不足。 还没想到对策,爵镇南却是直接开口,“从总部调遣一个排的兵力,增援左侧的防御据点!” “好的都督,”得到命令,孙宾转身快速走出了出去。 “等一下,”叫住孙宾,爵铭眼中闪着一丝疑惑,“你说左侧的顾家军没有重武器?” 听到爵铭这么询问,孙宾顿时一愣,连忙回复,“是的少帅。” 对于左侧的进攻没有重武器,他也感觉很疑惑;按说想要突破的话,肯定是需要重武器的! 敛眉沉思,爵铭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精光,冷声开口,“不要去增援左侧的防御据点,让白排长稳住阵型,不要出击,坚守阵地即可。” “我相信,这是顾家军的阴谋,真正的进攻不会这么雷声大雨点小。” 听到爵铭这样说,爵镇南眉头紧皱,点了点头,“铭儿说的有道理,顾凌天那个老狐狸,肯定是想要扰乱我们的部署,不能让他得逞,按照少帅的吩咐去做。” 该死,他刚才差点儿就上当了! “是,都督。”孙宾此时也明白了很多,直接快速转身走出去,安排防守部署去了。 还没走出屋子,就在这时,从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侦查兵,神色慌张,“少帅,都督,顾家军又打过来了,顾南川带领着军兵,从正面直接突击进攻。” “由于是突然袭击,而且火力非常凶猛,进攻十分猛烈,上来就把我们的一个据点给占领了。” 听到侦查兵的话,爵铭从一旁拿起枪支快步朝外走去,想要带着军兵上前迎战。 刚没走出屋子,总部防御据点的侦查兵快速跑了进来报告,“少帅、都督,总部的防御据点突然出现了大量的顾家军,疑似是顾凌天部队第二排军兵和第四排军兵,对方来势汹汹,进攻猛烈,我方被打的措手不及。” “而且,顾家军的最前面是我方被俘虏的军兵,如果我们反击的话,势必会打到自己人,还请少帅、都督定夺,要不要进行回击。” 听到这些报告的消息,爵镇南有些头痛。 顾凌天这个狡猾的老狐狸,竟然把他们被俘虏的军兵拿来当人肉盾牌,他们回击也不是,不回击也不是! 并没有思考太多时间,爵铭当机立断,下达命令,“下令总部立刻进行回击,我马上到总部进行指挥,这次他们把我方被俘虏的军兵当成人肉盾牌,想必依旧是想要从正面直接突击!让左侧防御据点的白排长坚守阵地,抽调两个排的军兵增援总部,我们要从总部,直接转守为攻!” 说完便拿着枪,快速走出了指挥部! 孙宾跟在后面,看着少帅冷冽的身影,比以往都要嗜血冷漠,想到顾南川这次不要命的进攻,不由得为少帅捏一把汗! 这次顾南川这么勇猛,想必都是为了夏小姐吧! 以前他都是隐藏实力,现在他想必是把他所有的实力都拿了出来! 而他也知道,少帅对顾南川的怒意和杀意很深;这次,两人想必都会拿出最大的实力去消灭对方。 只是,为何顾家军这次的进攻这么凶猛,就像是不怕死一样,一个劲儿的往前冲。 他们都没想到的是,顾家军之所以舍生忘死的冲锋,除了要为上次牺牲在火药下的兄弟们报仇,更重要的是,顾南川下达了巨额的悬赏令。 活捉或者直接射杀死爵铭和爵镇南的官兵,能得到一百条大黄鱼的赏赐;同时承诺会给高官封赏,只要哪个排的军兵突破了爵家军的防御据点,占领了所属的部队和军兵,他们的家人以及后代的子子孙孙,每月都可以固定从军政府领取薪金的优厚待遇。 在这样的疯狂诱惑下,有谁不是拼死往前、奋勇杀敌呢? 顾南川和爵铭两人打了一整夜也没分出个胜负来,一直到了次日早晨,两方都有些疲惫,暂停休战。 回到指挥部,爵铭一脸阴沉,他有想到这次顾南川是用尽了所有的实力,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勇猛。 这个顾南川,还真是小瞧了他。 来不及吃饭,爵铭在一旁开始再次做战事部署,这次,他要化被动为主动,不能再让顾南川取得先机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与顾南川决一死战 做好战事部署,爵铭直接带着军兵去主动攻击顾家军的基地去了,十分迫切。 此次战斗进行的非常惨烈,两方军兵你来我往持续战斗了三天三夜,爵铭和顾南川两人,来来往往进攻、防守了八次,也没分出个胜负,双方的死伤都非常惨重。 虽说是可以轮流休息,但是在战场上有谁敢踏实的睡觉和吃饭? 顾家军那些冲锋陷阵的军兵们,一开始都要发誓杀了爵铭和爵镇南的决心,随着战斗的惨烈和伤亡的增多,他们的斗志也开始慢慢消退了。 而爵家军的军兵,由于大多数是被突袭,主动进攻的次数比较少,再加上顾家军的冲锋军队个个就像是签了军令状一样,不要命的死冲猛打,爵家军的士兵们被动挨打的多,一直不能就行有效的反击。 而且,顾南川每次都是以环形包抄式出击,且每一次的进攻主线都不一样。 以至于,现在爵家军的军兵们,个个都有些疲累! 此时双方都已到了强弩之末,弹尽粮绝的地步。 指挥部,爵镇南一脸阴沉的看着爵铭,一双如鹰的眼睛庄严冷峻,横眉竖眼,满脸怒意,“爵铭,这就是你优柔寡断、儿女情长的结果;如果你带着夏楚来的话,我们会打的这么难分伯仲?会打的这么疲累?” “有了火药,顾家军顷刻就能被我们攻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方都在垂死挣扎。” 听到爵镇南的话,爵铭眸色冰寒,面色冷寂。 即使是到了现在,他依然不后悔没有带夏楚来。 他打仗,不需要一个女人来帮他,他只要她安心在家等着他回去即可。 连续打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分出胜负,每次都是以平局收场,爵铭心中升起一股烦躁之意。 敛眉,想到什么,直接带着孙宾继续出去部署战事去了。 他就不信了,他会攻克不了顾家军,打败不了顾南川! 其实,顾南川和顾凌天两人治军有方,纪律严明,手下的军兵都是久经沙场的;不然就不会和爵镇南打了十几年了,一直都是势均力敌的状态。 而爵铭也知道,唯一能攻克对方的就是火药。 抬步走到外面,想到顾南川,爵铭脸上露出一丝阴狠之色。 直接部署了一下战事,便带着三个排的军兵,朝着顾家军的方向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然而此时,顾南川亦是如此,已经连续打了三天三夜了,丝毫没有进步,顾南川也难掩心中的烦躁,同时也带着一部分的军兵朝着爵家军的方向发起进攻。 两方的军队在南北交界处相遇。 大老远看到对方的军队,所有军兵连忙趴到一旁的草丛边闪躲了起来,而后慢慢往前爬行,直至距离越来越近,两方同时开枪。 看着不远处的顾南川,爵铭脸色阴沉,眸色冰寒,握紧手中的手枪,对着不远处的顾南川开枪。 顾南川立即闪躲,而后朝着爵铭开枪反击。 …… 战事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双方已经弹尽枪绝;见这次又是平局,爵铭忍不住怒骂。 “操……” 每次都是平局的形势,让爵铭对自己一直以来引以自傲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他以为,攻克顾南川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此时显然事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顾南川隐藏的实力,比他知道的还要强些! 然而这时,顾南川也忍受不了了,直接朝上伸手,手枪对着天空空开几枪。 “砰砰砰— —” 直至没有了子弹,把手中的枪往地上一扔,看着对面不远处的爵铭,脸上带着嗜血的杀意,“爵铭,今日,我们就进行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听到顾南川的话,爵铭脸色阴沉,神色冰寒,目色陡然一冷。 “砰砰砰— —” 亦是拿起手中的枪,对着天空空开几枪,直至弹尽,朝地上狠狠一扔,声音凉薄狠厉。 “好,顾南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紧接着,两人让两方军队都退后了十米,同时一脸阴沉的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直至走到交界线的边境墙前站定,看着对方,眼中的杀意乍现,恨不得把对方直接吞入果腹、抽皮扒筋。 看着与自己同样英俊的顾南川,想起那些日子他和夏楚在一起的种种,爵铭不禁双拳紧握,青筋毕露。 薄唇微勾,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顾南川,今日,我就让你有来无回,再也没有办法肖想我的女人!” 听到爵铭的话,顾南川亦是脸色阴沉。 想起那天看到报纸上他对夏楚求婚,两人热情相拥的画面,心中的一股醋意涌上心头,亦是紧握拳头,用力到骨节泛白。 横眉冷对,咬牙切齿,“爵铭,今日,今天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拳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话音一落,两人猛地朝着对方同时发起攻击,单脚同时踢向对方的腹部,却同时被对方给阻拦住,踢到对方的腿上,而后同时被对方的力气击退了几步。 站定脚跟,见第一次出手又是平局,爵铭顿时眸色阴郁,再次紧握拳头,迅速出手,朝着顾南川攻去。 爵铭此次作为进攻的一方,步步紧逼,出拳的动作狠戾而快速,带着浓浓的杀意,拳头朝着顾南川的脸上打去。 而顾南川被爵铭逼的连连后退,躲开他的进攻,同时趁机出脚,朝着爵铭的腹部猛地用力踢去。 爵铭直接用胳膊挡住了顾南川踢来的腿,两人再次被对方的蛮力逼退几步。 见此,顾南川狠狠的咬着银牙,紧紧攥了下拳头,主动朝着爵铭出手,动作迅速猛烈,直接朝着爵铭的脸上迅速出击。 爵铭伸出左边的胳膊肘部用力抵挡,右手握拳朝着顾南川的脸上猛地打去。 而顾南川同时出手,右拳朝着爵铭脸上打去,却在被爵铭抵挡住的时候,迅速换成了左拳,直接朝着爵铭的脸上狠狠的猛砸了上去。 两人几乎同时打到对方脸上,被猛烈的力道打退了几步。 站定脚步,爵铭伸出拇指,慢慢擦掉嘴唇上的鲜血,动作邪肆嗜血。 而顾南川的嘴角也溢出了一口鲜血,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残余的血迹,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之色,像是一个吸血鬼伯爵,邪魅高贵。 第二百七十七章 决战 两败俱伤 紧咬牙关,顾南川双手再次握拳,一双阴鸷眼睛紧紧盯着爵铭,有种想要直接打爆他脑袋的冲动! 真是可恶,竟然,会打的这么难分伯仲、旗鼓相当。 看着此时的顾南川,爵铭眼神冰冷,瞳孔紧缩,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顾南川,就算你再挣扎,她现在也是我的女人!她爱我,我们两个已经订婚了,还有两个多月,就要成婚了!你没有任何的机会了;而且……” 想到什么,爵铭冰冷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的阴厉,“我也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就连肖想,也不可以!” 听到爵铭的话,顾南川眸色一闪,嗜血的眼眸泛着猩红,薄唇紧抿,嘴角微微扬起一个邪气的笑容,慵懒的嗓音带着轻佻的语气。 “爵铭,你和她也就认识的早,如果是我先认识她,绝对没有你的机会。” “你可记得,你当初是用什么方法把她给逼回去的;难道,你就不觉得,她和你在一起是被逼无奈的,只是因为你拿着她爹娘胁迫她,她才委曲求全和你在一起的!” 顾南川的话让爵铭眉头紧锁,心下猛地颤动! 当初,他确实是用了非正常的手段逼着她回来的,她那个时候,也肯定是被他逼的没有办法了,才会和他在一起的。 但是这又怎么样,最后,她不还是爱上了他。 过程有那么重要么,结果是他想要的就行。 冷笑一声,眸色阴鸷又隐忍,“就算一开始是被我逼的,也不能掩盖她现在爱上我的事实!” 听到爵铭的话,顾南川黑眸一深,眼神狠厉,声音冷冽嗜血,“那我倒要看看,如果你死了,她还怎么爱你!” 话音一落,顾南川直接再次握拳朝着爵铭出手攻击。 几乎是在顾南川拳头逼近的时候,爵铭直接伸手握住他的拳头,一个用力猛地一拉,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直接用力,狠狠的把顾南川直接砸在了地上;动作快、狠、准。 顾南川背部着地,疼的拧眉。 还不待他缓和过来,爵铭伸手将他给扯了起来,单手紧握成拳,重重的砸在他肚子上,疼得顾南川倒吸了一口凉气。 咬牙切齿,双手对着爵铭的双肩猛地一抓,直接用力,用同样的方式给了爵铭一个过肩摔,把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同时出手,对着他的胸口狠狠的砸了上去,力道极大,直接把爵铭给砸出了一口鲜血。 见此,顾南川趁机再次出手,朝着爵铭的胸口连续出拳攻击。 爵铭直接双手用力,一把抓住顾南川的肩膀,猛地翻身把顾南川给摁在地上,伸手朝着顾南川的胸口,亦是猛地给了他一拳;同时再次握拳,迅速朝着顾南川的太阳穴用力击去。 顾南川被打的吐了一口鲜血,见到爵铭再次出手,直接伸手包裹住他击来的拳头,双脚直接攀在爵铭的身上,用力翻身,想要把爵铭给压下去。 爵铭却是提前猜到了他的动作,直接单脚对着他的腹部猛地踢了一脚,退后一步。 顾南川亦是同时翻转起身,在爵铭退后的时候,快速伸手抱住爵铭的肩膀,抬脚,膝盖微微弯曲向上,直接砸中他的胸口。 而同时,爵铭的手肘一个微倾,重重的砸在顾南川的脸上。 两人被对方力道同时再次击退了几步,爵铭却是直接出手,抓住顾南川的肩膀,再次用力将人摔在地上,伸脚朝着顾南川的头上用力踩去。 见此,顾南川双眼猛地一缩,双手用力,在地方滚了两下,而后直接站起,双拳紧握,青筋毕露。 如果刚才那一下被爵铭给踩到头上,估计他的脑浆都要爆了! 想到此,脸上的阴狠之色更甚。 就在这是,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枪声,两人转眼望去,见顾凌天和爵镇南同时带着军兵赶来支援,撕杀呐喊声不绝于耳。 而此时,两人都还没有分出胜负。 十分不甘心,同时再次朝对方出手! 爵铭先发制人,拳头迅速直接朝着顾南川的面部击去,顾南川低头灵巧躲过,同时左腿弯膝,右腿迅速横扫对面爵铭的双腿。 爵铭被打了一个正着,但并没有阻挡退后的意思,让顾南川的腿将他扫倒;同时迅速上前,伸手朝着顾南川的肩膀猛地出击。 两人直接倒地,爵铭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直接转身骑在顾南川的身上,将他以乘骑方式控制住。 紧握拳头,满脸狠厉,拳头像暴风骤雨般打向顾南川,周身散发出浓重的杀意。 见自己处于下风了,顾南川反应迅速,翻身躲过爵铭的拳头,逃过一劫。 爵铭气势如虹,打算乘胜追击不给顾南川喘息的机会。 只见爵铭伸出长腿,朝着顾南川的头部狠狠的踢了一脚,接着再次出击,朝着顾南川的胸口重重的踢了一脚,动作狠厉决绝、毫不拖泥带水。 被爵铭连续打中,且力道极大;顾南川再好的身体素质也受不了,生生的退后了几步;捂着胸口,险些站不住脚。 见顾南川处于劣势,爵铭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迅速出手,乘胜追击,朝着他的胸口猛地攻去,想要给他致命一击。 顾南川眉头紧皱并没有阻拦,故意诱敌,满脸阴狠,生生的受了爵铭这一拳。 同时,以腾空膝击的方式,直接弯膝,狠狠的顶在了爵铭的胸口;手肘也一齐用力,朝着爵铭的头上狠狠的砸了一拳,周身气场强大,压迫感十足。 爵铭被猛击到头部,瞬间感觉头晕目眩,眼神迷离;一股鲜血顺着脸庞流了下来,看起来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目光狰狞、面容阴冷恐怖。 站定脚步,猛甩了下头颅,爵铭伸出胳膊迅速擦了下头上的鲜血,虽然感觉脑袋发涨,但依旧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顾南川,神色冷寂阴鸷,冷冽的脸上布满了肃杀之意。 而顾南川也好不到哪里去,被爵铭两次击中胸口,且力道极大,感觉胸口的肋骨像是被打断了似的。 紧紧捂着胸口的地方,站定的脚步,有些力不从心。 第二百七十八章 顾凌天死了 显然,即使是两人都拼尽了全力,依旧是难分胜负的局面。 两人看着对方都急红了眼,同时再次出手,迅速出拳,朝着对方再次攻击。 就在这时,顾凌天被人掩护着到了交界线边境墙处,直接朝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中间猛踹,把两人分了开来。 顾凌天上前一把抓住顾南川的胳膊,气的脸色铁青,疾言厉色,“南川,快走。” 他们两个这样打到什么时候,都是分不出胜负的。 顾南川却是推阻不想离开,面色狠厉,双目猩红,“父亲,我今天一定要杀了爵铭。” 错过了这次机会,怕是很难再找到机会这么和他搏斗了! “哼,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爵铭冷哼一声,直接握拳再次朝着顾南川出手。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爵镇南拿起手中的火药,朝着掩护着顾凌天的李正和十几个军兵扔了过去。 杀了掩护顾凌天的这些军兵,他还怕杀不了顾凌天? 只是,这次是他第一次使用火药,并没有控制好力度,没有扔到一旁的李正和军兵的身上,而是直接砸到了交界线的边境墙上。 更没有料到的是,交界线的边境墙由于年久失修摇摇欲坠,当火药撞击到边境墙的背部,倏地发生了爆炸,那边境墙直接被炸坏了,倒在边境墙下面的爵铭、顾南川和顾凌天的身上。 见此,爵镇南一脸惊慌,急忙大叫,“爵铭!” 看向倒下来的边境墙,顾凌天瞳孔猛地一缩,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伸手一把抱住顾南川把他压在了身下,当成了人肉盾牌。 而爵铭,迅速转身想要逃开,但还没有跑开,就被边境墙直接砸到了身上! “砰— —” 听到爆炸声,看到边境墙倒了下来,众人惊呼,顾不得开枪厮杀,直接跑向边境墙下面去救自家的少帅。 近距离的李正见此,连忙上前去找被边境墙压在底下的顾凌天和顾南川。 不消片刻就把两人给找了出来,顾南川由于是被顾凌天压在了身下,身上除了和爵铭打斗的时候,受到的那些伤之外,身上仅仅加了一些轻伤。 而顾凌天,浑身是血,身上瘫软,想来很多地方被砸骨折了,已经晕死了过去。 看着浑身是血的顾凌天,顾南川茫然若失,惊慌大叫,“父亲,父亲……” 见此,李正等人连忙抬着顾凌天,朝着顾家军基地的方向跑去。 顾南川脸上也露出难得的惊慌、担忧,也顾不得一旁的爵铭,跟着被抬着的顾凌天,朝着顾家军的基地跑去,“父亲,父亲……” 而爵镇南、孙宾带着人快速赶到了边境墙处,翻找着被边境墙压在下面爵铭。 待找到爵铭的时候,此时他头上已经染满了鲜血。 爵镇南顿时慌了神,厉声大吼,“爵铭!” 十分后悔,他刚才不应该扔火药的! 孙宾也极其害怕,他从小跟在少帅的身边,什么厮杀场面没有见过,然而这次,是他第一次见到少帅受到这么大的伤。 那满脸的鲜血,吓得他双腿打颤。 反应过来,连忙快速抬起,朝着爵家军基地的方向跑去,神色慌张。 待到了休息室,连忙找了军医过来,军医迅速上前查看伤势。 全身检查了一番之后,见除了后背上有轻微的骨裂,其他都是些皮外伤,心下放松了些。 立即说明情况,“都督请放心,少帅只是脑袋上被砸的这一下有些严重,后背有轻微的骨裂,其他的全部都是皮外伤;少帅身强体壮,后背的骨裂只需要安心静养、不要动怒,就不碍事的。” “至于头部被砸的这一下,只有等少帅醒过来,才能查看具体到底有没有伤到脑子。” 听到军医这么说,顾凌天放心了许多。 看着在床上躺着浑身是血的爵铭,十分伤心。 刚才他见他被边境墙砸到,心中害怕、担忧极了。 如果爵铭真的出了意外,不但爵锦怀没有能力率领军兵,手底下更是没有任何一个军官,有能力、有实力带领爵家军的。 到时候不单是自己,就连整个南方都有可能被顾南川父子攻克。 失去爵铭就意味着离失去整个南方不远了,他能不失魂落魄、六神无主吗! 想到此,立即传令,“马上打探顾南川父子的消息,看他们伤势如何,一有消息立刻报告!” “是,都督。” 军兵得到命令,直接转身跑了出去,安排人打探消息去了。 当顾南川和顾凌天到达基地之后,军医迅速上来查看伤势,见顾凌天身上伤势众多,后背的骨头被砸的肋骨断了,胳膊、腿也都压断了,伤势十分严重。 然而此时,顾凌天悠悠转醒,看着一旁满脸着急的顾南川,感到他的伤心和恐惧,不由得伸手,摸向他带着青紫伤痕的脸。 轻声说道,“南川,如果,爵镇南的手中有火药的话,你就立即撤退;必要情况下,可以假意求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因为他们有了火药,我们就没有办法和他抗衡。” “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那个叫夏楚的女人;如果,你有能力、有信心的话,就得到她,让她为你所用;如果不行,你就杀了她!” 听到顾凌天的话,顾南川一脸伤心,眼中泪水滑落了下来,十分懊悔,“父亲,对不起,都是为了救我,对不起……”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父亲也不会被砸伤,都是因为他! 此时顾南川心中特别后悔,他不应该那么冲动的,父亲让他离开的时候,他应该直接离开的,而不是为了逞强,在那里与爵铭誓死搏斗。 听到顾南川懊悔的话,顾凌天摇了摇头,安慰道,“不要哭,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是父亲的骄傲;只是以后,千万不要再意气用事了,不要太在意儿女情长。” 顾南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父亲,我听你的,父亲你要挺住……” 只要父亲好好的,他以后都听他的,再也不忤逆他了! 只要父亲好好的就可以! 这个世界上,他只有父亲一个亲人了! 伸手擦了擦顾南川脸上的泪水,顾凌天感慨万千,“南川,父亲不能再陪着你了,你以后的路都要靠你自己了,以后,千万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说完手便慢慢放了下去,眼睛也缓缓闭上。 见此,顾南川痛声大哭,悲痛欲绝,“父亲,父亲……” 第二百七十九章 噩梦萦绕 平城。 夏楚端坐在沙发上等着爵铭的电话,但是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有些纳闷。 前几天,爵铭无论早晚都会给她打电话的,他说前线战事比较忙,一有时间就会给她打过来,虽然每次打电话都是傍晚的时候;有的时候会早一两个小时打过来,有的时候会晚一两个小时打过来,但是从来没有不打过。 抬眼看向墙上的壁钟,见都已经十一点了,拧眉想了想,也不打算再等了。 把手中的抱枕直接放在沙发上,起身打着哈欠朝着楼梯走去,准备回房间睡觉。 应该是爵铭太忙了没时间打电话,而她也不想主动打电话给他,怕打扰到他了! 回到房间洗了洗就上床睡了。 午夜梦回,夏楚的神思游转到了前线的战事上。 血红的晚霞在渐渐消退,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染满地,满地的尸体被随意丢弃着,有几个尸体的长枪依然被紧握在手里,做出开枪的手势。 “咕咕— —” 天空中盘旋着几只秃鹫,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叫声,响遏行云。 一阵阵阴风刮起,似乎要唤醒死去的灵魂。 爵铭和顾南川站在满地的尸体中间,死死对峙着,鲜血染满了两个人的军装,没有任何一方主动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主动冲杀;就象两只凶猛野兽,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对方,眼中满是阴沉的冷漠和狠厉。 看着爵铭冰冷嗜血的神色,夏楚失声大喊,“爵铭,爵铭……” 可是,即使是夏楚用尽全力,也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想要抬脚往前跑去,脚像是被镶嵌在了地上一样,挪动不了半分。 看着不远处爵铭依旧和顾南川对峙着,两个人的眼中已经染满了猩红的怒色,恨不得把对方直接给撕碎了一样,就这么怒视着对方。 就在夏楚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怒视,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两人同时手中的枪对准了对方的心脏,扣起扳机,朝着对方开枪。 “砰— —” 两声枪响由于开枪的时间一致,混合在了一起,虽然是开的两枪,但是听起来,就像是开的一枪。 只是,本来挺直站立着的两人,同时向后方倒了下去。 见此,夏楚厉声大叫,“爵铭,爵铭……” “爵铭,爵铭……” 夏楚猛地睁眼,嘴里大叫着爵铭的名字,此时已经满头大汗,浑身颤栗。 抬眼看着头顶上的白墙,全身无法动弹,想喊也喊不出来,好像胸口被什么压着似的。 眉头紧皱,闭眼休息了一会儿,缓和了下状态,慢慢起身坐起。 看着自己身处在熟悉的房间内,夏楚长吁口气。 原来,是在做梦啊…… 抬眸看向墙上的壁钟,见已经九点了,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掀开薄被起身走到洗手间内去冲澡。 想起昨晚的梦,依旧心有余悸,惴惴不安。 洗完澡,夏楚直接下楼随便吃了些饭,就上床补眠去了。 昨晚做了一夜的噩梦,现在她感觉身体非常疲惫。 倒在床上,闭眼想着昨夜的那个噩梦,梦中的景象现在还萦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想到当时的场景,夏楚伸手摸了摸胸口的地方,感觉心脏揪疼的厉害。 敛眉,心里有些担忧,总感觉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就在床上干躺着闭眼休息了。 一直到了傍晚的时候,起身坐起,走在沙发上继续等待着爵铭的电话。 昨天的时候他没有给自己打电话,今天,想必会打的吧! 只是,夏楚一直等到了晚上十二点,还是没有接到爵铭的电话;眉头紧皱,心中的那股担忧更深了。 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依然没有接到爵铭电话的夏楚,终于忍不住了。 拿起电话拨通爵铭那边的电话,手指紧握着电话线,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 电话响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有人接。 然而,没有人接电话,让夏楚更加担心了。 一开始到前线的时候,前三天,爵铭每天都会给她打一个电话,无论早晚。 而且,他走前也对她承诺过,会每天给她打电话的! 但是,现在已经连续三天了,他都没有给她打电话。 她也不是缠着他,只是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想听到他安全的消息而已。 就在夏楚想要挂断的时候,电话忽然接通了,一个有些熟悉声音传了过来,“喂!” 听到不是爵铭的声音,夏楚有些懵,“那个,爵铭在吗?” 接电话的孙宾,听到夏楚的声音,转眼看向一旁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少帅,抿唇,语气故作轻松,“是夏小姐啊,我是孙宾,少帅现在在忙,前线打仗战事吃紧,夏小姐有事儿吗?” 想必,少帅也不希望夏小姐担心他吧! 听到是孙宾,夏楚也放松了很多,“孙副官啊,没事儿,我就是想问问前线现在怎么样了!” 既然孙宾都没事儿,想必爵铭也不会有事儿的! 毕竟,孙宾是整天跟在爵铭身边的,而且他的语气还那么轻松。 知道夏楚询问前线的情况是幌子,主要还是担心少帅;孙宾咬了下银牙,语气骄傲,“夏小姐你不用担心,前线的战事虽然吃紧,但是我方一直占据优势,士兵们斗志高昂,相信在少帅的带领下,我们很快就能取得胜利,击退顾家军了!” “而且,少帅那么厉害,肯定会平安回去的,夏小姐你只要在家里安心等待着就行了!” 在离开前,少帅可就是这样对夏小姐这样说的,只要夏小姐在家里安心等待他回去就行了。 那么,他现在必须安抚好夏小姐,不能让她察觉到了什么,以免担忧的茶不思饭不想的! 那样的话,少帅醒来了,肯定不会饶了他的。 “嗯,那就好,”得到了孙宾肯定的回答,夏楚心中的担忧逐渐消失了,唇边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你帮我转告他,让他好好休息,小心些!如果太忙的话,就不用给我打电话了。” 知道他在前线肯定很忙,只要能知道他平安,不需要天天给她打电话的! “好的夏小姐,我一定会如实转达给少帅您的意思!”孙宾连忙应声。 而后,夏楚继续叮嘱了几声就挂断了电话。 知道爵铭平安,夏楚这几天一直紧张的心也就放下了,起身,哼着小曲儿上楼睡觉去了。 第二百八十章 来舞厅找茬的男人 前线,休息室内。 挂了电话,孙宾一脸忧愁的看着在床上躺着的少帅,眉头紧皱,满脸担忧。 少帅已经昏迷了三天了,怎么还不醒来啊! 军医说了只是皮外伤而已,没有什么大碍的,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想到那日少帅被边境墙压倒的那一幕,孙宾到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还好少帅没有什么大碍,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夫人还有夏小姐解释。 由于爵铭此时昏迷不醒,爵镇南也没有再继续打仗的心思了。 更何况,现在也没有了火药,就算是打,也只能是个平手。 而且,顾南川那边也没有主动发起攻击。 上次边境墙倒塌了之后,也不知道顾凌天怎么样了! 他们的消息封锁的很严密,丝毫探测不到一丝口风。 想必,也受了很重的伤吧! 想到受了重伤的顾凌天,爵镇南有些感慨。 他们两个打了一辈子了,不仅仅是敌人,更像是可敬的对手。 第二天早晨,知道爵铭没事儿,只是太忙了没有时间打电话而已,夏楚也不再多想了,直接去了舞厅。 因为在家里天天呆着没事儿干,她会忍不住胡思乱想,忍不住会担心他! 而且,她已经连续十天没有去舞厅了,是该去看看了。 此时,舞厅内,爵锦怀朝着一旁的卫生间走去。 刚走到卫生间的门口,还没来得及伸手推开门,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紧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工作服,头发柔顺的披在肩上,一张小脸清秀可人。 见到女人,爵锦怀不由得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直接上前拦住,语气轻佻,“美女,你在这里上班啊!叫什么名字?” 这个女人,去掉这张小脸,光看身材和发型,一眼看着怎么有那么点儿像夏楚! 自从在都督府见过她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她了,爵锦怀脸色有些难堪。 他每天都来舞厅跳舞、喝酒,已经连续三天了,都没有见到她! 想来个偶遇都不行! 被堵住的赵琳琳抬眼看到爵锦怀,吓得立马睁大了眼睛,“二,二爷!” 十分害怕,她怎么碰到了二爷了! 想到刚才在卫生间吐的稀里哗啦的,也不知道二爷听到了没有。 “嗯?” 看到女人忽然睁大的眼睛,爵锦怀眉头一皱,有些纳闷。 他长得有那么恐怖么,看到他吓成这样。 薄唇勾起一抹邪笑,再次开口询问,“美女,叫什么名字?晚上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听到爵锦怀的话,赵琳琳心下一痛,眼神暗淡。 二爷看来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这才过了一个多月,就把她给忘记了! 想起一个月前的情形,赵琳琳忍不住想要落泪! 一个月前,二爷来到舞厅内,她去给他送果盘的时候,他看到她也不知道想到了谁,直接露出了一丝惊喜的眼神,而后上前就拉着她的手,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告诉他,她叫赵琳琳。 随后二爷就说,晚上一起去吃饭! 当时她不愿意,但最后还是没有耐得住他的柔情攻势。 他说他喜欢她,见她第一眼就觉得她特别清纯,一时心动,她就和他一起去吃了饭。 吃完饭又被哄骗到了旅馆内,把自己交给了他。 本来,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虽然他以前身边有很多的女人,但是他说了,任何女人都不及她清纯。 可谁知道,当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就直接给了她一粒药和一条小黄鱼,让她把药吃了,忘记昨晚的事情。 当时她有些懵,特别惊讶,二爷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昨天晚上他不是这样的! 但是,她还没说什么,他就直接说道,“怎么?还不肯吃药?难不成,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嫁给我做姨太太?” 听到他明嘲暗讽的话,赵琳琳就明白了;他昨天只是在骗她的而已,是在玩弄她。 看了眼手中的药和一条小黄鱼,想到最近她娘的病,虽然心中伤心,但最终还是把药吃了,那一条小黄也留下了。 她没有办法,她母亲的病已经拖了很久了,必须赶紧治疗,不然就回天乏力了。 看着赵琳琳把药吃完,爵锦怀直接转身离开了,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就像昨天晚上说那一堆情话的并不是他一样。 坐在床上,看着手中的那条小黄鱼,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是她太傻了,二爷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她? 但她是过敏体质,从小就对药物过敏,以前每次生病的时候,她都是直接挺过去不敢吃药的! 所以当他刚一离开,她就忍不住恶心,最后药丸给吐了出来。 看着手中的药丸,感觉很心塞。 想着要不要去再买一颗,但回到家里之后,就只顾着给她娘看病了,也没有时间去买药,最后,慢慢忘记了这件事情,想着只有那么一次,应该不会怀孕的。 可是,一个星期前,她该来月事儿的时候迟迟没来,后来就觉得有些恶心,去医院看了才知道,她竟然怀孕了。 有些害怕、有些惊恐。 她也就十六岁的年纪,还没有嫁人,家里还有病重的娘,她怎么能怀孕? 但她又不忍心把孩子给打掉! 以致于,刚才在上班的时候,她有些反胃,所以跑卫生间去吐了。 看着眼前的赵琳琳神思飘远了,爵锦怀不禁眉头紧皱,有些反感。 他问她叫什么名字,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她怎么这么个表情!看着十分委屈的样子! 虽然她的身材和发型有些像夏楚,但也这张脸还是有些差强人意;即使是一样的清纯,但脸上没有属于夏楚的傲慢、自信。 想到此,眼中露出一丝嫌恶,直接转身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 想起夏楚,不由得怒火中烧。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来这里三天都没有遇到她,如果她再不来,他就直接去她家里找她了! 爵铭离开的这些日子,他势必要把她给撩到手;不然等爵铭来了,哪里还有他撩她的机会。 看着爵锦怀离开的身影,赵琳琳眼中的泪水刷的流了下来。 她还指望什么呢,二爷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一厢情愿而已。 顿时,一股恶心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想到爵锦怀还在卫生间里面,连忙朝着里面的另一个卫生间跑去。 第二百八十一章 舞厅碰到爵锦怀 当爵锦怀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赵琳琳的身影了,也没有太过在意,直接抬步朝着舞厅的大厅走了过去。 这几天,他感觉自己都魔怔了,十分急切的想要见到夏楚。 想着她在都督府和张城府谈论合作的游刃有余、沉稳大气。 想着她上次在电影院,和爵铭两个人热情相拥的画面。 想着她那次穿着爵铭衬衣魅惑的样子。 想着想着,就想要把她抱在怀里狠狠的蹂躏! 这个该死的女人,实在是可恶,竟然能让他这么牵肠挂肚的。 就在这时,两辆黑色庞蒂克轿车停在了舞厅的门口,夏楚从车上走下来,张排长紧跟着保护在她的身边,后面车里跟着的五个军兵依旧在车里等着。 他们每个人都挂着长枪,如果走进舞厅或是站在舞厅的门口,一定会影响生意的。 一走进舞厅内,夏楚正想要去后面的房间找傅仲;就在这时,紧跟着后面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左右的男人,上身穿着浅灰色的粗布大褂子,下身是黑色的裤子,裤腿有些短,上面有好几个破洞,身上带着一些泥土,脸上带着浓浓的怒意,一看就是一个家境不好,而且还是来找茬的人。 一走进舞厅内就大喊大叫,“赵琳琳呢,赵琳琳,你给老子滚出来,赵琳琳……” 赵琳琳这时正好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听到有人叫自己,那声音,听着好像是她爹的声音,顿时脸色一变,连忙快步跑了出去。 当看到在大厅内站着的赵大牛时,十分惊讶,快速上前走到赵大牛的面前,面色难堪,“爹,你怎么来了。” 赵大牛见到赵琳琳走了出来,上前猛地对着她的脸给了一巴掌,力道极大,直接把赵琳琳给打倒在地! 见此,夏楚眉头微皱,连忙上前去扶,“你还好吧!” 抬眼看向夏楚,赵琳琳捂着被打的脸,眼中泪水瞬间流了下来。 摇了摇头,声音哽咽,“夏小姐,我没事儿!” 扶着赵琳琳起身,夏楚抬眼看向赵大牛,一脸愠怒,“就算你是她爹,也不能打她吧!” 上来就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爹。 夏雄以前虽然对她不好,但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打过她。 听到夏楚的话,赵大牛一脸鄙夷的扫了一眼夏楚,语气傲慢,“老子是她爹,老子不能打她,谁能打她?” 说着转眼看向赵琳琳,从怀里拿出一个孕检单,直接扔到赵琳琳的脸上,恶狠狠的说道,“我打的就是她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小小年纪就被人给搞大了肚子,以后还怎么嫁人?” 其实,他想说的是,都被人搞大了肚子了,还怎么给别人要彩礼钱;就算是给,也不会给很多的! 越想越生气,赵大牛看着赵琳琳,伸手直接朝着她的脸上再次猛地甩了一巴掌,边打边骂着,“你这个贱蹄子,我让你下贱,让你被人搞大了肚子……” 来不及躲闪,赵琳琳再次被打了一巴掌,但也没有太在意,她已经习惯了。 看到地上的孕检单,顿时睁大了眼睛,连忙弯腰捡起,当看到那个孕检单上面的名字,的确是她的,吓得一脸惊慌,着急解释,“爹,我……” 还没解释出口,赵大牛立即上前一步,走到赵琳琳的面前,怒骂道,“我不管你孩子的爹是谁,既然出了这种事情,应该尽快成婚,你告诉我,他是谁?是不是这个舞厅的人?” 听到赵大牛的话,赵琳琳连忙摇头,“不是的爹,不是的!” 心中十分害怕,怕他爹会在舞厅里大吵大闹,把她的工作也闹没了。 那样的话,她以后该怎么生活,怎么照顾娘。 赵大牛却是不信赵琳琳的话,立即出口反驳,“不是?上面明明显示着孩子有一个月一周了,一个月,也就是你刚在这里上班没几天。” 说着转眼看向四周,大喊大叫,“舞厅的老板呢,把他给叫出来!” 见到赵大牛要在舞厅闹了,赵琳琳吓得连忙去拉扯他的胳膊,想要往外拉去,心急如焚,“爹,爹真的不是舞厅的人,爹,我们去外面说……” “不是?” 赵大牛猛地把赵琳琳的手给甩掉,面色狠厉,“不是这里人的是谁?说,是谁的?不管是谁的,都必须立马成婚,让他给我一条小黄鱼当聘礼。” 听到赵大牛说聘礼,赵琳琳一脸伤心,眼泪如同被点了泪腺,泪流不止。 哽咽着,哭道,“爹,难道,在你的眼里,聘礼比我还重要吗?” 虽然早就知道他爹是什么人,但是现在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赵琳琳听得还是特别伤心。 “不然呢?”反问一句,赵大牛再次看向舞厅内,此时舞厅内很多人被他给吸引了过来。 就连一旁勾搭女人的爵锦怀,听到这边吵吵嚷嚷的声音,也转身看了过来。 看到人群中的夏楚,唇边勾起一抹邪笑,把身边的女人给扔下,就抬脚走了过来。 看着围上来的这些人,赵大牛大叫着骂道,“这个舞厅,就是一个娼馆,明着是舞厅;暗地里做着娼妓的勾当,我女儿,从小到大特别听话,和男人说话都会脸红的,在这里上班才一个多月,就怀孕了!” “而且,怀孕的时间是恰好是她刚来到舞厅过后没几天,不是在这个舞厅被人搞大的肚子,那是在哪里给搞大的?” 听到赵大牛满口的污言污语,夏楚眉头紧皱,正要出口反驳,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夏楚……” 听到声音,夏楚转眼望去,见到爵锦怀,眉头皱的更深了,暗骂自己太倒霉了,竟然又碰到他了! 而一旁的赵琳琳听到爵锦怀的声音,吓得身形一顿,连忙上前去拉赵大牛的胳膊,神色慌张,“爹,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说……” 赵大牛却是再次甩开赵琳琳的手,怒不可遏,“把你们舞厅的老板给我叫来,我要当面给他说。” 第二百八十二章 舞厅外的人做的 他好不容易在这里闹大了,怎么可能会离开。 只有越闹越大,他才能得到更多的赔偿。 不管是赵琳琳是不是被舞厅内的人搞大的肚子,只要他一口咬定是舞厅里的人就对了。 这么大的舞厅,赔钱想必会赔不少。 听到这里,夏楚已经了解很多了,扫了眼围上来看热闹的人,眉头紧皱,上前说道,“我是店里的负责人,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和我说,跟我来!” 说着转身朝一旁的包厢走去。 处理这种事情,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还是私下处理比较好。 赵大牛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是不想私下处理。 看着夏楚,露出一脸鄙夷的神色,“就你?是这舞厅的老板?” 骗谁呢? 看她的样子也就十几岁的姑娘,能是这舞厅的老板? 见赵大牛不相信自己,夏楚眉心紧拧,语气也有些冲,“你有什么话,直接说!” 一眼就能看出,这个赵大牛是个垃圾的爹,比夏雄更垃圾的那种,想必是想要钱。 只是,她必须得查清楚,这个赵琳琳,是不是被舞厅的人给骗了! 听到夏楚不耐烦的语气,虽然不相信,这么一个姑娘是舞厅的老板,但赵大牛还是直接说出了口,“我女儿,在你们的舞厅被人给搞大了肚子,你们得负责……” 听到赵大牛的话,爵锦怀转眼看向赵琳琳,想起她就是刚才在卫生间门口遇到的那个女人,不由得露出一丝厌恶! 竟然怀孕了,还好刚才没有得手,不然真是……恶心。 还有这么一个爹,更是觉得反胃。 就知道赵大牛是想要钱,夏楚转眼看向赵琳琳,再次扫了眼周围看笑话的人,沉声说道,“赵琳琳,跟我来一趟!” 说着就转身朝着包厢的方向走去。 见夏楚要走,而且还要把赵琳琳给带走,赵大牛可就不愿意了,连忙上前拦住,“哎,你去那儿,还没赔钱呢你!” 听到赵大牛满口都是要钱,夏楚一脸嫌恶,脸上微寒怒意,“这件事情,我们还需要调查一下!”说着便转身朝着包厢的方向走去,不再搭理他。 对于赵大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想要来讹钱的。 但这件事情,还真的需要调查清楚,不然对舞厅的声誉影响很大。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舞厅内的人做的,她们确实理亏。 赵琳琳在这里上班,她们有义务保护好她! 但如果是舞厅外的人做的,只要她是自愿的,她是绝对不会管这种烂事的! 看着夏楚离开的身影,赵琳琳咬着下唇,眼泪忍不住再次落了下来,有些害怕会被赶走。 吸了吸鼻子,抿唇擦了下眼泪,紧跟了上去。 见此,赵大牛抬脚也想要跟上去,张排长却是上前拦住,“等等,你在外面等着。” 见自己被拦住了,赵大牛刚想要发怒,但看到拦住自己的人,是一个身穿军装的人,腰间还有配枪,也不敢再怒骂了,只能走到一旁角落处等待消息去了。 而爵锦怀,看着夏楚和赵琳琳离开的身影,不禁眉毛一挑,转身跟了上去! 夏楚走到一个空的包厢内,赵琳琳紧跟走了进去。 一入包厢,夏楚直接关上房门,看着哭成泪人一样的赵琳琳,敛眉询问,“赵琳琳,你告诉我,是不是舞厅内的人?” 舞厅也才开业一个半月左右,她就已经怀孕一个月一周了? 如果真的是舞厅的人,那这个人下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听到夏楚询问,赵琳琳连忙摇头,哭着矢口否认,“不是的夏小姐,不是的!真的不是舞厅内的人。” 心中十分害怕,她现在,别的倒是无所谓,就是怕夏小姐会把她赶出舞厅! 这样的话,她就没有工作了,那这个孩子,她该拿什么养活。 看着哭着稀里哗啦的赵琳琳,夏楚眉头紧皱,再次询问,“是不是舞厅的客人?” 如果不是舞厅内的人,那就是舞厅内的客人了? 这样的话,还好说些! 只要她不是被强迫的,她就没有必要管这些烂事了! 人家你情我愿的事儿,她有什么资格管? 见夏楚问是不是舞厅内的客人,赵琳琳顿时一愣,一脸惊慌,慌忙摇头,“不,不不夏小姐,不是舞厅内的客人,不是的……” 生怕她会猜到是二爷,毕竟,二爷和她的关系不同寻常。 她是少帅未来的夫人,那就是二爷的嫂子! 如果让她知道了,那……她会怎么办? 她,会做主让二爷娶她么? 还是会让她把孩子给流了? 看着赵琳琳摇头,虽然说着不是舞厅内的客人,但是,她那惊慌的眼神,显然明明就是! 而且,那眼中的惊恐,好像还是被迫的! 一想到此,夏楚额头突突的跳着,想到自己舞厅内的姑娘被人给糟蹋了,还是被强迫的,夏楚顿时怒火中烧,“是谁?” 竟然敢在她的舞厅强迫服务员,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想必她不是第一个,舞厅内,会不会还有别人也被强迫了。 赵琳琳咬着牙失声痛哭,“夏小姐,您别问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现在她无比后悔,当时不应该被二爷那三言两语给骗了去! 以致于现在闹到这种地步,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听到赵琳琳这么说,夏楚脸色难堪,十分生气,“赵琳琳,如果是你自愿的,你为什么不说出那个男人,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喜欢你,你怀孕了肯定是要娶你的,为什么你怀孕了不告诉他?” “但是,你如果不是自愿的,是被迫的话,这个舞厅内,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的服务员也被强迫。” “你要说出来,我们才能避免其他的服务员也遭受这种伤害啊!” “而且,你都怀孕了,肯定不能在这里工作了。” 这里工作太累了,不适合孕妇。 如果她继续在这里工作的话,一不小心给累到流产了,想必,她那个爹也还会再来闹的! 第二百八十三章 爵锦怀的孩子 听到夏楚说不能在舞厅工作了,赵琳琳顿时一脸惊慌,急忙求饶,“夏小姐,您别赶我走啊!我不能没有这个工作夏小姐!” 舞厅挣钱多,待遇又好,东家对她们员工也很好,她不想失去这个工作。 如果失去这个工作,她在别的任何地方都赚不到这么多钱,给病重的娘看病了! 看着赵琳琳慌张的神色,夏楚有些心疼,再次询问,“那你说,孩子的爹是谁?” 她敢肯定,不是一个好人。 而且,还是一个十足的渣男,撩妹手段炉火纯青;不然怎么赵琳琳刚到舞厅上班,他就下手了! “夏小姐,”赵琳琳咬了咬下唇,实在没办法了,捂着眼睛,只能说了出来。 “是,是二爷!” “谁?”夏楚顿时一惊,满脸不可置信,“爵锦怀?” 她是听错了么,爵锦怀? “嗯……”点了点头,赵琳琳哭着把当时所有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其实,这件事情也怪她,她早就知道二爷风流成性,还傻傻的相信他说的那些情话。 以致于后来失了身,也失了心! 就连现在,她都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听到赵琳琳说完,夏楚顿时怒火中烧,这个爵锦怀,真是他妈的是一个渣男。 竟然敢在她的舞厅勾搭工作人员,实在可恶。 看着夏楚一脸怒色,赵琳琳急忙解释,“夏小姐,真的是我自愿的,二爷他给了一条小黄鱼的。” 也正是因为那一条小黄鱼,她才能有钱给她娘看病, 听到赵琳琳这样说,夏楚露出一副恨铁不成刚的神情,“就一条小黄鱼你就把自己给卖了?” 真是太容易被骗了,爵锦怀三言两语就让她乖乖的和他去吃饭,开房? 想到什么,眉头紧皱,暗自叹息,“这种事情,你应该和我说下的,你平常干活勤快,可以给你提前预支一下工资。” 她娘那么长时间没有看病,想来是病的很严重;但是,这并不是她和爵锦怀上床的真正原因好吧! 真正的原因,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被爵锦怀所骗! 夏楚的话让赵琳琳十分感动! 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的询问,“夏小姐,您还赶我走吗?” 只要夏小姐不赶她走,她怎么着都行。 虽然,现在舞厅内很多人都知道了她的事情;但是,她都无所谓了,只要能继续在这里上班。 不然,其他地方,真的找不到待遇这么好的工作。 见赵琳琳这么问,夏楚紧拧眉心,脸色难堪,“你怀孕了,不适合在这里工作的!” 舞厅内,每天都要倒茶送水,一天有十几个小时都需要站着,对于孕妇来说,极其难熬。 现在她是怀孕初期,还好那么一点儿,如果等四个月后,长时间站着肯定会腿脚浮肿的。 当然,前提是她怀着身孕的身体,能挺到四个月后! 舞厅工作这么累,前三个月如果不好好修养身体的话,会很容易累到流产的。 想到爵锦怀还在外面,夏楚眉头紧皱,转身打开包厢的门往外走去。 而爵锦怀,此时正倚在一旁的墙上,见夏楚出来了,立即起身,薄唇勾起一抹坏笑,戏谑叫道,“嫂子!” 见爵锦怀在门口站着,夏楚顿时一愣;而后听到他叫自己嫂子,感觉无比恶心! 特别不想管这档子事儿,但还没办法。 如果他和爵铭没有任何关系,她才懒得管这件事情,直接把他轰走,以后再也不让他进来舞厅就是了! 但也就是因为他和爵铭那一层关系,让夏楚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好! 眉头紧锁,十分烦躁。 厌恶的扫了爵锦怀一眼,语气不善,“你进来!”说着转身再次走进包厢! 听到夏楚说让自己进去,爵锦怀顿时一怔,有些惊讶! 而后反应过来,唇边肆虐一丝邪笑,跟着走进了包厢内! 当看到在里面哭哭啼啼的赵琳琳时,不禁眉头一皱,有些反感。 她在这里训斥这个女人,叫他进来干什么。 看着爵锦怀,夏楚深感厌恶,忍不住怒骂,“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儿!舞厅的服务员都是正正经经的姑娘,不是交际花。” 他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她管不着,但是舞厅内的服务员,决定不能再让他染指了! 太渣了! 渣的她都想要揍他了! 听到夏楚的话,爵锦怀有些疑惑,“嫂子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这个女人,他最多就是刚想要勾搭,但是感觉和自己的要求有点差距,所以就放弃了! 不过现在他特别庆幸,他刚才看到她哭就直接离开了;不然,和一个孕妇?想想就觉得……反感! 见爵锦怀好像不认识赵琳琳的样子,夏楚有些纳闷了,“爵锦怀,你到底有多少个女人!” 竟然把人家搞大肚子了,他都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真是渣男中的战斗机! 听到夏楚问自己多少女人,爵锦怀脸色难堪,没有说话。 细算下来,他好像有过许多女人,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了,他也懒得数。 但是,他有多少女人,和现在这个女人有关系么? 见此,夏楚脸色微凉,直接点明,“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说,这也是爵锦怀的第一个孩子,他应该会负责的吧!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锦怀脸色一变,声音忽然变大,“你开什么玩笑!” 他虽然滥情,但从来不会让人怀上孩子的,每次事后都会给她们药的! 别的他有些不确定,但是,孩子这件事情,他是十分肯定的。 因为父亲给他明确说过,玩可以,但是不能留下孩子! 而且,他也不想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 见爵锦怀不信,夏楚眉头紧皱,把赵琳琳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给他说了一遍。 听到夏楚说完,爵锦怀一脸不可置信,有这么一回事儿么? 敛眉沉思,仔细想了想,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儿! 但是…… “不可能,我给她药了!而且还是亲眼看着她吃下去的!谁知道是怀了谁的孩子,想赖在爷的身上?” 说着转眼看向赵琳琳,一脸阴狠。 第二百八十五章 成熟稳重的傅仲 夏楚也忍不住劝阻,“爵锦怀,你给自己积点儿德吧,怎么说,那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竟然想都不想让人去打了,真是渣到可以了! 爵锦怀却是嗤笑一声,“我怎么知道这个到底是不是我的种?” 他和她也就那么一次,说不定,这个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她是想要以此来骗钱! 听到爵锦怀这么说,夏楚更加无语了,“你不知道是不是你的,你还让她去打了!” “对,”点头,爵锦怀转眼看向夏楚,挑眉,一脸傲慢,“只要有一丝可能是我的种,我就会让她去打了!” 他不能给他留下一个让人要挟他的理由! 想到此,爵锦怀脸上露出浓浓的狠厉! 见此,夏楚脑袋突突的疼! 这件事情,她没有立场让爵锦怀不要打,毕竟她和他没有关系,她和爵铭还没有成婚。 但即使是已经成婚了,她也懒得管爵锦怀的事情,毕竟他太渣了,她管不了他那么多的女人!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自从她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他身边的女人就没有重样过。 就在这时,包厢想起了一个敲门声,紧接着,傅仲的声音传来,“夏楚。” 听到傅仲的声音,爵锦怀眉毛一挑,看着夏楚,唇边勾起一抹邪笑,“嫂子,你跟我去医院,给她打了!” 夏楚顿时气急,“滚你妹的爵锦怀,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她才懒得管他这烂摊子事儿。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但是,这个孩子打不打,并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你也应该问问赵琳琳的意见,问问都督的意见!” 毕竟这个是爵家的第一个孩子,她觉得,都督应该会让留下的。 猜到了夏楚的想法,爵锦怀看着夏楚,就像是看傻子一样,揶揄道,“嫂子,你想什么呢,即便是父亲知道了,也不会让留下这个孩子的!” 她知不知道,父亲对爵家的血脉看的有多重。 如果任意一个女人怀上了爵家的孩子,就让她给生下来的话,那么他们爵家,怎么会只有他和爵铭两个人? 舔了下上唇,戏谑道,“嫂子,俗话说的好,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我又没有母亲,你不应该尽点大嫂的职责,帮着我处理这件事情吗?” 说着还对着她眨了下眼睛,那表情,看的夏楚感觉早晨的饭都想要吐出来了,恶心至极。 懒得理他,直接打开包厢的门,看到外面站着的傅仲,一脸严肃。 看到包厢内的赵琳琳和爵锦怀,傅仲眉头紧皱,心下明白了些。 而爵锦怀,看了傅仲一眼,知道夏楚不会愿意和他去医院的,也不强求,直接拉着赵琳琳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夏楚眉心紧拧,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一开始去找爵锦怀,只是以为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会愿意留下来的;不曾想,他想都不想就要去让赵琳琳去打掉。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找爵锦怀去说了! 毕竟,她感觉赵琳琳好像是很在意这个孩子的! 看出了夏楚眼中的愧疚之色,傅仲上前两步,温润开口,“这件事情交给我,你不用管了!” 毕竟她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肯定没有办法处理好这种事情的。 “嗯,”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夏楚也没有心情再管了! 爵锦怀自己搞出来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去处理吧!无论他怎么做,她都没有立场去管。 想到什么,抬眼看向傅仲,提议道,“傅大哥,给赵琳琳一些赔偿吧,毕竟,她是在舞厅内遇到的这种事情,是我们管理上的疏忽,也是有责任的。” “嗯,我知道!”傅仲眼中带着一丝浓重又认真的神色。 这种事情,其实很多舞厅都有发生过;但现在尴尬的就是,孩子是爵锦怀的;不仅夏楚感觉难做,他处理起来也比较棘手。 普通的人也就算了,直接交代下舞厅的人,以后禁止他们再来。 但是爵锦怀……该怎么禁止。 他好歹也是都督府的二爷,他就算是想要禁止,也禁止不了。 只能交代下舞厅内的服务员了,只有她们洁身自好,受得住这些富家公子的诱惑,爵锦怀就不会有机会了;毕竟,他是从来不会强迫人的。 “嗯”,点了点头,长吁口气,想到外面赵琳琳的那个爹,夏楚感觉更加烦躁,忍不住排腹,“还有外面赵琳琳的那个爹,不是个好人,有了这一次,肯定会想着下一次再来讹钱的。” 这一次,就算是爵锦怀把事情处理好了,让赵琳琳把孩子给打了,她的那个爹也不会轻易罢休的,肯定是要赔偿一些钱。 但,赔偿了一次,保不齐以后没钱的时候,还会以这个理由再来闹! 这种人,她太清楚了! 在现代开玉石店的时候,她什么人没有见过,讹钱的,找茬的,比比皆是!他们的套路,她太清楚了! “嗯,放心,我会处理好的!”见夏楚把事情想得这么透彻,傅仲温润一笑。 看着她此时脸色难堪,抬眸扫了眼包厢内,敛眉询问,“你要不要在这休息一下?” “嗯,好。”点了点头,夏楚再次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 这几天她天天等爵铭的电话等到十一二点,晚上还总是做噩梦,没有一天是睡好的。 今天一来舞厅还出了这档子事儿,真是头疼死了。 看着夏楚揉着眉心的样子,感受到她现在真的很疲惫,傅仲脸上闪过一丝担忧,“那你休息会儿,别多想了,交给我!” “谢谢你傅大哥!”对于傅仲,夏楚由衷的感谢。 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能处理的很好,根本就不用她操心什么。 在现代的时候,店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扛着! 而现在,无论什么事情,傅仲都能游刃有余的处理好,丝毫不用她担心。 这种感觉,还真的挺不错的。 “对我还谢什么!”傅仲有些不满夏楚总是对他道谢。 怎么说,他们两个人也共事了一个多月了,也算得上是亲近的朋友了吧,朋友之间,用一次次道谢么! 温润一笑,转身离开。 离开之前让张排长站在了门口看守着,以免有人闯进打扰到夏楚休息! 第二百八十六章 我爵家的孩子 你配生 爵锦怀拉着赵琳琳走出包厢,直接朝着舞厅外面走去。 在舞厅角落等着消息的赵大牛,见到爵锦怀拉着赵琳琳往外走着,连忙上前阻拦,“站住,你是谁,放开她!” 他是来要钱的,怎么能让人把她带走。 那样的话,他还怎么要钱。 看着上前阻拦的赵大牛,爵锦怀一声不吭,直接朝着他的胸口猛踹了一脚,力气极大,直接把他踢倒在地。 对于赵大牛,爵锦怀深感厌恶,一看就知道是想来讹钱的。 也不看看他是谁,他爵锦怀的钱,他也敢讹! 见赵大牛被踢倒在地,赵琳琳着急叫道,“爹!” 刚想上前去扶,爵锦怀却是直接拉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去。 直接走到舞厅外面的黑色轿车盘,打开车门把赵琳琳猛地推进车里,砰的关上车门,而后走到驾驶座上启动汽车,一脸阴沉的朝着医院开去。 看着一旁开车的爵锦怀,赵琳琳眼泪再次忍不住流了下来,哽咽着哭道,“二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我当时是着急给我娘看病,后来就忘记吃药的事情了。这个孩子,我自己会照顾好的二爷,您不要让我打了好不好。” 她不舍得打掉这个孩子,虽然二爷并不喜欢她,但,她想给自己留一个念想。 毕竟,这个孩子是二爷的,而她也喜欢他! 听到赵琳琳的话,爵锦怀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我爵家的孩子,你配生?” 在爵锦怀看来,赵琳琳就是看上了他的钱,想要生下这个孩子,等养大了再来要挟他。 她也不想想,就她这种身份的人,配生他的孩子? 爵锦怀的话让赵琳琳脸色苍白,十分心痛;但没有办法,她没有抵抗的能力。 二爷虽然时常流转在烟花之地,对女人也很温柔;但他毕竟是军政府的人,是都督的二公子,权势滔天。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她不想让谁生他的孩子,就没人敢生。 爵锦怀开车到了医院,拉起在后座上哭的一脸泪水的赵琳琳,浑身散发着阴鸷的气息;不管后面的赵琳琳跟不跟得上他的脚步,直接走进医院内找了大夫。 语气阴狠,“给我看看她怀孕了没!” 看了眼凶神恶煞的爵锦怀,那大夫转眼看向一旁的赵琳琳,眉头一皱,转身朝内室走去,“跟我进来吧!” 赵琳琳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看着赵琳琳走进去的身影,爵锦怀转身走到走廊一旁的窗户口,伸手从口袋里拿出雪茄,点燃,对着窗外吞云吐雾。 这么长时间,他还从来没有在一个女人身上栽过跟头,这是第一次;而且,这种事情还是在夏楚面前给揭露的,想到她眼中的厌恶,感觉有些烦躁。 这个该死的女人,看她那是什么眼神,让女人怀孕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那是证明他厉害。 哪像爵铭,都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动静。 片刻之后,雪茄还没抽完,病房门就被打开了,爵锦怀直接把雪茄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烟头,转身走到病房门口,脸色难堪,“怎么样?” 看着脸色铁青的爵锦怀,大夫平静的说道,“怀孕了,一个月一周了!” 听到大夫的话,爵锦怀眼神狠厉,用力想着他和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他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 他只记得有这么一个女人而已,因为她是在舞厅被他勾搭到的,所以印象有些深刻。 不然,他肯定连有没有过她就不会记得! 想都不想,直接开口,“打了!” 听到爵锦怀的话,大夫眉头紧皱,有些不确信的问道,“你是孩子的父亲?” 一般,只要是孩子的父亲,听到妻子怀孕了,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但是这个人,自始至终脸色都很难看!让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孩子的父亲! 对待自己的孩子,竟然这么冷酷、狠厉;听到怀孕了,直接说让打了! 见大夫这么询问,爵锦怀眸色一寒,“别问那么多,直接打了!” 不管是不是他的孩子,都得打了! “可是,”大夫有些犹豫,“孕妇是药物过敏体质,如果打了的话是不能用药的,强行用药的话,会全身过敏,严重的还会导致休克!” 当然,她说的只是严重的情况;一般情况下,只会全身过敏。 但对于一个刚流产的女人来说,全身过敏都很难捱的! “那就不要用药!”爵锦怀想都不想,直接回复。 对于赵琳琳,他没有丝毫感情,所以感觉不到心疼。 不就是流个孩子么,他见有人给孕妇一脚都能流产的,怎么到了这个女人这里,专门来到医院给她流产,她还这么多事儿。 “……” 看着爵锦怀冷冽的眼神,毫无感情的语气,大夫忍不住眉心紧拧,再次提醒,“你是孕妇的丈夫么,如果打孩子不用药的话,会特别疼痛的,一般人是挨不住的!” 被大夫接二连三的话问的十分烦躁,爵锦怀抬眼看向大夫,眼神冷鸷,语气恶劣,“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是给你打孩子吗?” 听到爵锦怀的话,大夫脸色难堪,直接转身走了进去。 不消片刻,再次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单子,往爵锦怀的手上一扔,语气不善,“去交钱!” 看了眼手中的单子,爵锦怀眉头紧皱,一脸冰寒,却也没说什么,转身交费去了! 缴费之后,把单子递给大夫,大夫直接砰的关上病房门走了进去。 看着在床上躺着,哭的一脸泪水的赵琳琳,不由得嘟囔道,“外面的那个人是你丈夫么?这么凶狠!知道是过敏体质竟然不让用药直接打,他知道打孩子有多痛么!” 听到大夫的抱怨,赵琳琳咬着下唇,没有说话,只是呜咽着哭着! 现在的二爷,和那日的二爷,感觉就不像一个人;那天的他太过温柔,柔情蜜语的话从头说到尾,若不是她怀孕了,她都感觉像是做了一场美梦。 第二百八十七章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半个小时过后,病房门再次打开。 大夫扶着赵琳琳走了出来,扫了眼在外面站着的爵锦怀,面色难堪,“好了!” 她在医院当大夫有十几年了,从来没遇见过这样做人丈夫的,感觉怀孕的这个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仇人似的。 看了眼一脸苍白的赵琳琳,爵锦怀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直接转身离开。 孩子流了他就放心了!从今以后,她就不能以任何理由来再来要挟他了。 见爵锦怀就这么离开了,赵琳琳哭的更狠了,那大夫十分惊讶,“喂,你把她给带走啊!” 把她扔在这里算什么!真是心狠! 听到大夫的叫声,爵锦怀停下脚步,想起赵琳琳是过敏体质,转身回到她面前,拿起她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条小黄鱼放在她的手上,面无表情,“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敢到处乱说,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 看着手中的小黄鱼,赵琳琳哭着点了点头,却是把小黄鱼往爵锦怀的手中推去,哽咽着哭道,“二爷,这个钱我不能要了,上次您已经给过我钱了!” 感觉手中的这个钱,就像是在侮辱她一样! 就像夏小姐所说的,她一个小黄鱼把自己给卖了,又因为一个小黄鱼把孩子给打了! 见赵琳琳推阻,爵锦怀眉头紧皱,一脸讽刺,“别装了,你怀上这个孩子,不就是想多要些钱么!这个,是我最后给你的补偿,以后,我不想在任何人的嘴中,听到我们两个之间有过什么关系!特别是夏楚!” 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大夫瞬间明白了什么,转眼看向赵琳琳,眼中露出一丝鄙夷,“你自己能走么!” 一开始,她以为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还觉得他狠心;原来,是这个女人去卖的! 手用力攥了攥手中的小黄鱼,赵琳琳哭着点了点头,“可以!” 而后,大夫像是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松开了赵琳琳的手,转身走进了病房里! 看到大夫看着她鄙夷的眼神,赵琳琳抿了抿唇,扶着医院的墙,一步一步挪动着走着! 就在这时,傅仲出现在了医院,后面跟着傅小六! 看到慢慢悠悠走着的赵琳琳,身边没有爵锦怀的身影,傅仲眉头紧皱,直接上前。 见到傅仲,赵琳琳吓得脸色苍白,“东家!” 心中暗自伤心,东家是来开除她的吧,竟然都追到医院来了! 没有说话,傅仲转眼看了向一旁的傅小六,傅小六立即从口袋里拿出两条小黄鱼递上前。 看着傅小六递来的两条小黄鱼,赵琳琳有些吃惊,“傅老板!” 十分惊讶,为什么东家要给她钱?还给这么多? 看着赵琳琳,傅仲面色平静,声音冷淡,“这一个月内,你在家好好休养,不用再去舞厅了!等过段时间,古玩一条街的火锅店开业了,你去那里上班。” 听到傅仲的话,赵琳琳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东家,您不开除我?” 她以为,东家是来开除她的,没想到竟然不开除她,还说过段时间让她去新店上班! 这样的话,她就能避开舞厅内其他人的冷眼了。 “嗯,”点了点头,傅仲提醒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虽然这次错不怪你,但你也并不是没有任何过错;身为女人,要懂得保护好自己!” 傅仲点到为止,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傅小六连忙上前伸手扶着赵琳琳走出了医院,打开轿车,扶着她走入车内! 而后走到驾驶座上,朝着赵琳琳家的方向开去,准备把她送到家里,同时,也解决下她父亲和她家里的事情。 与此同时,爵锦怀解决完了赵琳琳的事情,感觉心下放松了不少,直接开车到了舞厅。 看着舞厅门口停着的轿车,便知道夏楚还没有走。 眉毛一挑,抬步朝着傅仲的房间走去。 只是,还没走到傅仲的房间,就看到张排长在一个包厢门口站着,是他早晨离开的那个包厢。 薄唇一勾,直接抬步上前,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嫂子在里面?” 他敢肯定,夏楚一定在里面,不然张排长不会站在这里。 听到爵锦怀询问夏小姐,张排长眉头一皱,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二爷他是知道的,经常和少帅对着干不说,还总是对夏小姐言语挑逗;以前少帅在的时候他都敢那么说话,现在少帅不在,他更是大胆了! 所以,他不想让夏小姐和二爷单独见面,还是在一个包厢里面。 见张排长没有回复,爵锦怀伸手去推房门,本以为能打开,没想到竟然从里面反锁上了,不由得眉心一皱,“嫂子,开门!” 夏楚本来在睡觉,被爵锦怀的这一声嫂子给恶心醒了! 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到包厢门口,打开房门,看着外面站着的爵锦怀,十分厌恶,“干什么!” 每次听到爵锦怀叫她嫂子,她就感觉恶心! 想到什么,提议道,“爵锦怀,以后我们见面,能当做不认识么!” “……”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锦怀脸色难堪。 和他认识是丢人了还是咋地? 直接回复,“不能,除非你不嫁给爵铭了!” 不嫁给爵铭,就不用叫她嫂子了呀!至于叫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 一想到夏楚不嫁给爵铭,爵锦怀忍不住坏笑一声,俯身,头凑在夏楚的脸前,一脸认真的讨论,“如果,你不嫁给爵铭的话,那我该叫你什么?夏楚?楚儿?阿楚?小楚,还是楚楚?” 见爵锦怀的脸突然凑了过来,夏楚吓得立即后退了两步。 听着他说的这几个名字,感觉十分恶心,“爵锦怀,你是想让我把早晨吃的饭都吐出来么!” 爵锦怀却是眉毛一挑,假装没有听明白夏楚口中的意思,顺势说道,“呀,难道嫂子你也怀孕了?” “……” 见爵锦怀这么不要脸,夏楚脸色难堪,懒得搭理他,直接伸手推开挡在包房门口的爵锦怀,朝外走去! 现在她忽然忘记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打了爵锦怀 看着夏楚往外走去,爵锦怀连忙抬脚追了上去,神情愉悦,“嫂子,我把赵琳琳的事情给处理好了,保证不会对舞厅造成任何影响。” 对于爵锦怀的处理方式,夏楚感觉十分厌恶,忍不住排腹,“爵锦怀,你每天换那么多女人,你就不怕会染病!” 这么多的女人,总有那么几个不干净的吧! 他就不怕会被染上病? 还总为自己拥有这么多女人感觉到骄傲、自豪? 见夏楚说的这么直白,爵锦怀也不恼,唇边勾起一抹坏笑,“不会!我还是有些分寸的。” 他虽然有些渣,但并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也是要看人的好吧! 不干不净的女人,他是不会碰的! 见都这样了爵锦怀还说自己有分寸,夏楚也是醉了。 摇了摇头,直接朝着舞厅外面走去! 有爵锦怀在这里,感觉空气都有些恶心,她还是回家的好,而且,这两天不打算出来了! 爵锦怀跟着夏楚朝着车子走去,调侃道,“嫂子,你去哪儿啊,我送你!” “……” 夏楚没有搭理爵锦怀,打开车门准备上去,而爵锦怀亦是跟着她走到车旁,兴高采烈的想要和她一起上车。 感觉到了爵锦怀的死皮赖脸,夏楚十分无语,“爵锦怀,你别跟着我行吗,我谢谢你!” 遇到爵锦怀,她感觉自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爵锦怀却是眉毛一挑,揶揄道,“这几天大哥不在,你是我嫂子,我要保护你,不然,万一顾南川再来抓你怎么办!” 说着还对着夏楚眨了下眼睛,看的夏楚感觉一阵恶寒,“爵锦怀,我有张排长和这么多军兵,还用得上你保护?你离我远点儿!” 爵锦怀却是直接回复,“不行,我对他们不放心,上次不也是张排长保护你,结果呢?不还是被顾南川给掳走了!” 好不容易爵铭不在,他必须要殷勤些! 他走的时候就和白萱萱商量好了,白萱萱搞定爵铭,他搞定夏楚! 虽然,对于白萱萱能不能搞定爵铭,他是抱着十分怀疑的态度。 但是,对于搞定夏楚,他可是十分有信心的! 见到这么死皮赖脸的爵锦怀,夏楚真的很想打他;抬眼看向一旁站着的张排长,见他也是一脸无可奈何,没有办法的样子! 眉头紧皱,长叹口气! 她太难了! 为什么爵铭会有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弟弟! 见夏楚看向一旁的张排长,爵锦怀不由得眉毛一挑,唇边勾起一抹邪笑,揶揄道,“嫂子,大哥不在,张排长是不敢和我对着干的,唔,你去哪儿,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听到爵锦怀的话,夏楚十分无语又感觉非常恶心! 他这话,可不就是在撩赵琳琳的时候说的,先说一起去吃个饭然后再带着去开房,对于爵锦怀这么一贯的套路,夏楚也是醉了。 再也忍不住,拧眉怒斥,“爵锦怀,我们并不亲近,你没有必要一直这样跟着我,也不要一直叫我嫂子;我给你说实话,我看见你就恶心!如果不是你和爵铭这层关系,我想我会直接揍你!” 说着转身想要去上车,爵锦怀却是伸手一把关上车门,扯过夏楚的胳膊,脸色难堪,“看见我就恶心?” 他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她竟然说看见他就恶心! 她果然是眼瞎,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眼瞎! “对,”点头,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夏楚觉得没有必要再给爵锦怀留面子了,直接挑眉,“爵锦怀,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觉得你这个人特别恶心,换女人和换衣服一样;后来我知道你和爵铭的关系,我还很惊讶,爵铭那么一个洁身自傲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你这么个弟弟!” “直至刚才,你竟然毫不犹豫的就把你的孩子给打了,没有丝毫的犹豫,对于赵琳琳也没有丝毫的怜悯!你真是刷新了我对恶心的认知!” 听到夏楚说这一堆诛心的话,爵锦怀眼神阴鸷,顿时怒火中烧,上前把夏楚给抵在车上,俯身压了下去,脸色阴沉,“夏楚,你敢骂我?”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骂过他! 这个夏楚,好样的!竟然敢这么说他! 与爵铭相比,他差在哪里了,玩女人多是缺点么?那是他的优点好吧! 而且,那个赵琳琳,本来就是一个虚荣的女人;不然他给了她两次钱,她丝毫没有犹豫就收下了? 感觉到爵锦怀的动作,夏楚连忙推脱,“滚你妹的爵锦怀,放开我!” 张排长也连忙上前阻拦,“二爷,二爷你干什么,快放开夏小姐!” 天哪,原来的时候二爷也仅仅是言语挑逗,现在都动起手来了,怎么办,他要不要打二爷?! 在后面车里坐着的那五个军兵,几人也是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好! 少帅让保护夏小姐,但是动手的是二爷,他们该怎么办! 一把推开张排长,爵锦怀脸色阴沉的看着夏楚,看着她一脸惊慌的样子,薄唇勾起一抹邪笑,俯身凑在她的脖子上,猛吸了一口气,神情愉悦,“唔,香啊!” 夏楚顿时脸色一变,迅速伸手,朝着爵锦怀的脸上,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猛地甩了一巴掌! “啪!” 忽然被打,爵锦怀顿时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打过他,唯一的两次,就是夏楚和爵铭。 而这个女人,竟然又打他! 就在爵锦怀呆怔的一瞬间,夏楚立即把他给推到一边,快速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同时对着张排长喊道,“张排长,快开车!” 而后迅速关上车门,从里面反锁住,以免爵锦怀会进来。 “哦哦!” 反应过来,张排长连忙跑进了驾驶座,打开车门,快速启动汽车,心脏砰砰砰跳的厉害。 还是夏小姐厉害,二爷说打就给打了;不然,他可不敢对二爷动手! 见此,爵锦怀伸手去拉车门,却发现车门被夏楚从里面反锁上了! 而后又反手去拉副驾驶的车门。 见到爵锦怀的动作,夏楚快速伸手,再次反锁! 拉不开车门,爵锦怀看着车里的夏楚,猛地拍了两下窗户,面色狠厉,暴躁怒吼,“夏楚,你他妈的给我开门!” 竟然又打他,他这次饶不了她! 第二百八十九章 给夏小姐打个电话吧 话音一落,张排长猛踩油门一溜烟的开走了! 见此,爵锦怀对着车屁股狠狠的踹了一脚,怒骂,“操……” 摸了摸自己发疼的脸,脸色难堪! 这个该死的女人,从第一次见面就打了他一巴掌,现在又给了他一巴掌,当他真的这么软弱可欺? 而后想到什么,舌尖抵了下后槽牙,唇边邪肆出一抹邪笑,眸色潋滟,转身朝着自己车上走去。 夏楚,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乖乖投入我的怀抱! 坐在车内,夏楚从后视镜看了眼后面被甩远的爵锦怀,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想到刚才他禁锢着自己的样子,眉心紧拧,连忙伸手拍了拍衣袖,感觉有些恶心! 在家呆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遇到了爵锦怀,太倒霉了! 接下来几天,她还是安生的在家里呆着吧! 算一下日子,爵铭已经离开十天了,除去在路上三天的时间,他现在打仗也才七天! 好想他!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三天后! 休息室内,爵铭在床上躺着,双眼紧闭,光洁白皙的脸庞凌冽而深邃,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薄唇紧抿,面色红润。 孙宾拿着毛巾给他擦着身子,暗自叹息。 这都过了七天了,少帅怎么还没醒来! 如果再醒不来的话,估计就会被夏小姐给识破了! 原来的时候,少帅每天都是要给夏小姐打电话的,现在已经连续七天没有打了,就算他再怎么跟夏小姐解释,时间一长也会露馅的! 总不成每次都是跟夏小姐说,前线战事吃紧,少帅忙的没有时间打电话! 那……他怎么会这么闲? 眉头紧皱,一脸担忧,转身在盆子里洗了下毛巾,继续擦着少帅还带着一些伤痕的胸膛。 军医说,少帅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有后背的骨裂还需要静养。 一直昏迷不醒,可能是脑袋遭到了强烈的撞击,才会昏迷的! 其他没有什么大碍,只能等着了!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爵铭,手指微微一动,眼睑慢慢睁开,看到正给自己擦身子的孙宾,不由得眉头一皱。 张嘴,声音冷冽又有些沙哑,“孙宾!” 听到声音,孙宾顿时一愣,抬头一看,见自家少帅此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十分欣喜,“少帅,你醒了!” 心中暗自庆幸,少帅终于醒了,如果再不醒的话,夏小姐再打电话过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听到孙宾欣喜的声音,爵铭眉头紧皱,感觉头有些疼,记忆有些放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伸手,扶起床边慢慢起身,身上也有着细微的疼痛。 见爵铭要起身了,孙宾连忙上前去扶,“少帅,我来扶您,您现在感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军医给您看看!” 说着拿起枕头放在后面,让少帅倚着能舒服些,毕竟后背的骨裂不能有大的动作。 扶着孙宾起身,爵铭抬眼看了下四周,见是在休息室里,身体的疼痛告诉他,他受了伤,而且还是很重的伤;张嘴,正要询问情况,孙宾欣喜的声音传来。 “少帅,您要不要给夏小姐回个电话?”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顿时一愣。 夏小姐? 这个女人是谁? 他为什么要给她回电话? 并没有发现少帅的异样,孙宾欣喜若狂,继续说道,“四天前,夏小姐给您打电话了,我给夏小姐说,前线打仗战事吃紧,少帅您每天都很忙,说等少帅忙完了立即给她回电话;现在已经过了四天了,也不知道夏小姐有没有发现什么。” 说着转身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扯着长长的电话线走到床边,往前面一递,“少帅,给夏小姐报个平安吧!夏小姐已经七天没有接到您的电话,估计都着急死了!” 听到孙宾说这一堆堆的话,爵铭剑眉紧皱,眼神发冷。 这个孙宾,怎么今天这么多话! 看了眼他手中的电话,还有他双闪着希翼眼神,面色微冷,有些疑惑,“夏小姐是谁?我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 听孙宾的意思,他和那个夏小姐好像还很亲近? 但是,他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孙宾顿时一怔,十分惊讶,“少帅,您……怎么了?” 少帅怎么不记得夏小姐了? 想起什么,有些不确信的问道,“少帅,您……还记得我吗?” 听到孙宾问着这么白痴的问题,爵铭脸色发寒,眸光犀利,“孙宾,我看你是该去洗洗脑子了!” 伸手摸了摸有些发疼的头,面色铁青,紧抿薄唇。 孙宾话语中的意思很明显,他好像丢失了一段记忆!很重要的记忆!和一个女人的记忆! “……” 见少帅记得自己,但是不记得夏小姐,孙宾有些懵。 低眸看了眼手中电话,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孙宾顿时一愣。 这个电话,只有夏小姐会打过来! 抬眼看向此时一脸冷漠的少帅,不由得退回电话,暗自吞咽了下口水,慢慢接起,“喂!” 夏楚坐在沙发上,听到电话里面传来孙宾的声音,眉头微微一蹙,有些失望。 咬了咬下唇,敛眉询问,“孙宾啊,现在前线的战事怎么样了?” 爵铭已经七天没有给她打电话了,上次她给他打电话是孙宾接的,这次又是他接的。 既然爵铭忙到没时间打电话,为什么孙宾可以时刻在电话旁边! 孙宾一直以来,不都是跟在爵铭身边形影不离的么! 听到夏楚的声音,孙宾抬眼看着满脸冷冽的少帅,面露难色,“额,夏小姐,现在战事依然吃紧,少帅整天忙得停不下来,没有时间给您回电话。” 话音一落,见到少帅眼神倏然一冷,一道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射了过来!四周的温度骤降,如同坠入了寒潭一般。 心下一颤,后背猛然一挺。 完了,少帅忘记了夏小姐,恢复到了以往冰冷嗜血的少帅了! 第二百九十章 纠结的爵铭 “哦,”夏楚有些失望的声音传来,“行吧!他没什么事儿就好,我就是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宁的,总是觉得他出事儿了一样!” 听到夏楚这么说,孙宾脸色一慌,急忙解释,“没有没有,夏小姐,您千万不要多想,少帅这么厉害,怎么会出事儿呢!” 心里暗自发怵,怎么办,见少帅长时间不打电话,夏小姐都在怀疑了。 关键就是,少帅现在竟然……忘了夏小姐! “行吧!那我挂了!”紧紧攥了下电话线,夏楚眉头紧锁,一脸苦色。 孙宾说爵铭很忙,但……她不信! 忙个一两天正常,难不成一下子忙七天,连给她回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但既然孙宾这么说,她也不好多问! “嗯,好的夏小姐。” 直接挂了电话,孙宾抬眼看向浑身散发着冷意的少帅,不由得感觉有些惧怕,“少,少帅,您真的不记得夏小姐了?” 就连他和夏小姐打电话,少帅都没有任何表情! 还神情淡漠的看着他! 如果按照以前的少帅,早就满脸柔情的拿起电话,对着夏小姐说着柔情蜜语了! 爵铭一双睿眸紧紧盯着孙宾,眉眼凌厉,看着他当着自己的面睁眼说瞎话,眸色冰寒,满脸阴鸷。 刚才电话里面那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和他十分亲近;从孙宾的口语之中,也能听得出来,他和那个女人的感情,应该……不错。 只是不知道,到底不错到哪种地步,他竟然丝毫没有印象。 眼神微冷,冷冽开口,“把事情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他怎么会忽然多了一个女人?他自己一点儿也不记得。 孙宾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 看少帅这冷冽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 而且,少帅也没有必要说谎。 对于夏小姐,少帅有多在意他是知道的,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嗯?” 见孙宾没有说话,爵铭眉头紧皱,目光陡然变得凌厉阴鸷,眼中略过一丝寒锋。 “额,”反应过来,孙宾连忙解释,“少帅,夏,夏小姐是您的夫人啊,您和夏小姐都订婚了,还有两个多月就要成婚了?” “什么?”爵铭惊讶的剑眉一挑,有些吃惊。 他……竟然和一个女人订婚了?还即将要成婚了? 剑眉紧拧,用力想,却依旧丝毫没有印象。 再次伸手摸了摸有些发疼的头,低眼看向孙宾,深邃的眸子散发着浓重的冷意,“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怎么会忽然间多了这么一个女人! 还已经订婚了! 见少帅真的忘记了夏小姐,孙宾眉头紧皱,一脸担忧,只能如实说道,“少帅,您和夏小姐的初次相遇,是在轮船上,当时,夏小姐……” 孙宾把夏楚和爵铭从一开始在轮船上的相遇,夏楚偷了他的八条大黄鱼和勃朗宁的事情;到再次相遇,夏楚凭借一己之力救了他的事情,整个过程惊心动魄,令人叹为观止;还有后面的种种,包括顾南川、傅仲、章霖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部说了出来,想要唤醒少帅的记忆。 天哪,少帅马上就要和夏小姐成婚了,这可是少帅期盼了很久的,然而就在关键时刻,少帅竟然忘记了夏小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听到孙宾说完,爵铭脸色阴沉的厉害,目光冰寒,眸中暗潮汹涌。 他觉得,孙宾说的那个人肯定不是他! 他会那么低三下四的喜欢一个女人? 而且那个女人还是个小偷? 她竟然还一次又一次的试图逃离他的身边? 他还一次又一次动用各种手段把她给逼回来? 竟然还屡次为了她,不惜以身犯险深入北城去救她? 那可是北城!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彻底的失去了理智! 抬眼看向孙宾,半信半疑,“你说的那个人,确定是我么?” 他总觉得,那个人不是自己! 虽然从孙宾的口语之中,他能听得出来,那个女人很厉害,孙宾在说起她的时候,眼神之中尽是满满的崇拜之意。 但是……这不足以让他为了一个女人做到那么低声下四吧! 竟然还为了她当众下跪求婚?他竟然会那么下贱么? 而且,他还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跟顾南川在边境墙决一死战? 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此!这绝对不是他! 看着少帅眼中的纠结、怀疑,孙宾有些惊慌,“少,少帅,您难道对夏小姐丝毫没有印象了么?” 少帅记得他,但是不记得了夏小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爵铭眸色深沉,低敛着眼睑,没有说话! 想着刚才孙宾所说的那些事情,和那个叫夏楚的女人经历的种种过往,想着想着,更加怀疑,那个人根本不可能是他! 他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那样……没有底线,甚至可以说是下贱。 也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那么冲动、丧失理智、一意孤行。 想到什么,抬眼看向孙宾,张口询问,“现在是什么年份?” 听到少帅问自己年份,孙宾再次吞咽了下口水,神色异常,“少帅,现在是民国三七年啊!” 少帅怎么连现在是什么年份都不知道了?少帅不会被撞傻了吧! 民国三七年? 爵铭眼中寒芒一闪而过,紧抿着嘴角,眉心紧拧,脸色阴鸷。 一双冷眸好似风暴在凝聚一般,透着暴怒的凌厉之色。 抬眼看向孙宾,神色倏然一凌,声音煞冷,“从民国三五年到现在我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完完全全的给我说一遍!” 他不确信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他变得那么……下贱! 竟然会儿女情长到那种地步。 从小到大,他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兴趣,竟然常常为了那个叫夏楚的女人,变得那么意气用事、偏执而又疯狂。 想到此,爵铭心中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怒气,在心底涌动。 他眼中的自己,冰冷淡漠,阴鸷嗜血,对任何人和事物都冷冽麻木;没想到,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变得如此不像自己。 第二百九十一章 夏楚那个女人 听到少帅的话,孙宾不由得惊讶万分。 少帅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少帅忘记了这两年内发生的事情了? 缓了一下,直接说道,“少帅,民国三五年,您……” 直至孙宾说完,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了。 然而直到此时,孙宾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对于少帅失去了两年记忆这件事情,他感到十分惊恐。 对,是惊恐。 失去了这两年记忆倒是没什么,最主要是忘了夏小姐啊! 这样的话,等回到平城,他该怎么和夏小姐交代。 以前的少帅冰冷无情,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兴趣,那么如果回到平城,不喜欢夏小姐了该怎么办! 爵铭听到孙宾所说的话,不由得再次一愣! 从民国三五年到民国三七年,这两年期间,他所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除了那个叫夏楚的女人之外,他所发生的事情,与他记忆力里面的他并无差别,冷漠、狠厉! 但自从认识了那个叫夏楚的女人之后,他就变得不再是自己了。 听着孙宾话中的意思,他一开始是动用各种方法想要把她留在身边,没有道理的把她禁锢在身边。 现在想起来,总觉得那个男人,不是他! 但深知孙宾不敢欺瞒他! 敛眉,想到顾南川,沉声询问,“顾南川呢?” 不是说,他们两人在防御墙决一死战后,顾南川也被压倒在防御墙下了么! 说起顾南川,孙宾面色难堪,连忙回道,“少帅,顾南川现在并没有任何行动,期间和都督发了求和信,这次是两败俱伤的场面,说要暂停休战,由于少帅受伤了,都督就同意了!” “而且,我们这里没有火药了,与顾家军打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不分伯仲的状态,现在唯有火药,才能把顾家军打败,这也是都督同意休战的原因。”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眼中略过寒锋,脸色阴鸷。 火药? 听起来威力无穷,是那个叫夏楚的女人做的? 不仅枪法一流,车技一流,赌术一流,还能赌石,制造火药也信手拈来。 她究竟是谁? 他原来想要把她留在身边,是因为她的能力吗? 想到此,又觉得不对。 如果只是因为能力的话,没有必要非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孙宾的话中,他好像……很爱她! 为了她,可以去死的那种爱! 想到这个,爵铭更加不淡定了。 他堂堂一个少帅,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一个女人下跪求婚不说,还为了她去死? 这是绝对是不允许的! 但,既然已经休战了,也就没有在这里呆着的必要了! 想到此,抬眼看向孙宾,脸色冰寒,“通知下去,两天后回平城。” “是,少帅!” 孙宾对着爵铭敬礼点头,但…… “少帅,您,要不要给夏小姐回个电话?” 听到孙宾再次说这句话,爵铭脸色铁青,满脸怒意,“不回!” 他堂堂一个少帅,竟然总是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为了她丧失了男子的英雄气概。 从今以后,他不能再那样了。 对于少帅的反应,孙宾暗暗吃惊,但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刚走了两步,想到什么,转身询问,“那,少帅,您失忆的事情,要不要告诉都督?” “不用了,”抬眼看向孙宾,爵铭面色凝重,“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少帅。” 点头,孙宾眼神微闪,再次不确信的问道,“那少帅,要不要告诉夏小姐。” 在他眼里,少帅和夏小姐可是无话不说的。 这种事情,按说是应该告诉夏小姐的,不然,夏小姐一直等不到少帅的电话会着急不说,等回到平城之后,见到少帅这样,肯定会误会少帅的。 见孙宾现在这么啰嗦,爵铭脸色冰冷,眼中闪过浓浓的寒意,“孙宾,我说过,不要告诉任何人。” 任何人,就是除了他和孙宾两人之外的所有人! 他竟然还敢问要不要告诉那个女人? 孙宾心下一惊,“是,少帅,属下知道了。” 说完连忙退了出去。 站在门外,心中暗自吃惊,以往的时候,少帅每次说起夏小姐眼中满是温柔,现在尽是冰冷、陌生。 看来,少帅是真的把夏小姐给忘记了! 天哪,少帅又回到了以前冷冽阴鸷的少帅了,那回到平城夏小姐该怎么办,两人还能成婚吗? 想到此,孙宾有些担忧;最后,长吸口气,抬脚离开! 房内,爵铭眉头紧皱,一脸阴沉,想着刚才孙宾所说的话,依旧感觉不可思议。 想他以往二十一年,不对,是二十三年,他失去了两年的记忆。 二十三年一如既往冷酷无情、杀伐果断,自从认识了那个叫夏楚的女人,就变得不是自己了。 他到底有多喜欢那个女人,竟然会变成那样。 而那个夏楚,到底有哪里好的,不就是有些能力么,竟然让顾南川、傅仲、章霖那么多优秀的男人一个个对她趋之若鹜! 想不通,或许,只有到了平城见到她,他才会体会得到。 但就算是回到了平城,他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她了,以前的他太过儿女情长了。 整整一夜,爵铭都没有睡觉,一直在想着孙宾所说的这两年的事情,但大多的,还是想着那个叫夏楚的女人。 想不通,翻来覆去睡不着,却依旧忍不住会去想她! 想着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儿?长得什么样? 孙宾虽然给他描述的很详细,但他脑海里根本就勾画不出她的样子。 一夜未眠,直至次日早晨,天一亮起,爵镇南就来到了爵铭的房内。 一走进屋内见他正坐在床上想着什么,十分投入。 连忙上前,满脸兴奋,“爵铭,你身体怎么样了!” 今日早晨一醒,孙宾就去给他报告说爵铭醒了,而且,说要两天后回平城! 他就急忙过来了,想看看他身体怎么样了! 他昏迷这几天,可是急死他了,生怕他有个什么问题,那么,整个南方就无人镇守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失忆后对夏楚的纠结 抬眼看向爵镇南,爵铭目光淡漠,面色冷冽,“父亲,已经没有大碍了!” 对于爵镇南,爵铭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他早已看透了他的本质,此时,虽然面上看着是担心他,但他心里想的什么,他清楚的很! 在爵镇南的眼里,只有爵锦怀才是他的儿子,把所有的爱都给了爵锦怀。 而他,仅仅是一个替他打仗、镇守南方的工具而已! “好!” 上前走到爵铭面前,爵镇南坐在床上,再次劝谏,“爵铭,通过这件事情,你能想明白了么!和顾南川的对垒,我们一直以来都是旗鼓相当、平分秋色。” “所以,我们特别需要白俊涛家里的粮食支持,同时让他给北方断粮;你如果娶了白萱萱,我们还能得到免费的粮食,这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况且,为父也同意了,你想娶夏楚为夫人,就娶她为夫人,但是,只娶她一人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 “身为一方军阀,最忌讳的便是儿女情长、你侬我侬;对待敌人,该杀就杀,当断则断,绝不可拖泥带水;若是一时心软,则会后患无穷,最终铸成大错。” “当日来前线之前,我便说过,让你带上夏楚,但你为了一己私心没有带她,以致于这次战局两败俱伤,我们的军兵也死伤惨重,这便是你优柔寡断、儿女情长的后果。” “你要吃一堑长一智,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一直一来,你都是为父的骄傲,但对于这件事情,为父真的很失望!” 听到爵镇南的话,爵铭目光陡然变得凌厉冰寒。 想起孙宾所说的,白俊涛想让他和白萱萱联姻,答应免费供给他们前线的粮食,同时也断了北方的粮食! 这样一来,对北方打击很大! 但也隐晦的提及,等收复北方之后,要动用他们的权利打压其他的粮食供应商。 这个白俊涛,想的还挺美! 抬头,眼神冰凉,直接拒绝,“父亲,这件事情不用再说了,我爵铭,不会为了区区粮食而娶一个女人的!” 为了粮食让他随便娶一个女人,他做不到。 而且,孙宾也说了,白萱萱那个女人,长得一般、人品一般,更是不得母亲喜欢;除了家世,没有一样比得过那个叫夏楚的女人。 只是,不知道孙宾的话中有几分是真实的! 看孙宾每次提起那个叫夏楚的女人,眼神之中都散发着浓浓的崇拜之意。 想来,那个女人,是真的很好吧!不然,他怎么会看上她,还对她那么……偏执。 孙宾跟了他十几年了,对于他,他还是十分了解的。 很难有人能让他这么崇拜! 而且,听他说,母亲也很喜欢那个叫夏楚的女人! 他的母亲,眼光极高,能让她喜欢的人,是不会差的! 爵铭的话让爵镇南眉头紧皱,一脸不满,“你现在不娶没关系,但是,你可以慢慢增进感情啊!试着相处一下,或许,你也会喜欢上她也不一定!” “你现在,整个眼里心里,都被夏楚那个女人给填满了,根本没有接近其他的女人;或许你接近之后,会发现白萱萱也是一个不错的女人。” “如果你接触过后还不喜欢她,我也不勉强你!至少,你也应该给她一次机会!” 爵镇南现在使用的是迂回战术! 他不再强求爵铭娶白萱萱,想让两人先试着相处一下,或许爵铭会喜欢上白萱萱也不一定。 经过爵铭受伤这件事情,他感触很深! 他性格冷冽霸道,对任何人都清冷淡漠。 既然这样的话,他就不能以同样霸道的方式强求他,不然,两个霸道的人肯定会争吵起来,就像以前一样。 那么现在,他婉转劝说,爵铭说不定会认真考虑他的建议。 爵镇南的话让爵铭十分反感,开口正要拒绝,但想起他以前为了那个叫夏楚的女人那么不理智,心中分外烦躁,低头思虑片刻,最终点头,“好!” 他也不是答应要娶白萱萱,更不是答应试着与她相处;既然他以前看不上她,那么现在他也不会看上她。 他只是想要看一下,为什么他会那么厌恶白萱萱,而对那个夏楚一往情深。 想要对比一下,是否真的像是孙宾所说的,夏楚,除了家世,任何方面,都强过白萱萱。 忽然听到爵铭说好,爵镇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待缓和了一会儿,一脸惊喜。 竟然答应了? 他太意外了,他以为,他还会推脱呢!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答应了! 想了想,或许是因为这次和顾南川大战,两人势均力敌的战局,让他明白了,娶一个能帮助他的女人,在关键的时候可以扭转战局! 想到此,爵镇南轻轻拍了拍爵铭的肩膀,神情愉悦,“好,既然如此,我下午就让白萱萱过来,你们趁着这几天联络一下感情!” 说着便起身离开了,满脸笑意! 看着爵镇南离开的身影,爵铭眉头紧皱,脸色阴沉! 心中暗自想着,他不能再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了。 在他眼里,夏楚那个女人就是恃宠而骄,太过骄纵了! 竟然要求他一生只娶她一个女人! 他并不滥情,这个问题虽然他以前没有想过,以后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只有一个女人! 但是,现在他深刻的明白,原来的他,为了一个女人已经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了,这样是绝对不允许的! 通过白萱萱,他想了解一下,普通的女人,和他看上的这个夏楚,有什么区别! 而回到平城之后,和那个夏楚即将要举行的婚礼,他同时也抱着不知道该如何做的态度。 如果,到了平城,她真的像孙宾所说的那样好,他直接娶了她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如果,她空有其表的话,他就…… 就怎么样! 他也没想好! 想来,一个能让他和顾南川都这么痴狂的女人,一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第二百九十三章 绿茶婊白萱萱 离开爵铭的房间,爵镇南沉稳如山的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对于这次的战事,想必爵铭心中也有所感触。 他本就是一个冷冽无情、嗜血淡漠、杀戮决断、狠绝辛辣的人,那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一直都是他的骄傲。 自小到大,他心中自有沟壑,样样比人强,想要什么就去直接掠夺、去拼、去抢。 所以,他也一直认为,爵铭能完成他一统天下的雄图霸业。 前些日子,眼看着爵铭为了一个女人那般丧失理智,优柔寡断、儿女情长,他当时恨不得一脚把他给踹醒。 一直以来,他都是孤傲的,自认为比顾南川强;所以这次他才会赤手空拳和顾南川去搏斗。 然而即使是拼尽全力,他也只与顾南川打成了两败俱伤的局面。 想必这次战事,让他认清了当下的形势。 在没有外力的助力下,他也只能与顾南川打成平手! 所以,他想通了! 想到此,爵镇南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对于爵铭,他得实行迂回战术啊! 两个小时之后,白萱萱身穿粉色洋装,手中提着一个保温盒,一步一步款款玉步的走到了休息室门外。 几天前她就听说少帅被边境墙压倒,以致于昏迷不醒;一直想来看看,但又觉得是在前线战区,不大合适! 没想到,刚才都督忽然打电话说少帅醒了,让她趁着夏楚不在的时候对少帅献殷勤,增进两人的感情;而且,最关键的是,少帅已经同意了。 当时她兴奋的都想要跳起来了,连忙让厨房炖了乌鸡汤赶了过来。 当走到休息室门外之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心脏狂跳的厉害。 想起离开平城的时候,少帅给了她那一脚,此时她还有些心有余悸。 但没办法,她太喜欢少帅了,就喜欢他的淡漠无情、喜欢他的霸道冷酷。 所以,当听到都督的那些话之后,她便立即赶来了! 站在休息室门外的孙宾,看到白萱萱来到了战区,不由得眉头紧皱,脸色难堪。 上前一步拦住,“白小姐,少帅还在休息。” 对于这个白萱萱,孙宾十分反感。 少帅对她自始至终都疏离冷漠,她还一直舔着脸往上凑,真是太不矜持了! 见孙宾拦住了自己,白萱萱顿时一愣,有些犹豫,“可是,是都督打电话让我来的!” 心中惴惴不安,有些不知所措。 都督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说少帅同意和她联姻了呀! 怎么现在孙副官这个表情,难不成,是都督在骗她! 白萱萱的话让孙宾眉头皱的更深了,正想开口拒绝,屋内爵铭冷冽的声音传来,“孙宾,让她进来!” 听到爵铭的话,孙宾顿时一怔,眉心紧拧,对少帅的举动十分不解,但也不敢说什么,直接让开了路。 少帅失忆之前,从不主动见哪个女人,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早晨都督也就来了一次,少帅就要见白萱萱? 是让白萱萱贴身照顾少帅?还是……少帅同意了联姻?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夏小姐该怎么办? 而白萱萱听到爵铭说让她进去,更加兴奋了,对着孙宾露出一个傲慢的眼神,抬脚走了进去。 一走进屋内,看到爵铭半躺着床上,手中拿着一本军事题材的书看着,动作矜贵优雅,幽暗而清冷的黑眸注视着手中的书页,身上透出一股凉薄气息。 骨节分明的手指干净修长,慢慢地翻动着纸张,白皙的手腕偶尔会随着翻书的动作,而从军绿色的袖口中露出来,煞是好看。 看到爵铭此时的模样,白萱萱脸色微红,心脏狂跳的厉害。 少帅怎么能这么俊朗?如果少帅真的答应娶了她,那她睡觉的时候也会笑醒的。 隐去躁动不安的心,白萱萱拿着手中的保温盒走上前,柔声开口,“少帅,我给您炖了鸡汤!” 听到白萱萱嗲里嗲气的声音,爵铭眉头紧皱,缓缓抬眼,雕刻般的轮廓俊美异常,神情冷漠依旧、坚韧不摧。 看到白萱萱眼中的痴迷,眸中闪过一丝厌恶! 怪不得他原来看不上她,即便是现在,他也看不上她。 直接选择对她无视,低眼看向手中的书,却有些看不下去了,有些烦躁。 对于这个白萱萱,他完全没有感觉!一个浮夸、做作的女人而已。 那么,夏楚,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自从听孙宾说起那个夏楚之后,爵铭会时不时的想着,她到底长的什么样子?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 一次次的想要逃离他?那她到底是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的!还是因为害怕他才和他在一起的! 见爵铭没有说话,白萱萱像是被鼓舞了一样。 若是原先,少帅肯定会直接把她赶走的,现在竟然没有赶走她,看来真的是像都督所说的,少帅在试着接受她。 想到此,迅速把手中的鸡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打开盒盖,声音温柔,“少帅,鸡汤还是热了好喝,我喂您!” 说着舀了一勺鸡汤,放入唇边轻轻吹了吹,往前递去,“少帅,来!” 此时白萱萱心中欢呼雀跃,心脏无可抑制的疯狂跳动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近少帅,十分兴奋。 感觉到白萱萱的倏然靠近,一股浓重的香粉味直接袭上心头,感觉十分恶心。 抬眼看向走进的白萱萱,眼中陡然一冷,脸色阴鸷,声音冷漠,“你离我远点儿!” 这么重的香粉味儿,她是把所有的香粉都扑在身上了么! 感觉到了爵铭的厌恶,白萱萱面露委屈。 但,好在现在少帅对她的态度明显比原先好了些,深吸口气,面露微笑,再次上前,“少帅,我喂您喝完汤再离您远些!” 说着直接端着汤勺往前凑去,勺子一下便碰到了爵铭的唇边。 对于忽然的碰触爵铭深感厌恶,眼中闪过一道阴鸷的冷意,伸手把白萱萱手中的鸡汤打翻,面色冰寒,“滚出去!” 此时爵铭明白了自己以前是有多讨厌这个女人,就连她的接近,都本能的抵触。 第二百九十四章 爵镇南的反套路 见爵铭忽然发了脾气,白萱萱顿时心惊,眼泪倏地从眼中掉落了下来! 咬着下唇,十分委屈的样子,张嘴,想要说话,却又没有说出口! 对于欲拒还迎这个词,表现的可谓是淋漓尽致! 看到白萱萱这样,爵铭更加厌恶了,冷冽开口,“出去!” 声音之中,尽是冷意。 让人认为,若是白萱萱不出去,爵铭会直接把她给扔出去似的! 见爵铭依旧这么冰冷,态度强硬,白萱萱捂着嘴,眼泪唰的再次流了下来,转身跑了出去! 看着白萱萱跑出去的背影,闻着房内还有一丝香粉味,爵铭十分烦躁,朝外叫道,“孙宾!” 孙宾本来还在看着白萱萱哭着跑出去的身影暗自窃喜,忽然听到叫声,连忙转身走进房内! 看到地上打碎的碗,心中更是高兴。 少帅还是和以前一样,冰冷淡漠,对于女人,不屑于顾。 只是…… 如果回到平城,少帅会不会也这样对夏小姐啊! 毕竟少帅可是把夏小姐给忘了的! 低眼再次看向手中的书,爵铭眉眼凌厉,“打开房门,透透气!” 这个味道,太恶心了! “好的,少帅!” 闻了闻房内的香粉气息,孙宾转身打开了房门和窗户透气! 对于今天少帅的决定,有些疑惑,又有些意外! 虽然少帅把白萱萱给赶出去了,但是……是他把她放进来的啊! 若是以前,少帅绝对不可能让一个女人进屋的。 虽然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快速收拾了下地下破碎的碗,打扫了房间便继续站在门外看守。 白萱萱跑出去后,直接去了都督的房间,说了刚才的事情。 此时她还感觉十分委屈! 少帅虽然是让她进去了,但是好像非常厌恶她接近他! 这样的话,她还怎么和少帅培养感情啊! 还有一天就要回平城了,如果到了平城,少帅见了夏楚那个贱人,就没有她什么机会了。 只是,也不知道爵锦怀得手没有! 听到白萱萱的话,爵镇南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深邃的眸子闪着精光,“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他让你进房间了!” 以前,爵铭见到白萱萱就恨不得立即把她给扔出去的! 现在竟然让她进房间了,那就是在试着接受她了。 想着继续说道,“继续努力,女追男,隔层纱!相信你会做到的,特别是现在爵铭受伤的时候!” 爵镇南的话让白萱萱被浇灭的心,再次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都督说的对,以前少帅是不会让她进入他的房间的,现在让他进去了,那就是好的开始! 她要继续努力! 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还未说话,都督的声音再次传来。 “但是,爵铭只是同意,他娶你做姨太太,萱萱啊!你如果真的喜欢爵铭,就不应该在乎身份!” 听到爵镇南的话,白萱萱眸中闪过一丝嫉妒之色,一闪而过! 笑着点头,“好的都督,我明白了!” 白萱萱和爵镇南说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离开之后,又从厨房里端了饭菜走到爵铭的房间外,长吁口气,敲了敲房门,“少帅!我给您送饭菜来了!” 房内孙宾正和爵铭说着些什么,听到白萱萱的声音,孙宾眉头紧皱,停口不再说话! 抬眼看向床上坐着的爵铭,有些好奇,这次少帅还会不会再让白萱萱进屋了! 爵铭眼神蓦然一凉,面色冰寒。 他原以为,不就是个女人么,他既然能和那个叫夏楚的女人走的那么近,和其他女人想必也一样。 不曾想,这个白萱萱,听到她的声音他就感觉厌恶! 冷冽开口,声音冰寒,“端走!以后不要再来了!” “……” 门外的白萱萱听到爵铭冰冷拒绝的话,心下顿时一慌;她刚才是惹怒了少帅了吗?少帅现在怎么不让她进屋了? 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爵镇南从他房间走了过来,看着在门外站着的白萱萱,眉头微微一皱。 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对着外面的白萱萱说道,“进来吧!” 见都督直接给自己开门了,白萱萱心下一喜,端着饭菜走了进去! 看着在床上半坐着的爵铭,都督走到床边坐下,敛眉询问,“爵铭,明天晚上离开,你的身体可以吗?” 虽然现在前线并没有什么战事了,他们随时可以离开。 但是,他想在这里多呆些时日,让爵铭和白萱萱好好的联络一下感情! 不然等回到平城,见到那个夏楚,肯定没白萱萱什么事儿了! “嗯,可以!” 对于爵镇南与自己说话语气这么平和,爵铭有些意外。 一直以来,他们之间相处的方式,就是水遇上火,水火不容! 每次见面都是以争吵的方式结束,现在他怎么忽然变的……这么平易近人!感觉有些不习惯! 白萱萱把饭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由于经历了刚才的事情,现在也不敢再碰触爵铭了,犹豫了一下,解释道,“少帅,您大病初愈,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这些都是清粥小菜,您先将就吃着,等身体好了再吃其他的。” 说完也不待爵铭回应,转身离开了房间! 见此,爵镇南满意的点了点头,“爵铭,白萱萱怎么说也是个世家小姐,行为举止得体大方,时间久了,你会喜欢她的!” 听到爵镇南的话,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爵铭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这个白萱萱我看不上,如果非要和她联姻,你就让爵锦怀娶了她。” 爵镇南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爵铭对此一目了然,心下十分厌恶。 为了让他娶白萱萱,他竟然转变了套路,真是煞费苦心! 听到爵铭这么说,爵镇南面色倏然一冷,“爵铭,白萱萱看上的是你,不是怀儿!” 如果她看上的是怀儿,他早就直接让怀儿娶了,还会一次次的来找他? 此时,爵镇南忽然感觉,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推销自己店内小姐的老鸨,胸有成竹的介绍了半天,却发现对方完全是一个得道高僧一样,对女人有着天然的抵抗力。 顿时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住自己的脾气,“爵铭,这两日,我会让白萱萱每日来你房内送饭菜,你接受她也好,不接受她也罢,但是在前线,我的命令还是作数的!” 说完便满脸怒意的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百九十五章 顾南川的未雨绸缪 看着爵镇南离开的身影,爵铭面色冰寒,浑身散发出浓浓的冷意。 冷哼一声,心中暗想,果真只是为了让他娶白萱萱,才假装和颜悦色的样子而已! 薄唇紧抿,透着一股冰寒。 转眼看向孙宾,继续说着刚才没说完的事情! 果然,接下来的一下午一直到第二天离开的时候,白萱萱都在对着爵铭各种献殷勤,倒茶水、亲手去熬药了等等,凡是能献殷勤的地方,她绝对不会放过。 只是,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看到愚笨的白萱萱忽然变得这么聪明,不用想也知道得到了谁的指点。 直到第二天晚上离开的时候,白萱萱犹犹豫豫的走到了爵铭的车旁,抬脚正要走入。 忽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粉味道,本坐在车上闭眼假寐的爵铭,双眼倏然睁开,转眼看向走进来的白萱萱,一张脸孔越发阴沉,眉眼凌厉,嘴角冷笑,好似罗刹一般。 “白萱萱,你如果不想死,就离我远点儿!” 如果她再这么接近他,他真的会忍不住给她一枪! 听到爵铭阴沉冷冽的话,白萱萱顿时一愣,面露委屈,“少帅!” 话音一落,爵铭直接从腰间拿出配枪对准白萱萱,一双阴鸷的锐眸紧紧盯着她,下巴紧绷着,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冰寒。 见此,白萱萱吓得立即往后退去,眼中泪水瞬间滑落下来,满脸委屈,转身走到了后面的车上! 见到白萱萱又哭了,爵铭眉头紧皱,十分烦躁! 女人,都这么爱哭么? 抬眼看向孙宾,敛眉询问,“那个叫夏楚的,也是这么爱哭吗?” 动不动就哭,看着就心烦、做作! 见爵这么询问,孙宾有些惊讶,连忙回复,“少帅,我唯一一次见到夏小姐哭,还是夏小姐喂少帅安眠药逃到北城的那次,少帅抓了夏老爷和夏夫人,发了全国电报威胁,被逼着回来的时候哭的,那是属下唯一一次见到夏小姐哭。” “而上次,夏小姐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有哭一声!”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不禁眉毛一挑,薄唇不自觉勾起一抹异样的笑容! 只是心中暗自想着,还挺坚强的! 白萱萱一脸委屈的走到后面爵镇南的车上坐下,眉头紧皱,十分忧愁。 她感觉,少帅有着一颗捂不热的心,无论她怎么用力,她都无法靠近他。 刚才他竟然拿着枪对准了她,如果她没有离开,他会不会真的朝她开枪! 而且,现在就要回到平城了,如果少帅见到了夏楚,就又会被她给勾引了去,她就完全没有机会了。 看着走进车内的白萱萱,爵镇南脸色铁青,面色凝重。 这个爵铭,怎么对白萱萱这么厌恶? 这么如花似玉的女人在他面前,竟然都无动于衷;若不是知道他对夏楚那么殷勤,他都觉得他是不是有病了。 北城,都督府。 顾南川黑衣如夜,身形挺拔,俊美的脸庞如刀刻般刚棱冷硬,完美的眉型衬着他英气十足。 目光如炬,黑色的眸子冰冷刚毅,闪耀着犀利的光芒;薄唇紧抿,眉头紧皱,好似被什么事所烦恼。 可就是这皱眉的样子,更让人从心底生出敬畏来,浑身蓄满爆发力,刚劲、威猛。 看着眼前阴沉清冷的顾南川,李正自心底里感觉有些心疼。 自都督在前线去世以后,少帅越发阴沉了,那身上散发的阴鸷冷冽之气,透骨寒凉,让站在三米之外的他,亦是感觉到一股冷意。 都督的死,对少帅的打击太大了。 更重要的是,都督还是为了救少帅而死;让本就自责的少帅,更加的懊悔。 原来的少帅,做事虽然有时嗜血冷酷,但他性情本身张扬洒脱、潇洒不羁。 自从两年前少帅的母亲死了之后,少帅就变得有些阴鸷淡漠;而后,前些日子因为夏楚的事情,变得冷血无情;直至,前几日都督去世,少帅硬生生蜕变成如今这副冷寂缄默的模样。 他的成长,必定是以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挣扎为代价,一刀刀磨砺掉性格里的洒脱、安逸,变得如此阴鸷冷冽,深不可测。 都督死后,赵师长便提议让少帅遵循都督临死前的建议,与爵镇南休战,以换取暂时的喘息之机。 一来可以挽救目前涣散的军心,重整旗鼓;二来可以让都督入土为安,含笑九泉。 因为在赵师长看来,目前爵镇南有火药,若是他们再次发起猛攻,他们无法与之抗衡! 再加上都督去世,且顾家军屡次发动进攻均无功而返;此时,全军上下已是强弩之末,即便是再次进攻,也不会扭转战局。 赵师长自二十岁起就跟随都督上前线,征战二十余年,帮助都督打下了不少地盘;一直以来,都是都督身边最得力的参谋,也深受军兵们的爱戴。 少帅对赵师长也十分敬重,便听从他的意见,让人在前线镇守,自己回北城处理都督的后事。 只是,在到达北城之时,都督去世的消息不胫而走,镇守军政府的那些老狐狸们,一个个变得恐慌无比。 他们没想到在少帅和都督的全力出击之下,爵家军并没有全面溃败,反倒是自己的都督葬身在了前线。 更有甚者说少帅年少气盛,行军打仗的经验不足,没有能力保护整个北方;执意让少帅向爵镇南求和,投靠南方,以寻求庇护。 还好少帅未雨绸缪,在都督去世后便猜测到,军政府必定会出现动荡。 所以少帅在离开前线之前,就让赵师长提前秘密返回北城,交代新上任的警察厅厅长段一峰,让他即可采取措施,镇压那些躁动不安的老狐狸们。 段一峰是少帅一手提拔起来的得力干将,虽年仅三十五岁,但能谋善断。 以前是徐友林手下巡查组的副组长,由于为人正直,且不会阿谀奉承,所以一直被上级打压,一身本领无从施展。 直至徐友林被少帅枪杀之后,警察厅从上到下被少帅整治了一番。 第二百九十六章 顾南川 我的全世界只有她 由于段一峰办案效率奇高无比,所以被少帅破格提拔为警察厅厅长,可以说是平步青云,对少帅马首是瞻、誓死跟随。 段一峰行动迅速,按照少帅的指令,严格控制报社和记者的报道,不能肆意传播都督的死讯,否则按照蛊惑民心的罪名关闭报社,尽量将都督战死的不利影响降到最低。 同时,紧急联络与都督有长期往来的纺织工厂老板丁再民、药品生产商宫晓龙,稳定相关物料的生产和流通。 还对北城的银行、粮食、火车和运输部门进行重点监控,以防止有人哄抬物价,投机倒把,在这个重要的关头趁火打劫! 当看到少帅如此心思缜密、未雨绸缪,李正瞬间感到如释重负。 他本来还担心回到北城以后有人趁都督的死大做文章,看来是他多虑了;少帅已经将各种隐患都猜到了,并且做了针对性的部署。 等少帅携顾家军返回北城的时候,即使有人想捣乱,也会被少帅的运筹帷幄所震慑。 果真是虎父无犬子,以前是他小瞧了少帅! “李正。” 清冷淡漠的声音打断了李正的思绪。 李正虎躯一震,抬头,恰好对上顾南川狠厉的目光,惊的心头一阵发麻。 以前,他还能从少帅脸上看出些情绪,但是自从都督死后,少帅越发阴沉静默了,哪怕朝夕相处的他,也再难从少帅面上看出任何表情,唯有透骨阴寒。 “少帅!需要属下去做什么?”隐去心中的惧怕,李正满脸正色。 一双冷眸紧紧盯着李正,顾南川一双黑眸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声音冷冽,冰寒如斯,“白俊涛只给南方供应粮食,切断我们北方的粮食运输,是不是真有此事?” “是的少帅,”点头,李正急忙回复,“我们经过多方查证,确有此事。” “白俊涛和爵镇南有一个私密协议,就是让其女白萱萱嫁给爵铭,他们便把粮食专供给南方,切断我们北方的粮食供给!” 这件事情,是他经过多方证实的,不会有错。 想到白俊涛那个老狐狸,还真是两面讨好,前些日子还让白宇轩来和少帅谈论生意,没想到,就在与少帅谈论生意的同时,还与爵镇南达成了这个协议。 作为一个商人,这般唯利是图、两面三刀,完全是小人行径。 听到李正确定的回答,顾南川一双眼睛好似风暴在凝聚一般,乌黑深沉,又透着暴怒的凌厉神色。 当下立断,薄唇轻启,声音冰寒,“紧急部署米行老板王成刚开始收购大米,以高于市场价一点二倍的价格囤粮,同时联络民间小的粮食生产商,尽快谈妥战时粮食供应方式,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收购他们的粮食!逐步降低白俊涛对北方粮食的主要供应地位,防止以后这个老狐狸在关键时刻咬我们一口!” “同时,你安排下去……” 直至顾南川说完整个策略,李正惊讶的目瞪口呆,此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们的少帅。 他自小跟随在少帅身边,认为这个世上唯有他对少帅最为了解;不曾想,少帅竟然还有这么睿智的一面。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就当下立断,想出了这个决策! “嗯?”见李正没有回复,顾南川一双冷眸闪过一丝不满,冰冷麻木。 “呃,”反应过来,李正立即敬了一个军礼,“好的少帅,属下现在就安排人去联络!” 说完立即转身跑了出去!心中十分兴奋。 少帅还真是厉害,这个策略一实施下去,会直接给白俊涛一个痛击。 对于这个白俊涛,他实在没什么好感。 据他所知,白俊涛也是都督以前经常合作的粮食供应商,他的粮食价格相对便宜些,而且上下的官员会从中捞取好处,所以一直是北城最大的粮食供应商。 但是,白俊涛一般是用不正常手段打压小的粮食供应商,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以后再卖给北方和南方的两大军阀,从中赚取不菲的利润。 少帅这次直接从小的粮食供应商手中收购粮食,并且发出公告,如果有人对粮食生产商打压、操纵价格,可以直接到军政府或者警察厅报告,少帅会积极出面干涉,这样无疑是对白俊涛极大的打击。 一来稳定了粮食价格、惩治了官员腐败,二来调动了粮食生产商的积极性,军政府以后可以直接控制粮食的流通,可谓是一举两得、敲山震虎。 对少帅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立即发布通告、紧急部署去了! 看着李正离开的身影,顾南川冷寂麻木的眼神,倏然染上浓浓的痛色,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一直紧握的双拳慢慢松开,略微有些长的指甲,此时已经深深扎进了手心之中,鲜红的血顺着手上的沟壑,慢慢滴落在地上。 看了眼手掌中流出的鲜血,顾南川嘴角讥讽,冷笑一声,“顾南川,从今以后,你只有你自己了……” 素日来平静的外表下,掩藏着的,是无法与人倾诉的煎熬和痛苦。 抬眼,一双冷眸泛出水润的晶莹,紧紧咬着牙齿,不让自己的悲伤散发出来! 此时,失去父亲的悲痛仍然无法散去,以后北方就只能靠他自己镇守了,骨子里的那份骄傲不允许他退缩,他要变得更强,不能让爵镇南和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小瞧了自己。 忽然,脑子闪过一个笑颜如花的笑脸,痛苦的双眼泛出一丝希翼。 “对,我不止是自己,我还有她!” 想到什么,眸子再次变成嗜血的冷意,怒极攻心,咬牙切齿,“爵铭,你不是说以后只娶她一个人吗?那白萱萱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不珍惜她,就别一次次的抢走她!” “你有父亲、母亲,甚至还有一个弟弟,虽然那个弟弟和你关系并不好,但,那至少是你的亲人!” “而我的全世界,只有她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爵铭回来了 两日后,早晨八点,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夏楚的家门口,紧接着,爵锦怀从车内走了下来,抬眼看向眼前的三层别墅,唇边勾起一抹邪笑! 想起今日要做的事情,神情愉悦,吹着口哨抬步走入,难掩心中的好心情! 在院内站着的张排长见到爵锦怀来了,顿时一愣,连忙上前,“二爷!” 心中暗自吃惊,二爷怎么来到夏小姐的家里来了? 难不成,夏小姐前几日打了二爷,所以二爷现在报仇来了? 可是,这……反射弧度也太长了吧! 扫了眼张排长,爵锦怀眉毛一挑,今天他心情极好,看着张排长也分外顺眼,没有回话,朝着客厅走去。 此时,徐蓉正在厨房内做早餐,夏楚刚从楼上走下来,朝着厨房走去!想问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么! 就在这时,爵锦怀走入客厅,看着向厨房走去的夏楚,邪魅一笑,愉悦开口,“嫂子!” 倏然听到爵锦怀的声音,夏楚吓了一跳,转眼望去,见爵锦怀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头发梳的油光锃亮,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边了。 看到爵锦怀,夏楚眉头紧皱,面色难堪,“爵锦怀?你怎么来了?” 想起前几天他对她动手动脚,有些反感! 这个爵锦怀,见爵铭去打仗了,总是在她面前作妖? 爵锦怀慢慢悠悠的走向夏楚,眼中闪着浓浓的精光,薄唇邪肆着一抹坏笑,反问,“嫂子,爵铭回来了?你不知道吗?” 夏楚顿时一愣,“什么时候?” 爵铭回来了?她怎么不知道? 已经连续十天了,她都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他竟然回来了?而且没有来找她? “呵呵,”说起这个,爵锦怀眉眼尽是笑意,“昨天晚上就回来了,我以为,爵铭回来会第一时间来找你,原来没有啊!” “而且……嫂子你不知道吧!他已经同意要娶白萱萱了!” 听到爵锦怀的话,夏楚眉心紧拧,一脸嫌恶,“爵锦怀,你无不无聊。” 对于爵铭,她是十分信任的,他是绝对不可能娶白萱萱的。 见夏楚不信,爵锦怀嗤笑一声,“真的,是父亲告诉我的,白萱萱也跟着回来了,昨天晚上,他们还住在一起呢!” “嫂子不信,可以去看看啊!他们昨天晚上,可是住在爵铭的家呢!至于做了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不说,嫂子也能想得到吧!” 说到这里,爵锦怀还对着夏楚眨了下眼睛,看的夏楚一阵恶寒。 敛眉沉思,心下有些慌乱。 理智告诉她,不要相信爵锦怀的话;但爵锦怀的眼神告诉她,他说的是真的! 想起这么长时间爵铭都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夏楚脸色有些难堪! 咬了咬下唇,起身走到一旁,拿起手包朝外走去! 不管爵锦怀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要去看看! 毕竟,爵锦怀没有必要说这种谎;如果真的是说谎,也不会怂恿她去看。 所以,她有种感觉,爵铭回来了,而且,白萱萱,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见夏楚走了出去,爵锦怀唇边勾起一抹邪笑,紧跟着走了出去! 门外的张排长见到夏楚走了出来,连忙上前,“夏小姐,要出去么?” 扫了眼后面跟着的爵锦怀,面色有些担忧。 看到张排长,夏楚眉头紧皱,敛眉询问,“张排长,爵铭回来了吗?” “啊!”张排长有些惊讶,“少帅?没有吧!” 如果少帅回来,肯定会第一时间来找夏小姐的吧! 见到张排长这个表情,夏楚抿唇,转眼看向跟着走出来的爵锦怀,有些疑惑,“爵锦怀,你想把我引到爵铭家里,是想要做什么?” 连张排长都不知道爵铭回来了,他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见夏楚到现在还不相信他的话,爵锦怀忍不住摇了摇头,看着夏楚,一脸认真,“嫂子我是真的替你担心,爵铭要娶白萱萱的事,都督府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就连夫人,也都知道了呢!只有你还被蒙在鼓里!” 听到爵锦怀的话,张排长顿时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少帅要娶白萱萱?都督府的人都知道了? 急忙解释,“夏小姐,你别听二爷的话,少帅不可能会娶白萱萱的?” 在他看来,二爷又开始和少帅对着干了!而少帅,绝对不可能会娶白萱萱那个女人的! 少帅那么喜欢夏小姐,两人还有两个多月就要成婚了,怎么可能会在现在答应娶白萱萱! 见张排长来拆自己的台,爵锦怀上前猛地拍了一下他的头,脸色难堪。 转眼看向夏楚,眉毛一挑,“到底是不是我在瞎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着爵锦怀一脸笃定的表情,夏楚眉头皱的更深了,转身朝外走去。 不管爵锦怀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要去看看才安心! 张排长连忙跑去开车门,而后开车朝着爵铭家里的方向开去,透着后视镜,看着后排座位上坐着的夏楚。 只见她眉头紧皱,脸色有些难堪!想来是相信了二爷的话。 不由得安慰道,“夏小姐,您别相信二爷的话,二爷从小到大都喜欢和少帅对着干。” “而且,少帅是绝对不可能会娶白萱萱的!” 少帅有多喜欢夏小姐他是知道的,怎么会娶白萱萱那个女人! 没有回复张排长的话,夏楚眼睑微跳,心里有些不安! 她虽然不相信爵铭娶白萱萱这件事,但是…… 爵锦怀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还怂恿她去爵铭的家里看;想来,他家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与白萱萱有关。 况且,他说了,整个都督府的人都知道了,就连张婉若也知道了。 若是他在说谎的话,这个谎言分分钟就会被识破! 而爵锦怀,看着黑色轿车离开的身影,唇边勾起一抹坏笑,舔了舔上唇,神情愉悦,一双眼睛闪耀着浓浓的精光,满是阴谋得逞的气息! 白萱萱,剩下的就看你的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第二百九十八章 爵锦怀布局 与此同时,爵铭身穿一身睡衣走入厨房,倒了一杯水,放入唇边正想要喝,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放下水杯,朝门口走去!脸色难堪。 这个孙宾,有钥匙还摁门铃? 打开房门,正想训斥两句,看到外面站着的白萱萱,眉头一皱,眸色倏然一冷。 见爵铭皱眉,白萱萱心里十分紧张,脸上却是露出一丝笑容,“少帅,您的身体还没好全,厨房给您炖了龙骨汤!”说着把手中的保温杯往前递去! 见此,爵铭脸色阴郁,眸光犀利,“滚! 说着要把门关上,神情淡漠。 见爵铭要关门,白萱萱心下一慌,连忙上前两步挡住,急忙解释,“少帅,是夫人担心您,专门让厨房炖的!” 这个时候,她只能搬出夫人了!因为少帅毕竟在乎夫人! 听到说是张婉若让炖的,爵铭眉头紧锁,脸色发寒,伸手去接;白萱萱却是往后退了一步,“少帅,我给您拿进去,夫人说,等下这个保温杯让我再带走!” 听到白萱萱这么说,爵铭直接转身走入房内,语气淡漠,眸眼冰冷,“放到厨房就离开。” 见爵铭见到自己,就像是见到瘟疫一样,白萱萱心中十分伤心。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实施的计划,有些惶恐不安! 但一想到计划成功后的结果,脸上露出个坚定的神情。 跟着走进客厅之内,扫了眼少帅的屋子,房间并不大,所有家具摆放的一板一眼,没有半点灰尘,无形中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力。 隐去心中的慌乱,直接走到厨房内,把汤倒在碗里,端着走了出来。 此时,爵铭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拿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张报纸看着,并没有关注白萱萱的动作。 待感觉到一丝香粉味进入鼻息,抬头看向白萱萱,淡漠的眼神染着一丝冷冽气息,脸上的神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少……少帅。” 白萱萱看着爵铭英俊的眉眼尽是冰冷,心脏吓得狂跳了起来!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刚才的勇气也消失了一大半。 心里暗自想起爵锦怀说的话,暗自咬了下银牙,逼迫着自己镇定下来,面上也浮出了一丝笑容。 手快速往爵铭的身上递去,声音之中夹杂着一丝颤抖,“少帅,这是厨房刚炖好的龙骨汤,您趁热喝了吧!” 见到白萱萱递龙骨汤的动作,爵铭深黯的眼底淡漠地让白萱萱恐惧,却依旧不忘今日的目的,迎着爵铭冰冷的眼神,不怕死的手往前继续递去。 就在递向爵铭的身上之时,佯装没有拿稳,那汤直接洒在了他的身上! “啊!”白萱萱吓得惊慌大叫,连忙拿起一个手帕蹲下来擦拭,心急如焚,“对不起,对不起少帅!” 感觉到白萱萱的动作,爵铭神色迅速一敛,起身站起,低眼看向睡衣裤子上的汤渍,脸色发寒,正要发怒,白萱萱委屈的声音传来,“少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去洗洗吧,我把这里收拾干净了就离开!” 听到白萱萱的话,爵铭低眼看向撒满裤子上的汤水,冷冽的脸上布满了阴鸷,声音冰寒,“收拾完就离开,等我出来见到你还在,我就直接把你扔出去!。” 忍着一脚把她踹飞的冲动,转身走进了卧室内的卫生间里。 见此,白萱萱脸上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壁钟,见时间快要到了,快速走进厨房拿起一个抹布把地上的汤渍擦干净。 而后把鞋子脱掉,扔在客厅;解开身上的裙子外衫扔在客厅进卧室的地方,同时快速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扔在了卧室门口,快速跑进了床上躺了下去! 心脏跳得十分厉害,害怕、恐惧却抵不过少帅对她的诱惑。 只要这个计划成功了,就能把夏楚从少帅的身边给踹开了;那么少帅夫人的位置,就会是她的了。 虽然这个计划有些冒险,但是……她顾不得这么多了! 现在到了平城,怕少帅会再被夏楚勾引的神魂颠倒。 而这个计划,是她和爵锦怀想了一夜才想起来的,确切地说,是爵锦怀想的! 爵锦怀特别了解少帅,只要提起是夫人送的汤,她就能顺利进入少帅的房间,再加上这几天都督不断的给少帅施加压力,爵锦怀才急中生智想起了这个计划! 对于女人,爵锦怀可是了解的很,平常的女人也就罢了,特别是夏楚这么骄傲的女人,绝对不会容忍爵铭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因为爵铭说了,只娶她一个人,这个好像也是她想要的! 想到什么,连忙起身,走到镜子前,用手摸了下嘴上的口脂,擦到脖子上,佯装印记,而后再次躺上了床! 而爵铭,此时正在卫生间里冲洗着身子,汤汁的味道极大,他洗了好几遍还是有一些味道,有些难闻! 想到白萱萱,不由得眸色迅速一敛,深邃冰冷的脸轮廓分明,凌冽淡漠。 就在这时,张排长开着车停靠在爵铭的家门口,抬眼看向爵铭的房子,夏楚紧紧攥了攥手中的手包。 扫了眼门口并没有爵铭的车,敛眉,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怎么会相信爵锦怀那个人的话! 没有车子,就代表爵铭还没有回来! 抬眼,正想要让张排长开车离开,忽然想到,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进去看看吧,顺便再拿些衣服回去。 打开车门走下车,直接朝着房门走去!拿起钥匙打开房门,推门而入。 抬脚进入房间,瞬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的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客厅之内,扔着女人的鞋子,衣服外衫,一直到卧室的方向,还有女人的裙子! 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不敢相信这是爵铭的家里,但又十分确信,她并没有走错,房门还是她用钥匙打开的! 想到爵锦怀所说的那些话,爵铭和白萱萱呆了一夜,而且,还答应了娶她;不由得手指发颤,呼吸变得急促。 咬着下唇,眼睑轻颤,抬脚朝着卧室走去。 第二百九十九章 爵铭 你不解释一下吗 此时,从卧室的洗手间内传来一个流水的声音,想必是在洗澡! 夏楚不由得心脏狂跳的厉害,爵铭……真的回来了? 走到卧室门口,看到女人的衣服胡乱的扔在了地上,从家门口一直到卧室,由此可以想到,他们昨晚有多激烈! 抬眼看向床上,此时一个女人正侧身躺着,一双白皙的胳膊在外面放着,脖颈外漏。 夏楚顿时如被五雷轰顶般,呆愣在原地,唇色尽失,面色苍白,浑身颤抖。 紧紧攥着手包,心脏刺痛,眼睛瞬间染上一层雾色。 爵铭竟然真的和白萱萱……上床了! 就在这是,卫生间的门被倏然打开,爵铭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裸露着性感健硕的胸膛,上面还染着未干的水珠,魅惑十足。 一出卫生间的门,爵铭便看到门口站着的夏楚,顿时一愣,眸中深邃。 想着孙宾给他的描述,这个女人……就是夏楚! 此时她的眸中噙着不可置信的眼神,泛着一丝泪水,一丝痛楚。 并没有注意到床上躺着的白萱萱,爵铭就这么看着夏楚,自上到下审视了一番,五官端正,眉清目秀,清秀可人。 与白萱萱相比,眼中少了对他的痴迷,其他的,从外表看来,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特别的过人之处! 拧眉,认真想着和她在一起的种种,却怎么也想不起和她的丝毫记忆,唯有孙宾给他描述的那一切,但他丝毫代入不到他的身上。 见到爵铭漆黑的瞳眸里尽是陌生、冷冽、淡漠,夏楚心下一颤,悲愤欲绝,泪水瞬间染上双眸。 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氤氲,眼泪硬逼着没有流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眼中已经变得清明,忍着心中的剧痛,敛眉询问,“为什么?” 听到夏楚问自己为什么,爵铭眉头紧皱,面色冷冽。 什么为什么,孙宾给她说了什么? 并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犀冷的眼神落在夏楚的身上,点点冰寒之中,带着浓浓的探究之意。 见爵铭没有说话,夏楚深吸口气,缓和了下自己的情绪,咬了咬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喉咙发紧,声音哽咽,“为什么要这样?” 听到夏楚再次询问为什么,爵铭冷冽的眼眸微闪,刚想说些什么,床上的白萱萱忽然动了一下,捂着被子起身,一脸惊恐,“啊,夏小姐你别误会,我和少帅没什么的!我只是,只是,只是刚才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想要找一身衣服穿而已!” 忽然听到白萱萱的声音,爵铭转眼望去,见到白萱萱此时正坐在床上,一脸惊恐,头发凌乱。 而她的身上,显然没有穿什么衣服! 双目陡然一冷,眼神迸发出浓浓的寒意。 “滚出去!”语气冷冽到四周的空气都几乎凝结。 他以为她已经离开了,没想到,竟然还在这里!而且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什么,转眼看向夏楚,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而后又明了了几分! 白萱萱,还真是不怕死,竟然敢算计到他的头上! 见爵铭发怒了,白萱萱心下一慌,连忙拿着床上的薄毯裹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走下床,光着脚捡起地上的衣服朝外面走去,一脸委屈! 只是在经过夏楚的时候,故意露出了她用口脂佯装弄得印记,怕她看的仔细会发现什么,一闪而过,快速跑了出去! 看到白萱萱脖子上的印记,夏楚眼帘一痛,抬眼看向爵铭,眸中泪水闪烁,泛着猩红的恨意。 他如同以往一样,依旧英俊不凡,气质卓越,只是,原本看着她眼中的爱意,此时变得冰冷无比! 张开,再次询问,“爵铭,你不解释一下吗?” 她想要一个解释! 为什么离开之前还好好的,回来之后就和白萱萱滚床单了,还答应要娶她! 看着夏楚眼中的痛意,爵铭面色阴鸷,眉头紧皱,想着孙宾所说的和她的一切,敛眉,抬步上前,走到夏楚的身边,伸手禁锢着她的肩膀抵在一旁的墙上,看着她泛红着双眼,隐忍的泪水,不知为何,感到一丝心疼。 没有说话,直接俯身,凑近她的嘴巴亲去! 想要尝一下,这个把自己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味道! 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伤心欲绝;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想要吻她? 他当她是什么? 直接用力推开禁锢着自己的爵铭,一脸愤恨! 狠狠的怒瞪着他,红着眼圈,心中十分疼痛,目光却很坚定,“爵铭,我们完了!” 说完立即转身离开!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 看着夏楚离开的身影,爵铭神色冰寒,瞳孔收缩。 完了? 这就是这个女人对他说的话? 刚才的那种情况确实引人遐想,她也就仅仅问了她两句为什么,就不再问了? 那么她对他的感情,也没有那么深! 想到此,爵铭行动快于思想,迅速上前,一步抓住夏楚的胳膊,把她猛地抵在一旁的墙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幽邃的眼中多了一层冷炙的深色,目光灼灼的看着夏楚,尽管表面平静,胸口的剧烈起伏,隐藏着他此时的不淡定。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夏楚说他们完了之后,十分生气! 这个女人,是他的,尽管现在他忘记了她,她依旧是他的女人! 不可能她说完了就能完了的! 拧眉,面露不悦,看着她微红的眼睛,冷声回复,“夏楚,你是我的女人,从前是,以后也是!” “而我,是你的男人,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 爵铭的声音全程冰冷,语气之中,尽是不满。 夏楚看着爵铭眼中的锋锐,无形之中,犹如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刺进她的心里,心痛不已。 他都和白萱萱上床了,他竟然还质问她说话的态度? 胸口堵得厉害,喉咙紧涩,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就这么一瞬间,夏楚突然感觉很心寒,对爵铭很心寒! 一开始她就知道,都督想让她娶白萱萱,但是,他从始至终都说要娶她自己的! 现在倒好。 出去了几天,就和白萱萱搞到一起了! 到现在还质问她说话的态度? 第三百章 和爵铭一刀两断 透骨酸心 再也忍不住,眼泪瞬间从眸中流了下来,划过白皙的脸颊,滴落在地上。 看到夏楚流泪,爵铭心中忽然乱了起来,也有些慌张,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擦着她的眼泪。 当手即将碰到她脸颊之时,倏然停下,眉头紧皱,脸色发寒! 他这是在做什么? 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女人,他所有的情绪都被打乱了,是因为他原来爱她的原因么! 而此时,夏楚依旧有些不死心,“爵铭,我最后一次问你,为什么!” 片刻之后,随即摇了摇头,“算了,你也不用向我解释,无论为什么,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之间就此结束,从今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完伸手用力推开爵铭的胳膊,却丝毫挪动不了半分,他的双臂像是钢铁一样坚硬,禁锢在她的两侧,用尽全力却不能推动分毫。 抬眼,看向爵铭,泛着浓浓水雾的眼眸之中,越来越清澈,直到清冷。 声音清冷淡漠,“让开。” 看着夏楚决绝的眼神,爵铭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她说的是真的。 有种莫名其妙的怒意突然升起,源源不断的传达到神经,从来没有的感觉,目光深邃的看着夏楚,眉头微微拧起。 见爵铭依旧禁锢着自己不动弹,一双冰冷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自己,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夏楚眉头紧皱,再次开口,“让开。” 再次听到夏楚这般清冷的声音,爵铭眼中的冰冷更甚,眼眸毫不避讳的看着她,眉头紧锁,闪过浓浓的冷意。 “夏楚,你闹够了没有!” 爵铭眼神冰寒,声音冰冷! 这么多年来的斗争,早就把他磨练的毫无感情,强悍到无坚不摧,对任何事情,都能做到冰冷淡漠! 但此时,听到夏楚清冷的声音,却让他心中的坚定瞬间瓦解,有一瞬的紧张。 所以,爵铭便用更加冰冷的声音,隐匿住自己心中的紧张。 而爵铭的话,刺痛了夏楚的心! 他竟然说她在闹? 紧紧看着眼前爵铭,夏楚双目猩红,声音哽咽,“爵铭,我对你,很失望!” “既然你觉得是我在闹,那就当做我在闹吧!” “从今以后,我们只当不认识!”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胸中的怒火瞬间升了起来,眼中掠过寒锋,带着怒意,伸出双手,钳制住了她的肩膀,俯身,朝着她的嘴唇上吻去。 夏楚被爵铭突然的行为感觉十分反感,连忙别过脸, 爵铭的嘴唇落在了她耳边的发丝上面,粗重的呼吸吹动了她的一缕发丝。 拧眉,一双冷眸看向夏楚白皙的侧脸,和她斜睨过来清淡的眼眸撞上。 瞬间,他像是陷入了漩涡之中,盯着她眼中清澈的自己,有种莫名的感觉在他的心里闪过,来不及捕捉,就听到夏楚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爵铭,你这样,让我恶心!” 刚和白萱萱上了床,现在就要来亲她? 让她恶心! 说着抬眼正视爵铭,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平淡的像是一弯清水,“爵铭,从一开始,我们都是错的,你是南方的少帅,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我们不合适!” “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着便俯身,从爵铭的臂弯之内离开! 爵铭却是再次伸手,把夏楚抵在一边墙上,眼中蕴含着惊涛骇浪,语气冰寒,“好,这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 她是他的女人,他倒是要看看,这整个平城,会有谁,敢要他碰过的女人。 而她,也确实应该受些教训了。 夏楚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爵铭,我们好聚好散!” 说着便伸手推开爵铭禁锢着的手臂,爵铭也顺势松手让她离开!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一双冷眸闪过浓浓的怒意。 在来到平城之前,他还在想,他为什么以前会这么喜欢一个女人!为什么愿意承诺,为了她只娶她一个人! 此时见了她,他心中的一根弦,能被她瞬间波动! 他不知道以前对她到底有多爱,但是,那种爱在他看来,太过冲动、没有理智。 转眼看向一旁的床上,双目倏然闪过浓浓的戾气! 白萱萱,竟然敢设计他,既然如此,你就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只是,今日之事,不可能是她一个人设计的,一定还有其他的同伙,不然,夏楚不会这么巧的到了这里! 想到此,冷冽的脸上布满了冰寒,整个人瞬间散发出阴鸷冷意,眼中渗着危险的光芒。 夏楚红着眼睛走出爵铭的家里,朝外走去,心脏的剧痛无不提醒着她,刚才她所看到的是真实的! 爵铭,和白萱萱上床了! 而且,他答应娶她了! 不明白、不理解、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明离开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恰好此时,孙宾开车到了门口,看到前面停着的黑色轿车,十分惊讶。 夏小姐来了? 慌忙朝停下车,而后快速下车,准备朝屋内走去,便看见白萱萱抱着一个保温杯走了出来。 心下一惊,白萱萱怎么也来了? 夏小姐来了,白萱萱也在,少帅还失忆了! 天哪,世界大战要开始了么! 心中一慌,快速朝房门口走去,偷偷打开房门的一角,想要看看屋内此时是什么情况。 刚推开房门,夏楚红着眼睛走了出来,急忙叫道,“夏小姐!” 见到孙宾,夏楚忍着眼中的泪水,想到刚才的情况,敛眉询问,“孙宾,在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那么长时间没有给她打电话,回来就和白萱萱搞在了一起! 听到夏楚的问话,孙宾眉头紧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少帅说了,失忆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说的,就连夏小姐也不例外。 见孙宾犹犹豫豫不愿回答,夏楚心中怒意更甚,想到白萱萱的身份背景,冷笑一声,“打了败仗了?” “没有没有,”孙宾连忙否认,“夏小姐,没有打败仗。” 这次战事,顶多也算是平局。 第三百零一章 和爵铭分开(一) “那是怎么了?”夏楚半信半疑,没有打败仗,就和白萱萱搞在一起了? 这不是爵铭的风格! 想起少帅的吩咐,不让对任何人说他失忆的事情,孙宾十分纠结,思虑片刻,只能说道,“少帅和顾南川打了平局,两败俱伤!” “哦!!”夏楚挑眉,点了点头,眸色清明,“明白了!” “两败俱伤,所以没有打赢北方,就同意了都督的建议,和白萱萱联姻,以此来击败北方,我明白了!” 说着便抬脚朝外走去! 听到夏楚自顾自地说了一堆,孙宾有些懵,连忙上前拦住,“夏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的?”对于这件事情,夏楚十分不理解! 想起刚才的画面,抬头正视孙宾,冷淡开口,“孙宾,从今以后,我和爵铭,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我们见面就当作不认识吧!” 转身离开,想起什么,停下脚步,低眼看向手指上的戒指,咬了咬下唇,直接拔了下来,塞到孙宾的手里;同时拿下脖子上的项链、手腕上的手表、手包里的手枪,再次放到孙宾的手里。 “夫人的手镯,我会找时间给你们送来!” 说着便转身离开! 看着夏楚离开的背影,孙宾到现在都还是一头雾水;低头看向手中的那一堆东西,感觉十分烫手。 连忙上前追去,“夏小姐,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少帅和白萱萱没有什么的!”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白萱萱大早晨会出现在少帅的家里,但是他敢肯定,少帅和白萱萱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前线的时候,少帅有多厌恶白萱萱他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会和白萱萱发生什么。 肯定又是白萱萱舔着脸往少帅的身上凑! “呵,”夏楚感觉十分好笑,她都亲眼撞见了,孙宾竟然还说没有什么! 爵铭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解释,也没有追出来;反而孙宾倒是很积极,好像和她谈恋爱的是他一样! 不想搭理他,朝着前面走去! 胸口的怒意、心中的剧痛,使她脑袋放空,根本就不知道她想要去哪里,去做什么! 想起刚才爵铭冷冽淡漠的眼神,透骨酸心。 站在一旁的张排长,看到此时的情况十分惊讶,连忙开车追了上去,“夏小姐,你去哪里?” 转眼看向跟着的张排长,夏楚忍住眼中的酸楚,语气冷淡,“张排长,以后你不用跟着我了,我和爵铭没有任何关系了!” “什么?” 张排长顿时心惊,“夏小姐,你说什么胡话!” 怎么能说没关系了! 少帅那么喜欢她,两人都快要结婚了,如果没有关系了,少帅还不得疯了! 急忙询问,“夏小姐,你和少帅怎么了?” 看着一旁紧跟不舍的张排长,夏楚眉头紧皱,想到什么,吸了吸鼻头,转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眼神之中透着难言的坚定,“回家!” “哦哦,好的!” 连忙点头,张排长开着车朝夏楚家里的方向开去,还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夏楚。 只见她眼圈红红的,泪水染满了整个眼睛,却依旧坚强的不让它落下,神情悲戚,悲痛到了极点。 忍不住再次询问,“夏小姐,你和少帅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少帅回来了,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夏小姐! 为什么刚才白萱萱会从少帅的家里出来? 这可是早晨啊? 白萱萱是起了个大早来的,还是……昨夜就在少帅的家里! 难不成,二爷说的是真的? 少帅要娶白萱萱? 并不想回答张排长的这个问题,想起刚才的画面,夏楚就觉得有些心疼,恶心,心里发酸。 红着眼睛,张嘴,猛吸了口空气,湿润的眼睛抬眼看向车顶,忍着眼中的泪水不要落下。 见此,张排长也不敢再问什么了,仅仅当一个司机,心中却是惆怅万分。 看着少帅和夏小姐这样,他感觉十分不解但又无能为力。 以往,少帅是绝对不会让夏小姐伤心的;而且,最关键的是,少帅竟然没有出来追夏小姐,任由她离开! 难不成,少帅在前线的时候和白萱萱朝夕相处,已经喜欢上白萱萱了? 看着黑色轿车缓缓往前行驶着,直至消失在眼前,孙宾依旧一脸茫然。 低眼向手中的那一堆首饰和小巧的手枪,面色沉重,转身走进了房内。 此时,爵铭已经换好了衣服,端坐在沙发上,动作矜贵优雅,眼神讳莫如深,难以捉摸。 想着刚才夏楚离开的样子,眉头紧皱,面色冰寒,一张脸阴沉无比。 看着少帅坐在沙发上,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冷气,孙宾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抬步上前,把手中的首饰放在桌子上,犹豫开口,“少帅,这是夏小姐让属下还给您的!” 而后从怀里拿出找出的报纸资料,“这个是少帅让发的有关夏小姐的电报,还有顾南川发的那些,都在这里了!” 此时孙宾特别想让少帅想起些什么,不然的话,照这样速度,夏小姐肯定就真的和少帅分开了! 夏小姐那一脸决绝的表情,不像是作假!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眼神一寒,低眼看向桌子上的戒指,神色迅速一敛;伸手拿起,看着手中的戒指,感觉形状十分奇怪。 这是他设计出来的东西? 伸手摸了一下戒指的轮廓,感觉到戒指的里面有些什么,翻过来一看,看到里面刻着的两个字‘楚铭’。 眸色一深,拿起桌子上的项链,看着上面锁匙的形状,依然刻着两个字‘楚铭。’ 眼神深邃无比,有些不可置信。 再次拿起桌子上的那个女士手表和手枪,上面均刻着‘楚铭’两个字。 由此看来,他以前,对于这个叫做夏楚的女人,还真是在乎到了极点,爱到了极致。 不然怎么可能会把送给她的每样东西,都刻着这两个字。 闭眼,想要想起些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虽然知道和她过往的种种,但是,那种感情,丝毫代入不到他的身上。 第三百零二章 和爵铭分开(二) 放下手中的首饰,拿起桌子上的报纸看了起来! 第一张,就是他发的那个全国电报,上面有三张照片,他一眼就能看出,地点是审讯室。 孙宾连忙指着照片上的徐蓉和夏雄解释,“少帅,这个就是夏老爷和夏夫人,旁边这个是赌坊的老板,由于夏小姐赢了他二十条大黄鱼,他心存怨恨就跟踪夏小姐上了火车,少帅就把掌柜抓回来给打死了!” 听到孙宾的话,看着报纸上那几个大字,‘夏楚,你怎么走的,怎么给我滚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爵铭太阳穴的青筋猛烈地跳动着,以前的他有这么傻么,竟然用这种手段逼迫一个女人! 女人,想要的话不是直接掠夺就可以了吗? 而后,看向那张宣告天下他订婚了的报纸,看着上面两人的照片,爵铭瞳孔猛的一缩,眸色深谙。 他竟然,当众对一个女人下跪求婚? 他当时脑子是被驴给踢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跪不说,还专门让人给发出来? 看着上面的霸气十足的话,‘夏楚,从现在起,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嫁给我,余下来这一生,必须呆在我的身边,让我来爱你。’ 操,这是什么鬼话,确定是他说出口的? 还有那个放大版的戒指的照片,旁边的一行小字,‘以我之名,冠你指间,一生相伴,一世相随’。 天,他有这么深情的时候吗? 这个确定是他吗? 他感觉,他当时一定是被鬼附身了! 烦躁的把报纸放在桌子上,抬眼看向桌子上放着的另一沓报纸,伸手拿起! 只见上面全都是顾南川发的全国电报,每张都在表明着对夏楚的爱意、情愫。 还有最后一张号外,写着顾南川为了夏楚,杀了北城警察厅长一家人,狠厉、阴鸷,嗜血。 双目倏然一深,眼神复杂又锐利,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有些醋意加怒意涌上心头。 张排长刚把车停下,夏楚便快速下车,朝家里走去,面色清冷,神情淡漠。 见夏楚回来了,徐蓉连忙询问,“楚儿,你刚才去哪儿了!” 她本来还在做饭,做完饭就见夏楚没影了! 没有理会徐蓉,夏楚直接跑上了二楼的房间内,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看着里面放着的羊脂玉手镯,伸手摸了下,有些不舍,眼中闪耀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了下来! 伤心、彷徨、哀痛欲绝。 片刻之后,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从抽屉里拿出十条大黄鱼,直接跑下楼去。 此时张排长已经站在了院内,眉头紧皱着,神情慌张,有些不安! 不知道接下来少帅和夏小姐会怎么样,但是他感觉,夏小姐想要和少帅分开的决心,异常坚定。 走到张排长的面前,夏楚把手中放着羊脂玉手镯的盒子,还有那十条大黄鱼,递上前,“张排长,替我还给爵铭,盒子里面是夫人给我的羊脂玉手镯;还有这十条大黄鱼,是爵铭出钱给我装修房子、买衣服的钱,只多不少。” “从今以后,你也不用在这里保护我了,我和爵铭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听到夏楚的话,张排长连忙往后退去,不接她递来的大黄鱼和盒子,面色紧张,“夏小姐,你别这样,你和少帅到底是怎么了?” 夏小姐这样,他还真害怕! 她把少帅给她所有的东西都送还给了少帅,就连装修房子的钱,和买衣服的钱也还了回来,就像是真的要划清界限一样! 见到张排长不接,夏楚快步走到大门外停着的黑色轿车前面,打开车门,把大黄鱼和手镯放在座椅上,看着跟上来的张排长,一脸清冷、淡漠。 “张排长,你们少帅已经同意了!你把你的人都带走吧,不用再跟着我了,等我再出来之时,不想在院内看到这些军兵。” 说着便转身回到了家里,直接走上了楼;关上房门,身子倚在房门上,眼泪刷流了下来。 慢慢蹲下身子,抱着双膝,头埋在腿间,颤抖着双肩,咬着下唇,再也忍不住,痛哭起了来。 想着这些日子和爵铭在一起的种种,虽然认识他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但是她对他的感情,却是很深,她从来没有对一个男人有过这么深的感情。 现在想来,她当时没有做错! 还好没有把自己交给他,不然,她就是失身又失心了。 一旁的徐蓉看着夏楚跑下去又跑上来的,不由得眉头紧皱,感觉她今天好像有些不同。 走到夏楚的门前,伸手想要打开房门,却见房间已经被反锁了,轻声叫道,“楚儿,你怎么了?” 听到徐蓉的叫声就在门后,夏楚抽了抽鼻子,忍着哭腔,“没事儿娘,我昨晚没睡好,再睡会儿!” 听出了夏楚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鼻音,知道她有事儿,但是她不想说。 徐蓉眉心紧拧,十分担忧,“楚儿,你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要告诉娘,娘虽然没有本事,但是,娘不想看到你不高兴,如果你受到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和娘说,娘会帮你想办法的。” 听到徐蓉的话,夏楚更加伤心,深吸口气,压下喉咙的哽咽,“好的娘,我就是想要睡觉了!” 咬着下唇,压抑着哭声,眼睛还是泪流不止,泪流满面。 “好,”见夏楚不想说,徐蓉脸上的担忧更甚。 知道她想自己安静会儿,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那你睡吧,我给你留着饭,你如果饿了记得吃饭!” “嗯!”鼻音哼出一声,夏楚再次把头埋在腿间,也不敢再哭出声,所有的悲伤全部抑制在胸口,悲痛欲绝。 “哎!” 长叹口气,徐蓉转身走下了楼! 从来没有见过夏楚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下十分担忧。 而车前站着的张排长,看着夏楚决绝离开的背影,心中十分紧张。 夏小姐刚才说了什么? 少帅同意了? 怎么可能? 为了能和夏小姐成婚,少帅可是费劲了心思的,怎么可能会同意分开。 看着座位上的那十条大黄鱼,有些不知所措,连忙上车,朝着爵铭家里的方向开去! 第三百零三章 这个女人 还真绝 此时,爵铭依旧端坐在沙发上,听着孙宾讲的种种,冷如寒潭的黑眸,隐含着一股狠戾的怒意。 虽然已经听过一遍了,但是他还是想要再听一遍。 那个女人,真的对他有那么重要吗? 而且,今天早晨那个女人对他说了什么? 他们完了? 说对他很失望? 还说,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仅仅因为白萱萱,她搞不清楚状况,就直接否定了他们两人的关系?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紧接着,张排长着急的声音传来,“少帅!” 听到张排长的声音,孙宾眉头紧皱,一脸严峻,转身开门! 见到开门的是孙宾,张排长也没有感到惊讶,神情慌张,快速走到爵铭的面前,把盒子和钱放在桌子上,语气急切,“少帅,夏小姐让属下把这个手镯还给您;这些钱,说是少帅给夏小姐装修房子还有买衣服的钱,只多不少!” 听到张排长的话,爵铭太阳穴的青筋再次跳动了起来,双眼倏地一冷,看着桌子上的十条大黄鱼,射着浓浓的寒星。 这个女人,还真绝。 把所有的东西都还给他了,不占他一分便宜,那他用了她制作的火药怎么算? 还有孙宾说的,她送给他母亲的那个血玉手镯,他岂不是还要还给她钱不成? 算计的这么清楚,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几乎是想要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牵连。 好,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他爵铭,还没有卑微到对一个女人,非要不可的地步! 况且,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两人在一起住了那么久,身子都给了他了,她还想嫁给谁? 他碰过的女人,他倒是要看看,整个平城,甚至是整个南方,谁敢碰她! 如果不想一辈子当寡妇,到时,她还是要老老实实的回到他身边。 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选择! 看着爵铭一脸阴沉的表情,张排长有些不确信,“少帅,那个,夏小姐说不让跟着保护他了,那属下……还要不要,继续保护!” 爵铭眼神忽然一寒,语气恶劣,“不用保护她了!” 保护她?她当自己是谁? 派一个排的人保护她?小题大做! 听到爵铭的话,张排长顿时心惊,完了,少帅这是怎么了,怎么对夏小姐态度这么恶劣。 转眼看向孙宾,看着他满脸严肃,眼中尽是担忧。 有些不死心,继续说道,“可是少帅,如果,顾南川再来……” “再来就把他给灭了,”打断张排长的话,爵铭顿时怒火中烧,“一次、两次,他再敢来第三次,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顾南川! 他当平城是什么地方,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以前,他是被一个女人给蒙蔽了双眼,优柔寡断,儿女情长。 现在,只要顾南川敢来,立即就把他给抓到军政府大牢去,让他有来无回! 听到爵铭的话,张排长不禁眉头紧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少帅怎么忽然对夏小姐这么冷淡! 想了想,再次开口,“可是少帅,那个……” “张排长,你话太多了,”爵铭一双冷眸紧紧看向张排长,犹如刀子一样,射在他的身上。 那冰冷的眼神,似是再说,只要他敢再说一句,他就立即把他给踢出去! 张排长立即闭口不言,心中十分不解,为什么少帅会忽然变成这样了! 冷眼的看着桌子上的那些首饰、手枪、钱,爵铭一脸冰寒,声音煞冷,“都走吧!” “是,少帅。” 紧接着,孙宾和张排长转身离开了! 走出房门,张排长一脸懵逼的看向孙宾,急忙询问,“少帅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对夏小姐这么冷淡!” “哎!”长叹口气,孙宾眉头紧皱,摇了摇头,“不知道!” 少帅失忆的事情,是任何人都不能说的! 此时,他非常担心,怕少帅继续这样,夏小姐真的就和少帅分开了! 看夏小姐那表情,把所有少帅送给她的东西还回来的态度,可见她态度坚定。 见孙宾说不知道,张排长脸色难堪,“那,我还要不要保护夏小姐?” 少帅不让他继续保护了,但是,他有些不放心! 思虑片刻,孙宾敛眉说道,“这样,你派四个军兵继续暗中保护夏小姐!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及时汇报,包括去见其他的男人,事无巨细,都要汇报!” 现在少帅是失忆了,如果哪天少帅忽然恢复了记忆,发现夏小姐个其他哪个男人走的近,估计会被气疯了。 所以,这段时间,他好替少帅好好看着夏小姐! 以免她在这段时间被别的男人给撬走了! “那……”张排长依旧有些不确信,“夏小姐和少帅现在这样,算是,分开了?” 听到张排长说这句分开了,孙宾眉头紧皱。 他也不确定两人现在到底是不是真的分开了,不过看样子夏小姐态度很坚决;但是少帅到底怎么想的,他也不知道,也不敢再问了! 现在,只求少帅能赶快恢复记忆;不然,怕时间一长,夏小姐很难回心转意。 夏楚一直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什么也没吃,想着和爵铭在一起的种种,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竟然会这么相信一个男人的话! 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是夏雄,“楚儿,你是不是和少帅吵架了?” 听到夏雄气急败坏的声音,夏楚低敛着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胸口闷的厉害,喉咙发紧,干涩无比,眼圈红肿。 不想搭理他,拉起被子蒙头闭眼,眼泪再次滑落下来。 忽然分手,说不伤心是假的,但是,她只给自己两天的时间。 在现代的时候,十五岁爷爷消失,她一个人一步步开了玉器店,去赌城学习各种技能,心中的强大不允许她颓废。 但,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她心里一时有些受不了! 闭上眼睛,隔离外面的声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暗自疗伤。 第三百零五章 去找章霖 看到夏楚走了出去,徐蓉非常担心,“楚儿,你去哪儿?” 而夏雄此时才被夏楚所说的,让他回乡下之中,反应过来,急忙回复,“不不不,我不回乡下!” 虽然现在,他不能当成少帅的岳父了,但是,至少楚儿有钱啊!她还是两家店铺的二东家。 连忙看向夏楚,语气笃定,“楚儿,我不回乡下,你想怎样就怎么样吧!” 心里暗自排腹,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说让他回乡下了! 他不能再和她对着干了,她生气起来,可是会翻脸不认他这个爹的! 完全忽视夏雄的存在,夏楚停下脚步,转眼看向徐蓉,唇边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娘,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儿的!我去报社找章霖哥。” 夏楚话音一落,夏雄眼中立即闪过一丝精光,“对对对,找章霖。” 章霖和楚儿从小就有婚约,虽然上次在章仲的生日宴上说是退婚了;但是,看章霖好像还没有对楚儿死心,如果少帅不要楚儿了,可以去找章霖啊。 看出了夏雄眼中的不怀好意,夏楚眉头紧皱,有些反感,“我只是去找章霖哥,让他帮我个忙,我和他,你别多想了!” 说着便抬脚走了出去! 对这个夏雄,她也是醉了。 她刚和爵铭分开,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给她找下家! 走到门外,看着到门口停靠着的黑色轿车,旁边还站着四个军兵;夏楚眉头紧皱,眼睛毫无波澜,“不是说让你们离开了么!” 那四个军兵本就知道夏楚会这么询问,急忙回复,“夏小姐,是张排长让我们保护您的!” 听到是张排长,夏楚敛眉,面色难堪,“我和你们少帅没有任何关系了,和你们张排长也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用保护我,都走吧!” 语气平淡的连她自己信了,唯有紧紧攥着的双手,暴露了她此时的心,对于爵铭这件事情,她依旧不能释怀。 几人并未思考,立即回道,“军命不可违,夏小姐,您只当我们不存在就可以!” 语气中厚十足,能听得出,他们信念坚定,不会离开。 见此,夏楚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也不再和他们多话,转身走出巷子,拦了一个黄包车离开了。 看着夏楚离开的身影,四人并没停留,连忙上车追了上去。 而徐蓉和夏雄,看着夏楚离开直至没有了身影,两人暗叹口气。 转眼看向徐蓉,夏雄眉头紧皱,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楚儿和少帅分开的事情,忍不住询问,“你说,少帅怎么忽然不要楚儿了?” 听到夏雄的话,徐蓉满脸怒意,“什么不要楚儿了,楚儿不是说了么,和平分开了!” 虽然,她也觉得,应该是少帅不要了楚儿! 毕竟,少帅一直以来都是很霸道的想要把她绑在身边。 除非是少帅不要了她,否则,少帅怎么可能会放她离开! “哎……”长叹口气,夏雄感觉十分可惜。 他马上就要成为少帅的岳父了,现在又忽然出现这种事情。 想起什么,再次询问,“你说,霖儿会要楚儿么?” “……”怒瞪夏雄一眼,徐蓉转身离开! 心中十分担忧,楚儿和少帅住在一起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章霖和林玲也是知道的,这种大户人家,对于姑娘的声誉都非常看重,她也不知道章霖一家人是怎么想的。 虽然楚儿和少帅分开,说好的是和平分开,但,谁都知道,除非少帅放手,楚儿根本没有离开的资格。 夏楚坐着黄包车来到了报社,此时,报社内有许多人都在忙碌着。 夏楚抬眼看了下四周,没有见到章霖的身影,正想上前找人去问下,就在这时,一个手拿相机,带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走到夏楚的面前,一脸疑惑,“小姐,请问您找谁?” 报社很少有人来,一般来的,也都是都是一些报童,极少见到这么一个清新温雅的女人来这里! 看到男人,夏楚微微一笑,轻声询问,“请问,章霖是在这里工作吗?” 这个报社就是章仲的,按说,章霖应该也是在这里的! 听到夏楚询问章霖,男人自上到下审视了她一眼,有些迷惑,“您找章经理有什么事儿吗?” 知道章霖在这里,夏楚暗自松了口气,“我是他的朋友,您能帮我叫一下他吗?” “好的,您等一下,我去问下!”把相机放在不远处的一个办公桌上,男人朝着报社里面走去。 “谢谢,”夏楚对着男人道谢,而后转身走到了报社门口站着,眼神看向紧跟着自己的那辆黑色轿车。 眼睑微动,心脏抽疼。 心中暗自排腹,爵铭,既然已经分开了,还有必要让他们跟着我么! 不消片刻,章霖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站着那个自称是自己朋友的女人,此时她背对着门口站着,光看背影,有种淡淡的忧伤。 只是,这个背影,看着怎么那么像夏楚! “楚儿?” 章霖有些不确信到底是不是夏楚,毕竟她从来没有来找过他。 听到后面的声音,夏楚转眼往望去,见到章霖,温润一笑,“章霖哥!” 见到真的是夏楚,章霖快速走到她的面前,有些激动,“楚儿,你怎么来了?” 走进才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还有一些微肿,像是哭过的样子。 眉头一皱,有些担忧,“楚儿,你怎么了?” 摇了摇头,夏楚抬眼看着章霖,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章霖哥,我有事儿想请你帮忙!” 听到夏楚说有事儿要帮忙,章霖更是疑惑,总觉得出现了什么大事儿。 转眼看向四周,见她身后没有跟着张排长,有些疑惑,“张排长没有跟着你吗?” 以往,张排长可是形影不离的保护着她的! 听到问起张排长,夏楚低敛着眼眸,摇了摇头,“没有!” “……” 看着夏楚垂着眼脸的样子,章霖能看得出来,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里并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便提议,“我们去咖啡店里谈吧!” “嗯,好!”点头,夏楚跟着章霖朝着不远处的咖啡店走去! 第三百零六章 发一篇电报 点了两杯咖啡,夏楚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不消片刻,咖啡就上来了。 这一次,夏楚并没有往咖啡里加糖,心是苦的,就算是喝再甜的东西也感觉不到甜,只是拿着小勺搅拌着,想着自己要说的话。 见夏楚有些心不在焉,章霖忍不住询问,“楚儿,你怎么了?” 不仅哭的眼睛都红了,还一反常态的没有加糖。 想到她是特别怕苦的,直接动手给她的杯子里加了两包糖。 看到章霖的动作,夏楚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谢谢你,章霖哥!” 章霖一直以来,都是以邻家大哥哥的身份在她的身边,照顾着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是;可惜当时他离开了那几年,不然,原来的‘夏楚’肯定会和他在一起的。 只是,如果当时她穿越过来之后,没有遇到爵铭和平城发生的一切,即便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夏楚本身了,她或许也会被他这暖心的举动给打动吧! 听到夏楚说谢谢,章霖面露不满,“和我还说什么谢谢!” 直接拿起她杯子里的勺子,给她搅拌了一下咖啡,一双纯黑的眼眸温润如玉,声音柔和,“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 听到章霖这么说,夏楚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开口,“章霖哥,我想让你帮我发一篇电报。” “发电报?”章霖有些惊讶。 他有猜想夏楚来找他帮什么忙,但没想到,她竟然是想要发一篇电报! 思踌片刻,轻轻点头,“可以啊,什么内容!” 说起内容,夏楚打开手中的手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纸条,递上前去! 章霖十分疑惑的打开夏楚递来的纸条,待看到上面的内容,不由得瞳孔瞬间扩大,惊讶不已,“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楚儿和少帅,突然分开了? 敛眉,夏楚咬了咬下唇,沉声说道,“我和爵铭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是他,我是我!我想发这个声明,摆脱我们之间的牵连!” 前些日子,爵铭把订婚的消息发了全国电报,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和他订婚了。 所以,她必须要发一个声明;这样以来,她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与爵铭无关了! “楚儿,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么?” 为什么,前段时间还好好的,她还给都督夫人过生日、排戏曲;听说,都督夫人很喜欢她。 这才过了短短的十几日,就分开了! “……” 低敛着眼眸,夏楚拿着小勺轻轻搅拌着咖啡,思虑片刻,解释道,“我和他,本来就有很大的差距,家世相差太大,我们不合适!” “可是,”章霖十分疑惑,“夫人很喜欢你,不是吗!” 摇了摇头,夏楚轻声叹息,“章霖哥,你就当做是我矫情吧!” 那种事情,她不想说;但即便是说,相信很多人也会认为她矫情。 爵铭是一方军阀,怎么可能会只有一个女人,虽然前段时间订婚之日他是那么承诺的,但是,依旧很多人不会相信他能做到。 唯有她,傻傻的相信这种誓言! 可在章霖看来,不是夏楚矫情那么简单,若果是她矫情,她为什么哭的眼睛这么红。 知道她不想说,也不再逼问了,“少帅,知道这件事情么!” 他是想问,少帅同意么! 毕竟,在他的眼里,少帅可是对楚儿很在乎的,为了她两次孤身犯险,不顾自身安危前去北城救她。 “嗯,”轻轻点头,夏楚拿起杯子,双手捧在眼前,张嘴喝了一口苦涩又香甜的咖啡,眸中瞬间泛出一丝温润。 想起爵铭,她还是忍不住会伤心,只是表面上风轻云淡而已! 轻咬下唇,睁大眼睛,忍着眼中的泪水不要落下。 看着夏楚这么伤心的样子,章霖双拳不由得紧紧攥住,轻声叹息,“好,你放心,明日早晨我就给你发出来!” 既然她不想说理由,他也不再过问;而且,少帅也同意了,那他还能说什么。 “好,”夏楚深吸口气,忍住心中的哀伤,抬眼看着章霖,淡淡一笑,“谢谢你,章霖哥,你看需要多少钱,我……” “和我,你还提什么钱!”打断夏楚的话,章霖面露不满。 看着她眼睛红红的,脸上略微有一些憔悴,想到她这么伤心,会不会没有吃饭。 敛眉询问,“楚儿,一起吃个饭吧!” 听到章霖说吃饭,夏楚摇了摇头,“过几天吧!” 今天她实在是没有心情! 虽然说只给自己两天的时间暗自疗伤,但是失恋的痛苦好像比自己预想的更加浓烈,现在,她一点儿也没有胃口! “好!”点头,章霖也不强迫她! 和夏楚喝完咖啡,章霖提出要送她回家。 夏楚却是摇了摇头,“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我也没什么事儿,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说什么,章霖也不会让夏楚一个人回家的! 拉着夏楚的胳膊走到报社门口停靠着的轿车旁,打开副驾驶座上的门,让夏楚坐上去之后,转身走到驾驶座上,开车离开。 后面跟着夏楚的那四个军兵,看到这个情况,几人对视了一眼,连忙开车跟了上去! 车辆停靠在夏楚的家门口,章霖快速走到副驾驶座旁,打开车门,夏楚从里面走了下来,两人朝着家里走去! 既然来都来了,他怎么也是要进去一下的! 一入客厅,夏雄正坐在沙发上一脸忧愁,徐蓉也是满脸愁容,见到夏楚回来了,后面还跟着章霖,两人都放心了些。 夏雄连忙起身迎接,“霖儿来了,快坐,快坐!” 说着上前拉住章霖的胳膊,十分亲昵的拉到一旁的沙发上让他坐下,而后快速走到厨房去倒茶。 见到夏雄今天这么热情,章霖还有些不习惯! 徐蓉也上前走到章霖的面前,轻声询问,“霖儿,最近你娘在家做什么呢?” “夏婶,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打麻将逛街而已!”对着徐蓉温和一笑,章霖温言款语。 “哦哦!”点头,徐蓉也没有再说什么。 转眼看向夏楚,面露担忧,“楚儿,你吃饭了么?” 虽然她早晨离开的时候说是在外面吃饭,但是她总觉得她应该是没有吃的! 听到徐蓉询问吃饭的事情,夏楚本来是想说吃过了的,但是章霖在这里,也不好说谎。 只能如实说道,“还没!” 第三百零七章 夏楚发的分手声明 见夏楚说还没吃饭,徐蓉脸色有些着急,“那我给你去做饭吧!” 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饭了,再不吃,她怕会饿出什么毛病来。 夏楚本想拒绝,她是真的是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但是怕徐蓉担心,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见此,徐蓉连忙对着一旁的章霖说道,“霖儿,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做饭,等下你就留下来一起吃吧!” “好的,夏婶!”章霖轻轻点头。 片刻之后,夏雄从厨房走了出来,端着一杯茶水,放在章霖的面前,手中还拿着一杯徐蓉倒好的牛奶,放在夏楚的面前,一脸讨好的样子,“楚儿,你都两天没吃饭了,先喝杯牛奶先润润肠胃,等会儿你娘做好饭,就多吃点儿!” 想了一上午他是想明白了,虽然少帅不要楚儿了,但是还有章霖啊! 本来他还想着,等到下午他自己偷偷去找章霖探探口风的,这不,还没去找,章霖就来了! 即使少帅不要楚儿了,章霖也会要的! 想到此,夏雄就来了动力,对夏楚也就不那么计较了! “好!”点头,夏楚拿起那杯牛奶,放在嘴边喝了几口。 听到夏雄说夏楚两天没有吃饭了,章霖十分惊讶,他刚才就不应该听她的,应该直接带着她去吃饭! 想要问问夏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夏楚还在这里,也不好问出口。 三人在沙发上端坐着,谁都没有说话,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夏楚放下手中的杯子,轻咬了下红唇,“章霖哥,你先在这里做一会儿,我去下洗手间!” “好!”点头,章霖亦是拿着杯子抿了口茶水。 看着夏楚起身朝二楼走了上去,直至没有了身影,转眼看向夏雄,急忙询问,“夏叔,楚儿和少帅到底是怎么了?” 听到章霖询问这件事情,夏雄眉头紧皱,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问过了她不说,只是说,他们两个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关系了!” 想必是被少帅给甩了! 想起什么,抬眼看向章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章霖,你还是喜欢楚儿的吧!” 听到夏雄这么直白的询问自己,章霖脸上有些微红,没有说话。 说喜欢吗? 还是不喜欢? 看出了章霖的纠结,夏雄长叹口气,“楚儿和少帅,前些日子闹得那么大,现在忽然不在一起了,少帅不娶她了,想来以后不好再嫁人了!” 说起这个,夏雄就有些烦闷! 虽然楚儿会挣钱,但是,他还是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的,即便不是少帅,章霖也可以,就算不是章霖,其他的人也行啊;只要对她好,如果家世再好一些、家里有钱些就更好了! 对于夏楚,他虽然表面不说,但还是有些心疼的。 听到夏雄这么说,章霖眉头紧皱,眸色深谙,他要不要,趁着这个时候,提出继续婚约! 但想了想,夏楚现在不喜欢他,只能敛眉说道,“夏叔,我喜欢楚儿,但是她不喜欢我,我不能用原来的婚约束缚着她!” 听到章霖这么说,夏雄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章霖喜欢楚儿就行,只要章霖要她,他就不那么担心了。 夏楚去卫生间洗了个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已经没有那么红肿了,抬步走到一边的床上躺下,想着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没有了爱情,她要开始拼事业!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只有钱,才最有安全感! 想到此,夏楚暗自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好好开始工作,不能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躺了一会儿,楼下响起了徐蓉的叫声,“楚儿,吃饭了!” 睁眼,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夏楚走出卧室! 她不能因为爵铭那个渣男,这么虐待自己。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她要好好吃饭,要活的比他潇洒! 结婚之前,谁还没认识过一两个渣男;现在她也才十五岁,怕什么,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她还怕找不到男人么? 想到此,夏楚也就释然了些,直接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吃饭! 坐在一旁的夏雄、徐蓉,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见夏楚好像是想开了,也放心了些。 一旁的章霖,则拿着筷子替夏楚夹菜,“楚儿,多吃些,你最近都瘦了。” “嗯,谢谢章霖哥!” 抬眼看向章霖,夏楚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感觉十分暖心。 章霖吃过中午饭就离开了,由于明天要发电报,他今天下午需要提前安排好! 开着车,看了眼手中的纸条,唇边勾起一抹浅笑! 想起夏雄说的话,心中暗自发誓,“楚儿,少帅不要你,我要你;如果你愿意,你依然,还是我的小娇妻!” 想到此,心下放松了好多! 夏楚则是一下午都呆在家里,强行让自己进入工作的状态;她本来想是要去下火锅店的,但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想想还是算了,明天再去吧! 坐在屋里想着新的火锅店开业的情景,前段时间,她还对傅仲说,新的火锅店开业的时候,她要去研制新的火锅底料,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都没有付之行动,太慵懒了! 和爵铭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每天竟忙着谈恋爱了,没有好好的搞事业,从明天开始,她不能再这样了,一切要以事业为重! 在房内呆了一下午,忙到晚上也没有吃饭,徐蓉敲房门的时候,夏楚还在桌子上研究着火锅底料的配料! 看着夏楚忙碌着,徐蓉也不好打扰,转身离开了! 次日早晨,整个平城被今日发行的报纸都炸开了锅! 爵铭看着手中的报纸,脸色阴沉,双目冰寒,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怒意。 夏楚,这个女人,事情做得还真是绝。 从前天开始,说了那句我们完了,就把他送给她所有的首饰和钱,全部还了回来,他以为,就会那么算了! 没想到,平静了两天,竟然给他发了这么一个电报! 第三百零八章 望余生 各自安好 报纸上的内容:‘情,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本人夏楚,在此声明,由于和爵铭之间性格不合,两人解除婚约;自今日起,不再是恋人关系。 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望余生,各自安好! 夏楚! 报纸上面的内容,直接点名说两人性格不合,解除婚约! 而且,刚才孙宾说,昨天她去找了章霖,两人一起喝了咖啡,章霖还把她送回到了家里,出来的时候,还一脸的愉悦! 刚从他这里离开两天,她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了章霖? 想到此,脸色顿时阴冷无比! 猛地起身,手中的报纸在桌子上一拍,朝外面走去! 孙宾连忙跟了上去,战战兢兢的! 天哪,夏小姐也太大胆了,少帅已经失忆了,她这是在老虎头山拔毛好吧! 爵铭直接走到外面的车上,孙宾连忙去开车,有些担忧,“少,少帅,去哪里?” 爵铭脸色阴沉,张口想说,去找夏楚,他要亲眼去看看那个女人,离开了他到底有多开心! 但话到了嘴边,又停下了! 他为什么因为一个女人这么生气! 这个女人还这么不知好歹! 好,既然这样,她丝毫不留恋,他还为什么要去找她,好像是他不舍得她一样! 敛眉,长吁口气,去医院! “好的少帅!” 孙宾暗自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开着车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 而夏楚,早晨起来后就去了火锅店,由于是早晨九点左右,现在吃饭的人还不是很多! 夏楚便直接去了后厨,开始研究她的爆辣火锅底料。一直忙碌了一个小时,熬制了一小锅浓汤才走了出来! 就让人把研制好的爆辣火锅底料端到了包间内,同时上了些菜品,坐在桌子上开始涮火锅! 首先她需要自己尝一下,看味道行不行,有哪里需要改正的! 而当夏楚一到火锅店的时候,就有人给傅仲报告去了! 知道夏楚去了火锅店,傅仲本来想要去询问下她和少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忽然分开了;只是,感觉现在他这么直接去询问,不是很好。 毕竟在夏楚眼里,他们两个只是朋友关系! 只是让服务员盯着她,怕她会出现什么事情!自己则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面露困惑。 她和少帅分开了? 少帅竟然也答应了? 到底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时,花花世界舞厅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个子不算很高,年龄也就是十八岁左右,俊美突出的五官,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像是夜空里皎洁的弦月。 一张坏坏的笑脸,双颊带着两个酒窝,乍一看非常阳光可爱,亲切得像是人群中的小太阳。 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他的瞳仁不是纯黑的,而是金棕色;一头栗色的小卷毛,好像无害的小动物,漂亮得让人咋舌,透着些许稚嫩。 抬眼看着舞厅牌匾上的花花世界舞厅几个字,眼中带着难掩的兴奋。 迫不及待的朝舞厅内走去,听到舞厅内传来的一声声现代的歌曲,男人脸上的兴奋之色更甚。 一走进舞厅之内,立即有服务员上前迎接,“您好先生!” 看了眼走上来的服务员,梁非夜眼中带着锃亮的光芒,“您好,我想问一下,你们舞厅的老板在吗?” “呃……” 见来人是找老板的,服务员低眸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一身深黑色的西装、马甲,金棕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嘴角勾着一抹真诚的笑容。 服务员双颊瞬间一红,“这位先生,您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情么?” 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看着不像是平城的人,但浑身散发的朝气,让人忍不住的沉沦。 “我是你们老板的老乡,你帮我找下你们老板,我亲自和他说!”梁非夜满眼尽是光亮,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老乡了,心中兴奋到不行。 说着还对着服务员眨了一下眼睛,清纯无害,看得服务员脸色红的更厉害了,有些结巴,“好……的,先生,您稍等!” 说着便转身走到了后面傅仲的办公室内,拍了拍泛着红晕的双颊,长吁口气,敲了敲房门,“东家,舞厅内来了一个客人,说是您的老乡!” 听到服务员的话,傅仲放下手中已经看了好几十遍的报纸,眉头微蹙,面露疑惑,“老乡?” 什么老乡会找到这里? 烦躁的放下手中的报纸,起身走出门外,看了眼脸色微红的服务员,眉心紧拧,抬脚往外走去。 一走到外面大厅,就看到在舞厅内站着的梁非夜。 只见他一双眼睛睁的很大,对着整个屋内扫视着,满眼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情,似是见到久违的东西一般! 而他那一头栗色的卷发,让傅仲十分确信,他并不认识这个男人! 眉头紧皱,抬步走到梁非夜的面前,一脸疑惑,“您是?” 看到傅仲,梁非夜一脸惊喜,眼中的立即闪出一股光亮,满是兴奋,“你就是这个舞厅的老板?” “嗯。” 傅仲点了点头,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见到他会这么兴奋。 “啊,老乡啊!”见傅仲应声,梁非夜眼中的欣喜更甚,连忙上前一把抱了下傅仲,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兴奋的就差跳起来了。 感觉到梁非夜的激动,傅仲更是疑惑,伸手推开,面露难堪,“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我是你老乡,”梁非夜激动的解释,“我们是来自一个地方的,中国,中国知道吧!” 听到梁非夜的胡言乱语,傅仲眸色深邃,摇了摇头! 中国?是什么地方?他从未听说过? 见到傅仲摇头,梁非夜顿时一愣,有些不死心,“北京,北京知道吗?” 傅仲再次摇了摇头,看梁非夜就像是看傻子一样! 第三百零九章 梁非夜的初现 见傅仲再次摇头,梁非夜有些不确信了,“你确定是这舞厅的老板?” 傅仲点了点头。 别的他不确信,但他是不是舞厅老板的事情,他还是能确定的! 见此,梁非夜一脸懵逼。 是舞厅的老板,为什么不知道中国和北京? 这舞厅的装潢、歌曲,都是现代的流行歌曲,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中国和北京? 十分疑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那……” 就在这时,火锅店一个服务员走了进来,直接走到傅仲的身边,小声说道,“东家,夏小姐在包间内哭的厉害!” 听到服务员的话,傅仲脸色一变,也不再理梁非夜,转身离开。 见此,梁非夜连忙上前阻拦,“哎,你等等……” 一旁的傅小六迅速上前拦住梁非夜,一脸严峻,“这位先生,我家少爷并不认识你。”说着亦是转身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梁非夜眉头紧皱,十分不信。 不认识他倒是真的,但是,为什么不知道中国和北京。 脸上也没有原来的笑容,转身找到一个服务员,急忙询问,“请问,这舞厅内的歌都是谁教的啊,这么好听!” 听到梁非夜的询问,服务员笑着回答,“是夏小姐啊!我们店的二东家!” “夏小姐?”梁非夜眼中再次闪过一丝光亮,“对面的火锅,也是她做的么。” “是啊!”服务员点了点头,满脸笑意。 听到服务员说是,梁非夜眉眼晶亮,面露兴奋,“那她在店里么?” 见梁非夜来了就问东问西的,服务员有了一丝丝警惕,连忙摇了摇头,否认道,“不在,夏小姐很少来店里的!”说着便转身继续忙碌去了! 见此,梁非夜有些无措。 他千里迢迢赶来找她,竟然没有见到人,有些不死心! 伸手,摸了摸口袋里仅剩下的一些钱,暗叹口气,转身找了一家最近、也是便宜的旅馆住下了! 当傅仲走到包间内的时候,夏楚正吃着火锅,眼泪直流! 见到傅仲来了,眼中的泪水还不断的滑落,“傅大哥,你来了!这个底料实在是太辣了!” 辣的她眼泪忍不住的一直流着,是生理反应。 听到夏楚的话,感觉她是在故作坚强,傅仲敛眉,坐在她的身边,想要开口安慰上一句。 只是刚一坐下,夏楚立即从一旁拿起一双筷子递给傅仲,“傅大哥,你尝尝,这是我研究的新锅底,真的是太辣了!” 天地良心,她是真的给辣的,辣的她一时间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整个人的全世界,全部都是辣了! 接过夏楚递来的筷子,傅仲没有说话,尝了一口她所说的这个超级辣的火锅! 本来以为她是小题大做,但菜进入口中的时候,傅仲被辣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脸色通红,确实是,太辣了! 咳的他眼角也不自觉的溢出一丝泪水! 见此,夏楚不由得笑了笑,“是真的辣吧!” 点了点头,傅仲是真的相信,她是被辣的哭的;但是也不妨碍,她有可能也是夹杂着一丝伤心! 夏楚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一脸兴奋,“傅大哥,我决定了,就这个锅底了,真的很治愈人的心情!”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这种爆辣的火锅,真的是很治愈,什么都忘记了。 听到夏楚这么说,傅仲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么辣,真的有人吃吗? 吃了一顿爆辣的火锅,解决了锅底的事情,夏楚心情好了许多,起身准备离开,只是,此时忽然感觉腹部疼痛的厉害,脸色一变。 看到夏楚的异样,傅仲有些着急,“夏楚,你怎么了?” 摇了摇头,夏楚拧眉,伸手捂住肚子,面露痛苦之色,“没事儿,就是,肚子有些痛!” 说着,拿着手包准备离开,“那个,傅大哥,我先回家去了!” 她感觉,肚子疼痛的厉害,估计是这两天没有好好吃饭,忽然吃这么辣的食物,一定是胃被刺激到了! 只是…… 刚走一步,感觉肚子痛的越来越厉害了,脸色也变得苍白无色;见此,傅仲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一脸担忧,“我送你!” 夏楚连忙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可以的!” 见夏楚都疼的脸色发白了,傅仲眉头紧皱,不顾她的反对,扶着她的肩膀走出了包间,“都疼成这样了,还逞强?” 夏楚也没有说话,一直扶着傅仲的胳膊,走到了火锅店门口,停下脚步,“傅大哥,你帮我叫个黄包车就行了,我坐黄包车回去!” 此时,她的额头已经疼得出了很多汗水,嘴唇也变得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见到夏楚这样,傅仲把她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满眼担心,“你等我下,我去拿钥匙,送你去医院!” 急忙抓住傅仲的胳膊,夏楚再次摇了摇头,“不用去医院了,我回家里休息一下就行了!” 傅仲却是不听她的,拿下她的手,声音温柔却又坚定,“听话,我送你去医院!” 说着转身朝着舞厅走去! 见此,夏楚眉头紧皱,扶着椅子起身走到门口,倚在门口捂着肚子,看着傅仲快速走进舞厅的身影,感觉到心中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恰好此时,孙宾开着车从路边走过,在路过火锅店的时候,与往常一样在火锅店和舞厅门口扫了一眼,当看到火锅店门口站着的夏楚之时,不由得倏然睁大眼睛,脚不自觉的猛踩刹车! 突然被刹车,坐在后坐的爵铭脸色发黑,眼眸略过寒星,声音冰冷,“孙宾,你想死么!” 被身后少帅冰冷的声音吓了一跳,孙宾有些结巴,“少,少帅,是夏小姐!看着好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转眼望去,见到夏楚正倚在火锅店的门口,脸色苍白的厉害,眉头紧皱着,捂着肚子,好像是很难受! 眉头紧皱,心脏有一瞬的心疼! 就在这时,只见她忽然身体软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第三百一十章 着急的傅仲 爵铭瞳孔猛地一缩,身体的反应大过他的思想,迅速打开了车门,抬脚下车。 就在这时,看到傅仲快速跑了出去,一把抱起倒在地上的夏楚,满脸着急,“夏楚,夏楚!” 伸手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抱起朝着一旁的车子跑了过去,对着舞厅门口大喊,“小六!” 语气急促,由此可以看出,他此时有多着急。 在舞厅内忙着的傅小六听到叫声,连忙跑了出来,见到傅仲抱着满脸苍白、昏迷不醒的夏楚,亦是满脸着急,“夏小姐怎么了?” “不知道,”把手中的钥匙递给傅小六,傅仲心急如焚,“去医院!” “好!” 傅小六连忙打开后车门,傅仲抱着夏楚坐了进去,而后关上车门走到驾驶座上,开车快速离开了。 在车辆离开的时候,爵铭还依旧能透过车窗,看到傅仲那急赤白脸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他认识了那么长时间的傅仲! 见此,爵铭眸色深沉,双眼迸发出浓浓的寒星。 看来,是有很多男人盼着这个女人和他分开啊! 这才分开了几天,就一个个的往上凑。 而前面的孙宾,有些不知所措,“少,少帅,” 现在应该怎么办?是要去医院看夏小姐吗? “回家,”冷哼一声,爵铭猛地关上车门,再次坐了上去! 见此,孙宾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心底也有一丝担忧! 车上,抱着夏楚,看着她脸上的汗水,傅仲十分心疼! 她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到底是因为那个爆辣的火锅,还是因为少帅? 其中缘由,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她和少帅分开后,少帅也没有来找她! 难不成,他们两个,真的分开了? 车辆到达医院门口,傅仲抱着夏楚快速下车朝医院内跑去。 办公室内,此时傅恒正坐在椅子上,温润柔和的黑眸注视着手中的病例,一脸春风和煦。 就在此时,门被人从外面倏然推开,而后傅仲抱着夏楚走了进来! 看到傅仲,傅恒有一瞬的惊讶,看着他抱着一个女人这么着急的样子,更是吃惊。 “哥,你快看看,她怎么了!”傅仲满脸急切的上前,把夏楚放在一旁的临检床上。 傅仲起身,拿起听诊器放在夏楚的胸口听了听,而后摸了摸她的胃部,眉头微蹙,“抱进手术室检查下吧!” “好!” 紧接着,傅仲抱着夏楚走到了手术室内,放在了手术室的床上,傅恒则穿着白大褂,戴上橡胶手套,叫了几个护士走了进来,对着站在一旁满脸着急的傅仲,沉声开口,“你先出去等着。” “嗯,”傅仲转身走了出去,站在手术外面,脸色十分着急,时不时的来回走着。 见此,一旁的傅小六忍不住说道,“少爷,您别走了,在这坐会儿吧,有大少爷在,夏小姐不会有事情的!” 听到傅小六的话,傅仲停下脚步,感觉自己太过着急了;眉头紧皱,走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忍不住排腹。 对于少帅和夏楚分开的消息,他还不敢多问,但特别想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怎么样了! 为什么忽然分开了!而且,少帅还同意了? 如果他不同意,想必夏楚也不会发这张电报! 眉心紧拧,心中纠结万分。 在手术室外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才被打开,傅恒从里面走了出来。 傅仲连忙上前,着急询问,“哥,怎么样了?” 看着傅仲这么着急的样子,傅恒眉毛一挑,揶揄道,“你女朋友?” 傅仲脸色一变,连忙否认,“不,不是!” “还说不是,看你着急的!”傅恒丝毫不信傅仲所说的,平常他都是一股淡漠的样子,哪里有过这种表情! “真不是,”对于这个问题,傅仲有些无奈。 他也想她是他的女朋友,但是她不是啊! 更何况,她刚和少帅出现了问题,他如果这个时候插足进去,那是趁人之危,并非君子所为。 见傅仲不说,傅恒也没有追问,直接说出诊断结果,“空腹吃辣椒导致胃溃疡,看着她好像已经有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了,肚子里空空的!” 听到傅恒所说的,傅仲眉头紧皱,满脸心疼! 都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她说吃超级辣的东西能治愈人的心情,她是想通过辣让自己忘记少帅么! 就在这时,夏楚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傅仲快步上前,看着已经换好了病服的夏楚,输着液,脸色苍白的厉害,不由得十分心疼。 跟着推车走到了一个独立的病房,两个护士伸手把她抬上床,给她盖上被子离开了便离开了。 傅恒也跟着走了进来,走到输液管的地方,伸手调节了下进度。 而后低眼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夏楚! 刚才给她动手术的时候,他就好好的观察了下她,长相清秀,有一种柔和的美,又带着一丝坚毅,让人一看,就难以忘记。 想起她的胃,不由得脸色发沉,转眼看向傅仲,训斥道,“刚才给她做个了全身检查,现在是胃溃疡,还没有到胃穿孔的地步,以后不能再这么吃辣椒了,更何况还是空腹吃那么辣的辣椒,身体不要了?” “如果下次再这么吃的话,就会变成胃穿孔了。” “胃穿孔的话,是需要做胃大切除手术的,以后,就再也吃不了辣椒和刺激性的食物了。” 听到傅恒说完,傅仲眸色深谙,“知道了哥!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吧,”傅仲低眼再次看了眼病床上的夏楚,想到什么,继续说道,“给她准备些温热的蔬菜汤,避免受凉劳累,最近不能吃辛辣刺激、生冷的食物了。” “好!”点头,傅仲转眼看向傅小六,吩咐道,“去买些蔬菜汤!” “是,少爷。” 紧接着,傅小六转身走了出去! 见傅小六出去了,傅恒直接倚在一旁的墙上,对着夏楚抬颚,“她是谁?怎么没听你说过?” 听到傅恒这么问,就知道他多想了,傅仲敛眉回复,“朋友!” 第三百一十二章 傅仲的哥哥 见张婉若也说不知道为什么,徐蓉有些惊讶,张嘴还想问些什么,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徐蓉起身走到一旁拿起电话,有些疑惑是谁打来的,“喂。” 紧接着,傅小六的声音传来,“夏夫人,我是舞厅的小六,过几天新店就要开业了,夏小姐在忙新品,今天就不回去了,夏小姐让我给您回个电话!” 听到傅小六的话,徐蓉一脸担忧,轻声回复,“好的,我知道了。” 对于傅小六,她还是知道的。 主要是上次去舞厅找傅仲,让他帮忙去赌坊救夏楚的时候见过他。 想到什么,急忙询问,“楚儿吃饭了么?” 十分担心夏楚的身体,怕她只顾着工作忘记吃饭;更何况,最近她心情不好。 “吃了,我刚看到夏小姐吃完饭!”傅小六安慰的声音传来。 “那就好。” 听到傅小六说夏楚吃饭了,徐蓉也就放心了! 挂了电话,转眼的看向张婉若,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夫人,楚儿今天不回家了,说是过几天新店就要开业了,在忙新品的事情。” 新品这件事,她昨天就听夏楚提起过,没有丝毫怀疑。 听到徐蓉的话,张婉若精睿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开新店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是忙的不回家了,她不信。 夏楚本来就很少去舞厅和火锅店,不可能会忙成这样;感觉她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逗留了会儿就借故离开了。 医院内。 夏楚看向坐在一旁正在削苹果的傅仲,他的手指干净修长、骨节分明,随着手指间的动作,白皙的手腕,偶尔会随着手中的动作从袖口中露出来,煞是好看。 两人都未说话,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夏楚忍不住开口,“傅大哥,谢谢你,我感觉自己没什么事儿了,你去忙你的吧!” “我也没什么忙的,在这陪着你!”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傅仲低头沉思着。 心中还在想着夏楚和少帅两人之间的关系!想要张口询问,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以什么身份问! 而且,她一个人在医院,肯定会有不便之处,他得留下来陪她! “我……” 夏楚本想拒绝,就在这时,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了,紧接着,傅恒走了进来。 看到夏楚醒了,傅恒唇边勾起一抹浅笑,笑容异常温暖,“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看着走进来身穿白大褂的傅恒,夏楚连忙回复,“没什么不舒服的,谢谢大夫。” 傅恒却是笑着走到夏楚身边,一双温润的眸子,此时带着一丝严厉,开始说教,“以后不要再这样了,空腹吃那么辣的辣椒,这次还好送回来的及时,以后再这样的话,你的胃就别要了!” “嗯,谢谢大夫,我知道了!”夏楚有些不好意思! 她当时没有注意那么多,如果早就知道吃这么一顿辣椒就要来院,她肯定不会那么吃的! 只是…… 抬头看向傅恒,又扫了眼一旁的傅仲,有些疑惑,为什么,感觉他们两个人长得这么相似? 看出了夏楚的疑惑,傅恒笑着自我介绍,“您好,我叫傅恒,是傅仲的……哥哥!” 在说哥哥两个字的时候,傅恒的眼睛紧紧盯着夏楚,本是想从她眼里看出一丝慌乱,却失望了。 只见她的眼中,仅仅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而后点了点头,“您好,傅大夫!” 转眼看向傅仲,夏楚有些不可思议,傅仲竟然还有一个哥哥,而且,还是一个大夫! 怪不得看着他们两个人这么像呢! 见夏楚眼中没有任何慌乱,傅恒有些疑惑。 难道,她真的不是傅仲的女朋友?不然怎么可能在知道他是傅仲哥哥的时候,这么平静! 张嘴刚想说些什么,这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紧接着张婉若出现在了门口,后面还跟着张妈。 看到屋内坐着的傅仲和站着的傅恒,张婉若顿时一愣。 转眼看向病床上的夏楚,连忙走上前,一脸担忧,“楚儿,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怎么住院了呢?” “夫人,”见到张婉若,夏楚十分惊讶,没想到,她会来医院看她! 听到夏楚叫自己夫人,张婉若再次一愣,却也没说什么。 转眼看向一旁身穿白大褂的傅恒,急忙询问,“大夫,我儿媳妇她没事儿吧?” 听到张婉若说儿媳妇,傅恒刹时一惊,转眸看了眼傅仲,连忙回复,“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胃溃疡,休养几天就好了,切忌以后不能再空腹吃辣椒了!” 心中十分吃惊,她竟然已经是别人的儿媳妇了! “哦!”听到傅恒这么说,张婉若也就放心了,怜爱的摸了下夏楚苍白的小脸,一脸心疼! 见此,傅仲起身,把刚削好的苹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对着张婉若轻声叫道,“夫人。” 而后转眼看向夏楚,眸中闪过一丝暗淡,“我先出去一下!”说着便抬脚离开了。 见傅仲这么识趣,张婉若笑着点了点头,直接坐在病床上,面露担忧,“楚儿,你以后可要注意了,不能再空腹吃辣椒了,否则会很危险的!” 张妈也跟着走到了床边,看着病床上的夏楚,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夏小姐,刚才可是吓死我和夫人了,您以后可不能这么粗心大意了!” 见张婉若和张妈对自己这么关心,夏楚十分感动,笑着解释,“夫人,没事儿的,我是在试验新品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以后不会这样了!” 当时她没想那么多,几天没好好吃饭,一吃辣的东西就停不下来了;早知道这样,她是绝对不会贪嘴的。 听到夏楚这么说,张婉若面露不满,“即使是试验新品,也要量力而行,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停顿了一下,想到困扰了自己一上午的事情,眉头紧皱,满脸疑惑,“楚儿,你和铭儿,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忽然分开了!” 听到张婉若询问这件事情,夏楚抿了抿唇,眉头微微一皱,轻咬了下红唇,淡淡说道,“夫人,我和爵铭……性格不合,家世背景相差太大,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就分开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傅仲一直都是单相思 听到夏楚这么说,张婉若眉心紧拧。 她早晨给爵铭打过电话了,当他听到她问这个问题之时,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她特别疑惑,她们两人本来好好的,怎么就分开了呢! 想到白萱萱,试探着询问,“是因为白萱萱吗?” 听到张婉若提起白萱萱三个字,夏楚眼睛微不可查的眨了一下。 敛眉沉思,双手紧紧攥了攥,决定要把事情说清楚,“夫人,我这个人有精神洁癖,我喜欢的男人必须只有我一个女人,不能有姨太太;我不需要他多有钱多有权,哪怕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也好;这个,是我唯一的要求!” 听到夏楚这么说,张婉若长叹口气,有些无奈。 白萱萱的事情,都督从前线回来当晚就和她说了,眉头紧皱,满脸忧愁,“也不知道爵铭是怎么想的,走之前还好好的,回来就这样了!也罢!” 张婉若说着从包里拿出那个羊脂玉手镯,这个手镯,是爵铭让孙宾送回去的,当看到这个手镯的时候,她就知道,夏楚想要分开的决心有多坚定。 拿起夏楚的手,把手镯给她套上,眉眼尽是温柔,“楚儿,这个手镯既然我已经送给你了,就是你的!“ 夏楚连忙推脱,“别,夫人,这个太贵重了。” 她已经和爵铭没有任何关系了,怎么能要夫人的手镯! 见夏楚不要,张婉若带着血玉手镯的手腕,在她的眼前晃了下,嗔怨道,“楚儿,你送给我的这个血玉手镯我非常喜欢,这个就算是交换;难不成,你是想要我把这个血玉手镯还给你么?” 听到张婉若这么说,夏楚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把爵铭给她的任何东西都还回去了,这个手镯肯定是不能要的;但是看夫人的意思,如果她不要的话,那么夫人就得把血玉手镯还给她了。 这样一来,好像是她想把东西收回来似的,感觉有些不妥, 思踌片刻,也不再推辞,“那就谢谢夫人了!” “嗯,”见夏楚收了,张婉若心满意足,想到什么,还是忍不住问道,“楚儿,你和爵铭,就没有可能了么?” 夏楚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敛眉解释,“夫人,爵铭要承担的责任太多了,他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允许他只娶一个人,而这是我不可能接受的。” 世上唯有牙刷和男人不能共用,这是原则性问题! 听到夏楚这么说,张婉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抓住夏楚的手,满脸不舍,“楚儿,我不会勉强你和铭儿在一起,是他配不上你,他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不要太往心里去,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赶紧好起来!” “嗯嗯,”见张婉若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夏楚心下十分感动。 而后,张婉若叮嘱了夏楚一些关心的话,就跟张妈离开了。 走出病房后,张妈眉头紧皱,满脸忧愁,忍不住问道,“夫人,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少帅和夏小姐分开?” 少帅好不容易这么喜欢一个女人,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分开了,少帅以后怕是很难再遇上夏小姐这么优秀的女人了! “我也不知道,”张婉若愁容满面,眉心紧拧。 想到什么,抬眼看向前方,眼中带着一丝怒意,“去找爵铭!” 说着便快速走出医院,坐上车直奔爵铭的家里开去! 看着张婉若离开直至没有了身影,夏楚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镯,眼睑微动,慢慢取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闭眼,想着和爵铭从认识以来到现在的点点滴滴! 或许,白萱萱说的对,他是少帅,保护南方是他的职责;经过这次战役,即便是平局也让他受挫;所以,他想要打败顾南川,就不得不接受白俊涛联姻的提议。 以前,她被爱情蒙蔽人的双眼;从今以后,她不要再为了爱情,做错误的选择 办公室里,傅恒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傅仲,面色有些难堪,沉声质问,“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他一开始以为是他的女朋友,没想到竟然不是。 而且,还是别人的儿媳妇? 成婚了? 傅仲眉头紧皱,眸色深谙,“是朋友!” 他都说了几遍了是朋友了,还这么问;感觉解释的有些苍白无力,十分无奈。 见傅仲还说是朋友,傅恒脸色愠怒,眸中闪过一丝不满,“朋友你那么着急?” 依旧不相信,两人的关系只是朋友这么简单! 如果是朋友,怎么会那么着急! “……” 见傅恒还是不信,傅仲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只是朋友,但他就是不信,他也没办法! 微敛眉眼,没有说话,有些烦躁。 见此,傅恒满脸严峻,眼中掠过一道惊异,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不会是看上有夫之妇了吧?” 都叫儿媳妇了,肯定是成婚了! “没有,”傅仲急忙解释,“她还没有成婚!” “没成婚?”不相信傅仲的话,傅恒打破砂锅问到底,继续追问,“那刚才那个人,为什么叫她儿媳妇!” 而且,看她的样子,对这位儿媳妇还很满意! 见傅恒追问个不停,傅仲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中的烦躁更甚,“本来是打算要成婚的,现在分开了! “分开了?”傅恒有些惊讶,想到什么,眉毛一挑,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你单相思?” 他话语中的意思,显然,那个女人是不喜欢他的! 听到傅恒这么说,傅仲脸色难堪,起身站起,走到了窗户旁,透过玻璃向下往去,看着楼下来来往往飞驰的车子和行人,心底突然涌出一阵无力感,“哥,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听到傅仲这么询问自己,傅恒脸色难堪,“这个,我哪里知道!” 他一直以来都在国外学医,刚回国半年,每天都在医院忙碌着,哪有时间去找女朋友! 不过…… “喜欢一个人,就是时时刻刻想要和她在一起吧!” 他看书上是这么写的! 第三百一十四章 她不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听到傅恒的话,傅仲幽邃的眸子晦暗了几分,没有说话。 她对他,从来没有别的感情,一直以来,都当他只是朋友而已! 见傅仲没有说话,傅恒有些不解,“喜欢你就追求她啊!她不是刚跟喜欢的人分开了么,正好趁着这个时候,趁虚而入,给她送温暖;这次胃溃疡想必也是因为伤心,你正好有机会!” 他从十五岁就在国外学医,思想比较前卫,外国讲究自由恋爱,喜欢就去追求,哪怕是恋爱中的男女,也可以公平竞争! “可是……”傅仲有些犹豫,“这样的话,岂不是很不好,不是君子所为!” “我的傻弟弟,”傅恒忍不住扶额,看着傅仲就像是看傻子一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君子?” “你若是一直君子下去,过段时间,她估计就是别人的了!” 能让他弟弟看上的女人,想必也是有些过人能力的,不然就不会单相思了。 听到傅恒这么说,傅仲低敛眉眼,主要是,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和少帅是怎么回事,是短暂的分开,还是真的分道扬镳、一拍两散了。 不过看这动静,好像是真的要分开了,心中燃起了一丝丝希望! 此时,爵铭坐在床上,抬眼看向衣柜里那一堆女人的衣服,旗袍、洋装,占满了整个衣柜,眉头紧皱,脸色冰寒。 低眼看向手中的戒指,想着那日夏楚离开的情形,她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爵铭,我们完了,就立刻转身离开了。 果断决绝,没有丝毫留恋。 回去之后就发了电报声明两人分开的关系,那么迫不及待,就像是早就等待着这一天一样。 孙宾曾经说过,她是在逃跑之后被他逼着回来的;而且还是他绑了她的父母逼迫的,在被逼回来之后,就和他在一起了。 难道,她自始至终都只是委曲求全,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他? 只是怕他再对她,或是她的父母做出些什么事情,才会和他在一起? 就在这时,张婉若到了爵铭的家门口,张妈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走进房内,见客厅没人,张婉若直接朝着卧室走去;看到爵铭手中拿着戒指呆怔着,俨然一副还没有放下夏楚的样子。 长叹口气,走上前! 听到房内倏然发出的叹息声,爵铭转头望去,见到张婉若,有些惊讶,“母亲,你怎么来了?” 没有回答爵铭的话,张婉若径直走到床边坐下,看了眼他手中的戒指,又抬眼看向衣柜那琳琅满目的衣服,眉心紧锁,沉声质问,“铭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是说要把白萱萱送走么,怎么又给带回来了,还说要娶她?” 听到张婉若的话,爵铭剑眉紧皱,疑惑不解,“我什么时候说要娶她了?” 看到爵铭眼中的疑惑,张婉若顿时一怔,“都督和白萱萱都这么说的,说你已经答应娶她了,难道不是么?” 张婉若话音一落,爵铭脸色瞬间阴沉无比,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要娶白萱萱,竟然敢散布谣言。 想到前几日白萱萱和爵锦怀两人算计他的事情,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个爵锦怀,竟然敢联合白萱萱一起算计他,而且还把时间算计的丝毫不差,想必是筹划了很久。 他一定不能放过这两个人! 爵铭没有说话,张婉若也不再说这个话题,只是劝谏,“铭儿,我刚才去看楚儿了,她在医院,是胃溃肠,傅仲也在!” “你要知道,楚儿和你分开,并不是她的损失,而是你的损失;她不会一直在原地等你,不知道有多少个男人想要前仆后继的和她在一起;傅仲,章霖,甚至是顾南川,以后,可能还会有别人。” “如果有一天,你忽然想明白了,而她已经是别人的了,到时候,你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张婉若说着摸了摸手腕上的血玉手镯,眉眼温润,“我刚才把那个羊脂玉手镯送给她了,她知道,那是代表我未来儿媳妇的,她已经收下了,你再好好想想,趁着她心里还有你。” 说着张婉若便起身离开了,对于爵铭,她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人,他就要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但,她也只能做到这里了,这一切,还需要他自己想通! 看着张婉若离开的身影,爵铭神情阴郁,眸光犀利,“前仆后继?” 还真是,刚分开一个个男人就往上凑! 放下手中的戒指,猛地关上衣柜的门,深吸口气,决定不再想这个问题。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他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如此优柔寡断、摇摆不定! 原来的他,因为这个女人变得失去理智,现在,他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转身躺在床上闭眼休息,想到医院里大夫说的话,他的记忆是经过强烈撞击才失忆的,脑袋里可能有淤血还没有消散,等消散了之后,记忆可能就会恢复了,但也不排除记忆不能复原的情况。 此时,他特别想要尽快恢复记忆! 失去这两年的记忆,让他有种寝食难安的感觉。 别人口中的他,让他感到陌生又难以置信,而孙宾所知道的,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如果能找回那段记忆,他就能看清其中缘由。 当傅仲回到病房的时候,夏楚已经睡着了。 抬眼,看向头上的输液管,上面的药已经快输完了,连忙转身去叫护士换了药。 换药的时候,护士轻声说道,“这个药有助睡眠的成分,晚上的时候,最好有个人陪护着。” “好!谢谢!” 送离了护士,傅仲让傅小六去买了些洗漱用品,走到病床前,伸手替夏楚盖了下的薄被,而后拿起凳子坐在一旁,看着她睡颜,想着与她相识到现在的种种。 一开始他只是对她好奇,被她的聪明、睿智打动;后来,时间长了,便慢慢的在意她。 他是喜欢她的,他知道,只是一直埋藏在心里! 现在她和少帅分开了,他是不是有机会了? 可是,她会不会只是把他当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已,他这么想,是不是有些逾矩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把手镯还给爵铭 夏楚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次日早晨,当醒来的时候,傅仲正坐趴在床边睡着! 见此,夏楚心下一暖,他在这里陪了她一夜么! 而她也真能睡,竟然一觉睡到了现在! 敛眉,缓缓起身穿上鞋子,想要去下卫生间。 上完厕所,看到洗漱台上放着的洗漱用品,想着应该是傅仲买来的,便开始洗漱了起来! 傅仲是被卫生间的水声吵醒的,睁开眼睛,见到夏楚没有在床上,转眼看向卫生间门口,此时夏楚已经洗漱完毕走了出来。 看到傅仲醒了,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傅大哥,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是我睡醒了!”傅仲起身走到夏楚的身边,看着她脸色好了许多,提着的心也放下了,“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了!”夏楚淡淡摇头! 对于傅仲能照看了她一夜,心存感激。 “那我去叫大夫给你检查下,没有问题我们就出院吧!”傅仲看着夏楚,神情温和而平静。 “好的,傅大哥,谢谢你,”夏楚微微抬头,明媚笑容中夹杂着难以言语的感激。 “跟我说什么谢谢!”傅仲俊美的面庞温润尔雅。 看着夏楚有些头发粘在了脸上,傅仲伸手想要给她抚拂开,当手伸到一半骤然停顿了下来,眼眸微闪,感觉这样很不好! “嗯?”看着傅仲的动作,夏楚有些疑惑? 放下手,傅仲灼灼的眸光淡了淡,停顿一秒,眼底神色复杂,“你的脸,粘上了头发!” “哦!” 夏楚胡乱的拂了下头发,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傅恒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两人面对面站着,傅恒眉毛一挑,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今天感觉怎么样?” 见到傅恒,夏楚言语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傅大夫,我感觉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 “好!我给你检查下!” 走上前,傅恒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诊器带在耳边,夏楚则走到一旁的床上坐下。 傅仲俯身,把听诊器放在她的胃部听了下肠鸣音,不消片刻,把听诊器拿下挂在耳边,眉目清朗,眼神温润,“可以出院了,以后不要再这样吃辣椒了,过于辛辣的食物对胃肠道刺激太大,容易引起胃肠道等疾病!。” “知道了,谢谢傅大夫!”对于傅恒的叮嘱,夏楚深信不疑。 想起她仅仅因为吃了一顿爆辣火锅,就进了一趟医院,依旧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紧接着,傅仲和傅恒出去说了些话,等再次回来的时候,夏楚已经换好了衣服,两人便一起走出了医院, 坐在车上,傅仲看着副驾驶的夏楚,眼中带着笑意,“饿了吧,带你去吃些东西!” 声音醇厚温和,有种如沐清风的感觉。 “好啊!”点头,夏楚眉眼含笑。 经过这场医院一日游,此时她感觉心情好了许多。 想到什么,拿出手包中放着的那个羊脂玉手镯,想着应该尽快还给爵铭的好。 但是,她不想见他,也没有必要见他。 转身看向身后,见一直跟着她的那个车还在不远处,思踌片刻,决定等下把东西给他们,让他们代还给爵铭。 傅仲把车直接开在舞厅门口停下,舞厅本来就在比较繁华的街道,旁边有很多饭店! “傅大哥,你等我一会儿,”转眼看向傅仲,夏楚眉目清浅,而后下车便朝着后面的黑色轿车走了过去! 看着夏楚走向后面车的背影,傅仲若有所思,心潮起伏。 那个车一直跟着她,里面坐着的是军兵。 如果,少帅真的放弃了她,为什么还让人跟着保护她。 后面车上的四个军兵见夏楚走了过来,互相对视一眼,有些紧张。 夏楚走到车前,敲了敲车玻璃,军兵直接打开车窗,忐忑不安,“夏小姐! 从手包中拿出那个羊脂玉手镯,夏楚透着窗户递上前,一脸平静,“麻烦帮我把这个手镯还给爵铭,谢谢!” 看着夏楚递来的手镯,那军兵大惊失色,连忙往后退,瞠目结舌,“夏小姐,您,您要还就自己还。” 他可不敢拿着手镯给少帅,除非他活的不耐烦了! 见军兵不接,夏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手镯放在车上,转身离开。 看了眼扔在车上的羊脂玉手镯,又抬眼看向夏楚决绝的背影,军兵倏然感觉头皮发麻,胆战心惊。 眼看着她走到傅仲的身边,两人朝着一旁的一个饭店走了过去,四个军兵互相看一眼,惶恐不安。 如果拿着这个手镯去找少帅,少帅会不会打死他们! 但是没办法,这手镯已经到了他们的手上,只能给送回去了! 军兵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把车开到爵铭的家门口停下,看着前面停靠着的黑色轿车,知道孙副官也在,心下稍微放松了些。 拿着手镯,长吁口气,带着一脸慷慨赴死、大义凛然的表情,下车走到门口摁门铃,神情紧张。 房内,孙宾正给爵铭报告着北城的情况,听到门铃响声,转身走过去打开房门,看到外面站着的军兵,是安排保护夏楚的那个,眉头紧皱,有些疑惑,“怎么了?” 军兵连忙把手中的手镯递上前,“孙副官,这个是夏小姐让还给少帅的!” 听到军兵的话,看到他手中的手镯,孙宾吓得连忙退后了一步,“你自己去给少帅!” 天哪,这两天少帅整天阴沉着一张脸,他可不敢往上凑! 见此,军兵脸色难堪;孙副官,您确定要这样! 长吁口气,军兵战战兢兢的走到客厅内。 此时,爵铭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两年来军政府的文件,见军兵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个手镯。 待看清那个手镯,是他母亲昨日说送给夏楚的羊脂玉手镯,眸色一深,眼神倏然一冷,四周的温度骤降,如同坠入了寒潭一般。 感觉到少帅身上冷冽的气场,军兵吓得直打哆嗦,支支吾吾道,“少帅,这个手镯,是夏小姐让还给您的!说和您……没,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不能要这个手镯。” 第三百一十六章 这个夏楚 真是无情 听到军兵的话,爵铭眼中陡然一冷,瞳孔收缩,脸上闪过浓重的戾气! 这个夏楚,真的是……无情! 他母亲亲自给她送去的手镯,她转手就让人给他送来! 抬眼看向军兵,锐利的目光射在他的脸上,声音冰寒夹杂着一丝怒意,“还回去!” 他母亲送的东西,和他有什么关系! 军兵面色难堪,不知所措;夏小姐当时的表情非常决绝,他还回去,她肯定不会收的! 少帅和夏小姐两口子闹别扭,为什么受伤的是他们! 见此,孙宾眉头紧皱,满腹疑惑,“夏小姐现在在那里?” 昨天去医院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了没有! 但既然都把手镯给军兵了,想必已经出院了。 听到孙宾的询问,军兵连忙回复,“夏小姐现在已经出院了,昨天傅老板在医院陪了她一夜,今天早晨就出院了,属下来的时候,夏小姐正和傅老板去吃早餐。” 听到军兵的话,孙宾心中十分苦恼! 完了,少帅这边一放松,傅仲那边就殷勤了! 爵铭却是脸色阴沉,手中的文件往桌子猛地上一扔,目光陡然变得凌厉无比。 这个该死的女人,刚和他分开几天,就开开心心的和别的男人去吃早餐? 相比起来,好像他才是被甩开的那个! 直接起身,一把拿过军兵手中的手镯,朝外面走去! 看着少帅离开的背影,孙宾有些惊讶,连忙跟了上去,快步走到车前打开车门,爵铭一脸冰寒的上车! 孙宾则是惴惴不安的坐在驾驶座上,神情紧张,“少,少帅,去哪里?” 他怎么感觉,少帅是要去找夏小姐的样子! “去舞厅!” 这个时间过去,他们两人想必已经吃完早餐了,去舞厅,正好能见到他们! “是,少帅!”听到爵铭说去舞厅,孙宾不由得暗自窃喜。 少帅即便是失忆了,对夏小姐也是不一样的! 听到夏小姐和傅仲一起吃饭,就急不可耐的去找她! 此时,舞厅门口,梁非夜依旧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在舞厅门口站着。 他手上的钱不多了,即便是进了舞厅也消费不起,只能在门口守株待兔了。 他十分确信,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夏小姐,一定和他一样,是穿越过来的,不然怎么会做出火锅,还有这现代的歌曲! 就在这时,傅仲和夏楚朝舞厅走了过来。 看到傅仲,梁非夜双眼一亮,想到手中为数不多的钱,也只能够他再住上一两天的旅馆了,连忙上前迎接,兴奋叫道,“老板老板!” 再次见到梁非夜,傅仲眉头紧皱,神情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语气沉了几分,“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听到傅仲这么说,梁非夜也十分理解,毕竟一个不认识自己的人,上来就说是自己的老乡,如果是他,肯定也会反感的。 但没办法,他没钱了,就连饭都不舍得吃了,只能开口询问,“老板,我想问下,你们店的那个二东家,夏小姐,她什么时候来舞厅啊!” 她如果隔个十来八天不来,他岂不是要饿死了! 听到梁非夜今天问的是夏楚,傅仲眉头皱的更深了;昨天说的是他的老乡,难不成,今天还说是夏楚的老乡? 而夏楚,在第一眼见到梁非夜的时候,眼睛倏然睁大,满脸不可置信! 这个人,有着一头与现在年代格格不入的栗色卷毛,着实让她震惊不已。 还有他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满是浓浓的现代气息! 听到他询问自己,暗自咂舌,有些不确信的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心中十分震惊,这个人,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听到夏楚说话,梁非夜顿时一愣,这才转眼正视看向她,见她看着才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不由得一怔,十分不确信,“你就是制作出火锅的那个女人?” “嗯……” 夏楚点了点头,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上来就询问她火锅的事情,难不成,真的是穿越过来的? 见夏楚点头,梁非夜自上到下扫视了她一眼,依旧有些怀疑,犹豫问道,“你……知道中国吗?” 听到梁非夜说起‘中国’两个字,夏楚心中的震惊更甚了;也十分确信,这个男人,和她一样是穿越过来的。 能来找她,想必是听说了火锅才来的!。 看出了夏楚眼中的惊讶,梁非夜顿时十分欣喜,迷人的酒窝再次浮现,高兴的语无伦次,“知道对不对,中国,中国北京!” 听到梁非夜说出中国北京,夏楚更加确信了,十分吃惊,这个年代,竟然还有其他穿越过来的人。 转眼看向一旁的傅仲,脸上也有一丝欣喜,“傅大哥,这个人我认识,我有些事情要跟他确定一下,你先去忙吧!” “好,那你小心点儿!”傅仲非常吃惊夏楚与这个男人认识。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男人口中所说的,中国北京是什么地方,但是他能看得出来,夏楚是知道的。 一双温润的眼神紧紧盯着梁非夜审视了一番,带着探究之意,转身离开。 看着傅仲走进舞厅内的身影,夏楚看向梁非夜,有些惊魂未定,“你?穿越的?” “嗯嗯嗯,”梁非夜连忙点头,金棕色的眸子满是期待和兴奋。 上前一把抱住夏楚的肩膀,用力猛地拍了两下,口气之中带着难掩的激动,“老乡,老乡我终于找到你了!” 此时,梁非夜有种挥泪洒面的冲动;他太激动了,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终于找到了和他一个时代的人! 忽然被抱,夏楚顿时一愣,反应过来,连忙伸手一把推开,脸色难堪,“你干什么!” 梁非夜讪讪地摸了下鼻尖,“不好意思,兴奋过头了!” 想到什么,急忙询问,“老乡,你是怎么穿越过来的?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她看起来年纪这么小,已经开了这么大的舞厅和火锅店了,太了不起了! 和她相比,他混的也太差劲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爵铭 你想干什么 爵铭看着手中的手镯,想着刚才夏楚和那个男人,眉眼凌厉,冷声质问,“那个男人是谁?” 孙宾没有给他提过这个男人! “少帅,这个男人以前没有出现过,属下也是第一次见,”孙宾急忙回复。 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张排长也没提起过,这个男人好像是第一次出现。 “……” 爵铭眼神倏然一冷,第一次见就这么亲近?来者不拒? 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冽开口,“回去!” 忽然听到少帅说回去,孙宾顿时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待车开了一会儿,立马松下汽车的油门,赶紧掉头往回开。 十分好奇,少帅去找夏小姐去做什么?会不会直接把那个男人给揍死? 这时,夏楚和梁非夜已经坐在了包间内。 坐在凳子上,夏楚感觉疑惑不解,和她撞车的人竟然一起穿越过来了;而且,还是连人也穿越过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机遇? 梁非夜则讨好的给夏楚捶着背,满脸笑意,“姐,你看我这个想法怎么样?当初我们两个是因为撞车穿越过来的,那我们能不能还原下现场,撞车再穿越回去啊!” 听到梁非夜的话,夏楚顿时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亦是点了点头,清澈的眼睛瞬间闪过一抹惊喜之色。 这个梁非夜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思路倒是很清奇! 当时她们是因为撞车一起穿越过来的,那如果两人真实的还原下那一天晚上的情景,再撞一次,会不会就穿越回去了呢? 看着夏楚认真思考着的样子,梁非夜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双眼发亮。 不管如何,他都要依靠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不然他自己一定会饿死的! 就在这时,随着砰的一声,包间的门被人给推开了,紧接着,爵铭出现在包间的门口。 看着包间内梁非夜十分殷勤的给夏楚捶着背,目光陡然一寒,一道冷萧的眼神闪过,杀气腾腾! 见包间来人了,夏楚转眼望去,见到爵铭,顿时一愣!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他! 想起那天他和白萱萱在一起的情景,不由得眉头紧皱,一脸厌恶! 见夏楚看到他就一脸厌恶的表情,爵铭脸色一黑,看了眼依旧在给夏楚捶背的梁非夜,声音冰寒,“滚出去!” 听到爵铭的话,梁非夜一愣,转眼看向包间门口的爵铭,见他一双冷眸紧紧的盯着自己,顿时火冒三丈。 立即上前,撸了下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架势,大声呵斥,“你他妈说谁呢?” 突然来了一个男人叫他们滚出去,梁非夜以为是来抢包间的! 而且,这个火锅店是夏楚的,就算是他出手,店内的人也都会帮他们的! 这样一来,他就能在姐的面前刷一波好感了! 想着便走到爵铭的面前,左手掐腰,右手朝着他的胸口推去。 只是,在还没碰到他身体的时候,爵铭迅速出手,一把抓住梁非夜的右手用力一拧,动作快、狠、准,随着动作,一个清脆的响声响了起来。 “啊!” 被忽然拧了下手,梁非夜痛的大叫,用力往回抽却怎么也抽不出来,立马秒怂,“哥,哥,轻点轻点,啊……” 他的手都快被拧的脱臼了,这个人怎么上来就动手啊,而且力气还这么大! 见梁非夜这么怂的样子,爵铭看着夏楚,轻扯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夏楚,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 离开他,竟然找了这么一个怂包!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却是转身,不再看他,对着餐桌没有说话! 心底十分烦躁,这个爵铭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见此,爵铭更是恼怒,右手用力一拉,把梁非夜给拉了一个酿呛,差点儿摔倒。 门外站着的孙宾立即上前,一把制止住梁非夜,把他的手禁锢在后背,力气极大! 梁非夜立即痛的惊呼,“啊!疼疼疼!” 连忙看向夏楚,“姐,救我啊姐!”他看出来了,这个男人是认识夏楚的! 听到梁非夜的话,夏楚眉头紧皱,转眼正视爵铭,语气不耐,“爵铭,你想干什么?” 既然已经分开了,没有必要闹的这么难看! 爵铭冷眸扫了眼孙宾,孙宾立即把包间的门关了起来,给两人独处的时间。 见此,梁非夜则是在外面大叫,“喂,你干什么,别动我姐!” 听到梁非夜的大喊大叫,爵铭眸色冰寒,眼中渗着危险的光芒,一步一步踏着冰寒之气,走到夏楚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讥讽,“夏楚,我还真是小瞧了你,这才过了几天,就找了这么一个男人!”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顿时气急,抬眼正视爵铭的目光,唇边勾起一抹讥笑,“再怎么样,也比不过你,还没有分开,就找了别的女人!” 话音一落,爵铭脸上的阴鸷更甚,怒火攻心,一把拉起座位上的夏楚抵在一旁的墙上,问出了最近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夏楚,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当时我抓了你的父母,怕他们会受到伤害,才委曲求全和我在一起的?” 爵铭的话让夏楚一怔,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片刻之后,直接点头承认,“对,如果当时你没有抓了我爹娘,我或许现在还在北城,更不会和你在一起!” 她当时确实只是想一时的委曲求全而已,没想到,后来就失了心,慢慢被他给打动了!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脸色铁青,看着她带着一股坚韧、倔强的小脸。 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声音沉洌,“你和我分开,是因为白萱萱?” “呵!”夏楚冷笑一声,“你说呢?” 当时他说过只娶她一个人的,不会有其他任何女人;现在倒好,出去打仗十几天,回来就和别的女人上床了;想到此,咬着下唇,狠狠的怒瞪着他,眼圈不由得慢慢泛红。 看着夏楚愤恨的表情,爵铭嗤笑一声,伸手摸向她的小脸,用力禁锢着她的下颚,黑漆漆的眸子里,带着深不可测的恼意,危险的眯着眼,“夏楚,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真的觉得,我会因为你,只娶你一人!” 忽然听到爵铭这样说,夏楚心脏刺痛,眼睛瞬间染上一层雾色。 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眼中清冷淡漠,点头承认,“是,当时我太傻了,被你三言两语就给骗了,现在我清醒了,还好我清醒的及时。”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胸口怒意瞬时涌上心头,眼中闪过一道锋锐,紧紧着她红润的嘴唇,脑中有股子前所未有的冲动。 原本钳制住她下颚的手,拖住她的脑袋,俯身噙上了她的双唇。 第三百二十章 夏楚 你别后悔 忽然被亲,夏楚顿时气急,连忙伸手推脱,奋力挣扎,却推脱不开, 感觉到夏楚的抵触,爵铭用力把她禁锢在墙上,双手抵着她的手腕摁在头的两侧,用力亲吻、撕咬着这个萦绕了自己好几天的女人。 虽然听孙宾说了很多次,说他爱她,每次见她都会忍不住去亲吻,但是他依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他是一个自制力极强的男人,怎么可能会那么急不可耐。 此次亲吻,也只是想要尝到她的味道而已! 他想要知道她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让他如此自持的男人,会一次次对她把持不住! 嗯,亲吻上了。 前所未有的感觉顿时席卷全身,让他一时间忘记了所有。 爵铭此次的亲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猛烈,让夏楚连呼吸都困难。 挣扎不开,张嘴,用力朝着他的嘴唇咬了一下。 爵铭吃痛,慢慢回神,低眼看着夏楚的一双眼睛,此时已经染满了水润! 舔了下被咬痛的红唇,感觉已经被咬出血了,还没来得及发怒;夏楚却是立即出手,朝着爵铭的脸上猛地打了一巴掌! “啪!” 随着啪的一声,爵铭白皙的脸上出现一个手掌印。 顿时一怔,有些不可置信;而后反应过来,目光一凛,寒光乍泄,气氛瞬间凝结到了冰点,格外的压抑。 这是他生平以来第一次被人打,还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打的脸! 强烈的怒意感染红了他的双眸,目光犀利的落在夏楚的脸上;他现在的模样就像是一直被激怒的野兽,准备把她吞入果腹、抽皮扒筋。 想到什么,扬起凉薄的嘴唇,伸手搂住夏楚的腰际,双手用力一拉,直接拉近两人的距离。 双目喷火,语气冷硬,“夏楚,你……好样的!” 看到爵铭眼中的冷意,夏楚有一瞬的害怕。 她怎么忘了,爵铭本身就是一个十分嗜血、冷酷的人! 心下一慌,眼底神色微闪,咬了咬下唇,轻声反驳,“是你逼我的!” 她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他还亲她! “逼你?”爵铭反问,眼中阴寒。 全平城的女人,哪一个不想得到他的青睐,有谁不想成为他的女人! 他主动亲她,她竟然说是逼她? 以前,他们关系不是很好么,不是见面就会亲么? 现在竟然说他逼她? 心中怒意更甚,勾起凉薄的唇角,面色更加的阴寒;舔了下被咬的唇,眼底暗芒一闪,语气沉了几分,“夏楚,你怕忘了,你是谁的女人吧!” 爵铭的话让夏楚眉头微微一皱,抬起眼眸,对视爵铭毫无感情的冷眸。 害怕他眼中的冷意,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垂在一侧的手却不由得微微颤抖,强行镇定下来,面容沉静无波,“反正,不是你的女人!” 话音一落,爵铭眼中寒芒一闪而过,紧抿嘴角,冷笑一声,“好,那我就让你知道,你是谁的女人!”说着再次俯身朝着她的嘴唇吻去。 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下意识的用尽全力推着他的脸,面色难堪,“爵铭,既然分开了,就别再纠缠了,这样很难堪!” 听到夏楚的话,感觉到她的拒绝,爵铭眼中闪过一丝烦躁,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压在她的头顶,不管她的拒绝,低头噙上她的红唇。 见此,夏楚立即反抗,却动弹不得,用脚猛踹,眼中闪过浓浓的猩红,“爵铭,你他妈给我滚开!” 这个爵铭,都分开了还对她死缠烂打,还要强迫她! 感觉到夏楚双腿的不老实,爵铭用腿紧箍住她的下身,让她无法动弹。 紧握着她双腕的手,改成了搂住她的腰,把她死死的禁锢在怀里。 亲吻越来越深,粗重的、滚烫的,如同烈火一样的呼吸喷洒在夏楚的脸上,几乎要把她给灼伤。 夏楚都可以清晰的闻到爵铭身上,带着淡淡香胰子的味道,清凉蛊惑的气息。 十分反感他的亲吻,也顾不得害怕,着急的想要挣脱开;可是,男女之间的力气相差悬殊太大,即便是用尽全力挣扎,也推不开他。 气恼的张嘴,再次用力咬住爵铭的嘴唇。 “呃……” 再次被咬,爵铭吃痛,却只是眉头一皱,依旧没有放开,口齿之中,一股血腥气味充斥着两人的口腔之内。 此时,爵铭觉得把夏楚抱在怀里的感觉很好,她比他想象中的还有柔软,甜美。 直至情动,伸手掰开她的右腿,放在腰间,身体重量压在她的腹部。 感受的爵铭的动作,夏楚顿时一愣,有种恐慌弥漫在眼中,垂下了眼眸,睫毛忍不住的在颤抖。 虽然看不到他手中的动作,但是她能感觉到,他此时正在拉扯他的腰带;眼眸瞬间睁大,惊慌无比。 直至感觉他的腰带解开,而后摸像自己的大腿;脑袋轰的一声仿佛炸开了,心下一急,来不及思考,直接伸头朝着爵铭的额头猛地撞了上去。 “呃……” 爵铭吃痛,抬头,伸手摸了摸被撞痛的额头,下巴紧绷着,目光灼灼的盯着夏楚,漆黑如墨的眼眸带着阴鸷的利光;面上蒙上了一层寒霜,冰冷至极。 而夏楚,趁机放下腿,用力推开爵铭,朝一旁躲了过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此时她的额头也疼的厉害! 抬眸看向爵铭,见他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一双眼眸满是深邃的冷冽阴鸷;心里一颤,脸色难堪,“爵铭,现在的你,真的让我恶心!”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双目倏然一寒,一双冷冽的锐眸紧紧盯着她,声音冰寒,“夏楚,你别后悔。” 他倒是要看看,除了他,谁还敢碰她! 缓缓扣上腰带,从口袋中拿出那个羊脂玉的手镯,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语气阴沉冷冽,“既然是我母亲给你的,你要是想还,就自己还给她。” 说着便转身离开,步子迈得很大,脚步沉稳有力。 打开包间的门,冷冽的扫了眼外面被孙宾抵着的梁非夜,抬步离开! 见此,孙宾把梁非夜用力往前一推,转身跟着离开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秒变小奶狗 小狼狗 被忽然推开,梁非夜差点儿摔倒在地;稳定脚步,怒骂一声,揉了揉发痛的胳膊,走进了包间内! 该死的,这个时代的人怎么这么粗暴,一声不吭就动手。 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军兵,腰间还有配枪! 当他看到他腰间的枪时,差点儿吓个半死! 就在这时,服务员也端着菜品走了进来,上好锅底和菜,转身走了出去! 此时夏楚已经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羊脂玉的手镯,眉头紧皱,十分纠结。 这个爵铭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她收这个手镯? 既然两个人已经没有关系了,为什么非要把这个手镯给她? 而且,她感觉,他好像是专门来给她送手镯的! 见夏楚看着手中的手镯发呆,梁非夜揉着胳膊,忍不住询问,“姐,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看样子,好像是个惹不起的人物,手底下的人有枪,还一脸凶神恶煞。 听到梁非夜的询问,夏楚把手镯放进手包里,转眼怒瞪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 见此,梁非夜也不再多问了,立即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快速拿起筷子开始涮菜。 这久违的味道,真是想死他了 看着梁非夜涮菜的动作,夏楚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对于刚才爵铭差点儿对用强的事情,此时她还依旧有些惊魂未定。 今天的爵铭,与以往不同,格外的阴沉;以前即便是再想,也从没想过对她用强! 如果,刚才她没有急中生智的撞他的头,怕是他真的会对她用强! 想到此,夏楚心里突然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冰寒。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只要有枪,只要有权,想要什么,都可以直接掠夺。 想到刚才梁非夜的话,轻咬下唇,眼底神色复杂,“你刚才说,我们试着还原一下现场?看能不能穿越回去?” “嗯嗯,”见夏楚忽然说起这个问题,梁非夜顿时来了兴趣,急忙咽下口中的菜,呜咽着说道,“对,当时我们是撞车穿越回来的,现在我们两个再开两辆车相撞一下,看能不能穿越回去!” “撞死了怎么办?”对于梁非夜这个说法,夏楚持有怀疑的态度! 这个梁非夜,看着太不靠谱了! 梁非夜急忙解释,“姐,我们只是还原一下当时的情况,速度放慢一点不就行了;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我们试试吧!万一回去了呢!” “……” 听到梁非夜的话,夏楚没有说话,只是沉思想着,如果相撞,他们能穿越回去的机率有多大! 还有…… 如果真的穿越回去,她娘怎么办? 见夏楚没有说话,梁非夜不由得抬头,疑惑问道,“姐,你不会不想回去了吧?” 在这里,她混的风生水起,难不成不舍得走了? 想到此,连忙放下筷子,有些着急,“姐,就算在这里混的再好,也比不过现代啊!现代有手机、电脑什么的,你看这里有什么?” “这里的人都太霸道了,王权的时代,谁有枪谁就是爷啊!而且,你在现代也很有钱啊!都开了保时捷911了。” 说起这个,夏楚忽然想起来,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刚好偷了那个手镯;而且,撞车之后,那个手镯就在她的车上,如果有警察去处理交通事故的话,一定发现了那个手镯吧! 那么,她在现代,一定被发现是小偷了吧? 这样的话,她还回去吗? 见夏楚依旧没有说话,以为她真的舍不得这里,梁非夜更加着急了,也不敢再吃火锅了,再次劝解,“姐,你可别想不开啊!在现代的时候,你也有你的家人吧!” “而且,你魂穿到了这里,也不知道现代的你是怎么了?我猜,一定是变成植物人了什么的!小说上都是这么写的!” “那是小说,又不是事实!”忍不住打断梁非夜的话,夏楚脸色难堪;万一现代的她变成了一具尸体呢! 梁非夜脸色微变,眼中尽是不可置信,“姐,小说上的情节都发生在咱俩的身上了,你不觉得小说写得都是事实么,说不定现代的那些小说,都是根据事实改编的呢!” 听到梁非夜的话,夏楚拧眉沉思,这件事,她要好好想想! 见夏楚不说话,梁非夜以为她真的不舍得离开了,拿出自己的杀手锏,继续劝说,“姐,只要我们能穿越回去,我赔你十辆保时捷911,我……” 见梁非夜话痨模式又开始了,夏楚感觉有些头痛,立即打断,“别说了,我想想!” “哦……” 见夏楚脸色有些难堪,梁非夜也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吃着他的火锅,忍不住发出赞叹,“真好吃啊,好长时间不吃了!太怀念这个味道了!” 看着梁非夜吃的一脸享受的表情,想起他说的那些话,夏楚不由得眉头紧皱,敛眉沉思。 现在这个年代,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娘了,她娘对她是真的好,她如果撞车死了或是消失了,她娘一定会很伤心吧! 但,她又放不下她的爷爷,十分纠结! 直至梁非夜吃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这顿是他穿越过来三个月,吃的最饱的一次,忍不住打了个饱嗝,听得夏楚眉头紧皱,一脸嫌弃。 感觉到了夏楚的嫌弃,梁非夜摸了摸鼻尖,讪讪一笑,“呵呵,姐,你在现代是做什么的啊?” 听到梁非夜的询问,夏楚低敛眉眼,语气沉沉,“开玉石店的!” “哇,”梁非夜忍不住发出赞叹,“姐,你太厉害了,是家族企业吗?如果穿越回去,我们可以联姻啊!” “滚你妹的,”夏楚顿时气急,忍不住怒骂,“我二十五岁,你十八岁?联姻?” “嗯嗯。” 梁非夜连忙点头,一双眼睛锃亮无比,俊俏的脸上挂着笑容,浓密的眉毛轻扬,深陷的两个酒窝很是璨然,带着有一种感染力,能把人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尽。 “俗话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而且姐你这么厉害,在这里才三个月的时间,就开了舞厅和火锅店,想必能力非凡。” “唔,以后,我们家族产业都归你管了,我只要做你背后的男人就可以了!” “……” 夏楚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十分无语,“我不喜欢比我小的,太幼稚了!” “可是……”梁非夜好看的眉毛一皱,一脸疑惑,”现在不都流行小奶狗,小狼狗什么的么!” 想到什么,立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神采奕奕,“姐,我都已经十八岁了,已经成年了,你想让我变成小奶狗我就是小奶狗,你想让我变成小狼狗我就是小狼狗!” 说着还对着夏楚眨巴了下眼睛,唇角飞扬,双目灿若繁星,光芒四射。 第三百二十二章 买两辆车还原现场 听到梁非夜的话,看到他厚颜无耻的表情,夏楚一阵恶寒,“滚,我对你没兴趣!” 梁非夜一阵受伤,小脸一皱,愁眉苦脸,“姐,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我就做什么类型的男人!” “……” 见梁非夜这么恬不知耻,夏楚有些哑口无言,眉头紧皱,面色难堪,“别把对付别的女人那一套来对付我,我不吃这一套。” “呃……好吧!”梁非夜悻悻的挠了挠头,有些无措。 他这一招,在现代可是百试百灵的,怎么到了这个女人身上,竟然毫无用处。 但,即便是撩不到她,他也要和她保持着亲密的联系。 想到此,连忙转口,“姐,既然我们成不了恋人,那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姐了!” “……” 见梁非夜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夏楚无言以对。 她从没见过像他这么脸皮厚的人,刚见面一天就是亲姐了。 见夏楚没有说话,梁非夜有些不确定她是怎么想的,忐忑不安。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姐,我们继续谈论穿越回去的事情吧!我们还原一下现场,如果能穿越回去就最好了,如果穿越不回去,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 “而且,这个时代实在是太落后了,想要打个电话都不行!” 听到梁非夜的话,夏楚低敛眉眼,眼神黯淡,“去哪里弄车?” 她也想要试一试,对于她爷爷,她有着很深的执念! 更何况,她有种感觉,爵铭不会这么放过她的! 想到爵铭,还有刚才他想要对她用强的事情,夏楚心中寒凉无比、愁思百结。 分开之后,他又变成了以前那个爵铭,冷冽淡漠,对她没有了往日的温情。 想要就直接动手,丝毫不疼惜,也不看场合! 见夏楚松口了,梁非夜瞬间双眼放光,欣喜若狂,“姐,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借车,我们借两辆车用用。” “借两辆车专门撞?然后怎么赔?”对于梁非夜,夏楚也是无语到了极点。 这人也太奇葩了,都说车和女人不能外借,他倒好,想借两辆车来撞! “也对,这样不好!” 梁非夜也觉得这样有些不好,思踌片刻,想到什么,眼睛倏然睁大,一脸兴奋,“姐,不如你买两辆车吧!” 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随时还原现场了。 况且,她这么有钱,买两辆车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儿么! 夏楚更加无语,气急反笑,“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专门买两辆车去撞?” “呃……那怎么办啊!”梁非夜有些苦恼。 他从小不愁吃穿,要什么有什么,对于钱没有什么概念。 在他的认知里,只要是想要的东西,直接买买买就行了!但显然,夏楚并不是这样的人,她虽然有钱,但从不乱花。 虽然知道这个想法有些不大现实,但他还是有些不死心,“除了这个,我们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你就试试吧姐,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只要我们能穿越回去,你想要多少钱我都赔给你……” 最终,夏楚没有忍受得住梁非夜的软磨硬泡,答应买两辆车,和他还原现场! 感觉已经在包间呆了很长时间了,夏楚伸出手腕,习惯性的想要看下时间,却发现她已经把手表还给爵铭了! 一想到爵铭,还是忍不住的会伤心;她对他,也是付出了真心的! 隐去心中的悲痛,起身走到外面,询问了下时间,见已经是中午了,夏楚眉眼沉沉,神色暗淡,“明天中午,我们就在这里见面吧!” “啊,明天啊?”梁非夜有些失望,他恨不得现在立马实施他们的计划,一分一秒都不想呆在这个时代了。 但深知她这里是有家人的,肯定是想要交代一下后事,只能点头,“好,姐,明天就明天!” 想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姐,我现在身无分文,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把我带家里去吧,我没地方住!” 说着还眨了下眼睛,瘪了下嘴,满脸委屈! 听到梁非夜的话,夏楚额头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眼中染上一丝愠怒,“你来找我,其实是想来投奔我、让我养着你的!” 说什么来找她,只是为了想要找到同一世界的人,商量一起穿越回去的事情。 其实就是看到她在这里混的不错,来找她寻求庇护而已,最终目的就是想让她养着他! “话不能这么说姐,”虽然事实就是如此,梁非夜可不会傻到直接承认,连忙解释,“你想想啊,从今以后你就有一个可以随时变换小奶狗和小狼狗的弟弟了,多好啊!我以后的工作就是陪着你,保护你!” “更何况,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才是同一世界的人,你不会那么狠心让我饿死吧!” 夏楚被说的哑口无言。 但…… 他说的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是同一世界的人。 无可奈可,只能从包里拿出一条小黄鱼放在桌子上,语气无奈,“明天中午火锅店门口见!” 看到夏楚放在桌子上的一条小黄鱼,梁非夜立即两眼放光,连忙拿了起来,一脸谄媚,“谢谢姐,明天中午我一定在这里等着你!” “嗯,”无奈点头,夏楚起身离开,梁非夜也跟着走了出去! 走出火锅店,夏楚去了舞厅和傅仲道别后,就叫了一个黄包车坐车离开了。 梁非夜则是去了旅馆内退了房,直接换了一个十分高档的旅馆住下了! 想到明天很有可能会穿越到现代,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嘴里哼着歌曲,好不自在。 在梁非夜看来,明天能穿越回去的机率很大,毕竟他是和夏楚一起穿越过来的啊! 而爵铭,坐在车上,眉眼凌厉,嘴角冷笑,好似罗刹一般,身体散发强大的冷气弥漫在整个车厢之内! 舌尖抵了下被打的脸,想着刚才夏楚打他的那一巴掌,有种想要立即回去把她撕碎了的感觉。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不识抬举,竟然敢打他。 第三百二十三章 唯夏小姐马首是瞻 且不说她本就是他的女人,光凭他位高权重的少帅身份,她就应该对他唯命是从才对! 然后,他想要她,她竟然还敢反抗?还敢打他? 开车的孙宾,透过后视镜偷偷看向后座上的爵铭,吓得脊背挺直,冷汗直流。 天哪,少帅脸上那个淡淡的五指印,还有额头上的红色印记,不会是让夏小姐打的吧! 夏小姐真厉害,从今以后,他决定了,要唯夏小姐马首是瞻。 少帅都失忆了,忘记她了,她竟然打了少帅还能安然无恙,真乃神人也! 看来,即使是少帅失忆,也是慢慢喜欢上了夏小姐,不然,少帅为什么会被打还没有还手! 而且…… 少帅的嘴角都被咬破了,上面还带着一个牙印。 想必,少帅刚才想要亲夏小姐,夏小姐才恼羞成怒打了少帅的! 越想越觉得惊奇,原来,少帅好夏小姐这一口啊! 不知不觉,车辆开到了家门口,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上依旧面色阴沉的少帅。 轻咳一声,“咳,少帅,到家了!” 听到声音,爵铭缓缓抬起头,双目好似刀子一般看向孙宾,眸眼森冷,吓得孙宾猛地一哆嗦,想要开口解释一句,还未开口,听到少帅阴鸷冷冽的声音传来,“从今以后,夏楚的任何事情都不要告诉我!” 说着便下车,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走到家门口打开房门,而后砰的一声猛地关上,阻断了孙宾的视线。 关门的声音极大,吓得孙宾身形一哆嗦,暗自叫屈。 少帅,您怎么就看不懂自己的心意呢! 别的女人别说是打您了,就连碰都不能碰一下。 您不仅强吻夏小姐,被夏小姐打了之后还不舍得还手,您这是喜欢上了她啊! 哎…… 长叹口气,感觉有些难办! 他要想办法,让少帅认识到自己的心意! 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开车离开。 当夏楚下了黄包车的时候,看到家门口正停靠着一辆轿车。 眉头微蹙,有些疑惑是谁来了家里,一进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林玲爽快的笑声。 听到林玲的声音,夏楚眼中闪过一丝烦躁,抬步走了进去! 此时,林玲正坐在沙发上和徐蓉说着些什么,十分开心的样子! 直至看到夏楚走了进来,脸上的笑意更甚,连忙起身走到夏楚的面前,伸手拉住她的手,极其热情,“楚儿,你回来了!” “伯母!”看着林玲,夏楚敛眉叫道,心中烦闷更甚, “哎!”伸手摸了摸夏楚的小脸,林玲眼中带着一丝精光,“楚儿啊!昨天的报纸我看了,你和少帅分开了是吧!” 听到林玲说这个,夏楚眼帘微动,轻轻点头,“对!” 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好像知道林玲来家里的目的了。 见夏楚点头,林玲更加高兴了,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肩膀,走到一旁的沙发上让她坐下,而后笑着说道,“说起这个啊!楚儿,你和霖儿自小就有婚约,前些日子伯母看你和少帅订婚了,所以就作罢了,其实,伯母是非常喜欢你的!” 听到林玲的话,看到她眼中藏着掩饰不住的精光,夏楚眉头紧皱,直接拒绝,“伯母,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只是,我一直把章霖哥当成哥哥,没有其他感情!” “感情不是培养的吗?”对于夏楚的话,林玲不置可否,“你小的时候,还总是跟在霖儿后面,天天霖哥哥霖哥哥的叫着呢。” 见林玲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感觉,夏楚十分无奈,不想再听这个话题,直接起身,“伯母,我现在不想谈感情,我有些累了,先上楼了!” 说着便抬脚上楼去了,一刻也不想在客厅多呆。 看着夏楚离开的背影,林玲脸色有些难堪,低眼看向徐蓉,转而一笑,“呵呵!徐蓉妹妹,我还是觉得让楚儿和霖儿继续婚约比较好,毕竟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 “如果当年我们没有离开,他们现在肯定感情会很好的,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成婚了呢!” 听到林玲的话,徐蓉暗自踌躇。 其实,她也很喜欢章霖;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是勉强不来的。 现在楚儿和少帅刚分开,此时想必心里还是很难受的,如果现在让她贸然接受章霖,肯定是一时接受不了。 想着便拒绝,“章大姐,你说的都对,但是,现在楚儿刚和少帅分开,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再等等吧!” 而夏雄则不是这样想的,直接插嘴,“我倒不这样觉得,你看霖儿多好啊,从小就把楚儿当媳妇照顾着,早定下,早放心!” “对啊对啊!”见有人支持自己了,林玲特别高兴,“我啊,早就想……” 在二楼房内,夏楚背对着身子抵在门上,听着下面三人的谈论,脸色难堪,神情暗淡。 她刚和爵铭分开,夏雄和林玲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她和章霖在一起! 长叹口气,十分无奈! 闭眼,想着明天和梁非夜一起撞车的情景与各种结果。 就像梁非夜所说的,无论成功与否,她都要试上一试。 睁眼,走到的衣柜处,从里面拿出一把钥匙,眸色一转,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出一张纸写上了银行保险柜的号码! 而后折叠起来,和钥匙一起放在桌子里面。 如果,她明天真的穿越回去了,那么,她娘早晚会发现这个纸条的! 把所有的钱留给她,足够了! 她只能做到这里了! 坐在桌子前,拖着下巴想着穿越过来这三个月发生的点点滴滴,她忽然发现,到了这里,和爵铭在一起的时间都比她娘的多。 长叹口气,心情错综复杂,难以平静。 听着楼下林玲说话的声音,心烦意乱。 她本来想今天好好陪伴一下她娘的,但是,林玲在这里,让她根本没有陪伴的机会。 一直到了傍晚的时候,才听到林玲离开的声音。 夏楚起身走了出去,看着客厅内没有人了,方才下楼。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下定决心要离开 此时徐蓉和夏雄刚送走林玲走了进来,看到夏楚下楼了,夏雄一脸兴奋,连忙上前说道,“楚儿,刚才你林玲伯母说了,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成婚。” “其实,在我看来,霖儿也挺好的!虽然身份比不上少帅,但他和你有着从小到大的情分;最关键的是对你好,可以照顾你,和他在一起,你不会受委屈的。” 而经过今天一下午夏雄和林玲两人的轮番劝说,徐蓉的心态也有了一丝变化,忍不住劝道,“楚儿,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走出困境,但是,在娘看来,霖儿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即使是你现在对他没有感情,但是,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从今以后,我们就过普通人的生活。” “富贵人家有太多的束缚,不如普通人的生活,平淡温馨、自由自在。” 林玲有句话说的很对,很多人都知道,楚儿和少帅在一起过;如果时间长了,肯定会有人说三道四的,女人之间的口舌,太过可怕,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更何况,她早已是少帅的女人了! 听到夏雄和徐蓉的话,夏楚眉头紧皱,“我,现在不想谈这件事情!” 一切,要看明天会是什么结果! 万一,她离开了呢! 她忽然发现,对于这个时代,她从未融入进来。 夏雄却是不解,厉声斥责,“现在不想谈什么时候谈?这满平城的人都知道你和少帅在一起过,他们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背地里肯定会乱嚼舌根的!说你是破鞋,少帅不要的女人!” “她爹,你这么能这么说楚儿呢!”徐蓉连忙打断夏雄的话,语气中尽是不满和责备。 “难道不是吗!”转眼看向徐蓉,夏雄双眼瞪大如铃,“刚才林玲明里暗里提醒着这件事情,她难道不是这么想的?” “楚儿和少帅在一起的事情早就人尽皆知了!” “若是没有订婚那天的事情还好些,但是,订婚的那天,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两人住在一起了!” “在他们眼里,楚儿就是少帅不要了的女人。” 这件事上,他没有说错。 听到这里,夏楚双目瞬间泛红,出口反驳,“如果是真的喜欢我的男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她知道,在这民国时期,女人的名誉非常重要。 名声就像招牌,招牌越响亮越是打动人心,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就越好。 招牌黯淡无光的,不但招人厌恶,更有甚者会背后诋毁、恶语中伤。 但此时,她后悔也已经晚了。 而且,她也不后悔和爵铭在一起过。 毕竟,当时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强迫她呆在他身边,如果她不同意,盛怒之下的爵铭会大发雷霆,迁怒她的家人。 夏雄十分不理解,“章霖就不在意啊!这难道不是真的喜欢你吗?” 章霖说过,他不在意的,那天他就问过他了。 “行了,”看出了夏楚的伤心,徐蓉怒声呵斥,“别说了,这件事情过段时间再说!就像楚儿说的,如果,真的喜欢她的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如果,章霖真的喜欢楚儿,也会愿意等的!” 说着走到夏楚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娘知道你伤心,其实,娘和爹这样说也是为了你好,即使是你再好,但是名声有损的话,也会在婆家受尽冷落的!” 知道徐蓉是对自己好,想到明天的事情,夏楚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一切,还需要等到明天再说。 现在,她对于这个时代看的越来越淡了,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若是在现代,离婚了还能再婚呢;在这个时代,她怎么分个手就变成破鞋了。 还好当时她和爵铭没有真正发生什么,此时她心胸坦荡! 伸手拉着徐蓉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头枕在她的肩膀上,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如果,明天她真的穿越回去的话,她会特别想她娘的! 回到现代,又是她一个人了! 但是,她又不能不回去,她必须要找她的爷爷! 还有,她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本就应该回到属于她的世界去。 看到夏楚低眉沉思的样子,徐蓉以为她还在伤心,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满脸忧愁! 直至到了晚上,夏楚拉着徐蓉在自己房间内睡了,躺在床上,头窝在她的怀里,感觉鼻子有些酸涩。 她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穿越回去,就是感觉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徐蓉!还有夏雄。 虽然一开始,她对夏雄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但是,最近这些日子,夏雄改变了很多,而且,对她也不错! 刚才他说话虽然有些难听,但……说的却是事实! 因为在这个时代,别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封建的思想根深蒂固,她无力改变。 还有……爵铭! 一想到爵铭,夏楚还是该死的伤心、难过! 在她的眼中,爵铭是绝对不会背叛她的,但是,他却是那么做了! 想到今日他那冷冽淡漠的眼神,不由得心脏剧痛! 他有了别的选择,所以对她也毫不在意,不在意时间地点,做任何事情完全根据自己的喜好,不可理喻! 感觉到夏楚的低沉,徐蓉眉头微蹙,有些担心,“楚儿你别伤心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点了点头,夏楚没有再说什么,就这么窝在徐蓉的怀里,想着在这个时代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夜未眠! 以致于天微微亮起,才闭眼入睡。 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一点了! 想到今天要和梁非夜还原现场穿越回去的事情,长吁口气,起身换上衣服,洗漱了下,就下楼了! 到了楼下,此时徐蓉正在沙发上坐着,餐桌上还摆放着她刚做好的午餐。 知道夏楚没有吃早餐,怕她醒来会饿,所以午餐她提前做好了。 见到夏楚下楼了,连忙起身,“楚儿,饿了吧,快吃饭吧!” “好的娘!”夏楚直接走到餐桌旁坐下,也不知道夏雄干什么去了,没有在家! 吃完饭已经快十二点了,夏楚急忙出门,先去银行保险柜里面取了些钱;当坐着黄包车到达火锅店门口的时候,梁非夜已经等在那里了。 只见他站在街道旁东张西望,一脸焦急。 直至看到夏楚坐着黄包车赶了过来,顿时松了口气,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双眼炯炯有神,“姐,你终于来了!” 他还以为,她临时怯场了呢! 第三百二十五章 买车再遇李碧凤 看着夏楚走下黄包车,梁非夜继续说道,“姐,我都问好了,这里最近的车行,离这也就一千米,我们走着过去就行了。” “咱也不用买多好的车,就买最便宜的那种就行,反正是买来撞的!” 听到梁非夜的话,夏楚眼睛微不可查的一闪,能别说这种大实话吗? 虽然买了以后确实就是用来撞的,但好歹也要矜持一些吧。 两人朝前面车行走去,一路上,梁非夜嘴巴都没有停过,“姐,你穿越回去后,第一件事最想干什么?” “我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去最喜欢的饭店豪吃海喝,然后约上几个兄弟去蹦迪、泡吧,找几个妹子来段热舞。” “把我这民国三月游,好好的宣传一番,找记者做一个专访,再投资拍一个电视剧,肯定会大火!” “还有,我一定要找个女朋友,好好的谈一场恋爱;说来惭愧,虽然我撩妹手段一流,在现代追我的人一大堆,但我至今还没谈过恋爱!至今还是个小处……” 听着梁非夜越说越不堪,夏楚立即打断,“别说了”。“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能不能穿越回去还是个未知数,他就在这里想入非非。” 见夏楚不高兴了,梁非夜立即闭嘴,不再说话。 民国时期卖车的地方只是一个商铺而已,商铺的里面,停靠着几辆展示的轿车,而后面是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内林林总总地停靠着十几辆车。 轿车在这个时代是个奢侈的代名词,一般人家吃饱穿暖就已经很不错了;有条件能搭乘一辆黄包车,就是比较富裕的家庭了,能买得起轿车的绝对是上流社会的精英。 此时,李碧凤和林中飞正在后院内看着轿车,一旁的伙计介绍着轿车的性能。 民国时期的轿车款式并不多,也就中档、高档两种。 看着眼前的庞蒂克轿车,林中飞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兴奋,“碧凤,就这辆吧。” 看了眼林中飞指着的轿车,李碧凤不由得攥了下手包,眉头微蹙,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这辆车好是好,只是,有些太贵了!” “我平时也没有攒下什么私房钱,我爹只给了我五条大黄鱼,最多也就够我们选那边那辆!” 李碧凤说着指向旁边的那辆道奇轿车,一脸的无可奈何。 听到李碧凤的话,林中飞抬眼看了下卖轿车的伙计,飞快的给他递了一个眼色;那伙计心领神会,立即上前劝说,“李小姐, 这辆庞蒂克轿车,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但是李小姐不是一般人啊,您的父亲是警察厅副厅长,不仅有权,更是有钱。” “这便宜的车除了便宜,就没有其他的优势了;但是贵的车可就不一样了,性能方面就不用说了;最主要的是像李小姐这么高贵的身份,一定得开跟您身份相匹配的车啊!” 说着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车身,感叹道,“您看这辆庞蒂克,纯黑色的车身在太阳下散发着一股高贵的光芒,彰显着主人非同凡响的身份,纯手工打造的内饰到处体现着精致感,无论是参加宴会还是日常使用,都将是最出彩、最耀眼的那一个……” 听到伙计口若悬河的介绍,虚荣心开始作祟的李碧凤出现了一点犹豫。 自小到大,凡是她想要的父亲都会满足她,唯独这次在买轿车的事情上,一直阻挠她。 她其实对轿车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不过,林中飞说的这辆庞蒂克,看着确实是比那个道奇显得高贵许多,就连少帅也都是开的这种轿车。 正如伙计所说的,若是开着这辆车出去,肯定会非常吸引眼球,能瞬间把她那堆姐妹们给比下去。 看出了李碧凤的犹豫,林中飞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一闪而过。 上前一步,走到李碧凤的面前,无奈叹息,“算了碧凤,既然岳父不喜欢我们买这个庞蒂克,那我们就退而求其次,先买这辆道奇;不过就是,我本来是打算开着庞蒂克迎亲的,这样的话,只能委屈你了!” “等我们成婚后,我找时间再给你买辆好的!” 说着还长叹口气,“哎,也怪我,不应该买那么好的房子,把钱都给花光了;我只不过是想把最好的都给你,想让你婚后过得更舒适、更体面一些。” 听到林中飞的话,李碧凤十分感动,一把拉住他的手,咬了咬银牙,下定决心,“飞哥,不如我们今天先不买了,我回去好好和父亲说说。” “自小到大,凡是我看上的东西,他都会同意的,相信他看在我们就要成婚的份上,一定会答应的!毕竟,这是我的陪嫁,他也希望我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可以……”林中飞有些犹豫,“如果岳父不同意怎么办?” 他可不想自己策划了这么长时间的计划泡汤了。 “如果我父亲不同意,我就去找我娘;我娘那么疼我,一定会帮我的!”说起这个,李碧凤满脸骄傲、不容置疑。 她决定了,就买这辆庞蒂克,不仅是因为庞蒂克贵,更主要的是,它代表着一种身份。 在这平城之内,能开的起庞蒂克轿车的屈指可数;就连章霖家的车也还是道奇,她不想成婚的时候让别人看不起。 既然她要买,就一定要买最好的,不然,怎么能配得上她的身份。 林中飞见李碧凤被自己给说动了,嘴角闪过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眼中的贪婪更甚! 抬眼与卖车的伙计对视一眼,阴谋得逞的气息在两人脸上蔓延。 就在这时,夏楚和梁非夜走了进来,一进店内,梁非夜大声喊道,“老板,买车。” 听到梁非夜的声音,伙计转眼望去,见梁非夜和夏楚走了进来,快速上前迎接,“这位先生、小姐,您想买什么车?” 扫了眼面前的几辆车,对于这民国时期的车他丝毫不懂,梁非夜眉毛一挑,十分壕气,“给我来两辆就最便宜的就可以了,我着急用。” 反正是买来撞的,买那么好的干什么。 第三百二十六章 小毒舌梁非夜 梁非夜花钱的样子十足的大款样,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一点都不含糊;听得后面跟着进来的夏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敢情不是自己的钱,丝毫不心疼! 伙计在这里上班一个月,第一次见有人买车这么爽快。 连忙指了指一旁的道奇,殷勤解说,“先生,我们店里也只有两款车,一款是庞蒂克,一款是道奇;一辆庞蒂克的价格是……” “停,”打断伙计的话,梁非夜转头看了眼伙计指着的道奇,想都不想,直接点头,“就这个吧,两辆,快点。” 见梁非夜价格都不听就决定要买了,伙计满脸兴奋,连连点头,“好好好!” 虽然他买的车是道奇,但本身能买的起汽车的人就不多,况且,道奇对比庞蒂克是便宜了些,但也就便宜三条大黄鱼而已。 两辆道奇的价钱加起来,可比买一辆庞蒂克贵多了。 他来店里一个月,这是第一次卖出去车,而且还是一次两辆。 兴奋的有些不知所以,脑中盘算着一单自己能赚多少钱。 而林中飞,在梁非夜和夏楚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们两个! 看到夏楚,想到上次她手指上带着的那个超大戒指,低眼望去,见那个戒指已经没有了,心中颇为诧异。 而李碧凤,听到梁非夜这么豪横又底气十足的话,不由得十分好奇,抬眼向他看去。 当看到梁非夜的时候,顿时觉得眼前一亮,眸中闪过一丝惊艳的神情。 这个男人长得还真是俊俏,那一头栗色卷毛,配上他白皙的面庞,还有那深陷的两个酒窝,可爱十足。 可是…… 当看到他身后站着的夏楚之时,不由得嗤笑一声,“呦,这不是夏小姐么!” 心中暗自排腹,这个夏楚,每次见到她,她身边都跟着不同的男人,而且,一个个还都那么优秀。 与夏楚身边的梁非夜相比,她身边的林中飞直接掉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心中一股妒忌之意传来,面露愤恨。 听到声音,夏楚转眼望去,看到李碧凤,眉头微蹙,有些无奈! 这平城怎么就这么小,又碰上她了! 并没有说话,转眼看向伙计,催促道,“去开单吧!就这款,来两辆。” “好嘞小姐!”此时伙计才从兴奋中反应过来,连忙跑去开单了! 看了眼激动跑远伙计的身影,李碧凤走到夏楚的面前,看着她身边的梁非夜,讽刺道,“呦,夏小姐可真是厉害,刚和少帅分开了,就又勾搭上了一个公子哥;只是,这个男人我在平城没有见过,是哪家的公子、少爷啊?” “不过,这满平城有钱的公子哥,还没有我不认识的,想来,他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吧!” “怎么?被少帅踹了以后,夏小姐就这么堕落,直接找了一个小白脸?” 听到李碧凤明嘲暗讽的话,夏楚脸色难堪,正要开口怼回去,还未开口,便听到梁非夜讥讽的声音传来,“呦呵,这个大姐是谁啊?长得丑不是你的错,长得丑还出来吓人,可就是你的错了!” “还好现在是白天,若是在晚上,我怕见到这位大姐会吓得半死!” “这一脸的妆粉,看着就像鬼一样!” 听到梁非夜的话,李碧凤气的脸色通红,“你这个小白脸说谁像鬼呢!” 丝毫不怕,梁非夜上前一步,走到李碧凤的面前,看着她像是斗鸡一样的表情,嗤笑道,“你是白痴还是智障,这里除了你,还能有谁?不过……” 梁非夜认真的审视了一番李碧凤,一双清澈的眼睛带着浓浓的探究之意,眉毛飞扬,脸上的小酒窝看着煞是可爱。 这么近的距离,看的李碧凤脸色蓦然一红,低垂眼帘,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刚低下头,就听到梁非夜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刚才看你第一眼觉得你挺丑的,现在仔细一看……” 梁非夜说着顿了一下,如愿看到李碧凤抬头看向他,看着她擦满妆粉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更……丑……” “你长得这么丑,活着还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 一直被人说丑,李碧凤气急败坏,抬眼看向梁非夜,怒骂,“你这个小白脸,被人包养还这么理直气壮,早晚有一天会被人玩够了踹掉!” 李碧凤的话让夏楚眉头紧皱,反唇相讥,“李小姐对包养这个词好像格外的青睐,怕是早就了解到了包养的精髓了!” “你……” 无法抵挡夏楚和梁非夜的双面夹击,李碧凤脸色难堪,气的双眼通红。 就在这时,伙计拿着开好的单子跑了过来,走到夏楚和梁非夜的面前,最终把单子递给梁非夜! 梁非夜伸手接过低头扫了一眼,转身就把单子递给了夏楚。 一脸讨好,“姐,付钱吧!” 接过梁非夜递来的单子,夏楚跟着伙计去付钱;梁非夜则走到一旁的一辆道奇旁边,伸手拍了拍车身。 眉头紧皱,十分不满。 这什么破车,长得难看,质量也不好! 一旁的林中飞,把刚才梁非夜和夏楚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当看到梁非夜让夏楚去付钱的时候,不由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个男人,难道真的是被她包养的小白脸? 而这个女人,还真是大方,买两辆道奇竟然眼睛都不带眨的! 转眼看向一旁满脸愤怒的李碧凤,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不消片刻,夏楚走了过来,梁非夜此时已经上了一辆道奇车上,正对着里面的后视镜整理自己的头发,想着等下就要还原现场穿越回现代了,兴奋的不能自己,嘴角吹着口哨,谁都能看得出,他现在心情极好。 抬眼看到夏楚走了过来,连忙手撑在车窗上,对着外面喊道,“姐。” 而后指了指一旁的同款车,“开这辆吧!” 看了眼梁非夜手指的轿车,夏楚没有多想,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而后打开汽车驾驶离开。 梁非夜亦是紧跟其后,在路过李碧凤的时候,还对着她挑了下眉毛,神情愉悦,而后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第三百二十七章 撞了爵锦怀的车 看着两人驾车离开的身影,直至消失,林中飞眸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精光。 转眼看向李碧凤,明知故问,“这个女人,就是上次花店遇到的女人?也就是你常说的那个火锅店和舞厅的二东家?” “嗯,”李碧凤咬牙切齿的点头,拿着手包愤恨的走出了车行。 此时已经完全没有看车的心情了,只觉得太丢人了。 这个夏楚,真是气死她了。 还有那个小白脸,竟然能看上夏楚?真是便宜了这个小贱人! 出了车行,夏楚朝着郊外开去。 还原现场,必去要去郊外,不能在闹市区! 而梁非夜则是开着车跟在夏楚的身后,靠着自己模糊的记忆开着这个超难驾驶的轿车。 在现代的时候,他一直开的都是自动挡的车,现在忽然开手动挡的,实在是不适应! 而且,当初考驾照的时候,他是走的后门,就连平常的练车都没有去练过。 考驾照的那一个月,他仅仅也就摸了两次的教练车,只搞懂了怎么起步、换挡,觉得实在麻烦,就没有再去过了。 反正他拿了驾照,也是要开自动挡的车,学手动挡有什么用! 然而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穿越到了这里,开这种笨重的汽车,简直比现代的教练车还难开! 而夏楚也没有多想,觉得梁非夜既然拿到了驾照了,肯定会开自动挡的车,只是自顾自的往前开去,有些心不在焉。 梁非夜跟在夏楚车的后面,看着两个车的距离越来越远,心下一急,连忙加了油门,车子瞬间加速,朝着夏楚飞快的追了过去。 随着车辆的加速,车子在街道上奔驰着。 看着和夏楚车的距离愈来愈近,梁非夜不由得眉毛一挑,神情愉悦! 只是…… 眼看着将要穿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从侧面忽然出来一辆右转的轿车。 见此,梁非夜连忙猛踩刹车,但是由于他的车速太快,即使是刹车踩到底,车速随着惯性依旧往前开去。 见到此时情况,梁非夜吓得瞳孔倏地扩大,狂按喇叭,慌忙大叫,“啊!!!” 心中暗自哀嚎,他也太背了,刚买的车就撞车了,等会儿姐会不会揍死他! 前面开车的司机听后面的喇叭声,连忙转眼看向后视镜,见后面一辆车迅速朝着自己驶了过来,连忙猛踩油门,快速朝前开去。 但即便他此时提速,也没有后面的车驶来的速度快,就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后面的车砰的撞了上来。 “砰!!!” 随着一声巨响,梁非夜的车撞在了前车的左侧;但由于前车质量够好,仅仅是凹进去了一点儿而已,并没有给车身造成多大的伤害。 然而此时,车子质量的好坏立马一览无余,只见梁非夜的前保险杠给撞掉了。 撞击声传出了老远,在前面开车的夏楚,忽然听到后方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吓得心脏一颤,连忙向后视镜看去。 只见后面有两辆黑车横在十字路口,而梁非夜的车并没有跟上来! 远远的看着其中一辆黑车,车辆崭新,连车牌也没来得及挂,忍不住爆粗口,“卧槽……这个败家玩意。” 立即脚踩刹车,方向盘一转,调转车头,朝着撞车的方向开了过去。 因为剧烈的碰撞,车子已经熄火,梁非夜脸色吓得苍白,惊魂未定! 伸手拍了拍胸脯,抬眼看向前面的黑色轿车。 只见那车,不就是车行里面那伙计介绍的庞蒂克么? 果然是好车啊,这么撞上去,竟然只是凹进去了一点儿,而他的车头已经撞坏了。 顿时气急,打开车门,怒气冲冲的走到前面黑色轿车的挡风玻璃处,对着车玻璃猛拍两下,怒骂道,“你他妈的怎么开车的?没看到我从后面过来吗?为什么不让着点,旁边那么大的路不走!偏要撞在小爷我的身上!” 此时,在车后座坐着的爵锦怀脸色铁青,在平城这么长时间,谁见了他的车不是躲着走,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撞他的车。 而且撞车后,还敢对他破口大骂! 驾驶座上的司机看着在外面咆哮的梁非夜顿时一怔,想要伸手打开车门,但此时车门已经被外面的车头紧紧顶着,打不开! 爵锦怀却是脸色阴沉的打开后车门下车,看着站在外面怒不可遏的梁非夜,满脸的阴狠之色。 见爵锦怀从车里出来了,梁非夜心中的怒火更胜,连忙上前走到爵锦怀的面前,伸手朝着他的胸口推了一下,怒骂,“你他妈的怎么开车的,不长眼睛啊你!” 爵锦怀看着被推的胸口,脸色发黑。 抬眼看向依旧骂骂咧咧的梁非夜,迅速从腰间拿出一把手枪,直接抵在他的头上,声音冷炙,“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知道平城是谁家的吗?” 自小到大,还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豪横的!这个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找死! 忽然见到手枪,梁非夜吓得立即闭嘴,脸色苍白,立马举起双手投降,秒怂,“哥,哥,我给你开玩笑的哥……” 心中十分害怕,操,这是什么破时代,怎么这么多人都有枪! 昨天的那个人有枪,今天的这个人也有枪! 此时驾驶座上的司机也从副驾驶座处下车,身穿一身军装快步走到梁非夜的面前,伸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压在他的身后,猛地抵在车前上! 看向爵锦怀,脸色难堪,“二爷,要不要送军政府?” 看到出来的司机竟然是个穿军装的人,梁非夜吓得脸色煞白,心中暗骂,他怎么这么倒霉,就这么往枪口上撞! 连忙求饶,“别啊哥,哥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千万别把我带走,我给你道歉,都是我的错,我赔你修车钱,你说多少钱,开个价哥……” 就在这时,夏楚开车赶了过来,快速的打开车门下车,满脸怒意的朝着梁非夜走去! 只是…… 走了一半,看到梁非夜面前站着的人是爵锦怀,顿时一愣! 想都不想,直接转身朝车上走了回去! 心中暗骂梁非夜这个倒霉催的,刚出来就撞车不说,还撞了爵锦怀的车! 第三百二十八章 夏楚包养了个小白脸 一旁的梁非夜抬眼看向夏楚,本来以为她是来救他的,却见她直接转身走了,顿时心惊,连忙大叫,“姐,姐,救我啊姐!” 听到梁非夜的叫声,夏楚脚步加快;爵锦怀却是转眼望去,看着快速离去的背影,挑眉,有些不确信,“夏楚?” 听到爵锦怀叫夏楚,梁非夜喜不自胜,“哥,哥,你认识我姐啊!” 低眼看向梁非夜,爵锦怀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个男人叫夏楚什么?姐? 疑惑的看着快速离去的背影,连忙上前追去! 就在夏楚打开车门的那一刻,直接伸手把车门再次关上,手摁着车门,神情愉悦,“楚儿,这么巧你也在这,那人你认识吗,她叫你姐?” 听到爵锦怀的话,夏楚脸色发黑! 这个爵锦怀,在她和爵铭有关系的时候都对她动手动脚,现在她和爵铭没有关系了,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却没有办法,抬眼看向爵锦怀,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爵锦怀,你起开!” 看着夏楚这张小脸,爵锦怀满心欢喜! 还真是巧,在路上都能碰到。 低眼看向她开的车子,不由得眉毛一挑,戏谑道,“买车了?” 而这时,见夏楚认识爵锦怀,梁非夜慌忙大叫,“姐,你和这个哥好好解释一下,我是你弟弟,不要把我送到军政府啊!我们给他赔礼道歉!” 听到梁非夜的叫声,夏楚眉心紧拧,有些烦闷。 这个梁非夜,总是给她惹事儿! 爵锦怀却是看着夏楚,揶揄道,“姐?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弟弟了?” 并未回答爵锦怀的话,夏楚抿了抿唇,无奈扶额,“爵锦怀,你说吧,多少钱,我赔给你!” 心中暗自哀嚎,她真是上辈子欠了这个梁非夜的。 听到夏楚说赔钱,爵锦怀再次挑眉,调侃道,“说什么钱不钱的,咱俩什么关系,谈钱伤感情!” 而后朝梁非夜的方向抬颚,眼中带着浓浓的疑惑,“那男人是谁啊?” 看着年纪比她大,还一口一个姐叫着;难不成,离开了爵铭,包养了个小白脸? “哪家的公子哥啊,看架势挺厉害啊!”说着故意拍了拍腰间的手枪,一脸鄙夷。 夏楚抬眼看向不远处的梁非夜,低眼敛眉,脸色发沉,“朋友!” “朋友?”爵锦怀嗤笑一声,“什么关系的朋友,他撞车,你赔钱?” 听到爵锦怀这么说,夏楚眉头皱的更深了,与梁非夜的关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道,“爵锦怀,说吧,怎么赔偿,我等下还有事情!” 见夏楚一直说钱,爵锦怀伸手指腹摩擦着下巴,露出一脸兴趣意味,“钱就不必了,你陪我吃顿饭吧!” 听到爵锦怀说吃饭,夏楚脸色一黑,还未来得及拒绝,梁非夜的声音传来,“吃吃吃,我姐吃!” 转眼望去,只见梁非夜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司机禁锢着他的手。 走到夏楚的面前,连忙点头答应,“哥,吃饭,没问题。” 看着走来的梁非夜,爵锦怀眉毛一扬,眼中的疑惑更深了。 夏楚的家里他是知道的,只有她一个女儿,怎么会突然多了个这么大的弟弟? 而夏楚,听到梁非夜说吃,顿时气急,伸手朝着他的头上猛地拍了一下,“你他妈的给我闭嘴!”就知道给她找事儿! 忽然被打,梁非夜有些委屈,“姐,我也不想的,我的腿好疼!” 听到梁非夜的话,低眼看向他的腿,想到刚才他是一瘸一拐走过来的,敛眉,有些烦躁, 见夏楚不回答他的话,爵锦怀转眼看向梁非夜,鄙夷的伸手拍了拍他那一头栗色卷发,一脸正色的询问,“你和夏楚什么关系,给我实话实说,不然我一枪崩了你!” 梁非夜连忙套近乎,“哥,这是我姐,我亲姐!” 再次听梁非夜说夏楚是他姐,爵锦怀脸色难堪,“你多大?!” “十八啊!”梁非夜想也不想回答。 他虽然年龄不大,也没谈过恋爱,但是,他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对夏楚有意思。 听到梁非夜说十八,爵锦怀立即朝着他的后脑勺狠狠拍了一巴掌,“你十八,夏楚十五,你给我说她是你姐?” 梁非夜顿时一愣,此时才想起夏楚现在的年龄是十五岁,而他一直以来,都是叫她姐,确实怪异。 立即转口,“妹,她是我妹,如假包换的妹妹!” 听到梁非夜说自己是他妹妹,夏楚忍不住再次朝着他头上打去,“谁是你妹!” 梁非夜一脸懵,说姐不对,说妹也不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好支支吾吾道,“哥,反正都是自己人啊,自己人……” 感觉此时夏楚正在气头上,担心她丢下自己离开,立即提醒,“姐,你就先答应哥吧,我们等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说着对着夏楚眨了下眼睛,看的夏楚一阵恶寒。 知道爵锦怀不达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夏楚最终点头,十分无奈,“好,我答应你,下次我们一起吃饭!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爵锦怀挑眉,有些好奇,她会说出什么条件。 夏楚指了指一直跟着自己的那辆车,眼眸微闪,神色暗淡,“把那辆车给我挡住!” 爵锦怀顺着夏楚的手指,看向不远处停靠着的一辆车。 当看到车牌时,唇边随即勾起一抹邪笑。 两人都分开了,爵铭怎么还会派人保护她,想来他并没有对她死心! 想到此,爵锦怀转眼看向夏楚,得寸进尺,“吃完饭再一起看电影!” “做梦,”白了爵锦怀一眼,夏楚不再搭理他,转身打开车门坐了下去! 见此,爵锦怀是对着司机点了下点,那司机立即松手,把梁非夜放开了。 松了松发疼的胳膊,梁非夜连忙道谢,“谢谢哥,哥再见……” 说着便对着爵锦怀点头敬了个礼,连忙跑到自己的车子旁边,快速上车,慢慢驶离开。 在经过爵锦怀旁边的时候,还满脸笑意的对着他摆了摆手,“哥,我先走了,再会!” 第三百二十九章 这个世界太危险 看着这么逗比的梁非夜,爵锦怀面露疑惑;对于这个人的身份,他很好奇! 从来没有在平城见过他,一个男人就这么忽然出现在夏楚的身边,还是这么逗比的。 但常年在风月场所游走的他,却是能看得出来,夏楚对这个男人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这个男人对夏楚,亦是如此。 见梁非夜把车开走了,夏楚直接掉头,准备开车离开。 见此。爵锦怀上前一步,双手撑在车窗上,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夏楚,神情愉悦。 “楚儿,记得一起吃饭啊!” 白了爵锦怀一眼,夏楚懒得搭理他,也不管他撑在车窗上的双手,猛踩油门开车离开! 爵锦怀被晃了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薄唇勾起一抹坏笑。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女人开车,就这么看着夏楚开车离开,坐在驾驶座上,有种别样的魅力。 就在这时,一直跟着夏楚的那辆车开了过开,爵锦怀挥手示意让其停下来。 开车的军兵看到爵锦怀拦车,立即停下,恭敬谦卑,“二爷!” 上前一步,爵锦怀脸色难堪,“把我的车开去修好,等修好了直接送都督府,你们的车给我留下,我要去办点事情。” 看着前面逐渐远去的两辆车,四个军兵互相看一眼,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二爷,少帅让我们跟着保护夏小姐的!” “都分开了,还保护什么!”爵锦怀语气瞬间上扬,面露不耐,“耽误了我用车,看我不一枪崩了你们!” 四个军兵虽然不情愿,但是又不得不听爵锦怀的吩咐。 眼看着爵锦怀和他的司机,开着他们的车子离开,留下他那个被撞的车。 无奈上前,立即开车送去修理了。 心中有些惧怕,张排长让他们跟着夏小姐,但是现在他们给跟丢了,现在该怎么办! 梁非夜小心翼翼的开着车,暗叹口气! 他在现代的时候,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从来都是他横着走的份儿! 怎么到了这破民国时期,动不动就会被人拿枪指着头威胁,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要不是他反应灵敏、机智过人,恐怕早就被一枪崩了! 这就是一个有枪就是爷的旧社会啊,在这里多待一天,他的危险就会多一分! 毕竟,他可是骗了许多小姑娘的钱,才混了这三个月的! 万一有人来找他,把他给告了,不会把他拉去枪毙吧! 只是…… 想到什么,梁非夜抬眼看向前面夏楚的车,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从穿越到现在,也才三个月的时间,她就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不仅开了火锅店、舞厅,还认识了这么多大人物! 在这个时代,他懂得不多,但唯一知道的是,拿枪的都是大人物! 昨天的那个男人,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浑身散发的气场很强大,身边还跟着一个穿军装的手下,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物。 今天的这个男人,虽然比不上昨天那个英俊,但也是风流倜傥,仪表堂堂,身边也跟着一个身穿军装的手下! 两个手下穿的是军装一样,只是军装上面的徽章不同;想必,两人都是在一个地方上班! 那么,这两个男人,都是军政府的人? 十分好奇,这个女人怎么结识了这么多优秀的男人,而且,看起来和她的关系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想不通,也不再想,希望这次真的可以穿越回去吧;不然,在这个战乱纷飞的时代,他真怕哪一天会被地正法了! 这次开车,梁非夜比刚才谨慎了许多,不敢踩油门,跟在夏楚车辆的后面缓缓行驶着,有种前怕狼后怕虎的感觉。 只是,尽快梁非夜再怎么小心,但车辆也总是会被憋熄火。 他现代开自动挡的车开习惯了,想要刹车直接踩刹车就可以了,但是手动挡的就不同了,每次踩刹车的时候,都要先踩一下离合。 而梁非夜总是忽略这一点儿,以致于车辆一直被憋熄火。 “操……” 就在第四次车辆被憋熄火的时候,梁非夜忍不住爆粗口。 抬眼看向前面夏楚的车离他越来越远,连忙重新启动汽车,追了上去。 夏楚一路开车到了山里的道路上,以前制作火药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条路上的行人很少,她来来回回那么多次,没有见到一个汽车经过。 所以,此次她们在这里还原现场,不会有人看到,也不会造成恐慌。 从后视镜里面看了眼正在赶过来的梁非夜,直接猛打方向盘,把车辆掉头,正对着缓缓驶来的轿车。 经过梁非夜刚才那么一撞,此时她忽然有些胆怯! 这个梁非夜,太不靠谱了,万一他来真的怎么办? 就在思踌间,梁非夜开到了夏楚车辆的对面停了下来! 松开方向盘,暗自松口气! 这一路上,他这个车都被憋熄火了六次了,气的他都想踹上一脚。 还是现代的车好开啊,傻瓜式操作,一学就会,现在这个是什么破车! 停下车,想到什么,梁非夜眼睛一转,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小瓶白酒,神情严肃、庄重。 他差点儿把这个给忘记了! 来之前他就想了,既然要真实的还原现场,那么,就要全方位的考虑到,所以酒是一定要喝的! 抬眼看向对面车里面的夏楚,打开窗户叫道,“姐,我们要稍微开快些,这样才能更接近当时的情境!” 听到梁非夜的话,夏楚眉头紧皱,低敛着眉眼,回想当晚的情景。 当晚,她的车速也就七十码左右;而梁非夜的车速,目测大概二百码! 由此可见,当时他喝了有多少酒! 想到此,夏楚更加踌躇了! 从一开始见到梁非夜到现在,他没有一件事是让她放心的! 以致于现在,他十分怀疑他开车的技术;刚才一路上他走走停停她也都是看到了的,想必他的驾照是走了后门了吧。 不然,怎么会开个手动挡的车,就这么笨手笨脚的;那蹩脚的开车技术,从他恼羞成怒的表情中暴露无疑! 而且,她总觉得,这个方法不可行,如果撞一下就能穿越回去,那么她们两个不是可以随便来回穿越了? 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但,思来想去又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第三百三十三章 少帅不会轻易放手 看着傅仲,爵铭薄唇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傅老板,你还真是有闲情逸致,舞厅就这么闲么?” 听到爵铭的话,傅仲面色未变,一脸沉静,直接点名来意,“少帅,听说夏楚受伤了,我来看看她!” 就算他不说,少帅也知道他是来看夏楚的,倒不如正大光明的承认。 见傅仲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有一种和自己叫板的感觉,爵铭讥讽一笑,明知故问,“傅老板和夏楚什么关系?” “朋友!”傅仲面色沉沉,毫无俱意回答。 他和夏楚,本来就是朋友;所以,也算是心胸坦荡。 对于傅仲说的朋友,爵铭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朋友这么着急?” 他也刚到十几分钟,傅仲就来了,想来他的消息是有多快。 傅仲却是淡淡一笑,面色温润,眸眼平静无波,“我们不止是朋友,还是合作关系!少帅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先去看夏楚了!” 说着便转身,朝着前面夏楚的病房推门走了进去。 走在病床前,看着躺着的夏楚,虽然脸色苍白,但也只是又头上被缠上了绷带而已,身上完好无损,心下放心了许多。 心中十分疑惑,她怎么会撞车? 而爵铭,看着傅仲走入病房直至消失在眼前,面色阴鸷冷冽更甚。 也不再离开,再次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拿起一把椅子,放在夏楚病床的不远处。 端坐在椅子上,眉毛轻佻,脸色冰寒,双腿叠放在一起,双手抱着胳膊,一双睿智冷眸直直的看着夏楚,像是在等待着抓奸一样。 感受到爵铭的动作,傅仲眸色深谙。 前些日子看夏楚那么大的动静,显然是决心要和少帅分开的! 看少帅现在一副怒气十足的模样,两人好像并没有发展到决裂的地步,夏楚的电报,更像是一种单方的声明! 而且,这次见到少帅,和以往的感觉不同! 以往若是夏楚受伤,少帅肯定会是非常疼惜的眼神;然而此时,他眼中尽是怒意! 对,是怒意! 不知道是为何发怒,是因为他的到来吗? 并未多说,转身离开病房,看了眼门外站着的孙宾、张排长和两个军兵,朝着傅恒的办公室走去! 看着傅仲离开的身影,孙宾眉头微微一皱。 心中暗自排腹:少帅这边一松手,傅仲这边就紧了,前天夏小姐住院,他可是陪了一夜的! 而且不止是傅仲,还有章霖。 听说,林玲昨日去了夏小姐的家里,出来的时候,那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章霖和夏小姐青梅竹马,且对她还不死心,林玲那么高兴的从夏家出来,去谈什么,不用想也能猜得到。 但,现在最关键的是,少帅这边还看不懂自己的心意。 他要想个办法,在夏小姐住院期间,杜绝其他任何男人的探视! 想到此,神思一转,转身朝着前台走去! 他要去给夫人打个电话,让张妈来照顾夏小姐! 若是这个时候,让夏老爷、夏夫人知道夏小姐住院的情况,恐怕章霖也会知道的,这样的话,不就给章霖机会了么! 所以,这件事情要瞒着,不能让夏老爷、夏夫人知道。 傅仲出去后,爵铭端坐在椅子上,看着在病床上躺着的夏楚,眸色冷寂,面色发寒。 想不通,昨天这个男人才出现,今天怎么两人就去撞车了! 起身走到病床边,低敛眉眼,看着安静睡着的夏楚。 睡着的她,静若处子;由于病服太过宽松,显得她的身形略显单薄。 白皙的脸上五官精致,唇上的那抹红润,在苍白的脸上显得醒目又突出。 平日里神采飞扬的眸子,此时被浓密的睫毛所遮挡;鼻息轻吐,若幽兰一般,静谧、安逸。 一想到她与别的男人去撞车殉情,爵铭心中的怒意止不住地迸发出来;想要发怒,但见她此时的样子,让他的怒意憋在胸腔之内,发散不出来。 想到什么,长吁口气,转身朝外走去;扫了眼在外面站着的张排长,眸色冰寒,转身离开。。 孙宾则快步跟了上去,离开之前还对着张排长做了一个手势。 张排长则站在病房外面,满脸愧疚。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夏小姐专门买两辆车去撞,但,夏小姐的受伤,与他和手下的军兵没有尽职尽责,有直接的关系。 一旁的办公室内,傅仲站在窗户旁,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汽车和行人,神思郁结。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傅恒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到傅仲站在他的办公室,顿时一愣,反应过来,合上手中的病例,眉毛轻扬,踱步走入。 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揶揄道,“来的还挺快的嘛!” 此时离打电话也就二十分钟的时间,他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听到傅恒的声音,傅仲没有动弹,静静的站在窗户旁,想着夏楚与少帅的事情。 并没有发现傅仲的不同,傅恒坐在椅子上,对着刚才检查的病例签字。 边签字边说道,“她并没有大碍,只是头部遭受了撞击而已,等醒来检查下,若是没什么不适就可以出院了;若是还担心的话,可以留院观察几天。” 傅仲则是点了点头,只说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感受到傅仲有一丝不同,傅恒眉毛一挑,把手中的钢笔放下,转眼看向背对着自己傅仲,明知故问,“这个夏楚,就是少帅喜欢的女人吧!” 傅仲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依旧看着窗户外面,像丢了魂一样,眼神黯淡无光! 见傅仲没有回答,傅恒抬步走到他的身边,看到他黯淡的眼神,眉头一皱,“怎么了?” 怎么看着这么个表情! “少帅和她,好像没有分开!” 刚才少帅眼神之中,不仅仅有怒意,还有霸道的占有欲! 从他的眼神之中便可以看出,他不会放夏楚离开的! 听到傅仲这么说,傅恒面色一沉,面露严峻。 “这可就难办了!” 如果已经分开了也就罢了,索性和少帅没有什么关系了,傅仲喜欢就去追啊! 第三百三十四章 梁非夜心态崩了 可是,此时她和少帅还没有分开! 这样的话,傅仲不仅没有机会,那是连想都不能想的。 只能叹息,“这样的话,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无论是谁,都不能对少帅的女人有非分之想。 他原以为,少帅和夏楚已经分开了,所以他也支持傅仲去追求喜欢的女人。 但是现在情况并非如此;那么,傅仲不但不能去追求,还要像以前一样跟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 傅仲敛眉没有说话,静谧半刻,转身离开! 看着傅仲一声不吭就离开,傅恒眉头紧皱,脸上露出难得的严肃,却也没有丝毫办法, 两个小时后,夏楚缓缓睁开眼睛,摸了摸发疼的头,抬眼看向头顶上的洋油灯,而不是现代的led节能灯,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知道自己并没有穿越回现代,夏楚眉心紧拧,有些难过。 她做了好大的思想斗争,才想要还原现场撞车穿越回现代的,但是,却依旧没有回去! 若是这样都回不去的话,那么,她还能回去么! 想到撞车前的那一幕,顿时怒火中烧,立即扶起病床起身。 “嘶……” 由于用力过猛,头疼的厉害;眉头紧皱,缓缓起身下床,朝外走去。 也不知道梁非夜怎么样了,是撞死了,还是穿越回去了! 打开房门,看到张排长在门外站着,顿时一愣,有些惊讶! 难道…… 是张排长救了她? 见到夏楚醒来了,张排长连忙叫道,“夏小姐,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夏楚摇了摇头,看着张排长,由衷道谢,“谢谢你,张排长!” 若不是他,她不知道要在那荒郊野外呆多长时间呢! 听到夏楚道谢,张排长一怔,而后反应过来,连忙解释,“夏小姐,是山里的军兵在换岗下山的时候,遇到了您。” 听到张排长这么说,夏楚明了的点了点头,敛眉询问,“和我撞车的那个人呢?” 见夏楚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和她撞车的那个男人,张排长脸色有些难堪,虽然不想夏小姐跟那人有什么牵扯,但又没法阻拦。 不情愿的指了指一旁的病房,“在这间病房内!” 随着张排长的手指看去,夏楚转身朝着梁非夜的病房走去,脸色发黑。 推开房门,看着在病床上躺着的梁非夜,气势汹汹的上前,想要给他两巴掌。 但…… 当看到梁非夜的左腿和右手都缠着绷带,悬在半空中的手没有打下去,一股恼意无处发泄。 心中暗骂,这该死的梁非夜,她就不该相信他,说好的只是走一下形势,她却差点儿被他给撞到西天去! 只是…… 为何病房内会有一股酒味? 低眼看着梁非夜,见此时他的面色有些红润,不由得眉头紧;,俯身,鼻子凑在他的嘴边,轻轻闻了一下,脸色巨变。 卧槽,这个梁非夜,竟然又喝酒,醉酒驾车! 顿时怒不可遏,伸手朝着梁非夜的脸,用力拧了上去。 本睡着的梁非夜,忽然感觉到了疼痛,立马睁开双眼,看到夏楚正在拧自己的脸,疼得大叫,“疼疼疼……” 伸手,想要拿掉拧自己脸的人的手,只是,刚一抬手,胳膊疼得厉害。 “嘶……” 手臂上的疼瞬间把脸上的疼给掩盖住了,梁非夜转头望去,见右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不由得脸色骤变。 他这是残了么? 抬眼看向夏楚,一脸兴奋,“姐,我们穿越到现代了吗?” 夏楚收回手,看到梁非夜满脸兴奋的表情,气急,“穿越你妹!” 他也不看看,现代的医院还有用这种灯的么?有这种病床吗? 听到夏楚爆粗口,梁非夜本笑着的脸瞬间凝结。 慢慢起身,抬眼环视了下四周,虽然他没有见过民国时期的病房;但是,一眼便能看得出来,这个病房,不属于现代。 瞬间感到鼻子一股酸意涌出,眼中泛出一丝湿润! 见此,夏楚眉头一皱。 卧槽,她都还没有打他,他倒是开始哭了! 还没反应过来,梁非夜没有受伤的左手一把抱住夏楚的腰,头埋在她的腰上,嚎啕大哭,“呜呜呜,姐,为什么我们还在这里啊!姐……” 感觉到梁非夜的动作,夏楚有些懵逼,连忙伸手去推他的头,“你起开!” 梁非夜则是摇了摇头,把头用力埋在夏楚的腰上,小声抽泣着,“姐,姐怎么办,为什么我们没有回去,为什么还是在这里,我想要回去,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姐……” 听到梁非夜的哭声,感受到她腰间病服的一阵湿润,夏楚一怔,低眼看向抱着她腰际的梁非夜!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能看得到他双肩的抖动,和口中压抑的哭声。 张嘴,想要说让他放开,还未开口,梁非夜委屈的声音传来,“姐,我不想活了,在这个时代,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穿越到这里的这三个月,我活的简直像是个乞丐;没有钱,就连穿的衣服和这里的也不一样。” “我骗了很多小姑娘的钱,我跑到饭店吃霸王餐,我被人追着跑了四公里,我……” 梁非夜把穿越到这里三个月内,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说了一遍;这些事情,若是按照以前,打死他都不会告诉任何人!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了,而且,这三个月,他太苦了。 听到梁非夜说完,夏楚眉心紧拧,眼中闪过一丝疼惜! 她早就猜到了,他穿越到这个时代,肯定过的不好;毕竟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而她穿越过来的时候,还有爹娘! 但是她没想到,他这三个月的生活,竟然过得如此……狼狈不堪! 第三百三十五章 爵铭 你有病吧 梁非夜一直抱着夏楚的腰倒苦水,在他的眼里,夏楚真的像是他的亲姐姐一样。 呜咽着哭着,“姐,在这里,我只有你了,你不能抛弃我啊,如果没有了你,我真的不想活了。” 连续三个月,特别是刚穿越来的那一个月,他露宿街头,穿的衣服是夏天的背心短裤,在这个时代,就像是没有穿衣服一样! 没有钱吃饭,没有钱住宿,只能去偷,去抢。 直至后来,去服装店抢了一身衣服后,便开始骗钱! 而本就在他想要放弃在这个时代生活的时候,听到了夏楚的火锅店,知道这个世界有和他一样的穿越者,他便瞬间有了信心,对生活又有了一丝希望! 听着梁非夜的哭泣声,夏楚长叹口气;现在的梁非夜,就如同十五岁的她。 当时,爷爷忽然消失,她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世界那么大,而她,只有自己。 当时她特别无助,特别渴望有一个人能保护她;每当午夜梦回,倍感孤独。 忍不住伸手,覆在梁非夜那一头栗色的头发上,轻轻拍了拍,只是一个字,“嗯。” 虽然,她穿越到这里全部都是因为他;但是,正如他所说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是一个世界的人;同时又对这个世界极其失望,急切的想要逃离! 报团取暖,她不会放任他不管的。 而此时,站在门口的张排长,没有听到病房里面传出声音,便偷偷打开房门,往里看去。 当看到病房内梁非夜正要抱着夏楚的腰时,顿时眼睛睁大,满脸不可思议! 天哪! 现在是什么情况,夏小姐和少帅分开了,和这个小白脸在一起了么!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就在这时,爵铭一脸阴沉地朝着病房走来,大老远就看到张排长趴在梁非夜的病房前,偷偷的朝里看着什么! 眉头微蹙,直接上前走到张排长的身边,顺着病房露出的缝隙往里望去。 当看到病房内梁非夜抱着夏楚的腰时,顿时怒火中烧,面色阴沉无比,眸中掠过寒星,单脚猛地一踢,病房门倏然被踢开,发出了一声响声。 站在门口的张排长吓了一跳,转眼看向一旁的爵铭,吓到浑身颤抖,不敢说话。 病房内的夏楚和梁非夜,也被这极大的声音吓了一跳;转眼看向门口,见爵铭杀气腾腾的走了过来。 夏楚顿时一惊,连忙去推梁非夜,刚碰到梁非夜的头;爵铭便快步上前,一把拽住梁非夜的胳膊,转手一拧,朝病床上用力一推!。 “啊!!!” 梁非夜疼得立即大叫,倒在病床上,本就流泪的眼睛,现在流的更重了。 原来只是右臂受伤,但此时,他的左臂也疼的厉害。 看了眼自己的胳膊,梁非夜疼的想要骂娘,“你他妈有病啊!” 而此时,他才看出来,这个拧他胳膊的人,就是昨日火锅店对他动手的人,顿时火冒三丈、怒火中烧。 本就脸色阴沉的爵铭,听到梁非夜的怒骂声,心中怒火更胜! 直接从腰间拿起手枪,对准梁非夜的头,迅速上膛,朝着他的头猛地开了一枪。 见情况不妙,夏楚顿时一惊,连忙起身,一把推开爵铭的胳膊! “砰!” 随着砰的一声,子弹打在了一旁的墙上,梁非夜吓得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呆怔着不敢动弹,也不敢大叫! 见枪打偏了,爵铭神色迅速一寒,眼中渗着危险的光芒,再次朝着梁非夜准备开枪。 能猜到爵铭的动作,夏楚急忙抱住爵铭的胳膊往一旁推去,一脸着急。 “爵铭,你干什么?” 见夏楚再次把自己给挡住了,爵铭眉目沉沉,脸色冰寒。 看着她的眼睛,只见此刻她的眼里尽是惊慌。 想到孙宾说过,她害怕他杀人;眉头紧锁,一把拉起夏楚的胳膊朝外拉去,一声不吭。 见此,夏楚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就在被拉出病房的时候,迅速拉住一旁的门框,“爵铭,你想干什么?” 他不会,要打她吧! 一旁的梁非夜这时也反应过来,虽然惧怕爵铭手中的枪,却还是大叫,“你干什么,放开我姐!” 见梁非夜此时还敢叫嚣,爵铭心中怒意更甚! 伸手一把抱住夏楚的腰,用力一拉,抱着她往一旁的病房内走去。 只留下梁非夜在病房的床上怒骂,“你他妈放开我姐……” 但,他的右腿脱臼不能下床,只能在病床上干着急! 爵铭抱着夏楚走到一旁的病房内,用力往床上一扔。 夏楚由于脑袋被撞,头本就昏昏沉沉的;被爵铭这么一扔,脑袋瞬间一懵,嗡嗡嗡作响。 还没反应过来,爵铭便立即上前,一把摁住夏楚的双肩,死死的摁在床上,双目喷火。 “夏楚,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刚和他分开四天,就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难舍难分。 看着爵铭阴沉的脸色,听到他说出的话,夏楚顿时怒火中烧,“爵铭,我们已经分开了,我跟谁交往、做任何事情,都和你无关!” 见此时夏楚还拿着分开作为借口,爵铭冷冽的脸上布满了冰寒,眼中泛着狠戾之色,说出他心中一直所想的话。 “夏楚,我告诉你,你是我爵铭的女人,就算是我不要你了,你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 夏楚有些懵逼,“爵铭,你有病吧!” 什么叫就算他不要她了,她也只能是他的女人! 听到夏楚再次出言不逊,爵铭一双黑眸落在她的双唇上,一股冲动抑制不住,俯身朝着她的嘴上吻了上去。 倏然被亲,夏楚顿时气急! 这个爵铭,每次见到她都这样么? 都分开了,就不能大方点儿,见面就亲算什么! 爵铭这次的亲吻,比在火锅店包间里时更激烈,也不管夏楚的拒绝,低头用力撕咬着她的红唇。 夏楚都能明确的感觉到,她的嘴巴上肯定被他咬出了很多印记! 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气愤之余,觉得自己被深深的羞辱了! 两人本就分开了,他还总是这样强迫她,比以前更甚。 第三百三十六章 爵铭的霸道 心里抵触,十分排斥这种不是心甘情愿的亲近,连忙伸手用力朝着爵铭身上推去,却怎么也推不开,只能拼劲全力拍打他的胸口。 感受到夏楚的拒绝,爵铭单手禁锢住她的手腕,压在她的头顶,继续撕咬她的红唇不给她反抗的余地! 红舌探入她的口中,狂卷着、扫荡着她的小舌,让她根本无法呼吸。 夏楚被爵铭这么霸道的、凶悍的、无法抗拒的吻所吓到,想起昨日在火锅店差点儿被强迫的事情,心中惊吓无比,想要伸手挣脱。 可爵铭此时的力气太大了,再加上她的双手被禁锢着,根本就挣脱不开,这种无助、没有自由的强迫,她既厌恶又憎恨。 而在爵铭眼里,夏楚越是抵触,他反而更加的强烈吻着她的红唇,用力的亲咬着。 而后慢慢移动,从她的嘴唇移动到耳垂上,对着她小巧的耳垂,用力咬了下去;浓烈的呼吸落在夏楚的耳朵上,让她感觉痒痒的,同时又被咬的生疼。 身体紧靠着身体,爵铭的嘴唇靠在夏楚的耳边上,眼中闪耀着浓烈的冷意。 声音冰寒却泛满了醋意,“夏楚,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和任何男人走得近。” 夏楚十分无语,眼中泛着一丝泪水,直接反驳,“爵铭,你凭什么这么要求我,我们有什么关系?” 爵铭动作一怔,抬头,看着一脸愤怒的夏楚,眸色一深,冷冽开口,“什么关系?我现在让你看看,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后一把扯开她的病服,低唇想要去亲吻她脖颈,却被她锁骨下方的牙印所吸引。 不禁伸手,摸向那个牙印。 这个印记,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消散了吧,可见当时他咬的有多用力! 而他深刻的记得,他的胸前,也有这么一个牙印。 那个牙印很小,一看就是女人的牙齿! 感受到爵铭的动作,夏楚气急,十分悲愤,“爵铭,你放开我!” 听到夏楚的咆哮声,爵铭思绪回归;抬眸看了一眼夏楚,见她此时正用着厌恶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得眉头紧皱,十分烦躁,怒火再次涌了上来。 低头,张嘴覆在那个牙印之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夏楚被咬的忍不住叫了起来。 真他妈的疼! 这个爵铭真的是属狗的,总是咬她! 伸手想要推开他的头,只是,两只手都被他禁锢着,她丝毫挪动不了半分! 直至爵铭感觉到了一丝血迹蔓延在口中,亦是没有放开,以此来发泄他心中的怒意!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倏然推开,张婉若着急的声音传来,“楚儿,你怎么又……” 话音未落,就看到病房内此时的情景,立即停下了脚步,一脸惊讶! 听到张婉若的声音,爵铭眉头一皱,慢慢松嘴。 起身舔了下上唇,感觉到嘴巴里满满的血腥味,压抑着胸口还残留着的怒意,“母亲,你怎么来了?” 张婉若本来心中还有些兴奋,虽然打断了爵铭有些不大好,但是,见到他们两个这样,她可是开心的很! 可是…… 当看到爵铭嘴巴上的血迹时,顿时一愣,低眼看向病床上的夏楚,只见她面色难堪,眼中泛着浓浓泪水,面色倏然一沉。 “爵铭,你给我出来!”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低眼看向夏楚,爵铭剑眉紧皱,脸色发沉,抬步走了出去! 张妈跟在张婉若的身后,刚才的情景也看到了;在爵铭走出去之后,连忙走到病床边,把熬的枸杞鲫鱼汤放在一侧。 看着床上躺着满眼泪水的夏楚,此时她右手紧紧攥着脖子领口的病服,上面浸透着一丝丝血迹;十分心疼,连忙转身走了出去! 见人都出去了,夏楚气的双眼通红,缓缓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眼中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 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又十分厌恶爵铭的霸道! 走廊上,张婉若一脸怒色,用力朝着爵铭后背打一下,大声训斥,“爵铭,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咬的!” “前段时间,你对楚儿,那可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看看你现在,你刚才是在做什么?哪里还有半分疼惜的样子!” 听到张婉若的话,爵铭低敛眉眼,没有说话,心中十分烦躁。 见此,张婉若摇头叹息,转身走进病房内。 见夏楚已经整理好了衣衫,嘴唇微肿,上面还带着牙印! 不由得长叹口气,走到病床前坐下,安慰道,“楚儿,你也别太在意,铭儿他不懂得表达自己的感情,他,还是爱你的!” 她的儿子,她太了解了! 若是他不爱夏楚,怎么可能会亲她! 虽然,动作有些粗鲁、霸道了些。 就在这时,张妈快速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瓶药膏,一脸担忧,“夏小姐,那个……抹一下吧!” “不用了,”摇了摇头,夏楚声音有些哽咽! 见此,张婉若连忙接过张妈手中的药膏,“要的要的,抹下药,好的快!” 说着便解开夏楚的病服,当看到她锁骨下方那个青紫的牙印,不由地暗骂爵铭太粗暴了,不懂得怜香惜玉,看这都咬成什么样了。 打开药膏的盒盖,轻轻给她涂抹上药,眸眼尽是心疼,还夹杂着一丝怒意。 感觉到张婉若的动作,夏楚有一瞬的感动,却也没有说什么。 抹完药,张婉若端起桌子上熬的枸杞鲫鱼汤,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往前递去,“楚儿,来,这是专门给你熬的枸杞鲫鱼汤,喝点儿吧!” 夏楚能感觉到张婉若是真心担心自己,抿了抿唇,伸手接过,“谢谢夫人!” 听到夏楚给自己道谢,张婉若敛眉嗔怨道,“和我还说什么谢谢!” 第三百三十八章 咬我 不然 换我咬你 张婉若走后,爵铭低敛着眉眼,站在走廊的窗户前思考了一会儿,便转身走到了夏楚的病房内。 夏楚本在病床上坐着沉思,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抬头见到爵铭走了进来,想到刚才他发狂的样子,心下一颤,连忙抓起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往后挪动了一下;好像只要挪动这么一下,爵铭就没有办法碰自己。 见到夏楚的动作,爵铭脸色瞬间阴沉无比,黑色的眸子冰冷阴鸷,闪耀着犀利的光芒。 上前一步,走到病床边,冷声开口,“夏楚,你以后给我安分点儿,我不想下次别人联系我,是来给你收尸的!” 听到爵铭毒舌的话,夏楚脸色难堪,忍不住回嘴,“即使是收尸,也用不到你来收尸!” 只是,夏楚的声音并没有原来的那么中气十足,俨然对眼前的爵铭还是感到深深的惧怕。 夏楚的话让爵铭心中怒意更甚,眸子闪过冰寒的冷意,怒极攻心,咬牙切齿,“那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的人恰好撞见,你现在还被扔在荒郊野外呢!” “知道,”说起这个,夏楚却是有了一丝底气,不卑不亢,面色平静,“但是,你是整个南方的少帅,军兵保护我们平民百姓,是他们的职责!等我身体好了,我就去给救我的军兵,送一面锦旗去!” 这样的话,就和爵铭没有任何关系了! 想到此,夏楚心中感觉有一丝畅快。 爵铭神色迅速一敛,犀利而又冷厉的眼眸紧紧盯着夏楚的脸,无形之中覆上了一层薄冰,“牙尖嘴利,你若是再故意惹恼我,我就把你的牙给拔了!”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立即闭嘴,不再说话! 心中暗骂,变态,都分手了,还这么对待她! 不想再搭理爵铭,直接躺在床上,背过身去,闭眼睡觉。 眼不见心不烦,现在她看到爵铭就烦闷无比,外加厌恶! 见夏楚背对着自己,爵铭面色一黑,上前坐在床边,伸手去拉她的肩膀, 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顿时一惊,立马起身坐起,往后挪动,一脸紧张。 “爵铭,你想干什么!” 十分害怕,怕他会再像刚才那样咬她! 看着夏楚像是防狼一样防着自己,爵铭面色蓦然一沉。 她那是什么表情,被他碰触就那么反感? 面色冷冽,伸手想要禁锢住她的肩膀。 时刻观察着爵铭的动作,见到他双手伸了过来,夏楚顿时一惊,连忙伸手抵挡。 只是,在爵铭面前,她根本没有丝毫抵挡力,瞬间被禁锢在一旁。 爵铭双手禁锢着夏楚的双肩,而后,右手用力扯开她的病服! 夏楚顿时气急怒骂,“爵铭,你他妈的放开我!” 都他妈分手了还总是对她动手动脚,有病是吧! 丝毫不搭理夏楚的怒骂,爵铭一双冷眸紧紧睨着她锁骨下方的那个牙印,血已经被擦掉了,上面还抹了药! 这个印记,比原来更深了,同时把原来的那个牙印完美的覆盖,就如同原来没有被留下过。 伸手摸了摸,眸色深邃。 抬眼看向夏楚,见她正紧张的看着自己! 不由得冷笑一声,“夏楚,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即便我对你做些什么,也情有可原。” 为什么每次要碰她,她就这么个视死如归的表情!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立即反驳,“我不是!” 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以后更不是。 这个爵铭,霸道冷酷,现在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他的! 听到夏楚说不是,爵铭心中怒意再次涌出,双目猩红。 想要发怒,看到她的微肿的红唇,怒意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刚才确实太粗暴了,红唇不仅肿了,而且,上面还留下了他的牙印。 但是,他出奇的喜欢在她的身上留下他的印记,就像她锁骨下的那个牙印一样。 一开始看到的时候,虽然知道那个牙印是他留下的,但他丝毫没有印象,就像不是他咬一样。 所以,他便想要覆盖在那个牙印上面,留下更深的印记,以此来证明,那就是他留下的! 想到此,心中忽然一股异样的感情泛滥;收回手,缓缓解开身上的衬衣扣子。 看到爵铭的动作,夏楚有些懵逼! 连忙拢了下衣服,往后退两步,一脸紧张,“爵铭,你又要干什么!” 他不会是想在这里那啥吧! 一想到此,脸色刷的一白,一脸紧张! 看到夏楚此时的脸色,爵铭没有回话,只是解开身上的衬衣,露出他胸肌。 看到爵铭这样,夏楚连忙闭眼扭头,脸色煞白,却又泛出一丝红晕,“爵铭,你无耻……” 听到夏楚骂自己无耻,看到她此时微红的脸色,爵铭唇边不自觉勾起一抹异样的笑容。 伸手一把掰过夏楚的肩膀,让其正视自己。 淡然开口,“咬我!” “……” 夏楚脑袋轰的一声,感觉就像炸开了一样,抬眼看向爵铭,一脸不可置信,“爵铭,你莫不是有病吧!” 让她咬他? 这人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眉头一皱,面色难堪;不再废话,手掌覆在她的脑袋上,用力拉向自己的胸口,指着锁骨下面的牙印,再次开口,“咬我,就咬这里!” 看着近在咫尺的胸膛,夏楚脸色蓦然一红,有些不确信,“爵铭,你有病就去治病,别在这发疯!” 见夏楚磨磨唧唧的,爵铭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手稍加用力,夏楚的嘴巴便覆在了他的胸膛处,恰好是牙印的那个地方。 感受到夏楚双唇的柔软,爵铭眸中蓦然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语气暗沉,“咬我,不然,换我咬你!” 听到爵铭这话,夏楚也不再迟疑! 想起那日他和白萱萱在一起的情形;想起他对她的丝毫不解释;想起分开了,他还一次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次次的强迫她;刚才还咬的她那么疼! 一股怒意直冲脑际,张嘴,用力咬上了爵铭的胸口,恰好是那个牙印的地方。 “嘶……” 忽然被咬,爵铭猝不及防发出一个抽气声! 这个该死的女人,还真用力! 第三百三十九章 无耻的爵铭 夏楚把最近所受的委屈,全都发泄在了嘴上,所以用尽了全力,有种想要咬掉他一块肉的感觉! 也不管嘴里的血腥气味,只是用力咬着,犹如小兽一般,不松口! 爵铭疼的眉头紧皱,手掌覆在夏楚的脑袋上,低头,看着她的脸埋在他胸口,一头乌黑的秀发此时有些凌乱。 眼眸微转,黑如深潭的眼睛泛着凛冽的寒光,又夹杂着一股难掩的情意,嘴角不自觉的噙着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 感觉差不多了,冷声开口,“好了!”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却依旧埋在他的胸前,用力地咬着他的胸口。 他说好了她就要停下?她的怒意还没有宣泄完呢好吧! 他让她咬她就得咬,他让她停她就必须停? 当她是什么?小狗么?这么听话! 见夏楚没有松口,反而咬的更用力了,爵铭神色一敛,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锋芒,双手覆在她的脑袋两边,稍一用力,轻而易举的把她推开。 被倏然推开,夏楚十分不满,一双眼睛狠狠的怒瞪着爵铭,以此发泄心中的怒意。 爵铭若有所思的端详着夏楚此时的样子,只见她双眼瞪大如铃的看着自己,眼中尽是愤恨;头发凌乱,红肿的双唇上染着丝丝血迹,脸颊泛着淡淡红晕。 不禁喉咙滚动,声音暗哑,“勾引我!” 我…… 夏楚此时有种想要爆粗口的冲动,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勾引他了,她这是怒瞪好吧! 脸色难堪,舔了下唇上的血迹,张口刚要说些什么。 还未说出口,爵铭便俯身噙在了她的红唇上,张口轻咬她的双唇,把她唇上留下的血迹吞入果腹。 再次被亲,夏楚一脸懵逼! 这个爵铭,没完了是吧!伸手用力去推他的肩膀,却怎么也推不开,反而被爵铭一把给推倒在床上。 顿时气急,刚想张嘴去咬他的薄唇;还未有所动作,爵铭似是能率先预测她的动作,对着她的嘴巴轻咬一下,而后起身,眼睛紧紧盯着夏楚,讳莫如深,难以捉摸。 见此,夏楚暗自咬了咬银牙,怒骂,“爵铭,你这个变态……” 听到夏楚的骂声,爵铭难得的没有生气,嘴角勾起微微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漆黑的眸底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夏楚,你若想勾引我,就直说!” 她知不知道,她这种发怒的表情,再加上她一身病服,微乱的秀发,红肿的双唇,多么魅惑;任是自制力极强的他,此时也有种想要狠狠蹂躏她的冲动! “我……” 夏楚被噎的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反驳;这个爵铭,现在怎么这么自恋,这么变态。 把别人的怒瞪看成勾引,真是绝了! 长吁口气,懒得理他,转身躺在病床上,拿起薄被盖在身上,背对着爵铭闭眼睡觉。 她决定了,从今以后要无视他;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要当他是空气! 不然,最后被气的还是自己! 看着夏楚自顾自的去睡觉,爵铭薄唇勾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低头看向他胸前的那个牙印,和他留在夏楚身上的一样,印记深刻了许多,泛着青紫色。 若是时间长了,这个青紫色淡化,牙印会更加明显。 想到她身上也有着他留下独有的印记,眼眸流转,从今以后,她就是他的所有物! 抬眼看向外面已黑的天色,并没有整理衬衫,伸手把夏楚往病床里面一推,而后脱掉鞋子上床,一把抱住她,闭眼,准备睡觉! 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更是懵逼,连忙伸手推开,“爵铭,你干什么,你要睡回家睡去!” 睡在她这里算什么! 抬眼看向夏楚,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爵铭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香味,身体一股冲动直冲脑际,剑眉紧拧,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现在,闭眼睡觉,不然,我不保证自己能做些什么!”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顿时一愣,由于病床太小,两人身体贴的极近,除了身上隔着的衣服面料,两人几乎是零距离;她能明确的感受到爵铭下身的异样,不由得脸色蓦然一红! 伸手推脱,“你,回家去睡!” 看着夏楚绯红的小脸,本就泛起了一丝涟漪的爵铭,此时那股冲动更甚! 白皙俊美的面庞染上了一丝红晕;双目泛红,眉头紧皱,似是在做思想斗争。 感受到爵铭身体的变化,夏楚面色难堪,双手紧紧抵着他的肩膀,怒骂,“爵铭,你无耻!” 听到夏楚再次说自己无耻,爵铭脸色发黑,一双泛着猩红的眸子,闪过一丝怒意。 深吸口气,强压住自己的怒意,决定不和她计较! 声音沙哑,“不困?那我们就做些什么!”说着便要翻身。 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连忙闭眼,“睡……睡觉!” 想到什么,迅速翻身背对着爵铭,闭眼睡觉。 心中暗骂,不要脸! 他们已经都分开了,还一次次的来撩拨她! 见夏楚背对着自己,爵铭眉头一皱,眼中隐含着一丝怒意! 伸手覆在她的肩膀上,想要把她给掰过来,让其正对着自己。 但…… 忽然感觉,背对着的姿势,令两人的身体更贴近。 便也没再说什么,闭眼假寐,想着近日来和夏楚两人之间的事情。 不消片刻,便沉睡了过去! 而夏楚,被爵铭这样抱着,感觉他身体的变化,脸色燥热的厉害,不敢动弹;以致于,一直到了深夜凌晨才睡着! 孙宾和张排长,一直到了深夜也没有见少帅出来,两人都兴奋的不行。 孙宾心中暗自庆幸,少帅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心意。 自从少帅失忆后,每日脸色阴沉冷冽,他呆在身边都感觉恐惧。 现在好了,少帅认识到了自己的心意,想必,会慢慢恢复到失忆前的样子。 此时,他分外怀念少帅以前如沐春风的笑容,虽然他的温柔只有在面对夏小姐的时候才会表露。 而张排长,则是认为少帅和夏小姐终于和好了! 这些天,可为难到他了;两人就像是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想到少帅今日应该不回家了,孙宾便离开了医院! 第三百四十章 少帅不会放开夏小姐 次日早晨,天蒙蒙亮,孙宾就来到了医院。 张妈也早早的做了早餐,当走到病房外的时候,见到孙宾还在这里,有些惊讶。 少帅是昨日没走?还是刚来? 见到张妈来了,孙宾连忙上前,小声说道,“少帅还没醒,等下再给夏小姐送进去吧!” 听到孙宾的话,张妈十分惊讶,“少帅,昨天住在这里么?” “嗯!”点头,孙宾一脸愉悦! 少帅终于想通了,他太高兴了! 张妈也特别高兴,满脸兴奋之色;看来,昨日夫人说的话,少帅是听进去了! 病房内,爵铭睁开双眼,看着正对着自己睡觉的夏楚,她的头枕在他的胳膊上,乌黑的头发散落在他的手臂上,一张小脸已没有了原来的苍白之色,反而白里透红,殷红的双唇,也不再红肿,上面的牙印也消散了! 她的呼吸很均匀,鼻息喷洒在他的胸膛上,惹的他身上一阵燥热。 病床太小了,两人身体贴着身体,连翻身都困难;但,昨夜他竟然睡得出奇的好,一觉到天亮。 感觉十分不可思议,自从知道自己失忆之后,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这两年发生的事情,一直困扰着他,以致于他这些日子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而昨夜,他也只是突发奇想,想要在这里休息一下而已,并没有打算在这里过夜! 但没想到,抱着夏楚,他竟然会这么容易就睡着,且睡眠质量还很好。 低眼,看着她熟睡的样子,睡着的她没有了平时的张牙舞爪,安静、静谧。 就在这时,夏楚悠悠转醒,睁眼便看到一个宽阔的胸膛在自己眼前,呼吸喷洒在面前的胸膛上,又反弹到她的脸上,感觉温热无比。 想到昨夜和爵铭一整夜都这么睡觉,夏楚脸色蓦然一红,连忙起身坐起,整理了下身上的病服。 并不知道爵铭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想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睡觉的样子,脸色红的更甚了。 深吸口气,稳定絮乱的心,起身越过爵铭想要下床;爵铭却是伸手拉住夏楚的胳膊,眉目暗沉,“干嘛去!” 夏楚脸色再次一红,有些不自然回答,“卫生间!” 听到此,爵铭便放开手,任由夏楚离开。 看着她走进卫生间内,而后便传来一阵流水声!爵铭眸眼深沉,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卫生间的门口,纠结万分! 就像孙宾所说的,她确实是和一般的女人不同。 想他堂堂少帅,她竟然还不知好歹的拒绝他、打他,不愿成为她的女人! 而他,不知不觉,心底竟然对她产生了异样的情愫! 眉头紧皱,心烦意乱。 他不止一次提醒自己,不能对她太过在意,她也仅仅是他的一个女人而已,不要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她的身上,不能走原来的老路,太过儿女情长。 但…… 他的心好像由不得自己了! 她总是会吸引着他的目光,凡是听到她的消息,他都会不由自主的被牵引。 想到此,爵铭眸中深邃,起身整理了下衣服! 待夏楚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洗漱完毕了。 看着她刚洗过的小脸,一些发丝还粘在了脸上,不由得抬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想要替她拂开,夏楚却是立即闪到了一旁,眼神微躲,“我饿了!” 说着便转身走向病房门口,想要去弄些吃的。 只是,一打开房门,便看到在外面站着的张妈,夏楚顿时一怔,方才想起,昨日张妈说今天来送饭的。 见夏楚醒来了,张妈连忙拿着手中的一个保温盒上前,满脸笑意,“夏小姐,今日我给您做了莲子银耳粥,还有翡翠烧麦……” 看了眼张妈,知道这是张婉若的意思,夏楚无法拒绝,只能伸手接过,“谢谢张妈!” 张妈则往旁边一躲,“夏小姐,我给您拿进去。”说着便自顾自的走入病房之内。 一入病房便东张西望,并没有见到爵铭的身影,房内也还是那么一张小小的病床! 暗自有些纳闷,难道,昨夜少帅和夏小姐,就挤在这么一张病床上睡的? 把保温盒放在桌子上,打开盒盖,轻声一笑,“我不知道少帅昨晚会住在这里,所以只做了夏小姐一个人的饭;早知道,我就多做一份了!” 听到张妈的话,夏楚眉头微微一皱,脸色微红。 她和爵铭都分开了,两人还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夜,任是任何人都会想歪吧! 张口,想要解释一句,还没来得及说话,卫生间的门便被打开了,爵铭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了眼张妈和桌子上的饭菜,眉头微蹙,并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见爵铭出来就直接离开了,夏楚长吁口气,心下放松了不少! 终于走了,希望今天不要再来了! 张妈则是面色愉悦,心中暗自高兴! 还是夫人说话有用,让少帅在这里陪着夏小姐,少帅昨夜就陪了一夜! 回去她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夫人,夫人一定会很开心的! 夏楚吃完饭张妈就离开了,离开之前还说中午再来送饭! 走出病房,张妈一脸轻松惬意,忍不住为少帅高兴! 夫人说了,她每次来送饭的时候,都要观察夏小姐和少帅两人之间的关系,看他们有没有和好的可能。 见到少帅这样,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 还说什么分开了?少帅这么主动,像是会放开夏小姐的样子么! 那么小的床都能睡得下,还真是急不可耐! 张妈走后,夏楚便起身走出了病房,去找旁边的梁非夜。 此时,梁非夜正躺在病床上哭丧着脸,看见门被推开了,连忙抬头望去,见到夏楚,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一样,左手摸着肚子,一脸委屈,“姐,你终于来了,我都快饿死了!”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他一口东西都没有吃,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听到梁非夜的话,夏楚这才想起他腿脚不方便的事情。 连忙起身,一脸歉意,“抱歉,把你忘了,我现在去给你弄饭!” 说着转身朝外走去,心中暗自发笑,她还真忘了这茬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和少帅火速谈恋爱 张排长跟着夏楚走到梁非夜的病房外面,打算监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不曾想,夏楚刚进去就出来了。 看着站在门口准备偷听的张排长,夏楚十分无语,眉头微蹙,敛眉询问,“张排长,医院的食堂在哪里?” 听到夏楚询问食堂的事情,张排长脸色有些难堪! 她刚吃过饭,此时问食堂肯定不是为了她自己问的。 想到病房内娇弱的梁非夜,还有昨日他和夏小姐两人亲密的样子,连忙接口,“夏小姐,买饭这种小事儿,我去就行了!” 说着便转身离开,朝着医院食堂的方向走去。 见此,夏楚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到病房内。 见夏楚出去又回来了,梁非夜有些纳闷,还没开口询问,夏楚便解释道,“已经去给你买了!” 听到夏楚的话,梁非夜点了点头,想起昨日拿枪的那个男人,一脸八卦,“姐,那个男人,是少帅?你的前男友?” 昨日,夏楚被那个男人拉走之后,他在病房内干着急,只能怒骂,下不了床。 在外面听不下去的张排长,怒气冲冲的进来,说她是未来的少帅夫人,若是他再敢缠着她,就一枪崩了他。 当时他大吃一惊,她也就在这里呆了三个月,就找了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 而且,他也明白了,为何那日在火锅店那个男人脸色那么黑,还动手打他;因为看到他和夏楚走的太近,所以吃醋了! 昨日满脸怒意地开枪,是因为看到他抱夏楚了,也吃醋了。 听到梁非夜的询问,夏楚眉心紧拧,没有说话;想到爵铭,心中还有一股烦躁,郁结在心口。 见此,梁非夜继续八卦,“厉害了我的姐,才到这里三个月,你就闪速谈恋爱啊!” “长得又帅,又有权,又有钱;不过,就是有点儿太高冷了;动不动就打人,这点儿很不好。” “就算看着我们两个亲近,也不能不问缘由就开枪啊!还有……” 梁非夜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他仅仅见了爵铭两次,但从他的行为举止中,就能看出他这个人的性格! 虽是事出有因,但第一次就直接对他动手,第二次还拿枪杀他,所以他对爵铭并没有什么好感! 但是…… 他有权啊!也有钱! 在这个时代,能和少帅在一起,那就像是和古代的皇上在一起了一样,在整个平城,或是整个南方,都可以横着走。 想到此,梁非夜对爵铭的那点敌意也消散了许多。 听到梁非夜一直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夏楚被说的头疼,怒斥,“别说了!” 梁非夜立即闭嘴,抬眼看向夏楚,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姐,你为什么要和他分开啊!” 买车的时候,那个斗鸡一样的女人,可是说过她和少帅分开了的。 在他看来,虽然那个少帅暴戾了点儿,但,有钱、有颜啊! 听到梁非夜的询问,夏楚眉头紧锁,思踌片刻,直接说了句,“我和他,不合适!”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确实是,两个人之间有着太多的不同! 以前她还没有感觉,现在越来越觉得,他们两人,各方面差距都很大,主要是性格不合。 听到夏楚这么说,梁非夜也不再多问了,只是暗自猜想着各种可能! 不消片刻,张排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见到夏楚正坐在床边,眉眼沉沉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把饭菜放在桌子旁,便站在一侧,想要紧紧盯着两人! 孙副官离开前可是说过了,让他盯好他们,不能再有逾矩的行为。 见到饭菜端了过来,梁非夜瞬间激动了,一双眼睛瞬间闪着光亮。 伸手想要去拿,此时才发现,他的右手骨裂还不能动弹。 抬眼看向张排长,见他一身军装,腰间还有挂着配枪,也不敢让他喂饭,只能转眼看向夏楚,满脸委屈,“姐,我的手不方便,你喂我吧!” 没办法,他右手不能动,总不能让他用左手吃吧! 眉头微蹙,夏楚抬眼看向梁非夜的右手,见他确实不方便吃东西,无奈,只能去端桌子上饭菜。 见此,张排长立即上前,率先拿起桌子上的饭菜,面露急切,“我来,我来!” 说着便走到梁非夜的病床前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喂梁非夜。 并不在乎是谁喂的,只要有人喂他吃就行,梁非夜立即吃了起来。 看着梁非夜吃完饭,夏楚嘱咐了两句便回了病房。 张排长却是留在梁非夜的房内,对着他怒目而视,“我警告你,离夏小姐远些!吃饭的话我来给你弄,别再打扰夏小姐,否则,有你好看。” 说着象征性的挥了挥拳头,而后转身离开。 见此,梁非夜脸色难堪,破口大骂,“操,什么人这是!我和我姐联络感情关你什么事儿!” 刚走出病房的张排长听到梁非夜的怒骂声,立即转身再次走进他的病房内,本就夹杂着愠怒的脸上,此时怒意更甚。 见到张排长去而复返,梁非夜瞬间秒怂,“哥,开玩笑的哥,你放心,我绝对不去打扰我姐!” 见梁非夜这么怂包,张排长怒瞪他一眼,转身离开! 直至张排长关上房门,梁非夜长吁口气,也不敢大声怒骂了,躺在病床上,想着夏楚和这个民国时期少帅的事情,更是感觉不可思议。 此时他由衷的佩服,这个女人,真是一个传奇人物啊! 仅仅三个月的时间,就和民国时期的少帅谈起了恋爱,还开了舞厅、火锅店,这真是了不起。 夏楚回到病房就躺在床上休息了,想着这些日子和爵铭在一起的种种! 她不知道爵铭是怎么想的,两人都闹到这种地步了,还派人跟着她、监视她,和她在一个床上睡觉;而且,还想要和她开车…… 十分生气,但却又感觉无可奈何。 不管是他的身份地位,还是他的力气,她都无法抗衡,自己越是抵抗,他越是兴奋, 一直到晚上九点,夏楚见爵铭没有出现,心下暗自松了口气。 直接翻身占领了整个病床,闭眼睡觉! 没有爵铭在,感觉整个病房都是轻松自由的。 第三百四十二章 爵铭 你装什么柔弱 一直到了凌晨,爵铭来到了夏楚的病房外。 见到少帅这么晚出现在医院,张排长十分惊讶,连忙敬礼,“少帅!” 看向张排长,爵铭眸色深谙,“今天,她都做了什么?” “少帅,夏小姐一整日都呆在病房里,期间去过梁非夜的病房,没什么过分的举动就出来了!”张排长连忙回复,心中暗自为自己未雨绸缪点赞。 还好他承接了给梁非夜买饭、喂饭的活儿,不然肯定是夏小姐要做的,若是少帅知道了,定会大发雷霆。 “嗯,”听到张排长的回答,爵铭十分满意。 伸手推开病房的门,见夏楚已经睡着了,便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站在病床前,看着夏楚平躺着,占满了整张床的身体,不由得眸色暗沉。 他原以为,昨日在这里睡得很熟,是因为最近没有睡好的缘故。 不曾想,回去之后依然睡不好! 翻来覆去,满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睡不着觉! 便开车来了这里,没有缘由的,就是想要见见她。 长吁口气,伸手把夏楚往里挪动了下,脱掉鞋子,躺在一侧把她抱在怀里! 感觉到身边忽然多了一个大大的抱枕,夏楚翻身一把抱住爵铭的腰际,脚丫耷拉在他的腿上,砸吧砸吧嘴巴,继续睡了下去。 见到夏楚的动作,爵铭双手一顿,身体蹭蹭蹭涌出一股冲动! 看着她殷红的红唇,喉咙滚动,伸手覆在她的脑后,凑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下。 而后紧紧抱着她,闭眼睡觉! 只是…… 就这么抱着,身体的冲动不降反升,惹得他丝毫没有睡觉的欲望! 低沉着脸,想着要不要与她发生点儿什么! 但感觉这个地点很不好,床又小,行动起来十分不便,便也就作罢。 转身走到卫生间用凉水洗了下脸,便再次躺在病床上,抱着她闭眼睡觉! 当夏楚次日醒来,睁开眼睛看的爵铭那一张白皙俊朗的大脸,顿时一怔,双手猛地一推! 然而,爵铭虽然睡着了,但仍然紧紧的抱着夏楚,被她这么一推,猝不及防,抱着她翻身掉在了床下! “呃~” “啊~” 爵铭的闷声和夏楚的叫声一同传出。 睁眼看向夏楚,爵铭脸色阴沉无比,眼底隐隐浮现一丝怒意,“夏楚,你找死么!” 夏楚眉头紧皱,连忙推开爵铭,起身坐起,“你,你怎么在这?”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明明不在的! “我为什么不能在?” 爵铭眉目沉沉,面色阴狠,冷如寒潭的黑眸扫了夏楚一眼,隐含着一股怒意。 扶着撞疼的后背起身,脸色铁青。 看着爵铭饱含怒意的眼神,夏楚暗自吞咽了下口水;没有说话,转身朝着一旁的卫生间走去! 见此,爵铭一双冷眸闪过浓浓的不满,面色阴沉地走到一旁的病床上,慢慢趴了上去! 前线一战,他后背骨裂到现在都还没养好,以致于一直没有去军政府,在家里修养! 被夏楚这么一推,现在好了,养了这么长时间,感觉都白养了! 待夏楚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见到爵铭正趴在床上,顿时一怔,一脸不满! 她才是病人好吧,搞得他像是受了多大的伤似的! 听到夏楚走出来了,爵铭冷声命令,“过来给我按摩!” “……” 对于爵铭突然提出的要求,夏楚十分无语,没有说话,转身走出病房,见孙宾和张排长站在外面,转述爵铭的命令,“爵铭让你们去给他按摩!” 听到夏楚的话,孙宾一怔,却也没说什么! 少帅后背上的骨裂他是知道的,不能有大动作,需要好好休养! 怕是这两日一直在这么小的病床上挤着睡觉,不舒服了。 走进病房,看着在床上趴着少帅,伸手就去掀他的衣服。 还未掀开,便看到少帅一双冷眸紧紧的盯着自己,双眼尽是寒意。 见此,孙宾停下手不敢再动弹了! 十分疑惑,少帅不是说让按摩的么? 转眼看向夏楚,爵铭眼中尽是不满,怒目而视,再次命令,“给我按摩!” 夏楚倏然一愣,十分不情愿,“让孙宾给你按!”说着便转身想要离开病房。 门外的张排长却适时地关上了房门,阻挡着不让夏楚离开。 少帅让夏小姐按摩,他就不能让她离开! 见此,夏楚面色发黑,一脸怒意。 孙宾同时后退两步,“夏小姐,我粗手粗脚,还是您去给少帅按摩吧!” 说着便上前推了她一把,夏楚一个踉跄被推了两步。 看着趴在病床上,一双冷眸紧紧睨着自己的爵铭,夏楚无奈,上前两步,俯身朝着他的后背用力摁去。 “嘶……” 手刚落下,爵铭的抽气声传来,紧接着便是怒斥声,“你是想把我摁死么!”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面色难堪,“我根本没用多大力好吧!” 他的身体她还不清楚,别说这个力气了,再加两倍他都不觉得疼,装什么柔弱。 见夏楚这么说,爵铭脸色发黑,只道,“轻点!” 见此,夏楚抿了抿唇,心中烦闷无比,恨不得在爵铭的后背上狠狠锤两下,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手中也不敢再用力,覆在他的后背,轻轻揉着,一脸愤恨! 爵铭则趴在床上闭着眼睛,身心愉悦。 若是两个字表达此时的心情,便是,舒服! 再加两个字,享受! 见此,孙宾连忙走出了病房,给他们两人单独的空间! 而张妈,半个小时候后来到了病房外,鉴于昨日的经验,张妈今天带了两份早餐。 她也不确定少帅昨夜是不是在这里过夜了,但多准备一份总没错。 果然,远远就看到了病房外站着的孙宾,心中更是一阵暗喜! 连忙上前,小声询问,“孙副官,少帅昨夜是在医院过夜的么?” “嗯,”点头,孙宾亦是十分高兴,但也有一丝疑惑。 他并不知道少帅昨日会来这里过夜,今天去了少帅家里,见少帅不在,他便来了医院问了张排长,才知道,少帅昨日凌晨就来到了这里! 有些纳闷,少帅为什么会在半夜过来! 第三百四十三章 顾南川准备去平城 听到孙宾说嗯,张妈更加高兴了,上前轻轻拍了拍房门,“少帅,我来给夏小姐送早餐了!” 在房内还在按摩的夏楚,听到张妈的声音,手立即停下,正想起身,爵铭却是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依旧命令,“继续!” 夏楚脸色难堪,一股怒意涌上心头,“爵铭,你故意为难我?” 让她在这里一直按摩,她的手都快酸了好吧!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面色阴沉,依旧两个字,“继续!” 见此,夏楚也不再说什么了,伸手在他的背上继续按着,心底止不住的暗骂! 感觉到夏楚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在自己的后背上,爵铭面色平静了许多! 沉声道,“进来!”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张妈拿着两个保温盒走了进来。 一入病房,就看到夏楚正在给少帅按摩着后背,唇边立即露出一个满含深意的笑容! 连忙把带来的两个保温盒放在桌子上,满脸笑意,“少帅,夏小姐,你们继续,这个饭盒等我中午来的时候带走就可以,不急!”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见此,夏楚脸色难堪。 这个爵铭,是故意让人误会他们俩的关系? 夏楚一直按摩到手腕发酸,爵铭才让她停下! 缓缓起身,整理好衣服,看着夏楚难堪的脸色,薄唇不自觉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后便去洗漱了下,开始吃饭! 夏楚则是满脸怒意,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好言相劝,“爵铭,你知道分开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从今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见面就当成陌生人。” 而不是像他这样,整天来找她不说,还……还抱着她睡觉,让她给按摩。 听到夏楚再次提起这个话题,爵铭眉头紧锁,神色冰寒,缓缓抬眼,一双黑眸落在夏楚身上,冷冽开口,“夏楚,你要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 夏楚顿时气急,一双眼睛怒瞪着爵铭,满脸愤恨! 她有什么位置? 分开了她和他还什么关系? 但也不敢说些什么,想着还是要尽快离开医院的好! 见夏楚没有说话,爵铭以为她想通了,心中怒意消散了许多,吃完饭便离开了! 而夏楚,在爵铭离开之后,立即去找医生询问她此时的情况,看能不能出院! 若是再继续在医院呆着,她都快要自闭了! 听到夏楚说要出院,傅恒眉毛一挑,有些惊讶。 思踌片刻,轻轻点头,“可以,如果有任何不适,尽快来医院检查!” “好的,谢谢傅大夫!”听到自己能出院,夏楚一脸欣喜,由衷道谢。 说着便转身正要离开,傅恒却是叫道,“夏小姐!” 停下脚步,夏楚有些疑惑,“傅大夫,有什么事儿吗?” 看着夏楚,傅仲本想询问下她和少帅的情况,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其一,在她眼里,他只是一个大夫,他问她这么私密的问题,定会让人反感。 其二,这两日,少帅整日都在这里陪着她,那么小的一张床,两人在一张床上睡觉,很难不让人想歪。 淡淡摇头,“没事儿,就是告诫你一下,不要吃辛辣的食物。” “好,谢谢傅大夫,”夏楚笑着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夏楚离开的身影,傅恒眸色一深,心中暗自想着,是该劝傅仲放下了! 爵铭一走进家门,家里的电话倏地想了起来! 孙宾连忙上前接起,“喂!” 紧接着,张排长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了过来,“孙副官,夏小姐出院了!” “这么快就出院了?”孙宾有些惊讶,这才住了两天就出院了?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这个夏楚,这么着急出院,肯定是为了逃开他! 想到此,一双冷眸紧紧看着孙宾,迸发着浓浓的寒意。 感受到少帅眼神的冷意,听到张排长电话里的解释,孙宾不禁感到有丝惧怕! 慢慢挂断电话,看着少帅,战战兢兢报告,“少,少帅,夏小姐出院了,张排长说,夏小姐去找过大夫了,大夫说可以出院,只是若有任何不舒服,尽快去医院检查即可!”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脸色阴沉无比,面色清寒,冷声质问,“什么时候去找的大夫!” 提起这个,孙宾更害怕了,“少帅刚离开就去了!” 爵铭目光陡然一寒,一张脸孔越发阴沉,怒极攻心,咬牙切齿。 这个夏楚,他前脚刚离开,她就去找大夫办出院,早就预谋好的,该死的! 他都去医院陪她了,她还蹬鼻子上脸,不识好歹! 既然如此,从今以后,他再也不能惯着她了,就等着她后悔,主动来找他。 北城,都督府! 顾南川端坐在凳子上,面色沉静,薄唇紧抿,锐利深邃的目光,迸发出一股冷寂的麻木,给人一种压迫感。 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凉薄冷漠的气息。 右手拿着一个手帕,轻轻擦拭着面前的翡翠玉佛,动作轻柔无比,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听到李正说完,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深邃的眸子掠过一抹讥诮。 爵镇南当然会同意他的提议。 一直以来,爵镇南都是贪得无厌的。 他给了爵镇南这么大好处,同意南方的商人自由出入北方做生意;同时,以低于市场的价格,卖给爵镇南香料和烟草,这些都是打动他的主要原因。 想到此,顾南川抬眸,眼神似有若无的看向远处的墙上,冷淡开口,“准备一下,后日启程!” “是,少帅!” 李正连忙应声,而后转身离开。 此次去平城,李正心中亦是极其坚定;不为别的,只为少帅。 他一定要帮少帅把夏楚给抢回来! 自都督去世之后,少帅的冷寂淡薄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前几日,当听到夏楚和爵铭分开的消息之时,他还特别惊讶,两人不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么,怎么可能会分开。 当时他认为,这是一场骗局,是为了逼少帅前去平城,自投罗网。 无论是他,还是赵师长都不同意少帅去平城。 但过了这几日,平城暗线传来确定的消息,爵铭和夏楚,真的分开了! 自爵铭回了平城,夏楚也就和他见过两次面;而且,每次见面后,两人的脸色都极其难看。 所以,他们也便确定了,两人之间真的出现了问题! 当机立断,少帅立即安排了去平城的事宜,他和赵师长也没有再反对,反而十分支持。 少帅太苦了,没了都督,在他的眼里,就只剩下自己了;唯有夏楚,才是他心底的一道光。 有了夏楚,少帅才会开心些,才有心思带领北城的军兵,心无旁骛的对抗爵镇南,为都督报仇。 虽然,都督的死在北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得益于少帅的部署,再加上赵师长积极联络都督旧部稳定军心,所以,北城并没有出现多大的动荡。 同时,少帅积极的应对措施,得到了军政府和商界各界人士的支持,惊喜的看到少帅像一个真正的统帅,带领北方,一步步走向辉煌。 所以,此时的北城,在短短十几日的时间,便被少帅治理的井然有序,比起原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孙宾出去了,顾南川擦拭着翡翠玉佛的手蓦然停下,一双冷眸染着浓浓的阴鸷冷意。 爵铭,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说什么会爱她一个人,最后,还不是迫于爵镇南的压力,要娶白萱萱! 而她曾说过,她喜欢的男人,只能娶她一人。 既然爵铭要娶白萱萱,那么,夏楚是绝对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想到此,顾南川薄唇勾勒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这次去平城,他,一定要把夏楚,给带回来! 第三百四十四章 让梁非夜去舞厅上班 两日后,医院门口,夏楚从黄包车上下来,朝着医院里走去! 从那天出院后,她就在家里休养着了,就再也没有见过爵铭,感叹当时自己的机智;不然,她敢肯定,当天晚上爵铭还是会去医院的! 还好他没有跟着她回家,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明已经分手的两人,还那么亲近的睡在一起,着实有些可笑。 走进医院,夏楚直接朝着梁非夜的病房走去! 此时,一个军兵正站在梁非夜的病房门口,见到夏楚走了过来,连忙敬礼,“夏小姐!” 而后看到后面紧跟着快速走来的张排长,再次敬礼,“张排长!” 听到军兵叫张排长的名字,夏楚十分无奈! 她已经再三强调过张排长,让他不要跟着自己,可是他不听,她也没办法,只能当他是个透明人。 推开病房的门,此时梁非夜正百般无聊地坐在病床上,抬眼望去,见夏楚走了进来,连忙起身上前迎接。 眉开眼笑,“姐,你来了!” “嗯,”点头,夏楚把手包往桌子上一放,认真审视了下梁非夜,见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便放心了许多。 也就是他命大,在撞车的时候挡住了脸;不然,他肯定是要破相了! 思踌片刻,直接说道,“我想了想,你不能总是这样下去,你要工作!” 听到夏楚倏然说起工作,梁非夜顿时一愣,一脸苦相,“可,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 他只会吃喝玩乐,别的一窍不通,他能做什么? 夏楚却是把她想了两天的事情说了出来,“你在现代不是经常去蹦迪么,应该很会带动舞厅的气氛吧?” 听到夏楚这么问,梁非夜一脸自豪,“那是当然,若说能燃爆全场,小爷我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在现代的时候,我没事儿尽和哥们去蹦迪跳舞去了;而且,我还是音乐系的,唱歌更不在话下,还能弹吉他……” 听到梁非夜各种吹嘘,停不下来,夏楚嘴角抽了抽,立即打断,“行了行了,别吹了!” “现在我带你去舞厅,你在傅大哥面前好好展示一下,若是傅大哥同意的话,你就留在舞厅唱歌、跳舞就行了!” “好嘞,姐!”虽然有些不情愿做这些事情,但是她说的对,他不能事事都依靠她! 紧接着,夏楚和梁非夜便走出病房。 而此时,张排长正贴耳在病房门上偷听;房门一开,直接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见此,夏楚脸色难堪! 她就知道,爵铭派张排长来,肯定是来监视她的! 没给张排长好脸色,转身朝外走去。 梁非夜则是看了眼张排长,连忙跟上,“哎,姐,你那个前男友,好像对你还不死心啊!”这都派人来监视了! 夏楚眉头紧皱,面露不悦,没有说话。 走出医院,叫了两辆黄包车朝着舞厅驶去! 张排长十分无奈的跟在两人的后面,有些不知所措! 前几日少帅每天在医院陪着夏小姐,他以为,两人已经和好了。 可没想到,出院后两人再也没有来往了,夏小姐无论如何也不坐他的车,说是连跟着都不行! 但没办法,孙副官说了,要让他继续保护夏小姐;而且,上次军兵被支开之后,她就出事儿了,这次,他肯定得形影不离的保护着她了! 紧跟在两人身后,张排长的车速极慢,直到看着前面的夏楚下了黄包车,和梁非夜一起走进了舞厅,立即把车停靠在舞厅门口,跟了进去! 夏楚走进舞厅,直接朝着傅仲的办公室走去! 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听到傅仲清冽的声音传来,“进来!” 让梁非夜在外面等着,夏楚推开房门,见此时傅仲正坐在凳子上,眼睛看向一旁的面墙想着什么。 抬步走入,顺着傅仲的目光往墙上看去,见墙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仅仅挂了一个壁钟,有些好奇! 咬了咬下唇,敛眉叫道,“傅大哥!” 听到夏楚的声音,傅仲一怔;转眼看向夏楚,有些惊讶,“夏楚!” 傅恒对他说了,她前两日就出院了;出院后一直没有来舞厅,显然是在家休息了,没想到今日她会来! “傅大哥!”上前一步,夏楚拿起一个凳子,直接坐在傅仲办公桌的对面坐下,一脸笑意,“我和你商量个事儿呗!” 难得见夏楚能用商量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傅仲有些好奇,“嗯,有什么事儿尽管说!” 低敛眉眼,夏楚有些不好意思,“傅大哥,我有个朋友,是个男的,我想让他来舞厅工作。” 话音一落,傅仲脑海里不自觉想到了梁非夜! 刚想起他的脸,夏楚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是这样想的,我们舞厅内现在主要的消费群体是男人,唱歌跳舞的是女人;若是我们转变一下思路,让男人上台表演的话,受众群体就广泛了许多!” “男人可以为了喜欢的女人砸钱,女人也会为了喜欢的男人砸钱;而且,相对于男人而言,女人花起钱来,有时比男人大方多了。” 听到夏楚这么说,傅仲唇边勾起一抹浅笑,神情温和而平静,“好!” 见傅仲直接说好,什么问题都不问,夏楚一怔,“傅大哥,你有觉得哪里不妥吗?” 她若是让梁非夜进舞厅唱歌的话,会颠覆舞厅以往的形象的。 “我相信你!” 傅仲眉目清朗,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其他任何都没有说! 他相信夏楚,她提出的建议,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见此,夏楚淡淡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个舞厅毕竟是傅仲的店,所以,她想把梁非夜塞进来的话,肯定是要经过他的同意的! 想到此,连忙说道,“他在外面等着,不如,你看看他唱歌跳舞怎么样?” 她自己都没看呢,也不知道他说的那些是吹牛皮还是真的! “好!”傅仲点头,声音沉如暮鼓。 见傅仲答应了,夏楚转身走出办公室。 第三百四十五章 给梁非夜组建一支乐队 此时梁非夜正若有所思地倚在一旁的墙上,见夏楚出来了,立即站好,一脸笑意,“姐,哥怎么说!” “进来吧!”夏楚点头示意,语气中带着一丝愉悦。 “好嘞!” 梁非夜连忙走进办公室内,对着里面的傅仲点头哈腰,“哥,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听到梁非夜进来就亲昵的叫自己哥,就像他真的是自己亲弟弟一样,傅仲不由得眉毛一皱。 自上到下审视着眼前的梁非夜,见他浑身透着一股公子哥的气质,放荡不羁;眸眼之中尽是玩世不恭的神情,没有丝毫成熟稳重气息,心底里有些排斥,但也没说什么! 夏楚站在一旁,催促道,“你有什么拿手的本领,给傅大哥展示一下吧!” “好嘞,”梁非夜一脸兴奋,撸了下袖子,兴致勃勃的刚想要跳个舞,突然发现没有音乐。 对于一个舞者来说,没有烘托气氛的音乐的话就不会有灵感,他还跳个什么劲儿! 转眼看向夏楚,眉眼含笑,脸颊的酒窝深陷,“姐,还是给我个吉他吧,我唱首情歌!” “好。” 夏楚转身出去,从舞台后面给梁非夜拿了一把吉他,感觉梁非夜应该是有两下子的,不然不会这么自信。 梁非夜接过吉他,转身扫了眼周围,自顾自的拿起一个椅子坐下。 此时他身穿淡蓝色衬衣,黑色西装裤子,笑意的脸上透着些许孩子气,低眼看向怀中的吉他,神情投入,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 紧接着,跳动的音符如流水一般飞泻出来。 随着音乐,梁非夜右脚时不时地轻踩着地面,跟着曲子附和着,低敛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眼睛里流露出难得的认真,张嘴,唱起了一首小情歌。 专注的梁非夜,浑身散发出来一股难掩的贵族之气。 傅仲第一次听到男人唱歌可以这么好听,而他所唱的歌曲,和夏楚教给舞厅那些人的风格一样,与众不同,别具一格,欢快又不失旋律;让人听了之后,有种想要随着音乐一起跳舞的冲动。 这种音乐自始至终都很另类,好像不是这个时代应该有的东西。 眸眼暗沉,心中隐隐约约猜测着他与夏楚之前关系! 一开始,他来找舞厅,说老板是他的老乡,后来又点名要找制造火锅的夏楚。 显然,他一开始想要找的就是夏楚,并非是他。 难道,他和夏楚真的是老乡? 一曲完毕,梁非夜放下手中的吉他,抬眼看向傅仲,急切问道,“哥,怎么样?你觉得还行吗!” “嗯,”点头,除去对梁非夜本身的不满,对于唱歌这方面,傅仲是十分满意的。 他没想到,男人唱歌,竟然会这么好听,而且还非常深情。 见傅仲点头,夏楚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好在梁非夜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没有把他的‘首秀’搞砸! 上前一步,对着傅仲继续说出她的计划,“傅大哥,我是这样想的,我们舞厅内的音乐和舞曲,一开始还比较有吸引力,时间长了总感觉有些乏味,需要一些新鲜的东西融合进来。” “我们可以给梁非夜组建一支属于他自己的乐队,挑选一些有潜质的员工做他的伴舞,让他尽情在舞台上展示他的唱歌和舞蹈功力。” “同时,在舞厅门口搭建一个大大的舞台,做一个露天的表演,吸引顾客。” “因为,舞厅现在的客户是男人居多,即使让梁非夜在舞厅内唱歌,客户也会更倾向于想要看女人,而不是他。” “那么我们就在外面搭建舞台,让梁非夜的登台唱歌、跳舞,给他争取好感的同时,可以吸引很多新的女性顾客。” “而且,距离上次活动也有一个月了,许多经常来舞厅的顾客,储存的钱已经消费的差不多了;恰好这个时机,我们推出新的优惠,再加上梁非夜别具一格的表演,相信一定能取得不错的效果。” “好,”对于夏楚口中所谓的搭建舞台招揽生意,傅仲十分惊讶。 他还从未见过有搭建舞台招揽生意的,若是再加上梁非夜,想必到时定会不同凡响。 听到两人的谈话,梁非夜兴奋之余又有些感慨。 想不到,他堂堂梁少,穿越到了这里,竟然要沦为舞厅的头牌。 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赶,“那这样的话,我……” “砰砰砰!” 梁非夜本想说些什么,被敲门声给打断,紧接着,傅小六的声音传来,“少爷,外面有好几个人来找麻烦,说我们舞厅有骗子,骗了他们的钱和感情!” 听到傅小六的话,傅仲好看的眉头一皱,起身站起,“我去外面看看!”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傅仲离开的身影,夏楚眉心紧拧,本想也出去看看,梁非夜却在此时开口,“姐,我觉得这样不行啊,不够吸引人的!” 听到梁非夜这么说,夏楚顿时一愣,“那……该怎么样吸引人啊?” 她认为这样已经很好了! 说到这里,梁非夜立即双眼放光,说出自己的建议,“姐你看看啊,舞厅现在的受众群体是男人,我上场以后,凭借我调动气氛的能力和劲爆的舞曲,会吸引很多女人过来!” “不如,我们两个做一个组合吧,活动那日,我们一起上台唱歌跳舞,嗨爆全场,把整个平城的人全部吸引过来,一定能挣很多钱!” “……” 夏楚有些无语,“你自己就可以了,我不缺钱!” 听到夏楚这么说,梁非夜瞬间被打击到了,能别说这种大实话吗? 却依旧不死心的劝道,“可是姐,你不缺钱,但是谁会嫌钱多是吧!” “大不了这样,那日我们就一起上台表演调动气氛,平常呢,你偶尔客串一下就好了,这样吊人胃口的同时,又保持着新鲜感。” “你想想啊!你教这里的人唱歌,确实是好听,但是总觉得少一些韵味;而且,舞蹈单一气氛沉闷枯燥。” “如果我们把现在的鬼步舞和电子音乐融合过来,对他们来说,肯定是非常震撼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 来舞厅找茬的一群人 夏楚眉头紧锁,敛眉沉思,梁非夜的话不无道理,这里的人,确实有些放不开,没有现代人跳舞的韵味。 就在这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声,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传来。 “把他给我交出来,不然我要砸你们的店了!” 听到声音,夏楚脸色一黑,想起刚才傅小六所说的,舞厅里有骗子,骗了他们的钱和感情,疑惑不解。 自从上次赵琳琳的事情出现后,傅仲已经警告过舞厅内的所有员工了,怎么可能会有骗子。 想到此,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梁非夜也十分好奇的跟在夏楚的身后,好奇到底是什么骗子,竟然这么闹。 两人一出办公室,就看到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从这边往外走去,四处张望的同时骂骂咧咧的说着,“有人看到他出现在了这个舞厅,不想惹事的话,快点把人给我交出来!” 见此,夏楚眉头紧皱,有些疑惑,这个人在找谁?不会还是爵锦怀吧? 想想又觉得不对,若是爵锦怀的话,他肯定是知道爵锦怀的身份的,不敢在这里大吵大闹。 想着便抬步朝着外走去,梁非夜也紧跟着走向大厅! 当两人走到大厅,看到舞厅内站了许许多多的人,男人大多是四十左右,女的一般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到二十岁左右的妩媚女人。 看到大厅这么乱哄哄的,夏楚眉头皱的更深了,转身走到一旁服务员的身边询问,“怎么回事?” 看到夏楚,服务员立即回答,“夏小姐,这些人说是找一个什么男人,说骗了他们女儿的钱!” 听到服务员的话,夏楚更加疑惑了;这么多的人,来找同一个男人? 就在此时,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人眼睛扫到夏楚这边,当见到她身后的梁非夜之时,立即哭着指道,“爹,就是他!” 听到女人的话,她身边男人转眼看向梁非夜,怒火冲天,快步朝着梁非夜走来! 当梁非夜看到那个女人的脸时,吓了一跳,连忙转身朝一旁躲去,想要逃跑! 其他的人却直接围了上来,“好你个小白脸,年纪轻轻不做好事,竟然敢骗我女儿的钱!” 看到围上来的人,梁非夜迅速跑回夏楚的身后,一脸紧张, 夏楚则是眉头紧皱,脸色铁青,“怎么回事?” 暗自吞咽了下口水,梁非夜慌忙解释,“姐,那些女人,就是当时心甘情愿资助我的人。” 听到梁非夜的话,夏楚顿时明白了,竟然有这么多没脑子的女人心甘情愿被骗! 而傅仲见这些人找的是梁非夜,心下十分不悦! 他早就感觉这个梁非夜不是什么好人,竟然还到处坑蒙拐骗,不仅骗钱,还骗人家小姑娘的感情,而且还一次性骗这么多人。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粉色衣服的女人走到梁非夜的面前,眼中满是温情,饱含泪水,控诉道,“子乔,你为什么要骗我?” 她以为,他是真心喜欢她的;不曾想,他竟然对其他女人也说过同样的情话,而且,还是这么多的人。 “子乔?” 夏楚拧眉。 梁非夜立即解释,“艺名,艺名!”谁做坏事还会用真名。 看向女人,一脸歉意,“对不起,我当时实在没办法了,我会尽快还你钱,我现在有工作了,一拿到钱我就还给你!” 听到梁非夜这么说,那女人哭的更狠了,一旁的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拉着她的胳膊,满脸怒意,“小丫,你怎么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不能继续被这个小白脸蒙骗了!” 抬眼看向梁非夜,怒不可遏,“走,跟我去警察厅!”说着上前去拉梁非夜的胳膊。 旁边的中年男人也都急忙附和,“对,跟我们去警察厅,光天化日的,看你往哪里跑,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梁非夜吓得连忙躲在夏楚身后,一脸焦急,“姐你帮我!” 夏楚脸色一沉,“怎么帮你?”这种阵势,她该怎么帮? “姐,赔他们钱,没有什么是用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的话,那就是钱不够!”梁非夜在夏楚后面露出半个脑袋,颤颤巍巍的说道。 夏楚十分无语,果真是大少爷想法! 眉头紧皱,此时她真的很想替他父母好好教育一下梁非夜,整日不是惹是生非,就是在惹是生非的路上。 却是没办法,抬眼看向傅仲,眼神中带着一丝求助。 眼下这种情况,唯有傅仲可以解决。 若是她强行出头的话,这些女人肯定会把苗头指向她的;女人之间的妒忌,可是很可怕的。 而且,在这里,她也没有傅仲有威严。 傅仲一直在旁边观看着事情的发展,敏锐的观察到,这伙人像是有组织、有纪律的一样,做什么事情都会看向旁边小丫的父亲, 自从梁非夜出现以后,所有的中年男人都紧随着小丫的父亲,矛头直指梁非夜,一副要绑了他去砍头的架势。 心里烦躁不安,不想管梁非夜的事情。 但是看到夏楚求助的眼神瞬间心软,沉声说道,“不要吵了,你们的事情我了解了,这个人现在是我店里的员工,既然是他惹的祸,我来给你们调解。” “但是,这毕竟是他个人的事情,若是有人敢在舞厅内故意寻衅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傅仲语气冷硬又透着一股威严,原本温润的眼神变得犀利淡漠,本来乱哄哄的一群人被他的话所震慑。 整个南方,谁不知傅老板的大名,黑白两道通吃,经商的手段更是无人能敌。 由于傅仲的威严,在场的人心里都有了一些怯懦。 然而此时,小丫的父亲却依旧如原来一般,满脸怒意,丝毫不惧怕傅仲的威严,沉声反驳,“我们就是被这个小白脸给骗了,要送他去警察厅,让人主持公道!” 傅仲转眼看向小丫的父亲,眼神中带着一股寒意,语气越发冷炙,“你以为警察厅整天闲的没事干,来管这些坑蒙拐骗的事情?” 然后转眼看向其他人,冷声呵斥,“现在,我给你们机会弥补自己的损失,被骗了多少钱,双倍返还。” “不过,谁要敢随便从我这里带走人,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就在这时,几个彪形大汉的男人往前一站,动了动自己的脑袋,大有谁敢乱动一下,就立即拉出去暴揍的架势。 第三百四十七章 傅仲的果敢狠厉 这群人本来就敬畏傅仲的威严,看到这几个彪形大汉,顿时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见此,傅仲转身朝着一边的会客室走去,几个中年男人看了眼小丫的父亲,又小声互相嘀咕了几句,便跟着傅仲走向会客室。 见自己在众人之间瞬间失了威信,小丫的父亲顿时恼羞成怒,怒声呵斥,“你们这些人怎么就这么轻易同意了?我们一定要让这个小白脸付出代价啊!你们忘了……” 本想说些梁非夜劣迹斑斑的事迹,就在这时,一个彪形大汉上前一步,走到小丫父亲面前,两手互相捏了捏,发出了一阵咔咔的响声。 气势瞬间蔫了下去,小声嘟囔,“我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虽说只是骗了我女儿钱,但终究是一个姑娘家的,传出去还怎么嫁人!” 见小丫父亲此时还想怂恿别人,傅小六立即上前,眉头紧皱,一脸不耐,“知道是个姑娘家,还领着来闹?赶紧的处理完了走人,别影响我们做生意!” 听到傅小六的训斥,小丫父亲一脸憋屈。 抬眼看向一旁的几个彪形大汉,见他们都在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似乎他敢再说一句,就会扑上来揍他。 也不敢再叫嚣了,只好跟着前面的那些人去了会客室。 看着人都离开了,傅小六走到夏楚的面前,语气恭敬,“夏小姐,剩下的事情少爷会处理好的,您去忙您的吧。” 说着便领着那几个彪形大汉也去了会客室,为自家少爷震慑场子。 梁非夜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对于傅仲刚才的雷厉风行,瞠目结舌,“姐,这样就完事了?我现在安全了吗?傅哥的实力这么恐怖吗?” 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一个人,竟然还有这么果敢、狠厉的一面。 夏楚也有些诧异,没想到傅仲处理起这种事来,如此果断。 怒瞪了眼梁非夜,神情严肃,“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既然是要调解,肯定得让人家满意!” 说着便上前跟了上去,想去看看傅仲和那些人是怎么调节的。 会客室内,傅仲端坐在椅子上,深邃的眸子闪着暗芒,一脸严峻,“他除了骗钱、骗感情,还有别的吗?” 此时他非常怀疑,这个梁非夜,除了钱和感情,是不是还骗人失了身。 听到傅仲这么询问,一个中年男人立即回复,“就是骗了钱,别的没什么了!骗钱就够悲惨的了,还想要发生什么事情!” 另一个男人附和道,“他还说要娶我姑娘,欺骗我姑娘的感情,不过我肯定是不同意的!” “是啊,是啊,还有我……”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家姑娘被骗的经历,一旁站着的那些女人此刻也有些难为情;想到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竟然随便就相信了别人的甜言蜜语,感觉非常羞愤。 而傅仲,听着这些人一个个说着梁非夜骗人的过程,一贯沉静的面庞,此时也染上了一丝愠怒和难以置信。 没想到,他年纪不大,骗人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这些手段,他是听都没听过的。 “好了,”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傅仲起身站起,对着一旁的傅小六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傅小六立即心领神会,抬眼看向众人,语气狠厉,“你们都被骗了多少钱,一个个报上来,双倍返还,拿了钱立马走人……” 而本在门口偷听的夏楚,见傅仲走了出来,连忙站在一侧,不好意思的开口,“不好意思傅大哥,给你添麻烦了!” 低眸看着夏楚,傅仲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想开口说上两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在他看来,夏楚一直是机智沉稳、冷静理性的人;现在这么帮着梁非夜,要么就是如同梁非夜所说,他们两个是老乡。 要么就是,她也被骗了;被骗钱,骗感情! 不好说夏楚,傅仲抬眼看向梁非夜,眉眼沉沉,语气冷硬,“你跟我过来!” 而后便转身朝着他的办公室走去。 被倏然点名,梁非夜不知所措,转眼看向夏楚,见她对着他摆了摆手,暗叹口气,跟着傅仲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内。 一入办公室,瞬间感觉一股压抑的气氛包裹全身,梁非夜此时更加忐忑不安。 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傅仲,见他正一脸恼意的看着自己,眸眼之中尽是阴寒,吓得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急忙解释,“哥,我当时是迫不得而已才骗钱的;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尽快把钱还给你。” 听到梁非夜的解释,傅仲深邃睿智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满,语气沉了几分,“你和夏楚,到底是什么关系?” 其实,他本是想问,他是不是也在骗夏楚!但,后来一想,哪有骗子会承认自己在骗人。 “呃……”没想到傅仲会问这么一个问题,梁非夜顿时一愣,连忙回复,“我们是老乡!” 但,也仅仅说是老乡而已,其他的一概不说。 傅仲眉头一蹙,面色一沉。 深知问不出什么,也不再问了,只是警告,“你以后给我老实些,若是让我发现你再骗人,我……” “哥你放心,”知道傅仲想说什么话,梁非夜急忙打断,信誓旦旦地伸出左手,竖着四指对天起誓,“我以后一定安分守己,再也不骗钱了!” 见此,傅仲沉稳的眸子闪过一丝反感,对梁非夜不好的印象又加了一项,油嘴滑舌。 夏楚站在外面,看着会议室的人一个个拿着钱兴高采烈的离开,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 直至最后,傅小六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夏楚立即上前询问,“一共赔了多少钱?” 看着夏楚,傅小六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夏小姐,这个小白脸,可真能骗啊!” 双倍赔偿,他一共赔了五十多条大黄鱼出去;十分纳闷又好奇,这个小白脸,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怎么就花了这么多的钱! 虽然没有听到傅小六说多少钱,但想必数量一定不少,夏楚脸色一沉,再次询问,“到底是多少?” 心中暗骂,妈的,不会是个天文数字吧! 第三百四十八章 心甘情愿的被骗 就在这时,梁非夜从傅仲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脸色无比难堪。 见此,傅小六也不再和夏楚说话了,直接走进了傅仲的办公室,上前附耳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听到傅小六说完,傅仲眼睑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心中苦闷。 这个梁非夜,短短三个月就骗了二十多条大黄鱼,还都给花完了,由衷的佩服他花钱的能力。 没有得到具体赔偿数字的夏楚,夏楚心中有着隐隐的担忧,走进傅仲的办公室,敛眉询问,“傅大哥,一共多少钱啊,我给你!” 傅仲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梁非夜说了,他会还给我的!” 即便是还钱,也用不着她替梁非夜还。 “对,”门外的梁非夜适时开口,“姐,我会努力挣钱还给傅哥的,你就别操心了!” 见此,夏楚也不多想了;既然他们两个谈拢了,她也就不插手了。 只是,特别好奇具体的金额! 抬眼看向傅仲,见他和傅小六在说着些什么,也不好再打扰了,便转身走出了办公室,看向一旁的梁非夜,脸色愠怒,怒声呵斥,“以后你给我老实点儿,若是再出现这种事情,我就不管你了!” “嗯嗯嗯,”连忙点头,梁非夜满脸愉悦,眉飞色舞。 骗钱的这件事情,一直在他心里挥之不去,现在得到了解决,他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虽然他现在欠了很多钱,但是他知道,他不会被别人报复了,心情瞬间舒爽了很多! 抬手,一脸讨好的给夏楚捶背,小心询问,“姐,刚才我提的那个建议怎么样?” 总让他一个人上台有什么意思,两个人才更有激情,观众的情绪也容易被感染。 她也算的上是这个城市的风云人物,如果能上台参与表演,效果必定事半功倍。 听到梁非夜的话,夏楚敛眉沉思。 民国时期,从外国传进来了很多的新思想,这个时候的人们开始推崇自由恋爱,很多女性追求独立自主。 与以往相比,她们此时更喜欢浪漫,对爱情充满憧憬和向往。 正如梁非夜所说的,如果两个人尝试一下情歌对唱的话,效果会更好。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上台的事情,有些犹豫不决。 见到夏楚犹豫着,梁非夜继续劝道,“姐,你看看,你和那个少帅刚分手,肯定很伤心,现在不正是要发愤图强挣钱的时候么。” “只要我们两个组合,肯定会一炮而红,所有人都会成为我们的粉丝,你将成为整个平城男人的梦中情人,让那个少帅后悔去吧!” 夏楚嘴角抽了抽,这个梁非夜,想的可真多。 眉头微微一皱,一脸不耐烦,“这个我再想想,你自己在舞厅熟悉下环境吧,我出去一趟。”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见此,梁非夜一愣,连忙上前跟了上去,“姐,你干什么去啊!” 看了眼梁非夜,夏楚眉头微蹙,“干嘛!” 看他那一脸贼兮兮的样子,她敢肯定,他心里没想好事儿! 果然,心中想法刚一落下,梁非夜立即说道,“姐,我们去吃饭吧,我好饿!” 这些日子在医院,整日吃着医院里的饭菜,难吃的要命;现在心中一直纠结的事情终于放下了,他特别想开怀大吃一顿,庆祝一下。 白了梁非夜一眼,夏楚十分无语;刚经历了那么一场浩劫,他竟然还有心情去吃? 直接拒绝,“不去,你要想吃,自己去吃,我还有事儿!” “姐,你有什么事儿啊?”梁非夜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感觉,好像夏楚不说出什么事儿,他就会紧跟着她似的。 见此,夏楚拧眉,“我去买衣服!” 现在买衣服对她来说可是一件正事儿。 和爵铭分开的时候,她所有的衣服都没有拿;现在天气渐渐转凉,早晨起的早的话,还需要穿外套!她需要给自己置办些衣服! 听到夏楚说要去买衣服,梁非夜立即兴奋了,“姐,我也去,我就要在舞厅上班了,到现在还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这怎么行!” 见梁非夜这么激动,夏楚更是无语。 自上到下审视了一番梁非夜,思踌片刻,点了点头,“好。” 他说的对,像他这种需要靠外表吸引人的,确实需要置办一些衣服。 紧接着,夏楚和梁非夜便离开了舞厅,徒步朝着前面走去! 舞厅本就在繁华的街道,周边有许多的服装店,两人随便走进一家服装店就开始挑选衣服! 扫了一眼店内所有的衣服,夏楚眉心紧拧。 一开始穿越到这里,她只买了几身旗袍,不仅是因为乡下只有旗袍好看些,更是因为她没有多余的钱买衣服! 后来到了平城,还没来得及去细想衣服的问题,爵铭就给她准备了一柜子的旗袍。 那么现在,她要搭配自己喜欢风格的衣服,不再只拘谨于旗袍了! 可是,民国时期的衣服,除了旗袍就是洋装,一些裤子是有,但风格单调,而且款式有些老旧。 “哎……”无奈,夏楚长叹口气,上前一步,拿起眼前挂着的中式长裙,与小短外套开始搭配了起来。 而梁非夜,从进店后,看了一眼店里的衣服,也特别郁闷。 这个时代的衣服,还真是千篇一律,毫无创新! 但,没有创新又怎么样,他自己创新不就行了!想到此,漏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 在服装店门外跟着的张排长,脸色难堪,十分无奈。 如果,晚上他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少帅,少帅会怎么样? 肯定会大发雷霆的吧!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爵铭已经知道了舞厅发生的事情。 那些人,本就是他安排孙宾去找来的。 他去查了梁非夜,知道他骗了很多女人的钱跑路,觉得有必要让夏楚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谁知,夏楚知道了梁非夜骗了很多女人的钱,不仅没有把他赶走,反而和傅仲替他还了他骗的那些钱,打发了那些人! 听到孙宾说完,爵铭面色阴沉无比,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锋芒。 这个该死的女人,知道他是个骗子,还替他还钱? 难不成,她也像那些无脑的女人一样,被梁非夜骗了? 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被骗? 第三百四十九章 夏楚改头换面 看着爵铭浑身散发的冷意,孙宾不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里忐忑不安! 他也不知道夏小姐是怎么想的,她那么精明,知道了梁非夜是一个骗子,不仅没有把他赶走,还让傅仲替他散财还钱? 少帅失忆了变了也就罢了,为什么夏小姐也变了!变的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夏小姐了! 眼神冷冽,爵铭抬眼看向孙宾,整个人瞬间散发出阴鸷的冷意,“爵锦怀的事情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孙宾有些无奈,“少帅,二爷这两日一直没有回都督府,没有机会下手;稍后属下看看,若是今日二爷回都督府,属下立马安排人动手。” “好!” 点头,爵铭冷冽的脸上布满了冰寒,冷如寒潭的眸子,隐含着一股狠戾。 想到什么,双目倏然一凉,眼中渗着危险的光芒,“把梁非夜抓到军政府去!” “是少帅!”孙宾连忙敬礼,而后转身离开。 心中有些暗怕,他原以为,经过医院一事,夏小姐和少帅算是和好了;不曾想,少帅前脚刚离开医院,夏小姐后脚就办了出院,且再也没有和少帅联系过! 十分无奈,少帅即便是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一时之间,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主动去找夏小姐了。 看着孙宾离开的背影,爵铭眸色深沉,浑身散发着嗜血的寒意。 想起爵锦怀,嘴角划过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眼底深处是浓重的冷意。 一整天,夏楚都在和梁非夜逛街买衣服,而后两人又去了理发店。 来到这里三月了,夏楚除了一开始穿越过来的时候修过一次头发,后来就再也没有修理过了。 所以便去了理发店,想剪短一下头发,生活从头开始! 只是,进入理发店后,梁非夜就开始不安分了,提议既然要组合,肯定要改头换面。 民国时期,最时尚前卫的发型,就是卷发。 一些留过洋的世家小姐,大都是梳个高马尾,后面拉出波浪卷而已。 本国内的女人,许多会从额前到脑后,纵烫出许多波浪来,浪头较小,密密地一轮一轮紧挨着。 但无论是哪种卷发,都太过束缚,不像现代的种类繁多、花样百出。 好在梁非夜虽然其他方面不会,但吃喝玩乐都很精通。 自顾自的说要给夏楚烫一个现代的女神大波浪卷,站在一旁指导着理发师给她做头发,有时还急的上手自己去弄一下! 当做完头发已经是傍晚了,夏楚坐在凳子上打起了瞌睡!! 直至梁非夜一声,“完美!”把夏楚给吵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十分陌生! 本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此时变成了大波浪卷,不规则的搭在肩上,凌乱又不失美感。 身上的衣服也从旗袍换成了一件牙白色圆点纹连衣裙,连衣裙的领口不是平常的圆领,而是斜交叉叠领。 橙绿两色交叠的圆点遍布全身,腰部以下是斜而不规则的蛋糕裙,带着褶子,一层层的叠着;外搭一件姜黄色洒金短袖小外套,恰好在腰部以上的位置,露出她纤细的腰身,把她姣好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样衣服的搭配,在这个时代俨然是特别的! 今天她买的很多衣服,有她自己喜欢的风格的,也有梁非夜挑选的。 由于普通的洋装太过单调,外搭一些小配饰,能有不同的风格! 看着成型后的头发,梁非夜十分骄傲,“姐,我的手艺不错吧!” 撩了一下后背的卷发,夏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原来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估计回家后,连她爹娘都认不出来她了吧! 这个发型,她很喜欢!如果没有梁非夜,她还真做不成这样的! 换一身衣服,换一个风格,继续自己的人生! 对于自己的新衣服、新发型,夏楚十分满意,直接从手包里掏出钱放在桌子上! 看着改头换面的夏楚,梁非夜一脸兴奋,“姐,怎么办,我好想追你!” 虽然她现在年龄很小,但是她骨子里散发着一股自信,是任何人都比拟不了的。 听到梁非夜的话,夏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转身拿起买的一堆衣服,走出理发店,“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梁非夜不禁瘪了瘪嘴,眉毛一挑,拿起买的一堆衣服,快速跟了上去。 理发店的人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还有夏楚那一头卷发,不由得赞叹,“太美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卷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竟然这么好看! 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左右,和梁非夜逛了一天的街,虽然脚走的都有些累了,但是心情十分舒畅。 果然,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买买买,真的可以治愈人们的内心。 转眼看向梁非夜,夏楚眉目清浅,神情愉悦,“时间不早了,我回家了,你也回旅馆吧,明天早点去舞厅,别迟到了!” “好嘞姐!”梁非夜一脸狗腿样,看着夏楚拦了一辆黄包车离开后,自己也去找了一辆黄包车,坐上离开,心情极好。 当梁非夜到达舞厅的时候,拿起买的一堆衣服下车,吹着口哨朝着不远处的旅馆走去。 只是,刚走了两步,孙宾便带着两个军兵走了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看到孙宾,梁非夜顿时一愣,知道他是夏楚前男友的手下,上次还动手打过他。 有些结巴,“干,干嘛!” 这么怒气冲冲的样子,难不成是来揍他的? 看着梁非夜,孙宾脸色难堪,没有说话,直接摆了摆手,两个军兵便上前一把拽住梁非夜朝着一旁的军车走去! 梁非夜立即大叫,“喂,你干什么,放开我!” 不管梁非夜的叫嚣,直接把他押在车上离开了! 坐在车上,梁非夜看着前面副驾驶座上的孙宾,有些纳闷,“我说,你为什么要抓我?” 扫了眼左右两边身穿军装的军兵,不由得暗自吞咽了下口水。 难不成,是因为他骗人钱,那些人报警了? 但是……不是已经私下处理好了吗? 孙宾透过后视镜瞥了眼梁非夜,眸光犀利,“等下你就知道了!” 见此,梁非夜眉头紧皱,有些不确信的问道,“是有人报警了吗?” 并没有回答梁非夜的话,孙宾让人把车开到了军政府门口,拉着梁非夜朝着审讯室走去! 此时,审讯室内正审讯着一个犯人,架在一旁的木桩上,浑身是血,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待梁非夜被带进审讯室后,看到审讯室惨绝人寰的场面,吓得腿脚哆嗦、全身颤抖。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给绑在了另一旁的木桩上,脸色一变,急忙大叫,“喂,你们放开我,对于那件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心中十分害怕,闭眼不敢看身旁被绑着严刑拷打的犯人,生怕自己一会儿会变成和他一个样子! 第三百五十章 设计白萱萱和爵锦怀 无视梁非夜的叫嚣,孙宾让人当着他的面审讯着那个犯人,把能用的所有手段都用上了,就让梁非夜在一旁看着。 梁非夜本来逛了一天累的要命想要睡觉,却被犯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折磨的困意全无,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叫声颤栗,担心下一秒那折磨人的手段会用到自己的身上。 在审讯室被绑着呆了一整夜,每当梁非夜困意来袭之时,惨叫声就传入耳内,一整夜都没有停下。 听着军兵的审讯,梁非夜感觉自己要崩溃了,比在医院那次,被爵铭拿枪指着要杀他,更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而孙宾,却是什么都没有问梁非夜,梁非夜和夏楚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早就查过了,两人以前从来不认识,所以,在他看来,夏楚都是被梁非夜给骗了。 本来,孙宾是想一枪杀了他或是对他动刑,但是他没有,主要是怕夏楚知道了这件事找上门的时候,如果发现梁非夜被打死了,会加深她和少帅之间的矛盾。 次日早晨,都督府内! “啊!” 尖叫声从白萱萱的房内传出,本在楼下打扫客厅的张妈,听到三楼传出的尖叫声,顿时一愣,十分惊讶! 在沙发上坐着的张婉若也听到了声音,不由得眉头微蹙;和张妈互相看了一眼,两人便走上楼去! 白萱萱叫的这么大声,是出了什么事儿了么? 走到白萱萱的门口,张妈伸手去敲房门,“白小姐,怎么了?” 只是,门是虚掩着的并未上锁,当手触碰到房门的时候,一碰就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的衣服凌乱地扔在地上,白萱萱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满脸惊恐的看着一旁躺着的男人! 待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张妈更是惊讶了,满脸不可思议。 “二,二爷!” 一旁的张婉若也看到了此时情况,顿时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白萱萱不是喜欢铭儿么,怎么和爵锦怀…… 就在这时,九姨太和爵镇南也下了楼;一齐朝着白萱萱的房间走了过来。 看到门口的张婉若和张妈,爵镇南眉头紧皱,“出什么事了?” 大早起这么大叫声,毫无规矩! “都督,”见到爵镇南,张妈连忙恭敬叫道,而后转眼看向卧室,眼中露出一丝惊恐,心里却是暗爽。 这个白萱萱费尽心思的来插足少帅和夏小姐的感情,现在出了这样的事,看她以后还怎么作妖! 而爵镇南走到白萱萱的门口,往里一看,顿时脸色一变,怒火中烧,“胡闹!” 床上睡着的爵锦怀,被爵镇南这一声怒吼吵醒,揉了揉眼睛,一脸的后知后觉。 当看到坐在一旁的白萱萱时,满眼惊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扫了眼房间,见他此时并没有在自己的房内,顿时一愣。 昨夜,他明明回了自己的房间,为何此时会在白萱萱的房内。 连忙起身坐起,身上的被子往下一滑,露出了半裸的身体。 见此,张婉若眼帘暗淡,转身离开。 都督既然来了,这件事情,他会妥善处理的;只是,事已至此,她是绝对不会同意让白萱萱嫁给爵铭了! 白萱萱坐在床上泪眼婆娑地呜咽着哭着,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早晨一睁眼便是在爵锦怀的怀里醒来的,更不知道爵锦怀什么时候闯进了她房间! 一旁的九姨太见此,手帕捂着嘴笑了笑,“呀,现在可怎么办呢?若是让少帅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娶白小姐的。” 话音一落,爵锦怀眸色一深,眼中露出一丝精光。 对,是爵铭! 上次他设计了爵铭,这些日子见他没有动静,自己还觉得有些纳闷,这并不像他的风格。 一开始他那样设计爵铭,根本就没有考虑后果;他一直认为,爵铭会对白萱萱出手,但没想到,他竟然连带着自己也报复了! 还真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爵镇南眼中泛着冷意,怒声呵斥,“穿上衣服,给我滚出来!”而后转身气哄哄的朝着书房走去。 一旁的九姨太,再次看了眼房内的白萱萱,神情愉悦的离开。 她本来就不喜欢白萱萱,总是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呵呵,现在好了,看她还怎么叫嚣。 转眼看向依旧哭着的白萱萱,爵锦怀眉头紧皱,十分烦躁。 他平常碰任何女人父亲都不会管的,但此时这个白萱萱,父亲显然不会罢休! 起身捡起衣服穿上,便离开了白萱萱的房内! 见爵锦怀一声不吭的离开,白萱萱眼泪流的更狠了! 现在应该怎么办,她还能不能嫁给少帅了。 少帅本来已经同意娶她了,这样一来,肯定不会要她了! 此时,爵镇南正脸色铁青的站在书房内,被气的怒不可遏。 看着走进来的爵锦怀,手掌用力拍了下桌子,厉声怒吼,“我说过,平常你怎么玩女人都可以,但是白萱萱家跟我们是有战略合作的,你这样乱搞会破坏我的计划,你知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说着再次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脸色气的通红,恨不得他此时拍的不是桌子,而是爵锦怀的头。 “父亲,”爵锦怀眉心紧拧,急忙解释,“我是被人设计的,昨夜我明明是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去的白萱萱地房内!” “而且,我不喜欢白萱萱,更不想娶她,怎么会对她下手!” 爵锦怀这话在爵镇南看来却是丝毫不信,天底下还有他不喜欢的女人? 而且…… 他说什么,他不想娶她? “已经这样了,你只能娶了!”不然的话,粮食怎么办? 只是心中烦闷,爵铭好不容易愿意娶白萱萱了,现在又出现了这种情况。 听到爵镇南要自己娶白萱萱,爵锦怀直接拒绝,“父亲,我不想娶她,爵铭不是同意了吗,让爵铭娶了,我……” “胡闹,”打断爵锦怀的话,爵镇南厉声呵斥,“大家都看到你和白萱萱睡在一起了,爵铭怎么可能还会愿意娶她!” 况且,张婉若也看到了,就连她这里都过不去,更别提爵铭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去军政府找爵铭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爵锦怀面色难堪,“父亲,这件事情就是爵铭设计的,他不想娶白萱萱,所以就设计我和白萱萱上床,不然我怎么可能会稀里糊涂的去了白萱萱的房间!” “哼,”冷哼一声,爵镇南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爵铭昨日并没有来都督府,孙宾也没有来,他怎么设计,如何设计?” 说起这个,爵锦怀也不知道爵铭是怎么设计的,但是,他非常确定,这件事情,就是爵铭设计的,却苦于没有证据。 抬眼看向爵镇南,无奈,把前两天白萱萱设计夏楚和爵铭的事情说了出来,待听完爵锦怀所说,爵镇南脸色阴沉,眼中怒火更甚,“这个白萱萱,爵铭都已经答应娶她了,她这样做,简直是多此一举!” 爵铭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被那样设计,肯定会奋起反击! 而爵锦怀和白萱萱被当众看到行苟且之事,就是他的反击! 前几日夏楚发的那个分开声明,显然是以为爵铭和白萱萱上床了,才会想要和爵铭分开的! 想到此,爵镇南眸色闪过一丝狠厉。 立即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出去,但……电话一直占线,打不通! 同一时间,张婉若在客厅内给爵铭打着电话,眼中带着一丝兴奋,“爵铭,今日早晨,我看到爵锦怀和白萱萱睡在一个房内,两人浑身赤裸,都督也看到了!” 爵铭身穿一身睡衣,倚在沙发上,听到电话里面张婉若兴奋的声音,唇边勾勒出一抹冷笑,“我知道了!” 见爵铭只回了这四个字,张婉若有些惊讶,“就这?” 他怎么一点儿也不惊讶!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楚儿出院了,你有没有去看她!” 说起这个,张婉若十分高兴! 爵铭这个家伙,终于开窍了,被她提点了一下,就在医院赔了夏楚两夜。 只是,没想到她会那么快出院! 听到张婉若说起夏楚,爵铭眉头微蹙,脸色阴沉,“我和她的事情,母亲你别管了,我还有事,挂了!” 说着便挂了电话,一双冷眸泛起浓浓的寒意,眼神讳莫如深,难以捉摸。 白萱萱的事情,是他早就安排好的。 前几日爵锦怀一直没有回都督府过夜,所以他就按兵不动。 昨夜,爵锦怀一回到都督府,他就让人动手了。 既然他们当初有胆量设计他,那么就该承受这样的后果。 起身走到衣柜旁,拿起军装穿上,想到今日之事,眸中闪过别有深意的冷意。 换好衣服,正要出门,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眉头一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弯腰拿起电话,还未来得及说话,爵镇南暴怒的声音传来,“爵铭,你现在来家里一趟!” 听到爵镇南暴怒的声音,爵铭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 “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回去。” “整日在家忙什么忙,现在、立即、马上来都督府!”爵镇南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完不等爵铭拒绝,直接挂了电话。 见此,爵铭轻挑眉毛,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转身走出房内。 而夏楚此时刚下了黄包车,今日她身穿纯白色的吊带背心,隐约可见上面的银色纹饰,领口绣着的蕾丝花边;外面搭配一件薄纱的小外套,外套很修身,袖口是灯笼袖的,满满的西洋气息,穿在身上就像是一个刚留洋回来的世家小姐。 但下身是一条传统的过膝长布裙,淡蓝色的,带着浓浓的本土气息;将西方元素大胆合理地融入传统服饰,竟意外地毫无违和感。 腰间收束,明显到让人无法忽视,将身材展露的一览无余。 一入舞厅,服务员见到夏楚顿时一愣,并没有认出来她就是夏楚,当她上前询问,“梁非夜来了没?” 方才反应过来,眼中闪着一丝惊讶,连忙回复,“夏小姐,昨日傍晚,我看到军政府的孙副官把他带走了。” “什么?”夏楚一怔,满脸惊讶,“孙宾把梁非夜带走了?” “嗯,”点头,服务员连忙解释,“昨日我恰好在门口站着,看到他下了黄包车,就被孙副官给带走了!” 听到服务员这么说,夏楚眉头紧皱,脸色难堪。 这个爵铭!真是可恶! 转身拦了一辆黄包车,朝着军政府赶去,心中纠结万分。 爵铭把梁非夜抓走,是为了什么? 他在军政府呆了一夜,不会被用刑了吧!! 那次在警察厅审讯室的情形,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生怕爵铭会一时愤怒把梁非夜给打死了! 军政府办公室,爵铭站在窗户前,目光深幽的看着军政府的大门,冷眸中闪着睿光,像已经洞察一切。 就在这时,看到黄包车在军政府的大门口停下,紧接从黄包车上下来一个女人,远远看着,爵铭一刹那竟看不出,来人是否是夏楚。 但,他知道,她就是夏楚。 昨日张排长说了,她和梁非夜逛了一整日的百货公司和服装店,还去了理发店做头发,出来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远远看着夏楚的身影,从军政府的大门口朝里走去;军政府的人孙宾已经打过招呼了,不会有人阻拦她。 看着夏楚一步步走进,爵铭唇边勾起别有深意的冷笑,眸底掠过一抹隐隐的阴鸷,蕴含着怒意。 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文件看了起来! 想起她走进办公室看到他的情景,眼神中肯定会带着哀求,温言软语的劝说他放人,瞳孔顿时一缩,神情阴郁。 这个该死的女人,出了院后竟不主动找他,还和一个骗子整日呆在一起,给他介绍工作,给他去买衣服,替他处理麻烦。 想到此,一股怒意直冲脑际,恨不得立即打开夏楚的头颅,看看她脑子里到底想着什么。 是个人都知道,他比梁非夜不知道强多少倍;而她,竟然敢这么无视他的存在,和一个骗子在一起!毫无身为他女人的自觉。 第三百五十二章 爵铭 你到底想干什么 夏楚怒气冲冲的走进军政府内,看到孙宾在门口站着,眉头紧皱,上前质问,“梁非夜呢!” 见到焕然一新、改头换面的夏楚,孙宾顿时一愣,若不是凭借声音,如果去掉脸,他绝对认不出,这个人就是夏楚。 连忙朝里伸手,“夏小姐,少帅在办公室等着您呢!” “我不要见他,梁非夜呢!”夏楚脸色难堪,她就知道,是爵铭故意让人把梁非夜给抓过来,引她过来的。 “夏小姐,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您可以去问少帅!”孙宾摇了摇头,再次朝里伸手,示意她去找少帅。 看着睁眼说瞎话孙宾,夏楚气急,“为什么非要去见他,他就这么闲吗?” “嗯,”孙宾一脸笑意的点头,表情却是十分认真。 我…… 夏楚此时有种想骂人的冲动,怒瞪了一眼孙宾,转身朝着爵铭的办公室内走去! 十分无奈,但没办法,她不能放任梁非夜不管。 见此,孙宾暗自松口气。 少帅想见夏小姐,就让人把梁非夜抓起来逼她?这个套路,怎么那么像原来少帅的套路! 夏楚脸色难堪的走到爵铭的办公室门口,长吁口气,稳定心神。 推开房门走入,看到爵铭正坐在办公室看着什么文件,全身上下带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却又优雅矜贵,沉稳内敛。 如果不是真实的了解他,她一定会被他的外表欺骗。 深吸口气,抬步走进办公室内,清清嗓子,“咳,爵铭,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到夏楚的声音,爵铭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夏楚;刚远距离看着她这身打扮觉得高贵典雅,现在近距离这么一看,一头大卷发披在肩上,清纯的小脸也变得分外妩媚。 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站起,整了整衣襟,踱步朝夏楚走进;眉头紧拧,冷冽的眼中蒙上一层阴鸷,“夏楚,你自己跑来军政府,问我想干什么?” 看着走进的爵铭,夏楚脚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心慌意乱。 自从和他分开之后,几乎每次见面他都想要强迫她,此时有些害怕,他会对她做些什么。 看到夏楚慌乱的眼神,爵铭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上前一步,伸手关上房门。 见此,夏楚更是懵逼了,忽然,她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转眼上下打量着夏楚,爵铭冷冽开口,“夏楚,你和那个梁非夜,到底是什么关系?” 知道他骗了那么多人的钱,还心甘情愿的给他钱花,替他出头摆平事情,并不像她以前的做事风格。 听到爵铭这么问,夏楚睫毛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朋,朋友。” “朋友?”对于夏楚所说的朋友,爵铭完全不信。 踱步走到她的身边,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微闪的眼神,“朋友你为了她花那么多的钱?” 我…… 夏楚顿时一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和梁非夜之间,要怎么解释?难不成告诉他,梁非夜也是穿越过来的? 但,此时她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以前她会告诉他所有的事情,现在,她没有必要和他解释那么清楚。 只道,“说吧,你要怎么样才放了他!” 听到夏楚这么问,爵铭一双冷眸闪过一道锋锐,转身走向一旁,冷冽开口,“拿一百条大黄鱼来赎。” “什么?”夏楚一怔,满脸不可思议,“爵铭,你想钱想疯了?你怎么不去抢呢?” 竟然要她拿一百条大黄鱼,梁非夜值那么多钱? “呵呵……” 冷笑一声,爵铭转眼看向夏楚,俯视着她满是惊讶的眼睛,眸中掠过一道寒星,紧盯着她的双唇,语气沉了几分,“对!拿一百条大黄鱼来赎他!” 他倒要看看,她要不要拿钱赎他。 一百条大黄鱼,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看着紧盯着自己的爵铭,夏楚眉头紧皱,双手紧紧攥了下包,而后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条大黄鱼,放在一旁的办公桌上,一脸不耐,“我只一有条,你赶紧把他放了。” 平常捞一个人一条小黄鱼就足够了,爵铭直接给她要一百条大黄鱼,当她是自动提款机啊。 看着桌子上放的那条大黄鱼,爵铭剑眉一挑,上前一步,伸手拿起,邪魅一笑,“你当我军政府是要饭的!进来一个人,这么点儿钱就能领走。” 夏楚面色难堪,“爵铭,你公报私仇。” “呵,”爵铭再次冷笑,转眼睨向夏楚,眼眸流转,“公报私仇?他骗了那么多人的钱,是一个骗子,军政府的人把他抓起来,合情合理。” 听到爵铭这样说,夏楚质疑道,“即使是这样,那也应该是警察厅的人抓,而不是军政府吧!” 更何况,她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那些人也同意和解拿钱走了。 私下已经解决了的事情,他再来横插一脚? 放下手中的大黄鱼,爵铭眼神清明,声音沉洌,“警察厅隶属军政府,他犯案金额过大,已经不是简单的诈骗,超过了警察厅的管辖范围,所以,军政府必须出面。” 夏楚顿时一噎,双手用力攥了下手包,声音已经没有原来的中气十足,小声排腹,“即使是这样,那也太多了,这根本就是趁火打劫!”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眼神陡然冷了下来,透出几分危险,她的意思是,少了她就替他赔了? 眉毛一挑,“好,看在我们两个认识的份上,九十九条!” 噗…… 夏楚顿时有种想要吐出一口老血的冲动,九十九条和一百条差多少! 此时她真的想把梁非夜扔在这里,让他自生自灭,再也不管他了! 但转念一想,她要忍,他是这个世界上,难得和她一样的穿越者;而且,等过几天他就会在舞厅上班,凭借他的实力,不出意外会吸引很多客人,到时候,她就能挣很多的钱了,傅仲的钱还等着他还呢! 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的怒意,“好,爵铭,九十九条,可以,你先把他放了,我等下给你送来!” 第三百五十三章 这么喜欢咬人,小狗吗 见夏楚竟然答应了,爵铭深幽的目光刹时阴冷无比,上前一步走到她的身边,双目喷火,紧紧盯住她的双眼,“夏楚,你为了一个骗子,花那么多的钱,你是脑袋被门夹了吧!” 夏楚有些心虚,立即后退一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只是,脚步一动,爵铭倏地伸手禁锢着夏楚的肩膀,目光沉沉,而后俯身噙上了她的红唇。 变装之后的她,更加的迷人、魅惑;她眼中带着惊恐,就像是一头走丢的小鹿,这种可怜又可爱地神情,撩拨着他的心房,让他欲罢不能。 倏然被亲,夏楚惊讶的撑大了眼睛,她就知道,他把她引过来,肯定会对她动手动脚。 连忙伸手推脱,“爵铭,你怎么这么无耻,你放开我……” 感觉到夏楚的挣扎,爵铭眉头一皱,上前一把抱住夏楚的肩膀往后推去,直接把她推到在一旁的桌子前,双手稍加用力,一下把她抱在办公桌上,让其坐在上面。 而后,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看到爵铭的动作,夏楚十分懵逼;这个爵铭,每次见面都想要这样,就像是一个牲口进入了发情期一样! 连忙伸手去推他的肩膀,眼中充满了怨恨和控诉。 并不给夏楚拒绝的权利,爵铭解开衣服扣子,而后再次抱着夏楚的肩膀,霸道的亲吻着她的红唇。 感觉推脱不开,夏楚连忙张口朝着爵铭的嘴巴咬了下去,用尽全力。 “嘶……” 忽然被咬,爵铭眉头紧皱,起身,舔了下被咬的薄唇,深幽的目光看夏楚一双眼睛瞪得通红,眼中多了一些氤氲,惹人爱怜却又带着一股妩媚。 心中的怒意在看到夏楚这种眼神之时忽然消失殆尽,“这么喜欢咬人,小狗吗?”每次亲她,她都要咬他一下。 “谁,谁让你动不动就强迫我。” 夏楚眉头紧皱,脸色蓦然一红,是被气的。 他们明明分开了好吧,现在这样算什么! 看着夏楚脸色微红的样子,穿着这一身洋派的裙子,高贵优雅,小脸清纯妩媚,一股冲动直冲脑际,“你本就是我的女人,我不仅亲你,还……要你!” 说着便俯身,再次噙上了她的红唇,霸道强势,让人无法拒绝。 夏楚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推脱,“爵铭,你疯了吗?” 她还从来没有和他那样过,他竟然在这种地方想要她? 且不看现在是在什么地方,现在还是大白天的,办公室随时都会有军兵来请示命令。 连忙伸手用力推脱,但即使拼劲全力,却也丝毫推动不了半分。 见夏楚的拒绝,爵铭冷哼一声,轻而易举把她推到在办公桌上,把她的两只手禁锢在头顶,手掌不自觉的抚在她的腰上,沿着她纤细的腰一路往上。 感受到爵铭手掌的温度,夏楚脑袋嗡的一声,双腿乱踹,双手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爵铭原本强势霸道的吻,慢慢变得温柔细腻,缱绻旖旎。 情不自禁从她的唇边,慢慢移到她的脖颈处,轻柔的亲吻着,想到什么,眸中寒星一闪而过,张嘴,用力的亲吻,想要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他的印记。 夏楚惊恐之余,又觉得难以置信! 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双眼泛出泪光,哽咽道,“爵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无论他们现在两人的关系,还是现在这个地点,都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而他,却丝毫不顾及,反而很享受。 她能感觉得到,他身上的变化越来越失控,呼吸愈来愈灼热变,牢牢禁锢着自己。 这次,他是真的想要了她,很明显,不想克制。 听到夏楚带着哭腔的声音,爵铭抬眸,看着她此时咬着下唇,眼中蒙上一层迷雾,眉头微蹙,并不想再克制,隐藏在身体内最深处歇斯底里的渴望。 只一个字,“嗯,”便俯身凑在她的耳边,轻柔轻吻。 想到什么,抬眼看向夏楚,目光灼灼,“夏楚,以后离其他男人远点儿!”而后就埋在了她的脖子内,啃食了起来。 听到爵铭的话,感觉到他的动作,夏楚感觉十分耻辱,他妈的,都分开了,现在这算什么。 知道爵铭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稳定自己的心绪,急忙开口,“嗯嗯,我以后,离任何男人都远些。” 想到梁非夜,连忙解释,“至于梁非夜,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应该知道的,我们只是朋友。” “他要在舞厅上班,我新做的计划,只要他去了,舞厅的生意肯定会变得更好;我是为了让他给舞厅挣钱,再说了,我也不可能会喜欢他,他太幼稚了!” “还有还有,我以后再也不刺激你了,你放开我好不好!” 听到夏楚一堆的解释,还有最后软声的哀求,爵铭停下,低眼审视着她,见她此时双眼闪着泪花,一脸哀求。 见爵铭停下了,夏楚以为自己说话有用了,急忙动了动手,声音软糯,“爵铭,放开我好不好,我的手好痛!” 夏楚这一声软糯的话,直打在爵铭的心里,心下一颤,抬眼看到他禁锢着的手腕,此时已经泛红。 眸中不自觉闪过一丝心疼,松开手,双手覆在她泛红的小脸上,低头凑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像是对她的奖励一样。 手终于被松开了,夏楚心下一松,感觉到爵铭的变化,夏楚乘胜追击,双手抓住他覆在自己脸上的两只手,继续解释,“我和梁非夜真的真的只是平常的朋友关系,他就要在舞厅上班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傅大哥!” 听到夏楚此时提起傅仲,爵铭眉头一皱,“傅大哥?” 叫的这么亲昵,他可是没有忘记,上次他抱着她去医院那一脸着急的模样,还有知道她撞车后,满脸急切。 “呃……”夏楚有些懵,她一直叫傅仲傅大哥的啊,他是知道的,此时根本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 只能说道,“我和傅大哥,纯粹合作关系,你知道的,当时还是你向我引荐他的!” 爵铭剑眉紧拧,确实如此。 孙宾说过,是他带着她去找的傅仲,“以后,和傅仲也保持距离!” 毋庸置疑的语气,霸道十足。 虽然觉得爵铭无理取闹,夏楚依旧点头,“嗯嗯,你放心,我以后和任何男人都保持距离。”最重要的就是你! 当然,最后一句她没有说出口! 见夏楚这么容易就服软了,爵铭心下一软,冰冷的眼神此时泛满了情愫,温声说道,“嗯,这才乖!” 嗓音倦懒低沉,兴致盎然,带着一股蛊惑的味道。 第三百五十四章 这就是爵铭 狠辣决绝 就在夏楚自认为已经解除警报的时候,爵铭再次低头亲上她的红唇,轻柔无比,双手抱着她的双颊,一只手缓缓覆在她的脑后,一只手覆在她的肩膀上,稍一用力把她扶起! 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心下一松。 虽然还是吻着,总比开车强吧! 只是,心中想法刚一落下,爵铭的手就摸向了她的腰间,滑进衣内抚着她的皮肤。 夏楚脑袋一懵,连忙伸手摸向爵铭的脸颊,用力推开。 爵铭一时不查被推开,看着夏楚,一脸不满。 见此,夏楚暗自吞咽了下口水,“爵铭,我都答应你了!”怎么还这样? 听出了夏楚的弦外之意,爵铭眉心紧拧,她答应了,他就不能要她了? 拿掉夏楚挡着的双手,由衷夸赞,“嗯,听话。” 而后不由分说,手覆在她的脑袋上,亲着她的双唇。 此时,他已经动情,身体不允许他停下,不然,他感觉自己会炸的! 夏楚瞬间一懵,就在她想要再次拒绝的时候,门倏然被推开,传来爵镇南的怒吼声。 “爵铭。”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还有爵镇南的怒吼声,夏楚脑袋轰的一下炸了,连忙用力推开爵铭,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脸涨红的厉害。 被忽然打断,爵铭眼中迸发出浓浓的不满! 而孙宾站在外面,面露苦涩,十分无奈;他不敢拦住都督,也来不及报告。 但,看到办公室内夏楚和爵铭两人的动作,心中十分惊喜,‘少帅和夏小姐这算是和好了吗?’ 看到屋内的情景,爵镇南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做这种事回家不行么,非要在军政府? 想到白萱萱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眼前的夏楚,直接说道,“白萱萱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爵铭就知道爵镇南来这里就是询问白萱萱的事情,转眼看向他,眼中带着浓重的疏离。 “没有证据的事情,父亲不要胡乱指责,爵锦怀那么喜欢拈花惹草,谁知道是不是他做了以后倒打一耙!” 而夏楚,在听到白萱萱三个字的时候,眼睛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 倏然想起那日见到爵铭和白萱萱的情景,眼中泛出一丝水雾,敛眉,整理好衣衫,拿起桌子上的手包,快步离开。 只是,刚走两步就爵铭给拉了回来。 爵铭眉头微蹙,把夏楚拉在身后,有些烦躁,“等会儿!” 他还想继续呢,她跑什么。 爵镇南再次转眼看向夏楚,眼中闪过浓浓的不满。 而后抬眼看向爵铭,眼神坚定,语气不容拒绝,“我有话对你说!” 见此,夏楚连忙接口,“那我先回去了!” 爵铭虽然不满,但家里的事情,他不想暴露在夏楚的面前,只能点头,“让张排长送你!”。 夏楚刚想说不用,见爵铭一双冷眸射来,便闭嘴没有说话。 走出办公室,看着外面的孙宾,心情十分烦躁,一脸怒意,“把梁非夜给我放了!” 被无缘无故亲了一通,她现在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听到夏楚出来就说梁非夜的事情,孙宾抬眼看向房内的少帅,只见少帅眸色微转,点了点头。 见此,孙宾连忙转身朝着审讯室走了过去,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他没有对梁非夜动手。 夏楚心下一松,也跟着过去。 一入审讯室内,有两个军兵正在审讯着犯人,梁非夜则在一旁被绑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夏楚眸色一深,连忙上前,上下审视了一下梁非夜,见他身上没有伤,暗自松了口气。 “梁非夜,你还好吧!” 梁非夜本脑袋嗡嗡嗡作响,倏然听到夏楚的声音,连忙睁眼,看到夏楚,心下一喜,满脸委屈,“姐,姐你终于来救我了!” 他在这里呆了一夜,都快被吓死了。 这些人,可真是心狠手辣,对那个人用刑,一整夜都不带停下的, 扫了眼一旁被打的已经没有人形的犯人,夏楚吓得脸色一变;知道梁非夜内心受到了惊吓,长叹口气。 心里的创伤有时比身体的创伤更厉害,想必他这段时间会做噩梦的! 孙宾上前给梁非夜松绑,而后,梁非夜颤颤巍巍的站不住脚,夏楚连忙伸手去扶,还没有碰到,孙宾则上前一把扶住,“我来!!” 见此,夏楚也不再动作! 想起爵铭,不能更烦躁。 这个爵铭,就不能放过她? 紧跟着孙宾朝外走去,直接走到院内,上了张排长的车离开。 办公室内,爵铭站在窗户口看着外面,见到夏楚上车后,车子开离军政府,眼神依然看着那里,没有动弹! 见自己说话爵铭没有回复,爵镇南怒意更甚,“爵铭,你别以为我没有证据,就不知道是你做的,我……” “是我,”打断爵镇南的话,爵铭直接承认。 转眼看向爵镇南,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我这样安排,你不是很高兴!” 他一开始就是想要爵锦怀取白萱萱,奈何白萱萱不喜欢爵锦怀。 现在,他也只是帮助他了却心愿而已! 听到爵铭这样说,爵镇南眉头紧皱,心底的小心思被揭穿,面上却不露声色! 他一开始确实是希望爵锦怀娶白萱萱,奈何白萱萱对爵铭一见钟情,也就作罢了! 不就一个女人嘛,反正都是他的儿子,嫁给谁都一样。 不曾想,爵铭竟然会为了不娶白萱萱,瞒天过海把自己的亲弟弟给设计了。 这就是爵铭,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若是……对待夏楚,也如现在一般,那便好了! 想到夏楚,敛眉询问,“你和那个夏楚,怎么样了?” 前些日子闹得那么大,着实是太丢脸了,少帅能做成像他这么没威严的,也是空前绝后了! “很好!” 不再看爵镇南,爵铭转身坐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继续看了起来,只是,却丝毫看不到心里;想着刚才和夏楚激动却没到最后一步的画面,热血沸腾。 看到爵铭这样,爵镇南面色阴沉,眼色阴鸷。 敛眉,想到顾南川即将到来的事情,提醒道,“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了,丢人现眼。” 说着便转身怒气冲冲的离开。 他来这里,仅仅是询问白萱萱的事情是否是他做的,本来以为他会坚决否认,不曾想,他会直接承认。 还真是爵铭,做事狠辣决绝,任何人都不放下眼里,哪怕是他的亲弟弟。 第三百五十五章 是保护,还是监视 坐在车上,夏楚脸色难堪,眸色阴郁。 爵铭现在到底是想做什么,为什么非要一次次的强迫她,还好每次都是有惊无险。 他都和白萱萱上床了,还想要和她在一起么? 还好刚才都督忽然到来了,不然,她不会这么容易离开的。 不过,她可不敢保证,以后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十分烦躁,但又觉得无可奈何,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个人力气,她都不是他的对手,只能以后要尽量躲着他了! 坐在一旁的梁非夜,此时对审讯室的事情依旧心有余悸,转眼偷偷看向夏楚,见她面色难堪,犹豫了一下,张嘴,想要说些感谢的话。 话还未说出口,忽然看到她脖颈处有两个红色印记。 顿时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什么情况,难道她为了把他救出来,去找她那个前男友少帅了? 抬眸扫了眼前面开车的张排长,立即立誓,“姐,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惹事了!” 为了救他,她都牺牲这么大了,他若是再给她惹事,那也太对不起她了,而且,他也不一定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还有,我一定好好工作挣钱,傅哥替我还的那些钱,我会尽快还回去的!” 听到梁非夜这么说,夏楚睫毛一颤,淡淡点头,“嗯。” 只一个字,别的没有再说什么。 见此,梁非夜也不敢再说话了,原本精光的眼神,此时有着一丝难以置信与愧疚。 张排长把车停靠在舞厅门口,从一旁拿出梁非夜买的那些衣服递给他,而后对着夏楚说道,“夏小姐,少帅的意思,是以后让我继续保护你!” 所以,以后还是安生些吧! 听到张排长的话,夏楚十分无语,抬眸,眼中尽是讽刺,“是保护,还是监视?” “……” 张排长顿时一噎,这个问题,他能不回答吗? 他自认为是保护,但是孙副官刚才说了,要紧紧盯着夏小姐和这个男人! 见此,夏楚讥讽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入舞厅内,梁非夜连忙跟了上去。 而傅仲此时恰好从办公室里出来,他昨日处理完梁非夜的事情,下午就去了报社,去讨论宣传活动的事情,刚回舞厅,就听说梁非夜被军政府的人带走了。 有些纳闷,军政府的人为什么要抓梁非夜,即使是昨日的事情,他也已经私下处理好了,军政府根本没有抓人的必要。 而且,即便是抓人,也应该是警察厅的人,而不是军政府! 服务员说夏楚听到梁非夜被军政府的人带走了,随即就赶了过去,已经一个小时了,没有回来。 有些担心,本想去军政府看看,不曾想,刚出办公室就见她和梁非夜走过来了! 只是…… 当看到夏楚的时候,有些惊讶。 她昨日说要去逛街买些衣服,不曾想,今日就大变样了! 淡淡扫了眼梁非夜,见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伤,傅仲更是疑惑。 凡是进入军政府的人,不搞个半死是出不来的,他怎么毫发无伤。 见到傅仲,梁非夜连忙上前打招呼,“傅哥!” 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就像是夏楚说的,他就算是跳脱衣舞,也要玩命挣钱,赶快还钱! 而夏楚抬眼看向傅仲,勉强扯了扯嘴角,“傅大哥!” 看到夏楚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后面还跟着的张排长,傅仲心中有些明了! 抿唇说了句,“我们讨论下活动的事情吧!”就转身朝着办公室走去。 见此,夏楚长吁口气,抬步跟着走入。 看了眼一旁的张排长,梁非夜也跟着走了进去! 只是,在关门的时候,张排长尾随着推开房门跟着进来了;此时此刻,他底气十足,是少帅吩咐让他形影不离的。 见此,夏楚把手包往一旁的沙发上一扔,直接坐了上去,一脸怒意。 欲言又止,想把张排长给赶出去,但又怕爵铭来找她的麻烦! 这个爵铭,她真是看错他了,一点儿也不光明磊落。 明明说好的要分开,还和她藕断丝连,让他的人监视着她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和他分开了,还要为他守身如玉一辈子? 伸手,揉了揉有些头痛的脑袋,而后看向傅仲,语气无奈,“傅大哥,你说吧!”她听着就行,她实在脑袋疼,什么都想不出来了。 扫了眼一旁的张排长,傅仲看向夏楚,凝眉说道,“还有五日,就是舞厅开业五年了,我们可以在那日做活动,活动稍微大一些!然后……” 傅仲说了一大堆五日后活动的宣传,和夏楚合作了三个月,他的举一反三能力与夏楚相比,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此时,即便夏楚没有提出来,他也能把活动说个大概。 直至说完,夏楚就算是脑袋疼也有些惊讶,一脸崇拜,“傅大哥,你想的真周全!” 现代的那些招数,他竟然全部融合了进来,策划起活动来这么干脆利落。 傅仲脸色微红,“这些都是和你学的。” 见此,夏楚也没有在说什么了,傅仲把这件事情看的极其重要,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转眼看向梁非夜,“你有什么意见吗?” 在这方面,他可是行家啊! “我啊,”见夏楚询问自己,梁非夜瞬间感到自己被重视了,一脸兴奋,双眼放光。 抬眼看向傅仲,提出自己的建议,“傅哥,我觉得除了您说的这些,我们还可以找一些舞厅的服务人员,穿上我们的宣传服,去附近重要的百货公司、街道路口发一下宣传单页,报社给我们印刷的东西不用白不用!” “到时候我们可以设置一些奖品,每隔两小时抽奖一次,这样别人听到,才会觉得这个活动力度很大。” 听到梁非夜所说的,傅仲顿时一愣,有些不可思议。 很难想象,这种方法是从他的口中说出的,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对他的反感,瞬间减弱一分。 看到傅仲惊讶的眼光,梁非夜瞬间感觉无比自豪。 一向碌碌无能的他,穿越到了这里,竟然还能得到别人的赞赏。 虽然他现在只是舞厅的头牌。 第三百五十六章 顾南川:楚儿,想我了吗 几人在办公室一直说了两个小时关于五日后五周年店庆的事情,这次活动,史无前例。 在旁边的张排长听得兴奋无比,又极其惊讶,这个看着不学无术的男人,竟然还有这么多奇特的想法,和夏小姐简直是如出一辙。 到时候,他一定要来看看。 不,不是要看,他到时肯定会跟着夏小姐一起的,他要形影不离的看护着她。 当日下午,夏楚和梁非夜两人去了包厢就没有再出来了,两人一直在房内练习着舞蹈,情歌对唱。 本来,夏楚还不太愿意和梁非夜一起上台表演,但看到傅仲和梁非夜两人都这么认真,把这次活动看的这么重要,她也不能拖后腿。 若是她上台表演能让效果事半功倍,她也不能过于纠结。 一直到了次日傍晚,夏楚和梁非夜两人一有时间就在包厢内练习舞蹈,任何人都不让看,以致于每天张排长只是趴在包厢的门上,想要听里面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却什么都听不到。 当日傍晚五点左右,夏楚和梁非夜练习的差不多了,走到沙发上拿起一个手帕擦了擦脸,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梁非夜贼兮兮的走到夏楚面前,一脸笑意,“姐,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惊喜?”夏楚一愣,“别是惊吓就行!” 她现在可是害怕这个梁非夜了,三天两头整一个幺蛾子出来! “那哪能啊!”梁非夜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光亮,“你等等啊!”说着便跑出了包厢。 见此,夏楚摇了摇头,十分不信他能给她什么惊喜。 等再次回来的时候,梁非夜手中抱着两个大大的盒子走到夏楚面前。 看到那么大的盒子,夏楚有些懵逼,“这是什么?” 上前一步,伸手打开,当看到里面放着的一个滑板,顿时一愣。 “滑板?” “嗯嗯,”兴奋点头,梁非夜拿出一个滑板递给夏楚,而后打开另外一个盒子,依旧一个滑板。 “昨天晚上,我连夜让人去制作的。” 知道夏楚失恋不开心,再加上为了救他去找前男友求情,迫不得已还被吃了豆腐;梁非夜此时对夏楚可是殷勤的很,已经把她当做是亲姐姐了。 拿着滑板,夏楚保持怀疑态度,不会把她给摔了吧! 看出了夏楚眼中的怀疑,梁非夜立即拍着胸脯保证,“姐,你就放心吧,我都亲自试过了,没问题。” “在这里太无聊了,我们去玩滑板吧!放松身心,心情也会好很多!” “好,”见梁非夜有意讨好自己,夏楚也没有拒绝,抱着滑板和梁非夜一起走出了门。 毕竟,在这里已经三个月了,每天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太无聊了;此时见到滑板,感觉亲切的很。 在门外的张排长,见夏楚抱着滑板走了出来,非常吃惊,并不知道她抱着的是什么玩意! 走到舞厅外面,梁非夜把滑板放在地上,立即一只脚踩上滑板,对着夏楚溜了一圈,嘚瑟的表情,让夏楚觉得他又欠收拾了。 张排长一脸惊讶的看着梁非夜脚底下的那个滑板,心中满腹疑团! 这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还会飘? 就在张排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夏楚手中滑板往下一扔,直接单脚一踩,朝着前面滑了过去! 梁非夜本来还以为夏楚不会滑板,不曾想,手法还挺溜的。 连忙加足马力追了上去,“姐,原来你会滑板啊!” 瞥了眼追上来的梁非夜,夏楚眉毛一挑,“这有什么,滑板么?很多人都会啊!” 就在此时,两辆黑色轿车停靠在舞厅门口,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身军装的李正下车走到后座上,恭敬地打开车门。 紧接着,一身黑衣的顾南川从车上走了下来,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英俊,轮廓棱角分明,薄唇紧抿,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尽是麻木冷寂。 一双黑眸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抬眼看向面前的舞厅,原本蕴藏着锐利的黑眸此时闪耀着异样的情愫,冷寂的面庞染上了一丝温情。 抬脚正要走入,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叫声,“姐,没想到你这么擅长玩滑板,怎么样,我送你的这个礼物还不错吧!” 听到声音,顾南川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女人,脚底踩着一个木板稳稳地朝前滑行着,待看清她的脸,不由得一愣。 夏楚? 只见她上身白色衬衣,下身绿色长裤,衬衣掖在裤子里面,腰间黑色腰带束腰。 与穿旗袍时的感觉不同,穿旗袍的她温婉可人;穿衬衣裤子的她清爽干练,再加上那一头与众不同的大卷发,更是让她的灵动之中加上了一丝妩媚。 直至夏楚滑到了舞厅门口,看着并没有想要停下的架势,顾南川薄唇勾起一抹笑意,温润开口,“楚儿!” 夏楚本滑着滑板,倏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抬眼望去,当见到顾南川的那一刻,瞬间懵了,脑袋一片空白。 什么情况,顾南川来平城了? 看着顾南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以致于忘记了她脚下正踩着的滑板。 就在这时,后面的梁非夜见夏楚速度倏然变慢,而他的速度却快的一时停不下来,慌忙大叫,“姐,小心。” 听到梁非夜的声音,夏楚才想起此时她还在滑板上,脚下一点,想要下去却有些来不及了。 “啊!” 随着一声大叫,梁非夜的滑板砰的撞在了夏楚的滑板上,由于速度过快,夏楚被急速撞飞了起来! 见此,顾南川脸色骤变,迅速上前,一把接过摔下来的夏楚,却随着惯力直接抱着她摔倒在了地上,翻滚了几下才停下;却在最后一刻,用身体保护着夏楚,以免她受伤。 “呃……” 由于往前冲的惯性太大,摔倒在地上的顾南川后背被撞了一下,忍不住闷哼一声。 忍着背上的痛意,抬眼看着身上的夏楚,顾南川唇边邪肆出一抹笑意,“楚儿,想我了吗?” 第三百五十七章 顾南川:楚儿你要负责 倏然摔倒,夏楚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看着身下的顾南川,满脸惊讶。 怎么回事?顾南川又来抓她了吗? 可是,他来平城不应该偷偷摸摸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毫不避讳的叫她的名字? 看到夏楚惊讶的表情,顾南川右手不自禁摸向她的脑袋,舔了下嘴角,深色的瞳孔透着浓重的情意,声音暗哑邪魅,“看来是想我了,都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想要起身;顾南川却是双手一拉,把她再次拉到拉里,“你还没有说,到底有没有想我!” 大庭广众之下,见顾南川这样,夏楚急忙伸手去推;顾南川的双手却紧紧的禁锢着她的腰间,任是她如何都起不来。 顿时气急,“顾南川,你丫的,快点放开我!” 旁边这么多人呢,他要不要脸! 看着夏楚气急败坏的样子,顾南川眉毛轻挑,唇边勾起一抹邪笑,深邃的眸底隐着璀璨的流光,目光灼灼的盯着夏楚。 只见她两边的长发随着重力落下,挡在他头的两边,也挡住了别人的视线。 由于气急,脸色微红,却带着别样的妩媚。 双手摸向她的小脸,拂开她两边的卷发,对着她的红唇迅速亲了一下,而后放手。 忽然被亲,夏楚脑袋轰地一声,像是炸开了一样! 气急怒骂,“顾南川,你不要脸!” 愤怒地朝着顾南川的头上用力打了一巴掌,而后连忙抵着一旁的地面起身,拍了下衣服上的灰尘! 而此时,梁非夜也站定脚步,立即扔下一旁的滑板,快速走到夏楚的身边,帮她拍打后背上的灰尘,“姐,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李正亦是上上前,迅速去扶顾南川起身! “少帅,你怎么样?” 扶着李正起身,顾南川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看向夏楚,眸中染过一丝愠怒。 他听说了,她最近和这个男人走得极近;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个骗子! 不仅骗女人钱,还骗女人的感情! 但他知道,夏楚并不是没有理智的人;她相信,她和这个男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依然有些醋意。 看向梁非夜,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意,却不在夏楚面前发作。 抬步走到夏楚面前,伸手想要去抓她的胳膊。 夏楚却是连忙后退一步,把顾南川望旁边猛地一推,“别碰我。” “嘶!” 随着惯力,顾南川后退一步,发出一个抽气声。 而李正此时才看到,顾南川的后背被刮伤了一大片,透过黑色衬衫,露出一丝血迹,立即大叫,“少帅,您受伤了!” 听到李正的话,顾南川眉头微蹙。 他仅仅感觉后背有些疼,想来,应该是刮伤了。 上前一步,再次走到夏楚面前,冷峻的面庞闪着一丝邪魅,“楚儿,怎么办,因为救你,我都受伤了!” 说着便转身,让夏楚去看他后背的伤。 当看到顾南川后背衬衫上的血迹,夏楚心下一惊,眼底神色微闪,“谁……谁让你叫我的。” 若不是他叫她,她怎么可能会摔倒!她身上还有些疼呢好吧! 顾南川却是笑了一声,俯身看着夏楚眼神中的慌乱,眼中充满了炙热,“无论如何,我是因为救你受伤的,你要负责!” 夏楚顿时气急,怒骂,“负责你妹啊!” 就在这时,张排长跑了过来。 他一路跟着夏楚去玩滑板,但夏楚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就跟不上。 但…… 见到夏楚面前的男人,吓得瞳孔瞬间睁大,一脸不可置信。 “顾南川?” 想到顾南川又来抓夏楚,连忙掏出手枪对准顾南川开枪。 只是,手枪刚一拿出来,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快速上前,单脚朝着张排长的胳膊用力一踢,瞬间把他的手枪踢到上方,而后一个翻身拿起往下降落的手枪,立即抵在了张排长的脑袋上。 所有的动作仅在一秒之内完成,速度快的令人咂舌。 见到张排长脑袋被人用枪抵着,夏楚急忙开口,“别!” 不用想就知道,这个人是顾南川带来的;不然,身穿军装的人不可能会对张排长动手。 生怕那人会对张排长开枪,夏楚抬眼看向顾南川,满含怒意,“顾南川,放了张排长!” 看着夏楚眼中的惊慌,顾南川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踱步走到她的面前,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想我了吗?嗯?” 最后那个嗯字,语调上扬,声音轻柔,嗓音低哑,带着说不出魅惑。 夏楚眉头微蹙,直接回怼,“没!” 她有病啊,会想他! 只是,夏楚话音一落,身穿军装的那个男人,左手瞬间给手枪上膛,再次抵在张排长的脑袋上,似乎下一秒就会开枪! 见此,夏楚脸色一变,眼眸微转,有些不确信的转口,“想……了!” 此时,夏楚脑袋还有些懵圈,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顾南川怎么会明目张胆的在平城内,肆无忌惮的对张排长出手? 听到夏楚说出‘想了’两个字,顾南川唇边笑意更甚,“想什么了?” 夏楚顿时气急,“你妹的!!” 只是,话音一落,那军装的男人手指立即转动,扣动扳机。 见此,夏楚立即改口,“想你了,我想你了顾南川,行啦吧!” 心中暗骂,该死的顾南川,真是气死她了。 听到夏楚说想他了,顾南川眸光潋滟,虽然是被逼着说的,但是,他听着心情也很好呢! “那,我身上的伤,你要不要负责!” “我……”夏楚十分无语,“怎么负责?” 看着夏楚气急的样子,顾南川嘴角扬起,漆黑如墨的眼中深幽不见底,却滋生出一股的霸道的气息,“和我一起去上药!” “……” 夏楚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这个顾南川,真是太不要脸了! 见夏楚没有说话,知道她没法拒绝,顾南川嘴角的笑容,邪肆中透着一分不可言喻的神情。 伸手拉住夏楚的手,朝一旁的车上走去! 第三百五十八章 顾南川 永远都不放开你 见夏楚要被带走了,梁非夜连忙大叫,“姐……” 还未说话,李正便立即走到梁非夜的面前,怒瞪了他一眼,吓得梁非夜立即住嘴。 而后眼睁睁的看着夏楚被顾南川带到车上,离开! 心中惊讶又好奇,这个男人是谁?和姐认识?还是一个少帅? 虽然他对这个时代并不熟悉,但也有一些了解。 这个时代分为南北两大军阀。 姐的前男友是南方的少帅,那么看来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北方的少帅! 天哪,真是厉害了,竟然能惹的两大军阀如此争夺! 连忙跑去舞厅找傅仲去了! 见顾南川离开了,身穿军装的那个男人猛地推了一下张排长,而后转身走到后面一辆汽车上,跟了上去! 见此,张排长立即开车赶往少帅的家中报告去了,心中惊恐万分。 以往,顾南川都是偷偷摸摸地来抓走夏小姐,此次竟然如此正大光明地来到了平城,还这般有恃无恐,他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当傅仲知道顾南川来到了平城之时,也十分惊讶。 难以置信,他竟然悄无声息地来了平城,而且还堂而皇之的带走了夏楚。 虽然有些担忧,却没有办法;坐在凳子上,揉了揉发疼的额头。 他无法与顾南川抗衡,而且,张排长一定会去通知爵铭的。 见傅仲没有动弹,只是端坐在凳子上揉着眉心,梁非夜有些惊讶。 “傅哥,不去救姐吗?” 在他眼里,傅仲也很厉害的,上次雷厉风行的替他解决了麻烦;所以,他以为他会去救夏楚,不曾想,竟然只是坐着,丝毫没有去救夏楚的打算。 傅仲抬眸看了眼梁非夜,见他是真心担心夏楚,敛眉宽慰道,“没事儿,爵铭会去救她,而且……顾南川是不会伤害她的!” 顾南川那么喜欢她,怎么可能会伤害她! 想必此次来平城,就是为了夏楚而来的。 “他是北方的少帅吗?” 虽然猜测到了,但梁非夜还是忍不住再次询问,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夏楚来到这里也就三个多月啊,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怎么认识的全部都是大人物! “嗯,”点头,傅仲眸色内敛,没有再说什么。 见此,梁非夜转身走了出去,连忙找人去打听夏楚的事情! 他现在已经在舞厅上班了,舞厅内的人都知道,他会成为舞厅内新的招牌,而且还和二东家姐弟相称;所以,对他的问题是有问必答。 待听到服务员说完夏楚的风云事迹,梁非夜满脸不可置信。 天哪,这……也太多姿多彩了吧! 两大军阀都对她情有独钟,一个为了她遣散后宫,把所有的姨太太都赶走了;还冲冠一怒为红颜,杀了伤害她的所有人。 另外一个则是深入虎穴,不惜以身犯险,英雄救美! 不行,他要去喝杯酒压压惊! 真的是难以置信! 操,他为什么就没有这么个机遇啊! 人家穿越过来爱情事业双丰收,还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而他呢,却悲惨地去偷东西、骗钱,还欠了一屁股债! 太不公平了! 夏楚坐在车上,眉头紧皱,脸色难堪。 转眼看向顾南川,忍不住询问,“顾南川,你就不怕爵铭来杀你吗?” 直至此时,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次顾南川会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平城,丝毫不把爵铭放在眼里! 听到夏楚这么询问自己,顾南川眉毛轻佻,唇边邪笑肆溺,“担心我?” “我……” 夏楚顿时一噎,她只是好奇,好奇好吧! 他哪只眼睛看出她担心他了,他是眼瞎吗? 转眼不再看他,闭眼,深吸口气,十分烦闷。 见此,顾南川往夏楚身边挪动了一下;只是,刚一动弹,夏楚立即像是碰到了什么瘟疫似的,迅速往旁边挪去,紧贴着车门。 厉声怒斥,“顾南川,你离我远点儿!” 顾南川却是暗笑一声,她每次见到他都会这样,恨不得立即逃开,就像他是洪水猛兽一般, 两人就像是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但也令他感觉乐此不疲。 再次往夏楚身边挪动了一下,紧挨着她,双手撑在车门上,把她圈在双臂之间。 漆黑的眸子半眯着,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带着一股邪肆宠溺的气息。 舔了下上唇,声音倦懒暗哑,“楚儿,为什么你就这么勾人呢?” 听到顾南川的话,感觉到他的身体密不透风的将她紧紧包围着,夏楚眉心紧拧,面露难堪,“顾南川,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为什么总是缠着她,她真的很想摆脱他! 顾南川面色一沉,低敛眉眼,眸中闪过一丝哀痛,一闪而过,快到连他自己都忽视了! 抬头,紧盯着夏楚的眼睛,声音暗沉,夹杂着一丝无可奈何的伤痛,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能!” 他也不想想她,也想忘记她,但是他做不到! “……” 夏楚十分无语,用力推开眼前的顾南川,满脸怒意,张口,刚想说什么什么;还未说话,顾南川便一把抱住夏楚,把她抱在腿上,双手紧紧抱着她,像是终于找到了他丢失已久的珍宝。 把脸放在她的脖颈内,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只有这样,他才会感觉到安心。 感觉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竭力反抗,伸手推阻,“顾南川,你他妈的放开我!” 总是动不动就抱她,爵铭是这样,顾南川也是这样,怎么这个时代的人都这么霸道。 顾南川埋在夏楚脖颈内的头轻轻摇了摇,声音暗沉,“好不容易抱上了,怎么能放手!不放,永远都不放开你!” 无视夏楚的挣扎,即便是被推的后背碰到座椅上,疼得眉头紧皱,发出一阵闷声,却依旧不放手。 前面坐着的李正,听到后座上两人的谈话,眸色深沉。 凡是在夏楚的面前,少帅一直都是卑微的;即便是祈求,也得不到她丝毫垂青! 听到少帅一声闷哼传来,透过后视镜看向两人,忍不住开口,“夏小姐,少帅后背还有伤痕,不能太大动作的!” 第三百五十九章 顾南川 你就知道惹我 听到李正的话,夏楚双手一顿,想到他是为了救自己受的伤,眉头紧皱,也不敢再动弹,只能闷声开口,“顾南川,你放开我!” 他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这样抱着她算什么! 顾南川再次摇了摇头,轻轻抬眸,嘴唇对着夏楚的脖子亲了一下,“楚儿,我好想你!” 见此,夏楚脸色难堪,管他受不受伤,两手再次用力推阻,双眼怒瞪,“顾南川,你无耻!”竟然又亲她! 顾南川却是痴笑一声,抬眼看向夏楚,眸中潋滟,“楚儿,无耻不是这样的!” 说着手慢慢摸向她的腰臀,轻轻捏了一下! 夏楚顿时气急,双手一把抓住顾南川的两只耳朵,用力揪了起来,“顾南川,你就知道惹我!”。 这个顾南川,太不要脸了! 就在这时,药店到了,李正下车去药店买药,车内只剩下顾南川和夏楚。 见此,顾南川任由夏楚揪着他的耳朵,双手抱着她的小脸,眼中泛着浓浓的情意,对着夏楚表达着这些日子难以忍受的爱意,“楚儿,我都快想死你了!”说着便对着她的唇边亲了下去。 夏楚立即放下顾南川的耳朵,连忙挡住他凑上来的嘴巴,脸色难堪,“顾南川,天下女人那么多,你干嘛想我!” 她有哪里值得他牵肠挂肚的,她改还不行么! 感觉到夏楚的手挡着自己的嘴巴,顾南川伸出舌头,舔了下她的手心,吓得夏楚立即收回手,脸色爆红。 无奈又羞愤,“顾南川,你到底喜欢我哪里!” 说起这个,顾南川眼眸泛出柔和的光芒,满是情愫,“你的哪里我都喜欢,你的脸,你的身体,你的味道,你的本身,你的全部,即便是你的一根头发丝,我也喜欢。” 我…… 夏楚顿时一噎,这个她该怎么改! 看着夏楚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气的脸鼓鼓的,十分可爱! 顾南川抱着她的双手倏然一紧,唇凑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上去。 其实,他很想亲她的嘴,但是怕她不愿意,怕她生气,只能改亲脸颊了! 若是夏楚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会忍不住回怼,亲她脸颊她就会愿意?就不生气了吗? 双手用力推开顾南川的脸,眼中尽是怒意,“顾南川,你他妈别碰我!” 被夏楚推着脸,顾南川眉毛一挑,一双眼睛紧紧看着夏楚气红的小脸,见她的眼眸中闪着浓浓的怒意,一头卷发微乱的散落在肩上,格外妩媚动人。 薄唇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楚儿,这样的你,好美!”如此与众不同,他怎能不爱。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知道,用你说!” “噗……” 夏楚话音一落,惹得顾南川一阵狂笑,双肩抖动,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眸底荡漾着浓浓的笑意,“这么自恋,” “……” 夏楚脸色一红,闭眼不再看他,感觉有些难堪! 见夏楚没有说话,顾南川继续说道,“不过,我喜欢!” 再次翻了个白眼,夏楚伸手摸向前座的座椅,起身站起,想要坐在一旁! 她这样坐在顾南川的怀里,十分羞愤! 顾南川却是双手紧紧抱着夏楚的腰际,不让她离开,“别动,我抱一会!” 夏楚气急,咬牙怒瞪,“你去抱别人!”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眉毛轻佻,唇角上扬,“抱谁?我现在只有你一个女人了,你说让我抱谁!” “谁是你的女人,”夏楚立即反驳,脸色难堪。 “呵呵,”顾南川愉悦一笑,“你呀!” 从来没有见过像顾南川这么不要脸,外加死皮赖脸的,夏楚被说的哑口无言。 长吁口气,转脸不再看他! 她感觉和顾南川在一起,都快要气炸了! 见夏楚不再说话,顾南川把头抵在她的脖子内,闭眼,想要休息一下! 自从父亲去世后,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午夜梦回,每次都会梦到,整个世界上只剩下他自己了! 时常会梦到夏楚,但每次她都会从他身边逃开;现在,她就在他身边,这种感觉极好!很安逸,也很放松。 就像是一个流浪了很长时间的人,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故土一样。 只是,闻着她淡淡清香,呼吸变得灼热,下腹蹭蹭蹭上窜一阵邪火。 忍不住舔了下嘴唇,喉结滚动,暗自咬牙,每次碰到她,他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 而夏楚,感觉身下的异样,脸色瞬间一变,连忙伸手用力去推顾南川,气急败坏,“顾南川,你不要脸!” 这个顾南川,每次都这样! 无论何时何地都能随便发情,和爵铭一个样! 怎么她遇到的男人,都是这个熊样! 顾南川却是痴痴一笑,手顺势松开,摸了摸鼻尖,直接承认,“嗯,对,我不要脸!” 看着夏楚脸色骤变,接着开口,“只对你不要脸!” 夏楚顿时一噎,脸色通红,立即起身紧紧贴着车门坐着,与顾南川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见此,顾南川往夏楚身边挪动了一下,知道她在男女之事上格外容易害羞,也不想逼得紧了;俯身,头直接埋在了她的肩上,想要闭眼假寐一下。 夏楚却是竭力抵制,推着顾南川的头,满脸怒意,“顾南川,你离我远点儿!” 顾南川眉头微蹙,伸手拉住夏楚不听话的小手,“楚儿,别动,让我睡会儿!” 声音暗哑,却有着一丝疲惫! 见此,夏楚迅速往回收手,却被顾南川紧紧攥在手里,抽不开。 顿时气急,“你放开我!” 顾南川却是没有再说话,闭着眼睛,双手紧紧包裹着夏楚的一双小手,均匀的呼吸声从鼻息内传出! 感觉到顾南川好像睡着了,夏楚有些懵逼! 什么情况,这才过了多大会儿就睡着了! 莫不是装的? 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就在这时,李正买好药走了进来;打开车门,见顾南川闭眼睡着了,而夏楚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忍不住劝道,“夏小姐,少帅已经二十多日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您能不能,让他靠着睡会儿!” 夏楚顿时一噎,他不睡觉感情还怪她来着! 没有说话,用力往回抽自己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抽不开,十分无语! 她感觉顾南川是在装睡,不然怎么会这么大力气攥着她的手。 却又无可奈何,不管是装睡也好,真睡也罢,她都抽不回手不是吗? 第三百六十章 病入膏肓的顾南川 车辆缓缓行驶着,速度很慢,夏楚转眼往窗外望去,竟见到外面的黄包车,都比这个轿车的速度快,暗自翻了个白眼! 抬眼看向李正,忍不住排腹,“李正,蜗牛都比你的速度快。” 李正则是眉头紧皱,解释道,“夏小姐,我只是想让少帅多睡会儿!” 好不容易少帅能安稳的睡一觉,他想要让少帅多休息会儿而已! 听到李正这么说,夏楚十分无语。 多睡儿会儿? 他有这么累吗? 低眼看向顾南川,只见他白皙俊朗的面庞上,带着几分倦意,眼底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 即使是闭眼,也难掩脸上的疲惫之色! 顿时一愣,突然感觉,顾南川好像是真的累了,因为他真的睡着了! 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快就睡着了! 有些纳闷,他去干什么了?搞得自己这么累? 抿了抿唇,手轻轻往回收,却依旧抽不出。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睡着了手劲儿也这么大? 瘪了瘪嘴,眼睛平视前方,夏楚眉心紧拧,脸色发沉,想到顾南川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到了平城,十分疑惑! 他不怕爵铭来杀他吗? 竟然就这么肆无忌惮、正大光明的来到这里? 隐隐感觉,顾南川好像发生了有什么事情。 但想不出什么到底是事情,能让他这么无所顾忌的来平城! 即使是车辆开的很慢,还是到达了地点;李正透过后视镜,看着依偎在夏楚脖子上闭眼熟睡的顾南川,十分心疼! 转眼看向夏楚,见她眉头紧皱,满脸怒意,不由得为少帅鸣不平! 他家少帅与爵铭相比丝毫不差,为什么这个女人,对他家少帅竟然没有丝毫喜欢,每次见到少帅都这么生气,想要立即逃离! 暗叹口气,想要替少帅说上一两句话,顾南川就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抬眼看向车窗外面,见到地方了,起身坐起,“走吧!”说着便拉着夏楚的手下车! 夏楚虽然极其不情愿,却又没有办法! 一脸苦色的跟着顾南川下车,当看到眼前的一栋小洋房之时,顿时一怔。 这个地方,离她家里也就几公里。 十分惊讶,转眼看向顾南川,满脸不可思议,“顾南川,这是你的房子吗?你要在平城定居了?” 为什么他在平城会有房子?而且离她家还这么近! 抬眸看了眼面前的房子,顾南川眉毛轻挑,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你想让我在这里定居吗?” 夏楚连忙摇头,“不要!” 她有病,才想让他在平城定居,她还要不要活了! 见此,顾南川双眼微眯着,深邃的眸底隐隐闪过一丝狡黠,伸手摸了摸夏楚的头发,声音愉悦,“这只是我暂时买的一栋房子而已!” 为了能离她近点儿! 见顾南川又摸自己的头,夏楚眉头紧皱,伸手拍掉顾南川不老实的手,有些气急败坏,“你就不怕爵铭来杀你吗?” 他的身边也就这么几个人,李正,还有后面跟着一辆黑色轿车,虽然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但就一辆车,能坐多少? 他就带着这么几个人,堂而皇之的来了平城?还在这买了一栋房子? 听到夏楚再次提到爵铭,顾南川瞳孔紧缩,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不怕!” 而后转眼看向夏楚,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眼睛,“楚儿,若是要死,我也要离你近点儿!” 顾南川的声音带着一丝缱绻,一丝温柔,像是在对夏楚诉说衷肠,又像是像对自己无声的对白。 夏楚脸色难堪,“滚犊子!” 谁要离他近,这段时间,她被爵铭的阴晴不定都快折磨疯了,现在又来了一个顾南川。 她感觉,她的生命好像要到尽头了! 见每次对夏楚说些情话,都能换来她的怒骂,顾南川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俯身,头凑在夏楚脸上五公分的距离处,神色暗淡,声音夹杂着一丝无奈,“楚儿,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儿?” “我……” 夏楚顿时一噎,不知道该怎么回怼。 他每次都逼迫她,还想让她对他好点儿,做梦…… 张口,正想再骂上一句,还未开口,顾南川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即使是你骂我,我也喜欢!” “卧槽,”夏楚忍不住爆粗口,“顾南川,你丫的是不是有病!” 哪有人喜欢别人骂他的,他不止有病,还病的不轻。 见夏楚又被自己气的炸毛,顾南川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舔了下嘴角,一脸兴趣盎然,“嗯?如果爱你是一种病的话,那我承认我有病,而且病入膏肓。” “……” 夏楚被顾南川的情话撩的脸色一红,抬眼,正想怒骂一句,却对上了他那张俊美异常的脸。 浩瀚的眼眸居高临下的半眯着,闪着璀璨的流光,深幽不见底;殷红的双唇似笑非笑,带着一股子邪肆的霸道。 夏楚心下倏然狂跳了起来,睫毛忍不住轻颤,眼底神色微闪,有些结巴,“你……离我远点儿……” 这么近的距离,她的心脏有些受不了! 见此,顾南川眉毛一挑,神情愉悦。 虽然听不到她的心跳声,但他知道,此时她的心跳肯定很快,因为他看到了她眼中的一丝慌乱。 双手抱住夏楚的脸颊,让她正视自己。 一双眼眸闪着浓浓的爱意,“楚儿,你的心,怎么跳的这么快!” 被顾南川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夏楚气恼又羞愤,伸手想要拿掉顾南川的两只手,却被他及时攥在手里。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你说能不能离你远点儿;但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还不够近。” 俯身,嘴巴贴在夏楚的耳边,揶揄道,“你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最近的距离是什么吗?” “负距离……” 夏楚顿时脸色一红,心中那抹颤动瞬间消失殆尽,气急怒骂,“顾南川,你他妈的无耻……” 看到夏楚气急败坏的样子,顾南川扬起嘴角,眼眸在她嘴边流转,连日来阴沉的心情,突然明朗起来。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不要脸的顾南川 转身,拉着夏楚的手走进了家里。 一入大厅,看到整个房子内很干净、简约,没有多余的装饰。 虽然里面东西应有尽有,但总感觉少了一点儿人气! 顾南川眼眸流转,心中有些疑惑,这……就是夏楚家里的装修风格? 与她本人,好像有些不大搭啊! 李正把买好的药放在客厅内的桌子上,便识趣的转身离开,顺便把房门给关上了! 见此,夏楚脸色难堪,怒瞪着眼前审视着房子的顾南川。 直至此时,她都想不明白,他的脑子是被驴踢了么,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平城内晃荡! 顾南川看完房子的格局与装饰,转眼看向一侧的夏楚,见她正怒瞪着自己,眼中迸发着浓浓的不满。 嘴角一勾,眼底迅速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勾引我?” 我…… 夏楚顿时一噎,十分无语。 对于顾南川,她忽然觉得倍感无力! 她说不过他,贱不过他,争不过他。 不再说话,低敛着眉眼,暗自把顾南川当成空气! 而顾南川,见夏楚瞬间失去了斗志,唇边勾起一抹邪笑,抬手,缓缓解开衬衣上的扣子,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夏楚,眼底闪着碎碎的流光。 片刻之后,没有听到顾南川说话,夏楚微微抬眸,看到顾南川解开了身上的衬衣扣子,露出白皙又健壮的胸膛,每一寸都蕴含着爆发式的力量。 双眼瞬间睁大,暗自吞咽了下口水,双手忍不住紧紧攥了下,后退两步! 心脏狂跳,虽然知道顾南川后背有伤,但她还是害怕他会做些什么。 在北城的时候,他可是整日对她图谋不轨的! 看着夏楚慌乱的眼神,顾南川愉悦一笑,舔了下嘴角,在伸手脱掉衬衫之时,眸色一转,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 而后眉头一蹙,发出一个抽气声,“嘶!” 听到顾南川的抽气声,夏楚抬眼看向他,眉头微微一蹙! 张嘴,刚想要说怼一句,顾南川幽幽的声音传来,“楚儿,不行,我后背好疼,你来给我脱!” “……” 夏楚一阵无语,后背疼在车上还对她动手动脚的,动静那么大,他都不觉得疼,现在疼了? 直接拒绝,“不要!” 顾南川却是上前一步,背对着夏楚,让其看自己的后背,“楚儿,你看看我后背怎么了?” 他是真的疼,都忍了一路了。 当夏楚看到顾南川后背衬衣上的鲜血,和破裂衣服露出的血肉,眉头一皱,有些愧疚。 想到他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抿了抿唇,暗自咬牙,上前一步走到顾南川的面前,长吁口气,伸手抚上他的肩膀,慢慢帮他脱掉他身上的衬衫。 动作缓慢,极为小心! 她没想到,他背上的伤竟然剐蹭的这么厉害! 感受到夏楚的小心,顾南川唇边勾起一抹浅笑,眼中闪过一丝惬意! 能让夏楚心疼他,即便是受更重的伤,他都情愿! 此时也无比庆幸当时护住了她,不然,若是这些伤在她的身上,他会心疼死的! 脱掉顾南川的黑色衬衣,看到他后背上白皙的皮肤,被剐蹭的有些体无完肤,夏楚眼中闪过一丝歉意! 主动走在一旁的桌子上,打开纸袋子,看着李正买的药,消毒酒精,纱布,等一系列东西,应有尽有! 敛眉,拿起镊子、脱脂棉,消毒酒精,准备给顾南川消毒! 而此时,顾南川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夏楚,看着她为了自己忙活着,感觉十分满足。 见夏楚拿着酒精向自己走来,便顺势背身过去。 夏楚走到沙发边坐下,拿着镊子夹起脱脂棉,蘸着酒精给顾南川的后背消毒,动作轻缓,却轻车熟路,没有丝毫迟滞。 后背上的刮伤有的地方还带着一些灰尘,夏楚拿着脱脂棉蘸着酒精消毒清洗着,当脱脂棉碰到伤口之时,瞬间染红。 换了一个个脱脂棉,直至把整个后背给消毒干净,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 想到摔倒的时候,顾南川的手肘也碰到了地上,夏楚转眼看向他的手肘。 见到手肘上也有一丝伤痕,俯身拿着脂棉蘸给他的手肘消毒,而后又拿起药膏依次给他擦了药。 整个过程中,夏楚没有说一句话,眼中带着一丝愧疚。 而顾南川,也全程享受夏楚的无微不至的照顾,眸中泛着浓浓的情愫。 也不知道是痛,还是因为其他的,一双眼睛染上了一丝猩红,一丝晶莹,一丝暗淡。 直至夏楚把药放在桌子上,隐去眼中的酸涩,转眼看向夏楚,唇边勾起一抹邪笑,“楚儿,我的腿上也受伤了!” 夏楚眉头一皱,脸色难堪,“那……那个你自己弄!” 心中暗自排腹顾南川得寸进尺,背上的伤他够不到,腿上还够不到吗! 顾南川却是不依不饶,“上次在都督府的时候,你的腿受伤了,我可是给你上药的,你真狠心!” 说着自顾自的去解腰间的腰带,见此,夏楚脑袋瞬间炸裂,立即站起,一只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慌忙摆了摆,“别,别脱!” 看着夏楚这种表情,顾南川眼睛略过狡黠,调侃道,“不脱怎么上药?” 知道顾南川是个不要脸的,若是她不给他的腿上药,他是不会罢休得。 夏楚长叹口气,隐去心中的慌乱,有些结巴,“把,把裤子挽上去!”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眉毛轻佻,放下摸着腰带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我不会,你帮我!” “……” 夏楚顿时气急,捂着眼睛背身过去,“你不想上药就算了!” 心中十分懊恼,这个顾南川,每次都这么不要脸! 见自己又把夏楚给气恼了,顾南川也不再调戏她,嘴角微勾,弯腰挽起他的裤腿。 其实,他膝盖上的伤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是,难得夏楚能帮他上药,他想要把所有带伤的地方,都让她上一遍! 挽好两只裤腿,抬眼看着夏楚依旧捂着眼睛,背对着自己的样子,戏谑道,“好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针锋相对的两个少帅 就在此时,五两军车正朝着顾南川家的方向急速驶来。 爵铭端坐在一辆黑色轿车上,浑身散发着阴鸷冷冽的气息,冷峻的面容下,蕴藏着可怕嗜血的风暴,双眸之中,迸发着浓浓的杀意。 车内笼罩着肆虐的低气压,令前面开车的孙宾感觉十分恐惧,心中忐忑不安! 顾南川竟然来平城了? 而且还大张声势的去找了夏小姐,无所畏惧地把夏小姐给带走了。 更令人吃惊的是,前段时间他还偷偷地,在夏小姐家附近买了一栋房子。 他是想要在平城长居吗? 他不要命了吗? 这么肆无忌惮地在平城动作,岂不是在打少帅的脸? 即便是少帅,去北城也都是要偷偷摸摸的去;没想到这个顾南川,这次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平城,实在太过猖狂。 偷偷地从后视镜看了眼后面的少帅,那满脸阴鸷的杀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少帅对顾南川的杀意,即便是失忆了也未曾减弱! 敛眉沉思,总感觉顾南川这么肆无忌惮的来平城,背后有着什么阴谋! 而爵铭,双目冷漠如冰,薄唇紧抿,透着一股冰寒;想着孙宾当日说的,顾南川每次把夏楚抓走所发生的事情,深邃冰冷的脸阴鸷淡漠。 在他看来,顾南川轻佻放荡,对夏楚势在必得。 前后两次,她和他单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一同吃饭、睡觉,怎么可能没发生什么事情。 所以,这次夏楚被顾南川带走,他即便是失忆了,也能想到他肯定会对她动手动脚!就像他对她那样! 越想越生气,这种时刻被人盯着猎物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车辆急速开到了顾南川的家门口,还未完全停下,爵铭便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看到在门外站着的李正和三个军兵,爵铭脸色阴沉,迅速从腰间拿起配枪,直接上膛瞄准了李正! 而李正却是没有还手,依旧平静的站在那里,丝毫不抵抗! 冷淡开口,“爵少,我们少帅来到平城,是受到都督的邀约,若是您这么对我们开火,于情于理可都说不过去!” 此时的情况,李正早已猜测到了。 爵铭对夏楚的在乎,对少帅的杀意,他可是清楚的很。 见少帅这么正大光明地来到了平城,定是极其愤怒的,恨不得立即杀了他们! 而少帅也估测的没错,爵铭,确实不知道少帅和爵镇南达成的协议。 李正虽然面上平静从容,心中却是有些忐忑不安。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就怕少帅会有什么危险;以爵铭对少帅的杀意,恨不得立即把少帅处之而后快,不知道会不会走进少帅编制的圈套里面。 听到李正的话,爵铭目光陡然一寒,眉眼凌厉,嘴角冷笑,好似罗刹一般。 还未说话,张排长和孙宾带着二十个军兵赶了过来。 站定脚步,张排长脸色阴沉,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李正,怒骂道,“放你娘的狗屁!” 他当自己是谁? 都督怎么可能会邀请顾南川! 看着赶来的军兵都拿起枪对准了自己,李正却是丝毫不惊慌,“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你们的都督!” 见李正这么从容不迫,孙宾眉头紧皱,感觉到此次顾南川的不同。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顾南川和少帅两人水火不容,他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到平城! 此时听到李正这么说,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们这么肆无忌惮,怕是已经得到了都督的许可。 或者,李正说的是真的,顾南川,真的是都督邀约过来的! 虽然不知道为何都督要这么做,却还是上前一步,走到爵铭的面前,小声劝道,“少帅息怒,看他们这么若无其事的样子,想来定是得到了都督的许可;不如,我们先和都督确认一下,再杀他们也不迟。” 顾南川若是偷偷摸摸的来平城,他们可以二话不说的直接杀了。 但此时,他正大光明来到平城,而且还得到了都督的许可,若是他们不问缘由直接杀了的话,会给众人落下话柄,有损少帅的名声。 而爵铭,眸色深沉,亦是在思考这件事情。 难道,顾南川真的是父亲邀请过来的? 顾南川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到平城,想必是早就计划好了所有的事情;这其中,定有什么阴谋。 眸色冰寒,对着一旁的军兵摆手,“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声音冷冽,冰冷如斯! 此时把他们给抓起来,即便是有什么阴谋,他们也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见爵铭要抓自己,李正和门口的那三个军兵没有反抗,就这么站着让爵铭的人上来抓。 见此,爵铭瞳孔迅速一敛,眸光犀利。 隐约感觉到,此次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顾南川既然敢来,想必早已胸有成竹,有足够的理由,让他不能对他动手。 想到此,冷冽的脸上布满了萧杀。 抬步上前,朝房间走去,李正却适时开口,“爵少,我们少帅在和夏小姐互诉衷肠,外人可不方便进去!” 爵铭神色一凉,单脚朝着房内猛地一踢,门瞬间便给踹开。 映入眼帘的是,夏楚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眉头紧皱,撑着额头,好似是在纠结着什么。 而顾南川,却在给自己的衬衣系着扣子! 看着门口的爵铭,顾南川眉毛轻佻,原本温润的眼神此时染上一丝讥讽。 这个爵铭,还是一如既往地……暴戾。 见到顾南川慢条斯理地系着扣子,丝毫不紧张、害怕,那双眼中的讥讽之意,立即点燃了爵铭胸中的怒火。 他不知道刚才夏楚和顾南川发生了什么,虽然夏楚此时衣衫规整,但顾南川却正在穿衣服! 想起夏楚不止一次被顾南川带走,两人同床共枕的画面,爵铭一股怒意瞬间涌上心头,直接拿着手枪上前一步,快速抵在顾南川的额前,满脸阴狠,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见此,夏楚心底一慌,急忙开口,“爵铭……” 第三百六十五章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高副官带领着五十名军兵来到了顾南川的住处。 站在外面的两排军兵,见到声势如此浩大的高副官,连忙敬礼,“高副官……” 并没有看那两排军兵,高副官快步走入屋内,见爵铭和顾南川已经打起来了,立即上前劝说,“少帅,都督让您马上去军政府,有要事与您相商!” 扫了眼走进来的高副官,爵铭眸色一深,双手握拳,朝着顾南川的脸狠狠地攻击而去。 顾南川却是身体往后一弯,同时单腿朝着爵铭的胳膊用了一踢,把爵铭攻击来的胳膊立即踢开,而后两人迅速退后一步。 转眼看向高副官,爵铭眼眸冰冷阴鸷,闪耀着犀利的光芒,亦带着一丝讥笑,明知故问,“是我父亲叫顾南川来的平城?” 这件事情,他其实不用问就已经知道了,但是,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他是平城的少帅,整个南方的少帅,竟然在这么大的事情上,父亲都不曾与他商议?就这么把顾南川给叫来了? 知道爵铭此时十分震怒,高副官有些心虚,低敛着眉眼,轻轻点头。 这件事情,都督瞒着少帅,就是怕少帅不同意! 所以想等顾南川来到平城后再与少帅说,不曾想,顾南川会忽然到来! 而且,都督还没来得及和少帅说明情况,两人就打起来了! 想起在前线两人打的你死我活、旗鼓相当的画面,不由得有些担忧! 此次,怕少帅对都督会十分不满。 隐去心中的不安,高副官转眼看向顾南川,语气恭敬,“顾少帅,都督请您去军政府,谈论一下合作的具体事宜!” 对于高副官的恭敬谦卑,顾南川很是满意,眉毛一挑,神情愉悦,“好,但是,我需要先处理一下伤口!” 后背的伤在扭打中再次流血,估计现在他的衬衣已经被血染红了,他必须得处理一下! “那是自然!”高副官露出一抹官方的微笑,语气谦卑有度。 见到此时情况,夏楚眉心紧拧,一脸疑惑! 什么情况,为什么都督要请顾南川去军政府? 而且,还这么正式? 看现在这情况,不像是要把顾南川给抓起来的样子! 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顾南川的声音响了起来,“楚儿,来,给我上药!” 夏楚顿时一愣,心下一慌。 这个顾南川,在爵铭面前都敢这么放肆! 还没来得及拒绝,顾南川却是直接上前,一把拉住夏楚的手,朝着一旁的卧室走去。 见此,爵铭一双冷眸倏然一寒,上前拽住顾南川的手,用力一拧,想把他的手从夏楚的手上扯开,顾南川却是用尽全力,紧紧攥着夏楚的手不放开。 爵铭一张脸孔越发阴鸷,怒极攻心,单脚朝着顾南川用力踢去,顾南川顺势往后一退,拉着夏楚直接后退了两步! 见顾南川怎么也不放开夏楚的手,爵铭脸色冰寒,伸手拉起夏楚的胳膊,用力拽向自己。 “啊!” 随着力道,夏楚疼的叫出了声! 顾南川顺势放手,一双眼睛泛着浓浓的寒意,怒瞪着爵铭,“爵铭,你他妈有病吧!你都看不到她疼吗?” 爵铭却是冷笑一声,“我自己的女人,用不到你操心。” 不等顾南川说话,便拉着夏楚走出了房内! 见此,顾南川脸色阴沉,眸子变的嗜血冰寒。 睨了眼外面被绑着的李正,看向高副官,语气平缓却十分霸道,“那就劳烦高副官,把我的人给放了!” “那是一定的,”高副官对着身后摆了摆手,军兵便转身把李正等人给放了。 李正走入房内,拿起桌子上的药,随着顾南川去卧室上药! 而爵铭,拉着夏楚的手快速走到轿车前,打开车门,把夏楚用力往车内推去,而后上车,把她推在后座上,眼神狠厉,迸射寒星,气的咬牙切齿,“夏楚,你前几日怎么答应我的,说和其他任何男人都远些,嗯?你就是这么远的?” “我……” 夏楚顿时一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当时,她是为了不让他对她做些什么,才会那样说的;而且,她跟着顾南川来,还不是为了救张排长! 不过,就算是没有张排长,顾南川肯定也会把她带过来的,因为在爵铭和顾南川的面前,她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利,就算是拒绝,他们也不听她的! 见夏楚没有解释,爵铭胸口怒意更甚,一双阴鸷的冷眸,紧紧盯着夏楚,下巴紧绷着,满脸不悦! 想到刚才的事情,敛眉询问,“你和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有没有碰你!” 听到爵铭这么询问,夏楚一怔! 有些不可置信,“碰?怎么碰?”是她心中想的那个吗? 爵铭却是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还装?” “当日,你和顾南川在北城那么长时间,你别告诉我,你们什么都没发生?” 倏然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有些难以置信,“爵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时的事情,她都告诉他了,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她以为,他早就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不曾想,他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 心下一寒,眼中泛着一股酸意,“爵铭,你从没相信过我?” 她和他都解释过了,他当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她看得清楚,他那时是相信她的! 此时她就有些怀疑,那时是她看错了,还是他装的! 爵铭脸色难堪,眼中掠过一丝寒锋,带着浓浓怒意,“相信?你让我怎么相信?” “顾南川对你势在必得,行为举止放荡形骸,你们还经常一起同床共枕,我不相信,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个男人都不会相信! 爵铭的话,刺痛了夏楚的心,咬了咬下唇,内心中对爵铭最后的一道情意被撕碎,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若是她没有对他解释过,他可以怀疑她;但是,她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给他说过了,没有丝毫隐瞒,他竟然还怀疑她? 抬眼,看向爵铭,眼中泛着浓浓水雾,张口,想说些什么,还未说出口,就在这时,车窗响了起来。 转眼望去,高副官站在车旁,敲了敲车窗,语气恭敬,“少帅,都督让您立即去军政府一趟!” 听到此,想到顾南川的事情,爵铭眸色一深,转眼怒瞪着夏楚,声音冷冽,“回家等着,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第三百六十六章 不平等条约(一) 看着爵铭双目喷火的眼神,带着浓浓的讥讽、嘲笑、怒意,刺痛了夏楚的内心;对他仅留的一丝情愫瞬间瓦解,消失的无影无踪, 抿了抿唇,夏楚红着眼圈,眼中泪水闪烁,却隐忍着不让落下来。 此时,夏楚突然感觉很心寒,对爵铭失望透顶。 深吸口气,低敛了下眉眼,隐去心中的酸楚,而后再次抬眼正视爵铭,把他此刻的表情深深的记在心里。 看着眼前的爵铭,夏楚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平静的像是一弯清水,眼神却异常坚定。 而后,没有说一句话,打开车门走了下去,面容冷淡,毫无波澜。 内心却像是被一把利剑插入了心口,痛意源源不断的传达到身体的每一个神经。 虽然,她嘴上一直说与爵铭分开了,从此两人就是陌生人。 但内心对他还有一丝眷恋、不舍。 看着眼前车子缓缓朝前面驶去,夏楚轻咬下唇,心中暗自提醒自己,就这样吧,是该真正的放下了。 闭眼,隐去心中的悲伤,转身正要离开;而此时,顾南川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李正和三个军兵! 见此,夏楚瞳孔猛然一缩。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到顾南川总觉得他有些冷淡麻木;虽然他表面和以前一个样,放荡不羁;但总感觉他隐含着一股狠戾,笑容不达眼底。 而且,他这样去军政府,真的没问题吗? 看出了夏楚眼中的一丝担忧,顾南川暗淡的眸子瞬间泛出异样的光芒,深邃的黑眸里,仿佛有着一个宽阔的世界,令人难以洞悉,却异常坚定。 唇边勾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楚儿,等我!” 而后便俯身上车,背影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自信。 看着二十多辆车浩浩荡荡的离开,夏楚眉头紧皱,心中纠结万分,对顾南川有着隐隐的担忧。 就在这时,张排长上前一步走到夏楚面前,语气比以往都沉重,“夏小姐,少帅说让您在家里等着!” 看了眼张排长,夏楚张嘴想要拒绝,却想到爵铭离开前说要回来收拾她,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一脸无奈,直接上车。 端坐在后座上,对爵铭口中的‘收拾’有着隐隐的害怕。 转眼看向窗外,见方向并不是去自己家里的,夏楚眉心紧拧,直接开口,“我要回我家!” 张排长却是一脸为难,“少帅说,让夏小姐回……” “我要回我家,不然我不去!”打断张排长的话,夏楚语气笃定。 想起上次白萱萱在爵铭家里的事情,她就有些恶心,打死她也不想再去爵铭家里了! 而且,去了爵铭家里,等他回去指不定要怎么收拾她的呢! 在她自己家里,他或许还有所顾忌。 见夏楚态度坚决,张排长拧眉沉思了片刻,便猛打方向盘调转车头,朝着夏楚的家里开去。 想起今日她和顾南川离开是为了救他,由衷道谢,“夏小姐,谢谢你!” 听到张排长的道谢,夏楚睫毛不自觉的眨了一下,闭眼没有说话,心中烦躁不安。 她知道,即使是顾南川没有让人拿枪指着张排长,她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也会被他带走。 顾南川想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会做到,因为他太无耻了,简直是和爵铭一个样! 军政府今日与往日有些不同,门口停满了车子,护卫也比平时森严了很多,军兵一个个精神抖擞,在离着军政府方圆十里的地方,开始盘查过往车辆,指挥着来往的行人。 凡是通往军政府的街道,一律禁止通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军政府内,此时爵镇南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身后站着高副官。 爵铭坐在左侧,凛冽的眸子射出一道寒光,紧紧盯着对面的顾南川,冷冽的脸上布满了阴鸷的寒意,面色冷漠如冰。 而爵铭身后站着的孙宾,眉头紧皱,眼中闪着一丝疑惑。 顾南川这个人他也是了解的,骨子里带着的骄傲不比少帅弱,不可能只因为顾凌天的死就让他失去了斗志,轻易地屈服都督。 上次在战场上,无论是战术还是临场指挥,他的军事部署和调度都与少帅不相上下,如果没有火药的话,双方的拉锯战再持续个数十年也不成问题! 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与都督发起求和,签订这种不平等的条约! 这其中,必定有着什么阴谋。 顾南川坐在右侧,手中拿着一根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会议桌,发出叩叩的声响,在这宁静无比的会议室内,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迎着对面爵铭冷冽的眼神,薄唇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神情淡漠、随意,好似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之间流动着浓浓的冷气,令整个会议室内笼罩着一股低气压,气氛诡异。 顾南川身后站着的李正,和紧跟着的三个军兵,满脸严峻,神情肃穆,眼神平视前方,不看任何人;以顾南川为中心,不把对面的爵铭放在眼里。 在他们眼中,他们少帅比爵铭更有智慧、懂谋略,且此时少帅统领整个北方,身份地位都比爵铭要高一个档次。 所以,能与少帅平起平坐的,现在也只有爵镇南;他们没有必要把爵铭看在眼里,自降身份。 而紧跟着顾南川的这三个军兵,一直以来都是保护着顾凌天的,且忠心耿耿,身手敏捷,随机应变的能力极强! 顾凌天死后,三人便直属于顾南川,同时也被他这日子所表现的将帅之能,与雷霆手段所折服,寸步不离的保护他,尽职尽责、至死不离不弃。 “咳……” 轻咳一声,爵镇南率先打破会议室内诡异的气氛,放下手中的合约,沉声开口,“顾少给出的诚意,我很满意;既然如此,我们就立即签订;只要能按照合约上实行,这绝对是南北两地老百姓的福音!” 此时,爵镇南内心是激动的。 与北方打仗了这么多年,现在顾南川忽然向他求和,显然是意识到了北方岌岌可危的形势。 第三百六十七章 不平等条约(二) 这么多年与顾凌天难分伯仲的斗争,就在顾凌天死后立马出现了转机,使得爵镇南有些飘飘然。 同时,听到顾南川所说的那些让利,同意南方的商人自由出入北方做生意,毫无限制。 但若是北方的商人想来南方做生意,必须去北方商贸部门申请备案,在得到通行证和许可之后才能进行合法的贸易。 相对而言,北方想要从南方赚取利润,可以说是困难重重;种种限制会让许多商人望而却步。 最重要的是,北方主要盛产的香料和烟草,一直以来都享誉四方,那些名门望族与外国的绅士精英,都对这些趋之若鹜。 此时竟然以低于市场价三个点的价格卖给他,着实让爵镇南激动不已。 这样以来,他就可以大肆低价囤积香料和烟草,然后再以高价销往海外,从中牟取暴利。 听到爵镇南的话,顾南川薄唇勾起一抹讥笑,“可是,我看爵少好像不同意,也不知道是对合约不满,还是对我个人不满?” 说完舔了下上唇,不待爵铭回答,自顾自的说道,“爵少,虽然战场上我们是敌人,但是为了南北两地的百姓,我们不应该假公济私,在谈判桌上我行我素、为所欲为!” “而且,我们两人私底下的恩怨情仇,是不能超出国家利益的,爵少还是深思熟虑一下,要想清楚这件事情的后果!” 顾南川话音一落,爵铭原本阴沉的脸此时更加冷厉,目光冰寒,声音沉冽,“顾南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个合约,我们不可能会签署。” 后面站着的孙宾脸色一变,面色难堪。 顾南川话语中的意思,明显是在说少帅不顾国家利益,一意孤行的纠缠个人恩怨。 而少帅此时这么干脆的拒绝,像是与他说的那种人不谋而合。 爵铭会这样说,是顾南川早就想到了的,轻蔑一笑,眼中带着异样的精光,“爵少你都不看一下合约就这么说,未免也太不把这次合作看在眼里了!” “这次合作,我早就与都督商议过了,相信都督也经过了深思熟虑才会同意的,也算得上是众望所归。” “而我今日才知道,原来爵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啊!” 说着顾南川便起身,看着眼前的爵铭,眸中泛着浓浓的不满,“既然如此,我给爵少时间,爵少可以好好想一下。” 而后看向爵镇南,眼神淡漠,唇边却是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都督,这件事情,我一直以为爵少是知道的,所以今日是抱着签订合约的目的来的,然而事情好像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如,这个合约,就两日后再签订吧,给爵少思考的时间,毕竟,在南方,爵少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说着不等爵镇南回复,整理了下领带,直接转身离开,冷隽的背影,夹杂着浑然天成的冷傲之气。 即便是他做出了巨大牺牲,但在别人看来,他好像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看着顾南川离开的身影,爵镇南眉头紧皱,看了眼身后的高副官,高副官立即心领神会,连忙快步追了上去。 语气谦卑恭敬,“顾少帅,我安排人送您。” “嗯,”冷哼一声,顾南川抬步离开军政府,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冷峻、淡漠的气息,透骨寒凉。 会议室内,爵镇南看着眼前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爵铭,面露不满,想要呵斥两句,但想到自己并没有提前和他商量,与顾南川议和的事情,想必他心中有所不满。 思踌片刻,沉声解释,“铭儿,顾南川求和事出突然,而且,你那时候身体恢复的并不是很好,我担心你的情绪受到波动,所以并没有跟你商议。” “顾南川拟定的这个合约,对我们极其有利;待签订合约之后,我们南方的商人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去北方做生意,蚕食他们的经济,同时从中牟取巨大利益。” 听到爵镇南的解释,爵铭冷笑一声,阴鸷的眼中尽是不屑,“顾南川的狡猾与他的父亲不相上下,这次求和,必定有着更大的阴谋;我是绝对不同意与他签订这个鬼合约的。” “现在我们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趁他在平城,没有丝毫反抗能力,把他给杀了!” “爵铭,你疯了。”爵铭的话让爵镇南极其震怒,又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签订这次合约,并非是答应真的与他和平相处;若是此时我们继续与他打仗,凭着顾凌天留下来的那些旧部,一时半会也不会取得胜利。” “即便是夏楚制造火药,我们去炸平了北方,那我们得到的也只是一个不完整、经济萧条的北方。” “趁着这次合约,让我们南方的商人尽情与北方进行交易,逐步削弱北方的经济,在里面安插我们自己的人。” “同时我们休养生息,大量制造火药,等时机一到直接开战,打他个措手不及;到时候,我们接手的北方,无论是经济,还是商贸,早已被我们自己人所霸占。” “更何况,在合作的同时,我们还可以牟取暴利,这对我们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此时,爵镇南看来,爵铭就是放不下与顾南川的个人恩怨,所以不想签署条约。 “呵……” 再次冷笑一声,爵铭看着眼前的爵镇南,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语气越发冷硬,“你想的太简单了!顾南川根本不可能主动议和,他这样做无非就是为自己争取时间,只要他缓过来以后,第一时间就是和我们开战!” “如果你执意相信他,和他签订这个鬼合约;那么,我只能带人去杀了他,就现在。” 说着便起身往外走,眸光犀利,神色冰寒,整个人身上散发出阴鸷地冷意,眼中渗着危险的光芒。 见爵铭丝毫不理会自己的话,自顾自的起身就往外走,那一脸的轻蔑神色,让爵镇南的情绪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第三百六十八章 顾南川抓了梁非夜 别的不说,就拿顾南川是打着签合约的由头,正大光明的来平城,他们就不能对他动手。 若是他偷偷摸摸来的,他们怎么对顾南川开火都没问题,但此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他们对顾南川开火,在别人看来,他们就是以签订合约的由头把他给骗来的,而后伺机暗杀,是为了杀他而设计的一场阴谋。 这样的话,就会被天下人所耻笑,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一世英名,也会臭名远扬。 就在爵铭走到会议室门口之时,爵镇南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冷声怒斥,“爵铭,你是要造反吗?” “我才是整个南方的都督,这个事情是我和参谋们一致决定的,如果你执意破坏我们的计划,那么别怪我这个当父亲的绝情!” 这些日子,他对爵铭本来就有些不满。 他都可以用卑劣的手段对自己的亲弟弟动手,同时还因为一个女人失去理智。 现在坚决反对与顾南川签订合约,想必也是因为那个夏楚;因为顾南川肖想夏楚,所以他一定要除了他。 作为一个少帅,一意孤行,丝毫不懂得审时度势,实在是让他太失望了。 听到爵镇南的话,爵铭脚步一顿,转身看向爵镇南,冷冽的脸上布满了冰寒,双眼阴鸷冷漠,又夹着一丝失望。 声音阴沉,“父亲要怎么对我绝情?” 他倒是要看看,他这个父亲,还能怎么对他绝情。 自小到大,他从没有尽到一丝做父亲的责任,此时因为顾南川,他竟然说别怪他这个当父亲的绝情。 他一直以来都是绝情的,不是么? 站在一旁的孙宾,看着少帅和都督剑拔弩张的样子,情绪紧张到了极点,生怕两人会大打出手。 此时,他好像明白了顾南川的用意。 他来到这里,签订合约是假,主要目的是为了挑拨少帅与都督之间的关系。 刚才他在谈判之时,话语之中有意无意地表露少帅无法管全大局的意思,就是为了让都督对少帅动怒。 没想到,这个顾南川这么阴险,竟然用离间计挑拨少帅和都督的关系。 看着爵铭眼中的冷意,爵镇南没有说话,伸手从腰间拿出手枪,毫不犹豫的对着上面开了一枪。 随着枪声落下,会议室的门倏然被打开,紧接着从外面闯进来五十名军兵,一个个手中拿着长枪对准了爵铭。 见此,爵铭顿时怒火中烧,双目赤红,对爵镇南失望透顶,眼中充满了萧杀的戾气。 分割线…… 而顾南川,端坐在后座上,车辆缓缓朝着家里的方向驶去,冷如寒潭的黑眸冰冷麻木,神情冷寂。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了,现在,就差夏楚了! 而他这次不想强迫她了,想让她心甘情愿的跟自己离开。 想到夏楚每次看他愤怒的眼神,不由得眉头微蹙,一脸无奈。 他拿她,没有一点儿办法! 待车辆停下,李正连忙打开车门,顾南川缓缓从车内走出,朝着房内走去。 这个小房子是他前几日让人置办的,父亲去世后,他特别想住在小房子里,只够两人居住就可以,不需要多豪华,温馨就好。 每每想起与夏楚两人在小房子里住着的情形,就十分的憧憬、向往。 而且,他在平城置办一个房子,更能让爵镇南放松警惕,让他以为,自己有在平城长居的打算。 这样的话,更有利于他计划的进行。 当走入房内之时,此时梁非夜正站在客厅之内,战战兢兢的站在一个军兵旁边,眉头紧皱,神情紧张。 当看到走进来的顾南川,梁非夜顿时胆战心惊,眼中带着一丝惊恐。 一旁站着的军兵连忙对着顾南川敬礼,“少帅,”而后转身走出房内。 并没有看那个军兵,顾南川扫了眼局促不安的梁非夜,直接走到一旁的沙发前坐下。 双腿交叠,看着眼前的梁非夜,剑眉之下,一双冷眸中泛着寒星,在他那英俊、线条分明的脸庞上,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而梁非夜,在顾南川走进来之后,便感觉到整个房内肆虐出浓浓的冷意,双手紧紧攥着衬衣外面的小马甲,心中忐忑不安! 他今日刚从舞厅下班准备去旅馆,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就把他抓到了这里。 想到前几天被爵铭抓到军政府的遭遇,十分害怕,以为这次又是爵铭派人来抓的他。 不曾想,竟然是他,这个北方的少帅! 心中暗自猜想,是不是这个少帅见到自己和夏楚走的近了,就抓他过来,想要打他? 想起今日打听到的,这个男人,为了夏楚一夜之间杀了许多人,嗜血冷冽,下手丝毫不手软,心中顿时感觉惊恐不安。 抬眼,偷偷看了眼顾南川,看到他眼中泛出冰寒的冷意,瞬间打了个寒颤,犹豫开口,“哥,我和我姐,真的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我把她当成亲姐姐的,没有……” “我知道,”打断梁非夜的话,顾南川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声音沉冽,“她看不上你!” “……” 梁非夜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什么意思?什么叫她看不上他,他有这么差吗? 好歹他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梁少,怎么就看不上他了? 心中虽然不忿,却立即点头,“对对对,是这样的!!” “所以,”正视梁非夜,顾南川冷漠的眼神里,透出些许探询之意,“你和她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你要叫她姐?” 这个男人,明明比夏楚大,还整日姐、姐的叫着她,十分奇怪。 而且,他身份成疑,没有丝毫征兆的就冒了出来,在此之前并没有跟夏楚过任何牵连。 最重要的是,夏楚竟然还接受他叫她姐,任由他整日跟着她,还给他介绍工作,买衣服,对他,甚至有些……纵容。 这些待遇,他自己做梦都想得到,可夏楚却给了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顾南川怀疑、疑惑,梁非夜真实的身份。 第三百七十章 夏楚是只炸毛的兔子 见梁非夜仅喝了一口,顾南川唇边笑意更甚,缓缓开口,“这个红酒,是我专门让人从国外带来的,本国都买不到的,平常我自己都是不舍得喝的,今日,也就是招待你,我才舍得拿出来!”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梁非夜心情瞬间欣喜若狂,没想到顾南川会这么重视自己。 此时他感觉自己的抉择是正确的,跟着夏楚就是好,走到哪里都能吃香的喝辣的,舒爽! 连忙表态,“哥,没想到你这么看重我,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追到我姐!” 他由衷的希望夏楚能和顾南川在一起,这样他们两个就能摆脱爵铭,去北城过自由、不被人逼迫的生活了。 这两天,他每每想起在军政府的那一夜,还有夏楚为了他去找爵铭,被欺负,就想要带着她逃离平城。 但想到她这里有舞厅和火锅店,又有些舍不得! 离开之后,他们还要从头再来,有些困难!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有了顾南川这个少帅,在北城想开几家舞厅就开几家舞厅,想开几家火锅店就能开几家火锅店。 到那时候,他就算是在北城横着走,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想到此,拿着酒杯认真地看了眼里面的红酒,心情好到爆棚,而后猛地灌了一大杯红酒! 在现代的时候,他喝过不少的酒,能感觉到,这瓶红酒,酒香浓郁,口感醇厚,回味悠长,是难得的上佳好酒。 看着梁非夜喝了一整杯红酒,顾南川捏着高脚杯缓缓放在唇边,轻抿一口,举手投足间,透着矜贵,眉眼深邃,迷惑人心。 而后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拿起酒瓶,对着梁非夜的酒杯再次倒了一杯。 继续说道,“在这个世上,我很少佩服别人,但,我很佩服你!” 倏然听到顾南川说佩服自己,梁非夜一脸茫然! “哥?我有什么好佩服的?” 他觉得,他没有丝毫可以让他堂堂少帅佩服的地方! 把酒瓶放下,顾南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梁非夜,不加掩饰地赞赏,“就冲你短短几日,就能和夏楚走的那么近!” 他花费了那么长的时间和心思,夏楚每次见到他还都还像一只炸毛的兔子! 而这个梁非夜,短短几日的时间,就能和她走的那么近! 这一方面,他确实佩服!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招数,能让夏楚对他放下戒心。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梁非夜顿时茫然无绪。 心中暗自排腹,他这是在打探消息吗? 只有他自己知道,夏楚能这么快的接受他,是因为他们两个是同一世界的人;而且还是一起撞车穿越过来的,所以夏楚对他才会亲近一些。 但也不能说是亲近,顶多算是报团取暖吧! 连忙说道,“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以后一定在我姐面前,多说你的好话啊。” “我姐这个人面冷心热,最容易心软了,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她一定会接受你的!” “嗯,”点头,顾南川拿起酒杯对着梁非夜,轻轻示意,梁非夜立即高兴的拿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大口! 整个房间里酒香四溢,梁非夜与顾南川谈起话来,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 穿越过来这三个月都舍不得大吃大喝的他,此刻心安理得的胡吃海喝,一扫这些日子的阴霾,忍不住一整杯一整杯的喝酒。 对于酒品,他还是有一定的自信的;此时也不再拘谨,直接拿起酒瓶倒满了酒杯,执酒对着顾南川敬酒,“哥,谢谢你的款待,我一定不负你的所托,帮你把我姐从爵铭身边夺过来!” 看着喝上瘾了的梁非夜,顾南川拿起酒杯对着梁非夜的酒杯碰了一下,而后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眼神闪着一丝阴谋的气息! 而梁非夜,此刻正享受着他穿越过来最难得的惬意,他心里压抑的情感堆积的太久了,现在全身心放松,再加上,堂堂一个少帅为了追求他姐,也要讨好他,让他兴奋又自豪,一时之间,有些难以自持。 前几天穿越失败后对他的打击很大,同时夏楚的遭遇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果能帮顾南川追求到夏楚,也算是他回报她的一个方式了。 毕竟在他看来,顾南川比爵铭更疼惜她,更爱她。 他看人,不会错的。 一来二去,酒过三巡,梁非夜不知不觉已经喝了六杯了,自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顾南川手中依然是最初倒的那杯酒。 梁非夜把酒杯里的红酒猛地灌入口中,而后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食指指着顾南川,脸色红晕,迷离着双眼,打了一个饱嗝。 “嗝……” “哥,我不是在恭维你,你真的,比较适合我姐!你俩的性格太般配了,我不会看走眼的!” 看到摇头晃脑的梁非夜,顾南川双手抱在胸前,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说出自己的疑问,“你和夏楚,是怎么认识的?” 虽然,他调查了他们初次见面的情景,但依然感觉十分蹊跷。 总觉得,那次应该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听说他们两个还是老乡,但这个梁非夜,是忽然出现的,他来之前就让人查了夏楚家乡周边所有的人,都不认识这个梁非夜。 而且,他第一次出现的地方,也并不是在夏楚家里的地方! 所以,两人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面! 听到顾南川这么问,梁非夜迷离的眼神弥漫着一丝警惕,食指放在嘴边,发出嘘声,“嘘……不,不能说,不能说!” 这件事情极为重要,虽然已经醉酒,但是梁非夜潜意识还是有着一丝警惕! 见此,顾南川双眼一凉,闪过一丝不耐,语气沉了几分,“有什么不能说的,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夫了,和姐夫还需要隐瞒什么吗?” “姐夫?”梁非夜微愣,抬眼看着顾南川,意识逐渐模糊。 低眉沉思了一下,而后连忙摆手,“姐夫,这件事情是秘密,姐说了,打死都不能说的!” 第三百七十一章 顾南川知道了夏楚的来历 “嗝……” 话音一落,立即打了个饱嗝,而后上前挪动了一下凳子,凑在顾南川的脸前,断断续续的说道,“姐,姐夫,我告诉你啊。” “我和我姐,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我们,我们…是从别的世界……穿,穿越过来的!” 顾南川拿着酒杯的手一顿,一脸惊讶,抬眼看着梁非夜,眼中闪过浓浓的怀疑。 冷声询问,“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穿越?什么意思?” “嗯嗯……” 连忙点头,梁非夜再次上前,挪动了下凳子,嘴巴凑在顾南川的耳边,轻声说道,“对,就是穿越,我们……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好玄幻啊,我到现在,还以为是在做梦!” 说到这里,梁非夜脸上露出浓重的伤心之色,“我和我姐,都好想回去,可是……就是回不去。” 说着伸手用力拍了拍餐桌,声音倏然增大,“怎么就回不去呢?” 而后头猛地磕到了餐桌上,打起了呼噜。 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梁非夜,顾南川面色凝重,脑子一片空白,不可置信,脑海里回旋着梁非夜刚才说的话。 他说,他和夏楚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从别的世界穿越过来的? 是什么意思? 这个梁非夜,是三个月前忽然出现的;但是夏楚,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啊! 从小到大,就在那个家庭长大,怎么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伸手推了推梁非夜,想要把他叫醒问清缘由,可他却像死猪一样昏睡了过去,没有了丝毫的意识! 顾南川眉头紧皱,心中忽然有些慌乱,拿起酒杯对准嘴巴猛地灌了一口,而后起身站起,想要去找夏楚询问清楚。 但走了一步,骤然停下! 他不能这么去找她,一定要问清楚事情的真相,不然,以夏楚的性情,是不会告诉他的。 转眼,目光犀利的看向梁非夜,黑眸中闪耀着阴郁之色, 而今夜,顾南川一整夜都没睡,端坐在沙发上,脑海里一直在回旋着梁非夜说的那些话。 心中满腹疑团,却又不能把梁非夜给弄醒,因为红酒里加了料,喝多了容易醉酒,且需要自然醒来;否则就算是拿刀砍他,他也不会醒的。 次日早晨,天色未亮,梁非夜慢慢睁开眼睛,揉了揉稀松的双眼,感觉头痛欲裂! 抬眼环视了下四周,见此时还在顾南川的家里,一脸错愕,完全记不得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睡下了! 他昨日竟然只喝了一瓶红酒就倒下了,怎么可能,这里的红酒这么烈吗? 慢慢起身站起,感觉身后一个冰冷的眼神盯着自己;转眼望去,见顾南川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眼中带着阴鸷的冷意。 顿时一愣,心脏狂跳! 怎么回事,他看自己的眼神怎么这么冷? 见梁非夜醒来了,顾南川一双冷眸紧紧盯着他,点点寒意之中,尽是探究之意。 冷声询问纠结了一整夜的问题,“昨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 倏然听到顾南川问这么一句话,梁非夜顿时一愣。 昨日,他说什么了吗? 认真想了想,方才想起,他昨日说了要帮他追夏楚! 连忙点头,“哥,你放心,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心的希望你和我姐在一起,我一定会帮你追到我姐的!” 这个顾南川,怎么说也比爵铭温柔些,还请他吃饭喝酒拉拢他,只是为了让他在夏楚面前说他的好话,帮他追求她。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顾南川脸色瞬间一沉,眼眸冰寒,声音冷炙,“不是这个!” “啊,那是哪个?” 梁非夜一怔,他昨夜还说什么了吗? 见梁非夜把酒后的事情都忘记了,顾南川眼中泛出一丝冷意,“你说,你和夏楚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是穿越来的!” “什么……”梁非夜立即大叫,满脸不可思议! 他,竟然把这件事说出来了吗? 连忙否认,“哥,我那是说的胡话,我……” “我只听说过,酒后吐真言!”打断梁非夜的话,顾南川右手缓缓从腰间拿出配枪,而后左手对着手枪上膛,猛地朝桌子上一放! 见此,梁非夜吓得一哆嗦!心脏狂跳的厉害! 他,这是要杀了他吗? 怎么昨天他俩刚结成统一战线,今天友谊的小船就要翻了吗? 这落差也太大了吧! 看着眼前一脸惊恐的梁非夜,顾南川声音狠厉,“爵铭的手段你是见识过的,而我的手段,不比他的差。” “你若是敢给我说谎,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比那日你在军政府见到,要狠十倍的刑罚!” 听到顾南川的话,梁非夜瞬间想起了在军政府看到那人被折磨的画面,脸色吓得苍白无比,毫无血色,心中暗自叫苦, 看来这个顾南川是有备而来的,昨天的饭局也是一个鸿门宴,自己大意了,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 还好他对自己和夏楚没有什么恶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昨天他酒后已经说了这件事情,现在再怎么抵赖也于事无补,而顾南川现在这么问自己,想必也只是想要确认一下! 因为,即便是他现在不承认,顾南川也是知道了的! 想到此,连忙开口,“哥,哥我说,但是,你不要告诉我姐是我说的,不然,她会打死我的!” “嗯,”冷哼一声,顾南川薄唇紧抿,眼神寂寥,心情阴沉到了极点。 见此,梁非夜一脸苦相,叹了一口气,直接说道,“我和我姐,确实是穿越过来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见梁非夜清醒的时候依旧这么说,顾南川心脏狂跳,他担心了一夜的事情还是被证实了,不由得有些慌乱。 提出质疑,“可是,夏楚她自始至终都在这里长大!” “是,”点头,梁非夜连忙解释,“我姐是魂穿,魂穿知道吗?” “就是,身体是别人的,魂穿越到了这里,附身在这个身体上面。” “而我,是连人一起穿越过来的!” 第三百七十二章 梁非夜帮顾南川追夏楚 听到梁非夜的话,顾南川眉头紧皱,脸色也再不像原来的那么沉静,平日里就算是遇到再大事情,他都会淡然面对,但此刻竟然没了主意! 有些难以置信,却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梁非夜不可能骗他! “什么时候穿越过来的,怎么穿越过来的?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世界,给我说清楚。” 顾南川此时满腹疑团,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脱口而出,想要立即弄明白事情的始末。 “哎,”长叹口气,梁非夜眼神黯淡,神情悲戚,缓缓说道,“我和我姐是在开车的时候,撞车穿越过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简单的撞了一个车,就这么穿越到了这里,我们……” 梁非夜把穿越过来的过程,以及现代的世界,全部给顾南川说了一遍。 直至最后,梁非夜说的满脸伤心,“我们也不知道,到底还能不能回去了!” 他是真的很想穿越回现代,在这个时代,他活的太卑微了,任何一个人都能随便拿捏住他。 就像这个顾南川,他一开始还以为,他是真心的来拉拢自己,想要自己和做朋友。 没想到,竟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仅仅是为了从他嘴里套话。 在现代的时候,他经常参加各种酒局,但都是同龄人之间的聚会,一般都会点到即止。 任谁也不会像顾南川这样,别有用心的把人灌醉,然后旁敲侧击的套话。 一想起这个就有些愤恨,这个顾南川,太阴险了。 听到梁非夜说完,顾南川心中惊诧万分。 竟然,真的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想起前几日梁非夜和夏楚一起撞车的事情,眼神一凉,“那日,你和夏楚买车去撞,就是想要穿越回去! “嗯嗯,”连忙点头,梁非夜一脸认真,“我们以为,当时我们是撞车穿越过来的,所以也能撞车穿越回去,没想到,根本没有效果!” 而且,他还住院了五日,白白受了一番罪。 听到梁非夜的话,顾南川眸色深谙,脸色阴沉,此时依旧难以置信! 这件事情太过惊世骇俗,纵使他见多识广,也无法理解。 眉头紧皱,手撑着额头,思踌片刻,再次抬眼看向梁非夜,语气坚定,“从今以后,不要再想着穿越回去的事情了,你在现代所拥有的,这里我也能让你拥有!” “金钱,地位,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前提是,不要再和夏楚商议穿越回去的事情,即便是她想要回去,你也要拦着!” “若是拦不住,或是她一有回去的念头,你必须告诉我!” 忽然听到顾南川这么说,梁非夜顿时一愣,一脸苦色,“哥,你这是让我出卖我姐啊,万一她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 而且,他自己也想要穿越回去。 现代的那些东西,他想要这里能有吗? 手机、电脑,等等各种东西,这里能有吗? 见梁非夜拒绝,顾南川缓缓起身,满脸阴鸷,眼神布满了冰寒,踱步走到梁非夜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身上寒意乍现。 见此,梁非夜立即后退一步,连忙改口,“没问题哥,完全没问题,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着梁非夜为人这么圆滑,顾南川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幽邃的眸光阴狠无比,语气阴沉,“你最好能做到,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你回去我不拦着,但是夏楚,必须留在这里。” “知道知道,”梁非夜立即附和,“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追我姐的!” “有你坚持不懈的努力和毅力,再加上我的聪慧,我们一定会把她给追到的!” 心中暗自排腹,这个顾南川,虽然手段花样百出,但是毕竟是有底线的,不像爵铭丝毫不会变通,只知道硬来! 而后,梁非夜对着顾南川说了一大堆现代追人的套路,虽然他没谈过恋爱,但撩妹子的手段倒是炉火纯青、别出心裁! 而夏楚,以为爵铭会来收拾她,吓得辗转反侧睡不着,忐忑地了过一夜,也没有见爵铭到来,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想起昨日爵铭离开时那冷冽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有些惶恐不安! 还有顾南川,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是被军政府的人抓起来了,还是回家了。 他和爵铭两人势同水火,想必一定会剑拔弩张。 不过,看昨日那情形,好像顾南川真的是都督请来的一样,那个军官对他都恭敬有度。 十分无奈,这两个人她分开应对都感觉难以招架,现在两人都在平城,她真想找一个幽静的地方躲上一阵子。 但,过两天就是舞厅周年庆了,她又不能逃开。 即便是一夜没睡,夏楚也没有丝毫困意,起身洗漱了下准备吃饭去舞厅。 当夏楚走下楼的时候候,夏雄立即走了上来,“楚儿,张排长不见了!” “啊!”夏楚顿时一愣,抬眼看向外面,见真的没有车子了,张排长也不在了。 有些纳闷,就算前段时期她和爵铭分开,张排长也还是派着军兵监视着她的,怎么现在忽然走了,也没和她说一声! 敛眉,走到一旁的沙发前坐下,一脸不耐,“走了就走了呗!” 这样不是更好吗,爵铭不会派人监视着她了,她也就自由了! 见此,夏雄眉头紧皱,一脸幽怨,“楚儿,你最近和少帅见面了吗?” 他总觉得,少帅好像还放不下楚儿,不然怎么还让军兵和张排长保护着她!! 只是,现在张排长和军兵忽然都没有了,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听说北城的少帅也来到了平城,是不是平城要有大动静了。 “没见面,”瞥了一眼夏雄,夏楚伸手拿起手包打开,看里面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而后放在一旁,无奈开口,“你别多想了,我和他分开了,而且不可能在一起了!” 现在的爵铭霸道、冷酷,不仅和白萱萱在一起了,而且还怀疑她,不相信她。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和他在一起了! 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放过她。 若是他不愿意的话,还要继续强迫她,那么她就离开平城。 这次离开,她一定要把爹娘也带走,以免他再抓了他们威胁她。 听到夏楚这么说,夏雄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暗自嘟囔着什么。 为什么最近章霖也没有来了?他这么不主动,楚儿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暗自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厨房内!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主动去找顾南川 说完这些,李正的眼中泛满了泪水。 少帅对夏小姐的心意,已经超出了他认知的范围。 伸手擦了擦眼角上的泪水,继续说道。 “夏小姐,我知道您原来和爵铭感情很好,你们很相爱;但是,我们少帅相对于爵铭丝毫不差,他对您,自始至终都是真心的。” “虽然他以前有些轻佻,但他也并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的,也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有过真心。”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您同情少帅,我只是想让您知道,少帅为了您,真的做了许多。” “都督死后,整个北城只有他镇守了,他内心的骄傲不允许他软弱,他更不想看到别人同情的目光。” “少帅每次痛苦压抑的时候,都会紧握拳头,把所有的感情全部聚集在整个拳头上面,用力到骨节泛白,用力到指甲一次次嵌入手心,即便是流血,也感觉不到痛。” 说起这个,李正忍不住握紧了双拳,心情久久无法平复,眼眶也微微泛红了起来。 “少帅实在太让人心疼了,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少帅,也不敢上前安慰他。” “因为我知道,以少帅的骄傲,他并不希望被人看到他这么狼狈的一面,所以我只能假装毫不知情。” “自从都督死后,少帅夜晚很难入睡,整夜都是彻夜难眠;昨日在车上,少帅依偎在您的怀里,那是他这二十日以来,睡得最安心的一次。” 听到李正说完,夏楚低敛着眉眼,睫毛不自觉的颤动,眼中也泛出一丝泪光! 她不知道,在顾南川的眼里,她竟然……这么重要。 轻咬了着红唇,纠结万分。 顾南川的爹死了,是被她做的火药炸死了,他还为了来找她,不知道和都督达成了什么不平等条约,不然,以都督的性情,绝对不可能会同意的! 想到此,脸色难堪,感动又愧疚。 看着夏楚眼中的纠结、愧疚,感动,李正平复了下悲伤的心,语气沉重了几分。 “夏小姐,我说这些,并非是想逼迫您和少帅在一起;但,我希望您,能不能给少帅一个机会!” “我相信,若是您选择了少帅,他一定会把天底下最好的都给您!因为在少帅的眼里,唯有夏小姐您,才是他心中的一道光,才是他活着的希望。” 听到李正说着这些,夏楚眼睛里泛起了酸意,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了下来。 双手紧紧握着吊链的边缘,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即便是这样,她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和顾南川在一起啊! 她知道,他对她很好,虽然时常会对她动手动脚,气的她发疯。 但是,若是被他爱,是真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因为他会包容她的所有。 任性也罢,无理取闹也罢,他都会包容她;在从北城准备离开的那日她就知道。 虽然,她不知道那日军政府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但想必,是非去不可的事情,不然他也不会脸色那么难看,李正也不会那么着急。 但他,却因为她说想要他陪着去逛街,竟然要放弃那么大的事情,仅仅只是想要陪着她。 而她,却还是在故意骗他,为了能和爵铭更顺利的离开,对他说谎。 眉心紧拧,有些不知所措。 她刚和爵铭分开几天,此时根本就没有再次开始一段新恋情的打算。 虽然她和顾南川两人性格不冲突,但是,她对他,没有爱啊! 眼底神色微闪,看着自己的双脚,轻声询问,“顾南川,现在在哪里?” 听到夏楚这么问,李正顿时激动万分,“少帅在家里,夏小姐,若是您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能不能去陪陪他!” 深吸口气,夏楚眉头紧皱,起身走到客厅对着夏雄和徐蓉说了声,便走出了家里,朝着李正的车上走去! 见此,李正连忙打开车门,让夏楚进去,而后快速走到驾驶座上,开车朝着少帅家里的方向开去! 从夏小姐的家里到少帅的家里,也就几分钟的车程,想必少帅见到夏小姐,会特别高兴。 坐在车上,夏楚眼神黯淡,暗自想着该怎么劝说顾南川,李正却是开口,“夏小姐,我能不能求求你,让少帅睡一觉!” “我……” 夏楚顿时一噎,脸色难堪,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去找顾南川,还要和他…… 感觉自己没有表达清楚,李正即使纠正,“是让少帅好好睡一觉,因为他已经二十多日没有好好睡觉了,若是您在他的身边,他想必会睡得极其安心!” 听到李正这么说,夏楚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她想的那样! 没有说话,只是心里特别愧疚,想着等下要怎么和顾南川说,让他放弃她,他值得更好的女人。 当车辆到达顾南川的家门口之时,夏楚有些无措地抠着自己的手指甲,站在门前,眼帘微动。 不等夏楚纠结反悔,李正连门都没有敲,直接打开房门,想要给少帅一个意外的惊喜。 见到夏小姐忽然来了,少帅想必会欣喜若狂。 待房门打开,夏楚心脏狂跳,心里不自觉有了打退堂鼓的念头。 还没有来得及反悔,便看到客厅内顾南川背对着自己,端坐在椅子上,后背靠着椅子的背部,闭着眼睛,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想着什么。 整个背影暗淡、寂寥,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状的悲伤。 轻咬下唇,隐去心中的不安,夏楚抬步走入;方才看到,顾南川的面前放着一瓶红酒,和一个酒杯! 酒瓶里的酒已经下了一半,酒杯里面还有一些没有喝完的红酒,就这么放在桌子上,显得异常诡异。 而顾南川身穿昨日那个纯黑色的衬衣,俊美的脸庞闪耀着犀利的光芒;薄唇紧抿,眉头紧皱,好似被什么事所烦恼。 听到开门声,顾南川以为走进来的是李正,并没有睁眼,依旧半倚在椅子上,冷冽开口,“李正,去开车,我要去找楚儿!” 他想要去见她,就现在,马上! 第三百七十五章 顾南川 对不起 梁非夜说的那些话,对他的刺激太大了! 若夏楚只是平城的人,她无论怎么逃,他都有能力找到她! 但现在他知道了,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其他世界穿越过来的! 如果她离开的话,他该怎么找她,去哪里找她! 现在,他只想要和她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分开! 听到顾南川说要去找自己,夏楚心脏猛地跳了一下,眼底神色复杂。 抿了抿唇,轻咳一声,“咳……” 忽然听到房内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顾南川顿时一愣,倏地睁眼,当看到眼前的夏楚时,连忙揉了揉眼睛。 他没喝多少酒啊,怎么出现幻觉了! 见顾南川看到自己像是见到鬼一样的表情,夏楚眉头微皱,低敛了下眉眼,缓缓开口,“顾南川,你怎么这个表情?” 听到夏楚说话,顾南川猛然起身,力道带着身下的椅子,在地面上发出了短促尖锐的摩擦声。 上前一步,伸手摸了下夏楚的脸,依旧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感觉到柔滑细腻的手感,有些不确信的叫道,“楚儿?” 见顾南川上来就摸自己的脸,夏楚的头往旁边躲了一下。 眉心紧拧,轻哼一声,“嗯。” 他这个表情,敢情,还真把她当成鬼了。 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南川;虽然,他的父亲不是她直接杀死的,但是却与她息息相关! 正所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不就是如此吗! 深吸口气,抬眼看向桌子上的酒,面露不满,“你大早晨就喝酒!” 早晨喝酒容易引起酒精中毒,也会加重肝脏负担,更容易感到醉意。 见顾南川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夏楚感觉更是愧疚。 听到夏楚的声音,见她关心自己,顾南川有些难以置信。 长臂一伸,把夏楚抱在怀里,眼中带着一丝惊喜,“楚儿,你怎么来找我了?” 这是夏楚第一次主动找他,这种感觉,令他兴奋不已。 揉了揉夏楚的后背,而后放开,看着她那张熟悉的小脸,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是不是想我了?” 由于喝酒的原因,顾南川的嗓子有些微哑,倦懒低沉,同时口齿中的酒气喷洒在了夏楚的脸上。 感觉到一股浓浓的酒气,夏楚眉头紧皱,心中有些烦闷! 这个顾南川,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调侃她。 微微抬头,看到顾南川眼睛上染满了血丝,想来是一夜没睡的缘故。 想起李正所说的,他已经二十日没有好好睡觉了,轻叹口气,内心纠结! 她要怎么说,来陪他睡觉的? 敏锐地察觉到了夏楚眼中的纠结,顾南川剑眉一皱,有些疑惑,“怎么了?” 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夏楚暗叹口气,只能道歉,“顾南川,对不起!” 忽然听到夏楚给自己道歉,顾南川顿时一愣,双手摸着她的脸颊,看到她眼中染上的一丝泪水,有些着急,“为什么忽然给我道歉?” 而且,还一脸愧疚的表情! 拿下顾南川的两只手,夏楚眼睛瞬间泛起了酸,懊悔之情溢于言表,点名来意,“顾南川,虽然都督的死不是我直接造成的,但是,我也有责任,对不起!” 她并不是一个可以把事情埋藏在心底里的人,得知都督的死因后,她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 来找顾南川,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给他道歉;同时也想劝一下他,让他忘了她,不要再想着她了,不要再为了她倾尽所有,她回报不了他这么浓重的情意。 他若再这么继续下去,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伤痕累累。 忽然听到夏楚说起这个,顾南川脸色一变,灼灼的眸光瞬间暗淡无比,语气沉了几分,“谁告诉你的?” 不等夏楚回话,自顾自地回答,“是李正!” 而后转身朝外走去,浑身散发出浓浓的冷冽之气! 见此,夏楚连忙上前抓住顾南川的胳膊,一脸着急,“别,顾南川,他也是担心你!” 担心他整日睡不着,不然,他也不会去找她的。 见夏楚拉住自己的胳膊,顾南川脚步一顿,薄唇紧抿,脸色透着一股冰寒,冷寂的眼神染上一丝的痛色,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感受到身后夏楚的愧疚,深吸口气,隐去眼中的冷意,转眼看向夏楚,紧盯着她的小脸,脸色难堪,“楚儿,那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错!当时你和爵铭在一起,你有你的立场,我不怪你,也不会怪你!” “所以,你不用自责!” 说着上前,手指覆在她的眼角,抿去她眼中的泪光,心中有些惆怅。 那件事情,他不想让她知道,不想用他父亲的死,让她对他有愧疚之情,就像现在这样,她看他的眼神中满是愧疚,怜悯。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十分感动。 想起李正所说的,顾南川每次在痛苦压抑的时候,都会紧握拳头。 拿起顾南川的手,低眼看向他的手心。 当看到他手心中许多镶嵌进去的指甲印,深深浅浅,有的已经结痂,有的是新的! 鼻子瞬间感觉到一丝酸意,眼中泛满了泪水,心中的愧疚更甚! 看着夏楚眼中的泪水、愧疚、怜悯等各种神色,顾南川眉头紧皱,心中百感交集,十分烦躁。 抽回自己的手,俯身双手捧着夏楚的小脸,看着她泛满泪水的眸子,里面透着自己的影子。 眉眼暗沉,语气带着一丝严肃,“楚儿,我说了,不要对我心怀愧疚!” “我希望,你对我所有的感觉,除了爱意不掺杂别的任何情感。” 顾南川的嗓音低沉,又带着醉酒后独特的沙哑,笼罩在身前淡淡酒香的气息,让夏楚有些头晕目眩。 微微抬眸,对上顾南川幽邃泛满情意的眼睛,醉酒之后的他,白皙的面庞上染着一丝红晕,眼中蕴含着惊涛骇浪般狂热的爱意,让夏楚心下一颤。 轻眨了下眼帘,缓缓拿下顾南川的手,转身背过他,有些茫然无措,“顾南川,对不起,我……” 第三百七十六章 对顾南川的愧疚 知道夏楚要说拒绝的话,顾南川眼中闪过一丝痛意,上前一步,从后背抱着夏楚,头枕在她的脑袋上,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祈求,“楚儿,我知道你现在还忘不了爵铭,我不逼你忘记他,我会等,一年,两年,五年,多长时间我都会等你!” “即便是最后你还是不爱我,只要我爱你就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我只想你在我身边……” 听出了顾南川语气中的卑微,夏楚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轻颤下眼帘,心中纠结万分。 这样的顾南川,让她无法斩钉截铁的拒绝。 见夏楚没有说话,顾南川用下巴蹭了下她的头发,毫无保留地说出此时的心境,“楚儿,我感觉我现在好累,但即便是满身疲惫,我也不能倒下,因为我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话音一落,又暗自懊悔,她本来就对他心怀愧疚了,现在他又主动提起自己的痛处,她肯定会更加内疚的! 张嘴,正想要说些什么,听到夏楚的声音传来,“你还有李正啊!他是真心对他好的,而且,永远不会背叛你!” 此时说起李正,顾南川眉头微微一皱,面露不满,声音沉闷,“李正能和我睡觉吗?” 忽然听到顾南川说这句话,夏楚脸色一红,连忙推开身后的顾南川,转眼怒视着他,“顾南川,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每次都这样,还能不能好好谈论下事情了! 见夏楚的眼中终于没有了愧疚、歉意,顾南川唇角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戏谑道,“楚儿,我也想正经,但一见到你,我就正经不起来!” 说着便俯身对着她的脸颊猛地亲了一下,而后立即后退躲开。 见此,夏楚心中无数个草泥马掠过,伸手用力打了下顾南川的胸口,满脸悔色,“顾南川,我真不该来的!” 她就知道,这个顾南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调戏她。 顾南川眉毛轻佻,唇边的笑意更甚,“现在才意识到,已经晚了,你已经进了贼窝出去了!” 说着一把拉着夏楚的胳膊,朝着卧室走去! 见此,夏楚顿时心惊,连忙拉住一旁的桌子,气急败坏,“顾南川,你干什么?” 看着夏楚这个神情,顾南川眨了下眼睛,“睡觉!” “卧槽……” 立即用力抱起桌子,夏楚直接拒绝,“顾南川,你无耻,我不要和你睡!” 心中十分懊悔,她不应该听了李正说的那些话就来找他的,现在是真的进了贼窝了。 上次在北城,若不是来了大姨妈,这个顾南川早就不会放过她了。 现在她还自己跑来找他,简直是羊入虎口。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神情揶揄,上前一步,紧贴着她的后背,嘴巴凑在她的耳边,调侃道,“楚儿,你想什么呢?昨夜我一夜未睡,现在只是想要睡觉而已!” “……” 夏楚顿时一噎,脸色难堪。 敢情,是她想多了! 不过,他这个人,很容易让人想歪好吧! 心中想法刚一落下,顾南川蛊惑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是,你想和我做些什么?” 夏楚顿时气急,怒骂,“滚犊子。” 这个顾南川,总是这么无耻! 看着夏楚气急败坏的样子,顾南川眉毛轻佻,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朝床边走去,神情愉悦,“虽然我后背受伤了,但你若是想要做些什么,就算是忍痛,我也会满足你的!” “卧槽……” 伸手用力拍打着顾南川的胸口,夏楚脸色爆红,一脸难堪,“顾南川,你不要脸。” 无视夏楚的挣扎,顾南川把她轻放在床上,俯身去脱她的鞋子。 而夏楚一碰到床就立即弹跳起来,转身想要下去,顾南川却长臂一伸,轻而易举把她抱在怀里,直接倒在了床上。 夏楚连忙伸手抵抗,却听到头顶顾南川沉闷的声音传来,“楚儿,让我抱着你睡会儿!” 夏楚双手一顿,脸色有些难堪,十分纠结。 她来到这里的目的还没有开始说,就被他给打乱了节奏! 长吁口气,想着该怎么劝说让顾南川放弃她的事情。 见夏楚不再动弹,顾南川唇边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就这么紧紧抱着她,闭眼睡了下去! 即便她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又如何,现在她就在他的身边,在她的怀里。 不求过去将来,只求现在这一刻的温存。 被紧紧抱着,夏楚眉心紧拧,抬眼看向顾南川,想要和他平心静气的谈一下,却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鼻息之内,还带着红酒的醇香! 想到他二十日没有好好睡觉,也不忍心打扰他,心中想着李正所说的那些话,心情错综复杂! 顾南川可以抓她、逼迫她、甚至是将她禁锢住,但她最担心的,就是他对她说爱,而且,还是这么沉重的爱。 她回报不了他,因为回报不了,所以感觉十分愧疚! 站在门外的李正,没有再听到屋内传出声音,心中放心了不少,对夏楚的看法也有了一些改观。 她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听到他说的那些,也会心疼少帅,能答应陪着他来睡觉,他很感激她。 只是…… 这样一时也不是办法,一切还需要少帅自己努力,尽快得到她的芳心才行! 见房内安静了,门外站着的三个军兵,转眼看向李正,满腹疑惑,“这个女人,就是少帅日思夜想的女人?” “嗯,”李正点头,心中暗自加上一句,不止是日思夜想,还爱到了骨髓里。 见李正点头,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十分不解。 这个女人,身上透着一股自信、睿智,看着和一般的女人是有些不同。 但…… 也不至于让少帅这么如痴如魔吧! 不就是一个女人嘛! 喜欢带走不就得了,把她关押起来,夜夜去找她,让她臣服在少帅男人的魅力之下,让她怀上少帅的孩子,看她还跑不跑了! 女人,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嘛! 有那么难搞吗? 想着便开始出主意,“李副官,你说,我们要不要弄些药给这个女人喝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楚儿 你好像很失望 “药?”李正有些疑惑,“什么药?” 夏小姐没有生病,喝什么药? “啧……” 嫌弃的看了一眼孙宾,阿大眼神微挑,脸上露出一丝揶揄的神情,“就是,那种药啊!”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没有必要非要动情嘛! 喜欢就可以用强啊! 不舍的用强,那么就用药啊! 这个李正,怎么当少帅副官的,这种事情都想不到! 想到阿大说的是哪种药,李正脸色一变,“别瞎说,这个女人,不一样!” 如果能用药她就会心甘情愿跟着少帅的话,他早就给她用药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非常相信少帅的魅力,自认为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不喜欢他们少帅! 在北城,可不就是这样嘛,人人都想成为少帅的女人。 谁知这个女人,眼光这么差,就是看不上少帅! 无奈又可气,但又不能对她出手,少帅不舍得! 前两次少帅还来抓她,现在倒好,抓都不舍得抓了,直接领着他们来到了平城,实施了这个对他们没有丝毫好处的计划! 无奈,为了少帅的终生幸福,他们跟着来就是了。 更可气的是,少帅竟然丝毫不把他为她做的那些事情说出来,只是一味地付出。 他不说清楚这个女人哪里知道少帅为她做了那么多,这不,还得他亲自上门去说。 但这种话,少帅说多好,深情又温情,夏小姐肯定会被感动的。 哎! 他真是操了个老母亲的心! “有什么不一样的,”对于李正所说的不一样,阿大十分不理解,“要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可不得先占了她的身子么!” “莽夫,”听到阿大口中的污言秽语,李正脸色微红,“你就别瞎操心了,这种话要是让少帅听到了,扒了你的皮!” 他都还没成婚,听不得这么污秽的东西。 “我……” 阿大顿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嘴。 他们在军营里,那些军兵都是这么讨论的,怎么到他这里就成了莽夫了! 看着阿大的眼神,知道他们是军营里出来的人,比较鲁莽,李正提醒道,“她可是我们少帅心尖上的人,是我们未来的少帅夫人,你以后说话可要小心些,若是得罪了她,少帅不会轻易饶了你的!” 听到李正这么说,阿大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心中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的眼里,女人,不就是晚上抱着睡大觉吗? 哪有这么多怜香惜玉、视如珍宝! 由于喝了些酒,顾南川从早晨一直睡到下午四点,而夏楚在顾南川的身边,浑身上下都是紧张的情绪,十分亢奋,睁着眼睛纠结着她和顾南川的关系。 但,由于她昨夜忐忑地等了爵铭一夜,吓得没有睡觉,最后顶不住双眼打架,中午的时候,慢慢睡了下去。 当顾南川醒来之时,看到怀里熟睡的夏楚,唇边勾起一抹浅笑,深邃的眸底泛着浓浓的情愫,嘴巴在她的头发上亲了一下,而后闭眼假寐! 对于她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事情,直至此时,依旧感觉不可思议。 不由得双手紧了紧,怕她会忽然消失,再也找不到了! 对她,他真的是无奈极了,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遇到这么一个,让他魂牵梦绕、爱到无法自拔的女人! 想到她今日双眼泛红对着他说对不起,那愧疚的样子,让他十分难受! 伸手,慢慢摸向夏楚的脸上,指腹摩擦着,感受到她的存在。 而夏楚,从早晨就没有吃东西,本来肚子就饿得发慌,此时顾南川虽然轻轻摸着她的脸,却被瞬间惊醒了。 睁开眼睛,见顾南川的手在不断地摸索着她的脸颊,连忙推开,立即起身,低眼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见完好无损,暗自松了口气。 见夏楚醒来这一系列动作,顾南川眉毛一挑,揶揄道,“楚儿,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失望!” “什,什么失望!”转眼看向顾南川,夏楚有些疑惑,她没有失望啊! “呵呵,”看着夏楚一脸呆萌的样子,顾南川感觉十分好笑。 起身坐起,紧盯着她那微红的小脸,浩瀚的眼中深幽不见底,唇边邪肆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我没有对你做什么,你好像很失望……” “滚犊子……” 见醒来顾南川就开始撩拨自己,夏楚脸色倏地一红,连忙下床! 顾南川却是长臂一伸,把夏楚抱在怀里再次倒在床上,闭眼,“再睡会儿,我还没睡醒呢!” 夏楚顿时气急,“我饿死了!” 她就是感觉愧疚,想让他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难不成,还要管饱? 听到夏楚说饿,想到她中午没有吃饭,顾南川睁开眼睛,连忙起身走向外面,想让李正去弄些饭菜。 当走到客厅之时,看到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上前一看,还是温热的,想来刚放上不久。 转身想要去叫夏楚吃饭,却见她已经走了出来! 此时,顾南川才正式去看夏楚,早晨他有些宿醉,并没有认真观察她。 只见她上身穿着象牙色低肩束腰短衫,下身湖绿色长纱裙,带着一股洋派气息,但又不是他时常见到的那种洋装。 普通的洋装比较沉重、厚实,而她穿着的衣服,上身的小短衫正好在腰部那里,领口、袖口都是蕾丝花边的装饰,衣服上若隐若现着淡色绣花,刺绣很精美,却不乍眼,与白色衣服显得异常和谐,烘托出一种自然的高贵感。 奶白色束腰,非常抢眼,把她纤细的腰肢恰到好处的展示出来,大胆又自信。 下身湖蓝色的裙子很长,是两层的纱裙,每走一步路都飘逸着,摇曳生姿,绽放夺目的光华。 第三百七十八章 你补你的,我补我的 见顾南川紧盯着自己,夏楚脸色难堪,语气不善,“干嘛!” 这么淫荡的眼神,感觉她像是没有穿衣服似的! “你美,”顾南川毫不吝啬的夸赞。 对于顾南川的夸赞,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抬脚朝外走去! 见此,顾南川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干什么去!” “我回家,”现在已经四点多了,舞厅是去不了了! 十分无奈,一整天的计划全都被顾南川给打乱了! “吃完饭再回去,”顾南川说着指了指一旁的餐桌。 夏楚转眼望去,看到那满满一桌子饭菜,不由得眉头紧皱,感觉十分尴尬。 就在她陪顾南川睡觉的时候,李正竟然还进来弄饭菜? 虽然两人并没有做什么,李正也没有去卧室看,但还是觉得尴尬! 直接拒绝,“不用了,我回家去吃!” 而顾南川哪里容得上夏楚拒绝,一把抱住她的肩膀,推着她朝着餐桌旁走去! 把她摁在椅子上,自顾自地坐在她的身边,拿起一双筷子递给夏楚,眉眼含笑,神情揶揄,“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看着顾南川递来的筷子,夏楚眉心紧拧,刚要拒绝,“我……” “还是我喂你吧!”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直接拿着筷子去夹菜,而后递到夏楚的嘴边。 见此,夏楚脸色难堪,知道拒绝不了,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见夏楚这么会审时度势,进退有度,顾南川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嘴角上扬,“真乖!” 感觉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立即拍掉他不老实的手,一脸不满,“顾南川,你别碰我!” 总感觉,他像是在摸小狗的头一样! 见夏楚对自己的反感,顾南川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一闪而过,快到自己都没有发觉。停下手,拿起筷子亦是吃了起来! 他从早晨到现在没有吃一口饭,此时也饿的发慌! 看着身边吃着饭菜的夏楚,感觉十分温馨。 就是这样,他们两人在一个小房子里,一起吃饭,一起说话,若是,再一起做饭就好了! 想到此,冷冽的眉眼柔和了几分,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浅笑。 抬眼看向餐桌上的饭菜,当看到中间摆放着一盘玉米排骨粥时,眉毛一挑,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拿起小碗,用勺子盛了碗玉米排骨粥,放在夏楚的面前,“喝了。” 语气霸道,不容拒绝。 看着眼前的玉米排骨粥,夏楚眉头微微一蹙,对顾南川的语气虽然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拿起勺子喝了两口,便放在了一旁。 见此,顾南川再次拿起那个碗,放在夏楚的面前,“多喝点儿。” 夏楚眉头紧皱,想要拒绝,但想起他爹的死,又觉得隐隐愧疚。 深吸口气,端起碗一饮而尽,就在这时,顾南川幽幽的声音传来,“嗯,乖,多喝些,你的身材太干瘪了,这个可以补一补。” “咳咳……” 夏楚被口中的粥给呛了一下,连忙从旁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脸色难堪。 “顾南川,你他妈……无耻。” 竟然给她喝这个! 一开始她没想这么多,以为顾南川只是简单的想让她喝粥,此时才反应过来,玉米排骨粥有丰/胸的功效。 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有些怀疑! 真的很小吗! 爵铭也说过她身材干瘪的! 他妈的,她现在才多大,当然还没发育好! 见此,顾南川把手放在嘴边轻轻笑着,眸底也荡漾着丝丝笑意。 听到顾南川的笑声,夏楚顿时气急,伸手朝着他的头上用力拍了一下,“顾南川,你故意惹我是吧!” 她感觉,顾南川好像就是喜欢看她生气,她越生气,他越开心。 “嗯,”顾南川点头承认,脸上的笑意不减。 对于顾南川的无耻,夏楚十分无奈! 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秋葵,狠狠的放在他的碗碟之内! 没有说话,闷头吃着饭菜,想着赶快吃完离开。 和顾南川呆在一个房间内,她浑身都感觉不舒服。 看着碗碟内的秋葵,顾南川眉毛轻佻,意味深长地轻笑了一声。 转眼看向夏楚,薄唇轻启,神情揶揄,“楚儿,晚上我们要近距离交流吗?” “……” 对于顾南川所说的近距离交流,夏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后想到上次他说的那个‘负距离’,脸色倏然一红。 敛眉怒骂,“滚。” 转身挪动了下椅子,离顾南川远点儿。 这个顾南川,真是……厚颜无耻! 而后想到什么,接着说道,“顾南川,你脑子里,能放点儿干净的东西吗?” 本来今日她还同情他来着,现在被刺激的完全没有了那个心情。 这个顾南川,总是换着花样把她激怒! 顾南川微微挑眉,俯视着夏楚带着怒意的眼眸,一脸认真的询问,“可是,你给我吃这个,不就是让我补/肾么?” 而后自顾自的回答,“其实,我不用补的,但,若是你要求高一些的话,我也不介意补一下。” 夏楚顿时气急,“滚犊子,是你先给我玉米排骨粥的,我这是回礼,回礼好吧!” 这个顾南川,太无耻了! “嗯,”顾南川满脸认真的点头,“好,那我们一起补,你补你的,我补我的,等我们近距离……” “停,”打断顾南川的话,夏楚连忙把他碗碟内的秋葵给夹走,再次放在盘子里。 懊恼的皱眉,她不应该给他回礼的,对于顾南川,她也是无语了。 这个人太无耻了,她斗不过他。 见此,顾南川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不可言喻的神情,“楚儿,你相信我的体力了?我不用补了?” 我…… 夏楚被噎的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怼过去。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顾南川。 任是两世为人,她都没有见过比他更无耻的人! 见自己又把夏楚给气恼了,顾南川也不再调戏她了,直接端起那一整盘秋葵放在身边,目光灼灼的看着夏楚,一个一个夹着全部给吃了。 见此,夏楚伸手扶额,此时十分懊悔,她今天真的不应该一时心软来找顾南川的。 第三百七十九章 顾南川去爬墙(一) 吃完饭,夏楚一刻也不想在顾南川这里逗留,逃跑似的回家了。 奇怪的是,顾南川今日也破天荒地没有挽留她!按照顾南川以往的做法,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她离开的。 有些纳闷,却没有多想。 虽然两家相隔也就几公里,但走路的话也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夏楚没有拒绝李正去送她。 车上,李正不断地给夏楚道谢,“夏小姐,谢谢您,今日,是少帅这二十日以来,睡得最安稳、时间最长的一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 “……”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闷声回复,“要是谢我,以后这种事情就别来找我了!” 她是真的服了这个顾南川了,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办法激怒她,让她生气。 听到夏楚这么说,李正便知道,少帅又把她给惹恼了。 眼帘微动,急忙解释,“夏小姐,您别在意,我们少帅的做法可能有点偏激,但他是真的爱您!” “他不想让您对他心怀愧疚,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激怒您,这样您对他的愤怒就会大于愧疚!” “因为爱您,他才会这样,他不是有意想惹您生气的!” 对于李正这个说辞,夏楚有些无语,“你是顾南川肚子里的蛔虫吗?” 就算没有这件事情,顾南川原先的时候,就总是惹怒她好吧! “差不多吧!”李正一本正经的回答,“一般情况下,只要少帅一个眼神,我就能知道少帅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听到李正这么说,夏楚忍不住扶额。 好吧,她服了! 他们两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当夏楚回到家里的时候,和徐蓉说了声已经吃过晚饭了,就直接回到了房内,躺在床上想着顾南川的事情! 其实她知道,李正说的对,顾南川把所有的思绪都埋在心里,不轻易让人发觉。 他就像是一只蜗牛,把自己包裹在厚重的壳里,脆弱敏感而又坚强。 想起今日他所说的那句话,‘楚儿,我感觉我现在好累,但即便是满身疲惫,我也不能倒下,因为我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现在的顾南川,是真的孤寂。 整个北方只有他一个人镇守,他还为了她顶着巨大的压力来到平城,只为带她走,还不想强迫她。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时不时的会被他气的恼羞成怒,以致于有些事情来不及细想。 现在回想起来,发现顾南川真的把她看得很重要。 对她,也是毫无保留的包容,想让她心甘情愿的和他离开。 他的用心良苦,她都知道! 可是,她该怎么做! 同情、愧疚,并不是爱情,它也演变不成爱情! 和爵铭分手才这么几天,她不可能立马接受顾南川的! 有些无奈,她今天本来想要劝他尽快离开的,在经过他一通胡搅蛮缠之后,也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直至三个小时过去了,夏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抬眼看向墙上的壁钟,见已经八点了,便起身走到卫生间,准备洗澡睡觉。 马上就要到周年庆了,她明天要去舞厅排练,不能再这么懒散了。 然而此时,顾南川正站在夏楚家里的院内,抬头看着二楼的窗户,微弱的灯光透过窗帘渗透出来,窗帘紧闭,看不到屋内的情况。 暗线说了,这个房间就是夏楚的。 想到今夜要做的事情,全身的兴奋因子开始躁动了起来,无法按捺住心中的冲动,恨不得立即爬进那个房内。 只是…… 为什么这个房间会这么独特,从窗户处到地面虽然才有五米的距离,一般来说想要爬上去不是很难,但怪就怪在,整栋房子没有任何可以借力往上爬的地方。 顾南川看了眼手中的长绳,又看了眼二楼开着灯的房间,窗户口有个小阳台,上面摆着几个花盆,外面是黑色的铁艺栏杆。 看似很好进入,但……想上去却很难。 眉头紧皱,有些无措。 想要把挂钩往上甩,但并没有可以挂住的地方,那个铁艺栏杆看着太脆弱了,若是借助它来攀爬,恐怕会爬在半途就会被摔下来了。 想要攀爬,却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这样的话,他该怎么进去! 一旁的阿大朝着别墅的四周转了一圈,发现整栋别墅的墙壁都光秃秃的,没有可以借力往上爬的地方,有些纳闷。 一般的这种房子是很容易往上爬的,为什么她家的这个房子这么独特,好像是为了防止有人爬墙专门设计的一样。 思踌片刻,走到顾南川面前,提出建议,“少帅,不如我们叠罗汉把您给送上去吧!” 现在,只有叠罗汉这种方法了! 听到阿大这么说,顾南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 不然的话,他还真上不去! 紧接着,阿大和阿阳两人站在夏楚窗户口下方蹲下,两人双手交叉,互相握紧对方的手臂,顾南川则是后退两米助跑,而后快速朝着阿大和阿阳跑去。 当脚踩在两人手臂的同时,阿大和阿阳立即起身站起,两人的双臂同时用力朝上猛推。 随着惯力,顾南川被直接推上了二楼处,伸手抓住窗户口的铁艺栏杆,与此同时,脚踩墙壁借力,双手猛地用力,翻身进入栏杆里面。 整个动作干净利落,身体没有碰到栏杆,衣服也没有蹭上丝毫灰尘。 看了眼脚下的几盆花,都还开着鲜艳的花朵,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摘。 想到什么,眉毛一挑,从中间折下一朵大红色的月季花,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眼睛闪着碎碎的流光。 迫不及待地轻轻推开窗户,看到整个房间内空无一人,顿时兴奋无比,缓缓跨入。 一走入房内,扫了眼整个房间,房间干净整洁,并没有多余的装饰,简单中透着一股优雅,房间不大却十分温馨。 心里暗自想着,原来夏楚喜欢这种装饰风格啊,等回到北城,他也把卧室装饰成这样。 忽然,听到卫生间一个流水的声音,顾南川不禁剑眉轻佻,眼中潋滟春光,薄唇微勾,邪肆出一丝无法言喻的笑意。 原来,是在洗澡啊! 舔了下嘴角,缓缓解开衬衣上面的三个扣子,走到一旁的镜子前,拿起上面的木梳整理了下头发。 而后便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单手撑在一旁的墙上,把大红色的月季花放在嘴里,等待着夏楚出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第三百八十章 顾南川去爬墙(二) 楼下站着的李正,见顾南川如愿进入了房间,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阿辉则是眉头紧皱,脸色难堪,直至此时还有些不可置信。 “少帅,如此大动干戈地爬墙,竟然只是为了去找女人!” 太不可思议了,堂堂一个少帅,竟然为了去找女人爬墙,这完全颠覆了他对少帅以往的认知。 在他眼里,少帅英明神武,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行军打仗时泰然自若,在北城也是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 但是,自从来到了平城,少帅在这个女人面前就逐渐迷失了自我,行为举止让人越来越看不透。 若不是亲眼所见,即便是有人对他说,他也不会相信,少帅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偷偷摸摸的爬墙,还费尽心思的讨好她! 听到阿辉的话,李正心中暗自排腹,哼,爬墙算什么,少帅还和这个女人去偷过东西呢。 而且,偷的还是他们自己管辖范围内的东西,监守自盗! 一旁的阿大和阿阳走了过来,抬眼看向二楼的亮着灯的窗户口,一脸兴奋,“你们说,少帅今晚会不会得偿所愿。” 阿阳立即点头,“嗯,肯定能,谁能抵挡得住少帅的魅力!” “我也这么认为的,”阿大点头附和,眼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神情,肩膀撞了李正一下,一脸奸笑,“李副官,你说呢,少帅今晚能不能拿下这个女人。” 见阿大又开始了,李正忍不住怒瞪了他一眼,怒斥道,“莽夫,少帅的事情也敢议论。” 说完不再看几人,转身离开。 心中却是暗自摇头,不是他对少帅没有信心,而是他看透了这个女人! 少帅今晚肯定什么都得不到不说,而且还会被骂一顿,说不定还会被打! “啧啧啧……” 看着李正的背影,阿大忍不住发牢骚,“李副官,你说说你,一点儿也没有幽默感!” 说着转眼看向一旁的阿阳,小声议论,“你说,今夜我们少帅会不会特别爽,明天心情肯定会很好……” 几人小声议论着翻墙离开了,一路上三人都在兴奋的讨论今夜少帅的壮举。 听到三人在后面的议论,李正眉头紧皱,脸色发红,转眼怒瞪几人,“你们再议论,明日我就告诉少帅。” 他还没成婚,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这三人每天在他耳边讨论黄段子,他听得都感觉羞耻。 见此,三人也不敢再说了,只能心中暗自排腹着。 他们本就是军营里出来的人,说话比较粗鲁,有什么就说什么,丝毫不懂得避讳。 但被李正这么一威胁,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议论了。 卫生间内,夏楚身上裹着浴巾,头上包着毛巾,一脸兴致恹恹的打开卫生间走了出来。 一出门便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吓了一跳。 “啊!” 定眼一看,见人竟然是顾南川,顿时一愣,满脸不可思议。 只见顾南川黑色衬衫上面的三个扣子被解开,露出了白皙健硕的胸膛,嘴角叼着一朵大红色的玫瑰花,噙着一抹邪魅的笑意,眼中充满了暧昧的神情。 “卧槽……” 反应过来,想到身上仅仅裹了个浴巾,夏楚惊慌失措的退回卫生间内,把门迅速给关上。 而顾南川,早就猜到了夏楚洗完澡出来的样子,却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出来的。 身上仅仅包裹着一条白色浴巾,露出精致的锁骨,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是一张泛着淡淡红晕的脸蛋。 可能是由于洗澡的原因,睫毛上还带着丝丝水雾,十分魅惑,一双白皙笔直修长的腿完完全全露在了外面。 看的顾南川身上一股邪火蹭蹭蹭往上冒,直冲脑际。 眼疾手快,立即上前挡住门框,不让夏楚关门。 看着眼前的夏楚,一双眼睛深邃了几分,闪过一道潋滟,嘴角扬起,拿下嘴中的月季花,意味深长道,“楚儿,你勾引我!” “卧槽……” 夏楚顿时气急,“顾南川,你他妈的给我起开!” 说着伸手朝外面顾南川的身上推去。 这个顾南川真是无耻,竟然一声不吭的就闯进了她的房间。 她说呢,傍晚的时候,他怎么那么容易就让她离开了,原来在这等着她! 而顾南川顺势一把抓住夏楚的手,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她气的发红的小脸,手慢慢放在鼻子旁,深深地吸了一口,赞叹道,“楚儿,你好香啊!” 夏楚气急怒骂,“顾南川,滚你妹的!” 用力往回拉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恼羞成怒,“顾南川,你他妈的滚开。” 想到身上仅包裹的一条浴巾,心脏狂跳,有些害怕,她现在这样太危险了! 看着满脸怒意的夏楚,和她此时魅惑的样子,顾南川眼底炽热无比,悠然的目光闪过一丝情/欲,眉毛轻佻,神情愉悦,不但不松手,反而拉的力气更大了。 两人拉扯之间,夏楚忽然感觉自己身上的浴巾松了,顿时心慌意乱。 连忙用另一只手捂着浴巾,气的咬牙,“顾南川,我草你妈的,给我起来……” 见夏楚被气的双眼通红,眼泪都快要出来了,顾南川眉毛一挑,也不再逗她了,手慢慢一松,身体往后一退,卫生间的门砰的给关上了。 卫生间内,夏楚长吁口气,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紧了紧身上的浴巾,气的胸口疼。 这个顾南川,太无耻了,竟然敢偷偷闯进她的房间,还恰好是这个时候! 想到自己没有拿睡衣,一脸苦相! 她该怎么办,早知道就拿着睡衣来洗澡了,她哪里想到顾南川会这么不要脸,偷偷的来找她! 门外的顾南川,好像知道夏楚没有拿睡衣似的,走一旁的衣柜里去翻找睡衣。 把里面的睡衣挨个拿出来看了一遍,见所有的款式都一样,清一色的吊带睡衣加长款袍子。 嗯,和他的眼光一样! 拿出一件玫红色的睡衣吊带,舔了下唇角,眼芒微动,眸中闪过一抹得意的光芒。 再次走到卫生间的门口,敲了敲门,“楚儿,给你睡衣!” 第三百八十二章 楚儿 你真暴力 深吸口气,抚平心中的怒意,夏楚伸手指着一旁的窗户,语气冷硬,“顾南川,你给我走!” 她刚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窗户已经被打开了,毫无疑问,他就是从窗户爬进来的。 有些纳闷,她的家是经过精心设计、特别改造过的,外面的面墙,根本就没有借力爬墙的可能。 无论是用绳索还是挂钩,都不可能爬上来,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而顾南川,从后面拿出一个枕头放在腿上,挡住自己的下腹。 白皙的面庞染起淡淡的红晕,眼眸深邃了几分,泛着浓浓的情愫。 眉头微蹙,语气无奈,“楚儿,我不走!我想抱着你睡觉。” 而且,这个怎么能怪他,本来他见到她就没有抵抗力,今天还吃了整盘秋葵! 夏楚脸色一变,气急怒骂,“滚犊子。” 这个顾南川,太无耻了,她真后悔,今天不该一时心软去找他的。 看着夏楚气急败坏的样子,顾南川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戏谑道,“楚儿,你真暴力,”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凌乱的头发! “你活该。” 气骂一声,夏楚上前一步,伸手去拉顾南川的胳膊,“顾南川,你赶快给我离开!” 顾南川却是长臂一揽,抱着夏楚的腰际,轻而易举的把她拉倒在床上,而后覆身压了上去,紧盯着她被气红的眼睛,嘴角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邪笑。 舔了下唇角,再次声明,“我不走,没有你我睡不着,我要抱着你睡觉!” “滚……” 夏楚脸色难堪,气愤地在顾南川的头上打了一下。 而后觉得不够解气,再次用力打了几下,恨不得打爆他的脑袋。 这个顾南川,每次都这样,气死她了! 看着身下气得双眼通红的夏楚,还真像一只发狂的兔子,而且,还是只会咬人的兔子。 伸手一把抓住她不老实的手固定在头的两边,目光如炬,深邃的眸子在她的唇边流转,闪着一道道潋滟。 面庞绯红,一股热血直冲脑际,浑身燥热难忍,呼吸也愈来愈粗/重。 感受到顾南川身体的变化,夏楚吓得心脏狂跳,连忙挣脱被禁锢着的双手,神色慌张,“顾南川,你……无耻,给我滚开!” 这个该死的顾南川,每次都是这样,动不动就能发情。 十分害怕,他不会想那啥吧! 看出了夏楚眼中的惊慌,顾南川眉毛轻佻,神情愉悦,“楚儿,这不是无耻,这是自然反应。” “……” 夏楚顿时气急,“你给我下去!” 这个顾南川,简直是无耻至极。 说着双腿瞪了起来,双手也用力挣扎着,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而夏楚越是挣扎,顾南川的呼吸越灼热,身上的那股燥热感让他越来越控制不住。 怕自己会忍不住,顾南川舌尖抵着后槽牙,唇边勾起一抹邪笑,下腹朝着夏楚的身上恶趣味地蹭了一下,而后立即起身坐起。 感觉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脸色倏地一红,连忙起身,再次朝着顾南川的头打去! “顾南川,你不要脸……” 感觉打的力度不够,转身拿起一旁的枕头,朝着他身上用力打去。 “让你招惹我啊,无耻,变态……” 夏楚恨不得把知道的所有词汇全部用在顾南川身上,他实在太不要脸了,她真想揍死他。 她感觉,顾南川费尽心思的闯进来,除了挑逗她之外,就是故意惹她生气。 看着发怒的夏楚,顾南川连忙伸手挡住打过来的枕头,眉眼含笑,戏谑道,“楚儿,你怎么这么暴力。” 见顾南川此时还敢调戏她,夏楚气的脸色发红,没有说话,更加用力打着顾南川。 顾南川在被打了五分钟后,见夏楚还不停止,便起身站起,一把抓住打过来的枕头,顺势扔在地上。 见此,夏楚顿时一愣,连忙拿起另一个枕头挡在身前,身子不禁往后退去,有点儿恐慌,“顾南川,你想干什么,你……” “楚儿……” 夏楚正想破口大骂,忽然,徐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吓得立即住了嘴,也不敢再骂了。 暗自懊悔,她刚才骂过瘾了,忘记压低声音了。 抬眼看向门口,一脸惊慌,长吁口气,稳定心中的怒意,声音尽量平缓,“怎么了娘!” 而顾南川,见夏楚不敢动弹也不敢再骂了,微眯着眼眸,浩瀚的眼底闪过一道流光,伸出长臂,想要把她抱在怀里。 夏楚却是迅速伸脚朝着他的身上猛踹一脚,顾南川顺势一把抓住,不让她动弹,眼中满是戏谑。 没有再听到夏楚房内传出声音,徐蓉有些疑惑,“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来问问你有没有事儿!” 夏楚用力想要抽回脚却抽不开,一脸怒色,却又不能再骂了,连忙回应,“没事儿娘,马上就是舞厅周年庆了,我在练习嗓子!” “哦,那好,你早些睡,别太晚了!” 并没有怀疑夏楚的话,徐蓉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好的娘!” 紧接着,徐蓉便转身离开了,心中暗自纳闷,她刚才明明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楚儿的房间里怎么可能会有男人。 听到徐蓉离开的声音,夏楚抬眼看向顾南川,气的双目喷火,脸色通红。 用力抽着自己的脚,但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都抽不出来。 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顾南川,你放开我!” 这样拉着她的脚,动作太羞耻了。 看着眼前这只炸毛的兔子,顾南川摸了摸鼻尖,心中十分欣喜! 却也不敢再招惹她了,怕真的把她给惹毛了,怎么也哄不好,那就麻烦了。 松手放开她的脚,转身躺在床的一侧,侧身单手撑着脑袋,看着眼前的夏楚,眼中满是笑意! 看到顾南川一脸淫荡的表情,夏楚忍不住再次踹了他一脚,“顾南川,滚你家睡去!” 顾南川却是看着夏楚伸来的脚,眉毛一挑,揶揄道,“楚儿,你再把脚送过来,我会自认为你想要勾引我,我就不会忍耐了哦!” 说着还对着夏楚眨了下眼睛,脸上尽是笑意。 第三百八十三章 顾南川的固执 夏楚顿时一怔,连忙收回脚,立即起身站了起来。 看着床上侧躺着顾南川,气急败坏地拂了下头上还有些湿润的头发,焦急地来回踱步。 沉思片刻,最后站定,看着眼前的顾南川,一脸无奈,“顾南川,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可是我现在真的不想再谈情说爱了。” “你回北城吧,不要呆在这里了,也不要为我做那么多的事情,更不要因为我,和都督达成什么协议,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以后,你会遇到更好、更适合你、更值得你付出的女孩!” 夏楚的话,让顾南川的眸中闪过一丝痛意,眼底神色复杂,声音暗淡,“楚儿,我只想要你!” 而后起身,走到夏楚身边,深情地注视着她的眼睛,解释道,“楚儿,你放心,我不是个有勇无谋的人,不会把我父亲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基业,就这么随意地交给爵镇南那个老匹夫手中!” 伸手摸了摸夏楚的头发,感觉还有些湿润,转身走到卫生间内拿出一条干的毛巾,再次走到她的面前,轻柔地擦拭着。 缓缓说出自己的计划,“我与爵镇南是假意合作,合约上面的内容是真的,里面的条款也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所以爵镇南才会同意这次合作。” “只是,在最后签字的时候,签字笔是我特质的,签上的笔迹等过几日就会自动消失,就像没有签过一样。” “而且,爵镇南是个贪得无厌的人,我提出的这个合作方式他能答应,也是看上了我北方的经济;而他也不可能会与我一直和平共处下去,一旦他掌握了北方的经济命脉,到时一定会直接开战。” “因为,现在即使他强行与我交战,即便是他能踏平北方,得到的也只是一个不完整、经济萧条的北方。” “他想趁着这次合作,牟取暴利,逐步削弱北方的经济,等时机成熟,直接拿下北方的时候,无论是经济、还是商贸,早已被他们自己人所霸占。”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眉头紧皱,一脸不解,“你既然了解的这么透彻,为什么还要和他合作?而且,还是假意合作?” 这么一来,他不仅得不到任何好处,还让自己处在危险之中! 低眼看着夏楚,顾南川眸中潋滟,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为什么?楚儿,你不知道吗?” 他来到这里,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只想要带她走,而且,心甘情愿的和他走。 只是,看起来有些难! 夏楚睫毛轻颤,语气沉闷,“仅仅为了想带我走,你就这么不顾一切地来平城,和都督签订一个假的合约?” “嗯,”摸了摸夏楚已经干了的头发,顾南川把毛巾扔到一旁的桌子上,走到她的对面,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看到她眼中的愧疚,眼底的眸光淡了淡,神色复杂。 “楚儿,这是我所有的计划,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来找你,光明正大的来找你,带你离开。” “以前我总是偷偷摸摸的掳走你,把你禁锢在我的身边,这一次,我想让你心甘情愿的和我离开。” 对于顾南川毫不保留的说出自己的计划,夏楚有些无奈,“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爵铭?” 她真不知道应该说他傻,还是太过自我。 这可是机密,能随随便便和别人说吗?而且,她还和爵铭有过一段关系。 “呵……” 愉悦一笑,顾南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楚儿,如果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也愿意!” 夏楚心下一颤,眼帘微动,没有说话。 对于顾南川的固执,她十分无奈。 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还未开口,顾南川的声音再次传来,“楚儿,我相信你。” “就算你不爱我,你也不会想要我死。”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眼中瞬间噙满了泪水,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很沉重。 抬眼看向顾南川,一脸认真,“顾南川,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告诉我;我这个人,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里。” “现在,也就是我和爵铭分开了,不然的话,我肯定会告诉他的。” “因为,我与我爱的人之间,不想有任何秘密!” “我不会刻意隐瞒所有的事情,也不想两人之间存在任何芥蒂;所以,只要他想知道,我都会说出来。” 话音一落,顾南川激动的声音响起,“楚儿,你真好!” “……” 夏楚有些懵逼,“顾南川,你听不懂吗?若是我和爵铭没有分开,我一定会告诉他的,我……” “我知道,”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满脸深情,注视着夏楚眼睛,语气平缓又夹杂着一丝兴奋,“也正因为这样,我才会更喜欢你,你对爱的人不会有任何秘密,我也一样。” 顾南川话语中的潜台词夏楚听得明白,他的意思是,她对她爱的人没有任何秘密,他也一样,对他爱的人也没有任何秘密。 而他爱的那个人,就是她! 忍住眼中的酸意,咬了咬下唇,语气哽咽,“顾南川,你走吧,回北城,再也不要来了! “你和我一起走吗?”顾南川眼中满是期待,神情紧张。 “我……” 低敛着眉眼,夏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道,“你放心,我从今以后,不会再制作火药了!” 她早就没做了,也不打算做了;经历过顾南川的父亲这件事情,她发誓,以后肯定不会再做了! 因为,如果她继续做下去,对北城,对顾南川都太不公平了。 若是两方交战,就真枪真弹的打,现在被她这么横插一脚,不仅打破了原有的平衡,还对顾南川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双手一顿,连忙把她抱在怀里,欣喜若狂,“谢谢你,楚儿!” “你放心,如果你和我去了北城,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给我制造火药的,也不会要求你为了我做任何事情!你只要呆在我的身边就好。” 她为了他,都不制作火药了,他很开心! 这样想来,她对他,并不是毫无感觉。 第三百八十四章 谁要嫁给你 见顾南川把自己所有的话,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都自动理解成对他的善意提醒。 夏楚眉头紧皱,满脸愧色,张口,刚想说,不要把她所有的话都当真,还没说出口,顾南川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样的话,你就更得和我走了!” 放开夏楚,顾南川脸上无比认真,面色严峻,语气凝重,“若是你真的不制造火药的话,爵镇南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他这个人自私、贪婪,肯定会极尽可能的利用你。” “你以为,就凭你那一张电报,你就能和爵铭分开吗?” “且不说爵铭现在不想放开你,就连爵镇南,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在他的眼里,只有你成为爵家的人,你才会对他没有威胁,才会对他衷心。” “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和我一起离开,去北城。” “至少,在北城我能保护你,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做的事情。” “就算你现在不接受我也没关系,我只想让你在我身边,让我保护你,照顾你,我相信,总有一日,你会爱上我的!”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眉心紧拧,面色凝重! 当初在轮船上,爵镇南违背她的意愿,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钰三爷。 那时她就知道,他这个人阴狠毒辣,凡是对他不利的人,必定会斩草除根,而他,也是那样告诫爵铭的。 那么她呢?他也会对她动手吗? 看着夏楚眉头紧皱的样子,顾南川简单的以为,她不舍得离开爵铭。 眸色暗淡,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语气低沉,“楚儿,忘记他吧!” 轻咬下唇,夏楚眼帘微动,“顾南川,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我们做朋友吧!” 他对她真的很好,但是,现在她还没有完全放下爵铭。 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她已经和爵铭分开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没有真正忘记他,每次见到他,想到那日他和白萱萱的在他家里的情景,心里还是会痛。 “朋友?” 顾南川剑眉紧拧,眼底神色复杂。 想到什么,抬眼看向夏楚,紧盯着她的眼睛询问,“什么朋友?” “好朋友,”夏楚语气笃定,“很好的朋友!” 虽然她每次都会被顾南川气的七窍生烟,但是,他为了她做的那些事情,她亦是被深深地感动了。 只是心中还有着爵铭,没办法一时接受他而已! 顾南川眉毛轻挑,俯身在距离夏楚小脸五公分的距离停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声音暗哑,却带着说不出魅惑,“朋友的话……能亲你吗?能抱着你睡觉吗?能整日不分昼夜的和你在一起吗?能和你一起生孩子吗?” “……” 夏楚顿时一噎,这个顾南川,每次都把事情想到那种方面去! 微微低头,眼神闪躲,语气沉闷,“你一定要这样吗?” “嗯。” 点头,顾南川双手抱着夏楚的小脸,让她看着自己,满脸深情的说道,“楚儿,我说过,我愿意等你,多长时间我都愿意等;但是,我不可能和你只做朋友,因为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看着一脸深情的顾南川,夏楚垂下眼眸,眼睛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眼底神色微闪;感觉和顾南川说了半天,却丝毫也说不通,有些不知所措。 低眼看着夏楚的小脸,此时她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一双晶亮的眼眸中,闪着丝丝晶莹的泪光。 顾南川心中忽然一阵悸动,喉咙滚动,低头缓缓靠近她的脸颊,嘴巴凑在她殷红的唇上想要亲上一口,夏楚却是立即把脸扭向一边,眼神闪躲,心乱如麻。 见此,顾南川也不强求,长臂一伸,把夏楚抱在怀里,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摁在自己的胸口,“楚儿,你听听我的心跳。” 顾南川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缱绻,夹着心脏跳动的声音,沉入暮鼓,夏楚心下一颤,有些心慌意乱。 紧接着,顾南川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的心已经被你弄乱了,只要在你身边,我的心跳动的就会特别快。” 夏楚脸色倏然一红,这个顾南川,撩妹手段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若不是两世为人,她肯定就会被他撩了去! 咬了咬下唇,直接回怼,“顾南川,你这些话,不知道对多少女人说过呢!” 不然怎么情话张口就来!还每次都不带重样的! 顾南川眉毛轻佻,放开夏楚的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眼眸含笑,揶揄道,“楚儿,你吃醋了?” 夏楚十分无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个顾南川,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吃醋了? 看着夏楚白了自己一眼,顾南川神情愉悦,深邃的眼睛里泛着浓浓的爱意,唇角的笑容更甚,“楚儿,这些话,我只对你说过,我以前虽然看起来轻浮,但是我的深情全部都留给了你!” 认识她之前,他虽然行为轻佻,但从不讨好女人。 遇到她之后,他才不断地讨好女人;唯一的讨好对象,就是她。 “……” 夏楚敛眉没有说话,她说不过顾南川,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么。 而他说的这些话,她却是一个字都不信! 她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见夏楚似乎不信,顾南川眉头微蹙,此时十分懊悔,他以前不应该有那么多女人的,也不应该行为举止那么轻佻。 不然也不会从第一眼就给了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低敛眉眼,长叹口气,有些无奈,再次将夏楚抱到怀中,语气清浅,“楚儿,自从认识你之后,我的满心、满眼都是你,我向你保证,以后,我绝对只有你一个女人,我们回了北城就成婚,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独一无二的婚礼。” 忽然听到婚礼,夏楚心下一惊,连忙拿开顾南川的手,往后退一个安全距离,面色难堪,“谁要嫁给你!” “你啊,”伸手拂了下夏楚两边有些凌乱的碎发,顾南川眼中尽是爱意,“除了你,还能有谁。” 第三百八十五章 这辈子我只认定你 一双如炬的眼睛灼灼的看着夏楚,轻轻俯身,嘴巴凑在她的耳边,唇角上扬,神情温和旖旎,又严肃认真,“楚儿,这辈子我只认定你。” 顾南川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蛊惑的味道;嘴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夏楚的耳边,痒痒的;夏楚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慢了半拍,心里一阵慌乱。 快速伸手推开眼前的顾南川,睫毛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 想要拒绝,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拒绝他太多次了。 但即便是一直拒绝他,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想要娶她。 抿了抿唇,思绪有些紊乱,脑袋一片空白,纠结着她现在与顾南川之间的关系。 思忖片刻,抬眼看向顾南川,对上他深情的眼睛,眼眸之中带着一股认真,“顾南川,离开平城的事情,我会考虑;但我不知道会不会去北城,也不确定会不会和你在一起;因为我对你,心中只有愧疚和感动,没有爱意!” “你对我的好我都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心意我也看得一清二楚,但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清楚的。” “你赶快离开吧!你现在是北方的统帅,不要因为我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你签署假合约的事情,若是被爵铭和都督知道了,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离开平城的事情,她早就想过了。 前几日爵铭时不时的强迫她,当时她就想,如果真的无法摆脱他的纠缠,她就会偷偷的离开平城! 而经过顾南川刚才细致入微的剖析,她离开的心思比原来更加强烈了。 若是她一直呆在平城,不仅爵铭不会轻易放过她,按照顾南川执拗的性格,还会为了她再次来到平城。 这次他利用假意签署合约的方式来平城,想要带她走;若是她不离开,下次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方法呢! 让他一次次为她涉险,她心里感觉愧疚不安,又内疚自责。 所以,她不能再呆在平城了! 但是离开之后要不要去北城,她不知道,她要好好想想。 如果去了北城,顾南川就会默认她接受了他;到那时候,所有的事情也就由不得她了。 听到夏楚说会考虑离开平城,顾南川顿时眼睛一亮,面露喜色,“要走一起走,我不会把你放在这里不管的。” “你不用担心我,我和爵镇南还没有签署合约,定好的日子是在明日签署,笔迹也会在签署后的五日消失。” “所以,你只有五日的时间来考虑了!” 见顾南川把时间算的这么精准,夏楚眉心紧拧,一脸担忧,“可是,你怎么知道,在签署合约后他们不会好好研究那个合约,若是他们发现你在笔迹上动了手脚,你还能安全离开吗?” “而且,这里还有我的爹娘,我和傅大哥两人之间的合作也才刚刚开始,我如果离开,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并不是这五日的时间就能处理好的。” 听到夏楚首先担心自己的安危,顾南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语气笃定,“放心,字迹上面他们不会看出来的!” “而你家人的事情,我也会提前让人安排妥当!” “你如果真的要离开,就必须和我一起走,不然的话,爵镇南是不会让你安然离开的。” 还有爵铭,他看出来了,夏楚和爵铭两人之间,是夏楚坚持说要分开,而爵铭自始至终都不想放开她。 他对她,一如既往带着满满的掠夺气息, 这样的话,他更要带着她一起离开了。 不然,把她放在这里,她和爵铭早晚会死灰复燃的! 听到顾南川说起爵镇南,夏楚眉头紧皱,脸色难堪。 她不知道都督会不会像顾南川说的这样对她动手;但是,她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人。 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的紊乱,夏楚抬眼看向顾南川,神情认真而又严肃,“顾南川,后日就是周年庆了,等周年庆之后,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这两日,她要好好想想。 她不能耽误顾南川,若是两日后她还不能确定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北城,那么她一定要与他说清楚,不能再给他任何希望。 “好,”听到夏楚说两日后会给他答复,顾南川顿时心潮澎湃! 伸手抱着她的小脸,神情愉悦,一双深邃的眼眸染满了情愫,脸上的笑意带着静谧的宠溺,想要给她一个奖励式的吻,但怕她拒绝、怕她不开心,便隐忍着内心的冲动。 能看出顾南川的开心,夏楚低敛着眉眼,拿下顾南川的手,认真说道,“但是,我们约法三章,你这两天,不能再对我动手动脚。” 顾南川眉毛一挑,面露难色,“这个……有点儿难,我尽量吧!” 夏楚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这个顾南川,这有什么难的,还要尽量? 长叹口气,知道顾南川的厚颜无耻,也不再纠结这件事情。 只要明日白天去舞厅和梁非夜练舞,晚上回家关好门窗,不再让他有可乘之机,那么他也没有办法再来撩拨她。 想着便转身走到窗户旁,打开窗户,看着下面没有丝毫可以借力的地方,十分疑惑。 “顾南川,你是怎么上来的?” 顾南川剑眉轻佻,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之色,一本正经的回答,“飞上来的!” 可不,他就是飞上来的,只是借助了阿大和阿阳的推力飞上来的而已! “……” 夏楚暗自翻了个白眼,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怼过去。 转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想要去把顾南川给送下去。 就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顾南川立即上前,把房门再次关上、反锁,而后一把拦腰横抱起夏楚朝着床边走去,动作一气呵成,快到夏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得意一笑,语气坚决,“你别白费力气了,我今晚不可能离开的!” 李正和阿大他们都看着他进来了,若是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他这个少帅可就颜面尽失、威风扫地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顾南川 不准越线 也不知道踹了多少下,直至夏楚感觉累了才停下。 看着眼前笑着一脸淫荡的顾南川,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 想要开口骂上两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骂了。 她感觉,她把能想起所有骂人的词汇,都用在顾南川的身上了,但还是有种词不达意的感觉。 那些词语根本都表达不出顾南川的无耻! 深吸口气,拿起一个枕头挡在两人之间,语气冷硬,“顾南川,你就靠着床边上睡,如果我发现你越线了,以后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看了眼身边的枕头,顾南川眉毛一挑,动了动自己的双手,面露委屈,“楚儿,我都被你绑成这样了,即使我想,也没有办法动你啊,我只想离你近些!” 说着再次朝着夏楚的身边挪动了一下。 见此,夏楚立即伸脚用力把他踹到床边,眼神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决,“你就睡这里,不然你就睡地上去!” 见此,顾南川也不再动了,生怕再动一下,夏楚就会把她踹下床。 转眼看向夏楚,轻轻点头,“好,我不动了,就睡这里,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越过这个枕头的。” 见顾南川老实了,夏楚拿起一旁的薄毯盖在身上,转身背着顾南川,闭眼睡觉。 经过和顾南川这一番搏斗,现在已经是十点了,明天还要去排练,她必须要睡了! 而顾南川,看着夏楚背对着自己睡觉的身影,眸色一转,不动弹、不说话,闭眼假寐,静静等待夏楚睡着。 等了好大一会儿,听到夏楚的呼吸依然有些紊乱,不由得眉头一皱,放缓自己的呼吸,佯装睡觉。 由于身边有顾南川,夏楚虽然有些困了,但怎么也不能安然入睡。 直至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均匀的呼吸声,慢慢翻身看向顾南川,见他闭着眼睛睡着了,双手放在肚子上,由于被绑着双脚,双腿直直的并拢着,难得的老实。 心里倏然放松了些,直接躺着慢慢闭眼睡了下去! 就在夏楚睡着之后,顾南川猛地睁眼,转眼看向夏楚,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怕她没有睡熟,轻声叫道,“楚儿,我想上厕所!” “……” 回答顾南川的,是夏楚均匀的呼吸声。 见此,顾南川便知道,她是真的睡着了! 慢慢起身坐起,手放在嘴边,牙齿用力咬着手上的布条,却感觉打结打的有些紧,怎么也咬不开! 无奈,转眼看向四周,见不远处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黑色发夹。 那个发夹他知道,他第一次绑着夏楚的时候,她就用这个发夹打开了绳子。 嘴角微勾,慢慢挪动了下,伸手拿到那个发夹,而后打开;看到上面带着一个尖锐的刀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对着手腕上的布条用力划去! 不消片刻便给划开了,而后伸手去把脚腕上的布条解开! 也不知道夏楚是怎么打的结,布条系的特别紧,生生用了五分钟才给打开。 想到什么,拿着手中划坏的布条走进卫生间,扔到马桶里给冲走,而后走到一旁的衣柜里,撕下来一块同样的布条,扔在地上。 做好一切,轻手轻脚躺在夏楚的身边,侧身单手撑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睡着的她和醒着的时候不同,十分安静。 身材算上丰/满,却凹凸有致;随着均匀的呼吸声,胸/脯有节奏的一起一伏,十分撩人。 想起今日让她喝玉米排骨粥的时候,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 本来就有些干瘪,还不让人说! 舔了下嘴角,头凑在她白皙的脖子上轻轻嗅了一嗅,一股特有的清香气息扑面而来,身上蓦地泛出一丝涟漪,眼中闪过一丝情愫。 眼眸流转,嘴巴凑近她的唇边轻轻碰了一下,而后张嘴,轻咬了一口,动作轻柔无比! 虽然一口并不满足,但怕她醒来会大发脾气,也不敢太过放肆。 长吁口气,隐去身上的冲动,缓缓伸手把她抱起,放在枕头线自己的那侧,躺在她的身边,抱在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头轻轻蹭了下,闻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闭眼睡觉。 但,即便是故意隐去身上的悸动,他身体的温度还是慢慢上升,呼吸也愈来愈灼热。 单手放在她的腰间,拉近两人的距离,特别想做些什么。 但又怕做了之后会惹怒她,她好不容易才答应他,要好好考虑和他回北城的事情! 现在把她给惹怒了,就得不偿失了! 有种想要把她打晕了好好亲吻一番的冲动,却又舍不得! 十分无奈,强行忽略她的气息,闭眼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白天他睡的太好了,再加上现在身边有她,他的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一直到了凌晨,才慢慢睡了下去。 次日早晨,当夏楚醒来的时候,见自己在顾南川的怀里,由于解他开了四个衬衣扣子,露出白皙健硕的胸膛。 心下一惊,手脚并用对着顾南川用力一推,猛地起身坐起,脸色难堪,“顾南川,你妹的!” 竟然自己解开了绳子。 由于本就靠在床的边缘,顾南川被夏楚这么一推便给推下了床,缓缓坐起,看着眼前气急的夏楚,眼中闪过一丝潋滟,唇角勾笑,“楚儿,昨夜是你自己把我松开的,你忘了?” 夏楚顿时一懵,“滚!”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会把他给松开! 顾南川却是转身从地上拿起那两个布条,递向夏楚,一本正经的胡诌,“你看看,这个布条可没有坏,你系的那么结实,你解开的时候,还费了一些心思的!” 看到顾南川递来的布条,夏楚眉头紧皱,有些疑惑! 她对自己的技术还是很自信的,顾南川根本就不可能自己解开;但是,她更不信是她给他解开的! 看着夏楚敛眉沉思的样子,顾南川眼中染着一丝笑意,指了指床上的枕头,控诉道,“而且,是你自己主动抱着我的,你看,你都越线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我走了,记得想我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床中间放着的那个枕头,依旧是昨夜她放的那个位置,顿时气急,拿起那个枕头朝顾南川的脸上扔了过去。 若真的是她自己跑过来的,怎么可能枕头一点儿也不动,还是原来的位置? 而顾南川,看着夏楚扔来的枕头,单手一抓,便接到了手里。 唇边勾着一抹邪笑,起身站起,把枕头再次放在床上。 看着夏楚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无比开心! 他就喜欢看她,被气得发怒的表情,就像一只发狂的小兽,随时准备反击。 见夏楚不信,顾南川也不多做解释了,长臂一伸,把夏楚抱在怀里再次倒在床上,神情愉悦,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再睡会,我还没睡醒!” 夏楚却是猛地推开顾南川,连忙起身坐起,抬眼看向壁钟上的表,见已经六点了,催促道,“你快点儿走吧,等下天亮了就不好走了!” 听到夏楚的催促,顾南川亦是抬眼看向壁钟,不以为意,“没事儿,时间还早呢!”。 今日要和爵镇南签署合约,他十点必须到达军政府,现在才六点,等九点离开也可以! 夏楚却是直接下床,走到衣柜里拿出一件长款外套披在身上,面色有些着急,“我把你送下去,你现在就给我离开,等下我爹娘醒了看到了你,我就解释不清楚了!” “看到就看到呗,”顾南川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夏楚穿衣服的样子,揶揄道,“我正好可以提前见下岳父岳母!” “滚,”怒骂一声,夏楚走到床边,低眼看着在床上躺着翘着二郎腿的顾南川,眉头紧皱,一脸不耐,“顾南川,我今天还有很多事情,没时间听和你在这里胡搅蛮缠。” 知道夏楚说的是什么事情,梁非夜昨日给他说了。 不就是舞厅周年庆么! 想到她要和梁非夜上台表演,十分期待。 她唱歌他是听过的,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跳舞,一定很好看! 想到今夜他还可以再来,现在不能把她给惹恼了,便起身坐起,走到镜子旁整理着凌乱的头发。 昨夜被夏楚给弄乱之后他都没有整理过,现在一看,头上就像顶着一个鸡窝一样,杂乱无比! 夏楚眉头紧皱,一脸嫌弃,“好了,别照了,快走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弄自己的头发! 看到夏楚一脸紧张的样子,顾南川眉毛轻佻,抬步走到她的身边,戏谑道,“这么着急送我走啊?好像我们两个在偷情一样!” 夏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转身打开房门,走到栏杆处往大厅内看了一眼,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便知道爹娘都没有起来。 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转眼去看顾南川,想催促他赶快走;不曾想,顾南川直接走了出来,亦是学着夏楚的样子往客厅看去! “啊!” 本来就紧张,见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影,夏楚吓得轻叫了一声。 顿时气急,气愤地朝着顾南川的肩膀锤了一下,怒瞪他一眼,快速朝楼下走去! 见此,顾南川不禁摸了摸鼻尖,亦是跟着下楼,心中有些隐约的兴奋。 当跟着夏楚走到一楼大厅之时,转眼扫到桌子上放着的一把钥匙,不由得眉毛一挑! 看了眼前面夏楚,舌尖抵了下后槽牙,眼疾手快的拿起桌子上的钥匙,放在裤子口袋里,快步跟着离开了。 夏楚打开客厅的大门,继续朝外走去,顾南川却是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面色严峻,“我不能从正门走!” “啊!”夏楚顿时一愣。 不能从正门走?他们家里又没后门! 看出了夏楚的疑惑,顾南川解释道,“暗处可能有人监视着你,我不能从正门离开!”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十分无语! 他刚才怎么不早说,若是他刚才说了,她就直接让他从窗户上跳下去了! 紧接着,顾南川便拉着夏楚的手走到了后院;而此时,阿大已经在后院的墙角处等着了,手中还拿着一条长长的绳子! 见到顾南川和夏楚走了过来,连忙立正行礼,“少帅。” 他还以为少帅会偷偷从窗户口下来呢,没想到竟然被送下来了。 见到后院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夏楚不由得眉头紧皱。 抬眼看向二楼的窗户口,还是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若是把绳子挂在那个铁艺栏杆上,那个栏杆根本就承载不了他的重量! 只是,阿大手中的绳子让她怀疑,顾南川肯定是用绳子爬上去的。 看出了夏楚眼中的疑惑,顾南川愉悦一笑,也没有多作解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些不舍,“我走了,记得想我!” 白了顾南川一眼,夏楚转眼看向阿大,伸手,“把绳子给我!” 为了防止他今晚再来,她必须收了他的绳子! 阿大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绳子,犹犹豫豫的上前,把绳子递给了夏楚! 夏楚则是用力拿了过来,怒瞪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想到什么,转眼看向顾南川,提醒道,“今晚不要再来了,我会把门窗全都锁死。”说完便转身快速离开! 看着夏楚慌忙跑开的身影,顾南川眉眼含笑,拿出口袋中的钥匙,唇边勾起一抹邪笑。 把钥匙扔给一旁的阿大,神情愉悦,“迅速给我备份!” 而后转身朝着一旁的外墙走去,准备翻墙离开! 接过钥匙,阿大一脸不可置信,‘少帅不仅爬墙,竟然还偷钥匙?’ 把钥匙收到口袋里,亦是快速跟着翻墙离开了。 翻过外墙,顾南川走到巷尾处的一个黑色轿车旁,此时李正站在车前等着,见到顾南川走了过来,连忙敬礼,“少帅,”而后快速打开后车座的门。 顾南川俯身坐了进去,脸上带着难掩的惬意。 见此,李正有些怀疑,难不成,这次少帅得逞了?夏小姐没有骂他?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以他对夏小姐的了解,不打他就算不错的了。 关上车门扫了眼四周,见没有可疑的人,便迅速驾车离开了。 第三百九十章 爵铭被软禁了 拿起合同,顾南川审视了一番上面的内容,见合同并没被篡改,薄唇微勾,眼底暗芒一闪,神色冰寒,眸光犀利。 放下合同,抬眼看向爵镇南,冷冽开口,“都督,今日我们是要签署合约,还是要等爵少一起?” “我们签署就可以了,”爵镇南看着对面的顾南川,眼神倨傲不羁,语气沉重,“为了能让南北两地百姓早日享受到贸易自由,这个合约还是早日实施的比较好。” “好,”点头,顾南川也没有再说什么! 伸手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黑色钢笔,脸上带着一丝伤感,“既然如此,我有个不情之请!” “顾少请说,”对于顾南川突然说的不情之请,爵镇南有些疑惑,又有些纳闷! 生怕他会在这个时候整出什么幺蛾子,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这个合约是他主动提起的,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刻出尔反尔! “哎……” 长叹口气,顾南川看着手中的钢笔,眼神透着一股悲痛,语气沉闷。 “可惜,我父亲前些日子去世了,不能看到南北两方和平共处的盛况。” “这支笔,是我父亲生前最喜爱的一支,我想在签字的时候,用这支笔签字。” “这样以来,若是我父亲泉下有知,也定会十分开心!” “当然可以,”爵镇南眉眼含笑,眼中带着一丝惋惜的神情,心中却很是得意。 当他知道顾凌天死了的时候,他就差放炮庆祝了,这个一生最大的敌人,好歹是死在了他的前面。 此时顾南川又有归顺的心,他更是认为,这个天下,即将就是他爵镇南的了! 统一南北两地是爵家几代人梦寐以求的夙愿,不久的将来就要在他手中实现了,想想就十分激动! 紧接着,顾南川便拿起桌子上的合同,掀到最后一页,面色凝重,低头签上了自己的姓名。 而后李正上前一步,把爵镇南面前的合同,亦是拿到了顾南川的面前,打开到最后一页,顾南川低头再次签上了名字,便把钢笔放在了合同上面! 李正把两份合同与钢笔一起推到了爵镇南面前。 看了眼顾南川签的名字,爵镇南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拿起顾南川准备的钢笔,便开始签字。 待两份合同都签署完毕,高副官拿起其中的一份合同,往顾南川的面前推去;李正伸手接过,简单的看了眼后面签的名字,便把合同收进了公文包里。 见此,爵镇南眉毛一挑,拿着手中的钢笔,认真的看着,眼神高傲,面露愉悦。 “我与顾都督对质了也有二十余年了,现在他忽然离世,还真是可惜,若是他看到南北两地和平共处的盛况,定会十分欣喜!” 能听得出爵镇南口中的讽刺之意,顾南川冷冽一笑,眼神犀利而又冷厉,好像无形之中覆上了一层薄冰。 语气冷硬,“我父亲生前最盼望的就是南北两地百姓能和平共处,两城贸易能自由往来,这也算是满足了他一个小小的心愿!” 李正则上前弯腰,双手去接爵镇南手中的笔,态度严峻,“这个笔,是我们都督生前最喜欢的一支,我们少帅时常拿来睹物思人!” 听到李正的话,爵镇南剑眉轻挑,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把钢笔放在李正的手中,看向顾南川,脸上难掩得意之色,“顾少,接下来我们谈论一下,这个合约如何实施的具体问题吧!” “好,”点头,顾南川后背靠在椅子上,面上带着一丝冷冽,一双眼眸讳莫如深,令人难以捉摸。 与此同时,军政府最里面一间办公室内,爵铭端坐在椅子上,看着文件,眼神冷漠如冰,薄唇紧抿,身上透着一股冰寒。 孙宾在一旁站着,眉头微蹙,一脸严肃,心中依旧忿忿不平! 少帅自小到大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都督,为了整个南方,而此时都督竟然因为顾南川几句挑拨的话语,就把少帅给软禁起来! 本来少帅与都督之间的关系就是如履薄冰,现在因为顾南川的挑拨又雪上加霜,虽然没有最终决裂,但是也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紧接着一个军兵的声音传来,“少帅,您要的咖啡来了。” 听到外面声音,孙宾转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伸手接过咖啡;而后关上房门,把咖啡放在办公室上,咖啡的杯子拿开,托盘与咖啡杯接口处,放着一个纸条,伸手拿起,打开看向上面的内容。 原本紧皱的眉头,此时皱的更深了! 把纸条递向爵铭,一脸担忧,“少帅,顾南川已经和都督签署了合约,现在正在谈论实施的问题!”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的眼睛从文件上移开,英俊的脸庞散发出阴鸷冷意,眼中渗着危险的光芒。 “哼。” 冷哼一声,并未说话,再次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见此,孙宾收回纸条,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丁烷打火机,把纸条给燃烬,扔在马桶内冲走了! 而爵铭,看着手中的文件,却在回想着被软禁那日发生的事情。 那日,他见到那么多军兵拿枪对着自己,他忽然看透了爵镇南;虽然他早就对爵镇南不抱任何希望,但从没想过,他会对自己动手。 当时他只是想要软禁自己,但,若是自己真的反击呢?他会真的枪杀他吗? 这件事情他没有细想,也不想再往下想! 他只知道,自小到大,凡是他有记忆的以来,爵镇南就带着他上战场,处理军政府的大小事务,教他对待任何人都冷冽淡漠,不给敌人留下一线希望。 无论是军事上,还是生活中对他都分外严厉,要求格外严格。 在他面前,与在爵锦怀面前,简直就不像一个人! 在爵锦怀面前,他才像个真正的父亲;但是在他面前,总是冷漠的,就连看他的眼神都没有一丝感情! 让他一度以为,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第三百九十二章 爵铭要出去收拾夏楚 听到爵铭这么说,爵镇南眉头紧皱,脸色难堪! 思忖片刻,长叹口气,“也罢!” 毕竟爵锦怀成婚当日,会有白俊涛一家人到来;而夏楚的父母,仅仅是两个平民! 这样相比之下,太丢脸了,分开也好! 低眼看向爵铭,宽慰道,“那……你和夏楚的婚礼就按照原计划进行,离你们成婚的日子也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了,为父会尽心替你准备的。” “这几日,你就好好在这里反思吧!”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爵镇南离开的身影,爵铭放下手中的文件,面色发寒,眼中泛着浓烈的阴鸷冷冽之气,透骨寒凉。 他还真是自始至终都不会对他有过一丝疼惜,既然如此,他也不会再对他客气。 想起与夏楚的婚礼,剑眉紧皱,内心纠结。 想到那日,他询问她有没有和顾南川发生些什么,她眼中带着的失望,不由得有些烦闷。 顾南川对她势在必得,就孙宾所说的那些,他不用想,便先入为主的认为,她和顾南川一定发生过什么,不然顾南川能那么坚决的想要争夺她? 为了她,都能去前线引发南北两地战争,又拼命的与他打斗。 现在来平城,签署这个条约,想必也因为她吧! 不然的话,此时他们已经停战,他完全可以休养生息一段时间,积攒实力,为下一次战争做准备。 而且,他还一次次的跑到平城来掳走她;她被带走的那段时间,难道会对死敌的女人手下留情? 顾南川行为本就放荡形骸,见到女人就趋之若鹜,两人同床共枕那么长时间,想都不用想,两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不纯洁! 但是,一想到夏楚当时那委屈的眼神,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她眼中委屈、和对他的失望,他看的一清二楚! 想到她此时对他的厌恶、反感,有些心烦意乱。 十月二十日,是两人约定成婚的日子。 当他从前线回来的时候,母亲还在为他们的婚礼准备着;可是自从夏楚发了那个电报之后,母亲便没有再准备了。 而他,也没有让孙宾准备。 那么,婚礼还要继续吗? 若是娶她,她就会占着少帅夫人的位置! 但,他又有些不舍得放开她! 每次见到她和其他男人走得近,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要把她禁锢在身边,让她只留在他那一片天地里! 即使是失忆了,他对她的感觉也那么强烈,他忽视不了! 想到此,剑眉紧拧,心乱如麻! 转眼看向孙宾,敛眉询问,“夏楚那里,最近有什么异常没!” 其实,他是想问,她最近和顾南川走得近吗? 毕竟,顾南川对她觊觎已久,来到平城当天就去找了她,而且把她带到了家里。 那日她和顾南川在一起的情形,此时还记忆犹新。 至于他们俩到底有没有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但只要一想到当时顾南川在穿衣服,胸中的怒意止不住蔓延,直冲脑际。 恨不得现在就跑到夏楚的面前,狠狠的教训她一顿,宣泄出心中那股怒火。 听到少帅询问夏楚,孙宾眉头微蹙,轻声回复,“少帅,就在我们被软禁的当晚,张排长就被都督给叫走软禁了起来。” “由于现在我们行动不便,属下也没有安排其他人去监视。” “不过,属下相信,夏小姐与顾南川之间没有什么的;一直以来,都是顾南川主动去找夏小姐,而夏小姐,每次都想要逃脱!” 虽然表面这么说,但孙宾心里也有些不确信! 当日在北城,夏小姐与顾南川之间确实太过暧昧了。 但是,当时少帅是知道的,也并没有说什么,回来还大肆举办了订婚宴,想必少帅是相信夏小姐的! 不过,这几日他们被软禁了起来,顾南川肯定会一有时间就去找夏小姐的。 他对她的心思,太明显了。 听到孙宾这么说,爵铭把手中的文件放下,脚尖轻轻用力,转动了一下椅子,背对着孙宾看着窗外,一双阴冷冰寒的眸子,隐隐浮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沉思片刻,开口说道,“准备一下,明日出去!” “是,少帅!” 孙宾低敛着眉眼,心中暗自想着该如何安排。 现在顾南川与都督的合同已经签署完毕,合约已经生效了,顾南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想必不会对他们太过在意了。 只要他找两个替身在房内,不让任何人探视,便不会有人发觉。 只是……少帅出去,是因为顾南川已经签署了合同,是时候可以出去了,还是因为夏小姐! 虽然有些不确定,但总觉得与夏小姐有关! 想到此,心中有着隐隐的兴奋。 他没想到,失忆的少帅,竟然这么快就喜欢上了夏小姐;看来他以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夏小姐魅力,无论是失忆前的少帅,还是失忆后的少帅都抗拒不了。 但……还是有些担心,怕夏小姐不接受少帅;毕竟他能看得出来,夏小姐现在对少帅很冷淡,甚至言语中都能流露出对少帅的厌恶、失望,不像以前那样,两人你侬我侬、柔情蜜语。 爵铭一双如炬的眼睛染上一丝讥讽,对于孙宾所说的相信,他却是完全不信! 想到什么,眉头紧皱,“你说明日是舞厅的五周年店庆,夏楚会上台表演?” “是的少帅,”孙宾点头。 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很惊讶,夏小姐竟然要上台表演;他是有听过她唱歌,但从没见过她跳舞! 想必一定很好看,因为张排长当时说起这件事情,特别兴奋。 只是,又有些隐隐的担忧。 她要和那个梁非夜一起表演,两人之间的行为举止,令他怀疑梁非夜的真实身份,却怎么也查不出来他的任何信息。 “哼。” 冷哼一声,爵铭冰冷的眼神染上了一层怒色,脸色发黑。 这个女人,就是不老实! 他的女人,还用得着出去表演挣钱? 当日他就说了,让她离任何男人都远些,她不仅没与他们保持距离,还上赶着和那个梁非夜一起表演! 等着…… 看他明日怎么收拾她!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一言不合就表白 低敛着眉眼思考了下,想到什么,夏楚抬脚朝外走去! 见夏楚要走,顾南川立即起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眼神闪过一丝不满,“干什么去?” 他刚来,她就要走? 挣脱顾南川的手,夏楚眉头紧皱,一脸不耐,“我去找人把你请走。” 她认为,现在只有傅仲才能把他给请走了,毕竟傅仲是这舞厅的老板;他在这里打扰到她排练了,傅仲有权利把他赶走! 听到夏楚的话,顾南川就知道她想要去找谁,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傅仲?” 心中感觉有些好笑,“楚儿,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傅仲来了就能把我给赶走了?” “我告诉你,现在就算爵铭来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把我赶走。” 说着一把抱着夏楚的肩膀,朝一旁的沙发走去,边走便说道,“我现在的身份,和爵镇南平起平坐,你找一个舞厅老板就想把我赶走,你也太天真了吧!” 见顾南川又对自己动手动脚,夏楚顿时气急,用力想要挣脱顾南川的双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紧拧眉心,脸色难堪,“顾南川,你放开我!” 心中暗骂,这个顾南川,找准机会就对她动手动脚,简直是无耻至极。 顾南川却是直接推着夏楚把她推倒在沙发上,长臂一伸,紧紧的抱在怀里,让她依偎在自己的身上,眉目清浅,嘴角噙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楚儿,你不是累了么,我给你个肩膀,你休息会儿吧!” “我现在不累了,”夏楚连忙伸手去掰顾南川的手,心中有些烦躁! 而顾南川,听到夏楚不累了,眉毛轻挑,揶揄道,“不累了,就跳舞给我看!” 我…… 夏楚顿时一噎,无语到了极点。 还跳舞给他看?他当自己卖跳的? 长吁口气,好言相商,“顾南川,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 “嗯?” 顾南川语气上扬,转眼看着夏楚,一双黑眸闪过异样的光芒,戏谑道,“谈?谈感情吗?” “……” 见顾南川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夏楚眼神微凉,“顾南川,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好吧,”见夏楚要生气了,顾南川松开双手,摸了摸鼻尖,“你说吧!” 他也想看看,她到底想要谈什么? 被忽然放开,夏楚立即朝旁边挪动了一下。 “咳……”轻咳一声,继续说道,“顾南川,我说过,我会考虑离开平城的事情,你得给我时间!” “你这样天天跟着我,不觉得很黏人吗?” “黏人?”对于这个词语,顾南川有些不明所以。 在北城的时候,以前的姨太太恨不得整日黏在他的身上,他都懒得对她们花费心思、时间。 现在他也才来到平城三日,与她在一起的日子,总计算下来也就一天一夜。 才这么点儿时间,她竟然说他黏人? 深吸口气,舌尖抵了下后槽牙,眸中尽是不满,“楚儿,你是不是对黏人有什么误解?” 抬起屁股想要离夏楚近点儿,刚起身,夏楚就再次往旁边挪了一下,保持与他一定距离。 见此,顾南川也不再动了,转身看着夏楚,单手撑着脑袋,手肘压在沙发上,目光灼灼的紧盯着她,面露委屈,“楚儿,我刚来到这里才三日,你就厌烦我了么?” 看到顾南川这种表情,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顾南川,给我一些时间,我既然说了要好好考虑,就不会食言!” “你这样每天都出现在我的面前,会影响我判断的。” 顾南川却是眉毛一挑,唇边勾起一抹邪笑。 若是每天呆在她的身边,就能影响她的判断,那么他就必须要整日跟着她了! 想到此,愉悦一笑,“楚儿,可是,我想整日都和你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分开。” 夏楚眉心紧拧,脸色难堪,“顾南川,你在我们面前,我感觉很不自在。” 对于夏楚所说的不自在,顾南川心里有些纳闷! 怎么说他长得也是气宇轩昂,英俊潇洒,怎么夏楚就这么不喜欢他。 就算是光看他的脸,也能添加一丝好感吧! 敛眉,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总归是要习惯的。” 他必须要让她习惯他,这样的话她的心里才会有他的位置。 想到此,继续说道,“记得第一次听你唱歌的时候还是在北城,当时你在舞厅唱歌,我就是被你动人的歌声吸引到的。” “当时我就在想,怎么这个女人唱歌能这么好听,这么独特,我从没听过有人唱那种曲调的歌曲,简直是天籁之音,就像你这个人一样,格外地与众不同!” “所以,当天晚上我就忍不住去找你了。” “本以为你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不曾想,你竟然还会开枪!” “那时,你还把李正的手给打破了呢!那精准的枪法,就连我,也自愧不如!” 说起这个,顾南川一脸深情的望着夏楚,目光如炬,眼中泛满了情愫,“楚儿,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看上你的!你是我第一个上心的女人;所以,我就跟着你到了平城,暗中观察你,伺机把你给掳走!”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是想要拿你威胁爵铭,直至现在我才明白,我在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只是我当时不知道而已。” “等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对我有了一丝芥蒂。” “不过……” 话音一转,顾南川挪动到夏楚的面前,拉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一脸深情,“我会让你爱上我的!现在我整个心,都在为你跳动,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应该怎么过下去!” 听到顾南川这一波深情表白的话语,感受到手心中他心脏强烈的跳动,震的她手心一痒,连忙收回手,睫毛不自觉的眨了一下! 顾南川对她的深情,她都明白! 但现在,她确实还没有忘记爵铭,没有办法回应他的感情! 张口,想要拒绝,“顾南川,我……” “楚儿,”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的暗光,低敛着眉眼,“你只有三日的时间了!” 今日他签署了合同,还有四日,笔迹就会消失! 他要提前一日带她离开,不然的话,他自己也会陷入困境! 第三百九十五章 梁非夜与顾南川的默契 知道顾南川话语中的意思,夏楚眼底神色复杂。 思忖片刻,一脸正色的回答,“后日,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这两日她太忙了,根本就没有时间好好考虑。 等忙完周年庆的事情,她给自己一日的时间,考虑她与顾南川之间的……关系。 顾南川在这里太危险了,她不能一直吊着他,必须在后日给他答复,让他尽快离开! “好,”再次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十分高兴,情不自禁伸手想要去摸一下夏楚的脸。 见到他的动作,夏楚立即起身站起。 不想再讨论这件事情,及时转移话题,“顾南川,你怎么知道舞厅今日排练的!”就像是舞厅有他的眼线一样! “呵呵……” 说起这个,顾南川愉悦一笑,后背靠在沙发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秘密!” 和梁非夜的认识,确实是个秘密! 梁非夜说了,夏楚不让对任何说,他们两人是穿越来的事情。 若是让夏楚知道了,不仅梁非夜会遭殃,他也会受到牵连! 听到顾南川说的秘密,夏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知道问不出结果,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抬眼看向墙壁上挂着的闹钟,眉头微蹙,忍不住排腹,“这个梁非夜,是掉进厕所里了么,还不回来!” 话音一落,敲门声响起,“姐,我能进来吗?” 见梁非夜忽然这么有礼貌,夏楚有些疑惑。 平时他都是直接闯进来的,今天竟然还会提前问下她意见,稀奇了! “进来吧!” 有梁非夜在,她也不会感到很尴尬! 顾南川则是眉毛轻佻,眼中的笑意溢于言表! 紧接着,梁非夜推门走入,看了眼在沙发上倚坐着的顾南川,还有站在一旁的夏楚,两人之间相隔有两三米的距离。 上前一步,走到夏楚面前,明知故问,“姐,这个人是谁啊?长得还挺帅的!” 听到梁非夜说的帅,夏楚忍不住再次翻了个白眼! 得了,又是一个只看到顾南川皮囊的人,看不到他无耻的内心。 并没有介绍,看向顾南川,直接驱逐,“顾南川,我们要忙了,你赶快离开吧!” 她可没有闲心在这里陪着他玩。 “我说了,楚儿,我就是来看你跳舞的!”顾南川双手抱在胸口,怡然自得的看着夏楚,眼神之中带着一股坚定! 夏楚眉头紧皱,一脸难堪!。 排练的时候,她可是还没有让任何人看过,就连傅仲都没有见过,他竟然舔着脸想要来看她跳舞;不对,是排练! 直接拒绝,“不行,这个是机密,除非明天表演的时候,不能提前让任何人看!” “我又不是外人!”顾南川剑眉一皱,面露不满! 见此,梁非夜连忙上前一步,走到夏楚面前,眨了下眼睛,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姐,这个人是你男朋友吗?” 夏楚直接回怼,“不是,” 他是眼瞎吗?怎么看出顾南川是她男朋友的! “哦!”见夏楚回答的这么干脆,梁非夜忍不住朝着她吐了吐舌头。 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没事儿,想看就看呗;我也不知道跳的怎么样,正好现在有个观众,还可以给我提下意见!” 夏楚脸色一沉,直接拒绝,“不行!” 若是傅仲在这里看,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但就是这个顾南川,他的眼神太放荡了,她看着浑身难受! 梁非夜却是使出浑身解数游说,“姐,你不能这样,咱们明天还要上台表演呢,你不能紧张的!” “我……” 夏楚有些无语,她哪里紧张了! 她就是看不惯顾南川看她那炙热的眼神好吧! 不给夏楚说话的机会,梁非夜继续说道,“姐,你要在所有人面前表演,就要打破心里的防线,我以前跳舞的时候都是专门找人来观看,然后提意见,这样既能提前适应一下感觉,又能约束自己;我们……” 顾南川在沙发山端坐着,看着梁非夜对夏楚尽情的劝说,唇边勾起一抹邪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这个梁非夜,还是有点儿用处的! 直至最后,夏楚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梁非夜滔滔不绝的话,“停!” 梁非夜立即停口,也不敢再继续说了! 他都感觉,他把所有能说的好话全都说出来了,到后来简直就是哀求了! 夏楚认真地审视着眼前的梁非夜,又转眼看向一脸怡然自得的顾南川,眉头微皱,有些疑惑,“你们两个,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 梁非夜与顾南川同时回答! 只是,梁非夜的语气急促,显然有些心虚! 而顾南川则神情揶揄,脸上尽是不以为然的神情,没有一点儿迟疑! 见两人这么有默契,夏楚更加疑惑! 但认真想了下,又觉得他们两人根本不可能认识! 无奈又可气,想把顾南川给赶走,但他就是赖着不走;端坐在那,一脸你能奈我何的神情,让夏楚忍不住想要揍他。 简直和爵铭一个样,只要他想做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达到他的目的! 只是爵铭是霸道的方式,而顾南川则是……无赖! 最后无奈,夏楚只能在顾南川眼皮子底下与梁非夜继续排练,把他当成空气。 没办法,明日就要表演了,她的动作还不是很熟练,需要再加紧练习下,才能跟得上梁非夜的节奏! 而梁非夜,则是每天早晨很早就来练习,晚上下班很晚才回去,就像是加班上瘾! 他倒是也想去玩,但,一是没有人可以玩到一起,二是回到旅馆后一个人实在是无聊了,就连说话的人都没有,还不如在舞厅内练舞,早日赚钱还了欠下的巨款。 与此同时,办公室内,傅仲眉头紧皱,脸色难堪。 这个顾南川竟然光明正大的来找夏楚,而且到现在依然在平城内自由晃荡。 可疑的是,爵铭没有朝他动手;都督也对他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 这其中,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虽然疑惑,但并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顾南川是不会伤害夏楚的! 第三百九十六章 滚哪里 床上吗 对于这个认知,傅仲有些心烦意乱! 对于爵铭,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夏楚想要和爵铭分开;但在她发了那个分手声明后,爵铭并没有彻底放开她,总是用些霸道的手段出现在她的面前,依旧派着军兵如影随形的监视着她。 对于顾南川:尽管夏楚并不喜欢他,但是他却依旧可以正大光明的对她献殷勤,恨不得告知全世界,他喜欢她,想得到她! 那么自己呢! 一直以来,他都只能在暗处偷偷的欣赏她,把对她的喜欢埋藏在心里,不敢表露出来! 怕她知道了,会对他有所芥蒂,两人连朋友做起来都尴尬! “哎……” 长叹口气,隐去心中纷乱的思绪,抬眼看向傅小六,原本温润的眸子闪过一丝暗淡,“明日搭建舞台的工人都联系好了吧?” “已经找好了少爷,”傅小六及时回复,“是平城最有经验的搭建队伍来布置现场,今夜凌晨就开始搭建,保证不会出现任何安全隐患,” “还有,我已经去警察厅找人打点好了!” “明日下午一点之后,整条街道都会禁行,会有警察厅的人在街道的首尾端值班,疏散来往的车辆,只让行人走!” “好,”点头,傅仲没说再什么。 对于明日的活动,他十分期待,夏楚从未让他失望过,从始至终她做出的任何方案、活动,都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次有了梁非夜的加入,想必活动会更加出彩;他相信,明日宣传的效果一定不错,她相信夏楚! 好在音响也已经到了,趁着明日活动可以投入使用。 梁非夜也录上了一些音乐和歌曲,他去试听了下,无论是音质还是梁非夜的录制的歌曲,都令人耳目一新,比留声机更能渲染气氛。 还有,他特别期待夏楚与梁非夜两人同台表演。 他总计见过夏楚在台上唱过两次歌,这次听说是边唱边跳,想来一定十分精彩。 而夏楚和梁非夜一直排练到了下午四点才停下,此时两人已经大汗淋漓! 好在一整日的排练还是有效果的,现在她的动作也熟练了,能跟上梁非夜的节奏了! 两人刚一停下,顾南川眼疾手快地拿起一条毛巾,走到夏楚的面前,伸手想要替她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夏楚连忙伸手接过,“我自己来!” 见此,顾南川也不强求,看着香汗淋漓的她,忍不住舔了下嘴角。 幽邃的眸子满是情愫,温润开口,“休息一会儿,等下我带你们去吃饭!” 夏楚眉头微蹙,直接拒绝,“我今晚上要早点休息,没有时间去吃饭!” 梁非夜从一旁拿起另一条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听到说要去吃饭,急忙开口,“姐,去去去。” 而后看向顾南川,眼中带着浓浓的精光,“谢谢哥,你是我见过对我姐最好的人!” 他没想到,顾南川想和夏楚去吃饭,竟然也会带着他! 心中高兴,比原来更加殷勤的劝谏夏楚,“姐,你看看,明天就要表演了,我有些紧张,想必你也是吧!” “我们出去逛逛吧!来到平城,我都还没有好好逛过呢!” 夏楚有些无语,上次买衣服他没有逛?她和他逛了一整天好吧! 而且,他哪里紧张了,她看他激动的很! 摇了摇头,直接说道,“我不紧张!” 见此,梁非夜眉心紧拧,上前一步,充分发挥了他锲而不舍的精神,卖命劝说,“姐,你不紧张我紧张,你就陪我一会儿吧,你都不知道,自从我来了平城,除了你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感觉我自己都快抑郁了!” “我平常是一个多么能说的人你也是知道的,这些天可憋坏我了。” “就今天,你陪我放松下心情,明天我给你好好跳。” 说着拍了拍胸脯,一脸豪气,“以后,一定好好挣钱,努力还傅哥的钱!” 看着梁非夜这个样子,夏楚眉头紧皱,心中的疑惑更深了,总是感觉他今天有些奇怪! 转眼看向顾南川,见他一脸淡定的表情,十分纳闷! 她怎么感觉自从顾南川来了,梁非夜一直帮着他说话! 见夏楚长久不回复,梁非夜自顾自的回答,“就这么定了!” 说着转眼看向顾南川,一脸笑意,“哥,去哪里吃饭,今日我和我姐,奉陪到底!” 见梁非夜这么说,夏楚脸色一僵,伸手朝着他那一头栗色卷发用力拍了一下,“你当我交际花啊!!!” 摸了摸被打的头,梁非夜一脸委屈! 转眼看向夏楚,讪讪一笑,“口误,口误,呵呵!” 最终,没有耐得住梁非夜的软磨硬泡,夏楚被拉着上了车。 车辆缓缓朝着前方驶去,梁非夜则坐在副驾驶座上,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的夏楚和顾南川,露出一脸羡慕的表情! 哎,为什么他不是个女人! 他也想拥有这么一个有钱、有权、又有颜的男人,对他极近宠爱! 而夏楚,与顾南川保持一个安全距离,闭眼倚在后座上休息。 排练了一整日,还真是有些累了,梁非夜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劲头要去吃饭。 顾南川转眼看向闭眼假寐的夏楚,有些微微心疼! 嗯,今日在包厢看着她跳舞,十分好看、独特;但是,他不想她这么累! 这种事情,当做一个爱好还可以,但若是一直这样练习跳舞,他舍不得! 不过好在梁非夜也说了,夏楚也只是明日上一下台,平常的时候,只有每周特定的日子才会陪他上台献唱一首,或是舞上一曲,对于男女组合,在引人眼球的同时还能保持着新鲜感! 这样还好些,至少她不会这么累! 等到了平城,他也要给她开一个舞厅,让她尽情发挥自己的长处。 想到此,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长臂一伸,想要把夏楚抱在怀里,让她睡的舒服些! 谁知一碰到她,夏楚就立即睁开了眼睛,转眼怒瞪着顾南川,只一个字,“滚……” 这个顾南川,竟然想趁着她睡着吃她豆腐! 见夏楚醒来就骂自己,顾南川眼波流转,嘴角勾笑,俯身凑在夏楚的耳边,戏谑道,“滚哪里,床上吗?!” 第三百九十七章 吃西餐 浪漫 夏楚脸色一变,气愤地朝着顾南川的胸口用力打了几下,“顾南川,你能不能要点脸?” 每次都这么撩拨她,她根本就不吃这套好吧! 而且,他脑袋里整天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内涵段子一个一个的,比现代那些渣男的套路还多。 捂着被打的胸口,顾南川漆黑的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嘴角邪肆出一抹不可言语的笑意,“楚儿,要脸干什么,我只要你……” 夏楚忍不住翻个白眼,不想再搭理顾南川了,感觉和他说话有沟通障碍,他每次都能把她说的任何话,联想到那种方面去。 用力把顾南川推到一边,自己朝着车门再次挪动了一下,想离顾南川再远些! 想到什么,转眼怒瞪着顾南川,威胁道,“顾南川,你再这样的话,我就不去吃饭了。”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眉毛轻佻,直接端正坐好,也不敢再招惹她了。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要和她一起吃饭,怎么能让她溜走! 在副驾驶坐着的梁非夜,看到后座两人的互动,忍不住瘪了下嘴,一脸羡慕! 能不能不要在他这个单身狗面前撒狗粮啊,他有些吃不消! 不过,这个顾南川还是挺会撩妹的,方法多变、软硬兼施,就像是情场老手,放在现代那铁定是个花花公子! “咳……” 轻咳一声,打破车内的平静,转眼看向顾南川,有些激动,“哥,我们去吃什么啊!” 顾南川怎么说也是一个少帅,想必请他吃东西肯定不会太差! 听到梁非夜这么询问,顾南川转眼看向一旁,恨不得把整张脸都贴在车门上夏楚,嘴角勾笑,“楚儿,吃西餐好吗?” 吃西餐,浪漫! “嗯,”轻哼一声,夏楚没有睁眼。 对于吃的她并不是很挑剔,什么都行,只要好吃! 见此,顾南川抬眼看向前面的梁非夜,挑了下眉梢,并没有说什么! 梁非夜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前方,也没有再说话! 他不能表现的和顾南川太亲昵了,不然的话,夏楚会怀疑他的! 紧接着,车辆缓缓行驶着,车内陷入了一片沉静。 待到达了西餐厅门口停下,李正连忙下车替夏楚打开车门。 梁非夜一下车,便抬眼看向面前的餐厅,光凭着西餐厅的门面和招牌,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 迫不及待的走入餐厅内,里面还放着音乐,曲调悠扬悦耳,回荡在耳边,让人感觉十分惬意。 西餐厅的大厅十分气派,正中间是一个超大的水晶吊灯,有种金碧辉煌般的奢华感;餐厅内的灯光比较暗,有的餐桌上还点着蜡烛,一些男男女女正在姿态优雅地用餐,浪漫唯美且富有情调。 一入餐厅内,立即有服务员上来迎接,一脸笑意,“欢迎光临,几位里面请。” 李正立即上前,接过服务员手中的菜单,对着她摆了摆手,“这里用不到你了!” “好的,先生!” 服务员在西餐厅待久了,早已熟练地掌握了察言观色的技巧,能敏锐的察觉出几人身份不凡,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扫了一眼整间餐厅,李正最后眼睛定格在中间靠窗的一个位置,伸手指了指,“少帅,那里光线比较充足、视野好,格局也比较隐秘。” 轻轻点头,顾南川便朝着李正手指的方向走去,到达座位前,先让夏楚坐在靠窗的位置,自己坐在她的外面,梁非夜则坐在顾南川对面! 阿大几人在顾南川身后的一个座位上坐下,防止站着太过显眼。 李正把三个菜单分别放在三人面前,顾南川拿起看了一眼,而后看向夏楚,满脸笑意,“楚儿,你想吃什么。” 没有搭理顾南川,夏楚直接拿着菜单研究了出来。 看了一会儿,选了菜单上面的马赛鱼羹、鹅肝排、红酒野山鸡、水果沙拉、牛奶布丁。 本来还想选块草莓蛋糕,但后来想想便算了,怕吃不完浪费了! 当顾南川听到夏楚所说的菜品,不由得眉毛一挑,揶揄道,“这么能吃!” 夏楚脸色倏地一红,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她排练了一整天,现在都饿的饥肠辘辘了,当然要多吃些! 看着夏楚脸色微红的样子,顾南川神情愉悦,直接把菜单递给了孙宾,只道,“和楚儿一样的!”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眉头微微一皱,转眼看向外面,没有说话! 心中暗自排腹,这个顾南川,每次看她的眼神都这么炽热,让她感觉很难受。 对面的梁非夜则看着菜单上的各种菜品,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他自从穿越到这里,也就是上次和夏楚吃过一次火锅,就再也没有吃过好吃的了。 现在忽然来吃西餐,他可不能亏待了自己! 连忙对着上面的菜品挨个点着,“这个,这个……” 梁非夜一共点了足足十个菜品,听得李正一阵汗颜! 点这么多,他能吃的完嘛! 夏楚也抬眼看向梁非夜,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带着一丝嫌弃。 心中暗自排腹,他是饿死鬼投胎吗?还是想要宰顾南川一顿? 见此,梁非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把菜单递给李正,讪讪一笑,“我有些饿了……” 确实是,他有些饿了! 但更多的是想要品尝下这家店所有的菜品,不然的话,他可没钱来这种地方吃饭,他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心中暗自发誓,等他有钱了,他一定要把平城所有的餐厅都吃个遍,看看民国时期的餐厅和现代的口味都有什么差别! 紧接着,李正拿着菜单朝着前台走去,在路过阿大的时候,阿大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兴奋,“菜单给我!” 李正眉头一皱,面露不耐。 少帅来吃饭,他凑个什么热闹! 不想理他,直接踱步朝前走去,阿大却起身一把夺过李正手中的菜单,一脸不满,“我还没吃过西餐呢,我要尝尝味道!” 听到阿大的话,李正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他一个莽夫,整天在军营里生活,还能懂得吃西餐! 也不说话,就等着看他笑话! 第三百九十八章 顾南川的绅士风度 阿大低头看着菜单,大字不识几个的他一脸茫然,不知道该吃什么。 直接把菜单扔给对面的阿阳和阿辉,对着李正说道,“和少帅一样的,我也要一份。” 阿阳、阿辉拿起菜单看了一眼,感觉有些眼花缭乱,眉头微蹙,转手就把菜单扔给了李正,说出和阿大一样的话,“和少帅一样的,我也要一份” 听到几人的话,李正暗自翻了个白眼,把服务员叫到一边,点完所有的菜品,叮嘱着‘尽快上餐’。 看到李正所点的菜品,服务员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来吃西餐的,一般也只是想改善一下口味,享受一下浪漫的氛围和情调,还真没见过像他们这样,一下子点这么多菜品! 笑着点头,“好的先生,您稍等,马上给您上餐!” 而后李正转身走到阿大身边坐下,听着阿大和阿阳他们三人议论着西餐的吃法、礼仪;没吃过西餐的他们,内心十分好奇,时不时地看一眼别人吃西餐的动作。 就在这时,李碧凤和林中飞也走进了西餐厅,服务员一脸笑意上前迎接,“欢迎光临,先生、小姐里面请!” “嗯,”李碧凤一脸高傲,眉眼含笑,高兴的神色溢于言表!跟着服务员走到李正身旁的位置坐下。 低眼看向手中的菜单,直接点了两份牛排,一瓶红酒! 今日她终于凑够了钱买那辆庞蒂克轿车,刚把钱去交给了车行,虽然今日没有提到车有些不开心,但好歹明日就可以提车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必须吃份西餐庆祝下! 对面的林中飞也是满含笑意,心里暗爽到不行。 他终于把李碧凤的那些钱给骗到手了,布局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而这顿饭,就是他和李碧凤最后的晚餐! 虽然西餐厅的客人很多,但上餐的速度极快,也就十分钟的时间,服务员便开给顾南川的那桌上餐,好在桌子够大,可以把所有的菜品全部摆上。 就在旁桌坐着的李碧凤,见到对面忽然上了那么多的菜品,不由得一愣,有些羡慕! 她来吃西餐,最多的时候也只是点两份菜品,一份点心,一瓶红酒。 而这三个人,竟然点了二十几个菜品? 且不说他们吃不吃得下,光是这个大手笔就让人羡慕不已! 这一顿吃下来得多少钱啊! 而此时,由于服务员正在开红酒,李碧凤并没有看到对面梁非夜的脸,只是好奇他们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大排场! 看着眼前的满桌子的菜品,梁非夜不禁吞咽了下口水,直接拿起刀叉吃了起来,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 见到梁非夜的吃相,夏楚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她能说和梁非夜不认识么,实在太丢人了。 低头,静静拿起刀叉吃着鹅肝排,想着赶快吃完回家休息。 而顾南川,骨节修长的双手,标准地拿着刀叉切着面前的鹅肝排,动作高贵优雅。 不消片刻,便把鹅肝排给切好了;伸手把夏楚正在吃着的鹅肝排拿了起来,把已经切好的那盘放在她的面前,一脸深情。 见此,夏楚蓦然一怔,眉头微微一皱,抿了抿唇,轻声道谢,“谢谢!” 也不拘谨,低头拿起叉子,叉起顾南川切好的鹅肝放入口中,心里有着一丝感动! 而对面的梁非夜,见到顾南川的动作,十分羡慕! 快速把口中的牛排咽下,感叹道,“姐,哥对你可真体贴!” 他今天一直观察着顾南川,见他无论什么事情,都事无巨细的想在夏楚的前面,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就连他的副官对她也是极尽讨好。 从这些生活中的小事中,他就能看得出来,这个顾南川,是真的喜欢夏楚,而且是疼爱到了骨子里的那种! 夏楚则是瞪了梁非夜一眼,继续吃着自己的菜品,心中感慨,顾南川除了总是爱对她动手动脚这个毛病之外,光讨好女人这方面,确实是细致入微,无可挑剔。 想起后日要给他的答复,有些心烦意乱! 整个用餐过程中,夏楚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安静地吃饭。 而顾南川,全程照顾着夏楚,给她换菜品、倒红酒,就差给她擦嘴了。 也就是夏楚不愿意,不然的话,他肯定上前舔着脸给她擦嘴。 在隔桌吃饭的李碧凤,虽然看不到顾南川的长相,但见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梳得井然有序,两颊的轮廓分明,却有些冷峻。 就算是光看背影,她也能感觉到,他肯定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绅士,这是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 而且,他从上餐就一直照顾着身边的女人,动作优雅,让她心里既羡慕,又心动。 抬眼看向对面自顾自地吃着牛排、喝着红酒的林中飞,感觉十分不满! 还有旁边餐桌吃着鹅肝排的几人,餐盘被他们切割的吱吱乱响。 李碧凤脸色难堪,十分厌恶! 这都是些什么人,吃饭这么没有涵养,听着这声音,难受死了。 来西餐厅吃饭,吃的就是优雅的环境,感受不一样的服务和氛围。 但今天,是她有史以来体验最差的一次。 开口想要讽刺两句,但看他们是四个男人,而且各个身形彪壮,又有些踌躇。 长吁口气,隐去心中的不快。 也罢,她今日心情好,不找茬了! 李正坐在椅子上,耳朵被切盘子的声音给折磨的快要崩溃了,看着眼前的三个莽夫,忍不住说道,“我说,你们能不能小点儿声!” 他坐在他们身边,感觉太丢人了! 听到李正这么说,阿大顿时一怔,有些不明所以,“这要怎么小声?力气小的话切不开啊!” 他们刚学会怎么吃西餐,再加上第一次在这么好的店吃饭,恨不得拿起叉子,一口就把整块鹅肝排给吃完! 但为了迎合这里的氛围,他还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切着吃的,还要他怎么做! 看着阿大疑惑的眼神,李正忍不住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 心里暗自排腹,确实是莽夫,登不了大雅之堂。 第三百九十九章 白日做梦的顾南川 由于顾南川全程照顾着夏楚吃饭,夏楚根本就不用自己切,很快就把自己点的那份给吃完了! 一般高档餐厅的菜品都很精致,但量都很少,特别是西餐。 虽然夏楚看起来点了不少,但也就是刚刚吃饱而已,而且还有些意犹未尽。 看出了夏楚好像没有吃够,顾南川揶揄道,“楚儿,你要不把我这份也吃了!”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眉头一蹙,一脸不满,“顾南川,你把我当成猪了吗?” 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也知道嘴馋而已,再多一盘她都吃不下的。 “呵呵……” 愉悦一笑,顾南川伸手摸了摸夏楚的头发,戏谑道,“不准你这么骂自己,我可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猪!” “……” 夏楚顿时一噎,气的咬牙切齿。 这个顾南川,刚才她还对他有一丝感动,现在立马原形毕露! 把餐巾往桌子上一扔,起身站起,朝外走去! 见此,顾南川立即伸手拦住,以为又把她给惹恼了,连忙道歉,“好了楚儿,我错了,别闹啊,这里可是公共场合,别人看了不好……” 忍不住白了顾南川一眼,夏楚顿时气急,“我要去卫生间!” “哦,”眉毛一挑,顾南川放下手中的餐巾,亦是站了起来,“我陪你去!” “滚……” 怒瞪了顾南川一眼,夏楚快速离开。 心中暗骂,这个顾南川,实在太无耻了。 见此,顾南川正想去追,一旁的梁非夜却是小声开口,“哥,哥……” 听到梁非夜叫自己,顾南川再次坐下,“怎么了?” 转眼看向已经没影了的夏楚,梁非夜小声说道,“哥,等下带着我姐去看电影吧!就是看那种特别恐怖的电影。” “恐怖的?” 顾南川眉头一皱,有些纳闷,“看电影的话,不都是看谈情说爱的么!” 为什么要看恐怖片,确定不是在坑他? 梁非夜连忙解释,“这你就不懂了吧哥!” “若是要带着女孩子看电影,一定要看恐怖的;因为她们会害怕,当她被吓到的时候,你就趁机搂着她,给她安全感,可以增加两人的感情啊!” 说着梁非夜还对着顾南川眨了下眼睛,一脸坏笑! 如果说一开始,他帮顾南川追求夏楚,是慑于他的权力和手段;通过简单的相处,觉得他确实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所以现在,他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帮助他追到夏楚。 他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这个顾南川,对待女人实在是太好了,如果夏楚不接受他,可就太可惜了! 听到梁非夜这么说,顾南川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想到等下要带着夏楚去看电影,放映厅内黑漆漆一片,静谧无声,夏楚吓得大叫,他到时就趁机把她抱在怀里,安抚着她。 嗯,光想想就兴奋! 抬眼看向梁非夜,嘴角微勾,一脸惬意,“你年纪不大,办法还不少,这个主意不错!”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来吃饭还带着梁非夜的原因了! 从舞厅包厢内他就能看得出来,梁非夜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的功夫一点都不比自己差。 对于追夏楚而言,他是一个很好的帮手。 这不,现在就用到了;而且,方法还挺不错。 梁非夜则是讪讪一笑,“这个在我们那个时代是很正常的,几乎每个男人都会用这种套路!” 见此,顾南川唇边勾起一抹坏笑,转身看向李正,小声说道,“你去电影院,让老板上一个最恐怖的电影。” 听到顾南川的话,李正顿时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为什么要上恐怖的电影,而不是情爱的,少帅是又想惹怒夏小姐吗? 见李正没有动弹,顾南川眉头一皱,“还不快去!” “是少帅,”连忙起身,李正快速走出了餐厅! 西餐厅是在繁华的街道,电影院离这里特别近,所以李正没有开车,一路小跑着去了电影院。 见李正跑出去了,顾南川转眼看向低头继续吃着东西的梁非夜,抬手,指腹摩擦着下巴,神思渐渐飘远。 放映厅内,恐怖电影一开场,夏楚吓得立即大叫了起来。 “啊!” 见夏楚被吓到了,顾南川连忙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楚儿,别怕,我在这里!” 在黑暗的放映厅内,夏楚吓的脸色苍白,立即伸手抱着顾南川的脖子,声音颤抖,语气软糯,“顾南川,我好怕!” “不怕不怕,”顺势搂着夏楚的腰际,顾南川嘴角勾笑,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继续安抚,“不怕……” “嗯,”点头,夏楚一脸委屈! 特别害怕看恐怖电影,但又忍不住想要扭头去看;当看到恐怖的画面的时候,吓得再次大叫了起来。 “啊!” 转身扑到顾南川的怀里,语气哽咽,“顾南川,我们走吧,太可怕了!” 听到夏楚说走,顾南川可不乐意了! 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能走! 双手抱着夏楚的小脸,满眼深情的望着她,安慰道,“楚儿,不怕,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你的……” 看着顾南川一脸深情的样子,夏楚十分感动,眼中泪光闪烁,由衷道谢,“顾南川,谢谢你!” 而后轻咬着下唇,长吁口气,隐去心中的慌乱。 由于放映厅黑漆漆一片,顾南川也只是借着幕布上的光,才能看清夏楚的脸。 黑夜中的她,轻咬下唇的样子,魅惑无比。 忍不住喉咙滚动,缓缓上前,凑在她的双唇上亲了上去,张嘴,轻咬着她殷红的双唇…… 就在这时,夏楚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当走到餐桌的时候,看到顾南川闭眼投入的样子,嘴角含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十分……猥琐! 眉头紧蹙,一脸嫌弃,想要走到顾南川的里面坐下,但看他这个样子,便直接坐在了梁非夜的身边。 抬眼看着顾南川,胳膊戳了下梁非夜,敛眉询问,“他怎么了?” 她就上了个厕所,怎么回来他就这样了! 第四百章 现在不跑,是等着被打吗 梁非夜本还在埋头狂吃,听到夏楚的话,抬眼看向顾南川。 看到他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表情,顿时一愣,想到了什么,连忙轻咳一声,提醒着顾南川。 “咳……” 而顾南川,此时正在幻想与夏楚亲吻着,太投入了,根本就没有听到梁非夜的提醒! 见此,梁非夜便偷偷伸脚朝着他的腿上用力一踢,心中暗自排腹,‘不就是想带着夏楚去电影院吃她豆腐吗!竟然想着想着还做起了白日梦,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是春梦……太猥琐了……’ 被忽然踢了一下,顾南川猛地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 被蓦然打扰,顾南川眉头紧皱,一脸不满,抬眼看向梁非夜,正想骂上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夏楚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 脸色一变,立即整理了下表情,手放在嘴边轻咳一声,隐去自己的尴尬。 “咳,楚儿,我刚才梦到和你成婚了……” 嗯,他只能这样说了,总不能说梦到亲她了,到最后,他还把她压在了座椅上,亲吻着她的脖颈…… 唔,光想想这个画面就觉得兴奋不已。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脸色骤变,气骂一声,“滚……” 这个顾南川,太无耻了! 还说梦到成婚了,她看他那表情,想来一定是梦到什么龌龊的事情了;对顾南川这个人,她还是了解的! 转眼看向梁非夜,一脸不耐,“你怎么还没吃完?” 都这么大会儿了,他怎么还在吃,这么慢! 见战火延伸到了自己身上,梁非夜连忙咽下口中的食物,抬眼看向夏楚,面露不满。 暗自吐槽,‘姐,你吃饭有人伺候,我可没有!’ 却不敢说出声,只道,“快了快了,马上就吃完了。” 话音一落,一道讽刺的声音响起,“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夏小姐啊!” 听到声音,夏楚和梁非夜抬头望去,当看到李碧凤的时候,夏楚顿时一愣,有些惊讶。 只感觉好巧,为什么她总能遇到李碧凤? 难不成她和她还有着什么孽缘? 就在这时,李碧凤已经走到了夏楚的餐桌前,看了眼梁非夜和夏楚,满脸讽刺之色溢于言表,“怎么?带着自己养的小白脸来吃西餐啊!” 而梁非夜见到李碧凤,立即想起了她就是上次买车的时候,明里暗里嘲讽夏楚的那个人。 拿起桌子上的餐巾擦了擦嘴,眉毛轻佻,反唇相讥。 “呦,大姐,您老还敢出来晃荡呢,就您这长相,也不怕把人给吓死!” “你……” 被梁非夜再次讽刺长得丑,李碧凤气的脸色发红,“你这个小白脸,没眼光、没见识,我是平城里最知性的世家小姐,哪里是她这种乡下来的女人能比的!” “不过……她好歹也是你的金主,你这么护着她,也情有可原。” 说到这里,李碧凤心中好受了许多! 自认为梁非夜就是怕会被夏楚给甩了,才会一次次的说自己丑。 想到什么,转眼去看顾南川,本想再次讽刺两句,当看到顾南川的脸的时候,眼里蓦地闪过一丝惊艳,心跳加速,到嘴边嘲讽的话硬是说不出口。 刚才只是看他背影她便知道,他一定温润如玉的绅士;没想到,正脸竟然这么眉清目秀、气度不凡。 不同梁非夜的玩世不恭,和林中飞的老成稳重;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冷傲的霸气,整张脸英气十足,薄唇紧抿,眉头微蹙,眼神闪烁着冷意的幽光,让人生出一股畏惧来。 黑色衬衣领口处的扣子被解开了两粒,露出了半截清晰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给他本身添加了一股禁欲系的气息。 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羡慕! 这个夏楚到底有什么好的,身边竟然能围绕着这么多优秀的男人! 想到什么,轻咳一声,声音比刚才柔弱了几分,“这位公子,没在平城见过您啊,您怕是被这个女人给骗了吧!” “您别看着她长得还行,她可是我们平城有名的交际花,整天围绕在不同男人的身边,行为放浪形骸。” “而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就是她养的小白脸,您可得看清楚了,这个女人,可是很会玩弄别人感情的。” 听到李碧凤的话,顾南川剑眉紧锁,脸色蓦然一寒。 抬眼直视李碧凤,看到她眼中的迷恋,这个眼神他太熟悉了,不就是看上他了么! 唇边勾起一抹邪笑,看向对面的夏楚,满脸深情,眼睛黯然失色,神色忧郁,“原来……你是平城有名的交际花啊,那为什么别人可以,我就不行呢!” 而后话音一转,语气带着一丝祈求,“楚儿,我有钱,也有颜,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你能和我在一起么!” 见顾南川这么说,李碧凤气的咬牙切齿。 这个人长得这么好看,莫不是个傻子! 她都这么说夏楚了,他竟然还低三下四的求夏楚和他在一起。 更让她意外的是,在他和夏楚之间,原来他才是死乞白赖的那个! 越想越气愤、妒忌,李碧凤转眼看向夏楚,嗤笑一声,讥讽道,“夏小姐,我是真佩服你交际花的能力,勾引男人的本事可真是炉火纯青啊!” 一旁已经吃完饭的林中飞,见李碧凤又找茬去了,眉头紧皱,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看到夏楚,想起上次跟在她身边那些军兵,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转眼偷偷看向阿大的那一桌,刚才李碧凤没有注意到,他可是注意到了;离开的那个人,就是和与夏楚吃饭的这个男人说了句话才走的,那表情可是恭敬的很,想来是他的手下。 思忖片刻,见李碧凤没注意他这边,起身偷偷离开;在经过服务员的时候,对她说了声,‘我女朋友付钱’,便迅速跑了! 笑话,他当骗子那么长时间,还是有些眼力的;那三个男人,看着各个身强力壮、魁梧威猛,身上带着一股刚毅的气质,说不定是便装的军兵呢! 而且这个男人,神情冷傲,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 现在不跑,是等着被打吗? 第四百零一章 这默契也是没谁了 他骗过那么多的人,从来没遇到过能像李碧凤这样能找事儿的,平常就很不安生,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不说,还总是招惹一些非富即贵的厉害人物,简直是蠢到了极点。 现在钱到手了,饭也吃完了,他懒得和她耗了! 回去他就把租的房子给退了,赶快拿着钱跑路,短时间不能再来平城了;不然的话,被她那副厅长的爹给抓到了,可就完蛋了。 见李碧凤上来就一直讽刺自己,夏楚眉头紧皱,张嘴正要回怼,一旁的顾南川却是伸手摸住夏楚的手,眼中饱含神情,“楚儿,别跟乱咬人的狗一般见识,有失你的风度。” 而后对着身后叫道,“阿大!” 一旁桌子上的阿大早就想揍这个女人了,听到顾南川的命令迅速起身,走到李碧凤的面前,双手握拳,动了动头,发出一阵阵咔嚓的声音,伸手就要去抓住李碧凤的胳膊,准备好好教训她一顿。 虽然他没打过女人,但这个女人的嘴实在太碎了,竟然敢这么说他们未来的少帅夫人。 见阿大也是夏楚这桌的人,李碧凤吓得立即往旁边躲去,嘴里叫嚣着,“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副厅长,你们最好别惹我,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转眼去看林中飞,想要寻求帮助,却见林中飞早已没了身影,顿时一怔,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惊讶! 见此,梁非夜讥讽一笑,“瞧瞧,你的男人都被你给吓跑了,连他都看不下去你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李碧凤感觉难以置信,一直以来,林中飞对自己都是惟命是从的,从来没有不经过她同意,就私自离开过! 快速走到服务员面前询问,“和我来的那个男人呢?” 服务员连忙回复,“小姐,那位先生已经先离开了,说让您付钱呢!” 听到服务员的话,李碧凤十分不可思议。 林中飞竟然把她丢下,自己跑了? 梁非夜却是偷偷一笑,转眼看向夏楚,忍不住排腹,“原来是包养的小白脸啊,不过,这个男人也太怂了吧!” 虽然是对夏楚说的,但梁非夜的声音并不小,即使是李碧凤站在餐厅门口,也是听得真真切切的。 气的脸色发红,也顾不上和梁非夜吵架了,连忙从手包里拿出钱递给服务员,快速走出了西餐厅。 气愤的拦了一辆黄包车,说了林中飞家里的地址,满脸怒意! 这个林中飞,太让她失望了! 见她被人欺负不帮忙不说,竟然还偷偷跑了,看她等下怎么收拾他! 见李碧凤灰溜溜的跑了,梁非夜嗤笑一声,对着夏楚继续说道,“姐,这个女人还真是个逗比!” 不仅她逗比,就连她身边的男人也逗比!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怂的男人,这边还没打起来呢,他就给吓跑了! 夏楚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总觉得李碧凤身边的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好货,典型的渣男! 而顾南川则是抬眼看向夏楚,眼中闪耀着异样的光芒,“楚儿,如果这是在北城,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这么污蔑你;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你的地位绝对比我的还高!”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忍不住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低眼没有说话,心里有些烦闷。 本来她心情今天还是不错的,但遇到李碧凤,现在是烦闷到了极点。 好端端的总是被她讽刺是怎么回事儿?她自认为没有招惹过她好吧! 见夏楚没有说话,顾南川继续说道,“楚儿,等下我们去看电影吧!” “不去,”想都不想,夏楚直接拒绝。 她都累了一天了,哪里有时间去看电影,现在只想回去休息! “去去去,”梁非夜却是立即开口,“姐,我们去,我还没看过这民国……” 话还没说完,发现说漏嘴了,立即转口,“我还没看过电影呢,我们去看电影吧,明天就要表演了,我实在是紧张的很,看个电影可以放松一下心情、调整一下情绪,完全有必要的!” 听着梁非夜的话,夏楚眉心紧拧,一脸不耐。 他妈的,这个梁非夜,不就上台表演么,她都没紧张,他一直紧张什么! 而且,她见他一点儿也不像紧张的样子,看他吃的欢快的,恨不得把整个餐厅的菜品全部都吃个遍。 “那你俩去看吧!”她觉得他们两个还挺般配的! “……” 梁非夜一脸懵,人家是要和她看电影,他去当电灯泡也就算了,难不成,他还要上位? 就算是他想上位,人家也得要啊! 想到此,继续说道,“姐,你就陪我去看电影吧,不然我们两个大男人去看电影多尴尬啊,你也应该放松一下心情,这样明天才能超长发挥……” 顾南川端坐在一旁,看着梁非夜是怎么游说夏楚的,那死皮赖脸的样子,连他都自愧不如! 直至最后,夏楚还是被强拉硬拽的朝着电影院走去,一脸不满! 看了眼左边的梁非夜和右边的顾南川,后面还跟着阿大他们,把她包围的紧紧的,生怕她会跑了似的! 眉头紧皱,十分疑惑,“你们两个,确定不认识?” 她现在越来越疑惑,总感觉梁非夜和顾南川好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 “不认识。” 两人同时开口! 话音一落,梁非夜暗自咂舌,这默契也是没谁了。 连忙解释,“姐,我是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会认识北城的少帅,你可太抬举我了!” 说着手肘还戳了夏楚的胳膊一下,对着她眨巴了下眼睛,提醒着他穿越的身份。 听到梁非夜这么说,夏楚点了点头。 也对,梁非夜是穿越过来的,不可能认识顾南川的! 也没有再想那么多,直至走到电影院门口的时候,李正已经在那等着了。 见此,夏楚再次一怔。 看电影的事情,摆明了就是顾南川早就想好的,想来他是蓄谋已久了! 心里十分不畅快,就像她一步步走入了顾南川布下的圈套一样! 第四百零二章 少帅是在花样作死 见到顾南川来了,李正连忙上前迎接,“少帅,一切都准备好了!” 直至现在他还有些难以置信,只觉得少帅是在花样作死,竟然要带着夏小姐看恐怖电影,确定不会被打? “嗯,”愉悦点头,顾南川此时心里兴奋到不行。 转眼看向夏楚,神情揶揄,“楚儿,明天就要上台表演了,你今天就好好放松一下,看完了电影就送你回家休息!” 白了顾南川一眼,夏楚一脸不情愿的跟着走到了放映厅内。 此时,整个放映厅内空无一人,黑漆漆的一片。 顾南川带着夏楚走到了中间的位置坐下,梁非夜自顾自的朝着最后排坐了下去。 其实他本不想进来的,但又怕夏楚会对他起疑,想着就跟着进来了。 阿大他们也跟着走进了放映厅,虽然知道里面没有其他人,但他们还是得贴身保护着顾南川的安全! 而夏楚,看着所有的人都进来了,也没有那么紧张了;不然的话,她总觉得顾南川好像居心叵测! 就在这时,李正拿着一包糕点走了进来,递给夏楚,“夏小姐!” 他知道,看电影的女人都喜欢吃东西的! “谢谢,”接过糕点,夏楚低头看了一眼就放在了一旁! 她刚吃西餐已经吃饱了,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去! 一旁的顾南川,端坐在椅子上,浑身都散发着兴奋的气息。 想到刚才所幻想的那个画面,觉得等下夏楚就会吓得大叫,而且主动跳到他的怀里,光想想都激动到不行! 并没有感受到顾南川的异样,夏楚抬眼看着幕布,想着赶快看完电影回家睡觉,如果梁非夜再敢提出什么要求,她一定揍他! 不消片刻,黑漆漆的放映厅倏地发出一道白光,紧接着幕布上映出的情景,是漆黑的夜晚,由于是黑白电影,画质看起来不是很清晰,但还是能感觉到画面里面的寂静阴森。 夏楚眉头一皱,有些纳闷! 顾南川这是带她看的什么电影,怎么这么诡异。 心中想法一落下,就在这时,幕布上突然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头,一只手用木梳梳着长头发,梳子上染满了鲜血,每梳一次血就会染在头发上一些。 女人的舌头吐得长长的,眼睛直视前方,让看电影的人会自觉代入在里面,认为那双泛满红血的眼睛,就是在盯着自己。 丝毫没有心里准备的夏楚,心脏猛地一跳。 卧槽,这个顾南川,是脑子有坑么,竟然带她来看恐怖电影! 但也仅仅是眉头一皱,并没有说什么! 在现代的时候什么她看过不少恐怖电影,而且还时常一个人去偷东西,如果这么容易就被吓到的话,她还偷什么? 而顾南川,本以为电影一开场夏楚会立即吓得大叫起来,但事实却没有! 只见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幕布,看着上面播放着恐怖的画面,意趣十足。 其实,现代的恐怖电影大部分都是通过声音、或是血腥的画面,来烘托恐怖的气氛;血腥残忍,灵异变态,一惊一乍,都太套路了。 总结而言,除了声音能把人吓得半死,其实画面并没不是特别恐怖;只要音量放小,任何恐怖片都大打折扣;有时还能把恐怖片看成搞笑片。 但是民国时期的电影是无声的,这个时候的恐怖电影,大多是靠真实的场景来烘托恐怖气氛,更接近现实,画面感强,道具和演员的选择也都比较考究。 即便是没有声音,仅仅看幕布上的画面,仍然让人感觉心惊胆战、汗毛直立。 这样看来,比现代的恐怖电影会更用心一些,效果也会更好,属于高级恐怖,今天也算见识到了。 顾南川见夏楚淡定的看着幕布上恐怖的画面,脸上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而且还看的津津有味,十分纳闷。 果然,夏楚就不是一般的女人。 平常的女人看到这种恐怖画面肯定会吓得大叫,也就是她才这么若无其事的看着,有时还能发出笑声! 可是……这样的话,他就抱不到夏楚了! 想到什么,神思一转,当幕布上再次出现恐怖画面的时候,顾南川吓得立即叫了一下,迅速转身趴在夏楚的身上,头埋在她的身后,“啊……楚儿,我害怕!” “……” 夏楚顿时一怔,感觉头上飞过一群乌鸦! 连忙伸手推开顾南川的头,气急怒骂,“顾南川,你放开我!” 现在她完全明白了顾南川的套路,是想带着她来看恐怖电影,然后让她吓得投怀送抱是吧! 一看她不害怕,就立马转变方法,他自己来投怀送抱了! 顾南川双手抱着夏楚的力气却是更大了,“不,楚儿,我害怕。” 见到顾南川这样,后排坐着的李正忍不住扶额。 少帅,这就是您带夏小姐来看恐怖片的套路? 阿大他们只觉得额头上冒出三根黑线,十分无语。 自从到了平城,每次只要少帅在夏小姐面前,就会一次次地刷新他们的认知;以前他们都不知道,少帅竟然这么能屈能伸。 为了得到夏小姐的芳心,简直是毫无底线,无所不用其极! 见顾南川不放开反而双手更用力了,夏楚气的双眼发红,伸手朝着他的脑袋上狠狠的打了两下,直接点明,“顾南川,你的演技比你的长相浮夸多了!” 她就知道,这个顾南川不安好心! 听到夏楚的话,顾南川双手一顿,气的咬牙。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懂情调! 有些不死心,心下一横,双手用力,想要把夏楚一把抱起,夏楚却早就知道了他的套路,连忙威胁,“顾南川,你再这样,我就不考虑那件事了!” 知道夏楚说的是什么事情,顾南川本来还想着强行抱她一下,被她这么一说,也不敢再动弹了! 缓缓收手,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解释道,“楚儿,我是真的害怕,我最害怕看这种画面了,不信你问李正!” 见自家少帅睁眼说瞎话,李正也是一脸无奈,只能附和,“是的夏小姐,少帅说的没错,他最害怕这种恐怖的场面了。” 第四百零五章 顾南川的霸道 感觉到顾南川的霸道,夏楚顿时心惊,伸手用力想要推开,但男人和女人在力量上的悬殊,相差太大了;再加上顾南川这次像是铁了心想要她,即便是夏楚用尽全力,却也推脱不开。 连忙张嘴,对着顾南川的嘴巴狠狠地咬了一下。 忽然被咬,顾南川眉头一皱,却并没有停下,拿起夏楚挡在自己胸膛上的手,放在他的腰间,而后双手用力揽着她的腰际,下/腹狠狠的压在她的身上! 感觉到顾南川身上的变化,夏楚脑子轰的一声炸了;连忙用力把顾南川的脸推到一旁,扭头看向一侧,满脸着急,“顾南川,你放开我!” 被夏楚给推开,顾南川眉心紧拧,面露不满,嘴巴直接凑在她的耳边,轻咬着说道,“楚儿,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暗哑的嗓音,带着蛊惑的味道,轻轻浅浅的落在夏楚的耳中。 感觉到顾南川这次好像是要来真的,夏楚心下一慌,双手用力推着他的头,急忙开口,“顾南川,你别这样,你不是说要让我心甘情愿吗?”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身形一顿,但也就只是停顿了一下,便继续亲吻着她的耳边。 声音轻柔低哑,“楚儿,我想让你心甘情愿,但我对自己没有信心了,我也不想等了!” 说着便双手用力揽着她的腰际,抱着她朝着床边走去,而后缓缓把她放在床上,覆在她的身上,低头亲吻着她的脖颈! 夏楚连忙手脚并用的推阻,惊的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一股恐惧感袭上心头。 想到什么,暗自吞咽了下口水,试图劝说,“顾南川,我说了我会考虑和你回北城,你再等我一天时间,” 她今晚就在考虑,但是还没有想通,等明天忙完周年庆的事情,她会好好的想这件事情的! 但是她没想到,顾南川竟然今天就等不及了。 夏楚的话如愿的让顾南川停下,缓缓抬头,看着她眼神中的慌乱,一双晶亮的眼眸带着氤氲的雾气,由于着急,额头上也渗出了一些细细的汗水。 伸手,缓缓擦着她额头上的汗水,顾南川漆黑深邃的眸子泛着浓浓的情意,依旧那句话,“楚儿,我会对你好的,你相信我!” 说着低头再次去亲吻她的红唇,见此,夏楚心下一慌,连忙伸手挡住顾南川的嘴,语气急促,“顾南川,你别这样行吗?” 现在她是真的害怕了,这几天虽然顾南川整日撩拨她,但是每次她都能轻而易举的就能把他给打发了;以致于让她忘记了,顾南川骨子里就是一个十分霸道的人。 他为了她孤注一掷的来到平城,承受了太多的压力。 他愿意等她,是自信的认为她会心甘情愿的和他离开;但现在,他或许感觉她可能不会和他离开,所以他就有些着急了。 想到此,夏楚心中更是慌乱,不知道怎么才能让顾南川放心,以保证她的安全。 看着夏楚眼神中的慌乱,顾南川拿起她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对着她的手心轻轻的亲吻了一下。 而后舔了下微疼的唇角,想来被夏楚咬的地方已经破了。 不知道是喝酒的原因,还是本身体温升高的原因,顾南川白皙的脸上泛着淡淡红晕,双目赤红,染满了爱意! 伸手,摸了摸夏楚泛着绯红的小脸,指腹摩擦着她的红唇,浩瀚的眼中深不见底,却滋生出一股霸道的气息,“楚儿,我现在就要你!” 他一刻也不想在等了,只有让她成为了他的女人,他才会真正的放心! 夏楚顿时气急,咬牙切齿,“顾南川,你这样的话,我会恨你的!” “恨?”眉头紧皱,顾南川赤红的双眼染上了一丝暗淡,轻声询问,“如果我不这样,你会爱我吗?” “我……” 夏楚语气一顿,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说不爱,顾南川今晚肯定不会放过她;她说爱,她又不能骗他;其实骗他一次也好,她以前也没少骗他! 但是,她怕骗了他,他会当真! 见夏楚没有说话,顾南川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声音暗哑,却夹杂着一丝苦涩,“你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好!” 说着便俯身,兴趣盎然地低头噙上了夏楚的红唇。 夏楚心下一惊,用力想要推开顾南川,却怎么也推不开,手脚并用奋力抵抗;感受到顾南川身体的变化,吓得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了! 想到什么,脸猛地朝一旁扭去,眼中带着一丝泪光,急忙解释,“顾南川,我……昨日真的被你感动到了。” “说实话,对你我确实有一点心动,我也正在认真考虑离开平城的事情,你这样的话,会把我对你所有好感给破坏掉的!” 听到夏楚的话,顾南川抬头看着她的侧脸,看到她眼中的一丝泪光,紧拧眉心,语气沉闷,“感动?” “嗯,”点头,暗压着心中的慌乱,夏楚转头看向顾南川,满眼真挚,“顾南川,我真的被你感动到了,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也都明白!” “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非常重要,也知道和你在一起,我会幸福!” “但我就是过不了心中的一个坎,我和爵铭刚分开不久,如果就这么忽然接受你,对你不公平,也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任。” “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慢慢喜欢上你的!” 虽然知道夏楚的话有些违心,但还是取悦到了顾南川。 看着她真挚的眼神,俨然把她所有的话当真;指腹摸了摸她的眼睛,眼中的情愫愈来愈重,声音沙哑邪魅,“楚儿,那样时间太久了,我不想再等了。” 见顾南川这次油盐不进,夏楚气的双眼通红,张口想要怒骂两句。 到嘴边的话却生生被她咽了下去,深吸口气,稳定心绪,敛眉说道,“顾南川,你这样的话,我会以为你只是想要我的身体而已。”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眉毛一挑,语气坚定,“你的人,你的心,我都要!” 想到什么,深邃的眸底潋滟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神色,俯身凑在夏楚的耳边,轻声说道,“楚儿,你现在还不懂,女人和男人只有经过了负距离,两人会是真正的‘知根知底’。” 第四百零七章 顾南川准备离开平城 刚才听到她说,想把所有的美好全部留在新婚之夜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些踌躇的。 但现在,完全再不能再那样想了;只要给她想要的婚礼,那么就代表不能碰她。 无奈又可气,思忖片刻,最终承诺,“好吧,那我成婚前不碰你!”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心下一松,紧绷的心弦终于放下来了。 只是,刚松一口气,顾南川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准备下,我们后日晚上就走!” 不容拒绝的口气让夏楚心里一颤,暗自排腹,‘还说什么要等她心甘情愿,她还没有开始考虑,他就等不及了。’ 却也不敢再说什么,怕他会恼羞成怒,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 眉头紧皱,暗自思考了一下,最后妥协,“让我和你去北城也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顾南川双手一顿,不可置信的看向夏楚。 虽然他想要强行把她带走,即便是她不愿、拒绝,他也会把她给带走。 但听到她主动愿意和他走,他还是非常高兴的,不等夏楚说话,直接点头同意,“好!” 现在,别说一件事情了,就算是十件、百件,他也会答应她。 见顾南川答应的这么干脆,夏楚暗自咂舌,沉声说道,“就是……去了北城,你不能逼我和你成婚,成婚的时间必须由我来定。” “在我心里,婚姻是庄严神圣的,所以必须完全接受你才会和你成婚。”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脸色铁青,“楚儿,你这是得寸进尺!” 他都答应婚前不碰她了,她现在给他来这么一句,一道道防线直接框在了他的外面。 “我就是……这么想的!”夏楚小声嘟囔着! 她是想要离开平城,但去不去北城一直没有想好! 现在顾南川这么霸道的逼迫她,她也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 只是……她知道,如果和顾南川去北城的话,他肯定会逼她成婚,这件事情必须要提前说清楚。 顾南川这个人确实很好,但……有的时候也确实是太过霸道! 这点儿简直和爵铭一模一样,丝毫不给她选择的权力! 夏楚的声音很小,但顾南川还是能听得到,剑眉紧皱,有些无可奈何。 长吁口气,语气沉了几分,“多长时间?” 他倒是想要看看,她想让他等多长时间?想到上次她说的二十岁,不由得脸色一黑。 果真,心中想法一落下,夏楚支支吾吾的声音传来,“二十岁!” 面色一沉,顾南川伸手挑起夏楚的下巴,让她仰视着自己,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她,气极反笑,“楚儿,你是当我是和尚吗?” 说着下/腹在她的身上蹭了一下。 他对她的反应一直以来都很强烈,她感觉不到吗? 竟然还想让他等到二十岁,可还要五年啊! 五年,他又不是和尚,也是有需求的;更何况,整日和她在一起,她是想让他憋死吗? 感受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脸色蓦然一红,气的咬牙,却不敢发作。 气愤地拿下顾南川的手,直接翻身背对着他,不打算再和他交流了。 这个顾南川,答应的快,拒绝的也快,完全不能相信。 见此,顾南川眉毛一挑,伸手从后背把夏楚抱在怀里,语气柔和,“楚儿,回去之后我就筹备婚礼,我们尽快成婚!” 他任何事情都可以宠着她,但唯独这件事,他有着自己的霸道! 前几日他还在想,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就好,整日看着她、照顾着她,他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越和她接触,越觉得自己是个傻子,竟然会有那种想法! 她没有办法下定决心和他成婚,无非就是还没有忘记爵铭;虽然心里有些不好受,但只要她和他在一起,他就有信心让她爱上他。 大不了就,先走肾、再走心! 夏楚暗自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心乱如麻! 只要这件事情不和顾南川说清楚,她就有些不安。 她不想这么糊里糊涂的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真的接受顾南川;所以她想采用迂回战术,先把他搞定再说! 但顾南川丝毫不给她商量的余地,让她感觉有些挫败! 好在这几日爵铭并没有再来为难她,否则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两个人了!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十一点了,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夏楚在心里问候了顾南川祖宗十八代,气的胸口疼,怎么也睡不着! 见夏楚背对着自己气息不稳,显然是被气的;即便看不到她的脸,顾南川也能想象到,她现在肯定是气的双眼发红,俨然是一个发狂兔子的模样。 怕她会气得睡不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哄道,“好了,别气了,你说的我会考虑的!” 嗯,只是考虑而已,至于结果嘛……还是和现在一样! 听到顾南川说会考虑,夏楚紧绷的心弦心终于放下来了,加上今天排练了一整日,心里加身体忽然放松,便慢慢睡了下去! 在听到夏楚均匀的呼吸声后,顾南川对着她的头发轻轻亲了一下,而后闭眼,亦是渐渐睡了下去。 虽然朗姆酒的度数很低,但后劲却很足;加上心情不好容易产生醉意,所以顾南川有些微微头疼。 夏楚一直睡到了早晨八点,当醒来的时候,看到天色已经大亮,吓得猛的坐起! 而顾南川则单手撑着脑袋,一双饶有兴趣地看着夏楚醒来一惊一乍的样子,感觉十分好笑! 伸手一把揽起她的腰际,再次拉倒在床上,头枕在她的脖子里,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再躺会儿!” 夏楚连忙拿开顾南川的手,再次坐了起来,看了眼墙壁上的壁钟,脸色一变,“完了……” 已经八点了,她爹娘肯定醒来了!那顾南川应该怎么走? 顾南川神情揶揄的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夏楚难堪的脸色,愉悦一笑,“怕什么,反正早晚是要见你爹娘的,不如就趁今日,提前拜见下岳父岳母吧!” 第四百零八章 答应和顾南川一起离开 夏楚心下一慌,转眼看向顾南川,见到他眼中带着一股认真,连忙拒绝,“不行……” 她还没想好怎么和她爹娘说离开平城的事情,就这么带着顾南川去见他们,而且还是从她房间带过去的,怕他们会吓出心脏病来! 见夏楚拒绝的这么干脆,顾南川眉头紧皱,面露不满。 见此,夏楚立即解释,“我今天很忙,没时间和他们解释那么多!” 知道夏楚忙碌周年庆的事情,顾南川也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坐起,长臂一伸,想把夏楚揽在怀里温存一下! 见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连忙起身跑下床。 经历过昨夜的事情,她现在也不敢再打骂顾南川了,生怕会把他给惹怒了。 走到衣柜边挑选衣服,眼神微闪,“那个,都八点了,我必须要去舞厅了。” “等下我会带着我爹娘去外面吃早餐,你趁机离开吧!” 听到夏楚的话,看着她有些慌乱的背影,顾南川眉毛一挑,带他见她爹娘是丢人了咋地? 没有听到顾南川说话,夏楚按压下心中的慌乱,拿着衣服快速跑到卫生间反锁上门开始洗漱! 现在已经八点了,等吃完早餐到舞厅应该是九点,活动下午一点开始,虽然时间并不晚,但她不能和顾南川单独呆在一个房间了,太危险了! 听到卫生间内洗漱的声音,顾南川双目微眯,细长的眼睛里潋滟一道暗芒。 起身走到镜子旁,整理了下有些微乱的头发,而后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倚在门框上,沉声开口,“楚儿,明日晚上离开,今天我会很忙,就不去舞厅陪你了。” 听到顾南川的话,正在刷牙的夏楚顿时一愣,脸上闪过一丝兴奋,“好!” 他不去最好,不然看到他炽热的目光,她肯定会不自在的,说不定还会一时慌乱跳错。 只是,她高兴的有点太早了,心中的兴奋还没有落下,顾南川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等你表演的时候我肯定会去的!”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顾南川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 虽然知道很难改变他的想法,但夏楚还是试图劝说,“你那么忙,其实不用去的,我……” “不行,”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目光坚定,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语气坚决,“你的表演我一定会去看的!” “……”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气的咬牙,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他愿意去就去,她懒得管他,也管不了他! 只是,明日离开的事情让夏楚有些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爹娘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傅仲说! 这种机密的事情,按理说她不能告诉任何人,但她和傅仲合作这么长时间了,而且他多次在她危难的时候出来帮忙。 她就这么不辞而别的话,感觉有些不妥。 还有梁非夜! 他在这里也安顿好了,只要他不自己作死,相信傅仲是不会亏待他的! 而且,他和自己没有任何亲密的关系,想必爵铭不会为难他吧! 换好衣服,夏楚打开卫生间的门抬步走出去,只是刚一出来,顾南川便立即一把抱住夏楚,把她抵在一旁的墙上! 看着她鬓角的头发还有些湿润,黏在脸颊上,睫毛上也带着一些水润。 不由得喉咙滚动,伸手拂开她黏在脸上的两缕头发,而后双手捧着她还带着一些湿润的脸颊,低头凑在她的脸上闻了一下,嘴角扬起,意味深长道,“嗯,还是橙子味的!” 夏楚脸色蓦然一红,和顾南川这么亲近十分不自在,连忙拿下他的手,把他给推开,快速朝外走去,“那个,我走了,你在这等个十几分钟再出去!” 见夏楚这么着急的逃开,顾南川眸中闪过一丝不满。 不过,想到明日两人就会一起离开了,唇角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就在夏楚手碰到门框的时候,温润开口,“楚儿……” 听到顾南川叫住自己,夏楚一怔,转眼看向顾南川,敛眉询问,“怎么了?” 她真怕他会拉着她跑下楼,去见她爹娘啊! 上前一步,走到夏楚身边,顾南川嘴角含笑,“要不要我替你和你爹娘说,明日离开的事情!” “不要……” 想都不想就拒绝,夏楚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这种事情我自己说就好,你赶快去忙你的吧!”说着连忙拉开门跑了出去! 见此,顾南川也没有再纠缠,只要她答应和他走了就好,来日方长,以后他们有的是时间! 夏楚下楼后,就直接叫了徐蓉和夏雄出去吃早餐,说家里的早餐吃够了,今日想换一下口味! 而顾南川,打开房门,看着夏楚挽着徐蓉往外走的身影,愈来愈远,直至消失不见,便下楼离开。 顾南川今日离开和以往的心境不同,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胜利者的姿态,慢条斯理的朝着后院走去,洋洋自得。 后院内,阿大时不时的看着手腕上的手表,见已经八点半了,有些微急! 少帅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下来? 难不成,昨夜太累了,到现在还没起床? 就在这时,看到顾南川神情愉悦的走了过来,那一脸春风得意之色,让阿大很难不想歪。 连忙上前迎接敬礼,“少帅!” “嗯,”轻声点头,顾南川舔了下唇角,感觉到昨晚夏楚咬破的地方,还有些微疼,可见昨夜她咬的有多用力。 伸手摸了摸,眸中潋滟,而后直接翻墙离开。 当走到巷子口时,李正依然在车前等着,见顾南川走了过来,连忙打开车门,“少帅!” 缓缓坐入车内,顾南川愉悦开口,“布置下,我们明日就离开平城。” “……”李正顿时一怔,有些吃惊! 昨日劝说少帅离开平城的时候,他还有些犹豫不决,怎么一夜过后,少帅竟然这么干脆利落的决定了! 偷偷从后视镜看向后座上的少帅,见他满面春光;有些疑惑,难不成,夏小姐答应和少帅一起离开了? 第四百一十章 上台前的紧张 “姐,你能别总说这种大实话吗!”一脸不快的瞥了夏楚一眼,梁非夜拿起沙发上自己的衣服朝外走去,“你在这里换衣服,我去另一个包厢!” 夏楚再次拿起沙发上的衣服,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为了更好地配合梁非夜的表演,也只能换上了! 今天,她也就配合梁非夜一舞一曲,不求超长发挥,只要别出岔子就好。 换好衣服,走到一旁的镜子前,审视着自己的装扮。 上衣的长度正好在裤腰的边缘,站着不动什么都露不出来,但若是身体有所动作,就会露出一点儿细腰! 这个长度她也能接受得了,毕竟是现代人嘛,什么衣服没有见过,这种属于最保守的了! 还好梁非夜有所顾及,没有把七分袖给她改成背心,不然她真的穿不了。 下面是宽松的灰色长款阔腿裤,沿袭了街舞的习性,上紧下宽。 不过…… 低头看着裤子上的一大堆破洞,夏楚还是决定给换掉! 虽然这种衣服在现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现在可是民国时期,她怕这些人接受不了! 转身走到沙发旁,找了一条修身黑色长裤给换上了! 刚一换好,包厢的门被敲响了,紧接着梁非夜的声音传来,“姐,好了没!” “好了,”拿起一件格子衬衣,系在腰间,夏楚再次走到镜子旁整理了下了,便转身打开包厢的门! 当梁非夜看到夏楚穿的是黑色紧身裤子,不由得一怔,“姐,你怎么穿这条?” 低头看了眼裤子,夏楚并没有觉得不妥,只道,“我怕别人会认为我们买不起裤子。” 听到夏楚的话,梁非夜并没再说什么,只是心中暗自窃喜。 他可不敢说,其实穿这种紧身的裤子,比那种宽松的效果更好,更性感! 而梁非夜,上身穿着一个黑色衬衣,袖子直接挽到了手肘上面,衬衣的三个扣子没有系,露着白皙胸膛,十分引人注目。 下身是灰色的破洞裤,他本来是想迎合夏楚的灰色裤子,毕竟两人是组合,衣服肯定是要搭配的;现在看来,他自己也要去换一条黑色裤子。 接下来两人就一直待在包厢内彩排,熟悉下动作! 一直到了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夏楚开始给自己和梁非夜化妆、整理头发,舞厅里面的歌女和舞女都差不多化妆完成了! 今天的活动主角虽然是梁非夜,但也是有其他节目的,不然的话,梁非夜一个人从头唱跳到尾,还不得累死! 就在这时,包厢门口响起了一个敲门声,紧接着傅仲的声音传来,“夏楚,准备好了吗?” “好了,傅大哥!”夏楚拿着发胶,替梁非夜整理着头发,抬头回复。 听到夏楚的回应,傅仲推门走了进来。 见到夏楚上身穿着一个黑色紧身短袖,下身黑色修身长裤,腰间系了一个格子衬衣,看着就像裙子一样,长长的头发在肩上散落着,感觉十分魅惑! 不由得眉毛一挑,轻咳一声,“咳……还有十五分钟就开始了,你们直接上台,可以吗?” “可以,”点头,夏楚把发膏放在一旁,看着给梁非夜整理的发型,还算满意! 除去别具一格的衣服特色,他这一头栗色卷毛让人看着也与众不同;有那么一句话可以形容此时的梁非夜,今天肯定是这个舞台上最亮的仔。 起身站起,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想到什么,眸色一转,开始给自己编麻花辫。 民国时期,双马尾麻花辫是很常见的,但夏楚编的与平常的双马尾麻花辫不同,她把所有的长发中分后,从两边发顶开始反向编发,一直编到尾部,有种脏脏辫的感觉,随意的披散在两个肩头,由于编的紧,马尾还往上翘着,看起来十分个性,清爽又有活力感。 看着夏楚对着镜子编头发的样子,傅仲黑色瞳孔里,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神色,就这么静静地打量着她,似乎想要把她看到心里去。 原来,衣服还有这种穿法! 此时越来越怀疑,她与梁非夜的关系。 与其他人相比,他们两个才像是同一世界的人,行为举止略微不同,两人有着独特的默契感。 就在这时,傅小六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少爷,时间到了,外面来了好多的人,把整条街都给堵满了,还好我们提前把街道的路给封了!” 当看到包厢内的夏楚和梁非夜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从没见过还有这么穿衣服的,独特、大胆,还……十分好看。 听到傅小六的话,夏楚连忙拿出口脂擦了擦嘴巴,抿了抿唇,对着镜子最后整理了下造型,和梁非夜走了出去! 从舞厅门口到舞台上,搭建了一个临时通道,属于等候区! 此时等候区内,有好多舞女、歌女已经在等待着了,是按照曲目的排序依次排队,等候上场。 当夏楚和梁非夜走到通道口的时候,看到舞台四周人山人海,两人都有些傻眼! 他们早就预料到人会很多,但没有想到会是这种万人空巷的场面,一股紧张感,顿时油然而生! 无疑,周年庆的优惠方案,再加上傅仲尽心竭力的宣传,取得了显著的效果。 看着舞台四周的人群,把整条街道围堵的水泄不通,梁非夜忽然有点怯场。 转眼看向夏楚,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的神色,“姐,我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舞,有些紧张!” “……” 听到梁非夜的话,夏楚有些无语,“紧张什么,你就当做还是在包厢里就行了!” 看着夏楚面不改色、波澜不惊的样子,梁非夜不由得眉头一皱,“姐,你都不紧张吗?” 怎么看着她这么淡定从容,就像是经常舞台上表演一样? 十分怀疑,她在现代是不是明星? “不紧张啊!”夏楚摇了摇头。 这有什么紧张的,一开始她学习偷东西,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老千的时候,是比较紧张的。 但经过长年累月的锻炼,越是在面对这种大场面的时候,夏楚反而会越冷静。 伸手拍了拍梁非夜的肩膀,提醒道,“你要知道,如果这次你跳砸了的话,傅大哥不仅会把你赶出舞厅,还会让你还钱!” “而且,这个时代的人根本就没见过现代的舞蹈,你就算是跳错几步,他们也看不出来!” 第四百一十一章 夏楚又惹怒了爵铭 听到夏楚这么说,梁非夜脸色有些难堪,她说的对,他要靠这个赚钱呢! 强压住心中的紧张、不安,深吸口气,为自己打气。 而后看向夏楚,点了点头,“姐,我准备好了!” 说着朝一旁的傅小六打了个手势,紧接着,提前录制好的劲爆音乐倏然响起。 同一时刻,梁非夜以一个连续的后空翻动作,直接翻到舞台中央。 忽然见到舞厅中央出现了一个男人,动作炫酷,再加上这么劲爆的音乐,在场的观众不由自主的欢呼了起来。 “啊!!!” 听到现场的欢呼声,梁非夜在舞台上直接跳了一段街舞,几乎把在现代所学的所有帅炸的动作都用了上来! 有的男人变得十分激动,特别希望自己也能像梁非夜一样,能作出这么完美的后空翻动作。 而夏楚则情不自禁咬着自己的手指甲,除去四周所有的人,单独看着舞台上的梁非夜,就像是回到了现代一样! 傅仲站在夏楚的身边,看着舞台上游刃有余,把现场气氛渲染得极其浓烈的梁非夜,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一直以来,梁非夜排练舞蹈都是在包厢里,从不让人看,没想到竟然如此与众不同。 不由得十分期待,等下他和夏楚的双人舞蹈! 一开场,是梁非夜的独舞;这个节目设计,是用来烘托气氛的,引燃观众的情绪! 要让人知道,梁非夜以后会是舞厅的台柱子。 不能让这些人以为,有了梁非夜的加入,舞厅和原来没有什么区别,那样他们充钱的积极性就不会很高了。 所以,活动开场必须炸翻天。 而后就是夏楚和梁非夜的情歌对唱,跳曳步舞。 夏楚本来就是帮梁非夜烘托气氛的,也就这么一曲一舞而已。 剩下的就是梁非夜的独舞、歌曲,是和舞厅其他曲目穿插进行的! 其实,若是找几个人给梁非夜伴舞最好了,但找了几个女人,就是练不出现代的那种味道来,反而会拉低梁非夜浓烈的氛围。 不消片刻,随着音乐缓缓停下,梁非夜的独舞也接近尾声,直接摆出了一个霸气的姿势停下! 紧跟其后,音箱中的音乐缓缓响起,是萧全的《不仅仅喜欢》,有种小清新爱情的感觉,就像梁非夜所说的,特别适合这个时代女人们对浪漫爱情的憧憬。 就在音乐响起的时候,夏楚摸着自己的胸口,长吁口气,拿着话筒(民国时期叫吸声器)缓缓上台。 一开始的几句是女生的清唱部分,曲调轻缓、温柔,但又夹杂着一丝调皮的味道。 “你知道我对你不仅仅是喜欢……” 而梁非夜,一双眼睛深情的望着夏楚,看着她边上台边唱着舒缓的情歌,心里的紧张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心欢喜和激动。 直至夏楚清唱完女生部分,音乐一转原来的舒缓,忽然变得欢快无比,随着音乐,梁非夜接口说唱部分! 两人在舞台上,眼神互相对视着,好像四周只有他们两个人,完全忽视了其他人的存在;缓缓走到一起,整个音乐,是轻松欢快的,只是一开始的清唱部分,带着一丝深情,一丝无奈。 无论是歌词还是两人的眼神,特别像是一对情窦初开的情侣,在彼此试探着对方的情意,却谁都不敢率先走出第一步,充满暧昧却又心照不宣。 就在这时,随着音乐渐渐接近尾声,音箱骤然响起劲爆的音乐,随着声音,梁非夜和夏楚同时把腰间的衬衣解开,直接朝着舞台下面的人群中扔了下去,也没想那么多,仅仅是想要熏染一下现场气氛而已! 但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凑巧,夏楚的那个衣服直接落到了人群中的顾南川手里! 当看到顾南川接到衣服的时候,夏楚脸色微变,心下一慌,却仅是一秒,便继续和梁非夜跳起了排练了n遍的舞蹈! 跟着音乐的节奏,夏楚和梁非夜跳着曳步舞,曳步舞并没有高难度的动作,只是脚步舞蹈而已,只要动作自然流畅就很好看! 其实,曳步舞由于动作简单、好学,所以非常深受现代广场舞大妈的青睐,但由于中老年跳的多,节奏就慢了许多! 而夏楚和梁非夜跳的曳步舞,节奏快,动作迅速流畅,更有活力! 期间,两人还夹杂着太空漫步,精准的舞步跟着音乐拍子,无论是力度还是流畅度都十分的完美,契合无比。 在众人的目光中,只见夏楚和梁非夜的动作无比整齐,仿佛就像是照镜子一样。 由于是男女搭配,再加上第一次见到这么炫酷、别具一格的舞蹈,在场的人都惊叹无比,不由得大声呐喊起来,爆发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仿佛是要把整条街道给掀翻! 顾南川手中拿着夏楚扔来的那个衣服,看着在舞台上欢快跳着的夏楚,眉毛一挑,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跟随夏楚的每次动作,黑色上衣就会不自觉的动一下,白皙的腰肢似露非露,十分引人注目。 上身紧身衣,下身紧身裤子的搭配,把她的身材展示的淋漓尽致! 顾南川嘴角微勾,神情愉悦! 这样的穿着打扮好看是好看,但是,可不能再让她在外面穿了,太勾引人了! 不过……等回了北城,倒是可以在家里对着他穿! 此时,舞台对面咖啡店内,爵铭站在二楼窗户口,一双眼睛染着熊熊怒火,看着舞台上和梁非夜跳着舞蹈的夏楚,两人的动作非常整齐,配合的天衣无缝,明显是练习过很多次! 心中的怒火直冲脑际,漆黑的眸子迸发着浓浓的寒星。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穿这么诱惑的衣服,还唱那么撩人的情歌;更可气的是,还不是对自己唱的! 越想越生气,直接起身朝外走去,冷冽的脸上尽是怒意,全身散发着强烈的低气压。 这次,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女人,让她知道惹怒他的后果。 第四百一十二章 顾南川 你起开 孙宾还在一旁看着舞台上的夏楚和梁非夜,这样的舞蹈他从没有见过,不由得看入迷了。 直至听到一个开门声,连忙转眼望去,见到少帅已经不在房内了,吓得心下一颤,快速追上前去。 “少帅。” 孙宾挡在爵铭的身前,拦住他的脚步,一脸慌张,“少帅再忍忍,如果您现在下去了,被顾南川看到的话,您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心里暗自苦闷,夏小姐不仅和那个梁非夜唱情歌,还和他一起跳舞!就算是少帅失忆前,夏小姐也没有这样跳过,少帅不生气才怪呢! 而且,刚才那首歌的歌词还那么引人遐想,就像两人真的是情侣一样! 孙宾不提顾南川还好,一提顾南川,爵铭心中的怒意更甚。 刚才他可是看到了,夏楚当场把衣服扔给了顾南川,举动暧昧十足,简直是当众调情! 怒火攻心,恨不得立即拿着手枪,对准顾南川的脑袋猛开一枪! 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的怒火。 孙宾说的对,在顾南川的眼里,他现在还被关在军政府,如果现在去找夏楚,一定会被发现的。 为了能一举铲除顾南川,他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 转身再次走入包房内,站在窗边往下看去,此时已经没有了夏楚和梁非夜的身影,原本站在人群中的顾南川也没有了。 见此,冷冽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寒霜,冰冷至极,下巴紧绷着,漆黑的眸子带着浓烈的利光,像是随时能爆发胸中的怒火,跑去把夏楚给撕碎了一样! 舞厅内,夏楚一走入包厢就直接半躺在了沙发上,光洁的额头上染着细细的汗水,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是给累的。 梁非夜紧跟着走进包厢内,满脸激动,“姐,我刚才跳的好吧,是不是帅炸了!” 看着梁非夜一副求赞赏的样子,夏楚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伸出大拇指。 见此,梁非夜更加兴奋了,直接原地跳了三下,而后跑到梳妆台前坐下,对着夏楚摆手,“快,姐,给我补妆。” 无奈,深吸口气,夏楚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着梁非夜满是汗水的脸,直接坐在了梳妆台上,拿起妆粉,弯着腰给他补妆。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紧接着顾南川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入包厢就看到夏楚半坐在梳妆台上,弯着腰给梁非夜补妆的样子。 本来就很合身的衣服,加上她这个动作,显得格外的性感,把她妩媚和她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 顾南川眸色一深,幽深的眸底蕴含着一抹深不见底的流光,踱步走到夏楚的身边,静静的欣赏着她此时的样子! 夏楚正认真的给梁非夜补着妆,以为走进来的是傅仲而已,也没有太过在意;当看到站在面前的顾南川时,顿时一愣,手中拿着的眉粉不由得抖了一下。 “啊!” 看着镜子里变歪了的眉毛,梁非夜惊讶大叫,“姐,我的眉毛!” “额……” 反应过来,夏楚连忙拿起毛巾把歪了的眉毛擦掉,从新画眉,心脏砰砰砰的跳着! 昨夜的顾南川太过霸道了,以致于现在她见到他都有些紧张! 由于梁非夜此时心情激动,再加上心里一直想着接下来的表演,所以并没有发现顾南川的到来。 但,现在他的脸离夏楚太近了,听到夏楚咚咚咚的心跳声,有些疑惑,“姐,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我这是上场前紧张,你这都下场了,怎么就开始紧张了。” 听到梁非夜的话,夏楚朝着他的头上狠拍了一巴掌,没有说话,继续给他补妆。 就在这时,顾南川发出愉悦的笑声,“呵呵……” 他可是看得很清楚,夏楚是见到他就变得紧张了。 难得能从夏楚的脸上看出慌张的神色,顾南川此时心情愉悦的很。 忽然听到包厢内多了一个声音,梁非夜转眼望去;见到顾南川,顿时一怔,而后抬眼看向夏楚,催促道,“姐,你快点,我还要去换衣服呢!” 白了梁非夜一眼,夏楚没有说话,慢条斯理的给他补好妆,梁非夜直接甩出一句,“我去换衣服了,”就跑出了包厢。 看着梁非夜这么有眼色,顾南川特别满意,上前走到夏楚的身边,手中拿着她扔给自己的格子衬衫,控诉道,“楚儿,你刚才勾引我!” 看到那个衬衫,夏楚连忙伸手拿过,挡在身前,暗自吞咽了下口水,支支吾吾道,“我,我那是……为了渲染气氛,不是故意扔到你手里的……” “那就是缘分了!” 顾南川眉毛一挑,神情揶揄。 见此,夏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舔了下红唇,转身朝一旁走去,想要离顾南川远些。 察觉到了夏楚的动作,顾南川长臂一揽,直接把夏楚圈锢在怀里,低头凑在她的脖颈处吸了一口气,揶揄道,“楚儿,你身上的汗水好香啊!” 不同于香水的味道,带着独特的香味,清新淡雅。 感受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顿时气急,连忙伸手用力去掰顾南川的手,想脱离他的禁锢,却怎么也掰不开,一脸怒色,“顾南川,你放开我。” 对于顾南川,好像从一开始认识夏楚,听到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无耻、放开我、流氓。 想到此,眉梢微微一挑,唇边勾起一抹邪笑,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不可言语的神情。 伸手一把抱起夏楚的腰际,直接把她放在梳妆台上,而后双手撑在镜子上,把她圈锢在双臂之间,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夏楚! 看着她泛满红晕的脸颊,额头和鬓角上染着的细细汗水,不禁喉咙滚动,俯身凑到她的唇边,想要亲上一口。 感觉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连忙把头扭到一旁,面色微急,“顾南川,你起开!” 见夏楚拒绝,顾南川也没有太过霸道,只是鼻尖凑在她的脖颈前,嗅着她独特的香味,愉悦开口,“楚儿,怎么办,我被你现在的样子,给引诱到了!” 第四百一十四 打的竟然是爵铭 就在这时,舞台两边的工作人员早就准备好了水管,对着舞台上的梁非夜喷水! 在场的人顿时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随着水洒落在梁非夜的身上,白色的衬衫立即被打湿,隐隐露出白皙的胸肌,并不是很健硕,只能说特别秀气! 紧接着,梁非夜直接做起了胸震的动作,引得在场的尖叫声再次狂叫了起来。 胸震的动作在现代都是比较流行的,更别提现在是民国时期,这里的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具有震撼力的表演。 也就是梁非夜胸肌不明显,不然会更加有意境,看的夏楚也意趣阑珊,暂时忘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见夏楚目光灼灼的看着舞台上的梁非夜,顾南川忍不住的羡慕。 梁非夜这个小子,还真是会撩人;看这台下的女人都撩拨成什么样了,就差上台把他给拖拽走了! 俯身,嘴巴凑到夏楚的耳边,轻声耳语,“楚儿,等我们回北城,我也学跳这种舞蹈好不好,专门跳给你看!” 他有些看懂了,这个动作就是抖胸,梁非夜的胸肌太小了,若是他来做这个动作的话,夏楚一定会脸红心跳的!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脸色顿时一红,只一个字,“滚……” 见夏楚再次赏自己一个‘滚’字,顾南川眉毛一挑,也没有再说什么;继续看着台上梁非夜极具爆发力的表演,心底里暗自记下那些炫酷的动作。 直至最后,音乐接近尾声,梁非夜脚下用了月球漫步,整个身体诡异地往后倒着走,手放在嘴边,对着台下的那些迷弟迷妹们,来了一个飞吻,结束了所有的舞蹈! 见此,台下的女人们都被撩的脸色发红,捂着脸大叫,完完全全成了梁非夜的粉丝。 到了台下的通道口,顾南川也忍不住的夸赞,“不错!” 能得到顾南川的夸赞,梁非夜兴奋的连跳了三下,而后直接上前揽在了顾南川的脖子上,一副哥俩好样子,拉着他往舞厅内走,边走便说道,“哥,这个舞蹈好看吧,我告诉你,女人都喜欢这种的。”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肌。 顾南川却是直接打击,“嗯,就是胸肌太小了!” “……” 梁非夜顿时一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肌,再次看了眼顾南川的,深受打击。 心中暗自哀嚎,‘哥,咱能别说这种大实话吗!果真和姐一样,一点不留情面!’ 而此时,活动也快接近尾声了,傅仲走到夏楚的身边,忍不住询问,“夏楚,你和顾南川……” “傅大哥,”打断傅仲的话,夏楚眼神微闪,“那个,我还有事儿,想先回家了……” 和顾南川的事情,她不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夏楚有意躲避,傅仲也不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好!” 而后,夏楚收拾了一下东西,和梁非夜说了一声,就回家去了! 剩下的事情,全部都靠傅仲了,她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回家好好地整理一下思路,同时,和她爹娘说一下离开的事情。 夏楚端坐在后座上,车辆缓缓朝着家里开去,李正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夏楚,有些不明所以。 少帅说,夏小姐同意去北城了,怎么他看着不像啊,看这小脸皱的,都快拧在一起了! 知道夏楚纠结什么,顾南川忍不住询问,“楚儿,真的不用我陪你说?” 他不想她因为这种事情纠结,如果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会替她解释所有的事情。 “不用,”摇了摇头,夏楚脸色难堪! 这种事情,还是她亲自说比较好! 想到什么,转眼看向顾南川,面色难堪,“顾南川,今夜你不要再来了!” 连续两天了,顾南川每天都出其不意的出现,她感觉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 “好,”点头,伸手摸了摸夏楚肩上的麻花辫,顾南川的眸底荡漾着一丝笑意,“放心,今晚我不会去打扰你的!” 阿大他们去安排明晚离开的事宜了,今夜直至明晚,他都会特别忙,即使是他想,也没有时间去找她了! 听到顾南川肯定的回答,夏楚紧绷的心弦放松了下来。 今晚,她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直到车辆到达夏楚的家门口,看着夏楚离开的背影,顾南川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眸中掠过一抹坚定的神色。 暗自下定决心,‘楚儿,无论如何,这次我一定会带你离开平城的,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 当夏楚走到客厅的时候,夏雄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见到夏楚这个点儿回来,十分惊讶,“楚儿,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轻哼一声,夏楚把手包放在一旁的沙发上,抿了抿唇,想着该怎么说去北城的事情! 看着夏楚端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那一脸纠结的样子,让夏雄有些疑惑,“楚儿,你是有什么事儿吗?” 轻咬下唇,夏楚眉头微蹙,思绪杂乱,拿起手包上楼,“没有,我去洗澡休息一下!” 见此,夏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以为夏楚是这两天准备店庆的事情累了! 回到房内,夏楚把手包往桌子上一扔,直接躺在了床上,眉心紧拧,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 和夏雄怎么说都好,但和她娘,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一直以来,她娘都反对她和爵铭在一起,认为她和爵铭的身份差距太大;家世的悬殊,是横亘在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高山! 现在她刚和爵铭分开,又要和顾南川一起去北城,她娘肯定会一时接受不了这件事情的! 哎…… 长叹口气,揉了头有些发痛的头,夏楚直接闭眼,想着这杂乱的关系,慢慢睡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抬眼看向墙壁上的挂钟,见已经晚上八点了,她竟然一下睡了四个小时? 起身从衣柜拿出睡衣,走到卫生间洗了个澡;再次出来的时候,夏楚直接走出房间下了楼,找了一个长木棍,然后爬上床抱着。 虽然顾南川说今夜不会再来了,但她还是有些害怕,毕竟他这个人说话不值得信任! 如果他今晚再来,她就直接把他给打晕,让他不能对她动手动脚! 心中想法刚一落下,紧接着便响起了一个开门的声音,夏楚心下一惊,紧紧抱着木棍,气的脸色通红。 这个顾南川,果然是不值得信任的,还好她提前做了准备! 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深吸口气,紧了紧手中的木棍,手摸向门把手,迅速打开。 紧接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见此,夏楚心下一横,拿着木棍对着走进来的头,猛地打了上去! “砰!” 随着砰的一声,来人的头上慢慢流下血,人却没有晕过去! 夏楚脸色一变,看了眼手中的木棍,有些局促不安,什么鬼,头竟然这么硬,都这么打了一下还没有晕过去! 看着脑袋上的血迹,有些心虚、懊悔,她仅仅是想把他打晕而已,没想让他流血啊! 就在这时,来人扭过头看向夏楚,当夏楚看到那人的脸,吓得手中的木棍再次紧了紧。 竟然是……爵铭! 第四百一十八章 都督把夏楚抓走了(一) 抬头看着爵铭满眼的怒意,夏楚吓得牙齿都在打颤! 用力想要推开爵铭,但即使是用尽全力也推不开,只好拍打着他的肩膀,语气急促,“爵铭,你快起来,我出去看看!” 天哪,如果顾南川这个时候来了的话,那爵铭肯定会暴怒的! 见夏楚一脸慌张的神色,爵铭眉头紧皱,眼睛闪过一丝不满,“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虽然不知道是谁来了,但夏楚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怕他被人看到! 即便是他现在确实不适合露面,也十分不满。 “我……” 夏楚顿时一噎,听到外面越来越大的声音,心急如焚。 急忙解释,“不,不是,我家里从不来人的,况且这么晚了,我去看看是谁来了!” 看着夏楚惊慌失措的样子,爵铭感觉意趣十足,没有说话,只是覆在她的身上,零距离的接触,令他身体的温度渐渐升高,呼吸愈来愈灼热,身体上的冲动也越来越强烈! 不想就这么算了,低头噙在她的唇上,再次亲了下去! 今晚,他一定要得到她,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是谁的女人! 见爵铭还要继续,夏楚无语到了极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楼下响起了夏雄叫声,“楚儿,都督的副官来找你了!” 听到夏雄的话,爵铭身形一顿,一双冷冽的眸子迸射出一道寒光,眼神讳莫如深,令人难以捉摸。 在夏楚的嘴上狠狠的咬了一下,而后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声音低沉,“去吧,不要告诉任何人见过我!” “……” 夏楚缓缓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暗自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顾南川来了! 只是…… 为什么都督的副官会来找她? 转眼看向爵铭,十分疑惑,爵铭为什么不让人知道他在这里? 看到夏楚眼中的疑惑,爵铭伸手整理了下她凌乱的头发,眼中的情/欲还没退下,嗓音沙哑,再次提醒,“记住,对任何人都不要说见过我!” 虽然夏楚还有些懵,但还是点了点头;起身走出房门,站在栏杆处往下望去,只见高副官一身军装正站在大厅内,后面还跟着两个军兵,夏雄和徐蓉也在一旁站着。 眉心紧拧,敛眉询问,“高副官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儿?” 听到夏楚的声音,高副官抬头望去,看着二楼的夏楚,态度诚恳、语气恭敬,“夏小姐,都督有重要的事情要见您,请您务必和我走一趟!” 虽然高副官谦卑有度,但他说出的话却是不容置疑的;夏楚心下一慌,面上却沉静无比,“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这么晚过去?” “我一个姑娘家,大晚上出门传出去不大好,你回去告诉都督,明日早晨我会去登门拜访。” 听到夏楚这么说,高副官的脸色未变,好像就知道她会拒绝一样,嘴角保持着官方式的微笑,“夏小姐无需担心,我们就是来保护夏小姐的;若是夏小姐感觉晚上出门不大好的话,可以带上夏夫人一起!” 听到高副官的话,夏楚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都督和爵铭果然是真父子,谁敢说他们不是亲生的,她都不愿意! 看这处理事情的方法,简直是如出一辙,动不动就强迫、威胁别人! 眼神一凉,直接拒绝,“我不去!” 见夏楚严词厉色的拒绝,高副官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淡笑,“那这样的话,我们只能请夏老爷和夏夫人走一趟了!” “……” 夏楚顿时一噎,气的咬牙切齿。 看着楼下自始至终都带着微笑的高副官,口中的话语却威胁性十足。 沉思片刻,忍住心中的怒意,语气带着一丝不耐,“那你等下,我去换衣服!” 说着便转身走向房内,见爵铭此时正站在门口,阴鸷的黑眸隐含着一股嗜血的冷意,夏楚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起,“爵铭,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明明在这里,却躲着不出门,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看着夏楚眼中的怒意,爵铭也不解释那么多,只道,“去吧,过几天我就把你接回来!” “……” 爵铭的话让夏楚心中的疑惑更甚,他知道都督为什么这么晚叫她过去,但他却袖手旁观! 而且,他的意思很明显,说过几天再把她给接回来,也就是,她只要去了,想要再出来就难了! 抿了抿唇,夏楚有些不确信的问道,“爵铭,都督是要关押我?” 除了关押,夏楚想不到还有别的任何词语,能说明都督现在的做法。 爵铭眸色一敛,没有说话,只是紧抿着薄唇,脸上透着一股冰寒。 见此,夏楚眼眸一转,语气骤然一变,声音软糯,“爵铭,我不想去!” 她不想去,也不能去! 此时无比后悔,她应该今晚就离开的,没想到都督竟然这么快就要对她动手了! 但是,高副官口中的语气很明显,若是她不去,就会把她爹娘给抓走! 现在,只有爵铭才能帮她了! 听到夏楚语气的转变,爵铭心下一软,睿眸一缩,深邃了几分,宽慰道,“放心,他不会动你的,你听话些,顺着他的意思,不要和他硬碰硬,过几天我就把你接出来。” 夏楚顿时气急,都督毫无缘由的来抓人,还要她全力配合? 她后悔了,刚才她应该用棍子多打他几下的。 暗自深吸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意;上前一步,拿着爵铭的手,轻轻摇了下,眼中带着一丝祈求,语气娇软,“爵铭,我不管,我就是不去,你去和他说一下!” 只要爵铭能出面,她肯定就不用去的! 自爵铭失忆以来,这是夏楚第一次对自己撒娇,看着她眼中的祈求,那娇软的语气让他刚下去的情/欲再次攀升了上来。 双手捧着着她气的发红的小脸,俯身凑在她的嘴上亲了一下,安抚着,“乖,听话,等过几天,我会把你接回来的!”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若是你不愿在那的话,等明后日,我让母亲把你接到都督府去,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再出来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都督把夏楚抓走了(二) 夏楚神色一顿,满脸不可思议,“爵铭,不止是都督要关押我?你也要关押我?” 都督关押她,她是有提前想到的,当日顾南川就说了,都督如果是知道她不再制作火药的话,一定会对她动手的! 可让她疑惑的是,现在他都还不知道她没有再制造火药的打算,他就派人把她叫去,想必是有其他的事情。 但…… 爵铭想要关押她,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她的事情,爵铭自始至终都知道;虽然他说的好听,让她去都督府陪夫人,但这就是变相的关押! 敛眉,眼中闪过一丝伤感,语气哽咽,“爵铭,我对你很失望。” 失望不只是因为白萱萱的事情,还有爵铭本身独断专行的做事风格,对任何人都霸道专横,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这些日子,她对他越来越失望了! 听到夏楚的话,看着她满眼失望的神情,爵铭剑眉一皱,指腹摩擦着她白皙滑嫩的小脸,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夏楚,你听话,等我把你接出来,我们的婚礼如期举行!” 此时爵铭也意识到了,他对夏楚有一种执念,每次见到她都会想要亲吻她,想要得到她! 不知道是他本身潜意识对她带着的那份爱意,还是他即便是失忆了,又不自觉地重新爱上了她! 无论是哪种原因,都掩盖不了他现在想要她的事实。 所以,他也想通了,既然以前的自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娶她,他也不再强压着心中对她的欲念,遵循自己的本心,按照原先的计划娶她! 成婚之后,把她圈养在家里! 让她没有办法再见到顾南川、傅仲、梁非夜等任何男人,她一定要是他的! “……” 夏楚十分无语,怎么说着就跑到了成婚的事情上了,他以为,他说成婚,她就愿意被都督关押起来么! 气急怒骂,“爵铭,你混蛋!” 说着转身走到衣柜处拿了身衣服,而后走进卫生间锁上门,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感觉既委屈又无奈!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明晚离开,可今天都督就出手了,这时间也太巧了吧! 换好衣服,从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把十公分的刀子,放在裤子口袋里。 既然爵铭靠不上了,只能靠她自己了,无论如何,她明晚上之前一定逃出来;不然的话,她不仅自身难保,也会拖累顾南川! 整理好衣服,转身打开卫生间的门,朝外走去! 此时,爵铭正在站在卫生间的门口,见夏楚走了出来,长臂一揽直接把她抱在怀里,俯身噙上了她的红唇,但没有原来的霸道,这次轻柔无比! 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被亲,夏楚顿时恼羞成怒,连忙伸手想要把他推开。 感觉爵铭现在这样,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 她心中的怒意还没有消散下去,他以为亲她两下,她就不生气了? 无视夏楚的拒绝,爵铭双手稍加用力,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轻柔地亲吻着。 知道她心中有气,但是他现在又没有办法出面,想要以此来安抚一下她。 直至感觉到那股邪火再次攀升上来,才舍得放开。 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强忍着身体的,嗓音倦懒低沉,“夏楚,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 听到爵铭的承诺,想到明天要离开的事情,夏楚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伤感。 伸手主动抱起他的脖子,嘴巴主动凑上前亲吻了一下,做最后的道别。 见夏楚回应了自己,爵铭顿时一怔,心下一软,一股异样的感情泛滥。 稍一抬头,再次噙上她的红唇,手情不自禁的抚着她的脑袋,一手揽上她的腰际,拉近两人的距离,不舍得放开。 此时忽然有股冲动,不如就这样吧,管他什么顾南川,别人知道他出来了又怎么样,他就要留在她这里,好好安抚她的情绪。 但又觉得这个想法太感情用事了,如果想要击败顾南川的阴谋,他必须要忍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徐蓉的声音,“楚儿,你记得穿件外套,晚上的天气有点凉,出去不要着凉了!” 听到徐蓉的声音,爵铭渐渐停下,对着夏楚的红唇再次亲吻了一下,而后放开,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整理了下她微乱的衣服,气息有些不稳。 声音暗哑,带着一丝眷恋,“去吧!” 知道自己这次非去不可了,夏楚也不再做无谓的反抗,踱步走到床头柜前拿起她的发夹,直接别在了头发上。 若是身上的刀子被察觉的话,她至少还有这个。 看也没看爵铭一眼,转身离开! 见此,爵铭眸色一寒,神情冷冽,原本阴沉的脸此时透着一股狠厉。 想到夏楚离开前看他的眼神,那眼中的失望、决绝,让他烦躁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他还不能让人知道他出来了,不然的话,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当夏楚走到楼下的时候,徐蓉连忙上前拉住夏楚的手,一脸担忧,“楚儿……” 在平城呆了这么长时间,徐蓉也精明了一些;都督这么晚叫楚儿过去,而且还拿着她和夏雄来威胁她,显然不是好事儿。 “娘。” 看着徐蓉忧心忡忡的神情,夏楚伸手一把抱住她的肩膀,嘴巴凑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的娘,我会很快回来的!” 然后放开,看着脸上带着一丝震惊的徐蓉,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转身看向高副官,语气沉了几分,“走吧!”说着便抬脚往外走去! 高副官对着夏雄和徐蓉轻轻点头,而后转身离开! 虽然夏雄和徐蓉只是普通人,但他们是夏楚的爹娘,都督也同意她嫁给少帅了,以后夏楚就是少帅夫人了,所以现在即便是高副官,也不敢怠慢他们! 看着夏楚和高副官离开的身影,徐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刚才楚儿说,如果明日有人接她和夏雄去北城,让她放心跟着走;但走之前不要露出任何马脚,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连夏雄也不能说! 心中十分疑惑,为什么会有人接她们去北城? 第四百二十章 都督把夏楚关押了起来 夏雄也是一脸疑惑,为什么都督这么晚要叫楚儿过去,看着不像是什么好事儿,难不成,楚儿又惹事儿了? 想想又觉得不对,如果是楚儿惹事儿了的话,这个高副官为什么还对楚儿和他们都这么恭敬。 这个高副官,可是一直跟在都督身边的啊! 而且,楚儿和少帅不是分开了么?那么和都督现在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吧! 虽然疑惑,但也没人对他解释;只是,两人今夜再也睡不着了,总觉得有事情将要发生似的! 而爵铭,在徐蓉和夏雄回房后,就偷偷离开了! 车内,夏楚端坐在座椅上,看着副驾驶座上的高副官,敛眉询问,“高副官,都督这么晚叫我过去,是有什么事儿?” 高副官转眼看向夏楚,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夏小姐无需担心,都督是不会伤害您的!” 见高副官不愿回答,夏楚也不再多问了,想着刚才爵铭的事情! 有些疑惑,爵铭为什么偷偷摸摸的来找她,好像是在故意躲避所有人! 想了想,再次询问,“高副官,我好几日没有见到爵铭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听到夏楚问起爵铭,高副官一本正经的回答,“最近少帅特别忙,整日在军政府忙碌公务,想必等过段时间忙完了事情,就会来见夏小姐了!” “……” 听到高副官这么说,夏楚更加疑惑了;在高副官的眼里,爵铭是一直都在军政府么? 都督和爵铭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车辆径直从市内往郊区开去,并没有去都督府,也没有去军政府,见此,夏楚眉头紧皱,脸色黑沉。 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高副官,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把头靠在了座椅上,眼睛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神色不明。 一路上,高副官时不时地偷偷从后视镜看向夏楚,以为她只是在纠结事情而已,并不知道,她是在默默记着路线! 直至车辆开到了山中,又往里开了半个小时才停下;而此时,夏楚也明白了都督的用意! 把她带到山里来,怕是想要让她制作火药吧! 停下车后,高副官替夏楚打开车门;夏楚拢了下身上的衣服,深吸口气,起身下车,看了眼四周荒无人烟,漆黑黑一片的空地,眉心紧拧。 “夏小姐,请!” 见夏楚看向四周,高副官朝一旁的房子走去! 夏楚轻咬着下唇,跟着进入;一入房内,见爵镇南正坐在桌子前喝着茶,桌子上还放着一沓纸张,一个钢笔。 见到夏楚来了,爵镇南把茶杯放下,精锐的目光染上了一丝笑意,“夏楚,坐!” 看着爵镇南笑里藏刀的样子,夏楚十分厌恶,没有说话,直接坐到了对面。 低眼扫了眼桌子上的那沓纸张,顿时明白了都督更深的用意。 高副官立即给夏楚添上了一杯茶水,而后站在爵镇南的身后。 见此,夏楚并没有开口说话,直到等待着爵镇南主动开口! 看着夏楚一脸沉静的样子,爵镇南淡淡一笑,沉声说道,“夏楚,今日我叫你过来,是要你写下火药的配方!” “你要知道,火药对我们前线的战事至关重要,关系着整个北城的前途和命运!” 爵镇南用的是‘要’,而不是‘想要’;其中带着霸道的命令口气,让夏楚心中对他的厌恶更甚。 眉心紧拧,直接回复,“都督,制造的火药并没有配方,我也是试验了很久,经过很多次的调试,才做出的那一点儿火药而已,并没有固定的方法!” “而我每次做的火药,也不一定会成功;失败的次数远超过成功的次数,只是都督您不知道而已。” 见夏楚不想写,爵镇南眼中闪过一丝戾气,语气沉重了几分,“夏楚,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爵铭看上你,不光是因为你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你识时务,懂得变通!” “但你要知道,嫁人生子、相夫教子才是女人的归宿。” “我已经答应爵铭了,让他娶你为夫人,只要你能写下配方,出去之后,我就替你和爵铭准备婚礼,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入爵家!” 在他眼里,夏楚只要一听让她做少帅夫人,肯定就会接受的,毕竟这个身份诱惑力太大了!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爵铭告诉你了吧,白萱萱也会嫁入爵家;本来,我是打算让你和白萱萱一起嫁入爵家的,双喜临门!” “可是爵铭不愿意,也罢,他有自己的想法!” “九月二十日是白萱萱嫁入爵家的时间,十月二十日,是你嫁入爵家的时间!” “再过几日,白俊涛就会来平城了,到时候你要以少帅夫人的名义出席,整个平城,都会知道你将要和爵铭成婚。” “……” 夏楚脸色微变,心中一寒,这件事情,她还真不知道! 爵铭说什么要娶她,只娶她一人,现在倒好,还要娶白萱萱;而且,白萱萱还要提前嫁给他。 他当自己是皇上么,隔三差五的还要娶妃纳妾! 抿了抿唇,态度冷硬,“爵铭呢,我要见他!” 夏楚不知道这父子俩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一个偷偷摸摸的,一个欲盖弥彰。 但她很确定,现在爵铭和都督之间出现了问题! 见夏楚问起了爵铭,爵镇南眉毛一挑,神情愉悦,“爵铭这段时间很忙,但如果你写出了火药的配方,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听到爵镇南这样说,夏楚更加疑惑了! 都督这话语中的意思,怎么感觉爵铭也被关押了起来! 想到此,试探的询问,“爵铭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他很好……” 爵镇南不假思索地回答,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对于软禁爵铭这件事情,他感觉自己做的极对。 不然的话,爵铭是绝对不会允许他把夏楚给抓来的! 虽然当时他说了,让爵铭从夏楚手中哄骗出火药的配方,但见爵铭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他就自己率先出手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顾南川去救夏楚 听到爵镇南的话,夏楚轻咬着下唇,眉头紧锁。 沉思片刻,敛眉回答,“都督,是这样的,火药真的没有配方,它是一点点试验的结果,没有具体的一个比例,若是一不小心,会把整个山洞给炸了的!” “这样……你给我时间,我这边试验一下,把每次调试的具体比例全部记录下来,到时候整理一下,看能不能平均出一个比例来!” “可以,”点头,爵镇南起身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夏楚,面色阴沉,“那你就在这里好好想吧,什么时候想到了,让人去通知我!” 说着便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后停下,转眼看向夏楚,继续说道,“这里面应有尽有,你会住的很舒心;放心,你以后是我的儿媳妇,没有人会难为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看着爵镇南离开的身影,夏楚气的咬牙切齿。 他妈的,把她关押起来,还说会住的很舒心? 既然住的这么舒心,他自己怎么不住进来? 转眼看向四周,四面的墙壁没有一个窗户,空荡荡一片,前面的桌子上还有制作火药的一些原料。 夏楚眉头一皱,转身走到旁边的一个房间内,进入之后,才发现是一间卧室! 卧室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东面墙壁上很高的地方有一个小窗户透气,窗户上面是一排排铁棍。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出去的话,必须要从这个小窗户里爬出去! 眼眸一转,心里有了计划;从口袋里拿出刀子放在枕头下面,直接躺在床上休息! 现在她还不能离开,这个时候顾南川还没有准备好所有的事情;如果她离开的话,都督会派人去找她,那就打草惊蛇了! 只是…… 想到爵铭可能也被都督关押了起来,夏楚眉头紧皱,心底有些担忧。 虽然不知道爵铭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但既然都督不顾念父子之情都对他动手了,显然不是小事。 难不成,是因为爵铭不想娶白萱萱,都督才会把他关押起来的? 想想又觉得不对,当日他都愿意和白萱萱上床了,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娶她! 想不通也不再想了,反正爵铭已经逃出来了,想必他自己有解决的办法! 而且,爵铭当少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多少也有些人脉,不可能会这么简单的被都督关押的,他心中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次日早晨,顾南川正在卫生间内洗澡,满脸倦意。 安排了一整夜离开的事情,刚回来,打算洗个澡休息一下! 也不知道夏楚现在在做什么,想到今晚她就要和自己离开了,深邃的眼眸潋滟出一道柔情,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不可言语的笑意。 就在这时,李正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敲了敲卫生间的门,语气急促,“少帅,不好了,夏小姐被爵镇南给关押起来了!” “什么?” 顾南川手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晚十点!” 李正满脸着急,心中有些忐忑不安,难不成爵镇南发现了什么,不然为什么这么凑巧,今晚他们要离开,昨夜就把夏小姐给抓起来了! 快速冲洗了下,顾南川拿起浴巾围在身上走了出来,浑身湿漉漉的来不及擦洗,心急如焚,“关押在哪里知道吗?” 李正摇了摇头,一脸愧疚,“少帅,还在查!” “动用军政府的暗线,让他们赶快查!”顾南川一双眼睛染上了猩红,有些懊悔,他昨夜就应该带着她提前离开的。 “是,少帅!”李正连忙转身离开了! 看着李正离开的身影,顾南川眉眼沉沉,深邃的眸子泛着嗜血的冷意,紧咬着牙齿,担忧的情绪瞬间蔓延全身。 他今晚就要带着她走了,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就差接夏楚和她爹娘了;偏巧这个时候,爵镇南把她给抓起来了,极有可能是因为火药的事情! 也没有睡觉的心思了,换上衣服在客厅来回踱步,等待着李正的消息! 既然爵镇南已经出手了,想必是有所警惕;现在他不能轻举妄动,外面的人也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能在关键时刻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只是…… 一直等到傍晚李正也没有回来,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已经下午六点了,离开的时间定在十一点,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现在就算是想要阻拦也来不及了,心中越来越慌张! 如果到时间他不离开的话,不仅自己会陷入危险,就连跟着他这些军兵,都将会被爵镇南一网打尽。 但,他还不能把夏楚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了解夏楚,她说不会再制造火药就肯定不会再造,这样的话,都督怕是不会留着她的! 想到此,顾南川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冷萧的杀意。 在他眼里,夏楚只是一个女人,他喜欢的女人,他想疼她,爱她,而不是把她当做制造火药的工具! 就在这时,李正从门外快速走了进来,眼中带着一丝欣喜,“少帅,找到夏小姐的具体位置了,是在……” “那我们快去救她!”打断李正的话,顾南川迅速起身,把桌子上摆放好的两个手枪拿起来,直接别在腰间。 她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她被关押在了哪里,他都会去救她! 想到什么,敛眉询问,“去接夏楚爹娘还有梁非夜的人准备好了么?” “少帅请放心,”李正连忙回应,“等九点一到,所有人都会动身!” “好,”点头,把所有的备用子弹放在口袋里,顾南川便转身从房子的后面窗户口跳墙出去! 李正出去叫了阿大他们紧跟着顾南川去救夏楚,房间的外面站了两个普通的军兵转移视线! 端坐在车上,顾南川神情淡漠,深邃冰冷的脸上尽是冰冷,眼中掠过阴鸷的寒意,暗自担忧! 夏楚被抓起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过想来爵镇南现在也不会对她动手,只是怕她心里会害怕! 李正开着车,阿大、阿阳他们坐在后座上,几人神色无比严峻,俨然是一副要上战场的表情! 不管是来平城,还是签署假合约的事情,少帅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夏小姐,所以他们必须要把她给救出来,不然他们就白来这一趟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和顾南川离开 卧室内,夏楚迅速用刀子锯着椅子的一条腿,由于刀子比较小,一直锯了十分钟才锯下来。 然后拿着椅子腿走到一旁的卫生间,拿起一条毛巾沾满了水,又搬了两个椅子叠放在窗户下面,直接踩了上去。 用湿毛巾把两个铁棍系在一起,椅子腿放在湿毛巾上面用力旋转,利用杠杆原理,借力使力,原本坚硬的铁棍慢慢变得弯曲,直至紧挨在一起。 而后又用同样的方法,把另外两个铁棍也给弄弯曲,直至铁棍与铁棍之间的空隙,足够夏楚的身体可以爬出去! 做好一切,伸手打开窗户,把准备好的床单系在铁棍上面,慢慢从窗户口处爬了出去,然后拉着窗帘慢慢滑到了地上。 待站定之后,稳定心神,转眼看向四周,见后面并没有人把守着,迅速从一侧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去! 躲避着看守军兵的视线,走到山中的大路上,快速朝来的方向跑着,心里既激动又担忧。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半了,也不知道顾南川怎么样了,她爹娘被接走了么? 由于是天黑,又是在山里,夜深人静,夏楚虽然跑着,但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怕被军兵听到了她跑步声! 就在夏楚跑了将近十几分钟的时候,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不大,但夏楚还是听到了。 抬眼望去,只见到前方有几个人影,夏楚吓得连忙停下脚步,一脸惊慌,朝着四周望去,看有没有可以躲避或是逃跑的地方! 而对面,顾南川和李正几人也缓缓停下脚步,眉头紧皱,看着前方的一个人影,顿时一怔! 李正拿出手枪对准对面那个人,由于距离太远,他看不清到底是谁,担心大声喊叫会暴露行踪,这地方人迹罕至,白天就很少会有人出没,更别提晚上了! 但又担心,如果开枪的话,不远处看守的军兵肯定会听到声音的,这样就打草惊蛇了! 看着对面隐隐约约的人影,顾南川拿下李正的手枪,有些不确信的叫道,“夏楚?” 距离太远了,他不确信对面是不是夏楚;只是看他的身形有些娇小,觉得有可能是她。 虽然她被关押了起来,但她一直以来都比较善于逃脱! 本想着找路线逃跑的夏楚,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心下一喜,连忙朝着对面跑去。 她虽然知道顾南川不等到自己是不会走的,但没想到,他竟然会来救她! 看到朝自己跑来的身影,顾南川心中一动,快速上前迎接! 他就知道,这个小女人狡猾的很,无论什么地方都困不住她! 当夏楚跑到顾南川身边的时候,直接越过他朝前面跑去,脸上带着一丝欣喜,“顾南川,快走……” 但,顾南川并没有给她逃开的机会,立即把她抱在怀里,欣喜若狂,“夏楚,我想死你了!”虽然只是一天一夜没有见面,但他出奇的想她。 夏楚脸色有些难堪,连忙拍了拍顾南川的肩膀,语气急促,“快走,不然被发现就完了!” 心中暗骂,这个顾南川,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撩她。 隐去自己激动的心情,顾南川拉着夏楚的手,便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只是,刚跑了两步,想到什么,立即停下! 夏楚顿时一愣,“怎么了?” 没有回复夏楚的话,顾南川直接把她拦腰抱起,朝着前面跑着。 见此,夏楚脸色蓦然一红,“我自己走就行了!”她又不是没脚。 “我抱着你,跑得快些。” 顾南川心中激动不已,今晚过后,夏楚就是自己的了,这种感觉不能更兴奋! 李正和阿大几人紧跟在顾南川的身后,往回跑着。 看着前面一望无际的道路,夏楚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顾南川,你不会是跑着来的吧?” “呵呵……”愉悦一笑,顾南川的原本温润的眸子深邃了几分,闪过一道潋滟,嘴角勾笑,“当然不是了!” 山里太寂静了,他只能把车停靠在远处,跑着去找夏楚;不然的话,听到汽车的声音,看守的军兵会发现他们的。 顾南川抱着夏楚一直跑了两公里,才走到道路旁的一个黑色轿车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上车之后,夏楚连忙往后座上望去,见后座上坐着阿大几人,根本就没有自己的位置,面色一红,“你……就不能多准备一辆车!” 看着夏楚脸红的样子,顾南川神情愉悦,摸了摸她有些凌乱的头发,解释道,“两辆车太引人注目了!” “……” 见此,夏楚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忍不住朝前挪动了一下,感觉十分尴尬! 虽然知道顾南川说的对,但总感觉他是故意的! 李正则启动汽车原路返回,后座上的阿大、阿阳、阿辉紧紧盯着前面的夏楚,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眼中都带着一丝戏谑。 看着夏楚一直往前躲去,顾南川漆黑的眸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缓缓上前,嘴巴凑在夏楚的耳边,小声耳语,“楚儿,我怎么感觉,我们这样像是在私奔……” “滚……” 夏楚脸色一红,气骂一声。 这个顾南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调情! 想到什么,连忙问道,“顾南川,我爹娘呢!” “放心,”伸手抱着夏楚往后挪动了下,顾南川身体靠在椅背上,宽慰道,“你爹娘已经被接走了,我不会忘记他们的!还有那个梁非夜,也让人给接走了。” “啊!”夏楚顿时一愣,转眼看向顾南川,满脸惊讶,“梁非夜?” “对啊,”点了点头,顾南川眼中带着一丝认真,“楚儿,我是不会再给爵铭任何一个威胁你的机会了!” 虽然在夏楚的眼里,梁非夜只是一个朋友。 但他知道,她们两个是同一世界的人,如果爵铭拿着梁非夜来威胁她,她肯定也会心软的! 而且,这个梁非夜还会时不时的给他出一些稀奇的招数,让他追求夏楚会更顺当一些。 第四百二十三章 准备决一死战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心中一动,十分感动! 可是…… 她并没有想要带着梁非夜走啊! 其一,她和梁非夜之间没有过于亲密的关系,想必爵铭和都督不会拿他威胁自己。 其二,梁非夜现在是在舞厅上班,傅大哥也是有一些实力的,肯定会保护他的。 最重要的一点,昨日舞厅刚举办了那个活动,客人都是冲着梁非夜充的钱;现在梁非夜忽然走了,那些人去舞厅发现没有见到他的表演,肯定会闹的! 这种情况下,就相当于在现代的时候,刚在一个理发店充值了钱,然后店面忽然搬走了一样,肯定会以为自己被骗了! 而且,她没有和傅大哥说一声就这么离开也就算了,毕竟她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但梁非夜现在很重要的呀! 看着夏楚一脸纠结的样子,顾南川眉毛一挑,“怎么了?” 她不愿带着梁非夜离开? “没有,”摇了摇头,夏楚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愧疚不安,这件事情,她做的太不地道了。 见夏楚有些不高兴,顾南川以为她是因为被关押的事情心里不舒服,伸手把她揽在怀里,安慰道,“楚儿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了!” 夏楚瘪了瘪嘴,伸手拿开顾南川的手,脸色有些难堪,“你……别总是抱我!” 现在这样,还真的像是两人在私奔一样! 见夏楚不愿自己碰她,顾南川也没有强求,往后挪动了下,让她坐得舒服些。 直至车辆出了山里的时候,道路旁边停靠着几辆黑色轿车,李正把车直接停靠在车前,阿大三人迅速下车离开,分别开车去执行自己的任务。 夏楚立即起身,想要爬到后座上。 看出了夏楚的意图,顾南川眉毛一挑,直接抱着她的腰往下一拉,“就坐着吧,挺好的!” “滚……” 气骂一声,掰开顾南川的手,夏楚快速坐到了后座上,远离顾南川! 就在夏楚刚落座的时候,顾南川想也不想起身下车,紧跟着坐到了后座。 见此,夏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但也并没有说什么。 而后,车辆一直朝着城门口的方向开去,李正兴奋不已,现在是十一点,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不耽误各个计划的实施。 与此同时,城门口站着两排军兵,个个挂着长枪,整装待发。 爵铭一身军装,腰间挂着配枪,脸色阴沉无比,一双眸子泛满了怒火,整个人身上散发着阴鸷的冷意。 而爵铭身上那浓重的肃杀之意,令在身后站着的孙宾感觉十分恐惧。 果然被少帅猜中了,顾南川这次来平城,确实是有很大的阴谋! 但令他意外的是,夏小姐竟然要和顾南川去北城了! 以前她都是被抓走的也就算了,可这次她竟然是主动同意和顾南川去北城! 而且,还把夏老爷、夏夫人也带走了,显然是去意已决,不想再和少帅有任何瓜葛! 难不成,顾南川来到平城这几日,夏小姐就喜欢上顾南川了? 上次离开北城的时候,虽然夏小姐话语中表现出对顾南川的担忧,但总归还是喜欢少帅的。 不然的话就不会和少帅回来,两人还那么甜蜜的订婚! 虽然这些日子少帅失忆对夏小姐确实冷落了很多,但心底里还是喜欢她的呀! 她若是就这么走了,少帅肯定会暴怒的! 一旁的张排长也战战兢兢的,有些不明所以;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前几日突然被都督的人叫走软禁了起来! 也就是刚刚才被孙副官给放出来,说要在这里拦截夏小姐和顾南川! 什么情况? 夏小姐要和顾南川一起离开了么?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从不远处急速开来。 听到声音,爵铭抬眼望去,眼睛里迸射出残忍嗜血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胆战心惊! 两排军兵连忙拿起长枪对准黑色轿车,准备开枪进攻。 本开车的李正,见城门口忽然出现了好多军兵,神色迅速一敛,连忙停车,迅速朝后退去,神色慌张! 本以为就要出城了,没想到在城门口竟然被堵了! 见车辆往后退去,爵铭拿起手枪,对着轿车的车轮猛开一枪。 随着枪声落下,李正开的车子瞬间失去平衡,被迫停靠在路边。 听到枪声,夏楚顿时一惊,连忙抬头望去,见到爵铭,心下猛地一颤! 爵铭竟然在城门口等着逮顾南川,显然顾南川离开的事情早已暴露,这样的话,他的假合约是不是也被发现了? 而顾南川,看到城门口站着的爵铭和两排军兵,眉头紧皱,满脸严峻。 若是想要离开平城,城门口是必经之地,现在爵铭在这里挡着,他必须要闯过去! 好在围堵的军兵并不是很多,也就三十余人。 他们的时间有限,必须速战速决,赶紧离开,不然的话,如果再来一批军兵,他们就走不了了。 后面跟着顾南川的几辆车,立即停下了车子,里面的军兵全部走了出来,挡在顾南川的车前,各个手持短枪,与爵铭身边的军兵对峙着,随时等待命令! 爵铭一双冷眸紧紧盯着车内的夏楚,整个胸膛都快被气炸了! 昨夜的时候,他还告诉她,等她出来会娶她;她倒好,今天就要和顾南川离开! 自己的女人就要和别的男人跑了,俨然一种被带了绿帽子的感觉! 知道接下来肯定会是一场恶战,顾南川转眼看向夏楚,脱掉身上的外套,直接套在了她的头上,不想让她看到血流成河的场面,叮嘱着,“在车里,别出来!” 紧接着打开车门,朝外走去! 见此,夏楚连忙拿下头上的衣服,抓住顾南川的胳膊,眼中带着一丝慌张,“顾南川……” 现在被爵铭给拦住了,她感觉今晚顾南川不仅走不了了,而且还会被爵铭给抓到;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但不知道应该怎么改变现在的局势! 爵铭想要杀顾南川的心一直都很强烈,两人这次,怕是真的要决一死战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 爵铭枪杀夏楚 看出了夏楚眼中的担忧,顾南川没有说话,缓缓拿下她的手,把衣服再次盖在她的头上,关上车门,朝外走去! 透过前面的一排军兵看着爵铭,眼神倏然一冷,神情阴郁,眸光犀利,“爵铭,你根本就不懂得爱。” “既然你早已经脱身了,就应该知道爵镇南把她给抓起来了;在爵镇南的眼里,她就是一个为他制造火药的工具。” “为了逼她就范,甚至威胁她的家人;那么你呢,为了隐藏自己出来的事情,对她不管不问!” “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她!” 爵铭现在站在这里,就证明他早就出来了,只是对外封锁消息,让别人仍然认为,他是被软禁着而已! 是自己大意了,把这件事情看简单了! 听到顾南川的话,爵铭嘴角勾起一抹讥笑,“顾南川,你说的好听,那么你呢!” “你不惜一切代价来找她,别说你不图谋她什么?” 对上爵铭泛满冷意的目光,顾南川眉头一皱,语气沉了几分,“爵铭,我仅仅是图她这个人而已!” 对夏楚,他从来不图谋她的技能,对于这件事情,顾南川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他想要的,仅仅是她的人! “人?” 爵铭双拳紧握,眼底神色复杂,一张脸孔越发深沉,“那这个人,你得到了么?” “爵铭,”顾南川眉毛一挑,若有所思地看着爵铭,感觉有些好笑,“现在,她愿意和我离开,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她一开始是被迫与他离开,但,现在他能感觉到,她此时是心甘情愿的! 即便是因为都督对她出手,使她想要逃避也好,只要是心甘情愿,他就心满意足了。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这一切,都是你们逼她的!” “爵铭,从一开始你和她在一起,就是用她的爹娘来胁迫她;到现在爵镇南又拿着她的爹娘威胁她;你们父子俩,还真是一样的……无耻。” 听到顾南川口中的讽刺,爵铭眸底掠过一抹寒锋,也不想再和他多费口舌,冷冽说道,“顾南川,别多做挣扎了,这一次你插翅难逃;识相的话,就束手就擒!” 顾南川却是冷哼一声,挽了挽衣袖,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爵铭,战场上我们没有分出胜负,这一次,我们一较高下!” 说着抬眼看向车内的夏楚,见她把盖在脸上的衣服又拿了下来,满眼尽是担忧。 唇角勾笑,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就在这一刻,顾南川忽然感觉,一切都不重要了;在夏楚的眼中,他和爵铭之间,她是担忧他的,这就足够了。 与顾南川的眼神对视,夏楚暗自吞咽了下口水,心脏剧烈跳动着,一脸惊慌。 从没有什么时候,她能像现在这么慌张过;顾南川来平城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她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他父亲因为她死了也就算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出事。 只是…… 她现在应该怎么做,怎么才能帮助他离开! 见顾南川看向车内,爵铭亦是往车内望去,远远看到夏楚与顾南川的眼神对视着,心中的怒火直冲脑际。 拿起手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随着枪声落地,四周骤然响起了一阵枪声。 听到外面的一阵阵枪声,夏楚吓得心下一颤,大惊失色。 这里可是平城,如果顾南川不尽快离开的话,会有更多的军兵到来,那么到时候,他就走不了了! 轻咬着下唇,夏楚神色一转,连忙打开车门下车,走到顾南川的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朝后走去! 见到夏楚出来了,顾南川眉头紧皱,直接把她揽在怀里保护起来,语气不满,“不是让你在车里等着么!” 夏楚一脸惊慌,“我们快走,不然就走不了了!” 知道夏楚的意思,他带的人太少了,爵铭带的是他的三倍,短兵相接,他太吃亏了,现在唯有快速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转眼看向爵铭,对上他那双深邃而冷厉的眸子,舌尖抵了下后槽牙,虽然不想以军兵作为牺牲掩护自己离开,但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他必须要把夏楚带离平城! 转身,把夏楚抱在怀里,朝着后面的汽车走去;李正也紧跟其后,和顾南川走向后面的车子,想要开车闯出城门! 看着夏楚和顾南川离开的身影,爵铭拿着手枪,对准前排遮挡视线的军兵连开几枪,随着枪声落地,几个军兵直接倒地。 而后把枪对准夏楚,声音冰寒,“夏楚,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乖乖给我过来!” 听到后面的一阵枪声和倒地的声音,夏楚睫毛不自觉的一颤,停下脚步,转眼看向爵铭,眼中带着一丝痛意。 现在的顾南川,与爵铭硬拼无异是以卵击石! 想了想,轻咬下唇,声音带着一丝祈求,“爵铭,你放过我吧!” 她是真的感觉累了,每次见到爵铭,都要想着怎么逃避他,费劲心思的不能让他发怒。 原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次他从前线回来,决定和他分开之后,每次见到他,她都十分惊慌。 对,就是惊慌;他和白萱萱在一起,她本来就已经很难受了,他还一次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对她使用一些强硬的手段,让她不自觉的想要逃离。 即便是没有顾南川,她在平城也呆不了多长时间了! 听到夏楚拒绝的话,爵铭神色迅速一敛,双目微眯,深不见底的眼眸暗藏着波涛汹涌。 犹豫片刻,缓缓扣动扳机,眸中闪过一抹痛色,手下一抖,直接开枪。 “砰……” 随着枪声,孙宾和张排长惊讶大叫,“少帅……” 看到爵铭对着自己开枪,夏楚满脸不可置信,双眼蓦然睁大,看着子弹朝自己胸口飞来,眼中满是惊讶、沉痛、失望…… 各种感情在眼中闪现,却没有一个能描绘出她此时的心情。 与爵铭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眼前不断闪过,犹如昨日,又很遥远。 第四百二十五章 夏楚对爵铭的人开枪 “楚儿……” 看到爵铭对夏楚开枪,顾南川也十分惊讶,心下一慌,想都没想,转身挡在了她的面前。 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爵铭打过来的子弹,随着惯力,朝着夏楚猛地推了一下,全身的重量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少帅……”李正惊慌失色,急忙大叫。 “顾南川……” 见顾南川给自己挡枪,夏楚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双手轻轻把他推开,眼睛染满了泪水,也不知道是被顾南川感动的,还是对爵铭的失望。 扶着顾南川,把他放在一旁的车上让他倚着,心里十分愧疚! 她没想到,当危险来临的时候,顾南川竟然想都不想可以替自己去死! 看着夏楚眼中的泪水,顾南川心下一疼,伸手替她擦掉眼泪,眸中尽是痛色。 安慰道,“楚儿……别哭!” 随着后背伤口的疼痛,脸色瞬间苍白无比,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水。 转眼看向爵铭,眼中尽是冷寂的愤怒! “爵铭,你他妈疯了!” 竟然敢对夏楚开枪,他怎么舍得? 就因为她要和自己走,他竟然想要杀了她? 听到顾南川气急败坏的声音,夏楚突然感觉释然了! 对于爵铭,也在此时彻底放下了! 缓缓从顾南川的腰间拿出手枪,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见到夏楚的动作,顾南川连忙扣住她的手,轻轻摇头。 虽然知道她会开枪,虽然知道现在只有靠着她的力量,自己才有可能脱险,但……他不想让她承受这些! 见顾南川在这个时候还想要保护自己,夏楚的心中感动不已,这种细致入微、体贴入心的感觉,她在爵铭的身上感受过,但是现在已经烟消云散了! 拿开顾南川的手,把枪握在手里,转身走到一旁,看着对面的爵铭,缓缓伸手,眼中染着浓浓的痛意,声音哽咽,“爵铭,放我们走,你知道的,我开枪很准的!” 见夏楚拿着枪指着自己,爵铭眼神一寒,下巴紧绷着,冷笑一声,“夏楚,你敢对我开枪么!” 夏楚眼帘一痛,没有说话,闭眼,留下了一行清泪,心底痛苦的挣扎着,难受得要命,心口像是被插了几把刀子一样痛。 再次睁眼,两手同时开枪,对准所有持枪的军兵,右手全部打了一枪;随着枪声,响起了军兵的惨叫声和长枪落地的声音。 见此,顾南川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歉意,‘到底,他还是用了她的能力,让她承受这难以忍受的痛苦!’ 而对面的爵铭,见夏楚真的对自己的人开枪,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冷意,目光阴狠。 知道她的枪法很准,但没想到,竟然真的是百发百中,就连他自己,都没有这么好的枪法。 直至手中的枪没有了子弹,夏楚没有过多考虑,伸手从顾南川的口袋里拿出弹夹,快速装上子弹,动作一气呵成,再次瞄准对面的军兵,对着一旁的李正说道,“扶着顾南川上车!” 李正此时还在惊讶于夏楚的枪法,反应过来,连忙扶着顾南川朝着后面车子走去。 就在这时,阿大、阿阳、阿辉三人,分别开着三辆车赶了过来,阿大把车直接停靠在顾南川的面前,脸上再也不见往常的嬉笑之色,神色严峻,“少帅,快上车!” 见到阿大他们来了,李正心下一喜,快速扶着顾南川上车。 就在顾南川走到车门口的时候,顿时停下脚步,转眼看向夏楚,满眼着急,“楚儿,快走!” 看了眼身后的顾南川,再次抬眼看向对面满脸怒火的爵铭,夏楚抿了抿唇,心中一横,转身朝着顾南川走去! 见此,顾南川心下一松,连忙伸手揽夏楚的肩膀,让她先上车。 就在这时,爵铭冷冽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一股肆虐的杀意,“夏楚……” 而后便响起了一个枪声,“砰……” 随着枪声,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叫声,“啊!” 听到声音,夏楚猛地停下脚步,转眼望去,见夏雄、徐蓉和梁非夜被人给绑在了一旁,爵铭拿着手枪,对准了夏雄的脑袋,眼神煞冷,声音冰寒,“夏楚,如果你敢离开,下一枪,我就会打在这里,你若是不信,可以试试。” 夏楚吓得心脏狂跳,满脸怒意,“爵铭,你无耻!” 竟然又拿她爹娘威胁她,每次都是这样,从来不会顾虑她的感受;那么在他的眼里,她到底算是什么! 一开始和他在一起,她就是妥协于他霸道的威胁;自始至终,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 如果真的爱她,就不应该一次次拿着她在乎的人威胁她。 看到夏雄几人在爵铭的手里,顾南川眼神一凉,转眼看向李正,怒火滔天,“怎么回事?” 李正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少帅,属下明明安排好的,所有计划万无一失,我们的人已经悄悄地将她们带走了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夏雄他们会在爵铭的手里;但现在,他心里莫名的慌张! 如果夏小姐因为夏雄几人而不能和少帅离开,这就是他的罪过了,是他安排保护不力,万死难辞其咎。 看到顾南川几人慌乱的神色,爵铭却是冷笑一声,舌尖舔了下嘴角,眼中射出得意的光芒。 伸手擦了擦手中的勃朗宁,嘴角勾笑,“夏楚,昨夜你离开之后,你知道我在你房间发现了什么吗?” “是头发,男人的头发!在床上发现的!” 说到这里,爵铭眼中透出一抹薄凉,一抹讥笑,“可笑的是,昨夜我还对你说,要娶你做夫人;而你,就在你的房间,不知道和顾南川有过几次温存!” “所以昨夜你离开之后,我就在你家附近布下了天罗地网。” “在顾南川的人把夏雄他们接走的时候,我的人就悄悄的跟着他们来到了这里,知道了你们今晚的大逃亡计划。” “这里是离开平城的必经之路,所以我只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就能把你们一网打尽。” 但他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夏楚……竟然会对着他的人开枪。 第四百二十六章 顾南川的痴狂和温柔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心中一寒,感觉十分可笑。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所以今日顾南川的计划才会被爵铭识破。 抬眼看向爵铭,夏楚眼中闪过一丝淡漠,扯了扯嘴角,唇边噙着一抹嘲弄的笑容,“爵铭,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心胸坦荡,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你,即便是……” 夏楚语气一顿,眼中的泪水骤然落下,“即便是我的来历,我也告诉你了,而你……自始至终就对我有所隐瞒!” 从一开始白萱萱的出现,她是从爵锦怀的口中听到的;到后来他和白萱萱在一起,她又是从爵锦怀的口中听到的;直至昨日在都督的口中听到,他们两个要成婚的消息! 所有的事情,爵铭从来没有对她坦露过心迹! 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的痛苦,转眼看向顾南川,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询问,“顾南川,昨夜爵铭是去了我家,但……你相信我么?” 看着夏楚眼中的清明,顾南川沉沉点头! 他相信夏楚,即便是爵铭昨夜去找了她,她也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不然的话,爵铭不可能会拿着她的家人威胁她;她也不会为了自己,对爵铭的人开枪。 而且,她这一次是真的想要和自己离开了。 听到顾南川相信自己,夏楚十分感动;顾南川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无条件的相信她! 转眼看向爵铭,声嘶力竭的怒吼,“爵铭,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 “放过你?” 冷笑一声,爵铭眼中染着浓浓的怒色,“夏楚,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以后,也只能是我的!” 说着拿起手中的枪,对准夏雄的脑袋,缓缓扣动扳机;见此,夏雄吓得立即大叫,“楚儿,楚儿救我……” 听到夏雄惊慌的叫声,夏楚心下一痛,转身把顾南川往车里推,语气急促,“顾南川,你先走!” 顾南川眉头紧皱,一把拉住夏楚的手,眼中带着一丝祈求,“楚儿,一起走!” 抬眼看向夏雄几人,满脸歉意,“你爹娘,我会想办法救她们出来的,我们先离开平城好吗?” 如果他自己走的话,怕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带走夏楚了,这一次,他真的是孤注一掷了! 摇了摇头,夏楚一脸痛色,“顾南川,我太了解爵铭了,如果我离开,我爹娘活不过今晚,我不能这么自私!” 说着用力把顾南川推到车内,而后准备关上车门,顾南川连忙用脚挡住车门,长臂一伸,把夏楚抱在怀里,紧紧禁锢着她,不让她离开,眼中带着一丝痴狂和温柔,“楚儿,对不起,我不能留你在这里!” 就算带走她的代价,是她的父母被爵铭给杀害,他也要不顾一切地把她带走! 所有的一切,失去父母的痛苦,他会陪她着一起承担! 就算是以后她恨他,他也要强行把带走她! 感受到顾南川的动作和他的执拗,夏楚既感动又无奈,双手捧着他俊美的脸庞,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因为疼痛而泛出了很多汗水,双目赤红却满含爱意。 现在,他最重要的就是赶快去医院把子弹给取出来,否则时间长了伤口会感染,而且,也会有生命危险。 想到他刚才义无反顾为她挡子弹的那一刻,夏楚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声音哽咽,语气带着哭腔,“顾南川,你为什么这么傻!” 明明是一个少帅,一方军阀,为她一个女人挡枪,不值得! 知道夏楚说的是什么意思,顾南川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眸中闪着点点碎碎的流光,镌刻着一抹执着,蕴含着倾尽一生的期许。 伸手摸着夏楚的手,神情温和而平静,语气温柔,“楚儿,我没事儿,这点儿小伤不碍事的!” 幸亏给她挡了子弹,不然这一枪到了她的身上,他会心疼死的! 见顾南川这个时候还在安慰自己,夏楚心中十分感动,深吸口气,敛眉询问,“顾南川,你相信我么?” “嗯,”点头,顾南川眼中带着一丝坚定!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相信她;即便是她和爵铭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不会对她有着丝毫的怀疑!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应该毫无条件的信任么! 哪怕是遍体鳞伤,他也甘愿为她付出所有,只要他有,只要她要。 见顾南川点头,夏楚双手抱着他的脸,眼中尽是感动,毫不吝啬的说着自己此时的感受,“顾南川,我真的被你感动到了!” “如果一开始答应和你去北城,大部分是被你逼迫的,但现在,我心甘情愿!” 听到夏楚的话,顾南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想要说些什么,还没说出口,夏楚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是顾南川,我这次不能和你一起离开了,我不能放我爹娘在这里!” “如果你相信我,就在北城等我,不要再来平城了,也不要再为了我做任何事情!” “只需要等我去找你就好。” 说着低头,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感受到夏楚主动亲吻自己,顾南川心里既激动又愧疚,满脸歉意,“楚儿,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他没有保护好她的爹娘,竭尽全力想要带走她,在现在的他看来,只是一个笑话。 “没有,”摇了摇头,夏楚眼中染满了泪水,“顾南川,我很感动!” “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今天,是你不顾危险为我挡住了子弹!” “不是愧疚,是感动,也是心动!” 听到夏楚的话,顾南川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如果能让她感动,就算是经历了这一场生死交锋,他也心甘情愿。 缓缓伸手,摁着夏楚的头轻轻一拉,抬头噙在她的唇边亲吻了一下,未尽的言语,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 忽然被亲,夏楚也没有拒绝,一种无言的情感在心中隐隐泛滥,张嘴,轻柔地回应着,满心感动! 第四百二十七章 夏楚保护顾南川离开 第一次感觉到夏楚的回应,顾南川心下一动,温柔地攫取着她口中的芳香,贪婪与她片刻的柔情,这一瞬间的悸动,让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在外面等待着的爵铭,见两人一直在车内,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但能从一侧的玻璃中看到,两人此时在拥抱亲吻! 顿时一股怒火涌上脑际,直接对着夏雄的脚边开了一枪。 “砰!” “啊!” 随着枪声和夏雄的尖叫声,夏楚顿时一怔,也不再停留,缓缓放开顾南川,眼中带着一股坚定,威胁道,“顾南川,如果你敢再来平城的话,我就不会和你去北城了,也不会嫁给你!” “我喜欢的男人,不会一次次置自己于危险当中,你这次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很感动!” “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这么再冲动了,好好修养身体,千万不要出事,等我去北城找你,到时候就嫁给你!” “你说过相信我的,如果你不等我,就是你不相信我,那我绝对不和你在一起了!”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眼中尽是不舍,“可是楚儿,你一个人想逃离平城比登天还难……” 捂住顾南川的嘴,夏楚眼中带着一丝霸道,“不要再说了,快走。” 说着拿下顾南川的手,猛地关上车门,对着前面的阿大拍了拍车窗,“快走!” 深深的看了眼夏楚,阿大此时也被她给感动到了,生离死别的场景他见过很多,但是这样动人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没有说话,只是转眼看向后座上的顾南川,少帅没有点头,他不敢离开! 见此,夏楚顿时气急,伸手一把拉开车门,对着里面的顾南川气骂道,“顾南川,活着,你才能娶我!” “不然的话,你死了,我就是别人的了!”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心下一痛,却不舍得离开,闭眼,满脸痛苦,想着该怎么才能把夏楚的爹娘给救走,而此时,他却想不到任何方法!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深深地感到自己是多么地无用。 一旁的李正也非常感动,虽然这次来平城还是没有带走夏小姐,白跑了一趟不说,还损失了很多军兵和暗线! 但…… 夏小姐被少帅感动到了,这不是最大的收获么! 想着转眼看向顾南川,劝解道,“少帅,夏小姐说的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现在,您最重要的就是保重身体,若是您倒下了的话,北城的百姓我们先不说,就夏小姐而言,她就会被别人给夺走了。” “而且,夏小姐那么会逃,她既然说了会去北城找您,就一定不会食言的。” “就像刚才,夏小姐不是也成功逃脱了吗?您要对她有信心!” 听到李正的话,顾南川眉心紧拧,闭眼还在想着解救夏楚父母的方法,思绪却渐渐放空,慢慢地失去了知觉,而后倒在了一旁。 “少帅……”见顾南川倒下了,李正连忙伸手去扶,手摁在他后背的伤口处,十分懊悔,车上应该放个医药箱的! “顾南川……” 夏楚满脸担忧,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再次拍了拍前面车窗,对着阿大喊道,“快走啊!” 不然等下都督来了,谁都走不了了! 看了眼后面晕过去的顾南川,阿大剑眉紧皱,长吁口气,直接开车朝前面急速开去! 同一时刻,开着另外两辆车的阿辉、阿阳两人,把车直接开在顾南川车的两侧,每人都是单手开车,单手执枪,对着外面的爵铭几人,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反击,护送着顾南川的车离开。 见车辆朝自己这边驶来,爵铭手中的枪直接对准了顾南川的车,见此,夏楚大声叫道,“爵铭,放他们走!” 说着把手中的枪对准自己,眼中满是痛意,“放他们走,不然的话,你得到的,也只是我的尸体而已!” 见夏楚拿自己威胁他,爵铭气的双目赤红,拿着枪的手不禁发抖,却怎么也不敢开枪,怕他这一枪下去,夏楚真的会对自己开枪! 车内的李正几人,见夏楚拿着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威胁爵铭让他们离开,都被深深地感动到了! 本来他们还认为少帅不顾危险来到平城有些冲动,现在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直至顾南川的车辆消失不见,夏楚手中的手枪缓缓放下,手下一松,直接掉落在了地上,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待宰的羔羊,而爵铭,就是那个屠夫。 自己以后的命运如何,只能看屠夫的心情。 见夏楚把手枪扔了,爵铭亦是把手枪猛地朝地上一扔,朝着她大步走过去,怒气冲冲,一双眼睛染满了怒火。 走到夏楚的身边,冷如寒潭的黑眸,隐含着一股狠戾,“夏楚,你……好样的!” 伸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朝不远处的一个黑色轿车走去! 浑身的怒火都快把自己给点燃了,也不顾她的脚步能不能跟的上,只是一味地拖拽着她往前走。 见此,徐蓉慌忙大叫,“楚儿……” 梁非夜亦是一脸惊慌,“姐……” 见到这场情景,梁非夜看懂了太多东西。 本来在现代这种场面他也只有在电视上见到过,现在竟然在眼前真实的发生了!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两个少帅,一个霸道狠厉,即便是留下夏楚的人,也要强留着。 一个温情似水,倾尽所有,恨不得把心掏给她! 别说是夏楚了,就连他一个男人,都要被感动哭了! 我顾哥,实在是太深情了! 而此时,他也能想象到夏楚接下来面临的情景;这个爵铭有暴力倾向,他敢肯定。 那么他会不会揍夏楚! 看着爵铭带着夏楚离开的身影,孙宾连忙交代了张排长两句,快速跟了上去! 走到车前,爵铭打开车门,不容拒绝地把夏楚朝车内推了进去,而后自己也坐上车! 孙宾则坐到驾驶座上,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担心哪里说错了会让少帅更加暴怒! 第四百二十八章 爵铭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看着夏楚,爵铭赤红着双眼,冷冽的眼眸散发着浓重的冰寒之气,急促起伏的胸脯,显示着他难以消散的怒气,冷冽开口,“回家!” “是,少帅。” 启动汽车,孙宾立即调转车头,朝着爵铭家里的方向开去,双手紧张的泛满了汗水,心中惊恐不安! 今日的事情闹的太大了,少帅和夏小姐之间,怕是很难再回到过去了! 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难道,只是因为少帅失忆了,就到了这种无法挽回的地步! 两人昔日本是最甜蜜的恋人,而此时,竟然兵戎相见,感觉就像仇敌一样! 若是少帅有一天恢复记忆了,那么今日的一切,他会是什么感觉! 紧盯着夏楚,爵铭满脸怒火,语气暴躁,“夏楚,你要和顾南川走?” 对于爵铭的话,夏楚不想回答,只是冷笑一声,转眼直视着他,眼里带着一股凄凉,“爵铭,你要杀了我?” 刚才,他竟然对着她开枪? 不是吓唬她,也不是威胁她,而是真的对她开枪! 听到她的拒绝,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就直接开了枪。 他当时,是真的想要杀了她的! 听到夏楚这么问,爵铭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而后被怒火取代,声音暴戾,“你竟然要和顾南川走?” “你竟然要杀我?”夏楚的声音骤然增大。 双眼对视着爵铭,也许是心中的失望太浓重了,夏楚现在丝毫不感觉害怕;这一次,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他服软了。 她想要离开,没有错! 都督拿着她的爹娘威胁她,而爵铭,为了躲避顾南川的耳目,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带走;与顾南川对她的爱相比,爵铭此时对她的,只有占/有/欲。 他根本就不爱她! 自始至终,他只有那么一句话,她是他的女人! 很可笑,她夏楚在爵铭的眼里,只是一个所有物么,没有丝毫的自由、人权。 夏楚和爵铭两人都怒视着对方,互不相让,犹如死敌! 看着夏楚眼中的怒意,爵铭伸手把她推到在座椅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薄唇紧抿,紧绷着下巴,紧紧盯着她,一双眼眸染着阴鸷的淡漠,语气冷硬,“夏楚,顾南川从来到平城,每晚都住在你那里?” “……” 抿了抿唇,夏楚唇角勾笑,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虽然顾南川从来到平城,不是每晚都住在她那里,但是有两夜是在那里的! 这件事情,她无法反驳! 见夏楚点头,爵铭眼中的怒火更甚,声音蓦然增大,“你每次都不让我要你,却让他碰你?” 此时,爵铭感觉自己就像个笑话! 他每次都想要她,而她会用各种手段躲避过去,却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顾南川。 不是说,他们很相爱的么,为什么在他的眼里,夏楚对他从来没有爱! 而孙宾所说的那些你侬我侬的场景,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发生过! 想起第一次见到她那时的情景,当时,她看到他和白萱萱在一起,眼中是失望的、痛苦的;那个时候,她对他应该是有爱意的! 自从那日之后,她对他的眼神,慢慢变得厌恶,每次都想要躲避他! 难道,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一个白萱萱? 想到此,敛眉询问,“夏楚,你当日和我分开,是不是只是因为白萱萱!” 他想要肯定一下,是不是只是因为一个女人,就让她下定决心离开自己;还是因为,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已经有了顾南川! 听到爵铭这个时候还问这种问题,夏楚感觉很可笑。 深吸口气,沉声说道,“爵铭,我这个人,很小心眼!” “我决定和你分开,确实是因为白萱萱;我说过,我不会嫁给有很多女人的男人!” “但是……” “即便是没有白萱萱,我们后面也会分开的,我们两个人的性格都太强硬了!” “你对我,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而我,自始至终都是相信你的!” “情侣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和坦诚,你连其中的一点儿都做不到,就算是没有白萱萱,我们也不适合在一起!” 说着扭头看向窗外,不想再看爵铭那满是怒火的眼眸! 对于爵铭,她很失望,今日的事情,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是他对她开枪,想要杀她。 他们原本是最亲近的两人,但这一切的前提,首先就是她要先向他妥协。 现在,她不想再顺着他了! 见夏楚眼神看向别处,爵铭冰冷刚毅的眸子,闪过一丝不可言语的神色。 缓缓伸手,解开军装领口处的几粒纽扣,嘴角勾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意,舌尖舔了下唇角,神情揶揄 “夏楚,就算你想着他又怎么样,现在你不还是在我的手里?” “今夜,我就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男人!”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眉头紧皱,转眼看向他,见他把军装的领口已经解开,露出健硕的胸膛,吓得心脏狂跳,眼神不自觉的一眨。 暗自吞咽了下口水,忍不住往旁边挪动一下,“爵铭,你别让我鄙视你!”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和爵铭分开之后,他每次都不会隐藏对她的这种心思;无论是发怒的时候,还是没有发怒,都丝毫不掩饰他心底的渴望。 见夏楚往旁边躲去,爵铭眸色一敛,长臂一伸抓住她的胳膊。 见此,夏楚连忙伸手推脱,双脚对着爵铭的身上用力踢着,阻挡两人之间的距离,眼中带着一丝惊慌,“爵铭,你想干什么?” “你。” 还是那个字,言简意赅、简明扼要,但比上次的语气加重了许多,由此可见,此次爵铭心中的想法有多坚定! 看着夏楚阻挡在两人之间的双脚,爵铭眉头一皱,伸手用力一拉便轻而易举地把她拉到怀里,让其正对着自己。 双手稍一用力,就把她衬衣的扣子给扯开,俯身埋在她的脖颈处,张嘴啃食着,带着一股怒意,毫不怜惜。 第四百二十九章 爵铭的焦躁不安 忽然被咬,夏楚顿时气急,怒骂,“爵铭,你混蛋。” 脖子上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由得眉头紧皱,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用力推开爵铭的头,看着他猩红的双眼,带着浓浓的怒意和不容拒绝的霸道,夏楚心下一慌,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伸手朝着他的胸口用力打了两下,眼底泛着一抹淡淡的哀伤,“爵铭,你每次就只会这样么?” 每一次都拿这个威胁她,她真的是受够了。 受够了他的大男子主义,受够了他的威胁,现在只想离他远远的,一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他! 看着夏楚气的发红的小脸,双眼闪着泪光,爵铭眸色一深,漆黑的瞳仁在黑暗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和一抹异样的情愫。 这一次,他不想再掩饰对她那歇斯底里的渴望! 不,对她的渴望,他从来没有掩饰过,只是一直没有得逞而已! 拿开夏楚挡在他头部的两只手,手掌覆在她的脸上,温润的泪水打湿了他的指尖,像是打在了他的心里。 月光透过车窗映到她的脸上,将她那满脸的怒意映衬地更加明显,那轻咬着下唇的样子,格外动人。 爵铭忽然感觉车厢里很热,后背渐渐渗出了一丝汗水,喉结滚动,把她的头摁在座椅的后背上,俯身上前,对准她的红唇猛地亲了上去。 张嘴,用力亲咬着,不给她丝毫反抗的机会,双手紧紧地捧着她的小脸,逼迫她仰头承受着! 蓦然被亲,夏楚气的牙齿打颤,伸手用力想要推开爵铭;但即便是用尽全力,也推脱不开,嘴巴被咬的刺痛,只能双手拍打着他的肩膀。 无视夏楚的反抗,爵铭仅仅是用力轻咬着,带着怒意、和莫名的情愫。 直至感觉到身上泛起丝丝涟漪,难以克制,连忙伸手,抱住她的纤细的腰际,拉近两人的距离。 手掌摩擦着她的后背,吻从她的嘴唇上移到她的耳边,呼吸越来越灼热,像是跳动的火星喷洒在夏楚的脸上,让夏楚心中慌乱无比,只想要尽快逃离! 在驾驶座上开车的孙宾,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脸红的厉害! 想要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面的情况,却又不敢看;脚下用力,把油门直踩到底,想着尽快要把少帅送到家里。 不然他怕少帅会一时忍不住,在车上就把夏小姐给‘就地正法’了! 那样的话,他就尴尬了! 直至车辆到达家门口,孙宾轻咳一声,“咳……少帅,到家了!” 等孙宾这声到家了,爵铭像是等了一个世纪一样长。 立即停下动作,拿起军装外套直接套在夏楚的身上,把她拦腰抱起,朝着家里走去,脚步急促、呼吸絮乱。 天知道他刚才隐忍地有多痛苦,要不是顾及到孙宾,他怕是会忍不住在车上就要了她的! 见爵铭抱着自己朝着他家里走去,那强烈的心跳声,让夏楚胆颤心惊,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紧紧包围着她,让她的心猛地轻颤起来。 知道等下他想要做什么,就在爵铭越过房门的时候,双手立即抓住门框,满眼惊慌,“爵铭,放开我,我不要去你家!” 她这次是真的害怕了,爵铭那眼底的渴望,和身上那滚烫的温度,无一不表示着他这次的决心。 见夏楚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挣扎,爵铭紧咬着槽牙,眼中散发着炽热的光芒,稍一用力就轻松的把她双手从门框上移开。 直奔卧室,把她扔到床/上。 想都不想便开始解着身上的衣服,眼神坚定,动作迅速。 看着爵铭的动作,夏楚吓得立即起身想要跑开,却在脚尖着地的时候,爵铭直接上前一步把她再次摁倒,覆身压着她,眼中泛着浓浓的情愫! 一手抓住她两个手腕,一手解开他的腰带,直接剥掉两人的衣服,满脸地急不可耐。 也不顾夏楚的反抗,身下用力! 当感觉到那明显的阻碍时,爵铭不由得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看着夏楚疼的眉心紧拧,一张小脸紧皱在一起,泪水顺着眼角落下,那一脸痛苦的样子,让爵铭心下莫名一慌。 感觉十分不可思议! 她……没有和顾南川发生过什么! 不仅是顾南川,就连自己……也都没有! 惊讶、欣喜、满足、还夹杂着一丝懊悔,各种情感直冲脑际,百感交集! 他一直以为,他们两个早已有过许多次。 但原来,竟然连一次都没有! 隐去心中狂躁不安的心,爵铭紧咬着牙齿,隐忍着那股冲动,额头上已经渗出一些汗水,太阳穴的青筋在剧烈跳动着;手不自觉地放开她的手腕,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 想到她是第一次,心底忽然一软,俯身亲吻着她那还有些红肿的嘴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亲吻地无比温柔! 一夜过后…… 次日早晨,当爵铭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转眼看向怀里还在闭眼熟睡的夏楚,原本冷冽的脸上隐隐浮上一层温润,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温柔! 伸手摸了摸她白皙的脸庞,感受到指尖上温润滑嫩的触感,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蔓延全身! 起身穿上衣服走到客厅内,从抽屉里拿出他原来给夏楚定制的戒指、项链,还有那个小巧的勃朗宁! 伸出食指,摸了摸上面印刻着的‘楚铭’那两个字,紧抿着薄唇,眼底神色复杂。 此时十分懊悔,他不知道他们两个从未有过,不然,他不可能那么粗暴的! 不过…… 即使知道她是初次,他后面也渐渐失了理智。 有些不知节制地,强行要了她很多次! 想到昨夜夏楚那失望的眼神,心底忽然有些焦躁不安! 第四百三十章 袒护夏楚 怪不得,每次他想要她的时候,她都会以各种借口、想方设法糊弄过去。 原来,他们两人一直都还没有越过最后一道防线! 而失忆之前的他,到底是有多爱她,才会隐忍着自己没有要了她。 经过这件事情,爵铭想要恢复记忆的心情越来越浓烈,恨不得现在就立马想起与夏楚的过去。 想到昨夜夏楚说过的话,她说,她自始至终对他从未有过任何隐瞒,就连她自己来历都告诉了他。 这里面隐含着更深层地含义,代表着她的身份可能十分复杂。 一直以来,他都怀疑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小小年纪竟然懂得这么多,不仅枪法如神,在经商方面也有着很高的造诣! 这所有的疑问,只要他能恢复记忆,就自然有了答案! 而且…… 与自己相比,顾南川对她好像有着无条件的信任;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一点儿,他确实比不过顾南川。 经过这件事情以后,他决定要开始相信夏楚;以后,对她不会再有任何的怀疑! 想到此,爵铭深色的瞳孔里,透出一股让人捉摸不透光芒。 就在这时,听到门外传来爵镇南暴躁的声音。 爵铭眉头紧皱,放下手中的戒指,踱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看着外面站着满脸怒火的爵镇南,眼神微冷。 见爵铭终于舍得出门了,爵镇南眼眸中闪过一抹狠厉,怒声质问,“夏楚呢?” 并没有意外爵镇南会来找夏楚,爵铭淡淡的看着他,明知故问,“父亲找她做什么?” “做什么?”爵镇南冷笑一声,原本沉稳如山的脸上此时阴沉无比,并没有说话,上前一步,想要走进房内去抓夏楚。 只是,爵铭修长的身躯,如玉一般矗立在门口,不给爵镇南进来的机会,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语气不耐,“她身体不舒服,有什么事直接给我说就好!” 见此,爵镇南顿时气结,脸色铁青,厉声呵斥,“爵铭,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夏楚的心已经明显偏向了顾南川,她竟然敢对我们自己的军兵开枪,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不想活了?” “就这么一个背叛你的女人,你竟然还包庇着她?还因为她放走了顾南川,你这是放虎归山,总有一天,你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胸口都要被气炸了;他这个雷厉风行的儿子,竟然因为一个女人,放走了自己的宿敌! 而且,这个女人还背叛了他。 更可气的是现在,他竟然还要包庇夏楚;竟然儿女情长到如此地步,枉费自己这么多对他的栽培。 听到爵镇南的话,爵铭冷冽的脸庞笼罩上了一层寒霜,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父亲,不是你说不让我动顾南川的么!” “你还因为这件事情,把我给软禁起来了!” 说起这个,爵镇南脸上的怒气更甚,“凭你的本事,我能关的住你?” 他原以为,自己把爵铭给软禁了起来,没想到,他竟然来去自由,把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想到此,眼底闪过一道浓重的戾色;这个爵铭,他是越来越把控不住了。 现在还没有成为都督,就有能力逃过军政府的层层防线,是该适当地削弱他在军政府的权限了! 并没有忽略掉爵镇南眼中的那抹戾气,爵铭心下一寒;对于他这个父亲,他是彻底的失望了。 尽管以前两人也会剑拔弩张,但是从来没有像最近这样过,就像是敌人一样! 心中暗自有了些计较,没有回话,转眼看向孙宾,看到他神色慌张,满脸着急,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剑眉紧皱,冷声询问,“什么事?” 看了眼一旁的都督,孙宾眼眸微闪,有些踌躇。 思忖片刻,却还是说了出来,“少帅,昨夜顾南川走的时候,早已计划好了一切!” “他安排自己的人制造了一个暗杀现场,并且引诱各个报社的人去现场报道,对外放出合约的部分内容,声明是都督诱惑他来平城商谈休战、合约的事情;欺骗他到了这里,然后对他进行暗杀!”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现在引起很大的轰动!” “由于合约的受益者是整个商界,现在不仅仅是平城,就连整个南方的商人都反对我们,联名要求让军政府给他们一个交代。” “而且……” 说到这里,孙宾脸色难堪,直至现在,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早晨都督去拿那个合约,本想发一个电报,声明合约双方已经签署,无论顾南川怎么抵赖,白纸黑字,一定会强行让他履行合约!” “但……当拿起那个合约的时候,发现合约上签字的地方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签字的痕迹。”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深邃的眸子闪过一道暗芒,抬眼看向爵镇南,嗤笑一声,“我早就说过,顾南川和他的爹一样狡猾,是你非要相信他。” “现在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民怨也被他激了起来,这一招一石二鸟之计,比他爹更高明!”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前些日子被你软禁了起来,现在我想好好休息一下,军政府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就把门给关上了,阻断爵镇南的咆哮声和怒吼声。 想到刚才孙宾所说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顾南川来平城,谈论合约的事情只是一个幌子而已,他最大的目的,就是来找夏楚,把她带走! 为了她,还真是……费尽心思! 直至门外爵镇南的气骂声越来越小,听到车辆驶离的声音,爵铭才打开房门,看向外面的孙宾,语气冷硬,“去弄些吃的过来!” “是,少帅!”孙宾连忙跑开了! 心中却是暗自排腹,昨夜他见少帅那暴怒的样子,以为把夏小姐带回来,怎么说也会大发雷霆、好好训斥一番。 没想到,一夜过后,少帅看起来不仅不生气,言语之中竟然还对夏小姐有着袒护之意,脸色也比昨夜好了许多! 难不成,是夏小姐主动服软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 爵铭 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转身走到客厅,再次拿起桌子上摆放的戒指,爵铭深邃的眸子微动,冷冽的脸上染上了一丝温润! 想到什么,拿着戒指朝卧室走去,发现原本平躺着的夏楚,此时是侧身背着的,还有隐忍的抽泣声。 眼波流转,心底那股愧疚感再次涌了上来! 上前一步,走到床边坐下,拿起夏楚的手替她戴上戒指,口齿之间,倾诉着从未说过的情话,“夏楚,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 “你放心,只要你以后好好的呆在我的身边,我还会像以前宠你、爱你!” “今天我就安排下去,我们的婚礼如期举行,我会给你一个前所未有地,盛大的婚礼。” 感受到爵铭的动作,听到他说的话,夏楚睫毛不自觉的一颤,感觉十分好笑。 把手用力抽了回来,看着手指上那个熟悉的戒指,眼泪蓄满了整个眼睛,无声地掉落着。 轻咬着下唇,起身坐起,把戒指拔掉朝一旁用力扔去,红着眼圈,厉声质问,“爵铭,你凭什么认为,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还会嫁给你!” 只是,原本清冽的嗓音,此时有些沙哑,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随着“砰”一声,戒指撞击到一旁的墙上,最后滚落在的墙角,爵铭脸色瞬间黑成一片,紧抿着薄唇,一脸不悦。 抬眼看向夏楚,当看到她满脸的泪水时,心下瞬间一软,长臂一伸,把她直接揽入怀中,伸手为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声音难得的温柔,“你说凭什么?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爵铭柔情的话,在夏楚眼里看来却是可笑至极。 伸手用力把他推开,却有些力不从心,想到他昨夜强迫了她,夏楚气的双目通红! 声音哽咽,带着一丝哭腔,“爵铭,我对你很……失望!” 她昨夜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能逃出平城,就去找顾南川,嫁给他,不仅仅是他对自己的情意,更重要的是,他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但是,回来爵铭就强行要了她,这样的话,她还怎么嫁给顾南川! 难不成她要舔着脸去告诉他,自己已经和爵铭有过夫妻之实了,但还是想嫁给他? 即便是他不在乎,她也不能这么不要脸! 他值得更好的女人! 见夏楚伤心的样子,爵铭眸色一敛,知道昨夜对她用强的行为,让她失望了。 掀开薄被自顾自的上床,把夏楚再次抱在怀里,手指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温声解释,“好了,不要再别扭了,昨夜是我不好,我只是太生气了。” “一想起在你的床上发现了顾南川的头发,我就醋意难平,那种情况,我很难不想歪。” “而且,你还要和他一起离开平城,你知道这是我接受不了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不过……” 话音一转,爵铭双手抱着夏楚的脸,对着她的红唇亲了一下,轻声许诺,“现在我知道了,一切都是误会,我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你了,在任何时候,都相信你!” 说着上前,对着她的红唇轻柔的亲吻着,想要安抚一下她。 感受到爵铭的动作,夏楚顿时气急,用力把他给推开,“爵铭,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就算是他昨天没有强要了她,她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她对他的失望,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人之间不只有顾南川,还有……白萱萱! 但最重要的,是他对她原本始终如一的心变了。 “能,”爵铭语气坚定,眼底散发着炽热的光芒,“只要你呆在我的身边,我们就能回到从前。” 低眼,看到她身上留下那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吻痕,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他昨夜太粗暴了,想必给她留下了一些阴影。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眼帘一痛,转眼看向爵铭,目光坚定,带着一丝祈求,“爵铭,你放过我吧!” 她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不可能。” 把夏楚再次抱在怀里,爵铭眼中闪过一抹执着,语气霸道,“夏楚,我永远不会放过你,婚礼如期举行,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通知你,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见爵铭怎么也说不通,夏楚气愤地朝他身上用力打去,“爵铭,你他妈的昨天都要杀了我,还让我嫁给你!” 听到夏楚说起这件事,爵铭心中的愧疚感再次袭上心头,难得的解释,“夏楚,昨夜我没有想要杀你,我想杀的只有顾南川。” “当时你在他的身边,我知道,他会替你挡下那一枪的,所以我才敢朝你开枪!”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满眼惊讶,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相信,这种话从爵铭的嘴里说出来的。 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的眼睛,语气沉闷,“爵铭……你竟然为了杀顾南川,拿我当靶子?” 这比想要直接杀了她,更让她难以接受! 她认识的爵铭,虽然冷漠无情,但对她,是真的爱护的。 她没想到,他竟然仅仅是为了想要杀掉顾南川,就拿自己的性命当赌注! “我说了,我知道他会替你挡下那一枪!”爵铭忍不住声音增大。 这件事情他确实理亏,但他当时是愤怒极了,想杀了顾南川的心控制了他的理智,才会那样做的! 虽然,在开枪的时候他也犹豫了一下;但,依旧抵不过想要杀死顾南川的决心强烈。 “呵……”冷笑一声,夏楚眼中的失望更甚,紧紧地盯着爵铭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询问,“如果,他不替我挡枪呢?” 爵铭呼吸陡然一滞,声线低沉,温声解释,“我瞄准的地方,并不是要害,如果他不替你挡枪,你也不会……” “啪……” 话音未落,夏楚用力朝着爵铭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心里突然一阵彻骨的冰寒,“爵铭,我以前,真的是看错你了……!” 这样的爵铭,她感觉是第一次认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像是都督一样! 第四百三十三章 张婉若突然到来 想起刚才的那个敲门声,感觉有些尴尬。 如果张婉若是在那个时候就来了的话,那……她和爵铭刚才的声音,不都被听到了! 眉头紧皱,伸手拍了拍爵铭的肩膀,语气急促,“放我下来!” 低眼看向怀里的夏楚,见她脸色微红,一脸尴尬的样子,爵铭眉毛一挑,嘴角微勾,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上前一步,把夏楚放在餐桌上的凳子上,看到餐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菜品,想必是孙宾买来的。 但菜品并不是他所喜欢吃的,应该按照夏楚的口味买的! 拿起一双筷子递给夏楚,声音难得的温柔,“你先吃着!” 看着爵铭递来的筷子,夏楚脸色难堪,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竟然这么不要脸! 转眼看向沙发上的张婉若,轻咬着下唇,想着该怎么开口! 不知道她今天来的目的,但看她那一脸的愠色,难不成和都督一样,是来对她兴师问罪的? 张婉若端坐在沙发上,揉着额头,眼底闪过一丝愠怒! 抬眼看向爵铭,见他对夏楚体贴入微的样子,眼底的怒色消减了许多! 长吁口气,起身朝书房走去,语气之中带着难掩的怒意,“爵铭,你跟我过来!” 看着张婉若走向书房的身影,爵铭剑眉微皱。 转眼见夏楚不接筷子,直接把筷子塞到她的手里,“不是饿了么,吃吧!” 就在这时,张妈从厨房走了出来,端着一碗热汤,看到椅子上坐着的夏楚和站着的爵铭,想到两人刚才的动静,脸色蓦然一红,把汤放摆放在桌子上,快速转身走进厨房。 看着张妈慌忙逃窜的身影,夏楚脸色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就算再怎么脸皮厚,此时也坐不住了, 看了眼手中的筷子,直接扔在桌子上,起身朝卧室内走去。 只是刚走一步,脚下一软,朝地上倒了下去。 “啊!” 爵铭眼疾手快把夏楚抱在怀里,一脸不悦,“你干什么去?” 双手抓住爵铭的手臂,夏楚一脸愤恨,气的咬牙切齿,“我要回房!” “先吃饭再休息!” 把她再次摁在椅子上,爵铭语气霸道,不容置疑。 现在已经中午了,她早饭没吃,昨晚还那么大的活动量,不吃东西的话,身体能受得了么! “爵铭,你能要点脸么!”夏楚急的脸色发红。 刚才俩人那么大动静,她怎么好意思在客厅呆下去! 听出了夏楚隐含的意思,爵铭挑了下眉梢,揶揄道,“害羞了?”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想再搭理他,再次起身,准备离开! 爵铭却是把她直接抱起来,走入卧室内放在床上,神情愉悦,“等母亲走了,我再抱你出去吃饭!”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爵铭离开的身影,夏楚眼底闪过一抹暗光,缓缓起身下床,脚下感觉一软,气的牙痒痒! 慢慢走到衣柜旁,看到满衣柜还摆放着她原来的那些旗袍和洋装,想到两人以前在一起时的情景,眸色一深,拿起一身看起来稍微保守些的旗袍穿在身上。 向外面偷偷看了一眼,见张妈并没有在客厅,便偷偷朝外走去! 孙宾本在门外站着,想着顾南川来到平城这一趟,除了摆了都督一道,没有得到丝毫好处。 唯一的事情,就是差点儿把夏小姐给带走了。 有些纳闷,难不成,顾南川就是为了夏小姐专门来的这一趟?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以为是夫人出来了,孙宾连忙转身敬礼,“夫……” 当看到夏楚的那一刻,顿时一愣,立即转口,“夏小姐!” 转眼看向她的身后,见没有少帅的影子,连忙上前拦住,“夏小姐,您要去哪里!” 见孙宾拦住了自己,夏楚眉心紧拧,满脸怒意,“让开,我要回家!” “夏小姐,”站在夏楚的面前,孙宾一脸为难,“我要先去问问少帅!” “……” 夏楚气的一噎,连孙宾都知道,爵铭想要关押她! 却是没有反对,深吸口气,微微点头,“去吧,我在这等着!” 见此,孙宾深深的看了夏楚一眼,有些不太相信她。 但没有办法,犹犹豫豫,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夏楚,走入客厅内。 见少帅并不在客厅,去厨房问了张妈,才转身去了书房。 听到里面传来张婉若的呵斥声,有些踌躇地敲门,“少帅,夏小姐说要回家!” 话音一落,门立即从里面被推开! 看着门外的孙宾,爵铭双眼染满了怒火,语气冷硬,“人呢?” “在门口,”孙宾指了指大门口。 没有得到少帅命令,他不敢强行拦截夏小姐,也不敢放她走,只能让她在门口等着了。 他可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被夏楚给算计了。 听到孙宾说在门口,爵铭面色一沉,快速朝门口走去。 当走到门外的时候,夏楚已经跑远了,气急怒吼,“夏楚!”快步上前追去! 本往前跑着的夏楚,听到爵铭的怒吼声,吓得连忙加快脚步! 但身体有些酸痛,有些力不从心,心下一慌,一时着急,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啊……” 见夏楚摔倒了,爵铭脸色一变,加快脚步跑到她面前,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又夹杂着一股担忧。 伸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冷声质问,“我不是说,让你好好的呆在我的身边么,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固执?” 见自己被爵铭给追上了,夏楚顿时气急,声音骤然增大,“我要回家!” 看着满脸怒意的夏楚,爵铭有些无奈,把她拦腰抱起,再次朝着家里走去,轻声安抚,“我说了,明日早晨就把你送回家,你现在需要休息。” 知道爵铭说的是什么意思,夏楚脸色难堪,小声排腹,“你还知道我需要休息……” 昨晚加今天,这么不知节制,她怕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身体会越来越不舒服! 听到夏楚的嘟囔声,低眼看着她意气难平的样子,爵铭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低头,嘴巴凑在她的耳边,轻声承诺,“夏楚,刚才……我确实是有些霸道了,以后我对你,会尽量温柔些。” 第四百三十四章 解释白萱萱的事情 夏楚可没有忽视爵铭说的‘尽量’两个字,紧咬着牙关,恨得牙痒痒! 看着夏楚咬牙切齿的样子,爵铭也没有再说什么,当走过家门口的时候,冷冷地看着孙宾,“找人把家里给我看好了,如果她再走了,我唯你是问。” “是,少帅,我马上安排!”孙宾连忙回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迅速跑走安排人去了! 他差点儿被夏小姐给害惨了,这次一定要看好她,如果被她跑了的话,少帅肯定会扒了他得皮的。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起,朝着他的胸口用力打了几下,控诉道,“爵铭,我不是你的宠物,你这是囚禁!” 她感觉,爵铭对待自己,就像是对待一个宠物,只能待在主人看得到的地方,一旦远离就会被立即拉回来。 无视夏楚的怒意,爵铭走到卧室,把她放在了床上,从一旁的拿出医药箱,拿起酒精给她消毒,抹药,包扎伤口,动作娴熟! 包扎完毕,看着夏楚眉头紧皱一脸怒火的样子,敛眉解释,“我没有把你当宠物,是你一直想要逃跑!” 夏楚气结,立即反驳,“我没有想逃跑,我只是想回家!” 听到夏楚一直在说回家,爵铭眸色一深,语气加重了几分,“我说过了,明日就把你送回家。” 想到她可能是担心他爹娘,耐心解释道,“你放心,你爹娘好吃好喝供着呢,没人敢对他们做什么!” “……”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心里放心了许多! 抿了抿唇,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直接妥协,“那……我就……明早回去吧!” 反正现在也是中午了,再忍一下午和一个晚上就可以了。 “嗯,”见夏楚妥协了,爵铭十分满意,伸手摸了摸她这一头卷发,继续说道,“明日回去后,你就收拾一下东西,和我来住。” 想到以后和夏楚一起生活的日子,他全身都躁动难安,有些难以自持,就连说话都带着一丝欣喜。 夏楚却是脸色一变,直接拒绝,“我说了,我不要。” 和现在的爵铭在一起生活,她从身体到心里都是拒绝的。 想到刚才他对都督说,最近都不去军政府了,那岂不是她要在家里天天陪着他! 一想到这个,夏楚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立即起身站起,竭力反对,“爵铭,我说过了,我不要和你住,我也不可能嫁给你,我现在特别讨厌你。” “有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当时为什么要和你这么霸道的人在一起!” “而且……” 抿了抿唇,夏楚眼中带着浓浓的怒意,“你以后,不能再碰我了,你身为一个少帅,强迫我做这种事情,你就不会觉得害臊吗?” 说着解开自己旗袍的领扣,满脸愤怒,指着脖子下面的印记,控诉道,“你看看你给我弄得,你根本就不爱我,你这是虐待,如果这是在我们那里,我完全能把你给告了,送你去牢里!” 听到夏楚说这一大堆控诉的话,爵铭感觉有些纳闷,整个南方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即便是她那里,也不可能会有人,敢把他给关到大牢里吧! 也不纠结她口中的病句,看着她脖子上的那些印记,以为她是被自己的霸道给吓到了。 眼眸流转,温声许诺,“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想到什么,有些生硬的解释,“不过,这个也不能全怪我,男人嘛,初尝情事,都会有些不知节制,很正常,以后我尽量克制自己的!”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顿时一股无名的火气直冲脑际,抬头直视着他,怒声呵斥,“爵铭,你真的是……连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她都见他和白萱萱在一起了,他竟然还说他初尝情事,要不要脸! 想到当日他和白萱萱在一起的情景,眼帘一痛,心里十分厌恶! “我……没说谎……” 爵铭有些不明所以,他确实是初尝情事,昨夜也是他的第一次。 难不成,失忆的时候,他还和别人…… 心中的想法还未落地,夏楚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当时都把你和白萱萱捉奸在床了,你竟然还说你……初尝情事?” 见夏楚说起白萱萱,爵铭眉毛一挑,神情揶揄,唇边勾起一抹浅笑! 伸手摸着她气到发红的小脸,刚一碰到,夏楚立即把脸纽开! 见此,也不恼,解释着那日的事情,“当时我和白萱萱什么都没发生!” “那日她打着母亲的旗号来送药膳,把汤水直接洒在了我的身上,她说收拾一下就离开的,我就去洗了个澡,等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你来了,她也就躺在了床上!” “那日的情景,是白萱萱和爵锦怀刻意设计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孙宾!” “……” 对于爵铭的解释,夏楚丝毫不信,“爵铭,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当时为什么不解释?” 对于这个,爵铭也很懊悔! 如果他当时解释了,想必和夏楚还是原来那样,就没有这么多的事儿了, 但他总不能告诉她,他失忆了,觉得她恃宠而骄,想凉一下她把! 剑眉紧皱,一脸正色,“当时我认为,这种事情没有必要解释。” “切……” 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夏楚转眼看向一侧,语气沉闷,“爵铭,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你了;更何况……” 他和白萱萱九月二十日就要成婚了! “什么?”见夏楚语气一顿,爵铭沉声询问! “没什么!”抿了抿唇,夏楚没有说出来。 这件事情,爵铭到现在都还瞒着她,还说要娶她,真是够了! 看出了夏楚眼中的愤恨,爵铭眉头一皱,眸色内敛,“说清楚,更何况什么?” 他发现了,如果两人有什么矛盾,必须要当面解决,不然的话可能会造成两人的误会,就像他没有解释白萱萱的事情一样。 抬眼看着爵铭,夏楚轻咬着下唇,声音低沉,“爵铭,这件事情,你到现在还想瞒着我?” “什么事情?”除了失忆,爵铭自认为,他没有任何事情瞒着夏楚了。 见爵铭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对自己说实话,夏楚心里更加失望,直接点明,“你和白萱萱,九月二十日就要成婚了……”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轻佻眉毛,感觉十分好笑,“你听谁说的?” 看着爵铭脸上的笑意,夏楚脸色一黑,“都督……” “呵呵……” 愉悦一笑,爵铭上前一步,摸了摸夏楚气红的小脸,夏楚却是立即把脸扭到一边。 那气呼呼的样子,让爵铭不自觉地嘴角勾笑,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直接说道,“九月二十日,是白萱萱和爵锦怀成婚的日子!” “……” 对于爵铭在这个时候忽然说起的爵锦怀,夏楚有些懵逼! 抬眼看着他,满脸地不可置信,“你们爵家,还真是……开放!” 兄弟俩,竟然……能接受一妻多夫,实在是,颠覆了她的三观! 第四百三十五章 爵铭,你放过我吧 听到夏楚的话,看着她惊讶的眼神,爵铭脸色微变,“你脑子里想的什么?” “是爵锦怀要娶白萱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 夏楚眉头微蹙,低敛着眉眼,一时接受不了这巨大的反转! 她一直认为,爵铭和白萱萱当时发生了关系,所以她对爵铭很失望,铁了心的要和他分手! 而且,他当时不仅一句话都没有解释,反而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一股陌生和冰冷! 对,是陌生! 直至此时,她还记得他当日的眼神! 但现在他突然告诉自己,他和白萱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并且,要和白萱萱成婚的竟然是爵锦怀! 有些难以置信,但又感觉爵铭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她,因为这种谎言只要她稍微一查就能被揭穿! 见夏楚没有说话,爵铭深邃的眼眸缩了缩,以为她不相信自己,再次强调,“我和白萱萱之间,你臆想的那些都是错的。” “这件事情,母亲和都督府的人都知道,你若是还不信的话,可以询问下母亲。” 说着便转身朝外走去,见此,夏楚连忙叫道,“不用了,我相信你。” 爵铭脚步一顿,转眼看向夏楚,对上她迎上来的目光,心下一喜,上前一步,走到她的身边,眼波流转,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这样的话,你心里就不别扭了吧!” 她当初想要和他分开,只是因为白萱萱的事情;现在已经解释清楚了,这就代表着两人就能回到从前了,回到孙宾所说的那种你侬我侬的状态。 正视着爵铭的目光,夏楚眼神清冷,感觉有些好笑,“爵铭,你以为现在给我解释白萱萱的事情,我就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忽然听到夏楚说的这句话,爵铭顿时一怔,眼中透出一丝探询之意,“为什么不能?” 只要消除误会,两个人当然可以重归于好。 “为什么?” 冷笑一声,夏楚轻咬着下唇,转身背过爵铭,沉声说道,“爵铭,无论如何,我们都回不到从前了;我们之间的芥蒂,不仅仅是一个白萱萱。” “最主要的是,我们两个根本就不合适,从一开始我们在一起,就是错误的。” “一开始我和你在一起,只是想要救出我爹娘而已;但是后来,我确实被你给打动了,那个时候你对我是真的好。” 说着转眼看向爵铭,眼中带着一股难掩的冷漠,“可是现在……” “我对你很失望,并不是知道了白萱萱的事情,就能让我放下心中的芥蒂。” “你这段时间对我,和原来简直是判若两人;当然,这或许才是真正的你!” “你的霸道、你的强迫都令我十分反感;和你在一起,我每日都要提心吊胆,每次只要你一生气我就要先服软,这根本就不是情侣之间应有的状态。” “爵铭,你放过我吧。” “还是那句话,除了我,你谁都可以。” 听到夏楚说的这一堆,爵铭目光陡然一冷,只三个字回答,“不可能……” 对于夏楚,他不可能放过她;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他从身体到心里都想要她。 想到什么,嘴角划过一个冰冷的弧度,漆黑的眸子中尽是冷炙的寒意,又夹杂着一股怒火,叙说着事实,“夏楚,你一开始和我分开,只是单纯的因为白萱萱。” “但是现在,你不和我在一起,却是因为顾南川……” “对,”点头,夏楚没有否认;眼中噙满了泪水,声音哽咽,“爵铭,我忘不了他替我挡枪的那个画面……” “是,”上前一步,爵铭走到夏楚的面前,眼神中闪烁着必胜的信念,冷声质问,“你忘不了他替你挡枪,但是你爱他吗?” “你对他,根本就不叫爱,你只是感动他替你挡枪了而已!” “我……”夏楚一顿,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对顾南川,一直都是愧疚的,但就在那一刻,她被他感动了,同时也很心动! 一个男人愿意替她去死,这件行为,从心底里震撼到了她。 可是,她知道,对顾南川,她还没有升级到爱。 看着夏楚迷茫的眼神,爵铭知道自己说对了,夏楚对于顾南川,只是那一瞬间的悸动而已。 隐去心中的怒意,语气温柔了许多,“夏楚,从今以后,我会无条件的信任你,像原来那样宠着你,你只要呆在我的身边,忘了顾南川,我不会再计较以前事情。” “不要,”直接拒绝,夏楚摇了摇头,目光坚定,“爵铭,我不想骗你,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我忘不了你对我开的那一枪!” “就算你是为了要杀顾南川对我开枪,但是也改变不了,你对我开枪的事实。” 那个画面在她脑海里一直回旋着,像是循环播放一样,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她,当时爵铭有多么的冷酷、狠厉。 再次说起那一枪,爵铭脸色一变,眼神讳莫如深,带着一股冷意,让人难以琢磨,“夏楚,这件事情,由不得你。” “那一枪,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所以我以后会补偿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给你!” 话音一落,夏楚立即回答,“我想要你离开我。” “除了这个,”眉头紧皱,爵铭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伸手拉住夏楚的头,脸凑在她脸前五公分的距离,眼神煞冷,再次强调,“夏楚,你要记住,你这辈子,到死都是我的女人,别想着逃离我,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爵铭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一丝感情,带着一股狠厉,让夏楚睫毛不自觉的一颤,心中的怒火再次升了上来。 忍不住咆哮,“爵铭,昨夜你都对我用强了,你还想要做出什么卑劣的事来。” “你从一开始和我在一起到现在,每次见面,你都想要和我……那样;那么在你的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想到此,一种难言的痛苦在夏楚的眼中闪烁着;昨夜的事情,她也不会忘记;还有刚才,只要她稍微反驳一下他,他就会用那种可耻的手段惩罚她。 爵铭自始至终都是这样的,让她难以接受。 第四百三十六章 想想婚房怎么装潢 见夏楚说起这件事情,爵铭眸色一转,舌尖抵了下后槽牙,双手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俯身在她的嘴上亲了一下,眼中隐藏着一抹情愫。 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夏楚,我那不是强迫你,我只是……想要你。” “从一开始到现在,只要见到你,我就会想要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你天生的就该是我的女人。” 说着便低头,噙在她的嘴巴,亲吻着她还略有微肿的红唇,一手覆在她的腰间,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手摸着她的后脑勺,让她不能后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夏楚的口中,让她心中的怒火更甚。 双手用力想要推开,却怎么也推脱不开爵铭的禁锢,只能拍打着他的肩膀,无声的反抗着。 片刻之后,直至爵铭感觉到身上泛起了丝丝涟漪,才舍得放开夏楚的嘴唇。 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喘着浓重的气息,嗓音倦懒低沉,兴致盎然,“夏楚,如果昨夜我没有对你用强,我就不会知道你有多美好。” 说着再次对着她的嘴巴亲了一下,安抚道,“你放心,只要你听话些,我以后一定不会再那么粗暴了。” “你知道的,每次只要你反抗我,我就会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所以,你以后要乖些。”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气的咬牙切齿,“爵铭,你真是无耻……” 把对她用强,还说成这么冠冕堂皇的人,普天之下,想必不会再找到第二个了。 他那意思,昨天晚上对她用强还是她的错了,是因为她惹怒了他? 刚才对她用强,也是因为她不听话、反抗了他? 在他的眼里,她到底算是什么? 由于两人的距离太近,爵铭的每次呼吸都喷洒在夏楚的脸上,特别反感两人这么近的距离,伸手想要推开,爵铭却是双手再次用力,把她再次紧紧抱在怀里,声音暗哑,“别动,让我抱会儿……” 刚享受到她的美好,现在只要在她的身边,他就抵不住心中想要她的欲/望。 但他知道,昨晚加刚才,他的次数有些多了。 如果再要她的话,她身体承受不住的。 所以现在,只是想要抱抱她而已! 感受到爵铭身上的异样,夏楚脸色一变,也不敢再动弹,怕她稍再反抗,他还会用无耻的手段惩罚她。 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的怒火,沉声询问,“爵铭,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夏楚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爵铭对她有这么深的执念;她自认为从一开始她除了偷他的手枪,并没有招惹过他,他为什么非她不可。 而且,前段时间刚分开的时候,他对她,还不是这么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对她有些放任,就像是真的要分开一样。 这才过了十几天的时间,他就变得这么执拗? “为什么?”听到夏楚这么询问,爵铭眉毛一挑,放开夏楚的头,低眼看着她脖子上深深浅浅的印记,还有锁骨下方的那个牙印。 喉咙滚动,神情揶揄,“你的身上,全部都是我留下来你的印记,你说为什么?” 听到爵铭的回答,夏楚顿时气急,“爵铭,你真是……无耻的坦荡荡!” 这种事情,他竟然还说的这么正大光明,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看着他眼神中不加掩饰的情愫,心中一吓,连忙伸手系上领口处的盘扣。 “对啊,”点头,爵铭手下用力,拿下夏楚系着盘扣的手,单手去解她余下的盘扣,戏谑道,“不无耻的话,怎么会得到你!” 如果不是他把她强行留下,她早就和顾南川跑了。 如果不无耻,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两人从没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与她在一起其中的快乐。 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吓得脸色一变,立即捂住衣领往旁边躲开,一脸警惕! 这个爵铭,不会是又想…… 他是牲口吗? 看着夏楚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受惊的兔子,爵铭一脸意趣,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揶揄道,“夏楚,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样子么?” “就是你一脸愤怒的表情,还有这惊恐的样子。” “你这种表情,让我觉得特别有意思。” 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样,总是想着怎么拒绝他、逃避她,所以他才会对她越来越有兴趣,爱不释手! 夏楚连“变态”都懒得评价了,索性转身背过爵铭,系上衣扣,怕他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看着夏楚背对着自己的身子,爵铭眸色一深,潋滟出一道暗芒,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她这一头卷发,轻声说道,“好好想想我们的婚房该怎么装潢,我先把母亲送走。” 说着便转身走出卧室。 看着爵铭离开的身影,和紧关上卧室的门,夏楚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再次拿起一个棍子,对着他的头上再来一棍。 爵铭直接走到了大门外,看到孙宾叫来的一排官兵,让人把卧室后面的窗户口也安排人看着。 他可是听孙宾说起过,夏楚第一次从他这里逃开,就是从窗户口逃脱的。 而且,昨夜她还从山里关押的地方逃了出来,那里守卫森严,屋内只有一个窗户,还被坚硬的铁棍给挡着,按说应该是逃不出来的。 她连那种地方都行走自如,逃跑的功力还真是炉火纯青! 张婉若看着爵铭对外面军兵的安排,也顾不得把他再叫到房间里,厉声怒斥,“爵铭,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是一个人,你这么禁锢着她,只会让她对你越来越反感!” 听到张婉若的话,爵铭蓦然一怔,剑眉紧皱,紧抿着薄唇,敛眉思考着话语中的意思。 思踌片刻,没有回复,继续安排着孙宾,“记得,多安排些人手,二十四小时看守着,如果她再逃跑了,你们全部去军政府大牢待着,等着枪毙。” 第四百三十七章 你要娶她,她愿意吗 见爵铭丝毫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儿,张婉若胸口的怒火更甚,沉声说道,“当时我就警告过你,她不会在原地等你;你的固执只会毁了你们的将来,把她越推越远。” “她为什么要和顾南川离开,你都不想一想么?” “楚儿她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她和顾南川离开,有可能是被逼迫的?或是其他什么的原因?” “都督为什么要把她抓起来?” “而你这么禁锢着她,和把她关押起来又有什么区别!” “爵铭,女人不是这么爱的,你想和她在一起,不应该这么蛮横的,想想你以前是怎么宠着她、对她好的,看看你现在又是怎么做的。” 听到张婉若的话,爵铭深邃的眸子微动,眼底神色复杂。 母亲说的他都知道;可是,如果不这样看着她,她就会跑了。 不再纠结这件事情,抬眼看向张婉若,神色严峻,“母亲,我要娶她,婚礼继续,你给我准备一下。” 听到爵铭憋出半天就说出这么一句话,张婉若气的头疼。 “你要娶她?她愿意吗?” 爵铭眸色深谙,带着一股坚毅的执着与霸道,只五个字,“她会愿意的。” 但,即使是不愿意,他也要娶她,强行把她留在身边。 见爵铭自始至终都没有把自己的话听到心里,张婉若感觉像是在对牛弹琴。 上前一步,认真的审视着爵铭,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爵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为什么这么问?”对于张婉若忽然说出的这句话,爵铭有些不明所以。 看着眼前的爵铭,张婉若没有说话,只是紧盯着他,想要看出些什么。 可看了半天,见他还是她的那个儿子;满脸的冷冽,对任何人都狠厉冷酷。 轻叹口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感觉你变了,无论是性格还是做事方法,都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她是他的母亲,是最了解他的人。 这些日子他的变化太大了,以前对夏楚总是温柔以待,现在动辄就是威胁恐吓。 虽然和以前的他没有特别大的差别,但对于处理夏楚的事情上,太过极端了。 听到张婉若的话,爵铭紧抿着薄唇,眼底暗芒一闪,摇头否认,“没有,我只是……不懂得,怎么去爱。” 对,他现在不懂得怎么爱,对于夏楚,他真的很想回到孙宾所说的那种你侬我侬的状态。 可是,夏楚现在总是想要逃离他,用各种言语激怒他,让他无计可施,只能这样禁锢着她,生怕她会逃跑了。 “哎……” 长叹口气,张婉若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苦口婆心地劝说,“爵铭,女人是要用心呵护的,你原来的时候不是很会讨得她的欢心么,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愚昧了。” 爵铭眸色一深,深知张婉若是什么意思;失忆之前的他,确实对夏楚关怀备至,很会讨她的欢心。 但是,他也明白,他们之间那种状态,最重要的前提是夏楚会主动对他服软。 那时的他,和现在的他并没有什么区别。 对她,也是霸道的很。 如果她像现在这样反抗他、拒绝他,怕两人也会针锋相对,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如胶似漆。 看着爵铭眸色深谙、敛眉沉思的样子,张婉若摇了摇头,也不想再说那么多了,只道,“如果想要讨好女人,你可以问下怀儿,他在这个方面比你温柔的多。” 爵锦怀那个人,最擅长的就是讨女人欢心。 说着便转身朝着卧室走去,伸手想要打开房门,见此,爵铭连忙上前拦住,把她往外推去,“母亲,你回去吧,我和夏楚之间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哎……” 转眼看向卧室的房门,张婉若一脸不满,“我去看看楚儿……” 刚才来的时候,听到她对爵铭一直怒骂着,显然是对她动粗了;一想到爵铭的霸道,张婉若就感觉十分无奈。 对待女人,哪有这么蛮横的。 “不用,她害羞,”把张婉若推着走到大门口,爵铭对着依旧在厨房躲着的张妈叫道,“张妈,拿着夫人的手包。” “好的少帅,”在屋内把整个事情的过程全部听了个遍的张妈,此时对爵铭和夏楚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有些担心。 走到沙发旁拿起手包,紧跟着走出了门外,一脸担忧。 张婉若被爵铭这句害羞给气笑了。 害羞?夏楚都快被他给气哭了,他竟然说害羞? 但见爵铭不愿意让自己呆在这里,也不再停留了,索性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让他们自行解决吧。 走到车前,转眼看向爵铭,忍不住再次提醒,“爵铭,女人都是心软的,你要多说些好话,多做些体贴的事情,才会挽回她的心。” “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霸道,也不能动辄就威胁她,你这样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知道了母亲,”打开车门,爵铭一脸不耐,迫不及待的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就是要讨女人的欢心么,他虽然不会,但可以试着学习一下,总不能比行军打仗还要难吧! 只要他想学,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看着爵铭急不可耐的表情,张婉若不由得眉头紧皱,“我看你还是不懂。” 想到什么,转眼看向一旁的张妈,提议道,“不如就让张妈留下吧,监督着你;必要时刻,还能提点你一下。” 她实在不放心爵铭,怕他会再对夏楚动粗了,把两人的关系搞的更僵。 张妈连忙点头应声,“对对对,少帅,要不我留下吧,我还能伺候一下您和夏小姐。” 听到两人的话,爵铭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不用,你在这里,不方便,” “……” 张婉若顿时一愣,有些不明所以,“有什么不方便的,以前张妈不也是在这里伺候你们吗?” 话音刚一落下,想到什么,脸色微红,气的伸手朝着爵铭的肩膀打了一巴掌,“爵铭,你现在怎么和你父亲一个样……” 懒得再管他是事情,直接关上车门,感觉脸上臊的厉害。 第四百四十章 其实,夏楚还是很好哄的 看着碗里多出来的一堆菜,夏楚轻咬着下唇,有些不知道该不该下口。 红烧肉、红烧排骨、糖醋鲤鱼等等,满桌子都是她喜欢吃的菜品,就像是回到了以前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见夏楚看着碗碟里的菜发呆,爵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催促道,“快吃吧,多吃点儿,吃完了再去休息会。” 昨夜折腾了那么长时间,刚才又这么一折腾,想来她肯定是很饿了。 听到爵铭的话,感觉从早晨到现在他的态度、语气转变的太大了,夏楚不禁吞咽了下喉咙,有些不确信的问道,“爵铭,你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 忽然听到夏楚说这么一句,爵铭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么说?” 难不成,她发现了什么? 抬眼直视着爵铭的目光,夏楚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我觉得,你可能有精神分裂症。” “……” 看着夏楚一脸的认真的说自己有病的样子,爵铭额头突突地跳着,心中的怒火再次攀升了起来,却被强压着没有发火。 好不容易两人之间的氛围缓和了一下,他不能再把这片刻的宁静给打破了。 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吃着饭菜,不想再管夏楚了。 他对她好,就是精神分裂症,他对她不好,就是蛮横霸道,让她满意,还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感觉到爵铭强压着的怒火,夏楚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怕把他给再惹怒了。 亦是开始吃饭,喝粥,不想亏待自己的身体。 直至吃完饭,夏楚也没有再说一句话,把筷子放在桌子上转身朝着卧室走去;只是,由于刚才是被抱着出来的,现在只能光着脚走路。 就在夏楚脚丫刚一落地的时候,爵铭眸色一深,把筷子扔在桌子上,上前一步把她拦腰抱起,朝着卧室内走去,语气夹杂着一丝不满,“以后别光着脚走路,容易着凉。” “……”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她光着脚走路,还不是因为他刚才抱着她出来的。 把夏楚轻轻放在床上,爵铭拿起薄被给她盖在身上,伸手摸了摸她泛着一丝红晕的小脸,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满足感。 其实,夏楚还是很好哄的,只要他耐心些就可以。 看着爵铭突然来的温柔,夏楚有些茫然无措,抿了抿唇,再次确认,“爵铭,我明日早晨是可以回家吗?” “嗯,”点头,把夏楚散在额前的头发拂到一边,爵铭嘴角勾笑,“明日我把你送回去。” “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夏楚翻身背过爵铭,侧着身子不想看他。 他现在的转变太大了,她感觉有些难以接受。 看着夏楚别扭的样子,爵铭眸色潋滟,再次提醒,“夏楚,你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怎么装潢我们的婚房。” “我不要,”直接拒绝,夏楚声音沉闷,气的脸色发红。 她都说了很多次了,她不嫁给他,怎么他就是听不进去。 无视夏楚的拒绝,爵铭自顾自的说道,“还是原来的日期,我这几日就开始准备婚服。” “爵铭,你听不懂我的话么,我说了,我不要!”见爵铭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夏楚胸口的怒火再次升了起来。 继续无视夏楚的反驳,爵铭接着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在你刚搬来平城那会儿,我就让孙宾在你家附近买了一个和你家相同大小的别墅,装潢也和你家一模一样,你如果想把那里当做婚房也是可以的,明日我带你去看看。” 想到什么,爵铭起身走到衣柜处,把所有的旗袍全部拿出来,准备给扔了。 “……” 夏楚到嘴边的骂声生生的被噎了回去,她不知道,爵铭做过这种事情,他从来没有和她说过。 就在这时,爵铭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给你准备新的衣服,旗袍虽然好看,但我觉得,你更适合现在的衣服,就像海外归来的世家小姐,优雅、大气。” “……” 见爵铭丝毫不听自己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那唠唠叨叨样子,让夏楚十分无语。 翻身趴在床上,拿起枕头盖在头上,阻断他絮絮叨叨的声音。 听到床上的声音,爵铭转眼望去,见到夏楚捂着枕头的样子,嘴角勾笑,眸中潋滟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把衣柜内所有的旗袍全部拿了出来,只留下洋装,想着明天给夏楚亲自准备些新衣服! 收拾好一切,拿着所有的旗袍,在孙宾和张排长惊讶的眼光中,直接扔到了放门外,冷冷说道,“扔了吧!” 而后砰的关上房门,再次走到卧室内,捡起墙角的那个戒指,看着上面别扭的图案,看了眼依旧埋在枕头下的夏楚,转身走了出去。 既然她不想要就不要吧,反正设计的也不好看,他重新给他设计。 听到爵铭出去的声音,夏楚才从枕头下面出来,眼神暗淡! 翻身平躺在床上,心乱如麻。 爵铭现在这样反复无常,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转眼看向窗户外那两个军兵的声音,眉头紧皱,十分烦闷。 这些军兵这么看守着她,她完全没有办法逃脱出去。 也不知道顾南川现在怎么样了,到了哪里,有没有看医生,醒了没有…… 想必,李正他们会好好照顾他的。 希望他能平安回到北城,不要再意气用事来平城找她了,否则的话,怕是真的很难再回去了。 现在,不仅是爵铭,就连都督也不会放过他的。 爵铭把戒指、项链放在了书房,想着找时间给夏楚重新设计一套。 当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夏楚已经睡着了! 伸手摸了摸她那白皙的小脸,果然,睡觉的时候安静了许多。 掀开薄被,轻轻钻到被子里,伸手把她揽在怀中,对着她的红唇亲吻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 就这么近距离地观察着她,长长的睫毛挡着眼帘,呼吸均匀,鼻息内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胸口,感觉浑身一阵燥热。 想到昨夜对她用强的事情,这件事不仅她心里不舒服,他也有些过意不去。 就那么一下,他确实太粗暴了;虽然后面温柔了许多,但,想来也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至于后面的失控,超出了他的可控的范围;对于她,他就是有一种强烈的欲/望,忍不住,也不想忍。 好在,她现在还是自己的,在他的怀里;虽然是强迫她呆在自己的身边,尽管过程有很多曲折,但,至少没有失去她,两人还能重新开始。 想到此,神情愉悦,闭眼渐渐睡了下去。 第四百四十一章 傅仲的另一面(一) 汽车内,傅仲揉着有些发痛的额头,紧抿着薄唇,眼中充满了忧郁之色,又隐藏着一抹淡淡的哀愁。 前日周年庆活动过后,效果出奇的好,充值的金额和人数,比原来预计的翻了五倍。 昨日梁非夜在舞厅上班了一日,来消费的人数,也比原先翻了好几倍。 原本,来舞厅消费的大部分都是男人,都是来消遣或是谈论公事的;虽然也有女人来,但人数极少,消费的金额也不值一提。 现在,有了梁非夜的加入,舞厅内忽然多了很许多女顾客,俨然有种要超过男人的感觉,全部都是来冲着梁非夜的舞蹈和情歌来的。 当时夏楚说过,女人的消费能力不会比男人弱;那时他还有些怀疑,现在是完全相信了。 何止是不比男人弱,许多富家小姐像男人一样打赏,一掷千金,出手相当阔绰。 有的女人,甚至连花钱的多少都会攀比,势必一较高下,担心自己的风头会被别人给压了下去。 只是…… 今日梁非夜没有来舞厅上班,也没有打招呼,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周年庆活动的时候,那些充钱的人,都再三确定过会不会有梁非夜的表演。 现在梁非夜忽然消失,舞厅内已经有顾客提出质疑了。 傅小六去梁非夜住的旅馆找他,才发现他昨夜已经退房离开了。 把平城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他,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这个臭小子给骗了。 直至后来傅小六去查了才知道,昨夜平城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早晨的报纸上,就大肆报道说顾南川被都督派人暗杀了,这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瞬间在平城蔓延。 最近就有各种消息传出,都督和顾南川要签订南北两方自由贸易的合约,近几年不会再有战事发生了。 当时他还让人去打听过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发现确有此事;感觉庆幸的同时又有些疑惑,顾南川为什么会舍弃这么大的利益,主动提起这种不平等的合约。 经过了昨晚的事情,再加上今日各个电报的大肆报道,让他有些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顾南川的一个阴谋。 顾南川想让所有的商人都反对都督和爵铭,打击他们一直积累的权威和诚信。 虽然事情的真实性还有待考证,但唯一知道的是,这件事情,对都督和爵铭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但,更让他吃惊的是,夏楚竟然拼死保护顾南川离开了平城,而且还是带着她的爹娘一起离开的,显然是不想再回来了。 怪不得这几天她总是心神不宁的,原来,是在想着离开平城的事情。 而作为朋友兼合作伙伴的他,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难不成,是自己和她的关系太疏远了,她并没有把自己当一回事;甚至是在她的眼里,他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 还有,都督前日夜晚把她给抓走,并且关押了起来。 为什么要关押,没有人知道原因。 但在他看来,这所有的一切,在顾南川的到来之后,变得复杂了起来。 她义无反顾的离开平城,是受了顾南川的威胁? 还是,她对他已经动心了? 更令他意外的是,昨夜爵铭竟然要枪杀夏楚? 虽然前段时间他们两人确实要分开,但他能看得出来,爵铭是不舍得放开夏楚的。 那么昨夜,爵铭为什么要枪杀她? 以前,他一直期待着他们两人的感情破裂,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机会;自认为,如果爵铭和夏楚分开了,他就会有机会了。 但,就在顾南川替夏楚挡了那一枪之后,他就知道,他被顾南川给比下去了。 这些事情都太混乱了,即便是精明如他,也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为什么? 顾南川那么轻佻放荡的人,夏楚都愿意和他离开,而自己却不行。 与顾南川相比,他到底差在哪里? 以前,她和爵铭在一起也就罢了,毕竟爵铭洁身自好,虽然有些冷酷,但也算个正人君子。 但是,输给顾南川,他不甘心。 就在这时,车辆缓缓停下,傅小六的声音传来,“少爷,到了。” 隐去心中的杂乱,傅仲透过车窗看向外面,见爵铭的家门口围着几个军兵把守着,孙宾和张排长也在。 眉头微皱,眸底闪过一抹暗芒,漆黑的瞳仁中透出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光。 起身下车,整理了下身上的西装,抬步朝着孙宾走去。 忽然见到傅仲,孙宾有些惊讶,连忙上前迎接,“傅老板。” 有些疑惑,少帅和傅老板认识也有十几年了,这还是傅老板第一次来少帅是家里,难不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扫了眼把守着的军兵,傅仲眼眸中深邃出一抹深沉,敛眉询问,“少帅在吗?” “在,”点头,孙宾语气恭敬,有些踌躇,“只是……少帅在休息,傅老板,您找少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对于傅仲,孙宾还是比较尊敬的,毕竟少帅与他一直有军火上的合作,而他在南北方,也是有一定的资源和人脉的。 “梁非夜的事情。” 傅仲直接说明来意,有些忧心,也有些烦闷。 夏楚走到时候不和自己说一声也就算了,竟然把梁非夜也给带走了。 她有没有想过,梁非夜一走,他们这段时间所有的努力都会化为泡影不说,舞厅也会陷入困境。 想着便说道,“梁非夜现在是舞厅的工作人员,很多人都是冲着他的表演来的,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我要把他带回去。” 傅仲的语气有些沉重,这件事情他确实有些生气。 作为一个商人,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算计他。 “那……傅老板您稍等一下,我去问下少帅。” 虽然少帅吩咐过不要打扰他,但是见傅老板这么着急,孙宾还是决定和少帅汇报一下。 毕竟,他可是亲眼看到了,那日梁非夜表演的时候,台下观众的疯狂。 打开房门,犹豫片刻,便轻手轻脚朝着卧室走去。 第四百四十三章 傅仲的另一面(三) 听到汽车的声音,梁非夜转头望去,见到傅仲,连忙起身往外迎接,“傅哥。” 天哪,他在这里被逼问了一天了,感觉头都要炸了。 无论他怎么解释他和夏楚的关系,他爹就不信。 他倒是想和她有其他关系,他也不敢啊。 平城有爵铭,北城还有顾南川,每个都是阴狠毒辣、难以招惹的人物,随便一个都是他难以逾越的高山,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夏楚有非分之想。 上前一把抓住傅仲的胳膊,一脸急色,“傅哥,你去给叔叔说说,我是不是在你的舞厅上班。” 听到梁非夜上来就说这么一句,傅仲转眼看向夏雄,眉目清冷,眼神微寒,“是的,伯父,梁非夜确实是在舞厅上班。” 话音一落,梁非夜暗自松气,“这就是了……” 直视着夏雄的目光,再次强调,“我就说嘛,我和夏楚,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说着转眼看向傅仲,眼中带着一丝光亮,“傅哥,你来是要把我接走的吗?” 他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呆着了,夏楚的这个爹从早晨到现在,就没有停下来过,一直问个不停,他感觉头都大了,现在脑袋还在嗡嗡作响。 “对。” 点头,傅仲抬眼看向夏雄和徐蓉,语气也没有原先的温润,带着一丝阴鸷,“伯父伯母,少帅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梁非夜我就带走了。”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傅老板,”见傅仲要走,徐蓉连忙起身,一脸着急。 停下脚步,傅仲转眼看向徐蓉,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沉声说道,“伯母,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就好了。” 走到傅仲的面前,徐蓉双手扣着自己的手指甲,神情紧张,面带忧色,“傅老板,你有没有见到楚儿,我有些担心她。” 昨夜发生的事情,她到现在还有些后怕;楚儿被少帅带走时少帅那盛怒的样子,像是要把她给吃了一样。 害怕少帅会对楚儿做出什么事来,她可还记得,少帅第一次把她和夏雄带到军政府大牢的时候,是怎么打那些犯人的,简直是恐怖至极。 听到徐蓉问起夏楚,傅仲身形一顿,眼底神色微闪。 虽然他并没有见到夏楚,但见少帅那一脸满足的样子,想必没有什么事情吧。 想着便说道,“伯母放心,夏楚很好,少帅并没有对她怎么样。” “那就好,”听到傅仲这么说,徐蓉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不知道楚儿什么时候能回来,不亲眼见到她,自己总是不能安心。 “那我就先走了,”对着徐蓉点了点头,傅仲转身离开。 梁非夜连忙对着夏雄和徐蓉弯腰鞠躬,而后快步跟在傅仲的身后,小声询问,“傅哥,你真的见到我姐了?她真的没事儿?” 他可没有忽略刚才傅仲那一顿,显然是有什么隐情。 “没见到,”只回复梁非夜这三个字,傅仲便不想多说了。 刚才少帅是穿着睡衣出来的,显然是在睡觉;屋内没有丝毫声音,夏楚肯定也是在睡着了。 昨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夏楚用自己做饵逼迫着爵铭放走了顾南川,少帅今日还能和她平静的睡觉? 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身为男人,他即便是不想也能猜得到。 想到此,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寒光,乍一看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他,但又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在悄然改变着, “……” 梁非夜脚步一顿,看着前面行走着的傅仲,感觉他的身形有些淡漠,不像平常的柔和;对待自己的语气也很冷硬,隐藏着一股冷意。 难道是因为自己要离开平城的事情惹怒他了? 他不会认为自己骗了他,不想还那些钱了吧! 想到此,快速跟着傅仲上车,吞咽了下口水,想要解释一两句,还没开口,傅仲的声音率先传来,“昨夜你和夏楚,要与顾南川一起离开平城?是要去北城,不再回来了?” 听到傅仲带着怒意的语气,梁非夜连忙解释,“傅哥,天地良心,昨夜我刚到旅馆,就被顾南川的人给带走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昨天要离开平城。” 这句话倒是真的,他确实不知道顾南川昨夜离开,也不知道夏楚会愿意和他走。 但经过昨夜的事情,他对夏楚是有些感动的,没想到在夏楚眼里,自己竟然这么重要,离开平城也不忘带走他。 听到梁非夜这么回答,傅仲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抹戾色,“夏楚离开没有提前和你说过?” “没有没有没有,”立即摇头,梁非夜连忙表达自己的衷心,“傅哥,我梁非夜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当时你帮我赔了那么多的钱,我怎么可能会甩手走人。” “在这平城,你就是我亲哥了,如果我姐有说过要离开,我肯定是要通知你的,我……” “好了,我知道了,”打断梁非夜的话,傅仲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对于梁非夜所说的话,他是一句都不信;本身就是一个骗子,能有多少可信度。 梁非夜立即闭嘴,也不敢再说话了,只是偷偷看着傅仲黑沉的脸色,有些害怕。 这个傅仲虽然表面看着温润,但是狠辣起来也是个人物。 毕竟能在平城开这么大的店,肯定是有一些关系的;而且听说,他还做着军火的生意,在这个时代,军火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 单手撑着额头,傅仲揉着有些发痛的太阳穴,想到傅小六打听到昨夜的消息,沉声说道,“把昨夜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我说一遍。” “啊……”见傅仲询问昨夜的事情,梁非夜有些犹豫。 那些事情,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说,怕说了对夏楚和顾南川造成不好的影响,毕竟这件事情太隐秘了。 见到梁非夜犹豫着不想说,傅仲剑眉一皱,语气沉了几分,“昨夜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下,那些事情是否是真实的。” 第四百四十四章 夏楚 你敢喝药 听到傅仲这么说,梁非夜低头沉思着,有些犹豫。 傅仲在平城也是有些势力的,昨夜的事情闹得那么大,看到的人并不在少数,傅仲知道也不意外。 现在他这么询问自己,想必只是在试探自己对他的忠心。 想着便说道,“傅哥,昨夜我从舞厅离开之后,就……” 梁非夜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只要是表露在明面上的全部给说了出来,那些隐匿的,与顾南川和夏楚之间私密的关系,只字未说。 笑话,顾南川走的时候还派人去把他给带走,他可不能背叛他。 听到梁非夜说完,傅仲眸色深沉,低敛着眉眼,并没有说话。 梁非夜所说的和傅小六打听到的一摸一样,现在顾南川和爵铭两人为了夏楚缠斗不休,与往常一样,又是以平局收尾。 顾南川没有带走夏楚,却把平城搅得天翻地覆;爵铭拥有了夏楚,但夏楚的心已经偏向了顾南川。 次日早晨,夏楚坐在后座上,眼睛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街道和行人,漆黑的眼底染满了怒意,心情十分烦躁。 一想到早晨爵铭不断的提醒着,要她回家收拾东西搬到他那里住的事情,夏楚就郁结难安,想要抽他一顿。 还说什么不会再那么霸道,说要慢慢改变,他哪里改变了,还是一如既往的蛮横,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完全不把别人的话当回事儿。 爵铭端坐在一侧,手指撑着脑袋,静静地打量着夏楚,见她从上车之后就一直看着窗外,没有给自己一个眼神,眉头紧皱,沉声询问,“在看什么?” 忽然听到爵铭的声音,夏楚睫毛不自觉的轻颤,暗自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 对于爵铭,她现在不想再浪费口舌,她们两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说话总是牛头不对马嘴。 见夏楚没有回话,爵铭眉头皱的更深了,紧绷着下巴,一脸不满;长臂一伸,揽住夏楚的肩膀把她抱在怀里,薄唇凑在她的耳边亲了一下,声音低沉,“又在闹什么脾气?” 从早晨醒来就没有给他好脸色,这女人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蓦然被抱,夏楚顿时气急,连忙伸手推开爵铭,张口想要怒骂一句,就在这时,透过窗户看到不远处的一家西药店,想起什么,急忙开口,“停车……” 听到夏楚忽然喊停车,孙宾吓得脚下一顿,立即把车停靠在路边。 “怎么了?”见夏楚脸色有些着急,爵铭低声询问。 轻咬下唇,夏楚打开车门,朝外走去,“我去买点儿东西。” 一把抓住夏楚的手,爵铭往外看了一眼,看到不远处的一家西药店,有些疑惑,“买什么?让孙宾去买。” “女人用的东西,”抽回自己的手,夏楚抬脚下车,忽然想到什么,转眼再次看向爵铭,眼神有些不自然,“给我些钱。” 她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钱,拿什么去买东西。 看着夏楚伸来的手,爵铭眉毛一挑,神情愉悦,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钱包,重重的放在她的手上,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都给你。” 看着爵铭揶揄的神情,夏楚怒瞪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眼看着夏楚走进了西药店,爵铭剑眉一拧,有些疑惑,她去药店做什么?身体不舒服? 思忖片刻,打开车门下车,紧跟着朝西药店走去。 夏楚一走进药店内,立即从钱包里拿钱递给店员,催促道,“避孕药,西式的,快点。” 她和爵铭并没有做安全措施,如果怀孕了,很多事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虽然不知道现在吃还有没有用,但总比什么都不用强。 深深地看了夏楚一眼,店员转身走到一旁去拿药,心里有些纳闷。 还从来没有见过年纪这么小来这种药的,从药架上拿起一个盒子,递给夏楚,脸色微红,提醒道,“一片就可以了。” “谢谢,”没有等店员找钱,夏楚拿起药就转身离开了。 在还没有走出药店的时候,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扣出一粒药片塞到嘴里,生怕到了车上会被爵铭给发现了。 就在这时,爵铭走到了药店门口,见夏楚打开药就往嘴里塞,眸色一深,快速上前,一把抱住她的头禁锢在怀中,手掌扼制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巴,手指伸入她的嗓子里,把还没来得及吞咽下去的药片直接扣了出来。 “咳咳……” 被强行扣嗓子,夏楚咳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这个爵铭,昨天还说以后会对她温柔些,现在就这么粗暴? 果然,他的话不可信。 看着手指上的药丸,爵铭眼中渗着一丝危险的光芒,抽出她手上的盒子,看到上面写着的避孕药三个字,气的脸色铁青。 冷冷地扫了眼好奇看过来的店员,一把拉着夏楚的手朝车上走去,脚步迅速,浑身散发着阴鸷的冷意。 打开车门,把夏楚往车里猛地推了进去,而后坐在她的身边,砰的关上车门,一双冷眸此时染满了怒火,声音骤然增大,语气冷硬,“夏楚,你竟然敢喝药?” 这种药会危害身体不说,他马上就要和她成婚了,就算是怀孕了,也是名正言顺。 她竟然敢偷偷的去买药? 如果不是他跟着过去,她怕已经吃进去了。 看着爵铭眼中的怒意,夏楚脸色难堪,紧咬着牙齿没有说话,她又不打算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喝药。 见夏楚不说话,只是愤恨的看着自己,爵铭一股怒意涌上心头,俯身上前,一把扼制住夏楚的肩膀,把她推到座椅上,眼神迸发着浓烈的怒火,冷声询问,“夏楚,你不想给我生孩子?” “不想,”想都不想,夏楚直接回答。 她有病,才会给他生孩子。 见夏楚回答的这么干脆,爵铭那股怒火骤然上升,直冲脑际,俨然有种要淹没他理智的感觉。 双手不禁用力,禁锢着她的肩膀,有种想要立即撕碎了她的冲动。 第四百四十五章 不信,你可以试试 从昨日到现在,他一直在忍耐着她的脾气,忍着心中的怒意,不想对她发火;但就在这一刻,他忽然不想忍了。 他爵铭,什么时候对待女人这么卑微过,她竟然还这么不知好歹。 肩膀被用力地掐着,夏楚疼的说不出话来,眼里泛出一丝泪水,却紧咬着牙齿,没有出声。 迎着爵铭满眼怒意的眸子,丝毫不感觉到害怕;就算是他现在变了,他们也回不到以前了。 他就算是对她千好万好,也抵不过他对她开那一枪。 看到夏楚眼中的泪光,爵铭心下一软,十分无奈。 对于夏楚,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打不得,骂不得。 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的怒火,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脸凑到夏楚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拿起她耳侧的长发把玩着,轻声说道,“夏楚,我允许你对我使些小性子,就当是我们之间的情趣。” “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挑战的,如果以后让我知道你再喝药的话,你喝一次,我就要你……七次。” 夏楚顿时气急,抽回自己的头发,眼中尽是怒意,“爵铭,你……无耻。” 竟然又拿这种事情来威胁她。 看着夏楚愤怒的表情,和气红的眼睛,爵铭眼中闪过一抹不可言语的神色,挑了下眉梢,声音邪魅,“不信?你可以试试……” 说完便端正做好,眼神看着前方的孙宾,冷冽开口,“走吧。” “是,少帅,”孙宾迅速启动汽车,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 夏小姐和以前还真是不一样了,面对少帅每次都态度都这么强硬,不像以前,只要少帅一发怒,她就立即放下身段去哄少帅。 看着爵铭端坐着,身形如玉,矜贵优雅,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如果不是认识了他的本质,还真能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夏楚气的咬牙切齿,直接回怼,“爵铭,那你是不是还要喝些补肾的药。” “……” 爵铭蓦然一怔,转眼看向夏楚,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挑衅之意,舌尖抵了下后槽牙,眸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语气暧昧,“夏楚,我需不需要喝药,你还不知道?” 看来是前夜她受到的教训不够,竟然敢质疑他的能力。 她知不知道,男人这方面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 而且,他自己说的七次,也只是吓唬一下她,她竟然还较真了。 俯身,嘴巴凑在夏楚的面前,戏谑道,“要不要,今晚我们试试,我也很想知道,我能不能七次。” 夏楚脸色一变,转眼看向窗户,不再说话,心中暗骂爵铭太过无耻,这种话还能当着外人的面,说的这么光明正大。 看着夏楚微变的脸色,爵铭眉毛轻佻,唇边勾起一抹邪笑,转眼看向前方,脸色骤变,眸中肆虐出一抹冰寒。 在他看来,他和夏楚只有尽快成婚,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她才能收心,不会再想着逃跑。 而她的狡猾他也是知道的,想必这次没有喝成,还会再想着买药的,他得想办法避免这件事情的发生。 一直到了夏楚的家门口,两人也没有再说话;待车辆停下之后,夏楚看也不看爵铭一眼,自顾自地打开车门下车。 见此,爵铭紧抿着薄唇,一脸的不悦,长臂一伸拉住夏楚的手,再次提醒,“记得收拾东西,我晚上来接你。” 又听到爵铭说起这句话,夏楚气的牙疼,“爵铭,我说了,我不要去你那里住。” 这个爵铭,总是这么霸道,做什么事情只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一意孤行,又执拗的可怕。 看着夏楚气急败坏的样子,爵铭眼中肆溺着一抹宠溺,“我听到了,但这由不得你。” 又是这句话,让夏楚有种想要暴打爵铭一顿的冲动;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夏楚气的脸色通红,不想再搭理他,转身朝着家里走去。 心中暗骂,这个爵铭,太不要脸了;等下她就把大门给关上,看他怎么进来。 但…… 就在夏楚走进大门的时候,看到院内站着那两排军兵,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爵铭竟然安排了这么多人来看她爹娘,他们是犯人吗? 转眼看向还没有走的车子,怒气冲冲的返回去。 见夏楚去而复返,爵铭眉毛一挑,打开车窗,嘴角勾笑,“不舍得我?” 夏楚翻了个白眼,指着院内的军兵,一脸怒意,“爵铭,把你的人给我撤走。”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抬眼扫视了一圈那些军兵,只两个字,“不行。” 夏楚顿时气急,朝着汽车猛踹一脚,而后转身离开。 爵铭被夏楚这气急的样子给逗笑了,眼看着她朝家里走去,直至走入客厅,才冷冽开口,“开车!” “是,少帅。” 孙宾连忙启动汽车,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期间,时不时地通过后视镜看向后面的少帅,有些踌躇,“少帅,您为什么不告诉夏小姐,是怕都督来抓夏老爷和夏夫人,才派人保护他们的。” 听到孙宾的询问,爵铭剑眉紧皱着,并没有说什么。 他就算说了又怎么样,只能让夏楚更愤怒。 见少帅没有说话,孙宾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心中有些着急。 少帅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夏小姐当然不知道了。 不像顾南川,什么事情都放在表面上,把为夏小姐所做的一切都说出来,夏小姐当然会感动。 车辆急速开到医院门口停下,停下车子,孙宾迅速下车替爵铭打开车门,两人便朝着医院内走去。 办公室内,梁医生看着手中的病例,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个敲门声,并没有抬头,只道,“进来。” 紧接着,房门打开,爵铭和孙宾走了进来。 直接坐在梁医生旁边的椅子上,爵铭面色清寒,声音冷冽,“梁医生。” 听到声音,梁医生抬眼望去,见到爵铭,连忙合上手中的病例,温声询问,“少帅,是哪里不舒服吗?” 端坐在椅子上,爵铭冷峻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烦躁,“前几日,我被人打了头,一些模糊的记忆在脑中闪现,这是不是恢复记忆的前兆。” 第四百四十六章 少帅竟然还会被人打头 梁医生有些吃惊,堂堂少帅,竟然还会被人打头? 却不敢说什么,急忙回复,“极有可能,少帅,您的头部有血块淤积,压着记忆神经导致失忆;一般这种情况下,只有等时间长了,血块化瘀,记忆就会自然而然地恢复了。” “但也不外乎有外力的因素,头部在遭受重击的情况下,血块可能会有所软化;造成一些记忆片段闪现了出来,这是一个好的现象。” “少帅可以每日按摩一下头部,促使血液循环,尽快让血块化瘀,这样对恢复您的病情大有帮助。” 听到梁医生的话,爵铭紧抿着薄唇,敛眉沉思着,心里有了一个计划。 现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恢复记忆,知道和夏楚的点点滴滴! 孙宾知道的那些,也只是表面的一部分;就像他和夏楚根本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孙宾就不知道。 或许,他们之间,还有更多隐秘的事情是孙宾不清楚的。 而身后的孙宾却是十分惊讶。 少帅被人打头了?他怎么不知道? 被谁打了? 他整日跟在少帅身边,从没见过有人打他的头啊! 难不成,是夏小姐? 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可能,整个平城内,也只有夏小姐打了少帅不会被惩罚。 夏家,当夏雄和徐蓉见到夏楚完好无损的回来,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徐蓉连忙上前抓住夏楚的手,满脸忧愁,急忙询问,“楚儿,少帅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娘,”回握住徐蓉的手,夏楚十分感动,又感觉有些歉意。 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不说,还让她为自己担惊受怕。 这两天,想必她娘一定很担心她吧,轻声安慰,“娘,你放心,他……没有对我动粗,我们顶多也只是吵了两句而已。” “吵了两句?” 对于夏楚这么轻松的回答,徐蓉完全不信;少帅那个神情,像是只会吵两句的样子吗? 见夏楚不想说,也不好多问,只道,“楚儿,对不起,是我们拖累了你。” 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们,楚儿就能离开平城了,也不用承受少帅的怒火。 “楚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终于见到了夏楚,夏雄立即把困惑了两天的问题,一次性地问了出来。 “为什么你会和北城的少帅认识?” “为什么他会带着我们去北城?” “为什么少帅要对你开枪?” “你和梁非夜又是什么关系?” 夏雄连续问了很多为什么,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没有人给他解释,他都快要急疯了。 听到夏雄这一系列的问题,夏楚被问的头疼。 转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沉声解释,“爹娘,我和顾南川,是在第一次离开平城那会儿认识的。” “就是……我让你们回家,我自己去了北城那次。” “中间我们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期间他来平城过,我也去过北城,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什么?” 听到夏楚的解释,夏雄惊讶的长大了眼睛;竟然那么早就认识了,而且两人还来往频繁? “那……少帅和你分开,是不是因为你和北城的少帅有奸情?” 见夏雄说的这么难听,夏楚顿时气急,“我和爵铭分开不是因为顾南川;而且那时,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个时候她只身迫不得已被顾南川给掳走了而已,怎么到他这里就成了奸情了。 “那是因为什么?” 这个夏雄就想不通了,当初夏楚和少帅两人可是特别相爱的;忽然分开了,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而这个北城少帅,都能心甘情愿的为了她挡枪,显然是对她用情很深。 他不相信他们两个没有奸情。 更何况,夏楚都要和他一起离开平城了,这还叫没有任何关系? 眉头紧皱,夏楚不想再提起白萱萱的事情,只道,“我答应和顾南川回平城,是因为都督想让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如果我不做,他就会对你们动手,或是对我动手。” “这个平城对我们太不安全了,爹娘,等过些日子风声松了,我会想办法先把你们送走。” 先把爹娘送走,她自己再离开,这样的话就好走了。 不然,她怕他们再被抓住了,那样她还是走不掉。 听到夏楚这么说,夏雄和徐蓉对视一眼,急忙询问,“去哪里?北城么?” “楚儿,你是不是和北城的少帅在一起了?” 对于这件事,夏雄有些着急! 那北城少帅对楚儿的心思,可不比少帅的弱啊。 而且看着人也很温柔,不像是少帅,这么暴戾,动不动就威胁他们。 说起这个,夏楚也有些犹豫了! 她当时说好了要去北城找他的,可是现在,她已经和爵铭发生了关系,她还有什么资格去找他。 虽然知道他并不会在意这件事情,但她放不下内心的芥蒂。 更何况,她在不爱顾南川的情况下,和他在一起,这对他不公平。 看着夏楚纠结的样子,夏雄连忙游说,“其实,楚儿,北城少帅也挺不错的,关键是对你好。” 他已经听梁非夜说过了,这个北城的少帅为了楚儿可是把所有的姨太太都给遣散了,说只娶她一人,而且对她还各种宠溺。 反正在梁非夜的话里,北城少帅比现在的少帅好千倍万倍。 “这件事情,等以后再说吧,”什么时候能离开还不一定的,她现在不愿想这些事情。 但这个时候徐蓉就有些担心了,忍不住规劝,“楚儿,你如果想要和他在一起,娘也不会反对。” “但是……娘还是想要说一下,你们两个人的身份地位相差太大了,豪门之间的生活,不是我们普通可以驾驭得了的。” “你和少帅在一起,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么。” “娘说这些你也别不高兴,娘只是担心你,怕你再受伤。” 知道徐蓉是为自己着想,夏楚十分感动,上前一步,把徐蓉抱在怀里,声音沉闷,“娘,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第四百四十七章 把爵铭挡在门外 “好,”徐蓉反手抱着夏楚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娘相信你。” 自从来了平城,一直都是楚儿在保护他们,就连物质上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这都是她的功劳。 “嗯。” 点头,夏楚的头在徐蓉的怀里蹭了蹭,感觉这一刻十分静谧、美好。 看着母女俩在那抱着,夏雄眉头一皱,感觉太腻歪了,却还是上前,伸手想要把夏楚和徐蓉一起抱在怀里。 一家人吗,要抱一起抱,他也想体会一下这难得的温馨。 但……手还没有碰到俩人的时候,夏楚就松开了徐蓉,转身朝外走去。 见此,夏雄抬着的手有些尴尬,缓缓放下,看着夏楚把看守的军兵全部赶到了大门外面,最后把大门给锁上了。 看到夏楚这一些列动作,夏雄和徐蓉都有些不明所以,上前询问,“楚儿,大白天关着门做什么?” 拍了拍手,夏楚朝着客厅走去,指着大门,满脸坚定,“爹娘,如果爵铭来了,不要给他开门。” 说着也没有再解释什么,转身上楼去了。 看着夏楚跑上楼的身影,再次看向紧关的大门,夏雄心里有些踌躇。 人家可是少帅,来了他敢不给开门? 那日少帅拿着枪抵着他脑袋的情形,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一想起来就吓得手脚发软。 更何况,他们不是已经分开了么,为什么少帅还会再来找她? 一走到房内夏楚就在床上躺下了,终于可以在自己房内呆会儿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想到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心中百感交集。 她原以为,自己这次肯定会和顾南川去北城了;没想到,事情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反转,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顾南川那日替她挡枪的情境还历历在目,除了感动,还有一份内疚在心中萦绕。 爵铭说的对,她对顾南川是感动,和一瞬间的心动,这并不是爱情。 闭眼,眼角流出一行泪水,感觉特别对不起顾南川;就在那一刻,她是真的想要嫁给他了,回报他的深情。 可是现在,她就是想回报,也没有那个资格了。 想到爵铭的暴戾、粗暴、执着与霸道,更加心烦意乱。 逃又逃不掉,躲又躲不了,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痛苦了。 她从没想到,和爵铭的第一次会发生在这种情况下;而且,两人竟然会走到了这种地步。 以前在一起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痛苦。 夏楚一直在床上躺了一整日,想着他们三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现在,她真的想穿越回现代,逃离这里纷乱复杂的一切。 一直到了傍晚,夏楚越来越不安,害怕爵铭会来接她;但有时就是,你越是害怕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夏楚心中的想法刚一落地,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敲门声,原本的困意立即烟消云散,连忙起身走到栏杆处往下望去,见到夏雄正朝外走着,立即叫道,“不要开门。” 说着快速朝楼下跑去,一脸紧张。 看着跑来的夏楚,夏雄有些犹豫,“楚儿,这可是少帅啊……” 如果不给他开门,少帅一发怒,遭殃的还是他;万一把少帅惹怒了,又要被拿枪顶着他的脑袋了。 “少帅怎么了?”看了眼大门,听着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夏楚心下打了个冷颤,嘴上却十分坚定,“少帅也不能私闯民宅。” 说着转身坐在了一旁,紧盯着夏雄,生怕自己一上楼,他就会把门给打开。 看着夏楚坚定的目光,夏雄心里忐忑不安;看了眼大门的方向,又看了眼夏楚,犹犹豫豫地想去开门,但又不敢去开。 敲门声越来越大,伴随着军兵的叫门声,震耳欲聋,令人胆战心惊。 徐蓉也十分害怕,不知道少帅来家里是为了什么? 这么大声势,不会又是来抓楚儿的吧…… 片刻之后,敲门声骤然停下,夏楚以为爵铭放弃了,暗自松了口气。 拂了下有些凌乱的头发,起身朝二楼走去;就在这时,蓦然听到一个开锁的声音,顿时一怔。 转眼望去,见大门已经被打开了,爵铭正怒气冲冲地大步朝她走来,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怒意。夏楚吓得心下一颤,看向夏雄,十分疑惑,“他怎么有钥匙?” 夏雄也有些不明所以,稍后反应过来,一脸苦色,“楚儿,当时装修房子的时候,孙副官是有钥匙的。” 听到夏雄的话,夏楚拍了下额头,她忽略了这件事情,怪不得上次他能偷偷地来她家里。 看着越来越近的爵铭,那眼中的怒意好像能把她给灼伤;夏楚暗自吞咽了下口水,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爵铭直接走到夏楚的面前,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双犀利的眸子紧盯着夏楚,无形之中覆上了一层薄冰。 薄唇紧抿,脸色透着一股冰寒,冷硬的语气里夹杂着怒火,“夏楚,你为什么不开门?” 他不止是一次提醒过她,他晚上会来接她,她竟然敢把他挡在门外? 听到爵铭上来就说这么一句,夏楚感觉很好笑,“爵铭,我为什么要给你开门?” 除了他强行要了她之外,他们两人没有任何关系了。 现在,她恨不得躲的远远的,他还指望自己给他开门? “而且……你这是私闯民宅。” 没有经过她们的同意,就直接闯进她们家里来,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私闯民宅?” 冷笑一声,爵铭胸口的怒意更甚,“整个平城,还没有我不敢去的地方。” 转眼看向一旁唯唯诺诺的夏雄,勾起凉薄的唇角,面色更加的阴寒。 见爵铭看向自己,夏雄吓得双腿打颤,“少……少帅,不是我不想开门,是楚儿不让啊……” 看着夏雄懦弱无能的样子,爵铭眼底闪过一股讽刺;真不知道这么一个爹,是怎么生出夏楚这么聪慧得女儿的。 长吁口气,忍住想要发怒的心情,冷声命令,“我要带夏楚去我那里住,去给她收拾一下东西。”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不讲道理的爵铭 “啊……”夏雄惊讶的长大了眼睛。 不是分开了么,为什么又要住在一起。 徐蓉也一脸地不可思议,直接拒绝,“少帅,楚儿已经和你分开了,你们住在一起不合适。” 再次听到‘分开’两个字,爵铭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转眼看向夏楚,语气加重,说出来的话冷如寒冰,“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答应和她分开,十月二十日,我们的婚礼如期举行,没有任何意外。” 最后一句话,爵铭几乎是紧咬着牙齿说出来的。 他说过很多次了,这个该死的女人,一次次挑战他的耐心。 见爵铭还是这么霸道,夏楚气的朝他的胸口用力打了一下,“爵铭,你为什么要逼我,我说了,我不要嫁给你。” 一把攥住夏楚的手腕,爵铭瞳孔猛地一缩,眼神陡然一寒,怒火在胸中不断地蔓延,提醒着夏楚无法掩盖的事实,“夏楚,要不要我提醒你,你现在是谁的女人。” 对于夏楚一再反抗嫁给自己,爵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她竟然还不想嫁给他。 不嫁给他,想嫁给谁?顾南川么? 一想到这个可能,爵铭就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 知道爵铭话语中的意思,夏楚气的咬牙切齿,“那我也不嫁给你。” 就算是两人发生了关系了又怎么样,在现代,谈恋爱分分合合很正常,谁规定上过床就必须要结婚了。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微眯着眼眸,深邃的眸底闪过一道暗芒,拉住夏楚的手腕朝着楼梯口走去。 夏楚猝不及防被拉了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伸手抓住楼梯上的栏杆,一脸惊慌,“爵铭,你干什么,放开我。” 扯过夏楚紧握着栏杆的双手,丝毫不给她反抗的机会,爵铭忽然弯腰,直接把她扛在了肩膀上,抬步朝着二楼走去。 夏楚连忙拍打着爵铭的肩膀,脸被憋的通红,“爵铭,你放开我……” 看到爵铭和夏楚这样,徐蓉连忙上前拦住,祈求道,“少帅,您放过楚儿吧。” “您是堂堂少帅,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楚儿她单纯善良,只是一个不懂世事的普通女孩,请您高抬贵手好么!”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徐蓉,虽然眼中带着一丝惊恐,但脸色却十分坚定。 即便是心中不满,但是见她不畏强权地保护夏楚,心里的那股怒意消减了许多。 嘴角上扬,英俊的脸庞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语气笃定,不容置疑,“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说着一把推开徐蓉,扛着夏楚朝着二楼走去。 见此,徐蓉连忙上前去拦截,孙宾却是眼疾手快快速挡在徐蓉的面前,安抚道,“夏夫人您放心,少帅是不会对夏小姐怎么样的。” “这是两人之间的情趣,他们日常就是这么打打闹闹的;当然,最多的是夏小姐打少帅,打是亲、骂是爱嘛!” 夏小姐都要和顾南川跑了,少帅回来竟然没有惩罚她,还说要娶她。 虽然现在看着少帅的怒意很重,但他肯定,少帅是不会对夏小姐怎么样的。 现在他可是看明白了,无论如何,少帅就是非夏小姐不可,一定要娶她。 丝毫不相信孙宾的话,徐蓉一把推开孙宾想要上楼,夏雄却是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往大厅走去,“你疯了,惹怒了少帅我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见这个时候夏雄还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徐蓉特别失望,声音蓦然增大,“夏雄,她是你的女儿,你就这么看着她被欺负?” 被徐蓉忽然增大的声音吓了一跳,夏雄顿时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少帅不也没对她怎么样吗?” 而且,那晚她都要和别的男人跑了,少帅回来不是也没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么。 现在他可是看明白了,少帅心里还是有楚儿的,还说要娶她! 对,娶她? 想到此,连忙转眼看向孙宾,有些不确信的问道,“少帅还要娶楚儿?” “对对对,”孙宾连忙点头,及时回复,“少帅要娶夏小姐,都督和夫人都是知道的,夫人也在准备着婚礼。” “可是……” 听到孙宾的话,夏雄更加疑惑了,“前段时间,少帅不是不要楚儿了吗?” 楚儿因为这事儿还哭了两天呢;看样子不像是吵架,倒像是真的分开了,毕竟那段时间少帅确实也没有来找过楚儿。 “没有没有……” 连忙摆手,孙宾脸色难堪,解释道,“不是少帅不要夏小姐,是他们之间有些误会没有解释清楚;现在解释清楚了,两人就和好了。” “况且,当时是夏小姐一时冲动想要分开,少帅一直都没有同意这个事情。” 房内,爵铭把夏楚扔到床上,俯身压在她的身上,紧盯着她的小脸,眼中尽是怒火,声音沉洌,“夏楚,你闹够了没有。” 已经过了两天了,再大的怒意也应该下去了,可她倒好,没完没了了! 夏楚顿时气急,怒声呵斥,“爵铭,不是我在闹,是你不讲道理。” “成婚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不是你说成婚就成婚的,你也应该尊重下我的意愿。” “我不想嫁给你,你就要强行要娶我?” “你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说着用力推了推爵铭的肩膀,一脸难堪,“你起开,压死我了。” “强盗?” 爵铭被夏楚这句强盗给气笑了,胸中的怒吼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不再计较她把他关在门外的事情,起身坐起,顺便把夏楚也拉了起来,往衣柜处推了一下,催促道,“快收拾下东西。” “不,”直接拒绝,夏楚怒瞪了爵铭一眼,整理了下身上有些凌乱的睡衣,转身走到窗户口,气的牙疼。 不知道怎么才和爵铭才能说得通这件事情,她不想去和他住,也不能和他去住。 且不说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就单单按照他现在的样子,只要搬去他那里,肯定不会安生,天天对自己动手动脚。 第四百四十九章 爵铭,你懂不懂得尊重人 看着夏楚的背影,见她丝毫没有整理衣服的意思,爵铭眉头一皱,起身走到衣柜处,把衣柜里所有的衣服全部拿了出来,替她收拾行李。 听到声音,夏楚转头望去,见爵铭正在收拾自己的衣服,连忙上前阻拦,“爵铭,你能不能讲点儿道理,我说了我不去你那里住。” 冷冷的看着夏楚抱着衣服的手,爵铭额头突突的跳着,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夏楚,我说了,这件事情由不得你。” 说着便夺过夏楚手中的衣服放在一旁,转身去拿行李箱;而夏楚却快速把衣服全部扔到了衣柜里,‘砰’的一下关上衣柜的门,站在门前挡着。 见此,爵铭眸色一深,抓住夏楚的肩膀往衣柜上猛地一推,眼中隐忍着怒意,“夏楚,你就是故意惹怒我是吧!” 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得后背一痛,夏楚眉心一拧,推搡着爵铭的肩膀,一脸怒意,“爵铭,你懂不懂得尊重人?” “还说什么会对我好点,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 看着夏楚气急败坏的样子,爵铭眉毛一挑,舔了下干涩的唇角,嘴边勾起一抹不可言喻的笑意。 目光低沉深邃,低笑着凑近夏楚的唇边,兴趣盎然地轻吻了一下。 感觉一个吻有些不够,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再次对准她的嘴巴猛地亲了上去;急切的闯进她的口中,狂卷着她香甜的气息,不给她呼吸换气的时间。 片刻过后,感觉身上的火气更大,在她的嘴巴上轻咬了一下,而后上移到她的耳边,咬着她的耳垂,轻声低喃,“夏楚,愿意吗……” 他说过,不想再强迫她,想要征求一下她的意见,虽然知道她肯定会拒绝。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夏楚拒绝的声音传来,“不……唔……” 在‘不’字刚说出口的时候,爵铭就堵住了她的嘴巴,把剩下的话全部吞入口中。 双手揽着她的腰际,拉近两人的距离,张嘴,亲吻着这个恼人的红唇。 被爵铭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夏楚双手拍打着他的肩膀,伸手推搡着,却怎么也推脱不开。 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喷洒在自己的口中,几乎要把她给灼伤。 无视夏楚的反抗,爵铭肆无忌惮的亲吻着她的红唇,堵住她反驳、拒绝的话语。 直至隐忍不住,手掌摸向她的睡衣腰带,轻轻扯开…… 客厅内,孙宾正在对徐蓉说着少帅的各种好话,“这段时间,少帅找过夏小姐很多次,但夏小姐的脾气实在是太大了,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与少帅和好。” “少帅很疼爱夏小姐的,每日都想着她,食不下咽……” 就在这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怒骂,“爵铭,你混蛋……” 孙宾脸色一僵,却依旧解释着,“少帅还说,要给夏小姐一个前所未有的盛大婚礼……” 紧接着,楼上便传来了床板晃动的‘吱吱’声,还特别有节奏,。 孙宾脸色蓦然一红,再次解释,“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正常,正常……” 却也不再说什么了,转身离开了客厅,感觉十分尴尬。 少帅可真是有意趣,在夏小姐的家里都不知道收敛一些,大白天的还这么大动静。 夏雄和徐蓉也老脸一红,刚才听孙宾解释了那么多楚儿和少帅之间的事情,他们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一个女人的事儿。 而且,那个女人还要嫁给二爷,和少帅没有丝毫关系,一切都是楚儿误会了。 误会了也就罢了,解释还不听,执拗的很。 也不再多想,夏雄起身走到了院内躲得远远地,不想再听这羞人的声音。 也对,男人嘛,床头吵架床尾和,正常。 徐蓉亦是连忙起身走到了自己的房间,老脸绯红一片。 半个小时过后,夏楚眼角通红,噘着嘴巴,一脸委屈,恨不得暴揍爵铭一顿。 看着夏楚染满怒火的眼睛,爵铭眸色深谙,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嗓音带着事后的沙哑,“怎么这么看着我?我们之间这样很正常,你要习惯。” 轻咬着下唇,夏楚脸色铁青,声音哽咽,夹着一股怒意,“爵铭,你说过不再强迫我的……” “嗯,”点头,爵铭一本正经的回复,“我没有强迫你,我刚才问你愿意吗,你没回答。” “……” 夏楚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她哪里是没回答,明明是他不给她回答的机会。 见夏楚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那略带愤怒和委屈的眼神,几乎把爵铭的心都软化了。 双手擦了擦她额头上细细的汗水,眷恋的亲吻了下她的嘴唇,语气缱绻温柔,“夏楚,以后,我想每天醒来都见到你……” 一把推开爵铭的头,夏楚被气的胸口疼,“是想每天都见到我,还是想……” 到嘴边的话顿时一噎,立即被咽了回去。 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感觉和爵铭说这个太羞愤了。 “呵呵……” 爵铭愉悦一笑,光看夏楚红的快滴出血来的脸颊,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沉声回复,“都想……” 既想每天都见到她,也想每天亲吻她,更想每天都要她。 对于她的所有,只要是关于她的,他都有上瘾。 “……” 看着爵铭眼底的笑意,夏楚猛地把他推开,翻身背对着他,紧咬着牙齿,恨不得咬他一口,发泄自己的怒意。 见此,爵铭嘴角勾笑,起身拿起衣服缓缓穿上,看着在被子里躲着的夏楚,神情揶揄,“起来,收拾东西和我走。” “我不去……” 夏楚声音沉闷,一想到以后每天都要面对爵铭,她都难以忍受。 见夏楚这个时候还在挣扎,爵铭穿衣服的手一顿,伸手把她给掰正,让她直视着自己,戏谑道,“不去?你是想以后我们都在这里么?” “虽然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我怕我的动作太大,让你爹娘给听到了,你会害羞……”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气的在他的身上用力打了两巴掌,双脚忍不住的踹他两脚,“爵铭,你无耻……” 第四百五十章 和爵铭离开 看着夏楚一脸不服输的眼神,爵铭唇边勾起一抹邪笑,“夏楚,我说过的,你愤怒和惊恐的样子,会令我更有意趣。” “你现在对我做出这种气急败坏的表情,就是在勾引我。” 说着便俯身噙上了她的双唇亲吻了一下,指腹摩擦着她红晕的脸颊,语气暧昧,“不走的话,我们就继续……” 夏楚脸色一变,气急怒骂,“滚……” 连忙把爵铭往旁边用力一推,起身坐起,拿起睡衣往身上套,快速朝着卫生间跑去。 见此,爵铭迅速跟上,就在夏楚关山房门的时候,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夏楚气急,把爵铭往外推去,“你滚开,我要洗澡,”身上黏黏的,难受死了。 “我也洗,我们一起……” 不给夏楚拒绝的权利,爵铭说着便把她往里面推去,而后关上卫生间的门。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一脸难堪,不想再管他,转身往外走去,“你洗吧。” 只是,刚走一步,爵铭长臂一伸就抱住了夏楚的肩膀,直接打开花洒,温水瞬间洒在了两人的身上。 夏楚身上的睡衣被浸透,气的再次朝着爵铭的身上打去,“爵铭,你混蛋……” 看着夏楚此时的样子,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泛着浓浓的红晕,睫毛带着水珠轻颤着,由于睡衣被水浸透,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 整个卫生间内氤氲着温热地水汽,雾蒙蒙地一片,把夏楚笼罩的有些模糊不清。 爵铭不禁喉咙滚动,不顾夏楚的反对,强行与她洗了个鸳鸯浴。 等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爵铭的身上仅仅围了一条浴巾,抱着夏楚把她放在桌子上,一脸餍足。 夏楚被气的双眼通红,十分羞愤,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爵铭的无耻。 他们两个以前并没有那个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现在才几天,竟然天天想和她……那个。 看着夏楚一脸气愤的样子,爵铭神情愉悦,拿起毛巾擦着她湿润的头发,声音暗哑,“夏楚,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逃开的;你也别再浪费精力了,安心等着成婚的日子,不然的话,吃苦的……还是你自己。” 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爵铭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唇角的笑意也不断的加深,想到刚才两人的亲近,心满意足。 听出爵铭话语中隐含的深意,夏楚怒瞪着他一眼,也不再作无谓的挣扎;如果不和他走,想必他以后会经常来家里找她。 做这种事情本来就已经很羞愤了,现在还要在她的家里;无奈又气愤,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改变现状。 也不知道她爹娘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昨日被张婉若给撞见了,今天如果再被她爹娘给听到,她以后在他们面前简直是没脸了! 见夏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爵铭也没有说话,替她把头发擦干以后,走到衣柜旁,拿起一身衣服给她穿上。 怒瞪爵铭一眼,夏楚一把夺过衣服,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 见夏楚连续两次还能健步如飞,爵铭挑了下眉梢。 嗯……看来她的体力不错,以后还可以再加一次。 等夏楚换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爵铭已经穿好了衣服,同时也把夏楚所有的衣服放在了行李箱里。 看着爵铭已经收拾好的衣服,夏楚脸色发青,抿了抿唇,试图为自己争取利益,“爵铭,你让我和你去住也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你……” “不行……” 打断夏楚的话,爵铭语气中带着一股坚定的霸道。 都不用夏楚说出来,他就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不要碰她之类的,他当和尚当了二十三年了,现在好不容易开了荤,难不成还要让他继续守着戒律清规? 见自己没说完就被拒绝了,夏楚顿时气急,“我都没说是什么?” “你没有别的选择,”冷冷回复,爵铭合上行李箱,拉起夏楚的手走出房间,朝着楼下走去。 夏楚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怒意,在下楼梯的时候,真的很想踢他一脚,让他滚下楼梯摔死! 在他的面前,她没有人权、没有自由、连基本的意见都没法提! 一楼,徐蓉和夏雄正在楼下坐着,见到夏楚和爵铭走了出来,还拿着行礼,就知道夏楚答应和爵铭走了。 虽然孙宾解释了那么多,但徐蓉还是有些担忧,“楚儿,你跟少帅真的没有问题吗?” “娘,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上前抱了徐蓉一下,夏楚感觉有些委屈,不想离开,却没有办法。 在这个时代,她怎么活成这个样子了,总是被爵铭捏着鼻子走不说,就连自己的人身自由都保证不了。 如果在家里,她想要把她爹娘送走还简单些;但是,如果她和爵铭走了,她该用什么方法把他们送走? 看着夏楚和徐蓉难舍难分的样子,爵铭眉头微蹙,语气不耐,“又不是不回来了,”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紧咬着牙齿,强压着心中的怒意,才能忍住不对他发火。 放开徐蓉,夏楚眼角一红,声音哽咽,“娘,我过几天就会回来的,我……” “楚儿,”打断夏楚的话,夏雄忍不住上前劝说,“你和少帅的事情我都听孙副官说了,这件事是你做的不对,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少帅和那个白萱萱根本就没有什么。” “你和少帅回去不能再闹脾气了,我和你娘会替你准备好嫁妆,等着你们婚礼的那日。” 听到夏雄这么说,夏楚紧拧着眉心,没有回复,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在外面站着的孙宾,气的咬牙切齿。 还不知道孙宾是怎么在她娘面前说的她,她可是知道,这个孙宾颠倒黑白、胡言乱语的本事比爵铭更厉害。 感觉到了身后一缕视线,孙宾转眼望去,与夏楚对视了一眼,又连忙把头扭回去,心里一阵惊慌。 天哪,夏小姐那眼神太可怕了。 少帅,我这次可全都是为了您啊,万一夏小姐找我麻烦,您可不能不管啊! 第四百五十一章 当你是夫人 紧接着,爵铭拉起夏楚的手朝外走去,孙宾连忙上前接过行李箱,对着夏雄和徐蓉点了点头,快速跑了出去。 可算把夏小姐给劝回去了,虽然少帅用的方法有些……无耻,但好在效果不错。 走到车前,夏楚一把甩开爵铭的手率先上车,胸口的怒意只升不减。 看着夏楚发怒的样子,爵铭揶揄一笑,紧跟着上车,长臂一伸把她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香胰子的味道,嘴角勾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由衷夸赞,“香……” 伸手推开爵铭,夏楚气的脸色铁青,“爵铭,你真是无耻。” 每次都用这种手段逼迫她。 “呵呵,”摸了摸夏楚还有些潮湿的头发,爵铭俯身上前,嘴角凑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这怎么就无耻了,男人对女人这样很正常,难不成你以后想要守活寡,即便是你想,我也不会答应的……” 听到爵铭无耻的话,夏楚脸色一变,转眼看向窗外不再看他。 现在的爵铭,太不要脸了,她懒得理他。 想起刚才两人在家里的情景,脸色无比难堪。 她要尽快想办法摆脱爵铭的控制,不然的话,她怕以后会越来越难离开。 但是…… 她该怎么把她爹娘送走? 如果仅仅是她自己,想要离开很容易;可是带着她爹娘,就会特别麻烦。 她的家里不仅有人这么多军兵把守,而且行动还不方便,连家门都不能出去。 这样的话,她必须要先把看守的军兵给支走…… 孙宾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两人的情景,见一直都是少帅舔了脸往上凑,夏小姐却是不屑一顾。 替少帅感觉委屈,忍不住开口,“夏小姐,今日少帅给您买了好多新衣服呢,全部是洋装,足足有二三十套。” 听到孙宾的话,夏楚再次翻了个白眼,没有回话。 爵铭还是以前的套路,只是,她现在对他除了别扭和心塞,已经没有了那种感情。 见夏楚没有说话,孙宾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有些纳闷,上一次听到少帅给她准备衣服,夏小姐还一脸地感动,怎么现在看起来没有感动不说,还带着一丝的怒意。 端坐在一侧的爵铭,紧盯着夏楚的侧脸,深邃的眸子尽是浓烈的情愫;见天色已经黑了,沉声说道,“本来是想今天带你去看一下房子的,现在已经晚了,我们改天再去吧!” 夏楚没有回复爵铭的话,看不看都无所谓,反正他也不会采纳自己的意见。 一路上,夏楚阴沉着脸没有再说一句话,等到了家里的时候,直接走到卧室的床上坐下,十分烦躁。 爵铭紧跟着夏楚走进来,把行李箱的衣服打开,全部摆在了衣柜内,和他给夏楚买的衣服全部放在了一起,一脸得意。 夏楚只是静静地看着爵铭做着这一切,感觉有些头痛,自己以后的日子不用想就知道,肯定会不断的被爵铭压榨。 整理好衣服,爵铭转眼看着夏楚呆怔的样子,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把她的头发拂在耳后,眼底尽是笑意,“饿了吗?我让孙宾去买吃的了。”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眉目一转,抬眼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爵铭,你不会以后只让我吃饭店的菜吧?” 爵铭眉毛一挑,“不行吗?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以前他自己的时候,就是让孙宾去饭馆买的饭菜。 夏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饭店的菜吃一次两次还好,但是吃多了,再好吃的饭,也会吃腻的。” 想到什么,添加一句,“我可不会做饭,我只会吃。” “呵呵……我知道……”爵铭被夏楚的这句话给逗乐了,愉悦一笑。 他可记得孙宾说过,他吃了夏楚做的饭,胃里不舒服还专门买药吃。 想到那种情景就觉得有些搞笑,这个女人什么都很厉害,偏偏做饭一窍不通。 而夏楚并不纠结吃饭的问题,她纠结的是在哪里睡觉的问题。 抿了抿唇,转眼看向爵铭,再次试图为自己争取利益,“爵铭,我能和你商量一件事情么?” “不能……” 想都不想,爵铭直接拒绝,让夏楚特别无语,声音加大,“你能听我说完是什么事情么?” “……” 看着夏楚带着怒意的眼睛,爵铭挑了下眉梢,“说吧!” 她既然想说,就让她说出来,但结果还是一样的。 夏楚深吸口气,敛眉说道,“我们可以分房睡吗?我们现在……” “不行,”话音未落,爵铭立即打断夏楚的话。 夏楚顿时一噎,这个爵铭,真是……无耻…… 忍着心中的怒意,再次开口,“那你以后能不能不碰我,我……” “不行,”依旧是那样,在夏楚没有说完的时候,爵铭就直接拒绝了。 夏楚气急,猛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爵铭,眼中染满了熊熊怒火,“爵铭,你让我和你来住,就只是想和我……” “对,”就在夏楚还没有说出来的时候,爵铭再次打断她的话,点头承认。 初尝情事,他肯定是有需求的,不可能会和她分房睡,也不可能会压抑着自己的冲动,做一个苦行僧。 一而再的被打断、被拒绝,夏楚感觉都要被气疯了,“爵铭,你真是无耻的坦荡荡。” “你想要女人,去找别的女人,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你不找,为什么一定要盯着我不放?” 见夏楚再次说这种话,爵铭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满,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夏楚,我现在……只要你。” 而且,当时就一个白萱萱都能把她气成那样,他去找别的女人,她还不得疯了。 见和爵铭说不通,夏楚眼神黯淡,声音沉闷,“爵铭,那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仅仅是你……发泄的工具吗?”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脸色一黑,紧抿着薄唇,一脸地不悦,“夏楚,我把你当夫人,我想要娶你,宠着你、爱着你,甚至是只娶你一个人。” “你如果认为这样就是把你当成工具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夏楚顿时一噎,抿了抿唇,低敛着眉眼,语气低沉,“夫人的话,你是不是应该尊重一下我的意愿。” 从没见过一个男人想要娶一个女人,像爵铭这样霸道的,丝毫不给人拒绝的权利。 第四百五十二章 他做的饭难吃 对于夏楚一直在强调征求她的意愿,爵铭转眼注视着她的眼睛,眸色深邃,“夏楚,在任何方面我都可以尊重你的意愿。” “但是,在这方面我有自己的霸道。” “你要知道,男欢女爱这是很正常的,如果我看到你什么感觉也没有,那不代表你没有魅力么?” 想到夏楚在这方面容易害羞,爵铭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眼中尽是浓浓的爱意,“夏楚,其实在这方面,你不用这么害羞的,现在,我们两个才是最亲近的人,没有任何人之间的距离,比我们更近。” 说着便俯身,想要对着她的红唇亲上一下;只是在还没有碰到的时候,夏楚立即把脸扭到一旁。 知道爵铭不是那么容易说动的人,夏楚眼底神色微闪,转变思路,轻声说道,“爵铭,你变了。” “以前,只要我说我不想,你就不会强迫我。” “我说想要等到成婚之后,你就算是……也会忍耐着。” “可是你现在,一点儿也不忍耐自己的欲/望,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考虑自己,丝毫不考虑我的感受。” “我感觉都不认识你了。”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深邃的眸子一深,看着她眼中的失望,敛眉沉思着。 夏楚所说的这些,是他失忆之前答应她的吧! 所以,他一直没有碰她,是因为她想要等到成婚后? 只是因为顾虑到她的感受,即便是他欲火焚身也会忍耐着? 想到以前对她的深情,爵铭瞳孔猛地收缩;再次把夏楚的脸扭过来,深情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沉声说道,“夏楚,以前我是那么答应过你的,但是……我们现在不已经这样了吗?“ “米已成炊,已经回不去了,何不趁着还热乎着,赶快喝完……” 说着便俯身亲在了她的红唇上,张嘴轻柔地亲吻,口中轻声诉说着,“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娶你一个人……” “我都为了你这样了,你总不能让我一直忍耐着吧,这样对我不公平。” “……” 再次被亲,夏楚顿时气急,连忙伸手推脱。 爵铭以前的时候,说两句软化还能让他稍微理智一些,现在怎么这么霸道,无论怎么解释,他都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完全不照顾她的感受。 而爵铭则双手用力抱着夏楚的肩膀,不让她有推开的机会。 他只是想要亲亲她而已,不会再碰她了;今天已经两次了,如果再碰她,担心让她以后会越来越抵触这种事。 就在这时,响起了一个开门声,由于昨日张婉若到来的事情给夏楚留下了心理阴影,一听到开门声,便猛地用力推开爵铭,起身站起,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 被蓦然打断,爵铭有些不满;但见夏楚这样,感觉两人就像是在偷情一样,眉毛一挑,神情揶揄。 知道是孙宾来了,拉起夏楚的手往外走去,“去吃饭。” 走到外面,孙宾已经把所有的菜全部整理在盘子上了,一样样的摆放在餐桌上。 见到夏楚和爵铭走了出来,孙宾连忙说道,“少帅,夏小姐,这是‘锦食’的招牌菜,您尝尝看口味怎么样。” 爵铭拉着夏楚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双筷子递给她,“尝尝,如果不喜欢吃的话,明天让孙宾去其他饭店买。” 接过筷子,夏楚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八菜一汤,轻咬着下唇。 忽然想到什么,把筷子猛地往桌子上一放,发出了“啪”地响声,把孙宾吓了一跳,感觉就那么一下,心脏蓦然停止了跳动。 转眼看向爵铭,夏楚语气骤然增大,“爵铭,你以后就让我每天吃这些么?” “……” 见夏楚忽然发怒了,爵铭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锦食’是平城最大的饭店了,味道也很独特;你先尝一下,不行的话明天再买其他饭店的菜……” “不喜欢,”毫不客气的打断爵铭的话,夏楚眼中带着一股傲慢,“爵铭,我不喜欢从外面买来的食物,隔一段时间吃一次还好些,整天吃我会感觉很腻。” “你如果让我住在这里,每天就要让我吃饭店里面的饭菜,那我还不如回家去住。” “因为,我喜欢吃家里自己做的菜。”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眸色一深,想到以前都是张妈来做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说道,“那明天我叫张妈过来吧!” 心里有些烦闷,如果张妈来了的话,他就没有那么肆无忌惮了。 说着把筷子再次递给夏楚,“今天你就将就一下。” 看着爵铭再次递来的筷子,夏楚眉毛一挑,声音难得的霸道,“不行,我不将就。” 而后把脸扭向一侧,不再看他。 见此,爵铭心中的怒火被瞬间点燃,把筷子猛地往桌子上一放,发出同样的响声。 舌尖抵了下后槽牙,一脸怒意,“夏楚,你故意找事是吧!” 故意惹怒他,让他心里不痛快。 夏楚转眼看向爵铭,眼中带着挑衅的意味,“爵铭,你如果这样想我也不说什么,我就是不吃外面的饭菜,以前也是这样,你如果受不了的话,你就别让我住在这里。” 一直以来,都是爵铭蛮不讲理的禁锢着自己,这一次,她也要让他见识一下,她的霸道。 想到此,双手抱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继续说道,“你不是会自己做饭吗?你给我做啊。” 爵铭被夏楚这娇气又霸道的样子惹的心痒难耐,以前,他总觉得女人恃宠而骄太过矫揉做作;但现在,见夏楚这样,竟然觉得特别有情趣。 难得的低头认输,语气却带着一丝冷硬,“我不会。” 身为少帅,他怎么可能会亲自做饭。 听到爵铭说不会,夏楚眉毛一挑,一脸讽刺,“爵铭,你以前又不是没做过,不想做就直说,反正你做的那些饭菜也很难吃,简直是难以下咽!” 看着夏楚那讽刺的眼神,和讽刺的话语,爵铭额头突突地跳着,这个女人,损起人来还真是不留情面! 他做的饭难吃? 再怎么难吃也比不上她做的,都能吃出胃病来。 第四百五十三章 爵铭再次下厨房 看到爵铭眼中的怒火,夏楚心里一阵暗爽,下颚往上一抬,迎上他满含怒意的目光,心里暗自排腹,她一定要他知道,和她生活在一起有多别扭! 四眼相对,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一旁的孙宾见两人又要吵起来了,连忙开口,“少帅,要不我给张妈打个电话,让她来做……” “不用,”打断孙宾的话,爵铭紧盯着夏楚,眼中的怒火愈烧愈烈,语气冷硬,“既然不饿,那就别吃了……” 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权威,他刚才已经那么低三下四了,她还是不依不饶。 那么就让她饿着吧,饿了自己就会来找吃的了。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气的咬牙切齿,猛地起身,怒瞪了他一眼,转身朝着卧室内走去,随后‘砰’的一下把门给关上。 见此,爵铭气急,抬脚将夏楚的凳子给踢翻,气的想进屋里把她摁在床上狠狠地教训一顿,这个该死的女人,实在是太娇纵了了。 他怎么就偏偏看上她了,还被她给吃的死死的。 看着爵铭一脸怒火的样子,孙宾站的笔直,不敢多说一句话,感觉自己在这里完全是多余的。 想要转身离开,但一时又不敢动弹。 紧盯着卧室的房门,爵铭深吸口气,强压着胸中的怒意,转眼看向孙宾,冷声询问,“你会做饭?” “不……不会……” 孙宾一阵惭愧,他每天跟着少帅东奔西跑,都是随便吃些就可以了,哪里有时间学习做饭。 听到孙宾说不会,爵铭脸色一黑,紧抿着薄唇,暗自思踌着要不要把张妈叫来。 思存片刻,忽然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行,不就是做饭么,他做! 既然失忆前他就会饭,那么现在他肯定一学就会。 只是…… 夏楚,这可是你自找的。 以后,白天我伺候你,给你做饭;等晚上……你给我等着。 想到此,胸口的怒火渐渐平息,起身站起,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给张妈打个电话,让她在电话里教我做饭……” 说着便抬步朝着厨房走去。 看着少帅往厨房走去的身影,孙宾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与夏小姐的对峙,少帅竟然就这么妥协了? 心底暗自为夏小姐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夏小姐,把少帅拿捏的死死的。 连忙走到一旁,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卧室内,夏楚躺在床上,想起刚才把爵铭气的满脸怒火的样子,心情十分愉悦。 爵铭,让你强迫我,既然你非要让我和你住在一起,那我们以后就互相伤害啊! 以后,每天不把你气的发火,我夏字倒着写。 不过……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但……她不能妥协。 闭眼,想着以后和爵铭住在一起的情景,感觉一阵烦躁。 这个爵铭,比以前更霸道了,而且还软硬不吃。 片刻之后,听到厨房内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夏楚眉头一皱,有些疑惑。 难不成,张妈来了? 起身走出卧室,当走到厨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 孙宾扯着长长的电话线,把话筒放在爵铭的耳边,爵铭则手里揉搓着面粉,身上也染上了不少的面粉。 夏楚顿时一怔,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轻咬着下唇,眼里一阵酸涩。 其实,爵铭根本没有必要这样,他如果冷酷就一直冷酷下去,不要在乎她,不要将就她,更不要纵容她。 这样的话她会很容易被打动的,也不能下定决心的来作他。 看着爵铭在厨房忙碌着的情景,原来与他在厨房做饭景象逐渐浮现在眼前,那些日子,是她和他最甜蜜的时光。 那时,他从不霸道的要求自己,也不强迫自己,任何事情都会征求她的意见,只要是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他就不会勉强她。 后来他变得霸道、强硬,不顾一切的留下自己,好像变成了和爵铭刚认识的那会儿,冷酷、自以为是。 可是现在,他忽然转变的态度让她有些应接不暇,本以为他会继续之前的行事风格,但此时,他竟然开始主动妥协了!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她还是能真切的感受到,爵铭是真的在变化,让她有些心烦意乱,也有着微微地……感动。 作他之后,想象中两人恶语相向、互相厌烦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反而爵铭这短暂的温柔,模糊了她的眼睛。 敏锐地感觉到身后灼灼的目光,爵铭转眼望去,见到夏楚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眼圈红红的。 以为她是被自己给感动的哭了,心下一软,原本难堪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对上爵铭的眼神,夏楚睫毛不自觉的一颤,连忙转身跑到了卧室,不想再回忆与爵铭以前的点点滴滴。 她怕再次会步入他的温柔,难以自拔。 但,记忆根本就不听她的话,与爵铭在一起的记忆,像开闸的洪水,一瞬间全部涌出来,挥之不去。 二十分钟过后,爵铭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来,见到夏楚正在床上躺着,睁着眼睛想着什么。 想到她刚才看着自己那一瞬痴迷的眼神,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弯腰俯身,双手撑在她头的两侧,低头看着她敛眉沉思的样子,眼里闪耀着一丝异样的情愫。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夏楚,见到爵铭的大脸忽然出现在眼前,吓得身形一怔,连忙伸手推脱,“起开,脏死了。” 爵铭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染着的白色面粉,眉毛一挑,“嫌我脏?” 话音一落,直接覆在夏楚的身上蹭了蹭,把身上的面粉全部弄到了她身上。 “啊!” 夏楚顿时气急,用力拍打了下爵铭肩膀,“爵铭,你干嘛!” 这个该死的爵铭,她本来今晚不想再洗澡的,现在给她弄脏了。 看着夏楚气的发红的小脸,爵铭也不再逗她,手直接穿过她的肩膀下面,拦着她起身站起,“去尝尝我做的饭。” 随着爵铭的力道,夏楚立即起身,快速脱离他的怀抱,率先走出了卧室,心里一阵烦闷。 第四百五十四章 顾南川的电话号码 走到餐桌前坐下,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两碗面条,面条的粗细均匀,色泽明亮,显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不禁瘪了下嘴巴,一脸不满,“就面条?” 爵铭紧跟着夏楚坐下,拿起筷子递给她,解释道,“家里只有面粉,没有菜,所以只做了面条。” “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如果喜欢,以后我给你做饭。” 他忽然感觉,做饭还挺有意思的,做完之后,特别有成就感。 而且……他做饭的话张妈就不用来了,他和夏楚做什么都方便些。 其实张妈在这里,他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夏楚容易害羞。 接过爵铭递来的筷子,夏楚抿了抿唇,心里一阵苦涩。 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看着夏楚把面条吃进嘴里,爵铭眼神中隐含着探寻之意,“怎么样?” 见爵铭眼中带着一丝希翼,夏楚瘪了下嘴巴,只两个字,“一般。” “……” 爵铭原本的热情瞬间被浇灭,脸色一沉,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感觉味道还可以。 在他的印象里,这是一次吃自己做的饭,心情十分愉悦。 知道夏楚是在有意惹自己生气,也不和她计较,快速吃着面条,直至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 放下筷子,转眼看向夏楚,一脸坚定,“夏楚,听你的,我以后就在家里做饭了,这样吃起来才有味道,也有家的感觉。”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暗自翻了个白眼,没有回话,继续吃着面条,好不容易爵铭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不想再亏待自己的肚子了。 经历这么一闹腾,当两人吃完饭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夏楚把筷子放在桌子上就回房洗澡去了,对于爵铭充耳不闻,只当没这个人。 见夏楚从回来就一直没有给自己好脸色,爵铭脸色一黑,这个女人,还真难哄。 把碗筷收到厨房后就进了卧室,听到卫生间内流水的声音,知道夏楚去洗澡去了。 想到以后两人就要住在一起了,心中蓦然激动了起来。 走到梳妆台前看着夏楚的那些化妆品,这些还是他以前给她买的,一直放在这里没有扔,现在正好可以用得到。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打开,夏楚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着一身睡衣,外面睡袍裹的严严实实的,扫了眼一旁的爵铭,抿了抿唇,直接上床睡觉去了。 见此,爵铭眉毛一挑,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亦是去洗澡。 看着紧闭着卫生间的房门,听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夏楚心里一阵紧张,害怕等下爵铭还会再对她坐下什么,现在的她,真的是没有一点儿反抗的能力。 忽然,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法,她要努力制造火药当女王,让爵铭做她的小弟。 但想法刚一出来,就立即被她给否定了。 这个想法太不现实了,这个是男权的时代,她怎么可能当女王。 绞尽脑汁地思考着,以后怎么样才能让爵铭老实些,两人的互动少些。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了卫生间门被打开的声音,立即闭眼,心脏砰砰砰的跳着。 当爵铭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夏楚侧着身子,紧靠着床边睡觉的样子。 才这么短的时间就睡着了? 肯定是在装睡。 想到此,唇边勾起一抹浅笑,走到床边把夏楚往中央拖了一下,而后躺在床上抱着他闭眼睡觉,并不打算动她。 没有感觉到爵铭的下一步动作,夏楚轻轻睁开眼睛,看着爵铭闭眼睡觉的样子。 侧脸的轮廓近乎完美,下颚线明显,有棱有角、线条分明,鼻梁挺直,薄唇紧抿,色淡如水,一看就知道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感受到夏楚灼灼的目光,爵铭猛地睁开眼睛,恰好撞到了夏楚的视线上,嘴角勾笑,嗓音沙哑又富有磁性,“不困?” 对上爵铭的眼睛,夏楚立即低头闭眼,抿了抿唇,急忙回复,“困……” 她真怕他来一句,不困,我们做点儿有意思的。 看着夏楚闭眼的样子,爵铭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心情愉悦,“困就睡吧,放心,我今晚不动你。” 听到爵铭的这句承诺,夏楚放下心来,伸手推了推爵铭的手臂,“你能别抱我吗?” “不能,”爵铭想都不想直接拒绝,语气霸道,不容商量。 见此,夏楚眉头一皱,再次推了推,“你别抱我这么紧,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见夏楚不断的找事儿,爵铭挑了下眉梢,手臂再次紧了紧,“你不睡的话,那我们……” “睡,睡睡睡……” 打断爵铭的话,夏楚立马不再说话,闭眼睡觉。 果真,爵铭还是那个爵铭,只凭借自己的喜好,丝毫不顾虑她的感受。 她真的感觉,这样被抱着喘不过气来。 次日上午十点,舞厅内,梁非夜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朝着大厅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女人走到梁非夜的面前,“梁公子,有没有兴趣一起喝杯咖啡啊!” 看忽然出现的女人,梁非夜眉心紧拧,心里憋着事情,没有心情和这些女人调情,直接拒绝,“不好意思,上班时间,拒绝搭讪。” 见梁非夜拒绝,女人舔了下唇角,也没有生气。 就在梁非夜经过自己的时候,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手,俯身上前,嘴巴凑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少帅让你给他回个电话。” 说着便偷偷把一个纸条塞到了他的手里,而后手放在嘴边,对着梁非夜抛了一个飞吻,转身离开了。 见此,梁非夜紧紧攥了攥手中的纸条,神情紧张,转眼看了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自己,漫不经心的走到了一个包厢内,迫不及待打开,看到上面的一串数字,心里有些惊慌。 他没想到,顾南川的人现在还敢在这里出现,也不怕被爵铭的人给抓到? 想到那夜顾南川中枪的事情,梁非夜神思一转,立即记住了电话号码,把纸条塞到裤子口袋里,转身走出包厢,朝着前台的电话处走去。 走到电话旁,看着坐在前台的服务员,露出一个耀眼的笑容,眼中带着一丝祈求,“小姐姐,我要给我女朋友打个电话,能不能回避一下。” 说着还对着服务员眨了下眼睛放电。 第四百五十五章 和顾南川通电话 看着梁非夜明亮的笑容,那眼睛里面闪出的晶光,感觉闪到了自己的心里,坐在前台的服务员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脸色微红,轻轻点头“嗯。” 而后起身离开,给梁非夜单独的空间。 “谢谢哈!”对着服务员道谢,梁非夜拿起电话,拨打出纸条上的电话号码,指尖不断的在桌子上敲打着,有意无意的看着四周的人,面色沉静,心里却慌乱无比。 片刻之后,电话接通,一个浑厚的男声传来,“喂……” 听到不是顾南川的声音,梁非夜眉头一皱,有些疑惑,“我是梁非夜,顾哥在吗?” 接电话的李正,听到是梁非夜打来的,连忙拿着电话走到床边,“少帅,是梁非夜。”顾南川立即接过话筒,一脸着急,“梁非夜,楚儿呢,爵铭有没有对她怎么样?” 那夜离开的时候,爵铭竟然对她开枪了,显然是对她有很大的怒意。 而自己却晕了过去,把她自己留在了那里,十分懊悔、心痛,担心她的安全。 担心爵铭会把她给囚禁起来,更害怕爵铭会对她动粗。 军政府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挺得住的。 好在,暗线说爵铭这几天都在家里并没有去军政府;夏楚也没有再出现,夏楚的爹娘被人看管了起来,只有梁非夜还在正常上下班,并没有受到什么惩罚。 他不知道,夏楚是在自己的家里,还是被爵铭带到了其他地方;不过,根据他的猜想,应该是被带到了爵铭家里。 因为爵铭的家里,现在有许多军兵把守着,出入非常严格,一般人不允许靠近。 说起夏楚,梁非夜也十分担心,“哥,从那夜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了。” “当时姐被爵铭给带走了,我和她爹娘被看守在了她家里;后来是傅哥把我接出来的,我有打听过她的消息,但是一点儿也没打听到。” 说起这个梁非夜有些自责,他太没用了,竟然丝毫打听不到她的消息。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生怕爵铭会对她做些什么,毕竟他有些暴力倾向。 而且……那夜,他的怒意显然很大。 听到梁非夜这么说,顾南川心下一紧,“夏楚被爵铭带走了?” 那么他猜想的就是对的,爵铭把她带到了家里,而且再也没有出来过。 暗自庆幸的同时,一丝慌乱涌上心头。 这么大的事情,爵铭竟然没有动他们任何一个人,显然,他还是放不下夏楚。 那么这样的话,他当时为什么要朝她开枪? 而且…… 这两天,爵铭把她带到家里做了些什么?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要失去夏楚了…… “对,”点头,梁非夜神色暗淡,声音低沉,“傅哥把我接回来之后,可能是怕我跑走吧,派人监视着我,也不让我出舞厅。” 听到这里,顾南川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低眉沉思了下,语气沉闷了几分,“那你去找傅仲,找个理由,让他带你去爵铭的家里,你去看看夏楚,看……她怎么样了。” 有没有被爵铭欺负,有没有……余下的顾南川不愿再想。 “好的哥,我知道了,”手指紧紧攥了攥电话线,梁非夜敛眉回复。 想到顾南川的枪声,有些担忧,“哥,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我没事儿……你见到了夏楚,回来给我回个电话,”顾南川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夏楚的情况,催促道,“想办法,看今天能不能过去。” 知道顾南川特别担心夏楚,梁非夜心中的那股保护夏楚的冲动劲儿,也被点燃了起来,“好的,顾哥,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傅哥……” 挂了电话,梁非夜面色沉重,有些忐忑不安,感觉自己就像是顾南川安插在平城的一个奸细;但,他心甘情愿为他做事儿。 毕竟顾南川在离开之前,可是不忘把自己也带走的,而且夏楚对自己也很好。 暗自思虑片刻,便朝着傅仲的办公室走去。 此时,傅仲正端坐在办公室内,眼睛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漆黑的眸底不经意间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狠厉。 听到敲门声,收起思绪,转眼看向门口,声音低沉,“进来。” 紧接着,就看到梁非夜走了进来。 见梁非夜主动来找自己,傅仲有些疑惑,“什么事儿?” 对于梁非夜,他现在没有丝毫好感,感觉除了会找事儿,别的没什么本事。 不过好在,他对舞厅的帮助很大,因为他的表演,舞厅内的女客户越来越多,出手也越来越阔绰。 走到桌子面前,梁非夜有些踌躇,顿了顿,把自己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 “傅哥,我有件事儿想麻烦你;现在,恐怕只有你才能帮我了;而且,除了你别人都没有办法做到。” 既然顾南川说让他来找傅仲,再加上他能把自己从夏家接走,想必他一定能带着他去见夏楚。 “说?”见梁非夜这个样子,傅仲眸色一深,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儿。 “那个,咳……” 犹豫了一下,梁非夜轻咳了一下嗓子,敛眉说道,“就是,我想去看一下我姐;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有些担心她。” “而且,我们舞厅后续的很多活动,也都需要她出谋划策,没有她我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工作开展的不是很顺利……” 说完偷偷看着傅仲的脸色,有些不安;担心他不答应,也担心他会忽然发怒。 毕竟,从昨天把自己接过来之后,他身上都带着一股难掩的怒意和戾气。 没想到梁非夜是来找她去见夏楚的,傅仲眉头紧锁,神情阴郁;想到爵铭最近的变化,和那日挑衅的态度,陷入了沉思。 稍后片刻,傅仲幽邃的眸光黑沉了几分,最终点头,“好。” 虽然知道爵铭不会对夏楚怎么样,但是,他也想去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起身站起,拿起西装便往外走去,“走吧!” 没想到事情竟然进展的这么顺利,梁非夜有些吃惊;连忙跟了上去,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 既然傅仲这么说,想必,等下一定会见到夏楚的。 第四百五十六章 顾南川:感觉要失去她了 顾南川挂了电话,眼神黯淡,神情阴郁,周身散发出一股忧伤的气息。 想起那夜离开的情形,心里一阵剧痛。 都是他不好,看轻了爵铭,没有保护好夏楚的爹娘,以致于没有带走她。 想到李正对他说的,眸中闪过一丝痛意,声线低沉,“你说,楚儿为了让我平安离开,拿枪抵着自己的脑袋,威胁爵铭?” “是,少帅,”说起这个,李正十分后悔。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没有安排周全,他应该派阿大他们保护着夏小姐的爹娘,不然这次夏小姐就会被带回北城了。 不过,见夏小姐对少帅那么深情,他还是被感动到了。 看着顾南川,轻声安抚,“少帅,您放心,夏小姐那么聪明,一定会想办法逃出来的,您……” “不,”打断李正的话,顾南川眼底神色复杂,“你不懂……” 以爵铭那么霸道的人,虽然他没有动夏楚,但是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家里,再加上那天他那么生气,回去后,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想到此,顾南川语气沉闷,又夹杂着一丝痛苦,“我感觉,我要失去她了……” 他好不容易感化了她,在还没有得到的时候就要失去了,十分的不甘心。 听到顾南川低沉的声音,李正一阵难过,安慰道,“不会的少帅,夏小姐说过,她会来找您的。” 摇了摇头,顾南川闭上眼睛,双拳紧紧握起,倚在枕头上面,心里一阵不安,对于这次行动的失败,深深地自责。 其实,他都明白,夏楚当时说会来北城找他,一是,感动于自己为她挡枪的行为;二是,在那种危机地关头,她想让自己尽快离开。 说嫁给他,也是被他的不顾一切而感动。 一直以来,她就是这么一个容易被感动的人;即便是对待敌人,也都心存着一份仁慈。 就像是对他一样,一开始,他一次次地掳走她,后来知道他爹的死,不还是会感觉愧疚么。 此时,他在想着,是否还要偷偷潜入平城,把她给带出来。 爵铭的家里,夏楚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爵铭,眉头紧皱,语气带着一股烦躁,“你都用不去军政府么?” 原来的时候,他整日都会去军政府的,怎么最近这么闲? 看着夏楚投来的目光,爵铭眉毛一挑,把水杯放在桌子上,走到夏楚的身边坐下,手撑在脑袋后面,神情愉悦,“在家陪你几日。” “我用不到你陪,”直接回怼,夏楚往旁边挪动了一下,离爵铭远一些。 见夏楚从早晨起来到现在,就一直对自己冷言冷语,爵铭脸色一黑,“托你的福,因为顾南川的事情,我已经在军政府失去了威信,很多事情都不用我亲自处理了。” “所以……。以后我会非常清闲,就算是每日在家陪着你,都可以。” 说着转眼看向夏楚,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是不是很高兴?!” “……” 夏楚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高兴……才怪。 她恨不得他天天去军政府忙死。 看着夏楚难堪的脸色,爵铭也没有计较,翻身把头放在她的腿上,命令道,“给我按摩头。” “……” 惊讶地看着爵铭的头,夏楚连忙伸手推开,“滚开……” 她又不是按摩店的小妹。 一把抓住夏楚的手,爵铭抬眸看向她的眼睛,满脸不悦,“夏楚,我说过我会纵容你,但是你也别过分。” “这两天,你骂我得够多了,我一直不和你计较。” “但是作为少帅夫人,你多少也要有点素养,别动不动就骂人。” “而且,我是你的夫君,你的天,伺候我是你的职责。” 夏楚脸色一黑,一阵无语,“爵铭你真不要脸,我都没有答应嫁给你,你怎么就是我夫君了?” 一直以来,都是他说要娶她,她从来没答应嫁。 “呵……” 冷笑一声,爵铭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夏楚,要不要我把那份报纸给你找出来?” “轮船上,你早就答应了我的求婚,很多人都见到了。” “我……” 夏楚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对,她那时是答应了,可……后来两人不是分手了吗? 想着便要开口反驳,只是,话还没说出口,爵铭的声音再次传来,“况且,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身上留下了我的印记,你只能嫁给我。” 说着便伸手,一把扯开夏楚睡衣的外袍,指着她锁骨下方的那个牙印,“带着这个印记,你还想嫁给谁?” 猝不及防地被爵铭把睡袍给扯开,夏楚连忙拍掉他的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怒瞪着他的眼睛,气的咬牙切齿。 看着夏楚发怒的样子,爵铭唇角勾笑,自顾自地解开睡衣扣子,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低眼看着自己胸口上哪个深深的牙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而且,你在我身上也留下了印记,我们这一生都会痴缠在一起,分不开了。” 见到爵铭胸口的那个牙印,夏楚眼底神色微闪,抿了抿唇,声音低沉,“那个……是你逼我咬的。” 不然,不可能那么深。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抬眼直视着她,看着她微闪的眼睛,双手一把抱着她的脖子用力往下拉,对着她的唇边轻咬了一下,声音暗哑,富有磁性,“对,后来那次是我逼你咬的,第一次呢?难不成,也是我逼的?” 蓦然被亲,夏楚用力拉下爵铭禁锢着脖子的双手,身体往后挺着,脸色难堪,“爵铭,你别动不动就亲我。” “呵呵……” 愉悦一笑,爵铭挑了下眉梢,“我是你的夫君,亲你很正常。” 憋了下嘴巴,夏楚暗自翻了个白眼,“爵铭,你一直说是我的夫君,想要娶我,那你当时还对我开枪……” 见夏楚又提起这件事情,爵铭脸色一黑,“这件事情我解释了很多遍了,夏楚,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提起。” 他解释过那么多遍,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么冥顽不灵,非要在这个事情上一直纠结。 第四百五十七章 傅仲来找夏楚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还有顾南川,从现在起,你把他给我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你的心里,除了我之外还装着其他男人。” 见爵铭又是这么一句话,夏楚一阵无语,他以为,想要忘掉一个人就那么容易? 抿了抿唇,直接反驳,“爵铭,你对我开枪的事情,我会记着一辈子;同时,顾南川替我挡枪,我也会记一辈子,我……” “夏楚,”打断夏楚的话,爵铭脸色黑沉的厉害。 起身坐起,把夏楚猛地推倒在沙发上,俯身压在她的身上,眼中染着熊熊地怒火,“夏楚,你如果真的忘不掉,我不介意用我自己的方式让你忘记。” 说着便俯身,想要亲上她的唇上;只是还没碰到,夏楚立即拿手挡住爵铭的嘴巴,一脸惊慌,“爵铭,还按不按了。” 本来就一个按摩头的事儿,她也是嘴碎,才会把他给惹怒了。 见夏楚每次到这种事情上就会妥协,爵铭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泛起丝丝涟漪的下腹,对着她蹭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别有深意的神色,“夏楚,感受到了么,对你,我会随时待命;所以,别让我再从你嘴里听到一些我不想听的话。” 说着便起身坐起,在夏楚脸色爆红,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她扶正做好。 自顾自的躺在沙发上,把头放在她的腿上,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受伤的地方,闭眼,命令道,“按吧!” 夏楚红着脸,忍住想要暴打他一顿的冲动,手下用力狠狠地按了一下。 “嘶……” 爵铭疼的抽了口冷气,抬眼直视着夏楚,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你是想把我按死么?” “我……” 夏楚有些无语,她虽然是用力了,但也没有那么夸张吧,他的头都不是很坚硬么。 看着夏楚无措的眼神,爵铭眼眸微转,再次闭眼,沉声说道,“当日边境墙一战,我为了你和顾南川打了一仗,头被他打的颅内出血,一直有淤肿,所以时常会有些头疼。” “前两天又被你打了一棍子,现在更厉害了;所以,以后你每天都要给我按摩头,这样才能弥补你对我造成的伤害。” “……”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有些惊讶;去前线的时候,他受伤了? 见夏楚不动弹,爵铭眉头一皱,睁开眼睛,看到她眼中的自责,嘴角微勾,拿着她的手轻轻地按着头部,“就这个力道就可以。” 感觉和夏楚这样特别温馨,这个女人,原来这么容易心软! 想到此,继续说道,“而且,我后背也受了伤,到现在还没完全康复。” “等下你也给我按摩下后背。” 夏楚暗自翻了个白眼,“爵铭,你是不是腿也受伤了,等下让我给你按摩腿。” 爵铭顿时一怔,语气加重了几分,“我没骗你,这些事情所有的军兵都是知道的,不过……” 想到什么,爵铭语气一转,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就算是我的腿没受伤,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帮我按摩一下的。” 夏楚脸色一黑,没有说话,只是对着爵铭的额头狠狠地拍了一下;越来越发现,爵铭还真是不要脸。 蓦然被打,爵铭面色黑沉,眸中染上了一丝怒火,“嫌我伤得不够重?” “我……” “咚咚咚……” 夏楚刚想反驳一句,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敲门声,夏楚条件反射猛地起身,躺在身上的爵铭一时不察,被她的大力气一带翻到了地上。 “呃……” 刚给夏楚说了自己的后背有受伤,现在就被她给掀翻在地,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爵铭死死地盯着夏楚,眼里一点点地染上冰冷的神色,薄唇微抿,眉眼之间冷漠如冰。 扶着腰部起身,语气冷硬,“夏楚,你故意的?” “不,不是,”看着爵铭眼中的怒意,夏楚连忙摆手。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是被张婉若给吓怕了。 也顾不得管爵铭,快速跑到了卧室内,‘砰‘的关上了房门。 见此,爵铭脸色更加黑沉,揉了揉后背,扶着腰部朝着门口走去。 自从上次他和夏楚亲近被母亲撞见之后,他就告诉了孙宾,没有他的应允,任何人不能进来。 这个夏楚,俨然是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还没走到门口,敲门声再次响起,紧接着孙宾的声音传来,“少帅,傅老板找您。” 爵铭一愣,有些疑惑。 前天傅仲把梁非夜给领走了,怎么现在又来了? 打开房门,当看到门外站着的不仅有傅仲,还有梁非夜时,爵铭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这个小子又惹祸了?” 见爵铭一见到自己就点名批评,梁非夜吓得连忙摆手,“没,没有……我这两天都没有出舞厅,安生的很。” 心里十分害怕,上次被抓去军政府的事情,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现在,他可不敢再惹事了。 看着爵铭依旧一身睡衣,傅仲眸色一深,眼底隐隐浮现出一抹淡淡地愠怒,声音低沉,点明来意,“少帅,这次我来,是想要找一下夏楚。” “舞厅周年庆活动的后续,很多计划都需要她来策划;而且火锅店新品的推出,也需要她来完成。” “如果她不出面,那么舞厅和火锅店的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听到傅仲说是来夏楚的,爵铭眉头紧皱,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不耐,直接拒绝,“傅老板,夏楚以后是要成为少帅夫人的,不能总是抛头露面。” “以后,她会做好一个少帅夫人,在家相夫教子,不会再去舞厅策划活动了。” “你们之间的合作,也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来找她了。” 听到爵铭这么说,傅仲双目微眯,紧紧凝视着他,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深不可测的恼意,“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更要见她一面了。” “取消合作不是一件小事,必须要当面说清楚。” “若是真的不合作了,这几月的分账也需要重新核算一遍,事情非常复杂。” 第四百五十八章 没事儿,就是想亲你了 见傅仲执意要见夏楚,爵铭眼底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一抹怒火,张口想讽刺两句,但想到什么,语气一转,“那就进来吧!” 说着打开大门,朝着里面走去。 见此,傅仲眸色一深,隐藏着心底的悸动,抬步走了进去。 梁非夜看了一眼爵铭的后背,又看着傅仲的背影,忐忑不安的也紧跟着走入客厅。 一进房内就扫视着整个房子,寻找着夏楚的身影。 看着两人走入房内,爵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指了指一旁的沙发,沉声说道,“坐吧,我去叫她。”说着便朝着卧室内走去。 一入卧室,见到夏楚已经盖着被子躺在床上了,显然是有种不想出去的样子。 见此,爵铭眉毛一挑,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把被子掀开,看着夏楚沉闷着脸,揶揄道,“害羞什么,不是母亲。” 听到不是张婉若,夏楚脸色好了许多,抿了抿唇,再次把被子盖上,“不管是谁,我都不出去。” 她在爵铭的家里住着感觉很尴尬,好在来到他家里的人很少,也只有张婉若、张妈、都督、孙宾和张排长来过;现在如果是其他人来了,她就更不能出去了。 见夏楚这个样子,爵铭舔了下唇角,直接说出来人,“是傅仲,还有那个梁非夜。” “什么?” 猛地拿下被子,夏楚一脸惊讶,“傅仲和梁非夜?” 连忙起身跑到衣柜前,拿起一身衣服走到卫生间,准备换衣服。 见夏楚一听到是傅仲和梁非夜反应这么激烈,爵铭眼中隐隐迸发出一蹙火苗,长臂一伸拉住夏楚的胳膊,一脸地不悦,“见到他们两个这么激动?” 夏楚脸色一黑,不想在这个时候和爵铭吵架,“你又乱吃什么飞醋,他们来这里找我,肯定是因为工作的事情。” 一把推开爵铭,跑到卫生间内换衣服。 见此,爵铭那双阴沉的眼睛,闪烁着一丝危险、狡黠的光芒。 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夏楚出来;而后把她猛地推到墙上,双手捧着她的红唇,对准她的嘴唇狠狠的亲了上去。 蓦然被亲,夏楚感觉莫名其妙,双手用力,想要推开爵铭,却怎么也推脱不开。 爵铭的力气比以往用的都大些,牙齿不断地在她的嘴上吸咬着,一直过了五分钟才放开。 只是,从她的唇边移动到脖子上,对准她的脖颈再次吸咬了起来。 夏楚被爵铭这一番操作给惊讶到了,连忙推着埋在自己脖子上的头,暗自吞咽着口水,“爵铭,你又发什么神经。” 明明知道傅仲和梁非夜来了,他还要在这个时候腻腻歪歪? 爵铭在夏楚的脖子内猛啃了几分钟后,才缓缓移开。 如愿地看到她脖子上留下了几个斑斑点点的痕迹,红唇也被亲的微肿,不禁喉咙滚动,意犹未尽地在她的唇边亲了一下,嗓音沙哑,“没事儿,就是想亲你了。” 深吸口气,隐去身上的悸动,整理了下她身上微乱的衣服,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 看着爵铭的背影,夏楚一阵无语,又感觉十分羞愤,脸色红的厉害。 傅仲和梁非夜在沙发上坐着,梁非夜神情有些紧张,不安的打量着屋内的摆设,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卧室的房门打开,爵铭拉着夏楚从里面走了出来。 爵铭依旧是那身睡衣,而夏楚却穿着一身淡粉色连衣裙,红着一张小脸,眼里尽是恼意。 见到傅仲和梁非夜,夏楚感觉一阵尴尬;他们来找自己,竟然是来爵铭的家里找的。 而且,上次她离开也没有和傅仲说一声,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会不会生气。 等找个机会,她要好好和他解释一下,毕竟她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爵铭拉着夏楚的走到沙发前坐下,双腿交叠着,身子倚在沙发上,看着傅仲,神情愉悦,“说吧。” 并没有忽视掉夏楚那脖子上的印记,和红唇的微肿,傅仲目光深沉,深邃的黑眸深不见底,虽然看不出他在想着什么,但是能看得出他是带着一丝怒意的。 见傅仲看自己的神色有些复杂,夏楚以为他是在生气自己私自离开的事情,连忙解释,“傅大哥,我那日离开,其实是……” “无妨,”不想让夏楚当着爵铭的面解释这件事情,打断夏楚的话,傅仲隐去脸上的愠怒,温润一笑,“我相信你肯定有不得已的理由。” “我这次来,是因为舞厅周年庆后,活动反响超乎意料的好,来消费的人也增多了许多,想着我们何不趁着这次机会,推广些新的点心、饮品等消耗品,促进消费。” “但是对于这方面,我没什么特别好的想法,所以想来问一下你,看看有没有好的思路。” 并不意外舞厅的客户会骤然增多,夏楚低垂着眉眼,想了想,缓缓说道,“傅大哥说的对,这样一来,客户消费的选择会多一些。” “那我这两天就好好想想,看有没有好的饮品和点心,然后在舞厅内先试行几天,看看效果。” 听到夏楚说完,傅仲点了点头,看着夏楚的眼睛,沉声询问,“你什么时候能去火锅店一趟?” “前段时间新的火锅店开业了,本来你说添加新的锅底,但后来试验过后也没有投入使用;我想着,过几日可以寻个由头,把新的锅底投入使用,就你说的那个超辣的锅底。” “变态辣,”夏楚拍了下额头,有些懊悔,“对不起,我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我明天就去……。” “咳……” 夏楚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爵铭轻咳一声,转眼看向夏楚,脸色难堪。 他都没有同意,她倒是答应的挺快,也不问一下自己的意见。 听到爵铭的咳嗽声,夏楚到嘴的话被噎了回去;不想再别人面前和爵铭吵架,继续说道,“傅大哥,我这两天先想新品,等想好了就去火锅店……” 她要这两天尽快搞定爵铭,说服他同意让自己去上班;只有出去,才能想办法逃跑。 第四百五十九章 和爵铭又吵架了 其实,她自己想要逃脱,有很多种方法,但是她不能打草惊蛇;现在只能表现出自己已经黔驴技穷了,这样,等下一次逃跑才会出其不意。 只是…… 一想到爹娘还在爵铭的手里,就感觉一阵头疼;想要带他们走的话,除非把那些军兵给引走,否则,没有任何办法。 感觉到爵铭对夏楚的禁锢和阻碍,傅仲温润的眸子闪着一股幽暗的清冷,起身站起,“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我就不再打搅了。” “好的,傅大哥,我送你;”点头,夏楚紧跟着起身,扫了眼一旁的梁非夜,见他正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梁非夜立即把脸转到一旁,跟在傅仲的身后离开了。 笑话,他这次来,只是想看看她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欺负,可没有勇气当着爵铭的面和她说话。 但显然,她过的……还不错。 当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傅仲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看向夏楚,轻声询问,“额对了,刚才少帅说,你以后不做舞厅的合伙人了,也要停止跟我的合作,我想确认下,这个事情是真的吗?” “啊?” 夏楚顿时一愣,扫了眼爵铭,看到他眼中带着一丝得意的光芒,怒瞪他一眼,急忙否认,“傅大哥,没有这回事,一切照旧。”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夏楚几乎是紧咬着牙齿说出来的。 这个爵铭,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和她商量一下,私自就要解除她和傅仲的合作,完全有种想要替她决定所有事情的意思,让她难以忍受。 “那就好,”点头,傅仲深深地看着夏楚,眼中闪烁着一抹无法言喻的幽光,语气轻缓,“虽然我与你合作也才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但是,你是我合作过,最有默契的伙伴。” “我们之间,是相互辅助,互相成就的;如果就这么拆伙,还挺舍不得的。” 说着便踱步走到车前坐了上去,梁非夜偷偷地看了夏楚一眼,也不敢说什么,亦是跟着上车离开。 看着车辆缓缓驶离视线,夏楚转眼怒瞪着爵铭,怒声质问,“爵铭,我什么时候说要终止和傅大哥的合作了?” 见傅仲一走,夏楚就立马变脸,爵铭轻颤的睫毛带着一股肆虐的冷意,眼角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 双目微眯,声音沉冽,“你马上就要和我成婚了,作为少帅夫人,你只需要在家里做好你的贵妇,服侍我、伺候我,把我当成你的唯一,这才是作为一个女人,应尽的本分。” “……” 夏楚被爵铭这些话给惊到了,原来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爵铭也没有这么说过啊! 难不成,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等两人成婚之后,让她放弃工作,只在家里当一个阔太太? 想到此,夏楚胸口的怒火瞬间攀升了上来,“爵铭,你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征求我的意见吗?我做不了你说得这种混吃等死的人。” “我也有自己的事业和理想,你不应该替我做决定这一切。”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脸上的怒火更甚,“每天在家里养养花,没事儿可以陪母亲去听戏,逛街、买衣服、看电影,这种生活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抛头露面?” 不知道有多少女人都向往着这种生活,而在夏楚的眼里,竟然说是混吃等死? 对于爵铭给自己固定的婚后生活,夏楚感觉一阵无语,“爵铭,我和你说不通,也不想和你说;我的事情,你别管。” 说着便转身朝着卧室走去,不想再和他吵架。 只是,心里对他十分失望;不知道他是最近刚有的这种想法,还是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只要成婚之后,她就不能再去工作,只能固定在家里;还说什么只能服侍他、伺候他,他当自己是谁?古代的皇上吗? “我不管谁管。” 一把拉住夏楚的胳膊,爵铭深色的瞳仁里带着熊熊怒火,语气冷硬,“你堂堂一个少帅夫人,就应该有少帅夫人的样子,怎么能整天在舞厅和火锅店出没;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少夫人这个角色,那你就好好与母亲学学。” 夏楚被爵铭的话气的胸口疼,怒瞪他一眼,甩开爵铭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心里怒火中烧。 闭眼,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深吸口气,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稍后片刻,抿了抿唇,低敛着眉眼,轻声询问,“那你当初为什么喜欢我?” “什么?” 爵铭顿时一怔,感觉夏楚忽然蹦出的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抬眼看着爵铭,夏楚眼睛带着一抹失望,语气平静,“爵铭,当时我和傅仲合作的事情,你也是同意的。” “那时你支持、鼓励我,而且,是你带着我去找他谈的合作。” “当时,我和戏园子合作的时候,你替我查戏曲的买断价格,你支持我做自己想做得任何事情。” “但是为什么,你现在会变成这样。” “和你成婚,你就要让我抛下自己所有的工作和理想,每天只局限在那一小片不属于我的天地里。” “如果你想要的女人是那样的,那你就要失望了;因为我,是绝对不可能成为那种女人的。” “你所描述的这种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或许有许多人都向往那种生活,但是,我不一样;我对自己的将来是有规划的,我不想只是简单地做一只金丝雀。” “不,不是金丝雀,在你的眼里,我或许只是一条宠物而已,永远不能离开你的视线,你就差在我的手上绑一条绳子了。” 看着夏楚眼中的失望,爵铭眉头紧皱,感觉一阵烦躁。 她说的这些,都是失忆之前为她做的;当时,他竟然支持她成婚后还继续工作? 虽然毫无印象,但他能听得出,那时他很纵容她,纵容她所想做的一切。 深吸口气,走到夏楚的身边坐下,隐去心中的怒意,沉声询问,“夏楚,当时你不是要丢下要你的工作去北城吗,这说明在你的心里,你的工作可有可无,你……” 第四百六十章 每天都争吵不休 “不是,”打断爵铭的话,夏楚眼角通红,声音骤然增大,“我为什么要离开平城,你不知道吗?” “看到你和白萱萱在一起,你都不解释一句话;即便是我和你分开,你也不说明那一切;任由我胡乱猜测你和白萱萱的关系。” “而且,在我下定决心和你分开之后,你还一直为难我、时不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每次见面都想要强行与我……那个。” “在火锅店,在军政府,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丝毫不顾虑我的感受。” “如果当时我没有想尽办法拒绝,你是不是就会在那种地点和我……那个。” 说到这里,夏楚感觉一阵委屈,眼底浮现出一丝泪水,语气哽咽,“还有都督,你眼看着高副官把我带走也不阻止。”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你以前为了我可以和都督吵架,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但是现在的你,只顾虑自己的感受,我都感觉不认识你了……” 听到夏楚说这么一堆,看着她一脸地委屈,爵铭心里一阵懊悔。 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眼底闪过一抹歉意,“对不起,那时我……” 他一直以为,她早就和他发生过什么了,不然的话,肯定不会想在那种地点强要她的。 而父亲把她抓走的那次,他也是知道父亲不会对她做些什么,再加上他想要粉碎顾南川的阴谋,所以才没有阻止。 但怕她会生气,这些话他不想再对她说了。 轻轻低头,凑在她的唇边亲吻了一下,承诺道,“夏楚,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我会顾虑你的感受,不会再强迫你了。” 说着稍一用力,把她推倒在沙发上,覆在她的身上,对着她的红唇亲吻了起来,没有了以往的霸道,此次无比温柔。 再次被亲,夏楚眉心一拧,一把推开爵铭的脸,声音沉闷,隐含着一股怒意,“还说不会强迫我,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眉毛轻佻,嘴角勾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夏楚,我这不叫强迫,是疼爱。” 说着再次低头,凑在夏楚的唇边想要亲上;想到什么,停下嘴巴,近距离看着夏楚的眼睛,戏谑道,“更何况,这种事情,你也能体验到快乐的;难不成,你对我这方面还不满意?” 夏楚被爵铭不要脸的话气的眼睛通红,紧咬着牙齿,愤恨地回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夹杂着怒意,一字一顿地说道,“不满意……” 挑了下眉梢,爵铭脸色黑沉,停顿一秒,冷声询问,“次数不满意,还是时间不满意?” 他倒是想要听听她对他这方面哪里不满了,每次都能把她弄哭,她竟然还不满意? 不想和爵铭讨论这方面的事情,夏楚把脸扭到一旁,伸手推着爵铭的肩膀,语气沉闷,“起开,重死了。” 可是,这种事情就这么挑起了,爵铭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手掌扼制住夏楚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再次询问,“说,到底哪里不满?” 夏楚气急怒骂,“爵铭,你……不要脸。” 哪有这么光明正大的讨论这种事情的。 看着夏楚微红的脸颊,知道她又害羞了,爵铭揶揄一笑,“现在又没有别人,我和我的夫人讨论房事怎么就不要脸了。” “而且……这种事情有什么可害羞的,”说着便对着她的红唇亲吻了上去,手指摸向她的领口,解开她的衣扣。 “叮铃铃……” 就在这时,电话蓦然想起,爵铭身形一顿,并不打算去接,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而夏楚却是手脚并用,猛地推开爵铭,捂着自己的领口,一脸紧张,“去接电话。” 爵铭眉头一皱,拿开夏楚的双手,面色不悦,“不用接。” 见此,夏楚立即用脚挡在两人之间,催促道,“快去接电话,吵死了。” 看着夏楚一副必须要让他去接电话的样子,爵铭脸色难堪;深吸口气,隐去身上的燥热,转身走到一旁拿起电话。 做这种事情被打断,语气夹杂着浓浓地怒火,“喂……” 而夏楚,在爵铭接电话的时候,连忙跑去了卧室,反锁住房门,伸手拂了下自己的胸口,平静着狂躁不安的心。 感觉到安全了,走到一旁的镜子前,本想整理一下衣服,但见到镜子里她脖子上的几个印记,双眼立即睁大。 这个该死的爵铭,她说刚才为什么非要亲她,原来是故意在她脖子上留下印记。 想到傅仲和梁非夜也看到了,感觉十分尴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都督府内,爵镇南拿着电话,听到话筒里面传来爵铭带着怒火的声音,脸色一黑,声音浑厚,也带着怒意,“爵铭,明天白俊涛一家人就来了,你明天回家里一趟。” “不去……” 只两个字,爵铭就‘砰‘的挂断了电话;转身走到卧室前,伸手想要打开房门,却见门被反锁了,脸色铁青,眼里满是怒火。 张口,想要叫夏楚开门;但想到什么,转身走到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眼波流转,黑如深潭,打开房门猛地推开。 却见夏楚此时正站在镜子前,对着镜子看着脖子上的印记,一脸怒色。 见此,爵铭眉毛一挑,走到夏楚的面前,眼底闪着一丝笑意,戏谑道,“图案怎么样?” “爵铭,你真无耻,”怒瞪着爵铭,夏楚气的怒不可遏。 “呵呵……”愉悦一笑,爵铭弯腰把夏楚横抱起来,朝着客厅的沙发上走去,神情愉悦,“那我们就做些更无耻的事情。” 夏楚吓得脸色一变,双脚乱瞪,“爵铭,你放开我。” 无视夏楚的拒绝,爵铭把她放在沙发上,覆身压了上去,语气轻柔,“乖,我们沙发上试试。” “我不要……” 伸手推脱着爵铭,夏楚一脸着急,心里慌乱无比。 拿起夏楚的双手禁锢在头两侧,爵铭眼中带着浓浓的情愫,“你不是说不满意么,这次,我一定竭尽全力,让你满意。” 第四百六十一章 爵镇南的阴谋 看着爵铭眼中的火气,夏楚心中一吓,神思一转,连忙转移话题,“爵铭,我们说说上班的事情吧,明天我想去舞厅上班。” 见夏楚又提起这件事情,爵铭眉头一皱,轻声哄道,“夏楚,从今以后,你只需要在家里吃喝玩乐就可以,挣钱的事情本来就是男人的事,以后,我养你。” “好,”点头,这个时候夏楚也不和爵铭对着干,直接点头同意。 没想到夏楚竟然这么快就同意了,爵铭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正想要夸赞两句,夏楚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如果你不让我上班,你就把我上班挣的钱全部都给我,每月给我开工资,我就不去上班了。” “好啊!”对于这个要求,爵铭还是能满足她的,深邃的眸子闪过一道潋滟,嘴角微勾,“说吧,每月要多少钱。” 心里感觉一阵舒爽,难得夏楚随自己地心意了,他一定不会吝啬。 只是,当听到夏楚嘴里蹦出“一千条大黄鱼”六个字,顿时一愣,“多少?” 看着爵铭眼中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夏楚一阵暗爽,再次说道,“一千条大黄鱼。” 再次听到夏楚说这六个字,爵铭脸色一黑,“一年一千条大黄鱼?夏楚,你这是趁火打劫……” “不是,”见爵铭误会了,夏楚立即纠正,“是一个月。” 说完怕他觉得自己讹他,解释道,“现在的舞厅和两个火锅店,我每月的分成就是一千条大黄鱼,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傅大哥,也可以去舞厅查账。” 被夏楚这一月一千条大黄鱼给吓到了,爵铭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你一个女人,挣这么多钱干什么!” “有安全感啊!”眉毛一挑,夏楚一脸傲慢,语气笃定,“有钱,就有安全感。” “安全感?” 被夏楚这三个字给逗笑了,爵铭舔了下唇角,俯身对着她的嘴巴亲了一下,脸色有些难堪,“一千条没有,每月给你五十条。” 一个女人,一个月五十条大黄鱼已经是天价了;更何况,她根本就花不了那么多钱。 平常都不买衣服、化妆品、香水,她去哪里花钱?光存着一年就能存个不少钱。 “不行,”直接拒绝,夏楚一脸得意。 就知道爵铭不可能会给她这么多钱,换一种说法,他没有这么多的钱。 看着夏楚一脸得意的样子,爵铭舌/尖抵了下后槽牙,脸色黑沉。 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夏楚,就算你挣这么多钱又怎么样,你现在不还是在我的身……。下……” 说着便俯身噙在她嘴上,张嘴,堵住她嘴里骂骂咧咧的声音。 孙宾和张排长在门外站着,对于刚才傅仲和梁非夜到来的事情还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们刚才说了什么,只知道,他们走后夏小姐和少帅又吵架了。 十分无奈,现在夏小姐像是每天不和少帅吵一架,心里不舒坦似的,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以前的甜蜜啊。 就在这时听到房里一阵怒骂声,“爵铭,你这个混蛋……” 心下顿时一怔,有种不好的感觉。 当时是夏家,夏小姐就是这么骂了一声,房内就传来了一丝声音。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传来一阵女人的娇喊声,脸色蓦然一红,拉着张排长往外走了几米远。 心里暗自排腹,难不成少帅每次在夏小姐生气的时候,就会这么惩罚她? 可是……这种惩罚也太羞耻了吧! 门外把守着的军兵也听到了一丝声音,亦是脸色一红连忙跑远了几米,私底下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刚才夏小姐和少帅可是在吵架吧,怎么转眼就开始互动了。 还真是应证了那句,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 都督府书房内,爵镇南气的脸色铁青,这个爵铭,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敢那么对自己说话? 一旁的高副官看着爵镇南的怒意,低敛着眉眼,思忖片刻,忍不住开口,“都督,有些话,属下不知道应讲不应讲。” “说,”爵镇南一脸怒意,语气冷硬,心里对爵铭不满到了极点。 想了想,高副官把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都督,依属下看来,少帅应该还在为您把他给软禁起来的事情而生气。” ”现在,都督可以先缓和一下和少帅对您的怨恨,毕竟都督和少帅是亲父子,总是这么对峙着也不好。” “再有就是,关于夏小姐的事情,经过这么长时间,属下也看明白了,夏小姐的确是有几分能力的,不仅会制造火药,对于做生意这方面,也十分精通。” “属下从来没有见一个女人,能这么会做生意的。” “经过她的谋划和设计,现在傅仲的舞厅、火锅店,生意十分红火;属下前几日有打听过舞厅和火锅店的营业额,发现每月进账都能有两千多条大黄鱼。” “若是去掉一些成本和员工的工资,傅仲和夏小姐五五分的话,每月也能有一千多条的进账。” “而且,夏小姐那次写了一个戏谱,就能挣那么多钱;仅仅因为那一个戏曲,原本平分秋色的庆春园和中和园,现在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依属下看来,夏小姐对都督的作用远比白俊涛更大。” “都督何不就这么接纳了她,只要她嫁给了少帅,这些钱可都是少帅的,也就是都督您的。” “至于火药的配方,都督大可不必着急。” “夏小姐迟迟不肯交出配方,极有可能是因为她还没有和少帅成婚;怕她交出来之后,她就失去了原有的价值。” “再有就是,少帅和顾南川都对夏小姐情有独钟;顾南川既然能为了她冒这么大的风险,一次两次来到平城,那么肯定以后还会再来的。” “都督何不从此刻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自投罗网,到时候再来个瓮中捉鳖。” 听到高副官说这么一堆,爵镇南顿时恍然大悟。 “对,”猛地拍了下桌子,脸上带着一丝激动,“你说的对,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方面;夏楚在生意方面,可是比白俊涛还厉害的很。” 第四百六十二章 这个女人 还是不老实 想通之后,拿起话筒再次拨出电话,深邃的眸子闪着一股狡黠。 只是,电话拨出之后一直无人接听;爵镇南眉头一皱,抬眼看向高副官,沉声说道,“你去爵铭家里一趟,让他明日务必带着夏楚来都督府!” “是,都督,”高副官连忙敬礼,转身快速走了出去。 看着高副官离开的背影,爵镇南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们爵家,打仗是祖传的本事,能征善战的人倒是不少,还从来没有一个会做生意的。 如果有了夏楚的头脑,加上他们自己的权力,完全可以把整个南方的生意给垄断了。 这种稳赚不赔的事情,自己独享不好吗?为什么要和傅仲分一杯羹…… 爵铭的家里。 夏楚坐在沙发上,眼睛死死地盯着爵铭,双手紧紧地攥着衣服,气的双目通红,咬牙切齿。 这个爵铭太无耻了,只顾自己霸道索取,丝毫不顾及她的意愿。 相对于夏楚一脸的怒意,爵铭却是十分餍足;对上夏楚的目光,舔了下薄唇,揶揄道,“这次满意了吧!”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感觉一阵头晕,是被气的。 往上拉了拉衣服,没有说话,只是愤恨地看着爵铭,一双眼睛仿佛在往外喷火! 见此,爵铭眉毛轻佻,眸底荡漾着丝丝笑意,“怎么?还不满意?” 说着猛地凑在夏楚的耳边,轻声低喃,“那你说说,哪里不满意?” “力道,时间,还是……技巧……” 见爵铭不断地往外冒着骚话,夏楚脸色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怒骂一句,“滚……” 只是,嗓音沙哑到不行,其中原因,不言而喻。 见此,爵铭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指腹摩擦着她微肿的红唇,戏谑道,“嗓子都哑了,还嘴硬……” 看着爵铭不要脸的眼神,夏楚气的一把抱住他头,对准他的脖子用力咬了上去;用尽全力,直至感觉到嘴里溢出一股血腥味,也没有松开。 “嘶……” 蓦然被咬,爵铭疼得抽了一口冷气。 双手捧着夏楚的小脸,稍一用力往外推着,而夏楚却还是紧咬着他的脖子不松嘴,有种想要咬掉他一块肉的感觉…… 见夏楚不松口,爵铭舌/尖抵了下后槽牙。 伸手把她推倒在沙发上,手掌摸向她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腰间。 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吓得立即松口,“爵铭,你干嘛!” 妈的,这个畜生…… 看着夏楚慌张的眼神,爵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由于刚才她那么一动弹,身上的衣服掉到了地上,露出了那深深浅浅的印记。 眸色一深,喉结滚动,“夏楚,你不是不满意么,那么我们就再来一次。” 说着便伸手去摸夏楚的大/腿处,夏楚立即伸手阻拦,“别,我累了。” 她现在感觉腰酸背痛,浑身发软,一点儿也不想动弹,只想去睡会儿。 看着夏楚委屈的眼神,爵铭伸手摸了摸她泛着红晕的小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满意了?” “……” 夏楚被气的脸色铁青,她真是嘴欠,刚才不应该说那个不满意的。 见爵铭不见她说个满意不会罢休,闭眼重重的点了个头,感觉十分羞耻。 见此,爵铭愉悦一笑,眼里尽是笑意;起身站起,一把抱起夏楚朝着卫生间走去。 经过这几天一次次地惩罚,他也知道了对付夏楚最有效的方法。 心中暗自想着,夏楚,等着,以后不把你治得服服帖帖,我跟你姓! 走到卫生间,爵铭在浴缸里放好洗澡水,把夏楚放进去,正想与她一起洗个鸳鸯浴,就在这时又想起了一个敲门声。 “咚咚咚……” “操……” 怒骂一声,爵铭转身朝外走去,修长的手指缓缓系上衣扣,冷鸷的眸子黑沉无比,夹杂着浓浓的怒意。 今天的日子特别,他只想和夏楚过二人世界,竟然有人敢三番两次地来打断他。 一脸阴沉地打开房门,当看到门外站着的是高副官时,眉头一皱,怒斥的话在嘴边也没有骂出来。 见爵铭打开房门怒火中烧的样子,高副官心下一惊,暗自排腹,是不是他来的不是时候。 但已经这样了,只能说道,“少帅,都督说让您明日回都督府一趟,与夫人商议和夏小姐成婚的事宜。” “……” 听到高副官这么说,爵铭剑眉紧拧,满脸不耐,“不是白俊涛明日来吗?” “是的少帅,”高副官连忙回复,”都督说,让您带着夏小姐,以少帅夫人的名义去参加家宴。” 说到这里,高副官语气有些迟疑,顿了一顿,还是把心中所想的全部说了出来。 “少帅,对于上次软禁您和夏小姐的事情,都督心里也十分懊悔。” ”但您也知道,都督是个要面子的人,自己拉不下脸来和您说软话,以致于您和都督两人一直都是针锋相对的画面。” “我这次也是奉都督的意思,来和少帅您解释一下,希望您和都督之间的关系能缓和一些,毕竟您和都督是血浓于水的亲父子,不能总是这么剑拔弩张的。” “而对于明日的事情,都督是想把夏小姐介绍给白俊涛家里的人认识,这样一来,夏小姐少夫人的名分不就定下了吗?” 听到高副官说着一大堆话,爵铭眉头皱的更深了,敛眉深思了一会儿,最终点头,“好。” 见此,高副官暗自松了口气,“那,属下就回去禀告都督,”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高副官离开的身影,爵铭眸色一深,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事关夏楚的名分,那他明日就去一趟吧! 让都督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夏楚以后是他们的少夫人。 想到此,爵铭关上房门,转身再次走到房内。 当走到卫生间的门口想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房门给锁上了;眉头紧皱,走到外面想要拿起那把钥匙,发现钥匙也没有了。 知道是夏楚给拿了,爵铭挑了下眉梢,好笑地摇了摇头。 这个女人,还是不老实。 第四百六十三章 爵铭的生日 夏楚一直洗了半个小时才出来,一走出卫生间就见爵铭在床上坐着,轻咬着下唇没有说话,直接爬上床休息去了。 见此,爵铭眉毛一挑,身心满足之后,也不和她计较这些小事,沉声命令,“明日和我去都督府一趟。” “不去,”想都不想,夏楚直接拒绝。 想起爵镇南把她抓起来的事情,就感觉一阵厌恶。 她有病,才会想去都督府。 见夏楚拒绝的这么干脆利索,爵铭面色一黑,一脸不悦,“不是说想去上班吗?明日和我去都督府一趟,后日你就可以去上班了。” “以后,我也不限制你的自由;只是,做什么事情都要张排长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听到爵铭的前半句话,夏楚心里一阵高兴;但听到后面一句,气的咬牙,怒瞪他一眼,声音骤然增大,“是不是我去卫生间他也要跟着。” “……” 爵铭脸色一变,眼神陡然变冷,眼神迸发出一股怒火,语气沉了几分,“夏楚,故意和我抬杠是吧!” 夏楚嘴巴一闭,怕把爵铭给惹怒了,也不敢再说话了。 一般每次惹怒他,她的结果就只有这么一个。 厌烦这种被人抓住命脉的感觉,一把拽着被子盖到头顶,动作一气呵成,闭眼睡觉,不再搭理他。 看着夏楚这个样子,爵铭感觉有些好笑;想到今天的日子,眼中闪过一丝别有深意的神色。 轻咳一声,敛眉询问,“夏楚,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 蓦然听到爵铭问出这么一句话,夏楚有些不明所以;脑子高速运转着,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见夏楚没有回答自己,爵铭感觉一阵烦躁,又夹杂着一丝失望。 上前一步,坐在床边一把扯开被子,看着闭着眼睛睡觉的夏楚,胸中顿时升起一股怒意,再次询问,“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见爵铭又问这句话,夏楚眉头一皱,再次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没有想出是什么日子。 闭着眼睛冷声回复,“不知道。” 听到夏楚这句不知道,爵铭紧咬着牙齿,恨不得上前打她一顿。 从早晨醒来之后,他就一直期待她对自己说一句‘生日快乐’,现在眼看都快中午了,她也没有说出来,就能猜想到,她肯定是把他的生日给忘记了。 但……或许她真的不知道也不一定。 轻咳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今天,是我的生日。” 话音一落,夏楚猛地睁开了眼睛;暗自算计了下日子,才发现今天是九月十日,还真的是爵铭的生日。 想到上次她对他说,以后每年的生日都和他一起过,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看到夏楚这样,爵铭就明白她是知道的,只是她忘记了而已。 心里一阵气闷,这个女人,还真不把他当回事。 其他人忘记也就算了,就连她也忘记了。 把被子猛地盖在她的脸上,转身朝着卫生间走去,声音沉闷,“休息会儿,等下我带你出去吃饭。” 听到卫生间的关门声,夏楚缓缓拿开被子,睫毛不自觉的轻颤了一下。 对于爵铭,她现在真的好无奈。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厌烦他的霸道,想要尽快逃离他,但又有些舍不得他片刻的温情。 以前的她,果断干脆,从来不会在任何事情上犹豫;但现在,她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在爵铭的事情上一直犹豫不决,心神飘忽不定,对他感觉厌恶,又掺杂着无法言喻的情感。 十分烦躁,不再想这种事情,蒙上被子再次闭眼睡觉。 等爵铭出来的时候,夏楚已经睡着了。 知道她累了,爵铭直接上床把她抱在怀里开始补眠,准备等下带着她出去吃饭。 想到刚才两人的亲近,心里十分惬意;好在,他已经收到她最好的礼物了,虽然是他强行索取的吧! 想到此,爵铭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 “叮铃铃……” 就在这时,电话再次响了起来,爵铭眉头一皱,感觉一阵烦躁,怎么就没完没了了! 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夏楚,轻轻起身,走出卧室。 走到沙发旁拿起话筒接起,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意,“喂……” 听到话筒里面爵铭满是怒火的声音,张婉若顿时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但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也不好骂他,柔声说道,“铭儿,现在已经中午了,我现在准备出门,我们就在锦食见吧,记得带上楚儿,我们一家三口安静地过个生日……” 见是张婉若打来的,爵铭脸色好了许多;转身在沙发上坐下,舔了下干涩的唇角,幽邃的眸光闪过一丝温润,“不用了,等下我带着夏楚出去吃。” “……” 张婉若顿时一愣,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以前都是我给你过生日的,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不过,还是能听得出爵铭声音中难掩的兴奋之色,心里十分开心,“你们两个和好了?” “嗯,”点头,爵铭眼波流转,神色不明,他们这样算是和好了吧! 听到爵铭说嗯,张婉若这几日紧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那就好,那就让楚儿陪着你吧。” 反正,自己也陪着他过了二十三个生日了,就不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了。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明日白俊涛一家人就到了,你回来吗?” “回去,”爵铭轻声回复。 这是介绍夏楚最好的时机,同时,也能让夏楚真正地打消疑虑;让她亲眼看到,白萱萱是要嫁给爵锦怀的,和自己毫无关系。 “好,那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不打扰你了。”说着张婉若就把电话给挂了,想到夏楚和爵铭和好的事情,心里一阵愉悦。 好歹是和好了,希望两人以后能好好的,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了。 挂了电话,爵铭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刚走了一步,想到什么,伸手把电话线给拔了。 这样,就没人再来打扰他们了吧! 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浅笑,走到床边继续抱着夏楚补眠。 第四百六十四章 夏楚模糊的照片 当夏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感觉饿得有些发慌,一把推开爵铭起身坐起,想要去厨房找些吃的。 只是,刚脚刚一着地,爵铭就拉住了夏楚的手,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暗哑,“换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 “去哪里?”抽回自己的手,夏楚眼底神色复杂。 想到今天是爵铭的生日,感觉有些心虚,她可是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 “去锦食怎么样?” 锦食是平城最大的饭店,以往每年生日的时候,他都是和母亲去锦食吃饭。 上次孙宾在锦食买的饭菜,因为和自己闹别扭,她也没有吃上一口,今天想带她再去尝尝。 “好,”点头,夏楚走到衣柜处拿了一身衣服,转身走进卫生间去换。 只要能出去,她就不想和爵铭呆在家里。 见此,爵铭亦是起身,走到衣柜处拿出一身湛蓝色的西装放在床上,开始换了起来。 等夏楚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爵铭正在系着手腕上的扣子,动作轻缓,优雅矜贵。 斯文败类…… 这是夏楚见到此时的爵铭,想到的四个字。 见夏楚出来了,爵铭意味深长的轻笑了一声;系好扣子,拿起一条深灰色条纹领带递给夏楚,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给我系领带。” “……” 看着爵铭递来领带,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直接忽视,朝一旁走去。 见此,爵铭眉毛轻佻,一把拉起夏楚的胳膊抵在衣柜上,紧贴着她的身体,指尖放在她殷红的唇上,神情揶揄,“夏楚,是系领带还是做其他的,你自己选择……” 夏楚脸色一变,气的咬牙,“爵铭,你每次就只会这么一招吗?” “嗯?” 挑了下眉梢,爵铭深邃的眸子闪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嘴角上扬,声音倦懒低沉,“对付你,这一招就足够了……” 可不,对付夏楚,只需要这一招,百试百灵。 夏楚被爵铭的无耻被气的双眼通红,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领带,抬手挂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往下一拉。 “呃……” 一时不察,爵铭被夏楚的大力气头猛地往下垂了几分;就在那么一刻,神思一转,随着力道在夏楚的嘴边亲了一下。 夏楚蓦然睁大眼睛,张口刚想怒骂一句,爵铭愉悦的声音传来,“想让我亲你就直说,不用对我使用心机……” “……” 夏楚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好吧,爵铭的厚脸皮她比不过。 低眼看着眼前的领带,手指灵活的替他系着,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爵铭比夏楚高一头,虽然头往下垂了几分,但她还是需要踮着脚尖才能够得到。 好在身后抵着衣柜,即便是踮着脚尖也不需要太用力。 只是,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再加上爵铭有力的胳膊把她圈在了双臂和衣柜之间,浑身笼罩着充满侵略性的男性气息,让夏楚的脸色不由得慢慢变红。 爵铭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夏楚的小脸,近得都能看到她脸上细腻的毛孔。 感觉到夏楚给他系领带的手,时不时的会碰到自己的身体,不由得吞咽了下喉咙,就在夏楚打好的那一刻,俯身对着她的红唇迅速亲了上去。 对于爵铭,夏楚心里早就有了防备,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咬牙怒瞪着他,“还要不要去吃饭了,我快饿死了。” “吃,”神情揶揄的看着夏楚,爵铭拿下她的小手,快速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而后从旁边抽出一条纱巾,带在夏楚的脖子上,嘴角的笑容邪肆着不可言喻的神情,“挡住。” 而此时夏楚才想到脖子上的痕迹,脸色骤然一变,跑到镜子前整理着脖子上的纱巾,一脸难堪。 见此,爵铭眼波流转,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面色愉悦。 整理好一切后,两人便出门了,从上车到车辆停下,夏楚一句话也没有说,心里只有‘烦躁’两个字。 和爵铭现在的关系,就像是回到了一开始在一起的那些时光。 不,是比那个时候更亲近了。 两人发生了关系之后,爵铭对她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还是那么霸道,强迫、威胁自己,但他眼睛里没有了冷漠,总是带着一抹浓浓的爱意。 就是这种爱意,让她想要逃离的心思越来越淡……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爱情会使人智商变低。 深吸口气,转身下车,看到眼前的照相馆,有些疑惑,“不是要去吃饭吗?为什么要来这里?” 抬眸看了眼照相馆的牌匾,爵铭嘴角勾笑,拉着夏楚的手朝着照相馆里面走去,边走边说道,“以前,我每年生日的时候,都会照一张照片留作纪念,今年也不例外。”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也想起来了,都督府放着的那个相册,记录了他每年的成长和变化。 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跟着爵铭走了进去。 第一次走进民国时期的照相馆,夏楚有些好奇,扫视着整个照相馆里面的装潢。 照相馆展示着各种黑白照片,里面摆放的全部都是复古精致的老物件,留声机、摇摆钟表等等,看上去年代味十足。 见到爵铭来了,照相馆的老板立即上前迎接,“少帅,知道您今天来,我们已经都准备好了……” “好,”拉着夏楚走到一旁的幕布前,爵铭抬手整理着夏楚脖子上的纱巾,神情愉悦。 难得见到爵铭露出这么温柔的一面,照相馆的老板连忙拿起相机给他们照相,想留下这一美好温情的瞬间。 听到照相的声音,夏楚才反应过来,连忙推开爵铭,一脸的不情愿,“我不和你照,要照自己照。” 只是,话音一落,照相馆老板惊讶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 转眼看向照相馆老板,爵铭眉头一皱,“怎么了?” 看着相机里面的人像,照相馆老板眉心紧拧,抬眼看向夏楚,再次看了下相机里面模糊的人像,有些不明所以。 明明是和少帅一起照的相,为什么少帅的人像这么清晰,少夫人的竟然这么模糊,完全看不清少夫人的脸和身影。 第四百六十五章 夏楚身体发生了变化(一) “没事儿少帅,可能刚才光线不好,我们再来一张。” 照相馆老板说着便拿起相机对准两人,调整着光线和角度。 对于刚才的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他刚才抓拍的角度不对,光线没有调整好。 夏楚则是立马伸手挡住相机镜头的方向,转眼看着爵铭,脸色难堪,“爵铭,你自己拍吧,我……” “不行,”打断夏楚的话,爵铭眼中尽是不满,“从今以后的每个生日,你都要和我一起拍照……” 怕夏楚拒绝,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想要以后继续出去上班,今天你就要听我的,不要和我闹脾气。” 说着冷冷地扫了一眼照相馆的老板,眼神中闪烁着一股难掩的冷意。 他堂堂一个少帅,在外人面前对一个女人低三下四的,实在是有些丢人。 “……”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是威胁她,爵铭除了威胁,就不能用点儿其他的招数? 看着夏楚难堪的脸色,爵铭伸手捏了下她的小脸,语气霸道,?“笑一个,别苦着一张脸,像是我在逼你一样。” “我……” 夏楚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难道不是在逼她吗? 她真想回他一句,爵铭,你的脸呢? 见夏楚没有再反驳了,爵铭脸色好看了许多,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对着镜头,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夏楚则紧抿着嘴巴,看着不远处的镜头和照相馆的老板,一脸地不情愿。 只是,想到两人还从没照过相,不管以后怎么样,留作纪念也是好的。 想到此,夏楚也没有再绷着脸了,唇边亦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照相馆的老板看着镜头里面的两人,十分惊讶;他给少帅照了这么多年的相了,还从来没有见他笑过。 看来,这个少夫人还真是深得少帅的喜爱啊。 调整好镜头和焦距,快速对着两人拍了一张。 镁光灯的镁粉被引燃,发出一缕耀眼的强光,并发出“砰”的响声;几乎同时,镁粉燃烧后冒出了淡蓝的烟雾。 “啊!” 随着镁光灯在自己眼前一闪,耀眼的光芒直接射入了夏楚的眼内,刺痛了她的双眼。 紧接着,一股贯穿大脑的剧痛刺激着她的神经,眼前忽然闪过一个景象;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摆放着一对散发着微微绿光的手镯。 画面模糊不清,她不能看清楚手镯到底是什么质地的,只能远远的看到,手镯是散发着绿色的光芒。 画面不是一闪而过,而是一次次在夏楚的脑海里回放着,像是强迫着让她观看一样。 同时,夏楚的头痛越来越厉害,有些难以忍受。 “怎么了?”见到夏楚的异样,爵铭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扶着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她捂着太阳穴很痛苦的样子,有些疑惑。 不就是拍个照片么,怎么看着这么难受? 还是,仅仅是为了不和他拍照,装的? “没……” 摇了摇头,夏楚闭着眼睛,一阵头痛欲裂之后,脑海的那个画面一直萦绕在眼前,挥之不去。 而一旁的照相馆老板连忙上前,轻声解释,“少夫人应该被镁光灯给闪着了,有的人就是这样,害怕强烈的灯光和闪电,我已经遇到好几个这样的客户了,没事儿,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听到照相馆老板这么说,爵铭点了点头,手掌放在夏楚的太阳穴上轻轻揉着,眉眼沉沉。 低眼看着夏楚揉着头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不满。 想和她照个相片还一波三折的,不过看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而照相馆的老板见到这个画面,连忙转身走到照相机旁,想要给两人再拍一张照片,这么温馨的画面,是一定要记录下来的。 只是…… 当看到相机里面刚才两人的照片时,心下一惊,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刚才他调整的光线、角度没有任何问题,自以为两人的那个笑容已经被定格在了镜头里。 可是…… 为什么这次的情况还是和第一次一样,少帅的人像清晰无比,少夫人的人像还是这么模糊? 而夏楚坐了缓和一会儿感觉好了许多,对着爵铭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揉了。 有些奇怪,她刚才脑海里为什么会出现那么一个画面? 那一对手镯为什么会反反复复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见夏楚好了,爵铭抬眼看向照相馆的老板,见他眉头紧皱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疑惑。 踱步走到相机前,冷声询问,“怎么了?” 刚才照完相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难不成相片有问题? “少,少帅……” 照相馆的老板有些结巴,指了指相机里面的照片,十分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少夫人不成像。”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无论怎么拍都不成像的。 听到照相馆老板的话,爵铭剑眉一皱,俯身看向相机里面的那张照片,当看向夏楚的人像模糊不清时,眼神倏然一冷。 而夏楚也顿时一愣,起身走到相机前,看到上面自己模糊的人像,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为什么给她拍照片会这么模糊? 转眼看向夏楚,爵铭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再拍一张。” 说着便拉着夏楚走到镜头前,摆出刚才的动作,让照相馆的老板再拍一张;只是,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笑容。 感觉到少帅的怒意,照相馆的老板连忙对着两人再次拍了一张;还是和刚才的情况一样,随着镁光灯在夏楚的眼前一闪,一股强烈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 夏楚顿时头痛欲裂,那个模糊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了眼前,不断的在回放着。 看着夏楚捂着眼睛的样子,爵铭一张脸孔越发阴沉,扶着她的肩膀抱在怀里,抬眼看向照相馆的老板,声音冰寒,“行了嘛?” “少帅,少夫人还是不成像……” 对于不成像这个问题,照相馆的老板是第一次遇到,就算是他见多识广,也被眼前的这个情况给吓到了。 有些不死心,又有些好奇,拿着相机对着两人连续猛地拍了几张。 第四百六十六章 夏楚身体发生了变化(二) “啊……头疼……” 随着镁光灯不断的闪烁着,夏楚头痛得越来越厉害,脑海里的那个画面不断地加速运转着,就像是电影的画面忽然快进了十几倍。 最后,一阵头晕目眩,心下倏然一紧,直接晕了过去。 “别拍了,”冷喝一声,爵铭把夏楚拦腰抱起,走到不远处的沙发上,拍着她的小脸,神情紧张,“夏楚……。” 此时,夏楚的脸色苍白的厉害,额头上溢了细细的汗水,殷红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看样子像是大病了一场。 十分惊讶,仅仅是拍了几张照片就这样了? 而爵铭看不到的是,此时夏楚的五指忽然变得透明了起来,忽闪忽闪的,在半透明与真实之间来回转换着。 就在这时,夏楚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头还有些余痛,只是那抹影像也消失不见了,就像她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想起刚才照相馆老板说自己不成像的问题,暗自猜测,是不是因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她不成像。 也就是,她或许在这个世界上,留不下任何影像。 想到这个,夏楚眼里忽然感觉一阵酸涩。 一直以来,她自以为穿越到了这里,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但现在她才明白,她和时代有很多不契合的地方。 那么,是不是代表她还能离开? 可是,为什么她的脑海里会不断地闪现那个画面? 那对手镯和她有什么关系? 见夏楚醒来了,爵铭连忙扶着她坐起来,一脸担忧,“感觉怎么样了?还头痛吗?” “不疼了,”随着爵铭的力道起身,夏楚感觉自己像是大病初愈一样,浑身酸软无力。 见夏楚像是真的没事了,脸色也恢复到了正常,爵铭黑如点漆的眸中满是疑惑。 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是不成像;看起来不像是惧怕闪光,倒像是有其它不为人知的原因。 见到夏楚眼角通红,隐隐约约地泛出的一丝泪水,爵铭眉头一皱,“哭什么,不成像就不成像吧,你不是也不想拍吗!” 说着便扶着夏楚起身,“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嗯,”点头,夏楚轻咬着下唇起身,心中杂乱的思绪一直萦绕在心头,和爵铭朝外走去。 见此,照相馆的老板立即上前,有些踌躇,“那少帅,相片……” 爵铭停顿了一下,看了眼怀里的夏楚,黑色的眸子闪耀着犀利的光芒,“洗出来,今天我要带走。” “是是是……”连忙点头,照相馆的老板目送着爵铭和夏楚离开,而后转身跑到照相机前,再次看着刚才拍的那些照片。 他刚才一共拍了六张照片,见所有的照片里,夏楚没有一张是成像的,吓得心下一颤。 这也太惊悚了,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会不成像呢? 老人们的说法,说是拍照不成像那就是丢了魂儿,少夫人这……难不成是没魂儿? 走出照相馆,爵铭揽着夏楚的肩膀朝着锦食走去。 本就是繁华的街道,锦食与照相馆相隔也就五十米,所以也没有坐车。 由于心情烦闷,夏楚拿下爵铭的手自顾自的走着,心里一直在想着拍照不成像的问题,还有脑子里出现的那一对手镯。 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如果她哪一天忽然离开了,她爹娘怎么办,还有爵铭…… 看着夏楚魂不守舍的样子,爵铭眸色清冷,十分疑惑。 思考着为什么她一拍照就头疼,和无法清楚成像的问题,却怎么也找不到头绪。 就在这时,前面一个身穿大红色旗袍的女人,抱着一个纸袋子慌慌张张地朝这边走来。 由于是低着头的,再加上心里慌乱,女人在与夏楚擦肩而过的时候,蓦然撞在了一起。 ‘砰!’ 随着与夏楚相撞,女人怀里的纸袋子地掉在了地上,里面的衣服散落了一地。 女人连忙蹲下身子去捡衣服,嘴里不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反应过来,夏楚也蹲下帮女人捡衣服,“没关系,我刚才也没有看路……” 接过夏楚递来的衣服,女人抬头道谢,“谢谢……” 只是,当看到是夏楚的时候,吓得心下一颤,双眼蓦然睁大,“夏,夏小姐……” 看到女人,夏楚也很吃惊,“八姨太……” 这个八姨太,她也就在都督府见过两次;如果不是两人撞在一起的话,还真不一定能认出她来。 一旁的爵铭却是眉头一皱,低眼看着神色慌张的八姨太,本来脸色阴沉的他,此时脸色更加冰寒。 低垂着眼睛,八姨太心脏狂跳的厉害,把衣服放进纸袋里,起身站起,惊恐地看向爵铭,声音唯唯诺诺,有些结巴,“少……少帅……” 心里十分害怕,她怎么就碰到了少帅和夏小姐了,也太不凑巧了。 见八姨太看到自己这么紧张,爵铭眼中散发着一股冷意,“去干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 “少帅……我出来买些衣服……”八姨太连忙回复,说着还把手中的纸袋子往前递了一下。 爵铭冰冷的目光淡淡的扫了眼八姨太手中的衣服,目光不屑,声音夹杂着一股厌弃,“没事儿别在外面瞎晃荡……” 说完就拉着夏楚的手离开了,对于八姨太,只当没有这个人。 见爵铭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八姨太暗自松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复了下紧张狂跳的心。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见他们并没有转眼看向自己,八姨太连忙转身,快速朝着前面的旅馆走去。 而夏楚,想到八姨太眼底的那抹惊慌,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 转眼看向八姨太离开的方向,见她去了一家旅馆,眉头一皱,一脸疑惑。 但……也并没有说什么。 她和八姨太没有任何关系,没有必要去探究她的事情。 在爵铭和夏楚出来吃饭之前,孙宾就在锦食安排好了房间。 所以一到饭店,爵铭拉着夏楚直接走到了包房内,立即有服务员把菜单拿了上来。 第四百六十七章 八姨太和林中飞要私奔 打开菜单,爵铭看了眼上面各式各样的菜品,并不知道夏楚喜欢什么口味的,便直接丢给了孙宾,让他安排。 知道少帅失忆了不知道夏小姐的喜好,孙宾拿起菜单走了出去,给两人留出单独的空间。 夏楚则依靠在椅子的后背上,闭眼想着刚才照相馆里面的事情,心里烦躁不安。 不成像,因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即便是她想在这个世界留下些什么,或许也留不下来。 但是…… 她脑子里闪现的那个画面太诡异了? 那对手镯,肯定和她的穿越有很大的关系,只是可惜距离太远,画面又有些模糊,看不清上面的质地和纹路。 见夏楚从出了照相馆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爵铭知道,她肯定也在想照相馆的事情。 想起相片夏楚模糊的身影,深邃的眼眸缩了缩;这种不确定性、毫无头绪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感觉太过离奇了。 就在这时,孙宾拿着一个蛋糕走了进来,看着出奇的安静的两人,以为他们又吵架了,连忙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打开,快速走了出去,生怕两人的怒意会殃及到他的身上。 看着桌子上仅有五寸的草莓蛋糕,爵铭也不再想照相馆的事情,拿起刀子切开一块,放在盘子上递给夏楚,“吃吧,少吃点,等下吃饭。” “呃……” 神思被打断,夏楚顿了一下;隐去心中杂乱无章的思绪,接过蛋糕,敛眉吃了起来。 蛋糕香甜软糯,入口即化,带着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美食总是能让人短暂的忘记一切烦恼,就在这一刻,夏楚突然觉得十分满足。 紧盯着夏楚吃着蛋糕的样子,爵铭第一次感觉到了幸福感;和夏楚一起过生日,与母亲过生日的气氛格外不同,除了她紧拧的眉头和焦虑的眼神,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美好。 不消片刻,服务员便开始上菜,满桌子足足有二十多个菜品,夏楚顿时一怔。 这……估计再来五六个人都吃不完……真是浪费…… “咳……”轻咳一声,夏楚抿了抿唇,快速说道,“生日快乐……” 而后立即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脸色泛着一丝淡淡的红晕。 终于听到夏楚说了这句‘生日快乐’,爵铭眉毛一挑,神情愉悦,心中烦躁的情绪也随即烟消云散…… 旅馆内,当八姨太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骂骂咧咧地声音,还有打斗声,心下一惊,快速走了进去。 一进房门,就见到林中飞被五六个身穿警服的人拳打脚踢着,连忙上前阻拦,“你们干什么,快放开他……” 听到声音,李碧凤转眼望去,见到八姨太,眼里带着浓浓的怒意,上前一步走到林中飞的面前,对准林中飞的脸上猛地打了一巴掌,“你骗我的钱,竟然还在外面养别的女人,你这个骗子,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 气死她了,她一直以为林中飞是对自己用情很深,而且他们都已经在谈婚论嫁了,马上就要成婚了。 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中间骗了她好多的钱不说,最后还骗走了她买车的钱准备跑路。 好在她爹是警察厅副厅长,立即封锁了火车站和城门口,才让他没有逃掉。 更让她意外的是,他身边竟然还养着别的女人。 这个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看就是个交际花;自己竟然被一个千人枕万人骑的交际花给比了下去。 越想越生气,伸手朝着林中飞的头上狠狠打着,边打边骂,“你这个骗子,让你骗我的钱,让我丢人……” “别,别打了,”林中飞一手捂着头,一手指着八姨太,“都是她勾引我的,她非要和我在一起,我一时没有抵挡住诱惑……” 此时,林中飞两面三刀、欺软怕硬的本性,在人前暴露无遗。 听到林中飞的话,八姨太的眼睛骤然增大,心里一阵冰寒,“你说什么?” 她勾引的他? 不是他说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她吗? 不是他说他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吗? 不是他一直对自己穷追不舍的吗? 即使知道她是都督的女人,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了自己,说要带自己远走高飞。 怎么到头来,倒是她勾引的他? 而且还在这么多人的面,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她,显然是想让他们把怒火转移到她的身上,保全他自己。 “对,”点头,林中飞睁眼看着八姨太,一脸厌恶,“你当真以为我喜欢你?要不是你故意勾引,我也不会一时糊涂,做了这件错事。” 说着转眼看向李碧凤,立即解释,“真的,都是这个贱女人勾引我,花我的钱、怂恿我带她离开平城,我是一时没有抵挡的住诱惑,碧凤,你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见林中飞这么诋毁自己,八姨太眼里尽是失望;手下一松,刚买的衣服蓦然掉到了地上。 红着眼睛,声音哽咽,带着一丝哭腔,“林中飞,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我和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们认识都两年了……” “而你呢,你和她才认识两个月的时间,你竟然说是因为我勾引你,你才和她分开的?” 摇了摇头,八姨太失望到了极点,捂着嘴转身跑了出去,不想再管林中飞的事情了。 只是刚走一步,李碧凤立即喊道,“把她给我抓住。” 紧接着,两个警察立即上前,一把抓住了八姨太的胳膊,用力推倒在一旁。 随着力道,八姨太摔倒在了地上,李碧凤顺势上前,狠狠的朝着她的身上猛踢了几脚,嘴里不断骂道,“让你乱勾引人,你看你穿的这身骚气的衣服,就知道是个交际花,我不好好教训你一下,你就不知道招惹的是什么人……” “对,碧凤,就是她勾引我的,我是爱你的……”一旁的林中飞还不断的添油加醋,看着八姨太,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第四百六十八章 夏楚的幸灾乐祸 八姨太被踢的毫无还手之力,看着在一旁的林中飞,满脸失望。 嗤笑自己太傻了,竟然痴痴的等了这个男人两年,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 她和他认识这么长时间,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但还是寄希望于他能改邪归正,兑现诺言,能带着她离开平城,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即使是他被人通缉,警察厅的人到处在搜查他,她也想着放弃都督府的一切,和他离开平城。 但没想到,他竟然在关键的时候要牺牲自己;没有丝毫犹豫、愧疚,不念往日的情分。 伤心、失望、后悔……所有的情绪夹杂在一起,蔓延全身。 身上承受着李碧凤的拳打脚踢,八姨太并没有躲闪;身上的痛,远远比不过心里的痛更让她难以忍受。 想到这两年为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眼角留下悔恨的泪水。 而李碧凤虽然骄纵跋扈,但对于惩罚人这一方面,也只是动手打打泄愤而已,并不敢、也没有胆量杀了他们。 想到自己被骗的那些钱,李碧凤停下动作,转眼看向林中飞,一脸怒意,“林中飞,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我的那些钱还给我,我就饶了你。” “不然的话,我就把你带到警察厅严刑拷打,你吃进去的这些钱,他们自然有办法让你吐出来!” 一听说要被带到警察厅,林中飞吓得心下一颤,连忙解释,“别,碧凤,我求求你,那些钱我都花完了,我……对……”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林中飞看向八姨太,眼中带着一丝恳求,“阿霞,你帮我,只要你能拿出那些钱,我就带你离开平城,远走高飞,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听到林中飞的话,八姨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林中飞,你还真是看得起我,我从哪里去弄那么多的钱?” 平常她所有的私房钱都给了他,她现在身上连一条小黄鱼都没有;他骗了人家那么多钱,就算是现在把她给卖了,也换不了那么多的钱! 见到林中飞的真面目,李碧凤感觉一阵嫌恶;她怎么就那么眼瞎,看上了这个懦弱无能、胆小怕事的骗子。 越想越生气,伸脚朝着林中飞的脸上猛踹一脚,声音倏然增高,“林中飞,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骗、去偷、去抢,我只要我的钱,不然的话我让我爹打死你……” 听到李碧凤这么说,林中飞一阵惊慌,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八姨太身上,“阿霞,你去给……” 到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林中飞给吞了下去,他不能提起都督,不然的话,他们知道自己和都督的女人有染,就完蛋了。 转口说道,“你认识那么多的有钱人,可以去借一些,想办法凑一凑!” “你放心,只要你帮我解决了这件事情,我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和你过日子,再也不拈花惹草了……” 摇了摇头,八姨太满脸泪水,十分伤心,“林中飞,别说我弄不到那么的多钱,就算是弄得到,我也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了,更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情了……” 她已经看透了林中飞,以前总是对他抱有一丝奢望,现在已经完全死心了。 见两人根本拿不出钱,李碧凤气的脸色铁青,“把他们带到我爹面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自己骗的是什么人……” “是,李小姐。” 警察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林中飞和八姨太生拉硬拽的走出旅馆,朝着警察厅的方向走去。 恰好这时,爵铭和夏楚从锦食走了出来,一出饭店的门,就看到身穿警服的人拉着八姨太和林中飞朝着前面走去,后面跟着骂骂咧咧的李碧凤。 爵铭眉头一皱,声音冰冷,“怎么回事?” 见到爵铭,警察厅的人立即行礼,“少帅。” 李碧凤看到爵铭和夏楚,顿时一惊,恨不得现在能当个透明人;怕夏楚会对少帅告状,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也不敢说话。 其中一名警察上前解释,“少帅,这个小子是个骗子,到处骗钱,数额巨大,还准备逃出平城。” “而这个女人,是他的姘头,企图帮着他跑路……” 听到‘姘头’那两个字,爵铭脸色瞬间一黑,一双冷眸迸发寒星,冷冷地看着八姨太,恨不得能在她头上戳个洞来。 而八姨太则低着头吓得双腿打颤,相对于被抓去警察厅,她更害怕被少帅和都督撞破奸情。 如果都督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夏楚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要不要这么刺激,这个林中飞竟然是个骗子,而且还和八姨太搞在了一起。 我的妈呀,这件事情太劲爆了! 就算是不亲眼看到,也能想象到都督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那被人带绿帽子的脸色,肯定……很好看。 冷冷的扫了一眼被打的不成人样的林中飞,爵铭看向一旁的孙宾,语气冷硬,“送去都督府。” “是,少帅。” 上前一步,孙宾一手抓着林中飞两手中间的手铐,一把抓着八姨太的手铐,用力一拉朝着前面走去,脸色也是阴沉的厉害。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这个八姨太也太大胆了,竟然敢背叛都督,无异是在老虎头上拔毛,找死。 这件事情如果传了出去,都督的脸面还往哪搁。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少帅会插手这件事情,但李碧凤和警察厅的人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眼看着两人被拉走。 只是李碧凤有些不甘心,她的钱还没有拿回来;愤恨的看了一眼夏楚,暗骂这个女人真晦气,每次遇到她准没好事儿。 看着八姨太和林中飞的身影,爵铭深邃的眸子尽是冰冷;长臂一伸,揽住夏楚的肩膀朝着一旁的车子走去,浑身散发着冷鸷的寒意。 仅仅看着他的背影,就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走到车旁,打开副驾驶的门把夏楚推了上去,自己则坐到了驾驶上,启动汽车朝家里开去。 第四百七十章 夏楚,你是人是鬼 爵铭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孙宾来给他送相片。 想着今天在照相馆发生的事情,感觉十分蹊跷;虽然他没有深究原因,但是总觉得夏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听到敲门声,爵铭隐去心中杂乱的思绪,起身打开房门,孙宾把手中的相片递了上来,心里惶恐不安。 虽然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但当他看到相片的时候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少帅和夏小姐一起照相,夏小姐的人像模糊,而少帅的则是清晰无比。 两人的对比太强烈了,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照相馆的老板也说这种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拍出来的人像就是模糊不清,怎么也拍不好。 接过信封,爵铭迫不及待的拿出里面的相片。 当看到相片上夏楚模糊的身影,脸色瞬间一黑。 把手里的所有照片挨个看了一个遍,每张夏楚都拍不清楚,不是虚虚幻幻的那种,是完全看不清照片上的是谁? 转身坐到沙发上,紧紧盯着手中的相片,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孙宾踌躇了一下,上前走到爵铭身边,敛眉说道,“少帅,都督把八姨太和那个男人给处理了。” “嗯,”爵铭冷哼一声,八姨太的结局早在他的意料之内,没有太过在意。 紧抿着薄唇,眼睛死死盯着相片上夏楚那模糊的身影,下巴紧绷着,沉声询问,“这件事,你怎么看?” 知道少帅说的是相片的事情,孙宾睫毛不自觉的一颤,暗自想了一下,轻声回复,“少帅,属下以前听说过,这种照不上相的情况,可能是魂魄不在自己身上了。” “但这也是老人的说法,是没有依据的!” “魂魄不在自己的身上?”爵铭冷冷重复了下这句话,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魂魄不在自己的身上,那么她怎么还活着。 身体特征和平常人没什么不同,体温正常,饮食规律,没有任何异常。 想到什么,抬眼看向孙宾,语气沉闷了几分,“给我找些这方面的书来。” “是少帅,”孙宾连忙回复,“现在要还是……” “现在,”打断孙宾的话,爵铭拿着手中的照片认真研究了起来,如果不立马查出原因,他寝食难安。 “是,少帅,属下现在就去找,”孙宾说着立即转身离开了。 孙宾走后,爵铭对着照片研究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头绪,烦躁的把照片往桌子上一扔,揉了揉发疼的脑袋,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夏楚睡着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感受着来自她脸上的温度,喃喃自语,“没有魂魄吗?” 一直以来,他都不信鬼神之说,但是现在,他竟然不自觉的往那方面去想了。 当孙宾拿着搜集来的书来到爵铭的家里,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爵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这些奇书怪谈,想看看有没有可以解释这种离奇现象的依据。 而孙宾也没有离开,陪着爵铭一起翻找着书籍。 两人一直看到凌晨四点,直至把所有的书都给翻看完,也没查找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在这种牛鬼蛇神传说里面,没有一个和夏楚的情况相符合的。 揉了揉发涨的眼睛,让孙宾把书和相片收起来,便朝着卧室走了去。 只是,刚走到卧室门口,忽然听到孙宾的抽气声。 转头望去,眸色一寒,“怎么了?” 孙宾惊讶地拿出抽屉里的报纸,看向爵铭,满脸地不可思议,“少……少帅……” 看着孙宾递来的报纸,爵铭伸手接过,看着孙宾的样子,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当看到报纸上与夏楚订婚拍的那些照片,瞳孔猛的一缩,心下一紧,手指忍不住发颤。 报纸上原本夏楚清晰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不清,和在照相馆照的那些一模一样。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况,心里莫名感觉烦躁不安。 对着孙宾摆了摆手,孙宾便转身离开了,只是心中惊讶不已。 今天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看着报纸上的夏楚模糊的身影,而自己的依旧还是那么清晰,爵铭眼里迸发出浓浓的寒星。 现在,要说夏楚不是鬼怪,还真有些解释不通。 把报纸和照片放在抽屉里,走到床边,深深的看着夏楚白皙又泛着淡淡红晕的脸颊,翻身躺在床上,把揽在怀里,一把擒住的下颚,对着她的红唇一阵猛亲。 管她是人是鬼,她现在就在他怀里,嘴巴是温润,身体是柔软的,这就足够了。 夏楚原本睡的很熟,感觉呼吸忽然被夺走,缓缓睁开眼睛,一脸不耐,“干嘛,困死了。” 说着一把打在了爵铭的脸上,翻身背着他再次睡了下去。 见此,爵铭舔了下嘴唇,也没有再动她,闭眼想着今天这些离奇又恐怖的事情,彻夜未眠。 次日早晨,当夏楚醒来的时候,见爵铭正睁着一双眼睛近距离观察着她,吓得心中一颤。 连忙抓着被子往上拉了一下,“干……干嘛?” 大早晨就这样看着她,这么吓人。 看着夏楚一脸惊恐的样子,爵铭眉毛一挑,问出想了一夜的问题,“夏楚,你是人是鬼?” “。……” 蓦然听到爵铭问这么一句,夏楚惊讶的睁大眼睛。 暗自吞咽了下口水,拉着被子缓缓坐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爵铭,“爵铭,你……精神病又发作了?” 现在夏楚严重怀疑,爵铭是不是真的有精神分裂症。 不仅脸色变得快,人也开始胡言乱语了。 “……” 见夏楚一幅他就是精神病的样子,爵铭顿时气急。 这个女人…… 强压住心中的怒意,掀开被子起身,走到衣柜处拿出衣服扔在床上,解开睡衣上的扣子,当着夏楚的面开始换衣服、裤子…… 见爵铭忽然开始脱衣服,夏楚一脸懵逼,迅速拉着被子盖在脑袋上,厉声质问,“爵铭,你就不能去卫生间去换……” 就这么当着她的面脱光,不仅是神经病,还是暴露狂。 听到夏楚沉闷的声音,爵铭整夜的阴霾一扫而空。 缓缓扣上腰带,走到床边,拿起夏楚盖着脑袋的被子,看着她绯红的小脸,戏谑道,“夏楚,我哪里你没有见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第四百七十一章 白宇轩是白萱萱的哥哥 这段时间,夏楚听爵铭的各种骚话已经形成免疫力了。 并不想搭理他,翻了个白眼,起身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一身衣服就跑进了卫生间。 而对于夏楚慌忙逃窜的行为,爵铭自顾自的认为她是害羞了,挑了下眉梢,嘴角勾笑,“夏楚,好好打扮一下,等下我们直接去都督府。” “……” 夏楚穿衣服的手一顿,眉头紧皱,一脸难堪。 迅速换好衣服,打开卫生间的门,看着外面站着的爵铭,眼底掠过一抹无奈,“爵铭,我不想去。” 她感觉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身份立场去都督府,见到都督她会觉得特别难堪。 毕竟他前几日拿着她家人威胁自己;而且,对她还有所图谋,心思不纯。 见夏楚又说不去,爵铭面色一沉,上前一步,耐心劝说,“夏楚,我们昨天就说好了,你今天和我去都督府,明天你就可以上班。” “以后,我也不阻拦你工作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工作的样子确实很引人注目;昨天跟傅仲谈论舞厅生意的时候,身上散发着自信的光芒,让人难以忽视。 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失忆前的自己,或许更喜欢她工作的样子,不想要把他禁锢在自己的一小片天地里,想要看着她发光发热。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瘪了瘪嘴,没有再说话。 现在的爵铭,好像做什么事情都喜欢和她讲条件。 既然如此,她是不是也可以和他提条件? 想到此,夏楚抿了抿唇,有些犹豫的说道,“那……我和你去都督府,你……把我家里的军兵给撤………” “不行。” 打断夏楚的话,爵铭直接拒绝;剑眉一皱,一脸不耐,“夏楚,别得寸进尺。” 她既然这么提出来,肯定是打着什么坏心思;这次,他可不能再给她逃跑的机会了。 “……” 蓦然听到爵铭说自己得寸进尺,夏楚感觉十分无语。 明明是他不顾她的意愿,安排人监视、囚禁着她爹娘;她让他撤走是合情合理,他竟然说是得寸进尺。 知道爵铭是不会轻易妥协的人,夏楚也不再说什么了。 感觉和爵铭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浪费口舌。 紧接着,两人就出门了。 坐在车上,夏楚头磕再窗户上,脸色难堪。 不明白爵铭为什么非要带着她去都督府,但只要一想到等下就会见到张婉若,她就感觉十分尴尬。 直到现在想起那日的情景,她还是会忍不住脸红,也只有爵铭这种不要脸的人才丝毫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 见夏楚从上车到现在都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爵铭眉头一皱,有些不满,“别哭丧脸,等下就见到母亲了,她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暗自翻了个白眼,夏楚没有说话,眼睛看向窗外,见车辆缓缓开进都督府,不由得瘪了瘪嘴。 这是她第三次来都督府了,前两次都是满心欢喜;而这一次,心情却十分复杂。 直至车辆停下,兴致恹恹地起身,从手包里拿出小镜子打开,整理了下脖子上的纱巾,看有没有露出脖子上的印记。 看到夏楚的动作,爵铭唇边勾起一抹邪笑,揶揄道,“好了,都挡满了,不会有人看到的。” 怒瞪爵铭一眼,夏楚把镜子放进手包里;起身下车,看着眼前的都督府,眼底神色复杂。 心里暗自捉摸着,等下见到都督的时候应该用什么表情? 生气的、平静的,还是假装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那些不愉快事情。 见到张婉若应该怎么说话? 亲近的、淡然的,还是疏远拘谨的。 有些无奈,第一次来都督府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纠结过。 主要是现在她和爵铭的关系太复杂了,和张婉若亲近了不大好,不亲近又觉得她矫情。 太难了。 见夏楚看着大厅的方向不动弹,爵铭挑了下眉梢,走到她的身边,拉起她的手便朝着都大厅内走去,原本冷冽的脸上此时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我自己走,”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夏楚脸色有些难堪。 她们这样走进去,别人肯定会误会的。 而爵铭却不给夏楚把手抽出来的机会,紧攥着她的小手,语气柔和又带着一丝宠溺,“乖些,别闹……” 夏楚脸色一黑,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在闹了…… 而且,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就在这时,张妈从大厅内走了出来,见到爵铭和夏楚来了,一脸兴奋,“夫人,夏小姐和少帅来了。” 听到张妈的话,张婉若立即起身朝外走去,当看到夏楚的时候,脸上的笑意立即展露了出来。 夏楚愿意和爵铭来,是不是代表两人已经和好了。 夏楚紧跟着爵铭走近客厅,想到那日被张婉若撞见的情景,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轻声叫道,“夫人。” “哎呀,”听到夏楚还叫自己夫人,张婉若面露不满,嗔怨道,“说了多少次了,叫母亲。” 说着就从爵铭的手中抢过夏楚,拉着她走到一旁的沙发前,依次介绍道,“这个是萱萱的父亲、母亲,还有她哥哥。” 怕她多想了,解释道,“萱萱和怀儿不是就要成婚了吗,他们是来参加婚礼的。” “伯父、伯母,白……” 夏楚低头依次叫着,当叫道白公子的时候顿时一怔,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白公子……” 她从来没想过,白宇轩竟然会是白萱萱的哥哥? 想到白萱萱家里是做粮食生意的,白宇轩家里也是做粮食生意的,暗骂自己太笨了,这民国时期做粮食生意的虽然很多,但能做成像他们家这么大的却是很少,自己怎么没有把他们联想到一块去。 再次见到夏楚,白宇轩倒是没有多惊讶;早就知道她是爵铭喜欢的女人,而且,最近她的事迹他听到的可是不少。 起身站起,白宇轩对着夏楚温润一笑,神情温和而平静,“夏小姐,别来无恙。” 第四百七十二章 喜欢过二人世界 “呵呵,白公子,好久不见……”尴尬一笑,夏楚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 在她眼里,白宇轩是个气质文雅,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为人正派,和他在一起感觉特别舒适。 而白萱萱就是一个绿茶婊,做作又傻缺,是个十足的蠢货。 即便是没有见过白俊涛,但听爵铭和顾南川说起他的事情,也知道他是一个唯利是图,发国难财的奸商。 她怎么也没想到,白宇轩竟然和他们有着这么深切的关系。 尴尬之余又觉得有些可惜、纳闷;同样是一家人,白俊雄和白萱萱那么自私自利,怎么白宇轩就那么正直呢! 听到白宇轩和夏楚这么个开场白,张婉若有些惊讶,“你们认识?” “呃……” 反应过来,夏楚急忙解释,“白公子他帮过我,也救过我。” 确实是,当时如果没有他,爵铭就不可能去北城救她,或许,她已经死在护城河里了。 “哦,原来是这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张婉若一脸笑意,拉着夏楚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对着白萱萱的母亲(林子琪)介绍道,“亲家,这是夏楚,十月二十日会和铭儿成婚,恰好比怀儿和萱萱晚一个月。” 看着眼前的林子琪,夏楚抿了抿唇,点头问好,“伯母好。” “夏小姐,久仰大名……” 认真的审视着眼前的夏楚,林子琪十分疑惑。 萱萱给她多次提起过这个女人,说她只是乡下的一个丫头而已,不知礼数,而且还土里土气的。 但现在见她,并不是萱萱说的那样。 这哪里是乡下来的丫头,明明更像是一个留洋回来的世家小姐。 就算是萱萱,也没有她这么沉着冷静的气质;那骨子里透着的自信,格外地优雅动人。 而一旁的白俊涛也转眼看向夏楚,她的事情他前前后后听说过很多。 听到最多的,就是南北两方的少帅还为她大打出手的事迹,大多是在说她红颜祸水,搅的南北两方战事连连,不得安宁。 可是,来之前他找人打听过,她不仅仅是一个花瓶,既会做生意,能力又十分出众。 生意场上的人都知道,傅仲从来不与人合作的,却和她合作了起来,而且给她相当丰厚的股份。 事实看来,傅仲确实很有眼光,自从和她合作之后,生意越来越好;想来,她在做生意的方面上,是有着独到得见解和天赋的。 就在这时,爵铭踱步走到夏楚身边坐下,把她手中的手包拿起来,往后递去;动作自然,像是经常做这种事情一般。 张妈连忙上前接起,拿到一旁挂了起来。 见到爵铭对夏楚这么温柔周到,白萱萱心里一阵苦涩。 爵锦怀说,她和他的事情是少帅一手促成的,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她一直以来喜欢的只有少帅,而他竟然就这么把自己送给了爵锦怀,丝毫不把她的感情看在眼里。 更可恨的是,爵锦怀还对她说,他现在不想娶妻,即便是娶,也想要娶夏楚,并不想娶她。 他们两个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他竟然还想着让自己去勾引少帅? 她倒是想啊,关键是少帅也得愿意要她啊。 而爵锦怀是第一次见到夏楚变身后的样子,只见她上身穿着纯白色低肩短衫,领口绣着的蕾丝花边,满满的洋派气息。 下身穿着本土气息浓重的奶黄色的长布裙,腰间奶白色束腰,上面点点碎碎着几颗珍珠,把上身的西洋风格,和下身的传统元素,过渡的毫无违和感。 整套衣服看上去非常独特、抢眼,把她的好身材展示的一览无余;整个人,大胆又自信,显得格外出众。 但,最独特的还是她那一头独特的卷发,给她添加了一份浓重的神秘感。 眸色一深,一股怒意瞬间涌上心头。 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就算脸上没有擦拭着任何妆粉,嘴唇也是自然的殷红;但也就是这份自然,才会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吸引着他的目光。 看惯了浓妆艳抹的交际花,也看惯了白萱萱这种精致却毫无情趣的世家小姐,他更喜欢夏楚这种时而泼辣、时而妩媚、又时而娇俏可人的女人,她的百变多样会时不时给人惊喜。 但是,因为爵铭,他现在却不得不娶白萱萱。 从小到大爵铭虽然清冷淡漠,但自己也从来不怕他,也从未被他真正的压制过;这次,自己竟然在他的面前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还是那么下三滥的手段,实在可恶。 而且,自己并不比这个爵铭差多少,又懂得女人的心思,为什么夏楚就这么不解风情,偏偏喜欢爵铭这个榆木脑袋。 感觉到爵锦怀愤恨、惊艳、痴迷的目光,爵铭眉头一皱,身体靠在沙发上,手指撩起夏楚耳边的一缕长发,在手中把玩着,举止十分亲昵。 感受的爵铭的动作,夏楚脸色蓦然一红,一把抽回自己的头发,怒瞪他一眼。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知道收敛一下。 看着夏楚脸颊上飘出的绯红,爵铭眸色潋滟,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夏楚……还真是容易害羞啊。 见爵铭公然挑逗着夏楚,那一脸悠然自得的样子,让张婉若不由得想起了那日,撞见他们两个恩爱的情景。 老脸一红,拉起夏楚的小说,轻声说道,“楚儿,再有十几日怀儿和萱萱就要成亲了,你要不要在这里陪我住上几日,学习一下成婚的流程。” “额,不……不用了,”连忙摇头,夏楚一脸惊吓。 她到现在抗拒着和爵铭成婚的事实,学什么流程。 只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不好不给爵铭面子;不然她肯定会拉着张婉若说起退婚的事情了。 见夏楚反对的这么干脆,爵铭嘴角上扬,意味深长道,“母亲,我们喜欢过二人世界。” 蓦然听到爵铭说这么一句话,张婉若脸色再次一红,是他想过二人世界吧! 为了不让张妈妨碍他,他竟然连一日三餐都自己做饭,还真是煞费苦心。 第四百七十三章 秀恩爱的爵铭 就在这时,张妈带着下人端着一些小蛋糕走了过来,什么口味的都有,样式也十分精致。 知道夏楚喜欢吃草莓味的,张妈故意把草莓蛋糕放在了爵铭的面前。 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草莓蛋糕,爵铭心领神会,俯身端起,用银色小勺舀了一勺,放到夏楚的嘴巴旁,语气十分亲昵,“尝尝好吃么,喜欢吃的话,等下午我们走的时候就带走些。” “对对对,”张婉若立即点头俯声,“好吃的话,等下让张妈打包些带走。” 看着爵铭递来的蛋糕,夏楚脸色一黑,伸手接过,“我自己吃。” 感觉十分尴尬,这个爵铭今天是故意带着她来秀恩爱的么? 爵锦怀和白萱萱要成婚了,他就带着她来秀恩爱? 躲开夏楚的手,爵铭面色愉悦,嗓音卷懒低沉,“我喂你……” 见此,夏楚眉头一皱,转眼扫视了一圈,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脸色涨红,张嘴快速吃了进去。 就在夏楚吃了之后,爵铭直接用那个小勺自顾自的舀了一勺,放在自己嘴里吃了起来,神情愉悦。 看到爵铭这一波骚气的动作,夏楚感觉额头突突的跳着。 此时无比确信,他就是专门带着自己来秀恩爱的。 见两人共用一套餐具,白萱萱眼中闪现着浓浓的嫉妒,恨不得上前撕掉夏楚的伪装。 装什么装,少帅对她这样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呢,还装成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一旁的林子琪感觉到白萱萱的怒意,眉头微微一蹙,拉住她的手轻轻一捏,白萱萱脸上的嫉妒之色才渐渐隐匿了下去。 深吸口气,转眼看向爵锦怀,见他一直紧盯着夏楚看着不动弹,心里的怒火再次蹭蹭蹭的爬了上来。 看什么看,再看也不是你的女人。 而且,还说什么会讨女人欢心,一点儿也不懂浪漫,看不到她这么生气吗? 少帅那么冷酷的男人都能对女人这么温柔,他就只是在这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生闷气。 心里越来越难过,她不想嫁给爵锦怀,没能力不说,还到处拈花惹草,三天两头的换女人。 爵镇南见爵铭自从来了就一直在秀恩爱,一脸不满,却也没说什么,只道,“今天请来的是外国的糕点师,等下还有很多其他的糕点,味道都很不错,楚儿喜欢吃的话,回去的时候可以多带走些。” 见爵镇南对自己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夏楚惊讶的下巴都要磕掉了。 暗自吞咽了下口水,有些不明所以,“谢谢都督。” “呵呵,”见夏楚对自己道谢,爵镇南蓦然一笑,脸上完全没有以前的冷厉,一派慈祥,“一家人,说什么谢。” 对于都督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夏楚有些接受不了;前几天还把她抓起来威胁,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都督和爵铭果真是亲父子,变脸的速度都如出一辙,快的令人咂舌。 而后爵镇南转眼看向白萱萱,见她噘着嘴巴脸色灰沉的样子,眉头一皱,暗自戳了爵锦怀的胳膊,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见此,爵锦怀心中虽然不情愿,却还是随意拿起一盘蛋糕,递到白萱萱面前,面露不耐,“吃吧!” 虽然爵锦怀的态度不好,但好歹是照顾到了自己,白萱萱伸手接过,脸色好了许多。 见到大厅内的暗潮涌动,白宇轩温润的眸子里闪着柔和的光芒;看向夏楚,儒雅的面庞带着一丝淡笑,“当日与夏小姐一别,还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了,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种场合又见面了,还真是缘分。” “是啊,”点头,对于白宇轩,夏楚一直心存感激,“那时匆匆离开,没有好好对白公子道谢,希望白公子不要太过在意。” 对于夏楚说再次为自己道谢,白宇轩轻摇了下头,脸上的笑意更甚,“怎么没有,夏小姐可是重谢了呢!” 听到白宇轩这么说,夏楚想起那五条大黄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虽然给钱有些俗气,但当时她实在不知该在怎么道谢。 听到两人的对话,爵铭眉头紧皱的厉害,看着白宇轩那温润的脸庞,眼睛闪过一丝冷意。 俯身在夏楚耳边小声询问,“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心里有些气闷,这个女人还真会招惹人,傅仲、章霖、顾南川三个还不够,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男人,怎么孙宾没有和他说过。 听到爵铭这么询问自己,夏楚暗自翻了个白眼,“爵铭,你是不是有健忘症。” “什么意思?”爵铭有些不明所以。 “你还真有健忘症?”眉心紧拧,夏楚紧盯着爵铭的眼睛,感觉莫名其妙。 看到他眼中的疑惑,见他真的不认识白宇轩,有些纳闷,“我和白宇轩认识的事情,不都告诉你了;当时,就是他打电话通知你去北城救的我;而且,你也见过他一面的。”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倒是想起来了,孙宾有和他说过这件事情。 心里的火气立即消散了下去,俯身在夏楚耳边,轻声解释,“对于不重要的人和事,我都不放在心上。” “……” 夏楚被噎的哑口无言。 好吧,服了他了;健忘还说道这么理所当然的,天底下或许也只有他了。 见爵铭和夏楚一直在窃窃私语的样子,爵锦怀十分不满。 从来到大厅到现在两人一直在那腻腻歪歪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两人恩爱似的。 可是,两人前段时间不是分开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和好了。 紧接着,白俊涛和爵镇南一直在讨论婚礼的细节,期间张婉若和林子琪也聊着家常,夏楚则端坐着感觉无趣的很。 他们成婚的事情,干嘛要让她来在这里听着。 第四百七十四章 秀恩爱 撒狗粮 半个小时过后,夏楚无语地揉了揉额头,转眼偷偷看向爵铭,只见他正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眉头微微一蹙,这个爵铭,把她带来秀恩爱,现在竟然自己睡着了? 抬眼看向白俊涛和爵镇南,见他们依然在滔滔不绝的讨论着,感觉如坐针毡。 就在这时,张妈端着茶水走了过来,依次摆放在桌子上,而后转身离开。 夏楚立即起身,“张妈,我帮你吧!” 说着便走到张妈面前,准备和她一起去厨房帮忙。 张妈连忙拒绝,“使不得使不得,夏小姐,这种粗活怎么能让您做呢……” “哎,我好长时间不见你了,想和你说说话,”不给张妈拒绝的机会,夏楚一把抱着她的胳膊,拉着她朝厨房走去。 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夏楚走后,爵铭立马睁开了眼睛;本来他就睡得就不是很熟,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昨日相片的事情,暗自捉摸着,等过两日要带夏楚去寺庙走一趟,找个得道高僧求个符,让她带在身上。 见夏楚走了,也不想单独在这里坐着,起身站起,跟着朝着厨房内走去。 看着夏楚和爵铭前后脚离开,林子琪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感叹道,“少帅和夏小姐的感情可真好……” 这刚一离开就追上去了,还真是一分一秒都不舍得分开。 “是啊,”轻轻点头,张婉若略微有些惊讶。 也就过了两天的时间,爵铭竟然变得这么会撩人了? 当爵铭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张妈正在询问夏楚,“夏小姐,您和少帅怎么样了?” 一说起爵铭,夏楚就一脸苦涩,瘪了瘪嘴,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就那样吧!” 除了这两天对她稍微好了一点儿,时不时的温柔一下;其他方面还是那么霸道,说一不二,没有一丝改变。 听出夏楚语气中的不满,张妈一脸笑意,“我见少帅对您可是很体贴的。” “夏小姐,少帅他除了您,没有接触过其他女人,有时候比较死脑筋,做事不会变通。” “您也别和他计较,稍微体谅一下他。” “少帅啊,其实是个外冷心热的人,等时间长了,知道怎么和女人相处了,就不会那么霸道了。” 张妈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是有些纳闷的。 少帅前段时间可是很会讨好夏小姐的,那各种撩人的话语,不断的往夏小姐身上砸,怎么这两天变得这么死板了,就像是回到了以前一样。 “切……”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一丝不屑。 “他外冷心热,我还真没看出来……” 只看到了霸道、固执、狠厉,丝毫不顾虑别人的感受。 听到夏楚这么说自己,爵铭眸色一深,走进厨房,打断两人的谈话,“在说我坏话?” 蓦然听到爵铭的声音,夏楚吓了一跳,“你来做什么?” 她刚到厨房他就跟来了,不能让她有点儿私人空间? 见到爵铭也走了进来,张妈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转身往旁边挪动了一下,给两人说话和交流的空间。 厨房里做事的下人和厨师,见少帅来了也都变得十分拘谨,感觉气氛瞬间压抑了不少。 “想你,”爵铭嘴角勾起一抹不可言语的笑意,走到夏楚的身后,拿起她的一缕秀发,放在手指上把玩着。 而后略微俯身,嘴巴凑在夏楚的耳边,轻声低喃,“和你一刻都不想分开。” 爵铭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厨房的人都能听到。 做事的下人蓦然听到少帅说这种情话,都十分惊讶,吓得不敢动弹。 这……还是他们那个霸道冷酷的少帅吗? 确定不是另外一个人? 见爵铭在这么多人面前毫不避讳的撩拨自己,夏楚脸色一变,“滚……” 而夏楚的这个‘滚’字,让厨房内的所有人更家吃惊,惊诧不已。 天哪,夏小姐竟然敢骂少帅,是在挑战少帅的权威吗! 只是,爵铭接下来的一句话,完全打破了他们对少帅以往的认知。 只见少帅一把揽起夏楚的肩膀朝外走去,语气带着难言的笑意,“好,那我们一起滚回房间吧!” 听到爵铭这么不要脸的话,夏楚脸色一红,用力推开,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当走到客厅的时候,看到在沙发上坐着,依然在谈论的几人;眉头一皱,转身朝着二楼走去, 爵铭则跟在她的身后,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子。 见两人离开了,厨房内的人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对于刚才两人的互动,到现在还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个互相看了一眼,用眼神偷偷交流着,不敢议论出声;只是心里暗自猜测、排腹着,少帅难不成,在夏小姐面前一直是这个样子的? 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一些的下人,忍不住上前询问张妈,“张妈,少帅在夏小姐面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是啊!”点头,张妈一脸笑意。 那个温润又带着一点儿骚气的少帅又回来了,这个变化让她都有些猝不及防。 更何况,都督府的这些人,还从没见过少帅温柔体贴的一面。 一走到房内,夏楚脸色一黑,怒瞪着爵铭,气的咬牙,“爵铭,你带我来只是秀恩爱的吗?” 从进了都督府开始,就一直没有停止过秀恩爱、撒狗粮;让她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喜欢白萱萱,见她要嫁给爵锦怀了,拿自己来气她。 见夏楚一进房门就秒变脸,爵铭眉毛一挑,神色揶揄,“我只是带你来吃好吃的而已,今天有好好几个厨师,等下多吃些,晚上回去不给你做饭了。” 说着便推着夏楚走到一旁的沙发上,手下稍一用力让她坐下,而后自顾自的躺在沙发上,头枕在她腿上,闭眼准备享受。 “继续吧,从今以后,每天都要给我按摩头,让我尽快恢复……” 当说到‘失忆’的时候,爵铭一顿,立即转口,“让我的头尽快好转。” 第四百七十五章 爵锦怀对峙爵铭 看着爵铭的头,夏楚感觉十分无语。 虽然不想按,但怕他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只能伸手放在他的头上给他按摩。 手下稍一用力,拿着爵铭的头发泄心中的不满;但,一想到他头部受伤的事情,手上的力气慢慢减弱。 感受到夏楚的力气由大变小,直至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在自己头上轻轻按着,爵铭发怒的话到了嘴边没有说出来。 现在脑海里只有两个字‘舒服’。 他应该早就让她给自己按摩的。 此时,一种从身到心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恬静悠然;最关键的是,夏楚对他温柔,不像平常那样冷言冷语的。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夏楚手下一停,慌忙起身站起。 而经历过昨天的事情,爵铭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一把摁住夏楚,防止她再把自己给推下沙发。 依旧闭着眼睛,声音沉醉,“继续。” 即便是不看,他也知道来的是谁? 整个都督府,除了爵锦怀,谁还会进他的房间不敲门? 而且,他身上还带着十足的怒意。 看着爵铭依旧闭眼享受的样子,夏楚面色一沉,十分无语。 他在外人面前都不知道收敛一点儿吗? 见夏楚不动弹,爵铭眉头一皱,催促道,“继续啊!” 无奈,夏楚只能继续按摩着爵铭的头,看着站在门外的爵锦怀,只见他一张脸孔阴沉无比,双眼迸发着浓浓的怒火。 有些纳闷,爵铭怎么招惹他了,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爵锦怀死死的盯着爵铭,见他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样子,怒不可遏,“爵铭,你真卑鄙。” “卑鄙?” 冷哼一声,爵铭嘴角噙着一抹讥讽,“我这顶多算是个礼尚往来。” 知道爵铭说的是什么意思,爵锦怀眼中的怒火更甚,“你不也没什么损失么,是白萱萱想要勾引你,我只是想帮她促成你们的好事而已。” “而你,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把她推给了我。” “损失?”睁开眼睛,爵铭抬眼看向爵锦怀,嗤笑一声,“因为你,我和夏楚闹了那么一场分手的戏,你还说没什么损失。” 如果不是他和白萱萱,夏楚能误会他么? 就算是两人因为他失忆的事情,关系可能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到现在都不愿意接受他。 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夏楚眼底神色复杂。 原来,真的是爵锦怀和白萱萱一起算计了爵铭。 而爵铭对爵锦怀做了什么?竟然让他这么生气,就像是要和爵铭拼命一样。 看到夏楚眼中的疑惑,爵锦怀怒极攻心,咬牙切齿,“夏楚,你还不知道这个爵铭有多卑鄙吧。” “他竟然对我下药,把我送到了白萱萱的房间,让我和白萱萱上床。” 用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连他都不屑使用,爵铭却用在了他的身上。 简直是卑鄙无耻,比自己还要阴险! 听到爵锦怀的话,夏楚顿时一愣;心里暗自拍手叫好,爵铭这么强势的反击,简直不要太爽。 抬眼直视爵锦怀,略抬下颚,一脸傲慢,“那也是你先主动招惹他的。” 让他不安好心,挑拨她和爵铭之间的关系! “我……” 爵锦怀顿时一噎,这句话是没错,但是…… “至少,我是他的亲弟弟,他也不能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我吧!” 听到爵锦怀搬出亲情,爵铭嘴角勾笑,一脸讥讽,“正因为你是我的亲弟弟,我才为你着想,让你尽快成家。” “你原来在外面玩各种女人,是因为家里没有看得住的人。” “现在好了,白萱萱嫁给你,你是该收收心了。” “我……”爵锦怀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看得住他的女人? 就白萱萱?她也配? 如果不是最近父亲让人看守着他,不让他出门,他早出去放荡去了。 从那日之后,这么多天了,他虽然没有碰过女人,但一想到白萱萱,就丝毫没有兴趣。 他也就纳闷了,白萱萱怎么也说长得也很好看,为人也清白,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初次。 可是,他对她就是提不起任何兴趣。 现在见到了夏楚,他终于知道了原因了。 他想要这种女人管他,驯服他。 看她把爵铭驯服的多好,只要在她的面前,那个冷酷绝情的爵铭,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也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会展现出温柔的一面。 知道今天不是吵架的好时机,爵锦怀深吸口气,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当走到门口的时候,想到什么,倏然停下。 转眼看向爵铭,冷言冷语,“别在屋里呆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在白日宣淫呢。” 说着便抬步离开来了。 听到爵锦怀的话,夏楚脸色一黑,这个爵锦怀,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下流。 但他说得对,他们俩人一直在屋内也不好;停下手,轻轻拍了下爵铭的头,“下去吧,别让人真误会了。” “误会了又怎么了?”对这件事情,爵铭是丝毫也不在意,“我们本来就快成婚了,无论做什么都……” “我饿了。” 打断爵铭的话,夏楚眉头紧皱,对于爵铭总是这么‘恬不知耻‘,感觉无奈又可气。 听到夏楚说饿了,想到她没有吃早餐,爵铭起身坐起,整理了下衣服就拉着她走了出去。 走到一楼,也没有带着夏楚去沙发旁,而是拉着她坐在了不远处的小茶桌上,对着厨房内忙碌的张妈叫道,“张妈,少夫人饿了。” 夏楚脸色唰的一红,手撑在额头上,恨不得给爵铭一巴掌。 有必要这么大声音么? 爵铭话音一落,张妈立即从厨房里拿着新做的点心,放在夏楚的面前,“夏小姐,您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等下午饭就好了。” “好,”尴尬地点了点头,夏楚拿起一个桃酥放入口中,白皙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 虽然她并不饿,但吃东西,总比和爵铭单独待在一起要安全得多! 而爵铭早晨也没有吃早餐,一起和夏楚拿着点心吃了起来,镇定自若,丝毫不介意爵镇南他们投来的眼光。 第四百七十七章 知道爵铭失忆了 就在这一刻,夏楚的心忽然慌了。 爵铭的话不是最美的情话,却足以震撼她的内心。 ‘不想做就不做’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他把你带走了‘ 这两句话,一直在夏楚的耳边萦绕,像是对她的承诺,更像是因为她在与都督宣战;让夏楚早就建立好的心理防线,在此刻轰然崩塌。 以往那个温柔、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的爵铭,又回来了。 捂住慌乱跳动的心,闭眼,诉说着自己心里所想,“爵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现在的心好乱!” 现在的她,就像是来来回回左右摆动着的挂钟,在走与不走之间,摇摆不定。 一开始坚定逃离的内心,一步步被爵铭给瓦解。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想找一个人来谈心,想让人给她答案,让她继续往前走,勇往直前,不顾一切,可就是没有这么一个人来指引着她。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这么犹豫不决过。 忽然听到夏楚说出这么一句话,爵铭身形一顿,而后再次摇摆着吊篮,轻声询问,“为什么心乱?” 是被他刚才的话感动的? 抿了抿唇,闭着眼睛,夏楚把头搁在爵铭的胸口处,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轻声诉说,语气沉闷,“爵铭……。” “我当初和你分开,仅仅是因为白萱萱;但今天我才发现,我所看到的、知道的,全部都是假的。” “我感觉自己这段日子就像是一个笑话,整日埋在自己的思绪里,幻想着各种事情,却发现没有一件是真的。” “直至现在我还想不通,当时,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解释,任由我胡乱猜测,任由我们分开,用冷漠、冰冷、不屑一顾的眼神看着我?” 说到这里,夏楚低敛着眉眼,眼神黯淡,眉目沉沉。 “在我决心和你分开,想要忘掉你的时候,你又每次都是那么霸道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想要逃离。” “但,那个时候我也只是想想而已;直到顾南川来到了平城,他对我说,如果不制造火药,都督是不会放过我的,不会放过我的家人。” “我知道都督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但那时我还有些犹豫,有些怀疑,认为都督应该不会那么对我。” “可当都督把我抓了起来,用我的爹娘威胁我,而你,也任由高副官把我带走囚禁我;那时我才是真正地、毫不犹豫地想要离开平城,永远逃离你!” “在你对我开枪的时候,那一刻我是真的释然了;决定忘掉你所有的一切,甜蜜的也好、痛苦的也罢,你终究是一个霸道狠厉、冷酷无情的人,就像是都督一样,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也就在那时,我承诺顾南川要去找他;当时我也确实是那么想的,有这么一个敢为我去死的男人,就算是不爱他,我也会幸福的。” “可是,你把我带回去之后就强行要了我;当时我恨你、怨你,总觉得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丝毫不在乎我的感受,只会霸道的索取。” “甚至在每次和你吵架的时候,你一不开心都会用那种事情来惩罚我;以前的你,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但是,你为什么对我霸道冷酷的时候,还要对我展示你的温柔。” “我现在的心好乱,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你如果当初对我那么冷酷,不屑一顾,你现在就不能再对我这么温柔。” “你这样,让我不知所措、心乱如麻……。” 说到这里,夏楚眼角划过一丝泪水,声音哽咽,“爵铭,你那时,为什么不解释?” 如果没有白萱萱那件事情,或许就没有后面这么多的曲折。 她没有和爵铭分开,也没有对顾南川承诺去找他,一切都如原来一样。 对于顾南川,她特别感动,也越来越愧疚;他现在受伤了,不止是身体,就连心里也受了伤。 他是被她和爵铭联手,一步步给折磨的遍体鳞伤。 答应他的事情她做不到,给予他的希望也要亲手去毁灭。 就在这么几天,她坚定离开的决心,就被爵铭给逐步瓦解了。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心下一痛,深邃的眸子尽是懊悔。 把夏楚扶正,伸手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手指上的湿润,让爵铭感觉,夏楚的泪从他的手中浸透到了心口,像是被针扎一样疼,深入骨髓。 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可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心里堵的难受,忐忑不安。 紧盯着她泛满泪水的眼睛,现在脑海里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自傲。 失忆之后,他自认为身为一个少帅、一个男人,不应该对女人那么低三下四。 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丧失理智、一意孤行的不顾自身的安危,一次次去北城救她。 更不应该下贱到当众给她下跪求婚…… 白萱萱的那件事,他也自认为,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和她解释。 他是一个男人,是堂堂少帅,别说没有和白萱萱发生什么,即便是有,那也是情有可原,他凭什么对一个女人解释这种事情。 以致于后来,他们两个之间渐行渐远,误会越来越深。 懊恼地握着夏楚的肩膀,深吸口气,张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夏楚,对不起,我忘记了你……” “……” 蓦然听到爵铭说这么一句话,夏楚顿时一怔,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什么叫忘记了她? 看着夏楚不解的眼神,爵铭漆黑的眸底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懊悔之意,舔了下唇角,把夏楚抱在怀里,沉声解释,“夏楚,当日我和顾南川边境墙的一战,醒来之后就忘记了你。” “忘了怎么认识的你,忘了有你这一个人,忘记和你之间的感情。” 再次听到爵铭说忘了自己,夏楚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一脸地不可置信。 张口,急切的想要问些什么,话还未说出口,爵铭的声音再次传来。 第四百七十八章 解释清楚了一切 “这件事情,只有孙宾知道;我让他瞒着所有的人,包括父亲、母亲。” “不想告诉别人失忆的事情,仅仅是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是自傲的,本来和顾南川在前线一战就没有取得胜利,如果再宣扬出去我被他给打失忆了,我的脸往哪儿搁。” “但是孙宾告诉了我和你发生的所有事情,当我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女人的时候,我很惊讶。” “以往那么长时间,我身边从来没有过任何一个女人,更不觉得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变得这么失去自我,优柔寡断。” “所以见到你的时候,我感觉十分陌生,也不愿解释白萱萱的事情,只觉得我堂堂一个少帅,凭什么像你一个女人解释。” “直至后来,你因为她和我分开,我有想过和你说清楚,但是我心中的高傲、自负不允许这么做,以致于后来我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 “至于,每次都想要你,是因为我听孙宾说过我们两个之间的所有,我以为我们早已经…… 说到这里,爵铭有一瞬间的踌躇,声音蓦然低沉了许多,“我以为,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所以在火锅店、在军政府,我想要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到底是谁的女人!” “以前,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重欲之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你,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想要吻你。” “想要占有你的所有,你的人,你的心。” “所有的情绪会被你给带跑偏,忍不住的一次次地想要靠近你。” “我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情,从孙宾的口中,我怀疑你和顾南川在北城发生过什么,不然,他怎么可能会一次又一次的来掠夺你。” “那夜,见到你床上有男人的头发,我当时真的是失去理智了;一想到你在顾南川的身下承欢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心中的怒意,恨不得立即杀了他。” “在我的意识里,你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自认为是顾南川给我带了绿帽子。” “看到你要和顾南川走,我当时感觉头都要炸了,只想着把顾南川给杀掉,让他再也不能来找你,不惜一切办法。” “对你开枪,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虽然害怕你会受伤,但我更怕你会和顾南川离开。” “就算是用那么卑劣的方法杀了顾南川,我也愿意;只要能让你永远地留下。” “就在开枪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冲动,害怕那个子弹会打到你的身上。” “当时我就在想,我为什么会那么失去理智,为什么没有再忍忍。” “可是,当你拿枪抵着自己逼我放走顾南川的时候,我便不再后悔了,只是后悔那一枪没有打到顾南川的要害。” “那时我愤怒到了极点,认为在你的眼里他比我重要,以为你爱上了他。” “一直到要了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以前我臆想的全部都是错的。” “你有自己的原则,即便是在我的逼迫下,也从不放弃自己的态度。” “顾南川那么轻佻放荡,又对你用情至深,你都坚持着自己,没有和他发生什么。” “从那一刻,我开始深深地后悔,但又害怕你会逃离,所以才一错再错,对你使用霸道、逼迫的手段。” 说到这里,爵铭眼神黯淡,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夏楚,我不想禁锢着你,但是我怕你会逃开;我爱上你了,即便是失忆,忘记了所有的一切,我也再次爱上了你。”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逃跑,你想要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你直接对我说;我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情,所以我无法猜测到你心中真实的想法。” 听到爵铭说这么一堆,夏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轻咬着下唇,眼角通红,满脸泪水。 深吸口气,起身坐起,紧盯着爵铭的眼睛,语气带着一丝哭腔,“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嗯,”点头,爵铭双手捧着夏楚的小脸,指腹擦着她眼角的泪水。 俯身,头抵着她的额头,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只有孙宾和医院里的医生知道;上次被你的棍子打了一棍,我的脑海里出现过一些你的记忆,但也只是一闪而过,捕捉不到任何信息。” “夏楚,我很后悔,后悔没有保护好自己的脑袋,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美好。” “你一直告诉我,你是因为被迫和我在一起的;我知道,这是事实,但我真的想让你心甘情愿留在我的身边。” 稍一抬头,亲吻了上夏楚的红唇,轻柔的、倦恋的,带着浓浓的爱意。 口齿之间,倾诉着对她的承诺,“夏楚,以后,我任何事情都告诉你好吗?” “所有的事情都不对你隐瞒,我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 这段时间和她相处下来,他是真的不想和她再闹矛盾了;他想享受一下,孙宾口中她对自己的温柔、娇嗔的感觉。 想回到失忆之前两人甜蜜的状态,不想她每天都紧皱着眉头,对自己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直至此时,夏楚心里还一阵迷茫。 她从不知道,爵铭竟然会忘记了她,怪不得那时他看自己的眼神那么陌生、冰冷。 原来,他不记得她了。 心下一动,缓缓伸手抱着爵铭的腰际,轻启嘴唇,张口慢慢回应了一下。 如果这所有的误会都是因为他失忆,那么她自己也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是她招惹了顾南川,让两人因为她大打出手。 而她也没有察觉出他的不同,没有及时发现他失忆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的心也很乱,而且还越来越乱。 第一次感受到夏楚回应自己,爵铭顿时心潮澎湃,心中的感情泛滥全身。 双手紧紧抱着她的后背,眷恋这一刻的美好,想要就这么拥抱着她再也不分开。 此时他更加后悔,他应该在要了她之后就对她坦白这一切;这样的话,他们这两天就不会天天吵架了,两人之间或许早就已经和好了。 手掌挪动到她的头上,揉着她的黑发,加深两人之间的吻,极力汲取着她的温度与味道,比以往的每次都要热烈。 第四百七十九章 两人之间没有了秘密 在三楼窗前坐着的九姨太,一直看着院内的夏楚和爵铭,当看到两人从一开始的别扭,到现在的热情拥吻,不由得心下一动。 虽然她不知道少帅对着夏楚说了什么,但想来会是很深的情话;不然,夏楚怎么可能会感动到一脸泪水。 对于夏楚,九姨太羡慕的很,羡慕少帅对她的与众不同。 在任何人面前,少帅都是冷酷无情的,但每次只要他的身边有夏楚,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那眼里的情意就像是泡了水,让人忍不住沉沦进去。 如果有这么一个冰冷的男人,在她的身边,对她说着世界上最柔情的情话,她就算是把心掏给他,她也甘愿。 客厅内的张婉若,见爵铭和夏楚两人出去那么久了,起身想要去找他们论一下婚礼的流程。 一走出客厅,便远远的看到爵铭正抱着夏楚,在吊链藤椅上面热情拥吻着,一副整个都督府就他们两个人一样。 脸色蓦然一红,转身走回了客厅。 罢了,以后再说吧,他们两人难得和好了,可不能被她给打扰了。 看来,爵铭说的对,张妈如果是去了,确实是……不方便。 爵铭一直亲吻了夏楚五分钟,直至身上泛出一丝丝涟漪,才舍得放开她。 意犹未尽的对着她的红唇上再次亲了一下,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染着晶莹的泪光。 嘴唇覆在她的眼睛上轻吻了一下,心底暗自发誓,他以后绝对不能再让她哭了。 想到她本身的事情,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忍不住询问,“夏楚,你对我说一下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吧,孙宾不知道的那些事情,都和我说一下。” “为什么你这么小会懂得这么多?” 他总觉得,夏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是以前自己知道,但已经被他遗忘了的。 听到爵铭这么询问,夏楚眼底神色复杂。 拿掉爵铭的手,转脸看向一侧,语气沉闷,“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完的。” 心底有些踌躇,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爵铭,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事情。 见夏楚不想说,爵铭有些着急;她脸上的表情告诉他,她有很大的秘密。 双手再次捧住她的小脸,幽邃的眼眸紧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夹杂着一丝渴望,“没关系,就算是说个三天三夜我也想要听,我想知道我们发生之间的一切。” 怕她不想说,继续说道,“夏楚,我们之间以后都不要有秘密了好不好。”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长叹口气。 转身看向一侧,头枕在吊篮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轻声低喃,“爵铭,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 蓦然听到夏楚说出这么一句话,爵铭顿时一怔,脑海里不自觉的想到她照片上模糊的身影,有些不确信的问道,“你……是鬼?” 听到爵铭说出‘鬼’这个字,夏楚眉头一皱,十分无语,“我不是鬼……” 鬼能像她这样天天在外面晃荡吗? “那你是什么?”这一刻,爵铭心底忽然慌了。 不是鬼,难不成是妖精?狐狸精?所以自己的心才会被她给勾走? 爵铭在心中猜测着夏楚各种身份的可能,就在这时,夏楚的声音缓缓传来,“我是从其他地方穿越过来的,我……” 夏楚把从穿越过来那一天,到爵铭去前线之间,与他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给他说了一遍。 她不知道孙宾是怎么告诉他的,但是她知道,每个人的看法不同,即便是孙宾说过也不一定是对的。 所以,她事无巨细地把所有事情统统说了一遍,包括每一次被顾南川带到北城所发生的事情,她不想两人因为说不清楚再发生隔阂。 直至夏楚说完,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了,爵铭紧紧抱着夏楚的肩膀,一脸不可置信。 他说怎么她懂得这么多,就连孙宾也说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原来,她是其他世界的人。 那么…… “你还会离开吗?” 当时,她和梁非夜买车相撞想要离开,特别庆幸她没有回去,不然的话,他就彻底失去她了。 十分懊悔,都是因为他失忆的事情没有对她解释清楚,所以让她失望、伤心了,让她有了想要回到她的那个世界的想法。 轻轻摇头,夏楚声音沉闷,“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能不能穿越回去,和梁非夜还原现场都回不去,想必没有任何方法了吧! 听到夏楚不确信的回答,爵铭心底十分慌乱,“夏楚,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对你隐瞒任何事情了,你别离开我。” 如果她离开了,就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该怎么找她,去哪里找她? “……” 抿了抿唇,夏楚没有说话,心乱如麻。 和爵铭说开了所有的事情,她不但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觉得心情有些沉重。 紧闭双眼,头枕在爵铭的胸口,心底想着与爵铭以前在一起的种种,和他失忆后的种种,莫名的感觉心烦意乱。 说了一下午,困意渐渐袭上心头,慢慢地睡了下去。 没有听到夏楚的回音,爵铭低眼望去,见她已经睡着了。 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亦是闭眼,回想着夏楚刚才说的事情。 原来,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这么地简单;一开始,他确实逼迫她,威胁她和自己在一起,但后来她也慢慢爱上了他,且每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告诉他。 她一直都是坦荡的,对自己没有任何秘密。 而他,却因为担忧或是其他原因,有的事情会对她有所隐瞒。 心底暗自发誓,以后,他无论任何事情都不会再隐瞒她了。 对于她是一缕幽魂穿越到了这里的事情,到现在还有些难以置信。 想到抽屉里的那些照片,还有报纸上变得模糊的身影,爵铭心底忐忑不安,总感觉她和一开始来到这里相比,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然,为什么原来可以拍照,现在不可以了;而且,原来拍的照片也变得模糊了。 是因为她要走了吗? 第四百八十章 讨论成婚的事情 一想到夏楚可能会永远地离开这里,一股恐慌感瞬间狂肆而来,席卷着爵铭所有的神经。 恐惧、懊悔、不安、惊奇、所有复杂的情绪全部涌上心头,让他有些不愿承受。 一直到了晚上六点,张婉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到爵铭的身边,看着他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着,像是在思考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而夏楚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咳……” 轻咳一声,张婉若伸手轻轻推了爵铭一下,吊篮随着张婉若的力道摇晃了起来。 爵铭猛地睁眼,看到张婉若站在面前,背着夕阳的逆光,显得格外柔和。 低眼看向手腕上的手表,见已经六点了,想到夏楚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再睡晚上肯定睡不着了。 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脸,“夏楚,醒醒!” “唔……” 夏楚揉了揉眼睛,当看向眼前的张婉若时,心中一吓,连忙坐好,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夫人。” 看着夏楚局促不安的样子,张婉若眼中染上一丝笑意,“本来还想和你们讨论下成婚的流程,但现在已经六点了,时间已经不够了。” “去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再说。” “实在不行,今晚就留在这里睡觉,我有好多细节和计划要和你们商量,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 说起成婚的计划,夏楚到心中还有些踌躇;转眼看向爵铭,想着该怎么拒绝;与此同时,爵铭也看向夏楚,挑了下眉梢,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看着两人这样,张婉若眼中的笑意更深,也不等他们回答,抢先一步地说道,“就这么决定了,今晚你们就在家里住下,我们好好地讨论一下。” “毕竟,这是你们这辈子唯一的婚礼,一定要大肆操办!” “走,快去吃饭吧!”说着便转身离开了,看上去特别高兴。 看着张婉若离开的身影,夏楚摸了摸发烫的脸,感觉十分不好意思。 她就这么和爵铭在这里坐了一下午,都督府的人不会都看到了吧! 太尴尬了! 看着夏楚懊悔的样子,那红彤彤的小脸让爵铭忍不住上前亲了一口,伸手捋了下她微乱的头发,轻声说道,“今晚就住在这里吧,母亲见我们和好也很高兴。” “……” 轻咬下唇,夏楚没有说话,只是紧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犹豫片刻,还是把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爵铭……虽然我们都说开了,但是我的心好乱,婚礼的事情,能不能……推迟些。” 听到夏楚说要推迟婚礼,爵铭眸色一深,紧抿着薄唇,一脸不悦。 本想直接回复‘不行’,但又怕夏楚会觉得他太霸道了! 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焦躁,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紧盯着她低垂的眼帘,声音温柔、倦恋,“夏楚,我想娶你。” “连一个多月的时间我都不想等了,恨不得今天就把你娶回来。” “但我想给你一个盛大、难忘的婚礼,所以才定在十月二十日。” “别说不想和我成婚,因为那是我特别期待的事情!” 对于爵铭突然的转变,和失忆忘了自己的事情,夏楚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 舔了下唇角,敛眉说道,“爵铭,我喜欢的,是以前的你,对任何人都霸道冷酷,但唯独对我有着不顾一切的温柔,有种可以为了我和全世界为敌的感觉。” “可是你失忆之后,变得有些陌生,我……一时接受不了。” 对,一想到在爵铭的脑海里,没有了和她在一起的记忆,夏楚就感觉心里烦闷不安。 那些记忆很重要,是他们相知、相恋、相爱的过程;他就这么忘记了,让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指腹摩擦着夏楚的脸颊,爵铭眼底尽是浓重的情意。 “因为我现在也只对你温柔,而且以后,也不会有其他、任何女人了。” 就因为一个白萱萱,两人差点儿都要彻底的分开了,他以后不敢、也不会让任何女人近身了。 “我……” “行了,”夏楚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爵铭给打断了,“快去吃饭吧!别让母亲等急了,这样不好。” 不想再和夏楚讨论‘不成婚’的问题,爵铭拉着她的手朝大厅内走去,心情十分沉重。 他们好不容易解开了误会,夏楚却还是不愿意接受自己,让他感觉有些郁闷。 紧跟着爵铭走着,对于成婚,夏楚心底有些反对的情绪;但想起他的温柔,又有些心动。 她现在就是一个矛盾体,有种想要不顾一切,和爵铭在一起的冲动。 但残存的理智又在告诫着她,不能一时冲动,如果哪一天,爵铭再对她冷酷、无情,那时她该怎么办? 当两人走到大厅的时候,所有的人已经入座了。 夏楚脸色蓦然一红,心中繁杂的情绪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仅是……尴尬。 让这么多人等着她和爵铭,感觉十分不好意思。 爵铭面不改色地拉着夏楚坐在座位上,拿起筷子递给她。 偷偷扫了众人一眼,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的爵铭,夏楚脸红的像是煮熟的番茄,缓缓接过筷子,低头看着眼前的菜品。 感觉到夏楚的难为情,张婉若夹了些菜放在夏楚的碗碟内,神情愉悦,“楚儿多吃些,你看看你,最近都瘦了。” “谢谢夫人。” 见张婉若从她来到都督府,就一直照顾着自己的情绪,夏楚十分感动。 “谢什么,”嗔怪的看了夏楚一眼,张婉若一脸不满,“都说了叫母亲了,还怎么还是叫夫人。” 看样子,还是没有和爵铭完全和好。 想着便看向爵铭,怨瞪了他一眼,“铭儿,你做的饭是不是不好吃,看楚儿最近瘦的。” 听到张婉若这么说,爵铭感觉有些无辜,不是他做的不好吃,而是夏楚最近心情不好不愿意吃饭;即使是吃,也仅仅是吃几口而已。 低眼看向夏楚,眸色一深,有些无奈,“夏楚,我做的饭很难吃吗。” “没有,”摇了摇头,夏楚由衷地夸赞,“还不错……” 确实是,爵铭做饭还不错,至少比她做的好吃多了! 听到夏楚的‘还不错’,爵铭心里一阵激动,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承诺着,“放心,我会把你养胖的。” 见爵铭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撩拨着自己,夏楚感觉脸色臊得慌。 拍开爵铭的手,忽略掉众人投来的目光,开始吃饭。 心里暗自排腹,这个爵铭,就是故意带着她来秀恩爱的。 第四百八十一章 夏楚答应成婚了 对于两人在外面坐了一下午的事情,所有人都在走动的时候见到了,但不约而同的什么都不说,只是心底对爵铭有了新的认识。 他也只是表面冷酷无情,实际是个温柔入骨的男人。 当然,他的温柔只给了夏楚。 看着爵铭和夏楚这么亲昵,爵锦怀脸色黑沉,阴沉又危险的眼睛闪烁着怨恨的暗光。 他还从没见过有人能像他们两个这么腻歪的,就在院内干抱着腻歪了一下午,有什么好说的,想做什么直接回房不就行了。 可就是心里有些纳闷,这个爵铭,从小到大对任何女人不屑于顾,但每次在的夏楚面前,就总是一副一刻都不想和她分开的样子。 夏楚……就这么让他欲罢不能? 白萱萱低头戳着碗碟内的鱼肉,心里妒忌到不行。 少帅竟然还亲自下厨给夏楚做饭,她凭什么? 长得不如自己,家世不如自己,竟然能得到少帅这么深沉的爱,她心里不服。 但……即便是不服气,她现在和少帅也没有可能了。 这一切都怪夏楚这个贱女人,或许就是她让少帅对自己动手的,不然少帅怎么可能会用下药那么下三滥的手段。 想到这个,白萱萱对夏楚心中的恨意更深了,恨不得立即撕烂她伪装的脸。 整个吃饭期间,夏楚没有说一句话,只顾着吃饭。 爵铭则是不断的给她夹菜,时不时还说一句‘多吃点’‘这个好吃,尝尝’‘这个味道不错,改天我也给你做一下’ 换来的仅仅一个‘嗯’。 让在座除了张婉若其他的人,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 原来,私底下少帅是这样的! 在他们看来,过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 也看不出具体哪里有了变化,只是觉得,少帅看夏楚的眼神比上午的时候更深情了,那眼睛里像是被抹了蜜一样,看着都觉得甜的发腻。 见识到爵铭的温柔,林子琪也算知道了,萱萱为什么会对这个少帅一往情深。 来之前她还在想,少帅冷酷无情,除了外表和地位,萱萱到底喜欢他哪里。 现在她算是明白了,冷酷无情那是对别人,对待自己喜欢的女人,那可是柔情似水。 可是,事已至此,就算是少帅再好,萱萱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吃完饭后,张婉若就让爵铭和夏楚去了自己的房内,谈论着成婚的流程、装饰等等。 因为爵铭很少来都督府,所以张婉若小到喜帖、喜糖,大到婚服,和迎亲的队伍,全部都一一说了一遍,想征求下爵铭和夏楚的意见。 听着张婉若和爵铭说的热火朝天的,夏楚却是全程眉头紧皱着,一脸纠结。 对于爵铭失忆,她要嫁给他的事情,心里依旧踌躇着。 见夏楚有些心不在焉,张婉若轻声询问,“楚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呃……”反应过来,夏楚连忙摇了摇头,“没有。” 知道夏楚在纠结什么,爵铭眼睑一深,低眼看向手腕上的时间,“母亲,太晚了,今天就说都这里吧!” “抬眼看向墙壁上的钟表,见已经十二点了,张婉若拍了下额头,“看看我,说起来没完了,那你们去睡吧,其他的事情,改天再说。” “好,”起身站起,爵铭拉着夏楚的手朝自己的房内走去,决定好好的和她谈一下心。 成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只由着他自己高兴;否则,她又要说他霸道,不征求她的意见了。 一入房内,爵铭便立即把夏楚抵在门上,圈在双臂之间,紧盯着她惊讶的眼睛,沉声询问,“夏楚,和我成婚,你就这么不高兴?” “没……”摇了摇头,夏楚眉头紧皱,一脸苦涩,“我只是感觉一时接受不了。”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事情,那些记忆很重要,我……” “可我现在知道了,”打断夏楚的话,爵铭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情意,“你告诉我的那些,我感同身受。” “夏楚,别抵触我,就算是我不恢复记忆,我现在心里也有你,而且只有你。” “我会像以前那样对你好的!” 说着便俯身,额头顶着夏楚的额头,鼻尖对着鼻尖,轻声低喃,“夏楚,相对你抵触成婚这件事情,我反而迫不及待。” “当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时候,我害怕你会随时离开;所以想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和你在一起。” “我们珍惜一下现在吧!如果……”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消失了,我怕我……” “好,”不等爵铭说完,夏楚直接同意了。 爵铭说的对,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随时都有离开的可能。 不管以前如何,也不清楚将来会不会有什么变故,他们能做的,只是珍惜现在。 蓦然听到夏楚这个‘好’字,爵铭顿时一怔,轻轻抬眸,两人的眼睛之间,只有五公分的距离。 看到她眼中闪烁着的一股坚定,爵铭的心跳忽然慢了半拍,深沉的爱意席卷他所有的神经。 稍一低头,对着她的红唇猛亲了起来,激动到手心微颤。 终于……她答应了。 现在他们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开了,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夏楚也答应和他在一起了,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感觉到爵铭的激动,夏楚伸手回抱着他的腰际,张口轻轻回应着,心脏狂跳的厉害。 而夏楚的回应,就像是对爵铭的鼓舞。 伸手扯掉脖子上的领带,迫不及待地解开衬衣扣子。 把所有的重量,全部压在她的身上,感觉燥热难耐。 直至情动,抱着夏楚亲吻着移动到床边,俯身倒了下去。 第四百八十三章 试图调节南北方的关系 想到还没有谈论完的婚礼细节,爵铭对张妈说了句‘我改天再来’便上车离开了。 “好的少帅。” 轻轻点头,张妈后退一步,看着车辆缓缓驶离都督府,满脸尽是笑意。 ‘夏小姐和少帅终于和好了,接下来,可别再闹出什么事儿来了’ 直至车辆消失,才快速转身去给张婉若报告好消息。 后座上,夏楚像是软了骨头一样倚着靠背,抬眼看向副驾驶座上放着的那两个大食盒,有种饿得饥肠辘辘的感觉。 伸手拍了拍爵铭的肩膀,“爵铭,给我拿些吃的,我快饿死了。” 眉毛一挑,爵铭的唇角勾出些似有若无的弧度,揶揄道,“饿你还不吃完饭再走?”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没你那么厚脸皮。” 起的那么晚,她可不好意思接受众人意味不明的目光。 知道夏楚说的是什么意思,想到昨夜两人的亲近,爵铭忽然感到喉咙有些干涩。 起身拿起其中的一个食盒打开,见最上层放着足足有三十多块精致的草莓蛋糕,挑了下眉梢,拿起叉子给夏楚叉了一块,递向她的嘴里。 有些不习惯爵铭突如其来的温柔,夏楚连忙坐好,伸手接过叉子,想自己叉着吃。 爵铭的手却是往旁边躲了一下,“不是很累吗,我喂你……” 夏楚脸色蓦然一红,偷偷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孙宾,舔了下嘴唇,也没有矫情,直接吃了起来。 开着车,孙宾眼睛时不时地通过后视镜观察着两人的情况,十分惊讶。 夏小姐是和少帅和好了吗? 今天夏小姐看少帅的眼神不仅没有了怒意,而且还带着一丝……柔情。 对,就是柔情。 就像是少帅没有失忆之前一样,温柔似水。 而且,也不抵触少帅的亲近了。 昨日去都督府的时候,夏小姐还在别扭着,那一脸的怒意,就像是恨不得要给少帅一巴掌。 在都督府呆了一夜,变化就这么大吗? 十分好奇,少帅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把夏小姐给哄好的。 夏楚把头枕在爵铭的肩膀上,嘴里吃着他投喂的蛋糕,心满意足。 如果,他们两人以后一直是这样就好了,不要有各种挫折、磨难、误会。 但她知道,这很难。 毕竟爵铭的身份摆在这里,他们之间不可能会一帆风顺的;而他的身边,也会有各种女人的诱惑。 一想到这个,夏楚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了。 把嘴里的蛋糕咽下,抬眼看向爵铭,眼里尽是怨气,“爵铭,你为什么会是这个身份……” 如果只是普通人那该多好,过着过着平淡而温馨地生活,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也不用动不动就带兵去打仗,更不会失忆。 倏然听到夏楚说这么一句,爵铭顿时一怔,“我这个身份不好吗?” 整个南方的少帅,一方军阀,位高权重,没有人敢招惹他。 她能嫁给他,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而她却嫌弃他的身份? 不过,也正是夏楚这么与众不同,自己才会喜欢她,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摇了摇头,夏楚眼神黯淡,眉目沉沉,勉强扯了扯嘴角,“我喜欢过平淡的日子,不想每日提心吊胆的。” “如果你去再去前线,我会很担心……” 说起这个,夏楚蓦然一顿,暗自吞咽了下口水,犹豫了一下,沉声说道,“你……以后能不能不去打仗了?” “就南北两方和平共处吧!这样对你,对顾……顾南川都好。” 听到夏楚提起顾南川,爵铭漆黑的眸底闪过一道寒锋,微冷的眼神缓缓落在夏楚身上,点点寒意之中,带着一些探究之意。 看到她满眼真挚的表情,敛眉解释,“夏楚,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会保护好我自己,不会再让我受到一丁点伤。” “但是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是军政府所有军官商议的结果。” “哦……”瘪了下嘴,夏楚心里有些烦闷。 现在,北方只有顾南川了,如果再打起来的话,对他十分不利。 她特别想调节南北两方的关系,这样对顾南川,对爵铭都好。 和平共处,无疑是最理想的生活状态;只要他们享受过了,肯定不会再想打仗了。 可……爵铭说的对,这件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 单从都督那方面来看,顾南川现在即使同意签订不平等条约,也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了。 因为顾南川这次的行为,已经彻底把他激怒了;他是一个极其爱面子的人,这次被顾南川给耍的团团转,他的名声和威严,都受到了严重挑衅和侮辱。 现在,除了将北方拱手相让,估计没有更好的办法,能缓和南北两方的局势了。 十分无奈,揉了头有些发痛的额头。 想到家里的事情,再次开口,“爵铭,你把我家里的那些军兵给撤掉吧!” 她也没打算再走了,总是那么多人看守着,她爹娘肯定心里不舒服。 对,这两天她要去家里一趟,好让她娘放心些。 爵铭却是眉头一皱,直接拒绝,“不行,再等等。” 即使是现在他和夏楚说开了所有的事情,但他依然害怕她会逃跑。 如果,她自己偷偷地把她爹娘送走了,他就没有拿捏住她的命脉了。 虽然这个方法有些可耻,但,这无疑是让夏楚留下最好的方法。 还有,现在他父亲对她爹娘虎视眈眈的,如果把那些人给撤走了,父亲一定会派人把他们抓起来,逼迫夏楚制造火药、撰写配方,那样两人还会产生矛盾。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那些军兵继续监视着、保护着。 当然,爵铭不可能会傻傻的说出第一个原因,只是把第二个原因给夏楚说了一下。 听到爵铭说完,夏楚眉心紧拧,一阵烦躁;这个都督,怎么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想到在都督府,都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说话都是言不由衷的,感觉一阵厌恶。 第四百八十四章 梁非夜的照片 和爵铭在一起的话,张婉若这一方面,她丝毫不用担心,因为张婉若自始至终对自己都很好。 但是…… 一想到都督以后就是她的公公了,她心里就有些抵触。 一个对自己有所图谋的人,她是怎么也喜欢不来的。 好在以后他们不生活在一起,不然的话,她估计自己的脑袋都会爆炸。 看着夏楚紧皱着眉头心不在焉的样子,爵铭轻声安抚,“你放心,等过段时间他没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会把人给撤走的。” 当然,必须是在两人成婚之后。 “好,”话说到这个份上,夏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特别无奈。 在这个战乱纷飞的时代,普通人真是没有一点儿反抗的权利啊。 就在这时,车辆缓缓停下,孙宾浑厚地声音传来,“少帅,到了,” 转眼看向外面,爵铭轻抬了下眼睑,语气蓦然沉重了几分,“去吧!” 紧接着,孙宾下车走了出去。 眼看着孙宾走进舞厅,夏楚有些疑惑,“怎么来舞厅了?” 并没有看向夏楚,爵铭悠悠地看着窗外,眼神讳莫如深,带着难以捉摸的暗光,“我想带着梁非夜去照一张相。” 他想看看,梁非夜可不可以成像。 毕竟,梁非夜是整个人穿越过来的,和夏楚的情况有些不同。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眉头皱的更深了;对于不成像的问题,她心里也一直担心着;而且,她脑子里出现的那个画面,太诡异了,像是在指引着她去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这样也好,让梁非夜也去拍一张照片看看,如果他也不成像,她也就不用太担心了。 梁非夜神情紧张地跟着孙宾走到车子旁,一脸无措。 他好好的在舞厅上班,自认为这几天没有惹任何事,怎么这个人又来抓自己了。 十分害怕,这个人会再次把他抓到军政府去。 打开车门,孙宾把副驾驶座位上的食盒拿起来,轻推了一下梁非夜,催促道,“上车。” “呃……好。” 迅速上车,梁非夜转眼看向孙宾,正想问他一句‘要带他去哪里’,话还没说出口,孙宾就‘砰’地关上了车门,吓得他身形一颤。 眼看着孙宾从前面到绕到驾驶座上,丝毫没有给自己解释的意思,不由得眉头紧皱,一脸担忧。 就在这时,余光瞟过后视镜,才发现夏楚正坐在后面。 心下一喜,连忙转身看向夏楚,目光里满是惊喜,“姐,你怎么……” 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一旁坐着的爵铭,立即闭嘴,不敢再说话了。 而此时,梁非夜才发现夏楚和爵铭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夏楚眉头紧皱着,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而爵铭一张阴沉的脸孔尽是冷意,让梁非夜不由得猜测,是不是他偷偷和顾南川打电话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不敢说话,也不敢询问,转身端坐在座位上,眼睛时不时的偷偷瞟向后视镜,那战战兢兢的样子,就像是做了错事等待被人批评一样。 看着梁非夜拘谨的样子,夏楚扫了眼一旁的爵铭,抿了抿唇,轻声询问,“梁非夜,你这两天在舞厅的表演没有耽搁吧?店里的生意怎么样?” “还,还好……”梁非夜在回答问题的时候,眼睛都在盯着后视镜里的爵铭,生怕他会一个不开心给自己一枪。 想要询问夏楚一些问题,但在爵铭的面前,他又不敢问。 见梁非夜没有说话的心情,夏楚也没有再说话了,头磕在座椅上,闭眼想着那个诡异的画面,想要从里面探寻些什么。 直至车辆再次停下,爵铭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紧绷着下巴,眼神看向窗外,一脸地不悦。 见车辆停下,梁非夜转眼看向窗外,看着眼前的照相馆,心里更加疑惑了。 为什么要带着他来照相馆? 不待梁非夜反应,孙宾下车走到副驾驶座位上,打开车门,催促道,“下车。” 见孙宾从头到尾都对子也趾高气扬的,梁非夜心中十分不满。 在现代,他好歹也是一个风云人物,只有他对别人趾高气扬的份,哪会有别人敢对他恶语相向。 但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他有枪,他是大爷。 起身下车,一脸疑惑地跟着孙宾走入照相馆。 照相馆的老板见孙宾来了,连忙上前迎接,“孙副官来了。” 看到后面并没有少帅,反倒有一个唯唯诺诺长相英气的男人,顿时一怔,“这位是?” “给他拍个照片,”把梁非夜往前推了推,孙宾语气冷硬。 他对这个梁非夜一直没什么好感,总是跟在夏小姐的面前,一副两人关系有多好的样子,少帅没少因为他发脾气。 可现在,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少帅会让梁非夜来拍个照片,看是否成像? 梁非夜和夏小姐是有什么关系吗? “好嘞。” 连忙点头,照相馆老板立即走到相机前,拿起镁光灯准备给梁非夜照相。 与此同时,车内,爵铭转眼看向夏楚,见她闭着眼睛眉头紧锁着,知道她心里和自己一样担心,长臂一伸,把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慰,“别烦心了,等看下结果。” “嗯,”夏楚把头抵在爵铭的胸口,心里一阵郁闷,烦躁不安。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如果在没和爵铭在一起之前,她倒是想要离开,可是…… 现在,她有些舍不得了。 这种摇摆不定,踌躇不前的心情,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等了将近五分钟左右,孙宾从照相馆走了出来,打开车门,拿着一张相片递了过来。 “少帅,梁非夜的相片。” 即使是不看相片,只看孙宾一脸平静的脸色,爵铭就知道梁非夜的照片是正常的。 脸色蓦然一沉,伸手接过,看着相片上梁非夜端坐在椅子上,面庞、身形清晰无比,丝毫没有模糊的样子。 眸色瞬间黯淡的像是洒了一层薄灰,漆黑的瞳仁满是冰冷。 从爵铭手里拿起照片,看着梁非夜正常的人像,夏楚原来的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 为什么她和梁非夜还不一样?仅仅是因为她是魂穿的吗? 第四百八十五章 好好的讨好夏楚 梁非夜从照相馆出来,到现在还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为什么要带着他来照相? 为什么照的相片不给他? 瘪了下嘴,打开车门直接坐上车子,见夏楚正盯着自己的相片看着,眼里尽是疑惑。 有些纳闷了,难不成,他照的相片有问题? 而孙宾,见爵铭和夏楚看到梁非夜的相片,两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有些不明所以。 梁非夜的照片并没有问题啊,上面是成像的,一点儿也不模糊,和少帅的一样清晰。 为什么少帅和夏小姐脸色还这么难堪? “咳……” 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思绪,“少帅,是回家吗?” 微微眼眸,爵铭深邃的眸子微动,声音沉闷,“把他送去舞厅,然后去看下那个房子。” “是,少帅,”连忙回复,孙宾启动汽车再次朝着舞厅开去。 一路上,整个车厢内弥漫着一股低气压,憋闷的梁非夜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直到车辆停靠在舞厅门口,梁非夜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下车,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车里多呆。 这个爵铭,实在是太可怕了,即使是不说话,那冷冽的眼神都能把他给吓死。 真是佩服夏楚能在他身边坐着,还面不改色地。 眼看着汽车从眼前开走,直至消失,梁非夜后怕的拍了拍胸脯,朝着舞厅内走去。 一入舞厅,早就等在舞厅内的傅小六,立即上前,“梁非夜,少爷让你去他办公室。” “哦,好。” 点头,梁非夜悠悠地朝着朝着傅仲的办公室走去,十分疑惑傅哥找他有什么事儿。 走到门口,敲了敲房门,紧接着,从离开传来傅仲低沉的声音,“进来。” 推开房门,梁非夜脸上淡出一抹笑意,“傅哥,你找我。” 抬眼看向梁非夜,傅仲温润的脸庞隐隐浮现着一抹淡漠,“听说,孙副官把你带走了?你又惹事儿了?” “没,没没没,”连忙摆手,梁非夜上前一步,急忙解释,“傅哥,我这几天一直安安分分工作,连舞厅的门都没有出过,哪里会惹事。” “我也很纳闷,为什么爵铭,额不对,是少帅,为什么少帅要带着我去照相?” “照相?”听到梁非夜说起照相,傅仲清幽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 “对,”点头,梁非夜脸上尽是疑虑,“就带着我去照了一张相片,什么都没有说,相片也没有给我。” 对于相片都没给他的问题,梁非夜一直想不通。 带着他照相也就罢了,相片还拿走了,原因都不说一下,这是在侵犯他的肖像权。 傅仲的眸色一深,眼中掠过一丝隐晦地暗芒,语气淡漠,“少帅带你去的?” “对对对,”再次点头,想起爵铭那阴沉的脸色,梁非夜现在都还有些暗怕。 想起什么,继续说道,“还有夏楚,只是,少帅在,我不敢和她说话。” “夏楚……”说起夏楚,傅仲的眼底泛出一道涟漪,神情温和,语气瞬间温润了许多,“她……怎么样?” “还好吧!”梁非夜低眉想了一下,总结着夏楚的神色,“红光满面,就是有些不大高兴。” 不知道她和爵铭发生了什么,反正从他见到夏楚的那一刻,见她脸色有些难堪,想来是不开心。 听到梁非夜这么说,傅仲烦闷地摆了摆手,“我知道了,出去吧!” “好,”点头,梁非夜立即露出一个笑脸,“那傅哥,我继续去上班了。”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梁非夜离开的身影,傅仲温润的外表笼罩上了一层戾色,深邃的眸子喷射出一抹利光。 对于梁非夜为什么会被带走的事情,他丝毫也不关心。 他关心的是,夏楚和爵铭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他……想见她! 最近,他听到各种消息,爵锦怀九月二十日就要成婚了,白俊涛一家人已经到了平城。 而爵铭紧跟其后,会在十月二十日与夏楚成婚;婚礼已经在紧密的布置当中。 如果是以前,他会祝福夏楚。 但现在……他不想祝福她了。 因为爵铭根本就不适合她,总是禁锢着她,想折断她的羽翼,困在自己的一小片天地里。 她本属于商界,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不需要被拘束着。 但只要和爵铭在一起,她就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之中。 他得想办法把她解救出来,若是以后,她与自己在商界联手,定能打造出一个商业帝国。 车辆缓缓地停开在一幢小别墅前,夏楚抬眼望去,有些惊讶,这个房子竟然和她家只间隔两条街道,也……太近了吧! 起身下车,和爵铭一起走到大门口,孙宾拿着钥匙打开锁匙,推门而入。 一入院内,夏楚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个房子的所有设计,竟然和她家的一模一样。 心中一阵感动,原来,爵铭早就悄无声息地,给她准备了这么一个惊喜。 转眼看向爵铭,声音带着一丝欣喜,“爵铭,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个房子。” 对于这个问题,爵铭也不是特别清楚,转眼看向孙宾。 孙宾则立即回答,“夏小姐,就是您第一次从北城回来的次日,少帅看到您的设计图纸后,就吩咐属下买了这个房子。” 听到孙宾这么说,夏楚也想起来了;就是她真正决定和爵铭在一起的日子。 舔了下唇角,眉毛轻佻,调侃道,“还是你以前会讨好人。” 知道夏楚是什么意思,爵铭不置可否。 确实是,以前他在这种情爱方面,好像能无师自通,会时不时地给她一些惊喜。 房子、衣服、礼物、包括求婚;原先他做的太好了,以致于现在他做什么,都感觉有些差强人气。 上前一步,走到夏楚的身边,一把揽着她的腰际拉近自己,指腹摩擦着她红润的嘴唇,眼底泛着浓浓的情愫,语气暧昧,“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地……‘讨好你’……” 最后三个字,爵铭语气倏然上扬,嗓音暗哑倦恋,带着说不出魅惑。 第四百八十七章 家庭煮夫 次日早晨,当夏楚醒来的时候爵铭已经不在了,听到厨房传来一些响声,心中一暖,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淡笑。 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了下,快速地走到厨房门口,看着爵铭为了她做‘家庭煮夫’的样子。 由于身子太高,爵铭做饭的时候需要俯着身子,修长地手指揉着面团,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地冷意。 似乎是感受到了夏楚地灼灼目光,爵铭转眼望去,见夏楚正趴在门框上看着自己,刚洗过的脸上还粘着一缕发丝。 嘴角上扬,原本冷冽的眼神瞬间染上了一丝笑意,“过来!” “……” 看着爵铭嘴角勾起地弧度,夏楚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他一个大男人却天天在厨房做饭;而她,却整天就只知道吃。 抿了抿唇,走到爵铭地身边,低眼看着他手中的面团,旁边还放着调好的肉馅。 敛眉询问,“是要做馄饨吗?还是水饺?” “馄饨……” 可能因为早晨的原因,爵铭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有着说不出魅惑。 夏楚心下一颤,莫名地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看着夏楚一身淡粉色的睡衣,爵铭的眼底盛满了炙热,长臂一伸,把夏楚揽在自己的怀里,抵在自己和厨台之间。 微微俯身,前胸抵着她的后背,低垂着脑袋,脸贴在她的脸上,拿起她的手摁在面团上,亲手教她揉面。 意趣十足地说道,“楚儿,我教你揉面,等你学会了,也给我做一顿饭吧!” “不需要你常常做,就………偶尔做一次就可以。” 和爵铭之间太亲近了,夏楚感觉脸上臊热的厉害,轻咬着下唇,轻声回复,“可是……我会做啊!” “上次我还做过呢,你还说好吃,把我的那份也都吃完了,张妈也说味道不错的,只是你忘了而已。” 见夏楚说起这个,爵铭挑了下眉梢,唇边勾勒出一丝苦笑,“嗯,你做的是很好吃,可是,味道还差那么一点儿点儿。” “人们常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你的厨艺可以再增进一点儿,就能抓住我的胃了。”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的意思是,我抓不住你的胃,你就不喜欢我了?” 话音一落,爵铭对着她的腰臀,狠狠地撞了一下,语气带着一丝嗔怪,“你说呢?我喜不喜欢你,你不知道?” 这个女人,就是欠收拾。 她不仅没有抓住他的胃,还伤害了他的胃,他都能这么喜欢她。 她竟然敢这样说? 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脸色一红,“流氓,你自己做吧!”说着就要起身准备离开,爵铭双臂一紧,把她紧紧地圈在自己的怀里,“一起做,一起做的才好吃。” 不等夏楚回答,爵铭的脚步往前挪动了一下,让本就极近的距离更加贴紧了几分,稍一侧身,嘴巴凑在夏楚的耳边亲了一口,“乖,我想吃你给我包的馄饨,等我们包好了分开煮,你吃我包的,我吃你包的。”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也来了些兴趣,可是…… “我不会包,可能会包的很丑。” “不怕,再丑我也吃,”爵铭这话是真心话,即便是夏楚包的再丑,他也能吃得下,毕竟里面有她满满的爱意。 可就在馄饨出锅的时候,他就算是做了再大的心理准备,却还是惊讶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 确定是馄饨? 见馄饨要出锅了,夏楚上前看着两个锅里的馄饨,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真的像爵铭说的那样,她包的单独一个锅,爵铭的单独一个锅,吃对方包的馄饨。 可是…… 当看到她包的那锅里面,馄饨皮和馄饨馅已经乱炖成了一锅馄饨汤的时候,感觉特别不好意思。 对比着爵铭那包的那锅里,馄饨是馄饨,汤是汤,脸瞬间臊的厉害。 看着眼前的馄饨汤,爵铭吞咽了下喉咙,有些后悔,他不应该让夏楚包的。 看着可真没食欲。 可又不能打击她的自信心,只能把两个锅里的馄饨全部捞出来,准备吃掉。 看着捞出来的馄饨没有一个完整的,夏楚忍不住开口,“爵铭,别吃了。”真像……猪食。 有些无语,为什么,她包馄饨的方法和爵铭的一模一样,爵铭的就不会散,她的都稀巴烂了! 看着夏楚脸红的样子,爵铭强忍着笑意,“没事儿,虽然不能吃,但是能……喝。” 他由衷地佩服夏楚的能力,包的馄饨都能煮成一锅肉面汤,也算是一种实力。 说着便把两碗馄饨都端到了外面。 两碗馄饨并放在一起,形成强烈地对比,一个像猪食,一个像里面放了许多白色的元宝,而且模样都是复制的,一模一样;旁边还有一些青葱,和白里透着淡黄色的虾米,看上去十分悦目。 这种强烈地对比,让夏楚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看着碗里的‘肉面汤’,爵铭舔了下唇角,深吸口气,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嘴里喝了起来,尝着味道。 还好馄饨馅是他调制的,虽然看着样子不好,但味道还可以,至少……应该不会拉肚子。 见爵铭面不改色地喝着馄饨,那风轻云淡得样子让夏楚认为很好喝。 不再多想,也低头吃了起来,只是,脸色红的像是煮熟了的番茄。 想到什么,轻咳一声,低声解释,“咳……我这是第一次包馄饨,等次数多了,就好了。” 听到夏楚这么自信的话,爵铭幽深地眼底尽是笑意,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语气意趣十足,“好,我等着。” 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脸色再次一红,拍下爵铭的手,专心吃饭。 第四百八十八章 爵铭还是那么霸道 吃完馄饨已经九点多了,夏楚昨天和爵铭说好了的,今天要去舞厅和火锅店上班,所以吃完饭夏楚就去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出门。 而此时,爵铭也换了一身军装。 今天他起得很早是军政府打电话来,说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处理;但想着家里还有小娇妻需要他投喂,只能等夏楚吃完饭再去。 走出房门,看到外面停靠着的两个车子,夏楚眉头一皱,瘪了下嘴巴。 又是张排长! 而且,不止是张排长,身边还多了俩人! 知道夏楚不喜欢有人跟着,爵铭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语气轻柔,“别生气,你要理解我。” 夏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理解你让人监视我,还多派俩人?” 对于这个理解,夏楚怎么也想不通。 和爵铭都说开了所有的事情,他一点儿也不相信自己,而且是从来都不相信。 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总是派人跟着她,监视她,回来还要报告她所有的事情。 就像是,只要没人跟着,她随时随地都能……和别人偷情一样。 “嗯,我这是在乎你,”俯身对着夏楚的嘴边亲了一下,爵铭拉着她的手走到副驾驶的座位上,打开车门,轻轻一推,“上去吧!” 知道爵铭不可能让自己一个人出去,夏楚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情愿地上车,心里一阵烦躁。 看着夏楚撅着嘴巴的样子,爵铭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捏了下她的小脸,柔声哄着,“别气了,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带你出去玩。” 听到爵铭忽然说要带自己出去玩,夏楚有些疑惑,“去哪里玩?” 这民国时期,还有能玩的地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愿让夏楚担心,爵铭不想提前说去‘法华寺’事情,把她摁在座椅上,伸手替她系上安全带,而后俯身对着她的嘴巴亲吻一下,有些不舍。 这几天整天和她呆在一起,一分一秒都没有分开过,现在忽然要分开,虽然只是短短一天的时间,他还是有些舍不得。 见少帅对夏楚这么腻腻歪歪的,新添的两个军兵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一脸地不可置信。 天啊,他们是眼花了么,少帅竟然这么柔情? 张排长亦是吃惊地张着嘴巴,虽然早就见识过少帅这么温柔的一面,但这段时间少帅可是比较冷漠的。 这猝不及防的转变,让他感觉有措手不及。 转眼看向孙宾,挑眉,似乎是再询问,‘夏小姐怎么和少帅这么腻歪了,前几天不还是天天吵架的吗?’ 孙宾则摇了摇头,对于这件事情,他也很疑惑。 仅仅是在都督府住了一夜,少帅就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嘴上像是抹了蜜糖似的,说出的话都有种甜掉牙的感觉。 光明正大的虐他们这没有媳妇的人。 嗯,晚上他回家的时候,一定要问一下他娘,给他找媳妇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快受不了了,他也想享受一下虐其他人的感觉。 见爵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直亲自己,夏楚脸色一红,轻推一下,催促道,“好了,快走吧!” 害不害臊,在家里这么腻歪也就算了,出来还是这样。 “嗯。” 再次摸了摸夏楚的小脸,爵铭关上车门,看着张排长和新添的两个军兵,“看好少夫人” “是,少帅。” 立即敬礼,两个军兵连忙打开后车门坐了上去,张排长走到驾驶座上启动汽车,缓缓朝着前面开着。 眼看着车辆离开直至消失,爵铭才转身上车,孙宾则启动汽车朝着军政府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孙宾都在观察着爵铭的脸色,见他面色阴沉,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寂的气息,有些疑惑。 少帅和夏小姐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少帅看着还是这么不高兴。 想要询问出口,但又怕少帅会生气,不敢说话。 直至车辆一直开的了军政府门前停下,孙宾才敢出声,“少,少帅,到了。” 听到声音,爵铭抬眼看向外面,见到了军政府门前,也没有下车,只是眼神看着外面,心思却瞟到了很远,“孙宾,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啊!” 忽然听到少帅询问这种问题,孙宾有些惊讶,一时也不好回答。 只道,“少,少帅,这个属下也不知道,但……属下听说有看到过鬼魂的,可这些都没有科学依据,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瞎说的。” 有些纳闷,少帅以前从来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怎么今天会问这么个问题。 也并没有指望孙宾能说出什么答案,爵铭心里烦躁不安。 起身下车,整理了下身上的军装,朝军政府走去。 舞厅门口,当夏楚下车的时候,傅仲正好要出门;见到夏楚,眼里满是惊喜。 扫了眼后面跟着的张排长和两个军兵,温润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上前一步,走到夏楚身边,唇边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夏楚,你终于来了。” 见到傅仲,夏楚十分不好意思,敛眉解释,“不好意思傅大哥,我这两天有点儿事儿,就……” “我知道,”不想让夏楚对自己解释太多的东西,那样显得两人之间关系太远。 而且,白俊涛来到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爵铭去了都督府,想必也把她带过去了吧! 对于傅仲在任何时候对自己都无条件的信任,夏楚感觉更不好意思了。 前段时间她想要离开平城的时候,没有和他说明情况就私自地离开,他连问都不问,也不让她解释,摆明了是相信她。 也不再纠结这种事情,见他穿戴整齐一副是要出门的样子,眉毛一挑,“傅大哥,你是要出门吗?” “不是,”直接否认,傅仲抬颚看了下对面的火锅店,“我只是想去火锅店一趟。” “哦哦,”夏楚微微侧身,“那你去吧。” “不急,”见了夏楚,傅仲不可能再出去了,“前几日活动的账务,我想和你对一下。” “好啊!”点头,夏楚跟着傅仲朝着他的办公室走去。 当走到办公室内傅仲正要关门的时候,张排长紧跟着走了进来,门外还站着那两个军兵把守着,活脱脱的像是把整个办公室给控制了一样。 见此,傅仲眉头一皱,眼底暗芒一闪,一脸不快,“我和夏楚有公司内部账面的事情要商议,不方便外人听到。” 听到傅仲这么说,张排长悠悠地从口袋里拿出两团棉花,直接塞到了耳朵里,一脸歉意,“对不起傅老板,少帅说,让我形影不离地保护夏小姐。” 第四百八十九章 和傅仲讨论生意 前几日,夏小姐义无反顾地和顾南川离开的事情,到现在他还有些心有余悸。 所以,无论如何夏小姐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见到张排长准备的这么充分,和这么明确的态度,肯定是爵铭特意交代过的。 夏楚忍不住揉了揉发痛的额头,却又无可奈何。 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的不快,抬眼看向傅仲,声音有些沉闷,“算了傅大哥,就这样吧!” 看着张排长,傅仲温润的眼眸深邃了几分,薄唇紧抿,面露不悦。 从桌子上拿起两个大大的账目本子,递给夏楚,语气平和,“这是活动那日的充值金额和流水账目,后面还有活动后近几日的流水,你看一下。” “好,”点头,夏楚接过两个大本子,打开翻看着。 对于傅仲她是信任的很,账目其实根本就不用看;但,通过账目可以了解活动后的效果,发觉出哪里有些不足,以做出相应的改变。 傅仲端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着,手掌撑着脑袋微微侧着脸颊,观察着夏楚低敛着眉眼认真查看账目的样子,认真而又专注,浑身散发着一股自信的魅力,让他不由得看痴了。 只是,感觉到张排长那犀利的目光,让他有些不快。 没有见到夏楚之前,他想了好多话要和她说;但张排长在这里,他就没有办法和她畅所欲言。 想到爵铭对夏楚的禁锢和束缚,傅仲就有些烦躁,心里那股冲动更加浓烈。 想要把夏楚从爵铭的手里解救出来,想要让她任意发挥自己的能力,想要让她与自己携手共同在商界留下一段传奇。 可应该怎么做,才能让爵铭心甘情愿地放手? 或者说,怎么样才能让夏楚对爵铭死心,彻底地离开他! 张排长从进房间起,眼睛就没有从傅仲的身上移开过,紧紧地盯着他,一脸不满。 这个傅仲,以前看夏小姐的眼光还隐晦些,今日怎么这么毫不顾忌,恨不得眼睛直接飞到夏小姐的身上去。 还好他在这里,不然的话,这个傅仲,怕是会更加肆无忌惮。 并没有发觉张排长身上的怒意,夏楚低头看着账目,直至看了半个小时左右才粗略地看完。 合上本子,抬眼看向傅仲,夏楚的眼底尽是笑意,“傅大哥,活动那日充值的金额竟然比以往多了五倍,既然这样的话,以后可多做些这样的活动!” 账目做的很细致,就连客人是男是女,上面标注的都很清楚。 从活动日过后,舞厅内女客人的人数每日都在增多,且消费的金额也越来越大。 看来,梁非夜的影响力还挺大的。 更让她没想到是,单单活动那天,充值金额竟然会那么多。 一想到这些流水账里面有她一半的钱,夏楚就感觉十分兴奋。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放下手,傅仲起身走到夏楚的身边坐下,修长的手指翻转着她腿上的账目,动作自然亲昵,让一旁的张排长忍不住咳嗽一声,“咳咳……” 看着傅仲,张排长脸色黑沉,眼中跳跃着愤怒的火焰。 这个傅仲,竟然敢离夏小姐这么近。 当他不存在? 听到张排长的咳嗽声,夏楚转眼看向他,见到他黑着一张脸孔,拧眉询问,“怎么了?” 怎么脸色这么黑?她和傅仲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没,没什么……” 张排长连忙摇头,可摇完头后才发现,他耳朵里塞了棉花,不应该听到夏楚说话才对啊! 脸色蓦然一红,眼睛直视前方,一副我听不到的样子。 见到张排长这样,夏楚忍不住摇了摇头。 她早就知道张排长塞棉花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也没说什么,低眼看着傅仲把账目翻到了一个页面上。 手指着上面的一堆数字,沉声说着,“这是总结,从活动那日之后,舞厅每日的消费金额都比以往高了很多。” “如果我们趁着这个时间,再添加一下新的消费品,想必数目还会不断得往上攀升。” 说到这里,夏楚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转眼看向傅仲,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傅大哥,不如这样,我们和平城有名的甜品店合作,把全平城各种口味的甜品,全部引进我们的舞厅和火锅店。” “可以先做一些甜品的模具,摆放在店里,图案和造型要独一无二的,和现在外面原有的不同,或者我们自己设计图案,让他们制作也可以。” “还有咖啡,我们和平城最好的咖啡馆合作,推出新口味的咖啡,咖啡上面可以做些花样,也做一些模具。” “让那些名媛们来舞厅的时候,可以看到模具上面的图案。” “这样的话,她们才会更有消费地欲望。” 听到夏楚说完,傅仲眉毛一挑,幽深的眸底尽是赞赏之意,声音醇厚温和,“可以,但是我们为什么不自己请甜品师和咖啡师,而和那些店里合作呢?” 相对于自己请甜品师而言,与别人合作,被人瓜分了利润不说,还有些局限性,有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说到这个,夏楚就笑了,解释道,“傅大哥,如果我们自己请甜品师或是咖啡师的话,我们所做出的产品,就是三无产品。” “入口的东西比较容易出问题,有些客户吃了拉肚子或是什么的,第一时间肯定会想自己在外面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平常不出问题还好,若是一出问题,就是大问题。” “如果,仅仅是因为一小块甜品或是一杯咖啡,出现了质量问题,对我们店铺影响很大,不值当的。” “还有就是,我们合作的店铺必须是大品牌,我们打的是他们品牌方的旗号,比如有些名媛,就喜欢吃‘稻花园’的甜品,喜欢喝‘伦巴克’的咖啡,因为这两个店铺比较高端,符合他们的身份。” “我们把他们的产品都引进舞厅和火锅店,也相对于借用了他们的品牌影响力,同时也提高了舞厅和火锅店的档次。” 第四百九十章 见到梁非夜 夏楚的想法特别好,傅仲也感觉眼前一亮,只是有些疑惑,“这样的话对我们是有好处,可合作方呢?” “所有的客户都被我们给拉拢了过来,他们没有丝毫的好处,会愿意合作吗?” “呵呵……”见傅仲想不通这个问题,夏楚忍不住笑了笑,“傅大哥,我们的合作,是互助互赢的。” “我们借用了他们的品牌优势,引进了他们的产品,我们舞厅和火锅店会提高一个档次。” “同时,我们也变相地给他们宣传了呀!” “毕竟,我们舞厅和火锅店人流量特别大,只要来舞厅、或是去火锅店吃饭的人,就算不是每个人都点甜品和咖啡,只要有十分之一的人购买,就比他们的店里一个月卖的多,光这个分成就是个非常可观的数字。” “更何况,还不用占用他们的地方。” 听到夏楚说完,傅仲明了的点了点头,一脸地赞赏之意,只四个字点评,“你说的对……” 这一方面,他在商界打拼这么多年都没有想到;反倒夏楚这个小姑娘,倒是想得挺透彻的。 看到傅仲眼底的赞赏,夏楚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还可以让他们出一些平价产品,味道独特,造价稍微低些,但口味不能平庸,是大部分人都能吃得起的那种。” “毕竟那些店铺规格太都高了,价格就会让一些人望而却步。” “只要我们舞厅引进的甜品,价格高、中、低的都有,就会照顾到每一个顾客;这样一来,顾客的消费体验和消费满意度,必然会大大的提升。” “嗯,对,”傅仲连连点头,神情温和,“就按你说的这么办……。” 就在这时,听到一点儿风声的梁非夜一脸兴奋地跑了过来。 当走到傅仲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军兵,脚步一顿。 天哪,这俩人不会是监视夏楚的吧! 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看了眼军兵腰间的配枪,不由得暗自吞咽了下喉咙,有些无措,不知道该进去还是不应该进去。 可夏楚好不容易来了,不见到她又有些不死心。 “咳……” 轻咳一声,对着里面喊叫道,“姐……” 听到梁非夜的声音,夏楚挑了下眉梢,把手中的账目递给傅仲,起身正要朝门口走去。 见到夏楚的动作,张排长连忙摆手,“夏小姐,属下来就可以。” 说着就转身准备打开房门,只是刚走一步,又想起自己耳朵里塞着棉花,不应该听得到梁非夜的叫声,心里一阵懊恼。 他实在是太笨了,就应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隐去脸上的尴尬打开房门,看着外面的梁非夜,眉头微皱,一脸不悦。 夏小姐一来舞厅,这些男人们就一个个地往上凑,赶都没法赶。 房门被打开,梁非夜见到夏楚,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近日的阴郁一扫而光,完全忽略了一旁脸色黑暗的张排长,眼睛亮晶晶地走到夏楚的身边坐下,一脸兴奋,“姐,我可想死你了……” 看到梁非夜,夏楚心里也莫名地感到有些亲近,毕竟他们两人才是同一世界的人。 想到他也因为自己受到了牵连,心里有些愧疚,低声询问,“最近在舞厅怎么样?” “很好啊,”梁非夜神情愉悦地点头,脸上尽是笑意,“傅哥对我很好,同事也都很照顾我;只是姐你不在,我感觉有些无聊。” 说起在舞厅,梁非夜是心满意足的。 虽然比不上在现代那种被人簇拥着的感觉,但就算现在是一位打工者的身份,舞厅和火锅店的人对他也都崇拜的很。 总是拉着他一起吃吃喝喝,时不时地会去火锅店吃火锅,比原来好太多了。 只是,虽然和这里的人也都能聊得来;但,总没有和夏楚亲近些。 听到梁非夜这么说,夏楚也就放心了,“这就好。” 转眼看向傅仲,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对了,还有饮料方面。” “饮料我发现平城除了咖啡,并没有别的饮品。” “不如,我们自制一些鲜榨水果汁,独特口味的……奶茶等等……” 虽然傅仲不知道夏楚口中的奶茶是什么,但光听名字,就觉得很温柔、甜蜜,想必味道一定很好。 点头同意,“好,就按照你说的办,甜品和咖啡我去找店铺谈合作;至于饮品,就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说到这里,夏楚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说实在的,我觉得我除了出点儿策划案以外,对舞厅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贡献和帮助。”还经常旷工,每月白拿那么多的钱,感觉傅仲和自己合作,实在是太亏了。 听到夏楚这么说,傅仲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别这么说,如果不是你,舞厅的生意不可能会这么好……” 一旁的梁非夜可听出了些什么,“姐,我们是要再做一次活动吗?” “不是,”摇了摇头,想到梁非夜也是现代人,夏楚忍不住询问他的想法,“我们打算在舞厅和火锅店,推广一些新品,我现在想到的只有甜点,咖啡,水果汁,奶茶,你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梁非夜以前经常混迹夜店、迪厅,这方面肯定经验丰富。 “姐,鸡尾酒……”梁非夜挑了下眉梢,眼底闪过一抹不可言语地神色。 在夜店的时候,鸡尾酒是必不可少的,可以烘托一种氛围。 而且那炫酷的调酒手法,也可以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说到鸡尾酒,夏楚就有些无奈了,“这个我也想过,可是,我不会做啊?你会做吗?” 舞厅开业之前,她就想到了鸡尾酒,可是她不会做,后来就放弃了。 “我也不会,”摇了摇头,梁非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只会喝,不会做。 “那就没办法了,还是做些简单的吧!”夏楚说着再次转眼看向傅仲,轻声说道,“傅大哥,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些了,如果再有其他的,到时候再添加吧!” “好,”点头,傅仲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越来越觉得夏楚的能力深不可测。 或许,她还有其他不为人知、还没有被发觉出来的能力也不一定。 想到此,傅仲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是神色,眼波流转,黑如深潭,令人难以捉摸。 第四百九十一章 把张排长给辣哭了 “对了……” 想到火锅底料的事情,夏楚抬头看向傅仲,神情严肃,“傅大哥,还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儿的话,我去火锅店弄下火锅底料。” 今天,她出来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做新的火锅底料;这件事情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了,不能再拖了。 “好,”起身站起,傅仲系了下马甲的衣扣,眉目清朗,“正好我也去,一起!” “好,”点头,夏楚转眼看向梁非夜,轻声询问,“你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一起。” “啊……” 梁非夜苦恼的皱了下眉,一张脸孔紧皱在一起,一脸无奈,“你们去吧,我等下还要上台表演。” 哎……打工者的悲哀。 “呵呵……” 看出了梁非夜的无奈,夏楚感觉有些好笑。 在现代的时候,他这个富二代肯定没有被工作绊住过脚步。 起身站起,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调侃道,“好好工作,等做好了来叫你,一起试吃下味道。” “好,”见夏楚做什么都想着自己,梁非夜十分感动。 就在一刻,他忽然发现,有她这么一个姐姐也挺好的。 虽然她表面上不说什么,还经常对他又打又骂,但实际上对他很关心。 至少……比他爸爸都关心他! 紧接着,夏楚就和傅仲一起去了火锅店的厨房,准备再做一次变态辣的火锅底料,同时也制作一些其他口味的底料。 当夏楚走向后厨的时候,傅仲一把拉起她胳膊,指了指一旁的一个房间,“在这里吧!” “嗯?” 夏楚有些疑惑,紧跟着傅仲的脚步走入旁边的一个房间。 一入房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崭新的厨房,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甚至是比后厨的材料都多。 上前一步,看着眼前一排,足足有四十多个盛满香料的罐子,一脸惊讶,“傅大哥,你什么时候又弄了一个厨房?” 看着夏楚满脸的惊讶,傅仲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上次你做底料的时候是在后厨,考虑到那里闲杂人比较多,我就让人收拾了下这个房间。” “以后,你做底料的话在这里就可以了,不会有人打扰到你的。” 夏楚立即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还是傅大哥你想的周到。” 做火锅底料的时候,如果有别有用心的人把眼线安插在后厨,那做火锅底料的方法和配料就会被别人看到了。 现在单独一个房间,特别隐秘,不会有任何人看到。 唔,当时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夏楚不知道的是,傅仲考虑的是有这么一方面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他想给她一个安静的、不被人打扰的空间,让她尽情发挥着自己的才能。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看着眼前干净崭新的厨房,和摆放着各种香料的架子,夏楚顿时踌躇满志。 上前一步,开始行动起来。 傅仲则跟在夏楚的身边,想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 同时,也想和她多呆一会儿! 火锅底料的香料特别多,普通的配料有八角、桂皮、丁香、千里香、陈皮、小茴香。 比较专业的配料就是荜拨、良姜、草豆蔻各、香叶、草果、干香茅草、山柰、灵草、排草等等,一共多达二十多种。 傅仲一边看着夏楚忙碌着,一边替她打着下手,把所有的香料打成粉末,倒入高浓度的白酒,混合发酵着。 然后起锅烧油,把牛油切成小块融化掉…… 两人一直在厨房里忙碌了将近三个小时,才把变态辣火锅底料的辣味给炒出来。 此时,整个厨房内充满了浓郁的辣椒味,夏楚闻着熟悉的辣味,感觉这个味道实在是太香、太勾人了。 舔了下唇角,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开怀大吃一顿。 而傅仲被辣得有种睁不开眼睛的感觉,捂着鼻子,看着夏楚闻着锅里冒出的辣味,那一脸陶醉享受的表情,让他不由得眉头一皱。 上次她吃这个底料的火锅直接吃到了胃溃疡,看她这个表情,有些担心她等会儿会控制不住食欲,一不小心把胃再给吃坏。 “咳咳咳……” 后面的张排长双眼飙泪,不断的咳嗽着,感觉身心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不,这已经不能算是折磨了,简直是比在军政府受酷刑更让他难以忍受。 他平常是不能吃辣的,稍微一点儿辣都不行。 现在闻着夏楚炒制的这个火锅底料,简直是要他的命! 看着夏楚被一阵辣味给弥漫着的身影,正在那一脸兴奋地挥动着锅铲,就像是丝毫感觉不到辣意。 不由得开口询问,“夏小姐,什么时候才能好……” 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太辣了! “快了,再炒一个小时就好了!”夏楚面不改色、一脸平静地回复,并没有到感觉到张排长的异样。 什么? 还要一个小时? 张排长脸色一变,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有种想要立即逃离厨房的冲动。 但看着捂着鼻子、脸色通红,却依旧站在夏楚身边的傅仲。 深吸口气,决定继续守在夏小姐的旁边。 少帅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让他寸步不离地看着夏小姐。 如果傅仲不在的话,他出去也没什么! 但关键是傅仲在这里虎视眈眈的,他坚决不能出去。 可是…… 就这么深吸了口气,一股浓重的辣味再次传到他的鼻子里。 接下来,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咳咳……” 再也忍受不了这种辣味了,张排长连忙捂着鼻子跑出了厨房。 站着门外的两个军兵,见张排长捂着鼻子、一脸泪水地跑了出来,有些不明所以。 张排长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 捂着鼻子,擦着眼角的泪水,张排长对着两个军兵摆了摆手,声音沉闷,“你们两个,去看着夏小姐……” “是,”连忙敬礼,两个军兵转身走了进去。 他们在外面站着,闻着这个浓重地辣味,感觉肚子里的馋虫都要给勾出来了,实在是太香了。 看着两人进去,张排长深吸口气,心中暗自发笑,不能只有自己被辣到流泪。 要哭就一起哭,不然传出去他也太丢人了。 本以为两个军兵一进去就会传来一阵咳嗽声,没想到的是,咳嗽声没有听到,反倒听到两人的赞叹声,“哇……好香啊……” 张排长脸色一变,一脸难堪。 这算是哪门子的事! 手底下的人看着自己这么哭,以后他还怎么才能服众! 如果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他脸面还往哪里搁啊! 第四百九十二章 白俊涛的小心思 舞厅门口。 白俊涛和白宇轩从舞厅走了出来,一脸赞叹,“今天我可算是见识到了,这个夏楚果真不简单,能把舞厅搞成这样,还真有两下子。” 在云城的时候他就听说,傅仲和一个女人合作之后,舞厅的生意蒸蒸日上,日进斗金。 当时他还不信,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也才十五岁的年纪,能有多厉害。 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这独特的歌曲、别具一格的装潢、激情又暧昧的氛围,生意想不火都难啊! 还有舞台上表演的那个男人,一个人就能带动整个舞厅的节奏和气氛,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放纵起来。 更让他惊叹的是,这些歌曲竟然都是夏楚所写的,所有的装潢也都是她一个人所设计的。 来之前,他就一直在想。 为什么傅仲会愿意给她这么多的分成,五五分的股份,一般是那些,从一开始就合伙做生意的好朋友才会有的。 现在他是明白了,有这种效果,别说是五五分,四六他都愿意。 “是啊!” 轻轻点头,白宇轩温润的眸中满是赞赏,“我也没想到,她竟然能这么厉害……” 十分好奇,她这么小的年纪,怎么脑袋里会有那么多的创意和想法。 而此时,白宇轩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了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情形。 当时他坐火车去北城找顾南川谈生意,期间遇到被顾南川抓走的她。 听到她的叫喊声,他虽然动了恻隐之心,但终究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和顾南川对着干,也不想多管闲事。 直至次日早晨去卫生间,见到她自己跑了出来,他当时想都没想,就鬼使神差地把她拉到了自己的包房里。 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直接往火车窗外跳去;那时他还吓了一跳,以为她是要寻死。 后来见她双手扒着窗户,一张小脸苍白的毫无血色,语气难捱的对自己说,“劳烦,给我挡一档。” 才知道,她只是想要用那样的方法躲过去。 当时他十分震惊,怀疑她到底是什么身份,身手竟然那么敏捷。 直至后面,眼看着她换衣服、变装,想尽各种办法逃脱,更加惊讶。 他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在那种时候还能保持冷静,就像是一个经受过各种训练的特务一样,什么都会,也什么都懂。 再后来,知道顾南川为了她杀了警察厅长一家人,为了她不惜和爵铭发动战争的时候,他特别不理解。 即便是她有些独特,也不至于,让两个少帅为了她拼的你死我活吧! 然而到现在才明白,除去她独特的外貌气质外,她的能力也很出众,是少见的经商天才。 “是啊!”点头,白俊涛心里有些妒忌。 如果,萱萱有她一半的能力,也不会让少帅这么讨厌吧! 想起萱萱和爵锦怀的亲事,白俊涛不由得摇了摇头,有些烦躁。 一开始,他是打算让她做少帅夫人的,这样自己也会有一些相应的权利,在商界的身份也会随着提高不少。 要知道,商人在权贵面前是一文不值的,只能被无限打压。 商人能做的只是低头赚钱,主动、不断地往权贵身边送钱,才能得到庇护。 就算是家财万贯又如何,只要权贵的一句话,辛苦赚来的家业,全都保不住。 他想着,只要能和都督结为亲家,自己的女儿成为了少帅夫人,他就能成为最有靠山的商人,无论是谁都要忌惮他三分。 没想到的是,少帅对萱萱不仅没有半点儿喜欢,甚至还有些厌恶。 为了把她推开,竟然都能用那么卑劣的手段。 但这种没有证据事情,他又不能质疑什么;可即便是有了证据,他也不敢说是少帅的过错。 “哎……” 长叹口气,白俊涛感觉无奈又可气,垂头丧气地朝着对面火锅店走去。 还没走到店内,就看到店里所有的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一旁等候的座位,也都坐得满满当当。 眉头一皱,心里更觉得憋屈了,“看来,想尝一下这个火锅的味道,还真是不容易啊……” 白宇轩也看到了火锅店内的情况,挑了挑眉梢,略微惊讶的了一下,毫不吝啬的夸赞道,“这生意,可不是一般的好……” 他从没见过哪家饭店能有这么多人过,即便是里面没有一个座位,也有客户不停地往里进。 见生意这么火爆,两人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尽快尝一下这个火锅,到底是什么味道了。 没有停留,快速朝着店里走去;刚走到火锅店门口的时候,立即有服务员走上前迎接,“请问两位是要用餐吗?” “对。” 点头,白俊涛认真地看了眼服务员身上的工作服。 火锅店的工作服和舞厅内的不一样,舞厅的工作服显得正式一些,而火锅店就有些搞笑的成分。 衣服是大红色的吊带马甲,上面绣着火锅店的名字,还有一句宣传语,‘一品锅,真材实料,美好您的生活’ 胸口上别着一个工作牌,上面有一张服务员的照片和工号,并没有真实姓名。 显然,这个工号,在火锅店应该就能代表她们的身份。 服务员连忙拿起一个号牌递给白宇轩,伸手朝着等候的位置介绍道,“两位先生可以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候的时间应该是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之间,等叫到您的号码,就可以进去用餐了。” “好,”低眼看了下手中的号牌,白宇轩便朝着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上去。 刚坐下立即有服务员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把托盘上的两杯柠檬水和一盘瓜子摆放在桌子上,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不好意思先生,用餐还需要再等一会儿,我们会尽快给您安排座位的。” “谢谢,”拿过水杯,白宇轩对着服务员道谢。 心中暗自赞叹,这店里的服务员,还真是训练有素,服务热情。 “不客气的先生,”微微一笑,服务员轻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去给其他的客人添水。 第四百九十三章 傅仲也被辣哭 白俊涛坐在椅子上,精明的眼睛扫视着整个店内的装潢。 这里的装潢,与所有饭店的装潢完全不同。 一般饭店的装饰,有低调沉稳的,也有内敛奔放的,更有高端奢华的, 却没有一家是色彩这么亮丽的,各种鲜艳的颜色搭配在一起,对比十分强烈。 看惯了那些单调的色彩,鲜艳的颜色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让人心情舒畅了不少。 整个饭店内,飘荡着一股独特浓郁的香味,其中最多的是辣椒和花椒的味道,让人不由得食欲大增。 白俊涛观察完整个店内的装潢,低头看向桌子上的号牌,伸手拿起仔细观看着。 号牌是木块制作的,右下角镌刻着‘一品锅’三个字,上面写着二百二十六的数字。 显然,他们应该是今日等待的第二百二十六桌的客人。 现在也就刚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就有这么多的客人吗? 就在这时,听到女服务员手中拿着一个话筒(民国时期叫吸声器)叫道,“一百五十六号,一百五十六号在吗?” 女服务员的声音甜美可人,让等候的人也不会觉得烦躁。 即使是知道女服务员叫的不是自己,所有等候着的人,也都忍不住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号牌,暗自计算着中间还有多少桌。 而在此时,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来到火锅店内吃饭,一个个领了号牌继续在等候厅等候着。 从店内走出来一桌顾客,五分钟后就会叫一个号牌,直至半个小时过去了;低眼看向手中的号牌,见还需要等三十个号,白俊涛有了一丝不耐烦。 从小到大,他吃饭还从没有等过这么长时间呢! 算计着从来到火锅店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期间一共叫了四十个号。 也就是,半个小时内,火锅店可以接待四十桌的新客户,还不加店里本身就坐满的那些,没有用餐完毕的人,感觉特别不可思议。 平常的饭店,半个小时之内最多也只能接待十几桌新客人,点餐,上餐的时间快的话也要二十分钟,再加上吃完饭的时间,最少也要一个小时。 而这个火锅店,接待的顾客竟然都吃的这么快吗? 厨房内,夏楚看着锅里漂浮着一层红油和辣椒的火锅底料,深深地吸了口气,顿时感觉心满意足。 这次的味道,比上次的更加浓郁香辣,味道更纯正。 变态辣火锅底料的旁边还有一锅骨汤底料,乳白的汤里飘荡着红枣、黄芪、山奈和枸杞,光看颜色就很有食欲。 两锅底料并排放在一起,一个红彤彤的,一个像牛奶一样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两锅底料,傅仲揉了揉辣得流出了生理盐水的眼睛,长吁口气,声音有些沉重,“这样就好了吗?” “嗯,”点头,夏楚转眼看向傅仲,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傅大哥,我们尝一下味道吧,可以的话,就先推行这两个新的……” 当看到傅仲脸色的时候,夏楚语气一顿,眼睛忽然睁大,一脸惊讶,“傅大哥,你脸怎么这么红?” 而且……眼睛也红红的,睫毛上氤氲着一丝湿润。 好像……哭过了一样。 想到什么,忍不住笑了下,“傅大哥,你是被辣哭了吗?” 听到夏楚揶揄的话,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傅仲连忙用手挡住自己发烫的脸,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我去下卫生间,等下去包间找你。” 说着不等夏楚回答,快速走出了厨房。 看着傅仲慌忙逃离的样子,夏楚感觉有些好笑。 在她眼里,傅仲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着沉稳冷静的姿态;他的头脑清醒、思想睿智,所有的喜怒哀乐,从来不会表现在脸上。 没想到,竟然会被辣‘哭’……。 转眼再次看向已经炒制好的两锅底料,拿起勺子舀出来一些,打算去试吃下味道。 厨房外面,张排长经过了一个小时的缓冲,此时脸色也好了许多。 虽然外面也有浓重的辣味,但至少比在屋里好多了,不会被辣哭,只是偶尔还会咳嗽一下。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张排长转眼望去,见傅仲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红的厉害,双眼赤红,眼睛上面还覆着一层泪水,忍不住笑出声来。 “噗……” 看来,也不止是他一个人被辣哭啊! 听到张排长的嗤笑声,傅仲眸色一深,快步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心中暗自哀嚎,他和夏楚的口味差的还真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看夏楚这个样子,是非常能吃辣的。 而他自己,也只是偶尔能吃一下而已。 有些怀疑,这个变态辣的火锅底料,到底能不能畅销。 夏楚把两个火锅底料盛在一个鸳鸯锅里,伸手端着锅的两个锅耳朝外走去。 闻了一上午的辣味,现在终于可以尝一下味道了,一脸的迫不及待。 见此,其中一个军兵很有眼色,立即上前接过,“夏小姐,属下来吧!” 看了军兵一眼,夏楚也没有拒绝,把鸳鸯锅直接递给他朝外走去。 一出厨房,见到张排长在不远处的窗户处站着,头伸到窗户的外面呼吸着新鲜空气。 联想到他刚才那一阵猛烈地咳嗽声,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她终于知道了惩治张排长的办法了,只要他再敢对爵铭偷偷打报告,下次再炒制变态辣火锅底料的时候,就把他锁在屋子里,不让他离开。 想着便转身,神情愉悦地朝着二楼的包间走去。 听到后面的声音,张排长转眼望去,见夏楚出来了,顿时感觉如获大赦,快速跟了上去。 天哪,夏小姐终于把她那个底料给炒好了,整整四个小时的时间,太不容易了。 他晚上一定要和少帅好好说说,让他好好地慰劳一下夏小姐。 走上前,看到军兵手里端着的鸳鸯锅,里面那红彤彤的颜色,上面漂浮着一层厚厚的红油和辣椒,吓得心下一颤。 这种东西是人吃的吗? 确定不会被辣死? 第四百九十四章 和白宇轩一起吃饭 当夏楚走到大厅,准备朝二楼走去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夏小姐……” 停下脚步,转眼望去,见白俊涛正一脸兴奋地朝着自己走来,后面等候处的座位上,还坐着白宇轩。 看到夏楚,白宇轩微微惊讶了一下,也起身站起朝着她走去,温润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见到白俊涛,夏楚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觉得有些凑巧,上前一步,语气平静,“伯父,白公子。” 前日在都督府的时候,白俊涛就各种夸赞火锅店和舞厅,其中的意思太明显了,他也想涉足这个行业。 李正曾给她说过,顾南川把白俊涛在北方所有的商户都给关了;这件事情,想必对他的影响很大! 想到去了卫生间的傅仲,夏楚神思一转,心中已经想好了对策。 走到夏楚面前,白俊涛的脸上尽是笑意,由衷赞叹道,“夏小姐,来之前我就听说火锅店的生意很好,没想到,竟然好到这种地步。” “仅仅是来吃个午饭,就要等待一个小时的时间,而这些客人,还都愿意等候。” 听到白俊涛这么说,夏楚抬眼看向后面的等候区。 见人坐得满满当当,显然,他们已经等待很长时间了。 讪讪一笑,轻声解释,“每到吃饭的点儿,客人就会多一些;伯父如果再来的话,可以稍微早些来,错过吃饭的时间,完全不用等位的。” 想到刚做的底料,和白宇轩救过自己的情意,邀请道,“伯父,白公子,最近店里正要推出两种新的底料,今日正好做出来了,不如,一起尝一下口味?” “新底料?” 对于‘底料’这个词语,白俊涛并不是很理解。 抬眼看向夏楚身后的军兵,手中抱着的一个锅。 锅中间被间隔开了,一边是飘着辣椒的红油汤,一边是浓白色的汤水,对比强烈,却十分有食欲。 连忙点头,“好啊,今天来的可真是时候,还能抢先一步尝到新口味,那就谢谢夏小姐了。” “伯父不用客气,直接叫我夏楚就好了,”夏楚说着便对白俊涛朝二楼伸了伸手,“伯父,那就楼上请吧!” 看着夏楚这么识趣,白俊白俊涛笑着点了点头。 平常习惯了被人仰望,即使夏楚能力再强,店铺开的再大,在白俊涛的眼里依旧是晚辈,更不会谦虚,率先抬步朝着二楼走去。 看了眼白俊涛的身影,夏楚故意落后一步,走在白宇轩的身边,小声说道,“前日在都督府,人太多了,不好和白公子说话。” “感谢白公子上次出手相救,今天我做东,白公子千万不要客气。” 见夏楚又提起救她的事情,白宇轩温润的脸上挂着平淡的笑意,声音里透着一股平和,“夏小姐,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也已经给过我报酬了,就不要一直提起了。” “不然我会感觉,我是在借着那件事情,一直向夏小姐邀功一样。” “况且,我也没帮助到夏小姐,最后,你不还是被顾南川给抓到了。” 听到白宇轩这么说,夏楚淡淡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在那种情况,白公子能出手相救,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那个时候,白公子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竟然还答应帮我打电话;这个恩情,我会永远铭记在心。” “至于那个钱,当时我以为,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白公子了;再加上时间匆忙,更没有好好对你道谢。” 说起那个电话,白宇轩忍不住摸了下鼻尖,有些心虚,“举手之劳,你不用一直记挂着。” 当时,他打了一次没有接通,想着再打一次,如果不接就算了。 好在打第二次的时候电话接通了,不然的话,她现在估计已经嫁给顾南川了吧! 见白宇轩对那件事情毫不在意,夏楚微叹口气,语气蓦然沉重了几分,“在白公子看来,仅仅只是打了一个电话而已;可没有那个电话,爵铭就不会去救我,我或许……已经死在护城河了,这是救命之恩,我……” 说到这里,夏楚语气一顿,感觉见了白宇轩说这种话不大好,连忙转移话题,“算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了。” “今日的底料是新做的,准备这两日推出,白公子尝下味道,如果有什么不足的,一定要说出来。” “好……” 微微点头,白宇轩原本温润的眼睛闪过一丝凝重。 对于这件事他倒是忘了,如果不是爵铭及时去了北城,她怕是就遇险了。 再次庆幸,当时他把电话给打通了。 不然的话,如果夏楚在那个时候遇险了,那还真是……可惜! 几人走到二楼的包房内坐下,立即有服务员走了进来。 想到今天的人会比较多,再加上是试吃新口味的底料,也没有点餐,夏楚就让服务员把所有的菜品都上一遍。 想到梁非夜,转眼看向一旁的张排长,敛眉说道,“去把梁非夜叫来。” 梁非夜是这个时代,唯一一个在现代吃过火锅的人,只有他才能吃出味道的不同。 “……” 听到夏楚让叫梁非夜,张排长眉头一皱,脸色有些难堪,站着没有动弹。 心里特别疑惑,为什么要叫那个小子? 他是什么身份? 能和夏小姐,傅老板,白老爷这种大人物一起吃饭? 见张排长没有动弹,夏楚眉心紧拧,一脸不悦,“要我自己去叫?” “不……不用……” 虽然心里十分不情愿,张排长还是转身走了出去,让门口的军兵去叫梁非夜。 对于这个梁非夜,他很想去收拾他一顿。 他可还记得,当时夏小姐离开的时候,不仅仅带了夏老爷和夏夫人,还有他。 也就是,在夏小姐的眼里,这个梁非夜十分重要。 他和夏小姐也才认识了十几天的时间,怎么就那么重要了。 直到现在他还觉得,夏小姐是被他给骗了。 当时,他可骗了不少的小姑娘,不仅骗钱,还骗人家的感情。 第四百九十五章 拿傅仲当挡箭牌 端坐在椅子上,白俊涛观察着包间内的装潢,与大厅不同的是,这个包间内装饰地很有格调。 特别是私密性、和隔音效果,做的非常到位;适合谈论生意,不会被外面嘈杂的声音所打扰。 一脸赞叹地点了点头,转眼看向夏楚,不由得夸赞道,“刚才我和轩儿去舞厅内看了一下,那舞厅内的歌曲还真是独特。” “灯光的颜色多样,不会让人觉得单调,也不会感觉太花俏,反而有一种独特的暧昧气息。” “还有火锅店,装潢得这么特别,夏小姐,你小小年纪都能这种创意,真是聪慧绝顶啊!” 说着低眼看向桌子中间摆放的鸳鸯锅,看着上面正在温煮着的底料,更是赞叹,“也是我孤陋寡闻了,以往吃饭,都是盘子、菜品,还从没见过把锅直接端上来的。” 听到白俊涛各种夸赞的话,夏楚仅是淡淡一笑,解释道,“这个是鸳鸯锅,左右隔开,可以放两种口味的底料。” “当时,也是和傅大哥商量了很久才确定的;原是因为我比较喜欢吃辣,而傅大哥喜欢吃清淡些的,一起吃饭的时候,发现一个锅不能同时满足我们两个人的口味。” “所以,就一起设计了这个鸳鸯锅。” “原来如此……”白俊涛明了地点了点头,一双精明的眼睛闪过一丝算计,双眼直直地盯着夏楚,轻声询问,“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和夏小姐合作一次?” “合作?”听到白俊涛说起‘合作’两个字,夏楚一脸不解。 心中却是冷笑,终于憋不住了。 “对。” 点头,白俊涛那双精明的眸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火锅的味道这么好,如果只有平城有,就有些暴殄天物了。” “我突然有个想法,我可以和夏小姐合作,在云城也开一家这样的火锅店,我们五五分成。” “夏小姐只需要出一下这个料的配方即可,剩下的我来执行,完全不需要付出过多的精力。” 早就知道白俊涛是在打配方的主意,夏楚暗自发笑,这个白俊涛,想的还真美。 又碍于白宇轩和他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直接拒绝,只是婉转地说道,“是这样的,伯父,我和傅大哥之间是有协议的。” “配方和所有的设计只能和他一个人共享,如果有开新店铺的想法,也是需要两个人共同商议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看傅大哥的意思。” “其一,是因为傅大哥才是一品锅的东家,在外面看来,我是在和傅大哥合作;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出谋划策角色而已。” “其二,傅大哥见多识广,精明睿智,处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游刃有余;我除了会出几个点子之外,也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如果直接跑出去做生意了,怕是要血本无归了。” 听到夏楚明显拒绝的话,白俊涛眉头一皱,面露不悦,“夏小姐不用担心傅老板平城这边的生意,云城离平城相隔一千公里,不会对平城的店铺造,成任何影响的。” “伯父说的这些我都懂,”夏楚坦然一笑,眉目清朗,“主要是,合作这一方面,完全要看傅大哥的意思,我还真做不了主……” 就在这时,傅仲从外面走了进来。 当看到屋内的白宇轩和白俊涛时,顿时一怔,眼底暗芒一闪,思忖片刻,便猜到了两人来火锅店得目的。 见傅仲来了,白俊涛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立即起身,走到傅仲面前主动握手,“好久不见,傅老板,还是风采依旧啊!” 见此,傅仲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和白俊涛握手,神情温而平静,唇边溢出一抹淡笑,“白老板!” 一旁的白宇轩也起身站起,走到傅仲的身边主动握手,“傅老板,没想到,今日能在这里巧遇到您!” 心中暗自赞叹,他今天就是和他爹尝一下火锅的味道;没想到,不仅遇到了夏楚,还碰到了傅老板。 对于他来说,傅老板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人物;他所做的生意,哪一个不是如日中天,让人望尘莫及。 一直以来,他都是自己学习和奋斗的榜样。 转眼看向白宇轩,傅仲和他握了下手,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白公子,确实……很巧!” 夏楚抬眼看着三人,一脸惊讶,“原来都认识啊,那就好说了。” “傅大哥,我正在和伯父说着合作的事情。” “当时,我们不是签订了一个协议么,火锅店所有的配方、锅底、设计,全部属于一品锅,是属于你的,我没有权利和任何人谈论合作。” “既然傅大哥和伯父认识,那你就和伯父谈谈吧,看能不能合作。”说着夏楚偷偷地对傅仲眨了下眼睛。 对于夏楚的暗示,傅仲心领神会。 上前一步,坐在夏楚身边,伸手解开马甲的扣子,动作优雅,面色沉静,“是啊,确实是这样的。” 说着朝一旁的座位上伸了下手,“白老板请坐。” “好好好,”白俊涛立即转身坐在了座位上,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傅仲,心底有些期盼,又有些紧张。 一直以来,傅仲是从不与人合作的! 但,凡事都有例外不是。 他这不是也和夏楚合作了么;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如果自己能和傅仲合作的话,那无论是做什么生意,他都会稳赚不赔的。 看着白俊涛满眼期盼的眼睛,傅仲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声说道,“白老板也知道,我一般是从不与人合作的。” “当时和夏楚合作,一方面的原因,是少帅做了牵线人;但更重要的,是她有着自己独特的想法和创意。” 说着便转眼看向夏楚,眼波流转,目光坚定,眼神中闪烁着一抹肯定,“事实证明,我当时的选择没有错,她能让舞厅和火锅店焕然一新,而且对店铺的发展有着独特的见解。” 第四百九十六章 南仲北霆 厉少霆 见傅仲看向自己,夏楚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 好吧!她就是拿傅仲来当挡箭牌的;反正,处理这种事情他最擅长了。 见此,傅仲挑了下眉梢,心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 想到什么,转眼再次看向白俊涛,继续说道,“额,对了,前些日子我们刚在古玩一条街上开了一家分店,也是刚开业不久。” “如果以后时间精力充足的话,我们打算在其他城市也要开分店的。” 傅仲的意思很明显,想要开分店,他们自己开就可以了,他完全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计划,根本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而且,想要和他合作,必须有拿出可以让他赚钱的创意;就像夏楚这样的,而不是,需要依附他才能得到利润。 傅仲沉稳内敛,说话中气十足,直截了当的拒绝了白俊涛想要合作的请求。 被拒绝白俊涛脸色虽然难堪,却又依旧不死心。 傅仲和一般的商人不同,他有着极大的背景和能力,不仅能和少帅合作军火生意,又有不少的船只运营着,多地还有舞厅、饭店等等,在商界有着极高的威望。 年纪轻轻就能把生意做成他这么大的,除了他,就只有北城的厉少霆了。 商界素来就有‘南仲,北霆’之称。 在北方,厉少霆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只是可惜的是,两人从来不与外人合作,只顾着自己闷头赚大钱。 如果轩儿有他们一半的能力,他也就不用天天这么费心了。 虽然知道想要与傅仲合作很难,但这是他难得的好机会。 平常想见一下傅仲就不容易,现在有夏楚在这里,轩儿还救过她,夏楚怎么着也会给他几分薄面的。 想到此,白俊涛张口想要再争取合作的机会,“傅老……” “爹……”打断白俊涛的话,白宇轩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柠檬水递给他,“说了那么多话,喝点儿水吧!” 对于白俊涛今天的做法,白宇轩心里十分不满。 他爹早就给他提起过想要涉足餐饮业,想要和夏楚合作做生意的事情;当时他也是同意的,可这要在夏楚心甘情愿的情况下。 而不是像这样,通过他救她那一点儿的恩惠,来为难她。 如果真的像是夏楚所说的这样,与任何人合作都需要经过傅仲的同意,那他们就可以放弃合作的想法了。 傅老板一直以来都不与人合作的,即便是他爹说出花儿来,也不可能有合作的机会。 看着白宇轩递来的水杯,白俊涛眉头一皱,面露不悦。 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打断他。 伸手接过,放在口中轻抿喝了一口,而后放在桌子上,想要继续说合作的事情。 “姐……” 人还未到,声音先到。 众人转眼望去,见梁非夜满脸笑意地跑了进来;没有看任何人,就直接坐在了夏楚身边的位置上,毫不拘谨地拿起她桌子上的水杯,对着自己猛灌了起来。 唔…… 忙了一上午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渴死他了。 “……” 见梁非夜这么没有规矩,张排长立即瞪大了眼睛,剑眉紧皱,上前一步,一巴掌拍狠狠地在他的头上。 “咳咳……” 被张排长这么一拍,梁非夜一口水呛到嗓子里,猛地咳嗽了起来。 见此,夏楚拿起两张纸递给他,一脸难堪,“你喝那么急干什么?缺你水喝了!” 伸手接过纸,梁非夜擦了擦嘴,正要向夏楚诉苦,“我……” 本来想要说,他忙的一上午没时间喝水;但见傅仲在这里,到嘴的话立即转换成,“没有,我是太渴了……” 说着转眼瞪向张排长,面色黑沉。 这个张排长,当时在医院的时候就对他各种威胁、恐吓,现在又打他。 还在夏楚的面前,这让他很没面子好吧! 但碍于他那一身军装,和他腰间的那把手枪,只能在心底偷偷的骂他两句,不敢发作。 低眼看向水杯,感觉喉咙还是有些干涩,再次拿起喝了起来。 见此,张排长眼睛倏然增大,一副不可思议地样子。 这个梁非夜,胆儿肥了? 夏楚却是无所谓,反正那个杯子她也没用过。 只是低垂着眼帘,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把张排长给支开,她有些话想要单独和梁非夜说。 傅仲幽深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梁非夜,原本温润的脸上,此时带着一丝愠怒。 这个梁非夜,平常大大咧咧也就算了,在夏楚面前还不知收敛,丝毫不知道避嫌。 不过……她水杯里的水,应该没有喝过吧。 不然的话,两人不就是共用一个水杯了? 想到此,傅仲眸色黯淡地像是洒了一层薄灰,漆黑的瞳仁中,满是冰冷。 白宇轩也看着梁非夜,有些疑惑他和夏楚之间的关系。 他看着比夏楚大吧!为什么会叫她姐? 而且,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这么好吗? 竟然能用同一个水杯? 白俊涛和白宇轩心中所想的一样,好奇他和夏楚之间的关系。 想到他刚才在舞厅内,那些女人都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眸色一深,心里蓦然有了一个主意。 也不再想着与傅仲合作的事情,看着梁非夜,沉声询问,“这位公子是夏小姐的弟弟么?” 听到声音,梁非夜转头望去,这才看到一旁坐着的白宇轩和白俊涛。 咽下口中的水,沉沉点头,只一个字,“对。” 现在,他已经把自己当成夏楚的亲弟弟了;无论任何方面,夏楚都对他照顾有加,是他在这里唯一的依靠。 舔了下唇角,转眼看向夏楚,低声询问,“这谁啊?” 不是说试新品吗?怎么还有两个外人? 眉头一皱,夏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梁非夜这个问题。 白俊涛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好吧,他女儿白萱萱还总是和她作对,再加上他老奸巨猾,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奸商,她完全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抿了抿唇,轻声回复,“傅大哥的朋友……” 想着又觉得有些不对,又加了句,“和我的朋友……” 第四百九十七章 简直是一种享受 “夏小姐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弟弟?” 白俊涛询问是不是夏楚的弟弟,也只是随便问一下而已,毕竟他叫夏楚姐姐。 可他从不认为,他是夏楚的亲弟弟;两人的年纪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亲姐弟。 但见梁非夜这么正大光明的承认,白俊涛就又有些不确信了。 看着白俊涛惊讶的眼睛,夏楚淡淡一笑,解释道,“不是亲姐弟。” 话音一落,梁非夜立即接口,“却胜似亲姐弟。” 见此,白俊涛明了的点了点头,“明白了。” 心中暗自思量着,如果他能把梁非夜带到云城去,就可以开一家像‘花花世界’一样的舞厅了。 到那时候,即使是不开火锅店,也能赚到不少钱。 可是…… 看他和夏楚的关系很好,他会愿意抛弃夏楚这边和自己走吗! 但转念一想,两人终究不是亲姐弟,就算是关系再好,也好不过钱吧! 只要他给这个男人足够多的报酬;难不成,还打动不了他。 打定主意,有了其他的捷径,白俊涛心里也就没有那么阴郁了。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打开,服务员端着所有的菜品走了进来,依次摆放在桌子上。 同时每人面前放了一杯加冰的可乐,和一碗蘸料。 看到可乐,梁非夜拿起杯子往嘴里猛灌了一口,感觉浑身舒爽。 抬眼看着桌子中间已经沸腾了的锅底,闻着整个包间内弥漫着地浓浓辣味,突然感觉食欲大增。 舔了下嘴角,转眼看向四周,有些郁闷,“怎……怎么没人吃啊?” 不是来吃饭的吗?怎么都呆怔着不动? “吃你的吧,那么多话,”拿起手中的筷子递给梁非夜,夏楚眼里闪过一丝嫌弃。 做事总是冒冒失失的,看不到现在气氛有些尴尬吗! 不过,还好他在这个时候来了,打乱了白俊涛继续谈合约的计划。 不然,看着他被傅大哥明摆着拒绝,她都感觉挺难堪的。 虽然她不喜欢白俊涛,但他毕竟是白宇轩的爹。 如果白宇轩不在也就算了,但白宇轩在这里,她肯定是要给他一些面子的。 “哦……” 接过筷子,梁非夜连忙夹起牛肉卷开始涮了起来,边涮边说道,“还没进来的时候,我就闻到这个辣味儿了,一定很好吃。” 梁非夜在红彤彤的锅底里面涮了一下,快速放在蘸料里面蘸料一下,就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当牛肉入口的时候,一股浓郁的辣味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忍不住发出赞叹声,“唔,好辣……” 认真地看着梁非夜,夏楚眉毛一挑,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味道怎么样?除了辣,还有什么?” 知道这是夏楚研发的新底料,梁非夜也不敢随便点评。 再次夹起牛肉卷涮了一下,直接放入口中品尝着味道,细嚼慢咽,说着此时的感受,“辣,麻,香……好好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在民国时期吃这么辣的底料,还是因为底料的味道本身就很好。 梁非夜现在就只有一种感觉,这个火锅底料的味道,是他吃过最好吃、也最难忘的一个了。 味道独特,口感细腻,香味浓郁,里面不止是辣和麻,还有一种独特的香味。 这种味道说不出口,反正就是让人回味无穷…… “是嘛!我也尝尝……” 见梁非夜这个表情,夏楚也拿起筷子涮了一块牛肉,放在嘴里吃了起来,品尝味道。 事实证明,这个底料确实是辣到爆。 当夏楚的舌尖刚一接触到牛肉的时候,那股辣劲就直往头顶上钻。 好在她喜欢吃辣,虽然这种辣有种让人难以忍受的感觉,但也勾起了她的食欲,忍不住想要大吃一顿。 慢慢吞咽下去,轻轻点了点头。 转眼看向一旁的傅仲,满眼亮光,“傅大哥,你尝尝,我感觉比上次的好吃些……” 上一次制作底料的时候,她刚和爵铭分开,心情不好,炒制的时间少,配料也没这次的全面。 果然,多加了几味香料,味道好了许多。 “好。” 见夏楚双眼放光的神色,傅仲虽然有些惧怕这个辣味,但还是拿起筷子涮了一块肉,放在口中尝了起来。 可…… 即使是提前做了心理准备,当那牛肉进入口中的时候,一股浓浓地烧辣感,在口中瞬间蔓延了起来。 要不是强忍着,他估计都能给辣地咳了出来。 白皙的脸慢慢变红,辣味一时有些难以忍受,却依旧品尝着味道。 最后强忍着辣意咽了下去,面不改色地点头,“对,确实是比上次味道好了许多,里面不止是辣,还多了一些独特的香味。” “嘿嘿……” 看着傅仲泛满红晕的脸庞,夏楚讪笑了一下,把桌子上的可乐,朝着他面前推了推,揶揄道,“喝一口吧!”别再给辣哭了。 看着夏楚眼中的笑意,想起刚才自己在厨房被辣到流泪的情形,傅仲感觉脸颊发烫,有些……难堪。 拿起可乐喝了一口,冲淡一下嘴中的辣意,隐去心中的尴尬。 唔…… 那是他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刻,还都被夏楚给看到了! 看着几人吃火锅的样子,和着满屋子浓郁的辣味,一旁的白俊涛也不顾得说什么了。 学着在锅里涮了一下,放在口中尝了起来。 牛肉一入口,眼睛倏然增大,忍不住发出赞叹,“唔……好吃……“ 说着抬眼看着夏楚和傅仲,有些激动,“我自小就喜欢吃辣,从没有吃过这么辣的饭菜。” “辣中还带着一股浓郁的香味,又麻麻的。” “简直是一种享受……” 听到白俊涛这么说,夏楚笑着点了点头,“好吃就行,那伯父你就多吃点儿。” 说着转眼看向白宇轩,见他一直没有动筷子,抬颚示意道,“白公子,你也尝尝味道,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好!” 舔了下唇角,白宇轩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牛肉,当将要放到红彤彤地锅底的时候,蓦然停了下来。 第四百九十八章 林玲来找夏楚 一直以来,他的身体都不是很好,不能吃辣! 看着上面那一层层漂浮着的红油,感觉有些恐怖;光闻味道,就已经超出了他所承受的极限了。 思忖片刻,白宇轩转手涮在了浓白色的骨汤里面。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舞厅门口;紧接着,林玲从车内走了下来。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林玲打扮的极其素雅,一身浅灰色旗袍,没有任何佩饰,也没有化妆,精神萎靡,面色枯黄,眼底的黑眼圈严重,身形也消瘦了不少。 林玲快步走进舞厅,找到最近的一个服务员,急忙询问,“夏楚今天还没有来吗?” 再次见到林玲,服务员顿时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回复,“夏小姐今天来了,现在正在火锅店。” “夏楚来了?” 林玲暗淡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亮光,来不及道谢,快速转身朝着对面的火锅店走去。 看着林玲有些慌张的身影,服务员不由得眉头一皱,有些纳闷。 这个女人这几日每天都来舞厅找夏小姐,一开始的时候还好些,现在是越来越憔悴了。 摇了摇头,没想那么多,转身继续招待客人去了。 林玲一进火锅店内,立即有服务员山前迎接,“夫人,您是……” “我找夏楚……” 打断服务员的话,林玲满脸着急地朝着里面走去;却刚走了一步脚步一顿,她并不知道夏楚在哪里。 转身再次走到服务员面前,语气急促,“你能帮我叫一下夏楚吗?我有急事找她!” 服务员上下看了林玲一眼,有些为难,“夏小姐正在和东家吃饭,不方便见客。” 听到服务员这么说,林玲本就微肿的眼睛,立即红了起来,眼中瞬间染满了泪水,“我找她有急事,你帮我叫一下吧。” 见林玲这样,服务员拧眉,有些犹豫。 也不知道这个夫人是什么身份,但总不能随便来个人,她都要去叫夏小姐吧 看着服务员踌躇着不动弹,林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眼里的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声音哽咽,带着一丝哭腔,“我真的找她有急事,我认识她的,你告诉她,我是林玲,她认识我的,我求求你了,你帮我把她叫出来,我……” “夫人,夫人……”见林玲急的语无伦次,服务员连忙打断她的话。 虽然还是有些犹豫,但看这个女人这么着急,想来她是真的认识夏小姐的,轻声安慰,“夫人别急,我现在就去帮您问问。” “好好好,”连连点头,林玲唇边勾起一丝哭笑,眼里尽是感激,“谢谢你,谢谢……” “不客气,”深深地看了林玲一眼,服务员转身朝着二楼走去。 包间内,傅仲被辣的脸色通红,拿着可乐不停地往嘴里灌。 他不是特别能吃辣,但看夏楚吃的那么高兴,忍不住想要吃和她同样口味的。 可这个实在是太辣了,比他以往吃过的任何辣椒都辣,现在他感觉自己的嘴唇都是辣的,胃里也有一股灼烧感。 转眼看向夏楚,见她每吃一口就吸一口凉气,一双殷红的嘴唇已经变成了深红,比擦了口脂的颜色都鲜艳,却依旧不停地吃着。 一旁的梁非夜也是,一直在不断的抱怨‘好辣’‘辣死我了’却依旧吃个不停。 还有白俊涛,一张有些黝黑的国字脸泛着一丝红晕,辣的双唇有些发紫,却吃得津津有味。 也只有白宇轩,一脸平静地涮着骨汤锅底,面不改色。 本来他还在想,这么辣的底料会不会被畅销,现在是完全没有疑虑了。 看来,是真的有人这么能吃辣啊! 想到上次夏楚被辣到了胃溃疡,沉声提醒,“你少吃点儿,忘记上次住院的事儿了!” 说起这个,夏楚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上次是因为我两天没吃饭,突然吃辣胃一时受不了。” “这次我早晨吃饭了,没事儿!” 说着再次埋头吃了起来。 辣嘛? 辣! 可是辣怎么办,还是抵挡不住诱惑! 看着夏楚吃得香汗淋漓,额头上溢出了细细地汗水;傅仲眉头一皱,迅速抽出纸巾,替她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 感受到傅仲的动作,夏楚连忙伸手接过,自己擦了擦了擦额头,轻声道谢,“谢谢!” 后面站着的张排长则是面色难堪,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傅仲,有种想要把他的脑袋盯出一个洞的感觉。 这个傅仲,竟然敢趁机对夏小姐献殷勤!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敲门声,紧接着服务员的声音传来,“东家,外面一个叫林玲的夫人找夏小姐,说有急事?” “林玲?” 夏楚手下一顿,有些惊讶,林玲怎么会来这里找她? 转眼看向傅仲和白宇轩,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出去看看。” 说着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起身走了出去。 既然林玲能来这里找她,那肯定是有特别急的事情。 走出包间,看着外面的服务员,敛眉询问,“在哪儿呢?” “夏小姐,在大厅呢,”服务员连忙回应,心里暗自松了口气,看来夏小姐真的认识那个夫人,还好她上来叫人了。 “好,”点头,夏楚朝着一楼走去。 当还没走到大厅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林玲站着大厅里,眼睛通红一片,身形削弱,头发不像原来梳的一丝不苟,有些凌乱。 夏楚心下一惊,看这架势,好像还真是有事,而且还是大事。 脚步不禁加快,快速朝着她走去。 林玲在客厅里站着,眼神黯淡无光,时不时地看向楼梯口,急得不停地走来走去。 见夏楚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眼睛一亮,连忙上前迎接,一把抓住她的手,满脸焦急。 “楚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终于见到了夏楚,就在这一刻,林玲长期紧绷的心弦忽然放松了下来,眼泪也忍不住再次落了下来,一股委屈感袭上心头。 她这些日子天天来舞厅找夏楚,每次服务员都会说‘夏小姐今天没有来舞厅’。 第四百九十九章 章霖被爵铭抓了 失望、着急,却又不知道去哪里找她。 去她的家里,见外面有好多军兵把守着,说‘夏小姐不在家,和少帅在一起’。 可她又不知道少帅的家在哪里;但即便是知道,也不敢去少帅家里找她啊! “伯母,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见林玲看到自己就哭,夏楚也有些慌了。 以前林玲一直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人也特别骄傲,还从没见她这么焦躁着急过。 而且,以往出门都光鲜亮丽的她,这次竟然没有擦妆粉和口脂,脸色也憔悴的厉害,感觉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扫了眼夏楚后面的张排长,林玲有些踌躇,拉着夏楚往前面走了几步,双眼感觉酸涩无比,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着,“楚儿,霖儿出事儿了……” “啊?”夏楚呼吸陡然一滞,一脸惊讶,“章霖哥怎么了?” 上次见到他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出事了? 看林玲哭成这样,难不成是……不行了? 看着夏楚眼中的惊讶,林玲擦了脸上的泪水,声音哽咽难捱,“霖儿被少帅给抓走了!” “什么?”夏楚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被抓走?” “已经二十天了,”林玲的语气有些急促,但说起少帅抓走霖儿的原因,她也不知道。 轻轻摇头,哭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少帅会抓霖儿,就是突然给抓走了,” “楚儿,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的你,你帮我去找少帅求求情好不好,已经二十天了,我很担心他……” “二十天?”夏楚十分惊讶,竟然已经抓走二十天了。 眉头紧皱,敛眉沉思了下,却怎么也想不通爵铭抓他的理由。 看着夏楚低眉沉思的样子,林玲以为她不想帮忙,心下一急,“楚儿,你帮帮我吧!” “帮我去给少帅求求情,让他把霖儿放出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想来找你,可那时你伯父说不让我打扰你,说霖儿过几天就会给放出来了。” “可现在都过了二十天了,我实在是不放心他,楚儿,伯母求你了,帮帮霖儿……” “以前,霖儿对你可是很好的,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还……” “伯母你别急,”看着林玲急的脸色发红,夏楚连忙打断她的话,眉心紧拧,沉声说道,“我现在就去找爵铭,你先回家等着!” 说着就朝外走去,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她有种预感,爵铭抓章霖和她有关;除了因为她,她想不出任何理由了。 一直以来,章霖都是一个温文尔雅,谦虚谨慎的人,是不可能会犯事儿的。 见此,林玲连忙跟了上去,“楚儿,我和你一起去!” 她想看看霖儿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人用刑? 被关押了这么多天,肯定受了不少苦吧。 “好,”知道林玲担心章霖,夏楚也没有拒绝。。 当走到火锅店门口的时候,想到还在吃饭的傅仲和白宇轩,觉得就这么离开有些不大好。 对一旁的服务员说了些什么,就快速走出了火锅店,朝着一旁的车子走去。 张排长快速跑到车前,率先给夏楚打开车门,眼底神色微闪,有些忐忑不安。 冷冷地看了张排长一眼,夏楚咬了下银牙,快速坐了上去。 林玲则走到后面自己的车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着司机说道,“跟着前面的那辆车。” “好的夫人,”点头,司机启动车子,紧跟着张排长的车,朝着军政府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夏楚眉头紧皱着,脸色难堪。 算一下时间,二十天,刚好是她和爵铭分开的那几天。 当时分开的时候一声不吭,没想到,竟然偷偷得把章霖给抓了? 为什么要抓他?因为她见他了? 张排长开着车子,手心冒汗,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夏楚,有些隐隐地害怕。 夏小姐和少帅和好才一天,现在就又要开始吵架了吗? 张口想要替少帅说些好话,“咳咳……夏小姐,其实,少帅……” 听到张排长的声音,夏楚转头看向他,眉毛一挑,等着接下来的话。 他倒是要看看,他要怎么替爵铭辩解。 “少帅……嗯……少帅……” 张排长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天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嗯?说啊,怎么不说了?” 见张排长吞吞吐吐的,夏楚脸色更加难堪。 张排长和孙宾简直是一个样,无论什么事情都以爵铭为主,只要是爵铭说的、做的都是对的,即便是错的,也会找各种理由替他开脱。 盲目服从,丝毫没有个人的观点。 “……” 张排长嘴巴一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夏小姐和少帅闹分手,少帅心情本来就不好,恰好章霖还帮夏小姐发了一个分手电报,把少帅直接给惹恼了! 这样的话,夏小姐会更生气吧! 毕竟当时分手后,少帅根本就没有挽留过她。 没有挽留也就算了,还背地里朝章霖出手,确实是有些‘小气’了。 “哼……” 冷哼一声,夏楚转眼看向窗户外面,心里十分烦躁。 对于爵铭,她也是无语到了极点,自私、霸道,还喜欢威胁别人;只考虑自己的意愿,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这样的爵铭,让她感到无奈。 她改变不了他,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的。 即便是失忆之前,她们之间的感情很好,他也忍受不了她除了他之外,见任何……男人,连正常朋友之间的来往都不可以。 特别是对章霖! 微叹口气,头枕在座椅上,闭眼想着章霖在这二十天里被关在军政府的情景,肯定是很不好受吧! 想到什么,立即睁眼看向张排长,“你们没有对他用刑吧!” 军政府的酷刑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章霖那文弱的身子,如果被用了刑,肯定是受不了得? “没,没没没……” 连忙摇头,张排长急忙解释,“只是把他关押起来了而已。” 第五百章 夏楚去军政府找爵铭 听到张排长这么说,夏楚暗自松了口气。 没用刑就好。 只是,心里还是很烦躁。 没用刑被这么关押二十天,对心里也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吧! 车辆缓缓停靠在军政府门口,不等张排长开门,夏楚直接打开车门下车,朝着军政府怒气冲冲地走去。 军政府大门口站着的两个军兵,见到夏楚连忙敬礼,“夏小姐。” 对于这个夏小姐,他们可是害怕的很。 前段时间闹的那么狠,不仅要抛弃少帅和顾南川离开,而且还为了顾南川对少帅的人开枪,还硬逼着少帅把顾南川给放走了。 他们都以为,少帅肯定会把她抓起来惩罚她的。 没想到是,到现在她什么事儿都没有;和少帅和好了不说,两人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成婚了。 再加上,她那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枪法,更令他们胆寒。 现在军兵里流传着一句话‘惹谁也不要惹夏小姐’。 看都没看两人一眼,夏楚气势汹汹地朝着军政府里面走去。 来军政府已经两次了,她对这里早已熟悉了。 一想到爵铭暗地里做的这些小动作,她就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想要爆发出来。 林玲的车子紧跟其后停到军政府门口,连忙下车朝着夏楚追上去。 只是,刚到达军政府大门口的时候,看守的那两个军兵立即上前拦截,“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我……” 林玲有些着急,抬眼看向前面的夏楚。 听到后面的声音,夏楚停下脚步,瞪了眼那两个军兵,声音夹着一股怒意,“让她进来。” 听到夏楚的话,两个军兵对视了一眼,而后一同后退一步,有些惶恐不安。 今天的夏小姐和以前都不同,那满脸的怒意就差写在脸上了,可真吓人。 见此,林玲快速走到夏身边,抬眼扫了下军政府内站着的那些军兵,一个个都挂着长枪,神情严肃。 心下不自觉的一颤,有些怯懦,“楚儿,你去找少帅吧,我在这里等着……” 一想起少帅那冷冽的眼神她就害怕,可不敢就这么跟着夏楚进去。 “好。” 没有多说什么,夏楚转身快速朝着军政府里面走去,一路上见到的军兵都不自觉的敬礼,“夏小姐。” 看都没看一眼,夏楚轻车熟路地走到爵铭的办公室门口,并没有敲门,一把推开房门满脸怒意得看向里面。 此时,爵铭正看着手中的文件,听着孙宾报告近几日军政府的事情。 蓦然听到开门声,剑眉一皱,抬眼看去正要发怒。 见到门口站着的是夏楚,顿时一怔,“楚儿!” 连忙把手中的文件放下,起身站朝着夏楚走去。 由于激动,并没有发现她眼中的熊熊怒火,揶揄道,“怎么?才几个小时不见,就想我了?” “……” 没有回复爵铭的话,夏楚眉心紧拧着,一脸怒意地瞪着他,气得恨不得咬他一口泄愤, 发现夏楚眼中的怒意,爵铭眉毛一挑,“怎么了,这么生气,谁惹你了?” 说着抬眼看向后面的张排长,张排长则连忙摇头,一脸惊吓。 心里暗自排腹,少帅,除了您敢惹夏小姐,谁还敢惹啊! 一旁的孙宾也看出了夏楚的不对劲,怕战火蔓延到自己的身上,连忙合上手中的文件朝外走去,“少帅,属下先出去了。” 走到房门口,还不忘关上房门,让他们两个的矛盾,内部解决。 想到今天早晨少帅对夏小姐的宠溺,和前几日两人每次吵架少帅安抚的办法,孙宾一把拉着张排长走了老远,给两人足够的空间,让他们……解决事情。 待走出十米远的距离,急忙询问,“夏小姐是怎么了?” 怎么这么大的怒意? 而且,这个怒火还是冲着少帅的,不然能跑来军政府找少帅发火。 “哎……” 说起这个,张排长微叹口气,一脸无奈,“夏小姐知道章霖的事儿了!” “章霖?” 想了一下,孙宾才想起章霖什么事情。 “哎呀……”拿起文件拍了下脑袋,十分懊恼,“最近事情太多了,忘记提醒少帅把他放出来了。” 心里暗自庆幸,好在当时他劝着少帅没有对章霖用刑,不然的话,夏小姐现在肯定会更生气的。 办公室内,爵铭忍不住捏了下夏楚气呼呼的小脸,嘴角上扬,心情颇好,点评道,“生气都这么可爱!” “……” 夏楚眉头一皱,一把拂开爵铭不老实的手,气得牙疼。 他看不到她现在有多生气吗,竟然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 深吸口气,怒声质问,“为什么把章霖给抓起来?” 倏然听到夏楚提起章霖,爵铭脸色的笑意立即隐了下去,剑眉一皱,一脸不满,“你就是因为他,才生这么大的气?” 而且,对象还是自己! “嗯,”点头,夏楚眼中的怒火更深,就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章霖怎么说也是她的朋友吧! 朋友因为她被抓了起来,她不应该生气吗? 想到此,继续询问,“是因为我去找他了?还是因为我和他和咖啡了?或是因为他送我回家了?” 听到夏楚这三联问,爵铭眼中隐隐浮出一丝冷意,转身背过夏楚,语气冷硬,“都有!” 当时夏楚刚说了和自己分开,就去找了章霖,和他和咖啡,章霖还送她回家,他能不生气么! 再加上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原先还有婚约,他就更生气了。 但这都不是他抓章霖的理由。 最大的原因是章霖竟然不自量力地,替夏楚发了一个分手声明。 那时,他也只是想要凉一下夏楚而已,根本都没想要和她分开。 更何况,当时他以为她早就是自己的女人了,他是绝对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女人和别人在一起。 被夏楚冷落的怒火不能超她发散,难不成,还不能朝着章霖发泄! 第五百零一章 偏执的爵铭 听到爵铭这句‘都有’,夏楚胸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气势汹汹地走到他的对面,紧盯着他的眼睛,发出灵魂质问,“爵铭,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在你的眼里,我到底算是什么?” “和章霖见一面,喝个咖啡,你都能把他给抓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也抓起来?” 看着夏楚眼中的怒火,爵铭眼神一冷,紧绷着下巴,一脸不悦,“夏楚,你是要因为别的男人和我吵架吗?” 那么看来,他把章霖抓起来没错。 夏楚都能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和他吵架,这就代表,章霖在她的心中,还是有一点儿地位的。 “……”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一脸不可思议,“爵铭,他是我的朋友,你一声不吭就把我的朋友给抓了起来,我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他是你的朋友?”冷声默念了下夏楚的这句话,爵铭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冷意,语气平静,却夹杂着一股怒火,“那我呢?” “我是你男人!” “你现在竟然因为别的男人,要和我吵架?” 但凡夏楚今天来好好的对他说话,他都不会这么生气;也就是她因为别的男人和自己吵架这件事,他接受不了。 在他的眼里,自己和夏楚的关系总比章霖要近吧! 他们两人都要成婚了,也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和他相比,章霖算个屁。 即使是他这件事做的有点儿……过火,她也不能因为别的男人和自己吵架。 爵铭的话让夏楚感觉十分无语,“爵铭,你讲不讲道理。” “不是我想和你吵架,而是你这件事情,做得太过分了!” “难道除了你之外,我不能有任何正常的社交?” 因为和章霖喝个咖啡就能把他给抓起来,那么今天她和傅仲、梁非夜、白宇轩一起吃了饭,他是不是也要把他们给抓起来。 这个爵铭,失忆前的醋意就很大,但也不至于会偷偷抓人。 怎么失忆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做事这么偏执! 看着夏楚气得发红的小脸,爵铭瞳孔猛地一缩,心中一股无名的怒火在不断地燃烧着,忍不住想要爆发出来。 但想到刚和她缓和的关系,不想就这么被打破了。 深吸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沉声解释,“夏楚,你有正常的社交可以,现在我不是让你去上班了么!” “至于章霖,你以前和他关系有些特别,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了。” “……”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感觉无奈又好笑,“爵铭,我们关系哪里特别了?我们现在只是朋友,仅此而已。” “你不能这么霸道、自私、小心眼。” 听到夏楚这句‘小心眼’爵铭顿时一怔。 他小心眼? 他是喜欢她,在乎她,才会这样,她竟然说这是小心眼? 紧抿着薄唇,看着夏楚眉头紧皱的样子,有些无奈。 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带着安抚的语气,轻声询问,“夏楚,我这样做你不应该高兴吗?这样代表我在乎你啊!” 如果,他任由她和任何男人往来,那不是代表他不在乎她。 女人,不都是这么想的么! “……” 看着爵铭一脸认真的表情,夏楚感觉十分好笑,“爵铭,在乎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如果,我和别的男人说话吃饭,你可以心里吃醋,但应该点到为止;你不应该利用你的权利把人给抓起来。” “更何况,我和章霖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沉思了一会儿,语气沉了几分,“点到为止是什么?” 章霖都因为她,给自己发分手声明了,这无疑是对在自己宣战。 也代表着,他到现在还肖想着她。 在他看来,这件事他做的没错。 再加上她因为章霖现在和自己大发脾气,更觉得自己做的很对。 由于担心章霖,夏楚不想再和爵铭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沉声说道,“你现在就把他放了。” 深深的看着夏楚,爵铭眸色一敛,深知今天如果不把章霖给放了,她一定会不依不饶,甚至是怨恨自己。 早晨明明还你侬我侬的两人,过了一上午就变成了这样,感觉有些无奈。 “好。” 轻轻点头,转身朝外走去,并没有看到孙宾如往常一样站在门外,眉头一皱,脸色越发阴沉。 抬眼往前望去,见孙宾和张排长正站在十米远的地方说着什么,双目微眯,“孙宾!” 本在和张排长讨论少帅的孙宾,蓦然听到这冷冽叫声,吓得心下一颤,连忙跑到爵铭面前,心里忐忑不安,“少帅。” 难不成,少帅没有和夏小姐还没有解决完,战火要蔓延到他们身上了? “去把章霖给放了,”看着孙宾,爵铭的眼神微冷,声音也带着浓浓冷意。 本来,放不放章霖他都无所谓的;但见夏楚竟然因为他跑来和自己吵架。 他现在千百个不愿放过他,甚至是想要对他用刑。 让他知道,自己肖想的是谁的女人。 可若是那样,他和夏楚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就会再次降临到冰点。 他可以对任何人都能狠下心来,但只要面对她,他只有妥协的份。 “是,少帅,”连忙点头应声,孙宾快速朝外面跑去。 见此,夏楚心里舒坦了些,抬脚朝外走去,想跟着孙宾去牢里接章霖;只是刚走出门口就被被爵铭给拉了回来。 “干嘛去?” 看着爵铭眼中的疑惑,夏楚眉头微皱,“我去看看章霖!” 她要去看看他怎么样了,有些不放心。 听到夏楚要去看章霖,爵铭目光陡然一寒,一脸不满,“孙宾去就可以了,你在这陪着我。” 说着不顾夏楚的反对,直接把她拉进了房间,‘砰’的一下把门给关上,顺势上了锁。 而后一把将她抵在墙上,冷冽的眸子染上了一丝情愫,声音也柔和了几分,“想我了没?” 今天,他可是想了她一上午。 想着她正在做什么;想着和她在一起这段日子的甜蜜;想着她自己本身的身份;但最多的,是在想她会不会离开,以致于做事总是心不在焉。 现在她来找他了,他心里也舒坦了一些。 唯一有些不满的就是,她是因为章霖来找的他。 夏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愠声回复,“没有。” 她忙了一上午了,哪有时间想他。 第五百零二章 简直是对牛弹琴 “……” 听到夏楚的声音中带着赌气的味道,爵铭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近距离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火锅味道,看着她红的有些过分的嘴唇,不禁喉结滚动,声音暗哑了许多,“吃火锅了?” “嗯,”轻哼一声,夏楚闻了下自己身上的味道。 嗯,确实挺浓重的! 感觉和爵铭这样有些暧昧,不由得伸手推了推,“你离我远点儿……” 爵铭顺势擒住夏楚的两只手,抵在门上,俯身看着她眉头紧皱的样子。 知道她还在生气,轻声哄道,“好了,别气了,我当时只是特别生气你和我分开的事情。” “而且,那时我刚失忆,忘记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做事难免会霸道些,现在不会了。”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忍不住再次翻了个白眼,“爵铭,这是你的本质性格,和失忆不失忆无关。” “当时,我们感情很好的时候,我仅仅和章霖喝了一次咖啡,你就很愤怒,回去就……惩罚我!” 夏楚的最后一句,声音很小,几乎和像是在喃喃自语,但爵铭还是听到了。 “嗯?” 爵铭挑了下眉梢,眼中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意趣盎然地询问,“惩罚?怎么惩罚的?” 说着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她的腹部,语气暧昧,“是这样吗?” 感受到爵铭的动作,夏楚脸色一红,“你……起开……” 她就知道,只要是和爵铭单独呆在一起,他就会不断地撩拨她。 看着夏楚泛着红晕的小脸,爵铭吞咽了下喉咙,感觉宽敞的办公室,在这一瞬间极度缩小,只剩下他和夏楚两人,体温不断地往上攀升。 舔了下干涩的唇角,轻轻俯身,噙在了她的唇上,张嘴,轻柔地轻咬、吞噬着她口中的气息。 五指情不自禁地紧紧攥起,把她的小手包裹在手中,一股暧昧的气息瞬间在整个房内蔓延了起来。 对于爵铭突如其来的亲吻,感受到他身/上渐渐泛起的涟漪,夏楚突然脑袋有些发懵! 他们现在是在讨论章霖的事情吧,他怎么能随时随地都能想到这方面去。 想到两人还在办公室里,连忙伸手推了推。 感受到夏楚的拒绝,爵铭眉头微皱,意犹未尽地在她唇上轻咬一口,而后放开。 看着她张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双唇上沾染着一丝晶莹,比刚才更红艳了几分。 眸色一深,眼底迸发着一股浓浓的情愫,嗓音沙哑倦恋,“嗯?挺辣……” 想必她中午一定吃了特别辣的火锅吧,嘴巴到现在还有一股辣味。 听出了爵铭话中的意思,夏楚脸色再次一红,伸手把他往外推了下,“你起来,我……我去看一下章霖。” 她不能再他这里呆着了,他太危险了。 听到夏楚再次说要去看章霖,爵铭一脸不满,“看他干什么?” 还说两人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为什么要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 对于爵铭,夏楚忽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她刚才说了那么多,敢情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双手用力把他往后一推,眉眼沉沉,“我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毕竟,他是因为她的原因才会被抓起来的。 就这么不出去,总感觉不大好。 说着不等爵铭回话,一把拉开房门朝外走去。 看着夏楚就这么抛开自己去找别的男人,爵铭眼中的怒火再次攀升了上来,长臂一伸把她拉到怀里,砰的一下关上房门。 俯身把她再次抵在墙上,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说着他心底的感受,“我不准你去看他。” “我想了你一上午,你刚到这里,就对着我胡乱发了一通脾气,现在还要抛开我去找别的男人?” “在你的心里,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他重要?” “我……” 夏楚被噎的哑口无言,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 她发脾气还不是因为他做的太过分了,而且,什么叫抛开他去找别的男人? 她只是去看下章霖怎么样了好吧! 他一个那么儒雅的人,被关了这么长时间,她不应该去看看么! 而且,他说的那是什么话,一个是朋友,一个是将要和她成婚的人,他们两个人能比吗? 看着夏楚一脸无语的表情,爵铭剑眉一皱,沉声询问,“是不是一定要去看!” “嗯!“轻轻点头,夏楚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心里一阵烦躁。 感觉现在的爵铭,太矫情了! 见此,爵铭深吸口气,伸手替她整理了下衣衫,而后打开房门,揽着她的肩膀朝外走去,声音带着一股凝重,“我陪你去!” 如果,必须看章霖一眼她才放心,那他就陪她去看! 反正,他是不会让夏楚和章霖单独见面的。 紧跟着爵铭的脚步,夏楚眉心紧拧,抬眼看向爵铭,见他下巴紧绷着,满脸不悦。 抿了抿唇,暗叹口气。 爵铭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霸道、太偏执、太小气、太能吃醋了。 爵铭直接揽着夏楚的腰走出军政府的大厅,朝着大牢门口走去。 大老远就看到,章霖和孙宾正从大牢走了出来。 虽然在牢里关押的了二十天,但章霖除了脸色有些憔悴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不妥之处。 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只是神情有些淡然。 见到章霖,夏楚的脚步不禁加快,朝着他小跑过去,直接把身边的爵铭给抛下了。 见此,爵铭剑眉一皱,一脸不满。 却并没有说什么! 章霖一出大牢门口,蓦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阳光有些刺眼,伸手挡了挡眼睛上方,恰好此时看到夏楚从对面朝着自己跑来,顿时一怔,停下脚步看着她。 这次见到她变化极大,原本直直的头发变成了大卷发,披散在肩膀上显得有些妩媚。 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上面点点碎碎刺绣着银白色的烈鸟,不是很耀眼,但在太阳的照耀下发着一股亮光。 每走一步,身上的亮光不断的变换着,浑身散发着一股自信优雅的气息,洋气又前卫。 显然,这样的夏楚比原来更耀眼。 第五百零三章 爵锦怀来找茬 夏楚快步跑到章霖的面前,从上到下打量着他,一脸紧张,“章霖哥,你怎么样?他们没有对你用刑吧!” “没有,”轻轻摇头,章霖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嘴唇,想要询问她现在和少帅怎么样了? 但见到对面走来的少帅,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刚才,他可是看得少帅搂着她走过来的。 而且,孙副官也对他说了,他们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成婚了,让他识相些,以后离她远些,否则还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还说,他们当时分手只是两人有误会,现在误会已经解开了,自然没有他任何机会。 突然感觉有些不甘心。 当时看楚儿那样子,可是很伤心的;如果少帅不能一直给她幸福,为什么一定要强行把她留在身边。 看着章霖的眼里有些落寞,夏楚突然感觉眼角有些酸涩,十分愧疚,“章霖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被抓进来,而我却没有第一时间来救你……” 如果不是林玲今天来找她,她还不知道他被关押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会被关押多久。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当时就应该想到的,爵铭那么霸道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允许别人发他的报道声明。 见夏楚红了眼睛,章霖顿时有些无措,伸手想要安慰,但见到少帅那阴冷的眼神,手顺势放了下去。 微叹口气,有些无奈,“楚儿,这不是你的错,我……” “好了,”打断章霖的话,爵铭走到夏楚面前,一把揽住她的腰际,紧盯着章霖的眼睛,眼神微冷,带着一股挑衅的味道。 而后低眼看向夏楚,看着她发红的眼睛,眉头一皱,语气柔和了几分,“现在见到了,放心了?” 并没有搭理爵铭,夏楚一双眼睛紧盯着章霖,一脸歉意,“章霖哥,林伯母在大院内等着你呢,她很担心你!” 听到夏楚这么说,章霖轻轻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没有等夏楚回复,便抬步朝前走去,心中有些懊恼! 他现在这么落魄,楚儿对他肯定会很失望吧! 看着章霖有些单薄的身影,夏楚轻咬着下唇,心里一阵自责。 她只顾着忙自己得事情了,完全没有考虑到章霖,以致于他被关了这么长时间。 见夏楚紧盯着章霖的背影,爵铭有些不满。 揽着她的腰再次朝军政府大厅走去,语气有些无奈,“现在放心了吧!” “我只是让人把他抓起来关着而已,并没有对他动手。”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在他眼里,关这么长时间还轻了? 没有说话,紧跟这爵铭走到军政府大厅,朝着他办公室走去的时候突然才想起来,既然把章霖救出来了,她就没有必要再呆在这里了。 脚步一顿,抬眼看向爵铭,沉声说道,“爵铭,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说着连忙往外走去,脚步有些急促,有股逃离的味道。 见此,爵铭长臂一伸,一把拉住夏楚的胳膊朝着办公室走去,脸色有些难堪,“怎么?用完我就想跑?” 他想了她一上午,她见到他就吵一架也就算了,现在目的达到了竟然还想跑? “哎,你慢点……” 即便是夏楚脚步加快,也有些跟不上爵铭的步伐,直至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爵铭拉着夏楚一走进办公室内,就立即‘砰’的关上了房门。 拉着她走到办公室的桌子前,直接把她抱在桌子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俯身凑在与她脸间隔五公分的距离停下。 看着她脸上泛着一丝绯红,大口呼吸着的样子,眉毛一挑,调侃道,“看来,你是应该锻炼身体了。” 就走这么点儿路就累成这样。 深吸口气,夏楚平复了下自己的呼吸,感觉与爵铭的距离太近,身体不自觉地后退了一些,双手推着他的肩膀,“你……离我远些。” 这个动作有些暧昧,让她不自觉地想起上次和他在军政府的情景。 “嗯?” 低眼看向夏楚放在自己肩膀上的两只手,爵铭嘴角勾起一抹无法言喻的笑意,稍微一用力,再次从对着夏楚往前凑了一下,“我感觉,距离够远了!” 爵铭的嗓音低沉暗哑,却带着一丝邪魅,让夏楚心下不自觉一颤,忽然感觉有些难以呼吸,喉咙干渴。 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有些结巴,“你……别这么看着我……” 说着双手用力推着爵铭,想把他推远些。 无视夏楚的拒绝,爵铭一把拿开她得两只手,放在自己的腰间,而后双手捧着她的小脸,低头噙上了她的红唇,张嘴,意趣盎然的亲吻着。 想到上次和她在这间办公室,那旖旎却不达人意的场面,顿时感觉心潮澎湃。 手情不自禁地摸着她的肩膀,紧紧得抱着她,拉进两人的距离。 对于爵铭总是一言不合就开亲的毛病,夏楚早就习惯了,却依旧感觉有些窘迫。 现在可是在办公室里,而且,刚才还没有锁门,随时都可以能有进来。 不想被人撞见这尴尬的场面,伸手正想把他给推开,就在这时,门‘砰’的一声从外面被人给推开了,爵锦怀一脸怒意地出现在门口。 见到办公室内的两人,顿时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好家伙,他来的可真是时候,竟然撞到了这种场面。 忽然听到开门声,爵铭眉头一皱,把夏楚的脑袋摁在自己的怀里,转眼看去,见到来人是爵锦怀,眸色一寒。 完全没有被撞破亲热的窘迫,冷冷地看着爵锦怀,屋内瞬间肆虐出一股低气压,声音冰冷阴鸷,“出去。” 看着爵铭发怒的样子,爵锦怀挑了下眉梢,不仅不出去,反而上前一步走进办公室内。 紧盯着夏楚埋着的小脑袋,揶揄道,“呦,在家里还不够,非要在军政府里来?” “是不是,办公室里的感觉比家里更刺激!” 爵锦怀的声音恍如一个晴天霹雳下来,直接劈在了夏楚的头上,大脑仿佛死机,懊恼地紧皱眉头,恨不得对着爵铭来一顿猛打。 这个爵铭,每次都把她弄得这么尴尬! 和她亲近的时候,不仅被张婉若撞见过,都督也撞见过;现在倒好,爵锦怀也撞到了。 一家子就这么几个人,都撞到过这么尴尬的场面,她还要不要脸了! 第五百零四章 爵锦怀来找揍 看着爵锦怀走进的身影,爵铭眸色一寒,一脸不耐。 松开夏楚的头,整理了下她身上微乱的衣服,满脸不悦。 孙宾是干什么吃的,总是让人给闯进了来;下一次,他一定要记得锁门。 而夏楚则红着一张脸,感觉十分尴尬、难堪。 爵锦怀这个人一直都特别轻佻,说话极其放荡;从第一次见到他,她心里对他就没有什么好感。 再加上他和白萱萱一起谋划,设计分开她和爵铭的事情,心里对他更加厌恶了。 而且,他还总是在尴尬的时间出现,把她弄得极其难堪。 看着夏楚脸红的样子,爵铭跌落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伸手把她的碎发拂在耳后,无视后面的爵锦怀,俯身对着她的唇上深情一吻。 而后双手把她抱起,转身朝着办公桌里面的椅子走去。 见到爵铭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爵锦怀心下一恼,看着他怀里的夏楚,眼底掠过一抹狡黠,“夏楚,你是不是忘记答应我了什么事情?” “……” 蓦然听到爵锦怀说这么一句话,爵铭脚步一顿,低眼看向夏楚,见她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并没有想那么多,把夏楚放在椅子上,准备再拿起一张椅子坐下,对于爵锦怀权当是个屁。 恰好此时,爵锦怀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上次,可是答应和我吃饭、看电影的;就是和爵铭分开之后,这么快就忘了?” 听到爵锦怀这么说,夏楚紧皱着眉头,有些懊恼。 她当时是答应和他吃饭来着,什么时候答应他看电影了。 想着便抬眼直视爵锦怀,沉声说道,“我当时可没有答应和你看电影。” 夏楚这么说就相当于变相的承认了答应和他吃饭的事实,爵锦怀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好吧,就当你没有答应和我看电影,也答应和我吃饭了吧!” “正好,今天我有时间,你说去哪里,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这满平城,所有的好吃的饭店我可都吃过的……” 听着夏楚和爵锦怀的对话,爵铭瞳孔猛地一缩,抬眼直视着爵锦怀,眼中泛出一丝冷意。 这个爵锦怀,平常乱撩拨女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把心思打在夏楚的身上? 感受到爵铭的一股怒火,怕他生气误会,夏楚连忙趴在他的耳边把整件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直至夏楚说完,爵铭脸色好看了许多。 抬眸看向爵锦怀,语气冷硬,“爵锦怀,夏楚是你的嫂子,不是其他乌七八糟的女人。” “你想找人陪你吃饭,去外面随便一抓一大把;再不济,家里还有个白萱萱。” “以后,离夏楚远点儿,保持适当的距离,不然对你不客气。” 不说白萱萱还好,一说白萱萱,爵锦怀眼中的怒意更甚,“爵铭,如果不是你,我用得着娶她吗?” “她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你,想要嫁的也只是你;你却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把她推给了我!” “呵呵……” 冷笑一声,爵铭眼中掠过一声嘲讽,“怎么?对她不满意?” “你不是对女人向来都是来者不拒的么,白萱萱怎么说也是一个世家小姐,为人虽然骄纵跋扈了些,怎么说也是清白的吧!” “难道不是?” 被人说自己即将要成婚的女人身体不清白,是个人都难以忍受;虽然白萱萱不是他喜欢的人,但爵铭这样说她,就等同于玷污了自己。 爵锦怀气的咬牙切齿,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难不成,要他说她身体清白的很,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是初次? 这就相当于他是在为白萱萱辩解,也相当于,他在变相地说对白萱萱有兴趣。 深吸口气,转眼看向一旁的夏楚,挑了下眉梢,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满脸兴趣,“爵铭,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幸运,却又鄙视你的阴险。” “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谁,却在有意无意逃避这件事情。” “你有千万种不要白萱萱的方法,而你却选择了最阴险、卑劣的手段。” “其中缘由,你心里最清楚。” 听到爵锦怀这么说,爵铭剑眉紧皱,心里暗自冷笑,“爵锦怀,你想说什么?” 当时他这么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让白萱萱和爵锦怀成婚,既成全了白萱萱想成为爵家女人的愿望,又成全了父亲想要与白俊涛联姻的想法;而爵锦怀,什么女人都可以,来者不拒。 对于白萱萱,他以为,他会愿意的。 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这么抵触白萱萱。 在他的眼里,除了那方面不和谐之外,他想不到爵锦怀任何不想娶白萱萱的原因。 而爵锦怀,只以为爵铭是在逃避事实。 抿了抿唇,直接点明,“你明明知道我看上了夏楚,你怕父亲会同意我要她,所以就提前把白萱萱推给了我!” 爵锦怀话音一落,爵铭脸色骤然一变,深邃的眼眸缩了缩,迸发出浓浓的冷意,“爵锦怀,你是被关糊涂了!” “呵呵……” 冷笑一声,爵锦怀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俯身看着爵铭,一双眼睛尽是怒火和挑衅,“我没糊涂,我看上她了!” “当时她被顾南川抓到北城的时候,我为什么会带着人去南城找钰三爷?端了他的生意?我不信你不明白。” “从小到大,只要我想要的,父亲都会给我;你怕父亲对夏楚也会如此,所以就捷足先登,把白萱萱推给了我,自己则霸占着她。” “你以为,我看不懂你的意思么?” 听到爵锦怀的话,爵铭目光倏然一冷,薄唇紧抿,透着一股冰寒,猛地起身一把抓住爵锦怀的衣领,冷冽的脸上布满了萧杀,“你说什么?” 看着爵铭眼中的怒意,爵锦怀剑眉轻佻,接着挑衅,“怎么?还不敢承认?” “爵铭,我表现的那么明显,你能看不出来?” 说着上前凑在爵铭的耳边,低声说了句话,让爵铭神色迅速一敛,伸手对着他的脸上猛地打了一拳。 第五百零五章 爵锦怀发疯了 直接把爵锦怀给打退后了几步,栽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一些血迹。 舌尖抵了下被打得发疼的脸颊,爵锦怀眼神阴沉,紧盯着爵铭的眼睛,抬着下颚,满脸傲慢,“怎么?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见爵锦怀这个时候还在煽风点火,爵铭犀利而又冷厉的眸子死死盯着他,好像无形之中覆上了一层薄冰。 心中的怒火不断的燃烧着,怒气冲冲的走到爵锦怀的面前,一把拽起他的领口,狠狠地抵在一旁的墙上,另一只手朝着他的脸上用力打了上去,一拳又一拳,几乎是用尽了全力。 见此,夏楚吓得心下一颤,连忙上前抓住爵铭的胳膊,“爵铭,你干什么……” 爵锦怀再怎么垃圾,也是他的亲弟弟;他打的这么用力,把他打死了怎么办? 听到夏楚的劝阻,爵铭转眼看向她,满脸怒色,“你心疼他?” “我……” 夏楚此时心中有无数个‘草泥马’掠过,他妈的,她心疼爵锦怀个屁。 要不是爵锦怀是他的亲弟弟,她管他怎么打。 看着爵铭暴怒的眼神,夏楚深吸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他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弟弟,你就这么把他打死了,怎么向都督交代。” “而且,他说看上了我,摆明了是因为他不喜欢白萱萱,再加上他和白萱萱的事情是你一手促成的;所以他是在挑衅你,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么拙劣的手段,你到底在气什么?”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心下好受了许多。 隐去心中的怒意,抬眼看向爵锦怀,冷声命令,“爵锦怀,以后,不要肖想你不该想的人。” 说着便拉着他,一把扔在了外面的走廊里,直接‘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落上了锁。 紧接着,便传来外面爵锦怀暴怒的敲门声,“爵铭,你这个卑鄙小人,有本事我们单挑……” “我就是看上她了,我就喜欢她,你能把我怎么着……” 无视爵锦怀暴怒的声音,爵铭转眼看向夏楚,一双眼中泛着浓浓的醋意,感觉心里的醋劲都要泛滥成灾了。 这个夏楚,其他人也都算了,连爵锦怀这种轻佻放荡的人,都敢给他招惹回来。 看着爵铭眼中的怒火,夏楚心下一颤,连忙伸手做投降状,“和我没关系,我从头到尾都讨厌他的。” 见此,爵铭微冷的眼神渐渐好了许多。 他心里明白,夏楚连顾南川和傅仲都看不上,怎么会看上爵锦怀。 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伸手把她抵在一旁的墙上,俯身对着她的红唇亲了上去,亲吻比以往都有些热烈,夹杂着一股恼怒。 对于夏楚,他很在乎,但越在乎就越害怕。 害怕她会不喜欢他,会爱上其他人;他知道,在讨好女人方面,他比不上顾南川;在温柔方面,他比不过傅仲。 所以他想把她禁锢在身边,放在家里,让任何人都看不到她的好。 这样,她也看不到别人的好,他自己身上的缺陷也不会在她面前暴露出来。 可即便是这样,他把她看得这么严,却还是有一些人主动找上们来。 想要拥有她,害怕她会选择别人,这种想法越来越热烈,深入骨髓。 感受到爵铭有些过于激动,夏楚一脸懵逼。 爵铭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能完美地把怒火转移到其他方面。 忙伸手推了一下,呜咽地说道,“爵铭,你,起来……” 刚被爵锦怀撞见两人在办公室亲热,现在还这么做,这样她会很尴尬地好吧! 无视夏楚的拒绝,爵铭双手把她抱起,再次走到办公桌前,迫不及待地把她放在上面,再次低头噙上她的双唇,霸道地、凶悍地亲吻着,让人无法抗拒。 对于爵铭突如其来的怒火,夏楚感觉有些委屈,眼角不禁红了起来。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这样,把心中的火气,全部发泄到这种事情上。 而她,讨厌这种不是心甘情愿,抵触这种迫不得已。 可他的力气太大了,她推脱不开,只能双手不断拍打着他的肩膀,希望他能停止。 对于夏楚的反抗,爵铭反而更加强烈,吻从她的嘴唇移动到她的耳边,轻声低喃,“楚儿,以后,你离任何人都远些,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爵铭的声音有些暗哑,却带着一股霸道,让夏楚的心不自觉的一颤,伸手推脱,“爵铭,我知道了,你先起来,我现在不想这样……” 时间、地点,都不适合。 就算是他们这两天说开了一切,但也总不能说来就来吧! “楚儿,我想……”不容拒绝的口气,嗓音沙哑倦恋。 爵铭的手指快速解开他身上的衣扣和腰带,俯身,再次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嘴唇,吞噬着她一声声难捱的叫声。 都督办公室内。 爵锦怀话音一落,爵镇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起身站起,一双睿智的眸子尽是怒火,“你说什么?” 把他在家里关了这么长时间,离婚礼只有六日了,他到现在还不想娶白萱萱。 而且,脑子还给关糊涂了,竟然还想要夏楚? 看着爵镇南眼中的怒火和难以置信,爵锦怀点了点头,沉声说道,“父亲,你没有听错。” “我不想娶白萱萱,我想要娶夏楚,我看上她了,早就看上她了。” “你让白萱萱和夏楚换一下吧!” “成婚那天,你想办法把夏楚送我房里,等下月二十号,让爵铭娶白萱萱。” “白萱萱不是一直喜欢爵铭么,她一定会愿意的,白俊涛也肯定会高兴的跳脚。” “而且,我……” “你疯了……”打断爵锦怀的话,都督眼中的怒火越来越大,“你有想过后果吗?如果爵铭知道了,他会怎么办!” 想必,他一定会气得发疯吧! 为了夏楚,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如果就这么被自己算计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怕是连这种表面的父子关系都维持不了了。 第五百零七章 爵铭的内心十分脆弱 办公室内,爵铭俯身看着眼角发红、一脸委屈的夏楚,心里一阵懊恼。 指尖穿过她的头下,稍一用力把她拉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双手揉着她的后背,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他了。 把头埋在她的脖颈上,眼中闪着一层黯淡的神色,浑身笼罩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懊恼地闭眼,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歉意,“对不起,我……又没控制住……” 或许,在她的眼里他霸道、自私,不顾及她的感受。 可她不知道,即便是他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想法,却还控制不住。 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真真实实地感受到,她是属于自己的。 感觉到爵铭压抑的声音,夏楚轻咬着下唇,委屈得瘪了一下嘴。 这有什么控制不住的,明明是他不想控制。 见夏楚没有说话,爵铭放开她的头,看着她轻咬下唇,眼里闪着一丝泪水,微叹口气。 指腹摩擦着她红润、微肿的嘴唇,轻声说道,“楚儿,以后离爵锦怀远一点。” 爵铭说话的语气是缱绻温柔的,但是却带着霸道的冷酷,让人不容置疑。 夏楚睫毛不自觉的一颤,微微抬眼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却在他漆黑的瞳仁内,捕捉到了一丝哀伤地气息。 双拳轻轻攥了攥,感觉十分委屈,“我离他,从来都不近……” 每次见到爵锦怀,她都恨不的躲得远远的。 更何况,他们一共也没有见过多少面啊,一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得那种。 而且,大部分都是和他一起见的,这也要怪她吗? 看着夏楚委屈的眼神,爵铭知道她心里肯定很委屈,难受,不理解。 深吸口气,伸手替她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衫,诉说着心中的担忧,“楚儿,你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你和别人往来,我就会生气么?” 爵铭的这句话,把夏楚的好奇心给提了出来。 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暗自排腹,能有什么,不就是因为吃醋吗! 看着夏楚生气的样子,爵铭眼底闪过一丝暗淡,“楚儿,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我知道,我霸道、冷酷,有时不会顾及你的感受;但我害怕自己会被人给比了下去。” “顾南川比我更会讨好你,傅仲比我温柔,就连梁非夜那个混小子,都会讨好女人!” “而我在对待女人这方面,没有丝毫优点儿。” “我怕别人太好,更怕你会发现别人的好。” “以往,我都是自傲的,从来没有这么没自信过。” “刚才,爵锦怀对我说,他想要你,就要你,只要你。” “只要他给父亲说,你就一定会是他的。” “从小到大,父亲对他有求必应,我虽然内心强大,但也羡慕这种溺爱。” “夏楚,我现在可以不要任何东西,但是我不能没有你!” 从没听爵铭说过这种话,夏楚眼底一阵酸涩。 爵铭从小生活在一个原生家庭当中,他的偏执、霸道、冷酷,全部都是因为家庭的影响。 外表强大也只是表面,内心有时却十分脆弱。 抿了抿唇,眼底神色微闪,把头扭到一旁瘪了瘪嘴,一脸不满,“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容易见异思迁么。” 有一个比他好的男人,她就直接把他给甩了? 把她当成什么了! 看着夏楚眼中的不自然,爵铭知道她心里舒坦了些,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语气轻柔,“你不是见异思迁,而是去寻求更好的选择。” 说着低头清理着两人身上的痕迹,想到还有一下午的时间,沉声询问,“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洗个澡?”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眼神朝着整个办公室内一瞟,却没有看到卫生间。 不由得白了一眼,去哪里洗? 接收到夏楚眼中的意思,爵铭并没有说什么;帮她穿好衣服,同时也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拉着她走出了办公室,朝着走廊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内走去。 进入之后锁上房门,直接拉着她推开其中的一个套间,带着她去卫生间洗澡。 看着这个比刚才大一圈的办公室,夏楚不由得瘪了下嘴巴。 资本家就是不一样! 就在这时,感受到爵铭在脱自己的衣服,反应过来立即后退一步,脸色蓦然一红,“我自己就可以了,你先出去。” 见此,爵铭眉毛一挑,深知夏楚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容易害羞,也不强迫她了,温声说了句“那我在外面等你”便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房门被关上,夏楚眉头紧皱,有些自责。 难不成,真的是她和其他男人走的太近了?所以才给了爵铭这么不安的感受? 可……她又不觉得自己哪里近了啊! 和爵锦怀的关系,她可是一直保持得很好;看到他就想要躲开,不可能会招惹他的。 而且,爵铭还说什么,没有傅仲温柔? 这和傅仲又有什么关系! 不想着尽快想办法恢复记忆,每天都在把所有人当成假想敌。 当夏楚洗完澡出去的时候,爵铭正站在一旁的窗户前,阳光从窗户里面投射进来,他背光而立,身上笼罩着一层黯淡的阴影。 听到开门的声音,爵铭收取心里忐忑、杂乱的思绪,转身走到夏楚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看着她睫毛上还氤氲着水汽,脸颊也带着一丝湿润。 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摸着她柔顺的黑发,轻声说道,“楚儿,等下别走了,陪我一起上班吧!” 她不在自己的身边,他总感觉她随时随地会离开一样,这种不安的情绪一直笼罩着他,让他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抿了抿唇,转眼看向一旁墙上挂着的钟表,见已经三点多了,便轻轻点了点头。 已经这么晚了,现在她就算是回舞厅也做不成什么了! 见夏楚点头,爵铭心下一暖,低头凑在她的额前亲了一下,唇角溢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指腹摩擦了下她的脸颊,“等我。” 说着便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第五百零八章 夏楚就是香饽饽 看着卫生间的门被关上,夏楚长吁口气,转身走到床边‘砰’的躺在了上面,脑子一片混乱。 想着刚才爵锦怀对爵铭的挑衅,不由得暗骂他这个傻缺,就是专门来恶心她的。 在她看来,爵锦怀就是因为被爵铭给算计了,心里怨恨,想要在再找回点儿场子。 但是,干嘛要拿自己说事儿,她招他惹他了! 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有些无奈。 即使是知道爵锦怀故意来挑拨她和爵铭之间的关系,爵铭不还是很生气! 她觉得,有必要好好地和爵铭谈一下心了。 这种事情一次两次还好,如果爵锦怀三番两次来挑事儿,他每次都要生气,他不烦,她都要烦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爵铭围着一个浴巾走了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见夏楚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着,一脸烦闷的样子。 知道她对刚才的事情还有些生气,把毛巾扔到一旁,直接覆在她的身上,修长的手指抚平她紧皱的眉头,声音低沉,“楚儿,别生气了,我以后会尽量克制自己的。” 感受到爵铭的动作,夏楚猛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爵铭一张大大的俊脸,由于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湿润,浑身也散发着一股清凉香胰子的味道。 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沉声说道,“爵铭,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爵铭眉毛一挑,意趣盎然地摸了摸她的脸颊,“谈什么?” “呼……” 深吸口气,夏楚双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先起来,这样压得我好重……” 见夏楚一脸凝重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谈,爵铭翻身下床,弯腰把她抱起来轻放在床上,而后上床坐着倚着床头,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感觉这样舒服些,“说吧!” 头枕在爵铭的胸口,贴着他裸露的胸口,夏楚感觉脸上一阵臊热,伸手轻轻推了一下,“你……穿上衣服去……” 每次都是这样,洗完澡恨不得什么都不穿! “嗯?” 挑了下眉梢,爵铭手指抬起夏楚的下颚,看着她泛满红晕的脸颊,嘴角上扬,意味深长道,“怎么?不穿衣服不能说?” 拍下爵铭的手,夏楚懊恼地低头,扶着床边起身坐起,和他一样倚靠床头上,隐去心中的臊热。 也不管他穿不穿衣服的事儿了,敛眉说道,“爵铭,人与人之间,最主要的是信任。” “这件事情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你可以怀疑别人,但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无论是什么事情,我从不会对你隐瞒;我希望你也一样,给我一份信任,同时,不要隐瞒我任何事情。”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指腹摩擦着她娇嫩的小脸,重重地点头。 “好,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对你隐瞒任何事情了!” 以往是他太自傲了,选择隐瞒她一些事情;但现在他才发现,她想要的是对她无条件的信任,和对她无话不说的亲密感。 只要他们做到了这两点,他们之间才不会有任何隔阂。 “嗯,”轻轻点头,夏楚把头枕在爵铭的肩膀上,想到分手期间他对章霖做的事情,不由得说道,“爵铭,我想明天去章霖家里一趟。” 既然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她怎么着也要去他家一趟,看一下他。 爵铭手下一顿,眉头紧皱,眼底闪过一丝不满。 却还是点头,“好,那我陪你去!”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夏楚单独和章霖见面的;即使是把他关押了二十天,章霖对她还是有心思的,他能看得出来。 夏楚则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轻声吐槽,“还说会相信我……” 果然,说一套做一套。 听到夏楚的喃喃自语,爵铭不禁挑了下眉梢,抬起她的下颚,对着她的红唇狠狠地亲了一下,“小东西,敢吐槽我……” 爵铭的这句‘小东西’让夏楚脸色蓦然一红,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眼眸微闪,伸手拍着他的手臂,“你……别这样看着我……” 看着夏楚脸红的样子,爵铭心下一动,俯身凑在她的嘴上,想要再次亲吻上去。 发现爵铭的动作,夏楚连忙用手挡住他的嘴巴,一脸羞愤,“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她在很认真的和他谈论事情好吧! 他这是在干嘛,一次次的! 拿掉夏楚的小手,爵铭对着她的手心亲了一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夏楚的手心上,惹得她心下一颤,连忙往回收手。 而此时,爵铭却是把她的小手紧紧地攥在手中,不让她有拿开的机会。 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沉声解释,“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章霖而已,他对你还有心思……”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再次白了他一眼,“爵铭,你能不能不要把任何人都当成你的假想敌;你真的认为我是香饽饽么,是个人都喜欢……” “对,”话音一落,爵铭立即应声,“你就是香饽饽……” 不然,顾南川、傅仲、章霖都能喜欢她? 对,还有爵锦怀…… 他能看得出来,爵锦怀是真的想要她,不是为了和自己置气,也不是为了报复自己,是真的看上她了。 中间爵锦怀和夏楚之间的事情,他知道的也只是孙宾和夏楚所说的那些,而那些都是他们主观意识的所想的。 或许,不是事实。 想到此,不由得把夏楚紧紧抱在怀里,他突然发现想要真正拥有一个人好难,特别是夏楚这个不同寻常的女人。 背地里有那么多头蓄势待发的狼,只要他稍一松手,她或许就成了他们口中的美食了。 而且,更让他难以控制的就是,她穿越而来的身份;不知道她会不会离开,随时都要保持警惕,这种难以把控的感觉,让他焦躁不安。 听到爵铭排腹的话,夏楚感觉脸上一阵燥热。 伸手拍了拍脸颊,敛眉说道,“好,那……明日吃完早饭我们就去。” “嗯,”轻轻点头,想到明日去章霖家里要做的事情,爵铭不禁嘴角上扬,眼底闪过一丝别有深意的神色。 第五百零九章 章霖爆发了小宇宙 谈论完事情,夏楚瞬间感觉到了一丝困意。 抬眼扫视了下整个房间,眉头微蹙,“这个也是你的办公室?” “对,”低眼看向夏楚的脸颊,感觉到她有一丝疲惫,爵铭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询问,“困了吗?困就在这里睡会儿!” “好,”点头,夏楚打了个哈欠,慢慢靠下闭眼睡觉,想到这几天爵铭并没有来过军政府,想必一定很忙碌。 闭着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催促道,“你去忙你的吧,给我锁好门就行。” “等你睡着我再去!”紧攥住夏楚的小手放在自己心脏的地方,爵铭倚靠在床头上,想到刚才爵锦怀所说的话,薄唇紧抿,眼中闪过一丝冰寒。 车辆在道路上缓缓行驶着,章霖头枕在后座上闭眼假寐,心里烦躁不安。 耳边传来林玲不停得絮叨声,“霖儿,少帅为什么要把你给抓起来?” “在牢里这么多天,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等下回到家里,娘让下人给你多做些好吃的,你好好补补,你看你都瘦了!” “这次,多亏了楚儿;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你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呢!” “看来,在少帅的眼里,楚儿还是很重要的;改天我得做些好吃的给她送过去,对她感谢一下!拉近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我……” “你能不能不要唠叨了,”打断林玲的话,章霖眼中闪过一丝颓废,一丝怒意。 声音骤然增大了许多,“谁让你去找楚儿的?谁让你让她去求少帅的?我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管?” “我……” 听到章霖这一声声质问,和满眼的怒火,林玲感觉有些委屈。 这么些日子以来,她每日都担心他,担心他在牢里怎么样,有没有吃饱,有没有受刑,去求夏楚去救他。 好不容易他出来了,他没有一句安慰的话也就罢了,竟然还这么生气的质问自己? 眼里一阵酸涩,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却没有发怒,轻声解释道,“霖儿,我去找楚儿,是担心你在里面受不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没有见到你,怕你……” “那你也不用去找楚儿,”再次打断林玲的话,章霖温润的眸子闪过一丝暴戾,“我就算是死在里面,也不用让她去救我……” 以致于,这么狼狈的一面让她看到了。 从小到大,他在她心里的形象一直都是高大的,现在竟然还需要她来救自己,这无疑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听到章霖的话,林玲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霖儿,你怎么了?” 为什么让楚儿救他,他就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是不是和楚儿吵架了?” 除了这个,她想不到章霖为什么这么讨厌楚儿去救他。 “还是,你到现在还喜欢她?” 所以,才不想她去救他?觉得这样丢人了?有损他男人的尊严! 见林玲的猜想越来越接近事实,章霖心里更是烦躁,“我的事情,你以后不用管……” 说到这里,汽车倏然停下,司机有些胆怯的声音传来,“少爷,夫人,到了……” 看也不看林玲一眼,章霖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满脸怒意地朝着朝着大厅走去,无视期间下人打的招呼,穿过客厅,直接走到了自己的房内,‘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想要阻隔外界所有的声音。 林玲紧跟其后走到章霖的门前,眼底神色复杂,一脸着急,“霖儿,楚儿和少帅下月二十号就要成婚了,你也不要想着她了。” “你放心,娘会替你找个更好的!” “前些日子那个李碧凤,是娘看走眼了;你还不知道吧,她被人给骗了,被一个男人骗财骗色,为了找回那个男人,闹得满城风雨。” “这一次,娘一定给你找个最好的,这满平城这么多姑娘,总有你能看得上的,你……” 听到外面林玲不停地说着,章霖心里一阵反感。 对于李碧凤,他完全不在意,管她被谁骗;但对于找媳妇这件事情,他现在丝毫没有想法。 如果能让他提起成婚的欲望的,那只有夏楚了。 想到此,起身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 在门外说个不停的林玲,见门被打开了,眼睛一亮,以为说到了章霖的心事,连忙说道,“霖儿你放心,娘这一次,一定找个你喜欢的姑娘,你……” “我只喜欢楚儿,”打断林玲的话,章霖眼中带着一股难掩的认真,“我只喜欢她,如果想让我成婚,我只想娶她!” “她本来就是我的小媳妇,从小到大都是,我照顾他那么多年就是想要娶她。” “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我看到她那肉乎乎的小脸,我就把他当成自己媳妇照顾的。” “为什么当时你们要带着我离开?为什么离开后,又不联系她,以致于让她以为我把她给忘记了?” “我在国外没办法给她写信,你们还不能写么?” “她家里没有电话,你们就不能给他们去安装一个?为什么要把她放任那里不管?” “我……”听到章霖一下子询问这么多为什么,林玲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觉得,原来在章霖的眼里,夏楚是这么重要? 而他对自己,竟然有这么不满。 看着林玲惊讶的眼神,章霖感觉有些憋屈,明明是自己的媳妇,只因为自己离开了这么多年,就变成了少帅的? 深吸口气,说出自己心里的不满,“自从离开平城后,爹有了钱,娘你就变了!” “当时在乡下的时候,我们两家关系那么好,你和爹就完全没有想过要帮他们一把!” “甚至是在楚儿来到这里之后,你还嫌弃她是乡下来的姑娘;娘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也是从乡下来的!” “楚儿后来有了能力,挣钱了,你又开始想着要攀附她。” “在你的眼里,钱是不是胜过一切!” “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我期间有给你说过,让你去给他们送点儿钱,让你去把他们接过来,等我从留学回来,我就娶她!” “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告诉我你给她们寄钱了,你去看过他们了……” “如果这一切不是因为你,你的自私自利,她……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从小到大,楚儿都喜欢他,他是知道的! 离开的时候他还承诺过要娶她的。 她年纪小,再加上七年没有见到他,忘记以前他对她的好,他也认了! 可对于娘的做法,他一直满腹怨言。 如果不是因为娘的自私自利,楚儿怎么可能那么晚才来找他! 而且,还恰好碰到了少帅,以致于少帅非她不可,各种威逼利诱的手段把她给要到手了。 想到此,章霖心里一阵懊悔,他当时就不应该离开的。 抬眼看着林玲眼中的惊讶、委屈、伤心的眼神,心里更是烦躁,‘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不想再看她的眼神。 这样他会有一股罪恶感! 第五百一十章 夏楚不是那个小姑娘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林玲一脸伤心,眼中的泪水不断地落下,被自己的儿子这么说,感觉既羞愤,又委屈。 敢情,他娶不到夏楚一切都是因为她? 原来在他的眼里,自己一直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吵闹?” 就在这时,章仲从外面走了进来,还没走进家门就听到章霖大声吵嚷着。 快速走进客厅,把手中的包递给一旁的李妈,踱步走到章霖的门前,看着林玲哭得一脸泪水,不由得眉头一皱。 怒声斥责,“不是说了不让你去找楚儿,你怎么这么不听劝。” 见章仲回来也这么说自己,林玲一阵恼火,“我去找她怎么了?我让她去求少帅放了霖儿怎么了?” “我做错了什么?” “我担心他,想尽快把他救出来,我豁出这张老脸去求夏楚。” “现在倒好,所有人都在埋怨我!” 说到这里,林玲心中的怒火更大,“就连夏楚不喜欢他也是我的错?” “人往低处走,水往高处流;夏楚要嫁给少帅,也就是看上了他的权势和钱而已。” “如果没有少帅,你看她嫁不嫁给他,她……” “砰……”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个砸东西的声音,直接砸到了门上,吓得林玲一哆嗦,忘记要说的话。 紧接着,传来章霖暴怒的声音,“我不准你这么说她!” 听到章霖的怒吼声,林玲吓得也不敢再说话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房门。 章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对自己大声说话过,一直以来都是温润的。 今天竟然这么暴戾,这简直是颠覆了他在她心中以往的形象,有些难以置信。 见章霖这样,章仲的脸色也很难堪,转眼看向林玲,催促道,“你去让李妈给霖儿准备些吃的。” “我管他,”怒瞪章仲一眼,林玲满脸怒意地转身离开。 直接穿过大厅,气势汹汹地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可就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脚步蓦然停下,暗骂一声‘真是欠你的’转身走进厨房。 看着林玲这个样子,章仲不由得摇了摇头,伸手摸向门把手想要推开房门,却见门被反锁了。 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丝凝重,“霖儿,你开门,我有话啊对你说。” “……” 稍后片刻,没有听到里面的回复,房门也没有被打开。 章仲眉头皱的更深了,再次开口,“这些日子,外面发生了很多事情,是关于楚儿的!” 果然,在说到夏楚之后,门倏然从里面被打开。 经过了这二十日在大牢里的关押,章霖的脸上少了一丝温润,多了几分戾气。 看着不同以往的章霖,章仲长叹口气,转身走到章霖的房内,看着脚底下被打碎的花瓶,一脸难堪。 抬步走到房内的沙发上坐下,看着章霖此时浑身带着一股不安的气息,沉声说道,“前些日子,北方的少帅顾南川来了。” 蓦然听到提起顾南川,章霖双手不自觉的攥紧,想起顾南川也喜欢夏楚,不由得感觉更烦躁了! 怎么这些人都这么喜欢抢别人的媳妇。 一个爵铭不够,还有一个顾南川! 更可气的是,他身份、地位、金钱都比不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看着章霖暴躁的眼神,章仲眼底闪过一丝阴霾,“顾南川来到平城,明面上说是要谈合作,实际上是一个阴谋。” “他在平城呆了几天,除了把少帅和都督的名声威望给搞臭了,其余的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就悻悻得离开了。” “我怀疑,他来这一趟,仅仅是为了楚儿。” “顾南川走后,你夏叔夏婶家里被重兵把守了起来,楚儿也被少帅给带走了,紧接着就是传来他们要成婚的消息。” “我不知道楚儿和顾南川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可以让他们这么争夺的。” “但你要知道的是,楚儿,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简单的小姑娘了。” “就算是没有了少帅,也不可能是你……” “有一句话你娘说的没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虽然我知道,楚儿他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孩子;但是,只要是少帅看上了她,就由不得她不要,也由不得你不想。” “别说你们现在已经退婚了,就算是没有退婚,只要少帅看上了她,你也要放手。” “不然,就不止是把你关起来这么简单了。” 听到章仲说这一堆话,章霖温润的眸子闪过一片阴暗,紧抿着薄唇,让人看不出他此时心中想的什么。 沉静片刻,倏然开口,声音暗淡却夹杂着一股怒意,“只因为他是少帅,他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如果仅仅是这样,他不甘心。 见章霖一脸不甘心的样子,章仲脸色黑沉,语气沉重了几分,“不止是因为这个,楚儿也是愿意的,你看不出来吗?” 当时,少帅对她有多宠溺,他是看在眼里的。 夏楚也喜欢上了少帅,他能看得出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期她会让霖儿发那个分手声明。 但显然,少帅对她是不会放手的! 看着章霖眼底隐晦的怒火,知道这一切都需要他自己想通,章仲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道,“霖儿,无论你有多伤心,你也不能那么对你娘说话。” “洗个澡,等下出去吃饭,给你娘道个歉。” 说着便长叹口气,起身离开了。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章霖转身躺在床上,眉头紧皱,闭眼想着和夏楚两人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心里烦躁不已。 如果就这么让他放手,他不甘心。 对,他也知道,那个时候楚儿是喜欢少帅的;但是,后来两人不也产生了矛盾吗! 从小到下,他从来不舍得让她哭一下! 凭什么她要为少帅那么伤心! 凭什么只要少帅喜欢,他就能得到;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意愿,只因为他有足够大的权利。 (作者有话说:其实章霖喜欢的只是原来和自己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小夏楚’,而不是现在穿越而来的夏楚! 章霖的骨子里有一股传统封建的思想,他喜欢娇小可人的‘小夏楚’,对‘小夏楚’有浓浓的保护欲。 包括傅仲和爵锦怀也是一样的,文章后面会慢慢解释清楚这一点儿……) 第五百一十一章 准备去法华寺 当夏楚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绞痛给痛醒的。 睁开眼睛,手放在肚子上轻轻的揉着,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天身体总是会感觉到酸痛,原来是因为要来大姨妈了! 起身坐起,摁着疼痛难忍的肚子,走到卫生间处理了一下。 而后打开房门朝外走去,本以为爵铭不在这里,却没想到他正坐在大大的办公桌前看着文件,孙宾依旧站在一旁给他说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爵铭抬眼望去,见夏楚摁着肚子走了出来,脸色一片苍白。 心下一慌,连忙放下文件朝她走去,眼底闪着一丝担忧。 见到孙宾也在这里,夏楚迅速退回到房内,懊恼的皱眉,感觉有些尴尬。 快步走到门后,看着夏楚皱着一张小脸感觉很难受的样子,爵铭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扶着走到床边坐下,沉声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说起这个,夏楚脸上不由得泛出一丝红晕,“我……我来那个了,你……帮我去买点儿东西。” “什么?” 对于夏楚所说的‘那个’,爵铭有些不明所以。 见此,夏楚小脸红的更厉害了,转身趴在爵铭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听到夏楚说完,爵铭脸色一阵青白,转眼看向夏楚,眸色不明,语气倏然沉重了几分,“让你吃那么辣的火锅。” “我……” 夏楚顿时一噎,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回怼回去。 他妈的,这个和吃辣椒根本没有关系好吧! 她这些日子总感觉有些酸痛,原来是以为和他同房的原因,根本就没考虑这么多。 早知道要来大姨妈,她就不会吃这么辣的火锅了。 本来痛经就很厉害了,再加上吃这么辣,估计这次会更难捱。 看着夏楚被怼的说不出话来,爵铭怨瞪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见此,夏楚感觉一阵无语。 不过这样她心里也放心了许多,算一下日子的话,这些日子她可都是在安全期的。 想到这个,心情蓦然放松了许多。 等爵铭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后了,手里端着一杯红糖水递给夏楚,眼中还带着怨愤的气息。 早知道,他刚才就……多要她两次了! 如果夏楚知道他现在心中所想的话,一定把手中的红糖水波他脸上。 太无耻了。 伸手接过红糖水,夏楚放在口中喝了下去,抬眼看向墙壁上的挂钟,见已经五点半了,眉头一皱,“你忙完了吗?” “快了,”爵铭拿起夏楚手中的水杯放在一旁,坐在床边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再等我两个小时,忙完了再回家。” 他想尽快把军政府的事情处理完了,这两天就去‘法华寺’,不然他心里一直不放心,整天提心吊胆的。 “好吧,”点头,夏楚闭眼长吁口气,轻轻揉着自己有些疼痛难忍的肚子。 感觉到夏楚的动作,爵铭挑了下眉梢,拿开她的手用力帮她揉着,脸上闪过一丝烦躁。 怎么女人每个月都要来这个,真是麻烦;这也就意味着,他七天都不能碰她了。 感觉爵铭温热的手掌覆在自己的小肚子上,夏楚的脸上飘过一丝红晕,不好意思地舔了下嘴唇,头微微低了下去。 这么亲近的感觉,让她有些不习惯。 看着夏楚微低的脑袋,爵铭的嘴角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拖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红着一张小脸,戏谑道,“楚儿,你怎么总是这么容易害羞。” 被爵铭这么正大光明的调侃,夏楚本就红彤彤的小脸,红的更深了;一把拿开他的手,把头扭到一侧,一脸不自然地回复,“我是热的……” 看着夏楚别扭的样子,爵铭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可言语的神色。 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手臂加重力道把她抱的更紧了,手掌也不断的给她揉着肚子,感觉这一刻,特别的美好、静谧。 直至半个小时左右,外面响起了一个敲门声。 爵铭起身走了出去,再次进来手中提着一个纸袋子,伸手递在她的面前,揶揄道,“我陪你进去换?” “滚……” 鄙视爵铭一直在调侃自己,夏楚猛地从他手中拿起纸袋子,快速跑进了卫生间。 看着夏楚慌忙逃窜的身影,爵铭好笑地摇了摇头,拿起手中的止痛药看了一眼,不由得眉头一皱。 总不能每次来这个都要喝止痛药吧。 微叹口气,转身拿着水杯去倒了一杯水,等卫生间的门被打开,把手中的水杯和药递了上去,语气沉重,“不行我们去医院看看,总喝这个药也不大好。” 夏楚接过药给喝了,摇了摇头,“不用了,这种以后是可以慢慢调养过来的。” 可能是本身的身体有些营养不良的原因,所以才会痛得特别厉害;等时间长了,慢慢调养一下会好些的。 见夏楚这么说,爵铭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低眼看着她新换得一身洋装,眉毛轻佻,点评道,“还是你原来的衣服好看!” 夏楚也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瘪了下嘴。 那当然了,这个时期的洋装穿在身上太约束了;她选择的衣服,虽然看着洋气,但都是十分轻便的。 紧接着,爵铭就拉着夏楚走到外面的沙发旁,把所有的文件拿到沙发上,自己端坐在沙发上,让夏楚躺着头枕在他的腿上,一手看着文件,一手给她揉着肚子。 感觉到爵铭此刻的温柔,夏楚脸色蓦然一红,唇边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心满意足。 当孙宾拿着文件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爵铭一手看着文件,一手放在夏楚的肚子上轻轻地揉着,嘴角挂着一抹温润的笑意,即使是身穿军装也没有以往的冷硬,浑身散发着一股温柔的气息。 而夏楚,则闭着眼睛,脸上尽是满足的笑意。 心中暗自赞叹,少帅终于和夏小姐和好了。 在没有恢复记忆的情况下,两人还能恢复到这种你侬我侬的场面,这可真是皆大欢喜啊! 第五百一十二章 不放心夏楚去章霖家 想到手中的文件,不由得眉头一皱,上前一步,把文件递上前去,并没有说什么。 接过文件,当爵铭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手不由得一顿,眼底掠过一抹阴鸷的冷意。 低眸看了眼夏楚,想到要带她去‘法华寺’的事情,把文件合起来,抬眼看向孙宾,压抑着声音中的冷意,轻声说道,“去交给都督吧!” 这种事情,他不想再管了。 惊讶爵铭此时的反应,他以为,少帅怎么着也会怒气滔天地说一句‘把这些人都关押起来’。 没想到,竟然会是‘交给都督!’ 见孙宾没有动弹,爵铭不禁抬眸看向他,眉头一皱,满脸不悦。 见此,孙宾连忙接起文件敬礼,“是,少帅,”说着便快速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孙宾离开的身影,爵铭眉心紧拧,薄唇紧抿,一脸冷意。 头枕在沙发的后面,烦躁的皱眉。 最近除了不必要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他都不愿想,只想带她去‘法华寺’,看看能不能有人能解释一下她这种奇遇。 想到此,再次拿起文件继续看了起来,打算把所有的看完之后再批注。 说是两个小时,但爵铭仅仅是看文件,就一直看到晚上九点才看完,低眼看向怀中已经睡着了的夏楚,收回手,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钢笔,挨个把所有的文件全部批注完,直接扔在了沙发上,抱着她走出了办公室。 孙宾在门外站着,见爵铭走了出来,连忙把办公室的门给锁上紧跟了上去。 快步打开车门,待到爵铭坐上之后,才迅速走到驾驶座上启动车子离开,眼神不自觉地瞟向后座上的两人。 思忖片刻,开口说道,“少帅,都督的意思是,让您这明日去一趟,如果赶不及回来的话,二爷的婚礼可以不用参加了!” 听到孙宾这么说,爵铭眸色一寒,直接拒绝,“后日,我有事要去一趟法华寺,没时间过去。” 有些意外少帅竟然要去‘法华寺’! 孙宾偷偷看了眼在少帅怀里闭眼熟睡着的夏楚,想到前些日子她照相不成像的问题,心里暗自排腹,难不成,少帅去‘法华寺’是和夏小姐有关? 或许是因为来大姨妈身体比较虚弱,在车辆到达家里的时候夏楚也没有醒来。 爵铭直接抱着她走到卧室轻轻放在床上,而后帮她盖上薄被,转身走到外面对孙宾交代了一些事情;而后便坐在客厅内,拿出抽屉里的照片观察着,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次日早晨,当夏楚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起身下床,走出卧室发现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早餐。 就在这时,爵铭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两碗红豆薏米粥。 见夏楚醒来了,转身走到她的身边,捏了捏她的脸颊,催促道,“快洗刷吃饭。” “嗯,”夏楚脸色一红,忙跑到卫生间洗漱去了。 洗完换了一身衣服,再次走到外面的时候,爵铭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报纸。 自上到下审视了一下夏楚的衣服,不由得眉头一皱。 “去见章霖,还要好好打扮一下?” “……” 夏楚无语的低眼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我平常就这么穿啊?” 妈的,这个双标。 这衣服她平常就这么穿好吧! 知道他心里不乐意自己去看章霖,所以现在看她做什么都不顺眼,夏楚也没搭理他,坐在椅子上开始吃饭。 见此,爵铭把报纸放在一旁,沉声说道,“今天你好好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出一趟远门,大概三四日才能回来。” “还有,等下我不能陪你去章霖家了,让张排长和你去,你好好的,给我离他保持三米远的距离。” “啊!!!” 对于不去章霖家里的事情,夏楚倒是没有在意;在意的是明日要出远门,“去哪里?” 抬眸看向夏楚,见到她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疑惑,爵铭不由得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到了你就知道了!” “……”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低头好好吃饭,不想再和他废话。 见此,爵铭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想到她要单独去章霖的家里,心里就有些泛酸。 直至吃完饭把夏楚送到车上,爵铭还在嘱咐着,“记得要保持距离。” “……” 一早晨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夏楚无言以对,头枕在座椅上闭眼摆了摆手,并没有说什么。 看着夏楚满脸不耐的样子,爵铭剑眉一皱,把矛头指向张排长,“看好她,不要让她和章霖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如果不是因为明日要去‘法华寺’,军政府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他今天说什么也会跟着她去章霖家里示威,宣誓主权。 现在让她这么单独去,总有种要把自己的小娇妻往外送的感觉,怎么也不放心。 见爵铭这么明目张胆的叮嘱,夏楚无奈地揉了揉额头;感觉她现在就是要去见自己的前夫,被现在的丈夫不停地叮嘱,要和前夫保持距离。 不由得眉头紧皱,脸色有些难堪。 他对她,就不能多一点点信任么! 知道夏楚不喜欢别人看她太紧,爵铭俯身对着她的额头亲了一下,轻声哄道,“你知道的,我不是不放心你,我只是……” “我知道,”打断爵铭的话,夏楚伸手推了推,催促道,“你去忙你的吧,等我从章霖家回来,就去舞厅把底料的事情解决了,晚上可能回来会晚些。” “好,”点头,伸手摸了摸夏楚的头发,爵铭‘砰’的关上了车门,张排长连忙启动车子快速离开了。 后座上坐着的那两个军兵对视的了一眼,心里无限感慨。 这两天看到的少帅,简直和原来的少帅不是一个人! 这宠溺的语气,哄人的手段,温柔的眼神,真是……颠覆了少帅在他们心里以往的认知。 坐在座椅上,夏楚无语地对着自己的刘海吹了口气,一脸无奈! 得嘞,昨天和他用心交流说的那些话,白交流了。 张排长坐在驾驶座上,眼睛时不时地转眼看向夏楚,点评道,“夏小姐,少帅对您可真好!” “……” 对于张排长的话,夏楚忍不住再次翻了个白眼! 在他和孙宾的眼里,这种禁锢就是对自己好? 他们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第五百一十三章 爵铭的恐惧 看着车辆缓缓离开自己的视线,爵铭转身走进车内,一张脸孔阴沉的厉害。 心里烦闷不已,这种把自己的妻子,送到别的男人家里得感觉……真不好! 孙宾透过后视镜看着爵铭阴沉的脸色,感觉整个车厢内散发着一股浓烈地低气压,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想到刚才少帅对夏小姐的叮嘱,不由得有些汗颜。 对于夏小姐,失忆后的少帅,比失忆前盯的更紧了,也更在乎了。 车辆缓缓到达军政府大门口,孙宾连忙下车打开车门,爵铭整理了下身上的军装,下车快速朝着军政府内走去,想要尽快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 当还没走到办公室的时候,远远地看到高副官正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站着,见到爵铭走了过来,连忙上前迎接,“少帅,都督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爵铭眸色一冷,漆黑的眸子闪着一抹慑人的寒光,无视高副官走到办公室门前,眼看着孙宾连忙打开房门,冷声说道,“我这两天有事走不开,安排其他人去吧!”说完便抬步走入办公室内。 听到爵铭这么说,高副官有些为难,紧跟着爵铭走到办公室,继续劝说,“少帅,这件事情不是一般人可以解决的,必须有足够强大的身份才能震慑住那些人。” “最近二爷成婚,都督也走不开,少帅您……” “高副官,”打断高副官的话,爵铭抬眸直视着他,眼神微寒,声音冰冷,“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人,那高副官你就亲自带人去吧!” 高副官顿时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 深深地看了爵铭一眼,长叹口气转身离开。 看着高副官离开的身影,爵铭眉头紧皱,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继续看着,心里烦躁的厉害。 短短几日不在军政府,怎么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处理! 枪支的颁发、前线人员的调动、物资款项的确认等等等等,这样处理到什么时候才会有时间好好陪着夏楚。 想到昨日夏楚在她怀里睡觉的情形,不由得眉毛一挑。 或许,以后他可以带着她来上班。 这样的话,既能每天和她在一起不分开,自己也不会这么焦躁不安了。 就在这时,爵镇南从外面走了进来,满脸不悦地走到爵铭的办公桌前,低眼见他看着手中的文件,厉声命令,“爵铭,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解决的!” “你有什么事情推后一下,等回来后再去做。” 早就猜到爵镇南会来,爵铭并没有抬头,低垂着眼眸看着手中的文件,沉声说道,“我的事情推迟不了!” 听到爵铭这么说,爵镇南气的脸色铁青,“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这两天去做?” 爵铭手下一停,想起夏楚模糊的照片,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特别重要的事情!” 关系到夏楚是否能留在这里,如果不是军政府有事,他怕是昨日就去了。 看着爵铭别样的神情,爵镇南眸色一深,沉思片刻,敛眉说道,“和夏楚有关!” 不是疑问,是肯定。 除了夏楚,他想不到在爵铭眼里,什么事情比军政府的事情更重要了。 “嗯,”并没有否认,爵铭点头承认。 现在,在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事情能比得上夏楚留在这里更重要。 爵镇南气的脸色铁青,“爵铭,为了一个女人,你现在越来越没有一个少帅样了!” 以前,无论遇到任何事情,爵铭都是以军政府的事情为第一要事,遇到这种事情根本不用别人催促自己就会主动去了。 而现在的爵铭,却整日都想着儿女情长,俨然没有原来的冷静自律。 听到爵镇南这么说,爵铭把钢笔在桌子上猛地一拍,眼中迸发出一股失望的戾气,“那你觉得谁适合当这个少帅?什么才叫少帅样?” “在你的眼里,我不需要任何感情?只是一个替你打仗、处理事务的工具?” “这样才是少帅样?” 他自己的女人可能随时随地都要离开,这种恐慌任何人都无法理解。 刚得到她才短短七日的时间,在他的眼里,他们之间还没有真正的开始,还没有成婚,还没有生孩子,现在他每天都在恐惧她会消失。 在这个时候,他也要抛下她做自己的事情么? 蓦然见爵铭这么失控,爵镇南眸色一深,额头突突突地跳着,脸色一阵青白。 本想发怒,但见到他眼中隐忍的失望、伤心,还有其它他看不懂的情绪,想到从小到大对他的严厉和苛刻,不由得感觉有些愧疚、自责。 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儿子。 前些日子他和夏楚闹的那么难堪,现在好不容易和好了,或许是需要腻歪一段时间。 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的怒意,敛眉说道,“既然事情那么重要,那你就速去速回。” “给你三天的时间,回来之后不用参加怀儿的婚礼了,你直接过去就行。” 说着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心里一阵烦躁。 看着爵镇南离开的身影,爵铭冷声一声,一双眼睛染着浓烈的冷意。 手掌撑起额头,轻轻地揉着有些发痛的太阳穴,暴躁有种想要摔东西的冲动。 ……分割线…… 车辆缓缓地在章霖的家门口停下,张排长率先从车上走了下来,快速走到副驾驶座上替夏楚打开车门,后面的两个军兵则每人提了一个礼盒下车。 夏楚紧了紧手包,有些不安的皱了皱眉头,转眼看向眼前敞开的大门,深吸口气抬步下车朝着院内走去。 刚走进院内,在院里修剪花枝的李妈见到夏楚蓦然一顿,轻声低喃,“夏小姐……” 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扔下手中的剪刀朝客厅内跑去,一脸欣喜,“夫人,夫人,夏小姐来了……” 本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林玲,听到李妈说夏楚来了,立即起身站起,抿了抿微乱的头发,转身朝外迎接。 第五百一十四章 章霖的暴躁 还没走到客厅门口,就见夏楚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张排长和两个军兵,手里还提着两个礼盒,上前一把抓住夏楚的手,疲惫的脸上尽显委屈,“楚儿,你说你来就来吧,还拿什么东西!” 见林玲的眼神有些不对,眼角红红的显然是哭过,而且还有些微肿,比昨日肿得更厉害了,夏楚心下一惊,“伯母,你怎么了?” 转眼扫视了下整个客厅,见没有章霖和章仲,敛眉询问,“伯父和章霖哥去上班了吗?” 轻轻摇头,林玲拉着夏楚的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低声说道,“你伯父去上班了,霖儿他……在自己房里不出来……” 说起章霖,林玲得眼泪就不自觉的往下落。 从昨日把霖儿给接回来之后,她不仅被他说了一顿,后来又被章仲说了一顿,她现在心里感觉极度委屈。 她去找夏楚去求少帅,也仅仅是为了把霖儿救出来而已,她跟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如果非要说错的话,那就是她太在乎霖儿了,不舍得他在牢里受苦。 但没有人理解自己,现在见到夏楚,不由得想要发些牢骚,“楚儿,昨日我去找你,没有给你带来麻烦吧?” “没有啊!“夏楚摇了摇头,有些不明所以。 如果说是麻烦,也是她带给章霖的! 想到此,开口正要道歉,话还未说出口,林玲的声音再次传来,“没给你带来麻烦就好。” “昨日霖儿回来之后,对我大发脾气,说我不应该去找你。” “你伯父也是这么说,回来之后就吵了我一顿。” “我以为,因为我去找你会给你带来麻烦,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抵触我去找你。” “从昨天回来到现在,霖儿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都不吃,谁叫门也不出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被关在牢里这么多天,我每天吃不好睡不着的担心他,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怨恨我。” “更没想到,他一直以来都对我这么不满。” 听到林玲说这么一堆,夏楚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她感觉,林玲说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章霖。 章霖从小到大都是温润谦和、敦厚知礼的,不管有多么生气,也不会乱发脾气。 对待林玲更是恭顺有度,怎么可能会吵她。 如果他一下子变化这么大,难不成是在牢里受到了什么刺激了? 抿了抿唇,夏楚转眼看向一旁的房间,沉声说道,“伯母,要不我去看看?” “对,对对对,”听到夏楚这句话,林玲想起来了。 章霖对她所有的怨恨都是因为夏楚,他还喜欢她,只要她去叫门,他一定会开门的。 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夏楚的手,眼中带着一丝祈求,“楚儿,你去看看霖儿,劝劝他,让他吃点儿东西。” “不然,他的身体会垮掉的……” 看着林玲眼中的泪水,夏楚沉沉地点了点头,微叹口气,起身朝着章霖的房间走去。 上次章仲生日的时候,章霖有说过哪间是他的房间,对于这里,她也是轻车熟路。 而林玲则坐在沙发上擦着眼泪,不想打扰夏楚和章霖。 在她看来,只要夏楚去叫门,章霖就一定会出来的。 张排长却没有任何犹豫地跟着夏楚走到章霖的门口,脸色有些难堪。 心里暗自排腹,章霖就是太矫情了,不就是在大牢里关押了二十天么,什么刑都没受,怎么就变成这样的。 肯定是为了在夏小姐面前博取同情,所以他更要盯好两人,不给他任何机会。 站在章霖的门前,夏楚犹豫了一下,伸手敲了敲房门,“咚咚咚……” 张嘴正要叫‘章霖哥’,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章霖暴躁的声音,“我说了,谁都不要来打扰我……” 紧接着,就是一个摔东西的声音,吓得夏楚心下一颤,对林玲的话深信不疑,更觉得章霖肯定是在牢里受到什么刺激了。 眉头紧皱,轻声叫道,“章霖哥,是我……” 在床上坐着的章霖,蓦然听到夏楚的声音,顿时一怔,一脸惊讶,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传来夏楚的声音,“章霖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被关起来的……” 过了一会儿,声音再次传来,“你开开门吃点儿东西吧,伯母很担心你……” 反应过来,章霖猛地起身坐起,连忙回复,“等……等一下……” 低眼看向地上被扔了一地的搪瓷碎片,心里一阵懊恼。 快速下床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全部打扫到垃圾桶里,由于着急搪瓷不时地划破了手,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心里着急。 怕夏楚等他时间太长会离开,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大声叫道,“你等我下……” 快速把所有的碎片全部捡到垃圾桶里,怕有碎渣会扎到夏楚的脚上,拿起抹布把地上全部抹了一变,整个房间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深吸口气,转身正要去打开房门,想到自己有些憔悴的样子,连忙走到卫生间快速冲洗了个澡。 夏楚在外面等了将近快半个小时,房门才被打开。 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夏楚闻到了一股浓浓地香胰子味道,清爽的薄荷味,和章霖一样,干净、舒适。 夏楚忽然明白了他晚出来的原因,心下一暖,暗自感叹,还真是章霖,一如既往的为别人着想,在任何人面前都保持着干干净净的姿态。 章霖看着门外站着的夏楚,今天她身穿奶白色的上衣,衣服的长度恰到好处地停留在腰间,衣服是修身的,但灯笼袖的款式却让人感觉是宽松的样式,领口和袖口绣着蕾丝花边,满满的西洋气息。 下身搭配着一条淡蓝色的过膝长布裙,带着一股本土气息;中间一条镶满珍珠的腰带,亮晃晃的,明显到让人无法忽视。 还有那一头迥异的卷发,清纯、妩媚,十分动人。 第五百一十五章 章霖喜欢以前的夏楚 看着洋气十足的夏楚,章霖心里一阵泛酸;她这身打扮,就像是在外留洋过的世家小姐一样,少帅能不喜欢么! 可是…… 他还是喜欢以前的夏楚,或许是因为她那个时候比较小的原因,总是依偎在他的怀里让他抱着,那甜甜糯糯的声音,把他的心都给融化了。 现在的夏楚,总给他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只觉得她变得温婉可人,不像小的时候那么黏人了。 后来知道她有能力和傅仲一起开舞台、火锅店,他为她骄傲的同时,也隐隐的感觉她变的强大了,已经不需要他照顾了。 但是现在,经历过这件事情,他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已经不是以往那个高大的形象了;有的时候,还需要她来保护他。 见章霖的脸色如以往的温润,想起刚才砸东西的声音,夏楚完全代入不到他的身上,就像是她听到的幻觉一样。 抿了抿唇,轻声说道,“章霖哥,你还好吧!伯母说你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呀……” 夏楚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章霖的手中滴下来一滴血迹;连忙拿起他的手,看到他手心被划破的几条伤痕,一脸担忧,“怎么受伤了?” 看着夏楚眼中的担忧,章霖眼底神色复杂,轻轻抽回手往身手藏了一下,“没什么……” 想到刚才他对着她大发脾气,心里一阵懊悔。 她肯定会以为他脾气很暴躁吧,这样就更不喜欢他了。 “怎么会没事儿,都往下滴血了,”上前一步,夏楚一把拿起章霖的胳膊,看着他手心的伤口,从手包里拿出一个手帕擦着他手心的血,“伤口还挺深的,有没有药箱,得处理一下。” 当手帕在自己手心拂过,碰到伤口,章霖感觉有些微疼又有些痒痒地,低眉看着夏楚微低的脑袋,不自觉地点头,“有。” 说着用另一个没有受伤的手,一把抓住夏楚的手腕朝着屋内走去。 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个药箱,拉着夏楚走到沙发上坐下,把手直接递给她,白皙的脸上泛着一丝淡淡的红晕,“你给我包扎吧!” 其实这个伤口他一点儿也不在意,但就是莫名的想要她包扎一下。 “好,”夏楚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镊子和酒精,准备给章霖的手先消毒一下。 见此,一旁的张排长连忙上前,“夏小姐,我来!” 看着张排长递来的手,想起爵铭早晨对她的嘱咐,夏楚额头突突突地跳着,没有拒绝,直接把镊子和酒精递给张排长。 直至张排长拿着酒精给自己消毒的时候,章霖才反应过来,眼中的希冀瞬间暗淡了下去。 低眼看着张排长动作粗鲁地给自己擦着酒精,碰到伤口的时候力道也不减,章霖眉头一皱,怒声呵斥,“你轻点儿……” 蓦然听到章霖这句暴躁的话张排长手下一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手下的力气比刚才稍微轻了一点儿点儿。 心里暗自排腹,读书人的手就是娇嫩啊,这细皮嫩肉的,碰一下都能红了! 哪里像他们常年行军打仗的手,即便是力气大也没什么感觉。 看着张排长给章霖消毒的手法有些粗暴,时不时的镊子还能碰到伤口的血肉给翻一下,夏楚心下一颤,连忙伸手拿过他手中的酒精,气得咬牙,“行了,你这是在消毒么!” 恨不得给章霖手上再来那么一道伤痕似的,拿起镊子用脱脂棉沾了下酒精,轻轻地给章霖的手心消毒。 看着已经泛红的手心,暗骂张排长太粗鲁了。 张排长则站在一旁,感觉有些委屈。 他用的力气真不大,在军营里的时候都是这么给军兵上药的,可章霖的手太嫩了,酒精一碰都红了,真不是他故意的。 低眼看着夏楚手法娴熟地给自己上药,章霖心里好受了许多,也感觉不到痛,心里暖暖的。 只是,看着此时洋气十足的她,完全代入不到小时候她的样子。 现在的她优雅大方,和小时候的玲珑可爱相比,隐隐约约就像是两个人。 他很想问一下,他不在的这七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变化怎么和原来相比相差那么大! 直至上完药到包扎完,也才用了一分钟的时间,章霖有些意犹未尽,有些后悔没有多弄些伤。 把药放回到药箱内,夏楚扣上药箱叮嘱道,“这两天伤口尽量不要碰水,碰水之后也要让人换一次药。” “好,”轻轻点头,章霖抬眼看向一旁虎视眈眈的张排长,眉头一皱,敛眉说道,“楚儿,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听到章霖这么说,张排长立即明白了,这是想要把自己给支走! 在夏楚还没有开口的时候,立即从口袋里拿出两团棉花,再次塞到耳朵里,一脸沉重地说道,“对不起章公子,少帅说了,要让我形影不离地保护夏小姐。” 看着张排长这波操作,章霖温润的眼底闪过一丝怒意。 少帅就是这么监视楚儿的? 连和别人单独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了? 看守犯人? 知道张排长不会轻易让自己和章霖单独在一起,夏楚转眼看向章霖,有些无奈,“章霖哥,你把他当成聋子就可以了!” 听到夏楚这么说,章霖明白的点了点头。 想来,她已经习惯了被这么对待。 或许,从头到尾,她都是被少帅给这么逼迫的。 想到此,心里一阵暗淡,喃喃自语,“楚儿,你这样,真的会幸福么?” 章霖的这句话,像是在问夏楚,也像是在问自己。 如果少帅自始至终对她都很好,疼她、爱她、宠溺她,他不在乎放不放手,只要她能幸福就好。 但……他看不得她伤心。 即使是孙副官说两人只是因为误会才分开的,他也不舍得她哭。 如果是他自己,是绝对不会给她误会、伤心的机会。 而现在张排长的举动,更令他愤怒。 原来的时候,张排长虽然每日跟在她的身边,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给她任何独处的机会。 第五百一十六章 她今日不该来的 “嗯?” 没有听清章霖说什么,夏楚头往前凑了一下,“章霖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一旁的张排长当然也没听清楚,眉头紧皱的厉害,只以为章霖想要和夏楚单独说悄悄话。 悄悄往前挪动了下脚步,恨不得把耳朵凑到章霖的嘴巴上,想听他到底会说些什么。 看向一旁侧耳倾听的张排长,章霖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不能给楚儿找麻烦,少帅让张排长跟着她,显然是怕他们两个走的太近了。 如果他真的在她面前说些什么,都会给张排长听了去;那么,楚儿回去肯定会很难做,更甚至,少帅可能会对她发火。 深吸口气,抬眼看向墙壁上的壁钟,见现在时间也才九点半,沉声询问,“你有没有吃早餐?” “我……” 夏楚本来想说已经吃过了,但想起林玲说章霖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饭,既然他主动提及,她也可以再陪他吃一些。 想着便点了点头,“好。” “那你等下,”说着章霖便起身走向外面,交代李妈做些早餐。 再次走进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杯水递给夏楚,坐在她的身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原本有好多话想和她说,但张排长在这里,他无法对她畅所欲言。 双手捧着水杯,夏楚转眼看向章霖,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章霖哥,这件事情都是因为我。” “如果不是因为我让你发那篇……” “楚儿,”打断夏楚的话,章霖漆黑的瞳仁紧盯着夏楚的眼睛,眼中带着一抹温润的宠溺,“这件事不怪你!” 怪就怪在,他没有实力保护她,最后还需要她来保护自己。 而且,他也不需要对自己道歉,为她做任何事情,他都愿意。 听到章霖这么说,夏楚眼底的愧疚更深了,抬眼直视着章霖的眼睛,沉声询问,“章霖哥,在大牢里,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 不然的话,为什么他现在这么暴躁? “没有,”摇了摇头,章霖看着被包扎的手,声音低沉,带着一股颓废,“仅仅是关着而已,什么都没有做。” 以致于整日在牢房里胡思乱想,想他就发一个分手声明,少帅都能把他给关起来。 说什么他作为一个媒体人,没有探究事实真相就随便发他的报道。 虽然他知道少帅说的对,作为一个媒体人,是需要探明事情的真相。 但那个时候见楚儿那么伤心,他来不及细想。 也可以说,他心底里隐约希望那是真的。 那时见她那么伤心,他顿时感觉自己的形象又高大了回来,可以帮她遮风挡雨,是她的避风港湾。 可事实……却只是一个误会。 深吸口气,章霖抬眼看向夏楚,问出一直萦绕在自己心中的问题,“楚儿,我想知道,我不在的这七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蓦然听到章霖问这么一个问题,夏楚脑袋一懵,“章霖哥,为什么要这么问?” 他走后的那七年,一切都很平淡,和他走之前没什么差别。 唯一的差别就是他不在了,没人照顾‘夏楚’了,没人偷偷给‘夏楚’买好吃的了,‘夏楚’也经常会想着他。 可那个‘夏楚’,不是自己。 认真地看着夏楚的脸,章霖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七年前夏楚的样子,五官还是原来的五官,只是更精致了些,打扮洋气了些,还是原来的那个夏楚。 但她会的东西,已经远远超出他所认知的范围了。 低敛着眉眼,轻轻摇了摇头,暗自叹息,“我只是觉得,你和七年前差别好大!” 大到现在他有些不敢认她了。 在牢里的二十天里,他每天都在想她到平城后,由一开始只是稍微时尚些的乡下姑娘,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变成了现在大老板。 傅仲、少帅、顾南川,每一个都是多么高不可攀的人物,全部都和她有关系。 赌石、才艺、做生意的头脑等等,都不应该在她身上出现。 听到章霖的这句话,夏楚睫毛不自觉的一颤。 她明白章霖的意思,她和七年前差别很大,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道她要告诉他,她不是原来的‘夏楚’,原来的‘夏楚’已经在河里被淹死了?自己只是覆在‘夏楚’身上的一缕幽魂? 这件事情太惊世骇俗了,她不能随意透漏! 抿了抿唇,低垂着眼帘轻声说道,“章霖哥,以前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她只能这么说了,‘忘了’是最好的解释。 可对于章霖来说,‘忘了’却是他最难以接受的。 在国外的那些年,和夏楚一起长大的那些日子,是他最美好的回忆;在夏楚的眼里,却是那么地微不足道。 就在这时,李妈的声音传来,“公子,夏小姐,早餐好了!” 抬眼看向夏楚,章霖起身站起,像是小时候那样朝她伸手,“楚儿,来,去吃饭吧!” 看到章霖伸来的手,夏楚心下一颤,双手轻轻攥了攥,佯装看不懂他的心思,把手中的水杯递给他,“谢谢,章霖哥,”说着便率先抬脚朝外走去。 看着手中的水杯,章霖温润的眸子闪过一丝暗淡。 而张排长则一脸难堪地看着章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上前一步,忍不住提醒,“章公子,你是大牢没坐够?还是没动刑心里不舒坦?” 说着也转身走了出去,想着这件事情回去要不要报告给少帅。 夏楚率先走到客厅,林玲连忙上前招呼她,“楚儿,我都不知道你还没有吃早餐,来,快来坐……” 暗叹口气,夏楚踱步走到餐桌前坐下,轻咬着下唇眉头微微皱着。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今天的章霖格外有些不同。 紧接着章霖也走了出来,直接坐在了夏楚的身边。 见此,林玲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连忙拿起勺子给章霖舀了一碗粥,推到他的面前,脸上挂着一丝笑意,“霖儿,多吃些……” 而后又舀了一碗放在了夏楚的面前,“楚儿,尝尝这个粥怎么样!” “好的伯母!” 轻轻点头,夏楚拿起小勺轻抿了一口,但由于不饿,也仅仅喝了几口而已。 坐在凳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舀着碗里的粥,心里感觉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或许,她今日不该来的。 第五百一十七章 张排长被辣到心理阴影 感觉到夏楚的拘谨,章霖暗自懊恼。 自己让她不舒服了么?还是害怕张排长回去会报告给少帅? 他知道他爹说的对,少帅看上她了,他们两个就要成婚了,他没有任何机会了,只是他依旧有些不死心而已。 整个吃饭期间,林玲不断地和夏楚说着他们小时候的事情,夏楚仅仅是淡淡一笑,有时也会说一句,‘那时太小了,我没什么印象了!’ 每每听到夏楚说没印象了,章霖感觉心脏猛地抽疼。 好吧,确实是,他离开的时间太长了,再加上那时她年纪太小了,她或许真的已经忘了。 吃完饭后,由于想着火锅底料的事情,夏楚立即离开了。 离开之前还把章霖单独叫到一边宽慰了几句,“章霖哥,这件事当时是我考虑的不周到,爵铭做的也很过分。” “让你无缘无故在牢里呆了那么长时间,我很抱歉!” “前段时间我和爵铭分开是因为一些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十月二十日我们成婚,到时候你和伯父伯母,一定要来!” 听懂夏楚的言外之意,章霖温润的眸子闪过一丝颓废,闭眼轻轻点头,“我明白了!” 楚儿何其聪明,怎么可能会看不懂他的心思! “那我走了,”对着章霖淡淡一笑,夏楚转身朝着车子走去,闭眼紧皱眉头,心里一阵懊恼。 看着夏楚慢慢走向车内,直至车辆消失在门前,章霖深吸口气,眼底神色不明。 转身默默地朝着自己房内走去,眼底一片阴霾,无视一旁的林玲,直接走到房内‘砰’地把门给关上,身体抵在门上,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寂的气息。 副驾驶座上,夏楚头枕在座椅上揉着太阳穴,感觉有些烦躁不安。 今天的章霖和以前大不一样,行为、动作、眼神上都有了一些变化。 在大牢里他或许没有受到身体上的伤害,但心理上,好像给他造成了严重危害。 直至车辆到达了舞厅,夏楚收起心里杂乱的思绪,起身朝着傅仲的办公室走去。 此时,傅仲正端坐在办公桌前,眼睛看着窗外,深色的瞳孔闪着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暗芒。 就在这时,听到一个敲门声,收回眼神转眸看向房门,冷淡开口,“进来,” 紧接着,夏楚就推门走了进来。 见到夏楚,傅仲心下一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夏楚,你来了。” 一进办公室,夏楚一脸歉意的道歉,“对不起傅大哥,昨日有事突然离开了” “没关系,”对于昨日的事情傅仲毫不在意,淡淡扫了眼形影不离的张排长,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待夏楚坐上之后,敛眉说道,“昨日你走后,我在火锅店随机抽取了几名试吃客户。” “说实话,对你那个变态辣底料我一直隐隐有些害怕,因为实在是太辣了,总感觉不会有人那么能吃辣。” “但经过昨日见白俊涛和梁非夜,还有火锅店客户的试吃情况来看,才发现原来竟然有那么多人喜欢吃辣。” “虽然他们在吃的时候不断地抱怨‘好辣’,但吃得却是意趣十足。” “就连点的菜品也比平常多了!” “那就好,”对于变态辣是否能畅销的问题,夏楚一点儿也不担心。 在现代的时候,变态辣的食物即便是辣到让人难以忍受、眼泪纵横,也会忍不住去吃,相信在这个时期也一样! 想到明日要离开的事情,敛眉说道,“傅大哥,这两日我有些事情不能来店里了,今天,我想把底料的事情给解决了。” 听到夏楚说有事不能来店里,傅仲眸色一深,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愠怒,联想到少帅一直不想让她来上班的事情,轻声询问,“有什么事儿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微叹口气,夏楚眉头微微一皱,也有些纳闷,“其实我也不知道去做什么,爵铭说有事要出趟远门!” 听到夏楚这么说,傅仲低敛着眉眼,思忖片刻,眼底闪过一抹阴鸷的光芒,而后点了点头,“那好,我让人把老王叫过来!今天你就看着他炒制底料,顺便把配方也写下来,以后底料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好。” 轻轻点头,夏楚和傅仲转身走出了办公室,直接穿过大厅走到火锅店的厨房内,傅仲拿着钢笔和本子,准备记录着每个步骤和香料的克数。 张排长则犹豫地站在夏楚的身后,忍了又忍,最终开口,“夏小姐,那个……我在外面等着您。” 他实在是害怕了这个超辣的火锅底料,不想再被辣到流泪让人笑话,也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被呛到不能呼吸的感觉。 听到张排长的话,夏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张排长,爵铭不是说让你形影不离的保护我么,你现在出去算什么!” 听到夏楚这么说,张排长吓得脸色一变,急忙求饶,“夏小姐您可饶了我吧!我是真的受不了这个辣啊!” 那天的辣味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现在一想起来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可不敢再闻了。 而且,外面的那两个军兵还时常拿那件事情嘲笑他,如果今天他再被辣哭了,那也太丢人了! “嗯?”看着张排长一脸惊吓的表情,夏楚眉毛一挑,一脸不耐,“爵铭说的可是让你寸步不离地保护我的,如果你出去了,这可是玩忽职守。” 其中‘寸步不离’这四个字夏楚说的极其用力,眼神也带着一股挑衅的气味。 这个张排长,在她见傅仲和章霖的时候,恨不得把耳边贴到他们嘴巴上,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惩治一下他了,她可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知道夏楚是有意报仇,张排长一脸苦色,十分委屈,“夏小姐,那可都是少帅交代给属下做的。” 少帅的命令,他不能不听啊! 夏小姐心里有气不去找少帅撒气,把火气撒到他的身上,他也很无辜的好吧! 第五百一十八章 爵铭动不动就生气 对于张排长的话,夏楚却是不置可否,“所以,你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好好地在这里‘盯’着我。” 知道夏楚怎么也不会放过自己了,张排长黝黑的脸紧皱在一起,心里暗自叫苦。 少帅,您可是害苦属下了。 就在这时,王叔从门外走了进来,恭敬叫道,“东家、夏小姐,您找我!” 见到王叔,傅仲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对,有新的底料让你做一下。” “好的东家,”王叔说着走到香料旁,看着摆满了整个架子的香料,不由得暗叹东家做事得细心。 当时东家装潢这个房间的时候就问过他,让他把所知道的,不管用得到的用不到的香料,全部买来摆在架子上,以备夏小姐使用。 上前一步,几人开始行动起来。 夏楚走到香料旁,伸手拿起其中的一味香料开始和王叔说着新底料的配方、用量和步骤,傅仲则在一边登记着配方。 看着三人的背影,张排长一脸苦涩却又不能转身离开,只能站在窗户口的地方,准备随时透气。 一直到了开始炒制底料的时候,傅仲变戏法似地从口袋里拿出三只口罩和三只防风镜,递给夏楚一只,王叔一只,自己带了一只。 见到口罩和护目镜夏楚顿时一怔,想起傅仲上次辣哭了的情形,不由得感觉有些好笑。 想来他上次是被辣怕了吧,准备得还挺充足。 看着手中的防风镜,眉毛一挑不知道应该怎么戴上。 民国时期的防风镜和现代的护目镜不同,只有中间两个镜片,周围全部皮质,想必造价不菲。 看着夏楚拿着防风镜发呆,傅仲以为她不想戴,直接伸手拿起替她戴在眼睛上,沉声说道,“虽然知道你不怕辣,但长时间呆在这里总是不舒服,戴上这个能好些。” 张排长则是满脸惊讶的看着傅仲,心中暗骂,这个傅仲太阴险了,竟然准备了口罩和防风镜? 上次被辣哭的时候还有他能陪着自己,这次应该怎么办? 等一下岂不是要自己一个人哭? 而且,他为什么不给自己也准备一个口罩和防风镜? 直至三个小时过后,张排长即使是用手绢捂着鼻子,那浓重的辣味还是会涌入鼻息之内,辣的他眼泪直流,不断地咳嗽着。 虽然王叔炒制底料的声音和排风器的声音极大,但夏楚还是能听到张排长不停地咳嗽声,不由得地眉头一皱,转身上下扫了张排长一眼,见他捂着鼻子满脸泪水,嫌弃地摆了摆手,“出去吧!” “谢谢夏小姐,”张排长如获大赦,连忙转身跑了出去,闻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想到屋里不安好心地傅仲,想着要不要让这两个军兵进去盯着。 想法刚一出来就被立即否决掉了,还是算了,如果他再把夏小姐给惹恼了,她再让自己进去闻辣味,他可受不了。 夏楚和傅仲、王叔一直呆到晚上八点才把所有的底料炒制完成;原本是打算炒制一锅的,但想来既是新品又这么畅销,不如好好推广一下,就多炒制了几锅。 就在这时,孙宾开车停靠在了火锅店的门口,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熟悉的黑色轿车,知道夏楚还在这里,爵铭起身下车朝着火锅店内走去。 门口站着的服务员见爵铭来了,知道他肯定是来找夏楚的,连忙上前迎接,“少帅,夏小姐正和东家在厨房。”说着连忙带路朝着厨房走去。 爵铭跟在服务员的后面,在还没走到厨房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辣味,眉头微微一皱,想起她今日身体有些不舒服,如果再吃辣椒的话肯定是受不住的,脸色顿时阴沉无比。 当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见张排长正趴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口,闻着外面的新鲜空气,两个军兵在厨房门口站着,面色一黑,眸中透出一股寒冰般的冷意。 说让张排长‘形影不离’地看着她,他就是这么看着得。 两个军兵见到少帅来了,连忙敬礼,“少帅……” 听到后面的声音,张排长吓得身形一顿,迅速转身跑向爵铭,心里惶恐不安,“少……少帅……” 看着张排长一脸惊恐的样子,爵铭一张脸孔越发阴沉,声音沉冽,“不是说让你形影不离的看着她么!” 张排长满脸愧疚,“对不起少帅,我实在是受不了厨房的辣味。” 冷冷地瞪了张排长一样,爵铭推门走入厨房。 就在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一共浓郁刺鼻的辣味从里面传了出来,爵铭连忙用手捂住鼻子后退了一步。 看着在傅仲旁边站着的夏楚,被一股辣味萦绕着,朦朦胧胧地有些看不清楚,爵铭眉头紧皱,声音带着一股怒意,“夏楚!” 而此时,由于想闻一下味道,夏楚已经把口罩和防风镜给摘掉了,正在低头闻着炒制好的底料,蓦然听到爵铭的声音,转眼望去,见到爵铭来了,连忙转身走到他的面前,“你忙完了,这么快。” “都八点了还早!” 爵铭的声音带着一股难掩的怒意,就算是没吃辣椒,特殊时期,在屋子里闻着这么辣的味道也不行!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转眼看向窗外,见天色已经黑透了,有些后知后觉,“都这么晚了,那我们回去吧!” 反正底料已经炒制好了,剩下的交给王叔就可以了。 说着转眼看向里面的傅仲,大声叫道,“傅大哥,我回去了!” 傅仲早就听到爵铭来了,却还是认真地看着底料,直至听到夏楚的叫声,才转身朝外走去,拿下口罩和防风镜,对着她点了点头,“嗯,回去吧!” 同时向爵铭打招呼,“少帅!” 想到傅仲和夏楚在一个一个房内呆了一整日,爵铭心里泛出一股酸意,轻哼一声“嗯”,便揽着夏楚的肩膀朝外走去,脚步微急,有种尽快逃离这里的感觉! 看着爵铭急不可耐离开的身影,和夏楚脚步有些根本不上的样子,想到爵铭有意想要把夏楚禁锢起来的事情,傅仲一双温润如水的眸子里迸发出阴鸷的寒意。 第五百一十九章 去法华寺前 端坐在汽车上,爵铭闻着夏楚身上强烈刺鼻的辣味,脸色黑沉的厉害,冷声反问,“肚子不疼了?” 看着爵铭满脸不悦的样子,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肚子痛。 夏楚挑了下眉梢,轻声解释,“我今天戴了一天的口罩和防风镜,只是恰好你来的时候摘掉了而已;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张排长!” 心里不禁暗自排腹,张排长不是会把她所有的事情都报告给爵铭么,怎么这种事情不说。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况且,我又没吃。” 只要不吃到肚子里,对身体就没有危害。 说着低头闻了下自己衣服上的味道,见味道确实挺大的,连忙打窗户透气! 见此,爵铭虽然心里不满,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想到她今天去章霖家里的事情,长臂一伸把她抱起来放在双腿上,强忍着她身上浓郁的辣味,沉声询问,“去章霖家都说了什么?” 说起章霖,夏楚就想起了他今天暴躁的样子,转眼瞪向爵铭,一脸不满,语气带着愠怒,“你还说呢,都是因为你把他给抓起来,现在他变得有些暴躁” “暴躁?” 对于这个词能用在章霖的身上,爵铭有些不明所以。 在他的认知里,章霖一直以来都很温谦儒雅的,怎么可能会暴躁? 紧接着,夏楚就把章霖在家里发脾气、摔东西的事情给说了一遍,越说越生气,直至最后,愤怒地在爵铭的肩上锤了一下,“你以后做事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每次都是这样,用你的权利和地位欺压别人。” “在家里欺压我,在外面还欺压其他人,简直就是仗势欺人。” 擒住夏楚的小手,爵铭微眯着眼睛,一双细长的瞳仁里隐着璀璨的流光。 紧盯着夏楚被气急的小脸,眉毛轻佻,意味深长道,“我是怎么‘欺压’你的?” 其中‘欺压’两个字爵铭说的很重,一张脸孔尽是戏谑之意,看得夏楚脸色倏地一红,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抽不出。 暗自吞咽了下口水,有些结巴,“你……你先放开我……” 感觉他的眼神太炽热了,她的心脏有些受不了。 看着夏楚小脸绯红的样子,爵铭意趣十足地伸手捏了一下;而后如愿放开她的手,揽在她的腰上惩罚似地紧了紧,声音夹杂着醋意,“不用管他,时间长了就好了。” 对于章霖为什么会这么暴躁,他已经猜出了原因。 对于任何一个男人而言,被一个小自己很多的女人给救出来,显然是丢了他男人的尊严吧! 所以,章霖一定是觉得自己在夏楚面前没有了脸面,所以才会暴躁。 这么说来,他对夏楚也确实还有一些心思。 想到此,爵铭眼神倏然一冷,漆黑的眸子闪过凛冽的寒光!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抿了抿唇也没有再想太多。 对于章霖她很抱歉,让他因为自己在天牢里白白受了二十天的罪;所以,以后她不能经常和他往来了,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爵铭才不会有机会找他的麻烦。 想到明日要出门的事情,忍不住再次询问,“明日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这都快要走了,他竟然还不说要去哪里! 低眼看向夏楚,见她噘着嘴巴一脸不满的样子,爵铭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见爵铭还是这句话,夏楚翻了个白眼也不再问了。 等到了家里的时候,爵铭让夏楚先回家,自己对孙宾交代着明日离开的事宜。 想到夏雄和徐蓉,沉声提醒,“多找几个人把夏家给看好,我不在的这几日不要让任何人把他们给带走。” 知道少帅是什么意思,孙宾连忙点头,“放心吧少帅,属下等下就去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心里暗自决定,他一定要安排几个信任的人看着夏家;否则知道少帅离开,都督肯定会对夏家出手的。 等爵铭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一进家门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的流水声。 知道夏楚在洗澡,爵铭走到客厅内的桌子前,打开抽屉拿出那本书,拿起书里夹着的照片看了一眼,见没有任何变化,心下放松了些。 走到卧室里拿出两个行李箱把书给放了进去,同时也收拾了一些随身的衣服。 等夏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爵铭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伸手摸了摸夏楚还微湿的头发,眉头微蹙,拿起她手中的毛巾替她擦拭着,语气轻柔,“以后记得把头发给擦干!” 感觉到爵铭亲昵温柔的动作,夏楚轻咬着下唇轻轻点头,“好。” 现在他们两个人就像是回到了原来在一起的状态,爵铭除了比那个时候霸道些,整个人也恢复到了失忆前的样子,这种感觉这让她很安心。 直至把夏楚的头发给擦干,爵铭便转身走到卫生间内去洗澡,进去之前还说了句,“你的衣服都收拾好了,检查下还少不少什么东西!”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走到行李箱旁翻了翻里面放置的衣物,把缺少的东西给添进去就爬上床睡觉去了。 今天在厨房站了一天,再加上是大姨妈驾到第二天,感觉浑身有些酸痛。 等爵铭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夏楚已经睡着了。 走到床边看着夏楚熟睡的样子,想起明日要去‘法华寺’,心底感觉有些烦躁。 他执意带着她去法华寺,是想要找得道高僧询问一下,有没有见过她这种类似的情况,能不能破解不让她离开。 可又害怕明日去了‘法华寺’,没有人能给他解答这个问题,以致于他以后还是继续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害怕她会随时消失,害怕她回到自己的世界,害怕他再也找不到她…… 对于以后没有她的日子,他想都不敢想。 微叹口气,伸手把夏楚抱在怀里,下巴搁置在她的墨发上轻轻蹭了蹭,轻声低喃,“我一定不会让你离开的……” 第五百二十章 爵铭被拦截了回来 次日早晨八点,夏楚低垂着眼帘,透过车窗看着道路上的行人,猜测着爵铭要带自己去哪里。 一旁的爵铭则是头枕在座椅后面,闭眼想着到‘法华寺’后的各种结果。 就在汽车刚开出城门的时候,从后面忽然追上来两辆军车,速度极快,急速超过爵铭的汽车直接调转车头挡在了前面。 本正常开车的孙宾,没有料到会有军车突然挡住去路;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两辆车辆也就相差一百米的距离,吓得瞳孔瞬间睁大,后背一挺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迅速猛踩刹车,急忙提醒,“少帅,小心……” 由于是猛地刹车,夏楚一时不察身体迅速朝着前面的座椅上撞了上去,嘴里忍不住叫出了声,“啊……” 而爵铭在听到孙宾的提醒声后,便立即反应了过来,眼疾手快地长臂一伸揽住了夏楚的肩膀,就在她的脸离前面座椅五公分的距离时,把她给捞了回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同时单脚踩着前面的座椅作为支点,以免两人都会被甩到前面去。 直至车辆停了下来,孙宾一脸后怕地看着前面倏然冒出来的两辆军车,心中暗骂。 他妈的,是谁不要命了,竟然敢这么挡少帅的车? 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就其中一辆军车的门被打开,紧接着高副官从车上走了下来,素来平静的脸上此时充满了焦急之色。 见此,孙宾有些疑惑,少帅要出去几日都督是同意了的,怎么现在高副官用这么强势的手段来拦车? 高副官满脸着急的走到爵铭的车窗旁,伸手敲了敲车窗。 看了眼外面的高副官,爵铭把夏楚放在座椅上,伸手打开车窗,冷冷地睨着外面的高副官,眼神微寒,脸上尽是怒意。 那漆黑的瞳仁像是在说,‘你最好有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对上爵铭阴冷的目光,高副官吓得心下一颤,连忙把头伸进车内,俯身对着爵铭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神情严峻。 听到高副官的话,爵铭深邃的眸子猛地一缩,闪过一抹犀利的光芒;眉头紧皱,紧抿着薄唇一脸不悦。 见爵铭并未说什么,高副官急忙开口,“少帅,都督说……” “回去,”打断高副官的话,爵铭抬眼看向孙宾,一张脸孔阴沉的厉害。 见此,高副官暗自松了口气,心下放心了许多,后退一步给车辆让路。 蓦然听到少帅说一声‘回去’,孙宾顿时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回复,“是,少帅。” 而后立即调转车头,朝着家里的方向开去。 心底十分疑惑,是军政府出什么事情了么,怎么高副官脸色这么严峻,少帅也取消了自己计划了多日的行程。 而夏楚则看着爵铭,见他脸上散发出浓重的冷意,紧拧着眉心,轻声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伸手把夏楚再次抱在了怀里,爵铭伸手摸着她的小脸,一脸歉意,“没什么,只是这次我不能陪你出去了,下次吧!” 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陪着她。 对于出不出去夏楚倒是无所谓,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爵铭要带自己去哪里! 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再次询问,“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虽然是疑问,但夏楚心里肯定是出现什么事情了,而且还是大事,不然爵铭的脸上不会这么难看。 对上夏楚担忧的眼神,想起答应过她什么事情都不瞒着她,爵铭握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内轻轻捏了捏,安抚道,“是前线的一个军火库爆炸了,我得过去看看。” 对于前线来说,军火库发生了爆炸确实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北方的军队发起进攻,他们的军火枪支还来不及运送过去,前线肯定会因为军火不足导致战事失利。 他也要去查询下,铜墙铁壁的军火库为什么会发生爆炸! “哦……”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轻轻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低敛着眉眼有些难过。 他知道,爵铭身为少帅有他自己的责任,无论任何事情,都是要以国家大事为先。 可是,她想要的却是安稳的生活。 上次他去前线的时候,说好会保护好自己不受到任何伤害,回来的时候不还骨裂了,还把自己给弄失忆了。 这次他离开,她的心底隐隐有些担忧;就像上次他离开的时候一样,有种捕捉不住的燥意在心里蔓延开来,心慌意乱。 见夏楚有些不开心了,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爵铭把她的头摁在自己的胸口处,沉声许诺,“楚儿,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爵铭的许诺不止是对夏楚说的,更是对自己要求。 现在对于夏楚他有一份责任,上一次他离开不仅受伤了还忘记了她,以致于两人中间发生了这么多的误会,他也差点儿永远失去她。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想起她身份的事情,眸色一寒,想着要不要把她一起带到前线去。 但心中的想法刚一出来就被他给否定了。 前线军火库爆炸不是小事,如果这件事情是顾南川给搞出来的,那么他肯定是为了引诱自己过去。 若是带着夏楚,她不会想看到他们两人争得你死我活的场面,还是在家里待着吧! 听到爵铭的承诺,夏楚不由得瘪了下嘴,上次他就这么说,不照样还是出事了。 直至车辆停靠在家门口两人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各自想着心中的事情,满脸严肃。 看着夏楚一脸不悦的表情,爵铭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乖,先回家里等着我。” “嗯,”点头,夏楚拿起手包朝着家里走去,对于爵铭总是忽然离开的事情,感觉心里烦躁不安。 眼看着夏楚打开车门走进了屋内,爵铭才转眼看向孙宾,敛眉说道,“这几天去前线,让张排长多安排一些人保护她。” 他怕这一次又是顾南川的调虎离山之计,是为了引诱他离开好自己来掳走夏楚。 第五百二十一章 爵铭要离开了 知道少帅担忧什么,孙宾沉沉点头,“少帅请放心,我会安排一个排的人跟着夏小姐的。” 对于顾南川他都怕了,总是会时不时地出来搞些事情。 现在夏小姐和少帅刚和好前线就出现了这件事,他真害怕是顾南川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啊! 所以这次离开,他无论如何也要安排人保护好夏小姐。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停顿了数秒,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放心夏楚。 想到什么,抬眼看向孙宾,最终做出决定,“这次你留在平城,让张排长和着我去前线。” 对于张排长,他实在是不放心。 做事毛毛躁躁一点儿也不沉稳,夏楚在他的手里总是会出事儿。 听到爵铭这么说孙宾顿时一怔,而后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是少帅,属下知道了。” 紧接着,爵铭又交代了一些事情;这次离开,怕是需要七到十日 才能回来,他一定得把夏楚所有的事情给安排好了,不然他心里不放心。 直至二十分钟过后爵铭走入房内,见夏楚半倚在沙发上闭眼想着什么,上前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哄道,“别不高兴了,我大概七到十日就能回来了,你在家里好好等着我,回来之后……” 说到这里爵铭语气一顿,想到回来之后他还要去南方一趟,不由得有些烦躁。 他们就要成婚了,怎么最近忽然有了这么多的事情,都不能好好陪着她。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你放心,我尽量快些回来陪着你;还有一个月零五日我们就要成婚了,成婚之后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什么打仗、军火、毒品他都不管了,只想好好地陪着她。 “好……”夏楚抿了抿唇微叹口气,双手抱着爵铭的腰际,说出心底的想法,“爵铭,一直以来,我都喜欢过平淡安稳的生活。” “但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我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提心吊胆的。” “你这次离开,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会出现什么事情,我……” “楚儿,”打断夏楚的话,爵铭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一双漆黑的眸子染满了情愫,再次许诺,“你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受一点儿伤的。” “因为这次也仅仅是军火库爆炸而已,我需要去查明原因;如果不是因为爵锦怀成婚,这件事情父亲就会去了。” “我明白了,”轻轻点头,夏楚隐去心里杂乱的思绪,没有再说什么。 拿开爵铭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敛眉询问,“你什么时候走,去收拾一下东西吧!” 刚才她见高副官脸色那么着急,想来爵铭今日就会离开吧! 看着夏楚白皙滑嫩的小脸,饱满的嘴唇红润无比,想到要一下子和她分开十日左右的时间,爵铭心里十分不舍。 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把她推倒在沙发上,俯身对着她的红唇亲了上去,张嘴轻柔地亲吻着。 刚和她真正在一起八日的时间,他是真的不舍得和她分开啊! 直至感觉下腹泛起丝丝涟漪才舍得把她放开,看着她一张小脸泛满了红潮,红唇上沾染着晶莹的水润,爵铭的体温不断地往上攀升着。 想到她现在身体不适,剑眉紧皱,十分不满,“你这个来的可真是时候……” 如果不是她来了这个,他肯定要和她好好温存一下的。 “嗯?”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爵铭说的‘这个’是什么,夏楚眉毛一挑,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而后反应过来,脸色倏地一红,气恼地朝着他的肩膀打了一巴掌。 流氓,什么时候都想着那种事儿。 不过,她此时的心境与爵铭完全不同,心里十分庆‘来的真是时候……’ 看着夏楚一张小脸红地都快滴出血来了,爵铭漆黑的眸子闪耀着浓浓的爱意,再次低头对着她的嘴巴亲吻了下去,动情地亲吻着她的脸颊、脖颈…… 直至感觉身上的燥热将要隐忍不住,猛地起身坐起,暗压住身上的火气。 看着爵铭隐忍地这么难受,夏楚轻咬着下唇暗笑了一下,原本灰暗的心情立即好了许多。 察觉到夏楚心情的愉悦,爵铭眉心紧拧一脸不满,躺在沙发上长臂一揽把夏楚揽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拿起她耳侧的一缕长发把玩着,沉声嘱咐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乖乖地离任何男人都远些。” “不能再去章霖家里了,就算是去舞厅和火锅店也和傅仲保持距离。” “还有那个梁非夜,虽然你把他当成弟弟,但他未必是把你当成姐姐;你现在的年纪本来就比小,还天天姐姐姐得叫着,也不害臊。” “还有……这些日子你身体不舒服可以在家里休息,不用那么劳累去上班工作,我养得起你。” 说到这里,爵铭忽然想到了夏楚每月收入一千条大黄鱼的事情,不由得挑了下眉梢,指腹捏了下她的脸蛋,揶揄道,“差点儿忘了,我养不起你……” 对于夏楚,怕是除了她自己任何人都养不起她吧! “知道了!” 见爵铭一下子说这么多,夏楚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排腹,“我又不是小孩……”用得着这么嘱咐她嘛! 就像是他一离开她就会放飞自我了一样。 “嗯对,你不是小孩,”爵铭点头应声,嘴角邪肆着一抹邪笑,“你是我的夫人……” 还有一个多月她就是他的夫人了,他现在感觉一刻都不想等了! 想到孙宾的事情,继续说道,“我把孙宾留给你,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和他说就好!” “啊!” 夏楚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满脸苦色,“孙宾不是一直跟着你的么,你带走就可以了,还是让张排长跟着我就行……” 对于张排长她有的时候还能拿捏得住,但是这个孙宾太死板、太听爵铭的话了,想必会比张排长看得更紧。 一想起孙宾以后就要整天跟在她的身边,夏楚就感觉有些难以忍受。 第五百二十二章 爵铭离开 见夏楚这么不愿意让孙宾跟着,爵铭就更得让孙宾跟着她了。 手指抬起夏楚的下巴,让她被迫看向自己,用毋庸置疑地口气说道,“孙宾必须跟着你,这样我才能放心。” 一直以来孙宾都比较精明,做事小心谨慎,为人处世圆滑懂得变通,不然自己也不会去哪里都带着他。 夏楚的事情他也知道的最多,所以他跟着她最合适。 对于爵铭的霸道夏楚是知道的,胳膊拧不过大腿,虽然心里不满但也没有说什么。 行吧,孙宾就孙宾吧! 她不想在分开前还要因为这种小事和他闹得不愉快! 见夏楚没有说话,爵铭知道她同意了,继续嘱咐道,“我不在的这几日好好吃饭,如果回来之后我发现你瘦了,你就等着被欺压吧!” “……” 见爵铭一直拿着‘欺压’说事儿,夏楚十分懊悔,她当时为什么要说这个词,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伸手推了推爵铭的肩膀,催促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还不去收拾东西?” 见夏楚一直在催促自己收拾东西,爵铭一脸不悦,“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我离开?” “我……” 夏楚顿时一噎,被怼的哑口无言。 她只是担心军政府的人等他太长时间了不好。 看着夏楚憋得脸色微红,爵铭好笑地捏了下她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总是喜欢捏她的脸;只是太瘦了没有肉感,如果再稍微胖一点儿就好了。 抬眼看向墙壁上的挂钟,见已经十点了,抱着夏楚起身站起朝着卧室走去,把她放在床上,自己收拾着随行的衣物。 去‘法华寺’的时候是他仅仅带了三日的衣物,现在去前线还要再多带些。 忽然想到爵锦怀那日说的话,不禁手下一顿,把所有的衣服放在行李箱里,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如果母亲让你去都督府的话,你要让张妈随身跟着,离爵锦怀也远些,他和你说话不用理他。” “嗯,”点头,对于爵锦怀夏楚丝毫不在意,他们见面的次数本来就少,而且他就要成婚了肯定很忙,不可能有时间再找她得茬。 想到爵锦怀五日后的婚礼,夏楚不禁眉头紧皱,一脸苦恼,“爵锦怀的婚礼我就不用去了吧!” 爵铭在的时候她去还好些,他都不在了,她去算什么回事。 虽然他们两个快成婚了,但归根结底不还没成婚么,名不正言不顺的。 “随你,不去也行……” 把行李箱合上,爵铭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把夏楚揽在怀里直接躺在床上,享受着片刻的静谧,同时不断地叮嘱着她各种事情,一直到了下午三点才起身离开。 当两人走出房门的时候张排长和孙宾已经在门外等着了,见爵铭走了出来,张排长连忙敬礼,“少帅,已经全部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随即快速走到房间里去拿爵铭的行李,心里激动不安。 这一次,少帅竟然把孙副官留在了平城,把自己给带去前线,他太激动了,终于可以跟着少帅去前线立功了。 但最高兴的是,他这段时间不用闻夏小姐炒制底料的辣味了;现在只要是跟着夏小姐去火锅店,他就担惊受怕的,生怕她会拿着辣味惩罚自己。 孙宾则走到车前打开车门,站在一侧等着爵铭和夏楚两人腻歪完。 看着夏楚娇艳的小脸,爵铭伸手把她抱在怀里,狠狠的揉搓了下她的后背,有这种想要把她揉进骨头里的感觉,“等我到了每天给你打电话。” “好,”看了眼一旁背对着自己的孙宾,夏楚脸色微红,伸手轻轻推了推,催促道,“快上车吧!” 对于夏楚一直催促自己离开爵铭十分不满,总感觉她像是迫不及待敢他走一样,却也知道时间差不多了,松开她的肩膀转身上车。 端坐在车上,转眼看向外面对自己摆手的夏楚,爵铭心里万分不舍,特别想带把她拉上车一起带走,但仅存的理智提醒着他前线的各种危险,还是留在平城更安全些。 不放心的叮嘱道,“去哪里都让孙宾跟着。” 再次听到这句话,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了。” 今天一天她听到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感觉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见夏楚一脸不耐烦的神色,爵铭眸色一深,把矛头指向一旁的孙宾,沉声命令,“好好看着她,记得要形影不离,如果她出现了什么事情,我唯你是问。” 其中‘形影不离’四个字,爵铭说的特别重;他记不起原来和夏楚分开是什么感觉了,但是现在他总感觉有些不安。 对于这个叮嘱,孙宾今天虽然也听了好几遍了,但是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承诺道,“少帅您放心,属下一定会寸步不离地保护夏小姐的。” “嗯,”点头,爵铭再次深深地看了眼夏楚,薄唇轻启,“走吧!” 终于听到了少帅这句命令,孙宾连忙把车门给关上了,心里暗自叹息,少帅还真是掐着点儿离开的啊! 张排长也知道时间快来不及了,立即启动汽车朝着军政府缓缓驶去。 看着车辆渐渐消失在眼前,夏楚也没有离开,伸手摸了摸自己紊乱不安的心脏,漆黑的眸底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烦闷。 希望这次,他不要再出什么事儿的好! 见此,孙宾以为她是舍不得少帅,连忙上前安抚,“夏小姐请放心,少帅这次不是去打仗,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在他的眼里,少帅所向披靡、无所不能,是不可能会出现任何意外。 上次受伤也仅仅是因为赌气和顾南川单打独斗而已,现在的少帅显然比原来稳重的多,再加上还有一个多月少帅就要和夏小姐成婚了,他心里一定会有所顾及的。 “嗯,”轻轻点头,夏楚转身走向房内躺在床上,闭眼想着与爵铭在一起这段日子发生的种种,心里感叹万千。 世事还真是变化无常,当时她真的以为要和他分开了,不曾想……仅仅是一个误会。 第五百二十三章 爵锦怀的心思 都督府内,听到爵铭离开的消息,爵锦怀挑了下眉梢,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 爵铭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离开了,还真是天助我也。 想到五日后的婚礼,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 连忙走出房间朝着爵镇南的书房走去,想要商量下成婚那日替换夏楚的具体细节。 在他看来,爵铭离开了,所有的事情都变得简单了。 当爵锦怀走到书房门口想要推开房门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传来高副官的声音,“都督,少帅已经离开了,二爷成婚那日要不要把夏小姐给保护起来。” 听到高副官的话,爵锦怀手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迅速附耳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议论声。 紧接着,爵镇南的声音传来,“嗯,保护起来吧;找两个下人跟着她,别让她出了什么事情。” “是,都督,”点头应声,高副官暗叹口气。 也不知道二爷是怎么想的,这满平城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夏小姐。 少帅对夏小姐的感情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回来的时候发现她成了二爷的女人,那……估计会把整个都督府给掀翻了。 好在对于这件事情都督没有纵容二爷,不然都督和少帅岌岌可危的父子之情,怕是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听到里面的对话,爵锦怀漆黑的眸子黯淡了几分。 原来,父亲仅仅是表面同意了他的提议,但背地里是向着爵铭的。 想到此,爵锦怀对夏楚势在必的信念更深了几分。 从小到大,凡是他想要的父亲都会想方设法满足他,却在这个时候偏心了爵铭,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只要脑海里一想到爵铭看着自己挑衅、得意的神色,他脑子感觉都要炸了。 对于爵铭,父亲不是丝毫不在意么,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偏心他,难道父亲不喜欢自己了? 越想脑子越混乱,就在这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脚步声,连忙后退几步,而后佯装往前走。 当高副官打开房门的时候,恰好见到爵锦怀刚走到书房门口伸手正要敲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心里暗自捉摸着,不知道二爷有没有听到刚才他和都督的谈话。 看着高副官,爵锦怀眉毛一挑,一脸平静,面上毫无波澜,朝着书房内抬了抬下颚,“父亲在做什么………” 见爵锦怀脸色这么平静,想来他并没有听到自己的谈话,高副官暗自松了口气,连忙回复,“都督正在处理公务。” 坐在椅子上的爵镇南听到爵锦怀的声音,拿着钢笔的手顿时一怔,抬眼看向门口沉声说道,“进来吧!” 紧接着,爵锦怀踱步走入书房内,如往常一样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轻轻晃荡着,说出自己的想法,“父亲,还有五日我就要和白萱萱成婚了,等成婚之后我想开一家舞厅,不想再在军政府工作了。” “嗯?” 忽然听到爵锦怀说想要开舞厅,爵镇南有些惊讶,“你不是说想要用自己的实力夺回少帅的位置么,怎么忽然又改变主意了。” 他就知道,爵锦怀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这才过了一天就恢复了以往的本性。 “哎……” 说起这个,爵锦怀长叹口气一脸懊悔,“父亲,当时我也是被爵铭打,一时情急说出的那些话,对于少帅的位置我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一直以来,都是爵铭去前线杀敌,谋略、执行力都强过我,军政府的人也都心甘情愿追随着他,我就不和他争这个了。” “现在我想要经商了,前日我去舞厅看了一下,那生意比原来又翻了一翻;我们家里还从没有出现过经商的人,不如我就经商吧!” “你看看,自从白俊涛从舞厅和火锅店回来,整日不断地夸赞生意好,想要回到云城也开一家舞厅。” “他这种做了一辈子粮食生意的人,都看好这个行业,我们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 “还有一品锅的火锅,那个生意红火的呀,我从来没有见过哪家饭店生意能这么好的;如果我们也像傅仲一样,开一家这样的舞厅和火锅店,加上我们自己的权力,难道还怕生意不好?” 爵锦怀所说的任何话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夏楚,以免会让父亲认为他打的是夏楚的注意,虽然他做这些,就是为了打消父亲对他的芥蒂。 只要父亲知道他对夏楚还有心思,等成婚那日肯定会让人看着夏楚的,那么他完全没有任何机会行动了。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父亲面前表现出对夏楚的不在意,才能让这件事情顺利进行。 果然,听到爵锦怀这么说,爵镇南精明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那……夏楚呢?” 前日还说非夏楚不要,今天说了这么一大堆都没有提到她的名字,再加上他每次提起做生意的认真劲儿,让他感觉有些欣慰。 说起夏楚,爵锦怀一脸不在意,“她啊……” 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上次也就是一时生气才会说出那种话,只是想要把她从爵铭手中夺过来而已。” “后来想想,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夏楚那种女人得到了有什么好的,每天都给我吊着一张脸,还特别闹腾,前段时间那一篇分手报道我都替爵铭感觉丢人。” 说到这里,爵锦怀不由得指腹摩擦着下巴,一脸意犹未尽地说道,“女人,还是娇小可人的好些。” 看着爵锦怀这个样子,想到一直以来他喜欢得都是那种娇艳的女人,爵镇南心中的疑虑慢慢消减了下去。 起身站起,走到爵锦怀的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沉沉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女人还是娇小可人些的好。” “成婚之后你就是大人了,也该收收心好好做事了;军政府不适合你,你就好好的学习经商吧!” “对于经商这一方面,夏楚懂得比较多,你可以好好和她学习一下;不过见了她要有礼貌,不能像是对外面女人那样轻佻,她毕竟是你的大嫂。” 听到爵镇南这么说,爵锦怀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暗芒,点头应声,“放心吧父亲,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紧接着,两人在书房内连续讨论了三个小时,对于火锅店和舞厅的畅想,想要尽快进军商界。 第五百二十四章 都督来找夏楚 次日上午十点,当夏楚下车的时候,见到爵锦怀正倚在舞厅门口,指尖夹着一根黄皮雪茄,对着一个打扮极其妖艳的女人吞云吐雾,浑身散发着一股慵懒轻佻的气息。 女人好像是被雪茄的气味给呛了一下,捂着嘴巴咳嗽了几声,而后对着爵锦怀的胸口轻轻的锤了一下。 见此,夏楚嫌弃地摇了摇头,拿起手包挡住自己的脸朝着舞厅内走去。 对于爵锦怀的花心放荡她总算是见识到了,这都要结婚了,白俊涛一大家子的人还在这里,他竟然还能正大光明地和别人女人调情,也不怕白萱萱来找他闹腾? 爵锦怀的目光虽然看着眼前的女人,但余光却在观察着四周。 其实当夏楚得轿车停下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只是佯装没有看到而已。 父亲让他来找夏楚显然是在试探他,他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出马脚,必须恢复到以往的状态。 就在夏楚即将走到舞厅门口的时候,爵锦怀才敢转眼看向她。 见她正拿着手包挡着自己的脸,眉毛一挑,俯身对着面前的女人的红唇亲了一下,而后指腹摩擦着她的烈焰红唇,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爷我今天还有事儿,等明天再来找你。” 听到爵锦怀这么说,女人一脸失望,踮起脚尖对着他的脖子亲了一下,满意地看着上面留着的红色印记,语气娇软带着一丝不舍,“那我明日还来这里等着二爷。” “好,”拍了拍女人的脸,爵锦怀把手中的雪茄往地上一扔,便转身走向舞厅内,快步走到夏楚的前面伸手挡住她的去路,嘴角邪肆着坏笑,“你以为挡住自己我就认不出你了么?嫂子……” 在说嫂子的时候,爵锦怀带着调侃的语气,声音拉的很长,意趣十足。 见到爵锦怀,孙宾连忙敬礼,“二爷。” “嗯,”轻哼一声,爵锦怀仅仅扫了孙宾一眼就再次看向夏楚,张口正要说话,想起什么,再次看向孙宾,一脸惊讶,“孙宾?你不是和爵铭去前线了么?” 十分疑惑,为什么跟着夏楚的不是张排长而是孙宾? 知道自己跟着夏楚会被人疑惑,孙宾连忙回答,“少帅让属下和张排长换了下工作。” 听到孙宾这么说,爵锦怀眉毛轻佻,揶揄道,“你这是被降职了啊!” 对于爵锦怀的揶揄孙宾只是淡淡一笑,毫不在意。 在少帅眼中,保护夏小姐显然比去前线更加重要。 见此,爵锦怀也不再说什么,转眼看向夏楚,说出自己的目的,“嫂子,父亲在对面等着你呢……” “……” 对于爵锦怀忽然来这么一句父亲,夏楚脸色一阵青白,“都督?” 一想到以后要叫都督父亲,夏楚内心是拒绝的;虽然他是爵铭的父亲,但……她是真心厌恶他啊,发自内心的那种。 “嗯,”轻轻点头,爵锦怀好笑的看着夏楚难堪的脸色,没有多说什么,率先抬步离开。 走了两步见夏楚没有跟过来,戏谑道,“走啊!父亲可是等了你一个小时了……” 听到爵锦怀这么说,夏楚和孙宾对视了一眼,无奈地跟着爵锦怀走进了火锅店内,穿过大厅直接上了二楼的包房。 紧跟在夏楚的身后,孙宾十分疑惑都督来找夏小姐得目的,难不成,还是因为火药的配方? 有些担忧都督会趁着少帅离开的这几日为难夏小姐。 如果是普通人为难夏小姐的话,他可以毫无压力的出手,但是对于都督他总不能也出手吧! 两人一入包房内,爵镇南就透过门口看到了外面跟着的孙宾,想起高副官说爵铭把他留下来保护夏楚,虽然心里不满却并没有说些什么。 抬眼看向夏楚,精明的眸子闪过一道暗芒,脸上也带着些许笑意,低声夸赞道,“楚儿啊,这个火锅的味道还真不错。” “前几日白俊涛从这里吃了火锅,回去之后就不停地夸赞这里的味道好,有意无意的说想要和你合作开店。” “那时我就在想,这个味道到底有多好吃,能让他那么夸赞。” “所以今天我就来尝了尝,嗯……味道确实独特。” 说着爵镇南拉着旁边的椅子往一边挪动了下,对着夏楚指了指,“别站着了,坐下吧!” 简单的几句话,夏楚就知道了爵镇南的来意,眉头一皱摇了摇头,在他还没提出来的时候直接拒绝,“都督,那日我和白伯父说的很清楚,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他想要合作的话是需要和傅大哥……” “这个我知道,”打断夏楚的话,爵镇南满意地点了点头,直接点明来意,“我不是来劝你和他合作的。” 听到爵镇南这句话夏楚愣了一下,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不是劝她和白俊涛合作的就好。 只是,刚松了口气爵镇南的声音再次传来,“这种稳赚不赔的声音,我们自己做不好么,为什么要和他合作!” 夏楚蓦然一怔,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有些不确信的问道,“都督也想开火锅店?” “嗯,”点头,爵镇南抬眼看向夏楚,一脸认真的说道,“不过军政府的事情太多,我没有时间做生意,生意这方面还需要看怀儿。” “以后,你和怀儿两人一起开店,你可以好好地教教他,争取把我们自家的生意也做的红红火火。” 听到爵镇南的话,夏楚无语的想要翻个白眼;让爵锦怀做生意,他确定不会把钱给赔个精光。 轻咳一声,直接拒绝,“都督,是这样的,我和傅大哥当时合作的时候是有合约的,我和他签订的合约是三年制的,期间我不能随意和别人做生意,如果想要开新店的话,也是需要和傅大哥一起商议的。” “而且,其实在做生意这方面我什么也不懂,只是能出一些新奇的点子而已。” “傅大哥见多识广,对做生意这方面十分精通;如果没有他,我感觉完全开不起来,说不定还会赔得血本无归。” 第五百二十五章 爵镇南的威胁 听到夏楚句句都是在表达着傅仲的重要性,想起这几日白俊涛总是暗示他,夏楚和傅仲两人走的太近了。 爵镇南脸色一变,睿智的眸子闪过一丝怒意,语气沉了几分,“夏楚,你如果还想和爵铭成婚就看清自己的身份。” “作为我爵家的媳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与外面得男人走得太近,我不想等你和爵铭成婚以后,再从别人口中传出你的流言蜚语。” “你的一言一行不止代表着你自己,更代表着爵铭和爵家的脸面。” “成婚之后,你除了和怀儿一起做生意之外,要断绝与其他所有男人的来往。” 听到爵镇南的话,夏楚感觉十分好笑,轻咬着下唇深吸口气,沉声说道,“都督,工作的事情我早就和爵铭商量好了,一开始和傅大哥合伙开店也是他做的中间人,我不可能因为成婚就放弃我的事业。” “至于傅大哥,我们只是朋友关系,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如果有人在背后嚼舌根也是他们误会了而已。” “心胸坦荡的人,是不会畏惧别人的流言蜚语,相信爵铭也是这样想的。” “砰……” 话音一落,爵镇南猛地拍了下一旁的桌子,眼睛死死的盯着夏楚,满脸怒火,“夏楚,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 除了爵铭,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对他叫嚣过,这个夏楚,仗着爵铭的宠爱竟然敢这么对他说话,毫无礼数,对他一点儿敬畏之心也没有。 越想越生气,倏地起身走到夏楚的面前,上次她为了顾南川对自己军兵开枪的事情,他到现在心里还憋着一股无名的火气。 如果不是看中了她的生意头脑和火药配方,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爵铭娶她做夫人的。 想到此,爵镇南脸色一沉,声音夹着一股怒意,“夏楚,这件事情,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命令你,你没有其他的选择。” “如果你还想嫁给爵铭就和傅仲取消合约,从舞厅和火锅店抽出来做我爵家的生意,我爵家的媳妇绝对没有给别人挣钱的道理。” “同时,我给你七日的时间把火药的配方写出来,成婚之后你只需要在家里相夫教子,为我爵家传宗接代,扩展爵家的生意店面,军火方面就不要再碰了。” 看着爵镇南满脸怒火和语气中的霸道,夏楚睫毛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心里十分厌恶他的行为。 抿了抿唇,再次拒绝,“都督,配方的事情我当时已经说过了,那也是我一次次试验的结果,根本就没有配方,您别说给我七日的时间,就算是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也写不出来。” 再次听到夏楚拒绝的话,爵镇南顿时怒不可遏,“夏楚,你以为有爵铭袒护你我就不敢动你了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抓到军政府大牢里呆上几日……” “我信,”夏楚无所畏惧地点了点头。 她当然相信都督会把她抓到军政府大牢去,爵铭前段时间不就把章霖给抓起来了吗! 他们两个还真不愧是亲父子,不仅说话的语气态度一样,就连做事的方法都一模一样。 见都这个时候了夏楚还面不改色,爵锦怀不由得打心底里佩服她的胆量;但怕她把父亲给惹恼了真的被抓到军政府大牢去了,那么他成婚那日还怎么实行那个计划。 爵锦怀连忙上前,一手扶着爵镇南的胳膊,一手顺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抚着,“父亲别生气,我觉得嫂子说的也对,毕竟她也才十五岁的年纪,对做生意肯定没有什么经验。” “傅仲他怎么说,也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才会有了今天的成就,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 “至于火药配方的事情,嫂子说的可能是实话,毕竟她马上就要成为我们爵家的人了,她留着那个配方除了给我们,还能给谁!自己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是吧!” 说着便扶着爵镇南往椅子上坐去,而后抬眼看向夏楚充当和事老,“嫂子你也别生气,父亲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你和傅仲走的太近了被人说三道四,只是说话的语气有些重了些。” 见爵锦怀今天这么反常,夏楚不由得眉头一皱,总感觉他有其它的阴谋;心里无比烦闷,直接说明自己的立场,“还是那句话,我和傅大哥坦坦荡荡,就不怕别人乱嚼舌根。” “而且,我对自己的未来是有规划的,不可能因为成婚就会立即放弃我的事业。” 见夏楚这个时候还这么硬气,爵镇南刚下去的火气,立即蹭蹭蹭地再次冲了上来,猛拍了一下桌子,怒声呵斥,“夏楚,你……” “都督,傅老板来了。” 就在这时,高副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爵镇南语气一顿,想到劝不了夏楚可以劝退傅仲,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让他进来。” 紧接着傅仲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眼脸色难堪的夏楚,而后抬眼看向爵镇南,温润的眸子闪过一道暗芒,神情温和,语气平静,“不知都督来火锅店了,没有及时出来迎接,还望都督不要怪罪。” 看着浑身散发着温和气息的傅仲,西装革履,剪裁合体的西装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整个人身上散发着睿智、干练的气息。 爵镇南起身走到傅仲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笑意,“傅老板,好久不见了。” 说是好久不见却是也刚见面不久,在夏楚和爵铭的订婚宴上他们见过,只是那时他被爵铭给气的没有心情和他打招呼而已。 说着转眼看向一旁的爵锦怀,敛眉询问,“你成婚的请柬送给傅老板了吧!” “已经收到了,”傅仲率先替爵锦怀回答了出来,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这是二爷第一次娶亲,那日我一定准时参加。” “好,”点头,爵镇南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夏楚,脸色顿时一黑,“你先出去吧,我和傅老板有话要谈。” 第五百二十六章 让夏楚从夫人变姨太太 听出爵镇南语气中的冷意,夏楚不安的看了眼傅仲,恰好与他深邃如墨的视线撞上,在他的眼中看出了安心两个字。 微叹口气,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包房。 一走出包房孙宾立即上前询问,“夏小姐,都督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刚才听到都督暴怒的声音都快吓死了,少帅刚走都督就来找夏小姐发这么大的脾气,碍于身份他又不能进去帮夏小姐说话。 现在他忽然明白了,原来张排长的工作这么难做啊! “没有,”轻轻摇头,夏楚转身走到走廊的尽头透气,心里烦躁的厉害,怎么这个时代的人一个个都这么自私霸道,做什么事情都只考虑自己。 前有钰三爷,后面有白俊涛,现在又来了都督。 前面的人都好拒绝,可都督…… 不仅是她未来的公公,而且还是一方军阀,权势滔天,即便是她想拒绝也要考虑再三。 不用想也知道,现在都督肯定是在为难傅仲,而她却帮不上他什么忙,每次都把这种事情推给他处理,突然感觉她还真是挺不仗义的。 看着夏楚站在窗户口的背影,孙宾眉头紧皱一脸担忧。 都督可千万别趁着少帅离开,就对夏小姐和夏家动手啊,不然就算是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和都督对着干啊! 包房内,傅仲端坐在椅子上,不等爵镇南说话,便率先说道,“都督,近日我打算在怀城、临城和襄城也开一家舞厅和火锅店,现在还在挑选店面当中。” “只是不知道开业的时候,都督是不是还在平城。” “若是在的话,能不能请都督到时候参加开业剪彩仪式。” 听到傅仲这么说,爵镇南深邃的眸子微动,心底十分不满。 怀城、临城是除了平城之外最繁华的三个城市,傅仲如果在那三个城市也开了新店,那他爵家的产业就算是开在任何地方都会受到影响吧! 这个傅仲还真是精明,把所有地段看的都这么透彻,如果怀儿能有他一半做生意头脑就好了。 干笑一声,认真的审视着傅仲沉静的脸色,赞叹道,“傅老板还真是年轻有为,小小年纪不仅有自己独特的军火渠道,就连在商界也是如鱼得水,扩张店铺的速度令人惊叹,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下月二十号就是爵铭成婚的日子,不出意外的话我都会在平城;如果那时候傅老板的新店开业,把请帖送到都督府就可以了。” 听到都督这么说,傅仲点了点头,唇边溢出一抹淡笑,“这样的话,就先谢过都督了。” “呵呵……”呵呵一笑,爵镇南手指放在餐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思忖片刻,继续说道,“我今日来火锅店的目的,是想要与傅老板商量夏楚的事情。” “还有一个月,她就要嫁给爵铭了,成婚之后她就是我爵家的长媳,是不能经常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怕是与傅老板不能再一起做生意了。” 听到爵镇南这么说,傅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件事情,前几日少帅已经和我商量过了,难道都督不知道吗?” “其实是这样的,一开始少帅带着夏楚来找我的时候就说过,夏楚她虽然是一个女人,但特别有经商头脑,只是年纪有些小经验不足而已。” “我们两个说是在合作倒不如说是在互相学习,舞厅和火锅店没了夏楚会少一些创意、新奇的点子。” “如果没了我经营方面的辅助,单独她一个人就会特别吃力,甚至是可能撑不起一个店面。” “所以少帅决定,即使是成婚后也让她继续与我合作做生意,同时也从中学习一下经商的经验,还有……” 见傅仲面对父亲还能应对的游刃有余,说话毫不拖泥带水,爵锦怀心底暗自赞叹他的魄力和沉稳有度。 与他相比,自己确实差好多;这生意场上说话的技巧,他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 更何况,他想要做生意也只是突发奇想,为了打消父亲对自己的顾虑而已,对这方面不仅不在行,也完全没有任何兴趣。 看着两人的谈话越来越觉得无趣,想起外面的夏楚,便转身偷偷往外走去。 一出包房往四周看了一眼,见夏楚正站在窗口处往外眺望着,不由得挑了下眉梢,踱步朝着她走了过去。 同样站在窗口的孙宾,见到爵锦怀走了过来,连忙敬礼,“二爷。” 孙宾的声音洪亮,像是在有意提醒夏楚爵锦怀的到来。 少帅走之前刻意交代过,要让夏小姐离二爷远点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只要是少帅的吩咐他就得照做。 听到孙宾突然这么大的声音,夏楚吓了一跳,连忙转眼看向走来的爵锦怀,眉头紧皱一脸难堪。 每次见到爵锦怀准没好事儿,就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做生意,简直是侮辱了生意人这三个字。 爵锦怀也被孙宾这突如其来的大声给吓了一跳,神色不明的扫了一眼孙宾,气的朝他的头上狠狠的打了一下,“这么大声音做什么,不怕打扰到吃饭的客人,一点眼色都没有!” 此时他也完全明白了爵铭的用意,对比张排长来说,孙宾可是要难缠得多。 有他跟在夏楚的身边,一般人准会被他给挡了去。 抬眼看向夏楚,见她正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为了让所有人放松警惕,爵锦怀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 只是双手抱拳,抬着下颚一脸傲慢地说道,“嫂子,刚才我可是帮你在父亲面前说好话了,你怎么报答我啊?” 见爵锦怀是来向自己邀功的,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道,“等你成婚那日,我给你封个大红包行了吧!” “呵呵……” 见夏楚对自己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地差劲,爵锦怀感觉有些好笑,“嫂子,你这还没有嫁到爵家,就用这种恶劣地语气,对你未来的小叔子这么说话。” “你不怕我在父亲面前说你坏话,让你从夫人变姨太太?” 第五百二十七章 白萱萱做大夏楚做小 听到爵锦怀这么说,夏楚十分无语,她会成为夫人和姨太太是他说了算么。 想到爵铭走之前一直强调说让她离爵锦怀远些,夏楚也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只说了句“随你……”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夏楚离开的身影,爵锦怀不禁摇了摇头,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还真是傲慢啊! 不过,他就喜欢她这种傲慢。 每次面对爵铭都是一种娇气的样子,到他这里就只剩下傲慢和厌恶了。 在她的眼里,自己和爵铭就相差这么大么? 想到四日后的计划,爵锦怀舌尖舔了下唇角,意味深长道,“玫瑰枝干身上的枝刺,要一点点儿拔掉才有意思……” 本来,他是想让夏楚和白萱萱换一换,夏楚嫁给自己,白萱萱等下月二十号嫁给爵铭。 但是他现在改变注意了,白萱萱和夏楚……他都要。 他要一点点拔掉夏楚身上的刺,让她卸去身上的骄傲诚心投向他的怀抱,就像是其他女人一样,为自己争风吃醋。 而要让她卸掉骄傲的第一步,就是让她从夫人变成姨太太。 一直以来她都是骄傲的,宁可不成婚也不愿意做别人的姨太太,在爵铭那里把白萱萱给完虐了。 那么在他这里,白萱萱做大她做小,想必那时的场景一定很好看吧! 想到此,爵锦怀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眼中淡出一丝狡黠。 夏楚走出火锅店就直接去了傅仲的办公室,倚靠在沙发上,闭眼想着刚才都督说的那些话,心里十分烦躁。 都督肯定是看准了爵铭离开,所以想在这段时间逼她写出火药的配方,那这样的话,这段时间他会不会对她爹娘出手。 越想越烦躁,感觉头痛的厉害,不知道什么时候傅仲才能回来,直接翻身倒在沙发上闭眼休息了。 当傅仲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远远看到孙宾站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口。 想到刚才都督明里暗里都在表达着,想要夏楚脱离舞厅和火锅店,傅仲温润的眼眸透出一股寒冰的冷意。 踱步走到办公室门口,见孙宾正低头想着什么,对于自己的到来完全没有发现,眉头一皱,明知故问,“孙副官,夏楚是在里面吧!” “呃……”被傅仲的声音打乱思绪,孙宾抬眼看向傅仲,连忙打招呼,“傅老板,夏小姐在办公室等着您呢!” 说着连忙打开房门,见夏楚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上前正想把她叫醒。 见此,傅仲急忙开口,“让她睡会儿吧!” 既然都能在他办公室睡着,想必是累急了。 “好,”点头,孙宾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一旁站着看着两人,怕傅仲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而傅仲也不毫不在意,直径走到办公桌前翻看着最近的账本,心里却在筹谋着其他的事情。 他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了,前几日爵铭把夏楚给禁锢起来,好不容易放开了,又要把她给带走,时常妨碍她工作,不能让她发挥出自己全部的才能。 所以,他在前日知道爵铭要带着夏楚离开的时候,就立即安排人把前线的一个军火库给炸了。 只有这样,才能把爵铭暂时支开一阵儿,同时他也能稍微缓和一下,好好筹划着怎么才能把夏楚和爵铭给分开。 原本,他是想要在两人成婚前才开始行动的;但是现在,都督竟然也开始有了这个注意,那么他就不能等到那个时候了。 说什么想让夏楚在家相夫教子,都督的小心思他能看不出来? 看着夏楚有能力想让她帮爵家赚钱,无论生意好还是不好,都督可以用自己权势暗地里打击他的产业。 呵……都督这个人,在他的眼里,钱和权势看的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当夏楚醒来的时候,睁眼便就看到傅仲正低眼想着什么,由于头低的有些深,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光洁的额头。 连忙起身坐起,有些不好意思,“傅大哥,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听到夏楚的声音,傅仲及时隐去心中的不满;抬眼看向夏楚刚睡醒的样子,原本清澈的眼睛此时带着一丝迷茫的气息,头发微乱,有些魅惑。 “咳……” 手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沉声说道,“没事儿,如果你困了就去包厢去睡会儿。” “没事儿,我已经睡醒了,”夏楚起身走到傅仲对面的座椅上坐下,急忙询问,“刚才都督和你说了什么?” 她怕都督给傅仲说什么难听的话,或是威胁他。 看着夏楚眼中有些紧张担忧,傅仲的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轻声安抚道,“没事儿,已经解决了。” 无论怎么样,他暂时已经把都督给安抚住了;剩下的,只需要想办法把她和爵铭分开就可以了。 只要和爵铭分开,她才能安心经商,与他一起打拼出一个商业帝国。 一想到这个,傅仲就不由得感觉激昂澎湃,恨不得现在就立即付之行动。 可他现在还没有好的计划,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夏楚心甘情愿地和爵铭分开,同时也放爵铭放手。 听到傅仲说解决了,夏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十分不可思议,由衷夸赞道,“傅大哥,你太厉害了……” 竟然都能把都督给解决了,她太佩服他了。 “呵呵……” 看着夏楚一脸崇拜的表情,傅仲心情十分愉悦,直接倚靠在座椅上,英俊的面庞尽是笑意。 能被夏楚这么崇拜,这种感觉可真不错。 (作者有话说:能看出来了吧,傅仲黑化了,夏楚和爵铭又要开始虐了。 呜呜呜,我其实不想虐,但剧情有这种虐的情节。 坐等夏楚爷爷出来吧……) 第五百二十八章 顾南川到达了北城 北城,两辆黑色轿车渐渐停在了都督府的门口,门口站着的两个府兵连忙上前打开车门。 紧接着,顾南川从车上走了下来,抬眼看向都督府的大门,漆黑的眸底充满了哀伤,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颓废。 李正迅速下车扶住顾南川的手臂,一脸担忧,“少帅,慢点儿……” 拂开李正递来的手,顾南川眼神微凉,踱步朝着都督府内走去,脚步虚浮无力,仿佛整个人被抽去了灵魂似的,显得失魂落魄。 看着顾南川这样,李正十分担心他的身体。 自从离开平城之后,少帅不止一次想要再去平城走一趟。 但他们都知道,如果现在再去平城的话,那一定是有去无回,所以他们竭尽全力阻止了少帅。 在临城呆了五日后,由于军政府有事少帅不得不回来处理公务,但回来的路上少帅一句话也没说,也不吃东西,神情落寞,暗自神伤。 离中枪也才过了八日而已,少帅现在这样摆明了是跟自己过不去。 微叹口气,急忙跟在顾南川的身后走进都督府内。 一入府内,管家立即从里面迎了出来,“少帅,您可算回来了,林夫人来了,现在正在客厅坐着呢!” 对于管家的话顾南川充耳不闻,直接朝着自己的房内走去,满脸憔悴。 见此,管家有些不明所以,以往每次林夫人来少帅可都是很高兴的,怎么今天竟然毫无表情,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看向后面跟着的李正问道,“少帅怎么了?” 看着顾南川往前走着的身影,李正无奈地摇了摇头,“没事儿,少帅只是受伤了,身体不舒服而已。” “少帅受伤了?”管家的声音忽然增大了几分,一脸着急,“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已经好了差不多了,”对于少帅受伤的问题李正不想多说,一是怕少帅想起当日的事情伤心,二是少帅受伤的事情如果让军政府的那些老狐狸知道了,又该说少帅不知轻重了。 扭头看向管家转移话题,“林夫人什么时候来的?” 说起林静娴,管家连忙回复,“已经来了四日了。” “好,”轻轻点头,对于林静娴到来的原因,就算是管家不说李正也是明白的。 从小到大,林夫人对少帅一直都很好,怕是听到少帅被爵镇南给暗杀的消息后,担心少帅会出什么事儿就急忙赶来看他了。 接着也没有再说什么,快速跟上了少帅是脚步朝着屋内走去。 虽然少帅现在的枪伤已经好了许多,但行动总还是有些不方便的,他得近身伺候着。 见此,管家有些疑惑,那他现在应该怎么做? 林夫人已经在都督府住了四日了,每日都不见少帅回来担心的不得了,现在少帅好不容易回来了竟然没有主动去见她,可真是稀奇了。 暗自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客厅内走去,在还没走到客厅的时候,就见林静娴急匆匆的朝这边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身淡蓝色旗袍的安锦绣。 远远见到管家林静娴急忙询问,“南川呢,不是说回来了吗?” 管家连忙抱拳回复,“林夫人,少帅身体不舒服已经回房了。” “身体不舒服?是受伤了吗?” 一听管家说顾南川身体不舒服,林静娴立即快速朝着顾南川的房内走去,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安锦绣则紧跟在她的身后,轻声叫着,“姑母您慢点儿……” 当林静娴走到顾南川房间的时候,恰好见到李正正在给他换药,上身赤裸着,后背上的枪伤有些触目惊心。 一看到那个伤口,林静娴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快速走到顾南川的身后,一脸着急,“竟然受了枪伤………” 紧跟着走进房间的安锦绣也看到了顾南川裸着的后背,连忙捂住眼睛,惊讶大叫,“呀……” 听到声音顾南川这才回过神来,转眼看向门口捂着脸背着身的安锦绣,眉头紧皱,脸色一寒,“滚出去……” 顾南川的声音有点儿暴戾又夹杂着一丝冰冷,吓得安锦绣身形一颤连忙往外跑去,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 一想起刚才少帅那裸着的后背,脸上一阵臊热。 见顾南川对安锦绣这个态度,林静娴有些不满,“南川,这是锦绣啊,小的时候你们还一起玩过呢!” 说着上前十分自然地接过李正手上的药膏给顾南川换药,满眼心疼,“你看看你,去了趟平城把自己都搞伤了,以后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当时我听到你在平城被爵镇南给暗杀了,吓得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听着林夫人的唠叨,顾南川沉寂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情,“姨母放心,一点儿小伤,不碍事儿的。” 这种枪伤在前线的军兵几乎每个人都有,而且他的伤还在背部,完全避免了所有要害,即便是不涂药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对于林夫人来的时间刚才李正已经对他说过了,这个世上除了父亲母亲,只有他这个姨母待他最好了。 她就像是他的半个母亲一样,现在也只有从她这里,他才能得到一些关怀了。 “枪伤还是小伤?” 不满顾南川把自己的伤口说的这么轻松,林静娴换好药给顾南川缠好绷带后,拿起旁边挂着的衬衣替他穿在身上。 顾南川伸手接过,“我自己来就行了。” 见此,林静娴便松手,转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顾南川一脸憔悴的样子,心里担心的厉害。 他这次去平城的原因她早就知道了,不就是因为一个女人么。 前段时间不仅因为一个女人把所有的姨太太都给赶走了,还把警察厅的一家人都杀了。 为了那个女人还不要命的一次次往平城跑,现在还带着伤回来,女人看样子也没捞到。 本来他回来之前,自己想了一大推训斥他的话,但现在见他着满脸落寞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 顾南川的两小无猜 长叹口气,轻声劝道,“南川,虽然姨母以前总说你太花心,但姨母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 “心性散漫,对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里。” “可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做的太多了,姨母实在不忍心看着你这样,你……” “姨母,”知道林静娴想说什么,顾南川及时打断她的话,转移话题,“表哥这次没来吗?” 见顾南川话题转变得这么生硬,林静娴怨瞪他一眼,语气带着一丝不满,“来了,和我一起来的,只是有事儿出去了估计明天就能回来了。” 知道顾南川不想听自己唠叨,林静娴劝慰的话也不再多说了,怕越说他越伤心。 想起外面站着的安锦绣,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南川,姨母这次来最主要是担心你,你说说你都这么大了,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原来的时候还好些,身边总有几个女人照顾着,虽然那些女人家世地位都不是很高,但至少对你是真心的,我也能放心些。” “现在倒好,那些女人都被你给赶走了,现在整个都督府只剩下你自己了,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锦绣你还记得吧,小的时候你每次去沛城都会和她一起玩。” “现在她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了。” “我就想着把她带来让你看看,你如果喜欢的话就让她留下,先让照顾着你。” “等过些日子缓缓再把她娶进门,这样我在沛城也能安心些。” 这个想法是在都督去世得葬礼上产生的,那日见他那么伤心,一想到以后都督府只有他自己了,她就担心的睡不着。 回到沛城后就捉摸着给他找个女人,必须是喜欢他的,又知根知底的,否则她自己也不放心。 这个想法一说出来,少霆就提出了安锦绣,说小的时候安锦绣就喜欢他,想来现在也一样,两人不能说是青梅竹马吧,但也算得上两小无猜。 找安锦绣问了她说愿意,自己才带着她过来的。 也就是现在离都督去世才一个多月,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她早就提议让他把安锦绣给娶了。 听到林静娴的话,顾南川剑眉一皱,想起刚才的安锦绣,眼底一阵厌恶,“姨母,我现在不想找女人……” 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夏楚,任何女人他都提不起兴趣,还有些厌恶、反感。 他就是原来太随便了,所以给夏楚的第一感觉就不好,以致于他用了好长时间才能让她对自己改观些。 从今以后,他的三尺之内不能让女人近身,这样下次见到夏楚的时候,他的底气才会足一些。 见顾南川这么说,显然是还没有放下平城的那个女人,林静娴就更不能这么由着他了。 紧拧眉心,直接说道,“不找女人,难不成你还想一个人过一辈子啊!” 林静娴也只是一句调侃的话,没想到却得到了顾南川肯定的答复,在听到顾南川那句‘嗯’的时候,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立即劝道,“南川,你可别想不开啊。” “天下女人这么多,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耽误一辈子呢!” 对于林静娴的话,顾南川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姨母,我现在真的是非她不娶,如果不是她,我宁可一辈子一个人,也不愿意将就!” 现在让他去找别的女人,简直是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看到顾南川眼底的认真,林静娴顿时急了,连忙拿起顾南川的手攥着,语气急切,“南川,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好,能让你这么上心。” “但你要知道,一辈子还很长,不管谁离开了都照样生活。” “你看看你父亲,当初和你母亲那么恩爱,你母亲离开的时候也颓废了一阵子,后来不也照样好了么。” “我既然身为你的姨母,作为你的半个母亲,就不能看着你这么颓废下去。” 说着便起身走到外面把安锦绣拉到了房内,站在顾南川的面前指着她说道,“你看看锦绣,温婉贤淑,一定能好好照顾你的。” “小的时候你、少霆和锦绣三人玩的多好啊,和锦绣你怎么着也是有些感情的吧,总比外面那些女人强些。” “而且,你还没有好好了解她;等在一起时间长了,相信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听到林静娴的话,安锦绣脸色一红,手指绞着手中的手帕,时不时地偷偷抬眼看向顾南川,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心脏跳得厉害。 想起刚才他裸着上身的样子,脸色倏地红地更厉害了。 她从小就喜欢少帅,只是一直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这次姑母能带着她来见少帅,她还找人打听了一下少帅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知道少帅喜欢的那个女人,平常都是穿旗袍,她就把衣柜里所有的衣服全部换成了旗袍,同时头发也剪成了别人描述的那个样子,希望少帅能喜欢她。 而顾南川则是眉头紧皱着,看都没看安锦绣一眼,心里烦闷的厉害。 刚从平城回来到现在他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完全不想谈论这种没有结果的事情。 见顾南川不说话,林静娴以为他在考虑,继续说道,“南川,你要想开些,锦绣她……” “姨母,”打断林静娴的话,顾南川满脸不耐地抬眸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不同以往的温和,带着一丝冷鸷,“我说了,我现在不想找女人。” 其中‘女人’两个字说的极重,让本想极力说些安锦绣好话的林静娴顿时一怔。 以往顾南川从来不会对她用这个语气说话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看着林静娴呆怔着的样子,顾南川心里烦闷的厉害。 扭头扫了眼安锦绣,见她的脸红的像是刚煮熟的番茄一样,心里厌恶到了极点。 只是…… 安锦绣的这身打扮吸引了他的目光,除去她的这张脸之外,她的穿衣打扮和发型,简直和夏楚一模一样。 第五百三十一章 厉少霆喜欢的女人 说起这个,孙宾的眼底尽是愧疚,“爵锦怀和白萱萱成婚的消息,在我们去平城前就有了。” “只是当时属下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没有打探这个消息。” “听暗线说,是因为爵铭用计给爵锦怀下了药,让他和白萱萱上床了。” 这件事情是他的错,是他没有调查清楚。 而且,夏小姐本来就是要打算和少帅一起回北城的,也是因为他没有安排好的原因,才让夏老爷夏夫人被爵铭给抓走,致使夏小姐留在了平城。 以致于,现在要和爵铭成婚了。 对于夏楚和爵铭成婚,顾南川其实早就预料到了;那日爵铭因为夏楚放走了自己,显然就不会对她放手的。 但他也并没有在意,因为在他的眼里,夏楚是不可能同意嫁给爵铭的。 没有其他原因,只因为白萱萱要和爵铭联姻了。 她一直都有着自己的原则,只要爵铭娶白萱萱,她就不可能和爵铭成婚。 但是…… 现在忽然告诉他,白萱萱要嫁的是爵锦怀,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在顾南川的脑袋上炸开了。 当初夏楚和爵铭分开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白萱萱,现在白萱萱被爵铭给解决了,那么他们两人和好是早晚的事儿。 更何况,夏楚虽然表面上一直说和爵铭分开了,其实心底里还是有他的。 这样一来,他岂不是没有任何机会了。 越想越恐慌,顾南川恨不得此时就去平城把夏楚给带出来。 管它什么心甘情愿,只要她在他身边,这就足够了。 深吸口气,隐去心中暴躁的怒火,顾南川对着李正摆了摆手,淡淡说了句,“出去吧!” 李正抬眼看向顾南川,见他正低垂着眼睑想着什么,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 微微叹息,无奈地转身离开了房间,同时把门给关上了。 就在李正关门的瞬间,顾南川双手抱起那个翡翠玉佛想要用力朝着地上摔去,只是在玉佛脱手的瞬间蓦然停了下来。 这个是夏楚拼了命去拿来的东西,如果被他这么摔碎了,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把玉佛再次放在桌子上,冷寂麻木的眼神染上了浓浓的痛色,双手用力到青筋凸起,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次日早晨,厉少霆到了都督府就被林静娴叫到厢房内呆了半个小时,从厢房出来就直接来到了顾南川的房门外。 看着外面站着李正和紧关着的房门,眉头紧皱,沉声询问,“南川还没醒吗?” 见到厉少霆,李正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上前说道,“厉少爷您可算回来了,您进去劝劝少帅吧,少帅已经好几日了,不吃不喝也不睡觉,这样身体早晚会垮掉的。” 听到李正这么说,厉少霆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最近他听到南川的传闻太多了,一开始他完全不信传闻中那个痴情、暴怒的男人就是南川。 直至后来到了都督府问了管家才知道,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没有被夸大,报纸上的那些消息都是真实的。 南川,确实爱上了一个女人。 而且,还是自己死对头的女人。 微叹口气,踱步走到门口,李正连忙把门给推开,映入眼帘的是顾南川正抱着翡翠玉佛,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想着什么。 那一脸的颓废样,和以往神采奕奕的顾南川,简直是判若两人。 厉少霆走到桌子旁坐下,近距离看着这个翡翠玉佛感觉有些眼熟,伸手想要去拿,在还没有碰到的时候,顾南川的声音传了过来。 “表哥,你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 忽然听到顾南川说这么一句话,厉少霆顿时一怔。 如果是以前的顾南川说这句话,他一定会嗤笑着说一句,‘你还会谈爱,别说笑了。’ 可是现在的顾南川,看他这一脸的神伤,显然是为爱所困。 此时他特别想见一下那个叫夏楚的女人,不仅能把这个时常流浪在风花雪月中的表弟,给迷惑成现在这个样子,还让南方的少帅爵铭对她情有独钟。 思忖片刻,沉声回道,“你这不是在开玩笑么,我如果有爱过一个人,母亲还能整日催我相亲?” 说起这个,顾少霆也有些苦恼,“一开始,我把所有的重心全部放在了事业上,完全没有想过谈情说爱。” “等事业有了的时候,年纪也不小了,想要找个人好好生活,却发现这些人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现在已经二十八岁了,找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总感觉有些代沟;说话做事都太过小气了,就像是面对自己的妹妹或是孩子一样,没有男女之情。” “找一个二十多岁有丰富阅历的女人,但显然二十多岁的女人,大部分都已经有孩子了,即便是有留下的,也都是一些看不上眼的。” 听到厉少霆这么说,顾南川依旧没有动弹,闭着眼再次询问,“表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这个表哥是个清心寡欲的人,不看重男女之情。 但显然是他想错了,只是表哥原来的重心不在那里而已。 “什么样的女人?”复述了下顾南川的这句话,厉少霆沉思了一下,却没有想出自己喜欢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只是知道自己喜欢成熟的。 想到此,敛眉说道,“我想找一个成熟点儿女人,对,成熟稳重,能支持我的事业,可以陪伴着我工作。”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有些智慧,不要整天只想着看电影、买衣服化妆品、喝茶等等,要有上进心的女人。” 但是显然,他还真没遇到过这种女人,大部分的女人都是成婚生子,哪里有女人还喜欢搞事业。 厉少霆一说完,顾南川有了些反应,抬脸看向厉少霆,深邃的眸子微动,感觉颇为自豪,“那你说的这种女人,就是我爱的女人。” “啊?” 对于顾南川忽然说这么一句,厉少霆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你也喜欢这种女人?” 以往他身边的女人可都是妖艳些的,每个人都只知道吃喝玩乐,徒有其表,哪有自己说的这种女人。 第五百三十二章 顾南川掳夏楚的理由 看着厉少霆眼中的疑惑,顾南川把手中的玉佛放在桌子上,一本正经地说道,“表哥,夏楚就是这种女人。” “她聪明有智慧、胆大心细、又会搞事业,在任何方面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有的时候她特别文静,看起来像是一个世家小姐。” “有的时候她又特别暴躁,总是喜欢打骂人。” “我就喜欢她打我骂我,那娇气又霸道的样子是最吸引我的,和任何女人都不同。” “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是时候,我就被她吸引到了,那时……” 顾南川眼神看着一旁的窗户处,叙述者和夏楚从认识到现在所发生的点点滴滴,一直以来,他和厉少霆都是无话不谈的,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 对于夏楚,他太想找一个人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了;而这个人,顾少霆最合适。 厉少霆一直静静听着顾南川说着他和那个叫‘夏楚’女人认识的种种,每次说到她都会眼睛放光,满眼都是浓浓的爱意,让厉少霆不由得心中有些触动。 他这个花心表弟,真是陷进去了,而且还陷的很深。 直至顾南川说完,已经是中午了,厉少霆也听得十分认真。 一直以来他都好奇这个女人,现在从顾南川的嘴里也了解到了七七八八。 照他这么看来,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人。 可这又怎么样?她不马上就要和爵铭成婚了? 作为一个外人来看,人家两个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他生生的插足进去,还在这里扮演深情。 沉声提醒道,“可是她现在就要成婚了,你应该放弃了,天下这么大,肯定有比她更好的女人。” “没有,”摇了摇头,顾南川眼神坚定,怔怔的看向厉少霆,语气笃定,“她是独一无二的,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人了。” “就算是有,那也不是她,我只喜欢她!” 见顾南川到现在还不放弃,厉少霆满脸疑惑,“那你现在想要怎么做?还要去平城在她成婚之前把她抓起来?” “绑着她?禁锢着她?可她会爱你吗?” “你得不到她的心困着她的人又有什么用?“ 听到厉少霆这么说,顾南川神情暗淡,语气蓦然沉了几分,“我不知道,她明明说过要来找我的,明明答应说要嫁给我的。” “就算那只是她对我一时的感动,可那也是感动。” “就算她只是对我心动那么一下,至少她为我心动了。” “就算她说嫁给我只是一时冲动,但我信了。” “其他的我不在乎,我只听到了这句话,而且还听到了心里。” 见顾南川一直在这个问题上钻牛角尖,厉少霆有些无奈,本来他对男女之情就不是很懂,而且顾南川的感情还这么……复杂。 想起母亲交代的事情,敛眉说道,“不如你试试安锦绣吧!” “为了你她都把自己打扮成这样了,你就把她当成你说的那个夏楚,转移一下注意力。” 虽然他不知道感情这种事情可不可以转移注意力,但她母亲是这么交代,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呵呵……” 听到厉少霆这么说,顾南川的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就她,也配做夏楚的替身?” 顾南川的话让厉少霆有些不满,“不愿意就不愿意,贬低她干什么!” “她可能比不过夏楚那么聪明,但至少她喜欢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去强求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 抬眸看向厉少霆,顾南川的眼里满是执念,“人们不是常说,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么。” “虽然过程很曲折,但是我相信,只要我肯付出努力,就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只要我坚持爱她,她一定会属于我的。” “可是她就要嫁人了,”厉少霆不得不提醒顾南川这个事实,“她满心欢喜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如果你把她给掳来,你觉得她会开心么。” 蓦然听到厉少霆这么一句话,顾南川顿时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想着在她成婚之前把她给掳来,但是……他直接摒弃了她是自愿嫁给爵铭的这件事实。 她满心欢喜地嫁给爵铭,他如果把她给掳来,她心里一定很气愤吧! 见顾南川没有说话,看着他怔怔的眼神,厉少霆以为自己终于把他给说动了,暗自松了口气,继续说道。 “你以往不是总说,女人就像是衣服一样,出了新款式、新花色的衣服就要买来试一试,好看的话就留下,不好看的话就扔掉。” “那么你现在也可以这么做,回到以前吧南川;忘记她,不要继续执拗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对于厉少霆的话,顾南川不置可否,怔怔的摇了摇头,不假思索地说道,“不,她的幸福只有我才能给她。” 夏楚说过她不会再做火药了,就算是她嫁给了爵铭,他相信她也可以说到做到。 如果是这样,爵镇南是不会放过她的,肯定会逼迫她;就像是上次一样把她抓起来,或是拿她的爹娘威胁她。 爵镇南这个人他太了解了,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想到此,顾南川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起身站起,眼睛看向前方,像是找到了一个自己去掳夏楚的理由一样,沉沉点头,眼神坚定,“对,就是这样。” “我得去救她,嫁给爵铭的话,她肯定会被爵镇南给逼迫的。” 见自己说了这么一大堆顾南川还没有听进去,厉少霆脸色有些难堪,十分无语。 怎么钻起牛角尖来还出不来了,爱情能让人变得这么迟钝么。 起身站起,伸手拍了下顾南川的肩膀,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劝他了。 而就这么一拍,顾南川像是想到了什么,转眼看向厉少霆,眼神中带着一股警告,“表哥,我可告诉你,夏楚是我爱的人,她就算是再好你也不能喜欢她,不能和我抢。” 他得提前声明下这个问题,因为表哥所说想要的那种女人,夏楚完全对的上。 他怕好不容易把夏楚给抢过来了,这个表哥再和自己抢。 第五百三十四章 爵锦怀的婚礼(一) 第一排左侧的座位上,张婉若坐在爵镇南的身边,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又转头看向教堂的门口,寻找着夏楚的身影。 眼看时间就要到了,见夏楚还没有来,张婉若的心里有些着急了。 昨日说好的,楚儿今天会来参加婚礼,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 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夏楚抬头看了眼在神台前站着的神父,又看了眼神台下面站着,一身白色西装的爵锦怀,不由得瘪了下嘴。 即使是成婚,爵锦怀看起来也十分轻佻,完美没有一个新郎应有的严肃。 转眼看向第一排左侧的位置上,见张婉若正往教堂门口眺望着,想到她应该是在找自己,夏楚连忙起身对着张婉若摆了摆手,证明自己来了。 看到夏楚,张婉若心下一喜,连忙对她招手让她过去。 见此,夏楚看了下四周已经坐好的宾客,微叹口气,踱步朝着前排走去。 站在神台下面的爵锦怀,看着夏楚一步步地朝着自己走来,不由得挑了下眉梢,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地笑意。 今天她穿的这身紫色连衣裙,款式简单大方,毫不张扬。 一头黑色卷发披在肩膀上显得有些妩媚,手腕上戴着一个翡翠手镯,脖子佩戴着珍珠项链,打扮得端庄优雅。 想到今晚的计划,爵锦怀顿时感觉心潮澎湃,恨不得能让时间快进些,直接跳到晚上的洞房花烛夜。 今天,白天是他和白萱萱的婚礼,晚上却是和夏楚洞房,是特别有纪念意义的一日。 当夏楚走到一半的时候,教堂的钟声蓦然想起,神圣而又庄严的回声,在教堂里不断地回响着。 夏楚顿时一怔,也顾不得朝第一排走了,连忙就近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上去。 见时间到了,张婉若也不好再让夏楚来到前排了,只好转眼看向教堂门口。 就在这时,教堂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身穿白色婚纱的白萱萱出现在教堂门口,手挽着白俊涛的手臂一步步朝着爵锦怀走去。 白萱萱看着神父台下的爵锦怀,身材修长挺拔,订制的白色西装的剪裁得体,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一丝不苟,透过清晨的阳光炫出几分动人的光彩。 英俊的面庞带着一抹淡笑,一双挑花眼定定的看着自己,让她的心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经过这几日听她娘的劝说,她现在也接受了爵锦怀。 虽然他不是一个英雄,也比较花心放荡,但他身为都督府的二爷,都督最疼爱的儿子,即使是没有权势身份还是有的。 嫁给他,也不错。 夏楚看着白萱萱的白色婚纱,民国的婚纱就像是一个加长的洋装,全身从头到脚都是蕾丝。 下摆被裙撑撑得蓬蓬的,看上去十分繁重,衬托着她身材有些丰盈,却又不失美感。 都说女人最美的时刻,就是身穿婚纱的那一刻,对婚后生活的憧憬和向往,使得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幸福感。 想起自己一个月后的婚礼,夏楚莫名地感觉到有些紧张,又有些焦躁不安。 爵锦怀看着白萱萱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丝毫感觉不到兴奋,有的只是意趣。 对,是意趣。 想起以后夏楚做他的姨太太被白萱萱给打压的情景,就觉得有些意趣。 他倒是要看看,到时候夏楚会不会主动向他示好,寻求庇护。 想到此,余光不由得瞥向夏楚坐的位置,看着她的反应,也暗自幻想着如果是她穿上洁白的婚纱是什么样子的。 直至白萱萱走到自己的面前,爵锦怀唇角勾着一抹痞笑,从白俊涛手中接过白萱萱的手,转身走向神父。 看了眼面前的爵锦怀和白萱萱,神父手中拿着一本厚重圣经,一脸严肃地询问,“爵锦怀先生,你是否愿意白萱萱女士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对她不离不弃,忠贞不渝。” 听到神父的问话,爵锦怀心底感觉十分好笑,这些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面上却是平静无波,沉声说道,“我愿意。” 爵锦怀的声音铿锵有力,目光坚定,在这么一瞬间,白萱萱真的认为他的愿意的,一股甜蜜的幸福感漾满全身。 而后神父又看向白萱萱询问同样的话,“白萱萱女士,你是否愿意爵锦怀先生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他,照顾他,尊重她,对他不离不弃,忠贞不渝。” “我愿意,”深深地凝视着爵锦怀,白萱萱脸上带着一抹娇羞的笑意。 婚礼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神圣的殿堂里充满了祥和喜庆的气息,在神父以及亲人、宾客们的见证下,爵锦怀和白萱萱完成了婚礼的仪式。 婚礼仪式完成后是在户外草坪上举行的舞会,爵锦怀抱着已经换下婚纱的白萱萱,在草坪中央跳着第一支舞蹈。 近距离看着白萱萱,唇边上扬着微微弧度,让白萱萱和任何人都以为他是真心想要成婚的。 至少,他把爵镇南给骗住了。 看着爵锦怀一整日都一脸地笑意,爵镇南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他没有骗自己,当时他说非要夏楚不可,就是一时冲动。 现在他应该也看到了白萱萱的好,这几日不仅没有出去胡乱找外面的女人,对白萱萱也十分上心。 这样的话,他也就放心了。 夏楚则坐在最角落的的椅子上,手中端着一盘草莓蛋糕,旁边还放着一杯果汁,眼神看着教堂不远处的一个湖泊,完全不像是来参加婚礼的。 今天早晨她起的有些晚了,并没有来得及吃早饭,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感觉有些饿了。 从夏楚来参加婚礼的那一刻起,傅仲的视线就时不时地放在她的身上。 看着草坪上跳舞的一些男男女女,忍不住走到了夏楚身边坐下。 见她安静地吃着蛋糕,一身紫色裙子淡然优雅,想要邀请她去跳一支舞蹈,但见她吃的这么投入,有些不忍心打扰她。 第五百三十五章 爵锦怀的婚礼(二) 夏楚静静地吃着蛋糕思绪飘向了很远,并没有发现傅仲的到来,直至手中的一小块蛋糕吃完了,蓦然听到身边响起了一个揶揄的声音,“还吃吗?” 转身望去,见傅仲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身边,夏楚不好意思地把盘子放在桌子上,舔了下嘴角,轻轻摇了摇头,“不吃了,等下就快吃午饭了。” 听到夏楚这么说,傅仲身子倚在座椅的后背上,眼睛看向草坪中央的爵锦怀和白萱萱,轻声说道,“爵锦怀和白萱萱,看起来还挺般配的。” “对啊,”点了点头,夏楚也抬眼看向爵锦怀。 只见他正抱着白萱萱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惹得白萱萱低头浅笑着,一脸娇羞。 好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爵锦怀转眼看了过来,眉毛轻佻,一双眼睛邪肆着盯着她,从头到脚,而后从脚到头,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着。 夏楚厌恶地打了个寒颤,心中暗骂,这个爵锦怀还真是花心放荡,成婚当天还不忘撩拨她。 这个眼神,感觉就像她没有穿衣服一样! 连忙把头扭向傅仲,张口正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当粉色洋装的女人走到了傅仲的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羞涩,声音娇软,“傅老板,能不能邀你跳一支舞。” 抬眼看向面前的女人,傅仲一眼便看出她是银丰银行行长的女儿柳芊芊,眸色一深,刚想拒绝,夏楚的声音传了过来,“去吧去吧!” 民国时期最注重礼仪,一般都是男士邀请女士跳舞,很少有女士主动邀请男士的。 既然这个女人来邀请傅仲,摆明了是对他有意思,夏楚可不想因为自己而掐断了傅仲的桃花。 见夏楚对着自己暧昧地眨了个眼睛,傅仲英面露不满,微叹口气,起身站起沉声回应,“当然可以。” 见傅仲答应了,柳芊芊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她真怕自己会被拒绝啊,这样的话也太丢脸了。 对着夏楚点头道谢,柳芊芊便跟着傅仲走到跳舞的人群中,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放在他的手心中,心脏砰砰跳得十分厉害。 轻轻抬眼,近距离看着傅仲英俊的脸庞,柳芊芊深吸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傅老板,我叫柳芊芊,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在临城我被一个流氓调戏,你当时出手救了我。” 蓦然听柳芊芊说起这个,傅仲眉头微皱,低眉暗想了下却没想起来有这回事儿,淡然回复,“时间太长我已经忘了,柳小姐也不用记挂着了。” 听到傅仲这么说,柳芊芊心里一阵失望,轻咬着下唇,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他的眼神看向其它地方。 随着傅仲的目光望去,见夏楚正坐在座位上静静地喝着果汁,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湖泊,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感叹道,“这个夏小姐可真厉害,不仅会做生意,还会写戏谱;如果,我有她一半的智慧就好了。” 听到柳芊芊这么夸赞夏楚,傅仲轻“嗯”一声,唇角上扬,脸上带着一股自豪感,就像是在说自己一样高兴。 见到傅仲莫名的笑容,柳芊芊瞬间呆怔住了,脸上的绯红越来越深。 稍后反应过来,轻咳一声,隐去心中的悸动,继续说道,“听说她下月就要和少帅成婚了,少帅还许诺此生只娶她一人,真是令人羡慕啊。” 对于夏楚,她听到的传闻可真是不少;一直以来都特别想结识一下她,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又怕她不喜欢与自己往来。 柳芊芊这句话让傅仲脸色一沉,温润的眼眸闪过一丝戾气,没有说话,低垂着眼睑想着该怎么才能让夏楚和爵铭分开,而且还必须两人都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他已经想了四日了,却还没有一点儿头绪,心里不由得烦躁起来。 见傅仲脸色变了,柳芊芊顿时一愣,心里有些紧张,“傅老板,我说错什么话了么。” “没有,”傅仲的声音沉冽,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见此,柳芊芊也不敢再说话了,暗自思量着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惹得他不高兴了。 另一边,白俊涛一脸怒意地看着白宇轩,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轩儿,作为一个商人,应该任何事情都以利益为先。” “既然你对夏楚有过恩惠,就要好好地把握好这一点儿,不应该让这么好的机会浪费掉。” 再次听到白俊涛说这种话,白宇轩一脸无奈,“爹,我当时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并没有真正帮助她什么。” “况且,做生意不是这样做的。” “既然她没有和我们合作的打算,我们不能利用那点儿小恩小惠来强求她。” 这个问题他已经和他爹说过很多次了,他爹就是一味地想让他去找夏楚谈合作。 对此,白宇轩感觉十分无语,人家不想合作,他还要逼迫她不成。 见白宇轩依旧说不通,白俊涛气的脸色通红,“做生意本来就是这样的。” “作为一个商人,凡事都要以利益为重,要竭尽所能的动用所有的关系,来达成我们得目的。” “如果你不去说的话,那我只能自己去说了。” 说着白俊涛便转身朝着夏楚走去,脸色涨得通红。 现在他们家的产业在北方已经被完全剔除了,仅仅南方的产业收入减少了一半,必须要寻求新的挣钱方法。 开舞台、火锅店这件事,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从没想过夏楚会不同意。 前几日他有偷偷得去找那个梁非夜,应允他丰厚发报酬,却还是被他给拒绝了。 傅仲又不愿意和他合作,现在,夏楚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只有说通了夏楚,一切都不是问题。 第五百三十六章 爵锦怀的计划 “爹……” 见白俊涛要去找夏楚,白宇轩连忙上前拦住,无奈地长叹口气,“我去。” “好,”见白宇轩终于松口了,白俊涛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放心地叮嘱道,“轩儿,你就按照爹教给你的那些和夏楚说,肯定没问题的。” 只要轩儿去,事情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看着白俊涛一脸兴奋的样子,就像他现在已经把事情谈成了一样;白宇轩微微叹息,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朝着夏楚走去,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夏楚本坐在角落里喝着果汁,见白宇轩走了过来,那一脸难堪的样子,就像是别人欠了他很多钱一样。 连忙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起一杯红酒递给他,揶揄道,“白公子,你妹妹成婚,你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高兴啊!” 接过夏楚递来的红酒,白宇轩坐在她的身侧,抬眼望向白俊涛的方向,见他正看着自己。 无奈的转眼看向夏楚,思忖片刻,沉声说道,“夏小姐,下月你成婚,我怕是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 他实在说不出主动邀请合作的话,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有违他的本心。 听到白宇轩这么说,夏楚也不意外,毕竟白萱萱成婚后他们离开也是一定的。 淡淡一笑,开玩笑道,“没关系,留下红包就行。” 第一次见有新娘给人主动要红包的,白宇轩有些错愕,稍后反应过来,连忙回应,“那是一定的。” 看着白宇轩怔怔的表情,夏楚不禁笑了起来,“我给你开玩笑的。” “我知道……”回给夏楚一个微笑,白宇轩拿起酒杯在唇边抿了一口,而后便随意挑了个话题开是和她闲聊了起来,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合作的事情。 在他看来,朋友之间是不能谈利益的,如果夏楚她是愿意的也就罢了;但她不愿意,他就不能为难她。 否则,他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草坪中央,傅仲和柳芊芊跳着舞,眼神时不时的看向夏楚,见她正和白宇轩谈论着什么,时不时地淡然一笑,时不时地认真聆听着,面色愉悦。 而她的裙子和白宇轩的领带还是一个色系的,不知道的肯定会误认为他们两人是一对情侣。 想到此,傅仲地心中蓦然升起一股莫名的醋意,低眼看向微低着脑袋一脸红晕的柳芊芊,想要尽快跳完这支舞离开。 整个婚礼一直到了下午三点才结束,婚宴完后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夏楚走到张婉若的身边轻声说道,“母亲,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家了。” “好,”轻轻点头,张婉若拿起夏楚的手拍了拍,看着她手上的那个手镯,眼底尽是笑意,“今天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辛苦,”夏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什么都没做,就只是吃了。” 她现在还没有嫁给爵铭,不是爵家的人,如果和张婉若迎接客人,名不正言不顺的,只能自己呆在一边吃了,这样也会避免很多尴尬。 想到此,夏楚继续说道,“那母亲,我……” “夫人……” 人还未到,声音先传了进来。 在夏楚正要说离开的时候,爵锦怀走了过来,打断了夏楚的话,眼底尽是笑意,“今天我成婚父亲心里高兴,说晚上要在都督府举行家宴,让嫂子也参加。” 蓦然听到爵锦怀这么说,夏楚顿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连忙摇头,“不了,我还是回家去……” “别啊……”打断夏楚的话,爵锦怀一脸不满,“又没有什么外人,只有爵家和白家的人,难不成嫂子你还不把自己当成爵家的人么?” “而且,是父亲让你参加的,前两天在火锅店父亲话说的有些重了,今天有意想要和你缓和一下关系,你如果不去的话,父亲会多想的。” 见爵锦怀这么说,张婉若连忙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楚儿你就别回家了,晚宴过后就在家里住一夜。” “你下月就和铭儿成婚了,要把都督府当成自己的家。” “还有,前两日给怀儿装潢婚房的时候,我让人也给铭儿的房间装潢了下,正好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 “对,”爵锦怀点头应声,并不打算在这里久留,说了句“那就这么说定了”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爵锦怀离开的身影,夏楚眉头微微一皱,有些纳闷,他最近是转性了么?怎么变化这么大? 对于爵锦怀最近的反常张婉若也看出来了,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成婚突然长大了,拉着夏楚的手上车离开了。 端坐在汽车上,爵锦怀的嘴角勾着一抹邪笑,想到今夜夏楚就要是自己的女人了,全身心感觉躁动不安。 脑海里时不时地会想起她中药的画面,还有爵铭回来后知道她成了自己姨太太后暴怒的样子,想着不禁笑出了声。 “呵呵……” 一旁的白萱萱见爵锦怀今天这么高兴,以为他是因为和自己成婚高兴的,心里也不由得高兴了起来。 想起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就有些激动,面上一片绯红。 虽然上次他们两个已经同房过了,但她那时没有一点儿印象。 想到母亲教给她的那些,顿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浑身臊热地厉害。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至车辆在都督府停下,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爵锦怀起身下车朝着客厅内走去,完全没有管后面的白萱萱,脑海里全是晚上和夏楚旖旎的画面,只想要时间能快些,尽快实施他的计划。 看着爵锦怀自顾自地朝着前面走去的身影,白萱萱眉头微蹙有些不满。 一个丫鬟连忙上前搀扶着,“二夫人,我扶您去房间休息会儿吧!” 瞥了眼丫鬟,白萱萱并没说什么,抬步朝前走去,直接穿过客厅上了二楼,紧跟着丫鬟走到了爵锦怀的房门口。 一走进房内,看着整个房间挂满了红色的绸缎,十分喜庆,床铺也都是大红色的,上面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着早生贵子。 想到以后她就要住在这里了,感觉有些紧张。 第五百三十七章 都督府的家宴 见白萱萱站在门口没有动弹,丫鬟便想到她是第一次来到二爷的房间,想必是有些害羞。 捂嘴轻笑了下,连忙上前搀扶着,“二夫人,您肯定是累了,先回房休息一下吧!” “嗯。” 轻轻点头,白萱萱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深吸口气,隐去躁动不安的心,踱步走入房内,坐在床边打量着整个房间。 就在这时,门忽然从外面被人给推开了,紧接着爵锦怀出现在了门口。 蓦然见到自己房里坐着的白萱萱,爵锦怀顿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现在两人已经成婚了,以后就要住在一起了。 想到以后自己身边要时常睡着一个女人,爵锦怀从心底里就感觉到一股厌烦的情绪。 从小到大他自由散漫惯了,自从和白萱萱同房之后,父亲就把他关在了家里,说成婚之前要他安生的呆在家里,不要再出去鬼混。 这种被拘束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如果不是因为今晚的计划,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忍受的。 淡淡地看了眼床边坐着的白萱萱,与以往的洋装形象不同,此时她一身大红色的旗袍,舒缓闲适,安然静谧,端坐在那里显得高贵又端庄。 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双颊泛出淡淡的红晕,正低垂着眼睑,唇边勾着一抹娇羞的笑容。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上前好好调戏一番;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丝毫提不起兴趣。 累了一天了,本来是想上来休息一会儿的,可以现在她在这里,他完全不想和她呆在同一个房间。 想到此,爵锦怀并没有说话,直接转身离开。 白萱萱端坐在床上,见爵锦怀走进来又出去了,本带着淡淡微笑的脸色一沉,原本欢呼雀跃的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 嘴巴微噘,双手紧紧攥起,眼中露出一丝不满。 走出房间,爵锦怀朝着楼下走去,当走过爵铭房门口的时候脚步一停,转身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看了下已经被装潢好的房间,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家宴一直到了晚上八点才开始,由于今天爵锦怀大婚,爵镇南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手里拿着酒杯,有些惋惜,“今天是怀儿的大婚,只可惜铭儿去了前线没有参加。” 说起前线的事情,他就有些发愁。 军火库一直以来不仅被重兵把守,且还是被铜墙铁壁所包裹着;这次爆炸,显然是人为操纵的。 而军火库爆炸唯一能得到好处的就只有顾南川了,想起顾南川前些日子来平城耍了自己一顿,现在又把他的军火库给炸了,爵镇南就气得双眼通红。 这个顾南川,实在太阴险了。 提起爵铭,张婉若长叹口气,感叹道,“对啊,这走的可真是巧合,连怀儿的婚礼都给错过了。” 还有一个多月铭儿就要和楚儿成婚了,希望他能早些把前线的事情处理完,赶快回来忙成婚的事情。 听到两人这么说,爵锦怀不禁挑了下眉梢,心中暗自嗤笑;也就是爵铭走了,不然的话他可不会那么容易得手。 想着便转眼看向夏楚,揶揄道,“这不嫂子在这么,嫂子就代表了大哥了。” “对对对,”爵锦怀话音一落,张婉若立即接口,伸手抱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满脸笑意,“楚儿就代表铭儿了,我呀……” “夏小姐……”张婉若还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张妈的声音传来,“少帅让您接电话……” 听到张妈这么说,张婉若立即转口,“去接电话吧……” “嗯……“ 点头,夏楚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沙发前,从张妈手中拿起电话,而后坐在沙发前,淡淡扫了眼已经离开的张妈,轻声开口,“喂……” 前线,爵铭抱着电话半倚在沙发上,眼底尽是温柔的笑意,语气带着一股不满,“怎么现在还没回家。” 他给她家里打了两次电话了,见她还没有回去就打到了都督府。 有些纳闷,昨日她说好了婚礼完毕就回家的,怎么又跑到都督府去了。 说起这个,夏楚也有些无奈,“今晚都督府有家宴,母亲就让我留下来了。” 说着抬眼看向墙壁上的大挂钟,见现在已经八点了,敛眉询问,“你那里怎么样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听到夏楚这么问自己,爵铭的唇边溢出一抹淡笑,戏谑道,“怎么?想我了?” 想到现在已经过了六日了,她身上的月事刚好过去,忽然感觉身上泛出一丝燥热。 舔了下干涩的嘴角,沉声说道,“再有两日我就回去了,在家乖乖等我。” 再有两日军火库就会建好了,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完,他就尽快赶回去陪她。 “嗯,”轻哼一声,夏楚手指缠绕着电话线,转眼偷偷看向餐桌旁坐着的那些人,感觉自己电话打太久不好,低声说道,“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先挂了。” 见夏楚刚接电话就要挂断,爵铭面色一沉,一脸不满,“这么着急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他在这里都快想死她了,每天就等着傍晚七点给她打电话,总觉得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完。 她倒好,刚接通还没说两句就要挂断,显然并不像他想着她那样想自己。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抿了抿唇催促道,“那你快说。” 如果这是在她自己家里的话,她不介意和他煲一个小时的电话粥。 但现在是在都督府啊,所有人都在这里看着呢,她怎么好意思和他一直打电话。 见夏楚一直在催促自己,爵铭更是不满,顿了一下,轻声询问,“想我了么?” 听到爵铭又问这么一句,夏楚暗自翻了个白眼。 这个爵铭,自从到了前线每天给自己打电话时候,就会问这么一句‘想我了么’,听不到她说想了就不会罢休。 轻咳一声,再次扫了眼餐桌的方向,脸上泛出一丝绯红,也不想再和他继续说这些没营养的话了,只是轻声了句“想了,等明天傍晚你再打给我”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 爵锦怀给夏楚下药 即使是看不到爵铭此时的样子,夏楚也能想象到他现在肯定是一脸怒意。 深吸口气,拍了拍有些微红的脸颊,再次走到餐桌旁坐下,感觉脸上一阵臊热。 见夏楚回来了,张婉若立即询问,“铭儿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他说两日后就回来了,”轻笑一声,夏楚敛眉回复。 “那就好,”点了点头,张婉若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心中暗自排腹,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爵铭从去了前线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过,今天楚儿在都督府,他就直接把电话打到这里来找她。 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给楚儿的家里打过电话了,见她不在才打到这里的。 另一旁,爵铭听着听筒里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声音,脸色铁青,气的咬牙切齿,“竟然敢挂我的电话?” 把电话扔在一旁的沙发上,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一脸无奈。 想到挂电话之前夏楚说的那句“想了”,虽然有些敷衍,但还是比较满意的。 翻身在沙发上躺下,想着和夏楚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嘴角勾起微微弧度,漆黑的瞳仁里闪耀着点点碎碎的流光。 “报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张排长的声音。 隐去心中的悸动,爵铭起身坐起看向门口,声音沉冽,“进来。” 紧接着,张排长推门走了进来,对着爵铭敬礼快速说道,“少帅,军火库已经修建好了,所有的枪支、粮草都搬到新的军火库里面了,而且还加派了军兵把守。” 听到张排长这么说,爵铭沉沉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些许笑意,“那这样的话,明日傍晚我们就可以回平成了。” 等明日傍晚的时候他给夏楚打个电话,然后偷偷回平城;这样的话,提前一天到达平城,能给她一个惊喜。 想到此,爵铭不由得十分期待,夏楚见到他忽然出现时那惊讶的样子了,想必一定很好笑。 都督府,厨房内。 见爵锦怀走进厨房,张妈顿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连忙说道,“二爷,您需要什么告诉我就行,我给您端过去。” 对于二爷能来厨房,张妈有些惊讶。 一直以来,二爷想要什么都会直接吩咐下人去做,她在都督府二十几年了,还从没见他来过厨房。 今天蓦然见他来厨房,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没事儿,我倒杯清水。” 爵锦怀说着便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杯子,往里倒了一杯清水;拿起转身正要朝外走去,想到什么,再次拿起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水,慢慢悠悠的朝着外面走去。 就在走出厨房门口的时候,趁着没人注意,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包药,倒在了其中一个水杯里面,轻轻摇晃了一下。 直至药和清水混合为一体,便踱步朝着餐桌走去,嘴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走到餐桌前,爵锦怀首先把一个水杯放在了白萱萱的面前,轻声说道,“女人还是不要喝酒的好,不然会头疼的。” 见爵锦怀这么关心自己,白萱萱面色一红,一脸羞涩,“谢谢二爷。” “嗯,”轻哼一声,爵锦怀把手中的另一个水杯放在了夏楚的面前,眸底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坏笑,“嫂子,你的。” 爵锦怀仅仅说了这一句话,让在座的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单独去给白萱萱倒水,只是顺带给夏楚带了一杯而已。 看着眼前的水杯,夏楚拿起往自己面前挪动了下,低声道谢,“谢谢!” 心里有些纳闷,爵锦怀这两天变化太大了。 见到自己不仅没有逾矩过,而且还特别有礼貌,一直‘嫂子,嫂子’的叫着。 只是对他原本就没有什么好感,即使是他做得再好,她还是厌恶他的一些行为。 看着爵锦怀这么有礼有度,白萱萱的心底倏然升起一股自豪感。 原来少帅在的时候,这个夏楚天天在她面前炫耀;现在少帅离开了,也该轮到自己炫耀了。 想到此,白萱萱挺了下脊背,眼神对着夏楚微挑了下,一脸傲慢自豪。 见到白萱萱斗鸡一样的表情,夏楚十分无奈,没有说话,拿起水杯对准嘴巴轻抿了一口,眼神偷偷看向对面的挂钟,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煎熬的‘家宴’。 见夏楚主动喝水了,爵锦怀心里一阵激动;但想着一口的药效可能不是特别厉害,便端起酒杯准备挨个敬酒,想让她多喝些加了料的水。 首先,爵锦怀把酒杯对准了爵镇南,一脸凝重,“父亲,以前我有许多地方做得不够好,让父亲您操心了。” “从今以后,我一定会洗心革面,好好帮助父亲、协助大哥,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混日子了。” 听到爵锦怀这么说,爵镇南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道,“你能意识到这一点儿我很欣慰。” “成婚以后你就是大人了,要学会承担责任,不要再意气用事了。” 而后便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十分满意这几日爵锦怀的所作所为,就像是他真的长大了一样。 见此,爵锦怀轻轻点头,一脸受教的样子,“是父亲,我明白了。” 说着同样把酒杯里的酒全部给喝完了。 紧接着,拿起酒瓶再次倒满了一杯酒,走到白俊涛的面前,继续说道,“岳父,萱萱嫁给我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蓦然听到爵锦怀这么说,白俊涛也很满意,连忙拿起酒杯和爵锦怀碰杯,说了句“二爷,萱萱交给你我放心”就把酒杯里的酒给喝完了。 接下来,爵锦怀走到张婉若、林子琪、白宇轩面前依次敬酒,直至最后,才走到夏楚的面前。 手中的酒杯对着夏楚晃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道,“嫂子,今天大哥不在,这杯酒你就替大哥喝了吧!” “好,”点头,夏楚连忙拿起酒杯对着爵锦怀碰杯,放在嘴边准备给喝了。 见此,爵锦怀连忙伸手挡住,揶揄道,“嫂子是女人,喝水就可以了。” 听到爵锦怀这么说,夏楚顿时一愣。 成婚,能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吗? 却没有多想,拿起水杯和爵锦怀碰了一下杯子,便和所有人一样,把整杯水都喝进了嘴里。 看着夏楚水杯里的水渐渐变少直至没有,爵锦怀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精光,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心里无比畅快、激动。 第五百四十一章 给爵锦怀破相 感受到爵锦怀的动作,夏楚抱着花瓶的手更加用力了,慌忙摇头,想把爵锦怀的手给甩开,双脚也胡乱瞪着,却怎么也反抗不开。 顿时气急,张嘴用力咬住爵锦怀的手,用尽全力,恨不得把他手上的肉给咬下来。 “嘶……” 倏然被咬,爵锦怀倒抽了一口冷气,另一只手遏制住她的下巴,令她被迫张嘴。 拿开被咬的手,看着手心上留下来一个血淋淋的牙印,不由得脸色一黑。 低眼正想发怒,却见她此时微张的小嘴,嘴里不断怒骂着,“爵锦怀,你这个混蛋,你给我滚开……” 嗤笑一声,爵锦怀眉毛一挑,调侃道,“混蛋?” “既然你都这么骂我了,那我今天晚上,必须让你见识一下我更混蛋的一面。” 看着眼前的夏楚,爵锦怀心里特别激动。 他想要的就是这种女人,不畏惧自己的地位,想骂就骂。 而他,也喜欢被她骂。 或许,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听到她就骂了自己,所以后面他才会对她特别有兴趣吧! 第一次和她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察觉覆在她身上的感觉很好,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柔软。 而她现在越是挣扎,他就越感到兴奋。 两人的距离太近,感受到夏楚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爵锦怀不禁喉结滚动,俯身朝着她的嘴巴亲去。 见到爵锦怀的动作,夏楚连忙伸手推开他的头,脸用力往一旁扭开,挣脱开禁锢着她的手,气急怒骂,“爵锦怀,你他妈放开我……” 只是,她双手拿开倒是给了爵锦怀把花瓶拿走的机会。 感觉到怀里的花瓶被拿走,夏楚吓得心里一颤,有种恐慌弥漫在眼中,低垂着眼眸,睫毛忍不住的在颤抖。 虽然这个花瓶并没有多大的威力,但在她看来,这个时候却给了她异样的安全感。 看着夏楚一脸惊吓的样子,爵锦怀轻而易举地拿下她挡着自己脸上的双手,直接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扬起嘴角,邪佞地说道,“别再挣扎了,今晚如果没有我,你顶不住的。” 听到爵锦怀这么说,夏楚脑子‘轰’的一下炸了,近距离闻着爵锦怀身上的味道,感觉体内的燥热感越来越重。 连忙收回手握紧了拳头,让指甲陷进了手心里,微微的疼痛感能让她脑子清醒一些。 神思快速运转着,想着逃开的方法。 爵锦怀闻着夏楚身上淡淡的香味,看着她把脸扭向一侧,气息喘的厉害,显然是在竭力忍受身上的药效。 轻挑了下眉毛,一把扼制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红彤彤的脸颊,心情十分愉悦,“怎么,和我就这么不开心。” 夏楚一把推开爵锦怀的手,一脸烦躁,“爵锦怀,你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啊!” 此时她的另一只手已经拿到了刚才的那个花瓶,她想着,如果爵锦怀再不放开她,她就直接把花瓶砸到他的头上。 而这个时候还能听到夏楚对着他说不客气,爵锦怀好笑地摇了摇头,手掌慢慢滑到她的大腿上,气息微喘,“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 “砰……” 话音未落,夏楚拿着花瓶直接砰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随着声音,爵锦怀头上慢慢流下了血,花瓶也碎了一床。 同一时刻,在爵锦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夏楚双手用力把他推到一旁,连忙抓起一个花瓶的碎片紧紧握在手里。 疼痛感刺激着她短暂地忘记了身上的燥热和冲动,迅速朝着房门口跑去。 反应过来,爵锦怀摁着被砸的脑袋,气的双目猩红,在夏楚刚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再次砰的把门给关上。 也顾不得和她调情了,直接把她摁在门上,一把扯开她的睡衣外袍,同时也扯掉自己身上的睡衣,心里愤怒不已。 这个夏楚,竟然敢三番两次地打他,今天他就好好教训一下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对他动手了。 感觉到爵锦怀的动作,夏楚吓得心下一颤,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水,恐惧感占据了她的整个脑袋。 慌乱之际,用手中的刀片反手朝上面一划,随即便听到爵锦怀的怒骂声。 “操……” 摸了下自己被划伤的脸,爵锦怀气的一把打在夏楚的脑袋上,“你他妈竟然敢划我的脸……”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长相都非常满意;现在竟然被夏楚给破相了,眼中掠过一道残忍的怒火,低头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 “嘶……” 肩膀上的疼痛让夏楚倒吸了一口冷气,由于是背着身的,夏楚完全没有办法把爵锦怀给推开,也无法摆脱他牙齿的钳制。 “草你妈的,疼死我了……”夏楚被咬的怒骂出声,鼓足力气反手去拽爵锦怀的头发,却恰好拽在了他被砸伤的部位。 “呃……” 蓦然被拽到伤口,爵锦怀立即松口,伸手用力掰开夏楚的手,手掌握紧她的手腕抵在了她的头顶,轻而易举地把她翻身过来,让其正对着自己。 此时爵锦怀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就这么紧盯着夏楚慌张的眼睛,把血迹舔到了嘴里,动作邪魅,嗓音沙哑带着一股怒意,“夏楚,你……好样的……。” 带刺的玫瑰,还没碰到就被扎了全身伤;但也就是这样,才让他更有意趣。 看着爵锦怀眼中的危险,夏楚紧咬着嘴唇,心里十分害怕。 知道他现在动怒了,她也就特别危险了。 神思一转,立即转移话题,“爵锦怀,白萱萱呢?” 就今天是他和白萱萱大婚的日子,他竟然跑出来了,白萱萱不可能不闹腾的。 爵锦怀却是眉毛一挑,安慰道,“放心,她不会来打扰我们的!” 第五百四十二章 白宇轩来了 爵锦怀的话让夏楚惊讶不已,“你也给她下药了?” 按照白萱萱的性格,不可能会放任爵锦怀不在婚房的。 他现在这么说,显然是也给白萱萱下药了。 没有回答夏楚的话,爵锦怀摸了摸发疼的脸,头上还在留着血,但他也不管不顾。 只是紧盯着夏楚的眼睛散发着嗜血的光芒,气得咬牙切齿,“夏楚,今晚我不弄得你哭着求饶,我就不姓爵……” 听到爵锦怀这么说,夏楚气的双眼发红,感觉身上的燥热越来越重。 她不能一直和爵锦怀呆在一个房间,不然会出事儿的,得尽快离开。 想到什么,抬脚用尽浑身力气,朝着他的胯下猛地踹了过去。 爵锦怀说的开心,再加上现在晚上太黑了,并没有发现夏楚的动作。 当感受到胯下一阵剧烈的疼痛时,脸色一变,连忙伸手捂住胯下,双眼愤怒地看着夏楚,脸色疼得通红。 “操……”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踢他这里。 看着爵锦怀疼的发紫的脸,夏楚连忙用力把他往后一推,转身打开房门朝外走去。 心下十分惊慌,刚才那一下她鼓足了所有的力气,他可别断子绝孙了啊! 见房门被打开,爵锦怀脸色一变,迅速上前一把拽住夏楚肩膀上的衣服,脚用力把门再次给踹上。 也顾不得胯下的疼痛,拉着她往床边一甩,而后欺身上去,双手把她摁在床上,一把扯开她的睡衣外袍。 见到爵锦怀的动作,夏楚连忙伸手反抗,也顾不得自己的名声了,连忙大叫了起来,“来人啊,救……唔……” 刚叫出一声,爵锦怀立即捂住了夏楚的嘴巴,胯下的疼痛令他英俊的脸庞变得十分扭曲,脸上被夏楚划破的伤口,在黑暗中显得特别狰狞。 看着夏楚惊恐的眼神,感受着着她一点儿也不安分的手脚,转眼看向一旁,想找个绳子把她绑起来。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外想起了一个敲门声,紧接着白宇轩的声音传来,“夏小姐,你还好吧?” 蓦然听到白宇轩的声音,夏楚心下一喜,连忙双脚用力去瞪爵锦怀,双手也不断地朝着他的脸上拍打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而爵锦怀见把白宇轩给招来了,脸色一沉,手下更加用力捂着夏楚的嘴巴,以免她发出声音。 双腿压着她不安分乱瞪的腿,一只手拉住她的两个手腕,小声威胁道,“安分点儿,不然我今晚‘弄’死你……” 为了今天,他可是筹谋了很久。 本来是想对她温柔些,奈何她偏偏这么不老实,还没步入正题都把他弄得一身伤。 等下他一定要好好教训她,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只是,由于着急,捂着夏楚嘴巴的手有些不知轻重,丝毫没有感觉到她的反抗渐渐削弱了。 门外的白宇轩没有听到里面夏楚的声音,眉头微皱有些纳闷。 他的房间正好在夏楚的楼下,刚才他可是听到她房内传来花瓶破碎,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怎么现在没有动静了。 微叹口气,以为自己听错了,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现在是在都督府,他站着她房门口不大合适,如果被人看见了会被说闲话的。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怕会坏了她的名声。 听到外面白宇轩的离开的脚步声,爵锦怀暗自松了口气,低眼看向夏楚,见她此时已经停止了反抗,双眼紧闭着。 剑眉一皱,连忙松开她的嘴巴,用力拍了拍她的脸,“夏楚,你别装啊……” 他可是知道她有多能装,总是把爵铭和顾南川给耍得团团转。 “……。” 过了一分钟后,见夏楚依旧不说话也没有动弹,爵锦怀心下一慌,看了下自己的手心,吓得后退一步,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想要把她从爵铭的身边夺过来而已,并没有想她死啊! 只是他看不到的是,此时夏楚手心里紧紧攥着那个花瓶碎片,隐忍着身上的燥热。 趁着爵锦怀一不注意,脚用力踹在他的脸上。 一时不察,爵锦怀被踹倒在地,从床上翻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哼,“呃……” 门外,白宇轩刚走了两步,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就没有走远,站在夏楚房门口两米外的栏杆处往下看着。 想着如果五分钟过后屋里依旧没有动静的话,他再下楼。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个男人的闷哼声,顿时一愣,反应过来,连忙转身走到夏楚的门口,再次敲门,“夏小姐,你在里面吗?” 这个房间他知道是少帅的,但是现在关键是少帅不在啊,里面怎么可能会发出男人的声音。 “白宇轩……” 再次听到白宇轩的声音,夏楚慌忙叫出了声。 迅速下床对着爵锦怀的脸上用力踹了一下,快速朝着门口跑去。 只是刚走一步,脚踝蓦然被爵锦怀给抓住了,心下一急,连忙用力收脚,却不敌爵锦怀的力气,直接被他拉倒在地。 “啊,白宇轩……” 对着门口大叫一声,夏楚被爵锦怀这个混蛋给折磨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也不顾得其他的了,朝着他的身上一顿乱踹。 门口的白宇轩听到夏楚的叫声,蓦然一顿,试探地拧了一下房门,见门并没有上锁,连忙推门走入。 一入房内,见夏楚此时趴在地上对着后面的爵锦怀乱踹着,而爵锦怀则拉着她的脚踝不松手。 心下一惊,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第五百四十三章 怎么,你也喜欢她 爵锦怀现在不是应该和萱萱在一起么,怎么会在夏楚的房里? 而且,看这情况,显然是想要对她用强? 她可是他的嫂子啊,下月她就要和少帅成婚了,他竟然要对自己的嫂子用强? 见白宇轩进来了,夏楚心下一喜,连忙叫道,“白宇轩,救……唔……” 话还没说完,嘴巴立即被爵锦怀给捂住了。 抬眼阴恻恻的看着白宇轩,爵锦怀胸口的怒火在不断地燃烧着,威胁道,“白宇轩,今天的事情你就当什么也没有看到,不然的话,以后你妹妹只能守活寡了……” 听到爵锦怀的威胁,白宇轩面色一变,低眼看向夏楚,只见她身上的红色外袍已经被扯到手肘处。 透过窗口的月光,看到她的肩膀上的皮肤白皙细腻,上面还沾染着一些血迹。 想到上次在火车站上救她的情景,白宇轩紧紧攥了攥拳头,沉声开口,“二爷,她是的你嫂子,你不能这么做。” 对于白宇轩的话爵锦怀丝毫不在意,捂着夏楚的嘴巴拉着她起身站起,看着白宇轩眼中异样的神色,不由得嗤笑一声,调侃道,“怎么,你也喜欢她?” 说着嘴巴凑在夏楚的耳边,对着她的耳朵狠狠地咬了一口,轻声低喃,“你可真会儿招人啊!” “啊……” 耳朵被咬,夏楚不但没有感觉到疼痛,爵锦怀口中喷出的热气,倒是让她身上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此时夏楚有种想哭的冲动,爵锦怀说的不错,这个药效还真是……猛烈。 如果不是手中那个花瓶碎片,她怕是早就扛不住了。 感受到夏楚的那一颤,爵锦怀眉毛一挑,猛地把她一把推倒在旁边的沙发上。 也不管白宇轩是不是在这里,伸手就去扯他的裤子,只想着尽快把她给就地正法了。 只要她成为了他的女人,父亲、爵铭任何人都无法阻止这件事情。 否则的话,他不仅得罪了爵铭,惹怒了父亲,就连夏楚也没有得到,也太得不偿失了。 察觉到爵锦怀的动作,夏楚心下一慌,连忙伸手拍打着他的脸,嘴里不断地呜咽着,“你他妈的,爵锦怀你放开我……” 而爵锦怀这次完全是不管不顾了,今天晚上被打的愤怒,和想要得到她的决心,充斥着他整个脑袋。 无视夏楚的拒绝反抗,只想尽快完事儿。 见爵锦怀像是入魔了一样,完全不管他在这里,白宇轩不由得感到十分愤怒。 再也忍受不住,快步上前一把推开爵锦怀,如果不是一直以来有较好的家教,他现在真想揍爵锦怀一顿。 深吸口气,俯身帮夏楚整理着身上的睡袍。 见白宇轩终于出手了,夏楚现在感觉浑身上下像是火烧一样,神志越来越不清楚。 再加上和爵锦怀争斗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她感觉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伸手拍了拍白宇轩的手臂,气息奄奄地说道,“拉我起来。” 看出了夏楚的不同寻常,和指尖碰到她身上如同火烤的温度,白宇轩眉心紧拧,迅速给她系上睡袍的腰带,伸手把她拉起来朝外走去。 只是夏楚脚一着地,双腿一软差点儿栽倒在地上,好在白宇轩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肩膀,一脸担忧,“你怎么样,还能走吗?” “能,”点头,夏楚俯身捡起一个花瓶的碎片握在手里,紧紧攥着给自己提神。 然而此时,爵锦怀却是起身站起,手中拿着一把手枪直接抵在了白宇轩的脑袋上,嘴角勾着一抹嗜血的笑容,“白宇轩,你可真有种……” 为了夏楚竟然敢和他动手,也不看看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看到爵锦怀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一个手枪,夏楚心下一惊,连忙伸手去抢,爵锦怀却是手往上一伸。 看着夏楚双颊红的厉害,又一脸着急的样子,揶揄道,“怎么?你想让他给你当解药?” 愤怒的把夏楚往旁边一推,本来就没有什么力气的夏楚,被这么一推直接撞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由于身体无力,又被反弹到地上。 身上灼热的体温让夏楚已经不到丝毫疼痛了,只想找个人缓解一下自己身上的药效。 看了眼倒在地上满脸红晕的夏楚,爵锦怀也有些着急了。 他现在最主要的是先解决了白宇轩再说,否则这件事情会越闹越大,等他父亲起来了,就没有办法再进行他的计划了。 抬步走到白宇轩的面前,手枪抵着他的脑袋,看着他一脸平静的样子,嗤笑道,“白宇轩,你也不看看你算个什么东西!” “还敢和我来抢女人,你信不信,我现在一枪崩了你也没人敢说什么。” 听到爵锦怀这么说,白宇轩紧绷着下巴没有说话。 这话他是信的,毕竟现在是在都督府,他就算杀了他也没人敢说什么。 只是…… “二爷,你是有地位,但是凡事也要讲个理字。” “她毕竟是你的嫂子,如果都督知道的话也一定不会同意的;少帅知道的话,也不会放过你的。” “更何况,你今天和我妹妹成婚,却在强迫别的女人,这件事情就算是闹到外人面前,你也没有理。” 如果不是怕毁了夏楚的名声,他早就大叫了。 想起自己妹妹在他们的婚房等着他,而爵锦怀却跑来逼迫夏楚,他就怒不可遏。 为她妹妹感到不值,又为夏楚委屈。 这个爵锦怀,真不是个东西……简直比畜生还不如。 听到白宇轩这么说,爵锦怀脸色一沉,气得想要一枪崩了他,但又怕开枪会把所有人给引过来。 深吸口气,气急怒骂,“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自己回房,否则我……” “砰……” 爵锦怀话还没说完,夏楚就抱着花瓶,猛地砸到了他的头上。 但由于夏楚现在的力气不是很大,花瓶没有碎掉,但还是如实砸到了爵锦怀的头上。 爵锦怀本就受伤的头现在又被砸了一下,头上的血哗地流了下来,却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倒下。 第五百四十四章 爵镇南的决定 感觉到头上传来的剧痛感,爵锦怀摸了摸自己头上的血,转眼看向夏楚,眼中迸发出嗜血的光芒。 “夏楚,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么?” 今天,他在她手里受到的伤够多了。 现在,他对她最后的一点儿耐心也给磨光了;只感觉到一股怒火在胸口不断蔓延着,直冲脑际。 有一股冲动,想要把她给开枪打死,一了百了,谁也得不到。 看着爵锦怀阴森的目光,夏楚吓得心下一颤,连忙后退一步,双手一松,手中的花瓶掉在了地上,发出‘砰’的响声,在深夜里,这个声音显得极大。 听到花瓶破碎的声音,爵锦怀眉头紧皱,想也不想,拿起手枪对着屋顶‘砰’开了一枪。 刚才花瓶破碎的声音有些小,最主要的原因是砸到了他的头上,花瓶碎在了床上,所以没有把其他人给招惹过来。 白宇轩被招了过来,怕也是因为他的房间正好在这个房间下面。 可现在就不一样,现在她的门不仅大开着,花瓶还掉在了地上,声音比刚才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会被招惹过来;事已至此,他今天怕是得不到她了。 既然如此,那他就毁了她。 想到此,爵锦怀再对着屋顶连开了三枪,有种要鱼死网破的冲动。 “砰砰砰……” 随着三声枪响,都督府本熟睡的人都被枪声给吓醒了,连忙起身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一个到达夏楚房间的是张婉若,四声枪响把她给吓了一跳,来不及穿衣服,仅仅披了个大外套就跑过来了。 见夏楚的房间现在一片混乱,一旁是拿枪满脸是血的爵锦怀,一边是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地白宇轩,还有浑身狼狈不堪倚在桌子旁的夏楚。 张婉若惊讶的呆怔了一下,稍后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走到夏楚的面前,伸手扶住她,“楚儿,怎么回事?” 当碰到夏楚的身体时,感受到她身体的灼热,张婉若心下一惊,“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热?” 见到张婉若,夏楚瞬间放松了警惕,把身体的重量全部依靠在她的身上,喘着大气说道,“母亲,我……” “怎么回事?” 夏楚话还没说完,爵镇南就出现在了夏楚的门口;当看到房内爵锦怀头上满是血往下流的时候,眸色一深,脸色微急,“怎么受伤了?” 见爵镇南来了,爵锦怀舔了下唇角,沉声说道,“父亲,夏楚和白宇轩两人偷情被我抓到了,想要杀了我。” “……” 爵锦怀的话像是晴天霹雳一样打在了夏楚的头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现在只想骂一句‘草泥马。’ 连忙转眼看向张婉若,解释道,“不是的母亲,是爵锦怀给我下药,白宇轩来救我,他头上的伤都是我反抗得时候打的,我……” “嫂子,”打断夏楚的话,爵锦怀幽暗的眸子散发着浓浓地怒火,“你可真会冤枉人。” “明明是你和白宇轩两人在房里偷情,我在旁边正好听到了声音,你们的奸情被我发现,怕我告诉爵铭,就想把我给杀人灭口。” 见爵锦怀一直污蔑自己和白宇轩,夏楚气的转头看向一旁,想要再找个花瓶砸他一下。 这一次,她一定要把他给砸死,这个混蛋…… 却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转眼看向张婉若继续说道,“母亲,你信不信我,真的是爵锦怀给我下药的。” “还有白萱萱,他也给白萱萱下药了,说白萱萱一整夜都不会醒来的,我……” “楚儿,”打断夏楚的话,张婉若连忙走到一旁的衣柜前,拿出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而后扶着她往外走,“你别急,我送你去医院……” 听到张婉若这么说,夏楚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相信自己,这就好说了。 可就在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爵镇南蓦然开口,“站住……” 夏楚脚步一停,转眼看向爵镇南。 这件事情,她完全没有指望爵镇南相信自己。 因为她知道,在爵镇南的眼里爵锦怀就是个宝,她把他打伤了,他怕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爵镇南转眼睨向一旁地白宇轩,语气沉了几分,“从你们两个在都督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可疑。” “什么救了你的命,明明是你的姘头。” 听到爵镇南的这些话,夏楚紧咬着下唇,眉头紧皱着,气的咬牙切齿。 她真后悔,今天不应该来都督府的。 不,不是今天;她发誓,以后一辈子也不会再来都督府了。 见爵镇南这么冤枉自己,白宇轩眉心紧锁,沉声说道,“都督,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都督是一个光明正大、明察秋毫的人。” “但是今天我才发现,都督竟然不做任何调查就肆意给人定罪。” 爵锦怀的话漏洞百出,他却这么冤枉自己和夏楚,显然是要偏袒爵锦怀。 听到白宇轩的话,爵镇南冷哼一声,转身走到门外,看着一旁走廊里走来的九姨太,听到整个都督府熙熙攘攘的声音,怒喝一声,“都滚回自己的房间,不然的话,我一枪崩了你们。” 众人听到都督的怒喝声,虽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生怕都督会一个不开心拿着他们出气。 见所有人都回了自己房间,爵镇南转身再次走到房内,看着夏楚满脸满身的汗水,他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几日见爵锦怀这么安生,他以为他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想到,全部都是他装出来的。 下药? 可真行? 两个儿子,都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而且还都是因为夏楚这个女人。 这段时间他本来就对夏楚特别不满,不仅逼着爵铭放走了顾南川,火药配方死活也不写出来,就连做生意也向着傅仲一个外人。 既然她这么不识趣,他不介意用其他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想到此,爵镇南一把拉住夏楚的胳膊朝外走去;今天,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从她嘴里翘出火药的配方。 第五百四十五章 夏楚,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见夏楚要被拉走了 ,张婉若连忙上前拦住,“都督,你想干什么?这件事情太蹊跷了,楚儿她不会那么做的。”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夏楚会背叛爵铭。 白宇轩和爵铭相比, 是个人都会选择爵铭的,她没有那么傻。 看着挡在眼前的张婉若,爵镇南眼里迸发着一股怒火,声音洪亮浑厚,“回房去,这件事你不要管。” “好,”沉沉点头,张婉若立即拉住夏楚的胳膊,准备带着夏楚一起回房。 爵镇南却是猛地一用力,把夏楚给拉到一旁。 由于脚步不稳,夏楚直接栽倒在了地上;抬眼看着爵镇南的样子,气得咬牙。 愤恨自己现在没有力气,被人稍微一推就能推倒。 见夏楚倒下了,白宇轩连忙上前扶起,没有说话,一脸凝重。 他以为都督来了,会阻止爵锦怀对夏楚做些什么事情;没想到,都督竟然三言两语就相信了爵锦怀的话。 而且,摆明了要对夏楚出手。 夏楚完事儿后,是不是就会对自己出手了。 看着白宇轩扶着夏楚的样子,爵镇南像是找到证据了一样,“还说你们两个人不是姘头,这么亲昵的举动,一般人是不出来!” 知道爵镇南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白宇轩依旧没有松手,双手揽着夏楚的肩膀,神情凝重的看着都督,面色沉寂,心里十分失望。 可无论如何,张婉若都不会相信夏楚和白宇轩偷情。 想到刚才夏楚的话,抬眼看向爵镇南,沉声说道,“楚儿她中药了,如果真的是她在偷情,她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药?” “而且,到底谁在说谎,去看看白萱萱就知道了。” “如果,白萱萱也中药了,那就是楚儿说的是对的。” 她从不敢相信,爵锦怀竟然会趁着爵铭不在想要对夏楚动手。 平常花心放荡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对自己未来的嫂子动手。 她这次绝对不会再让都督偏袒爵锦怀了,不然的话,指不定他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更何况夏楚还是她未过门的儿媳妇,她一定要给她一个公道,不能让她就这么被稀里糊涂的冤枉了。 越想越气愤,张婉若转身便朝白萱萱的房间走去。 她又不是聋子,这么大的声音她还能呆在房里,显然是中药了。 见此,爵镇南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张婉若的胳膊朝着她自己的房间拉去,脸色严峻。 他是绝对不允许爵锦怀传出勾引嫂子的名声,这段时间以来都督府的威望和名誉,已经受损的太严重了。 如果这种丑事再传出去,他的脸都会被丢进了,爵铭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爵镇南,你干什么,放开我……” 见爵镇南拉着自己走,张婉若顿时急了,也顾不得尊卑礼仪,气急怒骂,“爵镇南,你如果敢动楚儿,就相当于和我决裂,等爵铭回来我就休了你……” 蓦然听到张婉若说这么一句,爵镇南本阴沉的脸色更加黑沉。 休了他! 一个个为了夏楚这个女人,都反了。 看着张婉若被拉走,夏楚就知道这次爵镇南不会再放过自己了。 转眼看向爵锦怀,只见他对着自己挑了下眉梢,脸上被她划伤的伤口正在流血,再加上头上的血,流了满全身。 由于是大红色的睡衣,衣服上显不出血迹,不然这种场面大半夜地肯定会被吓个半死。 夏楚十分懊悔,只怪她现在身上力气不足,没办法把他给砸死。 看着夏楚愤恨的眼光,爵锦怀上前一步走到她的身边,看向白宇轩抱着她的肩膀,脸色微寒,“夏楚,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做我的姨太太我就放过你,不然的话,你应该知道父亲会怎么对待不守妇道的女人。” 看着爵锦怀现在令人作呕的样子,夏楚轻咬着下唇,低眼看向他手里垂着的手枪,思踌片刻,沉沉点头,“好……” “什么?”听到夏楚说的一个好字,爵锦怀眉毛一挑,有些不可置信。 她就这么……答应了? 夏楚把白宇轩往后推了一下,踱步靠近爵锦怀,泛满红潮的脸上尽是汗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双手紧紧攥了攥,沉声说道,“爵锦怀,我答应你……” 再次听到夏楚肯定的回答,爵锦怀瞬间呆愣了一下,稍后反应过来,满眼惊喜。 虽然今天被她打的不行,但还是想要得到她,想要等爵铭回来看到自己和夏楚在一起恩爱,他那暴怒的样子。 看着爵锦怀眼中的惊喜,夏楚神思一转,蓦然低头一把抢过爵锦怀手中的枪。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抵在了他的脑袋上,继续上一句没有说完的话,“……才怪。” 说完感觉不够解恨,再次说道,“爵锦怀,我答应你才怪,你别做梦了,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说着一把拉住爵锦怀的胳膊,手枪抵着他往外推,“走……” 现在,她唯一逃脱的方法就是用他做人质了。 “骗我?”知道了夏楚的意图,爵锦怀气的脸色铁青,“夏楚,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他父亲就算仅仅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也不会就这么放任夏楚离开的。 更何况,她身上还有父亲一直想要的火药配方。 想着抬眼看向白宇轩,声音阴鸷带着一股怒火,“还有你,打乱了我筹谋好几日的计划,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爵锦怀的话,夏楚拿着手枪用力朝着他的头上拍了一下,“别废话,快走,你知道的我会开枪。” “爵锦怀,你已经把我给惹恼了,我现在真他妈想一枪崩死你。” 听着夏楚说着威胁的话,脸上露出一股异样的霸气,爵锦怀舌尖抵了下后槽牙,踱步走出了房门,朝着楼下走去。 他知道,夏楚也只是表面说说而已,她不会杀了自己的。 一直以来,她都害怕这种杀人的场面不是么;愿意配合她,也只是为了给她一条活路。 不然的话,她被父亲给抓走,他也可能保不住她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 夏楚带着白宇轩逃跑 走了两步,想起后面的白宇轩,夏楚转头看向他,见他正怔怔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眉头微蹙,敛眉询问,“白宇轩,你和我走么?” 都是因为她才把白宇轩给牵扯进来的,现在都督摆明了要拿自己和他说事儿,如果他留在这里,都督是不会放过他的。 而他爹娘怎么说也和都督是亲家,同时都督也需要他们家的粮食,所以是不会为难他们的。 白宇轩也想到了这一点,思忖片刻,蓦然点了点头,“好!” 如果他不和她一起,就她这种身体状况,能跑到哪里? 有了他,还能多一线希望。 决定之后,白宇轩走到爵锦怀的面前。 从夏楚手中一把扯出他的胳膊,面色凝重,神情严肃,声音也没有了以往的温润,夹杂着一股怒火,“今天,我可见识到了都督的厉害。” 说着猛地推了爵锦怀一把,拉着他朝前走去,脸色难堪。 见此,夏楚垂了下眼睑,感觉特别对不起白宇轩,让他遭受这些本不属于他的事情。 当白宇轩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没有听到后面夏楚的脚步声,转眼望去,见她还在原地站着,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看着她的神情有些颓废。 想起她身上中的药,有些担忧,“还能走吗?” “嗯,”点了点头,夏楚深吸口气,隐忍着身上的灼热感,快步走到白宇轩的面前,紧跟着他往下走去。 刚走到楼道里,听到楼上传来张婉若的咆哮声,“爵镇南,你放我出去……” 夏楚不禁加快脚步,想在都督出来之前离开。 就在两人走到客厅中央的时候,爵镇南的暴怒声从二楼传来,“站住……” 听到爵镇南的声音,夏楚和白宇轩不但没有站住,反而快速朝着客厅大门口走去。 直至白宇轩打开客厅大门的时候,外面已经占了十几个府兵。 他们刚才听到了枪声才守在这里的,本来想冲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但听到都督的怒喝声也不敢闯进去,只能在门口等着。 现在见到白宇轩挟持着爵锦怀走了出来,所有的府兵全部拔出手枪指着他,有种只要他再敢上前一步,就立即开枪的感觉。 见此,夏楚连忙上前,手枪抵在爵锦怀的脑袋声,嗓音沙哑却带着一股狠厉,“让开,不然我杀了他。” 见到夏楚,众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这枪是该放下还是该提起了。 夏小姐是少帅喜欢的人,他们不可能对她开枪。 可是…… 她为什么会挟持着二爷? 孙宾也在里面,见到夏楚拿着枪抵着爵锦怀,惊的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冲到最前面,急忙询问,“夏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当看到爵锦怀的脸上被破相了,头上也流了许多血迹时,惊讶地瞠目结舌。 而夏楚现在也特别狼狈,大红色的睡衣若隐若现,外面仅套了一个长款外套,脚上连鞋子都没有穿,腿上和脖子上还染着一些血迹。 此时她双目通红,浑身也红的特别厉害,脸、脖子、手和脚等等,凡是漏出来的地方,都有着不同寻常的红。 现在孙宾脑袋一片空白,想着各种可能性,却完全想不通,为什么夏小姐在都督府内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听到孙宾的声音,夏楚抿了抿唇,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难道要让她说,爵锦怀给自己下药,又偷偷跑到了她的房间? 就在这时,都督快步走了到了客厅门口,看着夏楚和白宇轩,满脸怒火,“夏楚,放了怀儿,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见爵镇南这个时候,还对自己颐指气使地说话,夏楚冷哼一声。 他当自己是傻子么? 明明知道会杀了她,她还会放了爵锦怀? 深吸口气,单手给枪上膛,同时说道,“放我们离开,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他。” 看着夏楚一脸地认真,爵镇南顿时怒火冲天,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从他当上都督的那一刻起,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威胁过。 现在看着夏楚,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仇人一样! 而经过了这件事情,她肯定对自己会有许多怨言;现在,他不可能再让爵铭娶她了。 不然的话,她哪天会突然出手反击杀了自己也不一定。 他从来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的。 见爵镇南没有发话,夏楚缓缓扣动扳机,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脸色却十分沉静。 她怕爵镇南看出她的胆怯,这样她就没有办法逃出去了。 见夏楚缓缓扣动扳机的食指,孙宾急的一头汗水,“夏小姐,您有话好好说,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天哪,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夏小姐要杀了二爷,还和都督像是仇人一样。 今天下午她还好好的,他完全想不到怎么几个小时过去了,就变成这样了。 “都给我让开,”见夏楚满眼的认真,爵镇南不想拿着爵锦怀冒险,只能让所有人让道。 终于见爵镇南让步了,夏楚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看着周围的府兵一个个给让道。 白宇轩推着爵锦怀的胳膊朝外走去,眉心紧锁着,完全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怎么才能从这么多府兵手里逃出。 难不成,他们要一直这么走着? 他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夏楚的身体不允许这么耗着,她必须尽快找个医院去看看。 就在这时,夏楚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去车旁!” 白宇轩顿时一怔,有些无措,“我……我不会开车!”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学过开车,每次出去都是有司机开车的;如果让他开,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我会开,”深吸口气,夏楚抵着爵锦怀的脑袋往车旁走去,嘴里不断地大口呼气吐气,以此减轻下嘴里的灼热感。 感觉到夏楚的气息越来越有些不稳,白宇轩心里有些怀疑和后怕。 她这么小年纪竟然会开车? 而且,她这个样子怎么开车?确定没问题? 第五百四十七章 夏小姐,我和你一起 直至两人走到车前,白宇轩随便找了一辆汽车,先给夏楚打开驾驶座的车门,而后把爵锦怀推进后座上,自己同时也坐了进去。 夏楚连忙上车启动汽车,准备朝着都督府外开去。 见此,孙宾迅速上前挡住车子,“夏小姐,我和你一起!”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能看得出来她现在很不舒服,如果这样开车肯定会出事儿的。 看着前面的孙宾,夏楚眉头紧皱,今天她已经把白宇轩给牵扯进来了,不能再拖累孙宾了。 微叹口气,抬眼看向孙宾,沉声说道,“孙宾,告诉爵铭,我等他回来。” 说着右手迅速挂上倒挡,左手紧握方向盘,同时脚下猛踩油门,车辆急速后退了三米,躲开了孙宾后,再次迅速换挡朝前面开去。 夏楚挂挡的速度和脚下配合的天衣无缝,三秒之内直接换到了最高档,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嗖地开出了都督府,速度极快。 当爵镇南反应过来之时,夏楚的车已经开出了都督府,立即怒声呵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是,都督……”一堆府兵也连忙上车追了上去。 同一时刻,孙宾也迅速启动车辆跟了上去,心里十分恐慌。 虽然惊讶今晚发生的事情,但他更多的是担心。 夏小姐好像是很不舒服,她这个样子开车,他很担心她会出什么事儿! 夏楚双手紧握方向盘一直朝北开去,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只是想要开车逃脱。 这个时候,她突然很想爵铭。 如果他没有离开,或是如果他能像往常一样从天而降来救她,她一定会感动的热泪盈眶的。 可是她知道,爵铭这次是不会出现的,今天傍晚他还打电话说后日才能回来。 也就是说,现在,她只能靠自己了! 后座上,白宇轩把爵锦怀的双手禁锢在身后,眼神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房子,眸色深沉,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今晚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爵锦怀的卑鄙无耻,都督的狠厉决绝,都让他感到心寒。 他也只是做了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就要被他们这么追赶着杀人灭口。 连都督都这样,他对这个世道还有什么可期盼的。 而爵锦怀就这么被禁锢着倒是丝毫也不在意,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夏楚,又扫了眼身边的白宇轩。 眉毛一挑,揶揄道,“夏楚,你这是想带着白宇轩私奔么?” 还别说,看现在这个情形,两人还真像是去私奔。 见夏楚没有说话,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更加证实了你们两个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你想去哪里?不会也要一直带着我吧!” “我倒是很乐意和你一起走,但是身边有个白宇轩算个什么事儿?” “现在,你身上的药抗不住了吧,不如我们两个找个安静的地方,一起……” “闭嘴……”再也忍受不住了,夏楚打断了爵锦怀的絮絮叨叨。 转眼看向后视镜,见后面紧追不舍的几辆车,眉头紧皱,一脸难堪。 想到什么,忽然减慢车速。 本在后面端坐着的白宇轩,没想到汽车会忽然变慢,一时不察,身体猛地前倾,脸碰到了前面的座椅上,发出了一阵闷哼,“呃……” 爵锦怀也是一样,摸着自己被碰的脑袋,脸上的伤疼了一下才想起这件事情。 摸了摸自己的受伤的脸,目光倏然一寒,愤恨地说道,“夏楚,如果我的脸破相了,我一定也要把你的脸破相,你……” “把他扔下去……”打断爵锦怀的话,夏楚愤声说道。 这个爵锦怀,太他妈能说了,她现在本来脑子就浑浑噩噩的,他还一直在她耳边唠叨,让她完全静不下心来。 片刻之后,见后面没有动静,夏楚转眼看向白宇轩,只见他正呆怔着看着自己,再次提醒,“把扔下去,我不想再听他絮絮叨叨了,不然我会忍不住杀了他的……” 听到夏楚的话,白宇轩连忙伸手打开车门,把爵锦怀猛地给推了下去。 就在爵锦怀被推下去的一瞬间,夏楚立即加速开车离开了。 爵锦怀虽然是被推倒在了地上,但由于车速减慢了,也只是被磕碰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大伤。 起身看着夏楚开车扬长而去,气得脸色铁青。 想起她身上的药,又有些愤恨,“真是便宜了白宇轩了……” 她都这样了,和白宇轩离开的话,孤男寡女,两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不用想也能猜得到。 就在这时,后面追着的车也跟了过来,爵锦怀有些不死心,连忙拦了一个车坐了上去,猛地拍了下开车军兵的脑袋,气愤地吼道,“快他妈给我追上去……” 都督府内,张婉若一直拍打着房门叫嚣着,直至感觉嗓子都快叫哑了,爵镇南也没有给她开门。 深吸口气,气的咬牙怒骂,“这个爵锦怀,实在是太混蛋了……” “夫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张妈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开门声。 当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张婉若连忙走出房门,听着整个都督府内静悄悄一片,沉声询问,“楚儿呢?” “夫人,夏小姐不是应该在房间么?” 对于今晚的事情,张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是听到了一阵阵汽车的声音才走出来的,出来后发现都督不在家里了,就来给夫人开门了。 听到张妈这么说,张婉若连忙跑到二层,见爵铭房内已经没有了夏楚他们的身影,急的在原处跳脚。 而张妈见到夏楚的房内这么乱,地上、床上还有很多血迹,花瓶碎片也撒满了一地,吓得睁大了眼睛,“夫人,夏小姐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多的血?” 来不及和张妈解释,张婉若连忙跑到客厅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现在,唯一能救夏楚的只有爵铭了。 只可惜他远在前线,即使是现在回来,连夜赶路最快也要两日的时间。 第五百四十八章 爵铭从前线赶回来 前线房内,本在睡觉的爵铭被一阵电话声给吵醒;眉头紧皱,一脸不耐地拿起电话,语气带着浓浓地冷意,“喂……” 见电话终接通了,张婉若紧紧攥着电话线,急忙开口,“铭儿,你那边怎么样了?快忙完了吗?” 听到张婉若的声音,爵铭猛地起身坐起,语气忽然加重,”已经忙完了,现在是在收尾工作,怎么了?” 一般情况下 ,母亲是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的,而且还是这么晚的时候给他打电话。 再加上她的语气急促,显然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夏楚出什么事儿了!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张婉若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楚儿出事儿了!” 倏然听到张婉若说这么一句,爵铭眸色一寒,脸上带着一股杀意,“出什么事儿了?” 爵铭脑海里的第一想法,就是顾南川又去了平城把夏楚给带走了。 第二想法就是,她是不是离开了,忽然消失回到了她原本的世界。 可当听到张婉若简短扼要地解释了今晚发生的事情,爵铭深色的瞳孔猛地一缩,泛着嗜血的冷意,怒极攻心,咬牙切齿, “爵锦怀……” 猛地挂断电话,快速起身往身上套衣服,嘴里叫喊着,“张怀……把张怀给我叫过来。” “是少帅。” 在门外站岗的军兵听到爵铭的叫声,连忙转身跑开找张排长去了。 爵铭迅速穿好衣服,来不及收拾行李便朝外走去;刚走出门外就见到张排长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敬礼,“少帅,您找……” “回平城,”打断张排长的话,爵铭大步朝着前面的车子走去,怒气冲冲,眼中充满了萧杀的戾气。 忽然听到少帅说要回去平城,张排长顿时一怔,随后反应过来,立即应声,“是,少帅。” 说着快速跑到车前打开车门,爵铭迅速坐进车内,冷冽的脸上布满了冰寒,整个人散发着阴鸷的冷意,眼中渗着浓浓地、危险地光芒。 见此,张排长快速上车,启动汽车朝着前面飞速开去,也来不及交代前线所有的事情。 好在军火库现在已经已经修建好了,这次来到前线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现在离开,也并没有大碍。 开着车,张排长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少帅,见他紧抿着薄唇,一脸严峻,神色冰寒,心里顿时惶恐不安。 说好的明日下午回平城,为什么少帅会忽然现在要回去。 难道是夏小姐出事儿了? 顾南川又把夏小姐给抓走了? 不然少帅为什么会这么着急! 爵铭端坐在后座上,胸口的怒火忍不住地想要爆发出来,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浓浓的低气压,胸口不断的起伏着,足以表明他现在有多愤怒。 爵锦怀……他竟然敢趁着自己离开,去给夏楚下药? 还敢污蔑她和白宇轩有关系? 此时他十分后悔,他上次就应该把他给打残了! 也不知道夏楚现在怎么样了,被父亲抓到了哪里? 对父亲他太了解了,如果爵锦怀主动给夏楚下药的事情传出去,毁坏的不止是爵锦怀的名声,还有整个都督府的名声。 但是他把所有的事情推给了夏楚和白宇轩,显然是想让他们两个做挡箭牌。 好在,她手里有父亲想要的火药配方,暂时还不会动她。 可是…… 她中药了? 母亲说那个药效看起来很厉害,她现在肯定会很难受吧! 想到此,爵铭不禁双手握拳,狠狠的朝着前排的座椅打了一拳,怒声呵斥,“开快点……” 张排长吓得身形一颤,连忙加快车速,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少帅这么生气,肯定是夏小姐又被顾南川给带走了。 心里不断地暗骂顾南川阴魂不散,少帅都要和夏小姐成婚了竟然还不肯放弃,还趁着少帅离开去抓夏小姐? 同一时刻,夏楚开车着,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面追着的几辆汽车,气的咬牙切齿。 即使是开着车上所有的窗户,外面的冷风不断的往里灌着,但她还是感觉自己身上都快被烤焦了。 她从来不知道,中这种药竟然会是这种感觉,忍不住怒骂,“爵锦怀这个王八蛋,我草你老妈的,等我好了,一定要把你给阉了……” 说着愤恨的猛拍了一下方向盘,发出了一阵喇叭的响声。 低眼看向身上的外套,也顾不得后面的白宇轩了,松开方向盘,伸手一把扯掉外套。 由于动作粗鲁,又有些着急,夏楚在扯掉外套的时候,不小心把手腕上的手镯也给带了下来。 低眸看了一眼,夏楚也没有在意,直接把衣服扔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总觉得这样还是不够,看了眼前面的路,伸手再次把睡衣外袍给扯掉。 虽然里面仅仅是一个吊带睡衣,但夏楚完全没有感到羞涩感。 这种吊带睡衣在现代的时候经常有人穿出去,比基尼她都不怕,还会怕这个。 但后面坐着的白宇轩就不这样想了,见夏楚一件件把衣服脱掉,就只剩一件吊带睡衣了,白皙的脸色倏然一红,连忙扭头看向窗外。 感觉到冷风呼呼地吹着自己,双手抱着胸口冷到不行。 现在马上就要进入十月了,晚上的温度可是低的很。 他起来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直接穿了一个衬衣和西裤,再加上他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畏寒,现在感觉就像是呆在一个冰窖一样。 但是,又不能把窗户关上,因为夏楚热。 探出车窗看了眼后面被甩远还紧追不舍的几辆汽车,十分担忧;当务之急,她应该赶快找个医院看一下,但现在汽车又不能停下。 夏楚抬眼看向前面不远处的大山,总觉得一直这样开着也不是办法,他们应该想办法下车藏起来。 想到上次救爵铭的那个大山,紧咬着下唇,沉沉点头。 她有办法了! 转眼看向后面的汽车,脚下用力把油门踩到底,直接朝着山上的路开了过去。 见夏楚忽然往山上开,而且速度还极快,白宇轩双手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前面的座椅,“你想开到哪儿?” 听出了白宇轩口气中的担心,夏楚轻咳一声,沉声说道,“放心,我一定能甩开他们的。” 此时夏楚的嗓子像是烧起来了一样,哑哑的,却带着一丝娇媚。 听得白宇轩面色一红,轻轻点头,“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相信她。 小小年纪,不仅会做生意,车技还这么好,和她相比自己也简直是太无能了。 一个大男人,还要靠她开车逃跑,说出去就觉得丢人。 第五百四十九章 夏楚声东击西 夏楚一路朝着山上开去,速度极快,后面的人就算是开足马力追着,也追不上她的速度。 此时爵锦怀是真正见识到了夏楚的厉害,她中的药是他精挑细选过的,只要不靠男人解决,身上就像是大火在灼烧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她不仅能抵挡住他的诱惑,就连在白宇轩面前还能保持理智,没有被药物所控制。 而且,现在竟然还能把车开得这么快! 现在他十分后悔,他不应该给她下这个药的。 他就应该给她下和白萱萱一样的迷药,那样的话他可以为所欲为了,更不会把白宇轩给招惹过来。 或许,他现在早就已经得到她了。 想到此,爵锦怀对着前排的座椅猛拍了一拳,一脸愤恨,“快给我追,你没吃饭么,一个女人都追不上……” 听到爵锦怀的话,开车的军兵脚下用力踩上油门,心里叫屈。 二爷,夏小姐这种车技,算是女人么? 怕是整个平城都找不到第二个她这种车技的人吧! 当夏楚把后面的汽车甩得很远的时候,眼看着前面一个急转弯的地方,迅速降下车速,同时脚踩刹车。 把车子停下来后立即打开车门下车,不忘提醒后面的白宇轩,“快,快下车……” 虽然不知道夏楚为什么要在这里停车,白宇轩却还是听话的打开车门,迅速下车。 当脚刚着地的时候,只见夏楚弯腰打开汽车的手刹,同时转动方向盘,车子便慢慢朝着一旁的山崖下缓缓滑动着。 片刻之后,车辆从道路上滑到了山崖边上;紧接着,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在夜晚寂静的山中不断的回响着。 这个时候,白宇轩即使是再傻也知道了夏楚意图,转眼看向前面的山上,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当看到不远处突出来的一块石头时,一把拉起夏楚的手朝着前面走去。 可当触碰到夏楚的手时,顿时吓了一跳。 竟然会这么热? 低眼看向她光着的脚丫,眸色一深,说了句“对不起,得罪了”就立即俯身把她拦腰抱起,快速朝着前面突出的大石头走去。 忽然被抱起,夏楚心下一惊,感觉到白宇轩身上的凉意,就像是一块大冰一样,夏楚连忙伸手抱起他的脖子,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蹭着他身上的凉意。 她的身上太热了,总是不停地冒汗。 但即使是只穿了一个吊带睡衣,在不到十度的夜晚,还是感觉如同烈火灼烧一样热,全身的汗水粘着睡裙,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感受到夏楚的动作和她灼热的温度,白宇轩脸上的绯红越来越深,快步跑到二十米远突出的那块石头旁,直接躲了进去。 好在,这块石头很大,恰好突出的部分可以完全遮盖住他的身体。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急速的刹车上,白宇轩连忙往里躲了躲,生怕会被发现他们在这里。 夏楚抱着白宇轩的脖子,手上没有了花瓶碎片,没有办法再用痛感刺激她的神经,再加上逃脱掉后心里忽然放松了下来,整个人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的,心神涣散。 现在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是在哪里,只感觉白宇轩是一个大大的冰块,不断地想要贴近他。 脸埋在白宇轩的脖子上蹭着,双手也忍不住摸向他的脸,想要汲取更多的凉意。 嘴巴也忍不住张嘴,想要亲在白宇轩的脸上。 感受到夏楚的动作,白宇轩连忙把脸往后挪动了一下,躲开夏楚的嘴巴,脸色红的像番茄一样。 被躲开夏楚有些不满,眉头一皱,嘴里嘟囔着,“好热……” 见夏楚迷了心智,白宇轩连忙把她放在地上,抱着她贴近旁边石块,手放在她的脸上帮她降低下温度。 此时他无比庆幸他的身体微寒,即使是在夏天身体的温度也很低,更别提现在是在大晚上,而且他还仅仅穿了一个衬衣。 像是感受到更凉的东西,夏楚立即转身趴在石块上,脸贴在上面,轻叫出声,“嗯,好凉……” 夏楚的声音一出来,白宇轩吓得立即捂住她的嘴巴,生怕她把那些军兵给引过来了。 被捂住嘴,夏楚感觉到有些闷热,嘴里灼热的温度呼不出来,也没有办法吸入更凉的空气,眉心紧拧,不满地摇着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可即使这样,白宇轩也不敢放开她。 不远处可是追他们的人,如果现在被抓回去,想必会比原来的时候受到的刑罚更重,知道她很难受,但是他依旧不能发出声音,轻声安抚道,“夏楚,你再忍忍,等他们走了我就带你离开……” 话说出来又有些无奈,他即使是能带着她离开,可他们又能去哪里? 现在可是在荒郊野外的,没有一个汽车,靠他的双腿怕是要走好几个小时,也走不出这个山的。 突然感觉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完全帮不了她。 夏楚完全听不到白宇轩在说什么,只是想要吸几口凉空气而已,嘴巴却被捂着呼吸不到。 吸取不到凉空气,就放弃了呼吸的想法,感觉捂着嘴巴的东西凉凉的,连忙张嘴舔了一下,惹的白宇轩脸色更红了,一时之间,放开也不是,不放开也不是,只听着不远处传来一阵惊讶地叫声。 “不好了,夏小姐掉下山崖了……” “快,下去搜救……” 第五百五十章 夏楚死了 傅仲来了 孙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车的,透过月光,看着山下急湍的河流,一个黑色轿车露出了半个车头,正在缓缓朝着下游飘去。 只感觉脑袋嗡嗡嗡的作响,刚才那个强大的声响一直在耳边回响着,有种耳鸣的感觉。 天哪…… 夏小姐掉下山崖了,他回来应该怎么向少帅解释? 少帅走之前,可是把夏小姐交付给自己了;他竟然让她掉下山崖了…… 爵锦怀也看着山崖下面的那个黑色轿车,漆黑的眸子满是惊讶,有些懊悔,有些惋惜,又有些……烦闷。 此时,和夏楚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不由自主地闪现在脑海里。 那时,他邀请她去喝咖啡,或许是被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搭讪给惹毛了,她直接对他来了句‘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儿?看你面色潮红,常年呆在温柔乡小心得了肾虚。’ 或许就是那句话吸引了他;抑或是她给了那一巴掌,让自己对她产生了好奇;还是她对着他开枪,才会让自己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又或者……因为她是爵铭喜欢的人,又是第一个拒绝他搭讪的人,他才会那么想要得到她。 其中的原因,连他都不知道。 深吸口气,双手紧紧攥起,心里蓦然产生一股悲凉的气息,听不到一旁孙宾几近咆哮的怒吼声,“快下去打捞……” 也听不到军兵的劝阻声,“孙副官下面水流这么急,我们不如去下游的地方打捞拦截……” 更听不到汽车离开的声音,只是怔怔的看着山下,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心里闷闷的。 与此同时,傅仲正睡得很熟,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傅小六的声音传来,“少爷,少爷不好了,夏小姐出事儿了……” 傅仲猛然惊醒,听到四周寂静并没有声音,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是在做梦…… 闭眼正想继续睡下去的时候,傅小六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少爷,少爷,夏小姐出事儿了……” ‘不是在做梦’ 这是傅仲脑海里想出的第一句话。 再次睁眼,迅速下床打开房门,看着门外一脸着急的傅小六,眼神微凉,“怎么回事?” “ 少爷,我听说夏小姐在都督府出事儿了。” 终于见傅仲起来了,傅小六急忙解释道,“具体什么原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军政府了出动了好多军兵去了齐云山,说是夏小姐开车摔下山崖了……” 听到傅小六说完,傅仲脸色一沉,甩了句“快去备车”就转身走进房内换衣服,素来沉静的脸上此时也满是着急。 “是,少爷,”知道夏小姐对少爷和舞厅的重要性,傅小六连忙转身朝外跑出去开车去了。 心里十分恐慌,暗自祈祷夏小姐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儿才好。 傅仲神色凝重地换好衣服,迅速走出了卧室,穿过客厅直接走到车前坐了进去。 傅小六连忙关上车门,快步坐到驾驶座上启动汽车,迅速朝着齐云山开去,一脸紧张。 他完全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夏小姐会大半夜的开车跑去齐云山。 傅仲端坐在后座上,一脸深沉,双目微眯,眸色黯淡地像是洒了一层薄灰,幽黑眸子里满是冰冷。 心里十分疑惑,齐云山那个地方山路崎岖,她这么晚为什么会开车到那里? 一想到她从山崖上掉下去的情景,心下一紧,膝盖上的双拳紧紧握起,害怕她会出什么事儿。 有些懊恼,他还没有想到能让她和少帅分开的方法,她就出了这种事! 一个小时过后,当傅小六开车到达齐云山的时候,看着前面的山边停靠着很多汽车,连忙停下车子。 在汽车还没有完全停下的时候,傅仲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迅速走到山崖边上往下看着,见有许多军兵在下面的河里打捞着,剑眉紧锁,一脸深沉。 抬眼看向前方,整个道路上停满了汽车,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影,一身红衣,透过月光看到他的脸上带着许多血迹,傅仲眸色一深,踱步朝前走去。 当走进之后才发现站着的人是爵锦怀,上下打量着他的样子,仅仅穿了一身红色睡衣,冻得嘴唇都有些发紫了,就这么站在这里呆怔着,像是没了灵魂一样,怔怔的看着下面,一言不发。 见爵锦怀这个样子,傅仲目光一寒,沉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楚为什么大半夜会跑到这里?” 爵锦怀没有回答傅仲的话,只是怔怔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他从没想过让她死,更没想过,她会因为他而死! 她的车技很好,能在转角处掉下山崖,想必也是因为药的原因! 都怪他给她下药了,如果没有下药,她肯定不会出事儿的。 想到此,爵锦怀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精心筹划的一切,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下面传来一个叫声,“找到了夏小姐的衣服……” 听到这句话,爵锦怀才像是回魂了一样,连忙快步朝下游的方向跑了过去;心里暗自想着,衣服都找到了,人肯定也是找到了的。 毕竟,她是穿着衣服的。 看着爵锦怀慌忙离开的身影,傅仲紧抿着薄唇,面色冰寒,抬步亦是跟着朝下走去;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哼唧声。 脚步一顿,转眼个四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是他听错了么? 第五百五十二章 白宇轩的教养在分裂 就在这时,听到一个车辆的声音缓缓开来,白宇轩连忙把夏楚扶正,一手把她抱在怀里,一手帮她系上外套的衣扣。 当车辆停在眼前的同时,后车门立即被打开,傅仲微冷的声音传来,“快进来……” 想也不想,白宇轩迅速弯腰抱起夏楚快步上了车,同一时刻关上车门,傅小六便迅速倒车朝着来时的方向开去。 直至越过路边一排排车辆的时候,白宇轩才长吁口气,心下终于放松了下来,双手却是紧紧抱着夏楚没有松手。 见此,傅仲伸手把夏楚从白宇轩身上扯了下来,放在两人中间让她坐好,不想再让夏楚和他离的那么近。 刚才他可是看的很清楚,白宇轩要亲她! 如果不是他当时出声,白宇轩就亲上她了! 只是,夏楚一坐在后座上,却像是软了骨头一样倒在了傅仲的身上。 闻到了一股浓重地荷尔蒙气息,头猛地钻进了他的怀里,娇声说道,“好热……我好难受……” 傅仲被夏楚这一动作给搞得心下一慌,脑袋一片空白,深邃的眸子尽是不可思议。 连忙挺起腰杆坐直,后背的肌肉也僵硬的不敢动弹,白皙的脸上蓦然飘出一缕绯红。 抱着傅仲的腰际,夏楚感觉他身上传来的一阵阵荷尔蒙气息,让她的灼热感更厉害,忍不住去摸向他的脖子。 见此,白宇轩立即打开汽车的窗户,慌忙抱起夏楚放在他的左侧,自己则往傅仲的方向挪动了一下,让她吹着外面的冷风。 冷风一吹,夏楚瞬间清醒了一些,忍不住发出舒爽的叫声,“嗯……好凉……” 而后连忙起身,把头伸出车窗的外面,想让更多的冷风吹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夏楚这样,傅仲心中的疑问更多,转眼看向白宇轩,沉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夏楚会和他在一起? 而且两人还大半夜跑到了这里? 还……被下药了! 药…… 想到夏楚中的药,傅仲脸色一沉,“是你给她下的药?” “不是……”白宇轩脸色难堪,不知道能不能给傅仲说那些事情;说了怕他不信,更怕夏楚的名节受损。 见白宇轩一脸犹豫,傅仲神色一凉,语气沉重了几分,“你说出来我才能帮你,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帮!” 帮夏楚他是肯定的,但现在他必须要知道,他们两个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傅仲这么说,想到夏楚和他之间的关系很好,白宇轩双拳紧紧攥起,长吁口气,把今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现在,唯一能帮他们的只有傅仲了。 显然,他不说出事实的话,傅仲是不会出手帮忙的! 毕竟他是一个商人,一切以利益为先。 直至白宇轩说完,傅仲的目光陡然一冷,瞳孔收缩,有些后悔,他刚才应该把爵锦怀给推下山崖的! 前面的傅小六更是气的怒骂,“爵锦怀这个混蛋……” 自己的亲嫂子都敢这么做,真他妈是个畜生。 有些清醒的夏楚蓦然听到傅小六这句怒骂,忍不住跟着骂了起来,“爵锦怀这个王八蛋,我要阉了他……” 竟然给她下这么重的药,他妈的,他是从哪里搞来的。 倏然听到夏楚的骂声,想到她现在已经死了,白宇轩立即把她往下拉了一下,让她坐进车内,提醒道,“对,他是混蛋,但你别叫这么大声,你现在已经死了……” 听到白宇轩这么说,夏楚怔怔点了点头,而后一脸苦恼。 转身把头不断地往车上碰着,感觉身上的灼热感自己都快扛不住了,轻声怒骂,“爵锦怀这个无耻下流的混蛋,我刚才应该杀了他的,这样以后就不会霍霍别的姑娘了……” “他妈的,我诅咒他断子绝孙……” “诅咒他永远硬不起来……” “等我明天好了,我就去把他阉了……” “我要给他下比我这更重十倍的药,然后找一堆女人去引诱她,却不给他,让他爆血而亡……” “我要给他找一头牛,我……唔……” 见夏楚越说越过分,白宇轩连忙捂住她的嘴,以免她说出更火爆的话,脸色红的厉害。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夏楚是个文静的女孩;没想到,骂起人来竟然这么厉害。 现在对于他来说,夏楚就像是一个谜,平常见到的她是一个冷静到极致的女人,今夜中药的她又是魅惑到了极致,现在骂起人来又狠毒到极致。 这种强烈的分裂感不断地吸引着他,忍不住想要从她身上探取更多的秘密。 一旁的傅仲也被夏楚这一堆稀奇、狠辣骂人的话语给惊了一下,稍后反应过来,手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只回了一个字,“好……” 她说的这些,他都会替她做到,替她报仇! 夏楚被捂着嘴巴感觉一阵头昏脑胀,冷风吹在身上好像也没了感觉,眉头紧皱,伸手去掰白宇轩的手。 见到夏楚这个动作,白宇轩有些不忍,轻声安抚,“我松开你,但是你……别再说那种话了……” “嗯嗯嗯………” 连忙点头,夏楚一脸无辜的看着白宇轩,像是在说,她不会再骂了。 可就当白宇轩松开手的时候,夏楚的怒骂声再次传来,“爵锦怀这个傻逼,我草他……” 话还没说完,白宇轩立即又上前捂住了夏楚的嘴。 吼…… 好难…… 爵锦怀这个傻逼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这么猛烈…… 心中想法刚一落下,白宇轩顿时有些惊讶,又有些难以置信。 一直以来的教养使他听不得别人说脏话,只要有人一说,他就会忍不住想要上前规劝他们。 可刚才,他竟然心里也在骂脏话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用凉水好好洗洗脑子 想到什么,白宇轩连忙转眼看向傅仲,一脸凝重,“这样不行,她别再烧糊涂了,必须给她赶快找个医院看一下……” 可是,他们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去医院就会被发现身份了,那都督再来抓他们,一切都白费了。 知道白宇轩说的是什么意思,傅仲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抬眼看向傅小六,沉声说道,“开快点儿。” “是,少爷,”沉沉点头,傅小六也觉得夏楚现在神志不清,别再被烧傻了,脚下用力,快速朝着家里开去。 再次被捂着嘴巴,夏楚十分难受,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嘴里的热气呼不出去,难受的厉害。 伸手想要掰开白宇轩的手,却有怎么也掰不开。 有些无力,直接栽倒在白宇轩的肩膀上,累的连动都不想动了。 想要睡觉,但身上的灼热感烧的她又睡不着。 直至车辆停下,傅小六连忙下车打开车门,白宇轩迅速抱起夏楚走下车子,来不及看房子是什么样子的,便紧跟着傅仲的脚步穿过客厅,走进了一个房间,把她放在床上,拿起被子给她盖上。 可一盖上被子夏楚就热的不行,伸手想要掀开被子,白宇轩连忙把她的两只手再次放进被子里,而后用手把被子给她捂好。 生怕她穿着睡衣的样子被傅仲给看到了,虽然他已经看过了。 看着夏楚脸色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了,嘴唇也是殷红一片,傅仲转眼看向跟上来的傅小六,怒瞪一眼,“给大少爷打电话,让他带着药过来。” “是,少爷。” 点头,傅小六连忙转身跑到客厅打电话去了。 躺在床上,夏楚感觉身上热的厉害,伸手想要把被子掀开,却被白宇轩紧紧摁着挣脱不开,头昏昏沉沉,身上一阵燥热,忍不住嘤咛哭出了声,“我好热……” 见夏楚这么难受,白宇轩心里也不好受! 有时他就在想,不如就帮她解了吧,这样她就不用了这么难受了。 但又怕她醒来后会怨恨他。 深吸口气,隐去紊乱的心,沉声说道,“你再等等,医生等下就来了。” 而这时夏楚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她现在只想要抱住一个冰块,她都快要热死了,就连嗓子都感觉像是在被火烤一样。 伸出手来拍了拍白宇轩的脸,娇声说道,“我好热……帮帮我……” 听到夏楚这么说,白宇轩蓦然一怔,有些结巴,“我……我怎么帮你……如果我……” “把她抱到卫生间去,让她泡一下凉水澡,”打断白宇轩的话,傅仲转身走到卫生间内给浴缸里放凉水,黑沉沉的眸子里满是寒意,让人无法猜透。 知道傅仲说的是什么意思,白宇轩微叹口气,扫了眼整个房间,从沙发上拿起一个薄毯裹在夏楚的身上,抱着她走到卫生间内,直接把她放在浴缸里。 当白宇轩的手碰到水的时候,感觉水温特别凉,有种冻手的感觉。 而夏楚一碰到凉水,牙齿不断地打着寒颤,嘴里却发出了一个舒服的声音,“嗯……好凉……” 看着夏楚不断地打着寒颤,白宇轩眸色一变,虽然知道这样会让她更舒服些,但这水也太凉了。 伸手拧了下水龙头把温度调温一些,生怕她会着凉了。 夏楚本闭着眼睛,感觉身上好不容易舒服了一些,却发现水温慢慢变热了,连忙伸手拍一下旁边的白宇轩,直接拍在了他的脸上,“给我弄凉,这样好热……” 听到夏楚这么说,白宇轩脸色有些难堪, “可那样水太凉了,对你身体不好……” 夏楚却是摇了摇头,一把扯开自己身上包裹着的毯子,露出大红色的吊带睡衣,嘴里嘟囔着,“我热,给我弄凉水……” 说着便起伸手,再次朝着白宇轩的头上打了几下。 见夏楚这样,想到白宇轩和她在山上旖旎的画面,傅仲脸色难堪到极点。 上前一步把水温直接调到最凉,声音带着一股难掩的冷意,“泡一下凉水,好好洗一下你的脑子。” 说着便气愤地转身走了出去,当走出卫生间门口的时候,想到白宇轩还在里面,有些不放心地再次进去,提醒道,“你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不然就真得应了他们的话了。” 听到傅仲这么说,白宇轩手下一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看着夏楚闭着眼睛,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起身朝外走去。 傅仲说的对,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原本还光明正大,但如果刚才真的发生了什么,他就会心虚,也就应了他们的说法了! 白宇轩出来后,傅仲出去把林妈叫了进来,让她进去伺候夏楚。 不消片刻,听到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转身走到卫生间的门口敲了敲房门,“林妈,给她换身干净的衣服出来!” “是,少爷。” 听到卫生间传来林妈的回应声,想到刚才她躺在床上的时候,身上的汗水把床铺都给弄湿了,傅仲走到一旁的衣柜处,拿起一床新的床单动手换上,动作看起来有些暴躁。 对于今天的夏楚,他有些失望。 一直以来,在他的眼里她都是一个冷静的女人,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会平静地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可是今天,她竟然差点儿和白宇轩发生些什么。 即使是中了药的缘故,她也不能那么做,也不能失去理智。 作为一个商人,必须时时刻刻保持着精明的头脑,不能自乱阵脚,更不能给别人一丝伤害自己的机会。 他原本以为夏楚可以做到这样,可以和他并肩统领整个商界。 可现在看来,她有些让他失望。 看着傅仲一个大少爷做着这种下人的活,白宇轩眉头紧皱,总感觉他对夏楚心思不纯。 可一想到他们是合作伙伴,他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傅仲一直以来只对做生意感兴趣,身边从来没有过什么女人。 再加上他和少帅是合作关系,更不可能对夏楚有想法了。 第五百五十四章 傅恒来给夏楚看病 紧接着,卫生间的房门被打开了,林妈扶着夏楚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她身上被洗的干干净净,也换了一身衣服,那衣服的款式看上去特别老气,像是林妈的。 白宇轩连忙上前和林妈一起扶着夏楚走到床边,让她躺在床上盖上被子。 被子一盖上就遭到了夏楚强烈的反抗,“好热……” “医生来了,等下就好了……”白宇轩轻声安抚着,把夏楚的手再次放在被子里,以免她再乱动。 “大晚上给我打电话,谁中药了?” 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进来。 紧接着,傅恒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提着药箱的傅小六。 看了眼有些狼狈的白宇轩,眉毛一挑,“你中药了?” “不,是她……” 白宇轩连忙指了指床上的夏楚,解释道,“她中药已经三个小时了,现在难受的很,医生你快给她看看……” 当傅恒看到床上躺着的夏楚时,蓦然一怔,“怎么是她?” 扭头看向傅仲,上下审视了一下他,沉声询问,“你给他下的药?”说完又感觉这话连自己都不信,又转眼看向白宇轩,“还是你?” 他可是知道,她下月就要和少帅成婚了,是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敢给她下这种药。 见傅恒来到这里没有进入正题,傅仲脸色一沉,催促道,“你快给她看一下,她现在很不舒服。” 傅恒连忙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夏楚的额头,感觉到手掌下灼热的温度,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凝重,“这么猛烈的药……” 迅速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针管,打开几瓶药往针管里吸着药水,看都没看夏楚一眼,直接说道,“把她臀部露出来!” “……” 傅恒话音一落,傅仲和白宇轩顿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异口同声地说道,“换个地方……” 对于两人的话,傅恒像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听说,无奈地解释,“臀部药效好。” 说完怕两人不信,继续解释道,“臀部的肌肉组织丰富疏松,有利于药物吸收 ,更何况,医者无性别。” 话音一落,傅仲立即回复,“都说了,换个地方。” 说着不等傅恒说话,俯身拿起夏楚的胳膊往前递去,“打这里就行了。” 见此,傅仲忍不住发了个白眼,低头拿起夏楚的手臂对着她扎针,嘴里却是在抱怨道,“手臂上药效发挥的慢些,她中药这么长时间了,必须要尽快让药物流通发挥作用,不然受罪的还是她。” 看着那长长的针头扎在夏楚的手臂上,白宇轩眉心紧拧,有些心疼。 虽然现在很多人都推崇西医,但常年接受本国教育的他,一直以来都不信赖西医,总觉得无论什么病症看中医靠谱些。 他常年多病,时常出门总会带一些西药,因为西药方便且不用熬药;但只要回到家里,他只会喝中药。 刚才他听这个人好像是大少爷,也就是傅仲的哥哥,想必是不会害她的。 只是这针直接扎在肉里面,也太恐怖了,更为夏楚心疼。 打完药后,傅恒又拿起一个针头准备给夏楚输液,挂上了几瓶药水。 做完所有的事情,起身站起,扭头对着傅仲说道,“行了,把所有的药全打完后给她拔了就行了。” “她这个药效太大了,用这种方式解的话,也只是让她镇定些而已,但体内的药效还是在的。” “虽然等下她会睡着,可身体还在和药效做抗争,晚上找个人看着她,明日我再来!” 说着傅恒便收拾了药箱,当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见傅仲紧盯着床上的夏楚不动弹,挑了下眉梢,“不送送我?” 反应过来,傅仲转眼看向傅小六,沉声命令,“带白公子去客房休息!” “是,少爷,”傅小六走连忙走到白宇轩的面前,语气恭敬,“白公子,请跟我来!” 白宇轩不放心地看了眼夏楚,见一旁的林妈在那看着,微叹口气,踱步走了出去。 看着白宇轩离开的身影,傅仲眸色深沉,一脸难堪,抬步跟着傅恒走出了房间。 当走到院内的时候,见傅仲一直没有主动解释,傅恒忍不住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可是少帅的女人,两人下月成婚的消息,现在整个平城宣扬的满天飞,她竟然今天中了这种猛烈的药。 心里有些担忧,怕他这个弟弟到现在还不舍得放手。 听到傅恒这么询问,傅仲深吸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低声把今天的事情给傅恒说了一遍。 他不想说,但是不说的话傅恒肯定会多想。 当听到傅仲说完时,傅恒一脸难堪,忍不住怒骂,“这个爵锦怀,真不是个东西……” 而后拍了怕傅仲的肩膀,眼神带着一丝怜惜,“行吧,那你就看着她吧,别让她出事儿了。” “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毕竟,她现在在都督眼里怕也要是个死人了。” 说着转身走到车内,启动汽车准备离开,想到什么,沉声提醒道,“但是你要记住,她是少帅的女人,不要逾矩。” 不然的话,少帅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他可是知道少帅有多喜欢这个女人! 听到傅恒这么说,傅仲愣了一下,眉眼沉沉,轻声低喃,“很快就不是了。” 蓦然听到傅仲说这么一句话,傅恒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什么叫很快就不是了,虽然爵锦怀今天整了这么一出,但少帅可是很喜欢她的。 只要少帅相信她,肯定还会和她成婚的。 “没什么,”淡淡摇头,傅仲抬眼看向傅仲,扔了句“路上开车慢点儿……”就转身朝着客厅走去。 见此,傅恒一脸难堪地开车离开,嘴里嘟囔着,“行吧,用完了我就不管我了。” 第五百五十六章 夏楚爹娘死了 看着白宇轩离开的身影,夏楚微微挑了下眉毛,有些纳闷。 一直以来,白宇轩对她都是恭敬有度、沉稳平静,从来不会做逾矩的行为。 可刚才,他竟然主动摸自己的头? 这种亲昵的动作,在以前是从来不会发生的…… 微叹口气,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白色睡衣,踱步走到一边的桌子旁坐下,摸了摸肚子。 不知道她睡了多长时间,只是感觉现在肚子好饿啊! 也就过了五分钟左右,白宇轩再次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林妈手中端着饭菜。 看着林妈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只有一碗小米粥和一盘青菜,夏楚眉头微微一皱。 就一碗粥? 她都要饿死了好吧! 看出了夏楚眼中的不满,白宇轩连忙解释,“你现在刚好再加上睡了一天一夜,不能一下子吃太多。” “就先喝一碗粥,等过两个小时再多吃些,少食多餐,不然胃一下子会受不了的。” “好,”轻轻点头,夏楚拿起勺子低头喝了起来。 看着夏楚低眉吃饭的样子,白宇轩眸色一沉,双拳紧紧攥了攥,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她说她家里的事情。 原本,她有爹娘,还和少帅订婚了,下月就要成婚了。 但就是因为爵锦怀做的这些烂事儿,现在变成了这样。 如果她知道了她爹娘的死,肯定会很伤心吧! 从今以后在这个世上她只剩自己了,这样的话,他就更要陪着她了,不能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无依无靠。 想到此,白宇轩沉声说道,“夏楚,我们离开平城吧!” “嗯?” 夏楚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要离开平城?” 想到他可能是害怕都督再来抓他,连忙说道,“你放心,等过几日爵铭就回来了,他肯定相信我们是清白的,到时候就没事儿了。” 听到夏楚这么说,白宇轩双拳再次攥了一下,隐去心中的暗淡,紧闭着薄唇没有说话。 如果她知道了她爹娘的事情,还会和少帅在一起么。 现在她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他不能说她爹娘的事情,否则,她怕精神会支撑不住的。 吃完饭后,夏楚就躺在床上继续休息了,身体不是很舒服,感觉有些无力,想必是因为药效还没散去的原因。 北城,都督府。 “你说什么?” 顾南川一把抓起李正的领子,深邃的眼眸猛地一缩,冷冽的脸上布满了冰寒,浑身上下笼罩浓浓的戾气,“夏楚的爹娘死了?” “嗯,”沉沉点头,李正满脸内疚,“少帅,属下今天得到的消息,夏小姐的爹娘在家里被杀了。” “当我们的人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 听到李正肯定的回答,顾南川用力把他推开,紧握地拳头砰地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五指瞬间溢出了一些血迹,手忍不住的颤抖。 夏楚没有找到她爹娘就被杀了,显然爵镇南是认为夏楚真的死了,所以他才会毫无顾虑的对他爹娘动手! 可…… 他不相信夏楚真的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可能她和白宇轩一起掉下了山崖,两人谁的尸体都找不到。 夏楚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她一定会有逃脱的方法。 就像上次在护城河一样,他也认为她死了,最后她不是还好好地活着么。 想到爵锦怀对夏楚做的那些事情,顾南川幽深的眸子泛满了嗜血的冷意,怒极攻心,咬牙切齿,“爵锦怀,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你……” 看着顾南川满脸怒火的样子,李正十分自责。 少帅知道夏小姐掉下山崖的消息后,一直不相信她死了。 由于爵镇南对夏小姐动手了,少帅怕爵镇南会用夏小姐的爹娘威胁她,就让他安排人去把他们给接走。 可他们的人还是去晚了一步! 等暗线们昨晚偷偷去夏家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被人杀死了,同时,今日平城的报纸上也被爆出了这个消息。 只是他心中有些疑惑。 如果这件事情是爵镇南动手的话,为什么要给报纸报道的机会,而不是偷偷的把人给挪走暗杀掉。 抬眼看向顾南川,犹豫地说出自己心中的疑虑,“少帅,属下有一个疑惑。” “夏小姐爹娘的死属下总感觉有些蹊跷,如果真的是爵镇南做的,按照他的性情,他是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线索的。” “更何况,现在整个平城都在大肆报道这件事情,虽然报纸上并没有表明是他做的,但矛头都是指向他的。” “他没有必要、也不可能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给他留下一个这样不好的骂名。” 听到李正的话,顾南川深邃的眸子微动,心中的疑惑瞬间被提了出来。 李正说的对,如果真的是爵镇南做的话,他不可能给报社报道的机会,更不可能会给报社拍照留下证据的机会。 这件事情太蹊跷了。 可除了爵镇南夏楚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是谁这么狠毒杀害了她的爹娘。 最关键的是,夏楚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 扭头看向李正,眼中迸发出狠厉的暗芒,“让暗线去找她……” 再次听到顾南川说这句话,李正一脸悲伤,“少帅,暗线说爵镇南的人已经找到了夏小姐的衣服和随身佩戴的手镯,而且也在河里找了一天两夜了,夏小姐她……” “她没有死,”打断李正的话,顾南川黑色的眸子冰冷刚毅,闪耀着犀利的光芒,“她不可能会死的,继续让人去找……” “是,少帅,”虽然不相信夏小姐还活着,但见少帅这么执拗,李正也只能继续安排了。 看着孙宾离开的背影,顾南川气的拳头再次猛地砸在了桌子上,英俊的面庞尽是冰冷,神情严峻,眼里闪过浓浓的痛色。 他坚信夏楚没有死,只要一日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她就没有死。 可他害怕、恐慌,怕找不到她,怕她知道她爹娘的死讯会伤心难过。 怕没有人陪在她的身边,怕她孤单,怕她会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些痛苦的事情。 深吸口气,顾南川转身坐在凳子上,手掌撑在自己的额头上,五指上的血迹渐渐地往下流淌着,流在了他的手腕上,直至渗透在衣袖里,与黑色的布料融合在一起。 此时顾南川十分后悔,他当时不应该回北城的,只要再在临城等待上几日,爵铭离开后他让暗线的人把夏楚给带出平城,她就不会遭受这种事情。 第五百五十八章 夏楚离开 “够了!”打断白宇轩的话,傅仲快步走到夏楚的身边,双手扼制住她的肩膀,幽邃的眸子泛着浓浓的怒意,“夏楚,我不知道你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是让都督觊觎的。” “但他这个人阴险毒辣,爵铭在的时候他就能拿着你爹娘威胁你,现在爵铭稍一离开就对你出手。” “你现在出去,无异是给他抓你的机会罢了。” “就算爵铭回来了又怎么样,替你主持公道?替你证明清白?可是你的爹娘还能活过来吗?” “不管你和爵铭以前的情意有多深,但现在出现了这种事情,你还能和他在一起吗?” “你们之间的隔阂,不止是爵锦怀陷害你,也不止是都督要对你出手。” “而是你爹娘的死……” “你们之间隔了这个仇恨,还怎么在一起?” 傅仲的每一句话,无形中犹如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刺进了夏楚的心里,心痛不已。 他说的对,她和爵铭,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他们之间间隔了这个仇恨,她忘不了也不会忘。 而且,就算是她现在跑去找都督报仇,拿着枪偷偷潜进都督府,她会杀了他吗? 即便是她现在恨意滔天,她真的能动手杀了他吗? 她虽然时常会偷东西,但她从来没有杀过人啊! 看着夏楚满脸伤心的神色,泪水充满了整个眼眶,傅仲眼神闪过一丝不忍,把她的头摁在自己的胸口,沉声说道,“夏楚,在我的眼里你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 “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很痛苦,但是你不能失去理智。” “如果都督知道了你还活着,加上你爹娘的死,还有对你手中东西的觊觎,他不可能会轻易放过你的。” “还有爵铭,如果他知道你还活着,会眼看着你杀了都督吗?” “就算是他和都督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但那也是他的亲生父亲,这种关系是泯灭不了的。” “以他的霸道,他会把你禁锢在家里,以防止你跑了!” “在这种情况下你如果还和他在一起的话,你是不会幸福的。” 听到傅仲说的这些话,白宇轩眸色一暗,心中像是被一个大山压着一样沉重。 他说的对,以少帅的霸道他是不会放走夏楚的,可夏楚对都督的仇恨又不可能会忘掉,所以少帅知道她活着的话,只会让她更痛苦。 沉沉点头,低声附和,“夏楚,傅老板说的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还活着……” 夏楚紧闭着双眼,心里沉痛无比,整个房内仅剩下她抽噎着哭泣声,忍不住地双肩抖动着,泣不成声。 现在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难道就这样放任她爹娘的死不管。 在现代的时候,她还能报警,还能起诉,还能让警察把他抓起来绳之以法。 可是现在,都督是这里最有权力的人,她怎么起诉他,怎么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知道夏楚现在很伤心,但也只有这个时候她心里最为薄弱,傅仲想了想,把心中的计划说了出来,“夏楚,明天我先把你送到临城,你先在临城呆上几日,等我把平城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把你送到沛城去,你先在沛城生活一段时间。” 沛城是最北边的一坐城市,离南方最远,即便是爵铭想要找她也不可能会找到沛城去。 而沛城虽然是北方,但离北城也是相隔千里的,顾南川怎么也不会想到夏楚会去那里。 所以,把她送到沛城最合适。 对于傅仲的提议夏楚没有回复,只是紧咬着下唇呜咽着哭着,泪水打湿了傅仲的衬衣,让傅仲心里十分沉重。 闭眼,深吸口气,手掌摸着夏楚的头发,无数的歉意尽在不言中。 次日早晨五点,天色蒙蒙亮起,一辆黑色汽车从傅仲的家里开了出去。 夏楚头磕在车窗的玻璃上,一身黑色连衣裙,头上夹着黑色的小礼帽,礼帽的下方带着一层白色的软纱,恰好挡住了她的整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但光看她身上落寞哀伤的气息就知道,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白宇轩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身黑色的西装,头上带着一个黑色帽子,眼睛挂着一个金丝眼镜,与原来相比成熟了许多。 扭头看向后座上的夏楚,透过白色的纱看着她那涣散无光的神情,微微叹息,十分担忧她现在的情况。 从昨日知道她爹娘被杀之后,她就什么也没有吃,也不睡觉,担心她的身体会承受不住。 傅仲也扭头看向夏楚,深邃的眸子满是精光,只要把她送出去了,他就不用担心任何事情了。 以后,她只需要在暗地里对舞厅、火锅店出谋划策,其他的由他来实施。 再也没有人可以禁锢她的思想,她可以任意发挥自己的天赋和优势,和他一起打造一个属于他们的商业帝国。 车辆迅速开到城门口,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从由北向南迅速开来,与傅仲的车辆擦肩而过。 看着夏楚颓废的身影,傅仲透过窗户瞥了眼对方的车辆,恰好见到对面车内坐着的爵铭,脸色冷冽,眸色冰寒。 傅仲心下一慌,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起,好在两辆车的速度都极快,爵铭的脸一闪而过,傅仲提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 紧接着,两辆车迅速朝着相反的地方开去。 心下一松,傅仲把头磕在椅背上,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唇边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 抬眼看向前面的白宇轩,深邃的眸子泛着满满的嘲笑之色,现在他还不能动白宇轩,但是,他不会留下这么一个证人的。 他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他给处理掉的。 第五百五十九章 夏楚死了 爵铭端坐在汽车后座上,面色清冷,眼中迸发着浓浓的寒星。 一想起爵锦怀对夏楚做的事情,他就忍不住想要爆发胸口的怒火。 张排长驾车迅速朝着都督府开去,虽然他已经开了两天两夜的车了,但他丝毫感觉不到困意,车厢内浓重的低气压压得他心脏都在颤动,一路上都是胆战心惊的。 从上车到现在,少帅仅仅是这么坐着不睡觉也不吃东西,心里十分担忧,如果夏小姐这次被顾南川又给抓走了,少帅是不是又要动身去北城了。 从前两次的经验来说,少帅如果这次去北城的话,怕是非常危险。 顾南川一定会重兵看守着夏小姐,北城的防卫也不会像原来那样松懈了。 哎…… 暗自叹息,这个顾南川真的是阴魂不散。 天底下女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揪着少帅的女人不放。 车辆快速开进了都督府,当车辆还没有完全停下的时候,爵铭迅速下车怒气冲冲地朝着客厅过去,眼中充满了萧杀的冷意。 此时,张婉若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都哭的有些肿了,十分后悔。 那日她应该不顾一切留下楚儿的,不然她也不会死。 更可气的是,她爹娘也死了;等爵铭来了,她应该怎么说这件事情。 “母亲……” 爵铭快步走进客厅,气的脸色铁青,满眼怒火,“楚儿呢?爵锦怀呢?” 他要揍死爵锦怀,竟然敢趁着他不在动他的女人,他一定要把他给打残了。 蓦然听到爵铭的声音,张婉若扭头看向他,见他一脸着急气势汹汹的朝着二楼走去,连忙上前追了上去,“铭儿,铭儿,楚儿不在这里……” 爵铭脚步一顿,“那她在哪儿?”难不成又被父亲给关押起来了? 只是,看到张婉若的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爵铭剑眉一皱,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心中想法刚一落下,张婉若哽咽的声音传来,“铭儿,楚儿她……她……” 张婉若说着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哽咽着哭着,就是说不出来。 这个消息对爵铭来说太沉重了,她怕他一时接受不了。 从没见过张婉若这样,爵铭心下一慌,立即走到她的面前,满脸着急,“母亲,楚儿怎么样了?” 不会是被抓到军政府大牢去了吧。 一想到夏楚被抓进大牢里的情景,爵铭心中的怒意止不住的涌上全身。 “她死了……” 说话的不是张婉若而是爵锦怀,此时爵锦怀刚从房里走了出来,从二楼是栏杆处看着下面的爵铭,脸上带着难掩的哀伤。 看着爵铭身形一顿,怔怔的扭头看向自己,满眼的怒火和不确信,爵锦怀再次说道,“她死了……” 再次听到爵锦怀说夏楚死了,爵铭瞳孔猛地一缩,双拳紧紧攥起,扭头看向张婉若,沉声询问,“母亲,楚儿呢……” 他不相信她死了,可爵锦怀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情来骗他。 更何况,母亲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煞有其事一样,让爵铭心下不自觉的一颤,一股恐慌蔓延全身;抵触张婉若接下来的回答,又渴望她回答。 看着爵铭冷冽的眼神,张婉若闭眼点了点头,哭着说道,“铭儿,楚儿她死了……” 爵铭双眼蓦然睁大,像是遭到了晴天霹雳,脑袋嗡嗡嗡的一片空白,随后反应过来,厉声怒吼,“怎么死了……” 看着爵铭在暴怒的边缘,张婉若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铭儿,你先别激动,我……” “怎么不激动,”一把甩开张婉若的手,爵铭双目赤红,语气冷硬夹杂着满满的怒意,“我走之前还好好的,回来你告诉我她死了?” “骗我是不是?” “她没死是不是?” “是不是被父亲抓走了?” 说着上前双手放在张婉若的肩膀上,爵铭用力地摇着她的肩膀,期待她说出夏楚的消息,“母亲,你告诉我实话,她到底在哪里?” 看着激动的爵铭,张婉若蓄满泪水的眼睛一阵刺痛。 双手放在爵铭的胳膊上,哭着解释道,“铭儿,楚儿真的死了,她开车逃跑的时候掉到了山崖下面,下面是流入大海的河流,孙宾已经在河里打捞了两天三夜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她……” 听到张婉若的话,爵铭双腿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神情倏然一冷,眼中尽是浓浓的寒意,只说了两个字,“在哪?” 擦了擦眼泪,张婉若哽咽着说道,“在齐云山上的一个拐角处,现在或许已经在下游的海里打捞了,孙宾他……” 不等张婉若说完,爵铭迅速转身朝外跑去,刚跑到一半蓦然停下脚步,转眼看向二楼一身红色睡衣的爵锦怀,脸上头上还缠着绷带,没有了以往的英气风流,看样子十分狼狈。 想到他对夏楚做的事情,爵铭双拳猛地紧紧握起,用力到骨节泛白,快速朝着二楼走去,浑身散发着阴鸷的冷冽气息。 看着爵铭朝自己走来,爵锦怀站在原处没有动弹。 他知道爵铭回来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也很后悔那日让夏楚发生了那种事情。 可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夏楚确实是死了的。 他看着他们的车子掉下了山崖,车子和她身上随身携带的物品都被找到了,她怎么可能会有生还的可能。 爵铭怒气冲冲地走到爵锦怀的面前,迅速对他的脸上猛打了一拳,动作狠厉,直接把爵锦怀给被打倒在地。 而后上前一把扯掉他头上的绷带,拽紧他的头发,满眼都是嗜血的冷意,“爵锦怀,夏楚如果有事儿,我让你给她陪葬……” 说着便扯着他的肩膀朝着楼下走去,穿过客厅走到车旁,狠厉地把他推进车内。 张排长刚才本就是站在客厅的门口,也听到了夏楚死了的消息,心中十分慌乱,迅速启动汽车朝着齐云山上赶了过去。 他一直以为是顾南川抓走了夏小姐,原来并不是那样。 只是,为什么夏小姐会开车去齐云山? 夏小姐车技那么好,为什么会掉到了山崖下面? 而且,少帅为什么要打二爷,还带着二爷去找夏小姐? 难道,二爷对夏小姐做了些什么? 所有的疑惑都在脑海里萦绕着,感觉这件事完全解释不通。 第五百六十章 爵铭恢复了记忆 后座上,爵铭双拳紧紧攥起,扭头愤怒地对着爵锦怀的头上猛地砸上一拳,直接把他打倒在一旁。 而后左手一把扯过他的领子,右手朝着他的脸上再次挥着拳头,满眼愤怒,怒不可遏,“竟敢趁我不在动她。” “还敢给她下药!” “还敢诬陷她和白宇轩偷情!” “还逼着她逃跑!” “……” 爵铭每说一句就会给爵锦怀的脸上砸上一拳,听得前面张排长的心不自觉的颤了起来。 照少帅这种打法,二爷肯定会被打死的。 不过,少帅说的什么? 二爷给夏小姐下药?还诬陷夏小姐和白公子偷情?还逼着夏小姐逃跑? 天哪,二爷这不是在作死么。 明明知道夏小姐在少帅眼里有多重要,他还敢对夏小姐做这种事情。 不过,夏小姐是真的死了吗? 如果夏小姐真的死了的话,少帅肯定会疯了的。 大海旁,孙宾看着眼前的茫茫大海,神情凝重, 双眼染满了红血丝,心里愧疚不已。 从见到夏小姐摔下山崖的那一刻起,他不断地自责,不断地询问自己。 少帅回来了他要怎么对少帅解释。 少帅把夏小姐交给了他,可他却让夏小姐摔下山崖了,而且还找了两日也没有找到她。 在他看来,夏小姐这次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和车一起掉下的山下,摔到了这河水之中,车都摔的破烂不堪,夏小姐的衣服和手枪也全都找到了,就是没有找到夏小姐的人。 是被河里的鱼给吃掉了? 就在这时,身边响起军兵恭敬地叫声,“少帅……” 孙宾顿时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转眼望去,见少帅怒气冲冲的朝自己走来,心下一慌,连忙叫道,“少……” 孙宾的话还没说完,爵铭上前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而后上前,双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冷冽的脸上满是怒火,“夏楚呢?夏楚呢?” 爵铭的声音几近咆哮,眼神愤怒,恨不得把眼前的孙宾给一拳打死。 见到少帅这么愤怒、伤心,孙宾眼中满是愧疚, “对不起少帅,是属下没有照顾好夏小姐,夏小姐她……” 孙宾话还没说完,爵铭再次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用尽了全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不要听这些,夏楚呢,把夏楚还给我……” “我走之前明明明交代过你,要好好的看着她,要形影不离,你干什么吃的,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你把她还给我……” 听到爵铭这么质问自己,孙宾十分懊悔、愧疚,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只是道歉,“对不起少帅,是属下……” “捞到了这个……” 一个军兵的喊叫声打断了孙宾的话,爵铭连忙放下孙宾上前跑去。 当看到军兵手里拿着一个绿油油的手镯时,脚步蓦然停了下来。 紧盯着那个手镯,心中十分慌乱。 一阵模糊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到了脑海里,头疼剧烈,有种难以忍受的感觉。 和夏楚在轮船上初遇的画面,去北城救她的画面,母亲送给她手中的画面等等,全部涌进了他的脑中。 片刻之后,再次抬眼,爵铭的眼眶噙满了泪水,眼底一阵酸涩,颤抖的接过手镯,冰冷的眸子尽是难掩的绝望和伤痛。 抬眼看向搜救的那些军兵,声嘶力竭的怒吼,“给我搜,搜不到你们都得下去陪葬,给我搜……” 他想起来了。 他都想起来了。 和夏楚所有的记忆,他全部想起来了。 去前线之前他答应过她,一定不会受伤,一定会安全回来娶她。 可是他却为了一时的意气,去和顾南川搏斗,势必想要争个你死我夺。 以致于失忆忘记了她,让她伤心,让她绝望, 还不相信她,还……强要了她…… 那时,她一定对他很失望吧! 他说过要等她的,说过要在成婚之后才碰他。 想到此,爵铭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 混蛋…… 夏楚骂的对,他就是个混蛋…… 混蛋到成婚之前离开她又去了前线。 混蛋到在他的眼里,军政府的事情、南方的事情比她更重要。 混蛋到明明知道她是穿越而来的一缕幽魂,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带着她去法华寺。 混蛋到怀疑她和顾南川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 混蛋到他为了杀了顾南川,竟然用她做诱饵对她开枪。 混蛋到失忆之后总是强迫她、禁锢她。 明明知道她讨厌那样,可他把所有的混蛋事儿都对她做了。 看着少帅双手捧着手镯隐忍着痛苦的样子,孙宾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起身走到一旁拿起夏楚的外套、红色睡衣外袍和一把手枪,颤抖地递给爵铭,满脸愧疚,“少帅,这是在河里搜到的……” 看到孙宾手中的大红色睡衣,爵铭感觉自己的眼睛被刺痛,这些睡衣是他交代给母亲的,说全部都要大红色,款式也是他特意交代好的。 伸手拿起,指腹摩擦着柔软细腻的丝绸面料,神情悲凉。 可即便是这样,就算是找到了她的衣服、手镯那又怎么样,只要没找到她,她就没有死。 想到此,爵铭转眼怒视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厉声怒吼,“给我搜,给我找到她……” 他不相信夏楚能这么容易死了,她那么聪明,肯定是想办法逃脱了的。 上次在北城不就是这样吗? 或许她也被困在了哪个石头旁等待着他去救她。 对,就是这样,她在等着他去救她。 抬眼看向大海上游的河流,爵铭转眼看向孙宾,急忙询问,“石头旁边找过吗?从上游飘下来所有的石头旁边有没有找过……” 知道少帅说的是什么意思,孙宾沉沉点头,“少帅,已经找过了,没有发现夏小姐……” 凡是从上游到下游,他河里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但就是没有发现夏小姐的身影。 “搜山……” 像是想到了什么,爵铭双手放在孙宾的肩膀上,语气沉重,声音哽咽,“给我搜山,或许她跑到了山上,这山上有野狼出没,她或许被野兽逼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等着我去救他……” 说到最后,爵铭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孙宾,给我找到她,我命令你给我找到她……” 感觉到少帅的双手在自己肩膀上打颤,孙宾也留下了悔恨的泪水,“少帅,属下一定会找到夏小姐的……”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一定要找到夏小姐。 第五百六十一章 断了爵锦怀的子孙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孙宾连忙去安排军兵搜山去了,张排长也带领着一些军兵去其他的山头搜索。 齐云山面积110平方千米,就算是把所有的军兵全部都召集来不分昼夜地搜索,也要搜上半个月。 就在这时,爵锦怀满脸铁青摇摇晃晃地走了下来,看着爵铭站在远处拿着手中得衣服失声痛哭的样子,心里一阵懊悔。 他原以为,只要把夏楚得到了,就能见到爵铭愤怒后悔的样子,那样他会很开心很自豪。 可现在,他丝毫没有感觉到开心,反而心情十分沉重…… 感受到爵锦怀投来的目光,爵铭抬眼看向他,双目猩红,深痛欲绝,厉声怒吼道,“爵锦怀……” 把手中的衣服往地上一扔,爵铭迅速朝着爵锦怀走去,鼓足全力对准他的脸上狠狠地再次打了一拳,直接把爵锦怀给打倒在地,嘴角流出了更多的血迹,牙齿也被打掉了几颗。 看着爵铭压抑着哭声痛苦难忍的样子,终于开口道歉了,“对不起,我没想让她死,我……” “把她还给我,你把她还给我……”打断爵锦怀的话,爵铭不断地朝着他身上抡拳头,每一下都十分用力,恨不得一拳拳把他给打死。 “住手……” 爵镇南的怒吼声蓦然传来,爵铭却是丝毫也听不到,只想把爵锦怀给揍死替夏楚受的罪报仇。 见爵铭打爵锦怀的动作狠丝毫不手软,爵镇南连忙跑到爵铭的面前,伸手把他给拉开,怒不可遏,“爵铭,你疯了吗,他可是你弟弟……” 一把推开爵镇南,爵铭朝爵锦怀的身上用力踢踹着,冷冽的脸上布满了嗜血之意。 最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给了他一个断子绝孙脚。 “啊……” 爵锦怀捂着自己的胯下痛的失声大叫了起来,随后捂着胯下的手被血瞬间给染红了。 爵镇南惊讶地看着爵锦怀胯下留着的血迹,顿时怒火中烧,用力甩给爵铭一巴掌,“爵铭,你疯了……” 他竟然给毁了爵锦怀的子孙。 被蓦然打了一巴掌,爵铭愤怒地看着爵镇南,眼眸像是被血染了一般,配着血丝显得血腥又充斥着暴力,使人不寒而栗,愤怒厉吼,“对,我疯了,我他妈就疯了……” “这就是你从小疼到大的好儿子,他竟然给自己的亲嫂子下药,我不废了他,我就对不起我自己,对不起夏楚……” 听到爵铭这么说,爵镇南深邃睿智地眸子一深,怒声呵斥,“是夏楚勾引怀儿,夏天那个贱女人不止勾引怀儿,还和白宇轩勾结,你是被她给蒙蔽了眼睛。” 见爵锦怀这么颠倒是非,爵铭怔怔地点头,气急怒骂,“他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夏楚能勾引他?” 夏楚的为人他还不了解,她连顾南川和傅仲都看不上,她能和白宇轩在一起?能看上爵锦怀这个低级货色?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这个父亲除了想把自己给摘出来,就是把所有的责任强加在别人身上,他还能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张婉若也跑了过来,猛地朝着爵镇南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啪……” 蓦然被打,爵镇南顿时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气的脸色铁青,“你敢打我……” “爵镇南……”张婉若气的直接叫出了爵镇南的名字,眼里一阵失望,“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报包庇爵锦怀。” “楚儿勾引他?” “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她已经死了,你还这么玷污她。”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阴狠毒辣,但是从没想过你竟然这么无耻。” 听到张婉若这么说,爵镇南气的咬牙切齿,“你们全被夏楚那个贱女人给蒙蔽了双眼瞎,你……” “都督……”高副官急促的声音打断了爵镇南的话,“二爷晕过去了,先把二爷送到医院去吧……” 爵镇南这才想起爵锦怀被踢了子孙的事情,连忙上前,看着地上那一滩血迹心急如焚,“快送去医院。” “是,”连忙点头,高副官找了两个军兵去抬爵锦怀,而爵铭却在这时,上前一把拉住爵锦怀的胳膊朝着大海走去。 见此,爵镇南立即拦住,“爵铭,你干什么?” 爵铭没有回话,只是拉着爵锦怀朝大海走去。 他要把他扔海里,让他给夏楚陪葬。 不……夏楚没有死。 他这是在给她报仇,不是陪葬…… 见爵铭不管不顾的朝着大海边上走,爵锦怀身上的血流了一地,爵镇南心下一慌,立即从腰间拔出手枪对准天空‘砰’地开了一枪。 而后迅速把枪抵在爵铭的脑袋上,脸上气的憋红,拿着枪的手忍不住在颤抖,“爵铭,你疯了……” 为了夏楚一个女人,他毁了自己亲弟弟的子孙不说,竟然还要把他扔到海里。 他这个一直以来精明睿智的儿子,彻彻底底失去了理智。 可笑的是,竟然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太让他失望了。 当初,他就应该不顾他的反对把夏楚给杀了。 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反抗自己! 第五百六十二章 与爵镇南断绝父子关系 “都督……” “少帅……”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声,高副官连忙上前揽住爵镇南,“都督息怒,少帅只是太伤心了……” 心里十分恐慌,这次,少帅和都督怕是要彻底决裂了。 而现在二爷被断了子孙是显而易见的,少帅是都督唯一能继承香火的人,他不能让都督一时意气再对少帅动手了。 见爵镇南拿枪抵着爵铭,张婉若直接挡在了爵铭的面前,本红肿的双眼此时更加血红,“爵镇南,你有本事就是杀了我们母子。” 看着爵镇南拿枪抵着自己愤怒的样子,爵铭幽深的眸子尽是冰冷,心底一股彻骨的冰寒。 扔下爵锦怀,看着眼前的爵镇南,声音冷寂无情,“爵镇南,有本事你今天就杀了我。” “否则,我以后再也不会给你机会了。” “从今以后,我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蓦然听到爵铭说这句话,爵镇南气得咬牙,“爵铭,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呵呵……”冷笑一声,爵铭的眼底满是讽刺,“你是我的父亲么?” “你配做我的父亲么?” 最后一句,爵铭的声音倏然增大,眼底充红。 如果是他的父亲,怎么能这么偏心,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还为了维护爵锦怀的名声而污蔑夏楚。 如果是他的弟弟,怎么可能会趁着他离开的时候给他的女人下药,以致于逼着她离开,被摔下了山崖。 如果这真的是他的亲人,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在不断地做着伤他的事情。 看着爵铭双眼中的的怒火,爵镇南气的朝着昏死过去的爵锦怀用力踹了一脚,“都怪你这个败家子……” 说了不让他动夏楚,竟然还敢给他使用计谋,让他放松警惕趁机对夏楚下药。 可即使是这样,他也是自己的儿子啊。 没有再说什么,让人抬着爵锦怀送医院去了。 就在转身正要离开之时,爵铭冰冷的声音传来,“从今以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 身形一顿,爵镇南转眼怒瞪着他,“爵铭,你真的要这么做么?” “哼……” 冷哼一声,爵铭面色阴沉,语气冷硬,“我少帅的位置是我凭努力得到的,不是你施舍的。” “从今以后,我自立门户,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话音一落,张婉若沉沉点头,“这样也好,今晚我就从都督府搬出来。” 见张婉若也这么说,爵镇南眸色一深,双拳紧紧握着抿唇没有说话,转身愤愤地走到道路上,上车离开。 见此,张婉若转眼看向爵铭,心疼的抚摸了下他的背部,安抚道,“爵铭,今晚我就收拾东西搬到你家里去,从今以后,我们娘俩相依为命。” 爵铭则怔怔的站在那里,眼中迸发出一股股愤怒,双拳紧紧握着,用力到青筋毕露股骨节泛白,嘴里发出从未有过的委屈,“母亲,我心好疼……” “我害怕找不到她,我不能没有她……” 如果没有了夏楚,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此时他十分后悔,他不应该为了去处理那个破军火库的事情离开,他应该呆在她的身边和她在一起。 只要和她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听到爵铭委屈、痛苦的话,张婉若双眼泛满了泪水,拍了拍爵铭的肩膀,轻声安慰,“没事儿,以后有母亲陪着你……” 对爵镇南的失望一直都有,从生下爵铭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对他失望了。 可是为了爵铭她一直隐忍着,直到这一刻她才想通。 一直的隐忍对她和爵铭来说情况更糟,她宁可让爵铭从小到大没有父亲,也不愿让他经受这么多痛苦的事情。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还有夏楚的爹娘,我等下就安排把他们给好好安葬了,给他们一家三口办一个隆重的葬礼……” 爵铭双手一顿,怔怔地看着张婉若的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什么?” “夏楚爹娘怎么了?” “……” 这个时候,张婉若才想起爵铭还不知道夏楚爹娘死的事情,心里一阵懊恼。 现在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岂不是雪上加霜。 看着张婉若低敛着眉眼满脸懊恼的样子,爵铭气急怒吼,“她爹娘怎么了?” 张婉若被爵铭突如其来的大声吓得身形一颤,微叹口气,沉沉说道,“他们……死了……” “……” 张婉若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砸在了爵铭的头上,满眼不可置信,“怎么死的?” 想到爵镇南,双拳猛地攥起,“是爵镇南杀的?” 此时,爵铭非常害怕张婉若会回答是。 如果真的是爵镇南杀的,那夏楚肯定会恨极了爵镇南,也会恨极了他。 “我不知道,”说起这个,张婉若是真的不清楚,“我只是听报导说,他们身上中的子弹是军政府特有的,不知道是不是爵镇南派人去杀的。” 但…。。除了爵镇南,军政府怕是没有任何人想杀了夏楚吧! 听说张婉若的话,爵铭不禁后退一步直接栽倒在了地上,眼神沉寂麻木。 这样的话,即便是找到了夏楚,她……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他的父亲,杀了她的爹娘! 她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她会恨他吧! 恨他没有保护好她,没有保护好她爹娘! 看着爵铭这个样子,张婉若十分痛心,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 为什么爵锦怀做错了事情,却要让夏楚一家人遭受这灭顶之灾。 第五百六十三章 不想一个人 临城的一家洋房内,夏楚身子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住膝盖头埋在腿间,静静地,没有流泪,没有激动,什么都没有,房间安静地几乎可以听到她的呼吸声。 报纸上爹娘死的画面一直在她的脑海里萦绕,一股恐惧感袭上了夏楚的整个脑海。 自从爷爷消失后,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害怕那种被人抛弃的感觉。 警察说过,她爷爷的消失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完全像是爷爷自己离开的。 可她不相信,爷爷对她那么好,怎么会丢下她。 所以她一直坚持找爷爷,他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能没有他。 所以从十五岁开始,她放弃了学业,走遍了很多地方的玉石市场,却没有发现爷爷的踪迹。 那种孤独、被抛弃的感觉,现在她又感受到了。 而这种感觉,还是爵铭的父亲赐予的。 她害怕,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唯一牵绊的家人也没有了。 忽然感觉生活变得毫无意义。 在现代的时候,‘找爷爷’是她活着的唯一目的。 可现在呢!她还为什么活着。 就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紧接着白宇轩走进了房内,手里端着一碗小米粥。 见夏楚还是这个动作蜷缩着没有动弹,白宇轩感觉一阵心疼。 长叹口气,走到夏楚面前坐下,把粥放在地上,伸手撩起她的头发抿在耳后,轻声说道,“夏楚,喝点儿粥吧,你这几天都没有吃东西,身子会受不了的。” “……” 见夏楚没有说话,白宇轩无奈又心疼,长臂一伸把她圈在怀里,手掌摸着她头发,安抚道,“你如果想哭就哭出来,不要压抑着自己。” 从昨天知道她爹娘死去的消息后,她就是一直都是默默地流泪,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这样只会让她心里更痛苦。 她说到底也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怎么能经历这么多的事情。 “……” 见夏楚还不是说话,只是静静地闷着头,白宇轩伸手抬起她的脸,看到她满脸的泪水,腿上的黑裙子都被泪水给打湿了,眼睛一片红肿。 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让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口,手拍着她的后背,继续说道,“夏楚,你有任何情绪都需要发泄出来,不要压抑着自己,不然只会让你更难受。” “有不开心的冲我发出来,嗯,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你能好受些。” 白宇轩话音一落,夏楚忍不住痛哭了出来,双手用力锤打着白宇轩的胸口,哭的撕心裂肺,双肩不断的抖动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爹娘,他们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了,为什么又让我成为了孤儿。” “我不想成为孤儿,我不想变成自己,我不想一个人活着……” “我想要家人,我不想一个人……” “为什么要让我变成一个人……” “为什么……” 听到夏楚的话,白宇轩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哽咽地说道,“夏楚,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从今以后我照顾你,像你的家人一样照顾你。” 对于白宇轩的话,夏楚却是丝毫听不进去,只是在失声痛哭,嘴里还不断地嘟囔着,“我又成了一个人……” “我就是个扫把星,没有人愿意要要我……” “生下来被人抛弃到孤儿院……” “好不容易爷爷要我,爷爷却消失了……” “好不容易有了爹娘,爹娘死了……” “我天生不该有亲人,不应该被人疼爱……” “可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那种日子太痛苦了,每天只能吃外卖、吃泡面、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再也不想那样了……” 虽然夏楚的有些话白宇轩听不懂,但他明白她的意思,她经历过被抛弃,所以她害怕一个人。 双手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承诺道,“我当你的亲人好不好,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不会让你一个人吃饭,不会让你觉得孤单,陪着你说话,疼你爱你,就像你爹娘一样!” “不要,”摇了摇头,夏楚哭的撕心裂肺,“我就要我爹娘,我要他们活过来。” “都是因为我她们才会死,但我还不能替他们报仇。” “都是因为我……” 夏楚一直趴在白宇轩的胸口哭了三个小时,最后哭着哭着慢慢睡着了,可即使是睡熟的状态下,她还是时不时的抽泣着,眼泪不断地流下来。 擦了擦夏楚红肿的眼睑,白宇轩伸手把她拦腰抱起。 由于坐的时间太长了,起身的时候感觉一阵眩晕,腰也酸痛的厉害。 站在远处缓和了一会儿,白宇轩缓缓走到床边把夏楚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身想要去卫生间拿个毛巾给她擦下脸,就在起身离开的时候,手猛地被夏楚给抓住了。 “别走,别留下我一个人……” 看着夏楚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的样子,即便是睡着了,她也害怕一个人。 白宇轩立即坐了回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不走,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 好像是听到了白宇轩的话,夏楚抱着他的手闭眼沉沉睡了下去。 白宇轩转眼看向四周,想拿个东西给夏楚擦下脸,可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 又不敢起身离开,只能用袖口把她脸上的泪水轻轻擦干净,就这么看着她委屈的小脸过了一夜。 第五百六十四章 悄无声息的活着 次日早晨,白宇轩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睁眼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趴在床边睡着了,把夏楚的手轻轻放在被子里面,起身扭动着僵硬的脖子,扶着酸痛的腰穿过客厅走到大门口,打开房门见外面站着傅小六和林妈。 看了眼白宇轩扶着腰的动作,傅小六有些纳闷。 抬眼看向房内,见没有夏楚的影子,沉声说道,“白公子,少爷说让林妈来伺候你们。” 白宇轩连忙让道,“那就谢谢傅老板了。” 对于傅仲想的这么周到,白宇轩有些意外。 想他一个大老板,不仅顶着都督的压力帮助了他们,还把他的贴身下人送来照顾他们,看来他和夏楚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应该的,”讪讪一笑,傅小六扫了眼整个房间,见夏楚的房门大开着,敛眉询问,“夏小姐醒了吗?” “还没有,”摇了摇头,白宇轩转身把夏楚的房门给关上,以免把她给吵醒了。 “哦……”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傅小六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夏小姐没有醒来房门就大开着,白公子的房门却是紧闭着。 难不成,昨夜白公子睡在了夏小姐的房间? 不能吧! 夏小姐的爹娘刚死,这个白公子怎么说也是个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吧! 这件事情,他回去要怎么对少爷说。 林妈则拿着买来的菜走进厨房开始做饭。 …… 当夏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睁眼看着头顶上的吊灯,眼泪不自觉地再次流了下来。 这个时候,她好想爵铭。 如果他能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会痛快的大哭一场。 可是,她和爵铭再也没有可能了! 她忘不了爹娘的死,忘不了是都督杀了她爹娘。 这是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拔不出来。 当白宇轩打开房门的时候,见夏楚正侧身背对着自己,头全部埋进了被子里,放在门把上的手一顿,转身回到了客厅。 见白宇轩没有进去就出来了,林妈有些惊讶,“白公子,夏小姐还没醒吗?” 微微叹气,白宇轩把粥和饭菜放在托盘上 “我给她送进去。” 她现在这样,肯定是不愿意出来吃饭的。 可她已经连续三日没有吃饭了,今天无论如何,他也要让她吃些东西,不然她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哦,”点头,林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底有些犹豫。 少爷说让她看着夏小姐和白公子,尽量不要让他们呆子一个房间内,有什么事情及时给他汇报。 可…… 送饭这种事情不算吧! 毕竟夏小姐经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没有胃口是肯定的。 白宇轩端着托盘踱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把被子掀起了,看着夏楚削弱的身子,十分心疼。 “夏楚,喝点儿粥吧!” “我不饿,”摇了摇头,夏楚说话的鼻音有些重,想来是哭了不短的时间。 见此,白宇轩拿起准备好的毛巾,俯身把夏楚的身子掰正,看着她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心里一阵怜惜。 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知道和她商量不会有结果,直接伸手把她强行拉起来,拿起枕头放在床头让她坐好,郑重其事地说道,“夏楚,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了。”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的活着,我陪着你去沛城,我们一起生活,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 怔怔的看着白宇轩,夏楚轻咬着下唇,语气哽咽带着哭腔,“对不起,因为我让你不能和你的家人见面,还让你陪着我去那么远的地方……” 如果不是她,他还是那个霁月清风的白家大公子。 就只是因为救了她,他就要和她一起逃的远远的。 这对他不公平! 夏楚忽然感觉,只要和她有关系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是好结果的。 难道……她真的是扫把星转世? 听到夏楚这么说,白宇轩眉头微微一皱,“夏楚,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更何况,我不后悔这么做!” 他不可能看着她被爵锦怀欺负坐视不管,而且,他也很期待以后和她一起生活。 端起粥,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一下,递到夏楚的嘴边,“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先喝点儿粥润润胃,等两个小时再吃别的。” “不吃,”摇了摇头,夏楚低头正想继续躺尸。 白宇轩立即制止了她的动作,眼神坚定如铁,“夏楚,你听话,以后我们两个就相依为命了,如果你身体不好了留下我自己怎么办。”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我不想一个人……” 听到白宇轩这句‘我不想一个人’,夏楚心脏猛地颤动了一下,双手紧紧攥了攥,轻咬着下唇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却还是沉沉地点了点头,张嘴把他递来的粥给喝了。 见此,白宇轩暗自松了口气,拿起毛巾给她擦掉眼泪,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只不停地流着。 夏楚伸手接过碗,流着泪把整碗粥都给喝了下去。 对,白宇轩因为她都不能回家了,她不能留下他一个人。 吃完饭后,白宇轩看了眼外面晴朗的天空,把阳台上给收拾了一下,沙发挪到阳台上,而后走到床边把夏楚抱起来放在阳台的沙发上,拿起一个小毯子给她盖在身上,沉声说道,“多晒晒太阳。” 夏楚心下一暖,并没说什么,默默地转身背对着白宇轩,头枕在沙发上,眼神看着外面的天空,心里一片凄凉。 现在,她只想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悄无声息地活着。 她不会逃避,不会倒下,更不会懦弱。 只想平淡地过完这一生。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找到穿越回现代的方法。 第五百六十五章 爵铭察觉到了异样 七日后 爵铭带领着所有军兵在齐云山上继续搜索着,他已经不分昼夜的搜索了七日了,却还是没有找到夏楚和白宇轩,此时已经身心俱疲。 他知道,如果能找到的话,其实早就应该找到了。 因为所有的军兵都是从道路的河边往周围扩展找的,而且夏楚是光着脚的,根本就走不了那么长的路。 再加上白宇轩的身体本就不好,时常需要靠药物支撑着,也不可能会走这么远。 可他就是不死心,没有找到夏楚,他就坚信她没有死。 即使是所有人都告诉他,她已经死了! 可死了的话,尸体呢!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没有尸体,那么她就是没有死。 “找到了……” 就在这时,一个军兵的叫声传来,爵铭顿时一怔,迅速跑了过去。 当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深邃的眸子猛地一缩,一种恐惧无助感瞬间袭满了全身,脑袋‘轰’的一声炸裂了一般,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满眼地不可置信。 双拳紧紧握起,用力到骨节泛白,染满红血丝的眼睛尽是痛苦。 缓缓朝前走去,眼神淡漠,神情麻木,浑身透着一种机械和迟钝。 整个人仿佛像是被抽去了灵魂,犹如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失魂落魄。 孙宾和张排长闻声也赶了过来,看到那一堆骸骨和破烂不堪的红色吊带睡衣,还有白宇轩离开前的衬衣裤子,心下一惊。 此时孙宾心里更是懊悔。 他当时应该在山上搜寻的,而不是浪费时间在河里寻找。 如果一开始他就搜山的话,或许夏小姐就不会死。 而且,还是这么惨烈的死状。 缓缓走到那堆被啃得为数不多的骸骨前,爵铭浑身忍不住的颤抖,这幅场景直接透过瞳仁刺到了他的心里。 弯腰拿起染满鲜血又破烂不堪的红色吊带睡衣,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悲痛欲绝,心痛不已。 脸埋在吊带睡衣上,闻着上面传来浓重地血腥味,心就像是被人刨开了一样疼。 一切的悲痛、懊悔、心酸尽在不言中。 楚儿…… 对不起!我来晚了……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让你那么痛苦的离开…… 最终,抵不过身体的虚弱,昏倒在了原地。 “少帅……”众人连忙上前一拥而前,张排长和孙宾迅速抬起爵铭朝着山下跑去。 少帅已经连续九日不吃不喝了,再加上伤心过度,身体肯定是受不了的。 …… 医院里,爵铭缓缓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白色的面墙眼神黯淡无光,精神萎靡,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觉察到手中的异样,抬手看向手中紧紧攥着的吊带睡衣,悲伤的情绪瞬间席卷全身。 山中那堆骸骨的画面,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萦绕着,平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他无法想象,她当时是有多么的无助害怕和疼痛。 这所有的一切都怪他。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不仅失忆伤她的身心,最终还让她以这么惨烈的方法离开。 闭眼,想象着她被一堆野狼攻击的画面,心痛到不能自己。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爵铭猛地起身坐起,拿起手中的吊带睡衣仔细认真地研究着。 不对啊…… 如果真的是被野狼或是其他野兽撕咬的话,衣服上面的裂口不应该这么整齐的。 而且,这上面毫无野狼的牙印和爪印。 衣服上面破烂的痕迹,倒像是人为造成的。 想到此,爵铭深邃的眸子微动,连忙叫道,“孙宾,孙宾……” “少帅,”话音一落,孙宾立即推门走了进来,“少帅,您醒了,要不要吃……” “白宇轩的衣服呢,”打断孙宾的话,爵铭脸上带着一丝欣喜。 “少帅……”孙宾怔怔的看着爵铭一时忘了回答,心里一阵纳闷,为什么他从少帅的眼中看出了喜悦。 夏小姐都死了,少帅怎么可能会喜悦。 难不成,得了失心疯? 见孙宾没有回答,爵铭心下一急,连忙下床走到病房门口砰的一下关上房门,俯身贴在孙宾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听到爵铭的话,孙宾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低眼看向他手中的红色睡衣,仔细研究了一下上面的破口,越看越觉得疑惑。 迅速转身跑去车上拿出了白宇轩的衬衣和裤子,等再次走进病房的时候,爵铭连忙上前接过衣服看着上面的裂口。 “果然是这样……” 沉沉点头,爵铭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衣服上的裂口,根本就不是野狼或是任何野兽撕咬的,而是被人为给划开的。 虽然上面的破口有刻意模仿野兽的痕迹,但是裂口的头部和尾端却十分平整。 想到此,爵铭迅速让孙宾去找人秘密查一下,那堆骸骨的死亡时间。 如果,是有人故意把衣服伪造成被野狼袭击的样子。 那么就证明,那个人是在混淆他的视线,想让他认为夏楚已经死了。 同时也能证明,夏楚根本就没有死。 不然那个人就不会多此一举,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了。 那么做这一切的到底是谁呢? 顾南川? 在他的眼里,觊觎夏楚的也只有顾南川了。 想通之后,爵铭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就是爵铭爹娘的死! 前些日子他没有时间好好想这件事,此时才蓦然想起,如果真的是爵镇南杀了夏楚的爹娘的话,他不可能会留下任何证据的。 他做事一向严谨,杀完人之后,一定会让人把尸体秘密处理了。 不可能会等着让别人去抓他的把柄,还让报社的人给拍下了证据。 这不符合爵镇南的做事风格! 但是…… 如果不是爵镇南杀的,那会是谁? 顾南川? 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可能。 顾南川那么喜欢夏楚,怎么可能会杀了她的爹娘。 此时,他忽然觉得,夏楚的突然消失就是一个惊天阴谋。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需要好好查一下! (作者有话说:剧透一下,接下来夏楚就会遇到她的爷爷了,然后去顾南川那里偷玉佛,想办法穿越回现代。) 第五百六十六章 爵铭知道夏楚活着 法医办公室。 孙宾紧张的来回踱步,转眼看向季司深检查着那两具骸骨,催促道,“还要多长时间。” 再次听到孙宾询问自己时间,季司深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我说孙副官,你一直在这里来来回回地走着,我的脑袋都要炸了。” “你如果不能安静的等着,就去外面等消息。” “你越是在这里走,我这边检查得就越慢。” “你也不希望我随便给你胡诌个时间吧!” 听到季司深这么说,孙兵立即停下脚步,脸上带着难得的凝重,“这两个骸骨的时间特别重要,你千万不要给搞错了。” 虽然少帅说的是没有错,夏小姐和白宇轩衣服上面的破痕,确实是人为故意模仿动物撕咬的痕迹。 可最关键的,还需要看这两个骸骨的时间。 若是时间对得上的话,少帅怕是要白高兴一场了。 “知道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季司深继续拿着放大镜检查着桌子上的骸骨,专心致志,表情十分认真。 季司深是整个法医界最年轻的一位法医,表面上性格孤傲冷僻,与任何人都合不来,实际上闷骚内敛,不与人交往是因为没有他能看得上眼的人。 他与其他法医不同的是,他从不穿白大褂,而是喜欢穿笔挺的西装。 或许是和他留洋过有关,无论在任何时候,他对生活秩序的要求向来一丝不苟,就连头发也都梳理得整整齐齐、油光锃亮。 若不是在解剖室,别人根本认不出他是一名法医。 十分钟过后,季司深把放大镜放在桌子上,准确无误的说出骸骨的年龄,“骸骨的死者是一名十八岁左右的女性,和一名二十五岁左右的男性。” “女性的死亡时间是在一年左右,死前生过孩子。” “而这名男性的死亡时间是半年左右,光看骸骨就知道,是一个身形瘦弱的男人。” 说着季司深拿起一根骸骨递给孙宾,继续说道,“骸骨上的咬痕,并不是狼或是其他野兽的咬痕,而是狗的咬痕。” “如果是被狼咬的话,骸骨是不了能会这么完整的。” “狼的牙齿是很锋利的,咬骨头干脆利落轻轻松松就能咬断,就连吃骨头都毫不费力。” “如果是饿极了的狼,甚至都不会留下一根骨头,全部给吃进肚子里去。” “而狗就不一样了,狗不仅咬不断骨头,还会在骨头上留下痕迹。” 听到季司深这么说,孙宾认真地观察了下手中的骸骨,怔怔的点了点头。 而后抬眼看向季司深,神情严肃,“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见孙宾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保密,季司深十分疑惑,“你到底是在查谁啊?” “这些日子,我可是听说少帅未来的少夫人丢了,你们不会认为这堆骸骨是她的吧!” 蓦然听到季司深说起夏楚,孙宾眼神一凉,把骸骨扔在了桌子上,甩了句“不想死的就闭好你的嘴”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孙宾离开的身影,季司深挑了下眉梢,拿起桌子上的那根骸骨认真地看着,满眼好奇。 现在少帅的事情满平城都被传了个遍,虽然表面上不说,但人人都在私底下谈论。 所以,即便是他不查,也能从别人口中听出这件事情的始末。 心里暗自为那个女人叹息。 好好的一个女人,不仅人摔下山崖死了,就连她爹娘也被人给杀了。 还真是……可怜。 不过,看孙副官这样,想来那个女人还没有死吧! 他可是知道,和那个女人一起摔下山崖的还有一个男人;也就是像这两句骸骨一样,一男一女。 只是年龄有些对不上而已! …… 医院内,当爵铭听到孙宾查出的消息时,顿时欣喜若狂,一扫近日的阴霾,就连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神采奕奕。 激动地热泪盈眶,嘴里不断地说着,“我就知道,她不会死的。” “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死。” “她一定是在哪里等着我去救她!” “嗯,少帅,按照这样看来,夏小姐确实没有死,”对于这个消息,孙宾也十分高兴, 只要夏小姐没有死,少帅总有一日会找到她的。 这样的话,少帅也不会再萎靡不振了。 瞧,刚得到这个消息,少帅就神清气爽了很多。 可是…… “少帅,如果夏小姐没有死的话,那这个制造假骸骨的人,到底是敌是友?” “他为什么要制造这个假的骸骨,让少帅您认为夏小姐已经死了。” “是对夏小姐有所图谋,还是什么?” 对于孙宾的这些疑问,爵铭刚才早就已经想过了。 费尽心思给夏楚制造假尸体,一定是对她有所图谋。 而夏楚的爹娘,也极有可能是他杀的,然后嫁祸给了爵镇南。 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都杀了她的爹娘了,会对她好吗? 还是会对她严刑拷打,从她身上得到一些东西。 比如,火药的配方? 或是,火锅的配方? 抑或者是,经营舞厅的方案、头脑等等。 他有种感觉,这个人不是顾南川。 如果是顾南川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杀害她爹娘的,这个他可以肯定。 既然,这个人那么想让他以为夏楚已经死了。 现在,自己就要表现出他想看到的画面。 只有这样,才能转移他的注意力,夏楚也能安全很多。 同时也看看他的目的,到底是夏楚,还是自己。 第五百六十八章 只要是个女人就行 一年后,沛城。 厉少霆抬步走入奶茶店内,一眼便看到夏楚正站在前台,拿着一条毛巾擦拭着手中的杯子,就那么怔怔的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至现在,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那是半年前,这个奶茶店还没有开业,装修师傅正在装潢着店面,她就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拖着腮,透过玻璃看着车道上人来人往的人群。 当时,他正在对面的咖啡馆喝咖啡,随意间的一瞟就看到了她怔怔出神的目光。 也正是那一眼便吸引到了他! 那眼神,就像是看透了这世间的一切。 不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那么忧郁空洞的眼神。 之后的每次与她相遇,她的眼神一次更比一次无神。 从第一次遇到她到现在,他从没见她发自内心地笑过。 看她的年纪,也才十五岁左右吧! 一个十五岁连笑都笑不出来的女孩,却开店做生意,坚强的让人心疼。 他向给她装修店面的师傅打听过,她有一个哥哥姓白,而她却姓夏,虽然不知道两人的真实姓名,但光听姓氏就知道,两人并不是亲兄妹。 而她自从来了沛城之后,身边就没有出现过其他的家人,显然是他们兄妹两个相依为命。 她的哥哥他也见过很多次,是一个霁月清风、温文儒雅的男人,浑身透着一股淡雅如风的气息,待她极好,至少在他看来,他们的感情比亲兄妹还要好。 对她的好奇从第一眼见到她那个空洞的眼神便开始的,而后,从奶茶店开业之后,他习惯性地每日都会来买一杯奶茶。 每次来买奶茶的时候,也正是店铺刚开门的时候。 所以每次来的时候见她要么是在静静地整理着前台,要么就是呆怔着等着客人的到来。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早来,一方面是他出门早的原因,一方面是这个时候奶茶店还没有客人。 记得有一次他中午来买奶茶,店里人声鼎沸,即使是她忙的不可开交脸上却十分冷静,看不出手忙脚乱的气息,就像任何事情都不能提起她的兴趣一样。 这么一个人,让他越来越好奇。 长叹口气,厉少霆踱步走到前台,从钱包里拿出钱放在她的面前,如愿见她回了神。 夏楚抬眼看向眼前的厉少霆,嘴角勾起一抹官方式的笑容,“先生,还是老样子?” “嗯,”看着夏楚这不达眼底笑容,厉少霆很想说她一句,不开心的话就不用强颜欢笑。 可…… 他有什么立场说,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 “好,先生请稍等,”把钱放在抽屉里,夏楚转身去做奶茶。 对于面前的这个人她虽然不认识,但也听白宇轩说过。 他是厉少霆,在北城是响当当的人物,和傅仲的名望不相上下。 十分好奇,为什么他这么一个赫赫有名的人,总是亲自来买奶茶。 不再多想,把做好的奶茶打包好递给厉少霆,“先生,您的珍珠奶茶好了。” “谢谢,”接过奶茶,厉少霆转身离开,没有和夏楚多说一句话。 直至上了车上才认真看着手中的奶茶。 此时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个奶茶包装的时候,特别新奇。 从没见过这么严密打包的方式,可以来回摇晃里面的黑珍珠却丝毫不会洒出来,同时粗粗的吸管看起来也极其特别。 真不知道她这个小脑袋里是怎么想起这种打包方法的。 开车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厉少霆盯着手中的奶茶发呆,有些不明所以,“先生,我就纳闷了,为什么您不喜欢吃甜食,但是特别喜欢喝这个奶茶?” 虽然这个奶茶味道确实挺独特,但也不至于让先生每天都喝吧! 更何况,先生是从来不吃甜食的,就连喝咖啡的时候也不会放糖。 可为什么,这个奶茶这么甜,先生还这么喜欢喝! 没有回答司机的话,厉少霆用吸管戳开塑料薄膜,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见此,司机摇了摇头也没再说话,缓缓开车离开了。 厉少霆的车子刚一离开,林静娴和安锦绣就从对面的咖啡店里走了出来,看着前面急速驶离的黑色轿车,林静娴的眼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精光。 安锦绣连忙说道,“姑母,我说的没错吧,表哥每日都会来这个奶茶店买奶茶。” “这个奶茶我也喝过,确实很好喝,味道也很独特;但关键的是,表哥一个从不吃甜食的人,为什么会每天喝这么甜的奶茶。” 听到安锦绣这么说,林静娴就一脸的兴奋。 她早就看他有些不对劲了,每日看起来心情很好不说,有的时候还会独自一个人发呆傻笑,摆明了是思春了。 对于厉少霆,她也是无奈了。 他现在都已经二十九岁了,再过三个月就是过年了,过年后他就又长了一岁。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还没有娶媳妇,这说出去别人不笑话她自己都觉得没脸。 更何况,沛城的许多人见他一直不娶妻都在怀疑他的取向,甚至有人还建议她带着他去医院看一下。 说实话,这流言说的连她自己都有些信了。 都要三十岁了一个女人都没有,不是取向有问题是什么? 询问过他,他只说没有遇到看得上眼的;她也就纳闷了,这满沛城这么多的姑娘,他难不成一个都看不上? 那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现在,不管他喜欢什么样子的,只要是个女人,她就愿意。 第五百七十章 厉少霆就是一个招牌 见白宇轩也拒绝的这么干脆利索,安锦绣一脸难堪。 在沛城,厉少霆就是一个招牌,凡是听到他的名字的怎么也会惊讶一番。 这对兄妹是傻,还是不知道厉少霆是谁,竟然还舍得拒绝。 想到此,安锦绣继续说道,“你这个人是怎么当哥哥的,妹妹都十六岁了还不嫁人,你是想把她养成老女人吗?” “你们家里的其他人呢,你们的父母呢?都不管管吗?” 一般只要是过了十五岁能看得上眼的姑娘都已经成婚了,再不济也会订婚。 这个女人都十六岁啦,过了年就是十七岁了,竟然还不着急成婚,可不就是老姑娘了么。 “你……”白宇轩被安锦绣的话气的脸色一黑眼睛通红,如果不是从小有良好的教养,他肯定会上前给她一巴掌。 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这位小姐,这一次我念你是女人才不打你。” “但这句话如果再被我听到,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听到白宇轩这么说,安锦绣顿时气急,上前一步走到白宇轩的面前,抬了抬下颚,神情高傲,“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我告诉你,我表哥可是厉少霆,我姑父是厉……” “锦绣……”打断安锦绣的话,林静娴上前把她往后拉了一下,怨瞪了她一眼。 抬眼看向夏楚和白宇轩满脸歉意,“实在不好意思,我侄女性子急说话有些急躁,你们别在意。” “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觉得姑娘年轻漂亮又有能力,想要给我儿子介绍一下。” “当然,这还得看你们的意愿,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我们也不会强求的。” 见林静娴态度这么谦卑,白宇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看了安锦绣一眼,忍不住说道,“既然知道性子急以后就不要带出来了,以免冲撞了别人。” 见白宇轩这么说自己,安锦绣气的脸色铁青,“你……” “锦绣,”再次打断安锦绣的话,林静娴此时的脸色已经难堪到了极点。 她今天就不应当带着她来的,亲事没谈成不说,还把时间弄的这么尴尬。 如果因为这件事,这个姑娘就不喜欢少霆了,那少霆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额,不对…… 这姑娘好像还不喜欢少霆,看她刚才拒绝的那么干脆就知道。 想到这个,林静娴连忙笑着点头应声,“对对对,你说的对。” 而后再次看了夏楚一眼,见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忙碌着手中的事情,毫不在意他们在说些什么,更加确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见今天注定不会有结果了,说了句“今天打扰了,改天我登门来向你们道歉”就拉着一旁的安锦绣离开了。 看着林静娴和安锦绣朝外走着的身影,白宇轩眸色一深,想到什么,沉声提醒道,“我妹妹现在不会嫁人,如果厉先生着急娶亲的话,还是尽快给他安排其他亲事吧!” 蓦然听到白宇轩这么说,林静娴顿时一怔,转眼再次看向夏楚,见她只是吃着米松糕也不说话,显然是认可了她哥哥的说法。 十分纳闷,还有三个月她都要十七岁了。 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也就是在这个年纪,如果再不成婚的话,她怕是很难再嫁了。 现在不仅她都不急,就连她家里的人也不着急,难不成是真的想成为老姑娘? 微叹口气,也没有说什么,拉着安锦绣快速离开了。 见两人离开了奶茶店,白宇轩才转身走到夏楚的身边,看着她沉静无波的眸子安慰道,“夏楚,她说的话你别在意。” “就算你一辈子不嫁人,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只要她愿意,他就会娶她,照顾她一辈子。 “嗯,我不在意,”淡淡摇了摇头,夏楚把米松糕放在一旁的抽屉里,“况且,她说的也没错啊!” 本来在这个时代,她这个年纪还不成婚的人就已经是老姑娘了。 听到夏楚这么说白宇轩就不乐意了,“不准你这么说自己,在我眼里,你永远十五岁。” 就算是十六岁十七岁怎么了,哪怕是二十岁三十岁,他也会陪在她的身边,永远当她是十五岁的小姑娘。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她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自己哭不想一个人。 那种无助、恐惧的感觉,他发誓,再也不会让她感受到了。 “嘿嘿……”虽然知道白宇轩是为了安慰自己,但不妨碍它好听,夏楚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但也经过这件事,让她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就是白宇轩的亲事。 他现在已经二十四岁了,这个时代像他这个年纪的人早就成婚了,而他还一直是单身状态。 来到了沛城每天就只是跟在她的身边,在奶茶店和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着。 他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会娶到媳妇啊。 如果他没有和她一起来沛城,如果那一切都没有发生,他爹娘怕是早就给他说亲事了。 想到此,夏楚忍不住地调侃道,“还说我呢,你什么时候能给我找个嫂子啊!” 蓦然听到夏楚说这么一句,白宇轩整理东西的手顿时一怔,抬头看向夏楚,见她正低垂着的眼睑擦着手中的杯子。 眉头微蹙,低声说道,“我也想,可你就是看不上我……” “什么?”白宇轩的声音太小夏楚没有听到,抬眼看向他一脸疑惑。 对上夏楚投来疑惑的眼神,白宇轩心脏砰砰砰地狂跳了起来,睫毛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连忙摇头,“没,没说什么。” 而后继续忙碌手中的东西。 感受到夏楚灼灼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长吁口气,隐去心中的躁动,伸手揉了下夏楚的脑袋,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我是说,我照顾你一个人都费劲,再来一个,是想把我累趴下吗?” 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她身上,总感觉连她都照顾不好,怎么可能会娶别人,照顾别人。 听到白宇轩这么说,夏楚心下一暖,由衷地道谢,“谢谢你。” 如果那段时间没有他陪着自己,她怕是会顶不住的。 “啧……”再次见夏楚对自己道谢,白宇轩不悦地拍了下她的脑袋,“和我还客气什么,我们现在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 他离不开她,也不想离开她。 她也不能没有他的照顾,就算他们两个一辈子都是这种关系,他也觉得挺好的。 至少…… 他始终能陪伴在她的身边不是吗! “嗯,”沉沉点头,夏楚轻咬着下唇,满脸笑意。 对,在别人眼里他们现在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全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可以相依为命了。 第五百七十一章 厉少霆去找夏楚 傍晚,林静娴手中端着一杯咖啡轻抿了一口,眉眼满是忧愁。 今天从奶茶店回来后她让人去查了一下那个姑娘,查出的结果却让她大吃一惊。 原来她们是一年前搬到沛城的,并没有父母或是其他亲人的出现,兄妹俩一直相依为命的生活。 怪不得她哥哥会不同意她成婚,在这种没有亲人的情况下,如果他把妹妹嫁出去了,也就相当于他唯一的亲人也没了,他肯定是不舍得。 但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妨碍她嫁人啊! 就在这时,院内传来一个汽车的声音,林静娴抬眼望去见厉少霆走了进来,连忙把手中的咖啡放下起身迎接,“少霆,你回来了。” “母亲,”把身上的外套脱掉递给一旁的下人,厉少霆走到林静娴的面前,见她满脸忧愁,沉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林静娴没有回话,而是自上而下审视着眼前的厉少霆,合身的黑色西装沉稳内敛、英气十足,修长挺拔的身材,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沉稳的贵族气质。 这么优秀的儿子,那姑娘怎么就看不上呢! 长叹口气,林静娴转身坐在沙发上,准备把今天的事情和他说一下,“今天我和锦绣去了趟奶茶店,见到……” “什么?”厉少霆脸色一变,“您去奶茶店做什么?” 见厉少霆一听奶茶店就变了脸,林静娴更加认为她想的没有错。 他就是喜欢那个店老板,不然能整整半年的时间,每天都要去奶茶店买奶茶? 而且,还是亲自去买? 想到此,继续说道,“你先听我说完。” “本来我是听锦绣说,你每天都会去那个奶茶店,我就觉得有些奇怪,想要去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魔力吸引着你。” “再加上你最近有些反常,动不动就爱发笑;我就想着,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店老板了。” “其实,今天去我也只是想要看她一眼,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这么上心。” “没想到,把他们给惹恼了……” 听到林静娴说‘惹恼了’三个字,厉少霆面色黑沉,语气沉重了许多,“你和她说了什么?” 能让他母亲用到惹恼了这个词,厉少霆就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 她脾气很好一直都是淡淡的,除非是特别过分的话,否则是不会发怒的。 看着厉少霆黑沉的脸色,林静娴有些心虚,把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都给他说了一遍。 听到林静娴说完,厉少霆手掌猛地拍了下膝盖,气的脸色铁青,“这个锦绣,说话那么难听,怪不得南川不喜欢她。” 说着迅速起身朝外走去,浑身散发着一股怒意。 “哎,你刚回来干嘛去,”林静娴连忙上前去追,“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店老板。” 没有回答林静娴的话,厉少霆径直朝外走着,直至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冷意瞬间袭上全身,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穿外套。 转身从衣架上拿起大衣穿上,说了句“晚饭不用等我吃了”就出去了。 见此,林静娴挑了下眉梢也没再说什么。 看他那一脸着急的样子,肯定是去找那个店老板了。 这个少霆,看来是真的对她上心了;只可惜,那个店老板看不上他。 不行,她一定要帮少霆拿下那个姑娘,否则他有可能真的会打一辈子光棍了。 想到此,林静娴连忙打电话给厉臣浩打电话,这可是关系着儿子的终身大事,必须要好好商量一下。 …… 当厉少霆到达奶茶店的时候,白宇轩和夏楚正在关门准备回家。 透过窗户看着夏楚站在奶茶店的门口,身穿深棕色英伦大衣,脖子里围着一个大红色的围脖,手上是黑色的皮手套,整身装扮像是一个在外留洋回来的世家小姐。 他暗自猜测,她一定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不然不可能会有这么独特超前的审美。 想起母亲给他说的那些话,双手忍不住攥了攥,推开车门走到夏楚的面前,沉声说道,“夏小姐,方不方便一起吃个便饭,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原本,他对她的心思只是掩埋在心里,但现在他母亲说出来了,他就不能像以前以往假装陌生人。 他知道她不喜欢他,因为每次她看他的眼神都很平淡,没有任何惊喜,就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陌生人一样。 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想要试一试。 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能看得上眼的女人,他不想就这么放弃了。 倏然见厉少霆出现在面前,夏楚顿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对不起厉先生,我要和哥哥回家了。” 拒绝的意思太明显,让厉少霆心下一慌。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心中的爱意,但他看电影上面都是这么说的,一起吃烛光晚餐,再慢慢交流一下,或许两人就能在一起了。 可眼前的女人丝毫不给他机会,就连简单的吃饭都不可以。 就在这时锁好门的白宇轩也走了过来,不悦的看着厉少霆,语气不像以往的温润,“厉先生,我妹妹她不成婚,如果你娶妻的话还是去找别人吧!” 目的还没说出来就被拒绝,厉少霆脸色有些难堪;一直以来都是他拒绝别人,还从没有人会这么拒绝他。 但在厉少霆的眼里,什么大世面没有见过,不可能会因为被拒绝就放弃。 在他看来娶妻就像是做生意,只要是看得上眼的,总会有办法能谈成这桩生意。 可他却错看了夏楚,当他决定想办法和她好好谈论一番的时候,只听到她淡漠的声音传来。 “厉先生,我不知道哪里是你能看得上眼的,但我可以明确得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也不可能会和你在一起。”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还有,麻烦你对你母亲和你表妹说一声,除非是来买奶茶,不要再来我店里了。” 而后转身看向白宇轩说了句“哥,我们走吧”就转身离开了。 第五百七十二章 夏楚身体在不断变化 看着夏楚缓缓离去的身影,厉少霆双拳再次紧紧攥了一下,忍不住询问,“能告诉我原因吗?” 夏楚脚步一顿,转眼看向厉少霆,语气难得的凝重,“我有喜欢的人了。” 对,她有喜欢的人了。 虽然两人不能在一起;虽然她爹杀了她的爹娘;虽然她有些恨他。 但她也忘不了他。 再次想到爵铭,夏楚水润的眸子泛出一丝泪光,沉寂的心瞬间被波动了一下。 抿了抿唇,转身和白宇轩慢慢朝前走去,脚步沉稳不急不躁,内心却酸涩无比。 此时她的心就像是一潭死水,突然被一颗石头砸进了水里,水面上荡起了一阵波澜,随后渐渐恢复平静。 但那石头却沉入了水底,除非有人出现把它拿出来,不然会永远藏在水底下,即便是时间长了被淤泥给掩盖住,在外人看来已经没有了那颗石头,但却不代表它不存在。 厉少霆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直至消失在自己的眼眶里,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只觉得这个女人太无情了。 她有喜欢的人了,人呢? 来到沛城一年了,除了她身边的这个哥哥,她也从没见过有其他男人在她的身边。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的话,她为什么没有和他在一起? 司机看着厉少霆站在那里不动弹,扭头看向夏楚消失的方向,心里不由得替先生打抱不平。 这半年来先生每天都来这个店里买奶茶,即使是不喜欢吃甜食,但也能整天喝的很高兴。 原来他以为先生是喜欢这个奶茶的味道,但现在看来,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先生看上这个店老板了。 怪不得,每次先生都要亲自去买。 可这个女人说什么,不可能和先生在一起。 她当自己是谁? 先生这么厉害,沛城哪个姑娘不是争先恐后的想要嫁给他。 先生现在看上她了那是她的福分,她倒好,拒绝的这么无情。 转眼见厉少霆怔怔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打算,忍不住开口,“先生,不如您给少帅打个电话,少帅以前那个会讨女人欢心,说不定他会有其他方法也不一定。” 听到司机这么说,厉少霆立即反应过来。 对,感情的事情问南川最好。 想通之后,厉少霆连忙上车离开了。 …… 夜晚凌晨,白宇轩被一声雷声给惊醒。 睁开眼睛,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夜空,只见窗子被闪电映得忽明忽暗,天空中怒雷击鸣的声音震耳欲聋。 心下一慌,连忙起身跑到夏楚房门口推开房门,见床上的被子拱起来一块,夏楚深埋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着,同时发出一阵疼痛难忍的叫声,“唔……” 快步上前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见夏楚正坐在床上头埋在了膝盖里,双手抱着她的头捂着耳朵,像是想要堵住这响彻云霄的雷鸣声。 而抱着头的双手却随着外面的雷声和闪电渐渐变得透明起来,而后又变得真实;就这么时而透明、时而真实地来回变换着。 眸色一深,来不及细想,白宇轩连忙上前把夏楚抱在怀里,手掌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夏楚把头埋在白宇轩的胸口,感觉一阵头痛欲裂无法忍受。 那个诡异的画面又出现在了脑海里,是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摆放着一对散发着微微绿光的手镯。 依旧看不清手镯的质地,只能远远的看到一抹绿色的光芒。 画面不断地在她的脑海里回放着,像是电影加速了几十倍,让她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白宇轩看着夏楚的手不断地变换着,抱着她的双手更加用力了几分,就像她会随时消失一样。 第一次发现她这种情况的时候还是在半年前,那时他和夏楚在书房里谈论着奶茶店的文案,忽然窗外一阵电闪雷鸣,她立即大叫一声捂住了脑袋,显然是很头疼的样子。 本来以为她是害怕打雷,他就走到窗前把窗户给关上了。 等扭头后才发现,她的双手随着一阵阵雷声变得恍恍惚惚,时而透明、时而真实。 他原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走进了才发现一切都是真实的。 夏楚的身体确实会在打雷闪电后变得透明,而且每经过一次打雷闪电后,她身上透明的地方就会变多。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询问夏楚她也说不出原因。 有时他就在想,会不会打雷闪电的次数越多,她身上的变化就越大,直到最后全身透明了她就会消失了。 十分害怕不安,但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就像现在这样,只能陪在她的身边安抚着她,却也知道他的安抚对她毫无用处。 眉头紧皱,白宇轩一脸凝重的看着夏楚疼痛难忍的样子,满脸严肃。 他得想办法去找人询问一下这种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人的身体还会变得透明。 “呃……” 脑海里的画面越来越快,让夏楚有些眩晕的感觉,伸手用力敲打了下脑袋,想要让画面消失,而那个画面就像是刻在了脑海里了一样挥散不掉。 画面同风暴一般在大脑中不断地翻涌中,头痛越来越难以忍受,直到最后,夏楚忽然感觉脑袋一片空白晕倒了过去。 “楚儿,楚儿……” 见夏楚又晕倒了,白宇轩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殷红的嘴唇也变得一点儿血色也没有了。 无奈长叹口气,一脸的担忧。 又是这样,每次雷电闪电之后她都会痛晕过去。 而每到了这个时候,他就会感觉自己特别没用。 保护不好她不说,连照顾她都照顾不好,还说什么要照顾她一辈子。 第五百七十三章 傅仲来找夏楚了 暴雨下了整整一夜,夹杂着电闪雷鸣,白宇轩也如往常一样,在夏楚的房间照顾了她一整夜。 次日早晨天还未亮,大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林妈立即从厨房走了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快速朝着大门口走去,“来了来了……” 十分好奇,会有谁这么早来家里。 自从来了沛城之后,少爷买了这个院子,没有任何人来到这里。 今天这么大早就有人来,而且敲门声还这么急促,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她可是知道夏小姐和白公子的身份,生怕会有人来抓他们。 首先打开大门的小窗口看向外面,一脸的紧张,“是谁啊……” 话音一落,就看到外面站着的傅仲和傅小六,顿时一愣,“少爷……” 连忙打开大门,兴奋不已。 “楚儿醒了吗?”傅仲温润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迫不及待地朝着客厅走去。 已经三个月没有见到她了,恨不得立即见到她,看看她长高长胖了没。 “夏小姐还没醒,”紧跟着走在傅仲的后面,林妈满心欢喜,“我去叫夏小姐,见少爷来了,夏小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着快步朝着夏楚的房间跑去,心里激动万分。 少爷终于来了,这下她就不用操心了。 每日看着白公子和夏小姐两人她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他们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时候会偷偷做些什么。 她可是得了少爷的命令好好盯着他们的,如果他们两人真的在一起了,她也太对不起少爷的信任了。 “不用了林妈,”叫住林妈,傅仲把外套脱掉递给傅小六,直接朝着二楼夏楚的房间走去,“我自己去叫她。” “好好好,”连忙点头,林妈转身返回厨房继续做饭,不想打扰和夏小姐谈情。 已经过了一年了,少爷每隔三个月才会来一次,每来一次也仅仅呆上十天半个月。 见这么长时间夏小姐还当少爷只是普通的朋友,却对白公子那么亲近,她越来越替少爷着急了。 虽然少爷没有明说以后会娶夏小姐,但少爷对夏小姐的心思她可是看得出来的。 因为少爷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询问夏小姐的情况,同时也让自己照顾好她,如果这样自己还不知道少爷的心思,那她可就是傻子了。 可是…… 虽然有她在这里盯着,但白公子和夏小姐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她特别担心两人会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 即便他们一直是以兄妹相称,但毕竟不是亲兄妹,这么亲近肯定会容易产生感情的。 现在终于少爷来了,她一定要好好劝劝少爷,不能再由着他们两个这么呆着了。 傅仲走到夏楚的房门口,整理了下西装和领带,伸手敲了敲房门。 并没有说话,想看夏楚打开房门见到自己欣喜样子。 片刻之后,房门打开,当看到白宇轩时傅仲脸色一变,温润的眸子里透出一股怒意,“你怎么在这?” 自上而下审视着白宇轩,见他穿的是家居睡衣,胸口的怒意瞬间袭上心头。 难不成,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傅老板……” 见到傅仲来了,白宇轩先是惊讶了一下,而后脸上挂上了一丝欣喜,最后想到什么,连忙解释,“昨夜打雷了,楚儿她害怕我就来陪着她,我是趴在床边上睡的,我们……” “哥……” 就在这时,夏楚沙哑的声音传来。 来不及解释更多,白宇轩连忙转身走到床边扶着夏楚起身,“楚儿,你怎么样,感觉好多了吗?” “嗯,”轻轻点头,夏楚抬眼看向房门口,她刚才好像听到傅仲的声音了。 当看到门口一身深灰色西装的傅仲时,蓦然一顿,随后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坐起,“傅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说刚才怎么听到了他的声音,还以为是在做梦,原来是真的。 “刚来,”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的怒意,傅仲抬步走到床边。 看着夏楚脸色有些苍白,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本该殷红的红唇也失去了血色,平日里神采飞扬的眸子此时无精打采,看着像是很不舒服似的。 剑眉一皱,俯身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温度正常暗自松了口气,“怎么这么憔悴,是哪里不舒服吗?” 看她这样子,不像是害怕打雷,倒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没有,”摇了摇头,夏楚起身下床,“可能是昨夜没睡好吧!” 话音一落,傅仲眸色一深,脸色无比难堪,双拳紧紧攥了攥。 没睡好,和白宇轩孤儿寡女共处一室没睡好,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夏楚的声音再次传来,“每次打雷闪电的时候我都睡不着,所以哥来陪着我。” 夏楚这也算是给傅仲解释一下,为什么她会和白宇轩在一个房间的原因。 每次打雷闪电下雨的时候,白宇轩都会来陪她,每次都是陪着她整整一夜。 虽然她知道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但在外人看来却不这样想。 听到夏楚的话,傅仲脸色好看了些,隐去眼中的怒意,见夏楚走到衣柜前拿衣服,转眼看向白宇轩,沉声说道,“和我去书房一趟,我有话对你说。” “哦好,”点了点头,白宇轩紧跟着傅仲走出夏楚的屋子,顺便给她关上房门。 想到身上还穿的睡衣,敛眉说道,“傅老板你先去书房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 “嗯,”冷哼一声,傅仲满脸不悦地下楼朝着书房走去,想到夏楚和白宇轩在一个房间呆了一整夜,心里就颇为不舒服。 这一年的时间里,他不断地开分店,从南方一直延伸到了北方。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悄无声息地把事业的重心,从平城转移到其他城市。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他要在这边定居,离夏楚更近一些。 每次从平城来这里,光在路上来回都能浪费十天的时间,再在这里呆上十天半个月, 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太浪费时间了。 可现在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解决,就是白宇轩…… 第五百七十四章 白宇轩要回云城 当白宇轩换好衣服走进书房的时候,傅仲正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英俊的脸上显得有些燥意。 走到他的身边坐下,满心疑惑,“傅老板,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一直以来,他都是波澜不惊的,就算是当初帮助自己和夏楚躲避都督的追杀,也没有见他脸上有过这种表情。 他现在这么烦躁,难不成,是少帅发现他们了? 想到这个,白宇轩心里一阵紧张。 “没有,”摇了摇头,傅仲放下手抬眼看向白宇轩,温润的眸底隐含着一股暴戾,声音却十分平和,带着一丝惋惜,“你要不要回云城一趟。” “嗯?”忽然听到傅仲说起云城,白宇轩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要回云城?” 想到什么,连忙问道,“傅老板,是不是我家里出事儿了。” “对,”点头,傅仲起身走到一旁的窗户前,看着外面经过暴雨洗礼过后的花园,深邃的眸子微动,语气沉闷了几分,“你父亲身体不好了,你现在回去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什么?”猛地起身站起,白宇轩满脸惊讶,“我父亲,怎么可能,他身体一向很好的。” 一直以来,他的身体都不是很好,但他父亲却十分硬朗。 从他记事儿起父亲就没有生过病,怎么会忽然不行了。 转身看向满脸惊讶的白宇轩,傅仲沉声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建议你回云城去看一眼。” 听到傅仲这么说,白宇轩就知道他父亲的情况肯定是特别不好,不然傅仲是不会轻易让他回云城的。 毕竟只要他回了云城,他家里人就会知道他没有死。 如果这件事传到了少帅的耳朵里,他们原先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也会打破夏楚现有的宁静。 思虑片刻,沉沉点头,“好,我回去一趟。” 正好他也想找人问一下,为什么有人遇到雷电就会变透明。 在沛城的这一年里,他每天都和夏楚在一起,不放心她一个人,所以一时也走不开。 况且,这里也没有很好的佛寺。 但云城就不一样了,他所有的人脉都在那里,同时附近也有几个大的寺庙,在那里查显然比这里要容易的多。 可他来来回回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夏楚一个人在这里他有些不放心。 抬眼看向傅仲,敛眉询问,“傅老板,你这次什么时候离开?” 如果他能多呆一些时日的话,有他在这里照顾夏楚,他还放心些。 “我和你一起离开,”走到白宇轩的面前,傅仲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道,“我去云城的店内盘下账,正好和你同路。” 听到傅仲这么说,白宇轩微微惊讶了一下。 无论是从哪个方向去云城,都会比沛城要顺道些。 他竟然会先来沛城再和他一起去云城,显然是专门来通知他父亲的事情。 满眼感激地看着傅仲,沉沉点了点头,“那好,我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这两日就动身吧!” 早去早回,他不放心夏楚一个人在这里。 想到此,白宇轩转身离开书房快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神情凝重,满脸严肃, 看着白宇轩离开的身影,傅仲黑色的瞳仁闪着慑人的寒光。 这次他来这里主要得目的,就是为了把白宇轩给除掉。 不能让他继续呆在夏楚的身边了。 就算是夏楚把他当成是哥哥,难保他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夜,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白宇轩肯定会趁着夏楚中药对她行不轨之事。 一想到当时的情景,胸口的怒火就会直冲脑际,恨不得立即把他给杀了泄愤。 让他和夏楚单独呆在这里,他不是没有担心过。 但知道夏楚现在一个人比较孤单,自己不能陪着他走过这段灰暗的时光,让白宇轩陪着她正合适。 现在她的心情好了许多,他就没有其他用处了。 …… 就在这时,夏楚从楼上走了下来,以为傅仲和白宇轩还在书房谈论事情,就去厨房帮林妈做饭。 在沛城的这一年里,她学会了做饭。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做饭是很繁琐的事情,所以她在现代时候从来没有学过做饭。 一方面,是没有人教她,家里就她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她也懒得浪费那个时间。 另一方面,是她就算是学会了也没有人陪着吃,还不如叫外卖吃快餐舒服些。 刷着网剧,吃着汉堡炸鸡,那样才是最自在的,也会让她暂时忘记她是一个人的事情。 但如果是做饭的话就不一样了,吃饭比较正式,桌子上摆着几个饭菜,却只有她一个人品尝,她就会感觉特别孤独。 当傅仲走到厨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夏楚在板子上熟练的切着菜,林妈则在一旁炒着,两人时不时的说些什么。 看得出来,她比一开始来沛城的时候精神状态好多了。 只是…… “夏楚,这些事情你都不用做,”上前走到夏楚的身边,傅仲拿过夏楚手中的菜刀放在板子上,深沉的眼睛紧盯着她,眼底神色不明,“你只需要等着吃就行,不用做这种事情。” 在他的眼里,夏楚是做生意的人,完全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 虽然她现在心情比原来是好了许多,但她的野心也没有了。 除了这个奶茶店,和时不时地对舞厅和火锅店提出些意见外,她几乎不会再想其他的生意了。 他把她藏起来,不是为了让她平平淡淡的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做一个普通的商人。 而是想让她和他一起打拼出一个,属于他们的商业帝国。 但现在的夏楚让他有些失望,不知道是离开爵铭的缘故,还是因为她爹娘的死给她的打击太大了,所以她现在只是平淡的,开着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奶茶店。 奶茶店的生意很好,如果是以前的她,肯定会扩大店面,或是开连锁店。 但现在她完全不想那种事情不说,还亲自做店员。 这样的夏楚,让他有些失望。 第五百七十五章 顾南川帮厉少霆追夏楚 看到傅仲眼中的不满,夏楚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讪讪一笑,“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其他的事情。” 脸色看起来苍白,也只是因为昨夜打雷闪电没有睡好的原因,身体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况且,每次能和林妈一起做饭,她感觉也挺好的, “洗个手出来吧,我有事对你说,”不满地摇了摇头,傅仲转身走出了厨房。 见此,林妈连忙催促道,“夏小姐快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她是看少爷从小看到大的,怎么会看不出少爷的怒意。 但只以为他是心疼夏小姐干这些下人的活,也并没有多想。 “好,”在洗手池前洗了洗手,夏楚转身走了出去。 当走到客厅的时候,傅仲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同时白宇轩也从二楼走了下来。 一见到夏楚就上前说道,“楚儿,我这两天要去一趟云城。” “去云城?”夏楚惊讶的张大了眼睛,“为什么突然要去云城?” 想到云城是白宇轩的家,继续问道,“是你家里出事儿了吗?” “嗯,”沉沉点头,白宇轩满脸严肃,“我父亲重病,我想回家去看看。” 父亲只有他和萱萱这两个孩子,萱萱嫁给了爵锦怀,他又‘死’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必他一定很伤心。 身体不好,怕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他真是不孝,明明没有死,却从来没有给他们打过一个电话,任由他们伤心下去。 现在已经一年了,估计他们心里的创伤已经好了,他又突然要出现在他们面前。 最过分的是,他还仅仅是回去一趟,还要舍弃他们来沛城。 他对不起他们的养育之恩。 “哦,那是应该回去的,”点了点头,夏楚双手忍不住攥了下两侧的衣服,心底有些紧张。 他父母都以为他死了,现在他忽然回去,他们父母肯定会很高兴吧! 那这样的话,他还会回来吗? 看出了夏楚的异样,白宇轩立即安抚道,“楚儿你放心,我顶多去半个月就回来了,我是绝对不会放你一个人在这里的,等到了云城我每天给你打电话。” “好,”听到白宇轩这么说,夏楚心里好受了许多。 原谅她的自私。 和白宇轩在一起这一年的时间她已经习惯了,也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哥哥,就这么突然分开,她还真有些舍不得。 看着白宇轩和夏楚依依不舍的样子,傅仲手中的报纸猛地一合放在了桌子上,沉声说道,“楚儿,我这一次去云城盘下账,回来后就不走了。” “还有三个月就要过年了,我在这里陪着你过年!” “傅大哥,”夏楚转眼看向傅仲,心里一阵感动,“你已经帮助我很多了,不用做到这个地步的。” 他有父母,还有一个哥哥,过年的时候肯定是要和家人一起过的。 他来这里陪着她算什么事儿。 抬眸对上夏楚的视线,傅仲满脸认真,“就这样,我已经决定好了。” 说着不等夏楚回答,转眼看向白宇轩,“后日离开,可以吧!” “可以,”点头,白宇轩起身朝一旁的厨房走去,准备交代一下他离开这段时间夏楚的事情。 他怕离开的时候再打雷下雨她会头痛,准备把所有细小的事情全部交代一遍,这样他才能放心些。 ……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奶茶店的门前,厉少霆端坐在后座上,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见已经八点半了店铺还没有开门,不由得眉头微蹙。 平常奶茶店在八点都会开门了,怎么今天都这个点儿了还没有开门? 难道,是因为昨日的事情让她不自在了? 所以……她是在故意躲着他? 想想又觉得不对,她既然对他毫无感觉,为什么要躲着他? 扭头看向座位上放着的一束玫瑰花,唇边不禁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南川说了,女人天生就喜欢花。 没有原因的喜欢,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样的女人,只要收到花人都会欢欣若狂! 只有懂得送花的男人才最浪漫! 而且,女人是个口是心非的动物,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是想要的很。 所以,如果送花女人不要的话,就要强行把花放在她的店里,霸道的说上一句,‘花既然我送出去了,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如果不喜欢就扔了,现在它是你的,所以你可以随意处置。’ 同时,邀请她去吃烛光晚餐,放些舒缓的音乐,说些甜言蜜语,才能培养两人的感情。 想到昨夜南川教给他那些撩骚的话,不由得感觉一阵面红耳赤。 同时又觉南川是真的变了。 想起昨夜和他打电话的情景,忽然替他感觉有些心疼。 记得昨夜打电话的时候,他最后说的那句,‘当然,这只是普通的女人,我喜欢女人不是这样的,我的楚儿不管我用什么方法都打动不了她的心,可越是这样,我就越喜欢她。’ 哎…… 长叹口气,厉少霆抱起座椅上的花,摸了下鲜艳的花朵,一阵感慨。 感情真是个奇妙又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南川以前最不在意的就是女人,现在呢,因为爱上了一个人,他从一个花心浪子变成了情切深情的人。 世事无常啊! 厉少霆一直等到上午九点见夏楚和白宇轩还没有来,微叹口气,起身下车把花放在了店门前,然后就上车离开了。 或许是她有什么事情给耽误了,也或许是她今日有事不能来店里了,他明日再来就是了。 南川说了,追女人要有耐心,不管她拒绝多少次,只要脸皮够厚,就没有追不到的女人。 虽然有些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但想来南川也不会害他的! 毕竟,全家人都希望他尽快娶妻生子。 第五百七十六章 最幸运的事情 由于傅仲来了,白宇轩明日也要离开了,所以今天夏楚和白宇轩并没有去店里。 中午,夏楚双腿盘坐在沙发上看书,来沛城的一年里,她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看书,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傅仲则坐在夏楚的对面,手掌撑在脑袋静静地看着她看书的样子,陷入了一片沉思。 三个月没有见面了,今天他满心欢喜地来找她,她却只是在那静静地看书? 难道在她的眼里,他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想到来之间见爵铭的那一面,不由得眉心紧拧,素来沉稳的脸上闪过一丝烦闷。 爵铭自从一年前找到夏楚的尸体后颓废了三个月,就恢复到了以往的状态。 不,是比原先更加冷酷无情。 凡是和他对着干的人,他都会无所顾忌的把他们给除掉,手段残忍、嗜血残暴。 自立门户之后,他仅仅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就凭借着一己之力把整个南方收入囊中,现在的爵镇南在军政府毫无实权。 也就是爵铭不想除了他,否则,他早就从都督的位置上被拉下来了。 现在军政府的所有人都听爵铭的差遣,原因无他,仅仅是他的凶狠残暴,只要是不归顺他的人都会遭殃。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在替夏楚报仇。 都督是一个最看重权势的人,他一步步的瓦解了都督长期以来建立的威严,这才是让都督最难以接受的事实。 他原以为,时间会抹平一切的创伤,哪怕是最爱的人,也会随着时间渐渐变得不再重要。 没想到,爵铭完全出乎了他的想象。 已经一年过去了,他不仅没有忘记夏楚,对她的爱相比一年前更深了。 这样的话,她怕是一辈子都要过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同时,他必须看好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还活着。 否则的话,爵铭怕是就要对自己下手了。 哪怕是自己和他一直都是合作关系,是他最重要的军火合作商,他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可现在最让他不平的是,他都为了夏楚做了这么多了,她竟然对自己还是这么疏远,对白宇轩却那么亲近,凭什么。 就在这时,白宇轩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叉子叉上水果递到了夏楚的嘴边。 似乎是习惯了白宇轩这无微不至的照顾,夏楚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张口直接把水果吃到了嘴里,还意味十足的把书往白宇轩的旁边挪动了一下。 随后白宇轩就陪着夏楚一起看书,时不时的再喂她一口水果,两人看起来静谧安逸,让傅仲有股自己是外人的感觉。 眉头紧皱,傅仲一脸难堪,看两人这自然的亲昵动作就知道,他们日常就是这么看书的。 深吸口气,沉声打断道,“楚儿,奶茶店我觉得可以开连锁店。” 既然她失去了斗志,他就要把她再推出来,绝对不能埋没她的才能。 而且他发现了,虽然一杯奶茶的价格不高,但开奶茶店的成本却是非常低是,只需要一个小小的门店房和两个员工就可以,利润空间特别大。 再加上这里是北方常年寒风暴雪,人们最需要的就是一杯热腾腾的奶茶,而且味道还很独特。 所以,只要是在北方开奶茶店,准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嗯?”忽然听到傅仲说起这个,夏楚低敛着眉眼想了想,最终点头同意,“也好。” 其实,她开奶茶店只是想找个事儿做而已,并没有想开多大。 就想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不想再经历那些大风大浪的事情了。 但既然傅仲有这个想法,她也不好拒绝。 毕竟他们一直都是合作伙伴,再加上他是一个商人,看到这个商机肯定是不舍得放弃。 听到两人的对话,白宇轩眸色一暗,忍不住说道,“楚儿,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是我不想你过得太累了。” 和她生活的这一年里,他发现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发呆、看书,有的时候也会和林妈学习做饭,完全是一个完美妻子的样子。 从她的喜好中他就能看出,她喜欢平淡。 如果要开连锁奶茶店,她就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再次成为一个忙碌不堪的人。 他不想她过的那么累,只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可以了。 “谢谢哥,”白宇轩的话让夏楚十分感动。 她的人生有两大幸事情,第一件就是爷爷在孤儿院的那么多孩子中挑中了她;第二件就是遇到白宇轩。 两个不同的人,都带给了她家人的温暖。 “啧……”白宇轩不悦的眉头一皱,伸手弹了下夏楚的脑袋,“都说了,和我不用说谢谢。” 白宇轩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宠溺,让傅仲的怒火如同潮水在胸中汹涌起伏,温润的眼眸中染满了浓浓杀意。 …… 连续三日,厉少霆每日早晨都会带着一束玫瑰花,来到奶茶店的门口等上一个小时,直到九点的时候,见奶茶店依旧没有开门,把花放在奶茶店的门口就离开了。 一直到了第四日,当厉少霆再次早早到达奶茶店的时候,见店门还是没有开,就有些慌了 看着门口已经冻得结冰的三束玫瑰花,厉少霆抬眼看向司机,沉声说道,“去夏小姐家里。” 已经四日了,以前奶茶店从来没有关门这么长的时间过,她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好的先生,”就在司机启动汽车准备离开的时候,见夏楚从前面不远处走来,连忙叫道,“先生,店老板来了。” 听到司机的声音,厉少霆扭头望去,见夏楚身穿驼色长款大衣,斜挎着一个黑色小包,头上带着黑色的英伦帽子,脚踩黑色小皮鞋,正低着头一步步的朝这边走来。 心下一喜,连忙拿起身边是玫瑰花下车,怔怔地看着夏楚朝着自己走来,满心欢喜。 第五百七十七章 厉少霆的玫瑰花 夏楚正低着头想着事情,并没有看到前面的厉少霆。 昨日下午白宇轩离开了,整个家里只留下了她和林妈,现在她又一个人来奶茶店上班,突然感觉有些不习惯。 心里也不断地算计着日子,想着白宇轩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直至将要走到奶茶店的时候,才看到门前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轿车旁边站着厉少霆,身穿黑色长款大衣,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就那么怔怔地站在那里,眉眼带着温润的笑意。 夏楚脚步一停,眉头微微一皱,烦闷地走到厉少霆的面前,语气不善,“厉先生,前几日我都已经对您说清楚了,您这是在做什么。” 她以为,她说的已经够清楚了,怎么他反而变本加厉了。 以前他也只是来买杯奶茶而已,甚至是连话都不多说一句;现在竟然还抱着玫瑰话来找她,完全不像他的做事风格。 转眼看向奶茶店门前那三束玫瑰花,眉头皱的更深了。 她三天没有来奶茶店,门前就有三束玫瑰花,看样子,他是每天都会来。 “夏小姐,”上前一步走到夏楚的身边,厉少霆把手中的花往前递去,“上次我表妹说话比较难听,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顾南川教给他的那些话,什么‘你今天真美,比我手中的玫瑰花都娇艳’ ‘几日没见,我想你想的都要发疯了’ ‘你今天这身衣服可真好看,看的我都心动了’等等等等,那些话他怕是永远都说不出口。 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如果简简单单几句情话就能打动她,她就不是他喜欢的人了。 看着厉少霆手中的玫瑰花,夏楚语气平淡地拒绝,“厉先生,您的心意我收到了,对于您表妹我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这花我不能收。” “玫瑰象征着爱情,只能送给心爱的人。” “那日我已经和厉先生说清楚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厉先生,我和你是不可能成为爱人的。” “以后,厉先生如果不买奶茶的话,还是不要来奶茶店了,我怕会被人误会。” 说着便转身走到奶茶店的门口,从腰间的包里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往里面走去。 见夏楚拒绝地干脆利索,厉少霆剑眉一皱,暗自懊悔。 是不是他没有说南川教的那些话,所以她才不收的。 可是……那些话太不正经了,他说不出口。 好不容易见到她了,他不能就这么放弃。 深吸口气,厉少霆抬步走进奶茶店内,店内非常热,和外面简直像是两个季节。 此时夏楚已经脱掉了外套,身穿一个浅粉色长袖连衣裙,站在前台收拾着台面上的杯子,举手投足间优雅迷人。 想了想,厉少霆走到前台,终于说出了顾南川教他的那些话,只是有些结巴,“夏,夏小姐,我,我喜欢你。” 对于厉少霆突如其来的表白,夏楚蓦然一顿,抬眼看向厉少霆,感觉莫名其妙。 她已经拒绝的那么明显了,他竟然还来对她表白? 看到夏楚眼中的惊讶,厉少霆以为他的表白奏效了,连忙把玫瑰花放在了台面上,继续说道,“夏小姐,不管你接不接受,你现在已经住在了我的心里,拿不出来了。” “我喜欢你,想娶你做夫人,爱你宠你保护你。”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喜欢我,但是我相信只要心诚,你总有一天我看到我的好。” 说完不等夏楚拒绝,连忙转身走了出去。 夏楚怔怔地看着厉少霆走朝外走着的身影,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有些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厉少霆了。 那个沉稳内敛的男人,表白的时候竟然这么骚气……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厉少霆已经出了奶茶店,连忙抱起手中的鲜花朝外走去,可当走到门外时厉少霆的车已经扬长而去。 低眼看向手中的玫瑰花,夏楚眉头紧皱一脸难堪。 低头再次看向门口已经被冻成冰花的三束花,气的踢了一脚。 靠,这不是存心给她制造垃圾吗? 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垃圾桶,俯身拿起下面的一束花跑过去扔到了垃圾桶内,然后再次跑到店门口拿起另外两束扔到了垃圾桶。 清理好垃圾才回到店里继续上班,把厉少霆的事情完全忘在了脑后。 接下来的五日,厉少霆每日都会来店里送上一束玫瑰花,同时还会说上一句情话,说完就跑,都不等夏楚回话和拒绝,让夏楚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 因为每次他送来玫瑰花的时候,她都要抱着跑着扔到垃圾桶里。 她严重怀疑,他就是故意来给她制造垃圾的。 一直到了第六日,见厉少霆走进店内夏楚就立即走出了前台,看着厉少霆依旧抱着的玫瑰花,气的脸色铁青。 “厉少霆,你是不是故意来给我制造垃圾的?” 她每天往垃圾桶扔垃圾很冷的好吧! “……”厉少霆手下一顿,有些不明所以,“没有啊!” 他每天只是来给她送花,没有给她制造垃圾啊! “老板,”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老大爷的声音,夏楚抬眼望去,见是收垃圾的大爷。 想到她每天扔的玫瑰花,一脸难堪。 他不会是觉得她每天扔那么大的垃圾,嫌她垃圾多吧! 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老大爷的声音再次传来,“老板,如果再想扔玫瑰花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扔在垃圾桶了,就放在你的店门口就行,我见到给你捡走。” “那么大一束花看着那么好看,扔了怪可惜的,我拿回家还能点缀一下房间,送给老伴她也能高兴一下。” 听到大爷这么说,夏楚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好的大爷我知道了,下次有的话我放在店门口。” 见夏楚这么说,大爷转眼看向厉少霆,忍不住排腹,“既然人家姑娘不喜欢花就不要送花了,每天穿那么单薄去扔花看着怪心疼的,这么冷的天。” 说着便继续扫着垃圾离开了,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有钱人的想法真是搞不懂,买了花专门往垃圾堆里扔……” 第五百七十八章 夏楚遇见了爷爷 厉少霆怔怔地看着大爷离开店门口,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说什么,她每天都会把花儿往垃圾桶里扔? 低眼看向手中的玫瑰花,想着夏楚穿着单薄的衣服往垃圾桶跑去的身影,剑眉一皱,脸色难堪,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而夏楚看向厉少霆,无奈的说道,“厉先生,您都听到了吧!” “我求求您了,您行行好,不要再给我送花了,我是真的不想跑去扔垃圾了。” 说着转身走到前台后面,继续擦着手中的杯子。 见此,厉少霆紧紧攥了下玫瑰花,一脸的失望。 他原以为,她已经把那些话都收了的,没想到全部都给扔了。 微叹口气,踱步走到前台,看着夏楚忙碌着手中的事情,转眼看了下她的身后,沉声询问,“你哥哥呢?” 已经将近一年了,他们兄妹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这已经连续五日了都没有见到她哥哥的身影,有些反常。 把杯子放下,夏楚转身背对着厉少霆拿着抹布擦着桌子,语气沉闷,“我哥出远门了,你如果找他的话,得等半个月后了。” “呃……”厉少霆顿时一噎,从钱包里拿出钱放在桌子上,“那你给我做杯奶茶,还是老样子。” “好,”没有扭头,夏楚直接拿起杯子给厉少霆做奶茶,心里有些烦闷。 她一直以为像厉少霆这种人,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没想到竟然这么难缠。 可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他得想办法把他给打发了。 想到这个,夏楚把奶茶打包好转身递给厉少霆,一脸严肃地说道,“厉先生,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好和你谈一谈。” “我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是绝对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你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了。” “沛城那么多的姑娘,想要嫁给你的数不胜数,你可以从里面随便挑选,不要再揪着我不放了。” 不是说他的眼光很高吗,为什么会随随便便就看上她? 而且,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多少话好吧,他喜欢她什么?喜欢她做奶茶? 额对,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他喜欢喝奶茶,光看他每天来买奶茶就知道,所以他想要把她娶回去,天天给他做奶茶? 想到这里,继续说道,“你也不缺钱,奶茶这个东西也不贵,想喝每天来买一杯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因为这个揪着我不放。” 见夏楚误会了,厉少霆连忙解释,“我不是因为喜欢喝奶茶才喜欢你的,我是……” “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的,”打断厉少霆的话,夏楚把台面上的奶茶往前推了推,“您的奶茶,谢谢。” 看着眼前的奶茶,厉少霆有些无措,长叹口气,扔了句‘我还会再来的’就提起奶茶转身离开。 看着厉少霆离开的身影,夏楚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发现台面上放着那束玫瑰花,眉头一皱,抱起放在了店门口,等着收垃圾的大爷来收。 转身走到店内,继续擦拭着台面和桌子,对于厉少霆的事情,心里烦躁的厉害。 就在这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走到了店内,身穿黑色长款大衣,头戴黑色英伦帽子,帽子下面的黑色头发中,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清晰可见。 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深邃明亮,散发着精明的光芒。 他的眼角布满了皱纹,无不彰显着岁月的痕迹,却显得的神采奕奕。 一入店内,老人立即拿下了头上的帽子,被帽子压着的头发却没有一丝凌乱。 抬眸扫了眼整个店内的装潢,最终把视线定格在了背对着自己的夏楚身上。 看着她一个小小的身影,老人一步步走到前台,沉声说道,“老板,买一杯奶茶。” 本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夏楚蓦然听到这个声音,擦着杯子的手一顿,心脏砰砰砰跳得十分厉害。 这个声音…… 见夏楚没有回话,老人再次叫道,“老板?买一杯奶茶……” 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夏楚隐去狂跳的心,缓缓转身望去,看到眼前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脸,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睫毛忍不住地轻颤着,眼酸涩无比,泪水瞬间染满了整个眼睛。 这个人……怎么这么像是她的爷爷…… 当夏启年看到夏楚的脸时,深褐色的眼眸微动,拿着帽子的手一松,帽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惊讶的夏楚,轻声低喃,“楚,楚儿……” 是楚儿吗? 不可能吧! 如果是楚儿的话,也不可能会这么小。 从他穿越到了这里到现在已经十一年了,如果是楚儿的话她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可这个姑娘,简直和楚儿十五岁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听到夏启年的那句楚儿,夏楚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爷爷……” 真的是爷爷! 他竟然也穿越到了这里? 连忙走到夏启年的面前,激动的扑在了他的怀里,“爷爷,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她从没想过,他爷爷竟然也穿越到了这里? “楚儿?”捧起夏楚的脸,夏启年一脸的不可思议,“真的是你?” 天哪! 楚儿竟然也穿越到了这里,而且,还是像十一年前的样子,完全没有变化。 “嗯,”连忙点头,夏楚顿时泪流满面,激动的泣不成声,“我是楚儿,我是楚儿……” 怪不得她怎么找爷爷都找不到,原来是穿越到了这里。 现在她无比后悔,她穿越到这民国时期的时候,就应该在这里也找一找的。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方面呢。 爷爷忽然消失了还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不是穿越了,还能是什么…… 第五百八十章 准备和爷爷去北城(二) 看着夏楚紧皱的小脸,夏启年拿起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里,嘴角勾起心满意足的笑意,“楚儿,你给爷爷讲讲,我离开后你是怎么生活的吧!” “还有你穿越过来后的生活。” 他很想知道她后来经历了什么,担心她过的不好,怕她会被人欺负,心疼自己离开后她又变成了一个人。 从把她从福利院带回家的时候他就知道,她特别害怕孤独! 他离开后,她肯定是特别害怕吧! 听到夏启年问起这个,夏楚微叹口气,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沉声说道,“自从爷爷离开后,我就……” 夏楚把夏启年消失后的生活,和穿越到民国时期的生活,笼统的说了一遍。 当然,她摒弃了偷东西的事情,还有和爵铭相恋的种种。 不想让爷爷担心,所以她只说了所有的好事,就连爹娘的死,她也说成了是因病而死的。 同时,夏启年也把穿越到民国时期这十一年的事情,给夏楚说了一遍。 直至两人说完,已经是傍晚六点了。 这些事情一直憋闷在心里,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现在终于吐露了出来,两人都长叹口气,忽然感觉身心轻松。 但是,夏启年现在最关注的还是能不能穿越回去的问题。 穿越到这里的前几年,他无时无刻都在寻找着能穿越回去的办法。 直至后来,每次试验的方法都不奏效,他也就渐渐的放弃了这个念想。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穿越不回去,他就只能在这里生活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楚儿竟然也穿越了过来。 这个年代军阀横行,匪贼遍地,视人命如蝼蚁,他不能让楚儿生活在这么落后的年代,必须想办法穿越回现代。 想到此,夏启年沉声说道,“楚儿,既然你爹娘已经离世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毕竟傅老板只是一个朋友而已,总是打扰他也不好。” “我带你去北城,我们一起找穿越回现代的办法。” 说到这里,夏启年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长叹口气,“哎……可惜的是,那个翡翠玉佛没有了。” “当时穿越的时候,我隐隐约约见翡翠玉佛上散发了一阵微弱的绿光,不知道穿越和那个有没有关系。” 虽然他后面试验了好几次都没有用,但总觉得应该是有关系的。 不然为什么通透的玉佛,会发出一道绿色的光芒。 听到夏启年说起翡翠玉佛,夏楚脸色一红。 该死的,当时她竟然偷的是爷爷的店。 她说呢,那个‘翡翠阁’里怎么会有爷爷的藏品,而且还是两个。 一个是顾南川家里摆放着的翡翠白菜,一个是店里的镇店之宝翡翠玉佛。 如果当时她能再多问两句的话,或许她和爷爷早就见面了。 深吸口气,夏楚隐去心中的歉意,沉声说道,“爷爷,那个翡翠玉佛我知道在哪里,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拿回来的。” “你知道在哪?”夏启年满脸惊讶,有些不明所以,“那个玉佛可是在店里丢失的,警察厅的人都没有找到,你是在哪里见到的。” 更何况,她这个的身体本身的家不是在平城么? “哎不对……” 像是想到了什么,夏启年抬眼看向夏楚,神色凝重,“你是和傅仲合伙做生意的,也是在平城;那么一年前报纸上说的那个夏楚,不会就是你吧!” 虽然他不太关心战事,但每日都有看报纸的习惯。 一年前,南方少帅夫人死了的消息在南北方传的可是沸沸扬扬,当时他见报纸上面的名字是‘夏楚’,虽然有一瞬的呆怔,但是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他并不认为她也会穿越过来。 同时报纸上的夏楚可是十五岁,和她的年纪也完全对不上,只以为是同名同姓而已。 而南北方少帅为了一个女人发动战争、大打出手的事情,更是被宣扬的人尽皆知。 难不成,那个夏楚就是她? “……”没想到这种事情爷爷都知道,夏楚脸色一变,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伤痛。 扭头看向一侧,轻咬着下唇,闭眼,沉沉地点了点头。 离开平城之后,不想知道平城的任何事情,所以她从来不看报纸,也不过问爵铭的事情。 不知道报纸上是怎么说她的,怕都是不好听的话吧! 见夏楚点头,夏启年猛地起身,气的脸色铁青,“真的是你?” “那你的爹娘不是病死的,而是被爵镇南给杀死的?” 还说什么得病死了,明明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竟然还想瞒着他。 抿了抿唇,夏楚低敛着眉眼没有说话,鼻子感觉一阵酸涩,眼中再次噙满了泪水。 再次提起爵镇南,她心底里还是有一股恨意在里面。 不仅恨爵镇南的阴毒狠辣,更恨自己的无能。 爹娘被杀死了,她竟然跑的远远地不能给他们报仇,更没有地方可以伸张正义。 见到夏楚这个样子,不用回答,夏启年也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没想到,一年前报纸上疯传的事件,主人公竟然会是楚儿。 长叹口气,夏启年伸手把夏楚的头摁在怀里,满脸懊悔,“都怪我,当时看到夏楚这个名字,就应该去平城看一下的。” 自从穿越到这个民国时期,他是全国各地到处走。 虽然也去过平城几次,但见平城并没有上好的翡翠制品,后来也就没有再去了。 现在特别后悔,他如果早去平城一趟,早些遇见她,或许她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情了。 可即便是发生了那种事情,至少有他陪伴在她的身边,她心里也会好受些。 把头埋在夏启年的怀里,夏楚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伤心伤久了,不是不再痛了,而是她隐藏了那份痛意。 现在往事再次被勾起,依旧感觉痛心入骨。 夏启年揉着夏楚的头发,深褐色的眸子满是心疼。 她这一生,实在是太苦了。 而她的苦,全部都是因为他。 多年前的往事顿时袭上心头,夏启年的心底满是愧疚。 第五百八十一章 准备和爷爷去北城(三) “哎……” 长叹口气,夏启年轻手拍着夏楚的背部,语气沉闷,“楚儿,明日我就要回北城了,和我一起离开吧!我们想办法穿越回去,逃离这个纷乱的时代。” 不想让她伤心,他也就不多问她和爵铭的事情了。 不过,就算是不问,他们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不少。 一年前,报纸上时不时的会报道一下她的事情;只知道在爵铭和爵镇南的眼里,她已经死了。 而爵铭的为人他可是知道的,冷酷无情、残忍嗜血;只要是被他给看上了,就不可能会有反抗的余地。 再加上爵镇南阴险狡诈,狠毒残忍,视人命如草芥。 如果被他们知道了楚儿还活着,她怕是非常危险的。 所以,现在赶快寻找穿越回现代的方法最重要。 “好,”沉沉点头,夏楚抬眼看向夏启年,满眼坚定,“爷爷,无论能不能穿越回去,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现在,爷爷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再失去他了。 额不对,还有白宇轩。 想到白宇轩,夏楚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爷爷,这一年里,我已经把白宇轩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他对我也很好,如果没有他,我怕是挺不到现在。” “这两日他去云城了,等他回来之后,我让他也认您为爷爷,以后我们一起孝敬您。” “好啊,”夏启年顿时眉开眼笑,“现在,我不仅找到了孙女,还多了一个孙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楚儿说的那些,那个白宇轩想必也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这样的话,他以后老了、去了,楚儿还有一个亲人在身边,他也能放心些。 …… 夜晚八点,夏楚关上了奶茶店的门,同时也在外面挂上了一个‘店主有事外出,暂停营业’的牌子。 双手紧紧地抱着夏启年的胳膊,一步步地朝着家里走去,整个人身上洋溢着幸福的气息,连走路都欢快了许多。 家里离奶茶店平常走路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这次却被夏楚生生得走了半个小时,一路上不断地说着在现代那十年里的发展变化。 夏楚说的眉飞色舞,夏启年听得也怡然自得。 当两人走进家里的时候,林妈已经把饭菜做好端在了桌子上。 见夏楚扶着一个老人走了进来,一脸地惊讶,“夏小姐,这位是……” “林妈,”夏楚扶着夏启年走到林妈面前,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爷爷。” “爷爷?”林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夏小姐还有爷爷?” 她怎么不知道啊? 少爷当时可是说过,夏小姐现在没有一个亲人了,怎么忽然蹦出来了一个爷爷。 “对,”笑着点头,夏楚眼底闪着兴奋的神色,“我和爷爷在几年前走失了,今天竟然在奶茶店碰到了,实在是太巧了。” 这一年里虽然和林妈走的极近,但有些事情夏楚也不方便和她多说。 就算是她心里有疑问,自己也不想多作解释。 “您好,”夏启年朝着林妈伸手,郑重地道谢,“我是夏启年,是楚儿的爷爷,这一年来多谢您对她的照顾,让您费心了。” “呃……”怔怔地看着夏启年伸来的手,林妈惊讶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身为下人的她,还从来没有客人和自己握手过。 直至听到夏楚的提醒声才反应过来,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双手抱着夏启年的手紧紧握了一下,“老爷子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谢谢,”再次道谢,夏启年收回手,扫了眼客厅内,带着浓重现代气息的装潢,赞赏的点了点头。 “呵呵……”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礼貌过,林妈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想到已经做好的饭菜,林妈转身走到餐桌旁,连忙把餐椅给拉出来,笑着说道,“老爷子,夏小姐,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快吃饭吧!” “好的,谢谢,”点了点头,夏启年把头上的帽子给拿了下来,夏楚则伸手帮他把外套脱掉。 林妈很有眼色地接过衣服,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夏楚和夏启年走在餐桌旁坐下,见林妈还在一旁拘谨地站着,不由得笑道,“林妈你坐下来吃吧,我爷爷他不是外人,他不在意这些礼数的。” “不了不了,”连忙摇头拒绝,林妈神情有些紧张。 原来家里只有夏小姐和白公子的时候,她还好坐在一起吃饭。 现在有客人在,她可不敢放肆。 想到厨房里还炖着的乌鸡汤,连忙说道,“夏小姐、老爷子,您先吃着,厨房还有汤我去盯着着,”说着连忙走进了厨房内。 见此,夏楚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拿起筷子给夏启年夹菜,“爷爷,多吃点儿,林妈做菜可好吃了。” “好好好,”连连点头,阔别了十一年,还能和夏楚这么坐在一起吃饭,夏启年顿时有种老泪纵横的感觉。 人老了,特别希望有个子女能陪伴在身边;再加上对夏楚的思念,让他更加期望这种亲情。 能再次遇到夏楚,他感觉此生无憾了。 当林妈把乌鸡汤端出来的时候,夏楚开口说道,“林妈,你先坐下别忙活了,我有事儿要和你说。” “夏小姐您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林妈站在餐桌旁看着夏楚,依然有些拘谨。 知道林妈骨子里的等级思想严重,有客人在是不会坐着的,夏楚也没有再说什么。 直接说出要离开的事情,“林妈,明天我爷爷就要回北城了,我是想着和他一起离开。” “我们好多年不见面了,而且我爷爷的年纪也大了,以后我想要多陪陪他。” “什么?”林妈惊讶地看着夏楚,满眼不可置信,“夏小姐您要离开?” 想到少爷交代她的事情,一脸苦色,“夏小姐,您能不能等少爷回来了再走啊!” 少爷让她看好夏小姐,而且少爷也说了,今年要陪着夏小姐一起过年,如果回来发现夏小姐离开了,一定会很生气的。 第五百八十二章 顾南川来沛城了 “不了,”摇了摇头,夏楚转眼看向夏启年,满心满眼都是暖暖的笑意,“我爷爷回北城还有事儿,而我也不想再和爷爷分开了。” “那夏小姐,”攥了攥手中的围裙,林妈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不能和您一起去北城?” 这样她就能盯着夏小姐了,等到了北城她主动联系少爷就可以了。 可是…… 她不知道少爷要去哪里,少爷也没有一个固定号码! 这可怎么是好! 以为林妈舍不得自己离开,想到自己走后偌大的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了,夏楚想了下想,沉声说道,“这样吧林妈,你先在家里等着。” “我哥说到了云城会给我打电话,你在家里等着接我哥的电话,告诉他我去了北城。” “等半个月左右我哥就会回来了,你和他再一起去北城找我。” 不然的话,白宇轩如果打家里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他一定会着急的。 “这个……”林妈还是有些踌躇,怕自己因为照看不利被少爷骂。 她可是知道,少爷对夏小姐是十分在乎的。 见林妈一直踌躇着,夏启年深褐色的眸子一深,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名片放在林妈的面前,“林妈,这个是北城我家里的电话,如果傅老板回来了,你可以让他打这个号码找楚儿。” “傅老板对我楚儿颇为照顾,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傅老板。” 伸手拿起那个名片,林妈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那好吧,夏小姐,我就在家里等着白公子和少爷的电话。” “好,”点了点头,夏楚提醒道,“记得把电话告诉我哥。” 她特别想立即对白宇轩分享一下现在的心情,她找到她的爷爷了,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而且,她爷爷以后也会是他的爷爷,他一定会像自己一样开心的。 “好的夏小姐,您就放心吧,”林妈笑着回应,心里却为她家少爷委屈。 与白公子而言,少爷对夏小姐也不差啊,为什么夏小姐对少爷就是不上心。 …… 厉家。 厉少霆无奈地揉着眉心,心里一阵烦闷。 自从母亲知道了夏小姐的存在,以后他每日下班后都会对他进行审问。 问他有没有去奶茶店;有没有和夏小姐说些什么;什么时候可以搞定她;什么时候可以结婚;她什么时候可以抱上孙子…… 这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她想的倒是很多。 现在好了,从母亲一个人的拷问,现在生生的变成了三司会审。 抬眼看向对面端坐着的三人,十分无奈,“母亲,我……” “什么时候能搞定她,”打断厉少霆的话,林静娴一脸嫌弃,“你看看你,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你到底能不能搞定她啊!” “如果你搞不定,就让我和你父亲出马。” “你放心,这次我做足了准备,一定能帮你说服她的。” 林静娴话音一落,厉臣浩接着说道,“是啊少霆,你马上都要三十岁了别说一个夫人了,连一个姨太太都没有,我的老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 顾南川则倚靠在沙发上,手背拖着脑袋,浑身散发着一股慵懒的气息,神色恹恹地看着对面的满脸无奈的厉少霆,眉毛轻佻,漆黑的眸底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想起前几日他忽然接到表哥电话的情景,就有些好笑。 表哥说他看上了一个女人,奈何那个女人看不上他,问自己怎么才能得到女人的芳心。 自己给他说了些勾搭女人的情话,奈何这个表哥太呆板了,完全不会变通,没有勾搭到那个女人不说,还把人越推越远了。 这不,急的姨母都给他打电话,让他务必来沛城一趟。 而他来沛城这一趟唯一得目的,就是帮他表哥搞定那个女人。 哎…… 连搞定女人都要请这么多的外援,他这个表哥可真是……厉害。 见顾南川没有说话,林静娴和厉臣浩同时转头看向他;当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时,满脸不满。 他那是什么表情? 让他来帮少霆搞定女人的,他那一脸看笑话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感受到两道灼灼地视线,顾南川扭头看了眼厉臣浩和林静娴,对上他们的四个目光,立即接收了其中的信息。 忙抬了抬手,附和道,“姨母、姨夫说的对。” 话音一落,感觉那两道视线更强烈了;顾南川放下手坐好,轻咳一声,神色凝重地说道,“表哥,你说说你,都多大年纪了,搞定个女人有那么难吗?” “姨母说的对,你如果真的搞不定,就让姨母来。” “女人最了解女人了,姨母一定有办法让她就范的。” 顾南川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让厉少霆想起了那些,每日被扔到垃圾桶里的玫瑰花。 满脸不悦,“你还说呢,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还说女人天生喜欢花,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拒绝玫瑰花的诱惑。” “我是听你的话,天天去给她送花,可每日她都要抱着花扔到十米远的垃圾桶里。” 尴尬,到现在他还觉得很尴尬。 如果再给他一个选择,他一定不会听南川说的那些话了。 还是像以往那样,只去店里买一杯奶茶就可以了。 至少那样不会遭受到她的冷言冷语。 听到厉少霆这么说,顾南川挑了下眉梢,嗤笑道,“那是她在对你欲擒故纵,你就凉她几日,看她急不急。” 第五百八十三章 顾南川没有了目标 “哼……” 冷哼一声,厉少霆身子依靠在沙发上,满脸严峻,“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心里不知道能有多高兴!” 对,就是这样。 他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来,她对他真的是毫无感觉。 一想到这个,厉少霆就有些郁闷。 他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竟然这么让她厌烦? 想起她说的那句她有喜欢的人了,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她真的有喜欢的人。 那人呢?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见过,其他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你拿不下她,”林静娴十分犀利的点评,让厉少霆剑眉一皱,沉沉点了点头,想到什么,又连忙摇了摇头。 他不是拿不下她,只是暂时还没有拿下而已。 见厉少霆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林静娴眉心一拧,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呼……”长舒口气,厉少霆起身站起,满脸认真地看着林静娴,沉声说道,“母亲,娶女人这种事情,就像是做生意,得慢慢来。” 说着便转身朝着楼上走去,幽深的眸底闪着复杂的神色。 看着厉少霆一步步上楼的身影,林静娴忍不住摇了摇头,扭头看向厉臣浩,一脸忧愁,“我觉得你儿子可能会打一辈子的光棍。” 厉臣浩也很无奈,“那也没办法。” 他这个儿子,无论什么方面都样样出色,唯独对女人总是有些不开窍。 微叹口气,转眼看向顾南川,低笑一声,“南川,既然来了,就多在沛城住上几日,好好陪陪你姨母。” “好的姨父,”点了点头,顾南川也起身站起,“既然没什么事儿,我就先上去休息了。” “好,去吧,”对着顾南川摆了摆手,厉臣浩转眼看向林静娴,继续讨论着厉少霆的事情。 “你见过那个姑娘,是什么性格的?”对于厉少霆喜欢的姑娘,厉臣浩十分好奇。 这么多年了,他这个儿子可是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姑娘;现在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女人,而且还单相思了半年,他能不惊讶、能不好奇么。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高兴的差点儿要跳起来了,以为他终于快要抱上孙子了。 而当后面听说那个姑娘不喜欢厉少霆的时候,他却是不信。 他这个儿子哪哪都好,怎么还会有女人看不上他? 回来后听林静娴说那么一堆,他才相信了这件事情。 因此,他现在对那个女人也是越来越好奇了! 她连少霆都看不上,看来是眼光极高的。 “性格嘛,”林静娴凝思了一下,敛眉说道,“性格看起来还挺稳重的,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 光从那日的几句对话中,自己就能听得出来,她是一个是十分好强、又极有主见的人。 越想越觉得和少霆般配的很,可惜她现在还没有要成婚的打算。 “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厉臣浩继续追问,“那她家人呢,就只有一个哥哥吗?” “对,她是一年前来到的沛城,身边就只有一个哥哥,我猜应该是没有其他的家人了,”说起这个,林静娴就感觉更难办了,“你说,她们兄妹两个相依为命,她哥哥肯定是不舍得让她嫁人的,还有……” 顾南川听着林静娴和厉臣浩的对话不由得摇了摇头,揉着有些发痛的额头踱步朝着二楼的客房走去。 推开房门,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下去,闭眼,紧拧着眉心,心里莫名感觉到一种孤独感。 自从夏楚死后,他感觉生活索然无味。 原本他的目标是把她抢过来,娶她、宠她、给她幸福;可她死后,他忽然就没有了目标,也没有冲动、拼搏的欲望。 这一年里,他仅仅是管理着北方的经济,没有去前线发起战争。 因为对于南方的战争,根本就不用他挑起来,爵铭和爵镇南现在已经起了内讧,他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期间,他不是没有想过去找爵镇南和爵锦怀报仇。 但也仅仅是想了想而已,在还没有开始付之行动的时候,爵铭就率先动手了。 看着爵铭毁了爵锦怀的命根子,一步步夺了爵镇南的实权,成为了南方真正的统领,他心里感觉十分痛快。 爵锦怀最爱勾搭女人,没了命根子比死了更让他痛苦。 爵镇南最爱实权,夺了他的权利,也会比杀了他更难受。 虽然怨愤爵铭没有保护好夏楚,但对于爵铭为夏楚所做的这些,他却是极其满意,甚至想要拍手叫好。 想到什么,顾南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看着里面放着的血玉手镯。 指腹摩擦着光滑的镯面,眼底满是柔情蜜意。 这个手镯,是今天他在一家玉石店见到的,血玉的颜色是浓重的暗红色,光从颜色上就可以看到岁月的苍桑! 知道夏楚最爱翡翠,所以他每次出门都会逛一下当地的翡翠市场和商铺,把一些精品买回去珍藏着。 而每次看到那些藏品的时候,他都能想到夏楚见到的兴奋样。 如果她见到这个,一定会很开心的。 第五百八十四章 夏楚离开沛城 次日早晨,顾南川头枕在后座上,不满地看着前座的林静娴,“姨母,你说你和姨夫来看未来的儿媳妇,拉着我干嘛。” 昨夜他睡的有些晚,到现在还困呢! 况且…… “追女人这种事情,哪里有全家上阵的。” “更何况,那女人到现在还没有同意呢;现在就这么大的阵仗,等真的成了婚,她还不得上天?”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林静娴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但她又没有其他的办法。 厉少霆一个人搞不定,她可不得亲自上阵么。 上一次是因为带着锦绣,再加上她自己也没有提前准备好,所以氛围有些尴尬。 但现在却不一样了,她可是买了很多的礼物,打着上门道歉的由头来的。 同一时刻,前车内,厉少霆扭头看向后面紧追不舍着的车子,一脸无奈。 他都说不让他们跟着了,可他们还是跟来了。 无奈又可气,却还反驳不了。 只要是她母亲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 揉了揉眉心,想着等下到店门口怎么打发了他们。 知道母亲着急他的婚事,可现在她都还没有答应自己;一家人就这么全部出现在她的面前,总归是有些不好。 就在这时,车辆缓缓停下。 厉少霆整理了下脖子上的领带,打开车门下车,正想朝着后面的车子走去,却瞥到店门口挂着一个牌子。 脚步一顿,厉少霆踱步上前,当看到牌子上的那几个大字时,深邃的眸子猛地一缩,满脸严峻。 “怎么了这是?”见厉少霆站在店门口没有进去,林静娴疑惑地开门下车,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当看到上面挂着的那个牌子时,顿时惊了,“竟然……出远门了?” 此时,林静娴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儿媳妇没了’ 厉少霆看看牌子上‘店主有事外出,暂停营业’的几个大字,神色凝重。 难不成,是他把她给逼的有些急了,所以她跑了。 一想到这个,厉少霆心下一慌,不顾和林静娴多说什么,连忙转身上车,“去夏小姐的家里。” “是,先生,”见店门关了,司机也有些急了。 这个店老板可是先生有史以来第一个喜欢的女人,如果跑了的话,先生怕是会孤独终老。 想着便启动车子,快速朝着夏楚的家里开去。 “哎……” 看着车辆急速驶离,林静娴连忙跑到车前迅速上车,“快,追上他。” “是,夫人,”点了点头,司机快速驾车追了上去。 透过车窗,厉臣浩看着不远处的奶茶店,剑眉一皱,“店面关了?” “嗯,”点了点头,林静娴脸色有些难堪,有些不确信的问道,“上面写的有事儿外出了,你说,会不会是为了躲少霆才外出的?” “呵……” 听到林静娴这么说,顾南川不由得笑出了声,“姨母,我表哥就这么吓人么,竟然都能把人给吓跑了,连店都不要了?”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因为这个跑的,那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贫嘴,”怨瞪了顾南川一眼,林静娴心底慌得不行。 本来以为这一次来是十拿九稳的,没想到偏偏那店老板要离开沛城了。 耸了下肩,顾南川也没有再说什么,把头磕在后座上闭眼假寐,丝毫不把这件事情放在身上。 在他看来,那个女人完全是在给厉少霆耍手段。 她都在这里呆了一年了,如果想跑的话早就跑了,还会等到现在? 直至车辆停下的时候,厉少霆已经在叫门了。 顾南川悠悠地下车,看了眼面前的一栋小别墅,跟着林静娴和厉臣浩走到大门口,眉毛轻佻,神情揶揄,似乎是已经想到那女人从家里出来的样子了。 “来了来了,”随着一个声音响起,紧接着大门打开,林妈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看着眼前这几个陌生的面孔,一脸疑惑,“你们找谁?” 见出来的是林妈,厉少霆眼神微急,“您好,我是来找夏小姐的。” 当听到‘夏小姐’三个字时,顾南川身形一顿,脑子一片空白,来不及思考,便听到林妈的声音传来,“夏小姐不在,她出远门了。” 见心心念念的人真的离开了,厉少霆脸色一黑,沉声询问,“她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昨日他离开的时候,见她并没有出远门的打算。 更何况,他哥哥已经离开好几日了,她现在出远门,肯定是一个人吧! “你是谁?”夏楚的身份有些敏感,林妈不敢随意回答这些问题。 转眼看向一旁站着的林静娴,眉心紧拧,有些暗暗吃惊。 来沛城一年了,还从没有人来家里找夏小姐的;现在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心里有些慌乱。 见林妈一脸警惕的样子,厉少霆敛眉解释,“我是夏小姐的朋友,我……” “是这样的,”打断厉少霆的话,林静娴上前一步走到林妈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上次在奶茶店的时候,我侄女冲撞了夏小姐。” “今天本来是想要找她道歉,没想到奶茶店关门了,所以就来了家里。” “哦,原来是这样啊,”见几人好像并没有恶意,林妈提着的心放松了下来。 抽回自己的手,讪讪一笑,“那你们来晚了一步,夏小姐刚走不久。” “刚走?”林静娴一脸惊讶。 她们这是错过了吗? “对,”点了点头,林妈笑着解释道,“你们以后也不用再来了,夏小姐不会再回来了。” “而且,过些日子我也要离开了。” “不会再回来了?”林静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随后眉头紧皱,懊悔自己来晚了一步,又有些痛心。 得了,儿媳妇是真的没了。 第五百八十五章 初见师兄林毅 而一旁的顾南川这时才反应过来,‘夏小姐’这三个字在他的心里太沉重了。 这一年里,李正从不敢在他的面前说这三个字。 没想到,表哥喜欢的女人也姓夏! 虽然知道他们口中的‘夏小姐’不可能会是夏楚,但顾南川还是忍不住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没有回答顾南川的话,厉少霆急忙询问林妈,“她去了哪里?” 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不回来了,那是去了哪里? 是为了逃开他才离开的? 还是有其他的什么事情才离开的? 此时厉少霆有满腹的疑问,想要立即找到她问清楚。 如果真的是因为他让她不舒服了,他不去奶茶店就是了。 她就这么离开了,无依无靠的以后该怎么生活。 “这我就不知道了,”摇了摇头,林妈刚放松下来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光看这些人的长相和气质就知道,他们肯定不是一般人。 现在还不断地在问下夏小姐的去向,很难不让她多想。 “那……”看出了林妈眼里的警惕,厉少霆神思一转,转口问道,“夏小姐的哥哥去了哪里?” 夏小姐一个人离开了,想必一定会去找她哥哥的。 知道了她哥哥的去向,找她也能容易些。 “这个我也不知道,”再次摇头,林妈双手紧紧攥了下门框,沉声说道,“我只是被夏小姐雇的佣人而已;夏小姐离开的时候,已经和我解除了雇佣关系。” “所以,再有十几日我也要离开了,至于夏小姐他们去了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 林妈说着就把门砰的一声给关上,心底慌乱的很。 这几个人,明明只是来找夏小姐道歉的,却一直在问夏小姐的去向,显然他们得目的不止是道歉这么简单。 难不成,是有人发现了下夏小姐的踪迹,找到这里来了。 一想到这个林妈就害怕的很,转身快速跑到客厅里,找出夏启年留下的那个电话,暗暗地记在了心里,随后把电话撕碎扔到了马桶里给冲走了。 大门外,看着紧闭的铁门,厉少霆心底有些焦虑。 她真的离开了,而且还不打算回沛城了。 就连店铺和家都来不及处理就匆匆离开了,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样的话,他应该怎么找她? 林静娴和厉臣浩则对视一眼,两人脸色有都些难堪。 本以为自己的儿子终于要找到媳妇了,没想到人还没娶到就跑了。 一旁的顾南川虽然还是想问一下他们口中‘夏小姐’的名字,但话到了嘴边又被吞了回去。 刚才他可是听到了,他们说的‘夏小姐’还有一个哥哥,而夏楚是一个人,并没有任何亲人了。 是他多想了。 踱步走到厉少霆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道,“表哥,算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 厉少霆则眸色深沉,生平第一次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天涯何处无芳草,说的好听,他自己还不是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颓废了一年。 可即便是心里再气闷,也不会说这种伤人心的话。 长叹口气,再次深深地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眉头紧锁,面色阴郁。 想到什么,连忙转身跑到车前开门上车,“去火车站。” 既然是刚走不久,说不定现在还没有上火车。 “好的先生,”司机迅速启动汽车离开,把车速开到最大,急速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赶去。 看着车辆离开的背影,林静娴摇了摇头,“算了,不管他了,我们回家吧!” 人都打算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他现在去追还有什么用。 人家又不喜欢他,难不成还会为了他留在这里? …… 同一时刻,夏楚和夏启年坐在火车站的座椅上笑着交谈着。 就在这时,林毅拿着三张票走了过来,“师傅,已经买好了,还有半个小时火车才会离开。” “好,”点了点头,夏启年抓着夏楚的手,继续说道,“这么多年,多亏了小毅照顾着我,走到哪里都跟着,也不嫌我这个糟老头子麻烦。” “说什么呢师傅,”林毅一脸不满,急忙反驳,“我怎么可能会嫌弃师傅,如果当时不是师傅愿意给我一口饭吃,我早就被饿死了。” 说着转眼看向夏楚,笑着说道,“原来我一直以为,师傅走遍全国各地仅仅是为了寻觅好的翡翠藏品;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找师妹啊!” 对于林毅的说法,夏启年也没有反驳。 毕竟林毅在他身边也有七年了,他从没有对他说过夏楚的事情。 现在他身边突然多出这么一个孙女,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小毅,以后你要当楚儿是你的亲妹妹照顾,如果被我发现你欺负她了,你就等着挨打吧!” “不敢不敢不敢,”连忙摇头,林毅一脸正色,“师傅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对师妹好的。” 师傅对他不止有养育之恩,还有救命之恩。 既然有这么一个孙女,他肯定是要把她当做亲妹妹一样照顾的。 更何况,她还走失了这么长时间,想必这些年一定过的很凄苦;这样的话,他就更得好好照顾她了。 想到这里,林毅再次看向夏楚,神情严肃,又有些紧张,“师妹,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当然不介意了,”起身走到林毅的面前,夏楚由衷地道谢,“谢谢你师哥,这么多年陪伴在爷爷的身边照顾他,以后我们就是师兄妹了。” 说着伸手拍了拍林毅的肩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怎么也没想到,来到了沛城不仅遇到了爷爷,还有这么一个师兄。 想到这么多年,他一直替她照顾着爷爷,夏楚心里充满了无限感激。 第五百八十六章 准备去顾南川家偷玉佛 当厉少霆走到火车站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夏楚一手摸着拍着林毅的肩膀,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发自内心的笑,那笑容犹如阳光般灿烂,让厉少霆情不自禁地站在原地,不敢去打扰她。 从第一次见到她一直到现在,她的身上自始至终都挂着一丝阴郁的气息,即便是脸上带着官方式的微笑,身上的阴霾也从不会消失。 但就在这一刻,他感觉到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幸福的光芒。 就这么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她和身边的男人说了些什么,随后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对着身旁的一个老人同样笑着说话。 直至过了十分钟左右,厉少霆这才回过神来。 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的紊乱,踱步走到夏楚的面前,轻声叫道,“夏小姐。” 蓦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夏楚抬眸望去,当见到厉少霆的那一刻,顿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眉头一皱,有些不确信的问道,“先生,你不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不是,”摇了摇头,厉少霆矢口否认,“我送朋友来火车站,没想到能遇到夏小姐,夏小姐您这是……” “那就好,”见不是故意来追自己的,夏楚心下放松了些。 对于这个厉少霆她也是怕了,怎么能只因为喜欢喝奶茶,就对她穷追不舍呢! 因为找到了爷爷,夏楚心情颇好,语气也比平常欢快了许多,“先生,我要离开沛城了,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至于奶茶……” “我会找其他的人来接手的,等过些时日就会开门了。” 毕竟她答应了傅仲,要开奶茶的连锁店。 她虽然离开了沛城,但是傅仲可以安排人继续在这做奶茶,那个店面也会一直都在的。 “好,”难得见夏楚对自己说话这么轻松愉快,厉少霆也不提那些让她不高兴的事了。 转眼看向夏如年,敛眉询问,“夏小姐,这是你……” 当看到夏如年的脸时,厉少霆蓦然一顿,转口叫道,“夏老板……” “厉先生,”夏如年起身站起,伸手和厉少霆主动握手,“好几不见……” “好久不见,”和夏如年握了下手,厉少霆一脸惊讶,“夏老板和夏小姐是什么关系?” 想到两人都姓夏,顿时心惊,难不成是亲人。 果然,心中的想一落下,夏如年浑厚的声音传来,“原来厉先生和我孙女认识啊?” “孙女?”厉少霆大吃一惊,有些难以置信,“夏小姐是夏老板的孙女?” 他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夏老板还有这么一个孙女? “对啊,”点了点头,夏如年伸手拍了拍夏楚的肩膀,解释道,“我孙女和我在多年前走失了,昨日才相遇的,我……” “师傅,火车要开了,”就在这时,林毅的声音打断了夏如年。 转眼望去,见火车已经开始检票了,夏如年也不多说了,留下了句“厉先生,以后有时间再聚”,就牵着夏楚的手朝着火车的检票口走去。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厉少霆没有挽留。 虽然和她并没有说太多的话,但他已经得到了最有用的信息。 她是夏如年走失多年的孙女,那么肯定是要和夏如年去北城的。 想到此,厉少霆突然也不着急了,眼看着两人上了火车,唇边荡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直至火车缓缓启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才转身离开。 知道她要去北城就好,他们还会再见面的。 火车包房内,夏启年坐在床铺上,看着夏楚收拾着衣服,想到刚才厉少霆看她的眼神,不由得眉头微蹙,沉声问道,“楚儿,你和厉先生认识?” “不认识,”摇了摇头,夏楚边收拾着衣服,边说道,“他就是时常会去我店里买奶茶,我和他总共也没说过多少话。” “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夏启年转身躺在床铺上,有些惋惜,“说起来这个厉先生年纪轻轻的是块做生意的料。” “整个北方大部分的产业都是他的,为人沉稳内敛,也有善心。” “只是马上就要三十了还没有成婚,现在有外人传言他……不行。” “噗……”夏如年的话让夏楚忍不住笑出了声,“爷爷,你怎么这话也信啊!” “他到现在还没成婚,应该是眼光很高,一般的人他都看不上吧! ” 就像傅仲一样,年纪也很大了,身边也是一个女人都没有。 肯定不是不行,只是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而已。 “我不是信,”夏如年老脸一红,小声说道,“我只是在提醒你,别被他那张脸给骗了。” 厉少霆看她的眼神不对,他能看得出来。 而且,他们两个年龄相差也太大了,甭管夏楚能不能接受,在他这里就接受不了。 明白了夏如年的意思,夏楚抿了抿唇,沉声说道,“爷爷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说着便躺在了床铺上,头枕着自己的双手,想着等到了北城,她应该怎么去顾南川那里拿翡翠玉佛。 按照爷爷的说法,那个翡翠玉佛极有可能是穿越的一个媒介,不然为什么穿越的那一刻,只有它会发出绿光? 可一想到要去找顾南川,她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如果被顾南川见到她还活着,他肯定……不会放自己走的吧! 所以,她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偷! 第五百八十七章 傅仲杀了白宇轩(一) 包房里,白宇轩端坐在床铺上,双眼看着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心里不断地想着夏楚。 现在她在做什么? 有没有好好吃饭? 奶茶店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林妈会不会忘记给她买米松糕? 沛城有没有下雨,她有没有再头痛,会不会忽然消失不见等等等等…… 他想她,不可抑制的想她,这才刚离开两日他就想她到不行。 离开前,他虽然知道自己会担心她。 但他从没想过,竟然会这么想她;恨不得以飞速到达云城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再立即赶回沛城去见她。 经过这次分开,他也决定了,以后再也不离开她的。 和她在一起的这一年,他们已经把对方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所以,即使她把他当成了哥哥又怎么样;只要能在她身边照顾她、保护她,他就已经知足了。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打断了白宇轩的思路。 平复了下心中的情绪,白宇轩起身打开房门,看到外面站着的傅仲,轻声叫道,“傅老板!” 对于傅仲,白宇轩是心存感激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不可能会和夏楚过着这么平静的生活。 “嗯……”轻哼一声,傅仲绕过白宇轩走入包厢,视线最终落在了窗户前! 白宇轩身体不好,不止需要随身携带着药物,就连坐火车的时候,也必须坐在有窗户的包房内。 需要时常透气,否则会喘息不止! 所以,这也给了他最好的机会不是吗! 关上包房的门,白宇轩看着傅仲的背影,不知为何,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力,就连整个包房内都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以为是包房长时间没有透气的缘故,白宇轩踱步走到窗户旁,打开窗户透气。 随后转身看向傅仲,“傅老板,您……” 嘴边的话顿时一停,看着傅仲持着手枪对着自己,白宇轩深邃的眸子猛地一缩,满眼惊讶,转口道,“傅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 冷哼一声,傅仲踱步走到白宇轩的面前,把手枪直接抵在了他的额头上,原本温润的眸子,此时变得杀意肆虐,透出一股寒冰般的冷意。 紧紧地盯着白宇轩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嗤笑,“白宇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为什么?”眉头紧皱,白宇轩心里有无数的疑问。 他从没想过,傅仲竟然想要杀了自己。 想到什么,眸色一转,“我父亲没有病,这只是你引诱我出来的理由!” 不是疑问,是肯定! 当听到父亲病危的消息时他就怀疑,父亲身体一直很健朗,不可能会突然垮了。 但他对傅仲太信任了,从不会想到他会骗自己。 而现在,从他眼中的杀意就能看得出来,他或许早就对自己起了杀心,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对,”微微点头,傅仲嘴角噙着一抹嘲笑,“不过你现在知道,也已经晚了。” 今天,他一定会杀了他! 不可能再让她留在夏楚的身边了! 虽然已经猜到了事实,但听到傅仲肯定的回答,白宇轩的心还是忍不住地颤动了一下。 在他的眼里,傅仲一直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人物,是他学习和奋斗的榜样。 无论是在商场,还是他本身的为人,都光明磊落,立言立行。 而此时白宇轩才幡然醒悟,一个商人能在尔虞我诈、变幻莫测的商场中脱颖而出,必定也是有一些手段的。 而他的那些手段只是隐藏在阴暗处,不曾被人给揭露而已。 那些藏在暗处的手段,也只会比表面上的更阴险。 只是让他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要对自己出手。 与他相比,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蝼蚁而已,他没有任何理由要这么费尽心机的杀了自己。 所以,他现在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 看着白宇轩镇定的样子,傅仲冷笑一声,抬了抬下颚,神情傲慢不逊,“白宇轩,既然你想死的明白,那我就告诉你!” 上前一步,傅仲拿着手枪敲打了一下白宇轩的额头,满眼怒火,“你知道,我第一次想要杀了你是什么时候吗?” “就是在齐云山,我见到你抱着夏楚的时候。” “当时,是不是我没出现,你就会要了她?” 最后一句话,虽然是疑问的口气,但傅仲却是十分肯定。 只要那时他没有出现,白宇轩怕是当场就和夏楚发生什么了。 所以,对他的杀心是从那一刻起来的。 “如果不是怕夏楚会发现什么,我当时肯定会把你扔到大海里,这也是最简单,能让所有人都认为夏楚已经死了的方法。” 听到傅仲这么说,白宇轩瞬间明白了,“你喜欢楚儿?” 所以看到那种场面他才会愤怒,才会想要杀了他。 “可是,当时她中药了,如果不那样做,她会非常痛苦。” 他那样做,只是因为她中药了,所以他才会想要帮她缓解药劲儿。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他当时内心也很渴望;但最重要的原因,也是因为中药了。 否则,他是不可能会对她做些什么的。 第五百八十八章 傅仲杀了白宇轩(二) 见这个时候,白宇轩还拿着中药做借口,傅仲眸色一寒,语气蓦然加重,“这只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 “当时你对她浓重的占有欲,就差写在脸上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身为男人,同样对夏楚有那种想法,他怎么可能会看不懂白宇轩对她的心思。 “况且,这一年里你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难不成,就仅仅是为了当她所谓的哥哥?” “别自欺欺人了白宇轩,你只是想用另一种方法呆在她的身边而已。” “是,我承认,”点了点头,白宇轩眼中一片清明,“当时,我是对她动了心思,这个我无法反驳。” 所以对于那件事情他选择忘记,从不在夏楚面前提起,隐藏自己的尴尬,更不想因为那件事,让夏楚看到他内心的虚伪和肮脏。 但是…… “但我后来呆在她的身边,仅仅只是为了照顾她,不想让她一个人孤单的活着。” “如果他需要我,如果我们的关系能更进一步我会欣喜若狂,但如果她对我毫无心思,我也不会苛求她什么。” “只要能让我在她身边照顾她,这就已经足够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傅仲竟然对她也有那方面的意思。 听到白宇轩说这么一堆,傅仲不由得嗤笑一声,“你说的可真伟大。” 仅仅只是为了呆在她的身边照顾她,这些话说出去谁会信。 “这不是伟大,”白宇轩气的脸色铁青,“我只是心疼她。” “她现在只有一个人了,已经够可怜了,我就算是喜欢她,但是我也不能逼她。” “我只是想要照顾她,不想让她觉得孤单而已。” 每次一想到那日,夏楚抱着他哭得像个孩子,说不想一个人,害怕一个人。 他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私欲强加给她。 事实证明,他做的没错。 以哥哥的名义呆在她的身边,显然比其他的任何身份都合适。 她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只把他当成亲人,这样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说到这里,白宇轩抬眼看下傅仲,眼底闪过一丝祈求。 “傅老板,你喜欢她我理解,因为她确实很好。” “可是喜欢她,不一定非要拥有她!” “如果她也能喜欢你,我会祝福你们的。” “但是你能不能,让我留在她的身边。” “你放心,我不会对她做出越矩的事情;而且,在她的眼里,我只是哥哥而已,我对你没有丝毫的影响!” “我不怕死,但是我不想让她再变成一个人。” “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她的,我……” “不可能,”打断白宇轩的话,傅仲眼中带着一股坚定,“我不会让她一个人的。” “杀了你之后,我就会留在沛城陪着她,不会再离开了。” “可是只要有你在,她就不可能会全身心的依赖我。”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为了夏楚,他除掉了那么多的人,现在怎么可能会放过白宇轩。 见傅仲杀自己的心意已定,白宇轩忍不住后退一步,身子磕在车厢上,感受着从窗户口吹进的冷风,心里一阵失望。 抿了抿唇,抬眼看向额头上的手枪,沉声说道,“傅仲,你根本就不懂爱。” “在我看来,你只是想要把禁锢在身边而已;那样的话,你和少帅有什么区别。” “她是一个人,她有自己的思想,不是你的所有物。” 说起爵铭,傅仲的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当然不一样。” “在夏楚的眼里,都督对她有杀父之仇,她怎么可能和杀害自己父母的儿子在一起。” “付出就应该有相应的回报,为了她,我做了那么多!” “所以,我一定要得到她;哪怕是禁锢在我的身边,也在所不惜。” “做了那么多?”白宇轩复述着傅仲的话,有些不明所以,“你不就是帮助她逃脱了平城吗?” “她也给你回报了啊,舞厅、火锅店的生意不是越来越好吗?你不是在南北城都开了许多分店了吗?难道这些回报还不够吗?” “你非要把她剥削的什么都没有才甘心?” 在他的眼里,夏楚给傅仲的回报已经足够了,只是他贪心想要得到更多而已。 夏楚喜欢平淡的生活,可当他提出奶茶店想要开连锁店的时候,她却丝毫没有拒绝。 这就表明,夏楚感激他! 但也只是感激而已,对他没有其他任何的男女之情。 不然的话,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你以为,我只是为她做了这些么,”看着白宇轩,傅仲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我为了她做的远远不止是这些。” 深吸口气,傅仲拿下手中的枪,转身走到一侧看着火车车厢,继续说道,“为了能让她和爵铭分开,我让人炸了前线的军火库。” “为了能让她和爵铭彻底决裂,我杀了她爹娘。” “为了让爵铭认为她死了,还找了两个假尸体扔到了山上。” “我做的这些,只是为了让她的身边只有我自己。” “可我没想到,我竟然给你做了嫁衣,现在她的眼中只有你。” “你说,我怎么可能容忍你继续留在她的身边……” 第五百八十九章 去顾南川家偷玉佛 听到傅仲说起这些,白宇轩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双拳紧紧攥起,幽深的眸子闪过浓重的怒意。 迅速上前,一把拽住傅仲脖子上的衣襟,气得咬牙切齿,“傅仲,你竟然这么阴狠,那是她的爹娘啊,你怎么能对他们动手……” 她爹娘的死,竟然是傅仲杀的。 这个消息让白宇轩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也怪自己太信任他了,仅仅是听了他的片面说辞就相信了他,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去考证。 以致于,让夏楚把贼当成了恩人。 一想到这个,白宇轩就十分痛心! 如果她知道了,一直以来她当做最好朋友的人,竟然是杀害她爹娘的真正凶手,她一定很伤心吧! 看着白宇轩暴怒的眼神,傅仲冷笑一声,“这又怎么样,只要能达到目的,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他做生意一向如此! 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当然,这些他都隐藏的很好,就连他哥哥都不知道他还有另一幅面孔。 见傅仲这个时候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白宇轩气的朝他脸上猛砸一拳,却在拳头碰到他脸的时候倏然停下。 缓缓低头,看向腰间抵着的那个手枪,一股痛意瞬间袭遍全身,却远不及他心痛。 他不怕死! 但是他怕夏楚以后会变成一个人! 而是现在,他更怕夏楚会被傅仲给骗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商界传奇,而是一个恶魔。 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可以做任何丧尽天良的事情。 想到此,白宇轩双手用力攥住傅仲的衣襟,额头溢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气的双眼通红。 深吸口气,忍着痛意说道,“傅仲,她如果知道这些,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看着白宇轩眼中的怒火,傅仲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所以,只要你死了,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了!” 说着双手一推,便轻而易举地把白宇轩给推倒在地。 转身走到窗户旁,把窗户全部给打开,看着外面不断地往后飞驰着的树木,心情颇好。 看着站在窗旁的傅仲,白宇轩紧咬着牙关缓缓起身。 捂着伤口朝着他一步步走去,随后双手一把摁住他的肩膀,用力朝着窗外推去。 没想到白宇轩这个病秧子中枪后还能站起来,傅仲反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稍一用力就把他的身子给在窗户口,看着他猩红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意。 “白宇轩,去死吧……” 用力一推,便把白宇轩给推到了窗户外面。 眼看着白宇轩随着惯力往后飞去,耳边传来他愤怒的叫声,“傅仲……她一定会恨你的……” 听到‘恨’这个词,傅仲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双手也忍不住的一颤。 那件事,是他做的唯一一件对不起夏楚的事情。 如果她知道了,她肯定会恨他的。 所以,他永远不会让她知道的。 没有了白宇轩,她就能永远呆在他的身边,把他当做她唯一的依靠。 所以,他不后悔…… …… 四日后,凌晨。 夏楚站在一条巷子口,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紧紧攥起,紧张地盯着都督府的大门。 她来到北城已经四日了,打听了许多人才知道,最近顾南川竟然不在北城。 所以,现在是她偷玉佛最好的时机,她不能错过了。 抬手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见已经凌晨了,夏楚连忙从超大的口袋里,拿出一根长长的绳子,上面还绑着一个挂钩。 而后,满脸紧张地继续观察着。 来到北城这四日,她每天都会来这里观察,发现府兵会在每夜的凌晨换岗。 所以,只有这个时间偷偷潜入,才能保证她不被发现。 静静地等待了五分钟左右,当看到门口的府兵开始换岗了,夏楚连忙拿起绳子,从墙角偷偷溜到都督府的院墙下面,俯身趴在墙上侧听里面的声音。 而后,后退几步,拿起绳子朝着墙头上一甩,倒钩立即甩到了墙里面。 习惯性地用力往后拉了拉,感觉稳固了,才双手拉着绳子,手脚并用地轻轻往上爬,仅几秒的时间就爬到了墙头上。 往里面看了一眼,见换岗的府兵还没有走过来,连忙把倒钩反着挂在墙头上,双手拉起绳子迅速往下滑了下去。 待站定之后,立即把绳子拽下来收起,熟门熟路地朝着顾南川的房间直奔而去。 在这里住了那么长时间,也跑了那么多次了,她对院内的结构早就了如指掌;所以并没有在院内耽误多少时间,仅五分钟就跑到了顾南川的院门前。 见院门和房门口都没人把守,夏楚心下一喜,迅速跑到顾南川的门口。 趴在门前听了一下,听到里面静悄悄的,暗自松了口气。 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迅速闪了进去。 透过月光,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房间,夏楚心脏猛地一颤。 眼底莫名泛出一股酸意,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 顾南川,竟然把整个房间都装潢成了她自己房间的样子,简直是和她家里的房间一模一样。 若不是知道她现在是在北城,她一定会认为回到了平城,回到了她的家里。 轻咬着下唇,心里一阵感动。 第五百九十章 和顾南川再次见面 深吸口气,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夏楚抬步走到衣柜前打开,想看看玉佛是不是还在这里,却见衣柜里挂满了女人的旗袍,顿时一怔。 顾南川有女人了! 这是夏楚脑海里想到的第一句话。 想到顾南川以前对自己的千好万好,现在或许他也会对其他女人也那么好。 不知为什么,心里莫名感觉有些不舒服。 就像是,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属于别人了,让她有些泛酸。 不对! 她不能这样! 反应过来,夏楚连忙摇了摇头,暗骂自己太渣了! 顾南川能忘记她,接受其他女人,她应该替他高兴! 这样也就代表着,他放下了过去,也放下了自己! 她为他高兴! 抿了抿唇,夏楚轻轻关上衣柜的门,转身走到其他衣柜处继续翻找。 却见另一个衣柜里也放满了女人的衣服,与刚才衣服的风格不同,这个柜子是满衣柜的洋装。 顾南川不止有一个女人! 这是夏楚脑袋里总结出的第二句话。 卧槽,渣男…… 砰的一下关上衣柜的门,夏楚转身再次走到其他的衣柜打开去看,却见里面依旧是放满了女人的衣服。 是现下最流行的冬装,有长款外套,皮草大衣,各种颜色的都有。 深吸口气,挨个把所有的衣柜都打开看了一眼,最后站定在原地,感觉脑袋懵懵的一片空白! 房内一共七个衣柜,有四个衣柜放满了风格迥异的女装,一个衣柜是搭配的佩饰,两个衣柜是男装。 这么多的衣服,显然不是给一两个女人穿的。 夏楚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字来形容顾南川。 渣! 砰的关上衣柜的门,怨愤地转身走到一旁的书桌前继续寻找玉佛。 …… 与此同时,两辆黑色轿车缓缓地停靠在了都督府的门口,看门的府兵连忙跑到车前打开车门。 紧接着,顾南川从车上走了下来。 身穿藏青色的大披风,头戴大檐帽,抬眸看了眼都督府,便直接朝着府内走去。 李正从副驾驶座上快速下车,阿大三人也迅速从后车上下来,几人快步跟在顾南川的身后朝着府内走去。 无视府兵一个个的敬礼声,顾南川径直朝着自己的院内走去,眸中带着难掩的冷意。 此时,夏楚依旧在房内翻找着,她几乎把整个房间都翻了个遍,却依旧没有找到玉佛。 直到最后,夏楚呆愣着看着整个房间,脸上闪过一丝燥意。 什么情况,玉佛呢! 妈的! 顾南川不会为了讨好其他女人,把玉佛给送出去了吧! 还是给放在了其他房间? 想到此,夏楚连忙拿起桌子上的绳子,快步走到房门口,准备去其他房间找找看! 却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径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吓得心下一颤,连忙把门给关上了。 紧接着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愈来愈近,还夹杂着府兵的敬礼声,“少帅……” 当听到‘少帅’两个字时,夏楚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什么鬼? 她回来打听了下,说顾南川已经离开北城有半个月了,竟然今天回来了! 还他妈的这么凑巧,就在她偷东西的时候回来的? 卧槽! 这是什么孽缘。 听到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夏楚连忙走到一个衣柜前打开,准备藏进去。 想了想,却又觉得不对。 顾南川既然回来了,今晚肯定就不会走了。 她不能藏,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 想到此,夏楚迅速跑到了卫生间内,轻轻关上卫生间的门。 走到窗户前打开窗户,想从窗户处跑出去;哪怕是在墙外偷偷藏起来,也总比呆在这个屋子里安全的多。 只是,当夏楚打开窗户的一角,看到不远处对着窗户口站着的阿大时,心里掠过无数个草泥马…… 顾南川现在竟然把自己保护得这么紧吗,就连窗户口都有人看着。 轻手关上窗户,转身走到卫生间的门口,正想打开门走出去藏在衣柜里。 却在手碰到门把手的那瞬间,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开门声,随后李正的声音传来,“少帅,您先洗澡,属下这就去安排饭菜。” “嗯,”轻嗯一声,顾南川拿下头上的帽子递给李正,顺便脱下身上的大披风。 李正一一接过,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把腰间的手枪放在桌子上,顾南川走到卫生间的门口,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并没有发现卫生间内的异样,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抬手开始脱衣服。 夏楚双手呈投降状紧闭着双眼,以为会被顾南川给发现,却迟迟没有听到顾南川惊讶的声音。 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离自己仅有两米距离的顾南川,正在快速地脱着衣服,不由得脸色一变。 卧槽! 她也太……悲催了吧! 放下手,夏楚一脸苦色地看着顾南川脱掉军装的外套、毛衣背心,一个个扔在了洗手台上。 脸色一窘,整张脸憋的通红。 深吸口气,慢慢伸手摸向门把手,想要偷偷离开,却在这个时候听到外面传来李正的声音,“把饭菜摆在桌子上……” 心下一惊,忙颤颤巍巍的收回手。 转眼看向顾南川,见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把衬衣也脱了下来,光着膀子站在那里,双手放在腰间打开腰带,随即把腰带往外抽着。 夏楚心下一慌,连忙左手捂眼,右手伸出作暂停状,“别……别脱了……” 妈的,她再不阻止,他就要脱光了。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她怎么这么倒霉,就撞上了这幅场面! 第五百九十三章 顾南川哭的像个孩子 房内,看了眼紧跟着走出来的顾南川,夏楚连忙把头扭到一侧,眉头紧皱,气的脸色通红,“你就不能穿个衣服?” 总是这么裸着,像个暴露狂一样! 低眼看向自己裸着的胸膛,顾南川轻佻了下眉梢,知道夏楚在这方面比较容易害羞,转身走到衣柜前拿起一个衬衣穿在身上。 随后再次朝着夏楚走去,柔和的目光中,有着春风般的和煦。 能听到顾南川穿衣服的声音,夏楚扭头望去,见他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连忙后退两步,手往前一伸,做出暂停状,“停……” 顾南川脚步一顿,看着夏楚一脸警惕的样子,眉毛一挑,“怎么了,我穿上衣服了!” “就,就站在那里,”夏楚再次后退几步和顾南川保持距离。 对于顾南川,她是真的怕了! 每次见到她都会动手动脚的。 而且,现在她还是在他的房间里,总有种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感觉。 看着夏楚不断地后退着,顾南川一脸不满,“你再退就出去了!” 一年了,他以为她死了,为她伤心,为她难过。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她了,想近距离和她说说话都不行? 中间还要间隔三米远的距离? 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要靠近! 所以,顾南川随着自己的心意,快步上前朝着夏楚走去。 见顾南川‘气势汹汹’的走来,夏楚心下一慌,连忙转身朝一旁躲去;却刚跑一步,就被顾南川给一把抓住了。 心中一吓,急忙转移他的注意力,“顾南川,我有话对你说……” “别说话,”长臂一揽把夏楚紧紧地抱在怀里,顾南川一手抱着她的腰际,一手揉着她的头发,眼底染着一抹淡淡的哀伤,语气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温柔,“楚儿,别说话,让我抱抱你……” 感受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眉心紧拧,伸手推搡着,“顾南川,我……” 拒绝的话未说出口就停下了,因为她感觉到,顾南川放在她头上的手在颤抖,同时也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水滴在了她的头上。 夏楚的心跳不由自主慢了半拍,推搡着的手渐渐收了回去,有些不确信地问道,“顾南川,你……在哭吗?” “没,”顾南川声音暗哑,带着一丝哽咽,轻轻地吸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言不由衷地说道,“我怎么可能会哭……” 说着双手紧紧抱着夏楚的头,把下巴磕在她的脑袋上,轻轻闭眼,噙满眼睛的泪水随着脸颊流了下来,一滴滴,滴在了夏楚的头上。 就算知道她还活着,知道现在怀里的她是真实的,顾南川心底还是十分害怕。 这一年以来,他想她想的都快疯了。 每次想她的时候,他都感到彻骨的绝望。 怨愤自己当时没有带走她,怨愤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更怨愤自己让她死的那么悲惨。 他无法想象她被野狼追击的时候有多害怕,无法想象她是怎么痛苦的死去。 每每午夜梦回见到那种场面,他都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替她受那种痛,可他却无能为力。 那种画面,像一个甩不掉的梦魇一直追随着他,每夜都能将他的心无情地撕碎。 而现在看到活生生的她,顾南川才知道,那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 她并没感受过那种摧心剖肝的痛,也没有经历过那种毛骨悚然的场面。 他心里好受了许多。 可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欣喜若狂,却又害怕不已。 虽然这一秒没有失去她,并不代表他能永远的拥有她。 他真的,很想,很想,拥有她! 一滴滴温润的泪水滴在了夏楚的头上,也滴在了她的心里。 她从没想过,顾南川见到自己会这么伤心! 已经一年过去了,她爹娘的死她都已经放下了,她以为顾南川也和她一样,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回到了以前逍遥洒脱的他。 可就在这一刻她才明白,对顾南川而言她是多么的重要。 就是在平城和他分开的时候,她也没有见到他流泪。 可现在……他却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直至感觉顾南川身上的颤动越来越厉害,夏楚眼眶一酸,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别哭了,我活着不是应该高兴么……” “我没哭,”轻声反驳,顾南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想在夏楚面前留下这么懦弱的一面,可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顾南川懊恼的想给自己两巴掌,他怎么还有这么软弱的一面。 感觉到头上的温水越来越多,夏楚睫毛忍不住地一颤,轻咬着下唇,深吸口气。 轻轻抬头看向顾南川,却刚抬起来又被摁了下去;脸埋在顾南川的胸口,听到他霸气又沉闷的声音传来,“别动……” 夏楚眸色一暗,眼底一阵酸涩。 耳边那强烈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一阵阵钻进了她的耳朵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口蔓延开来。 静默了片刻,夏楚抿了抿唇,轻笑一声,“顾南川,你是想要给我洗头吗?” 第五百九十四章 楚儿,你是不是没有心 蓦然听到夏楚说这么一句话,顾南川脸色一阵青白。 这个没有心的女人。 他都高兴成这样了,她竟然还嘲笑她。 但没办法,就这么一个没有心的女人,让他又爱又恨。 深吸口气,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随即松开夏楚的脑袋,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本想控诉一句‘楚儿,你是不是没有心’ 可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给吞了回去。 只见她眼眶红红的,眸中尽是氤氲的雾气,心里莫名其妙的舒服了许多。 她不是没有心,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 想到此,顾南川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里一阵感动,俯身对着夏楚殷红的嘴唇亲了上去。 察觉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猛地扭头看向别处,手一把捂住他凑上来的嘴巴,“顾南川,你干嘛……” 她就知道,顾南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老实。 “楚儿,我想亲下你,”眼里看到的,怀里抱着的,手中摸着的,都不够。 他想要亲一下她,这样才能真真实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但他知道,她是不会心甘情愿让他亲的。 所以顾南川低眼看向挡着自己嘴巴的手,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手心一痒,夏楚连忙收回手,脸色通红一片,是被气的。 这个顾南川,过了一年了,真是一点儿也没有变,太无耻了! 张口,正想骂上两句,脸却倏然被顾南川给抱住了,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灼热的嘴唇就亲在了她的额头上。 夏楚脸色一变,连忙伸手推脱着,“顾南川,你他妈的,起开……” 无视夏楚的反抗,顾南川捧着她的脸颊亲在了她的额头上,而后轻轻的吻上她的眼睑,感到唇边的一股温润,心就像是被泡在了温水里,酸酸涨涨的。 随后从眉骨到眼角,像是在亲吻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轻轻浅浅,无关情欲,只是疼惜。 夏楚被亲的眼角都无法睁开,只能闭眼不断地拍打着顾南川的胸口,嘴里怒骂着,“顾南川,你他妈的放开我,不然我生气了啊……” 再次听到夏楚的骂声,顾南川心里一阵愉悦,虽然不舍得放开她,但是怕真的把她给气到了,只能松手。 夏楚连忙后退两步,拿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和额头,擦完才发现,顾南川根本就没有张嘴,只是紧闭着嘴巴在她眼睛上蹭了蹭而已。 气愤地放下手,抬眼看向顾南川,咬牙怒骂,“顾南川,你能不能改改你的这个臭毛病……” 每次见到她都这样,她真是怕了他了。 刚才见他哭的感动瞬间消失不见,心里有的只有气愤。 “呵呵……”看着夏楚气急败坏的样子,顾南川愉悦一笑,上前伸手去拉她的手,却被她给躲了开。 眉毛一挑,轻笑一声,“楚儿,这个毛病我改不了,因为对你这样是本能……” 对,是本能! 见到她就想要抱抱她、亲亲她,这件事不是由他的大脑支配的,而是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 “我……”夏楚被噎的哑口无言。 她从没见过有人耍流氓,还说的这么义正言辞的。 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个话题,夏楚眉头紧皱,双拳紧紧攥了攥,犹豫着怎么说出玉佛的事情。 看着夏楚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顾南川幽邃的眸子微动,转身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意味深长道,“有什么事儿,坐这里说!” 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有什么事。 而来找他,估计是因为他能够帮助她;或者是,她的事情必须让他出手! 想完又觉得有些不对!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今天回来。 所以,她根本就不是来找她的,而是见他恰好不在都督府,她才偷偷跑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他今天没有回来,他怕是还见不到她,也不知道她还活着? 想到这个,顾南川胸中顿时有股怒火袭上心头。 这个该死的女人,可真是狠心! 抬眼看向夏楚,见她还站在原地一副踌躇不前的样子,剑眉一皱,语气加重了几分,“你是想自己过来,还是我去抱你……” “我……”夏楚顿时一噎,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紧攥着双手,最终深吸口气,踱步走到顾南川桌子的正对面,“顾南川,我……” “坐这里,”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对着她挑了下眉梢,似是在说她不过去,他就不听她说话似的。 夏楚眉心一拧,默了默,最终还是起身坐在了顾南川的身边。 没办法,今天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玉佛。 如果不能带走的话,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轻咳一声,敛眉询问,“顾南川,那个玉佛呢……” 她几乎把整个房间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玉佛,让她一度怀疑顾南川是不是为了讨好别的女人给送出去了。 听到夏楚说玉佛,顾南川瞬间明白了,她是想趁着他不在把玉佛给偷走。 虽然心里知道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楚儿,如果我今天没有回来,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来找我……” 第五百九十五章 顾南川比不上破玉佛 蓦然听到顾南川这么问,夏楚抿了抿唇,思忖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为了拿玉佛,她是不可能来找他的! 既然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她就不能再打扰他们的生活了。 特别是顾南川,她知道他有多在乎她,所以,更不能打扰他。 可是该死的!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她来偷玉佛他就回来了,就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样。 见夏楚点头,顾南川剑眉一皱,指腹放在额头上轻轻揉着,沉声询问,“那个玉佛,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一开始见到玉佛的时候,她的眼神就很不一样。 现在,她让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死了,却还是来他这里偷玉佛。 那就表明,那个玉佛,对她真的很重要! 该死的,他竟然连一只玉佛都比不上。 “嗯,”再次点头,夏楚眼底神色微闪。 虽然知道她来这里直接给他要东西不好,但是……那确实是她的东西啊! 他爷爷的东西,被她偷来放在他这里了不说,她还给了他好多钱呢! 虽然,那个钱是用来买翡翠白菜的。 想到翡翠白菜,夏楚连忙补充道,“还有那个翡翠白菜……” 对,那个也是爷爷的,必须带走。 顾南川要被夏楚给气死了,她来找他,仅仅是因为一个破玉佛和白菜。 他能再次见到她,还得归功于他家里有这两样东西,不然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越想越生气,想要开口骂她两句,却又不舍得。 深吸口气,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此时他不想说话,因为一说话他就会忍不住想要教训她。 长时间见顾南川不回话,夏楚眉头一皱,缓缓抬头看向他,却见他此时正在吃饭,完全没有搭理自己话的打算,夏楚惊讶的张了张嘴。 想到衣柜里那么多女人的衣服,忍不住问道,“顾南川,你……不会是把玉佛给送出去了吧……” 顾南川手下一顿,说起玉佛现在放的地方,脸色一窘,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抿了抿唇,手掌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张口正想说什么,夏楚暴躁的声音传来,“卧槽,顾南川,你他妈的竟然把我的东西送给了别人?” 倏然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抬眸看向她,神色晦暗不明,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难不成他要说,他以为她死了,就给她弄了个牌位,淘来的所有翡翠制品,全摆放在那里上贡了! 见顾南川没有说话还一脸窘迫的样子,夏楚就知道她猜对了,顿时气急,“顾南川,你这个渣男……” 为了讨女人欢心,就把她的东西给送出去了,气死她了。 “你给送哪儿去了?” 那是她和爷爷穿越到现代的最重要东西,她必须去给偷回来。 看着夏楚怒不可遏的样子,顾南川连忙把筷子放下,伸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安抚道,“你别气,我没送出去,就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等下我就给你拿回来!”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顿时一怔,“放在哪里了?” “就是……别的房间,”把夏楚有些微乱的头发拂在耳后,顾南川眉眼含笑。 看来,那个玉佛在她心里还真是很重要。 所以,只要玉佛在他这里,她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而夏楚听到顾南川说别的房间,顿时明白了。 他就是拿着玉佛讨好其他女人去了,眉心一拧,轻声怒骂,“渣男……” 再次听到夏楚骂自己‘渣男’,顾南川挑了下眉梢。 即便是以前从没听过这个词汇,但他还是能猜测到是什么意思。 感觉有些无辜,“楚儿,我怎么渣了……” 这一年以来,只要他在都督府,每日都会去祠堂给她上香,亲自给她换贡品。 自认为,对他父亲母亲都没有这么上心过。 而她一回来竟然说自己渣? “我……”夏楚顿时一噎,不知道该怎么回怼。 其实,在这个时代,拥有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更何况像他这种身份的男人。 封建的思想根深蒂固,这和他本身渣不渣无关。 抿了抿唇,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没什么,你帮我拿回来吧!” “好,”点了点头,看着夏楚低垂着眼睑的样子,顾南川眼底神色复杂,“拿回来可以,但是,你必须留下来!” 只要她能留下来,别说是只破玉佛了;她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不行,”想都不想夏楚直接拒绝,起身后退一步,一脸警惕的看着顾南川,满眼坚定,“顾南川,你把玉佛和翡翠白菜给我,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 “今天这一切,你就只当做是个梦!”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眸色一深,不禁紧紧握了握拳头,抬眼静静地打量着她此时的样子,似乎是想要看到她的心里去,深色的瞳仁里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暗芒。 冰冷的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时间静止,空气凝固。 顾南川只感觉一阵颓废,心里酸涩无比。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好,让她总是不断地想要逃离。 静默了片刻,颓丧地说道,“你就是仗着我爱你,所以才对我为所欲为。” 第五百九十六章 顾南川对不起 顾南川的话让夏楚羞愧难当,如鲠在喉,感觉喉咙都黏在了一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虽然并没有这么想,但她做的事情确实是这样的。 如果顾南川到现在还没有忘记她,那么她说的这句话,无异是在他的心口插了一把刀。 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无数的歉意在胸口蔓延开来,眼睛里瞬间泛起了酸意,“对不起,顾南川……” 不止是对不起她刚才说了那么伤人的话语,更对不起他对她的深情。 当时从平城离开的时候,她答应来找他的,可是她没有做到。 那个时候,看到他替她挡枪,她是真的感动到了,也有那么一瞬间心动。 只以为,一个能为她去死的男人,她就算是不爱他,嫁给他又怎么了。 与其找一个自己爱的男人受虐,倒不如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被宠着、被爱着,这样也会幸福一生。 可后来发生的那一切,让她改变了那个看法。 不止是因为爵铭失忆的原因,也不止是白萱萱的事情本来就是一个误会,而是她和爵铭已经在一起了。 顾南川,值得更好的女人! 而她,配不上他的深情。 更何况,身体的变化告诉她,她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许不知在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消失了。 所以,她只想默默地呆在一个角落里,不让任何人找到她,让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死了。 这样她消失不见的时候,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痛苦了。 看着夏楚满脸的歉意,顾南川深吸口气,起身走到她的身边,长臂一伸把她抱在怀里,手掌放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揉搓着,漆黑的眸子满是痛苦,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好,我答应你……” 忽然听到顾南川说这么一句,夏楚眼底一阵惊讶,抬头正想看向他,头却被他再次给摁到了胸口。 抿了抿唇,由衷道谢,“谢谢……” “呵……”顾南川嘲弄一笑。 当她是个死人,当她今晚没有来过,这么刺心的话她都能说出口。 他答应了她竟然还说谢谢,他要什么狗屁谢谢! 他要的,一直都不是谢谢! 想到此,顾南川抱着夏楚的肩膀一步步朝着床边挪动着,眼底闪过一丝坚定。 既然她这么心狠,那么他也就不对她客气了。 感受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惊讶的随着他一步步后退着,有些不明所以,“干,干嘛……” 顾南川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夏楚的脑袋和肩膀,不让她看到他脸上的颓丧。 一步步推着她走到床边,抱着她轻轻倒了上去,随后去解她身上的衣扣,双手不由自己的轻颤着,感觉心在滴血。 直至此时,夏楚才明白顾南川想要做什么,连忙一手捂住自己的衣领,一手推着顾南川的胸口,眼底一阵慌乱,“顾南川,你干什么……” 不是说答应她了,现在这又是在闹哪样! 看着夏楚一脸警惕的样子,顾南川眼底神色复杂,双手紧紧攥了一下,声音带着难掩的痛意,“你不是说,让我把今晚当成一个梦么!” “既然只是一个梦,那我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惊讶的张了张嘴巴,“不,不行……” 这个顾南川,思想太跳跃了,她都有点儿接不上了。 只是一个梦他就可以对她做什么了吗? 他当她是什么人,这么随便的么! “呵……”看着夏楚眼中的抵触,顾南川的唇边噙着一抹自嘲的笑意,“我连一梦都不能做主么?” “我自己的梦境,我不是应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在梦里要你,娶你,爱你,和你过一辈子,这才是我想要的梦。” 如果可以这样,他宁愿一辈子都呆在梦里。 “你不是想要给我一个梦吗?既然只是一个梦,我为什么还要压抑着自己。” 为什么到现在这个时刻,他还是不舍得强迫她。 顾南川的话让夏楚心下一颤,本就水润的眸子噙满了泪水,“对不起顾南川,我刚才说错了。” 她不应该对他说那么刺心的话。 光看整个房间的装潢,还有刚才他哭的那么伤心,她就该知道,他还没有忘记她。 而她还那样对他说,简直是在给他的伤口撒盐。 “嗯,”见夏楚改口了,顾南川满意地点了点头。 伸手摸着她噙满泪水的眼睛,心中一软,轻声祈求道,“楚儿,留在这里,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我答应你,等你想要成婚的时候再成婚;就算你一辈子不想成婚,我也不强迫你,只要你呆在我的身边就可以。” “你……”已经没有爹娘了差点儿脱口而出,但被顾南川给忍住了。 他不能提起她的爹娘,不然她肯定会很伤心。 深吸口气,转口道,“让我保护你照顾你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在没有见到她的时候,他总是愤恨自己当时的意念不坚定,不应该婆婆妈妈等她心甘情愿,就应该直接把她给带走。 管她什么感受,至少那样她还在他的身边,他还能见到她,她也不会死。 可再次见到她,他发现她做不到。 做不到任何强迫她的事情,但还是想把她留在身边,只要每天看着她就好。 他想看到以前那个没心没肺,对自己破口大骂的夏楚;每天听她骂上两句,他的房里也会有一丝人气儿。 第五百九十七章 顾南川别的女人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眉头紧皱,脸色有些难堪。 轻咬着下唇,语气中带着一股燥意,“可你都有别的女人了,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过我……”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不可能会接受一夫多妻的! 而且,他都能接受别的女人了,显示也不是非她不可啊! 她也就纳闷了,这样他为什么还要留下她。 “嗯?”忽然听到夏楚说这么一句,顾南川剑眉一皱,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女人?” 他这一年里没有任何女人近身,怎么就有女人了! 见顾南川这么时候还想狡辩,夏楚顿时气急,“你衣柜里那么多女人的衣服,可别告诉我,你只是有收藏女人衣服的癖好。” 就算是说了她也不信,以前他可是没有这个癖好的。 “还有,你都把我的玉佛送出去讨好别的女人了;就这样,你还想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渣男……” 这个时候,顾南川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夏楚一直不断地说自己是渣男了。 原来,她以为自己有其他女人了! 想到此,顾南川眉毛一挑,揶揄道,“楚儿,你这是在吃醋吗?” “吃你妹的醋!”夏楚忍不住回怼。 她有病,才会吃他的醋! 只是觉得他太渣了而已! 明明有其他女人了,还想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典型的三心二意,花心风流。 “呵呵……”愉悦一笑,顾南川没有解释,伸手把夏楚从床上拉了起来,随后不等她反应就拉着她朝外走去。 房门一开,门外正趴着偷听的李正和阿大顿时给拉了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连忙起身敬礼,“少帅!” 淡淡地瞥了两人一眼,顾南川心情颇高也不和他们计较,直接拉着夏楚朝着院外走去。 看着拉着自己不断地往前走的顾南川,夏楚一脸惊讶,“顾南川,你带我去哪儿?” “去拿你的玉佛,”顾南川声音愉悦,整个人身上带着一股兴奋的气息。 大概觉得心意不够,又补了句,“带你去别的女人那里拿回来。” 在说‘别的女人’的时候,顾南川语气加重,声线暗沉。 原来,她是怪他把玉佛送给了‘别的女人’。 既然如此,他就带着她去‘别的女人’那里给拿回来。 “卧槽……”如果原来只是猜测,而现在顾南川的回答,就是给了夏楚肯定的答复。 夏楚脸色一变,连忙收手,“你要拿自己去拿,我不去……” 她有病,去别的女人那里拿东西。 如果那样,那些女人不还得把她当成假想敌? “不行,”不顾夏楚的反对,顾南川拉着她朝着祠堂走去,眼中带着一股坚定的暗芒,“我今天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女人让你认识认识……” 这一年里,他就只有那么一个女人。 就是牌位上那个叫夏楚的女人! 此时他无比兴奋,不知道夏楚看到那个‘女人’就是她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李正和阿大他们怔怔的看着顾南川拉着夏楚往前走着,满脸惊讶。 随后反应过来,李正连忙跑到屋里拿出大披风追了上去,“少帅,太冷了,披上衣服吧!” 而顾南川现在哪里还顾得冷,就算是在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他也觉得身上一片火热。 没有搭理李正,只顾着拉着夏楚往前走去。 见此,李正也顾不得顾南川反对了,直接把披风给披在了他的身上,生怕他感冒了。 见到李正这么贴心,夏楚忍不住排腹,“顾南川,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李正……” 看他把他照顾的多好,就像是娘生怕孩子感冒了一样。 听出了夏楚口中的意思,顾南川脚步一顿,不悦的瞥了一眼后面的李正,沉声说道,“以后离我远点儿,我女人很会吃醋……” 说着就拉着夏楚继续朝着祠堂走去,唇边勾着淡淡的笑意。 “我……”夏楚被噎的哑口无言。 这个顾南川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气死人不偿命。 她哪里吃醋了,她也就是排腹一句而已。 “……”李正一脸无语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是给少帅披个衣服么,夏小姐怎么就吃醋了? 而阿大和阿阳他们则惊讶地看着夏楚的身影,虽然听李正说她没有死,就在少帅的房间里,但没有亲眼见到,他们总还是持有怀疑的态度。 可现在见到了她本人,却是不得不信了。 这下好了,少帅终于不用再经受相思之苦了,几人就差喝酒庆祝一下了。 祠堂的门外站着两个府兵把守着,大老远见少帅拉着一个女人朝着这边迅速走来,立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错了。 再次睁眼,见少帅还是拉着一个女人,忙互相对视一眼,一脸惊讶。 直至顾南川走到两人面前,才后知后觉地敬礼,“少帅!”随后连忙打开祠堂的门,心里一阵惊讶。 少帅这一年里身边没有任何女人可以近身,今天竟然拉着一个女人来夫人的祠堂了? 太惊讶了! 难不成,这是他们未来的新夫人? 见顾南川真的带着自己来找别的女人要东西了,夏楚连忙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后退几步,“那个,你自己进去拿。” 她可不想跟着他去和别的女人抢东西,虽然那个本来就是她的。 看着夏楚这么别扭的样子,顾南川嘴角一勾,不顾她的反对,稍一用力便把她轻而易举地拉到了祠堂内。 第五百九十八章 顾南川的深情 “顾南川,你……”骂人的话还未说出口,夏楚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讶的怔住了。 她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不曾想,竟然是一个祠堂。 祠堂的正中央只摆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吾妻夏楚之灵位’,灵位的两侧摆放着大大的翡翠玉佛和翡翠白菜。 同时,四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翡翠制品。 由于对玉石有独特的鉴赏力,夏楚即便是远远地看着,也能看得出这些翡翠都是难得的精品。 忽然鼻子一阵酸涩,眼底噙满了感动的泪水。 她没想到,顾南川竟然这么有心,不仅给她设了一个牌位,还给她淘来了这么多的翡翠制品上贡。 这也就代表着,这一年内,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 这个想法一出来,夏楚又感动又害怕。 感动顾南川为她所做的一切,害怕顾南川依然如原先那般爱着自己。 她回报不了他,所以不想让他为了她付出这么多。 可他的付出,显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 看着夏楚一脸感动的样子,顾南川双手覆在她的眼上,擦掉她眼中的泪水,轻声说道,“楚儿,我的女人,自始至终只有你。” 一开始他还害怕她笑话他,说他傻傻的给她制作了牌位,还给她日日上贡。 但比起她笑话自己,他更害怕她会误会他。 自从认识她以后,他的女人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以后也不会再有别人了。 如果,她真的不留下来,他以后估计就是孤家寡人了。 抬眼看着顾南川英俊的脸庞,额前的刘海柔顺的垂在光洁的额头前,高挺的鼻梁上,是一双深邃而黑亮的眼眸,里面然染满了浓情蜜意。 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却为了她做了这么多,夏楚感动的心下一颤,轻咬着下唇,吸了吸酸涩的鼻子,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顾南川,你为什么这么傻。” “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做!” “天底下女人那么多,比我好的比比皆是,你为什么就这么固执……” 见夏楚为自己哭了,顾南川心里莫名的一阵开心。 如果他这么做能让她感动,他心甘情愿,甚至可以做的更多! 想到此,顾南川长臂一伸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沉声说道,“或许天底下有很多好的女人,可我只想要你。” 他只喜欢她,只想要她;就算其他女人再好,也比不上她的一根手指头。 这一生,他都栽到她的身上了。 离不开她,想要拥有她,追随着她,哪怕是她厌烦自己,也要守护在她的身边。 祠堂外站着的两个府兵,偷偷的看着祠堂内的顾南川和夏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什么情况,少帅夫人没有死? 还是这个只是鬼魂? 静谧片刻,夏楚轻轻推开顾南川,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指着一旁的牌位,怒骂道,“顾南川,看你搞的什么破玩意……” 还‘吾妻夏楚之灵位’,她什么时候成为他的妻子了。 而顾南川却理解成,她本来没有死,他却给她弄了一个牌位。 连忙转身一把拿起那个日日上贡,且亲手刻的牌位,毫不留情地扔到一旁的火炉里给烧了。 随后转身走到夏楚的身边,傻傻一笑,“对,我是傻,太傻了。” 他当时应该好好的查一下的,不然也不至于放任她在外面飘荡了一年。 同时也无比庆幸,他今夜回来了! 本来,他今夜是想要在军政府睡下的,毕竟已经凌晨了。 但想着已经有十几日没有亲自给她上贡了,就还是赶回来了。 还好他来了! 不然的话,他怕是还要抱着那个破牌位诉说衷情。 看着火炉里燃烧的那个牌位,夏楚瘪了瘪嘴,而后转身走到桌子旁,看着上面摆放着的那些翡翠制品。 有翡翠手镯、翡翠挂件、翡翠摆件等等各式各样的,每个下面都有一个红色的绸缎拖着,光看色泽,她都忍俊不禁地笑了。 这些东西也不知道顾南川是从哪里淘来的,一个个都是难得精品,就连在现代的时候,都是很难淘到的。 如果爷爷见了,一定很开心。 见夏楚看着那堆翡翠制品傻笑,顾南川脸色一黑;看来,在她的眼里,他不止是比不上那个破玉佛和翡翠白菜,就连这里面的任何一个翡翠制品都比不过。 不过…… 她喜欢就好! 而此时,顾南川才想起口袋里的那个血玉手镯,连忙伸手拿出盒子打开,从里面拿起发着暗红色光芒的手镯,踱步走到夏楚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不等她反应过来就给她套在了手腕上。 低眼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手镯,夏楚心下一惊,忙想要取下来,“顾南川,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这个血玉手镯的色泽,显然比当时她送给张婉若的还要好。 她不能要他这么贵重的礼物,这样她于心不安。 摁住夏楚的手,顾南川一脸不悦,“如果你不要这个的话,玉佛你也别要了。” “我……”夏楚被噎的一时语塞,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满脸感动。 她从不知道,顾南川竟然会痴情到这个地步。 为她所做的这一切,她都特别感动,“谢谢你,顾南川。” 谢谢他能对她这么好。 让她知道,在这个异世界,还有这么一个人在毫无保留、不求回报的喜欢她。 可是,现在玉佛既然拿到了,她也该离开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爱你是一种习惯 再次听到夏楚对自己说谢谢,顾南川眉头微蹙,一脸不满。 他发现,自始至终,夏楚除了骂他之外,对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谢谢’和‘对不起’。 而他,最不愿从她的口中听到的就是这两句话。 因为在夏楚的口中,只要说‘对不起’,就代表着拒绝。 只要说‘谢谢’就代表着感动。 可每次对他感动之后,依旧还会拒绝他。 对她,他太了解了。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夏楚带着歉意的声音传来,“对不起,顾南川,我……” “楚儿,”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抬眼看向她,见她眼眸微闪,神色紧张,即便是不说出来,他都能猜到她想要说什么。 不想再听到她拒绝的话,顾南川上前一步走到夏楚的身边。 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幽邃的眼眸深情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沉声说道,“楚儿,对我,你永远不需要说谢谢,也不要说对不起;因为无论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我不需要你回报我什么,只要你能坦然接受我对你的好,不要再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就心满意足了。” 只要能让她留在身边,让他做任何事情他都愿意。 不需要她回报他的爱,只需要她能够接受他就好,不要再一次次的逃开他。 想到这一年里对她的思念,顾南川低垂着眼睑,漆黑的眼底暗藏着一抹哀伤,“楚儿,爱你,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 “对你的情,也已经融入到了我的血液里,除非是把我的血液抽干,否则我一生都难以忘记。” “即使是以为你死了,我也不断地祈求着你的灵魂会来到我的身边,每天想你都要想疯了。” “所以,不要再对我说离开的话,好吗……” 最后一句话,顾南川的语气几近祈求。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一个人在他的身边;对她,他真的是爱到了骨子里。 以往的骄傲他都可以不要,哪怕是卑微的祈求也都无所谓,只要能让她留下来,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睫毛忍不住的一颤,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心底有无数个对不起,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眼眶一阵酸涩,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愤怒,是对自己的愤怒。 顾南川变成这样,都是她的错。 以往他是一个多么骄傲潇洒的人,却被她给生生地逼成了这样。 如果,她能留下可以让他安心,那么她就留下来。 想到此,夏楚深吸口气,抬眼看向顾南川,眼中带着一股坚定,“顾南川,我答应你,暂时留在北城……” 对,是暂时! 她不想骗他,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 来找玉佛,也是为了和爷爷寻找穿越回现代的方法。 可就算是穿越不回去,她也不可能会永远呆在这个世界的。 她身体的变化,连她自己都不能做主;所以,她承诺不了他任何事情。 “为什么是暂时,”准确无误地听出了夏楚话中的语病,顾南川眼底闪过一丝不满,“我不想要你的暂时,一辈子好不好……” “顾南川,我不想骗你,”摇了摇头,夏楚拂开顾南川的双手,转身走到火炉旁,看着里面已经燃烬了的牌位,眼底神色复杂。 不知道应该怎么给他解释这件事情,只是说道,“就算今天没有遇到你,我暂时也会呆在北城。” “嗯?”顾南川眉毛一挑,迅速上前扼制住夏楚的肩膀,满眼疑惑,“你这一年,不会都在北城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也太笨了。 和她离得这么近的距离,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还整天抱着那个破牌位说那些私情密语,显然就是一个笑话。 “不,不是,”连忙摇头,夏楚眉眼沉沉,“我是这两天才来北城的。” 而且,还是因为找到了爷爷才来的,不然她也不会来。 一想到这个,夏楚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不想打扰他,更怕他见到她会继续执着的追求;所以她到了沛城之后,自始至终都没有想来北城找他。 “那你这一年在哪里?”对于这个问题,顾南川早就想问了,可由于太想念她了,一直还没来得及问出口。 他特别疑惑,她这一年到底躲在了哪里,是一个人吗,还是有其他的人一起。 想到和她一起消失死亡的白宇轩,顾南川眉心紧拧,语气沉重了几分,“你不会是和白宇轩在一起吧!” 对于白宇轩,顾南川有着一份敌意。 不止是因为他是白俊涛的儿子,更是因为那次把夏楚从平城带回来的时候,是他帮助她逃脱的。 那次,她还穿他的衣服来着! 听到顾南川这么询问,夏楚懊恼地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看到夏楚点头,顾南川心里像是被人打翻了醋坛子,酸酸的,还夹杂着一丝苦闷。 满腹怨念,“为什么不来找我……” 一年前,她爹娘死了,那时她一定很伤心。 在她心灵最脆弱的时候,竟然不是他陪伴着她,反而便宜了那个白宇轩。 也怨愤自己的愚蠢,没有多查一下她的死因,生生地遭受了这一年的相思之苦。 话题又绕到这个问题上,夏楚有些无奈,“我……” “算了,不重要了,”打断夏楚的话,过去的事情顾南川不想再纠结了,以免让她心里不快。 现在,他最关心的是…… “你的意思是,就算今天没有遇到我,你也会呆在北城?” “嗯,”点了点头,夏楚抿了抿唇解释道,“我是这四日前来到北城的,本来就是打算来到这里暂时不走了,我……啊……顾南川你他妈干什么……” 夏楚话说到一半就被顾南川给打断了,双手不断地拍打着他的胸口,气的脸色铁青。 “楚儿,我太高兴了,”捧着夏楚的小脸,顾南川惊喜欲狂,对着她的额头一阵猛亲。 原来,她并没有骗他。 当初从平城分开的时候,她就说过会来找他,她真的做到了。 主动来北城找他,还打算长居不走了。 这句话,彻底取悦了他。 第六百章 被顾南川给气死了 “滚开,”一把推开顾南川,夏楚伸手狠狠地擦了擦额头。 怒瞪着满脸笑意的顾南川,就差踹他一脚了。 话说的好好的就开始动手动脚,简直是和一年前一模一样。 无耻! 流氓! 不要脸! 看着夏楚气得暴跳如雷的样子,顾南川忍不住摸了摸鼻尖,讪讪一笑,“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一时激动忍不住想要亲她,总觉得,在这个时刻,给她最激烈的吻,才能表达出他对她的喜爱。 可他知道,如果真的亲她嘴巴的话,她一定会暴怒的。 隐忍着心中的悸动,退而求其次地亲吻她的额头;虽然有些不满足,但……总比什么都亲不到强吧! “滚你妹的激动,”怒骂一声,夏楚气的扭头朝外走去。 刚才被他那一堆情话感动的情绪完全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怒意。 这个顾南川,总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激怒她。 看着夏楚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去,顾南川也不着急,就站在那里笑看着她回头。 她最在乎的东西还在这里,他倒是要看看她能走到哪里去。 果然,在夏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倏然停下脚步,愤恨的转头走到顾南川的身边用力把他给推开。 上前趴在桌子上一手抱住了翡翠玉佛,一手抱住了翡翠白菜,随后转身朝外走去。 就知道她不舍得这两个破玩意,顾南川好笑地摇了摇头。 快步上前跟在夏楚的身后,就在她走出房门的时候,俯身猛地把她横抱起来,嘴里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怎么?拿了玉佛就像溜?” 对于夏楚,他太了解了。 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跑的比谁都快,狡猾地像一只狐狸。 所以,这一次,他坚决不给她跑开的机会了。 “啊,顾南川你他妈的,放开我……” 双手紧紧地抱着玉佛和白菜,夏楚根本就腾不出手来反击,只能不断地瞪着两条腿,气得咬牙怒骂着,“你放我下来,我的玉佛要掉下去了……” “呵呵……”见夏楚这个时候还在想着玉佛,顾南川的脸上染着些许笑意,“财迷……” 她这个样子,就是像个小财迷。 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破玉佛,生怕给摔了碰了,就差给供起来了。 这个时候竟然还被调侃,夏楚脸色憋红,厉声反驳,“你丫的才是财迷……放开我……” 祠堂外面站着的两个府兵,怔怔地看着顾南川抱着夏楚离开的样子,满脸不可思议。 这一脸笑意的男人,是他们的少帅吗? 他们是新来的,刚被派到府内半年;以往每次见到少帅的时候,要么是满脸严峻,神色冰寒;要么是一副悲伤忧郁的神情。 还从未见过少帅笑的这么开心过! 看来,传言是真实的,少帅为了夫人还真是入魔了。 “啊,顾南川你妹的……” “放我下来……” “顾南川……” 宁静地都督府内,尽是夏楚的怒骂声,把府内的府兵和下人瞬间给惊到了。 一个个惊讶地互相看着身边的同伴,有些不明所以。 府内怎么会突然出现女人的声音? 而且,还是在骂少帅的? 不要命了吗? …… 顾南川的院内,李正和阿大他们还在激烈地讨论着夏楚死而复生的事情。 有些难以相信,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就连尸骨和衣服都被找到了,竟然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这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地怒骂声,几人怔怔地抬眼看向院门口。 眼看着自家少帅抱着满脸怒意的夏楚一步步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忍俊不禁地笑意。 而夏楚则两手抱着大大的翡翠玉佛和翡翠白菜,双腿不断地乱瞪着,嘴里也不停地怒骂着。 几人都呆愣着看着眼前的画面,一路紧盯着少帅愉悦的神情。 直至少帅走入房内才发现,他们只顾得行注目礼了,就连敬礼都给忘记了。 最后还是李正率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把房门给两人关上。 再次听到夏楚这个久违的骂声,李正提着的心瞬间给放下了。 夏小姐还是以前的夏小姐,一点儿也没有改变。 想到第一次见到夏小姐的情形,李正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时,少帅把她从平城掳来,在轮船上他听着她的骂声,还自认为她是一个粗俗不堪的女人。 如果当时能知道少帅会这么爱她,他那时一定会把她给看好了,也不至于后来会有这么多的事儿。 想到此,连忙走出院内调遣府兵去了,准备把这个房间围起来,不给她再次逃开的机会。 一走入房内,顾南川就俯身把夏楚给放在了地上,眼中的笑意满满,神情愉悦。 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以前的样子,整个人身上都是散发着一股幸福感。 一想到以后夏楚就能永远地呆在他的身边,顾南川整个人都兴奋到不行。 显然,他已经自觉地忘记夏楚说的那句‘暂时’了。 而夏楚双脚一碰到地上,就立即抱着玉佛后退了两步,离顾南川保持一段距离。 此时,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顾南川了。 能毫不费力把她的感动转变为火气的,也只有他一人了。 转眼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夏楚暗自吞咽了下口水,试图谈判,“顾南川,我说了会呆在北城,但不是在都督府……” 如果明日早晨爷爷见不到她,肯定会着急的。 可现在,顾南川显然没有放她走的打算,这让她十分无奈。 而顾南川完全不听夏楚的任何话,自顾自地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挑选了一身大红色的睡衣,再次朝着夏楚走去,“这么晚了,快洗澡睡觉……” 夏楚连忙转身躲开,满脸警惕地看着顾南川,一脸难堪,“顾南川,我都说了我不要在这里……” 说着再次用力地抱了抱怀里的玉佛,总感觉这样能多一份安全感。 看着夏楚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顾南川挑了下眉梢,戏谑道,“楚儿,你思想不纯洁,我只是想要简单地睡觉而已。” “但是如果你有其他的需求,我……” “滚滚滚滚滚滚……”打断顾南川的话,夏楚气的脸色铁青。 对于顾南川她也是服气了,总是能随意说出撩人的话。 她发誓,如果她再随意被他三两句话感动的话,她一定给自己两巴掌。 第六百零一章 你就知道扎我的心 看着夏楚气急败坏的样子,顾南川眸光深邃,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意,大步朝她走去,催促道,“快去洗澡,你穿这么厚不热吗?” 屋内燃着两个大火炉,他仅仅穿个衬衣都感觉不到冷。 她倒好,从一开始到现在都穿着这么厚的大衣。 “不热,”夏楚连忙朝一旁走了两步躲开,语气急促,“顾南川,你先听我说……” “你躲什么!”见夏楚从见面开始就一直躲着自己,顾南川眉头紧皱,一脸不满。 说着快速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再给她闪躲的机会,推着她朝着卫生间走去,“有什么话,洗完澡再说。” 就在推倒卫生间的时候,把手中的睡衣塞到她的怀里,同时拿出她怀里的玉佛和白菜,转身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放在上面。 对这两个东西他是又爱又恨。 在夏楚的眼里,这两个东西太重要了,恨不得抱着睡觉的那种。 看着顾南川的背影,夏楚气的把睡衣往他身上一扔,“我不洗。” 洗什么洗,话都没说清楚。 她都说了不在这里住了,这个顾南川,完全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儿。 不巧的是,夏楚把睡衣这么随意一扔,就扔到了顾南川的头上,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 拿起头上的大红色睡衣,顾南川抬眼看向夏楚,轻佻了下眉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想让我给你洗?” 而此时,顾南川突然想起一开始见到夏楚那旖旎的场景,轻笑道,“还是想洗鸳鸯浴?” “滚……”夏楚脸色一变,气急怒骂,“顾南川,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她是真的后悔死了,为什么偏偏今夜来他府里偷东西来了! 再晚一天,也比今天要强吧! 至少,再晚一天的话,她就知道他回来了,肯定不会放松警惕了。 也或许,知道他回来,她都不敢来偷了。 “本来就是,”把睡衣往桌子上一放,顾南川意有所指道,“不然,你为什么要躲在卫生间偷看我洗澡?” 越想越觉得好笑,如果当时她再晚开口一句,他都要把裤子给脱了。 这一年里,他有想过她的鬼魂以任何形式出现在他的面前,却独独没有想过,会是那种场面。 “我……”夏楚被噎的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怎么怼回去。 她感觉和顾南川的思想完全不在一个点儿上! 她哪里是偷看他洗澡了,明明是躲进去了好吧! 一想到顾南川脱衣服的那副画面,脸色蓦然一红,快速上前两步远离卫生间,面色凝重,“顾南川,我们商量下,我……” “不行,”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抬了抬下颚,神情傲慢,“楚儿,除了放你离开,什么事儿我都可以答应你!” 笑话,好不容易再次见到她了,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放她走? 在她的面前,他栽过太多跟头了。 如果她想要跑,想要藏,他可能再也找不到她了。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气的双眼通红,轻咬着下唇,恨不得上前给他两脚。 哪有这样的,连谈判的机会都不给她。 思忖片刻,夏楚微叹口气,低垂着眼睑轻声说道,“顾南川,我说了会呆在北城,你不相信我吗?” 以前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的信任她,夏楚以为顾南川还像原来那样。 可让她惊讶的是,顾南川竟然回了一句,“你说什么我都信,但这句我不信。” 夏楚蓦然一怔,抬眼看向顾南川,见他漆黑的眸子充满了不信任,气的脸色憋红,“我这次说的是真的。” 她爷爷的家都在这里,她肯定是留在这里的。 而顾南川此时不再想再和夏楚讨论这件事情,因为无论如何讨论都不会有结果的。 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再让她离开。 上前一步走到夏楚的面前,紧盯着她的眼睛,语气笃定,带着难掩的霸道,“楚儿,离开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了。” “安心地住在这里,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不会碰你,一切等你自愿。” 看出了顾南川的决心,夏楚眉头紧皱,脸色铁青。 抿了抿唇,眼底氤氲着浓浓地雾水,语气哽咽带着一丝哭腔,“顾南川,你放我离开吧!我真的不能住在这里……” 说着眼泪顺势流了下来,瘪了瘪嘴巴,继续说道,“这一次,我是真的没有在骗你,你要我相信我。” 看着夏楚饱含泪水一脸委屈的样子,顾南川剑眉一皱,一脸难堪,“楚儿,这是在逼我。” 明明知道他最不舍得让她哭,她还故意演给他看。 “我……”夏楚顿时一噎,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确实,她是在逼他,可是她没有其他办法了;她爷爷如果知道她大半夜来偷东西,肯定会对她很失望的。 爷爷说过一定要脚踏实地做人,可是她却去做了小偷。 越想越伤心,眼泪也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只道,“对不起……” 看着夏楚哭的稀里哗啦地,顾南川脸色越来越难堪。 最后长叹口气,拿起桌子上的睡衣塞到了她的怀里,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你就知道扎我的心。” 第六百零二章 顾南川柯南上身(一) 对于夏楚,他也是无奈了。 明明知道她是故意哭给他看的,却还是不舍得让她流泪。 而且,她也总能准确无误地抓住他的软肋,对症下药,让他一次次地对她妥协。 可是没办法,他就是见不得她这么委屈的样子。 哪怕知道是虚情假意,却还是沦陷其中。 低眼看着怀里的睡衣,夏楚有些不明所以,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抿了抿唇,泪眼婆娑地抬眼看向顾南川,“这是什么意思? “洗澡睡觉,有什么事儿睡醒再说,”不想再看夏楚这么委屈的表情,顾南川转身走到桌子旁坐下,揉了揉微痛的额头,完全不想搭理夏楚了。 一想到要放任她离开,他的身心都是拒绝的,可又无可奈何。 “可我现在就要走……”如果睡醒再说就晚了,爷爷就会发现她不见了的。 听到夏楚这句话,顾南川顿时一怔,随后反应过来,目光复杂地看向她,语气冷硬又夹杂着一股怒火,“夏楚,你什么意思?” 一年了,他想了她一年了。 见面还不到一个小时,她对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要放她离开。 行,他考虑这件事,如果理由充足,如果她确实会住在北城,放她离开、给她自由也不是不可以。 可这也得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吧! 再次见到她那种期待兴奋的感觉,到现在都还没过去。 她还活着的这件事情,他到此时还觉得有些不真实,总以为这一秒恍如梦境,下一秒她就会消失。 可她呢? 竟然想要现在就离开? 看出了顾南川眼中的怒意,夏楚急忙解释,“顾南川,我……” “够了,”不想再听夏楚的胡诌乱扯,顾南川猛地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漆黑的眸子掠过一道寒锋,冷峻的面容下蕴藏着可怕的风暴。 “夏楚,你是当我傻吗?” “因为爱你,所以我可以纵容你虚假的眼泪,接受你任何无理的要求。” “可你是没有心吗?” “你看不到我为你伤心难过吗?” 他一个大男人,都那么卑微地祈求她留下了,她却连一晚上都不愿意和他多呆? 她就那么厌烦他? 想到此,顾南川脸色一沉,幽邃的瞳仁迸发出一股冷意,语气冷硬了几分,“夏楚,这一年来,你有没有想过我?哪怕一分一秒也可以?” 蓦然听到顾南川这么询问,夏楚眉心紧拧,双手紧紧攥了攥手中的睡衣,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没有说话,只是沉沉地点了点头。 她不是没有心,当然想过顾南川。 有时会听到客人讨论他的事情,大部分都是谈论他的痴情,和他上任后对北方经济做出的改变。 每次听到他的传闻,她都十分自责。 因为他痛苦的原因,都是因为她。 见夏楚点头,顾南川的唇边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看着我的眼睛,不要再骗我,我要听实话。” 他太了解她了,谎话张口就来,毫不脸红。 舔了下干涩的唇角,夏楚微微抬眸看向顾南川,水润的眸子满是坚定,“顾南川,我没有骗你,在沛城的那一年,我会时不时地听到你的消息,我……” “你在沛城?”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满眼疑惑,有些难以置信,“你这一年都在沛城?” “嗯,”点了点头,想到这一年的事情,夏楚眼眶一红,沉声解释,“当时,为了躲避爵镇南,我就和白宇轩去了沛城,本来是想在那里呆上一阵子,等风声松了再做打算。” “可在沛城呆了一阵子之后,我喜欢上了那里的慢生活,所以就打算在那里长居了。” “沛城是北方,讨论你的人很多,我会隔三差五就能听到你的消息。” “没有来找你,是因为我想过平淡的生活。” “顾南川,你和爵……” 说起爵铭,夏楚微微一顿,灼灼地目光暗淡了几分,语气也夹杂着一丝颓废。 “你和爵铭一样,都有着自己的责任,我不想让你再为我做任何事情了。” “所以,我……” “所以你就没有来找我,让我以为你死了,”接下来的话,不用夏楚多说,顾南川就能猜得到。 “嗯,”点了点头,夏楚一脸歉意,“顾南川,对不起……” 深吸口气,顾南川抬步走到旁边的桌子上拿起雪茄盒。 从雪茄盒里拿出一根雪茄,用雪茄剪剪掉雪茄的尾部,而后放在嘴上。 打开丁烷打火机,对着雪茄点燃,猛吸了两口,直至雪茄完全点着,转身走到一旁的窗户口打开窗户,冷空气扑面而来,顾南川却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深吸了口雪茄,对着夜空吞云吐雾。 稍后片刻,沉沉开口,“说吧!” 大概觉得说意思不够明显,又补了句,“给你一根雪茄的时间,如果你能说服我,我就放你离开。” “好,”心下一喜,夏楚把睡衣扔在一旁的桌子上,连忙上前几步走到顾南川的身后,眼中带着一抹兴奋,“顾南川,我找到我爷爷了,我……” 话说到一半夏楚立即闭了嘴,不对,顾南川知道她家里都有什么人的,她如果说爷爷,他肯定会怀疑什么。 想到这里,立即转口道,“不是,是我认了一个爷爷……” 话说出来,又觉得不对,爷爷有对师兄林毅说过,她是他丢失多年的孙女。 哎……好像现在怎么说都不对。 她当时应该和爷爷对好台词的,现在感觉怎么说都有漏洞。 第六百零三章 顾南川柯南上身(二) 蓦然听到夏楚嘴里蹦出一个爷爷,顾南川扭头看向她,见她一脸懊恼的样子,染满怒意的眸子瞬间覆上了一层笑意,“楚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过沉稳的她,也见过暴跳如雷的她,还从没见过她有过这种表情,顾南川被逗乐了。 把剩余的雪茄扔到窗户外面,关上窗户走到夏楚的面前,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满腹疑团,“你是想说,你现在认了一个爷爷?” “嗯,”点了点头,夏楚紧紧攥了攥双手,没有说明缘由,只说结果,“我现在住在爷爷那里,就是在北城。” “那个人,你好像也认识……” 爷爷和顾南川的父亲是认识的,顾南川也不止一次去过翡翠阁;想必,顾南川是认识他爷爷的。 所以,无论她怎么说,都圆不上那个谎。 “嗯?”眉毛一挑,顾南川心中的疑惑更深了,“是谁?” 是他认识的人,能让夏楚叫爷爷的。 “是……” “夏启年?” 夏楚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南川给打断了。 怔怔地看着顾南川的眼睛,夏楚满脸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呵呵……”说起这个,顾南川忍俊不禁地笑了,“你第一眼见到翡翠白菜的时候,眼中带着异样的感情,就像是透过翡翠白菜看到了其他东西。” “而那个翡翠白菜,就是从夏启年手里淘来的。” “第一次去翡翠阁的时候,你就看上了那个翡翠玉佛,眼中也带着复杂的神情;宁可偷,也要得到它。” “当时我只是以为你是喜欢翡翠,也并没有多想什么。” “可现在想来,你应该是以前见过玉佛和白菜,而且感情很深,不然也不会露出那种表情了。” “而那个翡翠阁,就是夏启年的店。” “还有现在,你来我这,就只想把这玉佛和白菜给拿回去;显然不是因为它们对你很重要的原因。” “因为你如果真的把它们看得那么重要,这一年里你早就偷走了,不可能会等到现在。” “种种迹象表明,我认识的人中,年纪能做你爷爷的,再加上你有这么多不同寻常的反应,很难不想到他的身上去。” 顾南川每说一句都会走向夏楚一步,夏楚也忍不住一步步往后退,直至退到了后面的墙上,连忙伸手抵住顾南川的胸口,由衷地夸赞道,“你可真……厉害……” 她也就说了句他可能认识,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想通了,确实厉害。 如果在现代,肯定是个刑警一样的人物! 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本以为这是顾南川推理的极限;只是,他接下来的话让夏楚更惊讶了。 “楚儿,那么就是说,夏启年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咳咳……”夏楚被自己口水给呛住了,怔怔地看着顾南川,大惊失色,“你,你怎么知道?” 穿越这件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不记得给他说过啊? “呵呵……”捏了捏夏楚的脸颊,顾南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直接把梁非夜给卖了,“梁非夜告诉我的!” “卧槽……”一把拂开顾南川的手,夏楚忍不住爆粗口,“这个梁非夜,这种事都能随便说,我下次见到他一定揍死他!” 当时她千叮咛万嘱咐,这件事情任何人都不要说。 他倒好,转脸就告诉了顾南川。 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告诉其他人,这个梁非夜,果然是大嘴巴,不能信。 看着夏楚怒不可遏地表情,顾南川一脸不满,“怎么?这种事情,不能让我知道吗?” 说着伸手抬起夏楚的下巴,眼中潋滟着点点碎碎的流光,“当时夏启年突然出现在北城开了翡翠阁的时候,我父亲就去查过他,却一无所获,就像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一样。” “现在我可算是明白了,楚儿,原来,他是你的爷爷啊……” 说着猛地俯身凑在她的脸上,紧盯着她的眼睛,笑容满面,“这样的话,就更好说了。” “我父亲和你爷爷是多年好友,家里很多翡翠都是从你爷爷那里淘来的。” “前段时间,你爷爷还来祭拜我父亲来着,啧啧啧……这可真是……缘分……” 夏楚被顾南川这一波话给惊到了,她知道顾南川的父亲和爷爷认识,但不知道他们关系那么好啊! 那…… “这样的话,我能离开了吗?” 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问题,这个理由应该能接受了吧! 见夏楚忽然又蹦到离开的问题上,顾南川剑眉一皱,却并没有生气。 只是笑道,“这样的话,就更不用离开了。” “等天亮了我亲自把你送回去,顺便拜见一下……爷爷……” 最后爷爷两个字,顾南川带着戏谑的口吻。 以往,他都是叫夏启年叔叔,现在好了,长辈分了,变成爷爷了! “不行,”夏楚吓得脸色一变,“这样的话,爷爷就知道我……偷东西了……” “嗯?”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又得到了一些信息,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原来爷爷还不知道你是个小贼啊……” 说着双手捧住夏楚的脸,连眼角都带着浓浓的笑意,“这样的话,你以后可得对我好点儿,不然我怕管不住我的嘴……” 第六百零四章 顾南川拿玉佛换宝贝 “滚……”一把推开顾南川,夏楚气的脸色铁青。 这个顾南川,太无耻了! 竟然敢威胁她? “呵呵……” 看着夏楚气急败坏的样子,顾南川神情愉悦,眼波流转,黑如深潭的眸子满是浓浓的意趣。 他从没想到,她竟然会是夏启年的孙女? 而且……还偷了自己爷爷店里的镇店之宝。 想起当时夏启年知道玉佛丢失时候的样子,顾南川突然想要发笑。 ——回忆录—— 那时,他刚知道夏楚还活着,并且看到了她与爵铭订婚的报纸,立誓要去前线把南方的军事基地给攻破,正在与父亲坐在客厅内讨论着进攻的谋略。 就在这时,夏启年神色慌张地赶到了都督府,一走进客厅,见顾凌天在桌旁坐着,连忙上前急赤白脸地说道,“都督啊,我的玉佛被人偷了,就是那个镇店的翡翠玉佛。” “那小偷太可恨了,偷什么不好偏偏偷玉佛,那可是我最喜爱的一件珍品啊。” “都督,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来。” “只要都督能帮我找回玉佛,店内的其他珍品都督你随便挑。” 看着夏启年痛心疾首的样子,顾凌天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面露同情,“这件事我听说了,老哥哥,你就放心吧,就算把整个北方给翻个遍,我也帮你把玉佛给找回来。” 想起玉佛,顾凌天不由得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那个玉佛他早就看上了,可惜夏启年一直不舍得卖给他,说什么是他最重要的一件珍藏,哪件都可以就是那件不行。 现在好了,被人给偷了! 还不如当时卖给他呢,这样至少不会丢失,可惜了。 “那就先谢过都督了,”夏启年连忙对着顾凌天道谢,深痛欲绝地骂道,“那个该死的小偷,肯定是一个很懂翡翠的人,不然就不会什么也不偷,只偷了玉佛了。” “这个挨千刀的,等抓到他我一定要……” “年叔,”打断夏启年的话,顾南川漆黑的眸子闪着一抹慑人的寒光,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声音带着难掩的冷意,“玉佛丢了就丢了,翡翠珍品你那么多,又不缺少这一个。” “小川少帅你可不知道,那个玉佛对我极其重要,”夏启年试图和顾南川解释玉佛对他的重要性,可想了想,他又不懂翡翠,和他说了也是对牛弹琴,气得甩了一下手,“不和你说了。” 说着又再次走到顾凌天的面前,痛心疾首地说道,“都督你可是知道那个玉佛对我的重要性,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来。” “还是那句话,只要能把玉佛给找回来,我店内的珍品你随便挑选,我绝无二话……” —— 想起当时的场景,顾南川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夏启年那时可是说了,只要能帮他找到翡翠玉佛,他店内的珍品父亲可以随意挑选。 那么现在,他把玉佛给亲自送回去的话,是不是也可以随意挑选一件宝贝了! 不过,他想要的宝贝不在店里。 而是眼前这个……夏楚。 看着顾南川怔怔地发着呆一脸淫笑的表情,夏楚眉头紧皱一脸嫌弃,“顾南川,你笑屁啊!” 怕他爷爷知道她是小偷,有这么可笑吗? 片刻之后,见顾南川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傻笑着,夏楚气愤地朝着他的肩上锤了一下,“你有病啊!” 威胁她也就算了,还这么取笑了,有完没完了。 “呃……” 反应过来,顾南川低眼看向夏楚,见她眉头紧锁一脸不悦的表情,轻佻了下眉梢,意趣十足地说道,“我在想,玉佛和白菜你不用带走了。”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急红了眼,“我……” “听我说完,”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却被夏楚给一把给拂开了,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玉佛丢失的时候,爷爷来找过父亲,说……” “顾南川,”打断顾南川的话,夏楚气的脸色通红,“那是我爷爷……” 说的像是他爷爷一样,叫的那么亲近。 “呵呵……”愉悦一笑,顾南川眉毛轻佻,“你爷爷就是我爷爷。” “滚……”气骂一声,夏楚猛地把顾南川给推远了,心里暗骂了他祖宗十八代。 看着夏楚被自己气的脸色通红,顾南川不由得摸了摸鼻尖,勾唇一笑,“那时爷爷可是痛骂了一顿偷玉佛的小贼。” 看着夏楚骤变的脸色,强忍着笑意,接着说道,“爷爷让父亲帮他找玉佛,所以,这个玉佛我去送给爷爷最好。” “我可以说偷玉佛的贼被我逮到了,所以就把玉佛给找回来了。” 在说到贼的时候,顾南川用的力气很大,意有所指。 听出了顾南川的意思,夏楚暗自翻了个白眼,随后静默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那……好吧!” 如果是被她带回去的话,爷爷肯定会问她各种事情。 显然,顾南川带回去会更好些。 见夏楚同意了,顾南川的唇边淡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深沉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诡异。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他亲自把玉佛给送回去,能让爷爷对他刮目相看;更能用这个方法讨一些好处。 可这个他是坚决不会对夏楚说的。 如果被她知道了,她肯定不会同意让他给送去的。 一想到当夏楚知道事情真相时那懊悔的表情,顾南川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第六百零五章 打是亲骂是爱 见顾南川又在傻笑了,夏楚再次翻了个白眼,暗骂了句“神经病”转身朝外走去。 现在都说开了,她可以走了吧! 只是,刚走两步就被顾南川给捞了回去,眉头紧皱,一脸烦闷,“干嘛,我要回家了。” 看着夏楚急赤白脸的样子,顾南川从桌子上拿起大红色睡衣,再次塞到她的怀里,声线温柔带着难掩的笑意,“今晚睡在这里,等天亮前我把你送回去。” 夏楚脸色一变,立即反驳,“不行,我现在……” “不能反驳,”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眉眼含笑,“不然的话,我就告诉爷爷是你把他的玉佛给偷走的!” “卧槽……”夏楚气愤地用力锤着顾南川的肩膀,“顾南川,你丫的,威胁我?” 懊悔,特别懊悔! 她不应该告诉他爷爷得事儿的,现在好了,让他抓到了她的把柄。 还拿那个威胁她…… 一把抓住夏楚不安分的小手,顾南川舌尖舔了下干涩的唇角,戏谑道,“都说让你对我好点儿了。” “不过,打是亲骂是爱,我喜欢……” 说着忙俯身对着夏楚的脸颊猛亲了一下,不等她发飙,就连推着她朝着卫生间走去,催促道,“快去洗澡睡觉,天亮之前我把你送回去。” “我不洗……”把睡衣往顾南川的怀里一扔,夏楚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她也就纳闷了,为什么非要让她洗澡! “不洗?”眉毛一挑,顾南川转身走到衣柜前拿出一身男士的睡衣,随后再次朝着夏楚走去,指腹狠狠地揉搓着手中的睡衣,眼中肆虐着一股霸道的气息。 他决定了,一定要好好治治她的脾气,不然总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见顾南川拿着睡衣朝着自己走来,夏楚吓得连忙后退了两步,双手捂着衣领,有些后怕,“顾南川,你干嘛?” 看着夏楚一脸惊吓的表情,顾南川眉目清浅,快步走到她的面前。 长臂一伸把她抱在怀里,强拉着她朝着卫生间走去,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我总觉得,你是想和我一起洗!” “毕竟,刚才你可是偷偷藏在卫生间,想要偷看我洗澡来着。” “滚……”一把推开顾南川,夏楚气的脸色憋红,又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一定要洗澡?” 从进房内到现在就一直说洗澡洗澡洗澡的,他是和洗澡杠上了吗? 看着夏楚满眼疑惑,和急红了的小脸,顾南川想到自己的目的,不由得吞咽了下喉咙,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咳……”手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抬眼看向面墙上的挂钟,转移话题,“现在已经一点半了,洗完澡睡觉就要两点了,七点左右我送你去爷爷家。” 说完不等夏楚回话,直接把她推到卫生间内砰地关上了房门,揶揄道,“给你二十分钟的洗澡时间,赶快洗完出来睡觉。” “如果等到了时间你不出来,或是没有洗澡的话,我不介意亲手帮你洗。” 当然,他一直在强调洗澡可是有其他原因的。 但是他不能说实话。 说实话会被打不说,目的还达不成。 看着被关的房门和手里的睡衣,夏楚气的跺了一下脚。 这个顾南川,太无耻了! 想到什么,转身走到一旁的窗户口,偷偷地打开窗户往外望去,却见离窗口三米远的距离处围了一层府兵,有种连苍蝇都飞不出去的感觉。 眉头紧皱,气急怒骂了一句“神经病”,就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完全没有隐藏自己的动作。 因为不管她怎么隐藏,这一次怕是很难再跑掉了。 气愤地把睡衣扔到了一旁的柜子上,满脸怒色。 不想洗,但不得不洗。 因为顾南川太无耻了! 她如果不洗的话,他很有可能真的会来亲自……帮她洗。 客厅内,顾南川听到关窗的声音,好笑地摇了摇头。 这个楚儿,还真是不老实。 起身走到卫生间的门前敲了敲房门,催促道,“楚儿,快点儿,我要困死了。” 话音一落,就听到里面传来夏楚暴躁的声音,“催你妹啊。” 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转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让人把饭菜给撤了下去。 等夏楚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顾南川正拿着两个红色的木箱,把玉佛和白菜往里面装去。 见此,夏楚瘪了下嘴,踱步上前走到顾南川的面前,看着箱子里面的玉佛,心情蓦然好了许多。 无论怎么说,今晚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见夏楚出来了,顾南川扭头看向她,见她一身大红色的真丝睡衣,套在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地。 腰间的腰带系成了一条蝴蝶结,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遗。 黑色的卷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澄无比,小巧的樱唇微噘着,表达着此时心情的不满。 愉悦一笑,顾南川手掌放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她还微湿的头发,揶揄道,“长高了!” “……”夏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一年了,能不长高吗! 而且,他眼瞎吗?现在才看到她长高了? 第六百零六章 不想做缩头乌龟了 看着夏楚翻白眼的神情,顾南川轻笑一声俯身在她的耳侧,低声说道,“楚儿,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去让你洗澡吗?” 夏楚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把顾南川往后推了一把,转身把玉佛和白菜给装进了箱子里,随后扣上卡扣,顿时心花怒放。 终于要把玉佛和白菜给拿回去了,爷爷见到一定很开心。 见夏楚不搭理自己,顾南川也毫不在意,继续说道,“因为一年不见了,我想看看你长开了没有……” 说完还自上而下、认真地审视了她一眼,最后目光定在了她的胸前,意味深长道,“嗯,现在看来,长开了……” 夏楚脸色一变,气愤地朝着顾南川的头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顾南川,你他妈的……” 不要脸! “呵呵……” 见夏楚再次被气到双眼通红,顾南川愉悦一笑,扔了句“等我”就拿着睡衣走进了卫生间内。 怒瞪了眼卫生间的房门,夏楚气哼哼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前,连忙拢了下身上的衣服。 这个顾南川,太无耻了! 随后转眼看向这个‘熟悉’的房间,眼底一阵酸涩。 在平城这个房间内所发生的事情,如同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不断地闪烁着。 一年了,她刻意地忘记那些事情,总以为不想起就是没有发生过。 可现在看着这个熟悉的房间,脑海里深藏地痛苦顿时蔓延全身。 想起当时报纸上爹娘的死状,一种难言的痛苦在她的眼中不断地闪烁着。 当时,她都没有来得及给她爹娘下葬,就离开了平城。 爹娘的后事,都还是傅仲给帮忙处理的。 为了躲避爵铭和爵镇南,她都没有去给他们吊唁和上香。 他们一定对她很失望吧! 她很不孝,不仅间接害死了他们,而且直至现在,都没有回平城报仇的打算。 不想回平城,一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报仇! 杀了爵镇南吗?她做不到! 无论是有多恨,她都做不到去杀一个人。 还有就是,她害怕遇到爵铭。 就像傅仲和白宇轩所说的,如果被爵铭发现她没有死,他一定不会放她离开的。 可她和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可能了。 若是到了那种地步,他们都会陷入难言的痛苦中。 深吸口气,转身走到一旁的桌子前,低眼看着上面摆放着的几张报纸。 报纸是一年前的,上面有一张大大的照片,照片上有一个红色吊带睡衣,和男人白色的衬衣、西装裤子。 虽然照片是黑白色的,衣服也破烂不堪,但夏楚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上面的衣服是她和白宇轩的。 当时的状况傅仲有给她解释过,但是她没有听。 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在爵铭的眼里她已经死了。 她不知道傅仲是以什么样的方法,让爵铭以为她死了的。 但看到上面这些破烂的衣服,瞬间明白了许多。 吸了吸酸涩的鼻头,夏楚拿起那叠报纸看向上面的内容。 离开平城后的这一年里,她在做一个缩头乌龟,只缩在了自己厚重的龟壳里,隔断了所有关于爵铭的消息。 她不知道,当爵铭听到她死了的消息,会怎么想,怎么做! 但唯一知道的是,他是她仇人的儿子! 她不能再想他,要忘了他! 可越是想忘,就越难以忘记。 表面上对爵铭的任何事情都不在意,可内心还是会痛。 而现在,她不想再做那个缩头乌龟了。 遇到了爷爷,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从前。 现在,她就只把在平城发生的那一切,都当成一个荒诞的梦! 痛苦也好,甜蜜也罢,那只是一个梦。 所以,在看报纸的时候,夏楚努力把自己置身事外,可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噙满泪水的眸子倏然染上浓浓的痛色。 双手也忍不住地在打颤,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当顾南川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见夏楚正站在桌子前低头看着手中的报纸,轻咬着下唇,满脸痛苦。 心下一慌,连忙上前一把扯过报纸,迅速走到一侧的火炉前给扔了进去。 看着在火炉内熊熊燃烧的报纸,心里暗自懊悔,他怎么把这些东西给忘了。 随后转眼看向夏楚,见她低垂着眼睑,泪水顺着她白皙脸颊往下流着,浑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 剑眉一皱,上前走到她的身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不断地道歉,“楚儿,对不起对不起,让你看到了那些,对不起。” “没事儿,”摇了摇头,夏楚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了句“困死了”就朝着一旁的床前走去。 而后爬上了床,侧身背对着顾南川闭眼睡觉。 也就过了一秒钟,再次睁眼,猛地起身坐起,看向朝着床边走来的顾南川,沉声说道,“那个,你去别的房间睡!” 而顾南川却完全没有把夏楚的话放在眼里,直接走到床边躺在床的一侧,关上台灯闭眼睡了下去。 本来还想今夜好好和她谈谈心,顺便撩拨一下她。 但现在完全没有了心情! 不是他不想撩,而是不想在夏楚难过的时候,做那些让她反感的事情! 而且,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攻克她。 所以,顾南川特别老实地躺在了床边,说了句“快睡吧”就真的闭眼睡了。 夏楚透过夜色看着顾南川闭眼睡觉的样子,有些纳闷他一反常态的老实。 就这么坐着盯了他五分钟,见他没有动静,随后就放心地拉起被子再次躺了下去,想着报纸上所写那‘她的死因’,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第六百零七章 长脾气了 夏楚一直睁眼到早晨五点才缓缓睡了下去,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顾南川猛地睁开了眼睛。 扭头看向闭眼睡着了的夏楚,轻轻地挪动到了她的身边,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那秀丽清纯又娇羞可人的小脸,漆黑的眸子盛满了炙热的暗芒。 ‘对不起……’ 顾南川在心底不断地给夏楚道歉,那些报纸他以往每日都会看上一眼,所以就习惯放在了桌子上。 同时见到她太兴奋了,完全忘记有那报纸的存在了。 因为他的过失勾起了她伤心的往事,看着她流泪、伤心、睡不着,唯有在一侧佯装睡觉,给她一隅安静独立的空间,让她有足够的时间舔舐伤口,暗自疗伤。 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保证,以后绝不会让她流泪,以爱来感化她,让她今后的每日都开心、幸福。 想到此,顾南川伸手轻轻地把夏楚抱在怀里,指腹摩擦着她白皙的脸颊,窗外的月光打在了她的脸上闪烁着象牙般的光芒,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美。 饱满莹润的红唇娇艳欲滴,让他有种想要不顾一切亲吻的冲动。 直至此时,他还有些不敢相信,她真的在他身边,在他的怀里。 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梦境,虚幻地有些不真实。 深吸口气,一股股幽香不断地往窜进了鼻子内,顾南川只感觉身上燥热不安,下腹传来一阵阵涟漪,呼吸越来越浓重。 可即便是这样,顾南川也不舍得放开她。 但更不想亵渎了她,只是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肩膀,闭眼沉睡了过去。 这一年里,他从没睡过一次好觉,每夜都会被噩梦给惊醒,然后再也睡不着。 也可以说,他不敢再睡。 因为只要一睡着,梦魇就会如约而至,从不会迟到,也不会缺席。 可就是现在,顾南川却沉沉地睡了下去。 抱着夏楚让他有一种异常安心的感觉,这一缕缕幽香更像是催眠香,让他睡得极其安稳。 …… 次日早晨,夏楚头枕在后座上闭眼假寐,困得有种睁不开眼的感觉。 这几日她天天去都督府外面蹲守着,记录着府兵换岗的时间,寻找最佳入府偷东西的时刻,每日都是在早晨三四点才离开。 导致现在有种晚上睡不着,早晨不想醒的感觉,困到不行。 顾南川抬眼看向前面的道路,见离夏启年的家里越来越近了,想到今天要和夏启年挑明夏楚的事情,心情十分愉悦。 而后扭头看向闭眼睡觉的夏楚,看着她身穿纯白色皮草,脚踩黑色皮鞋,里面搭配着黑色丝绒连衣裙,一头乌黑的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上,有种又纯、又欲的感觉。 看着她这身衣服,顾南川怎么也看不够,心里洋溢着一股满足的幸福感。 原来,喜欢的人穿自己亲自挑选的衣服,竟然是这种感觉啊。 由于顾南川的目光太灼热了,夏楚即使是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他在看自己,不由得眉头一皱,睁眼瞪向他,“看什么……” 从早晨醒来后就一直盯着她看,脸上还挂着一丝傻笑。 总让她有种,他是在看猴的感觉。 而她就是那个猴子! “楚儿,”看着夏楚怒瞪着自己的眼神,顾南川眸色一深,忍不住吞咽了下喉咙,“你穿这身衣服,真美!” 由内而外的美,让他不由得感叹自己的眼光独特。 听到顾南川这句话,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直接把头扭向另一旁,不想再搭理他了,心里越想越气。 今天早晨起床后,她本来是想要穿自己衣服的,却被他直接给扔到了火炉里。 说什么,要她让从今以后,自内而外都穿他准备的衣服! 而衣柜里那些各式各样的衣服,全部都是买给她的! 忍不住想要排腹一句,有病! 那时她都已经‘死’了,他竟然还给她买那么多衣服,是想要烧给她穿吗? 看着夏楚背对着自己的小脑袋,顾南川愉悦一笑。 身体往她身边挪动了下,手掌摸了摸她那又长又顺的卷发,兴趣盎然地说道,“楚儿,一年不见,你不仅长高了,长开了,头发也长长了,真好看。” “滚……”一把拂开顾南川的手,夏楚往车门口再次挪动了下,面色黑沉,满脸不悦。 这个顾南川,一年不见,比以前更无耻了! 她早晨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两人各自在各自的一侧睡觉。 但醒来后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她身边紧紧抱着她。 还厚颜无耻地说,是她自己求抱的! 她有病,去找他求抱? 每次都是这样,思想肮脏,不撩拨一下她心里不舒坦。 看着夏楚满脸的怒意,顾南川眉毛轻佻,揶揄道,“脾气也长了!” 天天滚滚滚的,要他滚哪里去? 床上吗? 夏楚再次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顾南川,透过车窗看着外面急速后退的车道,和寥寥无几的行人。 现在天色还早,上班的人都还没有出门,只有卖早餐的开始营业了。 已经七日了,白宇轩已经到云城了吧! 有没有给家里打电话,知道她来北城了吗? 算算日子,还有七八日,他就能回来了! 到时他如果见到爷爷,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第六百零八章 送夏楚到爷爷家 车辆缓缓在一栋四合院的门前停下,李正忙下车打开车门,心里十分疑惑,为什么少帅要带着夏小姐来到夏老爷的家里? 两人都姓夏,难不成,他们有什么关系? 可是不能吧,夏老爷在北城,夏小姐在平城,这……相差也太远了! 淡淡的看了眼紧闭的院门,夏楚扭头看向顾南川,再次提醒道,“玉佛送给我爷爷的时候,记得不要提起我!” 对于顾南川,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怕他会说漏嘴是她偷了玉佛的事情。 但又没有办法,与她相比,顾南川确实适合去送玉佛。 “我知道,”这句话已经从夏楚的嘴里听了好几次了,知道她最害怕这件事,顾南川眉宇间尽是戏谑的笑意,“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爷爷知道你是个……小贼的……” 对,夏楚就是个贼。 不止会偷东西,还能偷人心。 把他的整个心都偷了去,再也看不上其他的任何女人。 听出了顾南川的揶揄声,夏楚气瞪他一眼,拿起一侧的绳子下车离开。 只是,刚起身站起就又被顾南川又给拉了回去。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就被抱住了! 气愤的推搡着顾南川的胸口,夏楚气的脸色铁青,“顾南川,你干嘛……” “楚儿,”紧紧抱着夏楚,顾南川在这一刻特别不想和她分开。 刚见面才七个小时就要分开,他心里有些承受不了。 但又不想让她为难,只能放任她在夏启年家生活。 微叹口气,手掌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带着一丝不确信,“楚儿,你不会再跑了吧!” 他是真的害怕了,她太能跑、也太能藏了。 万一,她为了逃开他,连她爷爷也不管不顾了呢! 他该去哪里找人去! 即便是安排人看着他,他也不安心。 不行,他得赶快想办法让夏启年把她许给他,只有天天看在他身边,他心里才能放心些。 “我跑哪儿去,”再次推了推顾南川,发现推脱不开,夏楚便伸手拍打着他的肩膀,“顾南川,你放开我。” 她都说过了,爷爷在这里她肯定不会离开的。 这个顾南川,还能不能对她有些信任感了。 “哎……”长叹口气,顾南川轻手放开夏楚,看着她气的不断地大口呼吸着空气的样子,嘴里不住的冒着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下化成了一团团雾气。 顾南川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特别想把那一口口的热气吞入口中。 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俯身上前,情不自禁地对准夏楚的嘴巴亲了上去。 察觉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立即扭头看向一侧,手啪地打在了他的脸上,气急怒骂,“顾南川,你有病啊!” 动不动就想要亲她,真是无语死了。 说着一把推开顾南川迅速下车离开,有种再也不想见到他的感觉。 看着夏楚急忙逃窜的身影,顾南川眸色一深,摸了摸被打的脸,有股怨气在胸口蔓延了起来。 哎,他什么时候才能再次亲到她的嘴啊! 眼看着夏楚拿着绳子动作迅速的爬上了墙,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便消失在了墙上,行动坚决果断,毫不犹豫。 顾南川满腹怨念,“真是个无情的女人!” 他在这里眼巴巴地等着她望过来,而她却是不屑于顾。 而李正,眼看的夏楚爬到了夏启年的家里,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夏小姐和夏老爷,真的有什么关系么? 难不成,夏小姐这一年都藏在夏老爷的家里? 不能吧! 这满平城的人,谁不知道少帅有多爱夏小姐,如果夏小姐住在这里,夏老爷怎么可能忍心看着少帅饱受相思之苦。 对于少帅,夏老爷可是很疼惜的。 疑惑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到车上询问,“少帅,您就这么放夏小姐住在这里?” 放心吗? 不怕她再次跑了吗? 他可是把整个都督府都让府兵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没想到丝毫没有用上不说,少帅还亲手把夏小姐给送出来了,好似是完全不怕她逃跑似的。 “嗯,”看着眼前的四合院,顾南川一双漆黑的眸子泛着势在必得的暗芒,“找人偷偷盯着这里,不要被她发现了。” 对于夏楚,他是怎么都不放心的。 即使是知道她爷爷在这里,也害怕她会偷偷跑掉! 他不想赌,也不敢赌! 这个赌注太大,他怕输。 “好的少帅,”轻轻点头,李正再次深深地看了眼前的四合院,随后驾车离开。 想到什么,敛眉询问,“少帅,那爵铭那边怎么办?” 知道李正说的是什么意思,顾南川轻佻了下眉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把楚儿活着的消息给我隐藏好了,不能让爵铭知道。” 如果这件事被爵铭给知道了,他一定会想办法来找她的。 虽然在夏楚的眼里,他是她杀父仇人的儿子,但不外乎她对他还有感情。 好不容易他先找到了她,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给爵铭来带走她的机会了。 “是,少帅,”李正连忙应声,心里暗暗想着该如何混淆视听,把夏小姐所有的消息给隐藏好。 第六百零九章 给夏启年要夏楚 夏楚回到房里就爬上床睡觉了,一想到被顾南川发现了她的存在,就懊悔万分。 不用想也知道,顾南川肯定不会安稳地让她在爷爷家呆着的,一定会想尽办法接近她,而她还毫无回击的办法。 “啊……” 双手拉起被子猛地盖在脸上,夏楚忍不住叫出了声。 好烦啊! 她怎么才能让顾南川安生些不来找她的麻烦。 而且,当时顾南川把她的事情闹的那么大,爷爷肯定是知道她和顾南川的事情,没有在她面前提起,只是不想让她想起以前的伤心事! 那如果顾南川光明正大的来爷爷家里找她,她应该怎么做? 眉头紧皱,无奈地长叹口气,心乱如麻,突然感觉脑袋闭塞了,一时之间想不出任何方法。 …… 九点半,一辆黑色的轿车再次出现在了夏启年的院门口,紧接着顾南川从车上走了下来,整理了下身上的深灰色大衣,眉毛轻佻,抬步朝着敞开着大门的院内走去。 此时,夏启年正准备去翡翠阁走一趟,刚出客厅便看到顾南川走了进来,心下一惊,连忙上前迎接,“小川少帅,你什么时候回北城的?” 前几日还听说他出远门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而且,还来到了他的家里? 要知道,以往他除了和都督来过他家里之外,从没自己主动来找过他。 那么他今天突然到来,是因为什么? 难不成,发现楚儿了? “年叔,”大步走到夏启年的面前,顾南川素来冷冽的眉眼此时带着一丝笑意,“我今天来,可是来给送礼的。” “送礼?”夏启年惊讶地张了张嘴吧,抬眼看向后面跟着的阿大、阿阳,见他们每人拿着一个红色的箱子,不由得挑了下眉梢,“这是……” “呵呵……”愉悦一笑,顾南川转身走到阿大和阿阳身边,依次打开红色木箱的卡扣,随后指了指里面的翡翠玉佛,调侃道,“年叔,看看这个礼是否合你的心意?” 看着顾南川指着的两个箱子,夏启年疑惑地踱步上前,当看到木箱里面躺着的翡翠玉佛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你找到了?” 天哪! 竟然是玉佛,真的被找到了! 这下好了,他可以研究穿越回现代的方法了。 “嗯,”笑着点了点头,顾南川上前一步摸了摸玉佛的脸,意有所指道,“不知年叔是否还记得当日答应过父亲,说只要给你找到这个玉佛,店内的珍品随意挑选。” “这句话,还作不作数?” “作数,当然作数,”夏启年激动地拿起箱子里的玉佛,满是褶皱的脸上挂满了笑意,丝毫没有发现顾南川是在坑自己,承诺道,“少帅你看上了什么尽管说,我绝无二话。” 在他的眼里,所有的东西都没有眼前的玉佛重要。 这可是他们穿越到现代的关键啊! “呵呵……”要的就是夏启年这句话,顾南川幽邃的眸子闪着点点碎碎的流光,“年叔,我这个人对任何翡翠都不感兴趣,这个你也是知道的。” 忽然听顾南川说这么一句,夏启年有些不明所以,“那少帅你想要什么?我这里唯有翡翠最为珍贵。” “不,”摇了摇头,顾南川上前一步,俯身贴在夏启年的耳边,轻声说道,“年叔,我想要的是一个人……” “什,什么人?”听到顾南川说想要一个人的时候,夏启年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这里,哪有什么人会被顾南川给看上,除了刚找到的楚儿。 他可是知道,顾南川对楚儿的心思极其强烈,听说这一年里,他还日日给她上贡。 那么他来找他要人,不是是楚儿吧!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顾南川悠悠的声音传来,“夏楚。” 当听到夏楚两个字的时候,夏启年吓得玉佛差点儿从手中脱手落下,却被顾南川及时伸手给拖住了。 看着这个极其重要的玉佛,顾南川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年叔你可得拿好了,这玉佛可是我费尽心思给找到的,若是就这么摔碎了,可是要心疼死我了……” 当然,他对玉佛倒是毫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夏楚。 在夏楚的眼里,这玉佛极其重要,若是被摔碎了,肯定会非常伤心的。 如果知道,是因为他提起她的名字才导致摔碎的,怕是会怨愤他的。 连忙抱好玉佛,夏启年转眼看向顾南川,满腹疑惑,“少帅你……怎么知道的?” 楚儿也是五日前和他来的北城,从进了家门的那刻起,就从未出过大门。 除了林毅和他,任何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那么少帅是怎么知道她的? 看着夏启年眼中的疑惑,顾南川挑了下眉梢,轻笑一声,信口胡诌道,“在这北城,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 说着紧盯着夏启年的眼睛,语气沉了几分,“所以年叔,你也别想瞒着我!” 见顾南川一副信誓旦旦、势在必得的样子,夏启年眉头紧皱,低眼看向怀里的玉佛。 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放回到了箱子里,敛眉拒绝,“少帅,楚儿她是一个人,不是玩物,这件事恕我不能答应。” 第六百一十章 送还玉佛的条件 低眼看向被原封不动放回箱子里的玉佛,顾南川深邃的眸子微动,舌尖抵了下后槽牙,声音平和却透着一股冷意,“年叔,我有没有把她当成玩物,你还不知道吗?” 无论是夏楚‘死’的这一年里,还是‘死’之前的那几个月,他对她的感情整个北城无人不知,报纸上也大肆宣扬过很多次了,他不相信夏启年会不知道。 而他现在这么说,显然是不想把夏楚许给自己。 一想到这个,顾南川脸色一黑,心里一阵烦闷。 果然,有了家人想要追她就更难了;更何况,还是和他这么相熟的家人。 “我……”夏启年被噎的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 他在北城已经十一年了,与都督深交也有七八年了,也可以说是看着顾南川长大的。 以往他放荡不羁,对任何女人都不屑于顾,可唯独在遇到‘一个女人’之后放弃了所有,把府内所有的姨太太全部给赶走了,还为了她杀了警察厅长的一家人。 那件事轰动全城,他当时听到的时候还十分震惊,意外顾南川忽然有这么惊人举动,和这么情深意切的情意。 可他那时并不认为顾南川是动了真情,只以为他是一时的兴趣而已。 直至这一年里,顾南川时常会搜刮一些精品的翡翠制品来找他掌眼。 起初他还很意外,一向对翡翠不感兴趣的顾南川,怎么忽然对翡翠有了这么浓重的兴趣。 直到后来才知道,他是为了那个喜欢而且已经死去的女人,去全国各地搜刮来的。 那个时候他也才明白,顾南川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女人,而且也有种可以为了她不惜一切的感觉。 当时他还很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能让久经风月的顾南川会变得这么痴情。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女人竟然会是楚儿! 所以自从带着楚儿来到了北城,他就没有让她出过门,就是为了防止被顾南川给知道了。 没想到,他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 这才短短五日的时间里,他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见夏启年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顾南川从箱子里拿起玉佛转身走到夏启年的面前,不容拒绝地把玉佛放回到他的怀里,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道,“年叔,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把她当成玩物。” “你对我的了解不比我父亲少,也一定能看明白,我对她是真心的。” “而我把这个玉佛给你,不是拿它来交换她的。” “我爱她,不会逼迫她做任何事情,一切都会等她心甘情愿的和我在一起,所以,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 “那你这是……”低眼看向怀里的玉佛,夏启年有些搞不懂顾南川了。 他刚才的意思明明就是想要用玉佛来换楚儿的,现在又说不是? “呵呵……”轻笑一声,顾南川双手放在夏启年的肩膀上,。 目光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信念,眉宇间神采飞扬,语气笃定,“年叔,我要楚儿这个是一定的,但我不会用任何东西来换她。” “这个玉佛还给你,我只是想要你一个承诺;如果楚儿对我动心了,愿意嫁给我了,你就不能阻拦。” 对,这就是他的真实目的。 因为夏启年对他太知根知底了,以往他有过几个女人,做过什么浑事他全都知道。 梁非夜对他说过,在夏楚的那个时代是一夫一妻制,不允许一个男人有许多女人;所以当他知道夏启年是夏楚爷爷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儿。 怕他太顽固会阻止他和夏楚在一起,才拿玉佛来交换这个条件。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启年瞬间明白了许多,原来是想要追求楚儿前,先来把他这个爷爷给搞定啊! 呵呵一笑,上前把玉佛放回到箱子里,把箱子的盖子给扣上,同时转眼看了眼另一个箱子里的白菜,伸手再次扣上。 看到夏启年的动作,顾南川剑眉一皱,满脸不悦。 自己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竟然还不同意? 张口正想发怒,话还未说出口,夏启年悠悠地声音传来,“少帅,楚儿她有自己的思想,她想和谁在一起不想和谁在一起都是她自己的事情,我是不会阻止的。” 他是现代人,拥有现代人的思想。 即使是在这民国生活了已经有十一年了,却依旧看不惯这里的一夫多妻制。 所以,他希望楚儿自由恋爱,并且不会干涉她的感情。 但是…… “可是少帅,我身为她的爷爷,有责任也有义务替她把关、鉴别男人的好坏,毕竟她年纪还小,我怕她会被骗。” 而顾南川和以前相比虽然变了很多,但完全不符合他心中的标准。 太霸道、太自以为是了。 瞧瞧,来送玉佛还要交换条件,就不能直接把玉佛送还给他博取好感吗? 第六百一十一章 改口叫爷爷 而对于夏启年的话,顾南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赞赏的说道,“年叔你这样想是对的!” 原先他还很疑惑,为什么夏楚对她爷爷的感情会那么深,即使是分开了十一年,依然也很在乎他的看法。 此时他却完全明白了,这个夏启年,一如既往的清风亮节、刚正不阿。 不会因为他的身份和权势,随意地把夏楚许给自己。 想到此,顾南川的语气比原先更加恭敬了几分,“年叔你放心,对楚儿我是认真的,为了她我愿意做任何事情,这个你应该知道。” 他可是没少见过自己为了夏楚颓废的样子,所以,对于夏楚深情的这方面,顾南川完全有信心可以打动他。 而后转眼看向身后的阿大,阿大点了点头把箱子放在阿阳的手里,就快速跑出了院外。 再次回来的时候,后面跟着十几个府兵井然有序地小跑进来,每人手上拿着一个盒子。 当站定在夏启年身边的时候,同时打开手中的盒盖,每个盒子里面放着的均是精品的翡翠。 看着盒子里面的那些翡翠,夏启年惊讶地张了张嘴,“这是?” “送给楚儿的,”薄唇微勾,顾南川转眼睨了眼盒子里面的翡翠,眼中带着明显的笑意。 “一开始我还纳闷,为什么楚儿那么小的年纪,对翡翠却有那么高的鉴赏能力,原来全得功于年叔你。” 想起当时和夏楚一起赌石的画面,顾南川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楚儿学习的不错,把所有玉石鉴赏的技能全部学会了,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显然比夏启年更厉害。 而顾南的这话夏启年就听不懂了,“少帅,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楚儿也是这五日才来到的北城,同时在这个时代他们也是刚见面不久。 在任何人的眼里,就算是楚儿是他的孙女,但也并没有在他身边生活。 可是少帅这话,显然是有些奇怪。 就像是,他知道自己和楚儿生活过,也教过她怎么鉴赏翡翠一样。 “呵呵……”说起这个顾南川就更高兴了,抬步上前俯身贴在夏启年的耳边,轻声说道,“年叔,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我都知道了,你和楚儿都不是这里的人。” 说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朝着前面走去。 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转眼看向夏启年,立誓道,“年叔你放心,从今以后我除了楚儿,不会再有其他女人了。” 这个是最重要的事儿,也是夏启年最担心的问题,他必须说清楚。 而后继续朝着大厅内走去,嘴角上扬,英俊地脸上满是春风般的和煦。 夏启年还没有从顾南川的那句‘你和楚儿都不是这里的人’中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站在那里,惊讶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少帅知道他们是穿越来的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楚儿告诉他的?不能吧?楚儿压根都没有出门怎么告诉他? 而当夏启年反应过来的时候,顾南川已经走到了客厅内,连忙跟了上去,“少帅,你去哪儿?” 这么迫不及待,不会是去找楚儿吧! 果真,心中的想法一落下,顾南川悠悠地声音传来,“去看楚儿睡醒了没!” “……”夏启年感觉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脸色憋红,快步跑到顾南川的面前拦住他,“少帅楚儿还没起床你不能进去。” 听到夏启年这么说,顾南川眉毛轻佻,定定地看着挡在眼前的夏启年。 见他并没有避让的意思,沉沉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语气平和,“也好,那我就在这里等她睡醒吧!” 平常在都督府他怎么都无所谓,但这是在夏启年的家里,他不能做的太过分,一切都要依照礼节来。 随后抬眼看向夏启年,毫不在意地说道,“年叔,你刚才不是要出去么?去忙你的吧不用陪着我。” 毕竟,以后他还要经常来这里,如果夏启年每次来都要陪着,那他还怎么和楚儿培养感情。 “没事儿,”摇了摇头,夏启年替顾南川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他的面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也没什么要事儿,就在这陪着少帅了!” 说着坐在了顾南川的面前,满腹疑惑,“少帅是怎么知道……我和楚儿身份的?” 在他眼里,顾南川是不应该知道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种事情。 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楚儿以前对他说过,而他经过一系列的猜想推测,才知道自己也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不过,不是说楚儿不喜欢他么,怎么可能会对他说这么重要的事情! “年叔,额不对,”想到夏启年的身份,顾南川连忙改口,“从今以后我就随楚儿一样叫你爷爷了。” 夏启年脸色一变,急忙拒绝,“少帅还是叫我叔吧!”他可没有这么霸道的孙子。 “那怎么行,”不满地看着夏启年,顾南川身子倚靠在沙发上,眼神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我以后可是要楚儿成婚的,她叫你爷爷我叫你叔,这可就乱辈分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 顾南川喜欢的夏楚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启年眉头微蹙一脸不满。 到现在楚儿都不喜欢他,他倒是哪里来的信心,觉得他一定能娶到楚儿。 但也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转眼看向放在桌子上的红色木箱和一堆小盒子,睿智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看来,他要抓紧时间寻找穿越回现代的方法了。 顾南川这么快就知道了楚儿还活着的消息,那么南方的少帅爵铭,也不会隐瞒太久的。 如果爵铭也知道的话,肯定会来平城找楚儿。 到时候两个少帅再为她争的你死我活,受罪的可还是平民百姓。 见夏启年并没有反驳,顾南川挑了下好看的眉梢,嘴角上扬,对着一旁的阿大抬了抬下颚,几人便识相地出去了。 直至整个客厅内只剩下两人,顾南川转眼看向夏启年,沉声回应,“在平城的时候,我遇到了和楚儿一起穿越到这里的那个人。” “楚儿不是这个时代人的事情,我也是从他口中听到的。” “原来如此,”夏启年点了点头,瞬间明白了。 顾南川知道他们不是这个时代人的事情,是从梁非夜的口中听到的。 对于那个梁非夜,他也了解一些,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人有些不靠谱。 穿越到了这里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能,靠坑蒙拐骗过了几个月,就和楚儿相遇了。 那么,既然这个世界有他们三个人,会不会还有其他的穿越者? 他们回去的时候,是不是也要把那个梁非夜给带回去? 看着夏启年拧眉沉思着,顾南川深邃的眸子微动,脸色倏然变冷,嘴角的笑意渐渐冻结,语气沉了几分。 “爷爷,现在我最关心的是,你们穿越到了这个时代,还有没回去的可能。” 他一直都在担心这个问题,当初夏楚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这里,他怕她会忽然再回去了。 等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也见不到她了。 听到顾南川询问这个问题,夏启年无奈地摇了摇头,眉眼之中尽是忧愁,“这个我也不知道。” “到了这里前几年,我一直寻找穿越回去的办法,也尝试了许多方法,却毫无效果。” “不然,我就不会在这里呆上十一年了。”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回不去,也就只能先在这里生活了。”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楚儿也穿越到了这里。 所以现在,他为了楚儿,也要继续尝试其他方法。 但是这些事情他是不可能对顾南川说,毕竟他对楚儿有着那么霸道的喜欢,肯定不愿意放她离开。 一切,还需要偷偷进行! “嗯,”沉沉点头,顾南川紧抿着薄唇,神色严峻,幽邃的眸子闪过一道浓重的暗芒,眼神讳莫如深,难以捉摸。 思忖片刻,随后抬眼看向夏启年,带着不容置喙的口气说道,“既然这样的话,爷爷就好好地在这里生活吧!不要再寻找回去的方法了。” “对于楚儿,爷爷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对她好的,也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看着顾南川满眼坚定的神色,夏启年眸色一深,问出了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少帅,你到底喜欢楚儿哪里?” 当他第一次看到顾南川为了楚儿发全国电报的时候,算一下时间,楚儿也才穿越到这里一个多月! 他怎么也想不通,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顾南川就对楚儿有了那么深的感情? 也十分好奇,他们之间到底经历过什么? 听到夏启年这么问,顾南川身体的重量全部倚靠在了沙发上,闭眼想着夏楚的各种好,嘴角渐渐溢出了意味十足的笑意,“她的哪里我都喜欢。” 对,他总觉得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优点;在她的身上,他看不到一丝缺点。 就连她对爵铭忠贞不移的爱,他都喜欢。 当然,如果她能把那个爱转移到他的身上,他就更喜欢了。 “她娇俏聪慧、坦坦荡荡,对自己爱的人推心置腹,不会对任何人耍手段。” 在平城她就说过,她不会对自己爱的人有任何隐瞒,劝他不要对她那么信任,不要把任何重要的事情都告诉她,因为她怕会忍不住告诉爵铭。 即使在她的眼里,他是她的敌人,她却依旧对他那么坦荡。 在那一刻,他感觉她是那么地耀眼,耀眼到他愿意为了她付出所有。 也心甘情愿把任何重要的事情都告诉她,哪怕因此会让他堕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也毫无怨言。 “她身上有很多闪光点,让我不得不注意到她,也不得不爱上她。” “比如,她很懂得察言观色,懂分寸更知进退;能在任何不利的情况下,迅速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抉择。” “只要她想做的事情,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会做到,能准确地抓住别人的弱点,对症下药。” 知道他害怕她的眼泪,会演戏让他心疼。 知道他不舍得委屈了她,就立即用诛心的话语让他心软,以达到她的目的,让他不舍得碰她。 会利用他对她的爱,用迂回战术,让他心甘情愿地等她愿意把一切交给他,不想强迫了她。 “她聪慧睿智、善良真诚、勇敢坚毅。” “她就像是一本书,书的封面有着许多吸引人的地方,美丽绚烂、简洁单纯,但最吸引我的,还是书里面的内容。” “我每翻一下扉页,都能看到不同的内容;每翻一个序章,就会发现一片美丽的新大陆。” 说到这里,顾南川转眼看向夏启年,对上他投射来疑惑纠结的目光,语气平淡且饱含神情,“但是爷爷你知道我最喜欢她哪里吗?” “……”夏启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摇了摇头。 他从不知道,顾南川竟然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 楚儿,有他说的那么好吗? 看着夏启年怔怔的眼神,顾南川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不由得笑出了声。 “呵呵……” “我最喜欢的,就是她对我破口大骂的样子,那娇气又霸道神情让我不得不爱。” “每次都想把她气到跳脚,然后再去哄她高兴,想把她给哄上天,我就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享受逗弄她的过程,也享受宠溺她、哄她的感觉。” “凡是只要和她在一起,我就会莫名地感觉到轻松愉快,即便是再枯燥的生活,也变得生动有趣。” “还有……” 第六百一十三章 说不出拒绝的话 客厅侧门口,夏楚的身体抵在一旁的墙上,听着顾南川说着一堆堆的情话,不由得紧拧眉心,双拳紧紧攥着,心里一阵感动。 原来,在顾南川的眼里她竟然这么……优秀! 优秀到,她感觉,他口中说的是根本就不是自己! 她原本是在房内睡觉,林毅偷偷去告诉她顾南川来了,让她呆在房里不要出来。 可一想到顾南川可能会在爷爷面前胡言乱语,她就忍不住过来想要把他给赶走,同时也是来兴师问罪的。 顾南川这个人说话口无遮拦,万一把昨晚她偷偷去他府里偷东西的事情说了出来,那她就会被他给气疯了。 却没想到,一走到侧门口就听到爷爷问他,到底喜欢她哪里。 对于这个问题,她也一直很好奇!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好,能让顾南川对她那么深情。 想知道他心中真实的想法,就偷偷的站在这里偷听着。 却没想到,会听到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闭眼,想着顾南川为她做过的所有事情,无数个歉意在心底蔓延开来。 直至现在她才知道,在顾南川的面前,她所有的演技都不堪一击。 他其实早已经看透了她的内心,却还是一次次地纵容她。 明明知道她是在骗他,却还是配合她拙劣的表演。 以往每次用眼泪或是诛心的话语,把他的霸道一次次给攻破的时候,她还在取笑他,认为他也太好骗了吧! 可现在她才明白,他不是好骗,而是愿意被她骗。 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他却还是愿意妥协。 轻咬着下唇,夏楚眼眶一阵酸涩,漆黑的眸子瞬间氤氲着一层雾气。 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特别容易感动的人。 在现代,她感动爷爷领养她,并且把她当成亲孙女来照顾。 穿越到这了这里,她感动徐蓉对她的关心和爱护。 即使是夏雄对以前的‘夏楚’不好,对现在的她,也只是看上了她挣钱的能力,但是她依旧感动忽然有了这么一个爹。 就算爹再怎么不好,那也是她的亲人! 感动傅仲对她的帮助;感动白宇轩对她的照顾;感动章霖对小时候‘夏楚’的关爱;也会被爵铭一句简单的情话而感动。 可她却独独对顾南川……心狠。 虽然有时也被对他行为感动,但感动之后,却总会忘却到脑后。 只记着她被他气到跳脚的样子,记得他一开始轻佻花心的神情。 却唯独,记不住他的深情。 在平城,她说过来找他,却没有不到。 再次见到他后,明明知道他对她的心意,却还是能说出那种刺心的话。 可即便是这样,他却还这么……喜欢她。 耳边传来顾南川那一阵阵的赞美声,却像是一个个刀子一样凌迟着她的内心。 顾南川,对不起! 眼眶顿时染满了泪水,夏楚眨眨眼想要憋回去,泪珠却不听话地落了下来。 深吸口气,准备抬脚离开,却在这时,林毅满是惊讶的声音传来。 “师妹,你怎么了?” 抬眸望去,见林毅正怔怔的望着自己,夏楚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快步跑开。 客厅内,林毅的声音打断了顾南川深情的话语,转眼看向客厅的侧门口,剑眉一皱,连忙起身走了过去。 当走出侧门的时候,只见到夏楚慌忙逃窜的身影,顾南川深幽的目光微眯了一下,而后迅速追了上去。 有些懊悔,他不应该一说起来就得意忘形的;让她听到了这些话,想必她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 看着夏楚抹着眼泪跑了,顾南川紧跟在后面追了上去,林毅一脸疑惑的走进客厅,发出灵魂般的质问,“师傅,师妹怎么哭了?” 而且,看样子还哭的很伤心! 而夏启年却呆愣地坐在沙发上没有回话,脑海里不断地想着刚才顾南川那么多深情的话语,有些难以置信。 直至此时他才明白,顾南川对楚儿是真爱。 深爱一个人,‘偏爱’是最好的证明! 而顾南川对夏楚做到了这一点儿,‘偏爱’她的人,‘偏爱’她的心,愿意为了她做一切事情。 在他的眼里,楚儿浑身都是优点儿;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好,他也会小心翼翼地去珍藏,继而无限放大,甚至会把所有的缺点也会当成优点来看。 他说的那些话,虽然没有华丽的词汇,却直击人心。 “哎……” 微叹口气,夏启年起身朝外走去,满脸忧愁。 也不管顾南川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这些年,他没有和楚儿在一起,并不知道她成长成什么样了。 但从顾南川的嘴里听到的那些,他也了解了许多。 既然她那么聪明睿智,她也一定会处理好自己感情的。 而他也相信顾南川,虽然有些霸道的想强留她在身边,但他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师傅,”见夏启年朝外走去,林毅转眼看向客厅的侧门,犹豫片刻,最终追了上去,“师傅,等等我……” …… 夏楚快步跑到房内,‘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把顾南川直接关在了门外,有种不敢面对他的感觉。 顾南川紧跟着夏楚走到门前,看着紧闭的房门,眉头紧皱,一脸凝重。 对于夏楚,他太了解了。 她现在肯定是被自己的那些话,感动地哭的稀里哗啦的。 微叹口气,并不想强行推门进去,只是转身背对着房门,看着院内已经开满花朵的梅树,闻着梅花的一阵阵清香,心醉神迷。 就算是没有和夏楚面对面,他也能感受到她对他的感动。 只要她能感动,不需要她的回应,也不需要她的愧疚,只要能接受他对她所有的好,他就心满意足了。 夏楚身子抵着房门,本以为顾南川会强行推门进来,再不济也会敲门让她出去,却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他的任何动静。 深吸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纳闷的轻轻打开房门,想看看顾南川是不是走了,却看到他正背对着自己抬头看着天空。 对于顾南川的反常,夏楚纳闷又好奇。 沉默不语的望着他的背影,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从他的背影中倾斜而出。 忽然感觉心口一紧,双手紧紧攥着门框,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有种被人扼制住了喉咙的感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夏楚灼灼的目光,顾南川扭头望向身后,看着门框里站着的夏楚,漆黑的眸子微闪,如同黑夜般宁静神秘,里面透着满满的情愫。 随后片刻,嘴角微勾,眼波流转着点点碎碎的流光,声音平和却低沉性感,“楚儿,晚上我带你去夜市吧!” 蓦然听到顾南川说这么一句,夏楚微微一愣,拒绝的话脱口而出,“不……” 可话还未说完,却被她给咽了回去,感觉喉咙都黏在了一起,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轻轻点头,只一个字,“好!” 第六百一十四章 顾南川 你无耻 没想到夏楚竟然会这么容易答应自己,顾南川眉毛一挑,踱步走到她的身边。 见她微微抬头,一双水润的眼睛紧盯自己,眼眶红红的,浓密的睫毛上面氤氲着丝丝水雾。 顾南川抿起上扬的唇角,揶揄道,“楚儿,你知道你现在这个表情有多勾人吗?” 如果不是照顾她的感受,怕她会生气,他肯定会把她抱到房里好好疼爱一番的。 这可怜巴巴的眼神,摆明了是在勾引他! 顾南川的这句话如愿地让夏楚变了脸色,不想再搭理他,怒瞪了他一眼,‘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转身走到房内的桌子前坐下,一脸难堪。 无论顾南川是在故意逗弄她,还是真心实意的话。 反正刚才对他的感动,瞬间给削减了一半。 看着紧闭的房门,顾南川不由得摸了摸鼻尖。 伸手推开,见夏楚正气呼呼地坐在凳子上,满脸怒意。 勾唇一笑,悠悠地走到夏楚身边的凳子上坐下,轻笑一声,“楚儿,你怎么总是这么容易生气。” 一句话都能让她气成这样,度量也太小了吧! “还不是你故意的,”怨瞪了顾南川一眼,夏楚扭头不再看他。 对于顾南川她也是服气了,就不能好好地说话,总是不断地挑起她的怒火。 “呵呵……”愉悦一笑,顾南川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夏楚的发顶,却被她一把给拂开了。 也不在意,拉着凳子朝夏楚的面前挪动了下,手指捏了捏她白皙的脸蛋,满眼戏谑,“你不是听到了么,我最喜欢逗弄你了。”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把你给逗弄哭,然后再哄好你。” 反正夏楚刚才已经听到他说这些话了,顾南川现在也没有了任何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而夏楚对顾南川连“变态”都懒得评价了,索性起身朝一旁走去,眉目沉沉,显然心里还在想着顾南川在客厅里说的那些话。 见此,顾南川亦是起身快步走到夏楚身后,双手推着她的肩膀朝着床边走去,“昨晚睡得那么晚,早晨又起的那么早,肯定困了。” “现在你要好好睡一下,等晚上我们就去夜市。” 知道夏楚对北城的夜市还不是很理解,解释道,“北城每年的十月到三月之间都有夜市,每晚八点开始,一直持续到次日早晨五点。” “夜市里卖什么的都有,我今晚就带你好好玩乐一番,你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 而夏楚也有些微困,随着顾南川手上的力道朝着床边走去,“我知道了,那你等晚上再来接我吧!“ “嗯?”眉毛轻佻,顾南川自顾自地解开身上的披风,扔在一旁的沙发上。 而后走到床边躺了下去,发出一阵舒爽的赞叹声,“啊,楚儿,我要和你一起睡,不然我睡不着。” 这一年里,他睡眠一直都不是很好,时常要靠着药物才能睡着。 再加上昨夜他睡的很晚,现在已经有了困意。 现在,他只想要好好地抱着夏楚睡上一觉,怎么可能会走。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顾南川,你是专门来找我睡觉的么?” 她看他这样子,好像就是专门来找她睡觉的。 “嗯,”顾南川毫不脸红地点了点头,“对,我就是来找你睡觉的。” 从昨晚见到她到现在也才十个小时的时间,他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和她腻歪在一起。 见顾南川这么死皮赖脸,夏楚眉头微蹙,满腹怨愤,“你这样,爷爷会误解我们之间得关系的。” 对于顾南川的不要脸,她见识的太多了! 除非他自己愿意离开,否则她怎么也赶不走。 但是现在是在爷爷家,她和他睡在一起被爷爷看到的话,肯定会误会他们的。 “没关系,”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顾南川猛地起身坐起,长臂一伸拉住夏楚的胳膊,稍一用力便把她拉到怀里。 一手揽着她的腰际固定在双腿之间,而后俯身去脱掉她的鞋子。 “哎……顾南川你干嘛……“ 夏楚连忙起身站起,却被顾南川又给强行摁在了双腿上,只能欢快地瞪着两脚,竭力反抗着,”顾南川,你放开我。“ 而夏楚越是反抗顾南川就抱的越用力,快速把她的鞋子给脱掉,就这么抱着她俯身倒在了床上。 拉着她摆正位置,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深深地汲取着她身上熟悉的清香,调侃道,“楚儿,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香到他忍不住想要吃了她。 “滚,”双手用力地推脱着顾南川,却怎么也推脱不开,夏楚脸色黑沉,气得咬牙,“顾南川,你放开我。” 这么抱着睡觉,很难受的好吧! “不放,”摇了摇头,顾南川双手的力气加重,把夏楚紧紧禁锢在怀里,轻笑道,“好不容易给抱上了,怎么可能会放开。” 不是从顾南川口中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夏楚忍不住再次翻了个白眼,手脚并用的推搡着,“你给我……” 话还未说完就顿时给怔住了,因为他感觉到了顾南川身体的变化,脸色蓦然一红,气骂道,“顾南川,你无耻!” 这个顾南川,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容易发情,气死她了。 第六百一十七章 糖人店捏糖人(二) 听到老人的介绍,夏楚忍不住扭头看向他,见他白发苍苍却依旧神采奕奕,在讲述龙的时候满眼都是钦佩、恭敬之意。 点头道谢,“原来是这样,谢谢。” 由于中国人是龙的传人,夏楚对龙了解的并不少,但这个蜃龙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扭头看向一旁其他的龙,不由得被一个龙头鱼身的糖人给吸引了目光。 踱步上前,俯身盯着眼前奇怪的龙看着,敛眉询问,“为什么这条龙,是龙头鱼身。” 她记得龙的进化过程,是水虺(蛇类中的一种毒蛇)存活五百年没有老死的话,就可以晋升为蛟。 蛟需要修行千年,熬得过天降的雷霆,才可以迎着雷劫往天上冲,这也就是所谓的渡劫。 若是能冲到天上,便是渡劫成功,可以进化为蛟龙。 蛟龙若是再能修行五百年,就可以头上生出双角,称作角龙。 角龙就是一方江海的霸主,就像是西游记中的四海龙王,就是角龙的层次。 而角龙虽然已经是龙中的老者,但还是有晋升的空间。 若是角龙再修行千年,渡过天劫的话,就会背上生出双翼,化作龙族中的最强的王者——应龙。 但是从古到今,也就只有那么一条应龙,也称为黄龙,就是人们所说的玉皇大帝。 但也不知道这个说法到底是不是准确的,因为据说当年轩辕帝有名大将就是应龙,主要功绩就是斩杀了蚩尤和夸父。 看着眼前龙头鱼身的龙,夏楚十分疑惑。 难不成,在这个时代的龙,是由鱼进化的? 看向夏楚眼前的龙,老人欣然一笑,解释道,“夫人,这是鱼化龙。” “鱼化龙是一种龙头鱼身的龙,也是一种‘龙鱼互变’的形式;民间流传的鲤鱼跃龙门,讲述的就是‘龙鱼互变’的关系。” “鲤鱼跃龙门,就是鱼在跳跃龙门的那一瞬间,鱼头已经跃过了龙门,成为龙头;但身体还没有跃过龙门,所以会是鱼身!” “哦,原来是这样……”点了点头,夏楚恍然大悟。 在现代知道龙的那么多资料,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的。 一旁的顾南川见夏楚和老人聊的开心,也没有去打扰她;自顾自地走到老人原先的桌子旁坐下,打开桌角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双橡胶手套戴在手上,随后开始捏糖人。 等夏楚和老人把桌子上展示的龙全部谈论了个遍,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夏楚转眼看向顾南川,见他正坐在桌子旁捏着糖人,那糖人已经有了人形,仅剩下十指还没有捏好。 眉毛一挑,夏楚一脸好奇的走到顾南川的面前,见他一手拿着竹签,动作娴熟地戳着糖人的五指。 整个糖人是淡黄色的,她也只能看得出是个女人,完全看不出是谁。 可让她奇怪的是,“你竟然会捏糖人?” 轻‘嗯’一声,顾南川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糖人,眼中散发着浓浓的流光。 转头望去,见夏楚正盯着自己手中的动作,满眼的好奇,显然还没有看出他做的是谁。 好笑地摇了摇头,动作迅速地戳好糖人的十指;随后拿起毛笔,沾着一旁五颜六色的食用颜料,给做好的糖人上色。 见顾南川要给让人上妆了,夏楚更加好奇了,拉起一个凳子坐在他的旁边,紧盯着他手中的动作,发出一个赞叹道,“顾南川,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做糖人啊!太厉害了……” 在现代,捏糖人、吹糖人、浇糖画、扯龙须糖等等,都已经成为了传统手艺,已经很难再见到了。 她没想到,顾南川这么有权又有权的人,竟然还会做这个。 听到夏楚的夸赞声,顾南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解释道,“我母亲喜欢捏糖人,在我小的时候总是来带我来这家店内学习捏糖人,熟能生巧,次数多了、看得多了也就会了。” “而我,每年都会在母亲的忌日,来这家店里亲手捏一个糖人上贡,希望母亲的在天之灵能安心些。” 第一次听到顾南川说起他母亲的事情,夏楚睫毛不自觉的一颤,抬眼看着他聚精会神地画着手中的糖人,英俊的脸上泛着一抹柔和的目光,满心满眼只有手中的糖人,不被任何人所干扰。 就这么看着顾南川,夏楚不由得看痴了! 她从不知道,顾南川竟然还有这么认真的一面。 就像他在画的不是糖人,而是在雕琢的珍爱的宝石一般。 而夏楚不知道的是,在顾南川的眼里,他最珍爱的宝贝不是任何一件物品,而是她。 当顾南川画完手中的糖人时,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 以往每次做一个糖人也就用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一次,竟然生生的用了五十分钟,显然对手中的糖人十分重视。 看着手中栩栩如生的糖人,顾南川扭头看向夏楚,正想开口求夸赞,却见她一双水润的大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由于两人的距离极近,他能看到她闪烁的眼眸中倒影着他的影子,眸光晶亮,显得格外的清晰。 从没见过夏楚用这么柔和的眼神看自己,顾南川不由得心下一动,忍不住吞咽了下喉结,俯身上前,情不自禁地朝着她那阴狠小巧的嘴唇亲了上去。 第六百一十八章 小夏楚 小顾南川 察觉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忙后退躲开,手掌‘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脸上。 由于有些微急,夏楚用的力气极大,巴掌声把门外的李正和阿大他们都给吸引了过来。 几人扭头看着桌子前两人的动作,满脸惊讶! 刚才还见两人好好的,少帅满脸温柔地捏糖人、画糖人;夏小姐也饱含深情地盯着少帅看。 那如胶似漆的模样,任是任何人都会以为两人是特别幸福的一对璧人。 怎么这会儿就……打起来了! 老人和少年也怔怔的看着夏楚,双眼瞪大如铃,惊讶地呆怔在原地。 对于少帅被打的这件事,感觉十分不可思议。 天哪,这个女人太厉害了! 竟然还敢打少帅,她是不怕死么! 同时也不禁为她默哀,总感觉下一秒少帅会拿枪崩了她。 虽然平常少帅看起来很温和,但他始终是少帅啊。 战场上杀伐果断,对待敌人嗜血毒辣。 就算是少帅宠爱她,她也不能打他啊! 而且,还是在他们这么多人的面前打的,把少帅的威严置于何地。 就在老人和少年以为,顾南川要发狠杀了夏楚的时候,可接下来顾南川动作和话,却让他们惊讶到下巴断掉。 只见顾南川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眸色深沉,语气带着一股委屈,“楚儿,在外人面前,你就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么!” 他刚才也只是情不自禁地想要亲她一下而已,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哪里来的这么大反应! 夏楚也被自己的动作给惊讶到了,低眼看向自己的手,惊愕刚才打了顾南川。 以前他再怎么过分,她也只是打他身上、打他的头而已;而这一次,她竟然给了他一巴掌。 扭头看向惊讶地睁大眼睛的老人、少年,和门口的李正、阿大他们,顿时感觉自己有些过分了。 磕磕巴巴地点头应声,“我……尽量……” 就算是再这么生气,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啊! 而刚才她打他的脸,完全是出于本能的防范。 更是仗着顾南川不舍得动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动手。 也就是别人所说的恃宠而骄。 眉头一皱,悻悻地收回手,看向顾南川手中捏好的糖人,本想转移话题,可当看到他手中那个糖人的时候,惊讶地张了张嘴,“这也太像了吧!顾南川,你太厉害了!” 说着忙夺过顾南川手中的‘小夏楚’,一脸地不可思议。 顾南川画的这个糖人,就像是拍的3d照片一样,简直和她本人一模一样。 听到夏楚的赞叹声,顾南川揉了揉还有些微痛的脸,嘴角却挂上了一抹淡笑,“喜欢吗?” “嗯嗯,”点了点头,夏楚忍不住摸了摸‘小夏楚’的脸,赞不绝口,“顾南川,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手艺,完全可以开个糖人店了。” 顾南川听到夏楚所说的前半句顿时眉开眼笑,后半句却直接垮下了脸,“我开糖人店,有几个人能买得起。” 他的时间那么宝贵,也就是对象是夏楚,不然怎么可能会浪费这么长的时间做这些小事。 不过…… “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以后每天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给你做一个。” 倏然听到顾南川说这句话,夏楚顿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忙摇头拒绝,“那倒是不用,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再好看的东西,看多了也就没有感觉了。” 说到这里,夏楚突然想到了自己和顾南川。 抿了抿唇,继续说道,“就像朋友之间的感情一样,要时常保持一些距离感,才会走的更长远。” 而他们现在,完全没有了友情之间应有的距离。 有种,友情之上,恋人未满的感觉。 听到夏楚一语双关的话,顾南川挑了下眉梢,轻笑一声,俯身贴在她的耳边,戏谑道,“楚儿,你说的对。” “可是你忘了一件事,我们之间不是朋友。” 说完手掌放在她的帽子上轻柔了一下,语气笃定,口语中肆虐着一股霸道,“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朋友。” “我想要你,一直都想!” 看着顾南川满眼深情,想到今天他在客厅说的那些话,夏楚眉头一皱,轻咬着下唇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低眼看向手中惟妙惟肖的‘小夏楚’,及时转移话题,“顾南川,这个是可以存放的吧!” 她看展示架上那么多糖人,显然不是最近才做的。 “嗯,”对于夏楚这么生硬地转移话题顾南川也不在意,只是点了点头,低眼看向夏楚手中的‘小夏楚’,脸上尽是温情,“你喜欢的话,就存放起来吧!” 随后扭头看向夏楚,满眼含笑,“楚儿,我教你捏糖人怎么样。” “我?”夏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随后摇了摇头,“算了,我学不会的。” 捏糖人这么精细的活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好的。 “没关系,”由于带着橡胶手套,顾南川不能伸手去抱夏楚,只能伸脚勾起她的凳子拉向自己,心里颇为高兴,“你这么聪明,我相信你一学就会。” “而且……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教你!” 只要她愿意,他可以教她一辈子捏糖人。 但是,必须只捏他。 一想到夏楚低头捏着‘小顾南川’,脑海里想着他的样子,顾南川全身心地感觉到了愉悦。 “啊……” 夏楚猝不及防随着凳子被拉到顾南川的怀里。 对,就是怀里! 顾南川这一脚直接把夏楚的凳子拉到了他和桌子中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副橡胶手套就放到了她的面前。 不给夏楚拒绝的机会,顾南川就把她手中的‘小夏楚’抽出来放到了桌子上,长臂一伸把她揽在怀里,动手替她带上手套。 随后挖出一勺糖胶,把夏楚的小手包裹在手掌中,开始教她捏糖人。 整个动作也就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快的夏楚瞠目结舌。 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往外抽手,同时起身准备离开,“顾南川,你……放开我,我自己捏。” 逾矩了,这个动作太亲昵了! 而对于顾南川来说,总感觉两人怎么也不够亲密。 由于两人距离太近,顾南川的脸就在夏楚的耳边,一扭头就能亲到她的耳朵。 但为了以防再被打,顾南川还是稍微往一旁挪动了一下,轻声说道,“你不会,我教你,乖……” 最后的一个‘乖’字,顾南川语调拉的很长,嗓音低沉倦懒,又意趣盎然,奇异地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令夏楚不自觉沉浸其中。 没有再反驳,只是低垂着眼睛看着顾南川拿着她的手,捏着手中的糖胶。 眼看着糖胶从糖球变成了糖人。 直至糖人初成形,夏楚才知道,顾南川教她捏的是他自己。 怔怔地看着顾南川拿着她的手给糖人上色,耳边传来他缱绻的,温柔的声音,“楚儿,你什么都不用学,只需要学会捏我就好。” 夏楚感觉脑袋懵懵的,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出口反驳。 眼看着手中的‘小顾南川’,或许是顾南川拿着夏楚手捏的缘故,也或许是夏楚本身就有捏糖人的天分。 上完妆的糖人,竟然和顾南川出奇的相似。 而老人和少年,只是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夏楚和顾南川,一时之间有种错觉,眼前的少帅根本就不是少帅,而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满心满眼都是怀里的少女。 两人全程无言,可就在这种沉默的中,他们都可以感觉到少帅极度的温柔和欢喜。 第六百一十九章 不求永远 只求此刻 顾南川教夏楚学捏糖人一直到了凌晨三点,眼看着她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顾南川却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一夜过去,夏楚困到不行,而顾南川却像是被人灌了兴奋剂一样,精力旺盛到令人发指。 最后实在顶不住了,夏楚忍不住排腹道,“顾南川,我困死了,我们回去吧!” 这么坐了一夜,她不仅屁股痛、腰酸背痛,更是困到不行,眼睛已经忍不住在打架了。 看着夏楚困到眼神迷离、神情涣散,顾南川随手拿起一根做好的‘小顾南川’直接塞到了她的嘴里,“吃点儿糖,补充体力。” 现在,他也只有晚上才会陪着她出门了。 最重要为了防止被爵铭的暗线被察觉到她的存在。 对于爵铭他还是了解几分的,如果他知道自己和一个女人忽然走的这么近,就一定会有所怀疑。 即使是知道夏楚死了,他也会怀疑他身边女人的身份。 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也一定会怀疑的。 所以他也只能晚上才敢带她出来,白天让她在家里补眠。 虽然知道这样对她不公平,做法也有些极端,但他真的很想让她一辈子都呆在他的身边。 对于夏楚,他不敢再随意冒险了。 而对夏楚来说,这已经是今晚她吃的三个糖人了。 吃第一个的时候还好些,可现在吃了这么多,感觉太甜腻了。 眉头紧皱,一脸不满,“什么时候可以走,我要忍不住了!” “呵呵……”听到夏楚抱怨的声,顾南川嘴角勾笑,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扭头对着她的耳边亲了一口。 同时双手紧紧把她的小手裹在手心里,为免被打。 知道她的软肋,只有这样,她才能瞬间精神抖擞。 果然,亲完后夏楚猛然清醒了,怒骂道,“顾南川,你他妈的……” 夏楚脸色爆红的厉害,动作这么亲昵也就算了,竟然还亲她! 越想越生气,伸手想要打他一下,却发现手被他紧紧攥住了,动弹不得。 气得咬牙切齿,“顾南川,放开我,我要走了……” 十分后悔,今晚她不该一时心软就答应和他来夜市的;现在倒好,走不了了! “呵呵,”看着夏楚瞬间炸毛了的样子,顾南川愉悦一笑,意味深长道,“现在不困了吧!”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他只是为了不让她困就亲她! 太无耻了! “你想捏到什么时候?” 都已经三点了,再不回去就要天亮了! “等天亮,”顾南川直接给她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就这么抱着他,他的整个心脏就像是被泡在了蜜缸里,甜甜的、软软的,让他沉醉其中。 只想让时间静止在这一刻,她在他怀里的这一刻。 没有反驳,没有拒绝,整个人的心里只有他们手中的‘小顾南川’。 如果可以的话,他特别想变成她手心中的糖人,让她柔软的小手不断地触摸着,最后把他含到嘴里,希望他的甜能软化她心中的冷硬。 即使是糖人融化,牺牲了自己,只要能让她感觉到他的甘甜,他也感觉是值得的。 而就在这一刻,顾南川突然明白了许多。 他想和夏楚在一起,不求永远,只求此刻。 哪怕是以后她再被爵铭给带走,哪怕是她最后依旧不爱他,只要他们在一起过,他就心满意足了。 而听到顾南川‘等天亮’的三个字,夏楚再次翻了个白眼,没出息地把头磕在他的肩膀上闭眼睡了下去。 没办法,她等不到天亮了。 见夏楚闭眼睡了,顾南川把脸往她的头上蹭了下,不想打扰她睡觉,手中的动作渐渐变慢,直至耳边传来一阵均匀地呼吸声传,唇边立即溢出一抹暧昧的笑容。 悠悠地挪动了下身子,离她更进一份。 睡着的她特别听话,小手被他任意拿捏着,整个身体全部倚靠在了他的怀里,丝毫不懂得反抗。 而她睡觉的样子十分静谧,长长的睫毛微卷着,在她的脸上印出一个半扇形的影子。 水润的眸子被眼睑给遮盖住了,白皙的小脸泛着淡淡的红晕,微张着小嘴含着小巧的他,身体倾斜着,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一丝融化了的糖水。 顾南川眉毛一挑,直接拿掉两人手中的橡胶手套,随后轻轻拔出她口中的糖人,可即使是动作再轻盈,依旧打扰到了她。 感觉嘴里的糖人没有了,口中还有未殆尽的糖水,夏楚轻抿住了嘴巴,舔了下上下唇和唇角,把沾染着的糖水卷入了口中。 随后吧唧了下嘴巴,继续沉睡了下去。 看着夏楚如小猫一样蜷缩在自己的怀里,顾南川好笑地摇了摇头。 伸出拇指把她嘴角流出的糖水擦掉,放入自己口中舔了一下。 只感觉一个字,甜! 很想封住她的嘴,把她口中所有的糖水全部卷入自己的口中,那样肯定会更甜吧! 可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不敢真的这么做。 不然把夏楚给亲醒了,以后怕是再也不和他来糖人店了。 所以顾南川直接把夏楚吃过的糖人,直接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整个人,瞬间像是被一层蜜糖包裹了起来,甜香四溢,甘甜鲜美。 第六百二十章 做夏楚的忠犬 低眉看了眼桌子上的那些糖人,顾南川把夏楚帽子上的黑纱放下来,俯身轻轻地把她横抱起朝外走去。 当走到门口的时候,对着李正抬了抬下颚,李正便心领神会地走到桌子前,把所有的糖人全部收了起来。 随后,几人快速朝着夜市的进门口走去。 此时虽然已经凌晨三点了,但夜市内依旧人头攒动,熙攘的人流在摊位间涌动,所到之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顾南川就这么抱着夏楚一步步朝外走去,步伐沉稳轻缓,生怕会把她给弄醒了,整个人身上满是幸福的气息。 好在他今天穿的是普通得衣服,除非是非常熟悉的人,否则是认不出他就是北城少帅的。 可即便是穿着普通人得衣服,顾南川在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依旧是出类拔萃的。 一身纯黑色长款大衣没有一点儿装饰,干净利索又冷峻性感,素来凌厉的面庞此时无比柔和,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扬着,看上去心情颇好。 顾南川气宇轩昂地走在杂乱的人群中,后面还跟着神情严肃、体型健硕的李正和阿大几人,让人想要忽视他们都难。 穿过人群,李正迅速跑到车前开门,满脸恭敬。 顾南川则抱着夏楚弯腰坐进车内,撩开她脸上的黑纱,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依旧沉睡未醒的小脸,嘴角勾起一抹心满意足地笑意。 随着车辆缓缓驶离,从暗处走出一个男人。 男人身穿深灰色英伦风大衣,头戴同色系大檐帽,紧盯着驶离地黑色轿车,双拳紧紧握起,用力到青筋毕露骨节发白,双眼迸发出浓浓的恨意,浑身散发着噬人的杀意。 男人身后站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脸上布满了皱纹,身形单薄尽显沧桑却站得笔挺,削瘦的身体蓄满了一股难以掩饰的爆发力! 直至黑色轿车驶离了两人的视线,老人转眼看向男人,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恨意,“公子,顾南川这一年来,都在为了那个死去的女人守丧,今天身边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女人,太奇怪了!” “嗯,”冷嗯一声,男人紧盯着黑色轿车消失的方向,双目充满了萧杀的戾气,“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女人,或许还能用的上。” 原先是他看走眼了,一直以为顾南川是个花心浪子,不曾想,竟然是个痴心种! 为了一个女人,不仅杀害了他们全家,更是为了那个女人,挑起了南北方的战争。 最后怎么着,不还是没有得到。 从一开始,那个女人就不是他的,强抢来的活该会失去! 只是有些可惜了,如果那个女人没有死,他还可以把她抓起来威胁他。 看到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受辱,他那时的表情,一定会很好看吧! “是,公子,”点头回应,老人亦是看着黑色轿车消失的方向,满脸恨意! 夏启年的家门口,林毅在门前站着,眼睛向不远处不断地眺望着,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满脸焦急。 师妹被少帅带走已经一晚上了,竟然还没有回来。 这眼看都要到早晨了,如果再不回来,他就要挨个去各个旅馆找了。 不过,想来少帅不会把师妹带去旅馆吧! 直至刚才,他才知道师妹的身份竟然就是死去的少帅夫人? 也就是那个让少帅入魔,为了她杀了警察厅长一家人的女人! 若不是他察觉出异样,认出师妹的名字和原来少帅夫人的名字一模一样,师傅还不肯对他说这件事儿! 太不可思议了! 那个让南北方少帅为了她大打出手、兵戎相见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师妹! 按照辈分来说,他以后岂不是……就是少帅的师兄了? 就在这时,见两辆黑色轿车自北向南开来;抬眼望去,看到汽车上的标识,林毅连忙上前迎接。 当车辆到达家门口的时候,迅速打开车门,恭敬叫道, “少帅,师……” 话未说完,林毅就收到顾南川一记冷眼,吓得他把余下的话全给吞回了肚子里。 见夏楚正闭着眼睛睡得鼾甜,完全没有危险的感觉,感觉十分纳闷。 传闻都说,少帅冷酷嗜血,他见少帅心里还会不由自主地打寒颤,怎么师妹一点儿也不怕,反而还睡得这么香甜! 冷冷睨了林毅一眼,顾南川抱着夏楚起身下车,直接朝着夏启年的家里走去。 其实,他有想过带她去都督府。 但怕他带着她这么一个女人,光明正大的出入府内,会被爵铭发现蛛丝马迹。 再加上,夏楚本身就不想住都督府,所以他便带她来到夏启年的家里。 反正都是在北城,只要她不离开,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顾南川径直抱着夏楚走到了她的房内,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指腹摸着她白嫩的脸颊,一双清澈的黑眸中闪着点点碎碎的光芒。 看着她穿的这么臃肿,轻佻了下眉梢,动手去解她身上的外套,想让她能睡舒服些。 夏楚本在睡觉,感觉有人在脱自己的衣服,吓得猛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顾南川那一张大大的俊脸。 心下一慌,连忙起身坐起,却完全忘记顾南川的脸离自己极近,砰的一声撞了上去。 “啊— —” 由于起身的力气极大,两人的额头相撞发出了‘砰’的响声,夏楚感觉额头的骨头像是被撞碎了一样,疼的眼睛飙泪,瞬间失去了困意。 手掌揉着额头,气急怒骂,“顾南川,你他妈的,疼死我了……” “嘶……” 顾南川也疼得抽了口冷气,却来不及揉自己的额头,拿掉夏楚的手看着她被撞的额头。 夏楚肤色白皙,特别容易留下红痕青紫,于是被这么一撞,额头上印出了一大片红印再醒目不过。 顾南川心下一疼,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说着忙伸手轻柔着夏楚额头上的红印,生怕会拱起一个大包来! “啊,疼……” 尽管顾南川的动作轻柔,力气极小,夏楚还是感觉到一阵疼痛,气的双手不断地拍打着他的肩膀,“疼死我了……” “我错了我错了,”看着夏楚疼的眼含泪水的样子,顾南川一阵心疼,不断地道歉认错,“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我错了……” 他哪里知道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也自认为动作轻柔的不行,怎么就把她给吵醒了。 看着夏楚眼底氤氲着浓浓的水雾,心疼到不行,“是不是很疼!” 他都感觉自己的额头有股钻心的疼,她细皮嫩肉的肯定会更疼。 心底一阵懊悔,他就该直接把她在放床上睡觉的,为什么要去脱她的衣服。 “你说呢?”怨瞪顾南川一眼,夏楚气的双眼通红,一把拍下他的手,食指轻轻摸了摸发痛的额头,有些不确信地问道,“ 是不是肿了!” “没有,”慌忙摇头,顾南川认真地盯着夏楚的额头看着,只见她额头上只是通红一片,没有肿起来,不然他会更心疼的。 想到什么,连忙扭头看向门外,大声叫道,“李正,去拿冰袋和红花油来!” 而后再次看向夏楚,安慰道,“放心,等下用冰袋敷一下就好了。” 门外的李正沉默了片刻,随后反应过来,连忙回应,“是,少帅。” 说着迅速转身去找药和冰袋去了,有些惊讶,怎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要冰袋和红花油了。 受伤了? “走开,”一把推开顾南川的手,夏楚满脸难堪,“你……” 本想骂两句泄愤,但看到他一脸心疼的样子,却怎么也骂不出来了,转口道,“没事儿,一会儿自己应该就会消了……” 说着再次揉了揉额头,对顾南川满腹怨念。 他是和她有仇吗,强行拉着她做了大半夜的糖人也就算了,还害她受伤! 看着夏楚对自己的态度缓和了些,顾南川心里一阵欣喜。 “怎么可能没事儿,看着都疼,”上前一把搂住夏楚,嘴巴凑在她的额头上逗弄她,“楚儿,我听说,口水可以消肿,要不我给你舔舔……” “滚……”夏楚脸色一变,气得朝着顾南川的额头上用力一拍,“你是狗吗?” 还口水可以消肿,他怎么不说口水治百病。 “呃……”额头本就撞的很疼,被夏楚这么大力一拍,顾南川忍不住叫出了声。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里感觉暖暖的,甜甜的。 眉眼含笑地看着夏楚,揶揄道,“楚儿,你这是在报仇吗?” 说完不待她回答,继续说道,“呵呵,你如果想我是狗,那我就是狗吧。” 只当她的忠犬,这种感觉也不错。 说着俯身在她的额前亲了上去,夏楚气的脸色铁青,忙伸手把他推开,“滚开,恶心死了……” 对于顾南川,夏楚感觉越来越无奈了。 他这个人,还真是能屈能伸! 怎么她在别人口中听到的,和见到真实的他完全不一样! 别人口中的他,杀伐果断,嗜血冷酷。 为什么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个逗比,每天除了想要撩拨她,就是想要调戏她,完全没有一点儿少帅样! 第六百二十三章 她的甜她的野(三) 再次听到顾南川的深情表白,夏楚睫毛不自觉地一颤。 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只是轻抬着眼睑,近距离看着他俊美的脸,由于距离太近,他的每一个呼吸都能喷洒在她的脸上。 微微低眼,认真地想着顾南川所说的每一句话。 他对她的深情,她一直都知道。 只是心里有爵铭,所以从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上次从平城分开的时候,她对他挡枪的行为感动不已,当时就想要来北城找他,嫁给他,以报答他那深厚的情意。 可就在被爵铭强迫了之后,她瞬间改变了那个想法,总认为那么好的顾南川,是她配不上的。 因为她并不是真心爱他才要嫁给他的,心里装着另一个人嫁给他,这样对他不公平。 以致于后来去了沛城,也从没考虑过来找他。 一方面,她是想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活着;另一方面, 因为她的身份。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在这里呆多长时间,来找他了又能怎么样。 扰乱他的生活,然后再潇洒的离开吗? 这样他只能更痛苦。 可现在,她必须要正视这个问题了;就像顾南川所说的,她不能再逃避了。 一味地逃避,只能让他陷得更深,也会更痛苦。 所以,夏楚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摒弃爵铭,想着从认识顾南川到现在,他为她做的所有事情。 同时,也思考着她对他的感觉,有没有一丝男女之情在里面。 而顾南川给夏楚用冰袋敷着额头,随后用红花油给她轻柔了一下撞红的地方。 直至离开的时候,见她依旧呆愣着,俯身把她放平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便转身离开了。 走到门外,轻轻地关上房门,顾南川抬眼看向夜空,繁星点点,空气里都是凛冽的味道。 以往,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感到寂寞和心酸,孤单的想要随便找个人来陪。 可一想到那人不是夏楚,他就会感觉索然无味,丝毫提不起任何兴趣反而有些反感。 但现在,即使是没有和她在一起,他竟然奇异地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深吸口气,转头看了下紧闭的房门,顾南川踱步离开,冷厉的脸上带着异样柔和的气息。 当走到黑色轿车前时,后面跟着的李正犹犹豫豫地开口,“少帅,属下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俯身坐在车上,对于李正所说的事情顾南川不以为意,认为他这个猪脑子能想到什么好事儿。 看着顾南川毫不在意的样子,李正心里一阵紧张。 连忙坐到驾驶座上,启动汽车朝着都督府开去,透过后视镜看着少帅揉着额头的样子,不由得眉头紧皱,心底有些发慌。 思忖片刻,忍不住说道,“少帅,那个梁非夜现在还在平城,要不属下去平城把他带回来,给夏小姐一个惊喜?” 虽然不知道夏小姐和梁非夜有什么关系,但显然,夏小姐对他是不一样的。 上次从平城走的时候,少帅不就是让他把梁非夜也一起带走么! 如果能把梁非夜给偷偷给带回来的话,夏小姐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蓦然听到李正提起梁非夜,顾南川揉着太阳穴的手一怔,沉默了片刻,沉沉点头,“好,但是一定要小心,不要让爵铭发现任何异样。” “少帅放心,属下以性命担保,这次绝对万无一失,”李正连忙立誓表明心迹,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这下他应该不用去打扫牛圈了吧。 而对于李正顾南川显然是不放心的,嘱咐道,“多带几个人去,如果被发现了,你就当场给自己一枪,不用回来了。”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李正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语气恹恹,“是,少帅,” 感觉一阵苦闷,看来少帅是真的不信任他的能力了。 同时心底暗自发誓,这一次,他一定要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绝不能再让少帅失望了。 …… 次日早晨,收藏室内,夏启年看着摆放好的所有珍藏,最终走到了翡翠玉佛前面,紧紧盯着玉佛,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可越看越觉得没什么奇异的,总感觉有些奇怪。 玉佛是冰种翡翠,全身是通透的白色,就算是发光的话,也不可能会发绿光。 可为什么,他穿越的时候,看到玉佛发出了一阵绿光? 扭头看了眼其他的珍藏,眼睛停顿在了一个空白的木托上,夏启年深邃的眸子猛地一缩。 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他穿越的时候并不是玉佛发的绿光,而是手镯。 那个清朝皇后的手镯! 想起那个手镯,夏启年不由得双拳紧紧攥起,眼底神色复杂,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懊悔,一丝恐惧,更有一丝贪婪。 一直以来,或许他都试验错了方向。 穿越的时候,他只是看到玉佛发出了绿光,并没有去看手镯。 而手镯就放在玉佛的正对面,若是手镯发出绿光的话,肯定会投影到玉佛上的,所以他就看到了玉佛发光。 从来没有想过,身为透明白色的玉佛,是根本不可能发出绿光的。 那么现在,想要穿越回现代,是不是要在这个时代寻找一下手镯的下落。 可那个手镯是在现代啊,并没有跟着他穿越过来,那他应该怎么寻找? 而楚儿穿越到这里,是撞车穿越过来的,和手镯没有丝毫关系。 这样的话,他们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穿越方法? 第六百二十五章 她的甜她的野(五) 顾南川打着,阿大也只能这么受着,心里懊悔无比,“对不起少帅,属下一时说顺嘴了。”把不该说的话都给说出来了。 可是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啊! 女人,不就是抱着睡大觉的么,哪里有那么多情有独钟、非你不可。 也不知道少帅是怎么想的,只要他勾勾手,就会有女人源源不断地爬到他床上来。 而他,却非要执着这么一个,总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 虽然她是有些能力,但女人有能力有什么用,到最后不还是要给男人传宗接代。 而阿大的这句‘说顺嘴了’,让顾南川的怒意更深了几分,冷冷地怒瞪着他,气骂一声,“你这个蠢货,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夏楚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轻佻放荡的样子,他倒好,在她面前竟然还敢说这么污秽的话,好好的气氛全被他给搞砸了! “啊,少帅,不要啊!”阿大吓得脸色一变,立即求饶,“少帅您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千万不要赶我走啊!” “都督走的时候可是交代过的,让属下永远跟着您、保护您的。” “属下说错话了,只要您不赶我走,让我去扫牛圈都没关系。” 李副官不就是得罪了少帅,被罚去扫牛圈了么! 只要少帅不赶他走,他也甘愿去扫牛圈将功赎罪。 “该死的,”顾南川气得朝阿大身上猛踹了一脚,“你这个蠢东西,扫牛圈都便宜你了……” 看着阿大和顾南川,夏楚忍不住扶额,扔了句“顾南川,你可真是养了一群人才”就转身回到了房内。 她也就是想听听,这个阿大是怎么看待她的。 没想到,竟然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堆污言碎语。 在他的眼里,女人就是传宗接代和抱着睡大觉的工具? 真是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简直是不可救药。 顾南川连忙跟着夏楚走到屋内,轻声安抚道,“楚儿,他从小在军营里长大,就是一个莽夫,你别把他的话当真,他说的那些话我都没有那么想过,我……” “顾南川,”打断顾南川的话,夏楚紧盯着他的眼睛,沉声质问,“在你的眼里,女人算是什么?” “抱着……睡觉的工具?” “还是生孩子的工具?” “还是……” “都不是,”不等夏楚说完,顾南川就迫不及待地打断她的话,急忙解释,“楚儿,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我什么时候只想抱着你睡觉了,我……” “任何时候,”再次打断顾南川的话,夏楚怨瞪了他一眼,伸出手指头和他掰扯道,“第一次,你从平城把我掳走,就天天抱着……我睡觉。” 和顾南川说这种事情,夏楚不由得脸色一红,感觉有些羞愤,“第二次,你把我掳走的时候也是那样。” “一直到现在,只要每次和你呆在一起,你依旧是……算了……” 懒得和顾南川掰扯这种事,夏楚转身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随意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糕点吃了起来。 饿死她了! 本来她是想要去前厅吃饭的,现在完全没有了胃口。 想起刚才阿大说的那些话,心底有些反感。 这个人是吃猪食长大的吗? 不愿意就想着给人下药,她倒是要看看,他以后还找不找媳妇了。 只要他一找媳妇,她就去给他劝退,让他打一辈子光棍。 顾南川说的对,他就是一个莽夫! 从他这几句话中她就能听得出来,他背后里还不知道怎么算计过她呢。 好在李正没有和他同流合污,不然她早就栽到他手里了。 “呵呵……”听到夏楚说起他们之前的往事,顾南川忍俊不禁地笑了一声。 忽略刚才不愉快的话题,把她手中咬了一口的糕点抢了过来,直接塞到了口中。 随后一把拉起夏楚的手朝外走去,脸上带着难掩的笑意,“楚儿,你一天没有吃饭饿坏了吧,我带你去夜市继续吃美食。” “我不去,”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夏楚脸色有些难堪。 他妈的,昨夜他带着她做了大半夜的糖人,坐的她不仅腰酸背疼还屁股痛。 关键是想回家还不让回来,今天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去了。 “嗯?”见夏楚这么抵抗,顾南川有些疑惑,“夜市的小吃不好吃吗?” 昨夜,他可是见她吃的很开心。 如果不是吃撑了,她肯定能吃更多。 “也就那样吧!”怕顾南川强行拉着她去吃,夏楚可不敢说好吃。 可她没想到的是,顾南川脸皮太厚了。 听到夏楚说‘也就那样’,就直接拉着她的手朝外走去,满眼坚定,“不行,我得让你去尝一下其他的小吃。” “夜市小吃有几百种,我就不信你一种也看不上。” 更重要的是,他还想带着她去糖人店教她做糖人。 看昨晚他们一起做糖人的情景,多亲昵,多惬意。 如果,以后他们两个一直都是那种状态,那该多好! “啊,我不去了顾南川,”夏楚死拽着不想再去夜市,她真的怕会被强拉着去糖人店里坐上一夜! 可即便是竭力反抗,还是抵不过顾南川的力气,被生拉硬拽地上了汽车。 后座上,夏楚怒瞪着眼前的顾南川,气得咬牙切齿,“顾南川,吃完东西就回家!” 如果他今晚再敢拉着她去糖人店坐一夜,她以后打死也不和他出来了。 看着夏楚气瞪的眼神,顾南川哑然失笑,“楚儿,你都睡了一整天了,晚上还能睡得着吗?” “睡得着,”夏楚忍不住回怼了过去。 即便是睡不着在床上躺着,她也不会选择和他去做一夜的糖人! “呵呵……”见夏楚气鼓鼓的小脸,顾南川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懒猪!” 都已经睡了一整天了,晚上怎么可能会睡得着。 第六百二十六章 她的甜她的野(六) “滚开,”一把拂开顾南川的手,夏楚把头磕在后座上不想再搭理他。 闭眼想着他今天早晨说的那些话,眉心紧拧,感觉一阵心烦意乱。 很想把感情的事情梳理清楚,可是她却怎么也疏离不清,忽然感到了一股无力的挫败感。 见夏楚破天荒地没有怼自己,顾南川轻佻了下眉梢,扭头见她正闭眼想着什么。 知道她在为什么事情发愁,可他又帮不上她的忙,也不能替她做决定,更不想逼她! 微叹口气,伸手把夏楚脸上的碎发拂在耳后,“楚儿,我说过,你想不通就不要再想了!” “一切顺其自然,只需要享受我对你的好就可以了!”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眉头皱的更深了,“不行,我不能这么自私。” 她又不是渣女,怎么可能会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付出。 对于夏楚所说的‘自私’顾南川十分不满,双手捧着她的小脸,迫使她睁眼看向自己,柔声说道,“楚儿,那不是自私。” “我喜欢对你好,只要每天能看到你,我就会很开心。” “我对你好,是因为我爱你,想和你在一起;而我也不是不求回报的,我渴望你的回应。” 看着顾南川深邃又饱含深情的目光,夏楚睫毛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双拳忍不住紧紧攥了攥,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她当然知道他想要她的回应,不然今天早晨就不会对她说那些话了。 沉默片刻,敛眉说道,“顾南川,你给我时间,我会给你准确答复的。” 对,再给她一点儿时间,她会想通这件事的。 以往,她做任何事情都会干脆利索,从不拖泥带水。 可每到了感情这种事,就会变得犹豫不决、踌躇不定。 当时在平城就是这样,那个时候,无论爵铭是因为失忆也好,和白萱萱的是误会也罢。 他既然当时没有告诉她,在她的意识里,他已经算是背叛了,背叛了她们之间的感情。 可即使分手了,她还是忍不住地会想他,放不下他,没有干脆利索地离开。 结果呢,失身失心不说。 就连她爹娘,也是被她的举棋不定给害死了。 抿了抿唇,夏楚扭头看向窗外,水润的眼眸瞬间染上了一丝水雾,语气哽咽夹杂着一丝痛意,“顾南川,我是不是很不孝。” 倏然听到夏楚说这么一句,顾南川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么说?” 深吸口气,夏楚把手放在窗户上,感受着玻璃传来的凉意,心里有些伤痛,说出了这一年来憋在心里的话,“我应该恨他,我应该忘记他。” “可是,就算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却还是忘不掉他。” “也没有想过给我爹娘报仇,只是想要一味的逃避。” “逃避到沛城,说是为了躲避爵镇南,其实我更多的是害怕见到他。” “我不知道见到他我应该怎么做,我怕他会强行把我留在他的身边,我怕我拒绝不了他的情意,我更怕会再对他心动。” 说到这里,夏楚扭头看向顾南川,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眼角不禁流出一行泪水,“顾南川,你或许一直没有看懂我。” “我不像外表那么沉着冷静,我时常会优柔寡断、犹豫不决。” “这样的我连自己都厌恶,你又能喜欢我哪里?” 她很想恢复到以前干脆利索的样子,不想被感情的枷锁牵绊住手脚,可是她好像做不到。 为什么她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连她自己都厌恶的人! 看着夏楚一脸伤心的样子,顾南川深邃的眸子微动,双手放在她的眼角,轻轻擦拭着她眼上的泪水,眼底神色复杂。 “楚儿,我喜欢你的一切,喜欢你的甜美,你的野蛮。” “哪怕是你对他的爱,我都喜欢!” “你对感情忠诚,不会因为我对你好,就轻而易举地投靠到我的怀里。” “你犹豫不决,也是因为爱!” “你爱他,我爱你,所以我理解你的感受。” “有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要忘了你、我要放开你,让你和他在一起吧;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天底下女人那么多,我就不信找不到比你更好的!” “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我喜欢你的骄纵霸道,喜欢你的优柔寡断,也喜欢你的犹豫不决,更喜欢你的忠诚。” “所以楚儿,我不在意你心里有没有他,我只想对你好!” 就在这时,顾南川拿起夏楚的手放在他心脏的地方,目光坚定,眼神中闪烁着满满的情意,语气倦恋低沉,“楚儿,自从认识你之后,我的整个心都是在为你跳动的。” “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我每天想你想的睡不着,念你念到心痛。” 说到这里,顾南川不由得低头不敢去看夏楚的眼睛,声音沉闷,夹带着一丝颓废,“我总是说不想逼你,可我做的事情都是在逼你。” “犹豫不决的不止是你,还有我!” “我上一秒还对你说,我不逼你,你只要安心享受我对你的好就可以。” “可下一秒我又想让你立马和我在一起。” “我做着许多曾经最不耻的事情,只是为了让你多在意我一点儿。” “面对你最低级的谎言我也宁愿相信,这样你才会不至于那么难过。” 精明如他,以前把人性看得极其透彻,可在爱过之后,就会被‘情’字牵着鼻子走。 只是因为一个‘爱’字,他变得勇敢又卑微。 第六百二十八章 一念天堂 一念地狱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在一起,一把拍掉顾南川的手,怒瞪着他激动的眼神,“顾南川,我后悔了!” 给点儿阳光就灿烂,今天她还在想,自从这次见面后他没有强行撩拨她,现在就突然来这么一句。 她后悔了! 不该给他机会的! 说着扭头转身朝一旁走去,满眼懊悔。 顾南川心下一慌,忙上前抓住夏楚的胳膊,看着她眼底的悔色有些不知所措,“刚才说了,谁后悔就给谁睡一辈子。” 见顾南川还说这种话,夏楚气的在他肩上锤了一下,“顾南川,你脑子里能放点儿干净的东西吗?” 而此时,顾南川才幡然悔悟,夏楚是因为这句话生气了,急忙道歉,“对不起楚儿,我只是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是太高兴、太兴奋了。 不舍得对她说重话,就只能说这么一句;完全忘记了,她不喜欢听的就是这种话。 看着顾南川茫然无措、急赤白脸的表情,夏楚抿了抿唇,也不打算刁难他了。 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嗯嗯,”顾南川连忙点头,眼中闪烁着柔和温润的眸光,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以后,他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 她不喜欢听的绝对不能说,她不喜欢做的绝对不能逼迫她,一切都以她的意愿为主,以她的思想为思想,以她的喜好为喜好。 忽然想到什么,顾南川抬眼看向夏楚,漆黑的眸子掠过一丝急切与不确定,“可是楚儿,我……我要去哪里弄雪?” 必须要在北城看,而且还必须是在今晚。 现在北城附近根本就没有地方下雪,只有沛城才有,可是车程最快来回也需要四天的时间。 他要去哪里弄雪? 见顾南川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夏楚哑然失笑,“对啊,你要去哪里弄雪?”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问题么? 他连雪都弄不到,岂不是白高兴一场。 “我……”顾南川一时语塞,此时此刻心里乱作一团,看着夏楚脸上狡黠的笑意,急忙讨好,“楚儿,好楚儿,换个要求可以吗?” “要不,我去给你弄朵花儿来?” “九十九朵?” “九百九十九多?” “九千九百九十九多?” “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只是雪,他是真的没有地方去弄。 看着顾南川心急如焚的样子,夏楚抿唇摇了摇头,满脸认真,“顾南川,我说了,我想要看雪,你必须今晚之内让我看到。” “而且,我也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过期不候。” 见夏楚满眼认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顾南川感觉整个脑袋都要炸了,停顿了三秒后,低头冥思苦想着要如何才能弄到雪。 一旁的阿大他们也在讨论着去哪里弄雪,可绞尽脑汁也毫无头绪,总觉得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十分钟后,顾南川来来回回不停地走着,脸上带着从有过的焦躁不安、急不可耐,心里焦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一刻,顾南川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抬眼看向夏楚,有些不确信地问道,“楚儿,雪,可以是血吗?” “什么?”看着顾南川满脸颓废的表情,夏楚眉头紧皱一脸疑惑,完全没有听懂他话中的意思。 踱步走到夏楚面前,对上她投来疑惑的目光,顾南川深吸口气,手指指着自己手腕上的血管。 看懂了顾南川的意思,夏楚脸色一变,“顾南川,我说的是雪,真正的雪,不是人血。” 知道顾南川现在是被逼急了,可她依旧不想松口。 “顾南川,你觉得我矫情也好,为难你也罢,可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也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说实话,你让我忽然接受你,这很难;而我让你忘记我,也很难。” “既然我们两个在一起这么难,不在一起也这么难,那我只能找一个更难关卡。” “我们来约定,就今晚。” “如果,你能让我见到雪,我就和你在一起。” “如果你做不到,那你就放弃我。” 直至此时,顾南川是真的明白了。 夏楚根本就没有打算接受她,如果她真的想要接受他,就不会给他设定这么一个根本无法做到的关卡。 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他放弃她。 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地想让他放弃她。 就这么看着夏楚精致的小脸,顾南川激动的心像是被泼了一层冰水,有种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感觉。 而此时,他突然静了下来,不再狂躁不安。 俯身拿起夏楚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语气平静到连自己意外,“楚儿,我这里也是肉长的,我也会疼,你就忍心这么一次次地扎它么。” 给予他莫大的希望,却又让他失望。 不,不是让他失望。 而是给他制定一个即使是竭尽全力也做不到的规则,把他摒弃在外面。 感受到顾南川胸口强烈的心跳,夏楚眉心紧拧,低敛着眉眼,轻声说道,“顾南川,你误会了!” “我不想扎你的心,我才会这么做。” 抿了抿唇,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不想看到他那伤心颓废的脸,转身背对着他,继续说道,“这件事看起来很难,但其实也并不难。” “人定胜天,只有你不想做的,没有做不到的。”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剑眉一皱,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想着她话语中的意思。 人定胜天? 他的意思,下雪这件事情可以不靠天意? “楚儿,你能说清楚点儿吗?” 他有些不懂,雨雪这种事情,怎么能不靠天意的。 难不成,还能人为造雪? 第六百二十九章 下到心里的雪花 “你自己想想吧,”不想再说这么多,夏楚摸了摸饿得发慌的肚子,扔了句“我先回家了”就朝车上走去。 “楚儿,”见夏楚要走了,顾南川心下一慌,忙上前去追。 却刚走了一步,感觉一股凉凉的东西滴落在脸上。 顾南川不由得一怔,抬眼看向天上,见到月朗星稀的夜空中,此时正飘荡着一片一片似鹅毛般的雪花。 万籁俱寂,雪花在皎洁清冷的月光下旋转着,慢悠悠地飘落到地上。 顾南川伸出右手接过一片雪花,看到美丽透明的六角结晶体泛着晶莹的光芒,心下一喜,忙抬眼看向前面的夏楚,兴奋叫道,“楚儿,下雪了!” 夏楚由于带着帽子,并没有感受到下雪了,听到顾南川的叫喊声脚步一顿,转身看向他。 本想说一句‘你是不是在做梦’,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她给吞咽了回去。 因为她看到顾南川掌心中托一朵晶莹剔透的雪花,与此同时,又有一片雪花飘到了他是手中。 惊讶地张了张嘴,双手摊开,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朵朵雪花飘荡在手上。 “卧槽……” 夏楚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是什么孽缘。 顾南川祖辈是青娥素女吗? 随后抬眼看向天上,只见一朵朵像玉一样润的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虽然雪花很少,但确实是下雪了。 心中想法刚一落下,只见原先仅是几片绒毛的雪花,忽然变成了纷纷扬扬的大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争先恐后地落在了她的头上、肩上,挂满了树枝。 夏楚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地呆怔住了,一时之间,心口倍觉复杂。 直至此时,顾南川还有些难以相信,看着手中越来越多的雪花,兴奋的心脏狂跳了起来。 抬眼看向夏楚,见她正怔怔的双手接着雪花,抬头看着天空,满眼不可置信。 薄唇微勾,顾南川扔掉手中的雪花,踱步走到夏楚面前,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对上她怔怔的眼神,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俯身亲了上去。 这是天意,老天爷都在帮他。 有生以来,北城从未在十一月份下过雪,而今天却下了。 还是在她提了这么个要求的情况下下的雪,让他很难不想歪。 或许,是他对她的爱打动了老天。 也或许,是他父亲、母亲的在天之灵保佑着他。 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感激不尽。 倏然被亲,夏楚心下猛地一颤,条件反射地往外推,却在双手碰到顾南川胸口的时候顿时停了下来。 想起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最终并没有推脱,而是紧紧攥住了他胸口的衣服,屏住呼吸,缓缓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心脏怦怦地跳的十分厉害。 见夏楚并没有推开自己,顾南川心下一动,本只是覆在她双唇上的薄唇,微微张开,试探性地亲吻着她那殷红的嘴唇。 对于这张嘴唇他思念太久了,时隔一年多终于再次亲上了,心里激动到不行。 此时,顾南川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满脸兴奋却又夹杂着一丝不安,双手捧着夏楚的小脸有些手足无措,如果不是手中传来那娇嫩温软的手感,他甚至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仅仅是轻贴着她的嘴唇,动作轻柔无比,像是在对待一块上好的丝绸,只能最温柔地抚触着。 片刻之后,感觉有些不够,情不自禁地撬开她紧咬的牙齿,温柔地攫取着她口中的甜美。 直至这一刻,他才清楚的感受到,她终于答应他了,不会再离开他,不会再逃跑,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 一想到这个,顾南川的整个心脏都在颤抖着。 此时此刻,只想给她最热烈的吻表达着对她的喜爱。 顾南川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张口,由原来的温柔转为热烈的霸道,肆意地狂吻着这个令他们沉醉的双唇,渐渐迷失其中,无法自拔。 夏楚双手紧紧攥着顾南川胸口的衣服,感受着他由一开始的清浅温柔,变成激动热烈,最后转换成霸道索取,却依旧还不放开她。 最终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双腿有些松软站不住脚,忙伸手拍打着他的胸口反抗着。 他妈的,他是想把她给亲死么! 察觉到夏楚的反抗,顾南川这才清醒了过来,感觉她有些呼吸不畅,才舍得把她放开。 看着夏楚迷离着双眼,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殷红的嘴唇变成了深红,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顾南川忍不住喉结滚动,指腹摩擦着她嘴角的那抹晶莹。 轻声低喃,“楚儿,我爱你。” 顾南川的嗓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带着一股蛊惑的味道,让夏楚心跳不由自主地慢了半拍。 张口,刚想说些什么,话还未说出口,便被顾南川猛地抱住了膝盖托到了空中,在原地转起了圈来。 “啊,顾南川……” 夏楚吓得拍打着顾南川的头,“你放我下来。” 她又不是小孩子,哪有这么抱的。 “哈哈,”顾南川兴奋地大笑起来,停止了转动,却依旧不舍得放开夏楚。 只是抬头看着她,满眼激动,“楚儿,下雪了,你看看下雪了,你是我的了……” 夏楚一阵无语,她又不眼瞎,当然知道下雪了。 低头对上顾南川的视线,只见他漆黑的瞳仁里满是热烈的光芒,像是天空中最亮的星星,一时间让她有些移不开眼。 直至看到一朵朵雪花落在了他的脸上,不由得双手摊开迎接着天上掉落的雪花,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雪花越来越多,直至覆满了整张手。 抬头看向夜空中,那轮月亮还挂在夜空,周围繁星点点。 就这么不可能下雪的天气,竟然……下了雪。 一旁的阿大三人也抬头看着天空中飘落的大雪,惊讶地低喃道,“好大的雪!” 而后转眼看向前面的两人,只见自家少帅抱着夏楚地膝盖托到了空中,整张脸上挂满了难以抑制地笑意。 阿大不由得笑出了声,手指放在口中吹起了暧昧地口哨。 第六百三十章 不喜欢雪茄的味道 夏楚安静地看着天空中旋转、飘荡着的鹅毛大雪,四周安静得好像时间停滞在了此刻,寂静地能清清楚楚地听到雪花飘落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口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扭头看向一旁的阿大几人,看他们正满脸暧昧的看着自己,脸色倏然一红,忙拍了拍顾南川的头,“放我下来。” 顾南川抬头望着夏楚娇靥晶莹小脸蓦然染上了浓浓的红晕,在着黑暗中奇美无比,水润的眼眸流盼着一丝羞涩,这份娇羞的美感显得异常魅惑,令顾南川不由得呆怔住了。 俯身把她放在地上,紧盯着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喉咙,微微俯身想要再亲一下她那让人沉沦的嘴唇。 察觉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眉头一皱,一把推开他的脸满脸羞愤,“顾南川,我快饿死了。” 他妈的,她一整天没吃东西。 下午六点就是被饿醒的,现在都快八点了,还没吃上饭。 “呃,”反应过来,顾南川忙揽着夏楚的肩膀快速朝着车上走去,嘴里不断地道歉,“对不起,一时兴奋给忘了。” 紧跟着顾南川走到车内,夏楚脸颊通红,忐忑不安地坐在一侧,眼睛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里扑咚扑咚地跳个不停。 即使是在大冬天,她也感觉身上溢出了一丝汗意。 今天她也是突发奇想,认为顾南川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他爱她,在乎她,不舍得让她受伤,还替她挡枪,甘愿替她去死。 除去一开始和他认识时的不愉快,后面全是对她的深情。 所以,和他在一起,她会幸福的。 只是,她忽略了很多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同时已经和爵铭有过夫妻之实,这些她都需要告诉他。 作为现代人,谈恋爱分分合合很正常,但是她不知道顾南川是怎么想的,他会在意吗? 想到这些,夏楚不由得攥紧了双拳,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夏楚一直看着窗外,顾南川以为她是真心喜欢雪,不由得嘴角微勾,慢慢朝着她挪动了过去,长臂一伸把她抱在怀里,拿掉她头上的帽子,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蹭了蹭。 声音低沉暗哑又邪魅性感,“楚儿,你还喜欢什么都告诉我。” 投其所好,以后他专挑着她喜欢的事情去做,也不用盲目地讨好却让她感觉不到愉悦了。 听懂了顾南川话语中的意思,夏楚睫毛不自觉地一颤,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只是轻手推开他。 抬着眼睑近距离看着他俊美的脸庞,由于距离太近,能闻到他身上一阵阵尼古丁的味道。 和现代烟草的味道不同,雪茄的味道是强而有力的复合味,里面夹杂着香草的清香,蜂蜜的甘甜,还有一股烧焦了的皮革味道。 深吸口气,夏楚猛吸了一口顾南川身上的味道。 以前,她最讨厌的就是吸二手烟的味道,可是闻着顾南川身上这股味道,却并不觉得难闻。 感觉到夏楚灼灼的目光,顾南川低眼对上她投来的视线,见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灵动淘气又饱含深情。 眉毛轻佻,唇边噙着一抹淡笑,“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看着他? 看到顾南川唇边的笑容,夏楚轻咬着下唇,紧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道,“顾南川,你喜欢吸雪茄吗?” “嗯?”没想到夏楚忽然蹦出这么一个问题,顾南川顿时一怔,不知她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随后反应过来,轻声回应,“也算不上喜欢,只是心烦的时候会吸。” 夏楚眉头一皱,对于顾南川的回复显然并不满意,追问道,“吸了几年了,大概几天吸一次?有没有烟瘾?” 虽然对夏楚追问这个问题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顾南川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敛眉回复,“我吸雪茄大概有九年了,次数并不固定,只是心烦得时候吸的多些。” “一开始听到你死了的消息,我每天能吸上三盒。” “后来慢慢习惯了,吸的次数也就少了。” “而现在,大概平均每天能吸四五根。” “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夏楚低敛着眉眼,暗自盘算着什么。 每天三盒的算是重烟瘾,而现在每天四五根算是轻度烟瘾。 这样的话,戒烟应该是很难的吧! 看着夏楚低眉想着什么,顾南川剑眉一皱,心里忽然涌起不好的预感。 她不会是,不喜欢吸烟的男人吧!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夏楚沉静的声音传来,“顾南川,我不喜欢闻雪茄的味道,讨厌吸雪茄的男人,我……” “那我以后不吸了,”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莫名地有些慌乱,“楚儿,我不知道你不喜欢闻雪茄的味道,这种事情你应该早说的。” 说着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眉头一皱,心底有些反感。 以前,他总觉得吸雪茄能让他暂时忘记一些烦恼,也感觉雪茄的味道芳香浓郁。 可现在听到夏楚说不喜欢这个味道,他竟然突然觉得这个味道难闻至极。 剑眉一皱,心底有些不安,“楚儿,你不会因为我吸雪茄就又不和我在一起了吧?” 他不知道解读的对不对,对于夏楚,他太没有信心了。 总觉得她前一秒还在眼前,下一秒就会忽然消失。 而对于她今天忽然答应和他在一起的事情,直至现在还有种恍如梦境的感觉。 第六百三十一章 爱死了她坦荡 见自己随意的一句话,顾南川就会联想到她想要离开他,夏楚心里一阵酸涩,“顾南川,你这样和我在一起,不感觉累么?” 她也只是忽然想到,早就习惯了吸烟的男人,想要戒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他肯为了自己戒烟的话,就表明他愿意为了她改变他原有的生活方式。 所以,她也只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在乎她而已。 而他,却无时不刻都在担心着她会离开,她都替他感到累。 “楚儿,”双手覆在夏楚的肩膀上,顾南川满脸认真,“在我眼里,你对我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都是情趣;所以,我不会感觉累,反而意趣十足。” 可是,他最害怕的就是她想要离开他! 刚刚才答应和他在一起,如果因为他抽雪茄就不后悔了,那他也太冤了。 看着顾南川颓丧着一张脸,夏楚微叹口气,继续说道,“我这个人脾气很不好,总是喜欢骂人,还喜欢打人。” 倏然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微微一怔,反应过来连忙回复,“换句话说,打是亲骂是爱;楚儿,我喜欢你打我骂我!” “切……”第一次听说有人喜欢被打的,夏楚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可是,我的心眼很小,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不能有其他任何女人,这个你应该知道。” “嗯,我知道,”点了点头,顾南川漆黑的眸子发出炽热的光芒,心里一阵激动,“楚儿,从今以后,我发誓我的身边只有你一个,不会有其他的任何女人。” 直到现在,顾南川也听出了夏楚口中的意思,她这是在和他在一起前,对他发出的警告。 眸色一深,等不及夏楚说其他的话,忙伸手捧着她的小脸,满眼欣喜,“楚儿,你还有什么要求全都告诉我,我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我以后再也不抽雪茄了,对其他任何女人都退避三舍。” “只娶你一个,以后我做什么事情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不反驳。” “无论是在外面还是家里,我都以你为尊,只要是你说的就是圣旨。” “你不高兴的时候,可以打我骂我来泄愤;你高兴的时候,也可以打我骂我来发泄情绪,我……” “噗……”夏楚被顾南川的这番话给逗乐了,“顾南川,你当我是神经病么。” 高兴不高兴都会打他,她又没有暴力倾向。 “我……”顾南川被噎的一时语塞,他只是太高兴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哄她了。 深吸口气,平复了下激动不安的心,“楚儿,我就是这么想的,只要能让你高兴,我认打认罚。” 看着顾南川英俊的脸庞,夏楚沉沉点头,“好,顾南川,那你就做好认打认罚的准备吧……不过……” 夏楚的前句话顾南川心里一阵欣喜,可最后两个字让他放松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有些紧张不安,“什么?” 只要不是想要离开他,不和他在一起,他其它的都无所谓。 可夏楚脸上的严峻却告诉他,她接下来的话是很严肃的问题。 看着顾南川局促不安的表情,夏楚扭头看了眼前面开车的阿阳,抿了抿唇,轻声说道,“等回家再说吧!” 这些事情,不适合在外人面前说。 “嗯,”顾南川伸手把夏楚抱在怀里,幽邃的眸子闪过一丝不安,轻声低喃,“楚儿,我会对你好的。“ 顾南川的这句话,像是在对夏楚说,又像是在对自己发誓。 她和他在一起,或许是一时兴起,也或许是被他的深情给打动了。 但既然她答应了,他就不给她反悔、退缩的机会。 对她好,好到不舍得离开他,好到习惯他在她的身边,好到她离不开他。 “好,”点了点头,夏楚闭眼把头靠在顾南川的怀里,“我相信你。” 决心接受一个人,就要无所顾忌地相信他。 即使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她依然要做好一个‘合格的女朋友’。 本来她心里就装着别人,如果再不信任他、欺骗他,那对他也太不公平了。 想到这里,夏楚拧眉想着哪些事情要和他说,哪些事情不能说,心烦意乱。 最终,夏楚和顾南川去了一家西餐厅吃了牛排。 由于心里有事,整个吃饭期间夏楚都有些心不在焉,让顾南川很难不多想,只以为她和他在一起是真的很不开心。 所以,顾南川忧虑重重的给夏楚切割牛排,在车上也不敢碰她,不敢和她说话,只是静默地等着她主动开口。 一直到了家里把夏楚送到了屋内,顾南川双拳紧紧攥了攥,看着夏楚低敛着眉眼拧眉沉思的样子,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楚儿,答应和我在一起,你真的这么难以接受吗?” 以致于吃饭都食不下咽的,和她说话她都听不到,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让他有种感觉,她和他在一起是件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 顾南川的话打断了夏楚的思绪,抬眼看着他剑眉紧皱满脸委屈的表情,夏楚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让他误会了。 微叹口气,抬步走到顾南川面前,满脸认真地说道,“顾南川,你误会了。” “我只是在想,既然答应和你在一起了,我必须要对你说一些事情。” “什么事?”见夏楚满脸严肃的表情,顾南川拉着她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伸手把她脸上的碎发拂在耳后,心里稍稍安心了些,“你说吧,我听着。” 看她这表情,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 “好,”微微点头,夏楚思忖片刻,沉声说道,“顾南川,我对你说过,我对我爱的人不会隐瞒任何事情。” “虽然我现在还没有真正爱上你,但我既然答应和你在一起了,我就不会对你有任何欺瞒。”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眸色一深,眼波流转,黑如深潭,唇角勾出意味十足的笑意,“楚儿,我真是爱死了你的坦诚。” 当时在平城的时候他还有些吃味,觉得夏楚不会对爵铭隐瞒任何事情。 现在到了自己身上,他真是爱死了她这份坦荡。 越想越喜欢,顾南川情不自禁地把夏楚抱在怀里,整个人像是被泡在了蜜罐里,甜的冒泡,“楚儿,你说吧,我听着。” 现在,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她的一切。 第六百三十二章 顾南川 谢谢你爱我 对于和顾南川亲近这件事儿上,夏楚虽然感觉有着不自在却没有拒绝,把头磕在他的胸口,沉声说道,“我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你是知道的。” “嗯,”蓦然听到夏楚提起这件事,顾南川双手不自觉地一紧,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心底有些紧张慌乱,“我知道,所以呢!” 她还会离开吗? “梁非夜应该告诉过你,我们是突然穿越过来的,”夏楚轻咬着下唇,继续说道,“所以,会不会再突然离开我也不确定。” “说实话,我和爷爷正在寻找穿越回去的方法;只是还没有找到而已,如果,真的能找到穿越回现代的方法,我……” “那你就回去,”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手掌在她的肩膀上紧了紧,语气坚定,“如果有方法可以回去的话,那你就回去。” “但是楚儿,你要答应带我一起走。” 这是他唯一的要求。 如果她能离开的话,他也想要和她一起去她的那个时代。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听梁非夜说起来就像世外桃源一样,那里有着这里没有的太多东西。 而夏楚也是在那里长大的,更适合那个时代。 没想到顾南川会说这么一句,夏楚顿时一惊,起身坐起,看着他那深邃的黑眸炯炯有神,亮如繁星,眼神坚定如铁。 惊讶地张了张嘴,“你也要离开?可是,你的身份……” 他是少帅,是北方唯一的首领,如果现在是古代的话,他就是皇上一样的人物,他竟然舍得抛下这个身份和她一起离开? 知道夏楚口中的意思,顾南川眸色深沉,眼底迅速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意,“楚儿,如果没有了你,那我对生活就没有了任何期待,一切也变得毫无意义。” “而且,我父亲母亲也都不在了,我能拥有的、想拥有的也只有你了;如果你也不在了,我就真的成为孤家寡人了。” “现在,我之所以坚持在少帅的身份上,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你,不想让你被抢走,或是想利用身份权力把你抢到我身边。” “如果有一天你能离开这里,我会毫不犹豫地和你一起离开。” 而且,他特别期待有那么一天;至少他们离开后,他就不用时时刻刻担心爵铭会来抢她了。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心底一阵感动,抿唇轻笑一声,“好,如果真的可以离开,我肯定不会抛下你的。” 如果说,一开始答应和他在一起只是一时冲动,那么现在,她可以斩钉截铁地说三个字‘不后悔’。 不仅不后悔这个一时冲动,反而有些庆幸。 庆幸她答应了他,才会知道他竟然这么好。 “嗯,”得到夏楚肯定的回答,顾南川顿时眉眼含笑,双手捧着那个让他爱到骨子里的小脸,不由自主地上前想要亲上一口。 察觉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脸色一黑,一把推开他的脸,语气沉了几分,“你干嘛,我还没说完呢!” “咳……”轻咳一声,顾南川摸了摸鼻尖后退一步,“继续说。” 他只是太高兴了,想要亲她一口表达心中的喜悦而已。 怨瞪了顾南川一眼,夏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满腹疑惑,“可能我是魂穿的原因,最近一年里每次打雷闪电的时候,我就会头痛难忍,脑子里也会出现一段难以捕捉的画面。” “而且,每次一打雷闪电,我的身体就会变透明,所以我有种感觉,我可能在这里呆不了多长时间了。” 忽然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心下一颤,拿起她的手认真观察着,满眼惊慌,“变透明?” “对,”点了点头,夏楚紧盯着顾南川紧张的眼神,继续说道,“只要一打雷闪电我的身体就会变透明,一开始也只是一只手而已,次数越多面积越大。” “所以顾南川,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离开。” “如果爷爷能找到穿越回现代的方法,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走,我就不会抛下你的。” “但是如果我哪天突然消失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 “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忘了我,不要再这么固执了。” “以前的你,潇洒自如,沉着冷静,那个才是真正的你。” “你可以找个更好的女人,可以……” “不,”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猛地把她抱在怀里,双手紧紧禁锢着她的肩膀,掌心忍不住轻颤着,眼中带着难掩的痛苦。 “我说过我除了你不会有其他女人的,如果你真的不在了,我也不会有其他女人的。” 除了她,他看着任何女人都索然无味,怎么可能会找别的女人。 原本,他以为她会对他说她那个时代的事情;不曾想,会听到她说起这些。 一想到夏楚渐渐消失的情景,顾南川心底一阵剧痛。 今天刚得到她的回应,他就听到她或许将要离开的消息,简直是在他狂热的心上泼上了一层冰水。 感受到顾南川双手的颤动,夏楚睫毛不自觉的一颤,双拳紧紧握在一起,继续说道,“顾南川,我和爵铭睡过了。” 话音一落,感觉顾南川身形一顿,抿了抿唇,继续说道,“就在平城我们分开的那晚,如果你在意的话,你……” “不在意,”摇了摇头,顾南川深邃的眸子闪烁着浓浓的懊悔之色,“楚儿,我一直很后悔那日没能带走你,是我没有安排好一切。” 才让爵铭有机可乘把她爹娘给带走了,还给监视了起来。 以致于现在,她只剩下了她自己。 而且…… “楚儿,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爱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身子。” 虽然有时他糊涂地想要强行要了她,但那也只是想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而已。 总以为,就算是她不爱他,能喜欢上他身体带给她愉悦的感觉也可以。 先走肾,再走心;当身体接触爆发后,或许她会慢慢喜欢上他。 可现在他才知道他错了。 夏楚是一个沉着冷静的女人,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她不仅不会喜欢他,反而会厌弃他。 还有就是,那一夜,她为了让他平安离开对爵铭的人开枪了,再加上当时她对爵铭的抵触,和爵铭滔天的怒火。 如果爵铭是在那一夜要了她的话,那一定是强迫她的。 那么她肯定很痛苦。 身为一个男人,他理解爵铭的愤怒,也能想象到他的霸道。 越想越懊悔,顾南川双手紧紧抱着夏楚的腰际拉近两人的距离,轻柔着她的后背,语气颓废,“楚儿,对不起。” 一切都是因为他,去平城找她、撩拨她、怂恿她离开,却没有把她带走,所以她才会遭受那些痛苦。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轻咬着下唇,水润的眼眸充满了泪光,却并没有掉落下来。 倏然,夏楚像是想通了什么,缓缓伸手抱住顾南川的腰,由衷道谢,“顾南川,谢谢你爱我!” 原先,他是一个多么高傲霸道的人,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接受了这件事情。 如果,这件事发生到爵铭身上的话,他一定会暴怒,甚至是大发雷霆吧。 夏楚的话让顾南川心底一软,扭头凑在她的耳边亲了一下,手掌轻柔着她的脑袋,语气眷恋温柔,“楚儿,谢谢你接受我。” 第六百三十三章 顾南川的雪人(一) 凌晨三点。 顾南川低头看着怀里闭眼熟睡的夏楚,指腹摩擦着她皙白精致的小脸,漆黑的眸子闪着柔和温润的光芒,脑海里想着她说的所有事情。 对于他来说,她能答应和他在一起,是始料未及的天降惊喜。 而和她在一起之后,他才切身体会到了她的好。 只要是她确定要在一起的人,就绝对不会有欺骗、隐瞒。 所以,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从她那个时代有记忆以来,一直到穿越这个时代发生的所有事情。 从在福利院长大,到被夏启年带走,直至夏启年忽然消失之后的所有事情。 他了解了她的成长,也知道她在那个时代的实际年龄。 呵呵……二十六岁,比他还大三岁! 怪不得她小小年纪不仅心智成熟,还能懂得这么多的东西。 原来,她二十六岁了! 同时,也了解了她和爵铭在一起的种种;即使爵铭是她心底的痛,可她还是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和爵铭的初识,相恋,误解等等等等。 直至此时,他才知道,原来边境墙一战他竟然一拳把爵铭给打失忆了! 虽然有些卑劣,但他也无比庆幸爵铭失忆了;不然的话,夏楚不可能会和他有误解,现在或许已经和他成婚了。 不过,他会补偿他的。 他把夏楚给抢过来了,他会补偿给爵铭其他东西,现在他最需要的东西。 想到此,顾南川心底豁然开朗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昨晚她答应和他一起,就已经是苦尽甘来最甜美的时刻。 却没想到,她给予他的更甜。 甜到他这么抱着她,感觉就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整个人坐在房内,灵魂却像是飘到了天上。 如果幸福和痛苦可以抵消,那么此时此刻的甜美,足以抵消他一年多以来他思念如狂的痛苦。 伸手,把她眼睑上的一缕头发给拂开,而后拦腰抱起朝着床边走去,轻放在床上盖上棉被。 随后坐在床边紧盯着她那泛着淡淡红晕的小脸,一头乌黑的卷发随意地披散在枕头上,妩媚性感。 浓密的睫毛在灯光的照耀下,打出了一片扇形的阴影,殷红小巧的嘴唇,像熟透的荔枝一般,让人有种想去咬上一口的冲动。 听着窗外窸窸窣窣雪花飘落的声音,想起夏楚喜欢看雪,顾南川心思一转,低头凑在她的额上亲吻了一口,便起身朝着房门走去。 当打开房门的时候,只见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上飘落下来,那棵开满梅花的树,已经被裹上了一层银装。 此时阿大他们也睡下了,整个院内寂静的只有雪花飘落的声音。 深吸口气,顾南川踱步走出院内,低眼看着已经盖过了脚踝的雪,自顾自地去找了一个铲子开始堆雪人。 一直到了早晨七点,当阿大他们起床来到院内的时候,发现顾南川正在院内堆着雪人。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连披风都没有披,仅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额头上却溢出了一丝汗水。 乌黑的头发已经盖上了一层白雪,却也没有打掉,骨节分明的双手正加固着雪人的身体。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开始堆的,只见偌大的院子已经堆了两个像真人一样高的雪人,身体已经堆积好了,就差两个雪人的头了。 或许是怕飘落的雪会掉到雪人的身上,两个雪人的上方还支了两把雨伞,把落雪全部抵挡在外侧。 几人忙跑上前帮忙,“少帅,这种事情您吩咐属下做就好了,没有必要亲自动手的。” “不用,”并没有看阿大他们,顾南川拿着铲子去其他院内铲雪。 雪人是他送给夏楚的礼物,必须他亲自动手,不能假手他人。 看着顾南川独自离开了,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这么冷的天气,少帅穿的这么单薄堆雪人,生病了怎么办。 就在顾南川铲雪走过来的时候,阿大忙上前去拿他手中的铲子,“少帅,我给您铲雪,您堆怎么样?” “不用,”躲开阿大的手,顾南川冷瞪了他一眼,“如果你把楚儿吵醒了,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阿大心下一惊,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也不敢再说话了,只是怔怔的看着顾南川不断地铲雪,堆雪球。 夏楚一直睡到了早晨九点,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顾南川那一张俊脸,此时他正单手撑着脑袋看着自己。 一双剑眉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大海一样的眼睛,目光柔和,染着柔肠寸断的刻骨情意。 夏楚怔怔的盯着顾南川,脑子一片空白,直至呆愣了几秒过后,才想起昨夜她答应和他在一起的事情。 抿了抿唇,轻声问道,“你没走?” 她以为他走了呢! 随后一想,昨晚她和他说完后就已经凌晨三点了,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她不赶他,他不可能会走的。 “嗯,”见夏楚终于醒了,顾南川唇边勾起一抹浅笑,手指放在她白皙的脸上轻柔着摩擦着,“楚儿,这种感觉真好。” 每天早晨醒来她第一眼见到的是他,看到他也不会恶言相向,反而静静地盯着他看着,一双晶亮的眼睛满是柔和。 以往每次醒来,夏楚对他不是打就是骂,从没表现出这么随和的表情。 让他总有种像是在做梦的感觉。 如果,这是一个梦的话,他希望永远也不要醒来。 第六百三十四章 顾南川的雪人(二) 拿掉顾南川覆在脸上的手,夏楚缓缓起身坐起,看着窗外依旧飘着的雪花,不由得一怔,“雪还在下?” “对,”顾南川起身下床,走到衣柜处拿出一件厚厚的狐狸皮草披在夏楚的肩上,而后蹲下身子拿起她的脚替她穿鞋子,满脸兴奋,“楚儿,给你一个惊喜。” 见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有一瞬间的呆怔,随后反应过来,心下一惊,连忙往回收脚,“顾南川,我自己来。” “没事儿,我帮你,”顾南川拉着夏楚的脚不让她收回去,眼中带着难掩的柔情。 一想到等下她见到雪人时那惊讶、兴奋的表情,顾南川就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想要立即带她去看,一分一秒也不想等待。 儿时,他的欢乐是和父亲上山打猎;长大后,他的欢乐是和母亲学习做糖人的那一刻。 但是现在,他的欢乐就是夏楚的笑容。 只要她高兴,他做什么都值得。 看着顾南川蹲着给自己穿鞋子,夏楚微怔着没有动弹,就这么一瞬间,感觉一颗石头投进了她平静的心湖中,荡漾出了一波波涟漪。 眼眶顿时酸涩无比,氤氲着丝丝水雾。 忽然,她有些后悔了。 后悔没有早些来找他,让他白白痛苦了这一年的时间。 顾南川替夏楚穿好鞋子,抬头见她正怔怔地看着自己,眼眶泛红,大大的眼眸中噙着一抹晶莹地泪花。 挑了下好看的眉梢,伸手顺了顺她由于睡觉而有些凌乱的头发,满脸温柔,“楚儿,你怎么这么容易被感动。” 他也就是替她穿个鞋子而已,她就感动的热泪盈眶,也太容易心软了吧! “不过,我喜欢。” 起身凑在夏楚的脸前,对准她的额头亲了一口,而后便拉着她朝外走去,心情颇为愉悦。 当夏楚走出房门的时候,见到院内站着两个大大的雪人,一高一低,光看外形,就知道是一男一女。 两个雪人正视着前方,树枝做的手臂紧挨在一起,树杈相联,有种执手天下的感觉。 大雪依然在下,夏楚拢了下衣服抬脚走到雪人身边,近距离观察着雪人。 雪人头上带着黑色的帽子,鼻子是胡萝卜,嘴巴是树叶,眼睛是纽扣,还围着两个围巾。 可即便是精心打扮过的雪人,却依旧是一个字——“丑” 一直等待被夸赞的顾南川,忽然听到夏楚蹦出一个‘丑’字,微微一愣。 随后反应过来,轻声问道,“什么?” 他是听错了么? 她竟然说丑??? 夏楚扭头看向顾南川,一脸认真地说道,“丑。” 或许这是他第一次做雪人,雪人的身子坑坑洼洼的,本应圆润的头颅也变得有些方正,看上下去丑极了,一点儿也不可爱。 再次听到夏楚说‘丑’字,顾南川扭头看向雪人,剑眉一皱。 本来他还觉得雪人有些可爱,但此时这么认真看来,还真是有些丑。 摸了摸鼻尖,扭头想要解释一句,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到夏楚愉悦的声音传来,“不过,我喜欢。” 眉毛一挑,顾南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伸手捏了捏夏楚的小脸,轻笑道,“小坏蛋。” 还故意逗他! 抿了抿唇,夏楚打掉顾南川的手,抬眼看向天上飘落的大雪,眼底满是浓浓的笑意,“顾南川,谢谢你!” 他的心意,她看到了。 他对她的好,她也感受到了! 希望,他们以后能好好的,不要再有任何磨难。 听到夏楚对他说谢谢,顾南川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上前一步走到夏楚的身后,轻轻把她揽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抬眼看着眼前的两个雪人,清澈而深沉的眸子里带着满满的柔情。 即便是零下十几度的天气,此时他心底依旧温暖无比。 忽然想到什么,顾南川脸色一变,低眼看着夏楚泛着淡淡红晕的脸蛋,眉心紧拧,语气沉重了几分,“楚儿,我们去找爷爷,讨论下看有没有穿越到你们那个时代的方法吧!” 与其坐等着她默默的消失,倒不如他们主动出击,寻找穿越到他们那个时代的方法。 这样的话,他还能她永远在一起。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低眉沉思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 自从玉佛送到爷爷手中后,她就一直被顾南川缠着,还没来得及去找爷爷讨论这件事。 现在,既然顾南川也知道了,她就不用躲避着他做这件事了。 想到此,夏楚心里忽然放松了许多。 而后两人便渐渐走出了院内,朝着夏启年的房间走去。 而那两个雪人依旧站在原处,肩并肩着、手牵着手,在极冷的天气下,感受着阳光的温暖,一点点融化掉,就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可在夏楚的心中,虽是瞬间,却已永恒! 三日后,平城,书房内。 爵铭修长的身躯如玉一般矗立在窗前,如血一般的残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幽暗而清冷的黑眸注视着窗外,浑身散发着晦暗阴沉的气息。 他的手中拿着一枚戒指,戒指上面镶嵌着鸽子蛋大小的粉色钻戒,周围点点碎碎着细小白钻,脑海里想着当时对夏楚下跪求婚的画面,和她带着这枚戒指的画面。 已经一年多了。 他几乎把整个南、北方全部找了个遍,却依旧没有找到夏楚的蛛丝马迹,让他有种她消失了错觉。 第六百三十五章 顾南川无偿供给药品 可他知道,她肯定是躲在某个角落里,不愿意让他找到。 起初,在找她的前两个月里,他真的以为她是被人绑架胁迫了。 他不知道绑架胁迫她的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个人得目的是什么。 但他唯一知道的是,那个人想让他、甚至是所有人都认为夏楚已经死了。 既然如此,他就给他们想要看到的。 所以他给夏楚办了一个隆重的葬礼,让任何人都以为她死了。 好让幕后黑手放松警惕,转移他的注意力,只以为这样夏楚能安全很多,他也更容易找到她。 可后来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当时事出突然,爵锦怀没有和任何人联手,那幕后黑手怎么可能会未卜先知地去齐云山上把她给抓走。 同时,他在山上找她的尸体,寻找了七日的时间。 如果她真的是从水中逃上山的话,她光着脚、加上白宇轩那病弱的身体,是绝对不可能跑那么长时间的,也绝对不可能会跑那么远。 所以,他事后认真地检查了一下掉落悬崖的汽车,才发现汽车的车档挂着的是停车档。 如果夏楚真的是开车掉下的山崖话,汽车肯定挂的前进挡,而不是停车挡。 以此可以证明,当时她是先把汽车给停下,恰好是在山路陡坡地方,挪动方向盘让汽车自动溜到了山崖下面。 而那时,她和白宇轩已经下车了。 她那么聪明,后面有那么多人追着她,即使是在中药的情况下,也肯定能迅速地做出判断,沉着冷静地找到应对的方法。 下车之后,她就和白宇轩偷偷地藏了起来,寻找合适的时机偷偷溜走。 之后他独自去山上挨个搜查了一下,才发现离事发地一个凸起的石头上沾染着一丝血迹。 以此证明,她当时就是和白宇轩藏匿在了那里,和事发地仅仅相隔二十米。 也正是这二十米的距离,才让她有机会逃出生天。 后来她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但唯一知道的是,她中了十分猛烈的药。 或许,她当时和白宇轩发生了什么,认为对不起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所以就偷偷地藏了起来。 直至后面听到了她爹娘死了的消息,就义无反顾地离开了。 走之前,为了不让他找到她,她就制造了一个假尸体和破烂不堪的衣服,扔到了齐云山上。 可让他想不通的是,她的爹娘到底是谁杀的。 而她是去哪里找到的那一堆骸骨,怎么在那么多军兵的搜查下,把骸骨和衣服扔到山上的。 所有的事实都表明,她有帮手,而且帮手能力不弱。 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让他毫无察觉地帮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已经一年多了,他一直在暗处疯狂地找她,可到现在却还没有找到她的蛛丝马迹。 同时也让人盯着顾南川,总认为能帮她逃脱的、也有这个能力的,只有顾南川了。 可盯了他一年多的时间,发现顾南川真的相信夏楚已经死去的消息,身边从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女人不说,还在家里日日给她上贡? 他不得不感叹,夏楚,是真的很能藏。 有时他就在想,如果第一次她逃走的时候,他没有拿着她的爹娘威胁她,他是不是就找不到她了,也就没有后面这么多的事情了。 而现在,她没有了爹娘,没有了任何牵挂,他也没有任何可以拿捏住她的地方,所以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藏匿起来。 一年了,他不止一次在报纸上表达着对她的思念,希望如果她能看到的话,能够主动回来。 他想告诉她,他爹娘不是爵镇南杀的,只是他现在还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而已。 他也想告诉她,无论当时发生了什么,他都不在意,只要她能回来就好。 毕竟,当时是她是因为中药了,无论和白宇轩做过什么,都情有可原。 可她却了无音讯! 长叹口气,爵铭轻轻抬起左手,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粉色钻戒,上面还镌刻着他们两个的名字。 原本,他们是最亲近的人,而此时,或许在她的眼中,他已经成为了她的仇人。 想到此,爵铭右手握拳,骨节分明的手掌上青筋凸起,足以证明他现在有多隐忍。 “砰砰砰……”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隐去复杂的心情,爵铭把戒指放在口袋里,转身走到书桌前坐下,“进来。” 紧接着,孙宾推门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文件夹,快步走到书桌旁,神情紧张,“少帅,北城来电话了。” “????”当听到‘北城’两个字的时候,爵铭手下一顿,眼中陡然一冷,瞳孔收缩,神情阴郁。 缓缓抬头看向孙宾,冷峻的脸上满是疑惑,“北城?顾南川?” “对,”沉沉点头,孙宾脸上带着一丝彷徨,“顾南川派人打电话说,愿意无偿供给我们药品。” 说着把手中的文件夹打开放在了爵铭的面前,继续说道,“延胡索、丹参、当归、川芎、炒桃仁、红花、珍珠粉、附子、肉桂、人参、干姜、木香、豆蔻、沉香、洋金花,一共十五种药材,全部都是我们最需要的。” 第六百三十六章 爵铭身边怀孕的小白莲 看着文件上所有的药品和数量,爵铭的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对于顾南川的这种行为有些看不明白了。 他们是死敌,他为什么愿意无偿供给自己药材,摆明了里面是有诈。 而孙宾站在一侧,紧紧盯着爵铭低垂着眼睑的样子,脑海里有无数个疑问。 顾南川为什么愿意无偿给南方供给药材?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幸灾乐祸,或是想着应该如何伏蛰反击吗? 为什么要出手帮南方?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少帅,上面有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说,如果少帅想通了,同意接受药物的话。” “我们直接打电话过去就可以了,他们会及时把药品给送过来。” 爵铭也看到了最下面写着的电话号码,修长的手指摩擦着纸张,漆黑的瞳仁掠过寒冰般的冷意。 沉思片刻,抬头看向孙宾,声音冷冽,冰寒如斯,“你打电话过去,和他们谈条件。” “用钱买也好,其他有什么要求也罢。” “我不接受他们无偿供给药材。” 如果免费的话,他就会欠顾南川一个大大的人情。 而他爵铭,从不欠任何人的人情,特别是顾南川的。 可是,他又不能拒绝这些药材。 因为这些药材,是他现下最需要的消耗品;而里面的很多药品,在南方已经脱销了,他拿高价都买不到。 按说这个时候,顾南川应该趁机敲诈他一笔,为什么会自愿免费供给药材给他。 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阴谋。 “是,少帅,”点了点头,孙宾转身离开。 “等等,”就在孙宾即将离开书房的时候,爵铭蓦然开口,“顾南川最近有什么异样吗?” 说起这个,孙宾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些吃惊,“少帅,最近北城的暗线说,顾南川经常出入在一个叫夏启年的商人家里。” “属下查过了,夏启年是翡翠阁的老板,在翡翠方面有很深的造诣和眼见,时常会行走全国各地收藏上好的翡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而夏启年和顾凌天有着很深的交情,已经很多年了。” “但有些可疑的是,以往顾南川从不去夏启年的家里,可是最每日都会去,而且有时还喜欢夜晚出门,白天很少出来活动。” “夏启年……”重复了下这个名字,爵铭深沉的眸子闪过一抹睿智的精明,“继续盯着,看顾南川最近在搞什么把戏。” “是,少帅,”点头,孙宾转身走出书房,把门关上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见白莲走了过来。 一身玫红色旗袍裹在身上,外面披着白色的皮草外套,却难掩微微隆起的小腹。 白莲的面容虽不绝美但十分清秀,脸上还带着一股病态的神色,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怜惜一番。 一双柳叶眉下面是水润的大眼睛,闪着晶亮的光芒,顾盼有神。 此时她手中正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盅乌鸡汤,闲情散步似地朝着书房走来。 见到孙宾刚从书房出来,白莲连忙询问,“孙副官,少帅在书房吗?” “是白小姐,”孙宾满脸恭敬,“少帅是在书房。” “好,”微微点头,白莲慢悠悠地朝着书房走去,当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轻轻地敲了敲房门,“少帅,我是莲儿。” 爵铭正低头看着文件上那一堆极其昂贵的药品单子,蓦然听到白莲的声音,眉头微蹙,冰冷的目光隐含一丝厌弃,却还是沉声开口,“进来。” 紧接着,白莲便轻轻推门走入。 一入书房,就见爵铭正坐在书桌前低头看着文件。 办公桌上的文件摆放的整整齐齐,一板一眼地干净整洁,却在你无形中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力。 由于低着头,只能看到他刀削的眉毛低垂着,身上透着一股大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微叹口气,白莲走到书桌前把手中的乌鸡汤放下,掀开盖子轻轻搅拌了一下,柔声说道,“少帅,这盅乌鸡汤是张妈熬的,您快趁热给喝了吧!” “放这吧,”爵铭的声音冷硬,并没有看向白莲,依旧低头看着文件,幽邃的眸子闪着浓浓的冷意。 “少帅,”似乎是对爵铭这么冷淡的气息有些不满,白莲把手中的乌鸡汤推到他的面前。 语气不悦,却夹杂着一丝娇嗔,“夫人可是说了,要让莲儿亲自看着您喝下的。” 听到白莲的话,爵铭深邃的眸子微动,随后便拿起那盅乌鸡汤,对着碗盅几口就喝完了。 把碗盅再次放在托盘上,沉声开口,“以后,送汤这种事情让张妈做就可以。” “没事儿的,”白莲轻抿了下殷红的嘴唇,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反正莲儿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说着便端起手中的托盘转身离开,想到什么又蓦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爵铭,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 见白莲迟迟不走,爵铭抬眼看向她,见她朱唇轻咬,一副意欲羞还的模样,眼眸一寒,语气阴沉了几分,“什么事儿。” 见爵铭主动问起,白莲低头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少帅,莲儿这几日总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明日想去医院检查一下。” 第六百三十七章 夏楚 别让我找到你 爵铭眸色一深,低眸看了眼白莲隆起的肚子,眼底一阵烦躁,“让张排长陪你去。” 说着便低头继续看向手中的文件,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丝丝阴鸷的气息。 见爵铭对自己这么不在意,白莲低头看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一双水润的眼睛闪着浓浓地水雾,浓密的睫毛上沾着几滴泪水,“少帅,我是不是给您带来麻烦了!” “如果您看我实在不顺眼的话,我可以离开的。” 听到白莲的话,爵铭脸上的阴鸷更深了几分;抬眼看着她一脸委屈的样子,沉声说道,“要去医院就让张排长陪你去,以后这里你就不要再来了。” 说完觉自己的语气可能有些重,薄唇紧抿,继续说道,“你有身孕,不宜乱跑,以后在家呆着。” “我明白了,”见爵铭一副冰冷的眼神,白莲端着托盘的手紧紧攥了攥,虽然心底有些不甘心,却还是轻咬着下唇,转身离开。 就在走出书房的时候,抬眸看了眼依旧低头看着文件的爵铭,暗自咬了下银牙,便轻轻关上了房门。 可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原本温润的眼眸瞬间一变,扭头扫了眼整个房间,心底涌起一股不甘心。 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爵铭对她依旧这么冰冷,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女人一样。 不,与陌生女人相比,她至少还能够接近他。 对于其他的女人,他看都懒得看上一眼,可对她,他却总带着一份‘歉意’。 也正是这份歉意,她才能畅通无阻地来回穿梭在他的身边。 想到此,白莲低眉看着手中的盅碗,气定神闲地离开了。 白莲离开后,爵铭起身站起,踱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缓缓降落的太阳。 傍晚时分的太阳已经收敛去那刺眼的光芒,在那万里无云的天空上,就像披上了一层金黄色,显得格外的瑰丽。 暮色的黄昏打在爵铭的身上,把他身上冷漠的气息都柔化了一些,心却沉重无比。 次日早晨,天蒙蒙亮起,爵铭倚在座椅上缓慢地吸着雪茄,剑眉紧皱,冷冽的脸上布满了冰寒,整个人身上散发出阴寒的冷意。 手边的烟灰缸上堆满了雪茄灰和吸过的雪茄头,数不清有几十个。 这是他近一年来最常见的状态,每晚都夜不能寐,想夏楚想到不行,想着和她在这个家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越想越亢奋,越想越激动,越想就越想尽快找到她。 当时她爹娘死了,她一定很伤心吧! 在她最伤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反而不是他,而是那个体弱多病的白宇轩! 心里有些沉闷,却又无可奈何! 那时,是他听到前线军火库爆炸,就独留她在这里自己离开的。 虽然他失忆了,但他还是爱上了她。 在爱上她之后,怎么能把军火库看的比她更重要呢? 怎么能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就把她给抛下了呢! 他们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成婚了,如果当时他没有离开的话,就没有后续那么多的事情了,而现在他们肯定已经成婚了的。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紧接着孙宾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文件夹,面带喜悦。 看到爵铭坐在座椅上,也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对于他这种状态,孙宾显然是已经习惯了的。 深吸口气,上前一步把文件递给爵铭,脸上带着难掩的兴奋之色,“少帅,属下已经和北方谈好了,以药材的市场价格收购;这样一来,就能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了。”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夹着雪茄的手一顿,眸色倏然掠过一抹寒意,冷冽的脸上也散着出一股嗜血的气息。 静默片刻,把雪茄放在嘴里,接过孙宾递来的文件夹,低眉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而后拿起笔迅速签上名字,就把合同一把甩到孙宾的怀里,面色黑沉。 对于爵铭脸色这么难堪孙宾是完全理解的,毕竟让少帅接受顾南川的恩惠实在是太难了。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天生的敌人。 战场上,是旗鼓相当的对手;私下里,又为了夏小姐争得你死我活。 可现在,他却要接受顾南川好心的施舍,他心里肯定极其不舒服。 可又没有办法,为了顾全大局,他们必须要从北方购买药材。 深吸口气,孙宾拿下胸口的文件,犹犹豫豫地开口,“少帅,有一件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淡淡地瞥了孙宾一眼,爵铭剑眉紧皱,一脸阴沉,“觉得不当讲,就不用讲!” 看他那眼神,准没好事儿! 而现在,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不好的事情。 听到爵铭这么说,孙宾顿时一噎,吞咽了下喉咙没有再说话,仅是低头说了句“那少帅,属下先去安排了”就转身离开了。 当离开书房的时候,看着爵铭依旧坐在凳子上吸着雪茄,脸色阴沉的厉害,长叹口气,十分无奈。 少帅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可唯一能让少帅恢复到以前的方法,就只有找到夏小姐了! 也不知道夏小姐藏在了哪里,竟然藏匿的这么深,他派出去好多人都没有找到她的蛛丝马迹,就像是真是死了一样。 “哎……” 再次长叹口气,转身离开。 直至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爵铭眸色一深,雪茄往烟灰缸里一摁,起身走出书房朝着卧室走去,连衣服鞋子都没有脱,直接躺在床上闭眼。 一想到顾南川在暗处嘲笑他的样子,他就感到烦躁不已。 稍后片刻,猛然睁眼,双手握拳,狠狠地砸了下床铺,一双黑眸泛着浓浓的怒意,语气沉冽冰冷,“夏楚,别让我找到你!” 不然,有你好看! 第六百三十八章 梁非夜来了 三日后,清晨。 夏楚是被一个欢快的笑声给吵醒的,昨夜和顾南川去夜市一直到凌晨两点才回家,睡得太晚再加上天气太冷,早晨就完全不想起床。 虽然并不知道是谁来了,但想来和自己无关,因为顾南川是绝对不会发出这么爽快笑声的。 所以,夏楚双手拉起被子把头给蒙上了,却并没有完全阻断了外面男人爽快的笑声。 眉头一皱,翻身趴在床上,拿起枕头盖在头上,随后再次用被子把头给蒙上。 一系列动作完成后,耳边便没有了任何噪音。 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夏楚就闭眼继续睡了下去。 自从来了北城后她就懒了很多,因为白日不出门、不上班,闲的就只剩下睡觉了。 但一到了晚上就兴奋到不行,每天都要和顾南川去夜市跑一趟买很多吃的已经成为了习惯,完全变成了一个夜猫子。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顾南川身披藏蓝色的大披风,英俊的脸被冻的有些透白,淡粉色的薄唇噙着一抹浅笑。 一入房内便朝着床上望去,并没有见到夏楚的那张小脸,却见到厚厚的被子拱起了一块。 眉毛一挑,顾南川踱步走到床边,轻手扒拉开厚厚地被子,本以为被子下面会是夏楚的小脸,却不想是一个淡粉色的枕头。 而夏楚则趴在床上,双手紧抓着枕头的两边,用枕头把整个脑袋给盖住了。 见她困的这个样子,顾南川就有些不忍心打扰她睡觉了,可一想到外面兴奋到不行的梁非夜,直接把冰凉的手放在了她背上的脖颈里。 “啊!” 感觉到一个冰块一样的东西跑到了脖子里,夏楚猛地起身弹起,跪在床上摸了摸被冰透了的脖颈,怒瞪着顾南川,气的脸色铁青,“顾南川,你有病啊!” 这么冰的手摸她,凉死了! 而且…… “你怎么这么大的精力,昨晚从夜市回来的时候就两点半了,现在才几点你就来了,你少帅的身份是摆设吗?都不用去军政府工作?” 想当初,爵铭每天早晨早早地就去了军政府;而他呢,每天早晨、晚上都来报道一下,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少帅应有的忙碌样。 “呵呵……” 看着夏楚气急了的样子,由于刚才枕头盖着脑袋,此时她头发凌乱,精致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一双水灵灵地大眼睛怒睁瞪着自己。 看她那表情,就差给自己一脚了。 挑了下好看的眉梢,顾南川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脸。 只是,当手刚碰到她的脸时,就听到她的气急怒骂声,“啊,顾南川你给我滚,凉死了……” 一把推开顾南川的手,夏楚翻身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动作一气呵成,完全不想搭理顾南川。 顾南川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嗯,确实是挺凉。 但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给她说好吧。 想到此,顾南川伸手拉开被子的一角,把脸直接埋在了被子里,虽然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顾南川还是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夏楚的耳朵。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楚儿,梁非夜来了。” “什么?”夏楚猛地把被子掀开,扭头看向顾南川,满脸不可置信,“你说谁来了?” 就知道夏楚会是这种表情,顾南川轻笑一声,伸手顺了顺她凌乱的头发,一字一顿地说道,“梁非夜。” “????” 夏楚怔怔地看着顾南川没有说话,就这么呆愣了几秒,有些难以置信,“他怎么来了?” 他不是在平城么? 怎么来北城了? “傅仲也来了?” 除了傅仲能把他带过来,她想不到还有谁能把他带来了。 而且,他直接来到这里,显然知道了她没有死。 见夏楚这个时候提起傅仲,知道她会错意了,顾南川眉头一皱,一脸不满,“傅仲没有来,是我让人把他给带来的。” 他不想让爵铭再有任何威胁夏楚的机会,再加上梁非夜本来就是穿越过来的人,他应该和夏楚呆在一起。 这样在他没时间陪着她的时候,梁非夜还能陪着她说话玩乐,她也不至于会觉得无趣。 “你?”夏楚立即起身坐起,紧盯着顾南川的眼睛,看着他那一脸求赞赏地表情,感觉有些好笑,心里却有些不开心。 “你就这样把他带回来了,那边的舞厅怎么办?” 他这样直接把舞厅的台柱子给带来了,傅仲肯定会被气疯了吧! “放心,”见夏楚担心的是这种事情,顾南川转身走到衣柜处拿出一个大衣递给她,满眼柔情,“梁非夜在舞厅现在已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了。” “什么意思?”接过衣服,夏楚微微一怔,对于顾南川说的话满腹疑惑。 梁非夜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他肯定有很多能拿得出手的技能,歌曲也好、舞蹈也罢,总比现在的其他人独特吧! 而且,她当时从平城离开的时候,他可是舞厅必不可少的人物。 怎么现在就可有可无了! 看着夏楚呆愣的样子,一身淡粉色睡衣穿在身上,显得整张小脸红扑扑的,娇艳欲滴。 水润的眼眸没有原来的聪明伶俐之色,反倒添加了几分痴笨,一头乌黑的长发微乱地披散在肩上,显得十分魅惑。 顾南川不由得眉毛轻佻,俯身凑在她的脸前,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戏谑道,“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夏楚脸色蓦然一红,一把推开顾南川的脸,没好气地说道,“顾南川,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儿?” 这次见到他后,前几日他还好好的,几乎没有说过撩拨人的话。 可自从答应和他在一起之后,他的本质立即暴露无异,时不时地会说一些露骨的话不说,还总是动不动就求亲。 “我很正经啊,只是在遇到你的时候就溃不成军了,”顾南川爱不释手地捧住夏楚的小脸,俯身凑在她唇边想要亲上一口,却还没有碰到,就被她扭头给躲开了。 顾南川只能退而求其次的亲在了她的脸上,随后伸手替她披上大衣,继续说道,“梁非夜已经叽叽喳喳一路了,你见一下他,吃下早饭继续补眠,具体的事情等你睡醒再说!” 说这便俯身蹲下替夏楚穿鞋子! 第六百三十九章 楚儿 我磕到屁股了 而对于顾南川给自己穿鞋子,夏楚一开始还有些抵触,可现在已经习惯了。 自从答应他在一起的次日,他主动给她穿过一次鞋子之后,后面的每次都是他给她穿的。 有时她就在想,如果她不拒绝的话,他是不是就会给她穿衣服了? 吃饭恨不得送到嘴里,走路恨不得黏在一起,完全把她当成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孩子! 抿了抿唇,夏楚看着顾南川给她穿鞋子的样子,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和他初次见面情景。 当时他调侃他、戏弄她、威胁她。 还一直绑着她,就连上厕所都不能如愿。 这么一想,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火气,心思一转,舔了下唇角,在他正要给她穿鞋子的同时,出其不意地一脚踹在了他的肩膀上。 顾南川本蹲着给夏楚穿鞋子,没想到她会猝不及防给自己一脚,一时不察给踹倒在了地上。 屁股着地,双手摁在地板,抬眼看向夏楚。 见她挑衅地看着自己,一脸傲气! 看着夏楚这娇气又霸气的样子,顾南川舌尖抵了下腮帮子,起身站起,就这么紧紧盯着她的小脸,抬手缓缓解开披风的衣带,直接脱掉扔到一旁的沙发上。 随后解开手腕上的衣扣,紧接着便是脖子上的衣扣…… “停,”看着顾南川满脸邪笑地脱衣服,夏楚单手往前一伸打断他的动作,“你干嘛!” 她也就是有了一点儿报复的心思,给他了一脚而已。 他大早晨在这脱衣服什么意思,眼神还这么……放荡。 “呵呵………”愉悦一笑,顾南川上前走到夏楚面前,意趣盎然地紧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往她的脸上凑去,揶揄道,“楚儿,我磕到屁股了。” “滚……”气骂一声,夏楚脸色蓦然一红。 见顾南川突然靠的这么近,忙往后退去,而她后退一分,顾南川就往前移动一分。 直至夏楚缩到了床边将要掉到床下的时候,脚一下挡在了顾南川的胸口上,“顾南川,你干嘛?” 想到他前几日说的话,眉毛一挑,一脸不快,“你不是说认打认罚吗?我踢你一脚就不行了?果然是骗我的?” 没想到夏楚会说这么一句,顾南川唇角勾着宠溺的笑意,低头看着她小巧的脚丫就这么抵在自己胸口的地方,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 轻手拿起她的脚丫,解开他胸口的衣扣,就这么把她的脚心放到了他心脏的地方,轻声说道,“楚儿,我有没有骗你,你还感受不到吗?” 夏楚感受到一阵阵强烈的心跳打在她的脚心上,透过她的每一个神经席卷全身,脸色唰的一红,感觉耳根都有些发烫。 忙用力往回抽脚,顾南川的手却紧紧攥着她的脚踝,任是她怎么用力都抽不出。 气急怒骂,“顾南川,你……” “姐……” 人未到,声音先传了出来。 梁非夜兴奋的声音打断了夏楚的话,紧接着房门忽然被推开,梁非夜出现在了门口。 见到梁非夜,夏楚猛地用力抽回脚,脸上臊热的厉害,顾南川却是剑眉一皱,一脸不满, 好好地旖旎气氛,全被这个不长眼的家伙给打断了。 而梁非夜完全没有打断两人的自觉,快步走到床边,推开碍事儿的顾南川,上前一把抱住夏楚,兴奋的大叫了起来,“啊!!!姐,原来你真的没死……” 一开始,在平城见李正的时候他还很惊讶,以为顾南川又去了平城。 后来才知道,李正是去平城接他,他就有些纳闷。 为什么顾南川要突然接他来北城? 夏楚已经死了一年多了,顾南川如果想要接他过来早就接了,不可能会等到一年后。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自愿跟着来了,因为现在的平城太危险了。 可上了火车,他才听李正说起夏楚没有死的事情。 当时他是惊讶的,完全不相信李正说的话,认为他是在骗他! 一直到了北城之后,李正把他送到了都督府见到了顾南川,他才相信了夏楚真的没有死的事情。 但只要不见到她,他心里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所以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夏家,在外面等了五分钟也不见她出来,他就等不及自己进来了。 现在看到她的脸,他终于完全相信了! 夏楚,真的没有死! 可是…… 见到夏楚本应该是高兴的事情,但他现在却有种想哭的冲动。 忍不住地抽泣了起来,“姐你没有死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又剩了我一个人了,呜呜呜……” 梁非夜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实在是太激动了。 夏楚死后,他彷徨了一阵,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依附着傅仲。 可是,傅仲也经常不去舞厅,还让人把他看得很紧,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关在一只笼子里的小鸟,哪里都去不了。 傅仲让他训练了一批新人,唱歌、跳舞,让把他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教给了那些精挑细选,和他年龄相仿、长相清秀的男人。 不过好在他适应能力强,即便是整日活动在舞厅内,也混的风生水起。 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孤单,认为在这个世界上,他就像是只是一个人了一样,被抛弃在了这个异世界里。 而且,通过夏楚的死他也明白了许多。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人命是真的不值钱,只要有钱有权就是爷,女人更是男人的玩物。 就连夏楚,都能有这么悲惨的遭遇,更别提其他那些普通的女人了。 所以,他安分守己,不敢做太过分的举动,生怕哪一天会招惹到了不起的人物。 现在好了,夏楚活着,他也来了北城了! 他再也不用活的那么憋屈了。 第六百四十章 爵铭身边有个女人 “哎……”感觉肩上一热,夏楚忙伸手推了推梁非夜,“你鼻涕都蹭我衣服上了。” 见这个时候夏楚还开这种玩笑,梁非夜一脸不满,把夏楚抱得更紧了,满腹怨念,“姐,你活着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就算不去找我,让我来找你也行啊!”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害怕吗?” “我怕没有了你,爵铭会对我出手,我……啊……” 话还未说完,梁非夜就被猛踹了一脚屁股;这才想起顾南川还在一旁,而他这么抱着夏楚,顾南川肯定会吃醋。 忙放开夏楚扭头看向顾南川,想要开口解释。 话还未说出口,顾南川略带愠怒的声音传来,“梁非夜,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梁非夜顿时一噎,解释的话给憋回了嘴里,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提到了不该提的人。 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扭头看向夏楚。 见她晶亮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晦涩,急忙转移话题,“姐,听说你爷爷也穿越过来了?还是十一年前穿越的?” “嗯,”知道梁非夜是在有意转移话题,夏楚并没有多说什么。 起身站起,扭头看了眼墙面上的壁钟,见已经八点了,准备起床去找爷爷! “你们先去客厅吧,我洗刷一下。” “哦,”瘪了瘪嘴,梁非夜偷偷看了眼脸色阴沉的顾南川,心下一惊,忙转身朝外走去。 顾南川则走到夏楚的面前,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揉着她的发顶,轻声说道,“那我先去找爷爷,你洗刷完直接过来吃饭。” “好,”点了点头,夏楚转身朝着卫生间走去,心底一片阴霾,又有些烦躁不安。 直至夏楚走入了卫生间内,顾南川微叹口气,转身走出房门,见梁非夜正在院内站着,满脸惆怅地表情,显然是对刚才说错话的懊恼。 踱步上前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朝他的脑袋上狠狠地拍了一掌,“梁非夜,在楚儿面前,不要提平城的事情。” “哥我知道了,”梁非夜皱着一张俊脸,暗自懊悔自己的口不择言。 南方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平城也被爵铭和爵镇南瓜分出了两个政府,两党之间还经常发生斗争。 而且,吸食‘福寿膏’的人数越来越多,舞厅的包厢内也经常有人在吸。 就算是顾南川不去接他,他也在考虑偷偷逃离平城了。 “嗯,”轻叹口气,顾南川抬脚朝着客厅走去,同时询问梁非夜平城现在的情况,“平城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李正已经给他说过了,但梁非夜经常在舞厅内,想必会知道一些不同的信息也不一定。 只是,梁非夜却让他失望了。 他所知道的,也正是平城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李正已经如数告诉了自己。 但唯一一点儿,就是梁非夜说了句,“不过……我听说,爵铭的身边有个女人。” “女人?”顾南川顿时一怔,扭头看向梁非夜,满脸疑惑,“你说,爵铭身边有女人?” “对,”点了点头,梁非夜转头看了眼四周,随后趴在顾南川的耳边小声说道,“有一次我去傅哥的办公室找他,无意间他和傅小六的对话。” “他们是在说,爵铭从南城回来的时候,身边带回来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怀孕了。” “只是不知道她和爵铭是什么关系,但是她住在爵铭的家里,而且,还有人专门保护左右。” 听到梁非夜的话,顾南川怔怔地站在原地,就这么呆愣了一分钟没有动弹,有些难以置信。 爵铭那么喜欢夏楚,竟然这么快就有了其他女人。 不过,这下他也就放心了! 只有他有了别的女人,就算夏楚还想着他、爱着他,她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想到此,顾南川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唇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手掌放在梁非夜的头上轻柔了一下,像是在摸小狗的脑袋一样,夸赞道,“嗯,不错!” 他说的这个消息,简直比任何消息都有用。 这一年里,自从知道夏楚死后,他就没有再让暗线紧盯着爵铭了,只是观察着南方,和平城争斗得如火如荼的局势。 对于爵铭的私人事情,完全不在意。 可现在看来,他是应该找人好好查一下爵铭了。 当夏楚洗漱完走到客厅的时候,梁非夜正和夏启年口若悬河地说着近十年来现代发生的变化。 梁非夜现在也才十九岁,在现代作为富二代来说,完全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加上性格活泼开朗,最会逗老人开心了,把夏启年逗得捧腹大笑。 所以,当夏楚一进客厅的时候,就听到夏启年发自内心地说道,“小夜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正好和楚儿做个伴。” “是爷爷,”梁非夜笑着应声,双颊的两个酒窝深陷了下去,感动的眼中泛着晶莹的泪珠。 “爷爷,我太高兴了,原本我以为会在这个异世界一个人孤苦伶仃、举目无亲地活着。” “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姐和爷爷你,从今以后,我就是您的亲孙子了,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此时梁非夜心里感觉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人家夏楚穿越到这里三个月就混的风生水起,夏楚的爷爷在这里十年了,也混出了名气。 而他呢,已经一年了,竟然才是舞厅的台柱子? 而且,现在还是可有可无的那种。 第六百四十一章 厉少霆来了 “好好好,”笑着点头,夏启年脸上挂满了笑容,“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孙子了,缺少什么就和爷爷说。” 在夏启年看来,梁非夜这个人虽然有些油嘴滑舌,但心底是不错的。 所以,认他作孙子也没什么不可以。 毕竟是同一世界的人,在加上他年纪有些小,对他也升起了一股怜爱之心。 “好的爷爷,”梁非夜高兴地一把抱住夏启年的胳膊,激动的想要跳脚。 妈呀! 不得了了! 他现在不仅有一个少帅当姐夫,还有一个这么有钱的爷爷,从此以后他的人生就走向了巅峰,再也不用去舞厅卖唱、卖跳了。 而夏楚却是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及时出口,“爷爷你别被梁非夜给骗了,他就是一个骗子,最会哄人了。” 看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就把爷爷给哄得把他当成亲孙子了,他心里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听到夏楚这么说,梁非夜委屈地瘪了瘪嘴巴,可怜巴巴地望着夏启年,语气带着委屈,“爷爷,我那是没有办法。” “我又没什么技能,什么也不会,只能……寻求资助了。” 好吧,那个‘骗’字他是说不出口。 而且,他后来不是把钱都还给那些人了么,还是双倍还的。 当时那些人都要高兴地跳脚了。 “嗯,”点了点头,夏启年摸了摸梁非夜的一头栗色小卷毛,满脸慈爱,“我懂。” 他那么小的年纪,又什么都不会,肯定是没有办法生活的。 听到梁非夜说起这些,夏启年就不由得想到他穿越的时候,独留下夏楚一个人,那时她也才十五岁啊! 比梁非夜的年纪还小,当时,她肯定过的很辛苦。 而顾南川则看了眼梁非夜和夏启年两人,起身走到夏楚身边,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去,“楚儿,让梁非夜和爷爷叙旧吧,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你去睡觉。” 这个时候,顾南川还想着夏楚没睡醒的事情,想晚上继续带着她出去玩,白天必须要补充好睡眠,不然晚上就没有精神。 夏楚扭头看了眼客厅里的梁非夜和夏启年,本想叫他们一起吃饭,却见梁非夜又开始了滔滔不绝地讲话,而爷爷却听得意趣十足。 不由得摇了摇头,也没有再管他们,和顾南川径直走到了偏厅的餐桌上。 此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顾南川拉着夏楚坐在桌子前,拿起筷子递给她,“楚儿,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我带你出去玩吧!” “去哪里?”夏楚接过筷子低头开始吃饭,对于顾南川嘴里的‘玩’丝毫不在意,只以为,他说的是带她真的去玩而已。 “你不是喜欢沛城的慢生活吗?我姨母家在沛城,我们去沛城一趟吧?”他想让姨母见见夏楚,也算是见家长了。 而且…… “我要把你介绍给我表哥,你既然在沛城开店,就应该知道我表哥,就是厉少霆,他……” “咳咳……”夏楚被口中的菜给呛了一口,脸色憋红,拿起水杯猛喝了一口,抬眼看向顾南川,感觉有些难以置信,“你说谁?” “厉少霆啊!”见夏楚反应这么激烈,顾南川有些不明所以,“你见过他吧?” 夏楚在沛城呆了一年的时间,应该是见过他吧! “嗯,”点了点头,夏楚低头继续吃饭,只是眼底神色微闪,感觉有些尴尬。 厉少霆竟然是他表哥? 那上次她怼的那个厉少霆的母亲,就是他的姨母了! 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象着她们见面时那尴尬地场景,连忙摇头,“我不去。” 对,她不去! 太尴尬了! 当时她还那么怼他姨母,见面能给她好脸色? “呃……”没想到夏楚竟然拒绝地这么干净利索,顾南川眉毛一挑,看着她憋红的脸蛋只以为她是害羞了。 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轻笑道,“楚儿,你是在害羞吗?” “没关系的,我姨母她人好的,见到你一定会喜欢你,而且……” “我不去,”打断顾南川的话,夏楚抬眼看向他,脸色通红,忍着心中的尴尬,直接道明原因,“我在沛城的时候,和……你姨母,闹过矛盾。“ 所以,她不能去见他们。 而且…… “我和你表哥,也闹过矛盾……” “啊?”顾南川惊讶地看着夏楚,一脸疑惑,“什么矛盾?” 看她那红透的了脸,显然矛盾还不小。 “你别问了,”瞪了顾南川一眼,夏楚低头趴着碗里的饭,满脸难堪,“反正我不去,你要去自己去。” 看着夏楚这样,顾南川轻佻了下眉毛,低头凑近她的脸,轻声说道,“楚儿,你给我说什么矛盾我才能调解,不然,你心里要一直别扭着!” “而且,你就算现在不见,等我们成婚的时候也是要见到的,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抿唇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继续吃着碗里的饭菜,心里想着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说。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夏启年的家门口,紧接着后车门打开,厉少霆一身黑衣从车上走了下来。 一身纯黑色长款大衣,脚踩黑色锃亮皮鞋,英俊的脸上散发着睿智的精明,唇边噙着一抹淡笑,抬手整理了下领带,而后抬步朝着大门内走去。。 司机带着厉家所有人的希望,手中提着大红色的礼盒紧跟在厉少霆的身后,士气十足。 第六百四十二章 厉少霆的礼物 梁非夜还在喋喋不休地讲着现代十年来发生的变化,从科技方面讲到生活方面,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上一遍。 而对于夏启年来说,作为一个七十岁的老人,最缺乏的,就是家人的陪伴。 以前,虽然有林毅日常陪伴在他身边,但林毅性子太沉闷了,只喜欢做事,不喜欢多说话。 即便是说话,也只是简单的一些‘晚饭吃什么’‘店里到了一批新品’‘出门多穿些衣服’等等,很少能真正的陪他聊天。 后来遇到楚儿之后,她在火车上给他讲了一些现代的事情。 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虽然比较体贴,可讲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而且,他想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从十五岁他离开之后,她发生的所有事情。 可她也只是简简单单地一掠而过,完全不对他说实话。 想来,她过的一定很艰辛,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才不说的。 但是梁非夜就不一样了,说话幽默风趣、又单纯率真,说的所有事情都很对他的胃口,所说现代的那些变化,他听得很有意趣。 看着他这么精力充沛,他只想感叹一句,‘年轻真好’! “师傅,”就在这时,林毅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厉先生来了。” 听到来客人了,梁非夜也很知趣儿的停了嘴,扶着夏启年起身站起一步步朝外走去,嘴里说着关心的话语,“爷爷,您慢点儿。” “没事儿,”拍了拍梁非夜的手,夏启年走到客厅门口,看着院内站着的厉少霆,一身长款黑色大衣显得身材修长,眉眼英气十足,身上散发着成熟沉稳的气息。 此时他正看着院内开得正艳的梅花,神思却像是飘向了远处,好似是在怀念什么人。 想到从沛城离开前,在火车站他看夏楚的眼神,夏启年眉心一拧,沉声叫道,“厉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听到夏启年的声音,厉少霆忙收起视线。 上前两步走到他的面前,俊朗的脸庞噙着温润的笑意,“夏老板,多日不见,身体可还好?” “还算硬朗,”夏启年转身朝着客厅伸手,“厉先生,客厅请。” “好,”点了点头,厉少霆踱步朝着客厅走去,当走过梁非夜的时候脚步一顿,有些疑惑,“夏老板,这位是?” 他只听说夏启年的身边有一个徒弟叫林毅,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人了? “呵呵,”提起梁非夜,夏启年愉悦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介绍道,“这是我孙子。” “夏老板还有个孙子?”厉少霆自上而下审视着梁非夜,最终视线定格在了他那一头栗色小卷毛上,“这头发……” 怎么看着不像是本国人,但也不像是外国人的发色。 说起自己的头发,梁非夜不由得抓了一下,笑着回道,“我是混血儿!” “混血儿?”对于这个新鲜的词语,厉少霆睿智的眼眸满是疑惑。 混血儿是什么? 血是混的? 可这又和头发有什么关系? “呃……”一不小心说了现代的词汇,梁非夜忍不住摸了摸鼻尖,连忙解释,“就是,我爹是本国人,我娘是外国人。” 对,他是混血,所以五官立体,头发也是天生的栗色卷毛,在现代的时候一看就知道。 可现在是民国时期,很多人都会对他的长相提出质疑。 在平城的时候,他就没少被人询问这个问题! “哦,”了然的点了点头,厉少霆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只是并没有再多问什么,抬步走到客厅内,随后转头看向司机,司机很有眼色的把手中的礼盒打开。 在盒子打开的同时,一个透白色的‘仙鹤’赫然出现在眼前。 厉少霆指了指眼前的仙鹤,沉声说道,“夏老板,这个仙鹤是一个合作商送给厉某的,但厉某不懂翡翠,放在家里也是暴殄天物。” “今日厉某就做一盒顺水人情,把仙鹤赠给夏老板。” 当看到那个‘仙鹤’的时候,梁非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的妈呀!” 这可是大手笔! 虽然他不懂翡翠,但他却是没少见过。 家里的书房就摆放着一些别人赠送的翡翠摆件,但所有的都没有这个透亮。 通透的都能透过仙鹤看到后面的物体,水种也太透了! 夏启年也看着这个仙鹤呆怔了一下,常年的职业病,令他情不自禁地从胸口拿出放大镜,走到仙鹤面前认真地观察着水种、抛光、有无注蜡、有无酸蚀纹等等。 见夏启年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了仙鹤中,厉少霆的唇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这些日子他并没有来北城,就是为了能找一个像样点儿的礼物。 夏启年这个人,对任何东西都毫不在意,唯独对翡翠到了痴狂的地步。 而这个仙鹤,是他托很多人才找到的一件上好佳品。 本来,他找到的是一只寿桃;可现在并没有到夏启年的寿辰,直接送寿桃的话,讨好的意思太过明显。 而仙鹤就不一样了,仙鹤象征着长寿、和平与高雅,有美好的寓意。 任何时候都是送礼佳品。 第六百四十三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梁非夜也趴在仙鹤上认真地看着,手指摸了摸仙鹤的脖子,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我的乖乖,这得值多少钱啊!” 不得了啊! 人家来送礼,一出手就这么阔绰。 三十公分的仙鹤摆件,他见都没见过。 显然,夏楚的爷爷比他印象中要有钱的多,不然别人能随便送这么多贵重的礼物给他? 林毅也怔怔地看着盒子里的仙鹤,有些不明所以。 厉先生和师傅以前是有过来往,但是交情不深。 一方面是因为师傅和厉先生两人都要经常外出,有时两年也碰不到一面。 另一方面,两人的生意并不是一个行列的,所以从没有合作的机会。 今天,厉先生送来了这么贵重的礼物,要么是有求于师傅,要不就是想要和师傅合作生意。 当然,这两点夏启年也想到了。 认真地审视完仙鹤,夏启年抬眼看向厉少霆,把放大镜收到了口袋里,慈眉善目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容,“厉先生一来给我送这么大的礼?是有事相求?” “呵呵……”厉少霆轻笑一声,缓缓摇头,“没有,厉某只是觉得这种上品的翡翠,必须配一个欣赏它的主人而已。” 听到厉少霆这么说,夏启年眉毛一挑,虽然对这个仙鹤是喜爱的很,但是…… “厉先生,无功不受禄,这礼品太贵重了,恕我不能收。” 仙鹤虽好,但他们本就没什么交集,他突然来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他就算是敢送,自己也不敢收。 对于夏启年的拒绝厉少霆并不意外,指腹轻轻摩擦了一下,说出了这次来得目的。 “是这样的夏老板,当时在沛城的时候我母亲和夏小姐闹过不愉快,对于那件事情母亲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想亲自给夏小姐道歉。” “所以,我这次来,是代母亲给夏小姐道歉的。” “我姐?”厉少霆话音一落,梁非夜不由得叫出了声。 妈呀!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来找夏楚的! 而此时,梁非夜才开始认真地审视着厉少霆。 嗯,长相还算看得过去,可……是不是有点儿老了。 关键是,现在夏楚要和顾南川在一起了,怎么忽然又蹦出来这么一个男人。 而且喜欢她的男人们,还个个这么优秀! 什么时候这种好事能轮到他啊? 他为什么不是个女人啊! 这样就会有好多优秀的男人来对他献殷勤了。 “???”梁非夜的这句‘我姐’把厉少霆给说懵了,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总比她大吧,怎么还叫她姐? “哦,原来是这样,”点了点头,夏启年抬眼看向林毅,“去把楚儿叫来吧!” 他就知道,厉少霆肯定是来找楚儿的。 “是,师傅,”林毅转身朝外走去,只是刚走一步就被梁非夜给叫住了。 “等等,”梁非夜忙叫住林毅,转头看向夏启年,一张帅气的脸上绽放出讨好的笑容,“爷爷,我去吧!” 夏启年扭头看了梁非夜一眼,对上他散发着晶光的双眼,点头应声,“去吧!” “嗯嗯,”梁非夜连忙快步走了出去,准备去给顾南川打小报告。 看着梁非夜欢快跑开的身影,夏启年满脸慈爱地摇了摇头。 想到顾南川也在这里,再次抬眼看向厉少霆,笑着说道,“说来也巧,少帅也在。” “南川?”厉少霆微微一怔,有些疑惑,“他也在府上?” 说着扭头看了眼四周,并没有发现顾南川的影子,就更疑惑了。 一般去别人家里做客,肯定会有人招待的吧! 如果南川在的话,为什么夏启年会在这里? 而且林毅也在这? 府内的所有人都在这里,哪来的人招待他? 而厉少霆怎么也想不出,招待顾南川的不是别人,而是夏楚。 梁非夜一路快跑到了夏楚房间里,见房内没有两人的身影,才想到他们去吃饭了。 可他刚来这里,又不知道哪个房间是餐厅,只能挨个房间去找了。 直至找到夏楚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夏楚刚吃完饭放下筷子,准备和顾南川摊牌厉少霆的事情,张口刚想说话,梁非夜咋呼的声音响了起来,“姐,姐,爷爷让你过去,有人找你。” “嗯?”夏楚扭头看向梁非夜,见他跑的气喘吁吁的,有些纳闷了,“谁找我?” 在北城,除了顾南川根本就没有人认识她,也没人知道她在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来这找她。 难不成是…… 想到什么,夏楚猛地起身朝外跑去,一脸兴奋。 知道她在北城的只有白宇轩了,肯定是他来找她了。 而且算算时间,半个多月过去了,他也应该回来了。 “是厉……”话还未说完,就见夏楚跑了出去,梁非夜吃惊地张着嘴巴。 妈呀,他还从没见过夏楚看到谁有这么兴奋的。 难不成,她喜欢那个老男人? 而顾南川见夏楚一听有人找兴奋地跑走了,脸色顿时一黑。 她脑袋里想的是谁? 竟然这么高兴? 满脸不悦地起身朝外走去,想看看到底是谁来找她了,能让她这么兴奋。 “哎哥,”一把拉住顾南川,梁非夜面露精光,“你这次可危险了,来找姐的这个人大手笔,给爷爷送了一个这么大的翡翠仙鹤。” 梁非夜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下仙鹤的大小,接着说道,“本来我以为他是来找爷爷的,没想到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送完仙鹤后就说是来找姐的。” “说什么,他母亲得罪了我姐心里过意不去,他是来赔礼道歉的。” “这表明了都见过家长了呀!”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仙鹤水中通透,爷爷可喜欢了。” “对,可喜欢了!” 梁非夜的最后一句话还加重了语气,满脸写着两个字‘危险’。 听到梁非夜的话,顾南川眉心一拧,神情阴郁,漆黑的眸子闪着慑人的寒光,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残忍的冷意,“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和我抢人。” 说着便抬脚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冷峻的脸上布满了寒冰,整个人身上肆虐的冷冽的低气压。 第六百四十四章 这个礼物不错 夏楚快步跑进客厅内,以为会见到白宇轩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却没想到看到的是厉少霆,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立即隐了下去。 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刚才还在和顾南川谈论厉少霆的事情,他就立马出现了,竟然这么巧吗? “夏小姐,”再次见到夏楚,厉少霆眼前一亮。 以往在沛城的时候,她经常穿英伦风的大衣,头戴英伦帽子,还从没穿过这种奢华的皮草外套。 此时她内搭黑色丝绒裙,外披白色皮草,黑与白强烈的对比,看上去高贵典雅,沉稳内敛。 而她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成熟文静的知性美。 这种知性美,并不是通过外表就能表现出来的,而是举手投足间自然散发出来的魅力。 这就是她最吸引他的地方,和其他同龄女人不同的是,她对待任何人都谦和有理、不卑不亢,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安静下透着涵养与大气。 她所表现出来的成熟、沉稳,和她的实际年龄十分不符。 有时他就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十六岁的年纪。 “厉……厉先生,你怎么来了?”夏楚怎么也没有想到,来找她的不是白宇轩而是厉少霆! 想到厉少霆在沛城对她的纠缠,和他与顾南川之间的关系,夏楚就感觉无比尴尬。 抿了抿唇,有些不确信的问道,“你不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见夏楚一副生怕他会说出是专门来找她的表情,厉少霆薄唇一抿,眼底神色复杂,语气沉了几分,“不是,我刚得了一件翡翠摆件,来送给夏老板。” 厉少霆说着便指了指桌子上的翡翠仙鹤。 顺着厉少霆的手指望去,夏楚这才看到那个三十公分的仙鹤。 倏然一怔,抬步走近桌子旁,俯身认真观察研究着几近透明的翡翠,忍不住爆出口,“卧槽……这么通透。” 心底有些纳闷,为什么在民国时期,会有这么多上好的翡翠制品。 顾南川搜罗出的那些翡翠,她看着已经是最好的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更好的。 而且,还是这么一大块;做工也是上乘,光滑细腻、毫无瑕疵。 在现代,这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啊! 想着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仙鹤的脖颈,感受着那股冰凉滑腻的触感。 蓦然听到夏楚的这句‘卧槽’,厉少霆眸光错愕了一瞬,随即倏然笑了起来。 原来……她也喜欢翡翠啊! 知道了她的喜好,这就好办了。 看着眼前的仙鹤,想到厉少霆说是送给爷爷的,夏楚抬眼看向夏启年,有些疑惑。 她听爷爷说和厉少霆不熟,他为什么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爷爷。 对上夏楚的视线,夏启年轻咳一声,沉声说道,“咳,楚儿,厉先生说在沛城的时候,厉夫人和你闹过不愉快,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 听到夏启年这么说,夏楚微怔了一下,随后扭头看向厉少霆,脸色有些难堪,“厉先生,那件事我早就忘记了,你也不要记挂在心上了。” 如果他们一直放在心上,她就更不好意思和顾南川去见他们了。 而他母亲也并没有对她说些过分的话,只是他的那个表妹让她有些厌烦而已。 骄纵跋扈,还霸道不讲理。 如果下次见到,估计她们还会吵起来的。 “呵呵,”知道夏楚不会把那种事儿放在心上,而这个也只是他来找她的借口而已。 厉少霆勾唇一笑,轻笑道,“夏小姐,您……” “谁来了?” 话音未落,厉少霆的话就被一个冰冷的声音给打断了。 扭头望去,见顾南川快步走了进来,一身藏蓝色西装,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冰冷气息。 见顾南川真的在这里,厉少霆错愕了一下,上前两步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英俊的脸上满是笑意,“南川,你真的在这儿!” “表哥……”见到厉少霆,顾南川微微一怔,随即脸上的冷意瞬间熄了下去,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你怎么来了?” 说着抬眼看了下夏启年,和中间摆放着的翡翠仙鹤,又看了眼一旁站着满脸纠结的夏楚,顿时明白了。 刚才梁非夜说,他是来道歉的! 而夏楚对他说,她和表哥、姨母有一些矛盾。 所以,表哥是来找夏楚道歉的。 想到此,顾南川暗自松了口气,一掌锤在厉少霆的胸口,语气夹着一股愠怒,“说,你怎么招惹她了。” 竟然能拿这么贵重的礼物来道歉,显然是招惹的不清。 而且,看她那满脸纠结、尴尬的神情,顾南川的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吃饭的时候,她还说不想去见姨母和表哥。 现在转瞬就见到了,估计她心里在骂娘吧! “我……”厉少霆顿时一噎,转头看了眼四周的人,认为这并不是说这种私密事儿的好地方,压低声音说道,“这事儿等回去我再和你说。” 听到厉少霆这么说,顾南川剑眉一皱,对上他那阴晦的眼神,有些纳闷,“这有什么不好说的,都是一家人!” 在他的眼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人,并没有秘密可言。 对于顾南川的这句‘一家人’,厉少霆眼底满是疑惑,‘你知道她是我喜欢的人’这句话差点儿脱口而出,还是被他给忍住了。 这种话显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口,特别是现在她还没有接受他,而且还有些厌恶他。 见厉少霆不想说,顾南川也不在意。 转头看向夏楚,见她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个放大镜,此时正低头看着翡翠仙鹤,一副认真研究的样子,眼底瞬间染满了笑意。 夏楚最喜欢翡翠了,看见这么好的东西肯定高兴极了,伸手拍了拍厉少霆的胸口,由衷地夸赞道,“这个礼物不错。” 随后踱步走到夏楚面前,抬手揉着她的脑袋,语气温柔,“喜欢吗?” “嗯,”夏楚点了点头,想到什么,又忙摇了摇头。 这个东西这么贵重,她就是喜欢也不能收啊! 不然的话,可是要欠厉少霆一大份人情的。 第六百四十六章 不得不放手 院内,厉少霆满脸严峻地紧盯着顾南川的眼睛,原本温润的眸子此时覆上了一层薄灰,语气沉了几分,“南川,你喜欢她?” 见厉少霆憋了半天就问了这么一句话,顾南川感觉有些好笑,“我当然喜欢她了。” 喜欢她这件事儿,怕是所有人都知道吧! 见顾南川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厉少霆脸色一黑。 他以为,南川知道她是他喜欢的人,所以才说是一家人;可现在看来,是他会错意了。 南川所说的一家人,指的是他自己。 眉心紧拧,想到两人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有些烦躁不安。 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南川自从一年前那个女人死后,就再也没有看上过其他女人;现在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还是他喜欢的人。 可女人又不是东西,是不能随意让出去的。 所以,厉少霆深吸口气,沉声说道,“南川,她就是我给你说的店老板,我喜欢的那个女人。” “半年前我就看上她了,我……” “表哥,你开什么玩笑,”打断厉少霆的话,顾南川漆黑的瞳仁掠过一抹寒星,英俊脸上也没有了笑意,渐渐浮上一层愠怒。 紧抿着薄唇,声音沉冽,“她是夏楚,是我爱的女人。” “一年前我就爱她,你给我说什么半年前。” “夏……夏楚?”厉少霆顿时一怔,转头看了眼客厅的方向,有些不可置信,“她不是死了么?” “死了一年了,你还给她做了牌位,平城的爵铭也给她办了葬礼。” 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爵铭还为了给她报仇,夺了爵镇南的权利,毁了爵锦怀的子孙根。 她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女人。 “她没死,”上前一步,顾南川抬眸看着眼前的梅花树,眼底神色复杂,“她被人给救了,一直躲在了沛城。” “那,她哥哥是怎么回事……”厉少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一直喜欢的‘夏小姐’,竟然是顾南川喜欢的‘夏楚’。 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那不是她的亲哥哥,”剑眉紧皱,顾南川深沉的眸子里带着一抹诡异,“表哥,你不会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吧?” 喜欢大半年的女人,他竟然连她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说出去谁信。 他记得当时去沛城的时候,听到表哥和姨母都叫‘夏小姐’。 有些懊悔,当时他应该多问上一句的,不然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的事情了。 “我……”厉少霆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他确实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只知道她姓夏,哥哥姓白而已。 怪不得他查不到她的任何信息,原来她是夏楚。 这样一来,什么都能说通了。 她既然是为了躲避别人,肯定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得姓名的。 怪不得,她的身上总是有股淡淡的忧伤,从来不开怀大笑。 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笑的出来。 长时间没有听到厉少霆的回复,顾南川抬步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有些慌乱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 “表哥,你喜欢她那么长时间,竟然连全名都不问,只知道一个姓氏就想要娶她?” 说着不待厉少霆回答,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当时我怎么对你说的吗?” “我说,我喜欢的女人,聪明又智慧、胆大心细、又会搞事业,在任何方面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我说,她真的很好,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不喜欢她,因为她太优秀了;但是你喜欢也就罢了,她只能是我的。” “因为她是我爱的人,她就算是再好你也不能喜欢她,不能和我抢。” “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吗?” 听到顾南川说的话,厉少霆深沉的眸子隐着一丝晦涩,沉沉点了点头,“记得!” 当时他说过,他绝对不可能会喜欢南川的女人。 可现在,他却喜欢上了;而且,还不想放手的那种! 看着厉少霆神情阴郁,一副不愿放手的样子。 顾南川如墨的瞳仁中满是冰冷,用命令的口气说道,“表哥,天底下女人那么多,你喜欢任何人、想要任何人都可以,但夏楚不行。” “以前你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就算了,但是以后,我希望你能摒弃对她的想法,把她当成你的弟妹,不然的话……” 余下的话顾南川没有说,相信厉少霆也可以猜得到。 他为了夏楚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被任何人给抢走的。 第六百四十九章 连心跳都是酸的 夏楚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酸什么?” 人都被他给赶走了,他还酸? 抱着夏楚的手紧了紧,顾南川温润的眸子闪烁着狡黠的味道,唇边勾勒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酸表哥在沛城能天天看到你,酸他每天能喝你亲手为他做的奶茶,可我一杯也没有喝到。”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一阵无语,“那按你这么说,沛城喝我奶茶的人多了去了,你都要酸一遍?” “表哥不一样,”再次紧了紧双手,顾南川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他对你别有用心。” 感觉自己腰间的手不断地收紧,夏楚脸色一变,一掌拍着顾南川的头上,“你是想勒死我么?” “我只想把你揉进我的身体里,”顾南川说着双手再次紧了紧,却在夏楚发飙前立马松了一下。 随即单手解开衣扣,拿起夏楚的一只小手放在他心脏的地方,语气有些沉闷,“你感觉到了么,我心里好酸,连心跳都是酸的。” 感受掌心传来灼热的温度和那强烈的心跳,夏楚脸色唰地一红,忙往回抽手,“你……放开我!” 果然,顾南川还是没有改变,依旧是这么流里流气的。 “那你说说,听到我心跳的酸意了吗?”抓这夏楚的手紧了紧不让她抽走,顾南川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眼中的慌乱和脸上的羞红,心底兴奋到不行。 不等她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楚儿,怎么办,我越想心里越酸。” “不管,那大半年的时间,你要赔给我。” 而此时,夏楚也明白了,顾南川是有意在调戏自己。 一个男人吃醋根本不是他这样的,想当初,只要自己一和章霖见面,爵铭可是恨不得把她抓起来狠狠‘教训’一顿的。 而他这么做,完全就是想逗弄自己;就像他当时说过的,把自己气的跳脚然后再哄她。 对于顾南川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夏楚感觉有些好笑。 所以,顺着他的意思说道,“赔什么?每天给你做奶茶啊?” “可是这里没有做奶茶的机器,要不我每天给你泡一杯茶水,就当赔你了?” “不要茶水,”剑眉一皱,顾南川双手再次捧住夏楚的小脸,眼中闪着一抹晶亮,“你亲我一口,我就不酸了。” 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意趣盎然地说道,“要亲这里才算。” 夏楚自始至终都没有主动亲过他,他每次亲她,她还要躲。 从和她在一起到现在,他们真正的亲吻竟然也就那么一次? 想念她的味道,但有不敢强迫去亲她。 因为他答应过她,不能强迫她做任何事情,一切都要听她的。 看着顾南川一脸犯贱的表情,夏楚脸色一黑,却没有发飙,只是深吸口气,“那你闭上眼睛。” “嗯?”见夏楚这么快就同意了,顾南川有些吃惊。 随即心下一喜忙把眼睛给闭上,脸往前凑了凑,等着夏楚给他的深情一吻,感觉心潮澎湃,激动地心脏都在猛烈地跳动着。 自小到大,他还没有过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迫不及待地表达出自己的心意,等待着对方的回应一般。 看着顾南川闭上了眼睛,夏楚扭头朝一旁看了一眼,伸手拿起一个抱枕朝着他的头上打了上去,嘴里气骂道,“让你整天不去上班,就知道来调戏我。” 本等着夏楚来亲自己的顾南川,没想到她会忽然打自己。 睁眼便看到夏楚拿着抱枕朝着自己身上打着,顾南川也不气恼。 薄唇勾起一丝坏笑,伸手一把抓住抱枕,任是夏楚怎么也抢不过去,只能用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怒睁着。 挑了下眉梢,顾南川的眼底满是宠溺的笑意,“楚儿,你还真是暴力,不过我喜欢。” 说着稍一用力,便轻而易举地把她手中的抱枕抢了过来,转手扔到了地上。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便抱着她的肩膀倒在了沙发上。 忽然被推倒,夏楚心下一慌,忙伸手拍打着他的胸口,“顾南川,你起开,重死了。” “呵呵……”愉悦一笑,顾南川的手指摸上了夏楚那殷红的嘴唇,感受着指腹下的温软。 腹部蹭蹭蹭地泛出丝丝涟漪,眼眸也覆上了一层情愫。 忍不住喉结上下滚动着。 一股股燥热的气息瞬间席卷而来,直冲脑际。 此时顾南川脑海一片空白,只是紧盯着夏楚那殷红的嘴唇,感觉口干舌燥。 那嘴里发出一阵阵的怒骂声,听到顾南川的耳朵里却有股娇媚的味道,忍不住吞咽了下喉咙。 “楚儿,既然你不主动,那我只有自己来取了。” 说着不等她回答,就直接噙在了她的红唇上。 微微张口,轻柔地亲吻着。 犹如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稀世珍宝,生怕会被他给碰碎掉。 忽然被亲,夏楚眉头一皱,伸手推着顾南川的肩膀,气到翻白眼。 这个顾南川,还说不会再强迫她,什么都会听她的。 那他现在这是在干嘛? 而对于顾南川来说,他是冒着夏楚发飙的风险来亲的她。 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开她。 况且,既然现在都已经亲上了。 那他就只能来个更彻底的了。 不然不仅把她惹毛了,还没有得到任何好处,那他也太亏了。 所以,顾南川一把抓住了夏楚那双不安分的手。 五指穿过她的指缝内,十指紧握在一起,紧紧地攥着她的双手抵在沙发上,心里激动难耐。 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有种想要将她吞入果腹的感觉。 腹部也狠狠地覆在她的身上。 心脏砰砰砰地跳动着,有种即将跳出胸腔的感觉。 情动的他,想要得到更多。 却深知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能小规模的,在她的身~上辗转摩擦着,缓解着那股的燥热的气息。 激动到双手微微用力,抓着她的小手更紧。 这一瞬间的悸动,使他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情的亲吻着这个清甜的嘴唇,陶醉其中,难以自持。 第六百五十章 我无耻 我不要脸 直至感觉身上的燥热越来越重,有些隐忍不住。 顾南川才缓缓抬头,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唇角,双手却依旧紧攥着夏楚的柔夷小手,不舍得放开。 俯身看着她那有些微肿的红唇,上面还沾染着一丝晶莹的水渍,犹如含苞待放的玫瑰,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攫。 顾南川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喉咙,有种想要再亲上去的冲动。 忍着身上的燥热,嗓音带着情动的沙哑,率先道歉,“对不起……” 虽然知道道歉没用,但顾南川还是留有一丝幻想。 希望她的怒火不要太大,打他、骂他都可以。 只要打骂完后,不要继续生他的气就好。 而夏楚此时微张着嘴巴,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眼中氤氲着一丝水雾,水汪汪的大眼睛泛着满满的怒火,却蕴含着勾人心魄的味道。 待气息平稳,气急败坏地骂道,“顾南川,你他妈的放开我……” 说着用力往外抽了抽被禁锢的双手,眼底满是怒意。 他妈的,他刚才差点儿把她给亲缺氧了! 看着夏楚眼中的滔滔怒火,顾南川心里一阵后怕,试图谈条件,“那你先答应我不生气,生气也只生一会儿!” “你说呢?”再次往外抽了抽手,夏楚咬牙切齿地说道,“给我松手。” 看她不揍死他! 夏楚未说的话全部都表现在了脸上。 知道她生气了,而且气性还很大,顾南川神思一转,忙摇了摇头,“不放,我怕你会打我。”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双脚用力踢踹着他的腿脚,双手也竭力挣脱着,不断蠕动着,想要起身。 顾南川任由夏楚这么踢踹、反抗着,嘴角勾着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漆黑的眸子流转着不可言语的情愫。 她的反抗,在他这里丝毫没有任何作用。 只是,随着她这么挣扎着,顾南川幽邃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抹猩红,气息也愈来愈浓重。 可夏楚却把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了踢踹顾南川的脚脚上,和被禁锢的双手上,直至三分钟后,瞬间停了下来。 即便是天气太冷,两人穿的衣服很厚。 她还是感觉到了他腹部的凶涌。 脸色瞬间憋红,一直蔓延到耳根的地方,就连脖颈上也都泛出了淡淡的粉色。 感受着顾南川的变化,夏楚顿时气急,挣脱的更厉害了,“顾南川,你他妈的,快放开我……” 大白天就来对她发骚,而且还是在客厅。 顾南川脸色也很难堪,俊美白皙的面庞飘上了不自然的红晕。 他刚才的时候,就已经有反映了。 所以他才不断地,在她的身~上辗转摩擦。 只是穿的太厚,她没有感觉出来而已。 怕自己隐忍不住,所以他才停止了亲吻。 可她现在又这么激烈地反抗,让他所有的隐忍都功亏一篑。 “咳……”轻咳一声,顾南川的声音暗哑而又富有磁性,“楚儿,你感受到我的酸意了吧!” 说着腹部狠狠地,往她身上压去。 让她感受到更多。 而自己,也有着舒适的快意感,并且还有种上瘾的感觉, 想着便微微起身。 再次狠狠地压了上去。 感觉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瞬间暴怒,脸色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顾南川,你他妈的……唔……” 话音未落就被封住了嘴巴,夏楚睁着大眼怒视着顾南川,竭尽全力,却也抽不出自己的手。 气的脸色通红,忍不住想要怒骂两句,嘴巴却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发出一阵阵呜咽的气骂声,却全被顾南川给吞入到了口中。 亲吻着夏楚的嘴巴,顾南川全身心激动、兴奋到难以自制。 舒服的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 而夏楚,感觉顾南川的亲吻比刚才更猛烈了一些,被亲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大脑一片空白,连反抗都给忘记了。 任由顾南川不断的汲取着她的气息,脸色红的通透,有一种将要窒息的感觉。 直至顾南川将要抑制不住了,忙放开夏楚起身坐了起来。 喘着浓重的气息,平复着狂跳不止的心脏,按压着腹部涌动的那股燥热。 脸上染满了红晕,犹如醉酒了一般。 夏楚却仍然躺在沙发上,双手依旧摆在头的两侧,不断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迷离的眼神渐渐清明了起来,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也慢慢变得清醒。 心跳缓缓恢复如初,那股缺氧感一点点消失殆尽。 片刻之后,当顾南川平复了那股燥热的气息,扭头看向夏楚,见她还以原来的姿势躺着,睁着大眼睛呆愣。 看她那样子,显然是被吓到了。 顾南川忍不住摸了摸鼻尖,忙伸手去拉她。 却还没碰到她的手,就被夏楚一脚踹在了胸口。 猝不及防被这么一踹,顾南川倒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与此同时,夏楚猛地起身坐起,随手捞起一个抱枕,就往顾南川的身上打去,嘴里怒骂着,“顾南川你这个混蛋,无耻,不要脸……” 顾南川也甘愿被这么打着毫不抵抗,接着她的话说道,“对对对,我混蛋!” “我无耻,我不要脸……” 见顾南川这么应承着自己,也不反抗,夏楚气得踹了他一脚便停了下来。 还是气不过,抱枕朝着他的头上狠狠地扔了过去,直接砸在了他的脸上。 就这么跪坐着怒瞪着她,眼眶通红。 是感觉到了羞愤,也是被气的。 此时她严重感觉到,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力量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无论是在以前的爵铭面前,还是在现在的顾南川面前,她都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舔了下微肿的唇角,感觉略微有些疼,随即紧咬着下唇,吸了吸酸涩的鼻子,眼眶染上了泪光。 这种无力的挫败感,太难受了。 第六百五十二章 抱抱我 求你了 就在这时,梁非夜扶着夏启年走了进来,一入客厅就看到拥抱着的两人,吓得脸色一变,一句话也没说,忙扶着夏启年转身往回走。 而夏启年一直注意着脚下,并没有看到两人在沙发上拥抱着,疑惑问道,“小夜,怎么了?” “爷爷,吃完饭散散步消食,对身体好,”梁非夜嘴上说着,脚步不停歇地往外走去,心底一阵吃惊。 妈呀! 这俩人,就不能回房里再抱吗? 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亲昵,是在故意虐他这个单身狗吧! 就这么被撒了一波狗粮,内心受到了严重的暴击。 听到梁非夜和夏启年的声音,夏楚猛地把顾南川给推开,慌忙往后撤了一下退到安全距离。 抬眼看向门口,有些紧张、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爷爷看到了没有。 但爷爷看没看到她不知道,可梁非夜看到了那是一定的,不然他就不会刚走进客厅的门就返回去。 唔! 好尴尬! 而顾南川也没好到哪儿去,忙拿起一个抱枕再次放在他的腹部遮挡着,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心底只有一个感觉。 还是在都督府方便,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直至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夏楚才长吁了口气,心底羞赧无比,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真是尴尬死了! 梁非夜肯定在外面笑话她呢! 见夏楚这么紧张,顾南川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长臂一伸把她再次揽到怀里,知道她比较害羞,直接转移话题,“还困吗?再去睡会儿?” “不,不睡了,”摇了摇头,夏楚脸色依旧红烫的厉害,忍不住小声排腹道,“哪有起床后再继续去睡的,困意早就下去了好吧!” 说着把顾南川给推开,起身站了起来。 摸了摸依旧发烫的脸,瞥了眼桌子上的仙鹤,顿时一怔, 看着这个贵重无比的‘赔罪礼’,感觉重量颇深。 “顾南川,这个东西还回去吧!” 实在是太贵重了,光看着就觉得心情沉重。 “还回去干什么,”起身走到夏楚面前,顾南川伸手揉了揉她的黑发,语气温柔又霸道。 “这是表哥送给弟媳的见面礼,他有的是钱,这个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他说了,等我们成婚的时候,要送个更厚重的礼物。” 说着低头紧盯着夏楚的眼睛,指腹摸了摸她红得发透的小脸,嘴角噙着一抹邪笑,“楚儿,我们以后要多生几个孩子,这样就能多收几份礼物了。” “滚,谁要和你生孩子……”一把推开顾南川,夏楚转身朝外走去,感觉脸烫的都有四十度了,就连耳根都有些发烫。 结婚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想得还真早。 看着夏楚往外走了出去,顾南川的眼眸里潋滟着邪魅的色泽。 快步走到她的身后,一把拉住她的小手朝着她的房间走去,右手捂嘴打着哈欠,“好困啊,陪我去睡会儿!” 夏楚脸色一变,忙往外抽手,“我不困,你要睡自己去睡。” 两人刚才那么尴尬,不能再单独呆在一起了。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而且,你能不能好好去工作,天天在我家呆着,简直像个无业游民一样。” 而顾南川却不给夏楚拒绝的机会,紧紧拉着她的小手朝着房内走去,纠正她的错误,“楚儿,你家就是我家,我们是一家人。” “况且,陪着你就是我的最大的工作。”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轻咬着下唇,眼底闪过一丝感动。 虽然他说的有些过火,但不妨碍很甜蜜。 把她当成最大的工作,可以为了她放弃少帅的位置;对于顾南川的深情,她真的只有以身相许才能报答的了了。 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跟着顾南川走到了房内。 只是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顾南川把门给关上了,还细心地给落了锁。 夏楚心下一紧,忙捂住自己的衣服往后退了一步,“顾南川,你想干嘛?” 看着夏楚这个样子,顾南川轻笑道,“楚儿,我只是想和你说说悄悄话而已。” “落锁是怕有人再来打扰我们,就像刚才一样。” 好不容易夏楚能主动抱他了,还被梁非夜和夏启年给打断了。 有些意犹未尽,顾南川上前一步把夏楚再次抱在怀里,承诺道,“而且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我会等我们成婚之后再碰你,所以你不用这么紧张。”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想了想,小声排腹道,“那你以后不能再随便亲我,也必须得到我的同意才行。”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手下一顿,想起刚才两人在沙发上的情景,顿时心潮澎湃,那股燥热的气息再次袭上心头。 心里有些不甘愿,刚才她也没同意,他就自己去取了,过程很美好、结果更美好。 但还是点头答应,只一个字,“好!” 心底却暗自想着,以后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大不了亲完以后再道歉就是了。 可这一次,夏楚却没有如同刚才一样主动抱他;顾南川眉头一皱,抱着夏楚的双手紧了紧,“楚儿,抱抱我!”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是孩子吗?” 话音一落,传来顾南川不满的声音,“刚才你就抱我了,被梁非夜那个兔崽子给打断了。” 当然,还有夏启年。 不过他可不敢埋怨他,抱着夏楚的手再次用力了一分,坚持道,“好楚儿,抱抱我,求你了。” 刚才可是她第一次抱他,也是第一次主动亲他。 当然,在平城的那一次不算;她那是被感动的一时头脑发热而已。 而刚才,她却是发自内心的。 虽然感觉有些无语,但夏楚还是伸手环在了顾南川的腰间,语气有些不满,“顾南川,你知不知道,你有的时候真的很磨人。” 见夏楚终于抱住了自己,顾南川激动的双手再次紧了紧,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感叹道,“楚儿,这样真好。” 她接受他,亲他,抱他! 所以,一切还需要慢慢来! 他相信,她会喜欢上他的! 第六百五十三章 爵铭去北城抓夏楚(一) 三日后,平城。 书房门口,白莲端着托盘的双手紧了一紧,原本温柔的眸子染上了浓浓的狠意。 夏楚那个女人,竟然没有死? 是在北城? 和顾南川在一起? 她的命,可还真是硬啊! 那种情况下都没有死,还逃脱的那么彻底,把所有人都给骗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必须要率先出手了。 不然以少帅对那个女人的痴迷,怕是还要去北城把她给带回来。 这样的话,自己就更不可能接近少帅了。 想到此,白莲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转身朝外走了出去,脚步轻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书房内。 爵铭端坐在座椅上,右手握拳紧紧攥起,用力到骨节泛白、青筋毕露。 眼眸赤红无比,像是被染进了血一般。 瞳仁上布满的血丝显得血腥又暴力,英俊的面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周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低气压,使人不寒而栗。 “呵……”冷哼一声,爵铭的嘴角噙着嘲讽的笑意。 夏楚,好样的! 他找了她一年多了,这一年多以来,全国电报上最大的版面他都给承包了,每天都在表达着对她思念的爱意。 凡是个人,都知道他在悼念她,爱她、想她到痴狂。 她既然活着,见到这些报纸就一点儿也不心动吗? 知道她肯定很伤心、很绝望,所以他竭尽一切地去寻找她的下落。 想要尽快找到她,陪在她的身边安慰她,给她更多的爱,让她忘记以前的痛苦。 想成为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可她呢? 躲藏了一年多,竟然跑去找顾南川了? 他想问问她,这一年的时间里,她到底有没有想过他;那怕是一天,一瞬间…… 如果真的有想过他,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还要躲避的那么隐秘,让他找不到她。 即便是她认为是爵镇南杀了她的爹娘。 即便是爵镇南派人追杀她。 即便是爵锦怀当时给她下药。 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对她不好吗? 自始至终,他都想把最好的给她,想要娶她,让她做他唯一的夫人。 可她却这么不屑一顾。 只因为,他和爵镇南他们是亲人,她就直接把他也给抛弃了? 那在她的眼底,他到底算是什么? 这一年多来,他为她做的还不够多么? 为了给她报仇,他都把爵锦怀的子孙根给断了,那可是他的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啊。 他都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了,这还平复不了她的怒意吗? 况且,爵镇南没有杀害她爹娘的事情,他也通过报纸给她分析了过了,也表明了整件事情的疑点。 她难道看不到吗? 看到的话,她为什么不回来? 哪怕是不来找他,只是为了查明她父母遇害的真相也可以。 那样的话,至少她是主动来的平城,而不是去的北城。 可她却躲藏起来,任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消息。 却是她去找顾南川的消息,与其这样,倒还不如没有消息。 这样他还能认为,她会偷偷地思念着的他。 可她现在整天和顾南川吃喝玩乐,过得逍遥自在,好不快活。 哪里来的思念,简直是狗屁。 在她的眼底,顾南川始终比他重要是吧? 当时为了顾南川,她还舍得对着他的人开枪。 如果那时他不是把她给强留了下来,她早就和顾南川跑了。 即便是他失忆了,做错了许多事情,可他不还是爱上她了吗? 她成为他的女人后,每天给她做饭讨好她;虽然有时会有些霸道,但他是真的爱她的,是真心对她好的。 可她呢? 却毫不想念他,愉悦地和顾南川双宿双飞去了。 顾南川比他对她更好? 顾南川能每天给她做饭讨好她? 一想到他们两人在一起的各种情景,爵铭眼底的熊熊怒火几乎燃尽了他的理智,整个人处于崩溃边缘,一触即发。 看着爵铭这样,孙宾胆颤心惊,后背有种毛骨耸然的感觉。 深吸口气,打破了书房内寂静的气氛,“少帅,属下这就安排人把夏小姐给带回来。” 在少帅身边这么长时间了,自己如果再不了解少帅的心思,那他就枉为少帅的心腹了。 即使少帅现在非常生夏小姐的气,但他更想要夏小姐回来。 因为这一年多以来,他们的人从未停歇过一日,遍布在全国各地寻找着夏小姐的下落。 少帅对夏小姐思念如狂,他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一直以为,夏小姐只是伤心夏老爷和夏夫人遇害的事情,所以迟迟不想和少帅联系,也不敢来平城,躲藏地无懈可击。 也一直认为,夏小姐如果自己想通的话,她是会第一时间来找少帅的。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夏小姐竟然先去找了顾南川,而且还扎根住在了北城,认了夏启年为爷爷,和顾南川日日夜夜地在一起,过的好不自在。 只是可怜了少帅,依旧还等着她来主动联系他,也依旧安排着人找着她。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猛地抬头看向他,阴冷地眸子猛地一缩,冷如寒冰的眸子闪着危险嗜血的暗芒。 声音冷冽,冰冷如斯,语气阴寒又夹带着一股狠厉,“不用,我亲自去把她给……抓回来。” 在说到‘抓’字的是时候,爵铭狠狠地紧咬着牙齿,眼底阴霾一片。 如果,她单独一个人藏在某一个城市的角落里,被他给找到了,他并不会这么生气,反倒会把她带回来好好地安抚她,竭尽所能地弥补她。 可她却去找了顾南川,这个他接受不了。 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跑到了敌人的手里,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地那种。 怪不得前几日顾南川会忽然主动对他示好,而且还免费给他送药。 是因为夏楚吧? 怎么? 觉得对不起他? 想拿药物来抵消? 呵…… 冷笑一声,爵铭眼底的赤红更深了一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起身,恶狠狠地看着孙宾,沉声说道,“孙宾,去安排,今日就去北城。”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去见她了! 第六百五十五章 爵铭去北城抓夏楚(三) 收拾好所有的衣服,爵铭把行李箱迅速扣好,单手提起走出卧室,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即使心底满是怒意,却又夹杂着一丝难掩的兴奋。 已经一年多了,终于就要再次见到夏楚了。 想着等见到她的那一刻,他要对她说些什么。 是对她表达着思念之情? 还是对她解释一下她爹娘死亡的各种疑点? 还是…… 询问她,为什么去找了顾南川? 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藏匿在哪里? 是不是和白宇轩一起生活的? 当时在齐云山上,她有没有和白宇轩发生什么? 谁救的她?谁帮她逃走的? 现在和顾南川在一起,两人到底……进行到了什么地步? 等等等等…… 他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她,但最多的,他想问一句,她到底有没有想过他。 他想她,很想很想,想到每晚睡不着觉,想到做梦都梦到她回来了。 “哎……” 微叹口气,爵铭忽然有些焦躁不安。 她既然那么不想让他找到她,那她会愿意和他回来吗? 以前,只要是去了北城,她都会期待他去救她。 他去找她的时候,她也会很高兴。 但那个时候,是顾南川把她给掳走的。 而这次就不一样了,这一次她不仅是自愿去的,更加不愿意见到他。 或许,她心底里不想让他去找她。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是不是不会愿意和他回来? 想到这个,爵铭漆黑的眸子紧眯成了一条线,闪过浓重的狠意。 双拳紧握在一起,咬牙切齿道,“夏楚,你最好自愿和我回来,不然的话……” “我绑也会把你给绑回来的!” 对,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必须回来。 因为,现在她是他的女人。 就算是心跑走了,人也要禁锢在这里。 想到什么,转身走进卧室,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大红色的小木盒。 轻轻打开,看着里面放着的一枚粉钻戒指,伸手摸了摸上面的钻面,脑海里想起与她在轮船上订婚的画面。 当时,他单膝跪地对她求婚,对她说的是‘夏楚,从现在起,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嫁给我,余下来这一生,必须呆在我的身边,让我来爱你。’ 当时她说的什么,她说她愿意。 可现在呢,她不仅没有呆在他的身边,还跑去别的男人身边了。 虽然是情有可原,但他却难以接受。 她是他的女人,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永远都是他的女人。 他到底有没有身为他女人的自觉。 委屈难过也好,绝望伤心也罢,她就不能柔弱一点儿,跑到他怀里寻求庇护。 她以为,他不会为她做主么?不会为她报仇吗? 他把她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她是眼瞎还是心盲,这么明显她都看不到。 深吸口气,把盒子合上放在口袋里。 他们两个已经订婚了,而且,她都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她还想要逃到哪里去? 一想到当时与她在这个房内恩爱的场景,爵铭顿时感觉一阵口干舌燥。 伸手解开衣领上的扣子,舔了下干涩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喉咙。 体内瞬间迸发出一股难捱的燥热气息,从腹部一直蔓延全身。 找到她之后,他一定要把她压在身下。 狠狠地霸占她。 抒发一下这一年多以来对她的思念。 对,就是这样。 越想越兴奋,以致于感觉时间过的极慢;恨不得现在就立马坐上火车,风驰电掣一般到达她的身边。 可该死的,到北城需要三天的时间。 他还要三天才能见到她,他尽然有些等不及了。 一年多了,她是不是长大了一些,也长高了一些。 身材也肯定丰腴了,没有原来的那么干瘪了吧! 想到此,爵铭脑海里瞬间闪现出了与她相拥的情景,与她日日恩爱的情景,双拳不由得紧紧攥了攥,喉结上下不断地滚动着。 转眼看了下有些微微凌乱的卧室,忙转身开始收拾了起来, 把所有的衣服整理地整整齐齐地,等待着她回来检验。 直至整理好所有的一切,再次检查着房间,看有没有哪里凌乱的。 最后,视线定格在床上。 忽然想到什么,快步走到床边把所有的床品都给拆了下来,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大红色的床品再次铺好,两个红红的枕头摆放在床头上。 直至整理完床铺,后背已经溢出了一丝汗水,看着大红色的床品,房内灰冷的气息瞬间有了些暖意,也带着一丝喜庆的韵味。 见此,爵铭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勾勒出心满意足的笑容,转身朝着客厅走去。 当走出卧室门口的时候,倏然停下脚步,意有所思地看向卫生间的门口,就这么呆愣了一秒。 随即转身走到衣柜处拿起两套新的浴巾、浴袍走到了卫生间里,把所有旧的浴巾、浴袍全部换了下来。 对! 夏楚回来了,所有的用品都要用新的,她看着也能高兴一些。 摆放好所有的洗浴用品,最后拍了拍手,深深地扫视了一眼干净整洁的卫生间和卧室,满意地点了点头。 俯身把所有拆下来的床品、浴巾等拿起来走出卧室,径直穿过客厅朝着大门口走去。 却在走到客厅中央的时候,大门忽然从外面被人给打开了,紧接着孙宾出现在了门口。 一入房门就见到爵铭抱着一堆床品,顿时一怔,“少帅,您这是……” “把这些都给扔掉,”上前一步,把所有的床品塞到了孙宾的怀里,爵铭转身从桌子上拿起行李箱就朝外走去。 当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再次审视了眼整个房间,随后‘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迅速走到车前,不等孙宾开门便自顾自地打开坐了进去。 端坐在汽车上,幻想着夏楚见到他的样子,是激动兴奋,还是害怕不安,或是淡定从容。 第六百五十六章 爵铭去北城抓夏楚(四) 孙宾则快步把床品扔到不远处的垃圾箱里,而后迅速坐在驾驶座上启动汽车,朝着火车站的方向急速开去。 期间,还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少帅,见他冷酷的脸上泛着兴奋的神色,唇边溢出难以掩饰的笑容,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少帅的怒火也只是表面,有了夏小姐的消息,他心里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那这样的话,他就不得不提一下了。 “少帅,有些话,属下不知道应不应讲。” 这个时候听到孙宾这句话,爵铭眸色一沉,一双乌黑的眸子漫不经心地看向孙宾的背影,眉眼之中尽是冷意。 紧抿着薄唇,不悦地开口,“如果不是什么好话,就烂到肚子里。” 今天他心底虽然怒火滔天,但总归还是高兴的。 如果孙宾敢给他找不自在,他一定把他踢下车,独自去北城找夏楚,免得一路上看着他那张脸就想发怒。 听到少帅这么说,孙宾眉头紧皱,踌躇着他想说的到底算不算是好话。 思忖片刻,最终还是开口,“就是……白小姐她……” 开口之后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抓挠了下头发,脸上有些担忧。 想了想,继续说道,“属下只是认为,如果夏小姐回来的话,见到白小姐肯定会不高兴的!” 他可还记得,当时就因为一个白萱萱,夏小姐和少帅闹了多大的矛盾。 虽然,白小姐对夏小姐并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但防患于未然。 总比夏小姐回来后生气了,再亡羊补牢的好。 没想到孙宾说的是白莲的问题,爵铭把身体倚靠在后座上,毫不在意地说道,“没事儿,夏楚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这个问题他早就考虑过了。 他和白莲并没有什么关系,再加上她对他有救命之恩,只要他把来龙去脉都给夏楚说清楚了,她肯定不会在意的。 只要白莲能老实些,不要再经常出现在他的面前,永远呆在母亲的身边,也算是和母亲做个伴了。 因为把白莲送走的话,总觉得心底有些愧疚不安。 毕竟,他答应过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此时,他终于明白了当时夏楚对顾南川的感觉。 她一直以为,顾凌天的死和她制造的火药有关;而且,顾南川为了她冒险来到平城,替她挡枪,所以她对他愧疚,心甘情愿地和他离开。 而此时,他对白莲的愧疚,不比当时夏楚对顾南川的弱。 听到爵铭这么说,孙宾顿时一怔,却还是不死心的劝道,“少,少帅,您想一下白萱萱啊!” “当时您和白萱萱什么关系都没有,夏小姐不还是……” 接下来的话,孙宾没有说出口,相信少帅会明白的。 因为无论是白莲也好,还是其他任何女人也罢,只要是在少帅身边的女人,夏小姐应该都会在意的。 “而且,少帅,有些话虽然有些违背道德,但属下还是想要说一下。” “就是……您对白小姐不要太好。” “什么意思?”剑眉一直,爵铭冷冽的眸子里透出一股寒意。 他对白莲好? 哪里对她好了? “咳……”轻咳一声,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孙宾就索性把掩埋在心底的话,一股脑地全部吐了出来。 “是这样的少帅,白小姐总归是一个女人;而少帅您英勇俊朗,相信很难不会让人对您动心。” “属下从小跟着少帅,深知少帅对其他女人是什么样的,对夏小姐是什么样的,对白小姐是什么样的。” “少帅以往对任何无关的女人,是一个眼神的不屑给她们,更不会让他们近身。” “对夏小姐,是偏爱到了骨子里,恨不得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她。” “可对白小姐,却总有些放纵。” “对,就是放纵。” “以前白萱萱给少帅送饭的时候,少帅会直接让人把她给赶走。” “可白小姐每次来,少帅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把饭给吃了。” “虽然,在属下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可属下怕……白小姐会多想。” 听到孙宾说这么一大堆,爵铭眸色一深,眼神讳莫如深,暗自思量着话中的意思。 就在这时,孙宾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少帅,其实平城有许多人都在盛传,白小姐是您的女人,白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您的,他们……” “放屁,”打断孙宾的话,爵铭眼中掠过一丝燥意。 想了一下,不假思索道,“那就把她送走吧。” 既然有人这么传了,就必须把她给送走了,不然被夏楚听到了这些传言,她肯定会不高兴的。 “等回来之后,你在平城周边的城市置办一个好些的宅子,找些可靠些的仆人,让她好好养胎。” “是,少帅,”孙宾连忙回应,暗自松了口长气。 这样的话,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因为即使白小姐伪装的再好,他依旧能看得出来,她是喜欢少帅的。 她会时不时地对少帅露出痴迷的眼神,并且还很深切。 虽然他知道,少帅是不会喜欢白小姐的。 但这种事情,还是分清楚的好,以免到时候再出现什么幺蛾子。 爵铭端坐在汽车上,眉心紧拧,有些心烦意乱。 对于白莲,他只是感激她当时救过他而已;更是愧疚,因为救他,她的家人全部都被灭口了,她也被人侵犯了,还怀了孩子。 再加上她当时受到的刺激太大,选择性地把那些不好的记忆给忘记了。 所以他就把她给带了回来,因为愧疚,对她也有一份纵容。 而他也一直认为,只要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再加上白莲救过他,夏楚就不会在意她的存在。 可孙宾却提醒了他,当时因为白萱萱,他和夏楚差点儿分崩离析了。 还有现在外面那些不好的传言,这样的话,他就不能让白莲留在母亲的身边了。 就像孙宾所说的,有些话、有些事儿,虽然违背道德,但总好过夏楚会为此和他大闹吧! 可一想到白莲那委屈到极致的眼神,和当时遇到她被凌辱的情景,又有些不忍心,那股愧疚感再次袭上心头。 第六百五十七章 养肾之道 北城,凌晨三点。 夏楚身子倚在车门上,脚放在顾南川的双腿上,双手抱胸,盯着他那一张贱嗖嗖的脸。 只见他手下动作不急不缓、不清不重地给她揉着脚心,嘴里还时不时地蹦出一句,‘楚儿,这个力道怎么样’‘腿要不要也给你揉揉’‘肩膀酸不酸’‘靠那么远干什么,靠在我身上,暖和’ 有时她就怀疑,顾南川是不是有受虐小受倾向,喜欢被人虐待。 想到此,夏楚眉目沉沉,脸色阴郁,问出了一直萦绕在脑海的问题,“哎,顾南川,我问你啊,你是不是小的时候受到过什么虐待?” “嗯?”忽然听到夏楚蹦出这么一个问题,顾南川微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楚儿,为什么这么问?” 他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父亲母亲待他都特别好;就连姨母、表哥也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 再加上他爹是都督,有谁敢虐待他?不要命了? 看着顾南川一脸茫然的表情,夏楚瘪了瘪嘴,脚下微微用力,朝着他的手心踢了一下,“你说呢?” “你看看你现在在干什么?” 顾南川低头看向手中的那两个脚丫,细嫩白净、美妙天成,体内那股无名火气再次卷土重来,袭遍全身,眼底也渐渐染上一丝异样的情愫。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到底是在以怎样的一种旋律急速跳动着。 “咳……”轻咳一声,隐去心中的紊乱,顾南川的嗓音也变得有些低哑,却带着说不出魅惑,“揉脚啊!怎么了?” 心中有些好奇,给她揉脚怎么和他小时候就有牵扯了。 而且,还说他小时候受到过虐待。 见顾南川一副‘仅此而已’的语气,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身为一个少帅,做这种事情不觉得丢人么?” 而且,还总是在下属面前这么做,威严在哪里? 说着扭头看了眼前面的阿大,心底一阵无语。 阿大这个人没有脑子,空有一身蛮力不说,嘴上还没把门的。 整天就是和阿阳他们调侃着荤段子,时不时的在那精神‘开车’,她都听到过好几次了。 指不定私底下怎么排腹她和顾南川呢! 偏偏顾南川也是个不要脸的,在任何人面前都能说各种‘甜言蜜语’,做各种亲昵的动作,给阿大他们提供调侃的‘素材’。 这不,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顾南川不以为意地声音传来,“我伺候自己的女人,这有什么丢人的。” 说着拇指在她的脚心微用了下力,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戏谑道,“况且,这是情趣……” “啊……”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摁,夏楚有些难耐地哼了一声,气得朝着顾南川的手上用力踢了一下,“你干嘛!” 听到夏楚的轻叫声,怨气十足却带着一股娇媚的味道,顾南川有些心痒难捺。 一双温润的眼眸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楚儿,我告诉你,这里是涌泉穴。” “是‘足少阴肾经’的起点,也称之为‘肾之源’‘先天之本’。” “每天按摩涌泉穴,对身体有极大的好处;不仅可以强肾不衰、美容养颜,还可以缓解疲劳。” 顾南川说着拇指再次朝着夏楚的脚心微微用力摁了一下,眼底满是笑意。 知道顾南川是在有意调戏自己,即便是脚心很痒,夏楚也忍着没有哼唧出声。 只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眼神自上而下好好的审视着他,意有所指道,“这么懂啊!” “那你以前,可是没少被人按摩吧?” 顾南川完全没有意识到夏楚是在揶揄自己,反而笑着点了点头,“嗯……” 只是,话音一落,夏楚带着抑郁的声音传来,“是谁给你按的?” “四姨太?还是……五姨太……” 倏然蹦出这两个人,顾南川身体一怔,英俊的脸上飘出了两片不自然的绯红,急忙道歉,“对不起楚儿,我错了……” “哪里错了?”夏楚抱着胸口,身体微微动了一下调整一下坐姿,好笑地看着顾南川微红的脸,继续揶揄道,“啧啧啧,我说你以前怎么那么有精力。” “府里五个女人都满足不了你,还不断地去撩拨我!” “原来,是有养肾之道啊!” “我……”顾南川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这个女人,就知道怎么治他! 深吸口气,双手拉着夏楚的双脚用力一拉,直接把她拉进自己。 “啊,顾南川你干嘛……”被拉了个措手不及,夏楚双脚朝着顾南川用力踢了一下,脚却被攥的太紧了挣脱不开。 忙伸手朝着顾南川的身上打了两下,满脸愠怒,“你能不能老实点儿。” 和他在一起,她感觉自己早晚要得心脏病。 “呵呵……”顾南川一把抓住夏楚的左手,轻笑道,“楚儿,你这是在吃醋吗?” 夏楚缄口无言,直接给他了一个白眼。 她有病?会吃一个死人的醋? 而见到夏楚的这个表情,顾南川直接解读成了‘对,我就是在吃醋,快来哄我’ 心底瞬间甜的冒泡,忙解开他的胸口的衣扣,把她小手摁在心脏的地方,诚心诚意地道歉,“对不起楚儿,我错了。” “我以前做错了很多错事情,不应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对你那么轻佻;也不应该总是对你动粗;更不应该有其他的女人。” 只是奈何他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知道他未来会遇到一个,让他爱到无法自拔的女人,把他的人和魂儿全都给勾走了。 更重要的是,她对这一方面还特别在意。 不然的话,他肯定不会招惹其他任何女人的。 第六百五十八章 准备去闵城 见顾南川又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夏楚脸色微红,用力往外抽了抽手,却又抽不出来,气急骂道,“你给我放开。”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动不动就把拿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不是说让他感受他的情意,就是说让她感受他的心跳声。 还说什么,他对她所有的爱,都是可以从心跳声中听出来的。 也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土味情话,油腻的要死。 这不,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顾南川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楚儿,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吗?我……” “停,”打断顾南川的话,夏楚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后退了几步,再次倚在车门上,双脚朝着他的腿上踢了一下,直接转移话题,“还按不按了?” “按按按,”连忙点头,顾南川再次拿着夏楚的小脚轻轻按摩起来,却还是想要说上一句,“楚儿,以前的事情以后不要再提了,我都知道错了。” 虽然那是事实,但一想到他以前做过这么大的‘错事’,有这么大一个‘缺点’摆在她的面前,他都觉得有些羞愧。 “切,”瞪了顾南川一眼,夏楚一脸不屑,“事实就是事实,还不让人说?” 男人就是这样,在现任面前,总是想方设法地逃避前任的话题。 “对对对,”再次点头,顾南川一脸讨好样,“是事实,你可以说。” “所以,我现在这不是在对你赎罪吗?” “以后,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每天给你按摩脚心,每天给你……” “行了,”再次打断顾南川的话,夏楚十分无语。 这个顾南川,每天不是各种情话、就是各种承诺;他没说腻,她都听腻了! 感觉困意袭来,捂嘴打了个哈欠,神色恹恹地抱怨道,“自从我来到了北城,额不是,是我在北城见过你之后,我就从来没有睡过一天好觉。” “我现在已经完全变成夜猫子了,你看看我眼底的黑眼圈。” 说着指了指眼睛,一脸不满,“更何况的是,我白天也睡不好。” 本来晚上睡的就晚,白天她补眠吧,偏偏顾南川还劲头那么足,天天去找她。 每天黏人的要死!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想一个人呆上一两日,简直就是奢望。 “还有,你都不困的吗?” 明明一起出来玩的,还是一起回去的,睡觉也比她还晚,她每天都有些精力不济,可他的精力却十分旺盛。 完全看不出,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的样子。 “呵呵……”看着夏楚皱眉噘嘴的模样,顾南川轻佻了下眉梢,嘴角噙着一抹意趣十足的笑意,“楚儿,我只要一想到你,就兴奋的睡不着。” 见顾南川这么说,夏楚眉头紧皱,“我是兴奋剂吗?” 还一想到她就睡不着。 “对,”顾南川不经思考的接口道,“你就是的兴奋剂。” 说着放在夏楚双脚上的手不自觉的往上移动着,只是刚过膝盖的位置,就遭到了夏楚的反抗,“你老实点儿。” 脚踹了顾南川的腿一下,夏楚眼色微沉。 每次说不到几句话就想对她动手动脚,无论是在人前人后,简直了。 就像现在,完全把开车的阿大,和副驾驶座上的梁非夜当成了透明人。 说着扭头看向窗外,看到外面飘荡着的点点雪花,有些吃惊,“又下雪了?” 这北方的雪,还真是毫不吝啬,前几天的那场大雪刚融化完,新的雪就接踵而至。 “下雪了吗?”顾南川立即扭头看向窗外,恰好看到一片雪花飘落在了车窗上,脸上闪过一丝兴奋,“楚儿,真的下雪了。” 说着长臂一伸,把倚在车门上的夏楚一把抱在怀里,放在他的双腿上。 “哎,你干嘛,”夏楚慌忙推开顾南川,起身准备坐回到座椅上,却被顾南川再次给拉了回去。 抱着夏楚的腰固定在怀里,顾南川把车窗摇了下来,伸手从外面接过一片雪花,随即放在夏楚的眼前,眼神亮如繁星,“楚儿,看雪花。” 以往他对雪并没有什么感情,但自从和夏楚‘以雪定情’后,他见到雪就会异常的兴奋。 看着顾南川手中那片晶莹的雪花,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深吸口气,解释道,“顾南川,其实我并不是那么喜欢雪,我那日说见到雪就和你在一起,只是随性而为而已。” “而且……能把窗户关上吗?好冷啊!” 夏楚说着搓了搓双手,再次朝着一旁的座位上坐了过去。 见夏楚不断地往旁边跑,顾南川眉头一皱,长臂一伸再次把她环在怀里,嘴巴凑在她的耳边,轻声低喃,“楚儿,你一直跑什么?” 他就是单纯的想要抱着她而已,又不对她做些什么。 顾南川的声音低沉邪魅,听到夏楚的耳朵里却是痒痒的,忙往旁边躲了一下,一掌拍在他的头上,面色黑沉,“你给我老实点儿。” 整天就知道不断地撩拨她,不是亲就是求抱。 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粘人到这种地步。 “呵呵,”愉悦一笑,也不顾头上夏楚推脱的小手,顾南川抱着她的双手再次紧了紧,轻笑道,“楚儿,两日后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你肯定会喜欢的。” “我不去,”想都不想直接拒绝,夏楚困得忍不住再次打了个哈欠,小声排腹道,“我只想在家呆着。” 每天晚上出来嗨,她的精神都快顶不住了。 见夏楚是真的困了,顾南川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充满了蕴意,“这两日我们就不出门了,你好好在家休息。” “等两日后,我们去一趟闵城。”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闵城的庙会也要开始了,特别的热闹。” “到时会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舞龙舞狮的。” “当然,这些东西过些日子北城也会有;而我这次带你去闵城的目的,是因为那里出现了一个叫‘贤男慧女’的娱乐项目,很多年轻的男男女女都会去玩一下。” 第六百五十九章 两日后去闵城 “什么东西?”夏楚抬眼看向顾南川,感觉有些奇怪,“贤男慧女?这是什么娱乐项目?” 古今中外,她还从没听过有叫这种名字的娱乐项目。 却也不等顾南川回答,再次拒绝,“我不去,我要在家睡觉。” 大冬天天气这么冷,只有被窝里才是她的归宿。 “嗯?”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眉毛一挑,唇角上扬,语气暧昧,“也行,那我就在家陪你睡觉。” “滚……”气骂一声,夏楚一把掰开顾南川的手转身坐回到座位上,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转头看了眼窗外,见快要到家了便低头开始穿袜子,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见此,顾南川忙俯身帮她,“不是说过了么,这种事儿我帮你做。” 对于现在的顾南川来说,他每天要做的就是晚上带着夏楚出去玩,白天陪着她在家里呆着,把她伺候地舒舒服服的,恨不得二十四小时不和她分开。 或许在夏楚看来他是在不断地在调戏她,可其中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希望余生所有的时光都陪伴在她的左右,无论是一辈子,还是十年,或是一年,抑是一个月。 因为她的去留永远是个未知数,他时时刻刻都在害怕她会在下一秒突然消失,总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所以他把眼前的这一秒当成他的一辈子,下一秒当成上天对他的恩赐。 每天陪伴她的同时,又害怕这种陪伴。 因为他会愈来愈习惯她在身边,习惯了照顾她、疼惜她,可如果她突然消失不见,剩下的就是他一个人撑起一片痛苦的世界。 看着顾南川低头给自己穿袜子、鞋子的样子,夏楚静默了一下。 一个原来高傲无比的男人,现在正做着这种事情。 就如同古代的帝王在给他的妃子穿鞋子一样,总能让夏楚坚硬的心瞬间柔软了起来,就连语气也会不自觉的轻软许多,“那就去看看吧!” 反正在家闲着也是没事儿做。 而且,如果她不去的话,他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陪着她睡觉’。 没想到夏楚会答应的这么快,顾南川心下一喜,忙点了点头,“好,那两日后我们就出发。” “这两日,你在家好好休息。” 替夏楚穿好鞋子之后,顾南川起身坐起,恰好对上她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微微一愣,“怎么了?”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没事儿,”摇了摇头,夏楚把头转向窗户旁,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心底感觉暖暖的。 想到昨日李正偷偷告诉她的,今天是顾南川的生日。 夏楚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继续说道,“顾南川,今天我想在家里睡觉,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真的好困。” 蓦然听到夏楚说这么一句,顾南川原本温润的眸子瞬间染上了一层薄灰,略微有些失望。 但想到她现在困成这个样子,和两日后的闵城一行,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可以,那你今天好好睡觉,我明天再来找你。” “嗯,”微微点头,夏楚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精光,却因为是侧对着顾南川的,令他完全没有察觉不到。 看着夏楚侧着一张脸,头磕在车窗上,头发微微凌乱地盖住了大半个脸,显然是困极了。 顾南川往她身边挪动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撩开她脸上的碎发抿在耳后,把她的整张侧脸全都给露了出来。 夜晚,外面青红蓝绿的霓虹灯透过车窗打在她白皙的脸上,光影不断的变换着,显得娇媚无比。 舔了下干涩的唇边,顾南川迅速凑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这个,就权当是她给他的礼物了。 察觉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猛地睁眼,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顾南川,你是不是找死!” 心底在想着今天给他准备什么礼物,他却在点燃她的怒火? 即便是脸被打的微疼,顾南川却毫不在意,连忙道歉,“我错了。” 只是,唇角勾着得意的笑容很快被他给掩藏了起来,心底愉悦到了极致。 “哼,”气哼一声,夏楚扭头看向前方,心底骤然涌出一股无名的火气。 就在这时,车辆缓缓停靠在门口。 不等阿大给自己开门,夏楚忙打开门走了出去,转头看向车里紧跟着要出来的顾南川,急忙制止道,“别出来了,快回去睡觉吧,都三点半了。” 见此,顾南川停下起身的动作,想了一下,再次坐回到车内,“好,那你早点儿休息。” “嗯,”点了点头,夏楚砰的一声把车门给关上,转身捂嘴打着哈欠朝着家里走去。 已经十几日了,总是夜晚出来觅食,白天在家睡觉,生物钟已经形成了‘夜猫子’的习惯。 却又有些无奈,顾南川这么做的目的,她完全知道是因为什么。 不就是保护她,以免被爵铭发现她还活着么。 与此同时,梁非夜也从车上走了下来,对着顾南川摆了摆手,说了句“哥,我走了”就快步走跑夏楚的身后。 忍不住排腹道,“姐,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条单身狗的感受,我每天都要被你们给虐成渣了。” 无论是在车上、还是在家里、或是在外面,每天都在秀恩爱,乐此不疲。 丝毫在意他这个单身狗在身边,每天都在遭受他们的甜蜜暴击。 搞得他也想找个人谈恋爱了。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可以在家呆着啊!” 是他非要跟着出去的好吧! 况且…… “你这句话怎么不对顾南川说。” “我也得敢啊!”说到顾南川,梁非夜的语气瞬间蔫了。 随即想到什么,眼神突然放光,“姐,两日后去闵城也带着我吧,我也想去!” 见梁非夜这么说,夏楚脚步一顿,感觉有些好笑,“你不觉得自己是个跟屁虫吗?” 从来到北城后,几乎她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每天跟着去夜市吃喝玩乐,好不自在。 却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扔了句‘回去睡觉,等八点准时起床’就快步朝着房内走去。 完全不搭理后面梁非夜疑惑的叫声,“为什么要起那么早?白天也有什么安排吗?” 而顾南川,见夏楚走进了大门内,才让阿大开车离开。 揉了揉略微酸涩的眼睛,把头磕在座椅上闭眼睡觉。 第六百六十章 给顾南川过生日(一) 上午十点,夏楚端坐在汽车后座上,眼睛透过车窗看着外面。 雪从凌晨三点半就开始下,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要停的预兆。 此时,地面上已经积下了一层厚厚的雪,天与地之间,都笼罩在白茫茫的世界里,没有丝毫杂色。 以往这个时候,路上已经热闹了起来;可今天由于下雪的缘故,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也变得寂静无比,就连街边的餐馆都还没有开门。 清净到可以听到落雪的声音,悉悉索索地,婉转悠长。 打开车窗,夏楚把手伸向外面,让一片片雪花缓缓地落在她的掌心中。 天气太冷,她手中的温度并不高,可当雪花落到掌心的时候,依旧渐渐融化成了水。 “姐,今天原来是我川哥的生日啊,我们这样不买礼物真的好吗?” 梁非夜纠结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扭头看向夏楚,见她打开了窗户手伸向外面玩着雪,梁非夜眉头紧皱,满脸纠结,“姐,你应该早说的,这样我还可以早些准备礼物,也给川哥制造些惊喜啊。” “现在我们这样空着手去,就像是去蹭吃蹭喝的。” 对于没有给顾南川买生日礼物的这件事儿,梁非夜已经絮叨了一路了。 他没有说烦,夏楚都听烦了。 把车窗关上,夏楚拍了拍掌心的水渍,瞪了梁非夜一眼,语气恹恹,“谁说我没有礼物的,蛋糕不算吗?” 而且,还是她亲手做的蛋糕。 “晕……”梁非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正视着后座的夏楚,一本正经地说教道,“姐,你男朋友生日,你就只送个蛋糕啊?”而且,这蛋糕还有那么点儿丑。 当然,最后一句话他可不敢说出口。 “蛋糕吃到嘴里就什么也没有了,你应该送他一些贴心常用的东西。” “比如,剃须刀、领带、内衣、手表等等……” “这些东西,不仅实用,还能体现恋人之间亲密无间的感情,只要川哥一用到这些,就会想到是你送的。” “他就会觉得,你重视他,并且深爱着他的。” “可你却偏偏却只送了一个蛋糕,真是个直女,你在现代没谈过恋爱吗?” 听到梁非夜说这么一大推,夏楚十分无语。 这些她都知道,可总觉得顾南川并不需要那些东西。 他是一个少帅,想要什么东西没有,还等着她送? 身在高位的人,以往二十多年估计没少收到名贵的礼物;而他所欠缺的,只是送礼人的心意而已。 就比如,他很怀念和母亲一起制作糖人的时光;所以,她才会亲手给他做蛋糕的。 她相信,他见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更重要的是,她是昨日下午才知道今天是顾南川生日的;白天又不能出门,晚上还被顾南川拉着去夜市嗨吃。 她就算是想去买礼物,也没时间去买! 可又觉得梁非夜说的很对,仅仅是一个蛋糕,显得有些敷衍了。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因为现在已经十点了,她不可能再去逛街给他买礼物;况且,由于下雪,很多店铺都没有开门。 就在这时,夏楚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从座椅上拿起手包打开,从里面翻找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 本子里面的纸张是彩色的空白页,一共有五个颜色,夏楚每个颜色撕下来一张,随后折叠成千纸鹤。 纸张很小,折叠成的千纸鹤也只有拇指那么大小,看上去小巧可爱。 等把五个颜色的千纸鹤全部折叠完,从手包里拿出钢笔,分别在五个千纸鹤的肚子上,写上‘心愿鹤’三个字, 五个心愿鹤,代表着五个愿望。 只要顾南川能说出来,她都会一一帮他实现。 看着夏楚这一系列动作,梁非夜有些不明所以,“姐,你在千纸鹤上写的什么?” 不会是想把她自己给送出去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顾南川估计都能兴奋地跳脚了。 瞪了梁非夜一眼,夏楚并没有说话,正想千纸鹤收入手包里,却突然发现这样也太不隆重了,总应该拿个小瓶子装一下吧! 最好是个透亮的玻璃瓶,瓶字里面装上这五个颜色的千纸鹤,瓶身再扎一个彩带,那样显得既隆重又好看。 夏楚的想法是很好的,可当她转眼看向窗外那一个个紧闭着大门的店铺时,顿时感觉这只是她异想天开的想法而已。 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只能把千纸鹤放入手包里了。 恰好这时,汽车缓缓停了下来。 见已经到了都督府,梁非夜也没有再说什么。 打开车门下车,看着眼前威严赫赫的都督府大门,和门口那两座十分威武大石狮子,不由得感叹道,“真好啊!” 这种房子,在现代也只能从旅游景点中才能见到,而且还没有现在的巍峨大气。 狮子的旁边还站着两个府兵,身穿军绿色的军装,背挎着长枪,浑身带着一股正气凛然的气息,挺立在岗位上精神抖擞、英姿飒爽。 如果,这两个人能换上古装的话,就会有种正要踏入古代王府的感觉。 这是梁非夜看到这个房子的第一个想法。 第六百六十一章 给顾南川过生日(二) 夏楚也从车上走了下来,手中提着蛋糕,抬眸看了眼敞开着大门的都督府,突然有种恍如梦境的感觉。 这已经的她第几次来都督府了? 第一次,她是被顾南川绑着手拉进来的,当时她只当顾南川是敌人,一个可以任由她打骂踢踹的敌人。 即使他一直对她动手动脚,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实际过分的举动。 而那时,他也只是单纯的把她当成爵铭的女人而已,想拿着她来威胁爵铭。 第二次,她是哭着被抱进来的;想要逃跑没有跑掉,眼看着他手法残暴地杀了那个胖男人。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她才真正的认识了顾南川。 知道了他以往的轻佻放荡,也只是他想让人看到的表面而已,实际上他冷酷无情、暴戾恣睢,和爵铭简直是不相上下。 那个时候,他或许已经喜欢上她了吧;但也仅仅是喜欢而已,远没有到深爱的地步! 他是什么时候真正爱上她的,她不知道! 只知道就和他呆了那几日的时间,他待她极好,为了她赶走了其他的女人。 而当他知道,她被徐若若给害死了之后,不惜一切替她报仇。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她对顾南川也有了微微的感动。 直至第三次她来的时候,是自己翻墙进来的;那个时候的心境和前两次完全不同。 对他不仅有感动,更多的是愧疚。 在顾南川的眼里,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的信任。 也正是那份信任,让她对他更加愧疚不安,看着眼前的都督府,望而却步;只是想着,不能见到他,不能再让他为她伤心。 可她却没想到,即便是她‘死’了,他对她的感情却依旧如初,甚至是比原先更强烈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哪里好,值得他那么深沉的爱。 而以往每次来都督府的时候,她都是想着赶快再逃出去;不会想到,有一天竟然会手提着蛋糕,主动来给顾南川过生日。 也更不会想到,她竟然能和他在一起! 以往,都是他对她掏心掏肺;所以,也是她该回报的时刻了。 抿了抿唇,夏楚把蛋糕递给梁非夜,没有再犹豫,一步步朝着都督府走近。 站在门口的两个军兵,见有两个人朝着都督府走来,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随后忙上前拦住,“站住,什么人?” 夏楚脚步一顿,看着两人手中的长枪,眉头微蹙,“我找顾南川。”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见夏楚直呼顾南川三个字,其中一个府兵立即拿起长枪对准她。 黝黑的脸上满是怒意,刚毅果敢的眼睛闪烁着熊熊怒火,声音粗狂、语气狠厉,“少帅的名讳,是你能叫的。” “我……”夏楚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以往她都是直接叫顾南川,从没叫过其他的。 但见他们不认识自己,还是委婉地说道,“我找少帅!” 说着指了指梁非夜手中的蛋糕,解释道,“今天是少帅的生日,我们是来给他过生日的。” “不信的话,你可以叫一下李正,或是阿大也行,他们都认识我的。” 听到夏楚这么说,两个府兵低头看了眼梁非夜手中提着的蛋糕,随后对视了一眼,不由得摇了摇头。 其中一个府兵把枪再次往前一递,一脸不屑,“想勾引我们少帅,都勾引到都督府来了,不想死的话就快滚,不然我的枪可不长眼。” 已经一年多了,想勾引少帅的女人多了,但少帅身边连一只母狗都没有。 这个女人还敢说的和少帅这么亲昵,简直是在找死。 见军兵话说的这么难听不说,还一直拿着枪指着夏楚,梁非夜瞬间怒了。 忙把夏楚往后拉了一步,抬头挺胸,和平常见枪就秒怂的时候相比,此时他俨然换了一个人似的。 一脸傲气,语气满是不屑,“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她是谁,少帅夫人也敢拿枪指着,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等我见了川哥,我一定要让他扒了你们的皮。” 听到梁非夜这么说,府兵手中的枪立即对准他,声音倏然增大,“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也敢来都督府坑蒙拐骗。” 他们少帅一直都是一个人,哪里来的少帅夫人。” “卧槽,”见枪又对准了自己,梁非夜非但不害怕,反而士气更足。 把手中的蛋糕往夏楚手里一递,双手叉腰正要和他们理论,可话还未说出口,一个惊诧的声音响了起来。 “夏小姐……” 抬头望去,见阿阳从府内走了出来,满脸惊讶地看着夏楚和梁非夜。 低头看向她手中的蛋糕,想到今天是少帅的生日,一脸惊喜,“您是来给少帅过生日的吗?” “对啊,”梁非夜抢着率先回答,手指着眼前的两个府兵,气得咬牙切齿,“可他们不让我姐进去不说,还拿枪指着我姐,还说要一枪崩了我们。”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夏楚的手往回走去,嘴里嘟囔着,“算了,既然这么不欢迎我们,我们走就是了。” “这都督府,我们以后再也不来了。” 第六百六十二章 给顾南川过生日(三) “哎,别啊……”阿阳心中一吓,快步拦在梁非夜和夏楚面前,急忙道歉,“对不起夏小姐,下人不懂事。” 说着怒瞪着看门的两个府兵,厉声呵斥道,“你们两个是瞎吗?夏小姐都敢拦?” 他们少帅那么喜欢夏小姐,如果让他知道了,夏小姐不仅被拦到了大门外面,还被人拿枪指着脑袋,一定会被气炸的。 看来,这两个看门的府兵,好日子是到头了。 见阿阳对夏楚这么低声下气的,看门的两个府兵对视了一眼,吃惊地长大了嘴巴,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参将对李副官都没有这么恭敬过,但对这个女人态度竟然这么卑躬屈膝。 这个女人,难不成真的是‘少帅夫人’? 但也仅仅是呆愣了一秒,忙收起长枪,快步跑到夏楚和梁非夜的面前道歉,“对不起夏小姐,小的眼拙不认识您。” 他们是真的不认识啊! 少帅这么长时间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现在突然有一个女人出来,说是‘少帅夫人’,他们肯定会认为是来坑蒙拐骗的,或是来勾引少帅的。 谁知道,她真的是‘少帅夫人’啊! “对不起就算了?”梁非夜再次抢先回答,“我姐可还没被人枪指过呢,这应该怎么算?” 听到梁非夜这么说,两人的表情都快哭了,额头上吓得溢出了一丝汗水,低头继续道歉,“对不起夏小姐,小的眼拙,小的认打认罚。” 但,千万不要告诉少帅啊! 不然,少帅会扒了他们皮的。 要知道,少帅对原来的少帅夫人是有多疼爱、多宠溺;虽然死了,还对她依旧情深似熔。 已经一年多了,现在忽然有了新夫人,那肯定是疼爱的很。 此时,他们已经想到自己悲惨的死状了。 见梁非夜并不打算这么算了,阿阳脚踹了两个府兵一人一脚,语气冷硬阴沉,“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谁是该拦的,谁是不该拦的。” “是是是,”捂着被踹疼的屁股,两个府兵继续道歉,“小的眼拙,夏小姐不要和我们一般见识。” 心底十分懊悔,他们应该询问清楚情况,不应该直接拦下的。 见此,阿阳也上前劝说道,“夏小姐,我们先进去吧,别让两个下人坏了兴致。” “少帅见到您来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对于这两个府兵,夏楚虽然并不是很开心,但也并没有什么怒意。 只是说了句,“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去府内禀报一下的好。” “是是是,夏小姐说的对,小的知道了,”两个府兵连忙应声,满脸羞愤。 刚才夏小姐可是也说了,让他们去找李副官和阿大参将的,就足以表明她是认识少帅的。 而他们还那么拦她,更过分的是,还拿枪指着她! 天哪! 他们怎么这么蠢笨! “嗯,”见两个府兵态度诚恳,语气恭敬,夏楚也没有再说什么,抬脚正要往府内走去,梁非夜却是一把拉住夏楚的胳膊不让她进去。 看着阿阳,趾高气昂地说道,“这不行,得让我川哥亲自把我姐请进去。” 看着梁非夜一副娘家人傲气的姿态,夏楚感觉有些好笑,“梁非夜,虽然他们有些地方做的确实不对,但他们也算是恪尽职守。” 所以,在夏楚看来,他们不放她进去是对的。 如果随便一个人拿着蛋糕说是来找顾南川,他们就给放进去,这才是不尽职尽责。 只是态度太粗暴了,不尊重人,只相信自己的主观意识,完全不听别人的解释。 作为一个门卫,无论遇到任何人,都应该进去通报一声的。 否则遇到这种事情的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不行,”梁非夜依旧不依不饶,低头凑在夏楚的耳边小声说道,“姐,你第一次来都督府就给你这么一个下马威。” “以后你嫁过来,他们肯定不会尊敬你的。” “你就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摆出你少帅夫人的姿态,好好惩治他们一番,给他们来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哎……姐……” 见自己没说完,夏楚就提着蛋糕朝着都督府内走了进去,梁非夜忙跟了上去,“你这样哪里有少帅夫人的样子,你……” “行了,”打断梁非夜的话,夏楚语气有些不满,“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你想过他们的结局是什么吗?” “我……”“梁非夜被噎的哑口无言。 讲真,他还真没想过,只是觉得这样训斥人的感觉很爽而已;就刚才那一瞬间,他都以为回到了现代,又做回了他的梁少了。 可现在一想,如果顾南川知道了看门的人那么对夏楚,肯定会教训他们一顿的,说不定还会杀了他们。 毕竟,在古代这可是以下犯上的罪啊! 哎…… 万恶的封建霸权社会! 有钱、有权,才是真正的爷。 就在这时,夏楚的声音再次传来,“而你,也不能这么……狐假虎威。” 夏楚本来是想说狗仗人势的,但想到梁非夜心底里也是为她考虑,就没有说那么难听。 在平城,他一见孙宾掏枪就立马秒怂,见到爵铭就会吓得腿脚打颤,恨不得叫人家爷爷! 现在到了这里,都敢这么正面刚了,和原来完全像是两个人一样;有一种狗腿子突然得势了的感觉,不就是打着顾南川的旗号么。 第六百六十三章 害怕什么 又不会吃了你 “我……”梁非夜再次一噎。 摸了摸鼻尖,一脸无奈,“好了,我知道了。” 他刚才确实是有些得理不饶人了,扭头看了眼两个看门的府兵,见他们吓得瑟瑟发抖,显然是怕被罚。 手放在额头上敬了个礼,眼中闪出晶亮的笑意,双颊的酒窝瞬间深凹了进去,“行了,刚才是和你们开玩笑的,没事儿了!” “你们记住我和我姐的脸就可以,下次不要再拦了,不然我就真的生气了。” 说着便拿过夏楚手中的蛋糕,一脸讨好样的,“走吧姐。” 见梁非夜这么能屈能伸,夏楚也是服气了,抬脚朝着顾南川的院内走了过去。 看着两人进去了,而夏楚也并不打算计较,阿阳就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看向看门的两人,再次训斥道,“这次也就算了,以后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拦谁都不能拦夏小姐。”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两个府兵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脸后怕。 想到刚才梁非夜说的‘少帅夫人’四个字,忍不住问道,“参将,这个夏小姐,真的是少夫人吗?” 见府兵这个时候还问这么傻的问题,阿阳剑眉一皱,伸手朝他的头上用力打了一掌,反问道,“你说呢?” 随后转身朝着都督府内走了进去,暗自赞赏夏楚今天的做法。 只觉得她确实是一个冷静睿智的女人,怪不得少帅会这么喜欢她。 一般的女人,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不依不饶的;而她也只是指明他们的不足,就简单的放过了他们。 确实是够大气,做少帅夫人,够格。 而这个梁非夜,虽然有点儿油嘴滑舌、狗仗人势,但好在也是个不错的。 看着阿阳走进都督府内的身影,两个府兵对视着,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阿阳参将都这样说了,那肯定是少夫人无异了! 天哪,他们刚才拿枪指着的,真的是少夫人? 只希望少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对少帅告状啊;不然的话,少帅是不会饶了他们的。 与此同时,阿大正在顾南川的房门口站着,当看到夏楚走过来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睁大眼睛再次认真看了一眼,发现真的是夏楚,惊喜地叫出了声,“夏小姐,您怎么来了?” 早晨分开的时候,她不是说今天想要睡觉,不让少帅去找她吗。 没想到,她竟然自己来找少帅了。 低眼看到梁非夜手中的蛋糕盒子,顿时欣喜万分,“您知道今天是少帅的生日?” 所以,是来给少帅过生日的! “嗯,”点了点头,夏楚看着阿大惊喜的眼神,脸色微红。 每次见到他这张脸,她都会想起他那时说的各种荤话,永远也忘不掉,他说那时想要给她下药的事情。 抬眼看向顾南川紧闭的房门,眉头微蹙,“顾南川呢?” “额,少帅还没起呢,”阿阳说着忙转身去开房门,兴高采烈的说道,“见夏小姐来了,少帅肯定会很高兴的。” 而且,最关键的,还是来给他过生日的。 “这么晚了还没起?”夏楚有些无语,平常恨不得天一亮就去打扰她睡觉,她以为,他每天都会起得很早。 想了想,却不打算进去了,“那个,我就在客厅等着他吧。” 说着就往回走去,准备去客厅。 “哎,别呀,”见夏楚要走,紧跟着走进院内的阿阳忙挡在她面前,“夏小姐,少帅该醒了。” 说着抬眼看向阿大,对他使了个眼色,阿大立即心领神会,一把推开房门对着里面叫道,“少帅,夏小姐来了。” 此时,顾南川还躺在床上睡觉,朦胧中听到‘夏小姐’三个字,猛地睁眼。 他是做梦了吗? 怎么好像听到夏楚来了? 缓缓起身坐起,转眼看向房门口。 见房门正大开着,一股冷空气以可见的趋势往里灌着,眉头一皱,正想痛骂一句,可还没来得及开口,阿大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少帅,夏小姐来了,少帅……” “楚儿……” 顾南川心下一喜,忙起身下床,胡乱的穿上拖鞋快步走到门口;见夏楚正站在院内背对着自己要走的样子,顿时又惊又喜。 也不顾得穿衣服就大步走到她面前,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让她正视着自己,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楚儿,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要睡觉不让他去找她吗? “少帅,夏小姐是来给您过生日的,”阿阳忙接口道,说着还指了指一旁梁非夜手中的蛋糕。 顺着阿阳的手指望去,当看到那个粉色的蛋糕盒子,顾南川顿时欣喜若狂。 双手立马捧住夏楚的小脸,幽邃的眸子潋滟着灼灼的眸光,语气充满了欣喜和期待,“你知道我今天生日?” 所以才不让他去找她,只是为了来给他一个惊喜? “嗯,”微微点头,夏楚抿了抿唇,轻声解释,“李正说的。” 说着就把顾南川的手从脸上拿下来,往房里推了推,“你先进去,这么冷。” 她穿这么厚都冷死了,他还仅穿一个睡衣,是有多大的火力啊! “对,”这才想起他们现在是在外面,顾南川长臂一伸,揽住夏楚的肩膀往屋内走去,“走,我们去屋里说。” 此时,顾南川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才能形容他愉悦兴奋的心情。 原本以为,他会一个人平平淡淡过这个生日;没想到,夏楚会跑来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欣喜到人在这里,灵魂却像是飞到了天上,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而夏楚却怔怔地站在原地,有些踌躇不安。 一开始,她以为顾南川早就醒了,所以才来这里找他,谁知道他还在睡觉。 看着他这一身睡衣,不由得后退了一步,“那个,我还是在客厅等你吧,你洗漱完来客厅来找我!” 说着扭头往院外走去,却还没走一步就被顾南川揽住腰往房里推着,戏谑道,“楚儿,你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第六百六十四 送你五个愿望 听到顾南川的这句话,夏楚就更害怕了。 不由自主地再次后退了一步,“那个,蛋糕的话,还是在客厅吃比较好,敞亮,还方便。” “噗……”顾南川被夏楚的这句话给逗笑了,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稍一用力轻推着她往里走着。 微微俯身,头凑在她的耳边,调侃道,“楚儿,你是不是思想又不纯洁了!” 一见他穿着睡衣就吓成这个样子,摆明了是怕他对她做些什么。 “我不是答应你了,会等到成婚后的,不相信我?” 说着便对着她的耳朵轻吹了口暖气。 夏楚脸色蓦然一红,忙歪头朝一旁躲开,满脸羞愤,轻骂道,“滚……” 虽然不情愿,却还是被推着走进了屋内! 抬头看着房内熟悉的装潢,心底的暖意比身体的更浑厚。 一走进屋内,顾南川就伸手想要把夏楚的外套给扒下来,“屋里太热,等下你再出汗了!” 察觉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忙后退一步躲开,“我……我自己来!” 说着便解开外套的衣扣,扭头看向门外,大声叫道,“梁非夜!” “来了,”虽然不想打扰他们两个,但梁非夜看了眼手中的蛋糕,还是紧跟着走进了屋内。 前脚刚踏入屋门口,一股暖气瞬间袭面来,忍不住赞叹道,“还是屋里暖和,这天气简直不能出门。” 屋里的火炉也不知道烧的有多旺,比现代的暖气还热,估计在里面穿短袖都不冷。 还真是有钱人的生活! 扭头看了眼整个房间的装饰,顿时一愣。 没想到顾南川一个男人,房子竟然装饰的这么‘娘气’! 床、衣柜和家具,一律都是白色的,带着一股现代简约的气息,完全不像是民国时期装潢的房子。 “咳……”轻咳一声,梁非夜走到桌子旁把蛋糕放下,看向顾南川,脸上闪着狡黠地笑意,“哥,这个蛋糕,可是我姐亲手给你做的。” 说着还拍了拍蛋糕的盒子,语气加重,“从九点一直做到十点,整整一个小时呢!” 听到梁非夜这么说,顾南川高兴地无以复加,拿掉夏楚脱掉的外套,直接给扔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随后低眼看着她微闪的眼眸,嘴角挂上了一抹意味十足的笑容,“楚儿,你亲手给我做的?” “嗯,”点了点头,夏楚脸色微红,“就是不知道应该送你些什么,而且时间也来不及了,就只给你做了个蛋糕。” “可不止是蛋糕哦,”梁非夜的声音适时传来,“好像还有什么千纸鹤,亲手折叠的。” 夏楚扭头看向梁非夜,怒瞪他一眼,他的嘴是火车么,一个劲儿地往外冒话。 这种事,能不能让她自己说。 而梁非夜却双手一摊耸了耸肩,没办法,谁让他没有任何礼物呢,只能用嘴来讨好了。 可即使是面对夏楚怒瞪的双眼,梁非夜毫无俱意,继续说道,“哥你都不知道,我姐平常看着很聪明、很厉害,但是手工真是差到了极致。” “这个蛋糕,你可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梁非夜,”打断梁非夜的话,夏楚气的上前一步,朝着他的头上用力打了一巴掌。 “你找揍是不是?” 敢说她做的难看? 那是心意,心意懂不。 况且,好吃就行,还要样式做什么! “啊,哥救我,”梁非夜迅速跑到顾南川的身后躲了起来,却看着夏楚染着怒火的眼睛,继续点火,“明明就是做的很难看,还不让人说。” “我操……”夏楚顿时气急,拿起手包朝着梁非夜的头上砸去,而梁非夜却一直躲在顾南川的身后,忍不住地小声排腹着,“你这么暴力,也不知道我川哥到底喜欢你什么……” 听到梁非夜的排腹声,夏楚气的双目喷火,上前伸手,想要拽住他的耳朵,暴揍他一顿,给他一个深厚的教训。 此时她是万分后悔,她是真的不应该带梁非夜来的。 “呵呵……”见夏楚这么轻易地被梁非夜点燃了怒火,顾南川轻笑一声,长臂一伸把她抱在怀里往旁边走了几步,安抚道,“好了,别和他一般见识。” 现在重点根本不是教训梁非夜好吧,而是她亲手给他折叠的东西,“快拿出来我看看!” 看着顾南川伸出来的手,夏楚脸色一红,低头从手包里拿出那个五个颜色的千纸鹤,一把放在他的手上。 看着手心里的千纸鹤,小小的,最宽也就三公分左右。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这是夏楚亲手为他折叠的。 顾南川心底暖意十足,感觉整个心脏像是泡在了水里,满满涨涨的,一股幸福感顿时袭上心头。 高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夏楚小若蚊蝇的声音传来,“就是……五个心愿鹤,代表五个愿望。” “你如果有什么心愿的话,可以用这个来换。” 感觉有些羞愤,她是真的没时间给他买礼物,不然肯定不会送这么随意得礼物的。 可又觉得,心意更重要! 怎么说呢,千纸鹤虽然一文不值,但也是她亲手折叠的吧! 听到夏楚的话,顾南川整颗心软的一塌糊涂。 五个心愿鹤,五个愿望。 她竟然对他这么甜,直接送给他了五个愿望,这是他这一生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不过,他的愿望只有一个,而且已经达成了。 那就是—— 她愿意接受他的爱。 第六百六十五 像颗草莓味的糖果 此时,在顾南川的眼里,夏楚又软又甜,像颗草莓味的糖果。 即便是就这么看着,都能感觉到她整个人的甜意。 甜到他想要把她抱在怀里,温柔的吻着她的每一寸,品尝着她那甜美的滋味。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顾南川长臂一伸,单手把夏楚抱在怀里,右手掌心朝上往外摊着,生怕会把他的心愿鹤给压坏了,由衷道谢,“楚儿,谢谢你。” 而站在一旁的梁非夜,却被夏楚这波操作给惊呆了! 妈呀! 他说错了,她不是直女! 这么会撩! 五个心愿鹤,五个愿望,他怎么没想到这一方面。 看着拥抱着的两人,忙手抖了下双肩,不想再看两人秀恩爱的样子,迅速转身离开了房间。 走出房门,想到上次两人在沙发上拥抱的场景,忙转身把门给关上了,而后长吁口气。 扭头看向一旁站着的阿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由得摇了摇头。 感叹道,“单身狗!” 一群单身狗,都在被他们两个狂虐! 听到梁非夜这句‘单身狗’,阿大脸色一黑,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右手握拳作势要打他,“梁非夜,你别以为你是夏小姐的假弟弟,我就不敢揍你啊!” “哎,”梁非夜瞬间恼了,“什么叫假弟弟,我是亲弟弟好吧!” 爷爷都已经认他做孙子了,那他就是她的亲弟弟。 他和夏楚、爷爷就是一家人。 而且,他也不相信阿大敢打自己。 现在,他怎么说也是顾南川的小舅子,只要阿大敢打他,他就跑去给夏楚告状,给爷爷告状,给顾南川告状,惩罚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大个。 想着便立即挺直腰杆,指了指自己的脸,“你敢打我一个试试?” 见两人掐起来了,阿阳忙上前去劝架,“阿大,算了算了……” 说着扭头看向梁非夜,苦心劝说,“梁少爷,阿大脾气冲,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见阿阳这么说自己,阿大心中的火气更深了;一把推开阿阳,用力提起梁非夜的衣领,满脸怒火,“阿阳你别拦着我,这个人,不揍一顿不老实。” 而梁非夜的怒意也很大,“你凭什么揍我!” 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这个傻大个了,突然就上来要揍他。 “你,你刚骂我是狗……”说起这个,阿大脸色黑沉。 他是少帅的人,堂堂参将,有哪个人不是对他毕恭毕敬的。 这个梁非夜,竟然敢骂他是狗? “啥!”梁非夜顿时一怔,终于知道阿大发什么疯了,不由得笑了起来,“哈哈……” 太好笑了,还真是个傻大个。 竟然把‘单身狗’给理解成在骂他! 见梁非夜笑得这么开怀,阿大气得脸色铁青,黝黑的眸子越发的阴沉,心中的怒火也不断地往上攀升,“你还笑!” “噗……”强忍住笑意,梁非夜觉得有必要好好和阿大解释一番了。 上一步走到他的身边,一把拦住他的肩膀,开始低声解释道,“单身狗的意思,就是单身的人,也就是……” 房内,夏楚轻推了推顾南川,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催促道,“好了,你赶快去洗漱,我们去客厅吃蛋糕。” 顾南川却依旧没有动弹,一手抱着夏楚的肩膀,一手托着那五个彩色的心愿鹤,浓浓的甜蜜气息弥漫在心间,浸入他的血液之内,传入他的每一个神经。 微微俯身,在夏楚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谢谢你楚儿,我真的很高兴。” 而后继续亲吻着她的脸颊,“以后,我的每个生日你都陪我。” 最后,再次低头,正要去亲吻她的嘴巴。 察觉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脸色一变,忙伸手把他往外推开。 早就能猜到夏楚要推开自己,顾南川手臂倏然加紧,没有说话,只是单手抱着她、轻推着往前走了几步。 被猝不及防推着往后走,夏楚心下一惊,“顾……顾南川,你干嘛?” 却在这时,后背碰到了后面的桌子,两人立即停下脚步。 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后背的桌子,见上面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夏楚以为顾南川是想拿什么东西。 伸手再次把他往外推了一下,“你放开我啊!” 高兴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也觉得,她送的这个礼物很好。 可是,别动不动就抱她啊。 无视夏楚的推着他的小手,顾南川小心翼翼地、把手中那五个心愿鹤放在桌子上。 随即双手抱着夏楚的腰际,轻而易举地把她放在了桌子上。 不等她反应过来,便抬起她红扑扑的小脸,薄唇缓缓地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和刚才一样,边亲吻边温声说道,“楚儿,谢谢你。” 而后一路往下,亲吻着她的眼睛,“心愿鹤我喜欢。” 紧接着,便亲吻着她的鼻尖,“但是,我不会用那五个愿望的。” “我不想在你身上索取任何东西。” “我只想给予你,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我自己,你只需要欣然就好!” “还有,我爱你……” 说完便噙在了她那殷红的嘴唇上。 张嘴,轻柔、清浅地吻着她的红唇,时而轻轻地咬磨着。 时而又伸出香舌,在她的唇上添食着。 夏楚心下一惊,忙伸手推着顾南川的胸口,“顾南川……” 只是,刚一张口,恰好给了顾南川探进的机会。 也由原来的清浅,变得越来越热烈。 顾南川双手捧着夏楚的小脸,贪婪地吞噬着她口中的所有的气息。 不断地在她的口中循环往复地探索着,乐此不疲。 在他看来,这个时候,只有给她最激烈的吻,才能表达出对她的喜爱。 今天,她能来给他过生日,是他没有想到的;送给他五个愿望,更是天降的惊喜。 自从和她在一起后,他就感觉自己过上了神仙般的生活,有些虚幻,但很美好。 直至腹部猛然升起一股燥热的气息,才慢慢放开她的脸,额头对着她的额头,鼻尖对着鼻尖,喘着浓重的气息。 轻声低喃,“楚儿,我真的好爱你!” 第六百六十六 顾南川的套路 夏楚脸色涨红,就连耳尖都红得通透,一巴掌拍在顾南川的头上,嗔怨道,“不是说了,要经过我同意才能亲。” 每次都是这样! 说好了要经过她的同意才能亲她,可每次一到这个时候,就什么都抛至脑后了。 “嗯,”轻轻点头,顾南川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巴,食指放在夏楚的嘴唇上轻轻摩擦着,温声道歉,“对不起,” 说着便稍一抬头,意趣盎然地再次亲了上去。 张口,准备再来一个更加热烈的吻。 就在这时,夏楚双手一把推开顾南川的脸,随后捂住了他不老实的嘴巴。 此时她已经摸清了顾南川的套路,红着一张小脸,质问道,“你就是故意亲我,然后再道歉是吧?” 小心思被发现,顾南川深邃的眼眸里闪着丝丝光亮,舌尖直接舔了下夏楚的手心,以此来回答她的话。 手心一痒,夏楚脸色瞬间爆红,忙往后收手;却在刚从顾南川得嘴巴上撤下的时候,一把就被他给抓住了。 心下一急,夏楚往回收手的力气更大了一些,“顾南川,你……放开我!” 无视夏楚的拒绝,顾南川紧握着她那双柔夷小手,眉头一皱,“怎么这么凉?” 随后把手放在嘴边吹气,想给她暖和一下。 看着顾南川的动作,夏楚轻咬着下唇,嘟囔道,“外面那么冷,当然凉了。” 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她是真的不想出门。 为了给他过生日,她都没有时间补眠,到现在还困到不行! 听到夏楚的轻声细语,顾南川没有说话,只是解开睡衣的衣扣,把她的小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上。 夏楚以为顾南川又要让她听他的心跳声,忙往后抽手,“你干嘛,我不听了。” 每次都用这一招,也是醉了! 顾南川双手的力气却倏然加大,不让她把手拿开,语气带着一股坚定的气息,“别动,给你暖暖,你的手太凉了。” 顾南川的嗓音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有一种奇异地安稳人心的作用。 夏楚沉浸在他那磁性的声线,一时间忘记了挣脱他的桎梏;只是脸色比刚才更红了一分,犹如含苞开放的玫瑰,娇艳欲滴。 感觉顾南川的体温灼热的厉害,和她冰凉的手相比,简直是冰火两重天,心底像是有一股暖流淌过,温温热热的,很舒服。 而此时,顾南川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拿掉夏楚的手,俯身脱掉她的鞋子。 以为顾南川又要给她按摩脚心,夏楚迅速往后撤退,“不用了。” 再次无视夏楚的拒绝,顾南川紧抓着她的脚踝,强行脱掉她的鞋袜,摸了摸她的两个脚丫。 虽然比手上的温度热一些,但依旧也是凉的。 拿在手里搓了一下,而后就摁在了他胸口的地方,“也很凉,暖一暖!” 说着把夏楚的两个手再次放在了他的胸口上,以自身的体温,驱赶她手脚上的凉意。 看着顾南川的这一系列动作,夏楚又感动又温暖,就这么放在他的身上,没有拒绝。 只是低垂着脑袋,感觉这么亲昵的动作,有些不自然。 近距离看着夏楚涨红的小脸,顾南川察觉他的体温不仅没有因为她的手脚变凉,反而更灼热了。 缓缓伸手,把她有些微乱的头发拂在耳后,再次表达着心中爱意,“楚儿,我爱你。” 夏楚抿了抿唇,把头渐渐低了下去,只一个字,“哦!” 她知道。 一直都知道。 他爱她,很爱的那种。 看着夏楚满脸娇羞的神色,顾南川轻笑一声,手掌放在她的脑袋上轻柔了一下,揶揄道,“头再低,就到胸口了。” 虽然知道顾南川是在调侃自己,可夏楚还是感觉有些羞赧。 瘪了瘪嘴,放在他胸口的双手不悦的抓挠了一下,就连两只脚丫,也同时在他的胸口抓挠了一下。 感觉到夏楚的动作,顾南川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俯身凑在她的耳边,轻声低喃,“楚儿……” “……别动,起反映了!” 夏楚顿时一怔,低头看了眼他的腹部。 当看到那隆起的部分时,吓得手脚并用的往后撤退。 顾南川却及时抓住了她的双手不让她动弹,眸底轻轻荡漾着丝丝笑意,“还没暖热呢。” 夏楚脸色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脸说话都变得结巴了,“顾南川,你……不要脸……” 每次都要这样! 不把她弄得面红耳赤,不甘心似的! 顾南川轻佻了下眉梢,手拿着夏楚的脚往后放了一下,给她调整个舒服的位置。 揶揄道,“楚儿,这是自然反应。” (作者有话说:亲们别急,爵铭正在赶来的路上。 怎么说呢,爵铭有些太霸道了,到了之后就把女主给带走了。 在爵铭的眼里,夏楚可以一个人独自生活,也不能去找顾南川。 所以见到夏楚生气……) 第六百六十七章 像个贪心的孩子 “无耻……”气骂一声,夏楚涨红着脸扭头看向其他地方。 明明就是无耻到了极点,还说是自然反应。 如果不是他心里有邪念,怎么可能会……。这样。 此时夏楚满腹怨气,完全不想搭理顾南川了。 想到他下腹的反应,再次用力往后抽手,可顾南川却不给她离开的机会,把她的手腕用力摁在胸口上,坚持给她取暖,嗓音带着动情后的沙哑,“楚儿,你别乱动。” 他本来就有些隐忍不住,她再胡乱动弹,以致于体内的燥热越来越重了,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紊乱。 察觉到顾南川的喘息声越来越浓重,夏楚顿时一怔,也不敢再乱动了,只能怔怔地呆坐在桌子上,完全不敢看顾南川的脸。 越想越羞赧,缓缓低头看着自己裙摆上的刺绣。 白色的裙子上面绣满了韵荷,由于绣线是银色的,所以并不显眼。 只有凑近才能看到上面闪着点点银光的绣花,灵动十足,富有生机。 衣服是顾南川买的,他把这一年来给她买的那些衣服,都送到了爷爷家里,同时也把她原来的衣服给收走了。 说什么,他的女人,必须要穿他挑选的衣服;虽然霸道,但特别暖心。 想到顾南川这一年来为她所做的一切,夏楚心底十分感动。 由于低头认真观察着刺绣,眼睛看不到顾南川,所以手上的感官变得尤为强烈。 夏楚明确地感觉到顾南川的体温越来越灼热,她的手脚已经从刚才的冰凉渐渐变得温热,手心都贴出了一丝汗水。 而顾南川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声声地撞击着她的手心中,痒痒麻麻的,有种想要抓挠一下的冲动。 夏楚不由得吞咽了下喉咙,轻声说道,“好……好了!” 说着双手往外抽了一下,却还没拿走,就又被顾南川再次给摁了上去。 由于太过羞愤不敢抬头,只能听到顾南川低沉暗哑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再暖暖……” 夏楚有些无语,都热了还暖什么,摆明了是想要吃她的豆腐。 额,不对;这个动作,好像是她在吃他的豆腐。 脸上一阵臊热,却也没有再说什么,更不敢胡乱动弹,就这么静静地低着头,等着顾南川能主动松手。 看着夏楚一直低着的脑袋,黑长的头发盖住了她的半边侧脸,而另一边露着一个红得通透的耳尖。 顾南川的嘴角勾起微微弧度,漆黑的眸子潋滟着碎碎的流光,蕴含着浓浓地情愫。 知道她现在特别害羞,怕把她给惹急了,也不敢撩得太过火;只能手掌轻揉了下她的黑发,随后俯身凑在她的头发上轻轻一吻。 夏楚——他的欲望之源。 对她的欲,不仅仅想要她的人;更多的是,想要得到她的心,和她回报给他的所有美好。 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已经深入骨髓。 在她还没有同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说,只要她能接受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管她心里有没有爵铭,不管她将来会不会爱他,更不求她的回报,只要她能欣然接受他的爱,就已经足够了。 可在一起之后,他想要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贪心。 上一次,当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之后,他忽然感觉,夏楚就像变成了一个透明人。 就那么站在那里,他就能看透她的内心。 欺骗、谎言在他们之间都不会有,两人彼此透明到没有任何秘密。 而这一次,她给他亲手做蛋糕、送给他五个心愿,更让他感觉到了她的甜美。 所以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贪心的孩子。 得到了一颗糖果,就想要得到更多。 她给他做了这一个蛋糕,他就想以后的所有生日,她都会亲手给他做蛋糕。 她送给了他五个心愿,他现在就在特别期待,明年的生日她会送给他什么。 转眼看向桌子上的那五个心愿鹤,心情美到冒泡。 伸手拿起一支大红色的心愿鹤,小心翼翼放在掌心轻托着,生怕会一不小心给碰碎了、碰坏了。 心愿鹤的肚子上被主人标上了‘心愿鹤’三个字,字体娟秀小巧,看上去极其好看。 这是夏楚送给他的! 一想到这个,顾南川整个人就像被裹上了一层糖浆,甜腻到了极点。 这个心愿鹤,代表着夏楚是真的在努力尝试着接受他,也让他对未来充满了各种幻想和期待。 见顾南川半天没有动静,夏楚微微抬头,见他正认真观察着千纸鹤上面的字,脸色顿时涨红的更深了。 感觉有些羞愧,她突发奇想折叠的千纸鹤,本来是一文不值的,可顾南川却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样。 想到这个,夏楚就感觉有些隐隐的愧疚。 从昨天知道他生日后,她应该出门去挑选礼物的,不然也不会弄得手忙脚乱。 抿了抿唇,夏楚手脚并用地轻推了下顾南川,“你家里有没有透明的小瓶子。” “瓶子?”扭头看向夏楚,顾南川挑了下眉梢,“要多小?” 家里的瓶子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只是不知道夏楚想要多大的。 “就……”夏楚忙把手从顾南川的胸口抽出来,用手给他比了个八公分左右的高度,“这么大的。” 看着夏楚手指中间的大小,顾南川眉毛一挑,幽邃的眸子透出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静静地打量着夏楚,似乎是想要把她看到心里去。 随即唇边噙上了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俯身打开桌角的一个抽屉,只见里面放着三个规格不一的透明玻璃瓶子。 每个瓶子里面都放着一个糖人,糖人的高度几乎和瓶子一样高,玻璃瓶太透明了,让人一眼就能看到瓶子里面的‘小夏楚’。 顾南川把三个瓶子都拿出来递给夏楚,满眼笑意,“你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这是我这两天刚做好的,本来打算做够十七个,等过年的时候送给你当新年礼物。” “现在好了,被你发现了,没有了新意。” 第六百六十八章 毫无亮点的蛋糕 接过顾南川递来的瓶子,夏楚仔细地看着里面的‘小夏楚’,每个的动作和神韵都不相同。 有生气的、高兴的、悲伤的,可爱极了。 抬眼看向顾南川,夏楚心里忽然感觉特别甜蜜。 抿去上扬的嘴角,抬了抬下颚,一脸霸气地说道,“这三个不算,你重新给我做十七个。” 即便是他不说,她也能知道他为什么要做十七个。 新年过后,她就十七岁了。 庆祝她又长了一岁,离成年又进了一步。 看着夏楚这娇气又霸道的样子,顾南川情不自禁地捏了下她的小脸,语气宠溺,“好,夫人的命令,为夫必须听从。” 既然她这么喜欢,别说是十七个了,一百个他也给她做。 让她抱着这一大堆糖人睡觉。 额不对,睡觉必须要抱着他才行。 “油腔滑调,”拍下顾南川的手,夏楚低头再次看向那三个瓶子。 想了一下,把其中最小的瓶子打开,把里面的糖人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而后拿起那五个千纸鹤一个个放进了瓶子里。 同时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蛋糕,贴在顾南川胸口的脚丫稍微用力踢了他一下,颐指气使道,“去把蛋糕拿过来!” 低头看了眼夏楚的小脚,顾南川剑眉微挑,虽然有些不舍得和她分开,却还是听话的去拿蛋糕了。 想到梁非夜所说的那句‘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感觉有些好笑。 他倒是要看看,夏楚那么聪明的女人,能把蛋糕做成什么样子,竟然会被梁非夜那么诋毁。 当顾南川拿着蛋糕走到夏楚面前的时候,她已经把瓶盖给拧上了。 抬眸看了眼顾南川手中提着的粉色丝带,夏楚把玻璃瓶放在身子的右侧,接过蛋糕放在身体的左侧,把蛋糕上面的粉色丝带给拆开,截下来一小节。 而后把玻璃瓶拿到手里,手指绕着粉色丝带,一圈圈缠绕在了瓶盖的下方,最后系上了一个小巧的蝴蝶结。 看着夏楚摆弄着他的心愿鹤,顾南川心情十分愉悦,脸上满是温润的笑意。 这个小女人,越来越甜了。 人甜,做的事情更甜。 当夏楚系好蝴蝶结后,把玻璃瓶递给顾南川,“喏,送给你。” 送礼物也要仪式感,早晨那样一股脑地全拿了出来,太随意了。 现在好了,不仅有了仪式感,也好看了很多。 放在瓶子里,不怕风吹日晒,更不怕会被压坏。 而这时,夏楚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太小孩子气了。 千纸鹤这种东西,是小孩子才会玩的玩意,也只能骗骗小孩子。 但顾南川这么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见到千纸鹤竟然也能这么开心。 看来,不管一个男人多大多成熟,他的内心都还是住着一个孩子啊! 接过玻璃瓶,顾南川看着小巧的瓶子里放着五个颜色的心愿鹤,看上去炫彩夺目,十分好看。 心里瞬间软的一塌糊涂,开心到冒泡,感觉幸福感爆棚。 微微抬头,对上夏楚投来的视线,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渐渐俯身凑到她的嘴边,想要亲吻一下。 察觉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心下一惊,忙往后移动了一下,双脚抵在他的胸口,不让他让再往前移动。 怕他再来一个深吻,急忙转移话题,“顾……顾南川,我饿了……” 她是真的饿了,没有骗人。 早晨起床后没来得及吃早饭就去蛋糕店了,现在都十点半了,马上就要到午饭的点儿了,能不饿么。 看着夏楚抵在胸口的双脚,顾南川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不可言语的笑意。 此时,他忽然有种想要把夏楚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的冲动。 只因为她太甜美了,一次次给了他太多意想不到的感动和惊喜。 “傻愣着干什么呢,”见顾南川没有动弹,夏楚忍不住催促道,“你是想饿死我吗……” 她肚子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了,他还在这里发呆? “好,”见夏楚真的饿了,顾南川转身走到蛋糕前打开盒子;当看到里面放着的蛋糕时,顿时一怔。 只见蛋糕上面光秃秃的一片,没有任何奶油花的装饰,只写了几个大字‘生日快乐’,简单到不行。 俯身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整个蛋糕上毫无亮点,唯一可以夸赞的就只有这四个大字了。 “呵呵……”轻笑了一下,顾南川戏谑道,“楚儿,这个字是你写的吗,真好看。” 嗯,对,也只有字好看而已。 其他的,有些不尽如意啊! 就连蛋糕上的奶油都没有刮平,还带着几道刮刀的印记。 “咳……”轻咳一声,夏楚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嗯,是我写的。” 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们那边的蛋糕和这边的不一样,以简单为美,好吃就行。” 毕竟,蛋糕的奶油和面包的配方是蛋糕店独有的,就算烤出来的样子不好看,但味道还是不错的。 “呵呵,我懂,”对于夏楚强硬的解释,顾南川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知道顾南川是在笑话自己,夏楚面色一红,脚朝着他的身上用力踢了一下,“笑屁啊!” 又是这句话,顾南川感觉自己不接都不行,“嗯,笑你……” 夏楚顿时气急,脚用力再次踹在了他的身上,“顾南川,你找揍是吧!” 她好心给他做蛋糕,他竟然还敢取笑她。 感觉有些郁闷,小声排腹着,“我以后再也不做了……”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立马秒怂,也不敢再取笑逗弄她了,急忙道歉,“楚儿,我错了!” 说着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满眼真诚,“我很喜欢,真的!” 第六百六十九章 我是一个凡夫俗子 顾南川的声音磁性轻柔,又倦懒低沉,带着一股蛊惑的味道,令夏楚不自觉地沉浸在他那温柔的声线里,一时间忘记挣脱开他的禁锢。 微微抬眸,对上他那幽邃又饱含深情的目光,夏楚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慢了半拍,睫毛不自觉的一颤。 两人的距离极近,目测相隔也仅有五公分左右,顾南川的每个呼吸都能喷洒在她的脸上,夏楚莫名地感觉身上泛出了一丝燥意,心脏也砰砰砰跳得极快。 抿了抿唇,双手不自觉地紧攥了一下,轻声低喃,“顾南川,为什么我第一个遇到的不是你……” 如果,她穿越到这里第一个遇到的是顾南川,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痛苦的事情了。 她不会爱上爵铭,爹娘也就不会死,而她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别人都说,女人是没有爱情的,谁对她全心全意的好,她就会爱上谁…… 这句话她原来还是信的,可是现在,她却有些怀疑了。 顾南川对她是真的很好,他会宠着她、呵护着她、不会强迫她;可即使是这样,她却还是会时不时地想起爵铭。 她总说顾南川渣,可现在才发现,真正渣的竟然是她自己。 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简直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渣女。 想到这个,夏楚低敛着眉眼,水润的眸子瞬间闪出一丝晶莹的泪光,轻咬着下唇,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顾南川。 当她每次看到顾南川那满含神情地的目光时,就会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楚儿,你说什么?”虽然距离很近,顾南川还是没有听清夏楚的话。 但见她忽然低下了头,即便是看不清她的脸,可还是能感受到,她此时的情绪低沉抑郁。 心下一慌,以为她还在生气,继续哄道,“楚儿,当我知道你亲手为我做蛋糕的时候,我高兴的都想要跳起来了,怎么可能会嫌弃它呢,我……” “我知道,”打断顾南川的话,夏楚抿了抿唇,语气带着难掩的阴郁,“顾南川,其实你面对我不需要这么卑躬屈膝的。” 每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先主动给她道歉,先哄着她;而他低声下四的语气,会让她感觉自己更坏。 他都对她这么好了,她却还是三心二意的,简直就是渣女中的战斗机。 听到夏楚的话,顾南川心下一动,手掌放在她的头上轻柔着,声音满是坚定,“楚儿,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你以后,可是我孩子的母亲,也是我下半辈子唯一的女人。” “如果你一生气不让我碰你了,那我后半辈子,岂不是就要变成和尚了。” “滚……”气骂一声,夏楚一把推开顾南川的手,朝他的脑袋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顾南川,你脑子里能不想这些东西么!” 每次都是这样,说着说着就能聊到那方面去。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见夏楚眼底的阴霾一扫而空,顾南川愉悦一笑,幽深的眸子闪着难以言喻的神色,“楚儿,我是一个凡夫俗子,会被七情六欲肆意操控着,且还乐在其中,无法自拔。” “更何况,我一见到你就……” “别说了,”打断顾南川的话,夏楚暗自翻了个白眼。 对于顾南川,她太了解了。 不要脸到了极点,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但她知道,他只不过是想要过一下嘴瘾而已,也懒得和他计较了,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语气带着一股燥意,“还吃不吃了……”她都要饿死了。 “吃,”见夏楚心情真的好了,顾南川温热的指腹摩擦了下她的脸颊,轻声安抚道,“等我一下。” 而后便转身走到蛋糕前,拿起刀子在蛋糕上切下一块递给夏楚,“你先吃着,我这就让人去准备饭菜。” “好,”接过蛋糕,夏楚拿着小勺舀了一块放在嘴里,一股甜甜糯糯的味道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之中。 奶油柔软滑腻、酸甜可口,面包片松软无比、甜美香郁,吃入口中唇齿留香。 或许是因为自己亲手做的原因,夏楚从中吃出了一股幸福的味道。 低眼看着蛋糕上的切口,香浓细滑的奶油下面铺满了一层鲜艳的草莓,看上去颇有食欲。 其实,她做的也不是很难看,夏楚内心自我安慰了一句。 见夏楚吃的意趣十足,即便还没有品尝到,顾南川也知道味道肯定不错,手掌放在她的头上轻揉了下,说了句“等我”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顾南川离开的身影,夏楚舔了下唇上沾着的奶油,而后轻咬着下唇,抿唇笑了一下。 和顾南川在一起的日子,确实挺轻松愉快的。 如果两人以后一直都是这样的话,她一定会爱上他的。 嗯,一定! 此时,梁非夜和阿大正坐在院内聊天,阿阳在不远处站着,看着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此时像是多年好友一样坐着聊天,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这俩人的情绪真是来得快、去的也快,上一秒还在打架,下一秒就说说笑笑,简直是没心没肺。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打开了,几人扭头望去,见顾南川出现在了房门口。 依旧是那一身睡衣,唯一不同的是,此时他的衣扣被解开了,露出了健硕的胸膛,白皙的皮肤散发着性感的光泽,整个人看起来邪魅慵懒,十分撩人。 梁非夜惊讶地睁大眼睛,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凝固了,像个木头人一样呆怔在那里,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看他这衣衫不整的样子,难不成俩人情到浓时,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是…… 竟然这么快吗? 这也才过去不到二十分钟吧! 这……也太快了吧! 第六百七十二章 白宇轩的梦魇 闵城。 金色的夕阳,洒落在充满古色古香的小巷里,弯弯曲曲地小道上结满了冰。 道路两边是一座座经过岁月洗礼过的房子,青砖青瓦,院墙上还镌刻着精巧细致的花雕,栩栩如生,有种神秘悠远的气息。 每个房子的门口都挂着大红色的匾额,虽然斑驳陆离,却古韵十足。 巷子口很窄,也仅有两米宽的距离,可小巷内来来往往的行人特别多,其中身着西装洋服的人不也在少数,都站在巷子内欣赏着这底蕴十足的房子。 在这条悠长的小巷内,流传着近千年无法言尽的故事,演绎过记忆悠久的辉煌历史。 巷子最里侧的一家四合院内,白宇轩静静地躺在床上,俊美的脸庞苍白无比,呼吸气若游丝,像是随时就会断气一般。 床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托着白宇轩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毛巾给他轻轻擦拭着。 随后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给盖好,看着他那依旧紧闭着的眼睛,不由得摇了摇头,长叹口气,端起盆子起身离开。 就在老人刚出房门的那瞬间,白宇轩的手指轻轻地颤动了一下,额头上也渐渐溢出了一丝汗水。 本就有些苍白的嘴唇,此时变得毫无血色;眉头紧皱在一起,双唇轻轻蠕动着,头也忍不住地不断地轻摇,像是在做可怕的噩梦一般。 ——梦魇中—— 阴暗潮湿的房内,夏楚双手抱膝蜷缩在角落里,头埋在双腿间,紧咬着下唇静静地哭泣着。 就在这时,房门缓缓打开,傅仲出现在了门口。 见夏楚依旧蜷缩着纹丝不动,桌子上的饭菜还是原封不动地摆放在那里,傅仲原本温润的眸子,瞬间透出一股寒冰般的冷意。 心中的怒火再也隐忍不住,怒气冲冲地大步朝着夏楚走了过去,眼中充满了阴鸷的戾气。 快步走到夏楚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提了起来。 看着她那哭红了的眼睛,和满脸委屈的泪水,傅仲心中的燥意更深,语气冷硬暴躁,“夏楚,你不吃不喝是想饿死吗?嗯?” “给白宇轩陪葬?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可以陪他去死?” 看着傅仲,夏楚的眼中充满了的泪光,却也泛满了浓浓恨意,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声音哽咽,带着一丝哭腔,“傅仲,我看错你了。” “我把你当成朋友,你却杀了我的爹娘,杀了白宇轩,你是个恶魔,是个杀人不不眨眼的魔鬼。” “你有种就杀了我,不然的话,我一定会为他们报仇的。” 听到夏楚的话,傅仲心下一颤,幽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而后瞬间被慑人的寒光所替代。 紧盯着夏楚那满眼恨意的双眸,咬牙切齿地说道,“夏楚,我为什么会杀他们?还不是因为你。” “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就喜欢你,可为什么在你的眼里只有爵铭。” “爵铭根本就不适合你,他自大又霸道,总是想要禁锢着你,想要折断你的羽翼,想要把你困在他那一小片天地里。” “你是属于商界、是属于我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 “只要和我在一起,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不需要被拘束着。” “我们两个一起联手,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我们携手打造一个商业帝国,不好吗?” “我知道,我杀了他们你会恨我,但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你这个人,太冷静也太理智了。” “但你就算是再成熟,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我只有把你身边的所有人都给除掉。” “这样,在这个世界上你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人,你才会想到我,不是吗?” 说到这里,傅仲忽然想起了什么,眼中瞬间迸发出一股狠意。 “而且——” “你以为白宇轩不畏强势、为人正直,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 “你以为他只是把你当成了妹妹?” “夏楚,你是被他给骗了。” “当时如果不是我及时去了齐云山,他就会在那里把你给要了。” “他表面上是一副正直善良的样子,只是为了掩盖心底鲜为人知的肮脏与龌龊。” “每天和你生活在一起,和你一起去奶茶店,不知道心底肖想过你多少次,你……” “啪……” 夏楚一掌打在傅仲的脸上,也打断了他那粗俗不堪的话,眼底满是失望,“傅仲,停止你的肆意揣测。” “在沛城,我和白宇轩只是把对方当成了亲人,我们光明正大,从没做过逾矩的事情。” “而你说齐云山的事,当时我中药了,如果他真的……” 夏楚语气一顿,而后接着说道,“真的想对我做些什么,那也只是想帮我解除痛苦而已。” 中药的痛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就像是烈火由内而外地灼烧着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别说他们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就算是发生了,她也不会怪他的。 他只是为了帮助她而已。 听到夏楚这么说,傅仲眉毛轻佻,眸色一深,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伸手用力拉扯开脖子上的领带,舌尖抵着后槽牙,一把拉着夏楚的胳膊走到床边,用力把她给推了上去。 随后长腿跪立压在她的身子上,俯身右手将她的脸掰正,让其正视着自己。 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左手缓缓解着身上的衣扣,咬紧着牙齿说道,“爵铭可以、顾南川可以,就连白宇轩都可以,那我为什么不行……” 第六百七十三章 逃不出的梦魇 与他们相比,他到底差在哪里?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在她的眼里,却抵不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爵铭也就罢了,毕竟他们一开始就是相爱的,可顾南川和白宇轩呢? 顾南川为人风流,对任何女人都趋之若鹜,连自己都瞧不起他,为什么她愿意和他离开? 不就是为她杀了几个人吗? 可他也会啊,如果她愿意,他也可以为她杀人。 而白宇轩那个病娇男,自小体弱多病,还需要用药物才能续命,她又看上了他哪里? 除了在都督府把她就救了,他还做过什么? 每天陪在她的身边? 他也可以啊! 现在他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好了,以后就可以陪着她呆在沛城,再也不离开了。 可为什么在她的眼里,他却还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在任何人的眼里,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经商天才,是人人趋之若鹜地合作对象;可只有在她的眼中,他就像蝼蚁一样微不足道,一点也挑不起她的丝毫兴趣。 他不甘心! 而且,他傅仲,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他一直坚信,付出就应该有相应的回报,他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必须回报给他更多。 哪怕这个回报并不是她心甘情愿的。 哪怕是把她束缚在身边。 他也必须要得到这个回报。 况且—— 她不是谁都可以吗! 爵铭、顾南川、白宇轩,既然她都欣然地接受他们,凭什么偏偏要把他排除在外。 想到此,傅仲松开夏楚的下颚,快速解着衬衣的扣子,直接甩到了地上,眼神肆意地紧盯着夏楚。 不知为何,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强烈地征服感。 无论她以前喜欢谁,和谁在一起过;可现在,她却在他的身边。 这也就代表着,他打败了所有的人。 这是强者之间的较量,那种强烈的优越感油然而生,蔓延在整个心脏。 看着傅仲的动作,夏楚吓得脸色苍白,忙拿起一旁的枕头砸在他的身上,嘴里不断地怒骂着,“傅仲,你这个混蛋……” 一把抢过夏楚砸来的枕头,狠狠地甩到地上。 傅仲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固定在头的上方。 声音冷炙,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的气味,“夏楚,你乖点儿,我不想对你动……粗……” 随即便俯身,噙上了她的红唇…… ——逃不出的梦魇—— “不……楚儿……不……” 白宇轩干涩苍白的嘴唇不断地轻启着,嘴里发出一声声痛苦的低喃声。 头也不断地摇晃着,满脸痛苦。 此时他已经被惊的满头汗水,修长白皙地双手紧攥着被子。 用力到指节发白,青筋暴起。 梦魇中的场景让他太过恐惧,他想去制止却无能为力,只能不断地大声呵斥怒骂着,以制止傅仲接下来的暴行。 可即便是他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当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却直接销声匿迹。 他不是哑了,他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但别人听不到。 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瞬间袭上心头。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傅仲贪得无厌地,获取着他所说的回报。 而夏楚那一声声痛彻心肺的凄惨哭声,在房内不断地回荡着。 在静寂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地响亮。 却犹如刀子一样,不断地刺在他的心头上。 那种感觉犹如在把他凌迟一般,成为他一生都难以逃脱的痛苦。 ——梦魇继续—— 获取了自己应得的回报,傅仲擦了擦被咬破的唇角。 一脸满足地看着躺着的夏楚。 一头乌黑的卷发随意散落在肩上,虽然紧闭着双眼,可那一行行泪水却依旧不断的涌了出来。 长而浓密的睫毛上,沾染着几滴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 而那殷红又略肿的唇上。 被咬上了几个深深的牙印。 此时,她正紧抿着薄唇无声地哭泣着,泪水如决堤的河水一般不断地流着,可嘴里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知道,这是她对他最后的一丝倔强。 无论他怎么对她,她都倔强的紧咬着下唇。 从不发出一丝声音,以此来抗拒他。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就这种一脸清高的表情,让他心底的征服感更深。 更想突破她的心理防线,想把她心里的其他人,一个个全部都给剔除掉。 这种感觉,在此时更加强烈了几分。 微微俯身,修长地手指温柔地轻捏着她那白皙的小脸,轻拭着她眼角的泪水。 眼中闪烁着疼惜的眸光,语气像以前那般温柔,“夏楚,我说了让你乖点儿的……” 他本来是想要好好对她的。 从没有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得到她。 虽然对她来说,可能有些痛苦,可是他不后悔! 毕竟,这本就是他应得的回报。 感受到傅仲的手在脸上轻抚着,夏楚眉头紧皱,一脸厌恶。 猛地睁眼,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口中狠狠地咬了起来。 用尽全力,有种想要给他咬掉一块肉的感觉,以此来报复他。 “嘶……”忽然被咬,傅仲疼的抽了口冷气,却并没有说什么。 如果这样,就能让她心中的怒意减轻一分的话,那她就咬吧! 只是,她这种如同小兽发疯一般龇着牙齿,凶巴巴的表情,让他感觉意趣十足。 夏楚狠狠地咬着傅仲的手,直至嘴里感觉到一股血腥的气味,见他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就像被她咬的,并不是他的手一般。 夏楚顿时泄了气,那股报复的快感瞬间消失殆尽,渐渐松开傅仲的手,怒瞪着他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傅仲,你杀了我吧!” 从小到大,她从没这么恨过一个人;但眼前的傅仲,让她恨之入骨。 也怪自己眼瞎,一直以来都被他表面的温润给欺骗了。 以为他是一个温润正直的人,没想到是一个嗜血的恶魔。 第六百七十四章 白宇轩冲破梦魇 看着夏楚愤恨的目光,傅仲眉心紧拧,温润的脸色瞬间转为冷酷,语气也变得冷硬了起来,“夏楚,被我碰,你就这么反感?” “对,”愤恨地点头,夏楚本就红肿的眼睛此时更加通红,黑白分明的眸子氤氲着浓浓地泪水。 再也隐忍不住,双手用力推了一下傅仲的胸口,带着哭腔的声音满是憎恨,“我恨你傅仲,我恨你。” “你是个变态的杀人狂。” “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你,更不会和你在一起。” “如果你不想以后在哪天忽然不明不白地死了,那你现在就杀了我。” “不然的话,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地杀了你。” 听到夏楚一句句憎恨的话,傅仲瞳孔猛地一缩,眼神阴郁,神色冰寒。 俯身,一把擒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对上他的目光,俊美的脸上满是狂风暴雨般的怒火,声音冷炙渗人,“就这么想杀了我?” “是!”夏楚毫不犹豫地回答,脸上的恨意毫无保留的显露着,气得双目猩红,“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看着夏楚充满倔强和恨意的眼神,傅仲舌尖抵着后槽牙,手下不断用力,有种想要把她下巴捏断的感觉。 “夏楚,我怜惜你,所以才要了你一次。” “可我发现,你的精力还挺旺盛的。” 说着看向手上的牙印,唇边噙着一缕讥笑,满脸意趣,“不仅有力气咬人,还有力气骂人。” 而后再次看下她的染满怒火的双眼,怒极反笑,“看来,我是不该怜惜你的。” 随后便俯身,用力抬起她的下颚,猛地噙上了她那红肿的嘴唇,进行更加霸道、狠厉地索取…… 此时,窗外忽然下起了大雨,夏楚再也承受不住,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痛苦怒骂声,却一次又一次地被雷雨声给淹没。 次日早晨,当夏楚醒来时,意识有些模糊。 此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浑身上下像是被车子碾压过一样,死寂安静的房间里,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在空气里蔓延着。 当意识渐渐清楚时,才想起了昨夜她生生地被傅仲给折腾晕了过去。 扭头看向手臂上插着的针头,上面挂着几瓶营养液。 夏楚不由得冷哼一声,又是这样,长时间不吃不喝怕她营养不良会饿死过去,就给她打点滴补充营养。 紧咬着牙齿,夏楚忍着身上的酸意起身坐起,伸手拔掉手腕上的针头,起身下床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低眼看着离地面有八米高左右的距离,想象着如果跳下去会不会摔死。 哀莫大于心死,现在,她已经没有了活着的欲望。 傅仲太精明了,即使是在睡觉的时候,都保持着十分的警惕;所以她杀不了他,只能当他的禁脔。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 怪她听信了傅仲的话,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不会有人再来救她。 抬脚站在了窗前,夏楚轻轻闭上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绝望,伸出双手迎着外面寒烈的冷风,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一身白色的真丝睡裙,被风吹起来仙气飘逸,黑色的长发迎风飞扬着。 此时,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要解脱。 而唯一解脱的方法,就是跳下去!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打开,傅仲出现在门口。 见夏楚站在窗户上,脸色一变,呼吸蓦然一滞,语气狠厉暴躁,“夏楚,你给我下来。” 听到傅仲的声音,夏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意,扭头看向他,冷声质问,“傅仲,你爱我吗?” “爱,”傅仲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爱你……” 不然,他怎么可能会为了她做那么多疯狂的事情。 “那你就陪我去死啊!”灿然一笑,夏楚语气平缓,眼底也染上一丝勾人心魄的媚笑,“如果爱我,就陪我去死,给我爹娘去赎罪,给白宇轩去赎罪。” 看着夏楚眼底平淡的笑意,傅仲双拳猛地攥起,眼底没有迟疑,只有讥讽,“你这是在惩罚我吗?” 夏楚没有回答傅仲的话,只是紧盯着他的眼睛,双眸中迸发出浓浓的恨意。 他不会陪她去死,她知道。 从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不舍得去死。 抿了抿唇,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傅仲,你不爱我。” “你只是看上了我的能力,想让我和你打造你想要的商业帝国而已。” “而你所说的商业帝国,只是你自己编织的一个美梦。” “你自己做不到,所以你才想要强留我在身边。” “可你凭什么认为,我就能做得到……” “可笑的是,你一直说为我做了这个,为我做了那个!” “可你为我做的那些,全部都是在伤害我,我不止不稀罕,反而很痛恨。” “傅仲,你是一个没有爱的人……” 说完夏楚便深吸口气,张开双手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逃出梦魇—— “楚儿,不要……” 随着冲破喉咙的尖叫声,白宇轩蓦然睁开了眼睛,不断地喘着粗重的呼吸,惊吓出了一身冷汗。 怔怔地看着眼前素白色的幔帐,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梦魇里中夏楚痛苦的遭遇。 被傅仲欺负,和她跳下窗的那一幕,如幻灯片一般不断地在眼前闪现着;恐惧从心口蔓延至全身,一时之间,不知自己身处在梦境之中还是在现实中。 直至一个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才把他从恐惧中拉了出来。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站在自己面前。 老人的眼袋泛着浓重的黑眼圈,也深深的下陷在眼窝里,苍老的脸上,饱含着岁月的沧桑。 此时他看自己的目光染满了惊喜,声音也带着难掩的激动,“公子,你醒了。” 第六百七十八章 白宇轩不会回来了 “傅大哥,”见傅仲呆愣着没有回话,夏楚眉头紧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傅大哥?” “呃……”反应过来,傅仲隐去心中泛出的冷意,立即回复,“楚儿,白宇轩让我告诉你,他不回来了。” “什……什么意思?”夏楚略微有些惊讶,又有些难以置信,“可是他当时说要回来的。” 虽然她早就猜测过,白宇轩回去见了他的亲人,肯定就会留在云城了。 但是他答应过她,说他会回来的! 所以她就没有再多想,只等着他来找她。 可没想到的是,他还是回到了自己亲人身边。 看着夏楚惊讶地表情,傅仲伸手拂了下她耳边的碎发,给她轻轻抿到耳后,语气温润柔和,“自从他死了的消息传出去后,他爹身体就不是很好。” “前些日子本来就要不行了,可见他回去又奇异般的好了。” “医生说,白俊涛是伤心过度;白宇轩也觉得亏欠他爹,就选择留在了云城。” “而且……他把你托付给我了!说让我以后好好照顾你,不让你一个人。” 听到傅仲这么说,夏楚紧抿着薄唇,完全忽略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只是怔怔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确实,他应该陪伴在他父母身边照顾他们的。 可是…… “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打电话给她说,她会理解的,那毕竟是他的父母啊! 她又不会自私地绑着他,必须让他回来陪她;这样一通电话也不打,让她有些失望、也有些生气。 好歹……她也是把他当成亲哥哥看待的。 见夏楚还是在问白宇轩,傅仲眼眸酝酿着一股怒意,语气也不经意间阴沉了几分,“他走之前答应过你要回来的,可是他做不到,说没脸给你打电话。” “哦,”并没有听出傅仲语气的不同,夏楚瘪了瘪嘴,没有再说什么,心里有些烦闷。 什么叫没脸打电话,她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肯定是理解他的。 可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按说,白宇轩不是这种做事没头没尾的人。 在沛城的时候,他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就连离开的时候,也把所有的注意事项都给林妈说了个遍。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周到有致,并不是个会逃避事情的人。 但又不认为傅仲会骗她,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 难不成,他们一辈子也见不到面了? 就在这时,夏启年走到了两人的身边,见夏楚一直低眉沉思着,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责怪道,“想什么呢?” “人家傅老板在家里等了你一下午了,你来了就这么晾着人家啊!” “额,”反应过来,夏楚连忙道歉,“对不起傅大哥,我……” “没关系,”打断夏楚的话,傅仲伸手揉了揉她被打的脑袋。 抬眼看了下已经快黑了的天色,虽然有些不舍得,但还是轻声说道,“既然都在北城,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事。” “那……楚儿,我先回去了!” “好……”夏楚轻轻点了点头,“那我……” “傅老板,”打断夏楚的话,夏启年满眼含笑地看向傅仲,再次邀请道,“既然楚儿已经回来了,就一起吃个饭吧!” “她在外面这一年多的日子,多亏了你和白公子照顾她了,我这个当爷爷的,还没有好好谢过你们。” “只是可惜白公子没有回来,不然我一定要对他好好感谢一番。” 吃饭的事情他刚才就邀请过了,只是楚儿没有回来,傅仲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不便久留。 可他知道,那只是傅仲拒绝的一个理由而已。 现在楚儿回来了,想必他也不会这么着急走了。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傅仲温润的声音传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扭头看向夏楚,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给你买了一块手表。” 听到傅仲的话,傅小六忙从怀里拿出一个大红色的盒子递给他。 接过盒子打开,傅仲从里面拿出一块银色表链、白色表盘的手表,看上去高贵儒雅。 微微俯身,傅仲去拿夏楚的手准备给她戴上。 而夏楚则连忙后退一步躲开,有些不好意思,“傅大哥,你看你因为我在沛城买房子,又帮助我这么多,现在还给我买这么贵重的手表,我不能收。” 接受了他这么多的好意,她想到都会羞愧到脸红。 一直以来,他总是对她这么好,让她总有种无以回报的感觉。 见夏楚这么说,傅仲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替她解释道,“可你这半年来奶茶店赚的钱都进我腰包了。” “而且,舞厅、火锅店也开了很多分店,让我赚了更多的钱。” “所以,这个手表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毕竟和你合作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从没送过你什么礼物,你就不要拒绝了。” “否则的话,我会认为,你嫌弃我送的礼物不合你的心意。” 听到傅仲这么说,夏楚一时有些语塞。 静默了片刻,笑着伸手拿起,“那就谢谢你了,傅大哥。” “我给你带上,”躲开夏楚的手,傅仲自顾自地拿起她的手,撸起袖子准备给她戴上,却见她手腕上带着一个血玉手镯。 手镯的颜色是浓重的暗红色,光从色泽上看,就知道十分贵重。 眉毛轻佻,语气沉了几分,“这个是顾南川送给你的?” 话音一落,感觉语气有些过于沉闷,又加了一句,“很好看。” 血玉的红色与她陶瓷般皙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犹如一颗朱砂痣印入心中,显得有些刺眼。 “嗯,”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血玉手镯,夏楚忙接过傅仲的手表拿在手里,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说道,“我会随身携带着的,谢谢!” 看着随意被夏楚拿在手中的手表,傅仲温润的眸子再次转冷,脸色也闪着一丝寒意,只一个字,“好!” 见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重,夏启年忙上前说道,“傅老板,回家里说话吧,外面太冷了。” “嗯,”微微点头,傅仲拿着长柄伞撑在夏楚的头上,转身再次朝着夏家走去。 可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夏楚乘坐的黑色轿车,薄唇轻启,声音冷硬,“梁非夜,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第六百七十九章 这么不敢见我 本在车上躲着的梁非夜以为傅仲并没有看到自己,心底刚暗自松了口气,就听到他冷炙的声音传了过来。 吓得心下一颤,缓缓起身坐起,透过车辆的挡风玻璃,恰好对上傅仲那带着一丝冷意的目光。 心跳顿时沉入暮鼓、心里七上八下的,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深吸口气,隐去心底那股紧张不适感,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看着走下来的梁非夜满脸紧张的样子,夏楚不由得摸了摸鼻尖,抬眼看向傅仲解释道,“那个,傅大哥,不好意思哈,梁非夜他是被我给叫来的。” “我就是有点儿想他了,就让人去把他给接过来了,你……不会在意吧!” 毕竟,现在舞厅有没有梁非夜都是一样的。 “我倒是不在意,”摇了摇头,傅仲看着一步步战战兢兢走着的梁非夜,声音倏然增大了些,“我只是感觉,我既然都来了,他在车上一直躲着算什么?” “这么不敢见我?是怕我把他带走吗?” “没……没有,”梁非夜慌忙摆手,扭头看了眼夏楚和夏启年,立即解释道,“我只是没脸见你傅哥,你在平城对我那么好,而我却……偷偷离开了。” “不过那时傅哥你不在平城,不然我一定会和你打招呼的。” 毕竟,傅仲对他确实还不错,管吃管喝还发工资。 而他也永远不会忘记,当初是他给他处理了那些找茬的人,也帮他赔了很多钱。 虽然后来他以身抵债全部都还上了,但那份恩情,他是不会忘记的。 听到梁非夜这么说,傅仲紧盯着他的眼睛,意有所指道,“你记得就好。” 既然记得他的好,还帮顾南川追夏楚,典型的吃里扒外。 说完便扭头看向夏楚,“走吧,不是去吃饭吗?都已经七点了,你肯定也饿了。” “嗯嗯,”点了点头,夏楚偷偷看了梁非夜一眼,见他憋着嘴巴一脸委屈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 可是—— 她刚才在都督府已经吃过了。 但想到傅仲等了她一下午,这种话又不好说,只能再陪他吃一遍了。 当几人走到客厅的时候,傅仲抬手解开衣扣,把外面的英伦大衣给脱掉,傅小六拿在手里站在一侧。 屋里和外面就像是两个世界,一个冰天雪地,一个温暖如春。 几人脱掉外套后,夏启年就让林毅去准备饭菜。 端坐在凳子上,梁非夜给傅仲倒了杯茶水,一脸的讨好样,“傅哥,你也是来的巧,再晚来两天我姐就出门了。” “去哪里?”傅仲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随后转眼看向夏楚。 知道她不会回沛城了,却明知故问道,“还去沛城吗?” “不是,”摇了摇头,夏楚眼中带着一种不自然的神色,“听说闵城的庙会就要开始了,想去那里看一眼。” “哦,”意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傅仲端起茶杯再次喝了一口,恰好遮挡住眼中闪过的冷意。 心如明镜,声音却轻缓平淡,“和顾南川?” “嗯,”点了点头,夏楚眉头微皱,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傅仲对顾南川有些敌意。 低眉思虑片刻,想到第一次和顾南川见面的时候,傅仲和顾南川两人还谈崩了。 显然,两人的关系很不好! 至少在傅仲的眼里,顾南川的人品不行。 想到此,夏楚略微有些尴尬,轻咳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掩饰着脸上的不自然。 接下来,傅仲并没有再主动说些什么,几乎是夏启年询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从不多问一句。 直至吃完饭离开的时候,俯身走进车内坐下,对着夏楚淡淡一笑,“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这些日子我都会在北城,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 “好,”夏楚对着傅仲摆了摆手,“那傅大哥再见。” 梁非夜也对着傅仲告别,“傅哥再见”,说着就把车门迅速给关上了。 紧接着,黑色的轿车便在傅小六的驱动下缓缓驶离开,梁非夜暗自松了口长气,拍了拍胸口,一脸后怕,“哎……吓死我了……” 看看梁非夜这顿时泄气了的样子,夏楚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出息……” 说着便转身朝着她的房间走去,同时捂嘴打了个哈欠,困意再次袭上心头。 对傅仲的到来,她心底并没有什么大起大落,只是听到白宇轩不仅不来北城,而且还不给她打电话,心底有些失落。 直至黑色汽车离开到视线内,梁非夜这才真正的放松了下来,哼着歌曲朝着家里走去,好不自在。 这下好了,傅哥知道他在这里并没有说要带他走,这也就表明,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在北城生活了。 嗯! 有家人的感觉就是爽! 在现代,他从没享受过家人的温暖,可在夏启年的身上享受到了。 虽然他不是他的亲爷爷,可他对自己是真的很好。 他喜欢这种有亲人的感觉,已经完全不想穿回现代了。 …… 黑色轿车上,傅仲端坐在后座双拳紧握,眼中散发着渗人的冷意,整个人身上也带着浓重的低气压。 短短二十日的时间,夏楚竟然和顾南川都好到这种地步了。 从早晨九点离开家,下午七点才回来? 同时,前些日子两人还每日都去夜市疯玩。 看来,离开了沛城,她可真是开心啊! 更重要的是,见他来找她,她竟然内心毫无波澜。 脑子里想的、心底念的,全部都是白宇轩。 为什么? 在她的眼底,花心放荡的顾南川可以;身体孱弱的白宇轩也可以! 可偏偏对他,她却总是不屑一顾? 在她的眼里,他到底算是什么? 连骗财骗色的梁非夜都不如! 可真是——讽刺! 第六百八十章 川仔 叫姐姐 两日后—— 汽车后座上,顾南川把玩着夏楚白皙的小手,听到她的一声声抱怨,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么不高兴啊,那等我们从闵城回来,就带你去云城好不好!” “去质问他为什么不给你打电话。” “哎不对,等闵城回来后,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去云城来回也要七八日的时间,再在那里呆上几日,半个月就过去了。” “还是等年后吧!” “年后我就带你去找他,如果你不舍得他,我就把他给你抓回来当哥哥。” “不要,”瘪了瘪嘴,夏楚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一脸烦闷,“我才不要去找他!” 他都不给她打电话解释一下,她直接去他家里找他的话,多尴尬啊! 就像是,逼着他回来给她当哥哥一样。 而且,白俊涛他们毕竟是他的父母,他肯定是喜欢和亲人在一起的。 看着夏楚满脸都写着‘不高兴’三个字,顾南川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揶揄道,“其实楚儿,你如果想要一个哥哥的,我也可以啊。” “你就把我当成哥哥,又当成丈夫,多好啊。” 这种既是亲人又是爱人的感觉,能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更进一步。 越想心底越兴奋,“楚儿,以后你就叫我哥哥吧。” “用那种甜甜的声音叫我,来,叫一声。” “滚,”气骂一声,夏楚暗自翻了个白眼,“顾南川,你是不是变态,还是喜欢玩角色互换?” 还叫他哥哥,“你怎么不让我叫你叔叔?” “嗯?”蓦然听到夏楚说‘叔叔’两个字,顾南川挑了下眉梢,双手一起捏了下她的脸颊,戏谑道,“我没你这么大的大侄女,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哥哥。” “楚儿,以后我叫你楚儿妹妹吧!” 话音一落,立即否定了心中的想法,“不行……楚儿太通俗了,任何人都叫你楚儿,我要叫个不一样的。” 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就叫你楚楚妹妹?还是小楚儿?” “滚开,”一把推开顾南川的手,夏楚猛地起身坐起,脚用力朝着他的身上踹了一下,“不准这么叫我……” 恶心死了! 就在这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梁非夜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搓了搓他的肩膀,发出一阵唉呼声,“呜……肉麻死了……” 从上车之后,他俩就在后面目中无人地秀恩爱,把他给虐的体无完肤。 有些懊悔,他还不如在家陪着爷爷聊天来的舒服。 至少不用被狂虐。 再次听到梁非夜发出的感叹声,顾南川一脚踹在他的座位上,语气带着一股毋庸置疑的气味,“梁非夜,你给我坐后面的车上去。” 一路上不是啊……呜……就是叹气,一直打扰他调节好的暧昧气氛。 “哥我错了,”梁非夜立即拿起大衣盖在头上,急忙说道,“你们继续,我什么都听不到。” 说着双脚放在车窗上歪头佯装睡觉,同时还发出一阵呼噜声。 见此,顾南川也没再说什么了,长臂一伸,把夏楚捞到了怀里,食指把玩着她的头发,继续刚才的话题,“楚儿,我们之间要有一个爱称,只有对方可以叫。” “我以后叫你楚楚吧,你就叫我川哥,呵呵……” 顾南川被自己想的爱称给逗乐了,“楚楚,来,叫我一声川哥……” “顾南川你有完没完,”一把扯过自己的头发,夏楚气得脸色通红,“你正常点儿好不好。” 她这两日因为白宇轩的事情本来就有些烦闷,而他整天不是撩拨她,就是拿她取乐,没个正行。 “我怎么不正常了?”顾南川双手放在夏楚纤细的腰上用力紧了一下,嘴巴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爱人之间,当然要有爱称了?” “是吧楚楚……” 话音一落,回答顾南川的,是夏楚的一巴掌。 夏楚一掌拍在了顾南川的头上,脸上带着一副不自然的红晕,又有些懊悔,“顾南川我真不应该和你出门的。” 在家里睡大觉不爽吗? 这么冷的天和他往北跑不说,他还在这里揶揄她,一路上一直拿着她逗乐解闷! “好了,我错了,”见夏楚要生气了,顾南川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满眼全是讨好的意味,“我还是叫你楚儿吧,习惯了。” “你叫我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叫的,我都喜欢听。” 夏楚忍不住再次翻了个白眼,随后扭头看向顾南川,满脸严肃紧盯着他的眼睛,挑衅地叫了一声,“好的,川仔……” “噗……” “咳咳……” 话音一落,梁非夜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开车的李正则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下。 想到少帅在外人面前是一副英明神武、冷酷无情的样子,可私底下却拥有一个这么‘可爱’的称呼,感觉有些好笑。 如果哪天夏小姐在众人面前叫少帅一声‘川仔’,那是将会是多么一个惊悚的画面。 而梁非夜忍不住笑出声后,就立即用手捂上了嘴,强忍住了笑意。 如果不是看见他盖着脸的衣服不断地抖动着,就肯定不知道他现在是在笑。 抬眸看了一眼前面忍着笑意的两人,顾南川白皙俊美的脸庞染上了一丝绯红。 想到前两天夏楚说的那句‘来,吃吧孩子,’薄唇微勾,唇边溢出了一抹宠溺的笑容。 随后嘴巴再次凑在夏楚的耳边,低声说道,“楚儿,这个名字就不要叫了。” 如果被下属们听到的话,太有损他威严的形象了。 “为什么?”夏楚一脸不解,“我觉得川仔挺好听的啊?川仔……” 说着伸手捏着顾南川的耳朵用力提了一下,“来,川仔,叫声姐姐……” 其实,如果顾南川真的叫她姐姐,她完全不会觉得脸红;毕竟她真实的年龄就是比他大啊! 就像梁非夜整天叫她姐一样,感觉很正常。 看着夏楚这一副姐姐教训弟弟的语气,顾南川舌尖抵了下后槽牙。 右手解开衣扣,左手抓着夏楚的手直接放到了他的胸口上,拿着她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肌,戏谑道,“楚儿,你会对你弟弟这样吗?” 说着让她的手慢慢往下移动着,滑过他的肚子,直冲他的小腹滑去。 夏楚心下一慌,忙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朝着顾南川的头上再次打了上去,嘴里怒骂道,“顾南川,我说了让你老实点儿的,每天不揍你一顿,你心里不舒服是吧!” 而顾南川就这么乐意被夏楚打着没有反抗,心情一阵愉悦。 她的手软若无骨,用的力气也不大,打在他的身上一点儿也不疼,反而有种麻痒的感觉。 第六百八十一章 爵铭扑了个空 火车站—— 爵铭内穿米白色衬衣搭配真皮小马甲,外披超长斗篷款大衣,大长腿的优势被长大衣和西装裤展现的淋漓尽致。 脖子里戴着略带光泽的长款围巾,从脖子上一直垂到了膝盖的地方,手上戴着黑色皮手套。 即使浑身均是简单的素色,却由于皮质材质的对比,加上英俊面庞上冷冽的表情,无不彰显着高冷腹黑却又邪魅不羁的气质。 此时他大步从火车站走出来,漆黑的眸子充满了萧杀的戾气,却又隐隐带着一股兴奋的意味。 后面跟着的孙宾,一身简单的深灰色西装套装,外面搭配着深灰色的花呢大衣,手中提着两个手提行礼箱,跟在爵铭的后面一步步走出火车站。 火车站往南方五十米的地方,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站在黑色轿车前,远远望着火车站的方向。 当看到爵铭和孙宾从火车站走出来的时候,忙快步上前迎接。 迅速走到两人面前,低头恭敬叫道,“少帅,孙副官,”说着接过孙宾手中的两个手提行礼箱。 看都没看男人一眼,爵铭大步朝着黑色轿车走去,眼中肆虐着冷酷的神情,语气中透着一丝急不可耐的气息,“她现在在哪儿?” 暗线跟在爵铭的右侧走着,连忙回应,“少帅,夏小姐现在不在北城。” 话音一落,见爵铭倏然停下了脚步,紧接着便传来阴鸷冰寒的声音,“不在北城?” 扭头看向一身中山装的暗线,爵铭眼中陡然一冷,神情阴郁,眸光犀利,“在哪儿?” “少,少帅,”说起这个,暗线就有些后怕,“夏小姐和顾南川去了闵城。”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闵城年前的庙会开始了;所以,属下估计夏小姐应该是……” “去闵城玩了,”接下暗线的话,在说到‘玩’字的时候,爵铭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得说的。 他急匆匆从平城赶来找她,结果却扑了个。 看来,她心情挺好啊,还有心情去玩? “对,”沉沉点头,暗线擦了擦额头上溢出的汗水,又急忙说道,“但是少帅,属下已经安排人跟着去了闵城。” “哼……”冷哼一声,爵铭迅速走到车前,在孙宾打开车门后立即坐入后座内,语气冷硬阴沉,“安排下,今天去闵城。” “是,少帅,”暗线和孙宾连忙上车,随后轿车便缓缓朝前开去。 身为爵铭的心腹,即便是他不开口,孙宾也能想到他心里想的什么。 当车辆正常行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夏楚的情况,“最近夏小姐都和顾南川做了些什么?” 蓦然听到孙宾询问这么一句,暗线不由得身体颤抖了一下,犹豫片刻,照实说道,“夏小姐和往常一样,整日都在家里呆着从不出门,顾南川也会每天都会去夏启年家里找夏小姐。” “唯一不同的是,最近几日夏小姐晚上没有再去夜市。” “只是……” 说到这里,暗线偷偷从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上阴沉着脸的爵铭,有些后怕,“前几日顾南川生日,夏小姐亲手给他做了一个蛋糕,还在都督府陪他呆了一整日。” 话音一落,感受到车厢忽然涌出一股浓浓的低气压,使得前座的两人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虽然害怕,但暗线还是继续说道,“还有,两日前傅仲来北城了,去夏启年家里找了夏小姐,后来两人就没有再见面了。” “傅仲?”孙宾有些惊讶,“他知道夏小姐还活着?” “好像是,”点了点头,暗线眼中也闪过一丝疑惑,“具体的事情,属下还没来得及查。” “可傅仲一到北城,就去夏启年家里呆了一下午,晚上才离开。” “还送给夏小姐了一块手表,手表的样式距离太远,属下没有看清楚,但从这一点儿就能表明,他知道夏小姐还活着!” “呵……”嗤笑一声,爵铭抬眼看向车顶,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深邃的眸子黯淡的像是洒了一层薄灰,眉宇之间满是冰寒。 原来——竟然是傅仲。 也对! 在平城,唯一有能力弄到假尸体,帮助夏楚逃走,还能帮她隐藏得这么隐秘的,也只有傅仲了! 好! 好的很! 傅仲竟然敢偷偷和他作对。 如果说以前他也只是猜测而已,那么现在他就能百分百的确定,傅仲喜欢夏楚。 不然,他不可能会为了夏楚做这么多的事情。 嗯,可真是好的很! 一个两个的,都来和他争。 好,既然他们一个个都敢来争,那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想到此,爵铭深邃的眸子猛地一缩,面上满是阴沉的冷意,“好好安排一下。” “多带些人和枪……” 最后一句话,爵铭的声音冰寒如斯,隐含着一股狠厉。 缓缓摘掉手上的皮手套放在后座上,左右来回动了动脖子,唇角勾出似有若无的阴寒之色。 ‘顾南川,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如果在北城的话,我可能还动不了你,可你偏偏去了闵城。 现在,你在明,我在暗;只要我多带些人过去,这一次,我一定能把你给除掉。 让你再也无法肖想我的女人!’ 想着便抬眼,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急速倒退的房子和树木,满是阴霾的心情忽然涌起了一股酸爽。 酸—— 一想到夏楚和顾南川开开心心地去闵城玩,两人如胶似漆地就像是一对新婚夫妇,生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心底就像打翻了大醋缸一样,又酸又涩。 想到她亲手为顾南川做生日蛋糕,陪他过了一整天的生日,那股酸意越来越深,直冲脑际,有种想要一脚踩爆顾南川头的冲动。 上次他生日的时候,她不仅没有给他做蛋糕,就连他的生日都不记得了。 可她,却亲手给顾南川做蛋糕? 夏楚,好样的! 爽的是—— 只要这次他去闵城安排好一切,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把顾南川给杀死。 而这北城……马上就要变天了! 副驾驶座上,孙宾不断地透过后视镜看着爵铭阴暗的脸色,和他唇边那抹得意嗜血的笑意,便能猜测到他想做什么。 抬眼看向前方,直坐起身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到闵城大干一场。 如果,这一次能把顾南川给除掉,也不枉来这里一趟了。 还有—— 他没想到的是,一直帮助夏小姐隐藏踪迹、制造假尸体的人,竟然会是傅仲。 少帅和傅仲一起合作了也有很多年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傅仲竟然会因为夏小姐偷偷和少帅对着干。 难不成,傅仲也喜欢夏小姐? 不能吧! 他怎么敢? 第六百八十七章 楚儿 原来你好这口 顾南川的话,令夏楚的脸色更红了一分,虽然隔着衣服,但还是能感受到手掌下那强烈的心跳。 忙用力把手抽了出来,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平复着躁动不安的心。 抬眼看向顾南川,见他一脸讨好的样子,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要,我就要开型男腹肌展。” 光想那个画面,她都激动到不行。 不仅可以挣钱,还能养眼,这想法简直不要太爽! 想着便扭头看向梁非夜,激动地叫道,“梁非夜……” 同时伸手推开顾南川,准备朝着梁非夜走去,和她探讨一下‘型男腹肌展’的事情。 却刚走了一步,被顾南川又给拉到了怀里。 把夏楚再次裹在衣服里,顾南川手掌放在她的脸上往前一扭,让她继续看喷火表演,帮她转移注意力,“楚儿快看,不然等下就看不到了。” 可话题就这么说起来了,不可能会轻易地被糊弄过去。 见梁非夜站得远远地,完全没有听到自己在叫他,夏楚的声音不禁加大了一分,“梁非夜……” “额,”梁非夜正看的兴头上,听到夏楚在叫自己,扭头望去,见她被顾南川裹在怀里还笑着对自己招手,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干嘛?” 专门把他叫到他们面前,看他们秀恩爱?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见夏楚绽放着满脸的笑意,脚步还是不自觉地挪动了过去。 走到顾南川的身边,瞥了眼他环在夏楚腰间的手,暗自吞咽了下口水。 不行! 他要赶快找个女朋友,要返秀回去,让他们也感受一下被‘狂虐’的滋味。 “我有话和你说,”夏楚伸手一把拉住梁非夜的胳膊,让他凑近自己。 兴致高昂地说道,“梁非夜,我们在这里开一个型男腹肌展吧!” “什么玩意?”梁非夜满眼惊讶,“型男腹肌展?” 而后扭头看了眼在钢丝上走着的中年男人,脑袋里想着夏楚话中的意思。 型男腹肌展? 在现代是有这种展示没错,但现代的女人开放啊! 这民国时期,女人这么羞涩,开了谁看啊! “对,”点了点头,夏楚解释道,“我们面向整个北方开一个型男腹肌展,加大力度宣传,卖展会的门票,肯定会有很多人去看的。” 毕竟,身为女人的她是最了解女人。 平常她表面上是一个自持冷静的人,可内心还是很狂热的。 喜欢腹肌男,特别是那种长相小奶狗、身材小狼狗的型男。 也喜欢追星,最喜欢拥有腹肌和胸肌的男明星。 就比如像陈伟霆、彭于晏这种一米八的优质男,腹肌明显却不过分,精致地让人想要跳脚,超男人的感觉。 而且,有腹肌的男人,在脱衣的瞬间,会有种迷倒万千少女的感觉…… 越想越兴奋,夏楚情不自禁地把内心的想法说了起来,“梁非夜,你喜欢陈伟霆吗?还有彭于晏?” “我超喜欢他们,特别是陈伟霆,每次他跳舞的时候太撩人了,那抖胸的动作一颤一颤的,哇……” 夏楚说着双手捧住自己有些发烫的脸,满眼憧憬,“我超爱那种画面……” 陈伟霆,是娱乐圈里最会撩的人,也是最有‘欲’的人。 而他的‘欲’,是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释放着无穷的魅力,让人‘欲’罢不能。 “哈,”说起追星,总有聊不完的话题,梁非夜忙凑近夏楚,和她嗨聊了起来,“我喜欢我喜欢……” “我最喜欢陈伟霆了,他就是我的偶像,可惜我没他那个身材,哇超棒的!” “嗯嗯,”夏楚兴奋地点了点头,回归主题,“所以,我们在这里开一个型男腹肌展。” “找一堆像陈伟霆一样的型男,搭建一个大大的t台,做一个像现代‘维密’一样的走秀,一定能吸引很多女人观看的。” “但是,这个时候的女人都比较害羞,肯定不敢正大光明地去看型男腹肌展,不然传出去名声不好。” “这样的话,我们可以给每个客人发一个面具,保护她们的隐私,让任何人都看不到她们的脸,这样她们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连环境我都想好了,要在一个密封的、四周昏暗的房间里,只有t台上一点微弱的光。” “一个个型男裸着上身,摆着各种秀腹肌的动作,那画面肯定很撩人。” “不行,我太激动了……” 说到最后,夏楚暴露了她腐女的本性。 以往在现代的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坐在床上抱着电脑,看陈伟霆跳舞,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 可刚才她竟然不自觉地说了出来,越想越羞赧,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尖,脸色涨红地厉害 深吸口气,平息着内心的激动。 只是,她的激动刚消减了一分,又被梁非夜给勾了出来。 “哇……我喜欢,”梁非夜兴奋地叫了一声,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就这么干,做一个型男腹肌秀,我们找十个像陈伟霆那样的男人。” 说着还双手比了下十字,可见他此时内心有多激动,“到时候,一定会风靡全城的。” “不,”夏楚手掌往前一伸,在梁非夜面前做了个暂停状。 就在梁非夜以为夏楚不乐意的时候,蓦然听到她说了句,“二十个,最少二十个……” 十个怎么能够? 说着就对梁非夜掰扯着手指头算计道,“我们要有小奶狗、小狼狗、道貌岸然君子、邪魅性感的狂野男、冷酷霸气的高冷男,不行不行,感觉二十个都不够……” 听着夏楚和梁非夜谈论地意趣十足,顾南川一脸地生无可恋。 他这做了什么孽,怎么就提起了这个话题。 现在勾起了夏楚那不羁狂野的心,怎么也摁不下去了。 而且,那个叫陈伟霆的男人是谁,很帅吗?腹肌很大吗?很会撩人吗? 为什么提起他,她就那么激动? 感觉夏楚激动的在他怀里乱动,如果不是双手禁锢着她,她估计都能跳起来了。 顾南川眉毛轻佻,俯身凑在她的耳边,轻咬着她的耳朵,戏谑道,“楚儿,原来你好这口啊!” (作者有话说:让夏楚开‘型男腹肌展’,专门让爵铭吃醋,可还行?) 第六百八十九章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而梁非夜就不淡定了,见俩人镇定了下来,忙扭头准备和夏楚继续讨论着‘型男腹肌展’的事情。 可一想到旁边的顾南川,就又有些踌躇了。 怎么说,他也是夏楚的正牌男友,他们这么正大光明地讨论其他男人的腹肌,他难保不会吃醋。 看出了梁非夜的踌躇不安,顾南川的唇边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率先表态,“楚儿,你如果真的喜欢,那就开一个吧,我无所谓!” 说着手掌在夏楚的头发上轻柔了一下,语气宠溺,“谁让我疼你呢!而且,我听着也很有兴趣。”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梁非夜无比佩服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我川哥就是大气!”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认真地保证道,“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看好我姐的,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包养男……” 小三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梁非夜就被夏楚猛打了一巴掌,“梁非夜,你是不是找揍!” 她只是好奇加兴趣而已,他倒是给想到哪里去了。 “本来嘛!”摸了摸被打的头,梁非夜一脸不满。 “你看你刚才一提陈伟霆兴奋的那样,保不齐在这个时代也会出来个像他那么帅、那么撩的人,你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怎么办?” “滚,”气骂一声,夏楚再次朝着梁非夜的头上拍了一巴掌,“我那是纯粹地对美好事物的欣赏而已!”根本就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呵呵……”见夏楚又被梁非夜给气到了,顾南川愉悦一笑。 把她从左手边拉到了右手边,手掌轻轻地摩擦着她那气鼓鼓地小脸,“小孩子,别理他!” “我……”梁非夜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他这是为了谁啊! 是谁说的,让他教给他追女人的各种花招和情话;还要帮他调节两人之间的感情气氛,关键时刻还让他来一波推波助澜。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为了哄女人,完全把他这个‘合作伙伴’给抛之脑后了。 …… 爵铭站在不远处,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准确无误地看着夏楚和顾南川的身影,把两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紧握着双拳,用力到青筋涨了出来,足以表明他心中有多大的怒火。 几乎控制不住地摸向腰间的手枪,想对准顾南川的头上射上一枪。 管她害不害怕,管她会不会有心理阴影。 她都和别的男人这么亲昵了,他还顾及她那么多干什么。 可就这么看着她那兴奋的小脸,又把心中的那股冲动给抑制了下去。 低敛着阴鸷的眉眼,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以前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这么高兴的时候。 在顾南川的身边,她的笑容是极其放松的状态。 可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她虽然开心,却从没露出过这种笑容。 对着顾南川,她的脸上总是带着一股恃宠而骄的味道。 即使听不到他们两人的谈话,仅仅看着她的侧脸和背影,也能感觉到她心中的小傲娇。 而顾南川,也对她有着无尽的宠溺和纵容。 就在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夏楚愿意来找顾南川了。 因为他是真的很爱她,愿意纵容她的一切,宠溺她所有的性格。 赌气、噘嘴、撒脾气,这些他也只是现在见到了。 不—— 在他面前也出现过,就是他失忆强行把她留在身边的那段时间。 那时,她每天不断地给他找气受,傲娇、发火,对他动不动就骂;当时他总以为她是得寸进尺、恃宠而骄,仗着他喜欢她为所欲为。 虽然愿意宠她,可他远没有顾南川这么柔和。 每次都是用强硬的手段逼她就范,企图让她被迫放弃以往的芥蒂,全心全意地和他在一起。 而此时他才明白,或许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夏楚。 他失忆前,夏楚在他的面前总有些唯唯诺诺的,从没表达过她真实的脾性,所有的性格都在努力地迎合他。 他自认为很宠溺她,可这份宠溺在她的眼中,却有些压力。 毕竟,他们之间的开端就是不平等的;他是威胁着她,她才愿意和他在一起的。 而他,除了失忆的那段时光,和她并没有经历过多大的挫折。 以致于让他认为,夏楚本来就是一个成熟冷静的女人,虽然有些小脾气,但却是可以忽略的那种。 但此时此刻,他才看到了不一样的她,她的傲娇和任性,也只有在顾南川的面前才会出现。 紧抿着薄唇,爵铭幽邃的眸子如泼墨般深不见底,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和顾南川在一起,她真的很开心—— 即使是不愿承认,可这却是事实。 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翻滚的怒意,沉声问道,“孙宾,你觉得,她和我在一起开心,还是和顾南川在一起开心。” 或许,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爵铭就这么安慰着自己。 听到爵铭忽然这么询问自己,孙宾眉心紧拧,有些难以回答。 抬眼看向站在李正和阿大中间的那俩人,眼中满是纠结。 就在他考虑着应该怎么说的时候,爵铭阴沉地声音传来,“照实回答!” 他不想听恭维的假话! “少,少帅,”孙宾的声音有些忐忑不安,“属下认为,夏小姐和失忆前的您更恩爱些。” 那个时候,夏小姐会时不时地去军政府找少帅,也愿意为了少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包括去都督府、见夫人,都很高兴。 可这所有的一切,就在少帅失忆后发生了变化。 当两人关系刚好一点儿的时候,夏小姐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肯定心里是有气的。 可是…… “和顾南川在一起的时候,她却更放松,有种被宠爱的感觉。” 即使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还能感觉到,在顾南川的面前,夏小姐整个人都是放松的状态。 而他也看得出来,对于夏小姐,少帅和顾南川是两个不同的极端。 少帅有些霸道的冷酷,而顾南川是极尽的讨好。 两人的立场本就不同。 因为少帅和夏小姐原本就是相爱的,顾南川只是来争夺的而已,所以他才会不断的讨好夏小姐。 可当夏小姐和他在一起之后呢?他还会一如既往地讨好吗? 这种用讨好强求换来的感情,会长久吗? “罢了!”微叹口气,爵铭抬眼看向前面的夏楚,此时顾南川的手掌放在她的头上轻柔着,两人的背影就像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 给她一天的时间,毕竟她看起来还是挺喜欢这个庙会的。 也给顾南川一天的时间,毕竟,他真的让她开心过。 而明天,他一定要想办法把她给带走! 第六百九十一章 白俊涛到了闵城(二) 说起这个,白宇轩心底就更伤心了,眼中的愧疚也更深了一些。 伸手轻推开白俊涛,满面愧色,“对不起,爹……” 是他不孝,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虽然有时会想家里,会想爹娘,可他从没想过回去。 明明知道,爹娘会因为他的死而伤心,可他却坚持没有给他们打电话。 自私地让他们以为他已经死了,以好和楚儿在沛城过日子。 可现在他出了事儿,才想起给他们打电话,目的还只是想要寻求帮助。 越想越愧疚,白宇轩眼中的泪水再次落了下来,心里满是晦涩,“爹,是我不孝……” “没关系,”打断白宇轩的话,白俊涛从怀中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手绢,抬手擦着白宇轩额头上的汗水,满眼心疼。 “当时我接到你的电话,你娘还说我是在做梦,我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轩儿,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他的儿子他最了解,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是不可能会这么长时间不和家里联系的。 而且,光看他现在这落魄的样子就知道,他这一年里过得肯定很难。 现在他心里只有心疼,哪里还会责怪他。 说到这里,白俊涛想起了一年前的事情,“轩儿,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真的和夏楚……” “爹,”打断白俊涛的话,白宇轩拉着他的手拄着拐杖艰难地朝着客厅里走去,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去沛城找夏楚。 况且,虽然秦伯人很好,但他毕竟是外人。 有些事情,是不能在外人面前说的。 人心隔肚皮,见识到傅仲的真实面目之后,他再也不敢随意相信任何一个人了。 看着白宇轩一瘸一拐地往房间走着,脚步急促不安,白俊涛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眼睛随意地瞟了眼四合院的装潢。 这个房子面积很大,蕴含着浓浓地古老气息,一看就是有年头且从没动过土的房子。 来的时候他也观察了,整个小巷内唯有最里头的两家房子面积最大,相比外面的那几家来说,足足比他们大了三倍左右。 看来,这个房子主人的老一辈也是个有些能力的人,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房子。 眼看着白宇轩和白俊涛朝着屋内走去,秦伯很有眼色地没有跟过去,转身走到西厨房烧水,准备沏些茶水。 知道公子和老爷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元一把行李箱放进了客厅内,就站在门口站着把风。 直至此时,他还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他一直以为公子已经死了,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只是……腿瘸了而已! 白俊涛扶着白宇轩走到客厅的椅子上坐下,再次问道,“轩儿,你当时和夏楚的事情是真的吗?” “你真的和她有奸情?被二爷给撞到了,所以想要杀人灭口?” 听到白俊涛这么说,白宇轩素来温润的眸子闪过一丝戾色,语气蓦然沉重了几分,“爹,我是什么样的你还不了解吗?” “当时我和楚儿仅仅只有几面之缘而已,她把我当作恩人、朋友,我也把她当成朋友,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楚儿?”白俊涛准确无误地抓住了白宇轩口中的病句。 一直以来,他都是叫‘夏小姐’,怎么忽然叫成了‘楚儿’。 想到什么,忙扭头看了眼四周,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你还活着?夏楚呢?” “还有,少帅当时在齐云山上找到那两幅尸体的骸骨,旁边还堆着你和夏楚的衣服,那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见到那身被撕咬烂了的衣服,所以他坚信他们死了。 可现在,他却好好地活着,而且还来了闵城? 闵城和平城相隔可是一千五百公里左右,他怎么就跑到了这里? 此时他心底满腹疑惑,这所有的事情,即便是在商场上打拼了许多年的他,也有些理不出头绪来。 说到夏楚,白宇轩犹豫了。 楚儿活着的事情,他不想对任何人说,也不能说。 不是不相信他爹,而是怕消息走漏了风声,如果被外人知道了她还活着,那么少帅肯定会去找她的。 想到这个,白宇轩静默了一下,而后沉声说道,“爹,对不起,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 “但你要相信我,我当时和楚儿,绝对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而是爵锦怀,他给楚儿下了药,试图想要……” 说到这里,白宇轩语气一顿,声音夹杂着一丝愤恨,“想要欺负她,我的房间正好在她的楼下,听到了一丝声音才上去找她的。” “爵锦怀见事情败露了,就想要杀我灭口。” “在我们反抗的时候,就把都督他们给招来了。” “都督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为了保住爵锦怀的名声,却反口咬定我和楚儿有奸情。” “这件事都督夫人是知道的,只是当时被都督给关到了房里而已。” 听到白宇轩这么说,白俊涛惊诧地目瞪口呆,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夫人后来搬出去住了。” 可这还没说到重点上,“夏楚呢?她死了吗?” “你们当时是怎么跑到了齐云山的?山上的骸骨又是谁放上去的?” 齐云山那么大,凭借轩儿的身体是爬上去的;况且,在平城他们并没有什么人脉,轩儿也不可能在那么快的时间找两幅骸骨。 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都督不愿意放过我们,”说到这里,白宇轩眼中的愤恨更深了。 “他怕少帅回去后无法对他交代。” “毕竟是爵锦怀是都督的心头宝,如果少帅回去后,发现楚儿受到了那么大的委屈,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再加上我也不知道的原因,都督对楚儿有一些怒意,所以想要趁机除掉我们。” “所以,楚儿就开车带着我逃到了齐云山。” “由于后面有军兵追着,我们就把车子开到了山下,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以为我们掉到了山下,来换取逃生的时间。” 第六百九十二章 白俊涛到了闵城(三) “原来如此,”白俊涛恍然大悟,一双精明的眸子染上了浓浓的怒意,“都督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明明是二爷做错的事情,为了给少帅一个交代,却颠倒是非,说是轩儿与夏楚有奸情。 实在是可恨、可恶又可耻。 看着白俊涛眼中的熊熊怒火,白宇轩眸色深谙,“爹,后来发生了什么?都督是怎么和你说的?” 离开平城后,一开始是因为楚儿太过伤心,整日在房内憋闷着不吃不喝。 他几乎是二十四小时都陪在她的身边,生怕她会一时想不开轻生了,没时间打听平城的事情。 后来,当楚儿心情好些了,就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再加上她不愿意提起平城的事情,他也就跟着没有关注后续了。 只觉得,无论平城发生了什么,少帅做了什么,都与他们无关了。 还有…… “萱萱呢?她现在还在平城吗?” 原先,他并不知道都督的真面目,也总以为爵锦怀只是花心放荡而已,所以他愿意让萱萱嫁给爵锦怀。 可不曾想他们一个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是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如果萱萱和他们这种人生活在一起,一定不会幸福的。 但那时他已经‘死’了,即使是再不愿意,为了隐藏他和夏楚活着的消息,也只能什么都不管。 现在既然他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就不能再让萱萱和爵锦怀在一起了。 “对,”点了点头,说起白萱萱,白俊涛眼中神色复杂。 “当时都督说,是你和夏楚两人偷情被二爷,额不……” 白俊涛蓦然转变口气,“是爵锦怀,被爵锦怀抓了个现行。” “因为怕爵锦怀会对少帅和都督告发你们的奸情,所以你们就想把他给杀人灭口。” “恰好都督听到了一丝声音赶了过去,才没有让你们的奸计得逞。” “为了逃命,你和夏楚俩人拿枪指着爵锦怀,威胁着都督把你们两个给放走了。” “而你们为了逃命就开车到了齐云山,摔下了山崖。” “知道你无缘无故地死了,我肯定是不乐意的。” “可那件事他说得有理有据,同时府内有很多府兵和丫鬟也都看到了,是你拿着枪抵着爵锦怀上车离开的。” “我虽然相信你的为人,也认为你做不出那种事来;但种种迹象表明,你确实和夏楚私奔了,所以也没有过多的追究。” “哎……” 说到这里,白俊涛不由得长叹口气,满脸自责,“都怪我,我当时应该多调查一下的。” “更可耻的是,都督最后还以你和夏楚有奸情为由,要拿我和你娘开刀,可最终被高副官给劝下了。” “说我们和都督终究是亲家,不能因为你的事情牵连到萱萱,更不能牵连白家和都督之间的合作。” “都督就没有追究那么多,还表明只要我们愿意,萱萱依旧是二爷的夫人,而且还是唯一的夫人,不会再让他娶任何女人。” “虽然你娘心底有些不情愿,但耐不住萱萱她愿意留在那里。” 现在想来,那全是都督和高副官故意对他演的一出戏;为了让他相信,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是轩儿和夏楚有奸情。 也为了让他打消追究轩儿死因的念头。 “呵……”对于白俊涛说的这份说辞,白宇轩冷哼一声,满眼讽刺,“可真是卑鄙……” 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颠倒成黑的,也只有都督这么无耻的人才做得出来。 而他也不愧和爵锦怀是亲父子,两人都是一样的无耻下流。 深知现在不是纠错的时候,白宇轩一把抓住白俊涛的手,语气急促,“爹,我要离开这里,你让元一去给我买个轮椅。” 那样他走路还能方便些。 “好,”点了点头,白俊涛微叹口气,起身走到外面对元一交代了些什么。 随后元一就领命离开了院内,迅速朝着最近的医院赶去。 恰好这时,秦伯端着沏好的茶水走了过来;看着一身藏青色大衣的白俊涛,眉眼和白宇轩有几分相似,浑身上下带着一股铜臭味,双眼散发着精明的气息。 见识颇多的他,一看便知道那个公子的爹,肯定是一名商人。 心底有些纳闷,那个公子看起来是一位霁月清风、不慕名利的人,竟然出生在商贾世家! 虽然疑惑,却并没有想那么多。 缓缓走到白俊涛面前,脸上带着疏远的笑意,“这位老爷,家里也只有一些陈茶了,还望您不要嫌弃。” “没事儿,”笑着摇了摇头,白俊涛和秦伯走进了屋内。 对于眼前的这位老人,他是打心底里感激。 不仅救了轩儿,还一直照顾着他,虽然生活条件是艰苦了点儿,但至少救下了轩儿的命。 所以从怀里拿出五条小黄鱼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这位老伯,这段时间谢谢您对我儿子的照顾,这是一点儿心意,还请您收下。” 看着桌子上那五条金闪闪的小黄鱼,秦伯并没有露出贪婪的神色,反而眉心紧拧,毫不犹豫地拒绝,“老爷,公子已经给过我钱了,这些就不用了。” 他救他,也只是看他面目清秀,不像一个坏人而已,并没有想那么多。 而且,他常年一个人居住,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见老人不收钱,白俊涛顿时一怔,低眼看向桌子上的五条小黄鱼,满脸疑惑。 难道他是嫌钱少。 想到此,白俊涛眉头一皱,眼中露出一股不满。 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可话还未说出口,白宇轩的声音率先传来,“秦伯,你就拿着吧!” 说着便起身,拄着拐杖走到秦伯面前,拿起桌子上的钱直接塞到了秦伯的手里,幽深的眸子满是坚定。 怕秦伯会再拒绝,直接说道,“你救了我的命,我无以回报,钱虽然是个俗物,但至少能表达我对您的感激之心。” 这种让人强行收钱的方法,他还是和夏楚学的。 想当初,他也仅仅是借给她了一身衣服、替她打了一个电话而已,她就给了他五条大黄鱼。 当时他还特别惊讶,哪有一次性给那么多钱的。 但也能明白,她想拿那五条大黄鱼断了他们之间的恩情。 对于秦伯,他虽然没有断了恩情的想法;但现在,他能报答的方式也只有给钱了。 秦伯怎么说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又见过不少世面,怎么可能会看不懂白宇轩的意思。 低眼看着手中的钱,微微点了点头,只一个字,“好”。 如果必须收了这些钱他才能安心,那自己就随了他的意。 第六百九十三章 白宇轩和夏楚的错过(一) 当元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 推着轮椅快步走到客厅内,此时白宇轩已经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 一身黑色双排扣呢子西装,内搭白色马甲、衬衫,脖子上系着藏蓝色领带,黑白撞色映衬得英气十足。 白白净净的脸庞,干干净净的气质,一头利索的三七分发型,复古精致、魅力十足。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 看着这样的白宇轩,元一有种感觉,他英俊帅气的少爷又回来了。 只是脸色略显苍白,双腿不能直立;否则的话,一定会迷倒云城所有的少女。 可是,不知为何,现在的少爷褪去了原本稚嫩温润的气息,身上总带着一丝若有似无地成熟冰冷之气。 把轮椅放在白宇轩的面前,元一满脸恭敬,“老爷、公子,轮椅买回来了。” 说着便上前去扶白宇轩,“公子您试试怎么样?如果不舒服的话我再去换一个。” “好,”点了点头,白宇轩把手中的拐杖递给白俊涛,扶着元一的胳膊坐在了轮椅上。 元一则蹲下身子,把白宇轩受伤的右腿放在了轮椅的脚踏板上,动作缓慢轻柔,生怕会把他的腿给弄疼了。 同时俯身对着他介绍着轮椅的刹车把守,解说着应该如何使用。 白宇轩端坐在轮椅上,并没有听元一交代的话语,只是正对着客厅的大门,看向外面寒冷肆虐的天空,深吸口气,心中压着的那块大石头瞬间消失殆尽。 好似坐上这个轮椅,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行走天下一般。 在闵城醒来后的时间,虽然只是短短的三日,可不能行走的日子,却让他有种却度日如年的感觉。 微微低头,看向受伤的右腿,想到夏楚看到她腿上的伤时心疼的表情,有些踌躇不安。 他不想她担心他! 微叹口气,抬眼再次看向客厅外面,语气带着难掩的急促,“走吧!” “好,”白俊涛上前一步推起轮椅朝外走去,元一则拿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三人缓缓走出客厅。 当走到院内的时候,见秦伯正在厨房门口站着;照顾了将近一个月的人即将要走,突然有些舍不得。 偌大的家里又将只有他一个人,有些孤独、寂寞。 可他又没有资格强留他留下来,毕竟,从他睁眼的那一刻起,他想要离开的心就毫不掩饰。 转眼看向秦伯,白宇轩唇边抿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由衷道谢,“秦伯,谢谢你!” 这次离开,他们怕是永远不会再见面了吧! “公子无需道谢,“上前一步,秦伯双手背在身后,年长的他身形挺拔,体格健壮。 走到白宇轩面前,语重心长地道别,“经此一别,怕是再也不会相遇,从此山高路远,公子一路珍重。” 秦伯是从老一辈传下来的人,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智者的气息。 白宇轩心底一阵感动,伸手拉住秦伯饱经风霜的手,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温润随和,漆黑的眸子满是感激。 “秦伯,如果有机会再来闵城,我会来看你的。” 若是能把楚儿解救出来,他想带着她去云城。 至少,他的家在云城,他和爹的人脉也全部都在那里;即便是傅仲想要对她做些什么,他也有抵抗的能力。 听到白宇轩这么说,秦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出另一只手,放在白宇轩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公子,快走吧!” 知道他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并不想耽误他的时间。 “嗯。” 沉沉地点了点头,白宇轩对着身后的白俊涛摆了摆手,“爹,走吧!” “好,”微微点头,白俊涛扭头再次对秦伯道谢,“秦伯,再次谢谢你。” 看着眼前的白俊涛,秦伯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是收了钱的。” 而且,那个钱还很多,普通的人家足够生活一辈子的了。 见秦伯连收钱都说的这么刚正不阿,白俊涛眉头一皱,并没有再说什么,推着轮椅朝着大门口走去。 元一则对着秦伯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也跟着两人的脚步离开了。 看着三人离开的身影,秦伯抬眼环视了下整个院落。 大大的四合院内又剩下他一个人,那种孤独寂寥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哎……” 长叹口气,转身走到客厅内收拾着白宇轩脱下来的直襟长衫,心中有一股莫名的酸意。 白俊涛三人在小巷内慢慢走着,庙会上的人很多,所以来小巷内观赏老房子的人也比平常多了一些。 三教九流的人把窄小的小巷子挤得满满的,元一只能提着行李箱在前面开道,嘴里还时不时的说上一句,“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白俊涛推着轮椅,脸上已经没有来时的喜悦,反而有着隐隐的担忧。 低眼看着轮椅上端坐着的白宇轩,紧拧着眉心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刚才给他洗澡的时候,他说要去沛城找夏楚。 也知道了当时他们在平城的时候,他和夏楚两人一起逃到了沛城,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 如果要回云城的话,前提是他也要把夏楚也带到云城去。 可是…… 夏楚是谁? 那可是少帅喜欢的女人啊! 就算她已经‘死’了一年,少帅却依旧对她念念不忘,每日报纸的头版头条必然是她。 他把她带到云城去,如果被少帅知道了,少帅肯定会迁怒他们家里的。 况且…… 他们两个不是没有什么奸情么?他现在这么在乎她,还为了照顾她不和家里联系,这叫没有奸情? 他表现的这个样子,摆明了是喜欢她嘛! 如果,他真的想和她在一起的话,被少帅知道,他们白家就完了。 可没办法,他有太执拗了,非要说什么只是把她当做了妹妹,现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有一个人了,他不能丢下她。 平常也没见他对萱萱这么亲过,怎么到了夏楚这里,就这么亲昵了。 他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太了解他了;怕是他爱而不得,所以想把她转变成亲人来照顾吧! 至于他怎么受伤了,怎么到了闵城他却是只字不提。 但总觉得,他隐瞒着一些极其重要的事情。 “哎……” 无奈地长叹口气,白俊涛一脸忧愁。 想着回到云城的时候,是不是应该给他说一门亲事了,来转移一下他对夏楚的这份心思。 第六百九十四章 白宇轩和夏楚的错过(二) 几人缓缓地走出小巷子,元一快速去街道上找黄包车。 可今天是庙会正式开启的第一日,整条街道上人流涌动、几乎是人挤着人才能行走的状态,根本就没有黄包车接揽生意。 一直等了五分钟左右,见依旧没有找到黄包车,就连租着的轿车都没有。 无奈,几人只能走路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只要走过了这条长街,前面就没有多少行人了,在那里拦车会比较方便些。 与在小巷内一样,元一在前面开路,白俊涛推着白宇轩在后面行走着。 看着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感觉,生怕其中一人会不小心撞到了白宇轩。 而白宇轩则端坐在轮椅上面,腿上盖着一条深灰色的羊绒毯子,脖子里系着米白色的羊呢大衣。 他的身高也只能在其他人腰围的地方,整个人的四周环绕着各式各样的行人。 耳边传来商贩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和行人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极了。 可白宇轩的心情却有些沉重,脑海里萦绕着白俊涛对他所说的那些话,焦躁不安。 由于他不愿回平城反而是去反方向的沛城,所以他爹对他刨根问底。 一定要他说出去沛城的原因,否则就不同意、也不会让他去沛城。 即便是他想瞒着楚儿活着的消息,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把和楚儿活着的事情告诉了他。 同时把和她在一起这一年内发生的事情,林林总总地大致说了一遍。 当他爹知道后特别惊讶,也极力反对他去找楚儿,更是怂恿他把楚儿活着的消息告诉少帅。 因为这一年多以来,少帅从未有一天忘记过她。 每日的报纸头条上都在表达着对她的思念之情,有种想要为了他孤独终老的感觉。 还为了她,和都督断绝了父子关系,自立门户。 听到他爹说的那些事情,他忽然发觉,对于楚儿,少帅除了有些强势霸道之外,他是真的很爱她。 而且,这一年多以来,虽然楚儿什么都没说,但他知道,她也从没忘记过少帅。 在拒绝厉少霆的时候,不止一次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在梦呓的时候,也会情不自禁地叫出少帅的名字。 他知道,楚儿唯一放不下的心结,就是都督杀了她的父母。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她不会和少帅在一起。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她的父母并不是都督杀的,一切都是傅仲设的圈套而已。 如果他告诉她这个事实后,她会不会和少帅和好? 此时他无比庆幸,当时在齐云山上他并没有碰过她,从头到尾她都是完完整整的,无论是心还是身。 只有这样,她再次见到少帅的时候,才会无愧于心。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傅仲既然为了楚儿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就不可能会轻易地放过她。 所以,她若是能和少帅在一起,也挺好的。 至少,少帅有能力护她周全。 只要在少帅身边,傅仲就没有办法对她做些什么,少帅还能替她报仇。 可那样的话,他们是不是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了?再也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生活了?她还会拿他当做哥哥吗? 微叹口气,白宇轩的脑海里,不断地想着和夏楚在一起的那些时光,轻松愉快、幸福惬意。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给我滚开……” 即使是周围的声音太过嘈杂,这个声音被压了下去,可还是被他给捕捉到了 女人的嗓音通透明亮,铿锵有力,带着一股嗔怪的气息,其中还夹杂着一份霸道。 白宇轩顿时一怔,心跳不自觉地慢了半拍,扶着轮椅的手猛地一攥,急忙开口,“停!” 白俊涛和元一倏然停了下来,“轩儿,怎了?” 以为白宇轩是哪里不舒服,忙俯身打开毯子看向他受伤的右腿。 白宇轩没有回话,只是用力摁着轮椅的扶手缓缓起身,往声音处看去,寻找着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身影。 见到白宇轩的动作,元一和白俊涛忙是扶着他的左右手帮助他站立起来。 随着他的视线转头望去,白俊涛看着纷至沓来的人潮,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有些疑惑。 “轩儿,你在找什么?” 在人来人往的行人中并没有找到熟悉的小脸,白宇轩心底一阵失落。 缓缓再次坐在轮椅上,拿起毯子盖住双腿,淡淡摇了摇头,神色恹恹,“没事儿,爹,走吧!” 或许,是他听错了。 楚儿从没离开过沛城,怎么可能会来闵城。 而且,她的身边只有傅仲了。 一直以来,她对傅仲都是十分敬重的,是绝对不可能会这么和他说话的。 而她,好像也只有在面对顾南川的时候,才会有这种霸气又嗔怪的语气。 想起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情景,当时他只以为,她是顾南川想要得到的一个女人而已。 也仅仅是想要帮助她逃脱顾南川的魔掌,毕竟她当时是不愿意的。 从未想过,和她还会有这么多的后续,否则的话…… 他当时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助她! 第六百九十五章顾南川和夏楚双双被抓(一) 和顾南川站在‘贤男慧女’的店内,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这明明就是‘包厢式影院’,还起什么‘贤男慧女’的名字,俗气难听的要命。 不过这民国时期的人还是挺聪明的,竟然能想到这么先进的想法。 店内的大厅内,林林总总地坐着许多男男女女,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小情侣,一个个也仅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端坐在凳子上等待着,满眼都是期待的神情。 平常他们看电影都是去可以容纳两百多人的放映厅内,当看到那些甜蜜恩爱的情节,想要和恋人亲近一下都不敢。 现在有这种包房式的小放映厅,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梁非夜站在一旁,环视着眼前的大厅,墙面上展示着这个时期最流行的电影剧目。 看着上面一律黑白色的宣传海报,不由得摇了摇头,毫无兴趣。 他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项目,原来是来看黑白电影。 扭头看向夏楚和顾南川,准备要提前先遁了,“姐,哥,电影你们就自己看吧,我先出去玩了。” “不用担心我,等我玩够了就回旅馆。” 看着梁非夜兴致缺缺的样子,夏楚其实也没什么兴趣。 抬眼看向顾南川,摸了摸鼻尖也想遁了,“顾南川,我们也走吧,这么多人得等到什么时候?” “不行,”长臂一伸把夏楚揽在怀里,顾南川对着梁非夜摆了下手放他离开。 而后低头凑在夏楚耳边,轻声说道,“楚儿,就看一个。” 说着扭头看了眼四周坐在一起的小情侣,一个个扭扭捏捏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 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肯定是想在这么私密的放映厅内,好好地谈情说爱一番。 想到刚才在广场上看表演的时候,每当情不自禁地想和夏楚亲昵一下,都要先考虑别人的目光,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 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喜悦激动之情,一腔热血不断地沸腾了起来。 保证道,“放心,不会让你等的。” 话音一落,李正就从不远处的一个办公室内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年龄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看样子和神情,像是这里的经理或是老板一样的人物。 走到顾南川和夏楚面前,恭敬地抱拳行礼,满脸堆着讨好的笑意,“不知少帅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 说着忙对着两人伸手做邀请状,“少帅里面请,普通的放映厅太小了,我们东家有专门的私人放映厅,少帅可随意使用。” 听到经理的话,顾南川手掌在夏楚的腰间稍一用力,把她往前推了一下,轻笑道,“我就说吧,不会让你等的。” 不等夏楚回复,经理率先抢答,“对对对,我们怎么敢让少帅等!” 而此时,他才认真观察起顾南川怀里的夏楚。 她并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穿着明艳靓丽的服饰,而是穿着简单到不行的黑白纯色衣服。 她的上身,是一件没有任何修饰的短腰纯白色狐狸皮草,在冬日的天气下,看上去暖意十足。 白色皮草里面搭配的是纯黑色的高龄针织衫,黑白搭配简单大方,又优雅十足。 下身穿着的是一条皮质紧身长裤,看上去有种桀骜不驯、洒脱率性的气息,同时也把那对纤细的玉腿展现地淋漓尽致。 腰间是黑色的皮质腰带,被短腰的白色皮草裸露在外面,完美地勾勒出腰间的曲线,有种酷帅与风情并存的感觉,尽显女人味和性感娇媚。 她的脸上并没有画着精致的妆容,素颜下的脸有一股天然的美。 若是除去身上的衣服,单看她这张脸的话,会觉得是一个白净可人、冰清玉洁的女人。 可加上那一头黑长微卷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又有股魅惑的味道。 经理心里顿时一愣,原来……这就是那个害了他们厅长一家惨遭灭门的女人。 心里蓦然涌起一股恨意,却面色如常,满眼疑惑的询问,“少帅,这位是……” “我夫人,”在顾南川的眼里,他最喜欢的就是介绍夏楚是他夫人的事实。 说完后想到两人还未成婚,又加了一句,“未来的夫人,就等成婚了。” 意思是两人的关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原来是夫人啊,失敬失敬,”经理连忙对着夏楚抱拳行礼,夸赞道,“夫人真是仪态超卓,气质文雅,怪不得能得到少帅青睐。” 听到经理上来就对自己拍马屁,夏楚瘪了瘪嘴,有些无语。 她气质文雅? 那是没见过她打骂顾南川的时候! 顾南川却是得意一笑,一脸自豪,“我看上的女人,那自然是最好的。” 说着把夏楚用力再往怀里揽了一下,紧紧地禁锢在怀中,恨不得昭告天下,他怀里的女人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是是是,少帅说的是,”见顾南川对夏楚这么宠爱,经理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引着几人走到了早就准备好的私人放映厅,打开门走了进去。 一入放映厅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真皮沙发,长度足足有两米。 而放映厅的面积并不是很大,只放了一个真皮沙发和一个檀木桌子,桌子上面还摆放着一套紫砂茶壶。 嗯,看来这个老板,还挺能享受的—— 这是夏楚看到整个私人放映厅,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想法。 李正紧跟着走到放映厅内挨个检查了一遍,见没有任何异样,便对着顾南川点了点头。 而后转身走了出去,和阿大他们站在放映厅的外面把守着。 淡淡扫了一眼整个放映厅,顾南川揽着夏楚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经理则拿起放映厅内放着的宣传书单,恭敬地递在顾南川的眼前,“少帅,夫人,您看看喜欢看哪一部,我给您放上。” 接过宣传书单,顾南川倚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翻看着,直至翻到了情爱片页面上停了下来。 递给夏楚挑选,“楚儿,你想看哪个?” 第六百九十七章 梁非夜被爵铭抓住 看着包厢内沙发上的两人,阿大黝黑的脸上忽然飘上了一缕绯红,端着盘子的手一紧,有些不知所措。 明知故问道,“少……少帅,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该死的,他不该相信李副官话的。 让他送茶水的时候他就怀疑,以往这种事情都是李副官来做的,为什么今天非要让他送进来。 竟然是在坑他! 看着不合时宜出现在包厢内的阿大,顾南川阴沉着一张脸,眼中迸发出一股股怒火。 声音带着难掩的怒意,“你说呢?” 他好不容易调节好的气氛,都被‘这个憨货’给搞砸了。 此时,有种想要把他一脚给踹飞的冲动。 他身边怎么都是一个个蠢笨如猪的东西,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来打断他。 “少……少帅,”听出了顾南川语气中的冷意,阿大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忙把始作俑者给推了出来,“都是李副官的错,是他让属下送来的。” 说着便迅速转身往外走去,“属下这就离开……” 看着阿大端着托盘转身就往外走,顾南川心里更气了,声音骤然加大,“把点心留下。” “呃,”反应过来,阿大忙把托盘放在桌子上,茶水都来不及倒便快速离开了包厢,同时‘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扭头看向站在一旁满脸贼笑的李正,气得上前锤了他一拳,“李副官,不带你这么坑人的。” 本来以为进去送茶水是什么好差事,还能在少帅面前刷个脸。 没想到,脸没刷到不说,还把少帅给得罪了。 这个李副官,明明知道少帅和夏小姐会在里面亲昵,还故意让他往枪口上撞。 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竟然这么坑他。 看着阿大憋红的脸和满脸的怒意,李正不由得摸了摸鼻尖,讪讪一笑,“谁让你这么鲁莽的,你不会等少帅回话再进去。” 心底却是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有亲自去送,不然就又把少帅给得罪了。 “我……”阿大顿时一怔,哑口无言。 他哪里知道,少帅和夏小姐也才进去了五分钟,就开始亲热上了。 气的转身站在一旁,完全不想再搭理李正了。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相信李正的话了,他就是妥妥的一个老狐狸。 包厢内—— 阿大刚一出去,顾南川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拉夏楚,“楚儿,我们继续。” 却在还没有碰到的时候,夏楚的声音同时也传了过来,“我渴了,也饿了!”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出口,默契到不行。 顾南川手下一顿,想到从早晨起来到现在已经将近四个小时了,夏楚除了早餐吃了几块糕点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吃。 忙倾身端起一盘点心,随意从上面拿起一块绿豆酥递到夏楚的嘴边,“吃吧,多吃点。” 看着顾南川递来的糕点,夏楚摸了摸微烫的脸,连盘子带糕点一起接了过来。 而后便低头默默吃了起来,想到刚才两人差点儿又亲上,脸色涨红的厉害。 看着夏楚扭捏羞涩的表情,顾南川唇边勾起一抹不可言语的笑意。 长臂一伸,把她再次抱在怀里,一手端起她手中的盘子,一手拿着糕点喂着她,神情愉悦。 被这么抱着吃,虽然感觉有一点不自在,但夏楚也并没有说什么。 微微抬眸,看着电影厅上放映着的黑白电影,总感觉这么静谧的时光,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 而梁非夜,出了‘贤男慧女’的店左右来回看了一眼,便朝着右侧走了过去,想循着人潮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好玩的地方。 只是刚走了五十米远,就被孙宾给堵住了。 当看到孙宾的那一刻,梁非夜整个人都是懵的,惊讶得像根木头一样愣愣地戳在那儿,连逃跑都给忘记了。 一直呆愣了将近十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当扭头想要往回跑的时候,却发现后面站着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 一脸严肃的站在他的眼前,同时感觉腰间被一个冷硬地东西戳着。 梁非夜缓缓低头,看到抵在腰间的是一把手枪,吓得脸色一白,忙双手放在头的两边做出投降状,开口想说些什么,可话还未说出口,后背再次被抵上了一把手枪。 随即胳膊便被孙宾给禁锢在了身后,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便被推着往前走去。 感受到后腰上坚硬的手枪硬生生地抵着自己,梁非夜惊恐万分,“哥,哥,你悠着点儿,小心擦枪走火。” 此时他十分懊悔,在店里安生地看电影不好吗,没事儿出来溜达什么? 这下好了,被逮了不说,还被拿着枪抵着。 现在,有无数个疑问在脑海里盘旋着,不知道为什么孙宾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他知道夏楚还活着? 还知道夏楚和顾南川来了闵城,所以一路跟了过来,是为了抓她回去吗? 那他早晨见到一闪而过穿格纹西装的男人,不是看花眼了,是真的爵铭? 一想到这个可能,梁非夜吓得心脏砰砰砰地跳动得十分厉害,整个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不断地燃烧着。 想去找夏楚和顾南川通风报信,可他现在被孙宾拿枪抵着,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不由得暗自吞咽了下喉咙,故作镇定地问道,“哥,那个,少帅也来了吗?” 没有回答梁非夜的话,孙宾只是抓着他的胳膊,拉着他走到‘贤男慧女’对面的一家饭店内拐了进去,径直上了二层。 第六百九十八章 来自爵铭的三连问 二楼的一个雅间内,爵铭端坐在窗口,手中拿着一块深灰色的软布,轻轻地擦拭着手中的黑色手枪,眼中迸射着残忍又得意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胆颤心寒。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唯一陪伴着他的也只有手枪了。 只要一停下来,他就会喜欢擦拭着手中的枪,犹如像是在对待难得的珍宝一般。 而这把手枪,是从国外通过非正常渠道买来的消音手枪,在国内有钱都买不到的;就连傅仲,也搞不到这种货。 只要他想,随时可以用这把手枪悄无声息地杀了顾南川。 可他迟迟不动手的原因,只是因为夏楚。 怕她见到顾南川的死亡会有心理阴影,更怕她会害怕他杀人。 但是,如果明天真的无法分开他们两个的话,他就只能开枪了! 受伤的心可以再修复,但杀顾南川,这次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否则的话,以后会更难杀他的。 更何况,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个,一直这么如胶似漆下去。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敲门声,紧接着门便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 孙宾把手中的梁非夜用力往前一推,随后就把门‘砰’的一声再次给关上了。 孙宾用的力气极大,把梁非夜给推了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直到稳定脚步后,才抬眼看向端坐在窗口的爵铭。 见他此时正低头擦拭着手中的手枪,浑身散发着一股嗜血的寒意。 梁非夜脚步一顿,吓得忙后退两步,“少……少帅……” 本来面对爵铭就有心理阴影,再加上眼前的画面太过惊悚,梁非夜就更害怕了。 能明确地感受到他全身上下透出的那股寒冰般地冷意,就那么诡异地坐在那里,有种吸血鬼伯爵一样的感觉,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对自己的脑袋上射一枪。 而爵铭只是低着头纹丝不动,就像没有看到梁非夜、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依旧缓缓地擦着手枪。 若有所思地端详着手中的消音手枪,看上去十分宁静,而他那双阴沉而危险的眼睛,却闪烁着狠毒、怨憎的光芒。 以往每次见到爵铭,他要么就是暴怒地看着自己,要么就是阴恻恻地紧盯着自己,从没有过这么冷静的时刻。 可就是这份冷静的淡漠,却更让梁非夜有些心慌意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总觉得,这是他死亡前最后的宁静。 直至三分钟后,爵铭把深灰色的软布扔在了地上,缓缓起身正视梁非夜。 淬了毒一般的眸子对上他那惊恐的目光,爵铭略微抬着下颚,面无表情一步步朝他走去。 看着爵铭朝着自己走来,深邃的眸子透着残忍和嗜血,再配上他那修长的身形和冷酷的面庞,犹如地狱归来的撒旦一般。 梁非夜忍不住再次后退一步,低眼看着他手中的黑色手枪,顿时大惊失色,战战兢兢地开口想要解释一两句,“少,少帅……” 可话说出口,他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脑袋像是卡壳一般什么都想不到。 感觉现在他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爵铭就是那个屠夫;屠夫手中拿着锋刃的刀,他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爵铭踱步走到梁非夜的面前,把黑色手枪抵在他的下巴上,稍一用力把他的头给抬起,迫使他仰头看着自己。 看到他眼中的惊恐不安、冷声质问,“我就这么可怕?” 听到爵铭突如其来询问这么一句,梁非夜特别想要发自灵魂的反问一句,‘哥,你说呢?’ 他拿着枪抵着自己,还用这么阴鸷冰寒地表情死死地盯着他,不管是谁,都会害怕的吧!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他不敢真实的说出来。 只是心口不一的说道,“少帅,您倒是不可怕,可怕的是您手里的枪!” 他的意思不要太明显,快把枪给拿走吧,他都快吓瘫了好吧! 看着梁非夜睁眼说瞎话,爵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用极其威严的目光逼视着他,再次问道,“北城比平城好?” 能让他偷偷地从平城跑走,心甘情愿地来北城逍遥自在。 “没,没有……”梁非夜连忙摇头,可头一动就被冰冷坚硬的手枪戳的下巴一痛,吓得也不敢再动弹了。 还没来得及解释,爵铭沉冽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顾南川比我好?” 以致于在顾南川面前那么亲近、自在,可次次见到他,却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他有这么可怕吗? 丝毫不给梁非夜反应和解释的时间,继续问道,“在你眼里,顾南川对夏楚,比我对夏楚好?” 其他的都无所谓,他想知道这个! 一直以来,他自认为对夏楚宠爱到不行,几乎把所有的包容和爱,全部都给了她。 可今天见了顾南川和她在一起,他就又有些怀疑了。 孙宾的回答,他不满意。 毕竟他是自己的人,心底里肯定是偏心自己的。 而这个梁非夜,次次为了顾南川和他作对。 知道夏楚还活着,知道她在北城,不仅不告诉他,反而还偷偷的逃到北城来,和他们过起了安闲随意的日子。 显然,在他的眼里,顾南川不知道要比自己好多少倍。 “呃,少帅……这个……” 听到爵铭这三连问,梁非夜一脸为难,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这太过明显的问题,他也不好说谎;但说实话,又怕爵铭会生气。 只能犹豫地想着说辞,“少帅,这个好像没法比……” 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同一类型的人,一个霸道肆意,一个温柔至极。 各有各的好,难以抉择。 但如果只是对夏楚来说的话,还是顾南川比较适合一些。 毕竟是过日子嘛,当然要选择一个温柔地、愿意包容她的人,这样才会幸福。 看着梁非夜满脸纠结的表情,即便是不说,爵铭也知道答案。 把手枪缓缓拿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转身再次走到窗口,看着楼下‘贤男慧女’的店面,嘴角勾起犹如寒锋一般的冰冷弧度。 转身坐在窗口的椅子上,双脚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面,眼中闪烁着藐视众生的霸道,声音带着一股绝对的肃杀和冷酷。 “梁非夜,以前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了,以后你安生地呆在平城,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 第七百章 顾南川和夏楚双双昏迷 私人放映厅内—— 清淡的香气弥散在狭小的房间里。 房内的温度很高,顾南川和夏楚的外套都已经扔在了一旁。 夏楚侧身躺在沙发上,头枕在顾南川的腿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幕布上的黑白电影。 本来看这无声电影她没有丝毫兴趣,可现在越看越入迷。 因为没有声音,所以看得会比较仔细,里面演员的一颦一笑,都值得细细品味。 幕布上显示的一句句浪漫情诗,和撩人的话语,让夏楚感觉面红耳赤。 不得不说,民国时期还是很开放的;而那些文人,一个个都是‘撩妹’高手。 把一首首求爱的话,转化成富有浪漫气息的诗词散集,看得人心神荡漾。 顾南川左手端着水果盘,右手拿着叉子,不间断地投喂着夏楚。 从一开始的糕点,到后来的茶水,再到水果,将近半个小时过去了,两人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 即便是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也丝毫感觉不到饿意。 直至盘子见低,顾南川低头看向夏楚,眸底轻轻荡漾着丝丝笑意,“楚儿,还吃吗?” “不吃了,”淡淡摇了摇头,夏楚眼睛并没有离开电影的幕布,看的津津有味,兴致极高。 看着夏楚由一开始的兴致缺缺,到现在的兴致勃勃,顾南川轻笑一声,俯身把盘子放在前面的桌子上。 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黑发,温柔的目光带着春风般的和煦,嘴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在这极小的房间里,房内一片昏暗,唯有幕布上的点点亮光,才能看得到彼此的脸色。 外面车水马龙,屋内却静悄悄地没有丝毫声音。 他和夏楚就这么窝在一张大大的真皮沙发上,安静地看着电影,感觉生活如此惬意。 想着便说道,“楚儿,在都督府也弄一个这样的私人放映厅吧!” “这样的话,我们在北城就可以随时随地看电影了。” 感受过私人放映厅的静谧自在,他完全不想去电影院了。 现在多好,想抱就抱,完全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可以肆无忌惮亲昵。 而此时,夏楚感觉到一股困意袭上心头,原本晶亮的眸子,渐渐地染上了一丝迷离的神色,上下眼皮忍不住地打架,轻“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 没有察觉到夏楚的异样,顾南川挑了下眉梢,脑海里想着他们自己的放映厅里面,应该除了沙发之外再放一张床,还要有个洗手间、衣帽间,放着一些日常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这样的话,他们就能在放映厅里,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了。 一想到那个情景,顿时心潮澎湃,腹部渐渐升起一股燥热的气息。 低眼看向枕在双腿上的夏楚,微弱的光线落在她白净的脸上,一头柔顺的黑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 抬手将她的碎发抿到耳后,露出圆润小巧的耳垂,和泛着淡淡红晕的脖颈。 顾南川眸色一暗,忍不住喉结滚动,顷身吻在她那精致小巧的耳垂上,张嘴,正要轻咬一下。 听到夏楚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顾南川,我好困。” 眉毛一挑,顾南川戏谑一笑,“楚儿,每次和你亲热的时候,你不是饿了、渴了,就是困了,能不能找个更好的理由。” 说着伸手就把她抱了起来,看着她有些迷离的眼神,幽邃的眸底闪着点点碎碎的流光,揶揄道,“这次还挺像那么回事。” 以往每次说困了的时候,都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精神头十足地样子,这次好歹看到了困意。 既然她都装的这么像了,他不配合的话,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想到此,顾南川抱着夏楚倒在了沙发上,轻声说道,“既然困了,那就睡会儿吧!” 而后单手撑着脑袋,侧身躺在她的身侧,看着她静静地躺着没有说话,紧闭着双眼,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 顾南川剑眉轻佻,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把玩着她耳侧的长发,唇边噙着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 “楚儿,你说等我们成婚后,要生几个孩子?” 静默了片刻,没有听到夏楚的回答,见她呼吸平稳脸色毫无变化,顾南川眉头一皱,“还真睡着了?” 刚才还满眼兴趣地看着电影,几秒后就立即睡着了? 竟然这么困么? 顾南川感到有些郁闷,在这么密闭的房间、暧昧的气氛下,再加上幕布上放着时不时恩爱的情节。 本来是想要和她好好亲热一番的,不曾想,她竟然能睡着? 微叹口气,食指放在她的鼻尖上,轻轻点了一下,“今天就放过你,改天一定要加倍补回来。” 随后手掌摸向她的脸颊,微微俯身,意趣盎然地凑近她那殷红的嘴唇,想要亲上一口。 只是在还没触碰到时候,忽然感觉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眼神渐渐变得迷离,于是视觉退居脑后,感官成了主导。 感觉出了异样,忙伸手拍了拍夏楚的脸颊,“楚儿,楚儿……” 只是话说出来,声若蚊蝇,连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楚。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异样的响声;扭头望去,见正放着黑白电影的幕布渐渐往上卷起,隐隐约约看到几个黑色身影站在幕布后面。 顾南川心下一慌,忙伸手摸向腰间,‘迅速’打开枪套,拿出手枪对准缓缓走来的几个黑色身影。 却在扣动扳机的时候,再也抵挡不住困意,晕睡了过去。 第七百零一章 夏楚和顾南川双双被抓 随着顾南川倒在了夏楚的身上,手中的枪也掉落在了地上。 由于地板上面铺着一层地毯,所以当枪掉落的时候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三个黑衣人缓缓地走到沙发旁,其中最中间的是一个大约六十岁左右的老人。 老人右手拿着一条深蓝色的手绢捂着鼻子,左手在脸前扇了扇,试图把带着迷药成分的清香给扇开几分。 随后拿下手绢,缓缓地放在了口袋里;直至此时,才看清老人的真实面貌。 老人的颧骨很高,一根根银丝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微微下陷的眼窝里是一双深褐色的眼眸,眸色暗淡无光,却噙满了浓浓的恨意。 他的身形虽然瘦弱,可肩膀却依旧挺得笔直,削瘦的身体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戾气! 看着侧身趴在夏楚身上昏睡过去的顾南川,棱角分明的面庞俊美无比,勾勒出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时他才七岁,自己还夸他长相英俊,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魄,以后一定是一个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少帅。 不曾想,他竟然看走了眼。 他的风流多情、放荡不羁,只是表面上演给外人看的,骨子里带着残忍冷酷的劣性。 微微俯身,起满茧子的五指,用力地捏在顾南川的下巴上,认真地审视着这个恨之入骨的俊脸,黑紫的厚唇噙上了一抹讥讽的弧度。 ‘果然还是风流,为了女人疯狂嗜血,也能为了女人断命’ 想到此,老人稍一用力,嫌恶地把顾南川的脸给甩开,转眼看向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的夏楚,凶狠的眼神好像要吞了她似的。 此时,他恨不得拿起手枪给他们两人一人一枪,以报灭门之仇。 可公子说了,这样未免太也便宜他们了。 一定要把他们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解心头之恨 深吸口气,平复了下心中的恨意,对着旁边的两人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却带着难掩的狠厉,“带车上去!” “是,徐伯!” 两人点头应声,动作粗鲁地把顾南川和夏楚扛在了肩上,转身朝着暗道走去。 深深地看了眼整个房间,徐伯深凹的眸子掠过一抹狡黠。 而后转身走到幕布后面,摁了一下白色的开关,幕布便渐渐再次滑落了下来。 与刚才一样,整个房内寂静一片,只有放映机的机械滑动声。 唯一不同的是,沙发上没有了夏楚和顾南川的身影。 —— ‘贤男慧女’对面,二楼饭店的一个雅间内,孙宾站在窗户前,一双精明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店门口,生怕一转眼会错过了夏楚和顾南川离开的时间。 不过,对面是一家包房式的小放映厅,他们两个进去肯定是要看电影的,怕是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来吧! “孙副官,喝杯茶吧!” 就在这时,暗线倒了一杯茶水递了上来,“这里有我盯着就可以了,您去休息一下吧!” 昨晚一整夜孙副官都在盯着顾南川的房间,寻找伺机开枪的时间。 奈何顾南川从头到尾窗帘都没打开过,白白盯了一整夜。 看着递来的一杯浓茶,孙宾摸了摸有些干涩的喉咙,伸手拿起放在唇边喝了一口。 低眼看向手腕上的时间,见已经十二点半了,把茶水仰头一饮而尽,扔了句“你好好盯着,不要偷懒”就快速走出了房间。 “是,孙副官,”看着孙宾离开的身影,暗线忙抬手敬了个礼。 直至孙宾消失在房内,房间仅剩下他一人,扭头看向窗外的‘贤男慧女’店门口,继续盯着。 直至此时,他心里还十分不理解。 为什么死去的夏小姐忽然复活了,而且还和顾南川在一起了? 难不成,夏小姐的死是假的,一切都是顾南川一手导演的一出戏? 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如果真的是他一手导的一出戏,为什么近一年多的时间夏小姐没有在北城出现过,而且顾南川还一副‘心死’的样子。 实在想不通,感觉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思考的能力范围。 就在这时,余光忽然瞟到有几个黑衣人,从‘贤男慧女’旁边的一家皮影店内走了出来。 其中两人的肩膀上还扛着两个人,脸上和上半身都罩着一个黑色的毯子,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想到这里是北方,他们又是偷偷藏匿在这里的,而且还要伺机射杀顾南川,不能随便暴露身份,便没有再多想。 无论这俩人是谁,都和他们无关。 只是,当眼神再次放到‘贤男慧女’店铺门口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眉头一皱,忙扭头认真仔细地观察着,那个被扛在肩上的瘦小身体。 虽然只能看到他们的下半身,但这么远远望去,还是能辨别出两人是一男一女,而且两人都穿得十分单薄。 直至看到那纤瘦长腿上的黑色皮裤,和脚上的黑色皮鞋时,心下一惊。 这个女人的穿着,简直和夏小姐今天穿的一模一样。 心里一慌,忙拿起狙击枪对准扛着她的那个黑衣男人,可就在他想要开枪的时候,只见黑衣男人扛着她俯身进入车内。 随后车门便被关上了,汽车迅速朝着旁边的一个小巷内开了进去。 暗线顿时心惊,忙转身跑出了房间。 ‘完了,夏小姐被人给绑走了?’ 第七百零二章 逮住他一个人坑 当暗线走到爵铭雅间的时候,连门都没有敲就直接推门进入。 “少帅,不好了,夏小姐被人绑走了。” 话音一落,又补上一句,“顾南川好像也一起被绑了!” 和夏小姐一起被绑的那个男人,应该是顾南川吧!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他穿的衣服,和顾南川穿的一模一样。 而此时,爵铭正倚在座椅上,迎着一股股冷风闭眼假寐。 蓦然听到暗线说这么一句,顿时一怔,忙起身坐起,看向对面的店门口。 见楼下风平浪静,没有一丝异常。 深沉的眸子闪过一丝戾色,“在哪被绑了?” 两人不是在放映厅看电影?怎么就被绑了? 而且,如果顾南川被绑的话,下面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看出了爵铭的疑惑,暗线忙上前指着‘贤男慧女’旁边的那家皮影店,“少帅,夏小姐和顾南川是被人扛着从这家店内出来的。” 说着又指着黑色汽车拐进去的那条小巷口,“拐进了这条小巷内。”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车牌号是‘北8972’。” 见暗线说的有理有据,爵铭心下一慌,立即转身朝外跑去,“叫上所有人的去追。” “是,少帅,”暗线也跟着往外跑,只是和爵铭的方向相反。 先去了雅间收拾好所有的枪,随后去了另外的一个雅间内召集了所有的暗线。 大堂内—— 孙宾正站在前台看着菜单,就在这时,见爵铭忽然出现在了二楼的拐角处,单手撑着扶手翻身跳到了一层。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见他径直穿过大堂朝外跑去,冷炙的面庞满是着急。 忙把手中的菜单扔到了桌子上,紧跟着追了出去。 当爵铭到达暗线指的那条小巷口时,看着原本封闭的小巷此时深不见底,眸色一深,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眼神散发着嗜血的冷意。 脑海里一个个人脸如幻灯片一样不断地闪烁着,从中挑选着对夏楚和顾南川有仇的人。 当孙宾追上来的时候,看到小巷的深处被人打通了,心下一惊。 闵城所有的小巷并不是四通八达的,唯一可以行走的路就是中间的这条大道。 可这条小巷竟然被人打通了???? 看着少帅那满脸阴沉的样子,和浑身散发的冷意,即便是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夏小姐出事儿了。 因为除了夏小姐之外,从没有任何人可以挑起少帅这么大的怒火。 紧接着,爵铭便转身,迅速走到了那家皮影店内! 一入店内,见整个店铺并不像其他店铺那样宾客如云,反而荒凉无比。 前台连接待的伙计和老板都没有,显然,这家店是一家空壳子。 被打通的巷子、没人的皮影店和早就准备好的汽车…… 种种迹象表明,绑顾南川和夏楚是早就预谋好的。 想到此,爵铭那双冰冷的眸子散发出透骨的嗜血,也有些懊悔,他应该早就出手的,不然就不会给别人绑她的机会了。 转身看向孙宾,眼神煞冷,声音沉冽,“召集所有的人兵分几路去追。” 今天是庙会刚开启的第一日,不止闵城的人多,就连通往闵城各个道路上的人也络绎不绝。 只要按照车牌号追溯下去,就一定知道汽车开往的方向。 他倒是要看看,有谁敢绑他的女人! —— 二十分钟过后,李正站在包厢外,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阿大和一旁的阿阳、阿辉,低头看向手腕上的时间。 见马上就要一点了,午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少帅和夏小姐早晨又吃的那么早,现在肯定是饿了吧! 可他又怕会打扰到少帅,好不容易他又可以跟着少帅了,如果再惹怒了少帅,怕是真的会被派去扫牛圈了。 摸了摸鼻尖,把视线再次放到阿大身上,“阿大,你去问问少帅要不要准备午饭。” “……” 阿大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像是没有听到李正的话一般。 心底却是暗自冷笑,这个李副官,逮住他一个人坑是吧! 刚才他已经上过当了,这次坚决不会再往枪口上撞了。 看着阿大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李正深知他不会再去敲门了,转眼把视线落在了一旁的阿阳身上。 见李正看向了自己,阿阳面不改色地摇头,语气沉静,“李副官,照顾少帅生活起居是你的工作。” 话中的意思不能更明显,这件事情只要他一个人可以做。 听到阿阳的话,李正又看了眼阿辉,见对方只是行若无事地摇了摇头,一副什么都不管的态度。 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包厢门口,执手想要敲门。 手提起却又迟迟不敢落下,脑海里想着包厢里面,少帅对夏小姐满眼深情地诉说情话的样子,和两人在沙发上亲昵的场景,心底有些隐隐的不安。 打断少帅的好事,他做过太多次了,每次都能收到少帅的死亡凝视。 嗷—— 好难! 深吸口气,鼓足勇气轻声敲了三下门,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声音。 静默片刻,听到里面安静无比,眉头微蹙,继续敲了三下。 只是这次用的力气稍微大些,也忍不住开口叫道,“少帅,已经一点了,要不要给您准备些饭菜。”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对面是闵城最有名的饭店,里面有很多菜品在其他地方吃不到的,想必会符合夏小姐的口味。” 只要提到夏小姐的由头,就算打断了少帅的好事,想必少帅也不会生气的。 哎…… 他这满满的求生欲也是没谁了! 而阿大则不由得对李正竖起了大拇指,脸上写着‘大写的服气。’ 只要讨好了夏小姐,少帅非但不会生气,反而还会很高兴。 想到前些日子李正离开的那段时间,他以为他是去扫牛圈了,不曾想竟然偷偷地去了趟平城,把梁非夜那小子给带回来了。 不仅讨好了夏小姐和夏老爷,同时也讨好了少帅,就连惩罚都被撤销了。 一箭三雕,还真是个老狐狸,妥妥的! 第七百零三章 一面天堂 一面地狱 李正站在包厢外面又静默了片刻,并没有听到里面的回音,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应该啊,即便是少帅累了、困了、在里面睡着了,他这么大的声音,不可能不醒的。 双拳忍不住紧紧攥了一下,狠狠地咬了下后槽牙,伸手用力拍响了包厢的门。 有些不确信地大声叫道,“少帅,您在里面吗?” 这猝不及防的大声吓了阿大一跳,有些不明所以,“李副官,你不要命了?”竟然敢这么大声打扰少帅。 而且,他问的那是什么话? 他们守在包厢外面从没离开过,他一个小时前还进去给少帅去送过茶水,少帅怎么可能不在里面。 而阿阳此时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平常少帅睡觉很浅,一个极小的声音都能把他吵醒。 李副官叫了这么大一会儿,不应该不醒的。 即便是打扰到了他,少帅也不会一声不吭。 想到此,转身走到包厢门口,伸手把李正往旁边一推,“起开!” 同时脚上蓄力,朝着包厢的门用力猛踹了一脚,力气极大,把门一脚给踹成了两半。 当看到昏暗的房间内空无一人时,顿时心惊,忙迅速走到包厢内查看情况。 李正也紧跟着走入,捡起沙发下扔着的那把手枪,和沙发上随意丢着的两件外套,心底惊慌无比。 阿大和阿辉也紧跟着走了进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包厢,惊诧地睁大了眼睛。 刹那之间,阿辉扭头迅速朝外走去,准备去把经理叫来询问情况。 而阿大感觉整个人都懵了,“不可能,我们一直守在包厢外面从没离开过。” 并没有见少帅出门,那他怎么会突然消失了? 把手枪收进腰里,李正打开包厢的灯,和阿阳摸索着寻找有没有暗室。 小小的房间就这么大,两人生生地找了两分钟,依旧没有发现房内的任何异样。 而李正,最终站定在幕布前面,认真审视着眼前还放着黑白电影的幕布,精明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 伸手想要把幕布给掀开,却发现是固定在上面的。 俯身从脚踝里抽出一把短刀,对准幕布快速划了一下;随着刀尖碰触到的地方,幕布立即被划开了一个口子。 一条黑漆漆的暗道蓦然闪现在眼前,李正脑子一片空白,心脏忍不住地颤抖,整个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急如焚又焦躁不安。 ——分割线—— 闵城郊区的一间暗室内,五十平的暗室被分成了两部分。 中间是被一个透白的幔帐给隔开的,南北两部分就像是两个世界一般。 暗室北面的部分,四周弥漫着一股股发霉的腐臭味,整个暗室是被四周灯柱上的蜡烛给照亮的,昏黄暗淡,看上去有些骇人。 顾南川赤裸着上身被架在十字架上,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禁锢在上面,动弹不得。 十字架的左边放着一个大大的火炉,炉火燃烧的极其旺盛,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在这寂静的暗室内显得尤为强烈。 十字架右边的墙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刑具,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而暗室南面的部分,墙壁上摆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金色香炉,炉子里燃着三根熏香,余烟袅袅,把整片空间熏的香气弥漫。 房顶挂满了一层层白色幔帐,幔帐里面包裹着赤白色的灯管,把整个房间照耀的明亮无比。 而白色幔帐下面正对应的地方,是一个两米宽的大床。 床中央,夏楚紧闭着双眼睡得极其安稳,一头乌黑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白净的小脸在赤白的光线下,仿佛笼罩了一层暖洋洋的白光,把肌肤照得光滑透亮。 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股淡淡的清香,天然的脸上没有任何脂粉的装饰,那种天然纯净的美,勾魂摄魄。 此刻,她仅穿着一条纯白色的真丝睡裙,睡裙的长度在膝盖下方,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在纯白色的床单上尽显清纯、圣洁! 床的右侧有一个大大的木架子,上面摆放着各种‘调教的小玩具’,和整个房间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间隔着南北两面的透白幔帐,随着暗室内涌动的空气轻轻地飘荡着,幔帐中间的缝隙边角,还时不时地会被空气中的气息掀开一角。 而这个轻如鸿毛的白色幔帐,将会掀起隐藏在人性深处,那难以探测到的幽暗。 站在南面暗室内的角度望去,白色幔帐就如同地狱之门一般。 只要踏过去,就像是步入了地狱之中;接下来要承受的,便是无尽的刑罚折磨。 而站在北面暗室内的角度望去,白色幔帐就如同踏上天堂的路。 只要能走过去,就会让人瞬间从绝望的深渊之中一跃而起,踏上阳光明媚的天堂。 天堂与地狱,诡异又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光明与黑暗的重叠,人性的善与恶,将会在这间,融合了天堂地狱场景的暗室内产生。 在生命面前,每个人都逃脱不掉人性暴风骤雨般的激变。 一面天堂,一面地狱! 善恶仅在一念之间,天堂与地狱也仅是一‘幔’之隔。 在天堂和地狱之间,人为了活着,上一秒还是圣洁的天使,下一秒就会变成嗜血的恶魔。 而在这个世界上,本没有真假、善恶、悲喜;没有那么多的公平和正义,也没有绝对的善恶清算。 只有尝到死亡的滋味,才会激发出人性中最卑劣的恶! (作者解说:‘轻如鸿毛’的幔帐,寓意着可以‘如此轻松’地,在神圣与邪恶之间来回转变。 白色的幔帐、赤白的灯线、洁白的睡裙:是‘圣洁’的象征。 干净素白的脸、淡淡地清香:寓意着如同新生一般纯洁无瑕、干净透彻。 格格不入‘调教的小玩具’:是从神圣转变为恶魔的工具,暗讽‘性’是他们人生中最大的恶。 被绑在十字架上:寓意着‘神圣’的审判,让顾南川为所犯下的罪忏悔。 赤裸着上身:寓意着赤裸裸的人性。) 第七百零四章 让顾南川忏悔过去的罪 当顾南川醒来的时候,发现整个人被架在了十字架上,身体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连动一下都困难。 想到晕倒之前的那一幕,心下一慌,忙抬眼寻找着夏楚的身影。 而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像是军政府的审讯室一般,摆放着各种严刑逼供的刑具。 来不得过多地研究,视线便停靠在不远处的白色幔帐上。 由于幔帐里面散发着透亮的白光,再加上幔帐本身十分透彻,顾南川对里面的情景一览无余。 能清楚的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人,但由于是视线的原因,看不清她的长相。 可他心底有种感觉,那就是夏楚。 看着夏楚被人换了一身衣服,顾南川脸色一变,双手用力挣脱着想要摆脱禁锢,手腕上的绳子却纹丝不动,顿时心急如焚。 “楚儿,楚儿……” 顾南川一边叫着,一边手脚并用地挣脱着,急得满脸通红,可即便是竭尽全力也挣脱不开。 这种不受控制地感觉,犹如胸口被压上了一个大石头一般,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果是他自己被抓,他是不会这么惊慌的。 但显然,这个人的目标不止是他自己,还有夏楚。 想到此,顾南川的声音倏然加大了几分,“楚儿……” 整个暗室寂静地吓人,只有焦急地叫声时不时地传出,在房内不断的发出回声。 由此可见,这个房间是不常被人使用的。 “咯吱——” 随着开门声响起,左侧的铁门被人慢慢推开;顾南川转眼望去,当看到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时,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讶。 “徐长志!” 竟然是他! “呵呵……” 听到顾南川准确无误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徐长志唇边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我的少帅妹夫,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我以为,你早就把我给忘了呢!” 说着踱步走到顾南川面前,看着他被架在十字架上,却丝毫不显狼狈。 那一贯英俊的脸庞满是肃杀的冷意,圆睁的眸子阴狠地怒瞪着自己,如果眼神是刀子的话,自己怕是早已被他凌迟了不知多少次了。 徐长志不由得嗤笑一声,“我少帅妹夫就是与众不同,在这种情况下,都能保持着一贯的冷静。” 看着徐长志脸上讥讽的笑意,想到‘贤男慧女’的店铺,顾南川顿时明白过来,“那个店铺是你的?你是故意引诱我去的?” 早就设好了圈套,就等着他往里钻了。 “对啊,”徐长志直接点头承认,“那家店就是我为了抓你专门设置的。” “不然的话,你现在怎么可能会被绑在这里?” “真不容易啊,为了抓你,可是费了我不少钱呢!不过……” “也赚了不少!” 如果不是为了抓顾南川,他还真不舍得牺牲那间店铺。 为了那家店,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知道徐长志为了抓自己肯定是绞尽脑汁,顾南川紧抿着薄唇,凛冽的寒眸中迸射出一道寒光。 “徐长志,杀你家人的是我,你要报仇就冲我来,放了夏楚。” 费尽心机来抓自己,除了替他家人报仇,他想不到其他的任何原因。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徐长志好笑地摇了摇头,“我的少帅妹夫,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杀人不过头点地,而我的目的并不是杀你!” 说着扭头看向轻飘飘的白色幔帐,略微抬了抬下颚,“看到了么,在床上躺着的是你最爱的女人。” “现在的她,干净、纯洁。” “但是我会让你眼睁睁地看着她,是怎么从纯洁变得肮脏,又是怎么从肮脏变得下贱。” 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折磨的痛不欲生;对顾南川这么霸道的男人来说,肯定会很恨吧! “也会让你看到,你最爱女人的真面目!” 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为了活命、为了生存,她会做任何事情。 “她会慢慢地折磨你,了结你” 被自己最爱的女人折磨致死,这是多么令人绝望的一件事,怕是会比死更让他难以承受吧! “呵呵……” 一想到那时的情景,徐长志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倒还是挺期待,她为了活着、为了不遭受欺辱,会怎么折磨你。” 说着再次扭头看向顾南川,阴沉而危险的眼睛,像蛇一样闪烁着狡黠、狠毒、怨恨的暗芒。 语气玩味却夹杂着冰冷,“我的妹夫,你就好好地享受着接下来那令人愉悦的日子吧!我光想着就觉得很有意思……” 至少,在他的眼里,那是‘令人愉悦’的事情。 而且,他也一直很好奇!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会让两个最有权势的男人为了她痴狂。 一边是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的情场浪子;一边是冷漠寡淡、对女人毫无兴趣的着腹黑君子。 两人都带着冷酷的傲气,却都为了一个女人,深情到不肯放手。 “徐长志——” 顾南川暴戾的声音骤然响起,冷酷的双眸泛满了红血丝,浑身散发着阴鸷摄人的寒气,整个人带着一股股浓重的低气压。 目光狠毒地逼视着徐长志,显得血腥又充斥着暴力,使人不寒而栗。 “你如果敢动她,我就把你碎尸万段……” 见都这个时候了,顾南川还敢这么威胁自己,徐长志的眼中露出阴冷的恨意,“顾南川,你就准备好面对接下来残忍肆虐的深渊吧,为你过去所做的一切罪过忏悔!” 第七百零五章 夏楚被泼冰块 “徐长志——” 怒吼一声,顾南川赤红着双眼,用力挣脱着手腕上的绳子,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意,“你要报仇就冲我来,欺负一个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呵呵……” 勾唇一笑,徐长志并没有说话,只是扭头看向赤白灯光下那个干净透彻的女人,眼中像是淬了毒一般阴狠。 随后抬脚一步步朝着对面走去,脚步平稳缓慢,脑海里想着他家人一个个惨死的模样。 心底暗自发誓:爹、娘、妹妹,将近一年半了,我终于要为你们报仇了! 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们死的太痛快。 顾南川不是在乎这个女人吗? 为了她,不断地挑起南北方的战争? 为了她,血洗了我们家、和警察厅。 足足十几条人命,再加上警察厅的二十多条人命,我一定会在他们身上,一点儿一点儿地讨要回来的。 让顾南川眼睁睁地看着他最心爱的女人,是怎么从天堂堕入地狱的。 让他亲眼看到,他最心爱的女人的真实面目。 让他亲身体会到,被最心爱的女人,肆意折磨得感觉,那样会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千倍、百倍。 让他知道,他为这个女人所付出的一切,都是不值得的。 就如同我所感受过的一样,全部加倍奉还给他们。 看着徐长志一步步朝着夏楚走去,挺拔修长的背影每走一步都带着愤恨的气息。 就在这一刻,顾南川忽然怕了! 自小到大,他从没怕过任何一个人! 但此时此刻,他怕徐长志! 怕他真的会对夏楚做些什么,怕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变成事实。 “徐长志!” 看着徐长志掀开白色幔帐走到了对面,顾南川眼里闪烁着无法遏制的熊熊怒火,愤怒使全身绷硬得像块石头。 额头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怒不可遏地叫道,“徐长志你放了她,有什么仇怨冲我来!” 而徐长志,却像是没有听到顾南川的叫嚣一般,径直走到床边,俯身看着依旧沉睡着的夏楚。 那闭眼熟睡的模样,安详、静谧。 可她这么安详静谧的背后,却是用他家里十几条人的性命堆积起来的。 还有警察厅内二十多条人的性命。 足足三十多条性命,全部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 越想愤恨,徐长志伸手摸向夏楚那白净的小脸,指尖在她的脸上缓缓游荡着,感受着指腹下那娇嫩细腻的皮肤。 恨不得此时手中拿着一把尖刀,在她这娇嫩的肌肤上划出几道花儿来。 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游戏嘛,要由浅入深,一步步来才最有意思。 如果一开始就折磨得太厉害了,顾南川一次性痛苦到了极点,那以后的折磨,就不会对他造成更大的影响。 而他要做的,是一步步地摧毁顾南川的傲骨,让他为所做的一切罪过忏悔,并付出更加惨烈的代价。 听着顾南川那一声声的咆哮、怒骂声,徐长志长期积压在心底的仇恨达到了顶峰。 果然,想要让顾南川痛苦,只要动这个女人就可以。 想到此,徐长志转身走到右侧的木架前,微微侧身,透过白色幔帐看向十字架上的顾南川。 看到他眼中充满了焦急、愤怒、狠厉、嗜血;徐长志眉毛一挑,伸手将木架转动九十度角,让顾南川看清木架上各种‘调教的小玩具’。 语气带着到调侃的气味,“少帅,你自己选一个吧,毕竟是你自己的女人嘛! 看到木架上那各式各样的‘玩具’,顾南川瞳孔猛地一缩,刚毅冰冷的眸子闪耀着犀利嗜血的光芒。 “徐长志,”被禁锢的双手猛地紧攥了起来,顾南川语气骤然变低,带着一丝祈求的意味。 “你想要报仇就冲我来,怎么对我都可以,放过她,她是无辜的……”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徐长志心底一阵畅快。 “没想到,我徐长志有生以来,还能见到一向高傲的少帅,对人这么低三下四的祈求。” “不过可惜的是,是为了一个女人才变得这么卑微,真是讽刺啊!” 说着转头看向木架上的那一堆‘玩具’,伸手摸向其中的一个皮鞭,眼中闪过一丝意趣之味,“不如,就这个吧!” 话音一落,立即摇了摇头,否定了心中的想法,“不行,这么白净的身体,如果我控制不住力道把她给打伤了怎么办。” 而后手腕一转,摸向上面的蜡烛,“要不就这个吧!” 话音刚一落下,又立即摇了摇头,“也不好,毕竟还没睡醒,如果直接用蜡烛的话,她会不爽快的!” 顾南川随着徐长志指尖碰触的一个个‘玩具’,心脏也紧跟着一上一下激烈地跳动着。 眼底闪过痛苦的神色,由祈求转变为哀求,“徐长志,你放了她,我求你了……” 说着双手不断地旋转挣脱着,可是绑在手腕上的绳子太结实了,不仅挣脱不开,反而把手腕给磨出了擦伤。 可顾南川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更加用力地旋转往外抽动着手腕。 听到顾南川的哀求,徐长志心里复仇的快感愈来愈强烈。 对,就是这样! 让他放弃高傲的尊严,卑微的祈求他。 越想越兴奋,在伸手摸向夹子的同时,门外传来一个敲门声。 紧接着铁门被推开,徐婆出现在门口,手中提着一个木盆子,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冰块。 瞥了一眼被绑着的顾南川,徐婆径直提着冰块走到了徐长志面前,“公子,冰块准备好了。” 看到木桶中盛着满满的冰块,徐长志似乎刚想起这件事来,“呃对,用冰块,我差点儿给忘了!” 说着伸手去接木桶,而徐婆却往旁边躲了一下,“公子,这种事让我来就可以了,免得脏了公子的双手。” 听到徐婆这么说,徐长志手下一顿,随后把手收了回去。 “也好!” “毕竟,我的双手可是很干净的,从没做过这种害人的事情。” 随后,徐婆便转身走到床边,毫不怜惜地把木桶里所有的碎冰,全部泼到了夏楚的身上。 随着冰块被泼出,房内发出一阵冰块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显得格外响亮,同时也掺杂着顾南川嘶声力竭的怒吼声,和卑微的祈求声。 可对徐长志和徐婆来说,这无疑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第七百零六章 打脸徐长志 本熟睡的夏楚,被骤然而至的凉意激的猛打了个哆嗦,脑子立即清醒过来。 “啊,好凉,顾南川你……” 彻骨的凉意席卷全身,夏楚睁眼的同时立即从床上起身站了起来,也忍不住叫出了声。 可话还未说完,就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得张大了嘴巴! 只见屋内是一片白茫茫的幔帐,此时她正站在床上,床下还站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和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男人。 夏楚脑袋一懵,就连脚下碎冰的凉意都给忽略了过去,“这是哪里?你是谁?顾南川呢?” 她不是和顾南川在放映厅看电影么,后来实在太困就睡着了,怎么现在到了这里? 听到夏楚的三连问,徐长志唇边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欣赏着她醒来后一系列的反应。 “楚儿,楚儿……” 蓦然听到顾南川欣喜又焦躁的叫声,夏楚循声抬眼望去。 透过白色幔帐,看到顾南川赤裸着上身被绑在了十字架上,旁边燃烧的炉火,把他整个人照耀的散发着橙红色的亮光。 心底一慌,满眼惊讶,“顾南川……” 顾不得研究现在身处在什么地方,也没注意到身上的衣服被人换了下来,夏楚迅速跳下床朝着顾南川跑去。 只是脚步刚落地,就被一旁的徐婆反手再次推倒在床上。 “啊!” 猝不及防被推倒,夏楚的后背和头直接撞在了床上的那堆冰块上,又凉又疼。 耳边传来顾南川着急的怒骂声,“你他妈不要碰她!” 连忙起身躲开冰块,夏楚站在干爽的床铺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徐婆,气得咬牙,“你们是谁?” 说着扭头看向徐长志,见他一身黑色西装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不动弹也不说话,只是一副意趣十足的神情紧盯着自己,就像是在观赏猴子一般。 对,就是猴子! 这两人的眼神,让夏楚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里被人观赏的猴子。 可当看到男人身后放着那个大大的木架时,上面摆放着许多‘调教的小玩具’,吓得脸色一白。 直至此时,才感觉到身上的异样。 忙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见自己的黑色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换成了白色睡衣,而眼前的房间里白茫茫一片,一律的白色幔帐,有种走入灵堂的感觉。 迅速拢了下身上的睡衣外衫,再次看着徐婆,有些不确信地问道,“你给我换的衣服?” 见夏楚最关注的竟然是自己的衣服,而不是身处的环境,徐长志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上前一步走到夏楚面前,抬眼看着她的眼睛,只见她的眸子里闪烁着警惕、疑惑、惊讶,却独独没有惊恐。 玩味一笑,“不,是我换的……” “啪——” 随着徐长志的话音落下,夏楚立即朝他脸上甩了一巴掌,满脸愤怒,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竟然敢换我衣服……” 说着再次拉扯了下宽松的睡衣外袍,同时迅速后退一步,和徐长志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这个贱女人,”见徐长志被打,徐婆脸色一变上前去拉夏楚的胳膊! 却在还没有碰到的时候,便见她立即跑到了床头的地方。 顿时气急,快步追上去抓她,却刚跑了一步,就被徐长志骤然而起的怒骂声吓停了手。 “徐婆,”徐长志摸了摸被打的脸,眼睛死死地盯着夏楚,舌尖抵着后槽牙,咬牙切齿道,“你出去!” “这个女人,我要好好调教调教……” 听到徐长志的话,徐婆点头应声,“是,公子。” 说着愤恨地看了夏楚一眼,便转身朝外走去。 随着‘咯吱’一声,铁门被打开又关上,整个暗室内再次只剩下了三人。 夏楚抬眸看了眼十字架上被绑的顾南川,恰好对上他投来担忧的目光。 眉头紧皱,心底满腹疑惑。 转眼看向四周,看着眼前的一条条白色幔帐,墙壁上的香炉里点着三根熏香,像是在祭祀一般。 而顾南川被绑成了这个样子,他的一旁还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刑具。 不难想象,顾南川一定是被仇家来寻仇了;而且,还是仇恨很深的那种。 紧抿着薄唇,晶亮的眸子不断地闪烁着,脑袋高速运转想着脱身的方法。 静默片刻,双拳紧紧攥了下睡袍,转眼看向徐长志,沉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们绑到这里?” 想到睡着前那忽然而起的困意,不由得眉头紧皱,“那个放映厅,是你故意设置好引诱我们去的?” 见夏楚和顾南川说出了同样的话,徐长志轻佻了下眉梢。 毫不吝啬的夸赞道,“果然聪明!” 醒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就能立即想到放映厅是他设置好的陷阱,确实是够聪明。 想到什么,又加了四个字,“确实大胆。” 看到旁边这么多的‘玩具’,和顾南川被绑成了这个样子,她的眼中却只有一丝慌乱、惊讶;连最基本的恐惧都没有,确实是够大胆。 听到徐长志对自己的点评,夏楚眉头皱的更深了,感觉到脚下再次传来一阵彻骨的凉意。 低头望去,见脚下的一层冰块已经融化成了冰水,把整张白床都给浸湿了。 忙后退一步躲开湿透的床单,再次看向徐长志,见他依旧站在那里不动弹,也不回答她的话。 夏楚轻咬着下唇,尝试着慢慢地下了床,以离徐长志最远距离的地方绕道朝着顾南川走去,眼神紧盯着徐长志的动作,生怕他会突然袭击。 看出了夏楚的意图,徐长志并没有阻拦她,就这么看着她一步步走到白色幔帐的地方,眼中掠过一丝玩味又残忍的笑意。 眼看着夏楚掀开了幔帐,抬脚朝着阴暗的地方走去,徐长志立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拇指对着上面的红色按键摁了一下。 随着按键落下,房内忽然想起一阵‘哐啷——’的声音, 夏楚心下一惊,忙低头望去,只见即将下脚的地方忽然冒出了几排密密麻麻的尖刀。 看着刀尖上闪烁着一道道反光,夏楚心脏猛地狂跳了起来,脊背立即冒出了一层细汗,立即后退一步,躲到了安全位置。 【作者有话说:民国时期,崇尚各种宗教。 徐长志在外国留学,他信任上帝,相信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 他想要让顾南川忏悔过去所犯下的罪,想用‘人性惩罚’的方式,一步步击破两人的心理防线。 一开始,我本来是想要写,徐长志让夏楚和顾南川两人相爱相杀,在密闭的房间里,两人只能存活一个。 为了活着、为了不受到残酷的惩罚,只能对对方出手。 (当然,这只是徐长志的臆想,两人只会携手共同逃脱,不会伤害对方的。) 前面我都铺垫好了,但写到的时候又感觉太虐了,为了做川楚的亲妈,我把这节全改了! 现在感觉不虐——等爵铭来吧!】 第七百零七章 忏悔所犯下的罪 看到突然而起的一排排尖刀,顾南川暴怒的声音再次传来,“楚儿,你别过来!” 紧攥着拳头,由于挣脱的过于激烈,额头上也溢出了一层层汗水,紧盯着与自己仅相隔三米远的夏楚,却有种相隔千里的感觉。 想要挣脱束缚去保护她,把她抱在怀里、挡在身后,不想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可他就是该死的挣脱不开。 一股无力感瞬间席卷全身,令顾南川的心一下子沉入了万丈深渊。 压抑着心中愤怒,紧握的双拳用力到青筋毕露,微长的指甲深深地渗进了手心之中,鲜红的血液顺着手上的沟壑慢慢滴落在地上。 转眼对上徐长志玩味的目光,再次低声祈求道,“徐长志,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与她无关!” “只要你放她离开,我任你处置!” 说着扭头看向左手被绑着的绳子,再次用力挣脱了几下。 此时他的手腕已经被粗粝的绳子磨的血肉模糊,流出了许多鲜血,把土黄的绳子染成了血红色。 可即便是这样,绳子却依然坚固的捆绑在他的手腕上,没有一丝松懈的迹象。 听到顾南川的话,徐长志转身撩开幔帐,认真地欣赏着他眼中的各种神色,有愤怒不甘、有隐忍不屈,也有无可奈何。 徐长志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这就心疼了?” 说着扭头看向夏楚,眼底闪烁着残忍的寒芒,“好戏这才刚刚开始,后面,有你更疼的!” 两人的对话让夏楚更加确信了心中的想法,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来寻仇的。 抬眼看向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顾南川,观察着墙壁上挂着那些触目惊心的刑具,一个个崭新无比。 可令夏楚疑惑的是,为什么绑着顾南川的地方,和她身处的地方差异这么大。 一整间暗室被分成了两部分,顾南川那边昏暗阴沉,周围点燃着一根根蜡烛,燃烧着旺盛的炉火。 再加上顾南川身后那个崭新的十字架,像是现代某种宗教信仰中的一种惩罚。 而她身处的地方全部用了白色的幔帐,纯白干净,头顶上是灯火通明的赤白灯管。 这个房间,除了木架上那些各种‘调教的小玩具’之外,没有任何杂色,就连床头的木头也刷成了纯白色。 这所有的一切,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寓意。 静默片刻,夏楚抿了抿唇,转眼看向徐长志,眼底掠过一抹智慧而坚定的光芒。 “为了这个暗室,你准备了不少的时间吧!” 整个房间四周寂静无比,外面听不到任何一丝声音,显然他们所在的地方,肯定是在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 而这个暗室,虽然看上去阴暗无比,可堆积的一砖一瓦,都十分崭新。 不难想象,这间暗室就是为了顾南川专门设立的。 不等徐长志回话,夏楚继续说道,“你信仰上帝?” 她穿越这里已经一年半了,对这里的宗教信仰也了解不少。 现在的这个时期,是宗教信仰的世界。 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极大多数的人都有着自己的宗教信仰。 最大的原因是由于南北方军阀对领土的争夺,常年战争不断导致社会动荡、民生凋敝,加深了人民的痛苦,以致于他们需要依靠民间宗教来进行自救。 可南北方大大小小的民间宗教有几百个,十字架却是最不常用的。 唯一把十字架发扬光大的,是外国人信仰的上帝。 他把顾南川架在十字架上,显然是受过国外的思想教育。 见夏楚这个时候,还能冷静地询问自己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徐长志眉毛一挑,泛满冷意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诧。 紧盯着夏楚眼睛,看着她毫无俱意的表情,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道,“然后呢?” 而徐长志的不回答,在夏楚看来就是变相的承认,“你想让他忏悔所犯下的罪?” 和顾南川仇深似海,想要报仇,却并没有对他进行鞭打报复;再加上暗室设置成这个样子,肯定是为了让他忏悔罪过。 见夏楚已经猜测到了一半,徐长志不由得点了点头,依旧是那三个字,“然后呢!” 直至此时,他差不多已经有些知道,为什么顾南川和爵铭会为了这个女人深情到不舍得放手的原因了。 一个女人,在这种危险的境地,和他这么一个危险的人呆在一起,不仅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还冷静地分析着局势,确实是与众不同。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更有意思了。 他最喜欢看的,就是一个高傲到骨子的人,渐渐卑贱到淤泥里的过程。 想到此,徐长志顿时热血沸腾;心底那股黑暗嗜血的因子开始激烈涌动起来,兴奋到了极点。 现在的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夏楚卑微求饶的场景了! “然后?”见徐长志一直不断地问自己然后,夏楚眉头紧皱,脸上带着难掩的嫌恶,“你把我一起抓起来,以为是拿捏到了他的软肋。” 把她也一起抓到这里,旁边还摆上那么多的‘调教的小玩具’,是想先拿她开刀? 让顾南川为她心疼、后悔? 她不知道自己猜测的对不对,但看他满脸阴狠的样子,总觉得他有种想要先把她虐死之后,再拿顾南川开刀的样子。 可不管对不对,她都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逃开。 想到此,夏楚双手紧攥了一下,暗自吞咽了下喉咙,扭头看向整个暗室,寻找着逃生的方法。 或许是她重口味的变态电影看多了,脑海里总会不自觉地想起一些变态虐待女人的情节。 当眼睛瞥到顾南川身后不远处,那个仅有六十公分左右的小窗户时,心底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这个房间并不是完全密封的。 这样的话,只要能把这个男人骗出去,或是把他打晕,她就有办法从窗口逃出去了。 可是…… 他这英挺的站姿,看样子像是练过的,凭借体力的话,她肯定无法取胜,只能智取! 第七百零八章 有教养的变态 见夏楚和自己想的分毫不差,徐长志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继续……” 他倒是想要看看,她还能猜出些什么? “我不知道了,”不想再和徐长志有过多的交涉,夏楚转身走到离他最远距离的边角上,一脸警惕地看着他,生怕他下一秒会对她做些什么。 对付心理变态的人,唯一的方法就是远离他、尽量和他少说话,在语言和行动上也要保持冷静,不能激怒他,尽量缓和与他的矛盾。 以免会不经意间触碰到他哪个变态的点,惹得他发疯,最后受伤害的还是自己。 等他放松警惕的时候,伺机抓住时机,给他致命一击。 对,就是这样! 想到这个,夏楚紧张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晶亮的眸子不断地在整个房内游离着。 整个房间温暖如春,即便是穿着单薄的睡衣,也丝毫感觉不到凉意。 唯一不足的是,她现在是光着脚的! 地面上铺了一层青灰色的石砖,一股股凉意从脚心不断地往身体上传递着,夏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低头在床边寻找着鞋子。 见夏楚忽然停下不说了,徐长志不乐意了;抬手转动了下拇指上的玉扳指,眼中闪烁着邪恶的暗芒。 “你知道我是谁吗?” 蓦然听到徐长志问这么一句,夏楚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他,气愤地吐出他的名字,“徐长志!” “嗯,”沉沉点头,徐长志紧盯着夏楚的眼睛,再次问道,“可徐长志又是谁?” 听到徐长志这么询问,夏楚眉头紧皱,一脸难堪,“我哪里知道徐长志是谁?” 她只听到顾南川叫他‘徐长志’,可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怎么可能会知道他的身份。 对于夏楚敷衍的态度,徐长志一脸不满,犀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语气阴鸷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猜猜我的身份。” 见徐长志一直让自己猜测,夏楚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脚心传来的阵阵寒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低头看着已经被冻得通红的脚丫,瘪了瘪嘴,双手紧拢着身上的睡衣外袍。 想到身上被换掉的衣服,抬了抬下颚,“那你告诉我,我衣服是你换的吗?” 见夏楚这个时候还在纠结她的衣服,徐长志眼神微挑,“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人都在这里了,旁边还摆放着那么多‘调教的小玩具’,她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他不信她不知道那些‘玩具’的用途。 都这样了,还在乎身上的衣服? “不重要,”摇了摇头,夏楚扭头看向一侧,不再搭理徐长志,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心底一阵烦闷。 眼前的这个男人,五官轮廓清晰分明,面色白皙、肌肤细腻,五指干净,一看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身形站姿挺拔如松,无论是在沉思的时候,还是在看好戏的时候,时常会把左手放在身后,右手弯曲在前面肚子下方的位置。 这个动作十分有教养,也总带着一股大家风范的气息。 而且,刚才那个叫‘徐婆’的老人,叫他公子,显然他的家庭背景并不是一般人。 刚才是她太激动了,一听说是他换的衣服,就立即爆发了心中的怒火,完全没有仔细观察他这个人。 就他这么一个有身份教养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帮人换衣服的事情。 况且,他身后摆放的那些‘调教的小玩具’,若非必要时刻,他是不会主动去看的。 身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变态,看到那种‘玩具’,眼中肯定会有些兴奋,可他的眼底却清明一片,对那些‘玩具’完全不来电。 所以,她最终得到的一个结论:这个男人,是个有‘教养’的变态。 可这也只是她心中的猜测而已,想要得到确定的答案,万一她看走眼了呢!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眼前这个男人给看光了,夏楚心里就膈应的厉害,恨不得上前对他暴打一顿来解恨。 但眼前的这个男人,显然是不会对她那么痛快地说出事情的真相。 想到此,夏楚紧抿了下薄唇,继续说道,“我知道不是你换的,你那样说也只是想让我不痛快而已!” 对,就是想让她不痛快。 见她醒来后第一时间询问的就是这么一个问题,他就说反话和她对着干! 听到夏楚这么说,徐长志嘴角勾起一抹嗤笑,“你既然知道,还这么问我,说明你也不确定!” “不,我很确定,”摇了摇头,夏楚眼中带着坚定的目光,“但是我确定是一回事,被你说出口又是另一回事。” 这个时候,就算是不确定也不能说实话,不然就会被这个男人认为他的诡计得逞了。 见夏楚面对徐长志应付地游刃有余,顾南川暗自松了口气。 转眼看向手腕上的绳子,神色冰寒,暗自思考着应该怎么才能把绳子解开。 想到黑色皮靴里藏匿着的刀子,低头看向鞋子用力扭动了一下,发现脚腕上的绳子和手腕上的一样,动弹不得。 顾南川心底一阵烦躁,他妈的,系的可真结实。 现在这种情况,必须有人来主动给他打开绳子,他才能离开这个该死的十字架上。 深吸口气,扭头环视着整间暗室,想看看有没有可以逃脱出去的窗口。 可看了一圈,发现整个房内连个窗户都没有,心底更加焦躁不安。 感觉到后背上传来一阵阵冷风,忙扭头望去,当看到后背窗口上那一根根铁棍时,心中刚升起的希冀,瞬间像是被浇上了一层冰水。 徐长志不愧是徐友林的儿子,整间暗室根本就没有逃生的可能,唯一的出口就是左侧那个厚重的铁门。 想到昏迷前见到的那几个黑色的身影,顾南川的眸色黯淡的像是洒了一层薄灰。 既然徐长志敢迷晕他,那他的手下就不可能只是一两个人。 他能在北方隐藏这么长时间,又开了一间那么大的一个店铺,摆明了是有自己势力的。 或许,在北方有帮助他的人也不一定。 更可气的是,他的手里现在没有枪,如果从正门走的话,他完全没有胜算! 想到此,顾南川心底懊恼至极,他为什么非要带着夏楚去看那个破电影。 就应该和她在北城呆着,这样就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第七百零九章 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不想再和夏楚玩文字游戏,徐长志抬脚缓缓朝她走去,眼中带着残忍又危险的暗芒,“我叫徐长志,父亲徐友林,妹妹徐若若!” 蓦然听到徐友林和徐若若两个名字,夏楚心脏猛地一颤。 看着他盛满恨意的眸子,脚步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夏楚吓得脸色煞白,忙拢着衣服朝一旁躲去。 直至此时,她完全明白了他眼中的恨意;也同时明白了,他的目标不止是顾南川,还有她自己。 想到他一家人惨死的样子,不由得暗自吞咽了下喉咙,紧盯着徐长志那堆满了恨意的脸,心脏跳动的极其厉害,可面上却十分镇定。 “原来是你!”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是徐友林的儿子。 想到当时报纸上所说的,为了替她报仇,顾南川杀了徐友林一家人,除了在外国留学的大少爷,一家十几口人,无一幸免。 同时,警察厅内的二十多个人也全部被杀了! 为了给她报仇,顾南川把他的家人给杀了个精光,而她现在却活得好好的,徐长志是应该恨。 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也是会恨的。 可是…… 当时也是徐若若先对她动手的! 事出有因,有因必有果。 如果徐若若不对她动手,顾南川就不会杀了她,更不会杀了他们全家。 哎…… 想起这个,夏楚有些无奈。 无论如何,这件事顾南川确实做得太过分了,也太狠厉无情了。 他是有错,这个她无法反驳。 想到此,夏楚双手紧攥了一下,抬眼直视着徐友林,冷声询问,“你想怎么样?” 看着夏楚冷静到极致的眼神,徐友林眼中的恨意更深了几分,“想起来了?” “那你是不是要为你们所做是事情赎罪?” 话音一落,立即传来顾南川充满怒意的叫声,“是我杀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和她无关,你放了她,想报仇就冲我来!” “呵呵……”再次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徐长志不由得嗤笑一声。 转身看向顾南川,看着他脸上的愤怒、焦急,徐长志那双阴鸷眼眸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几乎可以将人撕碎,语气带着难掩的狠厉,“和她无关?” “整件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她?你还说和她无关?” 说着扭头看向夏楚,见她躲在离自己最远的一个墙角内,紧咬着牙齿恶狠狠地说道,“无所谓。” “无论这件事情和她有没有关系,只要能让你痛苦,她就必须承受这些。” 原先他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所以并没有想从她身上讨要些什么。 直至在夜市上见到顾南川抱着她,他也以为是其他的女人。 当时他就想,即便是和整件事情毫无关系的人,他也要把她给抓起来,以她为饵让顾南川痛苦绝望。 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没死;不仅活着,还活得多姿多彩。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 顾南川杀了他们全家,仅仅是为了给她报仇,而她却根本就没有死…… 见徐长志一副非动夏楚不可的样子,顾南川心底焦急万分。 也不知道李正他们有没有发现他不见了,会不会尽快找到这里。 不过,徐长志既然敢这么做,又筹谋了这么长时间,想必这个地方很难被人找到。 顾南川心底一阵颓废,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意,语气尽量放缓,“你要我怎么样才愿意放了她。” 对于顾南川会说这么一句,徐长志一点儿也不意外。 他都为了这个女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了,想必为了能让她活命,他会愿意做任何违心的事情。 讥笑一声,转眼看向满脸警惕的夏楚,也不再墨迹,怒气冲冲地快步朝她走过去,眼中充满了萧杀的戾气。 见徐长志满身杀气地朝着自己走来,夏楚心下一慌,立即转身朝一旁跑去。 只是,刚跑了几步便被徐长志一把遏制住了手腕,夏楚脸色一变,忙伸手挣脱,“你放开我……” 看着夏楚大惊失色的样子,徐长志唇边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左手猛地抓住她的头发,右手扼制住她的肩膀,朝着木架用力推了过去。 “徐长志!” 见夏楚被抓住了,顾南川气的咬牙切齿地怒吼着,“你给我放开她,徐长志,我草你妈的……” 听到顾南川的怒吼声,徐长志眼底闪烁着无比兴奋的嗜血光芒。 拉着夏楚走到木架前,摁着她的脑袋,迫使她看着上面那些‘调教的小玩具’,嘴里发出阴恻恻地声音,“想先试哪个?” 看着木架上挂着的那堆‘调教的小玩具’,夏楚脸上带着难得的凝重。 思忖片刻,眼眸一闪,扭头看向徐长志,故意扭曲他的意思,“是给你用吗?” 蓦然听到夏楚说这么一句,徐长志顿时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手指放在她的下巴上,用力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仰头看向自己。 嘴角上扬,嗜血的笑容带着病态的味道,“想给我用?” “嗯哼?”夏楚挑衅地轻挑了下眉梢,“如果是给你用的话,我不介意帮你选择!” 听到夏楚这么说,徐长志嘴角玩味又变态的笑意渐渐加深了几分,“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如果,是给你用的话,就当做是我的邀请吧!”夏楚面不改色的和徐长志‘打嘴炮’,心底却慌乱到了极点,心脏跳得的极其厉害,有种即将破膛而出的感觉。 如果不是时不时传来顾南川的怒骂声,她强烈的心跳声一定能被徐长志察觉到。 第七百一十章 带着顾南川逃跑(一) 见夏楚说的三句话,每句都带着挑衅的气味,徐长志阴恻恻的眼神,紧盯着她那张不服输的小脸。 指腹摩擦着她下巴上细腻的肌肤,眸色深沉,像是在认真考虑她的话一般。 灯光太亮,两人的距离又太近,在赤白灯光的照耀下,夏楚的皮肤通透白皙,就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十分清楚。 这是徐长志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着女人的素颜。 以往,无论是在北城还是在国外,只要是个女人都画着精致的妆容;当然,这和他本身所在的圈子有关。 在国外留洋的时候,他身处的圈子都是高端的贵族圈;在北城的时候,父亲也从不会让他去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 无论何时,他所接触的女人,每一个都在脸上涂抹着一层厚厚的妆粉,精致到在她们的脸上挑不出任何瑕疵。 即便是在家里的时候,她妹妹脸上的妆粉也从来没卸下来过,生怕会让人见到她不带妆的样子。 而眼前的女人,自始至终都素颜朝天,却是胜过浓妆艳抹,整张脸上带着一股清纯干净的气息。 再加上那一头乌黑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上,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殷红的嘴唇勾着挑衅的弧度。 清纯又妩媚的结合体,对任何一个男人都带着难以抵抗的吸引力。 徐长志不由得舔了下唇角,眼中闪过一丝浓重的意趣之味,扼制着她下巴的手再次用力了些,调侃道,“你就是这样勾引爵铭和顾南川的?” 对于徐长志这个时候提起爵铭,夏楚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痛意,却瞬间被她给掩藏了下去。 依旧面色如常,反问道,“你说呢?” 见夏楚又把问题甩给了自己,徐长志眉毛一挑,扭头看向木架上的那堆‘玩具’,伸手轻轻拂过每一个,漫不经心地问道,“以前玩过这些吗?” 夏楚随着徐长志的指尖看向那一个个‘调教的小玩具’。 每一个都是限制级的调教刑具,眼底神色微闪,口中的话脱口而出,“没玩过!” 话音一落,瞬间想到自己这样一说就落了下风,立即补了一句,“不过……你若是想试试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地代为效劳一下!” 说着上前一步,走到徐长志的对面,紧盯着他的眼睛,晶亮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暗芒。 伸手摸向他脖子内的领带,轻轻往自己身前一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转眼看向木架上那一堆‘调教的小玩具’。 学着徐长志刚才的动作,伸手拂过上面的一个个刑具,语气中带着意趣十足的气味,“徐公子,这些东西你都没玩过吧!” 在触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的眼睛清明一片,显然是对这些东西本身就不感冒。 却为了羞辱她,强忍着心中的嫌恶和她在这里演戏。 不等他回话,再次说道,“不如,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吧,这里有快乐的小皮鞭、舒服的小绷带、刺激的小蜡烛等等等等,你想用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听着夏楚和徐长志俩人在那‘打嘴炮’,就像是情侣在调情一样,顾南川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知道夏楚有着自己的注意,也不顾得大叫了,只是怔怔地看着徐长志的背影,气的咬牙切齿,此时恨不得在他的头上,打十几个血窟窿以解心头之恨。 而徐长志被夏楚这一波骚操作惊的微怔了一下,低眼看着她那一支白嫩的小手,紧抓着他的领带。 这个动作亲昵性感,是他以前从没有做过的。 在国外留洋的时候,他见识过不少外国女人的开放。 但即便是最开放的女人,也不像眼前的女人这么大胆。 一张清纯的小脸,嘴里吐出的,却是这世上最性感撩人的话语。 即便是接受新潮思想的他,也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可心底的那份渴望,却又瞬间被提了起来。 忍不住吞咽了下喉咙,嗓音带着些许暗哑,只两个字点评,“放荡……” 听到徐长志这么说自己,夏楚眼中染着一丝嘲弄的笑意,“可你喜欢不是吗?” 说着左手偷偷摸向木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拿了上面一条纤细无比的铁丝,而后缓缓把手背在身后。 右手则拉着徐长志脖子里的领带,稍一用力再次往下拉了一下,让他的头尽量与自己脸的高度持平,声音娇柔软糯,“好奇吗?” “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但我还是挺好奇的!” “你也一样吧!” “我们一起……探讨一下使用方法吧!” 看着眼前的夏楚,徐长志双拳忍不住在两侧紧紧攥了一下,心底抵触想要把她给甩开,可又好奇她接下来会说什么更放荡的话。 “可我看你这个样子,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见到。” 听到徐长志这么说,夏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朝着他眨了一下眼睛,轻笑道,“是不是第一次见到,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着不等徐长志回话,就拉着他领带轻轻往后退着。 直至此时,她已经完全明白了徐长志的意图。 他想在顾南川的面前羞辱她,以达到他报复的快感,还真是一个变态。 可既然他是这么想的,她就给他想要的。 “你既然有本事不让任何人察觉,就把我们两个给掳了过来,想必也调查过我吧!” “那你应该知道,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夏楚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徐长志的领带渐渐往床边退着,左手缓缓打开纤细的铁丝。 口中说着他最想听的话,以此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以前的事情我很抱歉,现在我以身抵债还给你好不好……” 看着夏楚那双晶亮的眸子里,满是勾人夺魄的笑意,徐长志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家人惨死的情景。 染上一丝情欲的眼眸,瞬间被阴鸷的冷意所替代,微微泛红的脸也忽然变得惨白无比。 唇边蓦然勾起一个癫狂扭曲的笑容,“呵呵……” 夏楚正准备要用铁丝缠住徐长志的脖子,就在她得手缓缓伸出的时候,忽然听到他发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心下一慌,忙把手再次背在了身后。 恰好此时她双脚已经退到床边,迅速把铁丝扔在床上,背着的左手立即伸在耳边抿了一下头发,让他能一眼看到她的手,以此转移他的注意力。 心脏却是狂跳的厉害,生怕他会发现木架上少了一根铁丝,或是发现床上扔着的那根铁丝。 那样的话,不仅她逃生的工具没有了,估计也会把他给惹怒。 抿了抿唇,嘴角再次挂上了淡淡地笑意,眼中闪烁着一丝疑惑,“你笑什么?” 第七百一十一章 带着顾南川逃跑(二) 看着夏楚一脸放荡的样子,徐长志伸手扯过她手中的领带。 挺直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惊诧的眼神,嘴角微微裂开一个讽刺的笑容。 一把抓起夏楚的头发,扭头看向顾南川,眼底满是无尽的讥讽。 “顾南川,你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爱的女人,我还没开始对她动手,她就这么放荡地勾引我!” “因为这么一个女人,你杀了我的家人!” “你后悔吗?” “嗤……”嗤笑一声,顾南川扭头不看徐长志,脸色阴沉凝重,双目染满了嗜血的怒意,紧握的双拳显露出他内心的愤怒。 看着顾南川愤怒的神色,徐长志自顾自地认为他是被夏楚给气的。 只要是个男人,都不可能眼看着自己的女人给自己带绿帽子;更何况,像顾南川这样一个霸道的男人。 冷笑一声,转眼再次看向夏楚,抓着她头发的手渐渐用力。 “嘶……” 夏楚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被拽掉了,忍不住怒骂了一句,“混蛋,拽死我了!” 可她的骂声,传到徐长志的耳朵里,却听出了一股撒娇的味道。 眼眸一深,看着她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嘴里疼地发出一阵阵抽气声。 右手轻拍了拍她几乎紧皱在一起的小脸,而后把她往床上用力一推。 伸手拉扯了下脖子上的领带,面上带着清高傲世的神色,仿佛床上躺着的夏楚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一般。 唇边噙着一抹冷酷的笑意,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有多贞烈,原来不过是个风流淫荡、水性杨花的女人。” “只是你伪装的技术太好了,以致于把爵铭和顾南川俩人耍的团团转。” 而现在,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她就轻而易举地,暴露出了她那放荡不羁的本质。 听到徐长志这么说,夏楚也没有否认,伸手摸了摸被抓疼的头发,就这么躺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轻声笑道,“对啊,我就是这样的人!” “男人嘛,都只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只要稍微一动心思,一时精虫上脑,任何判断力都没有了。” 见夏楚这么轻易地就把内心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徐长志眼中掠过一丝嫌恶。 懒得和她废话,从口袋里拿出遥控器按了一下,那几排密密麻麻的尖刀瞬间再次隐了下去。 对夏楚扔了句“既然这样,那我就成全你”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徐长志一步步离开的背影,夏楚暗自松了口气,忙伸手把那个纤细的铁丝再次紧攥在手心里。 木架上那么多的‘工具’,而她却只拿了这个纤细的铁丝,只因为铁丝比较容易隐藏。 待藏好铁丝,见徐长志打开铁门对外面交代着什么,迅速抬眼看向顾南川,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挣扎了,保存体力准备逃跑。 对上夏楚投来的目光,顾南川感觉一阵焦躁不安。 心底十分怀疑,就她手中藏匿的那小小的东西,能帮助她打赢一个男人么? 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就看到从铁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身形高大壮硕,目测有两百公斤左右,满脸横肉,眼睛带着凶光。 顾南川不由得怒骂一句,“你他妈的徐长志……” 和夏楚呆的时间久了,顾南川连骂人的话,都不自觉地带着她的味道。 心底的那份不安,在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忽然加重了起来。 不是他不相信夏楚,而是在体力上两人实在是相差太大了。 这个男人,简直有四个夏楚那么重,她肯定抵挡不过的。 胖男人一入铁门就看到了在床边坐着的夏楚,眼睛立即露出满是恶意和疯狂的眼神,犹如饥饿了很久的野狼,忽然看到了食物一般。 当看到胖男人盯过来的那一刹,夏楚忍不住骂出口,“卧槽……” 双手同时紧攥了一下,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了起来,一时间也不确定到底能不能制止住他了。 就在夏楚心底诅咒徐长志祖宗十八代的时候,门外传来他狠厉又讽刺的声音。 “这个男人是一个屠夫,已经十几年没有碰过女人了,好好享受,相信你会喜欢的。” 随着徐长志的声音落下,铁门缓缓关闭,屠夫迫不及待地朝着夏楚走去,满眼急切,浑身似乎还带着一股戾气和凶气。 看着屠夫怒视汹汹地朝着自己走来,夏楚吓得心下一慌,迅速起身跳了起来。 左手紧紧攥着已经准备好的铁丝,快速跑到床边的一个角落里,对着他伸手做出暂停的手势,“等一下……” 而屠夫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女人,况且还是这么一个妩媚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停下。 在他的眼中,夏楚就像是他刀下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见屠夫不仅不停下,反而加速朝着自己走来,夏楚眼神一变,立即跳上床跑到另一边的墙角处。 转眼想和他商量一下,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他又追了上来。 脸色煞白,迅速跑到木架的后面,指着架子上面的那些‘玩具’,急忙说道,“大哥,我们不用这个吗?” 看着夏楚手指着那些‘调教的小玩具’,屠夫顿时一怔,充满色气的眼中掠过一丝疯狂。 “你想用这个?” 这是屠夫第一次开口说话,可听到夏楚的耳中却像是催命符一样,内心崩溃到了极点。 只听着他的声音粗狂无比,带着难掩的急色。 夏楚暗自吞咽了下喉咙,沉沉点了点头,随后缓缓伸手摸向木架上的手铐拿在手中。 把紧攥着的左手露在外面,当着屠夫的面把手铐戴在了手腕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尝试地说道,“我,我想玩这个,可以吗????” 看着夏楚满眼试探的眼神,脸上还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屠夫缓缓走到木架前,急切地拉着她带着手铐的手,朝着床边走去。 “好,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一玩!” 听到屠夫这么说,夏楚暗自松了口气! 相对于阴狠的徐长志,眼前的屠夫虽然更加高大威猛些,可他的心底防线却更容易被突破。 如果真的是一个狠厉的屠夫,他就不可能会十几年不碰女人。 所以,夏楚稍稍安心了一些,尽量放松自己紧张的心态,跟着他走到床边。 不等他开口说话,主动提议道,“你把我的手铐在床头上吧,这样感觉更好玩一些。” 手铐嘛,都是要拷在床头的。 但他自己铐是一回事儿,而她主动提起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只要她不断地提起新玩法,他就会越来越放下心中的芥蒂。 想到这个,夏楚又补了一句,“我还没玩过这些,你也没玩过吧!” “我们一起探讨一下吧!” 第七百一十二章 带着顾南川逃跑(三) 见夏楚的每句话都离不开‘玩具’,好像对这些东西真的很感兴趣似的,屠夫心底忽然涌出一股激动难耐的气息,感觉一阵口干舌燥。 即便是有些迫不及待,但还是觉得应该陪她好好地‘玩一玩’;毕竟,外面的金主可是特意交代过的。 要他把木架上的‘玩具’,一个个都用在她的身上。 一想到那个画面,屠夫激动的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像是炸了一般,从心里猛然窜上来一股道不明的情绪。 长时间不碰女人,他都忘记那种销魂的滋味了。 秉着金主的要求,少说话、多‘做’事。 屠夫拉着夏楚走到床边,应了她的要求,把她左腕上的手铐直接拷在了床头的架子上。 随后不等夏楚反应过来,便把她猛地推倒在了床上。 俯身朝着她的身上覆了上去,眼眸之中闪耀着激动、期盼的神色。 急不可耐的想要在解决一下,他体内的燥热感。 察觉到屠夫的动作,夏楚只感觉有一股强烈无比的气息,瞬间笼罩在了她的上方。 心下一惊,忙伸出右手抵在他的胸前,脸朝着木架的方向扬了一下,“再拿一个吧,把我这一只手也铐上。” 说着就对屠夫扬了扬自己的右手,似乎是怕他不同意,又加了一句,“这种被束缚、捆绑的游戏,光听着就很刺激!” “顺便把小皮鞭和黑眼罩也拿过来,我们一起玩游戏!” 同时单腿弯曲,轻踢了下他的小腿,催促道,“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快去拿啊!” 看着夏楚那满眼急不可耐的样子,皙白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额头上溢出了细细的汗水,就连脖子上也带着一丝晶莹的水珠。 屠夫忍不住喉结滚动,只一个字,“好!” 那种游戏别说玩了,就连见他都没有见过;听到夏楚这么说,也想要玩上一番,忙起身快速朝着木架走去。 就在屠夫转身的那一刻,夏楚立即拿出左手紧攥着的铁丝,眼疾手快地把手铐打开。 速度快地令观察着的顾南川,都没有看清楚她是怎么开的锁,就见她把双手背在了身后,端坐在床上笑颜如花。 那急色的表情,如果不是他在这里、把她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或许连他都给骗了。 而此刻,顾南川的心,紧张地像是提到了嗓子眼上,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成败在此一举,如果成了还好,如果败了的话…… 那结果是他无法想象的! 屠夫拿起夏楚说的那几样东西,便快速往床边走去。 可走了两步又立即停了下来,转身把整个木架提起,迅速朝着床头走去。 这样他想要拿哪样东西、随手就可以够得到,不需要再浪费时间来回跑了。 大步流星的走到夏楚身边,把木架‘砰’的一声放在了地上。 拿着手铐在夏楚的眼前晃荡了一下,满脸横肉的大脸带着难掩的戾气,“乖乖地把手伸出来!” “好,”点了点头,夏楚右手慢慢地从后背往前涌动着,心砰砰砰跳得十分厉害。 就在这时,双手准备好动作,看着十字架上顾南川的方向,陡然睁大了眼睛,大叫一声,“啊,他下来了!” “嗯?”随着夏楚的叫声,屠夫扭头看向顾南川。 见他好好地在十字架上捆绑着,眼底闪过一丝燥意,“你眼瞎……”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屠夫的脖子瞬间被一根纤细的铁丝给扼制住了喉咙。 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拉铁丝,可脖子里的铁丝太细,他的脖子又太粗。 纤细的铁丝陷进了脖子上那一层层的横肉里,一时间怎么也抠不出来。 “臭娘们……” 屠夫怒骂一声,可被勒着喉咙的力气极大,阻止了他呼吸的通道,就连简单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反手去抓夏楚的双手,拼进全力想要把她从后背扯出来。 见自己的手被抓住了,夏楚心下一惊,双腿弯曲,膝盖狠狠地抵着他的双肩上,紧咬着牙齿用力拉扯着铁丝。 细细的铁丝在两个手中缠绕了好几圈,夏楚竭尽全力的拉扯,以致于铁丝渐渐嵌入了手中的血肉内。 可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刻,夏楚完全感觉不到痛意,用力到一张小脸都扭曲到了一起。 直至紧抓着她手腕的两只手,渐渐地失去了力气,缓缓地放在了两侧,夏楚也不敢松手,生怕他是装死来骗她。 那样的话,她就完了! 而且…… 在现代的时候,她在网上看到过一片文章。 一个人在被勒至死的过程中时间长短不一,有的一分钟就会被勒死了,有的需要四到五分钟。 但有些人需要更长的时间,比如中风。 人在被勒住的时候,动脉会撕裂,这种撕裂会使血液进入动脉壁。 然后,动脉壁的各层继续分裂,这可能会导致致命的中风。 她怕眼前的屠夫只是简单的中风而已,所以一直不敢撒手。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夏楚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双手痛到麻木,就连耳边的知觉都没有了,心底十分害怕,却又极其自责。 因为她现在做的事情,是在杀人…… 第七百一十三章 带着顾南川逃跑(四) “楚儿,楚儿……” 直至顾南川的声音传入耳中,夏楚这才反应过来。 低眼看向手下的屠夫,此时他睁大着双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纤细的铁丝割断了他的喉咙,一股股血迹不断地从脖子里往外涌出。 夏楚吓得大叫一声,忙往后退了几步。 低眼看着手掌内嵌入血肉中的铁丝,一点点地血迹从手掌中往外溢出,夏楚心底一下子泄了气,同时也恐惧到了极点。 眼眶一酸,泪水如决堤的河水一般立即涌了出来,语气沙哑又带着一丝惊恐,“我……我杀人了……” 即便是情有可原,可她却还是杀人了! ‘杀人’这种事情,她以前是从来不敢想象的。 可是她现在,却硬生生的杀了一个人???? 看着夏楚惊恐不安的样子,顾南川漆黑的眸子暗淡地像是撒上了一层薄灰,无穷无尽的歉意在心底蔓延开来。 可现在并不是哀伤的时候,必须要尽快逃出去;否则的话,接下来他们要面临的,将会是疯狂的报复。 深吸口气,轻声提醒道,“楚儿,来给我松开绳子……” 顾南川的声音打断了夏楚的思绪,低眸再次看了眼翻着白眼的屠夫,心脏狂跳的极其厉害。 轻咬着下唇爬下床,浑浑噩噩地朝着顾南川走去。 此时她的意识模糊,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般,毫无感情和知觉。 走到顾南川的面前,颤颤巍巍地解着他手腕上的绳子,眼泪不住的往外流着。 刚才用铁丝勒屠夫的时候,她只有逃生的本能而已,完全感觉不到害怕,只想把他给勒倒下,让他再也没有可能爬起来,这样她和顾南川才有逃生的机会。 可现在她把他给勒死了之后,一股负罪感瞬间涌上心头。 那种极度恐惧的感觉,使心脏慌乱不已,头脑也有些不清楚。 像是在半梦半醒中一样,迷迷糊糊的,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海里只想着四个字,‘我杀人了……’ 夏楚惊慌失措地解着绳子,以往的沉著冷静完全没有了,更想不到旁边挂着很多大大小小的刀子,可以轻而易举地把绳子给划开。 直至三分钟之后,见夏楚依旧没有解开绳子,一张小脸煞白无色,双手哆哆嗦嗦地打颤,眼神飘忽迷离。 顾南川有些微急,提醒道,“楚儿,我右脚鞋子里有一把短刀,你拿出来。” 听到顾南川说起刀子,夏楚这才想起,她根本就不需要用手解绳子。 懊恼地俯身,从顾南川的脚踝里掏出一把短刀。 把刀从刀鞘中抽出来,迅速把顾南川两个手腕上的绳子给划开后,便蹲在地上划着他脚上的绳子。 而顾南川此时上身已经行动自如,弯腰接过夏楚手中的刀子,自己解开脚腕上的绳子。 随后猛地把夏楚抱在怀里,轻声安抚道,“对不起楚儿,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让她经历了这么恐怖的事情,肯定给她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创伤吧! “顾南川,”抬眼看向顾南川,夏楚嘴唇轻轻蠕动着,眼中满是恐惧和愧疚,对于她杀人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 “我杀人了……” 再次听到夏楚说这么一句,顾南川眸色一痛,抬眼看向床上躺着的那个屠夫,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戾气,却瞬间被他掩藏了下去。 伸手拂开夏楚被汗液黏在脸上的头发,语气轻柔,“楚儿,你等我下,我去看看他有没有死!” 蓦然听到顾南川说这么一句,夏楚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 随后想到什么,忙又摇了摇头,“算了,我们快走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逃出去,不然她就白杀这个人了。 而且,那个屠夫的白眼都翻过来了,脖子上喉咙也被铁丝给勒断了,肯定是死了的。 “楚儿先起来,”把夏楚扶起来,顾南川带着血迹的手掌摸向她的后脑勺,轻轻拍了拍,“乖,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着便快步朝着不远处的白床走去,看着躺在床边的屠夫;此时他正翻着白眼,厚重的嘴唇大大的张着,做着大口呼吸的动作。 无疑,他已经死了! 可是,他现在却不能死,至少在夏楚的眼里还不能死。 想到此,顾南川先伸手放在屠夫的鼻息间停顿了一下,而后又趴在他的胸口,佯装听着他的心跳声。 静默片刻,忙转眼看向夏楚,幽邃的眸子掠过一闪而过的杀意,语气狠厉暴躁,“楚儿,他还没有死!” “什么?”夏楚顿时一惊,有些惊诧,“没死?” “可是……他都翻白眼了,而且喉咙都给割断了,怎么可能会没死。” “没有,”摇了摇头,顾南川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假话说的他自己都信了。 “他太胖了,喉咙的动脉根本就没有割断。” “流出的血,也只是他身上的血而已,不是血管的。” 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杀意,声音倏然增大,“我杀了他替你报仇。” 随后便执起刀子,朝着屠夫的心脏处狠狠的扎了上去。 第七百一十四章 带着顾南川逃跑(五) “等一下!” 夏楚急忙叫出声,阻断了顾南川接下来的动作。 看着他满眼狠厉又极其认真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说假话。 可夏楚知道,他只是为了让她安心而已。 她不傻,屠夫都翻白眼了,她又勒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会不死。 深吸口气,双拳紧紧攥了一下,渐渐隐去心中那抹惶恐不安的情绪。 不想拂了他的好意,既然顾南川想让她以为屠夫还活着,那她就当做还活着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逃出去不是吗? 抿了抿唇,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别杀他了,我们快跑吧。” 顾南川手中的刀就停在屠夫心脏的地方,扭头看向夏楚,眼底满是嗜血的冷意,又夹杂着一股不甘心,“可他刚刚碰你了,我不杀了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蓦然一怔,有些不解,“没有啊!” 他还没开始,她就把他给……杀了。 哪里碰到她了???? 直至听到顾南川阴恻恻地说了句,“抓你的手了,”夏楚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心底那股紧张的情绪瞬间消失殆尽。 假话说的跟真的一样,如果不是她见到了屠夫的死状,肯定会信以为真。 微叹口气,看着顾南川裸着的上身,催促道,“别管他了,你快把他的衣服扒下来穿上。” 不然就这么跑出去,还不得冻死他。 看着夏楚一脸着急的样子,顾南川低眼再次看向已经死去的屠夫,暗自松了口气。 煞有其事地朝着他的脸上用力打了一巴掌,放出狠话,“看在楚儿的面子上,今天我就饶了你。” “等以后再让我见到你,一定把你剁成肉酱。” 随后便把刀子插在了脚踝上,迅速脱着屠夫身上的衣服。 说是屠夫一点儿也不假,整个人身上都带着一股肉腥味,衣服上也带着油腻的光,被赤白的灯线照耀地闪闪发亮。 心底十分排斥这种又脏、又臭的衣服,但他又没有办法,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吧! 同一时刻,夏楚把刑具下面摆着的一张桌子,用力拉到了窗户底下。 转身找了一根长长的木头和几块布,爬到桌子上,拿起三块布一起缠绕在两根铁棍之间,随后用木棍用力旋转了起来。 想要利用杠杆原理,把两根铁棍弄弯曲。 可由于布料没有打湿,在旋转几圈之后,铁棍还没有开始弯曲,手中的布就撕拉一声碎成了两半。 夏楚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这个房间什么都有,可就是没有水。 没水的话,布料的韧性不高,太容易被弄断了。 而此时,顾南川已经穿上了屠夫的衣服,由于衣服太大,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不仅难闻,还难受。 手中提着满是腥味的外套,一脸嫌弃的走到夏楚面前,极不情愿地把衣服递给她。 “给你穿上!” 这衣服太脏、太大、又太臭了。 可没办法,外面零下十几度的天气,总不能让夏楚只穿着睡衣出去吧! 而且……… “你在做什么?” 这个窗户上有铁棍阻拦着,他们怎么可能从这里出去。 现在唯一的出口,就是左侧的铁门。 他需要拿着刀,带着她从门口闯出去;虽然很难,但他会竭尽全力、不计代价地把她送离这个破地方。 扭头看了眼顾南川递来的衣服,夏楚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我不穿,太臭了!” 刚才和屠夫周旋的时候她就闻到了,他的衣服上带着满满的肉腥味,难闻的要命。 如果让她穿上这种衣服,她怕会忍不住想要吐出来。 而且…… 还是她亲手杀死人的衣服,她就更不能穿了;不然,她怕晚上会做噩梦。 说着就从桌子上再次拿起两块布,抬眼看向窗口处那比拇指还要粗的铁棍,一脸难堪。 “怎么办?需要把布打湿才能出去,可是这里没有水!”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有些惊诧,“只要把布打湿就能出去?” 不能吧,那么粗的铁棍,怎么可能用两块破湿布就能逃出去。 可夏楚那满脸认真的神情,又像是煞有其事的样子。 顾南川剑眉一皱,扭头看向整个房间内,寻找着水源。 可找了一圈,连一口水都没有找到。 转眼看向夏楚,恰好对上她投来茫然无措的目光。 知道她心底着急,顾南川烦躁地抓挠了下头发,心下一横。 把手中的臭衣服往桌子上一扔,扯过夏楚手中的两块布,拿在手中深深的看了一眼。 眸色一深,说了句,“楚儿,别怪我!”就背身去解自己的腰带。 看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忙伸脚朝他的背上用力踢了一下。 “顾南川你干什么?你要敢这样,以后再也不要碰我了……” 顾南川手下一顿,把腰带再次扣上,扭头看向夏楚,一脸难堪。 “楚儿,那你说应该怎么打湿?” 他现在只想争分夺秒地、想尽一切办法离开这个破房间。 不然的话,他真怕徐长志会带人闯进来。 他手上没有枪,也没有徐长志的人多;他自己死倒是无所谓,但是他不想让夏楚有事儿。 怨瞪了顾南川一眼,夏楚抬眼看向整个房内,眼底满是着急。 当看到对面的白床时,忽然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忙指着床上催促道,“你把床品拿下来,上面有冰,这么长时间肯定化成水了。” 第七百一十六章 带着顾南川逃跑(七) 当顾南川从窗口爬下来的时候,手中依旧抱着那个脏乱不堪、被染上了许多血迹的被子。 虽然夏楚已经被幔帐裹住了,但在这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下,那几层幔帐根本抵挡不住多少寒意。 上前用被子把夏楚裹成了一条粽子,便俯身把她拦腰抱起,轻手轻脚地朝着与暗室相反方向的河道上走去。 终于逃出来了,夏楚提着的心这次是完全放松了下来,疲惫地把头枕在了顾南川的肩膀上。 可刚一枕上,一股浓重的肉腥味又夹杂着血腥味,瞬间涌入了鼻息内。 闻到这股味道,屠夫的死状再次不受控制的侵入了大脑,和她拿着纤细的铁丝,狠狠地勒着屠夫脖子的那一刻,也不经意间想了起来。 两个片段就像是幻灯片一样,不断地在眼前闪现着。 夏楚脸色一白,忙把头扭向一侧,紧咬着下唇,忍住不断往上涌出的一阵阵反胃、呕吐感。 想要吸一口新鲜空气,可由于被在顾南川的怀里,他身上穿的是屠夫的衣服。 就算夏楚再怎么躲,那股肉腥味还是那么浓重。 每吸一口气,就能闻到那股恶心的臭味,胃里就会产生一阵阵痉挛,在肚子里面翻江倒海,难受无比。 夏楚忙伸手捂住鼻子,反胃感令眼泪不由自己地流了出来。 感受到了夏楚的异样,顾南川低眼看向她。 见夏楚不断地往外躲着,又捂着鼻子,知道她闻不了他身上衣服的味道,其实他自己也有些受不了。 紧抿着薄唇,思忖片刻,便立即停下了脚步,俯身把夏楚放在地上,“楚儿,你等我下。” 说着就伸手解开屠夫的外套,扔在一旁的地上,随后再次去解身上的衬衣。 见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看到顾南川漏出他那健硕的胸膛时,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 忙伸手阻止,“别啊,你想冻死啊!” 看着夏楚那张惨白的小脸,顾南川眼眸深沉,继续脱着身上的衣服,“看你这么难受,我……” “那也不能光着背啊,”打断顾南川的话,夏楚朝着他的头上用力打了一下,“你傻不傻,快把衣服穿好走了。” 静默片刻,见顾南川依旧呆怔着不动弹,夏楚气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是想要冻死吗?你冻死的话,我就去不了旅馆了。” “而且,一天没吃饭了,我现在好饿。” 说着便用脚丫朝着顾南川的身上轻踢了一下,催促道,“快点儿……” 看着夏楚一脸急不可耐的样子,顾南川低眼看向身上宽松的衣服,懊恼地再次系上扣子,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随后俯身再次把夏楚抱在怀里,语气带着一丝燥意,“那你回去后,不能嫌弃我!” 这件衣服他也不想穿的,但又没有办法。 该死的徐长志,为什么要脱掉他原来的衣服;等他回去后,一定要带人来踏平这个暗室。 “知道了,”夏楚捂着鼻子闷闷地回复,胃里那股强烈的反胃感再次袭上心头。 心底却是在暗自排腹着,这个味道太记忆深刻了,她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忘不了的。 微叹口气,抬起眼睑看着天空中的繁星点点,中间一轮弯弯的月亮挂在半空中,把黑夜照耀地明亮无比,河道上反着一道道星光。 此时月亮在天顶偏西的位置,那就应该是夜晚八点左右了。 想到自己和顾南川已经被抓了九个小时,李正和阿大肯定已经发现他们不见了。 只是这个地方太偏僻了,他们也不好找到这里吧! 想到此,夏楚抬眼看向顾南川,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紧抿着薄唇,英俊的面庞满是寒冰般的冷意。 抿了抿唇,轻声问道,“顾南川,河道这么宽,我们要走多长时间?” “放心,”低眉看了一眼夏楚,顾南川再次抬起眼睑,在加快脚步的同时又尽量沉稳一些。 “闵江河道最宽的地方是两百公里,但并不是整条河道的宽度都是这样的。” “闵山的面积不大,所以这里的宽度,最宽也才九十公里左右。” “我平常跑步一小时可以跑十八公里,但由于河道上的冰太滑了不敢走太快,现在一小时顶多也只能走十公里左右。” “按照这个速度,大概走十个小时就能走出去了;你困的话就睡一会儿,等醒了说不定就已经到旅馆了。”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把裹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一下,盖住她的鼻子,阻挡住那一股股肉腥味。 再次问道,“你这样累么,要不我自己下来走走吧!” 话音一落,立即传来顾南川拒绝的声音,“不累,你这么轻,我抱你就像是在抱孩子一样。” “而且,你光着脚走在冰上,回去的时候,脚估计就会冻烂了。”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也没有再说什么。 确实,她如果光着脚在地上走路,估计走不了几分钟就会被冻僵了。 轻咬着下唇也没有再说话,一手捂着鼻子,一手轻柔着难受无比的胃部,静静地看着天空中的那些星星,眼中氤氲着丝丝水雾。 今天这一天,是她有生以来经历过最惊心动魄的一天,她怕是一辈子也难以忘记。 当然,最让她记忆深刻的,依旧是她双手勒死屠夫的那一刻,和他惨死时那瞪大的双眼。 第七百一十七章 爵铭强势来袭(一) 暗室门外,徐长志踱步走到铁门口,看着紧闭着的铁门,和门口站着的徐伯,阴沉的眸子闪烁着摄人的冷意。 声音冰寒沉冽,语气冷硬阴鸷,“里面什么情况了?” “公子,”徐伯对着徐长志抱拳行礼,脸上满是报仇雪恨后的快意和痛快酣畅。 就连声音都带着一丝喜悦,“里面没有任何声音,想必那个女人已经被折磨的不行了。” 在屠夫的眼里,女人和他屠宰的牲口,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所以,一见到夏楚,他肯定不会心慈手软。 暗室内这么长时间没有声音,肯定是被折磨透了,没有力气抵抗。 “没有声音?”眉头一皱,徐长志抬眼看向铁门,眼中掠过一丝疑惑,“不应该啊,见到自己的女人被欺凌,顾南川都没有反应吗?” 刚才他在暗室的时候,顾南川可不是这样的。 而且…… 夏楚那个女人,看起来也不应该会老老实实的被欺负,肯定会起身反抗。 这样的话,暗室内不该没有丝毫声音。 说起这个,徐伯也有些疑惑,“对啊公子,像顾南川这么高傲的男人,对那个女人又一往情深,不该默不作声看着她被欺负的。” 可他又不觉得,顾南川能有反抗的能力。 毕竟暗室内唯一的出口都被他给堵住了,他们插翅难逃。 而徐长志也想到了这一点儿,重重点了点头,没有再想那么多,转身正要离开,可刚走了一步又倏然停下脚步。 他来这里的目的,是想看看夏楚怎么样了? 刚才在他的面前,还不断地勾引他,想以此来换取生还的机会。 那么面对屠夫,她是不是也会那样。 在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时候,丢掉所有的高傲和自尊。 想到此,徐长志扭头再次看向铁门,微寒的眼神闪烁着蚀骨的狠厉,“打开门。” 他倒是想要看一看,她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和刚才一样的轻松愉悦,还是哭得惨惨戚戚,不断地求饶。 “是,公子。” 随着徐伯的声音,铁门缓缓被打开;暗室内静谧一片,就像所有人都睡着了一般。 徐长志眸色一深,大步踏入房内,第一眼便是去观察顾南川的表情。 可当看到那个空空如也的十字架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忙扭头看向床边寻找着夏楚的身影,却见屠夫被人扒光了衣服,在床上躺着。 鲜血把白色的床品都染红了,一滴滴地滴到了地上。 徐长志脸色一变,迅速走到屠夫面前,低眼看着他翻着白眼、张着大嘴,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而此时,他裤子上的腰带都还原封不动的没有拆开。 很显然,他还没开始动作,就被那个女人给弄死了。 “呵……” 冷笑一声,徐长志漆黑的眼眸中,隐含着一股狠戾的寒锋,“还挺厉害的!” 身材那么娇弱的女人,竟然能轻而易举地,把一个两百公斤的男人给杀死,确实是……挺厉害的。 扭头看向不远处那个六十公分的小窗户,上面的一排排铁棍已经扭曲地看不出原样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一个透气的小窗户,竟然给了他们逃跑的机会。 气愤地转身正想朝外走去,却不经意间瞥到了床边,扔着那根纤细无比的铁丝。 徐长志眼眸一深,脑海里忽然想起夏楚一手拉着他的领带,一手背在身后时的表情。 当时,她手藏匿在后背,就是为了藏匿这根细铁丝吧! 如果,他那时被她给勾引了去,并没有叫屠夫出来,而是亲身去调教她,或许现在死的就是他了。 很好! 点了点头,徐长志舌尖舔了下上唇,冷冽的脸上满是了冰寒,眼中渗透着危险嗜血的暗芒。 迅速转身朝外走去,对着目瞪口呆地徐伯命令道,“派人去追,他们肯定走了闵江的河道。” 整个暗室四周只有一条路,而路上还站着他们把守的人;他们两个能毫无动静地跑掉,肯定是走了闵城的河道。 况且,从暗室到大道最近的距离,就是穿过河道的距离。 如果真的走正经小路的话,到大道上的距离,是河道宽度的三倍。 他们两人一个个穿的那么单薄,又一天没有吃饭,是没有那么大精力走正经小路的。 况且,此时河道上的冰坚固无比,哪怕是承载一头牛的重量都没有问题,更何况是他们两个人! “是,公子,”怔怔地点头,徐伯此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完全想象不到,那么一个瘦弱的女人,是用什么方法,杀死这个强壮无比屠夫的。 但一想到他们千方百计抓到的‘仇人’跑了,心底蓦然升起一股恼火的狠意。 都怪他,从一开始没有听到声音的时候,就应该进来看一眼的。 那样的话,也不至于让他们两个逃脱掉。 ——大门外—— 就在徐长志带领着徐伯和八九个人走出大门,快速朝着房子后背的闵江走去的时候。 爵铭恰好带领着孙宾和十几个暗线,悄无声息地躲到了大门口外面,隐匿在一旁的树梢下。 眼看着徐长志带着人,火急火燎地朝着房子的后面走去,爵铭冷如寒潭的黑眸,闪烁着浓重的阴鸷冷冽之气。 转眼看着大门口把守着的两人,想到夏楚被抓到了这里,而且还经历了九个多小时的时间。 爵铭冷冽的脸上倏然布满了层层冰寒,整个人瞬间散发出一股浓烈的低气压。 从腰间掏出手枪,对准看守中的一人迅速开枪。 由于是消音手枪,所以子弹射出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人便中弹倒地身亡。 就在另外一人惊讶地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开口大叫的时候。 爵铭对准他心脏的地方,再次猛地开枪。 眼看着两人都倒了下去,忙起身朝着大门口内走去,眼中带着一丝迫不及待的急切。 已经九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夏楚现在怎么样了? 这些人既然把她一起抓了过来,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那她现在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欺负? 一想到夏楚极有可能会被鞭打、逼供,或是其他任何形式的惩罚,他就控制不住地想要把这里所有的人给撕碎。 好不容易找到她了,这些人不仅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抢人,还敢对她动手,他一定不会饶了他们的。 第七百一十八章 爵铭强势来袭(二) 当爵铭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暗室的时候,入眼的便是一个两米左右的十字架,地上还扔着的一些被血染成了红色的麻绳,墙面上挂着琳琅满目的各种刑具。 不知道麻绳上面的血迹是谁的,但看整个房间的摆设和十字架的高度,应该是顾南川的吧! 剑眉一皱,爵铭扭头看向另一侧,当看到床上躺着被扒光衣服的屠夫时,深沉的眸子猛地一缩。 迅速上前走到床边,低眼看着屠夫的死状,双手忍不住握紧成拳,脸上带着难掩的冷意。 扭头看到一旁的木架,当看到上面摆放着那各式各样‘调教的小玩具’时,眼神陡然一寒,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射在了已经死去的屠夫身上,四周的温度骤降到冰点,如同坠入了寒潭一般。 爵铭紧抿着薄唇,脸上的冷意越来越深,缓缓伸手,朝着屠夫的身上连开了十几枪,直至把枪中的子弹给用完才停手。 即便是打了十几枪,手枪也仅仅是冒出了一缕缕白烟,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一定让人把他给剁了喂狗。 竟然敢肖想染指他的女人,简直是找死! 深吸口气,转眼在整间暗室内扫射了一圈,最终把视线停在了十字架后方,那个六十公分左右的窗户上。 凌厉的眸子紧盯着那弯曲到已经看不出原样的铁棍,和下面摆放着的桌子,便知道夏楚和顾南川是从这个窗口逃走了。 而刚才那些人往房子后面跑了过去,肯定是去追顾南川和夏楚去了。 想到此,爵铭连忙转身朝外走去,阴云密布的脸上满是着急。 “你们是谁?” 随着震惊的声音响起,暗线压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走了过来,那深凹无神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恐。 当看到爵铭的脸时,徐婆吓得倏然睁大了眼睛,“爵……爵铭????” 虽然没有见到过爵铭真人,但是她在公子手中的相片里,见到过他的样子。 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爵铭! 他不是在平城么,怎么忽然来闵城了? 想到夏楚那个女人,蓦然明白了什么。 他肯定是为了那个女人而来的,以往的每一次都是这样,顾南川去平城抓夏楚,爵铭就来北城救她。 想到这个,徐婆忙开口说道,“你来晚了,那个女人自己跑了!” 对,和顾南川一起跑了,只是公子去追了而已。 “少帅,”就在此时,孙宾拿着夏楚的衣服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难掩的焦急,“少帅,这是夏小姐今天穿的衣服……” 当看到那熟悉的衣服时,爵铭黑如点漆的眸子满是嗜血的冷意。 一把拿起衣服,认真仔细地观察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夏楚的衣服。 而后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的徐婆,声音冰寒,语气冷寂阴鸷,“你们碰她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衣服都被扒下来了,夏楚肯定遭受侵害了。 一想到这个,爵铭眼眶陡然一红,眼白像是被染上了血,显得血腥又暴力。 “该死的……”怒吼一声,爵铭双拳缓缓紧握,用力到青筋凸起,骨节泛白,紧咬着后槽牙,朝着徐婆的脸上猛砸了一拳。 “啊……” 徐婆的年龄太大,牙齿本来就有些松动;被爵铭狠狠地打了一拳,直接把她的老牙都给打掉了几颗,头像是炸开了一般啊,嗡嗡嗡地作响。 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个更加狠厉的拳头又猛地砸到了她的头上,痛得她忍不住求饶道,“别,别打了,这个衣服是我给她换的……” 蓦然听到老人说这么一句,爵铭深沉的眸子微动,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手,把全身的力气汇聚到右拳上,再次朝着徐婆的头上用力砸了一拳。 力气极大,把她直接给打倒在了地上,而后又毫不犹豫地一脚踩倒了她的头上,给她致命的一击。 也不再等待,迅速朝外追去。 孙宾紧跟其后朝外走去,可刚走了一步又忽然停下了脚步,转眼看向已经死了的徐婆,用力朝着她的头上踢了一脚泄愤,才快去跟上爵铭的脚步,朝着闵江的河道上跑去。 “砰砰砰——” 就在爵铭刚跑出大门的时候,忽然从河道的方向传来一阵阵枪声。 脚步倏然一停,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不自觉的一松,夏楚的衣服渐渐从手中滑落到了地上。 数不尽的枪声依旧在响,从一开始到现在也不知道响了多少下,而枪声每响一下,爵铭的心就被揪的一疼。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在平城齐云山上,见到夏楚假骸骨的那一幕。 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忽然涌上心头,通过血液蔓延全身,此时只感觉脚下如千斤重一般,动弹不得。 他这是……又来晚了吗? 顿时懊悔至极,刚才见到那几人火急火燎去闵江的时候,他就应该迅速追上去,而不是来房里找夏楚。 他应该想到的,她那么聪明,肯定会想办法逃脱、不会坐以待毙的。 见爵铭呆怔在原地不动弹,孙宾脸色露出难得的凝重,忙上前提醒道,“少帅,说不定不是夏小姐。” 毕竟,夏小姐都能从这种地方逃出去,肯定也能躲过那么多人的子弹吧! 虽然有些悬,但他宁可相信她。 经过孙宾这么一提醒,爵铭不假思索地朝着闵江的河道跑去,满心满眼都是焦急的神色。 对,夏楚那么聪明,枪法又那么好,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孙宾和那十几个暗线,也紧跟在爵铭的身后,朝着枪声的方向跑去,每个人的脸色都难堪到了极点。 他们知道在少帅的眼里夏小姐有多重要,如果夏小姐真的被枪杀了的话。 那…… 少帅估计会疯了吧! 第七百一十九章 顾南川掉入冰河 河道上—— 顾南川也仅仅走了五公里左右,由于冰面太滑,怕走太快会把夏楚摔掉到地上,所以他尽量放缓了脚步。 可正因为走的太慢,却被徐长志给追了上来。 低眼看着脚下渐渐碎裂的冰面,顾南川抱着夏楚的手猛然一紧,迅速躲开那不断加大的裂痕,朝着坚固的地方走去。 可刚走了一步,‘砰砰砰’的枪声再次响了起来,打在他脚下三米远的地方,令他不得不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敢再动弹。 随着枪声落下,子弹径直穿过厚重的冰面,打到了冰河之中。 紧接着,脚下便再次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响声,条条巨大的裂痕出现在了他脚下的冰面上,刹那间,大大小小的裂痕布满了他的四周。 顾南川眸色一深,抬起眼睑看向追上来的徐长志,嗜血的眼眸中充满了阴郁之色。 而夏楚则紧抱着顾南川脖子,生怕会被掉到地上。 低眼看着顾南川脚底下那块摇摇欲坠的冰块,吓得脸色一白,“顾南川,现在应该怎么办……” 冰面已经在破裂了,如果不赶快躲开,他们两个都会掉进冰河里。 而在这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下,他们掉入冰河中怕是会被冻死吧! 可这该死的徐长志却又不让他们躲开,只要顾南川抬脚一走,他就开枪把他们面前的冰面给打碎。 他不想杀他们,因为子弹自始至终都不会打在他们的身上,只是想看着他们两个被困在碎冰上露出恐惧表情。 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顾南川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一双阴鸷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脚下渐渐碎裂的冰面,漆黑的眸底掠过一丝酸涩的无奈。 低眼看向怀里的夏楚,失落的目光中充满了离愁的别绪。 “楚儿,我拦住他们,你快跑……” “不,”打断顾南川的话,夏楚抱着他的脖子更加用力了一分,摇头拒绝道,“我不走!” 她没有那么自私,不可能会把顾南川一个人留下来自己逃生的。 而且,她光着脚能逃到哪里去? 就算是她不怕冷,可论体力,她比不过徐长志身边,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他们想追,就能轻而易举地追上她。 更何况他们手里还有枪,只要他一开枪,她所有的挣扎都无济于事。 抬眼看向渐渐走近的徐长志,和他身后站着那十几个人,每人手中的枪都心照不宣地对准了她和顾南川。 深吸口气,夏楚双手紧紧攥了一下,像是在做什么巨大决定似的。 而后扭头看向顾南川,晶莹的眸子里闪烁着坚定的目光,语气带着难得的认真,“顾南川,如果今天真的要死,我陪你……” 蓦然听到夏楚说这么一句,顾南川身形猛地一颤,抱着她的双手忍不住颤抖,满心满眼感动到心里泛酸。 “楚儿,你愿意和我一起死?” 知道夏楚重情义,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只想着自己,也知道她不会抛下他一个人离开。 可当她说出‘我陪你’那三个字,头上像是忽然压上了千斤重的石头一般,沉重无比。 “嗯,”点了点头,夏楚唇边勾出一抹释然的浅笑,“你不是说想和我一起穿越回现代吗?” “或许我们死了,能穿越到我那个时代也不一定……” 就算是死,夏楚也想保留着一丝期许。 当时她穿越过来是毫无预兆的,说不定跳入河里后,就能穿越回现代也不一定。 毕竟,穿越这件事本身就是很玄幻、无法解释的。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把她放在他的双脚上,双手把她抱在怀里,狠狠的揉搓着她的后背,冷寂的眼神紧盯着徐长志,幽深的眸底掠过浓浓的阴狠之色。 而夏楚也双手抱着顾南川的腰际,把头枕在他的胸前。 在死亡的面前,夏楚感觉一切都不重要了。 鼻翼处那股浓浓的肉腥味,好像在进入鼻子的那一刻自动给过滤了,胃里也没有了那股反胃、恶心感。 抿了抿唇,渐渐闭上眼睛,窝在顾南川的怀里,安静地等待着死亡那一刻的到来。 在被徐长志抓回去和跳入冰河中,两者选择其中一个的话,她宁可选择跳入冰河里。 因为她不想再回到暗室被徐长志那个变态威胁,更不想看到顾南川被绑在十字架上,露出那种伤心到绝望的表情。 反倒这样安静的死去,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就是最好的解脱。 徐长志站在不远处,看着顾南川和夏楚两人在这个时候还能紧抱在一起,一副如胶似漆、情深义重的样子。 冷哼一声,慢悠悠地朝着两人走了过来,眼中染着喋血的杀意,嘴角溢出讽刺的淡笑。 语气中带着一股意趣之味,“顾南川,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你和爵铭两人,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个女人念念不忘了。” “因为她,确实是挺有意思的……” 即使是被抓了起来,也能冷静地想着逃生的办法。 美人计…… 呵,用得还真不错;就算是他这个仇人,也差点儿被迷惑了过去。 听着徐长志那满是讽刺的话,顾南川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夏楚的手再次紧了一下,像是在做什么重大抉择。 即便是不舍的她,可他也不想,让她陪着自己一起死。 从小到大,他一直坚信一句话,只要没有被逼到绝境,就不能有死的念头。 可现在,他好像是被逼到了绝境。 脚底的碎冰就如同万丈深渊,而他就在深渊的边缘上徘徊着。 此时他已经完全没了主意,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改变现在的局面。 想要把夏楚安安全全的送走,可就算是把她扔到了对面,他拼尽全力拦截住了徐长志,她光着一双脚又能跑多远? 无措地长叹口气,手掌轻抚着夏楚的脑袋,眼中满是痛苦的歉意。 “楚儿,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陪我陷入了这难以抉择的困境。” 如果不是他一味的带着她来闵城,一味的拉着她去看电影,就不会发生今天的这一切。 她不会为了逃生杀人,也不会饿着肚子,更不会想到陪他去死。 她那么一个坚强的人,都想到了‘死’这个字,那她的心底是有多绝望。 “没有,”摇了摇头,夏楚抱着顾南川的腰际,手中的力气情不自禁地加大了一些。 闭着眼睛,脑海里想着自从穿越到这里后,所发生的那一切。 和爵铭的初见、相识、相爱、相恨;与顾南川一开始的相厌,到现在相恋。 这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她虚幻出来的一样,感觉有些不真实。 “顾南川,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时光……” 喜欢他对她的包容,所以只要在他的面前,她就可以肆无忌惮。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一定要先遇到他。 “我也是,”轻轻点头,顾南川手掌轻抚着夏楚的头发,脑海里想着应该如何才能把她给送走。 无论是让她穿越回现代也好,还是其他任何的方法,只要她能安安稳稳地活着就可以。 对! 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就算不在他的身边,他也愿意。 但前提是,她要幸福! 见两人难舍难分的抱在一起,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徐长志眼眸一深,掏出手枪对准了夏楚的后背。 语气阴沉冷冽,“顾南川,我本来是想把你们抓起来好好的折磨一番,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说着手中的枪缓缓下移,指着顾南川脚底下那唯一一块没有破碎的冰,脸上带着癫狂的笑容,“下面的水,怎么着也有零下十几度。” “只要你们掉进了水里,用不了多久就会结成冰。” “到时候,我把你们两个一起刨出来,找一个大大的透明水缸,把你们两个分别装在水缸里,两两相望,永远也碰不到。” “就这么晒在太阳底下,白天的时候冰渐渐融化成水,晚上的时候水在慢慢结成冰。” “啧啧啧……这样的话,更有意趣……” 也免得夏楚这个女人,再用什么卑劣的方法伺机逃脱! 这一次也就是他兴趣上头,想去暗室看看他们怎么样了;如果他没有过去的话,他们两个可就跑远了。 所以,他坚决不能给两人再次逃脱的机会了! 听到徐长志这么说,顾南川气的脸色铁青,摸着夏楚头发的手也不禁用力了一分。 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可话还未说出口,就见闵江的河边上迅速赶来一堆人,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是谁,但想来一定是救他们的人。 顾南川心下一喜,低眼看向怀里的夏楚,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楚儿,我们……” “砰——” 未说完的话被一阵枪声打断,脚下的冰面瞬间四分五裂,顾南川只感觉身体忽然失去了重心,正急速朝着冰水中落了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用尽全力把夏楚推到远处没有裂痕的冰面上,自己沉沉地落入了水中。 第七百二十章 爵铭赶来的及时 “啊……” 猝不及防被推开,夏楚直接摔到了三米远的冰面上。 由于冰面太滑,顾南川用的力气又极大,随着惯力,夏楚又滑行了三米左右的距离才停下。 直至在冰面上停下来的那一刻,她的整个脑袋都是懵的,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缓缓起身站起,眼看着六米外的顾南川渐渐地落入了冰河底下,随后再缓缓往上爬。 可就在他刚要伸出手来的时候,徐长志手下的几人合力搬起一块超大的冰块,猛地朝着冰河里扔了下去,以此来阻止顾南川爬上岸。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冰河里的水瞬间溅起了层层水花;同一时刻,一股股鲜血骤然冒了出来,把清澈的河水渐渐染红。 看着那一片片红色的血迹,夏楚的大脑像是失去了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犹如一根木头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呆愣着两眼发直。 嘴里轻轻地喃喃自语,“顾……顾南川,不是说好我们要一起死的吗,为什么要把我推开……” 当‘死’那个字闪在脑子里的时候,夏楚像是被一道惊雷猛地砸到了脑袋上,把裹在身上的棉被扔到地上,快速跑到顾南川被压着的那块冰面上。 一把推开站在上面的徐长志,跪在地上双手扒着压住顾南川的那块冰块,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大叫,“顾南川,不是说好我们要一起死的吗,为什么要把我推开……” 可压着的冰块太大也太厚了,即便是夏楚用尽全力也掀不开。 就在这一刻,夏楚感觉无助急了;低眸看了眼冰下面那被染红了的水,而后抬眸愤恨地怒瞪着眼前的徐长志,恰好对上他投来那喋血邪魅的目光。 抿了抿唇,夏楚也不再做无谓的抵抗,知道自己落在徐长志的手里不会有好下场,与其受到他邪恶龌龊的凌辱,倒不如和顾南川一起去死算了。 想到此,夏楚缓缓伸手解开胸口围着的幔帐,一股股刺骨的寒意瞬间汹涌而来,冻得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看着夏楚一言不合就脱衣服,徐长志不由得眉毛轻佻,揶揄道,“怎么,又想演美人计,我劝你还……”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只见夏楚扔掉幔帐后,就迅速朝着冰河里跳了下去。 见夏楚想要和顾南川殉情,徐长志心脏猛然一紧。 条件反射地上前一把抓住夏楚的胳膊,把她带到安全的冰面上,低眼看着她被冻得发紫的嘴唇,脸上煞白无色。 那原本纯白色的睡袍,现在沾染了许多的血迹;黑色的头发上也带着斑斑鲜血,已经结成了碎碎的细冰。 想到刚才她和顾南川相拥的那个画面,顿时明白了什么。 “怎么?想和他一起死?”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更不能让你们如愿了;就算是死,你们也不能死在一起。” “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们想一起共赴黄泉,我偏让你们天人永隔!” 说着一手扼制住夏楚的下巴,用力抬起,迫使她仰望着自己。 看着她那满是愤恨的眼神,轻笑道,“不如这样好了,我把他一个人制作成冰人,你每天看着他慢慢融化再结冰,周而复始。” “这样感觉更有意思呢!” 听到徐长志的话,夏楚气急怒骂道,“变态,你说话是在放屁么!” 一会儿一变,一会儿一变的! “变态,”对于夏楚这个点评,徐长志觉得特别贴合他,“你说的对,我就是变态。” “可我变态,也是被你们逼的!” 徐长志一边说着,一边用指腹狠狠地摩擦着夏楚冰凉的下巴,感受着她浑身冷的轻颤,心底蓦然升起一股得意的感觉。 明知故问道,“很冷是吧?” 夏楚扭头一把扯开她的下巴,厌恶地低头,眼睛看着后方不远处一块破裂的碎冰上,双拳紧紧攥起,蓄力准备把徐长志给推下水。 让他也感受下,这彻骨寒冷的滋味。 可还没开始动手,就听到徐长志讥讽的声音传来,“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夏楚紧攥的双手立即松了下来,就这么一瞬间,像是突然泄了气似的。 此时她十分相信一句话,每一个心里变态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足够的清醒。 像是能感受到夏楚心里的想法似的,徐长志伸手一把拉住她的头发,迫使她再次仰头看着自己,嘴角勾着冷酷的笑容,“我劝你还是放弃挣扎吧,不然的话……” “公子,来人了……” 徐长志的话被徐伯的声音给打断,抬眼看向前方,只见不远处迅速跑来一堆人。 同一时刻,他的手下正一个个往地上倒了下去。 是被子弹给射中的,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显然对方用的是消音手枪。 徐长志阴鸷的眸子一动,掏出手枪对准来人开枪。 随着‘砰砰砰’的枪声响起,挡在他面前的手下不断地往地上倒去;很显然,对方的枪法很准确。 见自己的人仅剩下四五人左右,徐长志紧抿着薄唇,没有丝毫犹豫,俯身就把夏楚抗在肩上朝一旁跑去。 第七百二十一章 爵铭被无视了 夏楚也看到有人来救她们了,心中的希望刚升起来,就忽然被徐长志扛在了肩膀上。 心下一惊,忙伸手捂住他的双眼不让他看路,同时另一只手狠狠的抓住他的头发,气急败坏道,“变态,你放我下来……” 被忽然蒙住了双眼,徐长志伸手正想去扒开,却在此时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连同夏楚也被摔到一旁,磕的身上又疼又冷。 “贱女人,”怒骂一声,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个全部倒下了,徐长志此时对夏楚也没有了原先那股极近变态的报复心理,只想把她杀死报仇。 想着便拿起手枪对准夏楚的脑袋迅速开枪,可就在食指扣动扳机的时候,被一颗无声的子弹打在了他的手上,手中的枪顺势掉落了下去。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一颗无声的子弹打在了他的脑袋上。 就在临死前的那一刻,他看清了来人——爵铭。 —— 爵铭站在不远处,右手执枪,朝着倒在地上徐长志的尸体,再次连开了几枪泄愤。 整个人身上带着浓重的低气压,英俊的脸庞满是寒锋般的冷意。 而后扭头看向夏楚,见她被摔在地上疼得眉头紧皱在一起,浑身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身上、头发上还沾染着许多的血迹,可怜到不行。 爵铭心下一疼,忙收起手枪朝着夏楚走去,冷冽的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的气息。 时隔一年多的时间,他们终于面对面的相见了。 而夏楚见徐长志被打死了,完全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整个人瞬间放松了下来。 深吸口气,轻柔了下被摔疼的肩膀,迅速爬起来朝着顾南川的方向跑去。 跑着的同时,见到一个男人朝着自己跑了过来,一身黑色大衣在这黑色的夜晚下,有种被隐藏了的感觉,显得不出众、也不明显。 夏楚并没有去他的脸,潜意识里只以为来救她和顾南川的,是李正和阿大他们,快速朝着压在顾南川身上的那块冰上跑去,嘴上还喃喃自语着,“顾南川,你不要死……” 而爵铭,见夏楚朝着自己跑来,满脸都是激动又担忧的神色。 心下一动,脚步不禁加快上前迎接! 他就知道,夏楚还是想着他的。 看,见到他来救她,她有多高兴。 想到此,心底原有的那股怒意瞬间消失殆尽,只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抚一下。 只是,他心中的愉悦、兴奋刚升起来,瞬间又被浇灭了下去。 只见夏楚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在路过他的时候,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就直接越过他朝着后面跑去,满眼着急的催促道,“快去救顾南川……” 爵铭脚步一顿,眼看着夏楚娇弱的身影,跑到了染满血迹的大冰前,跪在地上双手扒拉着那块冰。 脸色一沉,怒气冲冲地大步朝她走去,眼中充满了萧杀的冷意;心底顿时升起熊熊怒火,整个胸膛都快被气炸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是不认识他了??? 一年多不见了,竟然没有给他一个眼神;整个人的眼里、心里全部都是顾南川,丝毫看不到他的存在! 而且,她是在开玩笑么? 他很不得把顾南川剁了喂狗,怎么可能会救他。 夏楚双手用力扒着那大块冰,可即使是用尽全力也挪动不了半分,忙出口叫道,“李正,李正快救顾南川啊……” 这人是傻了么,顾南川都被压到水里了,他们还在那傻站着。 说着再次用力去抬冰,那冰却依旧纹丝不动,而身后李正那些人也站在原地不动弹。 夏楚顿时气急,扭头怒骂道,“你他妈傻了吗?快救……”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夏楚顿时睁大了眼睛,扒着冰的双手瞬间一松,看着走到眼前那个熟悉的俊脸,心脏猛然一惊,浑身一震。 “爵……爵铭……” 夏楚惊讶得像是头顶炸了个响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整个人呆怔着没有动弹,有种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的感觉,全身被冰的毫无知觉。 “你还认识我?”看着夏楚目瞪口呆的样子,爵铭的唇边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 刚才那么无视他,他还以为,她也失忆了呢! 紧抿着薄唇,微微俯身,一把拉起夏楚的胳膊,低眼看着她被冻得发紫的嘴唇,和那一身不能更淡薄的睡衣,还有在冰面上踩着的脚丫。 眸色一深,伸手解开身上的大衣,直接穿在了她的身上。 而夏楚双眼瞪大如铃地看着眼前的爵铭,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直至浑身被一股暖气给包围了起来,才发现身上穿上了爵铭的衣服,也蓦然想起了冰河里的顾南川。 忙出口求救,“爵铭,你……啊……” 夏楚话还未说完,就被爵铭给拦腰抱了起来;条件反射地抱住他的脖子,生怕会被他一生气给扔下去。 紧盯着爵铭那满是冷意的脸庞,继续未说完的话,“爵铭,救顾南川……” 从他被压到水里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十分钟了;如果再不去就他,他肯定就会被淹死了! 无视夏楚的话,爵铭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幽深的眸子里透出一股寒冰般的冷意。 他来这里找她,她无视他也就算了,竟然还让他救顾南川? 他是傻了还是脑地被驴踢了,没有把顾南川剁成肉酱、让他在这里自生生自灭,已经是便宜他了。 竟然还想让他救他???? 第七百二十二章 给顾南川补上一枪 见爵铭没有说话,俨然一副要把顾南川扔到这里的架势,夏楚吓得脸色一白,忙伸手拍打着他的头,同时双脚乱瞪着想要跳下来。 “爵铭你放开我,去把顾南川救上来,爵铭……” 被忽然打了头,爵铭猛地低头看向夏楚,死死地盯着她那双满是担忧的眼神,紧咬着后槽牙,语气冰冷夹杂着一股怒意,“夏楚,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仇敌,我没在他脑袋上补上一枪,就算是对他的仁慈,你竟然还让我去救他?” “还有,你偷偷来北城找他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算账,你别试图激怒我……” 要不是看她现在这么落魄可怜,他肯定是要把她扛在肩膀上,狠狠地打她几下……屁股! 对,只能打屁股! 其他地方他不舍得。 而对于现在的夏楚来说,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也自动忽略了爵铭说的所有话,只是催促道,“爵铭,你快点去救他,不然等下他就死了,快点……” 说着双手一把抓住爵铭的头发,夏楚急的满脸通红,整个人像是一个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奈何她的力气太小了,完全抬不动那块大冰,不然的话,她肯定自己就去掀开了。 长时间见爵铭没有动静,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那漆黑的瞳仁中满是蚀骨的寒意。 夏楚心下一惊,这才想起爵铭和顾南川两人是对立的关系,他不可能会救顾南川的。 想到此,夏楚忙转变自己的语气,从命令变成祈求,“爵铭,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吧……” 虽然她知道,爵铭救顾南川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一那么少,可她却把救顾南川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了。 心底着急,越急心里就越慌乱,怕再晚一步顾南川就会被淹死,眼泪瞬间充满了整个眼眶,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不断地往下掉落着。 双手也不断地拍打着爵铭的胸口,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爵……爵铭你救救他,爵铭……” 爵铭被夏楚刺激的怒火中烧,扭头看向孙宾,直接扔了句,“孙宾,给他补上一枪!” 对,补上一枪! 只要顾南川死了,夏楚就不会再想着他了。 他也不想在她面前杀人,可她实在是太能气人了。 他是她的男人,千里迢迢来找她,竟然还让他去救他的死敌加情敌? 这种事,是个人都忍受不了! “不……” 一听爵铭要给顾南川补上一枪,夏楚急得用力朝他的头上打了一巴掌,“不要杀他!” 蓦然被打,爵铭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眼睛倏然迸射出一股残忍的暗芒,令人望而生畏,不堪忍受。 声音冰寒,语气沉冽,“夏楚,你是不是找打……” 为了一个该死的顾南川,她竟然敢打他???? “我……”夏楚被噎的一时语塞,睫毛不自觉的一颤,害怕会把爵铭给惹怒了,只能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一时手误……” 她是真的急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顾南川却还被淹在水里,可爵铭却丝毫没有救他的打算,感觉无奈又委屈。 也不等爵铭回话,趁着他惊诧的间隙,伸手推着他的肩膀从他怀里跳了下来,迅速朝着顾南川的那块大冰跑去。 眼看着孙宾掏出手枪对准了河里的顾南川,吓得心脏一震,连忙出口阻止,“孙宾,别开枪,孙宾……” 听到夏楚的声音,孙宾扭头看向她,脸上带着难得的凝重,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是好。 抬眼看向站在原地阴沉着脸的爵铭,等待他的指示;只要少帅再说一句开枪,他就立即给顾南川补上一枪。 直至夏楚跑到了顾南川的面前,也没有听到是少帅的那句‘开枪’,孙宾瞬间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把枪缓缓收到腰间,低头看向夏楚,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看来经过这段时间,夏小姐是真的喜欢上顾南川了! 这可如何是好!!!! 夏楚迅速跑到压着顾南川的大冰前跪下,咬牙再次用力抬了一下,却依旧抬不起来,气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外冒。 抬眼看向孙宾,寻求他的帮助,“孙宾,你帮我抬开,求你了……” 见夏楚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孙宾吓得忙后退一步,“夏小姐,这个……要看少帅的意思,”他可做不了主。 听到孙宾这么说,夏楚脸色一白,抬眼看向走上来的爵铭,对着他那威严又愤怒的目光。 抿了抿唇,语气骤然放低,“爵铭,你救救他……” 虽然知道爵铭对顾南川恨到了极致,但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的力气太小抬不起来,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全部放在爵铭的身上。 而现在,她的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到,在平城的一切,爹娘的死,和爵铭以前的感情,全部抛之脑后。 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四个字‘救顾南川……’ 看着夏楚那一脸委屈的表情,眼中的泪水不断地往下掉落着,可该死的……是为了别的男人哭的。 爵铭气的胸口一疼,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慑人的寒光,“如果我说不救呢?” “你会怎么样?” “恨我?怨我?还是……再逃开……” 第七百二十三章 顾南川 你是不是想死 “我……”夏楚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他问的这些问题,她从没有想过;而且现在她脑子一片混乱,不想想、更不能想。 救顾南川的事情迫在眉睫,他已经被淹了快十分钟了,她怕再晚上一秒的时间,他就有可能救不回来了。 所以夏楚深吸口气,双拳紧紧攥了起来,忙起身走到爵铭面前,一把拉住他身上的西装,满眼祈求,“爵铭,现在我不想说这些,我求你先救他……” 记得这是夏楚第一次这么低三下四的求自己,却还是为了救其他的男人;爵铭紧抿着薄唇,额头上的青筋不断的跳动着,由此可见他现在有多生气。 可即使是再气,却还是松了口,“好,我救他,但是你要和我回去,一辈子呆在我的身边,永远不要再逃了,心甘情愿的那种……” 其中‘心甘情愿’四个字,爵铭语气说的极重。 他可以强行带着她离开,也可以强行把她禁锢在平城,可是他想要她心甘情愿。 况且…… 顾南川都已经在冰水里这么长时间了,说不定已经死了! 蓦然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攥着他衣服的手,不由自己地更加用力了一分,静默片刻后,沉沉点头,“好,我和你回去,你先救他……” 他既然已经到了闵城,而且还站在了她的面前,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因为就算是她不答应,他也会强行把她扛走的。 就知道夏楚不会反驳,爵铭抬头看了眼孙宾,眼中闪烁着浓浓的不满,紧绷着下巴,满脸不悦。 得到指令,孙宾立即让人把压在顾南川上面的那块冰给抬开;冰块很大也很厚,七个人才勉强抬得起来。 紧接着,便有人把顾南川从冰河里给捞出来,放在一旁的冰面上。 夏楚立即上前跪在顾南川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脸,满眼着急,“顾南川你怎么样?” 说着伸手放在他的鼻子前,却感觉不到他的一丝呼吸。 夏楚脸色一变,忙伸手按压着他的胸腔,嘴里不断地叫着,“顾南川,你醒醒,千万不要死啊,顾南川……” 可按压了十几下也没见效果,心下一急,忙抬起顾南川的下颚,俯身对准他的嘴准备做人工呼吸。 见到夏楚的动作,爵铭眼神陡然一冷,一把住她的胳膊,把她强行抱在怀里。 修长的手指扼制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气的咬牙切齿,“夏楚,你当我是死人吗?” 他在这里站着,她竟然想去亲别的男人???? “我……”夏楚这才反应过来,在爵铭面前,自己这么做显然是有些过分了。 舔了下干涩的唇角,急的眼眶通红,“人工呼吸的爵铭,那是在救人……” 爵铭当然知道是人工呼吸,可在他的眼里,嘴对嘴就是亲吻。 她这辈子,只能对他一个人做人工呼吸。 深吸口气,暗压住心口的浓浓怒火,极不情愿地扭头看了眼孙宾。 无奈,孙宾忙俯身跪在顾南川的面前,对准他的胸口用力按压了起来了,做起了急救措施。 心底却是暗自吐槽着,少帅在夏小姐的面前,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原则,对待自己的仇敌都这么宽容。 不仅放过他,竟然还救他! 忘记顾南川当初是怎么一次次地去抢夏小姐了? 忘记来北城之前,少帅您是怎么说的了? 说要把顾南川碎尸万段,把他吊在城门口示众。 怎么一见到夏小姐,就变成……救他了! 而且,就夏小姐现在对顾南川的感情,少帅您救了他,简直是放虎归山。 见孙宾开始救顾南川了,夏楚心底暗暗松了口气,整个人瞬间放松了下来。 还好! 顾南川心脏还有心跳,只要能真心救他,就一定能救活。 只是…… 两分钟之后,见孙宾依旧按压着顾南川的胸腔,丝毫没有给他做人工呼吸的打算,夏楚顿时急了,连忙提醒道,“孙宾,人工呼吸啊……” 听到夏楚的话,孙宾手下一顿,脸色十分难堪。 他还没娶媳妇,怎么能对男人做人工呼吸,而且,对方还是顾南川…… 心下一急,把浑身的力气全部汇聚在掌心,对准顾南川的胸腔‘用力’按了一下。 “咳咳……” 随着一声咳嗽,顾南川从口中吐出一大口河水,眉头瞬间紧皱了起来。 缓缓伸手,摸了摸疼痛欲裂的脑袋,疼的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着,不断地倒吸冷气,“嘶……” 真他妈疼啊! 见顾南川醒了,夏楚心下一喜,忙上前一把推开孙宾,占据了他的位置。 跪在地上,伸手轻拍着顾南川的脸,满眼欣喜,“顾南川,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疼,”并没有睁眼,顾南川感觉整个脑袋都懵懵的,有种脑震荡的感觉。 想到刚才被徐长志给压在了水里,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怒意,又有些庆幸,好在他以前练过憋气,不然肯定会被憋死在水里了。 而现在他被打捞了上来,夏楚的声音又这么欣喜,想来是他们得救了。 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即使是闭着眼睛,顾南川依旧能准确无误地抓住夏楚的小手。 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唇边溢出一丝心满意足的浅笑,“楚儿,我们终于得救了。” “嗯嗯,”点了点头,夏楚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低眼看着顾南川那湿透了的衣服,忙把手抽回来,低头解开他衣服的扣子,准备给他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在冰水里呆了那么长时间,还在这么冷的天气下,如果不换一身衣服的话,他肯定会生病的。 不过,他现在看起来已经生病了,醒来之后连眼角都睁不开。 感觉到夏楚那一双柔夷小手解着自己的衣扣,即使她的手有些凉,可对于他冰寒的身体来说也是很热的。 知道夏楚担心自己,顾南川紧皱着眉头,伸手揉了揉发疼的脑袋,英俊的脸上苍白无色,嘴上却是调侃道,“楚儿,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这么主动……” 夏楚气的翻了个白眼,“闭嘴吧你!” 都这个时候了,还调戏她! “呵呵……”即使是不睁眼,也能想象出夏楚此时肯定是一脸愤恨的样子。 顾南川愉悦一笑,伸手一把抓住夏楚的小手,缓缓放在他的腰带上,再次逗弄道,“楚儿,等会儿帮我把裤子也脱了,我……” “顾南川,”打断顾南川的话,爵铭气的脸色铁青。 上前用力朝着他的肩膀上猛踹了一脚,咬牙切齿道,“顾南川,你是不是想死……” 第七百二十四章 让顾南川自生自灭 蓦然听到爵铭的声音,顾南川身形一震,猛地睁眼起身坐起。 可由于动作过于激烈,被砸伤的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和一股浓重的眩晕感,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嘶……” 伸手轻揉着眩晕又疼痛的脑袋,顾南川忍不住再次倒吸一口冷气;待眩晕感稍微好了一些,忙睁眼看向对面。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牛津鞋,和身穿格子呢西裤的大长腿,西裤剪裁特体、用料讲究,显然不是李正或阿大他们会穿的。 微怔地缓缓往上移动着视线,当看到爵铭那张冷酷的俊脸时,心下一惊,条件反射地一把拉住夏楚,藏在他的身后。 同时借着夏楚身上的力道渐渐起身站起,对上爵铭那淡漠而无情的目光,眼神中毫不掩饰地迸射出残忍又冷酷的暗芒。 看着眼前的爵铭,顾南川整个人像是遭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有些难以置信,“爵铭????” 忙扭头看向夏楚,感觉一阵头晕脑胀,“楚儿,我是不是眼花了!” 为什么他会在闵城看到爵铭???? 而且,还是在这个地方? 率先找到他们、来救他们的,不是李正,竟然是爵铭? 而爵铭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睛,紧盯着顾南川拉着夏楚的手,顿时怒不可遏,一股熊熊怒火在胸中翻腾涌动。 不等夏楚回答,长臂一伸拉住她的胳膊,直接带到自己的怀里,死死地看着顾南川那双惊诧的眼睛。 想到夏楚和他在一起这些甜蜜的时光,恨不得给他头上戳几个窟窿来。 可既然答应了夏楚,他就不可能再杀他,只能警告道,“顾南川,这是第二次。” “上一次在平城,我放过了你;这一次我又救了你。” “有些事情,有再一再二,就不可能有再三;如果你再敢来抢我的女人,我一定不会再放过你了。” 说着便俯身猛地把夏楚拦腰抱起,转身迅速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幽深的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厉之色。 他本来以为今天一定能把顾南川给除掉的,可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是放过了他。 虽然不情愿,但他不后悔。 杀了顾南川他虽然可以免了后顾之忧,不怕再有人来抢夏楚了;可是那样的话,他或许就会永远失去夏楚的心。 让她眼看着顾南川死去,她应该会恨他,毕竟现在在她的眼里,顾南川真的很重要。 上次在平城,顾南川为了她挡枪;这次在冰河上,顾南川在掉入水中的那一刻,还把她给推开了。 虽然距离很远,但他看得极其清楚。 正因为此,他既害怕又担忧。 在生命面前,顾南川还能义无反顾地保护着她,那只能表明,他是真的很爱她。 可该死的,他却是拿枪伤害她的那个人。 一想到上次在平城,他为了杀顾南川拿夏楚做诱饵,他就懊悔至极。 虽然那时他失忆了,但他确确实实地是在伤害她,也做好了顾南川不替她挡枪的准备。 好在最后顾南川还是挡在了她的面前,不然的话,他会懊悔终生。 想到此,爵铭抱着夏楚的手蓦然紧了一分,一股股歉意在他心中蔓延开来,愧疚、心痛、懊悔等等等等,无数的情绪都快要将他击垮了。 所以他特别想要除了顾南川,害怕他会被顾南川给比下去,害怕夏楚会以为顾南川比他好。 就像他以前说过的,顾南川比他更会讨好她、还与她先先后后经历了两次生死;傅仲比他更温柔,就连梁非夜那个混小子,都会讨好女人!” 而他在对待女人这方面,却没有丝毫优点儿,只是仗着他先遇到了她、霸占了她而已。 他害怕别人太好,更害怕夏楚会发现别人的好而选择离开他。 对于夏楚,他是真的没有了信心;只能霸道强势地把她强留在身边,不想让她见任何人,这样她看到的只有他的好。 虽然这样做很自私,但这也是能唯一把她留在身边的方法。 见自己又被爵铭给抱了起来,夏楚心下一慌,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想要跳下来,“爵铭,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走。” “自己走?”低眼看着怀里的夏楚,爵铭冰冷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嗤笑,“光着脚走?” 全身上下除了一身薄薄的睡衣,就是他的外套,她这个样子怕是还没走几步,就冻的全身发抖。 “我……”夏楚反驳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被冷风吹着的脚丫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她这个样子,还真是走不了路。 见夏楚被噎的哑口无言,爵铭薄唇微勾,眼底闪过一抹淡笑,舔了下干涩的唇角,轻笑道,“楚儿,你看你现在像不像个落难的公主。” 而他,就是来救她的王子。 听到爵铭那调侃的话,夏楚低敛着眉眼、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感觉有些慌乱不安。 对,就是慌乱不安! 刚才第一眼见到爵铭的时候,她是震惊的;震惊之后又有一丝欣喜,因为那个时候无论是谁来救她和顾南川,她都感激不尽。 可现在静下心来,她整颗心乱的像在狂风暴雨中经受着大海的惊涛骇浪,在海水中徘徊、流浪,想要跳出来却找不到出口,只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她逃避一年的痛苦深渊。 对于爵铭,她逃避了太多的时间。 那被她刻意忽略的往事,如巨浪一般席卷在她整个脑海之中,有痛苦的也有甜蜜的,夹杂其中,令她再也无法逃避下去,只能勇敢面对。 见爵铭抱着夏楚走了,孙宾忙快步跟了上去,把顾南川扔在这里,让他一个人自生自灭。 心中却是暗自排腹着,等下到车前的时候,他要把所有的汽车都开走,把这里所有吃的食物全部都毁掉,让顾南川一个人徒步走到闵城。 就他现在这个体格,或许会死在路上也不一定。 其他的十几个暗线,也收起手枪紧跟在孙宾的身后,快步朝着汽车的方向走去。 对于放过顾南川的事情,虽然每个人都很不满,但也并不敢说什么,只是心底有些忿忿不平而已。 毕竟,这是杀顾南川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这次,他们下次想动手的话,估计比登天还难。 第七百二十五章 给顾南川一拳 见夏楚被带走了,顾南川顿时一急,抬脚正要上前去追,可脑袋上那股眩晕感再次袭上心头,令他一时看不清眼前的路,忙出口叫道,“楚儿……” 虽然惊讶爵铭并没有杀他,反而出手了救他。 可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只想把夏楚拉到身边,想把她藏起来。 但该死的,他现在不仅头晕目眩,就连走路都是个问题;而且爵铭的身边还带着那么多人,他拿什么把她藏起来。 想到此,顾南川紧张的像是被一块石头压住了脑袋,心沉坠得如同灌满了沉重的冷铅。 他好不容易才让夏楚接受了他,可现在,他感觉自己要失去她了。 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的那一股股失落感,看着爵铭那修长挺直的背影,心情十分复杂。 即使是知道,他现在在任何方面都比不过爵铭,但还是想要再挣扎一下。 所以,顾南川一边脚步虚浮想要上前追着,一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叫道,“楚儿我头好晕,不行我要死了……” 他是真的头晕不是装的,如果没有爵铭,为了不让夏楚担心他会装作若无其事。 可他现在无论是人数上、还是体力上,他都不比不过爵铭,只能从夏楚这里找突破口了。 刚才夏楚那么紧张他,显然是怕他会死,只要他叫住她,她就一定会停下来看他。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夏楚焦急的声音传来,“顾南川你怎么样?” 看着顾南川站在原地,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揉着被砸的脑袋,想来是伤的不轻。 夏楚忙伸手拍打着爵铭的胸口,急的脸色通红,“爵铭,顾南川他……” “夏楚,”打断夏楚的话,爵铭紧绷着下巴,漆黑的瞳仁中,不可抑制的流露出浓浓的怒意,“你别得寸进尺!” 让他救顾南川这个死敌,他救了,也并不打算给他补枪;刻意装作没有他这个人,让他自己想办法回闵城。 可她倒好,非要挑战他的极限。 她知不知道,她每说一次‘顾南川’三个字,他心中的怒火就会叠加一分。 如果不是照顾她的情绪,他早就想不计后果地给顾南川补上一枪了。 对上爵铭那满是怒火的目光,夏楚心下一慌。 她知道,对于爵铭来说,能救顾南川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可是…… 如果把他扔在这里,那和没救他有什么区别。 双拳紧紧攥了起来,扭头看向站在原地的顾南川,夏楚轻咬着下唇,忙伸手紧攥住爵铭西装的领子。 语气骤然降低,带着一股祈求的气味,“爵铭,你再帮帮他吧,求你了!” 见夏楚为了顾南川一而再地求他,爵铭蓦然停下脚步。 一双阴鸷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夏楚的眼睛,心里的火气像是火球一般在胸膛中燃烧了起来,气的脸色铁青,额上暴涨出了的一条条青筋。 忍不住怒吼道,“夏楚,在你的眼里,顾南川就这么重要?” 看着爵铭满眼的怒火,夏楚忍不住心下一颤,她想说是,但是她不敢。 怕会激怒他,更怕他会不顾一切地去杀了顾南川。 可她又不想说不是,因为她不想骗他。 抿了抿唇,只能转移话题,“我只是不想让他死!” 而这时夏楚才后知后觉地才发现,爵铭可能忍受不了一次次地帮助他的死敌,连忙说道,“要不你先走,我扶着顾南川在后面跟着?” 说着就伸手推着爵铭的胸口,准备从他怀里跳下来。 可刚一动弹,爵铭抱着她的双手更加紧了一分;在夏楚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猛地被放在了地上。 没穿鞋子的双脚在碰到冰的那一刻,一股股彻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心席卷到全身。 而此时,夏楚却顾不得脚上那冰寒的感觉,因为她见爵铭正怒气腾腾地朝着顾南川走去,修长的背影带着掩藏不住的怒意和杀气。 夏楚心下一惊,忙上前追去,“爵铭,你想干什么?爵铭……” 听到夏楚紧张的叫声,爵铭那被积压的怒气,如火山一样瞬间爆发了出来。 涨红着一张脸,怒不可遏地紧盯着顾南川,像是一匹被逼急了的野兽,逮到了机会将要发起反击。 顾南川眼看着爵铭怒视汹汹的朝着自己走来,周身散发出强大压迫感,俨然一副要来杀了自己的样子,他就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不想反击也反击不了。 他现在的体力和爵铭相比,简直就是雄狮和兔子的对决。 看着后面一步步追在爵铭后面的夏楚,顾南川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 这样就够了! 爵铭和他之间,注定是势不两立的;他不想欠爵铭的,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夏楚被带走。 如果爵铭真的杀了他,他不会怨恨、反而会觉得是一种解脱。 因为他知道,爵铭是不可能让夏楚和他在一起,就像他没有办法看着爵铭带夏楚走一样。 爵铭快步走到顾南川面前,看着他不仅毫不畏惧反而满眼挑衅的眼神,就像是在嘲笑自己一般,顿时气急,右手握拳,朝着顾南川的头上猛地砸了上去。 顾南川的头本来就昏昏沉沉的,被这么猛砸了一拳,头上的那股炸裂感再次席卷而来。 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随即倒在了地上;头上刚刚停止流血的伤口也再次崩开,一股股鲜红的血迹,瞬间流在了那无色且透明的冰上。 迷迷糊糊中,见夏楚迅速跑到了自己面前,猛地把爵铭给推开,满眼焦急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水润的眸子瞬间噙满了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的往下掉落着。 嘴里还不断地大叫着什么,他听不清楚。 只觉得整个脑袋‘嗡嗡嗡’的作响,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引力,要把他的头支离的四分五裂。 全身上下都被一股眩晕感所控制,想挣扎也挣扎不开。 脑海里那股‘嗡嗡嗡’的声音越大,一阵头昏脑胀之后,再也抵挡不住闭眼睡了下去。 第七百二十六章 痛苦的根源 “顾南川……” 抱着顾南川的头,夏楚紧张的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看着他头上不断溢出的那一股股鲜血,心里一阵惊慌。 忙伸手放在他心脏的地方,想看看他还有没有心跳。 直至感受到手掌底下传来那微弱的震动感,暗自松了口长气。 俯身抱起顾南川肩膀用力扶他起身站起,直至摸到他身上那被冻住的衣服才反应过来,他长时间被泡在冰水里,身体肯定是受不了的。 迅速地脱掉他那湿透了的衣服,把自己身上的大衣外套穿在他的身上,利索地替他系上衣扣。 虽然只穿一件外套有些凉,但总比湿透的衣服好一些吧! 见到夏楚的动作,爵铭双拳紧攥在一起,用力到青筋凸起,骨节泛白。 因为大力,而导致略微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刺进了掌心内,一点点血迹从指缝里渗透了出来,可是他却浑然不知。 扭头看向一旁的孙宾,幽邃的目光中泛着浓烈的怒火。 对上爵铭的目光,孙宾立即反应过来,忙脱掉身上的灰色呢子大衣,乖乖地交了上去。 对于刚才少帅打顾南川那一拳,到现在还有些不明就以。 既然少帅都已经救了他了,忍了那么大的怒意,为什么还要给他这狠狠的一拳。 而这一拳,就会把少帅和夏小姐存在的一点儿和谐也给打破了。 一把扯过衣服,爵铭俯身套在夏楚的身上,伸手正要把她抱起来,却在手掌伸到她腰下的时候,被她给躲了过去。 夏楚愤恨的脱掉身上的大衣外套,朝着爵铭的脸上用力甩了过去,咬牙切齿地怒骂道,“爵铭,你他妈的说了要放过他的,你说话不算话……” 明明知道顾南川头上受了伤,他却还朝着他头上砸这一拳,摆明了是想要他的命。 伸手拿下夏楚扔来的衣服,爵铭一双犀冷的眼神缓缓落在她的身上,点点寒意之中带着隐忍的怒意。 语气没有了原先的冷硬,反而带着一丝痛苦,“夏楚,我打他不应该吗?” “当时他给了我一拳,让我失忆忘记了你,以致于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本不应该经受的磨难。” “还一次次的去平城抓走你,试图从我身边夺走你。” “我们原来是要成婚的,如果没有他,我们已经成婚了的;可是现在呢,在你的心里,他竟然……”比我都重要? 一直以来,在夏楚的眼里顾南川一直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前两次被抓走的时候,还迫不及待、想方设法的逃开,不计一切地想要回到自己的身边。 可是现在呢? 就因为那一场该死的失忆,给了夏楚离开他的机会,也给了顾南川献殷勤的机会。 因为顾南川,他都快要失去她了。 如果这样他还能忍,他算什么男人。 而且…… “夏楚,为什么之间,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为什么,间隔一年多以后,他终于找到了她,可在她的眼里却没有了他的存在。 当时他从平城去前线的时候,他们明明还好好的,她不舍得他离开,还等着他回去一起成婚。 后来孙宾也说过,她从都督府离开的时候,还说要等他回来。 可是后来呢…… 后来她就制造了一场假死逃脱了,想要彻彻底底地离开他的世界。 如果不是他发现了那衣服上被咬的裂口有异样,他到现在都还以为她已经死了。 想到这一年内对她那漫无止境的思念,爵铭顿时感觉十分憋屈。 在他的眼里,夏楚就是他的天,没有了她的生活,他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的活着,没有任何感情也没有任何思想,每天的生活都是千篇一律的痛苦。 唯一能支撑着他到现在的,是寻找她的那股毅力。 在没有见到她之前,天知道他有多期待和她的见面;也不断地猜想着,她见到他会是什么表情,震惊的、欣喜的、生气的、害怕的…… 他一直坚信,即便他们之间没有温情的拥抱,但也不至于像是仇人一样。 可是,现实总比想象中的更残酷。 “为什么?”看着爵铭痛苦的眼神,夏楚那一直埋藏在心中的委屈,再也隐忍不住地爆发了出来。 “爵铭,你说为什么?” “你弟弟给我下药,你爹想要杀了我。”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 “我爹娘他死了,你知道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也知道我有多渴望有一个亲人。” “可是他们死了……” “是被都督给杀死的,都督是你爹,我们之间有杀父之仇爵铭。” “我们之间都隔着这样的仇恨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她不想回平城,那里是她痛苦的根源;她怕见到都督会忍不住心中的恨意,会半夜偷偷溜进他的房间里报复他。 他更怕会遇到爵铭,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们之间原有的感情;也害怕他会想方设法地把她禁锢起来。 平城那所有的一切都令她恐惧,她好不容易才开心一点点儿。 和顾南川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真的感觉很轻松;就算是每天被气得跳脚,但也能短时间忘记她的痛苦不是吗? 第七百二十七章 永远不会放开她 “没有,”摇了摇头,爵铭忙把手中的衣服再次披在夏楚的身上,低垂着眼睑看着她冻得发紫的嘴唇,和脸上那止不住的泪水,心底一阵心疼,“楚儿,你爹娘他……” “滚开,”打断爵铭的话,夏楚猛地把他给推开,忙后退一步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她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了,“爵铭,今天我谢谢你救了我,可我不想和你回平城。” “你就当我在一年前死了吧,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看到你。” “因为我只要看到你,就就能想起报纸上我爹娘那惨死的模样;那是我深深地埋在心里的痛,我忘不掉,但是我也不想轻易想起。” “我只想开开心心的过完剩下的每一天,不想因为各种伤心、痛苦的事情浪费时间。” 因为她也不知道,她到底还能在这里呆多长时间。 一个月、一年、十年…… 那都是一个未知数,她不想要再痛苦下去,只求爵铭能放过她。 简短的对话中,爵铭准确无误的抓住了重点,知道在夏楚眼里,最纠结的就是她爹娘的死。 而她逃开、不想和他在一起,全部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既然这样,他心底稍稍安心了些;忙上前把夏楚抱在怀里,迫不及待地解释道,“楚儿,你听我说,你爹娘不是爵镇南杀的。” “我查过了,军政府所有的子弹都是有确切数量的,你爹娘身上的子弹,不在军政府那数量之内。” “而且,爵镇南他有不在场的证明,当晚一整夜他都在军政府内,还有……” “够了,”打断爵铭的话,夏楚伸手捂住耳朵,“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爵镇南是谁,他是整个南方的都督,他想要杀一个人哪里用得到自己动手。 在她看来,爵铭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只是在为爵镇南撇清嫌疑而已。 她不想听,也不愿意听。 她现在最怨恨的是,她选择忘记那所有的一切,却能被爵铭轻而易举的提起。 好像在他的眼里,最重要的就只有一件事‘爵镇南没有杀她爹娘’。 一想到这个,夏楚心中的怒意更深了几分。 抬眼看向爵铭,眼中满是失望,语气哽咽,带着一丝哭腔,“爵铭,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爹就是无耻下流的人,我娘是软弱无能的人。”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看不起他们?” “我……”爵铭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这句话他无法反驳,因为夏楚说的是事实。 他第一次见到夏雄是在赌场,当时他要把夏楚给当掉,所以在他的眼里,夏雄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无耻下流的小人。 而徐蓉,虽然很爱夏楚,但她永远保护不了她,反而还需要夏楚一次次的反过来保护她。 他自认为这样的父母配不上她,也自认为他们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父母,毕竟她的灵魂不是真正的‘夏楚’。 所以对夏雄和徐蓉,他从来都带着一股厌弃。 可是…… 即使是这样,他也接受他们了。 “爵铭,”见爵铭低垂着眼睑没有说话,夏楚失望地摇了摇头,“你要知道,就算他们再坏,他也有和我割舍不断的血缘关系。” “我现在身上流淌的血,是他们所给予的。” “就像都督一样,他是你爹,这个永远改变不了;而你爹杀了我爹娘,我们之间注定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见夏楚又说到了这件事上,爵铭也感觉有些委屈,“楚儿,你听我说,你爹娘真的不是爵镇南……” “爵铭,”再次打断爵铭的话,夏楚眼中盛满了恨意,“你是聋子还是智障?我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不想听……” “好,”点了点头,爵铭再次裹了裹夏楚身上的衣服,“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说着便俯身拦腰把夏楚抱在怀里,迅速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你放开我,我自己走,”见自己又被爵铭给抱住了,夏楚顿时气急,忙伸手拍打着他的脑袋,“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抱我……” 任由夏楚拍打着自己,爵铭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的双手更加用力了一分,以此来回复她的话。 他不会放开她,永远不会。 想到被自己打了一拳的顾南川,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孙宾,极不情愿地说道,“把顾南川带走,送到医院……” 对,送到医院里,顾南川现在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是被他打死的,不然夏楚肯定会怨恨他的。 心底有些懊悔,他刚才不应该那么冲动。 看到夏楚那么在乎顾南川,他实在是隐不住了;明明以前她的眼里全部都是他,可现在变成了另外一个男人。 妒火使他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只想给顾南川一个教训,可他却忽略了一旁的夏楚。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拍打他的手也不由得停了下来;看着他那坚毅的面庞,眼中写满了不情愿,可还是把顾南川给带上了。 抿了抿唇,也不作无谓的反抗了,眼看着其中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男人,把顾南川给背在了背上,心底暗自松了口气,抬手盖住眼睛挡住爵铭那灼灼的视线。 此时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不想回平城,不想和爵铭走,可是很多事情她都做不了主! 只要是在爵铭的面前,她毫无反抗的能力! 第七百二十八章 想我了吗 低眼看着夏楚盖着眼睛的样子,爵铭紧抿着薄唇,伸手把她垂着的脑袋摁到了他的胸口,“累了就睡会儿吧!” 怕她担心顾南川的事情,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我会把顾南川安全送进医院的,保证不会让他死。” “切……”夏楚忍不住嗤笑一声,“爵铭,你说谎话都不打草稿的吗?” 他刚才都那么揍顾南川了,还说保证不会让他死。 见夏楚一脸不信的样子,爵铭剑眉一皱,眼底闪过浓浓的不满,“我爵铭说话算话,只要说不会杀他,就绝对不会让他死。” 就算是他再生气,刚才那一拳也并没有用尽全力;只是顾南川脑袋受伤了,恰好倒了下去而已。 想起这个就觉得有些委屈,他都那样生气了,却还是顾及着她的情绪。 如果是以前的他,早就不管不顾地把顾南川给杀了。 现在的自己可真是卑微的下贱,不过他不后悔,也乐在其中。 只要夏楚能和他在一起,别说是不杀顾南川了,就算是把他供起来,他忍一忍也可以做到。 “我不相信你,”既然已经和爵铭撕破了脸皮,夏楚也不隐忍着心中的各种想法。 拿开手紧盯着爵铭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爵铭,我不相信你了。” 末了又加了一句,“再也不相信你了!” 竟然还想骗她,爵镇南没有杀她爹娘,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极其不满夏楚对自己这个态度,爵铭紧拧着眉心,却并没有发作心中的怒意。 只是扭头看了眼后面被背着的顾南川,眼底掠过一丝嫌恶,“那你想怎么做?” 知道夏楚肯定有自己想法,爵铭把话题直接抛给她。 听到爵铭这么问自己,夏楚抿了抿唇,静默片刻,沉声说道,“我要跟着他去医院,眼看着医生救他,然后……” “不行,”打断夏楚的话,爵铭脸色发黑,一双漆黑的眼眸闪着寒冰般的冷意,“夏楚,你要知道这是在北方。” “顾南川现在晕过去了还好些,如果他醒来了一定会对我出手的。” “你想看着我死在他手里吗?” “他不会,”摇了摇头,夏楚满眼带着坚定的目光,语气笃定,“爵铭,他不是一个不知恩图报的人,你今天救了他,他就不会对你动手的。” 见夏楚对顾南川这么有信心,爵铭心底一阵恼火。 舌尖抵了下后槽牙,不想再和她讨论顾南川的话题,“想我了吗?” 爵铭这思想跳跃太快了,令夏楚有些措手不及;怔怔地盯着他那满眼认真的表情,暗自吞咽了下喉咙,没有说话,只是闭眼佯装没有听到。 一开始离开的那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在想他,想他知道了那所有的一切会怎么做;想他知道她死了会不会伤心。 可她有的,不止是对爵铭疯狂的想念,还有对爵镇南彻骨的恨意。 她每天都快要被这两种情绪给折磨疯了,天知道她是用多大的毅力才渐渐放下的他。 可现在,她要真真实实的忘记过去了,想要敞开心怀接受顾南川对她的爱,他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时间的节点掐的刚刚好,在她真正陷入顾南川感情的边缘上,及时地制止了她前进的脚步。 见夏楚这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爵铭脸色一黑;抬眼看着前面不远处的黑色汽车,用力咬了咬后槽牙,脚步不禁加快了一些。 直至到达车门前,直接把夏楚给放进了后座内,随着孙宾‘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俯身把夏楚摁在椅背上。 紧盯着她的眼睛,再次问道,“这一年多的时间,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我?一分一秒都没有?” “你放开我,”距离太近,爵铭那宽阔的胸膛,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狭小的空间里。 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可在质问的时候,他那灼热的气息又喷洒在她脸上。 夏楚忙别过脸颊闪躲着,“爵铭你给我起开……” 可夏楚越是想要推开,爵铭手上的力气就越重。 死死的看着她那写满了‘厌恶’的侧脸,眼角都快被怒火烧红了,语气骤然加重,“说,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见爵铭有种不听到她说话誓不罢休的感觉,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唔……” 当‘有’字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嘴巴忽然被爵铭给封住了。 夏楚顿时睁大了眼睛,忙伸手用力推着爵铭的肩膀,口中呜咽地怒骂着,可那骂声却一句句地被他给吞进了口里。 感觉到夏楚的抵触,爵铭双手揽住她的细腰,直接岔开了她的腿,把她正对着抱在了怀里, 一手摁着她的后脑勺上不让她后退,一手抱在她那纤细的腰上,用力摩擦着她的后背,却感觉她身上的大衣太厚重了,阻隔了他手中的触感。 指尖摸向她大衣的衣扣,把大衣从她的身上迅速剥下来,随后再次把她紧紧的揽在了怀里,透过薄薄的睡衣,摩擦着她的后背。 一年多了,终于再次亲到她了,还是那个味道,一如既往的甜美。 “唔……爵铭……” 夏楚伸手推脱着却推脱不开,只能呜咽咽地拍打着爵铭的肩膀,想要以此来让他停手。 心底十分恼火,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他全都当成放屁了吗? 他们现在这种尴尬的关系,他竟然还敢亲她? 第七百二十九章 我从来不会骗你的 爵铭把夏楚紧紧地禁锢在怀里,任是她怎么推阻反抗都岿然不动。 湿润的舌撬开她的贝齿,狂卷着她口中那清甜的气息。 也把自己独有的气息共享给她,势必让她尝个透,让她记起他的味道。 逃了一年多的女人终于找回来了,他现在恨不得把她直接吞入果腹,让她感受他到底有多想她。 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时间、地点都不合适。 只能用其他的方法,来表达自己对她的想念。 想到此,爵铭手指快速解开身上的衣扣,抓住夏楚的小手放在他的胸口。 紧攥着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在他的胸膛上游离、摸索着。 直至感觉到腹部泛起了丝丝涟漪,有着难以克制的冲动。 忙松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喘着浓重的气息,嗓音低沉暗哑,“楚儿,我想你,好想好想,你能感受到吗?” “感受不到,爵铭你放开我,”刚见面的人就这么亲昵,让夏楚心底有些难以接受。 不断的往回抽回手,可爵铭的手掌像是钢铁一般,任是她多大的力气也抽不开,气的咬牙怒骂道,“爵铭,你放……唔……” 未说完的话再次被堵住,夏楚气的想要骂人。 而爵铭却把夏楚的手渐渐地移动到了腹部。 一直不断地往下,直至夏楚摸到了爵铭的腰带,吓得脸色一变,心中慌乱无比,忙拼劲全力挣脱反抗着。 趁着夏楚反抗的间隙,爵铭再次问出了他想要问的话,“我想你,能感受到吗?” “嗯嗯……”说不出话,夏楚只能不断地点头,可头却被爵铭摁着,就算她想点头也动弹不得。 此时夏楚无语到想哭,爵铭每次都会用这种手段让她妥协。 气的用空着的手,用力朝着爵铭的头上打了一下。 该死的,一年多了,这个人的臭毛病还是一点儿也没有变。 见夏楚终于服软了,爵铭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张嘴,对着她的嘴巴轻咬了一下。 缓缓抬头,双手捧着夏楚的那张小脸,月光透过车窗照映在她的脸上,将她那满脸的怒意映衬地更加明显。 她的头发上还沾染着一些血迹,白色的睡衣上也带着斑斑鲜血,显得格外可怜,也尤为动人。 终于被放开了,夏楚紧咬着牙齿,气的脸色铁青,怒骂道,“爵铭,你他妈的,我都说了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你……” “再不把顾南川送医院,他估计就会真的死了,”不想再听夏楚说各种戳心的话,爵铭说出了一件她现在最在乎的事情。 即使是不想承认,可他却还是知道,现在这是能让夏楚唯一住口的方法。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夏楚暴怒的声音传来,“那还等什么,孙宾呢,开车啊!” 说着一把打开车窗,头探出去看着躲着远远地孙宾,气急怒骂道,“孙宾,他妈的跑那么远干什么,快开车……” 而后扭头看向一旁,没有见到顾南川的声音,急忙问道,“顾南川呢?” 听到夏楚骂声,孙宾忙跑到驾驶座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迅速启动汽车往前开着,同时安抚道,“夏小姐放心,顾南川在后面的车上。” “后面的车上?”夏楚怔怔地扭头看了眼后面紧跟着的几辆汽车,脸色难堪,有些不确信地问道,“那些人会不会偷偷的打他?” 毕竟他们和顾南川都是对立的,把他放在那堆人手里,简直就像是被扔进了狼窝。 见夏楚这个时候还在担心顾南川,爵铭压抑的怒火喷薄而发,“夏楚,我说过不会让他有事,就不可能会有人敢动他。” 同一时刻,孙宾也轻声附和道,“对对对夏小姐,你放心,顾南川绝对不会有事儿的。”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挪动了一下身子,试图离爵铭远一些。 把头磕在一旁的车窗上,抿唇想着接下来的她应该怎么办? 她不想和爵铭回平城,十分不想,极其不想。 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她没想到爵铭竟然还念着她,这么长时间,他都遇不到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吗? 她有这么好吗,让他这么念念不忘。 看着夏楚静默地样子,爵铭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坏主意。 深吸口气,试图再次解释道,“楚儿,我知道你不想听,可是我还是想和你说一下。” “你爹娘,真的不是爵镇南杀的;因为找不到你,但是又想让你知道事实的真相,所以我在一年前就把这件事情发了全国电报。” “把整件事情所有的疑点全部列在了报纸上,你都没有看过吗?” 听着爵铭说的像是煞有其事的样子,夏楚闭眼没有说话。 爵镇南杀了她爹娘的这件‘事实’,早已经在她的脑海里生了根、发了芽。 现在却忽然告诉她,爵镇南不是真正的凶手? 感觉有些好笑,她自认为除了爵镇南之外,从没得罪过任何人,那么除了他,还有谁会想要杀她爹娘? 见夏楚没有说话,爵铭就知道她不信,剑眉一拧,感觉有些窝火憋气,“夏楚,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会骗你的。” 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除了对她有些霸道之外,从头到尾都没有骗过她任何事情。 更何况,这件事情还这么重要! (作者有话说:爵铭生气的时候叫‘夏楚’,不生气的事情叫‘楚儿’,不是打错字了,而是顺着爵铭心情写的,哈哈……) 第七百三十章 找不到任何证据(一) 听着爵铭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夏楚眉头紧皱,心脏像是被什么戳到了一般。 他说的对,从一开始认识他到现在,他从来没有欺骗过她。 因为所有的事情他根本就不需要欺骗,强势霸道、冷酷无情,无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会表现在行动上。 想到此,夏楚双手猛地紧攥了一下,缓缓睁眼,对上爵铭那满是怒火的目光。 抿了抿唇,敛眉问道,“那是谁杀的?” 一直以来,她潜意识里都认为是爵镇南杀了她爹娘,因为那个时候只有他有杀人动机,出事之前,他又不止一次的拿她爹娘威胁她。 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会是谁???? 她穿越到这里并没有得罪过任何人,除了上次报仇的钰三爷;可是他已经死了啊,他不可能会有机会杀害她爹娘的。 见夏楚终于松口了,爵铭微愣了一下,而后便是一阵欣喜。 忙伸手拉住夏楚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迫不及待地说道,“凶手我还没查到,我……” “爵铭,”打断爵铭的话,夏楚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忍不住摇了摇头,满眼失望。 “一年多了,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你找到了很多疑点,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找到凶手?” “你是什么人?杀伐果断、权势滔天、手段狠厉的爵铭;只要你想找,怎么可能会这么长时间找不到?” “是不想找?” “还是你只是想找出一些,可以替爵镇南撇清关系的证据而已?” “我没有这样想,”再次抓住夏楚的小手,爵铭挪动她的身边,双手捧住她的小脸,急忙解释,“楚儿,我真的没有想替爵镇南撇清关系。” “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有些牵强,但那个凶手真的很狡猾,他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对,直至现在,他都没有找到任何有利的证据! 而那个隐藏在背后的凶手,就像是消失匿迹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做过案。 他所做的一切,好像就只是为了杀了夏雄夫妇。 可为什么要杀害夏雄夫妇? 一开始,他以为凶手是对夏楚有所图谋,所以才会费尽心思地制造了夏楚的假骸骨,迷惑他的眼睛。 让他认为夏楚已经死了,然后把她抓起来,对她严刑拷打,从她身上得到一些东西。 比如火药的配方、火锅的配方,抑或者是经营舞厅的方案等等等等。 可他想不通的是,如果凶手只是对夏楚有所图谋的话,这和夏雄夫妇又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非要杀害夏雄夫妇来嫁祸给爵镇南。 而且,前几天他也知道了,帮夏楚制作假骸骨的是傅仲,并不是其他人。 当知道是傅仲的时候,他也设想过,傅仲图谋夏楚的能力,想让夏楚帮他做事情,所以才会帮她制造假骸骨,让自己以为她已经死了。 这样的话,傅仲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利用夏楚的能力和智慧。 可后来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夏楚离开这一年多的时间,傅仲并没有和她在一起,她也没有在事业上帮助傅仲多少。 再加上,他们本来就是合作的关系,根本就没有必要走这一步险棋。 也设想过,是顾南川杀了夏楚的爹娘,只是为了让夏楚没有任何牵绊,这样他想要再抓夏楚走,自己就没有可以拿捏她的软肋。 可后来见顾南川为夏楚的死那么伤心,又为她立牌位,又想要为她报仇;再加上顾南川对夏楚的感情,无论是哪一样,他都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以致于到现在,他只是知道杀害她爹娘的不是爵镇南,仅此而已。 其他任何有利的证据都没有找到,哪怕是一丝一毫,也没有…… 看着爵铭静默地沉思着,夏楚也听出了他话中的语病,用力收回自己的手,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寒,晶亮的眸子氤氲出浓浓的水雾。 语气哽咽,带着一丝哭腔,“所以呢,你只是凭借着自己的直觉说爵镇南不是凶手。” “你找出了爵镇南不在场的证明,查明了军政府所有的子弹都是有确切数量的,我爹娘身上的子弹,不在军政府那数量之内。” “爵铭,这算证据吗?” “子弹是有确定数量的,但如果军政府的人把子弹用出去,又收回来了;这个子弹再从他手里打出去,这算什么?” “这也算是,打在我爹娘身上的子弹,不在军政府的数量之内。” “是吗?”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眉头紧锁,神色冰寒,幽深的眸子泛着浓烈的寒锋;即使是心底不愿承认,但他却知道,夏楚说的没错。 如果子弹用出去被有心人再收回来,那也不在军政府的数量之内。 见爵铭没有说话,夏楚轻咬了下红唇,继续说道,“爵铭,杀人焉用宰牛刀这个意思你不明白吗?” “都督是什么人,他想要杀一个人,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可你呢,只告诉我他有不在场的证明?” “他手下军兵千千万,他一个都督,为什么要亲自去杀一个人?” “而你现在只告诉我,那天他呆在军政府内,有人可以给他做不在场的证明。” “可即便是有十个人、有一百个人给他做不在场的证明,这也只能证明,不是他亲自杀的人而已。” 其中在说到‘亲自’两个字的时候,夏楚用的语气极重,由此可以看出她现在有多生气。 可笑的是,她刚才还差点儿信心了他的话。 第七百三十一章 找不到任何证据(二) “爵铭,你想要说服我,请你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来诓骗我。” “对不起,”猛地把夏楚抱在怀里,爵铭紧拧着眉心,满眼懊悔。 手掌轻拍着夏楚的肩膀,安抚着她有些激动的情绪,语气之中满是歉意,“楚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见爵铭这个时候还在说这种话,夏楚突然感觉特别讽刺,眼中的泪水再也隐忍不住,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地往下掉落着。 “爵铭,你对我说这话的意思,是迫切地想要找到证据证明爵镇南没有杀我爹娘,他也没有指使任何人杀害我爹娘。” “这样我们之间就没有了这个仇恨,我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和你在一起,对吗?” “爵铭,你那么聪明,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这么固执。” “一年多了,你自己都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能证明不是爵镇南派人杀的,现在还要坚持吗?” “难不成,有没有指使杀害一个人,全凭用嘴巴说的?凭感觉去猜的?完全不用讲究证据?” 夏楚说着伸手用力想要推开爵铭,可他的双手却像是镶嵌在了一起似的,任是她竭尽全力也推阻不开。 气的用力拍打着他的胸口,撕心裂肺地大哭道,“爵铭,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明明知道我很伤心我爹娘的死,还一直在这里和我争论不休。” “你知不知道这相当于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你没有任何证据,你在这里和我瞎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说了,”手掌抚摸着夏楚的脑袋,爵铭幽邃的眸子满是痛苦,眸色黯淡的像是被洒了一层薄灰,柔声哄道,“楚儿你别生气,我不说了……” 她说的对,他是想要找到证据证明爵镇南没有杀害她爹娘,也没有指使任何人杀害他们。 这样他们之间就没有那滔天的仇恨,她还能像以往一样和他在一起。 可是该死的,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任何有利的证据,只是一味的认为,如果是爵镇南杀的话他不可能会留下那么多证据。 而且,爵镇南想要杀一个人,根本就不用偷偷摸摸;他会光明正大的让人把他们带到军政府,或是直接派人去家里杀了他们。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让人去杀了他们,还在现场留下指向军政府的证据。 可这些也只是他分析爵镇南这个人的做事方法和手段而已,对于夏楚来说,不仅没有任何证据反而像是在狡辩。 想到此,爵铭轻轻地放开夏楚,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泪流满面的小脸,轻声说道,“楚儿,我现在和爵镇南没有任何关系了。” “????”听到爵铭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夏楚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什么叫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们不是亲生父子么,怎么就没有关系了? 对上夏楚疑惑的视线,爵铭幽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目光,声音冰冷,语气笃定。 “楚儿,在我回到平城后,知道了爵镇南和爵锦怀对你做的那一切,我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了。” “这件事情不止是平城和南方,就连北方的所有人也都知道,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 “我也自立门户了,我母亲也从都督府搬出来了,现在没有了爵镇南和爵锦怀。” “对……还有爵锦怀。” “我断了他的子孙根,以后他再也没有办法拈花惹草了,更没有办法招惹你了。” 此时爵铭像是一个求表扬的孩子,想要把为夏楚所做的任何事情,一股脑的全部说出来,以此来换取她的夸赞,换取她还愿意和他在一起的机会。 来之前他总在说要好好惩罚她,一定要让她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不管她愿不愿意,都霸道地把她扛走,关在家里、禁锢在他的身边。 可现在见到了她,他发现他做不到那么霸道冷酷,想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 不杀顾南川、救顾南川、把顾南川送医院,他所做的这些,也只是为了让她高兴而已;只觉得她高兴了,才会愿意和他在一起。 蓦然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顿时一怔,双手猛地紧攥了起来,感觉有些难以置信,“你……把他的……” “对,”知道夏楚说的是什么意思,爵铭坚定的点了点头,眼底神色复杂,“我当时以为你死了,一时恼火就断了他的子孙根。” 听到爵铭准确的回答,夏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十分不可思议;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她的心情。 她从没想过,爵铭竟然会为了她,断了爵锦怀的子孙根,而且还和爵镇南断绝了父子关系。 看着夏楚神色复杂的眼神,爵铭长臂一伸把她抱在怀里,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脑袋,嗓音温柔暗哑,满腹疑惑,“楚儿,你都不看报纸的吗?” 除了爵锦怀不能人道的事情,其它他为她做的任何事情,全部都呈现在报纸上了,这么长时间,难不成她从来都不看报纸, 而夏楚只是怔怔的摇了摇头,指尖微颤,心底掀起些许波澜。 这一年多以来,她从不看报纸,也不听任何人谈论平城的事情,她完全像是一个缩在龟壳里的乌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憋闷在自己的那一小片世界里。 为了怕她伤心,白宇轩也从不看报纸,林妈更不会买报纸给她看。 他们都自动摒弃了以前的一切,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好当下。 可现在爵铭却忽然告诉她,他为了她断了他亲弟弟的……… 这个消息令夏楚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紧抿着薄唇,眼底神色复杂。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夏楚把头磕在一旁的车窗上,眼神淡淡地看着窗外那疾驰而过的风景,心底阴霾一片。 有些茫然无措,感觉她就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痛苦不堪地徘徊、挣扎着,却找不到出路…… 第七百三十二章 不会放开她 直至车辆缓缓停靠在一家医院门口,夏楚才稍稍回神。 微微抬眸,眼看着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男人,把顾南川给背进了医院内,夏楚的双手再次紧攥了起来,骨节间已经攥得发白,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内心挣扎无比。 扭头看向一旁的爵铭,见他正单手撑在额头上,一双剑眉紧皱在一起,好似是在被什么事情所烦恼。 夏楚抿了抿唇,张了张红唇,想要和他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她知道,无论她怎么说,他都不会同意把她留下来的。 想到此,夏楚静默片刻,心里经过了一阵天人交战后,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偷偷伸手拉下车的门把手,把门缓缓往外推去。 可就在她刚把车门推开一个指缝的距离,爵铭冷硬的声音传来,“干什么去?” 夏楚顿时一怔,双拳猛地攥起,再次把车门给关上,转头看向爵铭,试图和他好好谈谈,“爵铭,你没有找到爵镇南不是‘凶手’的证据,我现在不想和你回平城,我……” “重要吗?”深邃的眸子微动,爵铭抬起眼睑幽幽的望着夏楚,长臂一伸,宽厚的手掌放在她的后脑勺上,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拉,俯身凑到她脸五公分的距离。 紧盯着那双明净的眼眸,只见她目光闪烁、飘忽不定,就是不敢和他对上。 修长的手指扼制住她的下颚,让她被迫看向自己,道出她心中真实的想法,“夏楚,你不是现在不想回平城,而是你永远不想回平城。” 他已经说了,他现在和爵镇南没有了任何关系,可她却依旧还是不想和他回去。 在她的眼里,他为她做的那些事情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竟然不会令她心软半分。 “夏楚,你可真是心狠……” 心狠到,可以毫无顾忌的抛下他。 “在我知道那些事情以后,我把爵镇南他们当成了我的敌人,只是为了想要和你在一起,仅此而已。” 可她呢,却直接抛弃了他,那么在她眼里,他们以前那么深厚的感情到底算是什么。 “我知道经历那种事情你伤心、绝望,你躲起来不想见我,也只是不想记起那些痛苦而已。” “但是夏楚,你有没有想过我。” “你知不知道在没有你的日子,我是怎么过的?我想你,很想很想你,想你想到睡不着。” “当我终于知道你消息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但下一秒,就像是被人泼了一层凉水……” 因为她是来的北城,是来找的顾南川。 而且,见到他,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情意;他不知道是她的演技太好,把对他的感情全部隐藏了起来,还是那滔天的恨意,覆盖了对他的感情。 但无论是哪一样,他都不允许。 如果她是把对他的感情隐藏起来的话,他会一层层剥开,让它重见天日。 如果她是心中的恨,把对他的爱给代替了的话,他也不在乎;因为她现在有多恨,就代表着她以前有多爱…… 他也想要对她温柔以待,可她却偏偏要一次次的逃离。 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对她客气了。 想到此,爵铭深吸口气,手掌移到夏楚的细腰上,用力把他扣在怀里。 俯身凑在她的耳边轻咬了一下,沉声说道,“我让人去通知顾南川的下属了,等他们的人来了我们就走。” “楚儿,答应我的要做到,一辈子呆在我的身边,再也不要试图逃跑,否则我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说着手掌摸向她的脸颊,粗粝的指腹轻轻的抚摸着她那滑嫩的小脸,扭头看窗外,静默地等待着。 “爵铭你放开我,”夏楚双手紧攥在一起,试图挣开却挣不脱。 双手拍打着爵铭的胸口,可他却像是一个雕像似的,眼睛看着窗外任由她踢踹打骂;长臂把她紧紧的扣在怀里,任她如何反抗都挪动不了半分。 最终,夏楚用力朝着爵铭的头上打了一下,随后像是突然泄气了似的,也不再动弹。 随着爵铭的视线看着窗外医院的门口,想着他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心底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直至二十分钟后,两辆黑色汽车迅速停靠在了医院门口,紧接着李正和阿大他们从车上快速下车,朝着医院内跑去。 见到李正和阿大,夏楚那股反抗的心再次被激起来了,伸手推阻着爵铭,气的脸色铁青,“爵铭,你先放开我……” 见夏楚从到了他怀里就没老实过,爵铭紧抿着薄唇一脸不悦,再次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拉近两人的距离,表明他的决心。 他不会放开她,永远不会。 抬眸看了眼驾驶座上的孙宾,平静地语气中夹杂着浓重的冷意,“开车!” “是,少帅,”微微点头,孙宾启动汽车朝前开去;想到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了,提醒道,“少帅,要不要找家旅馆休息一夜再离开?” 蓦然听到孙宾说这么一句,爵铭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轻佻了下眉梢,眼眸狂热地盯着眼前的夏楚,就像是饿狼盯着自己的食物一般,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只一个字,“好。” 第七百三十三章 知道爵铭恢复记忆(一) 看着爵铭这肆无忌惮的眼神,就像是拥有一双透视眼似的,自上而下扫射着她,眼神中满是意味不明的神色,给她一种自己没穿衣服的错觉。 夏楚眉头紧皱,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他这个眼神太肆意、也太直接了,让她想不往那方面想都难。 忙伸手拢了拢身上的大衣,低头把所有的衣扣全部都系上,总觉得这样就能多一些安全感。 眼眸不断地在窗外观察着,脑海里想着应该怎么逃脱掉。 爵铭现在的这个状态,实在是太危险了,总感觉接下来他会做一些‘意料之中’的事情。 而且,她不想去平城,一点儿也不想去。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平城的那些人和事物,没想好怎么面对爵镇南和爵锦怀。 还有,如果爵铭再逼着她成婚怎么办? 她是坚决不可能和自己杀父仇人的儿子在一起的,否则她会处在无尽的自责和痛苦当中。 刚才在冰面上答应和他一起离开,也只是想要暂时性的安抚住他而已。 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她没有必要履行那个言不由衷的诺言。 顾南川已经被李正和阿大他们接收了,就不会再有任何危险;现在只要她能逃脱掉,就还能回到以前那平静的生活中。 想到此,夏楚双拳再次紧握了一下,悄悄地深吸口气,企图让狂跳不止的心脏平静下来。 看着夏楚躲闪的眼神和系衣扣的动作,知道她猜到了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爵铭抿起上扬的唇角,手掌轻柔着她的脑袋,嗓音柔和,“楚儿,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他一个眼神,她就能猜出他想要做什么。 是心照不宣的默契,还是心有灵犀的感应,抑或是……他表达的太过于强烈了???? 一把推开爵铭的手,夏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她如果真的聪明的话,就不会让自己陷入这进退两难的地步了。 越想越愤恨、越想越懊悔、夏楚把头直接磕在了一旁的窗户上,眼睛直直地盯着窗外急速倒退的房子和树木,心脏砰砰砰跳得极其厉害。 此时,她十分想拥有隐身功能,让任何人都找不到她的存在。 这样就不用面对爵铭了,也不用被逼着回平城了。 嗷—— 天哪,快来一场晴天霹雳吧! 让她隐身,最好是全身的那种,隐身后再也要让她恢复正常了。 以往,她总是害怕打雷闪电,可就在这一刻,她竟然极其期待会有一个天雷把她给收走。 看着夏楚头磕在车窗上的侧影,狡黠的眸子被一侧的头发给掩藏了起来,令他看不清她现在的神情。 但想到刚才她那白眼就差翻上天了,唇角不由自己地溢出了一抹不可言语的笑意。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顿时有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闭眼把头磕在座椅上安目养神,修长地指腹不断地轻拍着夏楚的背部,像是在安抚她似的。 车辆一直开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停下,一路上夏楚都精神十足,没有一点儿困意。 脑海里不断地想着爵铭说的那些话,眼睛也不断地观察着窗外的路,想一找到机会就伺机逃脱。 但是又觉得,爵铭这一次是不会给她逃脱机会的。 想到他刚才那肆意的眼神,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种预感愈来愈强烈,如果和他一起去旅馆,肯定会发生些什么。 所以,在夏楚抬眸看到眼前的一家旅馆时,心下一慌,忙试图谈些条件,“爵铭,我们分开睡,你放心我是不会跑的。” “你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让孙宾盯着我。” 她不敢和他一起睡,他那个眼神,就像是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见夏楚忽然提起自己的名字,孙宾吓得身形一颤,后背挺得笔直,就连额头上也溢出了一丝汗水。 我的乖乖!!!! 夏小姐,我可没得罪你吧,你这是想要害死我啊! 让我盯着你睡觉???? 不用少帅动手,我自己都能把眼睛给戳瞎。 感受到一股浓重的低气压骤然而起,忙扔了句,“少帅,我去定房间”就迅速逃出了汽车。 看着孙宾大步朝着旅馆走去的背影,爵铭眸色一深,幽邃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满。 扭头看向夏楚,语气带着难掩的冷意,“楚儿,你想让别的男人盯着你睡觉?” “我……”夏楚被噎的一时语塞。 抿了抿唇,拢着衣服的手再次紧了一下,心口不一道,“我只是想要表达出,我不会跑的决心而已。” 夏楚什么意思他当然知道,看着她紧绷着的脸颊,紧张地就像是要展开一场大战似的。 虽然,接下来确实是有一场‘大战’! 可即便是在这种环境下,还在面不改色的说瞎话。 她知不知道,她现在的这个样子,才是应了她的那句‘说谎不打草稿’。 爵铭无奈地摇了摇头,紧绷着下巴没有说话、也不动弹,只是静默地等待着孙宾从旅馆里出来。 心底却是暗自冷笑,已经一年多了,好不容易可以和她旖旎一下,他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个机会。 第七百三十四章 知道爵铭恢复记忆(二) 见爵铭不说话,夏楚眉头皱的更深了,“爵铭,那个……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啊!” “……” 回答她的,只有冰冷的沉默,和爵铭那一抹略带嘲意的眼神。 夏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爵铭你是聋子吗? “……” 这一次,爵铭就连眼神都不给她了,整个人就像是雕塑一样,紧盯着窗外旅馆的门口。 夏楚感觉自己都要被气疯了,伸手朝着爵铭的胸口猛锤了一下。 最让人恼火的事情也不过如此,当你想要认真和对方协商一件事情的时候,可对方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你。 “爵铭……啊……” 就在夏楚想要继续和爵铭协商的时候,被忽然拦腰抱了起来。 怕会被摔下去,条件反射地抱住他的脖子,急的脸色通红,好言相商,“爵铭,说好了定两间房,我今天很累,想要好好睡上一觉,不想让任何人打扰。” “而且,这一年来,我习惯一个人了,我……” 爵铭抱着夏楚迅速下车朝着旅馆内走去,径直穿过大厅,一步步踏上阶梯,朝着二楼的房间走去。 也不说话,任由她在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直至走到二楼房间门口的时候,随着孙宾打开房门,毫不犹豫地抱着她大步走入了房内,抬起修长的腿将门给踢上。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夏楚顿时心慌意乱,忙伸手拍打着爵铭的胸口,把他往外赶,“爵铭,放我下来,你快出去……” 无视夏楚毫拍打、反抗,爵铭迅速俯身把她放在地上。 在她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把抵在了右侧的墙上。 高大挺拔的身躯,近乎全部地压在她身上,带着浓郁清冽的气息,强势的围绕在她的四周。 以实际行动来告诉她,他到底会不会出去。 夏楚心下一惊,“爵铭,你干什么,放开我你……” 她就知道,以爵铭这么霸道、强势的男人,今天肯定不会老实的。 俯身看着满眼慌乱的夏楚,爵铭漆黑的眸子染上了浓浓的情愫,修长的手指扼制住她的下巴,稍微往上抬起,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 紧盯着她那双不断叫嚣、怒骂着的红唇,不由得喉结滚了一滚,眸中的情愫渐渐加深。 那久违的怒骂声,就萦绕在他耳边,感觉十分亲切,又极其诱人。 “楚儿,我好想你……” 只说了这一句话来表达他现在的心情,爵铭随即便俯身,对准她的红唇猛地亲了上去。 张嘴,迅速撬开她的贝齿。 湿润的舌,霸道地闯入了她的口中。 轻轻地摄取着属于她那独特的气息。 和汽车上的吻不同,他这次吻的毫无章法。 上一秒还在无比轻柔地亲吻着,下一秒就骤变为强势、霸道地啃食着,丝毫不给夏楚反抗的机会! 一年了,好不容易见到她了,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来之前他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会好好地‘惩罚’她。 让她感受到他的‘厉害’,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一声不吭地玩消失了。 还敢给他玩假死!!!! 当时他有多痛苦,他就让她切身体会到,他现在有多‘兴奋’。 再次被亲,夏楚气的眼角通红,忙伸手用力想要推开,可还是和往常一样,即便是她用尽全力也推脱不开。 只能不断地捶打着爵铭的胸口,口齿不清的怒骂道,“爵铭,你他妈的……” 每次都是这样,动不动就亲,还这么霸道,丝毫不容她拒绝。 简直能把人给活活气死…… 无视夏楚的反抗,爵铭像是在宣告主权似的,不断地摄取着她甘甜。 贪恋般的深吻着她口中的每一处。 几乎是疯了一样,索要着她一切的反应。 同时含含糊糊地表达着他此时的心情,“楚儿,我爱你……” “楚儿,我想你……” “很想你……” 因为吻的过于激动,这些话也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得清楚。 全部幻化成了一声声低喃,被他送进了夏楚那小巧的口中,迫使她‘吞入果腹’。 此时夏楚整个人都是懵的,大脑一片空白。 感觉爵铭就像是要抽空她所有的呼吸一样,有种缺氧的窒息感。 想要伸手抵抗,可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一坐大山,她不仅挪动不开,反而会被压制的更厉害。 夏楚心里一阵委屈,泪水不由自主地涌进了整个眼眶,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从眼角不断地滚落了下来。 嘴巴被亲的刺痛,舌苔被吮的发麻,想要抵抗却反抗不了。 只能双手不断地拍打着他的肩膀,试图能唤起他的意识。 可他却像是疯魔了一样,不仅不停止,反而亲的越来越狠厉。 就在这一刻,夏楚无力急了。 瞬间提不起任何力气来,心累到泪水越来越多,心底泛起了无可奈何的酸楚和痛苦。 脑海里只有一句话,爵铭这个混蛋…… 见夏楚反抗的没有那么厉害了,爵铭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两个小手,摁在墙壁上。 穿过她的指缝,让她的手和自己十指相扣。 炽热的舌,更是不忘在她的口中,循环往复的探索着,乐此不疲。 她那股清甜的气息,不断的吸引着他。 以致于下腹泛起了浓重的涟漪,却依旧如痴如醉地不舍得放开。 面对这样霸道、狠厉的吻,夏楚丝毫感觉不到舒心,有的只是怒意、伤心、难过…… 脊背紧贴着后面的墙面上,感受着墙面那冰凉的气息,让大脑时刻保持着最后一刻的清醒。 直至夏楚感觉氧气快要消失殆尽时,爵铭的薄唇终于从她的嘴上移开,下落到了脖颈上,一下接一下地,继续啃食着。 似乎是嫌她的身高太低,双手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而后再次抵到墙壁上,让两人之间的身高一样。 继续埋头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一个个痕迹。 直至十分钟后,爵铭再也隐忍不住。 整个人没有了以往的冷静克制,眼神深暗,一张英俊的脸上染满了红晕。 迅速解开腰带后,抬起夏楚的腿放在了他的腰间。 这一刻,他等了太多的日日夜夜,也在心中幻想了无数次,终于要成为现实了。 激动、兴奋、愉悦等等等等…… 任何词汇都表达不出他此时的心情。 脑海里只充斥着一句话,那就是‘让她切身体会到,他那彻骨的思念——’ 第七百三十六章 知道爵铭恢复记忆(四) “当我失忆后,第一次从孙宾口中听到你的名字,我就对你十分好奇。” “总认为,我这么一个冷情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忽然有了一个女人,而且还那么爱你。” “后来,听孙宾说了和你认识的种种,我就开始期待见到你,想看看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女人,竟然会让我和顾南川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都为你着迷,连性命都置之度外。” “直至在平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所有的情绪都被打乱了。” “看到你的第一眼,觉得你只是娇小可人些,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会让我以前那么爱你!” “可当我看到你流泪、质问我为什么的时候,在那一刻,我的心很疼。” “当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心疼,是第一眼就再次爱上了你,还是我即使是失忆了,爱你的本能却没有忘记。” “不过你没有给我那么多思考的时间,就直接对我说分开。” “你也知道我有多自傲,自小到大还从没有人,敢那么对我说话。” “再加上当时我失忆了,忘记了和你发生那所有的一切,自认为一个男人拥有很多女人是正常的,就算是我不解释和白萱萱的关系,你也不能因为她和我分开。” “更何况,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查明事实不说,反而直接要和我分开,当时整个人都要被你给气炸了。” “这么多年来的斗争,早就把我磨练的毫无感情,强悍到无坚不摧,对任何事情我都能做到冰冷淡漠;可那个时候,我却因为你那一句分开,气的想要杀人。” “但为了保持我以往的冷静,尽管我心里再生气,表面上却依旧面无表情。” “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就算我现在忘记了你,你依旧是我的女人,不可能你说分开,就分开的!” “可我的高傲自大不允许我说这种话,只能同意你离开;心底却暗自想着,你这个女人,被以前的我给惯的,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是应该受些教训了。” “更何况,你是我女人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无论是平城以致于整个南方,除了我,没有人敢要你;只要时间一长,你一定会自动回到我身边的。” “可后来见到你让章霖发的那则分手电报、你让人把母亲专门送你的手镯还给了我,我就看到了你的决心。”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生气么,愤怒、不甘各种情绪都快要把我整个人给烧着了。” “所以我就去找了你,想要质问你,分手电报那种东西连商量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私自发了出去,你这是在故意挑战我的权威。” “但更多的是想要出现在你的面前,给你一个台阶下,让你主动向我服软。” “也不知道我当时哪里来的自信,自顾自地认为,只要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就会回到我的身边。” “可到了舞厅,我却见到你和梁非夜有说有笑,当时你真的是要快把我给气死了!” “敢情和我分开之后,你不仅不伤心,还越来越高兴;就像是早就想把我给甩开,去找别的男人逍遥自在一样!” “所以我背地里偷偷地搞了许多小动作,把章霖抓起来警告他,你是我的女人,不让他和你来往,甚至是想都不能想。” “我本来只是想把他抓起来警告一下,只要他服软了我就把他给放走。” “可没想到的是,章霖那个人脾气太倔了,任是我怎么说他都不松口,还一直不断地说,我们已经分开了,以后他会和你在一起。” “你说我这么一个傲气的人,怎么能忍受他那种挑衅。” “忍不住想要对他动刑,可就在动手前我想到了你,暗自想着,如果我对他动刑了,你会不会特别生气。” “好在我当时还有些理智,也听了孙宾的规劝,只是把他给关押了起来;说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放他走!” “可这一关,就关了好长时间,他没有松口、我也就把他给忘记了。” “因为我整个人的怒意又被另外一个人给替代了,就是梁非夜那个家伙;见你俩一起去买车、去撞车,我还以为你们要一起殉情。” “当我在医院看到你的那一刻,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是身体本身对你的爱难以忘记也好,还是从新喜欢上了你也罢,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我爱你。”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爱你;也自动默认了,以后只有你一个女人的想法。” “在那短短的几日里,我就体会到了爱你的那种酸甜苦楚,看到你和梁非夜说说笑笑我心里感觉酸得厉害,有种想要把他给一枪崩死的冲动。” “但只要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算你不断的对我说脏话、踢踹我、打骂我,我也觉得是甜的。” “为了把梁非夜从你身边赶走,我让人查了他的底细,把他所骗的人全部给抓了过来,让他们当着你的面,揭开他的真实面目。” 第七百三十七章 恢复记忆后(一) 听到这里,夏楚微微一怔,气愤地推开爵铭的手,满脸不可思议,“爵铭,梁非夜骗的那些人,是你找回来的?” 她说呢,那些人怎么一股脑的全找到了舞厅,原来是他在背地里搞的鬼。 气愤地用力锤了下他的肩膀,怒骂道,“你这个小人!” 动不动就乱吃飞醋不说,还背地里做了这么多卑鄙的事情。 看着夏楚那怒不可遏的表情,爵铭忙主动承认错误,“对对对,我就是小人。” “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但又放不下身段主动向你求爱;只能用一些小手段,把你身边的男人一个个给除掉。” 说着便俯身对准夏楚的红唇迅速亲了一下,语气带着柔哄的气息,“现在想来,我当时真的是很可笑;明明是自己很想和你在一起,却总想着让你妥协来找我。” “那时我就在想,哪怕你对我说一句服软的话,我就对以往的事情既往不咎,像原本那样娶你做夫人,可你的心却冷硬无比,别说是服软了,见到我就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呵呵……” 想起当时他那纠结的心情,爵铭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指腹摩挲着夏楚的脸颊,继续叙说着他当时的心境,“可没想到的是,你知道梁非夜骗了那么女人的感情后,竟然不仅毫不在意、还要替他还钱,和他一起去逛街买衣服。” “那时我整个人都要被气疯了,觉得你这个女人那么冷静聪明,怎么在梁非夜这里就变得这么傻。” “可后来想了一下,梁非夜那么会骗人,说不定你也是像那些小姑娘一样被骗了。” “自己的女人就要被骗走了,这个我不能忍,只能把他抓起来教训一顿;但又怕你生气,就只对他威胁恐吓,不会朝他身上动手。” “同时使用小小的计谋,让你主动去军政府找我;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样你也算是主动对我服软了。” “你都不知道,在你进军政府之前我一直在窗口盯着;眼看着你走了进来后,就转身坐在办公桌前佯装工作。” “就算是心情再激动,面上却依旧如常,冷硬到面无表情。” “可就在你进入办公室的那一刻,我还是破功了;想着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来的,反正你是主动来军政府找的我,我不笑纳就显得我太怂了,也显得你没有魅力。” “所以我迫不及待地想在办公室要了你,想切身感受一下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滋味;当然,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们之间早就有过很多次了。” “爵铭是禽兽吗?”夏楚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朝着爵铭的头上用力的拍打着,“每天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破玩意,没有这个你活不下去吗。” 他哪里是那一次想要她,而是每次见到她,都想要把她给‘吞入果腹’好吧! 如果不是她一次次的竭力反抗,早就被他给得逞了。 “对,”点了点头,爵铭毫无愧色的承认,“只要一见到你,我不做这个就活不下去。” 对! 只要见到她,他就像是被打开了情和爱的开关,难以自持地想要和她恩爱、旖旎。 “我……”夏楚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随后静默片刻,忍不住回怼道,“我他妈是狐狸吗?能散发狐臭味吗?” 还见到她就想,说的她像狐狸精一样。 本以为爵铭会反驳,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回复了一句,“可能吧!” 夏楚被气的心口一疼,紧咬着牙齿,怒不可遏地骂道,“混蛋,明明是你自己心里邪恶。” “每次见面想到的只有这个……” 说到这里,夏楚的声音骤然停了下来,因为她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眼神一慌,忙伸手再次反抗了起来。 “爵铭,你他妈的,先放开我……” 怒骂的声音戛然而止,夏楚脑袋里‘轰’的一声爆炸了,脸色唰的一红,像是煮熟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由于爵铭早就准备好了。 只是在准备好进去的那一刻,骤然停止了而已。 她现在这么激动的反抗,总会在不经意间和他触碰到一起。 抿了抿唇,也不敢再胡乱动弹,伸手拍打着爵铭的肩膀,催促道,“你快放我下来。” 第七百三十九章 恢复记忆后(三) 看着夏楚面含羞涩的表情,爵铭轻佻了下眉梢,唇边勾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意,嗓音也带着难以抑制的暗哑,“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滚蛋,”怒骂一句,夏楚再也不想搭理爵铭了,转身迅速朝着卫生间走去。 心底不断地暗骂着,流氓、禽兽、王八蛋…… 看着夏楚慌忙逃窜的身影,爵铭幽邃的眸子闪烁着丝丝笑意,捞起裤子重新穿上,慢条斯理地扣上腰带,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深吸口气,按压下体内的那股燥热之气,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只是,房门一开,在门外贴耳偷听的孙宾被猛的闪了一下,直接扑到了爵铭的身上。 爵铭脸色一黑,漆黑的眸子掠过一抹摄人的寒光,声音冰寒,语气冷硬,“孙宾,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竟然敢偷听他的墙角? “少,少帅,”孙宾忙稳定脚步,整理了一下有些微乱的衣服,忐忑不安地挺直脊背,一脸惧怕,张口想要解释一两句,可话到口中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十分懊恼,他不应该图一时爽,偷听少帅墙角的。 他只是看着少帅那迫不及待地样子,想到夏小姐从一开始见到少帅就是各种打骂、厌弃的神情。 有些好奇,少帅今晚到底能不能拿下夏小姐。 可现在看来,好像没有拿下。 因为他刚才只听到了夏小姐的一两句怒骂声,根本就没有听到两人恩爱的声音。 少帅现在本来就欲求不满,他偷听墙角的事情又被抓包了,少帅不会直接拿他发火吧! 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孙宾,爵铭紧绷着下巴,英俊的面庞满是冷冽的气息。 却知道现在不是惩罚他的时候,直接吩咐道,“去准备些饭菜,拿个医药箱来。” “是,少帅,”见爵铭并没有朝自己发火,孙宾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紧提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 忙转身迅速朝着楼下跑去,速度极快,就像再晚一步,就会被爵铭给一枪崩了似的。 心底暗自庆幸着,好在现在夏小姐需要这些东西,不然的话,少帅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冷眼看着孙宾跑开的身影,爵铭紧抿着薄唇转身,‘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快步朝着卫生间的门口走去。 伸手放在门把手上用力一拧,却见门被夏楚从里面给反锁了。 想到夏楚那受伤的双手,爵铭眉头微蹙,温声叫道,“楚儿,把门打开,我去帮你洗澡。” 话音一落,立即传来夏楚的怒骂声,“滚……” 爵铭眉毛一挑,知道夏楚误会了他话中的意思,解释道,“楚儿,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手受伤了不能碰水,你放心,我……暂时不会碰你的。” 在听到爵铭前半句话的时候,夏楚心中的火气渐渐消散下去了一些,觉得他也并不是完全没救。 至少他进来不是想和她洗鸳鸯浴,或是想对她做些什么。 可后半句的‘暂时’两个字,又把她的火气瞬间给点燃了起来。 随手拿起一块香胰子朝着门上扔了过去,怒骂道,“爵铭你给我滚开……” 妈的,依然是个禽兽。 还暂时不会碰她? 那什么时候?洗完澡? 想到刚才她那么狼狈,浑身是血不说,还一股血腥味难闻的要命;他不仅可以面不改色的亲吻她,还一副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吞入果腹’的样子。 夏楚就被气的牙痒痒,心底也忍不住慌乱了起来。 她刚才那个样子,他都毫不嫌弃地想要把她给吃掉,现在她洗干净了,岂不是更能激起他的欲望。 一想起爵铭那满是浴火的眼神,和他那霸道强势的样子,夏楚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刚才,如果不是她哭了,他怕是不会停手的! 想到此,夏楚心底就更加慌乱了。 低头看着手掌被勒破皮的伤口,静默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晶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 门外,听到夏楚的怒骂声和摔东西的声音,爵铭不由得摸了摸鼻尖,幽邃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 知道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开门的,也不再强求,转身倚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想象着夏楚洗完澡的样子,忍不住嘴角上扬,心情颇为愉悦。 扭头看向紧闭着卫生间的门,戏谑道,“楚儿,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害羞,你哪里我没见过,我……” “砰……” 未说完的话被一个摔东西的声音给打断了,爵铭眉毛轻佻,修长的手指摸向他的薄唇,邪魅一笑,也不再说话了,静静地等待着她出来。 第七百四十章 恢复记忆后(四) 可这么一等,爵铭却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也不见夏楚出来。 此时,饭菜已经摆上桌了,医药箱也送了过来,就等夏楚出来吃饭、上药了。 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时间,爵铭眉头一皱,忍不住伸手去敲卫生间的门。 只是在手刚抬起来的时候,忽然响起了一个开锁的声音,紧接着卫生间的门便缓缓地从里面打开了,夏楚出现在了爵铭的面前。 一身白色睡袍穿在身上,腰间的系带系成了一个蝴蝶结的样式,即使睡袍有些宽松,也遮盖不住她那婀娜多姿的体态。 精致的五官俏丽动人,皮肤嫩白到光洁细致、柔腻丝滑,由于刚洗完澡的原因,长而浓密的睫毛上还沾染着一丝水雾,皙白的脸颊也泛着淡淡的红晕。 一双纤细修长的小腿裸露在外面,看上去性感十足。 爵铭心下一动,灭下去的火气又蹭蹭蹭地往上涨了起来,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全身,直冲脑际。 忙上前一步,长臂一伸,想要把她给揽到怀里。 可手还没碰到她那细腰的时候,却见她直接把手挡在了他的眼前。 当看到她手心上那一条条清晰可见的勒伤时,爵铭顿时一怔,眼中的火气瞬间消失殆尽。 连忙把她的小手拿在手里,满眼心疼,语气中透着一股责怪的意味,“我说给你洗吧,你偏要自己洗,看都成什么样了。” 原本那血肉模糊的勒伤,由于泡了水全部都发白了,里面的血肉也有些微肿地往外翻着,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本来这些伤痕在爵铭的眼里都不算伤,可由于是在夏楚的手上,他感觉格外严重,心疼的厉害,甚至是有种比他身上受个枪伤都严重的错觉。 说着便拉着夏楚朝前走去,可刚走了一步,夏楚的小手便被她给用力抽了回去。 爵铭眉头微蹙,满脸不悦,张口刚想训斥她两句,可话还未说出口,便见她一瘸一拐地朝前走去。 看着她那瘸着的双腿,爵铭微怔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迫使她停下脚步,“腿怎么了?” 一把甩开爵铭的手,夏楚抿了抿唇,直接甩给他了一句,“磕到了,”就抬脚继续朝前走去。 可刚走了一步,手再次被拉住了,夏楚顿时气急,扭头怒骂道,“爵铭你有完没完,能让我先去坐下吗?” 都说磕到了,看不到她一瘸一拐的吗,还一直不断地拉她,简直了! 蓦然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这才反应过来。 懊恼地俯身把她拦腰抱起,大步朝着一旁的沙发上走去,眼底闪过一丝焦急的幽光。 忽然被抱,夏楚也只是眉头微皱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 直至路过一旁的餐桌时,见到桌子上被摆放好的菜品,连忙拍了拍爵铭的肩膀,“把我放桌子旁,我要吃饭。” 已经一整天了,她也就早晨吃了一点点饭,中午零零散散地吃了些点心、水果,现在感觉都快要给饿死了。 没看到饭菜的时候,她还无所谓,只想着赶快上床睡觉。 可现在看到了这些饭菜,肚子里的饿意再次席卷而来,顿时就绷不住了。 爵铭脚步一顿,扭头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知道夏楚饿急了,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 走到桌子前,微微俯身把夏楚放在椅子上,随手拉起另一条椅子,凑近到夏楚的身边坐下。 迅速掀开她腿上的睡袍,去检查她受伤的膝盖。 夏楚被爵铭的操作给吓了一跳,忙伸手拉过睡袍再次盖在腿上,同时一掌拍打在了他的脑袋上,气的咬牙切齿,“爵铭你这个流氓……” 由于没有换洗的衣服,她原来的贴身内衣又脏又臭,她完全不想穿;所以,她睡袍里面还是真空的。 被爵铭那么大力一撩,他妈的什么都漏出来了。 越想越生气,再次朝着爵铭的头上打了一巴掌,“混蛋……” 看到夏楚涨红的一张小脸,爵铭后知后觉,刚才他的动作有些过大了。 而且,隐隐约约还看到了些什么;俊美的面庞倏然一红,嗓音沙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说着小力的掀开她睡袍的一角,看着她紧摁着睡袍不动弹,揶揄道,“放心,只是看伤而已!” 能听出爵铭语气中的揶揄声,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底暗骂了一句脏话,无耻的混蛋—— 随后深吸口气,隐忍着心中的怒火,暗自吞咽了下喉咙。 紧攥着睡袍的手微动,撩起睡袍缓缓往上移动着。 直至露出她那受伤的膝盖,便立即停手。 这个伤其实本来就有,只是没有这么严重而已;现在腿瘸,完全是在她卫生间故意朝着墙上撞伤的。 总觉得,身上带着点儿伤,爵铭总不会禽兽到想要强行碰她了吧! 第七百四十一章 恢复记忆后(五) 可夏楚这小心思怎么会瞒得过爵铭,当看到她膝盖上那破了皮的伤口时,深邃的眸子微动,猛地抬眼看向夏楚。 对上她满脸坦然地神情,一脸不悦,语气沉冽,夹杂着一股怒意,“自己弄的?” 她膝盖上的伤他是见到过的,只是一片青紫而已,现在都破皮成这样了,显然是在卫生间那半个小时里弄的。 没想到爵铭竟然一下子就猜到是她自己弄的,夏楚心下一颤,攥着睡袍的手再次紧了一分,却依旧面不改色地说谎,“我刚才摔倒了,磕的。” 对,就算爵铭知道了是她自己弄的,那又怎么样,只要她不承认,他就没有证据。 “摔得?”冷哼一声,爵铭面色一沉,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刚才他一直都在卫生间的门口站着,根本就没有听到里面有摔倒的声音。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骗他? 看着夏楚脸色如常,丝毫没有说谎的紧张和慌乱,就像是真的摔倒了一样。 爵铭幽邃的眼眸暗了一暗,而后骤然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语气沉了几分,“为了不让我碰你,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可真行! 知道他今天想要碰她,而且还是非碰不可,她就对自己动手,以此来让他心软。 想到此,爵铭眸色一沉,胸口渐渐汇集着熊熊怒火。 不等夏楚回话,长臂一伸,双手攥着她的两个脚腕猛地一拉,把她从凳子上直接拉到了他的怀里。 两腿就这么岔开,放在他的两侧, 强而有力的手臂,把她紧紧的禁锢在怀里。 “啊!”被爵铭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得惊叫了一声,夏楚忙伸手推着他的肩膀,气的眼眶通红,“爵铭你干什么,放开我……” 他妈的! 她腿都这样了,他竟然还不放过她! 果然是禽兽! 看着夏楚满眼焦急的神色,爵铭深谙的眼底冒着一团火光,声音中夹杂浓浓地怒火,“夏楚,你以为把膝盖弄伤了就能躲掉吗?这样你也太小看我了。” “只要我想,什么动作都可以!” 说着腹部朝着她顶了一下。 以此来示意,他这个动作也可以。 夏楚脸色一红,气得朝着爵铭的头上再次打去,只是还没有碰到,就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夏楚心下一慌,直接转变策略,语气骤然降了下来,“爵铭我好饿,手也好疼……” 听着夏楚嘴上对自己喊疼,脸色却依旧如常,没有一点儿委屈的样子,爵铭的唇边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 现在就连骗他,都装的这么不走心? 冷哼一声,一手揽在她那纤细的腰肢上,一手勾起了她的后脑勺,俯身凑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上去。 张嘴,在她的唇瓣上轻咬、啃食着,同手微微转身,把夏楚抵在了桌子的边缘上。 随后便放开她的红唇,看着她气急的双眼,和羞红的脸颊,嘴角挂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 幽深的眸中闪过一抹光亮,声音暗哑邪魅,“夏楚,看到了么,这个动作也可以!” “混蛋,”气骂一声,夏楚朝着爵铭的头上连续拍打了几巴掌。 两人的这个动作太暧昧了,况且她现在还是真空的,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下腹渐渐泛起的涟漪。 没想到过了一年后,爵铭变得比以前更无耻了。 而爵铭却任由夏楚拍打着不动弹,只是一双如鹰地眼睛,紧盯着她那又气又红的小脸。 不知为何,每次见到她那略带愤怒和委屈的眼神,他就感觉意趣十足。 想到此,双手攥住她那两个不老实的手腕,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夏楚,我记得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喜欢看你愤怒和惊恐的样子,这样我会觉得更有意趣。” “而你每次对我做出这种气急败坏的表情,都是在变相的勾引我。” 说着便俯身噙在了她的双唇上,蜻蜓点水似地亲吻了一下。 指腹摩擦着她那红晕的脸颊,语气暧昧,“这个动作不错,下次试试……” 说完不等夏楚发飙,便把她抱回到了椅子上;迅速起身,朝着沙发前的医药箱走去。 看着爵铭修长的背影满是愉悦,夏楚被他给气的没了脾气,张口想要骂他两句,可话到嘴边又突然词穷了,完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语来骂他了。 这人,简直是无耻到骨子里了。 伸手一把捂好她的睡袍,深吸口气,转身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开始吃东西,准备把爵铭当做一个透明人来看待,不再理睬他了。 他刚才说过了‘下次试试’,显然今晚是不会再动她了,心底暗自松了口长气。 还好,不管过程怎么样,结果她是赌赢了! 就在这时,感觉爵铭又走了过来,扭头望去,见他手中提着一个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些脱脂棉、医用酒精和药膏等等。 夏楚抿了抿唇,也不矫情,直接把手给伸了过去,让他给她上药。 而爵铭却像是故意和夏楚作对似,直接略过了她的手,俯身拿起她的脚腕,放在他的双腿上,动作轻柔地给膝盖上的伤口消毒、上药。 看着自己被冷落的手,夏楚微怔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本来信心满满的伸出手,没想到却伸了个寂寞。 瘪了瘪嘴,扭头拿起筷子继续吃东西。 而爵铭虽然低着头,但夏楚的每一个动作他都看在眼里;那白眼翻上天的表情,把他都给逗笑了。 强忍着脸上的笑意,双手温柔地给她上着药,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她腹部下面的位置。 想着她现在没有穿贴身衣物,他想做什么都非常便捷,不由得感觉一阵口干舌燥。 可一想起夏楚为了防止他碰她,就对自己的膝盖下手,被按压去的怒意又唰的升了起来。 对于她不想让他碰她这件事,他可以理解;毕竟在她的眼里,他们之间间隔着滔天的仇恨。 可让他生气的是,她竟然为了不让他碰她,就狠心伤害自己的身体。 看这膝盖给磕破成什么样了,他看的都心疼。 第七百四十二章 爵铭变了(一) “哎……” 微叹口气,爵铭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无奈。 对于夏雄夫妇的死,他要尽快找到证据才行,这样夏楚心中的恨意才会渐渐削弱,甚至是消失。 只有那样,她才能心甘情愿地和他在一起。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不让他碰她,就狠心对着自己动手。 这种事情,既然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这次是膝盖,那下次呢? 他不想让她这样抵触他,可他又拿不出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情和爵镇南无关;该死的,他回到平城就一定要彻底查明这件事情。 他就不信了,那个凶手会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 一想到这些事情,爵铭心中的那股怒火瞬间转为仇恨,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手中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完全忘记了他现在是在给夏楚上药。 “嘶——” 受伤的膝盖倏然一痛,夏楚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条件反射地把脚从爵铭的手中抽出来,用力朝着他的胸口猛地踹了一脚,“爵铭,你想弄死我啊!” 猝不及防被踢了一脚,而且夏楚用的力气极大,爵铭身体往后移动了一下,椅子与地板之间摩擦出了一个刺耳的声音。 伸手扶住一旁的桌子,稳定椅子和身子,爵铭微怔地看着眼前的夏楚,见她紧皱着眉头,一脸气急败坏、怒视汹汹地样子。 爵铭剑眉一皱,低头看了眼被踢的胸口,温和的面庞瞬间紧绷了起来,眸色一深,仿佛是一只被惹毛的野兽,让人毛骨悚然。 咬牙切齿道,“对,我想弄死你……” 在说到‘弄’字的时候,爵铭的语气蓦然加重,紧咬着后槽牙,竭力抑制着心中的怒火。 这个该死的女人,把他当成什么了? 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踹他???? 看着爵铭阴沉的脸色,夏楚心头猛地一颤,脸色煞白,微张着嘴巴呆愣着,手中的筷子也放在半空中没有动弹。 此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和顾南川呆在一起的时候,她习惯了做什么事情都肆无忌惮起来。 所以在爵铭面前,一时没忍住,把心底的那股怒意,任由自己放肆地发泄了出来。 而爵铭和顾南川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他霸道冷酷、嗜血无情,就算是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变得卑躬屈膝。 想到此,夏楚忍不住吞咽了下喉咙,有些后怕地往后撤退了一下,语气也骤然降低了下来,“你,弄疼我了……我一时没忍住才踹你的……” 对! 确实是没忍住! 她刚才是真的疼好吧! 不想给她上药就直说,干嘛那么粗暴地对待她的腿。 看着夏楚一脸受到了惊吓的表情,爵铭眉毛轻佻,心中刚燃起的熊熊怒火瞬间消失殆尽。 原来,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害怕他发脾气啊! 而且,刚才他的语气确实有些重,吓到她了。 想到此,爵铭薄唇勾起一抹邪笑,上前挪动了一下凳子,俯身凑近夏楚的脸前。 看着她不断往后躲去的身子,左手抓住她的凳子用力往前拉了一下,同时右手放在她的脸颊上轻捏着,揶揄道,“弄疼你了?那我轻点儿……” 说着便俯身上前,对准她的红唇亲了上去,想要安慰她一下。 察觉到爵铭的意图,夏楚忙再次后退了一些躲开他凑上来的嘴,同时脚朝着他的腿轻踢了一下,“还上不上药了!” 看着夏楚慌乱的眼神,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倚靠在了椅背上,面对他,就像是如临大敌一样。 爵铭幽邃的眸子中闪过一抹诡谲的眸光,指腹下移到依旧有些微肿的红唇上,轻轻地摩擦了两下,戏谑道,“楚儿,如果你把‘药’字,改成‘我’,我会更喜欢的。” 随后便俯身拿起夏楚的脚踝,再次放在双腿上,给她受伤的膝盖消毒上药。 而夏楚怔怔地呆愣着,暗自默念了一下,‘还上不上药了’‘还上不上我……’ 操—— 夏楚忍不住心底暗骂了一句脏话,这个该死的爵铭,脑子里全部都是黄色的东西。 气的想要骂他一两句,可话还未说出口,便见他拿着镊子用脱脂棉要给她消毒,想到他刚才用力戳的那一下,双腿不由自己地暗自用力往回抽着,生怕他下一步会把她的膝盖给戳毁了。 看着夏楚暗自较劲的双腿,爵铭抬眸对上她那有些惧怕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怕什么?” “我就算是想要弄死你,也要等你的腿好了,做任何动作都可以无所顾忌,免得刚开始你就喊腿疼。”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顿时明白了,他刚才口中的‘弄’,是……那个???? 脸色瞬间涨红了起来,再次暗骂了一句,无耻—— 转身继续低头吃饭,这次是完全不想搭理爵铭了。 一年不见,没想到他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动不动就跑黄段子,油腔滑调,又流里流气,简直是油腻死了。 看下夏楚红着的一侧脸,就连裸露在外面的脖颈都变换成了淡粉色,在白色睡袍的映衬下,显得尤其动人。 爵铭忍不住喉结滚动,迅速把她的膝盖上好药,拿起绷带把伤口给缠了起来。 想到等下要做的事情,唇边勾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 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吃饭的手一顿,扭头看着自己的膝盖被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绷带,连想要弯一下腿都困难,脸色一阵难堪。 这个爵铭,是故意和她作对是吧! 照他这种缠法,她应该怎么走路? 而爵铭,故意忽视了夏楚难堪的脸色,迅速把膝盖缠好了一层绷带,挺身拿起夏楚的一个小手,动作娴熟的给她上药,最后再次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绷带。 对于爵铭这波骚操作夏楚是不懂了,忙把手往回抽着,“爵铭你干什么?” 她的手也只是有几条勒伤而已,他有必要给缠成这个样子吗? 这样的话,她该怎么吃饭。 第七百四十三章 爵铭变了(二) 用力拉着夏楚的手腕不让她抽开,爵铭自顾自地给她缠上绷带,而后拿起另一只手,以同样的方法把绷带给固定好。 最后坐回到了凳子上,身体倚靠着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夏楚的双手、双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的话,伤口就不会随意被碰到了。” “我……” 夏楚很想骂他一两句,可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给强忍了回去。 不行,她要忍,不然把爵铭给得罪了。 不然他一时精虫上脑,再对她动手动脚,那她就白遭受这份罪了。 她可是知道了,爵铭现在满脑子里,只有那档子事儿。 想通之后,夏楚深吸口气,竭力隐去心中的怒火,伸手拿起筷子想要继续吃饭,却发现她的双手被包成了两个大粽子。 再加上双腿也被包上了一层厚厚的绷带,现在的她,完全像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双手往前一摊,语气带着一股燥意,“爵铭,你是不是有病……” 把她的手包成这样,搞得像个伤残人士似的。 “呵呵……”看着被送到眼前的两只手,爵铭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感觉这是他最满意的杰作,简直是完美到了极点。 并没有回答夏楚的话,俯身稍一用力把她从椅子上给抱了下来。 “啊,爵铭你放开我,”见爵铭又开始动手动脚了,夏楚吓得脸色一变,手脚并用地不断挣脱着。 可手被包扎了起来,连反抗都有些力不从心! 心底十分害怕,难道爵铭给她把伤口包扎成这样,是想对她做些什么? 无视夏楚的反抗,爵铭抱着她的细腰,把她整个人放在了他的双腿上,左手揽在她的腰上禁锢着,右手拿起筷子夹菜,缓缓地递到她的嘴边,解释道,“你受伤了,吃饭不方便,我喂你!” 夏楚此时十分想骂他一句滚犊子,她受伤了不方便,那刚才吃饭的是鬼么? 看着递上来的菜,紧绷着下巴,眉头微蹙一脸的难堪,“爵铭,你这样有意思没?” 一直不断地想要调戏她。 他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并没有回答夏楚的话,爵铭的把菜再次往前递了一下,抵在夏楚的嘴唇上,“吃吧,不是饿了吗?” “我吃饱了,”把头扭到一旁,夏楚舔了下沾染在唇上的菜汁,满脸拒绝。 见识过霸道冷酷的爵铭,温柔体贴的爵铭,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死皮赖脸的样子。 简直是没眼看! 有种气得她想要揍人的冲动。 看着夏楚背对着自己的脑袋,爵铭唇角一勾,想起她刚才也吃了不少,也不再强求她吃东西了。 转身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可左手依旧紧紧地把夏楚扣在怀里,手臂用的力气极大,心情颇为愉悦。 扭头见爵铭吃的满脸愉悦,夏楚低头看了眼她那被包成大粽子的双手,有些无奈,“爵铭,我困了,你自己吃吧,我要去睡觉。” 说着伸手扒拉了下爵铭的手臂,“你放我下来。” “五分钟,”手臂在夏楚的腰上再次紧了一下,爵铭吃饭的速度不禁加快了起来。 说起来,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也有些饿了! 昨天是因为在赶来闵城的路上,想要尽快见到她,路上也不敢停歇,所以就没有吃什么东西。 更何况,他也没什么胃口。 一想到她和顾南川两人在一起的样子,他满心满眼都是怒火加妒火,恨不得立即把她拉到怀里好好蹂躏一番。 更可气的是,现在她就在他的怀里,浑身的燥火都快要把他给烧着了,他还不能蹂躏她。 这个该死的女人! 等着,看你腿好了我怎么‘惩罚’你。 听到爵铭的话,看着他吃饭的动作不停,感觉抱着她腰的手也更加用力了,夏楚忍不住再次翻了个白眼。 就不能把放下来,他自己吃? 抱着她吃饭香还是怎么地? 五分钟后—— 爵铭把筷子扔在桌子上,伸手把夏楚拦腰抱起朝着一旁的床边走去。 而夏楚又开启了她的游说模式,“爵铭,咱们先说好,我腿受伤了,我要单独睡。” 对于夏楚的话充耳不闻,爵铭快步走到床边,俯身把她放在床上后,就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见爵铭自己离开了,夏楚心下一喜。 还好,她的游说奏效了。 直至爵铭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一晚上紧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可在下一秒,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只见爵铭把门‘砰’的一声给关上了,手中拿着四幅手铐走了进来。 夏楚脸色一变,连忙起身坐了起来,“爵铭你想干什么?” 还想把她给拷住? 并没有回答夏楚的话,爵铭大步走到床边,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不容拒绝地拉到床头上,用手铐铐了起来, 而后再次拉起她的另一个手腕,拷在了床头的另一侧。 “我操……”用力拉扯了一下手腕上的手铐,夏楚气的脸色铁青,“爵铭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看着夏楚满眼的怒火,爵铭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眼底神色复杂,“楚儿,别怪我。” “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跑掉!” 对,她逃跑、躲藏的功夫实在是太厉害了,他怕再一不小心,让她给跑掉了。 他不想再等一年了,所以,只能这样。 想着便扭头看向她的双脚,眸色一深,俯身拿起她的脚腕,准备把她的双脚也烤起来。 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心下一慌,忙双脚不断地乱踹着,嘴里同时怒骂道,“爵铭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可由于动作幅度过大,本在膝盖下方的睡袍,移动到了大腿的地方,同时也被踢开了一角,露出了她的大腿根。 感觉到腿部一凉,夏楚也不敢再动了,双手再次用力拉了下手腕上的手铐,气的双眼通红,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爵铭,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看着夏楚裸露在外面那纤细修长的双腿,爵铭眸色一深,忍不住喉结滚动。 把手铐直接扔在了一旁,也不铐她的腿了,转身迅速朝着卫生间走去,同时还扔给了夏楚一句,“楚儿,等我五分钟。” “他妈的,”又是五分钟! 气骂一声,夏楚此时心中有无数个草泥马在头上飘过! 用力抬头看了眼她依旧在外面露着的大腿,忙轻轻动了两下腿,想要用睡袍给盖住,可该死的,她越动就露的越多! 夏楚现在只感觉到,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在胸中涌动翻腾,整个脑袋都快要被爵铭给气炸了。 抬头看了眼腕上的手铐,用力拉扯了两下,却依旧纹丝不动地被拷在床头上。 深吸口气,直接把头给放正,直视着头顶上的白墙,眼中渐渐氤氲出丝丝水雾。 被这样绑着的姿势,实在是太羞耻了。 最关键的是,她里面是真空的啊—— 天哪!让她死了吧! 第七百四十四章 爵铭变了(三) 等爵铭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本以为夏楚会不断地破口大骂,或是在竭力反抗着。 可意外的是,她竟然出奇的安静。 看着她在床上静静地躺着,头朝着上方,静默地像是睡着了一样。 爵铭抿唇一笑,大步朝着床边走去,以为她会愤恨的骂自己一顿;却不曾想,她竟然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泪水从眼角一点点地往下流着,紧咬着下唇,一脸的委屈。 爵铭心下一慌,忙俯身把她腕上的手铐打开,伸手擦着她脸上的泪水,轻声解释,“楚儿,我没有想一直铐着你,我就是看不到你的时候,有些不放心。” “你又不能去卫生间陪我洗澡,就只能这样了;你放心,等回了平城,我就不会再铐着你了。” 到了平城,他会安排许多军兵保护她,不给别人任何一个再次把她给偷走的机会。 爵铭话中隐含的意思太过明显,夏楚不用想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到平城就不会这样了,意思就是到平城之前,只要她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就会拷住她。 而到了平城后,他就再也不会给她逃走的机会了。 那么他会怎么做? 像上次一样,派那么多人监视着她? 或是已经建好了牢笼一样的房子,把她关进去再也不放出来了? 对于爵铭她太了解了,霸道到了极致;只要是他认定的人或事,就绝对不会放手。 想到此,夏楚蓄满泪水的眼眸染上了一丝痛意,眼泪也如同雨滴一般不断的滑落了下来,滴到了爵铭的指尖上,又滑到了她的头发内。 深吸口气,夏楚抬眸对上爵铭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股浓重的痛意,“爵铭,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平城对她而言,是痛苦、是仇恨、是牢笼,她不想回去,只想逃开。 可爵铭的手中就像是有一条隐形的线,线的一端系在了她的手腕上、脚踝上甚至是脖子上,她扯不开也剪不断。 无论她逃到哪里,他都可以循着线找到她,让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他明明知道,她现在的心有多痛;可他不在乎这些,只想着把她禁锢在身边。 那么他所爱的,是她这个人,还是她这幅身体。 见夏楚的泪水越来越多,眼中透着无尽的痛苦,爵铭心底一动,俯身对着她满含泪水的眼睛亲了上去。 温热的薄唇轻轻浅浅地亲吻着她的眼睑,小心翼翼地吻去她脸上所有的泪水,尝到了一股股咸涩的味道,轻声低喃着,“对不起楚儿……” 现在,他能说的,也只有对不起。 放不下她,更不可能会放下她,所以他以后会用尽一切手段把她捆在身边。 无论她愿不愿意,她只能是他的。 可无论他怎么吻,她脸上的泪水也越来越多,像是流不完似的。 爵铭心脏一痛,只能用另一种方法让她止住哭泣。 “楚儿,梁非夜……我送到平城了……” 果然,话音一落,感受到她的身躯一僵,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 夏楚怒视着爵铭,水润的眸子满是惊讶,又有些难以置信,“梁非夜?” “嗯,”对上夏楚惊讶的目光,爵铭面不改色的说道,“他和你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也算是你的半个亲人,我觉得让他呆在平城比较好,这样一来你也不会太孤单。” “……”夏楚怒睁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她没想到爵铭竟然还想着梁非夜那小子。 那这样的话,他会不会把她的爷爷也…… 心中的想法还未落下,爵铭略带怒意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有傅仲。” “楚儿,我没想到,竟然是傅仲偷偷地把你给藏起来的。” “这么长时间,他知道我有多么想你,知道我为了你所做的一切,却依旧不告诉我你的消息。” “也不把我对你的思念之情传达给你,我不会放过他的……” 该死的,这一年多以来,他见过傅仲的次数不下少数,深知他为了夏楚的事情伤心绝望,却依旧装作毫不知情。 而傅仲为什么要把夏楚藏匿起来,他能不知道? 他喜欢她! 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得出来,他喜欢她! 只是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这次趁着自己离开,也恰好遇到了夏楚掉落山崖的事情,他当机立断就把她给藏了起来,就是为了让自己和夏楚分开,好坐享渔翁之利。 想到此,爵铭漆黑的眸子,倏然迸发出一股浓重的肃杀和冷酷,嘴角划过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 等到了平城,他一定去找傅仲,当面质问他这么做的目的,看他该如何狡辩。 听到爵铭提起傅仲,夏楚心下猛地一颤,五指渐渐弯曲,忍不住紧握了起来,却发现她的手被包的,连握手的动作都难以做到。 紧盯着爵铭的眼睛,心中的怒火再也隐忍不住,厉声怒吼起来,“爵铭你这是在威胁我……” 先提起梁非夜,再次提起傅仲,明明是在威胁她。 以前,她爹娘在的时候,他拿她爹娘威胁她。 现在她爹娘不在了,他又拿梁非夜和傅仲威胁她。 腹黑奸污,卑鄙到了极点。 看着夏楚满是怒意的眼神,爵铭眸色一深,俊朗的面庞带着坚毅冷冽的气息,“如果你认为这是威胁,那就是吧!” 毕竟,他确实是想利用他们两个,让夏楚可以安生一些,老老实实地呆在他的身边,别费尽心思的再想逃跑了。 见爵铭说这种话毫无愧色,夏楚气的双目通红,伸手用力朝着他的脸上立即甩了一巴掌。 由于心中的怒火很深,夏楚把浑身的力气全部汇集到了手上,所以用的力气极大。 即便是手掌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绷带,打在爵铭脸上的力道也丝毫不减半分。 随着‘啪’的一声落下,爵铭皙白的脸上瞬间泛出了一个红色的印记。 与此同时,夏楚的眉头也顿时紧皱了起来,右手忍不住地轻颤了一下。 嗷…… 真他妈疼啊…… 第七百四十五章 爵铭变了(四) 被忽然打了一巴掌,爵铭剑眉一皱,眼中立即涌出一股怒火,心中的怒意也蓦然攀升了起来。 却在看到夏楚那微变的脸色时,又瞬间消失殆尽。 紧盯着她微皱的眉毛,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疼的紧抿着薄唇,竭力隐忍着痛意。 爵铭不由得冷笑一声,声音沉冽,“爽了?” 抬眸对上爵铭那满是怒火的眼眸,看着他脸颊上那个红色印记,夏楚心底是爽的。 但一想到她手上的痛,又气得牙痒痒;明明打的是他,可她的手、却比他的脸疼。 抿了抿唇,脸色有些难堪,厉声回怼过去,“不爽!” 她都快要疼死了,哪里有爽的感觉了! “不爽?”见夏楚手都疼成这样了还嘴硬,爵铭立即拿起她疼得发颤的右手,放在他的脸上,紧绷着下巴,把脸凑在她的面前,语气冷硬无比,“那就再打一下!” 心底暗自发笑,相比他脸上的微疼,相信打他的手更疼。 看她那紧皱的小脸、泪花盈盈的眼眸、微颤的手掌,哪一样都表明她现在很疼。 可即便是这样,还这么嘴硬。 他就不信治不了她! 不是不爽吗? 那就再打,打到爽为止。 看最终,是她手疼的狠,还是他脸疼的厉害。 “……” 夏楚感觉自己快要被气死了,她甩给他一巴掌,结果自己比他还疼,这算是个什么事儿。 心底一阵委屈,以致于眼中的泪水愈来愈多。 可让她更生气的,是爵铭那一副看好戏的眼神,像是在说,‘瞧,打在我的脸上,你却给疼哭了’ 吸了吸鼻子,夏楚转身背对着爵铭闭眼睡觉,这次是完全不想再搭理他了。 她也算是看明白了,现在的她和爵铭斗,简直是以卵击石。 等她手好了,看她敢不敢打。 看着夏楚背对着自己的后脑勺,那打他的右手静静的放在一旁,像是怕被触碰到一样,爵铭蓦然笑了。 她这个样子,倒像是被疼老实了。 手掌放在夏楚的脊背上,把她往里面轻推了一下,“往里点儿。” 而夏楚则是闭眼装死,佯装听不到爵铭的话,身躯却是紧绷了起来,暗自用力和爵铭的手掌较劲,不想让他睡在她的身边。 看着夏楚挺直的脊背,爵铭轻佻了下眉梢,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不老实啊! 手推着她的后背稍一用力,便轻而易举地把她给推到了里面,随后关上灯,转身躺在她的身边准备睡觉。 扭头看着她背对着自己后背,眉头一皱,一脸不满。 俯身正对着她,手掌穿过她的脖子,把她娇小的身躯抱在怀里。 前胸贴紧她的后背,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间隔着两层睡袍。 把脸放在她的墨发上蹭了一下,闻着她身上那淡淡的清香。 就像是一股股电流,透过他的鼻子传入了胃部,再经过五脏传入他的心口,而后迅速蔓延全身。 以致于呼吸愈来愈急促,身躯的温度和燥火,也顺势攀升了上来,越来越高、越来越强烈。 此时的他,犹如处在熔炉之中,有种即将要被炼化了的感觉。 特别是腹部的火气尤为强烈,让他忍不住在夏楚的臀上蹭了一下。 感受到爵铭的动作,夏楚顿时气急,气急败坏地用臀/部,朝着爵铭的腹部,竭尽全力地撞了一下。 口中同时怒骂道,“爵铭,你不睡就给我滚下去。” 这人,简直了! 她刚打了他,他还能这么轻易的发——情! 是狗吗? 而且,她心底的那股怒意还没消下去,他这么撩拨她,只能让她越来越生气。 猝不及防被夏楚撞了一下,爵铭头皮一麻,俊朗的五官瞬间扭曲了起来。 紧盯着夏楚的后脑袋,想到刚才撞击的快意感。 忍不住喉结滚动,哑着嗓子说道,“楚儿,再撞一下。” 刚才那一下,真他妈的爽! 夏楚脸色一红,后知后觉刚才的动作太撩人了,猛地往前挪动了几下,想和爵铭隔开些距离。 可他的手正揽在她的腰上,无论她怎么挪动却依旧还在原地。 而且腰上的手臂还越来越紧,有种想要把她勒断气的感觉。 夏楚气的牙疼,张口刚想怒骂一句,可话还未说出口,就察觉到爵铭的呼吸越来越急。 顿时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她越动,他就越紊乱。 想到此,立即停下不再动弹,语气带着一股怒意,“爵铭,你他妈还睡不睡了!” 她都快要困死了。 深吸口气,爵铭伸手把夏楚翻身,让她正对着自己,透过皎洁的月光看着她那红晕的小脸,俯身上前,对准她的红唇猛地亲了上去。 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忙伸手挡在嘴上,抵挡住他凑上来的嘴,气急败坏地怒骂道,“爵铭你有完没完……” 一晚上了,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不老实。 看不到她受伤了吗? 看不到她很困吗? 简直就是禽兽无异。 看着挡在眼前缠满白色绷带的手,爵铭忍不住吞咽了下喉咙,左手放在夏楚的腰臀上狠狠地捏着,同时拉着她往自己的怀里用力带了一下。 恰好有意无意地,撞到了自己腹部。 纾解着那股燥火,声音沙哑邪魅,“楚儿,我和你一样,只穿了一件睡袍……”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头脑一懵,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爵铭睡袍里面真空的样子,脸色顿时涨红了起来。 察觉到爵铭这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作,更是气的想要骂人。 “无耻,”气骂一声,忙伸手推开爵铭的脸,转身正躺了起来,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安全些。 而此时,她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爵铭,你去给我弄一身衣服。” 她不能总是这样,太危险了。 被夏楚忽然躲开,爵铭本就有些不满,伸手摸向她那纤细的腰,戏谑道,“穿什么衣服,这样就好。” 多方便! 虽然现在不会碰她,但一想到她睡袍里面是真空的,他整个人都兴奋无比。 而且,这样的话,她也没有办法逃跑了,不是吗! 第七百四十六章 顾南川的心酸(一) “滚,”夏楚气的脸色铁青,拿开爵铭的手起身坐起,“你不去找是吧,那我去!”说着便转身下床,准备穿鞋去找衣服。 看着夏楚一副不找衣服誓不罢休的样子,爵铭一脸无奈。 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轻哄道,“明天去找,现在这么晚了,商店肯定关门了。” “不行,”摇了摇头,夏楚满眼坚定,“就现在,你去给我买衣服。” 说完又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身为少帅的他,怎么可能会大半夜亲自给她买衣服。 转口道,“或是让孙宾给我去买衣服。” 不管是谁,只要能去给她买衣服就可以。 而且,对于他这个少帅而言,别说是这个点儿了,就算是再晚,买衣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现在买回来,明天一早她就能换上了。 不然的话,还要等…… “行吧,”深知夏楚的脾气,他如果不让人去买衣服的话,想必她今晚是不会睡觉了。 低头看了眼他的腹部,试图谈判,“楚儿,我让人给你买衣服,你让我……” “不行,”打断爵铭的话,夏楚忙往旁边挪动了一下,与他隔开一个安全距离。 就算是不看他的眼神,也能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一点幻想的余地都不留给他,“我现在不止手掌痛,膝盖也痛的厉害,动一下就痛。” 说着伸脚朝着他的腿上用力踢了一下,“快去给我弄衣服。” 她再也不想真空了! 即使知道夏楚是在欺骗自己,可爵铭也不能强求她愿意。 否则这次就算是成功了,下次她指不定会用什么方法逃避呢。 无奈地长叹口气,打开灯,穿上鞋子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打开房门对着外面的孙宾交代了些什么,便转身再次回到房内。 看了眼已经躺好了的夏楚,此时她躲在了床边上,如果能睡到下面的话,估计她就跑地上去睡了。 摇了摇头,转身走到卫生间准备去冲凉水澡。 直至听到卫生间‘砰’的关门上,紧接着便是一阵流水声,夏楚暗自松了口长气。 爵铭这么精明的人,既然敢大大方方地去洗澡不把她给铐起来,显然是不会洗太长时间的。 如果这个时候她想办法逃跑的话,估计办法还没想出来,他就从卫生间走出来了。 既然确定无法逃脱,她也没有必要去浪费精力,倒不如养精蓄锐坐等下一次机会。 警报解除,便闭眼安心睡了下去。 果然,就在夏楚闭眼后两分钟左右的时间,爵铭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穿好睡袍走到床边,见夏楚背对着自己,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想到她今天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困急了。 俯身上前,把他抱起来往床中间挪动了一下。 而夏楚此时是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的感觉身边的床下陷了一些,紧接着自己就被人给抱了起来。 而抱着自己的那个身躯却是寒凉无比,冰的夏楚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嘴里忍不住吐槽道,“冻死了。” “呵呵……” 听着夏楚的梦呓声,爵铭勾唇一笑,凑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下,便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闭眼睡了下去。 —— 与此同时,闵城医院内。 病房里,顾南川躺在病床上,脸色煞白,原本一双明亮的眸子此时有些涣散无光,眼白的地方泛满了红血丝,带着浓烈的痛苦和无尽的懊悔。 都怪他粗心大意,不仅让徐长志有机会把他和夏楚掳走,就连被爵铭给跟踪了都不知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从到了闵城的那一日起,爵铭就住到了他们的对面,偷偷的窥探着他和夏楚。 但令他想不通的是,爵铭今日这一整日的时间,明明有很多机会开枪的,为什么却迟迟没有动手? 而且,他带来的人有二十几个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目的就是为了杀他和夺走夏楚。 与他的四个人相比,爵铭在人数上就能赢了他,完全可以冲进旅馆把夏楚给带走,可他却按兵不动。 而且,今天在闵江上,他也完全可以让自己沉在河中,可他却把自己给救了上来。 还把自己给送进了医院,同时也通知了李正。 爵铭的这一番操作,倒是令他有些看不懂了。 想到在平城夏楚拿枪抵着她自己,让爵铭把他给放走的情景,再加上这一年以来,爵铭为了夏楚所做的一切,顾南川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或许,爵铭在闵江不杀他,完全是因为夏楚求了他。 而不在闵城杀他,是为了不让夏楚亲眼看着他死。 这所有的一切,只能代表着爵铭是真的很爱她。 那么夏楚被他给带走了,她会不会再接受他? 她一开始逃脱,是因为她受了委屈,爵镇南又是她的杀父仇人,所以她不想再和爵铭有任何瓜葛;因为只要一看到爵铭,她就会想起她父母的惨状。 可爵铭不是傻子。 爵镇南不是杀害夏雄夫妇的凶手这件事,他既然能猜得出来,爵铭就更能猜得出来。 再加上他在报纸上发的那些疑点,只要他肯给夏楚好好讲清楚,就算她一开始反应不过来,可后面迟早会明白一些的。 当她知道,爵镇南不是她杀父仇人的时候,她会不会再接受爵铭? 真是该死! 这次是他弄丢了她,让她陷入困境不说,还为了自保杀了个人,给她心中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那么他带给夏楚的,到底是喜悦多一些,还是痛苦多一些。 这些他都不知道,也从没想过。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很自私。 在夏楚接受他、告诉他所有一切的时候,他就知道。 她离开爵铭,只是因为爵镇南是她的杀父仇人。 他明明知道这其中有太多的误会,可他却没有说出口。 只是一味地让夏楚把爵镇南当做她的仇人,怨恨他,以致于不愿意提起爵铭。 或许,在他心底的潜意识里,就希望爵镇南是她的仇人,这样她和爵铭就永远不会再有任何可能,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拥有她。 可即便是那样,爵铭也不会愿意放弃她的。 他都为了夏楚,斩断和爵镇南的父子之情了,可见他想和夏楚在一起的决心有多强烈。 时隔一年多,他既然见到了夏楚,就不可能再给她逃开的机会。 就像他当时一样,卑微的祈求也好,霸道的禁锢也罢,只要她能留下来,他做什么都可以。 想到此,顾南川心疼得好像心被挖去了一块,浑身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心口的血液不断地滴落下来。 或许这一次,他真的要失去她了。 第七百四十七章 顾南川的心酸(二) 看着顾南川满脸伤心痛苦的神情,李正愧疚地低下了头。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没有安排周全,没有认真、仔细地检查到包厢里面的暗道。 没有尽早发现少帅和夏小姐被人给掳走了,更没有发现爵铭竟然到了闵城,还一直监视窥探着少帅和夏小姐。 如果不是他做事粗心马虎,夏小姐和少帅就不会被徐长志的人给掳走,更不可能有机会让爵铭捷足先登,把夏小姐给救走。 现在,夏小姐被爵铭给带走了,不用想也知道,这一次,他们将会很难再把她从平城给带回来。 想到这些,李正心底越来越愧疚不安,生怕少帅从此会一蹶不振,像原先那样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不想让少帅再那么伤心,李正抬眸直视着顾南川苍白的侧脸,目光坚定如铁,坚毅的眼中闪烁着必胜的信念。 语气笃定,似是在立誓一般,“少帅放心,属下明日就带人去平城,誓死也要把夏小姐给您带回来。” 少帅花费了多大的心思,才把夏小姐给追到手的,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如果可以的话,少帅都可以把心剖出来送给她。 可却因为他的失职,再次让她被爵铭给带走了。 既然,造成这件事情的原因,是他工作的失误,是他没有做到应尽的职责。 所以,他必须想办法把夏小姐给少帅带回来,否则,他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对于李正的话,顾南川不置可否,眼底神色复杂。 现在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能不能把夏楚给带回来的事儿,而是当她知道了,爵镇南不是她爹娘的杀父仇人,她会怎么做。 爵铭爱她这是毋庸置疑的,既然把她给找到了,就绝不可能会放她离开。 再加上,梁非夜被爵铭给带走了,只要有梁非夜在他的手里,夏楚就算是有机会逃脱,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爵铭,还真是一如既往,就只会拿她在乎的人威胁她。 长叹口气,顾南川闭上眼睛,被打的头到现在还有些恍惚,只感觉脑袋像是要炸裂了一般。 双拳紧紧握起,倚在枕头上,对于让夏楚遭受的那一切,心底满是自责。 想到什么,沉声询问道,“查到了吗?他们是不是离开了?” 应该是吧! 好不容易再次抓到了夏楚,他肯定会马不停蹄地带她回平城,怎么可能会留在北方等着他去追赶。 “是少帅,”微微低头,李正心底更加愧疚了,“属下查到有六辆黑色汽车,从医院的方向一路朝南开去。” “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只是……他们的速度极快。” 只要不停车,他们的人就不可能会追得上。 “是啊!”果然如此。 爵铭不可能会给他去追的机会。 想到此,顾南川突然有种泄气了的感觉,语气沉闷,又夹杂着一丝痛苦,“我感觉,这一次,真要失去她了……” 好不容易她才接受了他,他却把她给弄丢了。 听到顾南川低沉的声音,李正一阵难过,安慰道,“不会的少帅,属下能看得出来,夏小姐是喜欢你的。” “您想想以前夏小姐对您什么样,现在的夏小姐对您什么样!” “以前,夏小姐只要见到您就……破口大骂。” 对,就是破口大骂,外加拳打脚踢。 “可是现在呢,她不仅给您过生日,还给您亲手做了蛋糕,显然是已经接受您了。” “您不要放弃,再努力一下!” 听到李正这么说,顾南川摇了摇头,“你不懂!” 她接受他,也只是在爵镇南是她杀父仇人的前提下,她自认为和爵铭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否则她那时,是坚决不会同意和他在一起的。 见顾南川好像有了放弃的意思,李正顿时慌了。 “少帅,您不要放弃啊!” 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您想想爵铭身边那个怀孕的女人,平城很多人都说,她肚子里怀得是爵铭的孩子。” “所以,夏小姐只要去了平城,就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蓦然听到孙宾说这么一句,顾南川眼睛倏然睁开,猛地起身坐起,却因为用力过猛,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嘶……” 摸着如同炸裂一般的头,顾南川倒吸了一口冷气,转眼看向孙宾,像是忽然有了去找夏楚的理由,“你找人去查一下那个女人的底细。” 只要她肚子里的,真的是爵铭的种。 无论是什么原因种上的,他就绝对不可能让夏楚和爵铭在一起的。 他爱的女人,拥有的爱必须是独一无二的,绝对不能掺杂任何杂质。 “是,少帅,”见顾南川突然又有了精神,李正心底暗自松了口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忙转身走出了病房。 看着李正离开的背影,顾南川手掌轻柔着剧痛难忍、又晕头转向的脑袋,缓缓地再次躺到床上,眼睛直视着头顶上的炽白灯光。 想着在冰河上,夏楚说过的那句话,‘顾南川,如果今天真的要死,我陪你……’ 顾南川的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 这样就足够了! 无论如何,她为他心动过,他也称心如意了。 他不是说过吗,他想和夏楚在一起,不求永远,只求此刻。 哪怕是以后她再被爵铭给带走,哪怕是她最后依旧不爱他,只要他们在一起过,他就心满意足了。 更何况,她好像……真的为他动心过。 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还有过许多甜蜜的时刻。 虽然失去她,他的心会很痛,但这一天,他早就预料到了。 其一,爵镇南不是她杀父仇人这件事,他没有对她说,但也没指望能瞒她一辈子。 她现在不看报纸,并不代表她以后永远不看报纸。 爵铭对她那彻骨的爱意,全部表现在了报纸上,如果他继续发放,她早晚会看到的。 而他,也不可能会永远瞒着她这件事情,不然他会自责不安。 只想着,再等等,等她真的爱上了他,他再把所有的一切全都说出来。 如果她愿意,她也可以陪着她去平城查找真凶。 前提是,她还愿意和他在一起…… 其二,他不可能会像爵铭一样,把她整日禁锢在房里。 他一定会表明她的身份,让她光明正大地站在人前,接受他的三书六聘,堂堂正正地成为他的夫人。 那样的话,爵铭就一定会知道她还活着的消息。 只要他知道了夏楚还活着,就绝对不可能不来找她。 所以,与其让别人戳破那件事情,他倒不如亲自告诉她。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爵铭就找上了门。 他有想过许多与爵铭碰面的情景,却唯独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 可一想到夏楚极有可能会离开自己,他就心痛到难以呼吸。 闭眼,感觉心脏渐渐地沉入了海底,四周寂静无声,没有任何人听到他痛苦的叹息。 第七百四十八章 日常互怼(一) 次日早晨,夏楚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被孙宾那个蠢猪气的脸色铁青。 一年多了,她不会长个吗? 竟然给她买这么小号的衣服,裹在身上勒的她胸疼不说,袖子的长度也只到手腕上方的位置。 简直了! 他是吃猪食长大的吗? 此时爵铭正站在镜子旁系着领带,听到开门的声音扭头望去。 或许是怕买到她不喜欢的样式,孙宾还专门挑选了,和她昨日在闵城穿的衣服,一模一样的款式颜色。 上前一步,走到夏楚的面前,自上而下认真地审视着她。 由于衣服有些小,再加上衣服本身就是修身的缘故,以致于把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示的淋漓尽致。 下半身的紧身皮裤,将那两条纤细修长的大长腿裹得紧紧的,臀部也比平常显得更加挺翘。 上半身黑色高领丝绒上衣,把那曼妙的曲线给勾勒的非常的完美,纤细的腰肢,高耸的圆润的…… 嗯? 最终,爵铭把目光停留夏楚鼓鼓的胸口,眸色一深,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揶揄道,“楚儿……衣服好像有些小了!” 不是有些小,而且小了很多! 随着她的呼吸,有种随时可以把衣服给撑爆的感觉。 性感到他血液膨胀,有种想要上前蹂躏一下的冲动。 “咳……”轻咳一声,声音莫名变得沙哑起来,意有所指道,“长大了……不少!” 确实是不少,昨天抱着她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但因为没有来得及触摸,再加上她睡衣外袍太过宽松,认为也只是稍微长了一些而已。 可现在这么看来,才能明确对比出大了多少。 和一年前一样尺码的衣服,竟然能撑成这个样子。 听到爵铭揶揄的话,夏楚脸色一沉,气的胸口一疼。 果然! 这个男人现在脑子里全部都是垃圾的黄色! 感觉有些呼吸困难,扔给他了一句“让孙宾再去给我买一身!”就快速转身再次走进了卫生间内,准备把衣服给脱掉。 看着夏楚匆忙逃窜的身影,爵铭唇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转身走到门口对孙宾交代了一句,“再去买一身衣服,要大点儿的。” 而孙宾则怔怔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有些不明所以,“少帅,夏小姐不喜欢那身衣服吗?” 他就怕摸不准她的喜好,所以才买了一模一样的衣服,竟然还是不喜欢???? 看着孙宾傻愣的样子,爵铭给了他一个蠢笨如猪的眼神,只说了三个字,“太小了!”就‘砰’的一声把房门给关上了。 孙宾呆愣地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静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少帅话中的含义。 忙伸手拍了下额头,暗骂自己太蠢了。 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夏小姐还正是长身体的阶段,肯定不能穿原来尺码的衣服了。 忙转身跑出了旅馆,迅速去买新的衣服。 当夏楚依旧穿着那身睡袍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越过爵铭径直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上去。 想到爵铭所说的今天要坐火车离开,夏楚就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不想去平城—— 这句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地萦绕着。 可她又没有办法逃开! 不仅仅是因为爵铭紧盯着她,让她根本就没有逃跑的间隙。 还有梁非夜! 如果她逃走的话,爵铭肯定会对梁非夜动手的吧! 一想到这些,夏楚脑海里顿时乱作一团,被爵铭这个无耻的人给气的牙痒痒! 从一开始到现在,每次只要到了这种境况,他除了拿她在乎的人威胁她,就没有别的任何手段了。 还有,顾南川被送进医院后,也不知道他现在醒了没有,脑袋没有被砸坏吧? 别再像爵铭那样失忆了,或是变成脑震荡了! 而且,他醒来了见她被爵铭给带走了,一定很伤心吧! 一想到顾南川暗自神伤的神情,夏楚就感觉愧疚自责到不行。 说好了以后要陪在他的身边,她还是食言了! 看着夏楚躺在床边的样子,一双纤细修长的小腿裸露在外面耷拉着,睡袍间的缝隙露出了一角,把白嫩的大腿露出了一小截。 他知道,那如同牛奶一般白净的肌肤,手感滑嫩如丝绸。 因为昨夜他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偷偷地轻摸了两把! 如果不是怕会把她给弄醒,他肯定会埋在她的脖颈处,好好的和她温存一下。 想到此,爵铭顿时感觉一阵口干舌燥;伸手拉了下脖子上的领带,踱步走到床边。 俯身跪立在夏楚的上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戏谑道,“楚儿,你这个动作在是在故意勾引我吗?”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把受伤的掌心摆在他的面前,让他看了一眼,嘴里只说了四个字,“手疼,腿疼……”就没话了。 “呵呵……”见夏楚总拿这个作为借口,爵铭愉悦一笑。 俯身轻捏了下她皙白的小脸,赏给她两个字,“娇气……” 就这点儿小伤,在别人身上那都不叫伤;可在她的身上,就像是伤筋动骨了一样。 做那个的时候,哪里用得到她动手动腿了? 一想到两人旖旎的画面,一股燥火再次席卷而来。 爵铭忍不住扶额,暗骂自己太没定力了。 以往,任何女人在他的眼里都像个稻草人一样,完全想不到这方面去。 可是只要一见到夏楚,他的脑子总会不听使唤地,想到那种旖旎的画面。 可该死的,她在他的面前,他只能看不能吃,就连摸都不行。 烦躁地再次拉了下脖子上的领带,解开领口的衣扣,舌尖抵了下后槽牙,转身躺在了夏楚的身边,长臂一伸把她揽在怀里。 手掌在她的腰臀上用力掐了一下,在夏楚发飙之前迅速上移到腰上,轻摸着她的后背,凑在她的头发上亲了一口。 “等孙宾买衣服回来我们就走!” 第七百四十九章 日常互怼(二) 夏楚还没从爵铭掐自己那一下中反应过来,就又被告知要离开,怒火蹭蹭蹭地往上窜。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火气,猛地起身坐起,一脚踹在爵铭的腿上,气的眼眶通红,“爵铭,你每次就只会这样,拿我在乎的人威胁我!” “我说了我现在不想回去,你就不能……” 放过我三个字夏楚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爵铭是不可能会放过她的。 就在这一刻,夏楚突然泄气了! 事已至此,她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抿了抿唇,扭头看向爵铭,晶亮的眸子渐渐氤氲出丝丝水雾,哽咽着声音,“爵铭,我如果和你去平城,你能给我什么?” 她知道,只要到了平城,那所有的痛苦就会再次席卷她的大脑。 她见到爵镇南不可能视而不见,见到爵锦怀也不可能会像原来那样笑脸相迎。 既然他一定要带她回去,那么她这次回去的唯一目的,就是……复仇! 见夏楚终于松口了,爵铭心下一喜,立即起身坐起,漆黑的眸子闪烁着激动,“你想要是什么?” 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 看着爵铭激动的目光,夏楚却是难得的宁静,只说了两个字,“复仇!” “好,”没有丝毫犹豫,爵铭长臂一伸,把夏楚揽在怀里,让其坐在他的双腿上,双手捧着她的小脸,语气笃定,“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就算她不说,他也会为她报仇。 毕竟,他要洗脱她杀父仇人儿子的身份。 见爵铭回答的这么干脆利索、丝毫没有犹豫,夏楚眉头一皱,“那你会怎么做?会杀了他吗?” 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就算他们一直以来不亲近,但血缘是割断不了的。 而他,会为了她杀了他的亲生父亲???? 一想到这个,夏楚心下一颤,双拳忍不住紧攥了一下。 害怕听到他说会,所以及时转口替他回答,“你不会!” 对,他不会为了她这么女人而杀了他的亲生父亲。 毕竟,女人天底下那么多,而父亲却只有一个! 看着夏楚眼中的恐慌、紊乱,爵铭拇指轻擦着她的脸颊,眼神坚定的紧盯着她的眼睛。 说出的话掷地有声,“楚儿,只要能找出杀害你爹娘的真凶,我一定会替你杀了他的。” 毕竟,是因为他,自己才和夏楚有这么大的误会,分开了这么长时间,还让自己受尽相思的煎熬。 听出了爵铭话中隐含的意思,夏楚在暗自松了口长气的同时,心中的火气再次席卷心头,“你还是认为,杀害我爹娘的凶手不是爵镇南?” 即使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他依旧凭借着他的直觉,自以为是地认为,她爹娘的死和爵镇南无关。 见事情又绕到这个话题上,爵铭想要和夏楚好好地解释一番,但又没有有利的证据。 不想像上次一样,只是一味地说那些没有丝毫可信度的疑点,也不想一次次地揭开她的伤疤、 只能沉声许诺,“楚儿你放心,等回到平城我会彻查这件事情,一定会找出杀害你爹娘的真凶。” “无论是谁,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 这是给予她的承诺,也是给自己下的命令。 找出真凶,为她报仇,只有这样,她才能敞开心胸再次接纳他。 看着爵铭坚定的目光,夏楚缓缓地垂下了眼眸,微微闭眼,一滴泪水从眼角再次滑落了下来。 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爵铭,你别对我承诺什么,也不要对我好,更不要为我做任何事情。” 她不想让自己变得很坏、很放荡,明明已经答应过顾南川,她就不能再为了爵铭动摇。 否则,她就是真的很渣了! 看着夏楚又流泪了,爵铭以为自己又戳到了她痛点,忙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对你好是应该的,因为你是我的……”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打断爵铭的话,夏楚抬起眼眸再次看向他。 她太了解他了,就算余下的话他不说出口,也能想得到他会说些什么。 无非就是,她是他的女人这些霸道的话…… 真是可笑、又可悲,她夏楚是一个人,可在爵铭的眼里,却只是他的所有物,只能呆在他的什么,哪里都不能去! 蓦然听到夏楚问出这么一句,爵铭顿时一怔,随后反应过来,连忙回应,“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呆在我的身边就好。” 话音一落,倏然想到了什么,又立即加了一句,“呆在我身边,吃好喝好,白天养精蓄锐,晚上伺候好我。” 这是他对她唯一的要求。 “呵……”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讽刺一笑,“这种事情,好像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 说的她像是一个被包养的女人一样,每天只要吃喝玩乐就可以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 唯一要做的,就是晚上洗干净躺在床上等着伺候他???? “可我只想要你,”不满夏楚会说这种话,爵铭抱着她转身放在床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侧,漆黑的眸子潋滟着一道道流光,极为认真地再次说道,“楚儿,我只想要你。” 说着便俯身朝着她的红唇亲了上去。 见爵铭一言不合又要开亲,夏楚紧拧着眉心,把头扭向一侧,“可我不想这样!” “我是一个人,我有人权、有自由。” “可以,”点了点头,爵铭伸出指腹摩擦着夏楚红唇,声音清浅,语气温柔,“你想要自由我给你自由。” “只要你安生地、呆在我的身边,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拦着你。” “可是……人权是什么?” 第七百五十章 日常互怼(三) 不想和爵铭讨论这种没营养的话,夏楚一把拍开他的手,试图劝说,“爵铭,把梁非夜放走吧。” “我愿意和你回平城,查明你所说的那些真相。” “可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就知道夏楚忽然这么好说话是有目的的,爵铭眸色一寒,立即起身坐起,深邃幽暗的瞳孔潋滟着一道道流转,“你放心,我会放了他的!”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而是他太相信夏楚的能力了,只要他手里没有可以拿捏住她的筹码,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逃脱了。 而且,她这么懂得进退,只要她稍微一软,他再硬的心也会跟着软下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完全不经大脑。 万一上了她的当再让逃脱了,他极有可能再也找不到她了! 听到爵铭说的前半句话夏楚心下一喜,可后半句又让她气愤至极。 伸脚朝着爵铭的后背用力踹了一脚,“爵铭,你就是块石头,又臭又硬。”无论她怎么说都不松口。 扭头看着夏楚气急败坏的样子,爵铭轻佻了下眉梢,揶揄道,“我也可以很软的,只是你没用对方法。” 说着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她胸口的地方,意有所指道,“只要方法对了,在你这里,我几乎没有任何原则,只要不是放你离开,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好商量。” 毕竟,没了梁非夜,他还有傅仲。 夏楚心这么软,如果傅仲因为她的事情受到牵连,他就不信她还能安心的离开。 “我……”夏楚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转身趴在床上,伸手一把捞起枕头盖在头上,拒绝和爵铭交流。 三句话不离那种事儿,简直是禽兽不如。 看着夏楚趴在床上,气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枕头的两侧,用力捂住她的脑袋,时不时地还用手锤打着枕头,由此可见她现在有多生气。 好笑地摇了摇头,俯身正准备躺在她的身侧,可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个敲门声。 知道是孙宾买衣服回来了,爵铭整理了下衣服,起身走到门口。 打开房门,见孙宾手中提着好几个纸袋子,头上流了很多汗水,气喘吁吁地说道,“少帅,不知道夏小姐现在的尺码,所以属下每个尺码都买了一套。” 爵铭眉毛一挑,接过纸袋子,说了句,“准备好,二十分钟后离开”,就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孙宾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此时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少帅现在这个样子是和夏小姐和好了,还是没和好? 摇了摇头,转身迅速朝着楼下走去,准备退房离开。 毕竟现在还是在北方,在这里多呆一日就多一分危险,还是尽早回平城的好。 只要到了平城,无论夏小姐再怎么折腾,都逃不掉少帅的手掌心。 房内,爵铭走到床边,见夏楚依旧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下,即使是看不到她的脸,也能想象到她那忿忿不平的脸色。 爵铭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把纸袋子往床上一放,俯身朝着她那翘臀上用力拍了一掌,“起来换衣服了!” “啊!”猝不及防被打,夏楚猛地起身跳起,伸手捂住臀部,怒瞪着爵铭,气的拿起枕头朝他头上扔去。 “爵铭,你要不要脸!” 一直不断地给她跑黄段子也就算了,还对她上手? 该死的,还挺疼! 一把抓住扔来的枕头,看着夏楚怒视汹汹的眼神,爵铭扭头指了指一旁的纸袋子,“换衣服走了,还是你喜欢穿睡袍?” “无耻,”气骂一声,夏楚起身坐起,伸手去拿床上的衣服,却见上面一次性摆着五个袋子,每个里面都放着同样的衣服,眉头一皱,“什么鬼?” 气愤地一次性把五个袋子全部拿起,朝着卫生间快速走了进去。 随着‘砰’的一声,卫生间的房门被猛地关上了,爵铭好笑地摇了摇头,起身走到一旁的镜子前再次整理了下领带,同时拿起外套穿好。 转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随意拿起一张报纸看了起来,双腿交叠在一起,坐等夏楚换好衣服出来。 等夏楚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一出卫生间的门,就见爵铭正端坐在沙发上,身材高大挺拔,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衫,外面搭配着黑色西装,和一个黑色长款大衣,修长笔直的双腿随意交叠着。 光洁白皙的脸庞,如同雕刻一般,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乌黑深邃的眼眸紧盯着手中的报纸,无不在表露出矜贵优雅的气息,却又夹杂着冷傲淡漠的强大气场。 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他的内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任是任何一个人,都会被他这衣冠楚楚、宛若神祇的外表给骗了! 气不过心里又黄又暴力的人长得这么帅,夏楚忍不住怒骂一句,“人面兽心……” 觉得意思不够明显,又加了一句,“衣冠禽兽……” 听到夏楚对自己的评价,爵铭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报纸扔在桌子上,踱步走到她的身边,自上而下审视着她。 最终点评了一句,“表里不一!” 外表看着高贵优雅、娇俏可人,可私底下不是打就是骂,傲娇到不行。 “我……”夏楚被噎的一时语塞,气得紧拧着眉心,像是一只小兽一样怒视着爵铭,伺机寻找着机会报复回去。 “好了,不闹了,”轻哄了一句,爵铭一把揽在夏楚那细软的腰肢上,带着她朝着门口走去,素来冷傲的面庞染上了一丝笑意,冷漠的剑眉也如沐春风地融化开来。 终于把逃跑的小娇妻抓回家了,此时心情愉悦到不行。 “滚开……”推开爵铭的手,夏楚快步朝前走去,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一想到要乖乖地和他回平城,心里就一阵烦躁不安。 看着夏楚气势汹汹的背影,爵铭剑眉一皱,快速上前两步,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强行把她拉在身边,以免她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其实他本来是想用手铐手住她的,但又怕她会被气哭,只能小心谨慎些了。 被蓦然攥住手,夏楚紧拧着眉心,用力甩了两下却没有甩开,也明白了爵铭的意思。 暗自翻了个白眼,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第七百五十一章 再次遇到了厉少霆 端坐在汽车后座上,夏楚头磕在车窗上,眼睛看着车窗外的树木急速后退着,心底一阵烦躁不安。 想着回到平城之后,她应该怎么面对平城的一切。 爵铭总是不断的说,她爹娘的死和爵镇南无关;即使是没有任何证据,语气却依旧坚定如铁。 难不成,她爹娘的死真的另有蹊跷? 一直以来,她把爵镇南当成她的杀父仇人,因为当时的时间点、再加上爹娘身上的子弹等种种证据,都直逼爵镇南。 再加上傅仲对她无比确定的说,她爹娘就是爵镇南杀的,军政府的子弹是外人不可能拿得到的。 再加上那时她太过伤心,所以连查都没有查,就自动把爵镇南视为她的仇人。 可现在看爵铭的语气这么坚定,她又有些疑惑了。 虽然爵铭所说的疑点漏洞百出,证据也模棱两可,但仔细想来,也确实如此! 按照爵镇南的性格,如果他想要杀一个人,没有必要整这么多弯弯绕绕。 他会直接让人去她家里把她爸妈给杀了;或是把她爸妈抓到军政府去审讯…… 想到这些,夏楚不由得眉头紧皱,缓缓闭上眼睛,想象着她自从穿越到民国时期,到现在遇到的所有人和事。 挨个过滤,看是否有她得罪过、却又被她给忽视掉的人! 爵铭坐在后座的右边,看着夏楚缩在最左侧的角落里,有种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的感觉,剑眉一皱,一脸不满! 抬眸看了眼前方,恰好看到不远处的火车站;长臂一伸把夏楚揽到怀里,在她还没来得及反抗的时候,沉声说道,“到了,下车!” 夏楚猛地睁开眼睛,透过车窗看着前方的火车站,拧了拧眉,随着车辆缓缓停下,便和爵铭起身下车。 孙宾则从后备箱拿出行李,紧跟在两人身后朝着火车站内走去。 不得不说,爵铭算计的时间分毫不差,他们刚下汽车,就听到了一阵‘轰隆隆’的火车长鸣声。 听到这个声音,夏楚脚步不自觉地顿了一下;扭头看向爵铭,眼中闪过一丝祈求,“爵铭,真的不能再等一等吗?我只想去看顾南川一眼……” 这件事她早晨就和他商量过了,他当时只回答了两个字‘不行’。 可她没有其他任何想法,就只是想去看看他,仅此而已。 那日,他不仅在冰河里泡了那么长时间、被巨大的冰块砸到了头,还被爵铭用力给锤了一拳。 她想,他一定是生病了,只是不知道严重程度。 所以她有些担心他,只想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而已。 再次听到夏楚提起顾南川,爵铭五指瞬间紧攥了起来,愉悦的心情陡然被怒火所替代。 转头对上夏楚的目光,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依旧是那两个字,“不行。” 说着便猛地拉了一下夏楚的手,脚步也不禁加快了起来。 这就是让他最生气的地方,她明明在他的身边,可她的脑子里却全部都是顾南川! 说是担心他的身体,想确定一下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可她脑袋里到底怎么想的他哪里知道,更何况,她是他的女人,凭什么总是担心别的男人。 越想越生气,爵铭的脚步也越来越快,有种想要带着夏楚尽快离开北方的感觉。 总觉得,只要上了火车,他就阻隔了她和这里的一切,同时也包括顾南川。 嘴里也忍不住命令道,“夏楚,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以后在我的面前,不要再提起顾南川!” 她每提起一次,他心里的怒火就会加上一分,就会后悔在闵江上没有杀了他。 而且,只要她一提起顾南川,他就控制不住地想要狠狠教训她一顿,只是现在在竭力隐忍着他的怒火而已。 “呃……爵铭,你慢点儿……”由于爵铭的脚步太快,夏楚有些追赶不急,有种被拉的随时可以摔倒的感觉。 而且,手也被捏的生疼。 “夏小姐……” 就在这时,一个惊讶的声音骤然响起。 夏楚循着声音扭头望去,恰好见到刚从火车站往外走的厉少霆。 此时,他手中提着一个行李箱,破天荒的只有他一个人,就连随身的司机都没有跟着。 夏楚顿时一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厉先生……” 好巧! 想到顾南川的情况,忙扭头看向爵铭,试图商量道,“爵铭,我和他说几句话。” 听到厉少霆的声音,爵铭也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转眼直视着厉少霆,对上他那温和又惊讶的眼眸,深邃的眸子猛地一缩,透出一股寒冰般的冷意,紧绷着下巴竭力抑制住心中的怒火。 没有回复夏楚的话,以实际行动代替他的答案。 一手揽在她的细腰上,用力把她往怀里一带,带着她朝着火车车厢走去。 只是刚走了一步,夏楚的胳膊就立即被厉少霆给拉住了。 紧拉着夏楚的手腕,厉少霆的目光却是紧盯着爵铭,素来温润的眸子闪过一丝戾色,“爵铭!” 爵铭出现在北方,他并不稀奇,因为他不是第一次为了夏楚来北方了。 可是…… “夏小姐,南川呢?” 这句话,厉少霆是看着夏楚问的。 爵铭在这里而且又把夏楚给抓了,按照南川的性格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为什么这里只有爵铭,没有南川的影子? 扭头往周围望了一眼,却并没有发现异常;显然,南川的手下也不在这里! 听到厉少霆的问话,夏楚急忙回复道,“厉先生,顾南川她……啊……” 并没有给夏楚回答的时间,爵铭猛地用力,把夏楚的胳膊从厉少霆的手中给拉了出来,同时大步朝着车厢内走去。 “哎,爵铭……”猝不及防被一拉,夏楚差点儿栽倒在地上。 忙稳住脚步,扭头看向厉少霆,大声叫道,“顾南川在闵城医院,他受伤了,你去看看他。” “告诉他不要来找我,我去平城查一下……唔……”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夏楚被爵铭一把捂住了嘴巴,强迫她把头扭向了前方,几乎把她整个人提起来朝着车厢内走去。 第七百五十二章 还是让她静静吧 看着爵铭抱着夏楚离开的背影,厉少霆迅速朝前追去;只是刚走几步,就被后面的孙宾给挡在了面前! 低头看了眼腰间的手枪,厉少霆眸色一深,眼睁睁的看着夏楚被爵铭给扛进了火车内! 对! 就是扛! 由于夏楚反抗厉害,等待不及的爵铭俯身把她给扛在了肩上! 想到夏楚又认识了一个男人,爵铭心中的妒火把他整个人快要烧着了。 伸手朝着她的翘臀上用力拍了一掌,语气冷硬沉冽,“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 “啊,爵铭你这个混蛋……”夏楚双手不断地拍打着爵铭的后背,又气又羞。 大庭广众之下,当众打她的臀部! 这个无耻的混蛋…… 看着爵铭快步走进了火车内,厉少霆转眼看向的孙宾,温润的眼底迸射出一抹戾光。 声音带着难掩的冷意,“原先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南川总说他才是能给她幸福的那个人。” “现在我是明白了。” “你们少帅对待女人的方式,可真是令人不敢恭维!” 以往他也只是在南川的嘴里听说过,爵铭对夏楚是霸道到了极致,当时他还有些不信。 可现在,他是信了! 对待一年多没见的女人,按说不是应该含情脉脉、温情软语么。 可他要么就是生拉硬拽,要么就是直接给扛走,丝毫没有情侣间的温情。 听到厉少霆这么说,孙宾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是少帅和夏小姐之间的情趣,你们外人是不懂的。” 话音一落,耳边再次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长鸣声,紧接着就是火车缓缓移动的‘喀嚓喀嚓’声音。 孙宾忙收起手枪,迅速朝着火车的车厢跑了进去;随着他窜进车厢内,车厢的门缓缓被关闭上。 眼看着火车缓缓朝前开去,厉少霆眼中闪烁着一丝道不明的情绪。 只怪他今天只有一个人,根本就没有抵抗爵铭的能力。 无奈地长叹口气,脑海里想起夏楚所说的那些话,忙转身朝着医院的方向赶去。 火车内—— 爵铭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扛着夏楚一路走到最前端的一个包房门口,单脚一踢门便瞬间被他给踹开了。 爵铭大步跨入包房内,再次单脚一勾,把包房的门给踢上,同时反手锁住了房门。 走到床铺前,把夏楚猛地扔了上去。 “呃……” 被倏然一扔,夏楚疼的发出了一声闷哼,紧皱着眉头双手撑着床铺想要起身,嘴里忍不住骂道,“爵铭,你怎么不摔死我啊你……” 而爵铭,左右来回扭动了一下脖子,伸手脱掉大衣和西装外套扔在了另一个床铺上,随后把领带用力一拉。 同时解开衬衣领口的扣子,眼睛却直直地紧盯着夏楚,像是一只饿狼在看自己的食物一般。 看着爵铭的动作,夏楚忙起身后退两步,可床铺就这么大,她稍一挪动,就撞到了绿铁皮墙上。 背贴着铁皮墙,退无可退,紧张的直咽口水,“爵铭,你干什么?” 解开手腕上的扣子,爵铭上前一步,跪立在床铺上,双手撑在铁皮墙上。 居高临下地把夏楚整个人圈在他的臂弯内,紧绷着下巴,仿佛一只被惹毛的野兽,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怒意,“说,和厉少霆是怎么认识的?” 南仲北霆,这个厉少霆在北方可是和傅仲一样响当当的人物。 她可真是厉害,认识的人一个比一个优秀。 见爵铭这么询问自己,夏楚不用想就知道,他又吃醋了。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满眼鄙视,“爵铭,是不是在你的眼里,猪都喜欢我?” 爵铭浑身的怒意被夏楚的这句话给逗的瞬间熄灭了下去,修长的手指放在她的下巴上,稍一用力往上抬了一下,揶揄道,“还挺有自知之明!” 话音一落,蓦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你这是在拐着弯骂我是猪?” 夏楚本来没有这么想,但经过爵铭这么一提醒,后知后觉她的话中好像就是这个意思。 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是啊,你就是一头猪,猪头猪脑……” 看着夏楚笑着骂自己是猪,爵铭脸色一黑,指尖上的力道不禁加大了一份。 “夏楚,你现在每天就想惹我发火是吧!” 每天对他不是打就是骂,还时不时地踹他两脚,简直被他宠的无法无天! 看来,不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想到此,爵铭猛地俯身凑在她的唇上亲了上去,眼中带着凶狠的暗芒。 蓦然被亲,夏楚眉心一拧,忙伸手拍打着爵铭的肩膀,呜咽地反抗着,“呜…。。放开我……” 无视夏楚的反抗,爵铭张嘴啃食着的她的红唇,以此来惩罚她的口不择言。 竟敢敢骂他是猪,就应该承受后果。 忽然想起什么,把她那不老实的双手扼制在她的头顶上,随后用一只手禁锢起来。 另一只手摸向她胸口的圆润,想感受一下她到底长大到了多少。 “唔……”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猛地睁大眼睛,张嘴在爵铭的嘴巴上用力咬了一下,想以此让他放开她。 “嘶……” 嘴巴被咬的刺痛,爵铭剑眉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紧接着,嘴里便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知道嘴巴被咬破了,爵铭心中的怒意更深。 随着嘴上的疼痛,手掌中的力道也不禁加大了一分。 间隔着衣服大力蹂、躏着。 还是和原来的触感一样,软绵绵地像是一团白云。 只是,比那时大了不少! 一想到这个,顿时感觉血液膨胀。 不满足间隔着衣服的触感,手掌情不自禁地缓缓往下移动着,掀开她的衣角往上滑了上去。 手掌再次覆在了她的圆润上,不停地来回游弋着。 感受着掌心内的柔软,贪婪地抚慰着那凝脂般的肌肤。 肆无忌惮地来回揉、捏着。 发出一个心满意足地叹息声。 从早晨见她穿那小两号衣服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 现在终于得愿以偿,心底一阵欣喜若狂。 “唔…。。”夏楚被揉的忍不住发出了一个沉闷的哼声,感觉又羞又气。 双手竭力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爵铭的禁锢,气的眼眶通红想要骂人。 而爵铭,则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观察着夏楚脸上的表情。 看着她的眼眶随着他掌心的力道渐渐变红,而后又染上了丝丝水雾,接下来便是蓄满了泪水。 那双水润的眸子,也渐渐变得迷离,染上了一丝丝难掩的情绪。 缓缓抬头,俯视着夏楚那迷茫的眼神,那微肿的红唇上,还沾染着一丝晶莹。 爵铭忍不住吞咽了下喉咙,嗓音沙哑,“是不是想了?” 夏楚脸色一瞬间红透了,忙一把推开爵铭,迅速整理了下衣服,躲到床铺的边角上,眼底满是懊恼,语气带着一股怒意,“爵铭,你总是这样!” 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可以随时撩拨他! 最让她恼火的是,她竟然差点儿没绷住。 虽然知道是生理反应,但也觉得有些可耻! 看着夏楚红着一张小脸,声音也带着一丝情动的软糯,爵铭愉悦一笑,转身躺在了床铺上。 想到刚才的手感,戏谑道,“确实大了很多。” “无耻,”除了无耻,夏楚实在想不出什么词语才能形容他了。 从昨天到现在,已经多少次了,不间断地给她跑黄段子。 气愤的穿上鞋子走到另一边的床铺上躺了上去,随手拿起毯子盖在头上,决定这几日的时间,一句话也不和爵铭说了。 听着夏楚那一阵阵气哼哼的声音,爵铭漆黑的眸子闪烁的点点笑意。 也没有阻拦她,只是静静地躺着,脑海里想着到达平城后,如何查询杀死夏雄夫妇的真凶。 与此同时,也想到了章霖的事情。 想到此,爵铭扭头看向夏楚,想要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楚儿,我有话要对你说……” 话音一落,便见夏楚伸手捂住了耳朵,转身背对着自己,沉闷的声音透过毯子传了过来,“不要和我说话,我不听……” 知道夏楚现在是又气又羞,爵铭轻佻了下眉梢,并没有再说什么。 还是让她静静吧…… 第七百五十三章 顾南川的酸辛(一) 医院内—— 厉少霆提着行李箱快步走到前台,眼中带着一丝急切,“您好,帮我查一下顾南川在哪个房间?” “厉少爷……” 话音一落,立即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 厉少霆扭头望去,恰好见到买饭回来的阿辉,忙踱步走到他的面前,敛眉询问,“南川怎么样了?在哪个病房?” “厉少爷,少帅的头被砸了一下,颅内出血,有点儿轻微脑震荡,其他的没有什么,”阿辉上前接过厉少霆手中的行李箱,指着一旁的走廊走去,“厉少爷请跟属下来。” 虽然奇怪厉少霆会突然出现在医院内,但阿辉也识相的并没有多问什么,提着食盒引着厉少霆朝着特护病房走去。 “颅内出血?”走在病房的路上,厉少霆眼底满是担忧,“是被爵铭打的吗?” “不是,”摇了摇头,说起这件事,阿辉心底就一阵懊悔,“少帅和夏小姐被徐长志给绑了,是被徐长志给拿冰砸的!” “徐长志?”蓦然听到这个名字,厉少霆脚步一顿,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北方有这一号人物么? 都能把南川给绑了,势力肯定不弱! 那他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号? 看出了厉少霆的疑惑,阿辉连忙解释道,“是徐友林的儿子,以前一直在国外留洋。” “徐友林……”时隔一年多的时间,再次提起这个名字,厉少霆至今还有些心有余悸。 怔怔地点了点头,不用阿辉多说,也能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当时南川杀了徐友林的全家,独留在外留洋的徐长志。 他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会伺机报仇的。 再加上徐友林还有一些老部下早就对南川的作为有些不满,联合徐友林一起报仇,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 这和爵铭又有什么关系? 张口想要再问些什么,可话还未说出口,阿辉的声音率先传来,“厉少爷,到了!” 厉少霆抬头望去,见阿大几人站在病房门口,每个人面色都极其凝重,显然对这件事情都自责不已。 蓦然在医院见到了厉少霆,所有人都有些惊讶,完全想不到,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几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都暗自摇了摇头。 他们没有任何人去通知厉少爷,那厉少爷是怎么知道少帅受伤了?还这么快赶到了医院…… 却不忘伸手敬礼,“厉少爷!” “嗯,”轻嗯一声,厉少霆推门走进了病房内! 此时,顾南川正半坐半躺在病床前,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绷带,眼睛看向窗外,却又像是透着窗外凝望着不知何处的远方。 眼神迷离而遥远,眼底有着淡淡的哀愁,又蕴含着一抹隐隐的执着。 听到开门声,顾南川扭头望去,当看到厉少霆的时候,微怔了一下,“表哥?” “你怎么来了????” 而且,怎么来的这么快! 无论是从平城、还是从沛城过来,都不可能这么快到达闵城的! “哎……” 微叹口气,厉少霆走到顾南川的病床下坐下,双手扶住他的额头,认真地看了眼他的脑袋,一脸的担忧、心疼,“头怎么样了?还疼吗?” 话音一落又认为这句话是多余了,都颅内出血了,能不疼吗! 指腹轻轻地摸了下他头上的伤口,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给他说见到了夏楚的事情。 “没事儿,死不了!”拿下厉少霆放在头上的手,顾南川眼睛黯然失色,眼神忧郁,心底憋着一股气,想发散却又发散不出来,憋闷地难受至极。 见顾南川动不动就说死字,厉少霆剑眉一皱,用力拍了下他的手,斥责道,“怎么说话呢,什么死不死的。” 怨瞪了他一眼,看着他神色恹恹地样子,紧抿了下薄唇,思忖片刻,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我见到夏楚了!” 果然,话音一落,顾南川那厌世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听到夏楚两个字,顾南川条件反射地起身坐起,却由于用力过猛,受伤的脑袋再次一阵头晕脑胀,脑子里翁嗡嗡的直响。 “呃……” 忍不住闷哼一声,顾南川扶着晕头转向的脑袋,试图让他清醒起来。 “南川……”厉少霆脸色一变,忙伸手扶住顾南川的肩膀,缓缓把他放在床上。 看着他脸色煞白的样子,不满他动作这么粗暴,眼底满是责怪的意味,“你看看你,都受伤了还这么粗心。” 可对于顾南川来说,头疼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表哥,你在哪里见到楚儿的?” 不是说,爵铭带着她一路往南了吗? 表哥怎么可能会见到她? 再次坐回到病床上,厉少霆紧盯着顾南川的眼睛,沉声说道,“在火车站,我来闵城办点儿事儿,恰好在下火车的时候,遇到她和爵铭朝着火车内走去。” “她对我说你受伤了在医院里,让我来看看你,还说让你不要去找她,她要回去查什么后面也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爵铭给带走了!” “我这次来闵城是一个人,所以没有抵抗的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走。” 一想到爵铭的霸道,厉少霆心底就有一股火气。 以往在这个时候,他一定会劝南川放弃那个女人。 但自从夏楚在沛城生活过那段时间后,他深刻的明白了她的知性优雅、精明聪慧,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总觉得这样的女人,比较适合温润谦和的男人,懂她、爱她、包容她。 就比如……他自己…… 哎……可惜他和她毫无可能! 可今天见了爵铭对她的霸道,他明白了南川一直以来得执着是对的。 她和爵铭在一起,或许会被疼爱的很好,但终究性格有些不和…… 第七百五十四章 顾南川的酸辛(二) “火车站……”顾南川静静地倚在枕头上喃喃自语,想到昨夜爵铭竟然没有离开,而是使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就气的脸色铁青。 紧握双拳用力砸了下病床,“该死的……” 他上当了! 这个爵铭,真是狡猾! 竟然引着他所有的人一路往南追去,而他却还呆在闵城! 还有,夏楚说要回去查什么? 回平城,除了查她爹娘的死,她还能查什么! 一想这些,顾南川沉闷的心情就更加憋闷了。 如果,她查到了真凶会怎么样?会和爵铭和好如初?还是…… 接下来的事情顾南川不敢想,也不想想! 把头重重的磕在枕头上,缓缓闭眼,眉心紧皱,紧握的双拳更加用力了一分,脸色苍白地犹如一张白纸。 想到什么,低声问道,“她怎么样?是……” 自愿走的,还是被爵铭胁迫离开的。 余下的话顾南川没有说出口,怕厉少霆会给他令人窒息的答案。 而厉少霆不知道顾南川纠结的点儿是什么,只是一想到爵铭的霸道就来气,“南川,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支持你!” 不止是心里支持,更会付诸在行动上! 无论如何,他们手中的军火是直接对接的军火厂商,不需要经过中间商。 而爵铭,大部分的军火都是靠傅仲才能拿到的。 相比这一点,南川就比他更有优势。 这样看来,他需要提前囤一大批军火了;如果南北方再次打起来的话,有提前囤好的军火,会更有胜算一些。 忽然听到厉少霆说这么一句,顾南川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做,怕一味地追到平城去,会令夏楚难做。 他知道,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爵铭。 如果到时真相大白,她知道了爵铭和她并没有什么仇恨,在加上爵铭对她的执念和深情,她心底的潜意识里肯定还是想要接纳他的吧! 可她又答应了和自己在一起,按照她以往的性情,她会觉得愧对他,所以到时她肯定非常纠结、难过。 和爵铭在一起,会觉得对不起他! 和他在一起,爵铭又不舍得放手,她自己心底也并不是真正的开心。 与其这样,倒不如…… 放她自由! 当然,这所有的前提是……爵铭会给她幸福! 见这个时候顾南川还能这么平静,厉少霆倒是有些意外,“你不去把她抢回来吗?” “爵铭这个人太粗暴了,对女人一点儿也不温柔!” “完全不顾她的感受。” 对于扛夏楚这件事儿,作为一个温和的男人是怎么都不会理解的。 在他的认知里,女人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需要用心去爱护。 可看爵铭对夏楚的态度,爱是真的爱,霸道也是真的霸道,完全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所以,在他看来,夏楚值得更好的。 就比如南川,抑或是……自己…… 如果她和自己在一起的话,他绝对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的。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夏楚她就算不和爵铭在一起,也会和南川,而他早已被她排除在外。 想到这些,厉少霆心底一阵失落。 听到厉少霆这么说,顾南川满腹疑惑,“爵铭对她怎么了?” 按照爵铭对她的情意,他应该会好好的安慰她、和她诉衷心肠,不可能会对她不好的! “哎……”长叹口气,想起当时的情景,厉少霆就一阵难过,“或许是着急离开,抑或是见到我……” 拉她手腕四个差点儿脱口而出,却被厉少霆立即给忍住了。 怕顾南川会误解什么,直接转口道,“或是见到我一个男人叫她,爵铭心里不痛快,就把她给扛走了。” 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让她说,霸道到了极致。 对于厉少霆说的这些,顾南川倒不觉得意外,紧抿着薄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心底暗自苦闷。 爵铭那个人本来就很霸道,那样对她是很正常的。 而他自己,原来的时候不也是那样对待她的吗! 为了防止她逃跑,把她捆绑起来,也时常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话说起来,他和爵铭是一样的霸道,又有什么资格说他的不是…… 一日后—— 沛城,奶茶店门口。 白宇轩看着牌子上‘店主有事外出,暂停营业’的几个大字,温润谦和的脸色透着一股冷意,表情严肃,眸色凝重。 自从开了奶茶店后,楚儿除了生病,其他的时间是从不会不来奶茶店的。 可现在,奶茶店不仅关了门,外面还挂着店主有事外出的字样,再加上从牌子上方落着的灰尘来看,想来奶茶店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开门了。 是生病了? 还是出了其他的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街道上收垃圾的老大爷从店门口经过,见有几人在奶茶店门口站着,以为又是来买奶茶的。 忍不住提醒道,“别等了,店老板出远门了,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开门了。” 听到老大爷这么说,白宇轩心下一慌,“将近一个月没有开门了?” 一个月,恰好是他刚离开沛城的日子。 也就是,他前脚刚离开,楚儿后脚就没有再来奶茶店了。 “对啊,那店老板……”老大爷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怔怔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白宇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咦,你不是店老板的哥哥吗?” 说着低头看向他的双腿,惊愕地目瞪口呆。 原来一个清风霁月的男人,怎么突然……瘸了? 还需要用轮椅推着? “嗯,”点了点头,白宇轩扭头再次看了眼店门口,眸色一深,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对着后面的白俊涛催促道,“爹,我们赶快去宽厚里街道……”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楚儿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放弃奶茶店的,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牵绊住了她的脚步。 是傅仲吗? 可如果是傅仲的话,时间有些对不上。 那个时候,他是和傅仲一起上的火车,傅仲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对夏楚做些什么。 第七百五十五章 到达平城了 “好,”微微点头,白俊涛和元一扶着白宇轩上车,把轮椅放在后备箱里,准备朝着白宇轩所说的地址去看看! 而白宇轩,端坐在后座上透过车窗看着奶茶店的大门,温润的眸子满是担忧。 紧接着,车辆启动,迅速朝着宽厚里街道开去。 一路上,白宇轩一直低敛着眉眼没有说话,脑子里乱做一团。 来沛城的路上,他一直在考虑,见到楚儿他要怎么对她说,她爹娘真正的死因。 从没想过,她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只觉得,傅仲既然等了一年多了,就肯定不可能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动她。 可是…… 她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来奶茶店了,显然是出了什么意外。 直至车辆到达家里的大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上面落了一个超大的锁。 白宇轩心下一震,忙打开车门扶着元一的手走到大门口,伸手拿起那个超大的锁,指腹摩擦了下上面落的那一层层灰尘,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不仅奶茶店没有开门,就连家里的大门也上了锁。 可是,楚儿自从到达沛城后,就从没离开过沛城,每天除了家里就是奶茶店,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现在两个地方都关门了,那她会去哪里? 被傅仲带走了? 还是被少帅的人找到了? 抑或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他离开之前,她并没有说过想要离开沛城的。 还说会等他打电话给她,等着他回来找她;显然她短时间并没有离开沛城的打算! 可是…… 事实表明,她从自己和傅仲前脚离开后,后脚就离开了沛城。 那这样的话,他应该去哪里找她???? 看着白宇轩呆愣地盯着大门上的锁发呆,白俊涛抬眸看了眼面前的房子。 一个不大不小的三层小别墅,在沛城这种地方,想来也花费了不少钱。 想到刚才的奶茶店,和轩儿对他所说的奶茶店那红火的生意。 白俊涛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夏楚现在不是在任何人的眼中都已经是个死人了吗? 而且,她还和轩儿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轩儿已经救了她两次了,她怎么着心里也会感动的吧! 再加上轩儿对他的感情,不止是把她当成妹妹那么简单。 如果这样的话,撮合她和轩儿在一起也未尝不可。 找到她,给她改头换面,利用她的智慧,为白家扩大生意。 这样不仅他们的生意会有一只质的突破,也能让轩儿如愿以偿,简直是一箭双雕。 想到此,白俊涛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忙伸手扶住白宇轩,沉声说道,“轩儿放心,爹一定会帮你找到她的。” 蓦然听到白俊涛说这么一句,白宇轩心底一阵感激,“谢谢爹!” 就在这时,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天下之大,他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夏楚! 再加上他现在的腿有些不方便,找人更是难上加难。 如果他爹愿意帮忙找的话,这就容易了许多。 “哎……”长叹口气,再次沉沉地看了眼紧锁的大门,白宇轩温润的眸子满是失落。 他一直以为,来到了沛城就可以见到楚儿的,却没想到,没有见到不说,还……失去了联系…… 两日后,平城—— 夏楚被爵铭强拉硬拽地走出了火车站,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以往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有开心的、痛苦的、旖旎的等等等等,如同骤然而起的潮水一般蓦然涌上心头。 夏楚那双晶亮的眸子渐渐氤氲出丝丝水雾,浸润着她那尘封已久的痛意。 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突然感觉这个熟悉的城市,早已经不再是她所熟悉的城市了。 这里面承载着她太多的痛苦,心碎到想要永远逃离。 可她偏偏又回到了这里,还不由自己地必须留在这。 抿了抿唇,夏楚眼中氤氲的水雾渐渐转变为泪光,充盈了她整个眼眶。 见夏楚忽然停下了脚步,爵铭侧身看她,见她那双大眼睛盯着不远处的房屋一动不动,眼眶中染满了晶莹的泪光,波光粼粼地像是清河中荡漾出的丝丝涟漪。 眸色一深,手掌握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催促道,“走吧!” 随后便稍一用力推着她往前走,不给她任何迟疑的机会。 轻咬着下唇,夏楚紧跟着爵铭的脚步,走到街道旁停靠的黑色轿车前。 车旁还站着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一身军绿色军装,挺直地站在驾驶座旁。 见爵铭揽着夏楚的腰走了过来,军兵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天哪! 这个女人是夏小姐吗? 不是吧! 夏小姐一年前不是已经死了吗?少帅当时还给她办了丧礼。 可……这个女人和夏小姐长得也太像了吧! 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直至几人走到车前才反应过来,忙打开后车门敬礼,“少帅……” 夏小姐三个字,军兵始终不敢叫出口。 怕叫错了惹得少帅发怒! 也怕会惹恼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冷冷地瞥了军兵一眼,爵铭扶着夏楚走进车内‘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随后走到另一侧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看着爵铭这幅操作,军兵更是惊讶! 难不成…… 这是少帅找的新夫人? 因为太过思念夏小姐了,就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女人? 而孙宾则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里,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启动汽车离开了,独留那军兵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第七百五十六章 到达平城 端坐在车内,夏楚把头磕在车窗上静默着没有说话,脑海里回想着在平城里所发生的那一切,就像是一段光影一般,在她的脑海里缓缓播放着。 在火车上三天的时间,她不断地想着回到平城后应该怎么做。 可想来下想去,却没有想到一个有用的方法。 只觉得人这一生,活着有太多的磨难和痛苦,真的是好累好累! 她想要找个清静点儿的地方度过余下的此生,可无奈的是,她竟然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做主。 爵铭坐在夏楚的右侧,眼睛看着前面急速行驶的道路,嘴角情不自禁地溢出一抹心满意足的淡笑。 终于到平城了,他提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扭头看向夏楚,张口想说些什么,可见她的头磕在车窗上,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痛苦、伤心。 看着这样的夏楚,爵铭突然有种被人扼住了喉咙的感觉,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剑眉一皱,把头渐渐地放在椅背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夏楚的表情,似乎是想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那原本带着一丝兴奋的瞳仁,此时渐渐地蒙上了一层阴郁的眸光。 在火车上这三日的时间,她除了吃饭、洗漱的时候会起来,其它的时间都只是躺在床铺上。 不仅不和他说一句话,对于他所说的一切也是充耳不闻,只憋闷在自己的世界里,静默不语。 而现在,又是这种表情。 想来,平城与她而言,真的是一个痛苦的地方罢! 知道她最伤心难过的就是她爹娘的死,所以他必须要尽快找出真凶。 只有这样,她才能开心起来,他们也才能回到以前那样恩爱。 想到此,爵铭双拳不由得紧攥了起来,心底暗暗发誓,要尽快找到那个藏匿在暗处的杀人凶手。 当车辆渐渐减速的时候,夏楚猛然睁眼,透过车窗看着外面不远处那一排排熟悉的小洋房,平静的心瞬间狂跳了起来。 时过境迁,往日的时光早已物是人非,可在这里发生所有的一切,她却记忆犹新。 就在这一刻,夏楚忽然怯懦了! 想要逃跑,逃到遇到爵铭之间,退回到穿越这里的当天,无限推迟与爵铭的相遇,更不想经历这痛苦的一切。 直至此时,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这里的一切,不想进入那个盛满她和爵铭记忆的房间。 但她知道,时光无法倒流,爵铭正一步步地逼她面对事实。 深吸口气,夏楚扭头看向爵铭,试图和他商量,“爵铭,我不想住在这里。” 对! 这里有着他们两个太多的回忆,她不想、也不愿意住在这里。 蓦然听到夏楚说这么一句话,爵铭眸色一深,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戾色。 这是近三日以来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令他听着这么不喜。 抬起黑眸,幽深的视线凝视着夏楚,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楚儿,在查到凶手之前,你必须呆在我让人监管的地方,和我形影不离。”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有任何危险,不然他怕那个凶手会再次朝她动手。 并不意外爵铭会这么说,夏楚心底暗自冷笑,“说的好听,总之一句话,你就是想要关押我。” 自始至终,他不就只会用这一招吗! “你说是关押就是关押吧!”毕竟,就算没有杀人凶手这件事,他也必须找人监视着她。 不然的话,她再逃跑了他去哪里找! 见爵铭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夏楚顿时气急,“你还真是无耻的坦荡荡!” 争论不过,懒得再搭理他。 转眼看向渐行渐近的小洋楼,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又要被困在这里了,夏楚顿时感觉心慌意乱。 而开车的孙宾,看到洋房门口停靠着一辆黑色轿车,那原本紧闭的大门此时正敞开着,门口还站着张排长,心里不由得一咯噔。 张排长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白小姐也在这里? 还是夫人在这里? “咳……”轻咳一声,孙宾忍不住提醒道,“少帅,张排长在这里……” 随着孙宾的声音落下,爵铭抬眸望向前方,看着停靠在门口的车子和敞开的房门,剑眉一皱,眸色深谙。 只是当看到房门上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时,心底顿时明了了几分。 前些日子,母亲有说过要亲手剪过年窗花的,还有几天就是小年了,想必是张妈来了。 并没有说什么,缓缓低头,心底暗自想着是否要尽快举办婚礼,让夏楚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夫人。 可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又被他给打消了下去。 现在的夏楚不同以前,如果强行和她举办婚礼,她一定会做一些极端的事情。 想到此,爵铭心底一阵烦躁不安。 孙宾透过后视镜看着爵铭的眼神由阴晦渐渐转为明朗,心里有些着急。 少帅是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吗? 还是他已经给夏小姐说了白小姐的事情了? 来不及多想,车辆便到达了家门口。 张排长此时正在房门口站着,忽然见到一个黑色轿车停靠在了门前,透过车窗看到驾驶座上的孙宾,便知道是少帅回来了,忙快速上前迎接。 走到后车门的地方,迅速打开车门敬礼,“少……”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张排长看着车内坐着的夏楚,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忙伸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睁眼看着车内的夏楚 见她依旧坐在原地,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 张排长惊讶地连话都说不出口了,“夏……夏……小姐……” 这……是夏小姐吧! 可夏小姐不是一年前死了么?怎么又……活了…… 看着眼前满眼惊讶的张排长,夏楚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无比难堪的笑容,“张排长,一年不见,变帅了不少……” 话音一落,立即感觉车厢内的气压骤降。 知道是爵铭又生气了,夏楚不由得冷笑一声;这个男人就是吃醋长大的,只要她看别的男人一眼,和别的男人说一句话,就能吃醋到发怒。 可越是这样,夏楚就越想挑战爵铭的怒意,抬眸对上张排长目瞪口呆的眼神,意有所指道,“不像某人,只长了脾气……” 果然,随着夏楚的声音落下,车厢内的低气压更加低了一分,有种令人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第七百五十七章 好一朵盛世白莲花 即使知道夏楚是在不断地挑战自己的怒火,爵铭却还是不由自己的想要发怒。 抬眸冷睨了一眼张排长,紧抿着薄唇起身下车。 迅速走到张排长面前,见他依旧站在车前,怔怔地盯着车内的夏楚不动弹,深邃的眸子猛地一缩,语气沉冽,“还没看够……” 被耳边阴沉冷冽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张排长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忙转身让开车门,紧张地抓挠下头发。 直至此时,他还依旧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夏小姐明明一年多以前已经死了,少帅不仅找到了她的骸骨、还给她办了葬礼,怎么又活过来了? 如果不是她刚才调侃那一句,他一定会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是和夏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罢了! 可她那语气、态度,明明就是夏小姐无异! 见夏楚依旧端坐在车内有种不想下车的感觉,爵铭俯身拉起她的手,稍一用力把她给拽下车,转身朝着家里走去。 看着大门上挂着的大红灯笼、和贴着的新年春花,唇角勾出些似有若无的弧度,“楚儿,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余后的每一个新年,他都要和她一起度过。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紧抿着红唇没有说话,一双晶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大门,极不情愿地跟在爵铭的身后一步步走了进去。 眼看着爵铭拉着夏楚走入了外门,径直穿过小花园,就在步入房门的那一刻,张排长忽然想到了什么,忙出口叫道,“少帅……” 可他的话还是晚了一步,此时少帅已经拉着夏小姐走了进去。 忙扭头看向一旁的孙宾,急的脸色通红,“怎么办,白小姐在里面!” “她怎么又来了,”在见到张排长的那一刻,孙宾就有预感,是白莲又来到了这里。 可想起少帅的冷静,又认为少帅已经把白莲的事情给夏小姐说过了,紧张的心渐渐放松了下来。 在安慰张排长的同时也安慰着自己,“没事儿,静观其变吧!” 少帅既然这么镇定,就一定有解决的方法。 只希望历史不要重演,夏小姐不要因为白莲再和少帅大闹一场就行。 夏楚被爵铭拉着走入房内,看着熟悉的房间、熟悉的装潢,还来不及伤感,就蓦然见到一个女人,一手扶腰、一手拿着窗花,缓缓地从爵铭的房间走了出来。 夏楚心下猛然一颤,脚步立即停顿了下来。 紧盯着眼前的这个的女人,最终把视线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夏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紧咬着下唇,眼睑轻颤,好似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又好像被人浇上了一层冰水,全身麻木地无法动弹。 她不想多想,也不愿多想。 脑海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她离开了这么长时间,爵铭有了其他女人也很正常。 而她,不也接受顾南川了么! 可心还是忍不住地会痛,胸口堵得厉害,喉咙紧涩,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氤氲,眼泪硬逼着没有流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当再次抬头的时候,眼中已经变得一片清明。 再次深深的看了眼面前的女人,忍着心中的剧痛,扭头看向爵铭,张口刚想说些恭喜之类的话。 可话到口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这一刻,夏楚感觉自己特别难堪! 他妈的他都有其他女人了,还非要去找她做什么。 把她逮来看他秀恩爱的? 白莲看着骤然出现的爵铭和夏楚,惊讶地目瞪口呆,“少……少帅……” 缓缓地把视线落在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上,温柔如水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的暗芒,却又被她迅速遮掩了下去。 感觉到白莲的视线,夏楚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爵铭攥在手中,抿了抿唇,用力转动着手腕想要挣脱开。 可爵铭的手掌像是钢铁一般,无论她怎么转动都挣脱不掉。 抬眸看向爵铭的眼睛,想要怒骂一句,却见他紧盯着眼前的女人,一双如鹰的眼眸闪烁着浓烈的冷意。 “白莲,我记得我说过,不要再来这里找我!” 爵铭的声音冷冽至极,令白莲拿着窗花的手猛地一颤,那妩媚到极点的眸子瞬间覆上了一层晶莹的泪光。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窗花,满眼委屈,“少帅,这窗花是夫人亲手剪的,本来是张妈要送来给少帅贴上的。” “但张妈突然摔了一跤,脚肿了不方便过来,就让莲儿送来的!” 说完扭头看向夏楚,轻咬着下唇,眼中有意无意地透出一丝不安。 似乎是怕她会多想似的,继续解释道,“少帅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问下张排长。” “自从少帅离开的那日起,这是莲儿第一次来这里。” 听出了白莲话中的意思,夏楚双拳紧握了起来,俨然已经忘记她的右手,此时还被爵铭紧攥在手里。 在现代看过太多宫斗和宅斗大戏,没想到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真是可笑。 她话中、以及眼神中的意思太过明显,就算不用深究,夏楚也能明白几分。 眼神委屈,代表这件事她并非她本来的意愿。 张妈摔跤了才让她送来的,代表着就算不是她的本愿,也无法拒绝。 自称莲儿,既显得与爵铭亲近,又显出了自己的低声下气,让人有种不忍责骂的感觉。 而那最后一句解释,更是话中有话。 虽然是解释,但却是有意无意地向自己表明,从爵铭离开的那日,她就再也没有来过了,但爵铭离开之前,她可是经常来这里! 呵…… 白莲是吧! 好一朵盛世白莲花! 第七百五十八章 吃醋了 感受到夏楚的手攥紧了起来,爵铭剑眉一皱,松开她的手,长臂一伸把她揽在怀里。 对着白莲略微抬了抬下颚,声音淡漠,语气冷硬,“白莲,上次我说过,你如果再不老实,我就给你单独找一个外宅,你搬出去住!” “你放心,我会履行我的诺言,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你的孩子,也会一辈子锦衣玉食、尽享荣华富贵。” “少,少帅……”见爵铭一回来就要自己搬走,白莲瞳孔猛地一缩,一脸慌张,忙上前一步想要向爵铭求情,却又不敢碰触他,手脚无措地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少帅您不要赶莲儿走,莲儿以后绝对你不会再来这里了,这次真的是夫人让莲儿来的,您不信的话可以问一下张排长,真的……” “白莲,”打断白莲的话,爵铭漆黑如墨双眸里中掠过一抹寒芒,语气笃定,“我让人给你找一处好的宅子,这几日你就搬出去。” 这件事是他早就想好的,只是凑着今日她再次出现在这里提出来了而已。 他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让他和夏楚之间出现任何隔阂。 瞧,一见到白莲,夏楚立马紧张了,手心里都冒出了冷汗。 看来,她也只是表面上装作不在乎他而已。 想到此,爵铭心底一阵愉悦,唇边不经意间勾勒一抹得意的笑容,揽着夏楚腰间的手也情不自禁地加重了一分。 “好,”见爵铭已经决定了,白莲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把窗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缓缓地朝着房门走去。 只是在经过爵铭的时候,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变,脸上闪过一丝焦急,“对了少帅,夫人生病了,前几日还让医生去少帅府挂了几瓶西洋水。” “这几天身体也一直不是很舒服,莲儿能不能等夫人病好一些了再离开!” 蓦然听到张婉若病了,爵铭眉心一拧,“怎么突然病了?” 原本母亲身体好好的,一般是不会生病的。 而这一次,还挂了吊瓶,想来不会是一般的小病。 看出了爵铭的担忧,白莲立即宽慰道,“医生说了只是感冒发烧,少帅不用担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俗话说的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夫人的身体还需要好好地调养几日。” 说着扭头看向一旁的夏楚,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少帅,莲儿有个不情之请。” “马上要过小年了,莲儿想等年过再搬出去可以吗?毕竟,在莲儿的眼里,夫人和少帅您,是莲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似乎是怕爵铭不同意似的,白莲双手紧张地紧攥在一起,声音带着难掩的失落,“如果少帅觉得莲儿实在是碍眼的话,那莲儿等夫人好了之后就立马搬出去!” 听到白莲这么说,爵铭眸色一深,暗自思忖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 毕竟置办房子和仆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置办好的。 再加上母亲一个人在少帅府太孤单了,让白莲陪她过完这个年,倒也没什么。 “好,那莲儿就不打扰少帅了,”白莲说着便对着爵铭和夏楚轻轻点了点头,抬步缓缓离开。 看着白莲一步步离开的背影,左手放在后腰上、右手放在肚子上做出保护孩子状,柔弱的令人有种想要上前保护她的感觉,夏楚心底一阵冷笑。 在她的眼里,爵铭一直都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让一个人离开,简直是不能更容易。 可他却被白莲的三言两语给拖延了离开的事情,从这几日拖延到年后。 恐怕过完年,还会拖延到元宵节后。 以柔克刚,在这个娇弱女人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且从他们两人的对话中,她也能听得出来;爵铭对这个白莲,和对其他女人是不一样的。 可让她疑惑的是,既然已经有了孩子,为什么要把她送出去! 白莲? 姓白,和白萱萱、白宇轩有什么关系么? 可即便是心里疑惑,她也不会询问出口。 毕竟,这些都不是她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 直至白莲走出了房内,夏楚再也隐忍不住,伸手一把推开爵铭揽在腰上的手,转眼对上他坚毅的眸子,即便内心已波涛汹涌,表面仍旧是波澜不惊。 “爵铭,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希望我们之间能保留着最后一份美好。” “如果纠缠得太多,连曾经的美好也不复存在,那就只会把以前所有的感情全盘否定。” “我不想那样,希望你也一样;毕竟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真心相爱过的。” 说着便转身朝外走去,在心底纠结、伤感、刺痛的同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如果来平城一趟,能解决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把那段难以割舍的情感给斩断,也不算是白来。 这样一来,她就不会再对爵铭抱有任何幻想,就连思念也会渐渐抽离。 对她,对爵铭,以及对顾南川,这无异是最好的结局。 见夏楚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就要离开,爵铭眉心一拧,上前一步拉住夏楚的手,稍一用力把她抱到怀里。 一手揽着她那柔软的腰肢上,一手摁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紧紧地摁在怀里,嘴角噙着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 她说那一堆话,他虽然有些没听懂,但有件事他是可以确定的。 ——她见到白莲很不开心! 蓦然被抱住,夏楚气的脸色发红,忙伸手用力推搡着爵铭的胸口,可即便是她竭尽全力也推脱不开。 转手放在他腰上的地方,穿过他的外套、窜进西装里,仅间隔着一层单薄的衬衣,食指与拇指掐住他腰上的一点儿肉,直接旋转了个九十度。 “嘶……”腰间一痛,爵铭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不过也没有管那么多,任由夏楚掐着他的腰上的肉,双手抱着她的力道更紧了一分。 脸稍微一侧,嘴巴凑在夏楚的耳边,轻声调侃道,“吃醋了?” 第七百五十九章 和白莲相遇的始末(一) “吃你妹的醋……” 夏楚感觉自己要被爵铭给气死了,掐着他腰上的手更加用力地转动着,直至她掐的手指发麻也不见爵铭松手半分。 脸色顿时一黑,忙转手再次推搡着他的胸口,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开。 嘴里同时发出一个怒吼声,“爵铭,你他妈的放开我!” 现在这都叫什么破事儿! 他都有其他女人了,还不断地朝着她点火! 明明已经恢复记忆了,还这么霸道地把她留在身边;他可别告诉她,他忘记了她不会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事情。 而且…… 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大的仇恨! 就算是有疑点,那也只是疑点而已,并不是证据;根本就没有办法证明,爵镇南没有杀害她爹娘。 正好趁着他有其他女人的这件事儿,他们之间的感情做一个了断。 可这个人就是该死的……这么难缠! “不放,”摇了摇头,爵铭双手再次用力,把夏楚紧紧地扣在怀里,俯身对着她的耳朵狠狠地咬了一口,嗓音坚定中带着一丝欢喜,“楚儿,你就是吃醋了,还不敢承认!嗯?” 在说最后一个‘嗯’字的时候,爵铭的语气骤然上扬,夹带着一股意趣盎然地味道。 在见到她之前,他害怕她会因为白莲的事情和她闹腾。 可见到她之后,他又害怕她不会因为白莲的事情对她闹。 她闹、生气,也只是代表她心里的那个人还是他! 一想到这个,爵铭整个人就兴奋到不行,单手揽在夏楚的细腰上把她往上提了起来。 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微微俯身,凑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上去;想要给她一个最热烈的吻,以此来表达着他心中的激动和兴奋。 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气的脸色铁青,忙把双手放在他的嘴巴上阻挡,“爵铭,你给我滚开……” 那被她竭力压制的火气,焰腾腾的再也按压不住了。 手脚并用推脱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手臂。 有的时候她就怀疑了,爵铭手上的臂力怎么那么大,简直就像是石头一样硬。 忽然想到了什么,忙伸腿朝着他的胯下用力踹了一脚。 “唔……” 没想到夏楚会忽然踢自己胯下,爵铭猝不及防被踢了个正着,脸色一变,单手一松把夏楚给放在地上。 双手捂住胯下,巨大的疼痛令他的俊脸在一瞬间扭曲到近乎狰狞,额头上一条条青筋暴涨不断地跳动着。 面色通红,脸上也瞬间溢出了细细的汗水, 看着爵铭疼成了这个样子,夏楚心下一慌,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她不会一脚给他踢坏了吧???? 犹豫地上前一步,颤抖着双手扶着爵铭的手臂,说话都有些结巴了,“爵……爵铭……” “你怎么样?要不要……送医院……” 看着夏楚满脸担忧的眼神,爵铭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指间用力得像是要把她的骨头给拧碎。 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紧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厉声呵斥道,“夏楚,有时我真的很想狠狠的揍你一顿!” 可该死的,他不舍得! 她知不知道,男人这里是不能随便乱踹的。 真他妈的……疼…… “我……”夏楚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手腕被攥的有种骨头被捏碎了的感觉,疼的她眼中渐渐泛出了丝丝泪水,语气带着一丝歉意,“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不放开我!” 如果不是他一直强抱着她,还想强吻她,她能踢他那里么! 看着夏楚眼中的泪水,爵铭阴霾满布的脸出现了一丝龟裂;明明是他疼的厉害,可她却被委屈哭了。 强忍着胯下的痛意,一手紧攥着她的手腕,一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俯身把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紧闭着双眼,时不时的倒吸一口冷气,像是在竭力忍耐着痛苦一般。 声音沉冽,语气带着难掩的怒火,“就算不是故意的,却还是被你给踢坏了。” “我感觉下面疼的已经麻木了,没有一丝知觉!” “啊,”夏楚头脑一懵,忙伸手推了推爵铭,磕磕巴巴地催促道,“那……那你赶紧去医院!” 爵铭脸色一黑,凛冽的寒眸迸射出一道寒光,“我去医院怎么说?” “嗯?” “被自己女人给踢的?” “夏楚,这样说出去,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想他堂堂一个少帅,竟然被自己的女人给踢了胯下;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他的脸还往哪搁? “那怎么办?”夏楚现在也没了主意,看着爵铭额头上暴出的一条条青筋,还夹杂着细细的汗水,好像真得疼的难以忍受似的。 以前她在网上看到过,男人的那里特别脆弱,一踢就碎! 她……不会是给他踢碎了吧! 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让他放开她而已。 “你帮我,”不给夏楚拒绝的时间,爵铭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迅速走到卧室内。 双手把她摁在了床边坐下,修长的双腿跪立在她的两侧,手指迅速解开腰带。 见爵铭一言不合就解裤子,夏楚吓得脸色一白,忙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抵在爵铭的面前,气急败坏地怒骂道,“爵铭,你给我滚开……” 直至现在,她再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那她就是傻子了。 一想到他已经有了其他女人,却还在不断地撩拨自己,夏楚就感觉一阵委屈、憋闷,眼泪也不自觉地从眼角里流了出来。 声音哽咽、夹杂着一丝哭腔,“爵铭,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你如果想要试,就去刚才那个女人去试!” “怎么,她怀孕了不能满足你了,所以你才来找我的吗?” “你这个混蛋,我明明在北城好好的,非要把我给抓来!” “我还是那句话,我绝对不可能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 “你现在这样,只能让我后悔以前爱过你;你……” “楚儿,”打断夏楚的话,爵铭攥住她抵在面前的手放在心脏的地方,同时拿掉她挡在眼睛上的手放在嘴里亲了一口,深沉的眸子如墨一般幽邃,嘴角挂着丝丝笑意。 轻轻地把她推倒在床上俯身压了上去,紧盯着她那双水润的眼眸,低声解释道,“我和白莲没有任何关系,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除了想你还是想你,哪里会去找别的女人。” 第七百六十一章 和白莲相遇的始末(三) 如果是以往爵铭提出这么霸道的要求,为了不让他发怒,夏楚一定会自降身段迎合他。 就算是心中不愿意,可表面却依旧可以面不改色的讨好。 可现在,她不想再那么卑微,不想为了能逃避他一时的怒火而妥协。 所以,夏楚面不改色的拒绝,“不可能!” 她不可能会乖乖地呆在他的身边,更不可能会心甘情愿地,住在他所编织的牢笼里。 以往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有伤心痛苦的,也有高兴愉悦的,她时常会扪心自问,和爵铭在一起,到底是高兴多一些,还是痛苦多一些。 可直至现在,她也没有想通! 她唯一知道的是,和爵铭在一起,无论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地位都不是平等的。 无论遇到任何事情,她都是率先妥协、讨好的一方。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要那么卑微。 而夏楚的这句‘不可能’,让爵铭刚刚熄灭的怒火被再次点燃了起来。 看着她那张不服输的小脸,掐着她下颚的手倏然再次用力了一分。 直至看到她眉头紧皱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痛意,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手上的力道太大了。 忙把手拿开,却看到她的下颚上已经印上了一个红红的手印。 爵铭深邃的眸子猛地一缩,眼底掠过一道歉意。 微微俯身,吻着她下颚上的红色印记,带着讨好般轻啄了几下,语气却是霸道十足,“不愿意也没办法,这次你再也没有办法逃跑了!” 而后缓缓向下移动到她的脖颈内,亲吻着她那皙白修长的脖颈,口中的气息渐渐变得炽热了起来,喘气也越来越急切。 而这一次夏楚并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躺着,心底满是无尽的失望。 以前,只要她不愿意爵铭就坚决不会动她;可是现在,从两人见面的当天到今天已经多少次了,她一次次的拒绝只会让他更加趋之若鹜。 难堪地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语气中满是失望,“爵铭,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蓦然听到夏楚说这么一句,爵铭顿时一愣,抬头看着她遮挡着眼睛的动作,像是一个受到了欺负的小动物。 那微肿的红唇被洁白的牙齿轻咬着,魅惑至极,夺魂摄魄。 爵铭忍不住喉结滚动,强忍着再次吻上去的冲动,沉声询问,“真的?” 其实想要得到她,他有很多种办法;但他不想让她生气,所以每次都不断地诱哄、试探。 心底暗自想着,只要她能稍微松嘴,他就直接把她给拿下。 可现在她松嘴了,他却又有些迟疑了! 因为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同以往的失望,眉心自始至终都紧皱在一起,表达着她的心口不一。 “嗯,”轻嗯一声,夏楚伸手一把捞起被子把整张脸给蒙上,遮挡住爵铭视线的同时,也掩藏着自己的难堪。 “反正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一个泄//欲的工具而已!” 对! 从两人再次相见的那一刻起,爵铭的目的就太过直白。 完全无视她心中的伤痛和创伤,只是一味的想要上她,目的性太过纯粹,让她只能想起这两个字! 爵铭本因为夏楚的那个‘嗯’字心潮澎湃,可她后面的‘泄//欲’两个字,却又让他瞬间像是被波了一层冰水。 伸手一把拿开她盖在脸上的被子,看着她那张倔强的小脸,满眼的情愫被怒火所取代,“夏楚,如果我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工具,还会等到现在?” 她说这句话简直就是欠揍! 如果只是把她当成了泄//欲的工具,她会到现在还能好好的???? “我是一个男人,不是和尚,一年多了,见到你、想要你很正常!” 想用这种方式表达出对她那无尽的思念;可没想到,却被她给解读成了‘泄//欲’。 早知道她是这样想的,见到她的第一天,他就不应该疼惜她。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抿了抿唇,睁开眼睑,对上他那盛满怒火的眼眸,沉声说道,“可在我看来,你一次次的强迫,那就是在发泄自己的私欲!” “好,”点了点头,爵铭像是被气急了,额头两边的青筋突兀的蹦跳着,厉声呵斥道,“既然你都这么想了,我不这么做,岂不是太对不起你赏的这个词了!” 说着一把抓住夏楚的双手,扼制在她的头顶上,另一只手抬起她的眼睑,强迫她看着自己。 瞪着猩红的眼眸,怒声说道,“夏楚,你说对了,我去北城找你、把你抓回来,就是为了把你当成泄//欲的工具。” “这一年多的时间,我没有碰任何女人,也只是会为了养精蓄锐,好在你回来的时候,能在床//上竭力折磨你!” “而我不断地找你、不愿意放过你,就是不想让你这个工具跑掉。” “因为你就算是一个工具,也他妈的只能是我的工具——” 爵铭仅用了一口气就把所有的话给说了出来。 而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紧绷着下巴,死死的盯着夏楚,剧烈起伏的胸脯显示着他此时的怒火有多深。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把他的爱解读的那么难堪! 他真有种想要一把掐死她的冲动! 看着爵铭盛满熊熊怒火的眼眸,夏楚吓得缩了缩脖子。 虽然知道他是被气急了,话中的意思不能全部当真,可夏楚心中的火气还是被瞬间给点燃了,“你再说一遍?” 他妈的! 就算是再生气,可这些话也太伤人自尊了! 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她从穿越到这个时代以后,就是不断地被抓、被禁锢、被强迫…… 忽然感觉她像个没有尊严的犯人一样。 而且,什么叫‘就算是工具,也只能是他的工具????’ 他妈的! 越想越气愤,夏楚忍不住伸手想要朝爵铭的脸上打一巴掌,可动了一下才发现,她的手此时还被爵铭给禁锢在头顶。 一股羞耻感瞬间袭上心头,气急败坏的怒骂道,“爵铭,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依旧死死的盯着夏楚的眼睛,爵铭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我再说一百遍,内容也一样,夏楚,你就认命吧。” “你就是我发泄私欲的工具,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他妈的怜惜你……” 爵铭说着就一把扯开夏楚的衣服,看着她锁骨下方留下的那个牙印,毫不犹豫地咬了上去,像是要把所有的怒火全部给发泄出来一样,牙齿使劲合拢。 蓦然被咬,夏楚顿时气急,想要反抗,双手、双脚却被禁锢了起来动弹不得,只能紧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以此来表达出她最后的倔强。 可他妈的实在是太疼了。 直至渐渐感觉她被咬的那肉快要剥离了骨头,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呃……” 声音一出,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决堤的河水一般汹涌而出,紧咬着下唇压抑着抽泣声,气到浑身打颤。 第七百六十三章 把爵铭气个半死 爵铭的话让夏楚心下猛地一颤,微微抬眸,看着他那略显忧郁的面庞上充满了期待,那漆黑如墨的眸子像是浩瀚的星空,闪烁着璀璨的星光。 即使夏楚不想承认,但她还是对爵铭所说的那些话有些感动。 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转口道,“爵铭,我……答应和顾南川在一起了……” 因为答应了顾南川,所以就算爵铭做的再多,她也无法回报他的深情。 话音一落,见爵铭那满是期待的眸脸庞瞬间转为阴鸷,却又被他立即给掩盖了下去。 知道他是在竭力抑制着心中的怒火,夏楚抿了抿唇,缓缓伸手放在爵铭的眼上,挡住他眼眸中的失望和痛苦。 左手攥住爵铭放在她脸上的手,略微低头,看着他跪在地上的双膝,惊诧的同时又十分伤心。 她从不知道,一向霸道到极致的爵铭,竟然还会这么卑躬屈膝。 “爵铭,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好!” “对待感情,我不仅犹豫不决,还三心二意!” 在心底明明还有他的时候,她却因为感动接受了顾南川! 可在渐渐真心想要接纳顾南川的时候,却又时常犹豫地想着他。 她这种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来爱! 有人说,爱情容易让人变傻! 以前她还不信这种话,可现在,她确实信了! 傻到她不知所措,傻到她变的不像自己。 她也想回到以前的干脆利索,也想斩断这纷乱的感情,可她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斩断…… 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有个人能告知她最终的答案,不要让她再在他们之间举棋不定。 她不想伤害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可她却无意间,却把他们两个都伤得极其深切。 本来她以为,只要呆在北城,她就会渐渐地忘记爵铭,一心一意地和顾南川在一起,回报他那彻骨的深情。 可爵铭却突然又出现了,而且还固执地把她给带了回来,说了那一大堆深情的话语。 让她本来坚定的心,又犹豫不决了起来。 听着夏楚这委婉拒绝的话,爵铭左手握拳,被挡着的眼睑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随后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定似的,一把拿起挡在眼上的手,死死地盯着夏楚那双略带痛苦的双眸。 看着她攥着他手掌的小手,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你们睡过了?” 没想到爵铭会忽然蹦出这么一句,夏楚眉心一拧,思忖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怕意思不够明显,直接说了出来,“睡过了!” 对! 她和顾南川确实是睡过了不是吗? 虽然没有发生实际性的关系,可他们同塌而眠过! 听着夏楚的这句‘睡过了’,爵铭心下一震,一股怒火瞬间由心而生,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蔓延全身。 就在他即将要忍不住发火的时候,脑海里蓦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深吸口气,极力暗压住心中那熊熊不火,冷冷地看着夏楚,声音寒凉刺骨,“我当然知道你们睡过了!” 在顾南川第一次掳走她的时候,他们就在一张床上睡过! 他不会上夏楚的当,也不想要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所以简单明了地问了出来,“做过?” 话音一落,见夏楚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一丝紊乱、一丝烦闷! 冷哼一声,猛地抽出被夏楚抓着的手,起身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脑袋,语气中夹杂着一股恼意,“夏楚,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 “当初我有多想要你,可你就算是看着我欲/火/焚/身,也绝不松口。” “即便是你被撩拨的有些忍耐不住,却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如果,我当初没有失忆忘记所有的事情,我怕是到现在还没有真正地得到你!” “况且,在闵城的时候你和顾南川是分开睡的!” “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是怎么想的。” “如果他真的和你做过,哪怕是一次,你们就不可能会分房睡。” “所以,你答应和顾南川在一起了,也知道答应了而已,却还没有付之行动。” “你们没有成婚,也没有做过,我还是你唯一的男人。” “其他的赞且不提,我敢保证,他连你胸口的牙印都没有见到过!” 见爵铭三句话不离‘做过’两个字,夏楚羞愤地脸色瞬间涨红了起来。 低头看了眼她的胸口,伸手捂了捂那还带着丝丝痛意的地方,眼底神色复杂,“你就这么相信我?万一……” “没有万一,”打断夏楚的话,爵铭略微抬了抬下颚,声音沉冽阴鸷,“你以前总说让我相信你,可我现在相信你了,你却又迟疑了?” “如果我们真的发生了什么呢?”抬眸看看向爵铭,夏楚紧盯着他的眼眸,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我……”爵铭被噎的一时语塞,感觉要被夏楚给气的半死。 他妈的! 他这么相信她,她不应该感动么,还不断地询问自己这种低级的问题,惹他生气。 深吸口气,咬牙切齿地怒声呵斥道,“如果你们真的发生了什么,那我就杀了你们两个,这个回答你满意了……” 第七百六十四章 他就是这么霸道 他想和她好好说话,可她自始至终、都在不断地点燃他的怒火。 简直是欠揍! 对,就是欠揍! 越想越生气,爵铭俯身把夏楚给推倒,双手把她翻身,让她趴在床/上背对着自己,用力地朝着她的臀部打了一巴掌,气急败坏道,“夏楚,以后别让我再听到这种话。” 明明知道他最喜欢吃醋,受不了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甚至是连一个眼神都不可以。 可她却不断地挑衅他,让他发火…… “啊,”蓦然被打,夏楚顿时气急,忙伸手挡在臀部上,生怕爵铭会再继续打她。 感觉有些羞耻,怒骂道,“爵铭你混蛋……” 每次都是这样,话说得好好的随时都能发疯! 有时她就怀疑了,他是不是有双重性格;脑子里住着两个爵铭,一个温和谦润,一个霸道暴戾。 整日呆在他的身边,她感觉自己都要被逼疯了! “哼,”冷哼一声,爵铭拿起夏楚挡着的手,再次朝着她的臀部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以后,看你还敢不敢气我了!”说着便转身朝外走去。 听到爵铭离开的声音,夏楚猛地起身坐起,脸色涨红的厉害。 看着那敞开着的房门,连忙跳下床朝着门口跑去,准备把门给关上,以免爵铭会再次去而复返。 可就在她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手刚碰到房门还没来得及关上,爵铭就迅速走了进来。 右手拍在房门上阻止夏楚关门的动作,左手拿着一个镣铐,上面还挂着长长铁链,摆在夏楚的面前让她观看。 见夏楚紧盯着他手中镣铐,惊讶地目瞪口呆,爵铭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夏楚,我也想对你温柔,可我发现你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相较于我温声细语地和你商量,我发觉……用强硬的手段对待你,你会更听话些,你说呢……” 说着就把手中的镣铐往夏楚的脚边一扔,解释道,“铁链的长度很长,不妨碍你去卫生间、客厅、厨房,甚至是在整个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你都可以随意走动。” “但也只能在家里走动,出不了大门!” 看着脚下的镣铐和铁链,夏楚气的脸色铁青,双眼通红。 抬眸怒瞪着爵铭,满眼懊悔,“爵铭,亏我刚才还……” 心里的话差点儿脱口而出,却被夏楚给及时忍住了! 不行! 不能说出来她刚才心底的犹豫、伤心、愧疚,否则他一定会得寸进尺。 “什么?”对于夏楚话说到一半,爵铭一脸不满。 不过随便她想说什么,他的心意已决。 只要她不好好地配合他,他就算是把她给铐起来,也不会再给她逃脱的机会。 对! 他就是这么霸道! 温柔换不来她的回头,那他还对她客气什么! “你就是个混蛋,无耻的混蛋……”夏楚气得伸脚把镣铐用力朝一边踢去,可即便是她用尽全力,那镣铐也仅仅是挪动了五十公分左右的距离。 由此可见,镣铐的分量是有多么的充足。 夏楚面色一黑,恨不得拿起镣铐扔在爵铭的脸上,发泄心中的怒火。 低头看了眼被踢远的镣铐,爵铭的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都这个时候了,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说着上前一步走到夏楚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那怒不可遏的双眼,再次询问道,“给你两分钟的时间好好想想。” “你到底是想要舒舒服服的住在这里,不限制你的自由,只要不出平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前提是必须在我的陪同下出门。” “还是想带着镣铐被关在这个家里。” “不过你放心,就算在家里关着你也不会孤单的!” “因为我会在家里陪着你,一分一秒都不会和你分开!”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气的胸口一疼,忍不住回怼道,“我上厕所你也要跟着?” “嗯?”眉毛一挑,爵铭眼中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陪着你!” 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夏楚脚上带着镣铐去上厕所的样子,心底蓦然升起了一股变/态的满足感。 也就是他不舍得她伤心,否则,就她有过这么多次逃跑的先例,他就应该把她给铐起来! 省时省心又省力! 不用每天担惊受怕地怕她逃跑,更不用担心再也找不到她;她也没有办法和别的男人见面,只能和他呆在一起! 一想到那种画面,心底的满足感刹时上升了起来。 可他就是该死的不舍得! “无耻,”夏楚气得朝着爵铭的身上用力锤了一拳,“爵铭,你就是个无耻的混蛋,你……” “夫人……” 夏楚的话被外面铿锵有力地叫声给打断了,随后便是房门的开门声,紧接着张婉若略微激动的声音传了进来,“楚儿,楚儿呢……” 随着声音,张婉若那张风韵犹存的脸,渐渐地出现在了夏楚的视线内。 身穿深紫色丝绒旗袍,上面绣着暗红色的玫瑰花,边缘是金黄色的滚边,脖子里仅仅是戴着一条简简单单的珍珠项链。 还是一如既往的典雅端庄,贵气逼人。 再次见到张婉若,夏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直至此时,她还依然记得,出事的那夜,张婉若为了她一个外人对抗爵镇南。 可惜在这个民国时期,她即便是都督夫人,只要是在都督面前,却依旧没有任何权利。 第七百六十五章 最害怕她的眼泪 张婉若快步走到卧室门口停下,看着眼前的夏楚,惊讶的睁大了嘴巴。 她听张排长说夏楚还活着,被爵铭找到给带了回来。 当时她还有些不信,明明是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会忽然活了,而且还相隔了一年多的时间。 可见张排长说的有理有据,还一脸激动的表情。 再加上白莲也说爵铭的家里有一个女人,其他的形体描述她都没有听到,只听到那句黑长的卷发,便知道是夏楚无异。 所以就立即赶了过来,想看看夏楚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可现在见到了她,张婉若却有种像是在做梦的感觉。 怔怔地看着夏楚那张熟悉的小脸,眼中满是惊诧和喜悦。 随即迅速走到夏楚的面前,双手抓住她的两个手腕,自上而下地认真观察着她,惊讶地目瞪口呆,“楚儿,你真的没死……” 直至此时,即便是亲眼见到了夏楚,张婉若却依旧些难以置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本已经死了的人,竟然还活得好好的! 可她没有死,那齐云山上的尸体是谁的? 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 爵铭又是怎么找到的她? 此时,张婉若脑海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可她却知道,现在并不是问这些问题的时候。 看着眼前的张婉若,夏楚双手紧紧地攥了一下,抿了抿唇,轻声叫道,“伯母!” 脑海里骤然想起爵铭所说的,张婉若竟然为了她和都督离婚了! 一想到这些,夏楚眉头不自觉地紧皱了起来,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压住了,堵得难受至极。 “楚儿,”认真地审视完夏楚,张婉若最终把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 虽然长高了一些,可她的脸却比以前消瘦了许多。 心疼的摸着夏楚的脸颊,张婉若的眼底满是疼惜,“这一年多的时间,你过的一定很辛苦吧!” 当时发生了那种事情不说,她的爹娘也一夜之间都被害了;那时的她一定很痛苦、绝望。 只可惜,当时自己以为她已经死了,没有办法安慰她,让她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 夏楚原本以为,张婉若会率先问她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逃脱了却没有出现在人前。 可没想到的是,她却仅仅是在感叹自己的辛苦。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感叹,对于夏楚来说却比什么都重要。 那原本被忽视的痛苦,埋藏在心底的委屈和心酸,瞬间被无限放大,全部转化为眼泪夺眶而出。 缓缓伸手,俯身埋在了张婉若的怀里,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她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好,竟然得到了张婉若的垂青;一直以来,无论自己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她第一时间都只会关心自己。 没有质问、没有训斥,唯一有的只有疼惜! 她们并不是亲人,可她对待自己,却像是亲人一般! 这种稀缺的亲情,让夏楚渐渐地放下了所有的抵触心理,只想好好的痛哭一下,发泄着近一年多以来被压抑的痛苦。 感受着夏楚在自己的怀里不断地抽泣着,张婉若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中渐渐地涌出点点泪光。 此时此刻,她真的庆幸夏楚还活着。 这样的话,爵铭就不用孤独终老了! 而对于夏楚所遭遇的那一切,她也是真的怜惜。 毕竟她的年纪还这么小,就要承受那么大的痛苦;她没有了爹娘,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孤苦无依,让人心疼不已。 听着夏楚那一阵阵压抑的哭声,爵铭剑眉一皱,眼底闪过一丝不满。 上前一步,伸手把两人给分开,忍不住抱怨道,“母亲,你看你一来楚儿就哭了。” 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想要对母亲倾诉似的。 可是,他才是她的男人,是和她过一辈子的人;她有什么委屈不和他说,却想要对母亲哭诉???? 越想心里就越酸,长臂一伸把夏楚抱在怀里,学着张婉若的动作抚摸着她的小脑袋,沉声说道,“想哭就哭吧!” 夏楚本来就被爵铭给气得胸口疼,现在还不容易想要对张婉若发泄一下情绪,还被他给强行拉开了。 气得朝着他的胸口用力锤了一下,“爵铭你混蛋……” “嗯,我混蛋,”轻揉着夏楚的头发,爵铭附和着她的话不敢还嘴。 没办法,他最害怕她的眼泪。 只要她一哭,他多硬的心瞬间就软的一塌糊涂。 而爵铭的附和,却只能让夏楚心中的怒意更深,再次锤着他的胸口,继续控诉着,“你还想铐着我、限制我!” “在你的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是一条你养的宠物吗?” 她是一个人,不是狗;为什么要拿那么大的铁链拴着她,限制她的一切活动! “不铐了,”摇了摇头,爵铭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笑意,“我刚才只是在吓唬你而已,不会真的铐你。” 他不是给了她两个选择么,只要不是傻子都会选择第一个。 所以,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打算铐她;那么做也只是为了让她承诺、安心呆在他的身边而已。 虽然心里是想过铐着她、以免她再次逃跑,但想法一出来就立即被他给否定了。 她那么娇弱,他怎么舍得那么绑着她!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一瞬间止住了哭泣,眉头紧皱,微抬了下头,想看一眼他现在的表情。 她怎么感觉,他的声音好像很愉悦? 见她哭,他就这么高兴? 第七百六十六章 不想和他一起住 可头还没抬起来,就再次被爵铭给摁在了胸口;紧接着,略带愉悦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还有什么委屈,一次性发泄出来!” 或许发泄出来之后,她心里好受一些了,就能安生些了! 不会再像前几天那样,动不动就对他恶言相向。 而此时,夏楚哪里还有哭的心思,忙伸手抵抗了起来,“你……放开我……” 她可记得张婉若还在呢! “再哭会儿吧,”双手稍微用了一下力,爵铭有些不舍得就这么放开夏楚!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她要么是气急败坏的骂他,要么就是沉默不语,还从没趴在他胸口哭过呢! 现在就这么抱着她,让他有种两人回到最初那恩爱状态的错觉。 想到此,爵铭的手掌放在夏楚的头上轻轻摩挲着,声音带着难掩的柔情,“楚儿,你以后不高兴了或是有什么委屈了,想要发泄的话,记得第一个要想到我!” 毕竟,这个世上没有比他们两个更亲近的人了! 听到爵铭的话,看着他嘴角挂着那抹心满意足的淡笑,张婉若忍不住扶额! 是她听错了、还是她理解错了? 他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在吃她的醋???? 就在这时,张妈也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由于摔了一跤崴了脚走路不方便,所以是张排长扶着她的一步步挪动着走路的。 还没走到卧室门口,就爵铭怀里抱着一个女人;即便她的脸被挡住了,可张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夏楚。 因为她那一头微卷的长发太奇特了,整个南方怕是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有这种卷发。 再次见到夏楚,张妈顿时热泪盈眶,忍不住感叹道,“夏小姐,没想到您真的还活着……” 死而复生这种事情,她是想都不敢想的;没想到,竟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这下好了,少帅终于不用再孤苦一人了。 听到张妈的声音,夏楚忙用力推了推爵铭的胸口,“放开我!” 这么多人都在呢,他还想要抱到什么时候! 两人世界被打扰,爵铭一脸不悦地皱了皱眉。 抬眸冷冷地扫了几人一眼,强忍着赶人的冲动,再次安抚性的轻柔了下夏楚的脑袋,而后缓缓松手。 终于被放开了,夏楚后退两步的同时迅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深吸口气,转眼看向面前的几人,眼底神色复杂。 是她太感性了,只因为张婉若那一句简单的话,就轻而易举地卸下了心房。 她不能这样! 好不容易做好的决定,不能轻易改变。 微微抿了抿唇,张口想说些什么,可话还未说出口,张婉若略微激动的声音传来,“这是什么?” 夏楚抬眼望去,见张婉若弯腰把地上的镣铐和铁链捡了起来。 本以为一手就可以拿起来,可当张婉若用力的时候才发现镣铐和铁链的重量极重,仅凭她一只手难以捡起。 想起刚才夏楚的哭诉,顿时明白了什么。 脸色一变,把锁链往地上一扔,朝着爵铭厉声呵斥道,“铭儿,你不会是想要拿这个锁住楚儿吧?” 以前的时候,还仅仅是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门;现在倒好,直接拿了一个这么粗重的铁链。 怪不得楚儿刚才那么委屈,原来这个混小子想要把她给锁起来。 可这和关押犯人又有什么区别? 看着地上的镣铐和铁链,爵铭剑眉一皱,扭头看向夏楚,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深知她心底还在生气,长叹口气,极不情愿地再次解释道,“我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没想过真的铐她!” “可是……”话音一落,夏楚沉闷的声音骤然传来,“你刚才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在吓唬我。” 明明心底就是想要铐着她,却还说是在吓唬她,简直不能更无耻。 “没有,”上前一步,爵铭伸手摸向夏楚的脸,想要好好安抚一下她。 可刚一碰上,却被她立即躲了去! 手下一顿,不悦地把手收回,继续说道,“你知道我的为人。” “如果我真的想要铐着你,就不会和你说那么多废话,而是直接把你给铐起来。” 而爵铭的这个解释只能让夏楚更生气,“按照你的意思,我还要谢谢你了?” “谢谢你给我选择的机会?” “还是谢谢你把我当犯人一样看管着?” 见夏楚依旧不依不饶,显然这件事儿是过不去了。 爵铭拧了拧眉,声音蓦然增大了几分,“你如果能老实一些,我会那么看着你?” “我……”夏楚被噎的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怎么回怼过去。 他妈的! 她又不是他的附属品,她凭什么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呆在他的身边? 可这话她前前后后给他说过很多次,他就是听不进去! 深吸口气,夏楚懒得再和他解释那么多。 转身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婉若几人,也不好厉声怒骂,只能低敛着眉眼,沉声说道,“我就是不想住在这里!” 这里有太多她们以往的回忆! 只要呆在这个房间里,那以往记忆就会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和爵铭好离好散,她不想再轻易动摇她的决心。 “好,”点了点头,爵铭抬眸看了眼整个卧室。 虽然心底有些不舍得这么快搬走,但还是想要应允夏楚的要求,“你不想住在这里,我们就搬出去!” “新房早已经装潢好了,等明天我带你去看看;你如果觉得可以的话,明日晚上我们就可以搬进去。” “那个房子大些,在里面你至少……” “爵铭,”打断爵铭未说完的话,夏楚眼底闪过一丝痛意,脸上带着难掩的认真,“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她不仅不想住在这里,更不想和他一起住! 夏楚话中的意思爵铭怎么可能不明白,但是他做不到。 好不容易和她再次见面了,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把她摁在怀里,怎么可能会放她离开! 双拳紧紧攥了攥,竭力抑制着心中的怒火,用同样的话反驳回去,“夏楚,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他可以答应她的任何事情,但他绝对不可能再和她分开。 见爵铭用她的话来反驳她,夏楚紧抿着薄唇,气的双眼通红。 想要张口骂他两句,好让心理好受一些,可张婉若在这里她又骂不出口。 只能紧绷着下巴,死死的盯着爵铭的眼睛,以此来抗议她心中的不满。 “爵铭……”一旁的张婉若再也忍不住了。 上前一步走到爵铭面前,伸手拍了拍他那坚硬的胸口,忍不住教训道,“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这么还是老样子?” 她以为,见到夏楚还活着,爵铭肯定会给她无尽的宠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不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 两个人回到以前恩恩爱爱、你侬我侬的状态。 可没想到的是,竟然是剑拔弩张的状态,就差上手打架的了。 无视张婉若的质问,爵铭对上夏楚那满是怒火的眼神,脸色黑沉无比。 他也不想这样对她,刚才为了求和他都那样低三下四了,可她的心却坚硬无比,毫不松口。 他都已经做到了那种份上了,她还想让他怎么做? 见爵铭这个时候眼神还这么霸道强硬,张婉若眉头紧皱,一脸的担忧。 有些话不好当着夏楚的面说,只能深吸口气,扔给爵铭一句“跟我出来一趟”就转身朝外走去。 看着张婉若离开的背影,爵铭幽深的眸子暗了一暗;虽然不是很情愿,但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眼看向张排长,沉声命令道,“给我看好她!” 而后便跟着张婉若的步伐朝着一旁的书房走去,心底沉闷无比! “是,少帅,”张排长忙敬礼回应,心底却是暗暗吃惊! 少帅每次安排人看着夏小姐的时候,人数上面都会成倍的增加! 要知道,外面的军兵可是里里外外把少帅的家给围了一圈,别说是人了,就连一只苍蝇都很难飞出去。 可即便是这样,少帅竟然还不放心???? 看着爵铭离开的背影,夏楚气的胸口一疼。 虽然不知道他在外面安排了多少军兵,但听到刚才那洪亮的叫声,就知道肯定不少。 至少,要比上次的军兵多的多! 他都做到这份上了,竟然还让张排长紧盯着她? 他妈的! 还真把她当成犯人了? 见夏楚怒瞪着爵铭消失的方向气的脸色铁青,张妈一瘸一拐地走到她面前,安慰道,“夏小姐,少帅这个人就是这样,太霸道强势了!” “他这么做也是怕您会再出事儿!” “要知道,当少帅以为您遇害了的时候,整个人意志消沉、萎靡不振;整日不断地自责,说没有保护好你。” “以致于一年多的时间,少帅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每日都是冷冷的,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一般。” “现在好了,您终于回来了,少帅整个人的状态立马不一样了!” “虽然和您拌嘴,但我见他的脸上始终都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您放心,夫人肯定会好好说少帅的,绝对不会让少帅欺负您的……” 第七百六十七章 互不打扰(一) 听到张妈的话,夏楚轻咬着下唇没有回复,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直至此时,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爵铭这个人,太倔强、太霸道了,只要是他所认定的事情,就绝对没有松口的可能。 所以,就算张婉若把他叫去训话,想必结果也是一样的。 想到此,夏楚深吸口气、一脸无奈,扭头看向张妈有些微瘸的右腿,眉头一皱,敛眉询问道,“张妈,你的腿怎么样,有没有去医院看一下。” “没事儿夏小姐,只是崴了一脚而已,不碍事的,”摇了摇头,张妈上前扶住夏楚的手,深凹的眼睛夹杂着温和的暖流,“夏小姐,你活着为什么不来找少帅?” 张妈怎么也想不通,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既然她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少帅! 要知道,少帅可是每天都会发电报怀念她的! 光在电报上砸的钱,都能买下好几家报社了! 见张妈这么询问,夏楚低敛着眉眼,微微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让她说,因为爵镇南是她的杀父仇人,她不想和仇人的儿子在一起,更怕爵铭会把她禁锢起来,就偷偷地藏了起来? 看着夏楚满脸纠结的表情,张妈后知后觉,她身为一个下人不应该过问主人的事情。 忙开口道歉,“不好意思夏小姐,是我多嘴了!” “没有,”摇了摇头,夏楚伸手扶着张妈的胳膊走出了卧室,直至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唇角,轻声询问,“张妈,我想问一下,一年前,爵镇……” 爵镇南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但却被夏楚给忍住了! 现在是在平城,还是在张妈和张排长的面前,她不能说的太过。 直接转口道,“一年前,都督派人去我家里,把我爹娘给杀了,他……” “夏小姐,”打断夏楚的话,张妈那布满皱纹的脸满是着急,“杀害夏老爷和夏夫人的,并不是都督。” 此时,张妈已经完全明白了夏楚一直不来找少帅的原因了。 急忙解释道,“我在都督府二十多年,对都督多少也是了解的。” “他想杀一个人,完全不需要用那种手段。” “是啊夏小姐,”就在这时,一旁的张排长也忍不住了,忙开口替爵铭解释了起来,“如果您只是因为这件事儿才不来找少帅的话,那少帅可就太冤枉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少帅每天都在查询杀害夏老爷和夏夫人的凶手,可那个凶手实在是太狡猾了,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证据。” “以致于到现在,少帅也没有查出真正的凶手是谁!” “可是属下敢以性命担保,杀害夏老爷和夏夫人的,绝对不是都督。” “属下并不是在替都督说好话,只是都督这个人虽然阴险奸诈,但他做事光明磊落,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偷偷摸摸杀人的勾当。” “可就算是他做了,也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又是这样的话,没有丝毫可信度,却令夏楚无法反驳! 微叹口气,夏楚没有再说话,只是把头磕在了沙发上,闭眼想着一年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如果…… 真是不是爵镇南杀的,那…… 这一年多以来,她所怨恨的、所逃避的,全部都是错误的。 是她的错,当时只是一味的逃避,没有留下来查明真相,以致于现在闹成了这种尴尬难堪的局面。 …… 书房内,张婉若被爵铭给气得胸口疼,“铭儿,我说过你很多次了,她是一个人,有自己的思想,你越是禁锢着她,只会让她对你越来越反感。” 爵铭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害怕夏楚会逃跑,只能用这种方法把她留在身边。 紧抿着薄唇,敛眉思考片刻,并没有回答张婉若的话,直接转口道,“母亲,年后我要把白莲给送走,你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白莲?”蓦然提起白莲,张婉若顿时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是楚儿容不下她吗?” “你有没有对她说白莲的孩子不是你的,有没有说她和家人救你的恩情?” “说过了,”剑眉一皱,爵铭转身走到一旁的窗户前,看着窗户口外站着的几个军兵,幽邃的眸子闪过复杂的神色。 “说过了她还容不下白莲?”张婉若眼底掠过一丝不满。 虽然知道夏楚的眼中容不下沙子,但…… 白莲确实特别可怜,不仅救了爵铭的命,而且她的家人、全部都是因为爵铭而被杀害的。 在她看来,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只能照顾白莲余下的一生。 当然,如果情况允许的话,给她找一个好的丈夫是最关键的。 可她没想到的是,夏楚竟然会容不下她! “不是,”摇了摇头,爵铭紧拧着眉心,声音带着难掩的失落,“楚儿她什么都没有说,是我不想让她呆在平城了!” “为什么?”这下张婉若就看不懂了,“既然楚儿她不在意白莲,你为什么还要让她离开?” “离开后她一个人要去哪里?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她只剩下一个人了。” 见张婉若的声音有些微急,爵铭转眼看向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地霸道,“我知道母亲和她呆了几个月也有了一些感情,可我们毕竟不是一家人,我不想外面的人说三道四。” “所以,我会在平城周边给她置办一个宅子,找一些佣人照顾她,保证她余下的一生吃穿不愁,这就是我对她最好的报答。” 见爵铭已经决定好了,张婉若虽然有些不满,但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在她的眼里,白莲虽然可怜,可也比不上爵铭的幸福。 虽然他没有说,但是她知道,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夏楚。 想到夏楚,张婉若拧了拧眉心,继续说道,“白莲的事情你看着办吧,反正是在平城周边,如果她有什么事情我也容易帮衬着,现在最重要的是楚儿。” “铭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没有死?” “对,”点了点头,爵铭转身走到办公桌前的座椅上坐下,从抽屉里拿出雪茄盒打开,抽出一根雪茄点燃、放在口中猛吸了一口,语气中夹杂着颓废的气息。 “在我找到那两堆骸骨的时候,我就发现那并不是她的骸骨,所以这一年多以来,我一直在找她。” 可是现在终于找到了,她的心却不在他这里了。 第七百六十八章 互不打扰(二) “那她为什么会躲起来?”一说起这个,张婉若满腹疑惑,“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在哪里?” “骸骨旁边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是谁帮助她离开了平城?” 就在这时,张婉若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不会是顾南川吧????” “这一年的时间,她和顾南川在一起?那她们……” “不是,”打断张婉若的各种猜想,爵铭轻柔了下发涨的脑袋,沉声回应道,“她没有和顾南川在一起,只是一个人藏起来了而已。” “认为爵镇南是她的杀父仇人,不敢来见我,或许是怕我……禁锢着她!” 听到爵铭这么说,张婉若什么都明白了。 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那风韵犹存的脸上带着难掩的愁色,“那你有没有给她好好解释!” “解释有什么用,又没有任何证据,”这才是爵铭最无奈的地方。 明明知道事实的真相,可他就是找不到任何证据来证明这件事儿。 “哎……”长叹口气,对于这个问题张婉若也没有了办法。 确实! 想要让楚儿彻底放下抵触的情绪,就必须拿出让她信服的证据,否则一切都只是空谈。 而这件事情,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得了的。 所以,张婉若只能解决眼下的事情,“铭儿,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把她像犯人一样关押起来。” “你自己都知道,她偷偷的躲藏起来,就是怕你禁锢着她,那你为什么不想其他的方法把她留下,非要这么极端?” “我知道,一年多不见她,你心里难免会有些兴奋,怕她会出事儿也怕她会离开,所以你想要把她绑在身边,保护她的同时又能留下她。” “但是铭儿,你要知道,女人不是这么爱的。” “你想和她在一起,不应该这么蛮横,用暴力手段只能让你们的关系越来越糟。” “我想,你也不止是想要留下她的人吧!” 听到张婉若的话,爵铭深邃的眸子微动,满眼纠结。 他当然想要她的心,可挽回她的心,前提就是要先把她的人给留下来。。 想到此,爵铭深吸口气,不再纠结这件事情,抬眼看向张婉若,神色严峻,“母亲,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会处理好的!你回去吧……” 见爵铭憋了半天,就只说出这么一句话,张婉若气的头疼,“你怎么处理?” 如果他能处理好的话,他们刚才就不会那吵成那个样子了。 听到张婉若这么询问,爵铭眸色深谙,语气中带着一股坚毅的执着与霸道,“用尽一切办法,把她留在身边。” 如果真的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他也不建议用上那个镣铐和铁链。 虽然会伤她的心,但总比她会跑掉的强。 “爵铭,你怎么就这么倔呢,”见爵铭自始至终、都没有把自己的话听到心里,张婉若感觉自己像是在对牛弹琴。 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这样只会把她愈推愈远,你……” “我知道,”打断张婉若的话,爵铭不想再谈论这件事。 把雪茄放进烟灰缸里,起身走到张婉若面前,伸手扶着她的胳膊起身,把她往书房外面推着。 开启了赶人模式,“母亲,我和楚儿的事儿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分寸;现在已经五点了,你回少帅府吧!” “坐了三天的火车,我和楚儿都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一掌拍在爵铭的手上,张婉若一脸不满,“楚儿她……” “我知道,”不给张婉若说话的机会,爵铭打开书房的门把她推了出去,提醒道,“母亲,最近你不要来了,也不要让白莲过来,我会照顾好楚儿的!” 现在,他只想和夏楚过几天二人世界,好好地哄哄她,让她再次接受他。 所以,这段时间,他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他们。 见自己被嫌弃了,张婉若暗自翻了个白眼,“你这个白眼狼,典型的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每次都是这样,恨不得家里只有他和夏楚两个人,做他想做的事情,不想让任何人去打扰。 她也就纳闷了,他在任何女人面前都能保持一贯的冷漠,怎么一见到夏楚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猴急的要命! 对于张婉若的点评爵铭不置可否,只是推着她走到了客厅,边走边说道,“母亲放心,我不会忘记你的,小年的时候我会带着楚儿回少帅府看你的,你就安心……” 爵铭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看着在客厅沙发上紧拧着眉心闭眼沉思的夏楚,眸色一转,也不说更多的话了,“张妈,回去照顾好母亲!” “好的少帅,”张妈连忙起身站起,满脸担忧地看向夏楚,有些不舍,“夏小姐,那我就走了。” “好,”起身站起,夏楚低头看了眼张妈瘸着的脚,提醒道,“张妈,如果脚疼的厉害的话,还是去医院看一下的好。” “嗯,我知道了,谢谢夏小姐关心,”伸手摸了摸夏楚的头发,张妈扶着张排长的胳膊转身离开。 而张婉若想要再和夏楚说两句话,可话还未说出来,就被爵铭给推着走出了大门。 走到门外,看着外面站着那一圈圈军兵,张婉若气的牙疼。 但她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再停留了,抬步朝着大门前的黑色汽车走了过去,索性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让他们自行解决吧。 走到车前,转眼看向爵铭,忍不住再次提醒道,“铭儿,还是那句话,女人的心是很软的。” “你要多说一些柔情蜜语,多做些贴心的事情,才能挽回她的心。” “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霸道地绑着她,也不要动辄就威胁她,你……” “知道了母亲,”再次打断张婉若的话,爵铭一脸不耐地打开车门,迫不及待赶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着爵铭这急不可耐的表情,张婉若不由得眉头紧皱,“我看你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摇了摇头,懒得再管他是事情,转身抬脚上车。 而张妈,慢悠悠坐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关上车门,透过车窗看了眼外面的爵铭,满眼担忧,“夫人,就这么放任少帅和夏小姐在这里,两人的关系会不会更糟啊!” “哎……”说起这个,张婉若也很无奈,“不然怎么办?” 该说的她都说了,可爵铭就是死脑筋,固执的要命,把她所有的话都摒弃在外,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想到此,张婉若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爵铭,同时扫了眼在门口把守着的一排军兵,忍不住再次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不管那么多了! 省的管的太多,再被爵铭给嫌弃了! 一旁的张排长慢吞吞走到了驾驶座前,伸手摸向车把手,抬眸看着站在原地的爵铭,犹犹豫豫地不想上车。 思忖片刻,最终狠狠地咬了下后槽牙,转身再次走到爵铭面前,说出他心底的话,“少帅,能不能把属下再调回来!” 蓦然听到张排长说这么一句,爵铭剑眉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让你在少帅府还委屈你了?” “不不不,不是,”张排长吓得摇头摆手,急忙解释道,“是属下还想跟着夏小姐。” 这一次,他肯定会保护好她,不会让她出现任何意外的。 见张排长这么说,爵铭拧了拧眉心,狭长的眉眼之间透着骇人的冷意,声音寒凉刺骨,“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利!” “没,没有……”听懂了少帅话中的意思,张排长神色恹恹地转身走到驾驶座前。 不甘心地再次看了眼爵铭的方向,恰好对上他投来冰冷的视线,忙打开车门上车,启动车子迅速离开了。 整个动作也仅仅用了十秒的时间,生怕慢一步、就会被少帅抓去枪毙似的! 看着汽车渐渐驶离视线,想到刚才张排长的话,爵铭冷哼一声,转身朝着家里走去。 大门口,孙宾安排了一排排的军兵,把整个房子都给围了起来。 就连卧室、书房、厨房等等等等,所有只要有逃跑可能的地方、全部都给围绕住了,生怕夏楚会偷偷地溜走。 而站在门口把守的那些军兵,每个人就像是如临大敌一般,精神抖擞。 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孙副官说要把守的、连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去! 第七百六十九章 楚儿我们和好吧 当爵铭走入房内的时候,见夏楚正端坐在沙发上,低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到刚才和她大吵的那一架,爵铭本就阴郁的心情更加凝重。 原本……他们不应该是这种相处模式的! 微叹口气,踱步走到夏楚的身边准备坐下,可就在下蹲的时候,倏然想到刚才她面对自己时那剑拔弩张的样子,立即停止了动作。 怕离她近了,惹得她生气反感,会像刚才那样对他恶言相向;爵铭紧绷着下巴,极不情愿地起身,准备离她远一点儿距离。 可是,就在他挪动脚步的同时,感觉到裤腿上有些抓力。 扭头望去,见夏楚那只柔夷小手正抓着他的裤子,轻扯着不舍得他离开似的。 爵铭轻佻了下眉梢,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直接原地坐在了夏楚的身边,拿起她抓着自己裤腿的那只小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声音种透着难掩的愉悦。 “楚儿……” “爵铭……” 两人极有默契的同时开口,随后同时微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对方。 “你先说……” “你说……” 这默契也是没谁了!!!! 夏楚把头再次低了下去,紧抿着薄唇没有再说话,想让爵铭率先开口。 可爵铭也同时闭上了嘴,想让夏楚先说。 自从见到她之后,她还从没主动对他说过话呢。 而且,现在他握着她的小手,她也没有反抗! 想到此,爵铭心底蓦然升起一股兴奋的情绪;难不成她想通了?同意和他和好了? 可等了将近两分钟也没有听到夏楚说话,爵铭剑眉一皱,转眼看着她低头的样子,感受着掌心中那柔软的小手,顿时心痒难耐。 尝试着长臂一伸把夏楚揽在怀里,手掌放在她的脊背上、轻轻地摩挲着。 见夏楚没有拒绝之后,便得寸进尺了起来,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头上,把她的脑袋摁在他胸口的地方。 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轻蹭了两下,再次求和,“楚儿,我们和好吧!” 他真的很想和她回到以前那你侬我侬的状态,不想再和她天天吵架了。 爵铭的声音低沉浑厚,语气倦恋低沉,带着一股蛊惑的味道,让夏楚一瞬间有种被人扼制住喉咙的感觉。 自从再次和他相遇之后,他时常会小心翼翼地向她求和。 而前几日,她脑子里所有的思想全部被他的霸道给侵占,整日被气的怒不可遏,所以一直对他恶言恶语。 可就在刚才那十几分钟的时间,她认真考虑了一下。 既然她爹娘的死有疑点,而且她也来了平城,那就好好地查询一下事情真相,而不是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和爵铭的拌嘴上。 想到此,夏楚深吸口气,缓缓伸手抱在爵铭的腰上,轻轻点了点头,“好!” 爵铭本来也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指望夏楚能回应他! 所以当听到她说那个‘好’字的时候,身形一怔,有些难以置信。 可也只是呆怔了一瞬便立即反应了过来,忙低头凑在夏楚的墨发上亲吻了一下。 “谢谢你楚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像以前那样对你好的;宠你、爱你、给你想要的一切。” 察觉到爵铭的激动,夏楚心下一颤,抿了抿唇,松手轻推了下他的胸口。 “爵铭,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若是前两日听到夏楚说这句话,爵铭会懒得搭理她,因为她次次说的都只是让他让过她。 可这一次,爵铭竟然有种期待的感觉。 松开夏楚的腰,把她整个人抱在他的双腿上,修长的手指把她耳边微乱的长发抿在耳后。 嗓音中带着说不出的愉悦,“嗯,你说,我听着!” 对于爵铭突如其来的温柔有些不习惯,夏楚头往一侧偏了一下,想要起身跳出他的怀里。 可一想到她想要谈的自由,便停下了起身的动作。 就这么坐在爵铭的双腿上,眼睛看着房门的方向,沉声说道,“爵铭,既然我已经来了平城,也知道我爹娘的死有疑点,我就不会离开的,我会好好呆在这里查明真相。” “所以,你不必为了怕我逃跑让那么多人看着我,因为我压根就不会跑。”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面色一沉,一脸纠结,“楚儿,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赌不起。”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所以,你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 就知道爵铭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夏楚也没打算他能真正的给她自由。 瘪了瘪嘴,继续说道,“你可以安排人看着我,比如张排长或是其他人都可以。” “我不能一直呆在家里的,我会去舞厅、火锅店等等等等各种地方,你也不可能会每天都有时间陪着我。” “如果张排长一个人你不放心,也可以多安排几个人看着我;但我还是那句话,我既然答应留下来,就不会食言。” “还有就是,我自认为我爹娘并没有什么仇人;如果凶手真像你所说的,目的只是杀了我爹娘就销声匿迹了,那他的目标就太纯粹了,让我不得不怀疑,那个人是不是和我有仇。” “不行,”听出了夏楚潜在的意思,爵铭的手掌倏然用力把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当诱饵的!” 说着嘴巴讨好地凑在夏楚的脸上亲吻了一下,“这件事你交给我,我会查出凶手,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你出去也好、在家里也罢,我不会拦着你,但必须有我安排的人保护你。” 而且,不可能会是简简单单的几个人! “多长时间,”转眼看向爵铭,夏楚发出灵魂般的质问,“你能多长时间查出真凶?” 已经一年多过去了,他如果能查出来的话,还会等到现在! 一个个都在告诉她凶手不是爵镇南,可一个个却有说凶手很狡猾,没有任何证据能找出真正的凶手,这才是她最纠结的地方。 “我……”爵铭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能多长时间查出来他不知道,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可能让夏楚去冒险。 那个凶手的狡猾程度他是知道的,如果夏楚也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给…… 余下的事情他不想想、不敢想,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不想再失去第二次了。 第七百七十章 不舍得让她受委屈 见爵铭不说话,夏楚轻咬下唇,低眉垂眼、思考了片刻后,最终扭头看向爵铭,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语气沉沉,“爵铭,除了这样好像没有其他方法了!” 想要查出凶手就一定要主动出击,给他机会让他再次出手。 否则的话,她可能永远都抓不到那个躲在暗处里的恶魔。 看着夏楚极其认真的表情,爵铭双手猛地紧攥了一下,虽然知道她说的很对,也知道这是引诱凶手出来的唯一方法,可他就是不想那么做。 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被逼到无能为力、难以抉择。 静默片刻,依旧摇了摇头,“不行,我做不到拿你去冒险。” 上一次,为了诱杀顾南川,他就拿她做了诱饵。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拿她当做诱饵去抓人了! 对于爵铭的固执夏楚也是无奈了,不想再和他好言相商,语气坚定如铁,“爵铭,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多派些人保护我,但你不能阻拦我,否则的话……” “什么?”听到夏楚威胁自己,爵铭脸色有些难堪,“否则怎么样?你还会再逃吗?” 见爵铭张口闭口就是‘逃’字,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声音骤然加大了起来,“我都说了,我要留在这里查出凶手不会逃的。” “如果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任我的话,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夏楚说着便起身离开,可刚一站起就被爵铭再次拉到了怀里,手掌摩挲着她的背部,轻声安抚道,“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怕你出事儿。” 对于夏楚他实在是没办法了,不同意就生气,同意还担心她出事儿。 深吸口气,最终还是心软了,顺着她的话说道,“好,我答应你,但前提是出门的时候要我陪着你。” 没办法,他不想把两人刚缓和的关系再次弄僵。 而且,只要每次出门有他在她的身边保护着,就绝对不可能会让她出现任何意外。 “你这么闲吗?”夏楚皱了皱眉,有些反感。 以前天天起早贪黑地去军政府,怎么现在他自立门户了,倒是变闲起来了! “呵呵,”看着夏楚紧拧着眉心,爵铭伸手想要替她抚平,“在我的眼里,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对! 以前他浪费了太多时间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上,以致于忽略了她。 现在以及以后,他会用大把大把的时间陪着她,弥补这一年以来丢失她的空白。 “不要,”摇了摇头,夏楚把头扭到一旁,眼底神色复杂,“爵铭,我……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你知道的,我答应了顾南川,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就会再次伤了他!” 她已经伤他一次的了,不想再伤他第二次了! “那我呢?”剑眉紧皱,爵铭深沉的眸子掠过一道寒冰般的暗芒,语气沉了几分,“你不想伤了他?就想伤了我?” “你要知道,从一开始我们两个就是一对;当时我们就要成婚了,是他一次次地来掳走你的。” “在他每一次肆意抓走你的时候,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听到你们两个同床共枕,每天抱着你睡觉,亵渎你、吻你,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生气、多愤怒吗?” “可我气的、愤怒的也只是我自己,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给了他可趁之机,才会让他那样对你,所以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责怪过你。” “再加上,当时你的心都放在我的身上,我去救你的时候,你会欢欣喜悦地和我离开;见到我会抱我、安慰我、把你们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因为你的坦荡,所以我即便是生气、吃醋也会强行压制在心里。” “你知道我这个人的醋意有多大的夏楚,你一直都知道。” “你和章霖去喝咖啡我就会生气,你和傅仲一起吃饭我就会吃醋;只要别的男人多看你一眼,我就想把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可就算是这样,我也把最大的容忍全部都给顾南川;想杀了他,却因为你,一次次地放走了他。” “你知道我每次做那种抉择的时候,我心底有多愤怒吗?” “愤怒你的心渐渐偏向了他,愤怒你后来去找了他而没有来找我!” 说到这里,爵铭心中那强忍的委屈也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声音蓦然增大了起来,“可这所有的一切我又有什么错?” “别说你爹娘的死不是爵镇南杀的,就算是他杀的,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你,明明知道我和爵镇南也只是表面的父子关系,难道你认为我会因为爵镇南而放弃你吗?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偷偷地离开,制造假尸体,瞒天过海想让我以为你已经死了,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夏楚……” “啊,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最后一句,爵铭几乎是吼出来的。 在他看来,她爹娘的死、她伤心是无可厚非的,可她却因为爵镇南而放弃了他,让他一直耿耿于怀,且愤怒不已。 他有多爱她、她难道不知道吗? 还为了一个爵镇南抛弃他,让他伤心、让他绝望、甚至让他以为她已经死了! 一想起这些,爵铭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起来。 想要狠狠地教训她一顿,可又舍不得! 该死的,他就是不舍得让她受委屈…… 第七百七十二章 不能咬脸 俯身看着满脸红晕的夏楚,爵铭指尖轻柔地拨开黏在她脸上的那一缕发丝。 幽深的眸子潋滟着一道道水光,眼底盛满了似水的柔情。 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不断地表达着心中的爱意,“楚儿,我爱你。” “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说着不等夏楚回复,便低头再次噙在了她的嘴唇上。 张嘴,清浅轻柔地亲吻着,就像是在对待失而复得地珍宝一般,怕她会碎,有些不敢碰触。 手掌难以自制地在她的肩膀上、不停地来回游弋、摩挲着。 这一次,他没有了以往的暴躁、愤怒、妒忌、醋意! 有的只是疼惜,所以他这一次,无论是亲吻、还是手中的抚慰,都温柔到了极致。 同时,眼睛依旧不忘观察着夏楚的表情。 看着她那原本清澈的眸子渐渐变得迷离起来,染上了难以掩饰的情愫。 缓缓抬头,俯视着她那双迷离的双眼、殷红的嘴唇上还沾染着丝丝血迹,看起来魅惑至极。 爵铭忍不住喉结上下来回滚动,哑着嗓子说道,“楚儿,我会让你快乐的!” 说着便缓缓往下移动地、亲吻着她的每一寸。 直至亲吻着到她那平坦地腹部,手指轻柔地、剥掉她的衣服。 随后低头,继续往下亲吻着…… “啊,爵铭别……”夏楚猛然一惊,一把抓起爵铭的头发,试图把他拉开,“你起开!” “嘶!”头皮被抓的生疼,爵铭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却不想放弃和夏楚恩爱的机会。 他们之间的气氛才刚刚好了一点儿,如果现在他能够让她高兴了,想必她的心情也会更舒坦一些。 或许,他们之间会和好如初也不一定! 想到此,爵铭伸手拉住夏楚的小手往他头发上摁了一下,以免她拽掉他的头发。 再次低头,埋进了她的两…… 腿之间…… …… 夏楚不知道整个过程中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只觉得爵铭那前所未有的温柔,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双拳紧紧地攥了起来,想到爵铭离开前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和嘴角上令人羞赧的水渍,夏楚一阵面红耳赤! 天哪!她要疯了! 怎么会这样!爵铭他竟然…… “楚儿……” 一个闷重的低//吼声打断了夏楚的思绪。 夏楚微怔了一下,扭头往卫生间的方向望去。 知道爵铭正在做什么,夏楚脸上一阵羞愤。 想到他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话,“楚儿你放心,以后只要你不同意,我就不会碰你的,我只让你开心……” 确实,他做到了,让她开心到上天了! 嗷—— 夏楚感觉自己要死了,怎么事态发展成这样! 他这样做,还不如霸道地拿她发//泄的好。 啊!尴尬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夏楚想越想越羞燥,忙拿出毯子盖在脸上,想挡住她的难堪和尴尬。 当爵铭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见夏楚依旧躺在沙发上,整张脸和全/身都被毯子给盖得严严实实。 想到刚才她动//情时那一阵阵愉悦的轻叹声,心脏像是被一只小猫抓挠了一下,痒痒麻麻的。 以往,他只是霸道地从她身上索要,可现在,是纯粹的给予。 不知为何,这种给予的感觉,就像是在和她心灵交流一样;这次之后,他们之间更亲昵了! 想到这些,爵铭勾唇一笑,毛巾狠狠地在头发上擦了两下,便随手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抬步朝着夏楚走了过去。 “楚儿,热水放好了……” 夏楚本在思考着以后要怎么和爵铭面对面的交流,耳边就传来他那略带沙哑的声音。 心脏陡然一惊,在她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回应的时候,盖在脸上的毯子忽然被掀开。 夏楚心下一慌,忙伸手拉起毯子再次往脸上盖去,可毯子的另一头却被一个极大的力气拉扯着。 即便是闭着眼睛,夏楚也能感觉到爵铭那灼灼的视线。 忙把手松开、丢掉毯子,翻身趴在沙发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那个,我等下自己过去,你……去忙你的吧!” 不想见他,也不好意思见他;夏楚此时恨不得身边有个老鼠洞让她钻进去。 该死的,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弄得她太尴尬了! “呵呵……” 看着夏楚羞赧无措的样子,爵铭愉悦一笑;也不征求她的意见了,俯身把她拦腰抱起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啊,爵铭你放开我,我自己去洗,”蓦然被抱起,夏楚脸色一变,忙用手捂住脸,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刚才他们都那样了,她本来就不好意思见他;现在只要面对他就会羞愤难当,怎么能让他帮她洗!澡! 低头看着夏楚捂着小脸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爵铭眉毛轻佻,轻声安慰道,“楚儿,不用害羞,我们之间这样很正常!以前是我太霸道了,以后,我每天都让你开心!” 夏楚本来就羞得想要找个地洞扎进去,现在被爵铭这么一说,更感觉没脸见人了。 急忙反驳道,“不用了!” 她可不想以后每天都这样,很尴尬的好吧! “呵呵,”听着夏楚沉闷的声音,爵铭轻笑一声,俯身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明知故问道,“刚才感觉怎么样?舒服吗?” “滚!”气骂一声,夏楚把脸往旁边扭了一下,躲避着爵铭那灼灼的视线。 想要用手打他两下泄愤,可该死的她必须要用手挡着脸,只能威胁道,“你以后再这样,我就……” “就怎么样,”打断夏楚的话,爵铭的声音中夹杂着一股笑意,“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让你开心。” 对啊,只是为了让她开心,他自己都跑到卫生间自行解决去了! 一想到这个,就感觉有些憋屈! 软香温玉在怀,他还要过着和尚一般的生活,简直憋闷死了。 第七百七十三章 她是真的很渣 (注意:第七百七十二章,全文改了一遍,如果衔接不上的话可以往回看一眼!哎,纠结的我…… 这是我原装的版本,审//核//君非要我稀里糊涂地改了一整天——) “滚……” 再次怒骂一声,夏楚把脸深埋在臂弯间,整张脸都烫的厉害像是发烧了一样。 直至感觉身体蓦然下沉,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温热的水包围了她的四周,有一种掉入水中的坠落感。 心下一慌,忙伸手扶住浴缸的两侧稳定她的身体,却恰好对上爵铭那不可言语的目光。 此时他已经洗完澡了,一身白色浴袍裹在身上,系带系的松松垮垮的,敞开的前襟露着他精壮的胸膛,一块块结实的腹肌在胸口叫嚣着,头发上还滴着水…… 简直就是一副妖孽出浴图。 想到刚才他做的事情,夏楚羞愤的低下了头,伸手推了推他的腿,语气带着一股急切,“出去……” 可这话在爵铭听来,却有种嗔怨地味道。 轻笑一声,俯身轻揉了下夏楚的头发,“好,我出去!你自己好好地洗,慢慢地洗……” 说着便起身走了出去! 直至听到关门声,夏楚才缓缓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整个卫生间内只剩下了自己,懊恼地皱了皱眉,撩起一把水扑在脸上,在洗脸的同时也洗洗她的脑子。 他们两个的发展走向,完全超出了她所有的预期。 这也太……尴尬了! —— 等夏楚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爵铭已经换上了一身睡衣,端坐在床边手中拿着求婚时给夏楚设计的那枚戒指。 听到开门声,扭头看向夏楚,见她头上裹着毛巾、身上穿着浴袍,微红着脸走到衣柜前随手拿出了一套睡衣,就再次走入了卫生间内。 脚步急速、神情急切,所有的情绪全部都表现在了脸上。 想起刚才两人的旖旎,爵铭的唇角上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转身躺在床上,头枕在脑袋下面,回味着那抹甜腥的味道。 不消片刻,卫生间的门再次打开,紧接着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速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眉毛轻佻,爵铭起身望去,整个房间哪里还有夏楚的身影。 转眼看向手中早已准备好的戒指,抿起上扬的嘴角,起身下床走出卧室去找夏楚。 而夏楚从卧室出来后便一眼看到了客厅内的沙发,地上还凌乱的扔着衣服、毯子…… 这种场景看在眼底,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暧昧和糜乱。 夏楚羞燥的揉了下微湿的头发,转身走进了另一间卧室内! 随意地扫了眼整个房间,直接趴在了床上,把头深埋在被子里,思绪瞬间杂乱无章。 经过这一件事情,让她对爵铭长久以来的认知遭到了彻底的颠覆。 没想到一向冷酷的他,竟然会为她做这种事…… “咔……” 拧动门把手的声音打乱了夏楚紊乱的思绪,而此时她才反应过来,她竟然忘记锁门了…… 忙伸手捞起被子准备盖在脸上,可就在盖头的那一瞬间蓦然停下了动作。 不行,爵铭都可以表现的从容不迫,凭什么她要这么羞赧无措。 就权当做没有发生刚才的事情好了。 想到此,深吸口气,猛地起身坐起。 却恰好对上爵铭投来的视线,夏楚那强装的镇定一秒破功,脸色唰的一下红得通透。 轻咳一声,摸了摸发烫的耳尖,沉声说道,“爵铭,让我住这里也可以,以后我睡这个房间。” 本以为爵铭不会同意,夏楚就连反驳的措辞都想好了,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说出了一个“好”字。 夏楚惊愕地张了张嘴巴,一阵目瞪口呆之后怔怔地点了点头,同样回复了一个“好”字。 看着夏楚呆愣的样子,爵铭勾唇一笑,转身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伸手拿起她的左手,把手中的戒指直接套在了上面。 “楚儿,去北城的时候我就带着这个戒指了,只是一直没有来得及给你戴上而已。” 与其说来不及,倒不如说夏楚从来没有给他戴上的机会。 从见面的那一眼开始,他们之间就是剑拔弩张的气氛,两人都把心中积压的怒意发散给了对方。 无论是他,还是她! 看着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以往和爵铭在一起的各种情景骤然出现在夏楚的脑海之中。 想着他在轮船上对她下跪求婚的场景,和他当时所说的那些霸道誓言,夏楚眼眶一酸,泪水渐渐汇聚了起来。 那个时候双方都沉浸在恋爱的幸福中,完全没有想到以后会经历这么多的挫折。 抿了抿唇,张口正想说些什么,可当看的她手腕上的血玉手镯时,顿时反应过来。 忙把戒指摘掉塞到爵铭的手里,“我不要。” 心底无限的愧疚立即涌上心头,也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就忘记了和顾南川在一起的日子! 看来,她是真的很渣! 看着手中的戒指,爵铭剑眉一皱,一把拿起夏楚的手,不顾她的反对再次给她戴上。 而后把她的小手紧攥在手心中,无论她如何拉扯都抽不出去。 紧盯着她那通红的眼睛,声音中带着难掩的柔情,“楚儿不要闹了,我知道错了!” 话音一落,想到什么,语气骤然一转,嘴角邪肆着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要不,我再让你开心一下……” 说着舌尖轻舔了一下唇角,其中的含义不要更明显。 第七百七十四章 咬一口牙印(一) “滚……”用力朝着爵铭的头上打了一下,夏楚心中的懊悔、恼意全部烟消云散,转为了无尽的羞燥。 该死的爵铭! 明明知道她羞愤那件事,还不断地给她提起。 看着夏楚那一张红彤彤的小脸,爵铭忍不住俯身在她那脸颊上轻啄了一吻,随后把她抱在怀里,“楚儿,我为我刚才口不择言的那些浑话对你道歉。” “在我的眼里、心里,你一直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所以我想要把最好的都给你。” “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爱你,只想表达在行动上,想让你切身体会到我对你的爱,所以才会一次次的强迫你。” “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你不喜欢那种爱的表达方式;那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我只让你开心,就像刚才在沙发上一样。” “等你什么时候同意了,我再……” “别说了,”用力锤了下爵铭的胸口,夏楚就连耳尖都通红的厉害。 这个人,怎么说这种话一点儿都不害臊! “呵呵……”知道夏楚此时已经羞的无地自容了,爵铭也不多说了,指腹轻轻摩擦着她娇嫩细腻的脸蛋,心底一阵愉悦,“真好,你终于回来了。” 在他的怀里,在他的手下! 真真实实地感受到她的存在,而不是只幻想着和她以往的各种美好,一股浓烈的爱意汹涌而出,将他整个胸腔暖涨得热腾腾的,几乎要满溢出来一般。 情不自禁地低头凑近夏楚的唇边,想要给她一个清浅的吻。 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心下一慌,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一脸的嫌弃,“滚开,脏死了……” 爵铭微微一怔,眼中晦涩不明,伸手拿下夏楚的小手,“我刷牙了!” 说着便俯身再次亲去,可在还没碰到夏楚唇角的时候,蓦然想到了什么,紧盯着她的眼睛,发出灵魂般的质问,“你还嫌你自己脏????” 听到爵铭那饱含深意的话,夏楚气得用力抽回手,朝着他的头上再次打了一掌,“爵铭,那件事儿不要再提了!” 尴尬死了,还不断地提起! 要不要脸! 看着夏楚气恼的神色,爵铭眉毛轻佻,“是你先提起的。” “我……”夏楚被噎的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怎么回怼过去。 长吁口气,竭力隐忍住心中的怒火,把爵铭往旁边用了推了一下,随即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吃饭完再睡,”转身躺在了夏楚的身边,爵铭长臂一伸把她抱在怀里,掰过她的身子让其正对着自己。 手掌轻抚着她的脑袋,温声说道,“楚儿,能不能给我说说,这一年多的时间你都发生过什么?” “不想说,”瞪了爵铭一眼,夏楚翻身想要背对着爵铭,可刚一动弹就被他给固定在了怀里。 伸手挣了一挣,却没有挣开, 无奈,放弃了挣扎,闭眼准备休息一会儿。 看着夏楚微闭的眼睛,长而微卷的睫毛轻地颤动着,急促地呼吸暴露了她此时的紧张,爵铭勾唇一笑,俯身凑在她的红唇上迅速亲了一口。 “你不睡就滚开,”嫌恶地擦了擦嘴唇,夏楚朝着爵铭的脸上用力拍了一掌,威胁道,“爵铭,你再动不动就撩我,我就不住这里了!” 不过显然,这种话在爵铭看来毫无威胁性可言,因为她住在哪里,根本就不是她所能决定的事情! 把夏楚的小手让在嘴边亲了一下,爱不释手地包裹在掌心中轻轻摩挲着。 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漆黑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她,俊朗刚毅的面庞露出了罕见的红晕。 一字一顿地和她分享着他最私密的心事,“楚儿,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想你想的整晚都睡不着,特别是在和你睡过的床上,总感觉你还在我的身边。” “想念你的味道,想念你在我怀里的感觉,时常会有种错觉,以为你还在我的身边,以致于总是把被子当成是你,把枕头当成是你,想象着你的味道才能安然入睡。” 夏楚被爵铭隐藏在声线里的情绪所感染,仿佛是被一个尖锐的刀戳中了心房,睫毛轻轻一颤,缓缓睁眼,近距离地望着他。 那素来冷冽的眸子此时带着点点亮光,像是夏日骤然升起的旭日,璀璨耀眼;又像是月朗星稀的夜幕,星光闪烁。 就在这一刻,夏楚感觉以前的爵铭又回来了。 那个爱她、宠她,为了她甘愿做任何事情的爵铭。 在北城的时候,虽然他对她说、他恢复了记忆,但他却依旧是霸道的。 时不时地想要强迫她,让她一度以为,他依旧是那个失忆的爵铭。 可是现在,他眼中的柔情、爱意,都在告诉她,他是真的恢复记忆了。 想到此,夏楚眼中的泪水不自觉地再次流了下来,心中的委屈渐渐涌出。 紧盯着他的眼睛,泪光渐渐汇聚在眼眶之内,叙说着心底的委屈,“都怪你,当时我就说不让你去打仗,你非要去。” “还说会保护好自己,绝对不会受伤!” “可是你回来就把我给忘了,以致于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失忆后的你霸道又暴戾,总是想要强迫我;都分手了,还总是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仅对我开枪,还眼看着爵镇南把我抓走;爵铭,那个时候,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我是真的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往来了,我想忘记你去过平静的生活,但是你就是不放我离开。” “爵铭,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自私?” “忘记我的是你,不让我走的又是你;我是一个人,又没有卖身给你,人家结婚了都还能离婚呢,为什么我就不能和你分开。” 夏楚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委屈,直至最后,哽咽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还咬我,还咬了我两次,你知道咬的我有多疼吗,你这个混蛋……” 说着便低头,扒开爵铭的衣服,张嘴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咬了下去,想要为自己报仇。 第七百七十五章 咬一口牙印(二) 感觉到肩膀一疼,爵铭剑眉一皱,却并没有说什么! 手掌放在夏楚的脑袋上轻揉着,低沉而又磁性的声线中带着几分温柔,“我错了,你咬吧,只要你能消气我怎么样都可以!” 而爵铭越是这么说,夏楚就越感觉自己很委屈;牙齿用力合拢,狠狠地咬着他肩膀上的那块肉,直至嘴里传来了一股股血腥味,才松了嘴。 “呵呵……”虽然肩膀很疼,但爵铭心底却很愉悦。 前几日,他想让她朝着他发泄,她都对他爱答不理;无论他怎么说,她都坚持自己的原则,对他冷战到底。 可今天,他们竟然说了这么多话,她还对着他发泄了怒意,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想到此,爵铭微微抬头,看着夏楚那张憋红的小脸,殷红的嘴巴上还沾染着丝丝血迹。 伸出指腹擦了擦她嘴唇上的血,轻声询问,“消气了吗?” 夏楚并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她有很多怒意、很多委屈,这么可能会咬他一口就能消气! “那怎么样你才能消气,”再次擦了擦夏楚眼角上的泪水,爵铭俯身凑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说,怎么样你才能消气,不然再咬我一口……” 说着就把肩膀再次送到了夏楚的嘴边,“咬吧!” 看着爵铭肩膀上那个青紫的牙印,夏楚嫌弃地皱了皱眉,“不咬了,牙疼!” 也不知道他的肌肉是怎么练的,她竭尽全力才给他咬破,还硌的她牙疼,简直是太气人了! “我的错,”抬头再次看向夏楚,爵铭的唇角翘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顺着她的话说道,“是我的肉太硬了,把你的嫩牙都给硌疼了!” 听到爵铭的揶揄声,看着他那戏谑的眼神,夏楚眉心一拧,不满地嘟了嘟嘴。 紧盯着他那张俊朗白皙的脸庞,忽然想起了他说的那句话,‘只要不打我的脸,不踹我下面,你想怎么发泄我都不还手!’ 夏楚心思一转,双手立即捧住了爵铭的头,嘴巴凑在他的脸上张嘴想要咬上去。 察觉到夏楚的动作,爵铭心下一惊忙出手阻止,“楚儿,脸不行!” 把夏楚的脸往旁边推了一下,看着她那满是怒意的眼神,轻声哄道,“乖,除了脸,你咬哪儿都可以。” 就知道爵铭最在乎他那张脸,可他越在乎、夏楚就越不想放过他。 瘪了瘪嘴,把头扭向一侧不再看他,无声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看着夏楚这个样子,爵铭轻佻了下眉毛,俯身凑在她的耳边亲了一下,再次哄道,“楚儿,你咬了我的脸,以后我还怎么去见人!” 他堂堂一个少帅,脸上如果留下一个牙印,别人看到了还不得笑死! “……” 回答他的,只是冰冷的沉默;显然,夏楚的意思很明显,她就想咬他的脸。 “哎……” 微叹口气,爵铭无奈地把夏楚的脸掰正,让她看着自己,沉声问道,“是不是非要咬脸?” “……”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阵沉默! 明白了夏楚的决心,虽然心底有些不情愿,但…… 依旧把脸凑到了夏楚的嘴前,满眼无奈,“来,咬吧!” 他说了,只要她能消火,咬他哪里都可以! 看着爵铭一脸视死如归、任人宰割的表情,夏楚抿了抿唇,张嘴就在他的脸上竭尽全力地咬了下去。 爵铭本来以为夏楚也只是象征性地轻咬一下,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拼劲全力的去咬。 脸被咬的生疼,双拳不由得紧攥了起来,却依旧坚持着没有动弹。 没办法,答应她的就要做到,即便是在脸上留下一个牙印,但…… 好歹也是她给留下的牙印,可以想成是爱的印记,也就没有那么难堪了。 想到此,爵铭竟然有种甜蜜的感觉在心中蔓延了起来。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 直至将近一分钟后,脸上的咬力才渐渐地松了下去。 摸了摸脸上被咬的地方,看到手指上空空如也,爵铭眉毛轻佻,有些纳闷。 被咬的那么疼,竟然没有流血? 看着爵铭那傻傻地摸着自己的脸,夏楚不由得瘪了瘪嘴巴! 她虽然用的力气不小,但也缓冲着力道了好吧,她又不想真的在他脸上留个终生印记,只是想短时间地让他难堪一点儿而已。 况且,人脸上的皮肤是非常敏感的,一点儿疼就能无线放大;所以她刚才即便是咬的力气不大,他也疼的额头上的青筋都给蹦跳了出来。 想起爵铭刚才那隐忍的表情,夏楚心底一阵畅快,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见夏楚脸色好了很多,爵铭嘴角噙着一抹不可言语的神色,“咬了我的脸,就这么开心???” “嗯,”点了点头,夏楚此时心情蓦然好了起来,神色也清明了不少。 深吸口气,看着他脸上留下的那个暗红色的牙印,想到他出去后别人取笑他的目光,心底一阵畅快。 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孙宾那目瞪口呆的眼神,伸手推了推爵铭的肩膀,“我饿了!” “孙宾去准备了,等下就……” 爵铭未说完的话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轻佻了下眉梢,“来了,走,去吃饭!” 说着便扶着夏楚坐起,抱起她起身准备朝外走去。 “哎,”一把抓起床沿,夏楚眼底神色复杂,“我等下再去。” 看着夏楚微红的脸色,爵铭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那你等会儿再出来!” 把她放在床上便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爵铭修长的背影,夏楚双手紧紧地攥了下衣角,心底经过了一阵天人交战之后,终于鼓足勇气提醒道,“把你弄乱的沙发收拾好!” 不然孙宾肯定会多想的! 爵铭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夏楚,眼中闪烁着别有深意的笑意,“好!” 虽然低着头,但夏楚依旧能感觉到爵铭那炯炯有神的视线,脸色一阵臊红,满眼懊恼。 直至听到关门的声音,提着的心才瞬间放松了下来。 第七百七十六章 别的女人都是母猪 走到客厅,爵铭俯身把地上凌乱的衣服捡起来扔到了卧室内,转身朝门口走去,脸颊上的微痛感却提醒着他脸上还有个牙印! 伸手摸了一下脸颊,返回到镜子前想看看他的脸被咬成什么样了。 当看到镜子里那个暗红色的牙印时,挑了挑眉梢,眼底闪过丝丝笑意。 看来,还是口下留情了! 只是被咬红了而已,和他肩上的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薄唇微勾,便转身朝着房门口走去。 门外,孙宾提着两个食盒,附耳听着屋内的声音。 心底十分疑惑,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少帅为什么还不开门。 想到夫人来之前里面传来的吵闹声,和少帅让他准备的那个超长镣铐,心底暗自发怵。 难不成,夏小姐真的被铐上了? 就在心底疑惑的同时,房门倏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孙宾心下一惊,忙挺直身影站好,“少帅,饭菜……” 孙宾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看着爵铭右侧半张脸上留下的暗红色的牙印,惊讶地目瞪口呆。 都闹到这种地步了吗? 此时,孙宾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象着两人在房内打仗的情景,少帅拿着镣铐去绑夏小姐,夏小姐则气急朝着他的脸上咬了下去。 然后…… 少帅一时生气,就打了夏小姐! 越想越惊悚,以致于孙宾的脊背上都溢出了点点汗水。 而一旁站着把守的军兵,听到孙宾话只说了一半,好奇地扭头望去,恰好看到爵铭脸上的牙印,一个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 少帅的脸是被谁咬了? 看这牙口分明是个女人! 难道少帅的家里有个女人?是白小姐?好像也不对,白小姐的话不可能会咬少帅的。 看着孙宾和一众军兵那惊讶的眼神,爵铭眸色一深,转身朝着屋里走去,徒留一众军兵风中凌乱。 反应过来的孙宾忙提着食盒走入房内,偷偷地观察了下整个房间,依旧如原来那般干净整洁,没有丝毫凌乱,卧室内也没有传来夏小姐的吵闹声。 难道是睡着了? 忐忑不安地走到餐桌前把食盒里的饭菜摆放在桌子上,犹犹豫豫地开口,“少帅,这是锦食的招牌菜,全部都是夏小姐喜欢吃的口味。” 低头看了眼满桌子的饭菜,爵铭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如墨的眸子翻滚着无数情绪。 间隔了一年的时间,孙宾还是一如既往,知道夏楚的各种口味和喜好。 而以往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每次吃饭都是草草了事,餐桌上还从没放过这么多的饭菜。 现在突然这么丰盛,有种像是在过年的感觉。 对啊!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过年了! 想到此,爵铭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转眼看向孙宾,沉声说道,“新家的房子你找人重新装潢整修一下,把所有和夏楚家里一样的装潢全部都换掉。” 知道爵铭是什么意思,孙宾连连点头,“是,少帅,属下这就去安排,”说着就把食盒盖好转身离开。 直至房门被关上,爵铭转身走到卧室内,见夏楚正端坐在床上双腿盘起,双手抱胸,紧盯着床头的枕头上,紧拧着眉心像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眉毛轻佻,爵铭抬步走到床边,“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说着便俯身穿过夏楚膝盖下方,准备抱起她出去吃饭。 并没有回答爵铭的话,夏楚伸手一把挡在他的胸口上阻止他的动作,眼睛依旧盯着床头的枕头上,晶莹的眸子里蕴藏着点点怒意。 察觉到夏楚的不同寻常,爵铭循着她的目光看向枕头,却见素白的枕头上面躺着一根长长的黑发!!!! 更重要的是,光看那发质就知道不是夏楚的。 眉头紧皱,爵铭手放在嘴边轻咳一声,解释道,“楚儿,你别多想,肯定是白莲收拾房间的时候留下的。” “嗯,”点了点头,夏楚眼睛依旧盯着那根头发,语气平静无比,“所以,她经常来给你收拾房子!” “没有,”摇了摇头,爵铭伸手把夏楚揽在怀里,嘴巴凑在她的耳边亲了一口,“就今天这一次,以前都是张妈来收拾的。” 并没有把爵铭的话听进去,夏楚一味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所以,她在这个床上睡过?” 不然的话,为什么头发会恰好在枕头上! 而爵铭也骤然想到了这一点,拧了拧眉,继续解释道,“她从没在这里睡过,这里是我们两个的房子,我怎么会让别人在这里睡。” 蓦然想到什么,继续说道,“或许,是收拾房子的时候不小心掉上去的。” 听到爵铭的解释,夏楚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掉在哪里不好,偏偏掉在了枕头上? 眉目沉沉,语气平淡,“她以前经常来这里?” “嗯,”见夏楚一直问题不断,爵铭好笑的摸着她小脑袋,“母亲知道我吃饭不规律,时常会让张妈煲一些粥送来。” “有时张妈有事白莲就会过来跑一趟,但也仅仅是来送粥而已。” “她喜欢你?”这一次,夏楚并没有再看枕头,而是转头紧盯着爵铭,看着他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一丝欣喜,还隐含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夏楚眉头皱的更深了,被白莲喜欢,他这么高兴???? 看着夏楚紧皱的眉头,爵铭俯身凑在她的嘴上轻啄了一口,唇齿间溢出的每个字都带着前所未有的愉悦,“楚儿,你吃醋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见了一根头发就能问这么多的问题,摆明了是在吃醋。 “没有,”后知后觉自己问的太多了,夏楚眼神暗了一暗,转身下床朝外走去,“你爱说不说。” “说,”拉起夏楚的手把她揽在怀里,爵铭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却被她扭头给躲了过去。 勾唇一笑,解释道,“白莲她不喜欢我,只是把我当成了她的亲人而已;毕竟,她失去了记忆,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我了。” “夏楚,你这个醋吃的莫名其妙,我都给你说过和她的所有事情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而是……” 余下的话爵铭没有说,但相信夏楚应该明白,“我有洁癖!” 对! 不止身体有洁癖,精神上也有洁癖。 “我只喜欢你,别的女人在我的眼里都是……母猪……” 第七百七十七章 心口不一的女人 听到母猪两个字,夏楚脸色一僵,脑海里陡然想起了现代网络上一句非常精辟的话。 ‘男人找别的女人,跟女人优不优秀没有任何关系;即便你是仙女,他也会惦记别的母猪,因为他没有上过。’ 抿了抿唇,却并没有说什么,一把推开爵铭准备出去吃饭。 可刚走一步,就再次被他给拉到了怀里,夏楚顿时气急,“还吃不吃饭了,饿死了!” 看着夏楚一脸不耐烦地神色,爵铭轻佻了下眉梢,想要她一个准确的答案,“所以,你现在还生气吗?” 话音刚一落下,深觉自己问错了问题,立即转口道,“还吃不吃醋了?” “我没吃醋,”再次推开爵铭,夏楚迅速走出了卧室,眼中闪烁着浓浓的不满。 她确实没有吃醋,只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而已。 自始至终她都知道爵铭是什么样的人,说句难听的话,白莲她既然做过慰安妇,爵铭就不可能会碰她。 刚才询问那么多的问题,就是想证实一下她心中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 白莲—— 光听这么名字就是一个白莲花,再加上刚才她有意无意地,对自己表达出一些和爵铭之间的暧昧信息,让她很难不想歪。 但又怕是她多想了,所以看到那根头发的时候,就想证实一下白莲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绿茶婊。 现在证实过了,她心里也有了一个底。 下次以及以后再次见面的时候,她一定要躲得远远的,不给白莲陷害自己的任何机会。 而夏楚离开的这么急切,在爵铭看来就是落荒而逃。 忍不住摇头轻笑一声,“心口不一的女人!” 明明就是吃他的醋了,还不承认。 起身下床抬步朝外走去,可刚走了一步骤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向枕头上依旧躺着的那根黑色长发,如墨的眸子翻滚着异样的情绪,蕴藏着一股寒冰般的冷意。 伸手拿起素白的枕头扔到地上,而后拆掉床上所有的床品,一把抱起走出了卧室,径直穿过客厅走到大门外面,把所有的床品扔到了地上。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厉声说道,“从今以后,不要让白莲进来!” 不管她是无意的也好,有意的也罢!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玷污他和夏楚的爱巢。 “是,少帅……” 所有军兵一齐敬礼回应着,即便是心底满腹疑惑,却都依旧面无表情,所有人的神情都像是复制的一般,庄重而沉着。 听着外面那一阵高吭激昂的声音,在餐桌上吃饭的夏楚惊愕地张了张嘴巴! 对于爵铭所做的一切,说不感动是假的! 可是…… 她现在不想和爵铭再谈感情了,只想尽快查出杀害她爹娘的真凶。 所以,在爵铭关上房门转身走进来的同时,夏楚开口问道,“爵铭,梁非夜呢?” 她想知道梁非夜怎么样了? 爵铭把他给抓过来,不会对他动手了吧! 说起梁非夜,爵铭眼神一凉,踱步走到夏楚的左手便坐下,拿起筷子替她夹菜放到她的碗碟内,轻声说道,“你放心,他好吃好喝被伺候着,不会有事儿的。” “嗯,”点了点头,夏楚不甘心地追问道,“所以他在哪儿?” 见夏楚一副不问出梁非夜的具体位置不罢休的样子,爵铭皱了皱眉,极不情愿地说道,“在他家,孙宾让人给他置办了一个宅子,每天吃喝不愁,还有佣人伺候,过着像少爷一样的生活。” 梁非夜和夏楚是同一个世界上的人,也是夏楚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同乡,他不可能会对他动手的。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眉心一拧,“你这是打算包养他吗?” “????”爵铭时夹菜的手一顿,紧盯着夏楚的眼睛,见她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眸色一转,揶揄道,“楚儿,你这是连一个男人的醋都吃么?” “滚,”气骂一声,夏楚脸色一沉,试图商量,“爵铭,把梁非夜放走吧!” “我既然答应留在这里查明事情的真相,就不会再逃跑,所以你根本不用拿他来威胁我。” “而且,他是一个人,必须要拥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你这样找人伺候着他,什么都不需要他做,会把他给养坏的,这和包养他、养一个巨婴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夏楚的长篇大论,爵铭眼底神色复杂;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漆黑的瞳仁里透出的光让人捉摸不透。 静默片刻,沉沉地点了点头,“好。” 他们之间刚缓和好的气氛,他不想因为自己的霸道给打破。 不就是一个梁非夜么,放走就放走了;反正……傅仲还留在平城呢。 只要想拿捏住她,他有的是办法。 爵铭的固执夏楚是知道的,本来以为自己要废上一番口舌,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同意了。 而他的这番举动,倒是令夏楚看不懂了,“那你当初把他抓来干什么?” 看着夏楚满眼地疑惑,爵铭拉过她的小手包裹在手掌内轻轻地揉搓了一下,眼底闪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楚儿,还是那句话,你在我的眼里永远一个特别的存在。” “只要方法对了,在你这里我没有任何原则;只要不是放你离开,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好商量。” 看着爵铭满眼深情的目光,夏楚抿了抿唇,眼底氤氲着复杂的神色。 把手从爵铭的掌心中抽出来,拿起筷子继续吃饭,“那……明天我去找梁非夜,把他送到火车站去。” 早些把他送走,她能早安心一些。 而在爵铭看来,夏楚这么急切的送走梁非夜肯定有什么猫腻;有些懊悔答应她太痛快了,但又不能反悔。 懊悔地剑眉一皱,“好,我陪你一起去!”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吃饭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反感,“是不是以后我去哪里、做什么,你都要跟着我?”毫无自由可言。 “那这样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相信我!” 还说相信她,这就是他所谓的相信???? 第七百七十八章 脾气涨的可真不少 听出了夏楚语气中的不满,爵铭沉声解释道,“我只是怕你出事儿。” 怕她逃跑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最重要的,还是怕她会被杀害夏雄夫妇的凶手人盯上。 虽然知道爵铭话中的意思,但夏楚依旧感觉有些不舒服。 这样的话,她想要和梁非夜说一些私密的话,岂不是就说不了了?爵铭是不可能会同意她单独和梁非夜说话的。 想到此,夏楚感觉一阵烦躁,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扔了句,“我吃饱了,睡觉去了!”就起身离开,朝着卧室走去。 看着夏楚气势汹汹地离开,爵铭眉毛轻佻,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暗芒。 一年过去了,脾气涨的可真不少。 以前,她哪里敢这么对他,现在还真是……恃宠而骄。 不过……他喜欢! 扭头看向客厅的沙发,想到刚才两人旖旎的场景,舌尖抵了下后槽牙,筷子一放也跟了上去。 当夏楚走进卧室的时候,看着床上光秃秃的一片,才后知后地觉想起爵铭刚才把所有的床品都扔了。 抿了抿唇,看着紧跟过来的爵铭,一脸的难堪,“你是故意把床品给扔了的?” 这样,她就没有地方睡了!就可以去他的卧室睡了?腹黑的心思简直不要更明显。 而爵铭却误解了夏楚话中隐含的意思,一脸的无辜,“我是怕你觉得那副床品不舒服,才给扔了的。” “你不是说白莲没在这里睡过么,”眉心一拧,夏楚逮住机会就开始发难,“既然没在这里睡过,那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还是你怕会再被我发现些什么,所以想要及时消灭证据?”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心底暗骂了一句脏话,操—— 这个女人,现在怎么这么敏感。 那根头发到是白莲打扫房子不小心给掉上去的,他也只是猜测的而已。 但又或许是她打扫得累了,就爬上床休息了一下也不一定,毕竟怀孕的女人体力很弱的。 所以,他才把所有的床品给扔了,生怕夏楚那只火眼金睛再发现些什么。 没想到,心思竟然这么容易就被看穿了! “咳……” 轻咳一声,敛眉解释道,“我光明正大,不怕你发现些什么,但我不想让你生气。” 对! 就是这样! 虽然见她吃醋,他是很开心。 但怕她醋吃过了,变成了生气,那就得不偿失了。 夏楚本来也只是想给爵铭找不自在乱说一通而已,没想到竟然让她给瞎蒙对了? “所以,你心虚什么?” 如果真没做什么逾矩的事情,干嘛要心虚,提前把所有的床品给扔了? “我……”爵铭被噎的一时语塞! 没想到一年后,她口才竟然变得这么好了? 上前一步走到夏楚的面前,把她脸上的一缕碎发抿到耳后,耐心解释道,“楚儿,我不是心虚,只是怕你生气而已。” “还有,我和白莲是真的没有什么,所有人都可以作证,你也不用因为她而生气。” 说着一把拉起夏楚的小手放在他心脏的地方,“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吗?嗯?” 看着爵铭那满是深情的目光,夏楚拧了拧眉,用力把手收回。 她感觉自己真的能把天给聊死! 随便问出的一句话,就能牵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更重要的是,每句还给她蒙对了。 看来! 现代电视剧里那些玛丽苏剧情还真不是瞎写的。 而经过这简简单单的一根头发,她就能猜想出,白莲以后肯定会对她找不自在的。 无奈地深吸口气,把话题转移到一开始的问题上,直接道出了她心中的想法,“我晚上要在这里睡。” 就算床品没了,她也不要和他一起睡。 “好,”点了点头,爵铭轻揉了下夏楚的发顶,扔了句,“等我!”就转身走到他的卧室内,从衣柜里拿出一副新的床品,动手帮夏楚给换上。 看着爵铭给自己弯腰铺床品的样子,夏楚心底一阵纳闷。 怎么今天爵铭这么好说话? 以往,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她一个人睡的,今天竟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太不同寻常了,一定有猫腻。 果然,夏楚心中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只见爵铭换好所有的床品之后,便直接脱鞋上了床。 躺在床的内侧,拍了拍一旁的空位上,“来,睡吧!”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如果她想和他一起睡,还需要跑到这个卧室里来? 抿了抿唇,沉声说道,“我不要和你睡。” 而对于爵铭来说,他可以宠着她、依着她任何事情,但绝对不可能和她分开睡。 以往那么长时间一个人孤枕难眠,现在好不容易她回来了,肯定是想要和她好好恩爱一番的。 没有说话,直接翻身穿上鞋子下床。 就在夏楚以为爵铭会起身离开的时候,没想到他径直走到了自己面前,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同时,便猛地被他给拦腰抱了起来。 “啊,爵铭你干什么?” 伸手一掌拍在爵铭的头上,夏楚眼底闪过一丝慌张。 “放心,只是睡觉而已,”知道夏楚最怕什么,爵铭嘴角勾起一抹不可言语地笑意。 俯身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跟着躺在她的身边,拉起被子盖上,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紧盯着她的眼眸,揶揄道,“还是你想做些什么?” “滚……”怒骂一声,夏楚推脱着爵铭的肩膀,“你去你卧室睡去!” 如果在这里依然要一起睡,那她干嘛要专门跑到这个卧室里来? 无视夏楚的拒绝,爵铭忽然翻身覆在她的身上,低头在她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楚儿,现在能这样抱着你真好。” “……”夏楚心底掠过一万个草泥马,他这是抱着吗?明明是压着。 伸手轻推了下爵铭的肩膀,“你起开,重死了。” 看着夏楚那推着自己的小手,爵铭伸手一把拿起,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主动求爱,“楚儿,我想和你做一些快乐的事情。” 说着下腹在她的身上剐蹭了一下,其中的意思不要更明显。 第七百七十九章 全都是假象 他妈的,刚才是谁说只是睡觉而已的! 忙把手从爵铭的掌心中抽出,夏楚再次推了推他的肩膀,“你滚开,我快困死了!” 对于爵铭,她也是服气了,自从再次见面之后,每天不断地向她发出邀请,乐此不疲。 “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想着这种事情!” 身为一个少帅,不务正业也就算了,还天天满脑子都是黄色,真不知道南方会被他带领成什么样子。 况且,都分开一年多了,哪有一见面就做这种事情的,再加上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多的恩恩怨怨牵扯不清。 看着夏楚一脸嫌弃的表情,爵铭挑眉揶揄道,“可是只要见到你,我想到的就只有这件事。” 话音一落,下腹再次在夏楚的身上剐蹭了一下,幽深的眸子覆上了一层难以掩饰的情愫,“而且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我都快憋死了。” 本来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就不长,前前后后两人恩爱过的次数加起来,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更何况他现在正直壮年、血气方刚,需求就更加旺盛了。 可该死的,这个女人还在他正食髓知味的时候跑掉了,让他忍了一年多的时间也就算了,再次见到之后竟然还不给他???? 还要他每天不断的向她求爱! 强迫她吧,又怕她会说他只是把她当成‘泄//欲’的工具;不强迫她吧,他忍的实在是难受。 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在他的怀里,还是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他能不冲动么。 察觉到爵铭下腹的异常,夏楚脸色一窘,忙伸手用力把他给推开,气急怒骂了一句,“滚开,精虫上脑的家伙。” 她觉得有必要明天去给爵铭找一本净化思想的书,让他驱除一下心中的杂念。 不然的话,每天这么和他生活在一起,早晚会被他给逼疯的。 可对于爵铭来说,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想念很正常,怎么就精虫上脑了。 “楚儿,我是男人,这么长时间没有和你恩爱,肯定会想的,你……” “还睡不睡了,”打断爵铭的话,夏楚怒瞪他一眼。 实在不想和他整天讨论这种黄到极致的话题,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睡,”见夏楚实在不松口,爵铭无奈地长叹口气,俯身要了一个晚安吻便翻身平躺在一侧,深吸口气,竭力抑制着体内那躁动不安的气息。 左手把夏楚紧紧地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睡吧,不折腾你了。” 警报终于解除了,夏楚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再次落到了胸口,暗自松了口长气,翻身背对着爵铭打了声哈欠闭眼睡觉。 看着夏楚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爵铭剑眉一皱,翻身从后面把她整个人揽在怀里,前胸紧贴着她的后背,感受到怀里那娇软的身躯才安心了一些。 下巴放在夏楚的颈窝间,闻着她身上那淡淡的体香闭眼入睡。 可…… 一股浓烈的火气,不断地在他身体里四处乱窜,最后全部汇集到了腹部,以致于呼吸愈来愈炽热。 猛地睁眼,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小脑袋,爵铭忽然间有股之冲动,想不顾她的意愿和她好好亲热一番。 可一想到她生气时的样子,心中的想法立即被消灭的无影无踪。 微叹口气,连忙闭起双眼,努力平息着体内那股躁动的邪火。 可他越是竭力压制,那股无名的邪火就越来越强烈,只能不断地把双臂收紧,想以此来抵制心中的欲//念。 直至夏楚的怒骂声传来,“爵铭,你他妈的想勒死我啊?” 爵铭连忙把手臂上的力道松了一下,“对不起,我轻点!” 夏楚一脸窘迫,什么鬼???? 说的这么暧昧干嘛? —— 次日早晨,当夏楚和爵铭从房内走出来的时候,除了孙宾之外,门外站着的一众军兵全都惊讶地目瞪口呆。 紧盯着夏楚的那张脸,感觉有些难以置信,有些军兵甚至还以为自己是看花眼了,忙揉了揉眼睛甩了甩脑袋,随后再次看向夏楚。 见依旧是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时,全都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 这个…… 是夏小姐吧? 她不是一年前死了吗???? 怎么又活过来了? 那少帅脸上的牙印是夏小姐咬的? 在场的所有人想法都是一样的,对于夏楚死而复生的事情匪夷所思。 而夏楚则一脸极不情愿的表情,被爵铭拉着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走到了车前。 待上车之后紧贴在一侧的车门上,争取坐到与爵铭间隔最远的距离,把头磕在车窗上满脸难堪。 从早晨起床后,她就 不断地和爵铭商量,让他不要跟着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了一大堆。 可他愣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全程冷着一张脸洗刷、穿衣服、吃饭,把她完全当成了透明人。 夏楚无语到了极点,他脸上被咬了一个那么大的牙印,都不觉得害臊吗? 还敢跟着她四处乱跑?不怕别人笑话他? 可对于爵铭来说,既然他敢让夏楚留上这个牙印,就绝对不可能会怕别人看见,反而还有种炫耀的感觉。 对,就是炫耀,嚣张又幼稚的炫耀。 炫耀他的女人又回来了,还和他恩爱如此。 ——虽然这他妈全都是假象。 随着孙宾关上了车门,爵铭挪动到夏楚身边,俯身凑在她的耳边轻声低喃,“好了,别气了!” 他能让她去见梁非夜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怎么可能会让他们两个单独呆在一起。 万一她偷偷和梁非夜说些关于顾南川的话题怎么办? “……” 回答他的只是一阵静默,和夏楚那均匀的呼吸声。 微叹口气,爵铭长臂一伸把夏楚揽在怀里,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视自己,却见她眉头微蹙了一下,一脸的不耐烦。 爵铭剑眉一皱,紧绷着下巴面露不悦。 她这是什么表情?竟然还敢对他不耐烦? 心中虽然不满,却依旧轻声哄道,“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等年后我带你出去玩吧!” 在北城的时候,顾南川就为她搁置了所有的事情,只为陪她去闵城游玩,他也不能落下。 第七百八十一章 见到了梁非夜 “我,开门……” 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梁非夜顿时一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夏楚的声音。 忙打开房门,当看到外面站着的夏楚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姐……” 由于太过激动,梁非夜完全忽视了后面跟着的爵铭,一把抱住夏楚、兴奋地拍着她的后背,激动地语无伦次,“你也被抓来了?我川哥呢?他没事……” 梁非夜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看着后面一脸阴沉的爵铭,顿时心惊肉跳。 松开夏楚的同时忙后退一步,对上爵铭那寒凉刺骨的目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看着梁非夜被吓得脸色都青了,夏楚扭头看了身后的爵铭,见他那张俊朗的脸如同笼罩着一层寒霜一般,如墨的眸子翻滚着浓浓怒气。 夏楚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不想来就不要跟来,吊着这么冷的脸色给谁看。 转头看向梁非夜,直接说明来意,“收拾一下东西,我送你去火车站。” “啊?”梁非夜惊讶地张口结舌,“火……火车站?” 抬头看了眼爵铭,见他微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梁非夜一脸懵逼。 千里迢迢把他给抓来?就这么容易被放走了? 可是…… “那你呢?” 他走了,她怎么办?爵铭不会那么好心把她也放走吧! “我留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做,”伸手推了推梁非夜的肩膀,夏楚踱步走进房内,催促道,“快去收拾东西。” 要走的话就尽快,以免爵铭再突然改变注意了。 “哦哦,好!”怔怔地点头,梁非夜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慢悠悠的走到卧室内,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扔到床上,随后有找了一个行李箱开始叠衣服。 直至此时还有些难以置信,爵铭就这么轻易地把他给放走了???? 总感觉太过容易被放走,像是有什么阴谋一样。 夏楚也坐到床边低头帮梁非夜叠着衣服,扭头看了眼卧室门口站着的爵铭,眉头一皱,还真是形影不离,就差跟到她屁股后面了。 暗自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回去帮我告诉顾南川,我在这里要查找杀害我爹娘的凶手,让他……别来找我!” 就知道夏楚还在担心‘顾南川’,爵铭原本泛着点点怒意的眸子渐渐加深了一些,狭长的眉眼之间透着寒冰般的冷意。 双拳渐渐紧握在一起,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没有发散出来。 行吧! 想就想吧! 反正她现在在他的身边,顾南川也不可能有机会再见到她了。 早晚有一天,他会把她心中的顾南川给剔除掉的。 对于杀害夏雄夫妇凶手的事情,梁非夜早就从报纸山看到过一些信息。 上面无不是在替爵镇南澄清事实,点名了整件事情的很多疑点,所以她想留在这里查凶手他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他也知道,就算不是查凶手她也离不开平城。 爵铭费劲那么大的心思去把她给抓过来,不把她天天关在家里已经很让他意外了,怎么可能会放她离开。 微叹口气,眼中带着一股担忧,“可是……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有些不放心。” 离开之后,整个平城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那种孤独感他体会过后就一辈子也不想再感受了,所以,他不想放任夏楚一个人留在这里。 没想到梁非夜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夏楚惊讶了一瞬后满眼感动,“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身边有这么多人保护着我,不会有事儿的。” 说是保护,梁非夜何尝不知道是监视。 就连和他说几句话爵铭都在一旁看着,显然是怕他们两个说什么私密的话,或是怕他们商量一起逃走的事情吧! 低敛着眉眼,梁非夜没有再收拾衣服,只是静静地看着夏楚帮他叠着衣服,心底感动不已。 从闵城来之前,爵铭的语气那么坚定,说要他一辈子呆在平城哪里都不许去。 现在突然改变了注意,她肯定没少求他吧! 想到此,梁非夜的嗓音有些哽咽,“姐,我……” 张了张嘴,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平常他说说笑笑、夸赞人的话可以张口就来,可每当煽情的时刻,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实在是太没用了! 看着梁非夜欲言又止、满眼感动的神情,夏楚抿唇一笑,安慰道,“放心,我没事儿。” 见爵铭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也没有发怒,夏楚也略微大胆了些,“在闵城的时候顾南川受伤了,你到北城后去看看他,记得给我打电话报个平安。”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放在了梁非夜的手里,“这是我的电话,有事儿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可以。” 当时他受到了那么大的重创,又在冰河里泡了那么长时间,肯定病的不轻;以致于这几天她一直心神不宁,每天都在为他的头担忧。 而且,她记得那时他一直头昏目眩,总感觉是脑震荡的前兆。 “受伤了?”听到顾南川受伤,梁非夜满眼惊讶,“什么伤?枪伤吗?” 难道是爵铭给打伤的? “不是,”摇了摇头,夏楚把所有的衣服全部放在梁非夜的行礼箱里,眉目沉沉、语气淡淡,“只是头受伤了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哦,”怔怔地点了点头,梁非夜抬眸看了眼门口的爵铭,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第七百八十二章 留在夏楚身边 梁非夜的衣服本来就不多,所以收拾了十分钟就收拾完了。 提着行李箱紧跟在夏楚的身后,走到黑色轿车的副驾驶座上坐下,随着车辆缓缓驶离开,脸色越来越难堪。 一路上,几人无言,车内寂静的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听得见。 爵铭目不斜视地盯着前面的道路,脑海里想着夏楚对顾南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情。 而她和顾南川在一起,仅仅是因为愧疚和感动,还是也渐渐爱上他了? 越想越心中的怒火也大,眸子的寒意也愈来愈浓重。 直至车辆再次停下,扭头看向窗外的火车站,此时他忽然后悔了,不想把梁非夜给放走了。 夏楚给他留了一个电话,说是报平安,实际上是想知道顾南川的消息;同时,顾南川也能随时联系到她。 虽然电话是家里的,只要他在、她就不能随便接打那个电话,但她意思都表达的这么清楚了,他如果现在把电话线给掐断的话,她会不会很生气???? 瞥了眼火车站,夏楚转身下车朝着站内走去,而梁非夜,则犹豫不决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孙宾跑去买票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舍。 如果,他这样走了,以后还能不能和夏楚再见面了? 两人前后慢慢地走到火车站内,爵铭紧跟在夏楚的左侧,见她神色恹恹的样子,长臂一伸把她揽在怀里。 抬眸看向梁非夜,威胁道,“回去后你老实些,如果让我发现你背后搞一些小动作,即使你在北城,我也有办法把你再抓回来。” 临走之前还要被威胁一通,梁非夜心底十分郁闷,瘪了瘪嘴,轻声回应,“知道了!” 脑海里却是在想着,回到北城以后,他一定要找顾南川商量,想办法把夏楚给救出来。 不消片刻,孙宾快步走了回来,把买好的票递给梁非夜,提醒道,“火车还有五分钟就开了。” “哦,”接过火车票,梁非夜兴致缺缺。 就在这一刻,他忽然不想走了,想在这里陪伴着她。 哪怕他帮不了她任何忙,至少精神上可以支持她。 可又有些踌躇,如果他现在不走的话,可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 见梁非夜一直闷闷不乐,夏楚抬步走到他的面前,轻叹口气,朝着火车站的方向抬了抬下颚,“走吧!” 其实,她很想对梁非夜说上一句,替她照顾好爷爷! 可爵铭在她的身边,如果让他知道了爷爷也穿越了过来,而且还是在北城,想必他一定会让人把爷爷给带过来的。 对于爵铭,她太了解了! 可即便是夏楚不说,梁非夜还是主动提了起来,“如果爷爷问起你,我应该怎么说?” 微微皱了皱眉,夏楚扭头看了眼爵铭,见他剑眉紧皱满眼凝重。 忙说了句,“就说我在这里很好,会照顾好自己、也会保护好自己,让他不要担心,”就推着梁非夜往火车内走,催促道,“快走吧,等下火车就开了。” “好,”点了点头,梁非夜再次深深地看了眼夏楚,随后提着行李箱转身朝着火车口走去。 步履缓慢,慢吞吞地一副不想离开的样子。 直至梁非夜走到了检票口,眼看着他步入了火车厢内,夏楚才暗自松了口长气,扭头朝着火车站外走去。 梁非夜走了,平城这边她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了。 再加上爷爷那么喜欢他,有他在爷爷的面前,她也能放心些。 看着夏楚有些落寞的背影,爵铭眸色一深,快步上前把她揽在怀里,俯身凑在她的耳边亲咬了一口,“高兴了?”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有!” 说高兴谈不上,她只是不担心了而已! 因为只要有梁非夜呆在这里,以后出现任何事情,爵铭就会率先拿他开刀的。 “轰隆——” “姐——” 随着一阵火车的长鸣声想起,夏楚隐隐约约听到了梁非夜的叫声。 扭头望去,见梁非夜不知什么时候下了火车,手中提着行李箱定定的站在那里,晶亮的眸子满是笑意。 身后的火车缓缓驶离,而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悔意。 直至火车离开,长鸣声渐渐减弱,梁非夜才大声说出了他的决定,“我不走了,在这里陪着你。” 说着快步走到夏楚面前,把手中的行李箱朝着孙宾的怀里一扔,长臂一伸把夏楚抱在怀里,声音愉悦语气笃定,“我想好了,虽然回北城我能安逸一些,但我想陪着你。” 毕竟,原来她在这里还有亲人,可现在她只有自己了。 被爵铭监视不说还要查找真凶,她虽然表面上风轻云淡,但心里肯定特别伤心难过。 没想到梁非夜会去而复返,夏楚呆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忙伸手推开他,手掌用力拍了下他的脑袋,气的脸色铁青,“你瞎做什么决定,我需要你陪吗?啊……” 好不容易才说服爵铭把他给送走,他倒好,又给跑回来了。 “啊,”揉了下被打的头,梁非夜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小声嘟囔道,“我都为你留下来了,你不应该感动的痛哭流涕么?还这么打人,太粗暴了……” “打的就是你,”再次打了梁非夜一掌,夏楚被气到想要骂人。 去北城的火车一天只有一班,看来他今天是走不了了。 转头看向孙宾,用命令的语气说道,“找人明日把他送走。” 而后便转身朝着火车站外走去,面色黑沉,眼神阴郁,可是……心底却十分感动。 “我不走,”快步走到夏楚的身边,梁非夜急忙解释道,“我是下了好大决心、才决定留下来的,你如果让人把我送走了,我还会再回来的。” “我……”夏楚真他妈想揍梁非夜一顿,这小子平常那么猴精,今天怎么这么傻。 知不知道他留在这里时常会有危险?他不害怕爵铭了? “既然不想走,就留下吧,”就在这时,爵铭沉冽的声音骤然响起。 踱步走到夏楚面前,拉着她的小手轻揉了一下,安抚道,“以后不限制他的自由,他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对他做些什么,只要他老老实实的,我是不会动他的。” 听说爵铭这么说,梁非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满眼不可置信。 夏楚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前后差别那么大。 而此时,梁非夜才看到爵铭脸上留下的那个牙印,惊讶地目瞪口呆。 脑海里忽然想起,上次夏楚去军政府捞他的时候,她率先去找了爵铭,回来后脖子上就多了一些印记,显然是为他献身了。 难道,这次又是这样? 为了让爵铭放走他,她又献身了???? 见梁非夜的目光紧盯着自己的脸,脸色一阵青白的样子显然是多想了。 爵铭也没有点破,反而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牙印,唇边溢出一抹痞笑,“情到浓时留下的。” 第七百八十三章 脸皮厚到没下限 “滚……”气骂一声,夏楚摸了摸发烫的耳尖,快步朝着轿车内走去,微红的脸色无比难堪。 本来咬爵铭的脸也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因为他比较在意他的颜面。 可没想到的是,他不仅毫不在意,还一脸自豪???? 真是脸皮厚到没下限! 对于爵铭的解释梁非夜则是一脸的鄙夷,明明就是夏楚反抗的时候留下的,还被他说的这么暧昧。 瘪了瘪嘴,快步跟上夏楚的身影,紧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一副看透了她的表情,“姐你虽然表面上生气我留下来,其实心里一定很高兴的吧!” 就像他一样,有什么事情全都隐藏在心里,不想让人看出他的真实想法,藏匿着他的孤独。 很显然,梁非夜完全不知道有‘看透不说透’这个成语,他既然知道夏楚是在故意隐藏着她的心思,就想不到他这么说出来会让她发飙么。 见梁非夜不仅自作主张,还在这自作聪明地窥探她的心思,夏楚心中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 脚步一停,转身朝着梁非夜的肩膀上竭尽全力锤了一掌,“梁非夜,你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吗?简直是蠢到家了。” 明明有机会离开的,却还是固执的留在这里,还美名其曰留下来陪她,她需要他陪吗? “对,我是不聪明,”点了点头,梁非夜顺着夏楚的话说下去,“可我知道谁对我好,也知道你需要我留下来。” “夏楚,我十九岁了,已经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我是一个男人,要有自己的担当和责任,我不可能永远活在你的羽翼下。” “我知道,你急急忙忙把我送走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但是夏楚,现在我是你的家人。” “爷爷同意收我为干孙子了,那么你就是我的亲姐姐;额不,对于现在的身份和年纪来说,你算是我的妹妹。” “人家都是哥哥来保护妹妹的,所以夏楚,以后由我来保护你。” 说到这里,梁非夜原本晶亮的眸子氤氲着点点泪珠,紧绷着下巴,双颊的两个酒窝深陷了下去。 语气带着不同寻常的冷静,“虽然说这些话感觉有些假,我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做不到真正的护你周全,甚至还需要你时不时的来帮助我。” “可我自认为,在这里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如果连我也抛弃你离开了,那我也太垃圾了,不仅对不起你以往对我的照顾,更对不起爷爷对我的疼爱……” 没想到梁非夜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夏楚莹润的眼眸渐渐涌出一丝泪光。 对于梁非夜所说的一切十分感动,面上却如往常一般冷静,紧盯着他的眼睛,发出灵魂般的质问,“原来,你一直想的是当我哥哥?” 见自己说了那么一大堆煽情的话,夏楚却只关注这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梁非夜委屈的撅了下嘴巴,一脸的不满,忍不住小声回怼了一句,“夸我一句能死啊!” 话音一落,见夏楚疑惑地皱了皱眉,“什么?” “哦,没什么,”连忙摇了摇头,梁非夜上前一步走到夏楚面前,沉声解释道,“我那只是比喻而已。” 对,想要守护她,所以比喻成她的哥哥,总觉得这样他的形象就能高大一些。 “但是我以后还是叫你姐,毕竟你年纪真的比我大……好多……” 最后‘好多’两个字梁非夜的语气极重。 夏楚的心里年纪比他可是整整大了七岁,再加上她有一个人发家致富的经验,他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她的。 见梁非夜揶揄自己的年纪,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深吸口气,对上他满是坚定的目光,沉声问道,“不后悔?” “不后悔,”摇了摇头,梁非夜扭头偷偷地看了眼站在旁边阴沉着脸的爵铭,那坚定的心猛然颤动了一下,却依旧佯装镇定地说道,“在我梁非夜的字典里,还没有后悔两个字。” “好,”点了点头,夏楚伸手摸了摸梁非夜那一头栗色的小卷毛,眼神慈爱、声音愉悦,“看来以前白疼你,那你就在这里呆着吧!” 虽然留下他,她就是有了一个软肋捏在爵铭的手里,不过好在爵铭现在恢复记忆了,只要她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相信他是不会拿梁非夜开刀的。 看着夏楚的眼神和她这顺毛的动作,梁非夜脸上出现了一丝龟裂。 他怎么有种感觉,夏楚现在是把他看成了一条狗? 在一旁一直观察着两人的爵铭,再也忍耐不住了,上前一把抓住夏楚的手包裹在掌心内,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以后你们两个说话要间隔一米的距离。” 说着便拉着夏楚朝着轿车走去,“既然不走了就赶快回家吧!” 对爵铭忽然的醋意夏楚感觉莫名其妙,紧跟着他的脚步上车,怨瞪他一眼,忿忿不平道,“爵铭,你知道的,我和梁非夜只是朋友,我把他当成了弟弟,我们之间……” “又不是亲的,”打断夏楚的话,爵铭手掌依旧包裹着夏楚的小手,加重力气揉捏了一下,语气沉闷无比。 “他也说了,他十九岁了是一个男人了,所以该保持的距离还是要保持的。” “你们之间拥抱、牵手、摸头等等等等都不能有。” 话音一落,见梁非夜坐到了副驾驶座上,爵铭眼神一寒,“听到了没有?” 见爵铭把苗头对准了自己,梁非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爵铭义正言辞道,“我说少帅,你能不能思想正常一点儿。” 说着伸手指了指夏楚的脑袋,眼中燃起了一股小火苗,“她是一个人又不是你的所有物,她有自己的思想,想和谁说话、想和谁做什么肢体动作是她自己决定的,你不能这么霸道的。” “况且,我思想没有那么龌龊,我自始至终都只把她当成姐姐而已,我们说说笑笑很正常。” “别说是牵手、拥抱了,就算是和她在一个床上睡觉,我对她也……”没有任何感觉…… 最后几个字梁非夜的声音越来越弱,因为他见爵铭那张阴沉的脸色愈来愈黑,带着一股风雨俱来之势,就连额头上都绷除了几条青筋,有种随时都能掏枪给自己蹦上一枪的冲动。 完犊子了,一时说顺嘴了! 第七百八十四章 一而再被威胁 爵铭看着梁非夜那张帅气的俊脸越来越不顺眼,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比冰还寒凉刺骨,“你敢再说一遍?” 以往见到他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一样,今天竟然还敢还嘴? 还想和夏楚在一个床/上睡觉? 看来最近没有教训他,他是皮痒了! 听到爵铭冷如寒冰一般的声音,梁非夜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忙转眼看向夏楚,向她投去求救的目光。 对上梁非夜满是焦急的视线,夏楚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让他大嘴巴什么都说,现在才知道害怕了? 抿了抿唇,扭头偷偷地看了眼爵铭,恰好对上他投来那充满了萧杀的目光。 心下一慌,忙捂嘴打了一声哈欠,转身倚在车窗上闭眼准备睡觉,同时调节着车厢内的气氛,“好了,都别说话了,我困了要睡会儿!” 没有忽略掉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爵铭此时满脸杀机,目光狠毒地逼视着夏楚,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意,“夏楚,你还敢和他眉来眼去?” 在他的面前,都敢和梁非夜眉目传情? “我……”夏楚被噎的一时语塞,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和爵铭沟通。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和梁非夜眉来眼去了?眼瞎了还是咋地! 懒得搭理他,闭眼继续睡觉佯装没有听到。 见夏楚竟然敢无视自己,爵铭心中的怒火更深了。 左手长臂一伸,把她直接拉到怀里。 右手放在她的腰臀上,狠狠地捏了两下。 “啊!”没想到爵铭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夏楚又羞赧又气愤,忙把他的手给推开,“你干嘛,神经病啊!” 前面还有两个人呢,他要不要脸?? 可对于爵铭来说,做这种事在车上完全没有什么。 正好让梁非夜看看夏楚到底是谁的女人,省的他总是偷偷的给顾南川牵线搭桥。 想到此,爵铭猛地俯身、凑在夏楚的唇上亲了上去,眼中带着狠厉的暗芒。 蓦然被亲,夏楚眉头一皱,忙伸手拍打着爵铭的肩膀,呜咽地反抗着,“爵铭,你他妈的混蛋!” 无视夏楚的反抗,爵铭张嘴、用力啃食着的她的红唇。 以此来惩罚梁非夜的口不择言,更惩罚夏楚对梁非夜的纵容和爱护。 为了把梁非夜给送走,她前前后后一共求了他多少次,今天见面后又搂又抱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敢这么大胆,那不在他面前的时候,指不定会做出更亲昵的动作。 越想越生气,心里就像是被打翻了醋坛子一样,酸的要命。 左手放在夏楚的后脑勺上,以免她往后退。 右手在她臀上的力道不禁加大了几分,势必要给她一个教训,看她还敢不敢在他的面前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唔,”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猛地睁大了眼睛,气愤比羞赧多,张嘴就在他的薄唇上狠狠地咬了一下,想以此让他放开她。 这个该死的爵铭,以前不老实的时候也只是亲亲而已。 自从这次见面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放肆了,每次亲吻的时候都会上下其手。 “嘶,”嘴巴被咬的一阵刺痛,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爵铭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即便心里依旧有些不甘心,可他还是知道有适可而止这四个字的。 右手惩罚性地在她的臀上狠狠掐了一下,而后便立即松了手。 拇指擦了擦被咬破的嘴角,眼中邪肆着一股戾气,嗓音略微低哑,“以后不能再咬我嘴了!” 自从见面之后,他的嘴就从没有好过,不断地新伤加旧伤,都要快被她给咬烂了。 夏楚也忙擦了擦嘴,抬眸看向前面,恰好对上梁非夜那晦涩不明的目光,顿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也不顾得骂爵铭了,起身坐到一旁,随手拿起一件衣服盖在脸上,闭眼佯装睡觉。 却还是气不过,伸脚用力朝着爵铭的腿上踢了一下。 该死的! 每次都是这样! 让她在别人面前难堪、羞赧。 看了眼被踢的腿和夏楚那盖脸的动作,爵铭眉毛轻佻,唇边溢出一抹淡淡的邪笑。 长臂一伸把夏楚再次揽到怀里,偷偷地掀开盖在她脸上衣服的一角,揶揄道,“害羞了?” “滚,”气骂一声,夏楚再次把衣服盖在脸上,起身想坐到一旁,却被腰间那坚硬如铁的手臂固定在了爵铭的怀里,动弹不得。 顿时气急,张口想要怒骂两句,可话还未说出口,原本缓缓行驶的车子骤然停了下来。 知道到地方了,夏楚立即闭嘴没有再说话。 想起刚才梁非夜那晦暗不明的目光,心底一阵羞赧难当。 在孙宾面前被亲她早就习惯了,可在梁非夜面前还是第一次,感觉有些难堪! 并没有转身去看夏楚,梁非夜扔了一句,‘姐,我走了’就打开车门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他的行礼箱,神色恹恹地朝着家里走去。 透过车窗看着梁非夜有些颓废的背影,爵铭嘴角勾笑,把车窗摇下来对着他的背影沉声说道,“以后不限制你的自由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让人跟着就可以。” “但我还是那句话,不要试图在背地里搞小动作,不然让我发现的话,你的生活就没有这么滋润了。” 再次被威胁,梁非夜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气愤。 深吸口气,扭头看向爵铭,眼中带着难以抑制的火气,却只说了简单的六个字,“爵铭,你不懂爱!” 就转身走进大门,径直穿过花园打开房门,随着砰的一声房门关上,梁非夜把手中的行李箱扔到了地上。 心底懊悔至极,他不应该在爵铭面前口不择言的。 爵铭这个人和顾南川太不一样了,简直就是醋坛子转世,随随便便就能喝一大缸醋。 不行! 他得尽快想办法和顾南川取得联系,让他来救夏楚。 第七百八十五章 简直就是谎言本身 车内—— 爵铭默默的端坐在后座上,幽邃的眸子闪烁着一抹愠怒。 梁非夜这个臭小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说他不懂爱? 他不懂爱,能一次次地为夏楚破例犯规? 而夏楚此时知道梁非夜已经离开了,一把拿掉头上的衣服,伸手朝着爵铭的胸口用力锤了上去,“爵铭,你要不要脸,每次都这样。” 本来亲吻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每次都要故意在外人面前展现出来? 就像是在炫耀一样、又像是在惩罚! 他知不知道这样她会有多难堪。 看着夏楚气到发红的双眼,爵铭双手把她翻身抱在怀里,让她正对着自己,无视她的打骂,只是若有所思地端详着她的眼睛。 双目微眯,促狭的目光中泛着棕黄色的阴暗光泽,充满了探究之意,眼神显得奸诈而多疑。 “夏楚,你和夏启年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突然认作夏启年为爷爷了? 而且,听梁非夜话中的意思,摆明了夏楚的关系和夏启年很亲近。 但除了两人都姓夏,他再也想不出、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其他的关联了。 “……” 蓦然提起夏启年,夏楚心脏猛地一颤,拍打爵铭的手也不自觉地停顿了下来。 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唇角,由于心虚,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就,就是在沛城,我认他做的干爷爷……” 说起沛城,爵铭眼神一暗,语气骤然冷硬了下来,“什么时候的事儿?” “大,大概一个月以前吧……”夏楚眼神微闪,伸手轻推着爵铭的胸口想要从他怀里出来。 可爵铭却不给她离开的机会,抱着夏楚腰际的手用力一拉,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一分,“你原来在沛城?” “我……”夏楚后知后觉被套了话,忙低头看着爵铭的胸口,躲闪着他那逼视的目光。 暗自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沉沉点了点头,“对,原来在沛城!” 就算她不说出口,爵铭也会有办法查出来的;所以,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骗他。 否则被查出来的那一刻,他肯定会怒火滔天。 “呵……”冷笑一声,爵铭抱着夏楚腰上的手蓦然往下移动了一下,放在她的臀部上捏了两下,“为了躲避我,跑的还挺远的。” “所以,你在沛城遇到了夏启年,就认他做了干爷爷,心甘情愿地和他去了北城?”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抿了抿唇,沉沉地点了点头,“对!” 就是这样! 想说的话都被爵铭给说了,夏楚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 暗自松了口长气,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不曾想,爵铭又陡然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认他为爷爷?” 话音一落,见夏楚微怔了一下,眼神闪躲像是在逃避他的话一般。 爵铭眸色一深,继续问道,“为什么在沛城呆了一年,见到夏启年就会那么相信他?” “就算是认作了干爷爷,依照你的性格,不应该那么容易和他离开的,而且还住进了他的家里。” “为什么刚才梁非夜说,夏启年同意收他为干孙子,你就是他的亲姐姐了。” “夏楚,不要试图说谎骗我。” “我不是傻子,夏启年和你之间的关系、肯定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听到爵铭这接二连三的问题,夏楚脑袋一懵,推着爵铭胸口的双手用力一攥,紧张地抓着他的衣服,心底暗自想着应该怎么圆谎。 察觉到夏楚的紧张,爵铭俯身凑在她的耳边、亲咬了一下她的耳朵,“你紧张什么?” 看来,是说中了她的一些心事,让她害怕了? 那这样看来,夏启年和她之间,还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耳廓一痒,夏楚忙往一侧躲了一下,抬起眼睑对上爵铭那双阴沉而危险的眼睛,漆黑的瞳仁内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夏楚强忍着心中的焦躁不安,一脸镇静地解释道,“情感这种东西,说不清也道不明;第一次和爷爷见面,我就感觉他和蔼可亲,就像是以前认识一样,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眼缘吧!” “更何况当时我一个人,遇到了这么一个慈祥的老人,肯定会有所感触的,然后我就和他去了北城,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至于梁非夜所说的那些话,你完全是误解了;因为回到北城之后,我叩拜过爷爷,进过夏家的宗祠;所以在原则上,我也算是他的亲孙女了。” “而梁非夜是后到的,爷爷只是答应收他为孙子而已,所有认亲的礼数都没有,相对我而言,他只是口头上叫的爷爷。”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眸色一深,自上而下打量着她,揶揄道,“真的只是这样?” 他总感觉,事情不是这样的,可他又想不到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对,只是这样,”沉沉点头,夏楚满眼坚定。 这件事情,只要她不说、梁非夜不说,爵铭就不可能会想到爷爷也是穿越来的。 可该死的! 梁非夜那个大嘴巴,万一爵铭或是孙宾去找他询问这个问题,他会不会被威逼利诱地说出实话。 见夏楚眉头紧皱,低垂着眼睑想着什么,爵铭更加疑惑她话中的真实性了。 夏楚有多能说谎他是知道的,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还脸不红气不喘的,简直就是谎言本身。 但见她实在不想说,他也不逼她。 这件事,他早晚会自己查出来的。 第七百八十六章 想把夏启年接过来 询问的事情翻篇了,爵铭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伸手轻捏了一下夏楚的脸颊,轻声说道,“我让人把夏启年给接过来吧!” 既然都叫他爷爷了,而且还是她重要的人,那必须在他的管辖之内,不能在顾南川的身边。 “不行,”拒绝的话脱口而出,足以表明夏楚现在有多紧张。 见爵铭眉头微蹙,眼中闪过怀疑的目光,忙解释道,“北城那里有爷爷好几家翡翠店,他如果来到这里的话,店铺怎么办?” “店铺在哪里都能开,”用力捏了下夏楚的脸颊,爵铭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他是绝对不能承认在玉器这方面平城比不过北城。 “更何况,马上就要过年了,把他接过来一起过年。” 这样,她也就不用总是思念夏启年了。 “不要,”摇了摇头,夏楚拒绝的语气极其坚定;紧盯着爵铭的眼睛,说出他的真实想法,“你就是想拿爷爷来威胁我是吧?一个梁非夜还不够吗?嗯?非要把爷爷也接过来?” “爵铭,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卑鄙!” 自己的心意被误解,爵铭剑眉一皱,眼底蕴含着丝丝怒意,“我是在为你好。” 不想让她忍受思念之苦,想把她在意的人都带到平城来,怎么在她的眼里就变成威胁了! 在她的眼里,他难道就这么差劲么? 不想和爵铭再谈论这个话题,夏楚直接趴在了他的胸口,伸手抱着他的脖子,语气带着难掩的燥意。 “你别自作主张,爷爷他在北城生活了一辈子,老了突然换地方他肯定会不高兴的。” 没想到夏楚会突然抱住自己,爵铭顿时心猿意马,手掌放在她的腰、臀上轻揉着。 声音低沉沙哑,“可据我所知,他是十一年前突然出现在北城的,我让人查了他的背景却什么都没有查到,他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一样,而且……”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知,爵铭看着眼前亲吻着自己下巴的夏楚,原本清明的眸子渐渐覆上了一层情愫。 双手捧住夏楚的小脸,看着她羞红的小脸,忍不住喉结上下滚动,“怎么了?” 这亲的有些猝不及防,让他一时摸不着头脑。 “没事儿,就是想亲你了,”抿了抿唇,夏楚再次抬头亲吻了一下爵铭的下巴,声音娇软、语气轻柔,“你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我以为爷爷是土生土长的北城人呢。” “但即便是他后来才到的北城,至少也在那里住了那么长时间,现在突然把他带过来,他肯定会不开心的,所以,还是让他呆在北城吧!” 说着再次亲了下爵铭的下巴,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好不好……” 多长时间没见夏楚这么对自己说过话了,爵铭的整颗心就像是泡在了水里,里面的爱意又满有胀,刚才说了什么一瞬间全都忘记了。 脑子里只有三个字,‘答应她,’再加上三个字,‘纵容她’ 所以,爵铭轻轻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好”字,便低头噙在了夏楚的嘴边亲了起来。 目的达到了,夏楚心底暗自松了口长气,刚想起身离开爵铭的怀里,却不曾想他会突然亲过来。 忙伸手推着他的肩膀反抗着,“干什么,前面还有人呢……” “没事儿,孙宾他不敢往回看,”轻声安慰了一句,爵铭便双手把夏楚抱在他的怀里,让两人的身躯相贴。 感受到怀里的娇软,手掌不自觉地掀开她的衣角往上滑了上去。 覆在了她胸/口的圆润上,想要揉、捏一下。 “唔……”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心下一急,忙伸手推开爵铭,气愤地拉出他不老实的手,“你老实点儿!” 摸了摸发烫的耳尖,想起身离开,可刚一动弹却再次被爵铭给摁在了怀里。 眉头微蹙,夏楚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干什么你,放开我!” 紧紧地抱着夏楚的肩膀,爵铭有种想要把她揉进骨血里的冲动。 俯身凑在她的耳边,轻声低喃道,“楚儿,你真的是张开了,大了好多、手感也好了!” 说着双手游移到她的腰/臀上,再次捏了两下,哑着嗓子说道,“可以吗?” “不行,”摇了摇头,夏楚紧拧着眉心伸手推脱着爵铭的肩膀,“你先放我下来,热死了。” 再次被拒绝,爵铭心底十分生气,用力朝着夏楚的臀部打了一巴掌。 “不行还勾引我!” 随后把她放开,任由她逃离出自己的怀抱。 脑海里只有一个字,“忍!” 再次被打臀部,夏楚气的脸色通红,朝着爵铭的头上打了一掌,便立即坐到了一旁的座位上,紧贴着车门试图离爵铭远一些。 心底暗骂自己现在竟然混成了这个样子,为了劝说爵铭使用了她一直以来最反感的美人计。 可该死的! 这个满脑子全部都是黄色的男人还最吃这一套。 爵铭被夏楚给亲了两下,整个脑子都混乱了,可前面开车的孙宾脑子却清醒的很。 深知刚才夏楚所做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为了打消少帅接夏启年来平城的念头而已。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疑惑。 夏启年这个人,完全是凭空出现的人,就像是梁非夜一样,没有任何背景。 可为什么呢? 一个人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会毫无背景! 而且,刚才夏小姐说以为夏启年是土生土长的北城人,摆明了是在骗少帅。 她忽然亲上去,就是为了躲避少帅询问的这个问题,摆明了心里有鬼。 可即便是心里疑惑,他也不能再对少帅提起。 毕竟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刚缓和一点儿,如果再因为这件事怒目相对,那就不值了。 第七百八十七章 再见章霖 连续七日,夏楚每天都呆在家里没有出门。 不是不想出门,是一出门后面就跟着一排的军兵,阵仗堪比军队的领导去视察工作一样壮大。 而这七日内,爵铭前四日每天都呆在家里,直至后来夏楚实在受不了了,就把他赶去查真凶手的证据去了。 俗话说的好,饱暖思淫欲,爵铭就是这样的人。 每天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除了吃饭之外,其他的时间就是不断地撩拨她,没有其他的任何事情。 这日,爵铭前脚刚出房门、夏楚后脚就换好衣服紧跟着走了出去。 看着外面站着的一排排军兵,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咳一声,沉声说道,“我要去一趟舞厅,都不要跟着我!” “不行啊夏小姐,”早就待命的军兵连忙摇头拒绝,“少帅说了,无论您去哪里都要让我们寸步不离的跟着。” 在说到寸步不离的时候,军兵的语气极重,由此可以表明他的决心有多坚定。 他们私下里都商量好了,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能让夏小姐一个人出门。 又是这句话,夏楚感觉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抿了抿唇,也没有再说什么,抬步走到门口的一个黑色轿车前坐了上去,眼中闪烁着浓烈的不满。 让她带着这么多人出门,别人看到了、只能被当成猴子一样观赏。 可该死的,爵铭就是一味的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无论她怎么劝说都不松口。 深吸口气,把头磕在后座上闭眼凝思,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傅仲回来了没有。 紧接着,车辆缓缓地在道路上行驶着,而黑色轿车的前后分别有两辆军车随行保护着,阵仗极大。 当车辆到达舞厅门口的时候,副驾驶座上的司机迅速下车给夏楚开门。 抬步下车,夏楚看了眼前前后后那么多军兵烦躁的要死。 对着眼前的军兵说道,“你一个人跟着我进去就行了,让他们在车上呆着。” 不然会引起客人的恐慌不说,还会影响生意。 好在军兵也想到了这一点,连忙点头应声,“好的夏小姐,”而后便对着前前后后的军兵打了个手势,那些人便心领神会地进入了车内。 见此,夏楚暗自松了口长气,踱步朝着舞厅内走去。 站在舞厅门口的服务员,从轿车停车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夏楚,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而后把眼睛瞪到最大,眼看着夏楚一步步地朝着走近,惊讶的目瞪口呆。 直至夏楚走到自己面前,服务员依然呆若木鸡似地没有动弹。 看着满眼惊讶地服务员,夏楚不由得摸了摸鼻尖,敛眉询问道,“傅大哥回来了吗?” “……” 回答她的,是服务员瞪得更大的眼睛。 夏楚拧了拧眉,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径直穿过舞厅的大厅,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朝着傅仲的办公室走去。 可就在走过一间间包厢的同时,恰好见到一个服务手中托着几瓶红酒,走到前面的一个包厢门口。 右手敲了敲房门,“您好,您要的红酒送来了。” 紧接着,从里面传来一个愉悦地男声,“进来……” 而后服务员便托着红酒走了进去。 并没有多想,夏楚走过一间间包厢,慢悠悠地走到傅仲的办公室门口,伸手敲了敲房门。 静默了片刻,听到里面并没有回声。 拧了拧眉,便转身往回走去,想找个服务员再次询问一下。 却在走过包厢门口的同时,恰好遇到刚才那个服务员托着托盘走了出来。 夏楚忙停下脚步询问道,“傅大哥这两天有没有来舞厅?” “夏……夏小姐……”服务员怔怔地看着夏楚满眼惊讶,一时间,忽视了她是在询问自己问题。 天哪! 夏小姐不是死了吗?怎么忽然又出现了? 是莫不是鬼魂吧! 见眼前的服务员也一脸惊讶的表情,夏楚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想和无关紧要的人解释太多,抬步正想离开,却在这时,听到包房内传出来一个男人戏谑的声音。 “章霖,你说你都这么大了,不成婚也就罢了,出来玩也从不要女人,不会是不行吧……” 紧接着,便传来章霖温润谦和的声音,“女人有什么好的,有手中的这个让人迷醉吗?” 话音一落,立即传来一堆男男女女的附和声,“对对对,章霖(章公子)说的对……” 眉头一皱,夏楚转身推开包间的门,时隔这么长时间,见到章霖肯定是要打一声招呼的。 更何况,她听到章霖的语气有些沉迷的味道,和醉酒后的迷醉不同,他吐字清晰、若即游离。 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总觉得有种快/感在里面。 当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情景让夏楚心下猛然一颤, 只见包房内有六个男人,除了章霖之外,其他的男人都衣衫不整地抱着女人,左手在她们的身上来回游弋着。 右手拿着烟枪,在吸食烟嘴之后吐出一团团白烟,以致于整个包厢内烟雾缭绕,给人一种置身在仙境的感觉! 而章霖依旧如一年前一样,一身白色西装穿在身上,浑身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唯一不同的是,那双温润的眼睛此时带着一丝迷离的感觉,那恭谦俊朗的面庞,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 闻着屋内传来那一股股烟味,看着几人那一个个游离的眼神,夏楚猛然一惊,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就在这时,其中的一个男人发现了夏楚的存在。 见她站在包厢门口一动不动,像是被窥视了一般,顿时恼羞成怒。 猛地起身指着夏楚气急败坏地怒骂道,“你是谁?竟然敢窥探我们?” 随着男人的声音落下,包厢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转移到了包厢门口。 当看到夏楚的那张脸时,章霖右手一松,烟枪从手中应声掉落在了地上;缓缓起身站起,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 “楚……楚儿……” 是他出现幻觉了吗?为什么他看到楚儿了? 第七百八十八章 吸食福寿膏 “章霖哥……” 对上章霖惊讶的目光,夏楚拧了拧眉心,缓缓上前走到他的面前,近距离观察着他的神态。 只见他那双迷离的眼神中,带着点点欣慰的快感。 夏楚感觉有些难以置信,明知故问,“你……在做什么?”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楚儿,你……”看着近在咫尺的夏楚,章霖伸手放在她的发顶上,感受着掌心下真实的触感,依旧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吗?” 还是他所幻想出来的? 可如果是幻想出来的话,为什么触感这么真实? 就在这时,半倚在沙发上的其中一个男人推开怀里的女人,缓缓起身站起,胸前的衬衣扣子大开着,露出了有些消瘦的胸膛。 脚步虚浮地走到夏楚面前,空洞的眼神自上而下认真审视了一下她。 随后舌尖抵了抵后槽牙,转眼看向章霖,嘴角噙着一抹饱含深意的笑意,声音愉悦且兴奋,“章霖,这是谁啊?” 章霖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呆滞地看着夏楚,沉醉在他自以为的梦境之中。 以为现在的一切都是他在做梦,都是他所幻想出来的。 不敢动弹也不敢说话,生怕一出声眼前的夏楚就会消失不见。 见章霖看着夏楚呆怔着纹丝不动,男人眉毛轻佻,猛吸了一口烟嘴,随即微微俯身、朝着夏楚的脸上吐出一口浓烈的白烟,“这位小姐,你和章霖是什么关系?” 光看这长相和穿着,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过在平城这么长时间,他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她,也从没听章霖提起过。 忽然被眼前的烟雾迷了眼,夏楚扭头望向男人,对上他那双空洞的眼眸,略微黝黑的面庞还陶醉在吸食的快感之中。 夏楚眉头紧皱、心下一紧,即便是章霖没有说,她也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了? 鸦片! 历史上,民国时期的鸦片最为盛行,无论是有名望的人、还是平民百姓都会吸食;可她原先并不觉得鸦片会在这个时期出现,因为现在毕竟是一个架空的世界。 可没想到的是,这些属于真实历史上的东西,竟然会在这个架空的时代出现。 见夏楚定定的看着自己,一双秀眉微蹙,莹润的眸子不可思议的紧盯着自己。 男人眉毛轻佻,以为自己吐出的白烟吸引到了她,便把烟嘴放入口中,用自认为很勾人的动作猛吸了一口,再次对准她的脸缓缓地吐了上去。 调侃道,“是不是很快活?” 男人的话和骤然而起的白烟打断了夏楚的思绪,在那股浓烈的白烟吸入鼻翼的同时,夏楚感觉一阵晕眩、恶心。 心下一慌,忙伸手捂住鼻子挡住那浓烈的烟味,右手用力朝着男人的脸上甩了一巴掌,“滚开……” 蓦然被打,男人顿时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摸着微疼的脸颊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你个臭娘们,竟然敢打我?” 说着把烟枪往桌子上一扔,撸起袖子就要朝夏楚打去,“看我不打死你!” 在包厢门外站着的军兵听到夏楚的骂声,忙扭头看向包厢之内,见有人要朝她动手,迅速上前一把攥住男人的手腕,同手右手掏出腰间的手枪抵在他的头上。 “敢对夏小姐动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着手枪往男人的额头上用力抵了一下,扭头看向夏楚,寻求她的意见,“夏小姐,要不要打死他?” “哎,别别别,”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军兵,和抵在额头上的手枪,男人吓得双腿发软一时有些站不住脚,忙转口求饶,“这位小姐,我刚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而后扭头看向章霖求救,“章霖,章霖,章霖这谁啊?” 一个女人,看着年纪不大身边竟然还有军兵随行保护,一看就是有来头的人。 怪他嘴碎,不该招惹她的。 可叫了半天,见章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岿然不动,男人气急,朝着他的头上打了一巴掌,“醒醒,这不是在做梦!” 被打了一掌章霖立即清醒了过来,满眼惊愕地上上下下、循环往复观察着夏楚。 直至反应过来,眼前的夏楚并不是他所幻想出来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楚儿,你没死。” 夏楚没有回答章霖的话,而是弯腰捡起地上的烟枪放在鼻子上轻轻闻了一下,那股眩晕恶心感再次袭上心头。 忙捂住鼻子把烟枪往章霖的面前一递,语气带着难掩的失望,“章霖哥,你竟然吸食鸦片?” “什么鸦片?”章霖被夏楚忽然蹦出的话给搞懵了,低头看了眼她手中的烟枪,错愕了一瞬后立即明白了些什么。 忙摇头解释道,“楚儿,这是福寿膏不是鸦片,吸食这个会让人快乐的。” 说起快乐两个字,章霖那苍白的脸上蓦然飘上了几缕绯红。 以往,每次吸食福寿膏的时候,他都会想到和夏楚小时候在一起的各种时光,浑身上下涌满了快意的愉悦感。 所以,他才会不断的吸食,乐此不疲,深陷其中。 “快乐?”见章霖说起这个一脸愉悦的表情,夏楚惊愕地张了张嘴巴。 扭头看了眼一旁沙发上的那些男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病态的苍白,空洞的眼神覆上了一层迷离的惊讶。 微微抿了抿红唇,夏楚转眼看向一旁的军兵,张口想要询问些什么,可见到他的眼神中并没有惊讶,反而是司空见惯的平淡,口中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夏楚此时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吸食福寿膏在他们看起来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眉头紧皱,转口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吸食这个你们都不管吗?” 第七百八十九章 傅仲回来了 “夏小姐,”被夏楚突然质问的语气吓了一跳,军兵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在吸食这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少帅倒是想管也管不过来,索性就……”不管了! 最后三个字军兵没有说出来,因为她见夏楚的脸色越来越难堪;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忙转口解释道。 “夏小姐,这个不止是在平城,整个南方都有很多人在吸食,就连二爷都在吸食这个,都督也……” 说到这里,军兵扭头看了眼周围的人,随即俯身凑在夏楚的耳边小声说道,“就连都督也吸食,少帅即使是有心管,也管不了。” 听到军兵的话,夏楚双手猛地一攥,眉头皱的更深了。 有心管也管不了,那就不管了吗? 放任他们自由吸食?这完全不像爵铭的处事作风。 深吸口气,拿着手中的烟袋转身离开,准备去找爵铭询问清楚这件事情。 “楚儿,”见夏楚要走,章霖忙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怒不可遏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你怎么生气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刚才夏楚进来的时候还没有生气,看到他吸食这个反而生气了。 显然,她不喜欢他吸食这个。 还有……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当初少帅说你死了,还拿着一堆骸骨给下葬了?” 而现在,她却好好地站在这里。 看着章霖满眼惊讶地表情,夏楚紧拧着眉心,语气中带着难掩的燥意,“章霖哥,这件事说来话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完的,你先回家不要再吸这个了。” 说着把手中的烟枪往章霖的面前晃荡了一下,一脸认真地叮嘱道,“吸食这个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现在不要吸、以后也不要吸。” “我……”章霖顿时一噎,不情愿地扭头看了眼包厢里的朋友,清秀的脸上满是纠结。 可是,吸食这个真的很快活,他不舍得放弃这个令他愉悦兴奋的东西。 只能试图让夏楚改变心中的想法,把夏楚手中的烟枪递到她的嘴边,满眼憧憬,“楚儿,吸食这个真的很舒服,要不你试试?” 如果…… 夏楚也能吸上福寿膏的话,以后他们两个就可以一起快活了! 一想起夏楚躺在他的怀里吸食福寿膏的场景,那清纯的小脸像是其他女人一样露出娇媚的神态,章霖那苍白的脸色飘出了一丝不自然的潮红。 看着放在嘴边的烟嘴,再次看了眼章霖那潮红的脸色,夏楚立即明白了,他已经吸上瘾了,而且还无法自拔。 眉头紧皱,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便往外走去,“你家还是原来的地址是吧,我把你送回去。” 她不能放任他在这里继续吸食这个,必须想办法给他戒掉。 看着夏楚拉着自己的小手,章霖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小时候他拉着夏楚往前走的情景。 现在场景互换,没想到他们两人的动作竟然反过来了。 想到这些,章霖脸上的红潮比刚才更鲜艳了,没有任何反抗、就跟着夏楚朝外走去,嘴里问着他的各种疑问。 “楚儿,你为什么还活着?” “这一年多的时间你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过得好吗?……” 无视章霖的各种问题,夏楚拉着他径直穿过一个个包厢,脑海里想着刚才军兵所说的那些话。 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在这个时代,吸食鸦片的人竟然这么多吗? 就连爵镇南和爵锦怀都在吸食? 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对身体危害有多大吗? ——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地停靠在了舞厅门口,随着车门打开,一身黑色西装的傅仲从车上走了下来。 抬头看了眼面前的舞厅,那双原本温润如水的眸子里,此时透出了一股寒冰般的冷意。 站在门口的服务员还沉浸在夏楚活着的事情中没有反应过来,见到傅仲来了,忙上前迎接,“东家东家,您知道吗?夏小姐她没有死,她竟然还活的好好的。” 说起夏楚,傅仲那冷冽的面庞更加阴鸷了几分,“她在哪?” 对于她再次回到了平城的事情,心底满腹怨气。 好不容易把她给送走了,怪她自己太作,非要认夏启年为爷爷,还非要和他去北城。 遇到了顾南川不说,现在又被爵铭给带了过来。 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想把她给捆起来,让她哪里都去不了。 “额,”从没见傅仲露出过这种阴鸷表情,服务员微怔了一下,指了指舞厅里面,忐忑不安地说道,“夏小姐在舞厅里,好像是去您的办公室了。” 听到服务员这么说,傅仲那阴沉的脸色蓦然好看了许多。 好在她还是想着他的,还知道来找他。 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的愠怒,伸手整理了脖子里的领带和西装,踱步朝着舞厅内走去。 看着傅仲往前走着的背影,服务员一头雾水。 为什么知道夏小姐还活着的消息,东家一点儿也不惊讶?就像是早就知道她还活着一样。 就在傅仲径直穿过大厅后,在转角处恰好看到夏楚紧皱着眉头,拉着章霖的手腕穿过一个个包厢朝着自己走来。 脚步一顿,眼神落到夏楚紧攥着章霖手腕的小手上,那稍微好转的脸色瞬间阴云密布。 而夏楚此时满脑子全部都是在想着福寿膏的事情,行走的脚步急切,并没有发现前面站着的傅仲,就这么直冲冲朝着他的胸口撞了上去。 “呃……” 猝不及防撞在了一堵肉墙上,夏楚忍不住发出一个闷哼,由于惯性,再次往后弹了一下。 “楚儿……” 章霖连忙抱住夏楚的肩膀以免她被弹到地上,与此同时,傅仲也长臂一伸揽住夏楚腰际往怀里带。 结果就是,夏楚后背靠在章霖的前胸上,前面贴紧傅仲的前胸,三人紧贴在一起,脸上写满了两个字,‘尴尬!’ 如果再加三个字,那就是,‘尴尬的要死!’ 紧跟其后的军兵见到这幅场景,忙上前把章霖和傅仲往外推开,把被夹在中间的夏楚给解救出来。 “夏小姐,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第七百九十章 司空见惯的福寿膏 “没事儿,”反应过来,夏楚条件反射地推了一把距离较近的傅仲,同时后退一步想要躲远一点儿,却再次撞在了章霖的怀里。 “楚儿,”再次抱住夏楚的肩膀,章霖一脸的无奈,“你小心一点儿。” “额对不起,”轻声道歉,夏楚连忙上前一步躲避这尴尬的碰触。 心底暗骂自己太毛躁了! 抬眸看向傅仲,敛眉问道,“傅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今天,”伸手整理了下有些微褶的西装,傅仲不屑地瞥了一眼章霖,随后把目光放在夏楚的身上,眼中闪烁着一道道恼火,“出什么事儿了?走路都神不守舍的。” 而此时才发现她手中正拿着一根烟枪,看了眼章霖那潮红的脸色和迷离的眼神,傅仲眉毛一挑,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被傅仲这么一提醒,夏楚瞬间想起来了什么,转身看向一旁的章霖,“章霖哥,你先去车上等我下,我和傅大哥说几句话。” “好,”抿唇一笑,章霖对着傅仲轻轻点了点头,便踱步朝着舞厅外走去。 看着章霖离去的背影,想到刚才他抱着夏楚肩膀的样子,傅仲面色阴沉地如同笼罩着一层寒霜一般,漆黑如墨的眸子翻滚着层层怒气。 扭头看向夏楚,眼底掠过一丝不满,扔了句“去办公室说”就率先朝前走去。 “哦,”看着傅仲率先离去的背影,夏楚有些不明所以。 是她看错了吗,怎么感觉傅大哥好像生气了? 想到他那温润的面庞,连忙摇了摇头打消了心中的想法,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内,紧跟着夏楚的军兵却独留在门外。 这个军兵和张排长不同的是,他极其听夏楚的话,不会逾矩,更不会偷听她讲话。 最主要的原因是,少帅说要形影不离地保护着夏小姐,并没有说要监视着她,所以他以为只要保证她的安全就可以。 走进房内,傅仲走到沙发前坐下,长腿一身,身子依靠在沙发的靠背上,修长的手指轻揉太阳穴,心底焦躁不已。 当初,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把夏楚给弄走,没想到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还什么都没有得到,就又被爵铭给抓回来了。 这样的话,想要再次把她给弄走,可是要难的很多。 而这一次,他再也不会给夏楚私自离开的机会了,哪怕是绑着她,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付出了就应该得到相应的回报,以前他还在想,只要夏楚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傲视整个商界,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现在……他要的不止是这些了。 她必须给他更多的回报,才能对得起他为她所做的那些事情。 看着傅仲揉头的动作,夏楚到嘴边的话给吞咽了回去。 抿了抿唇,转口道,“傅大哥,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儿,”摇了摇头,傅仲双腿交叠在一起,把手放在沙发的靠背上轻拍了一下,“有什么话坐下来说。” 看着傅仲手掌放着的地方,夏楚犹豫了一下,踱步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去,与他保持朋友之间应有的距离。 见到夏楚的动作,傅仲略微有些不满,张口想要训斥一句,可话到嘴边又感觉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深吸口气,把心中的不满全部给压了下去,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温润,“看你刚才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儿了?” 而此时,夏楚原本焦躁的心情已经沉静了许多;刚才她之所以有些激动,或许是因为看到的那副画面太糜烂了。 再加上一直以来章霖在她心中的形象,就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大哥哥,现在突然出现在那种糜烂的环境里,做着与他本人身份不符的事情,令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微叹口气,抬眸看向傅仲,敛眉询问道,“傅大哥,舞厅内有人吸食鸦片的事情你知道吗?” “鸦片?”对于夏楚突然蹦出来的新鲜词汇傅仲有些疑惑,低头看了眼她手中的烟枪,轻佻了下眉梢,“你说的是福寿膏吗?” “对,”点了点头,夏楚低头看向手中的烟枪,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福寿膏这个词她是知道的,这原本就是鸦片的另一种叫法。 可让她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历史上的鸦片出现在了这个时空,福寿膏这个名字也出现在了这个时空,但他们都不知道这个东西也叫做鸦片呢。 但夏楚也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继续说道,“傅大哥,我们舞厅是做正经生意的,不能作为提供给他们吸食福寿膏的场所。” 见夏楚刚才那么着急,可说的竟然只是这个问题,傅仲剑眉一皱,满眼疑惑,“为什么不能。” “现在平城很多人都在吸食福寿膏,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无法避免客户吸食。” 见傅仲也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态度,夏楚微怔了一下,有些不理解,“傅大哥,这个福寿膏是什么时候有的?为什么你们看起来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骤然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你不会是也吸吧????” “呵……”看着夏楚一脸紧张的表情,傅仲薄唇一勾,起身挪动到沙发的边缘上,离夏楚稍近一些。 柔和的目光中闪烁着点点笑意,“楚儿,在你的眼里我有那么不辨是非吗?” 对上傅仲那饱含深意的笑容,夏楚懊恼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我只是见章霖哥吸这个,又见你们一个个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有些意外,也有些……着急。” 对,就是着急! 她知道吸食福寿膏的危害有多大,会造成很多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也会是现在社会的一个毒瘤,会渐渐让平城、以致于整个南方都走向衰败的道路。 想到一年多以前穿越到这里时的平静祥和,与现在熟悉的人成为了瘾君子的情景,对比太过强烈,她接受不了、也不想接受。 想要帮助章霖戒掉烟瘾,可是…… 见那些人一个个都是司空见惯的表情,显然有许多许多的人在吸食;所以即便是帮章霖戒掉了,他极有可能还会再染上。 唯一的方法,就是彻底根除福寿膏,才会让平城恢复到以往的盛况。 第七百九十一章 傅仲的小心机 “你着急什么?”实在不理解夏楚着急的点儿,傅仲俯身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解释道,“吸食福寿膏,最主要的是靠自己的意志力,只要沾染上了就很难戒掉的。” “而且,现在很多的人都在吸食这个,避免不掉的;就比如章霖和他父亲,同样外出上班做生意,章霖沾染上了、章仲就没有沾染上,只能代表章霖的意志力薄弱。” “所以楚儿,你不用过多的担心这个问题;只要你好好的不碰这个东西,其他的你不用管。” “而且,我看章霖吸食这个还挺……高兴的!” 接过傅仲递来的水,夏楚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情愫,虽然知道他说的对,可她做不到眼看着章霖就这么堕落下去。 抿了抿唇,轻声问道,“傅大哥,福寿膏是什么时候开始盛行的?” 她离开平城太长时间了,回来之后也整天呆在家里;如果不是今天出来,还不知道现在这么盛行福寿膏。 “大概一年前吧!”拿起水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傅仲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其实在你离开平城的时候,南城已经有人在吸食福寿膏了。” “福寿膏,又名益寿如意膏,听说吸食这个可以延年益寿,也能让人产生一种宛如梦境的幻觉,就连身体也会有一种欣快感。” “能让人忘掉所有的痛苦,沉浸在虚幻的云烟之中,沉沦在自己构建的幻想世界里,所以这个东西在南城以难以预料的速度流传了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仅有少量的福寿膏涌入南城,由于是进口的东西,所以价格极其高昂,只是权贵阶层的人才可以吸得起。” “直至半年以前,越来越多的商人发现了这个商机,开始从国外大量进口福寿膏,所以现在很多商店都在卖这个东西,以致于价格一降再降,直至现在,许多平民也吸得起了。” 听到傅仲说完福寿膏的起源,夏楚明了地点了点头,这流传的速度和价格的变化,简直和历史上一模一样。 而听傅仲的说法,他好像也挺支持这个东西的。 拧了拧眉,语气蓦然沉重了几分,“可这只是它的表面不是吗?吸食大量的福寿膏会导致高度心理及生理的依赖性,长期吸食后还会产生许多的后遗症。” 没想到夏楚会一针见血的说出这个问题,傅仲眉毛轻佻,眼睛直视着夏楚,“少帅给你说的?” 问完后又觉得不可能,如果是爵铭对她说的,她为什么现在才会问他,福寿膏是什么时候流传的。 而且看她刚才那么着急的样子,显然是刚刚知道福寿膏这个东西。 可让他疑惑的是,她刚才把福寿膏叫成了鸦片,也就表明,她极有可能早就知道福寿膏,就连它的后遗症都知道的极为清楚。 “不是,”摇了摇头,夏楚眼中闪过一丝焦急,“我也是刚知道的,可我没想到的是,吸食这个东西在你们看来,竟然都是司空见惯的。” 可如果是刚知道的,为什么会这么了解福寿膏的后遗症? 傅仲想要询问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却被他给忍住了。 怕夏楚会怀疑出什么,眸色一深,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你说的我都知道,吸食福寿膏会让人产生依赖性,只要上瘾就很难戒下来。”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在吸食,在他们看来,那点儿依赖性的副作用,远不及醉生梦死的快感更让他们向往。” 听到傅仲这么说,夏楚不由得瘪了瘪嘴,“可它不止是会让人上瘾,还会腐蚀人的意志。” “长期吸食后,一旦停止吸食就会痛不欲生,会让人发生极强的渴求药物感,如果不吸食就会厌食、腹泻、抽筋等各种戒断症。” “过量使用还会造成急性中毒,严重的还会引起呼吸抑止致人死亡。” “嗯,”见夏楚说的这么详细,傅仲点了点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忍不住紧攥了一下。 感觉夏楚知道的后遗症、可能比她所说的还要多,傅仲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异样的暗芒,却立即被他给隐藏了下去。 顺着她的话附和道,“你说的对,这个东西只能少量吸食。” 见傅仲还没有察觉出福寿膏的危害,夏楚眉心一拧,继续说道,“可是,少量吸食虽然不会立即死亡,但是会减寿、加速死亡的脚步。” “长期吸食就像慢性中毒,当毒素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导致身体无法承受,直至猝死。” “对,”再次点了点头,傅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那双如墨的眸子认真地审视着夏楚。 意外她竟然知道福寿膏这么多的危害? 直至此时,他忽然有种感觉。 夏楚早就见过福寿膏,不然为什么初次听到,就能说出这么一大堆的后遗症。 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福寿膏的来源他是最清楚的,她不可能提前见到过的。 见傅仲没有说话,夏楚以为是自己的话打动了他,暗自松了口长气,“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更不能提供给他们吸食的场所了。” 说起这个,傅仲的唇边不由自己地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楚儿,你可能不知道,现在整个平城以及南方,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在吸食福寿膏;很多地方的烟管都比茶馆还要多。” “福寿膏,已经成为朋友之间交际的主要方式之一。” “亲朋故友见面,就是到烟馆内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叙旧或者谈生意。” “特别是比较富裕的大户人家,一般都会备有许多烟枪,朋友相互约到家里共同吸食。” “就比如和章霖一起吸食的那几个人,如果你不吸,就会显得格格不入。” “而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难不成因为他们带着烟枪,就不让他们进来了?” “还是每一个来舞厅的客户,我们都要搜查一下他们的身子,没有烟枪的才让他们进来。” “如果那样的话,我们舞厅就会失去很多客户。” “还有,他们就算不在包厢内吸食,也会在家里吸食;不在家里,还有其他的任何地方,这个我们是阻止不了的,就连都督和少帅都管不了。” “而且福寿膏还有一个功效,他可以治病止痛,只因为这个,少帅都无法控制福寿膏的流传。” “不过……” 想到什么,傅仲抬眼看向夏楚,声音蓦然凝重了起来,“楚儿,这个东西你千万不要碰,连闻一下都不可以。” “虽然你知道福寿膏的后遗症,但它比你想象中的更厉害。” “我听人说过,第一次吸食福寿膏的时候并不好受,会有一种头晕目眩、恶心头痛的感觉。” “可很快就会被快感所覆盖,会立马想要吸食第二口;接下来整个人就会陷入疯狂的臆想之中。” 听到傅仲这么说,夏楚低头看向手中的烟枪,眼中闪烁着一丝迷惑。 竟然有这么厉害吗? 一两口都能上瘾了???? 见夏楚盯着手中的烟枪发呆,傅仲眸色一深,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修长的指腹抬起她的下颚。 在她错愕的目光下,微微俯身、把鼻子凑在她的嘴边闻了一下。 察觉到傅仲的动作,夏楚猛地后退一步,把烟枪挡在两人的中间,一脸警惕地看着傅仲,“傅大哥,你做什么?” 看着夏楚紧张的表情,和刚才鼻尖那一缕淡淡的清香,傅仲唇边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看你手中拿着烟枪,以为你也吸了呢!” “没,没有,”摇了摇头,夏楚把烟枪慢慢放下来,皙白的脸色飘上了一缕不自然的红晕,“这是章霖哥的烟枪。” “嗯,”点了点头,傅仲伸手在夏楚的脑袋上轻揉了一下,语气倦恋低沉,“那你以后离章霖远一点儿,以免会被他给沾染上,听到了没有……” 第七百九十二章 根除福寿膏的方法 对傅仲突如其来的亲近感觉莫名其妙,夏楚再次往旁边挪动了一下,与他中间保持一米的距离,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烟枪,不由得瘪了瘪嘴。 如果这件事情她不知道也就算了,可现在她知道了,她怎么能置之不理。 无论如何,她也要先帮章霖把烟瘾给戒了。 想到章霖还在车里等着她,夏楚起身准备离开,“那傅大哥,我就先走了。” “你找我?就只是想说这件事吗?”见夏楚刚见面不到十分钟就要离开,傅仲紧绷着下巴一脸不悦。 在她的眼里,爵铭比他重要,顾南川比他重要,白宇轩比他重要,就连一个章霖都比他重要。 以往他驰骋商场,一直都是被人优待的那一个;可在夏楚这里,却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需要他了就会来找他帮忙,不需要他了,就完全把他给遗忘在脑后。 越想越感觉憋屈,其他人也就算了,可章霖算个什么? 一个染上毒瘾的瘾君子,值得她这么上心? “额,不是,”被傅仲这么一提醒,夏楚才想起来找他的真正目的,“我是想来和你说一下,我打算呆在平城了。” “杀我爹娘的凶手另有其人,我想查出真正的杀人凶手。” “嗯,这个我知道,”点了点头,傅仲起身走到夏楚面前,幽邃的眸子满是歉意,“对不起楚儿,其实这件事我早就知道;只是当时见你那么痛苦,我不忍心再提起你的伤心事让你难过。” “直至后来你好一些了,我想要对你说的时候,又觉得你好不容易才走出的困境,不想再次揭开你的伤疤,所以就一直没有告诉你。” “而且当时并没有真正凶手的任何证据,即便是给你说了也只是徒增你的烦恼;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一直在暗处查询真正的杀人凶手,却一无所获。” “楚儿,你会不会怪我骗了你?” “不会,”摇了摇头,夏楚晶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感动,“傅大哥,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怪你。” “那就好,”再次伸手轻揉了下夏楚的发顶,傅仲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你放心,我会替你查出凶手的。” “而且,最近我已经得到了一些证据,只是还不是很确定而已,你再耐心等待一些时日,到时候我把凶手交到你的手里。” “有证据了?”夏楚惊讶地张了张嘴巴,“什么证据?凶手是谁知道吗?” 有些意外,爵铭查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证据,傅仲竟然会率先查到了? 果然,傅仲的实力也不容小嘘。 “你别急,”勾唇一笑,傅仲修长的手指拂起夏楚脸上的碎发抿在她的耳后,“证据的真假性还需要拷证,等我真正确定好了再告诉你。” “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找对凶手,不能再闹出那么大的乌龙了。” 不习惯和傅仲这么亲近,夏楚不自觉地后退两步,讪讪一笑,“好,谢谢你傅大哥,一直以来都是你帮助我,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了。” 那就以身相许吧,这句话在傅仲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嘴上却言不由衷地说道,“朋友之间无需说谢。” 想起她刚才对福寿膏那么紧张的表情,敛眉询问,“你要去哪里?是去找少帅吗?” “嗯,”点了点头,夏楚低敛着眉眼看着手中的烟枪,眉目沉沉,语气沉闷。 “这个福寿膏不能任由人们自由流动下去了,必须要尽快制止,否则的话,会有太多的家庭因为它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就知道夏楚不会放弃她的想法,傅仲如墨的眸子掠过一抹燥意,“可现在福寿膏已经成为人们生活中的一部分了,很难根除的。” “我知道,”再次点了点头,夏楚满眼坚定,“可也要尝试一下,不是吗?” 她还记得历史上根除鸦片的方法,就是林则徐的虎门销烟。 一开始林则徐是使用‘烟土拌桐油焚毁法’,可膏余会渗入地下,吸食者为了吸烟会掘地取土,这样也能得到一些残余的鸦片。 后来用的是‘海水浸化法’,在海边挖出一大池子,为防鸦片渗漏池底铺满石头、四周钉上板子。 在水池里灌满海水,撒入大量的食盐,把鸦片切成小块投入池内,浸泡半日的时间,然后再撒入生石灰。 石灰遇水就会沸腾,鸦片也会渐渐的溶解,再让军兵拿着木耙不停在池中搅拌,加速化合反应。 最后把池水送入大海之中,鸦片就会被轻而易举的给销毁了。 接下来,只要爵铭在进出口的码头、火车站等各种地方都设置军兵,以免福寿膏再次流入,就可以彻底根除鸦片在南方的流传了。 看着夏楚低敛着眉眼沉思着什么,傅仲剑眉一皱,“你已经有解决的方法了?” “嗯,”点了点头,夏楚抬眸对上傅仲的视线,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精明,“虽然还没有尝试过,但我认为方法应该可行,那傅大哥,我就先走了。” 夏楚说着便转身朝外走去,同时低头看着手中的烟枪暗自想着什么。 看着夏楚离开的背影,傅仲眸色一深,原本温润的眼眸此时冷冽无比,望着夏楚背影的目光中带着一股凶狠的戾气。 心底有些恼火,别人吸烟关她什么事儿,其他人妻离子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是一个女人,就不能做些女人应该做的事情么?非要掺和在这种国家大事上? 哎…… 长叹口气,傅仲烦躁地揉了揉有些发涨的额头,眼底神色复杂。 虽然不知道她想的方法是什么,但他有种感觉,福寿膏的盛行会因为她而改变。 有些无奈! 现在唯一能阻止她的方法就是杀了她,可他又不舍得动她。 也罢,正因为她的这个性格,他才会想要她,不是吗? 如果她和其他女人一样,整日吃喝玩乐,他也就不会对她另眼相待了! 第七百九十三章 果然是商人啊 夏楚一路观察着手中的烟枪,慢悠悠地走到舞厅外面的轿车前正要抬步进入,却听到后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叫声。 “楚儿……” 扭头望去,见傅仲跟了出来,有些疑惑,“傅大哥,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和你一起去,”快步走到夏楚面前,傅仲眉目凝重,语气坚定如铁,“刚才听你说那么多,我也明白了福寿膏的可怕。” “既然你要去找少帅讨论根除福寿膏的方法,我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毕竟,这个东西已经流传到了家家户户,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我想我应该能帮得上忙。” 没想到傅仲会这么说,夏楚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刚才听他话中的意思,并不反对福寿膏的流传,竟然这么快就改变了注意? 见夏楚瞪大了双眼没有说话,傅仲后知后觉他前后变化太大,解释道,“一开始我以为福寿膏只会令人致幻、让人上瘾而已,不知道它会危害性命,所以并不反对它的流转。” “可现在我知道了,就必须制止它的流转;毕竟,平城是我们所生活的生存环境,不能让它堕落下去。” “更重要的是,我是一个商人,如果所有人都拿着钱去买福寿膏了,那谁还来舞厅和火锅店消费,是吧!” 听到傅仲这么说,夏楚不由得点了点头,“这话说的没毛病。” 果然是商人啊?什么事儿都能联想到他的生意。 “那就走吧,我们先把章霖哥送到家里,然后再去找爵铭。” “好,”点了点头,傅仲抬眸看向后座上的章霖,微微俯身,“章公子,你能坐前面吗?我和楚儿有事情要商议。” “????”没想到傅仲会让自己换座,章霖儒雅的面庞龟裂出一道尴尬,却一闪而逝立即被他给掩饰了过去。 “可以,”打开车门走到副驾驶座的座位上坐上,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夏楚和傅仲。 见她俯身坐到了后座上,傅仲替她关上车门,随后绕过后备箱走到另一旁,打开车门坐在了夏楚的身边。 是他感觉错了么,不知为何,总觉得傅老板对楚儿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 紧抿着薄唇,章霖张口想问些什么,可话还未说出口,傅仲的声音率先传来。 “楚儿,我很好奇,你有什么方法可以彻底销毁福寿膏?是火烧吗?” “不是,”摇了摇头,夏楚把‘海水浸化法’给傅仲说了一遍。 历史证明,这个方法是有效地的,那么在现在这个时代,肯定也可行。 听到夏楚说完,傅仲眼中闪过一抹隐晦的暗芒,“可为什么不用火烧呢?火烧的话简单又省事儿。” “因为福寿膏火烧后仍然可以吸食,”抿了抿唇,夏楚把手中的烟枪递到傅仲的眼前,食指摸了摸烟斗里面的膏体。 “你看看,燃烧过后的膏体还是可以继续吸食的,只是吸食的味道没有原先的浓烈了而已。” “嗯,你说的对,”点了点头,傅仲手伸进西装里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左手拿着夏楚的手腕,右手擦着她食指上沾染的烟灰。 语气带着斥责的味道,“你说就说,以后不能碰这个玩意。” “额,我自己来,”对于傅仲今天好几次的刻意亲近,夏楚感觉有些意外。 拿起手帕擦了擦食指,而后再次递给傅仲,“谢谢你了傅大哥。” 可就在傅仲接过手帕的时候,夏楚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把手给收了回来,“给你弄脏了,我还是洗洗再还给你吧!” “可以,”要的就是夏楚这句话,傅仲薄唇一勾,转身背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眸中闪烁着点点碎碎的笑意。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楚儿,我怎么感觉你对福寿膏很熟悉?以前见过吗?” 被傅仲这么一问,夏楚后知后觉她今天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懊恼地皱了皱眉,低声解释道,“我以前在一本书上见过。” 怕傅仲会问她什么书,继续说道,“书名我忘记了,时间太长了。” 见夏楚这么紧张,傅仲轻佻了下眉梢,眼底迅速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 看来,她确实早就福寿膏,但绝对不是她所说的只在书上见过。 福寿膏的后遗症和消除方法她记得那么清楚,怎么可能会独独把书名给忘记了。 而坐在前面的章霖却听懂了什么,转身看向夏楚,略微空洞的眼眸带着一丝颓废,想要试图说服她。 “楚儿,福寿膏并不是什么坏东西,吸食这个会很快乐的,而且,它还能治病止痛。” “你没有试过你不知道,要不你试一下?” 再次听到章霖说让她试一下,夏楚忍不住扶额,往前面挪动了一下。 双手趴在章霖座椅的靠背上,满眼认真地劝说,“章霖哥,你所说的快乐只是一时的,而且还不是真实的,全部都是你臆想出来的。” “吸食这个只能让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你看看你现在脸色多苍白,眼神也没有了以往的神采,就连身材也没有原来那么健硕了。” “在我的眼里,你一直都是一个气宇轩昂、丰神俊朗的大哥哥,可这次见到你这样我很痛心,我不想让你再继续堕落下去了。” “而且,你看看和你一起吸食福寿膏的那几个男人,一个个放浪形骸的样子,糜乱又疯狂,你不应该在那种环境的。” 夏楚所说的这些章霖其实都知道,他爹对他说过,只是那种快乐让他不舍得放弃、也不想放弃。 可看到夏楚眼神中的期许,又不想让她失望,双手紧攥了一下,沉沉地点了点头。 心口不一道,“我,我尽量……” 他可以尽量不吸,可那样好难。 他爹不是没有帮他戒过,可他没有挺过去,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他娘不忍心见他那么痛苦,就继续任由他吸食了。 而他也一直认为,与其那么痛苦倒不如一直吸食着,只是时常告诫自己,就算是再沉迷,也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淫乱。 看着章霖微闪的神情、和羸弱的语气,夏楚就知道他是在敷衍她,微叹口气,挪动到后面的座椅上,把头磕在靠背上面,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语气沉闷无比,“章霖哥,戒烟瘾的时候可能会很难受,但为了你以后的幸福,现在所受的苦都值得的。” “嗯,我知道,”眸色一深,章霖把头转向窗外,看着外面掠过的一个个商铺,其中还有几家烟管,忽然想到了什么,儒雅的眸子闪过一抹异样亮光。 他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第七百九十四章 再见章仲 车辆缓缓在章霖的家门口停下,章霖打开车门下车,看向后座上的夏楚邀请道,“楚儿,吃完午饭再走吧,我给我爹打个电话,见到你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打开车窗,夏楚抬眸看了眼面前的房子,还是和一年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想到身边的傅仲,略微摇了摇头,“不了章霖哥,我还有事儿,等有时间我再来看你,记得福寿膏不要再吸了。” “那你什么时候来?”不舍得刚见面就和夏楚分开,而且,他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她呢。 章霖上前一步,俯身趴在车窗口,看着夏楚那张精致白皙的小脸,想到她刚才说的那些话,眼底闪过一抹羞愧,“楚儿,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时隔这么长时间再次见面,没想到会是那种情况。 想到包厢内每个朋友怀里都抱了一个女人,而且还个个衣衫不整的样子,就像她所说的,糜乱又疯狂。 怕她会误会,连忙解释道,“楚儿,我虽然经常和那些朋友一起吸食福寿膏,可我和他们不一样。” “虽然见过他们醉生梦死的缠绵,但我从来没有……” “没有找过女人!” 最后一句话,章霖声若蚊蝇,她见到的就是那种场景,怕是不相信他的解释吧! 没想到章霖会对自己说这种事情,夏楚对上他闪躲的目光,抿唇一笑,“章霖哥,你是什么人我是知道的,所以,你不用给我解释这些!” 就算没有听到包厢内他们的谈话,她也相信章霖没有堕落到那种地步。 因为整个包厢内,唯有他衣衫整齐,即便是眼神迷离,整个人陶醉在吸食的快感之中,却依旧保持着一份清醒;所以,她才不想让他继续堕落下去。 想到此,夏楚伸手抓住章霖的胳膊,语气凝重,“章霖哥,一定不要再碰那个东西了,我……” “滴滴……” 夏楚的话被一阵喇叭声给打断,扭头望去,见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大门前,紧接着章仲从车上走了下来。 见章霖在大门口站着,稳重的眸子掠过一抹疑惑,“霖儿,怎么不回家。” “爹,”见章仲回来了,章霖一脸欣喜,“楚儿,我爹回来了,你要不要和他打个招呼。” 夏楚也看到了章仲,把烟枪放在一旁,“傅大哥,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伯父打声招呼,马上回来。” “嗯,”微微点头,傅仲幽深的眸子满是温和的笑意,“去吧!” “好,”打开车门起身下车,夏楚朝着迎面走来的章仲走去。 当看到夏楚的那一刻,章仲脚步一顿,看着她朝着自己走来、惊讶地瞠目结舌,“楚……楚儿……” “伯父,”走到章仲面前,夏楚的唇角淡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好长时间没见了,伯父身体还好吗?” “……” 回答夏楚的是一阵静默,和章仲睁的更大的眼睛。 就知道每个人见到自己就会是这种表情,夏楚抿唇一笑,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章仲回神。 见章仲一直睁着眼睛不说话,章霖上前推了下他的肩膀,“爹,楚儿和你说话呢!” “额……”反应过来,章仲揉了揉他的眼睛,以为自己是看花眼了。 待再次睁眼,见夏楚依然站在那里,惊讶地张了张嘴巴,“楚儿,你还活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年前少帅会说你已经死了?” “对伯父,我没有死,”由于傅仲在车上等着,夏楚只能长话短说,“这件事说来话长,等我有时间了再来和您解释。” “那个,我还有事儿得先走了,过两天我再来看您。” “好,”怔怔地点了点头,章仲此时还有些懵,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死去的人骤然活了过来? 当看向夏楚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出口叫道,“楚儿,马上要到午饭的时间了,吃完饭再走吧!” “不了,傅大哥还在车上等着我呢,”摇头拒绝,夏楚转身朝车子走去,可刚走了一步又蓦然停了下来。 转身看向章仲,沉声说道,“对了伯父,关于福寿膏的事情我已经和章霖哥说过了。” “那个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会摧毁人的意志,逐渐吞噬人的身体,您这边督促着他点儿,不要再让他吸了,具体的解释等我明后天有时间了再来说给您听。” 听到夏楚这么说,章仲没有回话,只是扭头看向章霖。 见他一脸难堪地点了点头,心里陡然明白了,“好,我知道了。” 这个东西他不止给章霖戒过一次,可他愣是挺不过去;但看他现在这个神情,想来楚儿的话他还是会听一些的。 眼看夏楚走到前面的黑色轿车前,紧接着轿车缓缓驶离开。 章仲看向章霖,满腹疑惑,“霖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楚儿没有死少帅还给她下葬?” “我也不知道,”摇了摇头,章霖看着渐渐消失的黑色轿车发呆,眼神闪过一抹不舍。 无论是什么原因,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见章霖呆滞的眼神,章仲剑眉一皱,忍不住提醒道,“霖儿,就算楚儿还活着,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想开,不要再钻牛角尖了。” “少帅有多喜欢她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你敢横插一脚,少帅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要忘了,上次就是因为你的固执,才会在大牢里被关了那么长时间。” “我知道,”点了点头,章霖眼中掠过一道失落,口是心非的解释道,“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而已,没有其他的任何想法。” 说着便踱步朝着家里走去,眼神却时不时地看向渐渐消失的黑色轿车,眼底神色复杂。 以为她死的这一年里,每次吸食福寿膏的时候,他脑子里都会不自觉地想起小时候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时光。 再次见到她的那一刻,他那已经平静的心瞬间狂跳了起来。 原本已经失去了生活的希望,此时也忽然有了动力。 就他现在这种状态,怎么可能会想得开。 第七百九十五章 和傅仲去找爵铭 当车辆在新军政府门口停下的时候,夏楚看着威严赫赫的军政府大门,一脸懵圈。 军政府搬家了? 从最南边搬到了最北边了? 看出了夏楚眼中的疑惑,傅仲抬眸看向眼前的新军政府,解释道,“少帅和都督分家了,现在有两个政府。” “这个新军政府是少帅让人建的,足足建设了半年之久。” “新军政府后面是一万平的牢房,这里的牢房可以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只要进去的犯人就没有逃出来的可能。” “牢房所配套的审讯室里有最残忍的刑具,还引进了外国的一些电压毒针,比你想象中的要恐怖千倍万倍。” 说到这里,傅仲扭头看向夏楚,炯炯有神的眸子闪烁着似有若无的冷意,“楚儿,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现在的少帅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变得更加冷酷嗜血,整个平城无人不知,宁可得罪都督也不能得罪少帅;在他的身边,你一定会很辛苦的。” 听到傅仲说起这么多,夏楚突然脊背发寒,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拧眉想了下和爵铭再次见面到现在,觉得他和以前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还是一样的霸道,动不动就会吃醋、发怒,但也很好哄。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只要她用对方法,在她这里,他几乎没有任何原则,并不像傅仲说的这么恐怖。 见夏楚一副怀疑的表情,傅仲勾唇一笑,扔了句,“走吧,去看看少帅在办公室还是在审讯室”就打开车门下车。 再次看了眼面前的新军政府,夏楚双手紧攥了一下,深吸口气转身下车。 紧跟着傅仲走到军政府的大门口,穿过长长的大院走到办公楼前。 就在进入办公楼的同时,傅仲转身询问站岗的军兵,“少帅在办公室吗?” “傅老板,少帅在审讯室内,”由于傅仲是南方最大的军火供应商,而他也时常会来新军政府和少帅谈论军火生意,所以几乎所有军兵都认得他,且对他还恭敬的很。 “好,”点了点头,傅仲扭头看向一旁的夏楚,“去审讯室看看?” “还是算了,”想起爵铭审讯犯人的样子,夏楚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以前见识过他的狠厉,她再也不想见第二次了。 见夏楚一副后怕的表情,傅仲眉毛轻佻,想起以前她被爵铭带去审讯室过,而且还吓得不轻。 勾唇一笑,眼神不经意间瞟向了后面紧跟在夏楚身后的军兵。 收到傅仲递来的目光,军兵心领神会,忙上前俯身劝说道,“夏小姐,要不您直接去见少帅吧,给他一个惊喜;少帅见到您主动去找他,肯定会特别高兴的。” 话音一落,傅仲立即接口道,“嗯对,这个军兵说的没错,少帅如果见到你主动来找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楚儿,其实你根本就不用害怕,无论少帅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对你动手的。” “这个新军政府、后面的牢房和审讯室,从严格意义上讲,是为了你建设的;他怕以后没有能力保护好你,所以变得越来越暴戾嗜血,让所有人都惧怕他。” “我说和他在一起你会特别辛苦,也只是想让你在少帅面前适当的放低姿态而已,你别多想了。” 对于傅仲的解释夏楚并没有好受许多,反而更加惧怕了。 抿了抿唇,犹豫不决地站在原地,心中经过一阵天人交战之后,最终还是决定不去审讯室了。 最主要的是,她见不得那种血腥的场面,怕晚上会做噩梦。 张嘴正想说去办公室等着,可话还未说出口,傅仲的声音便率先传来,“走吧,去给少帅一个惊喜。” 说着不等夏楚拒绝,便伸手轻推着她的肩膀转身朝着牢房的方向走去。 同时转移她的注意力,“楚儿,根除福寿膏的方法有了,可应该怎么安抚那些吸食上瘾的人?” “一般情况下,福寿膏只要吸食几次就能上瘾,可他们之中有许多人已经吸食了大半年之久,所以想要戒掉他们的瘾,可谓是比登天很难。” “他们一下子失去了福寿膏的来源,就会变得痛苦不堪、生不如死;到时候,怕是会有很多人反对少帅的,说不定还会引起暴乱。” 听到傅仲这么说,夏楚原本有些惧怕的心情瞬间消失不见,紧拧着眉心想着林则徐联合大夫一起研制抑制鸦片上瘾的药方。 她记得,其中有一个配方是忌酸丸方,把多种药材磨成粉末,里面加入面粉,把它们揉成药丸。 这个配方,是在烟瘾还没有上来的时候,就必须服用这个药,否则是没有用的。 按照个人身体素质每天减少药量,坚持半个月左右烟瘾就会有所下降。 不过,这个配方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成本极高,特别消耗钱财,只有权贵阶层的人才可以吃得起。 所以林则徐就研究了第二种配方,叫四味饮配方。 她记得药方里有砂糖,甘草等等很多种极其普通常见的药材,只要把它们放进清水里,用铜锅熬上两三个小时左右,熬成浓汁。 每日早晨起床的时候,以及晚上睡觉的时候喝上一杯就可以了,烟瘾越重的人、喝的药就越多。 这个配方不仅制作简单,成本也很低,绝大多数的人都能喝得起。 可现在尴尬的是…… 这些信息她都是在历史课本上看到的,她只记得药方的名字,并不知道配方啊!!!! 她只知道,这两种药方的原理是替代治疗,因为里面都有适量的鸦片灰。 所以开始服用的时候用量极大,后来根据个人的身体素质慢慢减少,让那些服用鸦片的人戒掉鸦片之后,依然可以逐渐适应自己的身体。 可是,配方应该研制???? “楚儿,”见夏楚一直沉默不语,傅仲以为她并没有想好怎么压制那些吸食上瘾的人。 轻声安慰道,“戒烟瘾并不是一两日的时间就能戒掉的,为了防止发生暴乱,我觉得销毁福寿膏的事情需要暂缓一下。” “首先要想好怎么安抚那些吸食上瘾的人,让他们……” “我知道了!”打断傅仲的话,夏楚顿时两眼放光,心底十分兴奋。 她不知道戒烟的药方,她爷爷是知道的呀! 她爷爷生平最喜欢的两件事,就是研究翡翠,和研究中国的国粹。 而中国的四大国粹是武术、医学、京剧和书法。 她所精通的京剧知识,都是从她爷爷那里听来的,医学爷爷也研究了不少。 想到此,夏楚顿时豁然开朗了起来,走路都带着一股兴奋,“傅大哥,你放心,只要禁烟和戒烟同时进行,就不会发生暴乱的。” 对,让爵铭在把禁烟和戒烟两者结合在一起,一方面用强硬的手段禁止福寿膏流入,另一方面在报纸上大力宣传戒烟的药方,就不会引起暴乱。 第七百九十六章 懒得搭理你 见夏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傅仲眸内寒芒闪烁,垂在身体两侧的手陡然一紧。 紧盯着她那喜上眉梢的小脸,语气蓦然沉闷了几分,带着几分阴郁,“禁烟和戒烟同时进行?怎么戒?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福寿膏的瘾有多大他是知道的,只要染上的人就不可能会戒掉,她能有什么方法? “我们可以研制出抑制福寿膏的药物,”由于药方的配方夏楚还不知道,再加上怕傅仲会怀疑她知道药方的原因,所以现在夏楚不想说太多关于药方的话题,只能简短截说。 “具体的药方还需要找一些医生共同研究,我相信,只要我们有毅力、有恒心,就一定能克服福寿膏的。” 就像傅仲所说的那样,吸食福寿膏这件事,最主要的是靠自己的意志力。 那么戒烟瘾,也要有坚持不懈的恒心。 只要爵铭能把所有的福寿膏给销毁,同时禁止福寿膏的流入,再加上药物的辅助,她相信,戒烟瘾并不是一件难事,毕竟,有成功的案例在前。 听到夏楚这么说,傅仲眸色一深,一道冷萧的眼神一闪而过。 看出了她在有意隐瞒什么,即便是心底好奇,却并没有刨根问底,只是紧抿着薄唇,脸色阴郁地一步步走到审讯室外。 看着近在咫尺的审讯室,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嘶吼惨叫声。 脚步越近,嘶吼声就越大,即便是看不到被审讯的情景,夏楚还是从那一声声的叫声中听出了惨烈的味道。 想起第一次在审讯室内见到爵铭逼供的手段,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脚步一顿,对着后面的军兵摆了摆手,“把他叫出来吧!” 来这里找他已经是她能承受的极限了,她可没胆量进去看他审讯犯人。 “是,夏小姐,”微微点头,军兵低垂着脑袋朝着审讯室的门口走去。 而傅仲那双精明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审讯室的大门,右手转动着左手食指上的玉扳指,唇角勾起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 转眼看向夏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犹豫不决地说道,“楚儿,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对你说。” “嗯?”转眼看向傅仲,夏楚眉头一皱一脸疑惑,“什么事儿?” 略微犹豫了一下,傅仲暗自算计着时间,最终像是做了什么极大的决定似的。 伸手拉着夏楚的胳膊背对着审讯室的大门,俯身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听说,前几日少帅抓到了顾南川安插在平城的一个卧底暗线。” “被抓到了大牢里经受严刑拷打,吐出了其他暗线的窝点;无一例外所有人都被抓进了大牢。” “其中还有几名在老军政府和新军政府中担任着重要的职务……” 余下的话傅仲没有再说,但相信夏楚应该会明白的;一般情况下,爵铭是不可能会来到审讯室亲自审讯犯人的。 那么只要是他亲自来的,审讯室内的人就一定大有来头。 眼角的余光看到审讯室门口那抹绿色的身影,在夏楚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拂了下她有些微乱的发丝。 而后轻拍了下她的脑袋,提醒道,“所以这几日少帅的心情可能不会很好,你小心一点儿,尽量多哄着他。” 听到傅仲提起顾南川,夏楚眉头紧皱,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攥成拳,心脏忽然狂跳了起来。 由于紧张,忽视了傅仲手中的动作;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可话还未说出口,爵铭泛满怒意的声音骤然而起。 “夏楚……” 夏楚慌忙转身望去,见爵铭怒视汹汹地朝着自己走来,眼中充满了萧杀的戾气,狭长的眉眼之间透着骇人的冷意,犹如像是被激怒的巨兽一般。 见到爵铭这个眼神,夏楚吓得心脏一颤,脚步不由自己地后退两步,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她今天没有招惹他吧,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难不成,像是傅仲所说的,是因为顾南川的暗线安插到了军政府内部,所以他才会发这么大的火? 而她今天来找他,岂不是撞枪口上了? 快步走到夏楚面前,爵铭不断起伏的胸口足以彰显他此时的怒火有多深。 恶狠狠地紧盯着夏楚,一字一顿,声音像是硬生生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你们在干什么?” 他听军兵说夏楚来主动找自己激动的欣喜若狂,可一出审讯室的门,就见傅仲俯身凑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 还伸手撩她的头发,动作亲昵自然毫不做作,就像是时常做这种事情一般 更重要的是,夏楚丝毫没有拒绝;虽然两人是背对着他的,看不清她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仅看她原封不动的动作,就知道她也是很享受的,不然为什么不拒绝。 想到当初是傅仲把她给偷偷带走并且藏起来的,再加上两人动作这么亲昵,令他不得不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奸情。 “我……”夏楚顿时一噎,缄默无言。 看着爵铭怒不可遏的表情,想到刚才傅仲凑她耳边说话的情景,蓦然明白了什么。 暗自翻了个白眼,转身往回走去,脸上尽显五个字,‘懒得搭理你’ 见夏楚不仅不对自己解释还扭头就走,爵铭深邃的眸子微动,棱角分明的面庞瞬间紧绷了起来。 双拳紧握,压制着心中的熊熊怒火,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一点理智。 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夏楚的胳膊把她拉到怀里,死死的看着她的眼睛,想要一个解释,“刚才你们在说什么?” “爵铭,你有病吧!”傅仲就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他就能生这么大的气? 想起傅仲刚才所说的话,和审讯室内传来那一声声的惨叫声,知道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不想招惹麻烦所以主动放低姿态,沉声解释道。 “我们在讨论福寿膏的事情,今天我去舞厅见章霖哥吸食福寿膏,就想来找你商量一下怎么抑制福寿膏的流转。” 第七百九十七章 揍傅仲一拳 见夏楚这么说,爵铭剑眉一皱,扭头看向傅仲,想确认一下她有没有骗他。 可当看到傅仲紧拧着眉心看着夏楚,幽深的眸子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即便是不用问,也知道夏楚又对自己说谎了。 气的胸口一疼,再次看向夏楚,眼中的怒意更深,声音也变得冷炙起来,“是这样么?” “对啊,”点了点头,夏楚眼中一片清明,撇去刚才讨论顾南川的那一句话,她确实没有说谎。 在来审讯室的路上他们确实一直讨论的都是福寿膏,来找爵铭也是因为这件事。 而对于爵铭来说,夏楚说谎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以致于在他这么严厉的目光下,还能面不改色的说瞎话。 心中的怒意越来越深,双拳猛地紧攥了起来,转身迅速朝着傅仲的脸上用力砸上了一拳。 “呃……” 猝不及防被打,傅仲随着爵铭出拳的惯力、不由自己的后退了几步,酿呛着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傅大哥,”心下一惊,夏楚忙上前扶住傅仲的胳膊;看着他嘴角被打的溢出了一些血迹,皙白的脸上印出了一个青紫的印记。 顿时气急,扭头怒骂道,“爵铭,你有病啊?” 动不动就打人?招他惹他了? 而且,傅仲还是为了福寿膏的事情来的,简直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善良的心被狗吃。 “没事儿,”摇了摇头,傅仲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而后低头看了眼指腹上的血,眉头一皱,伸手朝着他的胸口摸去。 察觉到傅仲的动作,夏楚立即想起什么,忙打开手中的手包,从里面拿出傅仲的手帕递给他,“在我这!” 见夏楚变魔术似的变出了傅仲的手帕,爵铭那满腔的怒火都快把他给烧着了,光洁的额头上青筋不断地蹦跳着,气的脸色铁青,有种想要一掌去把夏楚给捏死的冲动。 这个该死的女人! 竟然包里还藏着别的男人的手帕? 看着夏楚手中的手帕,傅仲眉毛轻佻,故意顿了一下,眼中潋滟出一道异样的神色,却被他给立即掩盖了下去,伸手拿起擦了擦嘴角。 而后抬眼看向爵铭,语气带着质问的意味,“不知少帅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是不是我哪里得罪少帅了?还是我和楚儿在一起让少帅生气了?” 说到这里,傅仲把手指上的血迹也擦干净,手帕叠好放进口袋内,“少帅,我今天和楚儿在一起、包括和她一起来找你,确实是因为福寿膏的事情。” “具体的事情经过我不想多说了,总之,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从没做过逾矩的事情。” “突然想起舞厅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福寿膏的事情改日再谈吧,我先走了。” 傅仲说着便转身朝着军政府大门的方向走去,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 对付爵铭,还真是只需要一招就可以。 想起夏楚所说戒烟瘾的方法,眼中陡然一冷,瞳孔收缩,眼神中散发着阴郁的幽光。 看来,他需要尽快把手中的福寿膏给脱销出去,这样才会降低他的损失。 而刚才他故意做这一套戏,也只是想要推迟夏楚和爵铭讨论福寿膏的事情而已,为他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想到此,傅仲的脚步不禁加快了起来,准备通知供货商把所有的福寿膏全部降价销售出去。 “哎,傅大哥,”见傅仲生气掉头走了,夏楚忙上前追去,只是刚走一步,就被后面的爵铭给拉了回去。 扭头气愤地朝着爵铭的胸口用力锤了一下,“爵铭,你是不是有病,为什么要动不动就打人?” 而爵铭的关注点却只在一件事上,“你包里怎么有他的手帕?” 手帕是男人随身携带的贴身物品,除非是送给夏楚的,怎么可能会在她的包里。 “我……”夏楚被气的一时语塞,忍不住抬头望了下天空,拧了拧眉心,一脸不可思议。 深吸口气,抑制的心中的怒火解释道,“爵铭,我和傅大哥只是朋友,朋友朋友……” 夏楚不断地重复‘朋友’两个字,由此可见她现在有多生气。 “我无论和谁在一起,你都能想到其他方面去,梁非夜是这样,傅仲又是这样,我也是……醉了……” 直至最后,夏楚懒得再和爵铭说话,转身朝着军政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此时心底十分懊悔,她今天不应该来找他的! 而夏楚的不解释只能让爵铭认为她是心中有鬼,上前一步走到她的面前,猛地拉住她的胳膊阻止她的脚步,“你要去追傅仲????” 竟然敢把他撇在这里去追别的男人? “我回家,”一把挣开爵铭的禁锢,夏楚转身继续朝外走去,嘴里不断的小声怒骂道,“该死的爵铭,上辈子一定是醋坛子投生的,不然怎么这么能吃醋……” “啊……” 夏楚的骂声被一阵凄惨地声音给打断,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审讯室的门,那覆满怒意的眸子渐渐转为疑惑。 刚才那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像是李正的声音…… 抿了抿唇,转身朝着审讯室的方向走去,想要确定一下她是不是听错了。 “干嘛去?”见夏楚去而复返,爵铭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扯到怀里死死固定住,带着她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今天他有好大的火气,必须得好好惩罚一下她才能消火。 不然,他怕自己会被气死。 “爵铭,”拍打着爵铭的手臂,夏楚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里面是不是李正?” 话音一落,见爵铭剑眉一皱,脸上的冷意更甚;夏楚便明白了她并没有听错,里面的人确实是李正。 忙扒拉着爵铭的手臂想要往审讯室走去,可任是她用多大的力气也掰不开,双腿不由自己的被强拉硬拽地往办公室的方向挪动着。 听到审讯室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和怒骂声,夏楚心下一慌,忙出口求饶道,“爵铭我错了!” 第七百九十九章 夏楚 你可真厉害 “对,”点了点头,爵铭抱着夏楚细腰的手陡然用力,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想和他和平相处,但前提是他以后不能再和我抢你,而你的人和心也必须在我这里,不能再想着他。” “可现在,他不仅不放弃你,还让他的副官偷偷来找你;而你,心里也偷偷地藏着他。” “不,不是偷偷的,你是正大光明的把他放在了心里。” 时常毫无顾忌的提醒着他这件事情,让他每天处在妒火和怒火之中,以致于总是后悔上一次放过了他。 听到爵铭说起这些,夏楚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丝焦虑,“爵铭,我现在不想谈感情,只想尽快找到杀害我爹娘的凶手。” “然后呢?”死死的看着夏楚,爵铭眸色一沉,声音沉冽,“找到凶手之后呢?你会怎么办?” “夏楚,你要知道,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你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而夏楚最讨厌的就是爵铭总会说她是他的女人,狂妄霸道,丝毫不顾虑她的感受。 双手用力推了推他的胸口,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嘴里忍不住回怼,“爵铭,我是一个人,一个完完全全独立自主的人。” “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理念,不是你的所有物,我凭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 “呵……”看着夏楚怒不可遏的表情,爵铭眉毛轻佻,舌尖抵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道,“好,今天我就告诉你,你凭什么只能是我的女人。” 爵铭说着双手紧抱住夏楚的腰身猛一用力,将她拦腰扛上了肩膀,像是背着麻袋一样,转身便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啊,爵铭你混蛋,放开我,”周围还有很多巡逻、站岗的军兵,就这样被扛起来夏楚气的脸色通红,双手不断地拍打着爵铭的后背,“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可爵铭这次势必要给夏楚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她‘切身体会’到他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 见她的小腿不断地乱瞪着,手掌朝着她的臀部用力打了一巴掌,“老实点。” “爵铭你混蛋,”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打,夏楚顿时恼羞成怒,手掌用力朝着爵铭的头上打了上去,“你放我下来混蛋……” “混蛋?”自从这次见面之后,夏楚对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混蛋两个字,爵铭阴沉的眸子盛满了妒火,“还有更混蛋的,等下我让你见识一下。” 知道爵铭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夏楚心下一慌,立即放软了语气,“爵铭我错了!” 明明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错,却总能随机应变对他说出各种谎话,这才是爵铭最生气的地方。 以往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她也从不会对他说谎,可现在整日谎话连篇。 想到此,爵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顺着夏楚的话说道,“既然知道哪里做错了,那就好好补偿我吧,把这一年多对我的亏欠全部补偿给我。” “我……”顿时一噎,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怼过去了。 抬眸看了眼愈来愈远的审讯室,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转移话题,“爵铭,我答应留在平城了,绝对不会和李正走的,你把他给放了。” 夏楚的这句话让爵铭想起了另一件事,“夏楚,看来在你的心里他真的是很重要,就连他的一个副官的声音,都能准确无误地听出来。” 越想越气愤,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一分,“放心,我只是对他审讯逼供一下而已,等我把平城所有的卧底暗线全部给揪出来,我会把他放走。” 毕竟,北方也资助给他不少的药材,李正就当是他还给顾南川的谢礼了。 “还是那句话,只要顾南川以后能老实一点儿,不要再打你的注意,我愿意和他和平相处。” 现在整个南方都乱成了一片,南城的商贸战打的他措手不及,他现在没有心思和顾南川争斗;攘外必先安内,此时不是内斗的时候。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暗自松了口长气;看来,爵铭这次真的有和顾南川和平相处的打算了。 可还是有些担忧,“那你不要再对他用刑了!” “夏楚,你可真是博爱啊,”手掌再次打了夏楚一巴掌,爵铭气的脸色铁青。 一个小小的副官都能让她这么上心,简直是能把他给气死。 “爵铭,”再次被打,夏楚心中的怒火忽然涌上心头,用力拍打了下爵铭的脊背,“你放我下来,我这样很不舒服!” 他那肩膀也不知道怎么练的,硌的要命;而且,这样被扛着头部朝下,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部,有种失重的下坠感,憋的她整张脸红红的,难受至极。 “放心,等下会让你舒服的,”舔了下干涩的唇角,爵铭脚步生风大步走过长长的大院。 穿过军政府的大厅,在众军兵惊讶的目光下径直走到办公室前,踢开房门迅速闪了进去,快步朝着休息室内走去。 可走了一步骤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到门前反锁上了房门,以免再有不长眼的人来打扰他。 而后迅速走到休息室内,把夏楚往床上扔了上去,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屈膝跪立在她的上方。 双手紧攥住夏楚的手腕抵在她头的两侧,紧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沉闷到了极致,“夏楚,你可真厉害。” 爵铭突然来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夏楚摸不着头脑。 没听懂他话中隐含的意思,夏楚用了挣了挣手腕却没有挣脱开,想到最近她每天都会被爵铭给撩拨,但只要她不愿意他就没有再进行下一步。 所以夏楚也不担心爵铭真的会对她做些什么,只以为他是被激怒了,想要发泄一下心中怒火而已。 静静地躺在床上不动弹,对上爵铭那覆满怒火的眸子,敛眉询问,“什么意思?” 她哪里厉害了? 如果真的厉害的话,就不会被他给压制的毫无反抗之力了。 第八百零一章 造娃大计 等夏楚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饿醒的,也是被一阵咕噜咕噜声给吵醒的。 夏楚猛地睁开眼睛,四周黑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这时,一阵咕噜咕噜声再次响了起来,夏楚以为是打雷的声音,潜意识里拉起被子就往里面窜躲了下去。 可刚把头埋进被子里,头上传来一个轻笑声,“呵呵……” 夏楚顿时一怔,后知后觉刚才那个并不是在打雷,而是她肚子里发出的声音;面色一窘,伸手摸了摸饿地发慌的肚子,忍不住怒骂道,“笑屁啊!” 她都快饿死了好吧! 今天就早晨吃了一点点饭而已,一直到现在、虽然不知道是几点,但看刚才那漆黑黑的天色就知道已经很晚很晚了。 听到被子里传来夏楚沉闷又羞愤的声音,爵铭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伸手把夏楚从被子里面给捞出来抱在怀里,同时左手打开台灯,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颚,看着她那泛满绯红的小脸,明知故问,“饿了?” “废话,”一把拍掉爵铭的手,夏楚低头看了眼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换上的睡衣,刚才一醒来净想着躲了,此时才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被汽车碾压过一般。 夏楚气的双目通红,果然,男人的话不可信。 前几天还天天信誓旦旦地说只要她不同意他就不会碰她,这才过了一周就忍不住了,从大中午一直到下午,不知疲惫,硬生生地把她给累晕了过去。 该死的! 他是嗑药了么?怎么精力那么大? 看着夏楚气急败坏的样子,爵铭轻笑一声,一脸餍足的表情足以表明他现在的好心情。 伸手轻捏了下夏楚红扑扑的脸颊,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别害羞了,我们是夫妻,做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看那小脸红红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害羞呢;可了解如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被气的。 “滚开,”一把推开爵铭,夏楚扶床缓缓起身坐起,扫视了一眼四周,见还是在军政府办公室的休息室内。 不由得瘪了瘪嘴,抬眼看向墙壁上摇摆着的大挂钟,见已经了凌晨两点了,气的脸色铁青。 她说怎么这么饿,原来都已经次日了! 他妈的,那他到底折腾她到几点! 想吃的女人终于吃到了嘴里,爵铭也不在乎夏楚不好的语气,掀开被子,俯身准备把她拦腰抱起,“带你去吃东西。” 知道她醒来肯定会特别饿,饭菜早就让孙宾给准备好了,而且还每半个小时热上一次,就等她醒来吃了。 “不用,”再次推开爵铭,夏楚咬牙切齿道,“我自己走!” 说着便轻揉了揉酸痛的腰,转身在床下寻找她的鞋子。 只是就在脚丫刚碰到鞋子的同时,肩膀被身后的爵铭猛地拉到了怀里。 爵铭居高临下的望着夏楚那气急的双眼,幽深的视线默默地凝视了良久,最终好整以暇地说了一句,“楚儿,经过了昨日,男人的劣根性,我以为你已经深有体会了?” 由于禁欲的太长时间,昨日他把这一年来,所肖想过的所有姿势统统都试了个遍,把她折磨的不成样子。 而她哭的越厉害,骂的越凶狠,他反而就会越兴奋。 就像她所说的那句话一样,他就是一只发了狂的禽兽。 看着她在他的身//下哭着求饶,他不仅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想法,反而想要欺负的更凶。 尤其是看着她那娇弱的姿态、和哭得满脸的泪痕,更加催动着他心里的野兽。 听到爵铭的这句话,夏楚脸色黑沉的更深了,一想到他昨日的凶、猛,她就气的牙痒痒。 不过她腰酸背痛、双腿发软,即使是让她下地走路,怕走的也不太顺畅,说不定还会被他给嗤笑。 所以夏楚没有再挣扎,把头直接磕在爵铭的胸口上,语气带着满满的怨气,“我要吃饭。” “呵呵,”以为夏楚被自己的那句话给吓到了,爵铭愉悦一笑,俯身把她拦腰抱起,穿上鞋子便走出了卧室。 恰好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孙宾从外面走了进来。 算计着时间的他见半个小时过去了,想来再次热一下饭菜,可尴尬的是,刚推门走了进来就撞见了爵铭抱着夏楚从卧室内走出来。 孙宾惊了一瞬后立即退回到门外,迅速关上办公室的门,隔着门就能听到他声音中的惊恐,“少帅,我只是想再热一下饭菜。” 这撞见的机遇让夏楚有种想要爆粗口的冲动,脸色一红,用力朝着爵铭的头上打了一巴掌,“都怪你!” 每次都把她弄得这么尴尬,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爵铭也没想到事情就是这么凑巧,俯身凑在夏楚那微肿的红唇上亲了一口,揶揄到,“那我下次先去锁上门再抱你出来。” “没有下次了,”气骂了一句,夏楚把头扭向一侧,完全不想再搭理爵铭了。 此时她十分懊悔,她就不应该来军政府找他 看着夏楚气哼哼的样子,爵铭轻佻了下眉梢,唇边勾起一抹饱含深意的笑意,“这可由不得你!” 在没碰她之前他尚且还能忍一忍,由于间隔的时间太长,都忘记那种欣爽的感觉了。 可昨日碰了她之后,他以后再也不想忍了! 想要就要,生气了就哄,哄完接着再要,直至她怀上孩子为止。 对,就这么干! 夏楚还不知道此时爵铭的脑子里已经生出了一个造娃大计,只以为他是被李正给气急了,所以才来找她发泄着怒意和火气。 心中暗自想着,以后一定不能再惹怒他、也不能再主动来找他了,万一再碰到他生气,最终受苦的还是她自己。 第八百零二章 我们要个孩子吧 并没把夏楚单独放在凳子上,爵铭抱着她直接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和碗碟夹菜给她吃。 看着递上来的菜,夏楚脸色一黑,“爵铭,我没手吗?” 她有手有脚,不残疾又不智障,需要他喂饭给她吃? 把爵铭的手推到一旁,夏楚摁着桌子起身,准备单独坐下来吃。 可刚一动弹,就被爵铭再次给扣在了怀里,夏楚顿时气急,“爵铭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快要饿死了。” 从昨天到现在整整十几个小时没有吃饭了,又被他给折腾了那么长时间,她现在饿的有种可以吃得下一头羊的冲动。 并没有回答夏楚的话,爵铭把菜品递到她的嘴边,眼中覆上了一层不可言语的神色,“你累了,我喂你吃。” 夏楚有种想要爆粗口的冲动,“我不累,我自己能吃,”她又不是孩子,吃饭哪里有这么抱着的。 “不累?”爵铭语调骤然上扬,眉毛轻佻,自上而下认真观察了一下夏楚,幽邃的眸子暗了一暗,说出了一句让夏楚想要吐血的话。 “不累的话,那我们等下再继续。” “滚开,”一把推开爵铭的手,夏楚迅速从他的腿上跳下来,却忽略了她腿软的这件事。 由于用力过猛,在着脚地的那一刻瞬间栽倒了下去,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呼,“啊……” “哎,”见夏楚摔倒了,爵铭单手一捞把她再次捞到怀里来,低低地笑出了声,“楚儿,你的身体永远比你的嘴巴更诚实。” “滚,”气骂一声,夏楚脸色一阵青白。 此时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懒得和爵铭废话,伸手拍了拍一旁的桌子,颐指气使道,“把我放凳子上,我自己吃。” 怕爵铭不同意,末了又加了一句,“我现在都快饿死了。” 而爵铭最喜欢的就是夏楚这霸道又娇气的样子,被撩的心痒难耐,手掌放在她的细腰上用力掐了一下,点评了一句,“真难伺候!” 却还是把她送到了身边的座椅上,脚勾着椅子腿稍一用力,椅子便挪动到了自己身侧。 拿起小碗,从炖盅里舀了一碗蹄花汤放在夏楚的手边,嘴角勾着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多喝点儿,补一补。” 看着手边的蹄花汤,夏楚紧拧着眉心,脸色被气的黑沉无比;深吸口气,懒得搭理爵铭,自顾自地埋头苦吃。 她不能和爵铭这么天天的呆在一起了,否则一定会被他给活活气死的。 看着夏楚低头狂吃,爵铭痴笑一声,揶揄道,“你慢点儿吃,这么多菜呢,我又不和你抢。” “……” 回答他的,是夏楚吧唧吧唧的吃饭声。 爵铭挑了挑眉,眼神闪烁着丝丝笑意,“楚儿,!” “咳咳……”夏楚被口中的饭菜给呛了一下,忙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转眼怒瞪着爵铭,眼底满是不可思议,“爵铭,你有病吧!” 她都说了现在不谈感情了,他还说要孩子? 而且,他明明知道她现在还小,根本就不适合要孩子,他竟然还提出这种无力理的要求? 自己也就提起了孩子,就被说有病,爵铭脸色顿时一黑,语气蓦然沉了几分,“你不想给我生孩子?” “你说呢?”夏楚完全不知道应该反驳了,只说了一句,“懒得搭理你,”就低头继续吃饭。 可刚吃了一口,忽然想起了什么,用力攥了一攥手中的筷子,再次看向爵铭,对上他那染上了怒火的眸子。 暗自吞咽了下口水,用商量的口气说道,“爵铭,你去给我弄点儿药吧!” 话音一落,见爵铭眼中的怒意更深了。 怕他生气再拿她泄火,只能低声解释了一句,“我现在还小。” 说着手中的筷子用力戳了戳碗里的米饭,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我都不知道应该相信你说的哪句话。” 前后矛盾,上次还说不想这么早要孩子的,现在又突然提起孩子。 更何况,她的心结还没有打开,都没有决定要和他在一起。 蓦然听到夏楚说这么一句,爵铭剑眉一皱,“什么意思?” 他自始至终从没有骗过她,怎么就不可信了。 微叹口气,夏楚埋头继续吃着饭菜,嘴里却是小声嘟囔着,“上次你明明说过的,不想要孩子的。” 听到夏楚排腹的话,爵铭面色一沉,眼底神色复杂,“楚儿,我恢复记忆了,并不是又失忆了,中间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没有忘记。” 所以,别想用这些借口来骗他。 “我从没说过不想要孩子,只是不想这么早要孩子而已。” 说到这里,爵铭忽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邪肆着一抹难以言喻的神色,“也对,我答应过你要晚些要孩子的。” 他们才刚刚在一起,二人世界还没开始过,这个时候再要一个孩子,他就得禁欲一年多的时间,这不是直接要他的命吗。 听出了爵铭话中隐藏的意思,夏楚暗自翻了个白眼,扔了句,“那你去给我弄药,”就低头继续吃了起来。 再次听到夏楚说起药,爵铭幽深的眸子暗了一暗,语气带着难掩的坚定,“那个药不能喝,对身体不好。” 避子药是随便能喝的吗,万一有后遗症怎么办? 他可是听说,喝了那种药极有可能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想到什么,抬眸看向夏楚,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月事?” 猝不及防被提起月事儿,夏楚皙白的脸色飘上了两片红晕,筷子噙在嘴里微怔了一下,暗自想着她上月姨妈离开的时间。 算计了一下,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不由得长吁口气,“算了!” 在安全期内,应该没事儿。 而且,她也不大想喝避孕药,毕竟是药三分毒,她还是很爱惜自己的身体的。 听到夏楚的这句‘算了’,爵铭眸色一深,眼中闪烁着异样的暗芒,“也就是说,你快来月事儿了?” 一个大男人,一直月事儿月事儿地说,他不害臊、夏楚都臊的慌。 往旁边扭了一下,侧背着爵铭,迅速吃着饭菜,懒得搭理他。 第八百零三章 你怎么这么粘人 看着夏楚别扭的样子,和她那微红的耳根,知道她又害羞了,爵铭勾唇一笑,俯身凑在她的耳边,明知故问道,“楚儿,就这几天是吧?” 从见她到现在已经十几天了,他每天和她一起同床共枕,并没有发现她来月事儿。 而她说不用喝药,也就代表着马上就要来月事儿了。 一想到这个,爵铭体内瞬间激起了一股燥火。 不行,他要趁着这几日多和她恩爱一番,不然她来月事儿之后,他还要再憋上七天。 “你能不能闭嘴?”见爵铭一直说个没完,夏楚眼底满是怒火,吃饭都不让人消停。 把筷子往桌子一扔,气急败坏地说了句,“不吃了,”就起身准备离开。 “楚儿,”把夏楚再次拉到凳子上,爵铭把筷子拿起来递到她的手里,“我不说了,你吃吧,多吃点儿!” 好好的补充一下体力,然后再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再继续。 看着手中的筷子,夏楚瘪了瘪嘴低头继续吃了起来。 只是,整个吃饭期间,爵铭那双如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她的身上,让她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眉头紧皱,扭头对上爵铭的视线,夏楚的语气带着一股燥意,“你不吃饭吗?” “不吃,”摇了摇头,爵铭伸手摸了摸夏楚的后脑勺,幽邃的眸子水光浮沉,“我看着你吃就可以。” 躲开爵铭不老实的手,夏楚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扔了句,“饿死你,”就低头继续吃了起来。 “呵呵……”轻笑一声,爵铭把身体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夏楚吃饭。 看着把饭菜一口口地放进嘴里,微肿的红唇开开合合,想象着她口中香甜的气息,素来冷冽的眉眼此时柔和无比,唇角勾出些似有若无的弧度。 嗯! 多吃点儿,长点儿肉也增加一下体力,这样也不至于每次刚一开始,就哭着求饶。 感觉到爵铭那炙热的目光,夏楚不由得长叹口气,无语的把筷子放在桌子上,拿起手帕擦了擦嘴,“我吃完了,去睡了!” “等一下,”拉住夏楚的胳膊,爵铭把那碗蹄花汤推到她的手边,“把这个喝了再睡。” “我不喝,”眉头紧皱,一把推开那碗飘满白油的蹄花汤,夏楚眼底满是嫌恶。 “补身体的,”爵铭长臂一伸把夏楚整个人扣在怀里,左手固定住她的两个手腕,右手端起蹄花汤送到她的唇边,轻声哄道,“你体力太弱了,得好好补一下。” “我……”夏楚被气的没了脾气,用力挣脱了下双手没有挣开,忙把脸扭到一侧,气的脸色铁青,“我不喝,油腻死了。” “油腻?”爵铭手下一顿,看了一眼碗内的蹄花汤,眼中的晦暗深了一深,“你不喜欢蹄花汤?” “不喜欢,”摇了摇头,夏楚一脸地嫌弃,“快拿走,看着就恶心。” 她是真心不喜欢这种油腻的东西,更何况,还是用猪蹄炖出来的。 一直以来,她从不吃猪蹄、鸡爪这一类的东西,没有任何原因,就是不喜欢。 见夏楚是真的嫌弃蹄花汤,爵铭眉毛轻佻,把碗放在唇边、迅速把蹄花汤给喝完,而后俯身抱起夏楚朝着卧室内走去。 把她缓缓在床边、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那娇嫩的脸颊,眼中渐渐染上了丝丝情愫,嗓音低沉暗哑,带着一股蛊惑的味道,“楚儿,吃饱喝足了,我们运动一下吧!” 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来月事儿,万一明天忽然来了怎么办?还是趁着她没来的时候,多做几次。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微怔了一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直至头上传来一阵轻笑声,才猛然惊醒。 “滚开,”一把推开爵铭,夏楚把被子盖在身上在床上滚了两下,把自己滚成了一个粽子。 躺在床的另一侧,满眼怨愤的怒瞪着爵铭,声音带着难掩的恼意,“爵铭,你就是个禽兽。” 昨天折腾她那么长时间,现在还想再来,他是想让她死吗? 看着夏楚怨愤的眼神,爵铭不由得摸了摸鼻尖,后知后觉自己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可是没办法,谁让她偷偷跑走那么长时间,让他隐忍这么多个日日夜夜。 无奈的长叹口气,转身躺在床上,伸手把裹成粽子的夏楚给捞进怀里,拆着外面裹着的被子,语气满是宠溺的气味,“行了,今天不动你了。” 见自己好不容易裹住的被子就要被拆开了,夏楚顿时气急,忙往旁边闪躲了一下,“我就这么睡,别碰我……” 可话还未说完,被子就被扯开了,夏楚气的脸色铁青,却对爵铭又没有丝毫办法。 论体力、权力,她都比不过他,烦躁的转身背对着爵铭,伸手捞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闭眼准备睡觉。 看着夏楚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爵铭抿唇一笑,伸手把她再次紧紧地抱在怀里。 脸凑在她的墨发上深深地嗅了两下,而后嘴巴缓缓移动到夏楚的耳边,用商量的口气说道,“楚儿,改天我让人去准备一些如意袋吧!” 虽然不想带那种东西,但为了避免她喝药,只能套那个了。 “什么如意袋?”拧了拧眉,夏楚抱着抱枕的手再次紧了紧,想要往前挪动一下,可爵铭的手臂却紧紧得放在她的腰上,就像是被焊住地钢铁一般,纹丝不动。 夏楚顿时泄了气,暴躁地骂了一句,“爵铭,你他妈怎么这么粘人!” 从再次见面到现在,已经十几天了,每天睡觉的时候必须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 每晚都是这个动作,以致于每天早晨醒来,她都能热出一身的汗。 第八百零四章 简直是乖巧到不行的 知道夏楚是什么意思,爵铭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手臂稍微加重了一些力道,把夏楚抱的更紧了。 张嘴,在她小巧的耳朵上轻咬了一下,沉声解释道,“就是能不让你怀上孩子的东西,那样你就不用喝药了。” 怕夏楚还不理解,下腹朝她的臀部用力撞了一下,“懂了吗?” 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顿时明白了如意袋的意思,脸色唰的一红,反手朝着他的头上用力打了一下,“滚开,你要不要脸。” 涨红着脸伸手去扒爵铭的手臂,想要逃开他的怀抱。 “这有什么,”爵铭再次加大了双臂的力量,感觉怀里的女人一直不断的涌动着,也把他身上的燥火渐渐地撩拨了上来,爵铭的眼中覆上了一层浓烈的情愫,腹部一下子涨热了起来。 手掌移动到夏楚的腰臀上用力掐了一下,嗓音暗哑,“别乱动。” 再动,他可就忍不了了。 察觉到爵铭腹部的变化,夏楚心下一慌,忙梗着脖子不敢再动弹。 身后的胸膛就像是一个大大的火炉一样,烫的她脊背都溢出了一些细细的汗水。 皱了皱眉,夏楚试图和爵铭商量,“爵铭,每天都这个动作,我胳膊都僵了。” 话音一落,那双禁锢着她的手臂瞬间放开了,就在夏楚暗自松气的同时,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翻了个一百八十度。 原本放在肚子上的手臂现在放在了她的脊背上,依旧是同样的动作,只是现在她的前胸贴紧了爵铭的前胸。 夏楚感觉更热了,四周笼罩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抬眸对上爵铭的视线,夏楚伸手轻推了下他的胸口,“爵铭,太热了!” 声音刚一落下,盖在身上的被子被陡然掀开,一股凉气瞬间袭来,即便是爵铭胸口的温度很高,夏楚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很冷啊!” 就算屋内燃烧着大大的火炉,但屋内的温度还是很低,如果一夜不盖被子的话,一定会冻得感冒发烧。 “难伺候,”话虽这样说,但爵铭还是把被子给捞了回来,给夏楚掖了一下被子,再次把她给紧紧地揽在怀里。 想到什么,在她的腰臀上用力掐了一下,“故意玩我是吧!” 盖被子热,不盖被子冷,就喜欢看他伺候她? “我……”夏楚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她玩他? 到底是谁玩谁啊? 直接把她放开不就行了,非要这么抱着能不热吗? 和爵铭解释不通也懒得和他解释,双手放在胸前抵挡着他胸口的炽热气息,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闭眼睡觉。 可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爵铭暗哑的声音再次传来,“楚儿,要不我让人从国外带一些荷兰小帽;听说那个比如意袋好用些,是用动物的肠衣制作的。” “当然,如意袋也准备一些,绵羊肠子、鱼膘等等,各种款式的我们都试用一下,看哪个更舒服一些。” 夏楚被爵铭今天的骚气给惊到了,猛地睁眼对上他那认真且严肃的目光,紧拧着眉心,心情颇为复杂。 “爵铭,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骚呢?” 不是说月事儿,就是说安全套,还一直说个不停,要不要脸。 “骚?”对于夏楚的这句点评爵铭不置可否,面色如常的解释,“我这是在为我们未来的性福考虑。” “这次恰好是在你的安全期不用喝药,如果下一次呢,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还有,你以为我想用那种东西?如果不是考虑你现在不想要孩子,又不能喝药,我才懒得想这个;中间隔着那一层,肯定没有不带舒服,你……” “停,”打断爵铭的话,夏楚红着一张小脸,一脸无奈的看着爵铭那毫无尴尬之色的俊脸,感觉他的脸皮越来越厚了,“我不和你讨论这种无聊的话题。” 说着再次尝试用力推搡了一下他的胸口,推脱不动便也不再动弹,认命地闭眼,“困死了,睡觉。” 见夏楚一副不愿搭理自己样子,爵铭眉毛轻佻,嘴角噙着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楚儿,你都睡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困?我们说会儿话吧!” 终于得到她了,就算是身体累到不行,可他的精神依旧无比兴奋, 昨日下午给她洗完澡之后,他就一直躺在一侧观察着她睡觉的样子。 听着她每一个均匀的呼吸声,看着她那张熟睡的小脸,没有了白天的张牙舞爪,简直是乖巧到不行的。 一直到了天黑,才缓缓闭眼睡了一会儿;但刚睡了三个小时,就被她肚子的咕噜咕噜声给吵醒了。 让孙宾准备饭菜的同时自己也吃了一些东西,饭菜摆上桌本想叫她起来吃饭,可见她睡得那么死沉又不舍得吵醒她,就让孙宾一直温热着饭菜了。 而他也继续抱着她温存着,再也没有睡着。 可她呢? 从刚开始一个多小时的时候就累晕了过去,一直到了凌晨两点,整整十几个小时过去了,没想到吃完饭后的第一件事儿还是睡觉? 猪吗?这么能睡? 见夏楚紧闭着一副不愿说话的样子,听着她那微急的呼吸声,就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轻笑一声,爵铭伸手把指腹放在她那依旧微肿的红唇上,轻轻地摩挲了一下。 意趣盎然道,“楚儿,你说,明明从头到尾用力的只有我一个,消耗的也是我的体力,为什么你会这么累?” 说完轻笑一声,不待夏楚回答,继续说道,“哦对了,你也不是没用体力,毕竟……你也叫了一夜的。 夏楚被爵铭说的脸色憋红,猛地睁眼怒骂一句,“滚……” 不要脸! “呵呵……”愉悦一笑,爵铭俯身凑在夏楚的嘴边亲了一下,“嗓子都有些哑了,明天让孙宾给你准备些润嗓子的药,以后家里要时常备着这些东西。” (作者有话说:‘如意袋’是民国时期安全套的叫法。 ‘荷兰小帽’是西方中世纪安全套的叫法。) 第八百零五章 把爵铭给气死 夏楚被爵铭这一波波的骚话给气的没了脾气,说不过他,只能把头扭向一旁不再看他,长吁口气,试图吐出心中的怒火。 看到夏楚恼火样子,爵铭眉毛一挑,手指放在她的下颚上迫使她扭头看过来。 看着她一副不闻不问、不予理睬的神色,脸上就差写上‘我不听、我不看、我不说话’三句话了。 低笑一声,爵铭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楚看着,语气缱绻温柔,“楚儿,这一年多以来,我每天都很想你,特别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 “想念把你抱在怀里的感觉,想念你的唇、你的吻,更想念你在我身、下娇声喘气的样子。”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会把这一年多所缺失的,一点点地收回来。” 话音一落,感觉夏楚的身形一颤,爵铭好笑地在她下颚上轻咬了一下,叼着她的一小块肉,戏谑道,“就昨天那种情况,怎么着也得一个月吧!额不对,得半年。” “嘶,疼死了,”本想佯装睡觉的夏楚,还是被爵铭的这一口给咬破功了。 忙把头扭到一侧躲避着爵铭的毒嘴,伸手轻揉了下被咬的下颚,只有一句话点评他的不要脸,“无耻。” 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你也不怕肾亏。” 一个月,一年,他还真当自己是禽兽了? 听到夏楚的这句‘肾亏’爵铭顿时一怔,随后倏然一笑,“放心,为了以后能和你日日生情,我也会好好保护我的肾。” 打嘴炮打不过爵铭,夏楚手背挡住双眼,气急败坏地说道,“懒得搭理你,我要睡觉了,你不要再说话了。” 想到还开着的台灯,脚用力踢了下爵铭的腿,“关灯!” 看着夏楚一脸不耐的样子,爵铭舌/尖紧抵了下后槽牙,想到她这几天就要来月事儿了,伸手把台灯关掉。 随后把夏楚紧紧地揽在怀里,嘴巴凑在她的唇上亲吻了一口,声音倦怠低沉,“睡吧,好好休息!” 对,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爵铭这句话夏楚感觉脊背发毛,却并没有多想,闭眼缓缓睡了下去。 她是真的很困,主要是腰酸背痛浑身发软,身上提不起丝毫的力气。 不消片刻,房内渐渐地传来了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 早晨九点,夏楚在睡梦中感觉有东西在舔自己的脸和脖子,渐渐地就移动到了耳边。 由于太困,眼睛睁都不想睁开,夏楚迷迷糊糊地伸手,朝着那人的脑袋用力推了一下,“滚开……”翻身准备继续睡觉。 可那人却又开始亲吻她的后面的脖颈,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子里,让她感觉一阵酥麻酸痒。 猛地睁眼,夏楚扭头看向不断撩拨自己的爵铭,气的脸色铁青,一掌拍在他的脸上往旁边推去,“爵铭,你干什么?” 有完没完了! 每天早晨被撩拨是再次见到爵铭的日常,可前几天也只是醒来之后的亲亲而已,这一次他更过分,连亲带摸还带咬的。 “楚儿,”伸手把夏楚给掰正,爵铭翻身覆在她的身、上,嘴巴凑在她的颈窝内继续点火,“我想要!” “滚开你,”夏楚都快被爵铭给粘死了,伸手推开埋在她脖子里的头,抓住他的头发恰好对上他的视线。 只见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隐藏滔天海浪,如同平静湖面下隐藏的巨大深渊,当你发现时,深渊就快要把你吞噬了。 夏楚唰的一下寒毛炸起,感觉浑身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这种想要把她拆吃入腹的眼神,她见过不止一次,但这次最为浓烈。 忙推了推爵铭的胸口,试图转移话题,“起开,我饿了!” “做完再吃,”俯身噙在夏楚下颚上轻咬了一口,怕她会随时来月事儿,爵铭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就一次!” “疼疼疼,”夏楚吃痛地往旁躲了一下,晶亮的眸子覆上了层层水雾,可刚逃过去又被爵铭咬上唇。 夏楚忙伸手拍打着爵铭头的同时试图把他给推开,呜咽地骂道,“疼死了,你给我滚开。”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有意报复、上次咬了他的脸的事情,从昨天到现在总是咬她的下巴,而且还只叼着她那一小块片肉。 咬的力道即便是特别轻,可她的疼痛却像是被加倍放大了一般。 不会留下印记,只会让她感到一阵刺疼。 可刚一张口,就给了爵铭探入的机会,双手抱着夏楚翻身、让她覆在他的身上,一手在她的细腰上轻轻的摩挲着,一手摁着她的头不让她撤退。 不断地亲吻着她的红唇,直至感觉一股难以抑制的燥热在腹部翻滚着,才恋恋不舍得放开。 指腹按了下她那微肿的唇瓣,哑着嗓子说道,“楚儿,这一次你在上面试试。” 说着便伸手去撩她的睡衣下摆,迫不及待地想和她晨练一番。 “爵铭,”夏楚忙手脚并用抵挡着爵铭袭来的手,想要从他的身、上跳下去,可腰却被他给死死地扣在怀里,动弹不得。 直至此时,她才明白他凌晨睡觉时所说那句‘好好休息’的真正含义。 咬牙切齿地怒骂了一句,“混蛋,我……” 夏楚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感觉腹部一疼一股暖流顺势流了出来。 脸色憋红地看着爵铭泛着淡淡的红潮的俊脸,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暗喜。 此时她恨不得跪下来叫爸爸。 她大姨妈来的也太是时候了? 见夏楚忽然不动了,说话的声音也骤然停止了,爵铭微怔了一瞬,“怎么了?” 话音一落,一股温热的液/体蓦然流到了他的腹部,爵铭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渐渐覆上了一层层恼意。 静默片刻,手掌放在夏楚的后脑勺上往下一拉,对准她的红唇猛亲了上去。 连亲带咬,似乎是发泄着他的怒意;直至感觉腹部再次涌上了一股暖流,才放开了夏楚的头。 看着她那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手掌放在她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紧咬着后槽牙说道,“睡前不该放过你的。” 即使知道她月事儿将要来临,但他哪里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早知道这样,睡觉前他就应该不顾她的反对、好好地和她恩爱一番。 第八百零六章 被爵铭给气死 夏楚憋红着脸缓缓起身坐起,手足无措地坐在爵铭的肚子上,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想拿件衣服遮挡一下,可发现她手能触及到的地方只有被子。 来大姨妈虽然能逃掉爵铭,可这也太尴尬了吧,都弄到他的身上了! 看着夏楚一脸的尴尬,爵铭伸手在她的臀部上用力打了一下,“让你拒绝我!” 如果不是她一而再的反对,睡觉前他就把她给吃了,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 气愤的长吁口气,爵铭扶着夏楚的细腰起身坐起,低头看了眼肚子上的血迹,不由得拧了拧眉。 今天早晨的晨练是他睡觉前就想好的,所以一早醒来就把睡衣扣子全部给解开了,坦露着胸膛的结果就是,月事儿的血全部都流在了他的身上,还带着一股股腥味。 看着爵铭肚子上的血,夏楚涨红着脸把头扭向一侧,小声排腹着,“谁让你碰我的。” 如果不是他大早晨发、情,能这样的吗? “你这还怪上我了,”爵铭都快被夏楚给气背过气了,时隔一年多的时间好不容易吃上了,可刚吃了一次就又要开始忍耐,他找谁说理去。 想到夏楚一来月事儿就肚子痛,也不顾得教训她了,双手抱着她的腰起身下床,穿上鞋子便朝着一旁的衣柜走去。 “爵铭你先把我放下来,”夏楚动了动腿想要下去,可刚一动弹,爵铭本托着她臀部的两只手骤然拿开了一只。 夏楚心下一慌,条件反射地抱紧了爵铭的脖子,双脚同时也攀在了他的腰上,整个人贴紧他的胸口,生怕他会两只手都松开、把她给扔到地上。 “爵铭你他妈想摔死我啊?” “呵呵,”察觉到夏楚的动作,爵铭的另一只手也松开,如愿让夏楚手脚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 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对,就这样抱紧了,不然掉到地上疼的可是你自己。” 夏楚气的脸色一红,抱着爵铭脖子的双手再次紧了紧,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狠狠的咬了一下。 “嘶,”蓦然被咬,爵铭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手掌放在夏楚的后脑勺轻揉了一下。 嘴角邪肆着一抹邪魅的笑意,“这么喜欢在我身上留下印记?脸上的牙印刚消失、就迫不及待地留在我的脖子上。” 夏楚被爵铭的这句话给气的没了脾气,缓缓松口,看着眼前脖颈上那个暗红色的牙印,点点雪珠从皮肤里一股股地冒了出来,鲜红无比。 不由得瘪了瘪嘴,双手用力抱着爵铭的脖子,腿上的力道渐渐松开,想要从爵铭的身上下去。 可刚一动弹,爵铭的手掌再次放在了夏楚的臀部,把她往上托了一下,说了一句让夏楚想要吐血的理由,“没穿鞋子就不要下地。” 她为什么没穿鞋子他不知道啊? 张口刚想回怼过去,可话还未说出口就见爵铭打开了衣柜,里面装满了女人的衣服、佩饰。 看着衣柜里琳琅满目的衣服,夏楚眉头紧皱,眼底神色复杂。 她都不在这里,他竟然还买了这么多衣服放在军政府? 并没有观察夏楚的脸色,爵铭从衣柜里挑选出一身衣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止痛药,和来月事儿的必备品,转身朝着卫生间走去。 推开门把夏楚放在洗手台上,衣服等一些必备用品放在一旁的橱子上,打开花洒调整着水温,随后再次走到夏楚面前,伸手去脱她的睡衣。 “哎,”夏楚忙把手挡在胸前,“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爵铭眉毛轻佻,低头看了眼腹部的血迹,意有所指道,“我这样怎么出去?” 说着不等夏楚反应过来,便把他的睡衣给脱掉了,紧盯着夏楚那惊诧的眼睛,解开他睡裤上的绳子,眼底闪烁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喂,”看到爵铭的这骚操作,夏楚忙把头扭向一侧同时捂住眼睛,猛地从洗手台上跳下来朝着门口走去,“服了你了,你先洗吧!” 可就在夏楚刚走到房门口的那一刻,爵铭一双有力的手立即把她给拉回去,紧接着一阵阵温热的水从天而降,把夏楚浇了个底朝天,身上的睡衣瞬间湿透了。 夏楚忙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水,可刚擦完之后又有源源不断地水喷洒在她的脸上,气得她紧闭着双眼朝着爵铭的身上打去,“爵铭,你混蛋……” 爵铭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夏楚拍打着自己,看着她此时被水浸透了的样子。 那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覆上了层层红晕,睫毛上还带着点点水珠轻颤着,由于睡衣是白色的,现在被水浸透之后变得有些透明,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 整个卫生间内氤氲着温热的水汽,雾蒙蒙地一片,有种宛如仙境不太真实的感觉。 四周的水雾把夏楚笼罩地模糊不清,她那白皙的脖子上,还留着他昨晚留下的深深浅浅的印记,像是开在肌、肤上的红梅,极具诱惑力。 看着这幅场景,爵铭不禁喉结上下滚动,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 上前把夏楚抵在墙上,俯身亲上了她的红唇,和她在这温热湿润的环境中,极近缠、绵了起来。 可即便浑身燥热无比,却还记的她来了月事儿,爵铭只是简简单单地亲吻了一下,就把夏楚给放开了,快速地清洗了下两人身上的血迹。 等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爵铭的身上仅仅围了一条浴巾,抱着夏楚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拿着毛巾给她擦着还有些微湿的头发。 而夏楚紧咬着下唇,想到刚才在卫生间、爵铭亲自给她清洗血迹时、那认真又痞气的笑,一股羞耻感顿时涌上心头。 涨红着脸把头扭向一侧,不想再看爵铭这张让她深痛欲绝的脸。 可爵铭此时正给夏楚擦头发,她这么一动、他就能立即感觉到。 低头看着夏楚红得通透的小脸,细腻的肌肤下、几乎可以看到充血的毛细血管。 微微俯身、贪婪地深嗅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与他身上的香胰子香味是同一种。 仿佛是被他豢养女人,于是也沾染上了他的味道。 爵铭凑在夏楚的唇边亲了一口,语气带着柔溺诱哄的气味,“别害羞了,以后我天天给你洗,等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 末了又加了一句,“况且,你哪里我没有见过。” “滚,”气骂一声,夏楚脸色红的更深了,把头再次往旁边扭动了一下,微微抿了抿唇,“我要回家了。” 她不能再在这里呆着了,否则的话,肯定会天天被他撩拨。 爵铭手下一顿,暗自想了一下,随即继续擦着夏楚的头发,声音坚定如铁,不容置喙,“在这里陪着我工作,我想让时时刻刻都呆在我身边。”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你来找我不是因为福寿膏的事情么?等下吃完饭我们好好谈谈。” 第八百零八章 拨通了夏启年的电话 听到夏楚说完,爵铭幽深的眸子掠过一道道惊喜的暗芒,双手捧着夏楚的小脸,对准她的嘴巴猛亲了一下。 语气中满是兴奋的喜悦,“楚儿,谢谢你。” 困扰了将近半年的事情终于有了完美的解决方案,爵铭此时心情激动的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地从他的心里倾泻而出。 心底懊悔至极,看来她和傅仲来找他、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啊,而他昨天对她的态度还那么差劲。 越想越自责,张嘴在夏楚的红唇上再次亲了上去,舌尖急切的闯入她的口中,狂卷着她那清香的气息。 可想到还有福寿膏的事情等着他安排,也仅仅是深吻了几下便松开了她。 抱着夏楚起身、把她放在座椅上,俯身再次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安抚道,“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召开会议先把福寿膏的事情给安排下去,等我……” 说完便快步离开了办公室,在关门的瞬间夏楚还听到外面传来爵铭的叮嘱声,“看好夫人!” 紧接着,便是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声音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办公室,夏楚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她怎么有种自己是工具人的错觉? 伸手擦了擦嘴唇,气哼哼地把头磕在椅子的靠背上,抬头看着墙顶上的水晶灯,紧皱着眉心想着应该怎么联系上爷爷! 她对爵铭说梁非夜可能知道配方的种类,也只是为了掩护她爷爷的身份而已。 就梁非夜那种不学无术的人,怕是连林则徐是谁都不知道。 现在爵铭已经把事情给安排下去了,如果她这个时候掉链子了,没有办法联系上爷爷拿到药方的话,肯定会造成暴乱的。 哎…… 怎么办? 长叹口气,夏楚脚瞪在办公桌上稍一用力,椅子便往后滑动了一些距离。 扭头往旁边随意瞥了一眼,却不经意间看到了办公桌上那金黑色的电话。 夏楚微怔了一瞬,想到了什么,唇边潸然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对! 正好爵铭现在不在办公室,她可以打电话给爷爷! 家里的电话她不敢光明正大的使用,一是因为爵铭时常在家,看到她打电话肯定会坐在一旁监视她。 二是,爵铭已经把那个电话连接了窃听器,如果她打给爷爷、他一定会听到他们之间谈话的内容。 这也就是来到平城这么长时间,她没有给爷爷打电话的原因。 可在办公室就不一样了,爵铭办公室的电话肯定不会安装窃听器的。 想到此,夏楚忙起身走到办公室的门口,附耳贴在门上听了一下外面的声音。 听到外面静悄悄一片,暗自松了口气;转身搬起一个凳子想挡在门前,可就在她刚把凳子搬起的时候,想到爵铭如果突然回来、发现她把门给挡住了,一定会怀疑什么的。 倒不如,速战速决! 想通之后,夏楚忙把凳子放回原地,转身坐回到办公桌椅上,迅速拿起电话拨通了谨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听到听筒里传来一阵嘟嘟嘟声,长时间没有人接听,夏楚紧张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为什么没人接听,平常这个点儿爷爷不都是应该在店铺的吗? 就算是不在店铺,也应该有店员接听电话的呀! 直至电话自动挂断的时候,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嘟嘟嘟的声音。 眉头紧皱,夏楚手指放在旋转盘上拨通了夏启年家里的电话。 静默了一瞬后,熟悉的嘟嘟嘟声再次传来,夏楚紧张的手指攥紧了电话线。 直至电话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依旧无人接听,夏楚不由得怀疑爷爷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店铺的电话无人接听也就算了,家里的电话为什么也无人接听? 总不可能是外出了吧? 就在夏楚想要放弃的时候,听筒里骤然响起了夏启年浑厚沙哑的声音,“喂……” 夏楚暗自松了口气,好歹是接通了。 忙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右手捂着嘴巴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爷爷,是我!” 北城,夏家—— 听到电话里传来夏楚微弱的声音,夏启年潸然一怔后,眼底覆满了激动与欣喜,“楚儿,你现在怎么样?” 能听得出夏启年的喜悦,夏楚晶亮的眸子闪烁着嘤嘤泪光,嘴角努力扯出一丝笑容,“我很好爷爷,吃好喝好没有任何危险,倒是让爷爷担心了。” 这十几天的时间她突然失踪了,爷爷肯定很担心她吧! 想到梁非夜和她同时消失,夏楚接着说道,“对了,还有梁非夜,他和我在一起没有任何危险!” 现在在爷爷眼里,梁非夜也是很亲近的人,肯定也是担心他的吧。 “好,”点了点头,夏启年转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眼睛看着外面纷纷扬扬飘落着的大雪,眼底满是担忧。 “前几天我本来想去平城找你的,可小川说你在平城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会有任何危险;而他也会派人在暗中保护你,让我在北城等你的消息。” “楚儿,你是不是在查夏雄夫妇被杀的真正死因?” 就算顾南川没有说,他也能猜得出来。 夏楚心甘情愿地呆在平城,肯定是在查夏雄夫妇的死因;可怜她这么小的年纪,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的事情,好不容易才走了出来,又要一层层剥开她的伤疤。 而他不想让她背负这么多的痛苦,虽然夏雄夫妇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亲生父母,但人死不能复生,她查出来了又能怎么样? 杀了凶手吗? 她能做得到吗? 毕竟她是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做到毫无愧色的杀人。 所以,就算他知道楚儿一直把凶手误认成了爵镇南,他也没有提醒她。 总觉得隐瞒着她也好,至少她能活着快乐一些。 可这所有的一切,都被爵铭给打破了,让她承受着这些难言的痛苦。 “对,”微微抿唇,夏楚眼底神色复杂,攥着通话线的手更紧了一份,“顾南川他……怎么样?” 当初被冰块砸的那么狠,肯定受伤很重吧! (作者有话说:民国的戏份极有可能会在五月份左右完结;现代的戏份还没想好是走正文的方式,还是当成番外来发!) (现代戏份简介预告: 民国时期的夏楚穿越回现代,作为跨世纪神偷的她,却被身为刑警的爵铭管得死死的! 面对不断跟着她、监视她的爵铭;夏楚无奈,只能每天到夜店嗨、酒吧嗨……反正就是各种嗨…… 而跟着夏楚的爵铭却认为,她这么小的年纪不适合去那种地方。 以监事人的身份,管着她! 去夜店扛走,去酒吧扛走,去k歌扛走……) (刑警和小偷的故事,我感觉很有意思;只是还没想好是写到正文还是写成番外。 爵铭的现代戏份不会太长,主要是把夏楚的身份牵扯出来,依旧是恋爱为主,不苦、只甜……) 第八百零九章 抑制福寿膏的药方 “还好,”说起顾南川,夏启年不由得长叹口气,“从闵城回来之后,小川每天都去军政府处理公务,倒是没有任何异样。” 只是,虽然他表面上看上去如同往常一样,眼底却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哀伤。 不过这次他倒是没像以前那么颓废,反而管理起了北方的商贸交易,也很少提起楚儿,这让他颇为意外。 难不成,他放弃楚儿了? 可又觉得不像,如果真的放弃了,为什么还派人暗中观察着楚儿的动向? “那就好,”听到顾南川没事儿,夏楚心底那股愧疚感也渐渐消散了一些。 可又有些奇怪,按照顾南川以往的性格,不可能会这么平静的;更何况,李正现在被爵铭给抓了起来。 就算不是来找她,他也应该想办法救李正吧,“爷爷,你知道顾南川的电话吗?” 话音刚一落下,夏楚又立即否决了她的想法,“算了,我不要了。” 还是不要给他的电话了,他好不容易生活正常了,如果她一通电话打过去,再打乱了他已经镇定的心,那就是她的过错了。 至于李正,她自己想办法把他给放走。 听到夏楚自相矛盾的话,夏启年再次长叹口气,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他们三个那杂乱无章的感情。 “楚儿,我过几天去平城找你吧!如果要查询凶手的话,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 话音一落,立即传来夏楚微急的声音,“别,爷爷你千万不要来平城。” “这里有梁非夜陪着我,你不要担心,我很好、也不会有任何危险,你好好的在北城呆着,最近不要出远门了。” 见夏楚这么着急,夏启年想起了顾南川说的那句话,‘如果你去了平城,非但帮不了楚儿反倒会成为她的累赘。’ 顾南川话中的含义他何尝不知道,爵铭那么霸道的人,肯定会拿他来威胁楚儿的! 这混乱的三角恋关系,真是比电视剧里的年代大戏都要精彩! 长时间没有听到夏启年说话,夏楚轻咬着下唇眼底一片晦涩。 就在这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夏楚心下一慌,扔了一句‘爷爷我有事先挂了,等我有时间再打给你’就把电话给扣上了。 刚坐回到凳子上,门外就响起了一个敲门声,紧接着孙宾沉冽的声音骤然传来,“夏小姐,少帅吩咐属下给您送些点心。” 还好是孙宾,夏楚长吁了口气! 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文件、身体侧躺在椅子靠背上歪头看了起来,脸色平静如初、从容不迫,“进来。” 随着声音落下房门被推开,孙宾手中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抬眸看了眼神色恹恹的夏楚,把点心一次性都摆放在办公桌上,手中还拿着几本话本、放在了桌子上。 “夏小姐,这些都是最近最流行的话本,您实在无聊的话可以看一下,如果您喜欢的话,我再去个您买一些其他的话本。” 抬眸看了眼办公桌上的话本,夏楚把手中的文件直接扔到了桌子上,从那一沓话本中随意抽出了一本低头看了起来,对于一旁的孙宾选择视而不见。 见夏楚这种表情,孙宾不由得低下了头,“那夏小姐,没事儿的话属下就先出去了。” “去吧,”点了点头,夏楚看着手中的话本把头再次磕在椅背上,指尖翻着纸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话本上面的文字,一副意趣十足的样子。 等房门再次关上的那一刻,忙把话本扔在一旁,再次拿起电话拨打了出去。 夏启年坐在沙发上想着夏楚刚打的那通电话,在挂断的时候语气急速,显然她是偷偷地打的。 行为受限,人也被监视了吗? 就在这时,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夏启年忙拿起接通。 还未开口夏楚的声音便率先传来,“爷爷,我长话短说,平城这边盛行鸦片的事情你知道吧,我想帮助这里的人戒烟瘾。” “可我只记得戒烟的药方名,里面的配方种类不知道,爷爷您经常研究医学知道那个药方吗?就是忌酸丸方和四味饮配方。” 听到夏楚说起鸦片,夏启年怔怔的点了点头,“南方鸦片肆意泛滥的事情我是知道的,药方的配方我也记得。” “我几个月前就想把药方贡献出去,可怕会受到有心人的怀疑就一直没有动作,能通过你的口中说出去那就最好不过了,药方有点儿长,你找张纸记一下。” 其实,他一开始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一些配方的种类,却并不全面。 可当知道南城鸦片肆意流传的时候,他就按照记忆中的配方,经过两个月的时间加上少数人的试验,才把其他的配方给捉摸出来的。 一心想帮助南城的人戒掉烟瘾,可怕会被人怀疑他药方的来源,更怕会被爵铭误解是他投放的福寿膏,然后再卖治疗烟瘾的配方,以此来谋取暴利。 也担心会被人当成外国的奸细,所以就迟迟没有动作。 而楚儿就不一样了,爵铭知道她的来历,这个药方从她口里说出去,再配合她所说的历史,爵铭不可能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好,爷爷您等一下,”夏楚忙从桌子上拿了些纸笔,“您说吧……” 紧接着,夏启年一字一顿地把药方的配方给念了出来。 “楚儿,忌酸丸方的配方是:生洋参五钱、白术三钱、当归二钱、黄柏四钱、川连四钱、炙黄芪三钱半、炙甘草三钱半、陈皮二钱半、柴胡二钱半、沉香二钱忌火、木香二钱忌火、天麻三钱、升麻一钱半……” “一共十五味药,你要注意的是,其中一味叫烟灰的药,其实就是鸦片,也就是现在人说的福寿膏,所以故忌讳酸物。” “它是一味主药材,配合行气类、补中气类、凉血滋阴类、理气类的四大类辅药才能得到有效的良效。” “制作的方法是,将所有的药材按量混合磨为细末,加入面糊做成药丸。” “使用方法,药丸必须在烟瘾没来之前服下,服用三五日后,每日按量递减一粒,至少坚持服用半个月以上。” “四味饮配方的配方就简单一些了,赤砂糖一斤、生甘草一斤、川贝母八钱,去芯研细,鸦片灰三钱(如果瘾重者四钱),一共就这四位药物……。” 第八百一十章 顾南川的糖人礼物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了舞厅门口,紧接着梁非夜从车上走了下来,如影随形的是一个身穿军装的军兵。 看着眼前的舞厅,又看了眼后面形影不离的军兵,梁非夜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暴躁。 这段时间爵铭并不限制他的自由,可唯一不足的是他无论去哪里,身后的人都会紧跟其后,除了去卫生间,其他的时间丝毫没有个人空间。 而这几日舞厅他也来了好几次,次次都是来找傅仲,可傅仲却一直没有回来。 现在已经过去七日了,他有些等不及了。 当梁非夜走到舞厅门口的时候,迎宾的服务员忙上前说道,“梁非夜,东家回来了,现在正在办公室里呢。” 听到服务员的话,梁非夜微怔了一瞬后,对着服务员到了声谢、就迅速朝着傅仲的办公室走去。 径直穿过一个个包房,透着露出的一条条门缝看着包房内正在吞云吐雾的那些人,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 现在的平城实在是太可怕了,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福寿膏的烟味,他们如果不尽早离开的话,肯定会被迫染上烟瘾的。 可无奈的是,夏楚还要留在这里查凶手! 走到办公室门口,伸手敲了下房门,不消片刻,傅仲温润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进来!” 扭头看向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军兵,梁非夜眼底满是警告,“我要和傅哥讨论工作上的事情,这都是私密,外人是听不得的,你在门外等着。” 军兵皱眉沉思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里面如果只有傅老板的话,想必梁非夜是不会做什么小动作的,毕竟傅老板和少帅的关系一直都很要好,是不可能会帮助梁非夜做出背叛少帅的事情。 看着军兵毕恭毕敬的样子,梁非夜心底一阵畅快,转身推开房门走进了办公室内。 此时,傅仲正端坐在座椅上看着舞厅内的收入报表,本以为进来的是傅小六,不曾想竟然是梁非夜。 把手中的报表扔在桌子上,抬眸直视着梁非夜有些畏畏缩缩的目光,“有事儿?” 梁非夜来找他,他并不奇怪,毕竟服务员对他说过了,这小子隔两天就会来这里找他一趟。 可对于来找他的原因,他就有些看不懂了。 他现在住的是洋房,身边还有佣人伺候,吃穿不愁,过着像是大少爷一样的生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傅哥,”讪讪一笑,梁非夜走到傅仲对面,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眼底闪烁着晶亮的笑意,“我能不能用你的电话机打一个电话。” 这是他这几日反反复复来找傅仲的原因,虽然知道傅仲是爵铭合作的军火商,两人的关系也很要好。 可单凭上次他能偷偷地帮夏楚制造假尸体,和帮她逃离平城的事情,就知道他和爵铭也仅仅是表面的关系好而已,背地里指不定是相看两厌呢,不然为什么会偷偷帮助夏楚? “给顾南川打的?”傅仲幽深的眸子暗了一暗, 虽然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但他心底却十分肯定。 除了顾南川,他想不出梁非夜还会给谁打电话,总不可能是夏启年吧! “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梁非夜低声解释道,“我就是想……” “我知道了,”打断梁非夜的话,傅仲对着电话机抬了抬下颚,“打吧!” 随后便毫不在意地起身走到了休息室内把房门给关上,留给梁非夜足够私密的空间。 目瞪口呆的看着休息室紧闭的房门,梁非夜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事情竟然这么顺利吗?他连借口都来来回回地演示了十几遍,竟然连发挥的余地都没有? 果然,傅哥还是站夏楚的! 梁非夜心底暗自窃喜了一下,忙拿起电话拨通了顾南川的电话号码。 这个电话号码,还是在北城的时候顾南川告诉他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他再次被抓到平城的时候好和他联系。 此时他就有些怀疑了,难不成顾南川早就猜到他还会被抓回来? 北城,都督府内—— 顾南川看着手中小巧的玻璃瓶,瓶口的地方系着一个蝴蝶结彩带,里面装各种颜色的心愿鹤,脑海里幻想着夏楚为她折叠纸鹤时那静谧柔和的模样,胸腔里蔓延着无尽的酸涩。 思念到极致,天知道他是怎么抑制住想要去找她的冲动。 夏楚离开的这些日子,他过得极其平静,却仅仅是为了压抑着那颗焦躁的心。 不想成为她的累赘,更不想让她为难,只能在这里睹物思人。 想到什么,伸手打开抽屉,看着里面摆放整齐的糖人,每个都被单独地装在玻璃瓶里,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糖人的每个动作、神韵都不尽相同,却把夏楚的各种表情都展现的淋漓尽致。 有生气时的横眉怒目、高兴时的喜眉笑眼、悲伤时的愁眉苦脸、可爱时的憨态可鞠…… 只要能想到的表情,顾南川都捏了一个。 答应过她,过年的时候要送给她十七个糖人,可他却已经做了七十个了。 想她的时候就捏个小糖人,把脑海里她的表情给捏出来,看着活灵活现的‘小夏楚’心底就会舒坦很多。 至少,他们拥有过那些快乐的时光,不是么? “叮铃铃——”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顾南川看都没看一眼,修长的手指抚摸过一个个玻璃小瓶子,像是透过瓶身摸到了糖人的脸,亦像是触摸到了夏楚那娇嫩温润的皮肤。 想起夏楚收到糖人那一刻高兴喜悦的模样,心里胀满了酸涩的甜蜜。 对,就是酸涩的甜蜜。 酸涩的是,他不能亲眼看到她的笑容;甜蜜的是,她的笑容是他带给她的。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生他的气;怪他没有告诉着她、爵铭和她没有仇恨,怨恨他试图把这件事情给瞒骗过去…… 越想越揪心,他不怕她离开他,毕竟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本就是他偷得的美好。 可他最害怕的是她怨恨他,那将会把他们之间的那仅有的美好全部给推翻。 第八百一十一章 顾南川的不放弃和成全 “叮铃铃——” 电话不断地在响着,由此可见打电话人坚定的决心。 顾南川剑眉一皱,烦躁地起身走到沙发前,拿起电话接通,嗓音中夹着浓重的火气,“喂!” 冷冽的表情无一不在彰显着一句话‘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则你就死定了’ 梁非夜本还在窃喜电话终于接通了,却被顾南川冰冷的语气吓得打了个寒颤。 攥着电话的手略微一紧,小心翼翼地说道,“川哥,是我,梁非夜!” 在听到梁非夜声音的那一刻,顾南川心脏猛然颤抖了一下,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呼之欲出,“梁非夜,你见楚儿了吗?她现在怎么样?” 问出了想要问的话,顾南川拿着电话的手陡然一紧,屏气敛息等待着梁非夜的回答。 对于爵铭来说,夏楚是失而复得的挚爱,时隔这么长时间,再次见到她、肯定会对她无尽的宠爱。 为了夏楚,他能把自己给放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他还是想要听别人亲口说出,‘她过的很好’,这样他至少能安心一些。 “哥,”见顾南川这么紧张夏楚,梁非夜心底不由得替他叫屈。 明明是一方军阀,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却独独为了夏楚挠心抓肝;可在爱情面前,付出越多的那一方,反而受到的伤害越重。 深吸口气,哽着声音说道,“我姐她……很好。” 虽然爵铭是霸道的,但对她总得来说还不错,不然就不会把他一个外人安排在洋房里,而是把他关进大牢里了。 而且,顾南川现在肯定很担心夏楚的安全,他如果说她过的不好,顾南川就会更担心,说不定一时冲动会不做任何安排只身来到平城。 “好就行,”听到梁非夜的一个好字,顾南川提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把头磕在沙发的靠背上,看着掌心中玻璃瓶内的五个心愿鹤。 有时他就在想,如果拿着这几个心愿鹤去找楚儿,让她放弃查找夏雄夫妇的凶手,让她忘记平城的一切和他来北城,她会不会愿意。 可这个想法刚一出来,就立即被他立即给否决了。 如果他这样做,那和爵铭又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就算是她答应了,可爵铭也不可能会放弃她的。 到时候,爵铭还会再来北城找她?让她在他们两人之间难以抉择?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 当时他说过,他不会在她的身上索取任何东西,只会给予她所需要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只要她能开心,他可以在远方默默地祝福她,永远不去打扰她。 见顾南川长时间没有说话,梁非夜眉头一皱,心底有些纳闷。 以往顾南川听到夏楚的消息都会激动不已,为什么这次会这么安静? 暗自思考了一下,还是把夏楚所做的决定给说了出来,“哥,我姐她说要在这里查询杀害她爹娘的真正凶手,暂时不回北城了。” “嗯,我知道,”顾南川晦涩的眸光再次暗淡了几分。 只要一见到爵铭,只要知道她爹娘的凶手不是爵镇南,楚儿的心一定会摇摆不定,也一定会留在北城查询凶手,这个在当初隐瞒她的时候他就知道。 意料之中的结果,他只能坦然接受,别无他法。 见顾南川仅说了这三个字,梁非夜惊愕了一瞬,听他这语气,倒像是…… “哥,你放弃我姐了?” 不然,他为什么声音这么平静? 说到放弃两个字,顾南川微眯的眼睛陡然一睁,看着眼前房内简约的装潢,语气坚定如铁,“没有,我不会放弃她的……” 对,他不会放弃她,永远不会。 “但我也不会再像以前那么追寻她了。” 不想造成她的困扰,不想把他的爱变成她的负担,只能退居到她的身后,心甘情愿地成为她的备选。 但这不是放弃,只是成全。 因为爱她,所以不愿看到她不快乐,也不愿让她经历内心的挣扎,更不愿看见她勉强的笑容…… 以致于,愿意成全她,只愿她幸福! 而他的成全,也是对她‘表现出’最后的深爱。 但是,如果有一天爵铭对她不好,或是她在平城过的不开心,抑或是爵铭看上了其他女人…… 他会毫不犹豫地出现在她的面前,竭尽一切带她离开,无论她愿不愿意。 他的成全是为了让她幸福快乐,而不是承受更多的痛苦。 …… (作者有话说:顾南川会在(夏楚被女二陷害)的时候来到平城,也就是下月。 一开始和爵铭短兵相接,把女二给灭了之后,知道夏楚中了毒瘾,两人就难得的和谐了起来。 一起喝酒、一起想办法给夏楚戒毒瘾、还一起……睡觉!和谐得不要不要的!) 还有,昨天发了爵铭现代戏份的预告,今天顾南川番外的现代戏也发出来!做个小预告—— (简介: 民国时期的夏楚穿越回现代,兴奋地跑到夜店狂嗨,却在醉酒后撞到了顾氏总裁怀里,和他来了一场‘刻骨铭心’的一夜情…… 从今以后,就被‘他’馋上身,天天玩心跳加速! 面对这个整天亲亲抱抱举高高、恨不得把她拴在裤腰带上的男人,夏楚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不行、不要、不想……】 可男人的耳朵有过滤功能,听到的只是【行、要、想……】 白天被撩,晚上被吃,夏楚身心俱疲、仰天咆哮:这他妈是不近女色吗?简直是不禁女色……) 顾南川番外现代戏大致走向: (前提:女主丢失了民国记忆,但顾南川记得所有的记忆!) 民国时期的夏楚穿越回现代,丢失了民国时期记忆的她,发觉自己一夜之间年轻了六岁。 兴奋地跑到夜店狂嗨,却在醉酒后意外撞到了顾氏总裁怀里,和他来了一场‘刻骨铭心’的一夜情…… 传闻顾氏总裁清心寡欲、不近女色,是一朵难以采摘的高岭之花;可只有夏楚知道,清心寡欲只是他的表象,衣冠禽兽才是他的本质。 这个表面上谦润儒雅、仙风道骨的男人,实际上腹黑到了极点,总是一本正经的对她耍流氓,简直就是个道貌岸然的痞子。 身为冷情绝爱的顾氏总裁,每天早晨对夏楚必做的一件事【亲亲抱抱举高高】 身为不近女色的顾氏总裁,每天晚上对夏楚必做的一件事【身体力行的告诉她自己不禁女色】 身为富可敌国、权势滔天的顾氏总裁,永远不会忘记一件事儿【把夏楚拴在裤腰带上、走哪儿带哪儿】 从今以后,两人成了连体婴…… (注意: 会写在正文完结之后,只是番外,不会很长也不是正文,里面没有爵铭,仅仅是为了给顾南川圆一个梦而已。 因为正文川川会为了救夏楚牺牲(死),所以这是对他的补偿,也是对川川粉的一个交代。 男主粉不要介意哈,爵铭为了纪念顾南川,主动给孩子起名叫爵念川……) 第八百一十二章 这是你的交换条件 “啊?什么意思?”梁非夜一时没从顾南川的转变中反应过来,说不放弃夏楚,可他话语中的意思,不就是放弃吗? 不再追寻她,也就是不会再来找她了,这不是放弃是什么? 直至此时,梁非夜才想起一个极其重要的事情。 若是以前,顾南川肯定早就想方设法地来平城了,可现在已经十几日过去了,他不仅没有丝毫动静,就连打电话 的语气都这么平心静气。 想来,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爱而不得时的煎熬,他也已经累了。 虽然他自己一直都不看好爵铭,但奈何夏楚喜欢啊! 而他也能看得出来,夏楚的心里一直都有爵铭,只是过不去心中仇恨的坎儿而已。 现在恰好她要长期留在平城,和爵铭每日都在一起,日久生情先不说,等她查到了真正的杀父凶手,他和爵铭之间的隔阂也就没有了,两人肯定还会渐渐走在一起。 哎…… 微叹口气,梁非夜心底一阵郁闷。 感情这种事情虽然没有先来后到,但其中的两个人能早一点儿相遇,率先占据她心的人还是很有优势的。 顾南川就算是为了夏楚做再多的事情,也只是飞蛾扑火,最终受伤的也能是他自己。 所以,他的放弃是对的。 想到此,梁非夜忍不住宽慰一句,“川哥,时间会改变很多事情,你放弃了她,会遇到更好的女人。” 对,他是少帅,想要女人不就是勾勾手指的事情吗。 听懂了梁非夜的意思,顾南川忍不住嗤笑一声。 即便是有比夏楚好一千倍、一万倍的女人,但那始终都不是她。 而他要的,一直就是那个生气的时候会骂他、高兴的时候也会骂他、霸道又娇气,精明又聪慧的夏楚。 抿唇一笑,顾南川把手中的小玻璃瓶子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抬眸看着一旁燃烧着旺盛而猛烈的炉火。 暗哑的嗓音中带着微醺的眷恋,“梁非夜,如果楚儿有任何事情,你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到那个时候,他就再也不会放手了! “好,”点了点头,梁非夜没有再和顾南川多说什么。 来给顾南川打电话,一是想对他说夏楚想留在这里查询凶手的决定,二是想知道他身体的情况,毕竟夏楚说他当时受了重伤。 可听他的声音,想来没什么问题。 紧接着,梁非夜简单地让顾南川给夏启年报个平安,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在挂断电话的同时瘫在凳子上,把头磕在椅子的靠背上,苦着一张脸不知如何是好。 他能说后悔了吗? 当时他应该离开的,不然现在他肯定已经在北城陪着爷爷了,而不是像此时这样,想和夏楚见上一面都不可以。 不,也不是不可以,毕竟爵铭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是他不想见到爵铭而已。 …… 就在梁非夜挂断电话的同时,休息室内的傅仲也把监听器的耳机放在了桌子上,整个身体倚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 想到刚才顾南川和梁非夜那没有丝毫价值的谈话内容,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 看来,顾南川是知难而退了。 若是在以前,没了一个竞争对手他一定会很高兴,可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 想要对付爵铭,他只能在暗处搞一些小破坏,不能从明面上表现出来,否则他的身份极有可能会被人查出来。 但顾南川就不一样了,为了夏楚他可以做任何事情;所以,他必须要把顾南川给引过来,让他和爵铭两人斗个你死我活,而他好坐享渔翁之利。 想到此,傅仲薄唇微勾,眼神中迸射出残忍又得意的暗芒。 …… 军政府内! 夏楚半躺在椅子上,脚踩在办公桌上面等待着爵铭回来,暗自想着怎么和他商量把李正给放了的事情。 现在爵铭把她看的这么紧,她自己想要摆脱紧跟着她的军兵都很困难,更别说是去审讯室救李正了。 除非她拿着枪硬闯进去,或是拿药把他们都给迷晕还有一线可能,但她不想也不能那么做。 如果这次她用了那种方式,爵铭以后怕是会安排人二十四个小时盯着她了。 抬手看了眼手中的两个药方,夏楚轻咬着下唇,思考着这个方法是不是可行。 当爵铭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夏楚双脚交叠在一起、放在他的办公桌上,那是他平常工作的地方,现在却被她当成了脚垫子,而且两只脚还在不断地摇晃着,看起来好不自在。 低笑一声,爵铭关上办公室的门踱步走到夏楚身边,见她此时正紧闭着双眼想着什么,一双秀眉微皱在一起,看起来倒像是很苦恼的样子。 伸手轻捏了一下她的小脸,揶揄道,“想什么呢,这么投入?” 拍掉爵铭的手,夏楚睁眼对上他的视线,抿了抿唇把她想了一上午的事情给说了出来,“爵铭,抑制福寿膏的药方我想起来了。” 说着便把手中的药方往爵铭的眼前晃了一下,却在他伸手去拿的时候立即给拿走了。 轻佻了下眉梢,夏楚眼底闪过狡黠的暗芒,用商量的口吻轻声说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看着夏楚骤变的语气,爵铭眉毛一挑,倚坐在办公桌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一双晶亮的眸子,“什么事?” 他倒是要看看,能让她用这种语气说的,会是什么事情。 “咳,”轻咳一声,夏楚起身坐好,低垂着眼睑不敢看爵铭的表情,“就是,把李正给放了。” 爵铭身形一怔,深邃的眸子迅速一敛,微眯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夏楚的小脑袋,声音冰冷沉冽,“这是你的交换条件?” 第八百一十四章 要去见李正 听出了夏楚语气中的不耐,爵铭剑眉一皱,却并没有发难。 俯身凑近夏楚的脸前,修长的手指拿起她耳侧的一缕长发把玩着,嘴角噙着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以后床事的时候你主动一些。” “????”爵铭的话让夏楚无言以对,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以为他会说一些让她嫁给他、再也不要逃跑、不要离开他等等这一类的话,却独独没有想到他竟然能提起床事! “爵铭,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想着这种事情,也不要说这么露骨的话。” 平常西装革履的时候说这种骚话,有种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感觉。 可现在他一身军装说这种骚话,简直是太犯规了。 看着夏楚微红的小脸,爵铭伸手轻捏了下她的脸颊,说了一句让夏楚想要吐血的话,“这是夫妻间的情趣,看你小脸红的,就代表你也很喜欢听,只是嘴硬而已,我都懂!” 夏楚忍住了想要揍爵铭一顿的冲动,深吸口气,平复着心中不断往上攀升的火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一些,“所以,现在可以去放李正他们了吗?” 没有忘记被抓的那些卧底暗线,但又不敢光明正大的提起,只能用他们来代替。 “所以,你是答应了吗?”直至此时,爵铭也没有忘记他所提的要求。 夫妻间的情事儿,总不能每次都要他主动吧! 虽然他不在意是谁主动,但如果夏楚能稍微配合一点儿,不要总是对他踢踹打骂,那会更有意趣一些。 “我能说不么?”夏楚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这是什么破要求;而且,她压根都不想和他亲近,更别提主动了。 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直接转口道,“我想和李正单独说一些话。” 在说到单独两个字的时候,夏楚语气说的极重。 听爷爷说,顾南川这些日子每天都去军政府处理公务,没有任何异样,那李正出现在这里就有些奇怪了。 如果,顾南川真的想把她再次带到北城去,他一定会亲自来,而不是单单派李正过来。 而且,已经十几天过去了,顾南川并没有任何行动,就代表他短时间内就没有来平城的打算。 那么李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面色一黑,一双睿眸越发深邃了几分,反驳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却被他给忍住了。 想到审讯室外有监听器,爵铭沉沉点了点头,食指点了点手腕上的手表,“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他倒是想要看看,他们两个会说一些什么话。 “好,”十分钟就足够了。 夏楚伸手推开爵铭跳下桌子,可就在跳下的那一瞬间,却被他给提起再次放在桌子上,“已经十二点了,吃完饭再去。” 说完怕夏楚担心似的,又加了一句,“放心,今天没有对他用刑。” 虽然有些等待不及,但夏楚还只是知道适可而止,怕再继续说下去会把爵铭给惹毛了,乖乖地点了点头,“好,正好我也有些饿了。” “嗯,”轻揉了下夏楚的脑袋,爵铭转身走出办公室,对着外面的孙宾交代了些什么。 等再次回来的时候,夏楚已经坐回到了凳子上,手中拿着那两张药方认真地看着。 想到这个药方是治疗鸦片的,不知道适不适合现在的福寿膏,夏楚抬眼看向爵铭,提议道,“不如,先找一些人试服一下,万一福寿膏的烟瘾和鸦片的不一样呢?” 爵铭也是这么想的,把那两张药方拿到手里,大概看了一下上面的配方。 当看到四味饮配方上面仅有四味药材的时候,微惊了一下,“竟然仅仅是这四味简单的药,就能治疗这么重的烟瘾吗?” “嗯,”点了点头,夏楚把头磕在椅背上,把两种药方的各个优缺点慢悠悠地说了一遍。 直至最后,又加了一句,“疗效快、效果好的当然是忌酸丸方,可一般人喝不起这种药;所以,四味饮配方还是比较适用一些。” “不过,忌酸丸方你也让人试服一下,效果好的话给我一些,我去给章霖哥送去。” 听到夏楚提起章霖,爵铭手下一顿,把药方再次放在桌子上,微微俯身、双手撑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面,俯瞰着夏楚的眼睛,嗓音低沉暗哑,“楚儿,你不长记性么?” 他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别的男人;可她却像是没有记忆一样,一直不断的提起。 从李正到顾南川,再到傅仲,现在又是章霖,等下她还能提起谁?厉少霆么? “嗯?”夏楚被爵铭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她刚才好像没说错什么话吧! 感觉两人离得极近,忙伸手轻推了下爵铭的胸口,“你离我远点儿。” 而夏楚越是推脱,爵铭的身体就靠的越近,直至脸凑近夏楚的脸旁,看着她把头扭向一侧、一副极不情愿的表情。 想到等下要去见李正,爵铭眸中一深,俯身埋在了夏楚的脖子里亲了起来。 一言不合就被亲,夏楚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这人?怎么脸变得这么快! 忙伸手拽住爵铭的头发,想要把他从脖子里推开,提醒道,“爵铭,你干嘛?我还有月事儿呢!” “嗯,我知道,”把夏楚的双手拉下来十指相扣抵在椅背上,爵铭嘴巴不断地在她的脖子上吸吮。 从左侧移动到右侧,再从右侧移动到左侧,有种想要把她整个脖子都留下印记的冲动。 情到深处,还张嘴轻咬了两下,让夏楚不自觉的哼唧出声,“啊疼死了。” 用力转动着手腕想要把手抽出来,“爵铭你是狗吗?” 每次都咬她,而且用的力气还不小,总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个个牙印,要过好几天才能消散下去。 嗯?牙印? 想起牙印,夏楚瞬间明白了爵铭这么做的原因了。 上一次傅仲和梁非夜去家里找她,他就故意在她的脖子上吸了一大堆红梅。 这次要去见李正,他怕是又要用同样的方法宣誓他的主权。 “爵铭,你这个无耻的混蛋……” 每次都这样,故意留下暧昧的印记让别人看到、也让她难堪。 用力拍打着爵铭的脑袋,气的脸色铁青,“你给我滚开……” 第八百一十五章 顾南川早就知道她会离开 “砰砰砰……”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孙宾的声音传了进来,“少帅,午饭好了。” 爵铭这才从夏楚的脖子里出来,低头看着她那皙白脖颈上的点点红梅,唇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松开夏楚的手腕,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揶揄道,“这是你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的惩罚。” 以为这句话能蒙混过关,可他不知道的是,夏楚已经明白了他的真实目的。 伸手用力推开爵铭,夏楚起身气势汹汹地朝着休息室走去,想看看她的脖子被啃成什么样了。 只是,刚走一步就被爵铭给拉了回来,把她紧紧的扣在怀里,俯身凑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干什么去?先吃饭。” “????”而爵铭这么紧张就只能代表她想的没错,夏楚气得朝着他的头上再次打了一掌,“爵铭,你这样让我很难堪。”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即便是不用看,光刚才的吸力她就知道,肯定是满脖子的印记。 被发现了真实目的,爵铭不由得摸了摸鼻尖,眼底闪过丝丝笑意。 知道目的达不到了,手下一松让夏楚逃离了他的怀抱,抬眸看向门口,轻咳一声,嗓音带着一丝暗哑,“进来!” 随着开门的声音,夏楚快速躲进了休息室内,径直走到卫生间去查看她的脖子。 当看到镜子里那满脖子的印记时,夏楚被气的牙痒痒。 这个该死的爵铭,简直是太无耻了! 如果她以这个形象出门的话,怕是会被很多人行注目礼。 转身走到外面的梳妆台前,看着上面摆放着一排排还未开封的化妆品,感动之余又极其气愤。 气哼哼地拿出一盒妆粉、坐在凳子上开始给脖子扑粉。 等夏楚再次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上满了饭菜,对上爵铭投来的视线,拧了拧眉转身坐在凳子上开始吃饭,完全不想搭理他了。 太无耻了! 他已经用这种方式阴过她一次了,竟然还想再阴她一次? 而爵铭则好奇地坐在夏楚的身边,看着她皙白的脖子上没有丝毫印记,轻佻了下眉梢,戏谑道,“妆粉效果还挺好。” 夏楚暗自翻了个白眼,话说的像是故意让她试验妆粉的遮瑕能力一样。 …… 吃完饭后,夏楚就和爵铭去了审讯室。 看着审讯室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琳琅满目的刑具干净如新,就像是从没在这里审讯过犯人一样,空气内飘荡着一股股清新的味道。 夏楚眉头一皱认真观察了一下,见墙角上还有些未干的水渍。 想到吃饭前爵铭偷偷地和孙宾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夏楚眸色一深,眼底神色复杂。 他说过只给她十分钟的时间,可却要求吃完饭后再来,想来是为了给孙宾留下让人打扫审讯室的时间。 审讯室应有的样子她见到过,遍地是血、满屋子的血腥味;而爵铭故意让人打扫的这么干净,原因不外乎有一种。 怕是这里面的状况极其惨烈,不想让她看到那血腥的一面吧!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担心李正的安危。 片刻之后,李正被人给带了过来;像是被人梳洗打扮过一番似是,浑身上下毫无血迹不说,一身崭新的深灰色西装穿在身上,如往常一样英姿飒爽。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脸色煞白,就连嘴唇也是苍白无色的。 冷冷地瞥了眼李正,爵铭对着夏楚食指再次点了点他手腕上的表,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冷冽,“十分钟,”而后便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随着审讯室的门关上,夏楚抬步走到李正面前,看着他憔悴不堪的脸,眼底满是酸涩, 即便是外表打扮的再精神,脸上的萎靡和眼神的倦怠是遮挡不住的。 抿了抿唇,夏楚声音带着难掩的歉意,“他们对你用刑了?” 可话音一落,又觉得这话问的太搞笑了;就他现在的脸色和上次听到的叫声,不是用刑了难道是逗着玩的。 微叹口气,再次问道,“哪里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 可在李正看来,这一切都不重要。 看着夏楚一如既往精致的小脸,李正一时间不知道应不应该骂她。 明明答应了少帅,却又和爵铭回到了平城。 虽然回来并不是她自己的意愿,但留在这里却是她的意愿。 想到少帅来之前对他交代的话,李正眸色暗了一暗。 双拳紧攥了起来,试图再替少帅争取一下,“夏小姐,和我回北城吧,少帅在等你!” 没想到李正会说这么一句,夏楚微愣了一瞬,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攥起,眼底微光闪烁,结结巴巴道,“我……对不起李正,我,我想留在这里,追查杀害我爹娘真正的杀人凶手。” “然后呢,”看着夏楚闪躲的眸光,李正眼底满是失望,“查到凶手之后呢?你还会去找少帅吗?” 话音一落,不等夏楚回答,又立即摇了摇头,“你不会……” “你知道了爵铭和你没有仇恨,知道了爵铭为你做的那一切,所以你就心软了。” “夏小姐,为什么你对少帅就不能公平一点儿????” “你明明知道少帅为了和你在一起做了多少事情,你也明明知道,和少帅在一起肯定会比爵铭在一起幸福,可你就是忘不了他。” “我真的替少帅感到不值,明明知道你心里有着另一个男人,却每天都沉浸在你和他在一起的喜悦当中;明明知道有一天你会和爵铭离开,却依旧幻想着和你白头偕老。” “什么意思?”对于李正的话,夏楚有些不理解,“他早就知道……”她会和爵铭离开? 第八百一十六章 顾南川不会再来平城 “对,”点了点头,李正对上夏楚疑惑的目光,嗓音里满是怨愤。 “少帅早就知道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不会很长,只要爵铭一知道你在北城,就肯定会去北城找你;而你,也一定会离开。” “不止是因为你爹娘不是爵镇南所杀害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你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有爵铭,你忘不了他,即便以为他的亲生父亲是你杀害你爹娘的凶手,你也依旧想着他。” “一直以来我都不理解,与爵铭相比我们少帅到底差在哪里;直至现在我终于想通了,因为少帅太心软了,也把你看的太重要了,以致于从不想逼迫你做任何事情。” “当时我就提醒过少帅,既然你已经答应他了,就立马成婚无论你愿不愿意;可他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听从你的意愿,说什么要等到十八岁。” 说到这里,李正好笑地摇了摇头,“天底下那么多女人十五岁就成婚,十六岁就有了孩子,为什么单单你不可以?” “如果那时少帅霸道的强娶了你,像爵铭一样把你藏在家里,不让你见任何人,爵铭就不可能再带走你。” “可他并没有那么做,他不想像爵铭那样逼迫你,一切都听从你的意愿,就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会说。” “夏小姐,我们少帅也是一个霸道的人,只是他从不对你霸道而已。” “而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你如果对他稍微公平一点点,你就不可能会再和爵铭在一起。” “在你的眼里,我们少帅为你做十件事,都比不过爵铭为你做的一件事情,可这又凭什么,你凭什么对他这么不公平?既然答应他了,你为什么做不到?” 李正忿忿不平地对夏楚说着他心中的不满,见她眼中蓄满了泪水,眼眶通红,泪珠欲落不落,紧咬的下唇变得苍白。 李正心底有些不忍,却依旧不想这么放过她,“你有什么好哭的?感动吗?还是愧疚?我们少帅需要你的感动和愧疚吗?他想要的是什么你一直都知道,只是你愿意不给他而已。” “对不起,”摇了摇头,夏楚抹了把眼上的泪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不断地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在她和顾南川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两人分开。 对不起顾南川对她的真心,她真的很坏,一次次地伤害这么一个爱她的男人。 对啊,她明明答应和他在一起的,当时她应该死也不离开的。 看着夏楚泪流满面的样子,李正的心里也很伤心;这个女人,他一度以为会是他以后的少夫人,没想到到头来,终究还是别人的。 可越是这么想,就越替少帅不值得,“你和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对不起的是少帅,要说对不起也应该对他说。” 话音一落,又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算了,你还是不要再出现在少帅面前了,看到你这个样子,他除了心疼别的什么都想不到。” 深吸口气,李正尽量平复心中的火气,缓缓道出他来平城的目的,“夏小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夏小姐了。” “你放心,少帅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他放弃你了、不要你了,你就好好的和爵铭生活吧,无论高兴也好、痛苦也罢,都不要让少帅知道。” “什么意思?”李正骤然转变的语气令夏楚有些措手不及。 放弃她了?不要她了?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看着夏楚眼中的疑惑,李正娓娓道来,“我这次来平城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把这里所有的卧底暗线全部都撤离,同时也替少帅给你带句话。” “他说,你想要的和平他给你,从今以后,只要爵铭和爵镇南不向北方开战,他绝不主动挑起事端。” “他说,爵铭真的很爱你,如果你真的忘不了爵铭也接受不了他,那就跟随自己的心意,不要顾及他的感受;他愿意退出你以后的生活,给你一片安宁。” “还有最后一句我也不懂的话,他说,他很向往你所生活的世界,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要离开,他希望你能带走他。” 听到最后一句话,夏楚再也忍不住了,长睫轻敛,豆大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断地往下掉落着。 整个人像是做错了事儿的孩子一样,微低着头,身子轻轻发颤,身体两侧紧握成拳的双手,浅色的青筋微露。 片刻之后,泪眼朦胧地看着李正,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 看着夏楚这样,李正忽然有些自责,深吸口气,终究还是不忍心,说出了实话。 “少帅从来没怪过你,我被爵铭给抓起来也全都怪我。” 说着扭头看向一侧的小窗口,嗓音中满是懊悔,“少帅来之前给了我一封信,让我到了平城交给爵铭。” “可那封信在火车上被我给撕了,虽然信里面的内容我没看,但大概意思我是知道的。” “无非就是,平城所有的卧底暗线他都会撤走,从今以后我们的卧底暗线永不踏入平城,以后南北方自由贸易。” “同时也交代爵铭,让他好好照顾你,只要你能幸福快乐、他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们,那些成全到卑微的话,我即便是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到。” “可我就是想要再替少帅争取一下,所以就迟迟不说出这件事情,只想见到你,问你一句,愿意和我走吗?” “如果不是我的一意孤行,我们的暗线就不会被爵铭给枪杀那么多……” 一想到死去的那些暗线们,李正就懊悔至极。 “话我已经带到了,我走了……” 说着便转身朝外走去,当走到门口的时候蓦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夏楚手腕上的血玉手镯,唇边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意,“至少你的心里,也是有我们少帅的。” 夏楚顺着李正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指腹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应该把手镯还回去? 可她却有点儿舍不得…… 害怕会被李正给要回去,没想到他仅仅是看了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直至李正走出了审讯室的那一刻,夏楚提着的心瞬间放了下去,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血玉手镯,想着和顾南川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心底一片阴霾…… 第八百一十七章 不能甘居下游 当爵铭走进审讯室的时候,夏楚正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血玉手镯,紧咬的下唇由于太过用力而被印上了深深的牙印,身形忍不住颤抖着,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不断地坠落着。 想到刚才李正所说的那些话,爵铭幽邃的眸子暗了一暗,里面透出的光让人捉摸不透,冷冽至极的面庞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一直以来,他只以为顾南川喜欢夏楚是看上了她的能力,或是看上了她的与众不同。 直至此刻他才明白,顾南川或许是从心底里喜欢她,就像是自己一样,毫无理由的喜欢。 而他也从没想到,顾南川竟然会为了夏楚能做到如此! 虽然他也想为了夏楚主动和顾南川和平共处,但他在实施之前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却是把顾南川安插在平城的所有暗线全部拔除干净,最主要的是,防止顾南川以后会绝地反击。 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主动把所有的人都给撤走了。 静默片刻,爵铭紧抿着薄唇走到夏楚面前,伸手把她揽在怀里,右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轻揉着。 顾南川放弃了她,他原本应该是高兴的,可刚才听到李正说起的那些话,他不仅没有丝毫愉悦反而心情更加沉重。 在没听到李正说起那些之前,他都自认为自己是最爱夏楚的那一个人,深入骨髓到无法自拔。 所以,即便是霸道的强迫,或是威胁的恐吓,抑还是固执的禁锢,最终地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寸步不让地想尽一切办法把她留在身边。 可是现在顾南川忽然的放弃,却让他不自觉地自我反省了起来。 对于夏楚的爱,到底是他的寸步不让多一些,还是顾南川的放弃成全更多一些?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以后夏楚就是自己的了,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和他争抢了。 一想到这个,爵铭唇边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 手掌缓缓移动在夏楚的脊背上把她紧紧的扣在怀里,知道她现在还处在自责愧疚之中,轻声安抚道,“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会和他和平相处的。” 既然顾南川都做到这份上了,他也不能甘居下游。 明日他也会把北城所有的暗线给撤回来,以表示他和平共处的决心。 感觉到胸口一片湿润,爵铭缓缓放开夏楚的肩膀,低头看着她泪眼婆娑的眼睛,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而后俯身拿起她的手,擦掉她手背上滴落的几滴泪珠。 当看到她手腕上那个血玉手镯时,手下一顿,眸色一深,由衷夸赞道,“这个手镯,戴在你的手腕上很好看!” 听到爵铭提起手镯,夏楚吓得心下一颤,忙把手放在身后藏了起来,似乎是怕爵铭会给收走似的,眼神不自然地看向别处。 这个手镯,是顾南川送给她唯一一件带回平城的东西,她不舍得拿掉也不会拿掉;报答不了他的深情只能留下他的信物,把他永远记在心底。 看到夏楚这个表情,爵铭深沉的眸子掠过一道不满的暗芒。 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气闷地说道,“只是夸赞好看而已,你怕什么,我又不抢你的。” 说着便拉着夏楚的手转身走出了审讯室,边走边说道,“我已经让孙宾安排人把李正送到车站去了,还有他们那些暗线也全部都给放了。” “楚儿,从今以后我们好好的,再也不……” “少帅……” 爵铭未说完的话被孙宾的叫声给打断了,夏楚抬眼望去,见孙宾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脸上带着不同以往的焦急。 快步跑到爵铭面前,孙宾瞥了一眼旁边的夏楚,眼底神色微闪,迅速趴在爵铭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直至孙宾说完,爵铭如墨一般的眸子翻滚着难以掩饰的怒气,冷冽的面庞笼罩着一层寒霜。 转眼看向夏楚,尽量平复着心中的怒火,“楚儿,我有事情要处理一下,你先回家。” 说着便对着紧跟在夏楚身后的军兵交代了一句,“把她送回家,好好地照看住,”就转身快速离开了。 而孙宾则紧跟在爵铭身后,不断地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虽然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但夏楚能感觉到,爵铭碰到了非常棘手的事情。 抿了抿唇,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血玉手镯,不知道为何,心口忽然有些不舒坦;伸手轻揉了下心口的地方,呼吸有些急促,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紧跟在夏楚身后的军兵上前一步,“夏小姐,要回家吗?” “嗯,”点了点头,夏楚抬步朝着军政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只是,刚走到大院内,见几辆军车迅速从军政府内开了出去,上面还载着许多军兵,每人手中执枪一副要上战场的样子。 拧了拧眉,夏楚扭头看向身后的军兵,“你去问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么大的阵仗,难道是要去打仗? “是,夏小姐,”军兵低头回应了一声,便快速朝着前面站岗的军兵跑了过去。 而夏楚则站在原地低头依旧观察着手腕上的血玉手镯,想着当时顾南川送给她手镯时的情景,心底满是愧疚不安。 当军兵跑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神色,“夏小姐,属下刚才问过了,说是都督带人去了火车站……” 话音还未落下,军兵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闭了嘴,眸色一转,忙摇头摆手道,“没有没有,属下说错了,不是这样的……” 夏楚准确无误地从军兵嘴里听到了火车站三个字,想到李正刚被人护送到了火车站,都督就带人过去了,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夏楚脸色一白,快速朝着军政府的大门口跑去,后面的军兵紧跟其后,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夏小姐,您慢点儿!” 跑到车旁,夏楚自顾自地打开车门迅速蹿了进去,拍了拍刚坐到驾驶座上的军兵,语气中满是焦急,“去火车站!” 军兵脸色有些难堪,犹豫不决,“夏小姐,可是少帅他……” “就去火车站,”打断军兵的话,夏楚满眼着急,“如果爵铭追责的话我顶着。” 虽然有些犹豫,但军兵还是启动汽车朝着火车站的方向开了过去。 第八百一十八章 贸易战下的阴谋 火车站内—— 爵镇南带领着军兵把所有的百姓都给疏散开来,整个火车站经过了一场腥风血雨后此时静默无声,就连一根银针掉落的声音就能听得到。 李正和仅剩下寥寥数几的暗线被军兵给围攻了起来,将近六十多个卧底暗线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满地的鲜血染红了火车站的一小片天地。 看着站在中间脸色苍白的李正,爵镇南冷笑一声,眼底满是得意之色,“看来顾凌天死后顾南川是越来越怂了,竟然连仗都不敢打了,怎么?是怕打不过我?” “你们想要与南方和平相处,爵铭同意了我可没同意;想偷偷地把所有的暗线全部给撤走?也要问问我手中的枪同不同意!” 爵镇南说着便拿着枪对准李正,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顾南川身为少帅,却整天沉迷于女色之中,被那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 “而你身为副官,不仅不加以阻止,却纵容顾南川为了一个女人置军务于不顾,北方在你们手中迟早也是要败落的。” “与其那样,倒不如早早地归顺与我,我还可以给你们在军政府安排一个职务,让你们安然度过这一生,不然等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 对上爵镇南讥讽的目光,李正推开挡在眼前的暗线,认真地观察着爵镇南那憔悴黯然的脸色,唇边勾起了一抹讥笑。 “爵镇南,我看你是吸食福寿膏给吸糊涂了,你在说我们少帅之前,不先想想自己?” “相比于我们少帅,你的儿子爵铭做的可是更过分;因为一个女人,不仅把南方给分离成了两个政府,而且还和你断绝了父子关系。” “更何况,我们少帅想要停战到底是因为什么,相信你比谁都清楚。” “就南方现在这种局势,只要我们少帅想,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攻克前线的一座座城市,只是我们少帅看不上而已。” 李正说着上前一步,略微抬了抬下颚,满脸不屑,直接点明南方现在的局势。 “现在,你们整个南方所有城市都处在烟雾的笼罩之下,绝大部分人都沦陷在了福寿膏的烟瘾之中。” “就连前线二十分之一的军兵也都染上了福寿膏,论战斗实力,你真的认为、能打得过我们北方的军兵?” “这一年多以来,我们少帅虽然休养生息,但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北方的经济实力现在已经完全超过你们南方了,我们有足够的人力、物力、财力和你抗衡。” “可现在我们少帅却什么都没有做,只因为我们少帅爱惜百姓,不想让北方的人也染上福寿膏的烟瘾而已。” “在我以及我们军政府看来,我们少帅是未雨绸缪。” “相较于夺得一座座城池,倒不如闭关绝市、封闭关口、不与外界通商;这样,福寿膏就不会流入我们北方,这是我们少帅对北方所有的百姓负责,而不是你所说的不战而溃。” “爵镇南,你身为都督,就应该知道我们少帅主动和你们和平相处,那是在给你整顿南方经济的时间。” “南城和外国的贸易战一直往北延伸即将到达临城,若是你再不阻止就会延伸到平城,若是再一路向北,其中后果可想而知。” 到那个时候,外国人就会把整个南方都给占领了。 可照现在的趋势,显然占领南方不是外国人的最终目的,他们的目标是占领整个国家。 所以,只要他们占领了南方之后,就会渐渐地攻陷北方;这也是少帅在提议要停战养息的时候,军政府无人反对的原因。 现在这个时候是应该一致对外的时刻,如果南北方再继续内讧下去,被外国人给钻了空子,也会打破北方来之不易的繁荣昌盛景象。 “可你却在这个时候来阻止南北方和平相处,爵镇南,你的愚蠢糊涂只会害了你自己。” “身为都督,不问军政府的要事,也不绞尽脑汁改善南方现下的困境,反而整日想着怎么争夺权势,那么在我看来,爵铭和你分崩离析是正确的选择。” “这一年多以来,如果不是爵铭在和国外的贸易战竭力抗衡,南方早就落入了外国人的手中,可笑的是,你却还想着和外国人合作生意?” 说到这里,李正好笑地摇了摇头,“身为一个都督,不仅吸食外国人的福寿膏,还帮助外国人把福寿膏流入自己的领地,让自己管辖内的百姓甚至军兵,全都染上福寿膏的烟瘾,以从中牟取暴利。” “爵镇南,真不知道你这么目光短浅、自私自利的人,是怎么当上都督的。” “而你的愚昧无知,只能害了所有人!” 不止是南方的百姓,还有北方的百姓;这次和平共处,说是为了夏小姐,但最重要原因,是少帅和厉少爷看到了南方贸易战下隐藏的阴谋。 厉先生说过,如果再让南方的经济被外国人这么肆意侵蚀下去,到时候北方的经济肯定也会受到极其严重的影响。 相信爵铭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然就不会接受上一次他们馈赠的药物,更不会同意与北方和平共处,也不会亲自去南方镇压外国人不断流入的福寿膏。 可无论他如何镇压,后面都有一个拖后腿的,以致于到现在福寿膏愈来愈泛滥,他想抑制也抑制不了。 意外李正竟然知道福寿膏的流入和自己有关,爵镇南拿枪的手一抖,深凹的眼眸闪过一抹戾色。 顾南川既然能把南方的局势分析的这么清晰透彻,也能把他的事情打听的这么清楚,想来他们的卧底暗线应该不止是这些。 他们现在光明正大的把这些暗线撤离平城,或许只是在表面上对自己虚晃一招而已。 就像上次一样,想让他放松警惕,之后再打他个措手不及。 想到此,爵镇南的语气变得阴鸷狠厉,“临死之前还胡说一通,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 说着便食指扣动扳机,毫不犹豫地对准李正开枪! 第八百一十九章 带着李正逃离(一) “砰——” 一声枪响骤然响起,却不是爵镇南打出来的。 众人循着枪声望去,只见一辆黑色轿车缓缓朝着火车站的方向开来,后面还紧跟着几辆军车,上面载满了军兵。 而爵铭此时正站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左手扶着大开的车门,阴沉的脸色布满了冰寒。 他怎么也没想到,爵镇南竟然会阻止李正离开。 就现在的局势而言,和平共处无异是对南方最好的选择。 可爵镇南竟然会阻止这件事,简直是愚蠢至极。 看着闻讯赶来的爵铭,爵镇南眸色一敛,转眼看向站在中间的李正,没有丝毫犹豫扣动扳机。 “砰——” 随着枪声响起,李正忙往旁边躲避,子弹擦过耳边打在了后面不远处的火车皮上。 一旁仅剩的几个暗线也一同簇拥在李正面前,眼神略带慌张,语气急促,“李副官,怎么办?” 他们手枪里的子弹只剩下一两发了,身上也没有备用子弹,现在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想把李副官安全送走。 可是,他们所有人都被军兵给围堵了起来,依照现在这种情况,想要把李副官给送走那是不可能的。 李正阴恻恻地对上爵镇南投来的目光,眼底满是怒火,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手枪,狠狠地咬了下后槽牙。 “和爵镇南拼了!”哪怕是死,他也要死得其所。 若是能在临死之前枪杀了爵镇南,也算是替都督报仇了。 “对,和爵镇南拼了,”余下的几名暗线一起执枪对准了爵镇南,都想在临死之前拉着爵镇南垫背。 而爵镇南的前面却站着一排军兵把他挡的严严实实,想要枪杀他那可是难上加难。 “爵镇南!” 随着一声怒吼爵铭迅速跳下了轿车朝着爵镇南的方向走来,冷冷地盯着他那略微憔悴的脸,声音比冰还寒凉刺骨,“你别逼我对你动手!” “哼,”看向走来的爵铭,爵镇南冷哼一声眼底满是讽刺,“爵铭你这个不孝子,对我动手的次数还少吗?”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不断地和他作对,抢夺他的权势和地盘,生生的夺了他一半的掌控权,甚至是有把他给架空的想法。 此时他无比懊悔,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爵铭当少帅。 否则他就没有机会和能力与自己作对,自己也不可能会沦落成现在这样,什么事情都不能完全做主。 想到此,爵镇南心中的怒火更甚,再次拿枪对准李正开枪,想在爵铭阻止之前把他给枪杀了! 只要杀了顾南川的副官,南北两方就不可能会和平共处,哪怕是顾南川能咽得下这口气,北城军政府的那些老臣们也不可能答应。 “砰——” “砰——” 两声枪响同时响起,在爵镇南开枪的同一时刻,爵铭把他的手枪给打掉在了地上,快速朝他跑去,“爵镇南,你……” 爵铭未说完的话被一阵喇叭声给打断,停下脚步扭头望去,见夏楚从一辆黑色轿车的窗口探了出来,原本粉嫩的脸蛋此刻苍白无色,两只眼睛惊恐地看着火车站的方向。 没想到夏楚会跟来,爵铭心下一慌,也不顾得李正了忙转身往回跑去,阻止她看到这血腥的场面。 好不容易和她关系缓和了一些,如果被她发现死了这么多的人,他们的关系估计会再次降到冰点。 可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夏楚都已经看到了,怔怔地盯着遍地的横尸,莹润的眸子充满了血色。 见李正和几个暗线被围攻了起来,夏楚扭头看向驾驶座上的军兵,语气中满是焦急,“把枪给我!” “夏小姐,”军兵惊讶地看向夏楚,有些不明所以。 虽然知道她会开枪,但……这种情况她要枪干什么?不会是打都督吧! 见军兵磨磨唧唧的样子,夏楚俯身趴在驾驶座上从他腰间的枪套里拔除手枪,随后推了下他的肩膀,“你下车!” 军兵更加踌躇不安了,“夏小姐,我……” “快点,”厉声催促一句,夏楚懒得解释那么多东西,再次推了下他的肩膀,“快下车!”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军兵还是打开车门转身下车。 就在军兵前脚刚着地的同时,夏楚后脚就跳到了驾驶座上,伸手迅速关上车门。 把手枪放在身侧,双手紧握着方向盘闭眼深吸了一口长气,而后猛地睁眼,右手快速挂挡,左手猛打方向盘。 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黑色轿车迅速右转,朝着前面黑压压的军兵急速冲去,同时手摁喇叭,提醒着那些军兵让道。 可即便是他们不让,哪怕是撞在他们身上,夏楚此时也不会停车。 那么多鲜活的生命都死在他们手里,对于爵镇南和他养的那堆军兵,她再也不会手软。 “夏楚——” 没想到夏楚会驾车朝着人群中冲去,爵铭顿时心惊,忙朝着车子跑去。 可在他还没到达车前的那一刻,轿车便冲进了火车站内! 虽然知道爵铭会极力阻止爵镇南枪杀李正,但这一刻,夏楚对爵铭已经没有了信心。 如果,他真的想把李正安然送走,就不会给爵镇南截杀他们的机会。 火车站的军兵听到了一阵阵极其刺耳的鸣笛声,抬眼望去的同时迅速朝一旁躲去。 不知道车里的人是谁,就在拿枪对准轿车准备开枪的那一刻,爵铭的暴怒厉吼声传来,“都不准开枪!” 以致于,所有人面面相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轿车冲到火车前。 把车迅速停在李正最近的地方,夏楚透过车窗看向地上的尸体,一股酸涩愧疚感骤然袭上心头,眼底一片湿润。 紧拧眉心,语气带着难掩的恼意,对准外面的李正叫道,“上车!” 看了眼周围的一层层军兵,李正毫不犹豫地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上去,同一时刻余下的几名暗线也坐在了后座上! 就在夏楚右手准备挂倒挡的同时,听到了爵镇南惊讶的叫声,“夏楚,你没死!” 扭头望去,对上爵镇南疑惑阴沉的视线,夏楚脑海里想起地上那一个个尸体,眼中闪烁着浓烈的恨意。 这些人本是不用死的,如果不是她,顾南川就不会把他们召回,他们到现在还埋伏地好好的。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第八百二十章 带着李正逃离(二) 眼看着爵镇南抢走身边军兵的手枪对准了自己,夏楚握紧方向盘的手一紧,随着李正的惊呼声,坚决果断地拿起手枪对着爵镇南的右手开了一枪。 而后迅速朝着他的左右腿开了两枪,听着爵镇南那一阵阵痛呼声,夏楚的心底一阵畅快。 此时她多想对准爵镇南的心脏开上一枪,可是她不敢、也不想。 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做不到毫无惧色的杀人,不仅仅是恐惧害怕,单单心里的那一关她就过不去。 深吸口气,不等任何人反应过来,右手快速挂倒挡,左手掌握方向盘的同时扭头看着后面的路况,迅速朝后退去。 都督中枪所有人都很惊讶,但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开枪的人竟然是夏楚! 别说她只是开枪打了都督的两腿,就算她开枪杀了都督、他们都不敢对她开枪,毕竟她可是少帅的心上人啊! 万一把她给打伤了,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少帅滔天的怒火。 就在夏楚对着爵镇南开枪的那一刻,爵铭心脏猛地一颤,怔怔地站在原地,垂在两侧的双拳紧握,生怕她会开枪把爵镇南给杀死! 虽然他总说,如果真的是爵镇南杀了她的爹娘,为了和她在一起他会杀了爵镇南替她报仇。 可他不知道的是,若真的到了那一刻,他到底能不能下得了手。 直至这一刻他才明白,他是下不了手的,即便他和爵镇南自小关系不好,但他始终是他的亲生父亲。 庆幸的是,夏楚只是打伤了爵镇南并没有枪杀他,爵铭暗自松了口长气。 可下一秒放松的心却再次提了起来,看着夏楚把车倒到了道路上扬长而去,爵铭条件反射地拿枪对准轿车的轮胎准备打去。 可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却停了手,夏楚还在里面,如果他真的开了枪、车辆极有肯能会撞在一旁的墙壁上。 只能嘶声力竭地大喊出声,“夏楚——” 该死的! 她不会是想趁着混乱要带着李正逃跑吧! 快速跑到后面的黑色轿车前,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厉声催促道,“快追!” “是少帅,”回应的同时孙宾迅速坐在驾驶座上,立即启动轿车追了上去,心底惊恐不安。 天哪! 夏小姐竟然对都督开枪了! 那照这样看来,就算是查出了都督不是杀害夏雄夫妇的凶手,两人也不能冰释前嫌了。 而且,夏小姐开着车载着李正跑了,是想和他一起离开吗? 一想到夏楚要离开,孙宾整个人都不淡定起来,右脚把油门踩到底,想要追上前面的轿车把夏楚给拦下来。 可想要追上夏楚的轿车谈何容易,就算是孙宾把油门踩到了底,前后两辆轿车的差距也愈来愈远。 看着渐行渐远的轿车,感觉到夏楚离开的心极其浓烈,爵铭紧攥的双拳青筋毕露,紧绷着下巴,额头上的青筋都给蹦跳了出来。 该死的爵镇南,一切平静都被他给搞砸了。 轿车内—— 夏楚透过后视镜看着紧追不舍的黑色轿车,知道是爵铭追了上来,酸涩的眼睛满是泪光。 一旁的李正和后座的几个暗线都一脸的凝重,显然对今天的事情极其不满。 他们主动求和、主动退出平城,按说爵铭的人应该欢送他们;可没想到的是,爵镇南竟然想要赶尽杀绝。 而此时,李正才真正明白了少帅所说的那句话,只要爵镇南还手握重权,南方只会越来越乱。 抿了抿唇,李正扭头看向开车的夏楚,见她紧咬着下唇满眼愧疚,想起她刚才开车冲进去救他、和对着爵镇南开枪的那一幕,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再这么说,爵镇南也是爵铭的亲生父亲,她敢对他开枪就没有计算后果。 虽然她的枪法很好,但万一她手抖打死了爵镇南怎么办,那样她还能和爵铭在一起吗? 可现在就算是没有把爵镇南打死,她至少对着他开枪了,若是因此她和爵铭之间出现了隔阂,她会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么。 微叹口气,李正把头磕在椅背上,抬眸看着前面的道路,眼底满是自责。 现在这种情况都是他一手促成的,如果他一开始就和爵铭挑明此次来到平城的目的,就不会死那么多的暗线。 平城内的暗线共有两百余人,他率先送走了一批,爵铭枪杀了三十余人,爵镇南枪杀了六十余人。 现在仅剩下车内这寥寥几人,他应该怎么对少帅交代? 就在这时,后面车内的爵铭再也坐不住了。 看着与夏楚轿车的距离已经相隔了千米左右,忙拿枪对准天空连开几枪,以此警示夏楚,如果她再不停车,他极有可能真的会对着她的车子开枪! 即便是她受伤,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他的眼前,去投入顾南川的怀抱。 等了多少时日才等到顾南川的主动放弃,如果这时她再回去,顾南川那被浇灭的心会再次燃起,而且,还会比原先更加浓烈。 想到顾南川为了夏楚所做的那些牺牲,爵铭深邃的眸子紧缩了缩,紧咬着后槽牙眼底满是阴鸷的冷意。 听到后面的枪声,夏楚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抬眸看了眼前面的道路准备靠边停车。 察觉到了夏楚想要停车的想法,李正连忙再次劝道,“夏小姐,和我去北城吧!” 她都和爵镇南闹成这个样子了,再回去肯定会被爵镇南视为眼中钉的,再加上她空有一身好枪法和制造火药的能力,只要她和爵镇南是敌对的,爵镇南就不可能会放过她。 还有,爵铭眼睁睁地看着她对爵镇南开了枪,就算是关系再不好,那也是和他流着相同血液的亲生父亲,他的心中难免会有隔阂。 现在她回去,当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第八百二十二章 选择夏楚 见夏楚下车了,孙宾提在嗓子眼里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还好夏小姐手下留情没有把他给甩掉,不然少帅估计会一枪崩了他的。 就在车辆停到夏楚身边的同时,爵铭快速打开车门走到夏楚面前,长臂一伸把她整个人扣在怀里,心底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好在她是自愿留下来而不是被他给逼停的。 抬眸看了眼已经渐渐远去的黑色轿车,爵铭幽深的眸子透着复杂的神色。 顾南川放弃了,夏楚自愿留下了,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回到了原点,回到了他和夏楚刚认识的那一段时间内。 微叹口气,抱着夏楚的肩膀轻托着坐到车上,把她整个人放在双腿上,手掌摩挲着她那娇嫩的脸蛋,“楚儿,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爵铭的这句话把夏楚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抬眸对上他认真且严肃的眸子,夏楚眼底满是失望。 “爵铭,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们!” 死了那么多的人,在他的眼里就那么无所谓么? 脸上如同往常一样冷静淡漠,没有自责、没有愧疚,更没有歉意…… “难道人命在你的眼里,果真就如同草芥一般?不,或许不是这样的,只是死的这些人不是你的暗线而已……” 如果死的是他的人,他还能像现在这样淡漠冷静? 对于这件事爵铭也很自责,只是他不会把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 闭眼把头抵在夏楚的额头上,爵铭语气中满是歉意,“对不起,这件事我会给顾南川一个交代的。” 一批人死在了他的手里,一批人又死在了爵镇南的手里,若是顾南川真的想要追究下来,这次和平共处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了。 想到南城现在混乱的情况,爵铭心底一阵烦躁不安。 说过从今以后好好陪伴夏楚的,一分一秒都不想和她分开,可南城都乱成了那样,他无法置之不理。 略微抬头看向夏楚,看着她通红的眼眶中盛满了泪光,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上面还沾染着点点泪珠,楚楚可怜的模样极其动人。 知道她对于那些人的死很在意,爵铭眼底阴霾一片。 舌尖舔了下薄唇,双手捧起她的脸颊,指腹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随即薄唇吻在了她的眼睑上,小心翼翼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珠。 尝到了一股股咸涩的味道,缓缓往下移动着,一点点舔舐着她脸上的眼泪。 就在移动到她唇角的那一刻,夏楚略微暗哑的声音响了起来,“爵铭,在我开枪打爵镇南的那一刻,你脑袋里想到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就像傅仲和李正所说的那样,就算他们之间关系不是很好,但爵镇南始终都是他的亲生父亲,这种血缘关系是割舍不断的。 她不相信他一点儿也不怨恨自己,更不相信他一点儿也不担心爵镇南的生死。 爵铭蓦然一顿,微微抬眸对上夏楚投来的目光,眼睑一颤,心底闪过一丝焦躁。 那一刻,是恐惧,也是担忧。 就算相信夏楚不会轻易杀人,但他却还是不由自己地担心爵镇南的安全。 可这种话他不能对夏楚说。 在没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前,他一直坚信在爵镇南和夏楚之间,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夏楚。 可经历了这件事,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那么豁达。 也对,如果他真的可以做到六亲不认的话,就不会给爵镇南作威作福的机会,或许他早就没有了现在都督的身份。 见爵铭静默不语,夏楚瞬间明白了什么。 就像她看夏雄一样,虽然知道他自私自利,为了钱可以卖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可她依旧当他是她的父亲。 即便他只是这个身体本身的父亲,和她毫无关系,可她却从未想要放弃过他。 想到这些,夏楚身体往后撤退了一下,起身想要坐到一旁,却在刚动身的那一刻再次被爵铭拉到了怀里。 双手抱紧夏楚的腰,爵铭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内,声音沉闷无比,“楚儿,等回去我会把他看守起来,再也不会让他出来为非作歹了。” 不止是怕爵镇南会伤害到夏楚,更重要的是,福寿膏在南方流转的速度这么迅猛和他有关。 如果想要禁止福寿膏的流转,就必须把他给控制起来。 “嗯,”微点了下头,夏楚睫毛不自觉的颤动了两下。 感受到爵铭那灼热的呼吸一阵阵地喷洒在了她的脖颈内,有些麻痒,夏楚忍不住往旁边稍躲了一些。 “如果,我在那一刻真的杀了爵镇南,你会怎么办?会怨恨我吗?” 虽然这个疑问不可能成为事实,但她就是过分的想要问一下。 想看看在爵铭的眼里,她到底有着多么重要的位置。 “不会,”摇了摇头,爵铭回答的斩钉截铁。 抬眸看向夏楚,眼底满是认真,“或许我会为他的死而伤心,但我永远不会怪你。” 毕竟,这件事儿确实是爵镇南做错了。 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也害了那么多百姓染上了福寿膏,爵镇南死不足惜,只是他做不了那个开枪的刽子手。 “真的?”似乎是不相信爵铭的话,夏楚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如果,回到平城我去杀了他呢?你会阻止么?” 夏楚的这句话令爵铭心下一颤,握着她细腰的手骤然一紧,眼神变得诡谲莫测。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夏楚确实成长了许多,扎心的话都能随口说出,完全不会考虑他的感受。 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能俯身噙在了她的红唇上,张嘴,轻柔清浅地吻着她的唇瓣。 本以为是一个没有结果的问题,可就在嘴唇碰到夏楚那温润的唇瓣时,爵铭的心里便有了答案。 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句,“如果你真的想那样做,去的时候不要告诉我。” 他无法做到明明知道她要杀害自己的亲生父亲而不去阻止,但他不会怨恨夏楚所做的每一个决定。 (作者有话说:接下来,我们一同走进爵铭的大型掉粉现场——) 第八百二十三章 人人喊打喊骂的夏楚 六日后—— 已经连续六日了,夏楚每天呆在家里除了在床上躺尸,就是在沙发上躺尸,憋闷着不想出门,也不能出门。 自从上次对爵镇南开枪之后,所有人看到她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样。 无论是军兵、还是平城的百姓,都认为她的心已经偏向了顾南川,为了把北方的暗线给送走,竟然对自己的都督开了枪。 况且,都督还是他们少帅的亲生父亲。 只要她想要和少帅在一起,就可能对着少帅的父亲开枪。 可她却开了,而且还是连开三枪。 呵,真是可笑! 他们只记得了这件事情,那一年多以前都督想对她赶尽杀绝的事情他们怎么忘记了? 当初,爵镇南明明知道是爵锦怀的过错,却为了保护他自己的名声,想要把她和白宇轩给除掉。 这件事她永远不会忘记,所以即便是没有了杀父之仇,她和爵镇南之间也不可能会共存,更何况,他心心念念的只有她手上的火药配方而已。 还有,这几天爵锦怀每天都会来家门口闹腾一番,除了对她破口大骂之外,就是在说爵铭忘恩负义,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的亲生父亲脱离了父子关系不说,还纵容她对他的亲生父亲开枪。 以致于,这几日在平城的大街小巷内,都能听得到对于她和爵铭的议论。 一开始的几天还好一些,议论的人少,话说的也没有那么难听;可后来越来越多的人议论这件事,所议论的话也愈来愈难听。 大部分都是在说她妖言惑众、魅惑君心;不知廉耻与顾南川苟且,光明正大地帮助顾南川救走他们的暗线。 说爵铭是被她给蒙蔽了双眼,想要亲手把敌人的暗线给送走不说,还纵容她对他们的都督开枪,没有受到丝毫惩罚。 有的人甚至是把平城现在分崩离析的原因归咎在了她的身上。 若不是爵铭有意镇压这些言论,估计报社就会发报纸大肆报道了。 现在,她在平城已经是一个遗臭万年的人了。 不,不止是平城,在整个南方,她都是一个妖惑的存在。 当然,她知道,造成她风评这么差的原因,不止是因为她亲手送走了李正,也不止是因为她对爵镇南开枪。 这只是一个媒介而已,最重要的是,自从她回来之后爵铭就开始大肆禁止福寿膏的售卖,安排了一排排军兵挨家挨户的搜家。 把商贩的、个人家里的福寿膏全部都给抄走,当着众人的面用‘海水浸化法’把福寿膏全部给销毁掉。 销毁了福寿膏,对于商贩、和烟馆开说,是失去了挣钱的重要渠道;对于吸食福寿膏的人来说,失去了能让他们享受快感的东西。 而且,他们手里囤积的福寿膏都比较多,有的人甚至囤积了一年福寿膏的量,光这些就需要不少的钱。 现在忽然被抄走,损失了那么多的钱财,他们心里肯定是有气的。 可这些气他们不敢发散在爵铭身上,就在这时,也不知是谁把消息传了出去,说是她提出的禁烟方法,逼迫爵铭实行的。 以致于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她,不止是平城的人,还有南方的其他城市,只要是实行禁烟方法的地方,她已经成为人们茶前饭后的谈资了,也是在他们犯烟瘾时痛骂的对象。 这种现象是她从没想象到的,不想听到那些言论,所以她就整日闭门不出。 “哎……” 长叹口气,夏楚把头埋进枕头里,心里焦躁不安。 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她现在是一个人人喊打喊骂的人。 “砰砰砰——”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以为是梁非夜又来了,夏楚把头从枕头里拿出来,抬眸看了眼卧室门口的方向,微叹口气,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头发,缓缓起身穿上鞋子朝外走去。 同时嘴里叫道,“来了……” 这几日,或是怕她心情不好,梁非夜几乎每天都来看她,次次都是在骂这里的人不知好歹。 帮他们禁烟是在拯救他们,而他们却恩将仇报,把所有的损失全部都算在了她的身上。 次次都在劝阻她,说以后不要再管这里的人了,他们爱吸就吸,反正一切都和她无关。 知道梁非夜是在对自己鸣不平,夏楚心底一阵感动。 好在,这里还能有一个人和她说得上话,也极其庆幸当初梁非夜没有离开,而是选择留在这里陪伴她。 走到门口,夏楚拧开门把手打开房门,“梁非夜,你……” 夏楚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看着门外的傅仲微怔了一瞬,“傅大哥?” 而傅仲却比夏楚更惊讶,看着她身穿睡衣的样子,呼吸陡然一滞,深邃的眸子暗了一暗。 他没想到,都这个点儿了她依旧在睡觉! 只见她身穿玫红色睡衣,鲜艳的颜色把她那皙白的肌肤映衬的娇嫩无比,一头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 或许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还没来得及打理,头发略显凌乱,给她整个人添加了一丝慵懒又随意的感觉,让人有种想要把她扣在怀里亲吻一番的冲动。 “咳……” 轻咳一声,傅仲掩饰住心中的邪念,对上夏楚满是疑惑的双眸,语气平静淡雅,“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哦,”不好意思地抓挠了下头发,夏楚拢了拢身上的睡衣外套,浑身散发着一股怠惰的气息,“不好意思傅大哥,我以为是梁非夜呢!” 和梁非夜在一起习惯了,所以穿着睡衣去见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更何况,在梁非夜的眼里,她身上穿的睡衣可比现代的短袖还要保守,所以每次见他从没换过衣服。 可面对傅仲就不一样了,他是客人,必须以礼相待。 所以,夏楚扔了一句,“傅大哥你等我一下,”就朝着卧室快速走去。 看着夏楚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傅仲眸色一深,眼底掠过一道道隐晦的暗芒。 以为是梁非夜就可以这么随意? 一见到是他,就变得拘谨了起来。 可见在她的眼里,他到底有多么不重要,竟然连梁非夜那个骗子都比不上? 紧抿着薄唇走入房内,把房门关上的同时,对着客厅扫视了一眼,最终目光定格在卧室紧闭的房门上。 想到什么,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第八百二十四章 梁非夜来了 等夏楚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傅仲正端坐在沙发上,右手把玩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点点阴鸷,却在听到卧室门打开的那一刻,立即把眼中的阴鸷给隐藏了下去。 抬眸对上夏楚投来的目光,唇角微微上扬一抹弧度,“吃早饭了吗?” 现在已经十点了,她若是刚睡醒的话,怕是连早饭都没有吃呢吧! “还没,”淡淡地摇了摇头,夏楚走到另一个沙发前坐下,一副兴致恹恹的样子,“傅大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没有回答夏楚的话,傅仲起身朝着房门走去,“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能不吃饭,我让人去给你买些吃的。” “不用了傅大哥,”慌忙起身拉住傅仲的胳膊,夏楚指了指厨房,“有吃的,只是我刚睡醒不饿而已……” 爵铭离开前给她包好了混沌,说是等她起来的时候煮一下就可以吃了,可她没什么胃口,就一直在床上躺尸了。 低眸看了眼夏楚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傅仲亮黑的眸子波谲云诡。 微微侧目,对上夏楚投来的目光,烟波流转,一把攥着她的手朝着厨房内走去。 口中是一副邻家大哥的语气,“既然有早餐,那就吃一点儿,否则就要到中午了。” 当走到厨房的时候,看到厨台上放着一排排精致小巧的 馄饨,略微惊讶了一番,“你自己包的?” 话音刚一落下,立即否决了他的这个说法。 就夏楚现在这么低沉的样子,怎么可能还会有闲心包 馄饨。 可这个家里连个仆人都没有,总不能是爵铭包的话。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夏楚悠悠地声音传来,“不是,是爵铭包的。” 低头看了眼厨台上的 馄饨,夏楚拧了拧眉,上前一步打卡灶台准备把 馄饨给煮了。 想到一旁的傅仲,虽然知道这个点儿了他肯定已经吃过饭了,但还是象征性地询问了一句,“傅大哥,你要不要吃点儿……” 本以为他会拒绝,不曾想傅仲竟然回了一个,“可以!” 夏楚暗自砸了砸舌,“好!” 转身在锅里接上水,开火准备下 馄饨。 这几日的时间,爵铭虽然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但总会提前把饭给她准备好。 而她和白宇轩在沛城生活的那一年,简单的饭菜自己早就会做了,只是一直不想下厨而已。 有时她就在想,要不她以后就呆在家里得了,做一个家庭主妇,每日吃吃睡睡,那样也很逍遥自在。 可经过在家憋闷的这几日,她发现自己并不能胜任家庭主妇的工作,还是想要去外面工作。 但是现在外面那种情况她又出不去,所以有些过分的焦躁。 傅仲则站在一旁看着夏楚忙碌的背影,知道她肯定被外面的一片骂声给影响到了,微抿了下薄唇,沉声说道。 “楚儿,我想拿一些钱补贴给各个烟馆、商贩的损失,那些个人,也按照被抄走福寿膏的数量给他们一些相应的补偿。” 没想到傅仲会突然这么说,夏楚微愣了一瞬后立即摇了摇头,“不用了傅大哥,没有这个必要。” “这件事儿等时间长了,那些人自然而然就不会再议论了;而且,虽然你钱多,但也不够这么挥霍的。” 人心都是贪婪的,他如果这次补贴给平城百姓和商贩了钱,那其他地方的人呢?他们就会蠢蠢欲动,也想要一些补贴。 这不是解决这件事情的根本方法,所以,也没有必要这么做。 不过也无所谓了! 他们现在只是想找一个人撒气而已,等他们完全把烟瘾戒掉之后,就不会再骂了。 “可是也不能任由他们这么骂下去,”傅仲幽暗的眸子深邃了几分,“毕竟,你是帮助他们的人,这样对你也太不公平了。” “没事儿,”摇了摇头,夏楚一脸的无所谓,“我不在意这件事。” 对,他们有言论自由,他们爱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儿,她无权干涉也总不能把他们嘴全给缝上吧! 虽然,一开始听到那些言论她是有些不开心,但隔了两天就无所谓了,因为确实是她让他们损失了囤积福寿膏的钱。 而现在她闷闷不乐的原因,是不想去少帅府。 明日就是小年了,爵铭说小年就要一家人一起过,张婉若见到她一定会开心的。 开心吗? 她并不这样认为。 外面那么多骂她的,福寿膏的事情还好说一些,可对爵镇南开枪的事情,和与顾南川的种种传言,难保张婉若不会多想。 她可以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但她却独独在意张婉若的想法。 如果,明天去了少帅府,张婉若询问她和顾南川的事情,她应该怎么说? 现在唯一逃避的方法就是在家里呆着,哪里也不去! 可爵铭的态度却特别坚决,让她无语到了极点。 水沸腾的声音打断了夏楚纷杂的思绪,打开锅盖,正要把馄饨下到锅里的时候,门外又一次响起了敲门声。 夏楚微顿了一下,把馄饨又放回到桌子上,“应该是梁非夜,我去开门。” 说着便转身走出了厨房。 而傅仲则紧盯着桌子上的馄饨发呆。 爵铭做的吗?还是真有闲心。 想到什么,俯身拿起馄饨帮夏楚下到锅里,拿着勺子轻轻搅拌着,以免馄饨会粘在一起。 当夏楚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梁非夜时,暗自松了一口长气。 好在他今天也来了,不然让她单独和傅仲呆在一起,总感觉有些不自在。 直至此时,她还记得在审讯室外,爵铭见到傅仲摸她头时那暴怒的样子。 没想到今天夏楚竟然起的这么早,而且还穿的这么整齐,梁非夜顿时一怔,“姐,你这是要出去吗?” “没有,”摇了摇头,夏楚小声解释了一句,“傅大哥在,”就转身再次走进了厨房。 意外能在这里遇到傅仲,梁非夜忍不住摸了摸鼻尖,关上房门紧跟着夏楚走进了厨房。 当看到西装革履的傅仲站在厨台前摆弄锅里的馄饨时,微微惊讶了一下,“傅哥还会做饭?” 第八百二十五章 再见爵锦怀 “嗯,”点了点头,傅仲扭头看了一眼梁非夜,见他左手抱着一个大大的纸袋子,一阵阵香味从里面飘散了出来,右手拿着两瓶红酒,看那样子倒像是来找夏楚喝酒的? 见傅仲紧盯着自己看,梁非夜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这才想起他在来的路上买了一只柴油鸭,解释道,“明天这不是小年了吗?我提前和我姐过个小年。” 明天她要和爵铭去少帅府过年,他就不能来找她了。 听到梁非夜的话,夏楚这才想起、昨天和他说好今天要提前过小年的,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哎该死,我给忘了,我什么都没准备。” “啊?”梁非夜惊愕的张了张嘴,在厨房内扫视了一眼,才发现整个厨房除了锅里的馄饨其他什么吃的都没有。 “我以为你准备吃的了呢,所以我只买了一只柴油鸭。” 还是在路过的时候忽然闻到烤鸭的香味才买的。 想到什么,忙把手中的纸袋子和两瓶红酒放在厨台上,转身朝外走去,“那我再出去一趟!” 好不容易过个小年,总不能俩人就吃一只鸭吧! “等一下,”叫住梁非夜,傅仲把灶火关掉转身看向夏楚,提议道,“正好我也一个人过小年,不如就去我家吧,让林妈多准备一些吃的。” “林妈很长时间没见你了,前两天她还在念叨说想要来看看你的。” “哎我看行,”不等夏楚回答,梁非夜脸上带着难掩的兴奋,“就去傅哥家吧,正好出去走走,你每天在家憋闷着别再憋出毛病来了。” 说着便轻推着夏楚的肩膀朝外走去,“走了走了,去傅哥家,然后再找一个人,我们组团打麻将。” 虽然有些兴致缺缺,但夏楚并没有拒绝,毕竟在家已经连续呆了六日了,她都快要呆吐了。 想找个娱乐活动玩乐一下,但就她和梁非夜两个人,又不能出门,只能每天在家大眼对小眼,聊着现代的一些人和事。 “哎,我的烤鸭,”刚走到厨房门口,梁非夜忽然想起他的烤鸭还在厨台上,忙转身去拿,可刚走了两步就被傅仲给拦下了。 “不用了,家里什么都有,想吃什么让林妈现做就可以了,”傅仲说着慢悠悠地走到沙发前,拿起他的外套穿在身上。 “也行,”扭头看了眼厨台上的烤鸭和那两瓶精心准备的红酒,梁非夜耸了耸肩,转身一起走了出去。 只是不巧的是,当夏楚和傅仲刚走出房门的时候,一个黑色轿车恰好停在了门口,紧接着爵锦怀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到夏楚那张熟悉的小脸,爵锦怀深沉的眸子翻滚着浓烈怒气,声音阴沉冷炙,“夏楚,终于舍得出来了。” 说着便怒气冲冲地朝着她大步走过去,眼中充满了萧杀的戾气。 看着爵锦怀满脸的怒火,傅仲眉宇轻蹙,上前一步,挡在夏楚面前的同时、伸手把她往身后拉了一下,“爵锦怀,你想干什么?” 这几日爵锦怀每日都来找夏楚闹腾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外面的一些传闻也是爵锦怀和爵镇南授意传出去的,不然言论不可能会这么激烈。 想到此,傅仲温润的眸色渐渐泛出了丝丝阴晦。 原本念着他已经不是男人了想放他一马,可现在看来,他是应该消失了。 同一时刻,外面保护夏楚的军兵也一齐上前挡在夏楚和傅仲面前,以免爵锦怀会对她不利。 只是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堪,眼中闪烁着忐忑不安。 少帅让他们在这里保护夏小姐,可来找夏小姐的又是二爷,两人的身份都非同一般,他们两边都不能得罪。 以往每日二爷来这里也只是骂一骂就算了,可没想到今天夏小姐出门了,两人还这么巧合的给碰上了。 这样的话他们作为下属可就难办了,不保护夏小姐吧,少帅回来会卸了他们的。 保护夏小姐吧,二爷又饶不了他们。 这种两头都不讨好的局面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看着挡在夏楚面前的一排军兵,爵锦怀从腰间掏出配枪,对准恰好挡在傅仲前面的那名军兵,黑沉的眸子满是怒意,“让开,不然我一枪崩了你。” 可对于那个军兵来说,就算是一枪崩了他,他也不能让开啊! 坚定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二爷,少帅让属下保护夏小姐,除非您杀了我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我是不会让您伤害夏小姐一分一毫的。” 见眼前的军兵这么有骨气,爵锦怀心中的怒火更甚,“好,那我就随了你的意。” 话音一落,食指迅速扣动扳机,却在开枪的那一瞬间、夏楚满是燥意的声音传来,“爵锦怀,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抬头对上夏楚焦躁的眸子,爵锦怀唇角的肌肉微微上扬,肆意出一道癫狂的冷笑。 “夏楚,你对我父亲连开三枪,竟然还质问我想干什么?” 见爵锦怀拿爵镇南当箭牌,夏楚忍不住冷哼一声,“爵锦怀,我为什么朝他开枪,你自己心里清楚。” 就算是没有李正他们,她对爵镇南开枪也是早晚的事情。 当时被他下药、和被爵镇南追杀的情景,她永远不会忘记。 再次见到他们,她依旧充满了恨意;更别提爵镇南还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而且…… “爵锦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找我的真实目的。” 他被爵铭断了子孙根,肯定特别憎恨爵铭;想对爵铭报仇,却迟迟没有机会。 现在见到她没死,又把所有的怒意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想从她这里找点儿报复的快感,不断地在别人面前抹黑她,让她臭名昭著。 再加上他断子孙根的事情在平城有极少数的人知道,现在又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更不可能自己主动说出来。 所以用爵镇南当挡箭牌,伪装成一个孝子的模样。 在别人看来,他只是想要把她抓走,让她去给爵镇南道歉、恕罪而已。 可他的真实目的,却是想要把她抓起来报复! 第八百二十六章 爵锦怀去找爵铭 看着夏楚一副了如指掌却不揭穿你的表情,爵锦怀气的眼角都被怒火给烧红了,压抑的怒火喷薄而发,“夏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抓起来,让你承受到地狱般的痛苦,让你跪在地上向我求饶!” 如果不是她,他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父亲更不会只是一个虚有其名的都督,真正的权力也不会全部被爵铭握在手中。 早知如此,他一开始就应该和爵铭争夺少帅的位置,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对上爵锦怀满是恨意的目光,因为愤怒,原本英俊的面庞此时满是狰狞,夏楚心里忍不住发怵。 一直以来,爵锦怀都是一个极其放荡的人,每天除了玩女人还是玩女人,现在突然不能人道了,心里估计都已经变得扭曲变态了。 好在她身边还有保护她的军兵,不然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她怕是早就被他给抓走大卸八块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夏楚的恐惧,傅仲剑眉一皱,看着爵锦怀的眼神迸发出一股杀意。 懒得和他在这废话,扔了一句,“空口白话,谁不会说,”就转身握住夏楚的手臂、拉着她走到了车旁,打开车门轻推了下她的肩膀,示意她上车。 没想到傅仲竟然把自己带到了他的车旁,夏楚略微停顿了一下,见一直跟在她身侧的军兵并没有说什么,也没多想,就直接坐在了后座上。 关上车门,傅仲扭头对上爵锦怀狠厉的目光,薄唇勾起一抹不同寻常的冷笑,转身走到另一旁打开车门上车。 而梁非夜见两人先后上了同一辆车,也迅速跑到副驾驶旁坐了上去。 扭头看向外面的爵锦怀,忍不住排腹道,“这个爵锦怀是不是有病?” “当时爵镇南做了什么他不知道?对他开枪那都是轻的,没打死他就是故意给他一条生路,还天天在这闹腾,有病吧他!” 直至车辆缓缓开远,爵锦怀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内,梁非夜转身看向夏楚,继续抱怨着,“爵铭干什么吃的?也不把他给抓起来,天天让他在这里叫嚣,烦都烦死了……” 对于梁非夜的抱怨充耳不闻,夏楚只是把头磕在窗户上,眼神淡淡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莹白的脸色尽显难堪。 爵铭其实把爵锦怀抓起来过,但由于前几日她对爵镇南开枪的事情,不仅令她背负了骂名,就连爵铭也背负起了不孝的名声。 如果这个时候他再对爵锦怀出手,在外人看来,他就不止是不孝,更是兄弟相残,对他的名声极其不好。 再加上,爵铭最近实行禁烟的事情,已经引起了众多百姓的不满;如果再被这种恶名缠身,名声就会越来越差;严重的话,极有可能会引起暴乱。 孙宾对她分析过整件事情的后果,所以她就让爵铭把爵锦怀又给放出来了,没有必要因为一个疯子,让自己背负不必要的骂名。 见夏楚心情不好,梁非夜随口抱怨了两句便住了嘴,扭头看向窗外,心里烦躁不安。 怎么一来平城就有这么多的事儿,还是呆在北城的好,一帆风顺不说,日子也过的舒心。 而傅仲则端坐在一旁,黑沉的眸子如墨一般翻滚着。 心底有一股怒意,是在愤怒爵锦怀,也是在愤怒自己。 因为,造成夏楚情绪这么低沉的原因,不止是爵锦怀和爵镇南,也有他自己。 外面的那么多传言,有一部分是他让人传出去的,并且还在背后推波助澜。 是为了让爵铭的口碑名声渐渐变得恶臭不堪,也是为了逼迫夏楚离开平城的一步棋。 可现在目的达到了,看着夏楚这么低迷的气息,他心里又有些略微的不舒服。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爵锦怀彻底消失吧,这样或许她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 爵锦怀依旧站在原地,眼神凛冽地怒瞪着黑色轿车缓缓离开的影子,黑色轿车的后面还跟着三辆军车,由此可见爵铭对夏楚保护的是有多严密,他完全没有机会对她动手。 越想越愤怒,气愤地拿着手枪对着天空猛开几枪,转身走到车前用力甩上车门,手枪对着司机的头上狠狠的拍了一下,“去新军政府。” 他要去找爵铭,就算动不了他,也要给他找不自在。 “是,二爷,”司机连忙启动汽车,迅速朝着新军政府的方向开去。 当汽车开到新军政府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爵锦怀怒气冲冲地下车朝着办公厅走去。 一路上,对来来往往的军兵视若无睹,脸上带着肆意的怒意,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浓烈的低气压,令人不寒而栗。 当走到爵铭办公室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孙宾低沉浑厚的声音,好像是在报告最近禁止福寿膏的事情。 一想起这个,爵锦怀就更恼怒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身心放松,令他整个人飘飘欲仙的东西,现在却被爵铭说禁止就禁止了。 不止是整个平城,就连平城的周边城市,也买不到福寿膏了。 该死的,爵铭就是故意和他过意不去,看着他贩卖福寿膏发大财了,所以才故意断了他的财路,不想让他的日子过的舒坦。 越想越恼火,一把推开房门闯了进去。 骤然而起的开门声打断了孙宾的报告,扭头看向来人是爵锦怀,紧张地转头看向爵铭,“少帅,要不要……” “滚开,”不等孙宾说完,爵锦怀上前一步把他用力推开,双手拍在办公桌上,俯身死死地盯着爵铭的眼睛,语气暴戾阴鸷,又夹杂着一股幸灾乐祸。 “爵铭,你的女人都和别的男人跑了,你竟然还有闲心管福寿膏的事情!” 爵铭写东西的手一顿,但也仅是片刻,便继续签注着手底下的文件,对于爵锦怀的话充耳不闻。 夏楚这几天一直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能跑哪儿去。 而且,上次她明明是有机会和李正一起离开的,可她却心甘情愿地留了下来,也就代表着她再也不会逃跑了,所以他才撤了一部分看守她的军兵。 说过要相信她,就绝不可能再对她有丝毫的怀疑。 第八百二十八章 组团打麻将 黑色轿车缓缓开进傅仲的别墅内,虽然这是夏楚第二次来到傅仲的家里,但却是第一次认真观察整个别墅的装潢。 别墅外观是欧洲教堂式的设计,院落中央有一个三十平左右的小喷泉,喷泉的左侧是一个小庄园,右侧是停靠车辆的地方。 小庄园里有两个园丁在修剪花枝,旁边的藤椅和吊篮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由此可见,傅仲是一个极具享受的人。 而且,整栋别墅的面积极大,即便是没有走进大厅,也能看出这栋别墅要比都督府大了许多,令夏楚有些纳闷,傅仲他一个人有必要住这么大的房子么? 而且,还经常游走在各个城市内,真正在家里住的时间很少。 “哇……” 梁非夜趴在窗口看着院中央的小喷泉,眼底满是兴奋激动的光芒,“傅哥家里可真大……” 在这个时代拥有这么大的房子,那必须是既有权又有权的人,不然一个普通的商人怎么可能会挣那么多的钱还不被政府搜刮。 而这个时候,梁非夜就有些怀疑傅仲的身份了,他就算是和军政府合作军火生意,那他强大的背景是从哪里来的? 除了医院的傅恒,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其他家人,过小年还要一个人过,难道他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想到此,梁非夜转眼看向傅仲询问道,“傅哥,你不和医院的傅医生一起过年吗?” 都在一个城市,而且还是亲兄弟,按说是要一起过年的吧! “他工作忙,没时间,”傅仲淡淡地回复了一句,车辆停下后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见傅仲并不想多说,梁非夜也不再多问了。 暗自吐了吐舌头,打开车门一起下车,认真审视着眼前这个四层的古堡,忍不住赞叹道,“真豪华啊……” 看着眼前的房子,夏楚也不由得砸了砸舌,确实有够豪华。 几人缓缓走入客厅,看着厅内的装潢摆件,夏楚暗自捉摸着,傅仲应该喜欢外国人的一些东西。 大到院落的修饰、客厅的装潢,小到沙发、家具以及桌子上摆着的杯子,全部都是欧式的设计,走进客厅内就有种置身于欧洲国家的感觉。 “夏小姐,”惊讶的声音骤然而起,林妈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内走了出来。 来不及放下盘子便迅速走到夏楚面前,自上而下认真审视了一下她的身形,眼眶一酸,泪水在那深凹的眼睛里打转,“您又瘦了!” “哪有,”夏楚捏了捏自己脸颊上的肉,“是林妈你好长时间不见我了,所以才会觉得我瘦了。” 这段时间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感觉脸上的肉都比以前都多了好多,怎么可能瘦了。 “不是的,”林妈扭头看向一旁的傅仲,据理力争道,“少爷您看看,夏小姐是不是瘦了;下巴都尖了不少,颧骨上的肉也没有原来圆润了……” 听到林妈这么说,傅仲看着夏楚认真观察了起来。 两个人四只眼睛紧盯着夏楚瞧着,看得她都有些难为情了。 摸了摸微烫的脸颊,嗔怨道,“最近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怎么可能会瘦。” “这个我可以作证,”一旁的梁非夜适时开口,“我姐她在家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能躺着她绝对不会坐着,能坐着就绝对不会站着,就差吃饭让人喂到她嘴里了。” 一句话,懒得要死! 被当众这么调侃,夏楚面色一窘,伸手拍了一下梁非夜的头,怒斥道,“梁非夜,你怎么这么多话!” “本来就是,”撇了下嘴,梁非夜转身走到一旁的沙发旁猛地坐了上去,一副主人家的架势,“嗯,松软……” 想到什么,抬眸看向傅仲,毫不客气地说道,“傅哥家里有麻将吗,再找个人,我们一起打麻将吧。” “最近每天和我姐在家呆着都快憋死了,想找个娱乐活动都难!” 见梁非夜这么毫无顾忌,夏楚暗自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傅大哥和你一样天天没事儿干啊。” 说着扭头看向傅仲,晶亮的眸子带着一股兴奋,“傅大哥你去忙你的吧,我和梁非夜再找俩人组团玩就可以了。” 话中的意思是,她也想玩。 傅仲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夏楚的话,而是转身对着张妈抬了抬下颚,“先去做点儿早餐,楚儿还没吃饭。” “是,少爷,”一听夏楚还没吃东西,林妈也不再逗留,忙转身快速走进了厨房内。 随后傅仲就走到外面让人把麻将给摆上桌,又准备了许多点心吃食,四人便围在桌子上打起了麻将。 端坐在桌子旁,夏楚扭头看了眼一旁的傅仲,有些不好意思,“傅大哥,你如果忙就……” “不忙,”打断夏楚的话,傅仲转身对上她的眸子,眼底闪烁着丝丝笑意,“过年了,我也该放松一下了!” “那是,”梁非夜点了点头,抓起桌子上的麻将开始摆了起来,“忙了一年了,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不如我们以后每天组团打麻将吧,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听梁非夜这话是和她整天在家呆着闲出病来了,夏楚伸脚轻踢了下梁非夜的腿,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怎么,和我呆在一起烦了?” “哪能啊,”梁非夜慌忙摇了摇头,心口不一地回答道,“我就是觉得,每天在家大眼瞪小眼,除了吃还是吃,有点儿无聊……” 那不就是烦了,夏楚再次翻了个白眼,也没有再搭理他。 “夏小姐,早餐做好了,您先吃点饭吧!” 听到张妈的叫声,夏楚扔了句,“我先去吃点儿东西”,就起身离开了。 傅仲和傅小六、梁非夜三人把桌子上的麻将摆好,干瞪着眼等着夏楚吃完饭回来打麻将。 梁非夜倒是自在,毫不拘束地拿着糕点吃着,完全把这里当成了他自己家里,毫无心理压力。 一旁的傅小六就有些拘谨了,端坐在凳子上有些不知所措。 他可还从没和少爷坐在一起过,更别提一起打麻将了,那等一下他要不要让着夏小姐,还是……拼劲全力? 很显然,傅小六是想太多了,因为打麻将也是夏楚的一个强项。 身为一个跨世纪的神偷,即便是不出老千也能把这些普通人给虐成渣。 第八百二十九章 千杯不醉 吃完早餐夏楚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打麻将的行列之中。 一直到下午四点左右,夏楚在又一次的自摸之后,梁非夜忍不住发出了质疑声,“姐,你不会是出老千了吧?” 他可是知道她在现代是一个小偷,出老千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靠自己的实力也被说出老千,夏楚脸色一黑,再次狠狠地剜了梁非夜一眼,直接说了一句大实话,“如果我出老千的话,一轮你就挂!” 藏牌换牌,开局就自摸,这可是她最拿手的事情。 “啧啧啧,也对,”梁非夜忍不住砸了砸舌,“真是怕了你了,和你打麻将完全没有动力,次次都输,还好我们这不是赌博,要不然的话,我估计输的连裤衩都没了!” 梁非夜也就一句调侃的话,听到傅仲的耳朵里却有些过于淫秽。 就算两人的关系再好,好歹夏楚也是一个女人,怎么能在她面前说话这么口无遮拦。 把手中输掉的麻将往桌子上一推,扭头看向厨房的方向,语气中压抑着一股燥意,“林妈,饭菜好了没。” “马上就好少爷……” 随着声音,林妈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少爷,还有最后一道菜就好了,您和夏小姐准备一下吃饭吧!” 说完便迅速走到餐厅内,把手中的菜给摆放好,又再次走进了厨房。 “那我们就先吃饭吧,”傅仲扭头看向夏楚征求她的意见,“你今天就吃了一点儿早餐,现在肯定也饿了!” “好,”点了点头,夏楚把面前的麻将推倒,起身和傅仲一起朝着餐厅走去。 看着餐桌上那满满一大桌的饭菜,夏楚惊讶地张了张嘴巴,“就我们三个人,做了这么多菜啊……” 太奢侈了! “过小年,当然好吃点儿好的,”傅仲拉开一侧的凳子拍了拍,“坐这儿……” “嗯,”夏楚转身坐在凳子前,拿起傅小六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擦手,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吃一顿了! 但即便是再等待不及,她还是知道这是在别人家里,主人不动筷子她只能坐着干瞪眼。 而一旁的梁非夜就没有这个觉悟,自来熟地拿起筷子开吃了起来,同时忍不住夸赞道,“嗯,好吃……” 中午没有吃饭,他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了,看到这满桌子的饭菜怎么也忍不住了。 见梁非夜这么没规矩,夏楚眉头微蹙,偷偷的踹了他一脚。 好歹是在别人家里,能不能有点儿礼貌,注意点儿形象。 察觉到夏楚的动作,梁非夜扭头看向她,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当看到傅仲站在一旁倒酒的那一刻,瞬间明白了什么,连忙起身拿起傅仲手中的酒瓶,“傅哥,我来……” 低头把桌子上的三个高脚杯里倒满酒,分别摆放在三人面前,自顾自地拿起一杯开始敬酒。 “傅哥,这第一杯我敬你,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梁非夜的现在,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关照……” 见梁非夜上来就开始敬酒,夏楚无语地扶额;她只是想让他懂点儿礼貌,没有想让他敬酒啊! 看着梁非夜递来的酒,傅仲如墨的眸子翻滚,拿起桌子上高脚杯,对着梁非夜的酒杯轻碰了一下。 而后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以一个长辈的姿态训斥道,“知道就好,以后不要再给楚儿找麻烦了!” “那是那是,”梁非夜讪讪一笑,把杯子里的酒猛地灌进了嘴里,舔了下唇角,回味无穷,“这酒可比我买的好多了!” 傅仲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拿起筷子给夏楚夹菜,“好长没吃过林妈做的饭菜了,尝尝味道有没有改进。” “好,”微点了下头,夏楚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碗碟内的菜品,夸赞道,“林妈的手艺还真是长进了不少啊,特别好吃……” 在沛城的时候吃林妈做的饭菜都吃习惯了,这么长时间不吃,还挺想念的。 “姐,”就在这时,梁非夜的声音在耳边骤然响起。 端着手中的酒杯递到夏楚面前,梁非夜那双晶亮的眸子覆满了感动,“我们两个喝一杯吧,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反正就是没有你,我估计早就已经饿死了……” 虽然现在他每天都被爵铭监视着,但至少他吃好喝好,不用去骗人维持生活。 而且还认识了这么多有身份的人,顾南川、傅仲还有爷爷,在这个陌生的年代,他也算是有亲人了。 所以对于夏楚,他是真的把她当成了亲姐姐! 看着梁非夜满眼的感激,夏楚抿了抿唇,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揶揄道,“放心,就凭你的这张嘴,就算是没有我也不会饿死的……” 说着便抬头把酒杯里的红酒给喝完了,伸手揉了下梁非夜那一头栗色的小卷毛。 直至此时才想通一件事儿,“哎,我一直以为你的头发是烫染的,没想到竟然是天生的啊!” “对,”把酒杯里的酒喝完,梁非夜抓挠了下头发,抬了抬下巴,语气颇为自豪,“我这是天生的卷发,颜色也是天生的栗色,是不是很好看?” “切,”完全不给梁非夜的面子,夏楚毫不留情地点评道,“自恋死了……” “那,为我的自恋干一杯,”梁非夜再次拿起酒杯递到夏楚面前,轻笑道,“这么好的酒,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看着梁非夜再一次递来的酒杯,夏楚微蹙了下眉毛,“梁非夜,你这是在灌我酒吗?” “你知不知道,我的酒量很好的……” 在现代的时候,为了时刻保持清醒,她可是练习喝过不少的酒,可以称之为千杯不醉也不为过。 可夏楚却忘记了一件事情,她的千杯不醉也只是现代的那副身体,此时她占用的是民国时期夏楚的身体,别说是千杯不醉了,十几杯她都顶不过去。 “那,我们比试比试,”梁非夜的胜负欲也被激了起来,转手拿起酒瓶放在夏楚和他之间,一脸的傲娇,“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千杯不醉……” 第八百三十章 醉酒后的夏楚 十几杯酒下肚,就在夏楚还自以为很清醒的时刻,她就已经醉醺醺的了。 同样对于酒品十分自信的梁非夜,此时也有了一些醉意。 两人边吃边喝,把一旁的傅仲完全抛之脑外,只顾着在一旁拼酒。 好在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在吐槽现在时期的混乱,和夏楚这段时间被人唾骂的郁闷。 一旁的傅仲倒也是安静,一句话也没有说,静默地听着两人的排腹、抱怨声,幽深的眸子碎着点点冷意。 直至十几分钟过后,夏楚再也顶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而一旁的梁非夜还在强忍着醉意,伸手轻推了着夏楚的肩膀,微红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哈,我就说你比不过我吧,小爷我可是千杯不醉……” 话音一落,心底一放松下来,醉意蓦然涌上心头,一同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见两人都倒下了,傅仲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俯身把夏楚拦腰抱起走出了餐厅,径直穿过客厅朝着一旁的卧室走去。 只是刚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骤然想起了一个汽车鸣笛声。 傅仲脚步一顿扭头望去,见爵铭已经步入了客厅。 一身绿色军装,外面披着暗绿色的大披风,把他整个人显衬地英气十足,那英俊的面庞此时满是怒意,狭长的眉眼之间透着骇人的冷意。 傅仲剑眉一皱,眼底闪过一丝焦躁。 来的可真是巧啊! 爵铭本来是要接夏楚回家的,不曾想还没下车就看到了这幅场面,心底怒意腾然升起。 怒气冲冲地走到傅仲面前正想爆发,可当看见了夏楚红得通透的小脸,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酒味时,到嗓子眼里的怒斥声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伸手把夏楚抱到了怀里,抬眸看了眼傅仲,声音带着难掩的冷意,“怎么喝酒了?” “可能是心情不好吧,和梁非夜说着话就喝起来了,”傅仲温声回应,说着还指了指一旁的餐厅,“梁非夜也喝醉了,要不要一起带走。” 冷冷地看了眼餐厅的方向,爵铭对着傅仲冷声扔了一句,“走了,”便转身朝外走去。 同时扭头看了眼紧跟而来的孙宾,后者便心领神会地叫人去把梁非夜给带走了。 傅仲眼看着爵铭抱着夏楚坐上车,紧接着黑色轿车缓缓驶出了视线之内,原本温和的眸子蓦然覆上了一层寒霜。 总觉得爵铭自始至终运气也太好了,明明是他们两个一起认识的夏楚,可他却捷足先登把她给找到了。 现在也是如此,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夏楚醉酒后的时候过来了。 如果再晚一会,他还能把她抱进房内偷香一口;可现在倒好,什么都没得到。 不过,他有的是时间和他们好好玩玩! …… 汽车内,爵铭端坐在后座上,低首看着窝在怀里醉醺醺的夏楚,眼中的情绪颇为复杂,深藏着一抹阴郁挥之不去。 为什么喝酒,肯定是不高兴了! 因为最近的言论她的心情一直很糟,这些他都知道,可又难以堵住众多百姓那悠悠之口。 若是平常他还可以用暴力镇压的手段,可现在是在禁烟的重要时刻,手段过于残暴怕会引起暴乱! 只想尽快把禁烟制度在整个南方推行之后,再开始管理那些七嘴八舌乱嚼舌根的人。 可这段时间就要委屈一下她了,经受着众人谩骂的同时还必须在家里憋闷着。 “哎,”长叹口气,爵铭伸手抚摸着夏楚红扑扑的小脸,心疼不已。 许是感受到了爵铭低沉的气息,夏楚渐渐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不已的俊脸,缓缓伸手,触摸着那阴郁的眼睑,轻声叫道,“爵铭……” “嗯,”没想到夏楚会突然睁眼,爵铭隐去眼中复杂的神色,脸上覆上了一丝愠怒,“不能喝酒还喝这么多!” “能喝,”夏楚不服地噘着嘴,“谁说我不能喝,我可是千杯不醉!” 撒酒疯的某人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娇嗔,还不安分地伸手抱住爵铭的脖子,稍一用力想借力起身。 爵铭眸色暗了一暗,以为她躺着不舒服,抱着夏楚的细腰略微一抬,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把夏楚的脑袋摁在怀里,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便一手紧紧地抱着她的细腰,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想着等回家给她煮点儿醒酒汤。 而夏楚此时整个脑袋埋在了爵铭的怀里,微睁着眼睑,听着耳边传来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股股浓烈的荷尔蒙气息生生地扑进了她的鼻息内,干净清澈,令本就醉意上头的她有些头晕目眩。 微微抬头,迷离着双眼看着那精致完美的下颚线和性感魅惑的喉结,有种让人想要咬上一口的冲动。 夏楚心里怎么想的也就是怎么做的,双手盘在爵铭的脖子上,头往上一抬张嘴便咬在了爵铭的喉结上。 爵铭身形一怔,没想到夏楚会突然亲自己的喉结,忍不住吞咽了下喉咙,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察觉到口中的喉结滑走了,夏楚微蹙了一下眉毛,口中发出了一声抱怨,便低头再次吻在了那诱人的喉结上,张嘴轻咬了一下。 “楚儿,”爵铭暗哑的声音溢出了喉咙,眸色再次深了一份,双手抓住夏楚的肩膀,把她从怀里轻推了出来。 对上她略微迷醉的双目,轻声询问道,“月事儿走了?” 话音一落,心底暗自计算了一下时间,已经七八日过去了,确实应该走了。 随后不等夏楚回答便把她再次扣在怀里,俯身噙在她的红唇上,撬开她的贝齿,深吻着她口中的每一寸。 醉酒后的夏楚也没有了以往的羞涩忸怩,而是双手紧抱着爵铭的脖子,微张着红唇回应着。 直至有种窒息的感觉,才伸手反抗了起来。 最终,爵铭轻咬了一下夏楚的嘴唇,这才意犹未尽地起身,看着她那有些红肿的唇、瓣,唇边勾起一抹不可言语的淡笑。 哑着嗓子低喃道,“原来醉酒后的你这么主动啊,那以后就得给你多喝点儿酒。” 没有听懂爵铭在说什么,夏楚只觉得自己刚才差点儿窒息,而罪魁祸首竟然还在笑。 轻声低声嘟囔了一句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起身坐起,直接覆上了还在笑的薄唇上,报复性地用力咬了一下,在听到爵铭疼的一阵抽气声时,埋怨道,“让你欺负我!” 说着便低头再次咬了一下,用的力气极大,完全把贝齿间的薄唇当成了食物一般,毫不口软。 爵铭哑然失笑,现在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估计等下他的唇上就会留下她的牙印了。 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唇上的疼意顿时消失,以为夏楚心中的气性下去了,本想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可就在手刚碰到夏楚肩膀的那一刻,那撩人的牙齿在他的下颚上轻咬了一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下移到了他的喉结上,张嘴轻咬了起来。 爵铭的额角隐忍地溢出了细细的汗水,扣着夏楚肩膀的双手不由得轻颤了一下,如墨的眸子满是抑制不住的情愫。 知不知道男人的喉结不能这么撩拨? 她明天是不是不想下、床了? 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埋在脖子里的小脑袋便往旁边侧移了一下,在他的颈窝上再次用力咬了起来。 爵铭眼神一暗,手掌把夏楚的脑袋用力压在他的脖子里,感受着她口中那一阵阵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上,痒痒麻麻的,使他全身沸腾的血液猛然窜上了脑顶。 被这么撩拨下来,爵铭还能忍那他就真不是男人了。 亮黑的眸子猛然一睁,长臂一伸握住夏楚柔软的细腰,轻轻抬手便轻而易举地将她调换了一下坐姿。 由侧抱着转为正抱着,将她整个人的重量全部贴在自己的前胸上。 想由被动转为主动,伸手想把夏楚的头从脖颈里推出来,却在碰到她脑袋的那一刻骤然停止了动作。 不行!好不容易她能主动一次,他就该好好享受一下。 想到此,爵铭身、体全部倚躺在座椅上,任由她为所欲为。 有史以来夏楚的第一次主动,令爵铭惬意地眯了眯双眼,一手扣着她的肩膀,一手摁着她的脑袋,这次她就算是想起来他也不会同意,让她尽情的点火。 被摁着脑袋呼吸不畅,夏楚摇了摇头想要起身。 可脑袋上的手掌力气极大,她移不开也起不来,心中一气,报复性地再次咬在了那滚动着的喉结上。 “嗯,”爵铭被磨得简直不想做人,长吁口气,率先败下阵来。 把夏楚推出了自己的脖子,看着她红得通透的脸颊,俯身在她的红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便把她摁在了怀里。 紧咬着后槽牙,极力隐忍着想要把她就地正法的冲动,只说了五个字,“到家再继续!” 说完便朝着驾驶座上踹了一脚,“快点!” 爵铭的咬字很重,像是从牙缝间用力挤出来的一般,足以可以看出他现在隐忍的有多厉害。 “是少帅,”孙宾脸红的像是煮熟的番茄一样,脚把油门踩到底,恨不得一秒之内能冲到家里。 生怕少帅会一时忍不住,在车上就和夏小姐恩爱起来。 那样的话,他就尴尬了! 第八百三十一章 吐了爵铭一身 几乎是在车辆停下的同时,爵铭把夏楚裹在自己的大披风里,抱着她迅速朝着家里走去。 在进入房门的那一刻,迫不及待地把夏楚抵在门后面,俯身噙在了她的红唇上,一手扯掉身上的披风扔在了地上,随后单手解着领口的衣扣。 本想把上衣给脱掉的,却在解开三个衣扣的时候就有些等待不及了。 双手掐着夏楚的细腰把她往上轻抬了一下,让两人的身高平行,再次把她抵在门上。 看着紧闭着双眼侧头昏睡的夏楚,爵铭剑眉一皱,不满地轻拍了下她那红透的脸颊,暗哑的嗓音透着一股不满,“楚儿,醒醒,我们继续……” 把自己撩拨地燥火焚身,而她自己却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这怎么可以? 就算是打也要把她打醒,让她为自己撩起的火负责。 见夏楚依旧歪头闭眼睡觉,爵铭伸手在她红润的脸蛋上稍稍用了一些力气掐了一下。 “唔,”脸颊一疼,夏楚呜咽着睁眼,莹润的眼眶中瞬间氤氲出丝丝水光,伸手捂住被捏疼的脸,委屈的怒骂道,“滚蛋,好疼!” “呵呵,”见夏楚被自己给弄醒了,爵铭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俯身对着她被掐红的那半张脸亲吻了两下,声音愉悦,嗓音里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谁让你撩完火不负责的。” 夏楚委屈的哼唧了一声,伸手轻推着爵铭的头,脑袋往一侧微微闪躲着,刚才被掐的气性还没消散下去,“爵铭,你竟然家暴我。” “????”爵铭骤然一顿,一头问号袭上心头。 他家暴她? 他也就稍微掐了她一下好吧,虽然力气是用的略微大了一点儿,但也算不上家暴吧! 看着小女人委屈的样,就像是他狠狠地揍了她一顿似的。 深知和醉酒的人不能讲道理,爵铭俯身凑在夏楚的红唇上轻啄了一下,轻声哄道,“好了我错了。” 说着领口往下一拉,露出他那性感的喉结。 “你不是喜欢咬我喉结吧,来吧。” 他可是看出来了,夏楚对于他的喉结情有独钟,这不,看到他裸露的喉结立即就变了眼神。 看着眼前随着说话不断上下滑动着的喉结,夏楚暗自吞咽了下口水,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眼前的男人简直是勾人到了极点。 正当她俯身想要亲上去的时候,一阵头晕脑胀,胃里酸意翻滚,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忙把头后仰抵在门上,张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想要按压下胃里的吐意。 而她这个动作在爵铭看来就是点火不想负责的意思。 眼眸一深,伸手抱住夏楚的脑袋直接摁在了他的脖颈里,哑着嗓子命令道,“继续,在车上不是很主动的吗。” 而此时夏楚的整个脑海里晕沉沉的,鼻息间传来的不再是诱人的荷尔蒙气息,而是浓烈的酒味。 是从她嘴里传出的酒味,喷洒在了爵铭的脖颈上,又反弹在了她的鼻息内。 夏楚只感觉一阵酸意上涌,双手抵在爵铭的肩膀上想要把他给推开,可某人力气却大的出奇,论是她怎么也推脱不开。 “唔,爵铭,呕……” 在吐的时候,夏楚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爵铭敞开的衣服,由于脸埋在他的颈窝上,所有的呕吐物全部吐进了他的身上,顺着他的颈窝滑落到他的胸口,直至到达腹部。 由于扎着腰带,最终呕吐物停留在他的腹部,被衬衣紧紧的裹在肌肤上,一滴不漏。 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脖颈处一路下滑,那液体流动的趋势他都能切身体会到,随即一股漫天的酸臭味扑鼻而来。 爵铭身形一怔,脸色一黑,缓缓放开手,低眸看了眼自己被吐的那一身,气的眼角都被怒火给烧红了,压抑的怒火喷薄而发,“夏楚……” 完全无视了爵铭的怒火,呕吐过后夏楚舒服地长叹口气,把头抵在门上,闭眼侧头睡了下去。 口中还低喃了一句,“舒服……” 她是舒服了,可某人现在不仅燥火焚身,就连怒火也到达了顶峰。 后退一步把夏楚放下来,未免她摔倒在地上,一手往外扯着自己的衣服,一手抓着夏楚的衣领,像是提小鸡一样提着她往沙发前走去。 由于呕吐物还在被他的衣服包裹在里面,每走一步液体就会晃动一下,爵铭气的脸色铁青,把夏楚往沙发上一扔,就转身冲进去了卫生间内。 而夏楚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翻身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昏昏欲睡了过去。 …… 等爵铭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腰间围着一条浴巾,头发上的水渍还没有擦干净,一滴滴地滴落在肩膀上,性感至极。 见夏楚侧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放在脸旁,那姿势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舒服到他都想要踹她一脚。 深吸口气,俯身抱起夏楚走到卫生间内,放在洗手台前把她身上的衣服剥干净,气急败坏地说道,“夏楚,以后你再敢给我喝酒试试……” 随后便把她放到盛满水的浴缸里,尽心竭力的给她洗澡。 同时还时不时地俯身闻一下他的身上,总觉得鼻尖还隐隐传来一股股呕吐的酸臭味。 在浴缸里洗澡的某人,本在舒舒服服的睡觉,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失重感,就像是掉落在了大海里一样,四周涌满了水,令她感觉到了一丝窒息感。 忙伸手扑腾着想要起身,口中还不住的嘟囔着,“唔,爵铭,我掉海里了……” 由于求生的本能,夏楚扑腾的力气极大,浴缸里的水全部扑在了爵铭的脸上、身上。 这还不算,由于爵铭正低着头给夏楚洗澡,她那巴掌还不断地拍打在他的脸上。 爵铭面色陡然一沉,如墨一般的眸子翻滚着抑制不住的怒气,直接起身站起,好整以暇地看着夏楚在浴缸里扑腾,不断起伏地的胸脯可以看出他此时的怒意有多深。 片刻之后,就在夏楚终于爬上来准备起身的同时,再次蹲下身子,打开水龙头给浴缸里再次放满水,一手摁着夏楚的胸口以免她再起身闹腾,一手给她迅速洗着身上。 经过这一番折腾,身上的燥火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全部被怒火给替代,有种想要把狠狠地教训她一顿的冲动。 可深知她现在喝醉了,不能和醉酒的人计较。 而夏楚也只是扑腾了几下,好似是发觉自己没有了危险,便闭眼昏昏欲睡了过去。 爵铭给夏楚洗完澡便把她抱在洗手台上,阴沉着脸色动作粗鲁地擦着她身上的水渍。 “嘶,”许是被擦疼了,夏楚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吐过之后,也昏睡了一会儿,现在身体舒服了许多。 睁眼看着爵铭满是怒火的眼神,感觉到他粗暴的动作,委屈的噘了噘嘴,“疼死了,爵铭你一点儿也不温柔。” 说罢便伸手揽在爵铭的脖子上,脸再次埋在他的颈窝间,闭眼想寻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对于这个动作爵铭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以为夏楚又是想吐,忙把她的头从脖子里推开,声音夹杂着丝丝愠怒,“夏楚,你敢再吐我身上试试。” “试试就试试,”即便是喝醉了酒,怼人的本能没有消失,夏楚回怼的话脱口而出。 随后就再次埋在了爵铭的脖子里,狠狠地咬了一口,“让你威胁我,咬死你……” 爵铭被夏楚给气笑了,伸手轻柔了下她那还略微湿润的头发,拿起一条干毛巾擦拭着,忽略掉脖子里那略微的疼意,任由她埋在他的脖颈上为所欲为。 片刻之后,那本压下去的燥火被再次撩起,爵铭手下一顿,低头看了眼依旧埋在他脖颈内的某人,唇边勾起一抹邪笑。 把手中的毛巾朝旁边一扔,以抱孩子的姿势拖着夏楚的臀部走向了卧室内。 轻轻的把她放倒在床、上,俯身压在她的身上,噙在了她的红唇上轻咬了上去。 刚才任由她为所欲为,现在也该轮到他了吧…… 第八百三十二章 趁人之危 次日早晨,当夏楚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醒来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饿,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在夏楚看来,就像是肚子前后都贴在了一起,里面空空如也,有种想要吃下一头烤全羊的冲动。 紧接着就是一股强烈的酸痛无力感袭上心头,此时夏楚意识还停留在傅仲家和梁非夜拼酒的那一刻。 而身上的酸痛以及下、面强烈的不适令她心惊,夏楚猛地睁开惺忪的睡眼,条件反射地起身坐起。 当看到眼前是她所熟悉的房间时,心底暗自松了一口长气,她还以为自己酒后和别人乱性了呢。 “呃,”在提着的心放松的那一刻,浑身的酸痛瞬间蔓延到全身百骸,就像是被大卡车碾压过了一样,夏楚再度无力的倒回到了床、上。 错愕的看着房顶上的水晶吊顶,那股强烈的酸软无力感令她想抬手都困难,甚至是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只想闭眼继续睡觉。 可她实在是太饿太饿了,饿过了劲儿、瘪瘪的肚子都发不出叫声了。 尝试着动了动身子想要再次起身坐起,那种骨子里出来的酸痛感骤然加深,夏楚瞬间放弃了挣扎。 算了,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就在闭眼的那一刻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猛地再次睁开,皱眉回忆着昨夜发生的事情。 她和梁非夜拼酒喝醉了,然后呢…… 记忆断片了,她只记得被爵铭给带到了车上,然后,她好像咬了他的喉结……然后…… 夏楚的思绪渐渐回归,昨夜发生的一些事情零零散散地涌入了脑海之中,脸色像是调色盘一般,一阵青白。 拉开被子低头看了眼身上穿好的睡衣,扯开睡衣外袍,当看到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迹时惊讶的目瞪口呆。 那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她做的梦。 “啊!”懊恼地把被子盖在脑袋上,脑海里想起和爵铭昨夜那旖旎的画面,她不仅在车上主动吻了他,还吐了他一身! “噗……”当想起呕吐的那个画面时,夏楚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天哪,她的记忆断片了,完全想不起当时爵铭的脸色,但也能猜得出来他当时肯定很生气。 紧接着,她就被他拖到了浴室! 想到被爵铭给看了全身,脸上顿时涨红了起来。 接下来呢,她好像被爵铭拖到了床、上,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脑海里的记忆开始就是被他压着狠狠的欺负。 可该死的,她也只是一开始反抗了一下,直至后来就由反抗变成了主动! ‘天哪!来一阵雷劈死我吧!’ 醉酒后的她竟然变得这么主动的么…… 就在这时,一个开门声骤然而起,夏楚忙闭眼装睡,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爵铭,实在是太尴尬了! 可即便是她尽量放平了呼吸,爵铭还是第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在装睡。 想到昨夜两人的旖旎,唇边上扬,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踱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拉开被子,可被子却被里面的一双小手紧攥着暗暗较劲,知道夏楚现在羞愤到不行,爵铭坏笑一声,揶揄道,“不饿吗?” 夏楚面色一窘,想装睡也装不下去了,沉闷沙哑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饿……” 她都快要饿死了好吧! 听着夏楚那略带嗔怨的声音,爵铭挑了下眉尾,明知故问道,“嗓子怎么哑了?” 被爵铭这句话给气的脸色通红,夏楚撩开被子怒瞪他一眼,赏给他一个字,“滚……” 随后再次把被子盖在脸上,转身背对着爵铭双眼一闭,心底暗暗发誓,以后她再也不喝酒了。 谁知道在现代酒量很好的她,到了这个时代竟然是个几杯倒的人。 不过这也难怪,她这个身体怕是还没喝过着这么烈的酒呢,现在被这么一喝肯定受不了。 但是…… “爵铭,你趁人之危!” 趁她醉酒强行和她那个,还把她折腾的这么凶。 虽然记忆是零零散散地,不记得一共做了多长时间,但光凭她身上的酸痛感就知道,肯定是很长很长,可能比上一次的时间还要长。 “嗯?”对于夏楚给扣的罪名爵铭表示出强烈的不满,“楚儿,昨天明明是你主动的,怎么能说我是趁人之危呢?” “你忘了,在车上是你主动勾引我的,不仅亲我喉结、下巴,还对我乱摸一通,你还说想要吃了我!” “如果不是在车上,你当场就能我把吞食果腹了,你不信的话可以问孙宾,当时他可是在车上的……” 夏楚羞燥地想踹爵铭一脚,她有病,还专门跑去问孙宾这种问题? 但她坚决不信他说过那种话,她没那么不要脸。 就在夏楚安慰自己爵铭是在瞎说的同时,头上再次传来他那略带笑意的声音。 “而且,回到家你就把我摁到门上了,连简单到卧室的几步路都不想走,对我上来就是一阵猛亲,这我哪能忍得住。” “不过楚儿,原来醉酒后的你这么生猛啊,我都差点儿招架不住……” “滚,”打断爵铭的胡言乱语,夏楚一脚踹在他的腿上,随后再次转身背对着他,双手捂住耳朵,完全不想再听他乱说一通了。 该死的,以为她醉酒记忆不全,所以乱编一气。 明明是他把她摁在门上的,这件事儿她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才吐了他的一身。 当然,吐爵铭一身的事情只要他不说,她是绝对不会主动提起的,她还想多活一阵子呢, 看着夏楚别扭的样子,爵铭愉悦一笑,想起昨晚的放肆心情无比舒畅。 伸手轻拍了下拱在被子里的夏楚,“吃完饭再睡。” “……” 回答他的,是一阵气哼哼的呼吸声。 轻笑一声,爵铭直接掀开被子扶着夏楚起身坐起,不容拒绝的把她拦腰抱起,“怎么?敢做不敢当啊?” “谁敢做不敢当,”关键是她根本就没有做过好吧;夏楚梗着脖子回怼,“明明就是你趁人之危。” 还把那莫须有的罪名安插在她的头上,休想。 第八百三十三章 精神小伙 看着夏楚脸色憋得通红,爵铭好心地不和斗嘴了,主动承认错误,“好好好,是我趁人之危……” 可那说话的语气态度,完全就像是被夏楚逼着承认似的。 夏楚脸色一黑,用力在爵铭胸口锤了一拳,“爵铭,你这个骚包!” 爵铭伸手摸了摸被锤的地方,像是小猫儿抓挠了一下,毫无痛感。 “好了不闹了,先去吃饭。” 说着便抱着夏楚走出了卧室,径直穿过客厅走到餐桌旁坐下。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好几盘菜,一看菜品的样色就知道是爵铭自己做的。 夏楚不由得瘪了瘪嘴,她都快累成狗了,他怎么还有精力做饭? 事实证明,女人和男人在体力方面那是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的,看他那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神色,就差在脸上写上‘精神小伙’四个字了。 不过…… 看着餐桌上的枸杞子红枣粥,夏楚脸色涨红的厉害。 她也不想懂,但奈何她爷爷对医学研究颇深,简单的一些药还是能看得懂的,爵铭做的明明是房事过度补充体力的药膳。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夏楚咬唇抬眸怒瞪向爵铭,眼中迸发出浓烈的不满。 某人却面不改色、毫不羞耻地说了一句,“多喝点儿,好好补一下……” 如果不是她现在饿的厉害,她真想扭头走人。 深吸口气,夏楚拿起筷子闷头吃了起来,决定对爵铭的话充耳不闻。 可某人却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似的,从坐下来的那一刻,说话的声音就没有断过。 “吃完饭再去睡会儿吧,我已经给母亲打过电话了,说到晚饭的时候再过去。” “今天我也不去军政府了,在家里陪你。” “以后不要再去傅仲家了,想吃什么打个电话让张妈过来给你做饭,省的再喝醉了在别人家里耍酒疯。” “还有……” 最终,夏楚忍无可忍,“爵铭,你能闭嘴吗?” 一直说个不停,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个饭了…… “????”关心的话也能惹来夏楚的反感,爵铭脸色一黑,冷冷地审视着她那被气急的小脸,当看到她脖子里那点点红梅时,眸色暗了一暗,转口道,“吃饭!” 补充体力,等下再收拾你! …… 吃过饭后,夏楚在被放在床上、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翻身钻进被子里蒙头正想呼呼大睡,不曾想身后的床垫瞬间陷下去一大块。 吓得顿时一怔,扭头见爵铭也钻进了被子里,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阵天旋地转,夏楚被抱着压在了爵铭的身、上,伸手撑在他的肩膀上想要起身,可爵铭的双手却放在她的腰上紧紧地禁锢着,任是她多大的力气都起不来。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本身就提不起力气,“爵铭,你干嘛,放开我!” 想要睡觉,这样趴着很难受的好吧。 “楚儿,”无视夏楚的反抗,爵铭指腹摩擦着她那白嫩的脸颊,幽邃的眸光里闪烁着点点笑意,唇角勾着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昨晚你喝断片了,是不是没有印象了。” “嗯,”夏楚毫不脸红地说道,“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我帮你回忆一下好不好,”爵铭在说话期间,手已经不老实的伸进了夏楚的睡衣里,滑进了她的脊背上到处点火。 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楚那涨红的小脸,一头俏发略微凌乱地垂了下来,把她素净白皙的小脸衬得更加精致。 爵铭忍不住喉结滚动了两下,很想让她在清醒的时候也像昨夜那般主动,但想来很难。 夏楚窘迫无措地想要起身,“我好困,想睡觉。” “那好,我帮你助眠,”仅扔了这一句意味不明的话,爵铭便把手掌放在夏楚的后脑上往下一摁,噙在了她的红唇上,不容拒绝的探入她的口中,深情的亲吻了起来。 昨夜虽然很满足,但和她相隔一年多不见了,再次见面前前后后也才有了两次而已,食髓知味,脑海里尽是那种旖旎的画面。 …… 如果说昨夜的爵铭是凶狠霸道的,但今天的他,几乎每一个呼吸都带着柔溺诱哄的意味。 令夏楚一时间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爵铭了。 即便是浑身酸软无力,却还是渐渐沉沦在了他的温柔里,无法自拔。 温柔到极致的后果就是,这一次夏楚难得是在清醒中被抱去洗澡的。 她也想自己动手,可某人不允许的同时,自身的体力也不允许她自己站着清洗。 而经过这一次,夏楚终于知道了爵铭每次完事儿后的流程。 抛掉了以往的冷酷的外表化身为索吻狂魔,洗澡时会吻她的脸,擦拭头发时会吻她的头发,甚至是给她穿衣服的时候都会吻她的脖子,黏人的要死。 此时,夏楚端坐桌子上,眼看着爵铭更换床品,想起两人刚才那旖旎的画面就有些羞赧无措。 深吸口气,轻拍了下发烫的脸颊,忍不住催促道,“好了没有!” 她都快要困死了! “马上,”为了保持美观,爵铭把枕套都换成了和床品一样的套装,转身走到夏楚面前,见她涨红着脸、低垂着眼睑看着垂在空中的双脚,低笑一声把她抱起转身轻放到床中央。 拉起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把夏楚整个人都扣在怀里,凑在她的唇边轻啄了一口,爱不释手地轻揉着她的后背,轻声低喃道,“楚儿,我这辈子死都要死你身上!” “滚,”气骂一声,夏楚脸色一红,懒得搭理他,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睡觉。 知道夏楚累极了,爵铭也不再撩拨她,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睡了下去。 第八百三十四章 去少帅府 傍晚五点—— 天空中阴云密布,就像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可夏楚却忘记了一些最重要的事情。 ——在电闪雷鸣的天气下她会头疼难忍,身体的部分也会变得透明。 端坐在后座,夏楚头磕在车窗上静静地看着外面的街道,脑子里思绪纷纷,杂乱无章。 她说错了,爵铭到现在依旧是那个霸道的爵铭,丝毫没有改变。 都说了不想去少帅府,还要拉着她去! 知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很尴尬? 到了她要怎么面对张婉若?还有那个白莲花? “哎……”长叹口气,夏楚伸手在布满冷气的车窗上写上了一个大大的‘烦’字。 而爵铭双腿交叠在一起,整个身体斜斜地倚靠在另一旁的车门上,静静地看着夏楚在那唉声叹气。 知道她不想出门,但今天是小年,他早就给母亲说好了要来陪她过小年的,不能食言。 但也不想把夏楚一个人放在家里冷落了她,只能强行带着她出门了。 看着她的拇指在车窗上划字,爵铭眉毛一挑,起身坐好的同时长臂一伸把夏楚捞到怀里,修长的手指把她脸上的碎发拂到耳边,轻声哄道,“楚儿,今天是小年,别不开心了。” “你放心,母亲她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外面的那些言论她都不在意的。” 早晨打电话的时候,母亲还十分温柔地说一定要让他带着夏楚去,怎么可能会在意外面的那些言论。 而对于外面的那些骂声,他几乎每日都会派人去镇压,甚至是杀鸡儆猴、敲山震虎都没有丝毫用处。 这件事就像是被人有意推动的一样,无论如何镇压都会有新的言论再传出来。 一开始他以为是爵锦怀在后面推动的,可后来查询了之后才发现背后的人不止有爵锦怀,还有其他的人。 只是那人行事缜密,令人查不出他的丝毫信息。 这么缜密的一个人让他不得不想起杀害夏雄夫妇的凶手,总觉得两人有什么隐秘的关联,抑或许是同一人? 而且,抄家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囤积着大量的福寿膏,几乎是花费了他们半辈子的钱,所以百姓的谩骂声才会这么厉害。 只是让他疑惑的是,商贩里福寿膏的数量则少之又少,就像是有人提前知道了他想要禁烟的事情,商贩及时把福寿膏全部脱销了出去一般。 可这个消息在实行之前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会是谁传出去的? 一旁的夏楚没有说话,只是闭眼静默不语。 虽然了解张婉若的为人,知道她不会因为个别的言论对自己恶言相向,但还是感觉很尴尬。 抿了抿唇,夏楚忽然心脏有些略微的不舒服,就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心慌意乱。 伸手轻揉了下心脏的地方,缓缓闭眼,想要再休息一下。 垂眸看了眼夏楚难堪的脸色,爵铭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头枕在后座上略微后倾,焦躁不已。 想要尽快处理好福寿膏的事情,好让平城恢复正常,也让夏楚不用整日在家里憋闷着,但这件事却并不是一时半会能处理好的。 …… 当车辆缓缓开进少帅府停下的时候,夏楚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由于出门前爵铭给少帅府打过电话,所以张妈一直有意无意地在客厅门口看上一眼。 当看到黑色轿车开进来的时候,兴奋地朝着沙发上的张婉若叫了一声,“夫人,少帅和夏小姐来了。” “来了?”张婉若立即放下手中的咖啡起身朝外走去。 当走到客厅门口的时候,恰好见到爵铭拦腰抱着夏楚从车上走了下来,有些惊讶,“楚儿不舒服吗?” 就在这时,白莲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张婉若和张妈在门口张望着,眼底飞快的掠过一抹阴谋诡异的气息,随即扬起一抹笑意,慢悠悠地走到张婉若的身后。 当见到爵铭怀抱着夏楚一步步走来,那素来冷冽的面庞此时温柔无比,白莲惊愕了一瞬后立即捂嘴窃笑了一声。 “夫人,少帅可真是疼爱楚姐姐啊,两步路都不舍得让她走!” 这话说的没毛病,张婉若如释重负地淡笑一声,“好在两人是和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照这样看来,是不是离抱孙子的日子也不远了。 快步走到张婉若面前,爵铭面色温润,轻声解释了一句,“楚儿昨晚睡得不是很好。” 所以现在是睡着了很正常。 “呃,”虽然爵铭话说的正常,可张婉若还是从他那容光焕发的脸上发现了些什么。 想到每次他一见到夏楚就像是狼见到了自己的食物一般,老脸一红,指了指楼上,“那你把她送房里休息一下吧!” “嗯,”微点了下头,爵铭径直穿过客厅,一步步走到二楼的房间推门走了进去,整个房内保持着原来都督府的装潢,一律的大红色,温馨又喜庆。 轻轻把夏楚放在床上,爵铭摸了摸她闭着的眼睑,轻吹了下她那长而浓密的睫毛,想看看她睡的有多熟。 似乎是被打扰到了,夏楚伸手揉了揉微痒的眼睛,翻身背对着爵铭继续睡了下去。 “看来是真累了……” 低笑一声,爵铭伸手替夏楚盖好被子便起身走了出去。 当走到楼下的时候,听到白莲的调侃声传来,“夫人,你说楚姐姐是不是怀上了?” “当时我怀上孩子的时候,就是晚上难受反胃的睡不着,但是白天就特别嗜睡。” “当时我还以为自己病了呢,后来去了医院才知道是怀上了孩子。” 白莲说着羞涩地拿着手帕捂嘴轻笑了一下,如愿看到张婉茹眉头微皱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转嘴道,“额不对不对,是莲儿说错话了!楚姐姐她……” 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一两句,却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张婉若则黑沉着脸心底暗自计算着时间,夏楚回来也就半个多月的时间,这个时候她是绝对不会怀上的。 就算是怀了,那也绝不可能是爵铭的孩子! 第八百三十五章 五年内不要孩子 剑眉一皱,爵铭一步步走到沙发前,声音带着难掩的冷意,“不要在背后议论少夫人。” 爵铭这句话明显是冲着白莲说的,同时提醒她夏楚是未来的少夫人,不是她可以随意议论的。 没想到爵铭会在这时候下来,白莲身形一震,忙扭头道歉,“对不起少帅,莲儿只是怕楚姐姐怀上了不自知,不是故意议论的。” 说到最后,白莲那媚眼如丝的眸子氤氲出丝丝水雾,咬着下唇像是做了极大的错事一般。 爵铭眉头皱的更深了,已经不止一次了,每次想要对白莲发怒的时候她都会露出这种表情,让他所有的怒意全部憋闷在心里发散不出来。 冷“嗯”一声,也不打算追究她的责任。 转身走到张婉若身旁坐下,身体斜斜地倚躺在沙发的靠背上,单手往旁边一搭,语气平淡如常,“我们短时间内不打算要孩子。” 替夏楚澄清她怀孕的事情,也对张婉若摆明了自己的立场态度。 “啊????” 张婉若惊讶地目瞪口呆,“为什么呀?难道你们还没和好?” 可看着又不像啊! 看他满面春风那劲,就差在脸上写上‘我很高兴’四个大字了。 “我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爵铭面无表情的回答,好似‘几年’对他来说就像是在说几日一样。 但这‘几年’两个字可把张婉若给吓坏了,“几年?爵铭我没听错吧?” 他想过二人世界的心她可以理解,毕竟两人分开了那么长时间,他现在馋夏楚那是情有可原。 可是几年……未免时间也太长了吧! “没听错,”扭头看向张婉若,爵铭眼中满是认真,再次确定道,“是几年……” “几年是多长时间?”张婉若脸色一变,有些难以置信,沉声提醒道,“爵铭你过年后就二十五岁了。” 别人二十五岁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而他倒好,以往让他娶妻说没一个看得上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看上的,成个婚还一波三折。 逃了追,回来又这么多事儿,安生地成婚生子不好吗? 万一顾南川再来把她给带走了怎么办?他岂不是又要打光棍了。 想到这里,张婉若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爵铭,你和楚儿什么时候成婚啊?” 说到成婚爵铭也很郁闷,他恨不得明天就办婚礼,不是,恨不得今晚就办。 可某人不同意啊,只能敷衍道,“等天气暖和些吧。” “额,”这个张婉若倒也可以理解,天气暖和些可以穿婚纱,毕竟他这一辈子可能只成这一次婚了,要格外隆重。 “那你们打算几年要孩子?” 话题又转了回来,爵铭皱了皱眉,想到夏楚所说的二十岁,抿唇直接改成了,“五年之内不考虑……” 其实一开始想让夏楚尽快给他生个孩子,只是为了绑住她而已。 认为只要有了孩子,她就有了牵挂,不会再动离开的念头了。 可当知道夏楚不会走的时候,他对孩子并没有那么趋之若鹜了,总觉得有没有孩子他都无所谓,只要她能一直在他的身边那就足够了。 刚才那一句‘几年’已经让张婉若受到了惊吓,现在一个‘五年’让她直接有晕倒的念头。 “五年?爵铭,五年后你就三十岁了,楚儿也都二十二岁了,那个时候是不是太晚了些。” 她还想早早替他们照看孩子呢! “不晚,”把头磕在沙发的靠背上,爵铭紧抿着薄唇,伸手轻揉了一下额头,“我们都很年轻,孩子的事情不急。” 五年都三十岁了还不急???? 张婉若有种想撬开爵铭脑袋的冲动,人家成婚恨不得当年都要孩子,就他特殊! “夫人……” 正当张婉若想要劝说一下的时候,白莲的声音骤然传来,“少帅和楚姐姐久别重逢,现在想过一段时间二人世界也是很正常的,您也不用催,等时间到了少帅自然就会要了。” 说到这里,白莲伸手轻抚了一下微微隆起的肚子,“等莲儿的孩子生出来了多让楚姐姐看看,到时候楚姐姐自然就想要了……” 白莲这话分开来听倒是没什么毛病,可组合起来,倒像是有意无意地提醒张婉若要不要孩子这件事儿主要是看夏楚。 听懂其中含义的爵铭拧了拧眉心,扭头看了一眼白莲,却恰好看到她捂嘴偷笑的模样。 或许是他多想了,爵铭心底安慰自己,并没有多说什么。 可这话在张婉若那里就像是生了一根刺似的,确实,只要夏楚想要孩子爵铭就不可能说不。 现在他语气这么坚决,想必不想要孩子的那个并非是他…… 微抿了下唇,转头看向端坐在一旁的爵铭,张口想说他一两句,但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给吞咽了回去。 算了,还是找时间和楚儿说吧! 第八百三十六章 盛世白莲花要作妖了 当夏楚醒来的时候见自己躺在房间里惊讶地微怔了一下,随后猛地起身坐起,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怎么回事?我不是和爵铭在车上吗?” 这不会是少帅府吧? 懊恼地揉了揉脑袋,心底一阵焦躁无措。 该死的,她竟然睡着了? 那爵铭岂不是把她抱下车的?张婉若看到了把?张妈也看到了吧?太尴尬了…… 掀开被子起身下床,走到门口偷偷打开一条门缝往外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超大的水晶灯,和走廊的栏杆。 看来现在是在二楼啊! 微抿了下红唇,夏楚把头静悄悄地伸到外面,左右来回张望了一下,随后缓缓开门走了出去。 趴在栏杆处往下眺望着,当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爵铭时,狠狠地咬了下后槽牙。 该死的爵铭…… 不会把她叫醒么?非要把她抱上来,多尴尬啊。 “楚姐姐,你醒了……” 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骤然响起,夏楚扭头望去,见白莲一身玫红色旗袍刚好从楼上下来,眼底满是笑意。 夏楚握着栏杆的手一紧,低声回应了一声,“嗯……” 楼下的爵铭也听到了白莲的声音,抬眸恰好看到夏楚站在栏杆旁,微红着脸颊一脸的尴尬。 勾唇一笑,把报纸往桌子上一扔起身对着楼上叫道,“楚儿,下来吃饭了。” 夏楚扭头怒瞪了一眼爵铭,抬步朝着楼梯口走去,而白莲此时正站在转角处静等着夏楚走进。 上前轻挽住夏楚的手臂,“楚姐姐,你……” “哎……” 白莲未说完的话被夏楚给打断,轻手拿开白莲的手后退一步,夏楚对着楼梯指了指,“你先下吧……” 她这么大一朵白莲花怀着孩子,自己可不敢和她走在一起,万一她摔下了楼梯说是自己给推下去的,那她可就有口说不清了。 “呃……” 没想到夏楚会这么谦让,白莲愣了一愣,“楚姐姐是未来的少夫人,当然是应该你走在前面啊。” “好,那我就先走了,”完全不想和白莲花多话,夏楚快步下楼,与她间隔一段距离以免她无事找茬。 看着夏楚快速下楼的背影,白莲抿唇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走下楼去。 想到今晚的计划,温柔的眸子闪过一丝戾色,却被她迅速给掩盖了下去。 心情颇好地轻揉着肚子,想起夏楚刚才那一脸警惕的样子,好笑的摇了摇头。 孩子是她最后的一个棋子,不到关键时刻她是不会用到的。 当夏楚走到客厅的时候,张婉若恰好从卧室内走了出来。 看到夏楚,眼底满是欣喜,“楚儿,你醒了,睡得好吗?” “还好,”微抿了下唇,夏楚有些难为情的摸了摸耳尖,“谢夫人关心。” “和我客气什么,”张婉若快步走到夏楚面前,拿起她的手往沙发上走去,纠正她的称呼,“都说过你多少次了,要叫母亲……” 夏楚微愣了一下,拧了拧眉走到沙发旁坐下,微微皱眉,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看出了夏楚的纠结,爵铭长臂一伸拉住她的手从张婉若的臂弯里夺了出来,替她解围道,“成婚以后再叫吧。” 似乎是怕张婉若会多想,又解释了一句,“我要让她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三书六聘、明媒正娶。” 张婉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这个时候你们岂不是也不能住在一起?” 爵铭被自己的话给噎到了,微愣片刻,眉头紧皱像是很苦恼似的,“这可不行,我忍不住!” 夏楚面色一红,伸手在爵铭的腰间用力掐了一下。 在家骚包也就算了,出来怎么还这么骚? 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夏楚下手毫不手软,爵铭吃痛地狠咬了下后槽牙,手掌在夏楚的后腰上稍用力掐了一下。 知道夏楚容易害羞,薄唇微勾,扭头看向厨房门口,“张妈,上菜吧!” “好的少帅,”随着张妈的回应声,厨房内的佣人端着菜朝着餐厅走去。 今天是小年夜,饭菜很丰盛,餐桌上摆放着满汉全席,一旁的桌子上也摆放着点心。 当几人走进厨房内的时候已经摆放完毕,由于昨日在傅仲家里见识到了菜品的丰盛,夏楚今天也没有太过惊讶。 刚落座在凳子上,爵铭低沉的声音传来,“楚儿,要不要再喝点儿酒……” 抬眸对上爵铭那暧昧不明的视线,夏楚脑海不自觉地想起昨夜激情的画面,面色一红,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轻声骂道,“滚……” 没个正行,这么多人看着都敢调侃她。 “呵呵,”愉悦一笑,爵铭转头看向不远处正摆放点心的张妈,“去拿瓶红酒!” 夏楚静默片刻,眼神轻飘飘地瞟了一眼爵铭,恰好多上他投来饱含深意的目光,咬唇搬着凳子往旁边挪动了一下,准备离他远一些。 只是刚一动弹,凳子就又被爵铭给拉了回去,而且还紧贴在他凳子一旁。 伸手把夏楚揽在怀里,爵铭扭头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耳语,“稍微喝一点儿,助性……” 其中最后一个‘性’字爵铭语调拉长了很多,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夏楚气的咬牙,把头往后撤了一下离他远些,可某人手臂的力气不但没有松开,反而加紧了一些。 夏楚咬了咬牙,“爵铭,要点儿脸,这么多人呢……” “怕什么,”指尖撩起夏楚耳边的一缕碎发把玩着,爵铭眼底闪着碎碎的星光,“分开这么久了我们亲昵很正常,不然母亲会以为我们感情不合……” 本来就感情不合,夏楚心底暗暗地排腹了一句,伸手轻推了下爵铭的胸口,“滚开!” 低眸看了眼胸口上的小手,爵铭拿在嘴边亲了一口便松开了夏楚的腰,抬眸看向对面的张婉若,轻笑道,“母亲,今晚我和楚儿就住在少帅府了!” 省的像昨夜一样,夏楚好不容易起来的性趣,却因为在车上被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好,”张婉若笑着点了点头,对于爵铭时常对夏楚动手动脚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了。 而一旁的白莲却一脸的吃惊,“早就听说少帅对楚姐姐疼爱有加,一开始我还有些怀疑,少帅这么冷情的人动情是什么样子的,现在我可是看明白了!” 白莲的眼中只有调侃的笑意,丝毫没有吃味的醋意,让夏楚有种错觉,白莲是真心不喜欢爵铭的。 可她知道,这朵白莲花的表演功底有多深,一切都只是她抛出来的假象而已。 张婉若轻笑了一下,揶揄道,“他已经在隐忍了!” 见过爵铭不隐忍的样子,那可是有种分分钟想要把夏楚吞食果腹的冲动啊,与现在相比,相差的那不止是一点儿半点儿。 被当众这么调侃,夏楚就算是再厚脸皮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更何况她脸皮本来就很薄。 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脚不动声色地猛踹了一下爵铭的小腿肚。 要死,能不能不要总是故意在别人面前秀恩爱? 察觉到夏楚的动作,爵铭轻佻了下眉尾,伸手在夏楚的脑袋上揉了下,提醒道,“多吃点儿!” 夏楚十分无语,懒得搭理他,暗自搬起凳子往旁边挪动了一下。 总觉得来少帅府就是一个错误,但她还没有拒绝的权力。 第八百三十七章 章霖放出的消息 知道爵铭不安好心,所以夏楚整个吃饭期间滴酒未沾。 不死心的某人在回房之时依旧拿了一瓶红酒,夏楚被气的没了脾气,走进房内直接趴在了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躺尸。 爵铭站在床边,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背影挺括,左手拿着一瓶红酒,右手拿着两个高脚杯,好整以暇地看着趴在床上佯装累到极致的夏楚,低沉的嗓音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性感。 “楚儿,来,我们喝一杯交杯酒吧……” 说着还伸脚勾了勾夏楚的脚背,试图撩拨她的情绪。 “滚开,”猛地踹开不安分的脚尖,夏楚迅速起身坐起,看着依旧试图用眼神勾引自己的某人,狠狠咬了下后槽牙,“爵铭,你能不能要点脸!” 一整个吃饭期间拼命的对她劝酒也就算了,回房还拿着酒是什么意思? 而且…… “不就不怕肾亏吗?” 又是这句话,爵铭轻佻了下眉梢,语气调侃,“放心,我腰好肾好腿脚也好,这个你应该深有体会。” 夏楚被噎的一时语塞,论贱比不过爵铭,懒得搭理他,再次躺在床上翻身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沉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我困了要睡了,不要打扰我。” 知道夏楚是在有意逃避自己,爵铭勾唇一笑,转身走到桌子旁慢悠悠地把红酒打开,在一个酒杯中倒上了酒,执起酒杯看着里面暗红色的液体,幽邃的眸子满是星星点点的笑意。 “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你现在肯定不困,我来帮你人工助眠……” 说着把酒灌进了嘴里,转身走到床边像是提小鸡一般一把提起裹成粽子的夏楚。 左手环在她的腰上支起她的身子,被子往下扒拉了一下恰好只露出了她那一张娇俏的小脸,修长的手指扼制住她的下巴略微往上抬起。 “爵铭你混蛋……” 趁着夏楚张嘴怒骂的同时俯身噙在她的嘴边,把口里的红酒给她喂了下去。 夏楚拧眉伸手想要推开,却发现自己双手被裹得动弹不得,暗自哀嚎,自作孽不可活,她为什么要把自己裹成这个样子。 双手往上抬起想把被子拉开,却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个敲门声,紧接着张妈的声音传来,“少帅,孙副官说有要事禀报……” 爵铭顿时一怔,微皱了下剑眉,在夏楚的唇瓣上轻咬了一下恋恋不舍的放开,看着她殷红的嘴唇上沾染着暗红晶亮的酒液,指腹擦了擦她的唇边,哑着嗓子说道,“等我回来。” 说罢便俯身帮夏楚把被子扯开,转身离开了房间。 听着‘砰’的关门声,夏楚气得拿起枕头朝着房门口扔了过去。 该死的爵铭,满脑子里除了黄色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呼……” 长吁口气,翻身躺在床上抱着被子暗自捉摸着孙宾找爵铭肯定有什么要事吧! 福寿膏的事情? 还是外面传言的事情? 想到今天是小年,也不知道爷爷在做什么? …… 爵铭前脚刚步入书房,孙宾略微纠结的声音骤然响起,“少帅,属下查到提前散布‘禁止福寿膏’消息的人是谁了。” “谁?”剑眉一皱,爵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若不是这个人,百姓们的哀怨声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重,夏楚更不会被骂的这么狠。 “是,”孙宾有些犹豫,“章霖……” “谁?”爵铭眸色一沉,拧眉怒瞪着孙宾,有些难以置信,“章霖?” “是,”点了点头,孙宾把了解到的情况说了出来,“属下让人挨个盘查了售卖福寿膏的商贩。” “从其中一名商贩掌柜的口中打探到,在夏小姐来军政府的当天,章霖就去商贩那里大量购买了福寿膏。” “同行的还有两名其他的人,每人囤积福寿膏的数量都是将近两三年的量,当商贩老板询问他们为什么要囤积这么多福寿膏时,其中一个人说漏了嘴,把禁烟的事情提前透露了出来。” “而那日,少帅您还不知道禁烟的事情,但章霖却知道,最主要的原因是夏小姐在车上和傅老板讨论过这件事,当时章霖就坐在前座上。” “夏小姐规劝他以后不要再吸食福寿膏了,可他在夏小姐离开之后就立即去商贩那里大量购买,还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烟友,几人把购买的福寿膏偷偷藏匿了起来。” “当商贩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对每个去买烟发客户都大肆宣传了一番,一传十十传百,一夜间福寿膏疯抢一空。 “而现在在我们禁烟期间,有些人还在背地里藏匿了不少的福寿膏,以致于我们禁烟的效果一直不是很明显。” 竟然是……章霖…… 爵铭深邃的眸子缩了一缩,冷如寒潭的黑眸隐含着一股狠戾。 抬眸看向孙宾,声音冰冷沉冽,“把他看管起来,让他吐出福寿膏藏匿的具体位置,还有他的那一群烟友也一起看管起来,给他们禁烟。” “是,少帅,”微点了下头,孙宾眉心紧拧有些犹豫,“可是夏小姐那边……” 上次因为把章霖给抓了起来,少帅和夏小姐就差点儿大吵一架,这次不会再重蹈覆辙吧! “不要动刑就可以,”毕竟夏楚也想给章霖禁烟。 与其让他躲藏起来偷偷吸食福寿膏,倒不如看管起来,等他烟瘾彻底消除之后再放出来,这样对他也好一些。 “同时每天晚上挨家挨户再去搜索,看有没有人偷偷在家吸食。” 这个福寿膏既然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和物力禁止,那就一定要禁个彻底,不能有漏网之鱼。 “是,少帅,”明白了爵铭具体的意思,孙宾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孙宾离开的背影,爵铭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雪茄点燃放在口中猛吸了一口,身体倚靠在座椅的靠背上,一手轻揉着微疼的太阳穴。 现在这么多繁杂的事情,章霖竟然还来给他凑乱。 照现在看来,他什么时候才能和夏楚恢复到以往恩爱旖旎的状态。 第八百三十八章 白莲花出手 房内—— 夏楚闭眼准备睡觉,可今天睡的实在是太多了,翻来覆去也毫无困意,猛地起身站起,走到衣柜处看着里面悬挂着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衣服,眼底神色复杂。 即使她不在,爵铭依旧在每个地方都挂满了她的衣服。 抿了抿唇,伸手从里面随意拿出一件睡衣,正当取下之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把睡衣再次放进衣柜里,“来了!” 转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当看到门外站着的白莲时,夏楚拧了拧眉一脸警惕,“你来干什么? “楚姐姐,少帅在吗,”白莲把手中的点心往前递了一下,“夫人让我给少帅送些点心。” “他不在,”摇了摇头,夏楚对着白莲抬了抬下巴,“你去书房找他吧,”说着准备把门给关上。 “没关系,”白莲伸手抵住房门,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把手中的点心递到夏楚面前,“给楚姐姐也是一样的。” 挑了挑眉,夏楚极不情愿地接过点心,“谢谢……” 可在还没碰到的时候就被白莲给躲了过去,“我给楚姐姐送进去!” “不用了,我自己拿就好,”一把夺过点心,低头看了下白莲微微隆起的肚子,夏楚眼底满是反感,好心提醒道,“既然怀孕了就不要乱跑,还是在屋里呆着养胎的好。” 想到她现在住的是三楼,忍不住再次提醒一句,“让夫人把你的房间安排到一楼吧,孕妇不适合整天爬楼。” 否则一不小心摔倒了再赖到别人身上,那那个倒霉蛋可就冤死了。 见夏楚语气有些不太好,白莲小脸一皱,眼底氤氲出点点泪光,小心翼翼的问道,“楚姐姐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敌意。” 夏楚被噎了一下,看破不道破这句话她没有听说过么? 知道别人反感还这么询问出来?故意的是吧???? 微抿了下红唇,心口不一道,“没有,只是关心你而已,毕竟你还怀着孩子,点心送到了你就回去吧!” 懒得搭理白莲,夏楚准备再次把门关上,可就在门框相碰的那一瞬间,白莲忽然出手用力推开房门,发出了一阵‘哐当’声,在安静的夜晚声音显得极大。 没想到白莲会突然出手,夏楚一时不察被她给得逞了,微怔了一瞬,厉声质问道,“你干什……” 未说完的话被白莲接下来的动作给打断,夏楚怔怔地看着白莲夺过糕点往一旁的地上给扔了过去,白色盘子应声落地发出了比刚才更大的声音。 听到下面传来了一个开门声和张婉若的叫声,“怎么了?” 与此同时,白莲惊恐的叫声骤然而起,“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害怕地往后退去,双手放在耳朵上捂着,皱眉怒视着地上不断地摇头晃脑,看着眼前的夏楚就像是见到了厉鬼一般尖叫连连。 不断地扯自己的头发仿佛发疯了一般,急剧惊恐的向后退去。 “喂——” 见白莲即将退到后面破碎的瓷盘上,夏楚忍不住开口提醒,“瓷盘……” 可她的声音却被白莲更大的叫声给掩盖住了,只见白莲一脚踩在了瓷盘上,整个身体摔倒了下去,屁股着地,瓷盘扎在屁股上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叫声,“啊……” 随后双手也摁在了瓷盘上,叫声此起彼伏让夏楚这个看官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嘶……” 这个时候,夏楚就算是再傻也看出来了,白莲是有意来陷害她的。 可她就有些不明白了,她做这一番动作把自己搞一身伤,就能陷害到自己了? “怎么回事?” 随着声音,爵铭出现在了楼梯口,当看到倒在地上的白莲时,眼神陡然一寒,抬眸看了眼站在门口脸色难堪的夏楚,见她并没有受伤暗自长吁口气。 快步上前朝着两人走来,如墨的眸子满是疑惑,“怎么了?” “少帅!” 一把抱住爵铭的长腿,白莲抬眸紧盯着爵铭的眼睛,柳叶眉下那水润的眸子噙满了委屈的泪水,里面隐含这一股期盼的癫狂。 哭着询问道,“楚姐姐说的是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对不对,那一定不是真的……” “我说什么了?”夏楚眉心一拧上前一步,走到白莲面前看着她委屈的小眼神气的脸色铁青。 他妈的,她就说了一句让不要乱跑呆在屋里养胎,这句话也能成为白莲花找茬的引子? 并没有看向夏楚,白莲只是紧紧地抱着爵铭的长腿不松手,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那布满寒冰的眸子。 若不是心理强大,她一定会被他这双冷眸给吓退。 想到自己的目的,极力表现出惊恐委屈和慌张无措,所有的表情全部表现在脸上和她那带着颤意的双手上。 并没有大声嘶嚷,而是静静地看着爵铭冰冷的脸庞,写满恐惧的目光对着他疑惑的视线,温柔的声线充满了委屈。 “楚姐姐说莲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敌人军营里的野种,说莲儿的身体不洁净少帅看到都厌烦,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卧槽,”夏楚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若不是自己就是她口中的‘楚姐姐’,夏楚也一定会被她那真挚又委屈的表情给骗了。 伸手捂住被气得发慌的心口,抬眸对上爵铭投来疑惑的目光,夏楚心底顿时气急,“我没说,你爱信不信……” 她就知道,这朵白莲花是不会错过她来少帅府这个好时机的。 深吸口气,扭头朝着卧室走去,不想看白莲在这里演独角戏。 见夏楚被气走了,爵铭脚往外抽了一下却没有抽出来,看着白莲手上流出的血,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用力把她给踹开,烦躁地动了动腿,“你先起来……” “白莲,”就在这时,张婉若也走到了楼梯口,见白莲跪在地上身下满是破碎的瓷片,忙快步跑了过来,俯身要扶她起身,“你先起来……” 可白莲却是紧紧地抱着爵铭的长腿不松手,委屈的眼神中带着一股倔强,“少帅对我说,我的丈夫是为了救少帅而死,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才会把我带到少帅府的。” “可楚姐姐说的却不是这样,少帅,你给我一个准话,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白莲,”垂眸看向地上的白莲,爵铭疑惑的语气坚定如铁,“楚儿不会说这种话的。” 夏楚就算是心里对白莲有些膈应,但她不会把这种事情主动说出来的,他相信她。 可白莲现在这样,令他怀疑她是不是恢复记忆了,或是听到别人说过这种话。 但这话听到白莲的耳朵里就算变相的承认了,抱着爵铭长腿的双手用力攥了一下。 并没有主动解释任何事情,只是上下牙齿不断地打颤,语气哽咽的问道,“所以,我真的是一个被千人骑万人枕过的女人?” “我真的被人给玷污了?” “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少帅所说属下的,而是敌人军营里的……” …… 白莲不断呢喃着这种话语,好似被爵铭误解根本就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的清白,和她肚子里那不知是谁父亲…… 看着白莲这个样子,爵铭一脚把她给踹开,“白莲,如果你恢复记忆了就直说,不要污蔑夏楚,她不可能会说这种话!” 被猝不及防踹开,白莲再次坐倒在了地上的瓷盘上。 本就扎满瓷盘碎片的手上再次扎上了一些,痛呼声脱口而出,“啊……” “爵铭,”忙伸手扶起白莲,张婉若怒斥道,“你干什么?” 对于今天的事情她也满腹疑惑,但白莲再怎么说也是怀有身孕的人,怎么能这么踹她,而且后面还有那么多瓷盘碎片。 “白莲,你先起来,”张婉若伸手扶着白莲的胳膊想要把她扶起,可白莲却倔强地坐在地上,停止了哭泣,就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痛意似的。 抬眸看向怒目而视的爵铭,说出了让他无比震惊的话。 (作者有话说:我错了,上一次说早了! 接下来,我们一同走进爵铭的大型掉粉现场——) 第八百三十九章 爵铭的怀疑 “为什么?” “少帅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为什么不让我自生自灭?” “你既然答应了我爹,为什么不遵守他的遗言?” “看我可怜就把我带回来,想要弥补对我全家人的亏欠,你这样做心里是能安心了,可少帅你想过我么?如果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会有多痛苦,会有多厌恶我这不洁净的身体……” “把我带到少帅府是可怜我?让夫人照看我是怕我突然恢复记忆想不开?” “可你又绝对不会让这个孩子出生在少帅府?不会让他在军政府有一席之位,甚至是一个简单的军官都不会给他。” “只会给他荣华富贵、让他一生无忧,做一个闲散在家的公子哥,只因为他身上流着的是外国敌寇的血。” “少帅既然你这么看不起这个孩子,为什么还要我把他生下来?” “只是为了能让自己心安理得一些,就对我做这么过分的事情吗?” “怪不得你每次看到我都带着一股嫌弃,原来你竟然这么厌恶我!” “你……”爵铭被白莲的话给惊到了,微怔了一瞬,心底满腹疑团。 这些话……她这么知道? 刚走到房门口的夏楚脚步陡然一停,扭头看着坐在地上痛哭不止的白莲,惊讶地目瞪口呆。 抬眸看向爵铭,见他眼中充满了疑惑,心底莫名地有了一丝的慌乱,却立即被她给隐藏了下去。 这些话一出,她身上的嫌疑就会被坐实了吧! 可这还不算,白莲接下来的话更令夏楚震惊,只听到她哽咽着嗓子慢悠悠地说道。 “在少帅的眼里我到底算是什么?只是为了让自己减少愧疚感的工具而已吗?不,或许我连工具都算不上!” 说到这里,白莲讥讽一笑,语气满是哀伤,“在少帅眼里,我连楚姐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只要楚姐姐一句话,就能随时把我送走;只能能逗楚姐姐开心,送到多远都可以!” “原来,我竟然这么卑贱……” 虽然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但爵铭还是忍不住想要解释一句,“白莲,我…… “既然这样,”打断爵铭的话,白莲声音骤然增大,嘶声力竭地咆哮道,“少帅当初就应该遵循我爹的遗言,让我自生自灭或是把我给杀了!” 说着不顾身上的破碎瓷片,缓缓起身朝着一旁的墙上撞去。 “白莲……”没想到白莲会突然要自杀,张婉若吓得大叫出声,忙上前伸手去拦,却由于距离较远手脚太慢没有碰到。 反倒就近的爵铭长臂一伸拉住白莲的胳膊,用身体抵在墙上,被白莲的头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胸口,力气极大,令他不由自己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由此可见,白莲想死之心极其强烈。 双手用力抱住白莲的肩膀,想要解释一两句可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因为他确实说过那种话,心底也是那样想的,他无法反驳! “你放开我,让我去死!” 白莲一把推开爵铭想要继续去撞墙,可爵铭的力气太大她推脱不开,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率先败下阵来。 双手紧紧攥住爵铭胸口的衣服,身体却保持着一段应有的距离,不主动触碰他的身体以免他心生反感。 不断地哭诉着,“少帅你太自私了,我爹既然遗言是那么说的,他都想要我去死,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 “哪怕是自生自灭,也好比带着这么不洁净的身体苟且地活着……” 深吸口气,爵铭瞳孔缩了一缩,感受着胸口白莲的双手不断地颤抖着,心底一阵愧疚。 双手渐渐收紧,把她揽在怀里笨拙地想要安抚两句,可话带了嘴边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抚她才能好受些。 只能手掌再次收紧,给她一个宽厚的肩膀,让她发泄着心中的痛苦。 看着两人的动作,一旁看戏的夏楚眉心紧拧,双拳用力一攥,紧抿着红唇没有说话。 其实,她想说一句,‘别拉她,让她去撞’ 她倒是想要看看,这朵白莲花到底有多能装,看看她到底敢不敢真死! 可话到了嘴边却被夏楚给咽了回去,若是这样的话她就表现出了自己小肚鸡肠,在张婉若的眼里也算是变相地承认了她对白莲说过这些话吧!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直至张婉若惊讶的声音骤然而起,“呀,爵铭快送她去医院……” 夏楚垂眸望去,见白莲双腿中渐渐流出了丝丝血迹,眉头皱的更深了。 为了陷害她,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不要去医院,让我去死吧,我不想活了,”白莲摇头后退,看那意思倒像是坚决反对去医院似的。 可爵铭却俯身把她抱起朝着楼梯口快步走去,把一旁的夏楚完全抛之脑后,满脑子全是白莲爹死前对他交代的遗言,和见到白莲玷污时的情景,愧悔无地。 直至耳边传来夏楚似是低喃的叫声,“爵铭……” 爵铭脚步一顿,转头看向站在原地的夏楚,虽然极不相信她会说那种话,却还是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楚儿,是你……” “不是我,”打断爵铭的话,夏楚咬唇看着那满地的瓷片碎渣,眼底氤氲出丝丝水雾。 所有人可以怀疑她,但唯独爵铭不可以! 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她却想让爵铭在任何时刻都能信任她。 “可这些话,我只对你说过!”这才会爵铭最纠结的地方,为什么和夏楚之间的私房话白莲却知道了。 白莲知道她父亲的遗言,他可以自认为或许他们父女心意相通,想法也是一样的。 可他对夏楚说的那些私房话,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这才是令他心中动摇的最主要原因,他也很想相信夏楚,也认为她不是这种人,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怀疑。 “这我就要问你了,”夏楚静静地对上爵铭疑惑的眸色,面不改色的问道,“为什么你和我说的话别人也知道,你不应该自检一下么,为什么要问我?” “先不要管这些了,”一旁的张婉若满眼着急,催促道,“先把白莲送医院再说……” 爵铭垂眸看向胸口衣服被染上的血迹,而后又深深地看了夏楚一眼,扔了一句,“等我回来,”就抱着白莲迅速下楼了! 看着几人渐渐消失在走廊里的身影,听着下楼急促的脚步声,快步穿过客厅的声音,直至耳边传来了一阵汽车的声音,夏楚抬眸看向走廊的房顶,极力抑制住眼眶中的泪水。 哽咽的声音不由自己的发了出来,“我就不应该来……” 低眸看了眼地上破碎的瓷片,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慢悠悠地走到楼梯口,穿过客厅,不顾张妈的劝阻声走到了院内。 直至一阵阵冰凉的水洒在了身上,才后知后觉下雨了。 再也不用隐忍,眼泪唰地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就着雨水迅速滑落到地上,心底不断地安慰自己,这是雨水而不是泪水…… “夏小姐,”张排长拿着一个黑色的雨伞挡在夏楚头上,粗犷的脸上布满了着急,“你怎么出来淋雨了,快进去吧!” 转头看向张排长,夏楚张了张嘴,本想询问一句在他的眼里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如果出现了那种情况,他会不会相信自己。 可话到了喉咙里却发不出来,淡淡摇头,摒弃心中想要追求信任的想法。 这种情况下,是个人都会怀疑她吧! 深吸口气,吐出胸口的污浊,夏楚朝着一旁的车子走去,声音带着难掩的坚定,“回家!” 这个少帅府,她再也不想来了! 第八百四十章 夏楚被车撞飞了 “夏小姐,”张妈拿着雨伞跟了出来,再次劝阻道,“今夜会有大雨,还是在少帅府住上一夜吧!” “不住了,”夏楚面色平静,懒散地走到后座上坐了进去,扭头看了眼面前的少帅府,讥讽一笑,“在这里我怕睡不着!” 被一个高级段位的绿茶那么惦记,她怕睡着的时候都会被陷害,还是回去的好! 想着便把门砰的关上,阻隔了张妈的好言相劝。 由于来的时候是孙宾开的车,现在孙宾送爵铭去了医院,张排长主动做起了夏楚的司机,对着张妈安抚道,“张妈你放心,我会安全把夏小姐送到家里的。” 转身走到驾驶座上启动汽车,朝着爵铭家里的方向开去。 夏楚端坐在后座上,头磕车窗上面,眼睛看着倾注而下的雨水,脑海里却是想着爵铭最后离开的眼神,伤心之色溢于言表。 自从爵铭对她解释过白莲的来龙去脉,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他对白莲的感情,只觉得对她是愧疚。 即便是白莲心术不正,她也极其相信两人之间的清白,从不会怀疑爵铭。 而她也始终认为,在一段感情当中,两个人只有彼此信任才不会产生隔阂。 可经过了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她忽然明白了,俩人之间要想建立高度的信任感,前提是不要有人在中间从中作梗。 一开始和爵铭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人是在初恋阶段,认为甜蜜不已也只是因为没有考虑过家庭因素。 直至后来都督的介入、白萱萱的插足,顾南川的强势进入,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和矛盾,两人之间的感情开始分崩离析。 而现在的白莲,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即便是还没有到达不可挽回的地步,但她有种错觉,她和爵铭的感情会变成一地的玻璃渣子,再也无法复原到原本的状态。 见夏楚从坐到车上就一直萎靡不振,张排长心底无限感伤。 这又是怎么了? 夏小姐刚回来,和少帅也刚和好如初,怎么又开始闹上了? 那个白莲又是什么情况? 浑身是血不说,还不断地说夏小姐心狠,说少帅心狠…… 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只是长叹口气,替夏小姐和少帅这摇摇欲坠的情感担忧。 透过后视镜再次看了眼后座上的夏楚,当看到她湿透了的衣服时才蓦然想起了什么,忙扭头往身旁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可以让她避寒的衣物。 把汽车缓缓停靠在道路旁,伸手解开军装外套往后递去,“夏小姐别嫌弃,先披上属下的衣服,别感冒了!” 而夏楚却始终保持着双手抱胸的姿态,冻得瑟瑟发抖却没有动弹,心寒齿冷地想着爵铭现在在做什么? 白莲又和他说了些什么? 为什么白莲会知道她和爵铭之间说的那些私房话? 那个时候,家里只有她和爵铭两个人,不可能会被人给偷听了去的! 那这样的话,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闭眼拧眉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抬眸陡然一睁。 窃听器? 他们房里会不会有这个? “夏小姐,”见夏楚愁眉苦脸心不在焉的样子,张排长拧了拧眉,上前把衣服朝着夏楚的身上披了上去,“冒犯了,属下……” “轰隆隆——” “啊——” 张排长未说完的话被一阵电闪雷鸣声给打断了,其中还夹杂着夏楚惊吓的叫声。 夏楚立即双手抱住膝盖往后座上躲藏着,头埋在上双腿之间捂住耳朵,抵抗着那震耳欲聋声音。 原本黑漆漆的夜空被闪电映射得忽明忽暗,天空中怒雷击鸣的声音此起彼伏,像一只天狮正对着凡间咆哮着,又仿佛像响彻云霄的炸弹声,振聋发聩。 与此同时,一道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天际,如同天神拿着一把炽白的魔剑对准大地劈了下来,让你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夏楚脑袋的深埋在双腿之间缩成一团,耸肩缩颈想往更深处躲藏起来,想要堵住这响彻云霄的雷鸣声,同时发出一阵疼痛难忍的叫声,“唔……” 抱着头的双手和腿部随着外面的雷声和闪电渐渐变得透明起来,而后又变得真实。 就这么时而透明、时而真实地来回变换着。 这幅场景把一旁的张排长给吓坏了,身体抑制不住地后退两步,撞在了方向盘的喇叭上,一阵汽车鸣笛声骤然而起,却被那震耳欲聋的雷鸣声给压了下去。 张排长惊讶地目瞪口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夏楚不知如何是好,眼中带着难掩的恐惧。 “夏夏小姐……” 这是什么情况? 夏小姐莫不是妖怪吧! 夏楚听不懂张排长的话,只感觉一阵头痛欲裂无法忍受。 脑海里再次迸发出那副诡异的画面,眼花缭乱的同时一阵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一道响彻云霄的惊雷声再次骤然乍起,就像是被束缚起来的巨龙,想要冲出浓云的束缚,撕碎云层解脱出来。 而汽车周身的铁皮就像是一个导体,吸引雷电击中之后,一股强大的电流沿着车身通过轮胎流向大地,发出了一阵爆裂声。 巨大的压力让轮胎爆裂开来,车子瞬间摇晃了一两下,随后车身高度降落了下去。 从没见过这种画面的张排长给吓傻了,双手攥着方向盘一动不动,忍不住吞咽着喉咙,疑惑大于恐惧,不知所云。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道惊雷令夏楚头痛炸裂,却也令她想起了汽车会成为闪电导体这件事,忙伸手打开车门跑了出去准备离汽车远远的,以防止被雷电击中。 恰好此时一辆汽车飞驰而来,见到突然出现的夏楚躲避不及,立即狂按喇叭。 听到区别于雷电异样的声音,和一道极亮的灯光照射过来,夏楚伸手挡在眼睛上扭头望去,看到汽车的那一刻却已经来不及躲闪了,眼睛瞪大如铃的同时身体时隐时现。 开车的司机本是在减速的,却见到夏楚那忽明忽暗的身影后吓得心脏猛地一颤,大叫一声,“鬼啊!” 脚条件反射地移动到了油门上,一踩到底,直冲冲地给撞了上去。 看到骤然出现的汽车张排长才从惊讶中醒神,忙打开车门准备去拉夏楚,可根本就来不及,当他下车那一瞬间,眼睁睁地看着夏楚被汽车撞飞了数米远,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鲜血一涌而出,随着瓢泼大雨染红了一片大地,张排长惊吓的上前迅速把夏楚抱起,朝着撞车的车辆跑了过去。 而此时,驾车的司机还没从恐惧中反应过来,看着一个身穿军装的人抱着被撞的‘鬼’朝着自己跑来,恐惧万分。 就在军装的男人打开后门,把一身是血、忽明忽暗的‘鬼’放在后座上的时候,司机才恍然回神。 吓得打开车门汽车而逃,嘴里不断地大叫道,“鬼啊……” 第八百四十一章 夏小姐她被车撞了 无视被吓跑的车主,张排长迅速关上车门走到驾驶座上,启动汽车往医院的方向赶去。 道路上被撞的地方一大片血迹随着暴雨的冲刷转瞬即逝,就像从没有人在此被撞过一般。 可地上破碎的血玉手镯,随着一道道闪电发出暗红的腥光,却被下一个飞驰而过的汽车给碾压地粉碎,随着暴雨的冲刷也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汽车上,张排长不断地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忽隐忽现的夏楚,直至此时他还有些不敢相信。 为什么夏小姐遇到雷电会变成这个样子? 难不成,她真的像刚才那个司机所说的一般,是‘鬼?’ 眼看着原本黑色的座椅染上了一滩滩鲜红的血迹,张排长脚下重重地踩在了油门上。 心底十分担忧,若是夏小姐出了什么事儿,他该怎么对少帅交代。 汽车风驰电掣一般到达医院门口,张排长拿起副驾驶上车主遗留下的长款黑色大衣,跑到后座披在夏楚身上,抱起她迅速朝着医院内跑去! 与此同时—— 爵铭从病房内走了出来,伸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转身朝着医院外走去。 “爵铭,”张婉若的声音骤然而起,关上房门快步走到爵铭面前,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心底有些难受,“好在白莲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儿,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今天的事情总感觉有些蹊跷,楚儿不是那种会争风吃醋的女人,可白莲说的话又无懈可击。 医生也说了,她是受到了一些惊吓,可她并没有恢复记忆。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本就很少,再加上爵铭刚才也说过,那些话只有他和夏楚知道,如果不是夏楚说的,那会是谁说的???? 答案不言而喻,只是两人都有些不想承认而已。 扭头看了眼病房的方向,爵铭心底一阵烦躁,“等她出院了就把她送走吧!” 在他的眼里,如果这件事儿不是夏楚说的,那事情就太过诡异了,他要好好调查一番。 如果是夏楚说的,也只能代表她在意他;他不会责怪她,反而会有些隐隐的兴奋。 “你这个时候把她给送走,不就证实了那些话么,”张婉若有些担忧,“而且就她现在这种情况,醒来后肯定还会想不开的。” “现在把她送走的话,她怕是活不了多长时间……” 这一点儿也正是爵铭所担忧的,转身走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了下来,头磕在墙壁上面懊悔至极。 为了哄夏楚也好,还是心底就是那样想的也罢,他都不应该把那些话给说出口的。 “哎……” 长叹口气,爵铭英俊的面庞带着难掩的燥意,第一次感觉自己做错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他把白莲带回来仅仅是为了能让自己心安理得一些,可他却忽视了白莲的想法。 她是一个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女人,知道自己身体不洁净怕是会比死了更让她难以接受。 或许,他当时应该给她一个痛快的! 看着爵铭一脸纠结的表情,张婉若也很无奈,转身坐在他的身边,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总觉得现在不是送走白莲的好时机,但夏楚若是那么在意白莲的存在,以致于让她变的不像自己,对白莲恶言恶语不说,这有意驱赶的意思也太过明显。 两人的冲突矛盾太是深切了,好像难以调节。 可想到夏楚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对她好言劝说一番或许她会愿意后退一步也不一定。 想到此,张婉若沉声开口,“铭儿,要不我去和楚儿好好说说?” 爵铭本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应该没有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夏楚说清楚,她身为爵铭的母亲,而且心底里早已把夏楚当作了儿媳妇,想必她会听得进去自己的劝说。 “不用,”摇了摇头,爵铭眼底闪过一丝坚定。 失去她过一次,他再也不想失去她了;哪怕是她心底有一点点不开心,他也不允许! 说到这里,爵铭忽然想起了自己离开前夏楚那失望的眼神,心脏忽然有些慌乱。 她既然能对白莲说出那种话,就是特别在意他和白莲之间的关系。 那他抱着白莲来了医院,她会不会认为自己被抛弃了! 想到这个,爵铭猛地起身站起迅速朝着医院门口走去,忽略了后面张婉若的叫声,脚步略微有些急促。 站在病房门口的孙宾见爵铭忽然走了,忙快步跟了上去。 并不知道白莲和夏小姐中间有了什么矛盾,但看现在这种情况,想必矛盾不轻! 就在刚走出走廊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声音蓦然响起! “医生,医生……” 抬眸望去,当看到张排长的那一刻孙宾微楞了一瞬,看着他怀里抱着的人,被黑色的大衣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她的脸,但能让张排长这么紧张的人…… 余下的话孙宾不敢想,忙出口叫道,“张……” “张怀——” 爵铭阴鸷的声音率先响起,看着张排长抱着的女人,一滴滴血滴落在地上,从医院门口一直到了大厅,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紧拧着眉心,爵铭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的同时又暗藏着难以道明的惊慌。 一时间,有些不敢上前! 听到声音,张排长扭头望去,当看到爵铭的那一刻,紧绷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就着头发上滴落的雨滴,一滴滴地滴落到盖在夏楚身上的黑色大衣上。 声音惊恐不安,又愧疚不已,“少帅,夏小姐……夏小姐她……被车撞了……” 本来就对张排长这么焦急的神色产生了怀疑,当听到他口中吐出‘夏小姐’那三个字时,爵铭脊背一震,眼底满是惊慌。 直至此时,才发现张排长胳膊下方垂落着那一头乌黑的卷发。 那是夏楚所独有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拥有这种卷发。 爵铭心脏颤了一颤,浑身不断颤抖着,快步冲到张排长面前,颤抖着指尖掀开黑色大衣,当看到那张熟悉的小脸时,瞬间崩溃了。 第八百四十四章 手术成功 最终,爵铭还是在梁医生的劝说下走出了手术室。 其实,最主要的是他看不得别人拿刀划开夏楚身上皮肉的场景,那简直比别人拿刀划在他的心上都要痛。 站在手术室外,爵铭落寞地倚在手术室对面的墙壁上,幽深的眸子看着西装上被染上的大片血迹。 有白莲的,也有夏楚的。 混合在一起,鞭策着他的神经。 脑海里想着夏楚被车撞的情景,不由得紧紧攥起双拳,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僵硬得无法动弹。 那时的她,一定很痛…… 想到夏楚当时的痛苦和恐慌,爵铭的心骤然剧痛了一下。 漆黑的眸底带着翻涌的波涛,不断地懊悔、自责、内疚。 都是他的错,不应该一句话也不解释就把她一个人放在少帅府,让她生气、失望! 如果当时他好好地和她解释一两句,或是带着她来医院,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不! 不应该这样! 他最大的错不是把单独夏楚留在少帅府,而是自己亲自送白莲来医院! 明明孙宾、张排长或是任何一个军兵都可以做的事情,为什么他要亲自跑这一趟…… 因为对白莲的愧疚而伤害了夏楚,以致于让她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痛,这都是他的错! 他本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白莲摔倒了和他有什么关系?她孩子流掉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在那种情况下,安抚夏楚不应该是最主要的么? 该死的! 他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优柔寡断! 想到梁医生所说的那些话,夏楚能不能醒来、什么时候醒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开放性颅骨骨折,简直比他当时的都要严重许多,那么她会不会再也醒不来了?会不会像他当初一样失忆?会不会…… “少帅……” 孙宾沉重的声音打断了爵铭纷杂的思绪,直至此时,才想到追究张排长的责任。 抬眸看向一侧低垂着脑袋的张排长,起身缓缓走到他的身边,一双提起他胸前的衣领抵在墙壁上,声音冰寒刺骨,语气夹着滔天怒火。 “你怎么开车的?怎么保护她的?为什么她被车撞了你却完好无损?” 在爵铭的眼里,在危急情况,任何人都需要先保护好她,哪怕是死! “对不起少帅,”张排长不知应该如何解释,因为他确实是眼睁睁地看着夏小姐被车撞飞没有及时去拉开她。 也怪他心里承受能力差,见到当时那种情况吓得呆若木鸡、一动不动,不然的话,夏小姐绝对不会被车撞的。 “对不起?”毫无感情地重复着这三个字,爵铭抓着张排长领口的手蓦然一紧,“你以为一个对不起就能抵消你所犯下的错,如果她醒不来你就以死谢罪!” “是!”点了点头,张排长毫不反抗。 若是夏小姐真的去了,他绝不苟活…… 知道爵铭现在极其伤心,一旁的孙宾也很无奈,上前一步,把今晚的事情一一报告出来! 在他看来张排长确实有错,下那么大的雨把夏小姐送回家不说,还任由她跑出了汽车。 即便是在那种情况,也理应以保护她为首要准则;归根究底,就是他做事不够细心,而且心理承受能力差。 无论夏小姐变成了什么样子,她自始至终都没有伤害过他们,有什么可怕的。 …… 爵铭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张排长,耳朵边传来孙宾的报告,右手渐渐松开,如墨的眸子氤氲出点点泪光。 果然! 夏楚是对他失望了,所以才会不顾暴雨也要离开少帅府。 今天去少帅府的时候她本就不乐意去,是他强迫逼着她去的! 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家里呆着,至少她不会出事,也不会对自己失望! 想到夏楚那时隐时现的身体,他忽然有种感觉,或许夏楚离开与雷电有关! 想到这些,忙转身叮嘱孙宾,“你去一趟法华寺,把寺庙里的方丈带来。” 他要亲自询问这种情况有没有可以避免的方法,同时也要让方丈来看看夏楚。 “是,少帅,”点了点头,孙宾深深地看了一眼张排长,随后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确实,这种情况应该只有法华寺的得道高僧才能解释得通! …… 手术将近进行了三两个小时,爵铭懊悔自责了两个小时! 当手术门打开的那一刻,迅速冲上前,看着夏楚被两名护士从病房里推了出来。 此时她身上原本染满血的衣服被换了下来,穿着一身略微宽大的病服,把她本就瘦小的身躯映衬的更加娇小消瘦。 视线触及她脸上病态般的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紧抿在一起,那蔫弱憔悴的模样令爵铭胸口一窒,心脏如同刀割一般刺痛。 此时外面的雷雨已经渐渐息鼓,她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常,就像刚才看到的景象是他所幻想出的一样。 以往冷酷无情、嗜血阴鸷的少帅现在露出这么深情的模样,在场的人并没有太过吃惊。 对于少帅夫人的深情少帅从未隐藏过,在她消失的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每日的报纸头条都是他表达出那深沉的爱。 “咳……” 轻咳一声,梁医生走到爵铭面前低声解释道,“少帅请放心,手术非常成功;颅内少量出血并不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也只会造成轻微的脑震荡而已,休息几天后就可完全恢复,不会留有其他障碍的。” “只是醒来后会可能会造成神志恍惚或昏迷,醒后对受伤经过记忆不清,或是有头晕、头痛、呕吐等,不过这些状况过些日子就会自然消失了。” “至于胸腔里的肋骨,只要好好静养即可,没有其他大碍的!” 听说梁医生这么说,爵铭提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冷声询问道,“什么时候能醒?” 又是这个问题,梁医生静默片刻,最终还是回答道,“这个还需要后续观察一下!” 每个人身体的承受能力是有差异的,能不能醒来只能看她自己! 接下来爵铭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推着夏楚走到了病房内,静默地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那张憔悴的小脸再次陷入了无限的自责之中。 第八百四十五章 没一件事儿顺心 当张婉若知道夏楚被撞到医院的时候是第二日早晨。 张妈准备好午饭正准备让军兵送去医院,就在这时,客厅里的电话骤然而起。 把手中的粥放在桌子上,张妈小跑到电话旁接通电话,“喂!” 紧接着电话里传来张排长略微沉重的声音,“张妈,你准备一些早餐送到医院来,再收拾几身少帅替换的衣服也一起带来。” “少帅?”张妈微怔了一瞬有些不明所以,“少帅要在医院陪白小姐吗?那夏小姐呢?” 昨晚回去的时候夏小姐脸色难堪的很,想必是和少帅耍脾气呢,若是此时少帅还要陪同白小姐的话,那……两人的关系估计又会降临到冰点了。 “夏小姐也在医院,”提起夏楚,张排长依旧满眼愧疚,“帮夏小姐也带一些贴身的衣物吧!” “啊????”张妈惊讶地目瞪口呆,“不是白小姐没有大碍只需要在医院内修养些日子就可以了么?” 怎么少帅和夏小姐都要在医院陪护? 而且,白小姐虽然对少帅有救命之恩,但怎么说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用得着少帅和夏小姐亲自陪护么? “不是陪护白小姐,”张排长皱了皱眉,简单地解释了一两句,“昨夜回去的时候夏小姐被车撞伤了,需要住院一些时日!” “夏小姐被车撞了?”张妈的声音蓦然增大,震惊之情溢于言表,“现在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 “来了你就知道了,”不想在电话里解释那么多,张排长扔了一句,“快点儿准备些早餐过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张妈才恍然回神,忙扣下电话往楼上跑去,同时大声叫喊道,“夫人,夫人,夏小姐被车撞了……” “什么?”张婉若推开房门走了出来,走到客厅抬眸看向正急匆匆地朝着爵铭房间走去的张妈。 此时,她还不停地大声唠叨着,“少帅在医院陪着呢,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不过听张排长的语气好像情况不大好,我得赶快收拾一些衣服送过去……” 拢了一下身上的外套,张婉若快步朝着二楼走去,当走入爵铭房间的时候,见张妈正疯狂往床上扔衣服。 有些不确信地问道,“楚儿被车撞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张妈手下动作不停迅速整理着衣服,嘴上却不忘解释道,“张排长说是昨晚,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 说到这里张妈忽然想起了什么,手下一顿暗自捉摸了一下,而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一定是夏小姐昨晚回家的时候,我就说嘛,那么大的雨不适合出门……” 说着就迅速打包衣服,把爵铭和夏楚的贴身衣物全部打包完毕,提起两个行李箱快速跑到楼下,放在桌子上后就冲进了餐厅,准备再做些早餐。 而张婉若还没从夏楚被车撞的事情中反应过来,惊讶了一瞬后跟着走进了厨房内,“那她现在怎么样了,受伤的严重吗?” “这个张排长没有说,”摇了摇头,张妈迅速准备着早餐,心底有些焦急不安。 嘴里也忍不住地念叨着,“真是的,怪我,昨晚应该拦住夏小姐的,不然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儿了;张排长是怎么开车的,好好的怎么会被车撞,太毛焦毛躁了……” …… 当张婉若和张妈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候后了。 一步入病房内,见爵铭正双手攥着夏楚的小手趴在病床上闭眼睡着了。 张婉若焦急地走到床前,看着夏楚那煞白的小脸,拧了拧眉心暗自长叹口气。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找回来才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又住上了医院。 把手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转身走出病房去找张排长询问病情和事情的经过。 就算是昨夜那么大的雨也不至于会被撞成这个样子啊,况且,张排长在病房门口站着,看上去完好无缺没有丝毫损伤。 如果真的是一起撞的车,不可能受伤只有夏楚一个人吧! 而张妈则小心翼翼地把洗漱用品放在独立的卫生间内,换洗的衣物依次摆放在衣柜里。 好在是高级病房,装潢以及家具和家里并无差别,少帅就算是在这里陪护也不影响休息。 只是…… 扭头看了趴在病床上的爵铭,张妈无奈地微叹口气。 少帅这都是摊上了什么事儿啊! 一个是救命恩人的女儿,对她满腹愧疚;一个是心爱的女人,对她疼惜爱护。 两人按说可以和平相处的,毕竟如果没有白小姐一家人少帅现在估计早就…… 可夏小姐怎么就是想不开? 明明知道白小姐和少帅没有任何可能,还容不下她。 …… 由于担忧夏楚的情况爵铭一夜未睡,直至天蒙蒙亮起才进入了浅眠,听到淅淅索索的声音猛地睁眼,条件反射地看向病床上的夏楚。 见她依旧浅浅的睡着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轻蹙着眉宇扭头看向声源处,看到张妈整理衣服的背影,想来是张排长通知她过来的。 爵铭紧抿着薄唇再次看向病床上的夏楚,伸手摸了摸她那苍白的小脸,浓密的眉毛纠结在眉心,眼里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歉意。 心底不断的期盼着,‘楚儿,快点儿醒来吧;我知道错了,你醒来我给你道歉;若是你生气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别不理我。’ ‘想看着你起来打骂我那霸气骄纵的样子,哪怕是你起来咬我也行,只要你能消气,你怎么样都可以……’ 看着夏楚那依旧熟睡的小脸,爵铭微叹口气,指腹摩擦下她娇嫩的脸蛋,缓缓起身站起朝着卫生间走去,准备洗漱一下提神。 见爵铭忽然醒了张妈被吓了一跳,“少帅,是不是我的声音太大了吵醒你了?” 她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把少帅给吵醒了么? 可当看到爵铭西装上那大片已经干涸的血迹时,心肝吓得颤了一颤,“少帅,您受伤了吗?” “没有,”冷声回应了一声,爵铭便慢悠悠地走进了卫生间内。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色西装上那大片深褐色的血迹彰显着夏楚昨夜受的伤有多严重,爵铭眼眶一痛,心底一阵揪疼。 转身走出卫生间,从刚摆好的衣服中随意拿了一套便再次走进了卫生间内。 张妈摆放好衣服转身走到病床前,看着夏楚那苍白无色的小脸,忍不住摇了摇头。 只觉得最近少帅的烦心事儿也太多了,夏小姐好不容易回来了,和少帅的关系也刚缓和了一点点,现在不仅和白莲闹成这样还被车给撞了,简直没一件事儿是顺心的。 第八百四十六章 决定送走白莲 病房外—— 张排长把夏楚撞车的所有经过再次说了一遍,只是他过滤掉了夏楚一到打雷闪电就会变地忽隐忽现的事情。 只说是因为雷电太大不适合在车内呆着她才下的车,再加上雨水过大没有看清道路,来往车辆的速度又极快就给撞上了。 末了还加了一句,“是属下没有照看好夏小姐。”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张婉若无奈的轻揉了下微疼的太阳穴,“你确实太粗心大意了。” 就算是停车躲雨也要停靠在安全地方,而不是在大马路上随便停车,况且还眼睁睁地看着夏楚被车撞了没有来得及阻止。 好在现在爵铭所有的心思都在受伤的夏楚身上,顾不得惩治他,不然他现在估计早就被拉到军政府大牢受刑去了。 扭头在走廊里看了一眼,疑惑的问道,“孙宾呢?” 平常跟在爵铭身边形影不离的,现在这么重要的情况下怎么不见踪影了! “少帅安排孙副官办事儿去了,”张排长垂眸淡淡地回复道。 想起昨晚夏小姐那诡异的画面,依旧还有些惶恐不安,也不知道法华寺的大师能不能解释一下这种情况…… 看着张排长那自责不已的神色,张婉若一脸无奈,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推门走进了病房内。 看着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的夏楚,脸色苍白如雪,呼吸清浅,就像是随时可以断气一般。 微抿了下唇转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伸手拂了下夏楚耳边那一缕凌乱的碎发,风韵犹存的面庞满是纠结。 夏楚被撞住院最伤心难过的就是爵铭了,他现在肯定陷入了无限的自责之中,可他又有什么错? 照顾白莲本来就是他应尽的义务,人家一家人都是因为救他而死,爵铭把受伤的白莲送到医院,这不是应该的么,怎么夏楚连这种醋意都吃? 好好的在少帅府呆着不好么?非要赌气回家,最后搞得自己还被车撞进了医院。 看着张婉若满脸担忧的神色,张妈拧眉沉思片刻,轻声说道,“夫人,要不过几日我陪您去一趟法华寺吧?” “最近少帅和夏小姐之间的事儿太邪门了,夏小姐刚回来就被说成是祸国妖女不说,现在又出现了这种事情。” “我在想,要不夫人去法华寺替夏小姐和少帅卜上一卦、求一道平安福,给少帅和夏小姐转一下运势……” 听到张妈这么说,张婉若眉毛一挑,默了默最终点了点头,“也好!” 一直以来她从不相信外国洋人的上帝,只相信本国的佛教;家里也时常供奉着观音菩萨,每周都会拜上一拜。 以往每年的年初都会去一趟法华寺烧拜佛、顺便添些香油钱;恰好现在将要过年了,她可以去一趟法华寺给夏楚和爵铭一起求一道平安福。 只可惜的是现在夏楚昏迷不醒,不然就带着她一起去了,给她卜卦的同时顺便也可以让她散散心。 …… 等爵铭洗完澡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张婉若正端坐在凳子前低垂着眼睑沉思着。 听到开门声,抬眸见爵铭出来了,手中拿着一条浸湿的白色毛巾,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的西装,散发着难以掩饰地冷傲内敛气息。 只是,那原本俊朗的面庞此时带着一丝困怠之色。 张婉若眉头微蹙眼底满是担忧,看他这神情想必是昨晚一夜未睡。 起身朝着爵铭走去,敛眉劝说道,“铭儿,这里有我和张妈照看着,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淡淡摇头,爵铭踱步走到病床前坐下,俯身用毛巾温柔地擦拭着夏楚那病态一般苍白的小脸,幽邃的眸底满是自责、懊悔、疼惜,还有些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最后又执手拿起夏楚的小手擦拭着,当看到她手臂上包裹地一层纱布透出了丝丝血迹时,眸色暗了一暗,心底的愧疚更加深切了几分。 看着爵铭这幅自责伤心的眼神,张婉若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本来她还想着让白莲再在平城多生活一些日子的,想着好好劝说一下夏楚,或许她能接受白莲也不一定。 况且,白莲现在这种状况,想必离开了也一定会出事儿的。 想要劝说夏楚的同时也劝说一下白莲,等她心情好一些了、想通了,再把她给送走也不迟。 可现在夏楚都这个样子了,怕是和白莲真的很难相容了;但就算是夏楚愿意,估计现在爵铭也不愿意了! 抿了抿唇,想试探一下爵铭的口风,“铭儿,白莲她……” “把她送走,”打断张婉若的话,爵铭眼神微寒,语气笃定,不容置喙道,“等她身体好些了就把她送走,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每次看到她那张委屈的小脸和泪眼婆娑的表情,他总会不由自己地想到她爹死前的那一幕和见到她被凌辱的画面。 抵不住心中的愧疚,心软的想要照顾她,以致于总是会忽略掉夏楚的感受。 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她打发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被她影响情绪。 而且,夏楚一直都很不喜欢白莲,虽然她表面上没有说,但他能看得出来,每次见到白莲的时候她都很不开心。 可他没想到的是,竟然会闹到这种尴尬的局面! 想到昨夜白莲那一声声的质问和夏楚眼底的失望,爵铭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那些话,除了夏楚任何人都不知道,这就是他纠结甚至是怀疑她的主要原因。 知道爵铭现在赶走白莲的决心极其强烈,虽然心底有些不赞同,但张婉若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沉点了点头,“好吧!”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否则夏楚醒来怕是还不得安生! 而且,即便是白莲对爵铭有救命之恩,但在自己的眼里,夏楚和爵铭始终要更重要的多。 如果白莲真的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绊脚石,那还是早早地送走比较好,以免后面会发生更严重的问题。 第八百四十七章 白莲小心机不断 张婉若在夏楚的病房内逗留了一会儿,就转身去了白莲的病房。 当推门走入的那一刻,见白莲正倚坐在床头上,泪眼涟涟地望着窗外,原本水润透亮的眸子此时充血而混浊,失神地停滞不动,暗藏着无尽的忧伤。 听到开门声,白莲轻眨了下眼眸,一行清泪顺势落下、滴落在宽大的病服上。 伸手轻擦了下眼泪,白莲微抿了下红唇,抬起失神的眼睛呆滞地望了张婉若一眼。 眼角上还带着未擦干泪痕,哽咽着声音轻声说道,“夫人,我本就是一个乡下丫头,何德何能竟然能让您这样尊贵的人不辞辛劳地来医院看望。” 听到白莲这句话,张婉若不由得微蹙了下眉,嗔怪道,“说什么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是铭儿的救命恩人那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来看望你那不是应该的么!” 说起这话张婉若有些微微的脸红,因为她来医院是来看望夏楚的。 现在来找白莲,也只是想商议一下送她离开的事情。 对于张婉若的话不置可否,白莲把头扭向一侧,毫无生机的眼神掠过一道道讥讽,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 “夫人您这么说,那可就是折煞莲儿了;照我爹临死前的遗言,我本不该活着的……” 再次提起这件事,张婉若心底一阵愧疚不安;再怎么说她全家也救过爵铭的性命,最后全部都被害了不说,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还落得这个下场,着实有些可怜。 微叹口气转身坐在病床上,近距离观察着白莲那苍白无色的面庞,轻声劝说道。 “白莲,那些话你不要在意,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既然已经活了下来,而且还来到了平城,那就好好活着,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说着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保温杯,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里面的粥轻吹了一口,反手递到白莲面前,“喝点儿粥吧,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 白莲闭眼淡淡摇了摇头,嗓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哀伤,“夫人,这个孩子我不要了;我不能生外国敌寇的孩子,更何况他们还是我的杀父仇人。” “白莲,”把粥让放在一旁,张婉若苦心劝说,“你要知道,她不止是你仇人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她的身上也同样流着你的血液。” “更何况,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如果现在流掉的话对你的身体会造成很大的伤害,极有可能会影响到你以后的生育能力。” “我不在意,”吸了吸鼻子,白莲扭头看向张婉若,水润的眸子满是痛苦,“夫人,我是一个失去贞洁的女人,有没有生育能力还重要吗?在这个世上谁会愿意娶我这种女人?” “就连少帅看到我都很嫌弃,对这个孩子更是心存戒备,还会有谁愿意接受我?” “不是这样的,”摇了摇头,张婉茹眼中的愧疚更深,“白莲,铭儿说的那些话你别太在意。” “你也知道,在铭儿眼里楚儿她有多重要,心心念念地想了她一年多的时间,现在终于把她给找回来了,在他眼里,那是他失而复得的幸福。” “为了哄楚儿开心,说话肯定是口无遮拦,你……” “可那也是少帅的心里话,不是吗?”打断张婉若的话,白莲通红的眼眶瞬间噙满了泪水。 “少帅是一个有一说一的人,哪怕是为了哄楚姐姐开心,也不会编瞎话骗人的,他说的那些都是发自肺腑、真心实意的话,在他的眼里我确实很肮脏。” “……”听到白莲这么说张婉若沉默不语。 这是实话,她无法反驳。 见此,白莲把头磕在枕头上,苍白的脸上带着难掩的痛苦,泪水不断地从眼中流出。 哭唧唧地喃喃自语,“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当初会忘记那些事情;如果没有忘记的话,我或许已经解脱了!” “可既然我忘记了,为什么又向我提起那些事情……” 说到这里白莲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起身坐起急忙解释道,“夫人,您相信我,我虽然失忆了但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所以只当少帅是我的家人而已,从没妄想过少帅……” “嗯,”点了点头,张婉若眼中也渐渐氤氲出丝丝雾水,“我知道……” 她虽然对爵铭有些殷勤,但总是点到为止,保持应有的距离,从不过分。 想来就像是她所说的那样,把爵铭当成了她的家人,毕竟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会把对她好的人当成亲人也是人之常情。 “那就好,”白莲暗自松了口长气,把头再次磕在枕头上继续说道,“我明明对少帅没有任何心思的,可为什么楚姐姐就是容不下我,告诉我这些事情,简直是让我比死还难受。” “虽然我想不到当时的情景,但光听楚姐姐那么说我就能猜测到那糜乱的画面,我真的是太脏了……” “白莲,”直至此时,张婉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白莲了,拿起她的一只手攥在手里,替夏楚解释道。 “楚儿应该是误会了,铭儿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怕是没有对她解释清楚你的事情才会那么说的,她以前不这样的。” 见张婉若这个时候还在替夏楚解释,白莲微蹙了下眉毛,厌恶的情绪在眼中一闪而过,却被她及时给掩藏了下去。 转眸看向张婉若,开始为爵铭打抱不平,“夫人,我一直都很不理解。” “少帅那么一个冷酷霸道的男人,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淡漠无情,可为什么每次在楚姐姐面前就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没有了他以往的霸气。” “为了哄楚姐姐开心,低声下气到根本就不像他自己;即便是楚姐姐做错了事情,他也会立即原谅,他……” “白莲,”打断白莲的话,张婉若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股不满,“这种话如果让铭儿听到了,你……” “杀了我吗?”接下张婉若的话,白莲柔弱的脸上满是坚强,懒怠地倚在床头上,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夫人认为我现在还怕死么?” “知道我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之后,我简直是生不如死;若是真的可以选择,我现在就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楚姐姐说,我们家是一个书香世家,一生都廉洁自律、清白做人、干净做事,而我被外国敌寇玷污了就是我们家的一个污点。” “所以当时我爹的遗言就是要让我自生自灭,若是少帅遇到了我就让少帅杀了我。” “可少帅却把我带到了平城,还让我肚子里的孩子活到现在,若是以往我可能会挺过去,可现在……” “因为楚姐姐容不下我,少帅就想要把我给送走;既然这样,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第八百五十章 白宇轩动身来平城 医院内—— 白莲端着保温杯舀着里面的鸡汤一口一口地喝着,想到离开前夏楚那失望又生气的眼神,心底一阵愉悦。 轻舔了下唇角,抬眸看向送饭的佣人,敛眉打听道,“楚姐姐还在少帅府吗?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夏小姐?”佣人微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立即回复道,“白小姐您还不知道么,夏小姐被车撞住院了!” “什么?”白莲惊讶的目瞪口呆,拧了拧眉,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被车撞的?” 昨日她离开的时候夏楚明明还在少帅府的,怎么忽然就被车给撞了。 难道是看她住院了,故意让自己被车撞以此来引起少帅的注意力? “就在昨夜,”佣人如实回答道,“少帅和您前脚刚走,夏小姐就气呼呼的离开了少帅府。” “在回家的路上电闪雷鸣暴雨交加,为了躲避惊雷跑出了车子,被疾驰而过的汽车给撞了。” “张排长当场就送夏小姐到医院进行了手术,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白莲惊讶地微张着嘴巴,不由得摇头暗叹,可真厉害啊…… 以往她以为夏楚是一个不屑争宠的女人,经过这件事儿她是彻底明白了。 她不是不屑争宠,只是以前没有提起她争宠的心。 瞧瞧现在,自己刚装柔弱住院,她就来了个更严重的伤也住院,且病情比她要严重的多。 能对自己下狠手的女人,可真是一个强者…… 见白莲瞠目结舌的样子,佣人安慰道,“白小姐也不必太过担心,索性夏小姐有惊无险,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是醒来的话或许还需要些日子。” “嗯,”微点了下头,白莲抬眸看向佣人,抿唇询问道,“少帅肯定很心疼吧!” 夏楚做这一场戏,不就是为了要让少帅心疼、愧疚、懊悔么,能准确无误地拿捏住少帅的软肋,还真是厉害。 怪不得她能把少帅和顾南川给耍得团团转,心机竟然这么深沉! “是啊,”说起爵铭,佣人忍不住赞叹道,“少帅现在整日在夏小姐病床前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军政府的事情都放下不管了,还每日亲自给她擦洗身体,可心疼呢!” 少帅对于夏小姐的深情可从未刻意隐藏过,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他们这些做佣人的,私下下可是羡慕的很。 “嗯,”点了点头,白莲也没有再说什么,拿起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舀着鸡汤,脑子里暗自思量着什么。 怪不得夫人会这么着急想把她给送走,原来是夏楚用了这种手段,把少帅对她的愧疚全部剥离的干干净净,还真是有心机。 既然她都为了自己下这么大的血本了,那自己当然…… 不能让她如愿了—— 夏楚在医院需要住多久,那么她自己也要在医院住多久。 只有这样,才能呆在平城伺机再次出手! 想到此,白莲唇边勾起了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 当天晚上,白莲在去卫生间的时候‘一不小心’摔倒了,不仅见红了还腹痛难忍。 医生检查过后确定有滑胎之象,让她必须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否则稍有不慎孩子可能就会没了! 得到消息的爵铭也只是皱了皱眉,想到她的病房和夏楚的病房相隔很远,即便是夏楚醒来也遇不到她,就任由她在医院住着了。 十日后—— 云城,白宇轩从卧室出来,慢悠悠的朝着客厅内走去;当经过书房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白俊涛暗哑惊讶的声音。 “竟然还没醒?” “那好,等她醒来你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记住,如果在你哥哥接通电话的时候,千万不要提起夏楚的事情,哪怕是他问你也不要说。” 蓦然听到夏楚两个字,白宇轩惊讶了一瞬,猛地推门而入,“爹,你找到楚儿了?她怎么了?” 没想到白宇轩会突然出现,白俊涛迅速把电话给挂上,起身想要糊弄过去,“没有啊,你听错了。” “我没听错,”上前一步走到电话前,白宇轩伸手想要回拨刚才的电话,可就在指尖碰触到电话的同时被白俊涛给夺了过去。 抬眸看着白俊涛闪躲的目光,白宇轩温润的眸子闪烁着浑浊的暗芒,沉声质问道,“爹,你找到楚儿了可就是不告诉我,而且她还受伤了昏迷不醒,是不是……” 刚才听他打电话说,楚儿到现在还没有醒,想必是受伤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伤。 “哎……”见糊弄不过去,白俊涛长叹口气走到白宇轩面前,拉着他的胳膊朝着一旁的沙发走去,摁着他的肩膀让其坐下,低声解释道。 “她在平城和少帅在一起,前段时间被车撞住院了,一直昏迷不醒,已经十一日了……” “什么?”白宇轩惊诧地起身站起,想都不想转身朝外走去。 “轩儿,”白俊涛立即拉住白宇轩的胳膊拦住他的去路,“你干什么去?” “我要去平城找她,”推开白俊涛的手,白宇轩打开房门急匆匆朝着他的卧室内走去。 见白宇轩失控了,白俊雄连忙追上他的脚步,试图劝说,“她现在和少帅在一起,你去找她又有什么用。” 就是怕他会这样,自己才不告诉他夏楚消息的,怕一时冲动去平城找了夏楚,如果被少帅知道他和夏楚两人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而且还在心底觊觎她,指不定会怎么针对他呢。 “我知道,”点了点头,白宇轩语气笃定,“即便是这样,我也要去找她。” 他要去告诉她傅仲的真实面目,不能让她再被骗了。 想着便快步走进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行李箱放在床上,整个人没有了以往的沉着冷静,衣服甚至连叠都懒得叠,直接随手扔到行礼箱内。 见白宇轩快要疯魔了一般,白俊涛连忙上前劝阻,“轩儿,你去平城又有什么用,她现在和少帅在一起了,你知道少帅有多在乎她,如果被少帅发现了你的歹心,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而且,你的腿虽然可以走路了,但还需要休养两个月的时间,不适合走这么长的路,你……” “爹,”知道白俊涛想多了,白宇轩打断他的话沉声解释道,“我知道她和少帅在一起了,你放心,我只是把她当成了妹妹,对她没有其他的任何心思。” “我去找她,是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对她说,等我告诉她之后我就会回来,绝对不会在外面逗留。” “你想说什么告诉我,我让人去告诉她,”白俊涛还是不相信白宇轩的话,当她是妹妹?怎么不见他对萱萱这么亲近执着! “不行,”摇了摇头,白宇轩语气坚定如铁,“这件事特别重要,我必须亲自和她说。” 而且她被车撞住院了,已经十一日了昏迷不醒,那受伤肯定很严重,他也想去看一眼她! 见白宇轩这么固执,白俊涛被气的没了脾气;但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只能宠着! 无奈地长叹口气,转身朝外走去,“那好,我和你一起去。” “爹,”长臂一伸拉住白俊涛的胳膊,白宇轩眼底闪烁着感动的光芒,语气温润谦和,“不用了,我带着元一去就可以了。” “你放心,我对她真的没有其他心思,知道她和少帅在一起我替她开心。” 在这个世上,唯一能保护好她的就唯有少帅了。 看着白宇轩那真挚的眼神,白俊涛皱了皱眉,有些不信任他的话,“真的?” “真的,”点了点头,白宇轩释然一笑。 “我这次去找她,也只是告诉她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必须当面告诉她,不能假口于人。” 否则,他怕这个消息到不了她的耳朵里…… “好,”拍了拍白宇轩的肩膀,白俊涛那素来精明的眸子满是沉重,“爹相信你,那你早去早回,去的时候带上轮椅,少走些路对你的腿好!” “嗯,谢谢爹,”抿唇一笑,白宇轩迅速收拾了一些行礼,就带着元一踏上了去平城的火车。 第八百五十一章 梁非夜痛骂白莲花 医院内—— 梁非夜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左手拿着苹果、右手拿着水果刀一点点地削着苹果皮,嘴里滔滔不绝地念叨着,“姐,你什么时候能醒来啊?” “我一个人整天都快无聊死了,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可以说得上话的,你再不醒的话我估计自己都会被憋闷死。” 削完苹果皮,梁非夜切下一小块苹果递到夏楚唇边,调侃道,“来,张嘴吃一口……” 见夏楚依旧沉沉地睡着毫不动弹,无趣地把苹果拿开放在自己的嘴里吃了起来,继续嘟囔道,“你说你不会穿越回去了吧?” “就像我们撞车时的那样,你被撞的灵魂出窍回到了现代?”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悲催了,平城我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去北城找爷爷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他交代……” 夏楚出车祸的消息他还是七日前知道的。 小年过后在家呆了四日,去爵铭的家里找她才被告知她被车给撞住院了。 这几日他每天都来医院看她,不停地和她说话,对她讲述着现代的事情、北城的事情,可她愣是不醒…… 无奈,现在已经十一天了,怎么还不醒来啊。 想到昨日给爷爷打电话时他那疑惑的口气,不由得摇了摇头。 “姐,你如果再不醒来的话,爷爷估计就会杀过来了……” 过年都没给爷爷去一个电话,他能不怀疑么!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爵铭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低头在病床前吃苹果的梁非夜,紧绷着下巴坐在对面的凳子上,怜爱地摸了摸夏楚那白里透红的小脸。 明明身体机能已经好了许多,可为什么就是迟迟不醒…… 看到爵铭、梁非夜就气不打一处来,把苹果往盘子上一扔,刀子在上面狠狠地一插,起身走出了病房,完全不想和他呆在一个空间里。 不然他怕憋不住自己的脾气对他破口大骂! 只是,刚走出病房就看到挺着孕肚的白莲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左手扶着佣人的胳膊,右手轻抚摸着她那隆起的腹部,光看那样子倒是虚弱的很。 再次见到白莲,梁非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气势汹汹地上前,颐指气使地骂道,“你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我都说过了,不用你假惺惺的来看我姐。” 夏楚出车祸的缘由他还是几经波折从别人的口里打听到的,知道是这个绿茶婊从中作梗,所以每次见到她心里的火气就蹭蹭蹭地冒了上来,次次都是口无遮拦的怒骂一顿。 可这个女人完全是没脸没皮,无论他怎么骂她,她都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不回嘴任由他肆意责骂。 把委屈不堪演绎的淋漓尽致,也让他做尽了坏人。 看着怒气冲冲的梁非夜,白莲扶着肚子忍不住后退一步,眼中氤氲出丝丝水雾,语气娇柔,“对不起,我只是想来看看楚姐姐醒了没有,这样我才能心安一些。” “若是没有我,她就不会生少帅的气,也不会出车祸了,我……” “停,”打断白莲的解释,梁非夜可不吃她这一套,“你叫谁姐姐呢?那是我姐和你没半毛钱关系。” “而且我说你演戏演够了没有?你明明知道我姐被车撞是被你给气的,醒来后看到你肯定会更生气,你还每天故意来这里偷偷看一眼,这是想要把她生生的给气死吗?” “说什么愧疚不安,担心我姐的安全,其实看到我姐这样你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没有,我没有这么想,”慌忙摇头,白莲试图解释,“我是真的担心楚姐姐,只有看到她醒来我才能放心。”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梁非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别人能被你这委屈巴巴的眼神给哄骗过去,我可没那么眼瞎……”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梁非夜故意把脸朝着病房扭去,声音也陡然增大,有意让病房里那个眼瞎的人听到。 说着再次看向白莲,眼底满是嫌恶,“你如果真的担心我姐,那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离她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但现在你是怎么做的,明明知道她厌烦你,还不断的往上凑,你有什么居心你自己心里没点儿逼数么。” “我是真的只是想来看一眼楚姐姐而已,”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白莲急的面色通红。 “我没有想要进去的,只想在门口偷偷地看一眼就行了,知道楚姐姐不喜欢我,等她醒来后,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 “不是说了不让你叫她姐,那是我姐,”梁非夜快被眼前哭唧唧的绿茶婊给气死了,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那委屈的小眼神,嗤笑一声。 “怎么?你口口声声的叫她姐,不会是想成为少帅的姨太太吧!” 他可是知道,在这个时代,姨太太都会叫夫人姐姐的。 “我没有这么想,我……”白莲慌忙摇头,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一句,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最终,低声转口道,“那我以后就叫夏小姐吧! “夏小姐也不是你叫的,”梁非夜把视线扭向一侧,一副不耐烦的神色。 “你不是说了以后不会再出现在我姐面前,既然看不到她那你还瞎叫什么,还是你表面说再也不出现在她的面前,心底却想时常在她的面前晃荡。” “我告诉你,绿茶婊我见多了,你的这些小段位我还真不看在眼里。” “警告你最后一句,以后离我姐远远的,凡是她出现的地方你都自动消失,免得让她看了恶心……” 梁非夜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却能准确无误地让爵铭给听到。 听着他那一声声讥讽的话,爵铭剑眉一皱,眼神微寒,起身走向门外厉声呵斥道,“说够了没有!” 梁非夜本还想好好的教训一顿这个白莲花,却没想爵铭会来这么一句。 扭头对上他那满是愠怒的眸子,嗤笑一声,“呦呵,这还心疼上了……” 上前一步,毫无惧色地抬眸对上爵铭的视线,晶亮的眸子掠过一道道嘲弄,语气讥讽。 “爵铭,我姐出车祸还不都是被你们两个给气的,你如果真的喜欢这个女人就娶了,没有必要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伤人的同时还想给人留下一副情深似海的形象。” 说着扭头看了一眼委屈至极的白莲,忍不住摇了摇头,“啧啧啧,这委屈的小表情装的可真好啊,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伸手轻拍了下爵铭的胸口,赞叹道,“好福气,娶一送一,你这接盘侠当的可不亏……” 而后扔给了爵铭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转身朝着医院门口走出,完全不想看爵铭在病房里伪装情深的样子。 看着梁非夜怒气冲冲的背影,爵铭幽邃的眸色暗了一暗。 转眸看向满脸泪痕的白莲,声音沉冽,语气冰寒,“回你的病房好好养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白莲,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 “是,莲儿知道了,”点了点头,白莲低垂着眼睑,泪水顺势而下,咬唇转身离开,那不断颤抖的双肩彰显着她此时的哀伤…… 第八百五十二章 夏楚醒来 冷睨着白莲颤颤巍巍离开的背影,爵铭绯色的薄唇紧抿在一起,眉头紧锁,心里无预兆地闪过一丝焦躁。 长吁口气,吐出心中的郁结和污浊,转身走到病房内径直走到病床前坐下,伸手握住夏楚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吐出。 “楚儿,你已经睡了是十一日了,该醒了……” 说着伸出指腹摸了摸她那娇嫩的小脸蛋,见她依旧双眼紧闭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微叹口气,转身脱掉鞋子躺在病床上,侧身把脸埋在夏楚的颈窝间,深嗅着她身上那淡淡的体香,闭眼假寐。 本是想要闭眼休息一下,不曾想竟然睡着。 等爵铭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橙红色的晚霞透过窗口打在了夏楚的身上,就像是给她打上了一层暗黄色柔光,把她整个人都给照亮了几分,就连她脸上如婴儿般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得极为清楚。 爵铭俯身凑在她那殷红的嘴唇上啄了一口,便起身走到了卫生间,紧接着一阵哗啦啦的流水声骤然而起,铺天盖地的朦胧水汽氤氲在狭小的房间内,就连镜子上也蒙上了厚厚一层白雾。 冲完澡,爵换腰上围着一条透白的浴巾,站在模糊的镜子前停驻了许久,看着里面辨不清人形的自己,心底莫名地有些感伤。 等再次出来的时候,身上换上了一身睡衣,手中拿着一个被浸透的白色毛巾,踱步走到床边。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粒粒地解开夏楚的病服,低垂着眼睑慢条斯理地给她擦拭着脖颈,腋下,以及胸口,动作娴熟无比。 由于太过投入,完全没有发现夏楚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那长而浓密的睫毛轻颤地蠕动着。 原本紧密的双眼缓缓睁开,夏楚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暗黄色的洋油灯,四周传来浓烈消毒水的味道。 昏迷前被撞车的那一幕如同开闸洪水一般蓦然涌入脑中,庞杂的记忆往前追溯,像是一个一段故事的光影不断的倒退。 直至停留在白莲诬陷她的那一幕、固定在爵铭抱着安抚白莲、以及把她抛弃在少帅府抱着白莲离开的那一瞬。 说不伤心那是假的,但过多的是失望…… 片刻之后,身体的感觉渐渐回归,夏楚感受到有人在她的胸前作乱,低头只看到了一头乌黑的短发。 看不见的双手正在她的腹部来回游弋着,直至滑动到她的裤腰上,有种想要扒下她裤子的冲动。 夏楚心下一惊,条件反射地伸手朝着近在咫尺的头颅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呃……” 猝不及防被打爵铭发出一声闷哼,抬眸对上夏楚那满含怒意的眸子,幽邃的眸子瞬间欣喜万分,激动难耐的声音喷薄而出,“楚儿,你终于醒了!” 俯身对着夏楚那小巧的嘴唇轻啄了一下,不断地询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还记得我是谁吗……?” 看着爵铭满眼激动的样子,夏楚气到咬牙,伸手拿起两侧衣服裹在她身上的同时猛地起身坐,“啊……” 由于用力过猛,夏楚后背的肋骨一疼再次重重地倒在了病床上,紧皱着一张小脸疼的脸色铁青。 “你肋骨受伤了不要这么大力起身?”被夏楚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爵铭慌忙摁住她的肩膀以免她再胡乱动弹,“疼吗?” 夏楚很想回怼他一句,废话—— 她都疼成这样了他是眼瞎么,有这么明知故的么! 懒得搭理爵铭,夏楚伸手慢慢地把病服上的衣扣系上,看到被扔在一旁的白色毛巾,便知道刚才想多了,爵铭只是在给她擦拭身体而已! 可她这样干躺着岂不是被他看光光、也摸光光了? 察觉到夏楚的动作,爵铭俯身拨开她的手,替她系上衣扣的同时对她表达那无处可发的满腹爱意。 “楚儿,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你这一觉睡了多长时间吗?整整睡了十一天,可吓死我了……” “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离开你了,走到哪里都把你带在身边,你简直太不让人省心了,躲个雷都能被车撞。” “你知道当我看到你满身是血的样子是什么感觉么,命差点儿被你吓没过去……” 而夏楚却圆睁着一双大眼睛对于爵铭的话充耳不闻,视线落在墙顶上面的洋油灯上,咬唇怔怔地看着灯芯中的钨丝,心底满腹哀伤。 她怎么也没想到,白莲竟然会用那种手段陷害她。 当时她着急回家,一方面是被气急了不想在少帅府呆着,可另一方面却是想尽快赶回家里查询一下有没有窃听器什么的,谁想到中间会突然下那么大的雨,出现了这种难以预料的意外。 想到张排长当时那恐惧到难以置信的眼神,夏楚抿了抿唇眼底氤氲着丝丝水雾。 她那个样子,任是任何人看了都会害怕吧;而现在,爵铭肯定也知道了吧…… 见自己说了那么多话夏楚却一言不发,爵铭抬眸对上她那死气沉沉的眼神,心下一惊,有些不确信地问道,“楚儿,还记得我是谁吗?” 当时他被顾南川打了一拳就失忆了,她的头被撞的那么狠,不会也失忆了吧…… 听到爵铭这傻傻的话,夏楚暗自翻了个白眼,尝试着动了动身体,发觉背上只是轻微的疼痛没有任何感觉,便缓缓转身背对着爵铭,咬唇暗自想着在少帅府的那一幕。 已经十一日了,就算她现在赶回家里也已经晚了吧,证据想必早就白莲给消灭的无影无踪了。 可即便是没有找到窃听器,她也百分百确定爵铭的家里有窃听设备,不然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私密话,白莲那个绿茶婊怎么会知道! 见夏楚对自己不理不睬,爵铭心底更慌了。 这是什么意思? 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伸手把夏楚翻身过来,恰好看到她还未来得及收敛的委屈眼神,爵铭提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 还记得伤心委屈,那就是没有失忆。 第八百五十四章 妈的 我咬死你 等爵铭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了夏楚的身影,卫生间却传来一阵流水声。 轻笑一声,踱步走到卫生间门口推开房门,看着夏楚对着镜子刷牙,绯色的薄唇轻轻地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道明一件难以忽视的事实。 “在你昏迷的这些日子我每天早晚都给你刷牙,干净的很。” 不止是刷牙,就连身子他也每天都给她擦洗,一想到那副画面,不可抑制地眸色深了一深。 没有搭理爵铭,夏楚刷完牙神色恹恹地走到病床前侧身躺下,等待着食物的到来。 饿! 她当然饿! 都快要饿死了! 已经十一日了,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想必什么都没吃吧。 感受到身后的床铺突然陷下去一部分,紧接着爵铭那温热的身体贴身而来,夏楚眉头微皱往前挪动了一下。 可她往床边挪动一分,爵铭的身子就会紧跟着挪动一分,直至到达床边的时候夏楚皱了皱眉闭眼不再动弹。 看着夏楚僵硬紧绷的脑袋,爵铭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地方瞬间塌陷了几分。 伸出手来,轻轻捻动夏楚那长长的乌发,动作温柔无比,有种像怕碰疼她发丝一般的感觉;把她脖颈上的头发全部撩在一侧,露出那白皙纤细的脖颈。 随后俯身凑在夏楚的脖颈上深深嗅了一口香气,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深深浅浅的吻。 夏楚颈肩一痒,忙把头扭到一旁躲了一下,同时反手轻推着爵铭的肩膀,“爵铭,你干什么,放开我。” 他么的,她刚醒来他就发情,是狗吗? “楚儿,我太想你了,”哑着嗓子表达自己的爱意,爵铭张嘴在夏楚的脖颈上用力吸吮吻了一下。 而后把夏楚闪躲的身子硬掰过来,对着她那满含怒意的眸子,俯身凑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撬开她的贝齿探入她的口中,正想给她一个深切热烈的吻,却在这时舌尖被重力咬了一下。 爵铭蓦然停下动作,抬眸对上夏楚充红的眼睛,极其不愿地撤了回来,不要脸地说了一句,“每次见到你我都情不自禁、情难自已……” 夏楚被爵铭气的无言以对,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明明是他太禽兽了,却还试图用深情伪装自己的兽性。 “爵铭,你是想我死吗?” 对一个病号都下得去手,摆明了是想弄死她…… 而夏楚的这个死字却提醒了爵铭,眸色一深,面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问道,“楚儿,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打雷闪电你就会变得时隐时现?”就像是随时要离开一般。 在她昏迷期间,法华寺的大师来看过她,却说从没遇到过她这种情况,也不知她会不会离开,更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避免她这种情况。 总归就是两个字,无解—— 但也提了一些建议,比如在打雷闪电的时候,把她放在封面隔音的房间内,让她听不到雷声、看不到闪电,尝试一下有没有效果。 离开之前还留下了一些护身符,说是可以辟邪气…… 把他给气的脸色铁青,夏楚是一个人,哪里来的邪气! 并不意外爵铭会这么询问自己,夏楚拧眉、闭眼、把头扭向一侧,一系列动作只能表示出三个字,不想说! 看着夏楚这样,爵铭也是真的无奈了,把头再次埋在她的脖颈内,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楚儿,任何事情你都可以隐瞒我,但是这件事你不该对我隐瞒。” 她知道当时看到那个场景他心底有多害怕么,怕她会突然便消失不见离开自己,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可该死的,她明明知道这件事却隐瞒着不告诉他。 越想越恼火,爵铭张嘴恶意满满在夏楚的脖颈上轻咬了一口,压低着嗓音逼迫她就范,“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疼,”脖子一痛夏楚忙往前躲了一下。 妈的,她都受伤了竟然还敢这么威胁她。 反手一把抓住爵铭的头发,翻身正对着他,俯身凑在他的脖颈上用力咬了上去,发泄着她心中的郁结,嘴里忍不住呜咽道,“妈的,我咬死你……” 让你抱那个臭白莲,让你不相信我,让你把我抛弃送绿茶婊去医院,咬死你这个眼瞎心盲的臭男人…… “嘶,”夏楚用的力气极大,简直是有种想要咬掉他一口肉的感觉,爵铭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却并没有动作任由她咬着。 嗯,如果咬他一口她心底的气性就能消散,他不介意她多咬两口。 手掌轻揉着夏楚脑袋后的墨发,动作爱抚到了极致。 直至夏楚感觉口中传来了浓重的血腥味,牙齿咬到发麻,才极不情愿地松口。 看着眼前那个深深的牙印,想必一辈子都不会下去了,夏楚心底一阵畅快。 抬眸对上爵铭深沉的眸子,眼底满是跃跃欲试的野,“爵铭,以后你敢咬我一下,我就咬你十下,就是这种程度……” 说着还用力摁了一下正在冒着血迹的牙印,下手毫不手软,痛的爵铭眉宇抑制不住地紧皱了一下,身上却被撩拨的心痒难耐。 最爱的就是夏楚这霸气又娇气的模样,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双手捧住她那满面含怒的双颊,凑在她的的红唇上轻啄了一口,幽幽的双眸覆着一层难以言明的爱意,只一个字回答她的话,“好。” 现在她说什么是什么,大不了以后被她多咬几口,他不在意身上多留一些她的印记,越多越好。 看着爵铭深沉的眸子,英俊的面庞侧贴在枕头上稍微受了些挤压,却并不影响他的俊美。 夏楚心底忽然有些堵得慌,有几种声音同时在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吵闹的不可开交。 她无法顺着繁琐的思绪摸清其中的脉络,也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就爵铭的话而言,他会把白莲送走,让她永远远离他们的世界。 可心呢? 他无法剔除心中对白莲的愧疚感,相信以后只要她出现危及生命的事情,他还是会被她影响情绪。 她要不要找到证据揭开白莲的面目,还自己一片安宁…… 第八百五十五章 她倒是还嫌弃上了 最终,夏楚依旧什么都没有对爵铭说。 无论他怎么诱哄、威胁,她都闭口不言,在爵铭看来她还在生气,可只有夏楚自己清楚,就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 第一次发现打雷闪电身体部分会变透明的时候,还是在沛城。 当时她和白宇轩都无比震惊,由于是第一次出现那种情况,白宇轩还带领着她去了寺庙了一趟。 转弯抹角地询问了一下当地的方丈,却也解释不出其中缘由。 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倒不如什么话都不说,不然爵铭又会认为她在说谎诓骗他。 静谧的夜晚,房内黑漆漆一片,夏楚睁着一双黑漆漆葡萄似的大眼睛巴望着房顶。 已经连续睡了十几日了,现在的她毫无困意。 而身边的爵铭却还像是八爪鱼一样缠着她不放,双手紧紧地把她扣在怀里不说,甚至还用腿勾住了她的腿, 以致于让她整个身子绷的紧紧地,纹丝不动,有种自己是个提线木偶的错觉。 爵铭抱着夏楚的手再次紧了一紧,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间深嗅了一口,哑着嗓子问道,“不困么?”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么,让他睡个十几日看看还能不能睡得着。 似乎是能听得到夏楚的心声,爵铭唇角上扬,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暗笑,抬眸嘴巴凑在她的耳边轻声低喃道,“要不要我帮你人工助眠。” “滚,”夏楚气的真想给爵铭两巴掌,从她醒来后他都多少给她发出这种暗示了,知不知道她还是一个病人。 虽然,身体是好了很多,但断了的肋骨是不能经受压迫摧残的,他是真的想让她死么! 闭眼扭头本不想搭理他,可某人却把她的怒骂当成了害羞,把她的缄默无言当成了无声的同意,腿不老实的在她的身上来回乱蹭着。 夏楚拧了拧眉,对于爵铭身体的勾引不为所动,闭眼挺尸想着这混杂的关系。 直至一个温热的手掌滑进了她的病服里,夏楚猛地睁眼,压低嗓子里的怒意质问道,“爵铭,在你的眼里我算什么!” 昏迷前两人发生了那种事情,醒来后的当天还丝毫不隐藏自己的兽性,不断的语言勾引外加身体勾引,完全不把她当成病号来看。 就他那体力,现在来一次倒不如直接拿刀给她个痛快。 爵铭手下一顿,黑暗中的眸子如墨翻滚,最终长叹口气把手渐渐拿了出来,放在夏楚的腰上紧紧地把她扣在怀里,急促的喘息声彰显着他此时焦躁火热。 片刻之后,直至夏楚以为爵铭放弃了心中的邪念,正要闭眼强迫自己睡觉的同时,下巴被一个温润的手掌给握住。 在夏楚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的时候,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 这个吻不同于前几日的柔情肆溺,霸道凶猛的像是要将她吸干殆尽似的,夏楚顿时瞪大了眼睛,在黑暗中看着这张放大了数倍的俊脸。 伸手正要把爵铭给推脱开,可就在双手碰到他肩膀还未来得及用力的时候,爵铭突然停止了动作。 翻身躺在一侧再次把夏楚紧紧的揽在怀里,暗哑的嗓子说了一句,“睡吧,”就没有了任何动静,让夏楚怀疑刚才是不是在做梦。 狠狠地咬了下后槽牙,夏楚伸手在爵铭的腰间用力拧了一下,随后翻身背对着他,心底不断地飙脏话。 最终,夏楚在气闷中渐渐熟睡了下去…… 可一旁的爵铭却怎么也睡不着,黑暗中,耳边清浅均匀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清晰。 源源不断传来的体香一阵阵的窜进鼻子里,令他一阵心猿意马。 爵铭无奈地长舒一口浊气,疲惫地按了按眉心,心底暗骂自己的不淡定。 有时他就在想,夏楚就是上天派来勾引他的小妖精,每次只要在她的面前,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将会不复存在。 更何况,某人还在不自知地撩拨着她。 低眸看着熟睡中的夏楚,此时她整个人攀在了他的身上,小脑袋还在他的胸前蹭来蹭去,嘴里不断地嘟囔着令人听不懂的话语,可听她那口气,倒像是在说脏话。 这娇嗔的模样令爵铭本就燥热的身体更加灼热了几分。 难以抑制地长吁口气,爵铭伸手在夏楚的腰臀上用力捏了一下,暗哑的嗓音说道,“看你好了我怎么收拾你……” 随后便把夏楚放到一旁,起身走进卫生间去冲了个凉水澡。 等再次出来的时候,浑身冷地打了一个寒颤。 翻身上床把夏楚再次抱在怀里闭眼睡觉,可某人却嫌弃地说了一句,“滚开,冷死了,”就翻身背对着他继续睡觉。 爵铭笑着摇了摇头,他被她给撩拨的燥火焚身,她倒是还嫌弃上了。 不过也没有再强求,平躺在一侧闭眼,想着这些日子和夏楚发生的所有事情,最终在混沌的意识中缓缓睡去…… …… 天蒙蒙亮,睡梦中的夏楚被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吵醒。 睁开惺忪的睡眼扭头望去,入眼的便是爵铭那光洁的身子,夏楚闭眼的同时忙把头扭向一侧,气急败坏道,“爵铭,你是不是有暴露癖。” 爵铭穿衣服的手一顿,垂眸看了眼自己光着的上半身,挑眉失笑,“我哪里你没见过,害羞什么……” 夏楚卒—— 伸手拉起被子的同时翻身背对着爵铭,在被子里气呼呼地暗自生着闷气。 看着夏楚把整个人埋藏在了被子里,爵铭迅速把衣服穿好,走到床边拉开被子,“起来洗漱一下吃饭。” 想到她昏迷的这些日子都是自己亲手给她刷牙的,忍不住调侃道,“要不,我给你刷……?” “滚开,”一把推开爵铭,夏楚起身穿上鞋子就冲进了卫生间内。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孙宾的声音传来。 “少帅,属下有要事禀报。” 夏楚刷着牙透过门口看着爵铭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衣服走出了病房,等再次进来的时候,脸色黑沉如墨,温和的眸子覆上了层层冰寒。 走到卫生间门口对上夏楚疑惑的眼睛,语气透着些许无奈,“楚儿,早餐我不能陪你吃了……” 夏楚怔怔地点了点头,呜咽着声音口齿不清地说道,“你去忙吧,”随后便低头继续刷牙。 看着夏楚毫不在意的样子,爵铭心底突然有些堵得慌。 说好的要每日陪着她,可眼下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处理,紧抿着薄唇走到夏楚面前,伸手捧住她的小脸,凑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口,安抚道,“呆在病房内不要乱跑,我会尽快回来的。” “嗯,”轻推了下爵铭的胸口,夏楚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你不用管我,去忙你的吧!” 她恰好也需要清净清净,好好地想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等我回来,”揉了揉夏楚的发顶,爵铭转身走到衣架前拿起外套穿上,把配枪挂好迅速离开了病房。 而夏楚则皱了皱眉,走到一旁的桌子前低头吃饭,暗自猜测着爵铭这么焦急离开的原因! 吃完饭就倚躺在病床前,眼神淡淡地看着窗外的天空,想着在少帅府所发生的那一切,心情颇为复杂! 第八百五十六章 夏楚被劫走了 白莲的病房内—— 看着门外突然多出了两个军兵把守,白莲水润的眸子闪过一丝精明。 慢悠悠地走到病房门口,温声询问道,“是不是楚姐姐醒了?” 已经连续十几日了,少帅都对她不闻不问,现在突然派两个军兵来‘保护’她,唯一的原因怕是和夏楚有关吧! 把守的两个军兵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夏小姐醒了,少帅吩咐您在病房内呆着不要乱跑。” “好的,我知道了,”淡淡的垂眸,白莲眼中瞬间氤氲出丝丝雾气,委屈地咬唇关上病房的门阻隔了军兵的视线。 只是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白莲那原本温柔似水的眸子迅速迸射出一股讥讽的寒芒。 “看来,爵铭对这个夏楚可真是爱护的很啊……” 为了防止夏楚会见到她,给她调整了病房不说,还专门找两人监视着她,可真是用心良苦。 不过这怎么可以,她的目的可是隔阂两人的感情,怎么能任由他们两个逍遥快活。 既然已经醒了,那她就能继续实施她的计划了。 想到此,白莲眼目中的狠厉一闪而过…… 中午十点,一名身穿白大褂、头戴护士帽、带着大口罩的女护士出现在了走廊里,她的手中推着一个白色的木箱医疗推车,淡定地朝着夏楚的病房走去。 当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军兵拿起推车上面的药品进行例行检查。 两人是今日才被调来的军兵,并不知道眼前的女护士是一副新面孔,检查了下木箱医疗推车,见里面抽屉里放置的全部是药品,便放松了戒备,打开房门放她走了进去。 此时,夏楚依旧倚靠在床头上看着窗外,脑子里思绪纷纷,杂乱无章。 听到开门声扭头望去,见一个女护士低头走了进来,撇了下嘴挽起袖口朝一旁伸去,不想看到针头扎自己的画面,扭头再次看向窗外。 看着夏楚这幅样子,护士的眸子闪过一丝讥讽,走到病床前停下,拿起医疗推车上面的针管,把药水尽数吸走后,俯身抓住夏楚的胳膊。 没有用弹力绷带系住她的胳膊,也没有用酒精消毒,更没有把针管里留有的空气给挤出来,就准确无误地扎进了夏楚的血管,动作有些粗暴狠厉。 “嘶……” 夏楚痛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扭头看向自己被扎的手臂,发出质疑,“你是不是实习护士,打针需要先消毒的不知道吗?” 而且,昨日下午打针的时候也仅是痛了一下,痛感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而已。 可这次疼的有些难以忍受,能明确的感受到血管里忽然涌进了冰凉的液体。 很显然,这个护士技术不到家…… 而打针的护士却一言不发,把针管里的药水迅速尽数推送进了夏楚的血管里,以实际行动证明她不是一个医生。 随着护士的动作,夏楚疼忍不住闷哼了起来,紧咬着要牙齿怒瞪着眼前的护士,“你故意的是吧……” 拔出针头护士抬头对上夏楚略带愠怒的眸子,眼中没有丝毫歉意,反倒是带着一抹得意,清浅的语气中夹杂嘲弄的气味,“我不是实习护士。 “不是实习护士有你这么打针么?”夏楚严重怀疑这个护士和自己有仇,故意让她受这一番疼痛。 而且…… “你什么态度?” 为什么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挑衅的味道。 “呵,”护士轻笑一声,紧盯着夏楚的眼睛倒计时,“三,二,一……” 在一个的声线刚发出来的时候,夏楚忽然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朦胧,刚反应过来被眼前的护士给暗算了,来不及动作就直接闭眼倒了下去。 看着昏死在病床上的夏楚,护士伸手轻拍了下她的小脸,嗤笑一声,说出了上一句未说完的话。 “我当然不是实习护士了,因为我根本就不是护士……” 转身打开推来的木箱医疗推车,把里面夹层的抽屉尽数拿了出来扔到一旁,把贴在下面的隔板拿出来。 有些费力的把夏楚从床上拉下来,动作粗鲁地塞到箱子里面,而后把隔板给装上。 不屑收拾地上的抽屉和药品,推着箱子慢条斯理地走出了病房;虽然箱子加重了一些,但她推箱子的动作和来时并无差别。 关上病房的门对着两侧的军兵叮嘱道,“病人刚打完针现在需要休息,尽量不要让人打扰到她。” “好,”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同,两个军兵不约而同地点头应声,同时往病房门口的方向挪动了一下,严格按照护士的要求不让任何人进入探望。 见此,护士口罩下的红唇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推着木箱医疗车慢悠悠地走到走廊尽头,转身朝着另一侧隐秘的走廊走去。 直至走到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病房门口立即推门而入,深吸口气,摘掉脸上的口罩,露出了一张精致的脸,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 也就是夏楚现在昏迷不醒,若是她睁着眼睛,看到眼前女人熟悉的脸一定会大吃一惊! 第八百五十七章 顾南川替夏楚尽孝道 与此同时,梁非夜不疾不徐地从医院门口走了进来。 就在走到前台的时候蓦然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军兵,颐指气使道,“去给我买点儿黄松糕。” 军兵微皱了下眉有些踌躇,但想到梁非夜和夏楚之间的关系,和昨日他对着少帅厉声大骂的情景,立即点了点头。 “好,那梁公子去夏小姐的病房内等着,属下这就去给您买,”说着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看着军兵离开的背影,梁非夜心底一阵暗爽;转身走到前台,趴在桌子上对着值班的护士露出了一个无比耀眼的笑容。 “小姐姐,我能借用一下电话吗?”说着还对着那名护士眨了下眼睛放电,白净的脸颊凹出了两个可爱的酒窝。 看着梁非夜明亮的笑容,眼睛里面散发的晶光就这么一瞬间直接闪到了自己的心里,坐在前台护士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脸色微红地轻轻点头,“可以。” 把一侧的电话往梁非夜的身边轻推了一下,语气略带羞涩,“梁公子随意用。” 对于梁非夜现在医院的所有小护士都是知道的,是少帅未来的小舅子不说,为人还帅气幽默,见到每个护士都会叫一声小姐姐,哪怕是比他年纪小的,他也毫不羞愧。 在男人看来他是油嘴滑舌,可在她们这些处于情窦初开年纪的护士来说,他就像是一个火热的太阳一般,在照亮所有人的同时还能带给别人换乐,可以说是她们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 “谢谢哈!”对着服务员道谢,梁非夜便拿起电话拨出了谨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指尖不断地在桌子上敲打着,心底想着这一次应该用什么理由把爷爷给糊弄过去。 同时眼神警惕地瞟向四周,面色沉静、心里却慌乱无比,生怕爵铭或是孙宾、张排长等人突然出现,他可是知道夏楚不想让爵铭知道爷爷的事情。 就在这时,看到一个身穿黑衣大衣的女人从走廊里走出来,眼睛带着大框的黑色墨镜,头上带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大檐帽,把她的半张脸都给遮挡住了。 略微低头的动作让人只能看得到她的烈焰红唇,整个人看上去洋气十足。 虽然民国时期穿外国衣服的女人不少,但眼前的女人却穿出了一股霸气的感觉。 只是…… 此时她正推着一个黑色轮椅,上面坐着一个女人歪着头闭眼睡着,头上也被带上了一个黑色的大檐帽,完全看不清她的真实面貌。 让他奇怪的是,此时她身上穿的是一身病服,轮椅上仅仅披了一个简单的薄毯而已。 这么冷的天气,出院的话怎么穿这么单薄???? 只盖一个毯子,出门还不得给冻死。 眼看着黑色风衣的女人推着轮椅走出了医院,医院院门口正停靠着一辆黑色轿车。 就在轮椅被推到车前的时候,车门瞬间打开,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俯身抱起轮椅上的女人上了车,把轮椅扔在一旁不管不顾,洋气十足的女人慢悠悠地走到了副驾驶座位上,紧接着轿车便扬长而去,消失在了梁非夜的眼前。 对于这件事,梁非夜也只会略微疑惑了一下而已,并没有太过在意。 与此同时,北城,夏启年家里—— 看着桌子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礼品,夏启年有些无奈,“小川少帅,既然你已经决定放手了,就没有必要再对我这么……殷勤!” 对于夏启年的话不置可否,顾南川身子倚靠在沙发上,双手慵懒矜贵地在沙发靠背上随意一放,犀冷的眼神缓缓落在桌子上的礼品上,点点寒意之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深情。 紧抿着薄唇沉思片刻,冷声回应道,“楚儿的爷爷就是我的爷爷,现在她不能在你身边,我就要替她对你尽孝道。” “更何况,即便是没有她这层关系我也是要来看望您的,毕竟您是我父亲的忘年好友。” 听到顾南川的第一句话时夏启年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他也只是表面上放下了楚儿,心底对楚儿还是有所期待的。 直至听到他第二句话自欺欺人的话,夏启年忍俊不禁地笑了一声。 若是只是把自己当成了都督的忘年好友,以往怎么没见他过年来送礼? 摆明了是放不下楚儿,时刻来他这里殷勤一下、期待且幻想着楚儿能再次回到北城。 一想到夏楚,夏启年不由得皱了皱眉, 已经过去将近二十日了,她在上次打电话询问过福寿膏配方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他也让人打听过了,南方现在出现了一些对她不利的谣言;但那些话他可以理解,毕竟那个药方是她给说出去的,断了许多人的财路不说,也让那些戒烟的人忍受着戒烟的痛苦。 可让他疑惑的是,为什么她过年都不来个电话拜年???? 而梁非夜那小子倒是时常来一个电话,可每当自己提起夏楚的时候,他都会东拉西扯转移话题。 他总觉得楚儿极有可能出什么事儿了,却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 看出了夏启年的担忧,顾南川眉宇轻蹙,“爷爷是有什么心事么?” “没有,”摇了摇头,夏启年摒弃心中不好的想法;自认为爵铭很喜欢楚儿,爱她疼她都来不及,她怎么可能会出事儿。 “叮铃铃……”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少帅稍等片刻,”夏启年起身走到电话旁接起电话,“喂……” 话音一落,电话里立即传来了梁非夜略微激动的声音,“喂,爷爷,是我……” “哦,小夜啊,”听到梁非夜的声音,夏启年的眼底闪过一丝慈祥的笑意。 张口想要询问一下夏楚的事情,可想到顾南川还在这里,到嘴里的话被他给吞咽了回去,只是唠着些家常,“最近平城的天气怎么样……” “你在那里要好好地照顾自己,我在这边很好,不用时常给我打电话的……” 第八百五十九章 顾南川的失控 事已至此,再解释也毫无意义。 李正起身直接跪在了地上,低垂着眼眸只说了一句,“属下任由少帅责罚。” 看着李正这幅任人宰割的样子,顾南川冷峻的脸色阴沉得骇人,一双幽冷的眸子里迸发出嗜血的寒意。 手里的枪狠狠地抵在李正头上,厉声训斥,“其他事情也就算了,楚儿出事儿了你竟然也敢隐瞒我……” 知道夏楚为了把李正救来对爵镇南开枪,他并没有太过生气,有的只有感动、兴奋。 可令他难以忍受的是,李正竟然把夏楚撞车住院的事儿也给私自隐瞒了下来。 十几日了,若不是今日他恰好来找夏启年、若不是恰好遇到梁非夜打电话,他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属下只是不忍心看着少帅这么痛苦,”抬眸对上顾南川满含怒意的双目,李正眼底隐含着不屈的倔强,“少帅既然已经成全他们了,就应该忘记过去、过自己的生活。” “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她就算是过的好与不好与少帅也毫无关系。” “当时夏小姐为了帮助属下离开,确实是对爵镇南开枪了;那时属下也劝说过下她,她不愿意离开,她宁可呆在爵铭身边受苦也不稀罕来到少帅您身边。” “既然知道是没有结果的事情,属下又为什么要告诉少帅?知道了这些事情对少帅没有任何好处,只能造成您的痛苦;少帅您这个样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原本想要成全的心会再次动摇,被您竭力隐藏的感情会再次刨开,会想起她的好忍不住想要去找她,可即便是少帅您做再多的事情,她都不属于您。” “少帅,您放弃吧……” 本来他还很纠结这样瞒着少帅到底对还是不对,但现在见少帅这个样子,他知道自己没有做错。 听到李正的种种控诉,顾南川漆黑的眸子一凛,声音寒冰彻骨,“我的事情轮得到你来做主……” “是属下刻意隐瞒的,还请少帅责罚,”可他却并不后悔这么做,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把这件事情给瞒得彻底。 好不容易隐瞒了那么长时间,现在一个电话就让他功亏于溃,他不甘心。 想到此,李正看了眼顾南川抵在额头上的枪口,毫不惧怕地对上顾南川阴鸷的眸子,继续劝说道,“少帅,您忘记她吧,无论您在怎么努力,她都不可能和您在一起。” 就算夏小姐所说的,她早晚会离开这个世界,如果现在少帅为了她失去了理智,那么等到她离开的时候,他就会更加痛苦,这也是自己隐瞒的原因之一。 “我说过,我的事情轮不到你做主,”顾南川疾言厉色的怒吼,生气、愤怒,不止是李正的隐瞒,更是他说的话太过扎心。 对啊! 就算他再怎么努力,她也不属于他。 可那又能怎么样,她开心就好。 只要她能幸福快乐,他无所谓的…… 想到此,顾南川眸色一寒,褪去了往日的运筹帷幄与平静,显然已经失控。 喘着粗重的气息,咬牙切齿的厉声质问道,“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全部给我说出来,否则……” 余下的话顾南川没有说,但手上的枪已经证明了他的狠厉,只见他食指扣上保险,有种随时可以一枪崩了李正的冲动。 见此,夏启年忙上前揽住顾南川的动作,好言劝说,“小川,你别冲动,李正也是为了你好。” 看着顾南川猩红的眸底,杀意乍现,夏启年心下一惊,连忙搬出夏楚,“如果楚儿知道因为自己原因让你杀了李正,她一定会自责的。” 夏启年的任何一句话顾南川都可以充耳不闻,可唯有这句话却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慢悠悠地收回手枪,阴沉的面色如同笼罩着一层寒霜,“说,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见顾南川终于收手了,夏启年长吁口气;此时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唯一知道的是,夏楚出事儿了。 伸手拿过顾南川手里的电话,“喂,小夜,楚儿出什么事儿了? 他本来就有些心存疑虑,为什么楚儿会这么长时间不给他来电话,平常也就算了,可她过年也不来一个电话让他心底的疑惑更深。 现在见顾南川这么失控,显然是出了不小的事儿。 梁非夜一脸后怕地听到电话里顾南川的怒吼声,即便是没有在顾南川的身边,也能从他冰冷如锋刃的声音中听到隐含的杀意。 暗自吞咽了下口水,伸手轻揉了下发涨的脑袋,小声解释道,“爷爷,我……” 梁非夜未说完的话在看到医院门口走进来的军兵时、全部吞咽回了口里,迅速说了一句,“爷爷,我有事儿先挂了,等找时间再给你打过去,”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来不及给前台的护士道谢,迅速朝着夏楚的病房内跑去。 当跑到病房门口正想推门而入之时,被门口的两个军兵给拦住了,“夏小姐正在睡觉,不许人打扰。” 最近他日日都来医院陪伴夏楚,这还是第一次被拦,看着眼前两个陌生面孔,梁非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的懵逼,“你不知道我是谁么?” “知道,”两名军兵同时点了点头,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夏小姐的弟弟。 可这又怎么样,护士说夏小姐在睡觉不让任何人打扰。 “知道你们还拦着我,”梁非夜满眼不可思议,一把推开两人继续往病房内走,可刚走了一步两人像是和他有仇似的,又挡在了他的面前。 依旧是那一句,“夏小姐正在睡觉,不准任何人打扰。” “我当然知道她在睡觉,”梁非夜气得都想要骂人了,她都睡了十二日了,不是在睡觉难不成是死了! 可以以往她在睡觉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进去的,今天这两个新兵蛋子是吃错药了???? 知道两人不敢对自己动手,梁非夜毫无顾忌地推开两人,“滚开……” 伸脚踹开病房的门冲了进去,正在暗自长吁口气庆幸自己闯进了的时候,见病床上空空如也,哪里有夏楚的影子。 梁非夜顿时一愣,“人呢????” 紧跟而来的军兵本想上前把梁非夜给带走,可看到病床上并没有夏楚的身影,地上扔着被拆掉的抽屉。 两人吓得同时心脏颤了一颤,脑海里想起刚才那个女护士推着的木箱医疗推车。 互相看了一眼,心下一惊,“不好……” 迅速转身跑出病房,试图寻找那名女护士的身影;可他们心底却清楚的很,此时已经晚了。 那个护士已经带着夏小姐离开了十几分钟了,不尽快逃跑还等着他们去抓么。 看着两人跑开的身影,梁非夜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地上凌乱的药品和木箱,眉头紧锁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难不成,是有人把她给偷走了? 不对啊,能偷她的不就只有顾南川么? 可顾南川刚知道夏楚生病的消息,不可能是他偷的,那么来把她偷走的是谁? 第八百六十章 顾南川去平城了 北城,夏启年家—— 听到李正把夏楚所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夏启年惊讶地瘫坐在座椅上,眼底满是担忧。 “我说呢,为什么每次说到楚儿的时候小夜总会转移话题,原来……”她竟然出车祸了! 顾南川气的朝着李正的胸口再次猛踹了一脚,语气带着难掩的狠厉。 “李正,我当时怎么说的,她有任何事情你要告诉我;你怎么做的,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私自隐瞒她的消息????” “属下知错了,”李正现在能说的就只有这句话,可他的眼底却没有丝毫悔意。 见到李正这幅任君处置的样,顾南川真想拿枪崩了他;来不及和夏启年打招呼,便气势汹汹地朝外走去。 直至顾南川走出了客厅夏启年才恍然回神,深知他是想要去平城,慌忙开口,“小川,你是不是要去平城?带我一起去。” 顾南川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夏启年,对上他坚定的目光拧眉沉思着。 楚儿不希望让爵铭知道夏启年的存在,否则以爵铭的性格,肯定会想方设法把他留在平城的。 夏启年也知道夏楚的意思,可现在她受伤了,他不能坐视不理。 “小川,楚儿出车祸了,平城只有她和小夜,小夜年纪小也不懂事儿,我这个爷爷肯定是要去看她。” 其实他自己也是可以去的,但若是他自己去的话;隐姓埋名会见不到楚儿,道出真实身份爵铭肯定会控制住他。 他不想成为楚儿的累赘,唯有和顾南川一起去,才能确保安全的同时又能见到楚儿。 “好,”不再瞻前顾后,顾南川扔了一句,“中午十二点出发,”就快步走到门口的轿车前,把李正甩在了外面让阿阳迅速开车离开。 看着轿车疾驰而过,紧盯着轿车内一脸阴沉的顾南川,李正摸了摸被踹疼的心口,心底惶恐不安。 最终……少帅还是知道了…… 早知如此,他当时还不如不试图蒙骗过去! 现在把少帅给惹怒了不说,依然阻挡不了他去平城找夏小姐。 …… 轿车在都督府停下的同时顾南川等待不及地推门下车,快步冲进了府内。 径直穿过院子走到他的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行李箱,转身走到书桌前,把抽屉里给夏楚做好的那些糖人尽数装进行李箱里。 满满三个抽屉的糖人装满了一整个行李箱,由此可见这些日子顾南川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思念如狂的时候会做糖人,夜不能寐的时候会做糖人,就连平常办公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地做糖人。 想着和夏楚在一起的种种,心如滴血的同时又甜如蜜糖。 扣好行李箱,不假思索地朝着卧室外面走去 见顾南川仅仅收拾了糖人就要离开,紧跟而来的阿阳十分意外,“少帅,您干什么去?” 看这架势,倒像是要去找夏小姐。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顾南川低沉狠厉的声音传来,“召集枪法好、身手好的军兵,去平城……” 阿阳惊讶了一瞬,这是要去打仗么?还是要去抢人? 却没有太多时间考虑,叮嘱阿大去召集人手的同时,走进了卧室内打开衣柜拿出行李箱,给顾南川收拾着他的一些贴身衣物。 心底暗自排腹着,看来少帅还是忘不掉夏小姐,看这着急的样子,只记得去拿那些为下夏小姐做的糖人,自己的衣服都不记得收拾几身。 一直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十几辆汽车停靠在都督府门口,就在顾南川坐在后座的同时,汽车全部给启动,齐齐地朝着平城方向出发。 顾南川端坐在后座上,手里拿着夏楚送给他的那五个心愿鹤,想到她近些日子所受到的苦,心疼不已。 对于她为了救李正而朝爵镇南开枪的事情心动不已,对于她想到禁止福寿膏的点子和药方又自豪无比,但一想到那些人不知恩图报不说反倒污蔑她,又愤恨不已。 爵铭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那些人那样污蔑她! 对,爵铭! 想到爵铭因为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贱女人对夏楚置之不理,还把她气到被车撞,以致于受伤昏迷了这么长时间,顾南川就气得咬牙切齿。 爵铭,我说过! 如果你对她不好,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原本的成全也只是不想让她在你我之间纠结而已,可既然你这么不珍惜她,我又有什么理由把她让给你。 想到此,顾南川把掌心中的心愿鹤紧紧地攥在手里。 把头重重地磕在座椅上,脑海里幻想着各种夏楚被车撞的画面,心痛难忍。 当时的她,一定很疼吧…… 一想到夏楚承受了那种难言的痛苦,顾南川心中愤怒加深,等到平城,他一定要给她报仇。 不就是一个心机颇深的女人么,他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厉害,竟然能把爵铭那么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拿捏得死死的。 深吸口气,手掌捂住心脏,那彻骨的痛从心口的地方蔓延开来,透过身体内的静脉席卷全身,心疼到难以呼吸,脑海里思绪纷纷、错综复杂。 昏迷了这么长时间还不醒来,想必她一定受了极其严重的伤。 会不会再也醒不来了? 会不会被一撞穿越了她自己的那个时代?那样的话,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都是他的错,当时他应该去平城把她带走的,不然她也不会经历这一番痛苦。 什么傻傻的成全,什么只有爵铭能给她幸福;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爱她如命的只有自己。 开车的阿阳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一眼顾南川,紧绷着下巴满脸凝重。 看少帅这个样子,这次去平城一定是去抢夏小姐的,可爵铭又不可能会放手。 想必这一次,两人又会大打出手了。 第八百六十一章 夏楚被注射毒品 平城郊区废旧房子里—— 夏楚的意识渐渐回归,眉心紧拧,想到自己被一个佯装护士的人给暗算了,猛然惊醒的同时条件反射地身形一动。 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禁锢了起来,扭头看向自己的手腕,见她被绑在了一个十字木架上。 又是这熟悉的一幕,让夏楚无奈又可恨。 他妈的,这次又是谁? 上次是徐长志要找顾南川寻仇,那么这一次呢,她又招惹谁了么,怎么一个个都来找她的麻烦。 可令她有些疑惑的是,绑着她的东西竟然不是绳子而是床单? 是为了防止绳子磨断她的动脉,所以用床单来保护她? 还是这里没有绳子,退而求其次用的床单? 双拳紧攥,夏楚用力扯了扯手腕,却发现床单系的极其结实,令她挪动不了半分。 抬眸观察着四周,见自己正处在一个昏暗的小房子里,整个房间内只有一个连铁棍都没有的窗户。 可即便是没有铁棍的遮挡,她也无法从这个窗口逃脱出去,因为这个破窗户仅有二十公分,即便是她头能出去身体也出不去,作用只能照亮和透气。 夏楚懊恼地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焦躁,认真地观察着四周。 见整个房内除了左边放着的一张桌子并没有其他设备,夏楚暗自松了口气,好在没有用刑的刑具…… 想到昏死前的那一幕,夏楚紧皱着眉头想着那个伪装成护士的女人是谁。 她自认为,除了白莲,从没得罪过任何一个女人。 不,白莲她也没有得罪好吧,从头到尾都是白莲主动找她的茬,她从没有主动招惹过她。 总不能是她为了爵铭,心狠的想要把自己给除掉吧! 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一个骤然而起的开门声响起,夏楚抬眸望去,随着铁门打开,一个熟悉无比的脸出现在眼前,夏楚惊讶地目瞪口呆。 “白莲?真的是你?”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抓她的竟然真的是白莲。 此时她身穿一身淡粉色旗袍,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木箱,看起来和这破落的房子格格不入,可令夏楚更惊讶的是,她的肚子竟然是平坦的? “醒了!” 踱步走到夏楚面前,看着她瞠目结舌的大眼睛,白莲轻佻了下眉毛,唇边勾起一抹淡笑,“怎么?看到我很意外吗?” 夏楚的目光落在白莲那平坦地小肚上,有些难以置信,“你没怀孕????” 垂眸看了眼自己纤细的腰肢,白莲眼中满是得意之色,“如你所看……” 说着转身在夏楚的面前转了个圈,似是想要让她看清自己的曼妙身姿。 抬眸看向白莲那得意的眼神,夏楚依旧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她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怀孕,那她为什么要假装有身孕?而且,她是怎么躲避医生的检查谎称自己有孕的?她的目的是什么? 微抿下唇,按压下心中的种种疑惑,夏楚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抓我?” 不会只是为了把她从爵铭身边给踢开吧…… “你猜,”没有回答夏楚的话,白莲转身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把黑色的木箱放在上面,缓缓打开木箱的卡扣,看着里面放着的三根针管,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眼看着白莲从黑色木箱中任意拿出其中的一个针管转身朝着自己走来,夏楚心下一慌。 紧攥着双拳不断的转动着想要挣脱开,可四肢被紧紧地禁锢在木架上动弹不得,“你想干什么?” 并没有回答夏楚的话,白莲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当着她的面把针帽给拔掉。 忽略掉夏楚的挣扎和怒骂声,手法娴熟地轻推了一下针管的头部、把里面的空气给推出来,左手摁住夏楚的胳膊,针头直接对准她的静脉扎了进去。 相对于在医院里打针而言,这次白莲的动作极其小心,把所有的药水以极慢的速度缓缓地注射进去。 直至把所有的药水一滴不落的全部推进了夏楚的血管内,才粗暴地把针头拔出来,对上夏楚那满是怒火的眸子,嘴角噙着一抹以饱含深意的笑容。 “这可是一个好东西,你只要试过了就会欲罢不能……” 说着还把空着的针管在夏楚的眼前晃荡了一下,而后随意丢弃在一旁。 “白莲,你给我打的什么,”扭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夏楚心底慌乱无比。 看白莲那得意的神色,想必给自己打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欲罢不能? 是催情药? 还是让人出现幻觉的药? 看着夏楚急赤白脸的脸色,白莲嘴角噙着一抹意趣十足的笑容。 转身走到一旁,把剩余两个针管里的药水,以同样的方法注射在了夏楚的血管里,随意地丢在地上。 而后转身在房内搜索了一遍,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扔给了夏楚一句,“你等下,”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着白莲离开的背影,夏楚气的咬牙切齿;扭头看向被注射药物的血管,心底惊慌的同时又焦躁不已。 片刻之后,房门再次打开,白莲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毛巾,缓缓走到夏楚面前。 无视她的怒骂声,手指握住她的下巴稍一用力迫使她张开嘴巴,右手的毛巾用力塞到她的嘴里。 “呵呵,”看着夏楚愤怒的双眸,白莲不由得轻笑一声,“别生气啊,等一下你就会谢谢我了。” 不然的话,药效生效,她估计会失控到咬舌自尽。 夏楚愤恨地看着白莲那得意的眼神,气的想要一脚把她给踹飞,可无奈的是她现在被死死地捆着,双手、双脚半点动弹不得,嘴巴被塞着毛巾令她发不出丝毫声音。 对上夏楚那憎恨的目光,白莲轻笑一声,转身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等待着药效发作! 一想到夏楚即将失控的场面,白莲心底有些隐隐的兴奋。 想到‘治君’所说的话,心底一阵烦躁。 不能对这个女人动手? 凭什么? 她都破坏了‘治君’筹谋已久的计划了,现在这样做也只是在她身上收取一点儿利息而已。 只要自己把事情推脱到别人身上,‘治君’就不可能知道是她做的。 想到此,白莲心底一阵愉悦。 低头看着指尖上涂抹的红色指甲,暗自计算着药效发挥的时间。 第八百六十三章 白宇轩和傅仲撞上 同一时刻—— 当黑色轿车到达新军政府大门的时候,来不及等孙宾开门,爵铭迅速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径直穿过军政府的大院快步走到办公室内,把放映带放进放映机里面。 伴随着放映机轻微的沙沙声,里面传来了女人压抑的呻吟声,同时还伴有一阵阵哭泣声。 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嘴,声音发散不出来只能转为呜呜咽咽的声音。 这熟悉的声线令爵铭身形一震,心中剧烈的刺痛如同翻起了惊涛骇浪一般席卷全身,像是那种被千万根针扎下去的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好似是有人把嘴里堵着的东西给拿开了一般,夏楚的呻吟声立即转为痛彻心扉的嘶吼声。 毫不压抑的哭声和凄惨的吼声混合在一起,在这一瞬间放大到极致,那是一种难以抑制的吼叫声,像是在经历极其痛苦的刑罚一般, 紧接着里面便传来了夏楚的怒骂声,“爵铭……你这个混蛋……等我出去一定揍死你……” 爵铭顿时一怔,双拳猛地攥起,用力到骨节泛白青筋毕露,微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心之中,鲜红的血液顺着手上的沟壑慢慢滴落在地上,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意。 听着放映带里夏楚那一声声痛苦不堪的叫声,整个人像是被人抽丝剥茧一般。 双拳用力砸在办公桌上,爵铭的眼角都被怒火给烧红了,压抑的怒意喷薄;猛的抬起头,眼神配着血丝显得血腥又充斥着暴力,使人不寒而栗。 声音比冰还寒凉刺骨,语气焦急又怒火充盈,“继续给我搜,尽快找到她……” “是,少帅,”孙宾吓得身体抖了一抖,他怎么也没想到,磁带里会放出夏小姐的声音。 那么痛苦的嘶鸣声,想必是在经受痛苦的折磨;该死的,是他安排不周,没有让人保护好她…… 紧接着,里面便传来了一个温润的女声,“怎么样?是不是这种感觉很舒服?” 随后便是夏楚的一阵怒骂声,“你这个贱女人,有本事你就放开我,我一定要……” 余下的话夏楚没有说出口便立即转为更加痛苦的叫声,“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女人的声音轻佻,里面夹杂着一股讥讽之意,“这样未免也太便宜你了!” “你也知道我抓你废了多大的力气,怎么舍得你死的这么快;你就好好的享受一下这个痛吧!” 听着夏楚痛苦的哀嚎声和那不知名女人的对话,爵铭心疼的像是在滴血。 很想关掉放映机冲出去,在整个平城内肆意地寻找她的下落,可他又不敢走。 怕里面夏楚会留下什么信息给他,也想从两人之间的对话中寻找线索。 可让他失望的是,直至最后也没有从里面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在放映机停下的那一刻,他听到的依旧是夏楚那绵绵不断的痛苦嘶叫声。 爵铭紧攥着双拳,心痛到难以呼吸。 抬眸对上孙宾惶恐不安的目光,哽咽着语气嘶声力竭地大叫道,“去找,立马安排所有人去找!” 只要还在平城,他就不信找不到她。 “是,少帅……”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孙宾转身迅速走出了办公室。 深吸口气,爵铭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放映机,随后起身快速朝外走去。 在外面安排的孙宾见爵铭走了出来,迅速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小跑跟在他的后白径直走出军政府大门,启动汽车快速朝着郊外开去。 …… 就在黑色汽车刚离开的同时,两辆黄包车停靠在了军政府大门口,白宇轩长腿一迈,迅速下车朝着军政府里面走去。 可就在他还还未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就被站在门口的军兵给拦住了,“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我……”白宇轩本想自报家门,可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给吞咽了回去。 不行,傅仲能力非凡,或许军政府也有他的人也不一定。 想到此,立即转变口气,“我是少帅的朋友,找他有重要的事情。” 军兵自上而下审视了一下白宇轩,见他穿着打扮透着一股贵气,后面还跟着小厮打扮的元一,两个军兵对视了一眼。 语气明显比刚才好了许多,“公子来晚了一步,少帅刚走。” 说着指了指刚离开的黑色轿车。 抬眸看向远去的轿车,白宇轩懊恼地皱了皱眉。 该死的,他来晚了一步! “知道少帅去哪里了吗?我……” 白宇轩未说完的话被一个汽车鸣笛声给打断,紧接着熟悉的声音骤然而起,“少帅在军政府吗?” 白宇轩微愣了一瞬,忙反手拉住身后的元一随意找了个方向快速走去,脚步略微有些急促,“快走……” “公子,我们还没见到少帅……?” 疑惑白宇轩还没见到爵铭就要离开,元一拧眉看了眼车内的傅仲,恰好对上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别看,”用力再次拉了一下元一,白宇轩语气带着明显的焦急,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呃,”虽然疑惑白宇轩的反应,但元一也并没有再说什么,紧跟在他的身边迅速朝着前方走去。 见白宇轩急匆匆的离开了,两个军兵也没有太过在意。 其中一人小跑到傅仲的车前恭敬地回应道,“傅老板,少帅刚离开军政府不久,是往东走了,至于去了那里属下也不知道,大概是去找夏小姐去了。” 并没有太过在意军兵的话,傅仲深沉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白宇轩离开的背影,心底十分疑惑。 这个人的背影,好熟悉! 垂眸望向眼前的军兵,略微抬了抬下颚,“那个人是干什么的?” 看了眼白宇轩离开的方向,军兵连忙回复,“说是少帅的朋友,知道少帅不在就离开了。” “少帅的……朋友?”傅仲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心中的疑惑更深。 少帅一直以来独来独往,从不深交朋友,唯一接触过多的人只有自己了。 抬眸再次看向两人的背影,眼看着他们在拐角处消失不见,傅仲的眸色暗了一暗,却并没有再多想。 拧眉对着傅小六交代道,“一路往东开,去找少帅……” “是,少爷!” 傅小六迅速驾车朝东开去,眼底也掠过一道道急切的暗芒。 第八百六十四章 寻找放映带的线索 端坐在后座上,傅仲伸手轻揉了下发涨的太阳穴,把头磕在座椅上想着夏楚被掳走的种种疑点。 是一个女人掳走她的? 穿着打扮还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会是谁呢? 在他的眼里,夏楚极少与人来往、也从不与人结仇,唯一得罪的就只有爵镇南和爵锦怀了。 可既然他能想到这一点,爵铭也肯定会想到这一点儿。 想必他已经去找过两人了,否则是不会在外面寻找的。 …… 傅小六径直往东开车的同时寻找着爵铭的身影,看着道路两旁那一排排的军兵,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 他发现夏小姐和平城有仇,只要一回到这里就准能出事儿。 先是被人人喊骂不说,后来又被撞车,现在倒好又被人给绑架了。 已经过了将近一天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最终,傅小六是在平城郊区找到了爵铭的身影。 在车辆停下的那一刻傅仲猛地起身打开房门,迅速下车走到爵铭面前。 张口刚想询问些什么,可看到他那充血的眼眸,凶戾的模样仿佛随时可以失控,便把所有的话吞咽回了嗓子里,转身走向一旁的孙宾,“有消息了吗?” “没有,”摇了摇头,孙宾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整个平城都找遍了,愣是没有找到丝毫线索。” 他都在怀疑夏小姐是不是被人带出平城了。 “呼……”长吁口气,傅仲也没有了以往的沉着冷静,抬眸扫了一眼搜索着的军兵,眼底闪过一丝焦躁。 除非她被带离了平城,否则不可能会找不到的,一定有什么地方给遗漏了! 紧抿着薄唇转身往回走去,暗自思量着要不要安排他的人私下去寻找。 只是刚走了几步,一名军兵提着一个小男孩快步走了过来。 傅仲脚步一顿,拧眉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满腹疑惑。 难不成,这个小男孩有什么线索? “孙副官,卖报的小男孩找到了,”军兵提着小男孩快步朝着孙宾走去,满眼欣喜,“您看看是不是他。” 再次看到小男孩,孙宾像是见到了救命恩人一般,迅速走到他的面前准备询问情况。 可刚走了一步,便被爵铭给抢了先。 俯身一把抓住小男孩的肩膀,爵铭毫不掩饰眼中的残忍和冷酷,紧绷的轮廓分明,像是一只被惹毛的野兽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声音冷如寒锋,语气带着浓烈的杀气,“放映带是谁给你的?” 小男孩被爵铭这冰冷的眼神给吓得大哭了起来,抽泣着不断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少帅不要杀我……“ 爵铭心情本来就焦躁到不能不已,见小男孩不停的哭着、什么讯息都说不出来,更是心烦意乱。 攥住小男孩肩膀的指间蓦然收紧,用力得像是要把他的骨头给捏碎似的。 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语气越来越暴躁不堪,“说,谁给你的磁带,长什么样子……” 而爵铭越凶狠小男孩就哭的更厉害,疼的嘴唇发白,不断地抽噎着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见此,孙宾忙上前走到爵铭面前拦住他的动作,“少帅,我来问他两句。” 心底不断哀嚎,就少帅现在着阴鸷狠厉的模样他看了都害怕,更何况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被小男孩的哭声气的面色黑沉,把他往孙宾的怀里一推爵铭便转身往前望去,不断起伏的胸口彰显着他的滔天怒意。 孙宾忙拉着小男孩走到一旁诱哄道,“小弟弟,你给我那个纸袋子是谁给你的?” 小男孩虽小,却知道眼前事情的轻重缓急;刚才也是被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现在终于被人从少帅的手里救了出来,虽然依旧害怕,但心底也稍微好了许多。 擦了擦眼泪,哭着回道,“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姐姐。” 此时他无比懊悔,他不应该见钱眼开替那个姐姐送纸袋子的。 孙宾心下一喜,连忙问道,“长什么样子看到了吗?” 既然都知道长得漂亮了,想必一定看到她的样貌了把! 可令孙宾失望的是,小男孩淡淡地摇了摇头,“没有!” 再次抽泣两声,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所看到的情况,“她带着一个黑色的墨镜,我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只是看她的身形苗条,穿着打扮也很洋气,想必非常漂亮。” 又是没有结果,孙宾无奈地长叹口气,伸手轻拍了下小男孩的肩膀,“行了,回去吧!” 孙宾的这句‘回去吧’像是一个特赦令一般,小男孩忙转身跑离开了,速度快到像是晚一步就会被枪杀一般。 听到两人的对话,傅仲幽幽的眸色疑惑更深,抬步走到孙宾身边,冷声质问道,“什么放映带?” 一想到放映带,孙宾就想起了夏楚那痛苦的嘶吼声。 眉目沉沉,语气急切,“掳走夏小姐的女人让人转交给少帅了一盘放映带,里面仅仅是夏小姐的吼叫声和一段极其简单的对话。没有丝毫证据,就像是在有意对少帅炫耀一般。” 对,那个放映带转交给少帅,好似是在对少帅炫耀、也像是在对少帅宣战。 故意让少帅听到夏小姐的痛哭声,以此让少帅暴怒失控。 “放映带???”傅仲眼眸一寒,像是捕捉到什么重要信息似的,“在哪儿?” “在少帅的办公室,”扔了这一句,孙宾也不想再多说废话,转身继续安排人去其它地方继续搜索去了。 看着渐渐落下去的夕阳,心底越来越里慌乱无措。 已经一整日了,夏小姐到底被带到哪里去了? 如果今晚找不到的话,少帅估计会发疯的。 傅仲转身走到车内,抬眸看向驾驶座上的傅小六,嗓音压抑着不同寻常的急切,“去军政府……” 现在,唯一的证据就只有那盘放映带了。 “是,少爷,”再次深深地看了眼周围搜索着的军兵,和爵铭那阴鸷狠厉的表情,傅小六暗自砸了砸舌,迅速驾车离开了! 第八百六十五章 万蚁蚀骨之痛 军政府门外—— 此时,白宇轩和元一正躲在暗处观察着军政府的大门口,想以守株待兔的方式等待爵铭回来。 现在,整个平城内他能信任的也只有少帅了。 爵镇南和夏楚有仇,也和少帅水火不容,他们不会帮助她不说,极有可能还会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把,隐藏傅仲的消息、或和傅仲联手对付少帅。 毕竟,他们是同一种人! 就在这时,见一辆黑色轿车再次停靠在了军政府门口,紧接着傅仲从车上走了下来,迅速朝着军政府里面走了进去。 再次见到傅仲,白宇轩那原本温润的眼眸覆上了层层寒锋,望着他那挺直的背影和焦急的脚步,心中的怒意滔天。 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对着一旁的元一吩咐道,“你去租一辆车。” 或许…… 夏楚的被劫和傅仲有关! 即便是他表现的再焦急难耐,自己也明白,他是一个表里不一样、心机深沉的人。 而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也许是想让人看到的那一面,以此来摆脱嫌疑。 “是,公子,”对于白宇轩今日的种种行为元一满腹疑惑,却很有眼色没有询问出口,转身迅速跑开去租车子去了。 …… 傅仲快步走进爵铭的办公室内,打开放映带听到里面夏楚痛苦的呻吟声,眼睛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不符合他形象的狠毒。 直至听到女人的对话声,傅仲眸色一暗,亮黑的眸子波谲云诡,冷峻的脸色变得阴沉骇人,仿佛是在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转身快步走出军政府,径直走到驾驶座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扭头对上傅小六惊讶的目光,扔了一句,“你自己回家,”就驾车迅速离开了。 看着汽车扬长而去的影子,傅小六不知所云。 少爷这么急匆匆地是要去哪里? 想不通,挠了挠头发转身离开。 而就在傅小六扭头离开的那一刻,早就伺机等在一旁的黑色轿车缓缓跟了上去。 …… 郊区废旧房子里—— 夏楚感觉像有无数只蚂蚁在撕咬她的身体一般,一点点地钻进她的五脏六腑、嵌入了骨髓之中,疼痒难耐。 双目紧闭、双拳紧紧的攥在一起,用力想要挣脱开束缚,可手腕却被固定地极紧,就像是镶嵌在了木架上一般令她挪动不了半分,。 紧咬着口中的毛巾发出痛苦的嘶吼声,即便是在冬日,身上仅穿了一套单薄的病服,身上却依旧被汗水给浸透,就像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般。 直至此时,夏楚已经猜出白莲给她打的是什么药了。 药效发作的时候,她的眼前会出现一些不切实际的幻觉,而且身体会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 可当药效失效过后,她又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气一般,好在被绑在了木架上,否则她会立即瘫软在地上。 过了一段时间后,她便开始承受着万蚁蚀骨之痛,极其渴望能有一个东西可以缓解一下这种痛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种下了毒品。 该死的白莲! 竟然给她种毒?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白莲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着夏楚痛苦难忍的样子,心底兴奋不已;对上她投来愤恨的目光,不由得轻佻了下眉毛。 踱步走到夏楚面前,伸手拔掉她口中的毛巾,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怒吼声,“白莲,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如果想要杀了我直接给我来个痛快的,给我种这种毒做什么????” “当然是想在你临死之前让你受一下苦了,”白莲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你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么有趣。” “你说,如果爵铭看到你毒瘾发作的样子,是心疼呢?还是嫌弃呢?” 对于白莲的话充耳不闻,夏楚紧咬着下唇,原本殷红的嘴唇渐渐变得苍白无色。 由于咬的力气极大,下唇被咬破溢出了丝丝血迹,可这细微的痛感却拉不回她的思绪,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缘。 忽然想到了什么,气息奄奄地抬眸对上白莲的目光,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厉害的毒品! “当初……你是有意接近爵铭的?” 所以,怀孕是假的;或许,被人侮辱也是假的。 想到此,夏楚一阵后怕,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女人接近爵铭到底有什么目的。 对于夏楚询问的问题白莲一概不答,只是婉转地说道,“其实本来我是想让你死的痛快一点儿的,可谁让你多管闲事呢!” 一个女人家家的,好好的在家养养鱼、逗逗鸟不好么,非要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 不仅坏了她家‘治君’辛苦筹谋的计划,更让他们损失了很多的钱财。 这笔账,不在她身上讨要回来,自己着实有些不甘心。 “什么意思?”对于白莲的话夏楚茫然不解,她多管什么闲事了? 最近她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差在家里生根发芽了,哪里来的多管闲事。 来到平城之后,唯一管的闲事就是福寿膏的事情了。 想到福寿膏,夏楚眉宇紧蹙,满眼疑惑,“你说的是福寿膏????” 虽然不大确认,但除了福寿膏,她想不到任何其他的事情。 意外夏楚能轻而易举猜测出来自己隐含的话,白莲拧眉闭口不语。 即便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她还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 以免会被夏楚再猜测出什么,白莲也不再和她多说废话,暗自计算了下毒瘾发作的时间转身离开了房间,去准备着接下来的事情。 见白莲话说到一半就离开,夏楚气到脸色铁青。 身上的疼痛感持续增加,双手不断地蠕动着想要冲开束缚,可即便是她竭尽全力也动弹不得。 天色渐渐变暗,整个房内漆黑一片,空旷的房间只能听到夏楚那难以忍受的痛苦呻吟声,和她那粗重的呼吸声,同时也时不时地夹杂着她的一口口怒骂。 直至半个小时过后,体力耗尽,夏楚歪头闭眼昏睡了过去…… 第八百六十六章 给爵锦怀准备盒饭 两个小时后,白莲躲在暗处眼睁睁地看着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废弃的大门前,紧接着爵锦怀从里面走了出来,贼眉鼠眼地往四周看了一眼,随后慢悠悠地朝着废弃门口走去。 见目的达到了,白莲红唇一勾,心情颇好地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对,把这件事儿嫁祸给爵锦怀,合情合理又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在她手上的时候,夏楚除了受到毒瘾的苦,可以说是毫发无损。 剩余的,可就看爵锦怀的本事了。 …… 轻轻推开破烂不堪的大门,爵锦怀眼底满是嫌恶。 抬眸扫视着眼前黑漆漆一片的废弃老房子,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手电筒对准周围扫射了一圈。 见满目疮痍的墙面上有大面积的墙皮脱落,看上去有种诡异的感觉。 爵锦怀紧皱着眉头轻声叫道,“有人吗?” 静默半天无人应答,眉心一拧有些犹豫到底应不应该上前。 今日他本在餐厅吃饭,有人让服务员转送给他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个地址,说里面有他最憎恨的人。 出于好奇,再加上今天夏楚被人掳走的消息,他怀疑夏楚在这里,所以便偷摸摸地过来了。 眼前这个地方极其难找,他开车将近半个多小时弯弯绕绕了好多路才找到了这里。 可走了进来见里面静悄悄的一片,没有一个人不说、就连一盏灯都没有开,总觉得自己是被人给耍了。 如果夏楚在这里,怎么可能一句声响都没有? 拧眉转身正想离开,可刚走了一步又有些不死心;伸手掏出腰间的手枪,转身走进就近的房内,轻推开房门拿着手电筒扫照射了一圈房内的情景。 见眼前的房子只是一个普通的民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暗骂了一声脏话转身走到其他房间挨个搜查。 直至走到靠南的房间时,推门而入见房间摆放着的衣柜被人给挪动到了一旁,而那衣柜原本摆放的墙壁上有一个门框大小的洞口,爵锦怀惊讶地目瞪口呆。 这普通的民房竟然别有洞天? 难不成,夏楚真的在这里? 激动的快步上前穿过洞口走入,却见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左右两侧分别有三个房间。 疑惑地轻推开就近的房间,推门进入的同时一股气刺鼻的霉味夹杂着尘土的气息扑鼻而来。 爵锦怀轻咳了一声,扇了扇眼前的空气,食指抵在鼻口认真地观察着整个房间。 发现房内除了几张破烂的桌椅什么都没有,整个房间都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明显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更重要的是,这个房子竟然只有一个二十公分的小窗口,并没有其他任何的照明设备,看这样子,倒像是卧底藏匿的窝点。 是顾南川以前暗线藏匿的地方???? 不对! 顾南川的暗线半个月前刚离开,不可能落这么多灰尘。 疑惑地扭头走向其他的房间,房内除了有几张床和桌椅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 直至走到最后一个房间门口,与其他房间不同的是,这个房间的铁门打开了一条门缝。 推门而入,手电筒往里面随意扫射了一下,原本阴沉昏暗的房间给照亮了一分,一眼便看到在木架上绑着的夏楚。 爵锦怀略微惊讶了一瞬,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被逮到了这里。 舌尖抵着后槽牙缓缓走到夏楚面前,见她一身病服被汗水浸透,头发也湿漉漉的一片,看样子倒像是受过极大的刑罚一般,可她的身上却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伤痕。 眉毛轻佻,爵锦怀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伸手放在夏楚的下颚上猛地用力,把她的头略微往上抬了上去。 见她一张小脸煞白无色,殷红的嘴唇上被咬破了很多口子,雪珠汩汩地往外冒着,让她的唇瓣更加红艳了几分。 低笑一声,爵锦怀指尖蓦然用力,语气轻浮放荡,“夏楚,你说你又招惹谁了?竟然费那么大的力气把你抓走送到我的手上?” 好似下巴被捏疼了,夏楚皱了皱眉、嗓子里发出倒抽气的声音,“嘶……疼……” “疼?”舔了下唇角,爵锦怀眼底满是放肆的野,“疼就对了!” 那个人把她送到自己手里,不就是想假借他的手教训她么? 既然如此,他怎么能让她失望! 把手电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摆放好位置,爵锦怀上前走到夏楚面前,左手捏着她的双颊,右手用力拍了拍她的脸颊,“醒醒!” “嗯,”拧了拧眉,夏楚缓缓睁开眼睛,被手电筒那刺白的光线给闪了一下,忙再次闭眼把头扭向一侧,可下巴却被禁锢着动弹不得。 舔了下微疼的唇角,夏楚微愣了片刻,等适应了眼前的亮白再次缓缓睁眼。 当看到眼前的爵锦怀时吓得心脏颤了一颤,哑着嗓子不可思议地低喃出声,“爵锦怀……” 他这么在这? 抬眸看了眼整个房间,见没有了白莲的身影,头往一侧扭了一下,双手也同时动了一动,有气无力地说道,“爵锦怀,放开我。” “呵,”见夏楚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让自己放开她,爵锦怀嗤笑一声,“夏楚,到我的手里,你觉得我有可能会放你离开吗?” 把夏楚的脸往旁边一扔,爵锦怀扭头看向四周;见整个房内除了旁边那个桌子、和绑着夏楚的木架没有了任何东西,不由得啧啧出声。 “太可惜了,竟然没有用刑的工具。” 转眼再次看向夏楚,见她闭眼低着头、整个人像是一条搁浅的鱼一般,毫无力气地等待死亡,没有丝毫反抗的欲望。 垂眸静静地盯着她微闭着的双眼,想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是装的还是真的。 静默片刻之后,听着夏楚那轻微的呼吸声,有种像是即将睡着的感觉。 低头看向她湿透了却完好无损的衣服,拧眉伸手想要扒开看一眼她是不是里面受伤了。 只是在刚碰到她领口的时候,夏楚微弱的声音传来,“别碰我!” 第八百六十八章 爵锦怀领盒饭了 汽车上—— 傅仲一路只言不发,紧抿着薄唇脸色阴沉冷冽,幽深的眸子覆上了一层嗜血的冰寒。 想到放映带里夏楚那痛苦的呜呼声,喘着粗重的气息咬牙切齿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再次听到傅仲问这么一句话,白莲吓得缩了缩脑袋,眸色一转,颤颤巍巍地回答道,“给她种了我们最新研发的病毒。” 本来是想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嫁祸到爵锦怀的身上,但现在治君要去那里,这件事儿是瞒不住了,倒不如提前交代事实,以免再惹怒他。 摸了摸疼痛难忍的膝盖,微抿了下唇继续说道,“一共打了三针。” 傅仲漆黑的眸子一凛,脸色铁青,唇边勾起一抹肃杀的笑,“你……很好!” 不仅抓了她,还敢给她种病毒…… 知道傅仲是被气急了,白莲吓得垂眸不敢看他的背影,心底惴惴不安,怕到了地方治君会为了给夏楚报仇朝自己动手;毕竟,刚才他就杀了她的同伴不是么。 静默片刻,磕磕巴巴地试图替自己辩解,“我是见她多管闲事打乱了您的计划,您在这里隐姓埋名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计划好不容易开始实施且初见成效,可就因为她不得不停止您的筹谋,所以才对她动手的。” 说到这里,白莲就不明白了,“治君,您为什么不让动她,如果早把她给杀了的话,福寿膏就不会被禁了!” 当时夏楚还没回平城的时候,自己就派人去杀她,以免她回到这里会影响自己卧底在爵铭身边。 可奈何治君不仅不同意,反而还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动她;而且,还让怀孕的白莲在爵铭面前不断挑拨两人的关系。 明明杀了她是最简单的方法,为什么非要搞得现在这么麻烦。 对于白莲的话充耳不闻,傅仲满脑子全是夏楚毒瘾发作时候的样子,眼底尽是晦涩。 毒瘾发作的痛他自己最清楚,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用到了夏楚的身上。 越想越愤怒,双拳猛地攥紧,有种想要捏断方向盘的冲动。 见傅仲一直不说话,白莲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只是心底不断地期盼着,希望爵锦怀已经动手了。 当车辆到达目的地停下的时候,看到门口停靠着的黑色轿车,傅仲眸色一深,忙扭头往四周望了一眼,见并没有其他人,有些疑惑。 “怎么回事?” 既然有黑色轿车停靠在这里,想必有其他人在这里;可四周又没有人把守,那里面的人就不可能是爵铭。 直至听到白莲微弱的声音传来,“是爵锦怀。” 傅仲气的瞳孔不禁颤抖了两下,立即想通了白莲心中的算盘。 她是想把这件事儿全部嫁祸给爵锦怀…… 该死的,爵锦怀对夏楚有多恨自己是知道的,现在他出现在这里夏楚能好过? 迅速打开车门,长腿一迈下车、快步朝里走去。 看着傅仲焦急的脚步,白莲微愣了一瞬,忽然明白了什么。 治君不会是也喜欢夏楚这个女人吧???? 不,不对! 治君血统高贵,怎么可能会喜欢她那种女人。 或许,他是看上了她的能力也不一定,毕竟他使用傅仲这个身份,和她是有合作关系的,而现在他的生意能做到这么强大,也和夏楚有莫大的关联。 想到此,白莲暗自松了口气。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治君竟然是傅仲,这太令人惊讶了! 隐姓埋名、改头换面了将近十几年的时间,成了南方最大的军火商;想必他也打通到了军政府内;想到这些,白莲暗自兴奋了一下。 忙打开车门,一瘸一拐地跟着走了进去。 当傅仲径直穿过院内、驾轻就熟地走进衣柜后面的洞口时;还未走到最里侧的房间,就听到夏楚传来一阵微弱的惊吓声,“爵锦怀,你放开我,混蛋……” 傅仲脚步一顿,迅速走到房门口,见爵锦怀手中拿着一个刀子在夏楚的脸上轻拍着,语气轻佻变态,“放心,我没打算杀了你,因为我要你生不如死。” “你说,如果我把你这漂亮的脸蛋给划伤,让你变成一个丑八怪,爵铭还会喜欢你么?” 夏楚惊恐地把头往一侧扭去,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了几分,继续试图劝说,“爵锦怀,你敢动我爵铭不会放过你的。” 爵锦怀不置可否,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刀子,刀柄崭新无比,在赤白的光线下发出一道冷光。 不由得摇了摇头,“啧啧啧,可惜我只找了这么一个小刀,如果更多一些刑具的话会更好玩。” 说着便拿着刀子去划夏楚身上的病服,嘴里也不断的说着,“我要在你身上刻上字,这样爵铭只要一想碰你,不仅会看到你脸上丑陋的伤疤,更能看到你身上丑陋的伤疤。” “你说,这样的话他对你还会有兴趣吗?还会只想一辈子只娶你一个人吗?” 夏楚吓得心脏一颤,气若游丝地破口大骂道,“爵锦怀,你丫的滚开别碰我……” 听到里面的对话,傅仲扭头看向紧跟而来的白莲,幽深的眸子阴沉得骇人,“去杀了他!” 知道傅仲说的是谁,白莲垂眸应声,“是!” 随后便撩开外套,从她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慢慢地上前走进房间。 见爵锦怀来了这么长时间,夏楚除了病服被划破了一些并没有受到一点儿伤,心底暗骂了一句废物,把手中的刀子朝着他的后背扔了上去。 “呃……” 后背蓦然被刺、爵锦怀忍不住闷哼一声。 扭头望去,见一个女人骤然出现在面前,正想拔枪、却还未动作,另一把刀子插在他的心口上。 本闭眼扭头闪躲的夏楚,听到爵锦怀那一声闷哼微愣了一瞬,抬眸望去的同时一阵温热的液体骤然喷洒在脸上,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 夏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白莲正一刀刀地刺在了爵锦怀的胸口,精致的脸上喷上了鲜血,显得邪魅又恐怖。 对上夏楚惊吓的目光,白莲唇边勾起一抹残忍的邪笑。 有意把爵锦怀的脸对准夏楚,同时把手中的刀子狠狠地插在了爵锦怀的头颅上。 随着白莲的动作,腥臭的血立即喷飙在夏楚的脸上,爵锦怀那瞪大如铃、死不瞑目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她。 夏楚眼神陡然一震,就在这一刻,嗓子像是被什么扼制住了一般,难以呼吸…… 第八百六十九章 傅仲见到了白宇轩 见夏楚被吓破了胆,白莲舌尖舔了下溅在唇边的一滴鲜血,缓缓地吞咽进喉咙里,心底畅快无比。 也不知道那些男人一个个是怎么想的,就这么一个胆小如鼠的女人,也配被那多优秀的男人喜欢。 轻笑一声,把手中爵锦怀的尸体往夏楚的身上用力一推;不是害怕么,那就……让你更害怕! 见爵锦怀的尸体朝着自己倒了过来,夏楚想要闪躲却被固定在十字架上躲避不开,只能眼看着爵锦怀俯身挂在了自己的身上,那被插着刀子的头颅恰好磕在了她的肩膀。 夏楚吓得立即大叫了起来,“啊……拿开……把他给我推开……” 刚偷偷溜进房内的白宇轩,蓦然听到夏楚这句吼叫声,心下一惊,脚步忍不住加快了一分。 果然,夏楚就是被傅仲给掳走的。 跟在白宇轩身后的元一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叫声给吓了一跳,忍不住出声询问道,“少爷,这……” “闭嘴,”一把捂住元一的嘴,白宇轩温润的脸庞满是凝重;傅仲手上有枪,如果被他发现他们就完了! “嗯,”元一抱着长长的木棍怔怔地点了点头,心脏砰砰砰跳得极其厉害,心底无数疑问涌上心头! 今天他们一直跟着的人是傅老板吧! 那刚才那个叫声,是夏小姐吗???? 难道,是傅老板抓了夏小姐?不可能吧! 两人是合作关系不说,还是好朋友,傅老板怎么可能会抓夏小姐。 但如果不是傅老板抓的,他怎么会知道夏小姐在这里? 傅仲本站在门口,听到夏楚的叫声拧了拧眉,正想让白莲把爵锦怀的尸体弄走,就在这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耳朵一动,伸手拉起刚走出房间的白莲、迅速闪到就近的房间躲藏了起来。 白莲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治君,怎么……” 话还未说完,嘴巴便被捂住了,白莲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近距离望着眼前的傅仲,感受着他微凉的掌心正紧贴在自己的嘴巴上,面色一红,一阵心花怒放。 眼前的男人,是他们国家最尊贵的男人。 为了国家的利益在他国隐姓埋名了十几年的时间,在她的心里,他就是他们国家的骄傲。 原本以为治君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毕竟他父亲长得就不尽如意;不曾想,他长得竟然这么俊朗。 …… 房内夏楚的怒骂声此时还没有停止下来,“白莲你这个贱人,把他给我弄走……” 他妈的! 把爵锦怀杀了贴在自己身上是什么鬼? 大晚上房内还这么黑,是想要生生的吓死她? 听着夏楚的叫声找到了她的具体位置,白宇轩偷偷地走到门外,紧张地露出一个头往里望去。 见整个房内并没有傅仲和那个女人,而夏楚被绑在了木架上、身上挂着一个男人的尸体。 白宇轩心下一慌,顾不得那么多、忙迅速走了进去。 “楚儿!” 把眼前的尸体往旁边一推,白宇轩伸手去解夏楚手腕上绑着的被单,眼底满是焦急。 紧跟而来的元一也走了进来,看着地上躺着的爵锦怀惊讶地目瞪口呆,“姑,姑爷……” 白宇轩双手一顿,扭头看了眼地上的男人,这才看清他的脸;瞳孔猛地一缩,一脸的难以置信。 竟然是爵锦怀? 他死了! 那萱萱怎么办…… “哥?”夏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从没想过白宇轩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怎么来了?” 被夏楚的声音拉回了思绪,来不及解释那么多,白宇轩继续解着她手腕的床单。 可解了一会儿却也没有解开上面的死结,心下一急,俯身握紧爵锦怀头上插着的刀子、稍一用力给拔出来。 第一次面对死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妹夫,白宇轩心里一阵惆怅。 爵锦怀是和傅仲合作了么?不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知道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把绑着夏楚的床单给划开的同时,时不时的看一眼她的小脸,对上她惊讶疑惑的目光,看着她脸上和病服上的血迹,心底一阵心疼。 “对不起楚儿,我来晚了。” 是他没有提早发现她来到了平城,不然她也就不会受这一番苦了。 而且,昨日在云城的时候还听说她昏迷不醒,现在她醒来想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却又被傅仲和爵锦怀欺负…… 想到这些,白宇轩心疼的拧了拧眉,满腹晦涩。 说好以后要保护好她的,可现在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以为少帅能保护好她,可他却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把夏楚给掳走了。 就在这一刻,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能保护好她的人了,伤感又自责。 “没有,”摇了摇头,夏楚眼眶一酸,泪水一涌而出,哽咽着声音说道,“你来的刚刚好。” 想到刚走出去的白莲,连忙问道,“你刚才见到一个女人了吗?” “见到了,”点了点头,白宇轩把身上的大衣脱掉披在夏楚身上,垂眸看着她赤裸的双脚,忙俯身把她拦腰抱起,“先不要说那么多,我们快走!” “嗯,”夏楚也不羞怯,双手抱住白宇轩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浑身酸软无力、提不起丝毫精神。 眼睛缓缓闭上,气若游丝地说道,“我好累……” 虽然不知道夏楚哪里受伤了,但见她那浸透了的头发就知道她现在很不舒服,白宇轩下巴在她的那湿润的头发上蹭了蹭,“睡吧!” 躲在房内的傅仲,见抱着夏楚出去的竟然是白宇轩,深邃的眸子猛地一缩,眼底闪过一丝惊慌,把手中的白莲往前一推,语气带着难掩的急促,“杀了他!” 本还在享受着片刻温柔白莲,听到傅仲这冰冷的声音顿时一怔,反应过来,忙掏出腰间的短刀追了上去。 看着白宇轩急速离开的背影,傅仲眉心紧拧,眼底诡谲莫测。 白宇轩……竟然没死? 那他有没有对其他人说自己的事情? 今天在军政府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就是他? 他想去找爵铭揭发自己???? 想到这些,傅仲漆黑的瞳孔狠狠地缩了一缩,素来沉着冷静的面庞此时闪过一丝焦躁,一双拳头紧紧握起,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咬牙切齿地低喃道,“白宇轩,竟然小看了你!” 一个病秧子在那种情况下都能活下来,还真是……命大! 第八百七十章 白宇轩死了 当白莲追到门外的时候,白宇轩已经抱着夏楚上了车子,而一旁的元一也启动了汽车准备离开。 白莲想都不想,把手中的刀子朝着驾驶座上的元一迅速扔了过去。 可由于有车窗的阻挡,刀子在穿破了玻璃之后便渐渐掉在了驾驶座上;元一心下一慌,猛踩油门急速朝前冲去。 白宇轩紧紧抱着怀里的夏楚生怕她会被车子给甩掉落在地上,扭头看向窗外的白莲,见她跑着追了上来,双目微眯,催促道,“开快点儿……” “是,公子,”元一还没有在爵锦怀死亡的消息中反应过来,此时心情颇为紧张,双手都在忍不住发颤着,车子被他开的东倒西歪,有种随时能撞墙的感觉。 就在车子消失在视线内的同时傅仲从家里走了出来,快步跑到车前打开车门上车追去。 当开到白莲身边的同时猛踩了一下刹车,语气带着难掩的焦躁暴戾,“上车!” 白莲打开车门快速上车,随后车子便猛地转弯往另一个方向开去。 见傅仲调转了车头,白莲微愣了一瞬立即明白了什么,治君是想要走小路拦截他们。 …… 见把后面的车子给甩开了,白宇轩不由得长吁口气,俯身看着夏楚那喷溅上了许多血迹的小脸,忙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给她擦拭着,嘴里同时安慰着,“我们逃走了,睡吧!” 虽然夏楚此时是闭着眼睛的,可她却强打起精神生怕会再次被白莲给抓回去,更怕白莲会杀了白宇轩,毕竟她的身手太好了。 就在白宇轩这句轻声安慰后,夏楚那强提着的精神瞬间懈怠,紧抓着白宇轩衣服的手也缓缓松开,闭眼沉睡下去。 看着夏楚那被她咬破的唇边,和她那煞白的小脸,白宇轩原本清俊斯文的面庞此刻却无比阴沉,隐压着怒气致使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额头上的青筋也不断蹦跳着。 傅仲不是很喜欢她么? 不是为了她杀了很多人么? 为什么现在会对她动手? 见她这样,他不心疼么?…… 心底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是怨愤;也暗自组织着语言,想着等夏楚醒了要怎么告诉她事实真相。 元一开着汽车,不断地从后视镜中看一眼后面的白宇轩,见他面对夏楚满眼疼惜,不由得暗自砸了砸舌。 什么情况这是? 公子什么时候和夏小姐关系这么要好了? 他来平城,就是专门来找夏小姐的? 那完了,被少帅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公子的…… 就在元一脑海里想着少帅对付白宇轩的种种可能时,一辆黑色轿车迅速从十字路口冲了过来。 强烈的光线闪在了他的眼睛上,元一闭眼的同时忙把方向盘往右打死。 而撞上来的汽车车速极快,元一躲闪不及,两辆车径直撞在了一起,在寂静的夜晚发出了一声滔天巨响。 猝不及防的撞击白宇轩丝毫没有防备,脑袋结结实实就撞上车厢上,鲜血立即喷薄而出,把他整张脸都给染红了。 而夏楚整个人被白宇轩护在怀里没有被撞到分毫,只是头脑一阵眩晕,耳边嗡嗡嗡作响,脑袋在这一瞬间空白一片。 本做足了准备的白莲,在两辆车相撞之后立即下车,走到驾驶座的地方透过车窗对准里面的元一迅速开了一枪。 想到治君的叮嘱,快步走到后驾驶座上打开车门,对准白宇轩的肩膀开了两枪。 手枪是傅仲的消音手枪,夏楚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便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洒在了脸上。 猛地睁眼,见到白莲一把扯住白宇轩的胳膊粗暴地往外拉去,夏楚心下一惊,忙伸手拉住白宇轩的衣服。 只是她此时全身几乎失去了所有力气,即便是紧咬着牙齿、五指紧紧攥着白宇轩的衣角,却还是被白莲给轻而易举地扯开。 眼看着白莲把白宇轩给拉走了,夏楚忙出口叫道,“哥……” 白宇轩身体本就不好,此时又被开了两枪也无力抵抗,知道傅仲不可能放过自己了,急匆匆开口,“楚儿,傅仲他……呃……” 不等傅仲说完,白莲迅速在白宇轩心口的地方补了两枪。 该死的,治君说有问题要问他,可为了防止他乱说话,只能给他个痛快了。 白宇轩圆睁着双眼死死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白莲,缓缓伸手想要把她给推开,抬起的手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掉了下去。 但眼睛依然是睁着的,临死之前也没有揭发出傅仲的真实面目,他想,他是死不瞑目的。 眼看着白宇轩被白莲给杀死,夏楚整个人都蒙了,忙扶着座椅起身爬起,在下车的时候酿呛地摔倒在了地上,膝盖被粗粝的地面给磕碰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意。 撑着起身跑到白宇轩面前,看着他圆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嘶声力竭地大叫,“哥……” 眼看着白宇轩死在自己面前,车子上的傅仲不由得长叹口气,听到四周传来一阵阵脚步声,知道撞车的声音引来了人,倒车的同时摁了一下喇叭。 白莲也听到了四周传来的脚步声,快步打开车门上车;看着面色黑沉的傅仲,眼底满是担忧。 “治君,这样的话我就暴露身份了。” 明明知道杀了夏楚是不暴露身份最好的方法,可治君偏偏要留下她…… 这样的话,她以后还怎么埋伏在爵铭身边。 而这个问题傅仲早就想过了,也率先想到了对策,否则他不可能放夏楚回到爵铭身边的。 透过后视镜看着渐渐远去夏楚的身影,心疼的拧了拧眉。 侧目看向身侧的白莲,深沉的眸子暗了一暗,语气阴晦冷冽,“回去给自己打三针病毒。” “治……治君……” 白莲吓得心脏颤了一下,一脸的难以置信;想出口求情一下,却对上他那坚定如铁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又被她给吞咽了回去。 即便是心底不情愿,却还是垂眸应声,“是……” 第八百七十一章 夏楚的崩溃瞬间 当附近搜查的军兵赶到的时候,傅仲的汽车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血泊中,夏楚跪坐地上怀里抱着白宇轩的尸体,神情呆滞着盯着眼前无比熟悉的面庞一动不动。 仿佛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只是机械地用手捂住白宇轩正在汩汩流血的伤口。 白色的西装被鲜血染红,素来温润谦和的面庞、此时僵硬无比;原本柔若清水的眸子、此时覆满了遗憾和自责。 在她面前一贯笑容可掬的唇角,现在却生硬地微张着,像是在叫她的名字…… ‘楚儿,你笑靥如花的样子最好看,以后要多笑一笑……’ ‘楚儿,我当你的亲人好不好,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唯一的亲人……’ ‘楚儿,我们以后就在沛城生活吧,就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报团取暖……’ ‘楚儿,叫我一声哥,我就会照顾你一辈子……’ ‘……’ 白宇轩说过的每一句话骤然出现在夏楚的脑海里,字字句句清晰无比,犹如是在昨日说出的,亦像是刚才所说,直至此时此刻,依旧在她的耳边绵绵不断地低喃着。 见夏楚这个样子,有两个军兵识相的迅速朝远处跑去,余下的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要不要先把夏小姐送到医院? 可见她现在这伤心欲绝的样子,又不敢上前去打扰她。 犹豫片刻,其中一名军兵大胆上前去扶夏楚,“夏小姐,属下送您去医院!” 军兵的这句话打断了夏楚思绪,也打断了耳边白宇轩那一声声温情的低喃。 身形一震,泪水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不停地往外流着,心脏痛到几乎快要窒息。 张口想要说一两句话,可喉咙却干涸得发不出丝毫声音。 抱着白宇轩的头部的左手略微紧了一紧,右手颤抖地摸向他胸口插着的刀子,想要给他拔出来,却又害怕会弄疼他。 刀柄冰冷的触感透过她的掌心传入了她的骨髓,寒冷刺骨。 就在这一刻,夏楚的整个世界骤然变暗,视线模糊,心脏异常沉闷,整个人的情绪渐渐地往奔溃的边缘游走。 双手用力抱住白宇轩的肩膀,脸颊缓缓放在他那还略带温度额头上,双腿蜷缩成一团,内脏随着她的眼泪不断抽搐着。 似乎是忘记了怎么哭,只是抽泣地道歉:“哥……对不起……”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没有保护好自己总是让他涉险救她,却一次次地把他拉入深渊。 “对不起……” 或许,她真的是一个扫把星,凡是周围待她好的人全都得不到好下场。 出生后被父母抛弃到福利院;和爷爷相依为命后、爷爷又穿越到了这破落的时代。 来到这个世界好不容易有了父母,却双双被杀。 现在就连一个和她仅在一起一年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也因为救她而死。 死! 这个字让夏楚猛然觉醒! 白宇轩不在了…… 那个宠她、护她、待她如珠似玉的人不在了…… 夏楚缓缓的闭上红润的眼眸,深深的吸了口长气,似是想要强压下心中的那股痛意。 可即使是闭上眼睛看不到白宇轩的面孔,手中传来的触感和鼻息内的血腥味,不断地强拉着她的思绪。 她不仅无法压下心中的痛意,反而这股痛感越发浓郁。 蓦然睁眼,原本通红的眼眶更加深红了一份,心脏抽疼了一秒,像是有把刀子在胸口上捅了一刀一样疼,再也抑制不住地崩溃大哭了起来。 “白宇轩,你醒来啊,不要死!” 颤抖着双手捧着白宇轩的脸颊,不断抽泣地低喃着,“我们去沛城吧,你不要回家、我也不来平城,我们两个像原来那样相依为命!” “你说过不会让我一个人的,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你说过,从今以后是我唯一的家人,不会让我一个人吃饭,不会让我孤单,会陪着我说话,会像我爹娘那样疼我爱我……” “你说任何人都会抛下我,可你一辈子也不会离开我的;你醒来啊,陪我说话,我害怕……” “我还没有对你介绍我爷爷,也没有对你说我的秘密,你醒来我告诉你啊,白宇轩……” “我错了,我应该呆在沛城等你的……” “我们回去吧,现在就回沛城去;过我们两个人的生活,缩在龟壳里不问世事。” 直至最后,夏楚的语气变得委屈起来,埋怨道,“你说过每当打雷闪电都会陪伴在我的身边,你不能骗我的,你不能骗我的!” “你醒来啊,我害怕,你知道的,我害怕,白宇轩……” 第八百七十二章 爵铭到来 还没走到夏楚身边,爵铭就听到了她那一声声嘶声歇底地哭喊声,心脏倏然一颤,循着声音快步跑到她的面前。 看到眼前被撞坏的车、倒在血泊里的白宇轩、浑身是血的夏楚,爵铭深邃的眸子猛地一缩,迅速走到夏楚面前把她拉起,“楚儿,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垂眸想检查一下她身上有没有伤,却见她披着一个男人的长款外套,把她那娇小的身躯全都遮挡了起来。 想到四周这么多军兵,爵铭便放弃了查伤的想法。 看了一眼白宇轩的尸体,见他身上不止受到了枪伤而且还有刀伤,再加上这撞车的场面。 不难想象,一定是白宇轩来救夏楚、被人给追了上来杀害了。 深吸口气,俯身想要抱起夏楚离开。 “啪……” 一个巴掌打断了爵铭的动作,摸了摸被打的脸微怔了一瞬,抬眸对上夏楚投来的目光,通红的眼眶盛满了哀伤和愤恨。 爵铭心脏一痛,连忙道歉,“对不起楚儿,我来晚了……” “啪……” 未说完的话被另一个巴掌给打断,爵铭眸色幽深,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夏楚,有些看不懂她眼中的复杂。 紧盯着爵铭的面庞,想到白莲杀害白宇轩时的场景,夏楚咬唇无声地哭泣着,伸手不断地打在爵铭的胸口上,哽咽着嗓子质问道,“爵铭,都怪你都怪你……白宇轩死了,都怪你……” 以为夏楚埋怨自己来晚了、或是在埋怨他没有保护好她,爵铭忙接口她的话道歉,“对,都怪我,对不起……” 扭头看向地上躺着的白宇轩,夏楚把爵铭往前面一推,俯身蹲下身子把他再次抱在怀里,情绪激动的崩溃大哭,“白宇轩,你醒来啊,不是说要照顾我的么……” 见到夏楚这个样子,爵铭拧了拧眉,俯身想要把她给抱起来;可刚也碰到她的身体,便引起她激烈的反感。 “别碰我!” 夏楚往旁边闪躲了一下,对上爵铭疑惑疼惜的眸子,厉声控诉道,“都怪你爵铭都怪你……” 未说完的话渐渐停了下来,由于情绪过于波动的厉害,夏楚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倒了下去。 爵铭忙俯身接住夏楚的身体,深深地看了眼地上的白宇轩,眉宇紧皱起身朝着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一直以来,他从不怀疑夏楚对白宇轩有其他的感情;可见她抱着白宇轩的尸体哭地这么撕心裂肺,他心底忽然有些疑惑和怀疑。 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和白宇轩一起生活,是不是已经产生了一些不普通的情感。 而且,白宇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自己安排这么多人在平城搜索都没有找到她,可白宇轩却能准确无误的找到?…… 孙宾连忙安排人把白宇轩和元一的尸体运回到军政府,快步跑汽车前打开车门,待爵铭上车后迅速启动汽车离开了。 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见爵铭正脱着夏楚的外套,忙把视线看向前方,眸色深沉面色阴郁。 总归是找回来了,否则真的不知道少帅会失控成什么样子。 爵铭修长的手指脱掉夏楚身上的外套,见里面的病服不仅湿透且破烂不堪,全部是被刀子划伤的,眸色一敛,微颤着指尖解开她的病服扣子,自上而下检查了一下她的全身。 见她整个人身上除了膝盖磕破了,其他地方并无伤痕,暗自松了口长气的同时又极其疑惑。 放映带上她的声音痛苦压抑,显然是在经历难以忍受的折磨,可为什么身上没伤? …… 车辆迅速开到了医院门口,爵铭抱着夏楚冲进了病房内,让医生由里到外好好地检查了好几遍。 最终,医生面露无奈地重复着同样的话,“少帅,夏小姐除了膝盖磕破了,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只是身体比较虚弱而已。” 爵铭拧眉有些难以置信,外伤没有也就罢了,内伤也没有吗? 那为什么她的叫声会那么痛苦? 长叹口气摆了摆手,医生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迅速散开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夏小姐的身体他们检查了已经不下五遍了,就差把医院内所有女医生全部拉过来依次检查一遍了。 确实是毫发无损,只是太累再加上情绪波动太大、一时承受不住昏睡了过去而已、 而少帅却像是不死心似的,非要让他们检出些伤出来,这可就为难她们了。 就在医生们出去同时,孙宾从走廊口快步走了过来;在爵铭推门而入的时候急忙开口,“少帅,气象研究所报告说这几日平城有雨水。” 爵铭脚步一顿,紧抿着薄唇沉思片刻,沉思说道,“那就回家吧。” 索性身上没有伤痕,在家里不仅安静还安全。 “是,少帅,”点了点头,孙宾转身安排夏楚出院的事宜。 即便是没有检查出伤痕,可她身体这么虚弱,再加上肋骨的伤还没有好全,还需要每日打针,必须带一名女医生一起回家,贴身照顾她的身体。 …… 同一时刻! 黑暗的房内,白莲蜷缩在地上正在经历着万蚁蚀骨之痛,浑身被绑着无法动弹,嘴里同样也被塞着一个毛巾,不断地在地上来回翻滚着。 双膝上的伤口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可她却丝毫不知道痛似的,时不时地额头撞在一旁的墙壁上,有种想要一死解痛的冲动。 傅仲端坐在一侧看着白莲痛苦难忍的模样,心底并没有畅快很多,反倒是脸色更加阴沉了些许。 脑海里想象着放映带上夏楚那痛意难忍的声音,心底蓦然涌出一股强烈的杀意。 双目紧闭,双拳紧握在一起,竭力抑制住骨子里的嗜血,语气狠厉暴躁,“白莲,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你再敢对夏楚动手,我决不轻饶。”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当走到门口的时候扔了一句,“不准用解药,否则我会让你经历更痛的苦……” 铁门关闭、整个房内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白莲痛苦的呻吟声不断增大,在空荡荡的暗室里回荡着,显得尤为清晰。 第八百七十三章 楚儿 你做噩梦了 当夏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日后了。 在意识渐渐回归的那一刻猛然睁眼,怔怔地看着头顶上精致的水晶灯,脑海里白宇轩死亡时的场景犹如就在眼前。 双手不自觉的攥紧,泪水瞬间充满了整个眼眶,咬唇压抑地低声啜泣着。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爵铭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入房内便听到夏楚的啜泣声,心下一喜,快步走到床前坐下,伸手轻摸着她的脸颊,“楚儿,你醒了,饿了吗?” 骤然出现的爵铭拉回了夏楚的思绪,悲伤的情绪瞬间转为愤怒。 伸手一把拽住他的领口,怨愤地怒瞪着他的面庞,语气中充满了愤恨,“爵铭,是白莲,是白莲杀了白宇轩,她怀孕是假的,当时被玷污也是假的,她留在你的身边另有目的,你去抓她……”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微微一怔,幽深的瞳孔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隔了几秒才克制的回应,“楚儿,你做噩梦了!” “没有,”摇了摇头,夏楚立即起身坐起,双手紧紧地抓着爵铭胸口的衣服,满眼焦急,“你去检查一下她有没有怀孕就知道了,而且她的身手极好,爵铭你去抓她……” 见爵铭一直坐在床上不动弹,夏楚气的眼眶通红,双手不断地捶打着他的胸口催促道,“你去啊!” “不,不对,”忽然想到了什么,夏楚摇了摇头立即翻身下床,“我自己去找她!” “楚儿,”一把抱住夏楚的腰阻止她的动作,爵铭把她抱在怀里,伸手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抚道,“你别急,先把事情给我说说,为什么说是白莲杀了白宇轩?” 说起白宇轩,夏楚鼻子一酸,眼眶渐渐深红了几分,哽咽着声音说道,“我亲眼看到的,就是白莲杀了白宇轩,她的身手好、枪法也好,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或许遇到你救了你就是一个局而已,爵铭你去抓她。” 说到这里,夏楚扭头看了眼房间,满眼急切,“这里是哪里?少帅府么?白莲在哪里?她是不是逃走了?” “不是,”摇了摇头,爵铭把夏楚的头放在胸口,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肩膀,沉声解释道,“这里是我们的家里,早就准备好的小别墅,你来看过的。” “只是你现在所处的房间是一个地下室,可以阻隔外界的一切声音。” 对于她打雷闪电会变透明的事情他无可奈何,在法华寺的大师离开的那一日,他就让人动工挖了这么一个房间。 总觉得,只要她听不到打雷闪电的声音身体就不会变透明。 夏楚脑袋一懵,扭头看了一眼房间的装潢,疑惑为什么爵铭会把她放在地下室里,可现在却顾不得这些,“白莲呢,她是不是逃走了?你去让人抓她,她……” “没有,”打断夏楚的话,爵铭下巴在她的头发声蹭了一蹭,嗓音有些沉闷,“楚儿,你一定是累了,再休息一会儿吧,我陪着你!” “我不要睡觉,”一把推开爵铭的头,夏楚紧盯着他的眼眸,厉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 她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让他去抓白莲;可他说什么睡觉,摆明了是不信任她。 越想越愤怒,夏楚用力锤在爵铭的胸口上,“我说的都是真的,她现在在哪里?你去抓她?” “楚儿,”拉住夏楚的双手,爵铭眸色暗了一暗,薄唇轻启,吐出一件无法忽略的事实。 “在你被掳走的那一天,白莲在医院内摔倒差点儿滑胎;那一日,母亲一直在她的身边照顾她,从没有离开。” 夏楚顿时一怔,拧了拧眉有些难以置信。 “不可能!” “我见到的明明就是白莲,她都承认自己身份了,不可能不是她。” 想到什么,抬眸看向爵铭有些不可思议,“所以,她现在还在医院?”她根本就没有逃? “嗯,”沉沉点了点头,爵铭手掌放在夏楚的脑袋上轻揉了一下,“你累了,我们再休息会儿。” 在爵铭的眼里,夏楚就是做了一个噩梦! 梦境和现实混淆了,所以才把白莲当成了杀害白宇轩的人。 “不,”摇了摇头,夏楚眼底满是坚定的,“我要当面去问她!” 说着便轻推着爵铭的手臂,“你起开,我要去见她!” 想要揭穿白莲的身份太简单了,只要看一下她的肚子就可以了。 她没有怀孕,就算是装得很像也没有办法给她肚子里塞一个孩子,只要掀开她的衣服就能轻而易举揭穿她的谎言。 “楚儿,”爵铭双臂收紧把夏楚扣在怀里,轻声安抚着,“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要出门了,如果你想见她我让人把她给带过来。” 带过来让她看一眼,她或许就能分清所看到的那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嗯嗯,”慌忙点了点头,夏楚语气急促,“好,你现在把她给我带过来,我要当面和她对峙,就现在,快点………” “好,”把夏楚放在床上,爵铭拿起被子给她盖上,俯身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你先休息着,我现在就让人把她带过来给你看。” “嗯,你快去,”再次点了点头,夏楚满眼焦急,似是怕再晚一秒白莲就会跑掉一般。 就在爵铭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神情紧张,“你要多安排几个人看着她,不然她会跑的!” 见夏楚这么说,爵铭心脏一痛,点头应声,“好,你放心她不会跑的。” 把夏楚的手再次掖在被子里,轻拍了一下、柔声哄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随后便转身走出房间。 看着爵铭离开的身影,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夏楚闭上红润的眼眶,泪水再次流了下来。 想到白宇轩的死,鼻子一酸,心底一阵阵的抽疼。 现在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揭穿白莲的真实面目,把她抓起来为他报仇。 第八百七十四章 梦境和现实分不清楚 爵铭在外面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回到房里蹿进了被子里,把夏楚整个人抱在怀里,听着她压抑的啜泣声,满眼心疼。 手掌放在夏楚的墨发上轻揉着她的小脑袋,低沉的嗓音暗哑怜惜,“楚儿,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再也不会给任何人伤害你的机会了。” 夏楚紧咬着下唇,一滴滴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抽泣着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自己总让白宇轩来救我,最后还……”为了救她而死。 “我真的不该回来的,如果在沛城乖乖等着他,那样他就不会死……” 知道夏楚现在极其伤心,即便心中满腹疑惑,爵铭也一句话也没有问,想着孙宾对他报告的事情。 当日白天,白宇轩去军政府找过他;后来晚上就去找到了夏楚被绑的地方。 那么,白宇轩去军政府找他是不是为了告诉他夏楚被绑的地方? 他又是怎么知道夏楚被绑具体位置的? 让人联系了白俊涛,说白宇轩来到平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来找夏楚,要告诉她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他想说的事情是什么? 而且,听说白宇轩在离开沛城后就受了伤,腿瘸了不说还中了一枪,他是如何中枪的? 他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被人追杀灭口? 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需要他一一查明。 想到当日白宇轩突然离开沛城出事儿的事情,张口想要询问夏楚一些问题,可见她这么伤心,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给吞咽了回去。 算了,还是等她好一些再说吧。 而这一次,爵铭并没有询问夏楚什么,可她却把和白宇轩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地、抽泣着全部说了出来。 直至此时,爵铭才知道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夏楚和白宇轩两人一直都光明正大,即便是她当时中了药,他也没有碰过她分毫,对她也一直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长叹口气,爵铭把夏楚的小脑袋埋在自己的胸口,安慰道,“你放心,我会给他报仇的。” 感谢那一年多的时间有白宇轩陪伴在她的身边,让她过的轻松且愉快;即便是没有亲眼所见,仅从夏楚的口中就能听得出,那些日子他们相处的很平淡随和。 而白宇轩也谨守君子风度,温情却不逾越。 是他太过小气了,总是怀疑他们两人有其他的情感。 直至最后,夏楚越说越伤心,伸手用力打了下爵铭的心口,“都怪你,非要把白莲给带回来,如果不是你、白莲就不会把我抓走,白宇轩也不会死!” “还有爵锦怀,爵锦怀也是白莲杀的,爵铭,都怪你……” 再次提起白莲,爵铭眉宇微不可查的皱了一皱,应声轻哄道,“对,是我的错!” 心底不由得长叹口气,看来,白宇轩的死对她的打击确实很大,以至于连梦境和现实都傻傻分不清楚。 伸手抬起她的小脸,俯身凑在她的红唇上轻啄了一下,“不要想那么多了,闭眼睡一会儿。” 或许醒来之后,就清醒一些了。 …… 由于太过伤心,夏楚哭泣着慢悠悠地睡了下去,却并没有熟睡、而是一直是在浅眠之中。 睡梦中,时不时地抽泣两下,也时不时地怒骂着白莲,连带着爵铭也骂了起来。 在夏楚看来,一切的根源都在于爵铭识人不清,被这么一个女人给骗了。 听着夏楚一句句的怨骂,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仇恨,爵铭剑眉紧皱,幽邃的眸光沉了几分。 轻轻起身下床,走出门外见孙宾正在门口站着,知道白莲被带过来了,眸色暗了一暗,抬步朝着楼上走去。 此时,张婉若和白莲正在沙发上坐等着。 抬眸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间,张婉若不由得拧了拧眉,转眼看向门外的张排长,催促道,“你去看看爵铭在干什么?” 把她和白莲叫来却迟迟不肯出现,难不成只是为了让她们在这里干坐着? “是,夫人。” 微点了下头,张排长径直穿过客厅朝着楼梯口走去,只是刚走了一半就见爵铭从楼梯口走了上来,忙敬礼道,“少帅!” 冷睨了一眼张排长,爵铭走到客厅内,一双犀冷的眼神缓缓落在正低眉垂眼的白莲身上,点点寒意之中带上了探究之意。 见爵铭终于出现了,张婉若忙起身上前抱怨道,“铭儿,你把我们叫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孙宾去叫他们的时候说爵铭有重要的事情要问白莲,可到了这里却足足让她们坐等了一个小时! 这就是他们说的重要事情? 并没有回答张婉若的话,爵铭静静地看着白莲,恰好对上她满是悲伤的目光,精致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小心翼翼。 薄唇紧抿,爵铭扭头看向一旁的张妈,“你带白莲去房里看看她有没有身孕!” “????”见爵铭忽然蹦出这句话,张婉若惊讶了一瞬,“铭儿你什么意思?” 扭头看向同样一脸吃惊的白莲,一脸的疑惑,“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肚子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没有身孕。 “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件事,”并不想解释那么多,爵铭对着张妈抬了抬下巴,“去吧!” “是,少帅,”即便是满腹疑惑,张妈却还是走到白莲面前,“白小姐,和我来一趟吧!” 并没有看张妈,白莲莹润的眸子覆满了泪水,紧盯着爵铭冰冷的面庞一动不动,哽咽着声音质问道,“少帅,您是在怀疑我假孕骗您么?” “我失忆了,带我来平城的是您,被告知有身孕的是医生,现在您又来怀疑我假孕?” 说着低头看了一眼隆起的肚子,眼底满是哀伤。 “当我知道这个孩子的来历之后,我每天都在煎熬,每时每刻想到的只有死。” “可每次看到我这隆起的肚子,我又不舍得去死;就像夫人所说的,无论如何孩子都没有任何过错。” “可现在听少帅您这么说,我好后悔;当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应该直接撞死在墙上,不应该为了这个人人厌恶的孩子而心软。” 说到最后,白莲的声音几近哽咽,“也罢,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咬唇起身跟在张妈的身边朝着一旁的屋内走去,不断颤抖的双肩彰显着她此时的哀伤。 第八百七十五章 有身孕的白莲 看着白莲消失的身影,张婉若紧拧眉心满眼疑惑。 “铭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怀疑她身孕的真假? “没事儿,”摇了摇头,爵铭转身走到一旁的沙发前坐下,双手撑在膝盖上面,幽深的目光平静到不带丝毫感情。 对于白莲是不是有身孕的事情他并不怀疑,因为当初给她检查出有孕的医生是他的军医。 况且,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若是她真的是假装有孕,他不可能看不出来,让张妈去检查一下也只是为了给夏楚一个交代而已。 但想到刚才白莲那失望懊悔的眼神,和她那一声声质问,心底蓦然涌起了一股歉意。 哎! 终究是委屈她了! 见爵铭沉默不语,张婉若拧了拧眉心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静等着白莲出来。 想到夏楚,扭头询问道,“楚儿醒了吗?” “醒了,”沉沉点了点头,爵铭眸色深了一深。 醒来后思绪紊乱不说、精神状态又这么差,还不如睡着舒坦些,至少睡着的时候她不会伤心。 “那我去看看她,”张婉若心中一喜,连忙起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刚走了一步爵铭沉闷的声音传来,“她又睡着了!” 脚步一顿,张婉若微愣了一瞬转身再次走到沙发上坐下,扭头审视着爵铭,见他阴沉着眸子面色难堪,想来夏楚现在的状态极其不好。 微叹口气,张婉若眼中掠过一道焦躁,“最近怎么这么多糟心的事儿……” 先是夏楚和爵铭被人骂惨,后来夏楚又被车撞、还被掳走,现在就连爵锦怀也死了! 一件件不好的事情接踵而至,却全都和夏楚有关,令张婉若心底也不由得有些烦躁不安。 “既然已经醒了,就让她好好在家里修养吧,没事儿的话不要外出了。” 在家里呆着应该就能安生一些了! 并没有听出张婉若的言外之意,爵铭轻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思考着等下应该怎么劝说夏楚才能让她舒坦一些。 就在这时,张妈从不远处的房间走了出来,如实说道,“少帅,白小姐是有身孕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爵铭的情绪没有丝毫波动;抬眸看向泪眼婆娑的白莲,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白莲,临城的房子已经置办好了,少帅府的佣人你挑选几个带过去吧!” 在少帅府住了那么长时间,她对于那些佣人也习惯了;带走一些熟悉的人她用的也舒心。 毕竟她要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城市,身边没有熟悉的人总归有些不大好。 “嗯,”轻点了下头,白莲紧咬着下唇抑制着哭声,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落着。 想到什么,唇边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说起来还真是可笑,当初不经过我同意把我带来的是您,现在又不询问我意见把我赶走的也是您。” “不过我没有任何怨言,毕竟,这五个月以来您和夫人待我真的很好。” 说到这里,白莲扭头看向张婉若,朦胧的泪眼满是不舍,“特别是夫人,对我就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去了临城,我怕是再也见不到您了。” 白莲的这句话令张婉若脸色一红,她待白莲一直只是当做一个不近不远的远方亲戚一般,论说好那是万万谈不上的,不然也不会把她送临城去了。 起身走到白莲身边,牵着她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轻声安慰道,“放心,我会时常去看你的,你……” “少帅,夏小姐醒了,”孙宾略微欣喜的声音骤然而起。 爵铭猛地起身,扔了一句,“母亲,你和白莲先在这里等一下,”就快步朝着楼梯口走了过去。 如果他说服不了夏楚的话,可以让白莲进去以身自证清白。 看着爵铭急匆匆离开的背影,白莲唇边溢出一抹微不可查的讥笑。 等下,就会有好戏看了! …… 当爵铭走到地下室房内的时候,夏楚正端坐在床上,通红的眼眶泪水不断地掉落着。 听到声音,夏楚抬眸对上爵铭的目光,急忙问道,“白莲抓过来了么?” 见夏楚醒来后的第一句话还是白莲,爵铭剑眉皱了一皱。 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夏楚和白莲杠上了! 在他的眼里,她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把事情推脱到别人身上。 可为什么,独独和白莲过意不去。 就算是做噩梦,梦到的也只有她! 长叹口气,爵铭踱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把夏楚捞在怀里替她擦拭着眼泪,轻声解释道。 “来了,我刚才让张妈去检查了,她有身孕,楚儿,你一定是做噩梦了。” “不可能,”一把推开爵铭的手,夏楚双手紧紧地攥住他胸口的衣服,眼中满是坚定。 “爵铭,我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白莲,是她抓走的我、也是她杀了白宇轩,还有爵锦怀;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把刀子插在了爵锦怀的头上爵铭,就是她……” 说着起身想要往外走,“我看到她的时候,她的肚子明明是平平的;她亲口说自己没有身孕的,一定是张妈看错了。” “楚儿,”一把揽住夏楚的细腰把她整个人扣在怀里,爵铭轻揉着她的墨发一脸的无奈,“你别激动,我让她过来你自己亲自看看。” 说着便对着门外叫道,“孙宾,把白莲带过来!” “是,少帅,”随着孙宾的声音响起,门外传来了一个跑开的脚步声。 抱着夏楚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她覆满了恨意的双眼,爵铭轻声安抚着,“楚儿,等下白莲来了你看一下她的肚子,若是有身孕的话,那就是你做的噩梦。” “等下吃点儿东西,我抱着你睡一觉再醒来就忘记了,嗯……” “不是,”夏楚被爵铭的话给激的脸色通红,抬眸上他的眸子一脸的失望,“你不相信我?” “你觉得我是在做梦?” “不是这样的,那是真实的,我没有做梦……” 说到最后,夏楚伸手拍打着爵铭的胸口,咬牙切齿地怒骂道,“你竟然不相信我你这个混蛋。” “好好好,我相信你,”见夏楚这么反常,爵铭想到的只有哄,“你说什么我都信,你别激动。”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孙宾的声音,“少帅,夫人和白小姐来了。” 第八百七十六章 白莲的伪装 听到白莲来了,夏楚猛地起身站起正想往外走,可刚走了一步又被爵铭给摁回到床上,正当她想要发怒之际,见爵铭蹲在地上给自己穿鞋子,随之而来的是他略微埋怨的声音,“别光着脚走路。” 夏楚默了默没有再说话,攥紧双拳紧盯着房门口,见到白莲一身淡粉色旗袍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衣服还是那日的衣服,只是尺寸比当时大了许多,夏楚如玉的眸子深深地缩了一缩,条件反射的起身朝着白莲冲了过去。 “楚儿,”就知道夏楚会这么激动,爵铭迅速起身把她整个人扣在怀里,“你腿上还有伤,慢点儿!” “就是她爵铭,”夏楚伸手推脱着爵铭的禁锢,激动到语无伦次,“就是她,当时她就是穿得这身衣服爵铭,就是她杀了白宇轩,你放开我,我要去打死她。” “楚儿,”紧紧地把夏楚抱在怀里,爵铭无奈地长叹口气,抱着她走到白莲面前,满眼歉疚地说道,“白莲,让她看看你的肚子。” “爵铭你到底想干什么,”张婉若率先开口。 直至此时,她也明白了刚才爵铭让张妈看白莲是否怀有身孕的原因了,是因为夏楚怀疑她假孕。 可笑的是,张妈都已经看过了,她竟然还不信,非要自己再看一眼。 想到刚才一进门爵铭卑微地给夏楚穿鞋的样子,张婉若紧皱着眉头语气带着一股厌烦,“楚儿,张妈刚才看过了、白莲她是有身孕的。” “不可能,”摇了摇头,夏楚双手用力攥着爵铭的手腕,力气大到微长的指甲嵌入了他的血肉里。 紧盯着白莲那精致的面庞,看着她满眼惊讶的眸子,想到她杀害白宇轩时的狠厉,和当着自己面把刀子插进爵锦怀脑袋里的场景,瞬间崩溃了地大叫一声。 “啊,就是她,白莲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是你杀了白宇轩……” 双手用力推开爵铭的手臂,想要挣脱束缚暴打白莲一顿,可放在腰间的手臂却像是镶嵌在了一起,任是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顿时气急,伸脚朝着白莲的肚子踹去,“我让你装,你这个白莲花绿茶婊……” “啊!”见到夏楚的动作,白莲慌忙后退一步躲在了张婉若的身后,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楚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张婉若也伸手把白莲给拦在身后,看着发疯的夏楚一脸的不满,“楚儿你在瞎说什么,你被掳走的那日,白莲摔倒差点儿滑胎,我和张妈一整日都在她的身边!” 听到张婉若的话夏楚微愣了一下,怔怔地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那个女人明明是白莲,她们穿的衣服都一模一样,不可能……” 看着夏楚失魂落魄的样子,爵铭眸色一痛,指腹摩擦着她的小脸安抚道,“是真的楚儿,你肯定的做噩梦了。” “你不是说,那个女人没有身孕么;你去看一下白莲的肚子,如果她有身孕的话就代表你是在做噩梦,你就忘记这件事儿好好的休息一下。”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凶手为白宇轩报仇的,也一定为你报仇,好吗?”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呆滞了几秒后,抬眼看向不远处的白莲,怔怔地点了点头,“好。” 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她看到的那些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白莲那么一个真实的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还给她注射毒品,如果真的只是在做梦的话,那她是不是也没被种毒,白宇轩是不是也没有死。 见夏楚终于安静了下来,爵铭俯身凑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我去外面等着,你好了叫我。” “嗯,”夏楚强壮镇定地站在原地,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恨意,死死的盯着白莲一动不动,想着等下一定要撕掉她的伪装。 见夏楚这个样子,爵铭还是有些不放心,却又不能正大光明的偏袒白莲,只能给张婉若使了一个眼色。 张婉若心领神会,眼看着爵铭满脸担忧地走出了门外,似乎是怕夏楚会出事儿似的,还留了一条门缝。 即便是心中不愿,却依旧把白莲从自己的身后拉了出来,对着她好言相商,“白莲,估计楚儿是受到刺激了,你让她看一眼你的肚子。” 对上夏楚满是恨意的眸子,白莲吓得缩了缩脑袋,“夫人,我……有些害怕!” “没事儿的,”打断白莲的话,张婉若拉着她朝着夏楚走去,“楚儿,你如果实在不相信我的话,那你就自己看吧!”说着便俯身去解白莲的旗袍。 而夏楚自始至终都在紧盯着白莲的眼睛,想从她的眼里看出什么破绽,可最终什么也没看出来。 她的表演太过完美了,就像事情本就不是她做的一般。 可就在房门关上的同时,只见白莲原本怯懦的神情刹时一变,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如同当时杀了爵锦怀对着她的那个笑一样。 嘲弄、不屑、挑衅等等等等,复杂到夏楚强装镇定的心瞬间颤了一颤。 等待不及,夏楚大步走到白莲面前,伸手把张婉若往一旁推了一下,双手放在她旗袍的盘扣上用力一扯,随着撕拉一声,旗袍盘扣瞬间被剥离成两瓣。 虽然有浅粉色肚兜的遮挡,但夏楚还是一眼就看清了隆起的肚子,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 伸手撩开白莲的粉色肚兜,眼看着和整个人浑然一体的肚子,夏楚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 伸手颤颤巍巍地摸在白莲的肚皮上,肌肤的滑腻柔软瞬间透过掌心传入了她的神经,心中一吓,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怎么会这样? 当时她看到的那个人不是白莲? 不可能! 明明长得一模一样,不可能不是一个人。 见到夏楚这个样子,张婉若不满地皱了皱眉,“看清楚了你该放心了吧!” “我看你是太累了,最近好好在家里修养一下不要出门了,以免再出现不好的事情。” “不可能,不可能,”似乎是听不到张婉若在说话,夏楚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伸手一把抓在白莲的肩膀,厉声怒吼道,“那日明明就是你,我不会看错的就是你……” 第八百七十七章 又被白莲给陷害了 “楚姐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白莲双手攀在夏楚的胳膊上想把她给推开,“这些日子我每日都呆在病房里从没有外出过,夫人和张妈都可以作证的……” “不可能,就是你,”完全不听白莲的辩解,夏楚用力掐着她的双肩,激动到眼球通红,“是你抓走的我,是你杀了白宇轩,就是你,我没有看错!” 见夏楚突然发疯了,张婉若也连忙上前阻拦,“楚儿你放开她,那些日子我确实和她在一起,少帅府我都没有回去过,真的不是她!” “不,就是她,”夏楚嘶声力竭的怒吼一句,见白莲装的煞有其事,伸手正想给她两巴掌,可就当她手伸过去还没碰到白莲脸的时候,白莲身体忽然往后倒了下去。 “啊!” 随着一阵惊讶地叫声,白莲硬生生地摔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站在门外的爵铭听到屋内的争吵声,忙推门走了进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夏楚伸手把白莲给推倒在了地上。 爵铭深邃的眸子猛地缩了一缩,快步走到夏楚面前把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双手也死死的扣住,语气带着难掩的愠怒,“楚儿,你清醒一下,那只是一个梦。” 张婉若迅速把倒在地上的白莲扶起来,同时盖住她漏出来的肚子,抬眸看向夏楚一脸的恼火。 “夏楚,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你看到了她怀有身孕,知道不是她做的还把她给推倒,你魔怔了……” “啊,夫人,”白莲捂着痛意难忍的肚子,泪眼婆娑地痛呼着,“好疼!” 夏楚呆滞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惊讶地张了张嘴巴! 扭头对上爵铭愠怒的眸子,慌忙摇了摇头,“不是我,我没有推她。” 刚才她明明没有碰到她的,而且就算碰到了她也只是打她的脸,根本不可能会把她给推倒。 见事实摆在眼前夏楚还矢口否认,张婉若气的脸色铁青,“夏楚,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种人。”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给推到了,竟然还说不是你推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瞎子吗?” “不是我,”摇了摇头,夏楚气的眼泪直流,咬唇摇头否认道,“是她自己倒下去的,她诬陷我……” 她没想到这个白莲心机竟然这么深,在这个时候都还想着陷害自己。 而夏楚这个时候越是否认,在张婉若看来她就越是心狠。 “她孩子都五个月了,最近还有滑胎的危险,为了诬陷你、她要自己摔倒吗?她不要命了……” “啊,”就在这时,白莲突然尖叫了一声,浑身一软倒在张婉若的身上,“夫人,啊夫人我好疼!” “白莲,”一把扶住白莲的身子,张婉若低头看了一眼,见到地上忽然涌出的一滩血迹,吓得脸色一白,“爵铭,白莲滑胎了,快送去医院……” 看到地上的血爵铭眸色一深,低头看了眼呆若木鸡的夏楚,怕她还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来不敢放开她,对着外面叫道,“孙宾,去叫医生” “是,少帅,”听到屋里乱哄哄地一骗,孙宾吓得快速朝着楼梯跑去。 而夏楚此时也反应过来了,看着白莲痛意难忍的模样,眼底神色复杂。 她当时明明看到的就是白莲,为什么现在检查不是她。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一定是…… 闭眼想着当日的画面,白莲邪魅嘲讽的笑容,杀害爵锦怀的画面,对着白宇轩开枪的画面,全都不断地在脑海里循环着。 夏楚一阵头晕目眩,心中的怒火也不断叫嚣着。 一股蚀骨之痛渐渐涌了上来,瞬间遍布全身。 想到被种毒品的那种痛,迅速伸手从爵铭的腰间拔出手枪,朝着白莲开枪打了过去。 察觉到夏楚的动作,爵铭心下一惊,忙一拳打在她的手腕上,随着惯力,子弹偏移打在了一旁的衣柜上! 见自己没有打到白莲,夏楚气到咬牙切齿,扣动保险准备再次开枪,可还未来得及动作,枪便被爵铭给夺走了。 把枪狠狠地摔在地上,爵铭阴沉着脸把夏楚扔到床上,拿起被子把她整个人裹起来以免她再伤人。 双拳撑在她的两侧,俯身死死的盯着她满是怒火的眼眸,爵铭心中的怒意也攀升了上来。 “夏楚,你醒醒,那只是一场梦不是真实的,白莲她没有杀害白宇轩,掳走你的也不是她……” “不,就是她,”夏楚手脚并用地挣脱着裹在身上的被子,“爵铭你竟然不相信我,你这个混蛋……” 讨厌被束缚,害怕动弹不得的感觉。 全身的血管像是爬进了数万只蚂蚁一般,夏楚想要伸手抓挠一下却又被裹着动弹不得。 又急又痛,夏楚气得怒骂声脱口而出,“爵铭你他妈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我讨厌你爵铭我恨你,你放开我……” “医生来了!” 随着孙宾的声音响起,医生拿着医药箱走了进来。 “快看看她!” “给她打针镇定剂……” 张婉若和爵铭的声音同时响起,医生微愣了一瞬,却还是先走到了床边,打开药箱迅速找出镇定剂的药水。 看到医生的动作,夏楚双眼瞪大如铃,紧盯着爵铭阴沉的脸色,脚丫不停地踢踹着他的大腿、肚子,嘶声力竭地怒吼,“爵铭你混蛋,我不打针!” 可现在在爵铭看来,夏楚最需要的就是一针镇定剂。 无视夏楚的怒骂和反抗,扯开裹着她的被子,把纤细的胳膊从里面掏出来,紧绷着下巴强摁着让医生给她打一针。 虽然被爵铭盯着打针有些害怕,但医生还是快速给夏楚的血管消毒,迅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而夏楚在昏睡过去的最后一秒,脑子里想到的就只有一句话。 ——爵铭,你给我等着,醒来我咬死你! (作者有话说:突然发现,我当时写白莲和爵铭写少了。 就是他们两个相遇、白莲是怎么救爵铭、家里又是怎么被杀害的,应该以徐徐渐进的方式写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仅仅是简单的回想一下。 因为那样的话,才能真真切切地表现出爵铭的愧疚。 现在总说爵铭愧疚,但是看不到他们两人发生的始末,就有种感情很浅的感觉! —— 还有,傅仲下的这盘棋真的很大,白莲其实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叫双莲姐妹花,前面交代过一句,但很多人不会在意那一小丢丢的细节。 —— 放心,这是最后一次夏楚被白莲虐了,女主现在太激动了,等她稍微镇定一点儿就会想通一些事情了。 —— 顾南川是后天来,来了和爵铭大打出手一次,后来就和平共处了!) 第八百七十八章 再次抛下了夏楚 看着夏楚闭眼昏睡过去的样子,爵铭长吁口气,对着医生摆了摆手,“去看看白莲!” 随后便把夏楚抱起来放平在床中央,给她盖上被子的同时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水,眸色黯淡的像是洒了一层薄灰,眉眼之间尽是冰冷。 看来她真的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以致于即便是亲眼看到了白莲的孕肚,梦境与现实却依旧分不清楚。 只是有些疑惑的是,她到底经受过什么,竟然把她刺激成这个样子。 想到放映带上那痛苦难忍的嘶吼声,爵铭漆黑的瞳孔颤了一颤,一颗心被紧紧揪起。 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严重的心里创伤? 被吓的? 可是又不像! 如果是被吓的,那会是惊吓的叫声,而不是痛苦的低吼。 医生迅速走到白莲身边,此时她已经疼的没有力气再叫了,浑身被汗水给浸透,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 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她的肚子,医生眉头一皱,“不好了,白小姐滑胎了,需要尽快把孩子给流掉,但这里设备不足、药品不全,需要尽快送医院去。” 听说医生的话,爵铭双手一顿,幽幽的眸子暗了一暗,眼底掠过一道道歉意和自责。 “那还等什么,快送医院,”张婉若略微急促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孙宾便安排人把白莲给带走了。 张婉若本想跟着一起离开,可见爵铭端坐在床边纹丝不动,眉头一皱眼底尽是不满,“爵铭,夏楚这一次太让我失望了!”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可现在我越来越发现,她并不像表面那样;她妒忌、心狠,白莲明明对她没有丝毫威胁,可她却一次次的伤害她。” “而且,她还和其他的男人纠缠不清;一个白宇轩的死都能让她变成这样,她……” “母亲,”打断张婉若的话,爵铭幽邃的眸色闪过一丝冷意,“她和白宇轩不是你想的那样。” 事情的始末他最清楚,她和白宇轩没有任何逾矩。 她现在变成这样,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其他的刺激。 见这个时候爵铭还在为夏楚说话,张婉若眉头皱的更深了,懒得再管他的事情,扔了一句,“随便你吧,”就转身离开了。 可就在走到房门口的时候,想到白莲滑胎的事情,拧眉问道,“你不去医院看一眼么?”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不去了,”上一次就是因为白莲而离开了夏楚,这一次,他绝对不能再做出那种事情了。 他要在这里陪着她。 张婉若无语地摇了摇头,快步上楼离开了。 孙宾让人把房内收拾干净后、就把整个空间留给了爵铭和夏楚两个人;想到刚才那混乱的场面,不由得摇了摇头。 到底是夏小姐受到了刺激,还是白莲真的有问题,还需要好好的调查一番。 不过,他自认为白莲应该没有任何问题,毕竟当时她的身份背景他自己调查过。 见整个房内终于安静了,爵铭翻身蹿进了被子里,把夏楚整个人揽在怀里,想着等她醒来应该怎么安抚她的情绪。 可总觉得无论他如何安抚,对于现在的夏楚而言,白莲就像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似的,不见到她就会爆发,见到她就会失去理智。 哎! 长叹口气,爵铭疲惫地揉了下太阳下上的青筋,脑子里思绪纷纷、杂乱无章。 …… 一个小时过后! 孙宾正在客厅外面站着,思考着夏楚被掳走到被救回来整件事情的始末。 暗自捉摸着白宇轩当日去军政府找少帅的目的? 他一个文弱的男人,又是怎么找到夏楚被抓具体地址的。 对于白宇轩,他有太多的疑惑了;可遗憾的是,白宇轩还没来得及交代整件事情的始末,就被杀死了…… “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骤然而起,孙宾吐出了一口浊气,转身走到电话旁接起,“喂!” “孙副官,”里面传来张排长略微急促的声音,“白小姐孩子没了,受到了刺激恢复记忆了,现在正吵嚷着见少帅。” 拧了拧眉,孙宾眼中闪过一丝烦躁,“夏小姐现在也受到了刺激走不开。” 紧接着,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随后就传来了张婉若愤怒的声音,“夏楚已经打了一针镇定剂睡着了,有什么走不开的。” “让爵铭来一趟医院,白莲的情况很不好。” 孙宾很想说一句,‘那就给白小姐也打一针镇定剂’ 可他却不敢说出口! 只能轻声回应了一句,“是,夫人!” 挂断电话,长叹口气快步跑到了楼下,伸手敲了敲紧闭的房门,“少帅,夫人打电话说让您去医院一趟!” 半天没有听到回应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房间是用了专门的材料制作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转身走到一旁的门铃上摁了一下,稍后片刻,房门缓缓打开,爵铭满脸阴郁地瞪着孙宾,语气焦躁暴戾,“什么事儿。” 对上爵铭阴鸷的眼神,孙宾身形一震,暗自吞咽了下喉咙,战战兢兢地回复道,“夫人打电话说白小姐的孩子没了,受到了刺激恢复了记忆,吵闹着要见您。” 爵铭眸色一深,眼底神色复杂。 孩子没了…… 也好! 终究这个孩子流着外国敌寇的血。 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夏楚,低眉沉思着什么。 白莲现在既然恢复记忆了,按照她的性格怕是会寻死;想要见他,也只是想要发泄一下她的怒火吧。 毕竟,她全家人是因他而死。 可现在夏楚又不大正常,如果醒来见不到自己、怕是会生气的。 想到什么,抬眸看向孙宾,“去问问医生,镇定剂能睡多长时间。” “是,少帅!”知道了爵铭的意思,孙宾忙上楼去找医生去了。 看着孙宾离开的身影,爵铭幽邃的眸子满是冰寒。 不是白莲比夏楚重要,也不是抛下夏楚去看白莲,而是他对白莲有一份责任在身。 若是其他事情也就算了,可现在事关生死,再加上她突然恢复了记忆,他不得不去一趟。 第八百七十九章 白莲恢复记忆了 在得知一针镇定剂可以熟睡两到三个小时之后,爵铭便迅速赶去了医院;想着去见一眼白莲,把所有的事情和她解释清楚就再也不去见她了。 对! 这是最后一次了! 夏楚不喜欢白莲,见到她会失控,如果被她发现自己会偷偷去见她,肯定会生气的。 为了不让两人再次出现矛盾,他只有和白莲泾渭分明。 当爵铭赶到医院的时候,白莲已经被人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张婉若、张妈等人都在病房外站着,里面传来白莲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见爵铭终于来了,张婉若迅速上前,“铭儿,白莲现在谁都不见只说要见你。” 眸色深了一深,爵铭紧抿着薄唇推门走入病房内;见白莲此时正双腿蜷缩着倚在床头上,头埋在膝盖间呜咽地大哭着。 漆黑的眸子一凛,爵铭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白莲埋着的头,沉声询问道,“白莲,你想回你老家吗?” 突然听到爵铭的声音,白莲顿时一怔,停止哭泣的同时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眸子,眼底闪烁着难以掩饰的痛苦,“少帅,您就这么迫不及待赶我走吗?” “那您当时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为什么不杀了我?” “让我留下敌人的孩子当做是对我的弥补,可心底里嫌弃它也嫌弃我。” “既然这么嫌弃我,为什么违背我爹临终的遗言没有杀掉我,或是让我自生自灭的也好。” “你明明知道我们家世世代代清清白白,而我也是一个极其封建的女人;即便是家境不好,在救您之前依旧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贞洁看的比命都重要。” “可发生了那种事情,您却依旧把我给留了下来!” 说到这里,白莲眼底掠过一道浓烈的悔意,“我真的很后悔,如果当初不是我多管闲事,我爹娘就不会死,我也不会……被人侮辱……” 听到白莲那一声声质问,爵铭心底满是歉意,“白莲,对于你爹娘的死、以及你所发生的一切我很抱歉,但事已至此,我希望你能想开一些。” “现在不是那种封建的年代了,你需要接受新的思想,而不是守着一些封建陋习。” “呵呵,”白莲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抬脸对上爵铭深沉的眸子,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意,“接受新的思想?然后呢?会有男人要我这不洁净的女人吗?” “如果会的话那么少帅你呢?为什么你会这么嫌弃我?” 听懂了白莲隐含的意思,爵铭面色一沉,毫无感情地说道,“白莲,我会履行我的承诺保你衣食无忧。” 其余的,他给不了她任何东西。 而此时,白莲面对爵铭丝毫不感觉惧怕,讥讽一笑,追问道,“还有呢?” “您除了保我衣食无忧,可还说会照顾我一辈子的。” “少帅,既然您做不到为什么当初要这么说?” “是为了让我有活下去的欲望?还是可怜我?抑或是想要弥补我?” “可您既然说出来了,为什么做不到?” “白莲,”爵铭紧攥着双拳眼中掠过一道焦躁,“我当时说那话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家人因我而死,我对你有一份责任,所以才会想要照顾你一辈子;可我所说的照顾,只是对你这个人的照拂而已。” “我也告诉过母亲,让她留意给你找一个好人家,少帅府会是你的娘家,仅仅是这个意思。” “呵呵,原来如此,”白莲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紧咬着下唇泪流不止,自嘲一笑,“所以是我多想了。” “不过也对,我都这么肮脏了,少帅怎么会看得上我!” 对于白莲的自贬爵铭不悦的皱了皱眉,“你错了,就算你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对你也没有任何兴趣。” “我知道,”点了点头,白莲扭头看向窗外,语气淡淡却难掩痛意,“你喜欢楚姐姐啊,这一辈子也只会娶她一个人,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会嫌弃她的。” 说到这里,白莲忽然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肚子,语气哽咽地几近说不出话来,“哪怕她做了多少错事,你都毫不在意。” “可我又做错了什么,她就这样杀死了这个孩子。” “我虽然一直很嫌弃它,可它毕竟也是我的骨肉啊,不然我知道事实真相的时候就会自尽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知道孩子没有了白莲肯定很伤心,爵铭长吁口气,“对于这件事情我很抱歉,她只是受到刺激了;你好好修养身体,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什么要求都可以么?”打断爵铭的话,白莲抬眸对上他的眼睛,眼中满是坚韧,“少帅,是不是什么要求都可以?” 静默片刻,爵铭沉沉点了点头,“只要我能做到的。” “好,”转身端坐在床边,白莲语气坚定如铁,“我不想离开,我想要住在少帅府。” 爵铭神色迅速一敛,毫不客气地拒绝,“不行,换一个。” “可我就想要这一个,”像是和爵铭杠上了似的,白莲抬了抬下颚,对上他的眼睛一脸的坚定。 “少帅您答应照顾我一辈子的,既然给不了我想要的,那就让我留在少帅府,至少我还有夫人一个亲人。” “您放心,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也知道您喜欢的只有楚姐姐,哦不是,是夏小姐。” “当时梁公子说了,我没有资格叫她姐姐;呵呵,看来任何人都知道我的身份,可只有我自己看不清楚,还妄想把自己当成您和夫人的家人。” 听到白莲这么说,爵铭紧抿着薄唇,一脸的不悦,“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少帅府?” “因为我不想孤苦伶仃一个人,”白莲毫无俱意地回道,“除了少帅府,我无论去哪里只能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一个人。” “可留在少帅和夫人身边就不一样了,你们会是我的依靠;就我们家人救少帅您的恩情来说,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看着白莲满脸坚定的神色,爵铭眸色深了一深,眼底讳莫如深,难以捉摸。 思忖片刻,最终依旧没有松口,“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会给你找一户有权势的人家,让其认你作干女儿,这样一来你就了家人;你放心,有我出面,不管是谁都会善待你的。” 没想到爵铭竟然会这么说,白莲微愣了一瞬,虽然对于这个结果极其不满,却知道适可而止。 怕再提要求会被爵铭立即给赶走,只能沉沉点了点头,暂时妥协道,“好,那我就等少帅的好消息!” 第八百八十章 解脱了 与此同时—— 在床上昏睡着的夏楚,此时额头上、身上已经溢出了丝丝汗水,清秀的脸色比原先更加惨白了一分,浑身全都被汗液给浸透了。 干涩苍白的嘴唇不断地启启合合,嘴里发出一声声痛苦的低喃声,双手紧攥着身下的被子,用力到淡粉色的青筋暴起,脑袋不断地摇晃着,满脸痛苦。 白宇轩被杀害的场景一遍遍地在夏楚的脑海里回放着,摇头想要暂停却停不下来,想去制止却又无能为力,只能不断地大声呵斥怒骂着,“白莲,滚开……” 可无论她怎么叫喊,白莲却依旧不停地朝着白宇轩开枪;制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莲的动作,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袭满了心头。 紧接着,浑身传来了一阵阵蚀骨之痛,夏楚立即转口叫道,“好疼……” “疼!” 随着冲破喉咙的尖叫声,夏楚蓦然睁开了眼睛,来不及反应,本能地侧身蜷缩了起来。 疼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双肩微微抖动着,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炸开一般,轻声低喃着,“好痛啊,爵铭……” 紧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由于力气极大,那本就没有好的唇瓣又被咬破了好多口子,可这细微的痛感却拉不回她的思绪,只想用更痛的感觉刺激着她的神经。 专门建造的房间隔音效果极好,即便是夏楚在里面嚎啕大哭,外面也听不到半分声响。 站在门外的两个军兵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暗自计算着少帅回来的时间。 床上,夏楚蜷缩着身体拿起被子咬在嘴里呜咽着哭着,经历过一次这种痛苦,以为自己可以忍耐,可没想到的是,不被绑着的她竟然比绑着更难以承受, 猛地翻身从床上爬下来迅速冲到了卫生间内,打开水龙头把水温调整到最凉的地方,翻身躲进了浴缸里。 寒凉刺骨的水源源不断从水龙头里流了出来,从她的头上浇到了她的身体上,冻得她浑身发抖。 以为冰凉的水会把她体内那股痛意给冲散几分,不曾想,那股蚀骨的疼痛依旧如原来一般,没有削减分毫,整个身体上的神经都在不断地叫嚣着。 她知道,她渴望一个东西,可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只知道像是毒品一样,打上去能让她舒服不说,还能让她出现幻觉并且亢奋不已。 想到当时白莲给她打针的那个画面,夏楚懊恼地咬唇,双手紧紧地攥着浴缸的边缘,紧咬着牙齿竭力抑制着身上的痛感。 直至十几分钟之后,再也隐忍不住。 猛地起身翻身爬出浴缸,泪水与冰冷的清水混合在了一起,如果忽视了那通红的眼睛,完全看不到她在哭似的。 磕磕绊绊地跑到门上,双拳用力攥住门框、紧咬着牙齿纠结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似是在做什么巨大的决定似的。 最终,理智被痛感击破,夏楚额头用力撞在了门上,用的力气极大,想一下把自己给撞晕,这样就不用忍受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了。 可就在夏楚撞了十几下后,额头都给撞破了意识却依旧清晰无比。 这种痛,达到了她想要发狂的冲动,想死的念头油然而生。 对! 想死! 在这个时候,夏楚已经没有了思想,心跳激烈地跳动着,有些手足无措,脑子一片混沌,只想用尽一切办法让痛苦停止。 想到被爵铭扔在地上的手枪,转身酿呛着走到卧室内跪在地上寻找了起来;可屋内面积就这么大,寻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手枪。 就在抬头的那一瞬间,看到桌子上摆放着的一盘水果,旁边放着一把精致的水果刀。 夏楚不经思考地跑到桌子前,拿起刀子对准她的手腕划了下去。 一股脑地只是想要让自己的痛苦停止,可当划下去之后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她竟然在无意识中想到了自杀???? 不行,她还没有报仇,还没有…… 心中的想法还未落下,大脑中那股癫狂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把她仅存的一点儿理智给冲散了下去。 不假思索地把刀子紧紧地攥在了手心中,刀子极其锋利,一瞬间就刺破了血肉,磕碰到了骨节,非同一般的痛感拉回了她一点儿理思绪。 夏楚惊讶地看着手中汩汩流出的鲜血,一阵慌张无措;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背德感不断地交织着。 脑海里想到了她的爷爷、梁非夜、顾南川和死去的白宇轩。 太多的情绪掺杂在心头,她不想死,可她又忍受不了这种痛苦…… 最终,夏楚的理智被湮灭。 不想活了,不想再经受这种痛苦了。 无论是心里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或许,她本就不应该活着,扰乱了民国时期的这一池春水,让这么多人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深吸口气,咬唇闭上眼睛,夏楚紧攥着水果刀踉跄地走进了卫生间内,扶着浴缸的边缘慢悠悠地躺进了浴缸里,刺骨寒凉的冰水立即涌满了全身。 夏楚缓缓闭上眼睛,把头磕在了浴缸的边缘上,在民国时期所发生的这一切如同一个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迅速播放着。 想到那么多人因她而死,那么多人又因她而痛苦,夏楚最终鼓起勇气,拿起刀子在她手腕上的血管上用力划了一下。 随后便把整个人埋在了浴缸里,感受到痛感难忍的同时,也同样感受着生命渐渐地流逝。 浴缸里的水一瞬间染得鲜红,水龙头的水哗哗哗地流着,慢慢地溢出了浴缸流满了整个卫生间内。 就在这一刻,夏楚的唇边溢出了一丝解脱的笑意。 第八百八十一章 吓死爵铭吧 家门外,一辆黑色轿车迅速停靠在了门口,梁非夜快步从里面走了出来,迅速跑进了院内,大声叫喊道,“姐……” 当初夏楚被人从医院掳走之后他才知道,她竟然已经醒了,后来在家里等待消息却一直没有等到。 直至等待不及今日出门想要找爵铭询问一下情况,才知道夏楚被人给救回来了。 去医院等任何地方几经周转才找到了这个房子,心底不断地暗骂爵铭卑鄙无耻下流,找到了夏楚也不知道和他说一声,让他在家里干着急。 径直穿过小院朝着客厅走去,见客厅门口外面站着许多军兵,微皱了眉毛大步上前,“我姐在家是吧!” “夏小姐是在家里,”几人都知道梁非夜是夏楚的弟弟,语气极其恭敬,“只是少帅说了,在他回来之前任何人不能打扰夏小姐休息。” “休息?”梁非夜拧了拧眉,“不是醒了吗?” 想到她被人抓走了一天的时间,连忙问道,“是受伤了吗?” “没有受伤,”对于这个他们还是知道的,“医生说夏小姐只是太过疲累睡着了事儿,修养一些日子就好了。” “哦,”微点了下头,梁非夜往里走去,“那我去看看她,如果她在睡觉的话我就出来,不会打扰她休息的。” “梁公子,”迅速上前拦住梁非夜的脚步,其中的一名军兵面露纠结,“少帅临走之前吩咐说,他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打扰夏小姐休息,您别让我们难做,不然少帅回来肯定会惩罚我们的。” 看着军兵都露出惊恐的表情,想来是都怕爵铭的狠厉手段,梁非夜不由得摇了摇头。 看爵铭这路人缘多好,连他的手下都这么害怕他。 “那如果他一天不回来我还就不能进去看一眼了?而且,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往外跑?” 夏楚都被掳走了,好不容易救回来了,不好好的在身边看着她还往外跑,男朋友怎么当的,一点儿也不贴心。 “这个不会的,”军兵连忙摇了摇头,少帅临走之前说一个半小时之内回来,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想必马上就要回来了。 话音一落,门外就传来了一个汽车的声音,梁非夜扭头望去,见爵铭从车内走了下来,大步朝着这里走着脚步略微有些急促。 梁非夜双手抱胸抖着右腿斜站在门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呦呵,办事儿回来了?我说你可真是心大,把她救回来扔在家里就跑出去了,还不准人进去探望,你想把她在屋里憋死啊。” 冷瞥了梁非夜一眼,爵铭紧绷着下巴满脸不悦,声音也带着难掩的愠怒,“梁非夜,别以为你和夏楚有一层关系我就不敢对你动手。” “如果你以后再这么阴阳怪气的对我说话,你就在家里呆着不要再出来了。” “我……”梁非夜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好吧! 你是少帅! 你厉害,你牛逼,你说什么都对。 “我想去看看我姐!” 虽然军兵说没有受伤,但他还是有些担忧;毕竟把她带走的那对男女,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看在梁非夜是关心夏楚的份上,爵铭并没有拒绝。 或许,见到梁非夜,夏楚会高兴也不一定。 抬步缓缓朝着楼梯口走去,暗自算着时间,夏楚到现在应该还没有醒来才对。 见爵铭这么目中无人,梁非夜暗自翻了个白眼,心底暗骂了一句脏话,紧跟着他的脚步走到了楼梯口,走下了地下室…… 当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看着门口站着的两个军兵和紧闭着的房门,不由得拧了拧眉,一脸的不满,“爵铭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她放在地下室。” 自己的目的没有必要对一个无关紧要的说,爵铭对着军兵冷声质问道,“没人进来吧!” “启禀少帅,”军兵忙敬礼回答道,“没有任何人进来,屋里也没有任何响声。” 这个屋内有一个门铃的,虽然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但如果夏小姐醒来并且想要出来的话,一定会摁响门铃的。 可这么长时间毫无动静,想必还没有醒来。 “嗯,”冷哼一声,爵铭伸手推开房门走入。 可当房门打开的那一刻,看到浅棕色地毯上滴落的滴滴血迹,爵铭呼吸一滞,耳朵里‘轰’的一声,好似一个晴天霹雳,给了他当头一击。 忙抬步走入房内,更多鲜红的血迹陡然撞入了他眼里,爵铭幽邃的眸子猛地一缩,心脏一颤,顿时方寸大乱,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僵硬得无法动弹。 “我的天,”跟进来的梁非夜吓得脸色一白,忙扭头四处寻找着夏楚的影子,最终循着滴落的血迹视线落在了卫生间门口。 迅速抬步朝着卫生间跑去,可爵铭比他的速度更快一些,大步冲进了卫生间内,见夏楚整个人埋进了被鲜血染红的浴缸里,水管里的水还不断地流着,把整个卫生间浇的一片鲜红。 爵铭瞬间心疼得整个人像是在被刀绞一般,幽邃的眸子噙上了晶莹的泪光,快步把夏楚从血水里捞出来,抱在怀里,颤抖着喉咙叫道,“楚……楚儿,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 梁非夜吓得心脏也抖了一下,顾不得其他,忙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送医院!” 爵铭像是被突然点醒了似的,忙把夏楚抱出来对外厉声大叫道,“孙宾,孙宾,叫医生……” 刚从楼梯口走下来的孙宾,听到爵铭这一声大吼吓得踉跄了一步差点儿摔倒在地上,应了一声迅速往楼上跑去。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就少帅这吼声就知道,事情发生的必定不小。 第八百八十二章 顾南川来了 爵铭把夏楚放在床上,看着她煞白的小脸,低沉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歉意和自责,“对不起,我不应该离开的……” 明明知道她现在受到了刺激有些不正常,可他还是丢下了她,不然她也不会这样。 当孙宾带着医生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屋内的场景吓得双腿一软差点儿倒在地上。 我的妈呀! 这是个什么情况? 夏小姐是怎么了? 自杀了吗? 医生也给吓的不清,快步走到床边,忙拿出药物率先给她的手腕止血,同时还把她受伤的手给包扎了起来。 最后,拿出一个小巧的手电筒打开对准夏楚的眼睛照了一下,“少帅,夏小姐可能失血过多,得送去医院输血。” 听到医生这么说,爵铭想都不想迅速把夏楚用棉被裹起来,抱着她往外冲去,嘴里不断地安慰着,“楚儿,去医院,去医院就好了……” 梁非夜和孙宾几人也跟着跑了出去,在走出大门口正要上车的时候,三辆黑色轿车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看那冲劲儿完全没有停车的打算。 爵铭眸色一深,抱着夏楚后退一步;紧盯着冲过来的汽车,一双眼睛冷冽地闪着寒光,似乎是来自深森的刀光剑影。 最终,车辆还是在离爵铭汽车将近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紧接着车门迅速打开,顾南川长腿一迈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着不远处的爵铭,双拳猛地攥起,用力到骨节泛白青筋毕露。 死死地盯着爵铭的眼睛,气势汹汹地朝着他快步走去,幽邃的眸子如同浸染在万年深潭中的寒冰一般,没有半丝情感。 见来到的是顾南川,爵铭眸色暗了一暗,抱着夏楚的手紧了一紧。 心底陡然发出一个疑问,他不是说再也不会来平城了? 为什么又突然出现了? 难道上次所说的放弃,和把他所有的暗线全部给撤走,都是他所下的一盘棋? 等自己把所有的暗线从北城撤走之后,他再偷偷的来平城,想给自己致命的一击,以此来夺走夏楚? 夏楚! 一想到夏楚,爵铭心下猛地一慌,忙抬步朝着车内走去,准备尽快赶去医院。 顾南川一路上所压抑的怒火在见到爵铭的这一刻立即喷薄而发,嗜血的面庞阴云密布,冰冷薄削的唇带着毁灭性的狠厉。 在一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快步走到爵铭面前。 左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右手握拳朝着他的脸上狠狠地砸去。 “好疼……” 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打断了顾南川的动作。 垂眸看向窝在爵铭怀里的那张小脸,额头上的伤口血肉模糊,原本皙白的肌肤此时带着点点血迹,黑色的头发也被鲜血给染红了几分,淡粉色的棉被上也染上了许多鲜血。 一双秀眉紧皱在一起,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嘴里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声痛意的低喃。 顾南川漆黑的瞳孔颤了又颤,心里顿时像是被什么重重地轧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忙松开爵铭的领口颤抖着双手摸向她的脸颊,厉声怒吼,“怎么回事,爵铭你他妈这么照顾的她……” 没时间和顾南川解释,爵铭迅速上车走到后座上坐下,孙宾也来不及思考顾南川怎么突然来平城了,忙关上车门跑到驾驶座上启动汽车。 顾南川怔怔地看着手指上的血迹,直至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响起才拉回了他的思绪,就在汽车缓缓驶离的同时快速拉开汽车的车门坐了上去。 见顾南川突然上来了,孙宾立即把车停下扭头看向爵铭,等待着他的指令。 可就在汽车刚停下来的那一秒,头立即被人用力打了一巴掌,紧接着便传来顾南川暴躁狠厉的声音,“你他妈还不开车。” 孙宾疼的皱了下眉,也没有再多想,立即启动汽车飞速离开了。 被顾南川带来的三辆黑车也紧跟着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 梁非夜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有些难以置信,“天哪,川哥竟然到了,这么快的吗?那爷爷呢?爷爷来了吗?” “如果见到夏楚受伤了,爷爷一定很心疼吧!” 对! 夏楚! 一想到夏楚,梁非夜也不再等待,迅速上了一辆车让司机追了上去。 …… “疼……” 一声声痛苦的呻吟清晰地传到顾南川的耳朵里,心脏一阵一阵地发紧。 轻颤着指尖摸了摸她那冰凉又湿润的头发,看着她长而浓密地睫毛上沾染着几滴泪珠。 原本殷红的嘴唇虽然被咬破了好几个血口却依旧煞白无比,两片唇瓣微微蠕动着,呼吸气若游丝,像是随时就会停止呼吸一般。 顾南川眼中氤氲的雾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喉咙干涩的轻声询问道,“哪里疼?楚儿你哪里疼?” 回应他的,只是夏楚更加痛苦的呻吟声,顾南川心骤然痛了一下,漆黑的眸底带着翻涌的波涛。 想开口安慰两句,可喉咙却像是黏在了一起,一时间发不出任何一丝声音。 在他的眼里,夏楚一直都是一个特别能忍的女人,无论有多痛,都不会叫疼。 可现在她竟然不断地喊疼,那一定是难以忍受的痛吧! 可恨的是,他不能替代她承受这份疼! 猛地抬眼怒瞪着爵铭,冷峻的脸色阴沉得骇人,幽冷的眸子迸发出嗜血的寒意,仿佛是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想要暴厉恣睢的打他一顿,可又怕会牵扯到夏楚的伤口。 只能厉声怒骂道,“爵铭,你他妈是怎么照顾她的?” 爵铭没有回答顾南川的话,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幽深的眼睛紧盯着夏楚苍白又略带血色的小脸,脑海里不断地想着刚才见到她躺在血水里的那一幕。 深邃的眸子压抑着痛苦和自责,整颗心绷得紧紧的,暗骂自己的举棋不定。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抛下她去找白莲了呢! 已经有了上一次的经历,他难道还没有长记性么? 如果…… 他再晚来一步,他或许就会永远失去她了。 一想到这个,爵铭就懊悔难当。 第八百八十三章 楚儿你哪里疼 车辆迅速停靠在了医院门口,爵铭抱着夏楚快步冲进了手术室内,当把她轻放在床上的那一刻,夏楚娇小的身躯倏然侧身蜷缩了起来。 双手抱住膝盖,疼的脸上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了,汗水一滴滴地滴入了带血的头发内。 排山倒海的疼蔓延全身,而且还反反复复地加重,像是没有尽头似的,不断刺激着她的每一个神经,更像是有种强大的力量在撕扯着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紧闭着双眼,眼泪从紧闭的眼睑中溢了出来,哭着痛苦地呻吟着,“好疼……” 见夏楚疼的这么厉害,爵铭幽深的眸子也覆上了一丝泪光,伸手摸着她冰凉的肩膀,哽咽着声音询问道,“哪里疼,楚儿你哪里疼……” 明明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可为什么她能疼成这个样子。 而此时夏楚的脑子里只有‘疼’一个字,若是再加上两个字,那就是‘想死’。 可天不遂人愿,她明明都已经解脱了的,为什么就连解脱都会这么疼痛。 双拳紧紧地握住,用力到胳膊的血管再次爆裂开来,鲜血瞬间把白色的绷带给染红,又在白色的病床上留下了大量的血迹。 一旁的顾南川也有些手足无措,走到手术床的另一头蹲在地上,脸凑近夏楚那没有半丝血色的小脸前,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破碎的瓷娃娃一样,看起来娇弱又可怜。 顾南川眼底瞬间噙满了泪水,语气哽咽带着一丝哭腔,也夹杂着满满的疼惜,“楚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如果不是他这段时间故意忽略她这边的消息,就不会错过她撞车住院的事情,以致于来的时候她又被人给掳走了,被人给搞成了这个样子。 “少帅,医生来了。” 随着孙宾的声音响起,医院里所有的医生一拥而进,看着病床上两侧的男人,微怔了一瞬迅速上前查看夏楚的身体。 梁医生虽然是一名男医生,但他是整个医院内最有经验的老医生,现在情况危急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 指使着医生给夏楚从新包扎手腕爆裂的伤口,和掌心中被攥裂开的划伤,同时也把她额头上的伤口一起消毒包扎,拿起手电筒检查她的双眼。 好几个医生分工明确,心脏紧张的砰砰砰直跳。 可即便是被强行掰正身体,夏楚依旧疼的不由自己地紧攥着双拳,紧咬着牙关疼到牙床都在颤抖。 以致于,手腕上的伤口被她的大力给崩裂,包扎后又有鲜血流出。 见此,梁医生眉心紧拧在一起,沉声说道,“给她打一针镇定剂吧!” “梁医生,刚才已经给夏小姐打过一针了,”一直贴身照顾夏楚的医生迅速上前提醒道,“而且,刚才夏小姐情绪波动比较大,我用的药量比较多,所以……”这么短的时间内,不能再打第二针镇定剂了。 余下的话医生没有说出来,可梁医生却知道是什么意思。 眉头紧皱,一脸的纠结,“可她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打镇定剂的话伤口就会不断的流血。” “现在已经失血过多了,如果不立即止血的话就非常危险了。” “梁医生,”其中摁着夏楚手腕的一名医生提议道,“不如,用三氯甲烷吧!” “好,”微点了下头,梁医生几乎没任何思考就同意了。 在他看来,现在让她镇定下来是最主要的事情。 话音一落,立即就有医生拿起一大片纱布,把三氯甲烷倒在上面,直接捂在了夏楚的鼻子上。 也就两秒的时间,夏楚就立即停止了动弹,直接闭眼昏睡了过去。 紧接着,便有女医生脱她的衣服给她检查身体,想看看她还有哪里有伤口。 就在夏楚身上的睡衣外袍被拔下来的那一刻,顾南川眸色一深,忙背身过去。 拧了拧眉,转身朝着手术室门口走去。 可就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又蓦然停了下来,扭头见爵铭紧盯着手术床上的夏楚纹丝不动,眼底盛满了疼惜。 顾南川深邃的眸子猛地一缩,上前一步抓住爵铭的肩膀朝外走去。 猝不及防被拉走,爵铭踉跄了一步差点儿摔倒,胳膊一甩把顾南川的手给甩开,“你干什么!” 想到夏楚现在正在换衣服,怒睁着黑眸把顾南川往外用力一推,直至推到手术室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手术室的大门,从里面给反锁住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顾南川心中的怒火一瞬间被点燃,“爵铭,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 他还想要狠狠地揍他一顿,他倒好,给躲藏在里面了。 “川哥,我姐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梁非夜从走廊口快步跑了过来。 扭头看向满眼着急的梁非夜,顾南川眼神迅速一敛,哑着嗓子厉声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儿是哪里受伤了?” 竟然会疼到想要自杀,那一定是不堪忍受的剧痛。 “我也不知道,”梁非夜慌忙摇头,急的满脸通红,“我是今天才知道她被救回来的,我……” 梁非夜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把矛头指向一旁的孙宾,“川哥,他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随着梁非夜的目光,顾南川宛如利刃的视线落在了孙宾身上,让人不寒而栗。 时常跟在顾南川的身边,只要他一个眼神众人都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所以不用顾南川发话,阿大和阿阳两人迅速上前,一人抓住孙宾的一个胳膊把他抵在墙壁上,开始对他‘刑讯逼供’,“把夏小姐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不然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孙宾皱了皱眉,紧绷着下巴一言不发,眼睛直直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口,无声地表示着一句话,‘我什么都不说’ 紧接着,便受到了阿大的一顿暴揍。 可身为爵铭的副官,只要没有爵铭开口,他绝对不会吐出一个字。 直到最后,被打的一脸青紫,见他依旧也沉默不语,知道问不出什么来,顾南川皱眉摆了摆手。 算了! 如果孙宾被暴揍一顿就能吐出些什么,那就不是爵铭的副官了。 扭头看向紧闭的手术室大门,眸色无比深沉。 第八百八十四章 毒瘾一般的针剂 手术室内! 女医生给夏楚清洗完身体又换好病服之后,梁医生才转身拿着手电筒再去检查她的双眼。 同时,女医生依次报告检查结果,“梁医生,除了膝盖上的擦伤之外,夏小姐身上没有其他的任何伤口。” 听到依旧是这个结果,爵铭眼中立即迸射出一股浓烈的杀意,紧咬着后槽牙厉声质问,“没有伤口?为什么会喊疼?” 肯定是有什么隐形的伤痕没有查看出来,抑或是其他的内伤。 可面前这么多医生,竟然没有一个能检查出个所以然来,这令爵铭心中更为愤怒。 若不是夏楚现在需要他们的治疗,他真想一个个拿枪崩了他们。 见爵铭发怒了,一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忙俯身继续检查起来,同时讨论着夏楚喊疼的原因。 “我看夏小姐这个情况,倒有些像是染上福寿膏之后烟瘾犯了的样子,可她表现的更加强烈一些。” 梁医生的这句话像是点醒了众人似的,忙齐声附和道,“对对对,表现倒是有些像,可夏小姐的疼痛明显比烟瘾犯了更浓烈!” 爵铭站在一侧缄默不语,静静地听着几人不断地讨论着症状,眼中的怒火愈来愈浓烈,怒不可遏地怒斥道,“一群废物,要你么有什么用……” 几名医生吓得身形一震,立即噤若寒蝉,整个手术室内就连一根银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心底十分恐惧,这种情况,他们实在是没有见过啊…… 与此同时,傅仲带着傅恒快步从医院门口走了进来,迅速穿过大厅径直走到了手术室门外。 冷冷地瞥了一眼门口站在门口的顾南川,傅仲温润而深沉的眸子里带着一抹诡异的暗芒。 而傅恒则快步走到手术室门前敲了敲房门,声音略带急切,“开门。” 在手术室内瑟瑟发抖的医生蓦然听到了傅恒的声音,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一般,忙跑到手术室门口打开房门,眼中满是欣喜,“傅医生,您怎么来了?” 想到夏小姐的病情,连忙解说道,“夏小姐她的病情我们怎么也看不明白,看着像是福寿膏烟瘾犯了的样子,可表现又有些不同,她的表现极为强烈,痛感增大了许多,浑身发颤……” 傅恒听着医生的病情解说,轻推了一下金丝框眼镜,迅速抬步走入了手术室内,“我去看看。” 就在手术室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顾南川伸手一把推开房门转身走了进去,气势汹汹地走到爵铭面前,紧握地双拳不断地抑制住想要暴揍他一顿的冲动。 可即便是心底再愤怒,他还是知道事有轻重缓急。 转眼看向手术床上被换好病服的夏楚,眼看着傅恒走到她的身边给她进行一系列检查,眼神变得讳莫如深,令人难以捉摸。 福寿膏的烟瘾? 他见过别人烟瘾犯了的样子,绝对不是眼前她这个样子的。 傅恒足足检查了夏楚身体将近十几分钟,耳边听着梁医生不断地解析着病情,温润的眸子暗了一暗,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清了清嗓子,犹豫再三方才开口,“我看她倒像是被人种了病毒。” “病毒?” 终于有人能说出病情了,爵铭迅速上前走到夏楚身边,“什么毒?” 侧目看向一侧的爵铭,傅恒慢悠悠地摘下手套,语气带着难掩的坚定,“具体什么毒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这种病例最近几个月内在南城出现过。” “在南城,有一些壮年会莫名其妙地消失,其中有几个再次出现的时候,人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可时不时会犯病。” “一到犯病的时候,不仅会身体疼痛难忍,同时也会精神错乱,出现精神问题。” “比如,被害妄想、出现幻视、幻听症状、多疑冲动、偏执焦躁,并伴有自虐、及杀人倾向。” “同时,南城也陆续出现了一些针剂,也不知道患者是从哪里得来的,只要打上一针,所有的不适就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强烈快感,并且会高度亢奋,这一点儿倒是和福寿膏有些相似之处!” 傅恒说着便拿起夏楚的手腕,拿着放大镜放在了她手臂上那三个针眼上面,“喏,这里有三个针眼,代表已经被打了三针。” “前些日子,我去南城的医院和人一起研究过这个针剂,也见过那些人在病毒发作时候的样子,和夏小姐的情况基本吻合。” “这种针剂像是一个毒瘾一般,只要被种上了就戒不掉,但每种一针就会造成不可逆的精神障碍,损伤人的中枢神经,让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是……又不能停止用药,否则就会出现犯病时的反应……” 听到傅恒说起这些,爵铭双拳紧握,眸色阴郁,颤抖着喉咙问题,“怎么治?” 这个事情他有听说过,也让人去查过。 像是外国敌寇抓人去做的一些实验,更像是对自己的挑衅…… 可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一天会被打到夏楚的身上。 怪不得她不断的说是白莲杀害了白宇轩,那怕是她出现的幻觉和被害妄想! “没法治,”把夏楚的胳膊轻轻放在床上,傅恒面色凝重,“如果不想让她痛苦的话,就让人在南城搜刮一些针剂吧,等她犯病的时候给她打上。” “但每打一针,也就相当于是搞垮她的身体,以致于接下来所需要的针剂越来越多,犯病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当然,还有另一个方法,就是给她打大量的镇定剂,可以暂缓她的疼痛;可但也仅仅是暂缓而已,一开始打镇定剂她可能会睡上一会儿,醒来后继续犯病,然后继续再打针,以此类推,直至镇定剂在她的身上起不到任何药效。” “同时,打大量的镇定剂对人体危害也极大,短时间内不能多打。” “用这个方法呢?”指了指夏楚昏迷的样子,爵铭的话不言而喻。 傅恒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三氯甲烷就更不建议用了。” “它比镇定剂的危害都要大,使用过量会引起急性中毒,初期有头痛头晕、恶心呕吐、兴奋不已的状况;后期就会精神紊乱、反向消失等等。” “如果夏小姐每次犯病都给她用一次的话,那会致使她呼吸麻痹、对心脏、肝脏、肾脏都有极大的危害。” “那你们还给她用?”爵铭用威严的目光逼视着梁医生,眼神配着血丝显得血腥又充斥着暴力,使人不寒而栗。 梁医生默了默,小声解释了一句,“少帅,那种情况不用的话,就无法止血……” 她不断的大力攥拳头,如果不让她赶快停止的话,那就不止是有危害那么简单了。 傅恒也提醒了一句,“一两次没有多大影响,只要不时常使用就可以。” 说着扭头看向夏楚,如玉的眸子翻滚着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怎么这种事儿也让她给摊上了…… 第八百八十五章 白莲花又要作妖了 接下来,夏楚就被推到了病房内。 所有的医生都在会议室内讨论着如何给夏楚抵制犯病时的痛感;因为只要有痛感在,她就会不断地伤害自己,只要抑制住了疼痛,一切都可以缓和一下。 爵铭和顾南川站在病房内两两相望,怒目而视。 想到爵铭抛下夏楚去找白莲而被车撞的事情,顾南川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意,握紧右拳朝着他的脸上用力砸了一拳,“爵铭,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没想到顾南川会忽然出手,爵铭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下,舌尖抵了下略微疼痛的腮帮子,在顾南川再次出手的同时单手握住他攻击而来的拳头,右手握拳朝他的脸上狠狠地反击了一拳。 “你不是放弃她了吗?不是再也不来平城了吗?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一切都只是你的阴谋而已。” 他可没有忘记顾南川的狡猾,上次都能以合作为名骗了爵镇南一次,这次想必又想以假借和平共处之名来骗自己。 然后再出其不意地出手把夏楚偷偷掳走,现在也就是她受伤了,不然他还暴露不出他的心机。 听到爵铭所说的前半句,顾南川立即反驳道,“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她,我只是不想让她在你和我之间难以抉择,所以才成全你而已。” 可直到爵铭说出后半句,被气的脸色铁青。 他想要和平共处,只是想给夏楚一个安生的生活环境,没想到却被爵铭给想成了阴谋。 紧攥双拳用力朝他打去,爵铭却立即转身躲开,紧接着,两人就扭打成了一团…… 在病房外的梁非夜与众人,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呵斥声、怒骂声和肉搏相击声,不由得缩了缩脑袋。 光听这声音就知道里面打的有多激烈,却并没有人进去阻止,一个个极其自信、认为自家少帅不会受伤。 与此同时,医院的张婉若听到了夏楚的一些情况,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什么情况这是! 明明受到伤害的是白莲,怎么她反倒自杀了。 而且,怎么顾南川又来了? 这俩人之间还真是不清不楚到可以,丝毫不知道避嫌。 在病床上的白莲微怔了一下,倒也没有太过意外,毕竟那种病毒给种上之后,没有人看着她肯定会自杀的。 想到什么,微眯了下双目,语气带着一股不加掩饰的愤恨,“夫人,我真的挺为少帅不值的!” “原先我救少帅的时候,一直认为少帅是一个英雄,是不会被儿女情长绊住手脚的,可直至来到了平城之后,我才发现,少帅和我想象中的以及别人眼中的少帅完全不同。” “现在的他,只要在夏小姐面前,不仅有优柔寡断,更是是非不分。” “而且在我看来,夏小姐,也不值得少帅这么倾心相对……” 说着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坦的肚子,眼中的泪花不断地往外翻涌,“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她是一个优雅大气的女人,所以少帅才会对她情深似海,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可少帅就像是被迷了心智一般,就算她做再多的错事儿也不会怪罪她。” 听到白莲这么说,张婉若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维护夏楚,反而静默不语。 即便是表面上什么都没有说,可她脸上的厌烦已经暴露了她的心境。 想到爵铭那么一个冷酷霸道的男人竟然蹲下来给她穿鞋子,她就知道两人之间的地位有多么的不平等。 想到什么,起身朝外走去,“我去看看她,”同时也看看爵铭在做什么。 按照他的性格而言,肯定会和顾南川大打出手的。 “夫人,我和您一起去,”白莲连忙起身站起,翻身想要下床。 张婉若却及时制止道,“你还是别去了,见到你她又该激动了,而且你现在的身体需要多休息,不要想这么多的事情。” “我想再和她解释一下,”摇了摇头,白莲下床穿上鞋子,脸上带着一股隐忍的神色。 “我不能让她对我有所误解,不然的话,少帅肯定会对我有意见的;而且,我认为任何事情逃避不是方法,必须解开夏小姐的心结,我以后的生活才能安稳一下。” “否则,就夏小姐对我的恨意而言,想必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这倒也是,”张婉若不由得点了点头。 夏楚对白莲的恨就像是发自肺腑一般,眼中都带着浓烈的愤恨。 如果不解开她的心结,想必她醒来后还会拿白莲说事儿。 只是她现在昏迷了,不知道醒了没有。 算了,不管醒没醒,先去看看再说。 紧接着,张婉若便扶着白莲走出了病房,恰好见傅恒和梁医生从走廊那端走了过来,口中还不断地讨论着夏楚的病情。 “医生,”叫住医生,张婉若上前一步询问道,“夏楚现在什么情况了?” 见是张婉若,梁医生不敢置之不理,忙上前回应道,“夏小姐是被人给种了毒……” 紧接着,梁医生就把夏楚的病情简单扼要地给说了出来。 傅恒瞥了一眼面色惨白的白莲,眉头微蹙,抬步朝着夏楚的病房走去。 直至走到病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打架的声音,微怔了一瞬扭头询问傅仲,“什么情况这是?” 哪有专门在病房内这么打架的,也不怕会吵醒病人? 并没有回答傅恒的话,傅仲现在最关心的是夏楚的身体,“怎么样?找到解决方法了吗?” “没有,”摇了摇头,傅恒一脸无奈,“唯一不伤害她本人身体的方法,就是把她捆绑起来挺过去,或是一拳把她给打晕。” 否则,无论用什么药物抑制疼痛,都会伤害到她的身体。 并不奇怪会有这个结果,傅仲眉头紧蹙,眼底满是纠结,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有抑制病毒的解药,可他不想给夏楚用。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轻而易举夺得地盘的方法,那就是用外国敌寇的身份胁迫爵铭和顾南川,让他们划分几座城市,以此来换取解药。 但这个方案的前提得让夏楚多受一些苦头,只要爵铭和顾南川看到她的痛苦,才会心甘情愿地交出地盘。 可见她现在这么痛苦,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见傅仲面色凝重,傅恒以为他是在担心夏楚的身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会想办法给她抑制痛苦的。” 傅仲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这个病毒他是最清楚的,痛苦根本就无法抑制。 紧接着,两人就慢悠悠地走向了傅恒的办公室,煞有其事地讨论着夏楚的病情。 第八百八十六章 她更需要你的关心 病房内! 当夏楚有意识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阵打斗的声音,睫毛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 缓缓睁开眼睛,听到了顾南川刻意压抑着怒火的声音,“爵铭,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成全你了,你根本就配不上她,我要带她走。” 紧接着便是爵铭声音透着寒冰般的冷意的声音,“顾南川,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这一次我就让你有来无回……” 夏楚惊讶了一瞬,手肘撑在病床上缓缓起身,抬头看向正在地上扭打着的两人。 此时,顾南川被爵铭给压在了地上。 双手被叠放在一起死死地摁在他的胸前动弹不得,爵铭的屁股正坐在他的腹部压制着他,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再加上两人身上的衣服被扯的破烂不堪,如果不是特别了解两人的脾气,这幅画面真的很难让人不想歪。 可是…… “顾南川,你怎么在这????” 他不是让李正带话,说再也不来平城了么? 夏楚的声音有气无力,微弱到能让人忽视,却还是被两人给听到了。 一同扭头看向病床上的夏楚,见她拧眉睁着一双大眼怔怔地看着这边,两人迅速弹开。 上方的爵铭有先天优势,起身快速走到夏楚身边,伸手拖起她的后背让她借力靠着,嗓音带着略微的激动,“楚儿,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痛不痛……” 夏楚抬眸对上爵铭关切的目光,看着他原本英俊的脸上此时青紫一片,嘴角还被打出了一丝血迹,西装也被扯开了,里面的衬衣更是被撕的支零破碎,露出了健硕的胸膛。 这幅落魄的模样,是她从没见过的;微抿了下唇没有说话,缓缓坐起。 见夏楚想要起身,爵铭连忙扶着她坐好,把她整个人往后抱到床头前、拿起枕头摆在她的后背上让她倚靠着舒服些。 而顾南川则一边揉着被打疼的脸颊,一边揉着摔疼的屁股,慢悠悠地走到夏楚面前,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眼底满是担忧和自责,“你说我怎么在这?” “如果我再不来,你都要被这对狗男女给欺负死了。” 再次听到顾南川骂自己,爵铭眼底迅速掠过一抹不加掩饰的狠厉,竭力抑制住想要再揍他一顿的冲动,嗓音透着骇人的冷意,“顾南川,你再胡言乱语我就立即把你赶出平城。” “切,”顾南川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怎么?敢做不敢当,狗男女还不让说?” 爵铭神色迅速一敛,握拳准备再去打顾南川,“你找死……” “够了,”打爵铭的动作,夏楚扭头对上他那盛满熊熊怒火的眼眸,紧拧着眉心沉声质问道,“爵铭,白莲呢?” 见夏楚醒来后又问起了白莲,爵铭眸色暗了一暗,不知道应该如何劝说。 夏楚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这个时候,他总不能再据理力争帮白莲开脱吧! 见爵铭沉默不语,夏楚忽然想起了什么,再次质问道,“你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后去了哪里?” 当时白莲自己摔倒了,而且摔的力气还那么大,再加上她本来就有滑胎之象,肯定是流产了吧! 那么,爵铭给她打针后,是不是像上次一样带着白莲去医院了。 听到夏楚这么询问,爵铭幽深的瞳孔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几分深藏的懊悔自责瞬间乍现,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睑,一时间不确定要不要对她说实话。 见爵铭这个眼神,夏楚瞬间明白了她想的没有错,“所以,你给我打一针镇定剂的原因,是为了让我昏睡过去,好送白莲去医院????” “我……呃……” 爵铭想要开口解释一句,可话还未说出口就被顾南川不设其防地砸了一拳,不由得踉跄后退了一步。 夏楚简单的一句话和梁非夜支零破碎的话组合起来,顾南川便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此时被气的脸色铁青,浓眉下面深藏着一对炯灼的眼睛,燃烧着荡动的火焰,喉咙干涩,声音被压得极低,语气里尽是寒意,“爵铭,你竟然三番两次因为一个贱女人置楚儿于不顾?” “以致于让她被车撞不说,还痛到想要自杀?” “最后还让人把她关在屋子里,任何人都不能去探望?” “你这和想要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最后一句话,顾南川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从没想过,爵铭竟然因为一个肮脏不堪的贱女人,会这么对待夏楚。 害得她生气、受伤甚至是……自杀! 如果这就是他成全后她所得到的生活,他宁可强行把她带走;即便是她心底不高兴,也总比丢了性命强。 爵铭摸了摸被打疼的脸颊,舌尖抵了下后槽牙;迅速上前伸手拽住顾南川的衣领,压抑的怒火喷薄而发,“顾南川,我和楚儿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说着伸手就要打回去,却被顾南川往一侧给躲了过去,随后再次伸手准备给爵铭一拳,却被夏楚骤然而起的声音给打断。 “你们快要吵死了,”两人的吵架声乱糟糟的,令夏楚脑袋里嗡嗡嗡地作响,一时间头痛难忍,恨不得给两人脑袋上一人来上一拳。 见夏楚一副烦躁不已的模样,两人迅速分离开来,整理了一下破烂不堪的衣服,一人站在病床的一侧缄默不语,像是做错事儿的人整等待惩罚一样。 可两人的脸上都带着难掩的怒意,正互相怒视着对方,似乎是只要夏楚一声令下,两人就能大战三百回合一般。 左右来回看了两人一眼,夏楚最终把视线落在了爵铭的身上,眼底满是失望,“爵铭,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第二次因为别的女人抛下了我。” “还说什么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可这才隔了几天就把自己的话给抛之脑后了?” “既然她对你那么重要,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去她的病床前守着她吧,她现在更需要你的关心……” 第八百八十七章 顾南川的信任和逼迫(一) 爵铭心脏骤然痛了一下,转身坐在床边,紧盯着夏楚的眼睛急忙解释道,“楚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那是怎样?”打断爵铭的话,夏楚哽咽着嗓子质问道,“你让我昏睡过去后,没有陪白莲去医院吗?” “呼,”长吁口气,爵铭眼底掠过一道焦躁,这个是事实他无法反驳,可他是有原因的。 “是因为白莲的孩子没有了,她受到了刺激恢复了记忆,所以我才去看她的。” 如果不是危及生命,他当时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夏楚的。 “呵,”夏楚嗤笑一声,眼底满是讽刺,“她可真能挑时候恢复记忆啊。” 把自己摔流产再加上恢复记忆,怕是她早就设计好的情节。 或许,在种上病毒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在白莲的掌控之中。 毕竟当时白莲明明有机会杀了自己的,可是她并没有那么做。 故意把她留下来,就是为了在她和爵铭之间作出矛盾,让所有人都不信任她…… 难道,这就是白莲的真实目的? 可是为什么? 白莲为什么一定要离间她和爵铭之间的关系?难道真的像当时所说的那样,是因为她多管闲事?所以要对她进行打击报复? 想打这些,夏楚睫毛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 抬眸对上爵铭的眼睛,发出灵魂般的质问,“爵铭,我再问你最后一句,我亲眼看到白莲杀了白宇轩,你信不信我?” “我也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才流掉的孩子,你信、还是不信?” 蓦然听到夏楚这么询问说,爵铭眸色一暗了一暗,狠狠地咬了下后槽牙,“我……信……” 见爵铭回答的这么勉强,夏楚泪水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嗓音带着难掩的失望,“那你就去杀了她。” 夏楚说这句话的时候毫无表情,怒视着爵铭的眼睛,看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焦躁。 双拳缓缓握起,沉声质问道,“你不是说相信我吗?不是说会为了我报仇吗?”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去杀了她?” 明明不信任,却为了哄骗她心口不一的说信,这才是夏楚最伤心的事情。 想到两人以前的种种,夏楚紧咬着下唇眼中覆满了嘤嘤泪光。 “爵铭,你说过会永远相信我说的话,不会对我有任何怀疑,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不相信我,就算我哪怕说十遍、一百遍,你依旧不相信我,爵铭,这就是你所说的信任?” 听着夏楚这一声声哽咽着嗓子的质问,爵铭心底一阵心疼。 扶住她的双肩,略微低头,深吸了一口长气,敛眉问道,“你被人种了病毒你知道吗?” “知道,”夏楚的脸上没有半丝儿表情,就这么紧盯着着爵铭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道,“是白莲给我打上的,一共三针……” 见夏楚又提起白莲,爵铭双手不由得攥紧了一分。 她刚醒来本来不想对她说这些的,可她现在这个样子显然是在处于幻想之中不能自拔,只能如实说道。 “医生说了,这个病毒会让你精神错乱,有被害的妄想,会出现幻视、幻听的症状。” “楚儿,我并不是想替白莲解释什么,但是那一日,她一整日都在母亲的眼皮子底下,从没有离开过。” “所以,你所看到的,都是你所幻想出来的……” 见爵铭这么竭力替白莲解释,夏楚咬唇把头扭向一侧,缓缓闭眼,泪珠不断地滑落下来,“所以,那些都是假的对吗?” “对,”以为夏楚相信了,爵铭心下一喜,继续解释道,“你所看到的那些都是假的,是你臆想出来的。” “你也说了,你看到的白莲是没有身孕的,可你亲眼证实了白莲她是怀有身孕的,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嗯,”努力抑制住心中的酸涩,夏楚咬唇睁开泪眼朦胧的眸子。 深吸口气,像是在做极大的决定似乎的,沉沉地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见夏楚终于松口了,爵铭暗自松了口长气,伸手擦拭掉她眼睛上的泪水,张口正想说会找到真正掳走她的人、替她报仇之类的话。 可话还未说出口,便听到夏楚满是哭腔的声音传来,“既然那只是我臆想出来的,那你帮我把白宇轩找过来吧,我想见见他。” 爵铭手下一顿,幽深的眸子狠狠的缩了一下,立即明白了夏楚话的意思,眸色一深,拧眉试图想要解释一下,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见此,夏楚气的朝着爵铭的胸口用力锤了一拳,“你不是说那都是我所臆想出来的吗?” “好,我相信你!” “可那既然是我所臆想的,也就代表着白宇轩没有死,元一没有死,爵锦怀也没有死!” “既然他们都没有死,你给我把他们找回来,啊,你去啊……” 夏楚说着用力推脱着爵铭的肩膀,哭声无力带些喑哑,“你去给我找回来,如果他们其中有一个人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相信你的话。” “是我精神失常,是我神经错乱,是我有病,我有精神病,把这些事情全部故意栽赃到白莲的身上,我去给她道歉行了吧,你去啊……” 爵铭呆滞着纹丝不动,他无法把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带过来,他们都已经死了,确确实实地死了…… 就在这一刻,爵铭忽然有些无力! 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诡异的事情,总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惊天阴谋一般。 难道,是有人故意假扮成白莲的样子去骗夏楚……? 一侧的顾南川静默地听着两人谈话,已经把整件事情的始末给捋清楚了。 想到夏楚掷地有声的语气中尽是对白莲的恨意和控诉,顾南川漆黑的双眸里闪着慑人的寒光。 见夏楚情绪激动了起来,忙俯身把她往后挪动了一下,让其倚靠在沙发上,清磁的声线中自带着一股戾气,“楚儿,你别激动,我问你……” “你是说,抓走你的、给你种病毒的、杀死白宇轩的,都是那个贱女人?” 第八百八十九章 顾南川的信任和逼迫(三) “顾南川,”打断顾南川的恶意猜测,爵铭紧绷地轮廓分明,眼神仿佛一只被惹毛的野兽一般,“你这是在故意歪曲事实,想挑拨我和楚儿之间的关系。” “我倒是觉得,顾南川说的像是真的,”沉沉点了点头,夏楚拧眉起身坐好;对上爵铭投来疑惑的目光,眼中透着一股‘原来如此’的神色。 “爵铭,其实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可上次在少帅府,你抱着安慰她的时候我就开始有所怀疑。” “你一向不会让其他女人近身的,可你却那么温柔的安抚她;而且,还亲自抱着她送去了医院。” “这种小到可以忽略的事情,明明随意一个下人都可以做到,为什么你要亲自做?” “还有,你让夫人亲自照顾她;试想一下,一个堂堂都督夫人,怎么会亲自照顾一个普通的女人,哪怕她是你的救命恩人。” “每当我说是她抓走我、是她杀害白宇轩的时候,你会不经思考地替她开脱?那你应该扪心自问一下,你对她哪里来的这股信任感?” “甚至是为了想亲自送她去医院,让医生给我打了一阵镇定剂。” “我被车撞醒来之后,你明明说过再也不会因为她抛下我的;可你却还是在我昏睡的时候离开了我。” “那时你是不是想,在我镇定剂的药效失效之前回来,这样我就不知道你出去过?” “爵铭,你这是第一次对我使用心机,仅仅是为了把她送去医院,抑或是为了看孩子是不是还有救?” “为什么?那个孩子对你那么重要么?” 夏楚的声音掷地有声,仿佛一记记重锤打在爵铭的心上,指尖微颤,心底掀起些许波澜,“夏楚,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还是在你的眼里,顾南川说什么你都信?” 明明从不怀疑自己和白莲之间的事情,却因为顾南川的三言两语就转换变了自己的想法。 “对啊,”再次点了点头,夏楚沉声提醒道,“因为信任是相互的。” “他都相信我说的一切了,为什么我不相信他说的话?” “而且你看看,你现在连反驳都不反驳,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爵铭快被夏楚给气到吐血了,他不是不想反驳,只是这个问题他原先就对她解释过很多遍了。 她也早就相信白莲和他毫无关系,可现在却因为顾南川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转变立场,他内心太过恼火而已。 况且,她难道要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低声下气地哄她???? 而且哄她的话中,还得必须夹在着对白莲的贬低? 他要在白莲的面前,说着贬低她的话? 这他能说得出口? 深吸口气,爵铭竭力抑制住心中的怒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夏楚,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解释了,你给我听好了,我对白莲除了恩情没有其他的任何感情。”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更不可能是我的!” 他妈的! 他连她的手指头都没有碰过,那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他的。 “而且,我当时给你打镇定剂,只是因为你太激动了想让你睡一觉而已;我一开始是陪着你没有离开的,直至……” “直至母亲打电话说白莲恢复记忆的事情,怕她一时想不开,才会离开你去了医院。” “我不否认,当时确实是想在你醒来之前回来,不想让你发觉也只是怕你会生气而已。” “对啊,”抿了抿唇,夏楚面上风轻云淡,语气极其淡定,“你明明知道我会生气啊,可你还是这么做了……” “我……”爵铭被噎的一时语塞,声音忍不住加大了一分,“我说了,是因为她恢复记忆了,我怕她会想不开而已,否则我不会离开的。” “嗯,”轻点了点头,夏楚依旧面不改色地说道,“所以,在你的眼里,我并不是最重要的那个女人。” “上一次,你因为她失去了理智;这一次,你又是如此;爵铭,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会有无数次。” “不会了,”紧绷着下巴,爵铭满脸不悦,“这两天我就要把她给送走了。” “爵铭,”认真地看着爵铭阴沉的脸色,夏楚眼中满是疑惑,“为什么每次到了这种情况下,你唯一想到的就只是把她给送走?” “你以为,送走了她你们以前发生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你就会忘记你们所发生的那一切,不会因为她再次失控?” “还是送走她,只是你的缓兵之计;想等时间成熟了,你再把她接回来。” “爵铭,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当时我就想要逃避所以躲到了沛城,可最终不还是被你抓回来直面问题了?” 见夏楚把话越说越远了,爵铭内心的燥火几乎就要绷不住了,只能不断地深深地喘息着,没有让他发出火来。 竭力解释道,“夏楚,这不是逃避,我把她送走只是怕你不舒服而已;对于我来说,她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嗯,”再次点头,夏楚一副‘确实如此’的表情,“你承认了,她在哪里都无所谓。” “为什么,因为你心里有她!” 这一句句不明觉厉的话,在爵铭看来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无论他说什么话,夏楚都会完美的转变到其他方面,那就是—— 他和白莲的关系不纯! 爵铭有口难言,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了;只是紧绷着下巴怒瞪着夏楚,似乎是想要把她看透似的。 顾南川一来,她就变得这么蛮不讲理;是想要和顾南川离开吧…… 当时来平城她就不是心甘情愿的,后来留在平城也是迫不得已。 那次没有和李正走、而是选择留在自己身边,更是因为顾南川说放弃她了,再也不会来平城了。 可现在顾南川一出现,立即挑起了她想要离开的心,所以故意污蔑他和白莲的关系,目的只是想找一个正当的理由离开自己。 想到这些,爵铭狠狠地咬了一下后槽牙,直接把话挑明,“夏楚,你是不是又想离开了?” 第八百九十章 顾南川的信任和逼迫(四) 虽然并非如此,但夏楚依旧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爵铭,你看看我来到平城才多长时间,一件件不好的事情接踵而至,而且一次更比一次严重。” “于我而言,平城现在就相当于痛苦,我再在这里呆下去,我怕命都会交代在这里了。”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惜命了,我不想早早的就被害死了,想要在这个动荡的时代长命百岁、也想要接下来的生活一帆风顺,所以,你放我走吧!” 话音一落,夏楚双手紧紧地握了起来,试图掩藏着她的紧张;最后一句话,完全是故意给爵铭的暗示。 虽然,她并没有对爵铭解释电闪雷鸣变透明的事情,也没有和他敞开心扉地说她极有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或是穿越到现代的事情。 可她觉得,爵铭应该是了解她的。 但现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只见爵铭瞳孔猛然收缩,神情阴郁,眸光犀利地死死地盯着自己。 好像完全忽视了她最后一段话的‘漏洞’似的,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 可顾南川却知道夏楚的所有事情,听到她的前半句话还深以为然,可当夏楚的后半句说出来的时候,眉头一皱扭头看向她。 就她的身体而言,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在这个时代长命百岁;可她却极力强调了这句话,摆明了话中有话。 见自己抛出去的‘暗示’被爵铭给完全忽视了,却被顾南川给听出来了,夏楚心底暗骂了一句爵铭的脏话。 扭头对上顾南川投来疑惑的视线,对着地不动声色地眨了下眼睛。 顾南川心下一动,果然,夏楚话中有话…… 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附和她的话就对了,“是,爵铭,你既然照顾不好她,就放她离开。” 本来爵铭就在暴怒的边缘横跳着,见夏楚对顾南川眉目传情、更是把他心中的火气给挑了上来。 双拳猛地紧攥,用力到骨节泛白,仅对夏楚扔了两个字,“做梦!” 说着扭头看向顾南川,漆黑的眸子一凛,里面盛满了无尽的怒火,“顾南川,你挑拨我和楚儿的关系,无非就是不舍的放弃她。” “还说什么成全,一边伪装自己深情、一边又偷偷地肖想着她。” “我告诉你,这一次,我绝不可能再让你有机会带走她!” “识相的,你现在立马离开平城,不然,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对于爵铭的话不置可否,顾南川略微抬了抬下颚,“对啊,我本来就没想要放弃她,想要成全你,也只是不想让她在我们两个之间纠结而已。” “可我现在却发现,在你的身边、她不仅不开心快乐,反而不断的受到伤害;爵铭,你如果真的爱她,就不可能一而再地因为别的女人让她伤心。” “明明知道,你在乎别的女人她会不高兴;可你却不收敛一些,反而变本加厉,你看看她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和我把她交给你的时候大相径庭。”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略微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身子,并没有觉得有什变化,却是附和道,“嗯,对,我想离开了……” 白莲的目的不就是让她和爵铭闹掰么,她离开就正合她的意了。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白莲略带愤慨的声音传来,“夏小姐,我和少帅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我承认在救少帅的时候确实青睐于他,可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对他的青睐也只是感动他对于您的一往情深而已。” “不止是我,在南城很多女人都赞叹少帅的深情;直至后来,我遭遇了那种事情,失忆了只是把少帅当成我的亲人而已。” “我们之间,从未做过逾矩的事情;那个孩子可以是任何人的,却绝对不可能是少帅的……” 这解释怕是在说给爵铭听,想让他认为,她是善解人意的一方,而自己却是无理取闹的一方。 夏楚不由得瘪了瘪嘴,视线再次落在爵铭身上,把‘无无理搅三分、有理不让人’发挥的淋漓尽致,“看,她都承认喜欢你了!” “你肯定也知道的吧,知道还把她留在身边?” 见夏楚都从顾南川来了就开始不断的钻牛角尖,爵铭气的脸色铁青。 把她的这种反常和胡思乱想当成是病毒的影响,疲惫地摁着太阳穴上不断蹦跳的青筋,不想和她据理力争了,只是无奈的说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和她没什么?” “很简单,”顾南川先于夏楚开口,抓着白莲的头发往爵铭的身上用力一推。 用的力气极大,使白莲的头狠狠地撞在了爵铭的大腿上,白莲泪眼婆娑地捂住被撞疼的额头,发出了一阵疼痛的抽气声。 爵铭也只是垂眸看了一眼,冷冽的脸上没有半丝儿表情,腿不动声色地动了一下,“起来。” “嗯,”委屈的回应了一声,白莲抓着爵铭的裤腿想要起身,可刚一动弹,肚子的疼痛如翻江倒海一般,精致的脸上满是病态的苍白。 一旁的张婉若忙上前扶住白莲的胳膊,可还没碰到,白莲就被一脚给踹开了两米远,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吗,“啊……好疼……” 爵铭眸色一深,抬眸看向罪魁祸首,压抑的嗓音带着难掩的怒意,“顾南川……“ “怎么,心疼了?”扭头看了一眼被张婉若扶起来的白莲,顾南川嗤笑一声,“你不是笃定和这个女人之间没有任何暧昧的关系么,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顾南川说着从腰间掏出手枪递给爵铭,对着不远处的白莲点了点下巴,“打死她,只要你开枪打死她,我就相信你和她毫无关系。” “楚儿来到平城后,和你之间的所有矛盾都是因她而起,只要除了她,我就相信你对楚儿从没变过心。” 看着递上来的手枪,爵铭并没有接,只是紧抿着薄唇死死地盯着顾南川,眼底迸发出一道道寒光。 想要证明和白莲没有关系,只能杀了她???? 这是什么谬论…… 第八百九十一章 顾南川的信任和逼迫(五) 一旁的白莲见此吓得身形颤了一颤,煞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长长睫毛下的眼睛也不由自己的颤动了一下。 该死的! 这个顾南川是不是个傻子,夏楚和爵铭都闹成这样了,他不是应该趁机让两人分开的更彻底么。 还对爵铭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杀了她只会让夏楚和爵铭和好如初,对他有什么好处? 简直是脑子有坑! 张婉若见事情不妙,忙扶着白莲转身朝外走去。 疯子! 顾南川就是一个疯子! 完全不讲证据,只是一味的偏袒夏楚。 听到声音,顾南川反手拿正手枪,紧盯着爵铭的眸子,对准白莲的身侧开了一枪。 “砰!” 随着枪声响起,在场的每一个人心脏都震了一震。 白莲吓得大叫一声,忙往旁边躲了一下。 张婉若也脸色一变,抬眸看向爵铭,见他这个时候了还能沉得住气,一脸的不满,“爵铭,你不会也想杀了白莲吧?” 门外的阿阳和孙宾他们听到了枪响破门而入,见到病房内的场景,同时开口叫道,“少帅!” 想要得到他们的指令,现在应该怎么办? 顾南川转眼看了下阿阳,冷冽的面庞毫无表情,阿阳却心领神会地一把拉住孙宾出去了。 见房内的争执并不是针对少帅,孙宾也不想在这里面多呆;走出门的时候瞥了一眼被吓的不断打哆嗦的白莲,不由得摇了摇头。 随着房门再次关上,顾南川打开弹匣,把子弹当着爵铭的面从弹匣里全部倒了出来。 子弹应声落地,发出了阵阵清脆的响声;就在最后一颗子弹掉落的瞬间,顾南川伸手在空中把子弹接在了掌心之中。 食指和拇指捏着在爵铭的眼前展示了一下,而后缓缓放回到弹匣里,慢条斯理地说道。 “爵铭,只要你开枪杀了她,我就相信你对楚儿的爱胜过一切,那我就立马离开平城。” “只要你对她好,我就再也不会来了。” 说着便把弹匣装好,反手再次递给爵铭,“里面只有一颗子弹,你的枪法很准,只要你手不抖就能一枪打死她。” “楚儿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就算她所说的那一切只是她的臆想,但她为什么不说别人却独独说是这个女人。” “这就代表着,这个女人对她产生了影响;你如果不想让她的精神更糟,就处理好这一切,否则她极有可能精神越来越崩溃。” “这一次,你是恰好赶了回去,若是你再晚一步呢?” “爵铭,你也不想失去楚儿吧!” “那你就杀了这个女人……” 看也不看顾南川递来的手枪,爵铭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了良久,最后把目光转移到了夏楚身上。 见她正低敛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她并没有制止顾南川的话,就足以表明她同意顾南川的说法。 爵铭如墨的眸子颤了一颤,即便是知道答案,却还是不死心地想要再问一句,“你也是这么想的?” 听得出爵铭嗓音中隐含的失望,夏楚双手攥了一攥,咬唇思考着什么。 人们常说,人与人的感情不能试探。 可这一次,她却想要试探一下…… 当初爵铭说过,如果真的是爵镇南杀害了她的爹娘,他会替她报仇;当时他说话的时候,掷地有声,目光坚定,所以她相信他的话。 可现在到了白莲,她却看到了他的犹豫不决。 而刚才顾南川的小动作虽然极快,可身为小偷的她、再加上方位的优势看得极为清楚。 此时的手枪里是没有子弹的! 应该是怕她见到杀人的场面会留下心理阴影,顾南川才会这么做的吧! 对于顾南川的贴心感动不已,夏楚双拳微攥了一下,抬眸对上爵铭的目光,只说了一句话表明了她的立场,“爵铭,你不是说会为我报仇吗?” 意料之中的回答,可与他所期待的答案南辕北辙。 爵铭紧攥的双拳更加用力了一分,漆黑如夜的眸子闪烁着一抹失望,犹如一汪深潭泛起的幽幽冷波,渐渐将他溺毙。 冰冷沉冽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怒意,“我说过,那日她在病房里并没有出去过;你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很多漏洞,你所看到的白莲是没有身孕的,而她确确实实是有身孕。” “即便是这么多证据摆在眼前,你也固执己见地认为,是她杀的白宇轩。” “夏楚,你以前是最讲道理的一个人,为什么在这一件事儿上这么……”不可理喻! “爵铭,”直视着爵铭的目光,夏楚没有丝毫愧疚感,“你只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我也只相信我眼睛所看到的。” “在我的眼里,你对她……确实与众不同!” 本来她还觉得这样试探爵铭有些愧对于他,可现在她却没有了丝毫犹豫,语气坚定如铁,“杀人对你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为什么在面对她的时候,你却这么迟疑不决。”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嗓音低沉暗哑,声线冷冷地辩不出情绪,“非要逼我是吗?” 明明知道白莲对他的恩情极深,却还让他亲手杀了她???? “逼你?”对于爵铭用的这个词极不理解,顾南川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深沉幽邃,却比任何时候都阴冷。 “叫你杀了这个女人,怎么就是逼你了?” “你难道不觉得,她的存在只会让你和楚儿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 “爵铭,想想以前的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再想想现在的你做的什么事儿。” “难道在你的心里,这个女人对你那仅有的恩情,已经超过了你对夏楚的感情,所以你从身到心都不愿意杀了她?” “好,既然如此,我替你动手,”顾南川说着把手枪拿正,缓缓对准白莲,轻轻地扣动扳机。 可就在还没扣动的时候,爵铭眸色一转,伸手一把拦住顾南川的手往下拉了一下,让枪口对准地上。 眸光直视在夏楚的身上,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幽邃的眸子深沉的像是处在大海深处的风暴,即将爆发开来。 “夏楚,非要这样吗……” 第八百九十二章 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夏楚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爵铭,看了许久,许久!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爵铭是爱她的,爱她如命,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事情。 可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她的想法是有多么的自欺欺人。 虽然真正的结果还没有出来,可她从爵铭那翻滚着怒火、失望、焦躁等等等等许多她看不清的情绪中,得到了答案。 他不会杀白莲…… 他在生气,气自己的无理取闹、气自己的固执己见、气自己无中生有…… 她,真的很难过…… 为爵铭难过,更为自己难过……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她自始至终的认为,他是最了解她的那个人。 也自信不疑,在他的心里,她永远是那个最重要的人。 而她,更不会怀疑他对她的爱…… 可今天她竟然踌躇了,不仅怀疑起了他,更是怀疑起了自己。 从她决定试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证明了两人的感情变了性。 而试探之后却不是自己以为的结果,更是证明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出现了裂痕。 两人之间竟然走到了这一步,终究是爱的不够深罢了! 夏楚就这么看了许久,想了许久,安静了许久…… 最终,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算了! 感情最经不住的就是试探和考验,点到为止,给彼此留些颜面。 咬了咬唇,张口正想制止顾南川,可就在她还未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张婉若愤慨的声音骤然而起。 “楚儿你要讲道理,白莲和铭儿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这个我可以作证,孙宾也可以作证,少帅府的人更能作证。” “你也明明知道铭儿有多在乎你,却还颠倒是非的污蔑他;也明明知道白莲对铭儿有恩,却还想让他亲手杀了她。” “看着他被逼成这样,你的心都不会痛的吗?” “而你现在想让铭儿杀了白莲,究其根本,就是因为你的自私和善妒。” “你怀疑铭儿和白莲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铭儿身边有了其他的女人;就算这个人不是白莲,是其他的任何一个女人,你都会无理取闹的想要把她赶走。” “只因为这个,你就一而再地伤害她,甚至还把杀害白宇轩的罪名扣在她的头上。” “就连医生都说了,你被种了病毒会出现幻觉,再加上白莲那一整日都和我在一起,就足以表明,抓走你的、杀害白宇轩不是她。” “可你却在这里强词夺理,非要把这件事情嫁祸给她!” “你这么做的原因,只是眼里这么容不下铭儿身边有其他女人而已……?” 听到张婉若的质问夏楚把即将破口而出的话吞咽回了肚子里,紧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从这几日的事情和张婉若的口气来看,她现在对自己极其不满。 而自己,可以对爵铭肆无忌惮地随意乱说,可对于张婉若,她无法沉心静气的反驳。 不过也对啊! 连爵铭都被白莲柔弱的外表和完美的演技给骗了,更何况日日和她在一起的张婉若。 见夏楚被怼的哑口无言,张婉若心底舒坦了一些,近来对她所有的不满也尽数爆发了出来。 “还有,你和顾南川不清不楚的,凭什么怀疑爵铭和白莲之间的关系?” “他是一个男人,本就可以三妻四妾,却因为你一个人立誓不会再娶其他的女人。” “可你呢,和顾南川暧昧不清,和白宇轩不明不白;到现在都不愿意和他成婚,还不乐意为他生孩子?” “那么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如果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和他成婚的打算,那你就趁早放过他,他……” “母亲,”打断张婉若的话,爵铭眼底满是怒火,“你瞎说什么?” 本来夏楚就已经对他很不满了,这么一番话,不是给了她顺势往下爬的理由么。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夏楚平静的声音传来,“好,我放过他……” 抬眸对上夏楚的眼睛,见她眸色坚定,脸上毫无表情,爵铭双拳猛地紧握了起来,哑着嗓子厉声问道,“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死死地看着爵铭,夏楚食指狠狠地扣着她的拇指,眼中氤氲着丝丝泪光,“爵铭,夫人说的对。” “我就是一个善妒的女人,你是知道的。” “而没有了我,你就可以有很多的选择;其实,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会不喜欢她们?” 这种话,已经是第三次从夏楚的口中听到了;以往她每次都是满含怒意的说,可这一次她竟然这么平静。 就像是在她的眼里,他并不是那么重要,像是随时可以抛弃他一样。 深吸口气,爵铭竭力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尽量放平自己的语气,“夏楚,我当你现在是精神紊乱瞎说一通,但我希望你是最后一次说这种话了。” “你要知道,我是不可能让你离开的,永远不可能……” 张婉若被爵铭给气的脸色铁青,“爵铭,你是一辈子没见过其他女人么?” “她到底哪里好,三心二意、朝秦暮楚,你为什么非要对她这么执着;你……” “母亲,”打断张婉若的话,爵铭气的双目通红,替夏楚辩解道,“楚儿不是这种人。” 她只是心太软,容易被很多人牵绊住手脚罢了。 “我……”被爵铭的这句话给噎的一时语塞,张婉若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他了。 事情都摆在眼前了,竟然还说她不是这种人。 知道爵铭是个倔脾气,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劝得动的,张婉若气恼地说道,“不管你了。”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谁让两人之间,他是主动的那一方呢。 扶着白莲往外走去,“白莲,我们走。” 再在这里呆着,她的命估计就会被交代在这了。 见爵铭自始至终都没有杀白莲的念头,顾南川扭头看着他那阴沉的面庞,满脸杀机,目光阴鸷的逼视着他,“爵铭,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握着枪的手一动,本想把胳膊从爵铭的手中抽回,可就在刚一动弹的时候,爵铭的手蓦然一紧,狠狠地攥住自己的手臂,也就不到一秒的时间,手枪就被他瞬间给夺了去。 顾南川惊讶地微怔了一下,以为爵铭是想杀白莲,所以并没有去阻止。 直至爵铭迅速把手枪对准自己胸膛的那一刻,顾南川瞳孔猛地一缩,冰冷的眸子闪烁着点点寒光。 随之而来的,是扣动扳机的声音。 期盼的枪声迟迟没有响起,爵铭惊愕了一瞬,眸色一深,再次扣动扳机,传来的依旧只有扣动扳机的声音。 直至这一刻,爵铭才明白,这个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 顾南川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在试探他对夏楚的心意而已。 而夏楚这么镇定自若地让他杀人,也只是在试探他…… 这个结果! 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第八百九十三章 顾南川 你就是贼心不死 垂眸看向夏楚,见她正低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看不清她的神色,但他知道,她现在对他一定很失望。 心底暗自懊恼,他刚才竟然没有发现顾南川的小动作;又有些愤恨,夏楚竟然拿这种事情来试探他的心意? 走到门口的白莲和张婉若也被这戏剧性的一幕给惊到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满脸怒意的顾南川,对于他的做法百思不解! 他想杀白莲的心极其强烈,从他那尽是杀意的眼眸中就能看得出来。 可他为什么把所有的子弹都给倒出来了……? 转眸看向夏楚,见她这么平心静气的模样,很显然,她是知道手枪里是没有子弹的! 想到这些,张婉若不由得微皱了下眉头,一言不发地扶着白莲离开。 就在转身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白莲扭头看了一眼浑身散发着低迷气息的夏楚,虽然最终没有让她和爵铭分道扬镳,但……现在这样也不错。 爵铭最终还是选择没有杀了自己,这个结果对于夏楚而言,想必很难接受吧! 想到此,白莲水润的眸子闪过一道得意的暗芒,一闪而逝,没有任何人察觉。 而顾南川也任由白莲离开了,因为他不可能在夏楚的面前杀了她,也不想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让她死掉。 他要把夏楚所承受的痛加倍在她的身上索要回来,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爵铭。 垂眸看了眼爵铭手中拿着的手枪,顾南川舌尖抵了下后槽牙,左右来回扭动了一下脖子,右手猛地握拳,朝着爵铭的脸上用力砸了上去。 察觉到顾南川的动作,爵铭迅速往一旁闪躲了一下,手枪狠狠地扔在地上,准备和他大打一场。 “顾南川,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放过你了。” 一次次地放走他,却换来他一次又一次的纠缠,他早就后悔不迭了,就应该在他来平城签订假合同的那一次杀了他的。 而不是留他到现在,给他机会挑拨自己和夏楚之间的关系,以致于现在他和夏楚的感情变得岌岌可危。 如果不是顾南川,夏楚怎么可能会用这种方法试探他,又怎么会对他失望…… 蓦然听到了爵铭阴厉的声音,夏楚猛地抬头望去,见两人又扭打了起来,心底一阵烦躁不安,“别打了!” 而两人此时已经打红了眼,爵铭一把抓住了顾南川的衣领,狠狠地把他抵在墙上,握拳正要砸在他的脸上。 夏楚心下一慌,声音陡然加大,“爵铭,别打了……” 爵铭身形一震,拳头擦过顾南川的脸颊硬生生地砸在了他耳侧的墙壁上,用的力气极大,以致于骨节都溢出了大片血迹。 顾南川拧眉头往一侧偏移了一下,本想回击给爵铭一拳,但想到刚才夏楚那尽是焦躁的声音,便摁压下了心中的这个想法。 伸手用力把爵铭往后推了一下,拇指擦掉嘴角上留着的一丝血迹。 抬步走到夏楚面前,看着她那病态般苍白的小脸,身体比之前消瘦了不是一点儿半点,病服套在她的身上就像是穿了一件宽大的袍子似的。 看着她这蔫弱憔悴的模样,顾南川心脏揪疼的厉害。 薄唇轻启,低沉暗哑的声音缓缓吐出,“楚儿,和我离开吧。” 似乎是怕她有什么心理压力,俯身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爷爷也来了,他想见你。” 听到顾南川提起夏启年,夏楚双手猛地攥了一下,垂眸看着她左腕上包扎着绷带的伤口,眼泪瞬间充满了眼眶。 紧咬着下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这个样子,怎么去见她爷爷? 而且,她的那个毒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作;如果在爷爷面前发作了,那爷爷该有多心疼。 在一侧暗自懊悔的爵铭,听到顾南川又怂恿夏楚离开自己,气的上前一步,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在他脸颊上了一拳。 “顾南川,你就是贼心不死……” 非逼他把他给杀了是吧! 他在这里,就想要带着他的女人离开,当他是死的? 顾南川不设其防被打了一拳,往后踉跄了一步,伸手捂住微疼的脸颊,气的脸色铁青。 长腿一迈,一把抓住爵铭的胳膊往外走去,“你不是想打一架吗,走,我奉陪到底……” 如果不是在夏楚的面前,他想要保留一个温和的形象,他恨不得现在就一拳揍死这个鬼迷心智的爵铭。 爵铭也正有此意,今天,他一定要和顾南川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 用拳头告诉他,自己的女人不容觊觎。 见两人气势汹汹地出去打架,夏楚气的面色一沉,左右来回看了一眼,随手拿起右侧桌子上的一个苹果。 朝着爵铭的头上狠狠的扔了过去,同时气急败坏的吼道,“都说了不要打架,你们还是小孩子吗?” 圆滚滚的苹果在空中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准确无误地砸到了爵铭的头上。 后脑勺一疼,爵铭忍不住发出了一个闷哼,“呃……” 脚步一顿,摸了摸被砸疼的脑袋,转身看向夏楚,对上她满含怒意的眸子,双目微眯、一脸不满。 都是去打架,凭什么只砸自己? 第八百九十五章 爵铭 你有病啊 “和一个女人的对话?”夏楚轻声呢喃了一句,百思不得其解。 当时和她对话的人只有没怀孕的白莲,声音和白莲也是如同一辙,爵铭不可能听不出来的。 想到此,夏楚抬头看向爵铭,颐指气使道,“去拿过来。” 她不相信放映带上的声音不是白莲的,一定有什么其他原因爵铭才没听出白莲的声音。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幽深的视线凝视她良久,最终点了点头, “好。” 让她听一下,她或许就能明白一切都是她的臆想,不会抓着白莲不放了。 转身离开病房,只是在走到房门口的那一刻骤然停了下来,扭头冷瞥了顾南川一眼,如墨的眸子翻滚着薄怒和一丝复杂的神色,而后开门离开。 就在爵铭出去的那一瞬间,夏楚忙伸手拉了下顾南川的衣袖,“顾南川,耳朵贴过来。” 看了眼夏楚扯着自己衣袖的手,顾南川愣了一瞬,听话的把耳朵贴到夏楚的嘴边。 由于怕爵铭会突然回来,夏楚以平生最快的口速、几乎是一分钟之内就把她的疑惑简单扼要地给顾南川说了一遍。 同时让他帮忙弄一个窃听器,想办法偷偷的装在白莲的房间内。 直至夏楚说完的时候,脸色已经被憋得通红,不断地大喘着粗气。 这件事儿她本来没有打算隐瞒爵铭的,刚才她有意对他说一些有漏洞的话,就是为了让他察觉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信息。 可见到顾南川之后爵铭太冲动了,也太相信白莲了。 如果真的把这件事儿说给他听,他说不定还会说一句,‘不可能’。 这样的话,就打乱了她想要拆穿白莲真面目的计谋了。 想要杀了白莲很简单,让顾南川去她的病房里给她一枪就可以了。 可她要的不只是这个结果,既然有两个白莲,她就不能只杀一个。 听到夏楚说完,顾南川惊愕地目瞪口呆,他怎么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方面的原因。 由此可见,医生说她精神紊乱都是骗人的;在他看来,她再正常不过了,看多聪明,都能想到这种方面去。 想到此,顾南川伸手轻揉了下夏楚的发顶,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点点碎碎的流光,又隐含着不加掩饰的疼惜,“楚儿,这件事儿做完了就和我离开吧;爵铭他……” 顾南川的话被开门声给打断,紧接着便传来爵铭满含怒意的怒吼声,“顾南川……” 快步上前,把顾南川往一侧用力推去,爵铭转眼看向夏楚,见她红着一张小脸不断地喘着粗气,这幅样子倒像是被人给亲到了窒息。 爵铭脸色一黑,眸中翻滚着无尽的怒火,紧握右拳朝着顾南川的脸上猛地砸去,“我要杀了你!” 顾南川忙往旁边一躲,“爵铭,你有病啊!” 夏楚都说几遍了不要打架,他还一次次地主动出手,简直是挑战自己的耐心。 “你想要打架,我奉陪,但不是现在……” 他还想要听一下让爵铭对那个贱女人深信不疑的放映带,也还要让人想办法给那个女人的病房里装窃听器,没时间和他肉搏相击。 夏楚也被爵铭动不动就出手给气到了,伸脚朝着他的腿上用力踹了一脚,咬牙切齿道,“我都说了不要打架不要打架,爵铭是不长记性还是什么?” 上次两人打了一架都失忆了,这次他还想来一次失忆? 见夏楚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为顾南川说话,爵铭眼眸像是被染了血一样红,怒瞪着她有种想要把她给撕碎了的冲动。 她都和别的男人亲上了,他还能忍那还是男人么。 见爵铭一直怒瞪着自己,夏楚皱了皱眉,梗着脖子控诉道,“爵铭,现在该生气的不是我吗?” “你为了别的女人一次次把我抛下,还宁可信任别人也不信任我,该生气、该发怒的应该是我好吧,你凭什么瞪我。” “所以,你就因为这个报复我?”见夏楚还上劲儿了,爵铭几乎要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我报复你?”被爵铭的这句话给气到脸红脖子粗,夏楚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不断起伏的胸脯张扬着她的怒气,几乎被气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深吸口气,竭力隐忍着自己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我怎么报复你了?” 她就在这里静静地坐着就报复他了? “你说呢?”爵铭伸手没轻没重地捏了一下夏楚的脸颊,“都被亲到要窒息了,还……” “爵铭你混蛋,”一把拍掉爵铭的手,夏楚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生气来形容了,猛地起身站起,朝着他的头上用力打了几下,“你满脑子里除了黄色都不能想点儿别的。” 她都这样了,他还能想到其他方面去,简直了…… 烦躁地转身躺在床上,捞起被子把整个人盖住,沉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都出去,我要睡觉。” 话音一落,又加了一句,“你们再打架,就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看着夏楚埋藏在了被子里,顾南川怔怔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想到刚才她被憋红的脸色和不断大喘气的样子,确实有点儿引人遐想…… 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俯身看了眼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拧了拧眉,“那楚儿,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回来。” 说着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爵铭也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烦躁地走到一旁的衣柜处从里面随意拿了一身衣服给换上,速度快到令人咂舌。 同时快速把房门反锁,转身走到病床前猛地掀开被子,见夏楚此时正侧身蜷缩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似乎在想什么苦恼的事情。 被子给掀开,夏楚气的脸色铁青,起身拉起被子再次盖上,可就蒙脸的一瞬间被子的一角被爵铭给拉住了。 抬眸对上他愠怒的目光,夏楚再也忍不住了,伸脚朝着他的脸上直接踹了一脚。 可即便夏楚脚下的速度极快,却还是被爵铭给及时拦住了。 眉心一拧,用力往回抽脚却怎么也抽不出来,气的另一只脚朝着爵铭的身上踹去,“爵铭,你这个混蛋王八蛋,竟然把我扔到家里去陪那个白莲花来医院……” 刚才有别人在,她就算再生气也想给他保留一丝颜面, 没有朝他的身上发火。 可现在只有两人,她恨不得朝他的身上揍个三百六十拳,把他脑子给打清醒。 无论什么原因,他都不应该这么不相信自己。 第八百九十六章 我这辈子非你不可 爵铭本来心中有气,可还没发散出来就被夏楚抢了个先。 她那一声声质问的话令他心脏一紧,怒火渐渐湮灭,双手攥住她的脚腕用力一拉,把她整个人拉到怀里。 抱着她的脊背沉声安抚道,“这件事儿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你中了病毒,更没想到会在那个时候发作,如果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离开的。” 推门进入房内的那副画面,直至此时还不断地在他脑海中盘旋。 无比庆幸他早早回去了,否则他就永远失去她了。 想到此,爵铭把夏楚死死的扣在怀里,脸埋在了她的颈窝间,语气满是自责,“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这种保证的话夏楚听过太多次了,现在听起来没有任何感觉,只觉得非常可笑。 被伤过的心,他以为一句道歉、一句保证她就可以原谅他吗? 深吸口气,伸手轻推开爵铭的肩膀,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沉声说道,“爵铭,我对你很失望。” “一直以来,我以为你爱的只有我,可是现在……” “现在也只有你,”打断夏楚的话,爵铭指腹摩挲着她唇瓣上被咬的一个个破口子,满腹心疼,“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抑或是以后,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不可能有其他人。” “那白莲呢?”对于白莲的事情,她无法释怀。 如果白莲是一个不争不抢的女人,她不会一直揪着她不放;爵铭带她去医院自己也不会这么生气。 可是现在,她最生气的是爵铭在她和白莲之间,他不经思考地就相信了白莲的话。 没有来医院之前,他自顾自地认为,她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来到医院之后,医生说她中了病毒精神错乱、出现了精神问题;他就认为她所说的那一切是妄想出来的。 把医生的话当成她妄想的证据,认为她对白莲的指控是在无理取闹。 什么时候,她夏楚在爵铭的眼里变成了一个是非不分的人了。 见夏楚再次提起白莲,爵铭双手一顿,眸色深了一深,怕说多了会再次引起她的反感和抵触,就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只是轻声说道,“你等下听听放映带上面的声音就知道了。” 似乎是怕夏楚会多想,又解释道,“楚儿,我有多爱你你是知道的,如果真的是白莲抓走的你、给你种的病毒,我绝不会让她活过明天的太阳。” “但前提是,这件事儿是她做的……” 如果不是白莲做的,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她抓起来,他就对不起她的救命之恩。 “呵,”对于爵铭的话不置可否,夏楚冷笑一声,伸手摁着他的肩膀想要起身。 可刚一站起来,就再次被爵铭给扣到了怀里。 眉头一皱,夏楚厌烦地推着爵铭的胸口,语气带着一股疏离感,“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 “爵铭,我自始至终都是相信你的,知道你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可你凭什么不相信我?” 蓦然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顿时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如墨的瞳孔透出一股悠悠的暗芒,就这么静静地打量着夏楚,似乎想要看到她的心里去,“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只是为了气我?” 不止是为了气他,更是为了在白莲面前上演一次分崩离析的大戏给她看;可这些话夏楚不想说,最主要的是怕他不信吧! 抿了抿唇,夏楚把头扭向一侧,沉沉点了点头,“如果她真的在慰安所呆过,就算她对你恩情再重,你也不可能会……碰她!” “可下面的话,我却是真心的。” “自从她出现之后,在你的眼里,我并不是最重要的那个女人了;而且,你又一次次地为了她失去理智。” “你为了她抛下我,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会有无数次;爵铭,我不想再成为那个被抛下的女人了……” “感情到了我们现在这个阶段,是应该冷静冷静了。” “况且,你母亲说的对,你本来就可以三妻四妾的,没有必要因为我一个人而放弃那一整片森林,没了我,任何人都可以……” 听到夏楚的前半句话爵铭心底激动万分,他就知道,夏楚那么了解他,是不会怀疑他和白莲关系的。 可听到她的后半句话,激动的心像是被人浇了一层冰水一样凉,双手紧紧地扼制住夏楚的肩膀,语气带着一股霸道的狠厉。 “夏楚,第四次了,我说过,这种话不要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 “你知道的,我这辈子非你不可……” “我不可能和你分开,也不会给你时间冷静;因为无论怎么冷静结果都是一样的,你都只能是我的。” 被爵铭的霸道给气到没了脾气,夏楚伸手用力锤了下他的胸口,水润的眸子渐渐氤氲出丝丝水雾,“爵铭,我最讨厌你这样了。” 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只有那一句话‘你只能是我的’ 她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东西,两人没有成婚、她怎么就只能是他的。 越想越生气,气急败坏地骂道,“爵铭,你这个混蛋,今天的事情我会记一辈子的。” “你为了别的女人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更为了去医院看别的女人就把我扔到房间里,还耍心机想在我醒之前赶回去,让我以为你自始至终都在我身边。” “你这个王八蛋,竟然骗我……” “对不起,”爵铭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只是不断的道歉和保证,“相信我,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这些事情他也会谨记一辈子的。 因为他错误的选择,让夏楚一次又一次地在生死边缘徘徊,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懊悔。 “对不起有用吗?”对于爵铭的道歉和保证不屑一顾,夏楚的声音骤然增大了几分,“而且,我一直认为你是最了解我的那个人,可今天我才发现你其实一点儿都不了解我。” 如果真正了解她,他就不会认为她对白莲的指控是在无理取闹;更不可能会相信,她会冲动到让他当场杀了白莲。 她和白莲的仇堪比海深,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让她死掉。 知道夏楚说的是开枪打白莲的事儿,爵铭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我只是以为,你被病毒折磨的精神紊乱,并没有想那么多。” “所以,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再次捶打了下爵铭的胸口,夏楚起身准备回床上,可某人的手臂就像是和她的身体镶嵌在了一起,令她丝毫挪动不了办法。 张口正想再骂他一顿,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敲门声,紧接着孙宾的声音传来,“少帅,放映机拿来了。” 第八百九十七章 放映机里翻录的声音 本来想把夏楚哄好和她亲昵一下的,可还没开始就被人给打断了,爵铭眉宇轻蹙,把夏楚抱起放在床上,伸手摸了下她苍白无色的小脸,“等完事儿我再和你解释。” 说罢便起身走到房门口打开房门,冷冷地看了眼外面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孙宾,见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便安心提着放映机走进了屋内。 但就在房门刚关上的一瞬间,门被人从外面再次推开了,扭头望去,见顾南川换了一身藏蓝色西装走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厌烦地皱了皱眉,本想张口把他给赶走,可话还未说出口,便见他脚踏生风一般穿过自己直奔夏楚的病床前。 拉起一个凳子坐在了床的右侧,把手提行李箱放在病床上,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卡扣。 但一想到旁边站着的爵铭,扭头看了眼他手中提着的放映机,顾南川就停止了动作,把行李箱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双腿交叠放在一起,对着爵铭抬了抬下颚,“打开吧,我倒是想听听,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竟然让你那么相信那个贱女人。” 十分不满顾南川这幅主人的态度,但见夏楚也一副好奇的眼神,爵铭便也没有说什么。 把放映机放在病床另一侧的桌子上,打开开关,伴随着放映机轻微的沙沙声,里面传来了夏楚压抑的呻吟声和哭泣声。 夏楚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焦躁,自己毒瘾发作时的场景不是一般的难堪,她自己都厌烦至极,更不想让别人看到那副场面,连听声音都感觉丢脸的要命。 咬了咬唇,扭头伸手去触碰放映机,想加快进度直接听和白莲的对话声。 可摸索了一阵也没有找到快进的按钮,对着爵铭催促道,“快进一下。” 虽然是第二次听这个声音了,但声音出来的那一刻,爵铭的心脏还是了剧痛一下,双拳紧攥在一起,竭力控制着心底那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的怒火。 深吸口气,伸手摁了一下快进键,寻找着夏楚和女人的对话声。 而顾南川却端坐在一侧一言不发,神情落魄,幽深的瞳孔不自觉地轻颤着,紧攥着的双手力气陡然加大了一分,脑海里不断地回旋着夏楚那嘶声力竭地痛苦呜咽声。 那时的她,一定很绝望吧! 想到她当时痛意难忍又心灰意冷的心情,顾南川的心脏抽疼抽疼的。 她毒瘾犯了的时候,竟然会有这么疼吗? 对啊! 就是这么疼,不然那么能忍的夏楚,怎么可能会想到自杀来制止她的疼痛。 想到此,顾南川漆黑的眸底带着无尽翻涌的波涛,内心不断地懊悔、自责、内疚、痛惜,困怠其中,一时间走不出心理的困境。 就在这时,一个非夏楚之外的女声骤然而起,声音略微有些温润,‘怎么样?是不是这种感觉很舒服?’ 顾南川的眸子深了一深,眼中满是疑惑。 这么听起来,这个女人的声音和那个贱女人有着天差之别,显然并不是一个人。 可夏楚又说记得极其清晰,当时在她身边的只有那个贱女人…… 夏楚说的语气笃定,思路清晰,并不像是毒瘾犯时的臆想。 可这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夏楚也被这蓦然出现的女声给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当时在她面前的明明是白莲,和她说话的也只是白莲,为什么放映带出现的女声是别人的声音? 眉头紧皱,双眼闭眼,静静地聆听里面传来的对话声, “杀了你?” “这样未免也太便宜你了!” “你也知道我抓你废了多大的力气,怎么舍得你死的这么快;你就好好的享受一下这个痛吧!” “……” 直至听完的那一刻,夏楚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太出乎意外,就连说的话都和当时白莲所说的都一模一样,为什么声音会变了? 见声音再次转换到了开头的地方,爵铭伸手关掉放映机,抬眸看着紧闭着双眼、紧拧着眉心的夏楚。 俯身牵住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中,郑重其事地立誓道,“楚儿,从今以后,我绝不再让你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 每每想起她痛苦的嘶吼声,他都有种在被凌迟一般的感觉。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一次次地受到了这么多的伤害。 “你放心,我一定找到这个女人,为你报仇。” 光听声音就能听出,里面的女人并不是白莲;而夏楚一直把她当做白莲,或许是因为那个人想要陷害白莲,所以假扮成白莲的样子,在夏楚犯毒瘾、意识模糊、精神混乱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样就能以假乱真,骗过意识薄弱的夏楚,让她误以为是白莲抓走的她。 可有一点儿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假扮白莲? “不,”摇了摇头,夏楚把手从爵铭的掌心中抽出,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语气笃定、态度坚决,“爵铭,当时和我对话的不是这个声音,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说着扭头看了放映机一眼,摁了一下开关的按钮,闭眼静静聆听着里面的声音,试图想要从中寻找出一些线索。 可她从头认认真真地听到放映机停下的那一刻,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 里面除了她那绵绵不断的痛苦嘶叫声,和那个不知名女人的对话声,没有其他任何的杂音。 所以…… 就因为放映机上女人的声音不是白莲的,再加上当日白莲确实是在病房内没有出去,爵铭就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所臆想出来的? 可是…… 就算毒瘾发作的时候一切都是她所臆想的,但在给她种毒之前呢?那个时候她可没有犯毒瘾啊! 那个时候为什么看到的也是白莲? 还有她杀害白宇轩和爵锦怀的时候,她看得极为清除,不可能看错的。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漏洞是自己忽视掉的! 闭眼长叹口气,夏楚心底一阵焦躁不安,就在这时,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什么,抬眸看向爵铭,疑惑问道,“有没有可能,这个是翻录的?” 第八百九十八章 顾南川蜜糖的甜味 “翻录?”听到夏楚忽然说的这句话,爵铭眸色暗了一暗,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要翻录?” “如果不想让我听到声音不把放映带给我就是了?这么翻录一下岂不是多此一举。” 只有这样,白莲才能把所有的嫌疑全部推脱掉啊! 夏楚暗自翻了个白眼,并没有解释那么多,直接说道,“有没有专业的人员能听得出是不是翻录的?” 反正她是听不出任何漏洞,里面的对话声简直是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可言,只能找专业的人员听一下。 见夏楚依旧不死心,爵铭漆黑的眸子颤了一颤,静静地打量着她此时的样子,似乎想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白莲会有这么大的误解,但为了让她彻底摆脱疑虑,只能按照她的方法来做。 长叹口气,起身走病房外安排孙宾去找军政府专业的窃听人员。 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再替白莲多说一句话,否则会令夏楚更加失望。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夏楚端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双手略微有些紧张地紧攥在一起,心底不断的猜测着,若是专业人员到了检查之后,依然说这段录音是原声的,她是不是就有口难言了? 也就证实了爵铭的想法,那所有的一切,全部是她所臆想出来的? 一旁的顾南川也识相的缄默无言,脑海里依旧是夏楚那段痛苦的呻吟声,挥之不去,沉浸在同样痛苦之中!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夏楚却有种过了三天的感觉。 直至一个四十岁左右一身军装的男人出现在病房内,手中提着一个工具箱,对着爵铭恭敬地敬礼,“少帅!” 爵铭指了指桌子上的放映机,“去看一下,放映带里面的内容是不是翻录的。” “是,少帅,”微点了下头,男人抬步走到放映机旁,打开工具箱拿出里面的专业设备。 打开放映机,从里面把放映带拿出来放在他自己的放映设备中,把声音放慢好几倍,附耳倾听着里面传来那一阵阵声音,摒弃杂音寻找着破绽。 直至听到对话声音中传来一阵微乎其微的汽车鸣笛声,和公交车靠站声,抬眸对上爵铭的视线,沉重地点了点头,“少帅,这个放映带上的内容确实是翻录的。” 男人的这句话,像是给夏楚下了一颗定心丸,提到嗓子眼里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虽然查出是翻录的并不能证明这件事儿是白莲做的,但至少能证明事有蹊跷,也能证明,真正抓她的那个女人心里有鬼,不然不可能会找人翻录她的声音。 答案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爵铭微愣了一瞬,深邃的眸子猛地一缩,如墨的黑眸闪烁着警惕的幽光。 “为什么是翻录的?” 他来来回回听了三遍,也没有听得出里面的蹊跷;更从没想过,给他送的放映带竟然真的是翻录。 此时他心底满腹疑惑,如果真的不想让他听到某个声音,倒不如不给他这份放映带来的轻松。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还要故意翻录一份,让他听到别的女人的声音、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只有一个答案,原声里面的声音是他认识的人,或许也是他所熟悉之人。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这个放映带、和那日母亲整日的陪伴,是摆脱白莲嫌疑的证据,可在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怀疑了! “少帅,”男人把手中的大号耳机递给爵铭,解释道,“放映机里有微乎及微的沙沙声,从头到尾都没有间断过。” “如果是一般的录音器,不可能会有这种播放放映带的沙沙声。” “还有就是,从两人对话开始,每当那个女人说话的时候就会出现若蚊蝇一般的汽车鸣笛声,其中还夹杂着公交车的靠站声,声音极小,若不仔细倾听是听出来的。” “可前面的声音和夏小姐的说话声中,并没有出现这种杂乱的汽车声。” “由此可以证明,这段录音是混合着放映机翻录的,特别是女人的声音,是翻录时配上去的。” 听到男人这么说,爵铭拿起耳机戴在耳朵上,静静地聆听着里面的杂音;由于速度放慢了许多倍,里面不符合常理的沙沙声能清晰可闻。 爵铭脸色顿时阴沉无比,抬眸看向男人,眼中闪着摄人的寒光,“能听得出是哪路公交车吗?” “是五十一路公交车,”公交车靠站的时候会有提示音,五十一路这个数字很容易就能辨别清楚。 “好,”把耳机放下,爵铭对着男人摆了摆手,端坐在椅子上沉默片刻,最终起身走出了病房。 让孙宾把那日监视白莲的两个军兵给叫过来,亲自盘问一下那日白莲有没有外出过。 直至关门声响起,顾南川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眼眸中不知不觉间覆上了一层莹润的泪光。 转眼看向夏楚,见她低垂着眼睑眉头紧皱正想着什么苦恼的事情,低迷的气息笼罩着全身。 他有满腹的甜言蜜语来哄她高兴一下,可此时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舔了下略微干涩的唇角,扭头从桌子上拿起木质的行李箱放在病床上,打开卡扣,从里面掏出一个笑颜如花的小糖人递到夏楚脸前,眼中盛满了期盼。 或许,再多的甜言蜜语都不如一颗糖来的实在;至少,她能切身体会到蜜糖的甜味。 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糖人,夏楚略微惊讶了一瞬。 微微抬眸往行李箱里望去,见里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透明玻璃瓶,每一个玻璃瓶里面都放着一个小糖人,形态各异、表情不一。 有开怀大笑的、焦眉皱眼的、抑郁焦躁的、黯然神伤的等等等等…… 这么多的糖人里面,竟然没有一个是重复的。 夏楚紧闭着双唇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感动吗,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歉意…… 顾南川明明就已经放弃她了,却因为她出了事儿,又毅然决然地来到了这里,把好不容易掩埋在心底的感情再次给剖开出来。 无论是放弃她,还是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一定用了极大的勇气吧。 可该死的,她从头到尾只会让他伤心…… 顾南川本来满心期待献宝似的把糖人递给夏楚吃,本来以为她会很高兴,可没想到却看到了她眼中的歉意。 拿着玻璃瓶的手蓦然一紧,他这样做,是不是带给她压力了? 不想让夏楚有心理负担,顾南川把手中的糖人握在手中,同时迅速把行李箱给扣上,转手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一脸轻松地解释道,“其实,你走了之后,我突然发现做糖人也很有意趣。” “再加上这段时间过年,军政府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闲来无事就做了这些。” “带来给你,是因为平城没有这种做糖人的店,或许,你会想念这个味道也不一定,我没有其他的想法,也不想逼迫你做些什么,你不要多想。” 第八百九十九章 顾南川做的小糖人 顾南川不解释还好,他这么一解释,让夏楚更觉得自己简直是坏透了。 “嗯,”咬唇轻嗯一声,夏楚眼中充满了嘤嘤泪光,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滑落,然而她却猛地抬头瞪大眼睛往房顶上望去,同时眨巴了一下眼睛,又将泪水吞回到眼眶里。 可即便是竭力制止住哭泣,眼泪还是不由自己地溢出一些,沾染在长长的睫毛上,欲落不落,引人怜惜。 深吸口气,夏楚微抿了一下红唇,扭头看向顾南川,对他伸出右手,嗓子略微有些哽咽,“不想给我吃了?” 夏楚的话令顾南川惊愕了一瞬,缓缓抬头对上她投来的目光。 如同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在水中浸润过一般,夹带着眼尾的一抹深红,好不惹人怜爱。 顾南川心脏倏然一颤,原本心底囤聚的那抹失落,在看到她泪光的那刻立即烟消云散。 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糖人,那笑靥如花的神情是他最爱的模样。 如果可以换回她的这个笑容,哪怕是让他献出生命,他也将毫无保留。 紧抿着薄唇,顾南川把玻璃瓶轻轻放在夏楚的手心中,可就在放上的那一瞬间,才看到她掌心中那深深浅浅还未来得及结痂的指甲印。 顾南川心疼地紧拧着眉毛,幽邃的眸子氤氲出丝丝水雾,左手用力攥了一下,隐忍着心中复杂的情绪,把玻璃瓶轻轻地放了上去,暗哑着嗓子说道,“尝尝,和原来一个味道吗?” 接过玻璃瓶,夏楚拿到眼前认真观察着里面的小糖人,一身玫红色旗袍,顺直的长发,青涩的眉眼,这就是她与顾南川初见时候的样子吧! 只是,小糖人倒是看起来比她本人要好看的多;毕竟,那时她刚穿越过来,身材可是干瘪的很。 抿了抿唇,夏楚忍不住发出质疑声,“顾南川,这个和我一点儿也不像!” “嗯?”没想到夏楚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顾南川顿时一愣,有些不明就里,“哪里不像了?” 这明明就是他第一次见夏楚时她的长相,也是他心目中夏楚最美好、最幸福时的模样。 “身材,”嘴巴微噘了一下,夏楚鸡蛋里挑骨头,指了指糖人手臂的地方,“当时我明明很瘦小的,胳膊有这么粗吗?” 顾南川怔怔地看着夏楚手指的地方,静默片刻,忽然想通了什么,单手捂脸喃喃自语了一句,“该死,我竟然搞错了……” 青涩稚嫩的面庞、言笑晏晏的笑容、黑直顺滑的头发……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协调,唯一不协调的就是身体! 他制作的是初见夏楚的脸,但却是现在的身材…… 怪不得他总觉得小糖人怎么做得这么好看,原来是给她把身材加以改造了一下。 初见她时,那时也才刚十五岁,身体几乎还没有开始发育,再加上原先家里生活条件并不好,所以那时她身材干瘪到不行。 而小糖人的身材却是前凸后翘的,与她本人当时的身材着实不服。 想到此,顾南川忍不住笑出了声,“楚儿,这不是粗,是匀称,”谁让你当时那么干瘪呢…… 当然,最后一句话顾南川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可不敢说出口,不然肯定会被骂。 夏楚本来只是想要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气氛,没想到会听到顾南川这么句回复。 脸色一黑,缓缓扭头看向顾南川有些放荡的笑容,幽幽埋怨的语气中略带不满,“什么意思?我不匀称?” 虽然有些瘦小,但没有到不匀称的地步吧! 而且,给胳膊加粗就匀称了? “咳,”轻咳一声,未免夏楚听到实话会生气,顾南川迅速转移话题,“好了,不要管身材了,脸像都行,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对! 可不能管身材,因为那一整箱子的小糖人,经过他的精雕细琢都是前凸后翘、身材棒棒的。 如果被夏楚发现,他私自把她身材改造的这么火爆,肯定会发怒的。 若是以前,他会逗弄她一下,故意看她露出小兽一般怒意的表情。 可现在,为了让她能心安一些,他必须要和她保持一段距离。 想到此,顾南川露出一丝苦笑。 想把她带走,可又不想逼迫她,更不想让她为难…… 夏楚撅了噘嘴并没有再说什么,伸手把玻璃瓶上淡粉色丝带拆掉,从里面把糖人给拿出来,拆开透明的塑料薄膜,右手拿着竹签子再次认真观察了一下小糖人。 装在瓶子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出什么,只以为顾南川把自己的身材给做胖了一些。 可把包装拆开,就这么近距离观察,夏楚突然明白了什么。 妈的! 顾南川做的小糖人,全部给她做成了二次元少女的逆天身材。 嘴巴一闭,夏楚幽幽地扭头看向顾南川,见他右手放在唇边遮挡着,眼神故意瞟向一处没有看她,可那裂开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此时的好心情。 夏楚面色一沉,气呼呼地长吁口气,愤愤地把糖人放入口中,狠狠的嚼了两下,把糖人的头一口给咬了下来,发出了一阵阵咯吱咯吱清脆的响声。 这个顾南川,无论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自己心里的邪念,简直和脑子里全是黄色的爵铭一个样。 “咳……”看着夏楚怒形于色的样子,顾南川皙白的面色渐渐飘上了片片绯红,轻声询问道,“甜吗?” 即便是再郁闷,夏楚也不忍心朝着顾南川发火,毕竟他做这些的时候,肯定倾尽了心思。 想到此,夏楚心中的那股愤然感瞬间消失殆尽,语气也轻松了许多,“甜!” 仅一个‘甜’字,就令顾南川心满意足;至少他做的这些能让夏楚高兴一些,哪怕是一瞬间,他也甘之如饴。 “甜就好,如果你喜欢吃的话,我一辈子都做给你吃。” 话音一落,见夏楚微愣了一下,忙解释道,“你放心,我只是想做给你吃而已,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我知道,”打断顾南川的话,夏楚粲然一笑,“顾南川,面对我、你不用这么紧张。” 以前的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调侃、揶揄、逗弄各种话出口就来,从不会‘口下留情’。 可现在的他,面对自己唯唯诺诺,似乎是生怕一句话说不好就会惹得她不开心,急忙解释为自己开脱的同时,也为了让她能安心坦然地接受他所馈赠的一切。 可是凭什么! 她如果给不了他什么,凭什么能毫无负担地接受他的馈赠。 况且,这些糖人里面还注入了他无尽的深情…… 第九百零一章 做糖人的心意 爵铭侧身躲开扔来的糖人,随着‘啪’的响声,糖人砸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又反弹到了地上,碎成了很多细小的碎块。 爵铭盯着地上已经没有了头颅的糖人看了一眼,随后扭头看向夏楚,眼中没有半丝歉意和自责,反倒是一脸的坦然,“楚儿,我说过,我再也不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了。” 哪怕这个方法会惹恼她,可与她离开相比,他认为一切都是值得的。 说着便把视线落在一旁桌子上放着的行李箱上,静默了片刻,抬脚走到行李箱旁,打开行李箱的卡扣,看着里面满箱子里的糖人。 每个都用透明的玻璃瓶包装着,瓶口上还细心的系上了淡粉色丝带,包装的极其细致,能看得出送礼物人的用心。 随手从中间拿起一个玻璃瓶,死死的盯着里面缩小版的夏楚,爵铭深邃的眸子狠狠地缩了一缩。 扭头看向一侧正气得满眼喷火的夏楚,低沉的嗓音略带疑惑,“喜欢吃糖?” 以往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除了喜欢草莓蛋糕,还从未见她贪恋过其他食物。 现在顾南川一下子送给她这么多,显然她应该很喜欢吃。 瞥了一眼爵铭手中的玻璃瓶,夏楚死死地咬着下唇,也就是爵铭离她远些,否则的话,她一定上前狠狠地咬他一口。 微抿了下红唇,忍不住啜泣了两声,哽咽的嗓音满是哭腔,“爵铭,为什么你总是这样。” 逃避,永远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所以这一次,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离开,想留在这里解决完所有的事情。 可爵铭想都不想,就又拿她所在乎的人威胁她;不想让她离开,好好说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用这种胁迫人的手段强迫她留在这里。 看着夏楚眼中的失望、苦恼,爵铭心底也很难过。 可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他再也不敢拿她来冒险了,“楚儿,我也不想这样,但我对你实在是太没有信心了。” “只有这样,你才会永远呆在我的身边,不会被居心不良的人给骗走。” “你放心,你的爷爷就是我的爷爷,我不可能会对他做些什么的。” “我会给他最好的一切,对,还有梁非夜;梁非夜会陪着他,他不会感到孤单。” 爵铭说着低头再次看了眼手中的糖人,转身放在行李箱上,扣上卡扣把行李箱一把扔到顾南川的怀里。 “这个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吃吧;顾南川,这一次你不可能会带走她的,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否则你会受到惨重的代价。” “你带来的人虽然枪法好、身手也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你没有任何胜算的。” 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爵铭食指了一下上面的指针,“现在是下午两点,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离开这里,否则,我不介意斩草除根。” 他知道,唯一能让顾南川死心的方法就是杀了他,可事情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他再把顾南川给杀了的话,夏楚就不可能只是怨愤这么简单了。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决定放他离开。 说罢转身看向夏楚,眼中迅速覆上了一道柔情,“糖人如果你喜欢吃,我让人给你做,明天就给你送来。” 看着爵铭这一副指点江山的神情,夏楚眉头紧皱,满眼失望,“爵铭,你刚才让孙宾去那拿放映机的时候,就已经偷偷交代给他,让他去抓爷爷了!” “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对顾南川说过一个走字,就是为了让他留在这里,声东击西,好顺利把我爷爷给带走?” “爵铭,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卑鄙了?” “这不叫卑鄙,这叫谋略,”他一没偷袭、二没骗人,怎么就叫卑鄙了。 “若说卑鄙的话,应该是顾南川吧!” “从头到尾都在抢夺别人的女人,还摆出一副深情的样子,如果不是他,我们两个不可能会走到这一步。” “呵,”见爵铭又把事情推到顾南川的身上,夏楚冷笑一声,“爵铭,我们两个走到这一步,是我们两个人的问题,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如果,我们的感情真的坚不可摧,别人就不可能会有机会插足。” 夏楚说着扭头看向顾南川怀里的行李箱,眼中透着一股决绝,“而且,我并不喜欢是糖,我喜欢的、在吃的,是做‘糖人’那个人的心意。” “心意,”随着夏楚的目光扭头看了眼顾南川怀里的行李箱,爵铭眉宇轻蹙,不明所以,“一个做糖人的还能有什么心意。” “你如果喜欢这个手艺人做的糖人,我把他抓来,让他专门给你做……” 话音一落,立即传来了顾南川的冷笑声。 上前一步,顾南川把行李箱放在了病床上,转身对上爵铭的目光抬了抬下巴,“那就令你失望了,因为这个是我做的。” 爵铭眼神一凛,紧盯着顾南川略带得意的眼神,只感觉他这张脸实在是太欠打了。 “什么时候,一个堂堂少帅竟然变成了做糖人的手艺人了?” 毫不退缩地对上爵铭的目光,顾南川的眼神好似亮闪闪的刀子,一刀刀地刮在他的脸上,抿唇静默片刻,沉声说道,“这个你就不懂了,这是我和楚儿之间的乐趣!” “乐趣?”对于顾南川所说的这个词极其不满,爵铭眼底闪过一道阴晦的暗芒,“即便是乐趣,也只是你心底的臆想。” 夏楚就算中间被他感动过,最终,不还是选择留在自己的身边。 “臆想又怎么样,”对于这个毫不在意,顾南川眼中满是坚定,“至少她也喜欢吃不是吗?” 不喜欢吃糖,喜欢的、在吃的,是做‘糖人’那个人的心意,这句话是他从夏楚的嘴里听到过最深情、最贴心的话。 “少帅,”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阿阳略微急促的声音响起,“少帅,属下有事儿禀报。” 第九百零二章 爵铭的霸道 听到阿阳声音中的焦急,顾南川条件反射地去看爵铭,对上他讥讽的眼神,眸色暗了一暗,转身走出了病房。 顾南川前脚刚一出去,爵铭后脚就关上了房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 看着爵铭的动作,想到刚才阿阳那十分急切的语气,夏楚眼神一变,厉声质问道,“爵铭,你又干了什么?” 转身走到夏楚面前,爵铭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俯身准备去擦她脸上的泪水,可刚一碰上,就被夏楚给躲开了。 攥了下手帕,爵铭坐在病床上深深地看着夏楚,语气中满是无奈,“放心,我只是想办法让他们离开平城而已,不会对他们出手的。” 而此时爵铭所说的任何话,在夏楚的眼中都没有了可信度。 “爵铭,你说的话我还能信吗?” “说永远相信我,说会永远只对我一个人好,说再也不会强迫我……” “可你是怎么做的?” “你相信我了吗?是只对我一个人好吗?强迫我了吗?” “你做的这些事情,让我怎么相信你?” “别的事情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但现在我恳求你,不要对顾南川他们动手。” “上一次,爵镇南已经杀了他太多的人了,如果你这一次再对他动手,你和爵镇南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夏楚的话,爵铭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直至外面传来了推门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暴躁的敲门声,和顾南川气急败坏的怒骂声,“爵铭,你他妈给我开门!” 听到顾南川语气中的焦急,夏楚双拳紧握了一下,镇定地凝视着爵铭的眼眸,恼羞成怒道,“听到了没有,你不准对他们做什么。” 说着还伸手打了一下爵铭的头,“爵铭,你不要变成和爵镇南那种手段卑劣的人,不要让我恨你……” “好,”一把抓住夏楚的手放在胸口,爵铭眉眼沉沉,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嗓音略微有些暗哑,“那你让顾南川离开。” 他想要的也只是逼迫顾南川离开而已,并没有打算对他赶尽杀绝。 “好,”点了点头,夏楚翻身下床穿上鞋子就往外走,决定顺道询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到夏楚的动作爵铭微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立即起身长腿一迈追了上去,抱着她纤细的腰肢紧紧地扣在怀里,“就在屋里说。” 说着便抱起她走到病房的门口,嘴巴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就在这说,他能听得到。” 夏楚微抿了下红唇,垂眸看着反锁的锁扣,轻声开口,“顾南川……” 门外的顾南川见爵铭迟迟不开门,本想用脚踹开,可就在后退一步正要伸脚的同时,蓦然听到夏楚的声音传来。 身形一震,上前一步走到门口用力推了下房门,“楚儿,给我开门!” 他要揍死爵铭! 听得到顾南川语气中的怒意,夏楚伸手挣了下爵铭的手却挣脱不开,无奈,只能就这么说了,“顾南川,出什么事儿了?” 见夏楚并没有说让顾南川离开,反而是担忧的询问他,爵铭眸色一深,眼底掠过一道不满。 伸手扼制住她的下巴让其看向自己,语气略带霸道,“告诉他,你不喜欢他,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说会愿意留在这里,让他离开再也不要来了。” 爵铭的话让夏楚感觉极其可笑,用力把头扭向门口,听到门外传来顾南川隐晦的声音,“没什么事儿。” 知道顾南川不想让自己担心,夏楚微叹口气,沉声说道,“顾南川,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我在医院不会有事儿的。” “你记得我刚才对你说的话,帮我弄那些东西……” 顾南川站在门外直视着眼前的房门,好像是能透过木门看到夏楚一样,静默片刻沉沉点头,“好,我会给你弄到那些东西的。” “阿阳阿辉我留给你,让他们保护你的安全,我忙完就回来看你。” “不要,”一把抓住爵铭的手臂,夏楚眼底有些紧张,“你把他们带走吧,我就在病房里呆着不会出门的。” 门外的顾南川没有再回答夏楚的话,转身对着阿阳和阿辉交代了些什么,拧眉对着房门口深深地看了一眼,带着阿大快速离开了。 听着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夏楚眼底神色复杂。 咬了咬唇转身正想回到床上,却发现此时还被爵铭给紧紧地扣在怀里。 眉头一皱,伸手想要掰开他的手臂,可即便是用尽全力也掰不开,扭头看向爵铭怒骂道,“爵铭,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而爵铭死死的盯着夏楚的眼睛,手臂不仅没有丝毫松懈反而还更加用力了一些,语气中尽是不满,“我让你对他说离开……” “对啊,”夏楚点了点头,“他离开了……” 爵铭快要被夏楚给气死了,她明明知道,他说的是离开平城,而不是从医院里离开;可她却故意挑他话中的漏洞,而且…… “那些话你为什么不说?” 看着爵铭愠怒的眼神,夏楚眼底是无尽的懊悔,“爵铭,我真的后悔认识你了。” 以往,就算爵铭霸道也好、手段强势也罢,她至少认为他是爱她的。 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她。 如果真的爱,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拿她最在乎的人威胁她? 爵铭本来心中就有些恼火,一直被压制着没有爆发出来,可夏楚的这句话一瞬间把他心底的恼意给点燃了。 攥着她的双肩的手蓦然一紧,把她翻身让其正对着自己,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眼底的认真和懊悔,舌尖抵了下后槽牙,双手稍一用力便轻而易举把她抱了起来。 转身走到床边,缓缓把她横放在病床上,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指腹轻轻划过她的眉眼,像是在呵护一件贵重的珍宝。 而后俯身把头埋在她的脖颈上,指腹还在她的脸颊上游弋着,轻声低喃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得提前做些准备了。” 夏楚厌烦地伸手推了下爵铭,同时双脚不断地乱踹着,“你起开,压死我了。” 可刚一动弹,爵铭低沉的声音继续传来,“楚儿,给我生个孩子,我们成婚,明天就成婚,不,今晚就成婚。” “只有这样,你才不会离开我……” (作者有话说:其实爵铭自始至终就是这样一个人,偏执的霸道,畸形的占有,病态的控制欲! 当时和夏楚在一起,也是霸道地拿她家人威胁她;后来也是,所以现在也会这样…… 不是爱的不够深,只是不懂的怎么爱而已,更重要的是怕夏楚会离开他,所以会想尽一切办法留下她。 原生家庭的影响,致使他的性格太偏执了!) 第九百零三章 你是不是有健忘症 夏楚被爵铭的话给惊了一下,“爵铭,你是不是有健忘症?” 明明说好的她现在不可能要孩子、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成婚,他一次又一次地答应,然后再一次又一次地提起。 如果不是有健忘症,那就是有神经病。 夏楚的话令爵铭眉头一皱,头从她的颈窝间缓缓抬起,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细细打量着她,好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而夏楚却直直地对上他的眸子,那满腹的怨气全从眼神中表现了出来,饱含着近日来对爵铭的失望与不满。 可夏楚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个神情把爵铭所有的克制和隐忍击碎的无影无踪。 深吸口气,手指抠着领带口不耐烦地一扯,领口微微敞开,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俯身抬起夏楚的脚腕把她平放在床中央,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连鞋子都懒得脱掉、长腿跪立压在她的身子上,左手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右手缓缓解开腰、带。 即便此时夏楚面色依旧苍白,可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在爵铭的眼底都极具魅惑。 那不断启启合合怒骂的双唇刺激着他的眼睛,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爵铭喉间上下滚动着,哑着嗓子依旧重复着那句话,“楚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等下我就让人去准备婚礼,我们尽早成婚,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不相信你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管她是谁,我都只在乎你……” 被爵铭的认真给吓到了,夏楚忙伸手拍打着他的手臂想要翻身却动弹不得,双脚想要踹他两下,却也被压制着纹丝不动。 夏楚气的眼泪直流,不断地怒骂着,“爵铭,你这个混蛋,我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做这个。” 此时,她完完全全相信了那句话,爵铭就是个满脑子只有黄色的男人。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这个事儿。 “你说过不强迫我的,说话不算话你!” 一开始来到平城那几天,虽然他每天都会撩拨她,可他却始终都隐忍着什么都没做。 但自从上次李正来过之后,不知道是被他的那句话给刺激到了,爵铭就再也不隐忍了;哪怕是现在她刚死里逃生,想的依旧只有这种事情,而且…… “我说了,我不要孩子,不要孩子,你听不懂么。” “说过的话你从来没做到过,既然这样你还不断地乱承诺什么。” 听到夏楚的一声声质问,爵铭也很纠结。 他也不想强迫她,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怕她离开她啊! 如果顾南川不来的话,他也不会这么患得患失。 可现在顾南川来了,他又做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害怕她会再次选择顾南川,所以想要率先做些什么留下她。 知道她讨厌他的威胁和强迫,可他除了威胁和强迫,好像没有其他的任何方法了。 哄她,她现在又不听。 其实,他有种想要把她拴在房间里限制她自由的冲动,只有那样,她才会真真正正地留在他的身边。 可他怕那样做了,她的心就真的会远离他了。 微叹口气,爵铭心里经历了一阵天人交战,最终,那份仅有的理智被浓烈的患得患失感给湮灭。 舔了下唇角,哑着嗓子道歉,“对不起楚儿,我现在只想要一个孩子,一个你生的孩子。” 只要有了孩子,她不仅不会离开,反而会乖巧地留在他的身边,毕竟,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不是吗? 说着便伸手抬起夏楚扭到一侧的头,像是对待无价之宝一般,无比虔诚地亲吻她的额头,一路往下,看着她那微微颤抖地睫毛将她的眼泪一一吻干。 夏楚紧皱着眉头、紧闭着双眼,双手推着爵铭的肩膀,可即便用的力气极大也推脱不开半分,只能嗓音带哭腔求饶,“爵铭,我不舒服,难受,头晕……” 爵铭微顿了一瞬,近距离盯着夏楚的眼眸,想看看她是真不舒服还是装不舒服。 见爵铭停下了,夏楚以为他心疼自己了,忙睁开眼睛看着她,语气满是真诚,“真的很难受,我也好饿……” 好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她是真的饿到不行,就感觉,肚子的空荡荡地只剩下五脏六腑了。 看着夏楚湿漉漉的眼眸像是小兔子一般,可怜兮兮地惹人怜爱,爵铭心脏像是被什么抓挠了一下,痒痒的,很舒服。 知道她现在身体特别虚弱,也知道她现在肯定饿的厉害,爵铭双手轻颤着放在她的双颊上,捧着她那几近苍白的小脸,声音中带着柔溺诱哄的味道。 “我会很轻,也很快就好。” 说罢不再给她反驳的机会,覆在了她那启启合合唇、瓣上。 双手同时以最快地速度剥掉她的病服,而他却依旧如原来那般衣冠楚楚,纹丝不动。 夏楚被爵铭的坚决给气的眼眶通红,不断地拍打着他的头部,一句句口齿不清的怒骂却被已经没有理智的爵铭给吞入果腹。 一开始,爵铭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很轻,却并没有很快就好。 知道现在是在医院,外面还站着许多人,夏楚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半丝的声音。 可后来,就在她以为要完事儿的时候,爵铭嘴里骂了一句脏话,力道就渐渐提升了上来。 夏楚再也忍不住,声音渐渐溢出了一些。 一种羞耻感骤然袭上心头,伸手勾住爵铭的脖子用力往下一拉,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脖、颈上。 该死的! 他这样还不如直接弄死她算了! 脖子上的疼刺激的爵铭眸色暗了一暗,喉间滚动,把夏楚的这个动作当成了情、动,心下一动,一不小心用上了真劲。 耳边传来夏楚不由自己溢出的娇、湍声,对于爵铭来说却是异样的鼓励。 也不再隐忍和抑制,着着实实地用上了真的力气。 可三两下之后,想到夏楚现在身体的虚弱,力气又降了下来。 好吧! 他能做到动作轻,却做不到很快就好。 只能缓慢又绵长,徐徐渐进、反反复复! 第九百零四章 喋喋不休的爵铭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夏楚整个人恍惚地眼神都聚不在一起了,整个人像是被融化了一般,睁着迷离的双眼带着几分委屈和伤感。 脑子里各种思绪杂乱无章地涌动着,致使她头脑昏昏沉沉的,却丝毫没有睡意。 爵铭则侧身躺在夏楚的身边,吃饱喝足后的男人心情显得格外的好。 食指缠绕着夏楚耳边的一缕长发把玩着,看着她呆滞着不动弹的样子,状似漫不经心道,“楚儿,你说我们的孩子是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 回答他的,则是一阵沉默。 爵铭也不恼火,自顾自地说道,“还是像你多一些吧,好看……”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还是女孩吧,长得像你、性格也像你,看着就像是缩小版的你一样,我看着也欢喜。” “我不是不喜欢男孩,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但我想要个女儿,给她最好的一切……” 爵铭说的极为认真,就像是经过这一次,夏楚就能怀上他的孩子一般。 “等孩子生下来,你想自己带还是想让母亲带?” “还是自己带吧,这样感情深……” “我会每天都陪伴在你们身边,不会让他缺少父爱的。” 自小他缺失了太多的父爱,以致于整个童年都是阴暗的。 等他的孩子出生了,他一定竭尽所能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不过你放心,就算有了孩子,我待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在我的眼里,任何人都比不过你,哪怕是我们的孩子……” 爵铭一直喋喋不休地在夏楚耳边自言自语着,夏楚眉头一皱,翻身背过去不搭理他,缓缓闭眼,心底一阵焦躁不安。 见夏楚这个样子,爵铭知道她又生气了,手掌抚摸着她光滑的肩膀,嘴巴覆上亲了一口,语气里是满满地柔情,“不是饿了么,起来吃点儿东西。” 话虽这样说,可他却没有半点想要起身的意思,手指仍然流连在她的肩膀上细细的摩挲着。 嘴里啧啧有声,“楚儿,你的肌肤真滑,像是丝绸一样,而且还有一股特别的香气。” 每次只要这么摸一下,就能让他思之欲狂。 听着爵铭不断唠叨的话,夏楚有种想要把耳朵捂起来的冲动。 衣冠禽兽就是这样,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在床上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烦躁地伸手把他往后用力一推,拉过所有的被子把自己紧紧地包围起来,可就这么一动作,却把爵铭的身子给暴露了出来。 夏楚眉头一皱,立即翻身背过他,声音中满是怒意,“爵铭,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我爷爷在你的手里,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虽然他就是这么想的,但爵铭可不会这么说。 伸手掀开被子再次钻进去,贴近夏楚的后背,薄唇贴在她的耳边轻轻捻磨着,“我没有这么想,把他抓起来只是为了能让他留在平城而已;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会对他动手的。” “你当然不会动手,”夏楚气鼓鼓的语气里充满了笃定和伤心难过,“你只是想拿爷爷威胁我而已,如果你真的敢对爷爷动刑,也就代表我和你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 不喜欢夏楚说的这句话,爵铭眉头一皱,眼底尽是不满,“他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不就是认的一个干爷爷么,一开始抓他也只是觉得,在夏楚眼中他有一份重量而已。 但没想到的是,竟然重量这么深重。 并没有回答爵铭的话,夏楚缓缓闭眼,被子往上一拉盖住了整个脑袋,即便是不困,但也累到不行,只想好好休息一番, 知道夏楚累急了,爵铭也不想再骚扰她了,掀开被子露出她的一张小脸,俯身凑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嗓音带着事后的沙哑,“饭菜我已经安排下去了,等会儿就能送来,你吃完饭再睡。” “有什么事儿就给孙宾说,他在外面不会走,我去安排晚上婚礼的事情,等会儿来接你……” 说着便起身伸手想要去拿衣服,却发现衣服都被他给扔到了地上。 眉头一皱,正想下床去衣柜拿新的,就在这时,夏楚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爵铭谁要和你成婚了?我不要和你成婚……” 爵铭动作一顿,扭头看向依旧侧身背对着自己的夏楚,眼底神色复杂。 “楚儿,你说你和别的女人怎么就这么不一样?” “其他女人,遇到像我这种男人恨不得舔着脸跪求也要嫁,可你呢,我天天舔着脸想要娶你都不嫁。” “而且,我们两个都这样了,你总不能一直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我吧,这样等孩子生出来,她……” “滚,”再也受不了了,夏楚翻身坐起,看着爵铭裸着的上半身,好在下半身还在被子里,不至于太暴露自己。 拧了拧眉,把头扭向一侧,恼羞成怒道,“爵铭,别给我提孩子,我……” 夏楚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忽然想起了什么,转眸看向爵铭,眸中忽然变得猩红无比,怒不可遏的咆哮道,“你他妈的,去给我弄药去。” 被夏楚突然的暴怒给惊到了,爵铭微愣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她这急速转变的语气,夏楚的双手就不断地打了过来,劲道还毫不手软,同时听到她怒气汹汹地怒骂着,“你他妈的,谁要给你生孩子……” 爵铭眉头一皱,一把抓住夏楚的双手,“当然是你了。” 除了她,谁还能给他生孩子。 被爵铭这幅理所当然的语气给气到了,夏楚眼眶中的泪水一涌而出。 “爵铭,我现在这样你让我怎么生孩子?你不怕孩子的身上也有病毒?不怕在这个时候让我怀上了会对孩子产生影响?” 夏楚的这番话提醒了爵铭,漆黑的瞳孔猛地一颤,暗骂了一句,“该死。” 翻身下床,毫不嫌弃地捡起地上的衣服迅速往身上套去,也顾不上洗澡,扔给了夏楚一句,“你等下,我去找医生,”就大步离开了病房。 第九百零五章 不能怀孩子 听到关门声,夏楚再也抑制不住地抓起被子把整个人埋在里面小声啜泣了起来。 对啊! 就她现在这个身体而言,她怎么可能怀孩子! 不仅仅是因为病毒,更因为如果毒瘾上来,她自己就会控制不住地伤害自己。 如果真的有了孩子,也早早会被她给折磨掉的。 想到此,夏楚猛地起身抓起地上的病服穿上,迅速跑到病房门口开门想要出去找人拿药。 可刚一出门,孙宾忙拉住了她的去路,“夏小姐,您要去哪里?” “让开,”一把推开孙宾,夏楚继续往前走去,可一步还未迈出去就被孙宾给再次挡住了去路。 眼神一凉,扭头对上孙宾的眼眸,夏楚的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怒火,“你给我滚开……” 看着夏楚满脸恼火的样子,孙宾也颇为无奈,“夏小姐,少帅吩咐您不能乱跑的。” 这一次,他再也不敢粗心大意了。 如果夏小姐再出现什么事儿,估计少帅就会真的扒了他的皮了。 看着眼前软硬不吃的孙宾,夏楚被气的牙痒痒。 这个孙宾简直和爵铭是一个货色,又臭又硬丝毫不懂得变通,早晚有一天,她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夏小姐,您想干什么给我说,我去给您办,”就在这时,站在门右侧的阿阳倏然开口。 少帅说了,夏小姐有任何要求都要满足她。 听到声音,夏楚这才看到站在一侧的阿阳和阿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和顾南川一起离开了吗?” “没有,”阿阳摇了摇头,站在原地满眼坚定道,“少帅让我们在这保护您。”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少帅说了,您想要的东西今晚一定会给您弄到,也会给您安排好。” 虽然不知道少帅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只要按照原话传述就对了,相信夏小姐一定会明白的。 听到阿阳这么说,夏楚嘴巴一闭,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顾南川急匆匆的离开了,想必是有很棘手的事情发生,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忘先处理自己的事情。 想到这里,夏楚心底一阵愧疚难安,“顾南川去干什么了?出什么大事儿了?” “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夏小姐您不要担心了,”少帅可是专门吩咐过,什么事情都不能告诉她的。 听到阿阳这坚定的语气,夏楚就知道顾南川特意交代过什么,眸色暗淡了一下,语气略微阴郁,“我会呆在医院,这里有孙宾他们保护我就行了,你们去找顾南川吧!” “不行,少帅说过要属下留在这里保护您的,”阿阳的眼神坚定,语气决绝,站在原地屹然不动,有种誓死也不会离开的感觉。 夏楚心底一阵着急,可又拿这因循守旧的人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好言相劝,“顾南川来到这里就带了你们几个人,你留在这里他如果出事儿了怎么办?你……” “夏小姐,”打断夏楚的话,阿阳傲然挺立在原地,眼中没有任何担忧,反倒是带着一股自豪感,“您放心,少帅不会有事儿的,这次我们来也不止是只有仅仅几人。” 听到阿阳这么说,夏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了。 抿了抿唇,转身再次走进了房内,把房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疲惫不堪地垂下眼眸把身子倚靠在门上。 心底对顾南川略微有些担忧,但见阿阳表情那么坚定,又认为他一定不会有事儿。 微叹口气,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病服,感觉身上黏黏糊糊地,转身走进了卫生间内准备去冲洗一下身子。 与此同时,爵铭正站在梁医生的办公室内,冷峻的面上乌云密布,幽邃的眸子此时深沉无比,就像是大海深处的风暴随时可以掀起惊涛骇浪一般。 看着爵铭这阴沉的脸色,梁医生继续说道,“少帅,还是那句话,除非找到能解掉夏小姐身上病毒的药剂,否则依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她是万万不能怀孩子的。” “否则的话,病毒会进入孩子的体内,等夏小姐病毒发作的时候,孩子身上的病毒也会发作。” “无论是给她继续打病毒,还是打镇定剂,都会对孩子造成极其严重的伤害,严重的话还会胎动消失。” “可就算能顺利生产也会带着病毒,寿命是不会太长的。” 听到梁医生说起这些,爵铭神色迅速一敛,闭眼长叹口气,眼中尽是无奈,“去给我拿些避子药,要对身体没有影响的。” 梁医生本想说是药三分毒,无论什么样的避子药都对身体有危害。 可看着爵铭这么黑沉的脸色,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给吞咽回了肚子里,转口道,“少帅,我去给夏小姐抓点中药吧,中药对人的危害小一些。” “嗯,”冷哼一声,爵铭神色恹恹地转身离开,当走到房门口的时候骤然停下脚步,冷声吩咐道,“让人熬好尽快送到病房。” “现在????”梁医生略微有些惊讶,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不然呢,”冷冷地瞥了梁医生一眼,爵铭阴冷的眸子如同浸染在万年深潭中的寒冰,不带半丝感情。 紧抿着薄唇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内心极其烦闷。 这个病毒他已经让人去查了,可到现在都还毫无头绪;这样一来,夏楚再犯病了怎么办? 那么疼,她能挺过去吗? 而且带着这个破病毒,他现在就连想和她生个孩子都不可以,那他应该怎么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看着爵铭离开的身影,梁医生喃喃回复道,“是,少帅……” 直至此时,他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他还以为少帅是想要提前抓一些避子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竟然现在就要用。 那岂不是刚才就和夏小姐…… 天哪,少帅可真急切,夏小姐身体都虚弱成那样了,还有闲心搞这种事情。 无奈地摇了摇头,忙抬步走出病房快速朝着药房走去…… 第九百零六章 可以先成婚 当爵铭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伸手推门而入,却发现房门从里面被反锁住了,剑眉一皱,扭头冷冷得瞥了眼身侧的孙宾。 孙宾身形一震,连忙报告,“少帅,刚才夏小姐出来了,也不知道想去干什么,属下没有让她离开,她就满脸怒意地回房了。” 孙宾的话令爵铭脸色一沉,忙伸手再次推了下房门,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声音也骤然冷冽了几分,“楚儿,开门……” 静默片刻,没有听到里面的回复,爵铭眉头皱得更深了,怕夏楚一个人在屋里会出事儿,扭头给了孙宾一个踹门的眼神。 孙宾心领神会,后退一步,全身的力气汇聚的脚上,一脚便把门给踹开了。 而此时,夏楚正躺在浴缸里洗澡,听到爵铭的敲门声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她有病,会主动给他开门。 本以为爵铭也就只会用力拍打几下房门而已,没想到忽然听到了一个踹门的声音,吓得心脏颤了一颤,忙伸手拿起一旁的浴袍披在身上。 刚抬脚准备踏出浴缸,卫生间的门便被人给猛地推开,由于惯力,房门撞在了墙壁上发出了一阵哐当的响声。 看着骤然出现在眼前的爵铭,夏楚随手拿起一个香胰子朝他扔了过去,气急败坏的怒吼道,“爵铭,你有病啊……” 爵铭伸手迅速抓住朝自己脸上飞来的香胰子。 上次夏楚在卫生间自杀的情景给他的脑海里留下了不可磨灭心理阴影,所以现在不敢让她一个人在屋内呆太长时间。 再加上进来见屋内没人,卫生间只有哗啦啦的流水声,因为怕重蹈覆辙才粗暴踹门的。 他哪里知道她在洗澡啊! 扭头看向房门,对着孙宾冷声训斥道,“关门。” 孙宾忙吓得把门给关上了,同时后怕地长吁了一口气。 还好夏小姐没事儿,不然他怕是吃不了兜不走了。 上次那副恐怖的画面,也着着实实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啊! 怒瞪了爵铭一眼,夏楚低头看了眼还没洗完的澡和不断滴水湿漉漉的头发,眼底闪过一丝烦躁,“出去!” 爵铭挑了下眉,把香胰子放在洗手台上,伸手放在衣扣上缓缓解开,借口颇为正经,“你手腕受伤了不方便洗澡,我帮你洗!” “滚,”洗澡是假,吃她豆腐才是真,对于爵铭夏楚是了解的透透的。 伸手捂了捂身上的浴袍,眼看着爵铭把上衣都给脱掉了,皱眉暗骂了一句脏话抬步朝外走去,“你先洗吧!” 可就在路过爵铭身侧的时候,胳膊被他猛地抓住。 夏楚忙伸手反抗,“你干什么,放开我!” 无视夏楚的反抗,爵铭俯身把她抱起迅速走到浴缸处把她缓缓放了进去,同时柔声哄道,“你的手和手腕上都有伤是不能沾水,你自己根本就没法洗澡。” “听话些,我只是想单纯的给你洗澡而已。” 夏楚暗自翻了个白眼! 宁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爵铭的这张嘴。 “我自己能洗。” 伸手推了推,准备再次起身,可爵铭却把手臂横在了浴缸上,坚决不让夏楚起身。 右手迅速剥掉她身上的浴袍,拿起香胰子给她擦洗着肩膀,面色极为认真。 光看他那神色,会给人一种他仅仅是想给夏楚洗澡的错觉。 可他那染红的眼睛,彰显着他此时的不淡定,呼吸也逐渐粗重了起来。 舔了下唇角,扭头望了眼夏楚那微噘着嘴的小脸,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原本苍白的脸蛋此时飘上了几缕红晕。 爵铭眸色暗了一暗,喉结不断上下滚动着,俯身埋在了她的颈窝上啃食了起来,同时小声低喃着,“楚儿,我一定会让人给你找出解药的。” 脖子一疼,夏楚气的狠狠地咬了下后槽牙,伸手朝着他的头上用力捶打了起来,“你他妈的,爵铭你就是个禽兽。”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感觉来了,就从不管她到底是什么状况。 可对于爵铭来说,他刚才实在是太过温柔了。 以往每次过后夏楚会累到连手都懒得抬起来,可这次不仅跑来洗澡,还有心情想要跑出去。 很显然,她现在只是有一些疲惫而已。 这让他感觉自己高傲的自尊被夏楚给狠狠地践踏了。 此时卫生间内云雾缭绕,眼前的这一幕又太过香、艳,把他的兴致又再次给提了起来。 吞咽了下喉咙,俯身把夏楚从浴缸里抱出来放在一旁的的洗手台上,尽量让她能舒服一些。 一坐在洗手台上,夏楚忙伸手去捞不远处的浴巾,同时嘴里嘟囔谩骂着爵铭的脏话。 看爵铭这种脸色就十分危险,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可刚一动弹,就听到了一个卡扣声。 夏楚顿时一愣,扭头望去,见爵铭已经不知不觉间把腰、带给解开了。 气的脸色一黑,刚想张口怒骂一句,嘴却被爵铭趁势给堵上了。 夏楚忙伸手竭尽全力推开爵铭的肩膀,含糊不清的怒骂道,“爵铭你就是一个混蛋。” 每次都是这样,自始至终都不顾及她的感受,也从来不管她乐不乐意。 厌烦了他的专横霸道,讨厌了他的固执己见。 可夏楚这小力气在爵铭的眼里却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也让他眼底的意趣更浓。 双手摩擦着她的肩膀,爵铭几乎忘我地亲吻着她的红唇。 不断地低喃着他此时心中的郁结,“楚儿,我们现在不能要孩子了。” 他真的好难过,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要和她要一个孩子,很想很想! 可奈何她此时的身子不允许,不过这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先成婚,等下我就去准备婚礼。” 第九百零七章 逆来顺受 夏楚被爵铭气到牙齿都在颤抖。 一开始当他提出成婚的时候,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 可现在一次又一次的提出,摆明了是上心了。 可她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他了? 而且,现在是成婚的时候? 张口想要反驳,可爵铭只给了他自己说话的机会,夏楚愣是一句话也发不出来。 这一次,爵铭的动//作不再很轻。 一想到等下要让夏楚喝避子药他就郁结难安,全部体现在了行动上。 每一下,他都用上了真实的力气,没有丝毫的隐忍。 颠簸的夏楚口中的骂声,渐渐变成了嗔怨声。 心中有气,夏楚的骂声也不自觉地加大了一些。 知道外面有人看守,虽然爵铭自己并不在意,但奈何夏楚是个容易害羞的人。 所以爵铭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逼得她把一句句的谩骂,转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呻叫声。 最后,夏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病床的,只知道爵铭完事儿后还抱着她不舍得分离开,不断地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话。 当时她意识恍惚,除了一句孩子什么都没有听清楚。 当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被爵铭叫醒的,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着眼前爵铭那张放大的脸就想狠狠的掴一巴掌。 见夏楚睁眼了,爵铭忙把她扶起来,左手圈着她的肩膀右手端起桌子上的中药递到她的嘴边,“来,把药喝了!” 看着眼前黑漆漆的药,一股股浓烈的苦味瞬间涌入到夏楚的鼻息之内,把她所有的困意消灭殆尽。 夏楚忙把脸扭到一侧,“什么鬼,拿开。” 爵铭把碗再次往夏楚的唇边递了一下,嗓子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是避子药。” 夏楚微愣了一瞬,皱眉一脸的嫌恶,“去拿西药,这个我喝不下去。” 明明是西医院,非要给她端来一碗中药,是故意针对她想让她受这份罪的是吧! 看着夏楚这幅嫌弃十足的样子,爵铭轻声相劝,“楚儿,虽然这个药很苦,但中药对身体的危害是最小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西药好喝,但好喝的药对身体的危害也很大。 再加上她现在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如果喝西药一个不小心再落下病根,以后对生育产生影响怎么办。 疲惫地摁了摁太阳穴,夏楚一脸的无奈;扭头再次看向那像是深浓度黑糖水一般的药水,可味道却并没有黑糖水那么好闻。 狠狠地咬了下后槽牙,双手捧着碗放在嘴边张嘴刚想一口喝完,却一下子把药的苦味吸了一满口。 夏楚把头再次往一侧扭了一下,“他妈的,太苦了。” 爵铭也知道特别的苦,也不想让夏楚喝,但没办法。 想到什么,把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起身走到柜子旁打开顾南川提来的行李箱,虽然极不情愿,但为了能让夏楚好受些,只能从里面拿了一个小糖人。 走到床边打开包装,捏着木签递给夏楚,“来,喝一口含一下糖就好了。” 看着手中的糖人,夏楚心底一股酸涩感蓦然涌上了心头;转身一鼓作气把所有的避子药全部喝了进去,完事儿把糖人迅速塞到嘴里侧身躺回到床、上闭眼睡觉。 看着夏楚给自己留下的后脑勺,爵铭幽深的视线凝视着她良久,最后长叹口气,哑着嗓子说道,“楚儿,我保证这是这辈子唯一一让你喝这个药。” 可对于夏楚来说,爵铭的任何承诺保证都只是过一下嘴而已。 气闷地回道,“与其这样,你倒不如保证以后不会碰我。” “这个我做不到,”爵铭剑眉一拧,心底颇为苦恼。 其实他和夏楚认识将近两年的时间了,两人真正行房的次数两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真的不多。 若是两年前的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己会这么隐忍一个女人,甚至会对男女之事嗤之以鼻。 可现在他却是趋之若鹜,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啊! 想到桌子上的饭菜,爵铭伸手拉了一下夏楚的肩膀,“起来吃完饭再睡。” “不吃,”夏楚紧紧地闭上眼睛,完全不想再搭理爵铭了。 此时她已经累到不行了,连翻身都不想动弹,吃饭什么的更是浮云,只想好好睡一觉,等明天去找白莲的茬去。 见夏楚又闹上脾气了,爵铭无奈地把她抱起来,轻声哄道,“乖,你听话些,吃完再睡。” 说着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现在是三点半,我只能陪你到四点。” “你有什么事儿找孙宾就可以了,我等晚上十点来接你,我们晚上十二点成婚。” 爵铭说的意趣十足,可夏楚听着脸色却越来越黑,直至此时,她才发现爵铭早已经穿戴整齐了。 抬眸直视着他的眼睛,夏楚被气的眼角都变成了深红色,“爵铭,你怎么这么霸道,我说了不要成婚。” “现在是什么时候?” “白宇轩才死了几天?” “他是因为谁死的?” “你让我现在成婚?” “你还有没有良心?” 然而此时,爵铭才想起还有白宇轩的事情;一直以来,他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所以成婚完全没有把他考虑在内。 经过夏楚这么一提醒,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就算他认为不重要,可白宇轩却是为了夏楚而死;他不在意,但夏楚是极其在意的。 焦躁地抓了下头发,转口道,“那等七日后成婚。” 等白宇轩的头七过了,就无所谓了吧! “爵铭,你这个人的心可真硬,”夏楚现在也只有这句话来点评爵铭了。 白宇轩尸骨未寒,就让她披上嫁衣欢欢喜喜的嫁人? “但我告诉你,我做不到!” 怕爵铭会独自准备成婚的事儿,夏楚伸手用力抓住他的手臂,语气坚决如铁,“你不能出去,留在病房里。” 垂眸看着夏楚紧攥着自己的小手,由于绷的力气太大手背上都淡出了一条条青筋。 爵铭双目微眯了一下,本想询问她什么时候可以成婚,可看着她那坚决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给吞咽了回去。 算了! 再等等吧! 手掌覆在她的双手上,故意曲解她话中的含义,“想让我陪着你?” “好,那我就陪着你……” 说罢俯身把她拦腰抱起朝着一旁的桌子走去,边走边说道,“先吃饭再休息。” 走到凳子上,并没有把她单独放下来,就这么抱着她拿起筷子亲手喂她吃饭。 当把菜递到夏楚口边的时候,才看到她嘴里还含着那个小糖人。 爵铭眉宇一皱,烦闷地准备从她口中抽出来;可当手碰到木签的时候夏楚忙把脸扭到了一侧,张嘴咯吱咯吱地迅速把糖人嚼碎咽到了肚子里。 爵铭脸色一黑,心底一阵郁结,却也并没有再说什么,拿起筷子开始喂她吃饭。 看着爵铭一副逆来顺受的表情,夏楚暗骂了一句,“事后装没事人,混蛋。” 第九百一十章 去找白莲 夏楚对于爵铭的话不甚在意。 不会再让她经历那番痛苦?他会怎么做? 给她再打镇定剂?还是会给她打一针病毒? 无论哪一个,都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挺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呢? 微叹口气,夏楚拉起被子盖在头上,沉闷的声音从被子里缓缓传出,“你去忙你的事儿吧,我想要静一静。” 怕爵铭不想离开,又加了一句,“你不是说杀害白宇轩的不是白莲吗?去给我查凶手吧。” “你放心,上一次我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才会想到一死百了,在清醒的情况下,我不会做那种愚蠢的事情……” 在这个时候爵铭并不想离开夏楚,可她言语之中想把他支走的意思太过明显。 或许,她现在真的是想要静一静吧! 长叹口气,爵铭伸手拉开被子露出夏楚的一张小脸,就这么静静地盯了她一分钟。 见她神色正常只是有些落寞而已,指腹摩挲了下她唇上深深浅浅的小口子,“好,我去查,你好好休息,等中午我来陪你吃饭。” “嗯,”点了点头,夏楚并没有睁眼,语气恹恹,“白宇轩的尸体你给放在哪儿了?是七日下葬吧?” 等到时候,她要去送送他! 说起这个,爵铭眉宇轻蹙,亮黑的眸子波谲云诡,“他的尸体被白俊涛抬带走了,落叶归根,我没有留下的理由。” “白俊涛?”猛地睁眼,夏楚莹润的眸子瞬间氤氲出丝丝水雾,“他来了?” “嗯,已经离开了,”拿起被子掖在夏楚的被子下面,爵铭继续说道,“白萱萱也被白俊涛给带走了……” 夏楚不在乎白萱萱,她在乎的是…… “白俊涛怎么说?” 儿子来了一趟突然死了,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吧! 提起这个,爵铭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他一开始有些不依不饶,但赔给他了两千条大黄鱼,又许诺给他了几家商铺,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反而还十分激动兴奋。 当然最后一句话爵铭没有说,他怕夏楚听到那话会为白宇轩抱不平。 可即便是不说,夏楚也能猜测得到。 商人,都是有图谋的人,当然是以利益为先。 一开始的不依不饶,只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已。 想到白宇轩一个那么霁月清风的男人,竟然有这么一个奸诈的父亲,夏楚心底一阵伤心。 眼中的雾水陡然转变为泪光,哽咽着嗓子不由自己的低喃出口,“他的生命,就只值两千条大黄鱼吗?” 如果用钱可以买生命的话,她可以用更多的钱来买活他。 知道夏楚最伤心白宇轩的死,爵铭眸色暗了一暗,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表递给她,“我给你留下了这个。” 银白色的手表散发着丝丝冷光,像是白宇轩一样沉稳又明亮。 夏楚缓缓接过凝视着表盘,静静地聆听着指针一顿一动发出的‘滴答’声,如同一颗稳健的心灵一般,带着永不停歇的执着。 她清楚的记得,白宇轩伴随着这个声音,曾与她度过最困窘的时刻。 当时她爹娘死后,有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拿着用带着这个手表的手揽她入怀、哄她入睡。 那时,手表就在她的耳边,她日日夜夜地聆听着,犹如一阵阵催眠曲。 想到这些,夏楚泪如泉涌,咬唇静静啜泣着。 在把手表交给夏楚之后,爵铭就转身离开了,给她单独的时间悼念白宇轩。 而他离开不止是去查抓走夏楚、杀死白宇轩的人,更要查白宇轩当时知道了什么,才会被人痛下杀手。 半个小时后,夏楚缓缓把手表戴在手腕上,有些大,不过好在白宇轩本就有些清瘦,以致于手表只是松松垮垮地挂在拳头上不会掉落下来。 夏楚缓缓起身,走到衣柜里拿出一件大衣穿在身上,打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见少帅刚走不久夏楚就出来了,而且还专门穿了大衣,孙宾吓得心脏颤了一颤,沙哑着嗓子上前阻止她,“夏小姐,少帅说您不能……” “白莲在哪个病房?”打断孙宾的话,夏楚抬眸直视着他的目光,眼底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前两次夏小姐每次见到白小姐都出事儿了,所以对于两人相见孙宾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夏小姐,您还是在房内休息吧!” 知道孙宾这个人的嘴巴有多硬,夏楚不耐烦地转眼看向阿阳,对着他抬了抬下颚,“白莲在哪儿?” “在三层,三零四房间,”阿阳毫不迟疑地回答。 他并不知道夏小姐和那个女人发生过什么,只知道是她让夏小姐和爵铭之间产生了隔阂。 “好,”点了点头,夏楚转身朝着不远处的楼梯口走去。 阿阳和阿辉对视一眼,静静地跟在她身后不远处保护她。 “夏小姐,”孙宾忙上前劝阻,但也只是站在她的前面伸手挡住她的去路,却始终不敢触碰她的身体。 用他那几乎说不出来话的嗓子不停地劝说,“您还是在房间休息吧,如果想见白小姐的话,等少帅来了以后您再见。” 万一少帅不在,夏小姐再和白小姐再闹腾了起来,他可拦不住啊。 可对于夏楚来说,她就是故意挑爵铭不在的时候去见的白莲。 右手不断的摩挲着左腕上的手表,略微有些红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孙宾,有种他再敢说一句就暴揍他一顿的冲动。 更何况,一听到他这沙哑的声音,就能想起他吃了自己那么多糖。 对上夏楚的死亡视线孙宾也毫不退缩,“夏小姐,医生说了,您现在身体虚弱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有什么事儿您等少帅回来再说,我让人现在就去通知少帅……” 孙宾说着对不远处站着的军兵摆了摆手势,那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便转身快速离开了。 见此,夏楚眉头一皱,伸手把孙宾往旁边用力一推,迅速朝着楼梯口走了上去。 孙宾则屁颠屁颠地跟在她的身后不断地继续劝说,“夏小姐,我求求您了,有什么事儿等少帅回来再说,不然您出事儿了,少帅回来了可是要剥了我的皮的。” 等走到二楼后,见跟着自己的只有孙宾,夏楚转眼对着阿阳和阿辉使了个眼色。 两人便心照不宣地一人捂住孙宾的嘴巴,一人把他的胳膊控制在身后,限制他行动的同时不让他开口叫人。 同时俯身贴在夏楚的耳边小声提醒道,“夏小姐,一切都安排好了,房间里面不止有我们的监听器,还有一个别人的监听器,至于是谁的,还不大清楚。” 夏楚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转身迅速朝着三楼走去。 被限制行动的孙宾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夏楚往楼上走,只感觉她每走一步,他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心底不断的期盼着,‘少帅您可得赶快回来啊,不然夏小姐又要和白小姐打起来了……’ 第九百一十一章 并蒂双莲 当夏楚走到三楼的时候,不用特意寻找就能一眼找到白莲的病房,因为整个三楼的楼道里,只有她的病房门外站着两个军兵。 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夏楚微抿了下红唇,抬步朝着白莲的病房一步步地走去,脚步不急不缓,神情淡漠,一贯温和的脸上没有半丝表情。 站在病房门外的两个军兵见夏楚走了过来,吓得心肝一颤,忙对视一眼伸手拦截,“夏小姐,少帅说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滚开,”冷冷地瞥了两人一眼,夏楚本就染上红血丝的眸子更加猩红了几分。 见夏楚这个样子,后面还只跟着一个不认识的人,两名军兵再次对视一眼,颤颤巍巍地收回了手。 心底暗自猜想着,夏小姐是少帅心尖上的人,得罪了她比得罪少帅的后果还要严重。 而且,少帅既然没有派人跟着,想必也是默许的吧。 就在夏楚伸手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恰好对上白莲投来疑惑又怨恨的目光。 怨恨! 哼,怕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是为了故意表现给别人看,好坐实是自己推倒了她才会致使她流产的。 抬眸扫了眼整个病房的装潢,夏楚心中蓦然升起了一股怒火。 对于爵铭来说,白莲还真是……重要啊! 这病房,和她的简直不相上下。 仅看了夏楚一眼,白莲就把视线给挪开了,深谙地眼睛盯着窗外的方向,声音中透着疏离和冷漠,“夏小姐来我这里做什么?” 并没有回答白莲的话,夏楚一脚踏入房内,反手关上房门。 缓缓上前走到白莲的病床前,左右来回扭动了一下脖子,同时舌尖抵了一下后槽牙。 一手揪住她的头发狠狠地摁在床头上,随手拿起床边柜子上放着的一把水果刀抵在白莲那精致的脸蛋,眼中带着浓烈的恨意,声音都夹杂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白莲,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白莲不屑地看着抵在自己脸上的小刀,感受着皮肤和刀接触的冰凉感,脸上毫无俱意,语气中满是怨愤,“我做了什么?” “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呆在病房里,出都不曾外出过,你说我做了什么?” 见白莲依旧装模作样,夏楚恨得牙痒痒,想到爵铭极有可能会快速回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点明来意。 “是你杀了白宇轩,是你杀了爵锦怀,是你抓走我、给我打的病毒,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 “既然你做了那一切,为什么不做的更彻底一些,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要把我故意给留下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看着夏楚那含满怒意的眸子,白莲紧张地双手紧攥着被子,她任何地方都可以受伤,但唯独脸不可以。 可即便是再紧张,面色依旧如初,“你说我杀了白宇轩?” “那你解释一下,我是以什么方法在病房里呆着又跑去杀害白宇轩的?” “那日,夫人一整夜都在我的身边,她可以作证我从没离开过病房半步。” 就知道白莲会这么辩解,夏楚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死死地紧盯着白莲的神情,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当时抓走我的白莲和你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你们两个,是双胞胎。” “呵,”冷笑一声,白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眼神不经意间瞟向窗外,讽刺道,“我看夏小姐是得失心疯了吧,还双胞胎,想象力真不是一般的好……” 对于白莲的讽刺置若罔闻,夏楚只是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的任意一个眼神,继续说道,“虽然你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身材也一模一样,就连头发也都毫无差别;但有一点是不一样的。” “当晚抓走我的白莲,她极其爱美,不仅染着的大红色指甲,而且还修剪成了尖形。” “在与我说话的时候,更是会时不时地把玩着她的指甲;可你呢,指甲自始至终都是白色的,而且还是极短的方圆形。” 听到夏楚说起这些,白莲指腹不动声色地磨了下她圆圆的指甲,唇边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夏小姐,那些都是你的臆想,我爹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姐妹。” “听说你中了病毒,毒素入体会让你神经错乱、出现幻觉和被害妄想症,所以那些都是你臆想的。” “对啊,”点了点头,夏楚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你们故意给我种这种使人神经错乱的病毒,就是为了让所有人以为我所看到的都是我臆想的。” “你那日再故意制造动静,让医生一次次地出入你的房间,让夫人自始至终都陪在你的身边,制造一个不在场的证明,证实我所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而且,她故意在我面前露出那纤细的腰肢,就是为了让我一口咬定你没有怀孕。” “让我一步步地步入你们的陷阱内,几近疯狂的告诉爵铭,你其实是假孕。” “等爵铭让人检查过你的孕肚之后,就更加证实了我当时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想出来的。” “可是白莲,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当时你们明明可以杀了我的,为什么故意让我回来,再导演这么一场场陷害我的戏码?” “徐话说的话,虎毒还不食子,你甚至不惜为了陷害我,竟然把你自己的孩子都给弄没了?” “我看你真的是中毒不轻,”气闷地嘟囔了一句,白莲扭头再次看向窗外完全不惧怕抵在她脸上的刀子,一副无论你怎么说我都死不承认的态度。 可她所有的镇定,却被夏楚接下来的一句话给消灭殆尽,“你是不是以为,你们两个除了一个有孕一个没孕、和指甲不同的差别之外,没有一丝不同之处?” “但你没有发现吧,你的耳根下面有一颗黑痣,很小很小,像是刚长出来的,而抓走我的白莲身上就没有。” 白莲微愣了一瞬,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耳根下面,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她们是一对并蒂双莲,也是最完美的间谍,全身上下不允许有任何不同之处,哪怕多出一颗黑痣都不可以。 现在,她竟然在这么明显的位置,长了一颗不完美的黑痣…… 第九百一十二章 白莲露出的真面目 看到白莲的动作,夏楚唇角勾了勾,“你上当了!” 白莲摸耳根的手一顿,蓦然抬头瞪向夏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杀意,“你骗我?” “哼,”冷哼一声,夏楚把刀子从白莲的脸上拿开,微低着头,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刀尖,似乎是想看看刀尖到底有多锋利似的。 嘴角却轻喃似的把她的猜测说了出来,“当日在少帅府,你故意导演了一场戏,让爵铭和夫人认为我是因为自私妒忌对你说了那些不好的话。” “后来把我抓起来又不杀我,当着我的面杀了爵锦怀和白宇轩,都是为了我发疯一样的针对你。” “只有这样,爵铭就会更加相信,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让我就变成了众矢之的,被夫人厌恶,甚至是被爵铭怀疑是不是精神出现了问题。” “在这个时候,你再故意演一场假摔、流产、恢复记忆的戏码,不仅能让夫人更加厌恶我,更能让爵铭反感我。” “同时也博取了夫人和爵铭的同情心,让他们认为你受了极大的委屈,也让爵铭对你的那份愧疚更加深切了几分。” “所以你们做这些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离间我和爵铭之间的关系……” “可我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只是因为当晚说我多管闲事了?想要报复我?” “可报复我能让你们得到什么?你的孩子也没了,你……” 说到这里,夏楚蓦然一停,抬眸对上白莲阴鸷的眼眸,几乎笃定地说道,“我知道了。” “你当时不杀了我,就只是利用我让爵铭对你更加愧疚而已,这样你就能始终呆在他的身边。” “而你的身份,绝对不止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 “抓走我的当晚说我多管闲事,是因为我提出了禁止福寿膏的方法,当时我问过那个白莲。” “可当我一提起福寿膏她立即闭了嘴,显然不想在福寿膏的事情上多说,但越是逃避就越有疑点。” “所以,南方福寿膏的盛行是你们一手促成的。” “而你的身份,是藏匿在平城的间谍……” “当日出现在爵铭的面前,是你早就设计好的;或许被抓去慰安所也只是为了呆在爵铭身边导演的一场戏而已。” “你的失忆更是为了能留在少帅府假装的……” 见夏楚猜出了七七八八,白莲也懒得装了,起身坐起,由衷地夸赞道,“夏小姐果然聪明。” 始终不忘上头交代给她的目的,怂恿道,“夏小姐,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去我们的国家。” “在我们国家最看重的是能力,只要你能对国家做出贡献,女人也可以参政。” “依你的头脑,只要去了我们国家肯定是中将以上的头衔,而不止是一个呆在男人身边没名没分的女人。” “所以,”接上白莲的话,夏楚眉心紧拧在一起,有些不确信地问道,“你们做这一切的目的是想要让我投靠你们?为你们做事?” “嗯,”白莲轻点了下头,看着夏楚那哭得通红的双眼,挑了挑眉,“你觉得你还有留在爵铭身边的必要么?” “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只要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疙瘩就会永远存在。” “他有第一次不相信你,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对于这一点儿,我想你现在应该深有体会吧!” “只要我把你的真实面目告诉了爵铭,他就不会再怀疑我了,”夏楚紧抿着薄唇,死死的怒瞪着白莲。 对! 她今天来这里也只是为了让她露出真实面目而已。 只要能引导她说出她的目的,把录音拿给爵铭听,他就不可能会再怀疑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臆想出来的。 可可悲的是,她竟然还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自证清白…… 听到夏楚这么说,白莲唇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你可以随意去说,但你觉得他会相信吗?” “现在在爵铭的眼里,你所说的任何话不仅没有丝毫可信度,反而会认为你是因为病毒的因素,致使你神经越来越不正常。” “你每在他面前指控我一次,就会更加深他的这个想法。” “更何况,当时我在他面前留下的印象极其深刻不说,他也专门派人调查过我,所以,对于我的身份他不可能会怀疑的。”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还有你身上的病毒。” “这是我们国家新研发的病毒针剂,它和福寿膏不一样,只要给你种上了就不可能会戒掉。” “一开始是三日一次,如果你次次都能挺过去,也只是三日一次而已。” “但是你若是挺不过去,接下来你就需要很多很多的这种针剂注射,发病犯瘾的时间也会逐日递减。” “从三日一次,变成两日一次,到最后的一日一次,而你身体的各个器官也会被病毒渐渐吞噬掉,用不了一年的时间,你就会香消玉殒了。” 见白莲所有的话都在劝说自己投靠他们的国家,夏楚眼底闪过点点冷意。 “所以你给我下病毒,是为了威胁我?只要我同意投靠你们,你就会给我解药?” “也可以这么说,”虽然目的不止是这个,但大概意思差不多,白莲点了点头,一脸的自豪。 “听说你昨天发病自杀了,可想而知你根本就挺不过去;离下次发病犯瘾还有一天的时间,我劝你好好的想一想。” “不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而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在这个时候,也许别人会为了自己的生命而选择妥协,或者为了拿到解药假意投靠他们,可夏楚并不这样想。 因为她知道,要想投靠他们不可能只是说说这么简答。 他们肯定会设置许多考验,杀人、从爵铭那里盗取机密、抑或是帮他们散播病毒…… 她本来就在这个世界上活不了太长时间了,又何必为了那为数不多的生命做这种挣扎。 可夏楚现在最纠结的是,她想引出另一个白莲。 把他们两个一起抓到,好为白宇轩报仇。 想起白宇轩,夏楚那深红的眼眸更红了几分,点点泪光瞬间汇聚在整个眼眶内。 看着白莲精致的五官,拿起刀狠狠地刺了上去。 两个白莲是双胞胎,几乎一模一样,除了指甲那一点点差别她根本就分辨不开。 现在她没有了身孕,若是她们两个偷偷调换了任何人都察觉不出来。 唯有毁了她的这张脸,才能彻底区分她们。 当然,除非那个白莲为了两人的相似度,也把她自己的脸给划伤…… 第九百一十三章 白莲最后一作 没想到夏楚会突然朝自己出手,白莲忙伸手阻拦。 却在这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军兵浑厚的声音蓦然传来。 白莲神思一转,一把抓住刀身紧紧地攥在手里往下一拉,紧握着刀尖做出竭力抵抗的动作。 另一只手握住夏楚的手腕防止她退后,同时发出一阵恐惧痛苦的叫声,“啊,夏小姐……” 察觉到白莲的动作、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夏楚就知道她又要陷害自己了。 眸色一深,忙往后退去,可双手却被白莲紧紧攥在手里一时抽不开。 白莲压低的声音迅速传来,“夏楚,看看你爱的男人这次还会不会相信你……” 就在夏楚微愣的一瞬间,房门被人用力踹开。 当爵铭走入房内的时候,就见夏楚下手狠戾的捅进了白莲的腹部。 爵铭整个人处于震惊之中,大步上前走到病床边,刀子已经插进了白莲的肚子上,鲜血瞬间把她那蓝白色的病服给染红了。 爵铭果断上前抱扶住白莲的肩膀,似失望又似愤怒地瞪了一眼身侧的夏楚,转身朝着门外怒吼了一声,“叫医生……” 这一次,夏楚并没有解释,眼睛死死地盯着白莲那苍白的脸色,此时她的嘴角还噙着一抹似有若无嘲弄的笑。 像是在嘲笑她的痴傻,也像是在挑衅地在说,看,他还是不相信你。 夏楚用力攥紧刀柄往外一拔,把水果刀从白莲手中狠狠地夺了出来,朝着她的脸再次狠狠的刺了上去。 想要毁掉她那令人无法辨别的脸,却刀尖碰到她脸的那一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攥住了刀身,令她无法把刀子再往前挪动一分。 夏楚缓缓扭头,一张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脸毫无征兆的映入在了她通红的眼眶中。 手指紧了紧,只感觉胸腔里仿佛被压上了一块巨石,令她一时喘不过气来。 爵铭死死地拽着夏楚手中的刀身,眼底隐隐有戾气浮现,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她,想要从她眼里分辨出一丝悔意、或是一丝痛惜。 可令他失望的是,她的眼中平静无比,似是看透了一切。 若是真的看懂了一丝情绪,或许是失望吧…… 心口处传来阵阵疼痛,眼前的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像他所认识的那个夏楚了! 把他专门给支开,就是为了来杀白莲? 就算知道白莲是无辜的,她也要杀了她…… 到底是因为病毒的原因令她神经错乱,还是因为白宇轩的死让她失去了理智……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似乎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下来,就连爵铭手中不断流着的血都静止在那里。 这一刻,夏楚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坚持了许久的执着,见看到爵铭眼中怒意的时候瞬间被击溃,夏楚有些挫败的恍惚。 直至听到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夏楚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就被一个极大的冲力给推倒在了地上。 抬眸看着张婉若满眼紧张拿掉爵铭手中紧握的刀,医生们一拥而上替白莲处理伤口,同时也给爵铭的掌心止血、上药、包扎…… 两人依旧这么对视着,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失望和痛心! 失望! 痛心! 两种情绪在夏楚的胸口蔓延开来,理智渐渐被打散,这些日子被压在心底的委屈终于不受控制的一点点翻涌了上来。 混合着心灰意冷和失望落寞盘旋在她的心头,形成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微微张口,夏楚的声音无力而嘶哑,“爵铭……” 我真的……很失望! 最后一句话夏楚没有说出口,因为最近她说的太多了。 就在这时,阿阳从病房外走了进来,见夏楚被推倒在了地上忙迅速上前扶起,“夏小姐,你怎么样?” 夏楚无声的摇了摇头,垂眸看着倒在床上被人处理伤口的白莲,红唇微勾,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爵铭恍惚在夏楚最后那个得逞的笑容之中,漆黑的眸底带着翻涌的波涛,就这么静静凝望着她离开。 夏启年在他的手中,所以并不惧怕她会离开自己! 可他一时间有些看不懂夏楚了。 若真的是神经错乱,刚才那抹得逞的笑容又是怎么回事? 她是真的想要杀了白莲…… 走出病房,夏楚心痛的难以呼吸,这一瞬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要不要揭穿白莲的真面目? 还是继续让她兴风作浪,暗中伺机监视着她以找出另一个白莲? 微抿了下红唇,扭头看向敞开的病房门,那抹期待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夏楚讥讽一笑,扭头看向阿阳,“能找到我爷爷在哪里吗?” 她并不是想逃,因为逃避永远不是解决事情的最终方法。 她只是想去静一静而已…… 阿阳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少帅已经安排人去找了,暂时还没有找到。” “那就这样吧,”只要爵铭还想和她在一起,相信他就不会伤害她爷爷的。 深吸口气,再次问道,“顾南川在做什么?” 阿阳低头沉默了一下,随后略微摇了摇头,“属下不知道……” 少帅说了,不让给夏小姐透漏他的困境。 “哦,”虽然阿阳什么都不说,但从他的语气中她还是能听得出,顾南川现在肯定很困难。 垂眸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指腹轻轻摩挲着宽大的表链,夏楚微叹口气,缓缓抬步离开…… 第九百一十四章 原来是个小偷 病房内—— 夏楚动作迅速换上衣服,没有收拾任何行李,只是把仅剩下的十几颗糖人放进了口袋里。 手中拿着一封刚写好的信缓缓走到桌子前放下。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一个敲门声,紧接着阿阳推门而入,手中拿着剪辑好的放映带,“夏小姐,给您……” 阿阳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看着夏楚换好的衣服惊讶地目瞪口呆,“夏小姐您……” “阿阳,”打断阿阳的话,夏楚对着他摆了摆手。 阿阳神色一转,转身关上房门步入房内,把手中的放映带递上前,“夏小姐,这是剪辑好的,刚才您对话的内容都在这里面了。” “好,”接过放映带,夏楚深深地看了一眼后直接放在了信封上。 转身走到阿阳身侧,踮起脚尖想凑近他的耳边说些什么,奈何阿阳实在是太高了。 够不到,便攥住他的肩膀用力往下一拉,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些话。 阿阳怔怔地听到夏楚说完,有些略微的惊讶,又有些窃喜,沉沉点了点头,转身快速走出了病房。 只是在关门的瞬间,想到夏楚的计划,转身对着阿辉偷偷地交代了些什么。 阿辉微愣了一瞬,忙转身迅速跑走了。 也就两分钟左右的时间,阿阳就拉着一个普通的护士走了进来。 而此时,夏楚偷偷的藏匿在了卫生间内,心底不断地祈求着爵铭不要这么快回来。 “哎,夏小姐呢?”护士一脸的疑惑,不是说肚子痛需要她来看一眼么,怎么没有人。 “不知道啊,刚才还在这里呢,”阿阳若有所思地回应,眼眸在卫生间的方向淡淡地扫了一眼。 也就静默了一分钟的时间,里面便传来了夏楚略微晦涩的声音,“没事儿了,刚才只是肚子稍疼了一下,现在好了。” “阿阳,你去帮我买些红糖。” 话音刚一落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让护士带你去吧,你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红糖好。” 听到夏楚这么说,阿阳垂眸看向护士道谢,“麻烦了。” 末了又加了一句,“把口罩给戴上,我不想让人看到我和一个女人去买东西。” “????”护士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很想说一句,就算戴上口罩,别人也知道她是女人啊! 可看着阿阳那略微有些粗狂的脸,和那锋利如刀的眼神,便把所有的话给吞咽回了肚子里。 默默地掏出口罩带到脸上,“这样可以了吧!” “嗯,”阿阳沉沉点了点,主动拉开房门带着护士走了出去。 门口站着四个爵铭派来的军兵,在夏楚进门之前就被赶到了三米远之外。 眼睁睁地看着阿阳带着护士慢悠悠地朝着医院门口的方向走去,直至即将走到走廊转角的地方,阿阳忽然一把抓住护士朝前跑去。 看到这幅场景,四名军兵面面相觑。 瞬间想到什么,忙冲进夏楚的病房查看了一下,见整个房内空无一人,唯有桌子上放着一封信和一盘放映带。 吓得心脏颤了一颤,忙拿起信和放映带冲了出去,兵分两路、三人朝着医院门口追去,一人跑到了楼梯转角朝着三楼奔去。 就在四人离开的那瞬间,夏楚迅速闪出了病房,朝着与医院大门口相反的方向快速走去。 走到医院的公共卫生间内直接闪了进去,迅速打开窗户往外望了一眼。 好在这个卫生间出去就是街道,此时本隐藏在暗处的许多军兵全部被阿阳给引开了,一个个朝着东面追着。 深吸口气,夏楚双手撑着窗口迅速跳到了医院外面,朝着与阿阳相反的方向迅速走去。 穿过街道的一个个行人,看着迎面走来身穿皮草大衣的贵妇,手腕上提着黑色的亮皮包包,全身上下就差写上‘我有钱’三个大字了。 夏楚眸色一深,在路过女人的时候手不动声色地伸进了她的黑包里。 等再次抽出来的时候,手中赫然出现了一个黑色墨镜和一些零散的钞票。 夏楚迅速把墨镜戴在眼上,垂眸看着手中的钱心底一阵焦躁。 大富若贫,穿着挺好,手里就这一点儿钱! 抿了下唇,抬眸恰好看到一个男人朝着这边走来,一身深蓝色西装,身材修长,五官俊朗,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发蜡打的油光锃亮。 眼睛上带着一个金丝边眼镜,细细的镜框压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看起来文质彬彬,谦恭谨慎,可他的身上却透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凉薄寡淡。 此时他正缓缓朝前走着,同时正侧目和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交谈着什么,看样子倒是挺认真的,也很像个有钱人。 夏楚双拳紧攥了一下,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在掠过男人的时候故意撞在了他的身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夏楚忙背着手对着男人鞠躬道歉,不等他回应迅速转身离开,脚步匆忙,像是有什么急事儿似的。 只是在转身的那一瞬间,藏在背后的手不露声色地放到了前面,手中多出了一个黑色牛皮钱包。 光看这钱包材质和厚度,就知道里面有不少的钱。 缓缓把钱包放进了口袋内,夏楚急匆匆地朝前走了几步,随意拦截了一个黄包车坐上离开了,全程没有往后看一眼。 被撞的季司深也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夏楚匆匆离去的身影,并没有发现自己口袋里的钱包已经不翼而飞了。 和身边的法医继续讨论着案件,慢悠悠地朝着前面不远处的咖啡厅走去。 当走入咖啡厅坐下的时候,伸手从口袋拿钱包的时候、才发现此时他的口袋里空空如也。 想到刚才故意撞他的那个女人,眼睛下那温和的眸子瞬间变得幽邃而黑亮。 呵…… 原来是个小偷! 第九百一十五章 夏楚离开了 三楼走廊里! 张婉若不断地数落着夏楚的种种不是,爵铭则怔怔地站在原地脑子里思绪纷杂,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夏楚。 昨日她知道顾南川的枪中没有子弹,所以让他杀了白莲是在试探他。 可今天呢? 她可是当着他的面想要杀了白莲,即便是他在场也毫不手软,眼中闪过的杀意毫不掩饰。 刚才他把白莲给救下了,她肯定是很失望,从她的眼中就可以看得出。 可他也有些失望! 失望她盲目坚持她所认为那一切不符合实际的事情,失望她变得无理取闹,更失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白宇轩报仇。 仇恨已经蒙蔽了她的双眼,致使她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谏。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她会想方设法地杀了白莲,就像今天这般,故意把他给支走后就立即来找白莲报仇。 他没有办法说服她,这才是他最焦躁无措的地方。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被夏楚这么介意,他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杀了她。 可这个人是白莲,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不可能明明知道她没有错而对她动手,也无法眼看着夏楚就这么把她杀了泄愤。 唯一的方法,只能尽快找出真正杀害白宇轩的凶手,这样夏楚才会放下心中的芥蒂。 见爵铭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张婉若伸手扯了下他的手臂,“爵铭,你有没有在认真听我在说话。” “夏楚她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应该把她看管起来,任何人都不能让她见到,包括你自己!” “她现在连你都能下得去手,是不是下次也会朝我动手?你……” “母亲,”皱眉打断张婉若的话,爵铭幽暗而清冷的黑眸闪烁着一道道不满,“以后你不要这么说她。” 说罢便转身朝着走廊的一侧走去,即便是不知道怎么劝说夏楚,但还是想要去找她。 可就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见一个军兵迅速跑了上来,那紧张的脸色令爵铭身形一震,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少帅,”见到爵铭,军兵快步跑到他的面前,诚惶诚恐地把手中的信封和放映带递给他,“夏小姐不见了,只留下了这个。” 垂眸看着军兵手中的放映带和信封,爵铭漆黑的眸底带着翻涌的波涛。 她竟然走了? 连夏启年和梁非夜都不管不顾了? 迅速拿过信封和放映带朝楼下跑去,声音带着难掩的怒意,“往哪个方向跑了。” “夏小姐和阿阳开车朝东跑了,”军兵快步在后面追着,把刚才所有的信息都说了出来,同时也为自己辩解道。 “夏小姐叫了一个护士去房内,随后就换了一身护士装离开了,由于带着口罩属下没有认出来,属下……” 说到这里,军兵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啊少帅,夏小姐让阿阳叫了一个护士,后来换了护士服和阿阳朝着医院门口走去,但为什么房内没有护士的人影。” “而且,阿阳明明是暴露不了的,他却故意回头望了一眼,然后就迅速抓着护士跑走了……” 只因为那一眼和迅速跑离的动作,才让他们发现了破绽,以为那个人就是夏小姐,所以才追了上去…… 爵铭跑下楼的脚步一顿,浓眉下面深藏着一对炯灼的眼睛,那里面饱含着无尽的怒火。 厉声怒骂道,“蠢货……” 明显的声东击西,竟然没有看出来! 那这样的话,所有人追着的方向一定是错误的。 想到此,爵铭快步跑下了楼,迅速冲到了病房内打开衣柜,想看看都少了什么颜色的衣服好让人寻找。 迅速检查了一遍,发现满满衣柜的衣服仅仅是少了一身黑色大衣,忙转身朝着医院大门口跑去。 而此时,被阿辉绑起来的孙宾已经挣脱了出来,一出病房门便见到爵铭大步朝外跑去,那怒视汹汹的神色和急切的脚步不用问便知道,夏小姐又跑了。 吓得心肝一颤,忙快步追了上去…… …… 此时,一辆黑色轿车一路朝东急速开车,车里面坐着的只有阿阳和护士。 阿阳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见后面将近有四辆车追了上来,深吸口气,脚把油门踩到底,让汽车的速度再次加快了几分。 脑海里想到夏楚在病房内交代给他的那些话,‘你和阿辉开车带着护士一路往东,把所有的军兵都吸引过去,我趁乱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由此可见,夏楚所说的‘离开’并不是去找少帅。 所以他就让阿辉先把车准备好停靠在医院门口,就让他迅速去通知少帅消息了。 只希望少帅能及时拦截住夏小姐,不要让她一个人偷偷溜走了。 不然的话,只要夏小姐有心躲藏,估计谁也找不到她。 坐在后座上的护士双手紧紧抓着座椅以防会被甩到车窗上,吓得眼泪直流,不断地哭着求饶,“大哥,大哥先放了我吧!” “我爹娘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如果我死了就没人给他们养老送终了,大哥,求求您先把我放下来……” 直至此时她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以为是陪着他去买红糖,谁知道还没走到医院门口就突然抓起她往外跑。 出了医院随手打开一辆汽车,把她像是扔麻袋一样扔进了车内,动作十分的粗鲁。 而且,还开着汽车一路往东,这幅场景就像是两人要私奔一样。 可后面还追着好几辆军车,时不时地还有枪声传来,虽然子弹自始至终都没有打倒汽车上,但就这幅场景都已经把她给吓破胆了好吧! “闭嘴,”护士嘤嘤的哭泣声把吵得阿阳一阵头昏脑涨,也就是她现在坐在后座上,如果是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他一定一拳把她给砸晕。 阿阳的怒喝声吓得护士缄默无言,紧咬着下唇不断地抽泣着,心底恐惧不安。 这个男人看着这么凶神恶煞,不会要把她带走给卖了吧! 可他是少帅的人啊,也是夏小姐让她跟着他出来买红糖的,难不成是夏小姐要害她? (作者有话说:那个咳咳,我感觉爵铭还好吧!也不算渣,毕竟他是一个讲究证据的人儿。 证据表明,那日白莲安分地呆在医院,再加上夏楚身上的那个病毒,才会让他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夏楚的臆想……) 第九百一十六章 爵铭知道了真相 端坐在汽车后座上,爵铭冷峻的面容下蕴藏着可怕的风暴,黑沉的眸子里闪烁着浓烈的寒锋,整个人身上释放着肆虐的低气压,不断起伏地胸膛彰显着他此时滔天的怒意。 他怎么也没想到,夏楚竟然在这个时间又跑了。 他也就在白莲的房间里呆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她就当机立断迅速逃掉,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 一次又一次的…… 这一次,把她抓回来后,他一定要把她绑在房间里,让她哪里都去不了。 此时此刻,他无比懊悔,当初把她从北城带回来之后,他就不应该疼惜她,应该直接把她囚禁在家里。 那样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了,她不会被车撞,也不会被别人给抓走,白宇轩不会死,没有后来那么多无谓的事情…… 想到这些,爵铭身子紧紧贴在座椅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可他的笑意却是没有一丝温度,仿佛能将人冻伤一般冰冷。 深吸口气,双拳紧紧握起,却被掌心中的放映带锥疼了掌心。 就在这时,爵铭才想起夏楚给他留下了信和一个不知什么内容的放映带。 缓缓抬手,粗暴地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打开,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瞳孔猛地一缩,心脏不由得颤了一颤。 抬眸看向前方,连说话的嗓音都带着些许颤抖,“回军政府……” 听到爵铭忽然蹦出的这句话孙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微愣了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少帅,您说什么?” “回军政府!” 极近暴戾的声音骤然而起,孙宾吓得身形一震,忙调转汽车的方向朝着军政府迅速开去,同时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 见爵铭此时正拿着一盘放映带认真地看着,那阴鸷的眸子闪着冷冷地寒光,像是浸染在万年深潭中的寒冰一般,一个眼神就能把人给冰封住。 孙宾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心中疑惑万分。 这个放映带里面是什么内容? 难道,不是夏小姐自己跑了,而是又被人给绑架了? 各种疑问袭上心头,却不敢开口询问,只能油门一踩到底朝着军政府的方向迅速开着。 当车辆停靠在新军政府大门的时候,来不及等孙宾开门,爵铭迅速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径直穿过大院快步走到办公室内,把放映带放入放映机里,迫不及待地食指放在开关键上准备打开。 可就在指腹与开关键触碰的那一瞬间,他又有些犹豫了。 害怕里面的内容,真的如夏楚所说的那般。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还有什么脸去找她? 静默片刻,爵铭心底经过一阵天人交战之后,颤抖着双手轻轻摁了一下开关键。 伴随着放映机轻微的沙沙声,里面传来了夏楚满是恨意的声音。 夏楚:‘白莲,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白莲:‘我做了什么?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呆在病房里,出都不曾外出过,你说我做了什么?’ …… 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爵铭紧张的心脏都在颤抖。 心底不断地祈求着,希望夏楚信中所说的那些都是假的,只有这样,他才是有理的那一方,能毫无心里负担地像原来那般对待她。 把她抓回来,禁锢在家里,永远不让她离开,逼迫她和他成婚,让她给他生个孩子,甚至是拿着她在乎的人威胁她…… 可直至对话的内容骤转,把他内心的希翼渐渐消灭殆尽。 ‘夏小姐果然聪明’ ‘夏小姐,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去我们的国家’ ‘在我们国家最看重的是能力,只要你能对国家做出贡献,女人也可以参政’ …… ‘他有第一次不相信你,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对于这一点儿,我想你现在应该深有体会吧!’ …… ‘你可以随意去说,但你觉得他会相信吗’ ‘现在在爵铭的眼里,你所说的任何话不仅没有丝毫可信度,反而会认为你是因为病毒的因素,致使你神经越来越不正常’ ‘你每在他面前指控我一次,就会加深他的这个想法’ …… ‘夏楚,看看你爱的男人这次还会不会相信你……。’ …… 直至最后,夏楚那句沙哑又无力的声音传出,爵铭幽邃的眸子瞬间变得猩红无比,眼眶中迅速噙满了悔恨的泪水,鼻子一阵酸涩晦涩,冰冷的眸子尽是难掩的懊悔与疼惜。 爵铭的身子缓缓靠在椅背上,神情落魄,就这么斜斜地靠着一言不发,心脏疼的像是正在被千万把刀子凌迟一般,难以形容的痛一波又一波地传入四肢百骸。 放映机的声音渐渐停息后又自动从开头播放了起来,两人的对话再次传入了耳中,可此时爵铭什么都听不到。 只觉得,夏楚那句无力嘶哑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地回响着,她虽然仅叫了一声爵铭,余下的话没有说出口,但他能猜测到,当时,她一定是想说失望…… 那时,她眼中的心灰意冷和失望落寞不断在他的眼前萦绕着,爵铭如墨的眼底满含无尽的懊悔、自责、内疚、痛惜…… 但最多的是失望! 对自己的失望! 为什么顾南川自始至终就能不问缘由地相信她,而自己却对她产生了怀疑? 难道,就像夏楚所说的,是因为他的爱不够深切! 一侧的孙宾也没想到放映带里面竟然会是这种内容。 原来,夏小姐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白莲竟是外国敌寇的间谍,她接近少帅是一场阴谋…… 夏小姐和少帅之间所有的芥蒂都是她们故意制造的,仅仅是为了让夏小姐对少帅失望,好投靠他们的国家! 他身为少帅副官这么多年,却被一个女人给耍的团团转,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孙宾充红着眼眸看向爵铭,哽咽地嗓音带着浓烈的狠意,“少帅,要不要属下把白莲抓起来,严刑拷打,让她供出解药……” 爵铭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不要! 不能! 不可以! 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九百一十七章 顾南川 你怎么来了 火车站—— 夏楚端坐在长椅上,身穿黑衣,头戴黑帽,脚踩黑皮鞋,脸上挂着黑色墨镜,除了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之外,全身上下一律都是黑色的。 此时她手中正拿着一张刚买好的火车票,想着爵铭看到信中内容、听到放映机里白莲真实面目的时候,他会是什么感受。 会懊悔么?还是会愤怒? 想必两者都有吧! 懊悔没有相信她的话,也会愤怒她偷偷离开。 即便是她在信中写的清清楚楚,他还是会发怒、甚至会牵连无关紧要的人。 对啊! 爵铭就是这样的人! 霸道到想让任何人都能在他的掌控之内! 也不知道,他会直接把白莲抓起来严刑逼供,还是会按照她信中所说的那样做! 微抿了下唇,夏楚看着火车站内来来往往的行人,想着她给爵铭写的信中内容。 ‘爵铭,我走了—— 并不是想要逃离,只是想去散散心而已。 想去一趟云城,给白宇轩吊唁。 想去一趟沛城,找一些与白宇轩的记忆带回来。 想坐一趟从平城到北城的火车,祭奠一下与白宇轩初次见面的情景。 想坐一趟从临城到沛城的火车,寻找一下当时在我最伤心的时候,白宇轩陪伴我的感觉…… 等做完这一切,我就回来! 你不要来找我,也不要为我担心;这一次,即便是失去理智,我也不会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白宇轩的仇没有报,我爹娘的凶手没有找到,我还有爷爷要照顾,所以我不会有任何事情…… 至于白莲的事情,我只说一句。 她是外国的间谍,有一个双胞胎姐妹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抓走我、杀死白宇轩的是另外一个白莲。 其他的我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了,放映带里的内容会说明一切。 感性告诉我杀了她,寻找另外一个白莲再为白宇轩报仇。 可理性告诉我,如果把她杀了,寻找另一个白莲就会变得极其艰难。 恰好我的离开,也算是正中了他们的下怀。 让他们误以为我们两个分崩离析,你稍微忍耐一下,如以往那般对她,顺着她这条线索找出他们间谍独特的联系方式,引出她们所藏匿的地点把他们一网打尽。 如果,你有更好的方法,就按照你的方法来做,我不做任何的干预。 但我就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让她死的太容易! 还有,请善待我爷爷和梁非夜,他们是我唯一在乎的人了……’ “嘶鸣——” 随着一阵鸣笛声骤然而起,夏楚思绪瞬间被拉回。 微叹口气,起身朝着火车厢内缓缓走去。 当走到车厢口的时候,把手中的火车票递给一侧的乘务员,面无表情,格外的冷静。 却在乘务员把票根还给她的时候,扭头朝着遥远的天边望去。 初春的阳光没有那么灼热刺眼,反而温和无比,映在脸上就如同母亲的手,轻柔地抚摸她的脸颊。 空气中依然带着彻骨的凉意,却比不上她的心寒…… 这个城市,承载了她太多的欢喜与痛苦。 以往的她太过怯懦,遇事想到的唯有逃离,可这一次,她不想再逃了! 正如信中所说,去做完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她就回来面对所有的一切。 无论是痛苦的,抑或是幸福的,坦然面对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深吸口气,转身走入火车内,径直走到最前方的一个包房内推门而入。 看着眼前不到十平的小包房,夏楚踱步走到窗口打开窗户,摘掉眼镜和帽子,感受着外面轻轻拂过的冷风,想象着与白宇轩初次见面的场景。 当时,她就是趴在火车的这间包房内,扒在窗户外面与他两两相望。 他那谦润温和的眸子闪过的惊讶,直至此时还记忆犹新。 火车也就停靠了十分钟左右,便再次响起了一阵轰鸣声,缓缓朝北移动着,朝着她心中的方向——‘云城’,开去。 “砰砰砰!” 就在这时,包房门口忽然响起了一个敲门声。 夏楚眉头一皱,扭头望去,双手紧张地攥起,嗓音略微嘶哑,“谁啊?” 不会是爵铭追上来了吧…… “您好,换一下床品。” 门外传来乘务员婉转悠扬的声音,夏楚提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 抬步走到包房门口抽掉反锁的拉环,打开房门的同时往一侧让了下。 紧接着,身穿湛蓝色制服的乘务员抱着床品走了进来,夏楚眼看着她走到床铺前动手换床品。 随着火车的加速,一阵阵冷风从开着的窗口灌了进来,扑在了乘务员的脸上,冻得她打了一个寒颤。 夏楚抿了抿唇再次走到窗户口,伸手把窗户关小一点儿。 可就在窗户关上的瞬间,一双冰凉的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夏楚微愣了一瞬,伸手正想反抗,可还未来得及动弹,一个略带沙哑又无比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猜猜我是谁?” 夏楚反抗的手蓦然一顿,心脏猛然颤了又颤,隔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顾南川,你怎么来了……” “呵,”这么快就被猜出来了,顾南川心情好到冒泡。 缓缓收手,把夏楚翻身让其正对着自己,垂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惹人怜爱。 顾南川绯色的薄唇轻轻地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清磁的声线中带着一股熟稔的缱绻感,“和你去私奔……” 第九百一十八章 顾南川最狠的语气 不正经的话令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上而下认真审视了下顾南川。 似乎是一夜没睡,衣服还是之前的那身,一向梳理丝丝分明的头发此时有些微乱,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眼底周围隐隐有着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 夏楚眉心一拧,眼底满是疑惑,“你从昨天到现在都没睡么?” “嗯,”点了点头,顾南川按捏着太阳穴、眼底透出一丝疲倦。 从在北城知道她出事儿后,他就日夜颠倒来了平城,一路上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也可以说是没有丝毫胃口。 等到了平城见到她伤成那个样子,更是气到睡不着、吃不下,只想为她做主、想带她离开。 后来,又被爵铭使计把他给困了起来,和爵镇南斗智斗勇了一天一夜。 总共计算下来,他已经连续五日彻夜未眠了。 现在一切已成定局,紧提的心刹时放松了下来,一股浓烈的疲惫感顿时袭上心头。 “我想休息一会儿,你陪我!” 说罢扭头看了眼依旧在换床品的乘务员,暴躁地催促道,“快点儿!” “额好,”乘务员手下动作加快,想迅速换完赶快离开,以防止自己打扰到这看似久别重逢的小两口。 转头看了一眼乘务员,夏楚再次把视线落在了顾南川的身上,“你怎么知道我要走?阿阳和阿辉去找你了?” 不应该啊,她看着他们开车一路往东了,不可能会有时间去通知顾南川的! 说起这个顾南川就有些生气,狠狠地剜了夏楚了一眼,语气尽是埋怨,“你还好意思说这个?” “我千里迢迢来平城找你,才见了你几个小时你就要偷偷溜走,想没想过我的感受。” 说着还伸手恶意地捏了下她的脸蛋,“坏死了……” “嘶”,顾南川用的力气有些大,夏楚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气愤地在他肩上锤了一下,“你干嘛,好疼!” “疼才会长记性,”顾南川话虽这么说,但见夏楚那白皙的脸上泛出了淡淡的红印,还是心疼的拧了拧眉。 “很疼吗?我给你吹吹……” 说罢便俯身凑在她的脸前轻吹口气,心底埋怨自己手劲儿太大了。 “哎,”见顾南川的嘴巴凑了上来,夏楚忙伸手轻推着他的胸口拉开两人的距离,“我不疼了!” 看着放在自己胸口的小手,顾南川眉宇轻蹙,心中暗骂这个女人太心狠了,他为了她抛弃了所有的一切、只身想和她去私奔。 可现在,连和她稍微亲近一下都不可以。 气闷到拧眉,但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再逗弄她了。 后撤两步与夏楚中间保持着五十公分的距离,解释道,“你让阿阳和阿辉把人一路往东引去,我就知道你会来火车站。” 说到这里,顾南川心底的气再次冒了上来,“楚儿,你想要走可以,毕竟我也不想让你在平城呆着,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好在阿辉没听你的话,出了医院就去找我了,否则就被你给偷偷溜走了!” 万一再藏匿个一两年的时间让他找不到,他估计就要被气死了……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也明白了七七八八,估计她看到那个一路往东的车是阿阳开的,阿辉自始至终都没有上车。 唔! 失误了! 应该让他们两人兵分两路分别引开军兵,这样的话顾南川就不会跟上来了。 看着夏楚拧眉沉思一脸懊悔的样子,顾南川就知道她脑子里想的什么。 气的眼神一凉,用力咬了下后槽牙,恶狠狠的威胁道,“在憋什么坏心思呢?” “我告诉你,我现在把什么都撇下就是来跟你私奔的,你如果敢再把我扔下偷偷溜掉,小心我……我……” 可我了半天,顾南川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来威胁夏楚。 说狠点儿吧,不舍得! 说轻点儿吧,对夏楚来说又毫无用处。 最后颓废地垂下了头,咬牙切齿道,“我就把你和我铐在一起,每天近距离盯着你,让你再也没有办法逃掉。” 末了,还不要脸地加了一句,“包括上厕所和洗澡。” 顾南川用实力诠释了什么叫用最狠的语气说着最温柔的话。 知道他是在有意逗自己开心,夏楚抿了抿唇,抬眸对上他的眼睛,认真地解释道,“顾南川,我没有想要逃掉!” “白宇轩死了,还有三天就是他下葬的日子,我想去送送他!” 毕竟,他是为了救她而死! 而且,他还和她生活过一年多的时间,照顾她的起居,把她当成亲妹妹来爱护。 于她而言,他是她的亲人! 所以,她必须去吊唁他! 见夏楚不是有意想要逃开自己,顾南川心里好受了许多,看着她依旧苍白无色的嘴唇,心底揪疼的厉害。 怜爱地摸了摸她柔顺的黑发,像是在对夏楚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我应该早些来的……” 对上顾南川深情的眼眸,夏楚睫毛不自觉地一颤,看着他那由于长时间未曾入眠而憔悴的面庞,心底一阵难受,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抬眸见乘务员换完床品离开了,夏楚忙把头往旁边微侧了一下,指了指一旁的床铺催促道,“你休息会儿吧!” “嗯,”点了点头,顾南川转身把门反锁了起来,解开西装扣子随手扔到了一旁的衣架上。 长臂一伸攥住夏楚的手腕不舍得放开她,“你陪我睡会儿。” 他好困! 怕一睡就过头! 更怕夏楚会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偷偷溜掉。 “我不困,”摇了摇头,夏楚脚踢了一下桌子旁摆着的椅子,“我就在这里坐着,你睡吧!” “不行,”对于夏楚,顾南川太没有信心了。 攥着她的手紧了紧,“我想你陪我睡……” 说罢不等夏楚拒绝,手稍一用力便轻而易举地将她拉到怀里,同时翻身倒在床上,拿起被子将两人裹在一起,沉闷的声音尽是疲惫,“陪我睡会儿,就一会儿……” 第九百一十九章 痴汉脸顾南川 几近哀求的语气,让夏楚想要推开的手骤然一顿。 抬眼近距离望着顾南川的面庞,昨日和爵铭打架留下的青紫并没有影响他的帅气,反而带着一股桀骜不训的狂野。 一想到他的这些伤是因她而留下的,夏楚的心陡然一疼。 那脸上的疲惫神色令她再也说不了任何拒绝话,就这么静静地望着顾南川的眉眼,看着他浅浅入睡。 夏楚的目光太直接也太灼热了,即便是再困顾南川也忽视不了。 猛地睁眼,幽深的眸子就那么毫无防备的凝视在她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暧昧不明的浅笑,“呵呵,楚儿,是不是被我英俊的外表给迷住了……” 如果平常的时候顾南川说自己英俊还算是名副其实,可现在他脸上那一片片青青紫紫着实和英俊不符。 夏楚红唇微勾,忍不住回怼了一句,“顾南川,你是不是没有照镜子?” 知道夏楚说的是什么意思,顾南川幽怨地瞪了她一眼,“我现在这样是因为谁?” 说着伸手摸了摸依旧有些微疼的嘴角,拧眉抱怨道,“如果我破相了,你要负责!”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放心,你不会破相的!” 伸手把头下的枕头抽出来放在两人中间,阻挡着顾南川的视线,“好了你快睡吧!” 都疲惫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情调侃她,看来他还是不够困。 不满地看着挡在两人中间的枕头,顾南川伸手拿掉往地上一扔,“不要挡住,我要你看着我睡。” 这幅小孩子撒娇卖萌的语气是什么鬼,夏楚无语地再次翻了个白眼,“你是孩子吗?要不要我拍着你的肩膀、给你唱一首摇篮曲哄睡?” “好啊!”顾南川眉毛一挑,唇角带笑,“好长时间没听你唱歌了,来,给爷唱一嗓,唱好了,让爷开心了,有赏……” “滚,”气闷地拍了下顾南川的头,夏楚语气尽显暴躁,“还睡不睡了,不睡我起来了!” “睡睡睡,”见夏楚要发飙了顾南川立即闭眼睡觉,同时抱着她肩膀的手稍微紧了一下,小声提醒道,“我睡眠很浅的,如果你想趁我睡着偷偷溜掉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由于困到了极致,顾南川磁性的声音中带着浓烈的沙哑,再加上他语气中的疲累感,令夏楚愧疚不已。 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此时感觉喉咙都黏在了一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个民国时期,如果说她最对不起的人是谁,那就是顾南川。 对不起他的喜欢,更对不起他的深情…… 见夏楚没有回复,顾南川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猛地睁眼紧盯着她的小脸,眼中闪烁着一股坚定气息,“我还是不睡了。” 就这么盯着她,以免他一睡着她就会跑! 知道自己不说点儿什么顾南川是不会放心的,夏楚吸了吸鼻子,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走的。” 似乎是怕他不信似的,继续说道,“我这次出来的目的就只是去云城吊唁一下白宇轩,然后再走一遍与他一起走过的路!”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心底安心了不少。 伸手把她额头上有些凌乱的头发抿在耳后,却暴露出了她额头上被撞破的伤口,脑海里蓦然想起了昨日见到她的那副画面,顾南川眼眶一阵酸涩,点点泪光渐渐涌出。 颤动着喉咙轻声低喃道,“你放心,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说罢微微俯身,薄唇凑近夏楚额头的伤口想要亲一下,却在碰到的那一瞬间停了下来,直接把她的头摁在了怀中,缓缓闭眼,“我要睡了!” 想要吻她是情不自禁的反应,而停下来却是理智征服了感情。 从今以后,他不能做任何过分的举动,以防会让她有心理负担…… 对于顾南川戛然而止的亲吻夏楚十分感动,无数的歉意在胸口蔓延开来,眼睛里瞬间泛起了酸意。 ‘对不起,顾南川! 是我没有保护好自己,让本来已经放下的你又开始摇摆不定。 希望以后你能遇到一个真正配得上你的女人! 而我,根本就配不上这么好的你!’ …… 顾南川紧紧地抱着夏楚,亲昵的将下巴在她的墨发上蹭了蹭,鼻息内传来独属于她的气息,眉间惬意的舒展开来。 知道她不会偷偷溜掉,全身的神经都彻底松懈下来,困意和疲惫一瞬间呼啸翻涌而来,呼吸渐渐趋于平缓,缓缓进入了梦乡…… 其实夏楚本来是不困的,但耳边听着顾南川那均匀的呼吸声,再加上火车不断地晃荡着,困意也渐渐袭上心头,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多小时后了,两人的动作一如睡着时候的那般纹丝未动。 夏楚把头从顾南川的怀中轻轻地退出来,缓缓起身坐起,抬手看了下腕表的时间。 见已经下午两点了,想到顾南川还没有吃饭,动作轻缓地下床穿上鞋子走出了包房。 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顾南川本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通红的眼眶中尽是失望与落寞。 抬眸看了眼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紧抿着薄唇思考着什么…… 也就静默了半分钟,猛地起身穿上鞋子,连外套都没有穿便打开包房的门走了出去后。 左右扭头去寻找夏楚的影子,却见她正站在三米外和乘务员说话。 明明是两人的对话,可听到顾南川的耳朵里却只有夏楚一个人的声音。 而她那轻柔婉转的声音,是他今生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您好,现在还有没有午饭?” “能帮忙做点儿吗?我刚才睡过头了,醒来就已经是现在了。” “嗯谢谢,麻烦做两份,多做一些,我们一共是两个人!” “送到101包房就可以了,记得敲门声音小一些,我家人还在睡觉……” 听到夏楚那一句家人,顾南川勾唇一笑,后退到包房内,迅速脱了鞋子再次爬上了床。 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床铺里,心被夏楚那简简单单的‘家人’两个字感动的溃不成军。 突然鼻息内传来一阵阵熟悉又诱人的清香,顾南川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的被子。 想到刚才夏楚就盖在这个被子下面睡觉,顾南川的心就像是在被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地搔挠了着,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 伸手抱起还残留着夏楚余香的被子激动地亲了两口,一脸痴汉的满足。 而后紧紧地把被子抱在怀里,同时将脸埋进去忘情地汲取着上面的芳香。 兴奋的声音从被子里缓缓溢出,“楚儿,你真他妈好……” (作者有话说:有人说,为什么要把顾南川写的这么深情? 讲真,我还真不知道! 每次写到顾南川的时候,我就会本能地写成深情、甜腻的情节! 但一写到爵铭,我就不自觉地会写成霸道、冷酷! 我也有想过把顾南川这种酣甜的情节强加在爵铭的身上,但总感觉与性格不符…… 试想一下,冷酷的爵铭抱着被子,一张痴汉脸,‘楚儿,你真他妈好!’ 我…… 感觉有点儿尴尬! 所以,主要是因为性格吧……) 第九百二十章 顾南川的信任 夏楚点完餐正想回包房,却在这时火车渐渐停了下来! 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火车站,见许许多多的商贩在不遗余力地叫卖着,夏楚拧眉沉思了一下,走到乘务员面前询问了下停靠的时间、交代了些什么,就快速下了火车。 包房内—— 顾南川把被子裹成了一个圆筒状,把它当成夏楚紧紧地扣在怀里,闻着上面残留的香气静等着她回来。 可他坐等右等,直至十分钟过去了也不见夏楚回来。 疑惑地皱眉起身,再次穿上鞋子走出了包房,左右来回看了一眼没有见到夏楚的影子。 而此时他才察觉到,火车竟然靠站了。 心下一慌,迅速找到刚才那个乘务员,语气有些略微的焦急,“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女人呢?” 由于顾南川脸上带着青紫伤痕却依旧英气十足,乘务员对他的印象颇深。 所以他一出现就知道他要找的是夏楚,连忙回应道,“那个小姐在火车停站的时候就下车了,说是要去买一些东西。” “她说如果您醒了让我转告您,她会回来的……” 听到乘务员的前半句话,顾南川吓得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可她的后半句话,又令他惊吓的心情渐渐平息了下来。 抬眸看了眼火车外面叫卖的各种商贩,犹豫纠结片刻,最终还是转身走入了包房内! 夏楚说过,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她既然给乘务员留了话,也答应自己不会离开,他就应该相信她。 接下来,顾南川就端坐在床铺上,垂眸看着手腕上的时间静等着夏楚回来! 眼看着秒针旋转了一圈又一圈,直至火车启动的铃声响起,却依旧不见夏楚回来。 顾南川那本就不是很坚定的心开始发慌,总感觉夏楚是一去不复返了! 起身迅速走到包房门口准备下车去找她,可就在手指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又蓦然停了下来! 不行! 楚儿是不会骗人的。 一直以来,楚儿都为人坦荡,如果真的不想让他跟着,就不会对他说那些话,更不会故意给乘务员留话。 双拳紧攥了一下,顾南川心底经过一阵天人交战,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夏楚。 转身走到床边猛地躺在床铺上,双手、双腿把裹成圆筒的被子紧紧缠在怀里,轻声低喃道,“楚儿,我都这么相信你了,你一定要回来啊!” 火车站外,夏楚手中拿着一个大大的牛皮纸袋子,迅速朝着火车的车厢门口走去。 就在此时,一阵嘶鸣声骤然而起。 夏楚心下一慌,忙快速朝着车厢跑去! 就在火车缓缓启动的同时迅速蹿了进去,扭头看向渐渐后退的火车站,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好在是赶上了! 否则就把顾南川一个人扔在火车上了。 垂眸看了眼手中大大的纸袋子,慢悠悠地朝着包房走去。 可刚走两步,便见一个身穿厨师服、头戴厨师帽的男人走了过来,手中还端着两个托盘。 夏楚忙上前迎接,“是101房间的对吧!” “对,”厨师点了点头,“是101的。” “好,给我吧!”接过两个托盘,夏楚道了声谢就快步朝着包房走去。 站在包房门口想要伸手打开房门,却见两手都端着托盘,怀里还抱着大大的牛皮纸袋子,完全没有多余的手可以开门。 夏楚扭头左右望了一眼,见乘务员没有在视线内,就放弃了想让乘务员帮忙的想法。 怕顾南川没有醒来也不敢出声叫他,无奈,只能用脚去勾包房的门,试图把门给勾开。 就在这时,102包房的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 一身低调的纯白色西装没有任何装饰,简单清爽,蓝色的衬衣搭配显得格外柔和,整身打扮充满了绅士范。 一出门就见一身黑衣的夏楚正用脚勾着包房的门,不经思考地走到夏楚面前,柔声询问道,“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浅润柔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夏楚抬眸望去,撞入了一双温润到了极致的眼眸中。 微愣了一瞬,连忙点头应声,“帮我把门打开,谢谢!” 说着身子往一侧挪动了一下,好让男人帮她开门。 “好,”男人长臂一伸把门往外给拉开,夏楚率先往床铺上望了一眼,见顾南川依然在睡觉,暗自松了口长气。 转身对着男人道谢,“谢谢您了。” “不客气,”男人十分有风度,即使房门大开也不会往包房里面望一眼。 等夏楚走入房内之后,帮她关上房门便转身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而夏楚则轻手轻脚地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同时把纸袋子里面的东西全都拿出来,动作轻柔无比,尽量不发出一丝噪音。 等收拾好所有的一切才转头去看顾南川,见他正侧身睡着,双手、双脚紧紧地把被子缠绕到了怀里。 夏楚不由得皱了皱眉,忍不住小声嘟囔道,“这是什么破睡姿。” 摇了摇头,踱步走到床边伸手去扯顾南川怀里的被子。 光看这样子,以为他把被子抱得很紧,可没想到她轻轻一抽、被子就如愿从他怀里抽了出来。 夏楚暗自砸了砸舌,把被子盖在顾南川的身上,只让他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见这么摆弄他都没有醒,夏楚不由得嗤之以鼻,“睡得跟死猪一样还说自己睡眠很浅……” 挑了下眉,转身走到桌子前拿起买好的消毒水、镊子、脱脂棉、药膏等药品,再次坐在床边,打开消毒水轻轻地给顾南川的脸上消毒。 可就在脱脂棉刚触碰到他脸的那一瞬间,那紧闭的双眼毫无预兆地睁开,吓得夏楚心脏颤了一颤,手也不禁抖了一下,心里的脏话脱口而出,“卧槽,吓死我了!” 伸手拍了拍胸口,垂眸见顾南川正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看着一动不动,不由得皱了皱眉,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睡傻了?” “楚儿,”顾南川眸色深沉地看着夏楚,表情像个在讨糖吃的小孩一样,暗哑的嗓子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我饿了……” 第九百二十二章 毒瘾发作 初遇秦时瑞 在火车上的两日,夏楚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趴在窗户口吹冷风。 看着火车路过一座又一座城市,离云城愈来愈近的同时,夏楚的心情也愈来愈沉重。 每天不仅在无时无刻缅怀着白宇轩,也在等待着毒瘾的发作。 就像是,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死亡时间,每天都在等待着那一日的到来一般。 终于,那股熟悉的疼痛感如约而至。 夏楚枕在窗台的双手猛然攥紧,一股股蚀骨之痛渐渐涌上心头,刹那间遍布全身。 猛地起身走到桌子前,拿出早就买好的镇定剂,颤抖着双手把药剂的瓶子敲碎,把所有的药水全部吸入针管内。 来不及给手腕的血管消毒就颤抖着手想要给她自己打上一针。 当时在地下室她毒瘾发作的时候,爵铭给她打过一针镇定剂;虽然药效时间不长,但至少能缓解一些她的痛苦。 所以她才跑去医院买了一大堆镇定剂,想在毒瘾发作的时候打上几针,这样一来,她就不用忍受毒瘾发作的痛苦了。 可此时由于痛意太深,夏楚的右手哆哆嗦嗦完全对不准血管,头上渐渐溢出了丝丝汗水,全身的血管里犹如爬进了数万只蚂蚁在不断地啃食着一般。 夏楚把针管用力拍在了桌子上,转身迅速打开包房的门冲到了卫生间的门口拍打着房门。 “顾南川……顾南川……” 秦时瑞刚上完厕所正在洗手,就在这时,透过哗啦啦地水声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一个女人略微焦急的叫声。 手下一顿,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干手,疑惑地打开卫生间的门。 房门一开,一个黑影立即扑到了自己的怀里,双手轻颤着紧紧地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气若游丝的声音缓缓传来,“顾南川,我不行了,你给我打一针!” 说着就被她拽着朝着前面的包房走去,颤抖着手背上淡粉色的青筋暴起,由此可以看出她现在隐忍地有多厉害。 秦时瑞一脸的疑惑,“小姐,你认错人了……” 陌生的声音令夏楚脚步一顿,扭头望去,见她手中抓着的男人不是顾南川,而是102包房那个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 吓得手指一松、忙后退两步,轻颤着声音道歉,“对对不起,我,我认错人了……” 说罢转身朝着包房内走去,想去房里等着顾南川回来。 可一脚还未踏出,右脚直接绊住了左脚朝着地上摔了过去,“啊……” “小心,”秦时瑞长臂一伸,一把抓住夏楚的胳膊往后拉了一下,却由于力气太大、她又太轻,就这么随意一拉就把她给拉到了怀里,狠狠地撞到了他的胸口。 就在这时,顾南川从另一节车厢的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转身朝着包房走去,可刚走了一步就见一身黑衣的夏楚被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抱在怀里。 顾南川像是被人碰触到了逆鳞一般,带着青紫痕迹的面庞瞬间阴云密布,冰冷的声音破口而出,“放开她!” 秦时瑞扭头望去,见一个身形如玉的男人朝着自己气势汹汹地走来,眼中带着毁灭一切的戾气。 眉头一皱,双手把夏楚推出怀里却始终没有放开她。 身为医生的他,能看得出她现在极其难受,紧攥地双拳不断地颤抖着,就像是在隐忍着无尽的痛苦一般。 顾南川走到两人面前,不由分说地把夏楚从秦时瑞的手中夺了过来,黑色双眸里闪着慑人的寒光。 本想恶言恶语教训一顿眼前的男人,可张嘴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胸口便传来了夏楚轻若蚊蝇又虚弱无比的低喃声,“顾南川,我不舒服!” 顾南川手指微顿,垂眸看向怀里的夏楚,此时才发现她那张苍白如纸的小脸上布满了汗水,几缕头发被汗水打湿粘在了脸上。 顾南川微愣了一瞬,似乎被她脆弱的模样给吓到,心底瞬间慌乱无措,“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想到她来月事的时候会小腹绞痛,顾南川俯身将她软绵绵的身体横抱起快速走进了包房里,缓缓放在了床铺上。 食指轻摸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极为细心地为她擦拭着额角的汗水,“是不是来月事儿了?你等我下,我现在就去给你弄点儿红糖水……” 说罢便起身朝外走去,可刚走了一步,一张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裤子。 顾南川扭头望去,见夏楚不断地摇头,磕磕巴巴地声音带着难掩的颤意,“不,顾南川,给我打一针!” “打针?”顾南川全身一僵,扭头望向桌子上扔着的那一堆针管和药剂。 前日他还问她,买那么多药是干什么用的,她说等过两日就知道了。 此时看她这样子,顾南川顿时明白了什么。 忙俯身抓住夏楚颤抖着的手,哑着嗓子问道,“你毒瘾犯了。” 见夏楚不断的点头,顾南川慌乱地拿起桌子上已经吸满了药剂的针管,再次蹲在夏楚的身侧,惊慌失措地拿起夏楚小手紧攥在手里,想给她手腕上的血管上打针。 可打针这种事,他只见过医生给父亲打过,自己从未做过。 如果是别人,他会毫不犹豫地扎上去,可此时是夏楚,他怕弄疼她不敢随意扎上。 “疼……” 夏楚一阵阵痛苦的低喃声传入耳朵,顾南川轻颤着右手却始终不敢扎进她那雪白的藕臂上。 想到上次她疼到自尽,一股浓重地恐惧感瞬间席卷着他全身的每个细胞。 “需要帮忙吗?” 就在这时,一个温润谦和的声音传来。 顾南川扭头望去,见刚在走廊上抱着夏楚的那个男人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柔和的歉意,“我是一名医生,刚才看她很不舒服就跟来看看。” “我看你不会打针,需要我帮忙吗?” 顾南川扭头看了一眼夏楚,见她咬紧的下唇已经溢出了丝丝血迹,此时他终于明白了她唇瓣上那深深浅浅的痕迹是怎么来的了。 虽然对这个男人有一股敌意,可现在也只能靠他了。 顾南川忙把手中的针管往前一递,催促道,“快点儿!” 第九百二十三章 这他妈不是要脱全身 见顾南川同意了,男人长腿一迈步入包房内,径直走到桌子前,看了一眼上面摆放着整齐的药剂和针管。 随手拿起一瓶药剂看了一眼,见是镇定剂便放心了些。 拿起酒精、镊子、脱脂棉、橡皮筋儿等打针用的必备品,转身蹲在床铺下方,手法娴熟地用橡皮筋儿绑住夏楚的手腕、给她的血管消毒。 最后,把针管里多余的空气给推掉,对准夏楚的血管正要扎上去。 可此时,手下的女人疼的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着,即便是他的针法再好也不敢保证针头不会被她给抖弯。 秦时瑞拧眉看向顾南川提醒道,“摁着她的身体尽量不要让她动。” 顾南川忙起身摁住夏楚的胳膊和肩膀,看着她双目紧闭、一张小脸紧皱在一起,紧咬着下唇的样子,轻声安慰道,“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 同时低头,恶声戾气地催促道,“快点儿……” 秦时瑞也不恼,面色依旧如原来那般温润谦和,针头迅速扎进了夏楚的血管内,缓缓地把药水全部推了进去。 与身体的疼痛相比,夏楚手腕上打针的痛意完全可以忽略。 可令她失望的是,她的身上像是起了免疫力一般,这一针镇定剂打完之后,她不仅没有像上次一样昏睡过去,身体的痛意也没有丝毫减弱。 “顾南川,不行,好疼……” 夏楚一手紧攥着身下的被子,一手紧抓着顾南川的手掌,疼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被咬破的嘴唇不断地启启合合,嘴里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吼叫声。 身体好像已经不属于了自己,十根手指蜷得越来越紧,用力到微长的指甲嵌进了顾南川手背的肉里。 可顾南川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扭头怒瞪着秦时瑞,幽邃冰寒的双眸里冒着怒意的火苗,语气带着浓烈的戾气,“为什么没用?” 秦时瑞眉头一皱,垂眸看了眼手中的针管,又起身走到桌子前看了一眼药剂,疑惑地拧眉,“没错啊,就是镇定剂。” 转身再次走到床铺前坐下,俯身掰开夏楚紧闭地双目,对着她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眸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又拿起她的手腕给她探脉。 最终得出了一条结论,“她身上的痛意太深,买的这个镇定剂里面氯丙嗪的含量太少,”摆明了一针不能为她止痛。 “那怎么办?”顾南川此时也没了注意,扭头看向那满桌子的药瓶,夏楚那一声声隐忍着痛苦的呜咽声,强而有力地穿透入了他的耳膜,有种震碎他耳膜的错觉。 想到医院里医生的那些话,像是在做极大的决定一般,狠狠地咬了咬牙,“多给她打几针。”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秦时瑞想起眼前女人刚才抓着自己让打针的神情,不难猜出,她估计经常用这种药物。 虽然镇定剂确实可以止痛,但是…… “镇静剂长期使用会出现严重的依赖性,特别是连续使用,会令人上瘾不说,药效也会逐渐降低,需要不断增加剂量才能维持疗效。” “若是射剂量过多,轻者会慢性中毒,重者就会造成急性中毒,我不介意她用这种方式止痛……” 秦时瑞说的这些顾南川当然知道,当时在医院,医生可是把所有的利弊全都说过了! 可是,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夏楚这么痛苦,现在也只能靠镇定剂了…… 许是疼意太深,夏楚本能地侧身蜷缩了起来,抱着痛意欲裂几乎要炸开一般的脑袋,一阵阵地痛感和需求感席卷着她所有的神经,每一阵痛都仿佛一颗颗炸弹,炸的她体无完肤。 双脚不停地蹭着床铺,想要为即将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寻找安全的避风港。 虚弱又痛苦地的低唤着,“顾南川……我疼……” 见夏楚疼的这么厉害,顾南川也不再犹豫,转眼看向身侧的秦时瑞,语气带着不容置喙地霸气,“给她多打几针,快点儿!” 秦时瑞看了眼面前的顾南川,和正侧身叫疼的夏楚,一向温润随和的面庞此时凝重无比。 想了一下,依旧还是那句话,“镇定剂不能连续使用,否则后果很严重。” 更何况她还经常这么用,就更不可以了。 就在顾南川想要发飙的时候,秦时瑞继续说道,“不过,可以用针灸的方法止痛。” “对比镇定剂,针灸止痛的效果更为果显著,而且是通过调节自主神经系统而实现的止痛效果,对身体没有任何危害……” “那就针灸,还等什么?”听到有不危害身体的方法,顾南川心下一喜,催促道,“现在就给她针灸,快点儿……” 看着顾南川急赤白脸地样子,秦时瑞眉心紧拧没有动弹,有些略微的犹豫,“可是……” “针灸的话,需要脱衣服的……” 医者无性别,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可眼前的这个男人愿意吗? 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愿意吗? 他可是知道国内的女人有多封建,看了人家女人的身体,要让他负责怎么办? 他还没娶妻,不能因为救一个女人就要娶了她吧! 顾南川身形一怔,幽深的眸子凝视着眼前的男人良久,声音中透着不加掩饰的冰寒,“脱哪里?” 这下换做秦时瑞犹豫了,紧拧着眉心,缓缓道出,“肩甲、四肢和背部……” 顾南川一口老血梗在心头,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去! 肩甲? 四肢? 背部? 这他妈不是要脱全身? 第九百二十四章 咸鱼也不是你能肖想的 垂眸看着在床上蜷缩着的夏楚,此时她的额头上、身上已经溢出了许许多多的汗水,本就苍白如纸的脸色比原先更加惨白了一分,浑身全都被汗液给浸透了。 顾南川伸手拨开夏楚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把那张病态般苍白的小脸尽数露了出来,放在她脸颊上的手掌几乎在颤栗,眉心紧锁在一起,心底一阵天人交战。 他看得出来,眼前的男人真的有两下子,所说针灸止痛的方法,他在北城的时候早就听说过。 照目前看来,针灸确实是最好的方法,既不会伤害她的身体,又能减轻她的痛苦。 可若是这样的话,她的身子不就被别的男人看到了? 女人的名节,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如果这件事儿被传了出去,夏楚肯定会被人说的体无完肤。 虽然他不在意,但并不代表夏楚不在意…… 可若是不针灸,就要用大量的镇定剂;现在她身上本来就有毒素,若是再用这种猛烈的药,肯定会对她身体造成极大的影响。 与生命相比起来,名节也就没有那么重要。 一想到这一层,顾南川当机立断,“给她针灸吧!” 秦时瑞本来也只是提议一下而已,当话说出来之后就后悔了。 毕竟,在一个男人的面前说要给他的妻子针灸,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 正当他想去拿镇定剂继续打针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句,‘给她针灸吧!’ 秦时瑞迟缓地转了转脑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给她针灸,”顾南川拧眉看向眼前的男人,声音是笃定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现在、立刻、马上给她针灸。” 天知道他需要多大的勇气才做的这个决定,夏楚的身子他自己都没看过,就要让眼前突然蹦出来的男人给看了,他简直有要杀了这个男人的心。 可为了能减轻夏楚的痛苦,他只能这么做。 “额,”看出了顾南川眼中的坚定,秦时瑞也没再说什么。 起身走出了包房,等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中提着一个棕色的行李箱。 打开卡扣,看着里面放着的手术刀、镊子、纱布等各种医用品,从里面拿出针灸包放在床边。 低头看了眼依旧蜷缩在一起的女人,和身旁满脸冷意的顾南川,见他完全没有动手给她脱衣服的打算,拧眉安慰道,“医者无性别,你放心,在我的眼里她和一条咸鱼没什么差别。” 在国外,他经常给女人针灸。 只是国外的女人思想开放,露个背不觉得有什么。 顾南川心里本来就憋闷着,被秦时瑞这么一说,心底的闷气更甚。 眼神凌厉的地瞥向他,削薄的唇角勾着冰寒的冷意,语气中夹杂着冰屑,“咸鱼也不是你能肖想的。” “……”秦时瑞一时语塞,讪讪地摸了摸鼻尖有些无奈。 他从没肖想过好吧! 垂眸见顾南川整张脸都给皱在了一起,依旧没有动手给女人脱衣服,秦时瑞忍不住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脱衣服啊!” 不是不在意么,现在这么矜持扭捏又是闹哪样。 听到秦时瑞这句‘脱衣服’、顾南川才蓦然想起了什么,摁着夏楚肩膀的手掌紧了一紧,喉结一阵干涩。 抿唇犹豫片刻,对着秦时瑞抬了抬下巴,“你去叫乘务员来!” “????”被顾南川这句话给搞蒙了,秦时瑞脑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叫乘务员?” 看到他脸上的苦涩,想到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给女人脱衣服的意思,秦时瑞顿时明白了什么,“你和她不是夫妻?” 顾南川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 这下换秦时瑞进退维谷了! 一开始,他以为这两人是夫妻,所以才提出针灸的止痛方法。 担心被这个女人给缠上要求负责,也是怕看了她的身体之后,这个男人会她心生厌恶抛弃她而已。 可眼前的情况却并不是他想到那样,这样的话…… 他就不能给她针灸了! 虽说医者无性别,但国内的女人把名节看的比命都重要;一个还未成婚的女孩被他给看了身体,肯定是要死要活的…… “咳,”轻咳一声,秦时瑞起身走出了包房。 顾南川以为他是去叫乘务员了,想到夏楚要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看、还要被他摸,心底一阵泛酸,但更多的是心疼。 俯身凑在夏楚那已经湿透了的墨发上亲了一口,轻声低喃道,“楚儿,你别在意,现在止痛最重要。” “如果因为这件事儿爵铭嫌弃你的话,我娶你……” 说实话,他还真希望爵铭能嫌弃嫌弃她,这样的话,夏楚就是他的了。 直至将近五分钟过去了,依旧不见秦时瑞回来,顾南川气的都想要骂娘了。 乘务员就他妈在车厢口站着,他去哪里叫人去了? 就在顾南川起身想要出门找人的时候,秦时瑞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看样子有三十岁左右。 一入房内快步走到床铺前准备接手夏楚,看到她痛意难忍的样子,女人也是没有丝毫胆怯和害怕。 秦时瑞连忙解释道,“这个人是做推拿的,对穴道也有一些了解,我捂着眼睛让她帮我找穴位!” 秦时瑞说着便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条绷带绑在了眼睛上,似乎是怕顾南川不放心似的,继续说道,“在我们医者的眼中,众生都是一副皮囊而已,没有男女之别,我也我经常给女人针灸。” 当然,如果他真的不放心的话,就只能打镇定剂了。 都已经这样了,顾南川不放心又能有什么办法,微叹口气,叮嘱了一下身边的女人,“小心点儿,别弄疼她了……” 秦时瑞此时被捂住了眼睛,以为话是对自己说的。 一向谦润平静的面色此时一阵青白,“针灸肯定会有些疼的,不过和她本身的疼痛比起来,那点儿疼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冷冷的瞥了一眼秦时瑞,顾南川也没有再说什么;愁眉苦脸地再次看了眼夏楚就转身走出了包房。 当走到包房门口的时候,依旧不放心的叮嘱道,“你如果敢乱摸乱瞟,等下出来我就一枪崩了你。” 语落便砰地一声关上了包房的门,却并没有离开,而是附耳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声音,想着若是有一点儿不对头的叫声,他就立即冲进去。 第九百二十五章 喜提一枚随身医生 当秦时瑞针灸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此时,他已经把西装外套都给脱掉了,衬衣的扣子也挽在胳膊肘以上的地方,额头上溢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虽然不是第一次蒙着眼睛给人针灸,但这一次秦时瑞最为紧张。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现在是在火车上,每当被女人找到穴位想要扎上去的时候,火车就会来回晃荡一下,他需要重新再让女人帮他找穴位。 也怪他学艺不精,不能像他爹那样可以闭眼找穴;或是穿着一层薄薄的衣服也能准确无误地扎到正确的穴位上。 深吸口气,秦时瑞解开蒙着眼睛的绷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已经昏睡过去的女人。 一张精致的小脸煞白煞白的,唇瓣不仅没有丝毫颜色,还有带着许多被咬得深深浅浅的伤口。 想来,是每次疼痛难忍的时候咬上的。 出于好奇,秦时瑞拿起夏楚的手腕探了探脉,片刻之后拧眉小声嘟囔了一句,“这是吸食福寿膏后犯烟瘾了吗?不大像啊……” 起身推开包房的门,却直接撞在了门外站着的顾南川身上。 “嘶”,顾南川摸着被撞的额头后退一步打开房门,满脸阴鸷地冷瞥了一眼秦时瑞,长腿一迈走进了包房内。 见夏楚已经静静地睡着了,暗自松了口长气。 扭头看向一侧站着的女人,走到衣架前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条小黄鱼扔到她的怀里,锐利的眸子闪烁着不加掩饰的戾气,声音比冰还寒凉刺骨,“今天的事情不准说出去,否则……” 余下的话顾南川没有说,只是从腰间拿出配枪用力拍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女人吓得身子颤了一颤,忙战战兢兢地保证道,“您放心,我今天什么都没有做过。” “嗯,”冷哼一声,顾南川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滚吧!” 女人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急忙逃出了包房。 看着女人慌忙逃窜的身影,顾南川嗤之以鼻,转身坐在床铺上看着夏楚安静熟睡的小脸,深邃的眸子微眯,心底暗自捉摸着什么。 看着顾南川挺直的背影和周身散发出的一股股戾气,站在一侧的秦时瑞感觉到了危险,大步走到桌前动作迅速地收拾了银针和行李箱,扣上卡扣,提起箱子就转身朝外走。 “站住!” 就在秦时瑞走到包房门口的时候,顾南川阴冷的声音骤然而起。 秦时瑞脚步一顿,皱眉看向顾南川,淡然地眼神中满是警惕,故意曲解他的情绪,“你放心,她已经睡着了,短时间是不会再发病了。” 给夏楚掖了掖被子,顾南川起身走到秦时瑞面前,自上而下认真审视了一下他,眼中透着一股精明,“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要去哪里,这段时间你必须跟着我。” 以防止夏楚下次再次发病,还需要眼前这个男人给她针灸。 没想到针灸一次赖上自己的不是女人,而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秦时瑞眸光错愕了一瞬,摇头拒绝道,“我学术不精,也只能在她发病的时候给她针灸止痛而已。” “如果你真的在乎她的话,应该想办法给她治病,而不是止痛。” 这个顾南川当然知道,只是治病谈何容易。 在平城那么多医生都束手无策,说是除非找到解药否则没有抑制毒素的办法。 那么在找到解药之前,他就必须让眼前这个男人跟在自己身边。 想到此,顾南川眼神一凉,语气中肆虐着不容置喙的霸道,“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儿了,你只要跟在我身边随时给她针灸止痛就可以。” 见顾南川语气这么坚决,秦时瑞眉心紧锁满眼拒绝,“这个我不能答应你,我在外学医已经五年了,五年来一次都没有回过家,我爹现在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呢,他……” “这个由不得你,”打断秦时瑞的话,顾南川转身走到衣架前,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手铐,抓住秦时瑞的手腕手迅速铐上。 “哎,你干什么,”秦时瑞忙后退两步试图往回拉手,却不始终敌不过顾南川的力气,被强拉硬拽到床铺旁双手固定在床腿上。 秦时瑞再好的脾气也被气到脸色铁青,“你这叫恩将仇报、卸磨杀驴。” 可恶,早知如此他就不多管闲事了。 “卸磨杀驴?”冷哼一声,顾南川凌厉的眸光微深,语气透着骇人的冷意,“你怕是不知道卸磨杀驴的真正含义。” 看着顾南川深沉的脸色,有种自己再多说一句他就会立即杀了自己的感觉,秦时瑞识相地闭嘴。 垂眸看了眼手腕被铐着的双手,心底一阵焦躁不安。 如果不回家的话,他爹一定会担心的。 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又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秦时瑞抿唇沉思片刻,抬眸看向顾南川劝说道,“我和你走没问题,但是你要让我给我爹打个电话报平安。” “好,”只要他能安生地跟在自己身边,对于他的任何要求顾南川都会满足的,“等到了云城就会让你打电话的。” “原来你要去云城……”秦时瑞微愣了片刻,用力拉了下手铐,“大丈夫言出必行,既然我已经答应你了就不可能言而无信,你把我放开吧,这样铐着很难受。” “不行,”顾南川毫不留情地拒绝,拿起桌子上的手枪再次放在腰间的枪套里,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包房。 见顾南川出去了,秦时瑞气的脸色铁青,“喂,你再不济也要给我穿个衣服吧,我都快要冷死了……” 这么冷的天气,他只穿了一个单薄的衬衣不说身上还出了汗,此时只感觉一阵阵凉意袭来,身体都忍不住地打冷颤。 听到秦时瑞的话顾南川脚步一顿,转身走到102包房内拿出他的被褥,再次走到101的包房里,把被褥往秦时瑞的脚边一扔,被子则直接扔在了他的头上。 语气强硬地威胁道,“你再给我叫嚷,我就把你的嘴给堵上,”说罢便转身走出了包房。 被忽然盖住了头挡住了视线,秦时瑞忙左右摇头把被子给摇掉。 愤愤然地看着脚下的被褥,一向温润谦和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怒火。 “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了?竟然让我睡地上?” 第九百二十七章 疼一下就过去了 当夏楚有意识的时候,只感觉一双强而有力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肩膀,耳边传来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和砰砰砰地心跳声。 睁开惺忪的睡眼,四周一片漆黑,夏楚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可就在她动弹的那一刻抱着她肩膀的手倏然一松,随着‘啪’的一声,灯光突然亮了。 强烈的光线刺痛了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双眼,夏楚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 “楚儿,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耳边传来温柔又熟悉的声音,夏楚淡淡的摇头,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嗓子却干涩无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适应了强烈的光线,夏楚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漆漆的双眸,里面盛满了心疼和焦急。 知道顾南川担心自己,夏楚轻咳一声,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嘶哑着声音安慰道,“我没事儿……” 听到夏楚的声音,顾南川这才想起她白天叫疼了太长时间,又长时间没有喝水,嗓子肯定受不了。 忙起身走到桌子旁倒了杯水,再次走到夏楚身边扶着她坐起,“来,喝口水。” “嗯,”夏楚双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却在这时,看到脚边蹲坐着一个男人,浑身裹着被子、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 “咳咳,”夏楚吓了一跳,被还未来得及咽下去的水呛了一下,“顾南川,他怎么在这里?”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她还是能认得出,这个人就是帮助过自己102包房里的男人。 见夏楚被呛住顾南川忙顺了顺她的心口,可刚一碰到她胸口的柔软才反应过来这个动作有些撩人。 “咳,”轻咳一声,忙把手拿开,简单扼要地解释道,“他是一名医生,可以帮你针灸止痛。” 被忽然袭胸,夏楚脸色顿时一黑,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却不好说什么。 “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而且动作还那么怪异,就像是被绑住了不能动弹一样。 说起这个,顾南川神色一转,敛眉说道,“他能针灸为你止痛,这些日子我让他跟着我们。” 虽然只是简答的两句话,夏楚还是听出了话中隐藏的含义。 怕是顾南川看上了他针灸止痛的手艺,想要强行把他带在身边;这个男人肯定是不乐意,所以就把他给绑了起来。 夏楚拧了拧眉,眼底颇为无奈,“你放开他吧!” 看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这么胁迫人家。 “不行,”任何事情顾南川都可以听夏楚的,但这件事儿他必须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楚儿,这件事儿你别管了。” “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 “饿了,”摸了摸饿瘪瘪的肚子,夏楚咬了咬下唇,看着一直盯着自己一言不发的秦时瑞,试图再次劝说道,“顾南川,你不能总这么绑着他吧?我……” “楚儿,”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语气笃定,态度坚决,“这件事儿没得商量,我必须把他带在身边。” 虽然这个男人已经答应跟着他们了,可万一他是骗自己的怎么办? 他也有想过把这个男人拷在旁边的包房里,但又怕他会偷偷打开手铐逃跑了。 就像是夏楚一样,明明娇俏可人的一小只,却有那么多不容忽视的能力。 伸手顺了下夏楚略微凌乱的黑发,轻声低喃道,“楚儿,他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现在在他的眼里,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如给夏楚止痛重要。 “我去让人给你弄点儿吃的,你在这乖乖等我。” 说罢便起身穿上鞋子朝外走去,刚走到包房门口,秦时瑞颇为不满的声音传来,“给我也弄点儿。” 顾南川充耳不闻,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就在房门再次关闭的那一刻,夏楚微叹口气,下床穿上鞋子看了一眼秦时瑞,见他的双手被拷在了床腿上,正以颇为奇怪地姿势蹲坐在地上,肩膀斜斜地倚靠在床边休息。 微抿了唇,夏楚走到衣架前在顾南川的西装口袋里翻找着钥匙却并没有找到,许是顾南川早就想过这一点儿,所以把钥匙给藏了起来。 走到桌子前,夏楚拿起一个针管用镊子把针头掰弯,转身蹲在了秦时瑞的身边,用弯着的针头开锁。 秦时瑞微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煞白的小脸也抵挡不住她的美丽,并不是那种外表的美,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魅力。 从醒来之后,她也只是见到他的那一刻惊讶了一瞬,随后就表现地极其冷静,带着一股不像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镇定自持。 想到为她针灸时触摸到她那滑嫩皮肤的手感,再加上她现在这么近的距离、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秦时瑞不由得喉咙干涩了一下。 轻咳一声,敛眉问道,“你把我放了,不怕我偷偷跑掉不给你止痛。” 听到秦时瑞的话,夏楚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动作迅速地打开手铐,起身走到窗口,打开窗户直接把手铐给扔了出去。 扭头看向已经站了起来正活动筋骨的秦时瑞,语气淡淡,“今天谢谢你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走吧,我不会强迫你的。” 这个男人帮助过她,她是感激的。 但不能因为他有给她止痛的手艺,她就非要强留他在身边。 而且,既然她敢一个人出来,她早就做好了面对毒瘾发作的勇气;不就是疼一下就过去了么,再不济她还有镇定剂呢。 见过夏楚疼痛难忍的样子,没想到她醒来后语气竟然这么平淡,想来是已经习惯了那种疼痛,秦时瑞有些莫名的心酸,“我走了,你再犯病了怎么办?” “而且,跟着你的那个男人不见得会放我走!” 他怕前脚刚一离开,后脚那个男人就会拿枪抵着他。 虽然不会杀他,毕竟他可以为这个女人止痛,但保不齐会用其他的手段折磨他。 与其那样,他倒不如主动跟在他们身边。 而且,他看那个男人有和他一起去闵城看病的想法! 第九百二十八章 要和你私奔 “你放心,他不会动你的,”夏楚抿了抿唇,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润了下嗓子,安抚道,“他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冷酷霸道而已,不会真正对你动手的。” “我不喜欢强迫人,想必你也有要紧的事儿要去做,你就……” 说到这里,夏楚停顿了一下,“等他回来,你拿了饭菜就回你的包房吧!” “你怎么知道他会给我拿饭?”刚才那个男人可是看都没看他一眼,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一样。 对于秦时瑞的这个问题夏楚没有回答,转身走到窗口,透过车窗看着窗外急速而过的景色。 此时,窗上出现了一层厚厚的霜花,形状各异、千姿百态。 已经三日了,今天应该就可以到达云城了! 暗自计算了一下时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也会是白宇轩下葬的日子吧! 想到白宇轩,夏楚鼻子一酸,眼中渐渐氤氲出丝丝水雾。 伸出食指在车窗上画上了一个小人,阵阵酸涩感涌上心头。 看着夏楚有些落寞的背影,秦时瑞识相的缄默无言,坐在床铺上轻揉着有些发麻的双腿。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顾南川走了进来;见秦时瑞已经被放开了,剑眉一皱眼底掠过一道道冰寒。 对上顾南川的目光,秦时瑞眉毛一挑,指了指站在窗前的夏楚解释道,“是她把我放开的。” 顾南川当然知道是夏楚把他放开的,无奈地长叹口气,走到夏楚身边把她拉到床铺前坐下,好言相商,“楚儿,我知道你不喜欢逼迫人,但我不想看你那么痛苦的样子。” “把他带在身边你能少受些疼,我心里也能好受些。” 不想看到她再次发病时的样子,他怕自己会心疼死。 “更何况,他是自愿跟着我们的。” 顾南川说着扭头看向秦时瑞,眼神一横,声音夹杂着一股冷意,“说,你是不是自愿的。” “对,”秦时瑞颇为无奈,不自愿又有什么办法,他又不会放自己走,“只要你让我给我爹打个电话报平安,我自愿跟着你们。” “看,他就是自愿的,”顾南川转头看向夏楚,伸手顺着她的头发安慰道,“你不要有心里压力,我应允他事成之后会给他钱,所以他才心甘情愿跟着我们的。” 秦时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什么时候说要给自己钱了? 更何况,他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 夏楚怎么可能看不出秦时瑞的心口不一,抬眸对上顾南川深邃的眸子,语气平静到她自己都有些意外,“顾南川,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不想让人跟着。” 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犯瘾的样子,所以她才会一个人离开。 但既然顾南川已经跟上来了,她就没办法让他离开! 更何况,经过这件事儿之后她发现了,在犯瘾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法给自己打针。 所以,现在她需要顾南川! 但这个男人就不一样了,她不想把自己最不好的一面暴露在那么多人的面前。 顾南川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只是抬起黑眸,幽深的视线凝视着夏楚淡出了点点泪光的眼睛许久,最终垂下眼睑。 哑着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楚儿,我不想再看到你那个样子了;你再忍耐些日子,等我找到了解药就放他走。” 见顾南川语气这么坚决,夏楚十分无奈,“顾南川,你想想他是一名医生,不是心甘情愿地跟着我们的话,万一把他给惹毛了,在给我针灸的时候一时气愤、手一抖把我给扎背过气怎么办?” “他敢?”顾南川转头对上秦时瑞的目光,幽邃的眸光闪着摄人的杀意,语气蓦然一冷,似是在对夏楚说,也似是在对秦时瑞说,“只要他敢在针灸的时候动手脚,我剁碎了他……” 对于顾南川突如其来的威胁秦时瑞不满的皱了皱眉,“放心,我是一名医生,医者仁心,我既然答应跟着你们,就不可能会在针灸的时候做手脚。” 说着把视线落在了夏楚身上,“你也不用劝了,你的病情我很好奇,自愿跟着你们也是为了研究你的病而已。” 听到秦时瑞这么说,顾南川眼神一寒,“你竟然敢拿她当试验品?” “你的作用只是给她针灸止痛而已,若是敢有其他的任何想法,我就……” “行了我知道了,”打断顾南川的威胁,秦时瑞眉目沉沉。 真是的! 说一句实话都不可以! “砰砰砰——”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乘务员的声音传来,“您好,您点的餐到了!” 顾南川起身打开房门,见乘务员推着一个餐车,上面放着三个餐盘。 伸手接过两个餐盘转身走入包房内,路过秦时瑞的时候,伸脚狠狠地踹了下他小腿肚,“拿你自己的。” 秦时瑞错愕了一瞬,起身走到包房外端起餐盘走了进来,看着丰盛的晚餐不由得轻佻了下眉尾。 看来真的像这个女人说的,这个男人也只是表面上看着冷酷无情而已。 端着餐盘走到桌子前坐下,眼睁睁地看着眼前把自己当成透明人的男人,无语地摇了摇头低头吃饭。 顾南川左手端着餐盘,右手拿着筷子喂夏楚吃饭,“火车上的食物太过单一了,你先凑活着吃点儿,等到了云城我让人给你做好吃的,好好的补一下身体。” “好,我自己来,”接过筷子,夏楚把餐盘再次放在桌子上低头吃了一口菜,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顾南川,“有一件事儿我忘了问你了,阿阳他们呢?” “在平城,”一天没吃饭顾南川也有些饿了,边吃饭边解释道,“我不是说要和你私奔么,就把他们全部留在了平城……” “咳咳,”私奔两个字太过意外,令正在吃饭的秦时瑞不由得呛了一口饭,忙端起粥喝了一口。 抬眸恰好撞上顾南川投来的冰冷视线,忙把头再次低了下去继续吃饭,佯装自己说透明人。 太意外了! 没想到这俩人竟然是跑出来私奔的! 第九百二十九章 决定去闵城 对于私奔两个字夏楚并没有太在意,因为顾南川就是这样的人,有事儿没事儿就会调侃一下自己,搞得她时常看不懂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她在意的是,他堂堂一个少帅竟然把贴身保护在自己身侧的人给扔下了? 筷子往餐盘上一放,夏楚眼底闪烁着浓烈的不满,“顾南川,你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么?”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的,万一有不怀好意的人来暗杀你怎么办?” 就像上次的徐长志一样,做好了陷阱等着他跳进去。 而且,上一次有李正、阿大他们跟着还出事儿了,那么这一次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万一再出事儿了,可就没人来救她们了。 见夏楚担心自己,顾南川心底一阵感动。 手掌放在她的小脑袋上轻揉了一下,眼底像是融化了万千的光华,沁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说的是你,”夏楚都快要被顾南川给气死了,愤愤地拿起筷子低头再次吃了起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等到了云城你就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来找你!” 他这个身份,在古代就相当于帝王微服出巡身边却一个下人都没有带。 以前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不知道吗? 自己有多少仇人心里没点儿数吗? 还敢一个人乱跑…… “好,”就喜欢夏楚对自己颐指气使地说话,这骄纵的霸道让他越来越爱。 想到秦时瑞所说的话,顾南川抿唇商议道,“楚儿,从云城离开后我们先去一趟闵城吧!” “秦时瑞说他爹秦华安的医术比他要好的多,而且他们的祖辈都是做御医的,我想带你去闵城让他看看!” “如果你不想去的话,等到了云城,我就打电话让人把秦华安给带过来。” 秦时瑞就算再好的脾气,此时也被顾南川气到脸色铁青,“你知不知道尊重人?” “我给你说我爹医术好也只是出于心善,你对我恩将仇报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把我爹也给抓来?” “且不说,找我爹看病的都是别人带着重金上门三催四请;就只有一点儿,他一辈子从没出过闵城,所以你想让他来云城给你们看病,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到秦时瑞的话,顾南川脸色一黑,嘴角勾着一抹冷笑,“这天底下,还没有我请不来的人。” 看着顾南川黑沉的脸色,秦时瑞就知道他肯定是想用强硬的手段逼迫他爹了,懊恼地皱了皱眉,“你这是恩将仇报!” 早知道,他就不说他爹的事情了。 “恩将仇报?”冷哼一声,顾南川如墨的眸子翻滚着难掩的寒意,“我看你是不知道恩将仇报的真正含义。” 又是这句话,秦时瑞也是无奈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知不知道求人办事不能强人所难的道理?” “求?”顾南川眉眼一沉,棱角分明的薄唇微勾,眼中迸射出残忍又得意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你错了,我不是求你办事,而是命令……” 这天下,能让他用上‘求’这个字的,也只有夏楚一个人而已! 看着顾南川这霸道又肆虐的眼神,秦时瑞紧抿着薄唇没有再说话,紧盯着他的眼睛暗自捉摸他的真实身份。 只觉得,他这个人简直是太霸道了。 现在,他是唯一一个可以为他喜欢的女人看病的医生,他竟然还这么对自己说话? 真不怕他会在针灸的时候对她动手脚? 而且,他们不是私奔的么? 怎么还这么大底气? 一旁的夏楚听到顾南川这一句又一句霸道无比的话,勉强扯了扯唇角。 这求人办事的语气还真是……欠揍…… 如果是她的话,被一个人这么逼着看病,肯定会气到七窍生烟。 可知道顾南川说到做到,如果她不去闵城的话,他肯定会让人把这个男人的爹给抓过来。 只能无奈的说道,“好,等把云城的事情忙完了,我们就先去一趟闵城吧!” 不管能不能给她看好,去一趟总归是没错的。 万一,他爹真的像他说的那么神呢?这犯瘾时的疼,她也不想再忍受了…… 见夏楚答应了,顾南川心下一喜,眼底闪烁着熠熠的光芒,“那我们就在云城呆个两日,下了车我就给……” 说到这里,顾南川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李正叫过来,毕竟李正离的比较近一些;而且,阿辉和阿阳他们还要想办法寻找解药。 想到这些,继续说道,“我给李正打电话,让他尽快赶过来;等他到了,我们就一起去闵城!” “嗯,”点了点头,夏楚没有再说什么,低头默默地吃饭,暗自想着平城现在怎么样了? 爵铭在做什么?有没有对白莲出手?有没有放了她爷爷?…… 知道了他一直信任的人是敌国的间谍,他心底一定很懊悔失望吧! 一旁的秦时瑞听到两人的对话,垂眸低眉沉思着。 好奇眼前男人的身份,更好奇两人之间的关系! 说是私奔,但自始至终都是这个男人对女人趋之若鹜,眼中的深情也毫不掩饰。 而女人却一副冷淡到极致的表情,看他的眼神毫无爱意;而且她的身上还总带着一股淡淡地忧伤,像是经历过一番生老病死一般。 难道…… 是这个男人在单恋? 察觉到秦时瑞灼灼的目光,顾南川冷眸微眯,神色森冷饱含怒意。 脚用力朝着他的小腿上踹了一下,厉喝冷斥道,“你看什么?” 第九百三十章 顾南川的小心翼翼 “我……”秦时瑞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他只是好奇看一眼而已,这都不可以? 行吧! 和这种被醋缸泡大的男人没什么好说的,秦时瑞低头安静地吃饭,决定自此以后一言不发。 夏楚也没有再说话,心不在焉地吃完饭就爬上床躺尸去了。 顾南川吃完饭,把所有的餐盘往秦时瑞的面前一推,对着他抬了抬下巴,其中的意思不要更明显。 垂眸看着桌子上那三个餐盘,秦时瑞脸色一黑,“你就不怕我跑了?” 顾南川伸手拍了拍桌子上立放着的行李箱,“你不想要这些东西的话就尽管跑,还有,你家里的地址和祖宗十八代我都知道了,如果你敢给我搞小动作……” 余下的话顾南川没有说,只是那睥睨姿态里威胁的意思不要更明显。 秦时瑞心底一阵懊悔,他真的是太傻了! 为什么要告诉他家里的地址? 还为了能说服他去闵城,把他家所有的信息全都交代了出去! 他可真是……太没心眼了! 而且,国内的人心机也太深沉了吧;在国外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很真诚的,有一说一,不会逼迫更不会耍心机。 现在他刚回国,就被这么一个心机深沉的男人威胁? 与眼前的这个男人相比,自己显得也太缺心眼了。 从醒来之后,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威胁秦时瑞,夏楚无奈地长叹口气。 翻身看向坐在眼前的顾南川,由于是背对着的,只能看到他修长的脊背和那一头乌黑的短发。 夏楚握拳锤了下顾南川的后背,气急败坏道,“顾南川,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要知道,自古以来医生都是最不能得罪的人。 顾南川扭头看向夏楚,对上她略含愠怒的眸子,讪讪地摸了摸鼻尖,“我有好好说话啊。” 端盘子这种小事情,有别人在总不能让他亲自做吧? 而且,他也不认为那些话有什么不对;毕竟,那些都是实话,也算不得威胁。 如果秦时瑞真的敢跑,他肯定会让人把他们一家人全都抓起来的。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垂眸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拉起被子蒙上头翻身睡觉。 见此,顾南川挑了下眉尾,伸手扯了下微紧的领带,扭头看向秦时瑞,满眼嫌弃地催促道,“你好了没,一个大男人吃饭怎么这么磨唧……” 秦时瑞无语凝噎,垂眸看了眼餐盘里剩下的饭菜,狠狠地咬了咬牙,一阵狼吞虎咽吃完,随后把三个餐盘叠加起来起身离开了包房。 直至包房的门关闭,顾南川舌尖抵了下后槽牙,翻身上床蹿进被子里从后面抱着夏楚的腰,下巴在她的墨发上蹭了蹭,深深地嗅了一口长气,“楚儿,你好香。” 平常的时候身上都会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现在出了许多的香汗没有洗澡,香味比原来加倍了不少。 “顾南川,”忽然被抱,夏楚忙往里挪动了一下,“你离我远点儿!” “楚儿,”顾南川非但没有离远,反而抓着夏楚的肩膀让她翻身面对面正对着自己。 伸手摸了摸她煞白的小脸,眼底满是心疼,“等忙完了我们尽快去闵城看看,如果不行的话,再想别的办法。” “我一定尽快给你找到解药!” 最后一句话,顾南川像是在对夏楚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似是在陈述、又像是在立誓。 现在,没有什么比她的身体更重要。 “嗯,”夏楚微抿了下红唇,推着顾南川胸口的手略微紧了一紧,“顾南川,谢谢你,可是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这个毒能解掉最好,但如果解不掉的话,我也无所谓,反正我可能……” “别这么说,”捂住夏楚的嘴巴,顾南川眉宇轻蹙,幽深的眸子尽是幽怨。 “不管你能在这个世界上呆多长时间,哪怕是一个月、一个星期或是一天,我都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没有任何的痛苦。” “这样你回到你原来的世界,才不会后悔来这一趟……” 说到这里,顾南川突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语气笃定,“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情么?如果真的要离开,除非是无能为力,否则一定要带我走!” 对于顾南川深情的话,夏楚没有丝毫抵抗力。 莹润的眸子渐渐氤氲出丝丝水雾,随即转为嘤嘤泪光,嗓音略有些哽咽,“顾南川,以后一定会有很好很好很好的女人来爱你,你……” “楚儿,”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手掌放在她的后脑勺上把她用力扣在怀里,隽黑的眼底满是宠溺和无可奈何的笑,“我说过,哪怕是其他女人再好,那都不是你。” “对不起,我不应该给你说这些的,可我控制不住。” “看到你,就控制不住地想要拥吻你。” “看不到你,也会控制不住的想你。” “爱你是我的本能,改不掉,忘不掉,你不需要回报我什么,只需要欣然接受就好。” “不要给自己心理压力,更不要觉得自己自私;你的欣然接受,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回赠。” 对啊! 好想疯狂爱她,可怕这种疯狂的爱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 所以,不需要她来爱他,只要她能欣然接受他的爱就好…… 听到顾南川说起这些,夏楚睫毛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抵在顾南川胸口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衬衣。 有人说,爱,往往是不劳而获的—— 原来她还不信,直至此时她完全信了。 与顾南川从认识以来到现在,她从没未为他做过任何事情,哪怕是一句好话都没有对他说过,却得到了他这么深切的爱。 见夏楚始终没有说话,放在他胸口的手也加重了一分,顾南川拧了拧眉,暗骂自己又情不自禁说了那一大通废话,给她压力了。 伸手把夏楚推出怀里,往后挪动了一下,“你睡吧,我……离你远点儿……” 每次只要靠近她,他会有邪念不说,那种想要拥有她的想法也会越来越深切。 第九百三十一章 矫情的顾南川 见顾南川原先那么霸道强势的人,现在面对自己却这么小心翼翼的,夏楚心底的愧疚一阵阵袭来。 咬了咬下唇,心底经过一阵天人交战之后,最终主动攥住了顾南川的衣袖。 “顾南川,对不起,你给我做的糖人被孙宾偷偷吃了好多,现在只剩下了十几个了,你还能再给我做一些么……” 顾南川身形一震,缓缓扭头看向夏楚,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眸中满是真诚的笑意,谦润地勾了勾唇角,只一个字回答她的话,“好!” “只要你喜欢吃,我可以为你做一辈子!” “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以后直接告诉我,能为你做一些事情,我真的很开心,还有,你……” “吱……” 顾南川未说完的话被骤然而起的开门声给打断,扭头望去,见秦时瑞不合时宜地出现了,顾南川原本温润宠溺的眸子立即转为冷酷的冰寒,“谁让你进来的。” 秦时瑞脚步一顿,怔怔地看着发飙的顾南川有些不明所以,“不……不是你让我在这个房间里呆着的么?” 为了让他呆在这里,还专门用手铐把他给铐起来,以防止他离开。 顾南川猛地坐起,用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秦时瑞,嗓音夹着一股愠怒,“滚出去。” 这下换秦时瑞脸黑了,看着阴晴不定的顾南川,温和的眸子第一次燃烧着熊熊烈火,“你这个人有毛病吧!” “是你把我铐在这里不让我离开的,又对我言语威胁一番,就怕我会偷偷跑掉,现在又……” “那你会跑掉吗?”打断秦时瑞的话,顾南川幽深的眸子隐忍着无尽的怒意。 “不会,”秦时瑞想都没想就回答道,“你都拿我爹来这么威胁我了,我怎么跑?” “那不就是了,”看着依旧在据理力争地秦时瑞,顾南川总觉得眼前的男人的心智不到十五岁。 自己的意思都表达的这么明显了,是个傻子都能看的出来,就他还在这梗着脖子争论不休。 “????”秦时瑞懵怔了一瞬,“什么意思?” 顾南川被秦时瑞这个傻子给气到没了脾气,如果不是还要靠着他给夏楚止痛,他真想给他来上一拳。 深吸口气,死死的盯着满眼疑惑的秦时瑞,顾南川用平生最大的耐心,一字一顿地解释道,“所以,你根本就不会逃,我还把你关在这个房间做什么?” 这下秦时瑞明白了,眉心一拧,依旧有些不理解,“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放了我?” 睡觉前,他也知道了自己所有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就能威胁到自己,可他却依旧把他铐在这个房间,一副死也不放开他的样子。 见这个时候秦时瑞竟然还操心这个问题,顾南川嫌恶地皱眉,“只是懒得放你而已。” 对! 当时知道了他家里所有的事情就可以放了他的,可那时他所有的心思全部在夏楚身上,哪有心思威胁他。 懒得再和秦时瑞废话,扔了句,“关上门滚出去,”就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看着完全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的顾南川,秦时瑞气恼地皱了皱眉,走到桌子前拿起他的行李箱,愤愤然地离开了房间。 关房门的时候,还故意发出了一丝声音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站在走廊里,扭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气的想要上去踹一脚。 什么人这是…… 明明可以早放了他的,偏要让他蹲在地上像小狗一样睡了几个小时。 愤慨地走到102包房内,秦时瑞把行李箱往桌子上一放,转身想要躺在床铺上睡觉,却发现他的被褥落在了刚才的包房里。 无奈的扶额,懊悔至极。 他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啊…… 真是倒霉死了! …… 接下来,秦时瑞就成了顾南川的小厮。 早晨起床后,顾南川一脚踹开秦时瑞的房门,“去打一壶热水,再找个盆子打点儿凉水送到房里来。” 吃饭的时候,一脚踹开秦时瑞的房门,“去找乘务员做两份饭,要用最好的食材,不要放辣,微酸、微甜,味道淡一点儿。” 口渴的时候,一脚踹开秦时瑞的房门,“去打壶热水,找点儿上好的茶叶。” 甚至泡茶都要秦时瑞给泡好,而且喝茶的要求还颇多。 看着秦时瑞直接用手捏了茶叶放在茶杯里,顾南川嫌恶地皱了皱眉,“茶叶要用勺子舀或是用夹子夹。” 秦时瑞深吸口气,把茶水倒掉出去找了一个小勺,舀了一勺茶叶放入茶杯里,倒上水放在顾南川的面前。 顾南川冷冷地瞥了一眼面前的茶杯、和漂浮着的茶叶,不满的表情溢于言表,“茶叶要过水,第一遍泡茶的水是洗茶用的,你是想让我喝洗茶水?” 秦时瑞懵怔地看着眼前的茶水,深吸口气,心底不断地安慰自己,我忍…… 把茶杯里的水倒掉,再冲洗了一遍茶叶,摆放在了顾南川的面前,“好了,这下可以了吧!” 顾南川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随即皱了皱眉,嫌恶地把茶杯往桌子上用力一放,“这是什么茶?是人喝的吗?没有其他茶了?” 秦时瑞闭眼深吸口气,缓缓摇头,“没有了,就这一种茶。” 看着眼前的茶,顾南川表情极其嫌弃,“有没有咖啡粉,去买些咖啡粉吧!” 这种茶,真入不了他的肚子。 被支配了一上午的秦时瑞终于忍无可忍,“你故意使唤我的是吧,这茶怎么了?很多人都喝这种茶来泡水,怎么到你这里就不行了。” 顾南川锐利的眸子一眯,冷冷回视着秦时瑞,“别人怎么样我不管,我喝不来这种垃圾的茶。” 秦时瑞被气到脸色铁青,想要发怒又不敢,只能站在原地愤愤地怒瞪着顾南川,以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一旁的夏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桌子前,拿起茶杯打开窗户把茶水全都倒了出去。 再次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当着顾南川的面伸手捏了几片茶叶放在茶杯里。 最后拿起水壶倒入茶杯里,把茶杯放在顾南川面前,对着他抬了抬下颚。 顾南川看着眼前漂浮着的茶叶,抬眸对上夏楚略带不满的视线,讪讪地摸了摸鼻尖,乖乖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唔,香味清扬,好喝。” 秦时瑞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敢情,不是茶不好,而是泡茶人不是他心中所想。 第九百三十三章 到达云城 对于店员们的讨论声顾南川并没有太过在意,踱步走到前台,眼神凌厉地望着正低着头一手拿着账本、一手打着算盘的店老板。 把手中的钞票放在桌子上,顾南川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却略带冷意,“云城最好的旅馆是哪家。” 话音一落,不等店老板回答又加了一句,“离火车站近一点儿的。” 店老板看着桌子上突如出现的钞票错愕了一瞬,抬头望向顾南川,忙谄媚一笑,抱拳客客气气地回答道,“这位公子,云城最好的旅馆是‘云翔客栈’,就在火车站往东一千米左右。” 说着还对着商店门口的方向指了指,“出了商店往东大概走个一千米就到了。” 对于店老板讨好谄媚的笑容顾南川嫌恶地皱了皱眉,冷冽地吐出两个字,“谢谢,”就转身离开了商店。 只是刚走到商店门口的时候,听到后面的议论声中传来了‘白俊涛’三个字。 顾南川脚步一顿,拧眉看向依旧在议论纷纷地那几位客人,原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几人接下来的话令顾南川心下猛然一紧。 “不过最让人疑惑的是,那白公子不是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么?怎么又死了一次?” “是啊,一年多以前,白老板还给白公子办了一场隆重的丧事,听说花费了将近二十条大黄鱼呢,怎么昨日突然又回来了,只是带回来的是他的尸体。” “哎,可惜的是,白公子的丧事没有办完全家又被杀了,也不知道白老板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竟然遭受这灭顶之灾。” “有人说是都督杀的,因为白公子杀了都督府的二爷,都督为了报仇就一路尾随到了云城,把白老板全家人都给杀了。” “白老板和都督不是亲家么,白公子怎么可能会杀二爷?而且,白公子为人谦润和善不说,身体孱弱无比,怎么可能会是二爷的对手?” 听着几人此起彼伏的议论声,顾南川幽深的眸子迅速一缩,抬步走到几人面前,俊朗的眉峰威严地敛着,“你们说的是谁?白俊涛?” 几人正讨论的起劲儿,被突如其来冷然地声音吓了一跳。 扭头对上顾南川森冷的眸子,吓得心肝颤了颤。 虽然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什么身份,但光看他脸上散发的冷意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忙恭敬回道,“是啊公子,是白老板……” 确定是白俊涛,顾南川颦起剑眉,语气沉了几分,“白俊涛一家人被杀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是昨晚!” 接下来,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听到所有的传言都说了一遍。 这件事儿一出,在云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白家是最有名的粮商,全国有好几十家商铺,白俊涛一死,所有的商铺突然失去了老板,许多掌柜都敛了钱财跑路了。 以致于,很多店员突然失去了工作不说,被欠的上月工资也无处可寻。 所以,从昨夜白俊涛已死的消息传出后,光云城附近都有四五家商铺关门了。 不等众人说完,顾南川双拳紧握了一下,眉目沉沉转身迅速走出了商店,大老远就看到夏楚正低着头,右脚有意无意地踢着脚底的一颗小石子。 顾南川眸光微深,一时不知道这件事儿应该怎么对夏楚说。 虽然,她对白俊涛一家人无感,但怎么说也是白宇轩的家人;若是知道他们家所有人都被害了,肯定会伤心难过的。 而且,众人传言说是爵镇南杀的,这件事儿还需要好好的调查一番。 若真的是爵镇南为了给爵锦怀报仇,就不可能会趁着大半夜偷偷摸摸地动手。 更何况,在平城的时候爵镇南大肆挨家挨户搜查凶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把白宇轩当成敌人不说,还在白俊涛的请求下把白萱萱给放走了。 这件事情一出,让他想起了杀害夏雄夫妇的凶手;当时,凶手也是把事情栽赃在了爵镇南的身上。 难不成,杀害白俊涛的人和杀害夏雄夫妇的是同一人? 抿唇沉思片刻,顾南川深吸口气,一步一步慢条斯理走到夏楚身边,手掌放在她的脑袋上轻揉了一下,语气尽量放平缓一些,“走吧,就在附近。” “嗯,”点了点头,夏楚抬眸朝前走去,可刚走了一步手便被顾南川给抓住了,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就被牵引着往前走去。 夏楚无奈地叹了口气,“顾南川,我又不是小孩子,过马路还需要家长牵着。” “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孩子,”顾南川语气是调侃的但声音是闷敛的,脑子里捉摸着白俊涛一家人被杀的事情,也在组织语言想着应该怎么对夏楚说。 并没有察觉出顾南川的异样,夏楚就这么被牵着往前走,还时不时地扭头看一眼后面的秦时瑞有没有跟上来。 见他那削弱的身体提着行李有些吃力,抬眸看向顾南川提议道,“你帮他提个行李吧!” 顾南川冷瞥了一眼后面累得气喘吁吁、脸色通红的秦时瑞,紧抿的薄唇轻启,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不要!” 他堂堂少帅,怎么能给别人提行李。 “一个大男人,提这么点儿行李都累成这样,丢人……” 夏楚无奈地摸了摸鼻尖,转头再次看向秦时瑞,忍不住询问道,“你还行吗?要不要我帮你提一个?” 话音一落,手立即被顾南川用力往前扯了一下,略微沉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楚儿,你总这么关心他干什么?”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且不说秦时瑞是她的医生,就算是一个普通朋友,她象征性地关心一下也总没错吧! 虽然不可能会让夏楚帮自己提行李,但见她这么说一句,秦时瑞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 “不用了夏小姐,我自己可以的。” 说罢用力把行李往上提了一下,心底略微有些沉闷。 以往在国外都是别人开车请他去看病,行李箱、药箱从来没有亲自提过,没想到一到国内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太悲催了! 第九百三十四章 云城内 三人走到‘云翔客栈’,顾南川开了两间最好的房间。 一进房门,秦时瑞如释重负地把行李放在地上,左右来回审视了一下整个房间,不由得点头夸赞道,“少帅看着冷漠无情,人还是挺不错的,竟然也给我订了个这么好的房间。” 想到前台桌子上放着的电话,思忖片刻,转身走出了房间。 慢悠悠地走到顾南川的房门口,伸手敲了下房门,“少帅,我能下去打个电话吗?” 直至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冰冷淡漠的声音,“去吧!” 秦时瑞长吁口气,转身慢悠悠地朝着楼下走去。 房内—— 顾南川把刚路过服装店买的衣服拿出来放在沙发上,“楚儿,你先洗个澡,等吃完中午饭我们再去白俊涛家。” “云城的习俗,下葬时间是在傍晚日落之前,所以你也不要太着急。” “我先下去给李正打个电话,然后……” 说到这里,顾南川停顿了一下,第一次对夏楚说谎,眼神有些犹疑,目光不敢与夏楚对视,垂眸继续说道,“然后我再出去一趟,大概一个小时后回来。” “这段时间你不要乱跑就在屋里呆着,我让人把饭菜给你送到屋里来,你如果累了的话就先睡会儿。” “好,”轻点了下头,夏楚微抿了抿红唇,拿起沙发上的衣服走进了卫生间内,神色有些黯然。 看着夏楚落寞的背影,顾南川幽邃的眸子变得越发深沉,如同大海深处翻涌地风暴一般,令人望而生畏又捉摸不透。 直至卫生间的房门被关上,顾南川才微叹口气,转身迅速走出了房间。 当走到楼下大厅的时候,恰好听到秦时瑞在讲电话。 “喂,是伯父么?” “我是时瑞,麻烦您帮我给我爹说一声,我要过些日子才能回闵城了。” “具体几日我也不太清楚,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病人,恰好她说过几日要去闵城找我爹去看病,我就和她一起来云城了。” “嗯,没事儿,伯母还好吗?……” 见秦时瑞竟然唠起了嗑,顾南川烦躁地皱了皱眉,脚不动声色地踹了下他的小腿肚。 没有催促,只是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我要用电话。” 秦时瑞看了眼不知何时走来的顾南川,忙对着电话快速交代了一句,“伯父记得给我爹说一声啊,不要让他担心,我先挂了,有其他客人要用电话。” 说罢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同时把电话座往顾南川的身侧推了推,“少帅,您请。” 不敢偷听顾南川打电话,秦时瑞转身准备上楼。 可刚走了一步,后面就传来了顾南川冷然的声音,“等一下,” 秦时瑞脚步一顿,扭头疑惑地看向顾南川,“少帅,有事吗?” 手放在电话上,顾南川眉宇轻蹙,眸光冰冷,一字一顿地交代道,“你去夏楚的房间陪着她,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让她下楼。” “等下我会让人把饭菜送上去,如果她累了让她休息一会儿,你就远远地看着她就行,不要离她太近,更不要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最后两句顾南川的语气极重,其中警告的意思不要更明显。 秦时瑞一阵汗颜,“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保证不会多看她一眼。” 说着便摇着头转身离开了,心底暗暗排腹道,‘真是的,搞得我像个色狼一样。’ 冷冷地看着秦时瑞上楼,顾南川拨通了军政府办公室的电话。 不消片刻,电话接通,里面传来李正微冷的声音,“喂。” 直至此时,顾南川对李正欺瞒夏楚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可没办法,自己用得顺手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就连阿阳和阿辉加起来都不如他一个人顺手。 扯了扯唇角,阴鸷低沉的声音缓缓逸出,“是我。” 不等那边回应,便把他的要求全部说了出来,“我在云城,你现在即可马上带些人来这里,无论是开车还是坐火车,要用最快的速度赶来。” “还有,从家里带一些衣服,楚儿的和我的都要,最好是黑色的。” 话音落下便静默地等回复,可片刻之后,那边依旧鸦雀无声,顾南川眉头一皱,声音骤冷,“你哑巴了还是耳聋了!” 突然的冷喝声令李正身形一震,直至此时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确信地问道,“少……少帅……” 结结巴巴的声音让顾南川极其不满,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这才几天过去你都结巴了!” “呃,”李正微愣了一瞬,立即回道,“属下知道了,属下现在就开车去云城,一定不分昼夜迅速赶去……” 李正话还未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一阵“嘟嘟嘟……”的声音,错愕了地盯着电话看了一眼,随后猛地把电话挂断快步跑了出去。 太好了,少帅终于又重新重用他了! 顾南川嫌弃地把电话挂断,给前台要了一个菜单,点了菜品交代送到房间里,就转身离开了酒店。 想先去白俊涛的家里提前看一眼是什么情况,回来后再对夏楚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 三楼,秦时瑞走到夏楚的房门口,伸手敲了敲房门,“夏小姐……” 等了好大一会儿不见有人回复,就提醒了一句,“夏小姐,我进来了啊!”推门走了进去。 一入房内,见整个房间空无一人,卫生间内传来一阵阵流水声。 秦时瑞莹白的面色淡出了片片红晕,少帅可真是太大胆了,夏小姐洗澡的时候都敢让他一个外人来盯着她。 好在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不会见色起意,如果是一些色胆包天的人,夏小姐可就危险了。 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想着他是不是也先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这个想法刚一出来就立即被他给否定了,还是算了,再等等吧! 少帅说了,在他回来之前都要看着夏小姐的。 微叹口气,转身走到一侧的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杂志俯首看了起来。 第九百三十五章 是白宇轩啊 当夏楚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身穿长款黑色丝绒连衣裙,衣领和袖口的地方是纯白色的蕾丝雏菊,把她煞白的脸色映衬的更加苍白了几分。 手中拿着一条白色的毛巾擦着还略微湿漉漉的头发,发尾处的水珠不断地往下滴落着,浸入了她的衣服内消失不见。 莹润的眸子氤氲着一层层水雾,长而浓密的睫毛上还带着点点水珠,散发着异样的妩媚气息。 没想到秦时瑞会在房内,夏楚擦着头发走到客厅内,“你怎么在这?” 话音一落,一阵阵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夏楚瞬间明白了,“是来吃饭的?” “对,”并没有解释太多,秦时瑞把杂志放在沙发上,走到餐桌前把碗筷给摆放好,“少帅说,你吃完饭如果困了就休息会儿。” “嗯,我知道,”微点了下头,夏楚把毛巾随手挂在一旁的椅背上,坐在桌子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由于顾南川不在,秦时瑞吃饭也自在了一些,时不时的抬眸看一眼对面的夏楚,见她只是垂眸咀嚼着菜品一言不发,眼神平静无波。 秦时瑞眉尖微扬,小心翼翼地问道,“夏小姐,我能问你件事儿吗?” “嗯?”夏楚抬眸对上秦时瑞的严肃恭敬的目光,有些不明就里,“什么事儿?” “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云城啊?”他记得她有说过,离开云城之后就会去闵城的。 “大概两到三日吧,”李正从北城赶过来的话,应该三日内就会到了,“怎么?你有重要的事情?” “没有,”摇了摇头,秦时瑞皙白的面色有些难为情,“只是好几年没见过我爹,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了。” “哦,”对于这个夏楚是理解的,“归心似箭,我懂。” 抿唇沉思片刻,最终说道,“那你先离开,我也就比你晚三日的时间。” “我走了你怎么办?”秦时瑞惊讶地张了张嘴巴。 虽然知道她并不想强留自己在身边,但这么平静的放他走还真是令他有些意外。 “而且,我走了等少帅到闵城的时候,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放心,”夏楚一边一吃饭一边安慰道,“他只是威胁你而已,实际上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而我就更不用担心了,顶多也就忍耐两次而已;你那么长时间没有见家人,肯定是想立即回家的,这些我都理解,等下你就收拾一下东西离开吧。” “等顾南川回来,我会好好对他说的。” 听到夏楚这么说,秦时瑞微愣了一瞬,随即立即摇了摇头,“还是算了,这么多年都忍过去了,也不在乎多这几天。” 医者仁心,一想到她犯病时那么痛苦的样子,他就做不到撒手不管。 就知道秦时瑞是不会走的,夏楚没有在说什么。 接下来整个吃饭期间两人相视无言,直至服务员把饭菜给撤了下去,秦时瑞交代了一句,“夏小姐,你先休息会儿吧,少帅应该快回来了,我先下去打个电话。” 刚才他都没有交代完就被少帅给打断了,现在趁着少帅不在,他要下去和他爹好好的叙叙旧。 “好,”点了点头,夏楚起身走进卫生间去洗了个手,等再次出来的时候,秦时瑞已经离开了房间。 瘪了瘪嘴,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下去,闭眼想着要不要往平城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她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这次离开,她根本就没有想要隐瞒自己的行踪;所以也不怕爵铭知道她现在在云城。 只是唯一担心的是,爵铭知道顾南川跟在自己身边,肯定会暴怒的吧! 沉思片刻,决定还是下去打个电话去问一下情况。 起身拿起沙发上扔着的黑色大衣穿上走出了房门,当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见秦时瑞正在前台打着电话,夏楚就站前台的一侧静默地等待着。 来来往往地客人接连不断地经过都在小声讨论着什么,即使是她不在意,也从中听到了不少的信息。 大多数都是在说,谁家被都督给灭门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夏楚皱了皱眉没有太在意,直至一个浑厚的男声从右侧渐渐飘来,“最令人意外的就是那个白公子了,明明在一年前已经死了的,现在突然出现又死了一次,太奇怪了……” 听到‘白公子’和‘一年前已经死了’这两句,夏楚心脏骤然一震,缓缓扭头望向男人,上前一步挡住他的去路,有些不确信地问道,“你说的白公子是谁?是白宇轩吗?” 男人自上而下认真审视了一下夏楚,不明就里的点了点头,“是啊,就是白老板的儿子白公子啊!” “那……”夏楚忍不住吞咽了下喉咙,双拳猛然紧攥了起来,“你们说的全家被杀了,不会是白俊涛吧?” “就是白俊涛啊,”男人肯定地点了点头,望着夏楚惊讶地样子没有再说什么,茫然地摇头离开了。 现在这件事儿在云城闹的沸沸扬扬,应该是个人都知道的吧! 夏楚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想着刚才那些路过行人讨论的所有的话,心中颤了一下,惊讶又犹疑地快速离开了旅馆。 恰好此时,秦时瑞眼神不经意间朝着旅馆门口的方向一瞥,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迅速跑出去了,愣了一瞬忙交代了一句,“爹,我还有事儿先挂了,”就快步追了出去。 “喂,夏小姐,少帅说他回来之前你都不能出去的。” 夏楚没有听秦时瑞的话,迅速朝外跑去,可刚跑到旅馆外面就直接撞在了一堵肉墙上,紧接着,头顶传来顾南川略微沉闷的声音,“楚儿,你怎么出来了!” 第九百三十六章 找厉少霆接手 “顾南川,”抬眸看向顾南川,夏楚眼中氤氲出点点泪光,“白俊涛他们家……” “嗯,”没等夏楚说完,顾南川沉沉地点了点头。 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他也就不再隐瞒了,拉着夏楚的手朝着旅馆内走去,“我上去给你说。” 夏楚没有说话,任由顾南川牵引着她一步步朝着旅馆内走去,脑袋一片空白,想着刚才所听到的那些传言,喃喃自语道,“那些人说,是都督杀的?” 垂眸看了眼夏楚,顾南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长臂一伸把她的脑袋摁在了怀里,“这个我也不确定,还需要查证一下。” 就在这时,秦时瑞也从旅馆追了出来,“夏小姐,少帅说……” 秦时瑞的话在见到顾南川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呆滞了一瞬忙让开道。 顾南川眼神凌厉地冷瞥了一眼秦时瑞,削薄的唇角勾着一抹冰寒,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废物……” 秦时瑞讪讪地摸了摸鼻尖,他也只是想要打个电话而已,谁知道她就跑掉了。 可是,就算她出去也没什么吧,这么大个人了又不会丢,为什么要看着她…… 拉着夏楚走到房内,顾南川把她安顿在沙发上坐下,起身走到卫生间内拿出一条浸透的毛巾走了出来,擦了擦她红润的眼睛。 微叹口气,缓缓说道,“楚儿,我刚才去白俊涛的家里看了一眼,也了解了一下真实情况。” “有人亲眼看到一批人闯进了白俊涛的家里,随后里面就传来了一阵阵惨叫声,等那些人再次出来的时候,白俊涛家里的人都已经死光了。” “同时,听到那些人之中有人提起都督;而且,白俊涛他们身上中的都是枪伤,子弹上面也都印刻着‘南’字。” “你可能不知道,经过上次……你爹娘的事情后,爵铭让军火商把所有军政府的子弹和手枪上面都印刻了一个‘南’字。” “所以就有人开始传言,说是都督为了给爵锦怀报仇才屠杀了白俊涛一家的人。” “但我总觉得这件事儿有些蹊跷,毕竟在平城的时候,爵镇南从没怀疑过爵锦怀的死和白宇轩有关,反而大肆寻找真的凶手。” “当时白俊涛带走白宇轩的尸体爵镇南更是没有阻拦过,不可能会尾随着来云城再动手的。” 夏楚低眉敛目听着顾南川说完,想着他所说这些事情的真实性。 静默片刻,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顾南川低沉的目光,梗着嗓子说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陷害爵镇南?” “可是为什么?为了陷害爵镇南就要杀这么多的人吗?” “会不会是白俊涛在生意场上得罪了人,仇家是来寻仇报复的。” 毕竟,白俊涛本身就是一个奸邪谄媚、奸诈虚伪的小人。 “也有这个可能,”顾南川点头应声,“白俊涛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得罪过不少人。”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可让我疑惑的是,那些人屠杀白俊涛家人的时候除了惨叫声没有传出一声枪响。” “无论是南方或是北方,除了傅仲、爵铭、爵镇南和我表哥之外,几乎没有人可以买到消音手枪。” “消音手枪,”说起消音手枪,夏楚想起爵铭好像使用过,而且还宝贝的很。 “那这么看来,杀死白俊涛一家人的除非是爵镇南派来的人,就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他。” “我也是这么猜测的,”点了点头,顾南川拿起夏楚的小手抓在掌心中捏了捏,“楚儿,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这件事儿不是我们能预料到的。” “只是可惜的是,白俊涛一死,白氏那么多商铺都乱了套,许多掌柜都卷钱跑了,不难想象,接下来全国的粮食价格会统一直线攀升。” 对于顾南川所说的这些夏楚没有想过,只是心底一阵伤心难过。 最近,一件又一件不好的事情接踵而至,总感觉与自己牵连很大,但又想不到有什么牵连。 抬眸看向顾南川,隐隐地猜测道,“你觉得,会不会是……白莲他们……” “白莲?”说起这个女人,顾南川愤恨地皱了皱眉,“为什么会想到她?” “如果真的是她的话,为什么子弹会是军政府的军用子弹?而且,她和白俊涛他们并没有多大的恩怨,她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杀他们这么多人?” “我不知道,”摇了摇头,夏楚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背,脑子混乱不堪。 “白莲是外国敌寇的间谍,前段时间他们投放福寿膏,想要打乱南方的经济让所有人以及军兵都变成瘾君子,这样的话他们想要打仗,就能轻而易举地攻克南城的境界。” “现在福寿膏忽然被禁,他们或许恼羞成怒,想用别的方法来扰乱南方的经济局势……” “嗯,有这个可能,”顾南川沉沉地点了点头,垂眸看着夏楚低眉垂眼的模样,心底骄傲无比,“楚儿,你好聪明啊,或许真的是这样的,一切都是隐藏在国内的间谍在作祟。” “可是,”抿了抿唇,夏楚又把自己的想法给推翻了,“若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他们偏偏要陷害爵镇南?为什么会有独属于军政府的子弹?” 这也是顾南川疑惑的地方,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只是垂眸想象着各种可能。 直至片刻之后,夏楚哽咽的声音悠悠传来,“我要去他家里去为他们吊唁,有人为他们办丧事吗?” “有,”伸手顺了下夏楚她头发,顾南川眼底尽是疼惜,“白俊涛有三个兄弟,都在白家给他们办理丧事,同时也……在争夺白俊涛的家产。” “可惜的是,白俊涛为人精明生意遍地全国,他的三兄弟却都是个蠢材,全都靠着白俊涛才能有不错的生活。” “现在白俊涛一死他们都想要争夺几家铺子,但所有人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如果这些粮食的铺子都落在他们的手里,情况怕是会更糟糕……” 说起这个,夏楚抬眸看向顾南川,沉声说出自己的想法,“能不能让厉先生接手这些铺子?” “就像你说的,如果无人接手全国的粮食价格会直线飙升,但若是被这些不懂生意的接手,情况不仅不会好转反而会更糟。” “那这样的话,只能找一个有能力又有实力的人盘下这些铺子,好好打理一番继续运营下去。” “这样一来,既能保住白家商号的铺子,又不至于会因为粮食而令南方的经济局势混乱不堪。” “盘下铺子的钱我可以出,让厉先生经营就可以,虽然有些强人所难,但……这是我能为白宇轩做的唯一一件事儿了。” 怕顾南川会感觉为难,继续说道,“没关系,如果厉先生不是很方便的话,我可以去找傅仲!” 毕竟,有能力又有实力的,除了厉少霆就只有傅仲了…… 第九百三十七章 吊唁白宇轩 “傻瓜,”轻揉了揉夏楚的发顶,顾南川的眼中尽是宠溺又无可奈何的笑,“我现在就去给表哥打电话,让他尽快赶来这里商议接手商铺的事情。” 话音一落,立即想到了什么,“不行,表哥他现在在沛城,赶到这里最快也要四天的时间,还是让他去闵城吧。” “嗯,”点了点头,夏楚感动的热泪盈眶,“顾南川,谢谢你。” 见夏楚又对自己道谢,顾南川不满地皱了皱眉,语气中满是幽怨,“不是说了么,对我永远不要说谢谢。” 伸手刮了下夏楚的鼻尖,“等我下,我现在就去打电话,然后带你去白俊涛的家里。” “好,”抿了抿唇,夏楚睁着嘤嘤泪光的大眼睛看着顾南川走出了房门,嘴角挂着那一抹淡笑立即凝固在了一起。 垂眸看着手腕上宽大的手表,泪水瞬间充盈在整个眼眶,“白宇轩,对不起我来晚了……” 如果,她再早来一天,或许他的家人就不会被杀害,就算她救不了所有人,但至少也能拼死护住他爹娘。 可现在,他的家人竟然一个人也没有留下;而且还是在他的头七之内,他一定和难过吧…… 夏楚只在房间等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顾南川就走了进来,“我已经给表哥说好了,他明天就会去闵城。” 说着走到夏楚身边,拿起黑色的头纱戴在她的头上,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就知道她又偷偷的哭了。 微叹口气,指腹擦了擦她眼角流下的那一滴泪珠,嗓音带着一丝柔溺诱哄地味道,“话先说好,到了那里不准哭。” 夏楚咬唇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跟着顾南川下楼,让旅馆找了辆车朝着白俊涛的家里缓缓驶去。 当车辆停下的时候,一阵阵哭泣声、吵闹声掺杂着传入了耳内,不用想,肯定是白俊涛的三兄弟在争家产。 深吸口气,夏楚抬步下车,抬眸看着眼前大大的四合院。 古色古香地院门挂满了白绸,大门的两边还挂着白色的纸灯笼,灯笼上写着大大的‘奠’字。 一阵冷风袭来,浓郁的香烛与纸钱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微抿了下唇,两人一步步走入大门内,映入眼帘的便是四口棺材,许是因为灵堂太小放不下,棺材全部摆放在了院内。 见到夏楚和顾南川走了进来,原本熙熙攘攘院内立即鸦雀无声。 由于顾南川刚才来的时候已经提前打点好了一切,即便是这里的人都不认识夏楚,也没有阻碍她去吊唁。 只是一个个静默地站在原地,猜测着眼前女人与白宇轩之间的关系。 整个院内白茫茫一片,夏楚并没有如别人那般从进门到棺材前进行三拜九叩,而是直接走到了白宇轩的棺材旁,俯身看着静静地躺在里面的白宇轩。 双目微闭,亦如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般谦润温和。 一身极其普通的深黑色西装穿在他的身上,却带着不同于常人的温润气质。 夏楚喉咙一阵发紧,那原本憋着的泪水瞬间汹涌而下。 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顾南川所做的糖人放在他的脸侧,以一种异样的方式陪伴着他。 咬唇看着那静谧的面庞,唇角轻扯,哽咽着哭腔轻声低喃着,“哥,如果真的有下一世,你不要再这么善良了。” “别人的生死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次次的出手相救。” “更不要为了与你没有任何血缘的妹妹,而丢掉你的生命。”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一定一定呆在沛城不再离开了,等你去沛城找我,再也不会乱跑了……” 夏楚说着拿起白宇轩苍白发凉的手放在脸上轻蹭了两下,眼睛埋在他的手里,泪水一滴滴的滴入他的掌心内。 脑海里闪过与他初次相见拉她进包房内的情景,再次相见在都督府救她的情景,与在沛城两人相偎相依的情景,无限的愧疚感萦绕在心头,“对不起……” 如果,不是她和爵铭回了平城,他就不可能会去平城找她,也不可能会为了救她而死。 “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也一定,不会让你们家的商铺破败……” 缓缓伸手,在白宇轩微闭的眼睑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想到什么,抬眸望向一侧站着的众人,“我哥的房间是哪个?” 听夏楚叫白宇轩哥哥,众人微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忙伸手指了指东面的一间房,“就是这间。” 夏楚把白宇轩的手轻放在他的身侧,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同时把耳侧那个小糖人贴在他的脸上。 做完一切,转身朝着白宇轩的房内走去。 顾南川静静地看着夏楚进了房内并没有跟上去,给她单独悼念白宇轩的时间。 转身走在白家兄弟面前,垂眸对他们说着收购白家商铺的事情。 …… 夏楚走入白宇轩的房内,大概扫了一眼整个房内的装潢,如同白宇轩这个人一样,干净、谦和。 窗台上摆放着一株兰花,墙壁上也挂着几幅画,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 如果这是在古代的话,白宇轩一定是个教书先生一类的人物,整个房内的书香气息太过浓重。 走到窗前,拿起床头上摆放着的一个相框。 相片里面的白宇轩一身湛蓝色西装,右手摆放在胸前,左手插在了裤子口袋里。 如果,西装换成锦袍的话,那一定是一个古装美男子。 夏楚食指轻轻地拂过相片上白皙的脸颊,随后放在心口的地方,继续看着房内的其他物品。 一侧的桌子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个画筒,夏楚随手拿出一幅画打开,是一支盛开的兰花。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兰花。 把画筒里所有的画全部收起来抱着,走到一侧的窗台前把那株兰花也抱了起来,转身缓缓走出了房间。 见顾南川正在外面和白家兄弟交涉着,抿了抿唇,把所有的东西放在一侧的桌子上,再次走进了屋内,准备把白宇轩珍视的东西都收拾一下带走。 第九百三十八章 君子如兰 空谷幽香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 四座坟墓周围铺满了金纸,放着无数的鲜花与花圈。 坟墓是青石堆积而成的,高大而壮观;几座坟墓的墓碑前都树立着一圈青石护栏,把坟墓布置得像主人的私家小庭院一般,就连地面也是青石板铺积而成的,干净到一尘不染。 墓碑上刻的字是金色的,顾南川让人在各个墓碑上面贴上了各自的照片,为了防止照片会被雨水浸透,把照片镶嵌在了墓碑内,外面罩着一层透明的玻璃。 白家人在白宇轩等人下葬之后就离开了,夏楚则蹲在坟墓前,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白宇轩的照片。 “哥,你喜欢兰花对吧,那我明天带几株兰花过来种在你的坟前。” “听说,在坟墓前种下几株兰花,等下一年整个坟墓的周围就会长满了兰草;兰草长的越旺盛,就说明这个坟墓的风水很好;而且,在墓地中长草也是一种功德。” “以后,我每间隔一段时间都会来看你一次,给你清除杂草,仅留下兰花或是兰草。” 说到兰花,夏楚颇为自责,“对不起,和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一直不知道你喜欢的是兰花。” “过去的我太自私了,只是一味地接受你为我的付出、对我的照顾,却从没有真正关心过你;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也都晚了!” “如果,人死后真的有轮回,下一世换我来关心你……” 夏楚蹲坐在地上和白宇轩说了将近半个小时的话,直至太阳落山,天色渐渐黑暗了下来才起身离开。 坐在车上,夏楚手中抱着白宇轩的那株兰花,食指小心翼翼地摸着兰花的花叶和中间白色的花瓣。 君子如兰,空谷幽香,说的就是白宇轩这样的人;谦谦君子,幽幽如兰花一般高风亮节。 而顾南川则垂眸看着手中白宇轩的那张照片发呆。 想着夏楚所说过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面色凝重,神情严肃。 相聚离别终有时,缘随起,于茫茫人海相聚;生随尽,于万丈红尘相离。 生老病死,聚散悲欢,强求不得…… 若是有朝一日,他也离开了,夏楚会不会像思念白宇轩这样思念他。 直至车辆停下,顾南川把照片放在口袋里,下车找了几个旅馆的服务员帮忙把后备箱里白宇轩珍视的物品全部搬到了房间里。 屋内,秦时瑞颇为无聊地看着手中的医术,听到走廊上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开门声和搬东西的声音,放下书走出了房间,恰好见夏楚抱着一盆兰花走了过来,黑色的衣服上沾染上了许许多多的灰尘。 顾南川则提着两个行李箱,两人的前后还跟着几个抱着画作、箱子、书籍等各种东西的服务员。 错愕了一瞬,秦时瑞忙上前去接夏楚的兰花,“夏小姐,我帮你吧!” “不用,”躲开秦时瑞递来的手,夏楚低垂着眼睑看着怀里的兰花,一言不发地走到了房间里。 秦时瑞怔怔地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手上蓦然多了两个沉重的行李箱,抬眸望去,恰好对上顾南川投来冷漠的视线。 “去看着楚儿,我去点餐,”顾南川交代完就转身下了楼。 看着顾南川修长地背影消失在走廊里,秦时瑞垂眸看了眼手中的两个大箱子,咬了咬牙慢悠悠地朝着夏楚的房间走去。 一入房内,看着零零散散被摆满的各种物品,秦时瑞惊讶地张了张嘴。 把行李箱放在地上,看向站在窗前给兰花浇水的夏楚,疑惑地问道,“夏小姐,您这是在搬家吗?” “……” 回答他的,是一阵冰冷的沉默。 秦时瑞讪讪地摸了摸鼻尖,好吧,看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还是不打扰她了。 服务员陆陆续续把大大小小的东西摆放在屋里,秦时瑞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想要替夏楚收拾一下东西,又不知道应该摆放在哪里,更怕他一不小心把什么东西给摔坏了,惹她发火就不好了。 毕竟,看她现在好像特别在意眼前的兰花。 就这样,两人呆在房内一言不发,而顾南川说是去点餐,却出了旅馆去给夏楚买衣服去了,生生用了半个多小时才回来。 直至此时,他才完完全全知道了李正的各种用处,点餐、买衣服、打听消息、甚至是沏茶泡水等各种事情李正都可做到事无巨细。 可现在没有李正,甚至连阿阳都没有,任何事情都需要自己亲自做,顾南川总有些适应不过来。 可为了能让夏楚舒心一些,他跑来跑去并不觉得反感,唯一郁闷的是,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在她的身边。 当顾南川推门走入的时候,饭菜已经被端了上来,秦时瑞端坐在沙发上喝茶,夏楚拿着一个手帕擦拭着兰花上的灰尘。 见顾南川终于来了,秦时瑞如释重负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少帅,既然您回来了,那我就回屋了。” “嗯,”轻哼一声,顾南川把手中的衣服放在了沙发上,走到夏楚面前拂开她微乱的发丝,“楚儿,去洗个澡吧。” “好,”微点了下头,夏楚把兰花抱起放在一侧的桌子上,转身走进了卫生间内。 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流水声,顾南川才想起了口袋里白宇轩的照片。 拿出摆放在兰花的旁边,指腹摸了摸兰花叶上面的水渍,眼底神色晦涩。 早知如此,当时和夏楚在北城的时候,他就应该带着她来找白宇轩。 那样的话,至少他们在一起快乐的时光也能多一些。 微叹口气,顾南川转身走到沙发前,看着上面放着的两个纸袋子,才想起夏楚没有带衣服进去。 眉毛微挑,拿起其中一个袋子,把大衣和佩饰拿出来放在沙发上,仅留下了裙子和里衣,转身走到卫生间门口,伸手敲了下房门。 “楚儿,衣服我给你放在门口了,你洗完出来拿一下就可以了,我下去打个电话再回来。” 说完把袋子往地上一放,转身离开了房间。 可他却没有下去打电话,而是站在走廊里倚靠在墙壁上静等着夏楚洗完澡、换好衣服。 若是以往的时候,他肯定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挑逗一下她。 可现在她心情这么糟,他所有的甜言蜜语一句也说不出口,只想静静地陪伴在她的身边,安静地陪她走过这一段悲伤的时光。 第九百三十九章 居家好男人 次日,夏楚和顾南川早早去花草店买了几株兰花,为了防止两人离开后兰花无人照料会蔫死,顾南川还给了店老板一条小黄鱼,让他近几个月内时常去坟墓上悉心照料着。 端坐在车上,夏楚扭头看向不畏脏秽抱着花苗的顾南川,这几日来沉重的心情一瞬间好了许多。 “顾南川,如果你不是少帅的话,一定是一个居家好男人。” 蓦然被夸赞顾南川心情好到冒泡,轻佻了下眉尾,脸突然朝着夏楚的脸前移动了一下,视线与她平视着,唇角勾起一抹痞笑,“即便是身为少帅,我也会是一位居家好男人。” “不过,是成为居家好男人,还是成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爷,最主要还是看对象的。” “若是你,我愿意为你洗手作羹汤,照顾你所有的一切。” “所以,我这么好的男人,你为什么会看不上眼?” 最后一句话,顾南川的声调悠扬,似是在询问夏楚,又似是在询问自己。 在夏楚还没有张口回答的时候,自顾自地回应道,“或许,是我还不够好。” 对啊! 是他不够好! 以前的人际关系太过混乱,以致于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轻佻放荡的模样。 他哪里知道,只是那一眼,他就在她的眼里定了形。 看着顾南川暗淡地神色,夏楚皱了皱眉,双拳轻握了一下,低沉的声音尽是歉意,“对不起顾南川,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的好……” 最不喜欢夏楚为了拒绝他而贬低自己,顾南川眸色迅速一敛,垂眸看着怀里的几株兰花,悠悠然道,“就算你不好,我也喜欢!” 对于喜欢夏楚这件事儿上,他有着自己的执着。 可现在的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他,喜欢就要得到,哪怕是去偷、去抢、去强迫,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夺。 可现在的他,只希望她能幸福。 不想要再看到她流泪的样子,哪怕让她幸福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也不是爵铭,而是像白宇轩这样谦润的君子,只要能让她幸福的笑就好。 毕竟,看夏楚现在伤心的样子,就知道她和白宇轩单独在一起那一年是幸福开心的。 只是心底有些黯然,如果当时他也在沛城,像白宇轩那样陪伴着她,她会不会也像依赖白宇轩那样依赖着自己。 接下来,两人都垂眸不语,汽车内寂静无声,只有车辆发动机的声音嗡嗡作响。 当车辆停下的时候,顾南川把手里的兰花递给了夏楚几株,自己则从后备箱拿出小铲子和食盒朝着不远处的坟墓走去。 开车的司机把两人送到地方就离开了,相约在傍晚的时候再来接他们。 把兰花和食盒放在地上,两人就开始种植了起来。 顾南川拿着小铲子在地上刨土,夏楚把兰花放在刨好的坑里,两人用手把根基埋好,丝毫不嫌脏污。 …… 与此同时,平城—— 见夏楚和爵铭先后离开了平城,白莲就放松了警惕。 爵铭离开前没有交代要把白莲给送出平城,再加上他们想利用她引出接头的间谍,孙宾就把她依旧安排在了少帅府内,美名其曰,少帅现在没时间管她,这段时间让她先在这里暂住着。 对于这个结果白莲倒是乐见其成,在少帅府的日子,会时不时地在张婉若的耳边说两句夏楚的闲话。 孙宾身为下人,即便是听到了也无法反驳,只能等少帅回来再在夫人面前解释了。 这日,吃完晚饭,白莲依旧端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和张婉若闲聊着。 “也不知道少帅有没有找到夏小姐,如果找到了,夏小姐会不会原谅少帅。” “也是怪我,在夏小姐回来当日少帅要把我送离平城的时候,我就应该痛痛快快地离开,而不是祈求陪夫人您到过年之后。” “若是当日就离开了,就没有后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我不会恢复记忆,我的孩子也不会滑掉,夏小姐更不会对我的怨念这么深切。” “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见白莲又把所有事情的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张婉若眉头一皱,嗔怪道,“这怎么能怪你呢?” “怪就怪在夏楚太自私太小气了,明明知道你和铭儿没有任何关系,却还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你的身上。” “也怪在她太招人招事了,原本她没有出现的时候,爵铭虽然没有喜欢的女人,但他还是有理智的,不会因为任何人而优柔寡断,更不会失了少帅的身份。” “可自从夏楚出现之后,爵铭就变了,不仅变得犹豫不定,做任何事情还瞻前顾后的,完全没有了少帅应有的气魄。” “堂堂一个少帅,明明知道夏楚做错了事情,依旧一味的护着她。” “以致于把她都宠上了天,还敢拿着刀子对自己的男人动手。” “以前我支持他们两个在一起,也是看她心地善良,即便出生不好却没有乡下女人的小家子气。” “但最主要的是爵铭喜欢她,她也是喜欢爵铭的;两人过日子,本来就是要看对方是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一个。” “可越往后,她变的越来越不像原来的那个夏楚了,或许现在的她才是真实的她,以前都是她隐藏的太深了。” “现在知道铭儿非她不可,就露出了真实面目。” 听到张婉若说起这些,白莲眼眸微转,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嘴上却是在替夏楚说好话,“或许,是夏小姐太喜欢少帅了;见他身边突然多了我这么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心里吃味而已。” “夫人您想想,少帅那么精明,所有人在他的眼底都是透明的,他能不知道夏小姐是什么样的人?” “可既然少帅这么喜欢,想必夏小姐真的有她的过人之处。” “而且,喜欢夏小姐的男人又不止是少帅一个,就比如顾南川、白宇轩,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若是有人说夏小姐不好,我都不信……” 白莲不提顾南川和白宇轩还好,她这么一提,张婉若对夏楚的怨气就更深了一分,语气也没有了以往的温润,夹杂着一股愠怒。 “一个女人家,不在家里养花喝茶,整日就知道出去招惹是非,还招了那么多甩都甩不掉的烂桃花。” “和白宇轩偷偷逃掉那一年多的时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说没发生过什么谁信那!” “要知道,那个白宇轩可是为了她连家都给舍弃了的,两人隐姓埋名,过着小日子不知道有多滋润。” “也就是爵铭去把她给带回来了,这要是再隔个一两年的时间,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可爵铭却愣是说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也不知道夏楚给他下了什么蛊,让他那么相信她……” 第九百四十章 爵铭的小青梅 见张婉若越说越起劲儿,声音也越来越大,白莲忙把食指放在嘴边对着张婉若做出噤声的动作,“嘘……” 指了指客厅外站着的孙宾,小声提醒道,“夫人,这话您在私下偷偷说说也就算了,可别让少帅知道了,不然的话,少帅肯定会不高兴的。” 替自己的儿子打抱不平还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这个张婉若不能忍。 抬眸看向站在客厅外面的孙宾,故意大声了几分,“怎么?我身为爵铭的母亲,说两句儿媳妇的话都需要偷偷摸摸的么?” 孙宾一阵汗颜,知道夫人是在有意说给自己听的,脚步不动声色地往一侧挪动了一下。 不再听两人在那絮絮叨叨的说话了,无非就是白莲在有意挑起夫人的怒火,讪讪地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见门口的孙宾离开了,白莲眼底掠过一道道讥讽,微微俯身凑近张婉若,轻声低喃道。 “夫人还是不要在孙副官面前说夏小姐的不是了,若是等少帅回来,孙副官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禀告了少帅,怕是会影响夫人与少帅之间的母子感情。” 白莲说的这些张婉若何尝不知道,只是一时气闷不过而已。 低眉沉思片刻,扭头望向在厨房忙碌着的张妈,叮嘱道,“张妈,肖筱的房间要加快装潢,她到这月底就回来了,装潢完立即入住的话对身体不好,要凉个几日才可以。” “知道了夫人,”随着声音,张妈端着一盘水果走了出来,放在张婉若和白莲的面前,笑着回道,“夫人您放心,我已经叮嘱好了。” “工人说是这月中旬就能装潢好了,这样的话,能凉个十日左右的时间。” “颜色是筱小姐喜欢的粉色,包括肖夫人的房间,也是在这月中旬能装潢完成。” “那就好,”点了点头,张婉若心情颇为愉悦,“等肖筱来了,少帅府肯定会很热闹的。” “那是自然的,”张妈笑着应声,“筱小姐自小活泼开朗,只要是有她在的地方,免不了的欢声笑语。” “但只要少帅一出现,筱小姐就像是立即变了一个人似的,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可即便是害怕少帅,依旧整日跟在少帅的屁股后面,天天铭哥哥地叫着。” “少帅给她一个冷酷的眼神,她会吓得立即噤声,等少帅把头扭回去,就一如既往地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赶都赶不走。” “是啊,”说起爵铭和肖筱小时候的时光,张婉若脸上的笑意渐深,眼底的精明一闪而过。 若是与爵铭门当户对的女人,天底下也就只有肖筱了。 等她回来与爵铭相见之后,说不定俩个人会看对眼了也不一定。 毕竟,他们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夫人,筱小姐是谁?”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个名字,白莲一脸的好奇。 “肖筱啊,”说起肖筱的事情,张婉若眉眼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她自小和爵铭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她和一般的女孩儿不大一样,无论什么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就像是一个开心果,不管走到哪里,都能逗乐一大片的人,还有……” 张婉若抑制不住把肖筱和爵铭小时候发生的所有事情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同时还让张妈把爵铭的相册拿了下来。 翻找出有肖筱的那张照片,小时候的肖筱一身蕾丝宫廷风洋装,白里透红的小脸蛋细腻滑嫩,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像是两汪泉水,充满着天真与稚气,也饱含着淘气与顽皮,活脱脱一个洋娃娃似的。 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扯着爵铭的衣角,动作中有些拘谨,可脸上讨好的意味十分明显。 而爵铭冷冷地站在那里没有动弹,虽然对于肖筱的讨好没有回应,却也没有拒绝。 张婉若是越看越喜欢,有种婆婆看儿媳妇越看越顺眼的感觉。 指着肖筱的照片,喜上眉梢道,“这个就是肖筱,可爱吧!” 看着照片上的肖筱,白莲由衷地夸赞道,“天哪,筱小姐好可爱啊,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了。” 准确地猜测到了张婉若的心思,白莲嘴角挂着羡慕的笑容,眼中却是闪烁着异样的精明。 “自小到大这么多年,少帅唯一一张不是单人的照片,就是和筱小姐一起拍的,看来在少帅的眼里,筱小姐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 忽然想到了什么,白莲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了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可惜了……” “嗯?”抬眸看向白莲,张婉若茫然不解,“可惜什么?” “这个……”白莲拧眉一脸的纠结,似乎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说出心中所想。 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虽然照片上筱小姐和少帅的年纪都还小,但这么看着,就感觉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看筱小姐抓着少帅衣角的动作,多像受气的小媳妇啊。” “可即便是受气,却依旧不忘讨好少帅。” “在我看来,少帅就应该娶这种女人做夫人,在外人面前落落大方,可在家里又乖巧可人,还会逗少帅开心。” “只是可惜的是,少帅现在喜欢的是夏小姐,而且还答应只娶夏小姐一个女人,哎……” 说到最后,白莲无奈地长叹口气,俯身拿起咖啡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可就在杯子碰到唇边的那一刻,嘴角不动声色地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坏笑。 白莲的这些话可说到张婉若的心坎上了,这些日子她心底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可就是没有说出来。 现在被白莲给道破了,就像是找到了和自己同仇敌忾的盟友一般。 眸色深沉地看着肖筱的照片,脑海里对比着肖筱大家闺秀又落落大方的样子,和夏楚小家子气又善妒的表情。 越是对比,夏楚的缺点就越来越多,就越想撮合肖筱和爵铭。 不行! 为了爵铭的终生幸福。 她一定要想方设法让爵铭娶了肖筱。 若是爵铭真的喜欢夏楚不舍得放开,大不了给她一个姨太太的身份。 反正,她爹娘现在也没有了,没有了任何依靠的女人,除了跟随爵铭,她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站在身后的张妈,听着张婉若和白莲你一言我一语,眉头紧皱,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白小姐这一番话是在夸赞筱小姐的同时借机贬低着夏小姐。 她的每一句话,都在说夏小姐配不上少帅。 可令人担忧的是,夫人好像也有这种想法。 再加上夫人迫不及待地召筱小姐回国,想必也是为了撮合少帅和筱小姐。 那这样的话……夏小姐该怎么办? 少帅会喜欢筱小姐么? 第九百四十一章 白莲去找傅仲 傅家,傅仲的卧室内—— 本紧闭的窗户缓缓打开,紧接着一个黑衣的影子迅速从窗口蹿了进来。 拿掉戴在脸上的黑色口罩,一张精致的容颜露了出来。 即便是带着口罩别人看不到她的面容,女人的脸上依旧画着精致的妆容,涂抹着烈焰红唇。 白莲在卧室内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傅仲的身影,听着卫生间内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流水声,雪白的脸蛋立即飘上了几片绯红。 转身走到一侧的镜子前,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口红涂抹了下红唇,又拿出妆粉补了一下妆。 做完一切,便站在一侧静等着傅仲走出来,一贯冷静的脸色带着些小女人的娇羞。 十分钟后,卫生间的流水声停下,房门被推开,傅仲从里面走出来。 身穿浴袍,手中拿着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湿润的头发,动作懒怠至极。 有几滴水珠从他额前的碎发上滴落了下来,顺着他俊朗的脸庞滑到了他的下颌上,又滴落在他那精致的锁骨上,带着说不出的禁欲感,简直性感地要命。 白莲本就绯红的脸色瞬间更加深红了几分,忍不住吞咽了下喉咙,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治……治君……” 傅仲擦头发的手一顿,扭头望向站在书桌前一身黑衣的白莲,碎发下的眉宇轻蹙了一下。 随意把毛巾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踱步走到酒架子前,从中拿出一瓶红酒打开,拿起一个高脚玻璃杯倒满酒。 骨节修长地手指端起高脚杯缓缓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举手投足指间透着矜贵的优雅。 转身走到书桌前坐下,对着白莲抬了抬下巴,“说吧!” 由于傅仲穿的是浴袍,这么一坐浴袍往两边散开了一下,露出他大片的胸膛,每一块肌肉线条都清晰分明。 白莲涨红着脸轻咳一声,平复了下疯狂跳动的心,“治君,依照您的吩咐,白俊涛一家人全部被杀了,包括家里的佣人,没留下一个活口。” “嗯,”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傅仲看着酒杯里摇曳的红酒,深邃的眸子闪烁着寒冰般的冷意,声音冷冽如斯,“白俊涛有没有说什么?” “有,”轻点了下头,白莲本有些羞涩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思绪瞬间飘到了暗杀白俊涛的当日。 ——回忆录—— 午夜十一点,灵堂里摆放着一口黑色棺材,林子琪(白宇轩的母亲)和白萱萱正跪在棺材前烧纸钱,整个白家笼罩在一片悲伤之中,压抑的抽泣声响彻灵堂。 就在这时,紧闭的大门忽然响起一阵阵踹门的声音,也就三两下的时间,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大门就被踹开了。 看着突然闯入三个凶神恶煞的人,白萱萱吓得尖叫一声,忙转身躲在了林子琪的怀里,嗓音轻颤,“娘,这些人是谁啊?” “不知道,”摇了摇头,林子晴起身站起,看着闯进来的三人,温润的眸子充满了警惕,“你们是谁?为什么突然闯进我家?” “呵,”后面的白莲伸手把挡在眼前的黑衣人给推开。 看着林子琪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和白萱萱恐惧惊悚的神色,讥讽一笑,“我是谁你们没有必要知道,至于为什么闯进来?这还用问吗……?” 说罢扭头望向往房间跑的佣人,抬手朝那人开了一枪。 枪声没有响起子弹便破膛而出,直冲冲地朝着佣人的脊背上飞速射去,那名佣人便立即倒地身亡。 见来人话都不说清楚就开始杀人,林子琪脸色一变,白萱萱吓得闭眼把头埋在了林子琪的怀里,颤抖着嗓音叫道,“娘,杀人了,他们杀人了娘……” 本在书房内拿着全家福暗自伤神的白俊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踹门声给吓了一跳。 迅速走到出书房,一眼便见三名黑衣人闯进了院内,每人手持一把手枪,二话不说见人就开枪。 随着枪口冒出一阵白烟,一个个佣人立即倒在了地上。 白俊涛心下一慌,忙转身跑进书房去拿他的手枪,可刚一动弹,一个子弹从耳边擦过,吓得他呆滞在原地不敢再动弹,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 紧接着,白莲略带讥讽的声音缓缓传来,“白老板,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你就算去拿枪,你一个人顶多只能拿两支手枪而已。” “而我们现在有三个人,哪怕是你拿了枪打中我们的人,另外一个人就能立即把你解决掉。” “更何况,我不可能会给你拿枪的机会。” 话音一落,白莲再次朝着白俊涛的耳边开了一枪,子弹如愿从他的耳侧擦过。 见白俊涛的身子吓得颤了一颤,白莲唇角噙着嘲弄的笑,“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聪明的话就乖乖回答,我饶你们家人三条命。” “若是敢不回答或是敢骗我,不止是你,就连你伉俪情深的夫人和你这如花似玉的女儿,下场都会和躺在地上的佣人一样。” 知道自己没有去拿枪的可能,白俊涛战战兢兢地转身看向白莲。 一身黑衣,头上带着黑色帽子,脸上带着黑色口罩,就连眼睛上都带着黑色墨镜,手上也带着黑色手套,在夜晚能完全湮灭在黑暗之中。 活了四十余年从没见过现在这种场景,白俊涛害怕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可看着青砖上鲜红的血液,扭头看了眼灵堂内瑟瑟发抖的白萱萱和故作镇静地林子琪,压下心中的惶惶不安,强装镇定道,“什么问题?” 见白俊涛停止了反抗,白莲把手枪放下,同时对身边的两个人摆了摆手,那两人也同时放下了手枪。 上前一步,白莲缓缓走到白俊涛面前,手枪抵在他心脏的地方对着书房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们书房里谈。” 隔墙有耳,治君说过,这些话不能让任何人听到。 “好,”微点了下头,白俊涛再次看了眼林子琪和白萱萱,试图协商,“让我夫人和女儿先回房。” 第九百四十二章 白莲的杀人经过 “呵,”嗤笑一声,白莲墨镜下的眼睛掠过一丝不耐,“白老板,这又是何必呢。” “只要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算她们在枪口下,我都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相反的话,如果你不配合,即便是她们回了房,只要我想,下一秒她们就能立即倒下。” “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动歪脑筋了,若是把我惹急了,就先随便拿她们其中一个人开刀。” “到那个时候你再后悔,那可就晚了……” 见白莲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白俊涛紧拧眉心转身走入了书房内。 径直走到桌子前坐下,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抽屉,想要打开掏出手枪却又怕会惊动了眼前的女人。 双拳紧握,抬眸对上白莲的墨镜,原本精明贪婪的眼神此时尽是凝重严肃,“什么问题,你问吧。” 白莲抬步走到书桌前,双手摁在桌子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白俊涛的眼睛,沉声问道,“白宇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轩儿?”没想要眼前的女人竟然会问白宇轩,白俊涛惊愕了一瞬,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对,白宇轩,”点了点头,白莲右手下的手枪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其中威胁的意思不要更明显,“换一句话说,白宇轩消失那么长时间后,你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在哪里见到的?” “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治君说,当时白宇轩身上中了一枪,又从火车上扔了下去,不应该会有存活的可能。 所以,要么就是他被人给救了又回来找的白俊涛;要么就是白俊涛去其他地方接的他。 现在,重要的是,白宇轩有没有把治君的事情说出去。 见眼前的女人每一句话都是在说白宇轩,白俊涛垂眸看着桌子一言不发。 难道,轩儿当时腿瘸了又中了一枪,就是被眼前女人给害的? 见白俊涛不说话,白莲拿起枪对准白俊涛的左肩上开了一枪。 “呃!”猝不及防中了一枪,白俊涛捂住受伤的地方,老脸紧皱在一起,疼的眼眸充血、额头瞬间溢出了密密的细汗。 白莲对准枪口吹了一下白烟,冷漠的看着白俊涛,眼神清冷默淡然,没有丝毫温度。 “这是你犹豫的惩罚,如果再犹豫一下,下次对准的就会是你的心脏,和你女儿的头颅。” 知道白莲真的会杀了自己,白俊涛也不再犹豫,战战兢兢地把当时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当日,是轩儿打电话让我去接的他。” 见白俊涛终于开始回答了,白莲手枪再次放在桌子上,“去哪里接的?” 没有丝毫犹豫,白俊涛缓缓吐出两个字,“闵城。” “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盯着白俊涛的眼睛,白莲继续问道,“比如是怎么受的伤,谁把他打伤的,或是对你提过其他的什么人没有。” “轩儿身上的枪伤是你打的?”若说一开始只是猜测,现在白俊涛百分百可以肯定,轩儿身上的枪伤和眼前的女人有关。 不然的话,她怎么会知道轩儿身上有伤? 白俊涛这句反问的话令白莲眉毛轻佻,看来,白宇轩并没有提起过治君啊。 虽然猜测出来了,却依旧想要得到准确的答案,“是我在我问你话,你没有资格反过来问我。” “我再问你一句,见到白宇轩之后,他对你提过其他什么人?” “把你们之间所有的对话都给我都说一遍,不然的话……” 白莲说着把枪再次抵在白俊涛的另一个肩膀上,威胁道,“我这个人没有耐心,如果你再转移话题或是故意拖延时间,我会直接开枪杀了你。” “好,好好,我说,”惊吓地俯首看着肩膀上的手枪,白俊涛捂着伤口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份,缓缓道出实情。 “当时,轩儿给我打电话,说他行动不便让我去接他;等到了闵城我才知道,他腿瘸了。” “他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受枪伤,也没有说过为什么会腿瘸,除了日日提起夏楚,没有说过其他的任何人。” 白莲趁机追问道,“提起夏楚都说过什么?这段时间你们都去过哪里?把白宇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给我说出来。” 犹豫片刻,白俊涛低头继续说道,“他只说消失的那段时间都是和夏楚在一起,两人以兄妹相称、相依为命;也说了当时爵镇南陷害夏楚和他有奸情的事情,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离开了闵城,我就陪着轩儿去沛城找夏楚,可到了那里发现她已经离开了。” “因为他腿脚不方便,又不知道夏楚去了那里,我只能劝他先回云城来。” “至于夏楚,我答应了轩儿要找到她;可当有了她消息的时候,她已经在平城了。” “我本来想瞒着他夏楚的事情,可没想到打电话的时候被他无意间听到了,然后他就毅然决然去平城找夏楚,说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亲口告诉她。” “我原本是不想让他去的,可拗不过他的倔脾气,他也答应我只要见了夏楚把事情说清楚就回来。” “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就答应他离开了,谁知道……” 说到这里,白俊涛深凹的眼睛泛出点点泪光,“谁知道,这次分离竟然成了永别。” “早知如此,我就算把他关起来,也不会让他离开的……” 看着白俊涛哭唧唧的样子,白莲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他受伤的缘由一句也没有对你说过?” “没有,”摇了摇头,白俊涛嗓音略带沙哑哽咽,“期间我问过他很多次枪伤是从哪里来的,可他愣是什么都不说,只说,等时间到了就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好,”明了地点了点头,白莲眼底满是讥讽,“这件事儿还有谁知道?” “没有人知道了,”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白俊涛哽咽着说道,“轩儿说他活着的消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回了家他就在屋内养伤,连房门都很少出来。” 第九百四十四章 身为影子的自觉 没想到傅仲会突然说到自己妆容,白莲错愕了一瞬,垂眸看向自己被修剪到几近完美的指甲,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却不敢违抗命令。 “是,治君。” 白莲的声音是沉闷的,语气是阴郁的,傅仲眸色一深,身子的重量全部倚靠在座椅的靠背上,薄唇轻启,漆黑的眸光中泛着冷意,“怎么?不服气?” “没有,”慌忙摇头,白莲辩驳道,“属下只是以为,稍加打扮一下可以让治君分辨出属下和白莲之间的区别。” 白莲的话令傅仲本就凛冽的神色变得更加阴沉了几分,“为什么要分辨出你和白莲之前的区别。” “因为……”白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因为属下是白荷,不是白莲。” 话音一落,偷偷抬眸看了眼傅仲,见他面色如常并无怒意,暗自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治君,属下以后可不可以恢复白荷的身份。” 傅仲瞳孔微缩、轻佻了下眉尾,并没与说话,只是伸手对着白莲摆了一下手。 白莲心下一喜,忙迅速绕过桌子走到傅仲的身边,双膝跪地,两脚后八字叠放在脚心处,胳膊贴地,弯腰九十度把头磕在了地上。 由于距离太近,傅仲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重的男荷尔蒙气息,夹杂着清淡地香胰子味道,令白莲呼吸一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可控制地心跳加速。 治君……这是打算要宠幸她了吗? 那以后……她是不是就可以恢复成白荷的身份,时常呆在治君的身侧了。 看着垂眸在地上的白莲,傅仲微微俯身,粗暴地抓起她的头发往后一拉,动作狠厉,“白莲,我问你,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头皮被拽地生疼,白莲却面不改色,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只以为,治君喜欢这种调、情的方式,红唇勾起自信的笑,“属下是间谍,独属于您的间谍,甘愿为您做任何事情。” “间谍,”冷哼一声,傅仲五指蓦然收紧,把她的头狠狠地撞在了桌子上,轻扯唇角,冰冷叱寒的声音缓缓溢出,“错了,你是影子。” “你的职责,是要保持和白莲一模一样,在她出现任何意外的时候,可以随时顶替上的影子。” “不能出现在人前,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 “如果有一天,有其他人知道了你,那么你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听懂了吗?” “听……听懂了,”白莲脸色煞白,影子这个词从五岁开始就如影随形,她一直竭力想要摆脱,却摆脱不掉。 哪怕是她明明有自己的名字——白荷! 却从未有人叫过。 就连她的妹妹白莲,也从没叫过她的名字。 看着白莲不屈却竭力隐忍的眼神,傅仲冷哼一声,眼神逼仄,“知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你做你妹妹的影子,而不是让你妹妹做你的影子?” “不知道,”摇了摇头,白莲一脸茫然。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她的心间,却从不敢问出口。 她自认为,明明自己的能力也更强一些,私下执行的任务也更多一些,看起来她是被重用的那个人,可所有的荣耀却全都给了妹妹。 她不服! 可又无法反驳。 只能不断地让自己更加优秀,试图有一天可以摆脱影子的身份。 但,无论是治君还是天皇或是中将,眼中看到的只有妹妹。 “因为你想要的太多,”拍了拍白莲白嫩泛红的脸蛋,傅仲眼中尽是讥讽。 “白莲无欲无求,国家需要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就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所以她会是一个很好、很完美的间谍。” “但是你,自始至终要的都太多了。” “六岁的时候,你为了和白莲争夺身份用尽了手段;可白莲自始至终都只会拼劲全力去争取,却不会对你耍心机,哪怕是让她做影子都毫无怨言。” “所以,即便是你赢了,却依旧得到了影子的身份。” “半年以前,为了能夺得爵铭的信任,白莲真的在慰安所呆了一段时间,被数十名士兵凌辱。” “如果是你,你能做到吗?” “高傲如你,若是在那种情况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摆脱那些士兵的欺辱;或是,会让你的影子代替你。” “正因为如此,你只能是个影子。” 傅仲的这番话虽然扎心却是实话,白莲如鲠在喉,无法反驳。 缓缓垂下眼睑,掩饰住眼底的那抹狠意。 “属下……知道了……” 她在心底不断地叮嘱自己,从今以后,她只是一个影子,连幻想都不能有。 可是,她依旧不服。 想要冲破这个身份。 看着白莲落寞的神色,傅仲唇边噙着一抹嘲弄的笑,伸出拇指放在她的烈焰红唇上。 白莲身子一僵,抬眸直视着傅仲俊朗的面庞,看着他那色淡如水的薄唇散发着诱人的魅惑,舌尖轻舔了下他的拇指。 右手摸在他的小腿上缓缓往上游弋摩挲着,蹿进他的浴袍里,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竭尽挑逗的意味,声音娇软邪魅,“治君……” 本以为接下来会是自己期盼已久的亲密接触,却不想,放在唇上的手忽然狠厉地揉搓了起来,有种把她的唇瓣磨掉一层皮的感觉。 白莲微愣了一瞬,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猝不及防。 看着白莲迷离疑惑的眼神,傅仲动作粗暴地把她艳红的口红擦到她白嫩的脸上,把她精心画好的妆容擦花,随后嫌恶地从桌子上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同时一脚把她踹远了三米远。 “去照照镜子,记住你现在的样子。” “如果,你敢再在脸上化妆,我就让你的脸永远保持这个妆容!” “而且,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肖想你不该肖想的。” “飞上枝头变凤凰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在一个影子身上……” “是,”白莲捂着被踹疼的肚子缓缓起身,迫不得已地走到精子前,看着映射出那花容失色的脸,眼中闪烁着屈辱的泪水。 像是丢垃圾一般把毛巾丢弃在垃圾桶里,傅仲再次把身子倚靠在椅子上,缓缓交代道,“恰好这些日子爵铭不在平城,你去找一下白莲,把你们两个的指甲磨得一模一样。” “同时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不同之处,包括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就连一颗痣的差别都不能有。” “迎合她的身体,她有什么、你的身上就添加些什么。” “属下明白了,”微点了下头,白莲深吸口气,愤恨地握紧双拳,眼底掠过一道道狠厉。 看不惯花妆的自己,转身看向傅仲咬唇问道,“治君,我能借用您的卫生间去洗个脸么?” 似乎是怕他会拒绝似的,又加了一句,“等下我直接去少帅府找白莲,现在这样总归有些不大好。” “去吧,”冷瞥了一眼白莲的背影,傅仲眼底一片深邃,让人看不出半丝情绪。 第九百四十五章 被厉少霆抢先 走进卫生间内,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丑相,白莲再也掩饰不住眼中的恨意。 凭什么! 她能力出众又冷艳高傲,凭什么只能做别人的影子。 脑海里再次闪现出‘中将’说的那句话,“从今以后,你就是白莲的影子。” “忘掉你白荷的身份,安安分分地做影子应该做的事情。” “除非白莲出现了意外,否则你不能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死死地咬着后槽牙,白莲望着镜子里丑陋不堪的自己,那个大胆的念头再次破土而出。 是不是只要杀了白莲,她才能光明正大的活着? 是不是只有白莲死了,她才能恢复自己的身份? 是不是白莲消失了,治君和中将才会看到她的存在……… 若是这样的话,她不介意……杀了白莲,顶替她的身份,做一个光明正大的人。 想到此,白莲顿时豁然开朗。 俯身洗掉脸上的妆容,看着镜子里精致纯欲的脸,唇角勾起冷笑。 …… 当白莲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傅仲正斜靠在椅子上,眉眼深邃地望着窗外,嘴角勾着浅笑,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愉悦的事情一般。 他的手中正捏着高脚杯慢条斯理地摇晃着,酒液的颜色是宝石红,随着杯子的摇晃潋滟出一道道暗红色的波纹。 看着这么俊朗的傅仲,白莲那沉稳的心再次狂跳了起来。 有人说,成熟的男人就像是浓郁的烈酒,治君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虽然还没有品尝过,但想必口感醇厚,回味悠长…… 微抿了下唇,白莲走到桌子旁赞叹道,“治君果然机制,杀了白俊涛一家人,不出两日,全国的粮食价格就会上涨,经济也会岿然崩塌。” “到时候若是治君出手,把所有粮食的商铺一并收购,治君就拿捏到了南方的经济命脉。” 对于白莲的夸赞毫不在意,傅仲眼中闪现地是夏楚那张笑靥如花的脸蛋。 白俊涛一家人已死,夏楚再也没有办法知道事情的真相了,这才是他决定杀了白俊涛最主要的原因。 可杀了他们所带来的好处,却是他意外得来的惊喜。 只是他在想,要不要趁着夏楚离开平城且身边只有顾南川一个人这个契机,把她给抓走偷偷送到他的国家去? 把她关起来,让她再也无法见到爵铭和顾南川。 但一想到今日白莲递来的消息,说张婉若把肖筱给召回国了,就是有意要撮合她和爵铭。 这样的话,到时候夏楚肯定会对爵铭更加失望的。 与其让她一个人呆在那么远的海外,倒不如彻底让她死心之后,让她心甘情愿地呆在自己身边。 但在这之前,他得先利用夏楚身上的毒瘾给顾南川要一些东西。 傅仲心思百转千回,仅在一分钟的时间就决定了所有的事情。 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纸和钢笔,沙沙沙地写上了一行字,放在信封里递给白莲,“把这个消息发回国。” “是,”接过信封,白莲踌躇片刻,最终道,“那治君,没什么事儿属下就先回去了。” “回去吧,”傅仲抬眸望向白莲,交代道,“这些日子你就不要来了,我要出一趟远门。” 知道他肯定是要去收购白家商号的铺子,白莲明白地点了点头,“属下知道了。” 语落,转身走到窗口准备跳窗离开。 而傅仲则端起酒杯再次轻抿了一口,眼神不经意间一瞟,看到地上已经燃烧成碎屑的本子,忽然想到什么,忙开口打断白莲的动作,“等一下。” “你说白俊涛是去闵城找的白宇轩,他被一个老医生给救了?” “是,”转身看向傅仲,白莲有些茫然,“治君,有什么问题吗?” 傅仲眸色深了一深,眸子迸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意,“你去闵城走一趟,看一下白宇轩有没有在那个老中医的面前说过什么?” 白宇轩并没有把事情告诉白俊涛,就更加不可能会告诉一个外人。 但他做事情,向来是不留后路。 所以那个老中医那里,必须让人走一趟,“若是一个名不见传的人物,也可以除了,”以免夜长梦多。 “好,”点了点头,白莲语气坚决,“属下明日就带人出发去闵城。” “嗯,”看着白莲跳窗离开的身影,傅仲身体倚靠在桌子旁,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红酒,想着等夏楚回来他应该怎么对她解释。 当时他对她说白宇轩回家了,想要陪伴在父母面前所以不会再去找她。 可爵铭显然已经知道了白宇轩在闵城一带中了枪又瘸了腿,算计一下时间,也恰好是他和白宇轩一起离开的第二日。 谎言不攻自破,夏楚肯定会怀疑什么的。 想到这些,傅仲焦躁地皱了皱眉。 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他不能让事情败露,更不能给夏楚留下一个怀疑的种子! …… 次日早晨,傅仲早早地就到了舞厅安排一众事宜,准备去云城找白俊涛三兄弟商议收购白家商铺的事情。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个敲门声。 “进来!” 并没有停下手中的签字,傅仲抬眸看了眼房门的方向,见傅小六神色焦急地拿着报纸走了进来,“少爷,您看看今日的头条。” 困惑地把笔放下,傅仲接过报纸看了一眼,当看到‘为稳定经济局势混乱,防止粮食暴涨,厉少霆高价收购白家商号’几个大字时,瞳孔猛然一缩。 垂眸看向报纸上的内容,上面详细说明了收购白家商号的初衷,以及前日厉少霆已经安排了五十余名掌柜、奔赴全国各地白家商号准备接手商铺事宜。 虽然正式合同还没有签署,厉少霆也没有亲自见到白家人,但有北方少帅顾南川做中间人传达了两方各自的意愿,所以,这次合作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且一再强调,全国民众不必恐慌,也不必囤粮,因为粮食的价格一如既往不会有涨价的趋势。 这则电报发出来,按照厉少霆在商界说一不二的性格和人品,完全可以稳定那些惶惶不安的民心。 傅仲双拳紧握,温润幽邃的双眸中迸发出浓烈的怒火。 “厉少霆,竟然被他给抢先了?” “而且,顾南川竟然在云城?” “也对,白宇轩死了,夏楚那么在意他,肯定会去为他吊唁的……” “那么,厉少霆收购白家商铺,到底是他自己的意愿,还是夏楚提出来的?” 第九百四十七章 别逼我对你动手 算好夏楚这一年多以来的分红就已经是中午了,傅小六带着人去银行取了钱后就坐着火车送去了云城。 其实,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傅小六亲自去,最主要地目的是想让他去云城探听一下白家的口风。 想知道厉少霆是用多少钱收购了白家的产业,包括合同的一些具体细节是否已经商谈好了,有没有可能他用更高的价钱收购过来。 当然,他不可能用自己的身份来收购的,即便是从中夺食,他也不能正大光明地和夏楚竞争。 包厢内—— 傅仲斜坐在沙发上拿着酒杯不断地往嘴里灌酒,心情颇为阴郁。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夏楚,至此一次,若再有下一次,我宁可毁了你也不可能再给你和我对着干的机会。” 越想越恼火,傅仲拿起黄酒倒满整杯猛地灌了进去,杯子用力往桌子上一放,再次拿起酒瓶往杯子里倒酒。 就在这时,包厢外响起了一个敲门声,紧接着房门被推开,服务员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三瓶黄酒。 见傅仲一直在喝闷酒也不敢打扰,把酒放下打开酒塞就起身离开,只是在打开包厢门的时候恰好遇到经过的柳芊芊。 走到服务员面前,柳芊芊抿唇一笑,“您好,帮忙给一零九包房送点儿果盘和点心。” “好的柳小姐,”服务员露出标准式的笑容,轻轻地把傅仲包厢的门关上。 就在柳芊芊转身的一瞬间,不经意间一瞥,看到了包厢内坐着的竟然是傅仲,欣喜地睁大眼睛,正想着要不要进去打声招呼,可就在犹豫的那一瞬间房门便被关上了。 眼中的欣喜瞬间暗淡地下来,微抿了下唇,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听到包厢内响起了一个气愤的怒吼声。 “感情用事,愚蠢至极……” 脚步一顿,柳芊芊踌躇片刻,最终还是敲响了包厢的门,“傅老板……” 傅仲此时已经有了些许醉意,听不到敲门声和柳芊芊的叫门声,朦胧中看着酒瓶的两个酒嘴往杯子里倒酒,随着酒水哗啦啦的流出,黄酒全部倒在了桌子上、流在了他的脚上。 脚背一凉,傅仲眉头一皱,烦躁地把杯子往旁边一扫,随着‘啪’的一声,杯子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没有再拿杯子,傅仲身体全部倚靠在沙发上,对准黄酒瓶往嘴里灌酒,眼神迷离地望着房顶光辉耀眼的吊灯,脑海里想着与夏楚认识以来所有的一切。 其实,一开始夏楚来找他谈合作的时候,他是嗤之以鼻的。 认为她一个十五岁的女人懂什么生意? 即便是她会赌博,顶多也只是当一个赌坊的掌柜,一起合伙做舞厅他考虑都没考虑过。 可当听过是她所说的舞厅改造计划之后,才知道是他目光短浅了。 她提出的方案和设想是他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过,没想到竟然被她一个十五岁的女人给提了出来。 后来她被爵铭逼回了平城,本以为两人不可能有合作的机会了,毕竟爵铭一直都很霸道冷酷、自大强势,被他看上的女人只能安安分分地在都督府当姨太太。 那时他还觉得有些可惜,毕竟她的能力是很强的,创意点子也很独特。 可即便是不打算合作,他也是要启用她所提议的舞厅改造方案,当时他就想、大不了给她一小部分的分红就可以了。 没想到的是,在自己还没启用的时候,她就主动去找了他。 意外的是,爵铭竟然会让他的女人抛头露面。 但总归来说对他没有任何坏处,就同意了与她合作。 本以为,她的能力仅限于舞厅,没想到对餐饮也有涉及。 此时回想过来,好在当时他强行拉她入股了火锅店,不然的话他的生意还做不了这么大,也没有这么红火。 时间越长,就越多她刮目相看,渐渐地喜欢上了她的与众不同和果敢干脆。 他一直不断地告诫自己、只是看上了她的能力,想让她作为他垄断商界的工具。 可他心底清楚的很,他喜欢她。 原先也没想必须要得到她,想着等全国的经济命脉全都把握到自己手中之后、等掏空了她脑子里所有的创意之后,他就一脚把她给踹开。 但时间长了,他就发现,她的创意和点子是源源不绝的,他就有了争夺的想法。 想方设法把她推离爵铭身边,把她的爹娘给杀掉也只是想让她无依无靠而已。 以为没有了爵铭、也没有了父母,她一个女人肯定会有所害怕和顾及,到时他再抛出橄榄枝,两人便光明正大地合伙搞事业。 只是他没想到,爵铭竟然对她的执念这么深切,也没想到顾南川非她不可。 她喜欢爵铭他并没有太意外,但凭什么她会和顾南川走的这么近? 顾南川轻佻放荡,她怎么能看得上他? 厉少霆是顾南川的表哥,即便是夏楚没有说,他也能猜测得到,她一定是因为顾南川的缘故才会选择与厉少霆合作的。 那么,她是不是以后的合作都会去找厉少霆? 越想越恼火,越想越挫败! 想他堂堂一个‘管将’,竟然比不上顾南川那个花心放荡的男人? 而且,她和厉少霆合作的愈多,对于他想要垄断商界的计划就会越不利。 若是这样的话,他就只能把她抓走关押起来了…… 再次猛灌了一口黄酒,傅仲迷茫的眼神掠过一道狠意,“凡是背叛我的人,我都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夏楚,你别逼我对你动手……” 长时间没有听到傅仲的回复,柳芊芊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见傅仲一个人喝闷酒嘴里还不断地嘟囔着什么,惊讶了一瞬,咬了咬唇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傅老板,”走到沙发前,柳芊芊俯身望着这傅仲落寞的神色,拧了拧眉,关切道,“您怎么了?” 以往见到傅老板都是雅人深致、神色自若的,还从未见过他这么受挫神伤地喝闷酒。 第九百四十八章 我会娶你 听到温柔浅润的女声,傅仲抬眸望去,朦胧中看到了夏楚正俯身望着自己,素来平淡的眼神此时满是担忧。 傅仲错愕了一瞬,手中的酒瓶往地沙发上一放,长臂一伸抱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一拉,把她整个人紧紧地扣在怀里。 看着她那白嫩泛红的小脸,和殷红的小嘴不断地启启合合着,吐出软糯声音,“傅大哥!” 喉结微动,傅仲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看着她喋喋不休地叫着自己的名字,眼眸暗流滚动,哑着嗓子说道,“叫我治哥哥。” 柳芊芊顿时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双手轻推了下傅仲的双肩,“傅老板,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柳芊芊啊。” “嘘,”傅仲食指放在柳芊芊的唇边打断她的话,俊朗的面庞被酒给熏红,眼中潋滟着迷醉,“叫我治哥哥。” 语落,也不待身、下的人回复便噙在了她的红唇上,手掌情不自禁地摸向她的领口,稍一用力粗//暴地扯开她的衣扣。 细细密密地吻从她的唇边缓缓往下,掠过她的下巴,最终埋在了她的脖颈内。 柳芊芊目瞪口呆地望着房顶上琉璃幻彩的吊灯,耳边留声机里发出一阵阵舒缓的音乐声,一时间分不清现在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之中。 直至胸、口一凉,忙伸手去推傅仲,“傅老板,你放开我傅老板!” 狠狠地咬了一口颈窝间细腻的肌//肤,傅仲抬起头,目光深沉地望着身、下的夏楚,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情愫,“别拒绝我,我会娶你的。” 柳芊芊眼睛顿时瞪大如铃,望着傅仲英俊的面庞呐呐地问道,“真的?” “嗯,真的,”傅仲眼神无比认真,语气坚定如铁,像是在立誓一般,“我会娶你,一定会!” 话音一落,再次噙在了她的红唇上,张嘴,吞噬掉她所有的呼吸。 被那句‘我会娶你’迷了心智,柳芊芊双手主动抱住傅仲的脖颈,青涩地回应了起来。 喜欢傅仲是在四年前。 她在临城被流氓调戏,当时他像是王子一般出现在眼前,把流氓赶跑了不说还让他的仆人把她送到了旅馆。 从那一眼,她就喜欢上了他。 只是见他身边从没出现过其他女人,怕会被他拒绝就一直迟迟没敢对他表明心意。 现在,他竟然说要娶她,这简直是天降的惊喜。 直至身上的衣服被剥光,柳芊芊依然沉浸在欣喜之中。 就算是在包厢里的沙发上,但只要对象是他,她也觉得是在天堂。 只是,所有的欣喜被猝不及防的两个字给打破。 “楚儿!” 柳芊芊浑身一震,瞳孔在一瞬间骤然放大,那一声‘楚儿’几乎震碎了她的耳膜。 心里顿时像是被什么重重地扎上,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直至此时才明白,傅仲把她错认成了别人。 忙伸手想要推开他,却为时已晚。 刺骨的疼令柳芊芊眉心都拧在一起。 痛到眼睑发颤,眼角渐渐溢出丝丝泪水。 原来,是她想多了,他想娶的人并都不是自己。 “楚儿,叫我治哥哥!” “和我离开这里,不要再和爵铭在一起了。” “这天底下,只有我们两个才是天生一对。” “楚儿,我会你好的……” “……” 耳边传来傅仲一声声温柔的低喃,声线被他压低地性感、撩人,像是在诉说着最美的情话,却仿佛一记记重锤打在了柳芊芊的心头上。 眼眶一阵发热,柳芊芊只感觉一股浓烈酸意蓦然涌上鼻头。 原来,傅老板喜欢的人竟然是夏小姐! 而他,把自己错认成夏小姐了! …… 当傅仲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擦了擦哭红的眼睛,柳芊芊推开压着自己的傅仲,起身整理了下被撕烂的衣服和微乱的头发。 拿起傅仲的西装外套穿在身上,走到窗口对着窗户反射出来的影子检查了一下,直至与来时没有差别才暗自松了口长气。 扭头深深地望了眼衣衫凌乱、露出一大片胸膛的傅仲,吸了吸酸涩的鼻子,转身离开。 当走出包厢的时候,恰好遇到经过的服务员,微抿了下红唇,柳芊芊一言不发地快步跑出了舞厅。 服务员怔怔地望着柳芊芊的背影一脸疑惑,“柳小姐怎么穿着东家的衣服?而且还哭了?” 扭头看了眼紧闭的包厢门,想到东家交代的,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进去,没有再想那么多,疑惑地摇了摇头离开了。 …… 当傅仲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了。 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傅仲睁眼起身坐起,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服,震惊的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他的衬衣扣子全部被解开,裤子的腰、带和拉链也都被拉开了。 脑袋一懵,傅仲皱眉想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只记得见到了夏楚,然后…… 可是,夏楚现在在云城啊,那那个人是谁? 连忙站起整理了下衣服,却不经意间看到了沙发上的那一抹鲜红。 傅仲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拿起剩下的半瓶红酒对准那抹鲜红倒了上去,让人看不清是血液还是酒渍,转身打开包厢的窗户透气。 做完一切,深沉地扫了眼整个房间,懊恼地快速走了出去,径直穿过走廊走到他的办公室内。 快步走到休息室的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走出办公室,径直到前台询问下午都有谁进过他的包厢。 “东家,是柳小姐,银丰银行行长的千金柳芊芊。” 见柳芊芊从包厢里出来的服务员急忙回答,“因为她是舞厅的常客,所以我对她印象很深。” 傅仲眸色一深,面色黑沉,“我的外套是她穿走的?” “对,”点了点头,服务员如实回答道,“当时柳小姐眼睛红红的,好像是哭过。” “好,我知道,”焦躁地皱了皱眉,傅仲语气颇为阴冷地叮嘱道,“这件事儿任何人都不准说出去。” “是,东家,”服务员颔首转身离开。 紧接着,傅仲找了另外一个服务员,让她去收拾一下包厢,“酒洒在沙发上了,好好清洗一下。” 说罢便转身回了办公室,猛地坐在沙发上,手撑着额头面色阴鸷。 竟然是柳芊芊? 她为什么会去他的包厢里? 是故意去勾引他的? 就算是喝醉了有些迷糊不清,但怎么说也是在包厢里,只要她竭力反抗、大叫出声,他就不可能会碰了她。 可她却默默地承受了,完事儿又偷偷离开了,还故意把他的外套给穿走了…… 烦躁地拧眉,静默片刻,起身穿上外套离开了舞厅。 第九百五十章 什么都没有发生 被傅仲骤然而变的语气吓了一跳,柳芊芊心头猛的一颤。 抬头恰好对上后视镜里反射出来傅仲的眼眸,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阴冷。 一双乌黑的瞳仁死死地盯着自己,目光像闪亮的刀子一般,似乎只要她说错一句话,眼中的刀子就会直射而来。 就在这一刻,柳芊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和畏惧,忙摇头摆手,“没,没说什么……” 懊悔至极,她为什么要突然提起夏小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好吗? 可傅仲不是随便一两句就能打发得了的,“把今日我醉酒说的话全都复述一遍。” 柳芊芊垂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那些情话一句句在她的耳边回荡着,心房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想要逃避这个话题,直接转口,“傅老板,您放心,今日的事情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更不会强求你对我负责,我……” “你这话就多余了,”再次打断柳芊芊的话,傅仲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我们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让我负责什么!” “……”柳芊芊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个巴掌,剜心的疼倏地在她胸口炸裂开来。 攥紧药盒子的手不由得微微颤抖,挣扎了几秒钟,费力地吞咽了下喉咙,迎合地喃喃自语,“对,今天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着柳芊芊失魂落魄的样子,傅仲薄唇勾起冷笑,看来,她是真的专门去包厢勾引他的。 握紧方向盘的手用力攥了一下,眼底神色阴鸷,再次问道,“我醉酒的时候都说过什么,如实给我复述一遍。” 终是逃避不了这个话题,柳芊芊咬唇看着自己手中的药盒,睫毛不经意间轻轻颤动着。 沉思片刻,缓缓道出,“您说想要娶夏小姐,让她和您一起离开这里不要和少帅在一起了,说你们两个才是天生一对……” 整个过程中,他几乎没有停止过说话。 像是在刻意讨好、安慰身下的女人,想要给她安全感,以防止她会伤心。 她从不知道,一向刻薄呆板、少言寡语的傅老板,竟然会说那么多的情话。 而整个过程中,他也温柔到了极致。 除了进入的那一刻让她感受到了疼痛,后面给予她的是无尽的温柔。 只是可惜,他温柔的对象自始至终都不是她。 听到柳芊芊说起这些,傅仲深邃的眸子一深,懊恼地皱眉,“你听错了,我没有那么说过。” 似乎是怕柳芊芊听不懂,又加了一句,“今天我们在舞厅没见有过面,我也没有说过那些话,一切都是你的臆想。” “是,”明白了傅仲话中的含义,柳芊芊垂眸咬唇,“这是我做的一个梦,并不是真实的。” 说话间,车辆已经停靠在了柳家的大门口。 “我走了。” 扔下这句话柳芊芊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把药放在口袋里缓缓走入家里。 直至柳芊芊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傅仲气恼地把头磕在座椅上,指尖放在太阳穴上轻柔了两下,心底颇为烦闷。 这件事儿,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夏楚。 长叹口气,启动汽车开车离开。 柳芊芊走入客厅,无视佣人的问候,径直上楼走进卧室内趴在床上埋头痛哭了起来。 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傅老板不止不会负责,更是对她厌恶到了极点。 认为是她主动进入包厢内勾引的他。 可她又无法反驳,毕竟,真的是她主动走进去的。 就像傅老板所说的,她也没有反抗不是么? 若是当时她大叫,两人就不可能发生这一切。 所以,发生那种事情怨不得他,只怪自己异想天开,痴人做梦…… 拿出口袋里的药盒子打开,缓缓抠出一粒药,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张嘴正想吃进去。 “芊芊,听林妈说你哭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随着声音,房门被忽然推开,柳夫人走了进来。 一入房内便见柳芊芊正在吃药,惊讶了一瞬忙走上前,“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忙把药藏在身后,柳芊芊瑟瑟后退一步,“我只是有些感冒而已。” “感冒厉害吗?要不要去医院?”并没有怀疑柳芊芊的话,柳夫人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头不热,是身上发寒吗?” “嗯,”第一次说谎,柳芊芊眼睛闪躲着不敢对上柳夫人关切的目光,呐呐地解释,“就是身上有点儿发冷,不用去医院。” “那就好,”见柳芊芊怎么没什么大碍,柳夫人安心了许多。 扭头望了眼床上,“现在天气还冷再加一床被子吧,以免你……” 柳夫人未说完的话在看到床上那盒药的时候顿了下来,桌子离床并不远,她能清楚地看到药盒子上那几个大字。 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快步走到床边拿起,“你竟然在吃这个?” “娘,”柳芊芊心下一慌,忙上前去抢。 柳夫人把药放在身后,死死地瞪着柳芊芊,语气中尽是怒意,“是谁?那个男人是谁?” 摇了摇头,柳芊芊后退两步,眸底闪着痛楚的眼泪,“娘,您别问了。” 被气得倒吸了一口气,柳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芊芊,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便拿着药转身朝外走去。 “娘,”上前一把抱住柳夫人的腰,柳芊芊泪如雨下,“对不起娘,我错了,你别告诉爹。” “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我……我喝醉了,醒来后就是这样了,我不知道是谁娘……” 听着柳芊芊含糊其辞地解释,柳夫人紧拧眉心。 转身看着泪流不止的女儿,自小到大她从未说过慌,可这一刻自己却怀疑她在骗自己。 眸色一深,转身走到卫生间内,拿起她今天穿的衣服俯身凑在上面闻了一下。 确实,上面带着浓郁的酒味。 想到刚才傅仲来找过她,扭头看向紧跟上来的柳芊芊,沉声质问,“是不是傅老板?” “不是,”慌忙摇了摇头,柳芊芊眼底神色复杂,“不是他。” “今天我和朋友去舞厅玩,有东西落在包厢了,傅老板恰好路过家门口顺道送了过来。” 抬眸望向柳夫人,柳芊芊的眼中满是祈求,“娘,这件事儿你不要告诉爹。” “我怕爹会骂我,更怕这件事儿传出去会坏了名声。” 看着柳芊芊哭红的双眼,柳夫人面色难堪,“可这样的话你要怎么嫁人?” 最近正和她爹给她挑选对象,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她还怎么嫁人? 若是嫁人当日被发现不是完璧之身,婆家人肯定会嫌弃的。 “娘我不想嫁人,”上前扑在柳夫人的怀里,柳芊芊咬唇轻声哭泣着,“我现在只想陪着娘。” “娘你帮我瞒着,不要告诉爹,我真的好害怕……” 抱住柳芊芊发抖轻颤的肩膀,柳夫人眼眶一阵酸涩。 “你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真的不知道,”摇了摇头,柳芊芊心痛到难以呼吸,“我喝醉了真的不知道,娘你要问了,我不想再想起这件事儿……” “好,”微点了下头,柳夫人轻拍着柳芊芊的肩膀,“我不问了,但你要告诉我,是在哪里发生的?” “舞厅吗?还是哪里?” “如果喝酒了的话,一定是在舞厅吧!” “娘,”打断柳夫人的各种猜测,柳芊芊咬唇摇头,“别问了,这件事我真的不想再想起。” 想起傅仲今天那一道道阴冷的眼神,生怕她会缠着他负责似的,柳芊芊眸色晦涩,“我们就权当它没有发生吧……” 就像傅老板说的。 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九百五十二章 相去两地 当爵铭到达‘云翔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先生来晚了一步,他们已经离开了,”前台脸上带着官方的笑容,看着突然出现的俊朗男子,莹白的小脸蓦然飘上了几缕红云。 “离开了?”爵铭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什么时候离开的?” 垂眸看了眼退房记录,因为是刚离开不久,所以退房本子的第一页就有他们的信息,“先生,他们是十点半退的房。” “十点半?”张排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眼底满是懊悔,“这是刚好错过了呀!” 他们下火车的时间是十点二十分,若当时就找来客栈而不是先去白俊涛家的话,少帅和夏小姐就恰好碰上了。 爵铭烦躁地皱眉,懊恼自己来晚了一步,“他们一共几个人?” “一共……”服务员皱了皱眉,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多少人。 思考了下,如实回答道,“住店的一共是三个人,两男一女,但今天又来了八个人。” “三个人?”爵铭眉头皱的更深了。 从平城离开的时候只有顾南川一个人,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 就在拧眉思考的时候,前台的声音再次传来,“他们的行李比较多,一共开了三辆车才勉强把行李装上,车辆往东开了。” 也正因为如此,对他们几人的印象颇深。 还有那个英俊帅气的男人,只看一眼都令人难以忘记,与眼前这个男人完全不相上下。 开车离开的?爵铭眼中掠过一道疑惑。 火车站在旅馆的西面,距离又这么近,完全没有必要开车;更何况他们是往东开的,那就是与火车站的方向相反。 当时夏楚信中说是想要坐火车离开,为什么突然改成开车了? 还有前台所说的行李? 夏楚出来的时候两手空空,怎么会突然多了那么多行李? 难道是白宇轩的东西……? 既然如此,他就没有再在云城多呆的必要了。 转身正想离开,可想到什么,又停下脚步扭头问道,“那个女人脸色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受伤么倒是没有,”前台拧眉沉思片刻,想到夏楚临走前是被抱着的,犹豫地说道,“只是,离开的时候她是被抱着走的,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 “不过,看那个男人的表情很焦急,急匆匆地就上车走了。” 爵铭漆黑的瞳孔颤了一颤,已经过去六七天了,当初夏楚是三天多发一次病,那这次是不是也发病了? 想到此,忙转身迅速离开了旅馆。 张排长紧跟其后,“少帅,我们要不要买个车子追上去?” 低眉沉思片刻,爵铭抬眸看了眼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踌躇片刻,敛声道,“可以,但是走之前要先去祭拜一下白宇轩。” 既然已经来了,肯定是要去祭拜一下他的。 毕竟,他也照顾了夏楚一段时间,更是为了救她而死。 而且,夏楚和顾南川应该是去沛城了。 从这里到沛城要五日的时间,顾南川不可能会连夜赶路,期间肯定会找旅馆休息。 祭拜之后,他就连夜赶路追上去,一路上问着各个城市最大的旅馆寻找他们的踪迹即可。 “是,少帅!” 点了点头,张排长迅速安排去买了一辆轿车。 等爵铭到达白宇轩坟墓的地点,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爵铭手中抱着一束百合花,后面的张排长则抱着三束菊花,两人缓缓走到墓地前。 看着眼前巍峨壮观的坟墓,爵铭心底感触颇深。 白家三兄弟自私懒散,是不可能让人建这么好坟墓的;想必这些都是顾南川专门交代下去的。 而且,周围种了这么多的兰花,听说是夏楚亲自种上去的。 那么这几日,她一定非常伤心…… 上前一步,走到白宇轩的墓碑前,看着上面白宇轩清秀的照片,想着当时他的死状,心情沉重无比。 白宇轩,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了。 微叹口气,把百合花放在墓碑下面,闻着这芬芳馥郁的味道,犹如白宇轩带给他的感觉一般。 低调内敛又高雅纯洁,淡淡的清香没有刻意的张扬,却沁人心脾、深入骨髓。 张排长把手中的菊花摆放在白俊涛等人的墓碑前,想到一夜之间他们竟然全部被害了,感觉十分可惜。 即便白俊涛为人奸懒馋滑,但对南方经济平衡也做出了不少的贡献。 好在立即有人接手了白家商号,才不至于造成经济混乱。 在坟前站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两人便上车离开了,一路朝东开去,待出了云城之后,调转车头朝北追去。 …… 当夏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睁开朦胧的睡眼,以这个角度恰好看到顾南川精致完美的下颌线、和那饱满坚挺的喉结,线条紧致流畅,性感迷人。 察觉到夏楚灼灼的视线,顾南川垂眸望向她,对上她迷乱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不可言语的笑。 “楚儿,你这个眼神是在勾引我吗?”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起身坐起,看着驾驶座上开车的李正错愕了一瞬,“李正来了?” “夏小姐,”蓦然听到夏楚的声音,李正眼底闪过一丝歉意。 是他不好,自作主张隐瞒她的消息,不然她也不会受那一番罪。 扭头望了眼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夏楚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的兰花带了吗?” “带了,”顾南川指了指副驾驶座,“喏,完好无损。” 当看到副驾驶座上被绑得结结实实地兰花,夏楚提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那就好!” 扭头再次望向窗外,“我们是要开车去闵城吗?秦时瑞呢?” “对,”顾南川拿起毯子再次披在夏楚的腿上,轻声解释道,“因为行李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只能开车,秦时瑞在前面的车上。” “哦!”点了点头,夏楚没有再说什么,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倚靠在座椅上,心底一阵晦涩。 第九百五十三章 到了闵城 五日后,傍晚—— 太阳落山,一轮明月缓缓升起,微暗的暮色中红色的灯笼在冷风的吹动下轻轻飘动着。 巷子口,自从中午接过秦时瑞的电话后,秦华安就时不时的出来看一眼。 已经将近五年了,儿子终于求学归来,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就在这时,厉少霆也从不远处的旅馆中走了出来,迈着徐徐的步子走到秦华安的身侧,与他一齐等待着。 同时也沉声道,“算着时间,应该快到了。” “嗯,”轻点了下头,秦华安再次眺望远方,见并没有车辆出现,失望的长叹口气。 想到秦时瑞所说的病人,扭头问道,“厉先生,阿瑞说要来看病的是少帅夫人?少帅何时娶亲了?” 他只知道,少帅和南方少帅爵铭争夺一个女子,但那个女子听说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经死了。 从今以后,少帅伤神身边就再也没有了女人。 现在猝不及防出现了一个夫人,还真是令人意外。 并不想解释太多夏楚的事情,厉少霆眸色暗淡了一份,只说了句,“还没成婚,不过应该快了吧!” 希望,快了…… 看出了厉少霆不想多言,秦华安也闭口不再言语。 将近半个小时后,太阳已经消失灭迹,三辆黑色轿车自南往北迅速开来,秦华安眼底闪过惊喜,“这几辆车应该就是了?” 厉少霆也看到了轿车,唇边勾起一抹淡笑,“应该是他们。” 最前面轿车的副驾驶座上,秦时瑞大老远就看到了巷子口的秦华安,激动地打开窗户把头伸到了窗口,看着眼前这个阔别五年的城市,心底满是感慨。 中间轿车上,夏楚也透过车窗看着外面这个略微熟悉的建筑,脑子里蓦然想起了和顾南川当日在这里游玩的情景。 也才过了两个月的时间,再次来到这里,心境却与上一次完全不同。 车辆在巷子口缓缓停下,秦时瑞忙打开车门下车,看着两鬓斑白的秦华安,温润的眸子刹时涌出一股酸涩感。 忙倾身抱住秦华安的肩膀,语气带着浓重的鼻音,“爹,孩儿不孝,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秦华安老泪纵横,拍了拍秦时瑞的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厉少霆则踏步走到中间车旁,在夏楚还未来得及开车门的时候迅速替她打开,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夏小姐。” 抬眸再次看向车内的另一边,“南川。” “厉先生,”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夏楚抬步下车。 顾南川紧跟在夏楚身后,挪动着屁股在她这一侧下车,看着一身黑衣的厉少霆,握拳锤了下他的肩膀,“表哥,好长时间不见,姨夫、姨母最近还好吗?” “还好,”厉少霆唇角微勾,眼中闪着点点笑意。 爱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能让人改变很多。 直至此时,他还记得当日夏楚离开后南川那伤心心碎的模样,和现在简直是判若两人。 “那就好,”勾唇一笑,顾南川转眼看向夏楚。 见她打开车门,正弯腰解着副驾驶座上的绳子,忙上前一步伸手把她往后扯了一下,“我帮你解。” 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把绳子斩断,抱起那盆兰花郑重地递在夏楚的怀里,“抱好了。” “嗯,”点了点头,夏楚摸了摸已经处于凋零趋势的花蕊,红唇翕动,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少帅,少夫人,”秦华安走到顾南川和夏楚面前,对着两人朝巷子里伸手作邀请状,“饭菜已备好,还请移步寒舍。” 被秦华安的‘少夫人’给惊到了,夏楚连忙解释,“我不……” “好,”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笑容肆意,从李正的手里接过一条黑色围巾俯身戴着她的脖子上。 幸灾乐祸地挑了下眉,“夫人,请吧!” 夏楚无语凝噎,转眼对着秦华安颔首浅笑,“秦医生,谢谢您,我和顾南川并不是那种关系。” “我知道,”秦华安含笑地点了点。 虽然现在还不是那种关系,但见少帅这殷勤劲儿,不久也快是了。 再次对着夏楚伸了伸手,“请……” 微抿了下唇,夏楚抱着兰花和顾南川、厉少霆率先朝着巷口深处走去。 秦华安在前面带路,秦时瑞走在最后面,左右来回看着巷子两边的四合院,小时候在这里游玩的场景渐渐浮现在眼前。 夏楚本来和顾南川走着,可看着两边的建筑脚步就慢了下来。 青砖青瓦的院墙镌刻着精巧细致、栩栩如生的花雕。 古色古香的院门上悬挂着大红色的匾额,斑驳陆离又古韵十足。 门的两侧挑挂着大红色的灯笼,把这仅有两米宽的巷子照耀的透亮了几分,在黑暗中显得神秘而悠远。 北方的天气寒冷,弯弯曲曲地小道上结满了冰,夏楚穿着带着微跟的皮鞋时不时的会小滑一下。 “夏小姐,”上前两步走到夏楚的身边,秦时瑞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欣喜,“在北城和云城,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古韵的房子?” “嗯,”微点了下头,夏楚抬眸看着眼前一个个纸糊的灯笼,只感觉这条小巷子内一定发生过流传千年也无法言尽的故事。 若是周围的人都换上古装,她怕会以为穿越到了古代。 上一次和顾南川来闵城,她怎么没发现这条小巷…… “呵呵,”说起家乡的建筑,秦时瑞颇为自豪,“夏小姐你可能不知道,这条巷内出了两个文状元、一个武状元,还有三名御史,所以皇上亲自赐名为‘第一巷’。” “这里面住着的人,都是朝廷官员的子孙,所以在修缮过程中最大程度的保存了原有的建筑。” “一直到现在,闵城虽然这种古建筑不少,但沿袭着古时风俗习惯的,也只有这条小巷而已……” 秦时瑞给夏楚讲解着小巷的历史,夏楚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只是眼睛看着面前的建筑多了几分敬重。 与厉少霆讨论接手白家商号的顾南川,发觉身边的夏楚忽然没有了,忙停下脚步往后望去,见她已经落后自己十米开外。 时不时的低头看一眼脚下凹凸不平的路,时不时地看一眼两侧的房子,还时不时地会小滑一下,有种随时都会摔倒的趋势。 轻佻眉尾,顾南川转身走到夏楚面前,二话不说便她拦腰抱起。 “哎,顾南川,”猝不及防被抱,夏楚慌忙抱紧了手中的兰花,生怕会把它给摔到地上了。 待稳定心思,刚想说把她放下来,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头顶传来顾南川低沉暗哑却略带笑意的声音,“走个路都能把自己走丢,还是抱着放心些。” 抬眸对上秦华安和厉少霆投来的目光,夏楚微窘,“我只是在看这些建筑而已,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嗯,”知道夏楚对这些建筑感兴趣,那眼睛都快要贴到墙面的花雕上了,顾南川的脚步不经意间慢了几分。 “北方的天气太冷了,路上结了很多冰,你穿着高跟鞋走路不方便,我抱着你走。” 语落,怕夏楚拒绝,又加了一句,“万一你摔倒了,兰花也会被摔碎。” 这个理由令夏楚无法辩驳,可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走个路就能摔倒。 第九百五十四章 适可而止吧顾南川 磨不过顾南川的坚持,夏楚在众人的注目礼下被放在了餐桌前的凳子上。 手中的兰花被拿走递到了后面的李正手里,紧接着一名军兵端着直径二十多公分的铜盆递到夏楚面前。 夏楚微愣了一瞬,在盆子里洗了个手,拿起挂在铜盆边缘的手帕擦干手便转身静等着吃饭。 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就连盛菜品的盘子都是古色古香的,放水果的器皿也是厚重结实铜皿,这让夏楚更有种自己穿越到古代的感觉。 顾南川和厉少霆也依次用铜盆洗手,对于这个风俗倒是习惯的很。 待所有人都净手之后,秦华安执起酒杯对准顾南川敬酒,“感谢少帅、少夫人、厉先生光临寒舍,使得寒舍蓬荜生辉,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还望各位不要介意。” “哪里,”顾南川执酒,面色认真、神情凝重,“秦医生客气了,是我们叨扰了。” 厉少霆也执起酒杯,面上带着温润的淡笑,“秦医生这叫粗茶淡饭,那可就没有满汉全席了。” 而夏楚的脑袋上则划下来了三根黑线,得了,‘少夫人’这个名称是摘不下来了。 微抿了下唇,端起酒杯正想也说一句客套话,可声线还未发出来手中的酒杯就被顾南川给抽走了,随之而来是他略带阴郁的声音,“自己什么身体不知道?还想喝酒?” 夏楚:“……” 天地良心,她真没想喝酒,只是想说一句客套话而已。 不然所有人都说就她自己不说多尴尬! “哎呀爹,”知道夏楚不喜欢拘束,秦时瑞适时开口,“在客人面前就不要这么一板一眼了,赶快吃饭吧,赶了五日的路我们都要饿死了。” 说罢便率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发出一声声赞叹,“五年没吃家里的饭菜了,还是原来味道……” 见此,秦华安也深知自己太死板了,忙把酒杯放下,“少帅你们自便,不用拘束。” “好,”首先拿起一双筷子递给夏楚,顾南川抬眸看着面前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把夏楚喜欢口味的菜品一个个夹起放在她面前的碗碟上。 当一个碗碟摆满后,还把自己的碗碟和厉少霆的碗碟依次摆放在她的面前继续给她夹菜,同时叮嘱道,“楚儿你快吃,吃完快去休息。” 这五日期间,他们也只是吃饭的时候和夏楚发病的时候才停了下来,其余的时间都在不分昼夜的赶路。 现在好不容易到闵城了,今夜一定要好好地让她休息一下。 看着摆在眼前的三个碗碟,夏楚偷偷地抬眸看了一眼前方,对上秦华安投来惊讶的目光,面色一红,右手不动声色地放下桌子下,狠狠地锤了下顾南川的大腿。 适可而止吧顾南川! 身为一个少帅,怎么这么不知礼数。 垂眸看了眼夏楚的小手,顾南川轻笑一声,也不在意,坚持把三个碗碟全部摆满菜品。 而后又起身舀了一碗‘螃蟹清羹’放在夏楚的面前,见她愣愣的没有动弹,催促道,“快吃啊,你不饿吗?” “饿……”气闷地说了一个字,夏楚拿起筷子俯首吃了起来。 看着两人这样,秦华安已经不能用简单的惊讶来形容了。 传言,自从都督去世后,少帅就变得沉默寡言、阴鸷狠厉。 可今日看这情况,与传言大不相同! 虽然不知道顾南川原本是什么样的,但还是看出了秦华安的震惊,秦时瑞扭头凑在他的耳边轻声提醒到,“爹你不用惊讶,比这更过分的我都见过。” “咳,”轻咳一声,秦华安也不再看夏楚和顾南川了,去厨房拿了两个新的碗碟摆放在顾南川和厉少霆面前,俯首开始吃饭。 整个吃饭期间,只有顾南川和厉少霆讨论着收购白家商铺与经营方法的声音,其余人都静默不语。 吃完饭就谈到了住宿问题,“少帅、少夫人,房间已经备好,如不嫌弃的话就在寒舍住下吧!” 顾南川扭头征求夏楚的意见,毕竟这个房子太古老了,设备不齐全,也不知道她能不能住得习惯。 而夏楚并没有想那么多,轻点了下头,“那就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摇了摇头,秦华安带着夏楚和顾南川走到了西侧的厢房里,“就是这间,朝东,面对的是晨光。” “谢谢秦医生,”夏楚点头道谢,接过李正手中的兰花转身走入了房内,摆放在桌子上。 “少夫人客气了,”见夏楚从到到尾都特别礼貌,完全没有少夫人的架子,秦华安眼底颇为欣赏。 扭头望向一侧的顾南川,“少帅,您的房间是北厢房,请随我……” “不用了,”打断秦华安的话,顾南川抬脚走入夏楚的房内,“我一起住在这个房间就可以了。” “……”秦华安错愕了一瞬,不是说还没有成婚么?怎么会住一起? 却也没有多言,“那少帅您先休息一下,我去烧水,”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摆放好兰花和白宇轩的照片,夏楚无奈的看向顾南川,语气里尽是不满,“顾南川,我要单独睡。” 一开始在火车上说是没有空余的包房了也就算了,后来在云城说是白俊涛被杀,怕有人会对自己不利要贴身保护着她,理由也说得过去。 那现在都到闵城了,他还有什么理由? 当时决定和他在一起时两人整日同床共枕也就算了,可现在他已经有了放弃她的心思了,她就要趁热打铁断了他的念想。 这样等她真的离开了,他就不会太过伤心了…… 可某人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次次都有在一个房间睡的理由。 这不,夏楚话音刚一落下,顾南川颇为认真的声音传来,“不行楚儿,我要保护你。” “上次徐长志就是在闵城出现的,我对这里已经有了心理阴影,生怕会有下一个徐长志突然出现,只有贴身在你身边我才安心。” 说着扭头看向一侧的卧榻,指了指道,“你如果不想我和你一起睡,那我就睡卧榻。” 也不给夏楚拒绝的机会,直接说了句,“就这么决定了,我去看看水烧的怎么样了,”就迅速走出了房间。 夏楚无奈扶额,转头看了眼面前的卧榻,目测和床的距离相隔三米,也没有再多想,转身坐在床边收拾着自己的衣服,同时抬眼看着这个充满古韵的房间。 秦时瑞说的没错,房子还真是在最大的程度上保存了原有的建筑。 就连房内的装饰都充满了古朴典雅的气息,有许多古朴的摆件,她也只有在电视上见过。 第九百五十五章 连卫生间都没有 当夏楚收拾完衣服已经是十分钟后了,拿起睡衣准备去洗澡的时候才发现,屋内竟然没有浴室? 微愣了一瞬,抱着睡衣朝外走去,可还未走到房门口,便见李正拿着两个陶瓷的东西走了进来。 面色微红地把陶瓷放在凳子上,目光闪烁地瞥向一侧,仅说了一句,“夏小姐,东西我放这了,”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夏楚疑惑地走到陶瓷旁,望着面前瓷白色大敞口像盆子一样的东西,有些意外。 这是什么? 还有旁边墨青色带着一个虎口的陶瓷,疑惑地拿起看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这个……是什么玩意?怎么还有一个口。 就在这时,顾南川走了进来,手中提着放满了鲜花小篮子。 见夏楚拿着‘虎子’观察着,还俯身闻了闻味道,食指正摸着虎口的地方一脸的疑惑。 顾南川脚步一顿,莹白的面色不自觉地飘上了几缕红云。 “咳……” 轻咳一声,想说些什么,可话还未开口,两个军兵抬着一个超大的的木浴桶走了进来。 一入房内就见夏楚摸着‘虎子’把玩,忙把浴桶摆放好迅速跑了出去。 看着眼前的浴桶夏楚惊讶地目瞪口呆,呐呐地问道,“这……没有浴室吗?” 竟然弄来了这么大的浴桶? “没有啊,”顾南川面色微红地走到夏楚身边。 故意忽视她手中的‘虎子’,把手中的小篮子往夏楚面前一递,意有所指道,“楚儿,等一下我在水里给你铺满鲜花,撒上香粉,唔……一晚上你的身上都飘香四溢。” 只是可惜,他不能抱着她睡觉觉。 不过无所谓,大不了他半夜偷偷蹿进她被窝里就是了。 怔怔地看着顾南川那满篮子的鲜花,夏楚无奈地扶额。 “不会连卫生间都没有吧!” 那她晚上怎么上厕所? “嗯?”见夏楚提到这个话题,顾南川眉毛轻佻,眼神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虎子’,嘴角勾着幸灾乐祸的坏笑。 “楚儿你不知道吗?这古时候的家里都没有卫生间的。” “那……怎么上厕所?”夏楚双手猛地攥了下手中的陶瓷品,有些后悔住在这里了。 这么冷的天,大半夜若是想上厕所还要去跑茅房么? “用这个呀,”顾南川指了指她手中的‘虎子’,眼底潋滟着揶笑,介绍道,“这个叫虎子,是男人用的。” 说着又指了指凳子上大敞口像盆子一样的,“这个是女人用的,就叫夜壶!” 抬眸望向夏楚变幻莫测的小脸,嘴角的笑意更深,“楚儿,你们那个时代没有这个吧?所以你不认识,还……拿着好好欣赏一番……” 夏楚:“……” 垂眸看了眼手中的‘虎子’,夏楚脸色一阵青白。 忙扔到顾南川的怀里,脸色涨红地后退两步,“为什么要拿这个,太恶心了快把它们拿走。” 说着嫌弃地往身上擦了擦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 该死的! 这民国时期的夜壶怎么和现代她见到的那些不同? 不意外会见到夏楚这个反应,顾南川把‘虎子’放在凳子上,好笑地挑眉,“这两个是新的,不脏……” “不脏也不行,”夏楚气急,朝着顾南川的腿上踹了一脚催促道,“快点儿拿走……” “可是,你晚上怎么上厕所?”其实他也并没有打算用这个的,但秦华安都准备了,所以只能拿过来了。 本来只是想要摆放着不用的,谁知道楚儿这么可爱,还拿来看一看、闻一闻…… 弄得他也来了兴趣,想要逗弄她一番。 不过,好在这两个都是新买的没人用过,否则她估计就要被气炸了。 “没有卫生间茅房总有的吧,”夏楚越来越后悔,她现在还能不能改主意,想要去住旅馆住。 “这个倒是有,”微点了下头,也不再逗弄夏楚了,顾南川把手中的鲜花篮子放在桌子上,正想把那两个夜壶拿出去。 恰好李正和军兵提着热水走了进来,便不再动弹,“李正,把虎子拿走。” “呃,”李正微红着脸把木桶放下,来不及倒水就把那两个夜壶拿走了。 夏楚则红着一张脸,眼看着军兵把冒着热气的水倒进浴桶中。 一共六桶热水,水位却只到了浴桶的六分之一。 无奈地皱眉,眼底颇为烦闷。 …… 当把浴桶倒满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分钟了,顾南川把篮子里的鲜花洒在水里,还有篮子底下放着的一小盒香粉。 抬眼看向夏楚涨红的脸,轻笑道,“楚儿,你就好好享受一下最后的香味吧!” “秦华安正在和秦时瑞讨论你的病情,听他那意思好像要给你准备药浴。”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泡药浴就药浴吧,那也不用撒这么多香粉吧,都能熏死个人,“行了,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要不要我帮你洗?”看着浴桶里热腾腾的水,把整个房内熏染地雾蒙蒙的,顾南川心情颇好,有些不舍得离开。 “滚,”气急败坏地踹了顾南川一脚,夏楚恨不得把他立即给扔出去,锁上门再也不让他进来。 就知道调侃她、戏谑她、揶揄她…… 见夏楚被气急了,顾南川也不敢继续作妖,扔了句,“那你有事儿叫我,”就离开了房间。 夏楚紧跟其后反锁上房门,扭头望向大大的浴桶,无奈地皱了皱眉。 长叹口气,搬起一个凳子放在了浴桶边上,把衣服和毛巾挂在凳子上面,脱掉衣服,脚踩着小梯子踏进了足足有一米多高的浴桶里。 …… 门外,听到屋内反锁的声音,想到夏楚泡澡的样子,顾南川心底美滋滋,踱步朝着前厅走去。 前厅内,厉少霆正端坐在凳子上喝茶,垂眸静静地听着秦华安和秦时瑞在一侧讨论夏楚的病情,心底一阵晦涩。 回了爵铭身边,她又受伤了吗? 而且,还被人种下了这么厉害的毒素? 想到她那煞白的小脸、阴郁的神色,和原来在沛城时简直就像两个人一般,厉少霆眼底尽是担忧。 “表哥!” 耳边传来顾南川的声音,厉少霆抬眸望去,见他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看样子心情颇好。 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拉着顾南川的胳膊走出了前厅。 当走到院内的时候,也不顾昏暗的天色和刺骨的寒风,沉声问道,“南川,夏小姐在平城都发生了什么?” “我找人打听过,但也只知道她被车撞了、又被人给掳走了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 “你给我说说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被种下这种毒?还有爵铭身边的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厉少霆担忧的眼神,顾南川无奈的皱了皱眉。 表哥这么着急,显然还是没有忘记楚儿吧! 不过无所谓,反正他都得不到楚儿的心,表哥就更不可能得到了。 微叹口气,缓缓说道,“回平城后……” 第九百五十六章 顾南川 卖国汉奸 听到顾南川说完所有的事情,厉少霆颦起剑眉,素来温和的眸子此时怒色满满。 “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当时,夏楚和白宇轩之间的感情他是知道的,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 可现在白宇轩死了,而且还是因救她而死,她一定特别伤心自责。 怪不得她的脸上带着抑郁的神色,比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更加落寞、忧郁…… 更重要的是,爵铭竟然会被坏女人给蒙蔽了双眼? 被挑唆、不被信任,让她更加愤怒和失望吧! 想到这些,厉少霆抬眼看向顾南川,见他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上带着淡淡地寂寥。 薄唇微抿,双目微眯,“南川,经历了这些事情,你还是打算成全他们吗?” “我不知道,”摇了摇头,顾南川紧闭双眼,脑子里思绪纷杂。 思想犹如飘在天空中的一纸风筝,想要找个地点落下来,却被狂风卷起在空中翱翔,一时间,无法探测出自己的心意。 “从心而论,我并不想成全他们。” 谁不想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只是没有办法罢了。 “可是,她不喜欢我。” “我努力过、争取过,可结果依旧不尽如意。” “没有得到她的心也就算了,还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和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就知道,她忘不掉爵铭,也不可能会忘掉,即便是两人带着仇恨,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我时常告诉自己,她心里有别人就有别人吧,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可得不到她的心,我得到她的身体又有什么用?” 说到这里,顾南川抬眸对上厉少霆的目光,语气带着难掩的认真,“所以表哥,我不在意她和谁在一起,只要她能开心幸福就好。” “有多长时间,我没有见到与她初见时的笑容了。” “那个时候的她真的很开心,高兴就笑、不高兴就骂,我就喜欢那样的她。” “可生活把她摧残的已经没有了笑容。” “每每看到她的眼泪,我的心都在滴血;只要她能高兴起来,我愿意贡献出我所有的一切。” “所以,你还是不打算把她抢回来,”接上顾南川的话,厉少霆感慨颇深。 “你怕她会在你和爵铭之间纠结,更怕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会不开心。” “可是南川,即便是她不开心,但也总比在爵铭身边要强的多吧?” “虽然我没有见过爵铭和她的日常,但就上次那一眼我就知道,他太霸道了。” “一个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想找一个待自己温柔、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相信自己、支持自己的男人么?” “可爵铭给了她什么?” “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身为一个少帅,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让她被自己的弟弟和父亲欺负,让她的爹娘被杀。” “失去她那么长时间,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任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欣喜若狂吧,可他的眼中只有愤怒。” “一个男人和她说一句话都不可以,霸道的只想把她圈养在他的怀里,恨不得任何人都看不到她。” “失而复得的女人,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又让她受到了这么多的苦。” “南川,你难道只是不想让她纠结,就要让她继续和爵铭受苦吗?”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俯首看着自己的掌心,上面还有夏楚上次发病时落下的指甲印。 他也不想让她痛苦,也想让她幸福,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抢过来吗? 怎么抢? 拿什么抢? 只是这一枪爱她的热血? 但是她需要他的爱吗? 看着顾南川眼中的纠结,厉少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在他的眼里,想要一个女人就要光明正大的争夺。 可和爵铭相比,南川好像没有丝毫优势。 就在沉思之时,顾南川悠悠的声音传来,“现在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眼下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毒素应该怎么解掉。” “我看秦华安的表情,感觉这个毒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我已经让阿大和阿阳在平城查找外国敌寇的间谍了,可他们隐藏的很深。” “如果再解不了,我想去一趟南平……” 顾南川话还未说完,厉少霆就知道他的意思。 眉心紧拧,眸底沉下一片暗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身为一个少帅,你若是主动去找敌寇商谈,那就是把北方交给他们,任他们挑选宰割!” “我知道,”微点了下头,顾南川脸上带着不同以往的认真,“可我看不得她痛苦。” “看到她那么痛,我简直生不如死。” “若是一城半池能换取她的安宁,我不会吝啬的……” “可他们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你的一城半池?”一把抓住顾南川手臂,厉少霆面露不满,“如果你主动去找他们商谈,以他们的无耻和贪婪,最少也会要你三到五座城池。” “若是你表现得更在乎,就会索取的更多。” “到时候,北方的人会叫你什么?” “汉奸!” “卖国汉奸!” 简单的两个字,仿佛一把刀子扎在了顾南川的心上,幽深的瞳孔剧烈的晃动了两下,垂在一侧的手不由得微微颤抖。 抬起黑眸,幽深的视线凝视厉少霆良久,而后垂下眼睑,喉咙干涩地回应三个字,“我知道。” 见顾南川都要入魔了,厉少霆气恼的皱眉,却又拿不出狠话来教训他。 只能好言相商,“南川,我知道你心疼她,可若是让她知道,因为自己让你变成了一个卖国的汉奸,她该有多自责。” “不止是她,就连死去的姨母、姨夫,都会唾弃你的。” “若是以国换药的话,这就是一条不归路。” “因为他们的贪婪不止于此,会趁着这次机会对北城出手。” “更何况,他们的国家接壤的是南城,若是你把北方的几座城市送给他,那就是跨了半个国家给他的城市,对南方也有很大的影响不说,会让他们更有利于侵占我们的国家。” “南川,所有的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秦华安不可以的话,还有其他的医生。” “我们国家这么大,医学又这么发达,总会有一个能解她毒素的医生,我陪你一起找,你不要一时冲动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儿。” “再不济的话还可以出国,我听人说,外国的医学比我们国家要发达的很多,一定有可以治好她的医生。” 听到厉少霆这些话,顾南川心情更加复杂了许多。 微微闭眼,迎着寒风抬眸望向天空,只一个字回答他的话,“嗯……” 可心底却是再说,若是这样,她就要受到很多疼。 而他,不想让她疼…… 第九百五十八章 生意畅想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夏楚抬眸对上厉少霆的目光,侃侃道,“白家商号的粮食铺子全国有一百零九家,但据我了解,这些铺子的装修风格、店面大小都不相同,不如我们把所有店铺统一装饰成一种风格吧!” “沿用连锁店的模式,就像是火锅店那样,所有的装修风格一模一样,再设计一个商号的牌匾,让人一眼就能知道这个店铺是白家的商号。” “同时,这些日子我也了解了一些,白家商号所有的粮食都是从一些小商贩手里购买的,以致于收购的成本提高了一些不说,更是压榨了农民,把其中的一部分利润全部都给小商贩。”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建议让信得过的人去找农民面谈,直接收购他们手中的粮食,收购价格要比商贩收购他们的高一些,我们售卖的价格也比现在的低一些,打响我们接手商铺的第一炮。” “这样的话,会让我们商号的名声更加响亮。” “以前的白家商号只是敛财的工具,在乎的只是利益压根就不在乎品牌名声,压榨弄民,价格在每个地方也忽高忽低并不统一,给白家商号的名声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可我觉得,品牌的名声对一个公司来说是最重要的。” “毕竟,我们粮食是要卖给全国百姓的,他们算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也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只有两两相护才会走得更长远。” “以往也只是爵镇南帮衬着白伯父(白俊涛),若不是靠着政府的力量打压其他的粮铺,白家的商铺早就破败了。” “对,”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厉少霆眼底满是欣赏的笑,“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人靠一张脸、树靠一张皮,一个公司肯定也要有一个好的门面和名声。 而他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没想到,夏楚小小年纪就能想得这么通透,太令他意外和惊喜了。 见厉少霆同意自己的想法,夏楚心底多了一份信心,接着说道,“同时,我们自己也购买一大片土地,称之为试验田,以试验种植粮食来使用。” “当然,我们种植粮食并不是为了节省利润,而是找专业人员做水稻育种,研究应该如何增产粮食,争取在现有的产量下让水稻比常规稻多增多产,这是其中的一个方面。” “还有另一方面,那就是在这期间我们就以试验的方式种植水稻,防止某些城市出现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就比如遭受严重的自然灾害,以致于粮食产量下降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到时候,我们的粮食可以补贴上去。” “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也可以正常售卖;与现在相比,只是多招了一些工人而已。” “虽然说这样的话我们会麻烦一些,但若是真得成功的话,我们不仅可以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更会让我们的子子孙孙们受益不尽。” “还有,我们可以利用电报、收音机在全国推广这种水稻。” “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们也可以开展一个物流公司,让客户足不出户就能买到我们的粮食。” “我知道厉先生有做红酒和布匹生意,但主要销售产地却是在北城各个比较大的城市。” “小城市的客户不多,开店的话、投资进去的钱比较多,那点儿利润厉先生您不看在眼里,也怕会做赔本生意。” “但厉先生若是开一个物流公司,就可以把这些东西卖到乡下或是小县城内了,不用开实体店,只需要在报纸上做新出布匹、红酒的广告,客户购买的话可以通过电话、或是邮寄信的方式都可以。” “这样的话,就节省了开店费,同时也可以把您的东西推销至全国。” “当然,物流不仅限于粮食、布匹和红酒,美发霜、香粉、生发油、妆粉、口红等等,只要能买卖的东西都可以用物流来运输。” “很好,”被夏楚地各种想法惊到目瞪口呆,厉少霆眼中闪着晶亮的眸光,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夏小姐果然想法独特。” “这个想法特别好,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过。” “不用开店,就能把货品卖到全国,这样不仅可以把‘厉氏’推广到全国老百姓的面前,更能让所有人都能用到我们‘厉氏’的产品。” “而不是,因为距离的缘故把客户拒之门外,太好了……” 越说越兴奋,厉少霆直视着夏楚的眼睛,迫不及待地问道,“看夏小姐说起物流公司这么胸有成竹,想必是已经有了一套可行的方案了。” “对,”点了点头,夏楚再次喝了一口水,垂眸把现代快递公司的一整套流程全部说了出来。 “物流公司也可以称为快递,在全国各大城市建设好物流周转仓,我想了,一开始我们所需要运输的东西并不多,在现在这个世界上会开车的人也很少。” “我们可以和顾南川合作,动用军兵的力量,在他们运转物资的时候,把物品运转到下一个仓储点。” “前期的快递公司需要厉先生您寻找一些合作商,就比如司康丹、棕榄这种大公司。” “他们也可以用电报的方式推广产品,让我们的物流公司来运输送到客户的手中,这于他们而言是合作共赢的事情,相信他们是不会拒绝的,而我们只需要收取物流费就可以了……” “说什么呢,说的这么起劲儿。” 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进来,紧接着顾南川带着一阵阵浓郁的香味走进了屋内。 见厉少霆正紧盯着夏楚的小脸瞠目结舌,眼中的赞赏都快要溢出整个眼眶了,而夏楚捧着茶水侃侃而谈。 见自己来了,夏楚才闭了嘴。 拧眉走到夏楚身边坐下,摸了下她已经干了的头发,顾南川嘴角扬起坏笑,“先睡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也行,”毕竟连续赶了五日的路,身体泛酸不说、眼睛还犯困,夏楚有种一觉可以睡四十八小时的冲动。 抬眼看向厉少霆,抿唇一笑,“厉先生,时间不早了您先睡吧,明天再说!” 虽然听的意犹未尽,但看着夏楚疲惫的脸色,那挽留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厉少霆轻点了下头,眸色晦涩,“去睡吧。” 紧接着,顾南川就把夏楚从裹着的被子里捞了出来,再次撩起大衣把她娇小的身躯裹在衣服里面。 “哎我自己走,”夏楚忙推着顾南川的胸口后退一步,“我又不是没脚、也不是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孩子,你能不能正常点儿。” 话音一落,闻到了顾南川身上传来浓郁的香味,不由得皱了皱眉,“顾南川,你也用鲜花和香粉泡澡了?” 这么香,能熏死个人…… 由于厉少霆的身边,顾南川并没有回答夏楚的话,不容拒绝地把她紧紧扣在怀里,语气颇为认真,“我抱着你,这样走的快些防止你感冒。” 侧目望向一脸苦涩的厉少霆,“表哥,我们去睡了。” 说罢,不顾夏楚的反对抱起她迅速走出了房间。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厉少霆垂眸望着扔在卧榻上的被子,犹如夏楚还在那里坐着和自己绘声绘色地款款而谈一般,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浅笑。 第九百五十九章 无耻下流的顾南川 抱着夏楚冲进了房内,把她轻放在床榻上,闻着整个屋子内飘香四溢的香粉味,想起刚才两人用过一桶水沐浴过,顾南川皙白的面庞红了几分。 伸手捂了捂夏楚被冷风吹凉的小脸,突然低头附在她耳边,语气沉沉地说出了他身上这么香的原因。 “楚儿,我刚才是用你的洗澡水洗得澡……” 顾南川的声音磁性低哑,一阵阵暖风吹在夏楚的耳边有些酥麻酸痒,可她却忽视了这种酸痒的感觉。 耳边不断萦绕着顾南川说的那句话,夏楚瞳孔猛然紧锁,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蹭蹭蹭地的涨红了起来。 双手握拳捶打着顾南川的胸口,气急败坏地怒骂道,“顾南川,你无耻下流……” 她说刚才他为什么会露出奸笑的表情,原来是动了这个想法。 越想越气,脚也朝着顾南川的身上踹了上去,“流氓……” 顾南川也不闪躲,任由夏楚捶打着自己,看着她气恼的表情犹如初次见她时那般,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对他拳打脚踢,还夹杂着一句句没有丝毫威胁性的怒骂声。 对啊! 如果能留下她的笑容,他做什么都甘愿。 直至夏楚锤打出了一层薄汗也不见他闪躲,气恼地用力再次锤了下他的胸口,“顾南川,你以后不能这样了。” 太羞愤了! 做了坏事偷摸摸自己知道就行了,还故意告诉她。 是故意来气她的? “嗯,”顾南川听话的点了点头,颇为认真道,“以后你可能要泡药浴,洗澡水全是药水,我才不用呢……” 这句话如愿又把夏楚给气恼了,巴掌噼里啪啦再次打在了顾南川的身上,“厚颜无耻!” 并不在意夏楚赐予他的这个四个字,顾南川伸手轻捏了捏夏楚微烫的小脸蛋,眼底碎着点点流光,“楚儿,现在我们身上有了相同的味道,就像是融为一体了一般,我们……” “顾南川,”打断顾南川的话,夏楚气恼地捂住他的嘴,脚用力踹了下他的小腿,威胁道,“不要再说话了,今晚过后,明天你去睡自己的房间,或是我去旅馆住,我再也不要和你住一个房间了……” “嗯?”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发出灵魂般的质问,“你去旅馆住还怎么泡药浴?” “我……”夏楚被噎到一时语塞。 微抿了下红唇,怒声喝道,“我把浴桶带过总行了吧!” 顾南川继续点火,“可是浴桶那么重,你怎么提过去?” 夏楚:“……” 明知道顾南川是故意在气自己,夏楚还是气到胸脯不断起伏着。 怨愤地怒瞪着他,气到磨牙,“顾南川,你是不是找死?” 刚好了些日子,又要开始作妖。 “好了不逗你了,”再次捏了下夏楚的小脸蛋,顾南川满眼宠溺,“睡觉吧,你肯定很困了。” “哼,”气哼一声,夏楚直接翻身躺在床上盖好被子,闭眼睡觉不再搭理顾南川。 看着夏楚气哼哼的小脑袋,顾南川食指轻点了一下,忍不住再次逗弄道,“真的不需要我陪你睡。” 回应他的,是夏楚的霸气一脚。 轻笑一声,顾南川也不再逗弄她了,给夏楚掖了下被子,转身走到窗户口把窗帘拉得严丝合缝生怕冷风会灌进来。 太过古老的房子连火炉都没有,由于刚洗完澡,屋内还飘荡着丝丝雾气,顾南川朦朦胧胧中看着夏楚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思考了片刻,拿起外套穿上走出了房间。 听到了开门关门声,夏楚扭头望了一眼,见顾南川出去了,挑了挑眉也没有多想,闭眼浅浅睡了下去。 等顾南川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中抱着五个汤婆子。 轻手轻脚走到夏楚床边,看着平躺在床上呼吸清浅的小女人,心底一阵温暖。 如果,他们两个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轻轻地掀开被子的一角,把将怀里的汤婆子在她肚子的左右侧塞了两个,一个放在了她的脚底,两个放在她颈肩的左右侧,随后把被子里的空气压了压,让她在被子里暖如夏日。 夏楚睡眠尚浅,轻微的动静把她给弄醒了,睁眼便对上顾南川那温柔深邃的眸子,感受到贴着身子的汤婆子暖烘烘的。 扭头望了眼他卧榻的方向,见上面的被子依旧卷着没有铺开,瞬间明白他把所有的汤婆子都给了自己。 心下一暖,伸手把颈肩的两个拿起来递给他,声音闷闷,还有些懒洋洋的,“给你用两个。” “我不冷,”摇了摇头,顾南川掀起被子的一角再次放在夏楚的肩侧,掖了下她的被子,轻拍了下她胸口,安抚道,“你只要暖和和的不要感冒发烧就好,睡吧……” 盖了两床被子知道顾南川摸不出什么,夏楚还是皱眉红了脸。 而顾南川看到夏楚脸红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讪讪地摸了摸鼻尖,喉咙一滚,嗓音有些哑,“手误。” 早就看出他不是有意的,否则早就踹他了。 夏楚抿了抿唇,对着顾南川卧榻的方向抬了抬头,“快去睡吧。” 连续赶路的又不止是自己,他肯定和她同样困。 “好,”再次掖了掖夏楚的被子,顾南川起身走到卧榻前,俯身把被子铺好钻了进去。 自从到了云城之后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现在见夏楚心情好了一些,顾南川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耳边听着夏楚清浅又均匀的呼吸声,一阵阵困意和疲惫感顿时汹涌袭来,闭眼,呼吸渐渐趋于平缓,缓缓进入了梦…… 第九百六十章 顾南川想揍夏楚 狠狠的那种 夜深,是梦! 四合院被一片静谧的月光笼罩,除了寒风呼呼吹着地声音,再也听不到别的多余响动。 顾南川闭眼熟睡着,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 迷迷糊糊地睁眼,见夏楚抱着一个汤婆子偷摸摸走到了自己的卧榻前,掀开被子的一角,蹑手蹑脚地滑进了他的被子里,汤婆子放在两人的中间,温暖着两人。 似乎是怕他会冷似的,十分暖心地掖了掖他的被子。 顾南川心脏像是被一只小猫爪子抓挠了一下,痒痒的,很舒服。 睁开惺忪的睡眼,伸手把夏楚环在怀里,呢喃了一声,“不是不需要我陪你睡么?” 继而把夹在两人之间的汤婆子拿掉,又扯了下被子,把两个人裹得密不透风。 “哼,”抿唇轻哼一声,夏楚脑袋在顾南川的怀里钻了下,闷闷地娇嗔道,“你不知道每当女人说不需要的时候、其实就是需要的吗?” “嗯?”顾南川耐人寻味地挑起眉尾,眼底像夜色一样漆黑,“是这样么?” “嗯,”夏楚心虚地摸摸鼻尖,“我一个人睡有点儿冷……”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刚一落下,夏楚就被压在了下方。 两人以一上一下的姿势面面相觑。 夏楚错愕了地瞪大眼睛,透着窗帘映射进来的月光看着顾南川俊美的面庞,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你……干嘛?” “呵,”顾南川挑眉轻笑,带了点狡黠的意味,“想吻你,要不要?” 夏楚惊讶地瞠目结舌,拒绝的话脱口而出,“不,不要。” 语落,温润的唇便覆在了她的红唇上。 夏楚眼睛瞪得更大了,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顾南川,他的眼睛正迷醉地轻阖着,既卷又长的睫毛轻颤着,在黑暗中灿华幽然。 仅仅是轻啄了下夏楚的红唇,顾南川便抬头撤开了。 看着睁着如小兔子一般湿漉漉的眼眸,顾南川心间一痒,喉间微哑,“你说的,在你说不需要的时候,其实就是需要的。” 夏楚哑言,好吧,被自己的话给返噬了。 见顾南川一直这么盯着自己看,难为情地垂眸,嗔怪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静静地看着夏楚娇羞的小脸,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每一下细微的颤动都轻轻地搔挠着他的心间。 顾南川心下蓦然一动,嗓音更哑了一分,“还想吻你,要不要。” 夏楚惊讶地睁眼,看着顾南川极其认真的表情,想到刚才被反噬的那句话,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以顾南川的无耻,说要,他肯定会当成真心话。 说不要,他肯定又会解读成她说的是反话。 嗷! 懊悔! 她能不能收回那句话? 就在夏楚纠结之时,顾南川却不再给她思考的机会,“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说着便低头覆在了她的唇上。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蜻蜓点水而是张嘴探入了她的口中,像是在亲吻一件刚刚获得的珍宝一般,轻轻浅浅,温柔无比。 亲吻之中,顾南川的每一个呼吸都带着柔溺诱哄的味道,两人共享着对方的气息,不需要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那柔软的触感和甘甜的津液,令两人一时间忘记了周围所有的一切,沉溺在忘我地热吻中,无法自拔。 夏楚被这温柔的吻感染到了,大脑一片空白,情不自禁地伸手勾着顾南川的脖子上,扬起脑袋清浅地回应着。 顾南川亦是伸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不断攫取着她口中的呼吸。 渐渐加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暧昧,让两人陡然红了脸。 就在夏楚快要窒息的那一刻,顾南川才舍得放开。 两人额头相抵在一起,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炽热的鼻息掺杂在一起,再加上相同的香粉味,让两人有种本就是一个人的错觉。 “楚儿,”喉结微动,顾南川拇指放在夏楚微烫的脸蛋上轻轻摩挲着,低沉出声,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我爱你,很爱你,特别爱你,最爱你,只爱你……” 夏楚搂着顾南川脖子的手紧了紧,微微抬头,覆在他的下颚处如小鸟啄食一般轻啄着,一遍又一遍的回应道,“我也爱你……” 夏楚的那句爱令顾南川瞬间失了心、迷了眼,再也不想忍耐,俯身贴在她的红唇上亲吻了起来,狂卷着她口中香甜的气息,有种想要吸尽她体内的所有空气一般。 右手指尖不由自己地摸向她的睡裙下摆处,撩起她那细腻的裙子,掌心微颤地摩挲着缓缓往上移动…… “顾南川,顾南川……” 耳边传来熟悉又焦急的叫声,顾南川倏地睁开眼,望着漆黑一片的房顶,惊讶地目瞪口呆。 他竟然做了这种梦! 是太长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了吗? 更惊悚的是,眼眶内缓缓出现了夏楚的那张小脸。 只见她抱着圆圆的枕头,小心翼翼地出现在他的整个视线内,眼中充满了警惕,声音透着小心谨慎,“你怎么了?做噩梦了?还是……要梦游?” 大半夜发出一声声粗重的喘气不说,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她听不清的话也就罢了。 睁眼后,竟然还纹丝不动地盯着房顶,看着怪吓人的。 “楚儿,”顾南川的声音沉闷,伴着一丝未褪的沙哑,“快去睡觉!” 他梦中下一步就是和她水到渠成了,却被她给生生叫醒了。 如果是别人,他一定给会狠狠地踹她一脚。 可现在见了她,他有种想要把她摁在卧榻上继续的冲动。 想到梦中的情景,双手紧攥了下被子,迫不及待地想要继续刚才那个梦。 可某人却依旧睁着迷糊的大眼睛在自己面前,还傻傻地问道,“你真的没梦游?” 顾南川气恼地皱眉,伸手去捞夏楚,“我看你是故意来投怀送抱的,过来和我一起睡。” “额不,”夏楚忙后退一步躲开顾南川袭来的手,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其他异常,嘴里嘟囔地转身朝着自己的床榻走去。 顾南川抬眸望着房顶,听到一阵阵窸窸窣窣盖被子和翻身的声音,长吁口气,心情颇为激动地缓缓闭眼,连动都不敢动,想要继续刚才那个梦。 可此时,他燥、火袭身,无论怎么睡都睡不着,反而愈来愈清醒。 听着耳边传来夏楚清浅均匀的呼吸声,顾南川幽怨地起身坐起,看了眼已经熟睡的夏楚,气闷地皱眉。 该死的! 美梦就这么被打断好不甘心。 可又没办法! 轻手轻脚地穿上鞋子朝外走去,准备去吹一下冷风降一降火。 第九百六十二章 百转千回的无奈苦笑 顾南川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见夏楚背对着房门口整个人陷在被窝里,仅露出了一个小小脑袋。 或许是有些热,一条腿露在了外面裹着被子侧睡着。 轻阖上门,顾南川悄咪咪地走到床边,把她露着的一条腿放进被子里,同时把她往里轻推了一下。 就这么凝视着她许久,蓦地浅浅笑了一下。 怎么忽然有种两人已经是生活了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的感觉…… 把外套脱掉挂在一旁的衣架上,掀开被子的一角翻身上床,静静地躺在夏楚身侧。 静默片刻,听着她那均匀清浅的呼吸声没有丝毫改变,提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长臂一伸把她的小脑袋托起,像是梦中场景一般把她整个人环在怀中。 可刚把夏楚抱入,她就立即弹开往里侧挪了一下,同时翻身背对着自己嘟囔道,“凉死了……” 轻佻眉梢,顾南川灿然一笑。 伸手捞起被踹在一旁的汤婆子放在肚子上暖着,紧裹着充满香味的被子,亲昵地侧头将脸贴在夏楚的墨发上,感受着她脑袋上传来的徐徐暖意,惬意地眯了眯眼。 直至十分钟后,浑身暖了几分,顾南川把汤婆子放在枕头的一侧,轻手将夏楚拉到怀里,怕把她吵醒了,抬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肩膀,加重她的睡眠。 直至五分钟后,见夏楚依旧睡的很熟没有醒来的迹象,顾南川手掌放在她的后脑勺上乱了下她的墨发,暗哑着嗓子低喃道,“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意外的是,夏楚竟然轻声回复了一句,“嗯。” 顾南川错愕了一瞬,抱着夏楚的手臂再次紧了紧。 “就算你说的是梦话,我也当真了。” 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轻蹭了两下,心满意足地闭眼准备睡觉,在静谧昏暗的氛围中,耳边清浅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清晰。 顾南川嗅着鼻尖那源源不断的清香,和自己身上的香味如同一辙,顿时有些心猿意马。 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了刚才那个旖旎的梦境,缓缓睁眼,凝着夏楚的睡颜,浑身的燥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攀升了起来,身上像是被人点了火一般,灼热难忍。 顾南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无奈地长吁了一口热气。 而点火的某人不知道她此时有多大的魅力,许是感觉到了热,翻了个身窝进了他的怀里。 伸脚往下踹了一下被子后、小脚丫亲昵地的搭在他的腿间,小脑袋还特意在他胸前蹭了一蹭。 这不经意间的动作把顾南川的火气撩拨到了顶峰,恨不得翻身把她压下,继续被她打断的美梦。 温香软玉在怀却动弹不得不说,某人还不自知地撩拨着,让人更加煎熬。 顾南川眸底深了深,暗沉如墨,心底经过一阵天人交战之后,终是紧咬着后槽牙,极其不舍的把夏楚露在外面的腿再次放了下去,拉起被子掖了掖,把她整个人都裹在自己怀里。 怕她半夜再踹被子,抬脚缠住她的双腿固定起来,呼吸艰难的开口,“真是要命的小妖精。” 正想闭眼睡觉,夏楚却蓦然一动,胳膊亲昵地搭在他的腰间。 就在顾南川怔忪的同时,慵懒又迷糊的声音缓缓响起,“爵铭,你身上好热……” 顾南川瞳孔在一瞬间骤然放大,浑身僵硬地纹丝不动。 夏楚的声音似是小猫一般的哼唧,软软糯糯,挠人心间;可听到顾南川的耳朵里,却有种刺疼的感觉。 像是忽然被人扼制住了喉咙,顾南川努力吞咽着,却没有一口可以让他喘得过来的空气。 深邃地眸子剧烈晃动了两下,隔了几秒才强忍着喉头的颤抖,轻声回应了句,“嗯,睡吧……” 回复他的是,是夏楚均匀的呼吸声。 顾南川喉咙微涩,眼底沉下一片暗影,唇角微勾,诠释出一抹百转千回的无奈苦笑。 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黑暗的房顶,整个房内陷入了一阵死寂,就连心跳和呼吸声都被遗忘了,满脑子里尽是夏楚那句柔软的声音,心底苦涩无比。 …… 次日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映射到房内。 冬日的光线温馨不刺眼,把整个房间照射地柔和了几分, 夏楚缓缓醒来,还未睁眼便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个结实的手臂给抱住了。 猛地睁眼,那无比熟悉的俊脸反射在她整个瞳孔内,夏楚顿时一怔,气到咬牙。 这个顾南川,大半夜又偷偷爬上她的床。 伸手正想把他给推开,可就在手掌碰到他胸口的时候立即把力气给收住了。 感受着手掌下那烫到吓人的温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顾南川,你身上怎么这么热?” 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烫了一下她的指尖,惊讶地张了张嘴巴,“顾南川,你发烧了,好烫!!” 忙起身坐起,把所有的被子都裹在顾南川的身上。 翻身正想爬下床,可就在跃过顾南川的时候,手臂被一个灼热的手给攥住了,沙哑暗沉的声音响起,“楚儿,别走。” “顾南川,”把顾南川的手扒下来再次掖在被子里,夏楚脸色有些略微着急,“你发烧了,我去叫秦时瑞给你来看看。” 说着再次朝外爬去,可还没的来得及动,整个人便被搂进了一个火热的身躯里。 顾南川撩起被子把夏楚和自己紧紧裹在一起,嘴里不断地低喃着,“楚儿别走,让我抱一下,好冷。” 说着还把脸往她的颈窝里深埋了埋。 身上烫成这样却叫喊冷,那看来不止是发烧,还感冒了。 夏楚皱了皱眉,忙用力把顾南川的手给推开,可他的臂力太大任是她拼尽全力也挪不动了半分。 气恼地皱眉,声音夹着一丝愠怒,“顾南川,你放心我不走,你发烧了我去叫秦时瑞过来。” 似乎是察觉到夏楚语气中的怒气,顾南川紧闭的睫毛轻颤,缓缓放手,语调悠扬,轻轻浅浅,却隐约带着点委屈的意味,“那你等下再来陪我睡……”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先让秦时瑞给你看看,该吃药吃药、该打针打针、该吃饭吃饭,哪有那么多事儿。” 说罢忙迅速起身爬下床,穿上鞋子披上外套跑出了房内…… 第九百六十三章 顾南川发烧了 厉少霆正端坐在院内的石桌上看报纸,见夏楚穿着睡衣披了个外套就跑出来了,脸色有些略微焦急,错愕了一瞬呐呐问道,“夏小姐,怎么了?” “厉先生,”见到厉少霆,夏楚脸上闪过一丝欣喜,“顾南川发烧了,你把秦时瑞叫过来。” 说罢便转身再次回到了房内。 厉少霆坐在原地愣了一下,想到秦时瑞和秦华安去晨跑去了,忙把手中的报纸放在石桌上,快步朝着院外走去。 恰好此时,李正提着些点心从院门口走了进来,“厉少爷,您要出去吗?” 见到李正,厉少霆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南川发烧了,你去把秦医生叫回来。” “少帅发烧了,”李正顿时一愣,反应过来忙把手中提着的点心递到厉少霆手里,“属下这就去找。” 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点心,厉少霆提着走向顾南川房间。 刚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见夏楚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中还抱着五个汤婆子。 猜到了她的意图,伸手接过来,“我去换炭火吧。” “谢谢厉先生,”夏楚也不矫情,接过点心把汤婆子全部递给了厉少霆,转身再次走入房内。 把点心随手放在桌子上,拿起茶杯倒了杯热水,轻吹了两口走到床边,拍了拍顾南川烫手又通红的俊脸,“顾南川,起来喝口水。” 顾南川悠悠睁开双眼,看着夏楚面色微急,轻扯唇角安慰道,“楚儿别急,我睡一觉就好了。” 缓缓起身坐起,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夏楚拿起水杯放在一侧的桌子上,扶着顾南川再次躺了下去,埋怨道,“是谁昨晚说不冷的。” “现在倒好,睡了一夜就发烧感冒了,娇气死了……” “呵呵,”伸手捏了下夏楚气鼓鼓的脸蛋,顾南川心情颇好,嘴角上扬,努力勾出一抹痞笑,“楚儿,我喜欢你关心我的样子。”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拍掉顾南川作乱的手,语气责怨,“生病了都不老实。”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厉少霆抱着五个汤婆子走了进来。 快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把汤婆子分散顾南川全身的各个角落,最后又掖了掖被子。 看着顾南川那泛红的小脸,气怨道,“让你昨夜穿那么单薄吹冷风,发烧了吧!” “嗯?”夏楚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吹冷风?” 脑海里想起昨夜的场景,顿时恍然大悟,“难道我睡后,你跑去梦游了?” 不怪夏楚想偏,昨夜他的状态确实不同寻常。 喘息声那么粗重就像是做噩梦了一般,醒来后还怔怔地望着房顶,有种丢魂儿的感觉。 再次听到夏楚说起梦游两个字,顾南川苦笑一声,“对,确实梦游了。” 做美梦被吵醒也就算了,去外面吹冷风回来后还被她那句‘爵铭’扰的睡不着。 用一句话点评他昨夜的感受,那就是喜忧参半。 听到两人的对话,厉少霆并没有插嘴。 扭头往卧榻上望了一眼,见上面铺着微乱的被子,就知道两人昨夜是分开睡的。 想到以往顾南川面对女人的轻佻、和现在面对夏楚的畏畏缩缩,无奈地长叹口气。 不想打扰两人在一起的静谧时光,说了句,“我去看看秦医生回来了没,”就起身离开了。 看着厉少霆离开的背影,夏楚微抿了下唇并没有说什么。 转眼再次望向顾南川,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着,眉头一皱,“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顾南川轻笑一声,毫不吝啬的夸赞,“你美。” 夏楚无言以对,对于顾南川她也是服气了,生病都不耽误他贫嘴。 随着开门声,秦时瑞和秦华安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入房内,一股浓郁的花香掺杂着香粉味扑鼻而来,秦时瑞忙捂住了鼻子,“呵,这屋子可真香。” 两人踱步走到床边,夏楚识相地起身让地儿,秦时瑞搬起一个凳子放在床侧,“爹,你看吧!” “嗯,”点了点头,秦华安稳稳地坐在凳子上,拿出顾南川的手腕探脉。 闭眼静默片刻,把顾南川的手再次放进被子里,一双慈善的眼睛炯炯有神,“少帅是风寒发热,喝两副药把体内的寒气散去就好了。” 话音一落,想到少帅肯定不习惯喝中药,改口道,“喝西药或是打一针退烧针也是可以的,看少帅喜欢哪一种治疗方法。” “中药吧,”夏楚先于顾南川回答,垂眸望着顾南川略显疲惫的眼睛,声音隐约带着些窃喜,“中药不伤身体。” 最重要的是,还苦。 “呃,”秦华安微愣了一瞬,转眼望向顾南川寻求他的意见。 顾南川对上夏楚狡黠的眸子,看她那张小脸带着分幸灾乐祸的味道,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宠溺一笑,“那就中药吧,夫人的话还是要听的。” 见顾南川这个时候还调侃自己,夏楚默然无语。 生病都没个病人的样,看他还是不够难受。 秦华安起身站起,对着顾南川抱拳行了个礼,“那少帅静等片刻,我现在就去抓药。” 说罢便转身朝外走去。 深深地望了眼躺在床上的顾南川,秦时瑞眼眸一深,不确信地问道,“少帅是不是觉得这老房子太冷了?要不今晚去住旅馆吧!” 他在外国住习惯了,现在住这老房子也有些不习惯。 顾南川抬眸看了眼夏楚,“楚儿,你说呢?” 夏楚无奈地瘪了下嘴,“那你就去旅馆吧,那里暖和,洗漱也方便一些。” “你呢?”顾南川不在意自己住在哪里,他在意的是夏楚会不会和他一起去。 夏楚静默思考了片刻,轻摇了摇头,“我还是住在这里吧!” 毕竟他们来秦华安这里做客看病,住了一夜之后所有人都跑去住旅馆了,感觉有些不大好。 “那我也不走,”顾南川眼神灼灼地望着夏楚,意有所指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一刻也不分开。 夏楚无奈扶额,“顾南川,你还是小孩子吗?都感冒发烧了,还赖着不走,不怕今晚会病的更厉害?” 顾南川对着秦时瑞抬了抬下巴,秦时瑞便识相的起身离开。 直至关门声响起,顾南川才抓住夏楚的手,脉脉含情道,“真想我的烧永远都退不了,这样,你就能永远这么关心我了。” 夏楚被噎的一时语塞,把顾南川的手再次塞进被子里,语气温柔了许多,“好了别说话了,你饿不饿,饿了就先吃点儿东西,不然等下喝完药肯定会吃不下去的。” 因为太苦了! 难得让夏楚照顾他一下,顾南川即便是没有丝毫胃口,却还是点了点头,“饿了,可我手上没有任何力气,你要喂我。” 最后一句话,顾南川的声音中带着撒娇的意味,令夏楚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是趁着生病对她撒娇? 还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变得脆弱了? 想起在现代时候,爷爷消失了之后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每当生病的时候,她就特别希望能有个人照顾她,想找个人依赖。 想必,顾南川也一样。 想到此,夏楚没有说话,起身悠悠地离开房间。 看着夏楚的背影,顾南川颦起剑眉,这是要喂他还是不喂? 第九百六十五章 要不要晚上去住旅馆 出了房间,夏楚找到李正,让他带着她去洗漱了一下,又找了个空房间把睡衣给换了下来。 等换好衣服打开房门的时候,李正顺势递上准备好的汤婆子,“夏小姐,在这里住的还习惯么?要不要晚上去住旅馆?” 其实,他最主要的是想让少帅去住旅馆。 这才过了一夜就发烧了,再住上几夜还指不定会病成什么样呢。 可无奈,夏小姐不走少帅说什么也不愿自己离开。 “不用了,”摇了摇头,夏楚抱着汤婆子往冰凉的脸上焐了焐。 还是那句话,他们一行人来这里看病,住了一夜全都跑去旅馆了,秦医生虽然嘴上不会说什么,可心底里肯定会有些不舒服的。 更何况,他们也不会在这里住多久,现在是在等秦医生的消息,能看就看,不能看的话就尽快离开去沛城。 见夏楚态度这么坚决,李正一筹莫展。 好吧! 就连少帅都劝不了夏小姐,他怎么可能会让她改变主意。 不如,让厉少爷劝一下? 看着夏楚离开的背影,李正转身去找厉少霆了。 而夏楚则走到客厅去吃早餐,本来起的就晚,再加上照顾了顾南川那么长时间,现在也只有她一个人没吃饭了。 看着桌子上摆放着四菜一汤,客厅内空无一人,夏楚也不拘谨,坐在凳子上低头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想到离开前顾南川所说的那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你不来我是不会睡的!’,微抿了下唇,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 偷瞄了一眼床边,见顾南川已经睡熟了,暗笑一声,转身走到放行李的房间内,打开行李箱翻找出从白宇轩家里带来的书,随意从中挑选了一本走到院内的摇椅上垂眸看了起来。 …… 当厉少霆走入院内的时候,见夏楚正沐浴着冬日的阳光,慵懒地背靠着椅背,静静地看着手中一本厚重的书,脚尖点地,轻轻晃动着摇椅。 阳光和煦,夏楚的身上仿佛朦胧出了一层白光。 厉少霆眸色暗了一暗,踱步走到她身边的藤椅上坐下,想到李正说的那些话,轻声劝谏道,“夏小姐,老房子确实有些冷,不如今晚去住旅馆吧!” 虽然南川发烧是因为他自己吹冷风的缘故,可这个老房子确实是太冷了。 他们男人倒不觉得有什么,但她身体娇弱,最好还是去住旅馆。 没想到厉少霆也是来劝自己的,夏楚把书挪开,对上他那关切的目光,抿唇一笑。 微微上前凑近他,小声说出她的顾虑,“我们是来瞧病的,昨日说好要住这里,今天所有人都离开,秦医生肯定会觉得我们娇气。” 语落,想到厉少霆自小养尊处优惯了,肯定是不习惯的,再次说道,“不如厉先生去旅馆住下吧,把顾南川也带走。” 这样,他就不会大晚上偷摸摸地蹿进她被窝,她也不用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了。 生病后的顾南川,完全就是一个孩子,粘死了。 “算了,”厉少霆转眼望向院内的梅花,眼神灼灼,语气淡淡,“你不去的话南川是不会去的。” 更何况,她一个女人都不嫌条件简陋,他自己去住旅馆了岂不是在告诉她,自己娇生惯养? 双目微眯,想到昨日未讨论完的生意,继续说道,“关于物流公司的事情,昨夜没有讨论完,今日继续!” “好,”把书放在身侧,夏楚凝视着厉少霆,娓娓道来,“其实说的也差不多了。” “就是厉先生您去找合作商,我们给他运输货品,让我们的快递员亲自送到他们客户手中。” “至于送货的快递员么,一开始货物少的话可以在全国各地设置一两个快递员送货,节约成本,等以后货物多了,再招纳更多的人……” 夏楚把上次未说完的快递流程说了出来,直至语落,厉少霆赞不绝口,“夏小姐果然聪慧,这种运输以及售卖方式都能想得到。” “这样一来,就是发展出了新型的产业。” “客户足不出户就可以购买到喜欢的商品,简直是太绝了……” “嗯,”点了点头,夏楚抿唇继续说道,“每逢节日的时候,我们的商品可以适当降价。” “比如买五赠一,或是买够多少钱可以赠送什么定制的礼品,这样的话会出现狂购热潮。” “降价并不代表钱挣得少,反而会带来一笔更为客观的利润。” “这个我知道,”接上夏楚的话,厉少霆目光灼灼,“就像是舞厅一样,你搞的充值赠送首饰,或是充值一条大黄鱼赠送一条小黄鱼。” “看样子你是在赔本做买卖,可你在舞厅内新增了许多可消费的产品,即便有些东西是和其他商店合作的,但造型和口味上却是独有的,在其他地方吃不到,所以每次去舞厅的人所花费的钱比原先要多的多。” 不意外厉少霆可以看出其中的道道,夏楚咬唇一笑,“厉先生去看过?” “嗯,”点了点头,厉少霆有些难为情的摸了摸鼻尖,“以往我不常去舞厅,可现在经常去。” “原先的舞厅只是卖些酒水而已,但现在已经有好几十种商品可以选择了;以致于花费的钱比原先多了将近两到三倍。” 说到这个,厉少霆忽然想起了她在沛城开的奶茶店,“还有你做的奶茶。” “以前我是从不吃甜食的,就连咖啡都很少放糖,但自从喝了奶茶之后,我的口味就变了,确实独特。” 说起奶茶,夏楚蓦然想起了与白宇轩在奶茶店的时光,垂眸望了眼手中的书,轻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看出了夏楚眼中的落寞,厉少霆眼瞳深眯,眼底闪过一丝疼惜与懊悔,“对不起夏小姐,让你想起伤心事儿了。” “没事儿,”摇了摇头,夏楚深吸口气,手指攥紧了书,语气沉闷,“只是突然有些感伤而已。” 自从白宇轩死后她就极其后悔,当初不应该离开沛城,否则就不可能会发生那么多不好的事情。 看着夏楚低首的侧脸,浑身散发着淡淡孤寂,厉少霆紧抿薄唇,沉声安慰道,“生者幸福是对逝去亲人最好的安慰,白公子那么疼惜你,肯定是希望你能幸福快乐的。”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死会让你这么伤心,他一定不会心安的。” “嗯,”轻点了下头,夏楚把书本合上抱在怀里,仰头迎着日光微微闭眼,脚尖轻点,摇椅不断的晃动着。 冬日的暖阳干燥中带着丝丝凉意,微风吹拂在脸颊上,随着摇椅的晃动,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心底却夹杂着无尽的思念。 厉少霆也识相地静默不语,与她坐在院内迎合着暖风,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第九百六十六章 生病了还贫嘴 就在这时,秦华安和秦时瑞提着一堆药材走进了院内。 见到夏楚,想起自始至终还没给她把过脉,秦华安把手中的药材放在秦时瑞的怀里转身朝着夏楚走去,“夏小姐,我给您把个脉吧!” 萌生了丝丝睡意的夏楚被秦华安突如其来的声音吵的睡意全无,睁开微眯的双眼,把手放在摇椅的扶手上,“秦医生,有劳你了。” “举手之劳,应该的,”坐在一侧的藤椅上,秦华安右手伸出三指搭在她的手腕处,双目微眯,静静地感受着她的脉象。 片刻之后,颦起双眉,睁眼凝视着夏楚的小脸,抿唇摇了摇头,满脸凝重。 见此,夏楚并没有多说什么。 来这里找秦华安,她本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所以,就算没有结果她也不会失望。 只是,顾南川应该会失望些的吧! 拧眉望了眼夏楚,又望了眼秦华安,厉少霆忍不住问道,“秦医生,怎么样?” 秦华安长叹口气,语气沉重,“小瑞说的对,这个毒瘾太猛烈了,不是一般的药可以解毒的。” “无论是打镇定剂,还是用银针刺穴,一开始是可以暂时止痛,但时间长了身体会出现抵抗的机能,以致于止痛的效果会渐渐减弱,这个相信夏小姐能亲身体会到。” “嗯,”点了点头,夏楚毫不在意道,“没关系,先暂时止痛就可以了。” “到最后实在不行的话,就用镇定剂。” 听到镇定剂,秦华安眉头锁的更深了,面色严肃地摇了摇头,“镇定剂少量使用还可以,若是大量使用的话,对身体的危害颇深。” “为今之计,可以先泡药浴加针灸的方法,双管齐下,暂时压制住身体毒瘾的发作。” “好,谢谢你了秦医生,”只要能有办法让她止痛就可以,无论是一次、两次还是多少次;多止痛一次,她就少疼一次,也算是赚了的。 “惭愧啊,”秦医生面露愧色,“那我去准备药浴的药材。” “嗯,”抿唇把头磕在椅背上,夏楚望着阳光抿唇不语。 以为夏楚在为自己的病忧心,厉少霆眼眸深黑,沉声安慰道,“夏小姐不必担忧,全国的名医不止秦医生一个,我已经安排下去寻找了,相信不长时间就会有消息了,只要我们拿出足够的耐心和毅力,就一定能得偿所愿。” “不用了厉先生,”淡淡摇头,夏楚面色轻松,“我不想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在看医生或是在寻找医生的路上。” 现在的交通太不发达了,每去一个地方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倒不如就先这样吧! 而夏楚的这句话让厉少霆以为她放弃了治疗,眉头微蹙,漆黑如墨的眸子掠过一道忧愁,开口正想劝说些什么,“夏小姐,你……” “哐当——” 骤然而起的开门声打断了厉少霆的声音,扭头望去,见顾南川披着大衣站在门口,幽幽的目光里尽是幽怨,“楚儿,你答应来陪我睡觉的。” 仍是发烧头疼的顾南川,声线中带着浓重的鼻音,语气里尽是不满还夹带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委屈。 “……”夏楚无言以对,“你还真当我是三陪小姐啊?” 而且……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一直都是你在那里自圆其说好吧。” 这就是不陪自己睡了?顾南川皱眉有些失落。 看了眼她手中抱着的书和身侧坐着的厉少霆,以为他们在说工作上的事儿,也不再打扰,扔了句,“那你忙吧……” “哐当——” 转身回到了房内,关门声却比开门声大了许多,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夏楚微愣了片刻,瘪嘴摇了摇头,小声嘟囔道,“多大个人了还这么耍脾气?” 厉少霆却替顾南川辩解道,“南川平常看上去吊儿郎当的,看起来似乎很不正经,骨子里却像是个孩子一样。” “嗯,”夏楚点了点头,十分同意他的说法,“简直是幼稚死了。” 夏楚的语气尽是嫌弃,却还是抱着书起身朝着顾南川的房间走去。 “哐当——” 推开房门往床榻望去,见顾南川正侧躺在床上背对着自己,摆明是生气拒绝的姿势,令夏楚无语到了极点。 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把头往床里侧凑了一下,见他正微闭着双眼,一双色淡如水的薄唇紧抿在一起,剑眉紧锁,用面部表情表达出自己的怒意。 夏楚轻笑一声,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察觉手掌下的温度下降了许多,放心的松了口气。 把书放在一侧,俯身掀开被子的一角、拿出所有的汤婆子转身朝外走去,只是刚走一步衣服就被强而有力的手给抓住了。 紧接着顾南川埋怨的声音传来,“我不要汤婆子,要你。” 夏楚气恼地皱了皱眉,扯过衣服后退一步,颐指气使道,“顾南川,你再给我作妖我就不管你了。” 话音一落,抓着衣角的手蓦然松开。 紧接着,顾南川略微埋怨的声音传来,“那你快去快回。” “我不回来了行吧!”夏楚疾言厉色地反驳,气闷地转身离开。 “哐当——” 听着房门打开又给关上,顾南川唇角勾起得逞的笑,翻身平躺在床上抱紧被子静静地等待夏楚回来。 这个小女人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他喜欢。 果不其然,夏楚是在五分钟后回来的,手中端着一碗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李正,怀里抱着五个汤婆子。 走到床边,夏楚拿起勺子搅拌着吹着,李正则掀开被子把汤婆子全部放进去,关切道,“少帅,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么?” “好多了,”被烧的嗓音带着些许沙哑,顾南川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夏楚。 被完全无视的李正讪讪地摸了摸鼻尖,转身迅速离开了房间,给夏小姐单独照顾少帅的机会。 知道顾南川心里打的小九九,这一次夏楚没有再把碗递给他,而是直接喂了起来。 喝完粥,又喂了李正端来的药,夏楚替顾南川掖了掖被子,不等他说话便抬步上床坐在内侧, 身子依靠在墙壁上,双膝弯曲,垂眸静静看书,“我不困,就这么陪着你,不要再作妖了。” “好,”虽然抱不住,但她这么静静地陪着自己也是极好的,顾南川略微苍白的脸上淡出心满意足的笑。 扭头望了眼夏楚露在外面的脚丫,动手脱掉她的袜子,身子往床内侧挪动了一下,偷偷地解开睡衣的扣子,把她的双脚放在自己的腹部。 脚下灼热的烫意让夏楚心惊了一下,脚往回撤却撤不回,拧眉气急败坏道,“顾南川,你干嘛?” 顾南川堪堪一笑,美名其曰,“给你暖脚。” 夏楚无言以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双脚的五指用力蜷曲了一下,抠挠着顾南川腹部的肌肤,以表示自己的怨气和不满。 顾南川挑眉失笑,“楚儿,别撩拨,我受不住。” 夏楚面色一窘,低头小声嘟囔了一句,“流氓,生病了还贫嘴……” 顾南川不可置否,静静地望着她垂眸看书的神情,心情颇为愉悦,小声反驳道,“楚儿,这怎么就叫流氓了?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 为了她,他一年多了愣是一个女人没有碰过。 而且,除了她,就连其他女人的味道都没有闻到过。 所以,现在被她随意撩拨一下就能起反应。 夏楚气的用力踹了下顾南川腹部,“你还睡不睡了,不睡我走了。” “睡,”顾南川双手抱着夏楚的两脚,嘴角抿起满足的笑。 缓缓闭眼,鼻息内传来源源不断的香气,那是独属于夏楚的清香,顾南川心情颇为愉悦,再加上喝了药的缘故,呼吸渐渐趋于平缓,绵长轻盈,逐渐进入了梦乡…… 第九百六十七章 白莲到来 喜欢的人在身侧,顾南川安心恬荡,再加上药劲儿十足,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五点了。 夕阳西下,橙黄色的光线照入了房内,令整个房间萦绕在一片暖黄中。 夏楚此时依旧端坐在床内侧静静地看书,听到一丝声音抬眸望去。 对上顾南川深沉的眼眸,把书阖上,“醒了?是不是感觉身心轻松、胃口大增?” “嗯,”点了点头,顾南川摸了摸被汗水浸湿的额头,焦躁地皱眉。 这发烧来的快去的也快,这样他还怎么对夏楚撒娇? 要不,晚上再去偷偷吹一下冷风? “那就好,”夏楚如释重负地长叹口气,“终于退烧了,我让李正给你端些饭菜过来。” 说罢便起身下床,悠悠地走了出去。 顾南川则静静地躺在床上,懊恼着他的身强体壮,以致于病好的太快,同时想着继续发病的方法…… 等夏楚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端着托盘的李正,把饭菜摆放在火炉旁的桌子上便转身走了出去。 夏楚率先坐在凳子上,“顾南川,下来吃饭。” 说着指了指一侧的大火炉,“怕你会再被冻到,李正给你搞了个大火炉。” 现在整个房间温暖如夏,连外套都不用穿。 顾南川扭头望去,心底更是郁闷。 这样的话,他更没办法继续发病了。 微叹口气,起身穿上鞋子走到火炉旁,自上而下审视着这个比都督府卧室更大一号的火炉,暗骂李正多管闲事。 气闷地坐在夏楚身边,垂眸望着桌子上的菜品,一共八道菜、全是自己喜欢吃的,而夏楚还吃的津津有味,有种在迎合他口味的感觉。 顾南川低敛眉眼,心情美到爆,拿起筷子低头吃了起来。 …… 吃过饭后,顾南川穿上大衣去了厉少霆的房间,给夏楚单独泡药浴的时间。 和厉少霆静坐在火炉旁,商谈着白家商号和物流公司下一步的计划,还有夏楚所说的水稻培育。 这三件事情紧密相连,若是成功的话,能造福人民不说,也能作为顾南川在位以来为民造福的重要的政绩,必定会被载入史册,名留千史。 虽然顾南川并不在乎这个,但厉少霆却想要为他谋得这一政绩。 …… 药浴一个小时过后,秦华安去给夏楚针灸了一个小时,暂时压抑着她体内的毒素。 针灸和药浴的时间三日一次,主要是为了迎合她发病的时间。 正如秦时瑞所说,秦华安针灸的技能出神入化,穿着单薄的睡衣就能准确无误地把银针刺入她的穴位内,手法精准又毫无痛感,比秦时瑞好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可这就令夏楚犯难了,她不能为了针灸一直呆在闵城吧? 但听秦时瑞说,秦华安一辈子没有离开过闵城,想必,他是绝对不可能会和她去平城的。 无奈,只能针灸完和顾南川商量一下。 可针灸刚进行到一半,夏楚就昏昏欲睡了过去,整个人像是被抽丝剥茧了一般,全身就连骨头都松软了许多。 针灸完毕后,顾南川见夏楚睡得死死的,光明正大的蹿进了她的被窝抱着她入睡。 鼻息内涌入的再也不是香味,而是浓郁的苦涩药味。 喝了药的他,不仅嘴里苦,连吸入的空气都是苦的,顾南川皱眉捂了捂鼻子,“香人变成了药人,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无奈的给她掖了掖被子,药劲儿上来,闭眼缓缓睡去…… …… 凌晨零点,夜深人静、静谧无声之时,两个黑衣人抬着长梯轻放在院墙上,白莲率先顺着梯子爬上墙,在院内扫了一眼。 当看到院内静站着的两个军兵时,不由得皱眉,“不是说秦华安的家里就他一个糟老头子么,怎么还有军兵?” 从腰间拿起手枪,毫不犹豫地对准院内的军兵开了一枪。 依旧是消音手枪没有发出丝毫声音,随着枪口冒出一缕白眼,军兵瞬间倒地。 见同伴倒下了,另一个军兵忙掏枪往院墙上望去,同时张口大叫,却在声线还没发出来的时候被一枪打在了心口的地方,直接倒在了地上,恰好手中的枪落地发出了一丝声响。 房内—— 本熟睡的顾南川猛然睁眼,耳朵一动,细听着外面的声音。 虽然没有任何声音,但他却犹记得刚才有两个倒地的声音。 把夏楚放在一侧缓缓起身坐起,轻手轻脚地穿上外套,拿出桌子上的手枪,踱步走到门侧的窗前,透过玻璃往外望去。 见有三个黑衣人已经爬上了房顶,同时有两个人正从院墙外搬着长长的梯子,正准备往院内放去。 顾南川眼神一眯,轻手打开房门,对着正往院内放梯子的其中一人打去。 同样的消音手枪打中了男人的头,那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就摔到了院外,发出了一个扑通声。 另一个拉着长梯的黑衣人见同伴被打死,忙紧抓住长梯以免掉落下去。 白莲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顾南川站着的房门口,见房门被打开了一条门缝,忙拿枪准备对准门缝开了一枪。 同一时刻,顾南川朝着另一个拿着梯子的黑衣人开了一枪。 随着子弹穿入他的手臂上,黑衣人朝着院内倒了下去,同时双手一松手中的梯子也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开枪后,顾南川忙转身躲避在了门后面,白莲的子弹打入了房门上,发出了子弹撞门的声音。 就在这时,李正从房间跑了出来,看了眼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和长梯,忙对着院墙上的白莲开枪。 “砰砰砰——” 随着三声枪响,白莲在院墙上躲避不及被打中了胳膊,紧拧眉心,迅速转身朝着院外跳了下去。 院墙有四丈高,跳下去后直接栽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阵闷哼。 听到院墙里面发出一阵阵窸窸窣窣地走路声和院门的开门声,白莲忙起身捂着受伤的手臂、紧咬着牙齿、一瘸一拐地朝着巷子口跑了出去。 寂静的夜晚开门声极大,白莲没跑几步房门就被打开了,心下一惊,迅速闪到就近的房门口躲了起来。 就在刚躲入的那一刻,李正跑到了巷子内,垂眸望了眼被打爆头躺在地上黑衣人,幽深的眸子迅速一敛,盯着黑漆漆地巷子口一步步走了过去。 听着愈来愈近的声音,白莲仰头磕在门的一侧,闭眼咬牙,捂着伤口的手狠狠地用了下力,似乎是在下定决心一般。 第九百六十八章 白莲死了 “人呢?” 随着声音响起,顾南川从秦华安的家中跑了出来,深黑的瞳仁散发着微微冷光,在黑暗中显得极其阴鸷。 竟然有人跟着来到了这里,那么他们想要刺杀的对象是自己还是谁? “少帅,人跑了,”李正望了眼顾南川,沉声回应,“不过她手臂受伤了,想必也跑不远,属下这就去追。” 听到两人的对话,藏在门框旁的白莲微微握拳,看了眼手中的勃朗宁,紧咬牙关准备殊死一搏。 就在这时,院门突然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黑衣人,拉起白莲胳膊的同时捂住她的嘴巴往院内猛地一拉,轻轻地阖上院门。 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白莲提在嗓子眼上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 还好! 他来了! 可一想到院内突然多出这么多人,眉头紧皱,小声怒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秦华安的家里会有这么多人?” 来之前他明明打听过的,说秦华安的家里唯有他一人,年年如此。 可现在,突然多出这么多人不说,竟然还有顾南川? “我也不清楚,”黑衣人摇了摇头,面色凝重,“这个等下再说,我们先想办法离开。” 虽然满腹疑惑,但白莲还是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 闭口不在说话,拧眉凝思着,黑暗中的眸子满含怒意。 该死! 竟然没有杀了秦华安,还死了两个同伴。 她回去应该这么对治君交代…… 巷内的李正迅速朝着巷口追去,每路过一个院门都会观察一眼,就在掠过白莲藏着的院门时顿时停下脚步。 视线稳稳落在门框角落里的那几滴血迹,眸色微深,一步步朝着院门口走去。 听到外面骤然而停的脚步声,藏匿在里侧的白莲和黑衣人对视一眼,忙把院门右侧放着的三个石墩子一个个搬到院门前,以来拖延时间。 就在石墩刚刚放下的时候,李正的推门声骤然而起,随后便是一阵猛烈的踹门声。 “跟我来!” 就在白莲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黑衣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朝着院墙旁的老树迅速走去,把她往树上用力一推,动作粗鲁、语气不善,“上去。” 黑衣人的态度令白莲惊愕了一瞬,但听到更加响亮的踹门声,和房间内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脚步声、开门声,容不得她多想,双手爬树站在墙上,看着四尺高的地面,狠心咬牙跳到了相邻的家里。 “呃……” 本来就受伤了,翻墙再次摔到了地上,白莲忍不住发出一阵闷哼。 黑衣人动作迅速爬树,从怀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倒钩绳子,拉着绳子的一端稳稳落地。 就在刚落地的瞬间,听到院门大开的声音,一个七旬老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是谁?大半夜敲门做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紧接着,李正的声音骤然而起,“有个贼人躲了进来,我要进去搜查下。” 见来人二话不说就往里闯,老人声音有些微急,“哎,什么贼人?我家大门一直都是反锁着的……” 听到两人的对话,白莲望了眼黑衣人手中的绳索,正颜厉色,“有绳子你不说?” 她怎么感觉,他是故意想让她摔受伤的? 没有回答白莲的话,黑衣人迅速抽回绳索,在收到腰间的同时摸了摸腰间的短刀,敛着的眸子一深,语气沉重阴晦,“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先赶快离开。” 白莲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意,一瘸一拐地朝前走去。 看着白莲的背影,黑衣人面色一沉,拿刀子的手一紧,快步上前贴在白莲的背部,左手捂住她的口鼻、右手的刀子朝着她的腹部用力一划。 白莲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垂眸望了眼自己被切开的腹部,眼底充满了复杂的神情。 反手拉住黑衣人的肩膀,指尖用力,恨不得把五指嵌进他的血肉里。 而她的力气越大,黑衣人捂着她口鼻的力气也不断的加大。 直到白莲的双手慢慢垂了下去,黑衣人才松开了她的嘴巴,把她往后一拉让其倚坐在院墙上,看着她死不瞑目的眸子,嘴角上扬。 微微俯身,左手在她的眼睑上轻轻一拂帮她闭眼,让其保持安详状。 伸脚朝着她的腿上用力踹了一脚,把她的单腿踹骨折之后,听到邻院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和爬树声,也不再迟疑,迅速穿过院子跑到另一面的院墙前。 把倒钩往上一抛,拉着便翻墙到另一个四合院内,大摇大摆地开门离开。 另一边,当李正爬上树准备翻墙的时候,见白莲倚坐在墙根下,四周还有大量的血迹。 眉心一皱,扭头望向墙下的顾南川,“少帅,死了!” “死了?”顾南川眸色一眯。 不就是胳膊中了一枪么,怎么就死了? 微抿薄唇,语气冷硬,“把他带出来。” 说罢就转身离开了眼前的四合院,朝着秦华安的家里走去。 院内站着的老人和他的家人看着树上遗留的血迹,一脸后怕地往后缩了缩脑袋。 天哪,真的有贼人?而且还流了这么多的血…… 第九百六十九章 是白荷啊 当顾南川回到秦华安家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涌在了客厅内。 秦华安给中枪的黑衣人治疗着枪伤和被摔骨折的右腿,以免他会失血过多而死,同时按照厉少霆所说的不给他用麻药,要让他承受挖肉之痛。 秦华安虽然有些不忍,却并没有说什么! 夏楚紧盯着黑衣人,眸色暗沉、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厉少霆脸色也是不同以往的严肃,对于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 好在南川醒的早,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这些黑衣人的是想要暗杀谁? 南川么? 秦时瑞苦着一张脸,心底颇为郁闷纠结。 他刚回家就遇到了暗杀的事情,这也太惊悚了吧! 顾南川踱步走到夏楚身边,拢了下她的衣服,扭头望向疼的龇牙咧嘴的黑衣人,眼底阴沉晦涩,声音寒凉刺骨,“是谁派你们来的,你想要暗杀谁?” 黑衣紧闭着眼睛不回话,狠狠地咬着牙齿,承受着难忍的痛。 就在这时,李正扛着死去的白莲走了进来,把她往地上用力一扔,“少帅,人死透了,是切腹自尽的。” “属下检查了下,右腿骨折,应该是翻墙摔的,估计是没有了逃生的可能怕被逮住就选择了自尽。” 听到李正的话,黑衣人猛然睁眼,扭头望向死去的白莲,眼底掠过一道惊讶,双手紧攥,咬牙暗想着,与其承受着被刑讯,倒不如选择切腹自尽。 毕竟,切腹是最光荣的死法。 可现在,他的生死由不得他。 想到此,黑衣人面色一沉,想到腰间藏匿着的短刀,警惕地望着四周的人。 而夏楚,当看到地上那熟悉的脸时,惊讶地目瞪口呆,“白……白莲……” 顾南川侧目望向夏楚,眼底闪烁着精光,“白莲?她是白莲?” “对,”点了点头,夏楚视线下移落在她那染着红色指甲的十指上,“是抓走我的那个白莲,她的十指上染着指甲,也是她杀死了……白宇轩……” 在说到白宇轩三个字时,夏楚眼帘一痛,心底一股郁结难以消散。 白宇轩死前的那一幕她至今还历历在目,犹如发生在昨日一般。 顾南川眼神微眯,眸色深沉地望着切腹的白莲,紧锁着眉心、脸上尽是阴鸷。 如果是白莲的话,那么她来这里的目的是来暗杀夏楚的? 俯身蹲在地上,伸手去扯白莲的衣服想要搜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可就在碰到她衣服的时候顿时停手。 起身站起,对着李正抬了抬下巴,“你来。” 李正错愕了一瞬,在夏小姐面前,少帅的求生欲简直是强到可怕…… 俯身蹲下,对白莲一阵上下其手。 最后,在她的脖子内摩挲到了一个玉牌。 扯下来一看,上面赫赫写着‘白荷’两个字。 “少帅,”把玉牌递到顾南川手中,李正再次垂眸望向肠子都露出来的白莲,眼底一阵嫌恶。 他还没娶妻,就摸了这么一个女人,等下一定要好好洗个手。 看着玉牌上的‘白荷’,顾南川眼底神色晦暗,侧目让夏楚看去,“这么看来,她的名字是叫白荷。” 夏楚接过玉佩,眸色复杂地望着上面那两个字,心底莫名一阵焦躁。 白荷! 本来以为和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没想到她竟然轻易死掉了! 只是,这样的死法太便宜她了…… 就在众人把视线放在白莲身上的时候,躺在一侧的黑衣人忽然摸向腰间的短刀,迅速抽出朝着秦华安的身上刺去。 与光荣切腹相比,更重要的是杀掉秦华安。 “小心。” 离秦华安最近的厉少霆伸手一把挡住黑衣人的胳膊。 见刀子被挡,黑衣人手腕一转,在厉少霆的胳膊上划了一刀。 就在他想转手再次去刺秦华安的同时,李正一脚踹在他的胳膊上。 俯身夺过黑衣人的短刀脚用力碾压着他的手腕,有种想要把他腕骨给碾碎的冲动,黑衣人疼的连抽冷气却动弹不得。 秦时瑞忙上前扶着秦华安后退一步,满脸担忧,“爹,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事儿,”摇了摇头,秦华安面色镇定地望着黑衣人,素来慈善的面庞此时阴沉密布。 这个人为什么要杀自己? 难道就只是因为自己在为他治伤? 同一个问题在所有人的脑海中萦绕着,唯一解惑的人只有眼前的黑衣人,可他却闭口不言,大有一副誓死也不开口的冲动。 见此,顾南川对着李正往外抬了抬下巴,李正心领神会,俯身拉着黑衣人走出了客厅,径直穿过院内走入柴房里。 随着房门一关,里面传来黑衣人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似乎是厌烦他的哀嚎声太大,李正就把他的嘴巴给塞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发不出口的呜咽声。 秦华安不忍的摇了摇头,看到厉少霆手臂上的伤,忙走到他的身前,面露感激,“厉先生,我给您上药。” “好,”微点了下头,厉少霆担忧地望了眼夏楚,跟着秦华安走出了客厅。 生怕会突然再蹦出个黑衣人刺杀秦华安,秦时瑞紧跟其后,形影不离。 见几人先后离开,顾南川再次深深地看了眼地上的白莲,转身望向夏楚。 由于客厅没有火炉,她的小脸被冻的一阵苍白。 心疼地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客厅,走入了房内的床边安抚道,“现在才凌晨,你再睡会儿吧,索性现在白莲……” “呃不对,是白荷!” “索性现在白荷已经死了,也算是为白宇轩报仇了的,你不要想那么多了。” 垂眸望了眼手中的玉牌,夏楚满脸忧愁,“她的这种死法,就像是在嘲笑我一般。” “而且,我怀疑白伯父他们的死,也是她做的。” 毕竟,杀死他们的是三个黑衣人,和现在的情况简直是一模一样。 “有可能,”顾南川沉沉点头,眉目阴郁,“你先别想了,睡吧。” 说着动手脱掉她的外套,把她推倒在床榻上,替她盖上被子,“我去看看李正审讯的怎么样了?等下再来陪你。” “你去吧,”夏楚静躺在床上,攥着玉牌的手更加用力了一分,心底思绪纷飞,杂乱无章。 眼看着顾南川替她掖了掖被子起身离开,随着房门打开再关上,夏楚拿出玉牌再次看了一眼。 如果,白俊涛他们真的是白莲杀的,那么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杀她吗? 可是不对啊! 如果白莲想要杀她的话,为什么在平城不动手,在云城也不动手,非要跟着她来了闵城? 深吸口气,起身走到桌子旁,拿起兰花一侧放着的相框,看着白宇轩的相片心底一阵苦涩。 她怎么也没想到,白莲到最后竟然是自杀的。 简直是荒诞无理又可笑至极。 脑海里想起当日白莲抓走她、杀害爵锦怀和白宇轩的情景,看起来桀骜不驯,不像是个会自杀的人。 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但也不清楚哪里有问题…… 第九百七十章 目标是秦华安 柴房内,顾南川手中捧着汤婆子端坐在凳子上,气定神闲地看着李正审讯黑衣人,直至半个小时过去了,李正累的气喘吁吁,却依旧没能撬开他的嘴。 最终,顾南川等待不及,把汤婆子往桌子上用力一放,嗓音冷炙阴寒,“去找一条恶犬来。” 知道了顾南川的意思,李正累到上气不接下气,用力朝着黑衣人的身上踹了一脚,喘着粗气道,“听说你们国家最暴虐的刑罚是在身体重要的部位涂抹香料,再放恶犬撕咬,百试不灵。” “现在也该让你尝尝,你们国家所盛行的刑罚。” “不过……” “香料我们没有,但有恶犬最喜欢的……猪油……” 说着右脚轻踢了下他身下的‘祸根’,意有所指道,“就先从这里开始吧!” 黑衣人面色一僵,看了眼身下想要后退躲开,可身体却被束缚着动弹不得。 想到恶犬撕咬的情景,吓得哆哆嗦嗦开口求饶道,“我说,我说……” “我们来闵城的目的是为了杀秦华安。” “秦华安?”猝不及防的名字令李正错愕了一瞬,“为什么要杀秦华安?” 秦华安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中医,一辈子呆在闵城从没外出过,他怎么招惹到‘东瀛人’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慌忙摇头,黑衣人被绑着的双拳紧握,怕自己说不出他们想知道的信息对他施以刑罚,心底颇为紧张,“我是白姐的下属,我的职责就是听命与她。” “但上面具体的命令我是接触不到的,白姐只说来这里的目的是杀秦华安,同时搜查一下秦华安的家里有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李正浓眉紧蹙,眼神凉凉,“什么东西?” “不知道,”再次摇头,黑衣人语气略微有些急促,“白姐从不告诉我们这些事情,也不会让我们多问。” “甚至来到闵城之前,除了白姐,我们都不知道是来杀秦华安的。” 听到黑衣人的话,顾南川眸光冰冷,“你们是从哪里来的?白俊涛他们一家人也是你们杀的?” “平城,”黑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白俊涛他们一家人,是我和白姐去杀的。” 猜到顾南川下一句肯定是问为什么杀他们,率先回答,“但具体杀他们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我的级别只能接受命令,根本接触不到这些信息。” 微抿了下薄唇,顾南川神色寒凉,“平城你们的据点都在哪里?” “这我就更不知道了,”黑衣人惶恐不安,“我只是散养在外的小人物,平常只要有任务白姐就会主动联系我们……” 见黑衣人一问三不知,顾南川对着李正抬了抬下巴,“去拿纸笔,让他把知道所有人的联系地点、联系方式,接头暗号全都写出来,让阿辉去查证。” 说罢便起身离开。 看着顾南川离开的背影,李正连忙点头应声,“是,少帅。” 而后转身去寻了纸笔,继续盘问。 顾南川走到房内的时候,夏楚已经睡着了。 手中抱着白宇轩的相框,身侧扔着白荷的玉牌。 微叹口气,把相框和玉牌放在桌子上,脱掉外套翻身上床,暗自想着黑衣人杀害秦华安的各种原因。 …… 次日早晨,当夏楚醒来的时候,顾南川还在沉沉睡着。 本来烧才刚退下去还没完全好,昨晚又在外面凉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再次烧了上来。 不过,这倒是正中了顾南川的下怀。 当看到顾南川那绯红的俊脸时,夏楚就知道他又发烧了! 焦躁地皱了皱眉,起身下床,穿上外套出去叫秦华安去了。 客厅内,秦华安、厉少霆、秦时瑞面色凝重。 对于黑衣人是来刺杀秦华安的事情百思不解,特别是秦华安本人。 他自认为本本分分呆在闵城内,兢兢业业替人看病,从未招惹过‘东瀛人’,更别提这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来暗杀他? 秦时瑞则是担忧秦华安的安危,好在这几日少帅在这里,否则的话,他爹就命丧‘东瀛人’之手了。 但少帅总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吧,更不可能会派重兵保护他们。 如果少帅走后,‘东瀛人’再来一次暗杀怎么办。 “秦医生,”夏楚的声音骤然而起。 秦华安抬头望去,见她面色微急、仅披了一件外套就出来了,便猜到了几分,“夏小姐,是不是少帅又发烧了。” “对,”微点了下头,夏楚看着端坐在客厅内的几人个个面色严肃,有些疑惑,“出什么事儿了?” 站在一侧的李正替她解惑,“夏小姐,昨夜暗杀的几人是来杀害秦医生的。” “秦医生,”夏楚惊讶地皱眉,扭头望向起身缓缓离开的秦华安,疑惑不解,“怎么会是秦医生……” 她以为,白莲是跟着自己过来的。 没想到,她的目标竟然是秦医生……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李正摇头,脸色黑沉,“唯一活着的黑衣人只是‘东瀛人’的一个小喽啰而已,一问三不知。” “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白莲,可她已经死了……” “而且,白俊涛一家人也是他们杀的,说是在找白宇轩留下的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只听说是找到了的。” 虽然早就猜到白俊涛的死可能与白莲有关,可当听到的时候,夏楚还是惊讶一瞬。 “我哥?” 拧眉沉思,百思不得其解。 “东瀛人?” 就是现代的‘日本人’? 可是,白宇轩怎么招惹到‘东瀛人’了? 近一年半以来,他几乎和自己形影不离,从没单独离开过,更别提招惹‘东瀛人’了。 以往二十多年,他都是在家里休养身体,极少外出,更不可能会妨碍到‘东瀛人’。 那么他手里,有什么是‘东瀛人’忌惮的东西? 不惜杀害了他们一家人! 可若是这样的话,当初白莲杀害白宇轩,是不是……并不是因为他去救了自己? 当日见她被救走了,白莲穷追不舍! 追上之后,把元一和白宇轩给杀掉,连看她都没看一眼就开车逃走了。 那么当时,她紧追上去的原因,是因为白宇轩本人? 她追的、想要杀的,只是白宇轩而已。 还有一个问题她一直都很疑惑,为什么白宇轩会知道她被关在那里? 爵铭找了那么长时间、甚至是全城地毯式搜索都没有找到她,而白宇轩到了平城就能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她被藏匿的地点? 听说,那个地点原先是接收暗线消息的窝点。 白宇轩为什么会知道那里? 第九百七十一章 傅仲的谎言被戳穿(一) 夏楚拧眉想了将近五分钟也没想通其中的缘由,只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玄幻了。 ‘鸦片’叫‘福寿膏’! ‘日本’叫‘东瀛’! 虽然这些名词在历史上都出现过,但出现的时间点极不相同。 更重要的是,白宇轩一个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怎么可能会和‘东瀛人’扯上关系。 难不成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 可若是生意上的事情,也应该是白俊涛和‘东瀛人’有关,关白宇轩什么事儿? 想不通,闭眼摇了摇头,夏楚一言不发转身离开客厅,失魂落魄地走入了厢房内。 当推门而入的时候,秦华安刚好把顾南川的手塞入了被子里,扭头对上夏楚的目光,沉声安慰,“夏小姐不必担忧,少帅只是发热复发,再喝一日的药就好了。” “好,”堪堪松了一口气,夏楚抿唇走至床边,见顾南川已经醒了,叮嘱道,“烧退下前不要再出门了。” 省的一出去再反复起来,病好不了怎么离开! “好,”歪打正着再次发烧,顾南川心情颇好。 终于能继续对楚儿撒娇,让她继续照顾自己了。 看了两人一眼,秦华安识相地起身离开,“那少帅您继续休息吧,我这就去安排给您煎药。” 在转身的瞬间眼睛不经意间一瞥,看到了床侧桌子上摆放着的相框。 脚步一顿,怔怔地望着照片上那谦润儒雅的面庞,有些惊讶,“少帅认识白公子?” “????” 秦华安突如其来的话把夏楚和顾南川搞懵了,两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桌子上的相片。 夏楚微惊地拧眉,“秦医生认识我哥?” “对,”点了点头,秦华安慈善眸子掠过一道惋惜,“我给他看过病,没想到他是夏小姐的哥哥。” 虽然疑惑不同姓氏的人为什么会是兄妹,但秦华安并没有多问。 “哦,”想到白宇轩常年久病缠身,秦华安又是北方的名医,白宇轩来找他看过病也并不意外,夏楚并没有多想。 望着白宇轩的相片,情绪低落。 看着夏楚郁郁寡欢的神情,秦华安转身离开。 在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了一句,“已经过去两个月了,白公子的腿好些了吧!” 夏楚惊愕地张了张嘴巴,对上秦华安关切的目光,有些不明所以,“秦医生什么意思?” “我哥的腿怎么了?” 而且,两个月? 那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云城么? 见夏楚不知道白宇轩摔断腿的事情,秦华安一愣。 想到当时他是急匆匆离开的,可能并没有回家,敛眉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伤了骨头而已。” “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想必可以正常行走了。” “确实可以正常行走了,”夏楚低声喃喃自语,脑海里想到当日白宇轩去救她的情景,她丝毫没有看出他腿的异样。 只是…… “他是怎么摔断腿的?是白伯父带着他来这里看病的吗?” “不是,”摇了摇头,秦华安转身正视夏楚,满腹疑惑,“当时,白公子日日梦魇都在叫喊一个名叫‘楚儿’的女人,我一直以为是他叫的他妻子,那么现在看来,应该是夏小姐您了。” “而且,白公子腿脚还未痊愈就急匆匆离开好像就是要去找您,难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们都没有见过面么?” “没有,”夏楚茫然地摇了摇头,不可置信道,“腿瘸的那么厉害吗?” “对,”秦华安长叹口气,想起当日的情景就一脸的忧愁,“当时,我是在火车轨道旁见到的他。” “他的胸口中了一枪,又被人从火车上推了下来摔断了腿,奄奄一息、气若游离,浑身被冻的发紫僵硬,若是再晚一步怕是就救不活了。” “在加上他身体本就不好,根基不稳,又伤寒入体、病上加病。” “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接连昏迷了二十日,日日夜夜被梦魇缠身,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说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人要去见,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可他那个身体站都站不起来,更别提离开了。” “他就给家人打了个电话,让他爹把他给接走了;虽然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我说过什么,但从他的梦话里、以及醒后的表现中我隐约猜测道,他应该是去找夏小姐你了……” 听到秦华安说起这些,夏楚茫然无措地摇头,“火车轨道旁?” “中枪了?” “被人从火车上推下来了?” “昏迷了二十几日?” “怎么可能?那时他不是……和傅大哥去云城了吗?” 顾南川也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缓缓起身坐起,沉声询问,“秦医生见到他的那日是几号?” 秦华安低眉沉思片刻,敛眉回应,“是十月二十日。” “因为那日小瑞给我打电话说要新年后回来,所以我记得尤为清楚。” “十月二十日?”夏楚垂眸喃喃自语,难以置信地摇头,“那是他和我分开的第二日。” “他和傅大哥去了云城,说是白伯父病重想要陪白伯父过完最后一段时间。” “可是,后来傅大哥回来告诉我,因为见到我哥白伯父太高兴了,他的病就奇异般的好了。” “再加上他是伤心过度才引起的发病,所以我哥觉得亏欠白伯父,就选择留在了云城……” “离开后自始至终没有给我打电话,是因为他走之前答应过我要回来,可是他做不到,没脸给我打电话……” 当时她就疑惑,白宇轩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就算是想要留在云城,也一定会把她带过去的,不可能把她单独留在沛城。 他怎么可能会觉得没脸见她、就不给她打电话。 原来,他是中枪昏迷了。 “可是傅大哥为什么要骗我?” “他为什么说我哥回家了?” “我哥又是被谁推下的火车,谁打了他一枪?” 顾南川也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眼瞳深眯,语气颇为严肃,“楚儿,是谁告诉你们白俊涛病重的?” 夏楚脑子一片紊乱,愣愣然道,“傅大哥……” 第九百七十二章 傅仲的谎言被戳穿(二) “傅仲……” 顾南川锐利的眸子一眯,唇角轻扯,“那这就奇怪了!” “虽然我并不关心白俊涛的身体状况,但若是他的身体真的出现了问题,报社一定会大肆报道的。” “毕竟,他一倒下对粮食的正常供应会有极大的影响。” 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也不排除白俊涛隐瞒病情的情况,为了保险起见,应该让人好好查一查。” “表哥的人不是已经在云城了么,让表哥去打个电话询问情况。” 顾南川说着便起身下床想要去找厉少霆,只是刚一动弹就被秦华安给制止了。 “外面天寒地冻少帅您还是不要出门了,我去把厉先生叫过来。” 语落,不等顾南川回复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对于在火车旁救了白公子的事情他一直心存疑惑,现在看来,事情确实蹊跷。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顾南川穿上鞋子走到夏楚面前,抬手顺了下她微乱的秀发安慰道,“别胡思乱想了,先让表哥的人在云城打探一下情况。” “看当时白俊涛到底是真的病重了,还是傅仲在说谎。” “好,”点了点头,夏楚转身走到衣柜处拿起衣服离开了房间。 看着夏楚闷闷不乐的背影,顾南川眉宇轻蹙,眼底神色复杂。 看来,白宇轩地死的确另有蹊跷。 而且…… 他在这个房间是不是妨碍到她了! 换个衣服还要跑出去,也太不方便了 …… 当厉少霆走入房内的时候,顾南川正端坐在火炉旁低眉沉思着。 很少见他这么严肃,厉少霆抬步走到顾南川身边坐下,“出什么事儿了?” “表哥,”侧目望向厉少霆,顾南川眸色深沉,“你的人现在还在云城吧,你打电话让他查一下,上一年十月二十日左右,白俊涛的身体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十月二十日?”厉少霆眉头一皱,满腹疑惑,“为什么突然查他?” 微叹口气,顾南川把白宇轩离开沛城的原因、中枪、被人推下火车以及被秦华安所救的事情一一道出。 他有种感觉,总觉得这所有的一切和傅仲有着牵扯不断关系。 “竟然还有这种事,”厉少霆眼神凝重,“我说当日白公子怎么会突然离开了沛城!” 抿唇思忖片刻,沉沉点头,“好,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去问一下。” 话音一落,想到什么,又继续说道,“对了,明日我就要离开了。” “白家商铺的事情和夏小姐讨论的也差不多了,我得去趟云城看看,你们在闵城还要呆多长时间?” 说起离开的事情,顾南川也很愁闷,“我们估计也住不了几日了,楚儿不可能愿意一直留在这里的。” 厉少霆眉心一拧,敛眉询问,“那……接下来你们要去哪里?北城吗?还是平城?” “都不是,”摇了摇头,顾南川抬眸对上厉少霆的目光,悠悠然道,“去沛城,楚儿说,想要去沛城走一遭,缅怀一下白宇轩。” “明白了,”微点了下头,厉少霆起身离开,径直出了四合院准备去找旅馆打电话。 厉少霆刚出院门不久,夏楚就洗漱完去了房间。 把手中的药膳粥放在火炉旁的桌子上,“李正已经给你熬药去了,先把这个粥喝了,等下喝完药继续睡觉吧!” “好,”知道夏楚现在心情不是很好,顾南川也不敢再作妖了。 端起碗拿着小勺一勺勺地喝着,眉目沉沉,神情淡淡。 想到离开的事情,询问道,“楚儿,你想要什么时候走?” 顾南川所问的正是夏楚所纠结的,“我想尽快去沛城,只是离开后就没有会针灸的医生了……” “没关系,把秦华安带走就是了,”顾南川毫不在意地勾唇一笑,“你不用担心他不想离开,我有的是办法!” 看着顾南川得意又自信的笑容,夏楚眉头微皱了一下,“你想要怎么做?不会是逼迫威胁他们吧?” 顾南川面色一沉,语气颇为不满,“楚儿,我有这么霸道么?” 夏楚无法欺骗自己,“说实话,还真有……” 顾南川挫败地垂下了头。 好吧! 在夏楚的眼里他已经定型了,不仅轻佻放荡、还霸道横行。 微叹口气,沉声解释道,“‘东瀛人’这次暗杀不成,肯定还会有下一次。” “这一次是我们恰好在这里碰到了,若是我们离开了,秦华安和秦时瑞只能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 “哦,”夏楚明了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为今之计,他们必须离开闵城。 但敌在暗处,若是他们偷偷监视着秦华安和秦时瑞,肯定也会跟着他离开去其他地方。 所以,现在是他们在寻求庇护。 的确,顾南川所想的正是秦华安和秦时瑞现下最担忧的事情,两人在客厅商量了许久就主动去找了顾南川。 端坐在凳子上,秦华安沉沉开口,“少帅,我活了大半辈子了,并不惧怕生死,也坚信从未得罪过‘东瀛人’,甚至是有种想要找出‘东瀛人’询问他们暗杀我真正缘由的冲动。” “可若是以往家里只有我一人也就算了,现在还有小瑞。” “‘东瀛人’一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果小瑞继续留在这里会十分危险。” “我不知少帅您什么时候想要离开,但想请求少帅,无论去哪里把小瑞也带上吧! 毕竟……夏楚的身体是离不开医生的。 只是可惜,他刚和小瑞见面就又要分开,着实不舍。 秦华安话音一落,秦时瑞立即反驳道,“不行爹,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东瀛人’心狠手辣,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想要杀你,也不知道你这里有什么是他们需要的东西。” “但既然他们已经有了杀心就不可能会善罢甘休的,就像李副官所说的那个人一样,他们为了寻找留下来的什么东西,就把那个姓白的全家都给杀了……” “什么?”秦华安错愕了一瞬,望了眼秦时瑞、又看了眼对面的夏楚,最终把视线落在了白宇轩的相片上,不明就里道,“姓白的?难道是白公子。” “对,”夏楚沉声接口,满脸歉意,“对不起秦医生,‘东瀛人’来暗杀你,应该和你救了我哥有关。” “因为我哥还有白伯父一家人,都被他们给杀了……” 听到白公子一家人都死了,秦华安惊讶地瞠目结舌,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时候的事儿……” 怪不得,夏小姐自始至终都郁郁寡欢。 “这个……”秦时瑞微愣,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啊,只是刚才听李正说起而已。 “一周前,”顾南川沉声应道,“我们就是从云城吊唁完他们过来的。” “所以秦医生,你要和我们一起离开,否则你留在这里没有活路的。” “啊,”这下换秦时瑞惊讶了,“原来我们去云城就是吊唁他们啊?” 怪不得那几日夏小姐委靡不振,扭头望向桌子上摆放着的兰花和相片,秦时瑞一切都明白了。 那兰花,想必是夏小姐哥哥生前最喜欢的兰花,所以她从不假手于人。 “若是这样的话,爹你就更应该离开了。” 说到离开,秦华安紧锁眉心扫了眼他守护了一辈子的老房子,面带忧色,“这房子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你祖父离世前交代过,要一辈子看守着它……” “现在命都快没了,还看着这死物做什么,”秦时瑞不理解老一辈的情怀,继续劝道,“再说了,等风声一过我们再回来不就行了,相信祖父的在天之灵不会怪罪爹的。” 见秦华安依旧满面愁容,直接说了句,“如果爹你不离开的话,那我也不离开!” 最终,秦华安在秦时瑞和顾南川的双重劝说下,答应离开了闵城…… 第九百七十三章 傅仲的谎言被戳穿(三) 平城,舞厅内—— 傅仲还没走入办公室,里面就传来了一阵阵电话铃声。 推门而入,稳步走到椅子前坐下,拿起电话接通,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喂……” “治君,”里面传来黑衣人急促又不安的声音,“白姐死了,一个暗线被杀了,另一个也被抓了。” 傅仲黑眸一眯,声音骤变,“怎么回事?” 不就是去杀一个老中医么,怎么就死了。 深吸口气,黑衣人眼底掠过一道道不安,战战兢兢地说着早就想好的措辞,“来到闵城,我们四处打探了一番,确定秦华安家里常年只有他一个人。” “可就在白姐去杀秦华安的时候,房内突然出现了军兵,还有顾南川也在,白姐一时不察中了他们的陷阱,在逃跑的时候怕被抓去审讯切腹牺牲了。” “废物,”傅仲深邃的眸子一凉,低沉的语气满含冷意,“身为一个间谍,没有查明情况就轻易出手,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蠢大意了。” “还切腹牺牲?” “简直是身为间谍的耻辱。” 身为一个完美的间谍,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自己的生命,随时伺机逃脱。 可她却用了最蠢笨的方法,不仅辱没了‘间谍’两个字,更辜负了他多年的培养。 听到傅仲冷冽的声音,黑衣人垂眸静默不语,等着被训斥。 可接下来的话却令他惊讶了一瞬。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电话的?” 静默片刻,黑衣人磕磕巴巴道,“是白姐临死前告诉我的。” “临死前告诉你的?”傅仲黑如点漆的眸子锐利森冷,满腹疑惑,“她死的时候你在她的身边,你自己逃脱了却没能救走她?” “呃……”黑衣人顿时一噎,眸色一转,急忙解释道,“属下是想把白姐救走的,可她身上中枪了又从墙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走路不便又危在旦夕。” “白姐就自愿放弃了机会让属下率先逃生,同时把治君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属下。” 话音一落,忐忑不安地等回复,却只能听到对方沉稳的呼吸声,面色一急,继续解释道,“白姐只告诉了属下这个电话号码,其他的属下一概不知。” 他是真的不知道,就连治君掩人耳目的身份是谁白莲都没有告诉他。 听到黑衣人这么说,傅仲微眯了下双眼,把头重重地磕在椅子上,暗自想着夏楚都知道了些什么信息。 上次在云城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还好生好气地和他说话,想必对于白宇轩腿瘸的事情一概不知。 那么这次,她去了救白宇轩的医生那里,应该已经知道了、白宇轩中枪又掉下火车的事情吧! 那时他还告诉她白宇轩自愿了留在了白俊涛那里,还以白俊涛病重为缘由把白宇轩给骗出了沛城,这些她应该都是知道了。 谎言不攻自破,他该怎么改变局势…… 静默将近五分钟后,立即想到了对策。 双眼一睁,静静地望着对面的墙壁,语气阴森炙冷,“给你一个为国家贡献的机会,事成之后许你家人锦衣玉食,你的儿子也将会是烈士的后代,但后果是你要自我牺牲,你愿不愿意。” 黑衣人微愣了一瞬,毫不犹豫地回答,“属下愿意!” 以一人牺牲换取儿子未来的荣耀,他求之不得…… 第九百七十五章 剥皮抽筋 求死不能 一直到了夜晚,夏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顾南川安排李正去查傅仲的底细、与这些年他做生意私底下有没有不同寻常的事情。 一直以来,在所有人眼里他只是一个商人,为人正直守信、说一不二又待人和善,自始至终都兢兢业业经商,所以在商界他极具威望。 能与之睥睨的,也只有厉少霆一人而已。 但白宇轩的事情最主要的转折点就在他那里,若是想要知道真相必须当面去质问他。 可是以傅仲的精明睿智,如果没有证据就贸然去问他,极有可能会被他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了。 夏楚也是这样想的,期间她多次想要去打电话询问傅仲,当时他为什么说白俊涛病重了?与在火车上发生的其他事情。 可最终还是被她给忍住了,想先等李正的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知道夏楚心情不好,顾南川识相的去了卧榻上,同时也在暗自谋划着为她去寻找解药的事情。 凌晨一点,心底有事儿顾南川睡的极晚,再加上喝了药的原因睡得极熟。 而夏楚辗转反侧睡不着,就在这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声响,声音虽然很小,但在寂静的夜晚却清晰无比。 夏楚猛然睁眼,静静地聆听着外面的声音,却再也没有听到其他声响了。 以为自己听错了,闭眼正想继续睡去。 就在这时,一阵细小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夏楚微愣了一瞬,想到昨夜来暗杀的‘东瀛人’,心瞬间提了起来。 缓缓起身坐起,拿出外套穿在身上,又从桌子上拿起顾南川的手枪,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口。 就在她打开房门的时候,一个黑衣人赫然站在了门外。 夏楚心下一惊,张嘴想要大叫出声,可就在声线还没发出来的时候嘴巴就被黑衣人给捂住了,太阳穴上被冰凉的手枪抵住。 紧接着,头顶传来细小又浑厚的声音,“把手中的枪扔掉,否则我立马打爆你的头。” 夏楚眉头紧皱,若是她现在开枪、黑衣人死前的那一刻也开枪了,她肯定是要给他陪葬的。 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夏楚抬眸看着卧榻上沉沉入睡的顾南川,暗自想了一下,右手一松,手中的枪应声落地。 听到声响,黑衣人眉心一拧、手枪用力朝着夏楚的脑袋上狠狠地摁了上去,威胁的语气尽是怒意,“找死是不是?” 夏楚被捂着嘴巴轻轻摇头,眼睛望着床上熟睡的顾南川,心底不断暗骂他是不是猪。 平常一点儿声响就会醒来,这次怎么睡的这么熟? 很显然,夏楚忘记了他是发烧喝药的原因才睡这么熟的。 见顾南川依旧熟睡着没有任何动静,黑衣人堪堪松了口长气,附身贴在夏楚的耳边沉声问道,“秦华安在哪个房间?” 果然又是来杀秦华安的,夏楚眉心紧拧,眼底掠过一道道恨意,这些‘东瀛人’为了杀人还真是锲而不舍。 见夏楚不说话,黑衣人手枪朝着她的脑袋上再次用力抵了一下,嗓音夹着愠怒,“再问你一次,秦华安在哪个房间?” 夏楚双拳紧握,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如果她用力踹门,这个黑衣人会不会直接开枪? 就在这时,察觉后背抵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那长度……应该是短刀吧…… 听说,他们‘东瀛人’将切腹自尽视为光荣,每个人早就做好了随时切腹的准备。 眸色一转,夏楚伸手指向了一间距离自己最远又无人居住的房间。 随着夏楚手指的方向望去,黑衣人眸色深沉,捂着她的嘴拖着她转身朝院外走去。 就在两人离开房间的那一瞬间,本熟睡着的顾南川倏然睁眼。 怒视着房门的方向,缓缓起身坐起,走到房门口、捡起被扔在地上的手枪,躲在门后对准黑衣人的手腕却迟迟不敢开枪。 他怕开枪的同时黑衣人条件反射地扣动扳机,他不敢冒这个险…… 就在黑衣人拖着夏楚走到门边伸手想要推开房门的瞬间,顾南川果断决绝地开枪打在了他的右手上。 随着消音手枪冒出一缕白眼,黑衣人闷哼一声捂着夏楚倒在了房门上,手中的枪也应声落地。 本来就是没人居住的房间,房门只是关上了而已,黑衣人压着夏楚的重量把房门撞开,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把原本熟睡的几人立即吵醒了,不约而同地睁眼、起身穿衣服走出房间查看情况。 顾南川快步跑到黑衣人面前,把他一把拉起推到门框上,脚底的枪同时踢远,俯身扶起夏楚,“楚儿你怎么样?” “还好,”夏楚顺着顾南川的力道起身。 黑衣人迅速朝着腰间摸去,却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他的短刀。 抬眸望去,见他本佩戴在衣服里的刀子现在竟然在夏楚的手中稳稳攥着,顿时气急,伸手想要去夺,可还没碰到夏楚就被顾南川一脚再次踹到门框上又反弹在地上。 就在这时,厉少霆和秦华安依次走了出来,见院内多了一个黑衣人,惊讶地目瞪口呆。 果然,这些‘东瀛人’贼心不死。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会连续两日都来暗杀。 见顾南川仅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厉少霆忙迅速回房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垂眸望着地上的黑衣人,明知故问道,“你是东瀛人?” 黑衣人扭头不语,气得胸口不断上下起伏着,“既然被你们抓住了,我就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便。” 见黑衣人一副死不开口的样子,顾南川眸色一寒,拍了拍夏楚的肩膀,“你先回房。” 夏楚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静静地望着地上的黑衣人,知道他不会轻易回答,却还是想要问一句,“你们为什么要杀秦医生?” 黑衣人依旧静默不语,大有一副宁死也不开口的样子。 顾南川双目微眯,一脚踹在他的脸上狠狠地踩在地上,脚在他的脸上用力碾压着,语气森冷,“知道昨夜那个黑衣人受到了什么刑讯么?” “剥皮抽筋、求死不能,不想多受些苦就把你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否则的话,我也让你尝一下被狗咬的滋味。” 黑衣人被碾压地龇牙咧嘴,却依旧闭口不言。 见此,顾南川俯身拉起他朝着不远处的柴房走去,紧接着里面就传来了一阵阵痛苦不堪的叫声。 第九百七十六章 送死排除傅仲的嫌疑 将近半个小时后,黑衣人被严刑拷打到生无可恋才开口求饶,声音气若游丝,“我说,我说,别打了、我受不了了……” 见黑衣人终于松口了,顾南川把手中的铁棍一扔,一脚踹在黑衣人骨头已经碎了的腿上,语气阴鸷狠厉,“早开口不就行了,非要打一顿才松口!” 由于连续打了半个小时没有停手,顾南川身上出了许多汗,现在一停下浑身发冷。 怕自己发烧愈来愈眼中会影响离开的行程,俯身拉起黑衣人走出了柴房,扔在院内让秦时瑞照看着,回去屋里换了一身干透的衣服。 等再次出来的时候,夏楚和秦华安都在院内站着,厉少霆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瘫软的黑衣人。 声音没有以往的温和、反而阴沉冷冽,“你们想在秦医生这里搜到什么东西?” “不知道,”摇了摇头,黑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具体要搜什么东西只有白姐一个人知道,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我的任务是听从白姐的命令和接应她,今天我来这里也只是想要执行白姐未完成的任务,想要赢得功勋而已。” 听到黑衣人这么说,顾南川眸色一深,“昨夜你也来了?” “对,”点了点头,黑衣人满面惊慌,双腿和胳膊上的骨头都被打碎了,疼的他额头上的汗水不断的滴露着,却不敢不回答,“昨夜我见白姐和其他两人都死了,所以偷偷躲藏了起来,伺机寻求时机再次出手!” “为什么要杀秦医生?”虽然知道眼前的黑衣人可能什么都不知道,顾南川还是问了一句。 本以为黑衣人会说不清楚,没想到他竟然说了句,“因为是他救了白宇轩。”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的一愣,顾南川率先反应过来,再次问道,“当初在火车上是你们的人对他开的枪?” “对,”沉沉点头,黑衣人垂眸望着地面,一副懊悔至极的表情,“我们的人打了他一枪就把他推下了火车,本来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被人给救活了?” 见眼前的黑衣人知道些东西,顾南川继续问道,“为什么要杀他?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否则的话,我让你脊背上的骨头也散架!” 黑衣人吓得缩了缩脑袋,磕磕巴巴地叙述道,“为什么杀他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手里有关于我们国家最重要的信息。” “原以为他一年多以前已经死了,可后来听到风声说他还活着,我们的人就放出消息说白俊涛病重把他给引了出来,在火车上截杀了他。” “原本以为,他一个病秧子中了一枪又掉下了火车必死无疑,没想到他命这么硬竟然被救活了。” “怕我们的信息会被他泄露,白姐就亲手把他给杀了,看着他死了才安心离开。” 听到黑衣人说起这些,顾南川敛眉沉思。 那这么说来,傅仲所说的白俊涛病重是‘东瀛人’搞的鬼? 后来,把与白宇轩见过面的所有人逐一杀掉,就是为了怕‘东瀛人’的重要信息被走漏? 可是…… “当日在火车上傅仲也在,你们为什么没有追杀傅仲?反而对救了他的秦医生痛下杀手?” 说起傅仲,黑衣人双拳微攥了一下,沉声应道,“那个男人有手下保护、也有枪,更是南方数一数二的军火商,不是我们随便几个人就能杀掉的。” “我们需要用更多的人、好好地筹划一番才能暗杀他,否则我们去了也只有牺牲的份,倒不如先把这些无抵抗之力的人除掉。” “当时,在火车上是杀他最好的契机,被他跑掉了不说、还杀了我们许多同伴。” “在那种情况下他都能逆风翻盘,我们更不敢轻易动手了。” 说到这里,黑衣人抬眼望向顾南川,祈求道,“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我只是最底层的暗线,很多高级别的信息都是接触不到的。” “这些信息我本也是不知道的,但我和白姐私底下关系好,所以她才断断续续透漏出的一些信息。” “你们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噗……” 黑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南川一脚踹翻在地上,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啰嗦,”冷瞥了一眼黑衣人,顾南川扭头望向夏楚,“楚儿,你怎么看?” 夏楚垂眸望着地上的浑身是血的黑衣人,淡淡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若是按照他这么说,傅仲就没有了任何嫌疑。 当时他得到白俊涛病重的消息,也应该是步入了‘东瀛人’设下的陷阱。 而且,在火车上他也被‘东瀛人’追杀了。 但是,他为什么骗她说白宇轩回家了? 难道以为白宇轩死了,怕她伤心所以编织出善意的谎言? 顾南川颦起剑眉、锐利森冷,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低声喃喃道,“这个黑衣人出现的太及时了……” 他们在怀疑傅仲,黑衣人就出现了,交代的话除了把傅仲的嫌疑给剔除掉了没有任何其他的用处,就像是专门来送死排除傅仲的嫌疑一般。 抬眸望了眼夜空,伸手轻推了下夏楚,“先去休息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明天李正就回来了,可以让他把这个黑衣人抓起来再次严刑拷打一番。 “好,”点了点头,夏楚再次看了眼黑衣人,抿唇转身回房,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顾南川也再次望了一眼晕过去的黑衣人,让秦时瑞把他绑住,又让秦华安给他治伤以免他会痛死或是流血致死。 把他捆绑在柴房里,几人便各自回房了。 躺在床上,秦华安想起当日的白宇轩,长叹口气一脸无奈。 白公子那么霁月清风、谦润儒雅的男人,怎么和‘东瀛人’扯上了关系? 他手里有什么东西是‘东瀛人’所忌惮的? 或是说,他知道了‘东瀛人’什么重要的消息,让他们这么痛下杀手,以致于每一个和他接触过的人都不肯放过。 第九百七十七章 不会有结果 次日早晨,秦时瑞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柴房看一眼黑衣人。 就在推门而入的那一刻,见黑衣人的早已经死透了,吓得大叫一声,“啊……” “怎么了?”秦华安闻声赶来,见黑衣人亦如昨夜那般被绑在木桩上,心脏处插着一把极小的刀子,忙上前给他探脉。 感觉他手腕冰凉,看样子,已经死了好几个小时了。 长叹口气,“已经死透了。” 没想到,他身上竟然还藏匿着这么短小的刀子, 秦时瑞懊悔至极,“怪我,昨晚以为他手脚折了,就只绑了他的身体,哪知道他还藏匿着其他凶器。” “没事儿,”拍了拍秦时瑞的肩膀,秦淮安沉声安慰,“好在他昨夜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就算活着也吐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了。” 秦时瑞无奈又可气,现在,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想到‘东瀛人’连续两日都来这里暗杀他爹,秦时瑞眼底闪过一道惊慌,“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趁早离开?以免还会有其他的杀手过来?” “不用,”镇静地摇了摇头,秦华安面色平静、毫无惧色,“今天李副官就回来了,肯定会带着精锐的军兵保护少帅的。” “具体离开的日子,还是看少帅吧!” “好,”点了点头,秦时瑞再次看了眼被绑着的黑衣人,眉头一皱,皙白的面色更加苍白了一分。 虽然他见过不少死人,却是第一次见死状这么凄惨的人。 但一想到他们来暗杀他爹,心底那份惧怕就立即消失不见,恨不得上前再踹他几脚泄愤。 …… 当日中午,厉少霆在顾南川的相送下离开。 火车站,厉少霆看着面色依旧苍白的顾南川,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南川,我知道你着急给夏小姐找解药,但凡是要三思而后行。” “主动去找‘东瀛人’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想了,我帮你想其他的办法。” “知道了表哥,”顾南川苦涩一笑,握拳锤了下他的胸口,“那白家商铺和物流公司的事情都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弄,不要让楚儿失望。” 厉少霆唇角勾起自信的笑,“放心,一定会让你们满意的。” “嘶鸣——” 身后传来火车启动的声音,厉少霆也不再逗留,“好好照顾夏小姐,我走了。” “嗯,”点了点头,顾南川对着厉少霆抬了抬下巴,“去吧,下次见面一起喝酒。” “好,”再次拍了下顾南川的肩膀,厉少霆转身往车厢口走去,站在一侧随行的司机对着顾南川敬了个礼,忙紧跟着追了上去。 顾南川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两人进入火车厢,对着回头看过来的厉少霆摆了摆手,直至火车缓缓启动消失在眼前后才转身离开。 当走到秦华安家里的时候,见大门口多了两个便装军兵把守,便知道李正回来了。 见到顾南川,把守的两个军兵一齐敬礼,“少帅!” “嗯,”轻嗯一声,顾南川踱步走入院内。 整个院内每个房间门口都站着一名军兵伺机保护着,如门口站岗的两个军兵一般,见到顾南川有人一齐敬礼,“少帅!” 冷瞥了众人一眼,顾南川没有说话,径直走入房内。 见夏楚并不在房间,再次走出来询问门口站着的军兵,“夏楚呢?” “少帅,夏小姐在那个房间,”军兵指了指不远处的空房间,顾南川就猜到夏楚一定是收拾东西去了。 想到明日就要离开去沛城了,顾南川紧抿薄唇踱步走入,果不其然,夏楚正蹲在地上把白宇轩的那些书籍一本本摆放在红色的木箱内。 眉毛一挑,上前走到夏楚身边蹲下帮她一齐整理,嘴里唠叨着,“这些东西让李正收拾就可以了,这个屋子里这么冷被冻感冒了怎么办!” 说起生病,夏楚得意挑眉,“到底是谁发烧了两天两夜?身体简直不能更娇气了……” 顾南川讪讪摸了摸鼻尖,“那是因为我晚上去吹冷风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发烧。” 自小到大他身体一向很好,几乎好几年才会发一次烧,而且每次一剂药就能好,谁知道这次竟反反复复到今天还有些低烧。 “不过,这次发烧也来的很及时,让你生生照顾了我两天两夜。” 想到此,顾南川唇角勾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把自己搞生病的。 侧目怨瞪了他一眼,语气略带疑惑,“顾南川,你不会是故意跑去吹冷风的吧!” 顾南川挑了下眉尾,没有说话,只是垂眸低笑出声。 故意跑去吹冷风不假,只是目的不是为了发烧,而是为了败火。 见到顾南川这个表情夏楚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暗自翻了个白眼,“顾南川,请问你几岁?” 都这么大个人了,还用故意吹冷风生病,只是为了让她关心他、照顾他,心底憋闷着一股气,小声嘟囔道,“幼稚死了!” 本来夏楚只是调侃顾南川的话,不曾想他竟然直接回复道,“二十三岁,是该娶妻生子了。”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不过你年龄还没到,我可以再等你几年。” 夏楚嘴巴一闭,侧目望向顾南川,喉咙干涩,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微抿了下红唇,低头看着装满书的木箱子,吞咽了下口水,哽着嗓子道,“顾南川,你不要再执着了。” “嗯,”点了点头,顾南川看着手中一本厚厚的书,意有所指,“不会再执着了……”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只要努力都会得到相应的回报。 可在对于夏楚这件事儿上,他发现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不会有结果! 第九百七十八章 从今以后只信任你 次日早晨,天还未亮,秦华安的家里灯火通明。 军兵依次往汽车上搬运行李,夏楚则在房内收拾着她自己的衣服。 直至最后,从桌子上拿起白宇轩的照片放在了行李箱里,扣上卡扣,就在准备提起之时,一个骨节分明的手率先拿起箱子的提手,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我来!” 夏楚侧目望去,见顾南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侧,微抿了下唇,“谢谢。” 说过很多遍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夏楚的谢谢和对不起,可她就是记不住,顾南川颇为无奈,也不再纠正了,抬手揉了下她微乱的头发,语气亲昵自然,“抱着兰花走吧!” “好,”点了点头,夏楚转身走到桌子旁,抱起兰花跟着顾南川走出了房门。 刚一出去,李正就递上来两个汤婆子,还识相地接过顾南川手中的行李箱,“少帅,我来提,您替夏小姐抱兰花吧,那么大的花盆又是全瓷的有些重。” 顾南川扭头看向夏楚,没有征求她的同意就直接从她手里接过兰花,“太凉了,我给你抱到车上。” 同时把手中的两个汤婆子都塞在她的怀里,“越往北越冷,抱着这个暖和些。” “好,”夏楚也不矫情,沉沉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秦华安和秦时瑞从房内走了出来,由于是医生,需要随身携带些药物、医书什么的,所以两人的行李都有些多,足足有五个红色的大木箱子,军兵需要两人一组才可以搬得动。 看着这么多行李,夏楚暗自庆幸他们准备开车去沛城,不然这么多行李可搬不上火车。 “哎……” 长叹口气,秦华安望着他守了几十年的老房子,心底颇为不舍。 “本来以为能守一辈子的,不曾想竟然早早就舍弃了!” 知道秦华安不舍得家,秦时瑞连忙安慰道,“爹,您放心,等危险过去了我们再回来不就是了。” “更何况,我们家里那么多宝贝,现在都暂时寄存在伯父家里,那可是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肯定是要拿回来的。” “嗯,”点了点头,秦华安没有再说什么,恋恋不舍地再次望了眼房子,跟着秦时瑞的脚步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院子。 关上院门,拿起大大的锁把门锁上,抬头看了眼门框上方的匾额,无奈摇头,转身离开。 本来只有夏楚的行李就很多,现在再加上秦华安和秦时瑞的就更多了,还有随行保护的军兵,所以这次足足有十辆车。 待所有人上车之后,车辆启动,踏着月亮的余晖朝着北方出发。 …… 四日后,沛城! 爵铭端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右手拿着报纸看着新闻,上面报导的是厉少霆接手白家商号后所制定的一些计划。 开发试验田,找专业人员做水稻育种,研究应该如何增产粮食,争取在现有的产量下让水稻比常规稻多增多产。 试验成功之前,试验田内所种植的粮食、会在全国出现不可抗力的因素而导致粮食产量下降、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下,免费把粮食补贴发放出去。 同时,会启动物流公司,把厉氏所有的产品通过物流的方式送货上门,以此来改变偏远、偏僻地区购买不到喜好商品的情况…… 报导上的每一个计划和方案,都是在以利国利民为前提下进行的;这些计划一报导出去,在全国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最重要的是,厉少霆还专门提起了夏楚。 说这些计划和方案都是出自夏楚口中,他只是合作实施。 不邀功、也不占据功劳,光明正大又合情合理地替夏楚正名。 再加上,福寿膏被禁风波已经过去,那些有烟瘾的人喝了这么长时间的药、也都不会再犯瘾了,对夏楚提出禁止福寿膏的怨气消减下去了许多。 这件事儿一出,平城再也没有人污蔑她了。 想到这些,爵铭长叹口气,“哎……” 把咖啡放在桌子上,报纸扔在一侧的沙发上,起身走到客厅门口,望着白雪皑皑的小院,素来冷冽的眉眼满是忧色。 “楚儿从云城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天了,怎么还不来沛城?难不成先去了其他地方?” 恼火地皱眉,转身走到书房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未看完的书继续低头看了起来。 与此同时,张排长和一个便衣军兵站在院门外远远眺望着,焦急地眉毛都快要烧起来了。 “都这么长时间了,夏小姐怎么还不来?” “而且,少帅怎么就这么确定夏小姐一定会来这里?” “只是呆呆地在这里等着,也不让他去打电话派人寻找……” 话音刚一落下,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阵汽车的声音。 抬眸望去,见有十辆直直地朝着这里开来。 直至车辆停靠在门口,看到中间一辆汽车的驾驶座打开,李正从车里下来走到后座打开车门,张排长才反应过来,欣喜地叫了一声,“夏小姐来了。” 也不顾上前打招呼,忙转身跑向了家里,边跑着边叫道,“少帅,夏小姐来了,少帅……” 听到张排长欣喜的叫声,书房内的爵铭手下一顿,忙把书扔在桌子上走出了书房。 看着张排长欣喜若狂的样子,磕磕巴巴地说着,“少……少帅……夏小姐来了……” “楚儿来了,”爵铭眸色一深,也不顾穿外套快步跑出了客厅,径直穿过院子朝着院门口跑去。 “少帅,衣服,”张排长忙拿起架子上的外套追了出去。 当爵铭跑到门口的时候,看到排成一排的汽车错愕了一瞬。 不是一共三辆车么,怎么多了这么多? 就在这时,见中间一辆汽车打开,一身黑衣的夏楚从里面走了出来。 再次看到这张娇俏的小脸,爵铭心中的那抹欢喜忽然消失了。 想到在平城对她的不信任,心底一痛,怕会惹她生气,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一时有些不敢动弹。 夏楚也看到了门口站着的爵铭,惊讶地张了张嘴巴,“爵铭?” 不是说让他呆在平城么? 他怎么跟来了? 对上夏楚疑惑的目光,爵铭晦涩地垂下了眼眸,双拳紧攥了一下,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近距离望着她的小脸,心情窒息到难以承受。 第一次发现,与在闵城见到她时相比,她瘦了许多。 一身黑衣,在四周雪白的映衬下,显得略微有些不真实。 伸手将她拉入怀中,紧紧相拥在一起。 用力扯着自己的喉咙,心底是道不明的滋味。 “对不起!” 迟来的道歉,嗓音暗哑干涩,隐含着无尽的歉意。 “我不应该不信任你的,是我的错。” “从今以后我只信任你……” 第九百七十九章 若是能爱上早就爱上了 迟来的道歉,湿润了夏楚的眼眸。 咬唇摇了摇头,伸手轻推了下爵铭的胸口却推脱不开,嗓音带着哽咽,“你怎么在这里?” 想到敞开的大门,又问了一句,“你怎么有这里的钥匙?” 手掌在夏楚的后脑勺上轻揉着,爵铭亲昵的将下巴在她的发顶上蹭了蹭,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眉间惬意,声音黏腻,“想你,就来找你了。” “院门和房门是我让人撬开的!”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哦!” 伸手再次推了推爵铭的胸口,却被他抱的更紧了。 眉头一皱,一脸不满,“放开,你是想要勒死我么?” 爵铭双手松了一下,却始终不舍得放开夏楚,双目微眯,享受着怀中的柔软,“你还怨我么?还生气吗?” 夏楚一阵汗颜! 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目下讨论这个问题真的好么? 抿了抿唇,再次推了推,“你先放开我!” 这么多人看着呢,害不害臊。 爵铭却有种不给他准确答复不松手的感觉,双手再次抱紧了一分,语气满是歉意,“不回答就是还在生气!” “对啊,你确实应该是生气……” 明明说相信她的,却轻而易举被白莲的演技给蒙蔽。 “对不起!” 再次道歉,爵铭把脸埋在夏楚的脖颈里,“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夏楚无奈,“我不怪你。” 只是有些失望而已…… 就像能听到夏楚的心里话一般,爵铭双手再次紧了一分,“对我失望吗?” “嗯,”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夏楚如实说道,“很失望,特别失望,极其失望……” 接连三个失望,听得爵铭眼瞳深眯,眸底沉下一片暗影,再次道歉,“对不起……” “以后,我保证再也不会那样了。” 现在,他除了道歉和保证,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哄她。 “别离开我、也别逃避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爵铭的嗓音微哽,这是夏楚第一次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声音,惊讶地微愣了一瞬,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莹润的眸子泪光闪烁。 没有听到夏楚回复,爵铭更加心慌了,“这一次,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已经让人把夏启年和梁非夜放了,他们可以自由活动我不会再干预,但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我让军兵跟着他们。” “仅仅是保护,不是监视!” “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威胁你了,我们回到以前吧!” 这些话,是他私底下想了无数次的。 夏楚不喜欢他的霸道,可自始至终他都是以霸道的方式对待她。 抓住她最在乎的人威胁她,想要把她禁锢在他的身边,甚至是有了想要用铁链锁住她的想法。 这半个月以来,他无数次的问自己,为什么两人会走到现在这种情况。 一切都是因为他的霸道啊,还有他的不信任,以及他没有保护好她,以致于让她一而再地受伤。 以后,他一定日日自省,绝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更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听到爵铭说起这些,夏楚紧咬着下唇缄默无言。 他们两人已经这样了,还会回到从前吗? …… 秦时瑞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一脸茫然,“这是什么情况?” 扭头望了眼车内静坐着的顾南川,和满面阴沉站在一侧的李正,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阻止,整个世界观都要崩溃了。 转身戳了下身侧的秦华安,“爹,这是怎么回事?” 夏小姐不是少帅未来的夫人么?怎么和这个陌生男人抱在一起。 平常他多看一眼夏小姐少帅都能醋精上身,怎么现在还能呆在车内看戏,完全不阻止他们。 秦华安没有回答秦时瑞的话,只是一脸凝重的低头摇了摇头。 虽然他不知道南方的少帅长什么样,但看夏小姐不拒绝、少帅也不阻止的样子,想必……他就是爵铭吧! 哎! 这可真是一段孽缘啊…… 见秦华安不说话,秦时瑞懵头转向。 什么情况这是,他爹为什么也是这种表情? …… 顾南川静静地坐在车内凝望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 眼前的这一幕把他打击的溃不成军。 剜心般的疼痛一瞬间涌入全身,难忍的心情顿时沉重到无法负荷。 缓缓垂眸,眼眶一阵发热,一股酸意蓦然涌上鼻骨,点点泪光渐渐涌入黑如点漆的眸子中。 自从遇到了夏楚,他终于尝到了这种爱而不得的感觉,也体会了心痛的滋味,那是一种无法呼吸的揪痛,来势汹涌,势不可挡。 抬眸望向车顶、强忍着鼻骨的酸意把即将喷薄而出的泪水再次憋了回去。 深吸口气,长腿一迈缓缓下车,伸手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一步步走到爵铭身边。 看着他微眯地双眸满脸享受的样子,声音傲娇又饱含冷意,“怎么?” “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跟过来道歉了?” 爵铭抬眼对上顾南川微冷的眸子,缓缓收手,想要把夏楚拉到自己身后,可就在手掌握住她胳膊的时候骤然停下。 他相信夏楚,即使顾南川跟着她呆了半个月,她也不会爱上他。 毕竟,若是能爱上早就爱上了。 手掌缓缓下移,把夏楚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中,对着顾南川抬了抬下巴,语气不善却带着一分感激,“这段时间有劳你照顾她了。” 顾南川不屑地一笑,“我照顾她是心甘情愿,用得着你谢。” 紧抿薄唇,扭头望向站在原地不动弹的众人,眉头一皱,眼神寒凉,“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往家里搬东西!” 话音一落,所有人立即动了起来,把车内所有的行李都往院内搬去。 看着这么多行李、爵铭眸色一深,垂眸望向夏楚,“这些都是你的?” 他可是知道,夏楚把白宇轩一些心爱的东西都给搬走了。 “也不全是,”夏楚摇了摇头,并没有解释那么多。 眼看着顾南川走到车前的副驾驶座上,这才想起她的兰花,忙上前去接,“给我吧!” 顾南川抱着兰花居高临下地望着夏楚,看着她伸来的双手,眉毛一挑,戏谑道,“给你什么?我吗?” 夏楚面色一窘,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调侃人!” 话音一落,手中赫然多了一个东西,却是她抱了一路子的汤婆子。 心下一暖,稳稳地抱在怀里,抿唇道谢,“谢谢!” 顾南川嫌弃的皱眉,“楚儿你是不是有健忘症,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对我说谢谢和对不起。” 说罢看都没看身侧的爵铭就抱着兰花朝着院内走去,却在院门口的时候骤然停下了脚步。 想到上一次他来到这里的情景,不由得嗤笑一声,低声喃喃自语,“我真是太傻了,那个时候竟然没有多问一嘴姓名。” 那样的话,他就能早见到她了。 手掌轻轻摩挲着冰凉的花盆,抬步走入了院内。 第九百八十章 我会帮你 看着顾南川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和这么多军兵都往院内搬运行李的情景,爵铭皱眉走到夏楚面前,眼底略带阴郁,“你是要打算在这里常住吗?” “不是,”摇了摇头,夏楚指尖摩挲着手中的汤婆子,随意解释了一句,“这些只是我哥生前喜爱的东西,我给带过来了而已!” “选一些重要的带到平城去,其余的都留在这里,以后有时间的话还可以回来住上几日。” 毕竟,这些东西放在云城没有人会关心,或许还会被白家三兄弟给瓜分、扔掉,倒不如带到这里来。 再怎么说,这个房子也是她和白宇轩一点一点装潢下来的,倾注了两人的心血。 听到夏楚说起平城,爵铭紧提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沉沉点头,“好!” 拉住她的手往院内走去,“快进屋吧,外面太冷了。” “少帅,”张排长适时上前把外套披在爵铭的身上,偷瞄了一眼夏楚的小脸。 他以为,夏小姐见到少帅会生气、会发怒。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平静,就像在平城发生的那些已经被她遗忘了似的。 夏楚被爵铭牵引着踏入院内,望着这个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小院已经被白雪覆盖,房檐上挂着晶莹剔透的冰琉璃,心底一阵莫名的酸涩。 才过去三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变得物是人非,这个家,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温暖。 爵铭牵着夏楚的小手,幽邃的眸子在院内扫荡了一圈,感慨万千,“以前一直在南方呆着,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大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高度都能到他的小腿肚,看上去颇为壮观。 “嗯,”夏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眼前的院子,心里泛酸。 走在后面的秦时瑞定定地凝望着夏楚和爵铭牵着的手,脑子思绪纷杂、满腹疑团。 扭头望向身后提着两个行李箱的李正,温润的眸子一深,故意走慢了几步与李正并行,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哎,李副官,这个男人是谁?” “他和夏小姐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们两个看起来才像一对啊?” “她不是少帅未来的夫人么?” “少帅怎么不生气、也不阻止啊?” 李正神色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不该问的别问。” 说罢便抬步快速朝着客厅内走去,冷漠到了极致。 秦时瑞嘴巴一闭,望着李正略含冷意的背影,感觉莫名其妙。 既然这么不开心,为什么不去阻止他们两个? 把目光再次放在秦华安的背影上,忙快步追了上去,“爹,他……” “李副官说的对,不该问的别问,”打断秦时瑞的话,秦华安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表情,神色淡淡,眼神带着一股看透世事的平静感。 见任何人都知道真相又没一个人可以为他解惑,秦时瑞一阵郁闷。 他也不想问,可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奇怪了! 微抿薄唇,紧跟着秦华安的脚步走入了客厅内。 与此同时,顾南川把手中的兰花摆放在了能照射到太阳的桌子上,整理了下花叶,扭头扫视了眼整个房子的装潢,最终把视线落在了夏楚的身上,“楚儿,你住哪个房间?” 夏楚微愣了一瞬,抬手指了指二楼向阳的一间房,“那间。” 顾南川顺着夏楚指着的方向望去,而后对着李正抬了抬下巴,“送上去吧,我的行李放在左侧的那个房间。” 话音一落,夏楚立即接口,“那个是我哥的。” 顾南川错愕了一瞬,改口道,“那就右面那间。” “是,少帅,”李正微点了下头,让人把两人的行李放到各自的房间,同时把白宇轩的东西放在了他的房内。 由于秦华安年纪较大了,夏楚就把他和秦时瑞安排在了一层,李正和军兵让他们在三层自行找房间居住。 原本冷冷清清的房子突然住进来这么多人,爵铭不悦地皱眉,却并没有说什么。 望着秦时瑞回房的背影,眉目沉沉,语气略带阴郁,“他是谁?” 怎么才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又多了这么一个男人? 听出了爵铭语气的不悦,夏楚眉头微蹙,只解释了一句,“医生,”就不想再多说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改不了动不动就吃醋的毛病。 手中的汤婆子往桌子上一放,抬脚朝着楼梯口走去。 见夏楚这个表情,爵铭就知道她不高兴了,长腿一迈抓住她的胳膊扣在怀里,嗓音略带歉意,“我没其他意思,只是问问而已。” “嗯,”夏楚点了点头,面色沉静、没有丝毫不快,“我上去收拾行李。” 说罢伸手推开爵铭再次朝着楼梯口走去,可刚走了一步又被爵铭拉了回去,眉头一皱,语气暴躁,“你干什么,我只是去收拾行李……” 爵铭一噎,知道夏楚对自己有气只是忍着没有发出来而已,爵铭忍着脾气轻声说道,“等下我帮你一起收拾,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你应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听到做饭,夏楚突然想起了什么。 扭头望了眼四周搬东西的人,眉心一皱,一脸纠结。 是不是应该暂时找个佣人?不然这么多人怎么吃饭?她可不认为爵铭会每天闲的只买菜做饭…… 没有看出夏楚的纠结,爵铭顺着她的目光往四周望了一眼,恰好对上顾南川投来的目光。 拿着沙发上的报纸走到爵铭面前,顾南川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嗯,确实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既然你主动做饭,那就把我们所有人的饭一起准备了吧!” 爵铭凝视着顾南川的眸子,颦起剑眉,眼神寒凉,“你哪来的脸?” 他生平也只为夏楚一个人做过饭,怎么可能会给顾南川和这一堆外人做饭! 心底打定主意,他绝对不可能给外人做饭,不曾想夏楚竟然回了一句,“可以!” 爵铭微愣,感觉像吞了苍蝇一样憋屈! 他堂堂少帅,要给这些外人做饭? 对上爵铭阴沉的眸子,夏楚微抿了下红唇,解释道,“现在临时找个佣人也来不及了,你就担待一下,把所有人的饭都做了吧。” “等吃完饭你就让张排长或是让李正去找个佣人来做饭、打扫房子。” 末了,见爵铭脸色依旧有些难堪,又加了一句,“我会帮你的……” 不然,他一个人要做饭到什么时候。 爵铭本来还不情愿,却听到夏楚最后一句时脸色好了许多,颇为不愿道,“好!” 若是他和夏楚一起做饭他勉强还可以接受! 第九百八十一章 认命吧顾南川 她不会爱你 “走吧!”薄唇微启,爵铭冷然的眸子添了几分暧昧,拉起夏楚的手就朝着厨房走去。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顾南川十指蜷曲,强装镇定的脸一瞬间黑沉无比,静默片刻又终归于平静。 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报纸,烦躁地扔到一旁的桌子上,身子猛地坐在沙发上,右手放在额头和太阳穴上轻揉着。 认命吧顾南川! 她不会爱你…… 一入厨房,爵铭顺手把门给关上了,可就在房门闭合的那一刻,夏楚立即把手给抽了出去。 爵铭错愕一瞬,垂眸望着夏楚沉静到没有半丝表情的小脸,伸手正想去触摸一下,却被她给躲开了。 爵铭指尖一顿,盛誉俊朗的眉峰敛在了一起,“怎么了?” 从见面到刚才都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闹起脾气了! “爵铭,”抬眸凝视着爵铭疑惑的眉眼,夏楚语气不同以往的淡薄疏离,“我不对你发脾气不代表我原谅你了。” “对于你一而再、再而三抛下我的事情我永远记在心里;对于你对我的不信任我也永远不会忘记。” “这些日子我一个人想了很多,站在你的立场而言你没有错,证据表明白莲她确实是无辜的,她有不在场的证明,有身孕的身体也能证明她的清白。” “所以在这件事儿上,你相信她是清白的也是情有可原,我不怪你。” “可我失望的是,在少帅府的时候,你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怀疑是我对她说过那些不好话。” “即使那些话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可我的为人你不了解么?我为什么要对她说那些?” “当时的你也说过,只要我想让她走,你就能立即把她送得远远的。” “如果我真的容不下她,我会直接告诉你把她送走,而不是忍那十几日的时间。” “我更加失望的是,你只相信你所看到的。” “在你的眼里,白莲柔弱可欺所以她只能是被欺负的一方;你看到我推她流产,认为我精神错乱故意陷害她。” “那么当时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为什么要让她流产?” “我为什么一直死咬着她不放?” “难道,只是因为我被人种下了病毒神经不正常?” “你对我失望、嫌弃我无理取闹,那么你现在又追来干什么?” “把我抓回去吗?” “我信里不是说了我只是出来散散心,等过段时间就回去了。” “你不相信我?” “你怕我再也不回去了;怕我连爷爷和梁非夜都不在乎了;怕你手里没有强迫我留下的筹码;更怕我在这段时间和顾南川在一起,就会选择和他回北城。” “所以你自始至终对我都没有信任可言……” 夏楚的声音压抑着怒火,强忍着不让自己爆发。 她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在没有爵铭的地方静一静,好好想一想两人之间的关系,为什么就这几天的清净都不给她,非要跟过来打扰她难得的清净。 只要看到他,她就能想起在平城不被信任的无助。 当时,她把他当成自己唯一的靠山,以为回到他的身边,他就能为自己做主。 相信她的话,彻查白莲,甚至是为了她杀了白莲。 可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所想的相悖,她怎么也没想到,爵铭竟然会一次又一次的不相信她,甚至打心眼里觉得她是个说谎精。 “当时,我看着你面对我露出无理取闹、不可理喻的眼神,你知道我有多失望吗?” “当我知道,你给我打镇定剂只是为了有时间去找白莲的时候,我有多失望。” “当我知道,你竟然想要诓骗我,在我昏睡的时候去找白莲,在我醒来之前再回到我的身边,我真的特别特别特别失望……” 说到最后,夏楚眼中充盈的泪水再也隐忍不住爆发了出来,声音哽咽带着难掩的哭腔,“爵铭,我们之间发生过这么多事情,你让我怎么和你回到从前?” 她没有办法忘记这些,没有办法不想起他一次次面对她那不可理喻的眼神。 有时她甚至觉得,若是有哪一天她真的精神错乱了,或是变疯了、傻了,他会嫌弃她。 看着夏楚泪眼婆娑眼睛、满脸痛意的小脸,爵铭心脏骤痛。 他没有反驳,只是不断的道歉和承诺,“对不起……” “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只信任你。” 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把夏楚揽在怀里,却被她给躲开了。 爵铭双手顿在原地,夏楚刚才那一声声控诉在他耳边萦绕着,声音很小却极具威力,几乎要震碎他的耳膜。 爵铭喉咙干涩,指尖微颤,心底掀起些许波澜,涩着嗓音解释道,“楚儿,我来找你只是担心你的安全,得知白俊涛家人被害我怕那些人会再次对你出手,所以……” “爵铭,”打断爵铭的话,夏楚嘴角勾着嘲弄的笑,“收起你那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来找我或许是真的担心我,但你敢不敢摸着良心说,你从没怀疑过我会一去不回?从没害怕过我会不在乎爷爷和梁非夜,一个人躲起来再也不让你找到?” “……”对于夏楚的质问爵铭没有反驳,因为他确实有这么想过。 从她离开之后他就想要去找她,可又怕找到她会面对她的怒意,直至听到白俊涛家人被杀的消息时,他担心夏楚是真,终于有了可以找她的理由也是真…… 见爵铭没有说话,夏楚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咬唇低首,缓缓闭眼,睫毛不经意间轻轻颤动着,“你走吧,我想要一个人清净几日。” “保证会回平城,保证不会再逃避!” “我夏楚说话算话,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这一辈子,她骗人的次数不少,但承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唯一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的对象,唯有顾南川而已。 答应和他呆在北城做不到! 答应和他在一起做不到! 答应慢慢喜欢他做不到! 答应嫁给他也做不到…… 而她明明做不到,却总是对他开空头支票…… 第九百八十二章 一言不合就开掐 “我不走,”这句话,爵铭声音笃定,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既然来了,我就不可能会离开。” 微微俯身,手指放在夏楚的脸颊上,拇指轻拭着她脸上的泪水,爵铭眼底满是悔意,“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 “我向你保证,这一辈子只让你失望这一次。” “从今以后,疼你、爱你、再也不会不信任你了,你相信我最后一次……” 摇了摇头,夏楚把爵铭的手从自己脸上拉下,眼神平静对上他的眸子,面色古井无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只看现在。” “现在我的心很乱,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只要面对你,我就会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忍不住想要发火但又不能发火。” “你可以对我发火,”爵铭不在意地拿起夏楚的小手放在他的脸上,语气轻柔,“我知道你心里憋着火,你可以对我发出来不需要强忍着。” 看着爵铭不以为然的神情,夏楚有些想要发笑,“我怎么对你发火?” “外面那么多人,有军兵也有平常人,你让我当着他们的面和你吵架吗?你不怕别人把这件事儿宣扬出去?你不要脸面的吗?”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嘴角勾笑,眼神灼灼,“所以,你忍着不对我发火只是为了给我留面子……” 所以,她还是在乎他的! 看着爵铭的笑容,夏楚顿时一噎,把脸扭向一侧不想再看他,语气满是焦躁,“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像个市井泼妇一般在外人面前打骂。” “毕竟,你不要脸面我还要……” “嗯,”爵铭点了点头,灼灼的眼神带着一丝笑意,“夫妻间的事儿还是私下说的好。” 伸手轻揉着夏楚的脑袋,轻哄道,“都这个点儿了你肯定饿了,还有什么气再忍忍,所有的事情等吃完饭我们回房再说。” 自己刚才酝酿那么多情绪,却得到了爵铭的满脸笑意,夏楚有种在对牛弹琴的感觉。 扭头躲开爵铭的手,用衣袖擦了擦眼上的泪珠,踱步走到厨台前拿起架子上的菜开始摘洗了起来,把爵铭完全当个透明人。 看着夏楚煞有其事地摘菜,想到她根本就不会做饭,爵铭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走到厨台前拿起夏楚摘好的菜切了起来。 就在这时,厨房的门被推开,顾南川走了进来,看着两人如寻常夫妻一般一个摘菜一个切菜,顾南川眸色暗淡了一下。 听到声音,夏楚扭头望去,对上顾南川的目光,隐去面上的怒意唇角抿起一抹淡笑,“怎么了?” 即使唇角勾笑却掩饰不住嗓音的微哑,看着夏楚红红的眼睛,顾南川眉头一皱。 抬脚走到两人中间站好,伸手拿起她手边的菜,低首望着夏楚摘菜的样子有模有样地学着,“我帮你……” “嗯,”夏楚往旁边挪动了一下给顾南川空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摘菜。 一侧的爵铭不乐意了,侧目望着挡在自己和夏楚之间的电灯泡,眉目沉沉,有种想要踹他一脚的冲动。 刀往桌子上一放,对着顾南川抬了抬下巴,“你会做饭吗?” 大概猜到了爵铭下一句会让他做,顾南川实话实话道,“不会。”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只是来看看你一个少帅是怎么当厨师的。” 爵铭哑然,有种想把刀子插在顾南川头上的冲动。 气恼地搬起菜板子走到夏楚身侧,拿起她摘的菜低头继续切了起来。 见此,顾南川眉心一拧,抬步走到两人中间把夏楚往一侧推了推,继续隔断两人的距离。 即使夏楚不会爱自己,他也不能让爵铭好过。 谁让他在平城那么对待她,现在气也要把他给气饱。 见此,爵铭眉目一敛,“顾南川,你是不是找打?” 顾南川面色一横,“你如果想要打架我奉陪到底。” 见俩人一言不合就开掐,夏楚脸色一沉,“你们两个还是孩子么?动不动就要打架?” 两人脸上的怒意瞬间熄鼓,侧目穿过顾南川的脸看向夏楚,爵铭拿着刀子的手一紧,再次搬起菜板子走到她的身边。 顾南川脸色一黑,没有再动弹,只是摘菜的手带着怒意,把好的菜叶和菜杆都给摘掉扔了。 虽然如此,夏楚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摘菜。 接下来两人都安分了许多,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一言不发,整个厨房内弥漫着一阵阵压抑的气氛。 等做完饭菜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厨房留了一部分饭菜给军兵吃,当三人把盛好的饭菜端上桌的时候,秦时瑞和秦华安正坐在沙发上。 见三人终于出来了,忙帮忙去端菜,心底颇为紧张。 天哪! 他们哪里来的脸,竟然让最尊贵的三人给他们做饭。 无一例外,在吃饭的时候夏楚也坐在顾南川和爵铭的中间,两人像是在比谁夹的菜多似的,不断地往夏楚碗里夹菜。 “楚儿,尝尝这个老鸭汤。” “楚儿,你喜欢吃辣,尝尝这个辣子煨鱿鱼。” “楚儿,这个鸳鸯鸡粥好喝,可以保护肺和嗓子,你要多喝点儿。” “……” 夏楚看着自己面前的三个碟子,脑子上划下来三根黑线,“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 把其中两个碗碟放在两人面前,自己仅留下了中间一个,语气颇为无奈,“都自己吃自己的,不要再作妖了。” 抬眸无对上秦时瑞那副惊讶又懵逼的目光,脸色一横,“你也吃你自己的。” 看什么,尴尬死了! 说罢便埋首吃了起来,把所有人全都当成了透明人。 客厅门口站着的张排长和李正望着三人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本以为两个少帅见面会打一架,没想到竟然这么平静…… 虽然有些小吵小闹,但比起在平城见面就掐还是要好许多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两人早在厨房内掐过了,只是打架的苗头刚上来就被夏楚给熄灭了。 接下来整个吃饭期间,餐桌上除了发出吃饭的声音之外几乎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埋首吃饭。 唯有秦时瑞的眼睛在三人之间滴溜打转,对于三人之间的关系满腹疑惑。 难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和夏小姐才是一对? 而少帅,才是多余的那个? 不然少帅为什么要忍着他…… 第九百八十六章 一高兴就答应嫁给你了 这可就为难林静娴了,“这就难办了,因为这条小狗长得特别,你姨夫当时想要买个一模一样的,结果愣是没找到。” “所以就找了他合作的商人,好说歹说对方才极不情愿地给他了。” “你若是想要,还真的很难再找一个。” “这样啊,”顾南川愁闷地皱眉,爱怜地摸了摸小狗的脑袋。 本想就这么算了,可当他指尖触碰到小狗脑袋的时候,狗狗嘤咛了一声。 那双黑溜溜的眼睛萌萌地盯着他看,就像夏楚湿漉漉如小鹿一般的眼睛,顾南川想要得到的心瞬间再次被提了起来。 眼眸一转,双手抓住林静娴的胳膊轻轻摇晃着,唇角勾起一抹坏笑,语气讨好,“姨母,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么?你说出来,我保证给你弄到,这个小狗狗能不能送给我。” 自己也只是炫耀了几句,就被顾南川这么惦记,林静娴忙抱着狗狗往一侧躲了躲,“别介啊,这可是你姨夫送我的,我怎么能轻易送人。” “而且,我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更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你休想把我的狗狗换走。” 话音一落,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不过……” “我倒是缺一个儿媳妇,你若是能说动你表哥娶妻,我把‘霆霆’送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那样的话,这偌大的家里至少有人陪伴着她了,她就不需要小狗作陪了。 越想越兴奋,林静娴嘴角那是止不住的笑,“如果能短时间内说服你表哥给我生个重孙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顾南川脸色一僵,“这……表哥有他自己的想法,我怎么能劝得动……” 表哥那么拧,除非再有一个像楚儿这么聪慧精明的女人出现,他不可能会短时间娶妻的。 “而且,表哥最近那么忙,他更没时间找媳妇了!” 这也太为难了! 他做不到啊! “那就没得谈,”林静娴爱怜地抱着小狗,脸在狗狗地脑袋上蹭了蹭,双眼眯了一眯,语气略带傲娇,“没有儿媳妇,‘霆霆’就是我唯一倾诉和陪伴的对象了,谁也别想把它抢走。” 见林静娴这么喜爱小狗的样子,顾南川眉宇微蹙,满眼不舍。 即便是他再想送给夏楚,也不能夺人所好,更何况还是姨母。 想到什么,转眼望向客厅门口的李正,沉声叫道,“李正。” 李正忙闪进了客厅内,快步走到顾南川面前敬礼,“少帅,您有什么吩咐?” “去找个相机,给这个小狗拍张照片,”顾南川说着指了指林静娴怀里的小狗,满眼认真。 “把照片散发到各个城市去,找不到一模一样的、找一个差不多的也行。” 他一定要找个差不多样式的送给楚儿,逗她一乐。 “呃……”李正顿时一愣,扭头望向林静娴怀里的狗狗,呐呐问道,“少帅是想要送给夏小姐吗?” “对,”顾南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楚儿肯定会喜欢的。” “好,属下明白了,”李正郑重的点头,“属下这就去找相机安排下去。” 说着便转身快速往外走去。 “等等……”叫住李正,林静娴扭头望向顾南川,满腹疑惑,“你是要送给女人啊?” 想到刚才李正提起的夏小姐,和前些日子厉少霆对她解释的一切,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楚儿,莫不是奶茶店的老板?” “就是你和爵铭争了一年多的那个夏楚?” 也是她一度认为是自己儿媳妇的夏小姐,还跑去怂恿她嫁给少霆。 听到林静娴说起这些,顾南川这才想起她和夏楚有一段渊源,垂眸皱眉,沉沉点头,“嗯。” 林静娴惊讶到目瞪口呆,“真的是送给她?” 低头望了眼怀里的小狗,喃喃道,“这么说,你是想拿着它去讨好、追求女人?” 顾南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敛眉解释道,“最近她心情不好,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开心些,看到姨母的这个小狗觉得特别可爱,她看到应该会高兴吧……”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林静娴侧目望向他,恰好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想到他对夏楚爱而不得却又锲而不舍,不由得长叹口气,“你啊,原来我还一直对你表哥说你轻佻花心又没心没肺,年纪轻轻就有了五房姨太太。” “没想到,现在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变得情深意切。” “昨天你表哥给我打电话了,他对我说你这几日会到沛城,所以刚才见到你、我并不惊讶。” “夏楚的事情我大致也都知道了,她的底细我也调查过,是个精明又可怜的人。” “爹娘死了成了一个孤儿,唯一相依为命的哥哥也没了。” “今天的报纸我也看了,那些做生意的创意都是她想出来的,每件事都利国利民、造福子孙,对你表哥的生意以及对你的声望都有很大的帮助。” 虽然不舍,但还是把怀里的狗狗递到了顾南川的怀里,“喏,你给她吧!” “就说,你是千求万求给求回来的。” 看着递来的小狗,顾南川微愣了一瞬,有些难以置信,“姨母,你舍得割爱?” “不然呢?”林静娴嗔怪地怨瞪顾南川一眼,苦口婆心道,“虽然你是我的侄子,但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成亲儿子来看待的。” “在我的眼里,你和你表哥娶妻都是头等大事。” “拿着‘霆霆’去讨好那个叫夏楚的吧,说不定她一高兴就答应嫁给你了呢!” 静默片刻,见顾南川望着自己迟迟不接,黑沉的眸子闪着点点碎碎的泪光,林静娴眉头一皱,催促道,“快抱住啊,再晚一秒我可就要后悔了……” 顾南川忙把小狗抱住,怜爱地摸了摸狗脑袋,心底一阵晦涩。 嫁给他,是永远不可能的事儿了。 感动地把头缓缓枕在林静娴的肩膀上,手掌摸着狗脑袋的同时,脑袋在林静娴的肩膀上蹭了下,嗓音哽咽,又带着些许哑意,“谢谢你,姨母……” 第九百八十七章 情字害人不浅 “害……”林静娴微叹口气,伸手轻揉着顾南川的头发,语重心长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对我说谢谢两个字。” “你母亲死的早,现在都督府只剩下了你一个人,整个北方还要靠着你支撑着,姨母知道你过的苦。” “如果能帮你追到喜欢的女人,别说是把‘霆霆’给她了,就算是把整个厉家都给她,姨母也绝无二话。” “像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没有任何喜好、更没有任何追求,唯一期盼的就是想看着你和少霆早早成家,每个人再生一个大胖孙子,让我也过一下做奶奶的瘾。” 说到这里,林静娴突然想起顾南川以前那五个姨太太了,长叹口气,一脸无奈。 “可惜的是,你有五个姨太太的时候也没能留个种,现在又一门心思地放在一个女人身上。” “更重要的是,那女人还不知道能不能娶到。” “我别的都不怕,就怕你不能给顾家留一个香火。” 听到林静娴说起这些,顾南川鼻子一酸,眼中的泪水渐渐蓄积了起来,“姨母,对不起,让你操心了……” “害,”林静娴伸手敲了下顾南川的脑袋,语气不满,“一会儿谢谢一会儿又对不起的,以前也不见你这么见外啊。” “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我,就赶快娶个媳妇,也甭管是谁,先留个后再说。” “古时候常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和你表哥都是不孝的人,都这么大了别说后了,连个姨太太都没有。” “不过,我听说那个夏楚只嫁给娶她一个的男人?” “哎,你说这可就难办了,她如果不在意这方面,我还能帮你再寻摸个姨太太,现在倒好,你都成了光棍了……” “嗯,”顾南川怔怔地点头,右手摩挲着狗脑袋,替夏楚辩解道,“就算她不在意,我也只想娶她一个。” “姨母,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句话。”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呵呵,”被顾南川突然蹦出的诗词给逗乐了,林静娴垂眸望了眼他的俊脸,嘴角苦涩的笑彰显着他的无奈。 他已经这么苦了,她如果再为难他就不是称职的姨母了。 也不再为难他了,缓缓道,“行了我懂了,你放心,我不会逼你娶亲的。” “可惜的是,我住在沛城离你远些。” “如果我住在北城的话,肯定天天跑去你的都督府,就算帮不上你的忙,至少也能陪陪你啊。” 说到这里,林静娴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说道,“对了,你表哥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说她生病了,让我提前准备了好多补品,等下你走的时候一起带回去。” “还有,她是不是还住在原来那个家,要不你把她带到我们家里来住吧,哎不对,不对不对,还没成亲她肯定不愿意住进来的。” “要不等下你把她叫出来,我们一起在饭店吃个饭,我好好替你劝说一下,说不定经过我一说,她就愿意嫁给你了呢!还有……” “姨母,”打断林静娴的话,顾南川右手握住她的手紧紧攥了一下,嗓音的哽意更深了几分,“不用了,她……” “在家里呆着就好……” 始终说不出爵铭也在,顾南川缓缓闭眼,眼中隐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不想回去见爵铭和夏楚相处的画面,声音闷闷,“姨母,晚上我要留下来吃饭,就吃你亲手做的狮子头!” “好,”林静娴笑着低头望向顾南川,却意外见到他眼角滑下来一滴泪水,感受到肩膀上的微微湿意,惊讶地目瞪口呆。 抬头佯装没有看到,手掌爱怜地摩挲着顾南川的头发,就像是在摸小狗脑袋一般,轻轻柔柔的,满是疼惜。 早知道感情能让他这么痛苦,还不如让他没有情感,回到从前那没心没肺、轻佻放荡的模样。 至少当时他是开心的! …… 当天,顾南川一直呆到晚上十点才出厉家的大门。 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走的时候竟然带走了许多珍贵的补品,和各地的一些特产,差点儿把厉家所有的存货都装上车。 李正把狗屋和做好的各种狗衣服全部放在了后驾驶座上。 临上车前林静娴还爱怜地拍了拍小狗狗的脑袋,眼中满是笑意,“‘霆霆’见到姐姐要好好讨好她,争取让你家哥哥早点儿把她娶到手。” 顾南川眸光暗淡了一分,嘴角却满是笑意,调侃道,“嗯?我刚想起一件事儿,他是个公狗,会不会也是一只色狗?” “万一他对楚儿有非分之想怎么办?” 话音一落,立即遭到了林静娴的一个爆栗,语气嗔怪,“多大个人了,还吃狗的醋。” “快走吧,天色不早了,等明天再来找姨母说话。” “好,”点了点头,顾南川上前一步,右手揽在林静娴的肩膀上,脑袋在她的脸上蹭了蹭,语气略带撒娇,“我在沛城这段时间会经常来叨扰姨母,姨母要天天给我做狮子头。” 末了还特意加了一句,“要亲手做。” 林静娴嫌弃地推开顾南川的头,面露不满,声音却是愉悦的,“你是把我当成佣人了么?” 说起佣人,顾南川这才想起家里没有佣人打扫房子做饭,张口想说带两个佣人过去,可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他给吞咽了回去。 算了! 这个时间,张排长肯定已经找好临时的佣人了。 微叹口气,不舍得道别,“那姨母我走了,你快回家吧,外面太冷了。” “嗯,”林静娴笑着点头,“我看着你走了再回去。” 见此,顾南川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上车,随着李正关上车门,打开车窗对着林静娴摆了摆手,“回去吧。” “好,”林静娴话虽这样说,却依旧站在原地,看着顾南川的车启动离开,直至没有了车的影子才转身回到家里。 脑海里想到他今日哽咽的声音、落寞的眼神和那湿润的眸子,心底一阵心疼。 哎! ‘情’这一个字,害人不浅啊! 第九百八十八章 讨好女人可真有一套 车辆缓缓在夏楚的家门口停下,天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在灯光的照射下一片片雪花清晰可见。 顾南川抱着小狗下车,看着不断降落的鹅毛大雪,本来已经到小腿肚的雪再下一天明天还不知道能成什么样子。 垂眸望了眼怀中的小狗,怕它会冻到,忙拉起外套把它放进衣服里裹着。 想到夏楚看到狗狗高兴的模样,忽略掉门口站岗敬礼的军兵,忙迅速穿过院门,径直走过院子朝着客厅走去。 此时,客厅内灯火通明,夏楚端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厚厚的书,爵铭也坐在她的身侧看着在书房内寻来的书。 听到脚步声,侧目望去,见顾南川一身黑衣走了进来,身上和头发上都落上了雪,与黑色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军兵提着一堆堆东西。 爵铭眸色一深,眼底掠过一道愠怒,语气夹杂着一股不加掩饰的冷意,“这么晚才回来,你怎么不住在外面?” 害得他和夏楚在这里等他这么久。 爵铭的抱怨声响起、夏楚才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见顾南川回来了,忙把手中的书放下。 起身走向顾南川面前,望着他一身的雪,拧眉挠了下头发,指了指他的衣服,“把衣服脱下来吧,都落上雪了,去火炉前暖暖。” 顾南川自动忽视掉爵铭的声音,垂眸看着夏楚微蹙的眉毛,痴痴的笑了,声音清脆悦耳。 “你专门在这等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 夏楚看样子像是洗过澡了,就这么端坐在沙发上,不是在等他是在等谁? “嗯,”夏楚轻点了下头,“看你出去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以为你不回来了,但又没接到你的电话,所以迟迟不敢关门。”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如果再晚回来半个小时,我就把门给关上了。” 顾南川一整天郁闷的心情,被夏楚这句话给熨平,暖到了心底,沁入了骨髓。 唇角勾笑,眼底染着水画般的潋滟光彩,把裹在衣服里的小狗掏出来递给她,“给你这个。” “哇……”看着骤然出现的小比熊,夏楚眼睛登时睁大。 双手抱住小狗拿到眼前认真观察了一番,“好可爱啊!” 轻轻地放在怀里,伸手摸着狗狗圆鼓鼓的小脑袋,那双黑不溜秋的大眼睛不断地在眼睛里打转,简直是萌化了。 夏楚连日来的郁闷心情瞬间一扫而空,指尖不安分地把玩着狗狗下垂的耳朵,又戳戳它可爱的小脸,满眼意趣,“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个?” 在这民国时期,竟然也有小比熊么? “我姨夫从国外带来的,觉得你应该喜欢,就给你要来了,”顾南川说的很轻松,完全不提林静娴也特别喜欢这个小东西。 看到夏楚多日以来第一次露出的笑容,顾南川嘴角的笑勾勒的更深。 他就知道,夏楚见到这么可爱的小狗肯定会高兴的。 “哼,”爵铭冷哼一声,把手中的书用力放在桌子上发出一阵声响,以此来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起身走到夏楚身边,望着她怀里的小狗,眸色深沉、语气不屑,“不就是个小狗么,你如果喜欢,我让人给你弄一窝。” 夏楚暗自翻了个白眼,完全没有搭理爵铭,继续望着狗狗,眼底满是深切地笑,“太好看了,等明天我给他剪个发型,肯定会更好看的。” “嗯?”顾南川挑眉,满眼不解,“狗狗也要剪头发吗?” 这么白的狗毛如果剪掉的话,也太可惜了吧! “对啊,”点了点头,夏楚嘴角的笑毫不掩饰,拇指摩挲着狗狗的小脸,兴致盎然道,“这种小比熊,剪完头发特别好看。” “比熊?”顾南川疑惑皱眉,“它的名字?” “不是,”摇了摇头,夏楚解释道,“是品种。” 垂眸再次望了眼怀里的小比熊,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简直萌到不行,“不行了,我现在就要给它剪头发。” 夏楚迫不及待地抱着小狗朝着不远处的书房走去。 望着夏楚欢快的背影,爵铭皱了皱眉,一脸不满,“不就是只狗么,有这么高兴么。” 扭头望向顾南川,语气尽是讽刺,“不得不说,你讨好女人可真有一套!” 顾南川不置可否,缓缓脱掉身上的衣服递给一旁的李正。 接过李正手里的狗窝和狗衣服,不缓不慢地朝着客厅里面走去,面色愉悦,声音低沉,“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拼命去讨好她么!” “而且,我这不光是讨好她,也是在讨好我自己。” “她高兴,我就高兴;她不高兴,我也会难过。” “这几日看她天天闷闷不乐,有这么一个小东西能逗她一笑,我觉得是件很美好的事儿。” 见顾南川竟然给自己上课一样教导自己,爵铭面色阴郁到了极点,却又无法反驳。 对啊! 最近楚儿心情很不好,不仅因为白宇轩的事情伤心,更因为他做的那些事情难过。 如果一只狗真的能让她高兴一会儿,他也甘愿为她寻得。 可现在,他在意的是这狗狗竟然是顾南川寻来的。 烦闷地皱眉,见夏楚左手抱着小狗,右手拿着剪刀喜笑颜开地走来,“快来帮我摁着,我要给它剪个发型。” 爵铭和顾南川错愕了一瞬,不约而同地走到夏楚面前去争夺她怀里的狗。 “我帮你!” “我来!”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人抱住小狗的脖子,一人抱住小狗的身子,同时往自己的怀里拉。 力气大到小狗汪汪叫出了声,发出自己的不满。 吓得夏楚忙抱着小狗后退两步,缩了缩脑袋,气急败坏道,“你们在干什么?是想把小狗给分尸么?” 两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幼稚! 气闷地抬头望向客厅外面的李正,“李正,你来帮我抱着小狗。” 她决定了,狗狗绝对不能给爵铭碰,太粗暴了。 被突然点名的李正身形一震,转眼望向屋内,恰好撞到顾南川和爵铭两人投来的死亡视线,吓得后退一步,呐呐拒绝,“夏小姐,我……怕狗,不敢碰……” 也不能碰! 不然事后少帅一定会偷偷体罚他的。 夏楚一阵无语,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平常杀人不眨眼的人,会怕这么小的一只狗? 骗谁呢? 第九百八十九章 俩少帅打架拌嘴日常 怕把夏楚惹毛了,顾南川和爵铭颇有默契地暂时放下了两人之间的恩怨。 爵铭笨手笨脚地抱起夏楚怀中的小狗坐到沙发上,狗狗太小,有些不敢用力。 顾南川则抓住狗狗的前两个爪子坐在爵铭的一侧,同时也摁住小狗的脑袋,生怕它会抓咬到夏楚。 看着两人配合默契十足的样子,夏楚脸色好了许多。 蹲在地上,拿着剪刀准备给小狗修剪毛发,可就在剪刀碰到毛发还没开剪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 起身迅速走到楼梯口朝着二楼跑了上去,等再次下来的时候,拿着一个手动推子跑了下来。 再次蹲在地上,面对两人静心给小狗剃着毛发。 看到夏楚手中的推子,顾南川有些惊讶,“楚儿,你这怎么还有推子?” “这个呀,”抬手看了眼银色的手动推子,夏楚双手摁了一下,机械推子的刀片开开合合,还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解释道,“当时傅大哥送给我了一条狐狸毛的外套,沾上了麦芽糖清洗不掉,扔了又觉得可惜,我就买了把推子把粘上麦芽糖的那一块给推掉了。” 说着再次低头,望着萌蠢的小狗,一边手动给它剪毛、剃毛,一边绘声绘色道,“这个小比熊应该也就几个月的时间,身上的毛发还是胎毛,所以长得杂乱又没有光泽。” “现在天气太冷了,等到夏天的时候,我就把它所有的毛发全部剃光,等再次长出来的时候就会是卷毛了,而且毛量均匀又鲜亮,会比现在更加好看。” “还能变成卷毛?”顾南川惊讶地望向手下直发的狗狗,完全想不到它变成卷毛的样子。 但听夏楚说会比现在更好看,那想必一定是好看的。 顾南川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点点碎碎的流光,“我都迫不及待想看它卷毛的样子了。” 想到狗狗的名字,意趣十足道,“楚儿,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我姨母给它起名叫‘霆霆’,是我表哥的小名,我感觉不大好,你给它换一个。” 说到这里才想起来,提醒道,“他是一只公狗。” “霆霆?”夏楚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厉先生没有反驳么?” “没有,”摇了摇头,顾南川讪讪一笑,语调柔和,“我表哥很疼我姨母,别说是叫‘霆霆’了,就算是叫少霆,他都不会说什么的。” “哦,”夏楚垂眸望着狗狗滴溜溜的大眼睛,暗自想了一下,温言细语,“那就叫……小白吧,他的毛是白色的……” 也算是在悼念白宇轩! “好,”知道夏楚有隐藏的含义,顾南川并没多说什么,“那就叫小白。” 指腹摩挲着小白的爪子,微微抬起,看着它那黑咕噜的大眼睛,眼底沁着意趣盎然的笑。 一本正经地教训道,“小白我告诉你,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要剔除心中的邪念,不要对你家姐姐有非分之想。” “身为一条狗,你只要正直衷心就可以了,千万不要误入歧途,否则我就把你扔到锅里给炖了。” 听到顾南川毫无威胁性的话,爵铭嫌弃地皱眉,“顾南川,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没完没了的。 扭头再次望向怀里的小狗,想到他是一只公狗,爵铭抵触的心里油然而生,厉声冷气,“你怎么搞来一只公狗?” 顾南川郁闷地敛眉,他也想搞一只母狗,可奈何找不到啊! 看着怀中的公狗,爵铭越看越不顺眼,从怀里掏出枪直接抵在了狗狗的脑袋上,面色阴沉地威胁道,“小公狗你给我听着,如果你敢肖想你家女主人,我就让你的脑袋开花……” 说着手枪朝着狗狗的脑袋上用力摁了一下,声色俱厉,“听到了没有,脑袋开花!” “汪汪……” 或许爵铭手劲儿用的有些大了,狗狗发出了一声惨叫,脑袋还在一侧躲了一下,却被顾南川给掰了回去,又加了一句,“对,脑袋开花……” 夏楚停下手看着两个大男人威胁一只两个巴掌大的小狗,脸色一阵青白,语气不耐,“你们有完没完了?” “它是一只狗,没有训练能听得懂人话?” “而且,你们都这么大人了,竟然还和一只小狗计较,害不害臊。” 说罢低头迅速修着狗毛,闷声闷气道,“从现在开始,你们谁都不要说话。” 真的是,一见面就掐,不是打架就是拌嘴,就不能和平共处? 还威胁恐吓一条狗? 他们还是三岁小孩吗? 看着夏楚皱眉苦脸的模样,爵铭把手中的枪往沙发上一放,面色阴沉。 一想到手下的公狗以后会时常在夏楚的怀里呆着,心情烦闷到了极点。 扭头瞪向顾南川,用眼神示意他,“明天去找一条母狗去。” 顾南川对上爵铭的目光,翻了个白眼,眼神回瞪,“要找你自己去找。” 他如果能搞到另外一只狗,就不会要姨母这只爱狗了。 接下来两人都缄默无言,静静地望着夏楚蹲在自己面前爱怜地为狗狗修毛,看着她嘴角的丝丝笑意,心底软到一塌糊涂,对手下狗狗的敌意也逐渐少了几分。 不过想到它是公狗,爵铭心底还是有些不痛快。 想着明天要偷偷带着狗狗去练习打靶,让它见识一下手枪的威力,这样威胁它才能起到震慑性的效果。 同时,也准备让人去找同样品种样式的母狗换过来,以此来转移夏楚的注意力。 等夏楚剪完狗毛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期间张排长看她蹲坐着难受,还给她搬了一条小凳子过来。 看着修完毛的狗狗,夏楚长吁口气。 轻手从爵铭的手中抱回来,望着那碗口大的小脸和黑珍珠一般的眼睛,心底一阵愉悦。 把它轻手放在怀里,摩挲了下它的小脑袋,声音圆润柔婉,“好看吧!” “好看,”顾南川情不自禁地摸了摸狗狗的尾巴,诚心赞叹,“比原来好看多了,没想到狗狗还能修剪发型。” 原本雪白又杂乱无章的毛发,被修剪成了一个圆圆的球状。 头上的毛发是圆圆的,身上的短一些,四条腿的毛发又长又圆,比原先可爱了好多。 指了指一旁的狗衣服,“楚儿,那有好多它的衣服要不要给它穿上?” “不用了,”摇了摇头,夏楚起身站起,摩挲着狗狗的小脑袋,拿起桌子上的狗窝和狗衣服,慢悠悠地朝着二楼走去。 边走边解释道,“狗狗的皮毛是很保暖的,即使是在雪地里都不怕冷,所以根本就不用给它穿衣服。” “而且,穿衣服的话会压着他的毛发,长出来的狗毛就会杂乱无章、无论怎么修剪都不好看。” “一般,只有出席重大场合的时候,才给它穿衣服打扮。” “好了,不早了我要去睡了,你们也早点儿睡吧!” 第九百九十一章 他想要一个答案 听到爵铭这不是答案的答案,顾南川皱眉摇了摇头,幽深黑沉的眸子布满了嘲讽,“被她的演技给欺骗了?” “虽然我没有见识过白莲到底有多能装,但我不认为她的演技有多好。” “只是,你记住了她家人为你死亡的情景,记住了她在慰安所被欺凌的情景,记住了她初次救你的情景……” “这几个场景不断地在你的脑海里萦绕着,扰乱了你的正常思维。” “所以你才会把她留在身边,让你的母亲照顾她的一切,甚至是有了负责她后半生的想法。” 说到这里,顾南川突然想起了什么,“对!” “还有你的母亲。” “以往我只听说爵镇南不喜欢楚儿,可你的母亲却是真心拥护她的。” “但在平城的那两日,我看到的不是拥护,而是厌恶。” “你母亲也被白莲给欺骗了,但你母亲相信白莲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你。” “是你给了白莲肆无忌惮的勇气,也是你给了你母亲相信白莲的理由。” “你告诉过你母亲白莲有多凄惨,所以你母亲才会待她这么好,才会这么信任她,才会被她轻而易举挑拨,认为夏楚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对于顾南川的话爵铭没有反驳,只是一杯杯地喝着酒。 对啊! 夏楚住院的那几日,母亲眼中对她的厌恶清晰可见、毫不掩饰,他看出来了,可他并没有制止也没有替她辩解。 因为当时的他也被蒙蔽了双眼,认为夏楚无理取闹又蛮不讲理。 看着爵铭只顾着喝闷酒一言不发,顾南川眸色一寒,伸手摁住他将要端起的酒杯,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爵铭,如果……” “我是说如果,白莲不是‘东瀛国’的间谍,她只是白莲。” “是为了救你全家被杀、又被抓入慰安所的白莲。” “而夏楚真的是被别人种了毒导致精神错乱,冤枉是白莲抓走的自己,冤枉是白莲杀害的白宇轩,她所说的那一切都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但她自己却认为是事实。” “若是这样的话,你会怎么做?” 对上顾南川灼灼的目光,爵铭漆黑的眸底翻涌起莫名的波涛,睫毛轻颤,想着若是真的如顾南川所说的这般,他会怎么做。 可想了将近几分钟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抬眸再次直视着顾南川的眼睛,冷然启唇,“没有如果。” “她是‘东瀛国’的间谍,她以及她家人救我都是他们提前设计好的,所以你说的这些都不成立。” “如果真的是那样,你会杀了白莲吗?”顾南川忽视掉爵铭的辩驳,固执地想要听到答案。 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如果爵铭说会,他心里至少还能安心一些。 看着顾南川认真固执的眼神,爵铭薄唇轻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他不能欺骗顾南川更不能欺骗自己,在听到那个放映带之前,他从没想过要杀白莲。 她们一家人救了他,他不能恩将仇报。 “既然你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楚儿的臆想,我为什么要滥杀无辜?” “我会把白莲送得远远的,让楚儿再也看不到她。” “如果不杀死白莲、楚儿的心结就解不开,我会当着楚儿的面导一出戏,让楚儿以为她死了,再偷偷把她送走,以此让楚儿能舒心一些。” “但我不会、也不可能杀了她……” 这是事实,他不屑说谎! “呵呵,”顾南川嗤笑一声,缓缓收手,看着爵铭冷冽笃定的眸子,心底替夏楚感到悲哀。 “所以,你现在特别庆幸白莲是一个间谍,这样,你就有正大光明杀她的理由了。” 低头望着自己酒杯里白色的酒水,在五彩琉璃吊灯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顾南川心情晦涩。 “你不会为了让楚儿舒心就杀了白莲。” ”你所说要导演一出假装杀害白莲的戏码,也并不是为了让楚儿舒心,而是为了把她留在你的身边。” “因为只要你不杀了白莲,楚儿就走不出阴影,会时常吵闹;久而久之,你会认为楚儿是个不可理喻的人,毕竟,在知道白莲是间谍之前你就是这么想的。” “可是爵铭……” 说到这里,顾南川突然抬起猩红的眸子怒视着爵铭,幽邃深沉的目光宛如利刃直冲爵铭的身上射去,语气也骤然变冷。 “你在埋怨她不可理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受伤了?” “她被人抓走、被人种下病毒,失血过多又身心俱损,在那种情况下,你还要和她争辩谁对谁错?” “而且,她为什么会被抓?为什么会被种下病毒?究其根本是你没有保护好她,你为什么不埋怨自己,反而埋怨她不可理喻?” “你听到过她犯毒瘾的惨叫声,你知道她受过什么样的苦,更知道为了解脱她都去自尽了,可即便是这样,你却依旧埋怨她无理取闹。” “爵铭,出现了这件事儿,你有没有扪心自问过,你对她的爱到底有多深?” “如果,你真的不够爱她,那你就放手让别人来爱她,不要让她呆在你的身边受苦受累……” “这就是你的目的,”直视着顾南川的眼睛,爵铭幽深的眸子似是浸在万年深潭中的寒冰,不带半丝感情,“你想劝我放手,好让她和你在一起。” “顾南川,别做梦了。” “我是不会放开她的,更不会成全你。” 听到爵铭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不会放开夏楚,顾南川敛眉低笑,“爵铭,你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爱一个人,是只要她幸福就好!” “说的冠冕堂皇,”爵铭也露出讽刺的笑容,“你既然这么说,为什么你自己不放手?” “只要你放手再也不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就会很幸福。” “顾南川,你要知道当时我和楚儿就要成婚了的,是你一次又一次地来掳走她、抢夺她,不然我们之间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第九百九十二章 累了倦了疲惫了 “不,”顾南川淡淡摇头,幽邃的黑眸直直的望着爵铭愠怒的眼睛,眸光似是大海深处的风暴,翻涌着无尽的波涛,语气却平静无比。 “爵铭你错了,就算没有我,南城的战争也会如期而至,白莲同样会出现,你也会面临同样的抉择。” “就算没有我的阻挠你和楚儿成婚了,但发生了这种事情,你觉得依照楚儿的性格,她会忍气吞声吗?” “她不会!” “只是那个时候你多了一份保障,因为你们两个已经成婚了,你认为她就是你的了,就算出现天大的事情她也不会逃脱、更没有人和你来抢她。” “所以就算我的出现带给了楚儿很多困扰,但至少她现在有着多个选择。” “没有和你成婚她就可以选择不和你在一起;你们没有孩子,她就可以毫无顾忌的逃开……” 听到顾南川说起这些,爵铭攥着酒杯的手骤然用力,薄唇轻启,漆黑的眸光中泛着冷意,“顾南川,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就你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通透?而我就是个傻子吗?” “我会被白莲骗一时,但她不可能被她骗一世。” “早晚有一天,我会识破她的计谋。” “而且,就算她不是间谍,我已经决定把她送走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见她,她没有办法在我和夏楚面前继续作妖。” “更何况,我对白莲自始至终都只有感激之情,没有半丝其他感情。” “你认为,感激之情能比得上我和楚儿的终生幸福?” “我爱她,就算那些都是她的臆想、就算她变的精神失常,我也依然爱她。” “我会纵容她的无理取闹,治好她的精神失常,没有了臆想我们照样恩恩爱爱。” “你不是我,你没有经历过我经历过的一切,你就没有资格评判我做的对与错。” “换句话说,就算我杀了白莲,楚儿的病就能好了吗?”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会找出事实真相让楚儿解开心结,而不是为了让她一时的舒心,就把错的事情当成对的,这样只会让她越陷越深……” 听到爵铭说的前段话,顾南川低头想要发笑,可他的后一句话却令他眸色一敛,低眉沉思。 静默片刻,沉沉应声,“或许你说的对,我无法站在你的角度想问题,做事也太冲动了。” “若是我遇到那种问题,我会直接杀了白莲让楚儿舒心。” “可我完全没有想过,若是楚儿病好了以后,知道因为自己错杀了一个人,她会有多么的懊悔自责……” 终于把顾南川给说通了,爵铭长吁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再次一饮而尽,胸腔不断地上下起伏着,彰显着他此时的怒意。 想到在平城那几日夏楚一次又一次失望的眼神,心情郁结难安。 就在这时,顾南川阴郁的声音陡然响起,“爵铭,你会保护好她的对吧!” “那是当然,”再次猛灌一杯酒,爵铭抬眼看向顾南川,语气笃定,“以后,我绝不会再让她受到半丝伤害了。” 想到夏启年的事情,继续说道,“也不会再拿她的家人威胁她。” “我会让她真心真意、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经历了这么多件事儿,他如果还那么固执就真的太蠢笨了。 没有出现白莲这件事儿以前,夏楚明明已经自愿留下了的,可他却一步步又将她推离了…… “好,”沉沉点头,顾南川眸光暗淡,像是洒了一层阴晦的薄灰。 拿起酒杯连续灌了三杯酒,最后把酒杯狠狠地放在桌子上,双拳攥紧,像是在做极大的决定一般。 “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让我陪楚儿走完这一段旅程,就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突然听到顾南川这句话,爵铭喝酒的动作一顿,抬眼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眸色透着不确定,“你说什么?” 直视爵铭的目光,顾南川咬牙切齿道,“我让你发誓,你会一辈子爱她、疼她、宠她、保护好她、再也不要让她受伤。” “只要你能让她开心快乐,我就如你所愿,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似乎是怕爵铭不信似的,顾南川又加了一句,“我这不是在做迂回战术,更不是想让你放松警惕再趁势对南方出手。” “虽然,以前的我阴险狡诈,但在对于楚儿的这件事儿上,我从不说谎……” “为什么?”并不怀疑顾南川话中的真实性,因为爵铭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极致的痛苦。 可是为什么? 他坚持了这么长时间,怎么突然就想放弃了? 顾南川单手握拳,用力到骨节泛白、青筋毕露,冷寂麻木的眼神染着浓浓的痛色,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张口想要说话,可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了,声线无法发出、更没有一口可以让他喘得过来的空气。 强忍着干涩颤抖的喉咙,极不情愿地开口,“我想让她幸福,因为只要她能幸福我就快乐。” “可看着她幸福,又是一种痛苦。” “因为,能给予她幸福的那个人不是我……” “我总是告诉自己,再努力看看,或许她会对我产生感情。” “可努力过后,得到的结果却一如既往。” “我累了、倦了、也疲惫了,不想再坚持了!” 顾南川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哽咽,令爵铭陷入了沉思。 静静地凝望着他那坚毅冷硬的面庞,蹙起的眉宇,眸子隐藏着无法与人倾诉的煎熬与痛苦。 爵铭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顾南川放手他本应该拍手叫好,可此时,他却高兴不起来。 扪心自问,与顾南川相比,他对夏楚的爱到底有多深切…… 第九百九十三章 准备给顾南川找女人 接下来,两人相视无言,一个为自己的退缩狂喝闷酒,一个为自己爱的不够深切疯狂痛饮。 直至酒过三巡,两人都喝到酩酊大醉,开始迷迷糊糊、磕磕巴巴地抱怨着对方。 顾南川抱着酒瓶望着对面的爵铭,因为醉酒整张脸红彤彤的。 迷离的眼神尽是恼意,结结巴巴道,“爵……爵铭……你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脾气硬的要死。” “如果,你不一次次地跑去北城找楚儿,她……肯定已经和我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顾南川脑海里想到当时和夏楚在一起的各种情景,嘴角勾起心满意足的笑,“上一次,她已经答应我了的,她答应嫁给我,答应会慢慢爱上我……” “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可是……” 顾南川语气一转,眼底陡然升起熊熊怒火,又夹杂着痛恨的泪光,“你他妈又来了。” “都那么长时间了,你怎么就是不放弃她,天底下女人那么多,你怎么就非她不可!” 说着说着,顾南川似醉如痴,小声嘟囔幻想着,“如果不是你,我们现在估计是在北城。” “我,楚儿、爷爷、梁非夜,我们四个人像是一家人一样,一起过年,日日在一起,你侬我侬……” 听着顾南川一声声的质问和幻想,爵铭抱着酒杯皱眉,眼底带着无尽的怒火,沉声反驳道,“要说一家人,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你算个屁!” “你每次都在楚儿伤心的时候趁虚而入,还把她的感动当成喜欢,把她对你的愧疚当成爱。” “顾南川,你就是个卑鄙小人,如果你不一次又一次的掳走她,我们现在幸福着呢!” “不过就算你掳走她又怎么样?你爱她又怎么样?她自始至终爱的都只是我……” 最后一句话,即便是神情恍惚,爵铭的语气依旧骄傲无比,嗓音透着说不出的愉悦。 楚儿都那么生气了,都说想他,可不是爱着他呢。 可他这句话却把顾南川给伤到了,脸色一黑,抬眼怒瞪着爵铭,气急败坏地怒吼一句,“我都成全你了,你还用这种话来气我,小心我反悔啊……” “我死死的粘着楚儿,像个黏人胶一样让你们甩都甩不掉,我不开心你们休想恩恩爱爱的生活,让你气我……” “怕了你了,”爵铭起身站起,摇摇晃晃、脚下不稳地走到顾南川身边的凳子上坐下,右手攀在他的肩膀上,左手拍着他的胸口,生怕他会反悔似的,结结巴巴劝说着,“大丈夫说话……一言嗝……” 打了个饱嗝顺了下气,爵铭继续说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出的话就不能反悔。” “大不了,我再给你找个女人就是了。” “给你找个和楚儿差不多的,你也独自幸福去。” “嗯?”这句话提起了顾南川的兴趣,转眼望向爵铭,眼神迷茫,语气却十分坚定,“这可是你说的,你要说到做到。” “嗯,”爵铭点了点头,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眼神坚定,“我爵铭,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保证说到做到。” “那你,给我找个长得和楚儿一模一样的,”顾南川恍恍惚惚,开始提出自己的要求,“名字一样,性格一样,脾气一样,就连说话的声音也要一样的。” “还有那股子骄纵霸道的劲儿更要一样……” 顾南川几乎想把夏楚的所有特点都说出来,可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变低,脑袋一偏,枕在爵铭的肩膀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爵铭侧目望向顾南川,不满地皱眉,伸手用力拍打着他的脸,“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啊,你还有什么要求都说出来,明天我给你搞个征婚去!” “嗯,”拍开爵铭的手,顾南川低声继续嘟囔了起来,“胸和屁股要一模一样,脚丫、耳朵也要一样大小的……” 顾南川酒言酒语了一番,嘟囔的声音渐渐熄鼓,沉沉睡了下去。 而此时,爵铭也顶不住了,头缓缓叠在了顾南川的脑袋上,闭眼昏昏欲睡。 临睡前,还颇为认真地应了一声,“好,明天就给你找……” 第九百九十五章 乖乖小白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推开,爵铭从外面走了进来。 夏楚自上而下观察着他,见除了衬衣和裤子有些褶皱之外,倒是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看到夏楚异样的眼神,爵铭眸色一敛,“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有,”摇了摇头,夏楚把水杯放在唇边再次喝了一口水,眼神不自觉地往别处瞟去。 刚才,爵铭亲顾南川脑袋了吧! 那这样的话…… 脑海里忽然蹦出爵铭和顾南川激情四射、互相拥吻的画面,脸色蓦然红了起来。 唉呀妈呀,太辣眼睛了…… 看着夏楚绯红的小脸和不自然的眼神,爵铭就知道她小脑袋里想的什么。 剑眉一皱,想起早晨亲了顾南川的发顶一下,一股恶心感袭上心头,伸手擦了擦嘴巴,语气略带阴郁,笨拙地解释,“我以为那是你,才会……” “嗯嗯,”夏楚慌忙点头,“我知道。” 她听到顾南川摸爵铭胸口的时候叫她的名字了。 抬眸望向爵铭阴沉的俊脸,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所以,你们昨晚都干嘛了……” 她太好奇了。 有没有亲过? 而且,为什么顾南川裤子的拉链都拉下去了,他的衬衣也解开了,那副画面,简直不能更基情。 爵铭脸色一黑,声音夹杂着一股恼火,“什么都没干!” 他虽然喝醉了,但依稀记得昨晚他们之间讨论的都是她。 也就是早晨怀里有一个人儿,潜意识里以为是她而已。 要知道是顾南川,他肯定一脚就把他给踹飞了。 越想越恶心,转身走进浴室内准备洗澡。 “哎,爵铭,”夏楚忙叫住爵铭,对着门外指了指,“你的房间有浴室。” 爵铭充耳不闻,推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随着‘砰’的一声房门关上,阻隔了爵铭阴沉的脸。 夏楚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了一句,“摆着臭脸给谁看……” “汪汪……” 就在这时,本熟睡的小比熊被巨大的关门声吵醒,不满地汪叫了两声,许是还没睡饱,叫声悠长无力。 夏楚忙蹲下把小比熊抱起来,右手摩挲着它圆滚滚的小脑袋,语气柔婉,“小白是不是还没睡醒?我抱着你再睡会儿吧!” 转身走到一侧的沙发上坐下,轻摇着小比熊哄睡。 昨晚睡觉前给小比熊洗了个澡,现在它的身上依稀还散发着香胰子的香气,清清凉凉的,特别好闻。 小狗狗被抱着舒服地眯了眯眼,缓缓入睡。 也就过了十分钟的时间,浴室的门再次打开,爵铭从里面走了出来。 浑身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他那肌理分明的腹肌。 一头黑发上还带着些湿气,有几滴水珠不安分地落了下来,顺着他脖子流了到了锁骨上。 沿着胸膛慢慢地往下滑落着,最终滴入腰间的白色浴巾上,性感至极。 夏楚眉头一皱,忙把眼睛瞥向别处,“你都不会穿件衣服出来?” 每次都是这样,恨不得光着屁股在她面前转悠。 看着夏楚背对着的后脑勺,爵铭眉毛轻佻,“害羞什么,我哪里你没见过。” 说着抬脚走到夏楚面前,看着她怀里抱着的公狗,眉宇顿时皱在了一起,伸手扯着狗狗的背部俯身放到了狗窝里。 “哎,”夏楚伸手阻拦,却不敌爵铭手速快。 见那小比熊趴在狗窝上,原本迷迷糊糊的眼睛此时睁得老大,被打扰了睡觉发出更加不满的汪叫声。 “汪汪……” 夏楚忙俯身再去拿,爵铭却一把拉住她的肩膀往床边走去,“陪我睡会儿,我快困死了。” 夏楚脚步一顿,指了指门外,“你去你房里睡去。” 垂眸望着夏楚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爵铭眸色一敛,语气霸道,“我说了不会和你分房睡的。” 不容拒绝地抱着夏楚倒在了床上,拉开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用身子将她整个人缠裹在怀里,声音闷闷,“睡觉,好困。” “爵铭,”夏楚伸手推了推爵铭的胸口却没有推开,想用脚踹却动弹不得,气急败坏道,“你身上还湿漉漉的,把浴巾换掉去。” 爵铭手下一顿,凑在夏楚耳边轻声低喃了句,“我浴巾里面什么都没穿!” 说着把她再次往怀里扣了扣。 夏楚懵怔了一瞬,毫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口水。 反应过来,忙奋起反抗,“你这个暴露狂,把衣服穿上去。” 动静太大,浴巾本来就是挂在身上的,松松垮垮、欲掉不掉。 爵铭眸色暗了一暗,嗓音暗哑,“楚儿,你再动浴巾就真的掉下来了。” 夏楚忙静止不动,气的脸色铁情,伸手用力打了下爵铭湿漉漉的头发,“无耻,快去穿衣服,把我的床都沾湿了。” 见自己都做到这份上夏楚都不为所动,爵铭长叹口气,一脸的无奈,“好,我这就去换。” 起身坐起,径直走到衣柜处打开,却见里面原本挂着他的衣服消失的无影无踪。 挑高眉头,转身望向已经坐起来的夏楚,“我的衣服呢?” “在你的房间,”夏楚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右面第二间房。” 爵铭眉头皱地更深了,气闷道,“给我拿回来。” 夏楚坐在床上不动弹,对于爵铭的话充耳不闻。 她有病,还专门跑去给他拿衣服! 见夏楚岿然不动,一副‘我听不到也看不到’的眼神,爵铭挑了挑眉,低头看了眼他腰间的浴巾,意有所指道,“难道你想让别人看到我这样从你的房间走出去?” 夏楚脸色一黑,怒瞪了爵铭一眼,起身穿上鞋子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房间。 看着夏楚满身怒气的背影,爵铭唇角勾起耐人寻味的笑。 “汪汪……” 见夏楚出去了,小比熊对着爵铭汪叫了两声,迈着细小的步子跟了出去。 一出门已经没有了夏楚的影子,左右来回看了一眼,闻着味道朝着右边的房间小跑过去,边跑边叫着,“汪汪……” 就当小比熊跑过顾南川房间的时候,房门骤然打开。 低头看着圆滚滚的小比熊,顾南川整颗心都给萌化了。 俯身抱起小比熊,爱怜地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小白是故意来找我的吗?那就陪我睡觉吧!” 他洗完澡本来打算睡觉的,听到狗狗的奶叫声以为夏楚抱着它出来了,没想到竟然是它自己。 愉悦地关上房门,转身朝着床边走去,边走边揉着它圆圆的脑袋,眼底闪着细碎的光,“知道哥哥无聊就专门来陪哥哥睡觉的是吧,太乖了。” 翻身上床,将被子盖在自己和小狗的身上,露出它那圆滚滚的小脑袋。 一股股淡淡地清香瞬间涌入鼻尖内,顾南川俯身凑在小比熊的身上深嗅了一口气,“唔,楚儿的味道,还夹杂着香胰子的香味……” 看来,夏楚是用她自己的香胰子给小比熊洗的澡,又抱着它睡觉了。 想到此,顾南川左手抱得更紧了一分,右手放在比熊的脑袋上摩挲了两下,闭眼睡觉。 小比熊本身就没有睡醒,再加上昨日是被顾南川一路从厉家抱过来的,熟悉他身上的味道,所以对他并没有敌意。 没有反抗,嘤咛了两声,双眼迷瞪了几下,一齐昏昏睡去。 第九百九十六章 相看两厌 等夏楚拿着衣服从房内走出来的时候,见爵铭正围着浴巾斜倚在门框上往这边看着,夏楚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快步上前把衣服往他怀里塞,“你怎么不去下面跑一圈……” 光着膀子还在这里招摇,脸皮可真厚。 爵铭揶笑一声,拿着衣服转身进屋,意趣盎然道,“那可不行,我的身子只能让你一个人看。” 也不进浴室,就这么当着夏楚的面毫无顾忌的换起了衣服,“对了,小白被顾南川抱走了。” 见爵铭毫不在意自己裸身的样子,夏楚气得脸色一阵青白,转身背对着他,气闷的要死,“嗯!” 直至听到后面穿完裤子的声音,才转过身来。 见爵铭正慢条斯理地系着睡衣扣子,夏楚神色恹恹道,“穿好衣服去你房间睡。” 语落,抬脚走到衣柜处去拿衣服。 猜到了夏楚想走,爵铭迈步走到她的身后,伸手关上衣柜,把她禁锢在双臂之间,身子贴在她的后背上,俯身凑在她的耳侧亲吻了一下,嗓音慵懒暗沉,“陪我睡会儿。” 夏楚皱眉,伸手想要把爵铭给推开,可他的身子却像是镶嵌在了她的后背上一样,任她怎么用力都推不开。 敛眉惊怒,“起开,我要下去了。” “想你了,”无视夏楚的话,爵铭不由分说地抱起她转身朝床边走去,“现在还早,一起睡会儿。” “爵铭,”夏楚忙伸手去扒爵铭的手,“你要睡自己睡,我要下去了,我饿了!” 知道夏楚所谓的饿只是不想和自己睡觉的理由,爵铭低笑一声,小声调侃道,“你小点儿声,顾南川就在隔壁睡觉,你想让他听到我们的动静么?” 果然,这么一说夏楚立即闭了嘴。 但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就小声怒骂了起来,“爵铭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无论夏楚怎么骂,还是被爵铭给强行抱上了床。 拉起被子再次盖在两人身上,爵铭用双腿双脚把她死死扣在怀里,黏腻地的把脸往她脖颈里埋了埋,闻着她身上淡淡地清香,满足地勾唇一笑。 “不要再动了,否则我可就不能保证只是睡觉了!” 说着再次把她抱紧了一分,双目微眯,神情愉悦地闭眼睡觉。 夏楚累的长吁口气也动不了半分,气急败坏道,“爵铭,你是想勒死我么?还是想热死我?” “……” 回答她的,是一阵冰冷的沉默。 夏楚气到面色黑沉,“我饿了!” “……” 回答她的,依旧是无言的呼吸声,夏楚无奈仰头,气恼的皱眉,源源不断的骂声脱口而出。 “爵铭,你这个无耻的混蛋,每次都只会这样,脾气又臭又硬一点儿也不顾及我的感受。” “你今天就给我离开不要再呆在沛城了,我再也不想见你了……唔……” 夏楚骂骂咧咧的声音戛然而止,嘴巴被爵铭给用唇给堵上,瞪大眼睛想要把他推开。 可刚一动弹,封着嘴巴的唇立即松开。 望着近在咫尺怒目而视的夏楚,爵铭眸光染着不加掩饰的情绪,嗓音微哑,“你再闹腾,就不止是亲亲这么简单了。” 说着再次凑在她的唇角啄了一吻,俯身埋在她的颈窝内闭眼,语气略微有些粗喘,“睡觉吧,很困。” 夏楚被磨得没了脾气,瞪大眼睛望着房顶上的琉璃吊灯,心底烦闷到了极点。 …… 清晨七点,冬日的暖阳缓缓升起,李正从楼上下来,见本应该在沙发上睡着的两人没了身影,只留下了一条深灰色的毯子,就知道两人醒来肯定是回房睡了。 拿起毯子叠了一下,打开客厅的门走到院内站岗。 望着落满院子的白雪,踱步穿过院子径直走到大门口,让站岗的军兵开始换岗、铲雪。 佣人起来开始做饭,秦时瑞和秦华安两人穿着厚重的衣服一起出门欣赏雪景去了。 夏楚在爵铭睡着后偷偷起床,先去客厅吃饭,后来就憋闷在书房里看书。 由于宿醉,爵铭一直睡到大中午才醒。 醒来后见夏楚已经不见了人影,微愣了一瞬懊恼地拍了拍头。 “果然不能喝酒的。” 一喝酒脑袋不灵敏了不说,反应能力也变差了,以致于夏楚偷偷溜走了都不知道。 起身走出卧室,趴在二楼栏杆处往下望了一下,见客厅内并没有夏楚的影子,皱了皱眉,转身朝着夏楚给他收拾的房间走去。 打开房门,径直走到衣柜处随意拿出一身衣服穿上,随后把所有的衣服全部拿到夏楚的房间里。 笑话! 从和她在一起之后,他们还从来没有分床睡过,他怎么可能同意分房睡。 收拾好一切准备下楼,就在走出房门的时候,邻侧的门被打开,顾南川从里面走了出来,怀中抱着雪白圆滚滚的小狗。 两人对视一眼,想到昨晚和早晨那旖旎的画面,不约而同地把眼神挪开,嫌恶地不愿看到对方,各自下楼。 等走到客厅的时候,看了眼孤身一人坐在沙发上的秦时瑞,爵铭沉声询问,“楚儿呢?” 秦时瑞忙从沙发上站起,颇为恭敬的回答,“少帅,夏小姐在书房!” 扭头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爵铭抬步走去。 顾南川慢条斯理地走到沙发旁坐下,望着在厨房忙碌的佣人,“午饭好了没?” “马上就好了少帅,”佣人连忙回应,率先把早就准备好的狗狗食物拿了出来,放在顾南川前面的桌子上,语气恭敬谦卑,“少帅,这是按照李副官的要求做的鸡肉粥和鲫鱼;怕卡住狗狗的喉咙,鲫鱼的鱼骨已经剔除了。” “好,”顾南川把狗狗放在桌子上。 小狗闻到了香味,迈着小碎步走到盘子旁,圆滚滚的脑袋立即埋在盘子里开始吃了起来。 一侧的秦时瑞看着眼前雪白的小狗狗,惊叹道,“少帅对夏小姐真是太有心了,这小狗长得可真特别,就像一只雪白的小狐狸一样。” 对于秦时瑞的话置若罔闻,顾南川低头沉思,想着去‘东瀛国’为夏楚寻解药的事情。 第九百九十七章 晚上回来接着喝 书房内,夏楚双腿弯曲、双脚放在摇椅上,迎着窗户侧倚在摇椅的扶手上,低敛着眉眼静静地看书。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光线柔和,暖洋洋地洒落在夏楚的身上,舒服极了,让本就没睡醒的夏楚有了些许困意。 手中的书合起抱在胸口,头磕着扶手缓缓闭眼,尽显慵懒怠惰。 还是记忆中的摇椅,合着暖阳把光阴摇曳,在默默无言中让时光在指尖流逝,可原本与她静坐在一起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房门推开,爵铭走了进来,看着夏楚悠闲懒散的背影,轻阖上房门走到她身边的摇椅上坐下。 见夏楚那张莹白的小脸沐浴在暖阳下,青色的血管隐隐从肌肤中透出,整个人在光线的照射下透白的有些不真实。 多长时间没有见过她这么安详的模样了,爵铭缓缓伸手,温暖的指尖轻触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了她一般。 可即便是动作再轻,夏楚还是被触醒了。 猛地睁眼把头往后撤了一下,看到爵铭那幽深的眸子,夏楚眉头一皱,眼底掠过一道道焦躁不安。 红唇微启,嗓音带着醒后的暗哑,“不要动不动就碰我。” 爵铭指尖一顿,眼底神色复杂,“楚儿,你没有必要在人前对我和颜悦色,人后对我冷言冷语。” “我知道你生气,生气你可以发出来,吵我、骂我都可以,但你不要对我封闭你的心。” 次次都是这样,在没人的时候眼神冷漠、语气冷淡,他受不了她这样的冷暴力。 以往,她只要心里有气都会当场发散出来。 只要发出来了,气也就消散了一半,两人和好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可现在,她把自己封闭在厚重的龟壳里,每当他以为能破壳而入的时候,她就会把龟壳设置的更加牢固。 早晨临睡前,他还以为两人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一些,可醒来之后发现那只是他以为的而已,她对他的态度还是一成不变。 听到爵铭说起这些,夏楚眉间微蹙,扭头看向别处,语气略带阴沉,“还是那句话,我只是想要静静而已。” “好,”点了点头,爵铭冷冽的眉眼柔和了几分,“你可以静静,我陪在你身边不会打扰你的。” 知道爵铭不可能离开,夏楚瘪了瘪嘴,起身把书放在一侧的桌子上,颇为烦闷的扔了句,“我去吃饭了,”就走出了书房。 看着夏楚离开的背影,爵铭唇角勾出似有若无的弧度,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一走入客厅,圆滚滚的小狗就朝着夏楚跑来。 夏楚俯身抱起狗狗,看向跟着小狗走来的顾南川,目光柔和了许多,“你不用一直跟着它,小狗没有那么脆弱的。” “现在是冬日,在下雪的时候它完全可以跑到雪堆里打滚,这是狗狗的天性,你保护它越好,反而就会越容易生病。”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有些难为情的摸了摸鼻尖,“这个品种我以前没有见过,它又这么小,总觉得特别娇贵。”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条狗狗出事儿了,他很难再找出一只相同的狗狗送给楚儿。 所以在他的眼里,这只小狗简直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样。 一个……他和夏楚的孩子…… 当然要好好保护着。 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爵铭脸色一黑,侧目望向餐桌上摆满的饭菜,催促道,“快去吃饭吧,不是饿了么?” 夏楚扭头忘了眼餐桌,把小狗放在地上让它自个儿玩,几人一齐走到餐桌旁落座。 与昨日不同的是,今天吃饭期间格外的安静。 爵铭和顾南川虽然相看两厌,但不约而同的都没有给对方找不自在,也没有比拼给夏楚夹菜,各自吃各自的,看上去十分祥和。 令夏楚怀疑昨晚两人喝酒说了什么,怎么一夜之间变得这么和睦。 当夏楚放下筷子的那一刻,转头望向爵铭,“我要一个人出去走走,就在附近,你不用跟着我也不要让别人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其中‘一个人’三个字,夏楚语气说的极重。 爵铭静默片刻,本不情愿让她一个人出去,但怕强行跟着又会惹她厌烦,只能回道,“好,那你早点儿回来。” “嗯,”点了点头,夏楚起身回房戴上围巾、帽子、手套,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出门的时候去书房的抽屉里拿出奶茶店的钥匙,和众人说了一声就朝外走去。 刚走到院内,本在客厅内安安分分玩乐的小狗蹭的一下追了出去,同时还‘汪汪汪’地叫着,生怕主人会把他遗弃似的。 夏楚停下脚步,俯身抱起小狗,眼底满是笑意,“你要和我一起出门啊?” 似乎是在回应夏楚一般,小狗又汪叫了两声。 夏楚爱怜地揉了揉小狗圆圆的小脑袋,抬眼对着客厅内的几人说了一声,“我带小白出去了。” “嗯,”爵铭应了一声,眼看着夏楚出门,眉目沉沉,脸上的‘不高兴’三个字尤为明显。 顾南川坐在餐桌旁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似乎对于夏楚的出门并不在意。 直至五分钟后,放下筷子转眼望向客厅外面,“李正,昨日和姨母说好今天会再去看她,你去准备些礼品。” 顾南川话是看着李正说的,但眼睛却瞥了爵铭一眼。 “早就准备好了少帅,已经装上车了,”李正点头应声,面色恭敬。 昨日离开前听少帅说今日还会去,他早饭后就准备礼品去了。 “好,”起身站起,顾南川左右来回动了动脑袋,垂眸对上爵铭阴沉疑惑的目光,唇角勾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是酒没喝够?还是觉没睡够?等我晚上回来我们接着喝。” “哼,”冷哼一声,懒得搭理顾南川,爵铭起身跨步走入书房。 以顾南川的阴险狡诈,他这么出去怕不止是去厉少霆家那么简单吧! 但想起昨夜顾南川说的那句‘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陪楚儿走完这一段旅程,就永远退出她的世界’,又不觉得他会继续作妖。 第九百九十八章 把狗给我 你这个小偷 走在道路上,望着眼前熟悉的街景,夏楚心底满是晦涩。 以往,都是白宇轩日日陪伴她走这一段路;可现在,只有怀里的这只小狗了。 怕小狗在暖屋里呆的时间太长一时受不了这么冷的空气,夏楚把围脖拿下来裹在小狗身上,抬眸看着眼前的雪景。 一夜的鹅毛大雪把沛城雕琢成了粉状玉砌的世界,道路两侧的树枝都被积雪压的垂了下来。 温暖的光线照耀在满地的雪上,却由于天气寒冷的缘故并没有融化。 北风呼呼地刮着,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连古藤老树都抵挡不了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把挂在树梢上的雪都给摇晃了下来。 由于沛城一年四季有三季都是冬日,所以沛城的人已经习惯了寒冷;即便是道路两侧铺满了过膝大雪,路上的行人也并不少。 而夏楚,虽然在沛城住了一年多的时间,却并没有习惯这种寒冷,整个人捂的密不透风依旧感觉寒风刺骨。 一阵冷风吹来,夏楚瑟瑟发抖了一下,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一分,朝着奶茶店迅速走去。 平常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今天夏楚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店门口。 此时,门前还挂着‘店主有事外出,暂停营业’的牌子。 夏楚拿出钥匙打开挂着的大锁推门而入,由于长时间没有点燃火炉,屋内和外面几乎是一样的温度。 反手关上店门,夏楚环视了一眼店内的装潢,把小狗放在地上,驾轻就熟地走到火炉前开始点火。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汽车从奶茶店门口经过,安锦绣端坐在后座上,眼神有意无意地望着道路两侧的店面。 当经过奶茶店时,见店门上的锁没有了,上面挂着的招牌也被拿掉了,微愣了一瞬,忙开口叫道,“安叔,停车。” 车辆缓缓停下,安锦绣迫不及待地开门下车,径直朝着奶茶店走去。 以往奶茶店开门的时候她三天两头会喝一次奶茶,但自从关门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她以为这家店不开了,没想到竟然又来人了。 激动地推开店门,在店内扫视了一眼,最终视线落在了蹲在角落里点燃火炉的夏楚。 安锦绣眼神一横,语气骄纵,“你这掌柜做的也太不称职了,竟然关店这么长时间,不怕顾客都跑光了?” “还是觉得整个沛城就你一家奶茶店,有恃无恐?” 听到这尖酸刻薄的声音,即便不扭头夏楚也知道来人是谁。 在沛城,和她唯一结过怨的只有安锦绣而已。 扭头望去,对上安锦绣挑衅嘲弄的目光,夏楚不予理睬,目光再次投放到炭火上,继续用丁烷打火机点燃着石油。 见夏楚对自己置之不理,安锦绣面色一沉,声音更加尖锐讽刺,“喂,几个月不见你是聋了么?我和你说话你听不到吗?还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无法反驳?” “汪汪……” 话音一落,一个奶声奶气的狗叫声传来。 安锦绣吓得后退一步,往四周望了一眼,本以为是条恶犬,不曾想是一只雪白的小狗摇着尾巴从夏楚的前面走了出来,对着自己狂吠了起来,“汪汪汪……” 看着白花花的毛发和圆滚滚的脑袋,安锦绣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你……你怎么有这种狗?” 整个沛城,她只在姑母家里见过这种白狗,这个奶茶店主怎么也有? 难不成是姑父弄了两条过来,为了讨好她送给她了一条? 不能吧! 姑母没有对她说过啊! 而且,前段时间姑母对她说,这个店主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可能和表哥结亲的,说要给表哥继续物色其他的名门闺秀,怎么可能还会送给她这么贵重的小狗。 侧目望了眼狂吠不止的小白,想到安锦绣和厉少霆之间的亲戚关系,夏楚眉间轻蹙。 把小白往身边捞了一下,以免它傻愣愣地跑到安锦绣面前,被安锦绣一时生气给踹飞了。 一言不发,垂眸继续点火,完全把安锦绣当成了一个透明人。 见夏楚依旧对自己不理不睬,安锦绣怒气冲冲上前拽住夏楚的肩膀往旁边推了一下,“我问你话呢你是哑巴吗?” 夏楚猝不及防给推倒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脸色一黑,忙起身站起,看着怒气腾腾的安锦绣,眼中渐渐染上了熊熊怒火,“你有病吧!” “汪汪汪……” 小狗颇有灵性,见到自家主人与人发生了争执,奶叫声更凶了。 垂眸望了眼地上巴巴望着自己狂吠的小狗,安锦绣妒忌的脸都变了形。 这只狗看起来比姑母的只更好看,那狗毛像是专门修剪的圆形一样,看上去颇为可爱。 视线移动到夏楚身上,再次厉声问道,“为什么你这里也有这种狗?” 这种白狗她让父亲在国内、国外寻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她不相信这个小小的奶茶店掌柜有能力弄到,一定是姑父带来的狗狗。 可恨的是她去姑母家想要抱走小白狗玩上一日姑母都不舍得,竟然送给这个女人了一只。 见安锦绣不断地询问这个问题,夏楚脸色微寒,眼神锋芒逼人,“我为什么有这种狗和你有什么关系?” “而且,我没有记错的话刚才店门是关着的吧,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闯入我的店内大吼大叫,信不信我去警察厅报警告你。” 此时夏楚脸色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黑沉来形容了,在沛城,若说她最讨厌谁,那就是眼前的安锦绣。 一身的大小姐脾气,以自我为中心,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围绕着她转。 平城买奶茶也是飞扬跋扈的,她看到都反感至极。 “你……” 见夏楚不仅不回答她的问题竟然还敢反驳,安锦绣气的胸口不断地上下起伏。 低头望了眼依旧叫唤不停的小狗,忙俯身准备抱走,“肯定是你偷的……” “安锦绣你是不是有病,”夏楚一把推开安锦绣,俯身抱住小狗后退一步,以免会被安锦绣抢走。 安锦绣不设其防被推后踉跄了几步差点儿栽倒在地上,抬眼望向夏楚,脸色更加黑沉,语气中尽是怒火,“你竟然敢推我?”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刚才是谁先动手推她来着! 不想和安锦绣做无谓的争吵,抱着小狗转身朝着前台走去,“请你离开,我这里不欢迎你。” 看着夏楚若无其事的样子,安锦绣眼中怒色满满,上前一把抓住夏楚的胳膊再次去抢夺她手里的狗,“把狗给我,你这个小偷……” 由于抱着小狗夏楚只能单手反抗,一脚踹在了安锦绣的小腿上,一手把她用力往后推去,“你这个女人真是有病……” 第九百九十九章 少帅 我错了 就在这时,又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奶茶店门口。 看了眼开着的店门,顾南川挑了挑眉梢,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他就知道,楚儿一定会来奶茶店的。 李正迅速下车跑到后车门打开,顾南川长腿一迈走了出来,叮嘱道,“你把东西送到姑母家去,就说我今天有事儿不能过去了。” 说完便抬脚朝着奶茶店走去。 “好的少帅,”李正点了点头,看着顾南川愉悦的背影,快步走到驾驶座上启动汽车离开。 顾南川慢条斯理地走着,刚走到店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吵闹声,还夹杂着小狗的狂吠声,心下一慌,忙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一入店门,就见安锦绣左手死死地抓着夏楚的胳膊,右手一边抢夺夏楚怀里的小狗,一边还拍打着夏楚的头,嘴里不断地怒骂着,“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把狗给我……” 而夏楚左手抱着小狗保护着,右手抓着安锦绣的头发用力往下拉着,头不断地往后撤、躲避安锦绣攻击来的右手。 同时对着安锦绣的身上踹去,“安锦绣,你有病去治病别在这里发疯,这是我的狗。” 见夏楚由于保护小狗无力反抗被欺负地死死的,顾南川面色一寒。 快步上前,左手抱住夏楚的肩膀将她固定在怀里,右手抓住安锦绣的头发往旁边用力一扯。 “啊!”头皮一阵撕裂的疼痛,安锦绣也不顾得抓夏楚了,忙伸手捂住她的头发,“好疼……” 在她还没反应之时,就被一股强烈的力道推倒一侧的墙壁上。 “啊,”安锦绣吓得大叫一声,推力太大,被推到墙壁上脚步不稳又反弹到了地上。 安锦绣揉着痛意难忍的脑袋,疼的眼泪直流,有种头发与头皮剥离的感觉,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贱人,我让我爹……” 安锦绣未说完的话在看到顾南川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惊讶地目瞪口呆,“少……少帅……” 错愕了一瞬,忙整理了下乱糟糟的头发和衣服,扶着墙壁晃晃悠悠起身,看上去颇为柔弱。 泪眼婆娑地巴望着顾南川,没有了刚才的严词厉色,脸色柔和,低声曼语道,“少帅,您什么时候来沛城了?” 直至此时,顾南川才知道眼前的安锦绣有多能装,刚才那如泼妇一般的样子和现在温婉贤淑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想到她刚才对夏楚又打又骂,还想试图抢夺他送给夏楚的小狗,顾南川眼神凌厉的仿佛夹着冰屑。 一步步走到安锦绣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薄唇轻启,声音冷如寒冰,“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安锦绣微愣了片刻,瞥了眼站在原地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夏楚,想着少帅不认识这个店主,柔声解释道,“少帅,我看她怀里的狗狗和姑母的狗狗品种一样,所以想抱来看一看……” “呵,”明明是要抢狗,却被她说成抱来看一看,顾南川嗤笑一声,削薄的唇角勾着狠厉,幽深的黑眸森冷无比,“你错了,不是和姨母的小狗一样,而是同一只狗狗。” “真的是姑母的?”安锦绣瞠目结舌地望了眼夏楚怀里的狗,有些难以置信,“可这只狗与姑母家的不同,她的狗毛啊……” 安锦绣质问的话还未说完,头发就被顾南川给抓住了,额头被强大的力量撞在了墙壁上,立即流出了血。 嘴里溢出凄惨的叫声,“啊,少帅,好疼……” 直至此时,安锦绣还不理解,为什么少帅会为这个店主出头,她们按理是不认识的啊! “疼就对了,”顾南川声音冰寒,抓着安锦绣的头发往旁边一甩,把她扔到了三米远的地上,见她疼的站不起来,眼神越发阴沉。 踱步上前,一脚踩在安锦绣的右手腕上用力碾压,“竟然敢欺负我的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啊!少帅,”手腕有种被碾碎的感觉,安锦绣疼的脸都变得扭曲了起来,满眶的泪水不断滴落,“少帅,我错了……” 对于安锦绣的求饶无动于衷,顾南川脚下的皮鞋不断地用力,似乎是想要把她的腕骨给碾碎。 “顾南川,”看出了顾南川的想法,夏楚忙上前扯住他的衣袖后拉了一下,“算了,给她点儿教训就行了。” 更何况,刚才她也踹了安锦绣几脚,也算是没吃亏。 侧目看了眼夏楚和她怀里的小狗,顾南川脸色好看了许多,可对安锦绣的怒意却丝毫不减,对着店门口的方向一脚踹在她的身上,把她生生地踹到门口撞在了门槛石上。 大步上前,一脚挑起她的身子直接把她踹出了店内,看着她从楼梯上翻滚到路上,语气阴鸷地警告,“安锦绣,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你的手就留不住了。” 说罢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安锦绣疼的满地打滚,头皮疼、手腕疼、腰骨疼,连站都站不起来。 坐在驾驶座上等着的司机,见自家小姐被踹出来了,迅速下车走到她面前,满脸担忧,“小姐,小姐你怎么样?” 抬眼看向被关上的店门,眼底尽是怒火,“是这个店老板打的你?” “不,”右手抓住司机的胳膊,安锦绣疼的龇牙咧嘴,“先送我去医院。” 不甘心地再次望了眼紧闭的店门,司机俯身扶起安锦绣一步步走到车前,打开车门轻手轻脚地扶着她上车,迅速跑到驾驶座上开车离开了。 第一千章 给顾南川做奶茶 看着顾南川略带阴郁的背影,夏楚眉心一拧,“顾南川,你怎么来了?” 转头望向夏楚,见她衣服有些凌乱,顾南川眸色一深,暗骂自己来晚了一步。 他如果不在家磨蹭那一下,夏楚就不会被欺负了。 微叹口气,语气恹恹,“我去姨母家的路上,见奶茶店开着门就知道你肯定在这里。” “哦,”夏楚明了地点了点头,把小狗放在地上,低头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 想到还没引燃的火炉,转身走到炉子旁蹲下身子继续点火。 “我来,”走到夏楚身边,顾南川接过她手中的丁烷打火机蹲下点火。 夏楚起身站起,望着顾南川的背影眉目沉沉,“你等下不是要去你姨母家么?你忙你的就行了,我在这呆一会儿就回家了。” “不去了,”点燃石油,顾南川关上火炉的闸门,起身望着夏楚的眼睛,唇边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我已经让李正把东西送到姨母家去了,我在这陪你。” “我有什么好陪的,”夏楚皱了皱眉,总觉得这样不大好,“你好不容易才来一趟沛城,你姨母肯定很想你……” “我经常来的,”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俯身抱起小狗,把玩着它的小耳朵,懒洋洋道,“三个月前我就来过一次了,当时还来你奶茶店了一趟!” “只是我到的时候,恰好你关门和爷爷离开了,不然的话,我们早就见面了!” 怕夏楚想不起是哪一日,提醒道,“就是你离开沛城的那一天!” 只是当时他来得目的是为了帮表哥追妻,追的还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 越想越觉得可笑,他自己费尽心思都追不上的女人,竟然还试图帮表哥追。 果然,优秀的人喜欢的眼光都是一样的。 夏楚惊讶地张了张嘴巴,“那……还挺不凑巧的!” “嗯,”点了点头,顾南川抱着小狗朝着前台走去,凝视着整间店内的装潢,看着桌子上摆放的杯子、吸管等等。 扭头望向夏楚,眼底潋滟着璀璨芳华,“楚儿,你给我做杯奶茶吧,我还没喝过呢!” 夏楚微愣了一瞬,“那要等好长时间,原来的材料是三个月前的已经不能用了,必须用新鲜的材料。” “没事儿,”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顾南川幽幽的黑眸满是意趣,语气轻缓,“我们有一下午的时间来做,只要你不嫌麻烦,我都可以等。” “表哥以往最不喜欢吃甜食,但奶茶却是个例外;他说味道很好,我也想尝尝。” “好,”见顾南川真的想喝,夏楚也不吝啬,“那你等我下,我去买点儿原材料。” “我去吧,”顾南川对着夏楚抬了抬下巴,“外面太冷了,你需要是什么给我说,我去给你买来,你在这等着就可以了。” “也行,”点了点头,夏楚转身走到前台,拿起纸笔写上做黑珍珠的原材料,菱粉和黑糖;和做奶茶的原材料,牛奶、淡奶油、细砂糖和红茶。 当落笔的时候,暗自想了一下,在每个后面多写了一些克数。 她知道在沛城应该做什么了! 今天来奶茶店本来也只是想要来看一眼,但现在她想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接手这家店铺。 让奶茶店营业起来,是悼念白宇轩最好的方法。 又在纸上写了些常用的水果,把纸条撕下来递给顾南川,夏楚的眼中忽然恢复了些斗志,“就这些,买回来就可以了。” “好,”把小狗放在地上,顾南川垂眸看着纸上写的东西,转身慢悠悠地朝着店门口走去,“等我,马上回来。” “嗯,”看着店门打开又合上,夏楚唇角勾笑。 扭头望了眼燃着正旺的火炉,想象着当时白宇轩蹲在炉火前加炭的情景,心底一阵阵晦涩。 脱掉外套走到前台,拿起抹布开始擦拭桌子、清洗各种杯子、勺子。 等顾南川回来的时候,店内已经被炉子炙烤地温暖如春。 见夏楚正蹲在地上擦拭着前台桌子的四条腿,忙把买好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接过她手中的抹布,“我来擦,你去做吧!” “好,”也不矫情,夏楚起身站起,指了指里屋颐指气使道,“那你擦完这里把里面也擦擦!” 天底下也只有夏楚敢这么随意指使自己擦桌子,顾南川却意趣十足,“好,我擦。” 抿唇一笑,夏楚提着买回来的各种材料走进了里屋,开始做黑珍珠。 黑珍珠的做法虽然简单,但温煮、温焖的时间很长。 把黑糖块加清水煮到融化,待黑糖水冷却后加入菱粉中拌匀,然后手动揉搓成一个个圆球状,扔在干的菱粉中。 用筛子把所有的圆球筛一遍,将所有的干粉筛掉后,把黑珍珠放入清水中煮沸,转中火继续烧煮二十分钟,最后再加盖焖三十分钟。 时间一到捞起后放清水中冲洗至完全冷却,沥干水份;再倒入清水中煮沸,继续上一次的步骤,中火温煮二十分钟,到点后加盖焖二十分钟。 最后,把所有的黑珍珠捞起放入清水中冲洗,待完全冷却后沥干水份即可。 奶茶的做法特别简单,糖、牛奶、淡奶油一齐倒入锅中,用中火温煮到锅的边缘起泡,再将红茶放入继续煮至奶茶烧开,加盖焖至三十分钟后再将红茶过滤即可。 最后将做好的奶茶倒入杯中,把黑珍珠放入,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就完成了。 第一千零一章 只娶妻 不纳妾 “喏,”把做好的奶茶递给顾南川,夏楚眼神灼灼,“尝尝好喝么?” 接过杯子,顾南川看着淡黄色的奶茶,面色难堪,“做奶茶要这么麻烦的么?” 前前后后忙活了将近两个小时,竟然还卖那么便宜。 “不是,”摇了摇头,夏楚端起另一杯奶茶,噙着吸管猛吸了口黑珍珠。 嚼吧嚼吧解释道,“现煮的黑珍珠比较麻烦,平常可以每天早晨做好一天的量,奶茶也提前温煮一大锅,到时候现调的话也就是一到两分钟的时间,特别简单的。” 顾南川似懂非懂地点头,再次望了眼杯子里的奶茶,里面的黑珍珠是夏楚亲自调制、揉搓的,牛奶也是夏楚亲自温煮的,上面带着她满满的心意。 心满意足地放入口中喝了起来,一股香甜穿过口腔,滑过喉咙渗入心底。 顾南川惊叹地再次吸了一口,赞叹道,“嗯,口感顺滑,纯香悠长,好喝!” “这个黑珍珠很有嚼劲,太好吃了,怪不得表哥总是贪恋这个味道呢!” 搞得他也想每天喝上一杯了! 夏楚抿唇一笑,倚在一侧叙说着她的想法,“顾南川,你找个信任的人接手这家奶茶店吧,我想让奶茶店永远开着。” “但你也看到了,做这个的方法特别简单,几乎是一学就会,所以一定要找个信任的人,不然配方传出去了就不稀奇了。” “我知道了,”垂眸望了眼手中的奶茶,顾南川低眉沉思片刻,嘴角噙笑,“我让表哥找人吧,做生意这么长时间他培养了许多可以信赖的人。” “最主要的是,他做生意厉害、家又在这里,管理也方便一些。” “行,”点了点头,夏楚噙着吸管喝着奶茶,眼底平淡无波。 对于是谁找人她毫不在意,只要是个可以信赖的自己人就可以了。 毕竟,如果时间精力允许的话,奶茶她也想要做连锁店,不想把奶茶的配方轻易交出去。 喝完奶茶,两人就把奶茶店给开了起来! 关店三个月,顾南川以为短时间内不会有客人,没想到店门打开,门外挂上‘正常营业’四个字后,源源不断的客人走了进来。 每个进来的人几户都会抱怨一句,“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开门?我以为这家店不开了呢!” 要么就是询问一句,“店铺不会再关了吧?这么冷的天喝一杯热腾腾的奶茶,整个人身体都是暖的,老板你就辛苦一些,千万不要再关门了。” 看到一旁的顾南川,有的也会问上一句,“老板,这是你对象吗?” 每当有人提问这个问题,顾南川都会抢险回答一句,“暂时还不是,不过我会努力。” 惹来顾客们一阵阵唏嘘。 年长一些的人都会夸赞他一句,“加油,你长得这么英姿不凡,肯定会心想事成的。” 年轻的小姑娘们扼腕叹息,“哎,好可惜啊,这么俊朗帅气,如果能看上我多好;”有的甚至会羞答答地问上一句,“公子有没有娶姨太太的打算?我可以做小……” 顾南川次次面无表情地回应,“我余下这一生,只娶妻、不纳妾!” 可他这句霸气十足的话,更是俘获了小姑娘们的欢心,“哇……长得这么英俊还这么痴情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太羡慕老板了!” 夏楚无奈扶额,顾南川这是给她拉仇恨来了? 当时白宇轩在的时候,就有许多小姑娘是冲着他那张儒雅俊逸的脸来的,现在来了顾南川这么邪魅帅气的,岂不是更令她们春心萌动。 更何况,顾南川每次说话的时候,嘴角时不时的扬起痞笑,一双桃花眼像是能放电似的,惹得在场的小姑娘发出一阵阵此起彼伏的痴叫。 以致于,一个下午的时间,‘奶茶店来了个更加英俊的男人’这则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沛城的小姐圈。 源源不断地小姑娘来到奶茶店,想要一睹传说中‘帅气又深情’的男人一眼。 为了多在奶茶店呆上一会儿,有的小姐会一下子买个七八瓶奶茶,美名其曰,‘家里人也喜欢喝奶茶,好不容易开门了多买些带回去给家人喝’。 以此来体现自己的大方和孝顺,攀比试地在顾南川面前拉好感。 下午五点,所有的奶茶都卖完了,夏楚累到半死不活,斜瞪了顾南川一眼,“明天你别来了,太招人了。” 一下午,都没让她喘一口气! 顾南川轻佻眉梢,右手摩挲着下巴,轻眯着眼、意有所指道,“楚儿,你觉不觉得我像是堂子里的魁首?”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堂子,不就是古代的青楼么? 哪里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 不过…… “像!” 夏楚沉沉点头,语气笃定,“那些姑娘们都是想来嫖你的。” “呵呵,”顾南川揶揄一笑,侧目望向夏楚,“那我可卖艺不卖身!” 话音一落,感觉有些不对,转口道,“不过对象是你的话,不用你嫖,我直接献身。” 夏楚再次翻了个白眼,“没正形!” 不再搭理顾南川,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看着夏楚忙活的背影,顾南川眼底闪着细细碎碎的笑,俯身和她一起收拾东西。 等店内打扫完毕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了,沛城冬日的六点天气漆黑一片,顾南川抱着小狗与夏楚并排踏雪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还没到家门口,大老远就看到一个黑黑的身影在门前站着,门框上点着大红灯笼,把他整个人照射地柔和了几分,可那皙白的脸却冷如寒冰。 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爵铭气闷地皱眉。 说好一个人出去走走,还就在家附近,结果倒好,出去了整整七个小时的时间。 她再不回来,他就要在整个沛城进行全程搜索了。 更重要的是,她不是说想要一个人么?那身边的顾南川是鬼么? 看到爵铭,夏楚没有了以往的紧张,依旧不缓不慢走到他的面前,语气恹恹,“在这站着干什么?不嫌天气冷?” 爵铭更加气闷了,“你说呢?” 他在这站着除了等她,还能干什么! 夏楚摸了摸鼻尖,瘪嘴小声嘟囔了句,“我又没让你等我。” 转身走入院内,完全不想搭理爵铭。 “……” 爵铭被气的脸色铁青,他等她这么长时间,没得到她一句夸赞和安慰也就算了,竟然得了一个埋怨? 张口正想抱怨一句,可话还未说出口,顾南川悠悠的声音率先传来,“我们去奶茶店了,一起做了奶茶,还一起卖奶茶。” 像是在有意气爵铭似的,语气加重,“楚儿还亲手为我做了奶茶,可好喝了!” 第一千零二章 冷落他 气死他 爵铭本来就恼火顾南川和夏楚呆了一下午的事情,现在他还这么刺激自己,锐利的眸子一眯,斩钉截铁道,“以后你没机会了。” 他再也不会给夏楚单独出去的机会了。 顾南川笑容一僵,知道爵铭话中隐藏的含义,懊恼地拍了下脑袋。 该死! 他为什么要对爵铭炫耀这种事情。 快步上前与爵铭并排走着,试图解释,“我们也只是在奶茶店做奶茶、卖奶茶而已。” “没见楚儿卖奶茶之前,我还不觉得生意有多好;今天见了之后,我才真正的明白生意好的含义。” “如果今天我不在的话,她现在肯定还忙的不能回家;所以,在她身边我只是个打杂的。” “为了不让楚儿那么累,明天我还要陪她去奶茶店,不然,她回来肯定会很晚很晚的。” “哼,”爵铭冷哼一声,斜瞪一眼顾南川,讽刺讥笑道,“就算是个打杂的,也没你的份!” 顾南川顿时一噎,懊恼的皱眉,也不藏着掖着了,开刀阔斧地说了出来,“我已经和楚儿说好了,明日还要去奶茶店,你阻止不了的。” 爵铭脚步一顿,侧目望向顾南川,唇边噙着一抹嗤笑,“明日我也去,你就继续当打杂的,我和楚儿是老板和老板娘!” 面露愉悦快步上前追上夏楚,提前和她商议道,“楚儿,明日我和你一起去奶茶店。” 夏楚斜斜地看了眼爵铭,语气带着说不出的反感,“不要!” 一个顾南川已经够招人的了,再来一个爵铭,她怕小姑娘们会踩烂她的奶茶店。 像是没有听到夏楚的反对似的,爵铭自顾自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让顾南川当一个打杂的店员,脏活儿累活儿都给他干,我们两个当老板,只在一旁监督就行……” 夏楚气的翻了个白眼,“你想的可真美!” 不干活还想去奶茶店刷脸,他怎么不上天? 听到爵铭厚颜无耻的话,顾南川快步跟了上来,反唇相讥,“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不过要让你失望了。” “奶茶店离不开楚儿,我就算是打杂,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大部分的工作还是需要楚儿来做的。” “如果你好意思的话,就在一侧坐享其成吧。” 这话是不反对自己去了,爵铭剑眉一挑,“说的就像只有你一个人会干活似的。” 见俩人又要开始掐了,夏楚烦躁皱眉,“你们要是吵架就在外面吵,等吵完再进客厅。” 语落快跑两步进入了客厅,不想再听他们在耳侧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恰好此时佣人做好了饭菜,见夏楚回来了,忙叫道,“夏小姐您回来,饭菜已经做好了,可以吃饭了。” “好,”点了点头,夏楚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去厨房洗了个手,又跑去叫了秦时瑞和秦华安,等再次回到餐桌的时候,爵铭和顾南川已经坐在那里了。 两人好像达成了共事,整个吃饭期间一言不发,也没有争着给夏楚夹菜。 虽然两人的行为有些反常,但这也让夏楚暗松了口气。 等夏楚吃完饭的时候,小狗也被佣人喂饱了。 放下筷子、抱起小狗,夏楚扔了句,“我回房休息了,”就朝着楼梯口走去。 爵铭也放下筷子紧跟着夏楚上楼,只是在夏楚推门而入的时候伸手把他给揽在了外面,“爵铭,去你房里睡!” 说完在爵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爵铭错愕了一瞬,忙伸手敲门,“楚儿,我说了不分房睡;而且,我的衣服还在你房里。” 听到爵铭说起衣服,夏楚打开衣柜,见被她收拾走的衣服又回来了,气到咬牙,用力关上衣柜的门,闷声闷气道,“那你就别穿衣服了!” 爵铭再次一愣,故意曲解夏楚的意思,语气轻佻,“你想看我不穿衣服的样子也要让我先进去啊!” 夏楚无语哑然,完全不想再搭理爵铭了,抱着狗狗进了浴室洗澡。 让他在平城一次又一次抛下自己去找白莲,就应该好好治治他。 爵铭在门外站了将近十分钟,好话说尽也不见开门,更没有得到夏楚的任何回应,懊恼地皱眉。 他下午的时候,就应该提前找出她房间钥匙的。 就在这时,顾南川不缓不慢地从楼梯口走来,看着爵铭被关到了门外,心情简直不能更好了,“要不要我借你一身睡衣穿?” 看着紧闭的房门爵铭气得牙痒痒。 夏楚,你给我等着,看我明晚怎么收拾你! 斜瞪了一眼顾南川,气恼地转身朝着他的房间走去,随着‘砰’的关门声,爵铭消失在了走廊里。 顾南川耸了下肩,踱步走到夏楚的房前站定,偷偷为夏楚竖起了大拇指。 对! 就是这样,冷落他,气死他。 让他当初眼瞎心盲,这次一定要给他一个沉重的教训。 哼着小曲,顾南川眉舒眼笑地走入他的房内,心情美滋滋地。 …… 当夏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听到外面已经没有了爵铭的敲门声,暗自松了口气。 把同样洗完澡的小狗放在狗窝里,锤了锤有些酸痛的肩膀爬上床静躺着。 想着在平城发生那所有的一切,眼底满是苦涩。 她说过,不怪爵铭,只是失望而已。 当时,白莲有不在场的证据,所以她理解爵铭不信任她的指认。 可理解是一回事,失望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原以为,爵铭是最理解她的一个人,可经过了种种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一个简简单单的陷害,就能让爵铭怀疑她。 认为她是有意想要赶走白莲,才对白莲说了一次又一次难听的话。 认为她的妒忌容不下白莲,所以捏造谎言来诬陷白莲。 自始至终,都没有好好地去调查一下白莲;虽然,就算他调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但至少证明他有那么一瞬间相信过她。 可他没有! 他只相信他眼睛所看到的,完全不听她的辩驳。 看到她推了白莲,就轻而易举地相信是她想除掉白莲的孩子。 看到她拿刀子去刺白莲,就相信她是想要杀害白莲。 为白莲辩驳,为白莲洗脱嫌疑。 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为自己辩驳过…… 失望,很失望,特别失望。 信誓旦旦的诺言,嘴上说的容易,只有在真正发生事情的时候,才能看出他的真心。 第一千零三章 两个大男人的争风吃醋 次日早晨,吃完早饭爵铭在顾南川的百般阻挠下,依旧恬不知耻地跟在夏楚身侧朝着奶茶店走去。 本来一个顾南川已经够愁的了,现在又加了一个爵铭,夏楚的脸除了纠结还是纠结。 若是按照往常的情景,怕是今天去的姑娘们会更多吧! 果然,夏楚猜测的没错,在还没到奶茶店门口的时候,店门前已经站了不少的人。 经常买奶茶的人都知道,早晨开门后要两个小时才能正常营业,也就是每日的十点才会正式卖奶茶,可这些人这么早就来等待着,显然目标并不是奶茶这么简单。 不过,其中最扎眼的是一个男人。 约莫二十岁左右,一头清爽乌黑的短发,清秀的面庞,挺直的腰杆稳稳地站在一堆姑娘的最前头,略显温和的眼睛正往四周张望着,驼色大衣穿在身上看上去有股书生气息。 就在看到夏楚的瞬间,男人眼中闪过一抹晶亮,快步走到夏楚身边,对着一侧的顾南川点头行礼,直接表明来意,“少帅、夏小姐,小的叫月七,是厉先生让小的来的。” 夏楚不明所以,顾南川解释道,“昨日你不是说找个人接手奶茶店么,我昨晚就给表哥打过电话了,他是表哥找来的。” “哦,”夏楚明了的点头,“厉先生动作好快。” 她以为,找个接手的人最少也要两三天的时间,毕竟厉少霆不在沛城。 没想到,仅仅一夜就找到了。 还专门找了一个……这么帅气的! 夏楚当然不知道,这是顾南川专门要求的。 在经过昨日之后,他终于明白了女人花痴起来有多可怕,但也能为店里带来更多的收益,所以打电话的时候,专门交代要找一个年轻英俊、儒雅谦和的人。 听的厉少霆一阵汗颜,反驳道,这是开店卖奶茶,又不是卖身,为什么要找一个俊朗帅气的男人? 直至他解释了其中缘由,厉少霆才点头同意,说尽量找个年轻俊逸的男人。 今天一见,果然不负众望。 虽然与自己相比差太多了,但在这世上很难找出像他这么英俊的男人,当然,一旁的爵铭除外。 几人径直穿过人群,在众多姑娘们的惊叹下打开店门走了进去。 一入屋内,温暖如春,与外面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 怕外面等着的人会被冻坏了,夏楚敞开大门,“你们进来等吧外面太冷了。” 几人面面相觑,眼神有意无意间瞟向爵铭和顾南川,一个个羞答答地点头道谢,“谢谢老板。” 一拥而入,店内座位不够坐的就站着,反正就是不肯离开。 夏楚先走到火炉旁准备换炭火,刚走了一步就被顾南川拦住了,“我来,你去忙吧!” “好,”点了点头,夏楚转身走入里间,同时把月七也带了进去。 爵铭静望着顾南川手法娴熟地换炭火,嗤之以鼻。 堂堂一个少帅,竟然做这种跌份儿的事儿,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了打杂的了? 看着周围人对顾南川和自己窃窃私语的样子,嫌恶的皱眉,转身走入里间,站在一侧,静看着夏楚教月七做奶茶。 顾南川换完炭火转身走到前台,拿起抹布擦桌子,心底自动漠视爵铭和那些如狼似虎的眼神,只觉得整间店里只有他和夏楚两个人。 见顾南川面色愉悦,昨日来买过奶茶的小姑娘壮着胆子走到他面前,羞涩问道,“老板,和你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是谁?以前在沛城没有见过他啊?” 顾南川扭头望了眼里间,眼眸一转,嘴角勾着坏笑,“他啊,是我的朋友。” “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心,他还没娶亲生子,家里有权又有钱,是好夫婿的第一人选,只是他在这里呆的时间不长,你们可以抓住这次机会啊!” “啊,真的么?”女人激动地捂嘴偷笑,转身和其他小姐妹们分享成果。 看着那些女人们激动的心按捺不住了,幻想着爵铭被追求时黑沉的脸,顾南川眼底满是贼笑。 …… 一个小时过后,爵铭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夏楚身侧,翘着二郎腿看着她讲解着黑珍珠沸煮的时间,月七一边拿着纸笔记着,还时不时地上手和夏楚一起做,感受着手感。 当顾南川走进来的时候,看着爵铭这副大爷样,手中的抹布往他怀里一扔,“你去擦,我要休息会儿。” 嫌恶地看向怀里的抹布,爵铭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到了地上,“我是老板,你是打杂的,理应由你来擦。” 顾南川一阵郁闷,懊悔他昨天的用词不当,控诉道,“你的脸皮可真厚,看不到我和楚儿、月七都在忙么,还傻愣愣地在这里干坐着,你哪怕是扫一下地擦擦玻璃也行啊!” 爵铭却毫不在意,“这种事儿是工人来做的,你既然身为打杂的,理应由你来做。” “而且,你不想做可以让李正来做,既然你自愿做了就不要抱怨累。” 顾南川气到咬牙,他倒不是累,只是看不惯爵铭干坐在这里盯着夏楚看而已。 一侧的夏楚被吵得脑袋疼,扭头望向爵铭,语气闷闷,“你能别坐在这里么?这么盯着看、我很难受。” 爵铭心塞语塞,他看着她就难受了? 头往墙壁上一磕,眼睛一闭,“我休息会儿,做好奶茶叫我,你做好的第一杯要给我喝。” 昨晚一个人睡觉他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现在屋里又这么暖洋洋的,他是真的有些困了。 夏楚郁闷地翻了个白眼,继续给月七讲解做奶茶的过程。 顾南川愁眉锁眼,声音憋闷,故意大声道,“楚儿,炭火是我加的,桌子是我抹的,杯子是我洗的,所以第一杯一定要给我喝,否则我不服。” 俩人因为一杯奶茶还能争风吃醋,夏楚都想对他们拍手叫好,说一句你们继续了。 却知道顾南川功劳最大,只能点头应声,“好!” “哼,”顾南川得意的轻哼,像孩子般幼稚地踹了下爵铭的凳子腿,气鼓鼓的语气里充满了得意,“楚儿说了,第一杯是我的。” 爵铭眯眼轻视了顾南川一眼,略略扬眉,“那就拭目以待!” 他就在这里等着,做好了就喝,不会给顾南川抢夺的机会。 一侧的月七被两个大男人这幼稚的行为搞懵了,以往,他只知道少帅为人冷血阴鸷,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第一千零四章 爵铭的小心机 最终,两人都没有喝到夏楚做的第一杯奶茶,因为她做好后立即转手给了身侧的月七,“尝尝味道。” 月七在爵铭和顾南川两人的死亡凝视下战战兢兢地接过奶茶,张口噙着吸管喝了一口。 当奶茶入口的那一刻,眼睛一亮,激动道,“嗯,就是这个味道,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东西做出来竟然这么美味香甜。” 夏楚抿唇一笑,把所有煮好的奶茶全部倒入保温桶里,红豆、葡萄干、黑珍珠等等分类放在盒子里。 拿起两个杯子放在桌子上,“你来做两杯!” “好,”放下手中的奶茶,月七兴奋地拿起杯子在夏楚的指引下开始调奶茶,比起做黑珍珠和煮奶茶,调奶茶要简单许多。 虽然手法笨拙,但也仅仅用了三分钟的时间就做好了。 把做好的奶茶放在桌子上,月七满眼希翼,“夏小姐你尝尝味道对么?” 夏楚并没有尝,因为奶茶早就做好了,味道已经固定,只要不是傻子调出来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端起两个杯子递给一旁满腹怨气的两人,“喏,喝吧!月七做的第一杯,给你们两个尝尝……” “……” 回应夏楚的,一阵冰冷的沉默和更加幽怨的眼神。 夏楚眉毛一挑,“接着啊,珍珠和奶茶可是我做的;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做了,明天就要看月七的了。” 两人微愣了一瞬,不约而同地接过喝了起来,脸色却依旧不大好看。 一旁的月七尴尬的不能更尴尬了,少帅这是有多嫌弃他啊。 接着几人就把东西搬到外面开始卖奶茶。 店内等着的姑娘们见所有人终于出来了,激动的骚动了起来,却依旧很有秩序地排队买奶茶,眼神全都望向站在一侧的爵铭,想要开口搭话,却被他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给劝退。 夏楚在前台的里侧和月七调制奶茶,顾南川和昨日一样站在前台帮忙打包、收钱、找零钱,一系列动作得心应手,像是经常做这种事情一般。 而爵铭则无所事事地站在一侧看着几人忙碌,他不是不想帮忙,而是不想和那些买奶茶的女人们搭话,也无法像顾南川那样对她们言笑晏晏。 与他们相比起来,爵铭总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也正是这种格格不入让他的人气更高,身上那股高处不胜寒的气息,更是让姑娘们觉得他出身高贵。 可在他那如鹰的眸子下,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和他主动说话。 由于加了一个月七,奶茶在当天下午是四点就卖完了。 关门的那一刻,月七满脸笑意地对着夏楚鞠躬,“夏小姐那我就回家了,明日八点我会准时到奶茶店的。” “好,”点了点头,夏楚看着月七离开才转身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爵铭缄默无言,心底气闷。 他的女人,怎么能这么辛苦整日做这些小事情;好在她已经找了月七接手奶茶店,想来他们与离开的日子也不远了。 等几人走到家里的时候,秦华安正在厨房忙碌着。 秦时瑞端坐在沙发上抱着小狗狗逗玩着,脸上是说不出的愉悦。 听到脚步声抬头望去,见夏楚几人回来了忙起身打招呼,“夏小姐,少帅,你们回来了?” “嗯,”点了点头,听到厨房内的炒菜声,夏楚有些略微的惊讶,“今天做饭这么早么?” “不是的夏小姐,”说起这个秦时瑞面露羞赧,“今天是我的生辰,我爹给我做几样小菜。” “但这是我们家乡的口味,也不是什么好菜,想必不合你们的口味,就想着提前做了让我吃。” “没想到,你们提前回来了……” “啊,今天是你的生辰啊?”夏楚惊讶的张了张嘴巴,“那可不能随便过,买蛋糕了吗?” “没有,”摇了摇头,秦时瑞抓挠了下头发有些难为情,“不用买蛋糕,吃顿我爹亲手做的菜我就心满意足了。” 知道秦时瑞在国外呆了好几年肯定会想念家乡的味道,但也不能几样小菜就囫囵地过了这个生日。 夏楚转身走到客厅外让李正去买蛋糕,又走到了厨房内,交代帮秦华安打下手的佣人多准备些饭菜。 怕秦华安拒绝给秦时瑞大办生日,夏楚软声道,“秦医生,您的手艺太好了,在闵城那几日吃您做的饭菜我都上瘾了。” “这两日一直想吃,但总觉得麻烦您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恰好凑着秦时瑞的生日,辛苦您多做些了。” 虽然知道夏楚隐含的意思,但她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秦华安也没有再拒绝的理由,心底感动至极,“谢谢你,夏小姐。” “谢我什么,我还要谢您呢,”夏楚走到佣人旁帮她一起准备菜,低声道,“跟着我们不止当医生还要当厨师。” “而且,您离开闵城也是因为我哥……” 说到最后,夏楚眼眸暗淡了一分。 秦华安识相地没有再道谢,只是羞愧地摇了摇头,“说来惭愧,夏小姐的病我至今没有找到根除的方法。” “没关系,现在已经很好了,”夏楚自己知道,若是这种病毒这么容易就能被解掉,就不是‘东瀛人’研究的病毒了。 好在,她只是自己痛苦难捱,并不传染他人。 …… 客厅内—— 见夏楚有种想要替秦时瑞过生日的打算,爵铭突然想起上次她醉酒时的场景。 眼眸暗了一暗,唇角勾起难以言明的笑。 走到一侧的酒架旁挑选酒,准备和夏楚来一个酒后乱性。 第一千零五章 轮番劝酒 等做完饭菜天色已经黑了,李正也买了蛋糕回来。 秦时瑞看着一盘又一盘端出来的菜,心底颇为感动。 没想到夏小姐这么有心,竟然会给他过生日;那么接下来,他一定更加努力翻阅医书,寻找给她治病的方法。 等饭菜全部摆上桌,所有人一齐坐在餐桌旁,爵铭把准备好的酒摆放在桌子上,酒盅里倒好了酒,每人面前都放了一杯,就连夏楚都不例外。 看着爵铭的动作,夏楚错愕了一瞬,有些不明所以。 今天爵铭怎么放下身段给他口中所谓的外人倒酒了? 对上夏楚疑惑的目光,爵铭眼尾轻佻,绯色的薄唇轻轻地勾起了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摇了摇头,夏楚拿起筷子准备吃饭,耳边却传来爵铭敬酒的声音,“秦医生,听说在火车上是你帮了楚儿。” “一直没找到机会感谢你,今天趁着你的生日,我敬你一杯。” 说罢,爵铭把酒盅里的黄酒一饮而尽。 秦时瑞受宠若惊地端起酒盅,一脸的激动,“少帅客气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学着爵铭的样子,把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却被酒的辣味呛了一口。 “咳咳咳……” 接连咳嗽了几下,秦时瑞皙白的面庞唰的一红,捂嘴皱眉,“这个酒的味道好正!” “嗯,”爵铭面无表情地点头,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侧目望向一侧的夏楚,“楚儿,你也敬秦医生一杯吧,毕竟,他也能算得上是你的恩人!” 秦时瑞忙摇头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也没帮得上夏小姐的忙,算不上恩人的。” 天哪! 今天这个少帅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要接连给他敬酒?而且酒还这么烈? 不是他心思坏、想的多,他真的以为这个少帅是在故意对他灌酒…… “……” 夏楚的头上划下了三根黑线,扭头望向爵铭,脑袋上冒出了三个问号。 他这是在给秦时瑞灌酒吗? 却也不好拒绝这个要求,毕竟秦时瑞真的算得上她的恩人。 端起酒盅,夏楚对着秦时瑞敬酒,“应该的,谢谢秦医生在火车上的出手相救,一直没有机会感谢,今天趁着你生日我也敬你一杯吧!” 说着仰头准备把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楚儿,”拦住夏楚动作,顾南川接过她的酒盅准备替她喝,“这个酒太烈了,我帮你喝。” “不用了,”摇了摇头,夏楚颇为傲娇地抬头,“我会喝酒的。” 话音一落,立即仰头把酒盅里的酒一口灌进了嘴里。 “咳咳咳……。” 和秦时瑞一样,夏楚被强烈的辛辣味呛了一口,连续咳嗽了好几声,莹白的玉颜瞬间涨红了起来,眼泪都给呛咳了出来。 顾南川忙拿起水杯给她倒了杯水,“我就说这个酒很烈的吧!” “嗯嗯,”点了点头,夏楚把一整杯的水都喝到肚子里,一脸的难堪,“这个酒怎么这么烈?” 堪比现代的‘波兰精馏伏特加’。 要知道,‘波兰精馏伏特加’在西方被称为‘生命之水’,是世界上最高度数的酒;比医院的消毒酒精度数还高,都能容易着火。 眼前的这个酒,和那个味道简直不相上下。 扭头望向爵铭,红着脸质问道,“你哪来的这种酒?” 她记得,家里好像没有这么烈的酒吧! 侧目对上夏楚疑惑的目光,爵铭毫不脸红地胡诌,“我让张排长去买的,在平城我最喜欢喝的就是这个酒,其他的酒都喝不惯。” 似乎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到酒架旁随手拿起早就看好的红酒,拿着高脚杯走到夏楚面前慢条斯理地打开酒塞。 在杯子里倒了半杯红酒递给夏楚,“可我忽视了酒的烈度,接下来你就喝红酒吧!” “马后炮!”怨瞪了爵铭一眼,夏楚翻了个白眼,拿起红酒准备品尝一下,想要以红酒的香甜压过肚子里火辣辣的味道。 就在酒杯放在唇边的那一刻,顾南川伸手拦住了夏楚,“楚儿,黄酒加红酒特别容易醉酒,你喝水吧,不要再喝酒了!” 夏楚垂眸望了眼手中的高脚杯,深红的液体在透明杯子里摇曳着,看上去颇为诱人。 酒香的味道也一股股地传了出来,吸引着她的味蕾。 舔了下唇角,夏楚毫不在意地摇头,“没事儿,我就喝两杯,不会醉的。” 见此,顾南川也没有再阻拦。 低头看了眼面前的酒,狐疑地看向爵铭。 真的是喜欢喝这么烈的酒?还是有什么阴谋? 秦时瑞眼巴巴地看着夏楚眼前摆放着的红酒,很想说一句,我能不能也换成红酒? 可在场的所有男人都在喝黄酒,就连他爹都轻抿了一口,满脸赞叹。 秦时瑞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默默地低头开始吃饭,却在这时,顾南川又开始敬酒。 “秦时瑞,既然楚儿都敬你了,那我也敬你一杯。” 直至此时,顾南川还特别庆幸在路上遇到了秦时瑞,否则他就不会去闵城找秦华安,楚儿到现在或许还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所以,他是发自肺腑的感谢。 秦时瑞颤颤巍巍地拿起酒盅,一脸的不情愿,“少帅,您太客气了。” “我还要感谢您和我一起去了闵城呢,否则我爹他就会被东瀛人给……” 说到这里,秦时瑞蓦然停嘴,及时转口道,“生辰当天不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千言万语只有一个谢字,谢谢少帅和夏小姐了。” 说罢,一脸苦涩地看了眼酒盅里的黄酒,极不情愿地一饮而尽。 不出意外,又被猛烈的辛辣味呛咳了起来,“咳咳咳……” 顾南川面不改色地喝了一杯酒,放下酒盅开始吃菜,却见此时夏楚正单手扶额,右手夹着菜埋头苦吃。 眉头一皱,食指戳了戳夏楚的脑袋,“楚儿,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有,”摇了摇头,夏楚红着脸吃饭不想多说一句话,眼神有些迷离,眼前的筷子都变成了双份。 闭眼摇了摇头,夏楚一阵头晕目眩。 天! 她不会是醉了吧! 不可能,上次她在傅仲家和梁非夜喝了最起码也有十瓶红酒才醉的,这次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醉。 爵铭侧目望向夏楚,摸了摸她红得通透的脸,明知故问道,“楚儿,你是醉了么?” “没有,”摇了摇头,夏楚声音软糯,语气悠扬又带着嗔怪的味道,“我没醉……” 就算她身体换了、不会喝酒了,对于一个以前千杯不醉的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一杯倒的。 第一千零六章 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 夏楚这句没醉把在场的人都给惊到了,声音都变成这样了还没醉? 顾南川眉头一皱,不悦地看了眼爵铭,埋怨道,“让你准备这么烈的酒!” 自己爱喝自个儿独享就是了,还拿给夏楚喝。 喝了也就算了,还让她喝红酒! 不知道最烈的黄酒和最纯的红酒加起来最容易醉人么? 更何况,她还是空腹喝酒,这就更容易醉了! 无视顾南川的质问,爵铭垂眸望向夏楚,薄唇轻启,略微暗沉的声音缓缓溢出,“吃饱了吗?我带你上去休息?” “你说我吃饱了吗?”抬眸看向爵铭,夏楚湿漉漉的大眼睛尽是怒意。 即便有些醉意,对爵铭也有一份自带的怨气,说话的声音很冲,语奶凶奶凶的,“我才吃几分钟就吃饱了?你当我是小鸟啄食啊一两口就能吃饱!” 这怒意满满的样子真是憨态可掬,爵铭眉目一扬,抬手揉了揉夏楚的发顶,宠溺一笑,“好了我错了,既然没饱那就继续吃吧!” 拿起筷子给夏楚的碗碟内夹菜,叮嘱道,“多吃点儿,补充下体力。” 看着碗碟内不断增加的菜,夏楚气闷地伸脚用力踹了爵铭的小腿肚一下,脸色黑黑、语气臭臭,“不用你给我夹,我又不是没手。” “好,”这个时候,夏楚说什么就是什么,爵铭拿起小碗给她舀了一碗鲫鱼汤放在她的面前,“喝点儿汤暖暖胃。” “哼,”气哼一声,夏楚端起鲫鱼汤放在唇边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喝黄酒的时候肚子空空的,现在火辣辣的难受不说,还口干舌燥,只想不断地往肚子里灌东西熨平那翻滚的辣意。 见夏楚真的喝醉了,顾南川无奈地摇了摇头,扭头望向一侧的佣人,“去煮些醒酒汤。” “是,少帅,”佣人忙点头应声,迅速走入了厨房。 斜瞥了眼顾南川,爵铭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侧目看了眼只顾低头喝汤的夏楚,抬手把她耳侧的一缕碎发抿在耳后,“慢点儿喝,别呛着了!” “不用你管,”一把拂开爵铭的手,夏楚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其实她也不算是真的醉了,只是有些微醺而已,眼神有些迷离,脑袋晕晕乎乎的。 说话不经思考就会脱口而出,声音也有些软软糯糯,对爵铭的怒意也会加深,更不会因为在外人面前就隐忍他,心里想什么都会爆发出来。 嗷! 好吧! 不得不承认,她就是醉了! 伸手扶额,未免闹出洋相,夏楚手中的筷子一放,“我吃饱了,先去休息了。” 起身虚扶了一下桌子,脚步不稳地朝着楼梯口走去。 就在夏楚站起的那一刻,爵铭手中的筷子一放,敛声沉稳道,“我带她休息,你们吃吧!” 起身迅速追上夏楚,俯身拦腰抱起朝着楼梯走去,吓得夏楚大叫一声,不断地拍打着爵铭的脑袋,“啊!!!爵铭你吓死我了,你这个混蛋……” 秦时瑞和秦华安目瞪口呆地望着两人上楼的背影,听着夏楚那一阵阵骂声,暗自赞叹。 天底下敢这么骂少帅的也只有夏小姐了吧! 暗自赞叹完突然想起对面的顾南川,抬头偷瞄了一眼,见他眸色晦涩地低头吃饭,两人不约而同地缄默不言。 …… 二楼,爵铭抱着夏楚走到门口,一脚踹开房门抬步走入,反脚关上房门的同时俯身把夏楚放在地上。 一手将她摁在门上,一手静悄悄地反锁上门。 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感觉到了危险,忙伸手推开,“你离我远点儿!” 爵铭不仅不后退反而上前了一步,一手摁着夏楚的肩膀以防她凑上来打他,一手解开衬衣扣子。 直至胸膛坦露出来,双手抵在夏楚的两侧,俯身凑近她红透的小脸,对着她殷红的双唇吹了口气,引诱道,“楚儿,今晚我留下来好不好?” 两人离的极近,爵铭说话间口气喷洒在夏楚的脸上,带着浓烈的酒味,令本就有些微醉的夏楚一阵头晕目眩。 一掌拍在爵铭的脸上,由于醉酒夏楚心中的怒意不断加大,咬唇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醋意,“不要,你要睡去找白莲。” 知道夏楚心里有这个疙瘩,爵铭幽深的眸子暗了一暗,耐着性子解释道,“楚儿,我们不要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吵架了。” “那件事儿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相信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了。” 拿起夏楚的手放在喉结上,爵铭嗓音微哑,“你如果还有气,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不理我、也不要把我赶到其他房间。” “半个月不见面了,我真的很想你,你都不想我吗?” “不想,”摇了摇头,夏楚眼神迷茫,语气娇嗔,“一点儿也不想!” 爵铭微愣了一瞬,想到顾南川说的那句‘她说想你了’,揶揄一笑,指尖轻捏着夏楚红红的脸蛋,深邃的眸子饱含爱意,“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嘴上说不想,心底里想的很。” 也不再问夏楚,左手环住她的腰扣在怀里,右手放在她的脑后托着以免她后撤,俯身噙着她的红唇深吻了起来。 蓦然被亲,夏楚微怔,待到反应过来忙伸手去推,可她的力道落在爵铭的身上却丝毫不起作用。 一个天旋地转间,夏楚眼前的景色转变成了白色的天花板,头顶上垂着五彩琉璃般的吊灯,身子像是漂浮在大海中的浮木,浮浮沉沉。 夏楚惊魂未定地眨了下眼睛,双手不自觉地抱紧爵铭的脖颈以防掉落下去。 “爵……爵铭……” 夏楚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听起来醉醺醺又娇滴滴的。 爵铭呼吸一滞,低头看着她迷离的双眼,氲满了情愫的黑眸深不见底。 深吸口气,快步走到床边将她缓缓放在床中央。 双手放在她那染满红晕的脸颊上细细摩挲着,凝视着她那湿漉漉的眼眸,呼吸略有几分紊乱。 扬起唇畔,低沉沙哑的嗓音缓缓溢出,充满了蛊惑的味道,“楚儿,我爱你!” 话音一落,细细密密的吻如同雨滴一般,不断地落在了她的红唇上、脸蛋上、耳朵边,最终埋首在她的颈窝内。 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直至忍耐不住,喉结一紧,顺着她的脖颈上移到耳侧,对着她的小耳朵亲了两下,带着点儿讨好的意味,“乖,等我下!” 长吁口气,翻身下床,迅速走到衣柜处,拿出他的行李箱打开,从里面随意拿了几个小铁盒走到床侧。 见夏楚已经闭眼迷迷糊糊睡着了,垂眸看了眼手中的小盒子,不甘心地再次覆在她的身上,头埋在她的脖子内继续点火…… 第一千零七章 无耻的爵铭 客厅内,佣人端着醒酒汤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顾南川放下筷子伸手去接,“给我吧!” 佣人脚步一顿,转身走到顾南川面前,“少帅,还有点儿烫!“ 接过醒酒汤,顾南川拿着小勺舀着吹了两口,尝了下温度才起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当走到夏楚房门口的时候,伸手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床板晃动的‘吱吱’声,还特别有节奏。 同时,还伴随着夏楚时不时的嗔骂声和爵铭呼吸粗重的轻哄声。 声音虽小,却在顾南川的耳边无限增大,几乎要震碎他的耳膜,直击他的心间。 顾南川喉咙微涩,心里像是被堵了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微叹口气,垂眸看了眼手中的醒酒汤,转身下楼,可刚走了一步蓦然想起了什么。 吃饭前,他以为爵铭敬酒是看秦时瑞不顺眼想要惩治一下他。 但现在看来,爵铭灌酒的对象并不是秦时瑞,而是夏楚! 最烈的黄酒加上最纯的红酒本身就容易醉人,更何况还是空腹喝的。 送上楼后又这么着急和夏楚恩爱,是怕自己把醒酒汤送来给夏楚醒酒? 这一切,都是爵铭故意做的局! 是见最近夏楚对他不理不睬,才用这种方法和她在一起。 想到此,顾南川心中顿时升起翻江倒海的怒意,转身走到门前伸手正要拍门,可就在手与房门碰触的那一瞬间停了下来。 他现在打断又有什么用! 会让夏楚尴尬不说,他自己也尴尬! 说好的成全,他又用什么身份去打断爵铭。 轻扯嘴角,扬起嘲讽的笑意。 笑他自己太痴又太傻,直至此时还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 深吸口气,顾南川转身下楼。 把醒酒汤放在桌子上,踱步走到了院内。 像是毫无知觉一般任由冰冷的寒风吹到身上,心脏隐隐的抽痛。 此时此刻,他好想抽一根雪茄;可他又答应过夏楚,以后再也不会抽雪茄了…… …… 次日清晨,温暖的光线透过窗帘柔柔地照射进房内,把房间映射成了微黄色。 夏楚在有意识的时候就感到一阵腰酸背痛,睁开惺忪的睡眼,想要动一下身子却发现腰间正搭着的一只手臂,将她紧紧的扣住动弹不得。 夏楚微愣了一瞬,缓缓扭头望去,见到爵铭那张英俊的大脸,脑子一阵空白。 忙伸手拉开被子往下看了一眼,见两人都穿着睡衣,正想暗自松口气,却想到她腰酸背痛的身体。 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 扭头望向爵铭,伸手用力打在他的脸上,“爵铭,你这个混蛋。” 竟然趁她喝醉登堂入室,可恶! 其实在夏楚醒来动弹的那一刻爵铭就已经醒了,只是闭眼没有动而已。 被这么一打也不能再装睡了,摸着微疼的脸缓缓睁眼,对上夏楚那染满怒火的眸子,嘴角勾笑,“醒了?饿了吗?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夏楚睁着大眼怒视着爵铭,不断起伏的胸口能看出她此时的怒意多深,“爵铭,你竟然又趁我醉酒对我……” 夏楚未说完地话戛然而止,突然想通了什么,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爵铭,呐呐问道,“昨晚你是故意灌我酒的?” 虽然语气是疑问的,但夏楚却极其肯定,爵铭就是故意把她灌醉的,不然为什么昨天让她空腹喝酒,又让她黄酒和红酒一起喝! 昨晚她没有拒绝,只是相信她的酒量没有那么差而已,不曾想,竟然着了爵铭道。 想通之后,夏楚懊恼至极,她就不应该逞强喝那杯黄酒的。 狠狠地咬着后槽牙,对着爵铭一阵拳打脚踢,“爵铭你这个混蛋,现在的你怎么这么阴险。” 爵铭任由夏楚打骂也不还手,舌尖舔了下唇角,歪曲事实,“楚儿,我想把你灌醉这件事儿不假,但我也只是想和你一个房间睡觉而已,没想过做其他事情的。” “但你一进房间就把我摁在了门上对着我一阵乱啃,这我哪能忍得住……” 爵铭说着还厚脸皮地往下拉了下他的睡衣,露出他胸口的印记,“你看看,这都是你留下的,你都这么主动了,我如果不做点儿什么也太不是男人了!” 看着爵铭胸口那一口口的牙印,夏楚眉头一皱,莹白的脸色一阵青白! 完全不信爵铭的话,厉声反驳,“你胡说,我怎么可能那样!” 爵铭眉毛一挑,眼中闪烁着熠熠光芒,“这我还能骗你吗?你忘了上次在傅仲家喝醉的事情了?” “在车上就迫不及待扒了我的衣服对着我一阵乱啃,而且还当着孙宾的面你就……” “别说了,”拿起枕头朝着爵铭的脸上狠狠地摔了上去,夏楚涨红着脸怒瞪着他,恨不得一脚踹到他的脸上。 那满脸餍足样子看着都碍眼。 气恼地起身走到衣柜处拿衣服,直接蹿进浴室内‘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看着紧闭的浴室门,爵铭唇边勾着耐人寻味的笑。 垂眸看了眼胸口那斑斑点点的印记,想起昨夜他把夏楚的头强行摁在胸口让她乱啃的情景,眼底满是意趣。 缓缓起身,走到衣柜处拿出衣服换上。 就在爵铭脱掉睡裤的瞬间,浴室的门被强大的力道给推开,夏楚气哄哄地从浴室走了出来。 一出门见爵铭光着身子的样子,气的转身再次走进了浴室,紧接着传来更加暴戾的怒骂声,“爵铭,你这个暴露狂!混蛋,每次都是这样你……” 衣服穿到一半的爵铭无奈地叹了口气,“楚儿,这可不怪我,你总不能不让我换衣服吧!” 天地良心,这次他真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想尽快换衣服带夏楚去吃饭而已,他哪里知道她就这么巧出来了。 浴室内的夏楚深吸口气,气恼地踹了脚垃圾桶,力气大到直接把垃圾桶给踹歪了,里面用过的套子掉了出来。 细数一下,竟然有七个! 夏楚眼睛一横,脸色像调色盘一样,一阵青、一阵紫、一阵红。 这个禽兽,趁着她醉酒迷糊不清竟然用了这么多。 双拳一攥,怒气冲冲地转身走出浴室,握拳朝着爵铭的胸口用力锤了几下,“爵铭,你这个衣冠禽兽。” 见夏楚的怒火达到了顶峰,爵铭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了他不穿衣服的样子,也用不着这么生气吧! 伸手攥住夏楚的双肩,轻声安抚道,“好了别气了,大不了下次我换衣服的时候提前和你说一声。” “不过我的身子你来来回回见过多少次了,完全没有必要害羞的……” “滚,”推开爵铭,夏楚拿起大衣转身走了出去,不想看到他更不想搭理他。 看着夏楚气势汹汹的背影,爵铭眼底掠过得意的暗芒。 春风得意的走入浴室洗漱,却见地上洒落着使用过的‘如意袋’,瞬间明白了夏楚气恼的原因。 可这就冤枉他了! 地上虽然扔了七个,但他没用这么多啊! 一开始他不会使用,拆开后废弃了几个,真正用上的也只有三个而已! 不过,这种丢人的事情他是不会去解释的。 想到夏楚红着脸夺门而出的情景,爵铭挑了挑眉梢,唇角的弧度深了些。 第一千零八章 结果迥然不同 夏楚在其他房间洗漱完下楼的时候,恰好佣人把饭菜端了上来。 看到夏楚,佣人连忙打招呼,“夏小姐,少帅去厉先生家了,让我给您说声今天不去奶茶店了。” “怕您没时间照看小白就把小白也带走了,说吃完晚饭再回来。” “好,”夏楚走到餐桌前,看着满桌子新做出来的早餐,眉头微蹙,“他吃饭了吗?” “没有,”摇了摇头,佣人面露担忧,“少帅走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大好。” “哦,”拧了拧眉,夏楚没有再说什么。 拿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粥,心底暗自捉摸着顾南川心情不好的原因。 就在这时,爵铭也从楼上走了下来,径直走到夏楚身边坐下,动作亲昵地给她夹了个油酥饼,叮嘱道,“多吃点儿!” 夏楚面无表情地把油酥饼扔到了爵铭的碗碟内,斜瞪了他一眼,语气沉闷,“都说了不用给我夹,我又不是没手。” 看着退回来的油酥饼,爵铭眸光一暗,不但不恼火反而轻笑一声,眼中闪烁着暧昧不明的笑。 微微俯身,嘴巴凑在夏楚的耳边揶揄道,“楚儿,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不等夏楚回答,率先说道,“像是提了裤子不认人的女流氓。” 夏楚脸色一黑,扭头望向爵铭,本没有下去的火气再次爆发了出来,“你说谁是流氓?” 见夏楚又要发飙,爵铭不敢再惹她了,语气讨好,“我是流氓,快吃饭吧,等下就凉了!” 夏楚气的脸色铁青,是谁没事儿找事儿惹她生气的,现在想息事宁人?晚了! “爵铭,这一次怪我自己没管住嘴,但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如果你再对我使用歪门邪道的计谋,我就不回平城了。” 气哼一声,端起碗起身走到离爵铭最远距离的座位上坐下,埋头迅速吃饭。 看着夏楚怒不可遏的眼神,爵铭眉尾轻佻,识相的并没有反驳。 两人整个吃饭期间缄默无言,直至夏楚放下筷子的那一瞬间,爵铭也放下了筷子。 穿上外套,跟在夏楚身后朝着奶茶店的方向走去,同时还把张排长给带上了。 这一系列动作,令夏楚再一次刷新了对爵铭厚颜无耻的认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拉起围脖挡住脸快走几步想要与他拉开距离。 知道夏楚在耍小脾气,爵铭宠溺一笑,望着她的背影脚步徐徐地走着,眉舒眼笑,心情愉悦。 当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奶茶店的时候月七已经等在那里了,旁边还站着几个小姑娘等着买奶茶。 夏楚忍不住嘟囔道,“无论在现代还是在民国时期,长得帅就是好,随随便便都能勾搭一推小姑娘。” 听到夏楚的排腹声,爵铭勾唇一笑,眼神灼灼,“楚儿,你吃醋了?” “滚,”气骂一声,夏楚快步走到店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爵铭跟着走入,看了眼暖洋洋地屋内,主动替夏楚去脱外套,却在碰到她的那一刻被她给躲开了。 爵铭也不在意,扭头望了眼墙角的火炉,指使张排长去干活,“去,加点儿炭火。” “是,少帅,”张排长点了点头,忙跑到火炉旁加炭。 随后,爵铭又指使张排长扫地、擦桌子、洗杯子,把昨日顾南川干过的活儿全都让张排长干了个遍。 没错,这就是带着张排长来奶茶店的目的。 他身为一个少帅,是坚决不会干这种粗活的。 而他自己,依旧坐在夏楚身边一副大爷样,眼睛紧盯着她教月七做黑珍珠,把老板架势展示的淋漓尽致,气的夏楚想要踹他两脚。 …… 奶茶店对面道路旁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中,顾南川手中抱着雪白的小狗,视线落在店门上。 即使夏楚和爵铭进去有一会儿了,可顾南川的视线却始终不舍得移开。 静默片刻,认命地长叹口气。 指腹摩挲着小狗的脑袋,扭头望向驾驶座上的李正,闷声闷气道,“走吧!” “是,少帅,”对于顾南川的反常李正满腹疑惑。 为什么少帅要在奶茶店外等着夏小姐而不是和她一起来? 见到之后又为什么不和她打招呼? 却识相地没有问出口,启动汽车,稳稳地朝着厉家的方向开去。 时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一下后座的顾南川,见他从早晨到现在都眉目沉沉,面色阴郁,怀疑少帅是不是和夏小姐吵架了? 不然为什么昨日还好好的,今日就变得这么萎靡不振了。 后座上,顾南川低头望着怀里的小狗,双手摩挲着小脑袋上那被修剪圆圆的毛发,心底一软,轻声低喃道,“还是你比较乖,想抱着你去哪里都可以,不会拒绝更不会反驳。” “不像你家姐姐,眼瞎心盲,看上了那个不懂风花雪月的爵铭,怎么也不愿意和我走,更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微叹口气,顾南川把头磕在靠背上,脑子里不由自己地想起响了昨夜那一阵阵旖旎的声音。 他不想听,可他的房间和夏楚的房间仅有一墙之隔,即便是墙壁的隔音效果不错,却还是传来了一阵阵声音。 有羡慕嫉妒、也有气愤懊恼。 羡慕和夏楚在一起的爵铭,气愤爵铭故意把夏楚灌醉趁机对她下手。 这种歪门邪道的方法其实他自己也会做,可是他不敢! 他怕这么做了,得到的结果和爵铭的迥然不同。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送爱心甜品来了 顾南川并没有在林静娴家里呆到夜晚,而是喝完奶茶就离开了。 同时在林静娴恋恋难舍的目光下,把小狗也带走了。 现在小狗被夏楚修剪的这么圆润可爱,若是在林静娴家里呆的时间长了,他怕林静娴对小狗的感情加深、再把小狗给要回去了,那他回去应该怎么对夏楚交代。 而且…… 一整夜郁闷的心情,被夏楚的这第一杯新品奶茶给熨平,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她。 本来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就不多了,他要把握与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若是他一去不返,这……将是他与夏楚在一起的最后时光…… 当顾南川到达奶茶店的时候,爵铭正坐在一侧的凳子上目光如炬地望着忙碌的夏楚和月七,把老板的样子展现的淋漓尽致。 想到爵铭昨夜的卑鄙无耻,顾南川眉宇轻蹙,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踱步走到爵铭面前把小狗塞到他怀里,眉目沉沉,语气闷闷,“既然你这么闲,那就照看小狗吧!” 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狗,爵铭眉头一皱,满眼嫌弃。 也不知是在嫌弃小狗、还是在嫌弃突然出现的顾南川,声音带着难掩的反感,“你怎么来了?” 顾南川扬了扬手中精美的纸盒子,得意地挑眉,“送爱心甜品来了。” 在爵铭阴郁的目光下走入了前台内,抽出夏楚手中的杯子放到月七的手底下,把精心装扮的纸盒子放在夏楚手中,温言细语,“草莓蛋糕,吃完再做。” 看了眼手中的盒子,夏楚错愕了一瞬,“佣人不是说你要在厉先生家呆到晚上么?怎么这么早就离开了?” 顾南川微不可察地扬眉,幽深的黑眸潋滟着波波水光,像是一片汪洋大海、令人心醉沉迷,“怕你忙不过来,就想过来帮忙。” 说着轻推了夏楚一把,催促道,“去里屋吃。” 想到一侧的爵铭,不放心地加了一句,“只准你一个人吃。” 因为,这小块蛋糕可是他亲手做的。 “好,”点了点头,夏楚提着蛋糕走进了里屋,顾南川则转身走到前台,攥住张排长的胳膊往外一推,声音中尽是嫌弃,“起来,笨手笨脚的。” 张排长顿时一噎,心底不服却无法反驳。 确实,顾南川说的对。 打包奶茶虽然简单,可他一个大老粗是带兵打仗的,做这种事情难免有些丢三落四。 不是忘记放吸管了、就是忘记放勺子了,时不时地还会落下一杯客户的奶茶。 更要命的是,每当他做错一件事儿,就会收到少帅的死亡视线;他心底一紧张害怕,错的就更多了。 看着顾南川悠悠地站在前台接过月七制作好的奶茶,手法娴熟地打包、言笑晏晏地递给客户,张排长心底一阵挫败。 为什么同为男人,顾南川做的这么老道熟练,他自己做的时候就显得手脚笨拙,太不公平了。 而且…… 他送奶茶的时候不是重点说过,那奶茶是专门给厉夫人送去的、不是顾南川,怎么他都那样说了,顾南川还是来了…… 爵铭坐端坐在凳子上漫不经心地看着顾南川的打包奶茶的情景,眼底掠过一道道讥讽。 如果不是有人在,他一定会揶揄顾南川一句,‘打杂的事儿做的这么好,还当少帅做什么,干脆来卖奶茶得了!’ 可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心中那股敌意给憋闷回了肚子里。 起身走到里间,恰好见夏楚打开了盒子,一块切面圆滑的深红色爱心蛋糕赫然出现在眼前。 爵铭眸子迅速一敛,迈步上前,拿起一个银色小勺对着爱心蛋糕的中间挖去。 “哎,爵铭你干什么。” 挡住爵铭的手,夏楚迅速夺过他手中的小勺,同时抱起爱心蛋糕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爵铭满眼愠怒,“明天你别来了,在这里除了干坐着就是吃。” 做出的奶茶会抢,让张排长给顾南川送奶茶他又吃味,真不知道他一个少帅怎么这么小心眼。 现在顾南川给她买了一个草莓蛋糕,也就巴掌大小都不够她自己吃的,他竟然又要抢? 看着夏楚谨慎小心的神情,爵铭当然不会说看着那个红心碍眼,敛眉闷声道,“我只是想尝尝沛城蛋糕的味道和平城有什么不同,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才不相信爵铭的这种说法,可夏楚并不打算刨根问底,转身走到离爵铭稍远距离的凳子上坐下,“你想吃让张排长去买。” 说着不再搭理爵铭,埋头酣吃了起来。 当蛋糕进入口中的那一刻,一股浓烈的酸甜味瞬间在整个口腔内弥留着。 夏楚满足地眯了眯眼睛,喟叹道,“好吃!” 草莓蛋糕的味道,真的很上头、 酸酸甜甜的勾人味蕾,软软糯糯的口感蕴含着一种幸福的味道。 看着夏楚微眯的双眼,爵铭紧抿着薄唇面色黑沉。 这个顾南川,讨好女人的手段还真是不计其数。 不过无所谓了,要知道,得到女人的最佳手段不是一昧的讨好顺从,而是要懂得抓住‘要害’。 夏楚在爵铭的灼灼目光下把所有的蛋糕都给吃完了,走出里间见顾南川正站在前台打包奶茶,张排长在一侧照样学样,气氛难得的和谐。 早晨佣人说顾南川心情看起来不好,她怎么没看出来? 见夏楚出来了,顾南川晶亮的眼眸闪烁着丝丝笑意,“好吃吗?” “嗯,好吃,”点了点头,夏楚毫不吝啬地夸赞道,“酸酸甜甜的,是我喜欢的味道,谢谢你。” 就在这时,爵铭也抱着小狗走了出来,恰好听到夏楚的话,不满地打击道,“不就是一块蛋糕么!你想吃我等下让张排长给你买个八寸的,让你一次吃个够。”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了句,“没情调。” 那么大的蛋糕是想撑死她么? 而且,甜品这种东西当然吃一两口解解馋就可以了,吃多了太腻不说还会得糖尿病。 抬步走到月七旁边帮忙,把爵铭完全当成一个透明人。 爵铭被噎的一时语塞,缄默无言。 他只是看她吃的津津有味、意犹未尽,想要给她买个大的让她一次吃个够,这怎么就没情调了? 见爵铭吃瘪了,顾南川幸灾乐祸地挑眉,心情颇好……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小青梅到来 平城,一辆汽车缓缓停靠在少帅府门口,站岗的军兵忙上前开门。 紧接着,一双奶白色的高跟鞋落地。 视线上移,是一条淡粉色的收腰长裙,袖子是泡泡袖设计,看上去高贵典雅。 精致莹白的容颜化着合宜的妆容,前额留着齐齐的刘海,脑后扎着高马尾,那似弹簧的宫廷式卷发在脊背上飘荡着。 女人星眸淡淡,淡粉色的唇瓣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带着目空一切的高傲。 女人刚下车,副驾驶座上立即跑下来一个丫鬟,约莫十八岁左右。 手中拿着白色长貂毛外套迅速披在了女人身上,恭敬的语气略带嗔怪,“小姐,都说这平城很冷了您还穿这么薄下车,若是感冒发烧了夫人和老爷又该骂我了。” 女人唇角微勾,斜眸看了眼满腹怨气的丫鬟,睥睨的姿态展现的淋漓尽致,“你怕什么,有我在,父亲母亲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话音一落,张婉若从少帅府走了进来,身边跟着白莲。 见到女人,张婉若眼前一亮,快步走到她面前,自上而下审视了一下她的穿衣打扮。 身上自带的那股贵气令张婉若十分满意,赞叹道,“肖筱,多年不见,当年的小皮猴、开心果,竟然出落得这么亭亭玉立了。” “伯母,”见到张婉若,肖筱眉眼含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伯母还是这么端庄典雅,和我临走时简直是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小嘴还是那么甜,”张婉若被说的喜笑颜开,转眼在车内寻找着肖夫人的影子,“咦,你母亲呢?” “伯母,母亲她下了轮船就去临城了,说是去见一位老朋友,大概后天才能到平城,”肖筱低声曼语地解释。 上前一步,自来熟地挽住张婉若的手臂,脑袋亲昵地放在她的肩膀,撒娇道,“这两天就由我先陪着伯母了,伯母千万不要嫌弃我啊!” “怎么会呢,”拍了拍肖筱的手,张婉若带着她朝少帅府内走去,声音柔和,“你来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那就好,”抿唇一笑,肖筱转眸看了眼跟在身后的白莲,一身玫粉色旗袍、外披奶白色披肩,走路摇曳生姿,媚骨天成,疑惑挑眉,“伯母,这位是……?” 不是说爵铭到现在还未娶妻么?就连一个姨太太都没有,怎么少帅府有这么一个女人? “她啊,”看了眼身后的白莲,张婉若慰藉似的拍了拍肖筱的手,“她叫白莲,是铭儿的救命恩人,具体的事情经过等到我找时间再和你细说。” “我们赶快进屋吧,外面的天儿实在是太冷了。” “是啊,”肖筱不在意地往客厅的方向望去,唇角勾笑,“确实是太冷了……” 几人缓步走到客厅内,一股暖意袭来,肖筱的随身丫鬟忙走到她面前替她脱掉外套,照顾的体贴入微。 而肖筱自始至终都高傲地眼视前方,对于丫鬟的照顾习以为常。 几人落座在沙发上,触手可及的桌子上正放着一本相册。 肖筱疑惑地伸手拿起,打开翻页一看,入眼的便是爵铭那剑眉星眸的面庞,惊讶了一瞬,“这是……少帅?” “对,”点了点头,张婉若俯身看向她精心挑选的照片,心情颇好,“这就是铭儿。” “小的时候,你还时常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天天铭哥哥、铭哥哥地叫着,怎么长大了就变得这么生分了。” “呵呵,”肖筱难为情的轻笑了一声,认真地看着照片上爵铭的样子。 洁白的面庞刚毅冷俊,五官轮廓分明深邃,乌黑漆黑的眼眸幽暗而清冷。 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淡薄紧抿的唇,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只是,身上依旧透着一股大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不由自己地赞叹,“没想到,少帅竟然这么英气逼人。” 她只记得小时候爵铭长得十分帅气,所以对他有着一份喜爱,可他身上自带一股冷傲总令她惶惶不安。 自从出国留洋之后,见识过外国各式各样温润谦和、有礼有度的男人,就渐渐不喜欢这种阴鸷泛冷的男人了。 再加上小时候他时常对她冷言冷语,对他更没有了好感。 来之前她就知道,母亲是让她来和爵铭相亲的;她本意是拒绝的,可没想到的是…… 多年不见,他竟然长得这么高大帅气、英气逼人。 “是啊,”白莲适时开口夸赞道,“在国内很难找到像少帅这么俊朗的男人。” 对于白莲的话毫不在意,肖筱继续翻着相册。 看着这些年爵铭一点点的变化,直至看到她与爵铭的那张合影上,她拽着爵铭的衣摆眉目含羞,而爵铭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对她不以为意、漠不关心。 肖筱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征服欲。 在国外她征服过太多的男人,各个谦逊有礼,却唯独没有征服过这么冷炙阴厉的男人。 眉目一挑,肖筱合上相册扭头望向张婉若,敛眉问道,“伯母,少帅长得这么帅气,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娶妻?” 难道是,他有什么隐疾? 说起爵铭,张婉若不由得长叹口气,“哎,这个说来话长。” “你一路上舟车劳顿肯定是累了吧,饭菜已经备好了,等吃完饭你先回房休息,有什么事儿等你休息好再说。” “好,”肖筱也不着急,把相册轻放在桌子上,起身和张婉若走到餐桌旁坐下吃饭。 白莲也和从前一样,拉开餐椅在张婉若的身边正要坐下来时,肖筱悠悠的声音蓦然传来,“白莲小姐年纪轻轻竟然能救少帅,想必一定有常人所不能及的特殊能力吧!” 见肖筱一上来就把苗头指向了自己,白莲眸色一转。 稳稳落座,轻声道,“筱小姐说笑了,我能有什么能力,救少帅的是我的父亲,我能留在这里也是沾了父亲的光。” 知道白莲对于进入慰安所的事情痛心疾首,张婉若忙出声安慰,“白莲你太谦虚了,当时如果不是你把铭儿带到家里,铭儿怎么会有机会被你父亲救。” 拿起勺子舀了碗乌鸡汤放在白莲的面前,温言抚慰,“你落胎还不足一个月,多喝点儿鸡汤补补身体,不要想太多了。” 张婉若的本意是好的,可这话听到肖筱的耳朵里就有些刺耳了。 这个女人竟然怀过身孕? 孩子是谁的? 想知道白莲和爵铭之间发生的始末,可张婉若却像是在有意隐瞒一般。 肖筱暗自思量了一番,红唇微抿,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吃了这么多年的西餐都快忘记中餐的味道了,在平城这几日我可要大吃一通!” “好,”张婉若满脸笑意,“你今天好好休息,等明天你想去哪里、想吃什么,伯母都陪着你。” “那就先谢谢伯母了,”肖筱兴致勃勃道,“这几天我一定要把整个平城的服装店都逛上一遍,听一听我们国内的曲儿,看一看国内的电影……” 肖筱说的兴高采烈,张婉若听得兴趣盎然,白莲则坐在对面识相地装作透明人,暗自捉摸着要找时间偷偷地和这个肖筱谈谈心,把夏楚的‘英勇事迹’添油加醋的灌输给她。 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如果让张婉若先说的话,怕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对肖筱构不成多大的影响。 而她要做的,是让肖筱对夏楚的敌意到达巅峰。 等夏楚回来,肖筱就会率先对她动手了。 而自己,只需要坐享渔翁之利就可以了!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和我做点儿什么 十五日后,沛城。 傍晚,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映红了天边的晚霞。 冬日的夕阳与寒冬抗衡着,光线所及之处照耀着冰雪、释放出晶莹的光彩,与晚霞交相辉映,形成一幅绚烂多彩的风景画。 寒冬的狂风肆虐着、呼啸而来,扬长而去,任由大树在空中摇晃,光秃秃的树枝犹如一条条狂舞的皮鞭在空中抽打着,发出一阵阵吱吱吱的响声。 夏楚关上奶茶店的门和月七与其他新招的店员告别后、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爵铭一如既往与她并排走着,张排长提着一杯奶茶跟在两人身后。 一阵阵冷风吹在脸上,犹如一把把刀子刮在肌肤上,夏楚拉起围脖盖住她的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眼睛看路。 已经半个月了,顾南川每日都呆在他的屋子里闭门不出,除了吃饭时间会偶尔出来一趟,其他时间几乎见不到他的身影。 也不知道他整日憋闷在屋子里做什么,问他不说,只道是秘密。 秘密? 什么秘密能让他在屋子里憋闷半个月的时间不出门? “楚儿!” 爵铭清磁的声音打断了夏楚的思绪。 垂眸看着脚下冻成冰凌的雪,夏楚漫不经心的回应,“嗯!” 见夏楚有些心不在焉,爵铭眸色深沉了几分。 知道她喜欢沛城安静平淡的生活,可没办法,他已经出来一个月了必须要回去了。 而明天,就是他们约定好离开的日子。 微叹口气,抽出夏楚放在口袋里的小手、紧紧攥在掌心中,“你有什么想吃的吗?让张排长买些带着路上吃。” “没有,”摇了摇头,夏楚眼神淡淡,神情恹恹,“反正是开车回去,想吃什么路上随时买就可以了。” 想到爵铭在平城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夏楚红唇微抿,提议道,“你坐火车回去吧,这样能提前四天到达平城。” “不用,”攥着夏楚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爵铭眼神平视前方,语气笃定,“我和你一起。” 虽然,这半个月的时间顾南川特别老实,不来奶茶店打扰他和夏楚、也不会有事儿没事儿去撩拨夏楚,但他也不可能让夏楚和顾南川单独坐车。 知道爵铭决定的事情无法改变,夏楚没有再说什么。 当走到家里的时候,脱掉外套,眼看着张排长把奶茶递给佣人,想到这半个月以来顾南川的反常,夏楚眸色一转,开口叫道,“等等。” 走到佣人面前,夏楚接过她手中的奶茶,“我送上去把!” “好的夏小姐,”把奶茶递给夏楚,佣人转身走入厨房做饭去了。 看着夏楚上楼的身影,爵铭深邃的眸子一缩。 虽然心里有些不快,却并没有说什么。 他也有些好奇顾南川在搞什么鬼。 每天憋闷在屋子里不让任何人进去,就连佣人去打扫房子都不行。 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李正,可他却守口如瓶。 …… 夏楚轻手轻脚走到顾南川的房门口,屏息附耳贴在房门上想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声音。 静默片刻,见里面寂静无声,疑惑皱眉,“到底在搞什么?睡觉吗?” 咬唇敲门,“啪啪啪——” 片刻之后,房门打开了一条门缝,顾南川整个人挡在门缝处把夏楚的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 没想到今天来送奶茶的竟然是夏楚,顾南川错愕了一瞬,嘴角忍不住上扬,心情颇好,“是你亲手做的吗?” “对,”点了点头,夏楚眼底掠过一道无奈。 顾南川每天不去奶茶店,却有一个刁钻的要求。 就是每天下班给他带一杯奶茶回来,还要是她亲手做的,从揉搓珍珠到煮奶茶再到调制,整个流程都不能假手于人。 说什么,她做的比月七做的好喝。 什么嘛! 配料都是一样的,味道能有什么差别。 “那就好,”心满意足地接过奶茶,顾南川戳破塑料薄膜,噙着吸管猛吸了一口,嚼着黑珍珠惬意地眯了眯双眼,“嗯,好喝,香甜香甜的。”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抬眸认真地审视着一下顾南川。 见他的眼睛下隐隐浮着淡淡的黑眼圈,眼神略显疲惫,夏楚更加疑惑了,“你到底在里面做什么?都十几天了,不怕把自己憋傻了?” 说着踮起脚尖望了眼顾南川的身后,却被他遮挡着密不透风,什么都看不到。 见夏楚仰头往自己身后望去,顾南川挑了挑眉,清磁的声线中带着一股熟稔的缱绻感,“想知道?” “对,”点了点头,夏楚视线落在顾南川的脸上,等待他的解答。 明天就要离开沛城了,本以为顾南川会说出他所谓的秘密,不曾想,他却说了一句,“不告诉你!” 夏楚一阵气恼,握拳狠狠地锤了下顾南川的胸口,“混蛋,继续憋着吧你!” 气闷的转身离开。 可刚走了一步,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猛然回头,在顾南川错愕地目光下用力推开房门。 可还没来得及看里面的情况,门就被顾南川再次给拉上了,单脚固定在门后以防夏楚再次偷袭。 看着夏楚一副懊恼至极的表情,顾南川低低地笑出了声,眼底闪烁着熠熠生辉的光芒。 “楚儿,你这是想对我投怀送抱吗?” “既然你这么主动,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长臂一伸,在夏楚还没反应过来时,顾南川捞起她的胳膊扣在了怀里。 微微俯身,嘴巴贴在夏楚的耳侧,声音黏腻、语气暧昧,“要进我的房间就要和我做点儿什么,现在,你还要进去吗?” “顾南川,”没想到顾南川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反应过来,夏楚忙用力推开他,气恼地踹了他一脚,气急败坏道,“果然是憋傻了,继续憋着吧你!” 语落,整理了下略有褶皱的衣服,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同时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决定以后再也不来给顾南川送奶茶了。 额,不对! 明天就要走了,她也没机会来给他送奶茶了。 看着夏楚怒气冲冲背影,顾南川嘴角勾起微微弧度,深色的眼瞳里闪烁着点点碎碎的流光。 直至夏楚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才退回房内。 望着摆满了屋子晾着的小糖人,顾南川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睑,眼底深藏着几分不明的情绪。 这些日子,他除了吃饭、睡觉,每天都在不停的制作糖人。 这些糖人是用饴糖做的,经过特殊加工可以存放个好几十年,不受温度的限制却极怕潮湿。 所以他要晾干后存放在密封的小玻璃瓶里,只有这样,夏楚才能一辈子都能吃到他亲手做的糖人。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又胖又丑的女孩儿 当夏楚气哄哄走到客厅的时候,爵铭正交代着张排长些什么。 见夏楚面色难堪走了下来,对着张排长摆了摆手,“去吧!” “是,少帅,”张排长敬礼后迅速跑出了院落,去准备少帅交代要买的那些点心吃食。 爵铭抬眼看了下二楼的方向,见没有顾南川的身影,疑惑的皱眉。 走到夏楚的面前,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和缓,“怎么了?” “没事儿,”偏头躲过爵铭伸来的手,夏楚转身朝着厨房走去,闷声闷气道,“我去厨房帮忙做饭。” 看着夏楚懊恼又惆怅的背影,爵铭挑了挑眉,紧抿着薄唇不再追根究底。 想到明日就要回平城了,而他自从离开平城后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没有给孙宾打过电话,也不知道平城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剑眉微扬,走到沙发旁坐下,拿起电话拨通了军政府的号码。 也就响了一下,电话就被接通了,一个浑厚的男音传了过来,“喂,是少帅吗?” 爵铭眉目一扬,身子倚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声音微寒,“孙宾在吗?” “唉……”电话里传来如释重负的叹息声,“少帅您终于打电话来了。” “孙副官不在军政府,他让我转告您筱小姐和肖夫人来平城了,是被夫人叫来的。” “筱小姐?肖夫人?”爵铭微愣了一瞬,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 直至电话里响起军兵的解释声,“就是肖正雄的夫人和女儿!” 爵铭才想起是谁,就是照片上那个又胖又丑的女孩儿? “母亲叫她们来干什么?”电话响了一声军兵就接了,再加上他如释重负声音、和孙宾故意通知自己这件事儿,爵铭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军兵唯唯诺诺的声音传来,“听……听孙副官说,夫人想让您和筱小姐相……相亲……” “相亲?”爵铭声音骤然一冷,面色隐寒。 恰好这时夏楚端着饭菜走了出来,听到‘相亲’两个字,脚步一顿,睫毛不自觉地一颤。 端着盘子的手紧了紧,红唇微抿,若无其事地走到餐桌旁把盘子放下又转身走进了厨房。 看着夏楚的身影,爵铭拿着电话的手一紧、闭嘴不再言语,直至她消失在厨房门口才小声继续道,“明天我要启程回平城,十日左右到。” “告诉孙宾,在我回到平城前把她们赶走。” 说罢不等对方说话便砰地把电话给扣上了,眼瞳深眯。 母亲在搞什么,明明知道他除了夏楚不会娶其他任何女人,还特意把肖筱叫回来? 想到离开前母亲看夏楚那失望厌恶的眼神,爵铭目光陡然一寒,拿起电话再次拨了出去。 只不过,这次拨通的是少帅府的电话。 电话一直响了好几下才被接通,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喂,请问找谁?” “张妈,母亲呢?”爵铭的声音中带着难掩的冷意,令张妈惊愕了一瞬。 反应过来,急忙回应,“少帅,夫人陪着肖夫人去戏园了,中午出去的现在还没有回来。” 再次听到肖夫人三个字,爵铭黑如点漆的眸子锐利森冷,确认道,“肖正雄的夫人和女儿来平城做什么?” 直至现在,他还有些半信半疑。 母亲一直都是支持他和夏楚的,也从没反对过他只娶夏楚一个人的事情。 怎么会突然想让他和别的女人相亲了? 难道是因为白莲在中间挑拨的? 听出了爵铭声音中的怒意,想到夫人这段时间和肖筱越走越近,越近越喜欢她,越喜欢越想撮合她和少帅。 张妈踌躇了一下,扭头看了眼四周,捂嘴偷偷道,“少帅,夫人想让您娶筱小姐做少夫人。” “您如果找到夏小姐了就赶快回来吧,不然时间越长夫人的决心就越坚定。” 张妈从小跟在母亲身边,一般母亲有什么想法都会和张妈商议。 现在连她都这么说,想来这件事儿没错了。 爵铭眸色一寒,眼底神色复杂,“告诉母亲,我十日左右到达平城。” “我回去的时候不想看到她们的影子,否则别怪我用非常手段赶她们走。” 由于生气,爵铭的声音骤然增大,不等张妈回应便砰地一声再次把电话给扣上了,瞳仁微眯,深沉的眸子漆黑慑人。 …… 吃完饭,所有人各自回房收拾自己的行礼去了。 爵铭坐在床边,静看着夏楚收拾着她的衣服,想到肖筱的事情心底一阵烦躁,剑眉颦起、面色阴沉。 见爵铭从打完电话后就黑着一张脸,想到他说的相亲两个字,夏楚神色黯然。 多次想要张口问上一句,可最终还是被她给吞咽回了肚子里。 罢了! 如果爵铭想说的话不需要她来问,他肯定会主动对她解释交代的。 可他到现在都不说,那便是不想对她说。 既然他不想说,她又何必多嘴来问…… 微微抿唇,把所有的衣服装进行李箱内、合上箱子、扣上卡扣,扭头望向爵铭,“你不收拾东西么?” “你不给我收拾么?”爵铭把问题返抛回去,起身走到夏楚身边,从后面把她揽入怀中,嘴巴凑在她的后颈内亲了一口,语气讨好,“你给我收拾吧,我想看着你收拾。” 看着她收拾行李,有种两人已经是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一般。 “你怎么这么大的脸?”气闷地翻了个白眼,夏楚推开爵铭的手拿起一身睡衣走进了浴室内,关门之前扔给爵铭了一句。 “你自己收拾,否则就别收拾扔这里就行了,反正你有的是钱,走到哪里、需要什么随时买就可以。” 爵铭一阵郁闷,怎么听着夏楚的声音中有种斗气的味道? 他今天可没有招惹她吧? 无可奈何,拿出他的行李箱准备收拾衣服。 当打开箱子的那一刻,看到里面放着那一堆堆小铁盒,爵铭无奈皱眉。 从上次把夏楚灌醉时的那一次后,两人再也没有恩爱过了;接下来又是十日没日没夜的汽车生活。 那么临走之前,他们是不是要恩爱一下? 听到浴室内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爵铭眼中瞬间染满了情愫。 打定主意,舌尖轻舔了下薄唇,从中拿出三个小铁盒放在枕头底下,而后迅速往行李箱内装衣服。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是不是又想找骂了 夏楚恰好是在爵铭扣上行李箱卡扣的时候走出了浴室,头上包裹着白色毛巾,身上穿着玫粉色睡衣,大大的眼睛上氤氲着一层水雾,长长的睫毛沾染着点点水珠。 莹白的小脸被热气熏成了淡粉色,犹如一朵出水芙蓉,妩媚含羞。 爵铭喉结微动,眼底如墨翻涌,一言不发地快步走入浴室。 并没有发觉爵铭的异常,夏楚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润的头发,看着桌子上摆放着收拾好的行李箱,一想到明天就要离开了,满腹不舍。 也就五分钟的时间浴室门就被推开了,爵铭腰间只裹了一条浴巾,头发微湿,身上还弥漫着层层水汽。 见夏楚正坐在床边低头抹着美容膏,一头黑发自然散落在肩上,每一个动作都妩媚动人。 爵铭舌尖抵了下后槽牙,大步走到夏楚身边,双手抵在她的肩上往床上用力一推。 “啊,爵铭你发什么疯?” 猝不及防被推倒,夏楚气恼地皱眉。 然而此时,才发现爵铭浑身只裹了一条白色浴巾。 眼中不明的情愫毫不掩饰,夏楚顿时知道了爵铭的意图。 惊讶地张了张嘴,忙扶着床边坐起,“爵铭,你是不是又想找骂了?” 可还没起身就被爵铭再次摁倒在床上,气的咬牙,“你动我晚上就去其他房间睡!” “楚儿,”俯身覆在夏楚身上,爵铭抓住夏楚的双手与她十指相扣,讨好地亲了下她的唇角,声音清润眷恋,“半个月了,我想了,你不想么?” “不想,”用力挣了挣手却挣不开,夏楚踹了踹爵铭的小腿肚,疾言厉色道,“给我滚下去,我身体不舒服。” 以为这是夏楚拒绝亲热的借口,爵铭眸色一深,嘴角勾起痞笑,“我也不舒服,很不舒服……” 说罢不等夏楚说话便堵住了她的嘴,张嘴把她所有的呼吸尽数吞入口中。 自从上次灌夏楚酒那事儿之后,夏楚就和他约法三章。 要么去其他房间睡觉;要么在床上做一个死尸。 为了能睡在这个房间里,他每晚除了抱着她之外,简直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手动一下或是亲她一下都不敢。 明天就要走了,他没有必要再遵循那个恼人的约法三章了吧! 长久吃素后的吻注定是激烈的,也就五秒的时间夏楚就被吻到头晕窒息,周身环绕着爵铭身上干净清冽的薄荷味,其中还夹杂着一股难以忽视的荷尔蒙味。 夏楚胃里一阵翻滚,忙伸手拍打着爵铭的肩膀,头往一侧用力扭去、躲开爵铭袭来的薄唇,喘着粗气瓮声瓮气道,“爵铭你起开,我真的不舒服!” “我也是真的不舒服,”再次袭上夏楚的红唇,爵铭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把她的双手用一只手禁锢住,另一只手去拉扯她睡衣外袍的系带。 嘴巴从夏楚的唇角上移到她的耳侧,轻声低喃道,“难受的要死……” 耳畔传来爵铭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倦恋,可夏楚那股恶心感愈来愈重,双脚胡乱踹着爵铭的小腿,口齿不清地怒骂道,“滚开,我恶心想吐,真的呕……” 夏楚说着就干呕了一下,吓得爵铭动作一顿,抬头看到夏楚紧皱的小脸,眉心一拧,“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再次挣了挣被禁锢的双手,夏楚脸色难堪,“我想吐!” 见夏楚真的想吐,爵铭忙扶她起身。 强烈的拉力令夏楚肚子的酸意翻滚,吐意更甚。 来不及躲避,就在坐起来的那一瞬间狂吐了起来。 “呕……” 随着一阵阵呕吐的声音,爵铭裸着的上身被喷上了一股股酸臭的液体。 爵铭呼吸一滞,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脸色黑沉。 “呕……” 夏楚只想着把涌到喉咙的东西吐出来,哪里管吐到了哪里。 再加上爵铭稳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只能往他身上吐了。 直至吐意消失,用手背擦了擦嘴。 看着眼前诱人的腹肌染着亮晶晶的呕吐物,还不断地往下流着浸入了他腰间的浴巾里。 夏楚忙捂住鼻子嘴巴,伸出食指推了推呆滞着的爵铭,嫌弃道,“你好臭,起开……” 闻着这个味道,她又想吐了。 爵铭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夏楚,脸上的表情难以言表,“这是谁吐的?你还嫌臭?” 气恼地皱眉,转身狂奔向浴室。 看着浴室门被粗暴的打开又被重重的关上,夏楚捂着鼻子起身躲到了一旁,神色恹恹、脸色苍白。 低头看了眼睡衣上被溅上的呕吐物,一股股酸臭味随着空气被吸入鼻子内,那阵刚刚熄鼓的恶心感再次袭来。 夏楚伸手拍了拍浴室的门,“爵铭你出来,我先洗。” 里面的流水声戛然而止,本以为爵铭会出来,没想到他直接甩了两个字,“等着!” 紧接着,流水声再次响了起来。 夏楚瘪了瘪嘴,强忍着吐意捂着口鼻脑袋磕在墙壁上,可那股酸臭味依旧时不时地传入鼻息内。 夏楚忍了忍还是想吐,转身狂敲浴室的门,“爵铭,你去别的房间洗,我受不了了。” 话音一落,水声停下,紧接着浴室的门被打开,爵铭身上还残留着没被冲洗的泡沫。 长臂一伸,在夏楚错愕的目光下把她拉进了浴室内。 “既然等不及,那我们就一起洗。” 随着声音落下,夏楚的身上的睡袍被扯开。 一阵热腾腾的水从头上不断地洒落下,热气瞬间温暖全身,夏楚忙捂住眼睛,“你干嘛,我不舒服!” 这个时候爵铭再看不出夏楚的难受那就是眼瞎了,“放心,只是单纯的洗澡而已!” 紧接着,浴室内弥漫起阵阵水氲,犹如层层云雾一般环绕着!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不是想 而是要 洗完澡,夏楚静静地坐倚在床头上,目不斜视地看着爵铭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收拾着她的呕吐物,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 挑了挑眉,夏楚眼底的幸灾乐祸一闪而过,明知故问道,“这么嫌弃吗?” 爵铭白了夏楚一眼,“你说呢?” 夏楚瘪了瘪嘴,由于开着窗户透风、一阵阵凉风袭面而来,拉着被子往身上裹了裹,象征性地说了一句,“既然这么嫌弃就别弄了,等下我来弄!” 见夏楚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丝毫没有下床的意思,爵铭就知道她也只是说说而已。 嫌恶地食指与拇指夹着抹布走进了浴室内,等再次出来抹布已经被洗干净了。 再次蹲在地上擦拭着地板的脏水,一边擦着一边排腹道,“我都擦完了你才说?按照你的话来说,这就叫典型的马后炮!” “而且,刚才你吐了我一身,好好想想等下怎么讨好我,否则这事儿我今晚过不去。” 夏楚一阵无语,被子再次往上了拉,反唇相讥,“首先,我们有过约法三章,你不能碰我否则你就回你的房间睡。” “其次,我刚才不止一次对你说过我不舒服,我都那么难受了你还一直继续,不吐你身上吐谁身上。” 爵铭被噎的一时语塞。 她刚才是说不舒服了,可他以为那是她拒绝恩爱的借口,谁知道她是真的不舒服。 不想再和夏楚争执这个,爵铭抬眸看了一眼她露在外面的小脸,与刚才的苍白不同,此时她脸上有了淡淡的粉润。 眸色一深,敛声问道,“那你现在还不舒服吗?要不要叫秦医生来看看?” “不用了,”摇了摇头,夏楚往被子里蹿了一下,平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似乎是怕爵铭担心似的,又加了一句,“可能是吃坏东西了,现在吐完身心舒畅、只想睡觉。” “心情舒畅?”爵铭咬牙默念了一遍这四个字,眼底的情愫再次浮了上来,“既然如此,等下我们继续。” 夏楚身形一震,气到咬牙,“爵铭,你就是个禽兽,等下滚回你的房间。” 自己都难受成这个样子了,他还想着那档子事儿,简直是禽兽不如。 看着夏楚气恼的小脸,爵铭唇角勾着坏笑,揶揄道,“逗你玩的,我可不想再被吐一身。” 夏楚嘴巴一闭,嫌弃的皱眉,转身背对着爵铭闭眼睡觉。 爵铭擦干净地板又回浴室冲了个澡,等再次出来的时候房间已经没有了怪味,关上窗户、拉上窗帘上床睡觉。 本想和夏楚谈谈心,即便是不做什么好好亲热一番也行,可没想到她已经呼呼大睡起来。 爵铭不满地挑起眉尾,“才几分钟就睡着了,竟然这么困么?” 知道她吐了不舒服,也不再逗弄她,把夏楚整个人圈在怀里闭眼与她一起睡了起来。 …… 次日早晨,天还未亮整个家里灯火通明。 院门外十辆汽车的车门大开,军兵往车里搬着早就准备好的行李,动静极大,把邻居家的狗都给吵醒了,响起了一阵阵狗吠声。 夏楚坐在沙发上,见行李都搬的差不多了顾南川还憋闷在房间里不出来,眉头一皱,起身对着二楼叫了起来,“顾南川,我们走了,你留在这里看家吧!” 话音一落,立即传来顾南川略微轻佻的声音,“来了。” 紧接着,顾南川走到二楼栏杆处往下眺望着,恰好对上夏楚不满的视线,唇角上扬起丝丝笑意,“楚儿,把李正他们叫来帮我搬行李。” 夏楚微怔了一瞬,面露不耐,“你不就两个行李箱么,自己提下来。” 顾南川略抬了抬下巴,一脸傲娇,“不行,我身为少帅怎么能提行李,必须让李正他们提。” 恰好这时李正走进了客厅,听到了顾南川的话连忙去叫了所有的军兵去楼上搬运行李。 见所有人都被叫上楼去搬顾南川的行李,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一个人能干的事情非要叫这么多人过去也是没谁了。 直至所有人从楼上走下来的那一刻夏楚才明白自己错了。 一共十个军兵外加一个李正,每人手中都提着两个行李箱。 看着这幅架势夏楚惊讶地瞠目结舌,“顾南川,你哪儿来的这么多行李?” 来的时候明明只要两个箱子的,怎么走的时候变得这么多了? 而且,他也没那么多东西可以装啊! 顾南川伸着懒腰走下了楼,对上夏楚疑惑的目光,唇角勾出些似有若无的坏笑,生生的吐出夏楚想要吐血的两个字,“秘密!” 夏楚狠狠咬了下后槽牙,见顾南川不想说也不再多问,转身从衣架上取下衣服穿上。 就在这时,爵铭从外面走进了客厅,见顾南川终于舍得下来了,眸色一敛,质问道,“你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重量那么轻,像是没装东西似的。 “你管得着么?”得意地看了爵铭一眼,顾南川也走到衣架前拿起衣服穿上,同时侧目看向夏楚一眼,眼底闪着耐人寻味的笑,“楚儿,等下我要和你坐一起。” 不是想,而是要! 所以顾南川这话不是在征求夏楚的意见,只是通知她而已。 夏楚抬眸对上顾南川坚定的目光,疑惑挑眉,“那你告诉我箱子里是什么。” 她是真的好奇! 顾南川在房内憋闷了半个月搞出了这么多行李箱的东西,左思右想也想不通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看着夏楚好奇的小脸,顾南川特别想告诉她是小糖人。 可怕她会多想,只能忍着继续隐瞒下去。 “楚儿,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似乎是怕夏楚不高兴,又加了一句,“放心,等到了平城你就知道了!” 到了平城,他首先要把白莲抓起来重刑拷问,若是能从她这里得到解药,他就不用去东瀛国犯险了。 可白莲身为一个间谍,身份有限,即使是她给夏楚种下的病毒也不一定有解药,所以他对白莲并不抱多大的希望。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别这么看着我 “切,”不满地皱眉,夏楚小声嘟囔了句,“爱说不说!” 不再寻根究底,拿起桌子上的汤婆子抱在怀里转身朝外走去。 看着夏楚怏怏不乐的背影,顾南川唇边的笑意加深,抬脚跟了上去。 可刚走了一步,爵铭的身影蓦然挡在了眼前。 顾南川略略扬眉,“怎么了?又想打架?” 看着顾南川得意的表情,爵铭面色阴沉,一双漆黑的瞳仁闪着寒光,似乎是阴森的刀光剑影。 冷然启唇,寒声提醒,“顾南川,别忘了你当时说过什么!” 知道爵铭说的是什么事儿,顾南川不耐地皱眉,“放心,我说话算话,说好的一个月,保证不会多呆一天。” “最好是这样,”再次深深地看了顾南川一眼,爵铭转身快步追上夏楚,牵起她的手迅速朝外走去。 “哎,爵铭,”猝不及防被拉、夏楚脚步有些跟不上,小跑了几步才勉强和爵铭并排走着。 挣了挣被牵着的手,一脸不满,“你走这快干什么,放开我。” “外面太冷了,赶快去车上暖和些,”见夏楚的小短腿走的太慢,爵铭改成单手将她揽在怀里提起大步走着。 看着爵铭三步并两步的步伐,顾南川就知道了他的小心思。 轻嗤一声,唇角轻扯,“你以为这样我就不能和楚儿坐在一起了?” 脚步徐徐地往外走去,丝毫看不出他的紧张。 慢条斯理地走出院门,径直走到夏楚所坐的轿车旁。 打开后车门,看着把后座占着满满当当的两人,顾南川剑眉微扬,双手放在夏楚的肩膀上用力朝爵铭的方向推了一下。 随后一屁股坐在她的身侧,在两人错愕的目光下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扭头对上爵铭愠怒的目光,顾南川一脸的得意,似是在说,看吧,我上来了! 爵铭脸色一沉,双手抱起夏楚的腰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左侧,自己往中间挪动了一下挡在夏楚和顾南川中间。 侧目看着顾南川黑沉的脸,爵铭亮黑的眸子波谲云诡,“顾南川,你死皮赖脸的样子,真难看。” 对于爵铭的讽刺置若罔闻,顾南川头轻磕在靠背上闭眼假寐。 有爵铭在,他压根就没指望真的挨着夏楚坐。 看着顾南川一副我什么也听不到的表情,爵铭气结。 嫌恶地推了下他的肩膀,“要么去前面坐、要么坐其他车,你自己选择。” 顾南川皱眉睁眼,视线上挑,凝视着爵铭暗黑的脸,语气笃定,“我哪儿都不去,就坐这里!” “你是不是找揍?”好声好气、客客气气的说话,顾南川不以为然,非逼着他用暴力解决,爵铭也不再忍耐,长臂一伸准备推开车门把顾南川推出去。 可车门还没打开,后面想起了一个开门声。 扭头望去,见夏楚已经下了车,绕过汽车走到副驾驶上,拿起座位上放着的毯子坐了下去。 转头看向后座上争着脸红脖子粗的两人,一脸不耐,“你们两个多大人了还这么斗气,幼稚死了!” 说着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张排长,催促道,“快开车,还等什么!” “哦,”怔怔点头,张排长启动汽车调转车头一路朝南开去。 夏楚抬手调转了下车内后视镜的方向,从后视镜内看着后座上同样黑沉着脸的两人,想到上次他们在沙发上那旖旎的场景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两个不是都睡过一夜了么,怎么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看着顾南川眼睛下那淡淡的青紫色,夏楚眉心一拧,把手中的毯子往他头上一扔,一脸的嫌弃,“看你眼底的黑眼圈丑死了,快睡吧你!” 拿下头上的毯子,顾南川眼神灼灼的看着夏楚的背影,眉眼含笑。 抓着毯子放在鼻尖猛嗅了一口气,犹如上面还残留的独属于夏楚的点点清香,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唔,好香,是楚儿的味道。”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那张毯子在她手上呆了还不到一分钟,怎么就有她的味道了? 爵铭面色一沉,抢过顾南川的毯子扔到了夏楚的怀里,声音带着难掩的怒意,“你自己盖!” 顾南川眉毛一挑,起身从夏楚的怀里再次拿起毯子抱紧在怀里,“楚儿有汤婆子了,这个我盖!” 坐回到座位上,心满意足地把毯子展开盖在身上,露出一副痴汉脸地表情闭眼酣睡。 看着顾南川这厚颜无耻的样子,爵铭脸色越发阴沉,如墨的眸子翻滚着无尽的怒气。 如果眼神能释放刀子的话,顾南川早就被他眼中的刀子万箭穿心了。 爵铭的眼神太过炽热凶狠,令顾南川想忽视都难。 微微睁眼,对上爵铭阴鸷的目光,顾南川乌黑的瞳仁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别这么看着我,否则我会误认为你对我有意思!” 爵铭一阵哑然,反唇相讥,“真是恬不知耻,你哪来的脸?” 顾南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扬了扬眉,语气傲慢,“天生的,怎么?有意见?” 见两人又要掐起来了,夏楚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得了! 看来这一路上不会太平了! 本来以为爵铭和顾南川会斗嘴个三百回合,没想到才就过了五分钟就停止了。 顾南川实在抵不住强烈的困意,迷迷糊糊地对爵铭扔了一句,“懒得理你”,就闭眼呼呼大睡了起来。 夏楚惊讶地张了张嘴,“这么困么?” 更加好奇顾南川这些日子在屋子里做的事情了! 一旁的爵铭也有同样的想法! 静静地看着顾南川酣睡的样子,即便是熟睡也挡不住他脸上的疲倦,想起军兵提着的二十多个行李箱,心中疑惑更甚。 车辆稳稳开着,从破晓到午时,顾南川依旧沉沉睡着。 趁着停车买吃食的间隙,爵铭下车走到后面放行李的车上,打开后备箱,随意拿出一个行李箱打开卡扣,当看到里面摆放着包装精致的小糖人时,眸色一深,眼底神色复杂。 他怎么也没想到里面装的竟然是糖人! 这么说来,这些日子顾南川闭门不出就是在屋子里偷偷做糖人? 联想到顾南川的那句,‘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让我陪楚儿走完这一段旅程,就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爵铭心底顿时五味杂陈,如鲠在喉。 顾南川这是想给夏楚把一辈子的糖人提前做好,然后再淡出她的世界? 缓缓扣上行李箱的卡扣,抬头看向前面的车子,爵铭心情复杂,百感交集。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这月的月事儿来了吗 当爵铭回到车上的时候顾南川依旧昏昏欲睡着,副驾驶座的夏楚也睡意正浓。 静静地坐在后座上,爵铭幽深的视线凝视着顾南川,完全不知道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既然真的想要放手,为什么非要纠结这一个月的时间? 还做这么多的糖人,是想让夏楚记他一辈子么? 车辆再次启动,耳边传来夏楚和顾南川均匀的呼吸声,爵铭扭头看向窗外,脑袋里思绪纷飞、错综复杂。 当夏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她是被饿醒了,肚子里饥肠辘辘,饿到发慌。 睁开惺忪的睡眼,透过车窗看着被白雪覆盖的道路,夏楚抱紧了手中依旧滚烫的汤婆子。 缓缓坐起,扭头看向后座,看了眼沉睡着的顾南川和正侧目看着窗外风景的爵铭,夏楚摸了摸饥火烧肠的肚子,转头看向开车的张排长,“到哪里了?找个地方买些吃的,我饿了!” 好饿! 饿到头晕想吐! “夏小姐,您等下,”张排长忙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面的汽车,打开车窗摆了摆手,后面开车的司机心领神会的把车速降了下来。 将汽车稳稳开到路边停下,张排长下车走到后备箱上,把备好的食盒拿了出来,再次走到驾驶座上递给夏楚,“夏小姐,这是刚路过饭店时买的,您先吃着垫垫肚子。” “好,”点了点头,夏楚打开食盒,一股浓烈的鱼腥味传了出来。 夏楚皱了皱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股股酸意立即往喉咙口涌来,忙捂住鼻子把食盒拿远了些,“唔,好腥!” 说着脸扭向一侧干呕了起来,“呕……” 张排长忙接过食盒俯身闻了闻鱼味,纳闷皱眉,“不腥啊!” 见夏楚又开始干呕了,爵铭心下一慌,起身下车走到副驾驶座旁,打开车门把夏楚扶了下来,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脸担忧,“怎么又要吐了,还是叫秦医生看看吧!” 干呕了一阵夏楚却什么也没吐出来,摇头摆手道,“不用,估计是昨晚吃坏东西还没好。” 深吸口气,夏楚扶着爵铭站起,吹着冷风感觉胃里舒服了许多,惬意的眯了眯眼,“好了没事儿了,我吹吹风就可以了,刚才那个鱼味实在是太腥了!” 看着夏楚吐的脸色苍白,爵铭眼眸微缩。 转身走到后座猛地打开车门,见顾南川依旧熟睡着,一脚踹了下他的小腿肚,语气暴躁,“醒醒!” 被忽然踹醒,顾南川缓缓睁眼,对上爵铭担忧的眸子,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为什么用这个眼神看他? 俯身拿掉顾南川身上的毯子,爵铭往一侧挪了挪身子,“你去坐前面,楚儿不舒服。” “不舒服?”顾南川猛地坐起,往副驾驶座上望去这才发现夏楚下车了。 透过车窗见她神色恹恹地吹着冷风,颦起剑眉起身下车,居高临下望着夏楚煞白的小脸,顾南川满眼心疼,“哪里不舒服?叫秦华安来给你看看!” 说着转身朝后走去,刚走了一步,夏楚恹恹的声音传来,“不用了,我应该是吃坏东西了,现在好多了!” 顾南川脚步一顿,转眼看向爵铭,见他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 转身回到夏楚身边,扶着她的胳膊朝后座走去,“那你坐后面吧,不舒服的话可以躺着睡觉。” “不用了,我睡醒了,”怕自己坐后面再引起两人吵架拌嘴,夏楚朝着副驾驶座走去,“我还是坐这里吧,空间大舒服!” 顾南川想了想觉得也对,正要扶着夏楚坐副驾驶座,可刚走了一步爵铭长臂一伸把夏楚给捞到了后座口。 不容拒绝地把夏楚塞进了车里,美名其曰,“前面你吃东西不方便,坐后面我照顾你!” 顾南川无言以对,深知爵铭是为了和夏楚坐一起找的借口,但见夏楚脸色这么苍白也懒得和他争执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关上车门,把汤婆子递到夏楚怀里,“放在心口暖暖胃。” “嗯,”夏楚接过汤婆子,头磕在一侧的车窗上,吐意没了饿意骤然涌起。 吞咽了下喉咙,皱眉道,“我饿了,有没有其他吃的?” “有有有,夏小姐您等下,”张排长忙跑到后备箱拿出其他食盒递给爵铭,“少帅,这里面有百合粥。” 百合粥养胃,恰好适合胃不舒服的夏小姐。 接过食盒,爵铭坐进车里,打开食盒的盖子,里面是三个陶瓷炖盅。 挨个打开盅盖找出里面的百合粥端出,拿着小勺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待温度合适了才递给夏楚,“先喝点儿百合粥润胃,等下再吃别的。” “嗯,”点了点头,夏楚张嘴喝了一口。 品尝了下味道,甜甜的、又有些清凉。 伸手接过炖盅,“好喝,给我吧!” 爵铭也没有争执,将炖盅递给夏楚后,又从食盒中随意拿出另一个陶瓷炖盅递给前面的顾南川,“接着!” 顾南川错愕了一下,没想到爵铭会主动给自己递饭。 有一种感觉,他手中陶瓷炖盅里的不是粥,而是夺命毒药。 缓缓接过,掀开盅盖看了一眼,见里面是浓稠的脊肉粥,顾南川心情颇好,“谢了!” 拿起小勺低头开始喝了起来。 夏楚百合粥喝着好好的,可就在顾南川掀开盅盖的那瞬间,一股肉腥味瞬间涌入鼻子内,那股熟悉的恶心感再次袭来。 手中的陶瓷炖盅往爵铭怀里一塞,夏楚迅速打开车门对着外面狂吐了起来,“呕……” 爵铭皱眉看了眼怀里的粥,伸手轻拍着夏楚的后背,满眼忧愁,“怎么又吐了,还是叫秦医生来看看吧!” 顾南川喝粥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狂吐不止的夏楚,拿勺子的手蓦然一紧,双眼微眯,脸色难堪,“确实要看看!” 抬眼看向车外茫然无措的张排长,厉声斥责道,“还干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秦华安。” “额,是,”反应过来,张排长忙往前面的车子跑去。 视线下移,顾南川凝视着依旧趴着干呕的夏楚,喉咙发紧,等待不及地问道,“楚儿,你……这月的月事儿来了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夏楚双眼猛然一睁,抓着车门的手顿时一紧,就连胃里的恶心感也一瞬间给吓没了! 对啊! 她月事儿该来了! 细算一下日子,已经推迟两三天了。 来月事儿前的腰酸背痛感没有出现,所以她就忽略了这件事。 知道顾南川话中隐含的意思,爵铭拍夏楚肩膀的动作一顿,眉头紧皱,冷声反驳,“不可能,那夜我有做措施!” 第一千零二十章 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接下来三人都没有说话,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只有秦华安检查过后才知道真正的结果。 而爵铭一直坚信那夜他有做措施,所以夏楚根本就不可能怀孕,她只是吃坏了肚子不舒服而已。 直至秦华安给夏楚把完脉,眉头紧锁、一脸忧愁地说出,“脉相如珠般圆滑,是喜脉。” 爵铭呼吸一滞,有些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那夜,他明明带了‘如意袋’的,怎么可能会有孕。 就在这时,秦华安忧虑的声音再次传来,“只是……” “这些日子夏小姐三日一药浴,虽然药材皆是温和的中药,但是药三分毒,这些药液浸入体内对胎儿有些影响。”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夏小姐身上的毒素。” “她这个时候,是不适合有孕的……” 这个爵铭当然知道,否则他也不会做那些措施了。 只是他还是有些不理解,“可当时,我明明用了……” 由于顾南川坐在一侧,爵铭余下的话没说完,可所有人都懂。 秦华安长叹口气,满眼担忧,“避孕最好的方法是用药。” “用袋的方法不保险,谁也不能保证在使用的过程中会不会破掉。” 爵铭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还有这种事情? 既然没用,那为什么国外还盛行这个? 薄唇微抿,爵铭眸色黯然,“有什么补救的方法吗?” “这……”秦华安纠结拧眉,暗自捉摸着针灸、温补等各种方法是不是有效。 就在他还没想出结果时,夏楚淡淡的声音骤然而起,“那就打掉吧!” 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孩子不能留,与其用各种方法生下来让孩子受苦,还不如趁着孩子还没成型将他打掉。 爵铭顿时一怔,扭头望向夏楚,眼底神色复杂,“打掉?” “对,”点了点头,夏楚声音是坚决的,语气是笃定的,“打掉!” 注定生不下来的孩子,为什么要生下来。 没想到夏楚知道有孕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打掉,爵铭心底一阵阵失望,“你都不问有没有补救的方法就说打掉?” “不然呢,”抬头看向爵铭,夏楚眼中闪烁着难以言明的情绪,“除了打掉,还有其他方法吗?” 如果有方法的话,秦华安早就会说了,还会闷声到现在? 想到怀孩子的原因,夏楚心中瞬间翻滚出滔天怒火。 “爵铭,如果不是你用那种下作的手段,我怎么可能会有孕?” “而且,醉酒受孕本身对孩子就是有影响的。” “再加上每三日的药浴、身体的毒素;你知道的,这个孩子根本没办法留下。” “我的孩子,一定要是一个健康幸福的孩子;我不想他生下来就承受着各种病痛折磨。” 这些爵铭当然知道,可他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毕竟,这是他和夏楚的第一个孩子。 而且,滑胎对身体危害极大,如果调养不好还会落下病根。 想到在医院时梁医生说的那些话,爵铭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抬眼望向秦华安,急声问道,“如果找到解身上病毒的药剂呢?” 秦华安顿时一怔,拧眉思索片刻,沉沉点头,“毒素解掉的话这个孩子倒是可以留下来。” “只是在孩子出生后的一两年内身体会虚弱匮乏,不过温养一段时间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毕竟,药浴的这些药本身就不是强劲的药,即使有影响也是可以后天调养过来的。” “但这个毒素要尽快解掉。” “只要尽快解了这个毒,孩子就会越安全!” “还有,如果想要留下孩子,这段时间夏小姐就不能药浴了,只能用针灸的方法止痛。” “虽然效果没有加上药浴的配合作用大些,但也是在夏小姐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不过我说过,针灸止痛法也是短时间的止痛,最重要的还是要尽快取得解药。” 听到秦华安说完,爵铭眼底燃起了希望。 双手放在夏楚的双肩上,凝视着她纠结的小脸,温言相劝,“楚儿,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留下来,不要打掉他。”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给你找到解毒的药剂。” “等到了下一站我就打电话让孙宾把白莲抓起来拷问解药的事情,管她什么间谍独特的联系方式,管她什么间谍藏匿的地点,这些我都不在乎了,我只在乎我们的孩子。” “如果白莲那里没有解药的话,我就联系东瀛国,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会给你找到解药的。” 近距离看着爵铭激动又欣喜的眼神,夏楚双手不自觉地紧攥了起来。 说实话,当她知道肚子里有孩子的那一刻,她只想到了孩子生下来所承受的痛苦。 一直以来,她都坚信。 如果她以后有了孩子,一定让他从出生的那一刻都是幸福快乐的,不会像她一样被扔到福利院,更不会被小朋友欺负。 让她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保护他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一想到她的孩子因为她身上的病毒承受着难以言明的病痛折磨,她就懊悔无比、悔恨至极。 所以打掉他,才是爱他的最好方式。 可听到秦华安说的那些话,看着爵铭满眼的希翼,在这一刻,夏楚心底也升起了丝丝希望。 或许,经过他们的努力,这个孩子可以顺利生下来。 或许,解了身上的毒素,这个孩子就不会有病痛的折磨。 或许…… 夏楚还没纠结完,秦华安的声音再次响起,“身为一名医生,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大好,但……” “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下,如果在三个月内孩子成形前不能解掉夏小姐身上病毒的话,这个孩子在夏小姐后期发病的时候,随时会有胎动消失的可能。” “即便是小心翼翼地顺利生产了下来,也会带着病毒。” “等到病毒三日一发作,那么小的孩子是承受不了的;给一个新生儿泡药浴、针灸、打镇定剂都是不行的!” “所以,解药必须在三个月内孩子成形前找到,否则的话,我也不建议……”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他们确定不是在骗她 “留下来!” 秦华安未说完的话被顾南川给打断。 转眼望去,见顾南川幽深的视线凝视着夏楚,里面盛满了坚定与执着。 “楚儿,既然秦医生已经说了,只要找到解药孩子就不会有问题,那你就留下来,毕竟滑胎对你的危害极大。” “而且爵铭说的对,如果白莲那里没有解药的消息,我们还可以去东瀛国谈判。” “他们当初给你种下这个病毒,或许并不只是为了拉拢你,极有可能想从爵铭手里换取些什么。” “所以解药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只要爵铭舍得,东瀛国肯定会给解药的。” “对,”点了点头,爵铭难得和顾南川统一战线,“楚儿,只要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我什么都可以舍弃。” “顾南川说的没错,东瀛国走这一步棋,或许就是想换取……” 城市两个字爵铭差点儿脱口而出,却被他给忍住了。 不行! 如果让夏楚知道东瀛国有抢夺城市的想法,她的心里压力就会更大了。 直接转口,“换取金钱。” “当时他们在南方投放福寿膏,不就是想要敛财吗!” “对,就是金钱,”顾南川点了点头,接口道,“东瀛国是有名的贪财国,这一针解药他们估计会要出个天价。” “但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 “再说了,就算爵铭的钱没了,不还有我么,还有表哥,你又那么会做生意,早晚会挣回来的……” 接下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给夏楚灌输了许多东瀛国贪婪的案例。 比如,有一位外国友人喜欢上了东瀛国的国花,想买一株带回去,却被他们要了两千条大黄鱼。 又比如,一条普通的金鱼,只是长得略大了些,却被他们称为锦鲤,能转运生财,想以一万条大黄鱼的天价卖出去。 当然,他们不会给夏楚说做这些事儿的是历史上一名贪财好色的天皇做出来的,而且那个天皇在位仅仅一个月就被赶下了天皇的宝座。 听得夏楚一阵唏嘘,就算人再贪财,也不能这么瞎贪吧! 他们确定不是在骗她? 一说到东瀛国的贪财事儿,张排长那是义愤填膺,附和着把东瀛国历史上所有的贪财事儿全部说了出来。 即便是夏楚怀疑事情的真假,可看着张排长那股激动劲儿,生生地压下了她心中的疑惑。 …… 当日夜晚,军政府守夜的军兵接到爵铭的电话就迅速赶到少帅府告诉了孙宾。 听得孙宾瞠目结舌,“少帅说现在拿下白莲?” “是,”点了点头,军兵也有些莫名其妙,“少帅没具体说为什么要抓白小姐,只说让您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抓到军政府大牢去,连夜严刑逼供、无论用任何方法一定要让她说出解药的下落。” 直至此时军兵还有些懵,好好的为什么少帅突然让抓白小姐? 严刑逼供解药又是什么? 白小姐不是少帅的救命恩人么? 这一波操作太令人费解了! 孙宾也很费解,不是说要顺着她这条线索找出他们间谍之间独特的联系方式,引出她们所藏匿的地点把他们一网打尽么。 怎么现在突然要把她抓起来了? 可即便是再疑惑,孙宾还是安排人闯进了客厅内! 此时,张婉若、肖夫人、肖筱和白莲四人正坐在桌子旁打麻将,见孙宾突然闯了进来,张婉若一脸吃惊,“孙宾,出什么事儿了?” “夫人,少帅有令,让把白莲抓走,”孙宾话是对着张婉若说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端坐在麻将桌前的白莲。 盯了她将近一个月了,她除了日日在家呆着就是陪夫人出去逛街、喝茶,陪肖夫人和筱小姐出去看戏,还从没一个人外出过。 若不是听过夏小姐偷偷录的放映带,他到此时还难以相信,眼前的白莲竟然是东瀛国派来的间谍。 “孙副官,我做错什么事儿了少帅要抓我?”白莲吓得身子往后缩了缩,拿着麻将的手微颤了两下,“是不是夏小姐又对少帅说了什么?” 像是想到什么伤心的事情一般,白莲眼中瞬间涌满了泪水,哽咽着低声啜泣着,“我孩子都被她弄没了我都没有责怪过她,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那些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有夫人可以为我作证的。” “我一个羸弱的女子,怎么分身去把她掳走,又怎么可能会杀人……” 白莲哭诉着的同时、双手不动声色慢慢挪动到桌子边缘,想偷偷掏出她旗袍里藏匿的短刀。 今天这情形看起来不妙,怕是爵铭已经听信了夏楚的话想要把她抓起来。 她现在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赌一把,任由孙宾把她抓起来。 可这种选择的结果却有两个,要么是爵铭相信了夏楚的话,对她严刑拷打,逼问她东瀛国的信息。 要么对爵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终爵铭相信了她,可她也被打的遍体鳞伤。 这种选择,无论是哪个结果,她都输了! 第二种方法就是誓死一搏,挟持张婉若逃出去,这样她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而她一直坚信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所以,即使有些难,她也要拼死逃出这少帅府。 “哼,”冷哼一声,孙宾用狠毒的目光逼视着白莲。 这个女人,到现在还在装柔弱。 懒得和她废话,对着后面拿枪的军兵抬了抬手,声音阴沉,“把白莲抓起来。” “等等,”张婉若急忙出口制止。 扭头看了眼一侧白莲,又转头看向拿枪对着白莲的一排军兵,最终视线落在了孙宾身上,有些莫名其妙,“孙宾,爵铭为什么要抓白莲?难道是夏楚又说了些什么?” 想到离开将近一个月的爵铭,再次问道,“爵铭回来了?” “没有,”摇了摇头,由于人太多太杂,孙宾不想做过多的解释。 再次抬手对着身后的军兵下命令,“去把她抓起来!” “是,”两个军兵点头应声,执枪缓缓朝着白莲走去。 看着愈来愈近的军兵,白莲眸色一转,忙对着身侧的张婉若开口求救,“夫人救我!”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你自始至终都是我的帮凶 张婉若起身拉着白莲保护在自己身后,对着孙宾怒目而视,“孙宾,要抓走白莲可以,但你要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啊……” 张婉若未说完的话被脖子上的刺疼给打断,梗着脖子低眼望去,见白莲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短刀。 张婉若心下一惊,“白莲,你干什么?” 见张婉若被挟持了,孙宾和周围的军兵也都被吓了一跳,“放下夫人!” 张妈和肖夫人、肖筱也被这瞬息万变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想到白莲次次在夫人面前拐外抹角地说夏小姐的坏话,张妈顿时明白了什么,“白莲,真的是你抓了夏小姐?” 在她眼里,夏小姐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女人。 前些日子夏小姐不断指认白莲的时候她就有些怀疑,为什么素来通情达理的夏小姐会变得那么蛮不讲理。 现在白莲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瞬间明白了! 或许,夏小姐并没不是乱说,一切都是白莲在做戏,不然她怎么可能见孙宾来抓她就突然拿起刀子挟持夫人!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白莲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用一副睥睨的姿态看着在场的所有人,轻扯唇角,满眼讥讽,“哎……终于要结束了!” “每天和你们演戏可真是无趣极了……” “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猪脑子,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完全不用脑子想想,夏楚当时为什么只指认我?” “不过,也正是因为你们的猪脑子,才会被我耍的团团转啊!” 听到白莲这话,张婉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白莲,真的是你?” “是你抓走了夏楚?” “是你杀了白宇轩?” “是你给夏楚种的毒?” …… 直至此时,白莲已经没有了伪装的必要。 低头看向被挟持却一脸镇定的张婉若,眼底的讥讽更甚,毫不隐讳道,“嗯,对,这些……确实都是我做的……” 是啊! 确实是她做的! 是她亲手抓了夏楚,亲手给夏楚种下了病毒,亲手杀了白宇轩。 还有…… “我做的,可不止是这些呢!” “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也是我自己摔掉的;当时,夏楚可没有碰到我!” “还有,那日夏楚拿刀杀我,也是我听到爵铭来了刺激的她。” “而你,自始至终都是我的帮凶!” “帮我做不在场的证明,更是一次又一次地替我指责夏楚,现在又帮我离开少帅府,夫人,谢谢你……” 话音一落,白莲猛然往后拉了一下张婉若,扬眉看向对面的孙宾,神色得意,“孙副官,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放我走!” “第二,杀死我!” “当然,第二种选择你要杀的不止是我,还有你们的夫人……” 白莲说着的同时,右手短刀稍一用力嵌入了张婉若的脖颈内,鲜血涌出,威胁的意思不要更明显。 孙宾气到咬牙,怒不可遏地冷声呵斥道,“白莲,你如果敢伤了夫人你也走不出少帅府。” “呵呵,”白莲无所畏惧的扬眉,“无所谓!” “既然我敢站在这里,就不惧怕生死。” “只是在我死之前,也一定会先割破夫人的喉咙;我这么一个名不见传的人物,临死之前能拉着都督夫人垫背,也算是值了!” “白莲,”直至此时,张婉若依旧有些难以相信那些事情都是白莲做的,“当时,我明明和你在一起,你怎么可能会分身去抓夏楚、杀白宇轩!” 也正是因为她在现场,所以从头至尾都不相信夏楚的话。 以致于,不断地劝阻爵铭把夏楚关押起来。 想到当时夏楚崩溃的表情,心底懊悔至极。 当时的她,一定很无助吧! “呵呵,”见张婉若这个时候了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白莲唇角噙着嘲讽,“这些你就等夏楚回来亲自问她吧,我才懒得浪费时间和你们这群猪脑子解释。” 不再废话,手中的刀子毫不手软再次往张婉若的脖子里嵌入了一些,威胁道,“都把枪扔过来,否则的话,你们夫人的喉咙可都要被我割破了!” 孙宾虽然懊悔、气愤,却不得不顾及张婉若的性命。 抬手,咬牙命令道,“把枪都扔掉。” 军兵们面面相觑,一齐把枪扔到了地上。 见此,白莲挑眉勾唇,“都踢过来,各自后退到院内。” 孙宾无可奈何,脚尖一点,足下的枪踢到了麻将桌底下。 “孙宾,不要听她的话,”见因为自己,以致于孙宾被牵着鼻子走,张婉若眼底满是怒意,“白莲,你要杀就杀,我是不会被你胁迫的。” 说着不顾危险伸手推开白莲抵在脖子上的刀,可刚一动弹,刀子再次嵌入了脖子内,张婉若疼的皱眉却并没有叫出口。 见张婉若这个时候还不老实,白莲气急,左手握拳朝着她的后颈上用力砸了一拳,张婉若立即晕死了过去。 见此,孙宾厉声怒斥道,“白莲,你敢动夫人,少帅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哼,”白莲轻笑一声,眼底讽刺满满,阴阳怪气道,“你放心,只要能把我放出去我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毕竟,这半年以来她待我可是真的很好!” 其中很好两个字,白莲语调抑扬顿挫,声线极重,像是在讥讽张婉若的盲目信任。 深吸口气,孙宾恼怒自己的疏忽,对着身后的军兵摆了摆手,“把枪递过去,退后到院内!” 军兵学着孙宾刚才的动作,把枪同时踢到了桌子底下,不约而同的往后退去! 见自己把这么多人耍得团团转,白莲得意一笑。 直至所有人都退出了客厅,转眼对着张妈抬了抬下巴,颐指气使道,“去把房门关上。” 不知道白莲要做什么,但为了张婉若的安危张妈只能照做。 就在房门缓缓关闭上的同时,白莲把手中的张婉若往一旁瑟瑟发抖的肖夫人面前一推,迅速朝着厨房跑去。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爵铭爱顾南川 次日早晨,爵铭趁着早餐的时间往军政府打电话,期待得到孙宾抓了白莲问出了解毒药剂的消息。 可没想到的是,得到的竟然是白莲跑了! 爵铭气的双目通红,如果孙宾此时在他的身边,他一定一脚踹死他。 平城唯一知道解药消息的白莲跑了,他还怎么帮夏楚找解药。 难不成,真的要去东瀛国谈判? 怒意满满地挂断电话,神色默然走到二楼的房间门口,听到里面传来顾南川唧唧嘎嘎的讨论声,“楚儿,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夏楚沉默了一下,缓缓道,“女孩吧!” “我也喜欢女孩,”顾南川的声音是激动的,语气的兴奋的,“如果生个女孩,长得一定像你,水灵灵的大眼睛萌萌哒啊,一瞥一回眸都能让人心生喜爱。” “她会每天跟在你的身后求抱抱,不会像男孩一样调皮捣蛋,穿着漂亮的公主裙漫步在花草间像是突然降临的小精灵!” “如果我在的话,一定要把她宠成小公主,每天抱着她出去玩,让别人羡慕死!” 听着顾南川话,夏楚吃饭的动作一顿,拧眉望着他激动难耐的脸庞,有些莫名其妙。 “顾南川,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又不是他的孩子,他有必要这么激动么? 顾南川眉毛一挑,一脸傲娇,“我是她父亲,我当然激动了!” “啊????”夏楚头上划下来三根黑线,张口刚想说他是不是脑子糊涂了,可话还未说出口,顾南川的声音再次传来,“虽然是干的,但也是父亲。” “楚儿,孩子生下来我要做她的义父。” “做一个比亲生父亲还亲的义父,让她的心里只有我一个父亲,气死爵铭……” 这猝不及防的大喘气吓坏了门外的爵铭,微叹口气,擦了擦额头上被气出来的汗水,推门走了进去。 不等夏楚回答,抢险说道,“你想的美,我的女儿只能叫我一个人父亲;你想要女儿,自个儿找人生去。” 顾南川脸色一变,眸色暗淡,气骂了一声,“滚蛋。” 他这辈子唯一想生孩子的对象现在还怀着别人的孩子,他找谁去生。 扭头看向夏楚平坦的小肚子,心中郁结。 如果里面是他的孩子那该多好! 不过,即便是爵铭的孩子,可也是夏楚的。 夏楚的孩子就是他的,也没什么差别。 想到此,顾南川心底好受了些,死乞白赖道,“不行,我一定要做孩子的义父。” “而且,她叫我的时候必须直接叫我父亲,不能叫义父!” “还有,孩子的名字里必须要有我的字,就叫……爵爱川怎么样?” “爱川,哈哈……” 顾南川被自己取的名字给都笑了,一想到夏楚天天爱川、爱川的叫,兴奋到不能自己。 不行,他现在就迫不及待想要听到了。 “楚儿,你叫声爱川听听!”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直接忽略掉顾南川的疯言疯语,低头继续吃饭。 刚把饭菜放入口中,突然想到了什么。 抬眸看向顾南川,眼底神色复杂,轻声念着令顾南川激动难耐的三个字,“爵……爱……川……” “噗……” “爵铭爱顾南川?” 想到上次他们两人抱在一起在沙发上旖旎的场面,夏楚颇为认真地点评了句,“你俩是真爱没错了!” 顾南川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夏楚这解读没毛病。 可天地良心,他想说的是夏楚爱顾南川,和爵铭没有半毛钱关系。 爵铭面色一黑,脸上似酿起了一场狂风暴雨,声音阴沉而满含怒意,“顾南川,你是不是又想找揍了?” 夏楚怀的是他的孩子,怎么看起来顾南川比他还激动。 如果被外人听了去,肯定会误认为孩子是顾南川的! 而且,爵爱川是什么鬼? 他的孩子,凭什么要有顾南川的字。 顾南川略略扬眉,对着爵铭抬了抬下巴,眼底满是细细碎碎的笑,“我说过,你若是想打架我随时奉陪。” 见两人一言不合就开掐,夏楚无语地放下筷子,及时转移话题,“白莲说什么了么?” 说起白莲,爵铭脸色更加黑沉了几分,极不情愿的吐出两个字,“跑了!” 顾南川眸色迅速一敛,嬉笑的脸色瞬间凝滞,眼眸一深,斩钉截铁骂道,“你养的是什么废物,这么多人都抓不住一个女人?” 虽然话有些糙,但却是实话,爵铭无法反驳,垂眸看着桌子上几乎原封不动的饭菜,轻声安慰道,“没关系,反正也没对她抱太大希望。” “对,”这个倒是真的,顾南川点了点头,想到夏楚身上的毒素,忙拿起筷子吃饭,同时催促爵铭,“别想那么多了,先吃饭。” “吃完饭赶快赶路,一切等到了平城再说。” “嗯,”爵铭坐在餐桌旁也开始吃饭,想到夏楚在车上吃不好睡不好,敛眉提议道,“楚儿,不如我们坐火车吧,这样你能睡得舒服些。” “对,”顾南川也有这个想法,沉声附和,“那些行李就让司机开车慢慢往平城带,我们人先坐火车回去,这样能节省一些时间,你做什么也方便。” 知道是自己耽误了所有人的行程,夏楚拧眉沉思,最终点了点头,“好,那就坐火车吧!” 想到白宇轩的兰花,提醒道,“让他们记得给兰花浇水,不要旱死了!” 知道夏楚宝贝那盆兰花,爵铭当然不会忘掉它,“你放心,我会交代好的。” “每隔三日给它浇一次水,不会旱死也不会涝死,一定给你完好无损地带回平城。” 接下来,三人就迅速吃了饭,买了些吃食,带着张排长、李正和秦华安、秦时瑞去坐了火车。 开车的司机们买了些干粮在路上果腹,不分昼夜地往平城的方向赶去。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炫耀的意思不要更明显 四日后,火车上! “呕……” 包房内再次传来夏楚的呕吐声,邻侧正趴在桌子上写信的顾南川笔尖一顿,听到爵铭温言温语的安慰声,自嘲地摇了摇头,继续写着手中的信。 桌子上已经堆积了许多信件,有写给厉少霆的、也有写给林静娴的、还有写给爵铭的。 手下写的这封是给李正的,交代着如果他被困在东瀛国回不来,就让李正把所有的信送出去,同时交代着北城以后的事情。 他给所有牵挂的人都写了信,却独独没有给夏楚写。 因为对夏楚的爱,他全部都留在了那些糖人里。 就在这时,包房的门被敲响。 顾南川手中的笔一顿,扭头看向门口,“进来!” 话音一落,包房的门被推开,李正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了眼顾南川手下的信件,眼底神色复杂,“少帅,属下已经联系阿大了,明日他会带着人等在火车站。” “阿阳已经从北城赶回来了,应该今晚会到平城与阿大汇合。” “阿辉也已经到了南城安排好了一切,就等少帅您过去了!” “好,”点了点头,顾南川垂眸看着手中的信件,继续写着后续的事情。 看着顾南川那认真专注的样子,李正张了张嘴还想再劝说一下,可话还未说出口顾南川略微阴沉的声音率先传来,“出去,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劝谏的话。” 李正嘴巴一闭,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开。 就在关门的那瞬间,顾南川悠悠地声音再次传来,“这件事儿不要告诉楚儿和爵铭,否则你永远不要跟着我了,我不要一个不听话又喜欢擅自做主的手下。” “属下明白,”李正喉咙干涩地回应,轻轻阖上房门,站在门外看守着,眼底神色复杂。 明明应该是爵铭做的事情,少帅为什么要挺身而出。 如果爵铭去东瀛国出了事儿,少帅不正好就可以得到夏小姐了么? 为什么要自己去? 为什么要把夏小姐留给爵铭? 每天和夏小姐一起憧憬孩子的未来,搞得像是少帅自己的孩子一样。 可自己知道,少帅真诚实意的笑容背后,隐藏着难以言明的心酸与无奈。 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少帅现在变得这么感性而勇于牺牲,以前的少帅可不是这样的。 邻侧的张排长见李正这几日闷闷不乐,剑眉一皱,气急败坏道,“你整天苦着一张脸知不知道有多丧气?” 李正心底郁闷,懒得和张排长拌嘴。 扭头看向一侧,脚步往旁边移动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一枪崩了这个张排长。 整天在他耳边叨叨叨叨个没完,不是说他们少帅终于有孩子了,有可能是个男孩,那就是他们的小少帅。 就是说到了平城后,他们少帅肯定是要和夏小姐成婚的,到时候欢迎自个儿的少帅去喝喜酒。 有时还会说,如果南北方以后和平共处了,一年后等孩子出生,他们少帅也一定会邀请自个儿少帅去喝满月酒的。 炫耀的意思不要更明显。 哼! 喝喜酒? 孩子的满月酒? 他们都要去东瀛国九死一生了,哪里有时间喝他们的喜酒。 一个不小心,被困在东瀛国回不来了,满月酒他们也喝不到。 见李正依旧闷头苦脸,张排长以为他是在憋屈夏小姐怀了小少帅的事情,张排长心情颇好。 再次炫耀道,“哎,也不知道少帅会给夏小姐一个什么样的婚礼,一定很隆重……” 与张排长在外面的絮絮叨叨不同,夏楚神色恹恹地坐倚在床铺上,手中捧着一盒酸梅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心底一阵阵苦闷。 “爵铭,都怪你。” “我现在还这么小根本就没想过生孩子,而且还是在身体这么糟糕的情况下生,如果这个孩子生不下来我一定揍死你。” “好好好,是我的错,”爵铭连忙开始了诱哄模式,“就这一次,我们就生这一次,无论男孩儿女孩儿以后都不生了。” “看你每天这么吐我心疼的要命,如果可以的话,我都想代替你吐。” “马后炮!”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往嘴里塞了一颗酸梅,心底郁闷更甚,“原来是谁天天想要孩子的,我都怀疑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在平城医院的时候,你就天天嚷嚷着要孩子,所以上次你故意……” “故意让我怀上!” “天地良心,我真不是故意的,”爵铭伸出三根手指起誓,“虽然我是想让你生孩子,但你的身体不允许我是知道的,否则上次在医院我就不会让你喝药了。” 说到这里,爵铭语气沉闷了起来,“我哪里知道那个东西会坏掉,早知道我就不用了!” 用着难受不说,还不尽兴。 夏楚脸色一黑,用力踹了爵铭一脚,“无耻!” “好好好,我无耻,”现在夏楚说什么就是什么,爵铭毫不反驳。 伸手顺了顺她微乱的头发,温声抚慰道,“我错了,以后再也不那样了,你别生气了,秦医生不是说了么,这个时候不易动怒。” 夏楚闷闷地垂眸,往嘴里再次塞了颗酸梅,满腹委屈。 一开始知道怀孕的时候,她真的没想过要留下,毕竟她身体的毒素太霸道了,就算秦华安保证解毒后没有任何影响,她也担心孩子发育不良。 可现在一天天过去,她对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了些感情。 再加上顾南川和爵铭每日在她耳边描述着她的孩子会有多好看、多可爱,她心底也产生了丝丝期待。 如果现在有人想让她打掉,她自己都舍不得了。 而且,看着爵铭每天小心翼翼地照顾她的生活起居,那眼底对孩子的期盼她看的极为清楚,也很感动。 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不就是当你怀孕的时候,孩子的父亲激动兴奋的像个孩子么! 虽然她知道,有了这个孩子,她和爵铭就再也分割不开了。 可她不想让他失望,也不想让自己失望。 虽然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但她想把他生下来!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顾南川的恋恋不舍 一日后,中午! 阿大和阿阳静站在火车站内,身后跟着精挑细选的五十名便装军兵,每人都昂首挺胸等待着顾南川的到来。 阿大和阿阳时不时地看一下腕上手表的时间,又时不时地讨论着少帅为什么要让他们买去南城的票。 可令他们最疑惑的是,为什么少帅让阿阳回北城拿了他的世袭印章? 私人印章也就罢了,毕竟签署文件的时候需要用到。 可世袭印章一般只有在世袭或是禅位的时候才会用到,少帅要这个做什么? 两人眉头紧蹙,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产生,脸色是不同以往的严峻。 “嘶鸣——” 随着一阵鸣笛声骤然而起,两人杂乱的思绪瞬间被拉回。 抬头望去,见火车正缓缓朝着火车站的方向驶来,两人互看一眼,一齐朝着头节车厢的出口走去。 …… 火车包房内,见终于到达了平城、爵铭暗暗舒了口长气。 拿起夏楚的外套替她穿上,黑色的围巾围上,把她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两个葡萄似的大眼睛。 夏楚神色恹恹地站在原地,任爵铭把围巾在她的脖子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以前总听说怀孕初期的妊娠反应很难熬,原来她还半信半疑,现在可算是完全信了。 这何止是难熬,简直是苦不堪言。 早晨喝水会吐,吃饭的时候会吐、吃完饭后也会吐、闻到腥味更会吐,在她的印象里,在火车上的这几日除了吐吐吐就是睡睡睡了。 秦华安说等到三个月就好些了,可她有种熬不过三个月的感觉。 火车缓缓停下,爵铭牵着夏楚的手走出了包房,一出房门就看到了正斜靠在一侧愁眉苦脸的顾南川。 想到他承诺的一个月,爵铭隐隐察觉出了什么。 可他没有挽留,因为顾南川离开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主动说出挽留的话。 也没有提前告诉夏楚,因为他怕夏楚知道顾南川要离开会难过、会不舍,更怕顾南川看到她的不舍会选择留下来。 听到开门声,顾南川扭头望去,看到被捂得密不透风的夏楚,唇角上扬,眼底覆满了难以言明的情绪,“到了,下车吧!” “嗯,”点了点头,夏楚深吸口气,跟着爵铭朝着车厢口走去。 秦时瑞和秦华安提着各自的行李跟在两人身后,还有满眼兴奋的张排长,神色莫名的李正。 一出车厢口,夏楚就看到了外面站着的阿大和阿阳。 不远处还整整齐齐地站着一群便衣军兵,每人背上背着背囊,颇有种准备去打仗的架势。 夏楚睫毛一颤,想到近日顾南川的反常,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有孕了,和顾南川再也没有了可能,与其留在平城处于尴尬的境地,倒不如离开。 “楚儿!” 心中的想法刚落下,顾南川略微阴郁的声音传来。 夏楚脚步一顿,扭头看向顾南川,咬唇低头,绞着自己的手指,静等着顾南川开口。 看着夏楚低眉顺眼的小脸,顾南川心里虽然万般不舍,却又万般无奈。 上前一步,抬手放在她的脑袋上轻揉了两下,眼中是难以言明的情愫。 张口想要道别,可喉咙干涩、硬是一个声线都发不出来。 微叹口气,灼灼的目光闪烁着无法言语的留恋。 最终,还是没忍住,长臂一伸将夏楚揽在怀里,缓缓闭眼,把这一刻的拥抱当成永恒,一股幸福感在心中肆意泛滥开来。 见顾南川忽然抱上了,爵铭瞳孔一缩,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可看到顾南川紧蹙的眉宇间是不堪言状的痛苦。 爵铭脚步一顿,微不可查地皱眉,咬牙后退一步,强忍着缄默不语。 不断地安慰自己。 算了! 反正人都要走了。 抱一抱就抱一抱吧!他不生气! 顾南川贪婪地深嗅着夏楚身上独有的味道,手臂渐渐收紧,将她小巧的身躯包裹在他的怀里,双手摩挲着她的脊背,心脏忍不住悸动地跳跃着。 薄唇轻启,嗓音带着尘封的沙哑声线,“楚儿,我离开北城太长时间了,积压了很多军务不得不回去处理。” “所以,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以后,你要好好的。” “不要顾及任何人的想法,只管自己开心就好。”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来参加你的婚礼,参加孩子的满月酒,你也要记得,我永远是这个孩子的义父,比亲生父亲还亲的义父!” 听得出顾南川声音中的不甘与不舍,夏楚心底愧疚难安,点了点头,咬唇应声,“好。” 对于‘比亲生父亲还亲的义父’的这句话虽然不满,但爵铭并没有说什么。 也罢! 反正人都要走了,这点儿念想就留给他吧! 离别总是伤感的,顾南川紧闭的双眼一阵发热,一股股酸意蓦然涌上鼻骨。 不想让夏楚看出自己的伤心,更不想让她为自己愧疚。 顾南川抬眸扬眉,抬眼看向天空,生生地把那股酸意逼了回去,满含情愫的眸光潋滟。 手掌放在夏楚的脑袋上轻揉了一下,对夏楚说了最后一句,“不要忘记我!” 话音一落,伸手将她推出怀抱。 侧目看向爵铭,交代道,“爵铭,你要对她好一辈子,宠爱她一辈子!” “给她这世上最好的一切,让她永远幸福、快乐!” “要相信她,永远不要再让她失望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的成全,如果你还不好好珍惜,让她受伤了、伤心了、失望了,我就再也不会给你机会了。” “哪怕是破釜沉舟,我也会把她带走!” 最后一句话,顾南川语气笃定,像是一种庄严的宣誓。 爵铭略略扬眉,斩钉截铁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最好是这样!”低敛眉眼,顾南川垂眸不再看两人,生怕多看一眼就不舍得离开,哑着嗓音催促道,“走吧,我还要等车,就不送给你们了。” 看着顾南川强装镇定的脸,夏楚睫毛不自觉地一颤,犹豫道,“我……我想目送你离开!” 顾南川喉间微涩,唇边却微微扬起淡淡的弧度,剑眉微扬,语气轻佻,“怎么?不舍得我离开?要不……” “我留下来?” 最后一句话,顾南川的眼神瞥向了爵铭,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一般。 爵铭眼瞳深眯,侧目看向夏楚温言劝慰,“楚儿,我们走吧,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 不等夏楚回话,就牵住她的手往火车站外走去,生怕再晚一步顾南川就不舍得走了似的。 夏楚被爵铭牵着往外走,扭头看向顾南川的方向,见他正巴巴地看着自己,唇角微扬,如墨的眸子恋恋不舍。 直至夏楚的身影消失在瞳仁内,顾南川的视线依旧落在她消失的那个地方,唇角的弧度渐渐凝固。 微微张口,轻声低喃道,“希望这不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顾南川的禅位书 “嘶鸣——” 一阵火车鸣笛声骤然而起,顾南川依依不舍收回视线,转身走入了火车内。 这趟火车目的地是开往广平的,在平城会停靠半个小时的时间。 一入包房内,顾南川快速坐在床铺上,把早就写好的禅位书打开,对着门外的阿阳伸手,“把印章给我。” 阿阳忙走入包房内,从背囊中掏出印章放在桌子上打开。 眼看着顾南川拿了印章在落款处盖章,惊讶地瞠目结舌。 盖好章,顾南川拿起禅位书吹了吹,折叠好放入信封内。 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象征他身份的玉佩放入信封,最终粘好信封口。 先把爵铭的信递给阿阳,交代道,“你在平城呆个三日左右,三日后把这封信亲手交给爵铭。” “是,少帅,”接过信封,阿阳神色莫名。 紧接着,顾南川把封好禅位书的信封、联同另外两封厚厚的信递给阿阳,“这三封信一定要保存好,三日后离开平城去找表哥,把信和印章一起交给表哥,他会知道怎么做。” 看着顾南川手中三封厚厚的信,阿阳有些不敢接,“少帅,您这是要干什么?” 见阿阳不接,顾南川冷眸微眯,神色冰寒,“怎么?我的话你都敢不听?” 阿阳微哽,缓缓接过信,心里七上八下,感觉手中的信有千斤重一般。 紧接着,顾南川把赵师长的信递给阿阳,继续交代道,“找到表哥之后,和表哥一起去北城找赵师长。” “看到这封信,赵师长会知道怎么做。” 阿阳指尖微颤,再次接过信封紧攥在手里,开口想问一下少帅这么做的目的,可话还未说出口,外面再次响起一阵火车轰鸣声。 知道火车要开了,顾南川把世袭印章放入盒中递给阿阳,“去吧!” 阿阳把哽到喉咙的话吞咽了回去,把所有的信和印章动作缓慢地放入背囊中,深深地看了眼顾南川,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包房。 看着阿阳离开的背影,想到早就去了南城的阿辉,阿大即使再粗心大意也明白了些什么。 侧目看向李正,见他低垂着脑袋死气沉沉没有询问更没有劝说的意思,想必他早就知道了。 气闷地用胳膊肘戳了下他的手臂,气急败坏道,“身为少帅的副官,你就任由他这么做?” “不然呢?”李正喉咙微颤,语气阴郁,“少帅要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他。” 这话说的没毛病,阿大无法反驳。 愁眉不展地看了眼端坐在床铺上发呆的顾南川,长吁短叹道,“希望一切顺利。” 可少帅已经做好了不顺利的打算,想必这次去南城凶多吉少。 …… 火车外! 阿阳眼看着所有便装军兵上了火车,随着一阵阵轰鸣声,火车缓缓朝南驶去,阿阳心底沉闷无比。 低头看了眼手中沉重的背囊,双手紧攥了一攥。 虽然没有看到少帅写信的内容,但……他已经猜测到了些什么! 世袭印章都给厉少爷了,少帅这次怕是九死一生了! …… 汽车上,夏楚额头磕在车窗上闷闷不语。 对于顾南川,她真的很抱歉! 无法和他在一起,却让他陪着自己走过了这段艰难的旅程。 想到这些日子顾南川对她的照顾,夏楚心底感动不已。 与一开始对顾南川的愧疚不同,现在她已经把顾南川当成了可以谈心的朋友、亲人。 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相信回到平城后,他会慢慢忘记自己的,也会遇到比自己更好的女人。 希望到时候,他能用平常心看待她。 与她一样,把对方当成朋友、亲人。 与夏楚的闷闷不乐不同,爵铭心底是有一份喜悦的。 顾南川心甘情愿的离开了,极有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在夏楚面前了。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和他争夏楚了。 想到这些,爵铭心情舒畅。 长臂一伸,将夏楚揽入怀中,温声劝慰道,“别难过了,以后有机会肯定还会再见面的。” “嗯,”点了点头,夏楚缓缓闭眼,心底郁结难安。 …… 后面跟着的轿车内,秦时瑞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疾驰而过的房子,眼底的满是好奇。 “原来平城是这样的啊!” “确实比闵城暖和多了,连太阳都暖洋洋的。” “这里的人穿着也和闵城的不同,闵城很多人都会穿锦袍,可这里的人大部分都穿中山装。” “房子的装潢也不同,这里都没有四合院,全都是楼房……” 听着秦时瑞一声声的描述,秦华安也好奇地看向窗外。 看着道路两旁行走的路人和极具现代化的商铺,秦华安平心定气,心底提不起丝毫波澜。 想到闵城住了大半辈子的房子,黯然地垂下了眼睑,唉声叹气道,“哎,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回闵城!” 知道秦华安一辈子没出过闵城,现在突然出来肯定想念家乡,秦时瑞敛眉应声道,“夏小姐身上的毒素解了后应该就可以回去了吧!” “毕竟,现在夏小姐还需要爹你给她针灸!” “嗯,”点了点头,秦华安了然于心。 只要夏小姐身上的毒素解不掉,爵铭就绝不可能放他离开平城。 况且,那些东瀛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弃追杀他,他们现在需要爵铭的保护。 见秦华安从离开闵城后就一直怏怏不乐,秦时瑞沉声安慰道,“爹,既然出来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反正你也没来过平城,这次出来你就当是游玩。” “等安顿下来,我们好好逛一逛这平城,品尝一下平城的美食。” “而且,闵城那么冷哪里有平城自在,等再过一个月,这里估计都能穿单衣了。” 看了眼秦华安身上老旧的锦袍,继续说道,“改天有时间也给您做一身中山装吧!” 听到秦时瑞提起衣服,秦华安低头看了眼身上深灰色的锦袍,郑重地点头,“也好,入乡随俗,免得出门的时候被人当猴子看!”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提前和孩子交流交流 当夏楚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爵铭正在床边坐着。 素来冷峻的眉眼带着微不可查的笑,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超好。 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坦的小腹,夏楚低敛着眉眼,心底是说不出的感觉。 有幸福的,也有惆怅的! 幸福在她怀孕的时候,爵铭是高兴愉悦的,是期待这个孩子出生的。 惆怅的是她和爵铭之间有太多难以忽视的疑虑、误会和隔阂。 即便他现在表现的再好、再在乎她,都抹不掉他当初怀疑她的事情。 微叹口气,夏楚踱步到床边坐下继续擦着头发。 “我帮你擦。” 温柔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手中的毛巾被拿掉。 侧目望去,爵铭正满眼柔情地为她擦拭着头发,夏楚抿了抿唇,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静默不语。 与夏楚的闷闷不乐不同,爵铭自从知道她有了身孕后就一直处于兴奋之中,现在到家了就更激动了。 并没有看出夏楚的不开心,爵铭给他擦干头发后把毛巾扔到一旁的桌子上,双手捧住她还带着些湿气的小脸。 俯身凑在她那微抿的红唇上亲了上去,在她愕然之际撬开她的贝齿想要给她一个深吻。 “唔,爵铭……” 猝不及防被亲,夏楚怔忪了一瞬忙伸手推开他后退一步,“你干什么!” “想亲你,”爵铭清磁的声线带着熟稔的缱绻感,声音被压得很低,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就这么静静的凝望着夏楚莹白的小脸,眉眼含笑,“楚儿,我们终于回到从前了。” 回到从前了吗?夏楚不置可否。 垂眸看着她那平坦的小肚子,心底愁肠百结。 对他的失望还没有消散,他们怎么可能会真正回到从前。 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她至今还不愿意原谅爵铭。 现在和他好声好气的说话,也只是为了孩子而已。 见夏楚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的肚子发呆,爵铭伸手解开她的睡衣外袍,掀开她的睡衣。 “哎!” 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了夏楚惆怅的思绪,一掌拍掉爵铭的手,疾言厉色道,“你干嘛!” “我想看看我们的孩子,”爵铭理直气壮,把夏楚摁倒在床上,迅速掀开她的睡衣。 看到她毫无变化的小腹,剑眉微扬,不假思索道,“为什么一点儿变化也没有?是不是你吃的太少了?” 夏楚手肘撑着床起身,气闷地翻了个白眼,“才一个月能有什么变化?” 拉下睡衣坐起来,把爵铭的头往后推了推,“而且我吃的不少好吧,只是吃的都吐出来了而已。” 还没观察够就被盖住,爵铭不满地再次掀开夏楚的睡衣,手掌放在她的肚子上轻摸着,满眼疑惑,“孩子三个月才成形,是不是那个时候才会鼓起来?” 见爵铭对这个孩子这么在乎,夏楚心底一暖,“对,肚子一般在三个月的时候才会变大。” 想到当时白莲怀孕的情景,闷声闷气道,“这么傻的问题你也能问出口?又不是没见过!” 爵铭茫然不解,“什么意思?” 夏楚瘪了瘪嘴,语气阴郁,“你别告诉我,白莲怀孕的时候你没看过她的肚子!” 就算不是故意去看的,不经意间也会瞟上一眼吧! 爵铭面色一沉,眼底神色莫名,“楚儿,咱们以后能不能不提她了,我都知道错了。” “而且我从不正眼看她的,怎么会去观察她的肚子。” 夏楚扭头看向一侧,摆明了不相信爵铭的话,“如果你心里没鬼的话,有什么好避讳的。” “我没避讳,只是怕你提起她不开心而已,”爵铭手掌放在夏楚的腹部轻轻摩挲着,意有所指道,“真好,还有三个月我们的孩子就成形了。” “等三个月的时候让秦医生看一下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提前给她起名字、准备衣服、装潢房子。” 夏楚抿唇不语,侧目看着墙上摇摆的挂钟,有些踌躇担忧。 怕孩子生下来会体弱多病,又怕孩子会有隐藏的其他病症。 就在心思神游之际,小腹一痒。 低头看去,只看到了爵铭毛茸茸的黑发,忙伸手拍了下他的脑袋,气急败坏道,“你干什么?” 爵铭抬头,义正言辞道,“提前和我们的孩子交流交流。” 说着再次亲到了夏楚的小腹上,满眼爱意,“我要让她知道,我是她的父亲,提前和她培养感情。” 夏楚无言以对,“你是不是傻了,不是说了三个月孩子才能成形么,她现在只是松子大小而已,培养什么感情。” 拉下睡衣挡住爵铭的视线,夏楚躺在床上,伸脚踹在爵铭的肩膀上,颐指气使道,“走开,我要睡觉了。” 看着放在肩膀上的脚丫,爵铭嘴角上翘微微弧度。 起身躺在夏楚的身边,将她揽在怀中,薄唇轻启,终于说出了他憋了好几日的话。 “楚儿,我们成婚吧!” 似乎是怕夏楚拒绝似的,又加了一句,“我想孩子出生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在她父亲、母亲、祖母的万般期待下出生。” “听人说,一个人能不能过的幸福,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 “我想让我们的孩子是幸福的,不会像你、更不会像我!” 爵铭这句话说到夏楚心坎上了。 在福利院长大的她是没有童年的,从遇到爷爷的那一刻之前,她一直都是被欺负的一方。 而爵铭也出生在一个原生的家庭中,即使他再冷漠、强大,也遭受过难以磨灭的童年创伤和心理阴影,否则他就不是现在这种霸道冷酷的性格了。 她不想让孩子也经历这些,想给她一个完整有爱的家。 夏楚低眉沉思片刻,瓮声瓮气道,“再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爵铭有些急切,他不想再等了。 孩子有了、顾南川也放弃了。 天时地利人和,现在不正是成婚的好时机么。 而且…… “你现在才一个月肚子不显,等三个月后肚子就会变大了,那个时候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第一千零三十章 爵铭对夏启年动手了 夏楚默了默,颇为无奈道,“我要征求下我爷爷的意见!” “你爷爷?”爵铭颦起剑眉,“夏启年?” “嗯,”点了点头,夏楚语气略有烦闷,“明天就是针灸的日子了,我后天会去找爷爷询问他的意见。” 成婚不是小事,以前爷爷不在的话她自己可以决定;可现在爷爷在这里,她就必须经过爷爷的同意。 更何况,爷爷本来对爵铭的印象就不是很好。 爵铭又把他给抓起来威胁自己,想来对爵铭的印象越差了。 相信如果她没有怀孕的话,爷爷是不可能同意她嫁给爵铭的。 可现在她怀孕了,爷爷同不同意还是个未知数。 想到住在家里的秦华安,继续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爷爷接过来住,正好秦华安也在这里,两个老人可以做个伴。” 像他们这么大年纪的人,除了需要子女的陪伴之外,还需要一个暮年之交。 他们有同样丰富的人生阅历,又同样在北城生活,有些事情不好对子女说,只能对朋友推心置腹。 虽然知道夏楚对夏启年在意,但没想到她竟然把他看的这么重要,连成不成婚都要询问他的意见。 爵铭眸光微深,声音沉闷,“这种事情你自己就可以做主了,没有必要询问一个外人的意见。” 就算是爷爷也是干的,有必要征求他的意见么! 难不成,只要夏启年不同意,夏楚就不嫁给他了? 没想到爵铭会突然说这么一句,夏楚脸色一黑,声音骤然增大,“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爷爷。” “没有他的同意,我们就不能成婚。” 果然……夏楚就是这么想的,爵铭剑眉紧皱,心底烦闷。 前些日子他为了威胁夏楚留下来,把夏启年抓起来了不说,在拿他怀表的时候还对他动了手。 虽然不是有意的,但……确实把他给推倒了。 现在,夏启年估计对他是又怨又恨,能同意夏楚嫁给他才怪呢。 看出了爵铭的郁闷,夏楚咬了咬下唇,心底一阵天人交战后,最终还是解释道,“爵铭,他是我爷爷!” “那个把我从福利院解救出来的爷爷,在我十五岁突然消失的爷爷,我找了十年的爷爷……” “????” 爵铭惊讶抬眸,有些难以置信,“他……他也是穿越过来的人?” “嗯,”点了点头,夏楚唇角勾笑,“在现代我找了十年也没有找到爷爷,没想到他竟然穿越到了这民国时期。” “一直以来,我都相信宿命。” “或许,我来这里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不然我怎么会遇见你们?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不可想象的事情?” “……” “!!!!” 爵铭还在震惊之中,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忐忑不安! 心烦意乱! 苦不堪言! “你为什么不早说!” “……”夏楚惊讶了一瞬,不明所以,“有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爵铭猛然起身,愁眉锁眼道,“你早说的话,我就不会……” 那么粗暴四个字差点儿脱口而出,却还是被爵铭忍住了。 不行,如果让楚儿知道他对夏启年动手了,一定会暴躁如雷的。 “不会什么?”起身走到爵铭面前,夏楚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满腹疑惑,“你不会对我爷爷做了什么吧!” “没有,”摇了摇头,怕夏楚看出自己的异样,爵铭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手掌轻揉着她的黑发,懊恼地皱了皱眉,“前些日子我不是为了让你留下来,就把他给看押起来了么,估计他对我的印象不是很好。” “如果他不同意的话,你要替我说些好话。” “那还不是你自己作的,”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让你这么霸道动不动就威胁人。” 爵铭毫不反驳,顺着说道,“对,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等见到他,你要替我好好解释解释。” 最后一句话爵铭的语气讨好,又有些隐隐的沮丧。 他刚和夏楚和好,不想再因为夏启年的事情再闹的不愉快了。 可夏启年又不像夏雄那么好打发。 虽然只和他见过一面,但自己能看得出来,夏启年刚正不阿,别说是钱了、就算拿着枪架在他的脑袋上,他也不会皱一个眉头。 不然,上次他就不会强行从他身上拿那个怀表了。 “……” 夏楚静默不语,她才不会替爵铭说好话,谁让他总是威胁人。 这次,她要联合爷爷给爵铭一个沉痛教训。 没有听到夏楚的回复,爵铭心底更加忐忑。 不行! 他要在夏楚去见夏启年之前提前去见他一面。 把当时的事情好好和夏启年解释解释,提前解决误会。 还有那个大嘴巴梁非夜,要想办法堵住他的嘴。 否则,夏楚知道他对夏启年动手了,估计会被气疯的。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有意想让你娶了肖筱 “叮咚叮咚……” 一阵门铃声骤然而起,爵铭拍了拍夏楚的脑袋,“我去看看,你休息会儿吧!” “嗯,”点了点头,夏楚转身走到床边。 爵铭踱步打开房门,看着门外的张排长,剑眉微蹙,“什么事儿?” “少帅,”对着爵铭敬了个礼,张排长沉声回应道,“夫人来了!” 想了想,踮起脚尖贴在爵铭的耳侧小声提醒道,“还带了一个女人过来,孙副官说是筱小姐。” 爵铭眸光错愕了一瞬,筱小姐? 肖筱? 双目微眯,漆黑的眸底闪过翻涌的波涛。 扭头看向坐在床边呆滞的夏楚,恰好对上她投来惊讶的目光,温言细语道,“楚儿,你累了先休息,等吃饭的时候我来叫你。” 夏楚怔怔地点头,并没有多想,“好!” 见夏楚没有出去的打算,爵铭薄唇微抿,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着房门关闭,夏楚翻身躺在了床上,呆怔地看着房顶上的琉璃吊灯,想到离开前张婉若看她那厌恶的眼神,纠结地蹙眉。 她这样憋在屋内不出门是不是不大好? 心底一阵天人交战后,缓缓起身走到衣柜前随手拿了一套衣服扔到床上,准备换上去客厅和张婉若打声招呼。 …… 另一边,爵铭快步走到客厅,视线越过正和秦华安说话的张婉若,最终落到了一旁的肖筱身上。 眸色一寒,声音冷炙,“母亲,你把她带过来干什么?” 张婉若说话的声音一顿,扭头看向爵铭,一脸喜色,“铭儿,筱筱说有生意上的事儿想请教楚儿,比较着急就跟着来了!” “对,”点了点头,肖筱缓缓起身,面不改色地对上爵铭投来的冰冷视线,声音柔婉。 “在国外我就有做生意的打算,可父亲一直说女孩儿每天看看电影、逛逛街、参加下舞会就可以了,做什么生意。” “可来了平城之后听到夫人说了夏小姐的各种事迹我羡慕的很,一时兴起想开一家服装店,所以想来和夏小姐取取经。” 爵铭自上而下以藐视的姿态看着肖筱,眼底的厌恶不加掩饰,“你错了,做生意这种事情是要看脑子的,没脑子的人就算再取经也学不来。” 对于爵铭的讽刺毫不在意,肖筱抿唇一笑,眼神平淡无波,“我也知道自个儿脑子笨,学东西比较慢!” “但我相信只要夏小姐肯教我,我就一定能学有所成。” 想了想,又继续道,“如果真的学不会的话,大不了我就和夏小姐合伙一起做生意。” “我出钱,夏小姐只需要出头脑就可以了。” “听说,她和傅老板就是这么开的火锅店和舞厅。” 爵铭面色一沉,眼神冷厉,“你哪来的脸让我的夫人和你一起合作?” 再次被讽刺肖筱依旧不恼,只是讪讪一笑,“我知道在平城我没有傅老板的名声,但我会努力在这里站稳脚跟的,绝对会让少帅失望。” 见肖筱有长居的打算,爵铭脸色已经不能再黑了,扭头看向一侧的张妈,冷声质问道,“我不是说回来的时候不想看到她的影子么,你没给母亲说?” 张妈面色一僵,瞟了眼一侧的张婉若,唯唯诺诺地回应道,“对不起少帅,我把这件事儿给忘……” “张妈给我说过了,”打断张妈的话,张婉若起身走到爵铭面前,一脸难堪,“可我和肖夫人有这么多年没见了,想让她在平城多呆些时日叙叙旧。” “我不会连这个权利都没有吧!” 这还是第一次张婉若用这么阴阳怪气地语气和自己说话,爵铭瞳孔微眯,心底恼火却不能和张婉若发火。 深吸口气,尽量让语气平静些,“如果母亲的目的只是想和肖夫人叙旧我当然不会管,可你的目的不止如此吧!” “对,”点了点头,张婉若把事情挑明,“我叫肖筱来就是想……” 张婉若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侧目看向爵铭的身后,疑惑皱眉,“楚儿呢?她不是和你一起回来了吗?” “她不舒服,我让她休息了,”爵铭冷冽的脸上没有半丝儿表情,声音也冷如寒冰。 想到夏楚到现在还没吃饭,对着一旁的张妈抬了抬下巴,“去做些饭菜,要清淡些的,鱼汤、猪蹄汤都不要做,其他荤菜去腥。”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红枣、薏米、海鲜也不要。” “是,少帅,”点了点头,张妈转身朝厨房走去。 心底暗自腹诽,奇怪了,夏小姐喜欢吃辣的饭菜,少帅为什么不让放辣椒? 见爵铭一下子列出这么多要求,张婉若心中的不满更甚。 堂堂一个少帅,整天不管军政府的事情围在一个女人身边打转不说,还在这种小事儿上操心。 既然确定夏楚不会出来,张婉若也就敞开心胸说出了她的心里话,“铭儿,我是有意想让你娶了肖筱,但……” “夏小姐!” 张婉若未说完的话被张妈的声音打断了,抬头望去,见夏楚刚从楼梯口走了出来,惊讶地望着这边,神色复杂。 张婉若眉头一皱,未说完的话强行咽回了肚子里。 心底暗自懊恼,怎么就这么巧合,她正要说夏楚就出来了! “楚儿,”没想到夏楚会出来,爵铭心下一紧。 忙快步走到她的面前,语气轻柔,“你怎么出来了?” 不出来的话还听不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呢,夏楚心中暗自腹诽。 想到在沛城时爵铭打电话的那句‘相亲’,顿时明白了什么。 抬眸看了眼站在一侧言笑晏晏的肖筱,一身淡蓝色宫廷风洋裙,脑后扎着高马尾,一头似弹簧的卷发自然地垂落着,一看就是个留洋回来的世家小姐。 眼中复杂的神色立即掩了下去,红唇翕动,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饿了出来找点儿吃的而已。” 随后看着张婉若静静点头,“伯母好!” “你们继续,我去厨房拿些吃的!” 对肖筱象征性地点头打了个招呼,转身走进了厨房内。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看我怎么收拾你 夏楚前脚刚进厨房,爵铭后脚就跟了进去,急忙解释,“楚儿,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我……” “怎样?”打断爵铭的话,夏楚扭头对上他的急切的目光,眼神平淡无波。 怪不得不让她出来呢,原来伯母给他找了个女人。 “我不知道她来,也不知道母亲有这种想法,”双手放在夏楚的肩膀上,爵铭幽幽的眸子尽是真挚,“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儿的,等下我就赶她走。” “为什么要赶她走?”夏楚疑惑皱眉,“爵铭,为什么每次遇到事情你都想要逃避呢?” “白莲是这样,这个女人也是这样!” “你以为把她赶走了就没事儿了吗?” “这不是解决事情的根本方法。” “如果你心里没有她,哪怕她天天在你面前呆着我都不会说什么。” “但如果你心里有娶别人的打算,就算把她赶走了还有下一个。”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要的自始至终都不是清净,而是你坚定的心!” “还有……” “你现在把她赶走了伯母会怎么想我?别人又怎么想我?” “说我妒忌?容不下其他女人?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她又不是见到一个女人就乱吃飞醋。 咬唇低头,夏楚深吸口气,语气恹恹道,“爵铭,我说过,两个人在一起最主要的就是坦诚。” “在沛城的时候你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你没给我说。” “刚才在房内的时候你就知道她来了,你也不给我说、还试图把这件事儿给瞒过去。” “你想偷偷地把她赶走,不想让我知道有她的存在。” “可我讨厌这种欺瞒……” “所有的事情无论好的坏的我都想要知道,这样才能一起想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况且,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你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我是怕你生气,”两人的关系刚和好,他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再闹矛盾。 “我为什么要生气?”夏楚反唇相讥,“爵铭,我不是你,没有你那么大的占有欲。” “你的身边可以有其他女人,工作上的下属也好,生活上的朋友也罢。” ”只要你心胸坦荡,两人是正常的交朋友不会逾矩,哪怕你有一个红颜知己我都不会说什么,也不会生气。”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了,”爵铭薄唇微勾,伸手将夏楚揽在怀里,手掌放在她的脑袋上轻揉了一下,心情颇好,“总归一句话,你相信我!” “嗯,”点了点头,夏楚扭头看了眼厨房外面,伸手轻推了下爵铭,催促道,“你出去吧,别让伯母等急了。” “还有,既然她是伯母给你看上的女人,想必伯母非常喜欢她。” “你如果给她脸色,伯母肯定会认为我吃醋妒忌和你闹脾气了。” 既然刚才张婉若都那么说了,想必是真的特别喜欢那个女人。 这个时候,爵铭出去就对那个女人冷言冷语外加强行驱逐,张婉若对自己的好感估计会越来越低了。 想了想,夏楚踮起脚尖双手攀在爵铭的脖子上,凑在他的耳边轻说了一句,“不想搭理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她的存在。” “好,”再次揉了揉夏楚的小脑袋,爵铭心底愉悦。 原来夏楚自始至终都这么相信他。 原来的白莲是这样,现在的肖筱也是这样。 那么他就不能让她失望,更不能让母亲对她有任何误解。 扭头对着厨房外面叫道,“张妈!” “哎,少帅,”张妈忙走进了厨房内,偷瞄了下夏楚的脸色,见她面容平静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暗自松了口长气。 抬步到张妈面前,爵铭俯身在她的耳侧小声低喃了句,“楚儿有身孕了,你看着做饭,还有,这件事儿要保密不要说出去。” 夏楚有孕的事情不能外泄,否则东瀛国的人更不可能轻易给他解药了。 如果不是肖筱在,他刚才就把这个消息说出来了。 紧接着,爵铭就在张妈惊讶的目光下走出了厨房。 张妈依旧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直至夏楚走到她面前在她眼睛上晃了晃,“张妈,你怎么了?” 想到刚才爵铭的小动作,疑问道,“爵铭刚才给你说了什么?” 反应过来,张妈低头看向夏楚平坦的小腹,有些难以置信,“夏小姐,您有孕了?几个月了?” 夏楚面色一窘,是谁说怀孕的事情不能给任何人说的?竟然这么快就透漏出去了! 微抿了下红唇,小声回应,“一个月!” “那正是关键时刻,”张妈忙伸手扶着夏楚的胳膊往外走去,脸上的欣喜掩饰不住,“这个时候夏小姐千万不要在厨房呆着,油烟味闻多了吃什么都没胃口。” 忽略掉客厅内的其他人,直接拉着夏楚朝着她的房间走去,“还是去床上休息吧,等做好饭我来叫您。” “呃……”看着张妈的紧张样夏楚有些好笑,“张妈,我没这么矜贵的。” “那也不行,”不顾夏楚的反对,张妈扶着她走到房间内,让其坐在床上,郑重其事道,“夏小姐,前三个月是非常危险的,您一定要万分小心。” 扭头看了眼房间,不满地皱眉,“也不知道少帅为什么让您住地下室,通风效果不好不说,还要下楼梯。” “您这个时候是应该住一楼的,等下我要和少帅说说。” 想到外面的肖筱,怕夏楚会不开心,张妈沉声安慰道,“夏小姐,筱小姐是自个儿要跟着过来的,说是要和您学习经商之道,少帅真的不知道。” “而且,当少帅知道筱小姐来平城的时候,就立即说要把她赶走的,您别多想了!” “我知道,”夏楚抿唇一笑,语气轻缓,“我相信他。” “那就好,”见夏楚是真的没生气,张妈也就放心了,“那我去做饭了,您躺着休息吧!” “好,”点了点头,夏楚眼看着张妈走出了房门,嘴角的笑瞬间凝结。 好你个爵铭。 白莲的事情刚过去,又给搞出来个女人,真是一刻都不让她歇息。 等着。 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像是只见到小羊的饿狼 客厅内,爵铭端坐在沙发上,面色凝重地注视着张婉若,语气认真且坚定。 “母亲,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但我说过,我这辈子只会娶楚儿一个女人;除了她,我谁的不要。” “至于肖夫人,她是你的老友,你想让她在平城呆多长时间都可以,可他们呆在平城的前提是不要另有目的,否则别怪我会用非常手段把她们赶走。” “还有,我这里不欢迎外人,以后不要再把无关紧要的人带过来了。” 见爵铭左一个外人、右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肖筱强装镇定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痕。 红唇微抿,面露伤心,“少帅,就算我们多年不见了,但怎么说我们也是童年的玩伴,再加上我们两家是世交,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对于肖筱的话爵铭置若罔闻,眼神依旧凝视着张婉若,继续说道,“最近楚儿身体不舒服,她没有精力去教别人做生意。” “有这种想法的人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否则我不介意帮她消除这个想法。” 最后,爵铭意有所指地扔了一句,“脑子蠢,就不要学习别人做生意,丢人现眼。” 缓缓起身朝着房间走去,对于张婉若把肖筱叫来平城的做法、和想让他娶肖筱的想法爵铭是气愤的。 可毕竟她是母亲,就算做了这种事情也不能对她发脾气、更不能对她说重话,只能含沙射影地警告一两句。 看出了爵铭的愠怒,张婉若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经过这件事儿她也算是看明白了,爵铭只娶夏楚一个人的心极其坚定。 就算肖筱再好,他也不喜欢。 微叹口气,扭头看向肖筱安慰道,“筱筱啊,你也看到了,楚儿的身体确实不是很舒服,她怕是没精力传授你生意上的事情了。” “如果你真的想学习的话,可以和傅老板学习。” “他在商界很有名望,火锅店和舞厅都是他一个人打理了,楚儿说起来都算是一个甩手掌柜了。” 听懂了张婉若的意思,肖筱眸色微深,即便心中愤怒依旧温言细语道,“我知道了伯母,刚才秦医生也说了,夏小姐现在的身体适合多休息,我理解的。” 见肖筱这么善解人意进退有度,张婉若拍了拍她的手,可惜地摇了摇头。 肖筱这么好,爵铭怎么就看不上呢! 想到厨房里忙碌的张妈,“你在这等我会儿,我去交代张妈些事儿。” “好的伯母,”肖筱颔首点头,言笑晏晏。 眼看着张婉若起身走入了厨房,脸上的笑意瞬间凝滞了。 来之前她就知道爵铭不可能会对她笑脸相迎,一定会讽刺加驱赶。 而她来这一趟最主要的是想要看一眼夏楚,想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让爵铭这种男人对她这么用情至深。 今日一见,有种大失所望的感觉! 长得并不算多美,顶多算清秀可人而已,能吸引爵铭的也只是她的聪慧吧! 想到此,肖筱唇角勾起嘲弄的笑。 做生意嘛,谁还不会呢! 就算她没有夏楚那么聪慧,但总有别人比她聪明吧! 只要她出的钱多,还愁找不到替她做事儿的人? …… 当张婉若走近厨房的时候,张妈正在炖乌鸡汤。 见到张婉若,张妈忙放下手中的勺子、迅速关上厨房的门,拉着张婉若往里走了两步兴高采烈道,“夫人,夏小姐有身孕了,已经一个月了。” 张婉若惊愕了了一瞬,“什么?有孕了?” “嗯嗯,”张妈点头如捣蒜,眼底的兴奋不加掩饰,“少帅说这件事儿先不让说出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少帅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有他自己目的的。 张婉若怔怔地点头,有些不明所以,“他们不是说短时间内不想要孩子的么?怎么就忽然有了……” 说起这个,张妈老脸一红,“这种事儿谁说的准呢。” 她伺候过夏小姐,知道在夏小姐面前少帅是什么样的,那就像是只见到小羊的饿狼,每天只想着怎么把她吞入果腹。 原先不想短时间内要孩子,怕是真的想过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 可这种事情,就算再做措施也会有个万一啊! 这不,万一这就来了! 夏小姐有身孕了,这可是少帅府的大喜事啊! 张婉若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对啊,这种事儿还真是说不准!” 懊恼地皱眉,如果早知道夏楚有孕了,她是不可能带着肖筱来的。 想到什么,敛眉问道,“你刚才见楚儿、她是什么表情?” 张妈想了想,笑着安慰道,“夫人您就放心吧。” “夏小姐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见到筱小姐没有不开心更没有生气,依旧是和平常一样。” “只是她脸上有些苍白,估计是长时间坐火车休息不好的原因。” “我现在快点儿做饭,让夏小姐吃完饭好好休息。” “嗯,”点了点头,张婉若拧眉沉思。 她刚才恰好说到想让爵铭娶肖筱,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夏楚就出来了,而她那惊讶的表情显然是听到了的。 就这样她还不生气? 是不在意?还是相信爵铭看不上肖筱? 想了想,明了地点头,应该是相信爵铭吧! 不然刚才爵铭急匆匆地进来厨房找夏楚解释,等出去的时候一反常态地如沐春风。 也不像原来那样对肖筱恶言相向,反而把她都当成透明人似的无视她的存在。 想通后张婉若提着的心瞬间放下了,走到张妈身边看着她切菜,不放心地叮嘱道,“秦医生说了,楚儿现在身体虚弱,你多给她炖些补血的汤。” “前三个月她害喜应该没什么胃口,你就多做些清淡的饭菜,不要太腥,否则她一闻就会受不了。” “我知道的夫人,”张妈眉目含笑,语气轻缓有度,“饮食方面我会特别注意的。” “嗯,你做事我放心,”想到即将要有孙子了,张婉若眼神的笑掩饰不住。 想到当初夏楚被掳走过,还有逃掉的白莲,眼底闪过担忧,“最近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让她出门了,我怕白莲会对她不利。” “如果实在憋闷、她要出去的话你就贴身跟着,带些军兵保护着,千万不要再出事儿了。” “这个我知道,”张妈也有这种想法。 一想到白莲在她们身边卧底了那么时间,张妈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实在是太可怕了! 看着那么柔弱无害、楚楚可怜的人儿,竟然心机这么狠毒! 紧接着,两人就在厨房忙碌着饭菜。 一向很少下厨房的张婉若,也亲手炖起了粥……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生气就代表吃醋 房内! 当爵铭走入房间的时候,夏楚正侧身躺在床上,想着客厅里张婉若给爵铭准备的女人,心底一阵郁闷。 她怎么感觉,每次一到平城就会有事儿发生? 无论好的坏的一起向她涌来? 听到开门声,忙闭眼佯装睡觉。 爵铭轻手轻脚踱步到床边,即便夏楚双眼紧闭,可听着她不稳的气息就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爵铭勾唇一笑,伸手将她翻身过来,轻点了下她的鼻尖,揶揄道,“还说不生气,我看你都快要气死了!” 生气就代表吃醋,爵铭心情更好了几分。 夏楚猛地睁眼,对上爵铭满含笑意的眉目,心中的怨气更甚。 刚才在厨房、客厅内有张婉若她们在,她不想表现的自己很小气才会对爵铭好言相劝。 现在只有两人,夏楚的小脾气也上来了,“她是谁?以前在平城怎么没见过她?是刚留洋回来的?” 张婉若那么看好那个女人,想必有什么独特的过人之处。 别的不说,就家境方面肯定不错。 不然能有那份端庄优雅的气质? 还一脸的高贵冷傲,就像她是睥睨天下的皇后一般,把她的气质都被比下去了。 “呵呵,”看着夏楚气鼓鼓的小脸,爵铭戏谑一笑。 伸手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轻声解释道,“她叫肖筱,父亲是肖正雄,母亲和肖夫人是多年好友……” 接下来,爵铭就把肖夫人和张婉若之间的事情给夏楚说了一遍。 最后再次强调道,“虽然小的时候我们是一起玩耍过,但我很少和她说话的。” “最主要是她又胖又丑,整天在我耳边像个知了一样叽叽喳喳的,还花痴,每次见到我都流口水,恶心死了” 听到爵铭说完,夏楚略略扬眉,阴阳怪气道,“哦……原来是青梅竹马!” 想到爵铭房间相册上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她不会就是和你拍照的那个小女孩吧!” “嗯,”点了点头,爵铭指腹摩挲着夏楚的小脸蛋,心底美滋滋,“等回去我就把那张照片扔了去!”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人家明明是胖嘟嘟、软萌萌的,怎么就被你说成又胖又丑了!” 爵铭眉毛一挑,俯身凑在夏楚的唇角亲了一口,敛眉笑道,“在我眼里,除了你其他的女人都丑,丑到没眼看。” 夏楚一阵无语,推开爵铭后退到床上。 双腿一盘静看着爵铭满脸严肃,“看来你母亲是真的不喜欢我了,都把你的青梅竹马召唤过来了,肯定会想方设法撮合你俩的。” 说着低头看了眼肚子,郁闷地皱眉,“这个孩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爵铭倒不这么认为,“在我看来这个孩子来的正是时候。” 因为孩子,夏楚虽然不能说原谅了他吧,至少不会对他恶言相向了。 而且…… “成婚的是我、又不是我母亲,就算她再喜欢肖筱,她也不能自己娶了!” “你放心,我心性坚定,只会娶你一个人。” “现在母亲还不知道你有身孕了,等她知道后肯定不会再乱撮合我和肖筱了。” 伸手摸了摸夏楚平坦的小肚,爵铭笑意满满,“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母亲肯定特别宝贝。” 夏楚不由得瘪了瘪嘴,“你的意思,我要靠着这个孩子、才能让你母亲对我改善态度?”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母凭子贵么! “当然不是了,”摇了摇头,爵铭眉目含笑,“母亲对你有成见无非都是白莲挑唆的,你放心,找时间我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母亲说了,到时候她肯定就不会再对你有成见了。” 夏楚当然知道是因为白莲挑唆的,当初爵铭可是也被白莲挑唆了呢! 郁闷皱眉,转身侧躺在床上继续休息,不想再说讨论这令人烦躁的话题。 看着夏楚闷声不吭,爵铭就知道她心里不痛快。 脱掉鞋子翻身上床,将她抱在怀里摩挲着她的后脑勺,承诺道,“楚儿,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即便是母亲,他也不允许她对夏楚甩脸子。 夏楚没有说话,只是翻身背对着爵铭抱起枕头闭眼休息,郁闷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看着夏楚的后脑勺,爵铭好笑地摇了摇头。 这吃醋的样子还真是憨厚可爱,他喜欢! 也不在动她,翻身平躺在床上,两手枕在脑后想着给夏楚寻解毒药剂的事情。 …… 一个小时后,一阵门铃声响起。 爵铭侧目看了眼夏楚,起身打开房门。 当看到门外的张婉若时、爵铭眉头微蹙了一下。 关上房门走出房间。 此时没有了肖筱,爵铭说话也不用再顾及了,“母亲,楚儿有身孕了,你如果想要孙子就不要再把肖筱带来了,也不要有让我娶她的心思。”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了,全都是针对楚儿的;我好不容易把她连哄带骗给带回来了,绝对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而且,白莲的事情你也知道些了吧!” “那所有的事情都是白莲自导自演的,她的目的就是要离间我和楚儿的关系。” “可恨的是我被那所谓的恩情给蒙骗了双眼,步入了她的圈套。” “以致于做了那么多让她伤心的事情,一次次的不信任她,让她伤心、失望!” “这次也正是她有孕了,如果没有身孕的话她,她是不可能和我温言温语的。” “可即便是她有了身孕,也没有完全原谅我。” “这个时候你又搞出来个肖筱,这不是存心给她添堵么!” “你这样做,只能把我们岌岌可危的关系推入万劫不复。” “不过究其根本,这件事是我惹出来的。” “当时我就不应该一时心软把白莲带回来,更不应该把她安置在少帅府让她整天在你的耳边吹风,以致于让你对夏楚有了这么深的误解。” “还让她有机会对楚儿种毒瘾,闹的我们两个差点儿分崩离析了!” 说起这个,爵铭眼神黯淡,满眼懊悔。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你当我是猪么 自己什么都还没说爵铭就劈头盖脸一堆含沙射影的话,张婉若疲惫地摁了摁太阳穴,颇为无奈道,“我懂你的意思了。” “你放心,感情的事情我不会强求的。” “当时筱筱来的时候我就和她说过了,把她叫过来也只是觉得你们两个都没有成婚,又是小时候的玩伴,或许能看对眼、亲上加亲。” “如果不合适的话,她就权当是回国来玩一趟,我不会强迫你们两个在一起。” 说到这里,张婉若也有些懊悔,“我承认,想让你娶肖筱最主要是因为白莲的挑唆,让我对楚儿有了误解,认为她无理取闹、不辨是非。” “可是铭儿,你的年纪不小了,确实到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现在楚儿已经有了身孕,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成婚!” 爵铭当然想早些成婚,可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成婚必须经过夏启年的同意,爵铭懊恼地皱眉,声音阴郁,“我已经和楚儿商量过了,她是同意成婚的。” “可现在是怀孕初期,她的身体不好不说身上还有被白莲种下的病毒,我必须要先给她找到解毒的药剂解了她身上的病毒。” 越想越焦躁,爵铭本就凛冽的神色变得更加阴沉了几分,“等过几日我要出趟远门,在我出门期间母亲你要时常来看看她。”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最好在那之前把肖筱他们送走。” 张婉若为难地皱眉,“你刚才不是说她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么,心口不一!” 爵铭不置可否,低笑道,“那是楚儿的意思,她说她相信我不会变心,所以不在意其他女人的存在,可我不想这样!” 更何况,夏楚也不是全不在意。 脸上的醋意是掩饰不住的,就差把他抓起来咬一口泄愤了。 “再说吧,”张婉若烦躁地皱眉,特别懊悔把肖筱给叫回来。 没有撮合成两人不说,还惹了一身腥。 让爵铭对他不满,又给夏楚找了不自在。 更重要的是,肖筱好像看上爵铭了,想必不会那么轻易离开的。 哎…… 她这是做了什么事儿! 不想再说这些糟心事儿,沉声道,“饭菜已经做好了,叫楚儿出来吃饭吧!” “好,”点了点头,爵铭转身走入卧室内。 见夏楚依旧沉沉睡着,踱步到床边正想叫她起床,可就在指尖碰触到被子的时候,张婉若制止道,“睡着了的话就别叫醒她了,估计是坐火车太累了,让她休息吧,等醒来后再让她吃。” 深深地看了眼夏楚的侧颜,想到当时她指认白莲的时崩溃的样子,和被自己推倒在地上的情景,张婉若心中的懊悔更甚。 “行吧,我也没什么其他事儿了就先回少帅府了,你好好照顾她!” “好!”并没有挽留,爵铭跟着张婉若走出了房间。 知道张婉若着急他成婚的事情,宽慰道,“母亲你别想那么多了,等楚儿身上的毒解了,她的身体好些了我们就办婚礼。” “我知道了,”点了点头,张婉若没再说什么。 两人走到客厅内,张婉若对着肖筱摆了摆手,“肖筱,走吧,我们回少帅府。” “好,”肖筱从沙发上起身,眼神注视着张婉若旁边的爵铭,唇角勾笑,软声软语道,“那少帅我就先走了。” 爵铭对肖筱视若无睹,拿起沙发上的手包跟着张婉若朝客厅外走去,完全把肖筱当成了透明人。 肖筱也不觉得尴尬,慢条斯理地跟在张婉若身后。 出了院门,爵铭看着两人上车才转身回家。 “少帅,叫夏小姐来吃饭吧!” 一入客厅,张妈的声音蓦然传来。 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爵铭薄唇轻启,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愉悦,“楚儿睡着了,等醒来再吃吧!” 紧接着,爵铭径直穿过客厅朝着房间走去。 张妈怔怔地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转身去叫秦时瑞和秦华安去了。 秦医生是给夏小姐调理身体的医生,可不能怠慢了。 …… 走入房内,见夏楚还在睡觉,爵铭走入浴室洗澡。 等再次出来的时候,床上的夏楚已经没了身影。 爵铭擦头发的手一顿,扭头在房间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夏楚的影子,换上衣服走出了房间。 当走到客厅的时候,见夏楚正坐在餐桌旁吃饭,和张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爵铭挑眉,“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一声……” 并没有看爵铭,夏楚边吃饭边回答道,“刚醒!” 而且还是被他洗澡的声音给吵醒的。 爵铭径直走到夏楚身边坐下,拿起筷子和她一起吃饭,张妈识相的离开了。 “好长时间没吃张妈做的菜了,多吃点儿,”爵铭说着给夏楚夹了个蛋卷放在她的碗碟内,叮嘱道,“吃完饭再去休息会儿。” 看着碗碟里的蛋卷,夏楚不满地皱眉,“你当我是猪么一直睡!” 爵铭手下一顿,不明所以,“你在火车上不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么?” 夏楚无言以对,低头专心吃饭不再搭理爵铭。 自从怀孕以后,爵铭就化身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什么事儿都要问上一遍,而且还都是些白痴问题。 有时她就想问他一句,这种常识问题你都不知道是怎么当上少帅的? 反倒端着乌鸡汤出来的张妈替爵铭解惑了,“少帅,有身孕的人是要多休息不假,但也要多走动走动。” “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晒一下太阳,对孕妇是有好处的。” “如果精神状态好的话,还可以去逛逛街。” “如果整天憋闷在屋子里的话,容易心情烦躁、多思多虑,严重的还会萎靡不振。” “哦,”爵铭似懂非懂,“那等下我和你在外面晒晒太阳吧!” 过些日子他就要离开,明天又要开始处理公务,他没有那么多清闲的日子陪着她了。 “行吧!” 点了点头,夏楚没有反驳。 连续在车厢里呆了四日,确实需要透透新鲜空气。 况且,今天天气还不错!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要沛城 傅仲的家里! 傅仲身体的重量全部倚靠在座椅上,头重重地放在座椅上面,眼睛望着房顶上暖黄色的吊灯,漆黑的眸底带着若有若无的哀怨。 右手指尖夹着的雪茄缓缓凑近唇边轻吸了一口,对着空中吞云吐雾。 夏楚回来了? 而且和爵铭又和好了? 爵铭都那样对待她了,她竟然还能和他和好? 平常看起来那么精明的人儿,怎么一遇到爵铭就变得这么愚蠢。 而且…… 他没想到的是,先妥协的人竟然是顾南川!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主动联系东瀛的人会是爵铭,毕竟夏楚是因为他而被种下的病毒。 更何况,爵铭对夏楚的真心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他自始至终想要换取的是南城、广平等周围的几座城市。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顾南川。 虽然在他的预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当时顾南川能为了夏楚杀了徐友林一家人,就一定能为了夏楚做一个卖国汉奸。 呵呵…… 堂堂一个少帅,竟然主动卖起了国,真是太好笑了! 拧眉沉思片刻,幽幽道,“给国内的人说,要沛城周围的几座城市。” “等到了谈判那日给我连线,我要亲自监督顾南川签下卖国合同。” “沛城……”白莲错愕了一瞬,反应过来,笑着赞叹道,“治君真是好计谋。” “如果是爵铭先妥协的话,治君要的是南城几座城市,这样的话就能扩大我们国家的面积。” “现在是顾南川先妥协,治君要的就是北方最靠北的沛城等几座城市。” “这样的话,我们国家就把可以把整个南北方给包围了。” “只要我们的鼠疫实验成功了,同时在南北方释放有毒的鼠疫,就能轻而易举地赢得战争的胜利了。” 没想到,她无意给夏楚注射了病毒竟然能获得这么大的回报。 “一开始属下还不理解,为什么您让属下对夏楚说出国家的事情以及间谍的身份,现在属下全都明白了。” “原来,治君在知道夏楚中了病毒后,就有了这个计谋。” “治君真是足智多谋……” 此时,白莲对傅仲佩服的五体投地,就差跪下来直接称神了。 对于白莲的赞美置若罔闻,傅仲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玻璃上映出的身影,眼神带着藐视一切的笑。 再次吸了口雪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吐了口长气。 烟雾缭绕,镜子中的人影也渐渐的模糊不清。 薄唇轻启,傅仲清磁的嗓音带着轻蔑,“不止如此!” “最重要的是,如果不要最北方的城市,无论是其他的任何城市我们都会被包围着。” “不被顾南川包围,就是被爵铭和顾南川一起包围。” “他们两人一合力,就能轻而易举把我们给灭了。” “可沛城就不同了。” “沛城往北是一片汪洋大海,到时候我们直接渡轮去占领属于我们的城市。” “如果是其他城市,我们就必须走陆地。” “难免顾南川和爵铭会设下埋伏把我们派去的兵一网打尽。” “原来是这样,”听到傅仲解说完,白莲心中的赞叹更甚。 “还是治君想的周到,属下这就联系中将。” 兴高采烈地转身正要离开,可刚走了一步又立即停下了脚步。 扭头看向傅仲,犹豫道,“治君,到时候我们给顾南川真的药剂么?” “当然,”傅仲眸色暗了一暗,“顾南川都牺牲那么多了,如果我们给他假的药剂难免他不会狗急跳墙。” “拼劲全力攻打我们的话,所有的一切可都白做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让夏楚再忍受那蚀骨之痛了。 “属下明白了,”白莲郑重地点头,转身朝外走去。 可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傅仲悠悠的声音传来,“我让你查的事情还没有消息么?” 白莲脚步一顿,双拳猛攥了一下。 转身看向傅仲,含糊其辞道,“属下查到了一些事情,但总觉得不大可信,想要再证实一下。” 本以为傅仲会说查清楚再说,没想到他竟然说了一句,“说说看!” 白莲微梗,即便是不情愿、却还是如实说道,“属下抓了好几个军兵严刑逼供,才从其中一人口中得知,当初制造那些火药的是……” 白莲停顿了一下,极不情愿地吐出两个字,“夏楚!” “谁?”傅仲转身看向白莲,深黑色的瞳孔尽是疑惑,“夏楚……?” “对,”点了点头,白莲轻声解释,“那人说是夏楚制造的,而且除了她任何人都不知道配方。” “当时爵镇南抓走夏楚就是为了逼迫她写出制造火药的配方,可最终,她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可属下并不认为是夏楚制造的,那时她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制造威力那么大的火药。” 虽然傅仲也有些不信是夏楚制造的,但想起她的枪法、赌术、车技等等其他神乎其神的技能,也就有几分相信了。 “呵……” 愉悦一笑,傅仲眸光潋滟,“她可真不会让我失望。” 会做生意、又会制造火药,怪不得会被爵铭和顾南川这么争夺。 想到什么,抬眸看向白莲,语气严肃郑重,“这段时间你派人盯紧了夏启年和梁非夜,有什么事情尽快报告给我。” “是,治君,”白莲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房门打开再关上,傅仲唇边勾着得意的笑。 他倒是要看看夏启年和梁非夜在夏楚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 如果用得着的话,他要用这两人给夏楚和爵铭最后一击,让夏楚对爵铭失望到极点,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 等那个时候,他会让夏楚心甘情愿和自己回国的……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去给夏启年道歉 一日后! 当夏楚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爵铭的身影,疑惑地摸了摸他睡过的地方,凉凉地,看来已经离开不短时间了。 夏楚起床洗漱后换上衣服出门,当走到客厅的时候张妈正收拾着餐桌上的碗筷,抬眸望去,刚好看到秦时瑞和秦华安出门的身影。 知道两人早晨要去晨跑,夏楚抿唇看向张妈,敛眉问道,“张妈,爵铭出门了吗?” 忽然听到夏楚的声音,张妈有些略微的惊讶,“是啊夏小姐,少帅已经出门半个小时了。” “离开前少帅还特意交代过早餐要给您包虾仁馄饨吃,而且要最新鲜的大虾。” “我就跑去菜市场给你买虾回来,这才刚把馄饨馅弄好还没来得及包。” “夏小姐您稍等下,我现在就去给您包。” “哎……”夏楚忙叫住张妈,“不用那么麻烦,秦医生吃了什么我吃什么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张妈皱眉反驳道,“既然少帅交代过了,我就一定要给您做虾仁馄饨。” “而且您现在是怀孕初期要营养均衡,这两天的饭菜里都没有虾,确实应该吃一些了,还是少帅想到周到……” 张妈说着就转身走进了厨房开始揉醒好的面团,直至柔软光滑,把面团一分为二,开始擀面、折叠、切馄饨皮…… 夏楚也跟着张妈走进了厨房,站在一侧卡看着她切馄饨皮的动作,心底暖暖的。 直至有整齐方正的馄饨皮完全切好,夏楚拿出一个小勺走到馄饨馅旁准备和张妈一起包馄饨。 见到夏楚的动作张妈忙阻拦道,“哎夏小姐,我来做就可以了您去休息吧!” “有身孕的人不能在厨房呆太长时间的,否则油烟味闻多了就没有胃口了。” “一小会儿没事儿,”夏楚舀一勺馄饨馅开始包了起来,嘴角挂着浅笑,“本来我还没什么胃口,现在闻着馅料的味道就开始馋了。” “说起来,我也好长时间没吃过馄饨了!” 见夏楚意趣十足,张妈也不再阻拦。 拿起馄饨皮手脚麻利地包着,取笑道,“这么说来,还是少帅了解你。” 夏楚不置可否,“可能吧!” 看着煮熟的大虾,胃口瞬间提了上来。 也不知道爵铭去干什么去了,竟然这么早就出门了。 ……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轿车在一栋洋房前停下,门口站着两个挎枪的军兵,面色严肃、神情严峻。 驾驶座的门打开,张排长从车上走了下来,迅速打开后座的车门,“少帅,到了!” 爵铭扭头看了眼面前的洋房,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长腿一伸,跨出汽车。 忽略掉敬礼的两个军兵,径直穿过院门、花园,走到房门前站定。 张排长提着礼物跟在爵铭身后,伸手敲了敲房门。 不消片刻,房门打开。 当看到门外站着爵铭的那一刻,梁非夜脸色一变,眼疾手快地关上房门。 可就在房门闭合的那瞬间,张排长一掌推开门,脸上堆满了笑,“梁公子,少帅是来给夏老爷道歉送礼的。” 说着还把手中提着的礼盒往前递了递,“您看,这都是少帅精挑细选的礼物。” 看着张排长手中那好几个大红盒子,梁非夜嗤之以鼻,阴阳怪气道,“让堂堂少帅给我们一介百姓送礼,我怕爷爷吃了会不消化。” 说着再次把门关上。 就在这时,爵铭略冷的声音传来,“楚儿回来了。” “我姐回来了?”梁非夜顿时满眼放光,“她在哪儿?我要去找她……” 虽然知道梁非夜和夏楚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可见他把夏楚这么放在心上,爵铭心底还是有些不痛快。 皱了皱眉,悠悠然道,“你不用去找她,等下她会来看你们的。” 说着趁梁非夜不注意伸手将房门用力推开,抬脚走了进去。 梁非夜忙上前去拦,“哎……” “梁公子,”张排长迅速走到梁非夜的前面,手中的礼品往他面前一挡,“这些东西放哪儿?客厅可以吗?” 梁非夜嫌弃地看了眼面前的礼品盒,语气不快,“拿走,这些东西我们可不敢吃,怕闹肚子。” 知道梁非夜对自己有气,爵铭即便心底不高兴也没有说什么。 踱步到沙发旁坐下,对着梁非夜抬了抬下巴,“把爷爷叫出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你又想干什么?”对于爵铭,梁非夜是真的怕了! 凡事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 上次为了找到爷爷的贴身物件,让人搜身不说,在爷爷想要抢回来的时候竟然还粗暴地将他推倒在地。 这件事儿他一定要告诉夏楚。 让她坚决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太粗暴了! 他这种人肯定有暴力倾向。 现在能对爷爷动手,以后就一定会对夏楚动手。 “楚儿有孕了!” 爵铭开门见山,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你也知道,她身上有毒素身体本就不是很好,我不想她受到刺激,所以梁非夜,不该说的话你不要说。” 梁非夜惊讶地瞠目结舌,“什么……” 竟然,怀孕了! “所以少帅这次来的目的,是来警告我们的么?” 浑厚苍老的声音骤然而起,里面夹杂着不加掩饰的愠怒。 爵铭转头望去,见夏启年从房内走了出来,缓缓起身,微冷的声音温和了不少,“爷爷你误会了,我这是专程来给您道歉的。” 说着对着夏启年弯腰敬礼,诚恳地道歉,“爷爷对不起,上次我是太着急了,不应该对您动手的。” 从怀里掏出夏启年的那块怀表,双手朝他递了过去,“这个怀表是您最喜爱的物件儿,现在物归原主。” “哼,”夏启年不屑一顾,接过手表不疾不徐地走到沙发前坐下,低头看着陪伴了他十年的怀表,心情复杂。 见夏启年这个表情,爵铭知道他还在生气。 年纪这么大了,被人那么推倒他确实也该生气。 微抿了下薄唇,爵铭坐在沙发上缓缓说道,“爷爷,对于上次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我也知道我这个人有点儿霸道,做事儿有些极端。” “可我是太爱楚儿了,我怕她离开我所以才会威胁她、让她留在我的身边。”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与她离开我相比,我宁可他怨恨我。” “平常的时候也就算了,我可以想方设法哄好她,也有时间向您好好赔罪。” “可现在她有身孕了,身体还很虚弱,我不想让她受到刺激。” “所以我这次来,不止是道歉的,还有……” “让我们闭嘴的,”打断爵铭的话,夏启年深凹的眼神凝视着他,苍老的脸上毫无表情。 “你怕楚儿知道你对我动手了会生气,所以提着这些礼品来道歉,让我们把那件事儿隐瞒下来!” 嗤笑一声,低头再次看向手中的怀表,夏启年闷声闷气道,“你放心,那件事儿我是不会说的。” “我不想让楚儿因为我的事情懊悔自责,所以别说她现在有身孕了,就算没有身孕那种事情我也不会说出来的。” “不过……” “我会竭力反对她和你在一起。” “小夜说的对,你太霸道、太极端了,不是楚儿托付终生的良人。”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夏楚的童年 “可是爷爷,她有身孕了,而我是孩子的父亲,”爵铭皱眉提醒着这个不争的事实。 “那又怎么样?”夏启年嗤之以鼻,“成婚了都还能离婚呢,现在只是有了一个孩子而已,她就必须要和你在一起么?” “更何况,你明明知道她现在身体状况不适合有孕,可你还是让她怀上了。” “这就足以表明,你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她。” “还有孩子,你能保证她生下来的会是一个健康的小孩吗?” “你什么都保证不了,却让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生下她。” “这件事儿是个意外,”对于夏楚突然有身孕的事情,爵铭虽然是高兴的,却也时常暗暗自责。 楚儿现在,确实不适合有孕。 “可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我们两个都很期待这个孩子出生。” “她虽然来的不是时候,虽然一开始楚儿也想拿掉她,但现在她也已经接受了这个孩子。” “而且,孩子身体不会有问题的。” “我们找医生问过了,说只要三个月内把楚儿身上的毒素给解掉,孩子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两天我安排好军政府的事情就会去给楚儿找解毒药剂,我一定会让她们母子平安的。” “还有,您所说的成婚后还能离婚的,那是在你们那个时代。” “在这个时代,有了身孕不成婚就会被人指指点点,更别提成婚后再离婚的人了,爷爷你想让楚儿成为被人窃窃私议的人吗?” “更重要的是,楚儿她从小是个孤儿,她没有经历过童年,所以她不想让孩子从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她想给孩子一个完完整整的家。” “而我是孩子的父亲,唯一能给孩子完整家的人只有我!” 夏启年当然知道夏楚有童年阴影,可他就是不放心让她和爵铭在一起。 这一辈子,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楚儿。 所以他想给夏楚找一个爱他、宠她,无论做任何事情都以她为先的良人。 但显然,爵铭并不是他以为的那种人。 动不动就会威胁人,大男子主义太过明显。 见夏启年沉默不语,爵铭继续说道,“爷爷,我想在三月份之前和楚儿把婚礼给办了。” “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再那么霸道了,更不会动不动就威胁她了。” “遇到了这么多事情,我也看透了很多。” “我的霸道只能带给我们痛苦,我会学习怎么好好爱她,爱我们的孩子。” 夏启年眉宇紧拧,嘴角噙着嗤笑,“所以,成婚的事情你已经决定好了,根本就不需要征得我的同意,那你还来对我道歉做什么。” 说起这个,爵铭眼底神色复杂,“楚儿她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 他知道,夏楚把夏启年看的有多重要。 在现代的时候,她生生找了夏启年十年。 为了他做小偷,收集他喜欢的藏品…。。 只有得到夏启年的同意,她才能安安心心的嫁给他。 可该死的,自己竟然还对夏启年动了手,让他对自己的印象差到了极致。 不止是他,还有梁非夜。 梁非夜自始至终都对他不满,肯定天天在夏启年耳边吹耳边风,添油加醋地说他的坏话,还一直暗地里支持顾南川。 而夏启年又在北城住了将近十年,和顾凌天又是忘年好友。 好在顾南川现在放弃了夏楚,不然自己的地位还真是岌岌可危啊! “哎……” 无奈地长叹口气,夏启年把怀表放在桌子上,起身走到窗户前看着窗外的风景,深凹的眼眸神色莫名。 “楚儿从小就知苦不言苦,坚强的让人心疼。” “记得第一次在福利院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被其他小孩子欺负。” “一共五个小男孩,各个拿着柳条抽打着她小小的身子。” “即便是痛到眼泪直流,依旧紧咬着牙齿不发出一丝声音,只是默默地流泪。” “当时我还以为她不能说话。” “我把其他小孩子赶走后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娇小瘦弱的身躯疼倒在地上瑟瑟发抖、连站都站不起来,想要伸手将她扶起来,却遭到了她的拒绝。” “她说,院长妈妈说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然后自己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福利院。” “当我跟着去福利院的时候,她正在对院长妈妈解释说是她自己摔倒的。” “见她自己不追究,院长也没有多说什么。” “更重要的是她这种情况是常态,院长管教过其他孩子多次都没有效果,最后也就懒得管了。” “然后我就把她从福利院领养了。” “当走出福利院的那一刻,她扭头看了眼福利院的大门、露出了一个解脱的笑。” “从那个笑容中我就知道,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其中小男孩走到她的面前,对着她信誓旦旦的说,‘就算你跑的再远我也一定会找到你的’。” “当时,她抬头看了看我,问了一句,‘我能不能打他!’” “我惊讶了一下,想到她被欺负的画面,就对着她点了点头。” “知道自己有了后盾,她第一次对别人出手了。” “狠狠地甩了那个男孩一巴掌,用自认为恶狠狠的语气说,‘‘彦修’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再也没有机会欺负我了,我有家人了,再也不会回到这个鬼地方了!’” “随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和我一起离开了福利院,留下那个男孩在原地暴跳如雷。” “回家前,我带她去了趟医院检查了下身体。” “全身淤青,新伤旧伤重叠着,医生都以为是我虐待她了,一个个拿起手机要报警。” “我只有拿出领养证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给她拿了药、去商场买了些衣服。” “回家后我问她,为什么不把小朋友欺负她的事情告诉院长妈妈。” “她闷闷地说道,‘以前我对院长妈妈说过,可那些小朋友遭到了训斥后,会变本加厉的欺负我,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说。’” “接连几天,我每天都带她去吃西餐、火锅、烧烤等等,在福利院没吃过的东西都带着她吃了一遍。” “看着她高兴满足的笑,我很开心,也很愧疚。” “我应该早去福利院领养她的,这样她就不会受到那么长时间的欺负了。” “接下来,我们爷俩相依为命,我每天送她上下学,她放假后陪着我去全国各去淘古玩。” “她时常会说,是我拯救了她!!” 可她不知道,其实是她拯救了我…… 最后一句话,夏启年没有说出口。 想起当年的事情,他心底愧疚不安,夏楚经历那种童年都是他的错。 很后悔! 他当时不应该把她送到福利院的。 她那么小的孩子懂什么? 看到了就看到了,又没有记忆、也不懂得善恶、更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危害。 也极其庆幸他当时手下留情,让自己有忏悔的机会。 “从那以后我就发誓,以后一定要让她快快乐乐的。” “除非找到一个真正爱她、疼她、宠她的男人,否则我不会把她交出去的。” “哪怕她一辈子不结婚,我也会养她到老。” “可显然我没有做到……”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不让她受委屈 听到夏启年说起这些,爵铭幽深的眸子氤氲出点点泪光。 当时夏楚只是很轻松地告诉他,她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并没有说过她有被人欺负。 而他也自始至终只是认为夏楚只是个孤儿、缺少童年而已,没想到,她的童年竟然比自己还要凄惨。 薄唇紧抿,信誓旦旦道,“爷爷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她和孩子受到一分一毫的委屈。” 夏启年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窗外,想着以往的陈年旧事。 接下来,整个房间陷入了冰冷的沉默。 就连话痨梁非夜都一言不发,心底莫名有些感伤。 与夏楚比起来,他的童年简直不要太好。 每天有挥霍不完的钱,周边的小伙伴唯他马首是瞻,就连在学校他也是个欺负人的一方。 长叹口气,一脸忧伤。 “砰砰砰……” 一个骤然而起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份沉默,张排长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身打开房门,不出意外,门外站着夏楚。 张排长忙敬礼道,“夏小姐。” “嗯?”惊讶张排长竟然在这里,夏楚扭头往客厅里望了一眼,看到沙发上的爵铭有些莫名其妙,“你不是去军政府了么?怎么来这里了?” “而且,来这里为什么不等我?” 明明知道她今天要过来的,还单独提前来。 “看你睡的香就提前来了,”爵铭起身走到夏楚身边,牵着她的小手朝里走去。 看到窗口站着的夏启年,夏楚甩开爵铭的手就奔到了他的怀里,甜甜叫道,“爷爷。” “哎呦……”夏启年被惯力冲后了一步,抱着夏楚的双肩站稳脚步,嗔怪道,“都是当妈的人了还这么毛里毛躁的,小心摔倒了。” 夏楚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红晕,弱弱抬头,“您都知道了!” “嗯,”点了点头,夏启年气急败坏道,“某人大早晨就跑来炫耀这件事儿,我想不知道都难。” 夏楚扭头看向爵铭,咬唇暗骂,该死的爵铭,未婚先孕这种事情有什么可炫耀的。 对上夏楚愤怒的目光,爵铭暗自摸了摸鼻尖没有说话。 行吧! 看这种情况,夏启年是真的不会说了。 而他却忽略了一旁的梁非夜。 见到夏楚,梁非夜就像是孩子见到妈一样的告状,“姐,你都不知道,爵铭她当初把爷爷抓起来……” “咳……”重咳一声,夏启年怨瞪了梁非夜一眼。 而爵铭则紧绷着下巴,递给了梁非夜一个死亡视线,有种他敢说出口就一枪崩了他的冲动。 梁非夜看看夏启年又看看爵铭,无辜地后退一步,呐呐道,“干嘛这么看着我,这本来就是事实啊!” 无视两人的表情,继续告状,“姐,当时爵铭把爷爷和我抓起来关在这个房子里,我们想去医院看你都不行。” “看门的那两个军兵还都是死脑筋,让他们往医院打个电话都不行。” “让爷爷整天在这里忧心忡忡,想知道你的消息却没有人说。” “你可不能因为有了小孩就轻易原谅他哈。” “想当时,他还为了那个白莲一次又一次不信任你。” “只要那只白莲花流两滴眼泪,他的心都酥软了,简直是太花心了。” “结婚可是件大事儿,你要三思而后行!” “怎么着也要让他忏悔,让他跪求原谅,不然我心里不痛快,爷爷心里也不痛快,相信你心里也不痛快吧!” 梁非夜每说一句,爵铭的脸就黑一分,气的脸色铁青却又不能对他动手。 好在这个时候张排长聪明了一回,忙上前攀在梁非夜的肩膀上带着他出了屋子,边走边说道,“梁公子,我突然想到有件事儿想要请教你,我们出去说说……” 就这样,梁非夜迫不得已被张排长强抱硬拽地出了房门。 看着房门打开再关上,门外传来梁非夜反驳、咒骂的声音,夏楚无奈地摇了摇头。 抬眼看向爵铭,脸上带着愠怒,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可话还未说出口,爵铭的声音率先传来。 “这件事儿我知道错了,今天来就是给爷爷道歉的。” 上前走到夏楚面前,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心口的地方,起誓道,“楚儿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这么霸道了,再也不会拿任何人来威胁你了。” 说着伸手摸了摸夏楚平坦的小肚子,意有所指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和我们的孩子再受到任何委屈。” 夏楚一掌拍掉爵铭的手,莹白的脸飘上了一片绯红,“干什么你,毛手毛脚。” 爵铭勾唇一笑,抬手乱了乱夏楚的头发,眼神灼灼,“害羞了?” “滚,”气骂一声,夏楚抱住夏启年的胳膊走到沙发旁坐下,说出她的想法,“爷爷,你搬过去和我一起住吧!” “我带回来一个医生,他叫秦华安,是闵城人,年纪和你差不多,你们两个肯定会有共同话题的。” “那样的话,我们就能和以前一样天天见面了。” 知道爷爷舍不得梁非夜,又加了一句,“还有梁非夜,把他也带过去。” “不要了,”摇了摇头,夏启年轻拍着夏楚的手、眉目含笑,“我还是喜欢单独住在这里,清净。” 他年纪大了懂得避嫌。 孙女快要嫁人了,他这个时候搬过去可能会引起都督夫人的不满。 “……”没想到夏启年会拒绝,夏楚眉头一皱,闷声闷气道,“可这里太远了,开车多来都要半个小时! “楚儿,要不这样,”爵铭适时开口,“让爷爷住在你家里,那样走路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 “这样你去看爷爷就不用跑这么远了!” “也可以让秦华安和秦时瑞住进去,就像你说的,秦华安和爷爷年纪相仿,两人肯定有共同话题,也可以每天一起晨跑、锻炼身体。” 夏楚眉头皱的更深了,“可是……我爹娘死在那个家里。” 爷爷是信仰风水的,肯定会感觉不吉利。 “这有什么,”爵铭抓起夏楚的手,毫不在意道,“让孙宾再在附近买一栋不就行了,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就装潢好了。” 爵铭说着抬头看向秦华安,继续劝说道,“爷爷就这样说定了,今天你先搬到我们那里住,等新房子买好也装潢好了,你再搬到新房去住,那样也清净,不会有人打扰到你的。” “这样的话,楚儿就不用这么劳累了。” “不然她肯定会隔三差五坐这么长时间的车来这里看您的!” 见爵铭这么说,夏启年无奈,只能转口道,“不用麻烦了,我就住在楚儿原来的家就行了。” “我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讲究。” “更何况,夏雄夫妇是楚儿的爹娘,我又有什么在意的。”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她对我有多失望 次日早晨,爵铭陪夏楚吃完早餐就回了少帅府。 当走入客厅的时候,张婉若、肖夫人和肖筱正坐在客厅谈笑风生。 见爵铭和张妈一齐回来了,张婉若惊讶了一瞬,忙起身迎接,“铭儿,你们两个怎么一起回来了,楚儿呢?她一个人在家里可以吗?” “没问题,”由于肖筱和肖夫人在,爵铭并不想过多解释夏楚的事情,直接开门见山道,“母亲,我和楚儿打算三月份之前举行婚礼,你选个好日子提前准备下。” 张婉若一阵错愕,“确定好了?” 前几日不是还说没确定好么? “确定好了,”点了点头,爵铭嘴角挂着心满意足的笑。 夏启年虽然没有摆明态度说同意,但也没有反对。 既然这样,他就提前准备着。 待一切准备好了,夏楚和夏启年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想到今日回来的目的,抬脚朝着二楼走去。 就在这时,肖夫人起身走到爵铭面前。 看着气宇轩昂、英姿飒爽的爵铭,满眼赞叹,“多年不见,少帅真是颜如冠玉、风度翩翩。” 肖筱紧跟在肖夫人的身侧,对着爵铭点头打招呼,“少帅!” 无视一侧的肖筱,爵铭对着肖夫人颔首,声音冷炙疏离,“肖夫人。” 踱步继续朝二楼走去,神情寡淡。 见爵铭这么冷酷淡漠,肖夫人挑眉,扭头与肖筱对视了一眼,见她不动声色地对自己摇了摇头。 肖夫人眉宇微蹙,视线落在了张婉若的身上,打趣道,“这么看起来,少帅倒是比小的时候更加冷淡了。” “是啊,”张婉若抿唇一笑。 上前拉着肖夫人的手朝着沙发走去,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别管他了,我们继续说我们的。” “没想到,国外的事情竟然这么有趣……” “是啊,”肖夫人笑着点头,和张婉若坐在沙发上继续闲聊着。 只是,此时她有些心不在焉。 筱筱对她说喜欢爵铭,要嫁给他做夫人。 可张婉若昨日又告诉她,说爵铭只是把筱筱当成妹妹,他要娶的只有夏楚一个女人而已。 再加上爵铭刚才说的三月份之前完婚。 这样的话,筱筱不就是没希望了么? …… 当爵铭走到二楼的时候,恰好一个佣人刚从常年空着的房间出来。 爵铭脚步一顿,双目倏然一寒,“这是谁的房间?” 佣人忙低头回应道,“回少帅,是筱小姐的。” 爵铭冷眸微眯,唇角勾着冷笑,“给她换个房间,不准在这个楼层。” 虽然他不常在少帅府住,但一想到肖筱就住在他的隔壁,心底还是有些膈应。 佣人身形一震,犹豫道,“可是少帅,这是夫人特意安排的!” 她可不敢私自给筱小姐换房间。 爵铭眸色一寒,走到栏杆处往下眺望了一眼,见张婉若正和肖夫人说着什么开心的事情,脸上的笑意都掩饰不住。 深吸口气,沉声说道,“去把夫人叫上来。” “是,少帅,”佣人点了点头,慌忙朝着楼下走去。 看着佣人下楼的身影,爵铭墨色如黑夜的剪瞳锐利森冷。 走到肖筱的房门口打开往里看了一眼,看到那一层层粉色纱账,厌恶皱眉,“俗气死了。” 嫌弃地关上房门,踱步到他的房间。 径直走到桌子前拿起相册,掀到肖筱合照的那页上,抽出照片、不假思索撕碎扔到了地上。 转身走到衣柜处从里面拿出他原先给夏楚准备的衣服扔到床上,准备把所有的衣服都拿走。 上次在少帅府发生了那种事情,楚儿肯定很抵触来到少帅府,更抵触住这个房间。 以后,两人怕是都不会来这里住了。 “铭儿!” 张婉若踏着温婉的声音走入房间,看了眼地上撕碎了的照片,皱了皱眉,“怎么了?” “母亲,”转身看向张婉若,爵铭眼神带着质问的气息,“你为什么把肖筱的房间安排在二楼?” 没想到爵铭叫自己上来仅仅是为了这件事儿,张婉若错愕了一瞬,喃喃道,“不可以么?” “我和肖夫人的房间在三楼,想着你们都是年轻人肯定能聊得来,就把她的房间安排在了二楼。” 看着爵铭严峻的面色,有些莫名其妙,“况且,你又不常回来住。” “就算她住在二楼,你们也许还见不到一面。” 当时安排房间的时候她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年轻人应该住在同一楼层而已。 对于张婉若的说法很不满,爵铭紧绷着下巴,一脸不悦,“你有没有给肖夫人说清楚。” 知道爵铭说的是什么意思,张婉若暗自翻了个白眼,“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把你和夏楚的事情全给肖夫人说了。” “肖夫人表示理解,说现在的年轻人都讲究自由恋爱、不喜欢包办婚姻,这也是筱筱到现在还没成婚的主要原因。” “她虽然着急筱筱的婚事,但不会强求她,更不会强求你。” “说来平城这一趟就权当是来玩了。” “他们这次回国也不只是为了来见你,而是全家都回来探亲的。” “筱筱的嫂子回娘家了,等这几日,筱筱的嫂子会来平城游玩些日子,到时候他们就一起离开去国外了。” 听到张婉若这么说,爵铭心底好受了许多。 转身坐在床上,神色莫名,“母亲,经过白莲一事儿,我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世上,任何一个外人的话都不可信。” “你还不知道吧,当初白莲救我是她提前安排好的,她的身份是东瀛国的间谍,目的就是为了从我这里盗取信息、同时离间我和楚儿之间的关系。” “东瀛国?”张婉若惊讶地瞠目结舌,有些难以置信。 “白莲竟然是东瀛国的间谍?” “那救你的爹娘也是假的?” “对,”点了点头,爵铭眉目暗淡,语气颓废,“她给楚儿种毒,就是为了让她离开我为东瀛国效力。” “就是上次在医院的时候,我们所看到的表面是楚儿拿刀子要杀白莲,可实际情况却是白莲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故意刺激楚儿!” “最可恨的是,我竟然被白莲迷惑了双眼,为了救她一次又一次地怀疑楚儿。” “可想而知,当时的她对我有多失望。” 说到这里,爵铭抬头看向张婉若,郑重其事道,“经过这件事儿,我切身体会到、亲眼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 “就像现在一样,你看着肖筱千好万好,可谁知道她心底里是怎么样的?” “所以,还是让她趁早离开的好……” 以免再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顾南川想要做什么 虽然爵铭说的很有道理,可张婉若还是有不一样的见解,“铭儿,你不能经过一个白莲就否定所有人。” “我不是在替筱筱说话,而是……” “我知道,”打断张婉若的话,爵铭眉目沉沉,眸色内敛,“可无论她是什么样的人都和我无关。” “如果她来平城的目的单纯、安生住在少帅府不会打扰到我和楚儿,我是不会说什么的。” “可事实上,她来平城的目的就不是单纯的。” “就凭这一点儿,我就不可能让她在这里呆的太久!” “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让楚儿受到任何委屈!” “我明白了,”张婉若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无奈。 爵铭这是在拐着弯让自己尽快把肖筱赶走啊! 知道张婉若听懂了自己的意思,爵铭暗暗舒了口气。 想到什么,剑眉颦起,继续说道,“母亲,我忙完这几日就会离开一段时间,婚礼的事情就劳烦你多操心了。” “放心吧!”张婉若露出了个安心的笑容,走到爵铭身边坐下,唉声叹息道,“等来等去,终于等到你成婚生子了。” “你和楚儿之间虽然过程很坎坷,但结果总归来说是美好的!” “嗯,”爵铭认同的点了点头,“过程是真的很坎坷啊……” 其中有多次,他差点儿就要失去她了。 好在经过不懈努力,他再次拥有了她。 接下来,爵铭和张婉若谈论了下成婚的细节。 不过,成婚的事情两人早前已经谈论过一次了,这次只是敲定一些事情,也就谈论了大概三个小时的时间就离开了。 将收拾好的衣服、相册等重要东西打包好,爵铭将行李扔在了房间内,嘱咐张妈离开的时候带回去,就带着张排长去了军政府。 …… 军政府大门外! 阿阳挺拔的身姿病威风凛凛地站着,坚定的表情给人一种傲视一切的感觉。 孙宾站在阿阳的身侧,再次劝说道,“去里面坐着等吧,我也不知道少帅什么时候会来。” “如果少帅今天不来的话,你难不成要在这里站一整天?” “……” 回复孙宾的,是阿阳冰冷的沉默。 孙宾皱了皱眉,“要不,你把东西交给我,我给我们少帅?” “……” 回答他的,依旧是阿阳藐视的眼神。 孙宾也是无奈了。 这人,已经在这站了将近一个上午了,说是顾南川有东西要他亲手代交给少帅,可少帅什么时候来军政府他自己都不知道。 知道少帅不在,他就傻愣愣的站着在这里、怎么也不进军政府内,更不把东西交给自己代交。 从头至尾都紧闭着嘴巴沉默不语,犹如一座威严的看门狮一般。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汽车停靠在了军政府门口。 紧接着张排长迅速下车打开后座的门,爵铭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到阿阳的那一刻,爵铭脚步顿了一下,双目微眯,思考着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少帅,”看到爵铭,孙宾忙上前敬礼。 指了指目光如炬的阿阳,解释道,“他大早晨就来了,说顾南川有信让他交给您,属下让他去军政府等,他愣是死活不进去,也不把东西交给属下,说顾南川有交代让他一定要亲自交到您的手中。” 爵铭瞳孔微缩,踱步到阿阳面前,看着他打开背囊从里面掏出一封信递了上来。 爵铭略略扬眉,伸手接过。 撕开信封正想打开,却见阿阳转身离开了。 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眼神中的敌意与不忿令爵铭不明所以。 当看到信中的内容时,爵铭眼瞳深眯,手指发紧。 ‘爵铭: 楚儿有了身孕,这段时间他需要你的陪伴;所以,南城我替你去,东瀛国我也替你去谈判。 你放心,解毒药剂我一定会替你拿过来的。 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陪伴她、照顾她、宠爱她、给她名分。 不要告诉楚儿我去了南城。 你就说她有了身孕,你不放心离开就派其他人去东瀛国谈判。 再说最后一句,好好照顾她!’ 顾南川竟然去了南城? 想到在沛城时顾南川所说的那句话,‘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让我陪楚儿走完这一段旅程,就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爵铭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顾南川早在沛城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自己去东瀛国谈判了。 所以…… 他是奔着交换城市去的? 不! 不可能! 就算顾南川魔怔了,也不可能会变成一个卖国汉奸! 而他自己,也都是想着带兵攻打东瀛国,占领东瀛国的土地逼迫他们交出解药。 身为少帅,他们的责任是保护百姓,不可能会亲手把土地交给其他国家的。 拧眉沉思片刻,爵铭咬文爵字地剖析着顾南川的那句话。 想到他在沛城日日憋闷在屋内做的那些糖人,和他所说的‘陪楚儿走完这一段旅程,就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爵铭心中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南川想要做什么? 扭头看向阿阳离开的方向,却见他已经没有了身影。 转眼看向孙宾,沉声吩咐道,“去查一下北城现在有没有大动向,还有,给驻守在南城的人打电话,让他们留意着火车出站口,如果见到顾南川就把他拦截下来给我打电话。” “顾南川?”孙宾惊讶地目瞪口呆,“顾南川去南城了么?” “嗯,”冷嗯一声,爵铭踱步进入了军政府内。 反应过来,孙宾忙追了上去,“少帅,今天来了五辆车卸下来了好多行李,说是夏小姐的。” 爵铭脚步一顿,眸色微深,“在哪儿?” “在办公室内,”孙宾忙带领着爵铭走到了放置行李的办公室里。 当看到地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木箱和行李箱时,爵铭准确无误地找出顾南川的那二十几个行李箱。 挨个打开想看看顾南川有没有夏楚留下信件。 看着爵铭打开一个个行李箱里面堆满的糖人,孙宾再次目瞪口呆。 “竟然都是糖人,属下说怎么这么轻呢!” 直至爵铭翻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任何信件,爵铭紧锁眉心忧心忡忡。 他不知道顾南川这次去南城到底是什么计划,但就他带领的那五十几人来说,肯定是掀不起多大风浪来的。 就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把解毒药剂带来?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我们为什么不合作呢 “把这些都放我办公室去,其他的装上车,”爵铭指了指装着糖人的行李箱,转身走了出去。 “是,少帅,”孙宾连忙回应,迅速去安排人搬运行李。 爵铭径直穿过走廊,走到他的办公室推开房门。 房门一开,一团纯白色的东西立即蹿到了他的脚下,低头一看,竟然是夏楚的小白狗。 见到爵铭,小白狗兴奋地在原地打转,同时还发出一阵阵奶叫声,“汪汪汪……”像是在求抱一般。 第一次见小狗对自己这么亲切,爵铭挑了挑眉,俯身抱起小狗踱步到沙发旁坐下,宽大的掌心轻揉着它的小脑袋,唇边溢出微不可查的笑。 …… 一整日,爵铭处理公务都有些心不在焉。 时不时地会想起与夏楚、顾南川在沛城那几日的平静时光,也猜测着着顾南川会用什么方法给夏楚换取解药。 直至天色暗淡,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转眼看向一旁摆放着的二十几个行李箱,心底郁结难安。 顾南川,你离开就离开吧,还为夏楚做这么多事情。 如果被她知道的话,她会心安么? 微叹口气,起身拿起外套穿上,抱起在原地打转、咬玩着自己尾巴的小白狗离开了办公室。 “少帅,”站在办公室外面的孙宾连忙跟上爵铭的步伐,“按照您的吩咐行李已经都装上车了。” “好,”点了点头,爵铭眸光深沉。 快步走到黑色轿车前,在孙宾开门后长腿一迈上车,汽车缓缓驶出了军政府…… —— 卧室里,夏楚从浴室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见已经八点了爵铭还没回来,没想那么多、爬上床准备睡觉。 就在夏楚刚爬上床的同时,房门打开,爵铭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着夏楚上床的动作有些不满,“不等我就要睡?” 夏楚动作一顿,扭头对上爵铭阴郁的眸子,瘪了瘪嘴,“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离开了那么长时间,以为他今夜会忙到彻夜不归,没想到竟然回来了! 见到他怀里的小白,眼睛一亮,“小白回来了!” 当时因为刚怀孕她身体不舒服,怕小白会打扰她休息,爵铭就把小白放在了车上。 都快一周了没见到它,可想死它了。 迅速下床,从爵铭怀里抱起小狗,夏楚俯身闻了一闻它身上的味道,惬意地眯了眯眼,“嗯,好香,刚给它洗过澡!” 见夏楚对小狗这么亲昵完全忽视了自己,爵铭剑眉颦起,面露不快,“什么意思?就这么不想我?” 他一整日都在想着她,怕她害喜吃不好、睡不着。 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一句。 见爵铭脸变了色,夏楚识相地闭嘴摇了摇头,“没有,我以为你会很忙呢!” 是很忙,可即便是再忙也止不住想她的心。 爵铭无奈长叹口气,踱步到夏楚身边,俯身看着她逗弄着小狗的嘴巴。 想到军政府内的二十多箱糖人,心底莫名有些不安。 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把顾南川的事情给说出来,转口道,“行李到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去看看,”夏楚面上一喜,推开爵铭抱着小狗朝外走去。 看着夏楚欢快的背影,爵铭眸色暗沉。 静默片刻,紧跟着走了出去。 当走到客厅时,夏楚已经把兰花放在了一个向阳的桌子上,正细心地给它浇着水。 小白正在她的身边欢快地跳跃着,再次见到主人、开心到想要起飞。 就在这时,张妈端着热好的饭菜从厨房走了出来,“少帅,吃饭吧!” 爵铭便走到餐桌前开始吃饭,依旧有些心不在焉。 张妈把饭菜全都端出来后就和夏楚一起整理客厅内的行李。 看着不断在夏楚身旁转悠的小白,张妈满眼稀奇,“夏小姐,这只小狗可真好看。” “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见过这种全身雪白的小狗呢!” 夏楚红唇翕动,言笑晏晏,“这种小狗在现在确实很稀奇。” 想了想,忍不住介绍道,“因为全身雪白,所以我给它起名叫小白。” “小白,”张妈默念出声,会心微笑,“这个名字和小狗很搭……” 紧接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小狗的各种事情,直至两人收拾好了,爵铭也吃完了饭。 从夏楚怀中抽出小狗、对着张妈抬了抬下巴,“张妈,小白交给你照顾。” 张妈忙接到怀里,疼爱地摸着小狗的脑袋,笑着点头,“放心吧少帅、夏小姐,我一定把小白照顾地白白胖胖。” 虽然有些不舍,但夏楚也没说什么。 交代了下小白睡前的具体事项,转身和爵铭回了房间。 一入房内,爵铭牵着夏楚的手坐在床侧,沉声说道,“楚儿,我今天和母亲说好了,我们三月份前就把婚礼给办了。” “这两天我带你去定婚服吧,中式的一套、西式的一套。” 夏楚眉头一皱,脸上是说不出的拒绝,“我不是说再等等么?” “不等了,”摇了摇头,爵铭将夏楚抱在怀里,掌心揉着她的小脑袋轻声哄道,“我想尽快给你一个名分!” “更何况,成婚的事儿我今天和爷爷说过了,他没有反对。” 只要是真心关心她和孩子的人,怕是都不会反对两人成婚吧! 毕竟,在这个时代有了身孕没有名分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夏楚没有说话,为那未知的未来感到不安…… 接下来的两日,爵铭每日早出晚归忙碌着繁重的公务,夏楚则每日去找夏启年促膝长谈、和梁非夜斗唇合舌,以及听秦时瑞讲着国外的故事,过着简单且平淡的生活。 这日,梁非夜突发奇想,“姐,我们带着爷爷去吃火锅吧,好长时间不吃火锅了我都想那个味道了。” “好啊,”夏楚不假思索地点头,“去吧,叫上秦爷爷和秦医生一起。” 好些日子不吃火锅,她也想那个味道了。 “好,”梁非夜把怀里的小狗放在地上迅速朝花园走去,打断正在下象棋的夏启年和秦华安。 毫不脸红地胡邹道,“爷爷,姐说中午想吃火锅,让我叫你和秦爷爷一起……” 夏启年下棋的手一顿,对着梁非夜摆了摆手,“你们两个去吧,我还要和你秦爷爷下棋呢。” 话音一落才想起一侧站着看棋的秦时瑞,又加了一句,“带上小瑞一起。” 秦时瑞倒也不客气,“正巧我也想尝尝被人津津乐道的火锅是什么味道。” 梁非夜不满地瘪了瘪嘴,“我姐说了,要把你和秦爷爷也叫上。” 拿掉夏启年手中的象棋放在了桌子上,梁非夜二话不说,挽着他的胳膊就往客厅拉去,软磨硬泡道,“哎呀,去吧去吧,爷爷你都还没尝过这里的火锅味道呢。” “而且,秦爷爷也没吃过呢,一起去尝尝。” 夏启年被磨得没了办法,无奈地叫上秦华安,“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开棋局,我们就陪这些小辈走一趟吧!” “好!”放下手中的象棋,秦华安缓缓起身、一起朝着客厅内走去。 几人换了衣服、坐上车,浩浩荡荡地朝着火锅店的方向驶去。 …… 火锅店的包房内。 傅仲端坐在凳子上,幽深的眸子静望着对面的肖筱,紧抿的薄唇噙着嘲讽的笑,“肖小姐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没有任何合作方案就来找我谈合作?” “你来找我之前都不先打听一下的么,我傅仲是从不与人合作的。” 被傅仲拒绝是在肖筱的计划内,所以肖筱也不恼火,反倒勾唇一笑,调侃道,“对啊,傅老板是从不与人合作的,可为什么就和夏楚合作了呢?” 傅仲眼眸暗了一暗,不想再和眼前这个无脑的女人浪费时间。 起身站起,准备离开,“肖小姐如果只是出钱、没合作方案的话,我就先走了。” 长腿一迈朝外走去,可刚走了一步、肖筱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傅老板别着急走啊!” “工作我们合作不成的话,不还可以合作其他事情么!” “合作什么?”扭头对上肖筱睥睨的目光,傅仲眉宇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眼前的这个女人太无脑了,他懒得与她浪费口舌。 “呵呵,”轻笑一声,肖筱双手交叠在胸前,眸光潋滟着势在必得,用几乎笃定的语气说道,“傅老板和夏楚合作这么长时间,对她想必不止是朋友之间的情谊吧!” 怕傅仲不承认,继续说道,“喜欢一个人是掩饰不了的,你每次谈起她时眼中会发出不同于常人的光芒。” “里面掺杂着爱慕和不甘心,更有掠夺……” 认真地凝视着傅仲的眼睛,肖筱自信地抬了抬下巴,“傅老板,我说的对吗?” “你喜欢夏楚!” “想要把她夺过来,可是你没有办法争夺,因为和她在一起的是少帅!” “可即便是这样,你也不甘心看着她和爵铭在一起。” “巧了,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合作呢!”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傅仲和肖筱联手 肖筱的话令傅仲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黑沉了几分,墨色的深瞳波谲云诡。 薄唇勾起冷笑,面露讥讽,“其他的先不说,就只说从你在国外做过的那些肮脏事,听了就让人恶心到想吐,你以为爵铭还能看得上你?” “想要和我合作,你还是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吧!” 话音一落,不等肖筱回答再次抬脚朝外走去。 看着傅仲挺括的背影,肖筱有一瞬的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些是事情她隐藏的很好,傅仲不可能会知道。 傅仲打开房门的手一顿,眼神寒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想要调查那种事情并不是难事。” “既然这种事情我能调查到,爵铭肯定也能调查得到。” “你自己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还有心情在这里叫嚣着合作,真是可笑……” 冷笑一声,傅仲毫不留情地拉开房门抬脚朝外走去。 肖筱心下一慌,慌忙叫道,“他们要成婚了!” 见傅仲脚步一顿,肖筱狠狠地咬了下后槽牙,踱步到傅仲身边、关上房门认真地凝视着他,语气极为认真,“就在三月份之前,夫人已经在准备他们的婚礼了。” “如果你再不出手的话,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个傅仲倒是不知道。 自从白莲暴露了之后,他再也得不到少帅府的消息了。 暗处安装的窃听器都被切断了不说,原先安排好的佣人也都被孙宾给遣散了,留下的全是精挑细选的老人,即便是他有心收买也无从下手。 听白莲说,这个肖筱深得夫人喜爱。 这样的话,他倒是可以从她这里得到些信息。 心如闪电,也就是短短的呼吸间,傅仲就打定了主意。 舌尖抵了下后槽牙,后退一步,稳稳坐在了椅子上,对着肖筱抬了抬下巴,“说吧,你有什么计划。” 既然她主动来找自己了,心中早就有想法了吧! 见还有机会谈,肖筱暗自松了口长气。 并没有回答傅仲的话,转身慢条斯理坐回到凳子上,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我的事情你是怎么查到的?” 太让她意外了! 就连她爹娘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个傅仲竟然知道? 看来,他并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傅仲眉头一皱,显然有些不耐,“无关紧要的问题我不想回答。” “但是,如果你的计划足够吸引我的话,我倒是能帮你把国外的事情善后。” 看着傅仲不屑的眼神,肖筱微梗。 自小到大她自认为魅力无限,除了爵铭之外还从未有人这么藐视过自己。 咬了咬唇,肖筱起身走到傅仲身侧,俯身贴在他的耳边想要说出自己的大计。 张了张嘴、声线还未发出,傅仲略冷的声音骤然传来,“离我远点儿……” 肖筱错愕了一瞬,心底虽然不满却还是听话的后退了一步,张口说出了她所有的计划。 直至听完,傅仲眼神微挑,唇角的讥讽更甚,“就这?” 肖筱一脸茫然,“这样不行么?” 这是她足足想了两天才想到的计划,她感觉天衣无缝又感人至深,不怕爵铭不对她动心。 即便是不动心,感动也会有的吧! 对上肖筱茫然的眼神,傅仲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 “计划倒是不错,只是不够感人。” 静默片刻,继续说道,“不过没关系,剩下的交给我……” 这语气转变的有些猝不及防,肖筱惊讶了一瞬,转而笑颜如花,“傅老板这是答应了?” “嗯,”点了点头,傅仲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桌子上的红酒杯,缓缓递到唇边轻抿了一口,薄唇自始至终都勾着阴谋的浅笑。 既然这个蠢货主动来送人头,他岂有不接受的道理! 看着傅仲幽幽的黑眸,肖筱突然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骤然而起,“去大包房、去大包房,我们今天人多。” 紧接着,便是的服务员,“好的梁公子。” 傅仲微挑了下眉梢,起身径直走出了包房,入眼的便是夏楚娇小的背影。 想到她和厉少霆的合作,傅仲心底骤然升起一股愠怒。 薄唇轻启,微冷的声音缓缓溢出,“楚儿!” 夏楚脚步一顿,转身见到傅仲惊讶地张了张嘴,“傅大哥,你怎么在这?” 以往他吃饭不都是去单独特定的包房么? 怎么来普通包房了! “和一个朋友谈论事情,”反手关上房门,傅仲抬脚朝夏楚走去。 恰好此时夏启年也停下脚步看了过来,便越过夏楚对着夏启年颔首,“夏老爷,好久不见。” “傅老板啊,”再次见到傅仲,夏启年眉眼尽是笑意。 看了眼他身后的包房,犹豫了一下邀请道,“你吃过饭了么?要不要一起吃点儿?” “好,”傅仲走到夏启年身边,侧目看了眼一侧中山装的秦华安和黑色大衣的秦时瑞,明知故问道,“这两位是……?” “哦,”夏启年忙指着秦华安介绍道,“这位是秦华安,我在闵城的朋友,这个是他的儿子小瑞。” 知道夏楚的病不宜大肆宣扬,夏启年没有说是给夏楚看病的医生,直接说是他的朋友。 秦华安笑着打招呼,“久闻傅老板大名,只是一直无缘一见,原本还觉得有些遗憾,不曾想今日竟然得见真颜。” “见了这火锅店和对面舞厅的规模,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秦华安出生在闵城、一辈子窝在那独具古老文化的胡同里,说话都带着一股老一辈人独有的官腔。 傅仲扬眉一笑,声音温润谦和,“秦老爷秒赞了。” 转眼对着秦时瑞点了点头,抬头看向前面服务员,“去大包房!” “是,东家,”服务员忙点头应声,领着一众人朝着最大的包房走去。 梁非夜故意落后了几步和傅仲打招呼,“傅哥!” 睨了眼梁非夜怀里的小白狗,傅仲眉毛一挑,“哪里来的狗?” 梁非夜揉了揉小狗的脑袋,讪讪一笑,“我姐的,可爱吧!” “嗯,可爱,”点了点头,傅仲抬手摸了摸狗脑袋,意趣十足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转眼看向走在最后面闷闷的夏楚,满腹疑问,“楚儿,这条狗哪里来的?我还从没见过这种浑身通白的狗呢!” “顾南川从厉家抱来的,”夏楚不假思索地回答,“就是厉少霆家!” 想到傅仲来来回回去沛城那么长时间,却从没和厉少霆见过面,想来两人只知道对方的名号却不认识吧! 听到顾南川三个字,傅仲嘴角溢出微不可查的讥笑,“哦,原来是顾南川寻来的?”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夏楚的孩子是傅仲的 傅仲说话的语气耐人寻味,夏楚眉头微蹙却并没有多想。 跟着服务员走进包房内,夏启年和秦华安坐在主坐上,秦时瑞坐在秦华安的右侧。 傅仲坐在夏启年的左侧,接下来就是夏楚和梁非夜。 落座后,傅仲依旧爱不释手地摸着小狗的脑袋,深吸口气,稳定心中那股即将压制不住的怒意。 侧目看向夏楚、镇定开口,“楚儿,你和厉少霆的合作我都看到了。” “那个物流特别有意思,以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说起这个,夏楚难为情地咬了咬唇。 在坐的不止是她一个穿越者,她没有那么厚脸皮,照搬别人的劳动成果还能面不改色,所以就敷衍了一句,“我也是接手白家商铺后才突然有了这个想法的。” 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显然不想多说。 可她的难为情在傅仲看来就变了味。 此时的傅仲有种一个原本只属于自己的好朋友、突然和别人要好了起来,就连说话都懒得和自己说的感觉。 颦眉紧皱,傅仲幽幽的黑眸泛出了点点寒光。 微微低头,指腹摩挲着小白狗细细的脖子,仿佛五指张开就能轻而易举掐断狗的脑袋似的。 接下来夏楚没有再说话,夏启年时不时地和秦华安说上一两句,也会时不时地和傅仲寒暄几句。 一直等菜品上来,服务员恰好在夏楚面前放了一盘剔骨后的鱼肉、和一盘生羊肉丸。 腥味忽然涌入鼻内,一股强烈的恶心感骤然袭上心头,夏楚忙放下杯子、捂嘴干呕了一下。 傅仲手下一顿,满眼担忧,“楚儿,你怎么了?” “没事儿,”摆了摆手,夏楚端起那盘鱼肉挪到了其他地方。 梁非夜迅速起身帮她把另一旁腥味极大的羊肉丸端走了,同时交代给服务员,“肉类不要放我姐面前。” “好的好的,”服务员点头应声,把所有的肉类品全都放在了离夏楚最远的地方。 由于没吐出来、胃里的恶心感还在,夏楚深吸口气,说了句,“我去下洗手间,”就起身离开了包房。 看着夏楚走出去的背影傅仲满腹疑惑,侧目看向梁非夜,“楚儿怎么了?” 为什么闻到肉腥味会干呕? 夏楚怀孕的事情不能告诉别人,梁非夜随意搪塞道,“应该是胃里不舒服吧,没事儿不用管她。” 在做的人都知道夏楚是害喜了,所以并没有过多的关心。 见此,傅仲心中的疑惑更甚。 把小狗递到梁非夜怀里,说了句,“我也去一趟洗手间,”紧跟着走出了包房。 由于傅仲抱过小狗,所以饭钱去洗手间很正常,梁非夜并没有多想,食指戳着小狗的鼻子逗弄着玩乐! …… 当夏楚冲到洗手间内想要对着洗手台狂吐时,此时一个女人正站在洗手台前干呕着。 夏楚眉头一皱,转身冲进了厕所内吐了起来。 忽然听到有人来了,柳芊芊趴在洗手台前的手一紧。 慌忙用水冲了冲嘴、从手包里拿出手绢擦了擦嘴巴想要离开。 可刚走到洗手间门口、一股酸意再次袭上心头,不得已再次趴到了洗手台前干呕着。 就在这时,厕所内传来了一阵冲水声。 怕有人看到自己干呕、柳芊芊着急想走,可肚子里的恶心感不允许她离开。 直至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抬眼从镜子里看到了夏楚的小脸,柳芊芊顿时一怔。 想到她刚才在厕所内吐的昏天暗地,喃喃问道,“夏小姐,你……有身孕了?” 刚走到洗手间门口的傅仲脚步一顿,漆黑的眸子一凛、眼神变得诡谲莫测。 后退一步,躲在洗手间后面皱眉听了起来。 被眼前的女人发现怀孕了夏楚并不奇怪,因为同为孕妇、她也看出了对方怀孕了。 只是她叫的那声夏小姐让夏楚懵怔了一瞬,对上柳芊芊疑惑眼神,皱眉问道,“我们……认识吗?” 她怎么不记得认识这么一个人! “呃,”柳芊芊忙自我介绍,“我是柳芊芊,上次在二爷的婚礼上我们见过的。” 想到夏楚可能记不起自己,又加了一句,“当时我去邀请傅老板跳舞时您就在他身边。” “哦,我想起来了,”夏楚点了点头,瞬间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悠悠地走到洗手台前洗手、漱口,而一侧的柳芊芊却自始至终都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夏楚做着一系列动作,眼底满是哀伤。 直至夏楚洗漱完,才再次开口问道,“夏小姐,您有身孕了对吧!” “……” 夏楚一阵无语。 ‘看透不说透’这个词她是不知道吗? 自己不想交谈的意思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她竟然又问了一次? 见夏楚没有说话,又没有听到她有孕或是和少帅成亲的传闻,柳芊芊有些微急,“是少帅的吗?” 如果是少帅的话,那这就是少帅的第一个孩子。 以少帅对夏小姐的喜爱,少帅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宣扬出去。 可到现在迟迟没有消息传出,她有些担忧。 生怕夏楚的孩子和她的一样,是在非正常情况下迫不得已怀上的。 其实…… 她更怕的是,夏楚的孩子是傅仲的!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我要看着你落胎 如果说夏楚刚才只是懵逼,那么现在就是生气了。 这人莫不是有病吧! 哪里有人这么问别人的? 扭头对上柳芊芊满含急切的眸子,夏楚声音尽是恼意,“你什么意思?” 不是爵铭的,还能有谁的? 虽然外面有她和顾南川一些不好的传言,但自己的孩子被这么污蔑,夏楚不可能不生气。 听出夏楚语气中的愠怒,柳芊芊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话有歧义,急忙道歉,“对不起夏小姐我说错话了。” “我只是见你有了身孕却迟迟没有听到你和少帅成婚的消息才会这么问的,我没有恶意的。” 就算没有恶意,可当着她的面问这种话也不妥当吧! 这就相当于,一个陌生人在问一个孕妇‘孩子是不是你老公的’一个道理。 夏楚皱了皱眉,心底虽然恼火,可瞥到柳芊芊的肚子、回怼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微叹口气,敛眉问道,“你这么快就成婚了?” 从上次见面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她成婚、怀孕很正常。 可令夏楚有些意外的是,当时见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好像是有些喜欢傅仲的。 跳舞时那羞涩忸怩的小表情毫不掩饰,就差直接对着傅仲表白了。 没想到,再次见面她不仅嫁给了别人、还有了孩子! 听到夏楚问这么一句,柳芊芊脸色一白。 攥着手包的手蓦然一紧,含糊其辞地扔了一句,“夏小姐,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就迅速跑出了洗手间。 可刚跑出来,就看到了外面黑沉着脸的傅仲。 柳芊芊呼吸一滞,脑里一片空白,手无足措地站在原地。 不能呼吸,不能迈步。 怔怔地站立在那里,一股透骨寒凉的感觉骤然袭上心头。 看着柳芊芊眼中的惊恐,傅仲漆黑的瞳孔猛然一缩,仿佛是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听到洗手间的水声停下,抓住柳芊芊的肩膀迅速闪进了就近的包房内。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阻隔了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 傅仲色淡如水的薄唇勾起耐人寻味的冷笑,低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柳芊芊,你敢给我玩阴的!” 上次给她药,她说喝进去了。 但显然她是在骗他。 如果真的喝进去了,怎么可能会有孕? “傅傅傅老板……” 柳芊芊惊恐地后退两步,哆哆嗦嗦地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上次我喝药的时候,因为没有水实在是咽不下去;我是想着回家顺着水喝的。” “可到家里恰好被我娘看到了这个药,我一时着急就给忘记了。” “等再次想起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了,我急忙喝了那个药而且还是一次性喝了两个,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怀上了!” “我真不是有意的!” 然而此时,傅仲不可能再相信柳芊芊的任何话。 在他的眼里,柳芊芊当时就是故意去包厢里勾引他,然后偷偷吐掉避子药,目的就是为了把孩子生下来逼迫自己娶她。 从没有人敢这么算计自己,傅仲隐隐压着的怒气致使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额头上的青筋绷地紧紧的,一双黑沉的眸子死死地瞪着面前的柳芊芊。 柳芊芊被傅仲这如狂风暴雨般的眼神吓了一跳,脚不由自己地后退两步。 红唇微张,再次解释,“傅老板,我……” “去医院打掉,”打断柳芊芊的话,傅仲一双拳头紧紧握起、狠咬着牙齿吩咐道,“现在就去。” 怕柳芊芊再阴自己一把,傅仲咬牙又加了一句,“我和你一起去,我要看着你落胎!” 不然他不放心! 那句落胎令柳芊芊脸色瞬间煞白无色,脑子一阵翻转昏旋。 “去医院打掉。” “现在就去。” “我和你一起去,我要看着你落胎!” 这三句话犹如幽灵之音,不断在耳边萦绕着。 坚定、狠厉、决绝、毫不怜惜…… 眼前的傅仲,不再是当年救自己那个正义勇敢的男人! 他变得阴鸷、冷漠。 不! 或许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是自己没看透而已。 柳芊芊心底一阵失望,懊悔地摇了摇头,“傅老板,我求求您不要让我打掉,她怎么说也是我的孩子。” “您放心,我不会让您负责的。” “我已经买好了票,过两日就会出国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求求您了……” 虽然这个孩子傅仲不在乎,可她在乎。 再怎么说,她也是她肚子里的一块肉,是流着她骨血的生命,她怎么可能打掉。 而柳芊芊的不想打掉,在傅仲眼里就足以证明她心机颇深。 好在今天肖筱来找他谈合作。 好在他遇到了夏楚! 好在夏楚吐了又去了卫生间! 好在他跟了出来! 不然的话,他至今还不知道自己竟然平白无故多了个孩子! 对! 夏楚! 不止柳芊芊有身孕了,就连夏楚也有了。 傅仲心中的怒意蓦然达到了顶峰。 踱步朝柳芊芊走了一步,恶狠狠地盯着她惊恐的眼睛,声音阴鸷狠厉,“没想到堂堂银丰银行行长的千金竟然这么淫荡,还没成婚就急切的给男人生孩子!” 见柳芊芊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份,傅仲唇角满是讥讽的笑,“不过我的孩子,你没还资格生。” “你是想去医院打掉?还自己摔一跤……” 最后一句话,傅仲威胁的意味十足。 如果柳芊芊敢不去医院打胎,他就让她在这里直接把孩子给摔掉! 柳芊芊瞳孔在一瞬间骤然放大,垂在一侧的手不由得微微颤抖着,眼泪如珍珠般不断掉落下来。 死死咬唇以免发出哭声,轻颤着喉咙点头,“我……去医院……” “可是……” “可是我现在走不开,我娘现在还在火锅店,我如果离开她肯定会怀疑的!” 柳芊芊的话令傅仲眸色一寒,眼底的复杂神色一闪而过。 看样子这个柳芊芊还是不想落胎,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舌尖抵了下后槽牙,傅仲再次狠狠地瞪了眼柳芊芊,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看着包房的门打开再关上,柳芊芊直接瘫软在了凳子上,缓缓伸手摸向她平坦的肚子,泪流满面。 怎么说这也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就这么狠心不给她活下来机会。 害怕会被自己缠上、用孩子要挟他负责么? 如果她真的想让他负责的话,她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她怎么不嫌爵铭老 包房外! 傅仲站在走廊上,听到柳芊芊压抑的哭声传来,浓眉下的眼眸饱含着无尽的怒火。 这个柳芊芊,很好! 他常年打猎,没想到这次居然被鹰啄了眼? 舌尖舔了下唇角,傅仲温润的面容阴云密布,薄削的唇瓣带着毁灭性的狠厉。 还有夏楚! 离开平城也才一个月时间,她竟然就有了身孕! 爵铭都让她那么失望了,她竟然还想着给他生孩子? 深吸口气,傅仲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眼神灼灼地望着楼下那来来往往的客人,想到另一个包房内吃饭的肖筱,嘴角的冷笑更甚。 “这么好的工具人主动送上们来,不物尽其用岂不是太浪费了。” 打定主意,转身走向肖筱的包房、推门而入。 没想到傅仲还会回来,正吃饭的肖筱手下一顿,挑了挑眉,“傅老板还有事儿么?” 傅仲摸着门框的手一紧,意有所指道,“夏楚有身孕了你知道吗?” “……”肖筱瞠目结舌,“什么?有身孕了?” 怪不得少帅这么着急成婚呢! “嗯,”见肖筱不知道,傅仲进入包房内。 反手关上房门对着肖筱抬了抬下巴,“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接下来两人就密谋了一下肖筱想了两日的计划。 直至两人洽谈完毕,在傅仲起身离开的时候,肖筱忍不住问了一句,“傅老板,我很好奇。” “你在南方也是赫赫有名的商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非对夏楚趋之若鹜。” “况且,她现在都有爵铭的孩子了,这么不洁净的女人你还要?” 傅仲脚步一顿,转身对上肖筱不屑一顾的眼神,反唇相讥,“再怎么也不洁净,也比你干净的多。” 语落,不等肖筱说话便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紧闭的房门,肖筱气到咬牙,疾言厉色道,“我再怎么不洁净也没怀别人的孩子。” 气急败坏地踢了脚凳子,眼中掠过浓烈的妒忌。 …… 当傅仲回到夏楚包房的时候,几人已经吃的酣畅淋漓了。 “傅哥,你来了!” 都过去二十分钟了没想到傅仲还会回来,梁非夜忙给他倒了杯茶水放在他的座位前。 “谢谢!”傅仲稳稳坐在凳子上,拿起茶杯抿了口,扭头看向一侧吃着正酣的夏楚。 见她碗碟内全是不辣的配菜,明知故问道,“楚儿,你不是喜欢吃辣么?怎么今天吃的都是不辣的。” 夏楚吞下了含在口中的鱼丸,讪讪回答,“最近有点儿上火,不敢吃辣了。” “哦!”傅仲点了点头,眼底闪过意味不明的神色。 就连有身孕了都想瞒着自己么? 那么在她眼里,自己到底占着什么位置? 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合作伙伴? 接下来,整个吃饭期间傅仲没有再和夏楚说一句话,自始至终都紧抿着薄唇,不高兴的神色显而易见,让人想忽视都难。 直至最后,夏楚再也忍不住了,好奇地问了一句,“傅大哥,是出什么事儿了么?” “没有,”摇了摇头,傅仲抿唇继续吃饭,看都不看夏楚一眼。 夏楚懵怔了一瞬,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为什么不开心?” 而是,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冲。 和傅仲打交道了这么长时间,这是第一次见他用这么冲的语气说话。 傅仲手下一顿,转眼对上夏楚的眼睛,见她眸子满是疑惑,看来是真的不知道他为何生气。 傅仲一阵挫败,隐去脸上的阴郁,温言温语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事儿,只是最近家里催我成婚了,感觉有些烦闷而已。” 对啊! 成婚以及传宗接代的事情家里确实催了。 说等回国之后立即安排他成婚,尽快绵延子嗣。 可他想要成婚的对象,只有眼前的她而已…… 没想到傅仲竟然烦闷这件事儿,夏楚错愕了一瞬,忙点头应承道,“是啊,你年纪不小了,确实应该成婚了。” 话音刚一落下,这才想起她还不知道傅仲的年龄,呐呐问道,“咳……傅大哥,你多大了?” 想了想,傅仲决定说出真实年龄。 微微俯身凑在夏楚耳侧,小声说道,“我二十七岁了,年龄问题帮我保密。” “呃……” 夏楚懵怔地点了点头,有些不明所以,年龄问题在男人面前也是不能提及的问题么? 不过…… “都这么大了,你家人着急是应该的。” 在现代的时候二十七岁都应该着急了,更何况现在是民国时期,成婚年纪都普遍小。 傅仲眉宇轻蹙,“很老吗?” 也对,和她的年纪比起来,他确实有些老了。 不过他比爵铭也大不了几岁吧! 她怎么不嫌爵铭老? “没有没有,不老,”连忙摇了摇头,夏楚讪讪一笑,“只是到了这个年纪被逼婚很正常。” “对,”傅仲同意地点头,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夏楚也端起水杯喝起了水,不再在年龄问题上和傅仲纠结。 吃完饭,傅仲把夏楚和夏启年送到车内,眼看着黑色轿车缓缓驶离开才转身走入舞厅内。 进去也就十几分钟左右,就拿着车钥匙走了出来。 走到舞厅外停靠的轿车上,启动汽车朝着郊区的方向迅速驶去。 看来,柳芊芊是不能留了。 当时被她勾引得逞的时候,他就不应该心软发放过她的。 否则,她就没有机会怀上这个孩子了。 一想到自己被柳芊芊前后阴了两次,傅仲漆黑的瞳仁冷冷地闪着寒光。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试婚纱 知道是自己大惊小怪,可爵铭还是会不自觉说出些一些不符合常理的话。 摸了摸鼻尖,挑眉道,“我只是关心你。” 夏楚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当然,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他也关心的太过头了吧! 怨瞪了爵铭一眼,夏楚转身再次走到镜子前,抬起下巴左右来回看了眼她身上的婚纱,见没什么大问题,确定道,“就这身吧,我觉得挺好的。” 关键是她不想再试了,太累了。 民国时期的婚纱太繁重了,即使是在初春、她仅穿了一身婚纱,身上还是热出了些汗水。 见夏楚决定了,爵铭也不好再说什么。 “好吧,那就先定这一身。” “至于凤冠霞帔,下午会有绣娘去家里量尺寸。” “好,”点了点头,夏楚长吁口气,准备去把衣服给换了。 就在这时,张婉若的声音传来,“楚儿,试试这条项链。” 紧接着,张婉若走到夏楚身后,打开项链亲自戴在她的脖子上。 是一条三层的珍珠项链,中间坠着一颗淡粉色宝石,看上去随性、优雅,和她身上的婚纱彼倡此和。 “嗯,很好看,”张婉若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时询问爵铭的意见,“铭儿,你觉得呢?” 爵铭踱步到夏楚身侧,看着那奶白色的珍珠把她精致白皙的天鹅颈衬托的更加高贵了几分,唇角微勾,“好看,就这个吧。” “夏小姐长得好看,无论穿什么、戴什么都是好看的,”肖筱愉悦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把手中的蕾丝花冠递给爵铭,平静无波的眼神略带笑意,“少帅,替夏小姐试试这个花冠吧!” “这个花冠上面有九十九颗细小的珍珠点缀,和夏小姐身上的婚纱更搭配些。” “更重要的是,这个花冠后面的纱是两米长的,可以自然垂落到脚下,如果戴上的话会更梦幻一些。” “对,”张婉若点头附和,“我也感觉这个更适合些,铭儿,给楚儿试试。” 虽然不想搭理肖筱,可她手上的头纱看起来确实不错。 爵铭取掉夏楚头纱的花冠,拿起肖筱手上的花冠戴在夏楚的头上,整理了下自然垂落的白纱,惊诧挑眉,“确实不错,就这个吧!” 夏楚已经试的没了感觉,总觉得戴哪个效果都是一样的。 伸手摸了摸白纱,神色恹恹道,“都选好了,那我去换衣服了!” “去吧,”爵铭拍了拍夏楚的肩膀,嘱咐道,“母亲,你看好楚儿!” “放心吧!”张婉若暗自翻了个白眼,转身和夏楚一起朝着换衣间走去。 肖筱深深地看了眼爵铭,也跟着离开了。 看着几人前前后后离开的背影,爵铭对着不远处双手拖着托盘的服务员摆了摆手。 服务员心领神会,快步走到爵铭身侧,把手中的托盘往他面前递了递,解释道,“少帅,这些领结都是国外最流行的颜色和款式,和您身上的燕尾服都很搭配。” 看着托盘上各种颜色的领结,爵铭眸色一深,拿起黑色领结摆在脖子上试了试,感觉有些俗气。 最终,选择了一条银灰色的领结。 …… 换衣间内,张婉若帮夏楚拿掉花冠、脱掉婚纱,肖筱适时把夏楚的衣服递了上去,笑着调侃道,“见到夏小姐之前我一直好奇,冷漠寡淡的少帅热烈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今天我可算是看明白了。” “原来,少帅的不是不会关心人,只是他只关心自己在乎的人而已!” 听到肖筱这么说,张婉若笑着应声,“对啊,铭儿也只有在楚儿面前才会表现出温柔的一面,就连我这个母亲都没有享受过那种待遇呢。” “真羡慕夏小姐,”肖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略带酸意。 是一种羡慕的酸、感动的酸、高兴的酸、没有一丝恶意的酸。 “没来平城之前,我从不羡慕别人成婚。” “可见到夏小姐穿婚纱的样子,我突然有了想要成婚的想法了。” 说到这里,似乎是怕夏楚多想,肖筱急忙解释道,“当然,就算是成婚我也会选择外国的男人。” “在国外生活了十年了,我已经习惯了外国的礼仪、习惯了西餐、更习惯了外国男人的绅士优雅。” “对国内的男人丝毫没有感觉。” “特别是像少帅这样的,每天冷冰冰的,我看着都害怕。” 张婉若知道肖筱这是在避嫌,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会找到的。” “当然,”肖筱傲娇的抬头,“我这么优秀的女人,谁娶到我那一定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害臊,”捏了下肖筱的鼻尖,张婉若眼中尽是宠溺。 看着肖筱和张婉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夏楚慢吞吞地穿上自己的衣服,心底满腹疑惑。 这个肖筱是真的不喜欢爵铭?还是装的……? 她回国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和爵铭相亲么? 听说,她小的时候可是很喜欢爵铭的。 见自己要和爵铭成婚了,她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抬眸看着肖筱温婉的笑容,夏楚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爵铭又不是香饽饽,除了长得帅点儿毫无优点儿。 肖筱在国外见识过各式各样的男人,肯定有比爵铭更帅气的,不可能只是因为他长得帅就喜欢上他吧。 也不可能是从小到大都喜欢爵铭。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估计早就回来了,不可能会等到现在。 这不科学! 暗自思忖片刻,夏楚最终确定是自己心胸狭隘了。 肖筱回国又不是她自己主动回来的。 而且,这一整个上午,肖筱都陪在张婉若身边为自己挑选婚纱,从没多看爵铭一眼,也不主动和他搭话。 说话间,避嫌的意思也很明显。 想来,对爵铭是真的无感吧! 想通之后,夏楚心中的郁结一扫而空,迅速穿上衣服和张婉若、肖筱一起走出换衣间。 当走到大堂的时候,爵铭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踱步到夏楚身边,牵着她的手朝门外走去,“试了一上午,饿了吧!中午想吃点儿什么?” 夏楚扭头看向一侧的张婉若,把话题抛给她,“伯母,中午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张婉若倒是没什么要求。 但想到夏楚是有身孕的,总觉得外面的饭菜不如家里的干净,提议道,“不如回家吃吧,张妈应该已经在准备了。” “好,”点了点头,夏楚扭头看向爵铭。 后者心领神会,走出礼服店便朝着路边停靠着的黑色轿车走去。 与此同时,肖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莹润的大眼睛在人群中搜索着什么。 第一千零五十章 苦肉计(一) 一共两辆黑色轿车,夏楚和爵铭朝着第一辆轿车走去,两人载笑载言,完全没有发觉来来往往的行人中隐藏着一身黑衣的白莲。 当夏楚越过第一辆轿车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看向后面的张婉若,“伯母,您……” 夏楚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就在转头的那一瞬间,恰好看到白莲掏出手枪对准了自己。 夏楚心下一惊,来不及思考便往爵铭身上躲去,“小心……” 可就在夏楚刚躲开的那一瞬间,肖筱的声音也蓦然响起,“夏小姐,小心。” 说是迟那是快,随着肖筱的声音落下、巨大的枪响响彻天际,肖筱的身体站在了夏楚刚才站着的那个地方。 夏楚心脏猛然一颤,条件反射拽住肖筱的胳膊往自己身旁一拉。 本以为能轻而易举将她拉到自己身前,没想到肖筱却推了自己一把。 夏楚踉跄了两步撞到爵铭身上,抬眼望去,子弹已经从肖筱的手肘处擦过。 “啊!” 肖筱疼的叫出了声,捂着受伤的手臂龇牙咧嘴,“好疼啊!” 突然的枪声惊吓到了众人,来来往往的行人忽然乱作一团。 爵铭掏出手枪对准白莲的方向想要开枪,却被那些混杂的人群冲击的不知如何下手。 看清了白莲的脸,立即对着孙宾命令道,“抓住她!” “是,少帅,”孙宾也看清了白莲,带着仅有的几个军兵追了上去。 “楚儿,你怎么样?”扶住夏楚,爵铭自上而下检查着她的身体。 直至此时,夏楚还有些懵! 什么情况? 刚才她明明躲开了,肖筱为什么又挡在了她的面前? 有种想替她中枪的既视感不说,在她将肖筱拉开的同时,肖筱还把她给推开了???? “呀!肖筱,你受伤了?”张婉若微急声音在耳侧响起。 夏楚扭头望去,看着肖筱汩汩流血的手臂,眼底神色复杂。 如果刚才她没有拉住肖筱,这颗子弹可就会打到肖筱的肚子上。 “没事儿伯母,”摇了摇头,肖筱唇边勾着浅笑。 转头对上夏楚疑惑的眼眸,一脸庆幸,“还好夏小姐没事儿,不然少帅可会心疼死了!” 肖筱这话一出,张婉这才想起枪是对着夏楚开的。 吓得脸色一白,忙走到夏楚面前上下检查了一下,“楚儿,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儿,”夏楚淡淡摇头,一双精明的眼睛紧盯着肖筱,心底微梗! 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最基本的信任了! 刚才她还觉得这个肖筱其实是个挺不错的人儿,暗骂自己太心胸太狭隘了,以致于对任何女人都有些敌意。 可经过刚才这件事儿,她又开始怀疑肖筱了。 毕竟,肖筱没有必要替自己挡枪。 更重要的是,自己明明已经躲开了,她还故意往上凑…… 想到这些,夏楚很想回怼肖筱一句,我们可不熟,你这幅大无畏为别人牺牲的精神是哪儿来的? 可眼下这种情况,如果她这样说的话别人肯定会认为她不识好歹。 肖筱都替她受伤了,她还这样讽刺她……? 只能苦涩一笑,极不情愿地说了句,“谢谢!” “没事儿,”摇了摇头,肖筱目光再次看向张婉若,皱眉强装镇定道,“伯母,您和夏小姐先回家吧,我得去一趟医院了……” “我陪你去,”肖筱都受伤了,张婉若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医院。 “可是……”肖筱有些犹豫,“下午您还要陪着夏小姐挑选绣品,绣娘也会去家里给夏小姐测量尺寸……” 见肖筱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夏楚的凤冠霞帔,张婉若十分感动。 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尺寸嘛,早一日晚一日都无所谓的。” 说着抬头看向夏楚,“楚儿,不如过两日再选绣品?” 这种情况,夏楚只能同意,“好!” 看着肖筱手臂上的伤口,咬唇道,“我和你一起去医院吧!” 怎么说也是为了救她受伤的,她就这么走了有些不大好! “不用了,”肖筱急忙摇头,抬头看向爵铭,脸上是无谓的笑,“少帅还是带夏小姐回家吧,伯母带我去医院就可以了。” 见肖筱自始至终都表现的知性大方、温柔体贴,更重要的是,她替夏楚受了伤。 爵铭即便是再不喜欢她,也不好再冷冰冰的。 薄唇轻启,语气和缓,“好。” 侧目看向夏楚,劝说道,“我们先回家吧,现在是吃饭的点儿了,回去让张妈炖些吃的送到医院。” 说着抬头看了眼肖筱手臂上的伤口,继续说道,“看样子只是皮外伤,去医院包扎一下、再住院观察个一两日就可以了。” 本就不想去医院的夏楚顺杆下爬,“行吧!” 见夏楚同意了,爵铭走到轿车前打开车门,在张婉若扶着肖筱上了车后、再次把门关上,眼看着轿车缓缓驶离。 “少帅,”就在这时,孙宾带着仅有的几个军兵走了回来,气急败坏道,“属下没用,让她给跑了。” 爵铭扭头望向白莲消失的方向,冷峻的脸色阴沉得骇人。 伸手将夏楚抱在怀里、托着她走在轿车前,打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从另一侧坐上车,叮嘱道,“这些日子你不要出门了。” “好,”夏楚也正有此意。 想到刚才白莲开枪时唇边勾着那抹残忍的邪笑,与当时杀死爵锦怀那个白莲的笑容简直是一模一样。 心底有些郁闷,就算是双胞胎、潜意识的笑容也不能这么相像吧! 而且…… 白莲的枪法那么好,她如果真的想要杀了自己,为什么开枪的位置那么靠下? 也就是、即便是她没有躲开,即使肖筱不挡在她的面前,子弹顶多也只能打到她的肚子上而已。 还有肖筱…… 虽然事情发生的太快,但肖筱肯定是看出自己躲开了的,那她为什么还要挡在自己身前故意中这一枪? 今天发生这一切太奇怪了…… 见夏楚从上车后就紧皱着眉头,爵铭以为她是被吓到了。 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抱起放在双膝上,掌心摩挲着她的小脸安抚着,“别想那么多了,到家吃完饭好好休息一下。” “好,”点了点头,夏楚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 想到刚才她拽肖筱却被她给推开那一把,心底满腹疑团。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苦肉计(二) 回到家,张妈知道肖筱受伤了就炖了些补品送去了医院。 爵铭陪夏楚吃完饭就去了军政府,而夏楚则爬上床休息去了,脑子里一直回想着肖筱替她挡枪的画面,和白莲唇角那抹邪笑。 直至次日中午,张妈炖好了鲫鱼汤正要去医院的时候,夏楚起身叫住了她,“张妈,我和你一起去医院!” “夏小姐,送饭嘛、我自己去就行了,您还是在家休息吧,”知道白莲真正的目标是夏楚,张妈不想让她出门。 “没关系,”夏楚拿起衣架上的大衣穿在身上,又拿起桌子上的手包走到张妈面前。 见她满面愁容,笑着安慰道,“放心吧张妈,有张排长跟着不会有事儿的!” “而且,肖筱都替我挡枪了,怎么说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不去看她心底有些过意不去。” 夏楚说着便挽起张妈的胳膊朝外走去,面色如常、丝毫没有紧张害怕。 见夏楚心意已决,张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让张排长多带些人跟着了。 端坐在后座上,夏楚脑袋轻磕在车窗上,眼睛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心底郁结不已。 她想要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可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能安生些。 昨夜她思前想后,总觉得肖筱像是提前就知道白莲会出现在那里对她开枪一般。 否则,肖筱不可能会本能的替她挡枪子! 可肖筱和白莲并不熟悉吧? 他们两个怎么会联手? 更何况,白莲的身份是东瀛国的间谍,肖筱又常年在国外,两人怎么也联系不到一块儿去。 ……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靠在医院门口,张婉若从车里走了下来。 和提着保温瓶的佣人走进医院内,径直穿过大堂朝着肖筱的病房走去。 当走到肖筱病房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肖夫人心疼的声音。 “从小到大你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没想到现在竟然中了枪伤,如果这件事儿被你父亲知道了,他可是要心疼死的!” “哎……也不知道你这伤口会不会留疤,如果留下疤的话该怎么办……” 张婉若脚步一顿,听着里面肖筱轻声慰藉的话,“哎呀母亲你可就放心吧,医生都说了,这段时间只要不要吃辛辣的食物,再抹着药膏就不会留疤的。” “那就好,”确定不会留疤,肖夫人提着的心瞬间落了下来,却依旧愁眉苦脸。 “你这孩子当时怎么就那么勇敢呢,说冲上去就冲上去了丝毫不考虑自己的身体。” “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对你父亲交代。” 说起这个,肖筱难为情的抿唇一笑,“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潜意识里不想让夏小姐受伤而已。” “切,”对于肖筱这个回答肖夫人显然是不信的,食指用力戳了下她的额头,怨声怨气道,“我看啊,你是不想让少帅心疼吧!” “娘,”肖筱怨瞪了肖夫人一眼,嗔怪道,“你瞎说什么呢。” “我都说过了,我只是把少帅当成好朋友而已,没有其他想法的。” 见肖筱急忙撇清关系,肖夫人眉毛一挑,揶揄道,“没有想法你还这么着急撇清关系做什么?” “而且,刚来到平城的时候你明明说是喜欢少帅的,还说想要嫁给少帅做夫人。” “怎么才过了几日的时间就变成好朋友了?” “是啊小姐,”宝菊适时插嘴,“这个我可以作证,当时您确实说过是喜欢少帅的。” 见两人都这么说,肖筱垂眸看向胳膊上的伤口,眼神黯淡,语气恹恹,“我喜欢少帅又有什么用,少帅他又不喜欢我。” “一开始没有见到少帅之前,我自信的认为有和少帅一起长大的情意,少帅对我肯定会有些不同的感情。” “可见了少帅之后我才知道这个想法有多蠢笨。” “从少帅见到我的第一眼,少帅的眼中没有惊喜、也没有怀念,有的只是厌恶,有种想要当场把我赶走的感觉。” “一想到那个眼神我就心痛。” “与其死皮赖脸地缠着少帅、让少帅更加厌恶我,倒不如主动放手。” 看着肖筱垂头丧气的样子,肖夫人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唉声叹气道,“真是苦了你了,早知道回来这一趟能让你这么伤心,我是绝对不会带你回来的。” 见两人都无精打采的,宝菊怒火中烧,语气中尽是不满,“哼,这都怪那个叫夏楚的女人!” “也不看看少帅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 “一个从小县城里出来的女人而已,竟然要求少帅此生只娶她一个女人,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一点儿也配不上少帅夫人的身份。” 见宝菊这么说,肖筱脸色一变,厉声怒色道,“宝菊,你瞎说什么。” “夏小姐为人善良,是你能随意诋毁的么?” “小心被少帅听到了,把你拉出去枪毙了!” 可宝菊却毫无惧色,“小姐,我说的有错么?” “您看看这满平城稍微有些权势、钱财的,有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 “唯独少帅,身为我们南方的统袖,竟然对一个女人承诺只娶她一人。” “这满平城的人明面上都夸少帅深情,可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呢!” “前几日我去商店买东西的时候,就听到有人七嘴八舌说少帅太过于专注儿女情长了。” “以前的少帅是个擎天劈地的盖世英雄,不仅杀戮决断、狠绝辛辣,做事更是果断坚决。” “可现在呢,经常因为一个女人失去分寸!” “不止为了夏楚和都督断绝了父子关系,更为了她一次又一次放过仇敌顾南川,还经常因为她放着军政府的政务不闻不问……” “小姐,俗话说的好,众人的眼光是雪亮的。” “一个人这样说可能是偏见,现在所有人都这么说,总不可能都对夏楚有偏见吧!” “再说了,就算是偏见也只能说明夏楚不够好,不值得少帅这么对她!”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你和肖筱怎么回事儿 一整个上午,病房里不断传来肖筱的欢声笑语。 时不时会说些在国外遇到的奇闻趣事,也会说些和爵铭小时候的窘事,夏楚听的尴尬到要死。 不止一次想要开口说离开,可嘴巴刚张起来肖筱的声音就再次传来,令夏楚一次又一次地把即将吐口而出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直至中午十二点,肖筱话音刚一落下,夏楚立即张口,“我……” “少帅!” 夏楚未说完的话被外面敬礼的声音打断,扭头望去,见爵铭踱步走了进来。 一身绿色军装穿在身上气场十足,外面披了一件同色系的军绿色长款风衣,走路带风,干练飒爽。 没想到爵铭会出现在这里,在场的人都惊吓了一瞬。 肖夫人忙起身叫道,“少帅。” 张婉若一脸疑惑,“铭儿,你也是来看筱筱的吗?” 都来医院了,肯定是来看肖筱的吧! 张婉若话音刚一落下,肖筱立即受宠若惊地接口道,“少帅,我的伤没有大碍的。” “还劳烦您和伯母、夏小姐都来看我,像是受了多大的伤一般,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见肖筱这么说,爵铭颦起剑眉、表情古怪,“不是,我是来找楚儿的。” “……” 肖筱表情一僵,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是来找楚儿的。” 意外肖筱叫夏楚这么亲昵,爵铭眉头皱的更深了。 目光落在夏楚身上,表情凝重,“不是说不让你出来么!” 这个是必问的问题么?每个人见到她都会问这么一句! 夏楚咬唇解释道,“我来看筱筱……” 见夏楚叫肖筱也叫的这么亲切,爵铭疑惑扬眉,却并没有多问。 只道,“走,去吃饭!” “好,”终于有了离开的借口了,夏楚忙转眼看向肖筱道别,“那我就先走了!” 连‘有时间再来看你’都懒得说。 因为她再也不想来医院和肖筱尬聊了。 “嗯嗯,”肖筱连忙点头,满眼歉意,“都怪我说话太尽兴了,竟然把饭点儿都给忘了。” 同时转眼看向张婉若,言笑晏晏,“伯母也和少帅一起走吧,这里有我母亲在就可以了。” “对,”肖夫人应声附和道,“夫人您快回去吧,筱筱也没什么大事儿,明日您就不用来了。” “行,”张婉若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起身走到病床前,拍了拍肖筱的手背,满眼关怀,“那你好好养伤,有什么想吃的给宝菊说,让佣人做了给你送过来。” “好的伯母,”肖筱莞尔一笑。 几人道别后,爵铭牵着夏楚的手离开了病房。 依旧是那句,“以后没有我的陪同你不要出门了。” 夏楚瘪了瘪嘴,没有回答爵铭的话,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张排长说的,我交代他只要你出门就通知我,”爵铭语气略带傲娇,丝毫没感觉到这话的不妥。 夏楚哑然:第一次见监视人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 走出医院,三人在附近饭店吃了饭就和张婉若分道扬镳了。 看着张婉若的车离开,爵铭才牵着夏楚的手上了车。 只剩下两人,爵铭说话也没了顾及,“你和肖筱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夏楚一脸茫然,“我只是去医院看她的伤而已,毕竟她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 “不是这个,”爵铭剑眉一皱,表情古怪,“怎么才过去一上午,你们两个看起来就那么亲密无间了?” 说起这个夏楚也很无奈。 她只是象征性的来看肖筱一眼,没想到却她带偏了情绪。 想了想,直接说了四个字,“她很开朗!” 对,很开朗! 从她进入病房的那一刻、到爵铭出现之间,一直喋喋不休地侃侃而谈,带动了所有人的情绪。 也能看得出来,张婉若是真的很喜欢活泼开朗的肖筱。 “????”爵铭疑惑扬眉,“开朗?所以呢……?” “所以我们现在是朋友,”夏楚极不情愿地说道。 至少,在张婉若和肖夫人看来,她和肖筱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 若是以往,她肯定会把对肖筱所有的敌意和怀疑全都说出来。 可经历过白莲的事情过后,无凭无证的事情她不会再说了。 怕自己的猜测不是真实的,更怕爵铭不信任自己。 “朋友?”爵铭眸色一深,黑亮的眸子深不可测,“因为她救了你,所以你就和她成为了朋友?” “算是这样吧!”夏楚无可奈何地点头。 不想再讨论肖筱的话题了,直接把头磕在了爵铭的胸口闭眼,闷声闷气道,“别说话了,我困了。” 夏楚沉闷的声音令爵铭深邃的眸子暗了一暗,伸手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手掌轻拍着她的后背,温言温语道,“怎么了?听起来这么不开心!” 一个颇有心机的女人整天在自己面前演戏,她能开心得了么。 夏楚心底暗自腹诽,表面却无所谓地摇头,“没事儿。” 缓缓闭眼,想要休息一下。 …… 知道肖筱对自己不安好心,夏楚也就去医院看过她这一次,之后的就窝在家里再也没有出门了。 恰好她现在是怀孕初期妊娠反应厉害,见她每天除了吐还是吐,张妈也不允许她出门。 每次去医院送饭之前都会率先说上一句,“夏小姐,我去医院给筱小姐送饭了,您在家休息不要乱跑。” 夏楚才懒得去医院看表里不一的情敌,却还是会让张妈代她向肖筱问好。 直至两日后的中午,见张妈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医院送饭,夏楚疑问道,“张妈,你今天怎么没去医院?” 张妈这才想起忘记给夏楚说了,用力拍了下脑袋,“哎呀你看我这脑袋,筱小姐今天早晨出院了。” “回来的路上我还想着和你说一声,到家后一忙起来就给忘了。” “哦,”夏楚也不在意,“没事儿,出院了就好。” 暗自长吁口气,想着明日和梁非夜出去给爷爷买衣服。 本以为肖筱出院,自己就能毫无顾忌的出去游玩;没想到的是,当日下午,张婉若就带着肖筱主动上门了。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千夫所指的感觉 “楚儿,”把张婉若交给肖筱,爵铭快步朝着夏楚走去,“这狗突然发了狂,你离她远点儿……” 本窝在夏楚脚背上的小白,见爵铭忽然朝自己奔来吓得汪叫了两声、一瘸一拐地躲到了夏楚身后。 看着愈来愈近的爵铭,夏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俯身抱起小白、躲开爵铭伸来的手,目光落在不远处皱眉不断抽着冷气的张婉若身上。 垂眸看了眼怀中的小白,微哽着嗓音道,“你……把伯母和肖筱送医院去吧!” 是小白咬的张婉若,爵铭踢开它情有可原。 可是…… 她却感到了莫名的心酸。 “楚儿,”肖筱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这只狗再好看,它也只是条狗。” “就算你对它再好它也是个畜生,是没有感情的。” “你还是把她给扔了吧,别改天再伤到你了。” “肖筱说的对,”张婉若赞成地点头,“楚儿,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养狗,万一哪天它突然再发狂了咬到你怎么办?” “铭儿,快把这只狗扔出去,别等下再让它伤到楚儿。” 爵铭也有这份担忧,毕竟他是眼看着小白发狂的。 伸手正要去拿,可就在指尖触碰到小狗的同时,夏楚朝一侧躲开了。 抬眸对上爵铭担忧的眸子,夏楚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可这一刻,她竟然有种被人千夫所指的感觉。 垂眸看着怀里的狗,夏楚摇了摇头,“它是有灵性的,今天他突然发狂肯定是有原因的。” 抬头再次看向张婉若,拧眉催促道,“你快把伯母送医院去吧,狗的身上是自带病菌的。” “这个时候,应该尽快给伤口消毒。” 夏楚不说还好,听到她这么一说,爵铭就更不能让小白呆在她怀里了。 伸手去夺她怀里小白的同时、好言相商道,“你既然知道它身上有病菌,就更不能抱着它了,万一它再咬到你了!” “楚儿,把它给我,我让别人看着它。” “爵铭,”再次躲开爵铭的手,夏楚黛眉紧皱。 有张婉若在,更何况刚才小白确实发狂了,夏楚无法辩驳。 只能说道,“你送伯母去医院,如果再晚了病菌进入了身体就严重了。” 低头看着怀里嗷嗷嘤咛的小狗,意有所指道,“等下我会把它送爷爷那里!” 毕竟,它的腿受伤了。 听夏楚说会把小狗送走,爵铭放松地轻叹口气。 手掌放在夏楚的脑袋上轻揉了两下,“那你在家等着,不要乱跑。” “嗯,”点了点头,夏楚眼看着爵铭扶着张婉若离开了客厅。 肖筱跟在两人身后,就在走出客厅的那一刻,扭头看了眼呆滞在原地的夏楚,嘴角勾起微不可查地笑。 对上肖筱的目光,夏楚眸色暗了一暗。 眼看着几人消失在视线内,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白,迅速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它疼的不敢动弹的腿动了动。 随着夏楚的动作,小白发出嗷嗷地奶叫声,“嗷嗷……” 夏楚心疼的皱眉。 “夏小姐,”站在一侧看到全过程的张妈也忍不住来劝说道,“这条狗是挺好看的,平常也很温顺,可它毕竟是条狗。” “您现在身子特殊,万一哪天被咬到就不得了了……” “我知道了,”打断张妈的话,夏楚起身朝外走去,“我去找秦医生。” 看着夏楚离开的背影,张妈有些不放心,拆掉围裙跟了出去,“夏小姐,我和您一起去吧!” “不用了,”摇了摇头,夏楚眼眸微深,“你把绣坊老板送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话音一落,继续朝外走去。 张排长则跟在夏楚的身后,与她一起出了门。 看着夏楚离开的背影,张妈满面愁容。 哎…… 怎么好端端的小白就发了狂! 转眼看向吓得战战兢兢的绣坊老板和店员,“刺绣的款式夏小姐都选好了,你们先回去安排着吧!” 绣坊老板为难地皱眉,“可是……夏小姐和少帅的尺寸还没测量好。” 尺寸不测量,就没办法做秀禾服。 不做秀禾服,怎么刺绣呢! “这个……”张妈也有些为难了。 扭头看了眼夏楚消失的院门口,无奈摇头,“今天应该是继续不了了,等夏小姐回来我问一下,确定好时间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再过来测量尺寸就可以了。” “好的,”眼下也只能这样了,绣坊老板让人收拾了下绣品、在张妈的目送下离开。 …… 本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夏楚没有坐车,一步步走在这条熟悉的小道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耳边传来小白嘤咛的叫声。 夏楚心疼的泪水在眼中打转。 爵铭毫不留情的那一脚,踢碎了她对婚后生活的期待。 他没有做错。 小白咬的是他的母亲,所以爵铭踢它是应该的。 可在那一刻,她却感到了失望…… 咬唇步入熟悉的家,里面传来一阵阵笑声。 有梁非夜的地方就免不了的欢声笑语,夏楚深吸口气,缓和了下自己的情绪,咬着下唇抬脚走入。 客厅内,梁非夜兴致勃勃地说着现代的搞笑段子,把夏启年和秦华安逗地捧腹大笑,就连秦时瑞的唇角也勾着忍俊不禁的笑意。 不经意间扭头,恰好看到走来的夏楚,忙打断梁非夜的喋喋不休,“夏小姐来了!” 梁非夜的声音戛然而止,扭头看向走来的夏楚。 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怀里嘤嘤叫着的小白,兴奋地起身去抢,“小白来了,下来陪我玩……” 可还没碰到小白的身子,夏楚就往旁边躲了一下,“它受伤了,让秦医生给它看看。” 梁非夜手下一顿,忙摸了摸小白的脑袋,直至此时,才听出它叫声的不同寻常。 轻手从夏楚怀中把小白抱出来朝着秦华安走去,满眼心疼,“哎呀呀,怎么就受伤了,看它疼的,圆滚滚地大眼睛都冒出了泪花,秦爷爷快给我家小白看看。” 一个给人看病的医生却要给狗看病,秦华安没有任何不快。 拿起小白的腿动了动,皱了皱眉,“腿怎么断了?”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少帅 夏小姐不见了 “腿断了?”梁非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扭头气势汹汹地兴师问罪,“你怎么看的小白,怎么就让它断了腿?” 夏楚微哽,“不小心把她摔到地上了。” “摔地上了?”对于这个说法秦华安显然是不信的。 如果真的摔到地上了,那肚子和背部怎么受伤这么严重? 但秦华安识相的没有多说,只是把小白放在桌子上给他细心检查着。 虽然他不是兽医,但他知道,狗狗的肚子和背部是最脆弱的地方。 不仅脊骨长、肋骨也少,保护不好它的内脏,只要轻轻的踹上一脚,都有可能会内出血。 更何况,现在的小白还这么小,而且还不止是轻踹了一脚那么简单。 在经过一系列检查之后,秦华安最终长叹口气,语气中尽是心疼,“脾内出血,最近不能喂食了,只能让他喝些水和药!” 一听小白不仅腿断了,还搞了个脾内出血,梁非夜的火气瞬间被点燃了。 对着夏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你怎么看的小白,怎么就摔出了个脾内出血。” “这两天你还是不要把它抱走了,我照顾它……” “小夜,”打断梁非夜的话,夏启年走到夏楚身边。 见她自始至终都闷声不吭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一张小脸写满了委屈。 疑惑皱眉,“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爷爷,”摇了摇头,夏楚咬唇看了眼桌子上的小白,满腹自责。 “嗯?小白身上怎么有股药味,”秦华安的声音骤然而起。 夏楚微惊了一瞬,快步走到秦华安身边,一脸疑惑,“什么药?” 秦华安俯身再次闻了一下,最终确定道,“是一种可以让狗狗闻到就发狂的药。” 摸了摸它的肚子,眸色深沉,“只是味道特别浅,连我差点儿都忽略了过去。” 听到秦华安这么说,夏楚蓦然想起了肖筱离开时的眼神。 顿时怒火中烧,转身朝外走去。 肯定是肖筱从中动的手脚,不然小白怎么可能会突然发狂。 “夏小姐!” 在院内等着的张排长急忙跟在夏楚后面,“您慢点儿,别摔到了!” 现在她可是有身孕的,如果摔了那还得了。 见夏楚跑了出去,梁非夜不明所以。 秦华安和秦时瑞面面相觑,去找板子给小白固定瘸了的那条腿。 夏启年则阴沉着一张脸,愁眉不展。 …… 夏楚一路快步跑到了家门口的车前,连家门都没有进就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去医院!” 张排长忙坐上副驾驶,启动汽车朝着医院的方向赶去。 后面跟着的几个军兵立即上了另一辆轿车追了上去。 一路上,夏楚气势汹汹地坐在后座上,紧咬着后槽牙、眼底尽是怒火。 她就知道肖筱不安好心,可没想到她这么阴险,竟然敢用药引诱小白发狂,连伯母都算计了进去! 今天,她一定要拆穿肖筱的真面目。 如果…… 如果爵铭信任自己,惩罚了肖筱,这件事儿她就算了。 如果爵铭不信任自己,那么她……就要考虑成婚的事情了! 她不会和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在一起! 那种不被信任的感觉,无助又落寞,她再也不想感受了。 当车辆抵达医院的时候,张排长还没来得及停车,夏楚就猛地打开车门下车迅速朝着医院内跑去。 “夏小姐,等等我!” 张排长心下一慌,忙迅速把车停下,来不及熄火就追了出去。 紧跟其后的军兵见夏楚风一般地蹿进了医院内,一脸茫然的下车快速追去。 即便是张排长追的速度再快,在进入医院大厅的时候还是不见了夏楚的身影。 忙走到前台询问,“少帅和夫人在哪个病房?” 前台的护士忙指了指一个方向,“夫人在二零八病房。” 张排长不假思索地朝着护士指的方向跑去。 当一行人风尘仆仆到达病房门口的时候,孙宾正在房门口站着。 见张排长来了,惊讶了一瞬,“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形影不离地保护夏小姐么?” 张排长顿时一怔,“夏小姐没来吗?” “没有啊,”孙宾摇了摇头,扭头看了眼跟在张排长身后面面相觑的几个军兵,眸色一深,语气骤然增大,“怎么回事?” 张排长眼睛登时睁大,茫然无措地看了眼走廊尽头,呐呐道,“不能啊,我明明看到夏小姐进医院了。” “难道还没找到这个病房?” 转眼看向后面的军兵,命令道,“去找夏小姐,就在这个医院里!” “是,”军兵忙敬礼后各自散开、心惊胆地去找夏楚了。 张排长也转身朝着楼梯口跑去…… 就在这时,爵铭从病房走了出来,恰好看到张排长离开的身影。 幽邃的眸子一敛,“怎么回事?” 孙宾忙点头回应,“少帅,张排长说跟着夏小姐来了医院,可不知道为什么,张排长找到了病房夏小姐还没来!” “楚儿,”爵铭剑眉一皱,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去找!” 都跟着进来了,怎么可能会找不到病房。 “是,少帅,”孙宾忙朝着张排长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爵铭扭头看了眼病房里的张婉若,不放心地朝着楼梯口走去。 可直至走到一楼,见到了张排长也没有看到夏楚的影子,爵铭眸色一寒,眼底暗藏着难以道明的惊慌。 快步上前,一把抓住焦急恐慌的张排长,厉声质问道,“人呢?” 张排长都要吓哭了,含糊其辞地解释,“少少少帅,夏小姐不见了!” “您离开之后夏小姐就去了夏老爷那里,把小白狗放下就跑了出来,怒气冲冲地来医院找您。” “可车刚到医院属下还没来得及停下来,夏小姐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进来。” “当属下停下车追上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夏小姐的身影。” “属下以为夏小姐去病房了,可到了病房才发现夏小姐没有去,前台的护士也说夏小姐朝着病房的方向去了,可属下就是没有找到……” “找到了这个!” 骤然而起的声音打断了张排长的话。 扭头望去,见一个军兵跑了过来,手中提着一只黑皮鞋,急赤白脸地解释道,“是在另一个楼梯的转角找到的……” 看到军兵手中的黑色皮鞋,爵铭瞳孔猛然一缩。 想到上次夏楚被白莲抓走的情景,乌云密布的脸上似是在酝酿着狂风暴雨,“去找!” “如果她出事了,你们都别想活了。” 低沉冰冷的声音里带着浓烈的威胁,吓得在场的人身子下意识地轻颤了几下,战战兢兢地散开找人去了!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孩子没了(一) 傍晚时分,乌云密布的天空阴沉沉、雾蒙蒙的。 一辆黑色汽车正往郊区的方向急速驾驶着。 端坐在后座上,夏楚看着熙来攘往的行人愈来愈少,心也一点点的往下沉。 刚才她急匆匆的跑到楼上去找爵铭兴师问罪,没想到刚到二楼的转角处就被人捂住了口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这个车上。 她没有叫喊、更不敢反抗。 因为有两个尖锐的刀子正顶在她的左右腰上,一阵阵细微的刺痛传来。 是利刃的刀峰刺破衣服,抵到了她的肌肤上。 好似只要她发出一声尖叫,这两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利刃捅进她的腰里。 夏楚整个人僵硬着无法动弹。 咬唇闭眼,懊恼至极。 她应该等一等的! 明明知道有人在暗处监视着她、伺机对她不利,却还是意气用事、不等张排长跟上就跑进了医院。 以致于给了别人逮走她的机会。 …… 汽车朝着山路急速驶去,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 看着荒无人烟的道路,夏楚心情越发压抑。 张了张口,微哑着嗓子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见夏楚终于开口了,右侧的男人嗤笑一声,冷嘲热讽道,“呵呵,你自己得罪了谁你不知道吗?” 夏楚眉心一拧,暗自思忖片刻,疑问道,“是……白莲?还是……肖筱?” 除了这两个人,她想不到其他任何人! “呦,看来你得罪的人不少啊,”男人嘴角噙着嘲弄的笑,“除了我们的雇主之外,竟然还得罪了其他人!” “……”夏楚沉默不语,心中疑惑更甚。 照他这么说,抓她的不是白莲和肖筱? 想了想,再次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去医院的?” 去医院是她突发奇想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竟然能提前在那里等她,太诡异了…… 听到夏楚这么问,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下眼神。 并没有回答夏楚的问题,反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后脑勺上,恶言恶语地威胁,“臭娘们,你哪来的这么多问题。” “呃……” 猝不及防被打,夏楚身体随着惯力前倾了一下,刀锋划过腰间的肌肤,刺痛感骤然增大。 不敢再说话,只能观察着四周,想办法伺机挣脱牵制逃掉。 …… 车辆开到山脚下,驾驶座的司机停下了车。 “老大,在这里行吗?” 抬眸环视了眼四周,坐在他右侧的男人命令道,“往山上开!” 车辆再次启动,朝着山上的方向开去。 夏楚心下一慌,眼睛左右瞟了眼坐在她两侧的两个男人。 即使脊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给浸透了,也努力让自己镇定自若。 …… 直至车辆往山上开了半个小时左右,坐在她右侧的男人突然开口,“就这吧!” 话音一落,车辆停下。 车门打开,夏楚被左侧的男人拉下了车。 夏楚全程十分配合,没有尖叫、更没有挣扎。 在荒无人烟的山上,就算她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到。 腰间抵着刀子,只要她一反抗,刀子就会捅进她的肚子里。 她现在能做的,只是配合。 这样能避免自己受苦头、更能让这些人放松警惕。 夏楚刚站定脚步,耳边传来男人浑厚阴沉的声音,“把她推下去。” 夏楚心脏一颤,抬眸望去。 这才发现,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山崖边。 在夏楚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就被人粗暴地推了她一把。 夏楚脚步不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腰间的伤口传来一股尖锐的刺痛,“呃!” 看着男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夏楚所有的镇定荡然无存。 忙坐在地上一步步后退着,颤抖着喉咙质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男人把玩着刀柄嗤笑道,“都到这里了,你说我们想干什么?” 对着不远处的山崖边抬了抬下巴,性趣十足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己主动跳下去,二是用这把刀子自行了断。” “当然,如果你都不愿意动手的话,我们可以代为效劳。” “只是,如果让我们动手,你可是要多受些罪了。” 夏楚脸色煞白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山崖,慌乱地眨了下眼。 双拳紧紧攥起,目测着左右两边的路伺机逃跑。 看着夏楚慌乱无措的表情,原本坐在她左侧的黑瘦男人摩挲了下他的下巴,心痒难耐道,“老大,她长得可真不错。” “是啊老大,”原本开车的男人也心间一痒,跃跃欲试道,“这个女人把爵铭和顾南川勾的神魂颠倒,想必滋味肯定不错。” “就这么让她死了也太可惜了,不如我们也尝尝味道……” 闻言,男人静静地凝视了夏楚两眼,想了几秒,转身朝车旁走去,同时交代道,“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 “哈哈,谢谢老大,”两个男人亵笑着道谢,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朝着夏楚走去。 “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哦,要像刚才一样乖乖的,不然我们可是很粗鲁的……” 看着两个不断走进的男人,夏楚双手克制不住的颤抖着,不断的往后挪动着身体。 却在此时,右手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尖锐的物体。 夏楚慢慢摸索了两下,是一块手掌大的石块。 不动声色地紧攥在手里,把带锋利菱角的那面露在外面。 耳边充斥着男人的淫笑声,还有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就在男人裸着身子俯身靠过来的时候,夏楚迅速扬起石头、朝着男人的头上用力砸了上去。 “啊——” 随着男人痛声大叫,一股鲜血从他的头上流了下来,如同雨滴一般滴落在夏楚的身上。 另外一个正在脱衣服的男人一愣,一脚踹在了夏楚的身上。 夏楚疼的弓起了腰,再次扬起石头朝着眼前男人的头上狠狠的砸了上去。 可这一次,男人却有了防备。 一把抓住夏楚扬来的手,夺过她手中的石头朝一旁扔掉,随即狠狠地朝着夏楚的脸上打了上去。 “啪——” 响亮的巴掌声骤然而起,夏楚的脸火辣辣的疼。 就在这时,身为老大的男人也走了过来。 一脚踩在夏楚的手腕上狠狠地碾压着,一脚朝着她的身上用力踢去。 恶言恶语地咒骂道,“臭娘们还敢还手?” 被砸脑袋的男人也走了过来,对着夏楚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用尽了全力、毫不留情。 “疼……” 夏楚全身的细胞都被钻心的疼痛包裹着。 手腕上、小腿上、脊背上被鞋子用力碾压过、踢踹过。 可她却极力护着肚子。 似乎是发现了她的意图,身为老大的男人眉毛一挑,凶狠乖戾道,“人都要死了,还想护着你肚子里的种?” “给我踹……” 接下来,夏楚的手被拉开。 也不知是谁的脚,用力朝她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下。 “唔……!” 夏楚痛到大叫一声,单手捂住肚子直冒冷汗。 汩汩鲜血从大腿内侧流了出来,晕染出一地的触目惊心。 恨意涌上心头,夏楚双手猛地攥起,狠咬着后槽牙伸手一把抓住就近的男人,对准他的耳朵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男人疼的大叫出声,伸手推着夏楚的头、却怎么也推脱不开。 “老大!” 见夏楚发狠了,另外两个男人忙出手去拽老大的耳朵,可夏楚却有种鱼死网破的想法。 无论另外两人怎么打、踹,夏楚始终不松口,势必想要咬掉男人的耳朵。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在山间的道路上驶过。 荒凉的路上突然停靠着一辆汽车,令人十分意外,开车的司机眼睛往别处瞥去,恰好看到几个男人正在暴打一个人。 心下一惊,抬眼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上的季司深,“少爷,路边上有人在杀人!” 每脚都踢踹的毫不留情,不是杀人是在做什么! 季司深转眼望去,透过车窗看到山崖边上正不断踢踹的三个男人,眉头一皱,“这平城的治安也太差了,竟然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就在犹豫着要不要多管闲事的时候,看到一个莹白的脚丫露在外面。 略略扬眉,“竟然是个女人?” 看了眼光着身子的两个男人,瞬间明白了什么。 缓缓伸手,从腰间掏出手枪,打开车窗对准天空开了一枪。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彻天际,在山中传出一阵阵回声。 正在踢踹夏楚的两个男人顿时一怔,扭头看向车道上停下的汽车,吓得脸色一变,“老大,爵铭来了,我们快走……” 听到爵铭两个字,夏楚一瞬间泄了气。 缓缓松嘴,放开了男人的耳朵。 身为老大的男人瞥了眼路边的汽车,气急败坏地再次踹了夏楚肚子一脚,“臭娘们,你给我等着!” 随即转身朝着车前跑去! 季司深也只是想救了被打的女人而已,本就没有想杀这几个人。 眼看着三人慌乱地上车驶离,才打开车门下车。 …… 夏楚闭眼在原地躺了片刻,没有听到爵铭的声音,更没有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缓缓睁眼,忍着手腕钻心的剧痛起身坐起,疑惑望去。 见下车的男人是个陌生人,紧咬着下唇慢慢站起,一步、一步朝着男人走去! 随着夏楚的动作,大腿内侧流淌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 腹部一阵阵尖锐的阵痛传来,就像有人在无情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把她身体上的某个东西生生的剥离开似的。 她知道! 那个她原本不期待的孩子,在她的期待中没有了! 椎心的痛深入骨髓,夏楚泪如雨下,痛到发不出一丝啜泣声。 她一步、一步、一步地往路上走着,妄想冲破黑暗,找到属于她的光线……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孩子没了(二) 看着夏楚咬牙坚韧的样子,季司深震惊地脚步一顿,心房被一种陌生的力量击中。 “这个女人……是不是偷我钱包的那个小偷?” 抬眼看向她走过的路都被鲜血染红了,季司深错愕了一瞬,忙快步上前走到夏楚面前,自上而下观察了下她,伸手去扶她的胳膊。 可就在指尖碰到她胳膊的时候又有些踌躇。 心底经过一阵天人交战后,俯身将她拦腰抱起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对于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陌生人,夏楚毫无感觉。 就连感激都没有。 唯一知道的是,她被救了。 双手紧紧攥着肚子上的衣服,缓缓闭眼,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痛! 好痛! 身体痛,心更痛…… “少爷!” 见季司深把浑身是血的女人抱过来了,司机忙打开后车门。 季司深微微俯身,缓缓将夏楚平放在后座上,绕过汽车走到副驾驶座位上坐下。 扭头往后望去,见夏楚已经翻身过去,正侧躺着背对着自己。 弓着身子,瘦小的肩膀一颤一颤的,一阵阵隐忍的啜泣声传来。 想到刚才她被暴打的画面,莫名的有些心疼。 季司深垂眸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驼色呢大衣上染满了鲜血。 无奈摇了摇头,解开扣子把满是鲜血的大衣直接扔到了路上。 汽车启动后急速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车内静默到鸦雀无声,唯有一声声抽噎极为明显。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驶来一辆黑色汽车,后面还跟着几辆军车。 季司深挑眉了挑眉,“又出了什么事儿了?竟然这么大的阵仗?” 与此同时,对面开车的孙宾见到荒凉道路上突然出现的车,疑惑皱眉,“少帅,前面有辆车!” 爵铭缓缓抬眸,透过车窗看向对面驶来的车。 神色迅速一敛,冷然启唇,“拦下来!” “是,少帅!” 点头应声,孙宾忙把车开到道路中间停下,让对面的汽车无法开过去。 同时打开车门下车,手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随后对准对面的汽车。 “少爷,”没想到对面的人会拦下自己,开车的司机有些慌,车辆在临近孙宾前缓缓停了下来。 然而季司深已经认出了孙宾。 低笑一声打开车门下车,缓缓朝着孙宾走去,“怎么?你们的少帅夫人又逃了吗?” 看到下车的是季司深,孙宾错愕了一瞬,迅速收掉枪、转身望向车内,“少帅,是季法医。” 见是季司深,爵铭冷瞥了他一眼,对着孙宾抬了抬下巴,“走吧!” 夏楚是被人掳走的,不可能会在季司深的车里。 “是,少帅,”点头,孙宾打开车门启动汽车迅速离开。 “哎……” 见车在自己面前停了一下就呼啸而去了,季司深有些懵! “把我叫停又不和我说话,什么情况这是……” 无趣摇头,转身回到了车前。 坐在副驾驶座上,扭头往后座望了一眼。 见夏楚由原来的侧躺已经变成了平躺,双目紧闭,显然已经晕过去了。。 看着她双腿间不断流淌的鲜血,拧眉催促道,“快送去医院!” “是,少爷,”司机启动汽车迅速朝城内的方向驶去。 …… 另一边。 孙宾驾驶着汽车,眼睛不断地往道路两边搜寻着夏楚的身影。 就在这时,见到不远处的山崖边上有一滩滩血迹,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少少帅……” 闻言,爵铭顺着孙宾的目光往右侧望去。 当看到地上那滩滩血迹时,瞳孔在一瞬间骤然放大。 车辆迅速停了下来,打开车门奔到了山崖边。 看着地上扔着几身男人的衣服,其中包含着男人的内衣,爵铭指尖发颤,喉咙发紧。 扭头往四周找搜寻着夏楚影,却毫无一人。 “少帅,您看这血迹……” 孙宾的声音在耳侧想起,爵铭却像是什么都听不得似的,脑海里只有夏楚受伤的画面,心痛到难以呼吸。 他…… 身为一个少帅! 竟然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让她一次、又一次地被人掳走,受到难以承受的伤害。 深吸口气,隐去心中晦涩,扭头看向地上的血迹。 “少帅,夏小姐应该被人带走了,”孙宾的声音再次响起,爵铭也发现了异常。 夏楚受伤流血,一步步离开,可走了没几步血迹就没有了。 显然,她被人带走了,或许是被人救走了! 毕竟,她都被人带到了这里,应该是想把她扔到山崖下的,不可能会再把她再带到其他地方去。 “少帅……” 浑厚的声音骤然而起,一个军兵手里拿着驼色大衣跑了过来,“属下找到了这个,上面染满了血。” 孙宾忙接过大衣看了看,疑惑拧眉,“少帅,这件衣服面料极好,和下面扔的这些破破烂烂的衣服显然不是一伙的。” 想了几秒,震惊到目瞪口呆,“…是不是季法医的?刚才季法医没有穿外套?” 话音落下,却见爵铭已经没了身影。 扭头望去,见他正朝着道路上的汽车快步走去。 孙宾微愣了一瞬,忙抬脚追了上去。 启动汽车,不等爵铭开口便调转车头朝着季司深离开的方向追去。 …… 当车辆停靠在医院门口时,季司深迅速下车走到后座,伸手正想把夏楚抱出来,却发现她的小脸已经苍白的毫无血色。 气若游丝,像是随时都能断气儿似的。 望着陷入昏迷的夏楚,想到刚才她带着染满鲜血的身子、一步步地朝自己走来的情景。 即便消瘦地似是风儿一吹就能倒下,可她的面容依旧带着坚硬如石的倔然。 在这一瞬间,季司深心底萌生出了一丝心疼与佩服。 那种情况,论是个男人都做不到像她那般坚强吧! 轻叹口气,缓缓伸手将她抱起朝着医院内走去。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孩子没了(三) 当爵铭到达医院的时候,季司深正斜靠在墙面上,脑子里想着救夏楚那一刻她被暴打的画面,无奈地摇头叹息。 这是有多大的仇怨啊,竟然对一个女人下那么重的手,显然是没给她留活路啊。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扭头望去,见爵铭风尘仆仆地跑来,后面还跟着同样焦急的孙宾。 惊讶了一瞬,起身站好。 “怎么了这是?这么着急?” 刚才不还在山上呢,怎么这么快就到这里来了! 快步跑到季司深面前,爵铭自上而下看了眼他身上的血迹,心底又惊有喜,“夏楚呢?她怎么样了?” “谁?”季司深疑惑挑眉,“夏楚……?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想季司深没见过夏楚、或许不知道她的长相,孙宾急忙提醒道,“就是你救的那个女人。” 季司深瞠目结舌,“她……她就是那个经常逃跑的少帅夫人?” 不能吧! 那为什么上次还偷他的钱包? “对就是她,”孙宾连忙点头,“季法医,夏小姐怎么样了?” 季司深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震惊来形容了,指了指手术室的方向、呐呐道,“在手术室内……” 话音一落,爵铭迅速走到手术室门口,一脚踹开手术室的门冲了进去。 里面正包扎伤口的医生被这骤然而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本想怒骂闯进来的人,但一见那一身军装,吓得立即闭了嘴。 哆哆嗦嗦地叫道,“少少少帅……” 爵铭快步走到手术室前,目光落在夏楚晕厥不醒的苍白脸庞上,心里是无法呼吸的揪痛。 微微张嘴,颤抖着声音质问道,“她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 直至此时,医生们才知道少帅是来看手术床上的女人。 连忙回道,“少帅,孩子……没保住……” 似乎是怕担责任,又加了一句,“她被送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落胎了。” 爵铭当然知道,地上和季司深身上那么多血,孩子肯定是没了。 可他不死心,依旧想要再问一句。 就像是问这一句,孩子就能回来似的。 爵铭双拳紧握,压抑着悲伤训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如果她出事儿了你们谁都活不了。” “是是是,”医生们忙继续处理伤口。 爵铭站在一侧就那么静静看着夏楚,心脏隐隐抽痛。 等夏楚醒来,他要怎么告诉她孩子没有了! …… 走廊里的季司深,听到孙宾说了事情的始末怔怔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这个小偷就是少帅心心念念的人儿? 太巧了! 早知道这样,他刚才就开枪把那三个人打死了。 给孙宾描述了下三个人的特征和汽车的车牌号,季司深就离开了医院。 习惯性地打开后座的车门,当看到座位上那已经干涸的血迹,皱眉关上车门,转身走到副驾驶座上坐了下去。 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头磕在座椅上闭眼休息,脑子里却是夏楚那坚韧不屈的小脸,啧啧出声。 “啧啧啧,太奇怪了……” 一个女人,好好的少帅夫人不当,竟然去做小偷? …… 次日早晨,夏楚缓缓睁眼,不假思索地摸向自己的肚子,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无法动弹。 低头垂眸看向手指,受伤的右手已经被包扎了起来,从手腕处到掌心都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 手腕处、身上都带着刺骨的疼。 微微抿唇,左手缓缓摸向平坦的腹部,心脏一抽一抽的隐隐作痛。 肚子还没来得及隆起、就已经归于平静,就像是孩子从没出现过一般。 缓缓闭眼,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沁入了发间,最终浸透了瓷白的枕头。 穿越到民国时期,她突然感觉自己好没用。 除了被人陷害、就是被人迫害,每次都来的猝不及防,令她措手不及、无法反击。 卫生间响起一阵冲水声,紧接着房门打开,爵铭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到床边,看到夏楚眼角的泪光惊讶了一瞬。 凝了她一整夜,现在终于见她醒来了,爵铭不由得松了口长气,“楚儿,你醒了?” “饿了吗?要吃点儿什么?” “……” 回答他的,是一阵冰冷的沉默,和夏楚默默流淌的泪水。 知道她伤心,爵铭垂下了眼眸,轻声安抚道,“楚儿,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又让你受了伤。” “你心里有气打我骂我都可以,发泄出来不要憋闷在心里。” “……” 见夏楚依旧不说话,爵铭闭了闭眼,心底涌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挫折感。 “昨日的你真的很凶险,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本来就失血过多,可在包扎伤口的时候依旧大出血。” “医生说,你的出血量最起码有六百毫升,若是再晚一步、怕是就晚了。” “当时我真的很害怕,看着你又是被输血又是被抢救,我怕你再也不会醒来。” “……” 回答他的已,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爵铭长叹口气,哽咽着继续说道,“楚儿,你放心。” “那三个人我一定会找到的,我会为你报仇,为我们的……” 余下的话爵铭没有说出口。 那个孩子,到来的毫无防备,离开的出其不意。 深吸口气,拿起夏楚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中,俯身凑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口,继续说道,“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夏楚何其聪明,昨日那种情况她肯定知道孩子已经没有了,想要隐瞒也无法隐瞒。 话音一落,夏楚被包裹的指尖轻颤了一下,泪水像小溪一般恣意流淌着。 见夏楚只是静静流泪一言不发,爵铭哽咽难言。 弯低身子与她平视,把脸放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 一整夜提到嗓子眼里的心,终于回归了原位…… 第一千零六十章 顾南川的阴谋与牺牲(一) 东瀛国内,会议室—— 顾南川坐在会议桌的座位上,身后站着李正、阿大和阿辉。 对面是东瀛国的‘中将’牧野中村和‘佐官’原田弘树,两人正一遍遍地看着手中的合同,神色严峻、面容肃穆。 房内是令人窒息的静! 顾南川百般聊赖地玩转着手中的钢笔。 时不时地把笔身放在拇指上转圈,又时不时地用笔帽和鼻尖左右来回敲打着会议桌,在寂静无声的会议室内,击打桌子的叩叩声显得格外响亮。 即便对面的牧野中村和原田弘树已经研究那条合同一个小时了,顾南川也不焦急,神情随意淡漠,好似对所有的事情都不在意一般。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骤然而起,打乱了会议室内的寂静。 紧接着一名身穿绿色军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对着屋内的几人敬礼后走到牧野中村身边,俯身贴在他的耳侧说了些什么。 牧野中村点了点头,抬头看向顾南川,娓娓道,“顾少帅的合约没有问题,但我们有一个要求。” “你说,”顾南川薄唇勾着浅笑,毫不在意对方的要求。 牧野中村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纸张、又抬头看了眼顾南川手中的钢笔,意有所指道。 “听闻、顾少帅当初以一只字迹会消失的笔与爵镇南签订合同,把那个老匹夫耍的团团转。” “未免发生同类的事情,这次合同必须用我们的提供的纸张和笔。” 顾南川指尖微顿,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笔,冷冽的脸上布满了阴鸷的寒意,“中将这是不相信我了?” “我既然敢来这里,就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动手脚,如果你们不放心,这个合同我们也可以不签的。” 见一说换笔和纸顾南川急了,牧野中村得意挑眉,“哎……顾少帅何必生气呢。” “既然顾少帅不会动手脚,那用谁的纸笔不都是一样么!” “……” 顾南川没有说话,只是面色如冰地冷凝着牧野中村,右手指尖不经意间摩挲着,对于换纸笔这个提议从内到外的拒绝。 迎着对面顾南川冷冽的眼神,牧野中村毫不惧怕。 对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那人心领神会地上前。 把手中的黑色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将里面的针剂对准了顾南川。 牧野中村指了指黑子箱子里的针剂,劝说道,“顾少帅既然千里迢迢,那就代表那个夏小姐对你极其重要。” “药剂就在这里,只要少帅同意我们的要求,我们马上把药剂交给您。” “同时安排最快的船艇送您离开,好让您尽快把药剂送到夏小姐手里。” “要知道,那种毒就连一个大男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呢……” 顾南川缄默无言,只是静静地看着箱子里的针剂、凛冽的眸子迸射出一道寒光,一直处变不惊的脸也不似原来那般从容不迫。 身后的李正更是老六忐忑不已,俯身凑在顾南川的耳侧想要再次劝说一下。 张了张嘴,声线还未发出,顾南川便抬手制止了他的话。 李正微梗,无可奈何地后退一步,强行镇定心绪,如履薄冰地站在顾南川的后侧,心底惶惶不安。 片刻之后,顾南川经过一阵天人交战,点了点头,极不情愿地吐出两个字,“可以!” 话音一落,李正身形一震,阿大和阿辉对视了一眼,表现出了行军以来第一次手足无措。 与李正的严肃不同,牧野中村心里乐开了花。 迫不及待地把手中合同递给后面的人,那人接过就转身离开了。 “顾少帅还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只是可惜,夏小姐最后选择的却是爵铭,啧啧啧,太没眼光了!” “顾少帅不如把目光放长远一些,我们东瀛国也有很多美女,各个倾城国色、艺妓不凡,相信会有顾少帅能看得上眼的……” 接下来的时间,牧野中村不断推销着东瀛国的女人,而顾南川自始至终都闭口不言,目光落在黑色木箱中的针剂上,唇角勾着心满意足的笑。 这样的话,夏楚和孩子就不会有问题了吧! 见自己说什么顾南川都一言不发,连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牧野中村无趣地闭了嘴。 直至半个小时后,合同再次拿过来。 顾南川打开粗略地看了一眼,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同时盖上了他的私人印章。 交换合同,签名,盖章…… 一系列动作毫不犹豫! 直至合同签完,牧野中村满意地点了点头。 把桌子上的黑色箱子推到了顾南川的身边,这一针药剂可是太值钱了,顾少帅可千万要拿好。 接过箱子,顾南川小心翼翼地扣上卡扣,递给后面的李正。 起身站起,只留下了四个字,“后会无期!” 转身离开! 只是刚走一步,牧野中村的声音骤然而起,“哎……顾少帅!” “既然来了就多住些日子再走吧,还是那句话,我们国家的美女众多,总有您能看得上眼的。” “至于这个药剂,不如先让你的副官带走,等夏小姐身上的毒完全去掉了,您再离开也不迟……” 这话说的,摆明了不想放人。 顾南川原本阴沉的脸此时更加冷厉,目光冰寒,声音沉冽,“中将这是要扣押我么?” “非也非也!” 牧野中村笑着摇头,走到顾南川面前。 俯身拿起他手中的箱子递给李正,长臂一伸揽在顾南川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表情,就像两人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 “远来是客,我们天皇只是想让少帅多在这里停留几日罢了!” “我看,你们是怕没能力占领那些城市,想以我作要挟吧!”顾南川冷笑一声,一语道破牧野中村的担忧。 牧野中村不置可否,“顾少帅这么聪明,我们不得不防。” 顾南川无所畏惧,对着李正抬了抬下巴,“走吧!” 其中意思太过明显,他愿意留在这里。 虽然这是顾南川早就料想到的,也提前给自己交代过,可李正依旧不想将自己的少帅留在这里。 紧攥了下手中的箱子,递给一侧的阿辉,“既然这样,我也陪少帅留在这里吧!” “……” 顾南川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如鹰的眸子紧盯着李正,眼中迸发着冷寂的愠怒。 李正微怂,想到少帅那些计划离不开自己,心底踌躇了一阵,最终狠心咬了咬牙,对着顾南川敬礼、带着阿辉和阿大转身离开。 看着李正他们离开的背影,顾南川略略扬眉,紧抿的薄唇勾着微不可查地笑。 如果计划成功,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顾南川的阴谋与牺牲(二) 两日后,北城,军政府内! 厉少霆右手扶额,目光注视着左手中顾南川的玉佩,眉眼凝重,漆黑的瞳仁内满是忧愁。 桌子上放着顾南川的亲笔书信,上面交代了他若是被留在东瀛国后自己应该如何做。 计划堪称完美,可是……他并没有把自己算计进去。 若是真的按照上面的计划实施,东瀛国损失了大批兵力,东瀛国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想到此,厉少霆疲惫地揉了揉微疼的太阳穴。 上次他以为顾南川已经放弃了去东瀛国的想法,没想到他不仅没有放弃、反而偷偷计划好了一切。 想到顾南川独断专行的脾气,厉少霆无奈的长叹口气,满腹忧愁。 “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厉少霆的万千思绪。 怕是李正打来的,厉少霆迅速接起,“喂……” “厉少爷!” 电话里响起了李正略微阴沉的声音,厉少霆指尖轻颤,迫不及待地询问,“南川呢!” “少帅他……留在东瀛国了,” 说这话的时候,李正的声音是阴郁的,带着难以掩饰的自责与伤心。 厉少霆心脏猛然颤动了一下,敛起眉眼,轻叹口气,“我明白了……” 缓缓扣下电话,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玉佩,无可奈何地紧攥在掌心中。 抬眼看向房门的方向,“赵师长……” 话音一落,房门被推开,赵师长走了进来。 当看到厉少霆阴沉的眉眼时,想到刚才响起的电话铃声,不用厉少霆吩咐就知道应该如何做了。 敛眉抿唇,语气沉沉,“厉少爷,属下这就安排下去。” “去吧!”厉少霆抬了抬下巴,眼看着赵师长走出了办公室,身体往椅背上用力一靠,缓缓闭眼。 …… 四日后。 沛城往北的汪洋大海中,七艘超大的轮船正渐渐朝着沛城的方向驶去。 一个普通士兵站在中间最大的轮船上,手中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岸边的情况。 就在这时,酒井次郎从船舱内出来,踱步到士兵身边,沉声询问,“什么情况?” 士兵忙放下望远镜对着酒井次郎敬礼,“报告大佐,岸边毫无一人,连普通的渔民都没有。” 酒井次郎手朝一侧伸去,士兵心领神会、把望远镜递到了酒井次郎手中。 拿起望远镜,酒井次郎对准岸边观察了一下。 见真如士兵说的那般毫无一人,挑了挑眉,唇边勾着似有若无的嗤笑。 把望远镜递回到士兵手中,缓缓道,“肯定是把村民提前转移了。” “不过无所谓了,我们要占领的是这些城市,并不是俘虏那些村民。” 话音一落,酒井次郎转身再次走入舱内。 …… 夜晚凌晨,海上漆黑一片。 由于已经在汪洋大海中行驶了六日,岸边的事情又一览无余,以致于七个船只上的士兵都有些懒散。 巡查并不严谨不说,有的士兵还倚在一侧裹紧了衣服睡着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前方不远处一座超大的礁石后面藏匿着二十几艘轮船。 由赵师长带队,两百多名军兵都是万里挑一、武力值极强的,最重要的是他们擅长水性。 轮船上摆放着整整齐齐、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旁边还放着早就准备好的火油。 眼看着东瀛国的轮船愈来愈近,三十多名军兵每人身上背着一桶封闭的火油,潜入了海水中一齐朝着东瀛国的轮船游去。 待游到轮船边,有秩序地分散在七艘轮船的船侧、船尾,不动声色的爬上船。 两人一组,迅速拿掉背上的火油桶、打开封闭的盖子。 其中一人朝着轮船泼洒开来、一人在他身侧手持手枪对准前面、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保护着狂撒火油的队友。 火油味瞬间蔓延开来,在船头观察岸边动向的士兵转身望去。 当看到不知何时偷偷上船泼洒火油的军兵们,忙拿起长枪对准军兵们开枪,同时大声叫道,“有埋伏……有埋伏……” 刹那间,士兵的叫嚷声掺杂着枪声响彻在整个海面上。 昏昏欲睡的士兵们陡然起身,拿起手枪从舱内跑出来。 狂撒石油旁边的军兵们,保护着同伴的同时、把脚下的火油踢翻,将火油全部倒出来后,零零散散地跳到了海中。 同一时刻,躲藏在礁石后二十几艘船只的其中十几艘迅速分散开来,朝着东瀛国的七艘大船开去。 余下的十几艘跟在前面的轮船后面,每个上面都放着两个投石器,和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石头。 船上的军兵们躲藏在在大大的铁盾后面,井然有序地拿起弓箭在面前的火油桶中沾了一遍火油,又在火盆中过了一遍。 瞬间,根根剑尖燃起了火,所有军兵一同朝着东瀛国的大船上齐刷刷地射出了火箭,又立即蹲下躲开对方射来的子弹。 片刻之后,重复着刚才的动作,起身把火箭再次射到了东瀛的大船上。 由于火油够多,前三艘离得近的轮船瞬间火光冲天。 见大事不妙,东瀛人的大船在灭火的同时往后撤退着,有的士兵跳下了海中朝着赵师长带的船只游去! 看着一个个游来的士兵,军兵们迅速持枪对着水中开枪。 眼看着离东瀛人的船只愈来愈近,投石器开始运作起来,毫不留情地朝着东瀛国的船只上打去。 熊熊大火加上纷纷打来的石块,东瀛人的士兵被打的如鸟兽散,纷纷跳下海中朝着赵师长带的船只游去,想要夺船而逃。 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们还没游到赵师长的船只前,就被如雨滴袭来的子弹射死了。 想到还被困在东瀛国的顾南川,赵师长沉声命令道,“把他们的大佐抓起来,留活口。” 看看能不能以人换人的方式,把少帅从东瀛人手里换回来。 “是,赵师长!” 军兵们沉声应和,急速朝着东瀛国的船只驶去,准备歼灭所有敌军的同时、生擒酒井次郎。 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少帅正在敌军国家中做人质!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顾南川的阴谋与牺牲(三) 海岸上,厉少霆静静地望着汪洋大海中冲天的熊熊烈火,紧提的心渐渐归于平静。 缓缓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玉佩,厉少霆眸色暗沉。 南川,我并没有辜负你的期望,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可是…… 我却有种抛弃你的感觉。 长叹口气,厉少霆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和自责。 掌心的玉佩用力紧攥一下,再次抬眼看向大海中冲天的火光。 眼睁睁地望着轮船缓缓朝着岸边的方向驶来,期待着赵师长活捉了酒井次郎,更迫切地想用酒井次郎把顾南川给换回来。 虽然,这个机率渺茫到几乎为零—— 从皎洁的月光高挂在夜空中,到清晨的太阳冉冉升起,再到傍晚的夕阳霞光满天,轮船终于在厉少霆的万般期待中靠了岸。 厉少霆踱步到码头,拧眉看着受伤的军兵们相互搀扶着下了船。 没受伤的军兵们两人一组抬着昏睡抑或是死去的军兵们走到码头上。 在岸边一直等待着的护士门、抬着早就准备好的担架把受重伤的军兵抬到了急救车上,一波又一波地朝着医院运送去。 直至最后,赵师长才带着酒井次郎下了船。 此时,酒井次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镇定,满是黑灰的脸上尽是愤恨,“哼,你们竟然不管你们少帅的生命安全就把我们的军队给歼灭了。” “你们就不怕我国的人会对你们的少帅不利。” 厉少霆眉目沉沉、静望着酒井次郎嫉恨的目光,面色毫无波澜。 侧目看向赵师长,语气带着不同以往的严肃,“通知东瀛国,要想让酒井次郎活命,就把南川给放了。” “是,厉少爷,”赵师长对着厉少霆敬礼,将酒井次郎朝一侧用力推去。 酒井次郎踉跄了几步撞在一个军兵身上。 军兵心领神会、抓起酒井次郎的胳膊反扣在背部,用力一推、便推着酒井次郎朝着军政府的方向走去。 酒井次郎反抗地动了动被禁锢在后背的手,声音恼怒,“放开我!” 见酒井次郎还敢反抗,军兵用力朝着他的臀部狠踹了一脚,“老实点儿,不然等下有你好受的!” 军兵踹的力气并不小,酒井次郎踉跄了几步差点儿摔倒。 未免多受罪,不再做无谓的挣扎,老老实实地朝着前面的军车走去。 直至此时,他已经明白留下自己性命的原因了。 他们是想利用自己威胁国家? 呵,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也太小看自己了! 冷笑一声,酒井次郎被推着往前走着的同时、对身后的厉少霆和赵师长冷声说道,“如果你们想要用我换取顾南川的话,那你们可就打错如意算盘了。” “我们国家的任何人、都不会为了个人利益而置国家利益于不顾的。” “更何况,于我们国家的士兵而言,最不怕的就是牺牲。” “你们想在杀了我国这么多士兵后、还想让你们的少帅完好无损的回来,简直是做梦……” 耳边传来酒井次郎嗤笑声,厉少霆和赵师长面色愈来愈凝重。 酒井次郎说的这些他们当然知道。 东瀛国是以牺牲为光荣的国家,死后的价值比活着的大,所以有些人乐于牺牲、以此来为自己的家族争取荣誉。 只是……他们还是想再搏上一搏。 想到此,厉少霆和赵师长对视一眼,踱步走到汽车旁上车。 长长的队伍朝着军政府的方向缓缓驶去。 …… 东瀛国、厢房内。 顾南川盘腿坐木榻上,左手撑在面前的矮桌上,右手拿着一个小巧的透明玻璃瓶,里面装着和夏楚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糖人。 这个糖人还是在沛城做的,在给夏楚装行李箱的时候,他自己私心留下了一个,以作为思念。 静静算了下时间,如果计划顺利的话、东瀛国的船只已经沉入海底了吧! 李正估计也要到平城了。 看到他的信,楚儿会怎么想? 会不会骂他是渣男? 花心? 毕竟,十几日前他还口口声声说爱她、宠她,会去参加她的婚礼以及孩子的满月礼。 可十几日后,他就说爱上了其他女人。 想来,她会对他失望吧! 不过无所谓了,失望就失望吧,总比对他愧疚一辈子要强。 “砰——” 震耳欲聋的推声打断了顾南川的思绪,缓缓抬眸,见牧野中村带着五六个士兵走了进来、每人手持长剑对着自己。 顾南川略略挑眉,坐直身子静静地看向来人,面色沉静如水、没有半丝儿表情! 牧野中村气势汹汹地走到顾南川面前,惊讶他在此时竟然有心情玩糖人。 气恼的皱眉,俯身抢过顾南川手中的瓶子用力朝地上一扔。 “啪……” 瓶子落地,发出了清脆破裂的声音。 身穿旗袍的小夏楚没有了玻璃瓶的保护被摔了出来,在地上滚落了几下。 牧野中村怒不可遏地一脚踩在糖人上,紧咬着后槽牙、眼睛直直地盯着顾南川用力碾压着略硬的糖人,皮鞋与糖人、地板之间摩擦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 看着牧野中村的动作,顾南川高挑眉尾,无所谓地身子后倾、整个人的重力全靠在了椅背上。 双手抱胸、静望着牧野中村暴戾泄气的动作,漆黑的瞳仁闪烁着讥讽的寒光,似乎是阴森的刀光剑影一般。 看着顾南川气定神闲地样子,牧野中村脸色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黑沉来形容了。 俯身、双手用力拍在桌子上,怒目而视道,“顾南川,你敢阴我们。” “你可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 顾南川嫌恶地身子再次后倾了一下,抬手抹了把脸,皱眉抱怨道,“中将说话声音尽量收敛一些,口水都喷到我脸上了。” 见顾南川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牧野中村的脸色更加黑沉。 双手再次狠拍了下桌子,疾言厉色道,“顾南川,你应该了解过我们国家的手段!” “我们有一百种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办法。” “你竟然不提前自尽,还敢在这里气定神闲地坐等着我们来抓你????” “你当真一点儿都不害怕吗?” “还是认为我们国家不敢对你动手!”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顾南川的阴谋与牺牲(四) “提前自尽?”顾南川挑了挑眉,唇边勾着讥讽的笑。 “你们国家将切腹自尽视为光荣,可在我们国家看来,自尽是最愚蠢、最无用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国家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视为两种精神么!” 顾南川语气轻佻的说完,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无所谓,你们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若是喊一声疼,我就不叫顾南川。” 看着顾南川气定神闲又冷硬刚毅的样子,牧野中村气的咬牙切齿。 眼睛死死盯着顾南川、话却是对身后人说的。 “把他带到暴室去!” “是,”身后的士兵点头应声,手持长剑走到顾南川面前,伸手正想架起他起身,却被顾南川拂手推开了。 “我自己走!” 缓缓起身,顾南川气定神闲地整理了下身上的黑色衬衫,抬脚朝外走去,眼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都成为阶下囚了顾南川还能这么淡定从容,把牧野中村气的眼眶通红,恨不得立即将国内最残暴的手段用在顾南川身上,看着他求饶、懊悔…… …… 一步步走入暴室内,顾南川幽幽的目光审视着房内的各种刑具,亮黑的眸子波谲云诡。 见顾南川面色凝重了起来,牧野中村以为他害怕了,嗤笑一声,讽刺道,“怎么?只看了一眼就怕了?” “这里面的都只是小儿科,重头戏可是在后面。” 紧接着,暴室里间的铁门被推开。 一个暗黑的走廊出现在眼前,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顾南川不缓不慢地穿过铁门、走入走廊里。 里面有十个小房间,每个木质房门上都有一块透明玻璃,能让人轻易看清里面的情景。 牧野中村带着顾南川走到第一间房内,指了指房门上的玻璃、示意顾南川往里望去。 顾南川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抬脚到门前,当看到里面的情景时、漆黑的眸子迅速一凛,幽深的瞳孔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里面闪动着震惊、愤慨、难以置信…… 只见房内的地板是由铁皮制作而成的,一个大约五十岁的老妇人怀里正抱着一个约莫四岁的小男孩、踮着脚尖倚在墙壁上。 铁皮制作的地板略微泛红,把老妇人的双脚都给烧伤了,狰狞的面部可以看出她有多难受。 耳边传来牧野中村的解释声,“这是我们的母爱试验。” “地板是由铁皮制作而成,不断地加热房间,致使地板的温度加强。” “做这个试验的目的,只是想看看这些母亲是拿孩子垫脚还是会将孩子给抱起来。” 冷冷地听着牧野中村的解释,顾南川双拳猛地紧握,只四个字回答他的话,“毫无人性!” 牧野中村不置可否,淡淡摇头朝着第二间房间走去。 侧目看了眼牧野中村的背影,顾南川紧握的双拳青筋毕露,紧拧眉心望着实验室内双脚被烫伤的老妇人,狠咬着牙齿、转身走到了第二间房门口。 只见房间里烟雾缭绕,一个大概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正瞪大着双眼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断气了。 而他身边正蹲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人,想来是他的母亲。 此时她正左手紧捂着自己的口鼻,右手捂着小男孩的口鼻,带着嘤嘤泪光的双眼满是绝望。 顾南川眼神一寒,扭头对上牧野中村得意的目光,声音寒冷如冰,“你们真是丧尽天良!” 牧野中村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解释道,“这里面的雾气是一种毒气。” “其实,只要这个母亲双手捂着自己的口鼻撑过去五分钟,她就不会死。” “可是她却试图两个都捂着,以致于两个都活不成!” 接下来,牧野中村带着顾南川把所有的实验室都走了个遍,看到他勃然变色的脸、和青筋毕露的双拳,就知道他被震惊到了。 牧野中村心底愉悦不已,继续说道,“这里面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顾少帅你知道是什么吗?” 对上顾南川投来疑惑又冷凝的目光,牧野中村唇角勾着得意的笑,“里面的人都是从南城抓来的!” “……” 顾南川顿时醍醐灌顶,怪不得南城有许多男男女女突然失踪了,原来都被抓来做实验了! “而且,还不止是这些,”牧野中村的声音再次响起, 顾南川眸光暗了一暗,咬牙思考着怎么帮助这些人逃离。 看着顾南川低头凝思的样子,牧野中村眼中的笑意更深。 扭头淡扫了眼面前的十间实验室,得意道,“我们实验室内这十重不同程度的实验,听起来与其他刑罚相比要简单轻松的多,但只有真正的身临其境后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痛苦。” “我们治君说了,一定要留着顾少帅你的命,在承受过外面所有刑具之后,让你有机会切身体会一下我们的人体实验。” “哦!对了,”似乎想到了什么,牧野中村眼神一挑,戏谑道,“治君你还不知道是谁吧?” 对上顾南川疑惑的目光,牧野中村唇角的笑容加深。 “你也认识,而且还很熟!” “不过……” “好像夏楚和我们治君更熟一些!” “????”顾南川疑惑挑眉,“藤井野治?” 那个时常被人提起、却从没露面过的男人? 也就是东瀛国天皇藤井雅合的儿子,藤井野治! “对,”点了点头,牧野中村眼含讥笑,薄唇轻启,嗤笑着吐出两个字,“傅仲!” 顾南川瞳孔猛然一缩,满眼难以置信,“傅仲?” “嗯,”长叹口气,牧野中村摸了摸自己的袖口,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顾南川,你专门跑到我们国家来、就只是为了给夏楚寻找解药,在我们国家看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就我们治君和夏楚的关系而言,即便是你不来,治君也会把解毒药剂给夏楚的。” 听到牧野中村说起这些,顾南川冷峻的脸色阴沉得骇人。 所以说,傅仲就是藤井野治? 怎么可能? 傅仲的身份他专门调查过,没有任何问题,他怎么可能是藤井野治? 可此时此刻、牧野中村没有骗他的必要! 想起在闵城时,夏楚说过傅仲因为白宇轩的死骗了她的事情,顾南川顿时明白了什么。 猛然抬头,幽冷的眸子里迸发出嗜血的寒意,“所以,白宇轩是傅仲杀的?” “白宇轩知道了傅仲的一些事情,他就把白宇轩杀人灭口。” “本以为推下火车白宇轩死了,没想到他被人给救了。” “后来,白宇轩去平城找楚儿,傅仲见到他还活着就把他给杀了。” “为了防止白宇轩会留下证据,就把白俊涛一家人给灭口了,同时还派人去闵城暗杀秦华安!” 更重要的是…… 如果傅仲就是藤井野治的话,那…… 楚儿身上的毒药就是傅仲派白莲种下的? 他在楚儿身边隐藏了那么久,必然明白自己和爵铭对楚儿的感情。 他给楚儿打上毒剂,就是为了让自己或是爵铭主动来东瀛国,以他们想要的东西替换一针解毒药剂? 想到这些,顾南川眸底腥红,气到浑身都在发颤。 该死的,他竟然让傅仲在楚儿身边呆了那么久? 还有,若是李正去了平城、傅仲有心想要阻拦的话,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该死!” 顾南川咬牙切齿怒骂出声。 不行! 他一定要想办法把傅仲的真面目告诉楚儿,不能让她继续被骗。 见顾南川褪去了往日的运筹帷幄与平静,显然已经失控。 牧野中村更加得意了,“顾少帅果然聪明,事情一点就透,不过事情可远远不止是这些……” 顾南川眼神一寒,“还有什么?” 除了这些,傅仲还做过什么对楚儿不利的事情? 看着顾南川失控的样子特别解气,牧野中村悠悠然地说了一句,“杀害夏楚父母的凶手至今还没有消息吧!” 话音一路,顾南川幽深的黑瞳黯沉到了冰点,如同海面下隐藏的暗潮,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暴雨将至。 冷如刀锋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牧野中村一眨不眨,恨不得一拳将他砸死。 毫不惧怕对上顾南川阴沉的眸光,牧野中村眉毛轻佻,“怎么?是不是很懊悔来这一趟?” 顾南川紧咬牙齿,反唇相讥,“懊悔什么?” “以我一人的性命、换取你们两千士兵的覆灭,何其伟大。” 被说到痛点,牧野中村脸上的嗤笑渐渐凝固,声音骤然增大,“希望等一下受刑的时候,顾少帅你的嘴也像现在这样硬。” 抬手一摆、一侧的士兵上前去抓顾南川。 顾南川却一脚踹在士兵的腿上,“滚开,我也是你们这些肮脏人可以碰的?” 紧攥着双拳转身朝外走去,顾南川阴沉的面庞如同笼罩着一层寒霜。 见顾南川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傲气,牧野中村挑了挑眉,对着两侧的士兵抬了抬下巴,两人心领神会,抬步朝着顾南川的身影追了上去!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对不起 虐川川了 见夏楚把事情给想偏了,爵铭剑眉微颦,“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夏楚急切到眼瞳深红,“除了这样,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没费一兵一卒就拿到这个药?” “……”爵铭垂眸,静默片刻,再次拿起夏楚的手、继续用脱脂棉为夏楚手腕的血管消毒,轻声哄道,“楚儿,这件事儿我等会儿再和你说,先打针。” “我现在就想听,”夏楚抽回自己的手,扯开系在手腕上的橡皮筋放在药箱内,目光灼灼地盯着爵铭,“你现在告诉我,他是怎么拿到这个药的!” 见爵铭沉默不语,夏楚气恼地皱眉。 翻身下床朝外走去,“我去给北城打个电话!” 爵铭越是不说就代表事情越严重,她必须去问一下李正他们是什么情况! 见夏楚气势汹汹地往外走,爵铭心下一慌,伸手抓住夏楚的手腕,拧了拧眉、颇为不愿道,“他牺牲了!” “……” 夏楚身形微震,不可置信地缓缓转身、对上爵铭痛苦压抑的目光,哽咽着问道,“什么?” 薄唇紧抿,爵铭漆黑的瞳仁尽是自责,“对不起楚儿。” “顾南川让我告诉你、他离开了,这个药剂是我派人去用钱换来的。” “可是我不想骗你!” “更不想自私地抢了属于他的功劳。” “在沛城的时候他就安排好了一切。” “把你送到平城后,他就带人去了南城,以自身为诱饵,本想故技重施签订假合同、用沛城等几个城市换取解药,可是……” “在签订合同的时候,东瀛人识破了他的计谋,将签订合同的纸张和笔都给换了。” “签订合同后,为防顾南川出尔反尔,东瀛人将他强留在了东瀛国。” “本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北方政府,毕竟有顾南川在手、没有人敢随意对东瀛国的军队出手。”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时的顾南川已经不是少帅了!” “因为在将你送到平城的时候、顾南川就写了禅位书,自愿卸去少帅一职、将所有权利都委命给了厉少霆。” “即便是他签订的是真合同,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北城的军政府是不认那个合同的。” “所以……” “前日夜晚,在东瀛人的军队临近沛城时,早就埋伏在礁石后的军兵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场战争来的猝不及防,东瀛人的军队即使有两千余人,却还是被厉少霆派去的两百余军兵轻而易举地打败了!” “这所有的事情,都是顾南川早就计划好的!” “厉少霆抓住酒井次郎本想要挟东瀛国放人,可东瀛国完全不在乎酒井次郎的性命,将作为人质的顾南川抓起来进行了……” 余下的话爵铭说不出口,但相信夏楚能明白。 沉静片刻,继续说道,“就在昨日夜晚,东瀛国的人特意给厉少霆打了个电话,告知他顾南川已经被……” 虐死两个字差点儿脱口而出,却还是被爵铭给忍住了。 吞咽了下口水,转口道,“牺牲了!” 深知厉少霆和顾南川之间的感情颇深,东瀛人还特意给厉少霆发去了一张顾南川受刑的照片。 当然,这句话爵铭是怎么也不敢对夏楚说的。 他没有见到照片的内容,只知道残忍无比。 如果被夏楚看到了,那将会成为她一辈子也走不出的噩梦…… 听到爵铭说完时,夏楚已经泪流满面。 哽咽着哭腔怒骂道,“骗子……” “还说什么爱上了别人,会幸福的生活下去。” “骗子……” 低声啜泣的同时肩膀一颤一颤的,眼泪不断地滴落下来,划过脸颊滴到洁白的睡衣上,浸透了她的衣襟。 夏楚紧握着双拳,即便微长的指甲扎进了掌心的血肉中也毫无知觉。 看着夏楚隐忍的样子,爵铭心疼的拧眉。 一切都说了出来,他心底的压抑感减少了一些。 俯身牵住夏楚的手走到床侧,将她安顿到床边,继续给她消毒准备打针。 察觉到爵铭的动作,夏楚骤然想起什么。 猛地起身站起,将床上的箱子拿起用力往地上摔了下去,发出一个强烈的响声。 想要将药毁掉! 认为只要没有这个药,顾南川就会活过来。 同时嘶声裂肺的怒吼道,“我不要这个!” “为什么没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做这种决定。”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去了东瀛国!” “还骗我说去了北城,骗我说爱上了其他女人……” “装什么深情,我稀罕他用这种方式给我拿药吗!” 没想到夏楚竟然把药给扔了,爵铭心脏一紧,忙俯身捡起已经坏了的箱子,检查了下里面的针管。 见完好无损、紧提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 扭头看向夏楚,厉声厉色地教训道,“楚儿,我知道你伤心,可你也不能毁掉这个药。” “这件事儿我本不想告诉你的,顾南川也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告诉你,可我不想骗你,更不想让顾南川不明不白的死去。” “我告诉你,是想让你知道这个药的来之不易,可你却试图想要毁掉它。” “如果顾南川知道,他自己拿命换来的药被你这么扔了他会有多伤心。” 夏楚什么都听不到,脑子里全是顾南川被东瀛人报复的场面。 东瀛人素有惨无人道之称,再加上被顾南川这么摆了一道,他们肯定会把所有的怒意全部发在他的身上。 想来,顾南川所承受的酷刑一定是难以想象的。 想到那些画面,夏楚眼泪流的更凶了。 见夏楚一言不发地低头啜泣着,爵铭心疼的叹了口气。 把摔成两半的箱子再次放在床上,试图去拿夏楚的手,却被夏楚给躲开了。 夏楚后退到床上,再次抱住双膝,将头埋在身体和膝盖中间,哭着的嗓音闷声闷气,“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垂眸看了眼手中的镊子,爵铭无可奈何。 将镊子和酒精放回到药箱中,转身走出了房间。 轻阖上房门,站在走廊里,从口袋中掏出雪茄盒和丁烷打火机,身子斜斜地倚靠在门框上对着空中吞云吐雾。 就在爵铭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夏楚沉重呜咽的小声啜泣逐渐变成失声的慟哭。 缓缓抬头,拿起箱子里的那针药剂,伤心至极又懊悔无比。 爵铭说的对! 这是顾南川拿命换来的药,她不能弃之敝履。 闭上通红的双目,将药剂紧攥在手心中,心如刀绞。 门外,听着夏楚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爵铭蹲坐在地上,头磕在门框边,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眸,眼底闪烁着难言的痛苦。 东瀛国的暴室内! 顾南川头上被插满了噙满毒液的银针,病毒在慢慢侵蚀着他五脏六腑,原本力壮身强的身体已经变得满目疮痍! 痛! 身体好痛! 想要闭眼睡觉。 可耳边震耳欲聋的嘈杂声,令他始终无法入睡。 眼前是一束强烈的光线,即便是他闭眼、光线依旧能透过眼皮刺到瞳孔上。 身体被禁锢在铁床上无法动弹,承受着毒液侵蚀的同时,一股股电流传来,由弱到强袭遍全身。 就在这时,耳边的嘈杂声戛然而止。 牧野中村的声音传来,“顾南川,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 “没有人会再来救你!”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国家享受新品试验的第一人。” “治君说了,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你大可放心,你所受到的惩罚,一定会在你身体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话音一落,耳边的嘈杂声再次传来,强烈的电流袭来,不断在强弱之间来回转换着,不给顾南川一丝懈怠的时间。 顾南川唯有狠咬着牙齿才能忍住不叫出声,用力到牙龈出血! 痛! 钻肉蚀骨的痛袭遍全身,浑身的肌肉都变得酸痛无比,可支撑他忍受这锥心蚀骨之痛的,是烙印在脑海中的灿烂微笑…… (作者有话说:虐待川川的画面不想写、不敢写、也不忍心写,太残暴了! 大家可以脑补一下…… 会逃出来的,但……是在夏楚的帮助下逃出来的!)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真相浮出水面 次日早晨,夏启年和秦华安、梁非夜来看夏楚,对她进行了一阵心里疏导。。 而夏楚自始至终都心不在焉,全程只是点头,要么就回复一个字,“嗯,”要么就是三个字,“我知道了!” 见夏楚这样,所有人都知道她并没有真正走出来。 心情阴郁沉闷,又不知如何发散出来;未免家人担心,只能强装镇定,让所有人都以为她走了心中困境。 夏启年无可奈何地长叹口气,解铃还须系铃人,孩子没有了、顾南川也不在了,她的心还需要她自己走出来。 接连两日,梁非夜日日在夏楚身边絮絮叨叨的,搜肠刮肚几乎将现代那些笑话全部都说了个遍,也没有见夏楚笑一下。 无可奈何,只能将小白狗抱来让它陪伴着她。 可夏楚只会抱着小白狗在桌子前发呆,一整日除了吃饭、睡觉外,就是坐在窗前望着面前的兰花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又过了两日,知道夏楚心情好些了,张婉若也来看夏楚。 不出意外,身边依旧跟着肖筱。 在张婉若看来,夏楚与肖筱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再加上两人年纪相仿,肖筱或许能够安慰到夏楚。 当张婉若走入客厅的时候,张妈正从厨房往餐桌上端菜。 见到张婉若和肖筱,忙放下手中的盘子,“夫人、筱小姐你们来了,正好我刚做好饭,一起吃点儿吧!” 将手包放在沙发上,张婉若在整个客厅扫了一眼,并没有见到夏楚和爵铭,疑问道,“铭儿和楚儿呢?” “少帅去军政府拿东西去了,说等一下就会回来,”张妈拿起毛巾擦干净了手,“夫人您等下,我去叫夏小姐下来。” “我去吧张妈,”叫住张妈,肖筱将手包往沙发上一扔转身朝楼上走去,声音愉悦,“听说楚儿心情好些了,我问问她要不要去看电影。” “最近新上映的喜剧片可好看了,相信一定能逗楚儿一乐。” 见肖筱这么热情,张婉若淡笑不语,张妈则担忧地皱了皱眉。 静默片刻,摇了摇头转身走入了厨房。 二楼! 当肖筱走入房内的时候,夏楚正端坐在桌子前,右手托腮、左手摸着兰花的枝叶、感伤的心情错综复杂。 听到开门声,以为是张妈来叫自己吃饭,夏楚只是轻嗯了一声、起身准备下楼,却见站在门口的是肖筱。 再次见到肖筱的那一刻,夏楚瞳孔猛然一缩。 紧咬下唇,眼神寒凉。 前些日子她心情欠佳懒得和肖筱争执当日小白的事情,并不代表自己会一直忍受她的恶意靠近。 对上夏楚的寒凉眼神,肖筱眉目微挑,眼中尽是幸灾乐祸的味道,说出的声音却满含担忧,“楚儿,你终于清醒了,这些日子可担心死我了!” 快步走大夏楚面前,双手抓住她的手腕轻摇两下,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楚儿,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最近新上映的喜剧片可好看了,我和伯母去看过呢。” 垂眸看了眼自己被攥的手腕,夏楚不动声色地抽开,语气淡漠疏离,“我这些日子有不清醒么?” “而且,肖筱,我和你关系并不是很熟,你没有必要刻意接近我!” 肖筱看了眼被甩开的手,唇角勾着嘲弄的笑,“倒不是不清醒,只是这几日楚儿你一直神志不清,真是吓死我了。” 厌恶这种整日被人算计的日子,夏楚不想再和肖筱做戏了,直接挑明道,“肖筱,你不要再在我眼前演这幅姐妹情深的戏码了。” “当日小白发狂,是你在伯母身上涂抹了药粉。” 为防肖筱死不承认,夏楚继续说道,“你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就在你抱小白的时候、把一部分药粉沾染到了它的肚子上。” “恰好我抱着小白去让秦医生看,否则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恶毒,为了陷害小白竟然将药粉涂抹到伯母的身上。” “这件事儿如果让爵铭知道了,你以为自己还能堂而皇之地呆在平城么?” 自己的小动作被人察觉,肖筱惊愕了一瞬,随之摇头,“楚儿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怎么可能会往伯母身上撒药?” “当时所有人都看的很清楚,是小白先发狂的,我都没有时间去碰它!” “楚儿,不是我说你,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可不要乱说哦,不然伯母会认为你无理取闹、任意妄为的!” 最后一句话,肖筱说的颇为得意。 当初,她不就是因为没有证据就指正白莲,导致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么。 重蹈覆辙,只能让张婉若对她的印象再次降到冰点。 肖筱的话令夏楚微微拧眉,静默片刻,摇头否认道,“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你以为我还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 “这件事儿我会告诉爵铭,无论他信不信我,我都无所谓。” 还是那句话,她不会和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在一起。 若是爵铭这次再不信她,她就离开! 看着夏楚对自己怒目而视的眼神,肖筱眸光微转,心底神思一转,视线落在桌子上的兰花上。 踱步在桌边,缓缓伸手摸向盛开的花朵上,“这兰花开的可真好看啊,听说,这是白宇轩的遗物是吧!” 就在肖筱指尖触碰到花朵的那一刻,夏楚的声音骤然而起,“别碰我的兰花!” 伸手去拉肖筱的胳膊,却在还未触碰到她的时候,肖筱手腕一转朝一侧躲去,手臂不经意间碰到了青瓷盆,将兰花从桌子上扫了下去。 “砰——” 随着一阵瓷片破碎的声音响起,兰花应声落地。 看着原本的花盆变成了满地的碎片,夏楚瞳孔在一瞬间骤然放大,垂在两侧的手微微颤抖。 喉咙干涩心里顿时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是白宇轩最爱的兰花…… 该死的! “楚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耳边传来肖筱满含歉意的声音,可夏楚却听到了里面隐藏的幸灾乐祸。 迅速出手,朝着肖筱的脸上用力甩了一巴掌! “啪——” 夏楚用的力气极大,一掌下去,肖筱细嫩的皮肤瞬间泛出了一个清晰分明的巴掌印。 摸了摸被打的脸,听到外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肖筱委屈的眼泪流一涌而出,嘴里不断的道歉,“对不起楚儿,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见肖筱又在演戏了,夏楚气到咬牙,掌心轻颤,鼓足力气朝着肖筱的另一半脸上再次甩了一巴掌。 怒不可遏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演戏,我当然要配合给你个双向伤害。” “啪——” 夏楚的声音和巴掌声重叠。 恰好此时,房门被推开,张婉若和张妈走了进来。 一入门就见夏楚甩了肖筱一巴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呐呐问道,“怎么了这是?” 两人不是关系很好么? 怎么说闹僵就闹僵了! “伯母,”肖筱捂着被打的脸走到张婉若面前,泪眼婆娑、满脸自责,“都是我不好,将楚儿的兰花不小心打落到了地上。”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看着奶白色的兰花特别好看,想要近距离欣赏一下而已。” “没想到楚儿反应会这么激烈。” “对不起伯母,我做错了事情,怎么办,楚儿肯定不会原谅我了……” 肖筱的声音尽是懊恼,由于夏楚的力气够大,被打红的脸蛋略略微肿,让人一看就心生爱怜。 张婉若张了张嘴,训斥的话无法说出口,只能尽量调节,“楚儿,让张排长再去买个花盆,将兰花装进去细心调养几日即可,不会有事儿的!” 夏楚咬唇拧眉,没有回复张婉若的话,蹲下身子去捡起地上的兰花。 土黄的泥土洒落了满地,兰花的根茎也被摔断了些;开得正艳的花朵掉落了几瓣花瓣,夏楚心疼的仿佛心在滴血。 见到夏楚的动作,张妈迅速蹲在地上收拾破碎的瓷片,始终不敢触碰兰花。 那……可是夏小姐最在意的东西啊! 万一她再碰出个好歹来,夏小姐估计会更伤心的。 夏楚将散落的泥土全都扣在兰花的根茎上,直至团成一个大大的泥土球,抱起兰花起身。 却在此时,感觉指尖的地方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微微拧眉,将兰花转过来,看到泥土中露出了一个木质小盒子。 夏楚惊讶地瞠目结舌,想到白宇轩被东瀛人追杀的秘密,忙将兰花往怀里抱了抱。 转眼看向张妈他们,神色恹恹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张婉若无奈拧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劝说了。 想了想,决定给爵铭打电话,让他来劝说,“那楚儿,你一个人静一静吧,我们就在楼下!” 转身拉着肖筱离开。 肖筱一步三回头,看着呆滞在原地的夏楚满眼羞愧,离开房间前还在委屈的道歉,“对不起楚儿,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因为我气坏了身子,不然少帅和伯母会心疼的……” 明明是做错事的一方,却表现出她才是柔弱的受害者一般的表情,夏楚厌烦死了这种源源不断的诡谲算计。 疲惫不堪又心力交瘁,抱紧了手中兰花静默不语。 直至房门关上,立即反锁了房门,将兰花放在桌子上。 扒开泥土,拿出里面埋藏着的小木盒。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用防水透明袋子包着的小本子,大小仅有半个巴掌那么多大。 迅速撕开袋子,拿出小本子迫不及待地打开去看。 上面是白宇轩的字迹没错,可她没想到的是,这封信竟然是写给自己的,夏楚微惊。 默默地看着上面内容,疑惑的眼瞳带着几分急切。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不要走爵铭 看着突然出现的小本子,爵铭疑惑接过。 缓缓打开,看到第一页的内容,瞳孔猛然一缩。 这是白宇轩写给夏楚的遗书???? 联想到夏楚不同寻常的情绪、与白宇轩之前特意来找夏楚的目的,爵铭就这么抱着夏楚低头迅速看了起来。 直至看完本子上所有的内容,脸色刹时一变,惊讶得像是头顶上炸了个响雷。 眸色暗了暗,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迅速将夏楚推出怀抱,“楚儿,你乖乖在家等我,我出去一趟!” 起身朝外走去。 可刚走了一步,腿立即被夏楚给抱住了,“爵铭,不要走爵铭,我害怕……” 不知道傅仲的真实面目之前,即便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死了,可她依旧可以勇敢面对生活。 可知道傅仲的真实面目之后,她突然感觉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可以相信,每个人都有着两幅面孔。 那么光明磊落、优雅和善的一个人,没想到他伪善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恶魔变态的心。 她突然不想面对所有人,只想将自己关在房内躲在角落里再也不出来。 可她又不想孤单一个人躲藏着,想找个人陪伴着自己。 看着夏楚抱着自己腿的样子,既无助又可怜,微仰着小脑袋、用那双通红的眼睛可怜巴巴地凝望着自己,爵铭心疼地攥紧了手中的本子。 俯身将夏楚抱起来放在床上。 蹲在地上、双手放在夏楚的脸蛋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满腹自责。 “楚儿,你坚强点儿,我去去就回来,最多……一个小时!” “你如果害怕,我让母亲来陪着你?还有张妈?不行的话……把爷爷和梁非夜也叫过来。” “对,”似乎找到了解决事情的办法,爵铭猛然起身,“你等我下,我让孙宾去把爷爷叫来陪你。” 可就在起身的那一刻,腰立即被夏楚给抱住了。 沉闷的声音从胸口响起,带着从未有过的祈求,“不要走爵铭……” 知道他是想要去抓傅仲,可现在她需要他。 近日来连续不断的打击将她折磨的疲惫不堪,她想逃避、想什么都不管,只想拉着爵铭陪着自己。 看出了夏楚的脆弱,爵铭静望着本子几秒。 最终,手掌放在她的脑袋上轻揉着,温声哄道,“好,我不走,我陪着你。” 扭头往门外看了一眼,沉声叫道,“孙宾!” 整个家里静谧无声,爵铭的这声叫喊显得格外清晰。 站在院内的孙宾身形一震,迅速穿过客厅朝二楼跑了上去。 当跑到房间时,见夏楚紧抱着自家少帅小声啜泣着,孙宾惊讶地张了张嘴。 夏小姐这是怎么了? 兰花碎了不至于哭的这么凶吧! 但也只是微怔了片刻便迅速敬礼,“少帅!” 爵铭将手中的本子扔给孙宾,声线寒冷刺骨,“去安排,现在立即马上。” 孙宾接过本子错愕了一瞬,忙低头迅速看了起来。 当看完本子上的内容时,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震惊来形容了。 嘴巴张成了o形,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直至耳边传来爵铭催促的声音,“呆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安排!” 反应过来,孙宾忙转身朝外跑去,“是,少帅!” “等一下,”叫住孙宾,爵铭对着桌子上的兰花抬了抬下巴,“让人将兰花送到花店。” “是,少帅,” 孙宾迅速抱起兰花跑了出去,同时还贴心地将门给关上了。 房内只剩下夏楚和爵铭两人。 爵铭双手抬起夏楚的小脸,拇指放在她微肿的眼睛上擦了擦,随后将她横抱起走入了浴室内。 放在洗手台上,拿起毛巾浸湿给她擦了擦脸和双手,就将她再次抱到了床上,脱掉外套和她一起躺下休息。 左手将夏楚抱在怀里,右手放在她的后背上轻拍着,脑子里猜测着傅仲隐藏的身份。 照这么看来,新老军政府里应该都有他的人。 夏楚躲在爵铭怀里,脑袋枕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一声声强而有力的心跳,心底莫名安心了起来。 双手缓缓抱住爵铭的腰,将脸往他胸口的方向埋了埋。 这一刻的感觉,如同拥有了全世界。 …… 当孙宾带人赶到舞厅时,傅仲已经不在了。 在办公室内翻箱倒柜,找出了许多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监听设备,以及与外界联系的无线电报机。 抽屉中放着许许多多的放映带、各个店铺的账本和报纸等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孙宾无奈长叹口气,还是来晚了一步。 既然办公室重要的东西已经被转移了,想必,傅仲家里也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吧! 只是…… 傅仲是怎么知道他们会来搜查他的? 同一时刻,张排长带人闯进傅仲家里,偌大的别墅中只有张妈一人。 张排长让人将整栋别墅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搜查了一遍。 还在可能会隐藏东西的位置挖了好几个大洞,除了找到了一些废弃的放映带和无线电报机,其他任何有关东瀛人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让人将别墅看守起来,张排长就去军政府与孙宾汇合了。 让相关人员将所有放映带挨个收听起来,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查出些有用的信息。 直至傍晚,依旧一无所获。 …… 当孙宾回到家里的时候,爵铭刚把夏楚哄睡着。 轻手轻脚起身离开了房间,恰好见孙宾从楼梯拐角处走了过来。 见到爵铭,孙宾迅速上前将事情一一报告出来。 “少帅,傅仲不止将办公室和家里收拾的一干二净,还将各大银行的存款全部取了出来。” “更重要的是,取钱的时间恰好是夏小姐的兰花落地不久。” “属下怀疑,是不是夏小姐房内有监听器。” 不然傅仲早不离开、晚不离开,恰巧是夏小姐知道真相时离开的。 这也太凑巧了! 爵铭也有这种怀疑,转身走入房内将整个房间全部搜索了一遍、也没有搜到监听器。 那傅仲是如何提前得知这件事儿的? 爵铭疑惑不已,深色的瞳孔微缩,眼神凌厉的仿佛夹着无数冰屑。 “爵铭,”就在这时,张婉若走了上来。 担忧地看着站在门外的爵铭,疑问道,“出什么事儿了么?楚儿怎么样了?” 从爵铭上楼后就再也没有见他下来,后来又见孙宾抱着兰花飞速朝外跑去,神色慌张焦急,有种火烧眉毛的感觉。 担心夏楚情绪不稳定,她就和肖筱在楼下等着,想确定夏楚没事儿后离开。 可左等右等,等到太阳落山,孙宾再次跑了回来,脸色比跑出去时更加焦急慌张。 她的心底就更加担忧了。 难道是兰花救不活了?所以孙宾才会这么着急……? “没什么,”摇了摇头,爵铭只扔了一句,“母亲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带肖筱过来了,”就推门再次走入房内。 今日这事儿虽然肖筱有错。 但好在弄巧成拙,让他们发现了这个天大的秘密。 不然的话,他们还被傅仲给蒙在鼓里。 看着爵铭消失在眼前,背影带着不同以往的阴沉冷冽,张婉若暗自苦恼。 得了! 她这是被亲生儿子给嫌弃了? 算了,以后她还是少来的好。 长叹口气,转身离开。 看着张婉若离开的背影,孙宾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也转身下楼了。 …… 回少帅府的路上,肖筱有些忐忑不安。 双手紧攥在一起,左眼皮不断上下跳动着,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见到肖筱这样,张婉若以为她是担心夏楚会出事儿。 攥住肖筱的小手安慰道,“没事儿的肖筱,刚才我问孙宾了,兰花给送到花店了不会有事儿的。” “夏楚也睡着了,估计睡一觉就会好了。” “最近她遭受的打击太大了,情绪不稳定,所以才失手打了你,你……” “我知道的伯母,”打断张婉若的话,肖筱唇角抿起释然的笑,主动认错,“这件事儿是我做的不对,我不应该去碰楚儿的兰花,她打我是应该的、我不怪她。” “我只是怕她生我的气,以后不再和我做朋友了。” “在这平城,我认识的也只有楚儿一个人,如果她不搭理我了,我就真的是孤单一人了。” “不会的,”张婉若摇了摇头,替夏楚解释道,“楚儿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你别多想了。” “这些日子我们先不要去打扰她了,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等过些日子她心情好一些了,我们再去看她。” 想到刚才爵铭说的话,张婉若又补了一句,“或是把她叫出来,带她去看电影、逛街、喝咖啡,让她也好散散心。” “嗯,”点了点头,肖筱嘴角挂着优雅的笑容。 没有再说什么,转头看向窗外,目光却定格在车窗返射出的影子上。 看着她那精致的脸蛋上两个五指印尤为明显,肖筱漆黑的瞳孔迸射出一股浓烈的狠意。 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心底暗暗发誓。 夏楚,你给我等着。 今日你给我这两巴掌,改日我一定加倍奉还回来。 第一千零七十章 我喜欢你粘着我 当汽车到达少帅府时,天色已经昏暗。 打开车门,张婉若和肖筱从车上走了下来,径直走入少帅府内。 肖筱神色恹恹地将手包递给一旁的佣人,满脸歉意地看向张婉若,低声曼语道,“对不起伯母,我有些累了先上楼休息了,晚饭就不吃了。” 说完不等张婉若回答便转身朝楼上走去,整个人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看着肖筱低迷的背影,知道她被打心情欠佳,张婉若歉疚地长叹口气。 将手包递给佣人、走到沙发前猛地坐了上去,抬手轻揉着微微发涨的太阳穴,焦躁的情绪溢于言表。 不是她迷信,总感觉夏楚和爵铭八字不合。 不然从两人相遇之后,除了一开始那几个月还算有些顺心顺意之外,其余时间不好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 肖筱回到房内就将房门反锁了,径直躺在床上,想着今日的事情略微有些烦躁。 她是不是做错事了? 为什么给傅仲打了一个电话,那边静默片刻就匆匆挂了电话。 还说让她按兵不动,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两人之前见过,甚至是连她母亲都不能说? 在她眼中,傅仲一直都是一名普通的商人;可今日他那急促又沉重的语气、令她产生了一丝怀疑。 这个傅老板,好似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抬手摸了摸被打了脸,肖筱狠咬了下牙齿,眼中的妒忌毫不掩饰。 好! 傅仲,我且信任你这一次。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凌晨零点。 肖筱正昏昏欲睡,房间的窗户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紧接着一个纤细的黑影迅速蹿了进来,轻手轻脚地朝床边走去。 肖筱睡眠一向很浅,感觉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了脑袋上。 迅速睁眼,对上了白莲那张满含讥讽的眸子。 肖筱惊讶地瞪大眼睛,张口大叫出声,“……” 可声线还未发出嘴巴就被捂上了,白莲嘲讽威胁的声音传来,“不想让人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就给我闭嘴。” 肖筱怔怔点头,眨巴了眨巴眼睛,在白莲手拿开的同时迅速打开台灯,侧目看了眼敞开的窗户,眼底尽是疑惑。 “白莲,你和傅仲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上次我和傅仲达成的协议,最后朝夏楚开枪的是你?” 当时她还犹豫了一刻,生怕白莲是真正去暗杀夏楚的,更怕自己会真的替夏楚去死。 好在最后她赌赢了,白莲开枪的地方不是要害。 “呵,”白莲轻蔑一笑,收起手枪。 并没有回答肖筱的问题,直接道明今日的来由,“半个月后,你将夏楚带到电影院,到时候我们会安排好一切,给你想要的结果。” “半个月?”肖筱眉头一皱,显然有些等待不及,“时间太长了。” 他怕夏楚会对少帅吹枕边风。 就少帅对夏楚的宠溺程度而言,哪怕小白狗的事情没有证据,少帅怕是也会相信她的话! 知道肖筱话中隐藏的意思,白莲眼中的嘲讽一闪而过,面不改色道,“我们要确保万无一失,而不是像你一样毫无计划就出手,最后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看在今日你提前通知了傅老板的份儿上,我给你一个忠告。” “这些日子你且安生地呆在少帅府不要外出,十五日后也不要亲自带夏楚去电影院,而是想办法让张婉若带着她去,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摘出来。” 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雪茄,随意扔在床上。 “等夏楚离开后,找个时机让爵铭抽上一根,你就会如愿以偿。” “这是什么?”拿起雪茄,肖筱眼中满是疑惑与警惕。 “放心,不是让人上瘾的东西,”肖筱唇角噙着嘲弄的笑,意有所指道,“男女之事,有时不必动情……” 说完不等肖筱反应便起身走到窗口,偷偷往外望了一眼跳了出去。 见整个少帅府白莲能行动自如,肖筱后怕地皱眉。 “傅老板到底是什么人?” “白莲既然是为傅老板做事儿的,那她一直隐藏在少帅府也是傅老板安排的?” 想到这些,肖筱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看来,傅仲这个人藏得很深啊。 怕是即便没有自己出现,夏楚和爵铭也早晚会被他给拆散的。 垂眸再次看了眼手中的雪茄,想到夏楚先前所中的毒瘾,肖筱心底有些迟疑犹豫。 不行! 白莲这个人心机颇深,万一这又是让人上瘾的毒怎么办? 她要找人提前验一下! …… 连续半个月,夏楚整日和爵铭形影不离。 无论是吃饭、睡觉、哪怕是洗漱爵铭都会陪在她身边。 这日,爵铭斜斜地倚在浴室的门框上。 想到今天母亲电话中所说的话,爵铭眸光微转,沉沉开口,“楚儿,明日要不要去看场电影?” “母亲说,最近上映的一部喜剧片特别好看,我带你去散散心吧!” “还有母亲,她说半个月没见你有些想你了,想见一见你。” 夏楚刷牙的手一顿,机械地扭头看向爵铭,眼中略带疑惑纠结。 咬了咬唇,不确信地问道,“爵铭,你是不是每日和我呆在一起厌烦了?” 没想到夏楚会突然问这么一句,爵铭错愕了一瞬。 抬步走到夏楚面前,伸出拇指擦了擦她嘴角的泡沫,嗓音是暗沉的、语气是无奈的,“说什么呢?我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和你呆在一起,怎么可能会厌烦。” 抬手乱了下她的脑袋上的碎发,轻声哄道,“你最近太敏感了,一点儿事情都能想到其他方面去。” “我带你出去逛逛街、看看电影、买买衣服、喝喝咖啡,这样你心情也会好一些。” 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没事儿插插花也可以!” 这些事情显然不是会从身为直男的爵铭脑子里想出来的,夏楚轻颤了下眼睑,垂眸问道,“是伯母说的吧!” 也可能不是伯母说的,而是肖筱。 毕竟,肖筱那个女人已经安生半个月了,见自己和爵铭整日憋闷在一起她没有机会作妖,想把自己骗出去继续作妖? 但也或许就是伯母说的。 见自己整日粘着爵铭、令他无法去军政府上班,所以想方设法让自己外出散心。 等心情好了,人恢复了正常,自己就不会再这么粘着爵铭了? 或许…… 是孙宾帮爵铭想的。 一个心系百姓、事业心强的男人,是不甘于整日围绕在一个女人身边的。 或许…… 夏楚心如闪电,只是短短的呼吸间就已经想到了好几种可能。 直至耳边传来爵铭温和的声音,才打断了夏楚的繁杂思绪。 “楚儿,母亲也是担心你整日憋在家里会闷出病来。” 夏楚略略抬眸,张口刚想说她不出去。 可话还未说出口,爵铭接下来的话、令她即将破口而出的拒绝给吞咽了回去。 “听母亲说,肖筱最近生病了,好像有一周了。” “没人陪母亲去看戏曲,她自己又不想去看,所以想带你一起看看电影,逛逛街。” “母亲上次送你的手镯不是摔坏了么,她想要再送你一个,但她眼光不行,想让你陪她去看看。” 意思就是,明日她非出去不可了? 夏楚垂眸咬唇,暗自思忖片刻,最终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好!” 见夏楚答应了,爵铭心下一喜。 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催促道,“快洗漱吧,今天早些休息。” 夏楚机械地扭头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脸,喃喃自语道,“我最近是不是太粘人了……” 以致于,让爵铭都有些厌烦了。 “什么?”没有听清夏楚的话,爵铭疑惑皱眉。 “没什么,”摇了摇头,夏楚睫毛轻颤,拿起牙刷继续刷牙。 直至洗漱完,扭头看向爵铭那张熟悉的俊朗。 他的眼睛下方带着乌黑的紫色,显然是睡眠不足。 抿唇问了一句,“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白天陪她,晚上等她睡着后就会偷偷走出卧室,听孙宾的报告或是决策军政府的政务问题。 她一直都知道,只是没有说而已。 不等爵铭回答,心口不一道,“以后你不要陪着我了,我自己可以的。” 见夏楚这么说,爵铭颦起剑眉静静地打量着她,似乎想要看到她心里去,“生气了?” 夏楚摇了摇头,推开爵铭走出了浴室,眼神黯淡无光,语气恹恹,“没有,我只是不想再粘着你了而已。” “嗯?”爵铭略略扬眉。 声音都带着幽怨的气息,还说没有生气? 跟着夏楚走出浴室,看着她坐在梳妆台前擦脸,恬不知耻道,“我喜欢你粘着我,更喜欢你离不开我的样子。” “……” 夏楚瘪了瘪嘴没有说话,显然不相信爵铭的这番说辞。 喜欢是真,但也希望她有个度吧! 不然,粘的过分,两人早晚都要分崩离析。 见夏楚没有说话,只是闷闷地擦脸、上床、盖上被子、翻身背对着自己睡觉。 爵铭挑起眉尾,舌尖抵了抵后槽牙,踱步到床边躺了下去。 将夏楚整个人搂在怀里,用力捏了捏她娇嫩的小脸蛋,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笑,揶揄道,“最近你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动不动就给我耍性子,搞得我和你说话前都要深思熟虑。” 见夏楚眉头一皱,恬不知耻地加了一句,“不过我喜欢。” “你不是喜欢粘着我吗?” “那为什么只白天粘、晚上就逃得远远地。” 夏楚嫌弃推开爵铭转身背对着他。 他说自己为什么晚上要远离他? 每天睡前都要亲亲抱抱,如果不是她身体虚弱,他早就兽性大发了。 看看,又开始了。 感觉后颈一痒,一口口炽热的呼吸喷洒在颈窝间,随之而来的是爵铭一口一个啄吻。 夏楚烦躁地动了动脑袋,“不是说明天出门么,我困了!” 爵铭兴致上头,将夏楚翻身压在下面,俯身凑在她的唇上吻了上去,却被夏楚给躲开了。 夏楚烦躁地皱眉,闷声闷气道,“爵铭,我现在还不可以……” “我知道,”打断夏楚的话,爵铭伸手掰正她的小脸,指腹摩挲着她温润的唇瓣,嗓音倦恋而低沉,“放心,只是想亲亲你而已。” 话音一落,低头覆在她的唇上来了个深吻……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被火车撞烂了 次日,夏楚脑袋磕在车窗上,目光落在街道旁不断倒退的行人和商铺上,往日清灵有神的眸子此时像是失去了焦距一般空洞无神。 耳边传来爵铭絮絮叨叨的声音,可她却像是听不到一般。 缓缓闭眼,抿唇将整个脑袋的重量全部放在车窗上,心底思绪万千、百感交集。 见夏楚自始至终都不说话,爵铭无奈轻叹口气,将她的小手攥在手中轻揉了两下,再次开导道,“既然出来了就别想其他事情了,好好放松一下心情。” “嗯,”夏楚静静点头,声音显然有些无力。 …… 当车辆停靠在电影院门口时张婉若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夏楚来了忙上前迎接。 夏楚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看着眼前的张婉若恭敬叫道,“伯母。” 从夏楚死而复生后就再也没有听到她叫自己母亲了,张婉若心中暗自感叹,面上却依旧如常。 “哎,楚儿,半个月不见你又瘦了些。” 夏楚抿唇一笑,“还好吧!” 见夏楚一副软绵无趣的表情,张婉若牵起她的手往电影院内走去,面色温和、语气柔润,“你呀,就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 “今日这样的天气出来逛逛街、晒晒太阳,你的精神和心情也会好许多。” “嗯,”夏楚轻轻点头,显然不想多说话。 看着夏楚和张婉若走向电影院的背影,爵铭略略挑眉。 扭头往四周扫视了一眼,转身和和孙宾交代了些什么就跟着走了进去。 当爵铭拿着点心走入放映厅时夏楚和张婉若已经坐下了,偌大的放映厅内只有两人,显得异常安静。 踱步到夏楚身边坐下,将点心递给张婉若一份,自己拿着夏楚的那份与她共食,静静地等待着电影的开场。 随着灯光一暗,整个放映厅内漆黑一片。 夏楚一双眼睛盯着幕布纹丝不动,对于爵铭吹爆的喜剧片完全无感,犹如出来看电影是她在做任务一般。 随着一阵沙沙声响起,幕布上闪现出黑白画面。 由于是无声电影,整个放映厅内只有放映带的沙沙声,和张婉若时不时吃东西的声音。 直至电影放映到五分之三,张婉若皱眉捂住微疼的肚子,将糕点的纸袋子放在座椅上,侧目看向夏楚,语气略带痛苦,“楚儿,我去趟洗手间。” 看着张婉若略微苍白的脸色,夏楚微愣了一瞬,“伯母你身体不舒服么?” “嗯,有点儿绞痛,”点了点头,张婉若起身离开。 夏楚忙起身跟了出去,“伯母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 摇了摇头,张婉若将夏楚往座位上推了推,“你和爵铭看吧,我没事儿的。” 夏楚和爵铭对视一眼,还是不放心。 对爵铭扔了一句,“我陪伯母去趟洗手间,”就跟着走出了放映厅。 爵铭看了眼手中的糕点,又抬头看了眼幕布上不断闪现的画面,无趣地皱眉,也起身走了出去。 眼看着夏楚和张婉若一前一后走入了洗手间,站在离洗手间三米远的地方和孙宾说着傅仲的事情。 “少帅,属下派人去傅仲的老家搜查过了,同时也将傅恒抓起来拷问了一番,他们对于傅仲与东瀛国有关系的事情毫不知情。” “看来,傅家只有傅仲和东瀛人有合作。” “还有,前些日子的福寿膏寻根究底是随着傅仲的货船进入国内的,也随着傅仲的货船运往了各地。” “同时,每个城市销售最好的烟馆都是傅仲名下的产业……” 爵铭静静地听着孙宾报告,双目微眯,眸底卷起无尽的狂风暴雨。 傅仲的伪装技术还真是出神入化,竟然将他欺骗了这么长时间、令他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妥。 好在白宇轩留下了那个小本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将近五分钟过去了,爵铭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夏楚和张婉若出来。 颦起剑眉,踱步到洗手间门口敲了两下,“楚儿,母亲怎么了?” 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难道身体不舒服? “……” 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爵铭眯了眯眼,再次敲了几下,只是这次敲门声显然有些急促。 “楚儿……” “……” 房内依旧寂静无声,爵铭握紧门把手用力推门。 一旁的孙宾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快步走到爵铭身边,“少帅,属下来。” 后退一步伸脚朝着房门用力踹了一脚。 随着哐啷一声房门被踹开,张婉若此时正躺在地上,脖子上还有一道划伤的伤口。 爵铭瞳孔猛然一缩,目光在狭小的卫生间搜寻了一圈,并没有见到夏楚的身影。 最终,目光落在了敞开的窗口上。 眸光一寒,迅速上前抱起张婉若,“母亲!” 俯身检查了下她的伤口,见是皮外伤暗自松了口长气。 “少帅,是白莲和傅仲。” 孙宾话音一落,一阵凌乱的枪声骤然而起,孙宾也掏出手枪对着外面的汽车开枪,随后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爵铭将张婉若放在地上,也掏出手枪跑到窗口。 见到傅仲正抱着昏迷不醒的夏楚走入了车内,身边还围绕着一圈人保护着。 爵铭眼神一凉,忙掏出手枪对准傅仲所坐的汽车开枪。 不巧的是车辆正好启动,子弹落空打到了车尾。 见傅仲离开了,那群保护他的人也零零散散上了其他几辆一模一样的黑色汽车追了上去。 爵铭手扶窗口正想跳出去,可就在跳窗的那一刻犹豫了。 扭头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张婉若,正想返回去安排人将她送到医院,恰好此时有几个军兵跑了进来。 “少帅不好了,夏老爷他们被人掳走了。” 爵铭手下一顿,扔了句,“将夫人送医院”,就跳出了车窗。 “少帅,上车,”孙宾适时开着一辆黑色轿车停到了爵铭面前,在爵铭开门上车后立即驾车追去,车辆前后还有几辆军车一同追着,同时开枪试图想将傅仲的车给逼停。 想到刚才军兵说夏启年他们被掳走了,爵铭气的用力朝着座椅狠狠地锤了一拳。 “该死的傅仲!” 抬眸看向前面那些黑色汽车,见他们不断变换着汽车排序,试图混淆众人的视线,让人分不清里面哪个才是夏楚所在的汽车。 直至汽车开到郊区的一个交叉路口,六辆汽车突然两两一组兵分三路朝着不同方向开去。 追着的军车司机没有丝毫犹豫,也兵分三路朝着不同方向追去。 可孙宾就有些犹豫了,傅仲的汽车全是提的新车,没有车牌根本无法辨别哪个才是夏楚所在的那辆。 缓缓将车停靠在分叉路口扭头看向爵铭,“少帅……” “往北追!” 孙宾未说完的话被打断,想到北面的道路恰好是火车的必经之路,迅速点头,“是,少帅。” 启动汽车加速油门,快速朝往北逃的黑色汽车追去。 …… 前面不断传来‘砰砰砰’的枪声,想到傅仲杀害那么多人只是为了得到夏楚,爵铭的心瞬间揪起。 不安地看着前方的黑色汽车,冷声催促道,“快点儿追上去!” “……” 孙宾很想回一句,‘少帅,属下已经把油门踩到最大了。’ 可是他不敢,只能回复了一句,“好的少帅!” 前面两辆黑色汽车飞速开着,中间两辆军车急速追着,孙宾的汽车也快速跟着。 所有的汽车油门都踩到了极致,以致于汽车与汽车之间的距离一直僵持着没有丝毫改变。 而此时,孙宾恨不得想让他的汽车能长两个翅膀。 如果一直这么僵持着,只能等前面的汽车没了油才能追到。 “嘶鸣——” 一阵刺耳的火车鸣笛声骤然而起,爵铭眸色一转,深黑的瞳仁透过挡风玻璃死死盯着前面的黑色汽车片刻,瞬间明白了傅仲的用意。 几乎可以确定夏楚就在前面两辆车中的一辆里,爵铭双拳猛地抓住前排座椅,用力到青筋毕露骨节泛白。 厉声催促道,“快追上去……” 看着前方的黑色汽车,以及右侧急速驶来的火车,孙宾急的满头大汗。 脚下死死踩着油门,不断祈求着火车再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不要让黑色汽车冲出关卡。 …… 由于火车经过,道路上已经放下了拦路的关卡,前面正站着一个火车值班员。 见黑色汽车正急速朝自己驶来,忙拿起口哨用力吹了起来,同时拿着手中小红旗摇晃着,试图让汽车停下来。 直至汽车愈来愈近,距离自己从一千米……到五百米……再到两百米…… 火车值班员吓得脸色一变,忙转身朝一侧跑去躲开。 爵铭此时已经打开了车窗,身子探出窗外,不断观察着黑色汽车与火车之间的距离,脸色越来越难看。 “砰——” 随着一个剧烈的响声,第一辆黑色汽车撞开了拦路的关卡,迅速穿过铁轨冲了过去。 爵铭紧攥的双拳用力锤了下车窗,死死咬着牙齿,嗜血的面容瞬间阴云密布。 眼看着第二辆黑色汽车正要穿过铁轨,却在这时火车也开了过来。 “砰——”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响彻天际,第二辆汽车就在穿过铁轨的最后一刻被急速而来的火车撞上。 爵铭瞳孔迅速一敛,双拳陡然一紧,毫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口水。 原本希望汽车被拦下的他,却在这一刻希望夏楚在第一辆穿过铁轨的车里,或是在往其他方向开去的汽车中…… 只要不是被火车撞的这一辆就好……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偷梁换柱 火车经过仅仅需要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可爵铭却像是等待了一个小时一样长。 站在铁轨前整个人的呼吸都凝滞了。 紧握着双拳,在火车离开的那瞬间,恰好看到两个黑衣人抬着浑身是血的傅仲进入了黑色轿车内,还有一瘸一拐的白莲。 当看到两人时,爵铭耳朵里‘轰’的一声,好似一个晴天霹雳给他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整个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行动的能力,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楞着两只眼睛痴痴地看着孙宾与其他军兵跑到车前,将那个熟悉的人儿从车内抬了出来。 在没有看到那熟悉衣服时,爵铭心中始终觉得不可能是夏楚。 可当看到那熟悉的衣服、微烫的黑色卷发出现在瞳孔内,爵铭幽邃的眸子猛地一缩,脚步无意识的后退一步,整颗心脏方寸大乱,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僵硬得无法动弹。 当孙宾看到那熟悉的衣服和熟悉的小脸时,面色一惊,心脏都忍不住颤动了一下。 顾不得再去追愈来愈远的黑色轿车,指使着人将夏楚抬到自己车内准备送去医院。 而爵铭自始至终都站在原地,眼看着军兵抬着染满鲜血的夏楚经过自己面前,目光稳稳落在她的指尖上。 上面的粉钻戒指,是早晨离家前他亲手为她戴上的。 想到当时夏楚极不情愿出门的画面,爵铭像是被突然点醒了似的。 忙跟着上车,捞起后座上染满血的女人认真地审视着。 心中始终有个希望,傅仲是个阴险狡诈的人儿,上次他就给夏楚制造了个假尸体,这次想必也是一样的。 可那熟悉的小脸却令他心中的希翼渐渐消失殆尽。 她的五官被撞烂了七八分,可从那仅留下的两三分面孔中他就能认出,这个人就是夏楚啊…… 爵铭幽幽的眸子瞬间噙满了晶莹的泪光,肩膀忍不住轻轻颤动着,无法承受撕裂心肺的剧烈痛楚。 最终情难自禁,忍不住痛哭了出来。 …… 渐渐远去的车内,傅仲脱掉染血的衣服扔在一旁,看着怀内依旧昏迷不醒的夏楚,唇角勾起得逞的笑。 一侧的白莲也扔掉染血的外套,眼睛看着夏楚莹白的小脸忍不住问道,“治君,这样真的可以骗过爵铭吗?” 她可还记得,上次夏楚假死的时候爵铭表面伤心至极,背地里却是偷偷在找夏楚的,自始至终都不信她死亡的事实。 而这一次故技重施,总觉得爵铭依旧不会相信夏楚的死。 对于白莲的这个问题傅仲毫不担心,上次给夏楚制造假尸体的时间太过仓促,以致于留下了很多破洞。 而这一次就不一样了。 为了找和夏楚相似的女人,他找了将近一年了。 如果那个女人活着、脸没有被撞坏的话,相信爵铭会发现她和夏楚的不同。 可现在,那仅有七分相似的脸被撞坏了,爵铭是不可能察觉出什么的。 …… 正如傅仲所想,爵铭将人快速送到医院内,被告知人早已死亡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 死亡时间就是一小时内,死亡原因是被撞死的。 尸体死前怀过孩子、刚流产……等等等等,任何信息都和夏楚相吻合。 爵铭又将人送到法医部,当看到那张被撞烂的脸时,季司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什么情况这是?前几天不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来不及解释,孙宾急忙催促道,“季法医,您就别多嘴了,快看看她是不是夏小姐。” 季司深深瞳微眯,来不及带手套就认真检查了起来,同时询问着孙宾她是怎么被撞的。 将近半个小时过后,无奈长叹口气,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依照被撞上的伤口、死亡原因、死亡时间来看,确实和你说的毫无差别。” 这句话像是给爵铭打入了死刑,脚步毫无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在了一侧的墙上。 希翼破灭,心痛到无法喘息。 双拳握紧松开,又握紧松开…… 身体不可抑制地蹲在了地上,抱住欲裂的脑袋,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想到夏楚自始至终都不愿出来的表情,爵铭悔恨地脑袋像是被刀刮一般,眼眶被一股股酸酸的热潮袭击。 都怪他! 在家里呆着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带她出来散心。 泪水一滴一滴掉落、沁入了衣服内。 压抑的嗓音沙哑,痛得难以发声…… 来来回回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孙宾也相信了夏楚死亡的事实。 自责、懊悔、心痛、愧疚…… 各种情绪袭上心头。 怪他太自负,军兵报告说傅仲和白莲在事情败露的当日就离开了平城,同时昨日在南城出现了,他就真的以为他们离开了平城。 以致于防范松懈,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直至此时才想通一件事儿,傅仲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夏楚,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离开! …… 次日! 当夏楚清醒的时候,意识还是在洗手间张婉若被挟持的那一刻。 猛地睁眼,无意识地叫出了声,“伯母!” 可看到眼前熟悉的绿皮车厢,以及耳边那熟悉的哐啷哐啷声,夏楚惊讶地瞪大眼睛。 她在火车上? 动了动手想要起身,却发现双手双脚都被绑地死死的。 气恼皱眉,该死的,自从穿越过来后她不是被绑就在被绑的路上。 “醒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夏楚却恨到咬牙。 转头对上傅仲得意的目光,夏楚气到牙齿发颤,“伯母呢?” 当时她和张婉若进入洗手间内,眼看着张婉若进入了隔间、自个儿就在洗手台前呆滞着,想着穿越过来的种种事情,脑子里思绪纷杂。 直至耳边传来张婉若的一声痛呼,扭头望去,见白莲拿刀架着张婉若从隔断内走了出来。 她想要尖叫,却被捂住了嘴巴叫不出声。 紧接着肩上一痛、不知被打了什么药剂就晕了过去。 也不知张婉若现在怎么样了? 是被白莲害了?还是…… 见夏楚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张婉若的情况,傅仲略略挑眉,起身走到夏楚的床铺上坐下,伸手将她扶起来坐好,却被她用力踹了一脚。 “滚开!” 夏楚费力地往旁边挪动两下,试图离傅仲远些。 可刚动了一下,身子又被傅仲给拉了回去。 狠咬了下牙,如果不是嫌弃傅仲,她早就爬上去狠咬他一口了。 对上夏楚怒意满满的眸子,傅仲挑起眉尾,唇边是得意又揶揄的笑,一语双关,“你以前可都是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我的。” 夏楚闭眼扭头,声线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意,“那是我眼瞎!” 被他伪善的外表给欺骗了。 想到傅仲所做的那些事情,眼眶瞬间湿润,再次问道,“伯母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张婉若,傅仲不满地皱眉,却依旧如实回道,“放心,我是不会对一个妇人动手的。” “切,”这是夏楚自生下来到现在听到过最可笑的事情。 不会对一个妇人动手,那白萱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想到死去的那些人,夏楚噙在眼眶中的泪水瞬间流了下来。 扭头看向傅仲,湿漉漉的眼眸充满了恨意。 “傅仲,你就是个变态,是个恶魔。” “亏我还把你当成朋友,认为你是个光明磊落、优雅坦然的人。” “可你不仅和东瀛国有关系,还杀了那么多我在乎的人。” “你有种就杀了我,不然的话,我一定会为他们报仇的。” 虽然在事情败露的那一刻,傅仲就知道夏楚恨不得立即杀了自己。 可现在从她嘴里说出来,傅仲心情还是难以抑制的阴郁了一分。 薄唇微抿,悠悠的冷声缓缓溢出,“楚儿,怪就怪你太聪明了。” “一开始,我只是将你当成一个普通的合作伙伴儿而已。” “可你的智慧远超我的想象,所以我就想要得到你,让你真心为我做事。” “如果你不表现的那么优秀,我又怎么会为了你杀那么多人。” 夏楚嗓音一哽,哭着质问道,“你杀人和我真心为你做事有什么关系?” “我爹娘他们有什么错?白宇轩又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见夏楚到现在还想不通事情原由,傅仲剑眉一皱,绯色的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却略带冷意,“因为我想让你变得鳏寡孤独。” “只有在这个世界上你只剩下一个人,你才会依靠我……” “你错了,”摇了摇头,夏楚紧咬着下唇,声音都是浓烈的恨意,“就算我只剩下孤身一人,我也不会倚靠你!” “我知道,”点了点头,傅仲扭头看向窗外,语气沉重冷然,“你可以倚靠爵铭、可以倚靠白宇轩、也可以倚靠顾南川……” “所以,你现在知道我杀他们的真正原因了吧!” 所以,这么多人的死真的是因为自己。 夏楚睫毛不经意间轻轻颤动着,眸底闪着痛楚的眼泪。 咬唇看向窗外,心情沉重的无法负荷……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抓疼你了 见夏楚不言语,傅仲将身体的所有重量全部倚靠在绿皮车厢上。 反正她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道明了事情真相。 “你爹娘没了,爵铭就是你唯一的倚靠。” “故而我将你爹娘的死推到了爵镇南身上,让你和爵铭之间有了杀父之仇,你们就不可能会在一起。” “而当时整个平城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帮你。” “原本我以为自己帮助你离开你就会感激我、依靠我,毕竟我们一直合作的都很愉快。” “可没想到的是,我竟然给白宇轩做了嫁衣。” “你感激的、依靠的变成了他。” “眼看着你们两人的关系愈走愈近,甚至有的时候你们会一起过夜,那么他就必须死!” 听到傅仲说起这些,夏楚略略低眉,将脑袋磕在窗户一侧,心底满腹哀伤。 她承认那段时间和白宇轩走到很近,可她自始至终都将他当成了亲人哪! 一起过夜的原因也只是在打雷下雨的时候,白宇轩担心她会害怕,更担心她身体出现状况,才会在房内陪着她。 他们之间从没逾矩过,始终保持亲人之间应有的距离。 可这些她又不可能对外人讲…… 看着夏楚闭眼伤心的样子,想到她和白宇轩同床共枕的画面,傅仲眼中闪过层层愠怒,语气骤然增大。 “如果在火车上他就那么死了,我是不会对他家人出手的。” “可怪就怪在他命太硬了不说,人也蠢笨。” “他以为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对抗我?” “还千里迢迢来找你通风报信,去军政府找爵铭试图揭穿我。” “他的自以为是、冥顽不灵才是害死他的真正元凶。” “如果当时送你去沛城时他识相自己离开,我也是不会对他动手的。” “如果他后来好好躲藏起来不主动来平城,他也就不会死了!” “为什么?”双目紧闭,夏楚啜泣地询问道,“你为什么非要让我依靠你。” “只是因为想让我真心为你做事么。” 说起这个,傅仲也有些不确定。 低头凝视拇指上那枚白玉扳指,清俊的面容隐隐透着从未有过的凉薄。 想着与夏楚从初次见面到此刻的种种,缓缓道。 “一开始你和爵铭在一起的时候,我内心毫无波澜,只是想和你合作生意上的事情而已,并没有多余的想法。” “第一次想将你抢到手的冲动,是在你偷偷和顾南川去北城的时候。” “那时,我是真心将你当成合作伙伴的、也是真心将你当做朋友的;毕竟整个南方,我还从未遇到过能与我合作这么契合的人。” “可让我心里不平衡的是,我真心当做朋友的人竟然离开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一声?” 说到这里,傅仲扭头看向夏楚,眸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风暴。 认真地询问道,“夏楚,撇去其他的事情不说,那个时候你把我傅仲当成了什么人?” “是朋友?是合作伙伴?还是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那个时候舞厅刚红火起来,你一声不吭就和顾南川去北城,你有想过我的处境吗?” 说到这里,傅仲突然冷哼一声,唇边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哼,你离开的时候将梁非夜那个刚见面几天的人都带给走了,却不和我说一声,让我认为自己还比不上一个骗子。” 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刺。 在他看来,夏楚把梁非夜那个小骗子看得都比他重要。 这个他忍受不了! “就只是因为这些?”夏楚简直不敢相信令傅仲对她身边人出手的原因,只是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那件事确实是她做的不厚道。 但是…… “当时的情况很复杂,都督抓了我爹娘威胁我,我没有办法必须离开平城。“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不可能不和你道别就离开的。” “还有梁非夜……” “是顾南川带着他离开的,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打算带着他走!” “这件事儿我后来给你解释过好几遍,可你说你相信我,不需要我的解释,我……” “这不重要,”打断夏楚的话,傅仲满眼都是浓浓的狠意,“最重要的是你要和顾南川去北城。” “顾南川他哪里好,轻佻放荡、花心滥情。” “而你和爵铭分开之后,竟然会选择顾南川?” 说起这个傅仲就满肚子火,一把将夏楚捞到身边,厉声质问道,“夏楚,在你眼里我有哪里比不上顾南川?” “你知道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当时我和爵铭是一起在轮船上见到你的,我后悔没有找你、更后悔当初没有将你放在心上。” “如果当时我对你稍微上一点点心,你就不可能和爵铭在一起……” 只叹当时他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商界和政界上。 想着如何才能成为商界不可或缺的人,也筹谋着如何入侵军政府内部,计划着以后打仗的时候给南方致命一击,自始至终都没有打算在国内找女人! 否则的话,只论夏楚当时对他的崇拜之情,他怎么可能会输的这么惨。 那崇拜和欣赏的目光,当真是让人怀念啊! 可如今再也看不到了—— “你错了,”夏楚将脸扭向一侧,语气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就算我不和爵铭在一起,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只恨她自己眼瞎,没有早一步看破他丑陋的内心。 否则,她爹娘以及白宇轩他们就不会死。 该死的! 越想越气愤,夏楚被绑着的双腿用力抬起朝着傅仲的身上踹去,“你这个变态、混蛋……” 傅仲就那么坐在哪里任由夏楚发泄,精明的眼眸早就卸下了本不属于他的温润。 直至夏楚发泄累了躺在了床上,才挪动了下身子。 垂眸看着夏楚苍白无色的小脸,额头上也溢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傅仲颇为无奈地叹了口长气,从口袋中拿出手绢替她擦汗。 夏楚忙把头扭到里侧,恶言恶语道,“滚开,别碰我。” 傅仲伸出的手微顿了一下,眼眸微转,不顾夏楚的反对左手掰着她的下巴让其正视自己,右手的手绢在她额头上轻柔地擦着。 可他的温柔在夏楚的眼中却恶心至极,脸用力往一侧扭去却动弹不得。 气的狠狠地磨牙,猛地张口咬在了傅仲的手上。 “嘶……” 蓦然被咬,傅仲倒抽了一口凉气,却并没有发火,依旧轻柔地擦着夏楚脸上的汗水。 就在这时,包房的门被推开,白莲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见到房内场景妒忌地皱了皱眉,将乌鸡汤放在桌子上,冷漠开口,“治君,您要的乌鸡汤。” 傅仲放开夏楚,伸手将她扶好坐起来。 将桌子上的碗拿起,舀了一勺乌鸡汤放在唇边吹了吹去喂夏楚。 夏楚将头扭向一侧,“我不喝!”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 抬眸看了眼白莲,每次见到这张脸她就能想到白宇轩被枪杀的情景。 气的双目通红,扭头看向傅仲沉声质问,“治君?她为什么叫你治君?你到底是谁?” 傅仲看了眼手中的乌鸡汤,再次递给夏楚,“喝了我就告诉你。” 夏楚将头再次挪动了一下,眼中的厌恶不加掩饰,“那你就不要说了!” 他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变态、恶魔…… 见夏楚这幅死也不配合的表情,傅仲眉宇微蹙。 微抿薄唇,沉声道,“你刚落胎,现在应该好好补身体,不然落下病根以后受罪的是你自己。” 夏楚咬了咬唇,“不用你管!” 傅仲眉头皱的更深,“想不想知道当初是谁抓走的你!” 夏楚心脏颤了一颤,扭头对上傅仲阴沉的眸子,难以置信道,“是你?” “不是,”摇了摇头,傅仲眸光阴郁,语气沉闷,“虽然我不会让你生下爵铭的孩子,但我不会用那种方式让你落胎。” 傅仲的话点燃了夏楚的火气,铁青着脸色一脚踹在傅仲的胳膊上,将他手中的乌鸡汤打翻在地。 见夏楚敢踹傅仲,白莲脸色一变,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夏楚的头发朝着她的脸狠狠打去。 可就在手扬起的瞬间,胳膊被傅仲给挡住了。 对上傅仲阴鸷的冷眸,白莲面色一僵,忙收手后退一步,战战兢兢道,“对不起治君,属下只是一时情急。” “滚,”冷斥一声,傅仲气的眼尾泛红。 如果白莲不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他能立即给她一枪。 “是,”垂眸点头,白莲蹲下身子收拾了洒落的鸡汤起身朝外走去。 当走到门口时傅仲冷炙的声音骤然传来,“再端碗鸡汤过来!” 即便心中千百个不愿,白莲依旧沉沉点头,“是,治君。”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傅仲伸手顺了顺夏楚微乱的头发,却看到她湿漉漉的眼眸盛满了委屈和伤心。 傅仲指尖微顿,“抓疼你了?” 夏楚闭眼再次将脸移向一侧,紧咬着下唇静默不语,眼泪无声地掉落着。 想到刚才傅仲的话,抿唇问道,“当初是谁抓的我?”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仗 见夏楚又问这个问题,傅仲幽深的视线凝视她良久。 也罢! 毕竟她的孩子没有了,肯定会在乎抓她的幕后之人。 微抿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肖筱!” 意料之外的名字令夏楚睫毛颤了一颤,咬唇垂眸、双拳猛然紧握。 满腹恨意地轻声低喃道,“肖筱……” 竟然是她。 原本以为肖筱只是喜欢爵铭,所以才会使用一些小伎俩想方设法接近自己、陷害自己,从而让她和爵铭之间产生隔阂。 没想到她竟然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 如果…… 当时不是那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她怕是已经被扔下悬崖了。 也才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她竟然受到了这么多人的胁迫。 被白莲掳走、被肖筱安排的人抓走,现在又被傅仲抓到! 若是时间可以重新来过,她一定要学习擒拿格斗。 在任何人绑架自己、欺负自己的时候都有能力抵抗,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任人宰割。 看着夏楚垂眸流泪的神色,傅仲幽幽冷眸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怜惜。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推开,白莲端着新盛的乌鸡汤走了进来,径直走向夏楚,声音恭敬有度,“治君,还是让属下来喂夏小姐吧!” 说着便拿起小勺舀了一勺乌鸡汤轻吹一口,递到夏楚唇边。 “我来!”好不容易可以光明正大对夏楚献殷勤了,傅仲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与夏楚交流感情的机会。 虽然他知道,现在的夏楚对他只有恨意,就差直接扑上来将他给咬死了。 舀了一勺乌鸡汤放在夏楚唇边,傅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回归以前的温柔,“来,多少也喝两口吧!” “……” 回答他的,是一阵冰冷的沉默。 傅仲微微叹息,再次劝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也知道你没有任何胃口,可你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 “你就算是生气嫉恨,也要先将自己的身体给调养好吧!” 傅仲的这句话令夏楚心中的怒意骤然达到了巅峰,猛地睁眼、伸手想将碗再次打翻,却被傅仲灵巧给躲开了。 皱了皱眉,傅仲的耐心都快磨完了,正想掰住夏楚的嘴巴强行将乌鸡汤灌进去。 却在这时,夏楚微哑的嗓音轻飘飘地传来,“给我解开!” 傅仲垂眸看了眼夏楚手腕和脚腕上的绳子,拧眉沉思。 夏楚逃跑的能力他是知道的,若是绳子解开她逃掉了怎么办? “……” 见傅仲不动弹也不说话,夏楚将后脑勺磕在背后的绿皮厢上。 被绑的双手往胸前挪动了一下,尽量让自己动作舒服一些,闭目养神。 见夏楚这幅要死不活的表情,傅仲眸光微深。 无可奈何地将乌鸡汤放在桌子上,伸手将夏楚手腕上的绳子解开。 再次拿起乌鸡汤递到夏楚唇边,语气中尽是无奈,“现在可以喝了吧!” 夏楚睁开眼睑,神色恹恹地端起瓷碗、有一下没一下地舀着浓汤喝着。 想到白莲不止一次叫傅仲‘治君’,拧了拧眉,平声询问道,“你是在和东瀛人合作么?” “他们许诺给你了至高无上的身份地位,所以你就甘愿做一个卖国贼?” “呵……”夏楚的话令傅仲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这一次,他不打算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冷然启唇,颇为自豪的声音缓缓溢出。 “你错了!” “论卖国贼这三个字,我是万万当不上的,因为我本就是东瀛人。” “什么?”夏楚眼眸微睁,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击的措手不及,“你是东瀛人?这怎么可能!” 傅仲是地地道道的国人,这个爵铭早就仔仔细细地查过。 他怎么可能会和东瀛人扯上关系! 看着夏楚困惑的神色,傅仲薄唇微勾,道出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乃是天皇的儿子,藤井野治。” “自十五岁起就来到了国内,将真正的傅仲除掉后、用他的身份在这里生活了将近十年。” “为的就是能垄断国内的经济,试图在战争爆发的同时让国内的经济也陷入瘫痪。” “也想入侵到军政府内部,待到真正的战争到来时,一举歼灭国内的政务。” “只是可惜了……” 说到这里,傅仲精明的眸子骤然转为阴郁,声音也阴沉了几分,“就差一点点了!” “就差那一点点、事情就能完全按照我所规划的发展,却独独败在了白宇轩手里。” 听到傅仲说起这些,夏楚有些难以置信,“你不是傅仲?” “你是东瀛天皇的儿子……藤井野治?” 这个消息犹如惊雷一般在夏楚的头顶炸裂开来,夏楚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所以…… 他才会对自己出手。 利用自己想从顾南川和爵铭手中夺取些什么。 想到这里,夏楚气的双目通红,“是你指使白莲给我种下的病毒?眼看着我疼痛难忍,趁机提出一些不切实际的要求。” 说起病毒的事情,傅仲有些隐隐的愧疚。 诚心诚意的道歉解释,“对不起,给你种下毒瘾的命令虽然不是我下达的,但……解药却是我不给你的。” “只有这样,你才能和爵铭愈走愈远。” “原本我以为,你会为了解毒药剂主动投靠东瀛,没想到你竟然宁可忍着那蚀骨之痛也不愿向东瀛投诚。” 说到这里,傅仲顿时想起了什么。 眸色一深,语气带着难掩的凝重,“当时爵镇南抓走你爹娘威胁你,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 不出意外,夏楚并没有回答傅仲的话,甚至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只是她表面面无表情,心跳却像是在打鼓一般,有种即将跳出嗓子眼的感觉。 双手也不禁攥了一攥,生怕傅仲知道些什么。 傅仲就知道夏楚不会痛痛快快地回答;换句话说,就算是她乖乖回答了,也会是胡邹乱造的话。 傅仲微抿薄唇,继续说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事情的真相我一清二楚。” 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而已。 总觉得夏楚再聪明也只是一个小女人啊,怎么会制造军火? 即便傅仲这么说,夏楚依旧从容不迫地喝完乌鸡汤。 将碗朝白莲递去,却在她指尖触碰到的那一刻突然松手,随着“砰”的一声,瓷碗碎成了一片。 白莲气恼皱眉却强忍着没有发作,蹲下身子收拾地上的残片,那平静的眼神在傅仲看不见的地方瞬间转为阴沉。 就连捡残片的动作都不可抑制的暴躁了几分。 知道夏楚对白莲有恨,这么针对她也很正常,傅仲并没有多说什么。 眼看着白莲擦干了地面默默走了出去,就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夏楚不动声色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小短刀,拔出刀鞘用力朝着傅仲的心口狠狠刺去。 恰好此时傅仲的目光朝夏楚望去,看到她刺来的刀子瞳孔猛然一缩,条件反射地往一侧躲开,却不敌夏楚的手速快。 好在躲避的及时,刀子刺到了手臂上。 傅仲疼的闷哼一声,朝夏楚肩膀用力推去;本就身体虚弱的夏楚被轻而易举推倒在床上,手中的刀子也染满了鲜血。 怕夏楚再刺向自己,傅仲抢过她手中的刀子用力甩到地上。 眸色深沉地凝望着她,不断起伏的胸口彰显着他此时的怒意。 刚走到门口的白莲听到房内突然传出的声音,脚步一顿,迅速转身返回房内。 当看到傅仲血流不止的肩膀时,眼神一寒,有种想要一掌掐死夏楚的冲动。 迅速转身走出房间,等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中提着一个黑色药箱。 快步走到傅仲面前蹲下、打开药箱拿出消毒酒精、脱脂棉、镊子等等。 可就在小心翼翼拿起傅仲胳膊的时候,却被他给粗鲁的躲开了。 此时夏楚已经坐了起来,双手抱膝坐在床铺的角落里,风轻云淡地解着脚腕上的绳子,好似刚才拿刀刺人的不是她一般。 而夏楚越是这样傅仲心中的怒火就越大,一脚踹在白莲身上,声音难掩燥意,“滚出去。” 白莲精致的面庞一皱,即便心中千百个不愿、却依旧起身离开了。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琥珀似的眸子迸射出浓烈的杀意。 见夏楚自刺了自己之后就双手报膝,头埋在腿和身体之间,如同鸵鸟一般的动作保护着自己;又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猫一般,可怜巴巴地等着主人去安慰她。 明明做错事的是她,却摆出了这幅受害者的表情,傅仲无奈轻叹口气。 侧目看了眼肩膀上汩汩流血的伤口,沉声命令道,“过来给我上药!” “……” 回答他的,依旧是那冰冷的沉默。 傅仲双目微眯,狠咬了咬牙,“夏楚,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了。” “我藤井野治,是从来不做没把握地仗的。” “既然我这样把你抓来了,就一定有让你心甘情愿留下来的筹码。” 说到这里,傅仲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怀表扔在夏楚身侧,悠悠然道,“看看这是什么。”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夏楚失忆了(一) 接连两日,夏楚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坐在窗口发呆,对于傅仲的主动讨好视而不见,对于他的关心爱护置若罔闻。 只是静静的呆滞着,好似整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期间,夏楚想了许多种让傅仲对她放松警惕的方法,可都被她给否决了。 傅仲杀了她那么多在乎的人,她无法对他笑脸相迎、更不会假意委曲求全。 更何况,傅仲心机深沉、精明狡诈,不是她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打动的。 他知道自己有多恨他,若是突然对他好言好语、他肯定会更加警惕。 倒不如跟随本心对他冷眼相待,才会让他稍稍懈怠些。 直至火车靠站,为防夏楚挣脱逃跑,傅仲给她戴上了手铐,并且温声抚藉道,“等到了海上我就给你拿下来。” 当你真正厌恶一个人的时候,就连听见他的声音都是反感的,对于现在的傅仲夏楚就是这种感觉。 厌烦到无法忍受,反感到胃里泛酸。 憎恨地皱了皱眉,夏楚连看都懒得看傅仲一眼,紧抿着红唇静静地跟着下了火车。 下火车的站点不是最终的目的地南城,而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城镇。 夏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想寻找机会伺机逃跑,准备随意找个电话告诉爵铭自己还活着。 可火车站外早就安排了人来接应,夏楚还没找到逃跑的时机就被塞上了车。 气闷地端坐在车内,垂眸看向手腕上的手铐,夏楚咬唇沉思着什么。 见夏楚自从知道了事情真相就一直静默不语,傅仲剑眉微颦,伸手去抓住夏楚紧攥的小手。 可就在指尖触碰的那一刻,夏楚立即将手给挪开了。 傅仲指尖微顿,摩挲了下指腹,颇为无奈地将手再次放回到膝盖上,温声相劝道,“别愁眉苦脸了,东瀛冬暖夏凉、风景优美,你去了一定会喜欢的。”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窗外,冷漠的脸上像是写满了四个字,‘懒得理你!’ 东瀛是日本别称,她身为国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小日本的国家。 见夏楚不想说话,傅仲也不强求,抬眸看向前方的道路,亮黑的眸子波谲云诡。 …… 车辆缓缓停靠在码头,夏楚下车后环视了眼四周。 此时是傍晚时分,天空中像是披上了一层橙色的纱衣,红彤彤的太阳挂在西天,围着它的是一片片泛出红晕的云彩。 一望无际的大海中映射着西斜的太阳,波光粼粼地闪烁着橙色的光亮,看上去尤为好看。 可夏楚的视线却落在了码头前停靠着那艘、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渔船上。 若不是开车的司机将行李往渔船上搬,她肯定不会想到这艘渔船和傅仲有关系。 夏楚狠狠地咬了下后槽牙,看来,傅仲还真是把每一步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走吧!” 耳边传来傅仲沉冽的声音,在夏楚还没反应过来时胳膊就被抓住了。 猝不及防被傅仲的力道往前带了几步,夏楚立马站定脚步,语气中尽是嫌弃,“我不坐这种船,又脏又腥,臭死了。” 傅仲微微挑眉,深色的瞳孔静静地打量着夏楚,似乎是想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停顿片刻,再次拉着夏楚往渔船上走,悠悠然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一直坐这种船的。” 再次被抓着走,夏楚怒气填胸,用力扯出自己的胳膊,声线中都带着难以抑制的怒意,“你别碰我。” 快步朝前走了几步,尽量与傅仲保持距离。 见夏楚对自己避如蛇蝎,傅仲眼底隐约浮现出淡淡的哀愁,却及时被他隐藏了起来。 大步上前,跟着夏楚走上渔船坐下。 渔船很小,只能坐得下四五人,夏楚和傅仲坐在渔船里面,白莲和两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站在渔船尾部,头部还坐着正在划船的渔夫。 渔船缓缓往大海中央行驶着,眼看着离码头愈来愈远,傅仲拿起钥匙将夏楚手腕上的手铐打开。 从准备好的食盒中拿出一包糕点递给她,“距离换船还有将近六七个小时,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 冷瞥了眼递来糕点,夏楚厌恶地蹙眉,扭头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心底沉闷到了极致。 怎么办? 她没有逃掉、更没有办法通知爵铭自己还活着。 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爵铭一定以为她已经死了吧! 毕竟,傅仲做了这么周密的安排,肯定不会让爵铭有所怀疑的。 更重要的是肖筱还在爵铭身边。 她和傅仲有联系,如果被傅仲抓住什么把柄威胁、或是给她也注射一针毒剂,肖筱肯定会帮助傅仲对付爵铭的。 一想到这些,夏楚心情焦躁到了极点。 耳边传来白莲与两个黑衣人叽叽呱呱的声音,令夏楚心情更加焦躁,心烦意乱地抬头怒吼道,“你们能不能闭嘴,都快吵死了!” 他妈的,这些东瀛话她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此时她无比后悔,在现代的时候她应该学习一下日语的。 “……” 渔船内刹时鸦雀无声,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了夏楚身上。 除了白莲,在场的人都惊愕了一瞬,包括素来镇定的傅仲。 看着夏楚紧皱在一起的小脸,傅仲后知后觉她听不懂东瀛话,轻声安慰道,“等到了东瀛,我让人教你学东瀛话。” “……”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一言不发地将头磕在一侧的船身上闭眼休息。 知道夏楚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傅仲也不着急,将糕点扔到了食盒内便不再言语。 …… 一直到了凌晨一点,渔船才在一个礁石旁停下。 就在这时,一艘白色的豪华轮船从礁石后方缓缓驶了出来。 白色的船身被明亮的轮月照的瓷白如雪,一阵阵海浪袭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在船身上,使轮船左右摇摆的同时向前缓缓滑动着,轻盈得如同一只掠水的鸟儿。 而此时,夏楚正侧倚在船身酣睡着。 感觉到身子一轻,夏楚猛地睁眼,对上傅仲深沉而温柔的眼眸,忙伸手将他推开,“你干什么?” “换船,”对于夏楚的提防毫不在意,傅仲对着面前的豪华大船抬了抬下巴,揶揄道,“你不是嫌弃这艘渔船又脏又臭么,那怎么还睡的这么香!” 不理会傅仲的揶揄,夏楚起身朝着大船走去。 忽略掉白莲递来想要搀扶的手,自顾自地踏上白色大船。 轮船内部全部采用了欧式设计,豪华典雅,就像是用来举办宴会的地方一般, 一入船内,恰好看到厨师推着餐车从厨房走了出来,将做好的饭菜和糕点摆放在餐桌上。 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夏楚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对身后的傅仲不管不顾、拿起筷子直接吃了起来。 见夏楚吃饭这么不合规矩,厨师不满的皱眉。 但知道她是治君费尽心机掳来的人,即便是不满也不敢发作。 将所有饭菜、糕点摆放好后,对着走来的傅仲恭敬地敬礼,“治君。” 傅仲对着厨师点了点头,在夏楚对面坐下。 见她吃的津津有味,唇角勾着浅淡的笑,“这些都是东瀛有名的菜品,味道是不是不错。” “……” 不出所料,夏楚依旧对他置之不理。 傅仲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吃完饭夏楚就去房间休息去了,豪华轮船上的房间必然是奢侈的,室内设施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在火车上过了两日,又在渔船上坐了七个小时,现在夏楚只想趴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可令她无语的是,即便是在轮船上傅仲也不放心她一个人。 似乎是怕她会跳海一般,让白莲形影不离地看着她。 哪怕是洗澡、上厕所或是睡觉都寸步不离地站在她身边。 若是背对着她还好一些,关键是白莲的眼睛就像是钉在了夏楚的身上一般,哪怕是一分一秒都不舍得挪开。 夏楚快被那双淡薄讥讽又饱含深意的眼神给折磨疯了,出了浴室就将手中的湿毛巾砸在白莲的脸上,咬牙切齿道,“不要再跟着我了!” 看见这张脸她就恨之入骨,还天天在她眼前晃荡,是故意来恶心她的对吧。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将白莲这双尽是讽刺的眼睛给挖出来。 看着夏楚即将失控的样子,白莲唇角勾着嘲讽的笑,“治君让我形影不离的看着你,我就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白莲得意的表情点燃了夏楚心中的怒火。 气势汹汹地走出房间、径直走到傅仲的房门口用力拍打着房门,同时厉声叫着,“傅仲,快把你的女人给我弄走,否则我就对她不客气了。” 虽然知道打不过白莲,但气势还是要有的。 “……” 长时间没人回应,夏楚拍门的力气更大、语气也更急躁了些,“傅仲,给我滚出来,不然我……” “吱——” 夏楚的叫声被开门声给打断,紧接着傅仲出现在夏楚的面前。 身上仅裹了一件纯白浴袍,裸露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未被冲洗干净的泡沫。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夏楚失忆了(三) 提起爵铭,夏楚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垂在两侧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攥紧。 咬了咬下唇,反唇相讥道,“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能为了一己私利杀了那么多人的你,手段能敞亮到哪里去。” “前些日子,你给我身上打那个毒剂,不就是为了拿我来要挟爵铭和顾南川么?” “还从不屑于威胁人,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简直是可笑至极……” 说起这件事儿傅仲眸色一暗,转眼看向夏楚,表情带着不同以往的严肃认真,“在知道你中毒的时候没有及时给你解药,这件事儿确实是我做的不好。” “可每次听到你发病时痛意难忍的声音,我也很心疼。” “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利用你的身体做任何事情。” “当然,前提是你要乖乖地呆在东瀛、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助我改善东瀛的经济,在军事上帮助我,比如将火药的配方乖乖写出来,我就能保你荣贵一生!” 听到傅仲连续说了这么多前提,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侧目对上傅仲炯炯的目光,眼中的反感不加掩饰,“你可真是太阳地里望星星!” “????”傅仲剑眉一皱,不大懂这句话的意思,“什么意思?” “白日做梦!”轻蔑地吐出这四个字,夏楚再次看向大海的尽头,完全不想搭理傅仲了。 可静默了片刻,又不死心地咬唇问了一句,“如果我不配合呢!” 这句话在傅仲看来就是多此一问了,左手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意有所指道,“我知道你不会乖乖配合我的,所以我将夏启年他们带了过来。” 意思就是,只要自己不配合,他就会对爷爷和梁非夜他们动手? 夏楚气急败坏地怒骂一句,“无耻!” 似乎觉得简简单单地两个字不能泄愤,又加了一句,“以往总是听人说东瀛人卑陋龌龊,但我总认为是他们夸大其词了。” “可透过你的所作所为,我倒是觉得说卑陋龌龊都是在夸你们!” 自知理亏,傅仲对于夏楚一句又一句讽刺的话照单全收。 静静地望着天水相接边,淡淡道,“我知道你很生气,所以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怪你。” 毕竟,他杀了她的父母。 她生气嫉愤是应该的。 这话说得像是他有多委屈似的,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懒得再和傅仲争执,双脚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动了下,尽量离他距离远一些。 静静地看着天边,心底不断催促着太阳快快升起。 接下来两人都静默无言,直至太阳升的越来越高,橙红色的彩霞变成了鱼肚白,绚烂的光线照亮了整片海面。 放眼望去,太阳是那么的耀眼、明亮。 可夏楚的心,却阴沉无比。 任务完成,夏楚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 看着夏楚娇弱的背影、急促的脚步,似乎是和他多呆一秒都是煎熬,傅仲漆黑的瞳仁闪烁着冷冷的寒光。 …… 走入房间,夏楚反锁上房门。 径直走到窗口处眺望着不远处的海岸,紧张的心脏砰砰砰地强烈跳动着,仿佛是在打鼓一般! “不行不行!” “傅仲把话说的这么清楚明白,显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如果我不配合,他一定不会放过爷爷他们的。” “马上就要到东瀛了,我得尽快想个办法、不能让傅仲拿爷爷要挟我!” “对,想办法……” 想到这些,夏楚屏住呼吸,紧紧地闭住眼睛,将手放在胸口处一动不动,只听着自己砰砰地心跳声。 …… 夕阳西下,轮船缓缓停靠在码头。 夏楚即便是万千不愿,依旧被傅仲带下了船,坐上了接应的轿车。 一路上,夏楚的目光从没从窗口离开过。 看着疾驰而过的街景,暗自将行走的路线记在脑海里。 可在傅仲看来,夏楚是被东瀛的景色给吸引住了。 薄唇微勾,俯身打开车窗与夏楚一同看着街道的房子,感慨道,“十年没回来,不知不觉间,东瀛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相对于傅仲的感慨,夏楚则是不屑地皱眉,只四个字点评,“差强人意。” 知道夏楚是在故意贬低东瀛,傅仲也不恼火,嗓音一如既往地温润,“你知道樱花吗?” “……” 不出所料,回答他的依旧是死一般的沉默。 傅仲挑眉继续说道,“樱花是东瀛的国花,你就算知道也肯定没有见过。” “等三月底、四月初的时候,樱花开满枝头,漫天的花瓣飘然落下,就像是在下花瓣雨一般。” “那种场景,想必你一定会喜欢的。 “还有,三月三日是东瀛的女儿节,就是国内的上巳节,每到女儿节时,未成婚的女孩家都会摆出做工精湛、造型华美的宫装人偶来祝福女孩幸福平安……” 不同于傅仲的津津乐道,在夏楚看来,傅仲的一声声介绍简直就是魔音。 烦躁地皱眉,“你能不能闭嘴,叽叽喳喳地吵死了。” 和他呆在一个车厢内她都难以忍受到想吐,还不断地在她耳边絮絮叨叨。 以前总觉得傅仲是个少言寡语的人,怎么一来到东瀛就突然变得这么多话了。 好心介绍自己的国家,得到的却是夏楚极尽的反感,傅仲再好的脾气也被惹恼了。 修长的手指放在夏楚的后颈上,用力往他身上一拉。 眉眼冷峻,嗓音夹着无穷的怒火,“夏楚,不想我对夏启年和梁非夜动手,你就好好和我说话。” 不祈求她能像以前一样温言温语,但不要整日夹枪带棒,好似是在时时提醒自己她有多厌恶他一般。 接连几日对傅仲暗潮热讽他都欣然接受且从不反驳,没想到突然发怒了。 夏楚懵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忙将傅仲的手推开,后退一步身子紧贴在车门上,怒不可遏道,“混蛋,我说了不要碰我!” 自从抓住夏楚后,听到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这句‘不要碰我’,傅仲瞳孔微缩。 长臂一伸,抓住夏楚的胳膊往自己身边一带,凛冽的面容被他认真的表情和笃定的语气填满。 “夏楚,你不是傻子,应该知道我费尽心思将你带到东瀛来不单单是为了你的能力吧!” 夏楚错愕了一瞬,顿时明白了傅仲话中隐含的意思。 没出息地躲开了视线,含糊其辞地和稀泥,“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无视夏楚的挣扎,傅仲眼神灼灼地盯着夏楚闪躲的眼睛,唇角噙着嘲弄的嗤笑,直接道破她的心虚,“你知道,只是想要逃避而已。” “我告诉你夏楚!” “在平城你怎么无视我的,在东瀛你全都给我补回来!” 话音一落,右手放在夏楚的后脑勺上,左手捏住她的下巴微抬,近距离看着她愤怒的小脸,喉间一紧,俯身朝她的红唇上吻去。 看着骤然变大的脸,夏楚吓得脸色一变,忙伸手挡住傅仲袭来的薄唇,气急败坏地怒骂,“你这个王八蛋,你想干什么,别碰我……” 直至此时,夏楚还不知道是她的这句‘别碰我’惹恼了傅仲。 也不知道,她越这么说傅仲就越生气。 直至傅仲的力气越来越大,挡着的双手被迫碰到了自己的脸颊,夏楚忙将脸扭向别处。 气急叫出了傅仲的真实名字,“藤井野治,你这个混蛋给我滚开……” 第一次听夏楚这么认真地叫自己名字,傅仲略略挑眉。 见夏楚的脸都被憋红了,也不再强求她,对着她是手心吻了一下便撤了回去。 眼看着夏楚缩到了角落里,一双乌黑的眼睛警惕的看着自己,傅仲唇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现在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吧!” “这几日我只说了想要得到你,却一直没有对你说为什么想要得到你。” “我想你这么聪明,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没想到你竟然装傻充愣,一而再地忽视我对你的心意。” “既然如此,那我就开刀阔斧地告诉你。” “夏楚,我要你!” “接下来的时间,你要好好学习东瀛话,尽快适应东瀛的生活。” “等樱花开满枝头的时候,就是我们两个成婚之时。” “我不会像爵铭那样一次又一次地等你同意,更不会让我们的婚礼发生各种意外。” “而你唯一的选择就是欣然接受,不能反驳;否则的话,我不保证夏启年和梁非夜能完好无损。” “东瀛的手段想必你也知道一些,可以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不担心你因为夏启年受到刑罚而生气愤怒,毕竟……” “你的爹娘都死在我的手下,没有任何仇恨比杀父之仇更深,所以我自始至终都不祈求你的原谅。” 没想到傅仲竟然这么逼迫自己,夏楚气的双目通红。 双拳攥了又攥,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朝着傅仲的脸上用力甩了一巴掌,厉声厉色道,“傅仲,我真后悔认识你!” 如果当时没见过他,或许就不会有后续那么多事情。 爹娘不会死。 白宇轩和他家人不会死! 她爷爷和梁非夜也不会被抓到这里来。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夏楚失忆了(四) 骤然被打,傅仲眸光错愕了几分。 指腹摩挲着微疼的脸颊,亮黑的瞳仁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夏楚,迸射出的视线好像一把把闪亮的刀子似的,令夏楚感到隐隐的寒冷和畏惧。 微抿了下红唇,夏楚扭头看向窗外,打算把傅仲当成一个透明人,以免再次激怒他。 她不怕傅仲对自己动手,但她怕傅仲会对爷爷和梁非夜出手。 将夏楚的胆怯尽收眼底,傅仲舌尖抵了下腮帮子,长叹口气,把身体所有的重量尽数靠在椅背上。 右手随意搭在夏楚身后的椅背上,却没有触碰到她的肩膀。 眼睛注视着急速行驶的道路,缓缓说道,“还是那句话,不想让梁非夜多受罪你就听话些。” “刚才你打我那一巴掌让我很不开心,让你与夏启年见面的话我收回。” 夏楚不可思议地看向傅仲,眼角都被怒火给烧红了,“你玩我?” 说让见的是他,不让见的也是他! 早知道是一场空,她清晨就不和他看那该死的日出了。 傅仲并没有看夏楚,幽幽的视线始终落在前面的道路上,语气和缓,说出的话却让夏楚想要爆炸,“也该让你受些教训了,否则你不知道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 “我……” 夏楚条件反射地想要怒骂出声,却还是被她及时忍住了。 不行! 不能再激怒他了。 傅仲这个变态,变化无常又无法揣测。 再一个不高兴直接对爷爷动手了,她哭都不知道去哪儿哭。 抿了抿唇,夏楚扭头看向窗外,狠狠地咬着后槽牙,在心底暗自诅咒傅仲的祖宗十八代。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傅仲沉冽的声音。 “也不准在心里骂我!” “卧槽……” 一时没忍住爆了句粗口,夏楚忙咬唇闭嘴,生怕骂人的话会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心底暗自腹诽,我他妈爱骂就骂,你管我…… 接下来一路上,两人都缄默无言。 数十年没有回国,看着街道两旁陌生又熟悉的建筑,傅仲心底是激动难耐的,恨不得立即飞到皇居内见到父皇母后。 …… 东瀛的皇居矗立在护城河对岸,被茂密的森林包围。 飞檐重阁,白墙黑瓦。 精巧的建筑连同浓郁的东瀛民族风格一起半掩半映在绿树丛中,加上氤氲萦绕的氛围,使东瀛皇居显得更加神秘,仿佛整个东瀛仅存的一丁点文化底蕴都藏进了茂密的树丛中。 车辆缓缓开进皇宫,夏楚看着这一排排毫无特色而又气度非凡的建筑。 想到东瀛人惨无人道、凶狠残暴的手段,和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人性,夏楚既愤怒又厌恶,有种在这里多呆一秒就会窒息的错觉。 想要立即逃离这个国家,可为了解救爷爷,却又不得不留在这里。 车辆缓缓停下,一个众人簇拥的男人撞进了夏楚的瞳仁内。 只见他身高仅有一米六五左右,体重却将近两百多斤,大腹便便、满脸油光。 身穿一身军绿色军装,双肩挂着金色流苏、双手叠放在胸前撑着草薙剑。 又圆又大的脑袋上挂着两根豆芽似的眼睛,塌鼻子下咧着一张满口黄牙的大嘴。 看到这个人,夏楚脑袋里立即涌现出了两个字。 ——猥琐!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将近五十岁左右,一身华丽和服、容光照人、风韵犹存,想必天皇的皇后吧! 车门打开,傅仲迫不及待下车,大步走到东瀛天皇与东瀛皇后面前。 由于背对着自己,夏楚看不清傅仲的脸色,但看到东瀛天皇咧着嘴大笑的样子、和东瀛皇后柔情似水又饱含思念的眼神,想必傅仲也是激动兴奋的。 耳边传来叽里呱啦的讨论声,听不同东瀛话的夏楚将脑袋磕在座椅上,缓缓闭眼、双手捂住耳朵,不想看这里的任何人、更不想听到这令人厌恶的叽里呱啦声。 直至五分钟过后,耳边传来傅仲清磁的声音,“下车!” 夏楚猛然睁眼,对上傅仲愉悦的目光,视线在东瀛天皇和傅仲之间来回游弋着。 最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是你亲爹?” 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像啊! 没听懂夏楚话中隐藏的贬义,傅仲沉沉点头,“对,以后也会是你公爹。” 我可没这么丑陋的公爹,夏楚心中暗自腹诽。 抿唇下车,跟着傅仲走到天皇藤井雅合和仁智皇后面前。 原本在车上看着天皇藤井有一米六五,可当夏楚站在他面前才知道自己看错了。 这哪儿是一米六五啊! 明明就是一米六! 圆滚滚的身材像是一只企鹅,走路都左摇右摆笨拙的不行。 夏楚嫌弃皱眉,双脚不动声色地后移两步,与藤井雅合保持一定的距离。 看到夏楚,藤井雅合满意地点了点头,豆芽似的眼睛释着晶亮的光芒。 上前两步主动和夏楚握手,却被她及时躲开了。 藏匿在傅仲身后,夏楚厌恶地催促道,“我想休息了,快把我送房间去。” 这么油腻猥琐的人进入自己视线内,夏楚都感觉污染眼睛。 如果被握手的话,估计她会恶心的三天都吃不下东西。 没忽略掉夏楚声音中的厌恶,傅仲不满的皱眉。 抓着她胳膊的手蓦然一紧,嘴角含笑地对藤井雅合和仁智皇后叽叽咕咕说了些什么。 只见两人满面笑意的点头,夏楚便被傅仲拽着朝前走去。 脚步微快,夏楚有些追赶不上,用力往回抽了抽自己的胳膊却抽不开,气急败坏道,“傅仲,你抓疼我了!” 傅仲脚步一顿,侧目对上夏楚愠怒的眸子,清俊好看的面容隐隐透着彻骨的凉薄。 薄唇轻启,语气中略含冷意,“夏楚,东瀛是一个充满礼貌和礼仪的国家,以后你无论对谁都要笑脸相迎,不要摆出一副傲慢自得的表情。” 听到傅仲这句话,夏楚有些想要发笑,“是有小礼、无大义吧!” 与现代的日本人一样,东瀛人总是对外表现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比如见人鞠躬、含笑想迎等等,给人一种‘高素质’的假象。” 可隐藏在谦和恭敬的外表下,是肮脏虚伪的内心。 惨无人道的人性、琐碎繁杂的沟通、虎视眈眈的算计、虚情假套的寒暄,无不彰显着他们的表里不一。 就这……还好意思自称是一个充满礼貌和礼仪的国家,简直是可笑至极。 到了东瀛,傅仲不想再和夏楚出现争执,冷冷道,“随便你心里怎么想,但你不要表现出来、更不要说出口,否则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话音一落,牵着夏楚的手快速朝着自己的寝殿走去。 夏楚则气闷地跟在身后,心底颇为烦躁,“你除了拿我爷爷威胁我还会什么?” 傅仲不置可否,“对付你,只需要这一招就够了!” 这是他从爵铭身上学习来的经验,在夏楚身上极其奏效。 瞧瞧现在,不敢骂人、也不敢反驳了! 夏楚气恼地皱眉,这话好像爵铭也说过。 此时她无比懊悔,自己的弱点太过明显,又没有自保的能力,以致于任何一个人都能随意拿捏住自己。 等这件事儿过去了,她一定要学习擒拿格斗,让任何人都无法再威胁自己。 …… 紧跟着傅仲走到寝殿内,夏楚扫视了一眼整个房间,忙转身朝外走去,“我不住这里,你给我准备个单独的房间。” 看着夏楚急促逃离的脚步,傅仲剑眉微颦,冷然开口,“等樱花开满枝头我们就成婚了,现在提前住在一起合情合理。” “狗屁合情合理,”夏楚快速蹿到了院子内,转身警惕的看着房内的傅仲,语气坚定如铁,“我不和你住一起,你要么给我准备个单独房间,要不把我放牢房去……” 见夏楚宁可住牢房都不和自己住,傅仲双目微眯,深邃的瞳仁让人瞧不出丝毫情绪,声线犹如浸着万年寒冰,“当初你不和爵铭住的好好的!”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想要反怼一句,爵铭那是爵铭,你能和他相比么,我现在宁可和猪住一起都不和你住一起。 却识相的没有怼出口。 紧闭双唇,眼观鼻、鼻观心,表情极为严肃认真,不说话等待傅仲自己改变主意。 看着夏楚一副受气小媳妇的表情,傅仲阴鸷的脸色淡出丝丝笑意。 踱步走出房间,径直穿过夏楚走出了院子。 直至走到院门口的时候,见夏楚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弹,挑眉道,“不舍得走?” 反应过来,夏楚忙快跑出院子,好似这个院内有毒蛇一般。 傅仲不满皱眉,却并没有说什么。 抬步走到邻侧的小院内,对着夏楚抬了抬下巴,“去看看这个房间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夏楚抿了抿唇,快步走入房内随意扫了一眼。 转眼看向紧跟而来的傅仲,就在他即将步入房间的那刻,迅速扔了一句,“我睡了,除了送饭其余时间都别打扰我,”就砰的拉上了房门。 看着紧闭的木门,傅仲强忍着想要拉开门进去教训夏楚一顿的冲动,深吸口气,冷声提醒道,“不要试图逃跑,这里的士兵都不认识你,万一被逮住你就被戳着马蜂窝了!” “……” 不出所料。回答他的,依旧是冰冷的沉默。 傅仲长吐了口浊气,转身离开。 这个夏楚,还真是有气死人的本事! 第一千零八十章 夏楚失忆了(五) 由于到了自己的地盘、也将夏楚的命脉拿捏的死死的,到了东瀛后,傅仲就对夏楚放松了警惕,只安排了两个士兵在门外把守着。 凌晨一点,一轮明月高挂在夜空,周围繁星点点,将整个夜晚照得亮亮的。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脑袋从夏楚的房间窗口伸了出来。 偷偷瞄了眼在门口站岗的两人,夏楚轻手轻脚地从窗口跳了下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两人,小心翼翼地往后挪动着脚步。 由于院门口恰好在两个士兵的视线内,夏楚只能退回到墙角边,拿起制造的倒钩甩到墙头上。 用力往下拉了拉,感觉倒钩抓的很坚固,夏楚便拉着绳子往墙上爬。 直至爬到墙壁上,扭头看向站在原地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两个士兵,暗骂了句蠢猪,将倒钩反挂在墙壁上,准备滑下去跳到另一个院内。 本以为邻侧的院内无人,不曾想当夏楚正想往下滑的时候,耳边传来男人浑厚的叫声。 叽里呱啦的一句话,夏楚听不懂说的是什么。 但想必应该是‘是谁?’之类的话! 声音一出,将门口把守的两个士兵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看到墙壁上坐着的夏楚,其中一人忙大叫着朝她跑去,一人迅速跑出了院子。 夏楚呆坐在墙头上,见左右两个院内的士兵都拿着长枪朝自己跑来,用带剑钩的一面对准自己呜哩哇啦地说着恼人的东瀛话。 无奈昂天长叹,语言不通真的太难了! 知道夏楚是亲王带来的女人,极有可能会成为他们王妃,士兵们心里焦急不安,生怕她会一不小心从墙上掉下来。 尽量放低语气劝说她下来,可看着她茫然的眼神又知道她是一个字也听不懂,只能焦急地在原地打转,暗自祈求着亲王赶快过来! 夏楚咬唇呆坐在墙上纹丝不动,直至耳边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忙将倒钩挂在墙上准备原路下去。 可就当转身的那瞬间,脚底一滑从墙上坠落了下去。 “啊……” “夏楚……” 夏楚惊吓的叫声和傅仲担忧的叫声掺杂在一起,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 “嘭——” 砸落地面的声音响彻整个夜晚,傅仲眼看着夏楚摔到地上,后脑勺的鲜血一涌而出,染红了地上的青砖。 傅仲眸色一深,快步跑到夏楚身边将她抱起朝屋内跑去,同时大喊道,“去叫医生。” 士兵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眼看着高贵的亲王抱起满头鲜血的夏楚朝着屋内跑去,直至耳边传来催促声,才迅速跑出了院落。 …… 卧室内,傅仲将夏楚轻放在床榻上,看着她脑后汩汩冒出的鲜血,整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堵得他呼吸困难。 轻颤着双手重重地捧着夏楚苍白的小脸,暗哑着嗓子威胁道,“夏楚,你如果出事儿了我不会放过夏启年和梁非夜的。” “还有秦华安和秦时瑞!” “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先拿他俩开刀,所以你千万不能出事儿!” “快点儿……”就在这时,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掺杂着催促声响起,不消片刻,医生们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对着傅仲行礼,“亲王!” 傅仲忙起身让地儿,催促道,“快给她看看。” 医生们走到床榻前,跪坐在地上为夏楚止血看病! 将近十几分钟后,长吁口气,对着傅仲再次行礼道,“亲王,小姐左腿骨折需要好好修养些时日,近些日子不能下床走路了。” “而且,小姐脑袋经过了重度撞击,极有可能会产生脑震荡。” “脑震荡?”傅仲眼眸一深,幽邃冰寒的双眸里冒着火苗。 这个夏楚,太不听话了。 自己费尽心思将她带到东瀛来,她当天就给自己撞了个脑震荡? 双拳紧握,心中的怒火即将喷薄而发。 可生气是真,担忧心疼也是真! 闷声闷气地抓住夏楚的小手,泄愤似的用力揉捏着。 “夏楚,我看你受到的教训还是不够多!” “等你醒来后再不听话,我就直接拿秦时瑞开刀,让你知道我说话不是闹着玩的!” …… 一整夜,傅仲都在想着怎么才能让夏楚乖一些。 可他想了多种能威胁到她的方法,却在她醒来的那一刻全都不奏效了。 因为,夏楚……失忆了…… 床榻前,傅仲双手插兜,眸光一直落在夏楚身上。 看着她煞白的小脸,幽邃的眸子变得越发的深沉,就像是大海深处的风暴一般,让人无法猜透。 耳边传来医生小心翼翼的解释声,“亲王,脑震荡的主要表现为头晕目眩、头痛难忍、恶心呕吐、乏力失眠、焦虑不安等等。” “较轻的会出现短暂性意识障碍,一般不会超过三十分钟;也有可能会近事遗忘,比如对受伤时的情况不能回忆。” “而小姐受到的撞击力度过大,造成了颅内出血;因为脑袋中有血块淤积,所以会短时间失忆。”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我们的士兵在打仗时脑袋经过强烈撞击也会出现失忆等症状。” “至于具体恢复记忆的时间,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同、记起的时间也不尽相同。” “有一两个月就恢复记忆的,也有一两年恢复的,更是有十几年还未恢复的,具体还要看小姐个人恢复的程度。” “这段时间,可以说一些小姐以前发生的事情,或是带她见一些熟悉的人,这样可以加速她恢复记忆……” 傅仲静静地听着医生的解释,心底却怀疑夏楚是不是在装失忆。 无论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还是为了不帮自己振兴东瀛的经济,抑或是为了不交代出制造火药的配方…… 这里面的任何一条,都是她装失忆的理由! 直至医生说完,傅仲对着他摆了摆手。 听到房门被关上,转身坐在床侧。 静静地打量着夏楚,眼底一片深邃,让人瞧不出丝毫情绪。 只见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整个房间环视着,里面写满了疑惑、恐惧、好奇…… 时不时地还会偷瞄自己一眼,莹润的眸子中没有了厌恶与愤恨,而是被惊艳与犹疑所替代。 两人就这么静默地对视着,冰冷的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时间静止,空气凝固。 最终,夏楚率先沉不住气了。 没出息地躲开了视线,抓着被子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结结巴巴道,“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 长时间没有听到回复,夏楚眉头一皱,抬眸偷瞄了傅仲一眼,对上他更加深沉的目光,毫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喉咙,“别看我了。” “就这么被盯着,怪不好意思的!” 夏楚的最后一句话声音极小,却还是被傅仲听到了。 略略挑眉,沉声问道,“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夏楚黛眉紧皱,抬手轻揉着太阳穴,闷声闷气道,“有点儿头晕、脑袋像是炸裂了一样疼,还有点儿恶心反胃,却没有吐的感觉……” 与医生说的一模一样,但这并不代表是夏楚的真实感受。 虽然她听不懂东瀛话,可她或许早就知道脑震荡的反应也不一定…… 思绪间,夏楚小心翼翼地声音传来,“所以……我是谁?” “这里是哪里?刚才那个医生说的是什么话,为什么我一个字儿也听不懂?” 抬头摸了摸后脑勺,夏楚苦恼地皱眉,“我是被人打了么?为什么脑袋肿了个大包?” 看着夏楚茫然的眼神,傅仲眸光微深。 伸手去抓夏楚的小手,却被她及时给躲开了。 夏楚缩了缩脑袋,警惕地看着傅仲,横眉竖眼道,“你干什么?” 傅仲手下一顿,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死死的盯着夏楚的眼睛,沉沉开口,“你叫夏楚,自小生活在华国,而这里是东瀛国,刚才医生讲的是东瀛话,所以你听不懂很正常。” 夏楚瞠目结舌,呐呐问道,“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又是谁?你为什么可以听懂这里的话?” “我是东瀛人,所以我能听懂这里的话,至于你为什么在这里……”说道这里,傅仲停顿了数秒。 凤眸微眯,深邃的眸底隐有璀璨的流光,缓缓道,“我们要成婚了!” “成婚?”夏楚惊讶地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傅仲,“我和你成婚?” “嗯,”点了点头,傅仲一把抓住夏楚指来的手,紧紧地攥在掌心中,无论夏楚怎么抽都抽不出去。 深情款款地望着她,胡编乱造道,“前些日子我去华国做生意遇到了你,我们两个相知、相恋又相爱,所以你自愿和我来到了东瀛。” “你喜欢樱花,说要在樱花开满枝头的时候嫁给我,我同意了……” 夏楚惊讶地瞪大双眼,嘴巴里都能塞上一个鸡蛋。 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最后裹紧自己的小被子,身子往后挪了一下,无语地轻声低喃道,“我他妈这么主动的吗?竟然给一个男人求婚?”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一个唯美的爱情故事 夏楚的这句话令傅仲错愕了一瞬,反应过来,嘴角勾起微微弧度,亮黑的眸子闪烁着点点碎碎的流光。 忽然俯身上前,有力的胳膊将她圈在了臂膀和墙之间。 对上她瞪得老大的眼睛,看着她身体僵硬左右闪躲的可爱模样,忍俊不禁地轻笑出声,“对,你一直都这么……主动!” 距离太近,傅仲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夏楚的锁骨上,夏楚想要闪躲却躲不开,充满侵略性的男性气息笼罩在她周围,令她有种窒息的错觉。 忙伸手撑在傅仲的胸口推搡着,“你……太近了,离我远点。” 傅仲不退反进,伸手捞住夏楚的细腰往是怀里一带,俯身想要吻上她的红唇试探她的反应。 可四唇还未对上,夏楚发出了一声痛呼,“啊,好疼!” 傅仲这才想起她的腿骨折了,忙后撤回去掀开被子看了眼被木板固定的腿。 清俊的面容略带歉意,“对不起,我一时激动忘记你受伤了。” 抬眸看向夏楚,只见她苍白的小脸疼的皱在了一起,额头上溢出了细细的汗水。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着实惹人怜爱,“很疼吗?我让医生来看看。” 说着便起身朝外走去,可刚走了一步、垂着的手立即被人抓住了。 这还是夏楚第一次主动抓自己的手,傅仲微愣了一瞬。 侧目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眸,听着她轻糯软语的话,“不用了,只是一点点疼而已。” 似乎是发现抓着傅仲的手有些不妥,夏楚忙收回手再次缩进了角落里。 双手紧紧抓着被子裹在自己的脖子下方,目光犹疑道,“那个……我没有家人吗?” 话音一落,觉得话说的不够清楚,又加了一句,“如果我有家人的话,我这么跟你过来,他们一定不放心吧!” 羞红的脸,闪躲的目光,轻咬地下唇,和那软糯的声音、亲昵的语气……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傅仲所期待的。 垂落在两侧的双拳攥了攥,转身坐回到床榻上,静静地凝望着夏楚羞涩的小脸,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看,心仿佛要飞起来一样在胸膛里乱撞。 在这一刻,无论夏楚是装失忆还是真的失忆了,傅仲都不在乎了。 哪怕是在装的,只希望她能装一辈子。 静默片刻,启唇解释道,“你孤身一人,无父无母,所以可以毫无牵挂地和我来东瀛。” 这惨烈的身世还真是猝不及防。 夏楚微微一惊,再次问道,“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傅仲眸光深沉,继续胡编乱造,“你虽然年纪很小,但很会做生意。” “我们两个一起开舞厅、火锅店,日久生情,相识了将近一年半的时间才走到一起……” 接下来,傅仲编造了一个唯美的爱情故事。 眼睛全程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楚的双眼,见她的目光中除了惊讶、羡慕、羞涩、疑惑,没有任何反感厌恶。 突然相信她或许是真的失忆了。 否则,怎么能将心中的恨掩藏的这么深……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散落的一地衣裙 …… 夜晚,平城! 爵铭蹲坐在床尾,手中拿着夏楚临死前戴着的粉色戒指,以往与她在一起的一幕幕不断地在眼前浮现着。 深灰色的家居服上落满了雪茄灰,地上是东倒西歪的酒瓶。 自从夏楚死后,爵铭整个人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不吃饭、不睡觉。 日日浑浑噩噩地与酒瓶和雪茄为伍。 周而复始、反反复复。 往日清俊的面庞已经不复存在,双眼无神的凹陷下去,仿若枯井一般。 高高耸立的颧骨更是憔悴不堪,没打理的胡子爬满了整个下巴。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一身粉色洋裙的肖筱忐忑不安地走了进来。 看着蹲坐在地上暗自神伤的爵铭,她下午送来的雪茄已经经变成了一片灰烬,肖筱激动的心里扑咚扑咚跳个不停。 站在原地踌躇了一分钟,终是抵不过心中的渴望,踱步走入房内。 轻阖上房门,一步步走到爵铭面前。 蹲在地上,轻颤着手摸向爵铭的脸颊,声线软糯软语,“少帅!” 骤然而起的声音令爵铭顿挫了一瞬,目光迷离地扭头望去,透过月光看到了夏楚那张娇嫩的小脸。 惊地心脏颤了颤一颤,扔掉手中的戒指一把攥住她的双肩,激动的喉咙颤抖,“楚儿……你来看我了?” 见爵铭把自己错认成了夏楚,肖筱眼中闪过一丝妒忌,却被她立即掩藏了过去。 沉沉点头,“是,我是夏楚,我来看你了。” 伸手扶着爵铭的胳膊费力地拉他起身,“少帅您先起来,地上凉。” 随着肖筱的力道起身,爵铭猛地将她抱入怀中、宽大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脊背。 力气极大,有种想要将她揉进骨血中的冲动。 颤抖着喉咙道歉,“楚儿,对不起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去看电影了,对不起……”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一次又一次受到伤害。” “以后的以后,我们在也不分开了。” “哪怕是去洗手间我也陪着你,我们形影不离,做一个分隔不开的连体婴……” 蓦然被抱,肖筱紧张到呼吸急促不能控制。 耳边传来爵铭一声声歉意的声音,妒忌地狠咬牙齿。 缓缓伸手、轻抱住爵铭的腰,脸颊埋在他的胸膛内。 怕多说话会令爵铭发觉自己不是夏楚,肖筱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沉沉点头,轻“嗯”了一声。 听到夏楚的回应,爵铭缓缓闭眼,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内深嗅了一口长气,抱着夏楚的双手更紧了一分。 “嘶……” 就在这时,胸口传来了一个痛呼声,爵铭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力气太大了。 忙松开双手将夏楚推出怀中。 双手捧着她的脸颊,静静凝视着她的眉眼,似乎是永远都看不够似的。 第一次见爵铭对自己露出这么温柔的目光,虽然只是作为一个替身,肖筱也高兴地勾起唇角。 伸手拿掉爵铭的手,胳膊抬起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凑在他的薄唇上索吻。 可爵铭太高、自己又太低,即便是踮起脚尖也够不到他的唇,只能退而求其次吻上他的下巴。 见夏楚主动亲吻自己,爵铭心底软的一塌糊涂。 醉意朦胧中,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殷红的唇瓣,喉结滚动,缓缓俯身…… ※ 清晨,太阳升起。 炽白的光线透过窗户撒进卧室内,映照在柔软的大床上。 棕色木板上散落着一地衣裙,看上去淫乱不堪。 当爵铭有意识的时候,一束耀眼的阳光恰好照在他的眼睛上,伸手挡着眼睑,缓缓睁眼。 揉了揉朦胧睡眼,摁着柔软的床正想起身坐起,却触碰到了一个温润的身体。 爵铭微怔了一瞬,侧目望去,肖筱那张精致的容颜陡然出现在眼眶内。 爵铭瞳孔在一瞬间骤然放大,忙拉起被子看了下自己的身子,如同雷轰电掣一般呆滞住了。 努力回想着昨夜的记忆,却模模糊糊地什么也想不起来。 眸色一深,一脚踹在肖筱身上,嘶声力竭地怒吼,“肖筱……谁准来我房间的。” “呃!” 被踹的脊背一疼,肖筱猛地睁眼,惊吓地扶腰起身坐起。 被子滑落,裸着的上身尽数露了出来。 肖筱忙抓着被子往后挪动了一下,惊讶的大叫一声,“啊!” 对上爵铭寒意满满的目光,急忙解释道,“少帅,不关我的事儿。” “昨夜我来给你送水,你喝醉了硬是拉着我叫着楚儿的名字,还将我抱上了床,将我……” 余下的话肖筱没说出口,但想必爵铭都懂。 紧抓着被子将自己挡的严严实实,哭哭戚戚道,“我说我不是楚儿,用尽全力拒绝也推脱不开……” 肖筱越解释爵铭的脸色就越黑沉,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双拳紧握,用力到青筋暴起、骨节泛白。 强忍着一枪打死肖筱的冲动,厉声怒喝道,“滚出去!” “是,”肖筱忙裹紧被子下床,却没有衣服可穿。 只能扭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爵铭,哽咽着嗓音道,“少帅,我……我没有衣服穿!” 话音一落,一个毯子落在了自己头上。 肖筱手忙脚乱地裹上毯子,迅速下床用极其怪异的姿势跑出了房间。 只是刚走到房门口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张婉若。 顾不得说话,捂嘴快速跑开了。 直至肖筱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张婉若才有反应过来。 瞠目结舌地望着走廊尽头,惊讶地嘴巴都能塞上个大鸡蛋。 正想去找爵铭询问情况,可刚走了一步,震耳欲聋的关门上骤然响起。 张婉若脚步一顿,也不敢再上前,转身朝着肖筱的房间走去。 …… 浴室内,爵铭彻彻底底、反反复复地将身子清洗了一遍,站在镜子前,皱眉想着昨夜的事情,可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用力拍了拍额头,转身走到浴室,看着散落的一地衣裙,其中肖筱的裙子都被撕扯坏了,由此可见昨晚有多激烈。 爵铭气恼上前、将那一地凌乱的衣服扔到了垃圾桶里。 又将被子裹起来扔到了地上,俯身正想扯掉床单,却被中间那处血迹惊的手下一顿。 想到刚才肖筱跑出去那怪异的姿势,爵铭幽深的瞳孔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不安地握拳,用力朝着床上猛砸了一拳,咬牙怒骂道,“该死!” 夏楚刚去了不到十日,他就搞了这么一出……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一点儿也不心疼我 一月后,东瀛—— 傍晚的彩霞染红了整片天空,向晚的微风中夹着几片樱花瓣、在空中翩翩起舞又潸然落下。 一片片花瓣白里透着粉红,像是一支支快要溶化了的冰淇淋,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一口。 夏楚俯身小心翼翼地捧起花瓣,放在手指间低眉轻嗅了口长气。 一股恬淡的气息从鼻尖飘过,沁入心间,沉入心底。 将手中的花瓣轻轻往天上一抛,樱花在空中飞舞,犹如一只只染了色的棉花糖在空中飘浮着。 缓缓闭眼,花瓣自然落下的同时有几片落在了夏楚的头发上、肩膀上。 夏楚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耳边倾听着樱花落地的声音,享受着片刻的沉静。 当藤井野治拿着樱花酥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夏楚站在樱花树下,闭眼面向天空、唇角沁着浅淡的笑,余晖将她的面庞映衬地绯红,几乎与潸潸坠落的樱花融为一体,看上去是那么安静、淡然。 在这一刻,藤井野治竟不舍得上前打乱这份宁静。 已经连续一个月了,夏楚日日都在屋里憋闷着,除了问一些以前的事情,就是学习东瀛话和礼仪。 整日愁眉苦脸、哀声哉道。 不是抱怨说,“东瀛话好难学啊,我不想学了!” 就是责怪道,“啊……我当时怎么那么傻跟着你来了东瀛,语言不通总感觉自己是个外人。” 抑或是牢骚道,“唔……怎么办,东瀛话我学不会,以后我不会只能跟你和白莲说话吧?” 对! 就是白莲! 这一个月以来,夏楚已经和白莲处成了好姐妹,几乎是无话不谈。 至少在夏楚的眼里是这样的。 而从她看白莲和自己的眼神中,藤井野治几乎可以确定她是真的失忆了。 不然,一个人面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敌人,怎么可能伪装的这么完美。 而且,这一个月内自己曾多次提起爵铭和夏启年,她的眼神中除了疑惑、好奇,没有其他任何情绪。 一直想带她去看一下夏启年或是顾南川试探一下她的反应,但又怕见到夏启年会激起她沉寂的记忆。 长叹口气,藤井野治踱步到夏楚身边,将手中的樱花酥递给她,“既然这么喜欢樱花,明日我再带你过来。” 猝不及防的声音吓了夏楚一跳,猛然睁眼、接过樱花酥淡淡摇头,“不用了,出来一次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藤井野治不满地皱眉,抬手将夏楚头上落着的樱花一片片拿掉,淡淡道,“无非是抱你过来而已。” “况且,樱花的花期很短,皇居附近赏花最好的时间是三月下旬至四月上旬,等四月中旬时就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朵了。” “到时候你再想看,就要去北海道去看了。” “哦,”夏楚似懂非懂的点头,咬一口樱花酥,含糊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明日再出来玩吧。” 想到什么,小心翼翼的谈条件,“那这几日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学习东瀛话了。” 藤井野治眉头一皱,面露不满,“你就这么不喜欢东瀛话?” “也不是,”夏楚扭头看向别处,扭扭捏捏道,“只是觉得有些啰嗦而已。” “叽里呱啦一大堆才那么几个字,写出来也歪七扭八的,不仅听着头疼、看起来也头疼。” 藤井野治也很头疼,失忆后的夏楚不仅懒到了极致,更是蠢笨到了极致。 都一个月了,只学会了最简单的打招呼。 礼仪就更别说了,那是一窍不通、一塌糊涂。 严肃的摇了摇头,语气霸道,“不行,必须学好东瀛话,白天出来玩的话、你要晚上回去要补学。” “啊……”夏楚惊讶地瞠目结舌,皱眉嘟囔道,“我怎么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像情侣,你倒像是我哥哥!” “整日就知道剥削我的时间,一点儿也不心疼我……” 夏楚的这句话把藤井野治给逗乐了,抬手捏了下她的脸蛋,轻笑道,“我只是想让你尽快适应东瀛的生活。” “放心,晚上我陪你一起学东瀛话。” 夏楚侧目躲开藤井野治的袭击,急忙拒绝道,“可别,你还是让别人来教我吧。” 藤井野治眼眸一深,嗓音略带不满,“不喜欢我陪着你?” 夏楚暗吐了吐舌头,含混地自言自语,“只要有你在,老师就不可能让我偷闲。” 藤井野治无奈地轻揉了下太阳穴,调侃道,“怪不得你进步这么慢,原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净偷闲了。” “既然如此,以后由我来教你东瀛话和礼仪……” “啊……”夏楚苦恼皱眉,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昂天长叹道,“我是不是和你有仇啊……” ‘仇’这个词令藤井野治心脏颤了一颤,眼神一寒,低沉的声线透着一股寒凉,“为什么这么说?” 没发现藤井野治的变化,夏楚自怨自艾道,“因为你整天就知道逼迫我。” “逼我学习东瀛话、逼我学习礼仪、逼我和你一起看那些杂七杂八的账本,逼我想店铺的装修、活动和设计,然而这些事情我都不喜欢做。” “如果你真的像是你说的那样在乎我,你就不能逼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 “……” 原来是这些事情,藤井野治暗自松了口长气,沉声解释道,“学习东瀛话和礼仪是为了能让你以后沟通方便些,否则你就真的只能与我和白莲说话了。” “至于账本什么的,是你以前就喜欢做这些事情,我不是逼你看、只是想让你熟悉一下,看看你能不能想到些什么。” 夏楚无语地瘪了瘪嘴,小声腹诽道,“好话赖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被夏楚孩子气的语气给逗笑了,藤井野治抬手轻揉着她的脑袋,“回皇居吗?” “回去吧,”没了玩的心情,夏楚神色恹恹地转身,扶着藤井野治的胳膊一瘸一拐地朝着不远处的轿车走去。 可刚走了一步就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给抱住了,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啊!” 夏楚惊呼一声,忙抓住藤井野治的肩膀防止自己掉下去,气闷地抱怨道,“你就不能提前说一声么?差点儿把我吓没了!” 藤井野治没有说话,唇角勾起的弧度彰显着他此时的好心情,抬步缓慢地朝着车子走去。 …… 凌晨一点,本熟睡的夏楚倏然睁眼,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走到窗口翻窗出去。 许是觉得自己失忆了、或是觉得她腿骨折了无法行走,藤井野治就把门外的士兵给撤了,只在院外安排了一个哨兵,让夏楚行动方便了不少。 走到院子最角落的一颗树下,夏楚驾轻就熟地爬树、翻墙。 走到邻侧的院内继续爬树、翻墙,即便是在寂静的黑夜中也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直至翻过最后一道墙,夏楚站在墙外的角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绘地图,忽略掉皇居北面红圈打差的地方,跛着左腿一瘸一拐地朝南走去。 骨折一个月,她表面上不能行走,可暗地里早已偷偷的进行复健。 只是复健的时间过短,走路依旧有些微疼。 今天是她夜晚出来的第五日,北边的房子都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爷爷的下落,更不能逮住一个人逼问,否则就会引起藤井野治的怀疑,只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摸索地找着。 躲着巡逻的士兵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后,夏楚俯身轻揉着疼意难忍的左腿,气急败坏道,“该死的,这条腿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好!” 狠咬了下牙,憋着一股劲儿继续往前走。 当看到一个重兵把守的院落时,夏楚眼眸一深,将地图收好绕到院后的墙边,找了一棵树爬了上去。 在东瀛,唯一的好处就是每个院墙边上都有两颗樱花树,特别方便她爬墙。 爬到墙上、往院内望去,见院内的哨兵十步一岗,夏楚惊讶地张了张嘴。 “竟然这么多哨兵,难道爷爷在这里?” 紧咬下唇,夏楚乌黑的眼睛在整个院内环视了一圈。 发现这个院落的房间极大,却连一个窗口都没有,想来这里面关押的人一定极其重要。 想到此,夏楚闯进去的心更加强烈。 既然地上没有可以进入的窗口,那就只能从房顶的排烟口爬进去了…… 暗自吞咽了下喉咙,夏楚蹑手蹑脚地爬下了树,跛脚一瘸一拐地绕到了院子的背面。 从腰间拿出绳子打开、将倒钩的一面扔到墙上爬了上去,轻手轻脚地爬到排烟口,将倒钩固定好慢悠悠地滑了下去。 站定脚步,趴在排烟口的扇门处往里望去,见整个走廊里空无一人,慢吞吞地挪动到走廊尽头的角落里,打开扇门跳了下去。 “唔……” 本就骨折的左腿被极大的重力和惯力冲击,夏楚疼的龇牙咧嘴忍不住呜咽出声。 瓷白的小脸瞬间煞白无色,俯身摁着左腿后退两步、倚在一侧的墙上闭眼休息,狠狠地咬着后槽牙,就连额头都疼得溢出了密密的汗水。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干裂的脸上是扭曲的痛苦 缓冲了将近五分钟后,夏楚抬头认真观察着眼前阴森诡异的走廊。 暗黑的走廊内空无一人,黯淡的灯光一闪一闪的透着滚滚冷意。 整个走廊左右两边分别有五个房间,每个木质房门上都有一块透明玻璃,这种情景令夏楚想到了一个日本的惊悚电影《七个房间》。 深吸口气,夏楚强忍着剧痛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每走一步、左腿像是被刮骨一样疼。 径直走到第一个房间,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望去,本以为是关押犯人的房子,可当目光触及到里面的场景时,夏楚瞳孔猛然一缩、吓得差点儿惊叫出声。 双手捂唇、呆滞地望着房间里,双眼闪烁着惊恐的泪光。 眼前的房间并不大,里面只有一张小床和染血的刑讯。 床上躺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左右的男人。 他的头盖骨被据掉了。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堆堆血淋淋的肠、胰、肝、肾、胃等各种内脏。 不难想象,此时小男孩已经成了一个空躯壳。 就在此时,走廊的夜灯又暗了下来。 在这一瞬间,夏楚只感觉整个走廊像是一只食人怪兽张开了巨口,即将把她给吞噬掉。 夏楚不由自己地打了个冷颤,大脑的血管像要涨裂开似的,几乎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在颤抖,手脚变得像冰一样寒凉。 将身体倚靠在墙壁上,夏楚昂头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态,慢吞吞地挪向了第二个房间。 房间大小规格与刚才的一模一样,只是没有了床,只有一张木质的椅子。 一个约莫二十岁的男人赤裸着上身被绑在椅子上,四周是散发着金黄色光芒的高热扇,把男人的脸照的通红。 原本饱满的肌肤,此时已经变成了干瘪如柴。 干裂的脸上是扭曲的痛苦,由此可见他死前是多么痛苦。 夏楚不忍心再看下去,闭眼低头,噙在眼中的泪水如激流小溪一般恣意流淌着。 抬头看向剩下的几个房间,夏楚已经确定了爷爷不在这里。 不忍心再往下看、更不敢再往下看,扭头往打开的通风口走去。 可刚走了一步,脚步又不由自己地顿了下来。 转身看向余下的房间,双拳用力攥了一攥,狠咬了下牙,决定把所有的房间给看完。 毕竟来一次不容易,她要看看东瀛人到底有多残暴。 深吸口气,夏楚心脏绷得紧紧的,整个人保持着高度警惕和防备之心。 慢吞吞地走到第三个房间,第四个房间,第五个房间…… 当走到第六个房间时,夏楚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震惊来形容了。 虽然早就知道东瀛人凶狠残暴,但真实见到这种场景,还是会震惊、愤慨、难以置信…… 而此时,夏楚想到了以前在书上看到的十大恐怖实验。 活人解剖实验、干燥实验、母爱实验、毒气实验、鼠疫实验、“满洲”px、饥饿实验、气压实验、手榴弹实验、干渴实验…… 前六个房间的情景刚好对上,余下即便是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 没有再看下去的勇气,夏楚准备原路返回。 可刚走了一步,走廊里响起了一个微弱的叫声。 夏楚脚步一顿,紧握着双拳凝神继续倾听,可接下来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 夏楚摇头叹息,应该是自己幻听了。 藤井野治是不可能对爷爷他们动手的。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顾南川 我看你是想我死 抬脚正想继续往前走,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楚儿……” 夏楚这次听清楚了,是叫的楚儿。 震惊地转身朝余下的房间走去,脚步有些略微的急促。 该死的! 难道藤井野治真的对爷爷他们动手了? 还将他们放到了实验室里? 当走到第七个房间的时候,只见整个房间被强烈的光线笼罩着,一个男人正蹲坐在地上,带着镣铐的双手耸搭在膝盖上、头埋在了双腿间,整个人身上散发着颓废堕落的气息。 他的两侧摆放着两个大大的放映机,想来是为了制造噪音、让男人不能入睡用的。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夏楚极其确定这人不是梁非夜也不是秦时瑞。 暗道了声,“对不起!”转身离开。 这个人虽然活着,可自己不能救他,否则藤井野治一定会怀疑她失忆的真假。 迅速在余下的房间挨个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夏启年、梁非夜、秦时瑞、秦华安任何一个人的身影。 夏楚疑惑皱眉,“难道,刚才真的是我幻听了?” 长叹口气,踱步原路返回。 可就在走过第七个房间后,里面放映机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治哥哥……” “樱花开满枝头我们就成婚!” “啊……我不想学东瀛话了,好难啊……” “你一点儿都不在乎我,总是让我学这儿学那的!” “治哥哥,今天我不想学了,我们出去走走吧,你推着我。” “治哥哥,我们去看樱花吧!” “治哥哥……” 夏楚惊讶地目瞪口呆。 这声音……是她的! 这些话……也都是她自己说过的! 藤井野治将她的话都录了下来,剪辑后拿到实验室里放……? 为什么? 难道这个人她认识? 夏楚心脏一颤,忙转身再次回到第七个房间的门前,透过玻璃往里望去。 此时那个男人正双手抱着耳朵,头重重地磕在墙壁上,煞白的面庞憔悴不堪又焦躁不已,嘴唇干裂到发白。 夏楚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虽然他的下巴上爬满了胡子。 虽然他的面庞没有了往日的清俊,又消瘦的颧骨凸出。 但夏楚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顾南川! 他没死…… 夏楚双手立即拍在玻璃上,压抑着嗓音颤抖地小声叫道,“顾南川……” 回答她的,是顾南川更加痛苦、焦灼的表情。 夏楚后知后觉,里面的噪音极大顾南川是听不到自己声音的。 忙从腰间拿起一个小巧的铁丝,对准锁眼颤抖着双手鼓捣两下,锁便轻而易举打开了。 迅速推门而入,将房门阖上后快速跑到顾南川面前,就连左腿的疼都给忽略了。 站在顾南川面前,本想激动的给他一个拥抱。 可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夏楚眼中的泪水一涌而下。 缓缓跪下,轻颤着双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试图替他遮挡着那欢快而娇柔,做作又假嗔的声音。 可刚碰到他的手背,手腕立即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双手给抓住,夏楚还没反应过来,两个手臂就被反拧在了身后,整个人也被压制在地上。 “啊!” 夏楚疼的叫出了声。 而在此时,顾南川才看清被自己单腿压在身下的是一个女人。 惊诧了一瞬,俯身贴在她的耳朵边厉声怒嗤道,“怎么?藤井野治又换套路了?大半夜派你来勾引我?” 恰好此时,两侧放映机的声音停下。 整个房间内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只是一个人是疼的、一个人是气的。 夏楚哽咽地吞咽了下口水,张了张嘴,轻声低喃道,“顾南川,是我!” 熟悉的声音令顾南川身形一震。 他又出现幻听了? 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是我啊顾南川,放开我,好疼。” 顾南川无意识地松手。 不确定来人是不是夏楚,但就这个声音,他都无法对她动手。 “唔……” 终于得到了自由,夏楚扶着地板起身坐起,揉着自己被扭疼的胳膊,泪光莹莹地控诉道,“你差点儿把我拧死。” 那么大的力气,不是拧死就是压死。 直至胳膊上的痛意消减了几分,夏楚上前靠近顾南川,急切地想要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顾南川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夏楚。 要么是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要么就是藤井野治搞得新花样。 顾南川后退一步,一脚伸在夏楚的脸前阻止她靠近自己,压抑着沙哑的嗓音怒斥道,“别靠近我!” 看着距离自己五公分的脚底板,夏楚惊讶的目瞪口呆。 忙后退一步离顾南川远远的,用怨愤的目光凝视着他。 他妈的! 她如果再快一步怕是就会被顾南川一脚踹在脸上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冰冷的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 时间静止,空气凝固。 顾南川缓缓放下腿,满腹纠结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小脸。 该死的! 藤井野治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眼前这个女人和夏楚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就连怨怼的眼神都毫无差别。 让他忍不住心中的冲动好想去抱抱她。 可他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夏楚。 真正的夏楚失忆了,还要和藤井野治要成婚了,一想到这些顾南川就心疼得无法负荷。 而夏楚则泪光莹莹地、用控诉的目光怨瞪着顾南川,咬唇静默片刻,哽咽地开口,“是我啊顾南川,你不认识我了?” 该死的,声音都一模一样。 顾南川心中暗骂藤井野治的无耻,闭眼将脑袋磕在墙上。 眼不见、心不乱。 打算对眼前和夏楚长得毫无二致的女人视而不见。 看着顾南川的表情,夏楚惊讶的张了张嘴巴。 难道顾南川失忆了? 不认识自己了? 可是不能啊! 他失忆了刚才怎么会叫自己的名字。 抬眸看了眼强烈照射的灯光、和两侧大号的放映机。 夏楚顿时明白了什么。 在强烈光线的照射下,人容易精神恍惚。 狠咬了下牙,夏楚上前迅速对着顾南川的脸狠狠地拧了下去,试图让他清醒一些,“顾南川,你给我清醒过来……” “嘶……” 蓦然被拧,手劲儿还很大,顾南川疼的倒抽了口冷气。 睁眼对上夏楚满含怒意的眸子,呆滞片刻,伸手摸向她的小脸。 看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以为顾南川终于认出自己了,唇角一弯想要给他一个感动的笑容。 只是笑容还没勾勒完,放在脸蛋上的手突然发力,拧的她龇牙咧嘴,“啊……疼疼疼……” “顾南川你是不是找抽,疼死我了。” 顾南川手下一顿,缓缓松手。 眼睛闭上再睁开,依旧是夏楚满腹怨气的表情。 缓缓垂眸,不敢再去看夏楚。 沙哑着声音喃喃自语道,“要死了,藤井野治这个卑鄙小人,竟然弄了个和楚儿这么像的人来勾引我,搞得我都要受不住了!” 夏楚憋着一口气差点没晕过去。 搞了半天,顾南川以为自己是个假的。 气闷地咬唇,狠心一掌拍在顾南川的脑袋上,气急怒骂道,“顾南川你睁眼看清楚我到底是真的假的……” 顾南川摸了摸微疼的脑顶,抬眸对上夏楚愤怒的目光,如枯井般的眸子渐渐恢复了原本的神采。 一把抓住夏楚的肩膀,俯身凑向她的红唇上亲了上去。 夏楚忙伸手挡住顾南川袭来的唇,气恼地皱眉,“顾南川你干什么?” 这个顾南川,还是那么无耻。 别人经历过生离死别、久别重逢后肯定是诉说衷肠。 可他倒好,上来就吻…… 看着挡在自己眼前的双手,顾南川此时此刻终于确定了,眼前的夏楚是真的夏楚。 如果是假的,不可能不会让自己吻她。 兴奋的将她抱在怀里,激动的喉咙颤抖,“楚儿,真的是你?” “这不是幻觉,你真的来看我了?” 说着还重重地拍了下她的肩膀,语气难掩心中的兴奋,“我想死你了。” “咳咳……”夏楚被拍的咳嗽两声,憋红着脸皱眉控诉道,“我看你是想我死。” 不仅拧她的胳膊、还想踹她的脸。 现在还抱的这么紧,她快要被勒死了好吧……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空气里都是你甜甜的味道 听到夏楚压抑的声音,顾南川才后知后觉自己用的力气太大了。 忙松开夏楚的肩膀将她推出怀中,自上而下认真观察着她,又将目光落在了门口。 并没有发现藤井野治的身影,顾南川满腹疑惑,“楚儿,你怎么来这里了?” 想到藤井野治所说的话,和日日听到放映机里夏楚那甜美骄纵的声音,顾南川瞳孔猛然一缩,难以置信道,“你没有失忆?那些都是你装出来的?” “嗯,”点了点头,夏楚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缓缓闭眼,泪水如透明的珍珠般不断坠落着,哽咽着哭道,“我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 “竟然被关在了这里……” 微微抬眸,看着顾南川憔悴的脸庞和消瘦的不成人形的身体,哪里还有初见时那英姿勃发的神采。 夏楚伤心的泪如泉涌,满腹愧疚,“这些日子,你一定受了不少苦。” “都怪我,应该早来这里的……” “不,”抬手擦掉夏楚脸上的泪水,顾南川轻声安慰道,“与在这里的其他人相比,我并没有受到什么刑讯。” “你看看我的身上就能知道,只是瘦了些而已,并没有任何伤痕。” 顾南川轻飘飘的语气令夏楚更加懊悔自责,抬头看向头顶上炽白到刺眼的灯光、和左右两边那两个超大号的放映机,夏楚咬唇摇头。 是没有受到刑讯。 可精神上的折磨简直比刑讯更加痛苦。 日日夜夜被强烈灯光照射到精神恍惚,想要睡觉耳边就会响起强烈的噪音。 想睡睡不着、安静也安静不下去。 顾南川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拜自己所赐。 深吸口气,夏楚将顾南川的手紧抓在掌心中,看着他手腕上带着的镣铐,急忙拿起铁丝给他开锁。 手腕上的锁开完又将脚腕上的镣铐打开,拉着他起身朝外走,“我把你送出去。” “送?”顾南川脚步一顿,怔怔地看着夏楚满眼不解,“你不走吗?” 夏楚摇了摇头,“爷爷和梁非夜他们被藤井野治抓来了,我还没找到爷爷,我不能离开。” 怕顾南川不知道藤井野治是谁,又解释了一句,“藤井野治就是藤井野治。” 顾南川后撤一步,双拳攥了又攥,“那我也不走。” 转身走到原处,打开撩开再次戴到脚腕上,抬头看向夏楚,眼底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我在这里陪着你,等你找到爷爷了我们一起离开。” 呆滞地看着顾南川将所有的镣铐戴上,夏楚气的脸色铁青。 迅速走到顾南川身边蹲下,拿起铁丝再次给他开锁,气急败坏道,“你疯了,在这里你早晚会被藤井野治给折磨死的,必须马上离开。” 怕顾南川担心自己,急忙解释道,“你放心,藤井野治以为我失忆了,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你先离开,等你逃出了东瀛可以带人来救我……” 顾南川抓住夏楚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目光复杂地盯着她的眼眸,郑重其事道,“楚儿,我不傻!” “即便你的失忆装的炉火纯青,藤井野治也不会完全信任你。” “只要我逃了出去,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那样的话,你前面的伪装将会功亏一篑,藤井野治会拿爷爷他们威胁你,让你做一些你不愿做的事情。” “比如……让你嫁给他!” “又比如,让你为他做火药攻打我们国家……” “到那个时候,你又该怎么做?” 见夏楚张嘴想要反驳,顾南川继续说道,“你假装失忆,不就是想逃避这些事情么?” 夏楚微张的嘴巴缓缓闭上,重重点头,“可是我不能眼看着你在这里受苦。” “没有苦,”摇了摇头,顾南川将夏楚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中,似是记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唇角勾起浅淡的笑。 “楚儿你知道吗?” “这些日子,我日日听着你开心的声音,心底开心又难过。” “开心的是,你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一切,痛苦伤心的、懊悔自责的,都不在你的记忆中。” “从你甜美软糯的声音中我就可以听出,忘记一切的你活的真的很开心。” “时常也会将你前面的‘治哥哥’换成顾南川,所有的苦在我的心里都变成了甜。” “而你又离我那么近,就连空气中都能闻到你甜甜的味道。” “难过的是,失忆的你生活在一片谎言中,怕你会真的和藤井野治成婚。” “怕失忆的你会爱上他!” “更怕你恢复记忆后接受不了这所有的一切,毕竟他是你恨之入骨的仇人。” “可现在不一样了,你没有忘记那些仇恨,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为了找到爷爷你强忍着恶心伪装的那么辛苦,我怎么能拖你的后退。” 听着顾南川一句又一句深情而温润的解析,夏楚鼻骨一阵酸涩,泪流不止。 咬唇低头,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满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顾南川……” 看着夏楚伤心自责的神情,顾南川伸出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用衣袖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语气略带不满,“我不是说过了,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 夏楚眼眶一热,泪水不自觉地再次流了出来。 抬眸对上顾南川饱含神情的眸光,里面盛满了深切的疼惜,心底感动又暖心。 看着夏楚泪眼婆娑的样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在水中浸泡过似的,朱砂的唇被咬的通红…… 顾南川喉结滚动,轻舔了下干裂的薄唇,意有所指道,“楚儿,我好渴!” 夏楚眨巴了下眼睛,泪水如泉水一样不断涌出,哽咽着哭腔道,“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看他现瘦成这个样子,嘴唇干裂到出血,这些日子他肯定很少进食。 转身正要朝外走去,可刚走了一步身体再次被拉了回去。 顾南川拇指放在夏楚的红唇上重重按压了一下,沙哑的声线略带暧昧,“我想喝这里的水,一口止渴。” 夏楚不满的皱眉,“都什么时候了还调侃我。” 扶着顾南川在墙角处坐下,叮嘱道,“你在这等我下,我马上回来。” 顾南川的体力也将要耗尽了,唇角勾起满足的笑,重重点了点头,“好。” 只是,笑容在看着夏楚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立即凝固了。 急忙站起,“楚儿,你的腿怎么了?” 为什么看起来有些跛了? 夏楚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左腿,扭头对顾南川露出一个安心的笑,“没事儿,摔了一下而已,你等我。” 说着便迅速走出了房间,原路返回去其他地方找吃的。 看着房门打开又关上,顾南川担忧的皱眉,心底的疑惑更深。 她走路的姿势,可不像是摔了一下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放映机的声音再次响起,顾南川却并没有了以往的痛苦,反而唇边不自觉地勾勒出心满意足的笑。 楚儿并没有忘记自己! 她也不会和藤井野治成婚! 他就知道,楚儿从不会让他失望的! ……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见夏楚还没回来,顾南川有些着急。 该死! 他不应该让楚儿去给他找吃的。 东瀛皇居这么危险,万一被抓到了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可是他好饿! 感觉自己将要顶不住了。 藤井野治那个卑鄙小人,在他身上淬了大量的毒针后就将他扔到了这里。 说是要利用他的身体进行饥饿试验。 已经一个月了,除了每日只给他定量的水,任何食物都没有吃过。 听说,进行饥饿试验的最高记录是两个多月。 可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日日不能睡觉。 就这几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到达了可承受的极限…… 抬眸看向紧闭的门口,见依然没有夏楚的影子,顾南川愈来愈焦急。 又过了二十分钟,房门打开,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顾南川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 “楚儿,你……” 顾南川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看到夏楚一瘸一拐慢悠悠地朝自己走来,急忙上前迎接。 扶着夏楚的胳膊,深邃的眸子死死盯着她的左腿,还未来得及问,耳边传来夏楚急促的解释声,“没事儿,刚才又摔了一跤。” 将手中的水囊和食物递给顾南川,“你先吃点儿东西。” 顾南川并没有接递来的食物,而是蹲下身子去往上撸夏楚的裤腿。 夏楚忙往一侧躲去,“你干嘛!” 死死地抓着夏楚的右腿不让她跑掉,顾南川轻轻地将她的裤腿挽了上去。 当看到那缠的厚厚一层绷带时,幽深的瞳孔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隔了几秒才克制的问出口,“这就是你说的摔了一跤?” 夏楚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喉咙,眼神闪躲,“就是……不小心摔倒了!” 俯身将顾南川拉起来退到了墙角下,迅速打开包裹,“厨房没有做好的食物,我只拿了些点心你先将就着吃一些。” 顾南川却并不在乎这些吃的,甚至是怨恨自己让夏楚拖着受伤的腿去给自己拿吃的。 固执地想要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你腿是不是骨折了?” 见夏楚张了张嘴,立即堵住她的话,“不要骗我了,不小心摔了一跤能摔的这么严重?” 需要用大量的绷带固定才能直立行走? 夏楚无奈长叹口气,抿唇解释道,“为了让藤井野治相信我真的失忆了,我故意从墙上跳了下来了。” 当然! 为了能让藤井野治放松警惕,这条腿也是她故意先着地的。 顾南川睫毛不经意间轻颤了几下,双拳握紧又松开,最终还是没忍住。 伸手朝着夏楚的pp用力打了一巴掌。 “啪——” “啊!”夏楚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握拳朝着顾南川胸口用力锤了一拳,语气略带娇嗔,“你干嘛!” 顾南川气的脸色铁青,一种无言的恼怒在眼中隐隐透出,“谁准你伤害自己身体的?” 这件事儿听起来确实有点儿自残的感觉,夏楚识相的闭口没有反驳。 乖乖将手中的糕点递给顾南川,满眼讨好,“错了,错了错了!” “给你吃糕点,不要生气了。” “当时特殊情况,如果我不这样做,藤井野治就会拿我爷爷和梁非夜、或是秦时瑞和秦华安开刀了。” “我不想被威胁,只能这样。” “你放心,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讨好的语气加上讨好的眼神令顾南川心脏软了又软,却依旧气不过她拿自己的身体冒险。 伸手用力拧了下她的小脸蛋,“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嗯嗯嗯,保证不这样了,”夏楚及时点头应和。 顾南川不依不饶,“再让我发现你拿自己的身体冒险,看我怎么惩罚你!” 满腹感动,夏楚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表现的淋漓尽致,讨好的点头,“好好好,绝对不会再拿自己的身体冒险了。” 难得夏楚这么好说话,顾南川挑了挑眉,“如果你再拿自己的身体冒险,我就让你pp开花……” “是是是……”夏楚依旧顺着点头,可话说到一半立即反应过来。 握拳再次用力锤了下顾南川的胸口,瓷白的小脸飘上了两片绯红,怒斥道,“顾南川,你有完没完了。”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顾南川 我等着你来救我 “噗嗤——” 轻笑一声,顾南川不再揪着夏楚的错误不放,拉着她坐在地上,将她骨折的左腿放在自己的双膝上。 抬手打开厚厚的绷带,想要看下她的腿伤到了什么程度。 “哎……”夏楚忙将腿往回抽,“别看了。” 顾南川紧抓着夏楚的左腿不放,不顾她的反对拿掉一圈圈的绷带。 当看到那又红又肿的膝盖时,心疼的眼眶中渐渐涌出了盈盈水汽。 抬手小心翼翼地摸着肿胀的地方,心沉坠的像是灌满了冷铅,压得他无法呼吸。 夏楚疼的紧拧眉心,不想让顾南川担心,紧咬着下唇没有叫出口。 看着顾南川心疼的眼神,急切地安慰道,“放心,都快要好了,我缠上厚厚的绷带是固定骨头防止再次错位而已。” “嗯,”哽咽地轻嗯一声,顾南川长叹口气,心底满腹自责,“我们真的是太没用了。” “身为两个男人,而且还是两方少帅,竟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总让你受到各种伤害不说,还让你一次次的深陷泥潭。” “到现在,我竟然还需要依附你才能逃出这个牢笼……” “不要这么说,”不想让顾南川这么妄自菲薄,夏楚轻抿薄唇,沉声安慰道,“是藤井野治伪装的太好了,将你、我和爵铭都骗了去。” “嗯,”不想说些让夏楚伤心的话题,顾南川拿起绷带将伤口再次缠好。 拿起夏楚怀中的纸袋,打开一层又一层的黄油纸,不急不缓地吃了起来。 即便是饿到发懵,顾南川依然细嚼慢咽、动作矜贵优雅,保持着一贯高贵淡然的表情。 而夏楚则胳膊撑在膝盖上,双手拖着腮帮子欣赏着顾南川的吃相,第一次觉得他正经到不行。 想到他为自己做的一切,唇角勾着浅淡而感激的笑。 并没有忽略掉夏楚灼灼的视线,顾南川薄唇微勾,侧目对上夏楚的目光。 看着她那双黑溜溜的眼珠子忽闪忽闪的,就像两颗水灵发亮的黑宝石一般,顾南川喉间一紧,揶揄道,“是不是忽然觉得我很帅?” 帅这个词,他还是从梁非夜口中听到的。 意思就是很有魅力! 而夏楚此时的表情,就像梁非夜所描述的‘花痴女’一般,两眼放光,里面写满了憧憬。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扔给他了一句,“自恋”,就转身看向门口。 顾南川不置可否,“哪里自恋了,明明是你眼中的爱意都满溢出来了。” 夏楚不满地皱眉,“快吃你的吧!” 都饿成皮包骨了还不忘调侃她,简直了…… 顾南川低笑一声,不再逗弄夏楚,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咬一口绿豆酥,忽然想到什么,呆滞了一秒侧目看向夏楚,目光带着不同以往的凝重,“不对……” “你为了伪装失忆从墙上跳了下来,那孩子呢?” 目光落在夏楚平坦的小腹上,顾南川眼神严肃,“孩子没事儿吧!” 夏楚指尖微颤,心底掀起些许波澜。 张了张嘴,哽咽着嗓音道,“孩子没了!” 怕顾南川以为是自己摔没的,又加了一句,“在来东瀛之前就没了。” “怎么没了?”顾南川略微有些激动,“是解药送晚了?还是你不想要……” 可是不对啊! 他离开前楚儿明明很期待这个孩子的。 微微抿唇,夏楚淡淡摇头,乌黑的眼眶闪烁着凄楚的流光。 不想让顾南川担心,轻飘飘地解释了一句,“是一个意外。” “意外?”顾南川瞳孔猛地一缩,犀利的目光注视着夏楚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爵铭做什么吃的,为什么会让意外发生?” 怀孕的她在自己的眼里就是个国宝,没有任何事情比她更重要,对于爵铭来说更是一样。 顾南川怎么也想不通,是什么原因让爵铭给了发生意外的机会。 想起孩子流掉的原因,夏楚充满眼眶的泪水吧嗒吧嗒地再次流了下来。 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哭出来,张口想要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顾南川沉重的声音恰时传来,“楚儿,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什么吗?” “就是你每次在受委屈的时候都会选择独自承受,这样你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夏楚脱口而出的瞎话被吞咽了回去,闭嘴咬唇,凝思片刻,极不情愿地吐出三个字,“是肖筱!” “肖筱?”顾南川眉头紧皱,眼神寒凉,“她又是谁?” 怎么忽然多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夏楚红唇微抿,深吸口气解释道,“她和爵铭从小一起长大,是伯母将她叫到平城的,目的是和爵铭相亲。” “或许经历过白莲的事情,伯母对我失望了吧!” “其实,我对自己也挺失望的。” “在面对事情的时候总是犹豫不定,还经常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毫无反抗之力,又矫情做作到不行。” “连我都这么讨厌自己,更别提别人了……” “可这件事儿爵铭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他对肖筱厌恶至极、更是对她爱答不理厉。” “只是我们都没想到,她娇弱的外表下隐藏着恶毒的心……” 夏楚试图替爵铭解释,可顾南川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果然…… 这世间的任何男人都不靠谱,包括爵铭…… 当初信誓旦旦说会保护好夏楚,不会与其他任何女人走得近。 这才过了几日,就被他的青梅竹马勾了魂?还害得夏楚的孩子都没有了。 想到这些,顾南川狠咬了下牙齿,吐出的话仿佛含着冰屑,“等我出去了,一定为你报仇,为我们死去的孩子报仇。” “噗嗤——” ‘我们的孩子’四个字将夏楚给逗笑了。 眼睛一眨,小溪一般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 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道,“顾南川,你是有多想喜当爹啊!” 天底下有那么多女人想为他生孩子,可他愣是将其他男人的孩子视为自己的。 夏楚不知道应该说他傻呢、还是说他傻呢! 想了想,只能用‘用情至深’四个字来形容。 不等顾南川回话,夏楚歪头将脑袋放在顾南川的肩膀上,红唇勾着感动的笑,哽咽地说道,“顾南川,我想了又想你还是不能呆在这里。” “虽然藤井野治现在没有对你用刑,但保不齐哪天发疯会突然对你出手。” “若是出现那种状况,我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受刑。” “可能会去救你、也可能会求藤井野治放过你,那样的话,我伪装失忆的事情也会暴露。” 顾南川拧眉沉思片刻,轻轻摇头,“可我现在离开就会令你立马暴露。” “藤井野治会将你看管的滴水不漏,你就没有办法去找爷爷了。” 知道夏楚担心自己会受刑,顾南川宽慰道,“你放心,藤井野治短时间是不会对我动手的……” “这个我想过了,”擦了擦眼泪,夏楚起身坐好,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和铁丝递给顾南川,神情严肃且认真。 “顾南川,接下来三日我都会拉着藤井野治陪我过夜,等第三日的时候你就自己打开镣铐、撬开锁逃出去。” “走廊尽头有一个通风口,里面有绳子、地图、钱和糕点,你从那里爬出去后按照地图指引的方向跑出皇居,去码头找一艘渔船连夜回北城。” “等你养好身体,再带人来救我……” 看着夏楚掌心中的刀子和铁丝,顾南川心底经过一阵天人交战后,轻颤着手拿起,“没想到,有一日我会成为你的累赘。” 夏楚急忙摇头,“你不是累赘,我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的身上了。” “只是你离开了,我和爷爷才有被救出去的希望,不然我们可能会永远困在这里……” 知道夏楚是在安慰自己,顾南川低笑一声。 舌尖抵了抵腮帮子,缓慢地吃着糕点,深邃的眼神闪烁着精明的暗芒。 待顾南川吃完糕点,夏楚教他怎么用铁丝开锁,又教给他用刀子撬门锁。 还领着他去走廊尽头看了一眼,让他记住被打开的通风管道口,且里面放了足够的糕点和水,让他这两日晚上偷偷去拿着吃,养精蓄锐,静等第三日逃脱,最后带着水囊准备离开。 突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两团棉花放到顾南川的手心中,不放心地叮嘱道,“等放映机响的时候你把耳朵塞住就会好受些了。” 看着手中的棉花,顾南川用力攥紧,眼眶中再次闪现出点点泪光,“你离开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准备这些东西?” 地图、水、食物、小刀、绳子,就连这小小的棉花团都想到了,可见夏楚对他有多上心。 夏楚沉沉点头,双手握住顾南川的手,目光坚定、神采飞扬,“顾南川,我等着你来救我。” 话音一落,不再纠结不舍,转身快速离开。 看着夏楚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顾南川覆满情意的眸子瞬间黯然失色。 低头看着掌心中的刀子和铁丝,眼底是不加掩饰的不舍与执着。 微微张嘴,轻声低喃道,“傻瓜……” “有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会离开!”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顾南川 少帅去住冷宫了 将藤井野治赶出房间后,夏楚就再也没有让他进来过。 除了每日让送饭的仆人进来,其余的时间都是紧闭房门闷声咬牙复健。 知道夏楚在独自生闷气,藤井野治想去解释安慰两句,可次次被关在门外,只能唉声叹气停留半刻再离开。 其实他可以闯进去,但想到和夏楚的关系已经到达了冰点,若是再表现的过于霸道独裁,估计两人的关系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不过这几日他也没有闲着,让华国的间谍在北城河边上堵着顾南川,同时在北城和平城也安排了不少人寻找顾南川的下落。 四日后,凌晨一点—— 夏楚给腿按摩完便沉沉睡了。 就在这时,反锁的房门被人从外面轻推了一下。 见推脱不开,便停止了动作。 随后床边不远处的窗户也被人从外面轻推了一下。 依然推不开,窗口便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敲窗声。 由于白日锻炼骨折的腿,夏楚累到了极致睡得很死,并没有听到敲窗声。 见长时间夏楚没有应声,外面的人似乎有些急了,敲窗声渐渐增大、同时压着声音叫道,“楚儿……楚儿……” 沉睡的夏楚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猛然睁眼,仔细聆听片刻,整个房间内寂静无声。 夏楚长叹口气,“原来是在做梦!” 闭眼正想继续睡去,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敲窗声再次传来,还伴有暗哑的男声,“楚儿……楚儿……” 夏楚再次睁眼,喃喃自语道,“这个声音……好像是顾南川的……” 连忙起身走到窗口打开窗户,那张熟悉的俊脸倏然撞入了视线内。 夏楚惊讶的瞠目结舌,整个人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顾南川……你不是走了吗?” 顾南川没有说话,推开窗户双手一撑跳进了房内,反手将窗户再次反锁。 长臂一伸将夏楚用力搂入怀中,兴奋的喉咙颤抖,“傻瓜,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独自离开。” “我留下陪你一起找爷爷他们,找到后我们一起逃走。” 怕夏楚再说拒绝的话,又加了一句,“多一个人多一个力量,你也不会开船吧,再不济到时候我还能充当你的船夫。” 夏楚懵怔片刻,反应过来后,眼中的疑惑瞬间转为愤怒。 一把推开顾南川,气急败坏道,“你他妈是不是傻了!” “离开后你可以搬救兵一起来东瀛救我,干嘛非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顾南川略略皱眉,眼中闪烁着不同以往的凝重与严肃,“去搬救兵再来救你确实是个好办法,可这事儿做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 “知道我逃掉了,藤井野治肯定会在各个出入口布满士兵严格排查来往的人。” “在那种情况下,我们的人很难进入东瀛。” “我只能在他们检查松懈的时候留在这里藏匿起来,伺机寻找爷爷他们。” “更何况,我说过了,我想离你近一些。” “在同一个国家、同一个城市,空气中都会布满你甜甜的味道。” 其实,顾南川所说的这些夏楚早已想过了。 不断地提起让他先逃走再搬救兵来救自己,只是想让他先脱困而已。 没想到,他竟然没有离开。 微微低眉,眼中掠过一道道忧愁,闷声闷气道,“顾南川,你可以稍微自私一点儿吗……” 顾南川轻佻了下眉尾,语气笃定而认真,“楚儿,你不懂我。” “其实留在这里,才是我最大的自私……” 想和她多呆些日子,更想日日夜夜与她在一起。” 或许,在东瀛的这段日子,就是他们在一起最后的时光了! 因为回到平城后,她就会回到爵铭的身边。 并没有听懂顾南川话中隐含的意思,夏楚转身坐回到床上,满心满眼的忧愁,“你没离开东瀛,藤井野治肯定一查就能查到,也一定会加派士兵搜寻你的下落。” “那么这几日你躲藏在哪里?” “接下来,你又要藏在哪里?” 见夏楚这么担心自己,顾南川绯色的薄唇轻轻勾起耐人寻味的笑。 走到夏楚身边坐下,沉声宽慰道,“你放心吧,藤井野治肯定以为我离开了。” 夏楚猛然抬头,茫然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对上夏楚疑惑的眼神,顾南川嘴角挂着傲睨自若的笑。 抬手将夏楚脸上的一缕碎发抿在耳侧,轻声解释道,“离开了实验室,我按照你地图指引的方向跑出了皇居,故意闯进了一家饭店老板的家里,抢了他的一辆车,又去服装店抢了些衣服。” “一路将车开到码头,把车遗弃后就抢了一艘机动轮船朝北开去。” “直至开了几千米远,用你的那把短刀将船底刺穿了几个小洞就跳入了海中,往东瀛的方向游来!” “或许是老天有意帮我,那日恰好是北风,即便没有掌船人、轮船也会随着风向径直往北漂去。” “只是船身漏水,会慢慢地被海水淹没,沉入海底。” “不过,我挖的小洞极小,船只或许会在海上漂个一天一夜才会沉海。” “再加上轮船本身的动力,那个时候已经离东瀛很远很远了。” “这样一来,藤井野治定会认为我逃了。” “到达陆地后,我去森林里将藏好的衣服和食物拿走。” “怕藤井野治因为我逃掉而增加巡防的士兵,便连夜回到了皇居内,以防以后进不来了。” “更怕藤井野治晚上一直在你房内,就迟迟不敢来找你。” “直至这些日子听说你整日将自己闷在屋里,藤井野治也被赶了出来,再加上你和藤井野治成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东瀛,我就忍不住来找你了。” 听到顾南川解释完所有的事情,夏楚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震惊来形容了。 这个计划,确实是天衣无缝。 想到这几日顾南川都在捉摸着怎么留下来,夏楚心中一阵气闷,“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是想让你养精蓄锐逃走,不是让你想怎么留在这里的。” “还有,你说回了皇居,那你这几日住在了哪里?” 说起这个,顾南川脸色有些略微的难堪。 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犹犹豫豫道,“皇居内有一处冷宫,我这些日子都住在那里。” 说起冷宫,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给顾南川竖个大拇指,诚信诚意的夸赞道,“你棒棒的,都跑去住冷宫了,里面是不是还住着几个疯女人?” “嗯,”顾南川有些难以为情,“确实有几个疯女人,还疯到了极致,每天嗷叫嗷叫的他都想骂人了。” 抬眸看着夏楚愠怒的脸色,急忙解释道,“但我这几日住在柴房,没有和那些疯女人住一块!” 每日听着她们的疯言疯语他都厌恶到了极点,若是和她们住一起那还得了。 夏楚本来还没多想,可顾南川这么一解释、就情不自禁地幻想起顾南川和一堆疯女人住在一起的画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扑哧——” 太好笑了! 堂堂一方少帅竟然沦落到了住冷宫,这件事儿若是被传了出去,估计会被人笑掉大牙。 看着夏楚憋笑的表情,顾南川不满地皱眉,声音郁闷、语气埋怨,“我都为你牺牲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取笑我。” 忍住嘴角的笑意,夏楚眼神认真且严肃,“我没有取笑你,只是感觉很好笑而已。” 扭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郑重其事道,“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你还不去睡觉?” 说起睡觉,顾南川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目光炯炯地望着夏楚,“我要在这里睡。” 不是在询问夏楚的意见,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 看着夏楚目瞪口呆的表情,愁闷地解释道,“柴房里没有床,又臭烘烘的,外面还不断传来那些疯女人的嗷叫声,吵的要死,我吃不好也睡不着。” “若不是为了来找你,我肯定不会在那种地方呆的。” 就像是古时候的厕所一样臭,难闻的要命。 这个夏楚是知道的,毕竟去探路的时候她也进去过。 微微抿唇,目光在整个房内扫视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了不远处的卧榻上,“好吧,那你就在这里睡吧,天亮之前及时离开就可以,以免藤井野治会突然闯进来发现你了。” “好,”顾南川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我先去洗个澡,连续四天没洗澡了,感觉身体都发臭了。” 话音一落,起身快速朝着浴室走去,迫切地想要洗掉一身的臭味。 看着浴室的门打开又关上,夏楚眼中的笑意渐渐湮灭,被浓烈的感动、心疼所替代。 她错了! 把顾南川想的太自私了。 原本以为顾南川会真的离开东瀛,然后再搬救兵来救她。 没想到…… 他竟然选择了最蠢笨的方法留在了这里。 想到顾南川为了给自己换一剂解毒的药剂只身来到东瀛,且还提前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夏楚鼻骨一酸,眼眶一热,一股股感动泪水潸然落下。 一命换一命! 这种恩情让她怎么还……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一个翻滚浴巾掉了下来 当顾南川从浴室内走出来的时候,夏楚正在卧榻前铺着被褥。 怕顾南川睡不惯卧榻,将被褥一层叠着一层往上加。 在实验室被折磨了那么长时间没有睡觉,去了冷宫又被那些疯女人的噪音折磨,他肯定也没有睡好过。 今晚,她一定让顾南川睡的舒舒服服的。 听到开门声,扭头望去,“顾南川,你晚上就睡……” 夏楚想说的话被眼前的一幕给打断,怔怔地望着朝自己一步步走来的顾南川,脑袋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的话是什么了。 只见顾南川精瘦的腰腹松松垮垮地围着一条白色浴巾,恰到好处地露出了八块腹肌。 由于长时间没有吃饭营养不良,导致身体极其消瘦。 但不是那种病态的瘦,而是肌肉少而精,薄薄地一层裹在骨架之上。 湿润的头发并没有完全擦干,有几滴水珠缓缓落下。 滴入脖颈内又顺着流到了胸膛上,沿着肌理分明的肌肉慢慢地往下滑落着,最终滴入了围在腰间的白色浴巾上,性感魅惑地要命。 夏楚错愕了一瞬,毫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口水。 连忙把视线给移开,恼羞成怒道,“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顾南川略略挑眉,理直气壮道,“你这里没我的睡衣,难道你要让我穿刚才那身臭烘烘的衣服?” 夏楚才想起这茬,迅速走到衣柜处打开,拿出一身藤井野治留下的睡衣递给顾南川,“你先穿这个。” 顾南川眉头紧皱,极不情愿道,“我不穿其他男人的睡衣。” 总觉得睡衣就像牙刷一样,不能与人共享。 “而且,如果藤井野治哪天再来这里住,肯定能发觉睡衣被别人穿过。” 男人在这方面极其敏感,别人有没有穿过自己的衣服、即便是间隔很长时间他也能闻出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这个夏楚也知道,可是…… 他总不能一整夜就只围着浴巾吧! 将睡衣再次往顾南川面前递了递,不容置喙道,“没关系,等他来了我就将这个睡衣毁了,就说是这两日生气拿衣服撒气了。” 顾南川眉头皱的更深了,再次重复道,“我不和其他男人穿同一条睡衣。” 夏楚无奈又可气,将睡衣一把塞进顾南川怀里,“我不管,不穿你就不能在这儿睡觉。” 万一他睡着后一个翻滚浴巾掉了下来,露出了大pp怎么办。 那多尴尬啊…… 看着怀里的睡衣,顾南川也很无奈,只能转身走入浴室。 等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深灰色的丝绸睡衣。 夏楚放松地长吁口气,指了指不远处的卧榻,“你晚上就睡那里吧,我铺了好多层被褥,很柔软的。” 顾南川没有说话,脸色有些略微难堪。 他来找夏楚,是想抱着她娇软的身躯、闻着她甜甜清香的味道睡觉的。 可不是只是来睡卧榻的。 见顾南川缄默无言,软软的碎发随意搭在额头前,略长的碎发遮住他的眼睛,夏楚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现在很不开心。 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喉咙,小心翼翼道,“怎么了?你不想睡卧榻吗?” 顾南川侧目对上夏楚茫然不解的眼神,简单明了地说出心中的想法,“我要和你睡。” 见夏楚的双眼登时睁大,怕她多想,又加了一句,“只要抱着你睡觉我才能睡的安心。” 说罢不等夏楚回应,牵着她的小手朝着床边走去。 “放心,只是睡觉而已。” “这么长时间没有睡觉,我连欲、望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到顾南川的话,夏楚微微垂眸。 想到这些日子顾南川为自己受到的苦,拒绝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 顺从地爬上了床的内侧,躺下准备当顾南川的人形抱枕。 心底已经做好了准备,可顾南川平躺在床上后就没了动静。 夏楚疑惑的扭头望去,见他正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凝思静想着什么。 微微抿唇,“你在想什么?” 顾南川轻叹了口长气,“我在想爷爷他们会被关在了哪里?” “不想让你再和藤井野治虚与委蛇,想尽早带着你和爷爷离开。” 这件事儿也时时压在夏楚脑袋上,皱眉郁闷道,“这些日子皇居守卫森严,我不敢随意行走。” “再过一周左右,等我行动自如了,我就再去找爷爷。” “好在藤井野治想用爷爷他们威胁我,短时间内不会对他们动刑不说,肯定也会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他们。” “嗯,”这个顾南川也同意。 不再想说那么多,扭头看了眼夏楚。 长臂往床上随意一放,嘴角邪肆着暧昧不明的笑意,“过来给我抱抱!” 夏楚微愣了一瞬,不满地瞥了顾南川一眼。 瞅着他嘴上那抹吊儿郎当的痞笑,柔和的目光中蕴含着无尽的深情,仿佛了无痕迹,却又深刻的令人难以忘记。 夏楚眼神不自然地瞥向了别处,静默片刻后慢悠悠地挪到了顾南川的身边,脑袋在他的胳膊上一枕,侧身蜷躺在顾南川的身侧。 见夏楚这么乖巧,顾南川得意一笑。 胳膊一弯,将夏楚整个人揽在怀中。 身躯贴着身躯,鼻尖飘入一缕缕淡淡的清香,顾南川喉间一动,微哑着嗓音喃喃自语,“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就算再傻,夏楚也能明白顾南川这句话隐藏的含义。 喉咙微涩,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双手紧攥了一下,及时撇开话题。 “顾南川,给我讲讲你在东瀛的经历吧!” 她想知道,他到底受过什么苦。 顾南川略略垂眸,想起一开始受刑的那段时间,双手情不自禁地紧攥了起来。 闭眼摇头,“没什么,只是日日被关在实验室里不给吃喝的而已,你不要多想了。” 怕夏楚会继续问,又加了一句,“况且,我是少帅,是有利用价值的。” “所以,他们不会对我轻易用刑。” 说的轻松,可夏楚却并不这么认为。 顾南川这一计让东瀛人损失了那么多士兵,他们肯定怀恨在心,很难不对他用刑泄愤。 但见顾南川不想说,夏楚也不再追问。 郑重其事道,“以后你不要在这么傻了,为我牺牲不值得。” 顾南川将夏楚再次搂紧了一分,眼神坚定、语气绝对,“若是事情再从头来过,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看不了你受苦,更看不了你日日被病毒折磨。” 夏楚感动的热泪盈眶。 微微闭眼,双手抱住顾南川的腰间,将‘人形抱枕’这个词展现的淋漓尽致。 由衷道谢,“顾南川,谢谢你!” 他将所有的好都给了自己,可自己却不能回报他什么,这才是夏楚最纠结的地方。 顾南川不满的皱眉,手掌在夏楚的后脑勺上轻揉着,清磁的声线中自带一股熟稔的缱绻感,“傻瓜,不是说过了么,永远不要对我说谢谢和对不起这两个词。” 夏楚重重点头,抱着顾南川腰间的手用力了一份。 脑袋深埋在他的胸口,轻声低喃道,“以后再也不说了。” 顾南川对她的恩情,并不是一句简单的谢谢和对不起就能抚平的。 感觉到胸口一阵温热,顾南川揉着夏楚墨发的手一顿。 垂眸看了眼埋在自己胸口的夏楚,剑眉微微颦起。 不想让夏楚愧疚伤心,及时转移话题,“楚儿,在实验室里我总想着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夏楚语气沉闷,嗓子微哽,由此可见她有多懊悔自责。 顾南川微挑眉梢,缓缓开口道,“我总想着,若是我就那么死在了实验室内,有一个遗憾积压在心头,估计我会死不瞑目的!” “什么遗憾?”夏楚抬眸对上顾南川的眼睛,一张小脸写满了认真。 好像只要顾南川说出来,她就能帮他实现似的。 对上夏楚直勾勾的视线,顾南川舌尖抵了抵腮帮子,低头凑近夏楚的耳边轻声低喃道,“我这一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和你负距离接触过。” 话音一落,换来了夏楚一阵阵小爆拳。 “顾南川,你脑子里整天想的什么黄色废料。” 都那种情况了,还想着那档子事儿,简直了…… 顾南川抓住夏楚不断袭击的小手,低低地笑出了声,戏谑道,“俗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男人嘛,都是一个德行。” “况且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再也没有碰过女人了。” “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都快要两年了吧!” “这么长时间,肯定会特别想啊……” 见顾南川说这种事情还说的煞有其事,夏楚又气又恼,再次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嗔怪道,“别说了!” 大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这种话题合适吗! 未免顾南川想抹平遗憾,夏楚转身背对着他,同时往床的里侧挪了挪,与他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睡觉了睡觉了,复健了一天我都要累死了……” 如愿将夏楚的心中的阴郁消除掉,顾南川唇角勾着悠然自得的浅笑。 转身凑近夏楚,从后面将她揽入怀中。 感觉到夏楚身体的僵硬,安抚道,“放心,我现在的身体很虚。” 言外之意,他是不会对她出手的。 感觉到怀中的身躯渐渐松软,顾南川脑袋埋在夏楚的墨发上,深嗅了一口长气,心满意足道,“还是那个味道……” 接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 静谧昏暗的氛围中,顾南川全身的神经都彻底松懈下来,困意和疲惫感顿时袭来。 不消片刻,呼吸渐渐趋于平缓,缓缓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说:这月底爵铭和夏楚就能相见了,最晚是下月初……)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油腻恶心的一面 由于两人都累到了极致,所以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当夏楚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了。 夏楚懵怔了一瞬,有些反应不过来,伸手轻推了下顾南川,呐呐道,“完蛋了顾南川,太阳都出来了。” 这样他还怎么离开? 顾南川正酣睡如泥,夏楚就这么小戳一下完全没有弄醒他。 侧目看着顾南川酣睡的俊脸,夏楚长叹口气。 轻手轻脚地起身,慢吞吞地爬下了床,将卧榻上的被褥折叠起来恢复到原有的形状。 刚把被子放入衣柜里,反锁的房门被人给敲响了。 “楚儿,开门,我有件好东西要送给你。” 夏楚手下一顿,关上衣柜扭头看向床上继续睡着的顾南川,一时间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藤井野治的声音再次响起,“楚儿,这个东西你见了一定欢喜,快点儿开门。” 似乎是怕夏楚依旧闭门不出,又加了一句,“你再不开门我可就撞开了啊。” 夏楚吓得心脏颤了一颤,忙应声道,“你等下,我刚起床还没换衣服呢。” 藤井野治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眼怀中滚成一团的小狗,嘴角噙着掌控一切的笑,“好,不急,你慢慢穿。” 得到了藤井野治的回应,夏楚放松地长吁口气。 迅速走到床边将顾南川给拍醒,同时捂住他的嘴巴防止他出声。 睡得太放松的结果就是,夏楚直直的叫了顾南川两分钟他才缓慢地睁开了迷糊的双眼。 半睁眼睑,映入瞳孔的是夏楚紧张的小脸。 顾南川立即发现了事情的不妙,转眸看着已经大亮的天色,脸色刹时凝重了起来。 起身坐起,扭头看向门外,一脸懊悔,“完了,睡的太死了,走不了了。” 走不了是真的,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外面的藤井野治啊! 夏楚扭头在整个房间环视了一圈,东瀛的房子极简,没有多余的摆设,就连床也是榻榻米的,根本无法藏身。 最终将视线落在了最大的衣柜上,“藤井野治来了,你先藏到衣柜里去。” 顾南川迅速起身朝着衣柜走去,夏楚则拿起地上的鞋子跟着走到衣柜旁扔了进去,又去浴室将顾南川的衣服也扔进了衣柜里。 最后走到床边整理了下床铺,整个人完全像是一个旋转小陀螺。 就在夏楚拿起衣服要穿的时候,藤井野治的声音再次响起,“楚儿,好了没?” “好了,”急忙应声,夏楚迅速换上衣服拿着拐杖走到了门口。 拄着拐杖在整个房间环视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抬手打开房门。 当看到藤井野治怀中抱着的毛茸茸小狗时,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小白两个字差点儿脱口而出,却及时被她给忍住了。 吞咽了下喉咙,茫然不解道,“这个……是小狗吗?” “嗯,”看着夏楚惊讶的眼神,藤井野治眼底满是得意。 将小狗递到夏楚身边,“送给你的,喜欢吗?” 这他妈本来就是我的好吧! 夏楚心底吐槽咆哮,面上却惊喜万分,“好喜欢啊!” 伸出一只手将小狗抱在怀里,满心满眼都是柔情蜜意。 小狗长得就是快,也才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都比原来大了许多。 一瘸一拐走到桌子前坐下,将小狗放在桌子上,抬手轻揉着狗狗圆鼓鼓的小脑袋。 那双黑不溜秋的大眼睛依旧如原来一般咕噜咕噜地打转,萌化了夏楚的整颗心。 连日来的郁闷瞬间一扫而空,夏楚用指尖不安分地把玩着狗狗下垂的耳朵,满眼意趣。 虽然间隔了一个多月,但小白还是认得夏楚的。 脑袋在她的掌心中拱了拱,撒娇地嘤咛着,“嗯……” “哈哈,这小狗真随和,”夏楚笑着抬眼看向藤井野治,“可是为什么这条狗的毛都是白色的?” 藤井野治眸色深了一深,将梁非夜所说的话照搬了过来,“这种狗的品种叫比熊,是从国外托人给你带来的。” “前些日子看你学习东瀛话那么辛苦,一直想送你些东西犒劳你。” “可衣服你不稀罕、首饰你也不常带。” “听到外国有这种狗,想来你一定很喜欢,我就给你弄来了。” 呵呵…… 夏楚心中干笑一声,恶心的都要吐了。 明明是顾南川从厉少霆家里要来的,藤井野治偏偏说是他自己搞来的,简直是厚颜无耻。 心中越鄙视,夏楚脸上的笑意就越深,“这条是公狗还是母狗啊,感觉他一个人好可怜,你能不能再弄一只来给他凑成一对。” “……” 藤井野治那布满笑意的脸出现了一丝龟裂。 他也想给她再搞一只来,从见到这条狗的那一刻就让人去国外找了,可过了这么长时间愣是连一根白色的狗毛都没有找到。 轻叹口气,藤井野治面色阴沉了几分,“一开始我本来是想给你找一对的,可这个品种的狗是稀有品种,很难找到第二个。” “哦!”夏楚一脸可惜,将小狗抱在怀里,低眉顺眼地逗弄着它。 就在这时,一个仆人走了进来,对着藤井野治和夏楚敬礼,语气恭敬有度,“亲王,小姐,早饭现在要上吗?” 想到顾南川肯定饿到不行,夏楚不假思索道,“上吧,正好我也饿了。” “是,”仆人点头走了出去。 藤井野治扭头看向夏楚,低声问道,“还生气吗?” 夏楚微顿了一瞬,似是刚反应过来一般,脸上的笑意立即被怒火所替代。 直接用行动表明自己还生不生气,“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这就是还在生气了?藤井野治一脸无奈。 抬手去抓夏楚的小手,却被她给及时躲开了。 双目死死盯着藤井野治的眼睛,夏楚的语气坚定决绝,“藤井野治,在你的眼里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日日监听,我就像是一个罪犯一样,这种感觉很压抑,也令我特别愤慨。” “这几日我在努力复健,也在努力学习东瀛话。” “但这都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我自己。” “以前,我总觉得你会为我摆平一切,只要有你在,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不计后果。” “可是现在,我只想倚靠我自己!” “所以这些日子你不要来看我,更不要来打扰我,也不需要让人来教我学习东瀛话,我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学会我想学会的东西,不倚靠任何人,包括你……” 夏楚本不想对藤井野治说这种话,毕竟这一个月以来她就像一条咸鱼一般,安于现状不思进取。 而且还特别黏藤井野治,现在突然不黏了,又突然崛起想要自力更生,藤井野治肯定会对她刮目相看。 可顾南川在这里,她顾不得其他了,只想将藤井野治尽快赶走,且不要经常来找自己。 天知道现在她有多紧张,生怕顾南川会发出一丝动静被藤井野治给发现了。 果不其然,听到夏楚的长篇大论,藤井野治诧异地挑眉,随后眼中绽放出异样的光彩。 抬手轻揉着夏楚的脑袋,嘴角噙着‘孺子可教’的淡笑,“你有这个想法我很高兴。” “楚儿你知道吗?” “以前的你坚强、聪慧、勇敢、利落……” “我喜欢的是那个时候的你,也时常在想你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或是记起以前的丁点事情也好。” “现在你突然这么说,我就像是看到了原来的你一样。” 夏楚冷冷的看着藤井野治,毫不留情地指出他话中的病句,“所以说,你讨厌现在的我。” “你想要娶的、喜欢的也只是原来的我。” “你照顾我、宠溺我,只是将我看成了以前的我,对现在的我毫无感情!” “这样一来,我就像是一个替身一样!” “虽然代替的是自己,但总有些不甘心……” “不是这样的,”藤井野治眉头一皱,急忙解释道,“我喜欢你现在看我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崇拜与爱意。” “无论你的爱是亲情的爱,还是男女之情,我都喜欢。” 因为失忆前的夏楚,从来没有用这种表情看过她。 “嗤……”嗤笑一声,夏楚明了地点头,“我明白了。” “或许原来的我太注重事业了,对男女感情之事不太在意。” “你想要原来我的聪明能干,也想要现在我的黏人娇弱。” “可是藤井野治,面包与牛奶是不可兼得的,你只能选择一个。” “如果我永远也恢复不了记忆,你是不是会一直怀念以前的我。” 被夏楚怼的哑口无言,藤井野治眉目一沉。 自从窃听器被发现后,他发现夏楚变得犀利了,有种以往夏楚的味道了。 心中隐隐兴奋了一下,无比认真道,“无论恢复记忆也好,不回复记忆也罢,我都爱你。” 呕—— 夏楚内心狂吐,有种想把胆汁吐出来的感觉。 以前怎么没发现,藤井野治还有这么油腻恶心的一面。 不想再恶心,及时终止这个话题,“好!” “这几日我闷在房内自我学习升华,除了吃饭任何事情都不要打扰我。” “行!”夏楚这么认真变强,藤井野治求之不得。 抬手轻揉着小奶狗圆滚滚的小脑袋,连日来的郁闷在这一刻瞬间融化。 果然! 夏楚还是那个夏楚。 只是前些日子她一时没有适应过来而已。 也或许需要些事情推动她成长。 想到此,藤井野治亮黑的眸子波谲云诡,一个腹黑的计划自脑海中悄悄产生。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这个小女人真是欠收拾 饭菜端上来后藤井野治就离开了,离开前还特意交代了仆人和院外把守的士兵,说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来打扰夏楚,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夏楚耍了。 关上房门,夏楚迅速走到衣柜处打开衣柜。 看着顾南川黑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夏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怎么突然有种她和顾南川在偷情的感觉。 静静地看着夏楚,顾南川阴恻恻道,“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藤井野治。”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藤井野治沉闷内敛,没想到瞎话、情话张口就来,简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闷骚。 夏楚暗暗吐了下舌头,对着顾南川抬了抬下巴,“你洗漱一下,吃完饭继续睡觉。” “嗯,”点了点头,顾南川脸色从阴转晴,连眉眼都透着不加掩饰的笑意,“这样一来,我就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了。” 和楚儿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找爷爷…… 一想到和夏楚朝夕相处的画面,顾南川高兴的都想要跳起来了。 “对啊,”夏楚颇为无奈。 她给藤井野治说要自我升华,目的不止是寻得时机去找爷爷,更是为了让顾南川能在这里好好休息。 一想到他那么爱干净的人儿整日窝睡在柴房里,夏楚就心疼不已,催促道,“快去洗漱吧!” “好,”顾南川走入浴室内。 而夏楚则走到梳妆台前整理头发,等顾南川从浴室出来后让他先去吃饭,自己也进了浴室内洗漱。 当夏楚洗漱完已经是十分钟后了,见顾南川正坐在沙发上逗弄着小白,不满地皱眉,“你怎么不吃饭?” 顾南川抬眼看向夏楚,眼底像是融化了万千的光华,沁着星星点点的笑意,“等你一起!” 夏楚无奈的轻叹口气,踱步到餐桌旁坐下,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和一副碗筷犯难了。 扭头看着踱步走来的顾南川,将碗筷推到他的座位上,“你吃吧,我不饿。” 顾南川剑眉微颦,拿起碗筷夹了些饭菜递到夏楚唇边,“张嘴,我喂你。” 夏楚头往一侧偏去,“你先吃,这么长时间没好好吃饭,你肯定是饿坏了。” “但也不要开怀大吃,毕竟我的食量他们是知道的,突然吃多了容易被怀疑。” 这个顾南川当然知道,筷子再次递到夏楚唇边,语气从原来的轻柔变成了不容置喙,“你吃完了我再吃,不然我不吃。” 夏楚无奈,拿起筷子想要自己吃却被顾南川给躲了去,“说了我喂你的。” 最终没磨过顾南川的坚持,夏楚张口吃了起来。 深知夏楚的喜好,顾南川净挑着她喜欢的菜品喂她。 其实,也不用这么细心。 毕竟这满桌子的菜都是按照夏楚的喜好做的,每一样夏楚都爱吃,只是爱吃的程度不一而已。 看着夏楚乖乖张口接受自己的投喂,顾南川唇角噙着心满意足的笑。 薄唇轻启,声音被压得很低,性感的醉人,“楚儿,还记得一开始我们见面的时候吗?” “当时我抱着你喂你吃饭,你总是不肯配合,次次都要我威胁你一番才肯妥协。” “当时我就想,这个小女人真是欠收拾……” 夏楚暗自翻了个白眼,将口中的食物咽下,“那时我总在心里骂你。” 顾南川低笑一声,“你何止是在心里骂我。” “张口就是脏话,即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毫不避讳,一点儿也不给我面子。” “也只有我,才不计较你的咒天骂地,要是换成别人啊,你不死翘翘也会被惩治一番。” “后来我才知道,你并不是对任何人都那样,只有在面对我的时候才会出口成脏。” “我就想着,你一定特别爱我,不然怎么不骂别人只骂我?” “咳咳……”夏楚被顾南川这番言论给呛了一嗓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语重心长道,“顾南川,打是亲骂是爱这种话都是骗人的。” 顾南川淡笑不语。 或许连夏楚自己都不知道,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露出自己的本性。 接下来两人没有再说话,顾南川默默地喂夏楚吃饭,夏楚也默默地吃饭。 直至五分钟后,夏楚将顾南川递来的碟子往旁边推了推,“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俯身抱起小白,轻揉着他圆滚滚的小脑袋,心底高兴的不行。 “看来,藤井野治待爷爷他们确实很好,将小白都养的白白胖胖的。” 说着抬头看向顾南川,见他拿着筷子自顾自地吃着。 而那双筷子,就是刚才自己用过的。 夏楚脸颊一红,嗔怪道,“你怎么不去洗洗碗筷。” 本来两人共用一副碗筷就已经很尴尬了,还不洗,这不是所谓的间接接吻么。 顾南川置若罔闻,慢条斯理地吃着,语气颇为自豪,“洗什么洗,我又不嫌你脏。” 夏楚脸颊更红了,只想骂他一句流氓。 起身抱着小白走到沙发上,开心地逗弄着它。 等顾南川吃完饭,夏楚就让他去浴室内躲着,让仆人将所有的饭菜全撤了下去。 再次反锁房门,让顾南川上床睡觉,自己坐在沙发对着骨折的左腿按摩。 顾南川虽然极困,但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除了睡觉就是睡觉,便觉得一时半会儿睡不睡都无所谓。 踱步到夏楚身边坐下,拉起她的左腿放在自己的双膝上,看着膝盖上结痂的擦伤,疑惑皱眉,“这里怎么多了个擦伤?” 上次见她的时候,虽然膝盖肿的老高,但好歹是没伤的啊。 夏楚眼睛不自然的往别处瞟去,支支吾吾道,“摔……摔了一跤。” 顾南川眸色一深,追问道,“怎么摔的?” 暗自吞咽了下口水,夏楚心底经过一阵天人交战后,最终还是说了实话,“就……就是为了找个让藤井野治留在房间里照顾我的理由而已,也为了给自己洗脱嫌疑,更为了后面方便去找爷爷。” 听到夏楚说完,顾南川都要被气死了。 伸手朝着她的小pp用力拍去,却发现此时她正坐在沙发上,身体倚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小pp压根就没露出来。 转手捏在夏楚白嫩的脸蛋上,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怒火,“我说了以后你再伤害你的身体、我就将你的pp打烂,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知道顾南川是担心自己,夏楚也不反驳。 像上次一样认错,“错了,错了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顾南川脸色一横,完全不信夏楚的话,拧着夏楚脸的手劲儿蓦然加大了一份。 “嘶……疼疼疼疼疼……”夏楚忙抓住顾南川的手往外扯。 顾南川这次再也不心软了,“这点儿疼和你腿上的疼相比那是九牛一毛。” “你都能忍受那种疼,这点儿还能忍不了。” 见顾南川真的生气了,夏楚忙低头认错,“我错了,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着夏楚委屈巴巴的小眼神,乌黑乌黑的眼睛上闪着点点泪光,里面盛满了讨好求饶,顾南川心下一软。 缓缓松手,见夏楚白皙的小脸蛋被拧红了。 暗骂自己用的力气太大了,抬手放在夏楚的脸蛋上轻揉着,语重心长道,“以后无论因为什么,都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你的身体你自己不心疼,有的人心疼……” 夏楚感动的热泪盈眶,沉沉点头,“再也不会了。”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再过几日,等她左腿的疼感没有了,她就去找爷爷。 只要找到他们,就和顾南川一起逃走。 没有必要再对自己的身体下狠手。 “唉……”轻叹口气,顾南川轻手放在夏楚受伤的膝盖上,轻揉地给她的腿活血按摩,郑重其事道,“今天晚上我好好休息,等明日夜里我就去皇居探查一番,看能不能找到爷爷。” “不用了,”摇了摇头,夏楚面色认真且严肃,“你逃走了之后,皇居的守卫加了很多。现在不适宜出门。” “等再过个一周左右,我自己出去找。” “万一被士兵抓住了,藤井野治也不会对我动手的。” “若是你去的话,肯定会再次被抓到实验室里,且这次会重兵把守,很难再逃出来。” 见顾南川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夏楚将手覆在他按摩的手背上,晶亮的眸子闪烁着坚定的倔强,“顾南川,我不想再让你受伤了,不然我会伤心死的。” 顾南川张口的嘴缓缓闭上,眼眶里晃动着盈盈水汽。 是感动,也是心动…… 沉沉点头,“好!” 相信夏楚的能力,即便自己不在她的身边、她也会保护好自己的。 而自己去了,或许会成为她的累赘。 垂眸看着夏楚左腿上的擦伤,顾南川手上的力道更加轻柔了一些,缓缓地按着她腿部的每一个穴道。 而夏楚的那句‘顾南川,我不想再让你受伤了,不然我会伤心死的’一直在他的耳边萦绕着。 伤心死的! 多么重的语气! 由此可见夏楚对他有多在意! 这样就足够了……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阴谋再现 接连七日,在顾南川的日日按摩下,夏楚骨折的腿已经可以行走自如,完全没有任何痛感了。 凌晨一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就在关门的瞬间,顾南川从屋内一把抓住夏楚的手,英俊的面庞凝重而严肃,“楚儿,一定要小心。” “嗯,”点了点头,夏楚对着顾南川露出安心的笑,安抚道,“你放心,我这个人武力值不行,但躲人的功底还是有的,你忘了我在现代是一个小偷了?” “我信你,”轻揉了下夏楚的小手,顾南川不舍的松开,看着房门慢慢关上,心底既担忧又紧张。 转身斜倚在门上,透过映射进来的月光看着整个房间,满腹忧愁。 接下来的时间,顾南川忧心忡忡地不停在房内踱步,心里七上八下、脸色愁云密布,还时不时地走在窗口往外望上一眼。 见夏楚没有回来,脸色一次比一次更黑。 直至三个小时过去了,透过窗户见夏楚从墙上驾轻就熟地跳了下来,顾南川心下一喜,忙朝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一把将夏楚拉进了房内,同时反锁房门,将夏楚猛地抱入怀中,整个过程快到连一秒都没有。 手掌在夏楚的后脑勺上轻揉着,微颤着喉咙道,“虽然我相信你,但是我还是抑制不住的担心你……” 夏楚感动地蹭了蹭顾南川的胸口,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放开夏楚,顾南川目光炯炯地审视着她,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看出了顾南川的担忧,夏楚急忙开口,“放心,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只是没有找到爷爷。” 这个结果是顾南川早就预料到的,手掌摩挲着夏楚的脸蛋,柔声安慰,“皇居这么大,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找到的。” “你放心,藤井野治是不会对爷爷动手的。” 这些道理夏楚都懂,可还是有些焦急。 在东瀛已经一个半月了,她现在是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可她又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东寻西觅,慢慢寻找…… 接下来的四日,夏楚夜夜外出,可依旧没有找到爷爷,信心越来越弱,心情愈来愈焦躁不安。 这日早饭后,夏楚正在屋内看着东瀛书,顾南川在一侧逗弄着小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顾南川面色一滞,抬头和夏楚对视了一眼,不需要任何话语便明白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将小白放在地上,顾南川快步走到浴室内将自己的洗漱用品收了起来,而后躲进了衣柜内。 恰好此时,房门被敲响,紧接着藤井野治的声音蓦然传来,“楚儿,开门。” 夏楚在房内环视了一眼,将书本反扣在桌子上朝着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难得的是,这次来的不止是藤井野治,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身绿色军装的白莲。 微抿了下红唇,夏楚沉声静问,“怎么了?” 自上而下观察了下夏楚,见她双腿可以直立站着且行动自如,整个人的气质有了一定的变化,人也比原先显得沉静了一些,藤井野治满意地勾唇一笑。 “你在房内憋闷了那么长时间肯定有些烦闷,我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心情也能好一些。” “我……”拒绝的话将要脱口而出,却被夏楚给及时忍住了。 眼眸一转,重重点头,“也好,这些日子我都正憋闷坏了想出去走走呢。” “那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好,”藤井野治点了点头,眼中依如既往的温润。 关上房门,夏楚转身走到衣柜处、打开衣柜门,与里面的顾南川对视了一眼,小声解释道,“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我好好观察一下皇居和东瀛街道的布防。” 知道夏楚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目的,顾南川重重点头。 抬手摸了摸她娇嫩的小脸蛋,眼中带着离别的忧愁,“那你小心点儿。” “嗯,”点头,夏楚拿出一身轻便点儿的衣服穿上,转身走出了房间。 关上房门、拿着一把长锁将门从外面反锁起来,转身对上藤井野治疑惑的目光,抬了抬下巴,煞有其事道,“我不在房间的这段时间,任何人不能进入我的房间。” 见藤井野治眼神中的疑惑更甚,夏楚毫不示弱地愠瞪着他,声音中尽是怨气,“以免某些人再偷偷地往我房里安装窃听器……” 被内涵到了,藤井野治无奈扶额,“楚儿,都这么长时间了,这件事儿还没过去吗?” 夏楚冷瞥了藤井野治一眼,随后眼白都翻上天了,“没有过去,而且永远不会过去。” 话音一落,抬步走到白莲身侧,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去,从刚才的冷静自持变成了一个妥妥的话痨。 “白莲,好长时间不见你了,我好想你啊。” “你都不知道我在房间憋闷的有多郁闷,想找个人说话都找不到人。” “期间有很多次我都想放弃了,可想想我要自力更生,不能让任何人小瞧了去,就咬牙坚持着。” “直到现在,东瀛话我已经能简单听懂一些了呢……” 看着夏楚欢快的背影,藤井野治唇角勾着意趣十足的笑,这个夏楚,气性还挺大…… …… 夏楚原本以为藤井野治会带她去看樱花、吃东瀛美食,没想到竟然被带到了实验室。 当然,这个实验室与关押顾南川的那些实验室不同,眼前的实验室是专门研究药剂的地方。 有毒药、也有具有传染性的药、更有能让人上瘾的药…… 站在实验室的门口,夏楚透过门上的玻璃望着里面穿着白色防护服研究药剂的人,亮黑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恨。 当初,她身上的毒药就是从这个实验室内研究出来的吧! 而现在他们研究这么多药,想必是为了攻打华国。 该死的! 真想将这里都给炸了……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藤井野治略带骄傲的声音,“楚儿,你现在在的地方就是我们东瀛的研究所。” “里面研究各种试剂,若是研究成功投入使用,杀伤力那是无法想象的。” “等我打败了华国,你随时都可以回家乡去看看……” 夏楚没有说话,紧握的双拳可以看出她的愤怒。 静默片刻,暗压住想要骂人的冲动,扭头看向藤井野治,满眼地好奇。 “这里面研究的都是什么试剂啊?为什么他们都要穿着白色的衣服,头上带着大大的眼镜、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些东西很危险吗?” 垂眸对上夏楚疑惑的眼神,藤井野治并没有认真解释,只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现在的夏楚还太单纯,怕将药剂的作用说出来会吓坏她。 “哦,”本来问他都是佯装的,见藤井野治不说,夏楚也懒得再问。 扭头再次看向实验室内忙碌的人,右手的指甲不断地抠着拇指腹,心中怒意翻腾。 就像藤井野治所说的,若是这个药剂研制成功了投入使用,将会对华国带来毁灭性的伤害。 不行! 找到爷爷离开的当日,她一定要先将这里给毁了。 在实验室呆了一会儿,藤井野治又带着夏楚去了东瀛的军政府,向她展示了一番这里的纪律严明与策无遗算。 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白莲自始至终脸上都带着一片阴霾,心中既愤慨又妒忌。 亲王这是真的打断娶了夏楚? 不仅将秘密的实验室给她看,更是带着她来军政府介绍这里的工作。 可是凭什么…… 她一个怀过孕的女人,亲王竟然都不嫌弃她? 越想越气愤,白莲双拳紧攥在一起。 想到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两人就要成婚了,心中陡然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 不行! 她不能让夏楚嫁给亲王。 夏楚身为爵铭的女人,若是有朝一日想加害亲王那是轻而易举。 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况且,夏楚说自己失忆了,但她到底是真的失忆了还是装的还尚未可知。 若真的是装的,那亲王可是随时处于危险之中…… 游览完军政府,夏楚和藤井野治简单地吃了个饭。 离开正要前往军营的时候,藤井野治被一件棘手的事儿牵绊住了手脚,一时走不开。 无奈地看向夏楚,好言相商道,“楚儿,我现在有点儿忙,让白莲带你去军营看看。” 今日的事情他早就交代好了,军营里有练习持枪射击的士兵,夏楚看到那种场面,或许能激发出身上隐藏的能力。 毕竟,她原本的枪法就很好。 夏楚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好,那你忙吧。” 转身和白莲走出了军政府,朝着停靠的轿车走去。 端坐在车上,夏楚实在不想再和白莲虚与委蛇了,抬手轻揉了下脑袋,神色恹恹道,“白莲,我有些困了先休息一会儿,等到地方了你叫我。” “好,”点头,白莲眼看着夏楚阖眼,脸上妒忌的神色不再掩饰。 想到军营里略偏的慰安所,唇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坏笑。 给别的男人怀过孩子亲王不在乎,那如果她进入过慰安所呢? 被士兵们千人骑万人枕过,亲王肯定会嫌弃的吧……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混蛋 老娘也是你能碰的 到达军营后,白莲带着夏楚去了训练场。 “砰砰砰——” 此起彼伏的枪声在耳边响起,还特别有规律秩序,有振奋人心的作用。 夏楚冷哼一声,一个卑劣到极致的国家,能有这么好的秩序? 想必这些都是藤井野治提前安排好的,就像实验室和军政府一般,每个人看起来都精气十足,没有任何懈怠。 没兴趣看这些故意为之的表演,夏楚扭头往四周扫视了一眼,满眼疑惑,“军营里就这么点儿人吗?” “不是,”淡淡摇头,白莲沉声解释道,“我国军营有八处,这只是规模最小的一处而已。” “哦,”重重点头,夏楚咬唇低眸凝思着。 八处? 若是能将其余七处的具体位置找到就好了。 找时间偷偷研制火药,将东瀛的军营全部炸个精光,让他们猖狂。 看着夏楚低眉顺眼的表情,俨然对训练场上的士兵不感兴趣,白莲暗黑的双眸毒焰四射,提议道,“要不要四处走走?” “好啊!”夏楚正有此意,只是怕白莲怀疑她的动机、不好自己提出而已。 白莲唇角勾着不易察觉的得逞浅笑,,“走吧,我带你四处看看。” 紧接着,两人便绕着军营走路。 夏楚一边观察着军营的布局,暗自猜测着哪个房间里是装军火的地方。 直至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后,两人走到军营最东面的一个房间里。 白莲突然脚步一顿,摁着腹部、精致地小脸皱在了一起,“夏小姐,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看着白莲疼的额头冒汗,夏楚一时分不出真假,“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摇了摇头,白莲声音带着轻微颤意,“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在这等着我不要乱跑,军营这么大我怕等下找不到你了,还有……” 指了指最东面角落里的一排房间,白莲故意叮嘱道,“那些房子千万不要去,记住了啊!” “好,”点了点头,夏楚眼看着白莲捂着肚子离开。 扭头望向东面的一排小房子,紧皱眉头、心中郁闷,“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表面上说是不让我过去,实则是在引、诱我去,我才不上当……” 站定在原地,夏楚往其他方向的房间望去,同时还时不时地瞟一眼东面的那排小房子,好奇里面住着什么人。” “放开我……你放开我……” “救命啊……救命……” 熟悉的母语吸引了夏楚的注意力,扭头望去,见一个穿着白色粗布衬衫的士兵、从其中的一个房间中走了出来。 手中还拉出来了一个大约十五岁左右女孩的胳膊,踉踉跄跄地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夏楚立即明白了,这就是东瀛人的慰、安、所! 微抿红唇,夏楚扭头往四周望去。 白莲还没有回来、士兵又去训练场练习去了,留下来的只有生病养伤的,还去了慰、安、所消遣。 若是她现在跑去训练场找人,回来后这个女孩一定被糟蹋了。 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攥了一下,夏楚心里经过一阵天人交战后,快步朝着慰安所跑去。 “放开她!” 为了隐藏自己,夏楚说着一口不是很流利的东瀛话。 骤然而起的声音打断了士兵的脚步,见一个身穿衬衣长裤的女人朝自己跑来,精致的小脸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将士兵看的眼睛发直。 在士兵错愕的瞬间,夏楚一把抓住女孩的胳膊,稍一用力,将她抢了过来保护在身后。 不多说废话,拉着女孩就往回跑。 “哎……” 到嘴的肉被抢走了,士兵也不恼,长臂一伸抓住夏楚的胳膊一脸淫笑,“将她带走了,那你就替她受过吧!” 一股巨大的酒味扑进了夏楚的鼻息内,夏楚恼火皱眉,反手甩了士兵一巴掌,“混蛋,老娘也是你能碰的。” 蓦然被打,士兵懵怔了一瞬。 反应过来,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臭娘们,竟然敢打我?” 上前抓住夏楚的肩膀,朝着她的脸用力甩去,却被夏楚及时用胳膊挡住了。 将所有的力量汇聚在脚下,朝着士兵的胯下用力一踹,气急怒骂道,“无耻的混蛋,你们这些人早晚要遭报应的。” “啊……” 没想到夏楚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士兵捂住胯下痛呼出声,一张国字脸扭曲到变形,额头上溢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可即便这样,也难解夏楚的心头之恨。 提脚再次朝着士兵的头上踹了一脚,“丧尽天良的淫、魔,你怎么不去死。” 泄愤之后才拉着女孩快步离开。 可刚走了几步,女孩蓦然停下了脚步。 跪在地上抱住夏楚的双腿,大声痛哭道,“姐姐,姐姐你也是华国人吗?你救救我妹妹吧姐姐,我求求你了……” 女孩也才十五岁左右的年纪,那她的妹妹岂不是更小。 这些惨绝人寰的恶魔…… 夏楚心中悲愤,攥住女孩的胳膊将她拉起,义愤填膺道,“你妹妹在哪儿?” 这件事儿她没看到也就罢了,但现在既然看到了,她就不能坐视不理,一定要将她妹妹救走。 不…… 这里或许还有其他与她一样大的女孩。 “在那儿,”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房间,女孩哭的很凶,“年龄小的都在那个屋子里。” “竟然还住了一整个屋子?”夏楚心中更加愤慨,拉着女孩朝着她指的屋子走去,嘴里不断地怒骂出声,“这些混蛋、淫、魔,太惨无人道了……” 用力推开房门,里面住着十几个年龄大小不等的女孩。 一个个骨瘦嶙峋,面色蜡黄,正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眼中只要惊恐。 夏楚呼吸一滞,鼻骨一酸,热泪充满了整个眼眶。 “该死的东瀛人……” “该死的藤井野治!” “妹妹,”身边的女孩迅速奔向蹲躲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妹妹,拉起她的手就往夏楚身边跑去,“我们快走……” “哪儿呢……” 浑厚的声音骤然而起,吓坏了屋内的女孩们。 紧接着,十几个身穿粗布衬衫的士兵一人提着一瓶酒走了进来,每人的脸色都红到充血,俨然已经喝醉了。 看到这架势,女孩也拉着她妹妹退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惊恐地望着士兵们瑟瑟发抖。 “就是她,”被打的士兵指着夏楚的背影大声叫道,“就是这个臭娘们,不仅抢走了我的人,还打了我……嘶……老子今天一定让她受尽折磨……” 夏楚深吸口气,缓缓转身。 看着眼前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士兵,傲气抬头,冷然一笑,“知道我是谁吗?” 进了这慰、安、所的,还没见过这么牛气的。 士兵们哄笑一声,“谁啊?不就是供我们玩乐的女人么?” 夏楚厌恶皱眉,也不绕弯子了,直接亮明身份,“我是你们未来的王妃。” 怕他们怀疑自己,又加了一句,“就是藤井野治从华国带来的王妃。” 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这个身份好用啊。 可这些醉到神志不清的士兵们却哄堂大笑,“哈哈哈,你是王妃,那我们还是天皇呢……” 见众人不信,夏楚微急。 拨开众人走出房间准备去叫人,却被一个士兵们拉住了胳膊。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人扛上了肩。 耳边传来士兵调侃话,“兄弟们,去尝尝这位自称王妃的女人是什么味道……” 夏楚气到咬牙,用力锤打着士兵的肩膀,厉声怒骂道,“混蛋,我是王妃,你们敢对我无礼……”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以身饲虎(一) 士兵们都被酒精麻痹了神经、迷惑了心智。 无视夏楚的踢踹打骂,径直走进房内将她往破烂的床上一扔,迅速欺压上身,伸手去扒她的衣服。 “王妃是吗?” “好,今日就让我尝尝王妃的味道……” 夏楚吓得脸色铁青,双手不断拍打着士兵丑陋不堪的脸,同时双脚也踢踹着他的双腿,嘴里依旧怒骂着,“我真的是王妃,你们敢碰我藤井野治不会放过你们的……” 可夏楚越说自己是王妃,士兵的意趣就越甚。 来这里的女人,有为守贞洁宁死不屈的、也有为保全性命曲意迎合的,更有跪地求饶的,还从没一个女人不断叫嚷自己是王妃的。 只当她是为了活命被逼急红了眼随便乱说,所有人都不以为意。 几个动作快的士兵扒了自己的上衣,赤裸着膀子走到床侧,将夏楚的双手绑在两侧的木桩上,同时拉住她的双腿正要去绑。 夏楚心下一急,一脚踹在了男人的脸上,厉声怒骂,“你他妈的滚蛋,放开我……” “呃,”蓦然被踹,士兵顿时怒火中烧。 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往后用力扯去,而后朝着夏楚的脸猛甩一巴掌,恶声恶气道,“臭娘们,竟敢踹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 与此同时,白莲斜斜地倚靠在一颗大树上,垂眸摆弄着自己又短又透明的指甲,嫌恶地摇头。 “真是丑死了!” 想涂抹指甲,可又怕亲王会怀疑自己。 无奈长叹口气,目光不经意间往旁边一瞟,远远看到一辆黑色轿车朝这边急速驶来。 白莲脸色一变,暗道,“不好,亲王来了。” 整理了下衣服,快步朝着轿车跑去,精致的小脸满是焦急。 看到白莲焦急的神色,而她身边没有夏楚的身影,藤井野治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喝令道,“开快点儿。” “是,亲王,”车辆瞬间提速。 停靠在白莲身边,藤井野治打开车窗厉声问道,“夏楚呢?” 白莲气喘吁吁地回应道,“回禀亲王,刚才属下不舒服去了趟卫生间,让夏小姐在原地等着,可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她的身影了。” “属下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也不知道夏小姐去了哪里……” 傅仲眸色一寒,厉声怒斥,“不是说让你形影不离地看着她么。” 竟敢让她独自一人呆着,难道跑了? 可是不能啊! 她失忆了,怎么可能会跑。 即便她失忆是装的,夏启年和梁非夜还在这里,她不可能会舍弃他们独自离开。 抬眸在四周环视了一圈,深邃的眸子隐隐透出些肃杀的寒意,“她在哪里找不到的?” “就在那,”白莲指了指前方的道路口。 藤井野治抬眸望去,却将目光落在了最东边角落的慰安所内。 眸色暗了一暗,沉声问道,“慰安所找了没有?” “没有,”摇了摇头,白莲义正言辞道,“属下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夏小姐呆在原地等候,千万不要去东面,想必夏小姐一定不会……” “愚蠢!”打断白莲的话,藤井野治脸色阴沉无比,犹如大海中的风暴一般,即将掀起惊涛骇浪。 扭头看向司机,声音寒冷如冰,“快开车。” 司机心领神会,猛踩油门朝着慰安所开去。 端坐在车上,藤井野治双拳不由自己地攥了又攥。 依照夏楚的性子,越是说不让她去那里,她肯定就越好奇。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她肯定去过慰安所! 看着车辆急速驶离的背影,白莲唇角勾起阴毒的冷笑,却及时被她掩藏了起来。 抬步朝着慰安所的方向跑去,想去看看夏楚的惨样。 都这么长时间了,又有那么多士兵在,想必已经得逞了吧! …… 车辆还没完全停下,藤井野治就迫不及待下了车,朝着第一个房间跑去准备挨个搜找一下。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破口大骂声,“放开我,混蛋……我是王妃……” “藤井野治,你他妈给我滚过来……” 最后一句话,夏楚几乎是用吼的。 藤井野治心尖颤了一颤,循着声音朝着夏楚所在的房间跑去。 单脚踹开房门,看到里面十几个脱光上衣的士兵正要对夏楚行不轨之事。 藤井野治一阵怒火翻涌,素来温润的面庞骤然变得阴云密布,薄削的双唇带着毁灭性的冷笑,两个眼角都被怒意给烧的通红。 迅速掏出腰间手枪,毫不留情地对士兵们一阵乱射。 士兵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直接倒在了地上,有的还倒在了夏楚的身上。 一股股鲜溅在了夏楚的脸上,可此时她却全然不怕,只想藤井野治将整个军营里的士兵都给射死。 枪声落下,屋内瞬间寂静无声。 藤井野治快跑到床边,看着夏楚被撕扯坏的衣服、打青肿的脸、乱糟糟的头发、满嘴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血迹…… 藤井野治的心骤然刺痛了一下,漆黑的瞳仁中闪烁出点点心疼的泪光,眸底黯淡着无尽翻涌的波涛。 迅速脱掉外套盖在她的身上,轻颤着双手打开系着她手腕的绳子,道歉的声音都带着颤意,“对不起,对不起楚儿我来晚了……” 夏楚没有说话,只是缓缓闭眼,泪水一涌而下。 睫毛在颤抖、眼睑在颤抖、嘴唇在颤抖、双手在颤抖、全身的每一处都在颤抖……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以身饲虎(二) 知道夏楚吓坏了,藤井野治心疼的擦掉她唇角的血迹,指腹摩挲着她青紫红肿的脸。 静默片刻,伸手将她扶起,安抚道,“我带你回家。” 俯身想要将她抱起。 却在这时,夏楚猛地睁眼。 看着眼前俊朗的面庞、一阵恨意上头。 朝着藤井野治的脸用力甩了一巴掌,厉声怒斥道,“藤井野治,这他妈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军营里会有这种地方?” “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以为自己……” 余下的话夏楚说不出口,不断涌出的眼泪代表着她的痛心、轻颤的双手彰显着她的恐惧。 忽然想到什么,继续怒吼道,“为什么要抓那么多女孩?” “她们还那么小,有的连学都没有上,你们就把她们给抓了过来?” “仅仅是为了满足你们肮脏的兽、欲,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就这么强行的玷污她们,你们还是不是人?” “而且为什么要抓华国人?” “为什么你们不抓自己国家的女人?” “心疼自己国家的女人?却狠毒地折磨其他国家的女人?你们不是人!” “稚子何辜,他们虽不是稚子,可有的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啊……” 夏楚每说一句,就给藤井野治一巴掌。 藤井野治不闪躲、不反驳,就这么受着。 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打他一顿是应该是,不然她心里的气儿消不下去,肯定又要闹很大的脾气。 可藤井野治显然是多想了。 因为现在的夏楚,就算是杀了他都不会消气,更别提给他几巴掌了! 直至没力气再打了夏楚才停手,看着藤井野治白皙的脸伤闪出的红手印,心底既痛恨又怨愤。 若是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上前咬他几口。 将他表里不一的脸给咬烂,看他还怎么去骗人…… 可即便是怨恨也不敢太过火,缓缓低头,夏楚紧裹了下藤井野治的外套,眼中充盈着委屈又惊恐的泪水,哽咽着哭声道,“藤井野治,把我送回华国吧,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感觉到藤井野治身子一僵,垂眸继续说道,“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可怕、恶心……” “我不知道以前的我经历过什么,但今天的事情,我会记一辈子的。” 伸手将夏楚抱在怀里,藤井野治心疼地皱眉,“除了我,在华国你没有任何亲人了。” 夏楚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我不在意,只要不是在这个国家,我在哪里都可以。” “一直以来,我看到的东瀛人都是谦虚有礼、恭让有度的,以为所有的东瀛人都是这样的。” “可今日,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东瀛人,是那么的惨绝人寰,龌龊不堪。” “现在我只要呆在这片土地里,就会想起他们隐藏在外表下那恶心丑陋的嘴脸,包括你……” 夏楚的这句话令藤井野治心肝颤了一颤,急忙反驳道,“我不是这样的。” “你知道的,若是我和他们一样,就不会到现在都不碰你……” 藤井野治的话令夏楚一阵反胃,微微垂眸,神色恹恹道,“送我离开吧!” 知道夏楚现在伤心极了,说的话中也有负气的成分,藤井野治也不再与她争执了。 俯身将夏楚拦腰抱起,轻声安抚道,“这件事儿以后再说,我们先回家。 夏楚轻颤的双手紧攥住藤井野治的衣服,目光炯炯地凝望着他,哭红的眼睛中尽是祈求。 “藤井野治,放了她们吧!” “这件事情若是我没有看到,我一定不会插手;可既然我看到了,我就不能视而不见。” “她们还那么小,却要承受这非人的折磨,你看着就不心疼么?” “见我被欺负,你很伤心、很愤怒。” “可她们的家人呢?” “放她们走,把这个地方给废了,以后再也不要让士兵们做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了。” “不要让东瀛成为一个表里不一的国家。” “不要做这种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却肮脏龌龊的人……” 对上夏楚祈求的眼睛,藤井野治眸光微深,“楚儿,这件事儿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虽然他贵为亲王,可因为长久居住在华国,以致于他在东瀛根基不稳、没有实权。 在这件事儿上,他是说不上话的。 况且,东瀛的所有士兵都将慰安妇视作天皇给自己的礼物,如果他突然提出废除,会引起许多人的不满,更是对他本就岌岌可危的地位发出致命一击。 这就是不愿意了? 夏楚紧攥的双拳更加用力,咬牙切齿道,“冷血无情。” “藤井野治,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人,可到现在我才明白,你是多么的虚伪冷漠、麻木不仁……” “你说失忆前的我很欣赏你?” “那是因为我没有见到你现在的嘴脸,若是见到了,我肯定不会再欣赏你,反而会痛恨你……” 抓着藤井野治的衣服试图跳下去,“你放开我,我不屑让你救我,也不想让你碰我,更不会再嫁给你。” 见夏楚这么抵触自己,傅仲抱着她的手再次紧了紧。 无可奈何,只能应允,“好,我答应你放了她们。” 见夏楚安静了一些,继续说道,“但我只能答应你将这里的人给放了,至于废不废除这不是我说了算。” 这个夏楚明白,东瀛又不是藤井野治一个人的,肯定不会由着他的意愿来。 怕藤井野治只是表面上答应自己,夏楚语气坚定道,“我要看着士兵们把她们送走。” 话音落下,又觉得不对。 若是她看着士兵们将她们给送走了,当她离开后士兵又再次将她们带回来怎么办? 或是,在送回国的路上将他们给玷污了又怎么办? 毕竟,东瀛人的已经到了丧尽天良到泯灭人性的地步了。 苦恼皱眉,再次说道,“我要亲自将她们送走。” 不然她不会安心的。 藤井野治不满的皱眉,“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当然不信任五个字差点儿脱口而出,却被夏楚给忍住了。 缓缓垂眸,语气恹恹道,“我不知道你还值不值得我信任。” 原来看到自己都满眼放光的女人,现在竟然说出了这种话,藤井野治心中沉闷,“我让人将这里看守起来,等你伤好了、我带着你将他们送到江边上。”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让夏楚将这些人送到华国,他无论如何也不允许。 见夏楚没说话,以为她同意了。 藤井野治长叹口气,抱着她走出了房间。 冷睨了眼外面垂眸站着满脸自责的白莲,眼中迸发出一股股狠厉,像是能将她给撕碎一般……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以身饲虎(三) 回到皇居,夏楚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温泉池泡温泉。 坐在池水中,夏楚将整个人埋在里面,想着在慰安所的场景心底一阵后怕。 还好藤井野治及时去了,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长叹口气,从池水中出来游到岸边,拿起地上的裤子,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短刀。 这个刀子,还是当时她给顾南川的那把。 虽然看着小巧、可杀伤力极强,可以用削铁如泥来形容它。 微抿红唇,夏楚的记忆追溯到慰安所内。 在她被扛上肩的那一刻,条件反射地想拿刀子防身。 可想起房间里关押着那么多的女孩,若是她不做出点儿牺牲,藤井野治就不会心疼,更不可能放了她们。 所以她就放弃了抵抗,任由他们扔上了床。 绑着她的那根绳子很细、绑的也并不紧,她随时可以挣脱开,更能随时掏出刀子反击。 但为了营造气氛,只能任由他们打踹。 直至她将要顶不住的时候,正想挣脱绳子掏起刀子反抗,藤井野治恰好来了。 也是他来的及时,不然的话,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从那堆饿狼中逃出来。 经历过这件事情,她虽然后怕、可并不后悔。 以她一人,换取那么多同胞的性命,是值得的! 只是…… 她并不怕自己受伤,就是不放心顾南川和爷爷他们。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她赌赢了。 唯一担忧的是,藤井野治只是表面说放、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再将人偷偷抓起来。 “夏小姐,奴婢来给您送衣服。” 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女声,夏楚迅速拿起浴巾裹在身上,将刀子藏匿在浴巾里,身体再次埋藏在池水中。 没有应声,只是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擦伤发呆。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穿和服的老仆人走了进来。 踏着小碎步走到温泉池旁跪下,将托盘放下、温言温语道,“夏小姐,要不要奴婢帮您?” “不用了,”恹恹摇头,夏楚将手放下,扔了一句,“我想一个人静静,”就再次将脸埋在了池水中。 见夏楚一副不想说话更不想见人的样子,老仆人心疼地皱眉,轻声安抚道,“夏小姐,事情已经过去了您就不要多想了,要好好养伤保重身体。” “……” 回答她的,是一阵冰冷的沉默。 老仆人长叹口气,拿起夏楚破烂的衣服一步步退出了房间。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依旧不放心地看了眼温泉池内,心底愁闷无比。 “她怎么样?”见老仆人出来了,藤井野治忙上前询问。 老仆人转身对着藤井野治行礼,语气恭敬无比,“回亲王的话,夏小姐一直埋在池水中不愿出来,奴婢瞧着虽然伤心至极,却并没有轻生的想法。” “那就好……”长吁口气,藤井野治提在嗓子眼上的心瞬间坠落到心口上。 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伤心是必然的,只要不轻生就好。 抬眸再次看向老仆人,沉声叮嘱,“回母后那里吧,记得今日发生的事情不要说出去。” “奴婢明白,”点了点头,老仆人对着藤井野治行了个礼便后退着离开了。 直至老仆人的身影消失在院内,藤井野治才沉声叫道,“楚儿,你手腕上的擦伤是不能碰水的,自己小心些。” “温泉池内温度有些高,你洗好了赶快出来上药,不要闷坏了。” 藤井野治的一声声嘱咐,在他自己看来贴心至极,可对于夏楚来说却恶心到想吐。 从池水中出来,夏楚拿出藏在浴巾里的刀子在掌心中紧攥着。 这个国家一共有八个军营,那想必也有八个慰安所。 其余的慰安所内,肯定也有华国的女孩。 不行! 她要想办法将其余的华国人也救出去…… 想到此,夏楚顿时充满了斗志。 没有再泡温泉的心情,起身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间。 没想到夏楚这么快就出来了,藤井野治错愕了一瞬,看着她还没完全干透的头发,长腿一迈、走入房内拿了一条毛巾替她擦头,轻声抱怨道,“以后将头发擦干了再出来,以免感冒。” 夏楚没有说话,任由藤井野治给她擦头发。 静默片刻,将手腕抬起,莹润的眸子再次闪现出点点泪花,语气中尽是委屈,“手腕疼。” 撒娇的语气令藤井野治微怔了一瞬,看到那被泡到发白的伤口,心疼地皱眉。 拉着夏楚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药膏给她消毒、上药,嘴里不断地抱怨着,“说不让你泡温泉你偏要泡,现在伤口进水、恐怕是要发炎的。” “嘶……” 夏楚疼的倒抽了口冷气,身体不由自己地往后躲了躲,“轻点儿,好疼。” 嗔怪的语气令藤井野治不敢再动弹,微叹口气,满腹自责,“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夏楚低眸咬唇,“没有,是我主动跑过去的。” 感受到藤井野治灼灼的视线,继续说道,“白莲说让我在原地等她回来,一开始我确实没动。” “可当我看到一个士兵强拉硬拽着一个女孩,我就犹豫了。” “同为女人,我没有办法眼看着那个女孩被欺负,所以就主动跑过去想要救下她。” “其实当时我也很害怕,但想到那个女孩接下来的遭遇、我就什么也不怕了,整个人的脑子里只有愤慨。” “这与我想象中的东瀛人不一样,伤心、嫉恨、恼火,但更多的是失望。” 略略抬眸,对上藤井野治黑沉的视线,夏楚眼中尽是祈求,“藤井野治,我能不能求你件事儿?” 在这种情况下、还用上了‘求’这个词,想必不是什么好事儿。 藤井野治不敢随意答应,只道,“你先说说看!” “能不能将所有的女孩都放走,”死死地盯着藤井野治,夏楚眼中闪烁着心疼的泪光,“那些女孩都那么小,却要忍受那种痛苦,这简直比直接杀了她们更让人难以承受。” 这和直接废掉慰安所有什么区别?藤井野治疲惫地摁了摁太阳穴,“楚儿,这件事儿关系重大,不是我能随意决定的事情。” “现在你不要想那么多,好好修养身体。” “还是那句话,我会让人看着那些女孩,等你身体好了我同你一起送她们到江边。” 可那只是一个军营里的华人啊,她要的不止是这些。 眼看着藤井野治无法承诺自己什么,夏楚也懒得和他装柔弱了,拿起药膏粗鲁地将手腕上的伤抹了抹,缠上绷带起身离开了。 离开前只扔了一句,“我要一个人静静,最近不要去打扰我。” 甚至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藤井野治一下。 看着夏楚满腹怨气的背影,藤井野治疲惫地轻揉着太阳穴,心底颇为郁闷。 本来是去看射击表演的,怎么就跑到了慰安所附近。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让她去军营呢…… 第1100章 顾南川 其实我挺幸运的 走到房门口,看着自己临走前落下的琐,夏楚迟迟没有打开。 抬手摸了摸青紫红肿的脸,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顾南川。 答应过他再也不会伤害自己,可她却一次又一次食言。 生生地在门口站了将近五分钟,直至心情平复,才拿出钥匙打开锁。 推门而入,将门反锁好。 扭头望去,顾南川刚好从卫生间出来。 当看到夏楚的满脸伤痕时,惊诧地目瞪口呆。 快步走到夏楚面前,抬手摸了摸她肿得很高的脸,如墨的瞳仁中尽是心疼与愤怒,就连声音都仿佛夹杂着熊熊怒火,“怎么回事?” 走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这样了。 “是藤井野治打的?你装失忆的事情被发现了?” 在整个东瀛,除了藤井野治没人敢打夏楚。 夏楚摇了摇头,琥珀色的眼眸闪烁出点点泪光,嘴勾着自豪的笑,“顾南川,我今天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与夏楚的开心不同,顾南川心疼的要命,就连声线都略带沙哑,“我不在乎你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只想让你安然无恙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牵住夏楚的手朝沙发走去,可就在触碰她手腕的瞬间夏楚忍不住后退一步,同时发出一声抽气声。 顾南川吓得忙松了手,撩开她的衣袖,看着纤细的手腕上缠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眉目一沉。 再次抬眼,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泪水,“所以你为了那所谓的了不起的事情,将自己弄得一身伤?” “夏楚,你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答应过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可你一次又一次……” “这次不一样,”打断顾南川的话,夏楚拉住顾南川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深吸口气,将慰安所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最后,还加了一句,“顾南川,你没有见到那种场景,如果见到了肯定会和我做出同样的选择。” 顾南川没有说话,深沉的眸光一直落在夏楚身上。 看着她红肿的脸,幽邃的眼睛变得越发深沉,就像是大海深处即将卷起的惊涛骇浪,令人害怕又难以捉摸。 直至两分钟过去了,才缓缓抬手,将夏楚整个人揽在怀中,手掌摩挲着她的后脑勺。 轻阖眼睑,心酸的热泪自眼角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评判你。” “说你傻,你又聪明到了极点。” “说你聪明,你又傻到了极点。” “楚儿,在我的眼里任何人都不及你重要。” “看到你受伤我很心痛,想到当时的画面我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即冲出去将白莲杀死为你报仇。” “可我又知道,如果当时你袖手旁观,你一定会懊悔自责一辈子的。” “我不会骂你,只要你觉得是值得的、那便就是值得的。” 否则,夏楚回来嘴角就不会挂着自豪的笑容,而是伤心自责的哭泣。 “但我也不会夸你,因为在我的眼里、你做一切伤害自己的事情都不是值得的。” 夏楚感动的热泪盈眶,双手情不自禁地攥了攥,“顾南川,其实我挺幸运的。” “每次在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你都会出现在我的身边陪伴我,带着我走出阴影、迎接光明。” “这段时间还好有你在,不然我一个人真的很难过。” “嗯,”顾南川沉沉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陪你一辈子。 这句话顾南川也只敢在心里说,不想给夏楚过多的压力与负担。 “可是……” 语音一转,夏楚猛地抬头坐起,认真地盯着顾南川的眼睛,郑重其事道,“藤井野治答应我了,等我身上的伤好了就带着我将那些女孩送到江边。” “但你也知道,藤井野治满口谎言、他的话不足为信。” “我怕他将女孩子们送走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更怕那些女孩在回国的路上就遭到了侵害,所以我想……” “所以你想让我护送她们离开?”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眉目沉沉,眼底燃烧着灼热的怒火,语气都加重了几分,“夏楚,我说过了,其他人的性命和我毫无关系,我在乎的只有你。” “你觉得拿你自己换取她们的安全是值得的,可我并不这么认为,只觉得你很傻。” 傻到他越来越爱,越来越不想放手,也越来越心疼她的傻气。 “你在这里,却让我护送其他人离开?” “我做不到、更不可能这么做……” “不止是护送,”握住顾南川激动的双手,夏楚微微垂眸,竭力劝说道,“担心女孩子们的安全是真,想让你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也是真。” “回到华国,无论是去找平城找爵铭、还是去北城找李正他们,带着人想办法再打过来。” “今天藤井野治带我去了他们的实验室,里面正在研究许多毒,各式各样的都有,只要研究成功了就会投入使用,到时候会对我们国家造成难以磨灭的伤害。” “趁着他们现在还没有研究成功,你联合爵铭一起打过来。” “这个国家有八个军营,我今天去的只是最小的一个,士兵很少、但慰安所里就有那么多华国的女孩,其他军营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我们共同努力将她们解救出来吧……” 夏楚说的认真、顾南川也听的很认真。 纤长的睫毛轻颤,难以置信道,“所以,你想让我不顾你的危险联合爵铭对东瀛开战?” “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别说我现在不是少帅了,就算我是少帅也不可能这样做。” “夏楚,收起你那不惧危险自我牺牲的精神,从今晚开始我去找爷爷,你好好呆在房内休息,白天晚上都不要出门了,免得你再看到一些令你胡思乱想的画面。” “找到爷爷后我们一起离开。” “知道你想带着那些女孩走,为保万无一失,我们就在女孩被送走的当晚离开,开着机动轮船去追大船就一定可以追得上。” “楚儿,你要知道,华国有那么多女人被抓,与她们相比你的力量是薄弱的,没有办法将她们全部都解救出来。” “还有,和东瀛开战是早晚的事儿,但我希望那时你站在我的身边,而不是站在藤井野治的身边。” 第1102章 作为少帅的他竟然这么自私 “再等等!”说起离开,夏楚忙从夏启年的怀里出来,郑重其事地解释道,“爷爷,还要麻烦你在这里多呆些时日。” “昨天藤井野治带我去军营的时候,我看到一些华国的女孩被抓了过来。” “大约有四五十人,其中十五岁以内的都有十几人。” “藤井野治答应我要将她们放回国,我会找一个傍晚的时间送她们离开。” “当天夜里我们紧跟其后、追上大船和她们一起回国。” “在保护她们的同时、我们坐大船也能安全一些,不然我怕藤井野治会将她们再抓回来。” “这么多女孩?”夏启年惊讶了一瞬。 紧锁眉头、垂眸沉思片刻,再次抬眼看向夏楚、有些不确信地问道,“不会是被抓来当慰安妇的吧!” 对历史有研究的他,对慰安妇这方面自然是了解的。 东瀛人抓那么多女孩过来除了当做慰安妇,没有其他任何用处。 感受到夏楚身子一僵,夏启年明白自己没有猜错。 抬手摸着夏楚红肿的脸蛋儿和嘴角的伤痕,心疼的泪水再次一涌而出。 不需要问昨日发生过什么,单看她脸上被打的伤就知道,一定是凶险万分, 微叹口气,夏启年红紫的双唇溢出自豪的笑,“你做的很好,爷爷为你感到骄傲。” “只是爷爷心疼你,因为在爷爷眼里,你也是个孩子啊……” 若是在现代,十六岁的年纪,肯定是在无忧无虑的上学,哪里会经历这么多跌宕起伏的凶险。 夏楚唇角亦是勾着浅淡的笑,满足又愉悦。 再次扑入夏启年的怀里,声音略带娇气,“在爷爷面前,我也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孩子……” 看着夏楚和夏启年相拥的画面,顾南川绯色的薄唇勾起心满意足的笑。 若是离开东瀛,他们能一起去国外那该多好。 忘记平城,忘记爵铭,忘记在华国所有的一切。 放下肩上的仇恨与负担,对被抓来的华国女孩们视若罔闻,自私一些,几人一起去国外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他知道,这只是他心中的遐想而已。 夏楚不可能忘记爵铭,也可能放下对藤井野治的仇恨,更不会放任那些女孩们不闻不问! 与夏楚一个女人相比,作为少帅的他竟然这么自私…… 长叹口气,转身将灯关灭,以防会被外面的士兵察觉异常。 想到夏楚手腕上的伤,侧目望向梁非夜,“秦华安和秦时瑞呢?” “在另一个房内,”梁非夜指了指北侧的一个房间,“要把他们叫过来吗?” “叫来,”顾南川语气坚定,“把药箱也带来。” “好,”一听药箱梁非夜面色也严峻了许多,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闪了出去,朝着秦华安的房间快步走去。 …… 当秦华安和秦时瑞提着药箱走入房内的时候,夏楚和夏启年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顾南川正坐在夏楚右侧、将她手腕上的绷带一点点打开。 眉心紧锁、轻声抱怨道,“都说让你修养两日再出来了,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伤口还没愈合就发炎了。” 夏楚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没事儿,不是很疼……” 话音一落,手腕被顾南川用指腹用力摁了一下,夏楚疼的龇牙咧嘴,“嘶……你干嘛啊……。疼死了……” 顾南川略略挑眉,“不是说不疼么?嘴硬……” 怨愤地怒瞪了顾南川一眼,夏楚闭嘴不再言语,心底暗自腹诽他的狠心,竟然用这么大力气摁她的伤口,一点儿也不心疼她。 抬眸见秦华安走了过来,忙开口叫道,“秦医生。” “夏小姐,少帅,”他乡遇故知,秦华安兴奋到难以自持,恨不得上前给顾南川一个大大的拥抱。 一直以为少帅死了,没想到竟然留在了东瀛,这简直是意外的惊喜。 快步走到夏楚身边,将药箱放在桌子上。 顾南川识相地起身走到梁非夜和秦时瑞身边,和他们说着逃走的计划。 看着夏楚纤细的手腕磨得血肉模糊,秦华安同样心疼的皱眉,“怎么磨的这么深,是用绳子绑的吧!” 夏楚微微低头,轻“嗯”了一声,没有解释更多。 直至将两个手腕都包扎好,又给夏楚青紫红肿的脸蛋儿上药。 耳边传来顾南川故意压低的声音,是有关四十多个女人加孩子的,关心时事的秦华安即便是不问也知道那些女孩出现在东瀛的原因。 除了是做实验、就是做慰安妇。 心不在焉地给夏楚抹完药,秦华安将药扔在了药箱内,抬头看向顾南川、布满皱纹的脸尽是惆怅。 心底经过一阵天人交战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少帅,东瀛人抓了很多华人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其中还有许多稚子。” “我在想着,如果我们逃脱了、东瀛的士兵监管就会愈加严格。” “您要不要先联络些军兵过来,出其不意地先将被抓的华人救出去。” 秦华安是个地地道道的老人。 其中老人的‘老’字并不是年龄上的老,而是年份上的老。 他家祖祖辈辈都是御医,而他的爷爷是他家世代的最后一位御医,他见过皇上、也深受父亲和祖父的熏陶。 在国家大义面前,可以无所畏惧的牺牲自己。 哪怕被救的是一个人,哪怕是一命换一命,他也在所不惜。 见到过实验室里的惨状,他无法坐视不理,即便自己并没有这份能力。 第1103章 家是最小国 国是千万家 听到秦华安的话,顾南川微愣了一瞬。 抬起黑眸,幽深的视线透过窗户凝视夜空的月亮良久。 而后垂下眼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切……先将你们送出去再说。” 身为顾家唯一的血脉,他有自己的那份责任。 口口声声说夏楚在他眼里最重要,可还是会对被抓的同胞产生怜惜。 想救助他们,但他现在有心无力。 若是夏楚不在这里,而他又行动自如的话,他早就打电话通知李正了。 可现在夏楚在这,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抓到把柄会将夏楚拉下水。 “可是少帅……” “够了!” 秦华安还想说什么,却被顾南川怒喝住了。 扭头对上秦华安担忧的视线,深沉的眼睛透着不容拒绝的霸道,“我说过了,这件事儿等回国再说。” 只要夏楚能安然无恙地到达国内,他就立即通知爵铭将她带走,只身带人打入东瀛,救回国人的同时也能为夏楚报仇,而不是在这里争执谁牺牲能换回多少人的命。 看着顾南川满含怒火的眼睛,夏楚突然笑了。 “顾南川,你说在你眼里、被抓所有国人的性命都不及我重要,这句话我信。” “可你说她们所有人的性命都与你毫无关系,这句话我不信。” 起身走到顾南川身边,看着他凝重严肃的眉眼,夏楚语气难得的坚定,“身为少帅,你心系百姓,否则就不会将自己留在东瀛,让厉先生把去占领沛城的所有东瀛士兵一网打尽。” “你说我自我牺牲无私奉献,那么你呢?” “为了我,你不也一样。” 看着夏楚闪烁的泪光,即便是不说顾南川也能猜到她想说什么。 “你想让我带着爷爷们和那些女孩一起走?” “你留在这里与我里应外合,对吗?” 他就知道,夏楚从没打消自我牺牲的念头。 双拳用力攥了一攥,顾南川的嗓音中夹着难以抑制的怒火,“你这样让我怎么离开?” “在这里才短短这么些日子,你自己都伤成什么样了?” “还里应外合,你当自己是无敌战士吗?” 说到这里,顾南川语锋一转,声线哽咽,“我怕……” “怕我回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更怕藤井野治发现爷爷们离开了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你真当藤井野治会像我和爵铭那样心疼你?” “一旦发现你是在装失忆,他一定会对你严加拷问的。” “他会逼迫你做那些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到时候你要怎么做……?” 一想到那种画面、顾南川就心痛到难以忍受。 双手扼制住夏楚的双肩,语气几近祈求,“楚儿,我们一起走吧。” “你当我是冷血无情也好、当我是麻木不仁也罢,我不想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听到两人的争执,夏启年明白了许多。 原来,每个人都放心不下被抓的同胞,只是被心系的人打乱了阵脚,不得不做出违背心意的选择。 扭头与秦华安对视一眼,长叹口气,沉声说道,“既然这样,都不要走了。” “什么?”夏楚扭头望向夏启年,满眼疑惑,“都不走?” “对,”点了点头,夏启年起身站起,踱步在客厅中央,缓缓道,“我和秦老弟、小夜、小瑞,如果我们四个人离开,藤井野治就会怀疑楚儿失忆的真实性。” “所以,只要楚儿留在这里,我们就不能走,这样藤井野治才会真正的放松警惕。” “至于那些女孩们,就让小川少帅护送离开,同时偷偷回国整顿军兵、蓄足马力,准备打回东瀛。” “对,”秦华安点头同意,“这是最好的方法,所有人都按兵不动,等待少帅偷偷带兵打过来,一起解救我们。” 搞了半天,还是要自己离开。 顾南川剑眉颦起,毫不犹豫摇头,“不行,楚儿在这我哪里都不去。” “还是那句话,我是绝对不会拿楚儿冒险的。” 被顾南川这孩子气的话给气到了,秦华安第一次对他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竭力规劝道,“少帅,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没有国哪来的家,没有家哪有你我她。” “在国家大义在前,儿女私情必须放在最后。” 顾南川也被惹恼了,“即便是在国家大义面前,我也不会牺牲我自己心爱的女人。” “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谈什么保护国家、保护百姓。” 见两人都要吵起来了,夏楚艰难地吞咽了下喉咙,急忙打断道,“停,别说了,我突然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夏楚,“什么计划?” 眸光一转,夏楚唇角勾着自信狂妄的浅笑,“我们所有人都不要离开了,都呆在这里。” “只要我一直在失忆中,藤井野治就不会对爷爷和秦医生怎么样?” “接下来的时间,我会时不时地让藤井野治带我在东瀛转转,将这里的线路和士兵的布防全部画下来,同时也将其他七个军营的具体地点摸清。” “顾南川找机会偷偷联络李正,将制造火药的配方告诉他们,让他们偷偷操练枪法的同时制造大量火药。” “在此期间,安排些能力强的军兵一个个潜入东瀛、做生意也好做其他事情也罢,只要不会被藤井野治怀疑就可以,因为我们需要大量的人才能带着同胞们安全离开。” “等时机成熟,联络李正带兵赶来,在还没到达东瀛前我们的人就兵分几路,带着爷爷和那些被抓的华人们一起逃走。” “在大海中与李正汇合,将被抓的华人们送走的同时,我们再带兵打回东瀛,把这个国家炸个稀巴烂……” 第1104章 骨子里都带着惨无人道 就这样,原本期待已久的重逢、期待已久的离开,突然变成了全部留在这里。 除了梁非夜有些不开心之外,唯有顾南川最难过。 郁闷地垂下眼眸,侧身躺在床上、一整夜都没有搭理夏楚的示好。 他是真的很想将夏楚送回国,只要夏楚安全了他才能心无旁骛的做任何事情,不需要顾及任何后果,专心联合爵铭攻打东瀛。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夏楚所说的这个计划是眼下最好的。 敌在明我在暗,不仅牺牲的人少、军兵们的胜算也大。 可即便是再不情愿,所有人都决定好的事情他无法改变,只能随了夏楚的心意,专心致志地筹谋,等待女孩们被送回国的时候偷偷潜藏在轮船上,保护女孩们安全的同时伺机回到华国联络李正。 次日早晨,夏楚在顾南川的满腹怨责下出了门。 既然要送女孩子们离开,能多送走一些是一些,所以她想去其他军营转转,看能不能再解救一些女孩。 当走到藤井野治房门口的时候,听到他正在打电话,好像是有关华国生意上的事情。 夏楚睫毛轻颤了一下,藤井野治在华国的生意遍布全国,又暗插了那么多间谍,想来对华国的事情了如指掌。 “混蛋!” 突然加大的声音吓了夏楚一跳,心脏砰砰砰狂跳了起来。 就在这时,藤井野治更加愤怒的声音响起,“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让爵铭捣毁了我们那么都联络点,召集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去暗杀爵铭。” 爵铭? 夏楚心脏狂跳的更厉害了,双拳攥了一攥,深吸口气,咬唇隐去心中的慌乱,抬步走入房内。 “怎么了?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没想到夏楚会突然出现,藤井野治身形一震。 漆黑的瞳仁注视着夏楚的眼睛良久,见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 放松地长吁口气,对着电话扔了一句,“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起身走到夏楚身边,眸光深沉晦暗,“你怎么来了?” 想让你带我去军营…… 夏楚今天的目的就是这个,可看藤井野治心情不好,刚才又提起了爵铭,她若是现在提起去军营怕藤井野治会胡乱猜测。 识相的没有说出口,直接转口道,“想来看看你。” 第一次见夏楚用一副认真脸说这种话,藤井野治错愕了一瞬,随后唇角上扬,烦闷的心情骤然变好了。 抬手摸了摸夏楚带着淡淡青紫的小脸,“嗯,脸好多了。” 夏楚瘪了瘪嘴,一脸不满,“我说想来看看你,你却说我是脸好多了?一点儿也不懂浪漫。” “浪漫?”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好像有些不符。 藤井野治抓起夏楚的手走到一侧的沙发旁坐下,掀开她的衣服看了眼手腕上包裹的绷带、便又给他盖上了。 拂手将夏楚脸侧的一缕碎发抿到耳后,声线愉悦,“那你说,我要怎么浪漫你才能开心?” 夏楚一阵无语,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我都告诉你了,那还叫什么浪漫。” 不想和藤井野治离是这么近,夏楚转身将身体倚靠在沙发上,抿唇问道,“藤井野治,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见夏楚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藤井野治眉目微挑,“你说?” 咬了咬唇,夏楚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绷带,声音沉闷、语气忧伤,“若是那日,我被那些人给侵犯了,你还会爱我吗?” “……” 没想到夏楚问的竟然是这种问题,藤井野治眉目紧皱,低头沉思,却久久不能回答。 这个问题他没有想过。 虽然,夏楚和爵铭在一起过、也给爵铭怀过孩子,可在他的眼里她依旧干净如白兰。 但若是被那么多士兵给糟蹋了,她就不再是自己心中出尘的白兰了。 长久的静默令夏楚相信了顾南川的那句话,藤井野治根本就不爱她,若是有朝一日将他给逼急了,他不会怜香惜玉。 对啊! 他是东瀛人。 骨子里都带着惨无人道,这是天生的,改不了的。 想到这些,夏楚唇角噙着嘲弄的笑,“藤井野治,我想学武术了。” 藤井野治诧异了一瞬,“为什么突然想学武术。” 抿了抿唇,夏楚侧目对上藤井野治疑惑的目光,郑重其事道,“我想保护好自己,做到真正的不需要倚靠任何人。” “在军营的时候,如果你没有及时赶到,我或许已经不是我了。” “防患于未然,我不会再让那种事情发生第二遍了。” 听懂了夏楚的意思,藤井野治疼惜地摩挲着她的小脸,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晶亮,“好,我去安排。” 夏楚能一步步成长、壮大,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也正是他所喜欢的夏楚。 如果她一直这么娇弱下去,整日除了会吃喝玩乐外加黏人撒娇,没有其他任何用处,他对她的兴趣也会渐渐消耗殆尽。 “我要和白莲学,”夏楚继续提要求。 藤井野治疑惑皱眉,“为什么是白莲?” “我想成为白莲那样的,不止可以保护我自己、更能保护你,”夏楚这句话说得极其认真,莹润的眸子尽是坚定。 见藤井野治瞳孔颤了一颤,继续说道,“每天看着白莲跟在你身边形影不离,我既羡慕又妒忌。” “羡慕她能帮助你,妒忌她能保护你。” “所以我时常会想,如果有一天我也有了那么强大的能力,你是不是去哪里都会带着我?” “军政府、实验室、军营等等等等各种地方,和你形影不离,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来的猝不及防,藤井野治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夏楚抿唇低头,声音突然沉闷了几分,“就像你说的,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不想一个人、害怕一个人。” “我怕自己太差你会不要我,所以我只能努力变好,成为你喜欢的那个夏楚……” 一箩筐一箩筐的情话将藤井野治砸的晕头转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话竟然是从夏楚口中说出来的。 张了张口,想要再问一句她现在对他的感觉。 可话还未说出口,夏楚阴郁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像刚才一样,我问你如果我被他们给侵犯了,你还会不会爱我。” “你没有回答,那便是不爱。” “所以,在你的眼里我自始至终都没有那么重要。” “前些日子是我太傲气了,总觉得你爱我、宠我,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不要我,可现在我认清了自己,一切都是我太自负了……” 原来是这样…… 藤井野治终于明白了夏楚突然转变的原因,是被慰安所的遭遇给刺激的。 急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别说了,”不想听藤井野治胡编乱造的谎话,夏楚及时打断道,“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想了,只想以后。” “今天晚上就将那些女孩儿们送走吧,等明天开始我就努力学习武术、剑道,充实自己的同时也升华自己。” “总有一天,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也能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对! 总有一天!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就能杀了藤井野治且轻而易举地逃脱。 救出被抓来的华人同胞们,将所有的东瀛士兵打到跪地求饶,这就是她想学习武术的真实目的。 战斗随时都可能会打响,她要在战斗开始的那一刻,成为持枪保护别人的人…… 第1106章 将电话打给爵铭 夏楚:“呃……” 藤井野治:“白莲!” 一整天,校场内不断传来夏楚忍不住的疼叫声,和藤井野治的呵斥声。 一上来就是两个小时的负重扎马步,别说夏楚现在双手举着重重的举重器,就算是不举也一定支撑不住。 两个小时内,夏楚手中的举重器摔到地上了n次,累到双腿松软打颤、胳膊肌肉泛酸,有种想要撂挑子不练了的冲动。 可想到被困的爷爷、努力的顾南川、被抓的女孩和做实验的稚子们,夏楚颤抖着双手一次次又举起举重器。 直至藤井野治实在看不下去了,将颤颤巍巍的举重器扔到一旁、喝令白莲每半个小时必须休息十五分钟,若是夏楚被累倒了就直接将白莲扔到暴室里去。 白莲虽然愤怒,却不敢再报复的太过明显了,只能将训练由轻减重,慢慢递增…… ※ 风平浪静的海面上,白色的大船缓缓朝着南城的方向行驶着。 士兵们吃饱喝足后、心尖便开始发痒。 一个黑胖的士兵猥琐地摸了摸下巴,心痒难耐地对着一旁的屋子抬了抬下巴,亵笑道,“兄弟们,我们要不要拉个女人来泄泄泻火,毕竟都要送回国了不碰白不碰。” 另一个人也心间一痒,跃跃欲试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一想到船上有那么多花姑娘,我整个人就跟着了火一样,昨天夜里翻来滚去就是睡不着,总想去抓来一个尝尝味道。” “可一想到亲王交代的话,又不敢去碰,嘿嘿……” “对啊对啊,”越来越多的士兵安耐不住,“反正这些花姑娘也都是要送回华国的,大不了我们悠着点儿,不伤到她们就是了。” “不然就这么送回去也太可惜了,还不如我们先尝尝味道……” 其中一个还算理智的士兵冷瞥了众人一眼,悠悠然道,“你们不要命了?忘记咱们军营里的士兵都是怎么死的了?” 猥琐的士兵不以为然,“哎,这件事儿只要我们谁都不说出去,亲王就不可能知道,是吧……” 理智地士兵再次冷瞥了他一眼,嘴角噙着嘲弄的笑,“你以为事情会这么简单?” “这些女孩是亲王亲自交代下来的,南城有亲王的人接手检查,到时候发现有什么问题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说起这个、所有士兵忍不住发抖了一下,而后破口大骂道,“真是扫应,千辛万苦抓来的花姑娘不能碰也就罢了,竟然还让我们乖乖给送回去,我们的亲王都是被那个华国的女人给迷了心智。” “是啊,”此话一出,不满的人也愈来愈多,“这些花姑娘本来就是天皇赐予我们消遣的礼物,现在又给收回去,真是太败兴了!” “对啊对啊……” 听着士兵们议论纷纷的话,坐在船尾的顾南川眸光阴沉了几分,攥着望远镜的双手更加用力,有种想将望远镜给捏碎的冲动。 ※ 即便是蠢蠢欲动,可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去碰房内的女人。 没办法,他们都惜命。 直至轮船停靠在南城的码头时,已经是三日后的晚上八点了。 换上便装、将所有女孩送下船,士兵们都去了联络点休息,等待明日夜晚搬货上船返回东瀛。 趁着这个间隙,顾南川偷溜了出来,随意找了个电话亭准备给李正打电话。 就在拿起电话的那瞬间,想到与夏楚分别时她特意交代给自己的话,顾南川幽幽的眸子暗了一暗,率先拨通了爵铭房间里的电话号码。 “嘟嘟——” 一阵嘟嘟声响起后,电话被接通。 顾南川薄唇轻启,正想叫爵铭,可声线还未发出,一个娇弱又压抑的女声传来,“喂……” 顾南川眸光一深,语气骤降,“你是谁?” 都夜晚十点了,爵铭房间的电话怎么会是一个女人接的? 即便是女人接的,也应该是仆人,不可能发出这么傲气自得的声音。 接电话的肖筱错愕了一瞬,沉声反问,“你又是谁?” 哪里有打电话过来不主报上姓名、反倒是问她是谁的。 顾南川漆黑的瞳仁陡然闪出一抹寒光,似乎是阴森的刀光剑影一般,怒声厉问,“爵铭呢?” 她就知道,打这个电话肯定是找少帅的,肖筱心底暗自腹诽。 侧目看了眼熟睡着的爵铭,堪堪回答道,“少帅刚睡着,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可以了,等明日他醒了我会转述给他的。” “刚睡着?”顾南川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幽深的瞳孔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隔了几秒才克制的问出声,“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肖筱本想说关你什么事儿,可怕男人有重要的信息给少帅说,更怕自己是外人他不敢说出来,只能回答,“我是少帅的女人,你放心,我……” “嘟嘟……” 肖筱话还未说完就被强行挂断了,疑惑地皱了皱眉,小声骂了一句,“有病,”就将电话给扣上了。 起身走到浴室内拿出一条湿毛巾、坐在床边给爵铭擦拭着额头上的虚汗。 就在这时,张婉若走进了房间。 踱步到肖筱身后,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筱筱,你回房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现在你有了身孕,要多休息不能熬夜。” “好的伯母,”担忧地看了眼床上的爵铭,肖筱起身离开。 轻轻地阖上房门,抬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唇角勾着志在必得的浅笑。 第1107章 熟悉的声音 陌生的关心 看着爵铭苍白憔悴的脸色,张婉若额蹙心痛。 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烧退了一些,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楚儿、楚儿……” 一声声梦呓传入耳中,张婉若更是心疼。 将湿毛巾叠起来放在爵铭的额头上,唉声叹气道,“铭儿,这都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你什么时候才能从楚儿死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啊。” 夏楚的死她也很伤心,可生活还得继续不是。 这样每日活在一个死人留下的阴影中,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计后果、更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一味地去搜寻东瀛的各个联络点、寻找傅仲只想给夏楚报仇。 再这样下去,爵铭的身体早晚得累垮了。 现在,没有被自己累垮、就被别人给打倒了。 好在子弹打偏了一分,没有打到心口的地方,否则的话……躺在床上的就不是一个受伤的身体,而是一句冰冷的尸体了。 “哎……” 长叹口气,张婉若疲惫地摁了摁太阳穴,担忧地静望着爵铭惨白的面庞,心底满腹惆怅…… ※ 南城,电话亭内! 挂断电话,顾南川心情依旧久久不能平静。 有些难以置信,这才过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爵铭身边怎么又多了一个女人。 暗自思忖片刻,猛然抬头。 刚才那个女人,难道是……肖筱? 拿起电话正想再打过去确认一下,可当指尖碰触到数字时又骤然停了下来。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了,两人依旧呆在一个卧室内,再加上爵铭已经睡熟了,即便是用鼻子想都能想到两人之间的关系。 想到此,顾南川心中愤恨至极。 在爵铭的认知里,夏楚也才离世了两个月的时间。 短短两个月,他就和肖筱在一起了,那他有什么资格知道夏楚还活着的消息? 更何况,肖筱还是害了夏楚孩子的凶手。 想到这些,顾南川紧握双拳,气的咬牙切齿。 若不是明日就要赶回东瀛,他一定坐火车去平城将肖筱那个贱女人给杀了,同时暴揍爵铭一顿。 在东瀛两个月内,夏楚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他,可他对得起夏楚的那份思念吗? 孩子保护不了,人也保护不了。 一次又一次识人不清,让夏楚伤心又绝望。 既然如此,他也不需要再拱手相让了。 深吸口气,顾南川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军政府的电话号码。 嘟嘟声响起之后,并无人接听;顾南川眉目一皱,拨通了李正家里的电话。 “嘟嘟——” 一阵嘟嘟声响起后,电话终于被接通,里面传来李正略哑的嗓音,“喂……咳咳……” 顾南川眉头皱的更深了,“感冒了?” 熟悉的声音令李正微怔片刻,难以置信道,“你是谁?” 为什么这个声音……那么像少帅的。 顾南川眉毛一挑,语气略微不满,“才两个月过去,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此时的李正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震惊来形容了,双目瞪得老大,嘴巴里都能塞上一颗鸡蛋,“少……少帅……是您吗?” “嗯,”知道自己死而复生对李正来说意味着什么,顾南川忍着心中的不耐敛声问道,“怎么突然感冒了。” 在他的眼里,李正就像个铁人一样,日日跟在他的左右从不会感冒发烧。 这才两个月不见,突然的生病令他费解。 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陌生的关心…… 李正布满红血丝的眼眶瞬间蓄满了激动的泪水,根本不顾得回答顾南川的问题,哽咽着嗓音激动不已,“少帅,您没死?太好了您还活着……” “……” 顾南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李正兴奋的叫声,唇角上扬,勾出些似有若无的弧度。 也正是李正此时看不到顾南川的笑容,若是能看到,估计都能兴奋地晕过去。 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李正眼泪都给笑出来了,待心情稍稍平静时,已经过去五分钟了。 听到电话那端寂静一片,慌忙叫出声,“少帅,您还在吗?” 直至冰冷阴晦的声音响起,“在!”李正才暗暗松了口长气。 吓死他了,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深吸口气,沉声问道,“少帅,这两个月您去哪儿了?为什么没联系属下?” “额对了,您现在在哪儿?属下去找您?” 终于说到了正事儿上,顾南川挑了挑眉,身体斜倚在电话亭上,警惕地看着四周,一字一顿地交代道,“你听好了,我现在在南城,明天夜里坐船混入东瀛。” “你尽快找一个身材和我相仿、还有一个身高一米七六体重一百四,长相偏黑的人、来南城码头附近的云翔旅馆和我汇合,同时……” 顾南川简单扼要地将夏楚的计划复述了一遍,一同将火药的配方也念了出来,同时交代李正要偷偷训练出一批精兵、以及寻找时机让精兵偷偷潜入东瀛…… 南城码头的货运站会时不时有东瀛的商人与士兵渡轮,最佳混入东瀛的地点就是南城。 直至顾南川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李正瞠目结舌地望着已经挂断的电话,缓缓抬手、对着脸蛋狠拧了一下。 “嘶……” 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李正却兴奋到难以自持,“这不是在做梦,这都是真的?” “少帅没有死!夏小姐也没有死!” “两人一起在东瀛酝酿着大计划,等着将东瀛一网打尽。” 垂眸拿起桌子上的黄纸,上面写着火药的原材料以及配方,李正精锐的眸子一转,拿起电话给厉少霆拨打了出去。 “嘟嘟嘟……” 电话响了好几声也无人接听,李正这才想起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或许厉少爷已经睡下了。 正要将电话挂断的时候,厉少霆温和的声音骤然传来,“喂……” 李正激动地心脏都在颤抖,“厉少爷,少帅没有死,他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他现在在南城……” 直至此时,李正依旧没有从兴奋中镇静下来,急切的想与人分享这个好消息,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而厉少霆自始至终都静默不语。 直至李正住嘴的那一刻,才评价了一句,“做梦了?” 自从南川死后,李正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三天两头生病,不是发烧就是感冒,从没正常过。 可这次的情况显然有些严重,都说起胡话来了。 李正错愕了一瞬,忙摇头摆手道,“没有没有,属下说的是真的厉少爷,少帅真的没有死,他真的给我打电话了。” 话音一落,才想起自己的动作厉少霆看不见,连忙放下手解释道,“是真的厉少爷,刚才少帅真的给属下打电话了,还把夏小姐的火药配方给了属下。” 紧接着,李正拿起纸给厉少霆笼统地念了一遍配方,叙述了一遍顾南川所说的大计划。 听着李正煞有介事的声音,厉少霆的脸色愈来愈凝重。 直至李正说完,依旧有些难以置信,“南川真的没死?那为什么东瀛人要说他已经死了。”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虽然他也很疑惑,但少帅没时间给他解惑,简明扼要说了计划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不过来日方长,他把事情交代好就去东瀛,只要见到少帅一切疑惑都能解开了。 给厉少霆挂了电话之后,李正又挨个给阿大、阿阳、阿辉打了一通电话。 毫无疑问,每个人都说他烧糊涂了。 李正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解释,说的口渴难耐,却依旧兴奋到不行…… 次日傍晚。 两个便衣军兵与顾南川汇合后,顾南川给两人简单交代了下各自的工作计划,同时也交代了下两人的身份,便带着一人偷偷藏匿在了船舱内。 毕竟,他还去找夏楚,不可能会一直呆在军营里。 可若是士兵突然少了一个,一定会引起东瀛人的怀疑,所以他让李正找来的这两人,有一人要顶替他在船尾勘察的工作。 而另一人,在轮船驶向海中央后,依照上一次的方法将一个士兵扔下海,军兵直接顶替他的位置即可。 将两个军兵安插在东瀛的军营内,可以互相作伴又能互相掩护对方与北城联络。 ※ 三日后,凌晨。 顾南川熟门熟路地走到夏楚房外,拿起一根长长的铁丝对着锁眼一插、二拧、三拉,轻而易举就将门锁给打开了。 轻手轻脚地走入房内,踱步到床边,透过月光看着夏楚熟睡的容颜,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希望。 若是爵铭真和肖筱在一起了,夏楚是不是就不会喜欢他了。 若是爵铭永远不知道夏楚还活着,夏楚是不是就是自己的了。 虽然这个想法很自私,但他真的很想拥有她。 将近一个月以来,有多少个夜晚与她躺在一张床上,就有多少个夜晚想要拥吻她, 可怕夏楚为难,所以他压抑着自己从不敢逾矩。 但是现在…… 他是不是可以妄想一下了。 (“作者有话说:卡文卡文卡文呜呜呜,卡文的要死。 夏楚要和爵铭见面了,我很想虐一下爵铭,可我发现我不会写虐啊…… 肿么办! 有想虐男主的下面评论一下,让我看看怎样才能虐到他!”) 第1108章 我们一起出国吧 次日早晨,夏楚从梦中渐渐清醒,还没来得及睁眼,身体就传来了阵阵酸痛,好似骨头散架了一般。 疲惫地睁开眼睛,一张清俊白皙的面孔陡然映入了瞳孔内。 夏楚将眼睛闭上再睁开,见顾南川还在,疑惑地喃喃自语,“回来了?我怎么没听到声音。” 想到这几日训练的太多了,顿时明白地点了点头,“一定是太累睡得太死了……” 深吸口气,夏楚揉着酸痛的肩膀慢吞吞地坐起,心中不断骂着白莲的各种脏话,却又庆幸教自己武术的是白莲。 不然若是别人的话,肯定会因为藤井野治的关系对她手下留情,以致于最后什么都学不会。 “好困,再睡会儿,”慵懒清冷的声音骤然而起,紧接着夏楚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给捞到了怀里。 猝不及防被拉,夏楚疼的叫出了声,“啊……” “怎么了?”顾南川一个激灵坐起,对着夏楚的胳膊就是一番检查,“你又受伤了?” 顾南川语气是疑问的,但心底却极其肯定,不然他怎么稍微一拉,夏楚就能这么疼。 “没有,”小心翼翼地将胳膊抽回,夏楚轻揉着酸疼的肩膀,敛声解释道,“走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么,这些日子我要开始学习武术,以后就可以保护自己了。” 这个顾南川倒是知道,可是…… “学习武术就能将自己伤成这样?” 夏楚无奈摇头,不需要解释太多,只说了一句,“我是让白莲教我的,”顾南川瞬间明白了其中缘由。 白莲对夏楚早就不满,可不得趁着这个时候狠狠报复她。 心疼蹙眉,拿起夏楚的胳膊轻轻按压着,顾南川语气中带着毋庸置疑地霸道,“武术不要再学了,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 “不行,”摇了摇头,夏楚面色严峻,义正辞严道,“以前的我太软弱了,任何人都能欺负两脚,还害了爷爷和梁非夜他们。” “以后,我想要倚靠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和爷爷,不会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了。” “而且……我的仇,我想亲自报!” 与藤井野治的仇! 与肖筱的仇! 还有与白莲的仇,她要亲手报复过来。 不然她就对不起死去的那些亲人们,还有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想起孩子,夏楚抬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鼻骨一阵酸涩。 知道夏楚恨极了藤井野治,顾南川即便心疼也不好阻止她,只能将夏楚的身体背过去,给她揉肩捶背尽量能让她舒服一些。 感动顾南川的贴心,夏楚微抿红唇。 想到他去了南城,忍不住问道,“你……联系李正了吧?” “联系了,都安排好了,”顾南川沉声回应。 知道夏楚想知道的不止是这些,张了张嘴想将爵铭的事情说出来。 可又怕夏楚伤心,只能将脱口而出的话给吞咽了回去,略略垂眸,沉声说道,“楚儿,我没有给爵铭打电话。” 夏楚错愕了一瞬,侧目看向顾南川,疑惑皱眉,“为什么?” 走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让他给爵铭报个平安,同时联络爵铭一起攻打东瀛,这样的胜算才会更大一些。 ……怎么突然就变了卦! 对上夏楚疑惑的目光,顾南川幽幽的瞳仁闪烁着不同以往的坚定,语气中略带祈求,“楚儿,等东瀛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就出国吧!” “你、我、爷爷、梁非夜还有小白,我们五个人,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国家生活,过你想过的生活,平平淡淡又自由浪漫。” 夏楚惊讶地瞠目结舌,“为什么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垂眸暗想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道,“是不是爵铭出什么事儿了?” 不然怎么走之前还好好的,回来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没有,”再次提起爵铭,顾南川眸光暗了一暗,意有所指道,“他现在不知过的有多舒心呢!” 大晚上和肖筱在一起,能不舒心? 这语气明显话中有话,夏楚继续追问道,“那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顾南川剑眉微颦,暗沉的嗓音略哑,“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只是不想给你压力从没有对你提起过而已。” “没有回南城之前,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已经死了,爷爷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梁非夜更是自始至终都支持你和我,就算我带你离开也没有任何人会反对。” “现在,就只差你点头同意了……” 怕夏楚担心爵铭会伤心,顾南川继续说道,“还有,爵铭他以为你死了,将假扮你的尸体下葬了,时间久了他自然而然就能忘记你。” “你也说过,你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可能不会很长了,既然他已经经历过失去你的痛苦,你就不要再让他经历一遍了。” “打败东瀛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很长,这段时间我日日陪着你,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换句话说,哪怕是你不喜欢我,我也想带你出国。” “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了任何亲人,以后的日子只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是作为亲人呆在你的身边,我也愿意……” 间隔几个月再次听到顾南川这么多深情的话,夏楚苦恼地皱眉,咬唇沉思片刻,微微张口,“顾南川,我……” “楚儿,”不想听到夏楚拒绝的话,顾南川及时打断道,“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愿意,但我相信你早晚有一天会愿意的,没事儿,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不想再让夏楚纠结,顾南川起身下床,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塞到夏楚怀里,对着浴室抬了抬下巴,“去洗漱吧!” 垂眸看着手上的衣服,夏楚眉心一拧,食指的指尖不断地摩挲着拇指腹,心底纠结万分! 她也想过平平淡淡自由而浪漫的生活,可是,她不想就这么抛下爵铭。 是生也好、是死也罢! 她想告诉爵铭话真相,想揭露肖筱的真实面目,将孩子的真正死因说出来…… 第1109章 乖乖上床躺着 一整日,夏楚都有些心不在焉。 总觉得顾南川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不然怎么可能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但问他又不说,只道是有感而发。 就在夏楚神游之际,白莲瞅准时机一拳打在了她的脸上,夏楚疼的倒抽了口冷气,“嘶……” 摸了摸被打的唇角,抬眼看向白莲,晶亮的眸子迸发出一股愠怒。 白莲高傲地抬了抬下巴,“训练的时候还出神,如果我真的是你的敌人,现在你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被白莲打夏楚还是忿忿不平。 接下来的时间也不敢再胡思乱想,全身心地与白莲练习武术。 今天是与白莲学习的第八天,夏楚由原来的普通训练变成了拿白莲当陪练,挥舞着拳头不断地朝她身上砸去。 可白莲似是双臂长了眼睛似的,即便是闭眼不看、也能及时抵挡住夏楚的袭击。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和藤井野治吃完晚饭后夏楚才回了房间,同时以训练身体食量大增为由带了许多饭菜和点心。 推门而入的那一刻,顾南川正抱着小白慵懒地窝在沙发上玩耍。 见夏楚回来了,忙将小白放在地上起身去迎接,“你回来了,今天练习的怎么样?” “还好,”将两个食盒放在桌子上,夏楚打开盖子、将里面的饭菜和点心都拿出来。 拿起一双筷子递给顾南川,“你肯定饿了吧,快吃吧!” 顾南川没有去接筷子,灼灼的目光紧盯着夏楚青紫的唇角,剑眉紧皱,满腹心疼,“怎么又受伤了?” 牵着夏楚的手走到沙发前,从药箱中拿出药膏去给她去抹,夏楚忙伸手挡了一下,“不用了,就是被锤了一拳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顾南川指尖一顿,第n次劝说道,“楚儿,不然你还是别学了吧,看你每天受伤我特别心疼!” “如果有办法的话,我宁愿为你受这份疼,可事实就是我什么都为你做不了……” “别这么说,哪里有学习武术不受伤的,”不想让顾南川继续伤心,夏楚指了自己的唇角,颐指气使指道,“算了,你还是给我上药吧,尽快好了能尽快美美的。” 顾南川眉头皱的更深了,“我倒是想让你永远丑丑的,这样就不会被那么多人觊觎了。” 修长的手指抬起夏楚的下巴,顾南川动作轻柔地给她抹药,还时不时地俯身凑在她的脸上吹两口气,总觉得这样她能舒服一些。 “抹好药赶快去洗澡,然后乖乖上床躺着,等下我给你按摩。” 夏楚不自然地往后躲了一下,瓷白的小脸一红,支支吾吾道,“除了脸,我身上没受伤,只是有些酸痛疲惫而已,休息一晚就好了。” 扭头看了眼桌子上的食盒,催促道,“你快去吃饭吧,等下饭菜都凉了。” “嗯,”点了点头,将药膏放入药箱内,顾南川恹恹地朝着桌子旁走去,而夏楚去衣柜旁拿了睡衣就钻进了浴室内。 由于身体太酸太累,夏楚洗了短短五分钟就出来了。 见顾南川依旧吃着饭,直接爬上床睡觉去了。 不消片刻,夏楚就进入了梦乡,房内传来了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顾南川心疼地垂下眼睑,将桌子收拾好后就抱着小白去浴室洗澡…… 第1110章 去杀了白莲 岁月如梭,五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 校场内,夏楚一身利索的黑衣黑裤,目光炯炯地望着对面一身军装的白莲,垂在两侧的双手缓缓攥紧。 而白莲,此时也警惕的望着夏楚,眼神中没有以往的轻蔑与藐视,反而是面对对手时的警惕。 校场周围围满了人,有想来看好戏的士兵,也有顾南川安插的眼线。 其中为首的,还是藤井野治。 目光稳稳落在夏楚身上,藤井野治唇角勾着微不可查的浅笑。 只要能打败白莲,夏楚就能出师了。 “开始!” 浑厚绵长的声音响彻天际,在空旷的校场内回音不断。 话音未落,白莲率先出手。 单手握拳,朝着夏楚的脸用力出击,却被夏楚灵巧地躲开了,一把攥住白莲袭来的手,右手勾拳用白莲同样的方法给她一拳。 不出意外,也被白莲及时给躲开了。 夏楚的武术是白莲手把手教的,对于她出拳的习惯了如指掌,即便现在的夏楚能力不凡,但也不能轻易伤了她。 可白莲不知道的是,在训练的时候、夏楚一直都隐藏着自己的实力。 就在白莲庆幸自己及时躲开时,腹部被夏楚用膝盖顶了一下,身体不自觉地后退几步。 待站稳脚跟,白莲眸色阴郁,脸色难堪。 听到四周传来的窃窃私语,狠咬了下后槽牙,再次紧握拳头、迅速朝着夏楚的脸攻去。 第一回合就中了夏楚的招,这次白莲出拳的动作狠戾而快速,带着浓浓的杀意。 夏楚被逼的连连后退,躲开她进攻的同时趁机出脚,再次朝着白莲的腹部用力踢去。 白莲瞳孔一深,忙用胳膊挡住了夏楚的骤然袭击,两人都被对方发蛮力逼退几步。 …… 接下来几个回合,两人基本都是平局,不是你被锤了一拳、就是我被踢了一脚,身上都带着些轻伤。 站定脚步,夏楚拇指擦了擦唇角上的血迹,举手投足间尽显潇洒,可她眼睛里却冒着滋滋的小火苗。 白宇轩被杀害的那一幕陡然出现在脑海里,夏楚双拳再次握紧,就连淡粉色的青筋都紧绷了出来。 眼看着白莲挥舞着拳头攻击而来,夏楚站在原处纹丝不动。 直至拳头逼近,耳边传来藤井野治着急的声音,“楚儿!” 夏楚直接握住白莲的拳头,随后右手肘朝着白莲的手腕用力一砸,只听到‘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白莲疼的叫出了声,“呃……” 不给白莲反击的时间,夏楚抓住她的肩膀,一个过肩摔将白莲狠狠砸在了地上,动作狠厉决绝、毫不拖泥带水。 白莲背部着地,疼的拧眉。 还不待她缓和过来,夏楚握拳重重地的砸在她肚子上,疼得白莲倒吸了一口凉气。 紧咬着牙齿朝着夏楚的双肩用力一抓,本想将夏楚抓倒在地,却被她给及时躲开了。 随之而来的是夏楚如雨滴一般的拳头,砸的白莲躲闪不急、毫无反抗之力。 转身骑在白莲的身上,夏楚将她以乘骑方式控制住。 脑海里是白宇轩临死前的画面,将所有的恨意全部化为拳头一次次砸向白莲,整个人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面含杀意,阴冷恐怖。 …… 看着校场内毫不留情的夏楚,众人面面相觑。 目光时不时地瞟向不远处的藤井野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亲王,这只是比武而已,该喊停了吧…… 而经过这件事情,众人对夏楚更加不满。 再怎么说白莲也算是她的老师,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多大的仇恨呢。 可在藤井野治眼里,夏楚和白莲确实有很大的仇恨。 这半年来,白莲对夏楚的训练折磨他有目共睹,每每看到夏楚受伤他就心疼不已,现在终于是夏楚报仇的时候了,可不得让她多撒撒气。 直至白莲被打的满脸青紫、瘫在原地不能动弹,藤井野治才开口制止道,“好了,楚儿,你已经赢了。” 可在夏楚看来,这还远远不够。 右手握拳,再次对着白莲的太阳穴发出致命的一击。 “砰!” 一拳下去,白莲瞬间头晕目眩,眼神迷离,一股鲜血顺着太阳穴流了下来,夏楚勾唇一笑,起身站起。 定定地看着地上的白莲,拇指擦了擦唇角的血迹。 这还不够! 今晚,她就送白莲去见阎王…… “受伤了,带你去抹药,”藤井野治温柔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夏楚隐去心中的怨恨,扭头望向藤井野治,重重点头,“好。” 紧接着,藤井野治牵着夏楚的手扬长而去! …… 走到房内,藤井野治温柔地给夏楚的手指上药,语气略带埋怨,“用这么大力气做什么,看你的手都伤成什么样了!” 死死盯着藤井野治毛茸茸的黑发,夏楚莹润的瞳仁带着不可抑制的嫉恨,“因为我想赢。” “赢?”抬头看向夏楚,藤井野治眉目一挑,“我看你并不是想赢,而是想将白莲给打死吧!” 小心思被看出来了,夏楚睫毛轻颤了一下。 将手收回,怔怔地看着骨节上的伤,没有解释很多,只是幽幽的说了一句,“她对我说,你以后会娶很多女人,而她也想成为其中一个……” 没想到夏楚会说这么一句,藤井野治眸光阴晦了几分,只四个字点评白莲的痴心妄想,“她不够格!” 夏楚红唇微勾,“那谁够格?” “你,”紧盯着夏楚的眼睛,藤井野治开始了半年来的第n次求婚,“楚儿,我们成婚吧!” “即便是你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可我们也相处了七个月的时间。” “这七个月以来,我们日日在一起,我不相信你对我毫无感觉。” 看着藤井野治温润的目光,夏楚咬唇沉思片刻,敛眉问道,“除了我,你还会娶其他女人吗?” 藤井野治指尖微顿,并没有正面回答夏楚的问题,只道,“我会只宠你一个。” “这就是会娶别人了?”夏楚不满地皱眉,起身走到窗前、凝望着院内的梅花树,义正辞严地拒绝,“我不想嫁给你,就是因为我不想和其他女人分享我的男人。” “藤井野治,你如果真的爱我,就不会娶除我之外的其他女人。” 这个藤井野治当然知道,可是…… “我身为亲王,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 “我娶别人,也只是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已。” “我知道,”夏楚重重点头,眼神决绝,“可是我不接受。” “你刚才问我求婚,我答应你,可前提是你只要娶了我就不能娶其他女人,这是我的底线。” “你好好考虑下,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就在樱花开满枝头的时候成婚,你如果不愿意……” “我就做你的助力,像白莲一样日日陪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说完最后一句话,夏楚转身离开的了房间。 看着夏楚削弱却决绝的背影,藤井野治唇边溢出满意的淡笑,“真的是越来越像夏楚了。” “不,不是像,她本就是夏楚本人。” “而现在的她,比原先的夏楚更有魄力,我喜欢……” …… 回到房内,夏楚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缓缓抬手,将藤井野治包扎的绷带拆开嫌恶地扔在地上,看着骨节血肉模糊的伤口,唇边噙着心满意足的浅笑。 嘤嘤泪光在眼眶中闪烁,低声轻喃道,“哥,我终于变强了。”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我了。”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在遇到你之前就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那样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这才是夏楚最后悔的事情。 若是在穿越到民国那一刻,她就下定决心学习武术,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因她而死。 微抿红唇,夏楚将双手放在胸口,筹划着晚上去报复白莲的计划。 凌晨一点,当夏楚换上一身黑衣出门的时候,房门恰好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紧接着顾南川走了进来。 没想到顾南川这个时候来了,夏楚错愕了一瞬,“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走到夏楚身边,顾南川心疼地摩挲着她脸上的青紫痕迹,语气尽是不满,“你和白莲比武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 如果不是听到外面的流言蜚语,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夏楚垂眸咬唇,难为情道,“其实我没有百分百胜的信心,告诉你万一我输了那得多丢人啊。” 听夏楚这么一说,顾南川更加不满,“无论输赢,你在我眼里都是最厉害的。” 低头看向夏楚包扎的双手,剑眉一皱,眼中的心酸一闪而过,“手又受伤了!” 夏楚将手藏在背后,唇边是无谓的浅笑,“只是擦伤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你来这里,只是来看我受伤了吗?” “嗯,”点了点头,顾南川上下打量着夏楚的衣服,敛眉问道,“你干什么去?” 夏楚眉目一沉,眼中透着不同以往的狠厉,“去杀了白莲!” 白天,她不能光明正大地将白莲揍死,只能晚上去偷偷了结了她。 而且,她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白莲…… 第1113章 对爵铭开枪 车门打开,挺着大肚的肖筱从车内走了出来。 看到一个身穿黑衣、头戴大檐英伦帽、眼戴黑色墨镜的陌生女人站在门前,肖筱警惕的眯了眯眼,“你是谁?” 夏楚没有说话,眼睛死死凝望着肖筱的孕肚,一股莫名的酸涩感瞬间涌上心头。 这么大的肚子,确实是有七个月了啊! 见自己被无视了,肖筱心中一恼,对着身边的司机抬了抬下巴,颐指气使道,“敢在少帅门前闲逛,又把自己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不是东瀛间谍就是北城暗线,把她抓起来送去军政府大牢!” “是,肖小姐,”司机对着肖筱点了点头,随后朝着夏楚走去。 眼看着司机离自己越来越近,夏楚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炽热的目光紧盯着肖筱那张让她愤恨的脸,脑海里想起了当初在山崖上的情景。 如果不是那个陌生的人突然出现,她怕是已经随着孩子永远留在了山崖底下! 想到这些,夏楚双拳缓缓握起,墨镜下的瞳孔渐渐泛红,直至司机走到眼前,抓住司机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到‘咔嚓’一声,骨头断裂。 “啊!”司机疼的大叫出声,手探向腰间去拿枪套里的手枪,却被夏楚一拳打在了肚子上。 随着惯力,司机撞到了后面的轿车上,捂着疼痛难忍的肚子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有这么高的武力值,肖筱吓得大叫出声,“啊……” 捂着大大的肚子、笨拙地朝院内跑去,“救命啊,少帅,孙副官……有间谍……” 看着肖筱笨手笨脚的样子,夏楚眼眸一深,迅速上前、一把抓起她的肩膀禁锢在身前。 缓缓用力,修长的指尖渐渐嵌入了肖筱的肌肤内,肖筱疼的脸色通红,“啊,好疼,少帅!” 听到肖筱的叫声,院内站岗的两个军兵立即拔枪指向夏楚,“放开肖小姐,不然我就开枪了。” 夏楚将肖筱往身前挡了挡,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淡笑,“不想让你们少帅的孩子死,你们就尽管开枪……” 没想到绑自己的还是个不怕死的,肖筱惊吓地瞪大了双眼,对着拿枪指着自己的两个军兵怒骂道,“废物,谁都不准开枪。” 愤怒的眼神看向夏楚,即便语气降了许多、也依旧高傲自若,“如果我的孩子有任何问题,少帅是不会放过你。” 夏楚不置可否,“你的孩子没有问题,他就会放过我了么?” 只要不知道自己是夏楚,爵铭就不可能会放过自己,毕竟,她现在手里的可是他的妻子和孩子啊…… 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没了,罪魁祸首却活得有滋有味,夏楚心房一酸,说不出的滋味蔓延全身。 就在这时、孙宾和爵铭从客厅跑了出来,当看到抓住肖筱的是一个女人时,两人同时错愕了一瞬。 这半年以来,来杀自己的人有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偷偷摸摸的暗杀,还从没人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刺杀的。 掏出腰间手枪,爵铭枪口直直地对准夏楚、食指放在扳机上威胁道,“放开她!” 原本最亲近的人此时却为了别的女人对自己拔枪相向,夏楚喉咙微涩,心里像是被一根银针重重地轧上,刺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深吸口气,夏楚将肖筱再次挡在身前,克制地回应道,“有本事你开枪啊!” 侧目看向肖筱的侧脸,夏楚嘴角的讥讽更甚,“黄泉路上,有这位少帅夫人陪着,想必我是不会孤单的。” 熟悉的声音令爵铭呆滞了一瞬,忽略掉了她口中的‘少帅夫人’四个字,爵铭双拳倏地攥起,目光自上而下审视着夏楚,沉声问道,“你是谁?” 张了张嘴,夏楚想回怼一句,“我是你妈!” 可喉咙的酸涩太深,夏楚没有骂出口。 吞咽了下喉咙,抓着肖筱的双手再次紧了紧,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和藤井野治来平城,除了想要见到爵铭之外,她还想报仇。 可现在仇人却有了身孕。 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怎么报仇…… 见夏楚不说话,只是看着肖筱发呆,爵铭收起手枪朝着两人走去,重复问道,“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看着渐渐逼近的爵铭,夏楚抓着肖筱的肩膀再次一紧,拖着她后退一步,厉声恐吓道,“别过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对夏楚的恐吓毫不在意,爵铭眼神灼灼地盯着她的墨镜,想透过她的眼镜看到里面的双眸,“你不会杀她的!” “如果你真的想杀了她,不会到现在都不掏枪。” 所以,她自始至终都没想要杀肖筱。 小心思被发现,夏楚微惊,看着愈来愈近的爵铭、感觉心脏都快要蹦到嗓子眼了。 就在爵铭走近的同时,将肖筱往他怀里一推朝一侧跑去。 接过倒向自己的肖筱,爵铭心如闪电,一手将肖筱往孙宾身边推去,一手抓住夏楚的肩膀往怀里一拉。 夏楚错愕了一瞬,身子微倾躲开爵铭袭来的手。 一想到爵铭是因为肖筱才朝自己动手,夏楚心中怒意翻腾,握拳朝着爵铭的脸用力袭去,却被爵铭及时躲开了。 夏楚眉头一皱,抓住爵铭的胳膊一个擒拿手想将他摔倒在地,手腕却被爵铭反握了起来,任是她用多大的力气都抽不出来。 想打打不过,夏楚气到咬牙,怒骂一声,“混蛋,”抬腿朝着爵铭的胯下用力撞去。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动作,爵铭惊讶了一瞬,双腿用力一夹、将夏楚的膝盖稳稳夹在了双、腿间。 迅速控制住她的双手,右手朝着她挡着半张脸的墨镜袭去。 夏楚心下一惊,脸朝一侧躲开的同时、掏出腰间手枪对着爵铭地腰侧空开了一枪。 “少帅……” 枪声一出,孙宾急忙叫出了声。 趁着爵铭愣神之际,夏楚朝着他的脸用力甩了一巴掌。 就在这一刻,她后悔了! 不! 是见到爵铭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后悔来到这里,后悔来到平城,后悔没有在东瀛呆着和顾南川共进退。 早就知道的结果,她为什么偏要亲自来看一眼。 想到这些,夏楚转身想要逃离,眼角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轿车。 夏楚脚步一顿,那个车牌……是昨天和藤井野治坐的车! 直至此时夏楚才如梦初醒。 对,藤井野治要刺杀爵铭,如果他成功了、平城就会乱了套。 而她来找爵铭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在藤井野治出手前杀了他。 想到这些,夏楚迅速转身,毫不犹豫地朝着爵铭的身侧虚开一枪。 第1114章 打中了爵铭的心口 “少帅!”惊叫一声,孙宾和两个军兵一齐朝着夏楚开枪反击。 看着此起彼伏的子弹朝自己袭来,夏楚瞳孔猛然一缩,一个后空翻躲在了轿车后面。 以轿车为遮挡物,起身朝着那两名军兵随意开枪,却避开了他们的要害处,只打到了他们的腹部和肩部。 看着倒地的两个军兵,爵铭幽深的瞳仁一缩,叫停了一旁的孙宾,“别开枪!” 她的枪法很准,如果她真的想杀自己,刚才那两枪不可能打不到自己的身上。 而被打中的军兵也都没有伤到要害,由此可见,这个女人并不是真的想要杀人。 抬眸审视着藏在车后的夏楚,爵铭再次问道,“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夏楚微抿红唇,余光看了眼不远处的黑色轿车,双拳再次紧紧握起,鼓足勇气起身正视爵铭。 可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夏楚喉咙再次微涩了起来, 忙把视线移动到客厅内的肖筱身上,墨镜下的眼睛迸发出浓烈的恨意,一字一顿道,“来报仇!” 爵铭眸色一深,再次问道,“报什么仇?” 如果真的要报仇,为什么对他连开两次虚枪。 “……” 回答他的,是一阵冰冷的沉默。 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神,但从她墨镜的弧度可以猜测到她的仇人并不是自己。 爵铭侧目看了眼客厅的肖筱,剑眉微颦。 对上爵铭的目光,肖筱立即摇头摆手道,“不关我的事儿啊少帅,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爵铭没有说话,将视线再次落在了夏楚身上。 黑色鞋子、黑色外套、黑色帽子、黑色墨镜,全身上下除了黑就是白白的皮肤,和那涂抹地烈焰红唇, 而这身装扮,和白宇轩死去时夏楚的装扮简直一模一样。 爵铭瞳孔微缩,一步步朝着夏楚走去,心跳仿佛在打鼓一般,沉重又激动,“是你吗?” 看着一步步走近的爵铭,想到他和肖筱在一起的情景,夏楚心痛到难以呼吸。 双拳渐渐握紧,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 余光再次看了眼不远处的汽车,轻颤着手、将枪口对准了爵铭的心脏处,厉声戾气道,“我是来杀你的人!” 食指扣动扳机,准备对爵铭的心口开枪。 却在这时,街道口跑来了十几个军兵,当看到自己少帅被枪指的那一刻,瞬间提枪对准夏楚,“放开少帅!” 夏楚脸色一变,迅速上前、枪口抵在了爵铭的心口处,威胁道,“都把枪放心,不然我开枪……了……” “砰!” 最后一个字夏楚还没说出来,一个枪声响起,朝着夏楚的脑袋侧射去。 夏楚条件反射地脑袋一偏、子弹从她的太阳穴下方划去,黑色墨镜也随着她的动作掉落下来。 震惊地摸了摸伤口处,夏楚脑袋‘轰’的一声,好似一个晴天霹雳给了她当头一击。 耳朵听到的,眼睛看到的,都不及这一枪让她清醒。 自始至终,她都不敢真正对爵铭出手,可他们对自己却毫不手软。 显然,夏楚已经忘记了他们不认识自己的事实。 猛然抬头望向还未来得及放下枪的孙宾,夏楚紧咬着后槽牙,恨不得将他咬碎。 当看到那张熟悉的小脸时,孙宾如同雷轰电掣一般呆滞住了,“夏……夏小姐……?” 爵铭瞳孔在一瞬间骤然放大,好似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动的能力,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楞着两只眼睛痴痴地看着夏楚那张熟悉的小脸,“楚儿……真的是你……” 快速上前、想将夏楚抱入怀中,可还没碰到她的身体就被她用力甩了一巴掌,紧接着无数拳头加巴掌朝着自己袭来。 “他妈的混蛋,竟然敢朝我开枪……” 生生地受了一枪后,夏楚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怒骂、怨恨的话不断飙出口,挥出去的拳头也毫不手软,像是想要将爵铭给揍死一般。 一旁的众人也只是呆滞地看着,不敢再随意出手。 笑话! 少帅连还手都不舍得,他们怎么敢对她动手。 其中最胆战心惊的就是孙宾。 少帅猜的果然没错,夏小姐真的还活着……! 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枪,懊恼皱眉。 天! 刚才是他对着夏小姐开枪的么? 少帅等下不会扒了他的皮吧! 将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爵铭往车上一推,夏楚手中的枪对准了他心脏的地方,在众人惊讶目光下迅速扣动扳机。 “砰——” “少帅——” 枪声、震惊的叫喊声一齐响起,夏楚却堪堪松了口长气。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震惊、一个平静。 缓缓收手,夏楚转身正想离开,手腕却被爵铭死死抓在了掌心中。 夏楚睫毛不经意间轻颤了两下,枪口稍稍挪动了一下,对着爵铭的心口毫不留情地再开一枪。 左手腕依旧被死死抓着,爵铭的眼中是震惊、痛苦、疑惑,但更多的是难以言明的爱。 猜出了夏楚的用意,爵铭微微张口,死活也不愿放她离开,“楚儿,别走……” 看出了爵铭眼中的坚定,夏楚心下微急,用枪背朝着他的脑袋上重击了一下。 紧攥的手腕缓缓松开,爵铭瞬间倒在了地上。 目的达到,夏楚忙捂着受伤的太阳穴朝着藤井野治所在的方向跑去。 “快开过去!” 此时此刻,藤井野治终于相信了夏楚是真的失忆了。 虽然距离较远,但他依旧可以看清楚,夏楚打的正是爵铭心口的地方。 这两枪下去,他必死无疑。 (作者有话说:是真的卡文呜呜呜,越快到结尾了越卡,卡到那种写完这章、下章毫无感觉的境界! 大体框架、大体情节是有,但中间小情节毫无头绪! 直接将大体框架写完又感觉不达意境。 ……呜呜呜……对不起……) 第1116章 打破了藤井野治的心理防线 车内,藤井野治捂着夏楚受伤的太阳穴,将她的小脑袋紧扣在胸口。 耳边传来夏楚压抑的啜泣声,藤井野治幽邃的眸子变得越发深沉,薄唇轻启,焦急的语气略含冷意,“开快点儿!” 虽然现在车速已经达到最快了,但司机还是恭敬地回应道,“是,治君。” 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两人,见藤井野治的脸色阴云密布,司机踩着油门的右脚更加用力了一分,有种想要将车子开飞起来的冲动。 而夏楚此时正缩在藤井野治的怀里,肖筱的大肚子与爵铭为了肖筱和自己动手的场景不断在脑海里萦绕着,挥之不去。 鼻骨的酸涩越来越深,泪水如决堤的河水一般不断地流淌着, 恰好脑袋有伤,夏楚也无需隐忍。 抱着藤井野治腰间的胳膊蓦然一紧,哽咽着哭腔道,“我杀人了,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我好害怕……” 藤井野治当然知道夏楚害怕,失忆之前她最怕的就是杀人的场面,失忆后肯定也不例外。 感觉到夏楚的身子在微微颤抖,藤井野治抱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嗓音暗哑而低沉,“不怕,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见到这种场面了,更不会让你亲自动手杀人。” 让她学习武术和剑道只是想让她有自保的能力而已,并不是让她成为真正的间谍。 一直以来他都在怀疑夏楚的失忆是装的,所以才会带着她来平城,想看看她知道爵铭和肖筱即将成婚的消息会有什么反应,更想看看她会不会去偷偷找爵铭。 刚才见她出去的时候,他愤怒不已。 在东瀛七个月的时间她伪装的天衣无缝,一到平城就绷不住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去杀爵铭的…… “你知道么?”吸了吸鼻子,夏楚痛心疾首地缓缓闭眼,半真半假地说道,“当他一步步走向我的时候,我退缩了。” “想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将要死在自己手里,我就惊恐不安。” “可就在我想要离开的时候,我想到了白莲对我说的话。” “她说,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大的敌人就是爵铭。” “五个月前,我去你房间找你的时候,也无意间听到你打电话要让人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 “当时我并不知道爵铭是谁,直至昨天才明白,原来爵铭就是南方的少帅。” “没想到五个月过去了,你依然没能杀了他,再想起他和我的杀父之仇,我就鼓足勇气对他开枪了。” “虽然我的枪法很准,可我实在太害怕了,以致于前两枪竟然打空了……” 夏楚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一下自己开虚枪的原因,随后抬头对上藤井野治深沉的目光,湿漉漉的眼睛里尽是疑惑,“可是……我们两个是不是认识?” 藤井野治瞳孔微缩,紧张地双手一紧,“为什么这么问?” 抿了抿唇,夏楚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见到我这张脸的时候,他的眼中满是震惊与深情,就连我打他都毫不还手。” “他还叫我楚儿,他的手下也叫我夏小姐,这就是我的名字啊!” “见我打他,他的手下也不敢出手帮他,好像很怕我似的……” 低头凝视着夏楚的小脸,藤井野治清俊好看的面容闪过一抹阴狠,沉声解释道,“原来的你生活在平城,又是做生意的,爵铭肯定认识你,只是你们两个的关系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他看你的眼神不同是因为他喜欢过你,而当时你的心思全都在我身上,后来他因爱生恨……” “好了别说了,”不想再听藤井野治胡说八道,夏楚及时打断他的话,淡淡摇头道,“反正他现在已经死了,那些都不重要了!” 扭头看向窗外,见车辆已经开到了郊区,夏楚疑惑拧眉,“这是要去哪里?我们不去旅馆吗?” 抬手将夏楚的脑袋再次摁在胸口,藤井野治温声解释道,“去我们的联络站。” 怕夏楚询问其中缘由,又解释了一句,“你受伤了需要看医生,但你刚才杀爵铭的时候露脸了,想必会有大量军兵搜索各个旅馆和医院。” “原来是这样啊,”夏楚沉沉点头,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打转。 经过今天这场戏,藤井野治是真的相信她失忆了,此时此刻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人,所以对于联络站的地点也毫不避讳。 这样的话,等行动的时候就可以将东瀛的联络站也一一消灭了。 想到这些,夏楚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得意的淡笑;但一想到三日后和爵铭的见面,夏楚的笑容渐渐消失。 双拳紧紧攥起,晶亮的眼眸迸发出浓烈的恼意。 她后悔了! 不想去见他了。 既然他已经有孩子了,他们就没有必要再见面了。 可不去见他,又没有人替她传递消息…… 第1117章 联络站竟然是制药厂 车辆在郊区的一家制药厂后门停下,此时夏楚由于流血过多、再加上伤口在太阳穴下方一点儿的位置,脑袋昏昏沉沉、欲睡不睡的。 看着夏楚苍白的脸色和迷离的双眼,藤井野治将她拦腰抱起快速下车,脚步急促地朝厂内走去。 夏楚视线模糊,却不忘观察着制药厂来来往往的员工。 他们见到藤井野治并不惊讶,却也不恭敬行礼,只是略略颔首而已,看来,这里所有的人都认识他。 夏楚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张了张嘴,这个制药厂她是知道的,是军政府重要官员陈水深的家人开的,经常做一些热心公益、见义勇为的事情,而那个官员也时常将积善成德挂在嘴边。 原来,乐善好施是他的表面,他私底下早就和藤井野治相互勾结。 直至此时夏楚才真正的明白,藤井野治在国内十年的时间并不是白呆的,除去明面上的生意,他私底下还有许多像这样大大小小的企业。 只是他伪装的太好了,再加上这家制药厂一直为国所用,军兵用的伤药都是免费提供的,所以爵镇南和爵铭才忽略了这个药厂。 看着匾额上写着大大的‘实业救国’四个字,夏楚心中冷哼,还真是强盗照像——贼形难看。 穿过制药厂的大院,藤井野治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休息室内。 抱着夏楚刚坐在沙发上,一个身穿深灰色中山装、眼袋金丝框眼镜、手提白色药箱的男人走了进来。 见到藤井野治连忙弯腰行礼,“治君。” “王经理,快来给她看看,”藤井野治面色焦急地催促,已经半个小时了,血流了这么多,好在伤口在太阳穴下方的位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治君。” 点头应声,王经理踱步到夏楚身边蹲下,手法娴熟地给她处理伤口。 迷迷糊糊间,夏楚近距离观察着眼前的男人。 金丝框眼镜的伪装下令他整个人谦润了不少,看上去倒像是个教书先生一般。 呵…… 东瀛的人还真是一个样,都是戏台上的演员——装模作样。 最终,夏楚再也顶不住晕了过去。 “楚儿,”见夏楚闭眼了,藤井野治焦急万分,“她怎么样了?” “治君请放心,”王经理一边替夏楚包扎伤口一边解释道,“夏小姐只是流血过多晕过去了,伤口也是皮外伤过些日子就会好了,没有其他大碍的。” “那就好!”藤井野治堪堪松了口长气,拇指摩挲着夏楚苍白的脸蛋儿,懊悔自己的疑神疑鬼。 如果不是故意将她带来,她也不会受到这份伤了。 可又庆幸将她带来了,这样自己才真正相信她是真的失忆了,才能全心全意和她在一起,而不是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的防着她。 …… 来平城的路上由于心中有事儿,夏楚吃不下睡不着,现在恰好晕过去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次日中午。 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头顶上琉璃一般豪华的吊灯,夏楚微微拧眉。 抬手摸了摸伤口处,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嘶!” 缓缓起身下床、一步步走到房门口,正想推门走出去,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 “昨日,爵铭抬进家里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后来和平医院的梁医生去了,再后来陆空医院的十几名医生也进去了,到现在无一人出来。” “得到消息后,张婉若和爵镇南还有军政府的一些官员也陆续进了爵铭家里,可没有任何一个人见到爵铭的身影。” “包括陈水深也以探病为由去打探消息,同样没有见到爵铭,也不知道他到底死了没有,但显然孙宾在有意隐瞒爵铭的病情。” 听到王经理说完,藤井野略略挑眉,“如果孙宾直接放出了爵铭死的消息,我才会怀疑这其中有鬼。” “若是爵铭真的死了,先不说平城的百姓会不会恐慌,单说爵镇南自己就会直接控制住新军政府,以防权力被瓜分。” “现在孙宾竭力隐瞒爵铭的病情,一来是想拖住爵镇南,只要爵铭的死讯一天不传出来,爵镇南就不会明目张胆地去霸占新军政府。” “二来,是在提防着我们!” “爵铭是我们的人杀的,昨日离开前孙宾看到了我的脸,如果爵铭的死讯传出,我们的人就会立即出手,到时平城就是一片混乱,如果我们的人多,极有可能会直接占领了平城。” “所以,现在军兵正在挨家挨户地搜索着我们的人。” “原来如此,”王经理恍然大悟。 可是…… “那爵铭到底死还是没死……?” 这个藤井野治也不确定,昨天他是眼看着夏楚朝着爵铭的胸口开枪的,按说是必死无疑。 可凡是都有万一,他必须确定爵铭真的死了。 垂眸暗想了一下,藤井野治沉声说道,“想办法让我们的人进入爵铭的房间,死了最好,如果没死的话就在药中动一下手脚。” 这一次,是能杀死爵铭最好的机会,他不能错过了! “属下明白了!”点了点头,王经理面色严肃地转身离开! 看着王经理沉稳的背影,藤井野治幽邃的眸子如同浸染在万年深潭中的寒冰,毫无感情。 想到休息室里还在睡觉的夏楚,脸上的冷意渐渐消散被愉悦的表情所替代。 夏楚是真的失忆了! 那回东瀛后,他们就可以成婚了…… 第1118章 回到东瀛后我们就成婚吧 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底,夏楚瞳孔一缩,双拳陡然攥起,暗自捉摸着应该怎么和爵铭说下这个消息。 就在这时,一个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骤然而起,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 夏楚心下一慌,忙迅速往床边走了几步,再转身看向房门,一手摸着伤口一手捂着肚子,眉头紧皱、神色恹恹地叫道,“藤井野治……” 此时藤井野治刚走到门口,听到夏楚软弱无力的叫声忙推门而入,快步走到夏楚面前扶住她的胳膊满脸担忧,“醒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嗯,”点了点头,夏楚眼神有些迷离,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唇瓣,“伤口还是有些疼,但更多的是肚子饿。” 委屈地瘪了瘪嘴巴,语气略带骄纵,“好饿好饿,感觉前胸都贴后背了,给我搞一整头羊我都能吃光光。” 看着夏楚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藤井野治低笑一声,扶着她走到床边坐下,调侃道,“就你这样我看一只羊腿都吃不完,还想整个一头羊。” “等着,我让人给你做些清淡的饭菜。” 话音一落,起身朝外走去。 看到房门打开再关上,夏楚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连续十天都吃不好,现在她饿得饥肠辘辘,想吃点儿好的都不行,非得给搞点儿清淡的。 但一想到脑袋上的伤,想吃荤腥的想法瞬间落了下来。 算了,还是吃点儿清淡的吧,以免刺激到伤口留疤了。 当藤井野治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盒药和一杯水,坐在夏楚的身边、抠出一粒药递给她,“把药吃了,消炎的。” “哦!” 夏楚接过药喝完,故意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打听一下,昨天的那个人死了没有?” “死了!”藤井野治不假思索地回答,“被两枪打中了心脏,能不死么!” “哦!”点了点头,夏楚垂眸看着手中的水杯。 咬了咬唇,沉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会东瀛啊?” 藤井野治微怔了一瞬,“怎么?你不喜欢平城?” “不喜欢,”摇了摇头,夏楚将杯子里的水喝完,郁闷地说道,“虽然我生长在这里,但对这里的一切我好陌生,不如东瀛自在些。” 抬眸对上藤井野治错愕的目光,继续说道,“这里的食物我也吃不惯,想吃东瀛的樱花酥了。” “呵呵……”原来是觊觎东瀛的美食了,藤井野治痴痴一笑,抬手轻揉着夏楚的脑袋,揶揄道,“馋猫,你放心,呆不了多长时间了。” “那是多长时间?”夏楚继续追问道。 怕藤井野治怀疑自己的目的,又继续解释了一句,“我想小白了,也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想我,我不在它身边、它是不是吃不下也睡不好,好后悔没把它带过来……” 原来是想小狗了,藤井野治的笑容加深,“顶多半个月左右就回去了,你放心,小白一定会被照顾的好好的。” “不信的话,你给东瀛打个电话,听听它的叫声!” “还是算了,”夏楚瘪了瘪嘴,不满的心情溢于言表,“听它的声音我怕会更想它的。” 见夏楚因为一只狗这么郁闷,藤井野治眉毛微挑,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浅笑。 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慢条斯理地扯出别的话题,“楚儿,回到东瀛后我们就成婚吧。” 怕她再拒绝,又继续说道,“你放心,除了你我不会娶其他女人的。” “我知道你喜欢樱花,想在樱花开满枝头的时候成婚,但我等不及了,想尽快和你水到渠成,更想尽快要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 突然提起成婚也就罢了,竟然还提起了孩子?夏楚嫌恶地偷偷翻了个白眼,嘴上却说着藤井野治喜欢听的话,“好啊!” “只要你发誓以后不会娶别人,回去我们就成婚。” 没想到夏楚竟然答应的这么畅快,藤井野治错愕了一瞬。 但一想到她现在失忆了、整个人的世界只有自己,藤井野治开心地勾了勾唇,“我发誓,除了你绝不会娶其他的任何女人。” 伸手将夏楚推出怀里,双手捧着她那张略微苍白的小脸,微微俯身凑近她的唇瓣想啄一个吻。 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夏楚一跳,条件反射地伸手想要推开,可怕藤井野治会怀疑自己,又将推着的手瞬间转为抱抓。 死死抓住藤井野治胸口的衣服,夏楚脑袋往一侧偏去,嗔怨道,“你干嘛,等下来人了怎么办……” 心中却是不断祈求着,‘快来人,快来人,快来人啊……’ 像是听到了夏楚的祈求似的,就在这时,一个敲门声骤然而起,“治君,夏小姐的饭菜好了。” 这简直是夏楚的救命急药,慌忙将藤井野治推远了一分,夏楚佯装羞涩难堪地扯开话题,“我快饿死了。” 目的没有达到,藤井野治眉目沉沉。 不满地瞥了眼门口的方向,声音寒凉刺骨,“进来!” 语落,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穿普通员工服装的女人走了进来。 一入房门就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低气压,偷偷抬眸看向藤井野治,恰好对上他愁云密布的眼神。 女人吓得身形一震,将饭菜放下便快速离开了,生怕晚一步就会小命难保。 怕藤井野治会继续刚才的事情,夏楚迅速起身走到桌子前埋头吃饭,再也不敢随便说那些令藤井野治开心愉悦的话了。 第1119章 和顾南川通电话 吃过饭后,夏楚呆在房间休息,一直到了夜晚凌晨才偷偷出了制药厂。 制药厂虽然在郊区、但由于附近有许多工厂,所以走上一千米的地方就有一个公交站。 只是现在是凌晨,公交车早就下班了。 不过有公交车的地方就有黄包车,夏楚随意打了一辆黄包车去市里,找到顾南川所说的一户农家。 环视了一圈、见没有人跟踪自己,便按照顾南川的说法连续敲了两下大门、又敲了一下,最后又敲了三下。 顾南川说这是他们自己人的暗号。 果不其然,当夏楚敲完后房门立即打开了。 是一个身穿深灰色长袍的七十岁老人,见到夏楚并没有惊讶,抬眼在她身后附近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直接让夏楚走了进去、 关上房门的瞬间,老人对着夏楚抱拳作揖,“夏小姐,少帅提前给小的打过招呼了。” 声音一出,夏楚错愕了一瞬。 他的声音并不是七十岁老人的声音,很显然,他是装的。 点了点头,夏楚急忙问道,“这里有电话吗?能联络到顾南川吗?” “可以,”老人朝着屋内抬手,“夏小姐里面请。” 跟着老人走到屋内,里面还有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太太,见到夏楚忙恭敬叫道,“夏小姐!” 很显然,老太太也是装的。” 并没有纠结两人太多的背景,夏楚跟着两人走到了一面墙旁,上面挂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相框。 老人拿起了其中的一副相框,摁了一下后面的黑色开关,大概一米宽的面墙像是门一样慢慢打开,一个黝黑的暗格出现在了夏楚的眼前,里面电话、监听器、枪支弹药各种工具应有尽有。 夏楚微微一惊,好家伙,顾南川可真行,当时说好的所有人撤离平城,竟然还藏着这么厉害的联络站。 想必,这种规模的联络站其他地方肯定也有。 老人走到电话旁,拨通顾南川的电话后将话筒递给了夏楚,“夏小姐,电话打出去了。” 夏楚:“……” 他知道自己是要打给谁吗? 她是要打给爵铭啊! 可显然,老人拨到顾南川那里去了…… “谢谢,”接过电话,夏楚指尖把玩着电话线等待着顾南川接听。 老人和老太太也识相的离开了,给夏楚和顾南川嘘寒问暖的空间。 “喂!” 熟悉的声音响起,夏楚微微抿唇,“顾南川,是我!” 电话那端微顿了一下,平静的声音转为些焦急,“楚儿,你现在怎么样……?” “我听老梁说你对爵铭开枪了?而且还是正中心脏?你是故意演给藤井野治做戏看的吗?” “对,”说到爵铭,夏楚嗓音微哽,“藤井野治这次来平城的目的就是想杀了爵铭,我不动手也会有别人动手的,所以就率先对他开枪了。” “不过,我在他心脏处的口袋里放了一块怀表,子弹是打不穿的。” 顾南川顿时明白了,“原来,你当初让我找怀表就是这个目的啊。” 即便知道爵铭要和肖筱成婚了,即便痛苦伤心,她还是提前做了准备。 顾南川心疼地长叹口气,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 如果夏楚对他有对爵铭十分之一心思的话,他哪怕是死也甘愿。 “那你现在怎么办?” 其实,他想问的是,见到了肖筱的孕肚她有什么打算? 可怕夏楚伤心,他不好问出口。 “我现在只想救出爷爷和那些同胞们,还有杀了藤井野治,”夏楚义正辞严地回答,好似对爵铭和肖筱成婚的事实毫无感觉。 紧接着,夏楚便将制药厂的事情和藤井野治打算离开的时间笼统地说了一遍,,同时也说了一下她接下来的计划…… 两人直接聊了半小时才将电话给挂断。 想给爵铭打电话说一下藤井野治的计划,同时提醒他故意让藤井野治派去的医生看出他是真的死了,然后偷偷调动兵力,到时打藤井野治个措手不及。 可左手拿着电话筒,右手指尖摸着数字,犹豫了五分钟也没拨出去。 最终,夏楚扣上电话,将爵铭房间的电话号码写出来,交给了老人。 不想再和爵铭有过多的关联,还是让别人通知他吧…… 第1120章 她是渡边惠子还是夏楚 卧室内! 爵铭端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项链,样式是自己亲自设计的、上面的‘楚铭’两个字也是自己亲自写的,此时他无比懊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调查死的那个是不是真的夏楚。 只是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和那一模一样的脸就自认为是夏楚,完全没有认真去想过,藤井野治做那么多事情只是为了得到夏楚,怎么可能会让她死。 “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孙宾侧目看了眼爵铭,见依旧呆怔着纹丝不动,微叹口气,拿起电话接通,“喂!” 电话那端静默片刻,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七旬老人的声音,“是少帅的房间吗?” 孙宾警惕地眯了眯眼,与爵铭对视一眼,沉声问道,“你是谁?” 这两日通过各种手段打听少帅事情的人太多了,他处处提防,生怕少帅无恙的消息会泄露出去。 “是渡边惠子让我打电话的,”老人按照夏楚的原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孙宾,“她想提醒少帅,藤井野治近期要派一名医生潜入少帅房间,调查少帅是否真的中弹身亡了,若是没有身亡他会在药物上动手脚。” “渡边惠子提议少帅,最好让那个医生看到少帅已经死了的事实,然后偷偷调动兵力、在合适的时间打藤井野治措手不及。” 为怕孙宾怀疑自己的身份,老人又解释了一句,“不要怀疑我是敌是友,我知道少帅并没有中弹,胸口的怀表和血袋子替少帅挡去了所有的危险。” 这句话一出,孙宾确认老人是靠拢自己这边的。 只是…… “渡边惠子是谁?” 他们并不认识东瀛女人,怎么突然冒出这个陌生的名字? 老人也老太太对视一眼,沉声解释道,“就是昨日傍晚朝少帅开枪的女人,。” 孙宾错愕了一瞬,不明所以,“她不是夏小姐么?”怎么变成了渡边惠子。 “不是,她只是和夏小姐长得一模一样而已,”老人面不改色地解释道,“她是藤井野治培养的一个间谍,余下的话我……” “胡说,”爵铭抢过电话,面色阴沉的如同笼罩着一层寒霜,“她是夏楚,哪来的渡边惠子,让她接电话……” 听到爵铭激动冷炙的声音,老人眉目一挑,“我话已至此,少帅好自为之。” “两日后的凌晨,少帅安排一个信得过的人在悦翔客栈三零六房间等候就行,到时我们的人会如约而至,向少帅解释计划的来龙去脉。” 爵铭瞳孔猛然一缩,冷峻的面庞褪去了往日的运筹帷幄与平静,显然已经失控,“让她亲自过来找我,否则我绝不配合你们的任何行动。” 老人微顿了一下,试图劝说道,“少帅你要认清事实,她不是夏楚,她只是藤井野治培养的一个间谍而已,目的就是为了迷惑你。” “她现在为我们所用仅仅是被我们给策反了而已,你不要将对夏小姐的感情加注在她的身上,更不要因为儿女情长就扰乱大局。” 爵铭被老人的话气到眸底腥红,浑身都在发颤,咬牙切齿道,“你们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两日后的云翔客栈让她亲自来,否则我两日后我会直接出现在众人面前。” 话音一落,爵铭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浑身散发出的阴寒气息令身旁的孙宾紧张起来,“少……少帅……” “孙宾,”打断孙宾的话,爵铭扯了扯嘴角,唇边噙着一抹嘲弄的笑,“你相信他的这幅鬼话吗?” 孙宾眸色暗了一暗,一时间不知应该如何回答,“属下,属下也不知道,如果她真的不是夏小姐的话,为什么和夏小姐长得那么像?” “但她如果是夏小姐的话,为什么她的武力值会这么高?” 夏小姐明明不会武术的啊! 况且,昨日和少帅打架时,她的武术招式都是东瀛的招式。 只有长期生活在东瀛,才会学到东瀛武术的精髓吧…… 可无论如何,爵铭都不信那个女人不是夏楚,“她是在躲我,想用别人的名字来转移我的注意力,想从我身边逃走……” “呃,”孙宾微怔了一瞬,呐呐问道,“为什么啊?” 夏小姐不是早已经接受少帅了吗?为什么还要逃? 垂眸暗想了一下,顿时明白了其中缘由,“难道夏小姐知道了少帅要和肖小姐成婚的消息,所以生气了?” “不止如此,”低头看向手中的项链,爵铭冷寂的眼神倏然染上了浓浓痛色,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她一定是看到了肖筱的肚子,认为是他背叛她了,所以生气了想要逃走! 是啊! 她是该生气! 想到肖筱留下的原因,爵铭懊悔无比。 当初知道肖筱怀孕后,他就应该直接把孩子给打掉,而不是轻信她的话,给爵家留下最后一个子嗣…… 第1121章 少帅请自重 我不是夏楚 两日后,凌晨。 夏楚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云翔客栈,抬头看着门框上挂着的木质匾额,心底纠结万分。 深知爵铭的犟脾气,如果她不来,他怕是真的会出现在众人面前逼迫她现身,若是那样的话,藤井野治一定会怀疑她的。 烦躁地抓挠了下头发,夏楚暗骂自己蠢笨。 明明顾南川对她说过来到平城的后果,她为什么偏偏不信那个邪,非要自己撞上来。 现在好了! 见到了爵铭、也看到了肖筱的肚子,死心了,也把自己给搭了进来。 如果她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在爵铭面前,等事成之后,她可以像顾南川所说的那样带着爷爷和梁非夜出国。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城市,过着平平淡淡自由而浪漫的生活。 可现在…… 一手好牌被自己打的稀巴烂,简直是自作自受。 三零六房间的窗口,爵铭看着楼下站着的黑色人影,心底激动万分又惶恐不安。 她为了逃开,都将自己说成是另外一个人了,由此可见她有多生气。 他想解释的,也可以解释的。 但他的解释,她会理解吗? 解释过后,她会原谅他的吗? 见夏楚在楼下呆了五分钟还不上来,爵铭心中微急,对着孙宾使了个眼色。 孙宾心领神会,开门走了出去。 眼看着孙宾走出客栈、径直走到夏楚面前点头哈腰、言笑晏晏地和夏楚说话, 夏楚微怔了一瞬,略略抬眸。 由于带着墨镜,爵铭看不见她的眼睛,读不出她眼中的情绪;可看到她太阳穴下方贴着绷带的伤口时,心疼的皱眉。 该死的孙宾,竟然敢朝夏楚开枪,等将东瀛人赶出华国后,他一定好好惩治他这个没眼的东西! 心中忐忑,夏楚平日来的警惕消失的无影无踪,完全没有想到爵铭竟然在窗口盯着自己。 透过墨镜对上爵铭冰冷刚毅的眸子,夏楚心脏颤了一颤。 扭头看向孙宾,试图劝说道,“传闻平城少帅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前两天我打了他,他不会报复我吧!” “不行不行,我有点儿害怕,这种事情我还是和你说吧,我们去……” “夏小姐,”打断夏楚的话,孙宾不给她逃开的计划,直接拉着她的胳膊朝云翔客栈内走去,“属下只是一个下人,那就您别为难属下了。” “少帅在上面都等了您四个小时了,如果属下一个人上去的话,少帅肯定会一枪崩了属下的。” 夏楚:“……” 她不是说了凌晨么,他等四个小时关她屁事儿。 抽出自己的手,夏楚面色严肃地纠正道,“梁伯不是给你们解释过我的身份吗?我叫渡边惠子,不叫夏楚,请你们不要将我当成一个死人的替身。” 这个时候,夏楚说什么就是什么,孙宾阿谀逢迎道,“是是是,惠子小姐,我们快上去吧!”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那哄孩子的表情是什么鬼。 知道爵铭是一定要见自己的,夏楚微抿红唇,抬脚朝着三楼走去。 当走到门口的时候,孙宾连敲门都给省了,直接打开房门将夏楚推了进去。 夏楚踉跄了两步,纤细的腰肢就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揽了过去,撞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上。 夏楚错愕了一瞬,忙伸手去推;腰间的双臂却陡然加紧,任夏楚多大的力气都推脱不开。 夏楚气到拧眉怒骂道,“混蛋,放开我!” 再次将双臂加紧,爵铭急切地想解释清楚所有的事情,“楚儿,我没有要和肖筱成婚,这是我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三个月前,北城的暗线发觉李正等许多身手好能力强的军兵一个个消失了,盯梢一个月后才发现,他们是跟着东瀛的商队偷偷潜入了东瀛。” “当时我怀疑,李正潜入东瀛是为了去找顾南川,或许顾南川的死只是东瀛人放出的假消息而已。” “所以我也安排了几个人潜入东瀛,几次出入皇居知道消失了十年的藤井野治突然出现了,而且身边还有一个华国女人。” “按照时间来算,我怀疑藤井野治可能就是傅仲,所以让人日日蹲守在皇居外。” “偶然看到他的长相后确定了傅仲就是藤井野治,当时我就知道她们所说的华国女人就是你。” “近半年来有人时常来暗杀我,我知道那些人是藤井野治派来的,为了转移藤井野治的注意力,我就随了母亲的心意散出了要成婚的消息。” “想把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平城,然后在成婚的前后几日潜入东瀛找你,但我没想到你竟然提前出现了。” 听到爵铭说起这些,夏楚睫毛不自觉地一颤,双拳攥紧,再次试图推开爵铭,“你先放开我,要勒死我了。” 直至此时爵铭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劲儿太大了,忙松开夏楚,透过皎洁的月光看着她那瓷白的小脸,视线落在了她太阳穴下的伤口处,心疼地触碰了一下,“伤口还疼吗?” 房间没有开灯,再加上爵铭站在背对着窗口的地方,月亮的光线恰好被他挡着严严实实。 夏楚看不清爵铭的脸色,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当视觉模糊的时候,感官就会被无限放大。 爵铭身上自带的荷尔蒙气息不断涌入夏楚的鼻息间,熟悉的呼吸勾起了往日美好的回忆,思念的轨迹一点点清晰,心中的怨恨一点点忘记。 直至夏楚将要沦陷在这一刻的美好时,肖筱怀孕的样子陡然出现在眼前,拉回了夏楚所有的理智。 鼻骨一酸,夏楚忙后退一步躲开爵铭的双手,泛红的眼眶涌出水润的泪光,紧咬着牙齿、声音既沉重又平静,“少帅请自重,我是渡边惠子不是夏楚。” “我自小生活在东瀛的一个普通人家里,却因为长相和夏楚极像,就被藤井野治抓起来训练,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你、迷惑你、最后再……杀了你……” “我说的都是事实,既然东瀛有你的人,你可以让他们随意去查!” 第1123章 绑也要将她绑在身边 对上夏楚质问的眼神,爵铭张了张嘴,极不情愿地吐出来两个字,“肖筱。” 见夏楚睫毛轻颤了两下,乌黑的大眼睛瞬间氤氲出点点雾气,爵铭双拳紧握,用力到骨节发白,用尽最大的勇气说了出来,“当时我喝醉了,将她当成了你……” “呵,”夏楚再次冷笑,眼中的泪光渐渐加深,心脏隐隐抽痛,嗓音都略带哽咽,“心爱的人死了,你当时肯定很伤心。” “酒后乱性,将肖筱当成了夏楚,确实是很好的解释。” 深吸口气,夏楚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替爵铭辩驳道,“其实你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情懊悔自责,毕竟你是少帅,想要谁、想娶谁都可以。” “别说是一个肖筱了,就是十个肖筱都没人会说什么。” “在我看来,是夏楚不识抬举,一个出身卑微的女人,能得到你的垂青、成为你姨太太就该烧香拜佛叩谢祖宗了,竟然还妄想成为堂堂少帅唯一的夫人,简直是异想天开,可笑至极……” 听着夏楚一句句贬低自己的话,爵铭心痛到难以负荷。 伸手将她拉入怀中紧紧相拥在一起,很快,他的胸襟就浸湿了一大片。 “对不起!”感觉怀里的人颤动的厉害,爵铭不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剜心般的疼痛蔓延全身,夏楚紧闭双眼。 把肖筱当成了自己! 好狗血的剧情啊! 更重要的是,肖筱还是她的仇人…… 狗血加倍,心痛也加倍。 越是这样,夏楚越是知道自己不能和爵铭相认,不然三人之间的感情就再也剪不断了。 深吸口气,夏楚哽咽着哭腔缓缓说道,“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夏楚也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毕竟你也说了,你是将肖筱当成了夏楚。” “既然已经这样了,以后……你们就好好生活吧……” “不,”摇了摇头,爵铭抱着夏楚的双臂加紧,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语气沉重,爵铭的眼中尽是决绝,“我只要你!” 夏楚双拳攥了攥,眸底流着酸楚的泪水,“首先还是那句话,我不是夏楚,你不要将对她的感情转移到我的身上。” “其次,你的孩子已经七个月了,别说夏楚已经死了,就算她活着也接受不了,她不可能给一个仇人的孩子当后娘。” “你既然已经决定留下那个孩子了,就好好待他,不要让他出生在一个原生家庭里。” “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人生,不幸的童年需要花一生去治愈,这句话你应该深有体会。” 感受的抱着自己肩膀的双臂再次紧了紧,耳边一阵湿润后爵铭压抑的哭声渐渐传入耳膜,夏楚心脏跟着发紧,双拳不自觉抱住爵铭的腰间,缓缓收紧。 透过眼泪,两人都清楚地明白对方的苦衷。 夏楚知道爵铭自始至终都深爱着自己,只是当时太伤心、以致于醉酒将肖筱当成的自己。 当然,她也明白,其中肯定也少不了肖筱的阴谋。 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肖筱不主动凑上前,爵铭不可能和她发生什么。 她理解! 可她无法原谅。 她也知道,从见到爵铭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露馅了。 爵铭根本不可能会相信她是渡边惠子,一切都是她在演独角戏而已。 但她只能这样! 只有不承认自己,才有可能逃出这糟心的三角恋。 而爵铭,也明白夏楚不认自己的原因,就是因为肖筱和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因为自己背叛过她。 即便不是有意为之,但背叛是他无法抵赖的事实。 越是不承认,就代表她离开自己的决心就越大! 两人都理解对方,可他们更清楚,因为那件事儿,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一阵死寂过后,夏楚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爵铭,你说的没错,顾南川还活着。” 感觉爵铭的双手颤动了一下,夏楚将他推开,胡乱擦了下眼中的泪水,嘴角勾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他被藤井野治抓起来做实验,从实验室逃出来后并没有离开。” “当时,他明明可以逃走的,明明可以去继续做他的少帅,可他却选择留在了那里,隐姓埋名,做一个别人眼中的死人。” “整日呆在房间里不能见人,更是躲躲藏藏生怕会被藤井野治发现他。” “你知道这些日子,他都住在哪儿么?” 看到爵铭瞳孔微震了一下,夏楚舌尖抵了抵腮帮子,“你猜的没错,和我住在一起。” “多长时间了,好像有六个月了。” “六个月的时间,我们日日夜夜在一起。” “在藤井野治训练我的时候,每每回去能得到他的关心爱护,我心动了。” “所以我知道你和夏楚发生的一切!” “所以即便是身为东瀛人的身份,我也愿意为了他和藤井野治对着干。” “我答应了他,等这件事情过后就和他出国。” “我知道他爱的是夏楚,但有这么一个痴情的男人,就算让我做一辈子的替身我也甘愿……” 顾南川能为夏楚做到这些,爵铭并不意外。 毕竟他当时都甘愿为了夏楚去死,小小的隐姓埋名又算得了什么。 可令爵铭心痛的是,夏楚是在用渡边惠子的身份说出夏楚的决定。 微微闭眼,爵铭心脏像是被什么重重地轧上,割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指尖微颤,压抑着嗓音语重心长道,“楚儿,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如果你真的打算和顾南川离开,就不会回到平城了。” “一定是我太让你失望了,所以你才会说出这些扎心的话。” “我相信你们日日夜夜住在一起,相信你会为他心动,可我不相信你会爱上他。” 不想再争执纠结这些痛心的话题,毕竟他不可能会放夏楚离开。 猛然睁眼,爵铭幽深的目光满是坚定,“藤井野治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把他杀了为白宇轩报仇。” 然后…… 将她绑起来,以免她会偷偷逃掉…… 第1124章 你想让顾南川死 统一天下 扯开糟心的话题正和夏楚心意,胡乱擦了擦眼泪,夏楚沉声解释道,“现在还不可以。” “顾南川还在东瀛,我们必须和他里应外合同时动手,否则计划就不会成功,顾南川也会有危险。” “顾南川还在东瀛?”爵铭疑惑皱眉,满眼不解,“你都出来了,他为什么还在东瀛?” 想到李正和军兵以及大量的枪支,都用商船偷偷运到了东瀛,爵铭顿时明白了,“他是想在东瀛的地盘和东瀛人开战?” “不是开战,”摇了摇头,夏楚抿唇继续解释,“东瀛士兵抓了许多华国人做试验,只要试验成功就会投入使用直接对华国出手。” “而且,他们还抓了许多华国女人做慰安妇,其中还有很多是十五岁以下的女孩。” “等时机成熟,那些军兵就会同时将华人解救出来。” “所以,我们的目的不是打仗,而是先将人救出来!” “之后渡轮逃离的时候,厉先生会带领军兵在大海中接应,同时带兵直接攻打过去,若是计划成功,相信会削弱东瀛的一部分兵力。” “但也只是削弱而已,不可能会彻底清除,毕竟……想要从北城悄无声地渡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一个不下心被东瀛的间谍发现了踪迹,别说是救所有人了,就连顾南川也会搭进去。” “在他动手的同时,我们这边也对藤井野治动手。” “郊区的制药厂是他们的联络站,里面的员工都是他们的间谍,陈水深更是早就投靠了东瀛。” “我相信,这样的联络站在平城以及南方还有很多。” “我想在知道更多联络站的地址后再开始动手,争取能多拔出藤井野治安插在华国的爪牙。” 听到夏楚说起这些,爵铭垂在两侧的双手轻颤了一下。 眸底微动,喉咙微涩,“为什么不通知我?” “如果有我的加入,成功的几率会更多一些,东瀛受到的损伤也会更严重。” “为什么和顾南川谋划了整整七个月的时间,联系了那么多的人、却独独将我蒙在鼓里。” 原先夏楚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顾南川不联系爵铭;可此时,夏楚却突然清楚的明白了顾南川的用意。 当时顾南川送那些小女孩回国的时候,说好了会给爵铭打电话,回来后却说没有打。 那时她怀疑爵铭可能出事儿了,不然为什么顾南川会那么反常,不断地规劝她和他一起出国,不断地祈求她去接受他。 估计在那个时候,顾南川就已经知道了爵铭和肖筱的事儿。 所以事后每每提起爵铭,他的眼中都会闪出异样的狠厉。 抿唇摇头,夏楚没有解释那么多,只道,“你只需要将东瀛的联络站挨个击破就可以了,其他的就不要插手了。” 解释完了所有的事情,夏楚不想再多呆。 垂眸看着脚下的黑色鞋子,沉声道别,“因为要取得藤井野治的信任,以后我不会再出现了,有什么事情我会让梁伯电话通知你的,先这样吧,再见……” 话音一落,夏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来找自己一趟,就真的只是解释攻打东瀛的事情,爵铭心中不甘。 长臂一伸,准确无误地抓住夏楚的手腕,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眼神满是坚定,“我不能让你走。” “呆在藤井野治身边太危险了,我不能再让你去找他。” 夏楚微怔,缓缓扭头,对上爵铭坚定的目光,眼底涌出一股失望,“然后呢……?” “我不去藤井野治身边,藤井野治就会怀疑我的衷心,怀疑你没有死,怀疑东瀛是不是有人潜入了。” “如果这样,那些华人同胞们可能都解救不出来,顾南川、李正和军兵他们极有可能会被查出来甚至是全部清除。” “还有偷偷运过去的枪支和火药,那些将会被东瀛人收缴,然后再用我们的东西攻打我们自己的人。” “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 “还是你想让顾南川死,趁机攻占北方,统一天下。” 夏楚说的激动,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渡边惠子的身份;直至说完也没有发现自己口语的病句。 心思缜密的爵铭却及时捕捉到了,微眯双目、却并没有戳穿夏楚那随时可以戳破的谎言。 静静地凝视着夏楚的眼眸,爵铭眼底神色复杂,“在你眼里,我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人吗?” 夏楚抿唇摇头,“你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但你分不清主次。” “身为一个少帅,你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保护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意孤行。” 第1125章 我已经脏了 很脏很脏 知道夏楚说的对,可爵铭就是不忍心将她送到别的男人身边,而且还是个那么危险的男人。 攥着夏楚的手再次紧了紧,爵铭沉声解释道,“我会派人去东瀛支援顾南川,这边也会派人去包围制药厂,同时将陈水深的人给控制住。” “楚儿,我也想多攻破些东瀛的联络站,我可不想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身为一个女人,你是需要被保护的对象,而不是保护别人的人。” 被爵铭的固执给气到了,夏楚气到咬牙切齿。 也顾不得他叫的是夏楚还是渡边惠子,厉声质问道,“如果被东瀛士兵发现了怎么办?” “现在,顾南川在东瀛准备好了一切,就等这边通知他动手了。” “若是在这个时机,你派人潜入了东瀛。” “且不说短时间内你能潜入多少人,就单单只是被东瀛的士兵发现了怎么办?” “那些华人同胞怎么办?被抓去做慰安妇的那些小女孩怎么办?被抓去做实验的老弱妇孺又要怎么办?还有夏启年他们要怎么办?” “你为了一个女人,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这完全不像你的做事风格。” 说到这里,夏楚踱步走近爵铭,认真凝视着他痛苦不堪的双眼,唇角噙着淡淡的嘲讽,“当时,你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夏楚被爵镇南抓走了吗?” “那个时候的夏楚是真夏楚,而我只是和她长得像的女人而已,为什么当时对夏楚那么狠心,却对我这个替身这么上心?” 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可夏楚却依旧用渡边惠子的身份说着决绝的话,不断戳着爵铭的心窝子。 想到那些被抓去做慰安妇的小女孩,夏楚眼眶一红。 抬手抓住爵铭胸口的衣襟,唇边噙着自嘲的笑,“爵铭,听说你最爱干净了,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那你知道吗?我已经脏了,很脏很脏……” “你说原先的我性格软弱,见到生人就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么强大吗?” 见爵铭的瞳孔剧烈地颤抖着,夏楚扬起唇畔,给他最后一击,“因为我被抓去过慰安所!”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进去过,知道那里的手段,且亲身体会过,所以我……” “不要说了,”捂住夏楚的嘴,爵铭被这个消息打击到溃不成军,心脏隐隐作痛。 不知夏楚说的是真是假,但他宁愿这是她为了让自己放弃她所说的谎言。 至少,那样她没受过那份罪。 微微俯身,将脑袋磕在夏楚的颈窝间,爵铭深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颤抖着喉咙叮嘱道,“在藤井野治身边要保护好自己,如果有危险了尽快逃开,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比你的命更重要。” “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我会假装死亡,不会派人去制药厂保护你,更不会试图去找你,如果你不方便就安生地呆在他身边不要再出来了。” “有什么事情,尽快通知我……” 缓缓起身,从口袋中掏出他亲自定制的那个项链,重重地放在夏楚的掌心中。 看着熟悉的项链,往日甜蜜的场景刹时出现在眼前,夏楚眼眶一热,泪如泉涌。 眨巴了下眼睛,擦干泪水。 将项链直接塞到了爵铭胸口的口袋中,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我不是夏楚,不会要她的东西。” 轻咬下唇,转身走到门口,伸手打开房门想要离开,手腕再次被爵铭给攥住了。 “我送你,”拿起墙上挂着的帽子戴在头上,爵铭揽起夏楚的肩膀朝外走去。 怕夏楚拒绝自己相送,在她开口前及时说道,“放心,只送到城门口。” “我答应你所有的要求,只想留下这短暂的二十分钟,不要拒绝我……” 最终,夏楚反驳的话还是梗到了喉咙里。 由孙宾开道,两人畅通无阻走到楼下的轿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辆缓缓启动,速度极慢,就连街道上来回拉客的黄包车都比汽车快。 夏楚知道,孙宾是想故意制造两人相处的时间。 可两个人的心渐行渐远,在一起的时间长又有什么用呢?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至车辆停下的时候,夏楚打开车门想要下车,人却瞬间被拉到了温暖的怀抱中。 伸手正要反抗,耳边传来爵铭略带祈求的声音,“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夏楚睫毛轻颤,语气沉着,“抱一会儿又有什么用,我是渡边惠子,而你是爵铭……” 一句话,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爵铭指尖轻颤,掌心轻揉着夏楚的后脑勺。 他没有说话,看似很平静,心中却已经波涛汹涌,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将夏楚永远留在身边…… 手铐? 不行,夏楚会开锁! 绳子? 不行,夏楚会将绳子磨断! 让人二十四小时盯着? 不行,夏楚现在武力值爆棚,简单的军兵制止不了她! 铁链? 对,铁链可以!不能被撬开、刀切不断的铁链…… 对不起楚儿! 原谅我的粗暴,我只是太爱你了…… 第1126章 嘴上说一套 背地里做一套 “再抱一会儿……” 接下来的时间,夏楚听到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微抿红唇,狠心将爵铭推开。 静看着他英俊的面庞,夏楚张了张口想说些祝福的话,可喉咙像是黏在了一起似的,所有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最终,夏楚一言不发地下车,快步走到早就等在城门口的黄包车。 爵铭透过车窗看着黄包车渐渐远去,想到夏楚今日所说的话,喉咙一阵发紧。 深知那些话真假掺半,可他还是心痛到难以呼吸。 顾南川没有死,两人日日夜夜在一起。 伤心绝望的时候是顾南川陪在她身边。 遍体鳞伤的时候是顾南川陪在她身边。 就连攻打东瀛的计划也将他给排除在外,三人之间,好像他才是多余的那个人。 想到这些,爵铭双拳不自觉紧握在一起。 自从和肖筱那夜后,他每日都活在悔恨与自责当中,就连梦中夏楚都在怨恨他。 现在她回来了,可他感觉……两人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 黄包车上,夏楚脑袋磕在椅背上,强忍着回头去看爵铭的冲动,泪水不断从眼角滴落下来。 相见不如不见,早知道是这种结果,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来平城的。 想到肖筱肚子里的孩子,夏楚猛然睁眼,眸底闪着一抹难言的憎恨与不甘。 肖筱! 看在你是个孕妇的份上,我先放过你;等你孩子生下来,我一定会再来找你报仇…… 到达制药厂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夏楚轻车熟路地翻墙走入自己的房间,将外套脱掉走向衣柜处。 就在这时,从口袋里掉出了一条银色项链,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夏楚脚步微顿,低头看向那条熟悉的项链,晶亮的眸中瞬间涌满了泪水。 俯身捡起项链、看着上面的‘楚铭’两个字,和爵铭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赫然出现在眼前,夏楚心底更是伤心。 两人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还将项链给她干什么?留下来做纪念吗? 可留着这种纪念物还不如没有,省的每天看着烦心。 将项链随意塞到口袋里,夏楚换上睡衣上床睡觉。 不出意外,一夜无眠,直至天色渐渐亮起夏楚才缓缓进入了梦乡。 当藤井野治走进房内的时候,夏楚窝在被子里睡得正熟。 轻手轻脚走到床侧坐下,藤井野治抬手摩挲着夏楚瓷白细腻的脸蛋儿,幻想着两人成婚后的情景,绯色的薄唇勾起暧昧不明的浅笑。 指腹轻捏着夏楚的脸蛋儿,藤井野治的语气尽是宠溺,“楚儿,起来吃饭了,吃完饭再继续睡。” “……” 回答他的,是夏楚均匀的呼吸声。 藤井野治轻笑一声,再次叫道,“快起来吃饭了,小懒猪。” 朦胧间,夏楚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睁开惺忪的睡眼,模模糊糊见到了爵铭的身影。 想到梦中的情景,夏楚委屈地瘪了瘪嘴,抬手覆在爵铭英俊的面庞上一言不发,眼泪却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见夏楚一醒来就用这么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藤井野治懵怔了一瞬。 张口刚想问怎么了,话还未说出来、她就开始委屈地哭了起来,藤井野治剑眉紧皱,手掌放在夏楚的额头上,“不热啊?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嗯,”点了点头,夏楚一脸委屈,“我梦到你的孩子出生了,肖……” “治君,早餐摆放好了,可以吃饭了。” 骤然而起的声音打断了夏楚的话,‘治君’两个字像是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了夏楚脑袋上。 忙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藤井野治而不是爵铭。 夏楚懊恼皱眉,靠,差点儿说漏嘴了。 都怪爵铭,昨天她就不该去见他的…… “好,”藤井野治沉沉应声,扭头看向夏楚,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呃,”扶着枕头起身坐起,夏楚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着嗓音瞎掰道,“我梦到你和别的女人成婚了,还生了个孩子,还要娶她为王妃贬我去冷宫,我心里伤心,在梦里不断地骂你、打你、踹你。” 最后一句话夏楚说的咬牙切齿,像是真有那回事儿似的。 “呵呵,”被夏楚这些话给逗乐了,藤井野治低笑一声,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中沉声安慰道,“你这脑袋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了以后只会娶你一个人,就一定会只娶你一人的,哪会和其他女人生孩子。” “切,”夏楚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显然不相信藤井野治的这些话。 垂眸看着自己被紧握的手,心底一阵厌恶、却又不能以甩开,咬了咬下唇,神色恹恹道,“男人,都是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做一套。” “没成婚之前,说的话比唱的还好听,什么事情都答应的很好,山盟海誓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可成婚之后呢,当女人是累赘,恨不得一脚踹上天。” 越说越伤心,想起爵铭和肖筱的事情,夏楚脸色一黑,甩开藤井野治的手翻身再次躺在床上,被子往上一拉把整个人闷在被子底下,闷声闷气道,“你去吃饭吧,我不想吃了。” 气都气饱了,能吃得下去饭才怪呢! 第1127章 给我解开扣子 见夏楚梦中出现了自己,藤井野治心情颇好。 再加上她因为梦中自己和别人成婚而生气,藤井野治心情更好了几分。 看着她将自己闷在被子里独自生闷气,藤井野治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呵呵,”将被子拉开,抓起夏楚的手一用力、轻而易举便把她拉坐了起来。 把她的双脚捞到自己的腿上,俯身拿起拖鞋亲自给她穿上,轻声安慰道,“我听别人说,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你不要因为一个不可能发生的梦不开心了。” 看着藤井野治为自己穿鞋子的背影,夏楚眼底神色复杂,有气无力道,“谁说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昨晚她做的梦就是真实的。 梦到爵铭娶了肖筱,他们的孩子也生了下来。 她去找肖筱报仇的时候,爵铭还挡在肖筱面前对她疾言厉色道,‘这是我孩子的娘,我不准任何人伤害她。’ 这个梦简直不能更气人,真想一脚把肖筱的肚子给踹没。 可是她不能…… 冤有头债有主,肖筱做错的事儿、她不能拿孩子来撒气。 越想那个梦越不开心,夏楚翻身再次趴在床上,闷声道,“昨晚做了一整夜的噩梦,搞得我现在很没精神,不想吃饭了,我要继续睡觉。” “睡也要吃完饭再睡,”给夏楚穿好鞋子,藤井野治再次将她拉起来,不等她拒绝便起身朝外走去, 想到什么,侧目看向夏楚、眼中透着一股难言的暧昧,“等下我陪你睡吧。” “原先在东瀛的时候每天都在忙,都没时间好好陪你,正好这几日没事儿做,可以好好陪你了。” 此话一出,夏楚震惊地瞠目结舌。 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又抬眼看向藤井野治。 忙将手抽出抱住自己的胸口,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不不行,说好的要在成婚后才可以……” 果然,饱暖思淫//欲,一没事儿干藤井野治就开始往黄色的方面想。 看着夏楚双手抱胸、一脸警惕看着自己的样子,藤井野治眉毛一挑,戏谑道,“想什么呢?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 “呃,”夏楚顿时一噎。 好吧,是她想多了。 缓缓放下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委婉地拒绝道,“不用了,我一个人习惯了,旁边有个人不舒服!” 藤井野治不满地皱眉,“可我们回东瀛后就要成婚了,早晚也是要习惯的。” 说着不等夏楚拒绝就拉着她的手走到餐桌旁,拿起筷子放在她手中,不容置喙道,“赶快吃饭,吃完饭去补眠。” “……” 看着满桌的饭菜,夏楚顿时没有了食欲。 咬了咬唇,慢吞吞地接起筷子,慢吞吞的吃饭,脑子里想着等下怎么拒绝和藤井野治一起睡觉。 直接拒绝的话,在这个节骨眼上怕藤井野治会多想。 委婉地拒绝? 可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照理说,她和藤井野治是情侣关系,即便是心中再恶心厌恶,表面上也应该表现出柔情似水、难舍难分的样子…… 一整个吃饭期间,夏楚都在思考着怎么拒绝藤井野治。 直至将碗筷放下的时候,夏楚轻咳一声,语重心长道,“你现在不应该布置一下怎么和爵镇南打仗么?怎么这么闲?” 藤井野治指尖一顿,扭头对上夏楚疑惑的眼睛,暗自思考片刻,最终还是说了实话,“爵铭死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我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等什么时候爵铭死亡的消息传出来了,爵镇南一定会率先控制住新军政府,军政府内有异心的人也会蠢蠢欲动,到时候平城就会乱作一团。” “我们等那个时候再动手,轻而易举就能消灭爵镇南的一部分兵力。” “哦…。。”夏楚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那这样的话你去布局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不急,”将碗筷放好,藤井野治俯身将夏楚拦腰抱起朝着卧室内走去,“先陪你睡觉。” 夏楚心下一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不……不用了,我自己……” “楚儿,”打断夏楚的话,藤井野治目光深沉了几分,“七个月了,一开始你排斥我也就算了,现在已经过去七个月了,你为什么还这么排斥我?” 看着夏楚愣愣的表情,藤井野治眼神暗了一暗。 踱步到床侧俯身将她放下来,双手撑在夏楚两侧,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用命令的语气道,“给我解开扣子……” 第1128章 藤井野治绷不住了 “解……解扣子……”夏楚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喉咙,话都说不利索了,“不是说只睡觉么,为……为什么要解扣子……。” 看着夏楚呆愣的表情,藤井野治眉目一挑,唇角勾着耐人寻味的笑。 拿起夏楚的手放在自己马甲的纽扣上,微哑的嗓音沉入暮鼓,“不解扣子难道要穿着衣服睡觉?” 呃…… 话是这么说,但是…… “穿着衣服睡也可以,等下省的穿了。” 夏楚说着抽回自己的手,摁着床偷偷往后挪动着,试图逃开藤井野治的禁锢。 可刚动了一下,肩膀就被藤井野治强而有力的手给摁住了,夏楚顿时恼了,“你干什么?” 夏楚不发火还好,她这么一发火将藤井野治的火气也给勾了出来。 剑眉紧皱,温润的脸陡然一寒,“睡觉啊,你说干什么?” 紧盯着夏楚的眼睛,抬手放在马甲的扣子上一粒粒解开,一直被强压着的怒火顷刻间全部爆发出来。 原先和爵铭在一起的时候日日同塌而眠;和顾南川在一起的时候也都在一个床上睡觉。 可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要遵循男女大防、保持两人的界限。 越想越恼怒,藤井野将马甲的纽扣解开后,用力拉扯开脖子上的领带,舌尖抵着后槽牙,连解扣子的动作都懒得再做了,拉住衬衣领子用力一扯,随着撕拉一声、盘扣噼里啪啦掉落了下来,其中一粒还砸在了夏楚脸上。 被藤井野治突然的粗暴吓了一跳,夏楚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委屈地磕磕巴巴道,“你别这么暴戾,看起来像是要打我一样。” 心底却不断吐着脏话。 果然,男人的话都不可信。 这还没上床呢都等待不及了,那上了一张床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呢。 一句‘暴戾’将藤井野治心中的怒火给瞬间消灭,藤井野治轻笑一声,指腹放在夏楚娇嫩的脸蛋儿上摩挲着她滑嫩嫩的肌肤,轻声抚藉道,“放心,答应你成婚前不碰你的,我说到做到。” “呼……”夏楚放松地长吁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刚才藤井野治那势在必得的眼神,着实是吓坏她了。 就在夏楚提着的心落回到心间时,藤井野治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我们的关系也该再进一步了。” 夏楚心下一惊,双眼顿时睁大,呐呐问道,“什……什么意思?” 看着夏楚茫然的小表情,藤井野治勾唇一笑,指腹摁在她殷红的唇瓣上轻轻摩挲了两下,其中意思不要更明显,他想要亲她。 见夏楚的眼睛瞪得更大,藤井野治喉结滚动,微微俯身,朝着她的红唇凑了上去。 眼看着藤井野治的脸越来越近,夏楚心底纠结万分。 推开? 还是不推开? 推开会不会将他给惹恼了?毕竟藤井野治骨子里也是个很暴戾的人,就从刚才撕扯扣子的动作中就能看得出来。 可若是不推开,她就要贡献出自己的嘴巴了。 一想到和藤井野治接吻,夏楚就反感到想吐…… 就在夏楚心底天人交战时,藤井野治的嘴巴缓缓凑了上来,距离自己十公分,到五公分,再到三公分…… 夏楚正想推开,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一个浑厚的男声传来,“治君,陈局长来了。” 藤井野治微顿了一瞬,看着夏楚近在咫尺的红唇,不死心地再次凑近。 可就在四唇相碰的瞬间,夏楚急忙扭头躲开了。 主动抱起藤井野治的脖子,抬头凑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后在他愣神之际急忙翻身躲开了他的禁锢蹿到被子底下,语气满是羞愤,“你快去忙吧,我自己睡就可以了。” 摸了摸被亲的脸,藤井野治唇角上扬。 虽然只是脸蛋儿,但好歹是她主动亲上来的,起身站起,整理了下已经坏了的衬衫,叮嘱道,“那你好好睡,等忙完我再来找你。” 直至被子里传出一声“嗯,”藤井野治转身离开。 听到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夏楚猛地拉开被子,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小声问候着藤井野治的祖宗十八代。 缓缓起身下床,踮着脚尖一步步走到房门口,耳朵贴紧房门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 “我派人将梁医生的家人给抓了起来威胁,梁医生才将爵铭的真实情况说了出来。” “他说,爵铭在中枪当日就已经死了,只是孙宾为了防止平城内乱才一直隐瞒他死去的消息,更怕爵镇南和其他有异心的人瓜分政权,才会对外宣称爵铭只是受伤了而已。” 藤井野治眉目一沉,声音沉静、语气沉着,“即便是这样,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还是要将我们的医生安排进去,非常时机,我们只能相信自己人。” “嗯,”陈水深沉沉点头,“你说的对,这个时候还是严谨些比较好。” “你放心,今晚我就将那名医生安排进去……” 紧接着,两人大体说了一些爵铭死后的计划,夏楚静静地听着,想着到晚上让梁伯电话给爵铭,让他提前有个准备。 两人林林总总谈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直至陈水深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我们电话联系。” 夏楚眸色暗了一暗,忙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钻进被子里佯装睡觉,心底却在担心藤井野治会继续刚才的事情。 第1129章 没法出去通风报信了 “吱吖……” 随着开门声响起,藤井野治走了进来。 看着夏楚侧躺着的背影,藤井野治眉毛一挑,轻阖上房门、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 头往里探去,见夏楚已经睡熟了,想到离开前那个温润的啄吻,藤井野治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浅笑。 不想打扰夏楚睡觉,小心翼翼地将马甲和领带扔在一旁的沙发上,蹑手蹑脚的翻身上床,将夏楚整个人捞进怀里,同时将她翻身正对着自己。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这么抱着她睡觉,藤井野治心底一阵激动,浑身渐渐涌出一股邪火。 近距离看着夏楚这张娇嫩的小脸,藤井野治喉结上下一滚,伸手拂开贴在她脸上的一缕碎发,微微俯身、想要给她一个啄吻。 本就在装睡的夏楚,突然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吓得心下一慌,忙迷迷糊糊地睁眼。 看着近在咫尺地一张大脸,迅速伸手在他的脸上用力拍了一巴掌,恶声恶气道,“唔,你干什么,都快困死了不要打扰我。” 话音一落,不等藤井野治反应,夏楚猛然翻身抱起被子呼呼大睡,心底不断暗骂藤井野治的各种脏话。 藤井野治难以置信地摸着被打的脸,看着夏楚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脸色黑沉、眼神阴晦。 正想伸手将夏楚再次捞到怀里来,可就在手掌触碰到她的双肩时,夏楚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唔,藤井野治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敢娶别人试试?” 藤井野治双手微顿,心中的愠怒瞬间被熨平。 轻手从后面将夏楚抱在怀里,轻声抚藉道,“放心,除了你没有别人。” 感受到藤井野治不会再动自己了,夏楚暗自松了口长气。 不行! 不能再这么和藤井野治在一起了。 得尽快实施计划,不然今天的事情肯定会再次发生的。 虽然眼睛很困,但夏楚的身体精神抖擞,生怕藤井野治会对自己动手动脚,全程闭眼暗自计划着对抗东瀛士兵的计划。 哪怕是耳边传来藤井野治均匀的呼吸声,夏楚依旧不敢睡觉。 本以为藤井野治只是突发奇想搂着自己睡觉而已,没想到晚饭后藤井野治依旧赖在房间不走。 夏楚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睡衣、紧张地攥了攥双手,开启了赶人模式,“我要睡了,你回房吧!” 看着夏楚警惕的小眼神,藤井野治唇角上扬,“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们两个是应该再进一步了。” “什……什么意思?”夏楚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紧张地心脏都快要蹦到嗓子眼了。 他不会是今晚也想在这里睡觉吧? 果然,夏楚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藤井野治清磁的声音传来,“从今以后,我和你一起睡,让你提前适应一下我,以免成婚后你还对我这么排斥。” “不……不用了,”夏楚紧张地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抓着睡衣的手再次紧了紧,眼神不自然地四处乱瞟,“我自己心里提前做准备就可以了,现在突然一起睡我不习惯。” 可对于一起睡的事情藤井野治已经想了一天了,不再征询夏楚的意见,转身走出房间命令道,“将我的衣服收拾一下拿到这个房间来。” “是,治君!” 外面传来仆人恭敬的声音,随后便是一阵离开的脚步声,夏楚惊讶地目瞪口呆。 看着藤井野治转身再次走了进来,紧张地吞咽了下喉咙,“你认真的?” “嗯,”藤井野治点了点头,踱步到夏楚面前,眼神坚定如铁,“原先你没有答应我的求婚,所以我不逼迫你。” “可现在我们都快要成婚了,睡在一起很正常。” 其实,以往没有逼迫夏楚一起睡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一直怀疑夏楚是在装失忆,生怕她半夜会偷偷拿枪将自己给打死,所以才会和她分房睡。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夏楚是真的失忆了。 既然她不会对自己不利,那两人就完全没有必要再分房睡了。 想到此,藤井野治抬手乱了乱夏楚的头发,推着她走到浴室内,俯身凑在她的耳边叮嘱道,“好好洗!” 夏楚整个人还处在懵逼状态,浴室的门就被关上了。 懵怔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夏楚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今夜她原本还打算去找梁伯的,可藤井野治也在这个房间里,她还怎么出去? 不止是今天,以后的每一天她都没法出去通风报信了…… 第1130章 一切都要慢慢来 单单洗澡,夏楚就在浴室里磨蹭了一个小时。 知道藤井野治不会动自己,但是怕他意趣上头突然亲自己啊…… 长叹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夏楚狠咬了咬下唇,一鼓作气、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此时,藤井野治正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开门声、抬眸望去。 只见一身纯白色睡袍松松垮垮地挂在夏楚削弱的双肩上,腰间系带系的极紧,由此可见她有多紧张,同时也将她的身材曲线展示地淋漓尽致。 藤井野治挑了挑眉梢,戏谑道,“终于肯出来了,我以为你要在里面呆上一夜呢。” 夏楚紧张地拢了下睡袍,不死心地想要再争取一下,“那个,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到东瀛再同房吧,现在突然一起睡有些不习惯。” “……” 回答她的,是藤井野治深沉的目光与唇角那抹暧昧的邪笑。 夏楚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喉咙,退一步道,“不行的话,你睡沙发、我睡床上?” “……” 见藤井野治依旧沉默不语,夏楚咬牙再退一步道,“或许我睡沙发、你睡床也可以?” 静看着夏楚一步步妥协,藤井野治好笑地勾了勾唇角。 将报纸叠放在桌子上,慢条斯理地走到衣柜处、拿出一身浅灰色睡衣径直走到夏楚身边,抬手摸了摸她已经干透了的头发,意有所指道,“楚儿,你在害怕什么?” “我说过不会碰你的,你不相信我吗?” 我信你个鬼…… 夏楚心中暗骂、面上却表现的极为纠结,“也不是,只是……” “那就是了,”打断夏楚的话,藤井野治抬脚朝着浴室内走去,边走边说道,“既然相信我就不要害怕!” 随着房门‘砰’地关上,藤井野治悠悠然地声音再次传来,“乖乖去床上等我!” “……” 这话中隐含的歧义太大,夏楚脸色瞬间黑沉到了极点。 扭头看了眼宽大的床,烦闷地走到衣柜处拿出一床被子铺在床上,争取和藤井野治同床不同被。 随后便爬上床静静躺着,心底担忧到了极点。 也就十分钟左右,听到浴室的房门打开,夏楚迅速闭眼装睡。 当藤井野治看到床上的两张被褥时,擦头发的手微顿了一下,随即勾唇一笑,不缓不慢地走到床侧坐下。 静看着夏楚的睡颜,身体纹丝不动、呼吸均匀平缓、若不是双手的青筋暴起,连他都有些相信她已经睡熟了。 轻笑一声,藤井野治关掉台灯、掀开被子蹿进了被窝里。 感受到身旁的床垫下陷,夏楚身体僵硬地像一块坚硬的石头,紧张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就连胳膊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心底不断祈求着,‘睡觉、睡觉、快睡觉……’ 察觉床垫的下陷离自己愈来愈近,夏楚心脏也‘砰砰砰砰’乱跳,有种即将突破胸膛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玉扳指触碰到了她的脸颊,夏楚不由自己打了个寒颤。 耳边传来藤井野治略带沙哑的声音,“眼球动的太厉害、身体也绷的太紧,下次再装睡的话要学着控制一下。” 进去洗澡也才十分钟而已,夏楚本就没有信心能逃掉藤井野治的眼睛。 微微睁眼,对上藤井野治深谙的眼眸,紧张地磕磕巴巴道,“干……干嘛这样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呵呵,”藤井野治低笑一声,单手撑着脑袋、透着月光静静凝视着夏楚娇羞的脸蛋,似是在观赏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藤井野治越不说话夏楚就越紧张,往里侧微挪动了一下尽量离藤井野治远一些,试探地问道,“能睡觉了吗?” 怕藤井野治不同意,又特意加了一句,“我困了!” 藤井野治再次低笑一声,敛眉轻问,“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现在又困了?” “……”夏楚此时都想骂娘了,他是睡到中午十二点,而她全程紧绷着神经一分一秒都没有睡着好吧。 可心中再厌恶反感,夏楚依旧温言温语道,“对啊,中午没睡够。” 知道这是夏楚逃开自己的借口,藤井野治却不打算拆穿她。 “好,”点了点头,翻身平躺在自己的被褥里,沉沉说了句,“晚安!” 没想到藤井野治这么容易就放过了自己,夏楚微愣了一瞬,呐呐道,“晚……晚安……” 转身背对着藤井野治紧张地拉了拉被子,确保除了头其他部位都被裹得严严实实地,总觉得藤井野治心里憋着什么坏。 静看着夏楚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藤井野治悠然一笑。 将双手枕在脑后,静看着房顶上的吊灯,眼底潋滟着兴奋的暗芒。 第一天和夏楚同床共枕、他不能操之过急,否则明日夏楚肯定会将他给赶走的,一切都要慢慢来…… 第1131章 即将动手 不出意外,夏楚又是一夜未眠。 每当藤井野治动一下,她的整个身体就会不由自己地立马绷紧起来。 其实她今晚是真的困了。 昨晚一夜未眠、白天又没有睡着,所以一到晚上就上下眼皮打架。 可由于藤井野治睡在身边,即便是困到睁不开眼,身体也精神到不行。 直至后半夜实在顶不住了,浅浅入睡时就会被藤井野治一个翻身的动作给吓醒,哪怕是藤井野治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或是替她盖了盖被子,她都能立马醒来。 所以当次日早晨两人起床时,夏楚眼睛下方淡出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瞅着夏楚疲惫的脸色,藤井野治剑眉微颦,“和我一起睡觉就这么不舒服?” 知道她一夜没睡好,可没想到她竟然睡的这么差。 瞧那无精打采的模样,活脱脱像是两夜没睡觉一样。 “啊?”夏楚错愕了一瞬,毫不犹豫点头,“对,一个人睡习惯了,突然多一个人怎么也睡不着。” 起身爬下床,迷迷糊糊地走到浴室内洗漱。 等再次出来时藤井野治已经穿好了衣服,看着夏楚神色恹恹的模样,语气略带不满,“吃完饭再睡会儿吧,等下我出去一趟。” “好,”听到藤井野治要出去,夏楚立马精神了。 忙转身走出卧室,快速走到餐桌前低头酣吃了起来,等藤井野洗漱完走出来的时候,夏楚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我吃饱了,去睡觉了……” 话音一落,不等藤井野治回话便蹿进了卧室,直接爬上床蒙上被子呼呼大睡了起来。 知道藤井野治不会再来了,夏楚几乎一秒入睡,且这一觉睡的极香,直至下午两点才醒来。 起身走出卧室,见藤井野治还没有回来,夏楚吃了饭后又继续爬上床睡觉。 虽然此时已经不困了,但怕藤井野治晚上和她一起睡后她依旧睡不着,所以打算提前补下眠。 不过显然这次夏楚是多虑了。 当天夜里,藤井野治从浴室走出来后静静地看了夏楚一眼,踱步到床边,一言不发地拿起被子和枕头走到了一侧的沙发上,翻身躺了下去。 怔怔地看了藤井野治的侧脸,夏楚有些难以置信。 他今天是吃错药了么?怎么主动去沙发上睡了! 由于夏楚的目光太过强烈,藤井野治很难忽视下去。 扭头对上她瞪大的双眼,眉目一挑,语调微扬,“怎么?想过来陪我睡?” “没……没有,”摇了摇头,夏楚平躺在床上,盯着房顶的琉璃吊灯疑惑地眨巴了眨巴眼睛,完全不知道藤井野治怎么突然想通不逼迫自己了。 不过无论什么原因,对她来说这都是一件好事儿! 只是…… 这一夜,夏楚依旧是一夜无眠。 不是怕藤井野治偷偷爬上床,毕竟他自己主动睡沙发就干不出再上床的事儿来,而是白天睡多了,所以现在她毫无困意…… 连续七日,藤井野治都睡在沙发上,而夏楚也无法去找梁伯传递消息。 直至第八日的中午,夏楚和藤井野治两人端坐在沙发上,一人看书、一人看报纸,若是除去夏楚心中的恨意,单从表面上看、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和谐的味道。 我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治君,陈局长来了!” 将报纸放在桌子上,藤井野治揉了揉夏楚的发顶,语气柔和,“我出去一下。” “好,”点了点头,夏楚眼看着藤井野治起身离开,直至房门阖上、忙将书放下跟着走到门后,贴耳倾听着两人的谈话。 客厅内。 见藤井野治来了,陈水深忙上前迎接,脸上带着不同以往的急切,“治君,这两日军政府内都快乱套了。” “爵铭去世的消息放出后、爵镇南就包围了新军政府,想要剔除效忠爵铭的军兵和………” “陈局长,”打断陈水深的话,藤井野治警惕地看了眼门外,指了指不远处的书房,“我们去书房谈。” 话音一落,转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好,”点了点头,陈水深紧跟着藤井野治的脚步走入了书房内,阖上房门后开始密谋着动手的计划。 趴在门后的夏楚听着外面没有了声音,偷偷打开房门的一角、目光落在紧闭的书房门上,眉头微蹙,一脸焦急。 看来……藤井野治马上就要动手了…… (作者有话说:快死了快死了,藤井野治这月就会死了!总感觉大结局在即,但又觉得还有好多……) 第1132章 以退为进 在房内纠结了十几分钟,夏楚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了眼门口站着的两个男人,一个是跟着陈水深过来的司机,一个是一直伺候藤井野治的东瀛人。 夏楚眼眸一转,轻声安排道,“去泡两杯咖啡。” “是,夏小姐,”男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等再次回来的时候,夏楚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桌子上的插花。 看到男人端着咖啡走了进来,忙将花瓶放好起身朝男人走去,“我送进去吧!” “这……”看了眼手中的咖啡,男人有些踌躇。 深知夏楚的真实身份、现在陈局长正和治君密谋动手的计划,她这个时候进去的话,万一她有异心对治君极其不利! 看着男人皱眉不安的神色,夏楚脸色一变,“怎么?我不能进去吗?” “不,不是,”男人摇了摇头,心底经过一阵天人交战后,还是将托盘递给了夏楚,却并不放心她一个人去,紧跟在她的身后一同走向书房。 当夏楚即将走到书房门口时,男人急忙打断她的脚步,“夏小姐请稍等。” 快走两步率先到达书房门口,抬手敲了敲房门提醒道,“治君,夏小姐来了。” 见男人这般小心谨慎,夏楚心中气急,恨不得直接甩他两巴掌。 心底怒火丛生、面上的不满也毫不掩饰。 “进来!” 随着藤井野治清磁的声音传了出来,男人推开房门对着夏楚朝里伸手,“夏小姐请进。” 看着男人恭敬有礼的样子,夏楚眼底掠过一道愠怒,将手中的托盘往前一递,平淡的语气尽是不满,“你送进去吧。” 男人看着托盘错愕了一瞬,完全搞不懂夏楚这是要闹哪样? 刚才不还主动往里送咖啡么,怎么现在突然又不进去了;扭头看向房内的藤井野治寻求他的意见。 藤井野治也看出了夏楚的恼火,深知她这是生气了,低笑一声对着她摆了摆手,“过来!” 夏楚却摇头后退一步,语气坚定如铁,“不去。” 她进去是想去打探消息的,又不是单单只送个咖啡而已;既然他们这么防着她,她也没有必要再讨好他们了。 况且…… 以退为进,她想再争取一下。 将手中的托盘再次往男人身前递了递,夏楚竭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给你。” 男人吓得后退一步,一脸难堪,“夏小姐,治君让您进去呢。” 心中却暗自腹诽,这个夏小姐太不懂事了,他为什么会这么防着她她自己不清楚吗?竟然还闹上了脾气…… 见夏楚真的生气了,藤井野治食指腹转动着拇指的玉扳指,薄唇轻启,重复道,“快送过来,我刚好有点儿渴了。” 抬眸对上了藤井野治幽深的眼眸,夏楚咬了咬下唇踱步走入房内,径直走到藤井野治身边,一言不发地将咖啡摆放在两人面前,转身准确离开。 看着夏楚气鼓鼓的表情,藤井野治及时抓住她的手腕,眼底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笑,明知故问道,“生气了?” 夏楚面无表情地回应,“没有!” “呵呵,”第一次见夏楚这么对自己发脾气,藤井野治好笑地勾了勾唇,稍一用力将夏楚拉到了沙发上,对着门口的男人抬了抬下颚,“出去吧!” 其中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怕夏楚听到任何机密信息。 明白了藤井野治的意思,男人恭敬点头,“是,治君。” 看着房门被关上,陈水深面露不满,语气略有些激动,“治君,她可是夏楚,是爵铭……” “那是以前,”打断陈水深的话,藤井野治眼神坚定,“现在她是我的女人,以后也会是我的王妃,更何况她已经失忆了,杀掉爵铭足以表明了她的衷心……” “话虽这样说,可现在非常时期还是要小心的好,”陈水深依旧不满夏楚呆在书房里。 在他眼里,夏楚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平常呆在治君身边他都害怕她偷偷地藏在哪里偷听两人的讲话。 以前从没出现过以为治君是在防她,没想到在这么重要的节骨眼上、治君竟然会将她留在身边。 听到两人的对话,夏楚心底暗骂陈水深的祖宗十八代,面上却一脸委屈,“那个……我还是出去吧。” 起身想要离开,手腕却被藤井野治再次抓住了。 “留下!” 藤井野治的脾气也上来了,什么时候他说话轮到别人质疑了。 更何况,夏楚刚才被一个下人怀疑过,现在又被陈水深这么怀疑,按照她的性格如果自己不立即摆明立场,估计她又要生气个好几周,说不定小脾气一上来、回到东瀛就不打算成婚了呢。 见藤井野治对自己这么维护,夏楚感动地眼眶一热。 微咬下唇,直接坐在了沙发上一把抱住藤井野治的脖子,同时凑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语气略带哽咽,“你知道么,任何人都可以不相信我,但我希望你是信任我的。”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在乎你……” 一句简单的甜言蜜语将藤井野治整颗心都给泡软了,抬手摁在夏楚的后脑勺上对着她光洁的额头深情一吻,只三个字表达出自己的心意,“我信你!” “嗯,”点了点头,夏楚将脑袋埋进了藤井野治的怀里,抱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善解人意道,“只要你信我就好,我知道你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谈,我身为一个女人不适合在这里,我先回房看书。” 本来就感觉夏楚受到了委屈,现在听她这么一说,藤井野治留下她的心更加坚定了几分。 抱着她肩膀的手同样一紧,语气坚决,“就在这陪我……” 抬眸看向对面的陈水深,用不容置疑的命令道,“继续说!” 看出了藤井野治的态度,陈水深摇头叹息。 本以为治君是一个心系国家的人,不曾想也会被一个女人给迷了眼。 扭头看了眼夏楚,即便是不放心,却还是将自己筹谋的计划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第1133章 无法传递消息 陈水深和藤井野治一直谈了两个小时,期间夏楚为了证明自己对两人的谈话内容毫不在意,起身去了趟厨房亲自切了些水果。 又拿了一本厚厚的书盘腿坐在藤井野治身边,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着手中的书,时不时地还会递给藤井野治一块水果,看起来怡然自得。 其实,夏楚对于藤井野治的具体行动内容毫不在意,因为她会在藤井野治动手的前一天让爵铭和顾南川率先动手。 而她呆在这里的原因只是想知道其他联络点的具体地址、和东瀛安插在军政府内的其他人。 只有拔掉这些人平城才会回归安宁,也让藤井野治没有撤退可言。 直至最后,夏楚看累了、听烦了,歪头倒在藤井野治的肩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看着夏楚熟睡的侧颜,藤井野治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蛋,眼底闪着一股精明的暗芒。 相信夏楚是真,但他还是有些担忧的,毕竟这件事儿太重要了,若是被她将消息给传了出去他们多年的筹谋将会功亏一篑。 为什么能毫无保留地在她面前说这些事情,因为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和夏楚了,哪怕是一分一秒也不会分开。 无论是白日还是夜晚两人时时在一起,她就算是有异心也没方法将消息传送出去。 直至中午十二点时陈水深才起身离开。 房门一开,夏楚顺势睁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嗓音带着刚睡醒的娇甜,“谈好了?可以吃饭了吧,我饿了!” “可以了,”乱了乱夏楚的头发,藤井野治牵起她的手走出了书房。 …… 接下来的两日,藤井野治几乎与夏楚形影不离。 一起看书,一起下棋,一起插花甚至是一起做任何事情;晚上依旧在一间卧室里睡觉,一个睡在床上、一个睡在沙发上。 凌晨一点,夏楚睁着大大的眼睛心底焦急的厉害。 直至此时她终于明白了藤井野治的用意,除了洗澡、洗漱的时间,两人就像是连体婴一般分割不开,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将消息传递出去。 还有三日藤井野治就要动手了,若是她再不通知爵铭和顾南川,那事情将不堪设想…… 越想越焦急,夏楚轻轻翻身观察着沙发上熟睡的藤井野治片刻,咬了咬牙,动作轻柔地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藤井野治面前蹲下身子,认真观察着他到底有没有睡熟。 如果这个时候有迷药就好了,直接将他给迷晕她就可以出去了。 就在这时,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对上夏楚疑惑的眼睛、藤井野治语气沉沉,“干什么?” “啊,”夏楚吓得惊叫一声,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看着藤井野治漆黑的双眸,像是藏匿在深夜的孤狼。 夏楚扶着地板起身,小声抱怨道,“吓死我了,说话不知道提前打个招呼吗?” 藤井野治起身坐起,凝视着蹲在地上的夏楚,眼底闪烁着不同以往的狠厉,“你不睡觉大半夜跑我这来干什么?” 难道是想杀了自己……? 知道藤井野治的疑心病很重,自己只要做的一丁点儿不对他就能联想出无数可能,所以这个时候不是随便一个理由能糊弄过去的。 夏楚咬了咬唇,支支吾吾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我有点儿害怕……” “还有三日就要打仗了,我们现在是在平城,周围全是华国的军兵,若是一个不小心我们两个交代在这里怎么办!” “都怪你,当时我就不应该去书房的,知道了你们的计划后害得我两日都没睡好,晚上做噩梦不说白天也休息不好,整颗心七上八下的……” 藤井野治早就知道夏楚这两日没睡好,以为她在捉摸其他事情,没想到是在担忧两人的安全。 藤井野治勾唇一笑,抬手捏了捏夏楚的小脸蛋,轻声安抚道,“不用怕,我们的计划周密,不会出现任何事情的。” “更何况,开战之时我们两个会提前撤退,就算有问题我们也提前离开了!” “啊???”夏楚惊诧地瞪大了双眼,“当时你和陈局长不是这么说的啊……” “你说会留下来与他们共进退,争取霸占平城的军政府。” “呵呵,”看着夏楚疑惑的小眼神,藤井野治灿然一笑,“傻瓜,我身为一国亲王、怎么能以身犯险。” “开战之时我们率先撤退,等成功之后再回来。” “若是经过我们周密的计划事情也败了的话,这样也不会威胁到我们的安全。” “原来是这样啊,”夏楚懵懵点头,心底却暗骂藤井野治卑鄙无耻。 竟然将那么多手下都舍弃在了这里,简直是禽兽不如! 只是…… 既然藤井野治晚上也这么提防着自己,那她就没有办法在晚上去传递消息了,只能另想办法…… 第1134章 将消息传出去 次日中午,夏楚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书,心底捉摸着怎么和梁伯取得联系。 还有两日三夜藤井野治就要行动了,若是她再不通知梁伯、让东瀛人率先动手的话,就会打爵铭个措手不及。 只要爵铭一出现、她自己假装失忆的事情就会暴露,藤井野治轻而易举就能联想到顾南川是她放走的,一定会联系东瀛加强警戒。 到时候,顾南川也会深陷泥潭,爷爷他们极有可能会被转移…… 想到这些,夏楚紧张地攥了攥手指。 侧目看了眼藤井野治,敛眉笑道,“给我用一下你的钢笔!” 藤井野治从胸前口袋中抽出钢笔递给夏楚,看着她眉眼抑制不住地笑,挑眉问道,“怎么了?” “感觉这本书里面的诗都很好,想摘录下来,”接过钢笔,夏楚起身跑到一旁的桌子前桌下,拿出本子低头抄写诗词。 看着夏楚静静的背影,藤井野治好奇地挑起眉尾。 起身踱步到夏楚身后、俯身看着她本子上那一行行娟秀的字体。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呵,”藤井野治忍不住低笑一声,眼中沁着细碎的流光,“楚儿,原来你喜欢这种情诗啊!” “啊,”夏楚忙捂住自己的本子,涨红着脸、满眼羞愤,“谁让你看的,起开!” “还害羞了?”藤井野治抬手轻揉着夏楚的发顶,戏谑道,“我也给你写一首情诗吧!” 其中说到‘情诗’两个字,藤井野治的语气悠扬,羞得夏楚脸色更加涨红了几分。 “不要,”将脸埋在臂弯内,夏楚委屈地瘪了瘪嘴,嗔怨道,“你出去,我不要和你呆在一个房间。” 听着夏楚又羞又恼的声音,藤井野治眼中的笑意加深。 食指撩起她耳侧的一缕长发,嗓音略带暧昧,“这有什么害羞的,你喜欢听我以后天天念给你听。” “不要,”摇了摇头,夏楚羞燥地皱眉,趾高气扬道,“我要吃苹果,切成苹果丁的那种,要你亲自切的。” 见藤井野治不动弹,夏楚伸脚盲踢了一下他的小腿,催促道,“快去啊,苹果丁、西瓜丁、梨子丁我都要吃,必须是你亲自切的,快去快去……” 知道夏楚是在有意支开自己,低头看了眼她书本上的情诗,藤井野治好笑地摇了摇头,俯身凑在她的耳侧亲了一口,宠溺道,“是夫人!” “啊,流氓,”夏楚羞恼地擦了擦耳朵。 怕藤井野治会再来一口,双手抱住耳朵将自己护的严严实实,“快去,不要切那么快!” 都将支开自己的意思表达的这么明显了,藤井野治再不离开自己都说不过去了,好笑地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听到房门打开又关上,夏楚猛地拿下手,警惕地看了眼房门,掀开本子的中间页以最快的速度将藤井野治行动的时间、以及所有联络站的地址都写上。 当时与梁伯和爵铭早就提前商议过,他们的行动日就是藤井野治行动日的前夜凌晨。 那个时间恰好东瀛的所有人都在养精蓄锐,一定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将重要的信息都写好后,夏楚将纸张叠成一块硬币大小,用牙齿咬了咬尽量让纸张薄一些。 从领口处将纸条放进了内衣内,又趴在桌子上抄写着情书。 直至耳边传来一个开门声,夏楚暗自松了口气,佯装没有听到继续认真抄录着。 藤井野治端着两盘水果轻手轻脚走到夏楚身后,看了眼她抄写的满满一大页情诗,突然明白了什么。 像夏楚这个年纪的女人,肯定喜欢浪漫而富有诗意的男人。 她一直排斥自己,是不是他太过古板了? 将水果放在桌子上,藤井野治拉起一张凳子坐在夏楚身边,拿起叉子叉起水果递到她的唇边,邀功道,“这些都是我亲自切的。” 夏楚忙将书本阖上,盖在了抄录的纸上,羞涩一笑,“谢谢!” 接过叉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为表达心中的感动,还插起一块苹果递到了藤井野治嘴边,言笑晏晏道,“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连日来,夏楚只要想做的事情都会颐指气使地说出了来,难得会用商量这个词语。 藤井野治眉目一挑,“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什么事儿?” 夏楚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敛眉试探道,“我下午想出去一趟。” 见藤井野治眉目一沉,忙继续说道,“我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最好不要外出,若是一不小心暴露了行踪、对我们的计划影响巨大。” “可连续好几日了,我每日在家里憋闷着都有些胸闷的感觉了。” “如果市内不行的话,我们在郊外走走也行啊!” 看着夏楚委屈巴巴的样子,藤井野治微叹口气,抬手将她的脑袋摁在怀里,声音满是歉意,“委屈你了!” “不委屈,”摇了摇头,夏楚抱住藤井野治的腰,微微垂眸,眼底闪烁着浓烈的恨意。 “只要计划能成功,只要我们能平安回到东瀛,一切都是值得的!” 最听不得夏楚说情话,藤井野治心脏软的一塌糊涂。 对他来说,现在别说是在郊区走走了,哪怕是去市区溜达一圈他也能答应,毕竟爵铭死后平城都乱成了一团,根本没人会注意他们、也没人会搜查他们…… 第1135章 目的达成 傍晚,夕阳西下、霞光满天。 夏楚和藤井野治从后门走出了制药厂,径直朝着郊外的田野间走去。 此时已是深秋,田野深处有一小片木槿花园,面积虽然仅有一百平左右、但足以让夏楚开心很久。 当两人刚从制药厂的后门离开后,原本蹲坐在地上等待拉活儿的黄包车车夫突然起身,与身边一个车夫对视了一眼,拉着黄包车到前面卖油饼的商贩摊上买了份饼,便拉着车朝着夏楚和藤井野治的方向走了几步。 直至到达一个树荫下,寻了个视线好的地方蹲坐在地上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 夏楚走到木槿树下,伸手掐下来一朵木槿花放在鼻尖深嗅了一下,一股淡淡的清香随着呼吸吸入了肺部,“唔,像是青草的清新味,很好闻!” 看着夏楚站在玫粉色的木槿树下,背着落日的余晖,金黄色的光线打在她的身上、将她衬托的朦胧了几分,只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美! 只是,那一身黑衣若是能换成色彩缤纷的和服,那就更美了! 想到夏楚身穿和服与自己成婚的样子,藤井野治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浅笑。 踱步到夏楚身边,抬手拿掉她头上的黑色大檐帽,清磁的语气自带熟稔的气息,“以后不要穿黑色衣服了,显得你太稳重老成了;还是艳色的好看些,明艳动人。” 夏楚不满地皱眉,嗔怨道,“这还没成婚呢就嫌我老了?等成婚后还不知道嫌我成什么样呢!” “既然这样,那你就找年纪小的吧……” 看看,又是这话! 只要自己说的话一不合心意,她就能直接蹦跳到这个话题上,藤井野治也是无奈了。 抬手顺了顺夏楚的头发,好脾气地解释道,“我都说了没有别人,你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看着藤井野治无可奈何的表情,夏楚心情颇好,继续作妖道,“呦,这是嫌我烦了?” “……” 总感觉夏楚今天没事儿找事儿,藤井野治剑眉微颦。 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语气不满,“上午不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心情不好了?” 夏楚委屈地瘪了瘪嘴,抬眸看向挂满晚霞的天空,闷声闷气道,“藤井野治,我突然发现和你在一起挺没意思的。” “在东瀛的时候,顶多只是和你去看一下樱花;现在在平城,整日除了在家里呆着还是在家里呆着,毫无乐趣可言。” “从我有记忆到现在一共七个月了。” “七个月的时间,你从没送过我花,也没带我去看过电影,更没陪我出去吃过西餐、逛街……” 听到夏楚一声声抱怨,藤井野治眉目一沉。 果然,她还是嫌自己不浪漫了,都是那些该死的情诗惹的祸,以后不能再让她看了! “咳,”轻咳一声,藤井野治牵起夏楚的小手应允道,“你说的这些,等回东瀛我们一件一件去做。” “嗯,”虽然还是不满,但夏楚好脾气地没再找茬。 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几朵菊花,脸上绽放出灿烂地笑容,“去把那些花摘过来送给我!” 这颐指气使地语气还真是令人又爱又恨,藤井野治低笑一声,对着身后跟着的男人摆了摆手。 “是,治君,”男人心领神会,抬脚朝着菊花走去。 看着男人挺括的背影,夏楚眸光一转,颇为郁闷道,“我想让你亲自摘给我,可你却假手于人,太不浪漫了……” 无奈,藤井野治只好亲自走向了菊花。 随后,夏楚又指着不远处飞舞的几只蝴蝶叫道,“给我把蝴蝶也抓过来!” 这个藤井野治就没法做了,想他堂堂亲王怎能在田野间扑蝴蝶,太不雅观了。 对着男人抬了抬下巴,那男人便迅速朝着蝴蝶跑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夏楚忙从胸口拿出写好的纸条,对着不远处的黄包车车夫扬了扬手,立即蹲下身子将纸条塞到了树底下。 等藤井野治摘好菊花回来的时候,夏楚正蹦跳着摘木槿花,嘴里还碎碎念道,“虽然没有玫瑰花好看,但好歹也是花啊!” 直至此时藤井野治才反应过来,原来夏楚也和普通女人一样,都是喜欢别人送自己花的。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菊花,递到她眼前,“第一次送你花竟然是菊花,太不浪漫了;等到了东瀛,我日日送你玫瑰花。” 接过菊花,夏楚笑颜如花,“礼轻情意重,怎么说也是你亲自摘的,那我就勉强收了吧!” 低头凑在菊花上深嗅了一口长气,心满意足地勾唇一笑,“比木槿花香多了……” 目的达成,夏楚也没有了再在外面呆的心情,在男人抓到蝴蝶后就挽着藤井野治的胳膊回了制药厂! 而一直观察着两人的车夫,在天黑后,也将夏楚埋藏在树下的小纸条给取走了! 第1136章 四通八达的密道 “砰砰砰……” 凌晨一点,熟睡的藤井野治被骤然而起的枪声吵醒,猛地睁眼,拿出枕头下的手枪起身走到窗口处。 掀开窗帘往外望去,只见外面突然袭来许多军兵将整个制药厂围剿了起来。 随着此起彼伏的枪声响起,制药厂的员工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藤井野治心下一惊,来不及思考转身走到衣柜处,拿出两身衣服扔到床上,“楚儿,快穿衣服。” 一夜未睡只等这一刻的夏楚看了眼床上的衣服,抬头对上藤井野治凝重的眼眸,一脸茫然,“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多枪声。” 藤井野治解着睡衣扣子的同时对夏楚解释道,“制药厂被围剿了,我们尽快离开。” “只是制药厂这么隐秘的地方,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对上藤井野治疑惑的目光,夏楚抓起衣服朝浴室走去,“先别想这么多了,我们赶快收拾东西逃走吧。” 看着夏楚飞奔到浴室的身影,藤井野治穿衣服的手一顿,危险地眯了眯眼。 怀疑这件事儿和她有关,可自从陈水深离开后她几乎和自己形影不离,不可能有机会对外传递消息的。 难道制药厂里面有军政府的眼线? 可又不对…… 若真的有军政府的眼线,为何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他们动手的前一日会动手? 此时此刻,他们行动的日期,除了他、陈水深和夏楚,没有任何人知道。 思考之际,夏楚已经从浴室内走了出来。 见藤井野治呆滞在原地纹丝不动,深知他一定怀疑自己了。 垂下眼眸,夏楚快跑到藤井野治面前给他系衬衣扣子,催促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什么?还不赶快收拾东西离开。” 系好衬衣扣子又拿起马甲给他套上,最后将西裤往他怀里一塞,“你自己穿,快点儿。” 跑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所有的枪和子弹,挨个检查着枪里的弹夹。 看着夏楚忙碌的背影,藤井野治甩了甩脑袋,将里面怀疑的种子给甩开,坐在床上开始换西裤。 “咚咚咚,”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浑厚的男声传来,“治君,军政府的人将整个制药厂给包围了,我们快从密道离开!” 密道???? 夏楚拿着枪的手用力攥了攥,眸底闪过一丝疑惑。 她只知道制药厂有一个后门,从不知道还有密道一说。 看来,藤井野治自始至终都没有完全相信自己……… 夏楚眼眸一转,将所有的子弹全部装入口袋,连头发都来不及梳,和藤井野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在十几个东瀛间谍的簇拥下,朝着后门的方向奔去。 看着熟悉的道路,夏楚心中的疑惑更甚。 这不就是后门的方向吗? 当几人到达一堵墙前时,夏楚惊诧地睁大了眼睛,“我们要翻墙离开吗?” “不是,”非常时期,藤井野治并不想解释太多东西。 眼看着两个间谍打开下水道的井盖,拿出手电筒照了下里面,抓起一根绳子迅速滑了下去,夏楚震惊地目瞪口呆。 原来……这个下水道是一个密道…… 扭头看向藤井野治,面露急色,“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坐火车离开吗?还是开车离开?” “开车离开,”且不说现在没有火车,即便是有肯定也被军兵包围了,现在去火车站无疑是死路一条,唯有开车离开才能突破重围。 想到什么,扭头命令道,“你们每人开一辆车分开走,试图分散军兵的注意力。” “是,治君,”间谍们同时点头,面色是不同以往的严肃。 直至密道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治君,出口没有军兵把守。” 藤井野治忙推着夏楚下去,“走!” “哦,”反应过来,夏楚按照间谍的手法,抓着绳子滑到了密道内,脑子飞速旋转,暗自想着怎么将藤井野治留下来。 若是他说去其他联络站躲一下,她会到了新的联络站再动手,争取多知道一个秘密联络站的地址。 可现在他是开车逃跑,她就必须在这里动手了。 趁着手电筒的光线,夏楚穿过窄小的密道,紧跟着藤井野治的步伐走到了密道尽头。 带头的两个间谍打开井盖后率先走了出去,藤井野治抱起夏楚的腰将她往上送,“你先上去。” 夏楚激动的心脏砰砰砰狂跳了起来,拉着绳子费力地往上爬,最后抓住间谍的手翻到了地面上。 瞟了眼不远处观察四周情况的间谍,又扭头看向蹲在地上准备拉藤井野治的间谍,夏楚双拳猛然攥起,掏出手枪对着他的背部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 而后从腰间抽出短刀,在藤井野治诧异的目光下对着绳子迅速划了一下。 藤井野治笨拙地摔倒在地上,看着井盖上方的一小片夜空,突然明白了军兵突袭制药厂的原因了。 眉峰一转,眼底闪烁着嗜血的暗芒,嘶声力竭地怒吼道,“夏楚……” “治君,”跟在后面的间谍吓了一跳,忙将藤井野治扶起来往回走,“我们去另一个出口,快……” 藤井野治不甘心,双拳攥起,用力到骨节泛白、青筋毕露,想从这个通道口出去将夏楚给抓住,人却被间谍往后拉去。 …… 不远处观察情况的间谍被眼前这一幕惊地瞠目结舌,反应过来,立即持枪朝夏楚开去,“我就知道你有异心……” 夏楚一个侧翻滚躲开袭来的子弹,同时对间谍开了一枪。 虽然夏楚枪法极好,但间谍的身手也不弱,两人过招,几枪之后并没有打到对方。 深知密道的出口不止是这一个,担心藤井野治的安全,间谍双手持枪不断地朝夏楚打去,尽量为自己的主子争取时间。 就在这时,听到枪声的爵铭带人赶了过来,抬手朝着间谍的身上开了几枪。 夏楚堪堪松了口长气,快跑到密道口往里望去。 此时,密道里面已经没了藤井野治的身影…… 害怕藤井野治会原路返回从制药厂的正门突破重围,忙将井盖盖上,从口袋中掏出早就留下的礼花点燃,立即扔进了密道里,而后快速往远处跑去! “砰……” 随着一阵强烈的爆炸声响起,井盖被震飞、巨大的冲击力将夏楚震飞了起来,直接摔到在地上晕了过去! 第1139章 七个月的孩子能流掉吗 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我不能没有你…… 听到爵铭说出这么深情的话,夏楚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可即便是感动,她也接受不了爵铭和肖筱有一个孩子…… 微微垂眸,夏楚看着脚踝上的铁链,语气渐渐平静了下来,“可我不想和你离开。” “爵铭,平心而论,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几乎从没过过安生的日子。” “先前的白萱萱,后来的白莲,现在的肖筱;源源不断的女人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知道你对她们没有任何感情,也知道你自始至终爱的都只是我。” “可是再深沉的爱情,都抵不过别人的挑拨离间,更抵不过有心人肮脏的手段。” “我受够了这些阴谋算计,也受够了你的大男子主义,更受够了你的强势霸道。” 说到这里,夏楚话锋一转,用力扯了下脚踝上的铁链。 “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知道我的所有喜好,却独独忽略我讨厌被强迫这件事儿。” “用自以为爱我的方式留下我,可这种爱在我看来太可怕了。” 知道夏楚说这些话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脚踝上的铁链,爵铭双拳猛然攥起,心底一阵纠结,“楚儿,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想好好爱你,我也想给予你温柔。” “可前提是,你一定要在我身边。” “如果留不下你,我还怎么爱你?怎么对你温柔?怎么照顾你的后半生……” “所以你不懂爱,”夏楚低头抱住自己的双膝蜷缩在床上,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瓷白的脸蛋儿上打出了一片阴影。 悠悠地目光落在脚踝的铁链上,缓缓说道,“和顾南川相处的半年里,我突然明白,再疯狂的爱情都比不上平淡中的相濡以沫。” “可在这个乱世里,想要一个平淡的爱情谈何容易。” 双拳微微攥起,夏楚将脑袋磕在双腿间,闷声闷气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离开平城,离开华国。” “去巴黎也好,去维也纳也罢,只要不是在华国的这片土地上,我都能过得很开心。” 怕爵铭会再说为了她放弃一切的话,夏楚又加了一句,“只要不看到你,我想我会活得很轻松。” 自从见面之后,夏楚所说的每句话都暗暗表达着对自己的厌烦,爵铭的心沉坠的像灌满了冷铅。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和夏楚以这种状态相处。 伸手将她抱在怀中,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不想原谅我只是对我太失望了而已。” “楚儿,不止是你对我失望,就连我自己都对自己失望。” “肖筱有了身孕后,我第一想法是想让她落胎。” “可母亲说,爵家总得留个后。” “爵镇南年纪大了,奋斗了这么长时间至今没生出个儿子;而你当时也不在了,若是将肖筱的孩子落胎,爵家就没有了子孙。” “虽然我不情愿,可我还是默许了这件事儿。” 抬手捧出夏楚的小脸,爵铭深沉的目光凝视着她,颇为认真道,“那个孩子你在意吗?” “如果你在意的话,我……” 微顿了一下,爵铭深吸口气,继续说道,“我让人将他流掉。” 夏楚瞳孔微缩,双拳用力攥紧,难以置信道,“爵铭,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无论如何,他怎么说也是一个生命,你怎么舍得流掉他?” “更何况都已经七个月大了,七个月的孩子生下来好好养养就能活蹦乱跳的,你现在将他流掉不就是在杀人吗?” 若不是那个孩子还在肖筱肚子里,她早就找肖筱报仇了,怎么会放任她胡乱蹦跶。 微微叹息,夏楚垂眸看向自己的双脚神色恹恹道,“而且,即便是孩子流掉了,也掩饰不了你做过的那些事情。” 不想再和爵铭说话,夏楚翻身倒在床上埋进被子里,语气沉闷,“不要和我说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同时将脚伸到爵铭的腿侧,其中的意思很明显,想让他打开。 拿起夏楚纤细的脚踝认真观察片刻,爵铭微微垂眸,始终下定不了决心给她打开。 总是在想,再等等。 或许再过几日,夏楚就能和往常一样接受他了。 等那个时候,不用她说,自己会毫不犹豫地给她打开…… 第1140章 我不会娶你的 “砰砰砰!” 随着一阵敲门声响起,孙宾的声音传了进来,“少帅,夫人来了!” 爵铭指尖微顿,侧目看了眼被子下弓着身子的夏楚,沉声问道,“母亲来了,你想见她吗?” “……” 回答他的,是一阵冰冷的沉默。 轻叹口气,爵铭起身离开,同时交代孙宾将屋内收拾干净。 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屋内的一片狼藉,孙宾心间颤了一颤,忙拿起扫把亲自打扫屋子。 听到爵铭离开了,夏楚掀开被子坐起来,深沉阴郁的目光紧盯着孙宾,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将铁链给我打开。” 孙宾身形一震,目光四处乱瞟始终不敢去看夏楚,“夏小姐,您知道这个属下不能做主的。”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夏小姐,您别怪少帅,他只是怕你离开而已。” “所以,你也觉得将我像狗一样拴起来是正常的?”夏楚的声音是激动的,语气是讽刺的。 孙宾为难地垂下了头,这个要他怎么回答? 说正常吧,夏小姐肯定会骂他一通。 说不正常吧,可这是少帅的决定。 只能静默不语,静等着夏楚训斥他。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夏楚讥讽的声音传来,“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孙宾,我建议你以后孤独终老,千万不要祸祸其他女孩子。” 孙宾:“……” 夏小姐,你训斥就训斥吧,干嘛拿属下的终身大事说事儿。 紧接着夏楚没再说话,翻身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想到藤井野治,又猛然坐起来,询问道,“藤井野治是不是死了?顾南川怎么样了?” 说到正事儿,孙宾毫不含糊,“回夏小姐,密道里有很多出口,藤井野治从其他出口跑了。” “不过属下已经安排人去搜了,平城所有的联络站已经攻破,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出他。” “东瀛那边也是按照计划进行,顾南川带领着所有人乘船离开了,东瀛士兵穷追不舍,相信顾南川今夜就能在海中央与厉少霆汇合了。” 夏楚闷闷地皱眉,只要按计划进行、顾南川就不会有危险。 只是可惜让藤井野治给逃了…… ※ 客厅内! 见爵铭安然无恙地从楼上下来,张婉若激动的上前迎接。 抓住爵铭的胳膊自上而下审视着他,眼中蓄满了激动的泪水,“铭儿,你真的没事儿,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 “母亲,”伸手打断张婉若的话,爵铭阴晦的目光稳稳地落在肖筱身上,嗓音中仿佛夹着冰屑,“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张婉若顿时一愣,急忙解释道,“铭儿,筱筱她只是想来看看你。” “你去世的消息传出后,她整日以泪洗面,现在听说你还活着、不看你一眼她不放心。” 听到张婉若的解释,爵铭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黑沉了几分,“母亲,我说过以后不要带她来我这里。” 说起这个,张婉若也就纳闷了,“可是你们都要成婚了呀!” “你不去少帅府,筱筱也不来这里,你们怎么见面,怎么……” “我不会娶她的,”再次打断张婉若的话,爵铭面色阴沉狠厉,“前些日子答应成婚,是为了转移藤井野治的视线而已。” 垂眸看向肖筱挺大的肚子,爵铭眸子暗了一暗,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该肖想的东西不要肖想,等孩子生下来我会将你送走。” 肖筱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少帅,我是孩子的母亲,你将我送走了孩子怎么办。” 想到夏楚,顿时明白了,“你不娶我,是那个和夏楚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对吧!” “可她不是夏楚啊,真正的夏楚怎么可能见了你不认你,还动手打你。” “她是东瀛派来的间谍,就是为了迷惑少帅你的,少帅你千万不要被她给骗了……” “够了,”打断肖筱的话,爵铭面色阴沉狠厉,语气阴鸷,“她是不是夏楚我自己心里清楚。” 抬头看向门口的军兵,喝令道,“将她给我赶出去,以后谁再放她进来直接丢军政府大牢去。” 客厅外的两个军兵身形一震,对视一眼忙跑到肖筱面前,“肖小姐,请。” 第1142章 不想让她见到不该见的人 由于见到了夏楚太震惊了,张婉若并没有在意离去的肖筱。 眼看着夏楚消失在栏杆处,抬脚朝楼上走去,却被爵铭给挡住了去路,“母亲,现在她不想见任何人。” 张婉若微愣了一瞬,气急败坏道,“是你不想让她见任何人吧?” 爵铭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稳稳落在二楼的栏杆处,亮黑的眸子波谲云诡。 不是不想让她见任何人,只是不想让她见到不该见的人而已。 比如……顾南川的人…… 再次看了二楼一眼,张婉若微微叹息,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语重心长道,“铭儿,你如果真的爱她就应该用你的真心去感化她,而不是将她锁起来防止她离开。” “相反地说,如果她还是像以前那样爱你,就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离开。” “倘若她非要离开,那只能代表她不爱你了,你就算将她锁起来、留下的也只是她的身体而已。” “难道你只想要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吗?” “你瞧,以前无论楚儿有多生气,但凡见到我都会和颜悦色,可刚才见到我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由此可见她有多恼怒。” 这些爵铭都懂,可是,想要挽回一个人的心、不得先将她的人留下么? 轻叹口气,爵铭不想过多地解释夏楚的事情,“母亲,我们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为今之计,是先将肖筱解决掉。” 张婉若瞳孔一缩,难以置信道,“难道你真的不想要那个孩子了?” “可他已经七个多月了啊,你怎么忍心就这么杀了他。” “况且,他还是一个男孩……” 最后一句话,张婉若说的很小声,生怕会被夏楚听到了引起她的不满。 连续半年,她每天都在期盼着这个孩子出生。 不仅因为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孙子,更重要的是她想用这个孩子激起爵铭隐藏在心底的父爱。 自从夏楚死后,他每日都活在自己编织的痛苦世界里,总以为,一个幼小生命的降临会激起他对生活的希望。 与孩子相处的时间一长,或许也会慢慢接受了肖筱。 可现在孩子还没生出来,夏楚就回来了。 说怨吧,是有的! 自己的儿子为了她那么痛苦,好不容易正常了一些,人又回来了。 但更多的是庆幸,因为她知道,爵铭这一生或许只会爱夏楚一个女人了。 即便是因为孩子接受了肖筱,也不会吝啬她一分一毫的爱。 相对于张婉若的不舍,爵铭对那个孩子却是毫不在意,薄唇轻启,声音冷冽如冰,“这个孩子没有了,以后我和楚儿还会有许多孩子。” 但若是将这个孩子留下了,他就会是自己和夏楚之间的绊脚石。 听懂了爵铭的言外之意,张婉若不满地皱眉,“她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且不说你是少帅,哪怕是个普通男人,只要家里足够富裕三妻四妾那都是寻常之事,可是她……” “母亲,”打断张婉若的话,爵铭面色黑沉的厉害,“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和她无关。” “当初留下那个孩子,也只是听从你的意见不想让爵家断后而已。” “而我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想要过那个孩子……” 这个张婉若当然知道,当初若不是自己苦苦哀求,肖筱早就被带去医院了,可是现在孩子都已经七个多月了,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徐话说的好,虎毒还不食子呢,她绝对不能让爵铭亲手将自己的孩子给杀死。 想到这些,张婉若不再和爵铭浪费口舌。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儿只有夏楚一个人能阻止。 起身朝着楼上走去,“这么长时间不见楚儿了,我去和她说说话。” 爵铭忙起身阻拦,“母亲……” “怎么?”打断爵铭的话,张婉若一脸不满,“我看她一眼都不可以?” “况且你将她这样禁锢在房间里,没人陪她说话、她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胡思乱。” “一个人呆的时间长了,不钻牛角尖才怪呢。” “正好我去劝劝她,或许她心情会好一些也不一定……” 听到张婉若的话,爵铭挡着的手攥了攥,终于重重地放下,“也好,那母亲你去和她说说话。” “不要劝她、更不要开导她,只是简单地说说家常,问一下这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就可以了。” 分开这么长时间,回来就发现肖筱有了这么长时间的身孕,她生气、失望他都理解,只是不要将自己气坏了就好。 “我知道,”气闷地瞥了爵铭一眼,张婉若无奈摇头,“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你在这等着吧。” “好,”爵铭本就没有跟着的打算,眼看着张婉若上了二楼,转身重重地坐在沙发上,疲惫地摁着发涨的太阳穴,心底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第1143章 我现在只想离开 当张婉若走入房内的时候,夏楚正双手抱膝蹲坐在床头上,脑袋埋在双腿间,浑身笼罩在低迷的气氛中。 视线下移到她纤细的脚踝上,粗重的铁链裸露在外,将她和窗口的铁栏杆固定在了一起。 铁链很长,她可以在屋内自由行走,甚至可以走到屋外的走廊上,但也仅限于此。 张婉若踱步到床边坐下、拿起铁链认真观察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开锁的地方。 显然,这次爵铭是铁了心的绑着她了。 轻叹口气,张婉若抬手放在夏楚的肩膀上,轻声安慰道,“楚儿,铭儿的方法虽然有些过激,但他是因为太爱你、也太怕失去你了。”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他活地就像一个行尸走肉,每天除了想给你报仇,就是深埋在书房内处理军政府的政务。” “现在你回来了,对于他来说这是失而复得的爱。” “害怕你再离开、更害怕你会出现意外,所以就用这种方式来保护你。” “你放心,这几天我会好好劝劝他的,让他尽快拿掉这个铁链。” 可在夏楚看来,张婉若的解释还不如不说。 太爱她了,就要绑着她? 当她是什么,一个没有思想的宠物么? 微微闭眼,夏楚无声的哭泣着,俨然不想说话、甚至不想见任何人。 看着夏楚轻颤的肩膀,张婉若心酸地敛眉。 舔了下红唇,沉声询问道,“楚儿,当初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死去的那个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这段时间你又在哪里?为什么不尽早回来?” “……” 不出意外,回答她的只有夏楚的呼吸声。 见夏楚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连一声简单的招呼都不打,张婉若不满地皱眉。 心底暗自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你知道吗?铭儿决定不要肖筱的那个孩子了。” 夏楚身形一震,完全没想到张婉若会正大光明地提起那个孩子。 喉咙微涩,哑着嗓音道,“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和我无关。”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逼爵铭将那个孩子给打掉,毕竟那也是一条生命,她不能那么狠心。 见夏楚终于有了反应,张婉若心下一喜,趁势说道,“可他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 “他怕你因为那个孩子会怨恨他,也怕你对那个孩子心存芥蒂,更怕你会因为那个孩子会选择离开他……” “为了让你安心地留下来,他不仅要将肖筱送走,还想将孩子也处理掉。” “可我不会同意他那么做的,那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七个月的孩子早就成形了,但凡生下来就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若是这个时候他将孩子给处理掉了,那不就等于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么。” “但你也知道,在这个时候他是不会听我话的,只是一味地想让你安心……” “所以呢?”打断张婉若的话,夏楚缓缓抬头,涌满泪珠的眼睛紧盯着张婉若,难以置信道,“要让我劝爵铭留下那个孩子吗?” 知道这对夏楚来说太残忍了,可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但凡爵铭能听自己的话,她就绝不会让夏楚去开这个口。 张婉若握住夏楚的手,眼底充满了哀求,“楚儿,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肖筱,更接受不了那个孩子,可事已至此,我们要向前看。” “你要知道,他是一个男人,更是一个少帅。” “你如果将他逼的太紧,早晚有一天会将他推的越来越远。” “我们做女人的,不就是想要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么?” “在这个时候你表现的更大度一点,就会将他的心抓得越来越紧。” “在这件事儿上你吃亏了,他一辈子都会觉得亏欠你的,也会越来越疼爱你。” 本以为张婉若是来安慰自己,没想到竟然是来劝说自己接受肖筱和她的那个孩子的。 夏楚自嘲地笑出了声,“这太讽刺了。” 不能找肖筱报仇不说,竟然还让自己救她的孩子?简直是白日做梦。 “这怎么叫讽刺呢?”张婉若不满地皱眉,继续劝说道,“这是拿捏住爵铭最好的机会啊,你难道不想……” “对,我不想,”再次打断张婉若的话,夏楚眼底满是失望,“他想娶谁就娶谁,想和谁生孩子就和谁生孩子,这都和我无关。” “我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家、离开平城、离开华国。” 夏楚说着动了动自己的脚踝,疾言厉色道,“只要能将我放开,我保证、一辈子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第1144章 无法对一个孕妇动手 看着夏楚温柔坚定的眼神,听着她那毫不犹豫的语气,张婉若感觉特别不值。 替自己不值,更替爵铭不值。 虽然白莲出现的那段时间、自己对夏楚产生过不满,可自己自始至终都是将她当成自己儿媳妇的。 即便是认为肖筱才是夫人最合适的人选,只因为爵铭喜欢的是她,自己也从没劝说过爵铭。 哪怕前几日爵铭答应和肖筱成婚,她也没提议过让肖筱成为夫人,可是夏楚呢? 只因为爵铭和肖筱的一次意外,就让她想要彻底放弃爵铭,那这样看来,她对爵铭的感情也没有那么深刻! 想到这些,张婉若脸色顿时黑沉了起来,“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爵铭好不容易才接受了她死去的事实,她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简直是在风平浪静地湖泊上丢了一块石头。 将整片湖水搅得碧波动荡后就想抽身离开?这也太自私了! 没想到张婉若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夏楚瞳孔猛的一缩、睫毛不自觉地轻颤了两下,语气中满满的伤心,“是因为傻吧!” 明明知道顾南川不会骗她,可她还是不相信爵铭和肖筱在一起了,不相信肖筱有了七个月的身孕,更不相信爵铭会那么快接受了别的女人…… 想亲自看一眼肖筱,想证实顾南川是在骗她,完全没有考虑到爵铭见到她会是怎样的心情,更没考虑过像爵铭那么霸道的人知道自己还活着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她离开,以致于将自己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看着夏楚懊悔无及的表情,张婉若知道她心里还是有爵铭的,只是过不去肖筱的这个坎儿。 说到底还是善妒,没有大户人家出来的从容大方,“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爵铭为了你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呵,”冷笑一声,夏楚长睫垂落、在眼底落下了扇形的阴影,“不然呢?你想让我怎么做?让爵铭将那个孩子留下来吗?” “对,”张婉若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地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只要你开口,铭儿就一定会心软的。” “我知道你在意肖筱和他发生的那一夜,即便是没有这个孩子,你对他也是有芥蒂的。” “换一句话说,即便是铭儿真的将那个孩子处理掉了,你也不想和铭儿在一起了对吧!” “对,”点了点头,夏楚轻声低喃,“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了,一点儿也不想……” 夏楚的声音你极小,似是在对张婉若说,又像是不断地提醒着自己。 听到夏楚这么说,张婉若脸上的愠怒更甚,“那你就劝爵铭将那个孩子留下来,不要让他以为只要没了那个孩子你就愿意和他在一起。” “不要给他希望,更不要让他为了你发疯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我不会说的,”夏楚毫不犹豫地摇头,抬眼怒视着张婉若、莹润的眸子带着不同以往的坚定,“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和我毫无关系。” “但是,只要肖筱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我就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被夏楚狠厉地眼神惊得瞠目结舌,张婉若满眼失望,“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心地善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心狠!” “心狠么?”夏楚自嘲一笑,“如果我真的心狠,前几天见到肖筱的那一刻就会对她动手,而不是等到现在还静默不动。” 一想到当初自己的孩子是因为肖筱而死,夏楚就恨不得冲到她面前将她暴打一顿。 可是她不能,因为她无法对一个孕妇动手。 正因为如此,她日日痛恨自己的心软。 “对,心狠,”说起这个,张婉若略微有些激动,“当初那一夜主动的是铭儿,他将肖筱当成了你,这和肖筱毫无关系,你怎么能将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在她的身上?” “而爵铭也没有错,他只是太爱你了,以致于醉酒后能将任何人当成你,即便那一夜不是肖筱,有其他女人在他身边他也辨别不清……” 见张婉若将自己的恨都归结到了那一夜,夏楚委屈地垂下睫毛,心底纠结了一瞬,缓缓说道,“夫人你错了,我对肖筱的恨不是因为她和爵铭发生的事情。” “当初我被抓到山里是肖筱安排的。” “那一日,若不是那个陌生人经过,我怕是早就被扔到山崖下了。” “与她比起来,我感觉自己简直是太善良了。” “至少我还念在她有身孕没有对她动手,也担心爵铭知道了这件事儿后不给她和孩子留活口,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和爵铭说过。” 第1145章 一切都是肖筱做的 “不可能,”张婉若不可置信地摇头,“肖筱心地善良,她不会这么做的,你一定是弄错了。” 知道张婉若对肖筱极其信任,夏楚也没指望她相信自己。 将脑袋磕在床头,目光落在房顶的七彩琉璃灯上,神色淡淡、语气恹恹,“当初白莲朝我开枪,是肖筱早就设计好的,故意挡在我面前演一出苦肉计给你和爵铭看。” “想让你们知道她有多大度,而我是多么的小气。” “当时小白会发狂咬了夫人你,也是因为肖筱手中抹了药粉。” “因为小白被踢断了腿,我抱着他去找了秦医生,当场就被秦医生检查出来了。” “不……不可能,”张婉若再次摇头,显然不相信肖筱会是这样的人,“这一切都是你胡乱猜测的。” 看着张婉若眼中的不信任,夏楚下唇被咬到发白,继续说道,“那一日,夫人为什么打电话让我去电影院散心,夫人你好好想想,这件事儿是你自己想起的,还是肖筱主动提起的?” “而且当初夫人为什么肚子不舒服,离开少帅府之前肖筱给你喝了什么?” 听到夏楚说起这个,张婉若眼睛顿时睁大,坚定的心渐渐产生了怀疑。 当时肖筱说夏楚没了孩子心情不好,整日在家里憋闷着容易憋闷出病来,不如带她去看看电影散散心? 还说夏楚对她心存芥蒂,为了不让夏楚糟心她就呆在家里不出门了,不过那几日她恰好生病了不宜出门。 离开少帅府前,肖筱亲自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看着张婉若疑惑的眼神,夏楚知道她想到了一些东西,唇角勾起讥讽的笑容,“电影院发生的一切都是藤井野治和肖筱提前计划好的,不然当初他们怎么可能那么顺利地就将我带走了。” “她算计了我那么多次,目的不就是想和爵铭在一起吗?” “那么我离开后,她和爵铭发生的那一夜,夫人还以为和她毫无关系吗?” 懵怔地看着夏楚坚定的眼神,张婉若眼神犹豫不定,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难道这一切……都是肖筱做的?” 知道张婉若对自己毫无信任可言,夏楚也不解释那么多,“虽然事情已经过了七个月了,但只要夫人你想查总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我的话不可信、夫人自己去寻找事实真相吧……” 张婉若抬眸认真地凝视着夏楚,静默片刻,沉声保证道,“如果这些都是事实,我是绝对不会让她和铭儿在一起的。” 一个女人可以为了得到一个男人耍尽手段,但决不能丧尽天良,更不能不择手段。 没有再和夏楚谈心的心情,张婉若起身离开。 只是刚走了一步又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夏楚,敛眉请求道,“这件事儿在我查清楚之前,你不要和爵铭说。” 不然按照爵铭的性格,肯定会二话不说就将肖筱抓起来的。 夏楚没有说话,只是嗤笑一声,低头将脑袋再次埋在腿间,失望的酸意弥漫全身。 见到夏楚这个表情,张婉若后知后觉自己太过分了;如果夏楚想说的话早就说了,不可能憋到这个时候…… 而她不说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无辜的孩子。 想到这些,张婉若轻叹了口长气,丢了一句,“你好好休息,”转身离开。 听到房门阖上的声音,夏楚抱着双膝的手再次紧了一紧。 说了又能怎么样? 给爵铭一个将肖筱和那个孩子除掉的理由? 可是除掉了她们,以前的事情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吗? …… 见张婉若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了,爵铭猛地起身,“出什么事了?” “没事儿,”摇了摇头,张婉若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些,好言相劝道,“铭儿,你别怪我管的太多。” “还是那句话,你如果真的爱她就必须用真心去打动她,不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留下她,毕竟你想要的不止是她的身体而已。”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话音一落,不等爵铭回话便抬脚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再次看向爵铭,抿唇提醒道,“还有两日就是中秋节了,到时候记得带她来少帅府;如果你能想通的话,就趁着那个时候将她放开吧。” 看着张婉若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爵铭疑惑皱眉。 第一次见母亲露出这么焦急的表情,刚才夏楚肯定和她说过什么…… 迟疑了一下,抬脚朝二楼走去! 第1146章 为什么你不心疼我一点 房间内,夏楚蹲在窗口研究着连接铁链的栏杆,试图撬开栏杆逃出去,却发现栏杆也被焊死了。 除了找专门的工人打开,否则就算是拿刀砍、拿铁锤砸都打不开。 夏楚气急败坏地踹了栏杆一脚,忍不住怒骂出声,“靠,怎么弄的这么结实。”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夏楚将铁链用力甩在地上,转身上床盖被子完全不想和爵铭交流。 看着深埋在被子下的夏楚,爵铭深邃地眸子暗了暗,踱步到床边坐下。 拉开被子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后脑勺,垂眸沉思了一下,敛声道,“想让我把你放开也可以?” “还有两日就是中秋节了,中秋过后我们就成婚。” “成婚后我就带你离开平城,去你想去的地方、过你想要的生活……”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直接丢了一句,“你是在做梦吗?” 抓起被子往上一拉再次蒙住脑袋,拒绝和爵铭沟通。 她现在只要看到他这张脸就生气,还想让她和他成婚?简直是异想天开。 就知道夏楚不可能答应,所以爵铭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直接命令道,“你有个心理准备,这两日我会选个好日子,顶多十日我们就举行婚礼。” 十日,足够他处理军政府的事务,也足够他找出藤井野治的下落,处理好平城所有的事情后,他就带着她离开。 被爵铭霸道的话给气到了,夏楚一把掀开被子起身坐起,正对着爵铭嘶声力竭地怒吼道,“爵铭,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从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会这样。”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为什么你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你明明知道我讨厌别人左右我的人生,更讨要别人控制和束缚我,而你却成为了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以前,你也只是口头上威胁一下而已,从不舍得对我动手,可是现在呢?你连威胁都懒得威胁了。” “明明知道我不想呆在这里、明明知道我现在接受不了你,明明知道我有多不想见到你,为什么你不心疼我一点,放我离开、给我自由,同时也给你自己自由。” 越说越伤心,夏楚微微垂眸,看着脚踝上的铁链,眼底流下会悔恨的泪水,“我真的好后悔,我为什么非要回来看你一眼,为什么给你机会束缚我。” “和爷爷他们出国不好么?永远不见你不好吗?” “傻傻地撞上来、就只为了看你一眼,也为了证实顾南川所说的话都是错的。” “明明知道他不可能会骗我,心底里却不想相信这个事实……” 看着夏楚噙满泪水的双眼,爵铭一时呆滞住了。 以往夏楚再生气也从没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琥珀色的瞳仁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里面充满了懊悔与厌恶,仿佛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她令人厌恶的人。 心好痛! 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挽回她的心。 侧目看向连着夏楚脚踝的铁链,爵铭坚定的内心开始摇摆不定。 要不要打开? 只要打开了,夏楚就不会这么憎恶他了,或许还会对他笑,心情也能好很多。 可是…… 如果打开了她偷偷逃走怎么办? 与永远失去她的痛苦相比,短时间的憎恨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些,爵铭发紧的心瞬间松懈下来,俯身捧住夏楚的小脸,指腹摩擦着她眼角的泪水轻声低喃道,“楚儿,我爱你。” “这一辈子,我们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 爵铭的嗓音是轻颤的,语气是坚定的,听得夏楚身形一震,闭眼啜泣道,“这样的爱太霸道了,我受不起、也不想要,” “不,”摇了摇头,爵铭眼神笃定,“你想。” “不要骗我说你不爱我,更不要骗我说你爱上了顾南川;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了,是不可能来平城找我的。” 话音一落,爵铭抬手扣住她的后颈,不由分说地吻住了她的红唇。 夏楚顿时瞪大了双眼,错愕了一瞬忙伸手抵住爵铭的胸膛拍打推搡着,可腰间的手臂越来越紧,身子被圈在怀中完全使不上力气。 久别重逢的吻注定是激烈的,即便这半年来夏楚的体质上升了许多,肺活量的指标也有所提高,可片刻之后依旧被吻的喘不过气来。 直至大脑的氧气被尽数抽空,一股浓烈的窒息感席来,整个人也被压倒在了床上。 宽大有力的手摸向她的腿处,夏楚顿时明白了爵铭的意图,忙用力反抗了起来,口齿不清地怒骂道,“爵铭,你个混蛋,放开我!” 可夏楚的反抗与怒骂只能让爵铭的意趣更深,炽热的吻越来越激烈,修长的手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夏楚心下一慌,忙转移他的注意力,“唔,爵铭,饿……饿死了……” 爵铭微顿了一瞬,恋恋不舍地轻咬了下夏楚的唇瓣,结束了这个短暂而激烈的吻。 额头抵在夏楚的额头上,喘着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努力平复着体内躁动不安的气息,“对不起,我把这件事儿给忘了,等我……” 将夏楚凌乱的睡衣整理了下,爵铭凑在她的额头上啄了一吻,起身离开。 看着爵铭挺括的背影,夏楚气的脸色铁青。 随手抓起一个枕头朝他的背部扔去,“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每次都是这样,无论何时何地讨论什么事情,都能随时去搞黄色…… 爵铭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眼地上的枕头,又将视线落在了夏楚的脸上,漆黑的眸子深邃幽暗,“还吃吗?” “吃,”气闷一声,夏楚拉上被子埋了起来。 不敢再大声叫嚣,只能在心里骂着爵铭的各种坏话…… 第1147章 相视一笑 默契十足 凌晨一点,漆黑的夜空暗的让人窒息,海面上乌云翻滚、狂风怒吼。 礁石后隐藏的轮船上,厉少霆时不时看一下手腕上的时间,又抬眸凝望着不远处,素来镇静的脸色露出了几分紧张。 “厉少爷,有船来了。” 赵师长激动的声音骤然响起,厉少霆忙拿起望远镜认真观察着前方。 隐隐约约的灯光自远处缓缓驶来,厉少霆激动的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整颗心在胸膛乱撞,“快迎上去!” “是,”赵师长也激动地脸色通红,心跳仿佛在打鼓一般,转身朝着船头跑去。 随着赵师长的命令下来,早就蓄势待发的军兵将轮船启动、朝着不远处缓缓驶来的大船开去。 厉少霆站在船头上,看着愈来愈近的轮船心底越来越激动。 想到当初第一次接到顾南川电话的情景,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时隔半年,终于可以见到南川了。 也正是这一刻才让他明白,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是他在做梦、也不是他们的臆想。 南川真的还活着,这简直是意外的惊喜。 深吸口气,厉少霆不断徘徊走动着,却始终无法平息激动不安的心。 眼看着两艘轮船之间的距离由三千米、到两千米、再到一千米…… 厉少霆立即拿出望远镜再次望去,当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兴奋地难以自持,“真的是南川,太好了!” “是啊,真的是少帅,”赵师长也长长松了口气,精明的眼睛闪出了点点泪光,轻声低喃道,“少帅回来了,都督的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 对面轮船上,顾南川也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厉少霆。 当看到他嘴角那抹兴奋的笑容时,连日来郁闷的心情终于有所好转。 “是厉先生,”夏启年也看到了厉少霆,深凹的眸子是如释重负的笑。 在东瀛被关押看守了大半年,现在在他眼里,看到了厉少霆,就像是看到了光明。 “是啊,”秦华安也笑的开怀,扭头看向秦时瑞,长吁短叹道,“终于可以回闵城了!” 一切尘埃落定,梁非夜也大笑出声,“在东瀛呆了半年,终于可以呼吸一下家乡的空气了。” 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小白,梁非夜兴奋地揉了揉它的小脑袋,眼底的笑意不加掩饰,“马上就可以见到你的楚儿姐姐了,兴奋吧……” 小狗虽然听不懂人话,但极具灵性;能看出所有人的开心,也兴奋的汪叫了两声,逗的梁非夜笑意更深。 …… 当两艘轮船轻碰在一起时,厉少霆迫不及待跳到了对面的船上。 忽略掉一旁的所有人,直接冲动了顾南川面前,自上而下认真审视了一下他,深邃的眸子涌出一股酸意,难以平静的情绪将要胀满整片心房,薄唇轻启,只吐出两个字,“瘦了!” 顾南川勾唇一笑,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李正,踱步到厉少霆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调侃道,“半年不见,表哥还是这么神采奕奕、气宇轩昂。” 话音一落,两人不约而同地握拳轻锤了下对方的胸口,继而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多年的兄弟情意,两人无需多言,深情与思念从眼神中就能传达给对方;况且,两人都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机。 厉少霆拿着望远镜往北望去,见后面并没有跟着东瀛的轮船,眉头一皱,“东瀛人发现了我们的动机,并没有跟上来!” “对,”点了点头,顾南川双目微眯,深沉的嗓音仿佛夹着碎冰,“经过上次海面上的一战,他们也警惕了不少,追了一天后就原路返回了。”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厉少霆扭头看向顾南川,眼底凝重而严肃,“东瀛士兵回国后肯定会加强防守,同时也会在海面上设下埋伏。” “如果我们直接进攻东瀛的话,将会非常被动。” 这个顾南川也想过,但他还是想去拼一下,“行动的时候我们炸了他们的军火库,也销毁了他们的实验室,就连东瀛的军营也炸了几个。” “元气大伤的他们就算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反击的也很吃力。” 知道了顾南川的意思,厉少霆重重点头,“好,那就攻打过去。” 抬手摆在顾南川面前做出握拳状,漆黑的眸子明亮深沉,“还记得小时候算命先生的话么?” 顾南川扬唇一笑,握拳与厉少霆的拳头碰在一起,清磁的声线被压得很低,“兄弟两人命运相连,若是能够联手,必能创下一番事业。” 第1149章 对敌人仁慈 就是对自己残忍 在张婉若眼里,肖筱一直都是高傲自若的,可现在这卑微的语气、祈求的目光,就好像自己是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张婉若略略垂眸,心底经过一阵天人交战后,直接问出了声,“当初夏楚被抓到山上的事情,和你有关吗?” 肖筱错愕了一瞬,皱眉摇头道,“伯母您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我妒忌她,可我从没害过她啊。” 越说越激动,肖筱一把抓住张婉若的手,充满泪光的眼眸满是真挚,“伯母,你要相信我啊,我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儿的。” “对!” “我承认,我前几日见到她的时候特别想让她消失,可我也只是想想而已、不敢真正做出来的。” “这半年来,无论是在少帅府、还是去找少帅,我都是畏畏缩缩地,从不敢说些逾矩的话,更不敢做出逾矩的事情,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怒了少帅会连累到我肚子里的孩子。” “为了孩子,我可以谦卑隐忍,也可以懦弱无能,但我绝对不会那么大胆的。” 看着肖筱激动的眼神,张婉若眼眸微深,急忙安慰道,“你别急,我只是随口问一下而已。” “伯母为什么会这么问?”肖筱抓住问题的重点,死死盯着张婉若的眼睛,满眼伤心,“是夏楚说的对不对?” “她为了让少帅除掉我的孩子、就说出这种毫无根据的话。” “为什么啊!” “我都变得这么卑微了,为什么她就不能给我和孩子一条生路?” “非要让少帅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她才甘心么?” “还是她在意我和少帅的那一夜?” “可是她凭什么在意那一夜?” “藤井野治费尽心机将她抓走,两人相处了半年多的时间,我就不相信,藤井野治从没碰过她……” “别人常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强。” “我既然能为了孩子唯唯诺诺,也能为了孩子强大如斯。” “这个世界上,我不允许任何人对我的孩子不利,即便是少帅也不行……” 最后一句,肖筱几乎声嘶力竭地怒吼出声,俨然是激动到了极点;同时也吓到了张婉若,忙出声抚藉道,“筱筱你别多想,这件事儿应该有什么误会,你放心,这个孩子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他的。” 张婉若的保证就像是镇定剂一样,令肖筱激动的心情渐渐平息了下来。 抬眸对上张婉若担忧的目光,安心一笑,“谢谢伯母。” “我现在不想争夺什么,夫人的位置、姨太太的位置我都不在乎,只要能将这个孩子安安稳稳地生下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见肖筱的气息平静了下来,张婉若堪堪松了口长气。 或许,真的是夏楚误会了! 以她对肖筱的了解,她是不屑于做那些事情的。 突然想到什么,张婉若眉宇紧皱,扭头看向肖筱、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夏楚被藤井野治抓走了?” 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肖筱睫毛不自觉一颤。 微微垂眸,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其……其实……今天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夏楚。” “前些日子少帅不是被东瀛间谍给暗杀了么,当时对少帅动手的人就是她。” “我亲眼看到她上了东瀛人的汽车,里面坐着的就是藤井野治。” 想到张婉若还不知道藤井野治就是傅仲的事情,肖筱急忙解释道,“伯母,傅仲就是藤井野治假扮的,真正的傅仲早就死了,这个我还是无意间听到少帅和孙副官议论才知道的。” “所以我今天见到夏楚的时候才不会惊讶,只是质问她是东瀛间谍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张婉若恍然大悟。 藤井野治是傅仲的事情,她也从爵铭口中听到过。 当时她还很惊讶,没想到名震华国的大商人,竟然是东瀛的亲王,这简直是太讽刺了。 那么,就如肖筱所说的,夏楚被藤井野治带走这半年的时间,两人肯定已经发生过什么了吧! 前有顾南川和白宇轩,现在又多了一个藤井野治,她自己都和那么多男人不清不楚,凭什么要求爵铭始终如一。 但一想到夏楚说肖筱早就和藤井野治联手的事情,张婉若精明的眼神掠过丝丝疑惑,却并没有多问。 这件事情疑点太多了,她得好好查一查…… 看着张婉若低垂地眼眸,肖筱嘴角勾一抹得意的笑容,眼底闪烁着志在必得的暗芒。 在前几日见到夏楚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一日早晚会来,也早就想好了这些应对的措辞。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只将事实的真相只告诉了夫人。 想来,是不想动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呵! 还真是愚蠢! 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她难道还不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的道理么…… 第1150章 中秋节 爵镇南来了 清晨,夏楚脑袋重重地放在车窗上,目光落在街道旁不断倒退的行人和商铺上,素来清灵有神的双眸此时像是失去了焦距一般,空洞无神。 耳边传来爵铭唠叨叨的介绍声,可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整个脑子里都在想着怎么逃走。 今天是中秋节,早晨爵铭来问她要不要去少帅府。 她本意是不想去的,可呆在家里有人专门看守不说,就连脚踝上的铁链她都打不开。 倒不如出来一趟,伺机寻找逃走的机会。 只是…… 现在出来了,她却完全没有逃走的可能。 侧目看向被紧握的右手,由于包裹的力气极大,她的手心手背已经溢出了许多热汗,将她的整个手沾染地湿漉漉的。 眉头一皱,夏楚用力往外抽了抽,依旧抽不开。 抬眸看向爵铭,无神地双眼怒视着他,无声地控诉着自己的不舒服。 对上夏楚怨怒的目光,爵铭低头看向两人相握的手,掌心已经被汗水打湿,还不听话地从手缝中流出了些水滴。 爵铭剑眉微颦,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手绢小心翼翼地将夏楚手中的汗水擦掉,长吁短叹道,“楚儿,不舒服的话你可以对我说的,不要忍着。” “你知道的,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我是不会拒绝你的。” 夏楚不屑地将视线移开,再次落在窗外的街道上,缓缓闭眼,轻咬着下唇将整个脑袋的重量全部放在车窗上,心底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见夏楚自始至终都不说话,爵铭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将她的小手再次攥在掌心中,安抚性地轻揉了两下,“你再忍忍,等我们成婚后就出国。” “只要离开了平城,我绝不会再这么困着你了。” 再次提起成婚,夏楚烦躁地皱眉,张了张口,今日第一次开口说话,“对于成婚这件事儿,你不要对我抱太大的希望,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听懂了夏楚的言外之意,爵铭略略垂眸,语气坚定如铁,“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失望。” 想要成婚的心太强烈了,这一次,他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夏楚眼中的嫌恶更深,还是那个问题,“你想和我成婚,那个孩子怎么办?” “你知道的,我不会接受别人的孩子。” 这个爵铭当然知道,他也不想接受那个孩子,他也想将孩子处理掉,可一想起昨日夏楚说的那些话,心底一阵苦闷。 处理掉那个孩子,夏楚说他冷酷无情、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有怜悯之心。 可留下那个孩子,他和夏楚之间就有了芥蒂不说,夏楚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终于体会到了进退两难的心情,爵铭无奈地长叹口气,敛眉询问道,“楚儿,你说让我怎么办?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照做。” 夏楚微微睁眼,侧目对上爵铭深沉的目光,声音有些无力,“你想让我怎么说?” “如果我说将孩子除掉,会显得我太狠心,我也不可能会这么说。” “我们大人的恩怨,跟小孩毫无关系。” “你犯下的错,不应该让无辜的孩子来承担过错。” 顿了一下,夏楚继续说道,“爵铭,我们之间的误会,并不是你将孩子除掉就能够解开的。” “换句话说,就算你将孩子除掉了,我也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所以,好好照顾那个孩子吧,那毕竟是你的孩子,也是你们爵家的第一个孙子。” 夏楚每说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刀子戳进了爵铭的心窝上。 原本恩爱两不疑的恋人,现在却渐行渐远。 他不甘心,想要抓住那颗跑远的心;却因为太急切而用错了方法,以致于那颗心正以飞速逃开。 想到两人以前缠绵恩爱的画面,爵铭深邃的眸子氤氲出点点泪光。 深吸口气,抬眸直视前方,语气霸气十足,“楚儿,我不会放开你的。” 说话间,爵铭的手再次紧了紧,生怕夏楚会突然消失一样。 就知道爵铭还是这句话,夏楚失望地将脑袋再次放在车窗上,静默地等待着逃走的时机。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一个是不想说,一个是不敢说。 怕再说到令夏楚伤心的话题,更怕越说夏楚就会越讨厌自己,爵铭识相的不再多言。 …… 当车辆即将行驶到少帅府的时候,恰好两辆黑色轿车从对面驶来。 看到熟悉的车牌号,孙宾错愕了一瞬,急忙提醒道,“少帅,是都督!” 爵铭抬眼看向对面的轿车,脸色黑的似乎能随时滴出墨来。 爵镇南? 他来少帅府做什么? 目光落在后面的一辆轿车上,眼瞳深眯,神情阴郁! 今天是中秋节,爵镇南来或许是想阖家团圆,可后面的车里是谁? 眼看着两辆轿车先后进入了少帅府,爵铭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第1151章 她是个多余的存在 当车辆驶入少帅府的大门时,孙宾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两人,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闭眼凝思夏楚,又将目光落在后座的爵铭身上,呐呐提醒道,“少……少帅……” 爵铭略略抬眸,看到春风满面的肖正雄和肖夫人,黑色的双眸迸射出慑人的寒芒。 侧目看了眼夏楚,抓着她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察觉到爵铭的异样,夏楚轻抬眼睑,顺着他的目光往外望去,当看向肖夫人那张喜笑颜开的脸时,眸光一阵错愕。 半年不见,肖夫人依旧光彩照人,一身深灰色的皮毛外套将她衬托的雍容华贵。 而她身边的男人约莫四十岁左右,身材微胖,眼中着闪烁着难以掩饰的精光,此时正和爵镇南握手相谈,两人看上去心情颇好。 看到这幅画面,夏楚恍然大悟! 肖筱怀孕已经七个多月了,再过两个月左右孩子就要出生了,肖正雄夫妇这个时候来平城的目的是来讨论婚事的吧! 想到这些,夏楚心里冒起了莫名的酸泡泡,扭头看向面色难堪的爵铭,语气尽是讽刺,“恭喜啊!” 爵铭眉目一沉,对上夏楚投来讥讽的眼神,故意扭曲她话中的含义,“恭喜我们成婚吗?”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再次将视线落在肖正雄身上,压着心中的愠怒、声音尽量平缓,“今天这场面,我好像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恰逢中秋节,肖筱和爵铭的家人会面议亲,这里面的任何人都不希望见到她。 可在爵铭看来,如果夏楚没来的话,见到肖正雄和爵镇南他会毫不犹豫地掉头回家。 可既然她来了、也恰好碰上了,那就必须见上一面,不然夏楚心里指不定怎么编排他呢。 轻柔了下掌心中的小手,爵铭沉声安抚道,“呆一会儿就离开,中午带你去锦食吃饭。” 知道爵铭不可能同意自己率先回家,夏楚沉默着没有说话,眼看着车辆离三人愈来愈近,心脏沉得像是被灌满了冷铅。 爵铭、怀孕的肖筱、再加上两方的家长一起过中秋节,怎么看都像一家人。 而她,却是个多余的存在。 …… “哎,少帅来了!” 看到驶来的黑色车辆,肖夫人笑着打断两人的谈话。 肖正雄抬眸望去,精明的眼睛掠过一道惊喜,暗自感叹道,“上次见到少帅的时候还是他七八岁时,眨眼一慌十几年过去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是啊,”肖夫人长叹口气,眸光暗淡地像是落了一层薄灰。 听筱筱说夏楚没有死,她又回来了;那照现在的局势看来,筱筱和少帅的婚事怕是会有变化! 眼看着车辆停下,肖正雄忙上前迎接。 率先一步打开车后门、迫不及待地想看一眼爵铭现在的长相,可映入眼帘的却是夏楚那张精致的侧颜。 肖正雄呆滞了一瞬,反应过来、笑着打招呼,“你就是夏小姐吧,经常听筱筱和她母亲提起你,果然明艳动人。”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侧目对上肖正雄含笑的脸庞,毫不留情地回怼,“你是瞎吗?”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衣,脸上没有擦拭妆粉和口红,再加上近日睡眠不好,眼睛下都淡出了些黑眼圈。 这幅素面朝天地样子自己看了都有些嫌弃,他竟然还说她明艳动人。 没想到夏楚上来就是一句脏话,肖正雄不满地皱眉,“夏小姐是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 和颜悦色地打招呼却换来对方的脏话,任谁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常年被人追捧的肖正雄。 再加上肖筱时不时给她打电话吐苦水,句句离不开这个夏楚。 原本以为是肖筱夸大其词了,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这个夏楚是真的嚣张跋扈、毫无教养。 “我倒是觉得很好,我喜欢!”不等夏楚回答,爵铭率先夸赞道。 抬手整理了下夏楚耳侧的一缕碎发,拉着她从另一侧的车门下车,忽视上来打招呼的肖夫人、和站在一侧面露不满的爵镇南,踱步朝着客厅内走去。 看着爵铭这幅目中无人的态度,爵镇南气的脸色铁青。 亏得前几日以为他死了,自个儿还伤心了好一阵。 虽然自小与他不亲近,但怎么着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怎么可能会对他的死视若无睹。 可他倒好,眼看着他承受着失去儿子的痛苦,也不透漏给他半分消息,只顾得暗自进行自己的计划。 当他是什么? 敌人么? 第1152章 剑拔弩张的气氛 两人还未走到客厅门口,里面就传来了一阵欢声笑语。 其中最大的就是张婉若的声音,“筱筱啊,还有两个多月这个孩子就出生了,是时候给孩子想个名字了。” “昨夜我林林总总写了二十多个名字,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张婉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里面夹杂着隐隐的兴奋,听得夏楚心脏微疼。 脚步一顿,抬眸看向爵铭,只见他面色阴沉地如同笼罩着一层寒霜,深色的瞳仁闪着阴鸷的冷厉。 就在这时,肖筱温柔的声音缓缓传来,“伯母,您起的这些名字都太好了,我都不知道应该选哪个。” “不过,定名字的事情还是要问一下少帅的意见吧!” 知道肖筱的意思,张婉若将名册再次拿到手中,垂眸看着上面的名字、眼底是温柔似水的笑,“你放心,这些名字铭儿都是喜欢的。” 看着张婉若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肖筱满眼疑惑,“伯母为什么这么肯定?” “难道……这些名字都是少帅起的?” “对,”点了点头,张婉若五指轻抚过纸张上的名字,意有所指道,“当时楚儿有身孕的时候,铭儿就和我商议过名字。” 所以…… 这些名字都是爵铭起的。 肖筱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犹豫不决道,“可是,这些名字都是少帅给楚儿起的,我用的话少帅会不会生气。” “嗐,”张婉若微叹口气,毫不在意道,“这里面有二十多个名字,我们挑选其中一个还有二十多个呢,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况且,楚儿现在都不想和他成婚,他们什么时候要孩子还不一定呢。” “或是等楚儿再有了身孕,我们再重新起不就行了,眼下你的孩子快要出生了,应该先从里面选出一个来,铭儿是不会在意的。” 张婉若说着抬眸看向肖筱,见她愁眉苦脸、满眼担忧,温声安抚道,“你现在已经七个月了,心情正是容易焦躁动怒的时候,不要想这么多了。” “嗯,”肖筱重重点头,满眼感动,“谢谢伯母。” 张婉若面露不满,嗔怨道,“都是自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听着两人的谈话,爵铭本就凛冽的面色变得更加阴沉了几分,牵着夏楚步入客厅内,嗓音带着难掩的戾气,“这些名字一个都不准用。” 冷如寒锋的声音吓到了屋内的两人,张婉若微愣了一瞬,阖上手中的名册起身迎接,“铭儿和楚儿来了。” 爵铭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到张婉若面前,垂眸凝望了她几秒,动作缓慢地抽出她手中的名册单手打开看了一眼。 松开夏楚的手,不疾不徐地将册子撕了个粉碎,随手扔在地上,轻抿的薄唇轻启,清磁的声音仿佛夹杂着冰屑,“这些名字是我取的,但不是给别人取的。” “即便是废弃不用,也不能让别人的孩子使用。” 肖正雄一入房门听到的就是爵铭这句刺心话,顿时火冒三丈,怒斥道,“少帅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别人的孩子?” “所有人都知道筱筱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种,你拖到现在才负责也就罢了,竟然还说这种羞辱她的话。” “往常我不在平城,不知道你是怎么对筱筱的,只以为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即便是你不喜欢她、也会善待她的。” “可没想到的是,我在这里你都敢这么说她;那我以前不在的时候,你指不定还怎么羞辱她呢。” 见到突然出现的肖正雄,肖筱露出惊讶地表情,“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来不及和肖筱叙旧,肖正雄憋红着脸怒瞪着爵铭的背影,怒意涌满全身,胸口起伏不断,连嗓音都带着嘶哑的怒火。 “我从不知道,自己心爱的女儿在这里过的竟然是这种日子,简直是太令我失望了!” 爵铭回首看向肖正雄,漆黑的瞳仁一片深邃,令人瞧不出丝毫情绪,“你错了,这个孩子我从没承认过。” “她既然想生那就让她生出来,毕竟她愿意将自己当成生育工具,我也不会拦着。” “可孩子出生后、那个孩子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少帅府会付给她丰厚的报酬,也会将她送出国。” 被爵铭的这番话给惊到了,肖正雄怒不可遏、沉声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清清白白的女儿将身子给了你,你竟然要将她送走?” “还将她当成生育工具?我肖家差你这点儿钱?” 扭头看了眼肖夫人与肖筱,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张婉若身上,肖正雄满心满眼地疑惑,“夫人,你当初通知我们来可是参加我女儿婚礼的!” “我和筱筱的娘千里迢迢回国,刚到平城就来见心爱的女儿,没想到得到的竟然是要将她送走?” “还生完孩子后,孩子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是人说的话吗?” 张婉若心虚地皱眉,满脸难堪,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当初爵铭答应要娶筱筱后,她才通知肖正雄夫妇的。 可后来夏楚回来后她才知道,爵铭自始至终都没有打算娶筱筱,一切都是为了转移藤井野治的注意力而已。 可这些话她又不能对肖正雄说,不然他肯定会将怒意转移到夏楚和爵铭身上的。 怨瞪了爵铭一眼,张婉若尴尬地都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了。 第1153章 我不止要打他 还要杀了他 看着肖正雄兴师问罪的神情和态度,爵铭冷眸一凝,唇角勾着嘲讽的笑,“你的女儿自甘堕落,主动跑到别人的房间勾引男人,还甘愿当别人的替身。” “既然她都这么做了,就能想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说到这里,爵铭俊朗的眉峰一挑,眼中的讥讽毫不掩饰,“在国外留洋这么些年,好的没学会,倒是将国外大胆开放的风气学的淋漓尽致。” “你……”肖正雄气的脸色黑沉,指着爵铭你了半天愣是说不出话来。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爵铭明事理、懂是非,没想到竟然这么毒蛇。 震怒地握拳,肖正雄厉声怒斥道,“什么叫自甘堕落?你自己经不住诱惑碰了她、还让她有了身孕,你……” “爹、爹,”见肖正雄将所有的怒意都指向了爵铭,肖筱急的脸色通红。 打断他话的同时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扶着肖正雄的手臂劝说道,“爹、您先消消气,少帅不是这个意思。” “以前少帅待我很好的,这几日他心情不好才会说这些话,您别动怒。” “对啊老爷,”肖夫人也上前劝和,柔声抚藉道,“听都督说、在平城潜伏多年的东瀛间谍跑了许多,少帅肯定是心情不爽,这个时候说的话是不能当真的。” “心情不爽?”肖正雄鼻音冷哼,一把甩开肖夫人的手,目光落在一直静默不语的夏楚身上,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嘲讽,“我看是因为这个女人吧!” “听说夏小姐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娶她的人必须一生只娶她一个女人,就连姨太太都不能有。” “半年前她被火车撞了,少帅还为她办了丧礼。” “以为她已经去世了,少帅才愿意碰筱筱、也愿意娶她。” “可现在夏小姐突然又回来了,肯定是容不下筱筱的,甚至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少帅出尔反尔不想筱筱,多半是这位夏小姐吹的枕边风吧!” 说到这里,肖正雄眼中的怒意更甚,过分的话一涌而出,“少帅说筱筱自甘堕落的同时,怎么不看看你眼前的这位。” “来回游转在各个男人身边,更是将顾南川迷得魂不守舍,手段那叫一个了得。” “我想,哪怕是平城最有名的交际花、都比不少夏小姐勾引人的手段吧……” 所有人都知道夏楚是爵铭的底线,肖正雄这些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脸色一变,就连爵镇南都双眼微眯,紧皱着眉头一脸担忧。 特别是肖夫人,肖正雄没见过爵铭护犊子的样子,肖夫人可是亲眼见过许多次的,更是知道在爵铭眼里夏楚占着重要的地位。 忙再次拉住肖正雄的胳膊,小声怒斥道,“别说了!” 没看到少帅的脸都绿了吗! 怕是他再多说一句,少帅就要发怒了…… 肖正雄在商场打拼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那是炉火纯青。 若是以往他肯定能看出爵铭的怒火,可今天听到爵铭说出那些羞辱自己女儿的话,心中的怒意直冲脑际,整个人瞬间失去了理智,讽刺的话脱口而出完全不经大脑。 直至被肖夫人这么一提醒,才后知后觉地去观察爵铭的脸色。 只见他本就冷鸷的面庞此时阴云密布,冰冷的薄唇勾着一抹毁灭性的狠厉淡笑。 肖正雄脸色一变,却抹不开面子去道歉。 视线不自然地移开,闪烁其词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呃……” 话音还未落下,一只强而有力的拳头猛地砸在了脸上,力气极大,肖正雄酿呛了几步才站稳脚跟。 摸着被打的脸,肖正雄难以置信地怒瞪着爵铭,“你竟然敢打我?” 活了四十年,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肖正雄的怒意再次被点燃。 看着爵铭暴怒的眼神,生怕他会再次动手,张婉若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愠声喝斥道,“爵铭,好歹他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对他动手。” “我不止要打他,我还要杀了他,”爵铭嘴角划过犹如刀锋般的冰冷弧线,深色的眼眸死死盯着肖正雄,眼底深处是绝对的肃杀与冷酷。 一把推开张婉若,拔出腰间的手枪对准肖正雄毫不犹豫地开枪。 第1154章 世代相传的手镯 “爵铭!” “少帅!” “砰——” 众人的声音与枪声同时响起。 千金一发之际,张婉若及时抱住了爵铭的手臂,硬生生将他的手往上抬了一分。 子弹从肖正雄的头顶上方擦过,直直地打在了不远处的花瓶上。 随着清磁的响起,花瓶碎了一地。 没想到爵铭真的会对自己开枪,肖正雄脸色一变,不自觉踉跄了几步,整个人摔坐在地上。 惊吓过度的他好像失去行动和思考的能力,呆滞地望着爵铭狠戾的双眸、吓到浑身发颤、动弹不得。 肖筱和肖夫人也被吓得不清,忙挡在肖正雄面前求饶,“少帅,我爹只是太心疼我了,所以才口无遮拦的,您别动怒。” 扫了眼地上的肖正雄和挺着孕肚紧张不安的肖筱,张婉若后怕地长吁口气。 生怕爵铭会再次开枪,紧抱着他的胳膊不敢松手,满脸愠怒地怒斥道,“爵铭,这件事儿本来就是你做错了。” “肖先生只是太心疼自己的女儿了,说话有些冲可以理解,你竟然真的想杀了他?” 夏楚也被爵铭的枪声给吓了一跳,懵怔地看着他发怒的眼神,眼底神色复杂。 明白了自己在爵铭心中的地位,夏楚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应该如何面对他,更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 就像夫人所说的,和肖筱的那一夜爵铭是没有错的,错只错在他太爱她了,以致于醉酒后将肖筱当成了她。 再加上肖筱的故意勾引,他一时迷失了自我也是情有可原。 张了张口想要安慰一下暴怒的爵铭,可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夏楚略略低眸,下唇咬的一片发白,思绪杂乱无章。 …… 而爵铭此时听不到任何人的劝告,被触碰了逆鳞的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了这个出口成脏的人。 在他的眼里,夏楚是最纯洁神圣的,他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她。 抬手正想对着肖正雄再开一枪,胳膊却被张婉若死死地抱着,爵铭烦躁地皱眉,“起开,我今天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同时也给肖筱一个教训。 只要没有了肖正雄,肖筱就没有了靠山,看她还怎么蹦跶。 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爵镇南气的面色铁青。 上前拦住爵铭,眼中充斥着无尽的怒火,呵斥道,“爵铭,他可是你孩子的外公,你将他打死了以后怎么面对你的孩子。” 可爵铭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用力挣脱着被禁锢地手臂,傲气凌人的眉眼没有丝毫温度,“这个孩子,不要也罢!” 爵铭挣脱的力气极大,眼看着自己和爵镇南都拦不住了,张婉若立即求助一旁的夏楚,“楚儿,你劝劝他。” 想到夏楚对肖筱恨意,她未必想救肖正雄,张婉若立即转变策略,“楚儿你最明事理了,不能眼看着一个无辜的人被打死吧。” “毕竟这件事儿不是筱筱一个人的错,而且肖老爷是爱女心切、气急了才会说出那些话的。” 这些夏楚当然知道,身怀六甲的女儿被孩子的爹那么侮辱,只要是做父亲的都会生气。 如果爵铭不是少帅,肖正雄怕是早就对他动手了。 夏楚睫毛不自觉地一颤,垂在两侧的双手用力攥了攥,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中秋节都能搞得这么乱糟糟的,还吃什么饭,走了!” 话音一落,不等爵铭反应过来便朝着门口走去,心底焦躁不已。 见夏楚突然离开了,爵铭忙甩开众人追了上去。 一把拉住她的手制止她离开的脚步,冰冷麻木的眼神渐渐淡出了些温度,“等会儿!” 还没给她报仇呢,现在能离开么! 知道爵铭不甘心,夏楚咬唇瞟了眼脸色苍白的肖正雄,闷声闷气道,“你想在我面前杀人吗?这样我中午能吃得下饭么!” 爵铭错愕了一瞬,攥着夏楚的手再次紧了紧,“我……” “报告!” 爵铭的话被骤然而起的声音给打断,紧接着高副官气喘吁吁地走入了客厅。 紧张地扫了眼众人,感觉到客厅内诡异的气氛,暗暗吞了下喉咙,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在外面听到枪声的时候,他还以为都督和少帅打起来了,现在看来,应该是和肖正雄闹掰了。 可是不应该啊,少帅已经答应娶筱小姐了,怎么和肖正雄闹的这么僵,难道是为了给夏小姐争夺夫人的位置。 眼眸微转,高副官压下心中的疑惑,双手小心翼翼地托着深棕色的盒子踱步到爵镇南面前站定,“都督,属下将手镯取来了。” 打开棕色盒子的盖子,让爵镇南查看里面的手镯。 此时爵镇南哪里还有心情看这个手镯,目光落在爵铭身上,沉声怒斥道,“爵铭,其一,肖筱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这是你无法改变的事实。” “其二,娶肖筱可是你亲口答应的。” “肖老弟他们来平城的目的,就是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你现在却说不娶就不娶了?一句正经的解释都没有,肖老弟能不生气么?” 说着还扭头看了眼高副官手里的盒子,义正辞严道,“知道你要成婚,我将我们爵家世代相传的传家宝都拿过来了。” “本以为能高高兴兴传给我未来的孙子,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场闹剧,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现在趁着所有人都在,你把话说清楚,如果你自始至终都不想娶肖筱,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和她成婚。” “既然答应了,为什么又要出尔反尔。” “将我们所有人耍的团团转,有没有考虑过肖筱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肖老弟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做父亲的感受?” 话音一落,想到一旁的张婉若,爵镇南眸光微沉,又加了一句,“还有你母亲。” “你成婚她高兴地通知所有人,为你忙前忙后准备婚礼,为你尽心尽力地照顾未出生的孩子。” “你没有一句道谢的话也就算了,竟然还在中秋节大吵大闹。” 第1155章 再见清朝皇后的手镯 见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张婉若嫌恶地皱了皱眉。 抬眸看向爵铭,眼底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我身为铭儿的母亲,做什么事情都是应该的。” 这个爵镇南今天来少帅府绝对不安好心,句句向着外人不说,还试图挑拨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 看来,他是自己生不出儿子,来打肖筱肚子里孩子的主意了。 他哪里知道,这件事儿爵铭早就给她解释过了…… 爵铭也听出了爵镇南话中隐含的意思,冷哼一声,唇角勾着嘲讽的冷笑,“我看你还是省省吧,别在这里装烂好人了。” 同时,并没有忽略掉他口语中的病句,淡淡地扫了眼高副官手中的盒子,意有所指地重复着那句话,“传给你未来的孙子?” 没想到爵铭将重点放在了这句话上,爵镇南心虚地垂眸,眼底神色微闪,“对,传给我未来的孙子。” “肖筱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现在也是我们爵家唯一的继承人,这对手镯自然要传给他。” 爵铭唇角微弯,深黑的眸尽是讥讽,“既然这样,那你就将她给娶了吧,等你退休之后,直接将你的位置传给他岂不是更好。” “混账,”没想到爵铭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爵镇南气的老脸通红,紧攥着双拳恨不得上前揍他这个不孝的儿子一顿。 肖筱也被羞的眼眶通红,身体难以抑制地轻颤着,“少帅,你可以不喜欢我、也可以不娶我,但你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 先不说她和爵镇南年龄就差了一倍,就她孩子和爵镇南的关系,她怎么可能会嫁给他。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听到肖筱伤心的质问声,爵铭剑眉紧皱,扭头对上她委屈的眼睛,眸中寒光乍现,声音冷如寒冰。 “当初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你自己清楚,既然有本事扮成楚儿来勾引我,这个结果你早就应该预料到。” “而且,当初答应娶你,只是吸引藤井野治的手段而已。” “我……自始至终都没想过娶你,更不可能会娶你。” 最后一句,爵铭说的咬牙切齿,好像对面的人是他最痛恨的仇人。 肖筱双脚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满眼伤心,哽咽着啜泣道,“我以为,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就一定会娶我。” “我以为,只要我安安分分地在少帅府呆着,不主动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就不会这么讨厌我了。” “我以为,只要我替你生下孩子,你就能渐渐喜欢我一点点。” “直至此时我才明白,一切都是我错了。” “没想到,这个孩子不仅成为了我离不开你的借口,更成为了我卑微的理由,也成为了你伤害我的利剑。” 肖筱说的声泪俱下、呕心抽肠,一旁的夏楚都有些微微动容。 可一想到她做的那些事儿,心中的那份动容立即烟消云散,被数不尽的痛快所替代。 即便是被吓到失魂,肖正雄依旧不忘护着自己的女儿。 扶着肖夫人的手起身站好,话虽然是对肖筱说的,但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爵铭的身上,“筱筱,既然他们爵家不在乎这个孩子,我们自己养。” 拉住肖筱的手朝外走去,厉声怒斥道,“我活了四十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人。” “与其在这里受苦,倒不如和爹回英国。” “我就不信了,我这么优秀的女儿会找不到优秀的男人。” “爹,”肖筱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她好不容易才熬到了这一步,怎么能轻易离开。 爵镇南也上前劝说,“肖老弟消消气,你放心,这个孩子是我们爵家的种。” “如果爵铭不养,我就将他带去都督府,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绝不会亏待他。” “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爵铭唇角勾着阴鸷的冷笑,漆黑的冷眸闪烁着摄人的寒芒。 “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拉拢肖正雄和肖筱吧。” “表现出特别在乎肖筱肚子里孩子的样子,就是为了留下她的孩子自己养,同时继承你都督的位置,甚至是成为下一任少帅的人选。” “从小将他培养成你想让他成为的样子,唯你是尊、一辈子也不会忤逆你。” 小心思被看穿,爵镇南脸色黑的似乎能滴出墨来。 对,他就是这样想的。 肖筱的孩子是他爵家的种,恰好爵铭不在乎肖筱也不在乎这个孩子,等孩子出生了他就以培养下一任少帅的名头将孩子带到爵家去。 只有这样,下一任少帅才会是他亲自挑选培养的人。 有了爵铭的经验,他绝对不会再养出一个和自己作对的白眼狼来,更不会将下一任少帅的位置留给夏楚的孩子。 这个女人! 不仅磨灭了他最骄傲儿子的雄心壮志,更是间接害死他最疼爱儿子的元凶。 想起爵锦怀是因为夏楚而死的,爵镇南深凹的瞳仁闪烁着浓烈的恨意。 见爵镇南没有反驳,爵铭勾起凉薄的唇角,对着高副官手中的盒子扬了扬下巴,满不在乎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将这个手镯送给你精挑细选的继承人吧。” 话音一落,牵着夏楚的手转身离开。 可夏楚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一双晶亮的瞳仁死死地盯着高副官手中的盒子,眼中充满了震惊。 爵铭眉尖一皱,目光扫了眼高副官捧着的手镯,又落在夏楚瞠目结舌的小脸上,“怎么了?” 怎么了???? 夏楚也想问怎么了! 眼前的手镯,不就是她穿越之前去博物馆偷的那个清朝皇后的手镯吗? 以为自己看错了,夏楚抬手揉了揉眼睛。 再次望去,依旧是她记忆中的手镯,冰清玉润,翠绿欲滴,晶莹剔透…… 第1156章 你当我是傻子吗 敏锐地察觉出夏楚看上了这对手镯,肖筱逮住机会立即做戏,“夏小姐,你喜欢这对手镯是吧?” 快步走到夏楚面前,肖筱拉着她的手轻声哀求道,“都督也说了,这对手镯是传给爵家孙子的。” “这样,我不嫁给少帅了。” “等孩子一生下来,他就可以作为你和少帅的孩子,你们带走他抚养、而我在少帅府陪着伯母。” “哪怕是一辈子没有名分,只要能让我隔三差五看他一眼就可以了。” “这样一来,手镯不就是你的了么!” 肖筱话音一出,爵镇南的反应巨大,“糊涂,那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随便让给别人。” 这对手镯是爵家的传家宝,他是绝对不会传给夏楚的。 肖筱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无所谓了,为了我的孩子我什么都可以忍,也什么都可以不要。” 扭头看了眼晶莹剔透的手镯,肖筱的眼神平静无波,语气无欲无求,“在国外那么些年,这些身外之物我早就看透了。” “我现在唯一的奢望,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能安稳地出生,同时也有个快乐的童年。” 夏楚:“……” 好家伙! 她这是在暗讽自己小家子气么? 因为一个手镯就要帮自己的仇人养孩子,只要是脑子不傻的人、都做不出这种蠢事儿的好吧。 垂眸看了眼被紧抓的手,夏楚不动声色地抽出来,直视着肖筱泪眼婆娑地目光,嘴角噙着嘲弄的嗤笑,“肖筱,你对我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儿逼数吗?”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替你养孩子?” “夏小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肖筱茫然无措地摇了摇头,疑惑又惊讶,“我对你做过什么?” “无论是有身孕前还是有身孕后,我日日和伯母在一起形影不离,哪里有机会做伤害你的事儿?” 忽然想到什么,肖筱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说的一定是我和少帅的那一夜。” 肖筱哽咽地垂下眼睑,充盈在眼眶的泪水汩汩落下,既懊悔又自责,“对不起,少帅说的对,那一夜确实是我主动的。” “看到少帅那么伤心,我实在是太心疼了,只想尽我所能给他安慰。” “当他将我当成你的时候,其实我是踌躇的。” “但看着他那深情的目光,所有的礼义廉耻都被我抛之脑后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没有死,不然我一定不会那么做的。” “你要怪就怪我太贪心,千万不要将怨气发在少帅身上,他只是太爱你了。” “就像他刚才所说的,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娶我,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 “既然这样,那我退出,我不嫁他了。” “说的像你想嫁就能嫁给他一样,”夏楚毫不留情地戳穿肖筱话中的语病,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如果不是想拿到清朝皇后的手镯,她犯得着在这里看肖筱演戏么。 肖筱没有丝毫被打断的不快,长睫垂落,眼底神色复杂。 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悲伤些,“你说的对,我知道自己走不到少帅心里,这么缠着他只会令他更厌恶,所以我是逼不得已的退出。” “可是,我嫁不嫁给少帅都无所谓,但这个孩子必须有父亲啊。” “所以夏小姐,我恳求你收养他。” “只有将这个孩子过继给你,少帅才会多疼爱他一点;否则他跟着我,只会是一个没有爹的孩子。” “呵呵,”与肖筱的痛哭流涕不同,夏楚忍不住想要笑出声,真心诚意地提议道,“肖筱,我真心的建议你去演戏,到时候一定会拿奖拿到手软。” “而且,你当我是傻子吗?” “孩子我替你养,等他长大后你再告诉他,你才是他的亲生母亲。” “坐享其成,你想的可真美……” “况且,以我对你的恨意,你就不怕孩子到我手里会受苦?” 无视夏楚的嘲弄,肖筱垂眸落泪,满眼伤心。 淡淡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如铁,“夏小姐放心,只要孩子过继给你了,我保证一辈子不会说出他的真实身份。” “我也相信你一定会对他好,毕竟你有过一个孩子,对小孩肯定是有特别感情的。” “再加上你心底善良,即便对我不满也不会对一个无辜的孩子动手。” 听到肖筱提起那个孩子,夏楚琥珀色的眸子深眯了一下,垂在两侧的双手陡然攥紧。 明明知道孩子是她的痛点,还在这个时候故意提起,摆明了是想让她发怒。 在这么多人面前伪装成弱者的形象,再故意激怒自己,是想给人强烈的对比感。 一个身怀六甲、低声下气;一个趾高气昂、蛮不讲理。 很好!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敢给她演戏。 夏楚略略抬眸,直视着肖筱委屈的眼神,傲视自得道,“你错了,我可以对任何人的孩子产生怜悯心,可独独不会对你的孩子有任何同情。” “而且我说过,你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最该庆幸的是有这个孩子护身,否则你现在绝对躺在病床上。” 第1158章 我就欺负她 怎么了 “嗯!” 点了点头,夏楚眉目沉沉,蓄满泪水的眼睛闪过一抹恨意,下唇被咬的一片发白。 “是藤井野治告诉我的,当时我被带走的时候、他以为会困我一辈子、就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将我带到山上那几个人就是肖筱安排的,他们的目的不止是孩子,也想杀了我。” “如果不是那个陌生人突然经过,我怕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被扔下山了。” “还有当初小白突然发狂咬了夫人,是因为肖筱手上抹了药粉;你带夫人去医院的时候,我抱着小白去找了秦医生,被秦医生当场检查了出来,这个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而且,那个药粉,还是藤井野治给她的,目的就是将我引走,趁机抓住我带去东瀛,却被肖筱私自改了计划。” “当时白莲对我开枪也是他们提前设计好的;为的就是让肖筱在你的面前表现出善良大度的样子,以此来博取你的好感。” “还有当时去电影院,也是肖筱劝说的夫人……” “你胡说,我没有,”听着夏楚将她做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感受到爵铭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越来越凌厉,肖筱终于感觉到了惊慌。 她以为,夏楚这么长时间不说是因为心太软,即便自己做了那些事情,可看到她挺着这么大的肚子,终究是不忍心让少帅惩治她。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想错了。 会演戏的不止是自己,只要夏楚火力全开,自己就没有反击的余地。 而夏楚最大的底气,就是爵铭对她的疼爱。 别说这些事情本就是她做的,哪怕不是她做的,少帅肯定也会强加到她身上。 想到这些,肖筱双脚不自觉地后退两步。 见张婉若始终没有阻止夏楚,扭头看向一侧的爵镇南寻求帮助,“都督,我没有那么做。” 又将目光扫过爵铭,忐忑不安地摇头,“少帅,当时我日日和伯母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分开过,我没有时间和机会做那么多事情,更不可能和藤井野治有任何牵扯。” 见爵铭眼神阴晦凌厉,肖筱后怕地紧攥双拳。 抬头看向夏楚,满脸委屈地争辩道,“夏小姐,你不能因为讨厌我就这么污蔑我。” “这些事情我没有做过,一件都没有……” 爵镇南也紧皱眉头,张口正想训斥夏楚,可声音还未发出、张婉若沉静的声音骤然而起,“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刚才,她并不是不想阻止,而是不能阻止。 就爵铭的警惕度而言,她越是阻止、爵铭就会越信任夏楚的话,同时也会认为自己想要保护肖筱而污蔑夏楚。 若是自己表现出护着肖筱,爵铭说不定还会与自己产生隔阂。 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夏楚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在这种场合说清楚,总比她偷偷告诉爵铭强。 毕竟,现在肖筱还有争辩的机会,自己也有质问的机会。 骤然听到张婉若说这么一句,夏楚略略垂眸,心中的斗志瞬间低沉了许多。 任何人可以问她有没有证据,哪怕是爵铭问她、她都不会觉得诧异;可她没想到,竟然是张婉若问出口的。 所有的事情她都和夫人交代过,夫人也知道她没有任何证据。 现在这么问出来,摆明了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或许,她心中原本的那点儿疑惑也被肖筱轻而易举给糊弄了过去。 不过也对! 肖筱这么会演戏,夫人再次被她蒙骗也在情理之中。 一想到这么多人被肖筱玩弄、欺骗,夏楚心中的斗志再次升起,直冲顶峰,再也抑制不住了。 抬眸直视着张婉若,眼中带着不同以往的坚定,理直气壮道,“对啊,我没有证据。” 话音一落,肖正雄忍不住嗤笑出声,“嗤,没有任何证据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当我们筱筱是好欺负的吗?” “对啊,”夏楚毫不脸红地点了点头,“我就欺负她,怎么了?” 扭头看向爵铭,夏楚眉目一挑,语气颇为神气,“爵铭,这一切都是藤井野治告诉我的,我没有任何证据。” “但我相信他不会骗我的,毕竟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骗我的必要。” “你相信我吗?” 看着夏楚斗志激昂地神情,爵铭削薄的唇角微勾,只一个字,“信。” 视线移到委屈落泪的肖筱身上,爵铭湛黑的双目微眯,眸底卷起一阵狂风暴雨,语气冰寒刺骨,“一切都是你做的……” 再次掏出腰间配枪,想直接了解肖筱的生命。 对于他来说,这些事情是不是肖筱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终于有了可以除掉肖筱的理由。 一个光明正大、任何人都无法反驳的理由。 夏楚不会说他心狠手辣,母亲也不会怨他冷漠无情…… 第1159章 留下来给肖筱添堵 “铭儿……” “爵铭……” “少帅……” 周边响起众人的惊叫声,却抵不住爵铭震怒后的杀意。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肖筱。 只要没了孩子,夏楚就不会这么抵触自己了…… 可当枪口指向肖筱时,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握在了他的手上,将他的枪口对向了地上。 耳边传来夏楚洋洋得意的声音,“你看,就算我没有任何证据,他也相信我的话。” 爵铭扭头夏楚,疑惑不解。 她刚才说那么多,不就是想让自己替她撑腰报仇么,为什么要拦住他? 看出了爵铭的困惑,夏楚微微挑眉,义正辞严道,“这些都是藤井野治的一面之词,是不是事实我也没有考证,一切都是我的主观臆断而已。” “你这么杀了她,别人会说我信口雌黄的,也会说堂堂一个少帅,不讲究证据就妄下定论。” “不如你好好查查吧。” “虽然隔了七八个月了,但是只要想查,总能查出些蛛丝马迹的。” 夏楚说着扭头看向肖筱,一脸的怡然自得,“我呢,是最讲道理的。” “不是你做的事情,不会强加在你身上的。” “但如果是你做的……” 接下来的话夏楚没有说,只是对肖筱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眼神,里面迸射出的杀意令肖筱心口一震。 敛下恐慌,肖筱目光微闪。 危机解除,紧张的心也松懈了下来,肖筱调整好心态,摆出一脸地劫后余生的表情,“我就知道夏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 挺直腰杆看向爵铭,肖筱满脸正气道,“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少帅怎么查。” 看着肖筱大义凛然的表情,夏楚讥讽地勾了勾唇角,“希望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刻,你也能这么镇定。” 被夏楚这么一说,肖筱后怕地缩了缩脑袋,目光在张婉若和爵镇南身上来回游弋了一下,语气略显担心,“少帅这么疼爱夏小姐,即便是没有任何证据都能相信你的话。” “如果这件事儿让少帅这么查下去,怕是不是我做的……也会变成是我做的。” 听懂了肖筱的言外之意,爵镇南立即表明立场,“对,既然要查就光明正大的查。” 目光落在爵铭身上,爵镇南的眼神深沉,意有所指道,“否则,就你这偏心劲儿,查出的结果肯定和现在一个样。” 只要有他在,就不可能让他的孙子出现任何意外。 肖正雄也点了点头,目光坚定道,“都督说的对,既然要查,就不能让少帅去查。” “我始终不会相信,我善良大度的女儿会做出那种事情。” 看着众人一个个对自己怒目而视,夏楚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我说你们真是戏多。” “如果我真的是那么想的,直接让爵铭将她一枪打死不就行了,用得着费劲儿让他去查么。” 见众人脸色一变,一个个面露不满,夏楚嗤笑一声,满不在乎道,“不过随便你们怎么说。” “人在做,天在看,事实就是事实,不是你们人多嘴多就能颠倒黑白的,也不是装一下柔弱就能逃脱过去的,总有一天真相会浮出水面,。” “到时候,伤害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到这里,夏楚也没有再争辩的心了。 但经过这件事儿,她突然想通了许多。 以往她不想看到肖筱的肚子,更不想看到肖筱这张脸,所以就躲得远远地、只想等她的孩子出生后再来找她报仇。 可现在她不想这样了。 如果她再躲开,肖筱肯定还会搞出其他幺蛾子,倒不如鼓足勇气面对她,防止她再做坏事的同时也能天天给她添堵。 想到这些,夏楚灿然一笑 转眼看向爵铭,趾高气昂道,“我饿了!” 这转变太快,令爵铭猝不及防。 知道她是不想在肖筱怀孕的时候惩罚她,爵铭强咽下心中的怒火,牵着夏楚的手转身离开,“我带你去锦食。” 由于这些日子禁锢着她,她整天吃不好也睡不着,天天都在独自生闷气;再这样下去,他都要考虑给她打营养液了。 现在好不容易说饿了,可不能耽搁…… 可夏楚却顿在原地一动不动,眉眼都是狡黠地邪笑,“可我想吃张妈做的饭。” 爵铭脚步一顿,“那就把张妈带回家吧!” 只要能让夏楚多吃些,别说张妈了,整个少帅府搬过去都可以。 “但是,我现在就想吃,”夏楚得寸进尺,对着一旁的餐桌抬了抬下巴,语气笃定,“就在这吃……” 转眸扫了眼满屋子里的人,夏楚眼底的戏谑一闪而过,“今天是中秋节,人又这么全,不吃一顿团圆饭也太可惜了吧。” “况且,肖老爷千里迢迢来平城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你不在这里,他们肯定会很失望的。” 被突然点名的肖正雄,脸色黑的似乎能捏出水来。 他们都快被凌辱成渣渣了,谁还有心情谈论婚事;而且,就算他想谈,少帅也不会谈的。 这个女人现在这样说,分明是在有意讽刺他们…… 毫不胆怯地对上肖正雄愤怒的目光,夏楚高傲地抬了抬下巴,不屑一顾道,“瞧瞧,肖老爷都急红眼了。” 不等肖正雄发飙,夏楚又将目光落在了爵镇南身上,言笑晏晏道,“都督今天过来,不就是想在中秋节的当天和儿子吃一顿团圆饭吗!” “你这么走了,他肯定也会很失望的……” 爵镇南脸色一黑,语气是满满的厌恶,“要走就走,别在这废话。” 看到她就食不下咽,谁愿意和她一起吃饭! 呦! 竟然这么讨厌她啊…… 那她就更不能走了。 夏楚唇角一弯,义正辞严道,“那可不行,今天是中秋节呢,肯定是要阖家团圆的。” 话音一落,夏楚扭头看向厨房,对着自始至终都站在门口面露担忧的张妈笑着命令道,“张妈,快把饭菜端上来吧,我都要饿死了。” 说着便抬脚朝餐桌走去,一脸的迫不及待, 可刚走了一步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夏楚扭头望向爵铭,颐指气使道,“去将那对手镯给我收了。” 手镯在高副官手里,如果她自己去要,除非和高副官动手,否则她一定拿不到的。 只有爵铭主动去拿,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到…… 第1160章 光明正大地枪手镯 “你要这对手镯?”夏楚话音一落,爵镇南惊讶的声音骤然传来,语气夹着浓烈的嘲讽,“这对手镯是给我未来孙子的,你没有资格拿到。” 直至此时,爵镇南终于明白了夏楚奋起反击的原因了。 一开始她是想要离开的,可就在看到这对手镯后才留了下来。 果然是穷人养出来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穷酸劲儿不说,还为了得到手镯不择手段…… “当然了,”夏楚一脸的理所当然的,语气也是理直气壮,“刚才肖筱可是说了,孩子出生后要让我当他母亲的。” “虽然我并不想当别人的后娘,但是……哎……” 夏楚微微垂眸,一脸苦恼地摇了摇头,表情是满脸的被逼无奈,“既然她苦苦哀求,我就先勉为其难地答应吧!” “具体事情,等孩子出生后再说。” “毕竟,这件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如果爵铭不喜欢那个孩子,我也不能强留在手里是吧!” 说到这里,夏楚又是一脸的正气凛然,声音也坚定无比,”可俗话说的好,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既然我已经有这个想法了,这个手镯我肯定要为那个孩子好好保管的。” 夏楚说着还故意对肖筱扬了扬下巴,眼底的狡黠毫不掩饰,“对吧肖筱。” 肖筱瞠目结舌地愣在原地:“……” 瞧瞧! 这说的是人话吗? 先说勉为其难地答应,后来又说一切等孩子生出来再说;到底要不要收养孩子,还是要看少帅应不应允。 少帅那么听她的话,只要她想收养,少帅能不答应么。 更何况,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让她收养好吧。 刚才那么说,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没想到竟然成了夏楚将手镯占为己有的理由。 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肖筱紧张地攥了攥手指。 知道都督并不想让夏楚拿到这对手镯,肖筱垂眸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轻声反驳道,“夏小姐,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这件事儿,还是等孩子出生后再说吧!” “嗯?”夏楚不满地皱眉,语气颇为不耐,“苦苦哀求的是你,让我暂时保管手镯的也是你,为了让我同意、你刚才差点儿都给我跪下了,现在却又这么说……” 突然想到什么,夏楚美眸一转,语气骤然锋利了起来,“难道你刚才所说的话都是骗我的?” “只是为了渲染你的弱小无助,才故意哀求我?其实你根本就不想将孩子过继给我?” 不等肖筱说话,夏楚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也是了,那毕竟是你的孩子,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肯定不舍得亲手送给别人的。” “可你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要故意那么说,逗我很好玩吗?” 好话坏话都被夏楚说尽了,肖筱被怼的哑口无言。 没想到,她只是提了一下那个孩子,就激起了夏楚的胜负欲,说话做事犀利无比,丝毫不给她留半分情面。 肖筱眼底的狠意一闪而过,却依旧满脸无辜,咬唇摇头争辩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那就是了,”丝毫不给肖筱说话的机会,夏楚再次看向低眸沉思的爵铭,扬了扬精致的下颌,颇有心计都将索要手镯的原因都抛给了肖筱。 “爵铭,都督说了,手镯是给他未来孙子的,可现在是孙子的亲娘求我代为保管的……” 聪明如爵铭,看懂了夏楚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对手镯。 可令他疑惑的是,总觉得夏楚看这对手镯的时候眼光不同;带着满满地倦恋感,就好像,这对手镯本来就是她的东西一般。 不再纠结缘由,爵铭薄唇一弯,声音里是无尽的宠溺,“你喜欢留下就是了。” 一开始就应该直接告诉他拿走,何必在这里多费口舌。 他哪里知道,夏楚弯弯绕绕这一大圈,就是为了给肖筱一家人添堵,也顺便给爵镇南添堵。 踱步到高副官身边,爵铭伸手去拿。 高副官却紧抱着盒子不敢松手,视线投向爵镇南寻求帮助,心底满腹疑惑。 今天的夏小姐是怎么了,说话犀利不说、做事儿也冲,和以前温婉贤淑的她简直天差地别。 看着爵铭的动作,爵镇南气到想要吐血。 刚才还毫不在意地说随便他将这对手镯送给肖筱,现在又要夺走给夏楚? 他想都别想,爵镇南脸色一黑,横眉怒目道,“我看谁敢碰我未来孙子的手镯……” 听到爵镇南这句话,高副官更不敢松手了,紧抱着盒子一脸无奈,卑躬屈漆道,“少帅,您就别为难属下了。” “如果夏小姐真的喜欢,您给都督服个软,都督说不定就答应了呢。” 正好也趁着这个机会,让少帅和都督缓和一下濒临破裂的父子关系。 冷睨了高副官一眼,爵铭嗤笑一声。 和爵镇南服软,他想都别想…… 伸手想要对高副官动手抢过盒子,夏楚的声音却及时响了起来,“直接将手镯拿过来就行了,要那个盒子干什么。” 爵铭微顿了一下,在高副官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转手将盒子里的手镯抢了过来,踱步到夏楚身边将手镯递给她,“给你重新找个盒子装起来吧!” 毕竟是这么珍贵又独一无二的手镯,万一不小心给碰碎了,就再也找不到一模一样的了。 看着熟悉无比的手镯,夏楚心里暗暗兴奋了一下。 如果爷爷见到这对手镯,一定会特别开心吧! “爵铭,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爵镇南的怒斥声骤然而起,夏楚黛眉一挑,唇角弯起邪魅的笑,缓缓抬手,对着爵铭稍抬了抬下巴,其中的意思不要更明显…… 第1161章 留下吃饭 知道夏楚是在故意气爵镇南,爵铭心领神会,将手镯分别带到了她的两个手腕上,眉眼柔情。 终于拿到了觊觎的手镯,夏楚笑的开怀,将手腕摆在眼前认真欣赏着,还故意在肖筱眼前晃了晃,“肖筱,好看吗?” 扫了眼夏楚腕上的手镯,肖筱嫉妒的表情都扭曲了,垂在两侧的手紧攥成全,颇为不愿道,“好看!” 这么昂贵的手镯,能不好看吗…… “嗯,我也觉得很好看,”夏楚粲然一笑,又故意在爵铭眼前晃了晃,“你觉得呢?” 可爵铭的目光却不在手镯上,满眼都是夏楚笑颜如花的小脸,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好看。” 这是自从和夏楚再次相见后,第一次见她笑的这么开心。 不是嗤笑、更不是嘲笑,而是发自肺腑的笑。 想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这对手镯。 气到了想气的人,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夏楚心满意足。 疼惜地摸着手镯的镯身,由于太过开心,心中的话也不由自己地说了出来,“没想到竟然是一对啊……” 爵铭疑惑皱眉,“你以前见过这对手镯?” 不能啊! 这对手镯是祖宗世代相传的,从没离开过祠堂,她是怎么见到的? “……” 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夏楚微微一愣。 目光闪躲,摇头否认道,“没有,只是觉得这么好品种的手镯,有一个都已经很难得了,现在竟然是一对,更是价值连城……” 知道价值连城还戴在手上???? 这句话,是在场所有人的心里话。 将一个无价之宝戴在身上,她还真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人。 爵镇南更是不满,铁青着脸又能去跟夏楚夺,只能站在原地生闷气,满眼都是嘲弄的讥讽,“穷人家出来的就是没见过大世面,这对手镯戴在你身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以往,这对手镯都是被供奉在祠堂珍藏起来的,连碰都不舍得碰,现在却被她戴在了身上。 这个夏楚,真真是要气死他了…… “暴殄天物?”夏楚不满地皱眉,转眼对上爵镇南满含怒意的眼睛,毫不留情地回怼过去,“可我怎么觉得,我是在物尽其用……” 见夏楚不仅怼天怼地,更是和爵镇南杠上了,张婉若忙出来打圆场,“好了,既然楚儿喜欢就给她吧。” 但也不忘给自己儿子谋福利,“只是,这对手镯是爵家世代相传下来的,只能传给爵家人,你接受了这对手镯,那就是答应嫁给铭儿了。” 没想到张婉若会突然提起这个,夏楚眸光错愕了一瞬,指腹不自然地摩挲了一下,模棱两可道,“接受这对手镯,我是愿意给爵铭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至于成婚的事儿……那就看他以后的表现了。” 不想继续在成婚的事儿上争执,夏楚及时转移话题,“能吃饭了吧,我都要饿死了。” 爵铭牵着夏楚的手朝餐桌走去,同时看向厨房、皱眉喝令道,“张妈,饭菜还没好吗?” “好了少帅,”随着张妈的声音响起,佣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美味佳肴依次端了出来。 摆放菜品的张妈、还特别暖心地将夏楚喜欢的饭菜摆放在她的面前。 以往面对夏楚的时候,张妈都会满脸笑容的问候一句;可今天见她这么犀利,张妈愣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并没有关注是什么饭菜,夏楚整个人斜斜地靠在椅背上,慵懒地望着手腕上的镯子,想着现代和爷爷发现这对手镯的场景,心底既疑惑又感伤。 为什么清朝皇后的手镯会出现在爵家?而且还是爵家世代相传下来的? 可既然这对手镯一直在民国,为什么还会在现代出现……? 直至饭菜端上来,夏楚才隐下思绪,扭头望向站在原地怨瞪着自己的几人,主动当起了和事老,“都别愣着了,快来吃饭吧!” “张妈的手艺可是超好的,好长时间不吃我都想的不得了。” 说着还特意点名了肖筱,满心满眼地嘲讽,“肖筱,你这也太不孝顺了。” “你爹娘千里迢迢来平城看你,来了少帅府你连一杯热茶水都不给他们倒,现在饭菜都端上来了,你也不主动邀请他们吃饭,也太令人寒心了。” 说着又将目光放在肖正雄身上,夏楚言笑晏晏地主动邀请道,“肖老爷可别站着了,快来吃饭吧!” “趁着人这么齐全,顺便聊一聊你来平城的目的啊。” 见肖正雄脸色一黑,夏楚不等他发怒、直接堵住他的嘴,“你可别说要离开。” “刚才爵铭揍了你一拳他是有错,但也算是事出有因,谁让你那么说我呢;明明知道我是他的逆鳞,还故意说那些污言碎语,可不是找打么。” 其中‘找打’两个字,夏楚说的极重。 看着肖正雄面色越来越沉,夏楚心底愈来愈兴奋,风轻云淡道,“不过我心胸宽广,你对我不敬、爵铭打了你一拳,这件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今天是中秋节,来和你……外孙的亲爹一起吃个团圆饭吧,毕竟这种机会不是天天有的。” 一如刚才,好话坏话都被她给说尽了,肖正雄黑沉着脸,想走不是,不想走也不是…… 走吧! 夏楚肯定会说他小肚鸡肠,她被诽谤都不在意,而自己只是被揍了一拳就负气离开! 不走吧! 她肯定不会老实,一会儿指不定会说出什么话来…… 第1163章 对不起 我的错 终于等到夏楚放下筷子的那一刻,众人心底暗暗松了口长气。 特别是肖筱,紧绷的脸瞬间松懈下来。 等待着夏楚说要离开的声音,却不想她却突然来了句,“爵铭,不如我们住在少帅府吧!” 客厅里死一般沉默,似乎空气已经凝滞…… 爵铭也是错愕了一瞬,眸光暗沉,“你想住这?” “对啊,”夏楚淡定地用餐布擦着嘴,长吁短叹道,“想一想,我还从没在少帅府住过呢。” “再说了,肖筱刚才苦苦哀求我收养她的孩子,我可不得留下来好好地和那个孩子培养培养感情么。” 见话又踢到了自己身上,肖筱气到咬牙,恨不得回怼一句,‘谁想让你收养我的孩子。’ 可这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此时她无比懊悔,刚才她就不应该激怒夏楚的,更不该说那些话。 而张婉若也没有接话,眉目沉沉地看着桌子上的菜品,心底一阵担忧。 若是往常,夏楚想住在少帅府她求之不得,可现在夏楚摆明了是另有心思,不是想要揪肖筱的把柄,就是想每天在这故意膈应她。 想到这些,张婉若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被激起了胜负欲的夏楚,还真是不好惹! 见众人没有一个人敢应话,知道所有人都不愿意自己留下来,夏楚邪魅一笑。 将餐布缓缓放下,礼貌地说了句,“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说罢起身朝楼上走去,同时还懒怠地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道,“累死了,我回房睡个午觉。” 看着夏楚缓缓上楼的背影,爵铭双目微眯。 也不知道她是想故意留下来给肖筱添堵,还是想伺机逃跑…… 毕竟,回到家里他会用铁链将她禁锢在房内,而这里没有特质材料的铁链,他就没有办法将夏楚关在房里。 找工人在少帅府也焊一个?母亲肯定不允许他那么做。 同时,若是将夏楚绑起来,她就会变成被动的一方,不能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来气肖筱,最后只能将脾气发在自己身上。 …… 当夏楚走入房内的那一刻,小心翼翼地拿掉腕上的手镯,心疼地找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上面的印记。 “啧啧啧,如果爷爷知道我将这么贵重的手镯戴在手上,一定会说我暴殄天物的……” 走到床头柜前,夏楚将手镯轻放在桌子上,放松地长吁口气。 天知道她在吃饭的时候有多小心。 虽说翡翠是硬玉,但翡翠其实还是很脆弱的;如果出现了碰撞,极有可能对翡翠造成致命伤害。 哪怕只是一些轻微碰撞,表面是看起来对于翡翠没有任何伤害,或许内部已经出现了细微的绺裂。 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好好珍藏起来的好…… 刚将手镯放下,身后就响起了一个开门声。 知道是爵铭,夏楚烦躁地皱眉,将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床上,拿起枕头盖在头上,闷声闷气道,“我困了,不要打扰我。” 看着将脸深埋在枕头下的夏楚,爵铭唇角一弯。 踱步到床边、俯身将她的鞋子脱掉,把她整个人挪到床上,伸手将盖在她脑袋上的枕头拿掉。 看着她闷到发红的脸蛋,挑眉问道,“心情好点了吗?” 看她刚才怼的那么爽,肯定很畅快吧! 夏楚不满地皱眉,扭头背对着爵铭往里挪了挪,语气恹恹,“没有!” 哪里有什么心情好不好,只是见肖筱吃瘪,她能稍微舒心些而已。 看着夏楚沉闷的背影,爵铭眉目沉沉。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再问一句,“你今天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夏楚微顿了一瞬,轻轻点头,“对!” 爵铭湛黑的双目微眯,眼底迸发出浓烈的杀意,语气也变得阴鸷,“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夏楚更生气。 猛地起身坐起,怒视这爵铭、铁青着脸怒斥道,“你要我怎么说?” “当时我抱着小白去找秦医生的时候,才知道小白发狂是肖筱故意的阴谋。” “气愤的去找你,想当着你的面戳穿她的谎言。” “可正是因为去找你才中了肖筱的圈套,在医院被她的人给抓走了。” “等再次见到你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心情和你争执小白的事情了。” “而当我知道被抓住的真相时,已经被藤井野治抓走了……” “期间,肖筱和藤井野治多次合作,所以你才找不到抓走我的那三人,因为他们已经被藤井野治秘密处理掉了。” “等我再次回来的时候,肖筱的肚子已经那么大了。” “虽然心里狠她,可我无法对一个孕妇下手,也不想将大人的仇恨强加在一个小未出生的婴儿身上。” 看着夏楚泛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爵铭心疼地皱眉,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不断地轻声道歉,“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当初知道她来平城的时候,我就应该将她赶走的,否则就不会出现后面这么多事情了……” “……” 回答他的,只是一阵冰冷的沉默。 知道夏楚伤心懊悔、也知道她愤恨,爵铭重重地摩挲着她的后脑勺。 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察觉到肩膀处一阵湿润,爵铭喉咙一阵干涩。 心里顿时像是被什么重重地轧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第1164章 好啊 互相伤害啊 爵铭一走,客厅立即炸开了锅。 肖正雄义愤填膺地怒斥道,“我女儿,自小到大娇生惯养,我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从不舍得让她受到半分委屈。” “在我没来平城之前,虽然有时打电话能听得出她心情不好,但她始终归咎到有身孕没胃口上,从没说过自己在少帅府过的不如意。” “我以为,她就算是不被少帅喜欢,但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少帅对也会对她重视些。” “可没想到,到了平城见到的竟然是这幅场景。” 越说越恼火,肖正雄脸色黑沉如墨,语气也越来越急促,“气死我了。” “少帅对我怎样我都无所谓,但我女儿身怀六甲,他怎么能那么羞辱她?” “他也不想想,筱筱肚子里怀的可是爵家的种啊……” 见肖正雄这么激动,张婉若将身子疲惫地靠在沙发上,轻揉着太阳穴、眼底尽是无奈。 这个她也没办法,谁让当初是肖筱主动的。 明明知道爵铭的眼里只有夏楚,她还在那个时候去勾引他,他能不生气震怒么。 如果夏楚真的死了也还好,关键是夏楚现在又回来了。 见夏楚对自己不闻不问,爵铭就认为是肖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阻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恨不得立即将肖筱给就地正法了,以换取夏楚的原谅。 即使知道爵铭的做法有些偏激,也明白肖筱的委屈,但她也只能点到为止。 毕竟,她不能因为肖筱和自己的亲儿子闹僵。 自小到大,没感受过父爱的他本来就有些偏执,若在这件事儿上自己这个做娘的都和他对着干,那他怕是会更加偏执发狂的。 见张婉若始终一言不发,肖正雄的怒意更甚。 扭头望向爵镇南,张嘴想要怒斥两句,可想到爵镇南根本就做不了爵铭的主,肖正雄无奈地摇了摇头,“哎……也罢……” “还是那句话,既然少帅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孩子,我今天就将肖筱带走。” “国外有许多贵族绅士,我就不信了,我女儿善良美丽又大方宽容,会找不到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 “……” 张婉若依旧不说话,以不变应万变。 因为她知道,肖正雄所说的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肖筱是不可能和他走的。 爵镇南也看出了这一点儿,所以始终缄默无言,只等着肖筱主动拒绝。 在这个时候,谁说话就是在主动招揽肖正雄的滔天怒火,他可没傻到这个地步。 果不其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肖筱柔弱的声音悠悠传来,“爹,我说过我不走。” 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肖筱如墨的眼眸满是坚定,“我的孩子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出生了,我不能让她没有父亲。” 见都这个时候了,肖筱还幻想着爵铭能接受这个孩子,肖正雄瞬间暴怒,厉声呵斥道,“筱筱,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软弱了?一点儿也不像我肖正雄的女儿。” “原先在国外的时候,你就像一个高傲的公主,对待任何人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有种天底下所有男人都配不上你的感觉。” “可你现在呢?” “被人践踏的一文不值,却丝毫不知道反击……” 肖筱脸色瞬间一黑,据理力争道,“我怎么反击?” “爹你要我怎么反击?” “少帅本来就不喜欢我,又那么疼爱夏楚,如果我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少帅只会更加厌恶我。” “如果没有孩子,我咬咬牙、狠狠心可以痛心离开,可现在呢……” 肖筱说着再次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眼底尽是懊悔,语气却坚定如铁,“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所以,哪怕是为了我的孩子,我也要咬牙忍受……” 想到这些,肖筱的双拳用力握紧,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异样的暗芒。 “……” 不提这个孩子还好,一提这个孩子,肖正雄眼中的怒火更甚。 垂眸看了眼肖筱的肚子,表情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怕自己问的不清楚,又加了一句,“当初,真的是你主动去勾引的少帅?还自愿充当那个女人的替身?” 他始终不相信,自己高傲如公主的女儿,竟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得到一个男人。 见肖正雄话说的这么难听,肖筱不满地皱眉,目光不自然地瞥了眼张婉若和爵镇南,重重点头,“是!” “糊涂!” 话音一落,肖正雄的怒斥声骤然而起,用力拍了下桌子,表情狰狞,“你这么这么不自爱?” “还记得来平城之前你说过什么吗?” “你说,回来只是游玩一趟而已,你习惯了国外的生活,是可能嫁给少帅的。” “可你做了什么?” “明明知道少帅喜欢那个女人,明明知道他心里没有你的位置,你还是死皮赖脸地贴上去。” “甚至还做出了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来,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女儿吗?” 这种训斥的话在私底下说说就好了,没想到肖正雄当着张婉若和爵镇南的面就说了出来,肖筱脸色一红,怒声反驳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我是真的很爱少帅,自从看到他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他了,哪怕他一辈子不娶我,我也愿意呆在这少帅府。” 至少这样,还能膈应到夏楚。 她不是故意留下来膈应自己么? 好啊! 互相伤害啊! 她就不信了,夏楚看到她的肚子会不伤心难过。 第1166章 可能连长相都和你一模一样 次日早晨,夏楚趁着爵铭去洗手间的间隙偷溜出了房间。 轻手轻脚地阖上房门,扭头正想下楼寻找机会偷偷溜走,恰好看到在楼梯拐角处站着的孙宾,此时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生怕一眨眼自己就会消失一般。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知道逃跑无望了,挺直脊背大摇大摆地踱步下楼。 同时时不时偷瞄一眼跟在自己身后时刻保持警惕的孙宾,强忍着对着他一顿猛揍的冲动径直走到了客厅。 在厨房忙碌的张妈透过门口看到了夏楚,惊诧了一瞬,连忙走来打招呼,“夏小姐,您怎么起的这么早?” 以往的夏楚,除非有事出门几乎日日都是要睡到八点半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刚过七点就起床。 夏楚扭头看向厨房的方向,敛声解释道,“昨晚睡得太早,以致于天还没亮就睡不着了。” 犹记得夏楚没吃晚餐,张妈面露关切,“那夏小姐您稍等下,我先给您温杯牛奶润润胃。” 话音一落,张妈立即转身去拿刚到的牛奶,将夏楚即将脱口而出的“唉”堵回口中。 夏楚微微垂眸,唇角抿起感动的笑。 扭头望向客厅外面,此时肖夫人正搀扶着挺着孕肚的肖筱在院内散步,后面还跟着许久不见的宝菊。 夏楚略略挑眉,抬脚朝外走去,可刚走了一步,爵铭沉润的声音骤然而起,“干什么去?” 紧接着手腕被宽大有力的手给攥住,夏楚不满地皱眉往外抽了抽,非但没有抽出来、反而紧攥的五指更加用力了几分。 夏楚一阵气闷,对着院内的肖筱抬了抬下巴,怪腔怪气地回道,“去看你孩子的娘。” 爵铭面色一僵,攥着夏楚的手微微用力,压低的嗓音带着浓重的厌恶感,“以后说她的时候不要提我。” 知道爵铭不喜欢和肖筱扯上关系,可事实就是事实,不是他想忽略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的;而且,夏楚现在所有的兴趣就是看他俩吃瘪。 想到此,夏楚邪魅一笑,仰头注视着爵铭幽深的眸子,挑衅地微挑眉尾,阴阳怪气道,“呦,孩子还没生呢就嫌弃上了?” “可你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啊。” “他继承了你的基因,身上流着你的血,可能连长相都和你一模一样,你想想不觉得很兴奋么?而且……” 说到这里,夏楚的语气不自觉加上了几分酸气,“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个孩子么?” 爵铭脸色一黑,居高临下地望着夏楚狡黠的眸子,无可奈何地长叹口气,嗓音颇为无奈,“我是想要个孩子,可前提是……那个孩子的母亲必须是你。” “哦,”夏楚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故意误解他话中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和肖筱的想法一样,想让我收养那个孩子!” “……” 虽然知道夏楚是在故意气自己,爵铭还是不满地皱眉。 抬眸看了眼院外姗姗而行的肖筱,幽邃的眸子掠过一道凶光,语气带着不容拒绝地霸道,“吃完早餐我们就回家。” 每次看到肖筱他心里就会发堵,夏楚还不断用各种讽刺的话来扎他的心,再在这里住下去,他怕自己就会忍不住对肖筱动手了。 “不要,”夏楚毫不犹豫地拒绝,顺着爵铭的目光望去,眼底神色复杂,“你想回家就自己回去,我要在这里住着。” 回去哪里有这里舒心,不仅可以每天找肖筱的茬、还能让爵铭糟心;更重要的是,在这里爵铭就没有办法拷住自己了,她逃走的机率就能更大一些。 对于夏楚的小心思心知肚明,爵铭眸色黯淡的像是洒了一层薄灰,直接戳穿她暗藏的目的,“你留在这里是想伺机离开吧!” 夏楚眸光一阵错愕,侧目对上爵铭阴晦的目光,故意讽刺道,“你不会是看我欺负你孩子的娘,心疼了吧!” “……”爵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夏楚,唇角勾起那抹讽刺的笑刺痛了他的双眼,晦涩的眸底暗了一暗,深邃的令人瞧不出半分情绪。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冰冷的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就连四周的空气都凝滞起来…… 最终,还是夏楚惨败在这份无言的对视中。 目光不自然地移向别处,打破了爵铭晦涩的目光,“不要这么看着我。” 甩开爵铭的手走出了客厅,直冲冲地朝着正坐在摇椅上休息的肖筱走去。 看着夏楚远去的背影,爵铭沮丧地垂眸,心底浮现出各种复杂的情绪…… 第1167章 没人想娶的妇女 大老远就看到夏楚朝这边走来,宝菊脸色一变,急忙提醒道,“小姐,夫人,那个女人来了!” 肖筱身形一震,扭头对上夏楚投来挑衅的目光,心脏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看她那那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故意来找自己茬的。 扭头扫视了眼周围,见除了夏楚身后十米远的孙宾、没有任何人盯着这边,天时地利人和,一道计谋突然从肖筱的脑海中划过。 “竟然起的这么早啊!” 踱步到肖筱对面的摇椅上坐下,夏楚抬手指了指站在肖筱身后的宝菊,颐指气使道,“你,过来给我摇藤椅。” 宝菊面色一沉,低头看向肖筱。 见肖筱点了点头,才极不情愿地走到夏楚身后,握紧摇椅上的吊绳轻轻摇晃着,心底一阵气闷。 看到这个女人,她就恨不得将她摇上天。 可看着自家小姐眼中的隐忍,只能强压住心中怒意,尽量轻手轻脚地摇晃,生怕夏楚会突然拿摇的不好来说事儿。 “嗯,”将脑袋疲惫地放在藤椅的靠背上,夏楚闭眼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地舒适。 看着夏楚随心所欲的样子,肖筱唇角微勾,沉黑的眼眸闪过一股不易察觉的阴狠。 轻抚着隆起的肚子,柔声回答道,“可能是月份大了,这些日子他总是闹腾,每晚折腾到凌晨才罢休,天还不亮就又开始踢踹,折腾的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 “嗯,”夏楚极为同意的点了点头,沉声附和道,“月份大了孩子就是会闹腾,可即便是这样你也要多休息。” “毕竟失眠这种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普通人失眠,时间长了会引起精神紧张,也会令身体时时处于亢奋的状态,更能促进血糖变高。” “你身为一个孕妇,更要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原以为夏楚会连枪带棒地讽刺自己一顿,没想到竟然是叮嘱的话,肖筱和肖夫人同时错愕了一瞬。 可他们知道,夏楚不会这么好心的,她心里肯定藏着更难听的话来怼自己。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夏楚未说完的话继续传来,“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可是要让我养的。” “既然他以后会是我的孩子,那我现在就要为他的身体健康考虑。” “从今以后,你的一日三餐都要经过我的同意。” “等下我会制定一个严格的计划,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该几点睡觉、几点起床、几点散步,你都要按照计划上的做,不能又半分差池。”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肚子里的孩子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夏楚话音一落,肖筱和肖夫人脸色同时黑沉了下来。 看着夏楚微闭双眼、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好像刚才说那些话的不是她一样。 肖夫人不满地皱眉,沉声反驳道,“夏小姐,你是在开玩笑吗?” “筱筱的食谱是由专门的营养师搭配的,你一个没生养过孩子的女人懂什么。” 这是在讽刺自己没有孩子吗?夏楚冷然一笑、 掀开眼帘、直直地盯着满脸怒意的肖夫人,风轻云淡道,“我是没生养过孩子,可肖筱肚子里的孩子以后是要我养的。” 说到这里,夏楚将视线落在肖筱身上,眼底的讥讽不加掩饰,“是吧肖筱,昨日可是你苦苦哀求我收养这个孩子的,也说过孩子生下来和你毫无关系。” “既然是我的孩子,他所有的一切当然由我来做主了。” 看着夏楚淡定从容的样子,好像对自己和爵铭之间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可肖筱知道,一切都是夏楚故作轻松而已,她的心里指不定痛成什么样子呢。 想到这些,肖筱抿唇一笑,不答反问道,“夏小姐,你真的想收养我的孩子?” “嗯哼!”夏楚挑了挑眉,一脸疑惑,“怎么?你现在不想将孩子过继给我了?” 没有外人在附近,肖筱说话也大胆了一些,“不是不想过继给你,只是怕你会对孩子不利而已。” “啧啧啧,”见肖筱不再掩饰自己丑陋的嘴脸,夏楚正襟危坐,用严肃的目光、凝重的语气,一字一顿道,“果然是心口不一。” “昨天还说我心底善良、绝对会疼爱这个孩子,现在又怕我对孩子不好,肖筱,你的戏可真多。” “不过你放心,既然我已经答应领养这个孩子了,那我就一定会好好待他的。” “毕竟,他极有可能是爵铭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 “什么意思?”被夏楚突如其来的话给搞懵了,肖筱与肖夫人对视一眼,满腹疑惑。 难不成,她上次落胎时伤了身体,不能生养了? “字面上的意思,”夏楚垂眸把玩着自己的指甲,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肖筱,你没有拿镜子认真观察过你现在的样子吗?” “原来九十多斤的你,现在怎么着也有一百四十斤吧。” “粗胳膊粗腿不说,脸部也浮肿着。” “我如果是你啊,在这个时候一定会呆在屋里不想见人,而不是整日出现在爵铭面前给自己加戏。” “你也不想想,就你现在的这幅样子,爵铭会喜欢你么?” 见肖筱脸色越来越黑,夏楚心底越来越兴奋,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意有所指道,“你的肚子上,应该有妊娠纹吧!” 怕肖筱不知道妊娠纹是什么,夏楚好心地解释了一句,“就是那些宽窄不同、长短不一,呈粉红色或是紫红色的波浪状花纹。” “那些纹路,即便是你的孩子生下来,也不会轻易下去的。” “而且,生完孩子的肚子,就会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松弛不说,还欠缺弹性,体型也很难恢复到怀孕前的状态。” “所以啊,看到现在的你,再对比现在的我;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辈子也不想怀孕了。” 说到最后,夏楚还特意吐槽一句,“说起来,你一个花季少女突然变成了已婚妇女不说,还是没人想娶的妇女,啧啧啧,这也是太亏了!” 第1168章 这一步,她是真的走错了! 摸着浮肿的脸,怒瞪着夏楚玩世不恭的眼睛,肖筱气的咬牙切齿,“即便是这样,我肚子里也是少帅的孩子。” “若是你真的不打算为爵家延绵子嗣,他就是爵家唯一的孩子,也会是爵家唯一的继承人。” “少帅或许现在对这个孩子没有感情,但毕竟血浓于水,只要时间久了,少帅一定会喜欢他的。” “嗯,你说的对,”夏楚极其同意地点了点头,却又毫不在意地轻笑出声,“可那又有什么用!” “如果这个孩子养在我的名下,爵铭就算再喜欢他、对你也毫无用处啊;毕竟爵铭可是说了,等孩子一出生就将你给送走。” “可现在和原先又不一样了,送走你是爵铭对你的一丝丝愧疚,但现在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他都知道了,你以为他还会让你活着离开吗?” 肖筱瞳孔猛然一缩,紧攥的双手也不断地加紧,“你没有证据,少帅就不能拿我怎么样!” 而且,少帅也查不出证据…… “嗐,”见肖筱这个时候还拿证据说事儿,夏楚唇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爵铭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查证据的。” “因为在他眼里,我说的任何事情都是事实,所以他根本就不用查证据。” “现在不动你,只是顾及你肚子里的孩子而已;毕竟不管你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这个孩子始终都是无辜的……” 一旁的肖夫人可是听懂了夏楚话中隐含的意思,肖筱生产的那日、或许就是少帅对她动手之时。 脸色一变,敛眉怒斥道,“胡说,肖筱怎么说也是孩子的娘,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儿,孩子怎么办?” “难道小小年纪,就要让他失去母亲吗?” 夏楚不置可否,“我说肖夫人,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奶娘这个职业吗?” “而且,什么叫失去母亲?” “这个孩子可能会养在我的名下,在他的眼里,我可是他的母亲啊!” “你真的会收养他吗?”夏楚一次又一次重复自己会收养这个孩子,可自己始终不相信她的话。 毕竟,她对自己的恨从没掩饰过。 哪怕她再不忍心对一个孩子动手,看到这个孩子她肯定也会伤心难过的吧! 夏楚挑了挑眉,并没有直接回答肖筱的话,而是给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反问道,“你说呢?” 话音一落,不等肖筱回答便起身对着迎面走来的张妈言笑晏晏地道谢,“谢谢张妈!” 接过牛奶轻抿一口,满眼认真道,“张妈,肖筱的食谱你拿给我看一下。” “食谱?”张妈疑惑地看了肖筱一眼,一脸茫然,“夏小姐,您是想自己做饭吗?” 夏楚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她又没病,怎么可能给肖筱做饭!敛声解释道,“不是,我只是想看一下食谱有没有不合适的而已,同时也稍稍改良一下!” 说着便抱住张妈的胳膊朝客厅走去,小声嘀咕道,“毕竟,这个孩子以后极有可能会收养在我的名下。” “现在我也算是他的半个母亲了,肯定要多替他考虑一下……” 听着夏楚的声音愈来愈小直至消失,肖夫人才沉声怒怨道,“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自信,一个没有生养过的女人,竟然想改变孕妇的营养餐,简直可笑至极。” “等下我去找夫人,绝对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见肖筱不说话,只是低垂着眼帘暗自思考着什么,肖夫人疑惑地皱眉,“肖筱,我再问你一次,她当初被抓到山上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有没有和藤井野治合作过?有没有……” “没有,”打断肖夫人的话,肖筱焦躁不已,“娘,我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 “哪怕是生病去医院打个针都怕的要死,怎么可能会做那种阴狠的事!” “况且,那藤井野治是什么人?我连见他都没见过几次,怎么可能会和他合作那么重要的事情。” “这倒也是,”肖夫人点了点头,眉目沉沉,“藤井野治为人傲气,一般不会轻易与人合作的,更何况我们在平城无权无势,他也不可能主动找你合作。” 越想越糟心,肖夫人认真凝望着身侧的肖筱。 正如夏楚所说,因为怀孕的缘故,此时的她就连以前美貌的二十分之一都没有。 靠着这张脸,她怎么和夏楚争? 生完孩子后,即便是日日保养、也很难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哎…… 这一步,她是真的走错了! 第1171章 满心满眼都是你 就在唇与唇即将相碰时,一个轻微的开门声骤然而起,爵铭不耐地皱眉,抬眸训斥道,“滚出去!” 夏楚懵怔地呆滞在原地,喝水的动作都来不及收回,手中的杯子便应声落地,发出了一阵清磁地破碎声。 牛奶溅到了鞋子上、玻璃碎片划过光洁的小腿,流出了丝丝鲜血,可她却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像根木头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下楼时刚好见到佣人来书房送咖啡,见她长时间没有出来、房内又发出了摔东西的声音,再加上张排长焦急的声音,她以为是佣人不小心惹怒了爵铭。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推门后见到的竟然是这一幕。 素来以清冷形象示人的爵铭,此时正衣衫凌乱地斜靠在椅子上,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白色纽扣被解开了几颗、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而他的怀里正抱着一个白色衣服的佣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她的耳侧,如果她再晚来一步,看到的就不会是现在的情景。 直至此时时刻,夏楚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感觉一个晴天霹雳猛地砸在了头上,又像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冰水,全身麻木到连动一下都困难。 整个人还在呆愣中没有反应过来,一句‘滚出去’又猛然砸到头上。 目睹着眼前的一幕,听着爵铭嫌恶的声音,夏楚浑身发寒,心也跟着发紧。 双拳不自觉紧握,不可置信地质问道,“为什么?” 和肖筱可以说是喝醉了? 可现在呢? 没有喝酒哪来的醉…… 看着夏楚伤心的目光,爵铭瞳孔猛然一缩,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夏楚’,整个都懵了。 怎么突然有两个夏楚…… “怎么了?” 刚从楼上下来的张婉若被玻璃破碎的声音吸引了过来,当看到书房内的情景时,吓得脸色一变,低声质问道,“爵铭……你在做什么?” 又多了一个夏楚?爵铭察觉出了不对劲,将怀中的女人用力推了出去,急忙起身辩驳,“我中药了!” 浑身燥热不说,还见人都是夏楚,不是中药了是什么。 快步冲入洗手间内,打开水龙头将冷水往脸上扑,望着镜子里赤红的双眼,爵铭泛红的脸颊淡出点点戾气。 该死的! 竟然敢给他下药? 也就片刻功夫,眼神再次迷离起来,就连镜子里的自己都变成了夏楚。 爵铭眸色一深,趴在水龙头下再次往脸上扑凉水。 …… 书房内,被推倒的佣人跪在地上求饶,“夏小姐,是少帅主动的,我只是来送个咖啡而已……” 看着瑟瑟发抖的佣人,夏楚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转身朝外走去。 “楚儿,”忙拉住夏楚的手,张婉若急忙辩驳道,“这是个意外,爵铭不是说了么,他中药了……” “无所谓了!”打断张婉若的话,夏楚略略垂眸。 管他是中药了,还是本身的欲在作祟,都无所谓了…… 抬脚朝外走去,可刚走了几步,一个宽大的手便攥住了她的手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往楼上走去。 看着爵铭修长的背影,夏楚喉咙微涩。 “滚开,”甩开他的手想往外走,可爵铭手上的力气极大,任她怎么都甩不开。 夏楚气到脸色铁青,一阵热血涌上心头,俯身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爵铭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夏楚圆滚滚的脑袋,清冷的眸子再次染上了几分欲。 甩了甩脑袋,对着一旁瞠目结舌的张排长喝令道,“把她抓起来,书房不准任何人进入。” 话音一路,俯身抱住夏楚的细腰往上一提,直接将她扛上了肩往楼上走去。 等夏楚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扛着上了楼。 夏楚懵怔了一瞬,立即明白了爵铭的目的,忙拍打着他的后背毫无形象地怒骂道,“卧槽,爵铭你这个混蛋,快把放我下去……” 感觉到夏楚的激烈反抗,爵铭上楼的动作一顿,又交代了一句,“把梁医生叫过来。” 看着爵铭急促的背影,张排长怔怔地点头,喃喃应声,“是,少帅……” 心底既惊讶又恐慌,夏小姐本来就对少帅有气,现在估计更不会轻易原谅他了。 而且,竟然有人敢对少帅下药? 扭头望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佣人,张排斥眉目一沉,眼底闪过一抹凶光。 第1172章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回到房内,爵铭将夏楚放在地上后便拉着她冲进了洗手间内,打开水龙头、任由冰凉的水肆意喷洒在脑袋上。 待神思清明后,哑着嗓子解释道,“我中药了,把她当成了你,那一切都是假的。” 可对于夏楚来说,最厌恶的莫过于‘把她当成了你’这句话。 嗤笑一声,敛眉怒问道,“你眼瞎吗?” “上次你说太伤心了,以致于醉酒后把肖筱当成了我。” “好,我信了!” “可这次你滴酒未碰,就算是中药了,怎么还能将别人当成我?” “我……”爵铭被怼的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垂眸组织了下语言,低沉着声线解释道,“我也不知道,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是你;还有母亲,看到母亲的那瞬间也是你,就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爵铭眼中的欲越来越深,冰凉的水都唤不出一丝清明。 垂眸闭眼,爵铭竭力隐忍着体内的冲动,立誓道,“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不要什么交代,”摇了摇头,夏楚莹润的眸子泛出点点泪光,满心满眼地伤心,“我只想离开。” 不管是不是因为中药,刚才那一幕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想到肖筱肚子里的孩子,心底更加伤心。 当初,爵铭将肖筱当成了自己,也是那样抱着她的吧! 温柔地望着她! 宠溺地亲吻她! 霸道地将她压在身下…… 所以才有了孩子,不是吗? 那种画面出现在脑海里,夏楚噙在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闭眼点头,再次重复道,“我想离开,真的很想离开,现在呆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离开,离开,离开! 自从再次见到夏楚后,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爵铭抓着夏楚的手不自觉地再次一紧。 心底经过一阵天人交战后、猛然睁眼,看着夏楚泪眼婆娑的样子,瞳孔都被难以抑制的欲给染红了。 不由分说地将她抵在墙上,捧着她的小脸俯身亲了下去。 冰凉的水喷洒在身上,夏楚冻得身体一颤,用力将爵铭给推开,直接甩了他一巴掌,“混蛋,不要碰我!” 转身朝外走去,可刚出浴室一个炽热的手掌袭来,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被扔在床上。 夏楚还没来得及抵抗,灼热的身体就压在了她的身上。 夏楚惊讶了一瞬,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厉声怒骂道,“你这个混蛋,滚开!” 近距离望着夏楚瞪大的双眼,此时她的瞳仁内正闪烁着自己染满了欲的表情,爵铭喉结滚动,俯身凑在她的手心上亲了一口,哑声道歉,“我错了!” 粗喘的气息像是喷火一般,烫的夏楚手心一痒,忙将脸扭向一侧,嫌恶地怒骂道,“滚开……” 知道他是真的中药了,可她并不想成为他的解药;而且,他不是让人去叫梁医生了么…… 看着夏楚精致的侧颜,爵铭瞳孔微深。 所中的药虽然可以提起他浓烈的兴趣,但不会让他失去理智;这个药最重要的功效,就是可以让他将所有人都看成夏楚。 所以,现在的爵铭除了眼神迷离些,体内激荡的火气并不能让他失去自我。 可现在,他却想趁着这个时机和夏楚好好恩爱一番。 毕竟,分离了这么时间,他是真的很想她。 毕竟,眼睛看到的,手里摸到的,都不如真实吃到的。 所以,爵铭跟随本心,抛开一切杂念,攥住夏楚的手腕抵在床上,在她惊诧的目光下吻在了那勾人的红唇上…… ※ 久别重逢的吻,注定是激烈的。 久别重逢的恩爱,也注定是激昂的。 一整夜,夏楚被迫迷失在爵铭温柔又霸道的亲吻中,承受着那如疾风骤雨般的的冲击下,感觉脑海里炸开了漫天的烟花。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迷迷糊糊地记得睡前的最后一幕是爵铭捧着她的小脸在念经。 什么经? 赐子经! 直至睡着后,耳边还响彻着那句,“求怀上,怀上,一定要怀上……” 第1173章 那夜真的是他喝醉了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柔和的光线暖洋洋地洒落在卧室内,将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人照耀地柔和了几分。 原本熟睡的男人微微睁眼,垂眸看向怀中的小脸,乌黑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肩上,衬着小脸白里透红。 想到昨夜的温情,爵铭蓦然笑了。 抬手覆在夏楚娇润的脸蛋上,指腹摩擦着她微肿的红唇,俯身凑在她的唇角上啄了一吻,轻手轻脚地起身、躲到浴室换了身衣服便离开了。 一出房门,站在楼道口的孙宾忙迎了上来,“少帅,是您抽的雪茄被人给换了。” 将手中的雪茄盒递给爵铭,孙宾满眼忧愁,“这个雪茄盒是从佣人的房里搜出来的,属下拿去检测了,和您在书房抽过的雪茄灰一模一样,里面含有令人意乱情迷的药物成分。” “属下连夜审讯了佣人,她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只说没见过这种雪茄,更没偷偷给您换雪茄,属下看她不像是在说谎……” 爵铭脚步一顿,看着手中的雪茄,漆黑的眸光中泛着极近的冷意,“依你的意思,她是被人陷害的?” “属下是这么猜测的,”孙宾略略垂眸,神色凝重。 但,这也只是他的主观猜测而已! 毕竟,少帅吸完雪茄后佣人就及时出现了;更重要的是,少帅将她错认成夏小姐后,她并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这就让她的嫌疑更大了。 “也对,”点了点头,爵铭眸色晦暗,“一个普通的女人,是承受不住军政府酷刑的。” 可现在他更关注的是,“为什么里面只有三根雪茄?” 一盒雪茄是十根,昨夜他吸了两根,按说应该还有八根,可现在为什么只有三根? “这个属下也不清楚,”孙宾拧眉摇头,满目严肃,“从佣人房内搜出来的时候,里面就只有三根。” 爵铭拿起其中的一根雪茄放在鼻子上深嗅了一下,和他平常吸食的雪茄味道一模一样。 这种雪茄,一个小小的佣人是买不起的;看来,对他动手的人还藏在少帅府内…… 突然,爵铭想到了当初和肖筱的那个夜晚。 当时,他将肖筱看成了夏楚,或许并不是醉酒的原因…… 想到此,爵铭扭头望向肖筱的房间,眸色暗了一暗,声音冰寒,“去搜肖筱的房间。” 没想到少帅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孙宾微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属下明白了。” 转身走到肖筱的房门口,抬手敲门,“肖小姐,属下奉命搜查您的房间,请您开一下门。” 坐在梳妆台前的肖筱身形一震,扭头看向宝菊,低声问道,“藏好了吗?” 宝菊信誓旦旦道,“放心吧小姐,保证没人能搜出来。” “好,”肖筱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开门去吧!” “是,”微微点头,宝菊转身走到门口,当打开房门看到不远处的爵铭时,吓得立即垂下了脑袋,小声提醒道,“孙副官,小姐房内的东西都比较贵重,您动作轻些。” “好!”微微颔首,孙宾直冲冲地走进房内,扫了眼梳妆台前的肖筱,便开始进行搜索。 说是动作小些,但孙宾还是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在触碰到肖筱私人物品的时候,总是不小心掉落在地上。 直至快搜索完的时候,名贵的化妆品、香水、首饰等等碎了一地。 每当肖筱想要发火的时候,次次都会被孙宾的那句,“对不起肖小姐,属下粗手笨脚,请您见谅,”给噎回去。 只能强压着怒意做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没关系,再买就是了。” 孙宾抿唇一笑,满眼讽刺,“对啊,肖小姐家财雄厚,这点儿小钱对您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夏小姐和少帅的关系这么尴尬,都是这个女人在作祟。 少帅不在的时候,平常总是以怀着少帅的孩子为由对他吆五喝六的,每当少帅出现就又变得温婉贤淑,简直是两幅面孔。 恰好趁着这个时候,给她一点点教训。 可他想不到的是,他这么大的动静将隔壁的夏楚也给吵醒了。 被一阵噼里啪啦声给吵醒,夏楚气到想要骂人;睁开惺忪的睡眼、猛地坐起,一阵酸痛瞬间袭遍全身。 俯身看了眼身上的睡衣,想到昨夜和爵铭放肆的画面,夏楚懊恼地紧闭双眼,不断地小声怒骂着爵铭的各种坏话。 就在这时,隔壁再次传来一个破碎的声音,夏楚气恼地掀开被子下床,却感觉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深吸口气,挺了挺酸痛的腰,慢吞吞地走出房间。 恰好这时,孙宾从肖筱的房内走了出来,对着爵铭微微颔首,“少帅,没有发现。” 爵铭眉目一沉,再次看了眼手中的雪茄,眼神凌厉的仿佛夹着冰屑。 难道,那夜真的是他喝醉了? 第1174章 军政府有一种狗 夏楚也看到了爵铭手中的雪茄,眉头微皱。 虽然不想和爵铭说话,却还是恶声恶气地询问道,“找什么东西?” 其实,她想问地是查的怎么样了? 昨夜爵铭中药,今天却在搜肖筱的房间,显然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蓦然听到夏楚的声音,爵铭微怔了一瞬。 扭头望向夏楚,目光却落在了她那两条纤细的长腿上,剑眉微挑,满眼疑惑,“竟然能下床了?” 分离了半年多的时间,再加上药物的作用,昨夜意乱情迷后他有些不知节制,放肆疯狂了大半夜。 若是以前,她肯定会在床上躺上一天一夜,可今天竟然能走路了? 太新奇了! 突然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看来练习武术还是有用的,身体素质好了很多!” 见夏楚脸色一黑,忙踱步到她面前将雪茄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解释了一遍。 完事儿还特意将手中的雪茄递给她,好像有这根雪茄就能证明他清白似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爵铭,闻着他身上清冽的寒香,昨夜旖旎的场景蓦然浮现在脑海中,夏楚尴尬地脚指头都蜷缩在了一起。 直至此时,她还记爵铭情到浓时的眼神,和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好似蛊惑般的语气在她的耳边轻声低喃着,“楚儿,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闭眼摇头,夏楚摒弃心中的杂念,后退一步拉开与爵铭的距离,接过雪茄认真查看着。 想到送咖啡的那个佣人,敛眉问道,“咖啡没问题?” “没有,”摇了摇头,爵铭语气笃定,“咖啡还没喝的时候,我的身体就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显然,这件事儿和那杯咖啡没有关系。 说起这个夏楚就更生气了,沉声埋怨道,“知道不对劲,你还不提高警惕?” 爵铭懊悔地皱眉,“是我大意了,以为在少帅府没人敢对我动手,谁知道那人那么大胆。” 夏楚脸色顿时一黑,语气越来越差劲儿,“做人不要太自负,否则早晚得翻车。” “对,”爵铭虚心点头,现在夏楚说什么都是对的。 想到昨夜的劳累,低声问道,“你一定饿了吧!我让张妈把饭给你送上来?” 话音一落,不等夏楚回话便转身走到扶手处,对着楼下的餐厅叫道,“张妈,把饭送上来!” “好的少帅!” 听到张妈的回应,爵铭才走到夏楚身边,却见她此时正怒瞪着自己。 恶狠狠地咬着下唇,脸色一阵青白;仅看她不断起伏的胸脯,就知道她此时的怒意有多深。 爵铭心虚地摸了摸鼻尖,一副做错了事儿的表情。 昨夜无论后半夜是什么情况,一开始确实是他强迫的她。 深吸口气,夏楚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抬步走到肖筱的房门口,看着满地的碎片嫌弃地皱眉。 对上肖筱充满怒意的眼睛,故意训斥道,“孙宾,你这是在搜查东西么?简直是在破坏东西啊。” 没想到夏楚竟然能替肖筱说话,孙宾错愕了一瞬,忙低头准备认错。 可话还未说出来,夏楚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大早乒乒乓乓的,都把我给吵醒了。” 直至此时,孙宾才知道自己粗心大意了,“对不起夏小姐,属下知错了。” “嗯,”点了点头,夏楚再次看了眼手中的雪茄,继续说着刚才未说完的话,“下次再搜东西,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搜。” “属下明白了,”点了点头,孙宾心底暗自发笑。 夏小姐话中的意思是,下次搜查的时候动静可以再大点儿…… 同样听懂了夏楚的言外之意,肖筱气的脸色铁青;双手紧紧绞缠在一起,恨不得冲上前挠花她的脸。 昨晚她一夜未睡,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更是被气的。 她苦心安排的计划,都被夏楚这个女人给搅黄了。 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好运气,恰好在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前去找了少帅,搞乱了她所有的计划不说,还白费了她五根雪茄。 心疼雪茄是一方面的原因,可另一方面的原因是,她有想到夏楚被少帅带到房间肯定会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她没想到,竟然持续了整整大半夜。 两人的房间只间隔了一面墙,他们的动静自己在房内听得一清二楚,堵住耳朵都有声音传进来。 一想起那些旖旎的画面,肖筱就气得牙痒痒,但更多的是心痒。 自从来了平城,已经八九个月了,她没和一个男人亲近过,过的像是尼姑一样的生活,简直太煎熬了! 越来越后悔,当初她不应该留下这个孩子的…… 静静地凝视着肖筱愤恨的小脸,夏楚微抿着红唇,暗自思考着如果真的是肖筱做的她会把东西藏在哪里。 转眸扫视了眼整间屋子,抬脚朝她的床边走去,伸手摸了摸松软的枕头,又走到衣柜处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 梳妆台前、书架上、甚至是洗手间内,夏楚每个地方都走了一圈,但并没有出手寻找,而是一直观察着肖筱的表情。 直至最后,气定神闲地走到梳妆台前,身子斜倚在梳妆台上,拿起上面的木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微乱的头发,轻声问道,“孙宾,我听说你们军政府有一种狗,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只要给它闻一下味道,它就能循着气味找到想要的东西。” “哪怕将东西密封了起来,或是将东西藏在地下的三尺之内,都逃不过他灵敏的鼻子,是不是这样啊?” 孙宾微愣了一瞬,无数个疑问袭上心头。 他们军政府有这种狗吗?他怎么不知道? 扭头望向爵铭,见他点了点头,孙宾凝思片刻,作出一副苦恼的表情,“夏小姐,是有这种狗。” 为凸显自己说的都是说话,故意问了一句,“可训练狗的事情,我们是秘密进行的,没有对外放出过消息,这件事儿您是怎么知道的?” 夏楚暗自翻了个白眼,不答反问,“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 “额,”孙宾立即反应过来,讪讪回道,“是少帅告诉您的。” “嗯,”点了点头,夏楚皱眉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把狗牵来啊……” 话音一落,将手中的木梳扔到了桌子上,吓得肖筱身体不自觉地战栗了一下。 眼看着夏楚慢条斯理地走出了房间,肖筱紧攥的双拳更加用力了几分,心底忐忑不安。 真的有那种狗吗? 会不会搜到剩下的三根雪茄? 如果被搜到,少帅一定不会轻饶了她的…… 一想起后果,肖筱后怕地缩了缩脑袋,懊恼地紧皱眉头。 该死,她应该再忍一忍不该对少帅动手的,即便是动手也不能用雪茄的方式…… 第1176章 找到了雪茄 冷若寒霜的声音吓了肖筱一跳,眸光微闪,思考着怎么去把雪茄偷偷转走。 可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孙宾就牵着狗离开了。 慌张地眨了眨眼,肖筱无力地靠在后面的墙上,“现在要怎么办?” 懊悔地紧闭双眼,脑袋急速运转了起来,不断祈求着黑犬鼻子失灵,也祈求着雪茄能自己消失不见。 “你也一起去看看!” 冰寒彻骨的声音骤然而起,肖筱身子不自觉一阵战栗,猛然睁眼,恰好对上爵铭阴鸷锐利的眸子。 嗜血的面容阴云密布,薄削的唇带着毁灭性的狠厉,好像能随时将她拆吞入腹似的。 冷睨了肖筱一眼,爵铭转身上楼。 直至此时,他已经完全确定了雪茄的事情和肖筱脱不了干系;否则,提起肖夫人她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一想起自己中了她的阴谋,爵铭湛黑的眸子微眯,浑身散发出极致的低气压,几乎将后面的肖筱冻成冰块。 一手扶着宝菊的手,一手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肖筱迈着细小的步子慢吞吞地地朝三楼走去。 当踏上楼梯的时候,暗自计划着要不要踩空一个台阶摔下去,以此来逃避少帅的盛怒。 可心中的想法刚一升起,肖筱还没来得及实施,头顶蓦然响起了爵铭冷炙的声音,“路都不会走了,需要让人把你抬上来?” “不……不用,”摇了摇头,肖筱抓着宝菊的手紧了一紧,忐忑不安地加快了脚步。 宝菊也被吓得脸色苍白,心脏砰砰砰地像是在打鼓一般,俯身凑在肖筱的耳侧小声商议道,“小姐,你先冷静下来不要慌。” “就算被找到了你也别怕,就说是佣人为了陷害你放入夫人房间的,或是为了陷害夫人才放入夫人房间的。” “只要你死不承认,少帅就不能把你怎么样;再加上您肚子里的孩子,夫人也不会让少帅动你的。” 听到宝菊这么说,肖筱紧张的心渐渐松懈了几分。 对! 只要她死不承认,少帅就没有证据证明雪茄是自己放在娘的房间的,更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将雪茄放去书房的。 想到这些,肖筱长吁口气,脚步也稳健了许多。 可即便调整好了心态,当走入肖夫人房间的时候,看到那只满地乱嗅的黑犬,肖筱还是不自觉打起了寒颤。 冷瞥了眼肖筱,爵铭对着孙宾点了点头;孙宾心领神会,领着黑犬在整个房间内搜索了起来,而爵铭则时刻观察着肖筱的一举一动,从她细微的表情中判断雪茄被藏在了哪里。 当黑犬走入浴室时,见肖筱身体战栗了一下,爵铭双目微眯,冷冷地吐出三个字,“好搜搜!” “是,少帅,”知道这是少帅给自己的暗号,孙宾一入浴室便任由黑犬乱嗅,自己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浴室的每一个角落。 可翻找了一遍并没有找到雪茄,孙宾疑惑皱眉,难道不在浴室里?还是他搜查的不够仔细? 转身再次搜索了一遍,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地漏上。 若是地上没有,那么……地下呢? 蹲在地上,将地漏拔出来,找出一个手电筒往下望去。 只见一条细长的绳子系在了地漏的边缘,绳子的另一端绑着小巧的袋子。 孙宾心下一喜,忙拉着绳子将袋子拉出来,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放着包裹的严严实实地雪茄;即便外面的袋子上有许多水渍,雪茄却一点儿也没被浸湿。 孙宾微惊,还真是肖小姐动的手脚啊。 可是为什么? 肖小姐喜欢少帅,肚子里还有少帅的孩子,为什么要将别的女人推入少帅的怀里? 想不通,孙宾将狗都遗忘在了浴室内,快步走了出去,“少帅,找到了。” 肖筱浑身一震,垂在两侧的双拳倏然一攥,不断起伏的胸口可以看得出她的紧张。 眼看着爵铭接过雪茄,本就阴云密布的脸更加黑沉了几分,肖筱暗自吞咽了下喉咙,佯装震惊的样子,“雪茄?我娘的房间里怎么会有雪茄?” “怎么了?”就在这时,闻讯赶来的肖夫人出现在楼道口,急匆匆地走到肖筱面前,看着屋内的爵铭满眼疑惑,“少帅,出什么事儿了?” 好好的为什么要搜查她的房间???? 看都没看肖夫人一眼,爵铭的目光始终落在肖筱无辜的眼睛上。 将手中的雪茄狠狠地摔在肖筱的脸上,死死的咬着牙齿,一字一顿道,“昨日是你将雪茄放入我书房的。” 第1178章 据理力争 “不屈打成招,我也有办法让她吐出实话来,”冷哼一声,爵铭对着孙宾抬了抬下巴,“把她给带到军政府。” “是,少帅,”轻轻颔首,孙宾长叹口气,踱步到肖筱面前。 垂眸看了眼她的肚子,怕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能做出邀请状,“肖小姐,请吧!” “我不要,我不去,”肖筱惊惧地摇头,躲在张婉若身后紧抓着她的胳膊,像是在抓着属于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张婉若也将肖筱护在身后,苦口婆心地劝说道,“爵铭,现在是追究那些事情的时候吗?” “她至少还是个孕妇,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孩子,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能再等等嘛……” 最后一句话,张婉若语气说的极重。 她不反对爵铭秋后算账,毕竟夏楚原本就有这个打算,但至少要先将孩子生下来再说。 毕竟,肖筱肚子里的极有可能是爵铭唯一的孩子了,她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等不了了,”一瞬不瞬地盯着藏在后面的肖筱,爵铭眼中的杀意掩饰不住。 如果当时是自己醉酒将她错认成了夏楚,那是他自己的问题;夏楚怨他、恨他,他都欣然接受, 可若是肖筱给她用了这种含有令人意乱情迷药物成分的雪茄,那事情的兴致就不一样了。 想到夏楚当时伤心失望的眼神,爵铭眼中的杀意更深,长臂一伸,一把抓住肖筱的头发,不顾她挺着的孕肚粗鲁地拽着下楼,压低的嗓音压迫性十足,“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肖筱,就算你怀着孩子我也不放过你。” 见爵铭动上手了,张婉若和肖夫人忙上前去追,挡在他面前竭力劝说道,“你真把要筱筱带到军政府动刑?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爵铭冷冷地弯起唇角,深邃的眸子掠过一抹讥诮,“不就是没了孩子么,我根本就不在意。” 似乎觉得刚才的话不够狠厉,爵铭顿了顿,抬眸正视着张婉若继续说道,“母亲,这个孩子,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期待过,以后也不会给他半分父爱。” “与其留下他让他过着没有父亲也没有童年的生活,不如在他还没来到这世上前就将他毁了。” “只有这样,他才享受不到世间冷暖,也是对他最好的安排。” 自小不被疼爱的他,知道有父亲胜过没有的感受;他不想自己的孩子有和他同样的遭遇。 可他又极其厌恶这个孩子的到来,不可能会给他一丝一毫的宠爱。 不是因为夏楚回来的原因,哪怕夏楚当初真的死了,他也不可能喜欢这个孩子。 想亲手毁了他,可心底又有些踌躇。 因为这个家里,除了他,所有人都在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 阴狠的语气、冰冷的眼神都令张婉若心痛不已,“是,你不在意,你从头到尾都不在意,可是我在意。” “俗话说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也不想想你现在都多大了,不成婚、不要孩子,你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会有的,”只要除掉肖筱,夏楚就会原谅他了。 只要当初他是吸了令他迷失心智的药,过错就不在他身上。 不想再浪费时间,爵铭一把推开张婉若死拽着肖筱的头发下楼。 看着爵铭坚定的背影,张婉若失望地垂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改变现在的局面。 突然想到了房间的夏楚,忙冲向二楼,跑到爵铭的房里。 夏楚是被一声巨大的开门声给吵醒的,吓得猛地睁眼,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楚儿,楚儿!” 张婉若焦急的声音传来,夏楚扭头望去,只见张婉若风一般地冲到自己面前,急赤白脸的样子令夏楚微惊,“怎么了?” 张婉若不由分说就将夏楚拉下了床,急的满脸通红,“爵铭要把肖筱抓到军政府去用刑,你去帮我阻止下他。” “啊?”夏楚懵怔了一瞬,鞋子都没穿好就被拉着往外跑。 一出房门楼下就传来了肖筱的哭叫声和肖夫人焦急的劝说声,顿时明白了,爵铭应该找到雪茄了。 跟着张婉若冲下楼的时候,爵铭已经将肖筱拉出了客厅。 夏楚踌躇了一下,从私人恩怨方面而言,她根本就不愿意去帮肖筱,反而见她这么落魄心里畅快无比。 可从个人道主义方面而言,她又不得不出手。 毕竟,她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如果被带去军政府,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留不住了。 不是因为那是爵铭的孩子,哪怕她是一个普通人、或是怀孕的东瀛女人,她都不能见死不救。 深吸口气,夏楚紧跟着张婉若的脚步冲动爵铭面前,沉声质问道,“爵铭,你想干什么?” 见夏楚被招来了,爵铭攥着肖筱头发的手猛然一紧,将她嫌恶地推到孙宾怀里,喝令道,“带去军政府。” 随后便走向夏楚,牵住她的手就朝楼上走去。 被抓着跑下来又要被抓着跑上楼,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等我问她几句话。” 甩开爵铭的手站在原地,夏楚扭头看向肖筱,纠结地皱眉。 虽然知道结果,可她还是想问一句,“昨天那件事,真的是你做的?” 想不通! 她不是很爱爵铭吗? 既然那么爱他,为什么还要把别的女人推到他怀里? “不是我做的,”肖筱打定主意死不承认。 用力甩开孙宾的手,怒视着夏楚的眼睛恨意慢慢,语气坚定如铁,“我没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 “哪怕是把我抓到军政府去,哪怕是对我用刑,我也不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情。” “你不能因为想要除掉我,把那种事情嫁祸到我的身上。” 第1180章 真相大白(二) 阴鸷的目光、狠厉的语气、嗜血的话语…… 爵铭说出的每一个字,就像是一颗颗无形地子弹打在肖筱的身上,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到浅色的青筋毕露。 原本她不相信黑犬能找到雪茄,所以她可以强装镇定;可后来雪茄轻而易举就被找到了,她的心理防线当场就被攻破了。 现在她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是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以及对未知生命的恐惧在苦苦支撑着她。 但此时此刻,她紧绷在心中的那根弦一而再、再而三地颤动,在即将断裂的边缘徘徊、游弋着。 就在这时,宝菊被一名军兵从客厅内押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嗷嗷狂叫的黑犬。 肖筱吓得后退一步,躲在肖夫人的身后生怕黑犬袭身。 看着肖筱颤颤巍巍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爵铭漆黑的眸子幽深如狼,“带走。” 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而来,像刀片般刮过肖筱的心尖。 肖筱心脏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抓着肖夫人的胳膊再次一紧,不断地摇头,“不要,我不去军政府……” “是,少帅,”孙宾颔首应声,再次对着肖筱抬了抬手,做出邀请状,“肖小姐,请吧,别让属下为难。” 即便再讨厌肖筱,孙宾也做不到对她用强,毕竟她肚子里怀的可是少帅的孩子。 惊惧地抓着肖夫人的胳膊,肖筱不断地往后躲藏,“娘,我不去,我害怕……” 同时将目光投向张婉若,莹润的眸子噙满了委屈的泪光,“夫人,你相信我,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不能去那种地方。” 看着肖筱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张婉若也不忍心让她被带走,扭头看向爵铭再次劝说道。 “爵铭,狗就是狗,它不是人,没有人的思想也听不懂人的话,你能保证它不会攻击肖筱?而且……” 说到这里,张婉若满脸疑惑,“什么黑犬、猎犬、狼犬,我一个都没听过,你什么时候培养这种犬了?我怎么毫不知情?” 看着张婉若怒目而视的眼神,爵铭双目微眯,不想再说过多的废话,抬步就朝肖筱走去。 没人敢动她是吧,那他就自己动手。 与此同时,夏楚走到黑犬身边,一把扯过军兵手中的犬绳朝着宝菊走去。 本就欢脱的黑犬一蹦一跳地朝前冲去,随着夏楚的脚步直接扑到了宝菊的身上,伸出长舌对着她的脸一阵乱舔。 “啊,小姐救命啊……” 没想到狗会突然朝自己冲来,宝菊吓地尖叫出声。 忙往后躲去,却由于脚步紊乱被自己绊了一脚直接摔在了地上。 于是,体型庞大的黑犬就趴在宝菊的身上一阵乱舔…… 看到眼前一幕,众人吓得脸同时变了色,张婉若和肖夫人忙护着肖筱往后退。 而肖筱此时已经惊吓过度,以为黑犬要吃了宝菊,楞着两只眼睛像截木头般呆呆地戳在那,仿佛失去了指挥自动的能力,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是她此生见过最恐怖的场景。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自觉地低喃道,“是我做的,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肖筱的声音很小,只有肖夫人一个可以听到。 没想到肖筱竟然承认了,肖夫人错愕了一瞬,忙伸手去堵住她的嘴巴。 可还没来得及动手,肖筱的声音骤然增大,“是我做的,雪茄是我让宝菊放到书房的,也是我让宝菊藏到娘的浴室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爵铭深邃的眸子一缩,语气冷如寒冰,“终于肯说实话了。”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爵铭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可还是想让肖筱亲自说出口,“那一夜,我将你错认成楚儿也是雪茄的原因?” “对,对对对,”肖筱不断点头,脚步也不断后移动着,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在对爵铭解释,“当时藤井野治给了我雪茄,说是可以让我得偿所愿。” “一开始我担心雪茄会危害到你的身体,可后来我找人专门查验过,知道里面含有催情的药物,就偷偷将雪茄放入了你的房里。” “果不其然,当晚我一进你的房间,你就将我错认成了夏楚。” “一开始我也有些踌躇,可当我看到你满含爱意的眼神和宠溺纵容的语气,我就直接沦陷了!” “一直以来,你看我的眼神都是冰冷无情的,说话更是爱答不理。” “可只有那一晚,你不断地对我诉说情话,虽然我知道你是将我当成了夏楚,可那些话足以让我赌上一生……” 第1182章 没有资格剥夺他的生命 “啊!” 没想到爵铭会突然对自己动手,也可以说,她从没想过爵铭会真的舍得对她动手。 毕竟,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名义上的亲骨肉,更是他名义上的第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儿子…… 可事实确实如此! 等肖筱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狠狠地撞在柱子上了,随着力道又重重地弹到了地上。 一股剧烈的疼痛瞬间袭遍全身,继而,温热的液体从身下涌出,肖筱疼得五官皱成一团,捧腹大哭道,“啊,好疼;娘,好疼……” 整个过程也就发生在顷刻间,细算下来连五秒都不到,当众人反应过来时,肖筱已经倒在了地上。 整个院内异常静默,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直至刺眼的鲜血流出,肖夫人才回过神来。 忙跑到肖筱面前将她的抱在怀里,心疼地叫道,“筱筱,筱筱你怎么样筱筱。” 扭头望向张婉若,肖夫人满眼的焦急,“夫人,快将筱筱送去医院……” 张婉若呆滞片刻,虽然厌恶肖筱所做的一切,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始终是无辜的,忙让人安排汽车。 鲜红的血刺痛了爵铭的眼睛,可当时夏楚孩子没有的时候,受到的伤害远超这个。 双拳紧攥,爵铭压低嗓音命令道,“不准送医院,就让她在这自生自灭吧……” 自生自灭,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就会将像对宝菊一样,将肖筱特赏给黑犬了。 可无论如何,肚子里的孩子始终是爵家的骨血,他不能那么做。 声音冰冷,语气狠厉,此时的爵铭如同地狱而来的修罗一般,令在场的人都恐惧不已。 张婉若微顿了一瞬,竭力劝说道,“爵铭,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爵铭冷嗤一声,幽邃的眸子如同生长在万年深潭中的寒冰,没有半分感情,“所以我才让他自生自灭。” 爵铭的话令夏楚心中一颤,一股莫名的不安袭上心头。 他的意思很明显,‘自生自灭’四个字针对的只是孩子而已,若孩子没有了,爵铭不可能轻易放过肖筱。 和爵铭呆的时间长了,自己只记住了他的霸道冷酷和温柔宠溺,早就把他的嗜血残暴给忘记了。 爵铭现在所做的事情,让夏楚想起了第一次被他抓到军政府时、他对待奸细时那残虐的手段。 夏楚的心脏瞬间揪成一团,张了张口,沉声劝说道,“爵铭,我是恨肖筱,也讨厌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我从没想过让那个孩子死,不然我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知道夏楚是什么意思,爵铭目光始终落在肖筱身上,漆黑的眸底隐隐透出一股狠厉的红,整个人像是被逼急的野兽,“一个靠肮脏手段产生的产物,没有必要活在这个世上。” 一句话像刀片般划过夏楚的心尖,在场的人心里都不不由自己地战栗了一下,夏楚喉咙微涩,张口想再劝说一下;可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地发不出来。 肖筱死了,不正合自己的意了么! 她回来,不就是来找肖筱报仇的么! 包括她的那个孩子,虽然她表面不说,其实心里还是很在意的…… 一命换一命,自己的孩子没了,就拿肖筱的儿子来抵命,合情合理啊。 可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 没有爵铭放话就不会有人将肖筱送到医院,哪怕是张婉若的要求、军兵也只能愣愣的戳在原地纹丝不动。 耳边传来肖筱咬牙叫痛声,和肖夫人不断的祈求声,张婉若心底焦急,只能将目光投向夏楚。 “楚儿,肖筱是有错、她也该受到惩罚,可孩子是无辜的,你……” 张婉若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毕竟肖筱当初那么对夏楚,让她开口求情的确是很过分的事。 夏楚垂眸咬唇,心底经过一阵天人交战后,最终还是张口,“把她送到医院。” 不是劝说,更不是祈求,而是命令。 爵铭眉目一沉,对上夏楚坚定如铁的目光,沉声质问,“你要救她?” “对!”夏楚点了点头,语气轻柔至极却坚定得不容置疑,“把宝菊放了,把肖筱送到医院。” 见爵铭愣在原地不动弹,夏楚眼眸微深,再次重复道,“把宝菊放了,把肖筱送到医院,就现在……” “我没有办法看着你那么对待一个女人,更何况,黑犬的方法是我想的,你如果这样对宝菊,我心里会有一股罪恶,包括肖筱。” “我知道你被她给玩弄了一把心里肯定是有恨的,想杀了她也情有可原,但就像夫人说的,孩子是无辜的。” “哪怕她不是肖筱,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你的,而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女人,我也会让你送她去医院。” “毕竟大人间的恩怨,不能牵扯到孩子身上。” 在现代,即便是判有死刑的犯人怀孕了,也会因为肚子中的孩子而从轻发落的,或是等孩子出生后再做打算的。 毕竟,对于未出生的孩子来说,一切都是无辜的! 他们还没有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没有资格剥夺他们的生命…… 第1183章 顾南川来平城了 你杀了我吧 最终,爵铭还是让人将肖筱送去了医院,同时也让孙宾把宝菊送去了军政府。 她帮肖筱做了那么多坏事儿,他不可能轻易放过她;只是,会用夏楚能接受的手段惩罚她而已。 夏楚站在客厅内,眼看着肖筱被抬上了车,心底既沉重又轻松。 沉重的是,她帮助了自己的仇人。 轻松的是,她也帮助了一个无辜的生命…… 直至汽车离开了少帅府,爵铭冷冷地扫了眼地上的血迹,牵着夏楚的手回了房。 将她安置在床边,蹲坐在她面前,抬手摩挲着她头发,语气温柔至极,“还睡吗?” 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爵铭,夏楚眸光微闪,点了点头,“睡!” 微叹口气,翻身上床。 看着夏楚静静地躺在床上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爵铭略略垂眸,敛眉道,“婚礼就在七日后,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夏楚眉头一皱,闭眼拒绝,“我不想成婚。” 就知道夏楚会这么说,爵铭眉宇紧蹙,压低的嗓音尽显威压,“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 “这几日我们就在少帅府住着,等家里翻修好了再回去;你放心,肖筱不会再回来了。” 等孩子生下来,他就让她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绝不给她再次踏入少帅府的机会。 可对于现在的夏楚来说,即便肖筱死了、孩子也死了,她也不可能和爵铭成婚。 “爵铭,前前后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现在脑袋很乱,你给我时间好好想想,不要逼我。” 怕爵铭会拒绝,接着说道,“肖筱流了那么多血,我感觉她应该会早产。” “你的儿子这些日子或许就要生出来了,现在你娶别的女人不大合适,我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你成婚,太讽刺了。” “而且,顾南川还在东瀛,我爷爷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没有心情成婚。” 说起顾南川,爵铭转身坐在床边,伸手将夏楚从被子里捞出来,紧盯着她沉郁的眸子,一字一顿道,“顾南川离开东瀛了。” “有厉少霆的帮助,与东瀛的大战他赢的满堂喝彩,今日早晨已经回国了。” “爷爷和梁非夜他们早在几天前就到了北城;你如果愿意的话,明日我就让孙宾去北城将他们接过来,让他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不要,”打断爵铭的话,夏楚眼神不自然地瞥向别处,据理力争道,“爷爷在北城生活了那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那边的生活,就让他在北城呆着吧!” “有梁非夜陪在他身边,我也能放心些……” “那你呢?”攥着夏楚肩膀的手紧了紧,爵铭喉咙微涩,眼神灼灼,“爷爷他们呆在北城?那你呢?” 想到夏楚说过要和顾南川出国,爵铭双目微眯,幽深的眸子迸射出危险的寒芒,“顾南从东瀛离开了。” “如果他来平城找你了?你要怎么做?” “如果他还想带你离开?你愿意和他走吗?” “如果他用爷爷要挟你和他在在一起,你……” “他不会这么做的,”打断爵铭的话,夏楚满眼坚定,再次重复道,“爵铭,顾南川不会这么做的。” “他不会用爷爷来威胁我。” 所以她想让爷爷和梁非夜呆在北城。 “他也不会逼我和他离开。” 如果他想逼她,就不会放她来平城了。 对上夏楚笃定的目光,爵铭指尖微颤,隔了几秒才克制地回应道,“你就这么相信他?” “对,我相信他,”夏楚回答的斩钉截铁,看着爵铭深沉如墨的眸子,悠悠然道,“爵铭,我不想骗你。” “自从在东瀛实验室见到顾南川的那一刻,我就发誓,从今以后不会怀疑他半分,也不会再伤害他半分,如果……” “如果他真的还对我抱有幻想,我不会再让他伤心。” “如果他真的想让我去北城,我想我不会拒绝……” 看着夏楚暗淡的眼睛,爵铭嗤笑一声,“因为他当初为你去赴死过吗?” 夏楚没有说话,可咬唇垂眸的动作足以表明她的答案。 “呵,”冷笑一声,爵铭眼底氤氲出点点泪光,嘴角划着可笑至极的淡笑,“就因为他甘愿为了你去死,你就愿意以身相许么?” “既然如此,在东瀛半年的时间,你们日日夜夜在一起,你为什么没从了他。” 没想到爵铭会突然说这么一句,夏楚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时,脸都被气青了,咬牙怒斥道,“爵铭,你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肮脏。” “他没有因为救我而要求什么,我们在东瀛每天过的提心吊胆,甚至是怕藤井野治会发现他,我们连饭都不敢吃饱。” “每天讨论的都是怎么救出爷爷,策划着营救慰安所女孩们的计划,有时还会夜探军营,一点点将军营的分布摸清画成地图……” 说到这里,夏楚顿了一下。 不想再解释那么多,也没有必要再解释,气急败坏地扔了一句,“你爱信不信。” 转身想要爬上床,却再次被爵铭给捞了回去,以为他还要质问自己和顾南川之间的关系,夏楚气恼地皱眉,“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没做过什么。” “那么长时间,我们夜夜同床共枕,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看着夏楚气红的眼睛,爵铭眉毛一挑。 想到昨夜和她在一起的场景,唇角勾起耐人寻味的笑,“你当我是傻子么?我不会感受么?” “昨晚和你恩爱时,你那么紧致怎么会和……” “滚,”夏楚微红着脸打断爵铭的话,咬牙气瞪着他。 昨晚明明没有失去理智,却佯装迷失了心智,简直是无耻至极。 越想越生气,忍不住怒骂道,“流氓,从今天开始不要和我睡一个房间、更不要碰我。” 话音一落,转身准备上床睡觉,突然发现了什么,又扭头看向爵铭,一脸纠结,“你不要转移我的话题。” “既然已经说开了,那我们就开诚公布地谈一谈。” “成婚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我不会同意的。” 突然硬气的话令爵铭错愕了一瞬,看着夏楚瓷白的小脸,爵铭幽邃的眸子变得越发的深沉。 阴晦的目光凝视她良久,终于垂下眼睑,“好!我放过你……” 夏楚微怔,不可置信地望着爵铭坚毅的面庞,一脸茫然,“什么?你愿意放我走了?” “对,”点了点头,爵铭眼神带着一丝颓废,“我不逼你,既然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那我就放你走。” 夏楚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爵铭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有种恍如梦境的错觉。 可惊诧之后又有些疑惑,前几天还为了留下她把她铐起来呢,怎么今天怎么突然想通了,肯定有阴谋。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爵铭阴鸷的声音蓦然传来,“杀了我!” 夏楚心脏一颤,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抬眸对上夏楚震惊的目光,爵铭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缓缓放在她的手中。 又抓着她的手将枪口抵在心脏处,眼神坚决,“楚儿,顾南川来平城了。” “他不会放弃你,你又不会拒绝他。” “既然如此,那我和顾南川之间就只能留下一个。” “如果我杀了他,你一定会恨我、怨我、甚至永远不会原谅我。” “既然如此,那你就杀了我吧。” “只要我死了,我就是真的放过你了……” 第1184章 杀了我 去找顾南川 “这就是你放过我的方式?” 夏楚失望地垂眸,看着手中的勃朗宁,拇指的地方还刻着小巧的‘楚铭’两个字。 以往两人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闪过,夏楚心痛到难以呼吸。 “对,”点了点头,爵铭幽邃的目光透着不加掩饰的决绝,“楚儿,我只给你这一次选择的机会。” “杀了我,去找顾南川;或是留下来,放弃顾南川。” “我们三人混乱不堪的关系,是该做个真正的了结了。” 话音一落,不等夏楚回答,爵铭拉开她的食指放在扳机上,一点点地加力,“其实,你早就选择好了不是么!” “在我和顾南川之间,你已经选择了他不是么?” “既然得不到你,那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能死在你手里,是我最大的幸福。” 指尖的压力渐渐加深,夏楚被迫握枪的手不由得微微颤抖,抬眸看向爵铭棱角分明的俊脸,泪水渐渐汇聚了整个眼眶。 感受到了爵铭的坚决,夏楚不断地摇头,哽咽着哭腔祈求道,“爵铭,你别逼我了!” “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对你开枪的,还用这种方法逼我留下来。” 爵铭没有说话,平静地凝望着夏楚精致的小脸,攥着她的手愈来愈紧。 感受扳机即将到达一定的程度,夏楚心下一慌,忙将手枪扔了出去。 心塞地垂眸,啜泣地控诉道,“你说过不逼我的,可你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在逼我!” “为了让我留下来,将我像狗一样锁在房间里。” “为了逼我选择你,又用你的生命做要挟。” “爵铭,难道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 “不管我的意愿,只要将我留在身边就可以了?哪怕我讨厌你、厌恶你,你都无所谓么?” 爵铭淡淡地瞥了眼地上的手枪,最终将视线落在夏楚身上。 伸手捧住她瓷白的小脸,认真凝视着她悲伤的眼睛,眼底神色复杂,“我也不想让你讨厌我,我也想让我们回到以前,可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挽回你的心。” “我知道,因为肖筱的事情你对我很失望。” “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怎么做才能弥补你?只要你说我就一定可以做到。” 话音一落,突然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除了让我放弃你。” “刚才我说过了,想让我放弃你除非杀了我,否则我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夏楚没有说话,只是闭眼默默流泪,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抉择。 看着夏楚不断流淌的眼泪,爵铭心疼的皱眉,“对不起楚儿,我是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可我是真的很爱你。”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而已。” “以前顾南川对我说过,爱一个人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好;可他说的这种话他自己都做不到,我又怎么可能会做到?” 说到这里,爵铭扭头看了眼地上的手枪,唇角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不管怎么样,现在你不是选择我了么?” 夏楚猛然抬眸,顺着爵铭的视线看向地上地手枪,瞬间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摇头反驳道,“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你死而已。” 对上夏楚慌张的眼睛,爵铭眼神灼灼,“可我刚才只给了你两个选择。” “杀了我,去找顾南川;或是留下来,放弃顾南川。” “你不杀我,不就是选择了我么?” “我没有,”再次摇头,夏楚用力推开爵铭的手,咬唇怒瞪道,“爵铭,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想离开,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不在平城,只要不和你……” “那就离开,”打断夏楚的话,爵铭将她拉入怀中。 狠狠地揉搓着她的后背,语气沉重而严肃,“我不是说过了么,等平城的事情安排完,我就带你出国。”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你想过的生活。” 感受到了爵铭的决绝,夏楚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用混乱不堪的脑子思考着离开的方法。 可在爵铭看来,夏楚的不反驳就是同意。 宽大的掌心轻揉着她的后脑勺,侧目对着她的脸蛋儿啄了一个吻,低沉醇厚的嗓音尽是柔情,“顾南川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我知道你很愧疚也很感动。” “你放心,等他到了平城,我会和他好好说的。” “到时你不用出面,我会让他心甘情愿离开的……” 怀里的人没有说话,只是他的胸襟浸湿了一大片,爵铭心房说不出的滋味,轻揉着夏楚的脑袋不断地道歉,“对不起……” 第1185章 你不会是想去看肖筱吧 接连两日,夏楚一直憋闷在卧室内,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连话都不想说,懒散地像一条咸鱼。 看到夏楚这样,爵铭只能陪在她身边,与她一起睡觉、一起吃饭、甚至是一起发呆。 这日,夏楚依旧侧躺在床上发呆;爵铭则靠在床头上看着孙宾带来的文件,俊朗的眉峰威严地敛着。 就在这时,夏楚沉闷的声音骤然传来,“已经第几天了?” 爵铭指尖微顿,不解地望向夏楚的后脑勺,“什么几天了?” 微抿了下唇,夏楚翻身正对着爵铭,看着他疑惑的眼神,沉声问道,“肖筱去医院第几天了?怎么还没动静?” 没想到夏楚接连两日不说话,一开口就是肖筱,爵铭剑眉微颦,语气略带不满,“提她做什么?” “呵,”冷笑一声,夏楚起身坐起,望着爵铭颠倒众生的俊脸,目光平静、语气淡淡,“爵铭,你怎么就不能接受现实呢?” “就算那一夜你是因为中了药才和肖筱在一起的,就算你对她毫无感情、哪怕是对她恨到了极点。” “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始终是你的亲骨肉啊,难道你对他就没有一点点儿异样的感情?” 当时,她怀孕的时候,爵铭高兴的都想跳起来了。 她以为,他特别喜欢孩子呢! “没有,”爵铭毫不犹豫地摇头,将文件放在一侧的桌子上,伸手把夏楚捞到怀里,语重心长道,“楚儿,这一辈子我只认我们的孩子。” “至于那个孩子……” “如果母亲想留下的话,只能将他当成领养来的,和我毫无关系。” 说到这里,爵铭抬手摩挲着夏楚滑嫩的脸蛋儿,削薄的唇瓣勾起浅淡的笑,语气也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这一辈子,能叫我父亲的孩子,只能从你的肚子里出来。” 听懂了爵铭的意思,夏楚惊讶地挑眉,“所以,就算肖筱把孩子生下来了,你也不会让他叫你父亲?” “对,”垂眼冷笑,爵铭幽深地黑眸隐含着一股狠戾,“这是我对他最后的仁慈。” “至于肖筱,我不会让她好好活着的……” 夏楚微微一怔,不自觉地皱眉,“你想怎么做?杀了她吗?” “你想让我杀了她吗?”爵铭不答反问,始终记得夏楚不喜欢他杀人这件事儿。 但一想到两人没了的那个孩子,和肖筱对自己使用的肮脏手段,不杀她又有些不甘心。 “我不知道,”摇了摇头,夏楚端坐在床上,双手抱膝,眼神淡淡地望着窗外火热的太阳,心底一阵阴霾。 “在东瀛,我始终想的是找肖筱报仇,找藤井野治报仇,找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报仇。” “可到了平城后,看着她挺着孕肚的样子,我始终下不去手;心底不断地安慰自己,等她孩子生下来后再找她报仇吧,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可现在她即将生产了,我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报仇了。” “杀了她吗?可对于她来说,杀了她或许是个解脱,我不想让她解脱,想让她痛苦的活着……” 说到这里,夏楚突然想到了惩罚肖筱的方法了;掀开被子下床,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就朝浴室内走去。 看着夏楚反常地举动,爵铭连忙起身追了过去,知道她在换衣服不敢推门,只能站在门口敛眉问道,“你干什么去?” 夏楚穿衣服的手一顿,垂眸暗想片刻,又继续穿了起来,“去医院!” “你不会是想去看肖筱吧?”爵铭不满的皱眉,神情严肃而凝重。 越来越看不懂夏楚了,明明恨肖筱恨到了极致,却一次又一次出手帮她。 说孩子是无辜的,这个理由他信了,毕竟在夏楚生活的世界里,随便杀人都是在犯罪。 可现在去医院看她是什么鬼? 夏楚没有说话,静静地穿好衣服、又化了个美美的妆,推门而出的时候恰好对上爵铭沉郁的眼眸。 微叹口气,不得不解释道,“我去看看她孩子生的怎么样了?实在生不下来的话,我就帮她一把。” 看着夏楚狡黠的眼睛,爵铭总感觉有些阴谋的味道,“怎么帮?” “当然是……开膛破肚了,”给了爵铭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夏楚转身朝外走去。 可刚走了一步,手腕便被一只宽大的手给攥住了,扭头望去,爵铭幽幽的目光凝重而无奈,“我和你一起去!” 就知道他不会放自己一个人出门,夏楚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怎么?怕我对你的孩子不利?” 虽然知道夏楚是在故意嘲讽自己,可爵铭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我说过,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们。” 夏楚心底翻了个大白眼,挑衅地扬起下巴,讽刺地扔了句令爵铭想要吐血的话,“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第1186章 去给肖筱开膛破肚 当夏楚和爵铭下楼时,张妈正在厨房内打包着饭菜。 听到声音,转身望去,当看到夏楚的那一刻,张妈惊讶了一瞬,“夏小姐,少帅,您是要出去吗?” “对,”点了点头,夏楚的目光落在张妈手中的保温瓶上,“张妈,你是要去医院吗?” 垂眸看了眼手中的保温瓶,张妈心下一慌,目光闪烁,始终不敢与两人对视,小声回应道,“对,去给夫人送饭。” “不止是夫人吧,”夏楚毫不留情地戳穿事实,踱步到厨房内,打开其中的一个碗盅,里面是满满的一盅枸杞母鸡汤,色泽鲜美、香满四溢,让人一看就有了食欲。 夏楚轻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确实很补,不过,我还没吃午饭呢……” 没想到夏楚会突然说这么一句,张妈忙指了指外面的餐厅,“夏小姐,您和少帅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我还没来得及让佣人给您送上去呢,您就率先下来了。” 夏楚没有说话,目光始终落在厨台上的枸杞母鸡汤上,唇角噙着耐人寻味地笑。 餐桌上的饭菜她当然看到了,但她现在只想吃肖筱的饭。 见夏楚一直望着肖筱补气血地汤,张妈茫然皱眉,小心翼翼地问道,“夏小姐,您……是不是想喝这个汤啊!” “您如果想喝的话直接喝就可以了,我再给肖小姐炖一盅。” 张妈说着就拿起勺子放在碗盅里,正想端起送到外面的餐桌上,却被夏楚给拦住了去路。 “谢谢张妈,”直接接过碗盅,夏楚左手托着盅底,右手拿着小勺舀了一口。 一股浓烈的肉香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透过喉咙滑入胃部,夏楚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唔,张妈的手艺果然不错。” “只是,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重做还是不用了。” 没明白夏楚话中的意思,张妈疑惑拧眉,“夏小姐,可是肖小姐她……” “孩子生不出来,她现在估计也没什么心情吃饭,”打断张妈的话,夏楚勾了勾唇角,抱着碗盅走出厨房,“我和爵铭也要去医院,一起去吧!” “……” 望着夏楚纤弱的背影,张妈一张老脸纠结地紧皱在一起,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夫人让她来给肖筱炖汤,可她却空手而归…… 直至耳边传来催促的声音,“张妈,还愣着做什么,快走啊!” “好的夏小姐,”不再想那么多,张妈拿起其余的碗盅走出了厨房。 其实,夏小姐这么做她完全理解。 毕竟,当时夏小姐的孩子都是被肖小姐给祸害没了,现在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反击,合情合理。 相对于少帅要杀了肖小姐,夏小姐所做的这一切真不算什么。 但一想到肖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张妈就一阵心疼。 就现在这种情况,这个孩子生下来肯定不受待见,真是造孽啊…… 当张妈走到车上的时候,夏楚还端着碗盅喝地开怀,整个车厢都是浓烈的肉香味。 直至夏楚将所有的汤汁都喝个精光,里面仅剩下枸杞和老母鸡,夏楚微微挑眉。 将碗盅递给爵铭,用毋庸置疑地口气说道,“将剩下的吃了!” 爵铭微愣,垂眸看着里面的鸡块,剑眉微颦,“你都喝光了!” 没有汤,难道让他吃鸡? “这不是还有鸡肉么,”将碗盅再次往前递了递,夏楚紧蹙地眉头彰显着她的不满,“你不会是嫌我脏吧!” “我看你才是故意找我的茬,”虽然心中抵触,爵铭还是接过了碗盅,拿着勺子纠结了半刻,便舀起鸡块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而夏楚的目光始终落在爵铭脸上,午时的光线透过车窗打在了他的脸上,留下了一片暖黄色的光晕,显得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加精致。 吃鸡肉的薄唇一张一合,即使是在啃鸡骨头,动作也十分优雅。 夏楚心底一阵郁闷,老天真是不公平,明明霸道地要死、固执地要命,却偏偏给了他这幅帅气非凡的脸。 由于夏楚的目光太灼热了,爵铭想忽视都难。 俊朗地眉峰微挑,侧目对上她莹润的眸子,恰好捕捉到她那还未来得及掩饰的惊艳。 低笑一声,敛眉戏谑道,“看痴了?” “切,”夏楚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扭头看向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完全不想搭理爵铭。 想到医院内的肖筱,心底越发沉闷。 她自己的孩子没了,却来帮助仇人生子,真是讽刺…… 当两人到达医院时,张婉若、肖夫人和肖正雄正站在手术室门口,就连爵镇南都来了。 没想到夏楚和爵铭会突然出现,众人心下一慌。 特别是肖夫人,想到肖筱对夏楚做的一切,和那日宝菊被带离的情景,惊惧地后退一步,“夫人,少帅怎了来了?” “他不会是……想趁着这个时候杀了筱筱替夏楚报仇吧?” “不会的,”张婉若毫不犹豫地摇头,虽然不知道爵铭和夏楚来医院的目的,但她知道,夏楚不会在这个时候对肖筱动手的。 如果她真的想报复肖筱,两日前就不会救下她了…… 拿开肖夫人的手,张婉若言笑晏晏地上前迎接,“铭儿,楚儿,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筱筱啊,”夏楚回答地一本正经。 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瑟瑟发抖的肖夫人,和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肖正雄,唇角噙着讥讽地嗤笑,意有所指道,“筱筱生孩子,作为孩子的父亲怎么能不出现。” 话音一落,后背陡然升起一丝凉意,紧接着,爵铭阴鸷的声音传来,“来看看她死了没有!” 瞧瞧! 多么恶毒的话! 这像是从一个父亲的嘴中说出来的吗? 夏楚转身对上爵铭沉冽的眸子,唇畔微扬,笑容肆意,“爵铭,你可真狠心。” “要知道,里面躺着的可是你孩子的母亲啊!” “即便你不在乎母亲,肚子里的孩子总是要在意的吧,你说的这么狠毒,让肖老爷和肖夫人情何以堪。” 爵铭没有说话,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楚,紧抿的薄唇透着锋锐的凌厉,浑身散发着浓烈的低气压。 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将他和那个孩子联系在一起;可这个小女人,次次都拿那个孩子来讽刺自己。 心中不满,却又不好在众人面前怼回去。 深吸口气,爵铭强压住心中的不满,沉声道,“不是要开膛破肚么?去吧……” (作者有话说:终于写到这了,纠结死我了! 下一章,夏楚就知道肖筱的孩子不是爵铭的了。 过几天,顾南川也要回来了! 抓心挠肝的三角恋又要开始了,造孽啊……) 第1187章 开膛破肚 去母留子 “开膛破肚?” 不等夏楚回答,肖夫人震惊的声音率先响起,瞠目结舌地看着夏楚,一脸地难以置信,“你竟然要给肖筱开膛破肚?” 张婉若也被这四个字给惊到了,但显然不相信夏楚会做出这种事儿来;毕竟,她如果真的想对肖筱动手,不可能会等到现在。 开膛破肚只是自己调侃爵铭的话,没想到他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夏楚气恼地皱眉,却并不想多做解释。 毫不心虚地直视着肖夫人震惊的眼眸,理直气壮道,“对啊,就是开膛破肚。” “肖筱的情况我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了,羊水早破,你们现在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但时间一长,羊水不够或是浑浊的情况下就会造成孩子缺氧。” “现在已经过了四十八个小时了,孩子如果再不生出来的话,极有可能会胎死腹中。” “这可是爵家的第一个孩子,何其珍贵;现在不开膛破肚,孩子出了问题谁负责?” 见夏楚将开膛破肚都能说的这么有理有据,肖正雄气的脸色通红,“胡闹,小小年纪心肠就如此歹毒,长大后那还得了。” 深知自己说不过夏楚,肖正雄只能将希望放在爵镇南身上,“都督,少帅糊涂也就算了,你可不能任由她胡来啊!” “自古至今,我还从没听说过生孩子有开膛破肚的说法,如果她这么做了,筱筱肚子里的孩子可就保不住了。” “呵呵,”夏楚垂眸浅笑,一脸的不赞同,“肖老爷,你没听说过可不代表没有。” “猪仔生不下来的时候,还可以拿刀子划开它的肚子将小猪抱出来呢,人怎么就不可以了?” “混账,”肖正雄的脸色一阵青白,紧攥地双拳颤抖的厉害,极力压制住想要上前暴打夏楚一顿的冲动,厉声怒斥道,“那是畜生,而我女儿是人,能一样么!” “怎么就不一样了?”夏楚略略挑眉,望着肖正雄的眼睛满是认真与迷茫,“你女儿不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么?” “既然是个工具,为什么要在乎她的感受?” 话音一落,见肖正雄张口正要反驳,夏楚立即堵住他的嘴,“你可别说她不是工具这句话,毕竟,她是生育工具这件事儿是她自己承认的。” “而且,她还求我收养这个孩子,我也同意了。” “既然如此,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算是我的半个孩子了,我为我的孩子做决定有什么不对吗?” 说到这里,夏楚将目光落在爵镇南身上,眼底是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都督,你说呢?” “我为自己孩子的生命安全考虑,难道不对么?” 见夏楚将目标转移到了自己身上,爵镇南嫌恶皱眉,毫不留情地讽刺道,“我看,你是自己生不出孩子了,所以想收养一个爵铭的孩子,以此来拿捏住爵铭。”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悠悠然道,“一般来说,羊水早破后二十四小时内就会临产,如果二十四小时还没有宫缩的话,医生就会使用催生针或是催生药。” “催生针最多使用三日,三日后还生不下来,就只能开膛破肚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肖筱现在应该在手术室内催生;在这种情况下,孩子多在肚子里呆上一秒,危险就会多一分。” “为了孩子的安全,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开膛破肚、去母留子……” “都督,我知道你在乎的是这个孩子,而不是孕育孩子的母体;如果现在再不做决定的话,等孩子真的出现问题了一切可都晚了!” 话音落下,见爵镇南脸上露出了动容的神色,夏楚唇角勾起得逞的笑,抬脚走到手术室门口推门而入。 不顾肖夫人的哭叫,惊将手术室的门缓缓关闭,徒留肖正雄在门口骂骂咧咧,想闯进去却被孙宾带来的军兵拦在了外面。 扭头望向爵镇南,肖正雄一脸愤慨,“都督,你就任由这个女人在这里瞎闹?” 爵镇南垂眸沉思片刻,低声安慰道,“肖老弟别急,我现在找医生去询问下情况,看有什么方法可以让筱筱尽快生产。” 侧目对着身后的高副官小声命令道,“去找医生询问下夏楚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余下的话爵镇南没有说,但高副官了然于心地点了点头,“是,都督。” 看着高副官离开的背影,爵镇南陷入了沉思。 夏楚说的对,肖筱最后怎么样他根本就不在乎,他最在乎的是爵家的子嗣。 当然,如果肖筱能活着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肖正雄的资产雄厚,与他成为亲家对自己有极大的好处。 可若是必须在孩子和母亲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他想都不用想,只会选择孩子…… 第1188章 我现在还不想让你死 手术室内! 见有人突然闯了进来,所有医生都惊讶地瞠目结舌,其中一名女医生反映最快,“夏小姐?” 夏楚将目光落在女医生身上,一脸茫然,“我们认识吗?” “呃,”医生忙将口罩摘下来,对着夏楚恭敬地颔首,“上次夏小姐住院的时候,我给你处理过伤口。” “哦,”点了点头,夏楚踱步到手术床前,看着肖筱闭眼皱眉一副痛苦难忍的表情,唇角勾起了一抹嗤笑。 “她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生下来?” 说起肖筱,女医生就一脸愁容,“已经打了三针催产针了,可月份太小,愣是生不下来,再这样下去,母亲和孩子都有危险。” 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夏楚红唇微抿,一脸严肃,“有听过剖腹产么?” 怕医生不理解,又解释了一句,“就是将肚子划开,把孩子拿出来后再将伤口缝上,外国有这样的案例,你听说过吗?” 外国出现剖腹产这件事儿,她还是在东瀛的时候听藤井野治提起过,只是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将剖腹产作为妖术,很少有人愿意做那种手术。 再加上国内的医生闭塞,更难将剖腹产发扬光大! 想想就觉得可笑,明明是医学的进步,却偏偏被误传成妖术…… “这个……”女医生皱眉沉思片刻,茫然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夏小姐,我没听过有这种生孩子的。” “不过,傅医生是留洋回来的,他可能会知道;只是他是男医生,而且不是妇科医生,没有办法进手术室。” 夏楚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事儿,把他给我叫过来。” 扭头望向床上的肖筱,再次问道,“我想和她单独说几句话,没事儿吧!” “可以的夏小姐,只是时间最好不要超过半个小时,”女医生对着其他医生摆了摆手,众人便离开了手术室。 而肖筱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不知道夏楚进了手术室,更不知道手术室内只有夏楚和她两个人。 直至脸上被人重重地甩了一巴掌,肖筱才迷茫地睁眼。 当夏楚那张含笑的脸出现在眼前时,肖筱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夏楚,你怎么来了?” 扭头望了眼周围,见整个手术室只剩下自己和夏楚两人,吓得心脏一颤,“你想对我做什么?” 由于痛苦大叫了两日,肖筱的嗓音嘶哑的厉害,夏楚唇角含笑,拉起一张黑色的椅子靠近手术床坐下,紧盯着肖筱的眼睛,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当然是来给你开膛破肚了!” 见肖筱的双眼瞪大如铃,夏楚嘴角的笑意加深,“你孩子都生了两天了,都督早就等不及了,夫人也有些不耐烦了,爵铭就更不用提了。” “要知道,在他们眼中,你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既然现在的你威胁到了孩子的生命安全,他们当然想方设法地将孩子拿出来了,不过……” 说到这里,夏楚满眼自豪,“这个方法可是我提出来的,开膛破肚,去母留子,这是现在留下孩子的唯一方法。” “但是你放心,我会尽量让医生保你安全的,毕竟,我现在还不想让你死。” 话音一落,不等肖筱反应过来,夏楚起身朝外走去。 可刚走了一步突然想起什么,又扭头望向肖筱,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继续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觉得有些事情要必须和你说清楚,以免你出现意外、直至死后到了地底下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蠢。” 再次走到肖筱面前,夏楚满心满眼地讽刺,“肖筱,你可真是太傻了。” “在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黑犬、狼犬、猎犬,全都是用来吓唬你的;可你还傻傻的相信,竟然把所做的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我也就纳闷了,你这么小的胆量,当时哪里来的勇气对付我?” 肖筱再次震惊地瞪大双眼,一副难以置信地样子,“你说什么?” “呵呵,”见肖筱这个时候还一脸茫然,夏楚眼中的讥讽更甚。 微微俯身,双手撑在肖筱的两侧,对着她惊惧地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没有听错,当时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 “那只黑犬,只是普通的狗而已。” “它那么好动、见人就扑、见东西就嗅,是因为它到了发情期比较容易躁动。” “找到那三根雪茄,也不是它的功劳。” “只是因为在黑犬进入浴室的那一刻,你的眼神、以及你身体本能发出的反应出卖了你。” “看到你眼中的惊恐、紧张,爵铭和孙宾就断定雪茄藏在你母亲的浴室里。” “只要确定了大概地点,找东西那就再容易不过了。” “至于狼犬,就更不存在了。” “而你,还傻傻的相信了那些荒谬的话,将自己做的事情全部交代的一清二楚,让夫人认清了你的真面目,更让爵铭对你恨到了极致。” “我是真没想到啊,当时你为了得到爵铭,竟然敢对他下药,真是太大胆了……” 第1189章 我这是公报公仇 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个骗局,肖筱气得咬牙切齿。 一把抓住夏楚的衣领,眼中迸发着无尽的怒火,嘶声力竭地怒吼道,“夏楚,你这个贱人……” “砰砰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敲门声。 紧接着,清朗的女声悠悠响起,“夏小姐,傅医生来了。” 夏楚眸光微转,冷然一笑,“瞧,给你开膛破肚的人来了。” 话音一落,夏楚抬手握住肖筱的手腕,稍微用力便轻而易举将她的手给拉了下来,用力甩在床上。 整理了下领口的衣服,扭头望向门口,“进来吧!” “不,不要,”肖筱惊恐地摇头,眼看着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走了进来。 心中害怕,肖筱控制不住地大声求救,“不要,爹,娘救我,夫人救我……” 随着房门关闭,男医生缓缓走到自己面前,肖筱吓得脸色苍白,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昏死了过去。 “嗯?这是吓晕过去了么?”夏楚眉目一挑,对傅恒朝着肖筱示意了一下,“看看她怎么回事?” 时隔半年再次见到夏楚,傅恒有种恍如梦境的错觉,想和她多说几句话,道一声歉,同时也询问一下她这半年的情况。 可知道现在不是谈事儿的时候,只能踱步到手术床前,拿起手电筒对着肖筱的眼睛检查了下。 随后将手电筒收起,沉声宽慰道,“放心吧,只是晕过去了,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夏楚暗松了口长气,将目光再次放在傅恒身上。 以往每次与他见面,都将他当成了藤井野治的哥哥。 可自从藤井野治的身份暴露之后,再次面对傅恒,总感觉有些不舒服。 “咳,”轻咳一声,夏楚不自然地撇开视线,敛眉问道,“傅医生,你知道剖腹产么?” “知道,”刚才李医生对他提起这件事儿的时候,他还有些惊讶。 怎么夏小姐小小年纪竟然懂得这么多事情,连国外罕见的剖腹产都听过。 可是…… 他身为一个男医生,怎么能为女人剖腹产! 傅恒纠结地拧眉,儒雅的面庞略显难堪,“我是有幸见别的医生做过这个手术,可我自己并没有做过。” “而且我不是妇产科医生,做不了这个手术的。” 夏楚不在意地笑了笑,“俗话说,医者无性别。” “既然你都见过别人做这种手术了,还纠结自己是不是妇产科医生做什么。” “况且,她这种情况已经两天了,再不开始手术或许母子都保不住了,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躺在这里等死?” 见傅恒依旧满眼纠结,夏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替他加油打气,“没关系,你就大胆尝试一下吧,我相信你。” “这……”傅恒依旧满眼抗拒,扭头看了眼床上躺着的肖筱,张口刚想拒绝。 可话还未说出来,夏楚的声音再次传来,“如果手术中出现什么意外,后果我来负责。” 傅恒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吞咽回了肚子里,长叹口气,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就算是补偿她吧! 毕竟当初藤井野治可是用了他弟弟的名义将她给掳走了,对她,他心底始终有一份愧疚。 见傅恒答应了,夏楚唇角勾起得意的浅笑,眼底潋滟着点点碎碎的流光。 剖腹产手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只要处理的好,就不会有问题。 傅恒在国外学医六年,连梁医生都看不好的病,在他手里却游刃有余。 一个小小的剖腹产,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太简单了。 刚才的拒绝,也只是过不去心中的坎儿,不想给女人做手术而已。 想到什么,夏楚又补充道,“手术的时候让她醒着,不要给她打麻药,尽量让她多受些苦,伤口也割大点儿、给她留一条丑陋的疤痕,还有……” 夏楚说了一堆要求,惊得傅恒目瞪口呆。 直至夏楚闭嘴,难以置信地询问道,“夏小姐,你这是……公报私仇么?” “不是,”摇了摇头,夏楚毫不脸红地纠正道,“我这是公报公仇!” 对啊! 她不止是在为自己报仇,更是在为爵铭报仇。 突然想起什么,夏楚再次望向肖筱,一脸纠结,“只是……这个孩子才七个多月,在这个时候生产会不会有危险?” 如果是在现代的话,肯定不会有任何危险。 可现在不同的是,民国时期的医学水平不高,医疗条件也不够好,更没有保温箱,如果孩子有什么意外的话…… “不是,肖小姐怀孕已经八个多月了!” 傅恒的话打断了夏楚的思绪,茫然地抬头,满眼不解,“什么?八个多月????” “对,”点了点头,傅恒疑惑蹙眉。 不理解为什么八个多月的身孕会被说成七个月,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是八个多月了,还有一个多月就到预产期了,在这个时候做手术,也不算太早。” 夏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低头沉思片刻,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确定是八个多月?” 八个月前,爵铭还和她呆在闵城,他怎么可能会和肖筱生孩子。 第1190章 好好迎接你的儿子吧 “确定,”傅恒笃定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疑惑,“只要有经验的医生都能看得出她的孕期,为什么夏小姐会说她是七个多月?” 夏楚没有说话,眼神灼灼地望着肖筱苍白的小脸,微微诧异了片刻,蓦然笑了,“没什么,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再次看向肖筱,夏楚犹豫片刻,意有所指道,“傅医生,如果没人提起,这件事儿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傅恒疑惑不解,“夏小姐指的是什么事儿?孕妇的孕期是八个多月?还是给她剖腹产不打麻药的事儿?” “孕期八个多月,”丢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夏楚转身离开了手术室,徒留傅恒迷茫地呆滞在原地。 一出手术室,夏楚忽略掉嚎啕大哭的肖夫人和咆哮不止的肖正雄,踱步到爵铭身边,拉住他的衣袖走到消防通道内。 直直地盯着爵铭困惑的眼睛,夏楚组织了下措辞,直白地询问道,“爵铭,当初你和肖筱在一起的那晚,你……你确定和她……那个了?” 没想到夏楚会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爵铭剑眉颦起,面色难堪,“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想到手术室内的肖筱,爵铭疑惑地挑眉,“难道肖筱怀孕是假的?” 可话说出来,就被自己给否定了。 如果是假的话,怎么可能会流那么多血。 “不是,”摇了摇头,夏楚咬唇纠结了几秒,小声低喃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不是我的!” 看着夏楚沉郁的表情,爵铭目光微凉。 不想提起那件事儿,抬手将夏楚揽在怀中,轻揉着她的墨发,敛眉立誓道,“对不起,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了。” “嗯,”点了点头,夏楚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咬唇追问道,“所以,你确定当晚和她……那个了?” 爵铭指尖微顿,不明白夏楚今天为什么一直追问这个问题。 不想回答,更不想回忆,爵铭黑眸微眯,冷冷地扔了三个字,“我忘了!” 夏楚气地咬牙,用力锤了下爵铭的胸口,粗话都被逼出来了,“你他妈是傻逼么?自己上没上都忘了?” 被夏楚突然的焦躁惊了一下,爵铭伸手将她推出怀中,认真地凝视着她焦急的小脸良久,最终还是道出了实话,“当时我喝醉了,醒来后就已经是次日了。” 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如何发生的,他自己都不清楚。 夏楚微怔,直至此时才反应过来,醉酒再加上掺了料的雪茄,爵铭肯定什么都不记得。 眸光微转,垂眸讽刺道,“爵铭,我不知道应该说你幸运、还是应该说你倒霉。” “莫名其妙地和一个女人上了床,结果连什么滋味都不记得,过了一个月又被告知要当爹了,真是有够戏剧的。” 听着夏楚明嘲暗讽的话,爵铭眉头皱的更深了,“是不是她对你说了什么?” 夏楚没有说话,只是垂眸思考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若是肖筱怀孕八个多月的话,那这个孩子绝对不是爵铭的;而她和爵铭在一起的那个夜晚,肖筱应该是怀孕初期。 才怀孕一个月的时间是不能和男人同房的,再加上爵铭的床上功夫有些过分,如果当晚两人真的发生了什么,肖筱极有可能会流产。 未婚先孕,如果这件事被爵铭知道的话,即便是两人真有过什么,爵铭也会唾弃地将她给处理掉。 所以,只要肖筱想让爵铭当接盘侠,就绝不可能和他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所有的一切,都是肖筱自导自演地一场戏,为的就是给她的孩子找一个爹…… 见夏楚满脸凝重地思考着什么,爵铭不安地握住她的双肩,“楚儿,她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 见夏楚依旧垂眸不语,爵铭漆黑的双眸迸射出骇人的寒芒;双拳微攥、转身打开消防通道的门,抬步去找肖筱算账。 就在这时,夏楚清冷的声音骤然而起,“她说,那夜你给她说了一整夜的情话,也度过了一个开心幸福的夜晚。” 爵铭脚步一顿,扭头对上夏楚晶亮的眼眸,急切地解释道,“我不知道,当晚我喝多了完全没有记忆。” “但就算我真的说了些什么,也肯定是对你说的。” 这个夏楚相信,毕竟,爵铭自始至终都不喜欢肖筱、反而特别厌恶她。 想通了所有事情,夏楚心底的郁结消散了许多。 踱步到爵铭面前,伸手整理了下他微乱的领带,唇角噙着嘲弄的笑,“爵铭,好好迎接你的‘儿子’吧!” 其中‘儿子’两个字,夏楚语气说的极重。 邪佞一笑,转身离开了消防通道。 看着夏楚离去的背影,爵铭懊恼地皱眉。 从口袋中掏出一根雪茄点燃,对着暗黑逼仄的走廊吞云吐雾…… 第1191章 所有人看你的目光都变了 当夏楚走出消防通道的时候,手术室外已经围满了医生,都在议论着震惊全医院的国内首例剖腹产手术。 无论是否是妇产科医生,哪怕是一名小小的实习护士,都想进去瞻仰一下傅恒动手术的全过程。 而肖夫人和肖正雄已经被孙宾带的军兵拦在了一处,无论怎么叫嚣、谩骂都靠近不了手术室半分, 哪怕是爵镇南都在一侧劝慰他,“肖老弟,傅医生留洋归来,既然他说这个手术可行,那便没有任何问题。” “况且,傅医生一而再保证过了,筱筱和孩子都不会有危险,你就放心吧!” 看着这幅场景,夏楚眉毛一挑,一个邪恶的念头蓦然出现在脑海中。 低笑一声,踏着沉稳地步伐朝着手术室门口走去。 在场的许多人都是知道夏楚的,见她走近忙让出了一条道来,恭敬地看着她打开手术室的门走了进去。 所有人都透过门缝往手术室内眺望着,直至手术室的门再次关上,众人不由得唉声叹气,怨声载道…… 手术室内只有傅恒一名男医生,和三名女医生给他打下手。 见到夏楚走了进来,几人不约而同地对她颔首;夏楚抿唇一笑,踱步到傅恒面前对着他做了详谈的手势。 傅恒戴手套的手微顿,跟着夏楚走到手术室的墙角,小声询问道,“夏小姐,还有什么要求么?” 轻舔唇角,夏楚轻咳一声,将自己的小心思全都说了出来,“傅医生,我看手术室外站着许多医生,他们都想瞻仰一下你做手术的风采。” “毕竟,这个手术在国内是首例;再加上,国内的许多医生都不知道有剖腹产手术,所以都对这场手术十分好奇。”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向医生们科普一下剖腹产手术的知识吧。” “也让他们了解一下,生孩子不止是顺产这一种方法;在特殊情况下,剖腹产远远比自然顺产更安全。” 没想到夏楚会突然这么说,傅恒呆愣在原地,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静默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夏小姐,这样就有些过分了吧!” 身为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名节。 在被迫的情况下剖腹产也就罢了,如果再让所有的医生都来围观,这对于孕妇来说无疑是个晴天劈雳。 身体上的痛苦、加上精神上折磨,在这双重击下,他怕孕妇清醒过来会承受不住,一时急火攻心,生生地被气晕死过去。 “过分?”夏楚眉尖微蹙,沉思片刻,郑重地点了点头,“对,确实有些过分。” 就在傅恒以为夏楚要放弃这个想法的时候,夏楚坚定的声音再次传来,“可我要的就是过分。” 对上傅恒惊讶地目光,夏楚勉强扯了扯唇角,“当时,我流产的时候傅医生你也在场。” “我被她派去的人打成那样,如果不是那个陌生人经过将我救下,傅医生你早就见不到我了。” “再加上在东瀛呆了整整七个多月的时间,整日面对自己最痛恨的人不说,还要言笑晏晏地与他虚与委蛇。” “那种日子,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极近的煎熬。” 没想到,当初夏楚流产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肖筱,还有被抓去东瀛这么长日子,她肯定也经历过许多难以言明的伤害。 看着夏楚乌黑的眼睛闪烁着点点泪光,傅恒歉意地垂眸,“对不起夏小姐,让你想起了伤心事儿。” 夏楚不在意地笑了笑,挑眉问道,“相对于她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来说,我现在的报复,是不是根本不值一提。” “毕竟,我可没要她的命啊,而且还在想办法让她生产。” “对,”点了点头,傅恒无意识地重复道,“是不值得一提。” 夏楚淡淡的挑眉,琥珀色的眸子水光浮沉,“那你还等什么?” 傅恒抬起黑眸,幽深的视线凝视她良久,终于垂下了眼睑,只说了一个字,“好!” 转身走到手术室门口,傅恒双手放在门把手上,深吸了一口长气,鼓足勇气打开了房门。 用他那清磁而亲和的声线解释着事情的缘由,“大家都听我说,这是我们医院的首例剖腹产手术。” “为了弘扬科学生产,凡是妇产科的医生、护士都可以进来看一下手术的全过程。” “同时拿好纸笔,记录笔记;因为,这虽然是我们医院首例剖腹产手术,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例……” 听着傅恒清冷有力的声音悠悠传来,夏楚抿唇一笑;踱步到手术床前,见肖筱依旧昏迷不醒,不由得摇了摇头。 一脸心疼地摸了摸她微肿的脸蛋儿,格外开恩道,“算了,看在你为了国家剖腹产手术做出巨大贡献的情况下,动手术的时候还是给你打上麻药吧。” “少受些罪,少叫嚷两句,也少丢些人!” “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周围所有人看你的目光都变了……” 第1192章 感动吗 心疼吗 手术期间,夏楚双腿交叠斜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把精巧的手术刀、百般聊赖地刮着她的手指甲。 时不时会抬眸看一眼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手术床,想到肖筱醒来后的表情,唇角勾着耐人寻味的笑。 夏楚旁边还坐着一名记者,手中拿着最新型的手持照相机,静静地等待孩子出生,准备记录下国内首次剖腹产手术的瞬间。 对! 记者是夏楚让孙宾找来的,手术开始前拍了一张手术室的整体照片,目的就是留下这极具历史性的一幕,同时也时时刻刻提醒着肖筱,她的身体被许多医生看过了。 虽然,这种事情在现代来说并没有什么,毕竟现代的剖腹产手术也有许多男医生。 可在这民国时期,女人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这件事儿一旦传出去了,哪怕肖筱仅露出了肚子的部位,她也一定会被人议论纷纷的。 呵,与身体上的折磨相比,精神上的折磨才更透彻,更何肖筱那么骄傲的人,肯定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的。 “哇……” 小孩的一声啼哭打断了夏楚的思绪,手术室内一片哗然,“生了,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 记者忙起身走到孩子面前,在医生简单处理过后,对着孩子拍下了第一张照片。 一名女护士拿起衣服小心翼翼地为孩子穿上,兴奋地抱着走到夏楚面前,“夏小姐,是个男孩。” 淡淡地瞥了孩子一眼,刚出生的婴儿皱巴巴的,连眼睛都睁不开,根本看不出孩子像谁,“好,先放在摇篮里吧。” “好的,”点了点头,女护士将孩子放在早就准备好的小摇篮中,便转身再次走到手术床前看着傅恒处理伤口。 等傅恒处理完伤口,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眼看着医生们全部走了出去,夏楚起身走到手术床前,静静地看着肖筱那张煞白的小脸,问了一句令傅恒震惊的问题,“傅医生,医院有没有方法给孩子做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傅恒瞠目结舌,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孩子身上,眼底满是疑惑,“和少帅做吗?” “嗯,”点了点头,夏楚对上傅恒震惊的目光,再次问道,“可以做吗?” 傅恒呆滞了数秒后才反应过来,“民间的土方法就是滴血法,但没有科学依据。” “稍微准确些的还有滴骨法,或是查询两人的血型,可这些也不是百分百的准确。” “最万无一失的方法是做dna检测,可国内没有精确的仪器,必须拿去国外才能做。” “这么麻烦,”虽然已经确定了孩子和爵铭没有关系,但夏楚还是想再检测一下。 咬唇沉思片刻,追问道,“拿去国外做dna检测,最快要多长时间?” “半个月,”傅恒毫不考虑地回答,毕竟在国外留洋多年,这个时间他还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做一个吧,”半个月的时间,她还能等一等。 做一个dna检测能保准些,告诉张婉若和爵铭的时候她也有真凭实据,以免肖筱说她空口无凭污蔑她,“还有,这件事儿不要告诉任何人。” 以免走漏风声肖筱会提前逃跑。 同时,她也可以趁着这段时间让肖筱享受一下特别的待遇,只有捧的越高、等揭穿她真面目的时候,才会摔的越狠…… 傅恒再次静默了,完全不知道夏楚到底想做什么;既然她有这方面的怀疑,为什么不告诉少帅? 却识相的并没有说什么,拿出一个针管率先抽了孩子一管血,而后拿着一个新的针管走出了手术室。 外面的人早就得到了母子平安的消息,见傅恒出来所有人都激动不已,当然,爵铭除外。 径直走到爵铭身边,傅恒从容不迫地说道,“少帅,医院要记录一下档案,需要抽您一管血。” 由于是第一例剖腹产手术,所以傅恒说什么都没人怀疑什么,可爵铭却拒不配合,“我和这个孩子没关系。” 傅恒微怔,心中的疑惑更甚,少帅也怀疑孩子不是他的么? 可既然少帅都怀疑了,夏小姐还让他保密做什么? 就在这时,夏楚从手术室走了出来,淡淡地瞥了眼不远处的肖夫人,径直走到爵铭面前,一脸地不耐烦,“要抽你的血就给人家,啰嗦死了。” 怕爵铭还会拒绝,直接上前撩开他的衣袖,催促道,“快点儿,我都快饿死了,抽完回家吃饭。” 爵铭剑眉微颦,居高临下地望着夏楚毛茸茸地小脑袋,心底沉闷无比。 虽然心中依旧不愿,却并没有再反驳,任由傅恒抽了一管血就牵着夏楚的手准备离开。 “等一下,”抽出自己的手,夏楚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张婉若,眼眸一转,言笑晏晏道,“夫人,我和爵铭先回家了,等肖筱醒来后你告诉她,这个孩子……我收了!” “你收了?”张婉若惊讶了一瞬,而后反应过来,担忧的皱眉,夏楚不会是想拿着这个孩子报复肖筱吧。 看出了张婉若心中的担忧,夏楚勾唇一笑,义正辞严道,“夫人放心,虽然我恨肖筱对我做的一切,但孩子是无辜的。” “怎么说也是爵铭的孩子,我肯定会好好对他的。” “等肖筱的身体好些了可以出院了,直接让她回少帅府就行。” “看在她替爵铭生孩子的份上,以前的仇一笔勾销,我肯定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话音一落,又简单交代了孙宾一句,“多安排几个人保护好肖筱和孩子,一定要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随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离开了医院。 当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夏楚抬眸仰望天空,心情颇好…… 相对于夏楚的好心情,爵铭则是一脸的阴鸷,“你说的一笔勾销是认真的吗?” 扭头对上爵铭阴沉的目光,夏楚不答反问,“爵铭,她为你生了个孩子,还为你挨了一刀,你就没点儿特别的感觉吗?” “比如,感动!!!” “又比如……心疼……” 第1193章 想让夏楚怀个孩子 懒得回答夏楚这没营养的问题,爵铭继续追问道,“为什么要把她接到少帅府?” “想报复她直接把她带到军政府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 “不是说了么,是看在她替你生孩子的份上呀,”给了爵铭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夏楚踱步到轿车前,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而爵铭才不会相信夏楚的这套说辞,只觉得她想用其他方法报复肖筱。 虽然不满她钝刀慢剐的方法,但并没有再说什么。 孩子出生后,爵铭心情更沉重了几分,垂眸长叹了口浊气,径直走到轿车的另一边坐了进去。 …… 到了少帅府、吃过午饭,夏楚直接上楼休息去了。 趴在床上,双手托腮,拧眉捉摸着肖筱的事情。 完全不理解她既然和别人有了孩子,为什么还要抓着爵铭不放,难道只是想给孩子找一个有权有势的爹。 微咬下唇,夏楚焦躁地抓挠了下头发。 可惜她没有可以信赖的人,不然肯定安排人去英国查肖筱的底细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 知道爵铭来了,夏楚烦躁地皱眉,“你就不能给我点儿单独空间吗?” 爵铭脚步一顿,碎发下的俊眉微不可见地轻蹙了一下,再次抬脚走到床边,伸手把夏楚捞进怀里。 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眼眸微深,“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去沛城、闵城,或是临城,出去散散心……” 夏楚一脸无语,看都没看爵铭直接扔了句,“不去。” 再次趴到床上,拉住被子蒙在脑袋上闭眼睡觉。 肖筱孩子生出来了,好不容易可以肆无忌惮地找她麻烦了,自己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一想到肖筱醒来后暴怒的样子,夏楚心情美滋滋地。 突然想到什么,将被子猛地往下一拉,恍然大悟的睁大了双眼,“对啊,顾南川快来了!” 她可以让顾南川派人出国查肖筱的事情啊,想通之后,夏楚心情更美丽了几分。 翻身往枕头上一趴,双手紧抓着枕头傻笑出声,完全忽视了一旁坐着的爵铭。 直至一个阴寒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你这么高兴,是因为顾南川要来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夏楚回来这么长时间每天都是愁眉苦脸的,从没露出过一丝真心实意的笑容。 今天看她这么高兴,原以为她是报复了肖筱开心;可没想到的是,竟然是因为顾南川快来了…… 爵铭双手陡然一攥,眼角都被妒火给烧红了,强行压下的怒火即将抑制不住。 没想到爵铭会突然说这么一句,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懒得解释,拉起被子继续睡觉。 可在爵铭看来,夏楚的不解释就是默认。 心下一紧,拉开被子看着夏楚那张被闷红的小脸,再次质问道,“你是不是还想和他离开?” “……” 夏楚没依旧没有说话,气闷地翻身背对着爵铭,满眼苦恼。 离开么? 她也不知道! 事实上,她不想和顾南川离开,也不想留在爵铭身边。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自己带着爷爷出国…… 看着夏楚的背影,爵铭气的脸色铁青,双拳不断地紧握松开,再次紧握松开,最终,极近的妒火再也压制不住。 一把扯开被子,握紧夏楚的肩膀将她翻身,恰好看到她嘴角那抹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笑容。 爵铭眼神暗了一暗,修长地手指摸向她柔软的唇瓣,轻声低喃,“他来了,你就这么开心……” 看出了爵铭眼中异样的情绪,夏楚心下一慌,一把拍开他的手猛地起身坐起,矢口否认道,“不是!” “我只是感觉报复了肖筱开心而已。” 不敢再和爵铭呆在一个房内,直接翻身下床朝外走去。 可就在房门拉开的瞬间,一只宽大的手掌倏然拍在房门上,还没来得及反应,灼热地胸膛将她抵在了门上。 “楚儿,我今天很不开心!” 耳边传来爵铭低沉阴郁的声音,夏楚忙往一侧躲去,故意讽刺道,“都有孩子了还不开心。” 可他正是因为那个孩子才不开心的,爵铭眼眸微眯,俯身咬在夏楚的耳朵上,沉声低喃道,“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个孩子。” 现在的他,只想让夏楚怀个孩子。 上一次不就是这样么,即便她还埋怨自己,为了孩子她也会留在他身边。 包括这一次也一样,能留下她的唯一方法,就只有孩子了。 想到这些,爵铭如梦初醒。 将所有的温柔抛掷一边,腥红着双目捧着夏楚的小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第1195章 简直不能更敷衍了 见夏楚一直紧抓着这个问题不放,爵铭烦躁地蹙眉,气急败坏地丢了两个字,“落红!” 夏楚一脸懵逼:“……” 以前的爵铭也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这么笨呢? 落红能代表什么? 而且还是在他完全没有任何知觉得情况下沾染上的落红,他都不会再多想一分么???? 心底一阵气闷,夏楚懒得再搭理他,直接翻身拉上被子闭眼睡觉。 看着夏楚闷闷的背影,爵铭以为她是生气了。 懊恼地皱眉,伸手将夏楚翻身正对着自己,语气颇为无奈,“我不想说的,可你一直问我,我又不想骗你,你……” “我知道,”打断爵铭的话,夏楚将被子再次往上拉了一下,闷声闷气道,“困死了,睡觉,不要打扰我。” 现在她不想说那么多,一切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之后再说。 等到时候,她一定要带着真凭实据揭开肖筱的所有谎言。 否则,就爵铭的脾气而言,如果现在知道肖筱骗了他,他一定会气势汹汹地冲进医院对肖筱盘根问底的。 而这一次,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不会给肖筱任何辩驳的机会…… 凝视着夏楚恼怒的小脸,爵铭幽深的黑眸布满了歉意。 伸手将她紧扣在怀里,同时凑在她的唇角上轻啄了一吻,语气尽是讨好,“对不起,以后我保证不会再出现那种状况了。” 又是这句话,夏楚哑然失笑。 猛然睁眼,对上爵铭湛黑的双眸,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爵铭,你知道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给我说过最多的话是什么吗?” 爵铭微愣了一瞬,眸色黯淡的像是洒了一层薄灰,“我爱你!” “切,”嗤笑一声,夏楚沉声纠正道,“是对不起!” “如果再加三个字,那就是我爱你。” “我们认识了两年了,期间发生了太多难以预料的事情;有高兴的、痛苦的、纠结地、感动的……” “可你为什么不自我反省一下,为什么你给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道歉和爱呢?” “要知道,真正的感情,是不需要每天说爱的。” “你现在日日在我耳边强调‘爱’这个字,就代表我们之间的感情有很大的问题。” 可在爵铭看来,现在他每天强调‘爱’,夏楚都不原谅他,如果他什么都不说,夏楚的心指不定会跑到哪儿里去呢。 要知道,顾南川对她说爱的次数可不比他少。 深知现在不是和夏楚争执的时候,爵铭纵容地点了点头,低沉的嗓音尽显宠溺,“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改的。”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我信你个鬼! 回答的这么快,简直不能更敷衍了! …… 接连几日,夏楚都呆在家里没有出门。 本想去医院欣赏肖筱狼狈不堪的样子,可想想还是算了。 这些日子,肖筱每日都在承受着身体上的疼痛、外加精神上的打击;在这双重的压力下,她的脑子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如果现在自己去了医院,极有可能会将她气个半死。 万一不小心把她给气死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第1196章 和爵铭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中午,夏楚窝在沙发上看书,心底算计着顾南川回来的时间。 就在这时,孙宾从外面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夏楚身边恭敬地报告,“夏小姐,医院打电话说肖小姐吵闹着要出院。” 夏楚翻书的手一顿,静默片刻又继续翻页,风轻云淡道,“出院后去哪儿?都督府吗?” “额,对,”点了点头,孙宾心底十分疑惑。 夏小姐怎么猜的这么准,无论是肖小姐还是肖夫人、亦或是肖正雄,都强烈要求肖小姐去都督府修养。 而且还暗自筹划着等肖小姐身体好些了就偷偷离开,以免留在这里继续受到伤害。 “呵,”夏楚忍不住低笑出声,眼底流转着无尽的讥讽,“儿媳和公公住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孩子是都督的呢,咦……” 说到这里,夏楚恍然大悟,孩子不会是肖筱和都督的吧???? 这个想法刚一升起,又被夏楚给否决了。 不对,如果是都督的,他绝不可能任由肖筱赖在少帅府;而且,按照时间来算的话,那个孩子一定是在国外才有的。 想到这些,夏楚嗤笑一声,“为了两人的名声着想,还是住在少帅府吧。” “好的,夏小姐,”孙宾点头颔首,满腹疑惑地转身离开。 特别好奇夏小姐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虽然少帅不会喜欢肖小姐,但那个孩子始终是少帅的亲骨肉啊。 俗话说,血浓于水,即便少帅对他毫无感情,可时间长了难免会生出些恻隐之心来。 夏小姐这么聪明,是不会不懂这个道理的,那为什么还要将那个孩子留在少帅身边? 难道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这将会是少帅唯一的子嗣? …… 肖筱出院那天,夏楚依旧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一阵汽车的长鸣声,扭头望向院内。 见肖筱坐着轮椅,在众人的簇拥下朝着客厅走来。 勾唇一笑,夏楚将书本阖上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坐等着肖筱进来。 从下车的那一秒,肖筱就看到了沙发上的夏楚,即便是相隔十米的距离,也准确地捕捉到她嘴角的那抹讽刺。 肖筱气的牙齿打颤,放在轮椅上的手也渐渐收紧,眼底迸射出浓烈的恨意。 生产前,她怎么也没想到夏楚竟然会让人给她剖腹产,更没想到会让医生、护士去观看她生孩子的全过程,还让记者拍下了现场的照片…… 以致于她剖腹生产的事情上了报纸,几乎全平城的人都知道了她被人看光光的事实。 在医院的这几日,她天天面对医生、护士以及病人的指指点点,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最可恨的是,她不能动怒,否则伤口就会疼痛难忍,严重时还会崩开…… 越想越恼火,肖筱紧攥地双拳越来越用力,直至伤口处传来一阵疼意,才堪堪松手,不断地长吁口气缓解疼痛。 在一行人走进客厅的时候,夏楚起身迎接。 先和张婉若打了声招呼,又将目光放在肖筱身上,明知故问道,“肖筱,傅医生不是说你要住院十天半个月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看着夏楚那张假笑的脸,肖筱心中的怒意再次升腾,咬牙切齿地反问道,“你说呢?” “一定是医院太嘈杂了,你住着不舒服,”夏楚笑着打太极,完全不提肖筱剖腹生产的事情。 抬眼看向奶妈手中的孩子,满眼好奇,“刚出生的婴儿长得可真快啊,这才过了四天的时间,和刚生来那会儿完全不同了,不过……” 夏楚话锋一转,目光再次落在肖筱的脸上,意有所指道,“这个小孩为什么和爵铭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肖筱吓得心脏一颤,条件反射地反驳道,“刚出生的孩子,能看出什么。” “对啊楚儿,刚出生的婴儿一天一个样,是看不出和谁相像的,”张婉若也适时开口。 其实,将肖筱接到少帅府的时候,她是有些迟疑的。 就夏楚对肖筱的狠厉而言,怕她会再次对肖筱动手,更怕她会对孩子出手…… 可夏楚的坚持令她无可奈何,更何况爵铭也同意了,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明里暗里多照看一些了。 “哦,”夏楚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什么时候才能看出孩子长得像谁?” 张婉若低眸想了下,“一般要十岁左右!” “竟然要等到十岁,”夏楚眉目一挑,瞟了眼孩子,又将目光落在肖筱身上,见她紧张地双拳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唇角勾勒出看透一切的笑…… 第1197章 顾南川来了 快去通知少帅 “夫人,夏小姐,午饭准备好了,要现在端上来吗?”就在这时,张妈的声音骤然而起。 抬眸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张婉若愉悦地点了点头,“端上来吧,已经中午了,也到吃饭的点儿了。” 张婉若说着便扭头看向肖夫人,眉欢眼笑道,“在医院住了这么多天、你忙前忙后都没有吃过一顿好饭,这两天可得好好休息休息,也好好补补身体。” “我倒是没什么,”肖夫人垂眸看向轮椅上的肖筱,一脸忧愁,“只是肖筱是该好好补补了。” 被莫名地在肚子上开了一刀不说,还被许多男医生给看光了。 自从醒来后她每天都暴跳如雷,如果不是因为肚子上的伤口、估计早就跳起来发火了。 已经连续四日了,不吃、不喝也不睡,如果再这样下去,她怕是早晚会被自己给折磨病的。 此时她无比懊悔,当时为什么要来平城;来平城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纵容筱筱喜欢少帅,还帮助她想方设法地留在这里! 现在倒好,想走也走不了…… “是啊,”一提起肖筱,张婉若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想起她当初做的那些肮脏事,心底一阵烦闷。 若是没有这个孩子,她是绝对不会让筱筱这种品行不端的人再次走进少帅府的,即便和肖夫人有多年的情谊也不行。 毕竟,当初她伤害的可是自己的亲孙子啊;就像爵铭所说的,如果当时夏楚没有流产,她的那个孩子现在已经出生了…… …… 当几人坐到餐桌时,张妈恰好端着一个棕色托盘从厨房走了出来,径直走到肖筱身边放在她的面前,“肖小姐,这是您的。” 看着眼前的四菜一汤,上面飘着一层发亮的猪油,同时一阵浓烈的肉腥味袭来,肖筱脸色骤变,捂鼻呵斥道,“又是猪油汤,快给我拿走!” 张妈为难地蹙眉,“可是肖小姐,猪油汤是用来下奶的,您现在没有奶,孩子就……” “奶奶奶,又是奶,”打断张妈的话,肖筱深色的瞳仁盛满了熊熊怒火,厉声怒斥道,“明明有奶妈,为什么非要我自己喂奶?” 说着便扭头望向夏楚,肖筱眼底的怒火更甚,“夏楚,我知道你恨我。” “可你让人在我肚子上切了一刀还不够泄愤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 “明明知道我最不喜欢猪蹄、猪皮、猪油这类的东西,偏偏让人每日做这些来恶心我?” 看着喜肖筱怒目而视地眼睛,夏楚疑惑地皱了皱眉,据理力争道,“肖筱,当初你的羊水破了却迟迟不生产,如果再晚了的话你和孩子都会有危险的,所以我才让人给你剖腹产的。” “要知道,剖腹产手术在国内根本就没人做过,为了让傅医生给你做手术你知道我说了多少好话吗?” “可你竟然认为我是在报复你?” 对啊! 她是在报复肖筱,可也救了她啊。 如果不让傅恒给她剖腹产,她早就死在医院了,怎么会有力气在这里叫嚣! “还有这个猪油汤,这可是老一辈人下奶的神器。” “为了给你熬猪油汤,张妈天未亮就去菜场给你买最新鲜的猪油,一日三次、每次都要熬上三个小时,你竟然还嫌弃它,太不识好歹了。” 话音一落,见肖筱张口正想反驳,夏楚直接堵住她的嘴,“至于奶妈的问题我也说过了,你自己的孩子当然要自己带。” “猪油汤里面的营养,会通过你的母乳进入孩子的肚子里,这样他才能有一个强壮的身体。” “况且,身为一个母亲应该为了孩子吃多少苦头都可以,现在只是让你喝些猪油汤就受不了了?” “这样看来,你也并不是那么在乎这个孩子……” 好话赖话都被她一个人给说了,肖筱被怼的哑口无言;张口正想反驳,却因为动怒扯到了肚子上的伤口,“嘶!” 倒抽了一口冷气,肖筱皱眉捂肚,本就苍白的小脸更加煞白了几分。 不想再和夏楚争执,对着身后的佣人喝令道,“不吃了,送我回房!” “是,肖小姐,”佣人恭敬地垂眸,推着肖筱朝一楼新准备的房间走去。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夏楚悠然自得扬了扬眉。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的长鸣声骤然而起,紧接着便是军兵焦急地叫嚷声。 “顾南川来了,顾南川来了,快去通知少帅……” 夏楚眸光错愕了一瞬,扭头望去,一个逸群不凡的身影在众人的簇拥下徐徐走来。 一身深棕色大衣像是专门为他定制的一般,卓然傲立在炽白地阳光下,将他那硬朗分明的五官映射地柔和了几分。 色淡如水的薄唇弯起一抹浅笑,幽邃的眸底暗沉如墨,晕染着道不尽的深情…… 第1198章 人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 “顾南川……” 张排长惊讶地目瞪口呆,迅速掏出手枪指着顾南川的身影厉声怒斥道,“顾南川,你他娘的怎么又来了!” 心底暗自发怵,怎么少帅一不在顾南川就出现了,他不会是瞅准时机来抢夏小姐的吧。 想到客厅的夏楚,张排长心下一慌,忙对着身旁的军兵抬了抬下巴,“快去通知少帅。” “是,”惴惴不安地看了眼愈来愈近的顾南川,军兵迅速跑进客厅内打电话去了。 毫不在意张排长手中的枪,顾南川径直朝着客厅走去。 里面站着的人,是他日思夜想、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即使才分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对他来说简直比十年还要长。 回了平城,就代表她会和爵铭在一起。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可他无法阻止。 日日夜夜期盼着她能心狠一点儿,哪怕是爵铭给她跪下都不要原谅他。 同时又在期盼她能心软一点,只是心软的对象是他。 两人经历过真正的生离死别,又在最困难的时候陪伴着对方,即使没有爱,也会一种异样的感情羁绊吧。 想到这些,顾南川脚步不自觉加快了几分。 见顾南川愈来愈近,张排长紧张地攥了攥手枪,怒斥着威胁道,“顾南川,你不要再靠近了,否则我就开枪了。” “……” 回答他的,只有稳健的脚步声。 张排长急的额头冒汗,打开手枪的保险、再次恐吓道,“我真的要开枪了。” 可直至顾南川即将走到自己面前,张排长也始终没有开枪。 他为夏小姐做过的那些事情自己都知道,在东瀛所做的事情自己也一清二楚,少帅还派人去帮助了他。 两人现在是对立的敌人,也是合作的友人,如果自己开枪了,别说夏小姐不会放过自己,就连少帅也不会放过自己。 见顾南川将要走进客厅的门,张排长忙收起枪、伸手挡住他的去路,好言相商道,“顾南川,少帅现不在府内,你有什么事儿等少帅回来再说。” 看都没看张排长一眼,顾南川抬手推了他的脑袋一把,明明看着没怎么用力,愣是将他推了一个踉跄。 而此时,夏楚已经走到了客厅门口。 瞟了张排长一眼,仰头看着顾南川深邃分明的面庞,夏楚眼底的喜悦掩饰不住,“比预计的早了一天。” 坐轮船再转火车,当时她和藤井野治马不停蹄地赶路还用了足足七天半的时间。 可顾南川竟然第六日就到了,着实让她有些惊讶。 “想尽快见到你,”所以就昼夜不停地赶了过来。 抬手乱了乱夏楚的发顶,顾南川深邃地眸子满是细碎的星光,“开心吗?解气吗?” 知道顾南川说的是肖筱的事情,夏楚微微垂眸,咬唇点了点头,“还好!” 开心算不上,但解气是真的。 毕竟,肖筱也遭了一番罪的,还又成为了别人津津乐道的笑柄,她自认为这种打击比直接杀了她还难受。 就知道夏楚会心软,顾南川无奈地长叹口气,指腹摩擦着她耳边的鬓角,意有所指道,“可我不解气!” 只是给她在肚子上开了一刀,这个惩罚简直太轻了…… “啊?”夏楚懵怔地抬头,对上顾南川沉郁的眼眸,瞬间读懂了他话中的意思,急忙解释道,“这个我等下再告诉你,你吃饭了吗?我们出去吃饭吧!” 现在是中午,他又赶了六天的路,想必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而且,和她离开的时候相比,他好像瘦了许多…… 这个话题转变的可真生硬,顾南川不满地皱眉。 抬眼凝视着不远处的肖筱,平静地语气隐藏着道不明地戾气,“饭,当然要吃,但不是现在!” 话音一落,安抚地拍了拍夏楚的脑袋,轻轻抬手,慢条斯理地解着大衣的纽扣。 见到顾南川这个动作,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夏楚忙抓住他的衣袖,及时劝说道,“顾南川,算了。” 肖筱的孩子刚出生,如果真的把她给弄死了,孩子就会没了母亲。 自小在孤儿院生活的她,深知没有爹娘的孤独与痛苦,她怎么忍心去让另一个小孩变成孤儿。 垂眸看向紧抓着自己衣袖上的小手,顾南川眉目微扬。 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往后推了推,暗哑地嗓音倦恋低沉却带着出一股说不出的霸道,“去外面等我。” 夏楚紧张地攥了攥手,不想拂了他的好意,静静地瞟了肖筱一眼,便转身背对着客厅,“那你……点到为止,别要了她的命。” 毕竟,在拿到亲子鉴定的时候,她希望肖筱在现场。 并没有去看夏楚,顾南川的目光始终落在肖筱的身上,嘴角划过犹如刀锋般的冰冷弧度,“放心,我不会让她痛快的。” 毕竟,有的时候,人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 第1199章 在他这里 你没有任何原则 对上顾南川阴鸷冰寒的眼神,肖筱吓得心脏狂跳,完全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按理说,自己喜欢爵铭、他喜欢夏楚,两人恰好可以联手拆散他们,可他这种面对仇人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紧张地攥了攥轮椅,肖筱抬起高傲地头颅回视过去,张口正想说些什么。 可话还未说出口,便见顾南川左右扭动了下脖子,迈着稳健地步伐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浑身散发地低气压令几米外的她都感觉到了一股冷意。 肖筱脸色一变,忙拍打着轮椅催促道,“快把我推到房间去。” “哦,是!” 佣人也看出了不对劲,迅速调转轮椅朝房间推去。 张婉若与肖夫人也同时起身朝肖筱走去,生怕顾南川会对肖筱动手。 可两人的脚步再快,也没有顾南川的速度快;只见他长腿一迈、快跑到肖筱身边,一脚将轮椅踹飞在地。 “筱筱……” 张婉若和肖夫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厅外的军兵们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他们应该怎么做。 论亲近,肖小姐生了少帅的孩子,他们理应出手相救。 可顾南川动手又是夏小姐授意的,他们阻止顾南川不就是和夏小姐对着干吗? 而且在场的人都知道,少帅对肖小姐那是恨到了骨子里,将她留在少帅府也只是为了刚出生的孩子。 想到这些,众人犹豫片刻,想装作看不到。 却在这时,张婉若的声音骤然而起,“都在那傻站着做什么,还不把他给我赶走!” 众人对视一眼,无奈地朝客厅涌去。 可刚挪动一步,李正他们就站在了客厅门口、挡住了他们前进的步伐,众人再次对视一眼,以眼神询问对方,“要不要开火?”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鸣笛声响起,众人堪堪松了口气;还好少帅来的及时,不然他们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听到汽车的开门声,夏楚抬眸望去,恰好见爵铭从车上急匆匆地下来。 似乎是看到了自己,脸上紧张的神色稍稍放松了些。 耳边传来肖筱痛苦地嗷叫声,夏楚咬了咬唇,沉声提醒道,“顾南川,爵铭回来了。” ‘爵铭’两个字一出,顾南川动作微顿。 看了眼脚下被打到吐血几近昏迷的肖筱,朝着她的腹部狠踹了一脚,直直地将她踹到了三米外。 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肖筱蜷曲着身体发出痛苦的低吟。 “筱筱,你怎么样筱筱,”肖夫人跑到肖筱身边,急的满眼含泪。 看着肖筱腹部染满了鲜血,吓得脸色骤变,颤抖着喉咙急吼吼地叫道,“送医院,赶快送医院!” 张婉若也被肖筱肚子上的血给吓到了,忙叫人将她抬起朝外面走去。 顾南川并没有在乎肖筱是否被救走了,因为他本就没想让她痛快地死去。 抬手摸着煞疼的腹部,顾南川地脸色苍白了几分,额上都溢出了细细密密地汗水。 深吸口气,挺直脊背面对缓缓走来的爵铭,顾南川狭长的黑眸迸射出骇人的寒芒。 想到他对夏楚的背叛,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到青筋毕露、骨节泛白。 爵铭也只是冷睨了肖筱一眼,扫过滴落在地上的鲜血,径直走到夏楚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愁苦的小脸,长叹口气,“去房内等我。” 夏楚:“……” 这是不想让自己和顾南川见面? 夏楚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去!” 谁知道她走后两人会闹成什么样子! 而夏楚的不配合,却被爵铭误认为她想和顾南川离开。 眸色一沉,一把攥住她的手往屋内拉去,压低的嗓音尽显威压,“当时说过了,这件事儿交给我。” 不想在顾南川面前和爵铭有过分亲密的举动,夏楚一把抓住房门用力往外抽手。 可爵铭手下的力气极大,论是她如何都抽不出,夏楚脸色一黑,及时辩解道,“爵铭,我没有想离开,你别这样。” 可爵铭完全不想让夏楚和顾南川见面,拿掉她抓着门框的手,拉着她朝房内走完。 刚走了两步,一只拳头赫然朝自己袭来;爵铭眸色一暗,拉着夏楚往旁边躲了一下。 拳头堪堪地擦过侧脸,爵铭湛黑的双目微眯,“顾南川,我不想和你打架。” 冷睨着爵铭俊朗的面庞,顾南川苍白地薄唇勾着冷凛的弧度,“爵铭,你的孩子都生出来了,还有什么脸霸占着她。” 一提起那个孩子,爵铭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黑沉了几分,“这件事儿我已经和楚儿解释过了,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顾南川不在乎爵铭会怎么说自己,只听进去了第一句;转眼望向夏楚,深色的瞳仁布满了疑惑,“你就这么原谅他了?” 不等夏楚说话,顾南川又自嘲地轻扯了下唇角,“也对,在他这里,你没有任何原则!” 第1200章 你相信我吗 捕捉到顾南川眼底的晦涩,夏楚喉咙微哽,张口想要解释;可话还没说出口,爵铭的声音率先传来。 “顾南川,你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就没有资格评头论足。” “前因后果?”顾南川幽幽的目光冷望着他,嘴角冷哼,“我不需要知道原因,我要的只是结果。” 一想到夏楚刚离开,爵铭就急切地和别的女人上床,顾南川心底陡然升起了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质问道,“爵铭,那个孩子是你的吗?” 直至此时他还难以相信,那么爱夏楚的爵铭,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就允许别的女人爬上了他的床。 他不是想让爵铭为夏楚守身如玉,但在那么短的时间就接受了别的女人,简直是对夏楚的侮辱。 见顾南川的话题始终落在孩子的问题上,爵铭攥着夏楚的手不由得加紧了几分。 冷冷地回视着他充满怒火的双目,声音低沉、语气沉静,“顾南川,这是我的家事,你没有资格过问。” “那就是你的了,”顾南川眉目一扬,唇角地讽刺更甚,“敢做不敢当,爵铭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在东瀛的那段时间,她每天都在想着怎么通知你她还活着的消息,可你呢,温香软玉、肆意狂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期盼着她死……” “我没有,”打断顾南川的话,爵铭强压着心中腾腾升起的怒火,对着身后摆了摆手。 孙宾心领神会,忙和张排长带人离开了,生怕两人的怒火会波及到他们身上。 直至整个大厅门口只有三人,爵铭才张口解释,“当时藤井野治和肖筱联手给我下了药,让我以为身边的人是夏楚。” “所以那个孩子是个意外,而我也只有那一晚对不起她;不过我会补偿她的,从今以后,我会更加爱她。” “呵,”顾南川垂眸冷笑,俨然不相信爵铭所说的话,冷声质问道,“你中药的那晚是什么时候?” 又是在问那晚的情况,爵铭烦躁地皱眉,“这是我和楚儿之间的事儿,顾南川你管的太多了。” 都知道他最不想提及的就是和肖筱在一起的那晚,可这段时间夏楚不断提及不说,顾南川所关注的竟然也是那晚。 不在乎爵铭说自己什么,顾南川扬了扬下巴,重复问道,“你中药的那晚是什么时候?” 这个答案他知道,可是他想听爵铭亲口说出来。 见顾南川跟那晚过不去了,爵铭狠狠地揉了揉夏楚的手,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楚儿被藤井野治抓走后的第七日。” 话音一落,顾南川的嗤笑声传来。 爵铭眉毛一沉,焦急地解释了一句,“当时我醉酒了,再加上吸食了加了药的雪茄,完全将她错认成了楚儿。” 对! 如果不是因为那些雪茄,他即便是醉酒,也不可能和肖筱发生什么的。 顾南川再次冷笑,继续追问道,“只有那一晚么?” 爵铭脸色难堪,虽然感觉顾南川管的多,但想到他为夏楚做过的那些事情,依旧点了点头,“对!” 听着爵铭坚定的语气顾南川感觉他就是个笑话,“爵铭,我真的瞧不起你。” “以前的你虽然固执霸道,但至少光明磊落、敢作敢当;可现在呢,你竟然为了留下她就各种骗她。” “这是事实,”爵铭眼眸微动,低沉的嗓音压迫感十足,“顾南川,我怎么做事用不到你来评论,但我告诉你,这一辈子我永远不会欺骗她。” 可在顾南川看来,爵铭话说的越绝对,他就越可恨,“我后来给你打过电话,是楚儿在东瀛的两个月后,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你她还活着。” “我打电话的时候是晚上十点,打的还是你卧室的电话,但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 “她说,你睡着了,而她是你的女人。” “那你告诉我,如果你们只有那一晚的话,为什么后来她还睡在你的房间?” 最后一句话,顾南川说的咬牙切齿,眸底由于愤怒而变得猩红,好似染满了血一般。 蓦然听到顾南川说起这些,夏楚皱了皱眉,恍然大悟道,“原来,当时你给他打过电话。” 原来,当时他听到了肖筱声音,以为爵铭和肖筱在一起了,所以回去后才不断地劝她出国。 可这件事儿爵铭完全不知道,只认为顾南川在故意污蔑自己。 扭头望向夏楚,他并没有解释,只是问了一句,“你相信我吗?” 第1201章 顾南川 你是带不走她的 夏楚垂眸闭眼,她不是不相信爵铭,而是顾南川根本就没有必要说谎。 一开始和他见面的时候,他虽然时不时会说些煽情的话,可两人始终保持一个距离。 可自从他给爵铭打过电话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不断地劝说她离开,不断地遐想着出国后的日子,更是不断祈求自己和他在一起。 当时她不懂,只以为和顾南川呆的时间太长了,将他对自己已经熄灭地爱再次点燃了起来。 可现在她明白了,他是以为爵铭和肖筱在一起了,所以才觉得自己又有了希望…… 咬唇抬眸,夏楚对上爵铭阴沉的目光,沉声质问道,“爵铭,那晚你为什么和肖筱在一起?” 他相信两人没发生过什么,毕竟肖筱在那个时候已经有怀孕了;可不发生实质性地事情,并不代表两人没在一张床上睡觉。 包括他中药的那一晚,即便肖筱顾及孩子不敢真的和他上床,但不代表两人没有拥抱亲吻过。 想到那种场面,夏楚莹润的眸子闪烁出点点泪光,语气也夹杂了一股冷意,“放开我!” 爵铭不仅没松手反而抓的更紧,幽邃的眸子满是失望,“你不相信我?” “……” 见夏楚没有说话,爵铭眼眸微深。 想到她说的那句‘自从在东瀛实验室见到顾南川的那一刻,我就发誓,从今以后不会怀疑他半分,也不会再伤害他半分’ 爵铭神色微动,急切地解释道,“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喝过黄酒,也再也没让肖筱进入过我的房间,你是信任我的对吧?” 夏楚眉头紧皱,吃痛地往回抽手,“爵铭,你弄疼我了。” 好似听不到夏楚的反抗,爵铭双手狠狠地握住她的肩膀,用力到几乎把她的骨头给捏碎,嘶哑着嗓子为自己辩解。 “你说过,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我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虽然我霸道、偏执,为了将你留在身边可以不择手段,可我自始至终从没欺骗过你。”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以前,无论我说什么你都是相信我的,你不能因为他为你做了些事情就无条件相信他的话。” 看着爵铭猩红的双眼几近崩溃的样子,顾南川脸色一沉,长腿一迈,握拳朝着他的脸上猛砸了一拳,厉声怒斥道,“爵铭,你他妈没听她喊疼么!” 猝不及防被打、爵铭踉跄了几步。 抬手抹掉唇角上的血迹,恰好看到顾南川捏住夏楚肩膀,眉眼间是说不出的温柔,“很疼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儿,”摇了摇头,夏楚轻捏了下肩膀。 扭头望向爵铭,看到他猩红的双目,担忧地皱了皱眉,“爵铭,你不要每次一提起肖筱的事情就发疯好吗?” 看着两人站在一起面对自己的样子,就像两人才是真正的一对;想到两人在一起的日日夜夜,爵铭就妒忌地要死。 双手猛然攥起,怒声怒斥道,“我发疯?你想都不想就相信他的话,还说我发疯?” 抬眸望向顾南川,爵铭嗜血的面容阴云密布,冰冷的薄唇勾着毁灭性的狠厉,“顾南川,就算你为她做了那些事情又怎么样?” “哪怕是你和她同床共枕了七个月,你碰过她吗?” 爵铭说着上前一步,修长地手伸向了夏楚的脖颈,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扯开了夏楚衣领。 被强行落下的点点痕迹赫然暴露了出来,刺痛了顾南川的眼睛。 对上爵铭挑衅的目光,顾南川冷峻的面庞已经褪去了往日的平静。 紧攥地双拳不可抑制地发颤,粗沉的喘息越来越重,眸底猩红如血,隐忍地怒火在爆发的边缘即将失控。 为了遮挡脖子上的痕迹,夏楚故意穿上了高领衬衣,没想到却被爵铭给扯开了,夏楚心下一慌,忙拉了下脖子上的衣领。 气的咬牙切齿,红着眼睛怒骂道,“爵铭,你他妈混蛋。” 这几日,爵铭每天都会缠着她亲吻、道歉、立誓,同时还在她身上留下些吻痕。 特别是脖子上,旧的还没下去新的就又落了上来。 她以为,分开了半年多的时间,他是真的想念她;没想到,他竟然是为了刺激顾南川而准备的。 可爵铭此时已经被刺激地失去了理智,完全不顾夏楚的怒意,对着顾南川得意地勾了勾唇角,“顾南川,她不爱你。” “别说你等了她两年,哪怕你等她二十年、五十年,她也不可能爱你。” “你为她做这么多事情,只会加重她对你的愧疚感而已。” “可愧疚它不是爱情,只要有我在,我就不可能让她和别人在一起。” “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回北城去,再也不要来平城了、再也不要见她、再也不要为她做任何事情。” “从今以后,她也不需要你为她做任何事情。” 冷睨着爵铭暴怒的面庞,顾南川嘴角噙着嘲弄的笑,“爵铭,你错了!” “我为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是为了让她爱上我,更不是为了让她和我在一起的筹码。” “我只是想让她生活的幸福些而已,哪怕给她幸福的人不是我,我也会祝福她。” 不然,他当时怎么可能会主动放手。 “再说了,如果你自始至终都将她保护得好好的,我会有机会为她做那些事情么?” 当初他再次出现在夏楚面前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她在这里受委屈了么? “还有,让我离开可以,但我绝不能一个人离开。” 顾南川说着便抬脚走到夏楚面前,牵起她的手朝外走去,漆黑的眸底是不容置喙的坚定。 见都到这份上了顾南川还不放弃,爵铭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一把抓住夏楚的手粗暴地往身边拉了一下,继而握拳朝顾南川的脸上猛砸了一拳。 察觉到爵铭的动作,顾南川身体后仰堪堪躲过了袭击,却由于腹部上的伤口动作滞缓了一下,被爵铭再次袭来的回旋踢踹得退后几步,重重撞在了墙壁上。 顾南川手捂腹部、表情十分痛苦,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煞白到几近透明,与他猩红双目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南川,你受伤了!” 直至此时,夏楚才看出了不对劲,甩开爵铭的手冲向顾南川,可刚走了一步却又被捞进了宽厚的胸膛里。 夏楚顿时气急,“爵铭,你放开我,他受伤了要送去医院。” 与夏楚的焦急不同,爵铭以睥睨的姿态居高临下地望着顾南川,声音冷淡却暗藏威压。 “顾南川,有我在这里,你是带不走她的;识相的就赶快离开,不要在这里自取其辱了。” 话音一落,顾南川再也承受不住跪倒在地,身体用力抵在后面的墙上才勉强没有躺下。 一股股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溢出,滴到了灰色的青砖上,俊美的五官因为极度的疼痛而扭曲在一起,就连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第1202章 顾南川 你受伤了 “少帅!” 见顾南川倒下了,李正忙冲到他面前。 伸手正想扶着他起来,却被顾南川给推开了;一手摁着腹部上的伤、一手摁着后面的墙,顾南川咬牙起身、用力到手掌颤抖,却强撑着不让李正去扶。 在夏楚面前,他不想输,更不想输给爵铭。 “顾南川!” 鲜红的血刺疼了夏楚的双眼,一把推开爵铭冲到顾南川面前,看着依旧从指缝间汩汩外冒的血,震惊地睫毛轻颤。 “你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带你去医院。” 夏楚说着就去扶顾南川的胳膊,却被他反握住了手腕。 看着夏楚焦急担忧的眼神,顾南川用力捏了捏她柔软的小手,“楚儿,你愿意和我走吗?” 一句话,顾南川说的咬牙切齿,浓重的气息拂在夏楚的脸上,眸底地腥红令她喉咙微涩。 或是伤口太疼了,此时顾南川浑身都在发颤,就连攥着自己的手都带着剧烈的颤意。 夏楚咬唇垂眸,满腹伤心。 顾南川都伤成这样了还来平城找她,这让她怎么拒绝。 心底纠结了几秒,抬眸正想同意,可话还未说出口身后陡然响起了爵铭冷傲的声音,“她不会和你走的。” 踱步到顾南川面前,爵铭垂首扫了眼他腹部的血,最终将视线落在了他煞白地脸上。 冷酷羞辱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好声规劝道,“顾南川,我知道你为她做了很多,也感激你为她做的每一件事,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你还不明白吗?” “我和她之间虽然有过磕磕绊绊、分分合合,甚至以后还会出现各种磕碰,但我们之间始终都是有感情的。” “别说我不会让你将她带走,哪怕你真的将她带走了,你和她之间也有一条永远跨越不了的鸿沟。” “至于你说我和肖筱的事情,我敢对天起誓,自从那夜过后我再也没让她进过我的房间。” “为了不见她,我甚至连少帅府都很少来。” “可如果你真的那么肯定的话,这期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会亲自去找她问清楚。” 说着便拉住顾南川的胳膊,语气不自觉放轻了许多,“我送你去医院。” 一把推开爵铭的手,顾南川怒视着他清冷的面庞,低沉嘶哑的嗓音满是怒火,“你说的倒好!” “如果背叛的是她,你还会这么风轻云淡吗?” “如果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你还会这么镇静?” “说这么多,无非就是做错事的是你罢了!” 他就不相信,如果他真的和夏楚有过什么,爵铭还会这么神色自若。 见顾南川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在据理力争,夏楚忍着喉咙地酸涩打断道,“先别说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医院。” 扶着顾南川的胳膊抬脚朝外走去,就在这时,孙宾的声音骤然而起,“少帅,不如先他止血吧!” 既然顾南川能顶着伤从东瀛来到这里,他的伤肯定早就治疗过了,现在流血这么多一定是牵扯到了伤口。 一般这种情况下,只要能及时止血就可以! “对,先止血,”夏楚这才想起了止血的事儿,扶着顾南川走到沙发旁,小心翼翼地将他安顿在沙发上,迫切地脱掉他的大衣外套。 黑色衬衣早就被血染成了深红色,夏楚咬了咬下唇,微红的眼眶蓄满了心疼泪水。 深吸口气,夏楚急切地拆掉顾南川脖子上的领带,又迅速解开他的衬衣纽扣,同时愠声埋怨道。 “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好好治病你还瞎跑什么,还动手打人,你是嫌自己流的血少么。” 生气埋怨是真,但更多的是心疼。 受伤的他本应该呆在医院好好修养的,可他却第一时间赶来找自己。 就像爵铭说的,他对自己越好,自己就会越愧疚。 只感觉,哪怕是让她以身相许,都报答不了顾南川这么深沉的恩情。 看着夏楚心疼的目光,听着她怨责的话,顾南川唇角轻扯,勾起了一抹心满意足地笑。 虽然很喜欢看她为自己伤心,可是怎么办呢,不想让她哭啊…… 顾南川眉头微蹙,抬手握住夏楚解着衣扣的手,轻轻揉捏了一下,意有所指道,“楚儿,你还是这么急切。” 夏楚动作一顿,气得狠锤了顾南川的胸口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调侃我!” 不再搭理他,继续解着纽扣。 顾南川摸了摸被打的胸口,低笑一声。 到底是心疼自己,打的一点儿都不疼,反而心里暖暖的。 当夏楚解开衬衣上所有的纽扣时,看到腹部上被血染红的绷带,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轻轻揭开绷带,是一个不大不小地枪伤;看样子是被处理过了,只是因为伤口在腹部每动作一下都能扯到伤口。 再加上被爵铭踹的那一脚惯力极大,所以伤口就更重了。 夏楚咬唇叹息,拿起药箱里的镊子、脱脂棉以及消毒酒精给伤口消毒。 当脱脂棉碰到伤口时,明显感觉到顾南川的身体轻颤了几下;夏楚心疼不已,俯身对着伤口吹气、试图能为他减轻些痛苦。 只是,由于自己是站着的,而顾南川则座躺在沙发上,夏楚只能弓着腰上药。 若只是单独的上药倒也没什么,再加上吹气的话就有些难受了;夏楚干脆跪了下来,全身心地投入到伤口中。 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腹部,顾南川浑身一震。 垂眸望去,恰好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正趴在自己腹部,一边小心翼翼地消毒清洗伤口,一边轻口吹气。 卧槽! 这动作…… 这感觉…… 太他妈旖旎了! 顾南川双手耷拉在沙发的两侧,仰头闭上眼睛,完全被这疼痒难耐地感觉所俘获,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伤口的疼痛渐渐消失,一股股酥麻的感觉逐渐攀升。 顾南川微微攥了攥沙发,用力到手臂上的青筋隐隐突起,似乎在努力强忍着什么…… 第1203章 顾南川 你别太过分 爵铭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楚的动作,心底陡然升起了一股无名的火气。 自从两人再次相见后,她就从没给自己过好脸色,可一见到顾南川整个人都破防了。 不仅对他笑脸相迎,说话更是温声细语。 就连处理个伤口都小心翼翼的,好像顾南川的伤口是个易碎的稀世珍宝,生怕下手重了会将它给碰碎似的。 越看越恼火,怕自己隐忍不住再次动手,爵铭闭眼深吸口气。 垂在两侧的双手握紧松开、再握紧松开,心里不断默念着‘不能生气、不能动;不能生气、不能动手’…… 直至心底的怒火按压下去,爵铭才再次睁眼,可映入眼帘的一幕令他瞳孔猛然一缩。 只见顾南川苍白的脸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攀红,双手紧抓着沙发的靠背,坚毅而精致地五官满是隐忍与享受的神情。 同为男人的他,怎么会看不出顾南川脑袋里想的什么。 憋了许久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爵铭长腿一迈,抓住夏楚的肩膀将她迅速提起。 不等她反应过来便接过她手中的镊子和酒精,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怒意,“我来!” 当夏楚反应过来时,爵铭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夹起脱脂棉沾了沾酒精,快速放在顾南川的伤口上清理着上面的淤血,动作略显粗暴。 “嘶!” 不出意外,当脱脂棉碰到伤口时顾南川发出了一阵抽气声,攥着沙发的手倏然一紧,气急败坏道,“爵铭,你是想搞死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 他消毒的动作,力气大到有种想将脱脂棉塞到自己伤口里的感觉。 冷瞥了顾南川一眼,爵铭嘴角噙着嘲弄的笑,“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搞死你,正好也清理下你脑子里的脏东西。” 听懂了爵铭的言外之意,顾南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挑衅地扬了扬下巴,“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被顾南川无耻地样子给气到了,爵铭将脱脂棉直接摁在了伤口上,动作毫不手软。 “嘶,”顾南川再次倒抽了口力气,破口大骂道,“你他妈想谋杀我!” 同时伸脚朝爵铭的身上踹去,却被他及时躲开了。 俗话说的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这一次,顾南川没能伤到爵铭分毫,却将自己的伤口重重地扯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额头上再次溢出了细密的汗水。 见两人又要打架,夏楚忙上前制止道,“别闹了。” 扭头望向爵铭,沉声呵斥道,“爵铭,他都受伤了你还趁机报复他;给我,我给他上药。”以免他再次趁机狂虐顾南川。 夏楚说着就去拿爵铭手中的镊子,却被他及时给躲开了,“我给他上。” 怕夏楚不同意,又加了一句,“这次好好上,如果你还担心的话,就让孙宾上。” “属下来,”爵铭话音一落,李正地声音蓦然响起。 抢过爵铭手中的镊子,迅速蹲在地上给顾南川去上药了,生怕上药的活儿会再次落到爵铭手中。 垂眸看着趴在腹部上药的黑脑袋,顾南川不满地皱了皱眉,却并没有说什么。 不让楚儿上也好,以免等下他被刺激地有了反应;那样可就尴尬了,说不定还会被骂无耻! 想到刚才旖旎的场面和那阵酥麻酸痒的感觉,顾南川唇角勾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笑。 给顾南川上药早已成为了习惯,也就十分钟的时间,李正就将伤口给包扎好了。 期间,爵铭安排佣人端了盆水过来、同时也拿了身干净的衣服。 李正扶着顾南川起身站起,用打湿的毛巾给他擦着身上的血迹,而顾南川的目光始终落在夏楚身上,深色的瞳仁里写满了委屈。 夏楚暗自砸了砸舌,识相地上前,伸手去朝李正要毛巾,“我来吧!” 李正手下一顿,忙将毛巾递给夏楚,却被一只宽大的手给截走了,“我来。” 强行抢过毛巾,爵铭深吸口气、按压住焰腾腾地怒火。 踱步到顾南川面前,动作轻缓地给他擦着身上的血迹,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心底暗自腹诽,不就是受个伤么! 被他踹之前还能走能打的,怎么就被他踹了一脚后就变成行动不便的废人了,一定是故意在夏楚面前装柔弱,以换取她的同情。 该死的! 这个顾南川,还是这么阴险腹黑! 平视着爵铭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顾南川眼眸微深,嘴角邪肆着耐人寻味地浅笑,“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还能被堂堂的南方地少帅伺候,真是稀奇。” 爵铭冷瞪了顾南川一眼,懒得搭理他,手下动作更快了几分。 将血迹擦干后,又拿起衣服迅速替顾南川穿上,生怕晚一步顾南川就会让夏楚上手。 直至领带打上的那一刻,爵铭暗松了口气。 后退一步,对着李正抬了抬下颌,“送医院去吧!” “还有裤子呢!” 顾南川幽幽的声音传来,爵铭眉头一皱,淡淡扫了眼沙发上的裤子,又看了眼顾南川腿上沾满血的西裤。 不耐烦地对着一侧的房间指了指,“房间在那里。”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他不会替他换裤子的。 顾南川却挑了挑眉梢,将目光落在了一侧的夏楚身上。 张了张口,可话还未说出来,爵铭的怒斥声率先响起,“顾南川,你别太过分。” 顾南川眉目一扬,故意激怒道,“哪里过分了?在东瀛的时候,我每次受伤都是楚儿帮我换的衣服,怎么现在就不可以了。” 夏楚瞠目结舌,“……” 在东瀛他什么时候受伤了? 看了眼四目相对的两人,空气中仿佛闪过一阵噼里啪啦的火花。 夏楚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较量,“咳,那个,我……” “走,”不等夏楚说完,爵铭便拿起沙发上的裤子,粗暴地攥住顾南川的胳膊朝一旁的房间走去,压低嗓音小声威胁道,“想让我给你换衣服是么?” “好!” “既然你敢让我给你换,我肯定不能让你失望。” 顾南川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丝毫不怕爵铭的威胁;有夏楚在这,他相信爵铭不敢对他怎么样。 看着两人手牵手走向房间的背影,夏楚纠结地皱眉。 若是除去两人身上散发的戾气,这样看起来他们也挺和谐的…… 第1204章 每个人都是凶手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爵铭迅速收手,满眼嫌弃,好像顾南川身上有会传染的病毒似的。 同时将裤子往沙发上一扔,漆黑如墨的眸底闪烁着阴鸷的冷意,“顾南川,换上裤子后立即去医院,不要再没事儿找事。” “还有,看好伤就立马离开平城,不要再在这里自取屈辱了,你要知道,我不可能会让你带走楚儿的。” “而且,你在这里就不怕爵镇南对你动手?” “还有藤井野治,东瀛因为你变得支离破碎,你以为他会轻易放过你吗?” “识相点儿早些离开,否则,等你横着出去的那一刻有你后悔的。” 这些顾南川当然知道,可即便是要离开,他也要带着夏楚一起离开,决不能让她继续留在爵铭身边。 咬牙垂眸,顾南川单手摁着腹部上的伤、慢吞吞地挪到沙发上坐下,苍白地脸色怒视着爵铭,眼底带着说不出的嘲讽。 “爵铭,平心而论,楚儿和你在一起并不幸福。” “她一开始和你在一起就是被你逼迫的,如果当时你没有抓了夏雄夫妇胁迫她,她就会呆在北城,那样的话,她早晚有一天会爱上我的。” “后来,她一次又一次有离开的心,却因为你一次又一次地胁迫留在了你身边。” “所以,你们之间的感情本身就不是对等的;你太霸道了,无论她愿不愿意都将她强留在身边,丝毫不考虑她的意愿和想法。” “如果你真的疼她爱她、将她保护的滴水不漏也就罢了,可你偏偏你没有这么做。” “只要楚儿一到平城就会出现各种状况,被嫌弃、被车撞、被污蔑、被绑架等等等等。” “一件又一件的糟心事儿接踵而至,让她伤心绝望、让她不知所措,甚至让她有过想死的心。” “即便当时的自杀,是因为她中毒神经不正常;可她神经不正常的原因不就是你没有保护好她吗。” “不止如此,你还任由爵镇南带走她,任由爵锦怀欺辱她,任由白莲污蔑她,现在又因为一个贱女人背叛了她。” 见顾南川又提起这件事儿,爵铭气的脸色铁青,厉声怒斥道,“我说过我没有背叛她,当时我中药了才会将别的女人当成她。” 又是这个理由,顾南川讥讽一笑。 抬手轻揉着发涨的太阳穴,压抑着身体的不适反唇相讥道,“可这怪谁?那时,还不是你任由她留在你身边的?” “如果一开始你就将她给赶走了,会有后面这么多事儿么?” “她能这么猖狂放肆,不就是你给了她机会和勇气吗?还有你那个是非不分的母亲。” “当时白莲在的时候,她就因为白莲的挑拨厌恶楚儿;现在又因为肖筱的出现开始嫌弃楚儿。” “怎么?是嫌她家境不好?还是嫌她能力不行?还是觉得她没有给你生孩子?” “可她怀了啊,那个孩子虽然出现的不合时宜,但楚儿是真心想要生下她的。” “最后怎么着了?被肖筱给弄没了。” “说归根究底,那个孩子没了的罪魁祸首就是你母亲和你,你没有及时将肖筱赶走,所以你就是杀害那个孩子的帮凶。” “而肖筱是你母亲叫来的,所以她也是杀害那个孩子的帮凶。” “你们一家人都识人不清,不仅害了楚儿还杀了自己的儿子;都这种情况了,你还怎么好意思再将她留在身边?” 见顾南川分析的头头是道,爵铭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眸色黯淡的像是洒了一层灰,“你说的对,那个孩子没了最主要的责任在我。” 一直以来,他都将所有的过错归咎在肖筱身上,完全忽略了肖筱做这件事的目的,以及她可以做这件事的原因。 是母亲将她叫回了国,而自己任由母亲将她留下来,刨根究底,他们也是杀害那个孩子的凶手。 想到这些,爵铭喉咙酸涩,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个孩子,是他和楚儿的第一个孩子;他日日夜夜期待着孩子出生,却被他亲手给摧毁了。 越想越心痛,爵铭眼帘轻颤,从口袋中拿出雪茄盒,颤抖着双手掏出一根雪茄点燃,猛吸了一口气对着空中吞云吐雾。 所以,夏楚不愿意留下来是情有可原。 所以,夏楚比较偏爱顾南川也无可非议。 所以,顾南川想带她走也合情合理。 可是…… 他爱她啊,如果以后的生活没有了夏楚,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第1207章 动不了手也做不到 不出意外,坐车也是火葬场。 当夏楚坐上车后,爵铭不等顾南川做出反应便立即关上车门。 冷凝了缓缓走来的顾南川一眼,快步走到另一侧打开车门上车。 可就在他刚坐上车的那一瞬间,顾南川径直打开了夏楚座位旁的车门,对着她抬了抬下巴,“楚儿,往里挪挪。” 爵铭幽邃冰寒的双眸冒出熊熊怒火,强压着暴揍他一顿的冲动,沉声怒斥道,“顾南川,你能要点儿脸么!” 后面就两个座位,再加上他得挤成什么样。 顾南川挑了挑眉,理直气壮道,“我受伤了,得坐后面。” 说着不等夏楚动作便俯身将她往里推了一下,扶着微疼的腹部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边。 随着车门关上,爵铭饱含怒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坐这也不怕挤死你。” 顾南川勾唇一笑,一脸得意,“挤死也是和楚儿一起挤死的。” 若真的能和夏楚死在一起,他不仅不怕反而有些隐隐的兴奋,如果死后能葬在一个棺材里,他就更高兴了。 被顾南川的无耻气到咬牙,爵铭长臂一伸,掐住夏楚的腰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以抱孩子的动作将她死死地扣在怀里,同时往旁边挪了一下,争取让她离顾南川远远的。 对于两人见面就掐的性格也是无奈了,夏楚抓住爵铭的手往外推去,“我去坐前面,你俩坐后排吧!!” 整个车加上开车的孙宾一共三个男人、就她一个女人,而且她还是坐在爵铭的腿上。 不行不行,这种感觉太羞耻了, 可她越用力,腰间的大手就扣的越紧,夏楚鼓足全力也动不得半分,长吁口气,厉声呵斥道,“爵铭,放开我!” 挑眉看了顾南川一眼,爵铭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直接将夏楚放在左边的座位上,自个儿往中间挪动了一下。 同时抓住她的手防止她离开,轻声安抚道,“这样就可以了。” 夏楚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这样哪可以了,她都快要挤死了好吧,用力往外抽了抽手,“你放开我,我去坐副驾驶。” “楚儿,你就坐这吧,”不等爵铭回话,顾南川率先开口,“一个月不见了,我想和你说说话。” 夏楚挣扎的手一顿,透过爵铭往顾南川的方向望去,恰好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寂寥。 夏楚垂眸咬唇,无可奈何道,“嗯,你说吧!” 没办法,对于顾南川,她想她一辈子都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见夏楚对顾南川这么纵容,爵铭脸色黑的似乎能滴出水来,攥着她手腕的手不由得更紧了一分。 直至耳边传来夏楚的抽气声,忙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知道顾南川是在有意气自己,爵铭深吸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愠怒将夏楚的小手放在腿上。 当着顾南川的面慢慢将自己的五指穿过夏楚的指缝内,与她十指交缠、手心相贴。 完事儿后还特意将两人十指相握的手展示给顾南川看,挑衅地轻佻眉梢,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看着爵铭的动作,顾南川不屑地笑出了声,抬手轻揉着发涨的太阳穴,将脑袋重重地磕在座椅上,目光落在车窗外疾驰而过地风景上。 在这一刻,他的眼睛和心情一样,酸酸涨涨的…… 夏楚垂眸看向被紧扣的手,烦躁地皱眉,“爵铭,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孩子气。” 多大人了,还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淡淡地扫了眼顾南川的后脑勺,爵铭扭头望向夏楚,讨好似的亲了亲她的脸颊,及时岔开话题,“中午想吃什么?” “不吃,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夏楚嫌恶地擦了擦被亲的脸,又将手在爵铭的身上擦了擦,好似他的口水带有病毒似的。 瞧着夏楚的动作,爵铭错愕了一瞬,“嫌我脏?” “你说呢?”夏楚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再次用力挣了挣手,气急败坏道,“你他妈放开我。” 故意在顾南川面前秀恩爱刺激他,知道他越是这样做,自己就越不知道该怎么办么。 见夏楚生气了,爵铭垂眸看了眼两人紧握的手,眸光微深。 本想一直抓着这个柔弱无骨的小手,可耐不住她挣脱的太厉害了,爵铭微叹口气,直接松开了。 想到顾南川在房内说的那些话,将脑袋重重地放在座椅上,湛黑的双眸满是纠结与不安。 亲自杀了那个孩子?他动不了手。 可让若是让他眼看着顾南川去杀那个孩子而无动于衷,他好像也做不到…… 第1208章 安排些人保护那个孩子 一路上三人都缄默无言,车厢静的连一银针掉落的声音就能听得到。 孙宾时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一下后面的三人,有些忐忑不安。 这次顾南川来平城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来带走夏小姐的;而夏小姐对顾南川的态度也很明显,那是比少帅要好太多了。 也就是顾南川受伤了、再加上还有十日左右就是夏老爷和夏夫人的忌日,否则顾南川肯定不会愿意在平城多呆的。 而顾南川留下这十日,恰好给了少帅缓和的时间;最后到底能不能留下夏小姐,就看少帅在这十日内的表现了。 想到十日后少帅与顾南川大打出手的场面,孙宾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可以想象,现在两人有多平静,动手的时候就会有多激烈…… 当车辆停下后,夏楚和顾南川同时打开车门下车。 “楚儿,”下车的第一件事顾南川就是叫住夏楚,迫不及待地朝她走去,直接道出了他的要求,“你在哪个房间住,我要住你邻侧的房间。” “好,”夏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和顾南川慢吞吞地走入家门,穿过院子、径直朝着客厅走去。 看着两人一高一矮的背影,爵铭狭长地双目微眯;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心底纠结而沉郁。 见两人都走入客厅了少帅还不下车,孙宾疑惑地回头望去,“少帅,有什么吩咐吗?” 孙宾的声音打断了爵铭心中的纠结,抬眸望去,冷如寒颤地黑眸讳莫如深,令人难以捉摸。 薄唇轻启,说出了令孙宾惊诧的话,“你去通知爵镇南,让他多安排些人保护……那个孩子。” 其中‘孩子’两个字,爵铭语气说的极重。 顾南川到达平城的事情爵镇南肯定已经知道了,联想到肖筱被报复的事情,再加上这个消息,相信爵镇南会明白其中的缘由。 至于肖筱,就无所谓了;顾南川想用她来泄愤,正好也合了他的心意。 只是…… 如果夏楚知道了他让人暗中给爵镇南传递消息,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也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什么后果,但他就是无法看着那个小孩被伤害…… “是,少帅,”明白少帅话中隐藏的意思,孙宾点头应声,心底更加忐忑不安。 少帅这样做,摆明了是想保护那个孩子,若是这件事被夏小姐知道了,那场面一定特别激烈…… 想到夏楚没吃午饭,孙宾抬眸询问道,“少帅,属下让锦食的人送些饭菜过来吧。”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同时也让人将张妈叫来,毕竟顾南川在这里、而且还受了伤,张妈来了也能照顾些,这样有些事情就不用夏小姐亲自动手了。” 说起这个,爵铭冷哼一声,“你以为张妈来了,顾南川就不会缠着楚儿了么?” 他恨不得自己受伤更重一些,好让夏楚更加心疼他、偏向他。 一想到顾南川装柔弱地样子,爵铭嫌恶地皱眉;起身下车,望着眼前的房子整理着微乱的西装。 看着爵铭修长地背影,孙宾陷入了纠结。 那他到底要不要将张妈给带过来? 正当孙宾想张口再询问一下的时候,少帅冷炙的声音缓缓传来,“去安排吧!” 话音一落,就见少帅抬脚朝家里走去。 孙宾静默片刻,先安排人去锦食点餐,又安排人去少帅府将张妈带来,而他自己者则开车去了都督府。 当爵铭走进客厅的时候,客厅内空无一人;抬眸望去,卧室旁边房间的门敞开着,想来顾南川住在了那个房间。 抬脚正想上楼,就在这时、夏楚从房间走了出来,转身离开的时候还贴心地将房门给关上了。 爵铭脚步一顿,眼看着夏楚跑下楼,上前去牵她的手却被她及时躲开了。 爵铭不满地皱了皱眉,“饿了吧!饭菜等下就送来了,你先忍一下。” “好,”点了点头,夏楚抬头看了眼二楼顾南川的房间,咬唇纠结道,“爵铭,你让服装店的人来测量下顾南川的尺寸吧,给他定做几身衣服。” 他是从东瀛急匆匆赶来的,衣服只有换洗的几身而已;按照他以往的性格,一天一身肯定是不够换的。 见夏楚对顾南川这么上心,爵铭心底泛起了酸泡泡,极不情愿地点头,“好,我通知服装店的人来。” 转身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拨通服装店的号码,在电话接通的时候习惯性地扭头望向夏楚,可客厅内已经空空如也。 紧接着,厨房响起了细微的声音。 爵铭剑眉微蹙,尽快交代了服装店的事情,就抬脚朝着厨房走去。 第1209章 你妒忌的样子可真难看 本以为夏楚只是在切水果而已,不曾想她竟然在择菜。 爵铭踱步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菜,语气尽是不满,“不是说了么,锦食的饭菜等下就送来了。” 夏楚咬唇垂眸,纠结了几秒还是如实说道,“在东瀛我答应过顾南川,等逃出来后亲手给他做饭。” “而且,他一路上都没怎么吃饭,现在肯定饿坏了,等不了那么长时间的。” 话音一落,拿起小青菜继续择了起来,同时小声嘟囔道,“几天没回家、家里只剩下些青菜了,我做碗面条吧。” “等下午让人去买些菜来,晚上再炒菜……” 看着夏楚认真择菜的样子,爵铭神色一暗,毫不留情地道破事实,“你煮个混沌都能煮烂,面条能做好?” 即便是做好了,能吃吗?难道想让顾南川和他一样吃到胃疼? 没想到爵铭会说这么一句,夏楚直接翻了个大白眼,并没有过多的解释,闷不做声地择菜、洗菜、拿面粉、揉面…… 爵铭好整以暇地斜倚在一侧,静等着看夏楚的笑话,也等着她求自己帮忙做,也做好了教她做面条的准备。 可看到夏楚揉面那熟练的手势,不由得微愣了一下,“你会做饭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怎么不知道! 夏楚手下一顿,扭头望向爵铭,语气沉闷而阴郁,“爵铭,时间能改变很多事情。” “我们之间分分合合,算计下来,在一起的时间都没有分开的时间长;而我,也不可能会永远停留在原处。” 话音一落,继续低头揉面…… 而爵铭则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楚那张精致的侧脸,想着她说的那句话。 对啊! 从他们两人认识到现在,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顶多半年,可分开的时间却将近两年了。 她有太多的经历自己没有参与进去,怎么会知道她哪里有了改变?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直至夏楚将面条盛出来的瞬间爵铭才想起了一件事儿,“你没做我的饭?” 恰好做了一碗面条,一根多的都没有留下,摆明了只有顾南川的。 夏楚错愕了一瞬,“你不是说锦食的饭菜等下就会送来吗?”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要做他的饭。 爵铭眸色一沉,心底不满的情绪更甚;上前一步去拿夏楚手中的碗,“我替你送上去。” 夏楚往旁边躲了一下,垂眸看了眼手中的面条,一脸警惕,“你想做什么?” 就他俩人见面就掐的性格而言,她不相信爵铭会这么好心。 看着夏楚警惕的目光,爵铭气的胸口闷闷地,面色却一如既往地沉静,“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你进他的房间而已。” 话音一落,立即抢过她手中的碗转身走出了厨房。 看着爵铭离开的背影,夏楚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什么。 …… 爵铭不疾不徐地上楼,眼睛却始终盯着碗里粗细均匀地面条,和原来给他做的那叫一个天差地别。 心底泛酸,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等走到顾南川房门的时候,一整晚面条已经下去了一大半。 爵铭薄唇微勾,伸手推开房门,见顾南川正光着膀子斜坐沙发上,而李正蹲在地上为他上药。 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那乌黑的头发上还有几滴水珠滴落下来,滴到了他精致的锁骨上,带着说不出的禁欲感。 爵铭眸色一黑,还好是他将面条给送了上来,否则夏楚就见到顾南川没穿衣服的样子了。 一想起两人在一起那七个月,爵铭心中酸闷。 垂眸看了眼剩下的半碗面膜,颇为无耻道,“我想你应该不喜欢吃别人剩下的东西!” 看着爵铭手中地碗,由于自己是坐着的完全看不到碗里的面条还有多少,只能看到筷子上亮晶晶地油,顾南川脸色瞬间一沉,“你吃了?” “对,”爵铭毫不羞耻地点头,同时拿起筷子当着顾南川的面挑起一根面条再次吃了起来。 完事儿后还轻舔了下唇瓣,意有所指道,“等下我让人将锦食的饭菜给你端上来。” 言外之意是这碗面条他要独享。 听懂了爵铭话中的意思,顾南川气的脸色铁青。 恰好此时李正已经上完了药,顾南川慢吞吞地起身、长腿一迈跨到爵铭面前,抢过他手中的碗、拿起他正在使用的筷子,挑衅一笑,“谁说我不吃了。” “怎么说也是楚儿专门为我做的,我怎么能辜负了她这番心意。” 语音一落,将筷子反过来,当着爵铭的面低头吃了起来,同时还不忘讽刺道,“爵铭,你妒忌的样子可真难看!” 第1210章 她知道 他想要什么 望着顾南川垂首吃面条的样子,想到这是夏楚特意为他做的,而自己却是抢吃的那一方。 爵铭眸色一暗,意有所指道,“顾南川,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吃别人剩下的东西。” 手中的面条是这样,夏楚也是这样。 明明都应该是自己的,可愣是被他来横插一脚,阻碍自己和夏楚之间的感情不说,还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抢走她。 要知道,他所觊觎的东西,也是别人心爱的东西。 得不到夏楚他伤心痛苦,想方设法也要得到;可自己呢?没有了夏楚,他也会伤心难过。 而且,已经得到却失去的痛苦,远远比从未得到的痛苦要多的多…… 听懂了爵铭的言外之意,顾南川吃面条的手一顿,抬眸直视着爵铭的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爵铭,在你眼里,楚儿是一个物品吗?” “她是喜欢你,和你在一起过,也和你上过床,更为你怀过孩子,可这又能怎么样?” “只因为这些,她就必须是你的吗?” 见爵铭张口想要反驳,顾南川立即打断他的话,“别说你们两个没有成婚,哪怕是你们真的成婚了,她也有选择离开你的权利。” “而我,不在乎她和你做过的一切。” “那些经历,只会让我更加心疼她、也会更加珍惜她。” “如果我真的将她带走了,我不会让她经历以前经历过的所有痛苦。” 看着顾南川认真而坚定的眼神,爵铭眼眸微深,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语气同样的坚定,“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把她带走的。” 话音一落,不再多呆、转身离开。 可就在走出房门时,爵铭脚步一顿,再次望向顾南川,眼底的神色复杂,“顾南川,我真的很爱她。” “你说我霸道偏执也好,说我固执自私也罢,可我就是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更无法想象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生活的样子。” “前前后后已经两次了,次次经历失去她的痛苦;那种感觉,真的是比死了还难受。” “所以,当我再次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就发誓,我绝不会再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我会想方设法地将她留下来,哪怕是用捆的、绑的、逼迫的、威胁的,我也不会让她离开我。”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留不下她了,那我也绝不会独活……” 语音落下,爵铭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房间。 “爵铭,你他妈卑鄙无耻。” 听到爵铭说完,顾南川心中的怒火焰腾腾地再也按压不住,将手中地碗朝爵铭挺括的背影用力扔去。 却只扔在了房门上,发出了一阵极大地瓷片破碎声,吓到了正在客厅摆弄菜品的夏楚。 微愣了一瞬,夏楚抬眸看向二层,见爵铭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冷峻的脸色阴沉地吓人。 夏楚懊恼地皱眉,她就不该让爵铭去送面条的。 将盘子往桌子上一放,火急火燎地朝二楼走去,却在转角处碰到了下楼的爵铭。 夏楚脸色一沉,厉声怒斥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一般情况下,顾南川是绝不会发这么大脾气的;可现在不仅骂他还将碗给摔了,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看着夏楚着急的神情,爵铭紧握的双拳再次攥了攥,徐徐开口,“我说,我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如果你真的离开了,第二天就会在报纸上看到我的尸体。” 被爵铭笃定而认真的语气给吓到了,夏楚不由得后退一步,手扶在栏杆上用力握紧。 咬了咬牙,愠声反问道,“爵铭,你一定要这么逼我吗?” 他这是在明晃晃地威胁她,在用他的生命威胁她留下。 就像上次一样,让她在留在他身边与杀死他之间做出选择。 深吸口气,夏楚不由得怒骂了一句,“现在的你,真的很卑鄙。” 强忍将他踹下楼的冲动,转身朝楼上跑去。 看着夏楚急匆匆地背影,爵铭锐利地眸子一眯,“无耻么?或许吧!但很有效果不是吗?” 堪堪地长叹口气,爵铭抬脚下楼。 并不担心夏楚去看顾南川,因为即便是留两人在一个房间,顾南川也带不走她。 他相信,夏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当夏楚到达门口时,李正正在打扫着地上的碎片、以及洒满地的面条汤。 而顾南川正光着膀子、双手抱膝、蹲坐在沙发前,修长的背影透露出浓浓的悲伤感。 看着这样的顾南川,夏楚咬唇垂眸,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涌上心头。 眼看着李正打扫完地上的碎片,在他离开的同时、抬脚走入了房内。 踱步到顾南川身边蹲下,夏楚紧张地攥了攥膝盖上的衣服,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 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给他。 咬了咬唇,夏楚最终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你别这么坐着,会扯到伤口的……” 第1211章 我不该逼你的 羸弱的声音打断了顾南川纷杂的思绪,顾南川猛地抬头。 赤红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楚,低声喃喃自语道,“是不是必须心狠才能得到你……” “什么?”声音太小,夏楚是一个字也没听到。 望着顾南川赤红的双目,见他只盯着自己不说话,夏楚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喉咙,“干嘛这么看着我?” 小心翼翼地扶住顾南川的胳膊,想要将他拉起来,“别在地上蹲着,不然等下伤口又要流血了。” 抬手握住夏楚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顾南川静看了她几秒钟。 心底经过一阵天人交战后,转身抱住她的双肩,稍一用力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对着夏楚惊讶地双眸,顾南川伸手摩挲着她娇嫩地脸蛋,哑着嗓子要求道,“楚儿,我想要你!” 夏楚双眼顿时睁大,一脸震惊,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什……什么……”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么? 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两人在东瀛那么长时间他都没有提过这种要求,现在在平城,而且还是在爵铭家里,他竟然说了这么一句? 是被爵铭给刺激傻了? 望着夏楚因惊讶而张大地红唇,顾南川喉结滚动。 拇指上移到她的唇瓣上狠狠摁压了一下,语气笃定地再次重复道,“我想要你,就现在。” 怕夏楚拒绝自己,又加了一句,“为了你,我去东瀛赴死。“ “为了你,我放弃了少帅的位置。” “为了你,我甘愿留在东瀛半年。” “日日夜夜陪在你身边,在你受伤的时候为你上药,在你高兴的时候陪你大笑,在你伤心的时候抱着安慰你。”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现在只有这一个要求,你不会拒绝我的吧!” 顾南川话说的很绝对,心跳却砰砰砰地像是在打鼓一般,就连摁着夏楚唇瓣的拇指都在不自觉地发颤。 这是他第一次胁迫夏楚。 拿道德胁迫她妥协,拿恩情威胁她同意。 既是违心的,又是趋之若鹜的;毕竟,他一直都想得到她不是么? 看着顾南川赤红的双眼,感觉他粗粝的指腹在自己的唇瓣上蠢蠢欲动着,好似只要她同意就能伸入她的口中。 夏楚不由得吞咽了下喉咙,磕磕巴巴道,“顾……顾南川……你……” “我想要你,”打断夏楚未说完的话,顾南川抬手在扔在沙发上的外套上摸索了几下。 等再次收回来时,手中赫然多了一个小巧的玻璃瓶,瓶口的地方系着一个蝴蝶结彩带,里面装着五个颜色的心愿鹤。 看着里面小巧的心愿鹤,想到夏楚为他折叠纸鹤时静谧柔和的模样,顾南川的胸腔中蔓延出一股难言的酸涩。 “这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你说,这五个心愿鹤代表五个愿望,只要我有什么心愿都可以用这个来换。” “当时我说,这五个愿望我一个都不会用,因为我不想在你身上索取任何东西。” “我只想给予你、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我自己,你只需要欣然就好!” “可现在我后悔了!” “我想要你,想让你和我走,去北城也好、出国也罢,只要有你,去哪里都可以。” 看着玻璃瓶里的心愿鹤,与顾南川在一起的画面赫然出现在眼前,夏楚羞愧难当。 同意说不出口,拒绝也说不口,无数的歉意在胸口蔓延开来,眼睛瞬间泛起了一股酸意。 微微垂眸,泪水一涌而下。 看到夏楚流出的眼泪,顾南川坚定的心开始动摇。 他这样做,是不是太卑鄙了? 夏楚是不是厌恶他了? 是不是觉得他很恶心?很无耻?很下流…… 犹疑片刻,顾南川颤抖着双手擦拭着夏楚眼角的泪水,焦急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对不起……” 可顾南川越是紧张自己,夏楚眼泪就流的越凶,闭眼拧眉痛苦地纠结着,耷拉在两侧的双手攥了又攥。 耳边不断传来顾南川的道歉安抚声,像是一记记重锤敲打在夏楚的心中。 “别哭,我不逼你了,再也不逼你了,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逼你的……” 夏楚心疼的皱眉,猛然睁眼,对上顾南川充满歉意的目光。 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像是黏在了一起,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果然对自己失望了!顾南川心底默想。 长叹口气,低声道歉,“对不起!” 不再犹疑,双手摁着沙发起身,不想再为难她,也不想让自己更加难堪…… 看着顾南川失望的眼神,夏楚双手猛然一攥。 就在压在身上的重量即将消失时,立即伸手抱着他的脖子,死死地扣着顾南川的颈肩,用力将他的脑袋往下拉。 察觉到夏楚的动作,顾南川错愕了一瞬。 盯着她哭红的双眼,放在沙发上的双手紧张地攥起,用力到青筋毕露,骨节泛白。 心底早就做好了决定,可就在那双殷红地唇瓣即将触碰到自己时,顾南川无意识地躲开了。 柔软的唇瓣擦过他的脸颊,像是一根羽毛骚挠着他的心。 顾南川紧张地睫毛轻颤,连呼吸都带着莫名的颤意。 明明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可在这一刻,他竟然感觉到了害怕。 对! 就是害怕! 怕夏楚会认为他无耻,更怕夏楚会因此而厌恶他…… “怎……怎么了?” 耳边传来夏楚哽咽地声音,里面透着一股小心翼翼,又夹着一丝讨好。 顾南川闭眼深吸了一口长气,心底纠结万分。 等再次睁眼时,赤红的双眼逐渐恢复了清明,顾南川双手捧住夏楚的小脸,绯色的薄唇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楚儿,我逗你的。” 见夏楚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顾南川拉下她扣在颈肩上的手,缓缓下移到腹部的伤口处,意有所指道,“我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和你做运动?” “不过,就算是我逗你的,你也答应了的。” “这次就先留着,等我的伤好了,我再加倍讨要回来。” 前提是,她必须是自愿的! 第1213章 你只能是我爵铭的女人 听着夏楚字里行间都是对顾南川维护的话,爵铭眼神微凉。 冷睨着她圆滚滚地脑袋,强压下心中焰腾腾的怒火,厉声质问道,“不想和我离开想和谁离开?顾南川吗?” “我就知道,只要他一出现,你坚定的心就会摇摆不定;不,即便是他没有出现,你也在想着他。” 顾南川没来之前,只要夏楚一想起他,整个人都是开心的。 见他来了之后,除了担忧他的伤,其他时候眉眼间的笑意都没有下去过。 一想到夏楚看顾南川时那满是心疼与纵容的眼神,爵铭垂在两侧的双拳紧紧握起,用力到骨节发白。 “对啊,”夏楚没有否认,反而自然地点了点头,“我想和他离开,只要不是在平城,我愿意和他去任何地方。” 说到这里,夏楚抬头看向爵铭,充满泪水的双目布满了红血丝,语气平淡无比。 “爵铭,当时我被藤井野治抓到东瀛的时候,一开始我是孤独绝望的,唯一让我坚持活着的理由就是去找爷爷和梁非夜他们。” “可当我在东瀛见到顾南川的那一刻起,所有的痛苦、悲伤、孤独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不会说些让我感到为难的话,更不会逼我和他在一起;他只会想方设法地逗我开心,也会说些讨好的话来安慰我,更会陪着我去找爷爷,贴心到让我以为自己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而那个时候,他明明可以离开的;可他却想都没想就留在了那里,甚至都没来得及去通知李正他还活着的消息。” “可与你在一起呢,快乐是有的,但更多是痛苦、伤心与懊悔……” “现在回想起来,只有在东瀛的那些日子,才是我从穿越到这里之后、过得最安详的一段日子。” “只有和顾南川在一起的日子,我才能感到真正的轻松愉悦;没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琐事与阴谋萦绕着自己,生活的毫无压力,。” “我很后悔!” “当时我应该听顾南川的话,不应该回来见你,更不应该让我们三个陷入两难的境地。” 听着夏楚扎心的话,爵铭紧攥的双拳更加用力了几分,幽深的黑眸布满了冷傲的嘲讽,压低地嗓音夹杂着不加掩饰的冷意。 “我知道他为你做了很多,你感动很正常。” “我也知道,我做了很多让你失望的事情,你生气、懊悔也很正常。” “但是楚儿,我自始至终都是爱你的,在你离开的这些日子里,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你。” “你知道,当时我听到你还活着的消息时我有多兴奋么?恨不得立即长一双翅膀飞到东瀛去找你。” “所以,即便是你没有主动回来,我也会去东瀛找你的。” “哪怕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和顾南川出国了,我也会想方设法去国外找你。” “所以,我们的重逢是必然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就知道爵铭会这么说,夏楚咬唇叹息,略略垂眸,继续说道,“这两天,我想去一趟云城。” “说好的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看我哥的,可距离上一次看他已经过了十个月了,我想他对我一定很失望。” “等回来后,恰好是我爹娘的忌日;等忌日一过,我就想离开了。” “去哪里?”既然她说出来了,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肯定有了目的地。 “不知道,”淡淡摇了摇头,夏楚莹润的眸子水光浮沉,“那些我都还没想好,但离开是肯定的……” “好,”点了点头,爵铭不再询问那么多,只道,“我会提前准备好的。” “我说了,我不会和你离开,”夏楚的声音沉闷无比,可语气却极其坚定,“爵铭,我已经决定和顾南川在一起了。” “不是因为愧疚,更不是因为感动,我只是想单纯地和他在一起,想和他……啊……” 夏楚话还未说完,人就被爵铭给强行拉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反抗,整个人就被推倒在床上。 伸手摁着床铺起身,胳膊又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双手给抓住、死死地扣在了脸侧。 夏楚皱眉反抗,“爵铭,你每次都只会用这一招么?” 每次只要一吵架,他就会用这种方式平息她的怒意;也可以说,想用这种方式来泄愤。 “对啊,”爵铭唇角弯起一抹冷笑,“虽然方法有些老套,但很管用不是么?” 话音一落,俯身凑近她的红唇;可就在四唇相碰的瞬间,夏楚及时扭头躲开了。 爵铭舌尖抵了抵后槽牙,腾出一只手来掐住夏楚的下巴,让她被迫看向自己,冷然启唇,“楚儿,我再给你说最后一遍。” “这一辈子,除非我死了,你都只能是我爵铭的女人。” 语音落下,在夏楚张口怒骂的同时,强势霸道地堵住了她的红唇…… 第1214章 用异样的方式宣示着主权 “爵铭……” 蓦然被亲,夏楚又羞又恼,左右摇头想要躲开,可下巴却被那只宽大地手禁锢着,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都挣脱不开。 夏楚气地牙齿打颤,朝着伸入口中的舌头用力咬了一下,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嘶!” 夏楚咬的力气极大,爵铭疼的拧眉,却也只是微顿了一下,而后便张口继续亲吻了起来。 直至夏楚被吻到发懵,抵抗的力气渐渐变小,爵铭才恋恋不舍地从她那诱人的红唇上移开。 滑动到耳侧,用牙齿咬住她耳侧的一小块皮肉,喘着粗气低喃道,“楚儿,每次只有和你亲吻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你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 低沉的嗓音暗哑而沉郁,夏楚咬唇闭眼,被扼制地双手也蓦然攥紧,哽咽着嗓音啜泣道,“爵铭,你这样让我感觉自己很脏。” 爵铭微愣,缓缓抬头,望着夏楚闭眼痛哭地样子,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袭上心头,“嫌我脏?” “不是,”摇了摇头,夏楚缓缓睁眼,对上爵铭深沉地黑眸,一字一顿道,“是我的心脏了。” “刚才和顾南川在房间里,他向我提了这个要求,我答应了,而且还很主动,可他却躲开了。” “当时我就觉得我挺可笑的,前几天刚和你在一起过,今天又要和他在一起,我感觉自己不止身体脏、就连心也脏了。” 感觉到紧扣着自己手腕地手越来越紧,夏楚语气也越来越凝重,“所以回来后我回忆了下我们在一起的种种。” “最后我发现,只有和顾南川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才是我过的最轻松快乐的日子。” “你了解我的,只要不是确定好的事情,我是不会主动说出口的。” “所以,我想和他在一起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总觉得,他都对我那么好了,如果我再不和他在一起,那我真的是不识好歹了;而且,我真的……唔……” 夏楚话还未说完,嘴巴就被一只宽大的手给捂住了,睁大双眼愠瞪着爵铭,心底又急又气。 每次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打断她,都不能让她把话给说完么? 可对于爵铭来说,这些话太残酷也太扎心,他不想听、也不愿意听,只觉得没有听到、夏楚就不是这么想的。 垂眸望着夏楚瞪大地双眼,感受到了她此时的决心,一种惊慌从心底突然蔓延起来。 爵铭略略垂眼,漆黑地瞳仁闪过一丝异样狠厉,却被他长卷的睫毛给遮挡住了。 “楚儿,你别逼我!” 爵铭一手捂着夏楚的嘴巴,一手拂开她额前贴着的一缕碎发,意有所指道,“你知道的,为了留下你我什么事儿都可以做。” “顾南川来平城带的人并不多,只要我想,他就绝不可能活着离开。” 见夏楚瞳孔猛然一颤,继续说道,“还有,我不想对你霸道的,但前提是你要乖乖的。” 话音一落,爵铭腾出一只手扒下她的衣领,看着上面深深浅浅地吻痕,眼眸暗了一暗。 这些痕迹,虽然是他故意留下的,却也是他动情的象征。 喉结微动,爵铭不再忍耐,俯身噙在了夏楚纤长的脖颈上、张口温柔地亲吻着。 同时,夏楚所说的每一句话在脑海里不断闪现着;直至想到她刚才所说的那句‘他向我提了这个要求,我答应了,而且还很主动,’爵铭眸色一深。 温柔地亲吻转为霸道的撕咬,在她地脖颈上落下更深的痕迹,同时还嘶哑的说道,“楚儿,这一次我原谅你了!记得没有下一次……” 好在顾南川躲开了,不然他真的会发疯的。 脖颈上传来的一阵阵刺痛,夏楚疼的眼泪直流。 伸手用力反抗着,被捂着的嘴巴发出呜咽地怒骂声,“爵铭,你他妈的…… 可在爵铭面前,她的力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无论她怎么反抗都推脱不开,反而脖子上亲吻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她想,上面一定又留下新的痕迹了吧…… 爵铭手法娴熟地扯开夏楚身上地衣服,捂着她嘴巴的手也越来越紧。 直至两人赤裸相见,爵铭俯身凑在夏楚的耳侧,哑着嗓子道,“楚儿,顾南川就在旁边的房间,你别发出声音……” 自己女人动情时的娇叫声、喘息声,只能他自己听到。 说完便将捂着夏楚的手拿开了,不等她反应过来,俯身噙在她的唇边,堵住她即将破口而出的怒骂。 …… 说是不想让顾南川听到,可爵铭的每一个动作都蓄满了极大的爆发力。 有种故意让顾南川知道两人在做什么的感觉,故意将床震地吱吱作响,故意发出一声声喟叹。 还故意将她抱起来抵在墙上亲吻,几乎将所有的姿势都用了个遍。 用异样的方式宣示着主权…… 第1215章 你是来炫耀的吗 整个过程,夏楚一开始是极力抗拒的。 而后就变成了被迫承受! 再到最后,就是低声求饶! 看着夏楚的变化,爵铭得意地弯起唇角。 掰过她的脸颊用力亲了一下,却并没有因此而放过她。 直接将夏楚抱起走入了浴室,打开花洒,在温水的冲刷下、与她任意狂欢…… 直至夏楚受不住、累到晕厥过去,爵铭才堪堪松了口长气。 清洗干净后,爵铭趴在床侧静望着夏楚精致的小脸。 乌黑地头发随意披散在枕头上,衬着一张瓷白的小脸白里透红,有种被人欺负狠了的感觉。 想到两人刚才长时间的旖旎,爵铭唇角微勾。 抬手覆在她娇润的脸蛋上轻轻摩挲了两下,俯身凑在她的唇角上啄了一吻。 轻手轻脚地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身家居服慢条斯理的穿上。 再次看了眼酣然沉睡的夏楚,爵铭眸光微深,拿起桌子上的一盒雪茄走出了房间。 站在走廊,拿出雪茄点燃,放在唇边猛吸了一口后转身朝着顾南川的卧室走去。 当房门推开时,顾南川正蹲坐在沙发前的毯子上,左手抱着一瓶红酒,右手拿着一个高脚杯,不断地往嘴里灌酒。 而他前面的桌子上随意摆放着四个空酒瓶,和四瓶未打开红酒。 听到开门声,顾南川再次猛灌了一口红酒,暗哑地嗓音透着难以言明的孤寂,“你是来炫耀的吗?” “对,”爵铭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刚才搞那么大动静、持续那么长时间,就是故意让顾南川听到。 想让他知难而退,不要再一味地夹在自己和夏楚之间。 可看到顾南川这么落寞的样子,自己突然有些不忍。 微叹口气,爵铭踱步到顾南川身边与他一起蹲坐在地上,抽出一根雪茄递给他,低沉地嗓音带着事后的沙哑,“抽一根?” 冷睨着递来的雪茄,顾南川低嗤一声,“她说,她不喜欢雪茄的味道……” 所以,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抽过雪茄。 爵铭递雪茄的手一顿,清冷地眸子掠过一道意味不明地暗芒。 眉头微蹙,将雪茄放入雪茄盒内,同时将自己抽着的雪茄也碾灭扔在桌子上,拿起另一个高脚杯倒了杯红酒,放在唇边轻抿一口,润了润略哑的嗓子。 而后将高脚杯放在桌子上,扭头望向顾南川,敛声道,“等夏雄夫妇的忌日一过,我就会带她出国,去过她想过的生活。” “你来平城,不就是因为不放心她吗?” “现在我对你承诺,从今以后,我的生命里只有她,也只会爱她、宠她,不会再让她感到一丝一毫的伤心难过。” “更不会让她再承受阴谋算计,也不会有杂七杂八地事情困扰着她,这样你是不是就放心了……” 当初,他不就是已经放弃夏楚的了么,后来因为夏楚受伤了他又来的平城。 而且,他也一直在强调,爱一个人只要她幸福就好;既然如此,只要自己能允诺夏楚幸福,他就能放弃了吧。 “嗤!”嗤笑一声,顾南川垂眸冷笑,拿起酒杯再次灌了一大口酒,沉声愠斥道。 “爵铭,她在你这一次又一次地受伤,而你以为只是给我一两句简单的承诺,我就能让我放心了?” 垂眸望着杯子里暗红色地红酒,顾南川眸色暗淡,语气沉闷,“为了将她留在身边,你都能拿自己的命去威胁她。” “为了让她留下来,你更是不顾她的意愿强行与她……” 余下的话顾南川没有说出口,不想说、也不愿说,只道,“你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仗着我不舍得让她为难!” “否则,如果我和你一样用命去威胁她,拿恩情去绑架她,甚至为了让她和我走而不惜手段。” “你以为,她现在还会呆在平城吗?” “当时,我是不愿意她回平城,因为我知道,只要她一回来就会再次和你在一起。” “可我还是让她回来了,没有逼迫、更没有威胁,只是想顺从她的意愿而已。” “可你呢!” “你自始至终都不顾及她的感受,也不顺从她的意愿,更不会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 “你知道,夹在我们两个之间她有多为难吗?” “而她都已经这么为难了,你还去逼迫她,只为了那该死的占有欲。” “可占有欲谁又没有呢?” “只是我不想让她为难,所以才一而再地退步;但也正是我的退步,才给了你肆无忌惮地机会。” “都是男人,光明正大地竞争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用胁迫的方式留下她?” 第1216章 顾南川 我们是一类人 听着顾南川义正辞严的话,爵铭眼底闪烁出毫不掩饰的讥讽。 将杯子里的红酒尽数灌到口中,将空瓶用力往桌子上一放,冷声厉斥道,“顾南川,你说的倒是正气凛然。” “可你要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是我的女人。” “如果当初不是你一次又一次地掳走她,我们两个怎么会走到现在这种地步?” “而你,口口声声说不想让她为难,可你出现在这里、为她做那么多的事情,本身就是在为难她。” “还有,我为什么要和你公平竞争?” “她是我的女人,从一开始到现在,她的心始终都在我这里;我用得着和你公平竞争吗?” “呵,呵呵,”没想到、到这个时候,爵铭还固执地将夏楚当成他的所有物,顾南川轻扯唇角,勾起了一抹嘲弄地笑。 “我承认,是我的出现扰乱了你们的平静。” “但如果我不出现,你以为你们两个能一如既往地恩爱如初吗?” “爵锦怀、爵镇南、藤井野治、白莲、肖筱,他们都是你和夏楚之间的绊脚石。” “即便是没有我,他们也会如期而至,现在所发生过的事情也照样会发生。” “不是只要我消失了,他们所有人都会跟着一起消失。” “况且,如果一段感情因为外界地种种因素就能轻易变质,因为外人的随意挑拨就能分崩离析,那就代表这段感情本身就存在极大的问题。” “还有,你一直强调说她是你的女人,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和你公平竞争。” “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到底是认为没有资格,还是你不敢和我公平竞争。” 见爵铭幽邃地眸子暗沉了几分,顾南川嘴角的嘲讽更甚,说话的语气也更绝对。 “你有了肖筱、也有了那个孩子,所以你根本就没有胆量和任何人竞争。” “哪怕那个人不是我,哪怕那个人只是章霖、或是任意一个普通人,你都不敢和他们竞争。” “因为你知道,夏楚现在已经对你失望至极,所以你才会不计手段地将她留在身边。” “故意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让我看到,故意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让我听到,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吗?” “不,这只是你劝退我的一个手段而已。” “你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让她再怀上你的孩子,对吧!” “上次楚儿有孕的时候,她也是在气头上,只因为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她才愿意给你一次改过自新地机会,才会愿意和你回平城,才会愿意去原谅你。” “对啊,你抓住了她的软肋。” “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她没有童年,所以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也经历同样地事情。” “而你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只以为、尽快让她怀上孩子,所有的误解都能迎刃而解。” “爵铭,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你变得这么卑鄙。” 心思被戳破,爵铭完全没有被揭穿的羞愧感,反而得意地勾起唇角,扬眉反斥道,“顾南川,我们是一类人。” “你现在能理直气壮地说我,只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得到过她。” “你扪心自省一下,如果你是我,你肯定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爵铭嘴上毫不留情地反驳,可心底却对顾南川另眼相看。 不得不说,顾南川确实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敌人,无论是在军事上、还是在感情上。 他能一眼看穿自己所想的任何事情,也能道破自己做每一件事得真实目的。 可这又能怎么样呢?他不还是输给了自己。 见顾南川低头不语,爵铭垂眸嗤笑,“事实上,我们都需要自省一下!” 深吸口气,爵铭起身站起,望向蹲坐在地上的顾南川、颇为好心地劝了一声,“身上有伤,就不要喝这么多酒了,免得伤口充血发炎,影响愈合。” 话音一落,转身踱步离开房间。 只是在走到房门地时候,爵铭脚步一顿,握着门把手的手微微用力,垂眸纠结片刻。 最终,还是颇为不愿的说道,“这两天,楚儿会去一趟云城,我会陪她一起。” “如果你能隐藏好自己的情绪不在她面前胡言乱语,我不介意多你一个人。” 听到爵铭的话,顾南川缓缓抬眸,朝门口望去;而此时,门口已经没有了爵铭的身影。 顾南川再次低头,从裤子口袋中掏出盛满了心愿的玻璃瓶。 看着里面小巧精致的心愿鹤,心里胀满了浓烈的酸涩感。 明明有这么多的心愿,可他却实现不了任何一个…… 第1217章 只希望她能尽快有孕 回到房内,爵铭慢条斯理地走到床边。 居高临下地望着正在酣睡的夏楚,想到顾南川说的那些话,眸色暗淡地像是落上了一层薄灰。 薄唇轻启,低沉的嗓音略显落寞,“顾南川说的对,我就是没有胆量和他公平竞争。” “因为,自始至终做错事儿的人是我。” “对于肖筱、对于那个孩子,你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所以我害怕我会输。” “而这一输,我就会输掉你的一辈子。” 转身坐在床上,爵铭抬手放在夏楚白里透红的脸蛋儿上,嘴角划着讽刺的笑。 “这不,我还没和他竞争,就已经输了。” “当我听到你说要和顾南川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就输的彻彻底底。” “不!” “是在我和肖筱在一起的那一晚,我就已经输了。” “不舍得放弃你,只能用强硬的手段留下你。” “我知道,这样做有些卑鄙,可我真的……没有办法看着你离开……” 转眸望向夏楚熟睡的脸庞,爵铭眉目沉沉、眼神淡淡,“楚儿,你会原谅我的对吧!” “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等你有了我们的孩子,你就……” 说到这里,爵铭顿了一下。 想到顾南川说的那些话,突然感觉自己真的是太下流了。 为了留下她,这段时间不断地哄着要她,一次又一次,只希望她能尽快有孕。 将那个未知何时到来的孩子,当成与她和好的一剂良药;同时也将她的软肋抓得死死的。 现在的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长叹口气,爵铭翻身上床,轻手轻脚地将夏楚抱在怀里,下巴放在她的脑袋上轻蹭着。 …… 等夏楚再次醒来时,是被饥肠辘辘的肚子给饿醒的。 还未睁眼,一阵腰酸背痛地感觉袭遍全身;夏楚眉头一皱,抬起疲惫的眼帘,映入瞳孔的是房顶地琉璃彩灯。 伸手想扶着床起身,却发现此时她正在一个温暖的怀里,纤细的腰上也搭着一只手臂,将她紧紧的扣住动弹不得。 想到昨日发生的事情,夏楚心底一阵晦涩。 天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和顾南川在一起的。 可就在她决定的当天,她又和爵铭上床了,而且动静还那么大,想必邻侧的顾南川是听到了的。 她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脸面说和顾南川在一起? “醒了?” 耳边传来低沉嘶哑的声音,夏楚气恼地攥紧拳头,扭头翻身背对着爵铭,完全不想搭理他。 准确的说,是完全不想看到他。 想到昨日被强迫的画面,委屈的咬唇,眼底渐渐氤氲出点点泪光。 知道夏楚会生气,爵铭抬手放在她纤弱的肩膀上,将想了一整夜道歉的话幽幽地说出。 “对不起楚儿,昨天我听你说要离我而去,我整个人都懵了。” “在那一刻,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想和你好好恩爱一下,因为只有在爱你的时候,我才能切身体会到你是我的。” “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见夏楚依旧不动弹,也不回复,爵铭眉宇轻蹙,起身将脑袋凑近夏楚的脸上,想看看她是什么表情。 可还没来得及看到,夏楚就直接拉起被子将整个人给盖住了。 饱含怒意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你滚!” 爵铭无奈地长叹口气,修长地手抓住被子想要拿开,“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体我会心疼的。” 夏楚死死的抓紧被子,不想出来,更不想看到爵铭那张脸。 昨夜的画面如同幻灯片一样闪现在她的脑海里,令她本就杂乱的心更加紊乱,完全不知应该怎么做才能破解三人尴尬的关系。 看着夏楚蜷缩在被子里的身体,爵铭眸光暗了一暗,“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你肯定饿了吧?我让人给你做些吃的!” 话音一落,爵铭隔着被子轻拍了下夏楚的小脑袋,起身下床径直走出了房间。 听到房门打开再关上,夏楚渐渐拉开被子。 抬眼看向窗外,清晨冷白的光线透过窗帘映射进了卧室内,将整个房间照射地柔和了几分。 夏楚扶着床起身,感觉四肢有些松软无力;疲惫地再次躺在床上,气闷地皱眉。 这种无力感,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有心里上的。 既是累的,也是饿的。 几近极限地运动再加上长时间没有进食,她现在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了。‘’ 抬手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夏楚郁闷地瘪了瘪嘴。 还好昨天她没有和顾南川说那个决定,单纯的想说动爵铭后再给他一个惊喜。 谁知道,劝着劝着就劝到床上了。 夏楚焦躁地皱眉,心底一阵阴郁,抬手捂住眼睛,心乱的不知所措。 经历过昨天,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顾南川,太羞耻了也太丢人…… 第1219章 新的时机来了 当夏楚走出院子时,才知道今天的阵仗有多大。 前前后后细数下来总计六辆车,每辆车里面都坐满了人;看来,这些人都是要随行去云城的。 夏楚脸色一黑,发出不满的声音,“这是古代的皇帝出游吗?” 这么多人,像是在有意告诉所有人他们的行踪一样。 爵铭脚步一顿,沉声解释道,“多带些人,安全!” 藤井野治还在暗处,说不定附近就有他的眼线,自己不能掉以轻心。 以前,夏楚在他手中出事儿,他还可以安慰自己被藤井野治和白莲给蒙蔽了双眼,以致于没有保护好她。 如果,这一次夏楚再在他手中出事儿,那他也太没用了。 “对啊楚儿,多带些人安全,”顾南川也低声附和道。 在他眼里,这些人都有些少;毕竟,藤井野治现在对夏楚可是恨到了骨子里,肯定在背后密谋抓她呢。 “好,”夏楚并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垂下了眼帘,抬脚朝孙宾打开车门的汽车走去。 正当她抬脚跨进后座时,突然想起了什么。 眸光微转,转身走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这样的话,爵铭和顾南川不会再起争执了吧! 透过车窗看着夏楚的侧影,两人静默了片刻,不约而同地坐在了后座上! 对! 让夏楚单独坐在一起,才是最好地安排。 一路上,三人都缄默无言,车厢内静地可怕,只有开车的孙宾眼神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面的两个少帅,也时不时偷瞄一眼身侧的夏楚。 感觉三人的气氛不同寻常,却也难得的和谐…… 平城站是个大站,火车会在这里停靠半个小时,车辆到达火车站时,火车刚好停下来。 打开车门,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向车厢里。 虽然他们都穿着便装,只看他们干净挺拔的身姿、步调一致的大长腿,就知道他们不是一般人。 当走到准备好的房间时,夏楚脚步微顿,扭头望向爵铭,意有所指道,“车厢太小太闷了,我要一个人住。” 爵铭眉宇轻蹙,皱眉纠结了几秒,难得地点头,“好。” 有这么多人看着她,相信她肯定不会逃跑的。 而且,她不可能不去祭拜白宇轩,也不可能在她爹娘忌日的那日不出现,所以,即便是逃她也是白逃。 这个道理,她心知肚明。 自己也只是随意说了一句,本就没指望爵铭答应;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夏楚错愕了一瞬,而后堪堪松了口长气。 走入包厢内,直接将自己摔在床铺上,脑袋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心底闷闷的。 看着夏楚低迷的背影,爵铭眸光微深,微叹口气,将行李放在她的包厢里就离开了。 知道夏楚心情不爽,再加上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祭拜白宇轩,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上都是严肃而凝重的,顾南川识相地没有去打扰她,转身去了单独地一个包厢内。 随着一阵嘶鸣声,火车缓缓启动。 夏楚抬头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眼底神色复杂。 …… 临城的一家地下赌场内,藤井野治斜靠在沙发上,手中夹着一根雪茄不缓不慢地抽着,脑子里想着和夏楚在东瀛的点点滴滴。 那开心的笑…… 伤心的眼泪…… 动情的柔情蜜语…… 所有都是假的,可他却当了真。 当初她从房顶上摔下来失忆的那一刻,他就在怀疑她是在装失忆,目的就是为了逃避自己拿梁非夜他们威胁她。 可经过那么长时间的观察,他渐渐的信以为真,没想到,还是被骗了个彻底。 毁了他苦心经营多年的联络站,又让东瀛的军队元气大伤,还让他成为东瀛的罪人。 这些,都是夏楚所赐的。 想到这些,藤井野治漆黑地瞳仁泛着幽幽冷光。 “叮铃铃!” 骤然而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藤井野治的思绪,长臂一伸接起电话,“喂!” 冷如寒冰的声音吓了打电话人心脏微颤了几下,静默片刻才弱弱开口,“治君,爵铭、夏楚和顾南川去了云城。” “他们带了很多人,我们的人无法动手。” 末了,又加了一句,“治君,属下要不要派人跟去云城。” “呵,”藤井野治冷笑一声,眼底划过一道讥讽。 自从出事儿以后,他一直都在等待时机将夏楚抓过来报仇,同时也想伺机除掉爵铭和顾南川。 可等了这么些日子,也没寻到机会。 爵铭不仅将夏楚保护地滴水不漏,就连张婉若和肖筱也都保护的无懈可击。 本以为夏雄夫妇地忌日是个突破点儿,没想到,新的时机来了……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夏楚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着白宇轩。 而且,在得知爵铭和肖筱在一起、还有了孩子后,竟然还愿意和他在一起。 看来! 什么一生只娶一人的话,她也只是说说而已! 抬手狠拽了下领带,藤井野治狭长的黑眸迸射出骇人的寒芒,幽幽的道出自己的筹谋,“派人蹲守在少帅府和医院,找准时机将张婉若和肖筱他们抓起来……” 为了这个时机,他等了太久了。 这一次,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第1221章 百转千回的无奈苦笑 对上顾南川冷如寒冰的双眸,爵铭张口想要反驳,可声线却堵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他不在乎肖筱和那个孩子,更没有派人去保护他们,所以他可以义正言辞地反驳,更可以脸不红心不喘地解释。 但顾南川说的对,即使夏楚不忍心对婴儿动手,但只要有那个孩子在,她心底始终是不痛快的。 而现在,他虽然没有亲自派人去保护他们,可他却让孙宾去通知爵镇南保护他们。 过程不同,结果却一样。 他这样做,不止阻止了顾南川为夏楚报仇,更是无声的表示出他不舍得让那个孩子死。 如果这件事儿被夏楚知道了,她会不会……对她很失望? 想到这些,爵铭略略垂眸,紧攥的双拳更加用力,致使微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中。 鲜红的血顺着手上的沟壑缓缓滴落在地上,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意。 静默了几秒,冷然启唇,“我承认,对于那个孩子,我是有那么一丝怜悯。” “在他没有出生前,我始终都是无所谓的;可当他出生后,我就不忍心看着他被伤害。” “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刚出生的健康婴儿;肖筱所做的那些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父母,我们就……” 爵铭未说完地话被顾南川突然袭来的拳头给打断,脸色一寒,条件反射地往旁边躲去,堪堪地躲开那充满戾气的拳头。 爵铭的脸色顿时黑沉如墨,蹙眉冷瞪着顾南川。 强忍着还手的冲动,横眉冷目道,“顾南川,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不要自找罪受;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对你手软……” 冷睨着爵铭威严凛戾的面庞,顾南川目光微寒,削薄的唇角勾着不加掩饰地决绝,“爵铭,别再自欺欺人了。” “你之所以不舍得动手,并不是因为他是刚出生的健康婴儿,而是因为他是你的亲生儿子。” “如果,他是普通人的孩子,你还会对他生出怜悯吗?” “如果,当初肖筱肚子里怀的不是你的孩子,你会纵容她活到现在吗?” “即便楚儿不舍的一个孕妇受刑,你也一定会偷偷地报复她,不可能让她安稳的活着!” 最后一句话,顾南川的咬字很重,像是从牙缝间用力挤出来的一般,一字一顿,清晰分明。 有一句话爵铭说的很对,他们是同一类人,心中的想法总会不谋而合,所以,他很清楚爵铭想的是什么。 从一开始,他能轻而易举的被夏楚劝退,就代表他的心里已经对那个孩子产生了不舍,只是他自己不想承认而已。 或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清自己的心…… 越想越气愤,顾南川突然有种恨铁不成钢地感觉,“爵铭,你做事就不能干脆利落点儿?” “对楚儿是这样,对那个孩子也是这样;如果你不能全心全意地爱她,就不要霸占着她,更不要将她强留在身边。” “否则,即便楚儿再次有了身孕,即便她生下了你的孩子,你还是会将对楚儿母子的爱分给那个孩子……” “我不会,”提起夏楚和未来的孩子,爵铭的眼神、以及声音都异常坚定,“我只是怜悯那个孩子而已,不会对他关爱半分……” “嗤,”再次听到爵铭自欺欺人的话,顾南川低声嗤笑,幽深地黑眸氤氲出点点泪光。 此时,他无比愤恨自己的软弱,愤恨自己的魅力不足,更愤恨自己没有先爵铭一步认识夏楚。 因为他知道,他始终带不走夏楚唯一的原因,就是夏楚对他没有爱。 如果她爱他,所有的艰难险阻都不是问题…… 想到这些,顾南川喉咙微涩,眼底沉下一片暗影,唇角弯起,诠释出一抹百转千回的无奈苦笑。 薄唇轻启,低沉地嗓音无奈而晦涩,“你走吧!” 明天即将去祭拜白宇轩,今天他不想挑事儿。 而且,这些日子楚儿的心情本来就不好,他不能再给她雪上加霜。 冷睨了一眼顾南川孤寂地背影,爵铭剑眉紧皱,抿唇纠结了几秒,终究是给他了一个承诺。 “或许你说的对,即便是现在我对那个孩子没有感觉,但毕竟血浓于水,时间长了、总能生出一丝牵绊。” “你放心,等回了平城,我就让人将他送走。” “哪怕我和楚儿以后会去国外生活,我也不会让那个孩子霸占着爵家长子的位置。” 话音一落,转身离开。 随着房门打开再关上,顾南川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眼神阴沉而晦涩。 第1222章 她果然 还是心疼自己的 房间内—— 夏楚从浴室出来后淡淡地扫了眼整个房间,见爵铭不在、并没有太在意,揉了揉湿哒哒地头发踱步朝床边走去。 刚走到床侧、正想翻身上床,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轻巧的开门声。 夏楚条件反射地扭头望去,见进来的是爵铭,不在意地蹙眉,回头准备休息。 可余光不经意间一瞥,看到了他手中的那抹鲜红。 夏楚微怔了一瞬,焦躁地皱眉;抬手指了指他垂着的手掌,不问缘由,只道,“让孙宾给你包扎一下。” 垂眸看了眼依旧滴血的手掌,爵铭不甚在意,“没事儿,等会儿冲洗下就好了。” 抬脚到沙发旁,懈怠地坐下;手肘撑在双膝上,眼神略显落寞。 见到爵铭这个死样子,夏楚脸色一黑,暗骂了句脏话翻身上床,背对着爵铭闭眼休息。 他自己的伤他自己都不在意,她管个毛线。 可在床上躺了将近两分钟也没有听到沙发上的任何动静,夏楚烦躁地拉起被子将整个脑袋给蒙上,翻身趴在床上、把脸深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心底飙出了无数脏话。 察觉到了夏楚的焦躁,爵铭抬眸望向床上隆起的背影,轻蹙了下眉尖,踱步到床边坐下。 紧张地攥了攥手指,“楚儿!” “……” 回答他的,只有夏楚闷闷地呼吸声。 爵铭面色一沉,再次开口,“我有事儿想对你说。” “……” 见夏楚依旧缄默无言,爵铭眼神晦涩,“那个……顾南川派人去杀肖筱的儿子了。” 夏楚身形一僵,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怔怔地望着爵铭,满眼惊讶,“什么时候?” 静静地望着夏楚晶亮的双眸,爵铭紧攥地双手更加用力,“就是我们离开平城后。” “他一直都想为你报仇,想让肖筱和那个孩子承受你所受过的罪,在平城那几日或许是怕你会阻止就没有动手。” “直至我们来了云城,他安排了手下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她们,可计划并没有成功。” 夏楚惊诧地睁大双眼,“没有成功?然后呢?那些手下怎么样了?” 没想到夏楚只关心顾南川派去的人,爵铭错愕了一瞬,继续说道,“他们并没有进去病房、就被爵镇南派去的人拦在外面了。” 夏楚堪堪地松了口长气,转身再次躺在床上,恹恹地闭眼。 那些人没事儿就好,不然又有几条人命因她而死,她心里会愧疚死的。 看着夏楚的背影,爵铭神色落寞,“你知道,是谁通知爵镇南去保护他们的吗?” 爵铭不说这个夏楚根本就不会怀疑什么,可现在他突然提起这个、再加上他今日不同寻常的表情,夏楚即便是不用猜也知道是谁通知的。 垂眸嗤笑,眼底闪过一道道浓烈的嘲讽,“是你!” “对,”点了点头,爵铭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歉意,“对不起楚儿,我必须对你坦白,在那个孩子出生后我对他产生了一丝怜悯心。” “原先,我一直拿你当挡箭牌,不断地说服自己,是你心善不想将仇恨报复在孩子身上。” “可直至顾南川来了,当他说要对那个孩子动手时,我突然有些不舍。” “那个孩子才刚出生几日,他那么小,那么……” “别说了,”打断爵铭的话,夏楚暗淡地垂眸,“我明白,在你眼里,他始终是你的亲骨肉,你不舍、心疼都是应该的。” 没想到夏楚会这么说,爵铭眼睛一亮,“你不怪我?” 夏楚垂眸浅笑,“怪你什么?怪你救了自己的儿子么?” 起身坐起,夏楚静静地望着爵铭充满歉意地眼睛,张了张口,想把那个孩子的真实身份告诉他。 可话到唇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现在爵铭能稍微收敛的原因,就是以为他背叛了自己。 若是让他知道了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当时他和肖筱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就会突然有了底气,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将她禁锢在身边。 想到这些,夏楚缓缓闭嘴,“算了,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我现在不想多说。” 可夏楚这欲言又止的表情,在爵铭眼里就是在怪他。 爵铭面色微沉,张口想要道歉,却在这时、见夏楚穿上鞋子去了浴室。 等再次出来时,手中拿着一条湿润的毛巾,又走到橱柜前拿出药箱踱步走了过来。 见夏楚都在这个时候了还关心自己,爵铭蓦然笑了,可他的心却在滴血。 “对不起楚儿,我真的对他毫无感情,只是一想起他是我爵家的骨肉,那心底里的不舍与怜悯控制不住,我……” “别说了,”打断爵铭的话,夏楚坐在床侧,粗暴地拿起他的手掌擦拭着上面的血迹。 而后拿起消毒酒精、镊子、脱脂棉、药膏、绷带…… 看着夏楚的动作,爵铭幽深的眸子泛出淡淡地波光。 她果然,还是心疼自己的…… 直至夏楚将绷带固定好的那一刻,爵铭长臂一伸,将她娇小的身躯扣进怀里,用力摩挲着她的脊背。 低沉的嗓音略带沙哑,眼神满含歉意,不断地道歉,“对不起……” 第1223章 竟然毫不在意那个孩子 充满歉意的语气令夏楚微怔了一瞬,双手紧攥着爵铭腰间的衣服,垂眸纠结了几秒,低声宽慰道。 “爵铭,身为一个的父亲、对自己的孩子产生感情这是人之常情,所以……你不用自责。” 别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就算真得是他的,他对自己的亲骨肉不舍、怜悯甚至是喜爱,她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会心塞罢了。 但,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爵铭的,自己和他绝不会再有将来。 夏楚慰藉的话不仅没令爵铭好受些,反而令他更加痛心。 抱着夏楚的双手不自觉地加紧,有种想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内的冲动,依旧是那句充满歉意地道歉,“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夏楚眼神黯淡了几分,抬手将爵铭推开。 可她一推、放在双肩上的双手再次一紧,耳边传来爵铭微哽的声音,“再抱一会儿。” 夏楚露出苦不堪言地表情,再次用力推了下他的胸口,气急败坏道,“我骨头都快被你给捏碎了。” 用这么大的力气,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他的仇人呢。 “呃,”爵铭这才反应过来,忙松开夏楚、轻揉着她的双肩,“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又是这句道歉,夏楚烦躁地皱眉,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淡淡地扫过爵铭晦涩的面庞,幽深地视线落在他裤子上的血迹上,极不自然地说了句,“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脏死了。” 而后低头看了眼自己洁白的睡衣,见上面沾染了几滴鲜血,夏楚脸色一黑,埋怨着抱怨道,“我他妈刚洗完澡又被你弄脏了。” 越想越气,夏楚怒瞪了爵铭一眼,恶声恶气地重复道,“你真是脏死了,我真不想和你呆在一个房间。” 话音一落,转身朝外走去。 可刚走了一步,手腕被一个宽大的手掌给攥住了,“对不起。” 身后再次传来爵铭歉意的声音,夏楚心底一阵郁闷,扭头怒怼道,“对不起是你的口头禅吗?整天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的。” “有说对不起的本事,你怎么不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过错?” 一把甩开爵铭的手,夏楚抬脚朝门口的方向走去,完全不想和他呆在一个空间里。 可刚走了两步,那双强而有力地手臂揽住了她的腰,紧接着,灼热的胸口紧贴在她的后背上。 夏楚顿时气急,怒声咆哮道,“爵铭,你他妈把我衣服都给弄脏了。” 前面也就算了,毕竟不是故意的;可这背后的拥抱是什么鬼? 是觉得她今天的睡衣太白了,非要给她染上点儿颜色才开心? “嗯,我知道,”爵铭抱着夏楚细腰的手再次紧了一下,隔着睡衣摸索着她嫩白的肌肤。 将脸深埋在她略带湿意的黑发中,猛吸了一口气,一股浓烈地香胰子味道顺着他的鼻尖涌进了他的体内。 爵铭嘴角勾起一抹心满意足地笑,意有所指道,“反正已经脏了,不怕更脏;大不了,等下我们一起去洗个澡。” 被爵铭的无耻气得脸色铁青,夏楚用力攥紧他的手往外掰开,“你松开我,我去看一下顾南川。” “顾南川?”爵铭身形一震,缓缓睁眼、脑袋后撤。 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圆滚滚地脑袋,急切地解释道,“他没事儿,你不用去看他。” 本来夏楚的心已经偏向顾南川了,刚才他还坦白了自己做的错事儿;如果这个时候再放任两人见面,夏楚估计会更讨厌他的。 若是顾南川再说些煽情的话,或是贬低下自己几句,夏楚肯定会乖乖和他离开的。 想到这些,爵铭双手一松,放开夏楚的同时将她的身体掰正,让其正对着自己。 漆黑地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乌黑地眼睛,语气严肃而凝重,“楚儿,你既然承诺不了他未来,以后就不要见他了。” “你现在对他越好,他心中的希望就越大。” “可这些希望,在得知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时,会全部反噬到他身上,所承受的失落、痛苦、伤心等各种情绪,只会成倍的增加。” “我知道你无法对他说出狠心的话,更无法拒绝他对你执着而深沉的爱。” “没关系,我去和他说。” 说到这里,爵铭眼中掠过一道阴晦的暗芒,“你放心,我一定会劝退他的……” 听着爵铭笃定的话,夏楚直接翻了个大白眼,“爵铭,我是去劝他放弃杀你儿子的念头,这个你也要去说吗?” 其中‘儿子’两个字,夏楚语气说的极重。 上次爵铭去给顾南川送了一碗面,就把他给气成了那样。 若是这次再让他去,顾南川指不定会做出更出格的事儿来。 没想到夏楚会说这么一句,爵铭微微一怔,静望着夏楚坚定的目光,问出了一直憋闷在心口的话,“楚儿,你为什么不在乎那个孩子?” 即便是她心善不想伤害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可这一次又一次地帮他,显然有些过格了。 难道,她完全不在乎自己有了别的孩子,她所在乎的,自始至终都是他碰了肖筱而已???? 被爵铭这无脑的问题气到头疼,夏楚无奈地垂眸,有气无力道,“爵铭,我发现和你说话是真的很累。” 抬头望着爵铭紧皱的俊脸,夏楚敛声解释道,“不是你不舍得让他死吗?” “不是你为了不让顾南川伤害他,还专门让人去通知爵镇南了吗?” “不是你说的,对他产生了感情吗?” “我现在遂了你的愿,你不应该高兴地跳起来吗?还在这儿质问我是什么意思?” 话音一落,夏楚气闷地推开爵铭的手,转身离开了房间,无数骂人的话从脑子里闪过,就差对着爵铭破口大骂了。 看着房门打开再关上,那抹洁白的身影消失在房间,爵铭不自觉地握拳。 抬脚想追上去,可想到夏楚那厌烦地眼神,爵铭怔怔地呆滞在原地没有动弹。 对啊! 那些话是他说的。 可他没想到,夏楚竟然毫不在意那个孩子…… 是时间长了、已经渐渐接受了?还是已经不在乎他了? 第1224章 时间到了 我也该离开了 走到顾南川的房门口,夏楚纠结地攥了攥双拳,深吸口气,抬手敲了敲房门。 “滚开……” 里面传来顾南川略显颓废又隐含怒意的声音,夏楚喉咙微涩,缓缓张口,“顾南川,是我……” “……” 这一次,里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直至五分钟后,夏楚黛眉微蹙,张口正想再叫一声,可声线还未发出、房门骤然打开。 身穿黑色睡衣的顾南川出现在眼前,未擦干的头发上还有几滴水珠滴落下来。 “楚儿,你怎么来了?” 温润的声音、浅淡地笑容、饱含深情的眼神刺痛的夏楚双眼,抿唇低头,敛声道,“我听爵铭说,你派人去杀那个孩子了?” 顾南川脸色微变,嘴角的笑容凝固在一起,嗓音微哽,“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看到顾南川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痛意,夏楚慌忙摇头,“不是,我是来谢谢你的。” “呵,”谢谢他?这话他可不信。 低头往下望去,只见夏楚洁白睡衣上沾染了点点血迹,只看血迹所在的地方,就知道是怎么落上的。 顾南川双目一痛,眼神移向别处,“进来吗?” 虽然知道,和夏楚说话会激起他内心的争夺欲,但他不想错过和她单独呆在一起的机会。 “嗯,”点了点头,夏楚抬脚走入房内。 淡淡地扫了眼整个房间,规整地像是刚搬进来的那一刻。 轻阖上房门,顾南川看着眼前纤弱地背影,抓住她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随手捞起一个抱枕放在自己肚子上,神色暗淡无光,“你想对我说什么?” 了解如她,只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心里憋着什么话;可即便是不说,也能猜到肯定和那个孩子有关。 扭头望向顾南川,夏楚红唇轻启,直接道明了那个孩子的真实身份,“顾南川,其实,你没有必要对那个孩子动手。” “我不在意那个孩子,是因为他不是爵铭的孩子……” 顾南川抬起黑眸,幽深的视线凝视她几秒,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爵铭的孩子?那是谁的?” 垂眸看向一旁的桌子,剑眉微颦,满眼疑惑,“可如果不是爵铭的,他怎么还一直说是他的孩子?” 知道顾南川有各种疑惑,夏楚将医院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当时在医院剖腹产时,傅医生说她已经怀孕八个月了。” “而八个月前,爵铭还在沛城,他没有见过肖筱,所以,那个孩子不可能是他的。” “或许,肖筱知道自己怀孕了,想让爵铭喜当爹,才偷偷将有致幻效果的雪茄放在他的房内,让他误以为自己喝醉了碰了她。” “而那个时候,她的孩子也才一个月出头,为了保证计划顺利进行,她不能也不敢和爵铭同房。” “毕竟,一个醉酒的男人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万一不小心将孩子给伤了,她就无法收场。” “所以,她不会去冒这个险……” “所以……”接上夏楚的话,顾南川低声喃喃道,“爵铭根本没和她发生什么,一切都是她在演戏。” “呵,真是可笑;一个女人,自己睡没睡过都不知道,还嘻呵呵地给人喜当爹,可是……” 说到这里,顾南川眉目微蹙,扭头望向夏楚、满眼不解,“你为什么不告诉爵铭?” “只要他知道了这些事,他肯定会立即将肖筱拉到军政府,让她承受百种酷刑,为你报仇,也为了你失去的那个孩子报仇……” 说起这个,夏楚略略垂眸,风轻云淡道,“口说无凭,没有任何证据,我说出来可能会被肖筱倒打一耙。” “就算是带着傅医生去解释孩子的月份,她也极有可能会说我和傅医生是串通一气。”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唯一学会的道理就是用证据说话,而不是凭借自己的一腔感情,误认为爵铭在遇到任何事情时都会无条件地相信自己。” “即便是他相信我,夫人、都督、还有少帅府的佣人,怕是都会认为我是想除掉肖筱和那个孩子所说的瞎话而已。” “毕竟,肖筱的善良已经深入人心,他们都不会相信她这么做的。” 还有…… 如果这件事儿告诉了爵铭,他肯定会理直气壮地拉着她说、没有孩子更没有背叛,既然什么都没有,她们就一定会回到以前一样恩爱。” 可经过这么多事情,她们怎么可能回到从前…… “原来是这样,”顾南川低头嗤笑,深邃的眼底氤氲出丝丝雾气。 “现在放任他们不管,等所有人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真相,不仅爵铭不会放过她,就连爵镇南也不会放过她。” “原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多管闲事而已……” 自怨自艾的语气令夏楚微惊,扭头看着顾南川完美的侧颜,低垂的脑袋、阖上眼角、以及嘴角那抹嘲弄的笑,无一不在彰显着他内心的颓废。 夏楚满腹歉意,“你别这么说,我很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至少我能切身体会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爷爷、还有一个人可以这么在乎我。” 为了给她报仇,不顾身体的伤迅速赶来见她,还为了她对肖筱大打出手,这些她是真的很感动很感动。 所以那日,她才会决定和顾南川在一起。 只是,在爵铭没有主动放弃前,她不想将心中的想法告诉顾南川。 怕结果与她的想法相悖,更怕给了顾南川希望、自己做不到最终再让他失望。 事实证明,她料想的没错,爵铭不会轻易放开她。 直至此时,她还清晰地记得爵铭将她抵在墙上说的那句话:‘楚儿,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不在意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恩爱,顾南川那么心高气傲地人就更不例外。’ ‘如果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你以为他会不在乎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每每和你亲近时,他会想起你和我在一起的场景,想起你在我身下动情的样子,想起你怀过我的孩子。’ ‘他会在意的,而且很在意很在意……’ 想到这些,夏楚咬唇垂眸,满眼晦涩,“其实,这件事儿我早该告诉你的,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 “没有,”摇了摇头,顾南川抱着抱枕的双手渐渐攥紧,脑袋颓废地倚靠在沙发上,压抑地嗓音略带沙哑,“楚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点了点头,夏楚缓缓起身,不放心地叮嘱道,“你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 “我知道,”顾南川露出一个安抚地笑,眼看着夏楚离开了房间。 直至房门阖上的那一刻,自言自语道,“时间到了,我也该离开了,再纠缠……就惹人厌了……” 垂眸望向肚子上的抱枕,眼底氤氲地雾气渐渐变成了点点泪光。 而抱枕下的黑色睡衣,早已变成了黑红色! 一滴滴鲜血顺着睡衣滑落到暗黄色的沙发上,染红了他灼热的心…… 第1225章 再留下 就不礼貌了 房内—— 爵铭洗完澡换上了一身湛蓝色睡衣,静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夏楚回来,心底忐忑不安。 怕顾南川一箩筐一箩筐的甜言蜜语砸向夏楚,将她砸的晕头转向,心甘情愿地和他离开。 更怕顾南川会说他的坏话,令夏楚更加厌恶自己。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去顾南川的房内将夏楚带回来时,一个轻微的开门声蓦然响起。 扭头望去,见夏楚疲惫地走了进来,忙起身上前迎接,“你回来了。” “嗯,”淡淡地回应一身,夏楚看都没看爵铭一眼、径直绕过他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在进入浴室地前一刻,幽幽地说出了结果,“放心吧,顾南川不会再动你的儿子了。” 随着关门声响起,夏楚的声音渐渐落下,爵铭紧张地攥紧双拳。 踱步到浴室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稀里哗啦地流水声,眼底神色复杂。 直至流水声停止,夏楚换了身新的睡衣出来,手中拿着洁白的毛巾擦着湿润的头发。 无视门口的爵铭,夏楚径直走到床侧坐下,认真地擦着长长的秀发,想到离开时顾南川那抹暗淡地眸光,心塞地咬唇。 虽然不相信爵铭的那套说辞,但就她和爵铭纠缠不清的感情、与她摇摆不定的内心而言。 现在的她,不能给予顾南川任何承诺,否则,希望也大、失望也就越大! 而她始终认为,顾南川值得更好的女人…… 就在这时,手中的毛巾被抽掉;紧接着,一双温润而宽大的手搭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擦拭着她的头发。 夏楚垂首闭眼,缓缓张口,“爵铭,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 “以前的我,从不会这么摇摆不定;可现在,我却变得这么迟疑不决、优柔寡断,我好讨厌这样的我。” “总说不想伤害顾南川,可我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话,无一不是在他的胸口上插上了一把又一把尖刀。” “将他刺的鲜血淋漓,伤的体无完肤,却还不断对他说感动……” 爵铭擦头发的手微顿了几秒,再次轻轻擦拭起来,违心的说道,“他不是常说只要你幸福他就开心吗?既然这样,以后你就幸福下去。” “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以后地每一天,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话是这么说,可夏楚知道,那只是顾南川安慰他自己放弃自己的理由而已。 紧闭地双眼微微用力,一双秀眉也皱在了一起,夏楚哽咽着嗓音低喃道,“如果,这一切能够重来那该有多好。” 她不后悔认识爵铭,也不后悔和爵铭在一起;只是,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再也不要伤害顾南川了…… ※ 次日清晨,天未亮几人就到了白宇轩的坟前。 此时四座坟的周围已经长满了兰花、兰草、以及七零八落地杂草,想到她原先说过的话,夏楚心底一阵愧疚。 “对不起,说好每间隔一段时间都会来给你清除杂草的,可我却隔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来。” 将手中的兰花摆放在墓碑前,夏楚又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透明地玻璃瓶,里面是顾南川给她捏的小糖人。 微叹口气,夏楚挖出一个小洞将糖人塞进去,又用土给埋上。 这样一来,即便是她不能日日陪伴在白宇轩身边,还有小糖人陪着。 紧接着,夏楚起身拔掉一根根杂草。 见到夏楚的动作,顾南川与爵铭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走向了一旁的白俊涛与白夫人的墓碑前,俯身为他们清理着杂草,却心照不宣地没有动白宇轩墓碑前的杂草。 看到两人的动作,不远处的李正和孙宾默默地对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也没动弹,将这一小片天地只留给三人。 直至四座坟墓的周围全部只剩下兰花和兰草,三人才停下来。 青石堆积地坟墓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高大而壮观,干净地一尘不染。 一阵阵兰花的清香飘荡在鼻尖,没有荷花的纯净、也没有玫瑰的娇艳、更没有百合的清香,但它却给人异常安心的感觉。 几人直至太阳落山,天色灰暗下来才留恋不舍的离开。 夏楚一步三回头地望着不远处墓碑上的照片,想到与白宇轩在一起的种种,微红的眼眶再次湿润起来。 若不是因为要赶回去祭拜爹娘,她肯定会在这里多停留几日的。 可现在,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他会不会怪她不在意他…… 看出了夏楚的不舍,爵铭眉目微沉,敛声宽慰道,“以后,我们常来看他。” 话音落下,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我留下一个人在这里,日日给他上香、扫墓……” “嗯,”夏楚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 上车时,再次扭头望去,坟前的莲花随着清风摇曳,就像是白宇轩在对他招手一般…… ※ 回到酒店,几人各自回房收拾了下衣服,待第二日清晨就踏上了回平城的火车。 一路上,夏楚只是静静地坐在窗口望着疾驰而过地风景发呆,而顾南川自始至终都坐在她的身边,表情凝重,神色严肃。 不断地张口、却说不出道别的话。 不舍! 特别不舍! 可他不想再纠缠下去。 不想让夏楚为难,也不想再为难自己。 主动放手,才是对彼此最好的成全。 不再执着,才是三人最好的结局。 毕竟,在这段感情中,他自始至终都是多余的那一方! 直至火车靠站停下,几人提起行李箱朝外走去,顾南川才说出了憋闷三天的话,“楚儿,我……只能陪你到这儿了!” 夏楚脚步一顿,泪水瞬间浸湿了眼眶。 垂在两侧的双拳猛然攥紧,用力到淡粉色的青筋外漏,闭眼垂眸,泪水一涌而下。 片刻之后,哽咽着挽留道,“再等两天吧!” 等爹娘地忌日一过,她想陪着顾南川去一趟临城。 她答应过他,要和他一起去‘法华寺’的,这个简单的要求,她不想再食言。 原以为顾南川会说好,没想到他却说了一句,“不了,时间到了,我也该走了,再留下,就不礼貌了……” 第1226章 我会想你 很想很想 一句话令夏楚泣不成声,将手中的行李箱往地上一扔,转身奔入顾南川的怀中。 抱紧他精壮的腰、啜泣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在这个时候,她应该说和他一起离开的。 应该放弃所有的一切,和他去他所说过的那些城市,看他描述过的风景,过他梦想中的生活…… 可她却说不出口,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她早就配不上顾南川了。 只有离开她,他才能收获更好的爱情,找到一个真心爱他且配得上他的女人。 而不是像她这样三心二意、踌躇不定的女人。 听着夏楚哽咽地嗓音,感觉胸口的衣服被一片温润的液体浸湿,顾南川缓缓抬手。 想放在夏楚的肩膀上,想将她娇小地身躯紧紧地搂在怀中,却在与她肩膀相触的瞬间停下了。 不能搂、搂了就会不舍得松开。 不能抱、抱了就想拥有…… 双手在空中停了几秒,最终落在了夏楚的脑袋上,轻揉了下她的发顶,低沉的嗓音嘶哑而沉郁,“不要哭,既然不能在一起,肯定是要分开的。” “不然,让我整天看着你俩在一起,你知道的,我受不了的……” “对不起,”再次攥紧顾南川的衣服,夏楚双臂缓缓收紧,不舍得松开、不想松开、更不愿松开。 “顾南川,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前前后后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她早已将顾南川当成了不可或缺的亲人。 即便不能在一起,她也不想永远失去他。 摩挲着夏楚柔顺地黑发,顾南川眼底涌出不舍的泪光,“只要你想,随时可以来北城找我。” 话音落下,又放心地加了一句,“算了,还是我来找你吧,你一个人出门不安全。” 夏楚感动地落泪,没有说话,只是把脑袋深深地埋进了顾南川的胸口,享受着这份即将不属于自己的宽厚胸膛。 不! 他一直都不属于自己。 只是自己贪心一直霸占着而已。 感受到夏楚的不舍,顾南川敛眉垂眸,凝望着埋藏在胸口的小脑袋,嘴角划过一抹心满意足地笑。 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问出了口,“楚儿,时间长了,你会忘记我吗?” “不会,”夏楚毫不犹豫地回答,“顾南川,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那……你会想我吗?”顾南川不死心地追问,抚摸夏楚头发的手略微一紧。 不怕她说不想,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对夏楚早就了解得透透的。 无论在任何时候,她都无法说出狠心的。 他唯一怕的,就是她会沉默不语。 不说话,就是无声的拒绝;她或许不知道,每次她缄默无言时,他都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静过了几秒,见夏楚没有开口,顾南川伤心地闭眼。 就在这时,胸口传来憋闷而坚定的声音,“我会想你,顾南川,我会很想、很想、很想你……” 顾南川抿唇一笑,“这就够了。” 俯身凑在夏楚的墨发上轻啄了一吻,暗哑地嗓音带着浓烈的不舍,“想我就给我打电话,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尽快来找你。” 夏楚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抱着顾南川的手再次紧了一下。 感觉到夏楚的恋恋不舍,顾南川有一瞬的动容。 在这一刻,他突然不想离开了。 管她会和谁在一起? 管她会不会和爵铭成婚? 管自己会不会妒忌、难过,他就要陪在她身边。 哪怕是爵铭日日在他面前秀恩恩爱又能怎么样,只要看着她开心的笑,他就会感到幸福不是吗? 察觉出顾南川的动容,爵铭及时抬手握住夏楚的肩膀,清磁地嗓音带着些许凝重,“楚儿,既然顾南川已经决定好了,你就不要抓着他不放了。” “毕竟,做出这个决定,他也是用了极大的勇气……” 爵铭的话令夏楚猛然惊醒,对啊,顾南川已经放弃她了。 她不能承诺顾南川什么,这么抱着他只会分解他心中的那份坚定。 夏楚缓缓松手,正要后退一步,肩膀却被一双宽大的手猛然抱住。 紧抱着夏楚削弱地肩膀,顾南川暗咬了下牙,想要留下的话还未说出口,爵铭的声音再次袭来。 “顾南川,谢谢你的放手;你放心,以后我会照顾好她的。” 一句话,令顾南川顿时泄了气。 不舍得话再也说不出口,只是用力摩挲了下夏楚的肩膀,便将她用力推出怀里。 小心翼翼地放在爵铭手中,毫不犹豫地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到包厢门口。 就在进入包厢的瞬间,顾南川脚步一顿,想要扭头再看一眼夏楚,却在转身的那一刻放弃了心中的想法。 罢了! 就这样吧,是该真正放下的时候了…… 深吸口气,推门走入包厢内。 …… 眼看着顾南川消失在视线内,夏楚紧攥地双拳用力到颤抖,闭眼拧眉,不断地道歉,“对不起,顾南川对不起……” 看着夏楚泪眼婆娑地样子,爵铭心疼地皱眉。 抓住她的小手紧握在掌心中,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走吧!” 说着便拉着夏楚朝外走去,提着得心也坠回到心间。 终于,没有人和他争夏楚了! 慢吞吞地跟在爵铭身后,夏楚一步三回头地往回看。 生怕顾南川想看自己的时候,自己却给了他一个冷漠的背影;可直至夏楚走到门口,也没见顾南川出来。 夏楚咬唇痛哭,这一次,顾南川真的放弃她了。 伤心、不舍、难过…… 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夏楚心痛地难以呼吸。 走出火车的那一刻,在外面等候的张排长立即涌了上来,面带焦急,语气急促,“少帅,不好了,藤井野治将夫人、肖小姐和那个孩子给抓走了。” 爵铭抓着夏楚的手猛然一紧,瞳孔微震,本就阴沉的俊脸更加冷厉,“你是干什么吃的?爵镇南是干什么吃的?” 能挡住顾南川,就挡不住藤井野治的突袭? 张排长羞愧地低头,“对不起少帅,是属下保护不周。” 扭头望了眼夏楚,张排长一脸苦涩,“藤井野治说,让少帅带着夏小姐去制药厂,否则,夫人她们就……” 余下的话张排长没有说出口,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话中隐藏的意思。 夏楚略略垂眸,纠结地咬唇。 想到藤井野治地阴险狡诈,不知为何,心底突然燃升起一股莫名的胆怯。 第1227章 顾南川跳下了火车 “混蛋,”爵铭咬牙切齿地怒骂出声,将夏楚用力抱在怀里,快步朝着道路旁的汽车走去。 急切地脚步令夏楚一时跟不上,有种被拖着往前走的感觉;由此可见,他现在有多焦急。 只是,他的焦急是因为夫人,还是因为那个自认为是他的孩子…… ※ 火车包厢内,顾南川站在窗口、静静地望着两人愈来愈远地背影,心塞地垂眸。 自己主动离开,他们应该都松了一口气吧!。 可当看到爵铭那粗暴地动作时,又不满地皱眉,无数脏话脱口而出,“操,这个傻逼爵铭,我一离开就对楚儿这么粗暴,活该你被贱人算计……” 直至两人走到道路上的黑色轿车旁,眼看着爵铭先将夏楚放到了车内,自个儿才跑去另一个车门前上车。 顾南川心底略略好受了些,紧攥的双拳也渐渐松开。 看来……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好不容易可以独自拥有夏楚了,爵铭肯定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生怕自己会反悔再次跟上去,只能急匆匆地离开,断了他不舍的念头。 想到这些,顾南川扯了扯嘴角,唇边噙着一抹嘲弄的笑。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为了留下找合理的借口,太傻了…… ※ 汽车上,爵铭紧攥着夏楚的小手,阴鸷地目光迸射出骇人的寒芒,浑身透着一股浓烈的低气压。 他原以为在,藤井野治的目标只是夏楚和自己。 以为他会安排人跟去云城,所以一路上极其小心,生怕藤井野治的人会突然出现。 没想到,他竟然留下来偷偷对母亲动手,简直可恶至极。 而夏楚则斜靠在一侧,整个人还没从顾南川离开的事情中反应过来,藤井野治就突然出现了,整个人心焦地不行。 直至车辆停靠在家门口,爵铭迅速下车,攥着夏楚的手腕直冲冲地往家里走去,同时温声安抚道,“楚儿,你在家里等着,哪里都不要去。” 夏楚默默地跟在后面,没有说话,只是脚步不自觉加快了许多。 两人迅速上楼,快步走到卧室门口。 打开房门,爵铭拉着夏楚走到床边让其坐下,俯身凑在她的额头上啄了一吻,指腹也不自禁摩挲着她的脸蛋儿,“乖乖等我回来。” 话音一落,转身离开。 可刚走了一步,衣袖被一个柔弱无骨的小手给抓住了;爵铭脚步一顿,扭头望向夏楚,恰好对上她投来的担忧目光。 吞咽了下喉咙,夏楚低声喃喃道,“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转身捧住夏楚的小脸,爵铭覆在她温软地唇瓣上深吻了一下,沉声抚藉道,“你只需要在家安心等我回来就可以了,别担心,我不会有事儿的。” 说着便俯身脱掉她的外套、随意丢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又蹲下脱掉她的鞋子,将她拦腰抱起放倒在床上。 拉起被子盖好后,凑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吻,“好好睡一觉,等你再次醒来,就能看到我了。” 语落,再次用拇指腹摩挲了下她的脸蛋儿,转身离开。 看着爵铭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内,夏楚缓缓闭眼,思绪错综复杂,杂乱无章。 想着与藤井野治在东瀛发生的种种,想着藤井野治地阴险毒辣,想着与藤井野治分离时他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夏楚眉心渐渐紧锁在一起,心底陡然升起了一股恐慌。 抬手放在心口的地方轻揉了两下,夏楚摇头甩掉脑海中不安的情绪,拉起被子将整个脸都给蒙上,不断地吸气、吐气,试图平复着狂躁不安地心…… ※ “嘶鸣——” 随着火车的汽笛声响起,火车缓缓启动。 站在包厢外的李正不安地皱眉,双拳不断地攥起、松开,再攥起、松开。 想到上次欺瞒少帅时他暴怒的样子,最终抬手敲起了包厢的门。 “砰砰砰!” “……” 房门响起,里面却无人应声;李正再次紧攥双拳,心底经过一阵天人交战后,不情愿地开口,“少帅,属下有事禀报。” “……” 见包厢内依旧鸦雀无声,李正咬唇垂眸,纠结的说道,“少帅,藤井野治将都督夫人和肖筱母子抓走了。” 以他对少帅的了解,听到这个消息,少帅一定会有所反映。 果不其然,话音一落,包厢的门立即被打开了。 顾南川阴鸷地面庞出现在眼前,声音冷如寒冰,却焦急不已,“什么时候的事儿?” 从云城回来时还没这事儿,所以他才将平城的所有人都撤回了北城;没想到,短短三天的时间,藤井野治竟然出手了。 “就在昨天,”李正眉心紧锁,满面忧愁,“属下刚才去买票的时候听人说起的,说是……”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打断李正的话,顾南川湛黑的眼眸危险的眯起,压低地嗓音怒气腾腾,“李正,这是你第二次试图欺瞒我了。” 李正羞愧地低头,满腹愧疚,“对不起少帅,属下……” 李正道歉的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被顾南川粗暴地推开;再次抬眸,面前哪里还有自家少帅的身影。 扭头望去,只见少帅快步朝着车厢出入口跑去。 察觉出少帅地目的,李正心下一慌,急忙追了上去,焦急地阻止道,“少帅,少帅,火车已经提速了少帅……” 顾南川当然知道火车已经提速了,但藤井野治现在出来肯定在憋着什么大招。 夏楚几乎毁了他的一切,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此时正是夏楚需要他的时候,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可当顾南川跑到门口时,火车的门已经关上;火车的速度也均匀提了上来,若是在此时跳下去,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顾南川想都没想,打开紧急地开门按钮;在车门打开的那一刻,不假思索地跳出了火车。 整个过程只发生在几秒间,乘务员连阻拦的话还没说出口,人就已经跳下了火车,惊讶地呆滞原地,满眼震惊。 “少帅!” 见顾南川跳下火车了,李正迅速趴在门口往外望去。 只见自家少帅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后,蜷缩着身体、捂着膝盖,疼的俊脸都扭曲在一起。 李正心脏猛然一颤,忙扶着车门往下跳去,人却被乘务员死死地拉住了。 “先生,火车已经在急速提速了,你现在跳下去会没命的。” 耳边响起乘务员焦急的声音,李正却顾不得其他,一把推开乘务员地手,准备再次往下跳去。 却在此时,见顾南川已经扶着地颤颤巍巍地起身,一瘸一拐朝回走去。 李正堪堪松了口长气,少帅……没事儿就好。 就在这时,乘务员劝阻的声音再次响起,“火车已经提速到一百五了,你现在跳下去肯定会粉身碎骨的。” “若是想回平城,你就到下一站下车,然后再坐上返程的火车,总比平白无故丢了性命强。” 李正知道乘务员说的有道理,若是他此时跳下去,肯定连睁眼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整个平城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保护少帅了,他不能有事儿。 看着顾南川渐渐远去的身影,李正满腹懊悔,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该死的,我为什么不早告诉少帅这个消息,偏偏在这个时间说出口,这不是明摆着让少帅着急么……” 第1228章 将藤井野治彻底除掉 夏楚原本只是想闭眼休息一下,整理着自己错综纷杂的思绪,可困意渐渐袭来,意识也渐渐模糊不清。 以为是这段时间心累的缘故,夏楚抬手拉开蒙着脸的被子,翻身抱起枕头想要好好睡一觉。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细微的开门声。 夏楚猛然睁眼,以为爵铭又回来了,翻身往房门口望去,却被一个宽大的身影挡住了视线。 惊诧地抬眸,一张熟悉地俊脸赫然出现在瞳孔内。 夏楚心下一惊,忙扶着床快速起身;可在双手碰到床的那一刻,整个人提不起丝毫力气。 夏楚无力地瘫在床上,张口正想求救、可声线还未发出、嘴巴就被一个冰凉地手掌给捂住了。 看着夏楚惊慌失措地表情,藤井野治唇角勾起冷然的笑,“终于,我们又见面 了。” “藤井野治,”夏楚呜咽地叫道,可声音低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她怎么也没想到,藤井野治竟然藏在她的房里。 所以,他抓走夫人和肖筱,只是为了将爵铭引开,好有时间来抓自己? 看着夏楚惊惧的眼神,想到她当时欺骗自己时的种种表情,藤井野治眼底掠过一道道愠怒。 从口袋中拿出一条湛蓝色的手绢,放在夏楚的鼻尖前轻拂了几下,淡然开口,“闻着是不是和你房间里的香薰味道一样?” “楚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警惕性不足;家里的香薰被人换了都不知道,你说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一股股清淡的香气飘入鼻尖,夏楚屏息凝神,却架不住 药效发作,双眼渐渐迷离起来。 费力地抬手抓住藤井野治地胳膊,想将捂着嘴巴的手给拿开,可她却提不起丝毫力气。 最终,双手又缓缓落在了床上,眼睛也不堪重负地闭了起来。 见夏楚没了动静,藤井野治轻佻眉梢。 将手绢嫌弃地丢在地上,掀开被子,看着夏楚修长的身体,眼底燃起一股莫名地妒忌之火。 转身坐在床侧,骨节分明的指尖划过夏楚莹白的脸蛋儿,最终落在她柔软的唇瓣上,狠狠摁压了一下。 与她在一起整整七个月的时间,他愣是不舍得动她一下,就连简单的亲吻都没有,只想让她心甘情愿地给自己。 可没想到,她竟然憋着那么大的坏心思。 不仅毁了他所计划的一切,还伙同顾南川攻击东瀛。 想起夏楚的所作所为,藤井野治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眼中的妒意也被怒火所替代。 修长地手指恶狠狠地掐住夏楚的下巴,咬牙切齿道,“夏楚,顾南川,爵铭,你们三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话音一落,一把甩开夏楚的脸。 目光向下移动,掠过她傲挺的胸口、平坦的小腹,最终落在她修长地双腿上。 藤井野治勾唇一笑,嘴角的笑容邪肆中透着一分不可言喻的神情,“接下来,我有的是时间和你……慢慢玩……” 冷哼一声,藤井野起身走到窗口,对着 二十米远外其他家里房间的窗口做了个手势。 那人心领神会,拉上窗帘便迅速跑下了楼。 将近五分钟后,爵铭的家门口赫然响起了几声枪响。 院内把守的军兵互相对视一眼,以为藤井野治来家里抢人了,不约而同地朝门口跑去。 站在夏楚房门口的两个军兵则犹豫不决,互看了一眼后抬手敲了敲夏楚的房门,“夏小姐,您没事儿吧!” “……” 静等了两分钟,也没见夏楚回应。 想到少帅离开前说的那句,‘不要打扰她休息’,两人便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是睡着了。 就在这时,院外的枪声越来越多, 两人再次互看一眼,不放心地下楼。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藤井野治从浴室内拿出早就准备的绳子等工具,死死地系在栏杆上。 走到床侧将夏楚拦腰抱起,便拉着绳子从窗口处滑了下去。 …… 汽车上,顾南川将脚放在前面的座椅上,小心翼翼地挽起裤腿,露出了一对血肉模糊的膝盖。 眉心紧蹙,顾南川粗暴地扯下脖子上的领带,绑在了受伤比较严重的右腿上。 又抬手看向手肘上的擦伤,嫌恶地皱眉,“这幅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这样该怎么保护楚儿。” 就在这时,一阵此起彼伏地枪声骤然而起。 顾南川心下一慌,忙催促道,“开快点儿。” 开车的男人吓得心脏一跳,颤颤巍巍道,“先生,前面都打成那样了,您现在过去就是去找死;不如,等枪声没有了您再去?” “……” 回复他的,只有顾南川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声。 开车的男人面色一急,继续劝说道,“先生,我这儿还有其他事,要不就给您放在这吧?您走过去,或是找其他车带您去?” 知道男人只是怕死而已,顾南川冷然一笑,从腰间抽出配枪对准男人的后脑勺,漆黑的双眸露出危险地杀意,嗓音煞冷无比,“你不去,我现在就给你一枪。” 男人吓得身形一震,哆哆嗦嗦道,“去,去去去。” 不再啰嗦,猛踩油门朝着顾南川指定地目的地急速开去。 心底却暗自发怵,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身上受了这么多的伤不说,还带着手枪,不会是东瀛的间谍吧? 毕竟,最近东瀛的间谍频繁出没,还将都督夫人都给抓走了。 想到此,男人更加惧怕了,就连狂踩油门地脚都不自觉地发颤。 直至车辆到达目的地,枪声早已停止。 顾南川打开车门走出去,见院门口躺着几个零零散散的尸体。 顾南川瞳孔猛然一缩,快步朝着爵铭的家里走去。 一入大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疑惑地讨论声,“奇怪了,这些人就只在门口开了几枪就跑了?看着不像是来抢人的啊?” “是啊,”另一个军兵也沉声附和道,“如果真的是来抢人的,怎么可能连家门都没进就跑了……” 听到两人对话,顾南川脚步一顿,幽深的眼眸危险地眯起,厉声质问道,“夏楚呢?” 骤然而起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扭头望去,见是顾南川不由得面面相觑。 想到他在 府内住过的那几日,忙抱拳回应道,“夏小姐在楼上休息!” “休息?”顾南川低声嗤笑,“ 这么大的枪声,都吵不醒她吗?” 以夏楚的性格,听到枪声肯定会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憋闷在房内不出门。 “对啊!” 众人不约而同地点头,忙转身往楼上跑去。 直至众人跑到夏楚的门口时,依旧不敢直接冲进去,只是 恭敬地敲门,“夏小姐,夏小姐,您还在里面吗?” 由于受伤,顾南川走得慢些;当赶到二楼时见一堆人只站在门口敲门,气的脸色铁青,“一群蠢货。” 一把扒开众人,抬脚踹开房门,冲进去寻找夏楚的身影。 可房内除了 凌乱被子、敞开地窗户,哪里还有夏楚的影子。 顾南川面色一沉, 捡起地上扔着地湛蓝色手绢,闻着上面发出的浓烈清香, 一双剑眉紧拧在一起,“藤井野治!” 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一字一顿,清晰分明,也饱含怒意。 这一次,他一定要将藤井野治彻底除掉…… 第1229章 调虎离山 “哇啊,哇啊……” 当爵铭带人打进制药厂的时,一声声婴儿的哭啼声传入耳中。 火急火燎地冲到制药厂的大厅内,看到被悬挂在空中的三人,爵铭脚步一顿,深色的双目微眯,眼底的疑惑一闪而过。 眼前这个人虽然被麻袋盖住了脑袋,也穿着母亲的衣服,手腕上还带着母亲的血玉手镯,但他确定,她并不是母亲。 视线移动到中间悬挂的篮子上,随着婴儿的哭啼声响起,篮子左右摇晃着,里面的孩子有种随时可以晃出来的感觉,令人胆战心惊。 爵铭眉目一沉,对着身后的孙宾摆了摆手,“把他们放下来。” “是,少帅。” 孙宾点头应声,带领军兵上前将被蒙着麻袋的三人慢慢放在地上。 可当篮子落地的那一刻,孙宾大吃一惊,“少帅,这个小孩不是小少爷。” 孙宾话音落下的同时,爵铭也掀开了‘张婉若’头上的麻袋,陌生的面孔令他瞳孔微震。 恰好此时,‘肖筱’头上的麻袋也被拿掉,不出所料,依旧是一张陌生的脸。 爵铭气的脸色铁青,双拳紧攥,“藤井野治。” 竟然敢骗他? 就在这时,孙宾看到婴儿身子底下露出了信封的一角,忙俯身捡起,“少帅,这有封信。” 迅速接过信封,爵铭快速抽出里面的信纸,上面赫然写着六个大字,‘搜制药厂、找线索’ 爵铭脸色一黑,沉声怒喝,“搜!” “是,少帅,”孙宾点头应声,转身带人去分开搜索。 爵铭将信纸用力攥在手中,对着制药厂的大厅扫了一眼,清冷眸子掠过一道道阴鸷的寒芒。 而孙宾,直至搜遍了制药厂的所有角落也没有找到张婉若她们的身影;最终,在书房的抽屉里找出了一封信。 信封上同样写着‘爵铭亲启’四个字,孙宾忙拿着信跑去找爵铭,“少帅,没有找到夫人和小少爷的下落,但书房的抽屉中有一封信。” 爵铭阴鸷的脸色瞬间一沉,急切地拆开信封,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时,瞳孔猛然一震,五指蜷曲地攥紧信封,用力到双手轻颤。 “藤井野治!” 敛声怨骂,爵铭将手中的信往地上一扔便转身跑了出去。 看着爵铭汲汲忙忙地身影,孙宾俯身捡起地上的信纸,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顿时虎躯一震。 ‘爵铭,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就代表你已经上当了。’ ‘你母亲和你儿子根本就不在制药厂,而是在齐云山。’ ‘齐云山虽大,但我相信,你能找到她们;哦对了,还有……夏楚。’ 当看到‘夏楚’两个字,孙宾刹时后知后觉,藤井野治弄上这三个假人伪装成夫人她们,就是为了吸引少帅的注意力。 一封又一封的信,是为了拖延时间,好有足够的时间去抓夏小姐。 反应过来,孙宾暗骂自己的愚蠢,迅速追了出去! …… 当夏楚醒来时,耳边传来一阵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想到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幕,夏楚猛然睁眼,映入眼帘地是一个精致的下颚线,而自己则横躺在藤井野治的怀里。 夏楚嫌恶地皱眉,连忙起身坐起,却发现双手双脚都被反绑住了;费力地挣脱了一下,抬眼怒骂道,“藤井野治,你他妈放开我。” 醒来就是中气十足的怨骂声,藤井野治眉尾轻佻,清磁地嗓音略带揶揄,“醒了?” “我劝你现在还是省点儿力气,以免等下连叫都没力气叫了。” 夏楚面色一沉,再次挣脱了下手腕上的绳子,同时双脚也不断扭动着,试图挣脱开被禁锢的双脚。 见夏楚不听劝,藤井野治也不再说什么。 脑袋轻磕在座椅上,修长地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夏楚颈窝间的锁骨,凄冷地眸光微沉,眼底弥漫着一抹深思。 似是在考虑,应该怎么惩罚夏楚…… 察觉到藤井野治的动作,夏楚忙往一侧躲去,恶声恶气道,“别碰我。” 听到夏楚嫌恶的声音,藤井野治略略垂眸,对上她厌恶的眼神,嘴角划过犹如刀锋般的冰冷弧度,“这么嫌弃我?” “那在东瀛,你是怎么忍着恶心对我笑颜如花的。” “哼,”夏楚冷哼一声,眼睛看都不看藤井野治一眼,好似目光触及他都能感觉到恶心似的。 同时用力起身坐起,想挪到座椅上单独坐着;可在刚起来的瞬间,下颚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给掐住了。 继而,整个人再次倒在了藤井野治的腿上。 夏楚气地磨牙,低头死死地咬住藤井野治的手腕,力气大到有种想咬掉他一口肉的感觉。 “嘶!” 蓦然被咬,藤井野治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把甩开夏楚的脸,抬手看向手腕上被咬得血淋淋地牙印,一阵怒火涌上心头。 见到爵铭和顾南川就满面笑意,可见到他不仅恶言相向,竟然还敢咬他。 越想越生气,藤井野治扬手想朝夏楚的脸上甩一巴掌,却在对上她挑衅的目光时瞬间心软。 在东瀛发生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她的笑颜如花、她的甜言蜜语,她的娇嗔怨怼…… 那所有的一切,直至现在他都回味无穷。 扬起的手缓缓落下,放在夏楚瓷白脸蛋儿上,藤井野治幽深的眼神讳莫如深,令人难以捉摸。 看着藤井野治骤变的目光,夏楚黛眉微蹙。 用力咬唇,鼓足全力起身坐起,饱满的额头直接撞在了藤井野治坚硬地额头上,疼的他脑袋后撤了一下。 夏楚趁机坐回到座位上,紧贴着车门看了眼窗外。 当看到那此起彼伏地高山时,夏楚顿时一惊,藤井野治带她来山上了? “嘶,”捂着被撞疼的额头,藤井野治扭头看向夏楚,恰好看到她往窗外望去。 眼眸微深,语气尽是讥讽,“别白费心机了,这一次,我绝不会给你逃走的机会?” 夏楚咬唇嗤笑,脑袋磕在车窗上,闭眼想着逃脱的方法,同时不动声色地挣脱着手腕上的麻绳。 …… 应对地方法还未想出,车辆就停了下来。 夏楚抬眸望去,是一片荒芜的山上,四周没有任何房子、就连把守的人都没有,也不是在山崖边。 夏楚疑惑蹙眉,怀疑藤井野治带她来这里的目的。 就在这时,车门打开,开车的司机站在门口;夏楚还没来得及挪脚、肩膀就被他用力抓住。 继而,整个人被粗暴地拖下了车。 “啊!” 由于双脚被绑无法走路,夏楚直接摔倒在地,膝盖撞在粗粝地石头上,磨得鲜血淋漓。 夏楚疼的拧眉,愠声怒骂道,“卧槽,你他妈放开我。” 藤井野治刚下车就听到了夏楚的怒骂声,扭头望去;见她摔到在地还被人拖着走,厉声呵斥道,“田本铃中。” 田本铃中不满地皱眉,触及到藤井野治凌厉的目光,即便是满腹怨气,依旧将夏楚扔到了地上。 说是扔,实则是推。 田本铃中用的力气极大,令夏楚整个人摔倒在地后还在地上翻滚了两下,脑袋磕到一个凸起的石头上,疼得咬牙。 夏楚蜷缩着手指在地上胡乱摸索了一下,直至摸到了一个尖锐的小石块,才缓缓起身坐起。 就在这时,一双黑色牛津皮鞋慢条斯理地走到她面前;夏楚微怔,垂眸咬唇,紧攥地双拳愈加用力。 倨傲地俯望着瘫坐在地上的夏楚,藤井野治眼中掠过一道莫名的情愫。 俯身蹲下身子,抬手扼制住夏楚的下巴,看着她莹润的眸子疼的泛出了点点泪珠,挂在纤长的睫毛上,欲落不落,看上去尤为可怜。 而她饱满的额头此时通红一片,应该是刚才撞那一下给撞红的。 藤井野治低笑一声,绯色的薄唇带着嗜血的冷酷,“你说,有好日子你不过,偏偏闹成这样……” 不等夏楚反应,俯身将她拦腰抱起,绕着大山朝着山林怀绕的内侧走去。 由于双手反绑,被这样抱着就更难受了,夏楚紧张地攥了攥手指,生怕后面跟着的人会发现她手中的石块。 红唇微抿,尝试商量道,“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走。” 垂眸看了眼夏楚可怜兮兮地表情,目光移动到她磨破的双膝上,还有她被紧绑的腿腕处。 藤井野治嗤笑一声,意有所指道,“怎么走?像刚才那样被拉着走吗?” 夏楚内心飙出了无数脏话,闭眼扭头,不再挣扎。 那样的话还是被抱着吧,恶心总比被磨得满身是伤强。 看着夏楚拧眉闭眼的神色,藤井野治神色微深。 最喜欢她这幅‘识时务’的样子,可也最讨厌她这幅‘识时务’的样子。 在东瀛七个月的时间,他一次又一次被她伪装的外表所欺骗,以致于害了自己、害了国家,让他成为一个罪人。 这一次,他坚决不能再被她欺骗了。 想到此,藤井野治面色一沉,俯身将她放在地上;在夏楚以为自己要被拉着走时,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扛上了肩。 倒着的身体、反绑的双手,再加上小幅度的颠簸,令夏楚大脑充血,忍不住怒骂道,“混蛋,把我放下去我自己走……” 第1230章 有一个职业更合适你 一路上,夏楚不断怒骂着藤井野治的各种脏话,同时扑腾着双腿,试图从他的肩膀上跳下去。 可无论她怎么骂,藤井野治始终一言不发。 直至最后,夏楚忍不住流出了怨愤的泪水,怒骂也变成了委屈的哭诉,“你让我怎么做?” “你杀了我的爹娘,杀了白宇轩,还杀了白俊涛一家人。” “他们有的是我的亲人,有的是我亲人的亲人;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他们,可因为你,我却变成了一个人。” “自小到大,我最害怕的就是孤独。” “我讨厌一个人吃饭、讨厌一个人睡觉、讨厌一个人做各种事情。” “可你却让我活成了我最讨厌的样子,不止如此,你还抓了我爷爷和梁非夜他们,想用他们来胁迫我。” “藤井野治,你是东瀛人没错,你做那么多事情是为了你的国家。” “可我做这么多事情也是为了我的国家,为了我的爷爷,为了我的亲人,为了我的同胞。” “你知道在慰安所见到的那一幕,对我的打击有多大吗?” “她们还那么小,有的甚至连月事儿没来;你们就把她们给抓过去,一个接着一个实施着自己恶心地兽欲。” “你们根本就不把她们当人,可你要知道,她们是有爹娘的,如果她们的爹娘看到她们受苦的样子,会有多心疼。” “你现在没有孩子,根本无法体会到作为父母的感觉。” “但你想想,如果你的妻子、你的亲人、或是你的母亲,也被抓到了慰安所,受到了那种非人的折磨,你会伤心难过吗?” “藤井野治,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一个谦润儒雅的翩翩公子。” “为什么要毁掉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坏事,为什么你是藤井野治而不是真正的傅仲……” 最后一句话,夏楚几乎是吼出来的。 如果,他自始至终都是傅仲,他就不会杀了她爹娘,不会杀了白宇轩,更不会做那么多的坏事。 夏楚说的声泪俱下,藤井野治听地也五味杂陈。 看着不远处隐藏在山林中的房子,藤井野治脚步微顿,抓着夏楚背部的手渐渐收紧。 纠结片刻,最终还是问出了他憋闷了许久的问题,“如果,我不是藤井野治,你会喜欢我吗?” 没想到藤井野治会问这么一句,夏楚错愕了一瞬。 想到傅仲原先温文尔雅、斯文谦润的样子,夏楚眼泪流的更凶,“可惜,没有如果。” “你是藤井野治,是杀了我爹娘的仇人。”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感觉我所有的信念全部都崩塌了。”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敬佩的人,我也一直拿你当成朋友,可你却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儿。” “藤井野治,你杀了我那么多亲人,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你还拿我爷爷逼迫我,我不那么做,难道要看着你对我爷爷动手吗……” 听着夏楚一句又一句控诉的话,藤井野治眸光微深,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垂眸沉思片刻,再次往前走去。 只是这次,脚步有意放轻了些。 耳边依旧传来夏楚的咬唇哭泣声,藤井野治剑眉一皱,右手抓住她的双腿,左手往下一送、便将她抱在了怀里。 看着夏楚哭得满脸泪水,几缕凌乱的碎发被泪水沾在了脸上,蓄满泪光的眼睛看起来楚楚可怜,藤井野治心脏一疼。 可一想起他被骗了那么多次,眼底的疼惜立即被怒火所替代,抱着夏楚的双臂也渐渐收紧,沉声道,“夏楚,你别想再骗我了。” “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流下的每一滴眼泪,都只是想让我对你心软而已,然后再趁机逃跑,对吧!” “我告诉你,这一次,我绝不会再相信你了。” 父亲说的对,她的眼泪就是要命的毒药,不能相信,否则他会因此而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想到此,藤井野治的脚步加快了些,幽深的眸子也渐渐清明。 听到藤井野治的话,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骗不过,只能闭眼休息,保存体力的同时思考着逃走的方法。 …… 从下车到山中隐藏的房子,藤井野治足足走了半个小时,夏楚这个被抱的人都有些累了,藤井野治却脸不红、气不喘。 穿过大门,是一个露天的大院。 大院里有十几个房门,每个房门外都有人把手;不难想象,里面一定放着重要的东西,比如枪支弹药什么的。 “是不是在想,我这里面有多少枪支弹药?” 头顶传来藤井野治沉郁的声音,夏楚收起目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尽是讽刺,“藤井野治,我觉得,有一个职业更合适你,那就是演员。” 太能演戏了! 将所有人骗的团团转,还让人没有丝毫察觉;若是在现代,他肯定是个影帝级别的人物。 “哼,”冷哼一声,藤井野治眼底掠过一道道浓烈的讥讽,反唇相讥道,“夏楚,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论演技,怕是任何人都比不过你……” 夏楚脸色一黑,闭眼不再理他。 第1231章 让你恶心到底 片刻之后,藤井野治踹开房门,径直穿过客厅、走入二楼的卧室内,将夏楚直接扔到了床上。 “嘶!” 又是被扔,碰到磨伤的膝盖,夏楚疼的拧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藤井野治,你他妈的……疼死我了!” 摁着床缓缓起身,往藤井野治的方向望去。 见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了医药箱,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夏楚疑惑地皱眉,却并没有说什么。 藤井野治踱步到床边,坐在床侧,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剪刀对着夏楚的裤腿剪去。 亮晃晃地剪刀吓得夏楚脸色一变,忙往后躲去,却被藤井野治轻而易举给抓了回去,被绑着的双腿被迫放在他的膝盖上。 夏楚挣扎着起身,一个清冷地声音自头顶传来,“别动!” 紧接着,剪刀穿过她的裤腿、一刀刀剪开了她的裤子;直至伤口完全裸露出来,才停手去剪另一条裤腿。 瞧着藤井野治温柔的动作,夏楚咬唇抬眸,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背着地双手将藏起的石块露出来,不动声色地磨着手腕上的绳子。 怕发出声音,特意张口讽刺道,“藤井野治,你不会到现在还喜欢我吧?” 藤井野治消毒的手微微一顿,轻飘飘地看了夏楚一眼,对上她挑衅的目光,眉目一沉,将手中的镊子用力摁在她的伤口上。 “啊,疼疼疼,”夏楚疼的大叫,双腿往回收的同时、磨绳子地手也不断加快。 最怕房间寂静下来,再次挑衅道,“藤井野治,你想弄死我就给我个痛快的,钝刀慢剐算什么男人。” 原本只是一句故意激怒他的话,不曾想却被他上了心。 藤井野治动作一怔,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将手中的镊子和消毒酒精往药箱中一放。 抬手用力拉扯开脖子上的领带,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你说的对,我确实挺不是男人的。” “在东瀛,你日日和我在一起,又睡在我邻侧的房间,整整七个月,我愣是没动你分毫。” “原是想等你心甘情愿,也想给予你最基本的尊重。” “可你呢,夜夜和顾南川同床共枕。” “还说我演技好,夏楚,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你的演技更好。” “白天和我眉来眼去、情话连连;晚上却窝在顾南川的怀里,和他彻夜厮缠。” “夏楚,你真……脏!” 话音一落,藤井野治双手摁在夏楚的双肩上;稍一用力,便将她轻而易举地推倒在床。 “喂喂喂,”看着藤井野治越来越大的俊脸,夏楚心下一慌,忙改口道,“我刚才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呵,”藤井野治垂眼冷笑,长腿跪压在夏楚的身子上,俯身将她的脸掰正,让其正视着自己。 清磁地嗓音带上了几分嘶哑,“开玩笑?” “夏楚,你把我当猴耍了整整七个多月,竟然还敢对我说开玩笑这个词?” 不再和她废话,藤井野治一把抓住夏楚的衣领用力一扯,随着‘撕拉’一声,莹白地肩膀映入眼帘。 “喂,”没想到藤井野治会突然动手,夏楚鼓足全力、用膝盖往上一顶。 察觉到夏楚的动作,藤井野治往下一坐,直接坐在了她鲜血淋漓的膝盖上,疼的她叫出了声,“疼疼疼……” “知道疼就好,”藤井野治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疼,你就老实点儿,不然,等下我让你更疼。” 语音一落,抬手去解夏楚的裤子,却发现她的双腿还被绑在一起。 藤井野治烦躁地皱眉,伸手拿起药箱中的刀子,对着绳子用力划了两下。 绳子划开后,将刀子往地上随意一扔。 抬起眼眸,漆黑的瞳仁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楚变幻莫测的脸,不缓不慢地解开腰带,慢条斯理地抽出、扔到地上,而后又抬手一粒粒解开衬衣的纽扣。 见夏楚乌黑的眸子满是惊恐,藤井野治邪肆的弯起唇角,“你会怕吗?” 不等夏楚回答,又自顾自地说道,“不,你不怕!” “这种事情对你来说,犹如家常便饭;你期待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怕呢……” 一句又一句不堪地话涌入耳中,夏楚气到咬牙,厉声怒怼道,“对,我就是谁都可以,但我就是不想和你。” “藤井野治,我看见你就恶心到想吐,想让我和你在一起,你做梦……” 最后三个字,夏楚说的咬牙切齿,语气里包含了无尽的怨气。 藤井野治眼神陡然一冷,狭长的黑眸迸射出骇人的寒芒。 俯身上前,一把掐住夏楚的下颌,唇边勾起嗜血的笑,“谁都可以,就我不行?” “既然这么恶心我,那我就让你……恶心到底……” 话音一落,对准她殷红的唇瓣吻了下去,却被夏楚用力躲开了,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入耳中,“你别碰我,混蛋……” 藤井野治恶狠狠地磨了磨牙,抬手捂住夏楚的嘴巴,俯身埋入她雪白的颈窝里,张口咬住她的一块皮肉,轻舔咬摩着。 “唔,卧槽,”夏楚疼的爆粗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攥着石块的手倏然扬起,用尖锐地一面竭力刺向了藤井野治的脖子。 第1232章 故意用她们引爵铭过来 “呃!” 随着一声闷哼,一股鲜血喷洒在夏楚的脖子上,也溅到了她的脸上。 浓烈地血腥味弥漫在鼻尖,然而此次,她却没有感到恶心,反而有种畅快的感觉。 在藤井野治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时,夏楚左手将他的脑袋死死扣在脖颈内,攥着石块的右手陡然扬起,朝着他的后脑勺上用力刺去。 可藤井野治的眼睛看不到,耳朵却极其灵敏。 察觉到夏楚的动作,忙伸手挡住她袭来的手、狠狠地压在床上。 同时抓住夏楚扣着他脑袋的手往床上用力一甩,抬手摸向被刺破的脖子,藤井野治脸色阴沉得吓人,“夏楚,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敢反抗……” “这是求生的本能,有什么不敢的,”夏楚得意地扬眉,再次攥紧手中的石块、迅速朝着藤井野治的脸上用力刺去。 看着袭来的尖石,藤井野治抬手便轻而易举地拦住了夏楚的手腕。 目光寒凉地盯着她乌黑的眼眸,眼底燃起了焰腾腾的怒意,“你是觉得,我真的不舍得对你动手吗?” 看着藤井野治盛怒的眼睛,夏楚眼底掠过一道道讥讽,“对啊,你就是不舍得对我动手。” 如果他真的舍得,怎么可能会把她带来卧室,刚才又怎么会给她上药? 明明不舍,却佯装出一副要将她千刀万剐的表情,真是可笑。 想到这些,夏楚握紧石块的手再次用力,想挣脱开藤井野治的禁锢,却被他压制地动弹不得。 夏楚暗咬了咬牙,扬起右手、握拳朝着藤井野治的脸上用力砸上一拳,却被他轻而易举给捕捉住了。 “我不舍得?”藤井野治幽邃冰寒的双眸冒出了熊熊火苗,压低地嗓音也满是怒意,“好,我倒是要让你看看,我到底舍不舍得。” 冷哼一声,藤井野治夺掉夏楚手中的石块、用力甩到地上。 而后,一手控制住她的两个手腕,抓起一旁的领带急促地将她的双手绑起来,同时厉声怒斥道,“夏楚,你再不老实,我就把你这双手给剁掉。” 冰冷低沉的嗓音绞着不容置喙地威严,夏楚满眼不屑,用力抽出被压制的右脚,朝着藤井野治的胸口猛踹了下去。 猝不及防被踹下床,藤井野治在地上翻滚了两下又站了起来。 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幽深的黑眸锐利森冷,“夏楚,是不是必须对你动粗,你才会乖一些。” “对啊,”夏楚慢悠悠地坐起,整理着微乱的衣领,风轻云淡道,“你难道不知道,华国有一个成语,叫欺软怕硬吗?” “认识我这么长时间,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有这个特征?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啊……” 夏楚整理衣服的同时,余光瞟了眼地上的刀子,又扫了眼藤井野治腰间的手枪。 不动声色地攥紧拳头,准备誓死一搏,“藤井野治,上一次被你跑了,这一次,我一定要杀了你。”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当初白莲的死,你不是觉得很蹊跷吗?” “对啊,她就是我亲手杀死的;可惜的是,在她死后这么长时间,你都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白莲。” 没想到夏楚会突然说这么一句,藤井野治狭长的双目微眯,“什么意思?” “呵,”见藤井野治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夏楚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敛声解释道。 “她是白荷,虽然平常伪装的天衣无缝,但她爱美的小动作总会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来。” “而当时在闵城被切腹的女人,才是真正的白莲;况且,她并不是自尽的,而是被白荷派去的人给杀死的。” “当初,白莲代替白荷去刺杀秦医生的时候,本是有机会成功的,却中了白荷的计谋,生生得变成了送死。” “这就是你们东瀛人,自相残杀、残忍至极;不仅可以杀了自己的亲姐妹,还眼睁睁地看着同为女人的女孩被抓到慰安所肆意践踏。” “我最后悔的是,在她临死前没有把她送到慰安所,也让她享受一下那无与伦比的折磨。” 听着夏楚一句又一句讽刺的话,藤井野治的脸色阴鸷煞冷,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气息。 垂眸看了眼自己依旧流血不止的脖子,眼底透出一丝清明,“我看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想让我流血至虚脱,好打败我逃出去?” 小心思被看穿,夏楚心底飙出了无数脏话,面上却依旧淡定从容,“我只是想让你在临死前知道事实的真相而已。” “虽然在你眼里白莲甚至连人都算不上,但毕竟是你们培养出来的产物,她越是冷酷无情,你们就越得意不是吗?” 不想再和夏楚废话,藤井野治转身走到药箱前;拿药的同时沉声提醒道,“我劝你好好在这房间呆着,不要再做无谓地挣扎。” “你做的那些事情,已经惹怒了所有人;只要你走出这个房间,他们就能将你射成柿子。” “那可不一定,”夏楚粲然一笑,一个前滚翻捡起地上地刀子,直冲冲地朝藤井野治地背部刺去。 就知道夏楚是个不老实的,藤井野治迅速拔出腰间的手枪,转身对准她的额头。 垂眸看了眼离自己胸口仅有十公分的刀子,又抬头看向夏楚,意有所指道,“你说,是你的刀子快,还是我的枪快。” “你舍得对我开枪吗?”夏楚不在意地扬眉,抬手抓住藤井野治地枪口、慢慢地拉到她心脏的地方,再次挑衅道,“有本事,你对我开枪啊?” 见藤井野治紧绷着下巴一言不发,漆黑的眸子幽深如狼,夏楚红唇翕动,一脸讽刺,“不是说我很脏么?” “既然我这么脏,为什么不舍得杀了我?” 说话间,夏楚攥着枪口的手往上一推,手中的刀子也同时往藤井野治的胸口刺去。 可就在刀尖与他胸口相碰的瞬间,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夏楚焦躁地拧眉,用尽全力也不能让刀尖再往前一分;气得脸色铁青,抬脚朝着藤井野治的胯下用力踹去。 而夏楚在东瀛学习的一招一式都是白莲所教的,藤井野治更是她成长的见证者。 所以,对于她无厘头的招式藤井野治早已了然于胸。 在她还未来得及伸脚的同时,藤井野治就率先伸脚踹在了夏楚身上,径直把她踹离了三米远。 就在夏楚倒地的瞬间,藤井野治又执起手中的枪、对准她的耳侧猛开一枪。 “砰!” 随着消音手枪冒出了一缕白烟,子弹堪堪地擦过夏楚的耳朵,直直地打在地上。 夏楚吓得心脏漏跳了半拍,脸色煞白。 紧攥着刀子地手愈加用力,抬眸怒视着藤井野治,厉声怒斥道,“吓唬我?有本事朝这里开枪啊!” 夏楚说着便指了指自己心脏的地方,眼底迸发着无尽的恨意,“我不仅毁了你的计划,还害了你的国家。” “我都这样了你还能忍,藤井野治,你真不是男人……” 虽然知道夏楚是在有意激怒他,但只要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别人说他不是男人。 藤井野治将手中地枪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扔,长腿一迈走近夏楚,俯身抓住她的肩膀往床上一扔。 又是被粗暴地扔到床上,夏楚脸色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黑沉来形容了。 扭头望去,见藤井野治迅速走了过来,手中的刀子一紧,就在他靠近的瞬间、用力刺向他的肩膀,却再次被他用手给挡住了。 夏楚气得咬牙,抬脚朝着他的胯下踢去,在藤井野治用手抵挡的同时,握紧拳头、朝着他的太阳穴猛砸了一拳。 “呃。” 当拳头砸到脑袋上的那一刻,藤井野治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又被夏楚影响了判断。 明明知道她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却还是傻傻地上当了。 可当他反应过来时,腹部被狠狠地踹了一下,再次翻滚下床。 趁藤井野治还未起身,夏楚快速追了上去,抬脚狠狠地踹向他的头。 看着骤然袭来的脚,藤井野治忙抬手遮挡。 可这正是夏楚要的效果,趁着藤井野治看不到自己,迅速弯腰、用手中地刀子刺向他脖子上的动脉。 恰好此时,房门被突然推开,田本铃中焦急的声音传来,“治君,爵铭带人找来了。” 话音一落,就见自家主人被打倒在地;田本铃中条件反射地掏枪对准夏楚,迅速打开手枪的保险。 夏楚心如闪电,拉起藤井野治挡在面前,把刀子抵在他的脖子上,威胁道,“你敢开枪试试?” 可这一招能威胁到田本铃中,却威胁不到藤井野治。 深知夏楚的弱点,藤井野治对着田本铃中往窗口的位置使了个颜色,田本铃中心领神会,踱步到窗口、打开窗户。 顺着两人的目光望去,被吊在半空中的张婉若和肖筱母子赫然出现在眼前,夏楚惊讶地张了张嘴,“你真的抓了她们?” 想到什么,拧眉问道,“你是故意用她们引爵铭过来的?” “对,”藤井野治风轻云淡地点头,丝毫没有被挟持的慌张,“你知道,她们身下是什么吗?” “是造兵器的铸炉,里面盛满了岩浆。” “只要按钮一按,她们就会掉入岩浆中;当然,爵铭也会陪她们一起进去,我要让他们为死去的士兵陪葬。” “唯一可惜的是,顾南川离开了,否则,他也会一起坠入岩浆……” 第1233章 爵铭来了 看着已经晕过去的张婉若,夏楚攥着刀子的手不自禁地加紧,拧眉思考着应该怎么救下她。 就在这时,藤井野治威胁的声音自从头顶传来,“夏楚,只要你敢动我一下,我立马让她们掉下去。” 夏楚咬唇皱眉,闭眼纠结了数秒,刀子直接抵在藤井野治的动脉上,抬眸威胁田本铃中,“放下她们,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 怕田本铃中不同意,又恶狠狠地加了一句,“在你眼里,藤井野治的命可比她们重要的多吧!” “不想让你们主人死的话,就乖乖把她们放下来,否则,我现在就让他死。” 夏楚话音一落,就见藤井野治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个遥控器,就那么轻轻一按,张婉若地身体骤然下降了一米。 夏楚吓得心脏一颤,急忙阻止,“藤井野治,别……” 看着夏楚骤变的脸色,藤井野治眉目一扬,幽幽的眸子透着得意的暗芒,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放开。” 冷如寒锋的声音传入耳膜,夏楚扭头看了眼窗外的张婉若,一股强烈的挫败感袭来。 即便心中不甘,夏楚还是将禁锢着藤井野治的手渐渐松开,小声怒骂道,“藤井野治,你太卑鄙了。” 每次都拿别人的性命威胁她,简直是丧心病狂。 摸了摸依旧流血的脖子,藤井野治俊朗的眉峰威严的敛起。 并没有回答夏楚的话,抬眸看向田本铃中、沉声交代道,“把照片给爵铭,让他看看他最敬爱的母亲和妻儿,现在是什么惨状。” “同时,让他的军兵退后五公里;否则,只要他们前进一步、或是发出一声枪响,我就立马让他的家人化为灰烬。” “是,治君,”抱拳行礼,田本铃中不放心地看了夏楚一眼,小声提醒道,“治君,这个女人太不安分了,要不要把她也绑起来。” 毕竟,在爵铭眼里,这个女人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 说起夏楚,藤井野治眉毛皱得更深。 扭头望去,恰好对上她投来怨恨的目光,藤井野治垂眸沉思片刻,最终摇了摇头,“不用。” 田本铃中脸色一变,不死心地继续劝说,“可是治君……” “我说不用了,”打断田本铃中的话,藤井野治幽邃的眸子没有半丝光泽,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池,令人观测不清、捉摸不透。 “是,”虽然心中不满,田本铃中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的同时,将门也给关上了。 而夏楚,则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两步,生怕藤井野治会再次对她动手。 并没有忽略掉夏楚的小动作,藤井野治踱步到床边,从药箱中拿出药瓶,用命令的语气说道,“给我上药。” 夏楚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毫不犹豫地拒绝,“你做梦。” 她恨不得一刀杀了他,怎么可能会给他上药。 看着夏楚恨得牙痒痒的样子,藤井野治嗤笑一声,意有所指道,“当然,你如果想让她们现在就掉入岩浆中,可以尽情地反抗。” 说话的同时,藤井野治自顾自地拿出止血药,打开瓶子,再次往夏楚的方向递去,“你给我弄伤的,当然由你来负责。” 看着递上来的药,夏楚气地磨了磨牙,心底经过一阵天人交战后,抬脚上前。 可刚走了一步,藤井野治冷炙的声音再次响起,“把刀子扔了。” 夏楚泄气地垂眸,淡淡地瞟了眼手中的刀子,心底暗骂了一句脏话,用力扔在地上。 踱步到藤井野治身边,粗鲁地接过药瓶。 连镊子和脱脂棉都不用,更不给伤口消毒,而是直接将药倒在了藤井野治的伤口上,又拿起绷带给他缠好。 整个过程,夏楚不断加大手中的力道,想尽量让他多受些疼。 可藤井野治全程一言不发,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阴鸷地双眸紧盯着夏楚清秀地小脸,脑海不自觉闪现出与她在东瀛看樱花的画面,心底一阵晦涩。 她毁了他所有的计划,更害得他成为了国家的罪人;可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是不舍得让她死? 把她绑起来吊在岩浆上,不是更能刺激爵铭吗? 为什么他没有那么做…… 把她杀了、为死去的士兵献祭,不是更有意义吗? 可他为什么下不了手,也不舍得让别人下手?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是想将她带到东瀛;嘴上说要惩罚她,把关押起来让她受尽苦楚,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会那么做。 想到这些,藤井野治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心底纠结难安 直至伤口包扎完的那一刻,藤井野治隐去心底复杂的情绪,再次开口,“和我去浴室。” 夏楚微愣了一瞬,忙将药瓶扔在地上,拢住自己领口的同时后退一步,争取与藤井野治保持一个安全距离,“你想干什么?” 看着夏楚警惕的眼神,藤井野治垂眸冷笑。 不再和她废话,拉起她的手腕快步走到浴室内,将她往冰冷的青砖上用力一推。 不待夏楚反应过来,就拿起花洒就往她身上喷去。 冰冷的凉水一涌而下,溅到了夏楚的身上,冻得她瑟瑟发抖、牙齿打颤。 …… 与此同时,爵铭看到张婉若悬挂在岩浆上的照片后,立即应了藤井野治的要求,让所有军兵退后五公里。 同时,将他身上的武器全部扔掉;踏着沉稳地步伐迅速走到藤井野治指定地的地点。 就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吊在中央地张婉若赫然出现在眼前,而她身下两米的地方就是滚烫的岩浆。 肖筱和那个孩子被吊在张婉若的左侧,距离岩浆的高度也稍微高一些;显然,这些绳子都是可以随意升降的。 爵铭瞳孔猛然一缩,双拳用力攥紧,快步上前,“母亲!” “别动,”见爵铭想要抵抗,四周的东瀛人立即将手中的长枪对准爵铭,有种只要他再前进一步、就能将他打成柿子的感觉。 爵铭脚步一顿,冷冷地扫了眼四周的人,没有发现藤井野治的身影,嘶声力竭地怒吼道,“藤井野治,给我滚出来。” 话音一落,二楼的窗口突然响起一个敲窗声。 爵铭抬眸望去,夏楚那张苍白地小脸陡然映入眼内;头发湿透不说,衣衫也凌乱无比,好像是被人欺负了一番后,又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而她的身后还站着同样湿透的藤井野治,黑色衬衣的衣扣全部解开,露出了健硕的胸膛。 见到这幅画面,爵铭狭长地双目微眯,漆黑的眸底带着翻涌的波涛,冷声怒斥道,“藤井野治,放了她,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看着爵铭焦急的表情,藤井野治嘴角噙着得意的笑,“爵铭,我真不理解,就这么一个游转在多个男人身边的女人,比交际花干净不了多少,你说你怎么就这上心呢。” “还有顾南川,你们俩人争得死去活来,我原以为味道有多好,可刚才那么一尝……也就那样。” 藤井野治说着还特意轻舔了下唇瓣,似是在回忆刚才地味道一般,“相比起来,还不如交际花来的舒服。” “毕竟交际花不会像死鱼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句又一句贬低的话听得夏楚一阵恶寒,张口正想回怼两句,可声线还未发出,放在她腰上的枪口在她的侧腰上狠狠抵了一下,威胁的意味不要更明显。 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讽刺道,“藤井野治,你真是个变态。” 明明什么事儿都没有,偏偏说的像是真的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行、需要用谎话来伪装呢。 这句话从夏楚口中听过太多次了,早已形成了免疫力;藤井野治将抵着她腰间的枪口再次狠狠地撞了下她的腰腹,敛声威胁道,“不想去岩浆里陪她们,你就给我老实点儿。” 夏楚一阵无语,回怼的话还未说出,爵铭的声音率先传来,“藤井野治,我一定要杀了你。” 侧目望去,恰好对上爵铭暴怒的目光,夏楚焦急地皱眉。 她们两人现在两手空空,再加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能在这么多支枪口下逃脱。 对上夏楚担忧的目光,爵铭紧攥地双拳用力到轻颤,左右来回看了一眼,寻找着上楼的楼梯。 看出了爵铭地目的,藤井野治缓缓抬手,将手中地枪上移到夏楚的脑袋上,“爵铭,你说,到底是你跑上来的速度快,还是我开枪的速度快。” 威胁的话用平淡地语气说出,似乎在他眼里,拿夏楚的命作赌注只是一场游戏。 爵铭立即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凝望着藤井野治那张硬朗的面庞,眼底的杀意毫不掩饰,“藤井野治,只要你敢动她一下,我一定要踏平你们东瀛。” “嗤,”藤井野治嗤笑一声,幽深的眸子布满了嘲讽,“你说的动?是怎么动?” 俯身凑在夏楚湿哒哒的墨发上啄了一吻,挑衅地扬眉,“是这样动吗?” 而后又腾出左手掐住夏楚的下巴,将她的脸掰向自己,俯身上前、想在她那殷红的唇瓣上啄上一吻,却被夏楚及时躲开了。 第1234章 残忍的话从变态口中说出来 “藤井野治,放开楚儿。” 暴怒的声音赫然响起,藤井野治眉目微扬。 微微俯身,下巴轻磕在夏楚的脑袋上,闻着她身上散发出似有若无地体香,嘴角划着得意的笑。 “夏楚,站在这里,看着爵铭急赤白脸的样子,是不是感觉很可笑。” “素来冷静自持的少帅,没想到有一天会变得这么不堪,不仅保护不了自己的母亲、儿子,更保护不了他喜欢的女人。” 话音一落,不等夏楚回答,藤井野治修长地手臂便扼制住她的喉咙,枪口狠狠地抵在她的太阳穴上。 居高临下地望着楼下的爵铭,悠悠然道,“爵铭,你是眼瞎吗?” “她现在已经被我用过了,你竟然还想救她。” 说着再次掐住夏楚的下颚,腾出一只手扒开她的领口,将她脖子上的那个咬痕露了出来。 语气满是挑衅的味道,“看到了么?这种痕迹,她身上到处都是,全是我留下的。” “她都这么脏了,你还想要她吗?” 看着夏楚脖子上的那抹鲜红,爵铭鼻骨一酸, 幽邃的眸子瞬间变得猩红无比,眼眶中也迅速噙满了心疼的泪水。 眼前的这幅画面,不仅刺激到了他的神经,更刺痛着他的心。 爵铭紧握的双拳更加用力,微长的指甲深深地渗进了手心之中,鲜红的血液顺着手上的沟壑慢慢滴落在地上。 想要冲上去保护夏楚,想要把她从藤井野治的手中抢过来,想要把她护在身后不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可该死的,他不仅没有枪、四周还围满了持枪的东瀛人。 他可以抢一把枪冲上去,但他怕自己一动弹,藤井野治就会对夏楚开枪。 就在这一刻,一股无力感瞬间席卷全身,爵铭心底一阵晦涩。 深吸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抬眸对上藤井野治玩味的目光,爵铭素来高傲地语气骤然软弱了下来。 “藤井野治,身为男人,总是拿女人威胁别人算什么本事;有种,我们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 看着爵铭暴怒的眼神,藤井野治不屑地勾了勾唇角,“现在胜负已定,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较量?” 垂眸看了眼手中的夏楚,藤井野治突然想到什么,扬眉轻笑道,“爵铭,你不是在乎她吗?”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杀了你的母亲和孩子,我就把夏楚给放了。” “要么,我杀了夏楚,把你的母亲和孩子给放了……” 受不了藤井野治这种威胁人的方式,夏楚厉声打断道,“爵铭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一个变态。” “无论你会不会做出选择,他都不会放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话音一落,夏楚又扭头望向藤井野治,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藤井野治,你玩够了没有。” “是我毁了你谋划的一切,你有什么怨气就冲我来,要杀要剐随你便。” “但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儿点儿的良知,就把无辜的人放了。” “无辜的人?”藤井野治眉目一敛,嘴角噙着嘲弄的笑,“谁是无辜的人?” “爵铭?还是他母亲?或是肖筱?还是顾南川……?” “夏楚,在我眼里,整个华国的人都不无辜;若是有朝一日能卷土重来,我一定将华国所有人都屠杀干净。” 残忍的话从变态口中说出来,夏楚并不惊讶;更何况,他还是东瀛人。 垂眸咬唇,直接怒骂道,“我真是眼瞎,当初竟然错看了你。” “但凡我多长一个心眼儿,就不会被你骗那么长时间。” “傻傻的被你骗,傻傻的当你是个好人,还傻傻的把你当成我的朋友。” “藤井野治,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变态、人渣;一想起和你共事的那些日子,我就恶心到想吐……” 一说起当初,夏楚突然想起了什么。 脑袋灵光一闪,不等藤井野治反驳,呐呐地问道,“藤井野治,你是不是不行?” 没想到夏楚突然说这么一句,藤井野治错愕了一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口中的不行是哪个不行。 直至耳边传来夏楚讥讽地嘲笑声,“我突然想起来,从认识你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年多了。” “整整两年多的时间,你的身边没有出现任何女人,就连普通的交际花都没有。” “在东瀛七个多月的时间,除了白莲,我也没见过你身边有过女人。” “男人嘛,应该都是有需求的;而这种事情,能忍个十天半个月还好,几个月一年也能忍得住。” “但一下子能忍这么长时间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说话间,夏楚斜睨着藤井野治的目光轻飘飘地下移到他腹部的位置,唇边噙着饱含深意地笑,“所以,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你说什么?”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夏楚竟然提起了这个话题。 藤井野治面色一寒,掐着她下颚的手陡然一紧,“夏楚,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由于暴怒,藤井野治手下地力道极大,夏楚被掐地下颌有种骨头被捏碎了的感觉,疼的她眼中渐渐泛出了点点泪光。 可见藤井野治黝黑地眸子寒光乍现,夏楚强忍着下颌的痛意,继续煽风点火,“你别动怒啊,动怒的话,就是在变相地承认事实。” “不过,要我说,有病你就赶紧去治,不要强撑着。” “这种病,只有早发现、早治疗还是有希望治好的;否则时间一长,你就算是想治也治不了。” 看着夏楚眼中布满地嘲讽,藤井野治掐着她下巴的手用力到不自觉地轻颤,眉宇间升起了一抹毁天灭地的戾气。 紧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夏楚,你敢再说一遍;信不信,我当着爵铭的面要了你!” 看出了藤井野治眼中的认真,夏楚心底腾起一股慌乱,面上依旧淡定从容,“说一百遍也是一样的。” ”我没见过你有女人,有这方面的猜想很正常啊。” “事实上,应该不止我自己有这方面的猜想,估计你的下属、或是以前的员工也都有这方面的猜想,只是他们没有说出口而已。” 说话的同时,夏楚被带着手铐的双手不动声色地蠕动着,试图挣脱手铐。 看着夏楚挑衅的目光,藤井野治气的脑袋都要炸了。 只要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一个女人侮辱他不行。 即使知道,夏楚是故意激怒自己的,藤井野治心中的怒火还是焰腾腾地按压不住。 望着夏楚启启合合的双唇,藤井野治眼角都被无尽的怒火烧红了,“夏楚,这一生,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儿,就是把你看得太重了。” 如果,在齐云山救了她之后,他就将她偷偷的带回东瀛,或是将她关押起来,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些事儿了。 如果,在她中药的时候,他不计后果地将白宇轩给杀死,再以自己作为她的解药,也不会有后面的这么多事儿。 如果,在东瀛,他没有那么在乎她的感受,管她有没有失忆、是不是断腿,他都强行娶了她,将她关在铜墙铁壁的实验室内,让人二十四小时看押起来。 她就没有机会去救顾南川,更没有机会和顾南川密谋那么多计划,毁了他十几年的筹谋,又灭了东瀛一半的兵力。 想到这些,藤井野治眼中的戾气更重。 伸手翻过夏楚的身子,让其正对着自己;掐着她下颌的手渐渐加大力度,把她往窗外推去。 此时,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如果,夏楚死了,他就不会再心软了。 把她多留在身边一分钟,他就多一分钟的危险;因为只要面对她,她就能轻而易举挑起他的怒意,从而影响他的判断。 就像刚才一样,明明知道她用的是激将法,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想要发怒。 毕竟,他是真的看重她、心疼她,才会隐忍那么长时间没有碰她。 没想到,却被她曲解成不行…… 想到这些,藤井野治眼睛迸射出残忍而嗜血的暗芒。 掐着夏楚的手蓦然下移到她的脖子上,死死地卡住她的喉咙,稍一用力往下压去,“夏楚,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随着藤井野治手中的力气加大,夏楚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的上半身也慢慢移出了窗外。 就在这一刻,一种无名的恐惧感瞬间蔓延全身。 顾不得伪装,夏楚三下五除二就褪去了腕上的手铐,抬手攥住藤井野治的手腕不断拍打着,“藤井野治,你他妈的,放开我……” 眼看着夏楚瓷白的小脸憋得通红,藤井野治不为所动,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 是啊! 她就是在有意激怒自己,好让自己分心,然后趁机挣脱束缚给自己致命的一击。 就这么一个捂不热的女人,他为什么还要疼惜她。 想到此,藤井野治推着夏楚的手再次用力。 见藤井野治是真的要杀了自己,夏楚心下一慌,一手抓住他的手臂,一手抬起去抓他的脸。 藤井野治往旁边一移,轻而易举便躲开了夏楚袭来的手,“你不是找死吗?现在又怕了?” 夏楚憋红着脸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抓住藤井野治的胳膊,生怕一松手就会掉下去。 他妈的! 她说那些话也只是吸引他的注意力而已,谁知道他会突然发疯。 第1237章 顾南川:不求占有,但求有过 在这个时候被调侃这么一句,夏楚破涕而笑,挑眉反问道,“既然我是坏女人,为什么还要喜欢我?” 是啊! 她很坏! 简直是坏透了! 如果,当时在北城和顾南川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内心再坚定一点儿。 没有和爵铭回来,没有怀上那个孩子,没有被抓去东瀛,他们应该早就在一起了。 那样的话,她就不会被白莲抓去,更不会中了白莲的毒针,顾南川不用去东瀛为她交换解药,两人也不会兜兜转转这么长时间。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内心不够坚定,从不敢真正的选择顾南川。 可这一刻,她的内心坚定无比。 顾南川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不能再辜负她了。 “为什么喜欢你?”顾南川低声重复了下这句话,垂眸沉思片刻,随后粲然而笑。 抬眸望着夏楚湿漉漉的眼睛,颇为认真地回答道,“因为是你,所以喜欢。” 只要这个人是夏楚,无论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爱上她,倾尽所能地宠溺她…… 哪怕,她日常杀人放火、尖酸刻薄、冷酷嗜血……他也会爱她如命,宠她入骨。 这并不是情话,可在夏楚看来,却比情话更深入人心。 微抿红唇,抬手紧紧地抱住顾南川的腰,哽咽地嗓音带着淡淡的鼻音,“顾南川,我想吃切糕了。” 知道夏楚说的是北城夜市的切糕,顾南川勾唇一笑,抬手轻揉着她的后脑勺,语气宠溺,“回去就带你去吃。” “嗯,”重重点头,夏楚抱着顾南川的双臂渐渐收紧,有种想要将脑袋贴进他身体内的冲动。 感受到夏楚的动作,顾南川嘴角勾起一抹心满意足地笑,闭眼沉浸在这份难得的温存中。 从火车上跳下来的那瞬间,他整个脑海中想的不止是来救她,更有一丝庆幸。 庆幸藤井野治的突然出现,让他有了回头的理由。 可当他知道藤井野治将夏楚抓走后,他就懊悔无比。 藤井野治是什么人他是知道的,他有多恨夏楚他也是知道的,可即便是这样,他竟然还庆幸是藤井野治给了他留下来的理由,太可耻了…… 而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 庆幸是有,更多的是后怕。 若是刚才他再晚来一步,说不定再也见不到夏楚了。 想到这些,顾南川放在夏楚脑袋上的手下移到她的双肩上用力摩挲着,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似的。 闭眼蹙眉,情不自禁地问道,“楚儿,你真的……想好了?” 若她只是一时的感动、或是一时的冲动,他不想勉强她。 原以为夏楚会踌躇一下,没想到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想好了,没有比现在想的更好。” 坚定的语气令顾南川双手一顿,随后抱着夏楚的双手再紧了一分,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内,兴奋到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夏楚沉闷地声音缓缓传来,“顾南川,你要勒死我了。” 顾南川这才后知后觉,忙松开夏楚的肩膀,垂眸看着她泪眼汪汪地模样,长长的睫毛上还沾染着点点泪珠,欲落不落,引人怜惜。 顾南川眸光微深,抬手擦掉她挂在脸上的泪水,语气沉重地道出两个字,“走吧!” 夏楚答应离开了是应该开心,可下面还有爵铭。 他怕爵铭说两句软化、或是祈求两声,夏楚就会再次犹豫不决。 若真的是那样,他不会怪她。 因为这一生,只要她有一秒愿意和他一起走的想法,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求占有,但求有过。 虽然有过的时间很短,可就这短短地几分钟,他就特别知足。 “嗯,”点了点头,夏楚主动拉起顾南川的手,慢慢地将五指穿过他的指缝内,与十指交缠、手心相贴。 随后将两人的手往上一扬,特意让顾南川看到两人交缠的手指,敛声叮嘱道,“顾南川,从今以后,你要牢牢抓住我不要松手。” 夏楚眼底的坚定是顾南川从未见到过的,整个心里像是澎湃的大海一样激动。 被攥的手主动反握住夏楚的小手,重重点头,只一个字回答,“好!” 只要夏楚愿意和他在一起,无论何时、何地、遇到任何事情,他都不会转身离开。 始终记挂着顾南川身上的伤,夏楚拉着他的手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可刚走了一步,就被门口站着地那抹身影打乱了阵脚。 条件反射地想要松开顾南川的手,可就在五指蠕动的瞬间蓦然停下了。 微抿红唇,夏楚将张开的五指再次紧握住顾南川的手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地霸道,“爵铭,我决定和顾南川离开了。” 觉得这句话不够准确,又加了一句,“我要和他在一起。” 听着夏楚无比笃定的话,爵铭没有说话。 目光淡淡地扫过她那张精致的小脸,最终落在了两人紧握的手上,一双冷眸泛起了浓浓的寒意,眼神讳莫如深,令人难以捉摸。 冰冷的沉默蔓延在三人之间,时间静止,空气凝固。 最终,夏楚率先沉不住气了。 拉着顾南川的手往前走去,可当两人走到门口时,爵铭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静望着夏楚近在咫尺地小脸,爵铭紧攥地双拳更加用力了几分,薄唇轻启,沙哑的嗓音煞冷无比,“想好了?” “嗯,”夏楚重重点头,眼底没有丝毫犹豫,“想好了!” “那我呢?”爵铭眼底阴霾一片,冷声质问道,“你要和他在一起,那我呢?” 不等夏楚回答,爵铭转眼顾南川,幽冷的眸子满是寒光,“顾南川,你就是这么说大话的?” “上午还说要离开,说要退出我们的世界,可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以为,回来救了她,就能逼迫她和你在一起了?” 见爵铭将所有的怒意发泄在了顾南川身上,夏楚忍不住插嘴道,“他没有逼迫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毫不理会夏楚的话,爵铭继续质问道,“顾南川,你不会以为她是真的爱你吧!” “她只是被一时的感动冲昏了头脑,就算和你去了北城也会后悔的。” “难道你想让她怀着感动与愧疚和你在一起?” 见爵铭不理自己,不断地向顾南川开炮,夏楚眉头一皱,据理力争道,“我不是一时冲动,这件事儿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也没有愧疚,更没有感动,我是真的决定和他在一起了。” “爵铭,每次一到平城,就会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缠绕在身上,我累了,不想在这里了。” 这句话,如愿拉回了爵铭的目光。 冷凝着夏楚满是坚定的双眼,质问地语气愈加浓烈,“你不想在这里了?可我答应带你离开了。” “从你回到我身边的当天,我就已经答应带你离开了;为了你,我也抛下了这里的一切,包括母亲……” “还有肖筱和你的孩子?”夏楚红唇微扬,眼底掠过一道道嘲讽,“爵铭,人心都是肉长的。” “你会对你讨厌地女人生的孩子产生怜悯心,我为什么不能对为了我一次又一次不顾性命来相救的人动心。” “要知道,我们在东瀛日日夜夜在一起。” “生病难受的时候,陪伴在我身边的是他;无论遇到任何事情,不计后果救我的也是他。” “况且,两年多了,我来到这里总计也就两年多的时间,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要多的多。” “以前我不懂,总是不断回想着我们一开始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总以为,那短暂的甜蜜就是永恒;可我却忽略了与你在一起时的种种痛苦。” “我想要的,是一个能全心全意爱我、信任我、宠溺我、能为了我抛弃原则的人。” “而不是一个,在正义面前,可以将我抛之不顾的人。” 见爵铭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夏楚直接打断他的话,“爵铭,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我现在不想和你争吵。” 看着夏楚莹润的眸子泛出晶莹的泪光,那张令人魂牵梦绕的小嘴启启合合,说出的话却无比扎心。 爵铭无意识地后退两步,眼眶一阵湿润,“夏楚,你为什么总是不能坚定自己的内心。” 说起这个,夏楚咬唇垂眸,沉声道,“对啊,我也知道我心态不坚定。” “所以,这是我做出的最后一次选择。” 最后一次选择,就是选择的顾南川,爵铭垂眼冷笑,紧握的双拳用力到轻颤。 喉咙微涩,哑着嗓音道,“如果,我不放你走呢。” 怕夏楚会再说些狠话,爵铭又加了一句,“要知道,现在是在平城。” 极具威胁的话令夏楚心口微震,可她并没有因此而退缩。 握着顾南川的手往上一抬,让爵铭特意看到两人缠绕的十指,一字一顿、语气坚决如铁,“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 威胁,并不是一个人的专利。 爵铭可以用他的性命威胁自己,自己为什么不能拿性命威胁她。 第1238章 顾南川 不要松开我的手 认准了爵铭不舍得让自己死,所以夏楚才会稀松平淡地说出口。 可没想到的是,爵铭竟然说了一句,“那就一起死吧!” 夏楚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懵怔地望着爵铭狠戾的眸子,双脚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虽然知道,爵铭不会轻易放手;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 冷凝着夏楚惊恐的眼神,爵铭凛冽的脸上布满了冰寒,冷如寒潭的眸子隐含着绝对的肃杀。 “夏楚,我说过,你是我的,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只能是我的。” 即便是,刚才经历过一场浩劫。 即便是,现在的平安是顾南川及时出现才会有的。 即便是,夏楚真的爱上顾南川了。 她也只能是他的! 想到这些,爵铭缓缓抬眸,阴鸷的目光落在顾南川紧蹙地俊脸上,冷然启唇。 “顾南川,你知道的,就算你刚才不闯进来,孙宾也会闯进来的。” “所以,就算是你没有回头,楚儿也不会有危险。” “而你的回来,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并不是没有了你,这一局我就会输。” 对啊,早在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安排好了一切。 让孙宾抓住东瀛士兵刑讯出夏楚所在的位置,然后不惜一切代价闯进去救回夏楚。 所以,即便是顾南川不出现,孙宾也会将夏楚救出去。 见顾南川垂眸不语,爵铭冷傲的抬了抬下巴,继续说道,“况且,你能这么快解决藤井野治,是因为你的无所谓。” “无所谓我,无所谓母亲,无所谓那个孩子。” “在你的眼里,只要楚儿没有危险,哪怕藤井野治将我们所有人团灭,你都会毫不眨眼、且不会心软。” 这些话是真的,顾南川无法反驳。 攥着夏楚的手紧了一下,眸光暗沉,嗓音微哑,“你说的对,在我眼里,只要楚儿是安全的,其他任何人的性命我都无所谓。” “如果藤井野治坚决拿着你们的性命威胁我,我不会有丝毫犹豫。” “若是情况严重,我还会用枪主动解决你们的性命;这就是我,自私狠厉,无情嗜血。” “可这又怎么样?” “楚儿说了,她想要一个能全心全意爱她、信任她、宠溺她、能为了她抛弃任何原则的人。” “而不是一个,在正义面前可以将她抛之不顾,在与其他人之间做选择时犹豫不决的人。” 说起这个,爵铭不由得嗤笑一声,“顾南川,你说的容易。” “如果,刚才下面绑着地是你的母亲,你还会这么风轻云淡吗?” “你会为了楚儿的安危,亲手给你母亲一枪吗?你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母亲掉入岩浆吗?” “你不会。” “你现在这么不在意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些人和你毫无关系而已。” 见顾南川缄默无言,爵铭继续说道,“可无论如何,你的及时出现将所有人拉出了困境,我感激你,发自内心的感激。” “所以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能说得出口,我都可以给你;但唯独楚儿,我不能让给你。” 见爵铭一直将她心甘情愿的离开归结在感动和愧疚上,夏楚眸色一深,厉声反驳道,“爵铭,我说过,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我不是因为顾南川救了我而一时冲动,相反的,在他离开的时候我就很不舍。” “所以,你不要一直将愧疚与感激强加在我身上。” “还有,顾南川受伤了,我要带他去医院,你不要在这里挡道。” 说话间,夏楚一把推开爵铭的身躯,拉着顾南川径直穿过他朝着楼下走去。 见顾南川始终一言不发,夏楚小声提醒道,“顾南川,你答应过我的,再也不会松开我的手。” 一句话,拉回了顾南川纷杂的思绪。 扭头看向夏楚精致的侧颜,素来犹豫不决地神情此时坚定如铁,顾南川神色微暗。 “楚儿,爵铭说的对,在我闯进来了之前,孙宾早就做好了闯入的准备。” “而我,是恰好在那个时间出现的。” “如果,我再晚一步,闯进来的就是孙宾,那样的话,你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说到底,总有种他在抢功的感觉。 听懂了顾南川的言外之意,夏楚脚步一顿,抬眸注视着他幽深的眼眸,语气略带不满,“怎么了?你也不相信我?” “不是,”淡淡摇头,顾南川眸光暗沉如墨,“我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而且……总感觉这是一场梦;我怕梦醒之后,迎来的是铺天盖地的不舍……” 看着顾南川硬朗地五官隐隐淡出的不自信,夏楚难过的皱眉,嗓音低沉而愧疚,“对不起,是我的踌躇不定才会让你变得这么不自信。” “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犹豫了……” 突如其来的道歉令顾南川错愕了一瞬,垂眸望着夏楚暗淡地眼神,抬手乱了下她额上的碎发,风轻云淡道,“不是说好不说对不起的吗?” “嗯,对不起,”夏楚条件反射地再次道歉,话音一落,才想起自己又说了这三个字。 懊恼地皱眉,拉着顾南川的手继续下楼,“现在不要说这么多了,先去医院。” 可顾南川现在并不想去医院,若是真的要离开,必须立马离开,不能给爵铭阻拦的机会。 但这一次,他不想将夏楚偷偷带走了。 想给予她极大的尊重,光明正大地带她离开。 想到这些,顾南川阴郁的心情豁然开朗,由被拉变为主动拽着夏楚,踏着沉稳的步伐小心翼翼的下楼。 看着一高一低的身影,爵铭绷地着下巴,面色阴沉地如同笼罩了一层寒霜。 漆黑如墨的眸子翻滚着熊熊怒火,仿佛是一只被惹毛的野兽,令人不寒而栗。 想着夏楚那一句句决绝而坚定的话,爵铭心痛如刀饺。 顾南川离开时,他自以为自己的春天到了,可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成这样。 深吸口气,将身体倚靠在墙上;爵铭颓丧地低头,无数的酸楚堆积在喉咙里,心痛到无法呼吸…… 第1239章 顾南川 你再忍忍 当夏楚和顾南川走下楼时,孙宾已经让人将张婉若和肖筱送去了医院,同时排查着这个山间联络点内到底有多少军火。 看到夏楚和顾南川手牵手走了下来,孙宾懵怔了一瞬,像截木头般呆愣在原地纹丝不动。 什么情况? 夏小姐怎么和顾南川这么亲密了? 少帅呢? 抬头往楼梯口望去,却没有见到少帅的影子,孙宾眸色微微一暗,抬脚朝楼上跑去。 而夏楚,静静的望着藤井野治趴在地上的身体。 由于摔在了‘战术沙包’上,所以,他的身体除了几处枪伤之外,看不到任何伤痕。 想到以往两人在东瀛的种种,夏楚心口微涩。 顾南川也扫了眼藤井野治的背影,抬手放在夏楚的脑袋上轻揉了一下,“别看了,走吧!” “嗯,”点了点头,夏楚抬脚和顾南川离开。 可就在两人转身地瞬间,原本趴在地上纹丝不动的藤井野治蓦然抬起了头。 费力地拿起不远处的长枪,缓缓抬手,对准了夏楚的背部。 与此同时,爵铭从楼上走了下来,抬眸看向手牵手的夏楚和顾南川,余光却扫到了对准夏楚的长枪。 爵铭瞳孔微震,心脏骤停,嘶声力竭地大喊,“楚儿,小心。” 孙宾也看到了藤井野治的动作,忙提枪对准藤井野治猛开几枪,却还是晚了一步。 “砰!” 随着一声巨大的枪响,子弹破枪而出,直直的朝着夏楚的后背打去。 千钧一发之际,顾南川回眸望去;看到对着夏楚的枪口,惊得脸色一变,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她身后。 巨大的响声再次响起,将藤井野治的脑袋打出了几个血窟窿,缓缓闭眼的同时,看到了顾南川缓缓倒下去的瞬间,和夏楚震惊的眼神。 藤井野治唇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 夏楚,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 即便是不能带走你,但带走顾南川也可以;至少,你会因此而恨我一辈子,而不是匆匆几年就将我忘记。 “顾南川,”看着顾南川渐渐倒在了地上,夏楚呼吸一滞,只感觉耳朵里‘轰’的一声,好似一个晴天霹雳,给了她当头一击。 胸口喷薄而出的血陡然撞入了视线内,夏楚瞳孔猛然一缩,顿时方寸大乱。 忙蹲下抱住顾南川的肩膀,双拳紧紧攥起,用力到骨节泛白,淡粉色的青筋暴起。 目光灼灼地看着顾南川血淋淋地伤口,吐出地声音都带着剧烈的颤意,“顾南川,顾南川,你怎么样顾南川。” 抬眼望向楼梯上的孙宾,泪水瞬间充满了整个眼眶,急切地叫道,“孙宾,快把顾南川抬上车,送去医院,快点儿……” 说到最后,夏楚声线都有种破嗓的感觉,抱着顾南川肩膀地手越来越紧,生怕他会突然消失在眼前。 “楚儿,”抓住夏楚的手,顾南川疼的拧眉,“我没事儿,别哭……” “嗯,”点了点头,夏楚粗暴地擦掉眼角的泪水,啜泣地立誓道,“不哭,以后只要在你面前,我永远不会哭。” “不对,不在你面前我也不哭,你忍着,我们去医院。” 就在这时,孙宾和爵铭迅速冲了下来。 顾不得其他,孙宾蹲下身子就将顾南川背在身上,快步冲了出去。 同时对外面的军医大叫道,“军医,跟我上车。” 这里的山路崎岖,汽车根本开不上来。 所以,从这里跑到道路上,最快也要十几分钟的时间,顾南川中弹、一分钟也耽搁不得。 现在,必须将他快速送到车上,让军医简单处理伤口的同时,尽快送往医院。 看着顾南川渐渐远离的背影,夏楚抬手捂眼,心痛到难以负荷。 “楚儿,你别急,顾南川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爵铭宽慰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夏楚一把拂开他落在肩膀的手,迅速追了出去。 直至夏楚的身影离开了视线,爵铭扭头看了眼被射成柿子的藤井野治,煞冷的眼眸迸发出浓烈的寒意。 薄唇轻启,冷冷开口,“把这里所有人都扔到岩浆中。” 话音落下,不等众人回应,便抬脚追了出去。 腿长的优势,爵铭很快就追上了夏楚,攥住她的手朝前跑去,一分一秒也不想耽搁。 当两人上车的时候,孙宾已经将顾南川平放在救济车的卧床上,染血的衬衣被脱掉了,露出了健硕地胸膛。 此时,军医正蹲坐在地上,为顾南川处理着胸口的子弹。 而顾南川,皙白地脸色变得煞白无比,一双俊眉紧皱在一起,绯色的唇瓣也失去了血色。 平日里神采飞扬的双目,此时无精打采;削薄地唇微微蠕动、费力呼吸着。 见到夏楚上车,顾南川忙朝她抬手,“楚儿。” “嗯,”快速走到另一侧蹲下,夏楚双手握住顾南川的手,睁着一双湿漉漉地眼睛,啜泣地哭道,“顾南川,你忍忍,我们马上去医院,等你身体好些就离开。” 可这一次,顾南川却觉得自己到了尽头;呼吸气若游丝,握着夏楚的手也有些力不从心。 感觉自己的生命渐渐流逝着,顾南川将自己的手从夏楚的掌心中抽出,竭力伸入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小巧的玻璃瓶。 瓶口地方的蝴蝶结彩带已经被鲜血染红了,透明的瓶身也覆上了一层血迹,令人看不清里面心愿鹤的颜色。 将心愿鹤缓缓递到夏楚眼前,顾南川有气无力道,“楚儿,如果……如果我不能陪着你了,你就将我火化了吧!” “把我骨灰装在这个小瓶子里,走到哪里就带在哪里,这样……我就能永远陪在你身边了。” 一句话,令夏楚泣不成声。 握住顾南川的手压在卧床上,不想接起那个小瓶子,咬唇哭泣道,“我不要,这个瓶子只是一个死物而已,我要让你陪着我。” “你说要带我去巴黎的,你不能食言。” “而且,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好不容易想通了,愿意和你走了,你不能抛下我。” “再忍忍,你再忍忍……” 第1240章 顾南川 我只想让你醒来 看着夏楚哭红的眼睛,听着她满腹委屈的声音,顾南川分外心疼。 “夏小姐,这个子弹离心脏太近了,现在设施简陋,一不小心就会碰到心脏,属下不敢随意动手。” 军医的声音骤然而起,顾南川猛然攥紧夏楚的手;同一时刻,夏楚也抱紧他宽大的手掌。 抬眼看向军医,有些手足无措,“现在要怎么办?他有没有生命危险?拔出子弹地时候会不会碰到心脏?会不会在手术中就挺不过去了?” 一连串的问题把军医给问蒙了,垂眸犹豫片刻,如实回答,“子弹距离心脏只有三公分,肯定是有生命危险的。” “至于手术时的事情,这个谁也不能保证。” 一句话,令夏楚心脏微颤,垂眸看着顾南川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庞,低沉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歉意和自责。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对不起,你一定要挺过去啊顾南川,我还要和你离开呢……” 看着夏楚充满歉意的眼眸,眼角哭的微微泛红,顾南川缓缓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可擦掉这一点儿泪水,就会有源源不断地泪水再次涌出,像小溪一般恣意流淌着。 薄唇轻抿,顾南川喘着急促的呼吸、费力劝说道,“别哭了,我没事儿。” 将手中的瓶子再次塞到夏楚手中,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 “答应我,如果我真的不能陪着你,你就将我火化了,骨灰放在这个小瓶子中,无论去哪里都要带着我。” 看着掌心中的瓶子,夏楚眼泪流的更凶。 咬唇摇头,一言不发。 嘴上没事儿,却在交代着后事儿,她怎么能不哭。 抬眸扫了眼顾南川胸口的伤,见刚包扎上的绷带也染满了鲜血,夏楚担忧地怨骂道,“为什么不止血?就算子弹离心脏近,也是可以止血的吧!” 军医羞愧地垂眸,“对不起夏小姐,属下已经上了止血药,可子弹触破了血管……” 余下的话军医没有说出口,但夏楚都懂,鼻骨的酸涩越来越深,通红的双目泪流不止。 最看不得夏楚流泪,顾南川扶着卧床起身,可刚一动弹,就被军医再次摁到了卧床上。 “这个时候不能动。” 担忧的声音自耳边传来,顾南川拂开军医的手,再次摁着卧床起身。 “你干什么?”看到顾南川动作,夏楚也伸手将他摁到卧床上,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孱弱的声音断断续续,让人有些听不真切,“楚儿,我想躺你怀里。” 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夏楚的身上。 夏楚闭眼咬唇,强忍着哭意坐着在卧床上,让顾南川的头枕在双腿上。 五指颤颤巍巍地放在他苍白的唇瓣上,啜泣道,“不要说话了,保存体力,一切等到了医院再说。” 可他怕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顾南川抓住夏楚的手,再次将瓶子塞在她的手中,拿到唇边亲吻了一下。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夏楚为她折叠心愿鹤的画面,以及夏楚为他做生日蛋糕的画面。 顾南川薄唇轻启,悠悠然道,“楚儿,我想吃你做的蛋糕了。” “嗯,”夏楚哽咽地回应,“回去就给你做。” “等你进手术室,再次出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了。” 想到夏楚当时做的蛋糕,顾南川唇边不自觉地溢出了一抹淡笑。 毫不留情地说道,“说实话,那个蛋糕,是我见过最丑的蛋糕;但也是我吃过,最美味的蛋糕。” “我知道,”夏楚沉沉点头,语气凝重,“是很丑,但这一次,肯定比上一次做的好看。” “我相信你,”顾南川将夏楚的手放在唇边,嘴巴触碰到玻璃瓶子,浓重的血腥味涌入鼻尖,顾南川却从中闻到了一丝甜味。 “楚儿,你说过,每一个心愿鹤代表一个愿望,还算数吗?” “算,”咬唇点头,夏楚哭得双肩控制不住地颤抖,“无论你有什么心愿,我都答应你。” “但你现在不要说,等你走出手术室的那一刻再告诉我。” 顾南川淡淡摇头,将心中的话缓缓道出,“第一个心愿,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哭、也不要伤心、更不要自责愧疚。” “你知道的,我最看不得你哭了;每次一看到你流泪,我的心都抽疼抽疼的。” 不等夏楚回答,继续说道,“第二个心愿,好好呆在爵铭身边吧,他是爱你的。” “其实,造成你们两个分崩离析的原因,是我!” “如果我一开始我没有霸道地来抢你,或许你们现在还像一开始那么甜蜜幸福。” “所以,你不要怪他了,你越是怪他,我就感觉是在怪我。” “而他所有的霸道、偏执、固执,终究根本,还是太爱罢!” 没想到顾南川会这么说,一旁的爵铭也难过地垂眸,张了张口,道歉的话还未说出口,顾南川的声音再次传来。 “第三个心愿,把这个,送给你未来的孩子。” 顾南川说着,将一个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玉佩递给了夏楚。 不知道玉佩的用处,夏楚只是摇头,“我不要,我想让你亲自送给他,毕竟,你是孩子地父亲。” ‘父亲’两个字触动了顾南川的内心,他多希望,能和夏楚有一个孩子啊…… 不想再说过多的废话,将玉佩直接塞到了夏楚的手心中。 将脑袋往她的怀里深埋了一下,气息奄奄地说道,“这一生,我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年少时太过放荡不羁。” “以致于遇到你的时候,已经不是最好的自己了。” “而我做过最自豪的事情,就是……用这幅不干净地身体,感动了皓月皎洁的你。” “可遗憾的是……” “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最后一句话,顾南川的语音渐渐变弱。 直至最后,声音几近消失,而攥着夏楚的手也缓缓落下,沉重的眼皮不堪重负地阖上。 看着顾南川紧闭的双眼,夏楚死死地咬住下唇。 缓缓的闭上红润的眼睛,深深的吸了口长气。 不想哭、不能哭,她答应过顾南川不哭的,可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外流出。 手中传来的触感和鼻息内的血腥味,不断提醒着她顾南川已经死去的事实。 对啊! 顾南川……不在了…… 那个爱她、宠她、不顾一切保护她的人,永远的离开了她…… 夏楚猛然睁眼,通红的眼眶更加深红了一份。 心脏抽疼,像是有把刀子不断地划在她的心口,垂眸看了眼怀中地玉佩和心愿瓶,再也抑制不住地崩溃大哭了起来。 “顾南川,你忍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你说过带我吃切糕的。” “说过要带我去巴黎。” “说过……再也不会松开我的手……” 直至最后,夏楚的语气变得委屈起来,敛声埋怨道,“你说过永远不会骗我的,你说过无论我说什么都会答应我。” “我现在,只想让你醒来……” 第1241章 顾南川 我输了 听着夏楚一声声嘶声歇底地哭喊声,爵铭心脏抽疼。 忍住即将破框而出的泪水,抬手握住她的肩膀,想将她抱在怀中安抚一下,却被夏楚一把给推开了。 “滚开!” 嫌恶的声音骤然而起,爵铭错愕地抬眸;对上夏楚投来怨恨的目光,通红的眼眶写满了哀伤和愤怒。 爵铭心口微颤,连忙道歉,“对不起楚儿,我……” “谁要你的对不起,”打断爵铭的话,夏楚握拳用力锤着他的胸口,愤慨的语气充满了怨气,“都怪你,当初我说要离开的,是你强行将给我留了下来。” “如果我早就和他走了,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儿了,都怪你爵铭,都怪你。” “我讨厌你的霸道偏执,厌恶你的扞格不通,反感你的目中无人,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懂爱……” 说到最后,夏楚泣不成声。 皱眉闭眼,泪水一滴一滴掉落在顾南川煞白的脸上。 夏楚轻颤着手指,摸向他英俊的眉骨,哽咽地啜泣道,“怪我!” “怪我心态不坚定,怪我非要来平城看你一眼,怪我想要一个答案,怪我心底里认为你没有背叛我。” “怪我没有听顾南川的话和他呆在东瀛并肩作战,怪我没有答应和他离开。” “前前后后他说了那么多次,卑微地祈求、极尽地讨好、变着花样劝说我和他一起去巴黎。” “他说,哪怕我不爱他,他也会给我想要的生活,因为他自认为只有他才能全心全意地对我好,永远不会背叛我。”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也相信他会给我想要的生活,可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想要来看你一眼。” “如果,在东瀛我就答应和他在一起,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儿了,他不会为了我伤心难过,更不会因为我而丢掉性命。”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看着夏楚伤心的样子,爵铭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想将她抱在怀里,却又怕引起她的反感;略略垂眸,猩红的眼眶被一股股热潮袭击。 就在这时,夏楚抽泣的声音再次传来,“以前,我总以为你强大如斯,没有任何人会忤逆你。” “可我发现我错了,你根本就没有能力保护我,一次又一次让我陷入危险不说,还三心二意。” “担心你母亲,担心那个孩子,甚至还担心肖筱。” “为了他们,你可以和藤井野治虚与委蛇,毫不在乎我会不会有危险。” “我在乎,”说起这个,爵铭猛然抬头。 用力抓住夏楚的手,噙在眼中的泪水一涌而出,“看着你被藤井野治胁迫,我在乎的要死。” “不断地祈求孙宾能动作快一些,想让他尽快将你救走,只有你脱离危险我才能安心救母亲。” “楚儿,我是在乎你的,在我的眼里,你和母亲同样重要。” “你知道的,刚才那种场面,我没有办法不顾母亲的安危;如果我母亲真的出了事儿,我余下的一生都会生活在愧疚与懊悔中。” “但如果你出了事儿,我会和你一起死……” 不想听爵铭马后炮似的解释,夏楚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低头看着双目紧闭的顾南川,咬唇无声地哭泣着。 片刻之后,哽咽着嗓子哭求道,“爵铭,你帮我叫醒顾南川。” “只要你叫醒他,以前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怪你了。” “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对他说,他最想听的话,我从没有对他说出口,你帮我叫醒他……” 听着夏楚一声声祈求,爵铭难过的低头。 他也想叫醒顾南川,可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能叫得醒。 “少帅,医院到了。” 骤然而起的声音打断了爵铭的思绪,抬眸看了一眼医院的大门,而后又颓废地低头,“回家吧!” 这个时候,再去医院已经没有用了。 “为什么要回家?”怒瞪着爵铭棱角分明的俊脸,夏楚噙满泪水的眼睛满是怒意。 就连说话的嗓音都冒着焰腾腾的火气,“他还没有死,为什么要放弃治疗。” 说到这里,夏楚忽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早就想让他死了。” “所以,看着他晕过去,指不定心里有多高兴呢。” 这可就冤枉他了,爵铭压低嗓音反驳道,“我没有,我……” “对,就是这样的,”不给爵铭解释的机会,夏楚自顾自地喃喃自语,“看到他中枪,你肯定高兴地都要跳起来了吧!” “还有你,”夏楚突然话锋一转,怒瞪着一旁的军医,厉声怒斥道,“你可以救活他的,可你就是没有救。” “说什么子弹离心脏太近,或什么子弹戳破了血管,都是你想杀了他的借口。” “在平城,你们都视他为仇人,一个个都巴不得让他早点儿死,怎么会救他。” “而我还傻傻的相信你,相信一个视顾南川为仇人的人……” 没想到夏楚能将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军医大吃一惊,竭力解释道,“夏小姐,属下没有,子弹确实距离心脏太近,属下真的不敢动手啊。” “再加上车上医疗设备不齐全,就算是强行挖出子弹,也有可能会引起大出血。” 怕夏楚不相信,军医又扭头看向爵铭,“少帅,属下真的没有……” “我知道,”抬手打断军医的话,爵铭对着驾驶座上的孙宾交代道,“送去手术室,让梁医生……尽力救治!” 即使知道顾南川已经无力回天,但夏楚这么坚决,也只能走一下过场了。 “是,”孙宾连忙应声,迅速下车将顾南川从夏楚怀里捞出来,在军医的帮助下背在后背上,快步冲进了医院内。 而夏楚怔怔地呆愣在原地,看着怀里地玻璃瓶和那枚青绿色的玉佩,闻着上面传来浓重地血腥味,心就像是被人刨开了一样疼。 自责、懊悔、心痛、愧疚…… 各种情绪袭上心头…… 看着夏楚悲痛欲绝的样子,爵铭心疼不已。 抬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沉声抚藉道,“楚儿,顾南川不是说了吗,看到你流泪他会难过地要死,更何况,你是因为他而流的泪。” “对,我不能哭,”点了点头,夏楚粗暴地擦掉眼中的泪水,哽咽道,“顾南川没有死,我瞎哭什么。” 抓起怀里的玻璃瓶和玉佩,拂开爵铭的手,迅速下车走进了医院。 看着夏楚纤弱地背影,爵铭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暗哑地声线满是颓废,“顾南川,我输了……” “输给了你的无谓!” “也输给了你的无私!” “可不放弃楚儿这件事儿,我永不后悔……” 第1243章 顾南川 我把来生都给你 看着夏楚坚定的目光,爵铭眉目沉沉;抬手帮她盖了下被子,便转身走了出去。 关门前,不放心地看了夏楚一眼,见她看着手中的小瓶子默默流泪,苦涩地阖上房门。 也就五分钟的时间,房门再次打开,厉少霆走了进来。 一身黑色西装,胸口别着一朵小菊花,素来温润的眸子此时黯然惆怅。 眼白的地方布满了红血丝,眼底周围也隐隐带着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 淡淡地瞥了夏楚一眼,厉少霆踱步到病床前坐下。 还未开口说话,眼神就瞟到了夏楚手中的那枚玉佩,微红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而后便是一片清明。 对啊! 最重要的东西,肯定要给最重要的人。 “厉先生,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对不起……” 耳边传来夏楚啜泣地道歉声,厉少霆眉目微抬,凝着她湿哒哒的眼睛,似血的眼球以及肿起的眼皮都彰显着她的伤心与懊悔。 厉少霆五指微微攥起,长吁短叹道,“夏楚,你不用自责;其实,南川地身体早已漏尽钟鸣了。” 一句话,拉回了夏楚悲伤的情绪。 抬眼看着厉少霆英俊的脸庞,一脸地惊讶,“为什么?” 垂眸想了下在东瀛两人相处的时光,摇头否认道,“不可能,他的身体一向很好的。” 自以为厉少霆这样说只是安慰自己,夏楚心酸地闭眼,“厉先生,你骂我吧。” “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不要说些宽慰我的话,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很糟。” “顾南川能有今天,都是我的错。” “如果没有我,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帅,不在乎任何人,只顾得安逸享乐,更不会为了感情伤心难过。”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没得到不说、还丢了性命。” 看着夏楚不断滴落的泪水,厉少霆愁眉不展。 垂眸叹息,缓缓地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南川被扣押在东瀛时,全身被东瀛人淬满了毒针;可为了让他活着折磨他,东瀛人又给他用了强效药。” “虽然,这段时间他和正常人毫无差别,可他的身体早已严重亏损。” “这件事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在与东瀛士兵恶战时,南川中了枪。” “也就是在军医给他治疗枪伤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 “由于毒液入体后没有及时治疗,经过了七个月的时间,毒液早就蔓延到了五脏六腑;即便是用各种药,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所以,在他醒来后,我就问他这一生还有什么愿望没有完成。” “他说,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知道了他的心愿,看着他残破不堪的身体,我再也没有心情和东瀛士兵周旋了。” “不想让他死在战场上,想让他在临死前见你一面;更想让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都是和你在一起。” “拼劲全力打败士兵后,就带着所有军兵撤回了国。” “其实,他的身体早就出现了不好的预兆;这七个月以来,无论进食多少食物,他的体重不增反减,就是最明显的预兆。” “军医说,毒液太猛烈,他的身体早就不行了;但不知是什么毅力让他支撑到现在。” “我想,是因为你吧!” “他想把你带出东瀛,所以那段时间,他不分昼夜锻炼自己的身体。” “是啊,拼着那股毅力,他看起来身体越来越好,也自认为越来越消瘦的原因是因为长期锻炼的缘故。” 说到这里,厉少霆眼中含着泪水破涕而笑,“他还开玩笑说,胸口的腹肌结实了许多,想必你一定会喜欢的。” “可人的身体是有一个极限的,长期的锻炼加速他肾器官地衰竭,再加上中了一弹,他的身体直接就倒下了。” “眼看着他的大限将至,即便他的伤口不适合出远门,我还是劝说他来找你。” “当时他说,他怕你和爵铭和好了,怕打扰到你,更怕惹你厌烦。” “可我却鼓励他,说他堂堂一个少帅怎么变得这么优柔寡断,想见就去见,怕那些做什么。” “就算结果不如意,至少也能解一下相思之苦。” “和他分离前,他说感觉自己的身体好虚弱,怕以这幅蠢笨的身体来找你,会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就将他身体虚弱的原因,归结到了他的枪伤上;也调侃说,正好趁着受伤让你心疼一下他。” “可他却摇了摇头,只道,他看不得你流泪。” “只要你流下一滴泪,他就心疼的要死,哪怕是把心剖出来博你一笑,他也心甘情愿。” “我一直都知道,他对你的情意很深,但我从不知道,他竟然深到了这种地步。” “和你相识前,他对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 “女人如衣服,只要出了新款式、新花样的衣服,他都要买来试一试,好看的话就留下,不好看就扔掉。” “可认识你之后,他就说,你是他‘窦房结’,控制着他的整个心脏和神经。” “想你控制不了,念你控制不了,爱你更控制不了……” 说到最后,厉少霆正视着夏楚哭红的眼睛,由衷地感叹道,“夏楚,他是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感情得事情是强求不得的。” “你心里有爵铭,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答应他。” “或是,你见过他放荡不羁的样子,所以始终不愿接受他。” “但我想告诉你,他变了!!” “就算他一开始有些放荡,可后来,他为你改变了。” “这一生,你没有和他在一起,我不怪你,他更不会怪你。” “但我希望,若有来生,你能给他一次机会。” 第1244章 以最美地姿态去欢送他 一席话,听得夏楚泣不成声。 垂眸看着手心中的玻璃瓶,滴落的泪水都将被子给浸透了,眼底满是痛苦地哀伤。 “该死的,我真的是太糟了,和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竟然没有发现他身体的异样。” “他本可以离开的,一开始他就可以离开的,可他却选择留在东瀛陪我。” “如果那个时候离开,他的身体或许还能调养回来。” “期间,找到爷爷的时候,他劝我说一起离开的;却因为我想留在东瀛报仇而留了下来。” “说到底,这一切还是因为我……” “回应的太晚,让他等的太久;以致于,当我真正想要回应的时候,已经晚了。” 见夏楚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在自己身上,厉少霆英俊又坚毅的面庞上露出了些许怅惘。 “你不要自责,也不要愧疚,毕竟,连南川都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当我知道时,也选择了隐瞒。” “因为,如果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他会悄无声息的离开,绝不会再来打扰你。”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自私,想让他在最后的时光和你在一起。” “其实,哪怕你不回应他,哪怕你和爵铭在一起,哪怕你只当他是朋友,只要他能呆在你身边,我想,他也是开心的。” “怂恿他来找你的同时,我尽快赶回了北城,将军队安排好后就带着秦华安赶来平城。” “总觉得,秦华安医术高明,或许有办法能延长他的寿命,可我却来晚了一步。” “如果,当时我没有怂恿他来找你,而是直接将他带去了北城,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不过,那样的话,他就会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对他来说,与其在一个地方孤独的等待着离开的那一天,倒不如和你过几天开心的日子。” “而且,他是在你怀里离开的;想必,他是含笑走的。” 越听越伤心,夏楚哭得双肩不断的抖动着,声泪俱下地哀嚎道,“无论如何,还是因为我。” “我真的很后悔、很后悔,当时在北城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全心全意地留在他身边,而不是三心二意。” “表面和他说说笑笑、谈情说爱,背地里却总思念着和爵铭在一起的时光。” “我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他爱,更不值得他为我付出这么多。” “厉先生,你骂我吧,打我骂我都可以,我毫无怨言……” 看着夏楚悲痛欲绝地样子,厉少霆幽深的眸子掠过一道道心疼,清磁地嗓音也带上了几分暗哑,“连南川都不舍得打骂你,我怎么可能会打骂你。” “如果,被他知道我凶了你,说不定,夜晚会跑到我梦中训斥我。” “夏楚,你别太难过了,南川不舍得你伤心哭泣,你这样只能让他走的不安宁。” “今天,我就要将他的尸首带回北城了,无论如何,也要让他落叶归根不是。” “你……愿意去送他吗?如果你能去送他,相信他会很开心的。” “嗯,”夏楚咬唇点头,通红地眼眶尽显悲痛,“我会去送他,我肯定会去送他,也必须去送他……” 想到什么,垂眸看着手心中的小瓶子,眸底掠过一丝纠结,“可是,他在临死前交代说,他想要火化、将骨灰放在这个小瓶子里,无论去哪里都带上他。” 厉少霆诧异地看着夏楚手中的瓶子,黝黑的瞳仁讳莫如深。 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好,那就……火化吧,一切按照他的意愿来,把他的骨灰洒遍北方的每一个角落,让他看着他所在乎的百姓过上富裕安康的生活。” 没想到厉少霆就这么同意了,夏楚惊讶地张了张嘴。 在这个时期,虽然推行火葬,但大部分人都讲究落叶归根、尸首完整。 她原以为,厉少霆不会同意,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深明大义。 看着夏楚惊讶的眼神,知道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厉少霆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和南川自小一起长大,虽是表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他主权、我主商,我们之间没有权势之争,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许多事情,他不说我就知道他心中所想;所以,我尊重他的选择,你放心,李正他们也尊重南川的选择,我母亲更不会有任何异议。” “可是你知道的,我们亲近的人理解他、尊重他,但抵不过外人的悠悠之口。” “所以,他的死,我会对外宣称在东瀛被淬了毒针,中弹之后身体透支便倒下了。” “来平城,就是想在临死前想见你一面;昨天的事情,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是……对你最好的保护。” 明明是自己的过错,但所有人都安慰自己、保护自己,这才是夏楚最伤心的地方。 紧攥着手中的玉佩,眼底尽显哀伤。 看到夏楚手中玉佩的一角,厉少霆温润的眸子闪过一抹深沉。 垂眸沉思片刻,从怀中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大红色荷包,缓缓放在夏楚的蜷缩的双膝上,“保护好玉佩和印章。” 看着突然出现的荷包,夏楚惊讶抬眸,“印章?” “嗯,是印章,”厉少霆重重点头,轻声解释道,“你手中的玉佩,是一方军阀最高权力的象征,只要带上它加上这个印章,就能统领北方。” 听到这个,夏楚不能用简单地震惊来形容了,“这个玉佩,是顾南川临死前交给我的,说让我给未来的孩子……” 那他的意思就是…… “不行,”忙将手中的玉佩和印章递回道厉少霆手中,夏楚摇头摆手道,“这个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可这是顾南川临死前的安排,他怎么能收回玉佩,厉少霆拿起玉佩、打开棕褐色的绳子。 就在夏楚以为他要将玉佩收起来时,厉少霆倾身上前、将玉佩戴在了夏楚纤细的脖颈上,沉声安抚道,“既然他有这个要求,你只管接受就行了。” “你不用感到害怕,更不用感到不安,我会帮你的。” 怕夏楚再次拒绝,又加了一句,“下午五点,我会将他带到殡仪馆火化,你就带着这个去送他,他看到了一定很开心。” 说着垂眸看了眼夏楚身上的病服,又扫了眼她苍白憔悴地脸颊,敛声叮嘱道,“若是想哭,现在一次性哭个够。” “等送他的时候,不要让他看到你流泪。” “吃点儿饭,换一身好看的衣服,画一个美美的妆,以最美地姿态去欢送他……” 话音一落,厉少霆不再多留,转身离开了病房,徒留夏楚一人暗自神伤。 第1245章 主动放夏楚离开 下午五点—— 按照厉少霆的说法,夏楚画着精致地妆容来到殡仪馆。 一身黑色长裙庄严肃穆,腰间扣着一条黑色细皮带,令本就纤细的腰身更加瘦弱了几分。 裙身刚好盖过膝盖、下面搭配着黑色紧身裤,将整个人捂的严严实实,稳重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殡仪馆的房间只有夏楚和厉少霆两人,眼睁睁地看着熊熊大火燃烧了顾南川的身体,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悲痛的神色,却又只是默默地流泪,并没有哭出声。 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当火焰渐渐熄灭时,殡仪馆地工作人员进来操纵火化炉。 等炉内的温度降低,才将里面的脊椎、头骨和燃烬的骨灰收集起来。 用‘捡灰炉’火化的尸体,留下的骨灰比较多,整整装满了两罐骨灰盒。 直至最后,夏楚打开手中的心愿瓶,从骨灰盒中挖了些骨灰放进瓶子里,轻轻晃了两下,让骨灰和心愿鹤完全融入在一起。 而后又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盒子,里面装满了临时折叠的心愿鹤,随意拿出几个放在了深棕色的骨灰盒里。 每个心愿鹤上面都写上了三个字,‘我愿意,’意思就是,无论顾南川有什么心愿,她都愿意。 直至最后,又拿出了一个小糖人放在了骨灰盒里,希望以这样的方式陪伴着他。 做完一切,夏楚将骨灰盒的盖子给盖上;又走到放脊椎和头骨地盒子旁,将剩余的心愿鹤和糖人放在里面。 和厉少霆商议好了,一个骨灰盒放在家里供奉,将另一个骨灰盒里的骨灰洒遍北方的每一个城市。 至于放脊椎和头骨的盒子会下葬到顾凌天的坟墓旁,让他在九泉之下有家人陪伴,这样就不会感到孤独。 做好一切,厉少霆扭头看向夏楚,温言道,“坐火车的人太多太杂了,我决定开车回去,车辆已经停靠在外面了,现在就走,你……留在这里还是……” “一起走,”夏楚毫不犹豫地回答,抬眸看向房顶上昏黄地洋灯,强忍住眼中的泪水,语气坚定如铁,“我肯定要送他的。” “看着他下葬、将他的骨灰洒遍北方,这些事情,我必须参与……” 说起这个,厉少霆就有些犹豫了,“那……爵铭怎么办?他会同意吗?” 这个时候提起爵铭,夏楚内心毫无波澜,风轻云淡道,“我要做的事情,和他无关。” 见夏楚神色笃定,厉少霆没有再说什么。 让李正将所有的骨灰抱走,丢给了夏楚一句,“我在车上等你,”便转身离开了殡仪馆。 整个房间只剩夏楚一个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她而造成的,若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穿越过来,那该有多好…… 片刻之后,殡仪馆的门再次打开,爵铭走了进来。 踱步到夏楚身边,蹲在地上握住她的双肩想要将她拉起来安慰一番,可话还未说出口,胳膊就被夏楚甩开了。 擦了擦眼睛的泪水,夏楚起身站起。 居高临下地看着爵铭,眼底一片清明,“爵铭,我要走了。” 知道夏楚肯定会去北城送顾南川的,爵铭重重点头,“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摇了摇头,夏楚如实说道,“顾南川下葬后,我要将他的骨灰洒遍北方的每一个角落,这个时间很长……” 长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 这个是爵铭没有想到的,垂眸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没关系,多长时间我都可以陪你。” “陪我干什么?膈应顾南川吗?”夏楚挑眉反问,莹润的眸子满是讽刺,“爵铭,你心里应该明白,现在,我最不想和你呆在一起。” 话音一落,转身离开。 看着夏楚纤弱的背影,爵铭漆黑的瞳仁覆上了一层薄灰。 抬脚跟上去,正想再去劝说一下;可刚走出房门,孙宾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面色焦急地贴在爵铭耳侧小声说了些什么。 听到孙宾说完,爵铭眼神陡然一冷,狭长的黑眸迸射出骇人的寒芒。 抬眸看向夏楚的背影,无奈地长叹口气。 这下,他就算是想去,也去不了了…… 当爵铭追到外面时,夏楚已经上了轿车,快速走到轿车旁、打开车门。 接过孙宾手中的行李箱放在空座上,目光炯炯地望着夏楚阴郁地脸庞,郑重其事道,“楚儿,我知道你现在想要单独静静,我给你时间。” “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想见我了,给我打个电话就可以;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第一时间去找你的。” 说完抬眸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厉少霆,语重心长道,“照顾好她。” “放心吧,”即便是敌对的两方,可在这种情况下,厉少霆是不会和爵铭起争执的。 知道厉少霆和李正他们都没怪罪夏楚,爵铭心底安心了不少。 再次看了一眼她的侧脸,极其不舍的关上房门;紧接着,轿车启动,三辆轿车缓缓从眼前开过。 第一辆车里面坐的是夏楚和厉少霆,由厉少霆的司机开车。 第二辆车里面放着顾南川的骸骨和骨灰,黑色轿车上挂满了白纸花,外人一看就知道是送葬的车。 而第三辆车里面坐的着秦华安和秦时瑞,虽然不知道厉少霆为什么会带着他俩过来,但想来和顾南川有莫大的关系。 三辆轿车后面还跟着五辆军车,是他安排的军兵去护送他们。 看着轿车渐渐驶远,爵铭眼底闪烁着无尽的悲伤。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放夏楚离开。 不知道她还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她会不会想念自己。 更不知道,她会不会从此一去不返…… 直至车辆消失在视线内,爵铭转身走向路边停靠的黑车上,凛冽的脸上布满了阴鸷的寒意,冷炙地声音犹如淬上了万年的寒冰,“去都督府。” “是,少帅!” 孙宾打开车门,迅速启动汽车,朝着都督府的方向急速开去。 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一眼端坐在后座的少帅,看到他幽冷的眸子散发着如狼的寒光,孙宾担忧地蹙眉。 少帅和顾南川现在的关系都督是知道的,他在这个时候朝北方开火,摆明了是和少帅作对。 看来,都督和少帅岌岌可危的父子之情,怕是维持不下去了…… 第1246章 你确定能打的赢厉少霆 爵铭气势汹汹地冲到都督府内,一脚踹开书房的门。 此时爵镇南正和高副官商议着进攻北方的谋划,一声巨大地踹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早就知道爵铭会来,爵镇南对着高副官摆了摆手。 高副官心领神会,对着爵镇南和爵铭分别敬了个礼便转身出去了。 当房门阖上的瞬间,爵镇南淡然开口,“爵铭,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但这件事儿我已经决定了,你若还是我儿子,就不要和我作对。” 看着爵镇南一副高高在上地样子,爵铭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深色的瞳仁幽黑冷漠,又夹着一丝失望。 “爵镇南,你到底有没有心,在你的眼里,到底什么是重要的?” “无所谓母亲的生死,无所谓那个孩子的生死,也无所谓我的生死,是不是在你眼里,只有死去的爵锦怀才是你真正的家人。” 经历过顾南川的事情,爵铭感触颇深。 厉少霆和顾南川并非亲兄弟,可他们的关系却比亲兄弟还要好上几分,令自小缺乏亲情的他妒忌又羡慕。 可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他这个真正的父亲,明明知道他母亲中了枪伤,却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也知道是顾南川救了他母亲,却在这个时候密谋对北方进攻。 那么在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将母亲当成他的妻子?有没有将他当成他的儿子过? 在这个时候蓦然提起爵锦怀,爵镇南深凹地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冷声怒斥道,“爵铭,你有什么脸提起怀儿?” “明明知道怀儿是因夏楚而死,却不断的包庇她,还因为她和我这个父亲断绝联系。”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说起怀儿,唯有你不可以。” “呵,”直至此时,爵铭已经完全认清了爵镇南的嘴脸。 一直以来,他都对爵镇南抱有一丝幻想,在见到厉少霆对顾南川浓厚的兄弟情时,对亲情地渴望蓦然加深。 可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傻! 明明知道爵镇南的为人,却幻想他能变好一点儿,想到这些,爵铭冷笑一声,斜睨着爵镇南的眼神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爵锦怀是因为什么死的,你心里清楚。” “若他不是趁我不在去动楚儿,怎么可能会断了子孙根;若不是他想偷偷报复楚儿,又怎么可能会死。” “而你,却一直将他的死归咎在楚儿身上。” “其实,你才是杀死爵锦怀的凶手,是你的纵容与溺爱杀死的他,就算他不是因为楚儿而死,也会因为其他事情丢掉性命。” “还有,顾南川是死了,可他救了母亲和那个孩子,你如果在这个时候趁机对北方开火,这件事儿若是传了出去,你会被全下人嗤笑的。” “况且,你以为顾南川死了北方就是一个无主的城池了吗?” “他们有厉少霆、也有各个副官,最重要的是,他们军火充足。” “而我们呢?” “藤井野治在平城扎根了那么多年,我们所有的军火都出自他的手中;现在知道他是东瀛人,我们的军火还迟迟没有找到供应商。” “在这个时候,你确定能打的赢厉少霆?” 这个爵镇南也知道,可现在是进攻北方的最好时机,错过这次机会,怕是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遇了。 想到此,爵镇南看向爵铭,深凹的眼睛透出一丝精明,“爵铭,我知道你手里有一批军火,这样,我们父子联手,将北方夺回手中称霸天下。” “现在,怀儿死了,你是父亲唯一的儿子。” “我所夺得的一切,最终都是你的;只要你这一次出手了,事成之后我必定将所有的权势都世袭给你。” 怕爵铭不同意,又加了一句,“爵铭,作为一个少帅,你要懂得审时度势,不要因为一个女人或是一点儿小恩小惠就踌躇心软。” “一点儿小恩小惠?”爵铭挑眉冷笑,“救我母亲的性命,在你眼里竟然只是小恩小惠?” 看着爵铭失望的眼神,爵镇南眼眸微深,义正辞严地道,“在一个好的统领眼中,任何事情都没有手中的权势重要。” “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少帅,就必须抛下一切杂念,亲情、爱情、友情只是你爬上最高位置的垫脚石。” “自小到大,你最大的梦想不就是统领南北两方么?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时机,你若是不出手,一定会后悔的。” “你不用担心厉少霆手中的军火,你放心,我手中也存着一大批军火,最少足够与北方开火三个月。” “你只要将你的军火拿出来,我们父子联手为你夺得北方城池,助你实现统霸天下的梦想。” 在这个时候还相信爵镇南的话,他就是个傻子,爵铭再次冷笑,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不会帮你,相反的我还会阻止你。” “爵镇南,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对北方开火。” “你若是不想让你的老军政府的权利被瓜分,就安安分分地做你的都督,否则,我不会袖手旁观。” 话音一落,爵铭转身离开;可就在走到门口时,爵镇南阴狠地声音赫然响起,“爵铭,这个事情是我和参谋们一致决定的,如果你执意破坏我们的计划,别怪我这个当父亲的绝情!” ‘’呵呵,绝情?”爵铭抬眸看向房顶,眼底满是令人看不透的凄凉,“你什么时候没对我没有绝情过。” 自小到大,他从没有尽到一丝做父亲的责任不说;现在,对母亲也绝情至此。 他倒是要看看,他这个父亲,还能怎么对他怎么绝情。 随着房门打开再关上,爵铭消失在眼前。 爵镇南顿时怒火中烧,赤红着双目握拳狠拍了下桌子,精明地眼睛充满了萧杀的戾气。 走出书房,爵铭踏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走出都督府,走出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对! 是十几年! 自从他成为少帅的那日起,就搬离了都督府。 不为别的,只是不想看到爵镇南对爵锦怀关怀备至地照顾,更不想看到爵镇南对自己的严肃与苛刻。 经历了种种事情,他完全看清了爵镇南地狡猾阴险与绝情冷漠。 在这一刻,对爵镇南那仅剩的一点儿亲情也消失殆尽,剩下的,唯有风轻云淡地冷漠…… 第1247章 夏楚有了身孕 从平城到北城坐火车要三天的时间,开车昼夜不停的赶路也要五天的时间,更何况一行人还要时不时停下来吃饭。 虽然,所有人都没什么胃口,但一日三餐,该停就停、绝不强行赶路。 烈日当头,碧空如洗。 八辆汽车停靠在一家饭店门口,看样子阵仗颇大。 夏楚依旧如往常一样端坐在后座上,脑袋斜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发呆,脑海里回忆着与顾南川自认识以来地点点滴滴。 双手握着小巧地玻璃瓶,莹润地眼睛似是染了血一般,眼皮也红肿的厉害,苍白地小脸变得憔悴了许多。 就在这时,后车门打开、厉少霆坐了进来。 手中端着瓷白的碗盅,打开盅盖、用勺子舀了一勺碗盅里的‘四物汤’,凑到夏楚面前,温声劝说道,“夏楚,喝点儿汤吧。” 夏楚淡淡摇头,一行清泪忍不住从眼角滑落下来。 微抿红唇,不动声色擦掉,而后继续望着外面的行人发呆。 看着夏楚颓废的背影,厉少霆长叹口气,将勺子往碗盅里一放,颇为无奈道,“你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的。” 垂眸看了眼她手中的玻璃瓶,继续劝说道,“想想南川,你整日将他带在身上,他若是能感应到你这么颓废肯定会很伤心的。” “我知道你很伤心,我也很伤心,所有人都很伤心,可伤心不是虐待自己的理由。” “你听话些,即便是没有胃口、一日三餐也要吃饭,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为了让南川在九泉下安心。” 一句又一句劝慰的话传入耳中,可夏楚心中却平淡无比,激不起任何波澜。 看着窗外挽手含笑的情侣,情不自禁地问道,“厉先生,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糟。” 虽然他表面温淡有礼,心里肯定很嫌弃她的吧! 没想到夏楚会问这么一句,厉少霆剑眉微颦,谦润的眸子露出一丝不满,“为什么这么贬低自己?” “夏楚,除了你自己,没人觉得你糟。” “若是你真的像你所说的那么糟,爵铭为什么不舍得放弃你,南川又为什么那么爱你?” “所以,你不要在这里自怨自艾了。” 将手中的碗盅往夏楚面前递了一下,再次劝说道,“你听话,将这碗汤喝了,温温胃,等晚上停下的时候再多吃点儿菜,不要这么颓丧了。” “要知道,南川最看不得你这样了……” 垂眸看着递上来的碗盅,里面的‘四物汤’吸引了夏楚的视线,当归、川芎、白芍、熟地黄四味药材在上面飘荡着。 一阵恶心感蓦然涌出,夏楚不由得皱了皱眉。 察觉到夏楚的动作,厉少霆以为她嫌弃汤水,温声劝说道,“这个是秦医生特意交代的,你两天没有进食,需要有喝这个药膳养养胃。” “嗯,”知道厉少霆的意思,夏楚淡淡点头,虽然没有胃口,依旧接过碗盅埋首喝了起来。 厉少霆说的对,顾南川头七未过,她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汤汁入口,温而不燥、滋而不腻。 在没有喝汤的时候,夏楚还毫无饿意;可一口下肚,饥饿感瞬间袭来,夏楚迅速将整晚汤喝个精光。 见夏楚终于愿意进食了,厉少霆堪堪松了口长气。 可气息未定,就见夏楚将碗盅塞到自己手中,打开车门对外狂吐了起来。 厉少霆大惊失色,忙拍打着她的后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呕吐完,夏楚将脑袋磕在座椅上,淡淡摇头,“我没事儿,就是突然有点儿恶心,也有点儿困。” “困就睡会儿吧,”厉少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淡蓝色手绢,小心翼翼擦了擦夏楚的嘴角,“你先倚着睡会儿,我让人去给你拿个枕头。” 话音一落,立即打开车门下车,将夏楚那句‘不用’甩到身后。 透过车窗看着厉少霆急匆匆进入饭店的身影,夏楚心底一阵感动。 究其根本,顾南川的死都是因为她,可厉少霆不仅不怪罪她,还这么贴心的照顾她。 可他对她越好,她心底就越愧疚。 微叹口气,夏楚略略垂眸,双手紧攥着小巧的玻璃瓶缓缓阖上眼睛。 …… 当厉少霆拿着枕头和毯子回来时,夏楚已经睡着了。 把枕头放在后座上,又轻手将她放倒,将毯子盖在她的身上;静看着她憔悴不堪地小脸,心疼不已。 已经连续两日了,不吃、不喝、也不睡,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走出心中的困境。 长叹口气,将夏楚脸上地一缕碎发抿在耳后,便轻手轻脚地关上车门,再次走进了饭店内。 等再次出来时,手中提着一个深棕色食盒,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轻轻地坐了上去,静等着司机和军兵们回来。 ……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当夏楚醒来时已经是深夜,睁开睡眼惺忪,扶着座椅起身、盖在身上的毯子滑了下去。 夏楚轻轻拿起毯子,眼底满是感动。 听到后面的声音、厉少霆扭头望去,见夏楚醒了,忙打开手中的食盒,从中拿出一个保温瓶打开盖子,里面的水还冒着腾腾热气。 拿起一个小勺舀了一勺水尝了一口,见温度适宜、抬手递给夏楚,“醒了,喝点儿水吧!” 起身坐好,夏楚抱起保温瓶轻抿了几口,刚把瓶子拿开,一双宽大的手再次伸了过来。 接过夏楚手中的保温瓶,同时将右手中的炖盅递给她,“先喝点儿汤润润胃,等下吃点儿菜。” 看着递来地炖盅,夏楚感动地抿唇。 即便是没有胃口,还是接了过来,拿起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舀着喝了。 就在这时,汽车靠边缓缓停下,厉少霆打开车门下车,在夏楚惊诧地目光下坐在了后座上。 汽车再次启动,厉少霆打开食盒的第二层,里面放着三样小菜,均冒着点点热气。 “这些菜是晚上停车时买的,当时看你睡的正香我就没有叫醒你,好在你现在醒了,不然饭菜都凉了。” 看着食盒中的菜品,夏楚微咬下唇,“厉先生,谢谢你。” “嗐,和我说什么谢,”厉少霆不满地蹙眉,将筷子递给夏楚,同时也递给她一个糕点,“你长时间不吃饭,只能吃些清淡的饭菜。” “别嫌弃,先凑合吃一点儿,等下次停车的时候、你就下车去饭店里吃。” “我们从平城到北城,路上要经过很多城市,各地都有些特色名吃,顺便也一起尝尝。” “若是长时间坐车身体受不了,就停一夜在旅馆里睡。” “不用,还是尽快赶路吧,”摇了摇头,夏楚接过筷子、将食盒摆放在双腿上,低头开始吃饭。 一路上被照顾的这么贴心,她本来就有些过意不去,若是再因为她停车,她心里就更加不安了。 看着食盒中清淡的小菜,虽然没什么胃口,但夏楚确实是饿了;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将三个盘子给清盘了。 直至吃完、夏楚才后知后觉,“我怎么吃这么多?” 被夏楚突如其来的话给逗笑了,厉少霆收起她腿上的食盒,温淡的语气略带调侃,“确实吃得挺多的。” 比他吃的还多。 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她长时间不吃饭真的饿极了吧! 将保温瓶再次递给她,“喝点儿水,等再次停车地时候,你就能吃些荤食了。” “嗯,”接过保温瓶,夏楚抱起喝了几口,就将脑袋磕在车窗上,神色淡淡地望着窗外的夜景,眼底阴霾一片。 而此时,厉少霆也懒得坐回副驾驶了,将食盒放好,又把毯子盖在夏楚身上,。 做好一切,将整个身体懒散地靠在座椅上,闭眼凝神。 车内静的只能听到发动机的声音,若是细听下来,还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开车的司机透过后视镜往后座上一看,见两人都睡着了,不自觉将车速放慢了下来。 想到先生在沛城追求夏小姐的那段时光,不由得皱眉。 少帅不在了,先生喜欢夏小姐的心不会再复燃吧? 等夏楚再次醒来时,是被一阵恶心感给激醒的;猛地睁眼,迅速打开车窗对着外面一阵狂吐。 夏楚的声音将厉少霆吵醒了,起身拍着她纤弱的脊背,满眼担忧,“怎么又吐了?不行,得让秦医生看看。” 扭头望向开车的司机,沉声命令道,“把车听到一边,叫秦医生过来。” “是,先生,”司机点头应声,忙将车辆停靠在一旁,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直至夏楚吐完,整个身体虚弱地不行。 斜靠在座椅上,闭眼拧眉,感觉自己的胆汁都吐出来了,饿意也瞬间蔓延全身。 厉少霆则拿起手绢为夏楚擦嘴,满眼的担忧毫不掩饰。 “我自己来,”接过手绢,夏楚随意擦了下嘴,便将头磕在座椅上,紧闭的双眼看得出她的难受。 就在这时,秦华安走了过来! 打开车门,拿起夏楚的手腕替她探脉,片刻之后,惊诧地目瞪口呆。 看到秦华安的眼神,厉少霆有股不好的预感,“怎么了?情况很不好吗?” “不是,”淡淡摇了摇头,秦华安将目光扫向了夏楚苍白的小脸,最终落在了厉少霆身上。 紧拧眉心,幽幽道出了令在场人都大为震惊的话,“夏小姐,有身孕了。” 第1249章 夏念川 红日东升、朝霞满天。 夏楚抱着夏启年的腰、窝在他的怀中长时间不舍得松手,哽咽地声音略带哭腔,“爷爷对不起,我本来应该呆在您身边照顾您的。” “可我不仅自己离开了,还把梁非夜和小白带走了,对不起,我太不孝了……” “嗐,这有什么,”夏启年饱经风霜地手不断拍打着夏楚的背部,轻声安慰道,“你照顾好自己就好,不要担心我。” “再说了,我还有秦老弟陪着呢;我们两个年纪相仿,又有共同的话题和爱好,比和你这年轻一辈的在一起不知道有多轻松呢。” “而且,我们在北城呆厌了可以去闵城玩上十天半个月的,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嗯,”点了点头,夏楚抱着夏启年的手再次紧了紧,脑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那爷爷你要照顾好自己,天冷了记得添衣服,不要感冒了。” 被夏楚这句话给逗乐了,夏启年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你这个傻孩子,忘记秦老弟是一名神医了?有他在,我不可能有机会生病的。” “倒是你,照顾好自己的同时、也顾及着肚子里的孩子。” 说到这里,夏启年抬眼看向秦时瑞,不放心地叮嘱道,“小瑞啊,照顾好楚儿和小夜。” “放心把夏伯,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两个的,”秦时瑞言笑晏晏地回答。 就在这时,怀里的小狗嘤咛了两声,似乎是在提醒着还有自己。 秦时瑞这才想起小白,爱怜地戳了下它的小脑袋,满眼宠溺,“对,还有你,差点儿把你给忘了。” “嘶鸣——” 一阵汽笛声骤然而起,打断了所有人的对话。 夏楚从夏启年的怀中出来,扭头看了眼已经启动的火车,不舍的神情溢于言表,“爷爷,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走吧,”拍了拍夏楚的脸蛋儿,夏启年满眼含笑。 紧接着,夏楚又对着其他人一一道别,最后将目光落在厉少霆身上的时候,抿唇一笑,“厉先生,我走了,你保重!” 厉瑾南眸光微深,漫不经心地叮嘱道,“照顾好自己,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每天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 “嗯,”夏楚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在上火车前,又扭头看了众人一眼,对着他们摆了摆手才恋恋不舍地走进了车厢内。 梁非夜抱着骨灰盒、秦时瑞抱着小白,后面还跟着两个厉少霆亲自挑选的仆人提着行李箱,一行人,径直朝着包厢内走去。 站在原地的厉少霆,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楚包厢的窗户,打心底里确定她会出现在那里。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夏楚挂着不舍的小脸出现在了视线内,对着自己的方向摆手。 虽然知道她眼睛看到是秦华安,厉少霆却自欺欺人地认为她是在对着自己笑,抬手对着她摆了摆手。 直至火车缓缓滑动,夏楚地小脸渐渐消失在视线内,厉少霆颓丧地叹了口长气。 若不是北城时局不稳,他一定会陪她一起去的;毕竟,南川是他的表弟,撒骨灰他理应在场。 为今之计,只能尽快安定好军政府那些老匹夫们,还有爵镇南那个阴险小人…… 原以为,和夏楚会尽快相见。 就算不是一两个月,三四个月也能见到吧,不曾想,这一别,就是九个月,而是还是在巴黎的产房。 原本算计好夏楚生产的时间,厉少霆带着夏启年急匆匆地赶到巴黎陪伴她生产,不曾想到的时候她已经被推入了产房。 “啊!” 一声声痛苦地叫声传入耳中,厉少霆紧张地握紧双拳,不断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夏启年和梁非夜也是,焦急地表情溢于言表。 就在这时,产房的门被推开,护士面带焦急地走了出来,“孩子头部太大,导致病人难产,现在需要剖腹产,病人家属在合同上签个字。” “剖腹产?” 一听这三个字,厉少霆整个人都不好了,“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在他眼里,生个孩子动刀子太可怕了,一个不小心再…… 余下的话厉少霆不敢想,无措地摇了摇头,满眼着急,“护士,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剖腹产太危险了。” “我同意,”不等护士回话,夏启年率先开口,接过护士手中的合同迅速在上面签上了名字。 见厉少霆还想说些什么,梁非夜连忙上前劝说道,“哎呀霆哥你就放心吧,剖腹产没问题的。” “现在,巴黎的剖腹产手术已经普遍流行了,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只要好好修养、会很快恢复到原来的身材……” 梁非夜对厉少霆说了一大堆剖腹产的好处,却不能打消他心中的担忧与害怕,不断地看向产。 直至一个小时后,见夏楚还没出来,踱步到产房门口透过玻璃窗往里望去,焦急地喃喃自语道,“怎么还不出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了吧!” 夏启年也很担忧,可现代的剖腹产手术也是要一到一个半小时的,现在才一个小时,还不能下定论。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至手术室的门打开,厉少霆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已经等了一年半载了。 “护士,产妇怎么样?” 一开门就看到厉少霆那张英俊的脸,护士脸色微红,笑着安抚道,“放心吧,母子平安。” “孩子六斤半,男孩,出生时间六点六分,很有寓意的时间。” 厉少霆堪堪松了口长气,目光往产房里望了一下,“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还不可以,”护士摇了摇头,满眼笃定,“产妇现在还在观察期,要半个小时才能出来,你们可以在病房里等着。” 话音一落,便转身回了产房。 见房门再次关上,厉少霆剑眉微颦,一脸不满。 观察期就不能去看了吗?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夏启年上前,抓住厉少霆的胳膊往后拉去,坐在凳子上安抚道,“再等等,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厉少霆长叹口气,心不在焉地点头。 产房观察区内,夏楚躺在病床上,看着一旁婴儿床上的孩子,唇角勾起幸福地笑。 就在这时,护士来给夏楚换吊瓶,由衷地赞叹道,“你丈夫对你可真好,刚才在产房外面,急的脸都红了,就差闯进来看你了。” 夏楚错愕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摇头解释道,“他不是我丈夫!” “不是啊,”护士惊讶地张了张嘴巴,有些难以置信,“看他那样子,还以为是孩子的父亲呢。” 听到‘父亲’两个字,夏楚眸光暗淡了几分,没有回答护士的话。 半个小时后,夏楚和孩子一齐被推出了产房,几人一拥而上,趴在夏楚病床上,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夏启年率先开口,“可算是出来了,担心死我了。” 长达九个月没有见夏启年,夏楚抬手抓住他布满皱纹的手,“爷爷,对不起,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去看你。” “嗐,这个时候说这个干什么,你开心就好,”夏启年抬眸看了眼护士,沉声问道,“送哪个病房?” “302,”话音一落,护士推着病床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了302的病房内。 将夏楚安顿好后,打上点滴便离开了病房。 整个房间只剩下几人,知道夏启年和夏楚好长时间不见面,肯定要叙旧一番,梁非夜识相地在一边逗弄着孩子,而厉少霆也是远远地站着,静看着夏楚那张苍白的小脸。 直至半个小时后,夏启年才从病床前移开,走到一旁的孩子前,满脸喜色地抓住他那干瘪的小手,语气略带不满,“头看起来也不大啊。” “是啊,”梁非夜点头应声,“我看着也不大,但没办法,护士说大。” 接下来,两人就开始了起名字模式…… 厉少霆趁机走到夏楚面前,端坐在病床前,抬手盖了盖她身上的毯子,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夏楚,回国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孩子。” “你需要佣人照顾,孩子也需要照顾。” 静静地凝视着厉少霆,夏楚咬唇垂眸,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回国! 她怕碰到爵铭,更怕爵铭见到孩子。 不回国,她又思念夏启年。 垂眸沉思了几秒,依然摇了摇头,“厉先生对不起,我还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就知道夏楚不愿回去,厉少霆长叹口气,徐徐说道,“来之前我带了一个奶妈和一个佣人,不知道你生产了,我就让她们去酒店煲汤去了,估计也快就来了。” 见夏楚张嘴想说些什么,厉少霆立即打断她的话,“只有她们在这里,我才能放心些。” “你也知道,北城军事和生意上的事情都需要我去处理,我不能在巴黎呆太长时间的。” 见厉少霆这么说,夏楚只能同意,“谢谢你,厉先生。” 和夏楚来往这么长时间,听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谢谢,厉少霆略略垂眸。 皱眉纠结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口,“爵铭去我那找过你很多次了,现在孩子出生了,你真的不打算见他?也不告诉他孩子的事情?” “算了,”夏楚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懒怠,“我现在只想过些平淡普通的日子,不想再掺和到杂七杂八的事情里去。” 见夏楚这么说,厉少霆紧攥地双拳倏然松开,如释重负道,“好,那我就不说。” “楚儿,你给孩子想名字了吗?” 夏启年的声音陡然而起,夏楚扭头望去,看着婴儿床上的孩子,幽幽的道出三个字,“夏念川!” 第1250章 遇到了季司深 四年后—— “隆隆……” 轮船发动机的声音不断地在耳边环绕着,夏楚站在栏杆处,望着风平浪静的大海深吸了一口长气。 独属于大海的气息瞬间涌入鼻息内,潮湿中夹杂着一股咸意,还有种清新的感觉。 “妈咪!” 一个软糯的叫声骤然而起,夏楚转头望去,见夏念川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端着一盘蛋糕的梁非夜。 见到夏念川,夏楚勾唇一笑,翻身背靠着大海,等下他主动抱上来。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小家伙迅速扑到自己的腿上,紧紧地抱着她的腿根,吴侬软语道,“妈咪,我给你送蛋糕来了。” “是吗?今天怎么这么乖,”夏楚眉开眼笑的揉着夏念川的一头卷毛,心底升起了一股满足感。 就在这时,梁非夜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盘子递给夏楚、颇为无奈道,“不愧是你的亲生儿子啊,刚送来的蛋糕非得给你送来。” “说什么,我妈咪最喜欢吃草莓蛋糕了,要全部给妈咪吃,哼……” 说到这里,梁非夜气哼一声,轻拍了下夏念川的小脑袋,一脸不满,“你妈咪喜欢吃草莓蛋糕,我就不喜欢吃草莓蛋糕了?” “小没良心的,忘记谁天天带你玩了?” “啊,舅舅不要碰我的头发啦,”夏念川整理着自己微乱的头发,一张小脸紧皱在一起,“俗话说的好,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以后舅舅再碰我头发,小心我跟你急。” “什么?”梁非夜惊诧地瞪大了双眼,抬眸看了眼正在吃蛋糕的夏楚,又低头看向夏念川,难以置信道,“刚才你妈咪摸你头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而且,她不止是摸好吧,还狠狠的揉了几下。” 说话间,梁非夜在夏念川的脑袋上揉了两下,想还原一下当时的场景。 再次被摸,夏念川气的小脸通红,再次整理着他的头发,竭力反驳道,“舅舅你和妈咪能一样吗?妈咪对我那是疼爱,你这是在逗我玩?” “我……”梁非夜被怼的一时语塞,哑口无言。 挺直身子摇了摇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你个白眼狼,白疼你这么长时间了。” “既然和你妈咪关系那么好,你就和你妈咪玩吧,我还乐得轻松呢。” 梁非夜说着对夏楚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走了,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梁非夜修长的背影,夏楚不由得摇了摇头。 动了下被抱着的那条腿,“你舅舅生气了,你都不去哄哄他?” “没关系啦,”夏念川不甚在意,抬起他那圆滚滚的小脑袋,正对着夏楚的脸,一本正经地说道,“舅舅他就是这样,整天对我耍小孩子脾气,我才不惯着他呢。” 明明自己是个小孩子,还要说别人是个孩子,夏楚忍不住笑出了声。 抬起食指戳了戳夏念川饱满的额头,“你这小子,说话怎么这么老成,跟谁学的?” 夏念川小手背在身后,抬头挺胸,义正辞严道,“跟外公学的。” 好吧! 这句话她无法反驳。 夏楚蹲下身子,舀了一勺草莓蛋糕递到夏念川的唇边,“吃一口吗?” 看着递上来的蛋糕,夏念川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咦,勺子上都沾上了妈咪的口水,我要这么吃不就是和你间接接吻了么?” “不行不行,我的初吻要留给未来的女朋友,妈咪你还是自己吃吧!” 夏楚顿时风中凌乱:“……” 垂眸看了眼勺子上的蛋糕,又看了眼一脸傲气的夏念川,颇为无奈道,“你舅舅教给你的吧。” 见夏念川郑重地点了点头,夏楚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行吧,你不吃我自己吃。” 起身站起,转头再次看向海面上,悠悠然道,“念念,你看看大海,碧蓝色地一望无际,是不是很漂亮。” “嗯,”夏念川两只肉嘟嘟地小手紧抓着栏杆,看着被风吹起涟漪的海水,原本晶亮的眸子晦暗了几分,身影也带着一股微不可查地落寞,“妈咪,什么时候才能下船?” “快了,”夏楚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确认道,“大概两个小时吧!怎么了?” 夏念川微微抿唇,一脸的不开心,“我想厉叔叔了。” 就知道夏念川会这么说,夏楚抬手揉了揉他的卷毛,安抚道,“再等两个小时就可以见到了,你再忍耐一下。” “好,”夏念川点了点头,眸子却依旧暗淡地无比,一张小脸纠结地皱成了一团,嘴巴张开又闭合、张开又闭合,欲言又止的样子颇为纠结。 想起舅舅的那句话,‘念念,我给你说,在你妈咪面前千万不要提起你爹地知道吗?’ “你爹地伤了你妈咪的心,只要你一提起,你妈咪肯定会在背后偷偷地抹泪的。” 为了不让妈咪哭,最终,夏念川没有问出口。 抬眼看着夏楚静静地吃蛋糕的样子,随着一缕微风吹过,撩起了她身后乌黑的长发,在空中盘旋飞舞着,迟迟不肯落下。 感觉到头发乱了,夏楚伸手顺了一下,而后继续吃蛋糕。 夏念川叹了一口长气,顺着夏楚的目光望向辽阔的大海中。 将近十分钟过后,夏念川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抬头望向夏楚,“妈咪,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夏楚错愕了一瞬,忙拉住夏念川的手往楼梯口走去,可刚走了一步,就被一股小小的力道轻扯了一下。 夏楚脚步一顿,扭头望向夏念川,“怎么了?不是要去洗手间吗?” 夏念川抬手指了指五米外的洗手间,“妈咪,我在这里就可以了,不用去楼上了。” 夏楚也看了眼不远处的洗手间,一脸苦恼,“可是,我不能陪你进去啊,你自己进去我又怕会遇到坏人。” “放心吧,”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夏念川傲然自若道,“我是个男子汉,没人敢动我的。” 话说话间,夏念川拉着夏楚走到洗手间门口,“妈咪你在这儿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出来了。” 话音一落,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洗手间内,将夏楚那声挽留的‘唉’抛在身后。 见夏念川一溜烟消失在视线内,夏楚担忧地皱眉。 扭头环视了一圈,将刚好经过的服务员叫了过来,“您好,帮我去301房间叫一下梁先生,就说夏小姐找他有急事儿。” “好的,女士,”服务员恭敬地颔首,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而夏楚则在门口站着,目光紧盯着洗手间的门口,整张脸都紧皱在一起。 …… 洗手间内,季司深站在便池旁上洗手间,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人儿走了进来。 季司深也只是轻瞥了一眼,并没有太在意。 直至上完洗手间、系上腰带,踱步朝着洗手台走去;在路过那个小小的人儿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似乎察觉到季司深的目光,夏念川扭头望去,恰好对上他投来的目光,不由得微微蹙眉,心底暗暗腹诽, 这个叔叔为什么看他?不会是坏人吧? 忙把视线移开,准备迅速上完洗手间离开;可他不知道的是,就他扭头的那一下,令季司深当场呆滞住了。 巴巴地望着眼前的人,季司深惊诧地瞪大了双眼,“你……你怎么在这?” 虽然从没有见过爵铭的儿子,但眼前这个小孩和爵铭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所以,他本能地将他当成了爵铭和肖筱儿子。 夏念川眉头一皱,没有说话,迅速拉上拉链、系上腰带转身离开,可就在路过季司深时被他一把给抓住了。 夏念川立即炸毛,厉声怒斥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季司深轻佻了下眉梢,蹲下身子抬手捏了捏他气鼓鼓的小脸,“我知道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你不就是爵铭的儿子么?” 夏念川小小的眉毛紧皱在一起,语气自带一股冷意,“爵铭是谁?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他。” “啊????”季司深一脸疑惑,显然不相信他的话,“连生气时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都这么像,还说不认识。” 扭头往外望去,寻找着爵铭的身影,“你父亲、母亲呢?怎么让你一个人来洗手间了。” “我没有父亲,”一把甩开季司深的手,夏念川迅速朝着门口跑去。 可还未跑到门口,就撞在了一个宽厚的怀里。 抬眸望去,看到梁非夜那张帅气的脸,夏念川顿时有了底气,指着季司深控诉道,“舅舅,他要抓走我?” 梁非夜眉目一沉,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季司深,没有了平常吊儿郎当样子,满脸严肃,“你是谁?” “舅舅????”季司深一脸懵逼,目光落在夏念川那张和爵铭百分百相似的脸上,满腹疑惑,“他不是爵铭的儿子吗?” ‘爵铭’两个字一出,梁非夜顿时慌了。 将夏念川不动声色地往后拉了一下,用身体挡住他的脸,“你认错人了,他是我姐的孩子。” 话音一落,不等季司深反应便抱起夏念川快步出去。 一出洗手间的门,不由分说地拉住夏楚的手朝着楼梯口跑去。 “唉,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被突然拉着跑,夏楚扭头往后望去,恰好看到从洗手间追出来的季司深。 吓得脸色一变,忙回头和梁非夜拐进了楼梯口内。 当季司深扭头望去的时候,哪里还有三人的身影…… 第1252章 见到了厉少霆 两个小时后,夏楚扶着夏启年朝着舷门走去,大老远就看到在舷门堵着的季司深。 夏楚脚步一顿,看向身侧的梁非夜,抬手拉了下夏念川的帽子,而后又对后面跟着的两个仆人交代了两声。 两人顺着夏楚的目光看向舷门,当看到季司深时、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着正不断眺望着的季司深走去。 夏楚则远远地看着两人将季司深拉走,迅速下了舷门,朝着码头快步走去。 “念念!” 温淡如水的声音骤然而起,众人抬眼望去、见厉少霆迎接了上来,后面还跟着好许久未见的李正。 扭头看了眼季司深的方向,梁非夜忙抱着夏念川走上前;不等厉少霆说话,率先说道,“霆哥,见到……” 在说到‘爵铭’两个字时,梁非夜微顿了一下。 垂眸看了眼怀中的夏念川,随后又对着厉少霆朝着不远处的季司深使了个眼色。 顺着梁非夜的目光望去,大老远就看到两个仆人正和季司深交涉着;厉少霆狭长的双目微眯,扭头对李正小声交代着什么。 李正点了点头,径直朝着季司深走去。 “厉叔叔,我想死你了,”终于见到了厉少霆,夏念川眉欢眼笑,敞开双手求抱抱。 一看到夏念川这幅萌萌哒的表情,厉少霆整颗心都软了,抬手将他抱进怀里,轻捏了下他肉嘟嘟的脸蛋儿。 “叔叔也想死念念了,这段时间有没有听妈咪的话啊?” 说起这个,夏念川一脸的傲娇,“念念可听话了,从不会惹妈咪生气,还主动给妈咪端咖啡呢。” 被夏念川嘟嘴骄纵的模样给逗笑了,厉少霆语气带着无尽的宠溺,“这么听话啊,那为了奖励你,叔叔送给你个礼物好不好?” 一说到礼物,夏念川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好啊好啊,厉叔叔要送给念念什么礼物?” “回去你就知道了,”抬手揉了揉夏念川那一头小卷毛,厉少霆看向夏楚,温润的眉眼带着一丝微不可查地情愫,“一路上累坏了吧,快上车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好,”夏楚抿唇一笑,不放心地看了眼季司深的方向。 见李正让两个巡逻队的人将他抓了起来,不由得皱了皱眉。 一看夏楚的表情就知道她想的什么,厉少霆沉声抚藉道,“放心吧,只是把他看押起来而已。” “嗯,”点了点头,夏楚没再说话,扶着夏启年朝着码头停着的轿车走去。 而此时,厉少霆才想起夏启年,忙打招呼,“夏叔,一路舟车劳顿,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秦医生也来了北城,就在都督府,正等着为您接风洗尘呢。” 见厉少霆做事儿这么周到,夏启年笑的合不拢嘴,“呵呵,麻烦厉先生了。” “不麻烦,”目送着夏楚和夏启年上车,厉少霆的目光落在了最后面的两个佣人身上,见他们一人抱着小白,一人提着随身的包包。 上前从佣人手中接过小白放在夏念川的怀里,无视两人的行礼,一边和夏念川逗弄着小白、一边朝着轿车走去。 当厉少霆走到他的座驾旁,见车内空无一人。 扭头望去,见夏楚几人坐在了后面的车上,无奈地长叹口气,弯腰上车。 “厉叔叔,你认识爵铭吗????” 一上车,夏念川就将小白放在了身旁的座位上,随后问出了他心中的问题。 厉少霆微愣了一瞬,扭头望向夏念川,对上他疑惑的大眼睛,素来沉静的眼眸掠过一丝紧张,“你怎么知道这么名字的?” “在轮船上一个叔叔告诉我的,”夏念川如实说道,“他还说,那个叫爵铭的是我爹地,是这样的吗?” 那就是季司深说的了,厉少霆无奈地揉了揉夏念川的脑袋,不答反问,“你妈咪是怎么回复你的?” 他既然还来问自己,那就是从夏楚和梁非夜那里没有得到答案。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夏念川郁闷的声音传来,“妈咪只说,我爹地上了天堂。” 可他总觉得,他和那个叫爵铭的人也有关系,不然妈咪和舅舅怎么可能一提起他就会紧张不安。 就知道夏楚不会承认,厉少霆眼底的紧张消失殆尽,唇角露出了春风和煦的笑容。 “念念,既然你妈咪那么说,那就是事实,你为什么还要问我一遍?难道你不相信你妈咪吗?” 不等夏念川回答,厉少霆又继续说道,“你妈咪那么爱你,她是不会骗你的。” “如果被她知道你不相信她,还偷偷的问我这个问题,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又是无解的答案,夏念川郁闷地瘪了瘪嘴,神色恹恹地认错,“哦,念念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问了。” 看出了夏念川的不高兴,厉少霆抬手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抚道,“念念,你现在还小,看不懂大人的世界。” “有些事情,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现在,你只需要做一个开心的孩子就可以了。” 见夏念川依旧愁眉苦脸的,厉少霆再次抚藉道,“别不高兴了,等你休息好了叔叔带你去滑雪好不好?” “好啊好啊,”一听到有雪,夏念川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小小的胳膊抱住厉少霆的脖子,对准的英俊的侧脸狠狠地亲了一口,软糯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就知道厉叔叔对我最好了……” 第1253章 在你眼里 我是个什么人 都督府门口—— 秦华安双手放在后背不断地来回踱步,时不时瞟一眼不远处的道路,没有见到熟悉的车辆,摇头叹息,“怎么还没到,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见秦华安这么焦急,秦时瑞不由得笑出了声,“爹,当时我回国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着急啊。” 秦华安面色一僵,敛声嗔怪道,“你和夏老兄能一样吗?” 当时对儿子,那是彻骨的思念。 可夏老兄是知己,他离开这些日子,自己连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着实憋闷的慌。 “得得得,不一样不一样,”秦时瑞顺从地说道,只是眼中掠过一道道戏谑的笑意。 眸看向道路,沉声安慰道,“时间差不多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话音一落,一辆熟悉的车牌映入眼帘,秦时瑞心下一喜,忙抬手指了指,“这不,到了。” 顺着秦时瑞手指的方向望去,秦华安原本焦急的脸色瞬间沉静了下来,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瞬间坠回心口,长吁短叹道,“可算是到了。” “说起来,从念念出生到现在,我还没见过他呢。” “嗐,我以为你在想夏叔,没想到想的是念念啊,”秦时瑞笑着调侃道,温润的眼瞳透着毫不掩饰的笑。 说话间,车辆缓缓停靠在身前,立即有军兵上前打开车门。 当看到厉少霆抱着夏念川和小白走下来时,秦华安忙上前迎接。 深凹地眼眸直直地盯着夏念川,满心满眼的慈爱,“这就是念念啊?看这一头小卷毛,可真可爱。” 见到秦华安,夏念川立即露出了天真可爱的笑容,声音娇甜软糯,“秦爷爷好,这头发是舅舅给我烫的,说什么要烫一个父子头,是不是特别好看啊!” “是是是,很好看,”爱怜地摸了摸夏念川卷卷的头发,秦华安眼中的慈爱都满溢了出来,“只是,念念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秦爷爷的?” 从他生下来到现在,他们还从没见过面,就连照片都没有见过,原以为他不会认识自己的,没想到一见面就叫了出来。 “是外公给我说的,”夏念川软糯的声音自带一股傲气,“外公说,秦爷爷是一名神医,比秦叔叔还要神的神医。” 这话可就夸大其词了,秦华安受宠若惊,抬手将夏念川抱在怀里,满眼含笑,“小嘴可真甜,是不是你舅舅教给你的?” “嗯,”夏念川郑重其事地点头,说的一本正经,“舅舅说,男孩子嘴巴甜一点才会有女孩子喜欢,不然以后娶不到媳妇儿……” “咳咳,”夏念川的话被一个咳嗽声给打断。 扭头望去,见梁非夜走了过来,幽黑的眸子尽是不满,“你这家伙,就知道出卖我。” 夏念川眨巴了眨巴大眼睛,小小的面庞露出严肃而凝重的表情,“这是事实,舅舅你不要狡辩。” 被一个小孩子教训,梁非夜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从夏念川手中抱出小白,声线满含怨气,“得嘞,以后我再也不教你了。” “你这张小嘴,还不如小白的听话;瞧,从下船到现在一声没叫。” 话音一落,立即得到小白的汪叫声。 瞬间被打脸,梁非夜一阵郁闷。 就在这时,夏启年也走了过来,与秦华安寒暄了几句就走进了都督府内,素来冷情的府邸瞬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看着前面众人的背影,厉少霆故意走慢了几步,扭头看向夏楚,沉声问道,“这次回来,还打算走吗?” “走,”夏楚不经思考地回答,敛眉解释道,“原本打算多住些时间的,可念念这张脸太醒目了,留在国内不合适。” 话是这么说,可是…… “楚儿,你难道想带着念念在国外躲一辈子吗?” “他是国人,可以在国外上学,但总不能年老的时候也在国外吧?” 这个夏楚也想过,可现在没有其他方法。 略略垂眸,满腹郁闷,“一到国内就遇到了季司深,若是我和念念在北城多呆些时日,我怕爵铭会发现。” 知道夏楚是有意躲爵铭,可在厉少霆看来,感情的事情不是躲就可以躲过去的。 更何况,她想带着念念躲国外一辈子,他都不愿意。 长叹口气,沉声劝慰道,“楚儿,你不能因为怕爵铭发现就不让念念回国。” “你忘记了吗?南川临终前将少帅的位置传给了他,他若是不回国,这北城怎么办?” 说到这个,夏楚脚步一顿,扭头正视着厉少霆的侧颜,敛容屏气道,“厉先生,顾南川做事冲动、完全不顾全大局,你难道也和他一样吗?” “无论如何,念念和他毫无血缘关系;若是世袭了少帅的身份那是名不正言不顺。” “而你就不一样了,镇守北方多年,将当时即将分崩离析的城市管理的井然有序,你早就该继承少帅的位置了,而不是把这么大的权利给一个和顾南川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 “还有,念念他不受约束,喜欢自由自在、简单平淡的生活,他做不了这个位置的。” 就知道夏楚会拒绝,厉少霆温润的眸子覆上了一层薄灰,“没有血缘关系又怎么样,至少他是南川临终的遗愿。” 而且…… 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成为一家人。 若是他们两人结合,念念继承少帅的位置不正是名正言顺了吗? 可这些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对夏楚说出口。 怕说出来她会感到害怕不安,更怕说出来两人连简单的朋友都做不了…… 说到临终遗愿夏楚就有些苦恼,当初顾南川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不知道世袭爵位是非常重大的事情吗? 长叹口气,继续劝道,“顾南川当时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一时冲动才说出的那种话的,厉先生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看着夏楚坚定的目光,听着她笃定的语气,厉少霆并没有再劝说。 毕竟,这件事儿他和夏楚前前后后商议过许多次,每次都是不了了之,这次,肯定也不意外。 微抿薄唇,低沉的嗓音略带阴郁,“现在念念还小,这件事儿先搁置一下也可以。” “你坐了七天轮船肯定累坏了,快去吃饭,吃完饭回房休息。” “好,”点了点头,夏楚弯唇一笑,跟着厉少霆的步伐朝着餐厅走去。 还未走到餐厅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夏念川激动兴奋的叫声,“啊……好大辆汽车,我能不能坐上去玩?” 夏楚疑惑挑眉,侧目望向厉少霆,“厉先生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竟然这么兴奋?” 厉少霆薄唇微扬,唇角勾勒出温和的笑容,“一辆汽车。” “汽车?”夏楚惊诧地瞪大了双眼,还没脑补出汽车的模样,就见李正提着精致小巧地汽车从餐厅走了出来。 刚放到青石路上,夏念川按捺不住地打开车门上车,李正蹲下身子教给他操作要领。 继而,就见夏念川将车嗖的开出了三米远;李正快步跟在汽车的后面,生怕他会一不小心撞车了。 在民国时期见到适合孩子大小的汽车,而且还不是模型,夏楚感动地热泪盈眶,“厉先生,这个得花不少钱吧!” 按照汽车一比一定制,所有的配件都是专门制作的,肯定造价不低。 没想到夏楚竟然和自己提钱,厉少霆抿唇一笑,半开玩笑道,“你忘了,我这个人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 被厉少霆这句话给都笑了,夏楚由衷道谢,“这倒是真的。”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念念和你、和顾南川没有任何关系,你还能对他这么好。” 不仅隔三个月去国外看一次念念,每次还都送给他一个价值颇高的礼物,简直像是对待他的亲生儿子一般。 听到夏楚说‘没有任何关系’几个字,厉少霆眸光微深,深色的剪瞳泛出微不可查的失望。 没有回话,只是悠悠地看了眼玩得正欢的夏念川,抬脚走入了餐厅。 而夏楚的目光始终落在精致小巧的轿车上,并没有关注厉少霆的神情。 直至反应过来,才发现人早已没影了。 当夏楚走入餐厅时,众人已经落座;而餐厅唯一的座位就是厉少霆身旁的位置。 夏楚皱眉思索片刻,踱步到厉少霆身边坐下。 此时,夏启年正在和秦华安叙旧,而梁非夜也在和秦时瑞说话;整个桌子上,就夏楚和厉少霆两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楚儿,尝尝这个香酥鸡。” 耳边传来厉少霆温润的声音,紧接着,一块香酥鸡稳稳落在了她的盘子里,夏楚咬唇道谢,“谢谢你厉先生。” 对夏楚总是说‘谢谢’这件事儿厉少霆也是无奈了,他前前后后说过许多次,可她还是不经意间说出口。 深吸口气,将筷子放在餐盘上,厉少霆决定和夏楚好好谈谈,“楚儿,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人?” 感觉这句话问的模棱两可,怕夏楚听不懂,又加了一句,“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还是朋友?抑或是……家人?” 第1254章 可我当你是家人 没想到厉少霆会突然问这么一句,夏楚眸光一阵错愕,抬头对上他深沉的眼睛,黑如点漆的眸子带着隐隐的期盼。 对! 就是期盼! 他没有任何特意的伪装,好似是故意让自己看清他眼里的情绪一般。 夏楚被看得心慌意乱,下意识移开视线,小声说了两个字,“朋友!” 就知道夏楚会回复这两个字,厉少霆眼中没有任何失望,一如平常的神情静静地注视着她圆滚滚的脑袋,语气严肃而凝重,”可我当你是家人。“ “你,念念,夏叔包括梁非夜,我早已经将你们当成了家人。” “家人之间,是不需要道谢的;就算你只当我是朋友,朋友之间也无需整日道谢。” “楚儿,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谢谢和对不起这五个字。”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厉少霆用毋庸置疑地语气和自己说话,夏楚懵怔地抬眸,对上他认真坚定的目光,不由得吞咽了下喉咙,“我知道了厉先生。” 话音一落,立即传出厉少霆的反驳声,“也不要叫我厉先生。” “啊????”夏楚再次呆滞了几秒,总感觉厉少霆看她的眼光不对,可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现在她都是四岁孩子的娘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对自己有想法。 皱眉沉思了几秒,迅速改口,“厉大哥。” 三个字一出,厉少霆眼底掠过一道失望。 其实,他想让她叫他的名字。 因为她无论是叫南川还是爵铭,都是直呼其名,可每次面对自己都叫厉先生,将两人的距离拉的很远。 不过这样就足够了,一切还需要慢慢来…… 厉少霆唇角勾起似有似无的淡笑,拿起勺子给夏楚舀了一碗髓骨汤放在她面前,“快吃吧,吃完饭好好休息一下。” “等你休息好了,后天我带你和念念去滑雪。” “不用了厉先生,额不对,厉大哥,”夏楚摇头拒绝,温淡的语气带着疏远的意味。 “念念如果想去的话,我让梁非夜带着我们去就可以了,你这么忙不需要花时间陪他的。” 厉少霆夹菜的手一顿,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夏楚良久,最终,无奈地说道,“可念念想让我陪。” “而且,就算我再忙,陪伴家人的时间还是有的。” 看着厉少霆笃定的目光,夏楚心底一阵感动,张口刚想道谢,念念激动的声音赫然而起,“厉叔叔。” 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体直接扑到了厉少霆的怀里,力气大到椅子和地板都擦出了一声脆响。 紧紧地抱住厉少霆的大腿,夏念川用他那肉嘟嘟的脸蛋儿蹭着他的腿肚,撒娇道,“厉叔叔,这个汽车念念好喜欢,你对念念可真好。” 看着怀中小小的人儿,厉少霆整颗心都给萌化了。 将筷子放下,伸手将他捞进怀里,让其坐在双腿上,眼底带着春风和煦的笑,“只要念念喜欢就好。” 想到滑雪的事情,继续说道,“吃完饭好好去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后天叔叔带你和妈咪去滑雪。” 一听滑雪,夏念川就更兴奋了。 用他那柔软细嫩的胳膊抱住厉少霆的脖子,对着他的脸颊吧唧了一吻,“厉叔叔你太好了,我一点儿都不累,不如我们今天就去吧!” “不行,”厉少霆义正辞严地拒绝,“你不累你妈咪累,让你妈咪好好休息两天。” “哦,好吧,”夏念川眸光暗淡了几分,扭头望向夏楚,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妈咪,那你赶快吃、吃完立即去睡,休息好就可以赔念念去滑雪了。” 看着夏念川晶亮的眼睛,夏楚无奈又好笑,“好!” 这个急性子说风就是雨,和梁非夜简直如同一辙。 接下来,夏念川简直乖巧地不得了,吃饭期间一言不发,脑海里只记得一件事儿,乖乖吃饭、乖乖睡觉才能去滑雪。 吃完饭,夏楚就带着夏念川去祠堂给顾南川上香。 看着牌位旁摆放着的照片,夏念川陷入了苦恼的沉思。 这个男人长得英姿勃勃,但和他一点儿也不像,他真得是他的爹地吗? 想到在轮船上遇到的那个叔叔,和那个叫爵铭的男人,夏念川乌黑的眼珠闪烁出异样的暗芒。 …… 清晨,旭日东升、朔风凛冽。 梁非夜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路上缄默无言,将自己当成一个透明人。 而厉少霆抱着夏念川坐在后座,听着他叽叽喳喳地说着外国发生的趣事儿;夏楚则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眼底神色复杂。 滑雪场并不是在北城,而是在北城周边的城市连城,只开车就需要三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当几人到达滑雪场时已经是中午了。 由于几人都穿着厚厚的外套,头上带着厚厚的帽子,脸上还带着黑色口罩,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所以并不怕有人会发现他们的身份。 下车后,司机迅速跑去买票,厉少霆蹲下身子为夏念川整理着帽子和口罩,防止他会冻到。 最后又检查了下他的裤脚和手套,细心的比夏楚这个做娘的都自愧不如。 完事儿后又不厌其烦地叮嘱道,“进去后一定要小心,尽量离其他小朋友远一些,别被撞倒了。” “嗯嗯,”夏念川两只乌黑的大眼睛瞪得圆睁,巴巴地望着滑雪场内的小朋友,满心满眼的激动,“厉叔叔我知道了,我们快进去吧,我都等不及了。” 看着夏念川焦急的表情,厉少霆灿然一笑。 抬手摁了下他的帽子,调侃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司机买票回来我们才能进去。” 可夏念川还知道一句话,“可是厉叔叔,去晚了黄花菜都凉了。” “呵呵,”被夏念川这蹩脚的谚语给逗笑了,厉少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 可声线还未发出,司机的声音率先传来,“先生,票买好了,可以进场了。” “走吧,”拍了拍夏念川的脑袋,厉少霆牵着他的手朝着滑雪场的进出口走去。 走了两步才想起后面的夏楚,回头望去,见她一身厚重的黑衣裹在身上,显得有些笨重。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露在外面,直勾勾地看着滑雪场内的人,几乎和夏念川的表情一模一样,瞬间软萌到厉少霆的心间。 此时,他们穿得都是同款的衣服,走在一起总有种他们是一家三口错觉,厉少霆口罩下的薄唇弯起毫不掩饰地笑。 第1255章 日常被出卖 几人走入滑雪场换雪鞋时,厉少霆更是抢险给夏念川换,看的夏楚一阵汗颜。 自己的活儿都被厉少霆抢着干了,就感觉他是念念的亲爹,而自己是念念的后娘一般。 呐呐地砸了砸舌,拿起自己的雪鞋不缓不慢地换上。 当厉少霆给夏念川换好鞋子的时候,梁非夜恰好已经穿戴好;拿起滑雪杖踱步到夏念川面前,对着他抬了抬下巴,“走,舅舅陪你去滑雪。” “不要,我要厉叔叔陪我,”夏念川毫不犹豫地拒绝,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厉少霆,小手也抱着他的胳膊不松手。 看到夏念川这幅样子,梁非夜不满地蹙眉,“你个没良心的,见了厉叔叔就不要舅舅了?” 将滑雪杖的另一头递到夏念川面前,催促道,“你厉叔叔还没穿雪鞋呢,舅舅先陪你玩两圈,快走。” “哦,那好吧,”夏念川乖乖松手,走之前还不忘叮嘱道,“那厉叔叔你快点儿来找我,我等着你哦。” 而后又看向夏楚,见她雪鞋才穿了一半,嫌弃地皱眉,“妈咪你是蜗牛吗?穿个鞋子都这么慢。” 话音一落,立即抓住梁非夜的滑雪杖和他一起慢悠悠地滑到了人堆里。 被吐槽的夏楚一脸黑沉:“……” 垂眸看了眼自己的鞋子,又抬眸看着夏念川离开的方向,心底一阵郁闷。 这个小家伙,越来越没规矩了。 看着夏念川小小的背影,厉少霆眼底像是融化了万千的光华,沁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扭头望向夏楚,见也看着夏念川发呆,而她的鞋子还没来得及系鞋带。 厉少霆眸光微深,俯身拿起鞋带帮她系起。 厉少霆猝不及防地动作吓了夏楚一跳,身体忙往后撤去,“厉大哥,我自己来就行。” 厉少霆没有说话,紧抓着夏楚的雪鞋慢条斯理地替她系好,动作娴熟,温淡的眸子也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夏楚不好意思地垂眸,扭头往四周瞟了两眼,见有些人的目光看了过来,更加羞赧了。 系好夏楚的雪鞋,厉少霆才换上自己的雪鞋。 想带着夏楚和夏念川多玩两日,厉少霆幽幽开口,“楚儿,明天这里有庙会,不如今晚在这里住上一夜吧!” “庙会?”夏楚错愕了一瞬,反应过来,忙点了点头,“也好,念念还没见过庙会呢。” 既然回国了,就好好带念念玩上几日;不然下次回来还指不定是什么时候呢。 就知道夏楚会答应,厉少霆眼底的笑意更深。 起身拉住她的胳膊朝场内走去,却被夏楚及时躲开了,“我自己可以的厉大哥。” 语音落下,拿起滑雪杖率先往前滑去。 看着夏楚略显臃肿的背影,厉少霆眼眸有些暗淡;就在这时,夏念川清亮的声音赫然响起,“厉叔叔,快来啊……” 厉少霆抬眸望去,见夏念川正对着自己招手,一双晶亮的眼睛笑的像月牙一样开怀。 厉少霆冁然而笑,摒弃心中复杂的情绪,迅速滑到夏念川面前陪他一起滑雪。 一整日下来,夏念川玩的不亦乐乎。 不是让厉少霆拉着他滑雪,就是让厉少霆拉着他和夏楚一起滑,有时还会牵着夏楚和厉少霆的手一起玩,在外人眼中,两人俨如一家三口一般。 见三人这么和谐,梁非夜心中打起了小九九。 当走出滑雪场时,主动提议道,“天这么晚了,我们在这儿住一晚再走吧!” 直至此时,夏楚才想起梁非夜不知道明日庙会的事儿,“对,住一晚,参加完明天的庙会再离开。” 这就更合梁非夜的心意了,再次提议道,“听说连城有一家有名的舞厅,我们去那里玩一趟吧!” 说着扭头望向厉少霆,对着他使了个眼色,“去玩一趟吧,霆哥。” 不懂梁非夜想对他表达什么,厉少霆自顾自地认为他知道那家舞厅是自己名下的产业,顺从地点了点头,“可以!” 见厉少霆答应了,梁非夜又将目光放在夏楚身上,“姐,你呢?” 对于舞厅,夏楚有些莫名的惧意。 当初,和藤井野治的一切都是由舞厅的合作而起,一想起这个夏楚就心灰意懒,“你和厉先生去吧,我在家照顾念念。” “哎呀,好不容易出来玩了,就一起去嘛,”做好的局没有主人公怎么行,梁非夜竭力劝说道,“再说了,可以带念念一起去啊。 “你不用担心舞厅的环境会把他带坏,我们在包厢里坐着就行了,是吧念念。” 说话间,梁非夜偷偷对夏念川眨巴了眨巴眼睛。 虽然不知道梁非夜地真实目的,但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夏念川早就和他达成了一种默契。 重重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当起了说客,“对啊妈咪,一起去吧,念念也想看一下国内地舞厅是什么样的。” “嗯?”夏楚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夏念川口中的病句,“看这话说的,你在巴黎去过舞厅吗?” “去过啊,舅舅带我去的,”夏念川甜甜一笑,软糯的声音里满是骄傲,完全忘记了梁非夜叮嘱过这件事儿不要告诉任何人。 夏楚脸色一黑,目光落在梁非夜身上,莹润的眸子尽是不满,“梁非夜,你怎么能带着念念去那种地方。” 自知理亏,梁非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弱弱地道歉,“哎呀,对不起嘛姐,当时我实在是太无聊了,就带念念去了一次舞厅,就只有那一次而已。” 话音一落,立即传来夏念川理直气壮地指正声,“舅舅你说错了,是五次。” 说话间,夏念川还特意对夏楚伸出了肉嘟嘟小手,有意让她看清自己的五个手指头。 又被出卖了,梁非夜一脸郁闷。 单手扶额,心底只有一句话,夏念川你给我等着,看我以后去好玩的地方还带不带你了。 虽然对梁非夜的做法不满,但夏楚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这件事情令她顿时警醒。 以后,不能再让梁非夜带着念念出门了…… 第1257章 对南川的愧疚深入骨髓 一句话,打破了夏楚的心理防线。 对啊! 顾南川走后,她说过最多的两个字就是‘后悔’,她不想再让同样的事情重演,可现在的她,早已不是五年前的她了。 更不是七年前刚穿越过来样子,她有了孩子,不想再耽误任何人,特别是厉少霆这么优秀的人。 想到这些,夏楚红唇轻启,语气略显颓丧,“梁非夜,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想,只想好好将念念养育成人。” 知道夏楚一时间转不过弯来,梁非夜不再多言,“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无论你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我和爷爷都会支持你的,也会陪伴在你身边。” 说完心中的话,梁非夜再次抬眸看向夏念川。 见他又把帅气的动作跳成了鬼畜的脚步,抬手捂眼,沉声提醒道,“念念,我教给你多少次了,这个动作不是这样跳的。” 将酒杯放在桌子上,起身朝他走去,“来来来,舅舅教给你。” 就这样,一大一小的身影就变成了两大一小。 静静地望着厉少霆修长的背影,想到梁非夜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夏楚原本清亮的眸子满是纠结,不自觉地喝着杯子里的红酒。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厉少霆转身时,见夏楚正斜靠在沙发上,握着高脚杯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闷酒。 厉少霆脚步一顿,踱步到她身边坐下,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原本晶亮的眸子变得迷离不已。 厉少霆轻挑了下眉梢,粲然一笑。 明明义正辞严地拒绝来舞厅,却第一个把自己给喝醉了。 拿掉她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又捞起一条毯子盖在她的身上。 当夏楚睁开朦胧的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厉少霆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素来温润的五官此时覆上了一层柔和光。 醉意上头,夏楚心中的话不经大脑地说了出来,“厉大哥,你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还不成婚?伯父伯母都不着急吗?” 厉少霆盖毯子的手一顿,斜睨着夏楚绯红的脸颊,迷离的双眼带着极尽的魅惑。 喉结微动,不答反问,“喝醉了?” “没有,”摇了摇头,夏楚缓缓抬手。 食指放在厉少霆英俊地鼻梁上,温和的声音带着一股异样的迷茫,“你的鼻梁和顾南川的很像……” 感受着夏楚温热的指尖在他的鼻梁上滑动,像是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地骚挠着,撩的他心尖儿一痒,一股莫名的酥麻感经过密密麻麻的毛细血管传入了整个神经。 厉少霆呼吸紊乱了几分,抓住夏楚作乱的小手在他宽厚的掌心中轻揉了两下。 静望着她迷醉的眼神,唇角勾起耐人寻味地笑,“脑子都糊涂了,还说没醉?” 将她的手放在毯子内,拍了拍她微烫的脸蛋儿,安抚道,“闭眼休息会儿。” “嗯,”夏楚淡淡点头,却并没有闭眼。 眼睛瞪的贼大,一眨不眨地望着厉少霆线条分明的侧脸,吴侬软语道,“厉大哥,你长得这么帅肯定有许多女人喜欢你。” “而能嫁给你的女人,也一定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没想到夏楚会这么说,厉少霆眸色微动。 对上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张口正想说一句‘那你愿不愿意成为那个最幸福的女人。’ 可话还未说出口,夏楚的声音再次传来,“所以,你为什么年纪这么大了还不成婚?” 皱眉沉思片刻,恍然大悟道,“难道你不喜欢女人?” 厉少霆脸色一黑,捂住夏楚直勾勾的眼睛,语气略显沉闷,“我看你是醉的不轻,不要说话了,睡觉。” 不然,指不定下一句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夏楚郁闷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是说,你像梁非夜说的那样,是在等我?” 话音一出,夏楚立即摇头否认这个想法,“可是不行啊!” “我已经有孩子了,和爵铭没有断清楚,脑子里也忘不掉顾南川,我感觉我真的是……太垃圾了……” 见夏楚这么说,厉少霆剑眉微颦,温润的眸子隐隐浮现出淡淡的哀伤。 薄唇微启,轻声低喃道,“夏楚,别自欺欺人了。” “你不爱南川,哪怕当时你愿意和他离开了,也只是被他一次又一次拼命相救的情意所感动了而已。” “你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是爵铭。” “南川走后,你不停地说懊悔,只是因为你对南川的愧疚深入骨髓。” “若是南川当时没有死,你现在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可笑的是,连南川那么深的情意都没有打动你,我还在奢望什么……” 话音一落,低头看向夏楚,见她已经闭眼睡着了,厉少霆唇角勾起苦涩的笑。 缓缓抬手,拂开沾在她脸上的一缕碎发,阴郁的情绪在漆黑的瞳仁里浅浅晕染着,仿佛了无痕迹,却又深刻得难以掩饰。 时刻观察着两人的梁非夜,见时机成熟了,忙走了过来,大惊小怪道,“呀,我姐喝醉了?” “那霆哥你先把她送回酒店吧,我和念念再玩一会儿,等下让司机再来接我们就行了。” 虽然是自己的舞厅,可将两人单独放在这里厉少霆依旧有些不放心,“已经快九点了,一起回去吧,念念也该睡觉了。” “哎呀没事儿,”梁非夜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你就安心把姐送回去吧,念念有我呢不会有事儿的。” 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晚上念念和我睡就行了,你照顾好我姐。” 这话隐含的意思太过明显,只要是个男人都懂,厉少霆眸色一深,难以置信地凝望着梁非夜,素来清磁的声线阴郁了几分,“你把她灌醉的?” “不是啊,”梁非夜矢口否认,一脸无辜地给厉少霆施加压力,“我只是提了下爵铭而已。” “毕竟念念的年纪越来越大,渴望父亲的爱也越来越深,若是她不能下定决心给念念找一个后爹,大不了就去找爵铭那个亲爹嘛。” “不过看我姐的意思,好像不想再和爵铭有来往了;想必,她在国内也呆不了几日了。” 话音一落,转身朝着夏念川走去,可刚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下了脚步。 回头看向厉少霆,一本正经地问道,“霆哥,你觉得克瑞斯怎么样?” 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名字,厉少霆警惕地眯了眯眼,“怎么了?” 居高临下地望着厉少霆英俊的面庞,梁非夜贼笑一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在巴黎,他追求过我姐,正准备向她求婚呢。” “念念也很喜欢克瑞斯,总是对我说、若是克瑞斯是他的爹地就好了。” “我在想,等回巴黎后,撮合一下克瑞斯和我姐,这样的话,念念就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虽然我姐可能不会同意,但若是念念坚持的话,想必她会心软的,毕竟,对一个孩子来说,一个完整的家太重要了……” 第1258章 厉少霆这么能忍 没想到梁非夜会这么说,厉少霆呆滞在原地纹丝不动。 克瑞斯,要向夏楚求婚? 念念想让克瑞斯当爹地? 可夏楚她会答应吗? 见厉少霆楞着两只眼睛像截木头般呆呆地戳在那,幽黑的双眸充满了迷茫,梁非夜不由得长叹口气,转身回到夏念川身边,拉着他的手继续教他跳舞。 感情的事儿,外人总比当事人看得清。 他都这么说了,若是厉少霆依旧拿着顾南川的遗嘱当做照顾夏楚的借口,那他也没有办法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厉少霆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梁非夜的身影。 抬眸见他与夏念川一起随着音乐摇摆着,厉少霆略略垂眸,漆黑的瞳仁落在夏楚精致的脸蛋儿上,脑海里萦绕着梁非夜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对啊! 念念很想有一个爹地,这件事儿他是知道的。 克瑞斯对夏楚有超乎朋友之间的感情,且从没掩饰过;可他没想到的是,克瑞斯竟然想对夏楚求婚。 若是念念坚持让克瑞斯做爹地,夏楚会怎么做? 接受他?还是……拒绝他? 若是接受他,那自己呢?依旧默默守候在他娘俩身边?还是主动出击…… 而且,若是夏楚答应了克瑞斯,他们会不会永远呆在巴黎,再也不回来了? 一想到这些,厉少霆焦躁地蹙眉。 他知道,梁非夜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给他说这种话,就是在有意给他制造机会。 垂眸纠结片刻,厉少霆对着梁非夜的背影丢了一句,“等下我让司机来接你们,”就伸手将夏楚抱在怀里,起身走出了包厢。 看着包厢的房门打开再关上,厉少霆和夏楚消失在眼前,梁非夜邪肆的挑了下眉梢,唇角勾勒出一抹暧昧不明的笑。 垂眸看向夏念川,贼笑一声,小声询问道,“念念啊,你喜欢厉叔叔吗?” “当然喜欢了,”夏念川毫不犹豫地回答,“厉叔叔对念念很好,念念超级超级超级喜欢他的。” “厉叔叔不仅给念念买好多好多好吃的,还送给念念好多好多礼物,有轮船模型、还有能开的汽车,还有……” 接下来,夏念川掰着手指头将厉少霆送给他的礼物挨个说了个遍,那逆天的记忆力令梁非夜暗自砸舌。 直至夏念川停口,梁非夜才继续试探他的口风,“既然你这么喜欢厉叔叔,那让他做你爹地好不好?” “当然好了,”一说起爹地,夏念川整个人都兴奋了。 也顾不得跳舞了,激动地抱住梁非夜的大腿,撒娇道,“念念想让厉叔叔做念念的爹地,舅舅,你就让厉叔叔当念念的爹地吧!” 看着吊在自己大腿上的小人,梁非夜得意地挑眉,“念念啊,这件事儿你给舅舅说没用啊,要给你妈咪说。” “妈咪?”直至此时,夏念川才想起夏楚。 扭头在整个包厢里扫视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夏楚的身影,夏念川疑惑皱眉,“咦,妈咪和厉叔叔呢?” “你妈咪不舒服,厉叔叔先将她送回酒店了,”梁非夜蹲下身子,双手放在夏念川的肩膀上,拿出哄骗小孩子吃糖的语气诱哄道。 “念念,如果你真的喜欢厉叔叔,想让他做你的爹地,你就在你妈咪面前多说厉叔叔的好话知道吗?” “你妈咪这个人呢,脑子有点儿傻,总是看不到别人对她的好。” “而你要做的,就是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让你妈咪正视你厉叔叔的好。” “这样的话,你厉叔叔肯定比现在对你更好,买的礼物也不止是这一点儿了。” “但是,如果你厉叔叔不做你爹地的话,不久的将来他极有可能就会做别人的爹地了。” “对你的好会分给别的小孩子一半,礼物也分给别的小孩,你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吧!” “不要,”摇了摇头,夏念川一张小脸纠结地紧皱在一起,“念念不要厉叔叔做其他小朋友的爹爹,厉叔叔只能是念念的爹地。” 一想起厉少霆以后会对别的小朋友好,夏念川就醋意上头。 重重地点了点头头,小小的脸庞满是坚定,“舅舅放心,这件事儿包在念念身上,念念一定不会让别人夺走厉叔叔的。” 见夏念川这么上道,梁非夜满意地点了点头。 抬手在他圆滚滚的小脑袋上轻揉了两下,由衷夸赞道,“嗯,念念真乖。” 心底暗自松了口长气,霆哥,弟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若是这样你都不出手,那你就光棍儿一辈子吧! 要知道,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民国时期,他从没见过哪个男人能像厉少霆这么能忍的。 整整五年的时间,只知道一味的付出,愣是一句表白的话都不说;若是自己不推他一把,估摸着,他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第1259章 还是喝懵了 酒店内—— 厉少霆一脚踹开房门,抱着夏楚径直走入房间,将她轻放在床上。 一碰到床,夏楚直接翻身抱住了被子,将脸埋在被子下面呼呼大睡,完全失去了意识。 看着夏楚醉醺醺的样子,厉少霆长叹口气。 抬手脱掉大衣外套随手扔在一侧的沙发旁,又将被子拉开,把夏楚那张红透的脸蛋儿露出来,以免她会憋闷到窒息。 俯脱掉夏楚的鞋子,将她的双腿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抬手去脱她外套的时候,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经意间蹭到了她的下颌。 光滑细腻的肌肤像是带电似的,将他的指尖烫的一阵酥麻酸痒。 厉少霆身子不可抑制的一僵,手心里柔软的触感,令他一时间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缓缓抬手,轻颤着指尖摸向她红晕的脸蛋儿,紧盯着她那殷红的唇瓣,和她那张娇羞欲滴的小脸,厉少霆深邃的眸子微动,喉结不自觉地一滚。 薄唇轻启,轻声低喃道,“楚儿,若是我开口让你留下来,你会愿意留下来吗?” “若是我对你说出心意,你会不会立即拒绝我,然后逃得远远的,一辈子再也不见我。” 两人相识这么长时间,他太了解夏楚的性格了。 一言不合就开溜,只要是没有结果的事情,她绝对不会给别人机会。 所以,这也是他长时间从未对她表露心意的最主要原因。 怕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后,会成为两人相处的负担,更怕因此两人连简单的朋友走做不成。 与其那样,还不日默默地守护她身边的好。 至少,这样还能时不时地见到她,也能将她和念念当成家人一样爱护。 “砰砰砰!” 一阵骤然而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厉少霆的思绪,紧接着,司机的声音幽幽传来,“先生,醒酒汤来了。” 厉少霆忙收回手,扭头望向门口,暗压了下紊乱的呼吸,沉声开口,“进来!” 随着房门打开,司机走了进来,踱步床侧,将手中的碗放在床头柜便迅速离开了。 直至房门关上,厉少霆才看向床上的夏楚。 微叹口气,抬手解开她的大衣纽扣,将她的衣服轻手脱掉、随手扔在沙发旁,便将她扶起来揽在怀中。 拿起碗递到夏楚的唇边,“楚儿,先把醒酒汤喝了。” “……” 回答他的,只有夏楚均匀的呼吸声。 厉少霆剑眉微颦,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微红的脸颊,“楚儿,先醒醒,喝完汤再睡。” 许是醉意本就不是很深,夏楚睁开惺忪的睡眼;扭头看了眼厉少霆英俊的脸庞,忙起身坐好。 狠拍了下微疼的脑袋,夏楚有些反应不过来,“哎,我什么时候回酒店了。” 看来没喝懵,厉少霆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淡笑,“你睡着了,在包厢容易着凉,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再次将碗往夏楚的唇边递了一下,“先把醒酒汤喝了,喝完再睡。” 垂眸看了眼面前的瓷碗,夏楚二话不说端起便猛灌入口中,在厉少霆错愕的目光下把碗再次塞回到他的手里,翻身趴在床上继续呼呼大睡。 厉少霆轻佻了下眉梢,这是喝懵了还保持着一点儿清醒? 弯唇一笑,把碗放在桌子上,将夏楚翻身让她正躺着,盖上被子后便坐在床侧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五年了,他还从没这么认真看过她。 抬手正想趁着她意识不清的时候摸摸她的脸蛋儿,就在这时,夏楚原本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 厉少霆吓得心脏骤停,忙将手收了回来,放在唇边轻咳一声,试图缓解尴尬。 可夏楚的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令厉少霆有些不知所措,沉声解释道,“我只是……” “好热!” 厉少霆话未说完,就被夏楚略带娇气的两个字给打断。 微怔片刻,不明所以,“什么?” 一脚踹开被子,夏楚起身坐起,“好热,我去洗个澡。” 话音一落,在厉少霆惊讶的目光下朝着浴室内走去;虽然看起来很正常,可脚步有些虚浮,摇摇晃晃地像是能随时摔倒一般。 随着一个巨大的关门声响起,夏楚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厉少霆抬手扶额,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还是喝懵了…… 第1260章 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 直至半个小时后依旧不见夏楚出来,浴室内的流水声已经停了将近五分钟,厉少霆眉尖微蹙,担忧地走到浴室门口。 抬手正要敲门、浴室的门却蓦然打开了,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儿赫然出现在眼前。 由于刚洗完澡,夏楚长而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水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 一头乌黑的卷发随意散落在肩上,与白色浴袍形成了鲜明对比,厉少霆忙后退两步,眼神不自然地移向别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 见长时间没人回答,疑惑望去,眼前哪里还有夏楚的身影。 往床边的方向看去,只见夏楚随意往床上一趴,蒙上被子呼呼大睡去了。 厉少霆也是无奈了,走进浴室内收拾了下衣服,让司机送到前台清洗;而后拿着毛巾走到床边,扒开被子,拿起夏楚湿润的头发慢慢地为她擦拭着。 直至将头发擦拭干净,厉少霆在床侧坐了将近一个小时,见夏楚是真的睡着了,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再次回来时,已经洗漱完毕了;扫了眼床上的夏楚,拿着毯子在沙发上躺下。 一手枕在脑后,静静地望着床上的夏楚,直至凌晨才渐渐睡去。 次日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暖黄色的窗帘映射到房内,将整个房间照射地柔和了几分。 夏楚睁开惺忪的睡眼,起身坐起,茫然地扫了眼房间。 该死的,昨天一不小心喝多了,可她是怎么回的酒店? 记忆只停留在舞厅包厢内喝酒的那一刻,夏楚狠狠地拍了拍微疼的太阳穴,掀开被子下床。 抬脚朝浴室走去,可刚走了两步被沙发上躺着的厉少霆给吓了一跳。 夏楚脚步微顿,惊吓地看了眼身上的浴袍,忙抬手拢了一下;迅速从衣柜里拿了身衣服便冲进了浴室。 即便夏楚刻意压低了走路的声音,却还是将厉少霆吵醒了。 睁眼的那一瞬间条件反射地往床上望去,见夏楚已经不在了,厉少霆忙起身坐起。 就在这时,浴室内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厉少霆堪堪松了口长气。 起身整理了下衣服,静等着夏楚出来。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赫然而起,紧接着夏念川软糯的声音传来,“妈咪,快起来吃饭了妈咪。” 厉少霆错愕了一瞬,踱步朝着房门口走去;就在这时,浴室的房门率先打开。 见厉少霆起来了,夏楚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厉大哥,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话音一落,夏楚才后知后觉自己这么问是多此一举了;他都在沙发上睡了一夜了,不是他送来的是谁送来的。 “对,”点了点头,怕夏楚会多想,厉少霆幽幽的解释了一句,“虽然你喝醉了但还保持着一丝清醒,知道自己去洗澡。” 言外之意是浴袍是她自己换的。 感动厉少霆的贴心,夏楚咬唇垂眸,张口刚想道谢,却想起他那句‘楚儿,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谢谢和对不起这五个字’ 夏楚暗暗咂舌,转口道,“好!” 转身打开房门,夏念川迅速扑到了夏楚的大腿上,稚嫩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味道,“妈咪,你这个大懒猪,太阳都晒屁股了才醒。” “还有厉叔叔到现在还没起,快跟我去叫厉叔叔起床……” 说话间,夏念川拉着夏楚的手朝着厉少霆的房间走去。 可跟在夏念川身后的梁非夜却捕捉到了厉少霆的身影,急忙提醒道,“念念,你厉叔叔不是在这嘛!” “嗯?”夏念川疑惑回头,当看到厉少霆的那一刻惊诧地瞪大了双眼,“厉叔叔怎么在妈咪的房间?” 松开夏楚的手,迅速扑到厉少霆的身上,夏念川抱着他的大腿撒娇道,“厉叔叔,原来你早就醒了。” “下面好热闹啊,我们赶快下去玩吧。” 小孩子没有太多心思,根本就不会想为什么厉少霆会大早晨出现在夏楚的房间,可促成这件事儿的梁非夜却邪气地挑了挑眉。 不等厉少霆说话,率先开口,“念念,你妈咪和厉叔叔还没洗漱呢,我们先去餐厅点好早餐,等他们洗漱完了再一起吃饭,只有吃饱饭才有力气去玩啊。” “不要,我要和厉叔叔一起,”紧紧地抱着厉少霆的大腿,夏念川始终不舍得撒手。 他可还记得舅舅的那句话,若是厉叔叔不做自己的爹地,不久就会变成其他小朋友的爹地了。 所以他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每天都抱紧厉叔叔的大腿,不让他有见到其他小朋友的机会。 垂眸看着夏念川圆滚滚的小脑袋,厉少霆扬眉失笑。 俯身将他抱在怀里,抬手揉着他的后脑勺,谦润的语气满是宠溺,“那就和我一起去洗漱吧!” 对着夏楚抬了抬下颌,便抱着夏念川离开了房间。 直至厉少霆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梁非夜才忍不住开口,“姐……你和霆哥……” “我们什么都没有,”知道梁非夜思想邪恶,夏楚急忙打断他的话,指了指沙发上的毯子,丢了一句,“他在沙发上睡了一宿,”就转身走进了浴室。 见着沙发上凌乱的毯子,梁非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敢情,他白制造这个机会了。 不过,这也表明了厉少霆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 嗯! 不错不错! 扭头望向浴室内,梁非夜沉声提醒道,“姐,我先去餐厅等你了。” 直至浴室内传来夏楚的回应声,梁非夜才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说:抱歉抱歉抱歉,卡文!!!卡的死死的,所以今天可能就这一章了。 明天爵铭就出来了,我卡他……呜呜呜…… 接下来,就是爵铭的大型掉粉现场——) 第1261章 念念想要一个爹地 洗手间内,厉少霆将夏念川放在洗手台前,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小脑袋,“乖乖坐好不要乱动,洗漱完带你去吃饭。” “好的厉叔叔,”夏念川奶声奶气的声音满是兴奋与愉悦,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巴巴的望着厉少霆洗脸、刷牙。 想到昨夜梁非夜对他说过的话,夏念川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打转,奶着软糯的声音好奇地问道,“厉叔叔,你以后会成为其他小朋友的爹地吗?” 厉少霆刷牙的手微顿,疑惑地望向夏念川,“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垂眸咬唇,夏念川纠结地蹙起眉毛,声音带上了几分委屈,“是舅舅说的,他说你如果不能成为念念的爹地,就会变成其他小朋友的爹地。” “可念念不想让你不成为其他小朋友的爹地,念念只想让你只对念念一个人好,礼物也不要分给其他小朋友。” 没想到夏念川会这么说,厉少霆抬手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儿,揶笑道,“念念放心,不管有没有其他小朋友,叔叔都会永远对你好的。” 可这句抚藉的话却令夏念川瞬间红了眼,“所以舅舅说的是真的,你会成为其他小朋友的爹地?” 一想起最爱他的厉叔叔抱着其他小朋友玩乐睡觉的情景,夏念川就醋意上头,摇头拒绝道,“不行,厉叔叔只能是念念的,不能成为其他小朋友的爹地。” 话音一落,立即跳下洗手台,转身跑出了洗手间。 “念念!” 没想到夏念川会突然跑掉,厉少霆连嘴上的泡沫都来不及清洗,拿起毛巾迅速追了出去。 眼看着他跑出了房间、冲进了夏楚的房内,厉少霆才堪堪松了口气;也不再着急,慢条斯理地朝着夏楚的房间走去。 刚走到房门口正准备进入时,夏念川悲痛地啜泣声悠悠传来,“妈咪,你和厉叔叔成婚吧,我要让厉叔叔成为我爹地。” 厉少霆脚步微顿,转身靠在门侧,紧张地攥紧双手期待夏楚接下来的回答。 没想到夏念川哭着冲进来会说这么一句,夏楚错愕了一瞬,蹲下身子擦了擦他脸上的泪水,疑惑挑眉,“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夏念川委屈地眼眶通红,哽咽着抽泣道,“念念想让厉叔叔成为念念的爹地。” “可舅舅说,只有你和厉叔叔成婚,他才能成为念念的爹地。” “否则,厉叔叔就会娶别人,成为其他小朋友的爹地。” “可是,念念只想让厉叔叔成为念念的爹地,不想让他成为其他小朋友的爹地。”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绕口令,夏楚眉头微蹙,小声抚藉道,“念念,厉叔叔他只是你的叔叔,不可能成为你爹地的。” “为什么?”夏念川疑惑皱眉,通红的眼眶蓄满了委屈的泪水,依旧是那句话,“舅舅说了,只要你嫁给厉叔叔,他就是我爹地了。” “为什么妈咪不嫁给厉叔叔?厉叔叔对我们那么好,为什么我们不能成为一家人?” “为什么其他小朋友都有爹地,只要念念没有。” 这个要她怎么解释,夏楚纠结揉了揉太阳穴,伸手将夏念川抱在怀里,转身走到床边将他放下来,耐心解释道,“念念,你厉叔叔他是很好,可正因为他很好我们才不能耽误他。” “以后呢,他会有自己的孩子,也会成为他孩子的爹地,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再缠着你厉叔叔了,更不要说让他做你爹地的这种话。” 说话间,夏楚抬手摸着夏念川地小耳朵,用平生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在国内这几日你还是和妈咪睡吧,不要再去打扰你厉叔叔了。” “等回了北城,过个一两日我们就回巴黎……” “我不要,”一把甩开夏楚的手,夏念川眼中的泪水吧嗒吧嗒地落下,伤心的心情溢于言表,“妈咪,是你不想嫁给厉叔叔他才会娶别人的。” “你不想让厉叔叔成为我们的家人,也不想让他成为念念的爹地,妈咪是坏妈咪……” 丢下了最后一句话,夏念川哭着甩开夏楚伸来的手,蹦下床迅速跑了出去,边哭边叫道,“我不要回巴黎,我就要和厉叔叔在一起……” “念念,”看着夏念川跑开的身影,夏楚忙追了上去。 可刚追到门口,就见厉少霆蓦然出现在眼前,夏楚心下一慌,还没来得及说话,厉少霆的声音率先传来,“我去安慰他,你先下去吃饭!” 话音一落,抬脚朝着夏念川的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看着一前一后、一高一低的背影,夏楚懊恼地蹙眉,转身倚在门框上、眼底神色复杂。 最终,厉少霆跟着夏念川跑进了消防通道内,拉住他的小巧的胳膊柔声训斥道,“念念,你怎么能那么对你妈咪说话呢。” 转身扑在厉少霆的大腿上,夏念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厉叔叔,念念以后不要妈咪了,也不要回巴黎。” “以后你就是念念的爹地,念念要一直和你在一起,再也不和你分开了。” 看着夏念川圆滚滚的脑袋,厉少霆不满地蹙眉,“念念,你这话若是被你妈咪听到了,她会很伤心的。” 微叹口气,蹲下身子擦了擦夏念川眼中的泪水,厉少霆素来温润的眉目此时满是凝重与严肃,“念念,你喜欢叔叔,叔叔真的很开心。” “如果你愿意,叔叔就是你的爹地,但你以后千万不要再说不要妈咪这种话。” “你妈咪从小将你养大不容易,她心里很苦的;若是连你都讨厌她了,她真的会伤心死的。” 看着厉少霆温柔的眉眼,夏念川哭的双肩颤抖,声音也带着轻微的颤意,又夹杂着满腹委屈,“可念念想让你做念念真正的爹地。” “想让你带着念念出去玩时,告诉所有的小朋友你就是念念的爹地,而不是念念的叔叔。” “更想让所有人知道,念念也是有爹地的人。” 直至最后,夏念川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其他小朋友生下来就有爹地,就念念一个人没有。” “为什么他们都有爹地爱,而念念只有妈咪和舅舅!” “念念想要一个爹地,就想要一个爹地……” 第1262章 后天回巴黎 听着夏念川一句又一句地控诉,站在楼道里的夏楚伤心地垂下眼睑,眼底氤氲出层层水雾。 究其根本,念念只是想要一个父亲而已;而她,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他。 在这一刻,她突然痛恨自己的固执。 若是从生下念念的那一刻,她就呆在爵铭身边,念念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怨气。 若是此时,她带着念念去找爵铭,会不会…… 这个想法刚一出来,就被夏楚给否决了。 不行! 若是被爵铭知道了念念的存在,他会固执地将自己留在他的身边。 而她,最怕的就是平城。 那个……只要一进去就会出事儿的城市,她这一辈子也不想进去了。 直至夏念川的哭声停下,厉少霆轻哄的声音传来,在开导念念的同时、还不断强调着她心里的苦。 听到这里,夏楚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苦;在巴黎,和念念、爷爷、梁非夜在一起,她不知道过的有多幸福。 唯一苦的人,只有厉少霆自己而已。 可他却将照顾她们母子作为理所当然,更将疼爱念念作为天经地义。 想到这些,夏楚难过的咬唇,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到浅色的青筋微露。 …… 即便厉少霆说尽了好话,夏念川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 直至最后,厉少霆承诺给他定制一个小号轮船,他才露出了久违的小脸。 也正因为如此,给夏念川了一种厉少霆比夏楚对他更好的错觉。 所以在走出消防通道的那一刻,对上夏楚微红的双眼,夏念川虽然心里难过,却依旧心口不一的道歉,“对不起妈咪,我错了!” 看出了夏念川的心不甘情不愿,夏楚淡淡摇了摇头,“没事儿,来,我带你去吃饭,让你厉叔叔先去洗漱。” 夏楚说着伸手去抱夏念川,却被他给躲开了。 用力抱紧厉少霆的脖子,夏念川不舍得松手,素来软糯的声音此时带着一丝冷漠,语气也隐透着一股距离感,“我要和厉叔叔一起。” 一句话令夏楚伤心不已,本就通红的眼眶更加深红了几分。 微微张口,想问一句,‘是不是没有爹地,就不要妈咪了?’ 可话到了嘴边,夏楚怎么也说不出口;看着夏念川小小的背影,心底一阵郁结。 凝望着夏楚深红的眼睛,厉少霆抬手打了夏念川的屁股一下,温声训斥道,“怎么和你妈咪说话呢,是不是不想要轮船了?” 而后又抬眼看向夏楚,沉声安抚道,“小家伙长大了有脾气了,你别在意。” “现在饭菜应该已经端上来了,你先去餐厅吃饭吧,等我洗漱完再带着念念过去。” “好,”点了点头,夏楚红唇微抿,“麻烦你了厉大哥,我在餐厅等着你们。” 话音一落,深深地看了夏念川的背影一眼,夏楚抬脚朝着楼梯口走去。 直至夏楚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厉少霆才再次开口,“念念,不是说好了不能怪你妈咪的吗。” “你如果再把你妈咪给弄哭了,我就不给你定制轮船了,以后的礼物也取消……” 对于厉少霆的威胁、夏念川不在意地瘪了瘪嘴,义正辞严道,“厉叔叔才不会这么做呢。” “只要你答应念念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 见夏念川将自己的脾气拿捏的死死的,厉少霆扬唇失笑。 食指用力戳了戳他的小脑袋,谦润的语气满是揶揄,“小家伙,吃准了我不舍得惩罚你是吧。” 虽然这是事实,但夏念川可不会傻傻的承认,只是傲娇地抬起下巴,一脸得意,“念念就知道,厉叔叔是最疼爱念念的。” 看着夏念川傲然自若的小表情,厉少霆眼底满是宠溺的笑,一边温声教训他不能对妈咪不礼貌,一边朝着房间走去。 …… 接下来一整天,夏念川整个人都吊在厉少霆的身上。 吃饭让他喂、走路让他抱,哪怕是去洗手间,也指定要厉少霆带着他去,连梁非夜都不找了。 每当夏楚和他说话的时候,他虽然会回答,却没有了以前的亲昵感,这令夏楚心中一阵挫败。 直至太阳西沉,几人踏上了回北城的路。 端坐在后座上,夏楚眼睛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心情沉闷不已。 看了眼在怀里酣睡如泥的夏念川,又扭头望向浑身弥漫着低迷气息的夏楚,厉少霆沉声安慰道,“楚儿,小孩子说话不作数的,你别太伤心了。” “等明天醒来,这小家伙肯定什么都忘记了。” “你如果和他一般见识,岂不是心眼还没小孩子的大。” “我知道,”点了点头,夏楚唇角噙着自嘲地笑,“说起来,还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称职。” “从小到大,念念每次见到其他小朋友的父亲,都会漏出去羡慕的目光。” “也时常会问我,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爹地,可他就是没有。” “我一直认为,只要我加倍对他好,就会弥补他对父亲的渴望;没想到,他自始至终都惦记着这件事儿。” 对于这个问题厉少霆也十分清楚,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夏楚,只是幽幽的说了一句,“小孩子嘛,都喜欢攀比。” “看着别人有的东西他也想要拥有,父亲也是一样,这个是人之常情,改变不了的。” “对啊,”夏楚微不可查地垂眸,情不自禁地低喃道,“无论是任何一个小孩,都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吧……” 夏楚无意的一句话,却令厉少霆警醒了几分。 她这样说,是不是在考虑给念念找一个父亲了? 可早晨在酒店时,她还明确表明不会让自己做念念的父亲,那她是不是在考虑克瑞斯。 想到这些,厉少霆突然有些慌乱,薄唇微抿,婉转地问了一句,“楚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巴黎?” 本以为夏楚会纠结几秒,不曾想,她直接回了句,“后天吧!” 怕在北城呆的时间长了会被爵铭发现,所以她必须尽快离开。 厉少霆微怔了一瞬:“……” 后天,就代表着夏楚完全没有考虑自己。 厉少霆挫败地垂眸,看着夏念川英俊的小脸儿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说:抱歉抱歉抱歉!!依旧卡文!!!!呜呜呜…… 每次到爵铭我都卡的死死的……明天肯定出来了……) 第1263章 主动找爹地(一) 次日中午,整个都督府内到处充满了欢声笑。 夏念川开着定制的轿车玩的不亦乐乎,秦时瑞紧跟其后保护着他的安全,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墙上或是开进了池塘里。 直至夏念川大汗淋漓,将车停靠在一旁,对着窗外的秦时瑞招了招手,“秦叔叔,舅舅怎么还没来?” 陪完了一上午的秦时瑞脸色一黑,抬手戳了戳夏念川的额头,嗔怪道,“秦叔叔陪你不行?非要找你舅舅?” 夏念川甜笑一声,吴侬软语道,“叔叔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像小孩子一样吃醋,羞死了。” 夏念川说着的同时抬手扒拉了下眼睛,对着秦时瑞做了个鬼脸。 看着夏念川淘气的样子,秦时瑞低笑一声;忍不住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蛋儿,温润的语气满是纵容,“人小鬼大,等着,我去把你舅舅叫来。” “嗯嗯,”夏念川重重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道谢,“谢谢秦叔叔,秦叔叔对念念最好了。” “就你嘴甜,”最看不得夏念川这幅可爱的表情,秦时瑞嗔笑一声,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怕夏念川会单独开车玩,还特意叫了个府兵看着他。 而夏念川在车上无聊的旋转着方向盘,模仿着驾驶的动作;突然想到了客厅的小白,忙打开车门笨拙地下车、朝着客厅的方向跑去。 担心夏念川会出事儿,府兵紧跟在他身后、形影不离地保护着他。 …… 客厅内,夏启年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手中小白的毛发,时不时抬眸看一眼端坐在一旁的夏楚,深凹地眼眸满是担忧,“楚儿,你真的决定好了?” “决定好了,”点了点头,夏楚绞着五指,语气坚定如铁,“在我眼里,没有什么比念念的快乐更重要。” “若是留在国内,爵铭早晚会发现他的;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不想让念念生活在充满阴谋的环境下。” “与国内相比,国外更适合他。” 知道夏楚心中的想法,夏启年不想做过多的评价,也不想干涉她的任何决定,只是…… “可是楚儿,念念需要一个父亲。” “你在福利院长大,知道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但是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为念念考虑一下。” “以前,我不想让你和爵铭在一起,是因为他霸道固执;而且,与他相比,小川更适合你。” “可现在你们连孩子都有了,如果你真的忘不掉他,你可以去平城找他,给念念一个幸福的家庭,也不要让自己活得这么苦。” “我知道,小川的死你一直耿耿于怀,可逝者已逝,你不应该一直活在懊悔之中。” 没想到夏启年会突然说起这个,夏楚纠结地紧蹙眉毛,颓废地语气略带哽咽,“爷爷,那个城市,我再也不想去了。” 她怕一进去,就会出现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 更怕一进去,会令自己在乎的人受伤。 对,究其根本,她到现在依旧在逃避。 逃避爵铭,逃避平城的一切,逃避到连肖筱孩子的真相都懒得说出来。 看着夏楚紧皱成一团的小脸,夏启年长叹口气,忍不住继续劝道,“楚儿,你知道的,只要你想、爵铭肯定会带你离开平城。” “而你不愿去见他、更不愿将念念的存在告诉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小川而已。” “你怕和爵铭在一起后小川会责怪你,更怕见到爵铭、他会像以前那样将你禁锢在身边。” “虽然我不满他的做法,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真的爱你。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而已。” “若他知道了念念的存在,也一定会特别疼爱他的。” “如果,你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愧疚就让念念失去父亲的疼爱,这对他不公平。” “你一直说,念念的快乐比什么都重要,但现在他最大的快乐,就是有一个真心宠爱他的父亲。” “还有厉先生,这五年来,厉先生对你和对念念的关心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我相信你也看的很明白。” “你若是不能下定决心和爵铭在一起,厉先生他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楚儿,五年了,你应该放下过去了,不要一直……” “念念,你站在这里做什么?”骤然而起的声音打断了夏启年的话,两人顿时一惊,忙扭头往外望去。 只见夏念川小小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客厅门口,俊秀的小脸紧皱成一团。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表情、夏楚就知道,他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懊恼地皱眉,起身走到夏念川面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夏念川质问的声音率先传来。 “妈咪,那个叫爵铭的,就是念念的爹地吧!” 第1264章 主动找爹地(二) 看着夏念川英俊的小脸,夏楚无法说是,也无法说不是,就在她犹豫不决时梁非夜快步走了过来。 俯身将夏念川抱在怀里,狠狠地捏了捏他肉嘟嘟脸蛋儿,笑着逗趣道,“你这小家伙,怎么又问这件事儿了。”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爹地叫顾南川,就是祠堂里的那位,你不是和你妈咪去看过么。” “可刚才外公不是这样说的,”夏念川梗着脖子据理力争,“外公说念念的爹地叫爵铭,他很爱妈咪的。” 一句话,令在场的人哑口无言。 梁非夜看了眼夏楚,又扫了眼不远处的夏启年,最终,含糊其辞地解释道,“嗯,这个嘛舅舅也不知道。” “先不要管这些了,舅舅带你去玩……” 话音一落,不等夏念川回应便抱着他朝着不远处的轿车走去。 而夏念川抱着梁非夜的脖子,巴巴的望着站在原地的夏楚,漆黑的眸子带着不加掩饰的失望。 看着夏念川越来越远的身影,想到他一次又一次找爹地的情形,夏楚难过的垂下了眼眸。 一直这么糊弄他也不是办法,随着年龄的增长,念念找父亲的欲望只会越来越强烈。 夏启年也不由得长叹口气,“现在怎么办?” “念念虽然小,可他的心智却很成熟;只要是他认准的事情,没有人可以轻易糊弄过去。” “楚儿,就算我们明天回了巴黎,以后念念也会时常询问爵铭的事情,你想好怎么和他解释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夏楚也自问过许多次,可直至现在也没有想好解释的理由。 不想骗念念,但也不想将爵铭的事情告诉他,毕竟他现在的年纪太小了,无法理解大人的纠结! …… 与此同时,梁非夜将夏念川放在小轿车上,蹲下身子安抚道,“念念,不是说以后有舅舅和外公陪着你吗?你怎么又找爹地了呢?” “况且,你厉叔叔也会陪着你的,虽然他暂时还没有办法成为你的爹地,但他依旧会把你当成亲生儿子来疼爱的。” “礼物不会少你的,更会时不时去巴黎看你,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再次听到梁非夜这种解释,夏念川不满地噘起他那粉嘟嘟的小嘴巴,“舅舅就知道骗念念。” “妈咪说了,厉叔叔不可能成为念念的爹地,以后还会成为其他小朋友的爹地。” “念念本来就没有爹地,现在又没有了厉叔叔,念念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夏念川委屈的表情,梁非夜满腹心疼。 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了,垂眸沉思了几秒,顿时想到了什么,眉开眼笑道,“念念,舅舅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反正在家里也是找茬,倒不如出去溜达两圈,这样还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梁非夜嘴角的笑意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继续游说道,“晚上舅舅带你去夜市,里面有很多很多好吃的,全都是你没见过也没吃过的美食,你一定会喜欢的。” 玩到半夜三更,回来时他估计就累到睡着了;明天早早地带着他上船,他就没有办法哭闹了。 否则和厉少霆分开是时候,他估计会特别闹腾。 原本对于出门夏念川毫无感觉,可突然想到什么,眼眸一睁,郁闷的声音刹时欢快了许多,“那舅舅把小白也带上吧。” 见夏念川答应了,梁非夜喜上眉梢,“没问题,你在这等着,我去把小白抱来。” 伸手拍了拍夏念川圆滚滚的小脑袋,梁非夜转身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看着梁非夜越来越远的背影,夏念川黑白分明的眸子在眼眶中滴溜溜的打转。 对哦! 妈咪不带他去找爹地?他可以自己去找啊…… 等梁非夜再次出来时,怀里抱着雪白的小狗,快速走到夏念川面前,牵起他的手朝着都督府的大门走去,叽叽喳喳地说着一整天的计划。 “等下呢,我们先去北城最有名的西餐厅吃牛排,然后再去戏园子看戏,等到晚上八点再去夜市吃各种美食……” 听着梁非夜的絮絮叨叨,夏念川湛黑的眸子掠过一道狡黠的暗芒,甜笑一声,声音甘甜软糯,“舅舅,国内的火车长什么样啊?” 猝不及防提到火车,梁非夜错愕了一瞬,垂眸看向夏念川,恰好对上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乌黑的眼珠儿里写满了真诚与疑惑,梁非夜打消了心中的顾虑,嘴角勾起纵容的笑,“国内的火车是绿皮的,等下吃完饭舅舅就带你去火车站看看。” 在梁非夜眼里,四岁的小孩子好奇任何事物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夏念川的心智比一般小孩儿要成熟一些。 完全不知道,小家伙正在密谋着另一件事情…… (作者有话说:抱歉抱歉抱歉!!!!爵铭要明天了……没写到,超揪心!!!) 第1265章 主动找爹地(三) 傍晚,日落西山,残阳如血。 夏楚正在房内收拾行李,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骤然而起。 扭头望去,见厉少霆正站在门口,素来温润谦和的面庞此时带着不易察觉的阴鸷,清淡如水的双眸闪烁着掩饰不住的落寞。 夏楚忙停下手头上的事情,“厉大哥,有事吗?” 静静地凝望着夏楚清秀绝伦的小脸,厉少霆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攥起,清磁的嗓音略带沙哑,“忙吗?我想和你说些话。” “不忙,”将衣服放在行李箱内,夏楚起身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水放在一旁的座位上,“正好我也有话想对你说,坐下来说吧!” 看着夏楚端坐在凳子上的身影,厉少霆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蹙眉犹豫了几秒,踱步到桌子前坐下。 抬手拿起杯子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冷然开口,“你先说。” 他想知道,夏楚要对他说什么;或许,等她说出来后, 自己就没有说话的份儿了。 淡淡扫了眼厉少霆英俊的侧脸,夏楚放在桌子上的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莹润的眸子满是纠结,“厉大哥,昨晚我想了很多,我觉得……” “姐,姐!” 夏楚未说完的话被梁非夜焦急的叫声给打断,转头望去,见他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 从没见梁非夜这么惊慌过,夏楚起身迎接,“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遇到爵铭了?念念呢?” 说话间,夏楚朝外走去;可刚走了一步,胳膊就被梁非夜给攥住了。 居高临下地看着夏楚,梁非夜晶亮的眸子满是愧疚,气喘吁吁道,“对不起姐,都是我不好,没有看好念念让他跑上了火车。” “什么?”夏楚惊讶地目瞪口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至厉少霆焦急地声音传来,“他怎么上火车了?和谁上的火车?”才反应过来。 一把抓住梁非夜的胳膊,夏楚急忙问道,“对啊,他和谁上的火车?是去哪里的火车?” 说起这个,梁非夜更愧疚了,回眸低首,满腹自责地讲述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中午我看念念不开心,怕他一直闹腾着找爹地,就想着带他出去散心。” “原本是想等他玩累了、明天离开的时候他就没有办法再闹腾了,可他说好奇国内的火车是什么样的。” “当时我只觉得,他也就是个四岁的孩子,正是好奇任何事物的时候,为了让他开心些,就先带着他去西餐厅吃了个饭……” “讲重点,”听着梁非夜长篇大论的解释,厉少霆眉宇轻蹙,厉声打断道,“他上了去哪里的火车?是一个人还是和别人一起上的?” 梁非夜也感觉自己说的有些啰嗦了,直接说道,“他是一个人上去的,没有任何人跟着。” 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还有小白。” “一个人上了火车?”厉少霆顿时脸色一变,怒声呵斥道,“你怎么看的他?为什么让他一个人上了火车?” 梁非夜也知道自己大意了,愧疚的垂眸,“对不起姐,我以为念念是真的好奇国内火车的样子,就没考虑那么多。” “谁知道,他从出门就暗自筹划着离家出走。” “吃饭的时候也一本正经地给我要了些钱,说什么只有带着钱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没想到,在火车站人流涌动时,他趁着我给他买冰糖葫芦的间隙偷偷溜掉了。”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被人贩子给拐走了,在火车站找了很长时间,直至火车离开时才听人说他上了火车,当我想冲上火车时,火车已经离站了。” “我问了火车的工作人员,他们说那一趟火车是开往临城的。” “现在怎么办啊姐,他才是个四岁的孩子,根本无法辨认好人坏人的,如果,他遇到了人贩子该怎么办……” 这也是夏楚所担心的,想到夏念川被人贩子拐走的情景,夏楚踉跄了两步险些站不住脚。 紧抓住一侧的门框,眼底盛满了担忧,“临城?” “不对,他肯定是随意逮到一个火车就上去了,而他真正的目的是去找爵铭。” “怪我,中午的时候应该告诉他真相的,不应该一次又一次的瞒着他。” “不行,我要去追上他……” 夏楚说着就往外冲去,却被厉少霆拽住了手腕,沉声提醒道,“楚儿,去临城的火车每天两点出发,可现在已经五点了。” “三个小时,你就算开车再快也追不上他的。” “你先别急,我让人联系火车每一个停靠站点的警察局,让他们尽量去拦住念念。” “你放心,念念那么聪明,他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安抚地拍了拍夏楚的肩膀,厉少霆扭头看向梁非夜,不放心地叮嘱道,“看好她,等我消息。” 话音一落, 立即抬脚走了出去。 第1267章 他为什么和少帅长得这么像 四日后,到达平城的火车如期而至。 夏念川在乘务员的带领下走出了火车,径直走到乘务厅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值班的工作人员拿着报纸对着夏念川仔仔细细地对比了一下,不约而同地感叹道,“真的好像啊!” 几人对视一眼,还没开始商量对策,其中一个男人主动提议道,“听说少帅白日都会在军政府,我去把他送到军政府吧,这样小少帅就能尽快见到少帅了。” 急于求功,男人完全没有思考为什么少帅的儿子丢了没有大肆寻找,就连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没有。 只觉得现在的夏念川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财神爷,更是他升职的关键。 只要能将他安全的送到少帅身边,他就能得到丰厚的报酬,还能升职发财。 一想到升职的场景,男人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好,”一路上照顾夏念川的乘务员笑着点了点头。 蹲下身子爱怜地摸了摸他那头栗色的小卷毛,眼底满是慈爱的笑,“见到少帅以后可不能再乱跑了,不然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嗯嗯,念念知道了,谢谢美女姐姐,”终于到达了平城,夏念川晶亮的眸子满是兴奋的笑。 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塞到乘务员手里,颇为大气道,“姐姐,这是给你的。” 见夏念川突然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把钱,乘务员惊诧地睁大了眼睛。 虽然眼馋这些钱,可她知道有些钱是不能要的。 忙接过钱叠在一起再次塞回夏念川的口袋里,义正辞严地拒绝道,“我一路上照顾你并不是因为钱,主要是你和我儿子年龄相仿。” “看到你,我就能想起我儿子,只是你长得可比他帅气多了。” 说话间,乘务员还拍了拍夏念川怀中小白圆滚滚的脑袋,语气温柔而亲切,“你丢失这几天少帅肯定急疯了,赶快回家去吧!” 乘务员简单的一句话,令夏念川顿时想到了夏楚,“对啊,妈咪找不到我肯定急疯了,那美女姐姐再见,我要赶快去找爹地了。” 只有尽快找到爹地,才能通知妈咪他在这里。 “嗯,去吧,”不舍得拍了拍夏念川的肩膀,乘务员眼看着他被男人牵着离开了火车站,满心满眼的不舍。 “少帅的儿子就是不一样,不仅聪明绝顶、还勇敢大胆,路上四天的时间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实在是太厉害了。” …… 黄包车上,男人抱着夏念川仔细观察着他英俊的五官,忍不住摇头赞叹道,“真的是太像了。” ‘像’这个词是夏念川这四日听到最多的话,甜笑一声,软糯的语气略带骄纵的味道,“念念也觉得自己和爹地很像。” 虽然没有真正见到爹地,但仅凭报纸上那张照片以及妈咪和外公说的那些话,他已经完全肯定了自己就是爹地的儿子。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爹地了,夏念川激动地眉眼含笑,兴奋的表情溢于言表。 看着夏念川甜糯的笑容,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柔声轻哄道,“你叫念念是吧,叔叔可是翘班来送你的,等见了少帅你一定要多替叔叔美言几句啊。” “嗯嗯,”不懂男人话中隐含的意思,夏念川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很好。 重重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放心吧叔叔,等念念见到了爹地一定会让他好好报答你的。” “那就好,那就好……”见夏念川这么说,男人嘴角忍不住上扬。 太好了! 在火车站熬了这么多年,他终于熬出头了;少帅见他把小少帅送回去肯定会大力赞赏他的,说不定,还会把他提升为站长。 越想越激动,男人轻拍着夏念川瘦小的肩膀,眼中是从未露出过的温柔。 …… 当车辆到达军政府时,男人立即掏钱给了黄包车司机,还大手一挥,声音兴奋而大气,“不用找了,剩下的爷赏你了。” 语音一落,在黄包车司机的道谢下抱起夏念川大摇大摆地朝着军政府门口走去;只是,还未走到门口,就被两个看门的军兵给拦住了。 “干什么的,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男人傲气地扬起下巴,耀武扬威道,“小少帅不是走丢了吗?我把他找到给少帅送来了。” “小少帅走丢了?”看门的两个军兵错愕了一瞬,纳闷地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小少帅什么时候走丢了?我怎么不知道?” 扭头望向男人怀里的夏念川,当看到那张与他们少帅百分百相似的脸时,两人惊讶地目瞪口呆。 面面相觑,难以置信道,“这个不是小少帅啊!可他为什么和少帅长得这么像?” 虽然小少帅很少来到军政府,但他们还是知道小少帅长什么样的,和眼前的小孩简直是判若两人。 第1268章 被当成了骗子 两人对视了几秒后再次看向夏念川,温声询问道,“你说你是谁?” 知道这是爹地上班的地方,夏念川露出他那招牌的笑容,软哝软语道,“叔叔好,我叫夏念川,是爵铭的儿子。” 说着还将报纸上摆在脸边,刻意让两人看清他和爵铭的长相,“你看看,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原本就怀疑夏念川的身份,可因为他这张脸两个军兵才有些犹豫;但名字一出,两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个骗子。” “怎么?仗着和我们少帅有几分相似就想冒充我们的小少帅?” “冒充之前也不先打听清楚,我们小少帅姓爵不姓夏。” “而且,我们小少帅根本就没有走丢,前两日夫人还带着他来军政府看少帅呢。” “你这小孩胆子可真大,竟然敢冒充小少帅。” 说着还伸手推了推抱着夏念川的男人,喝声威胁道,“赶快走开,不要挡在军政府门口,否则我赏你们枪子儿吃。” 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抱着夏念川的男人惊讶了一瞬。 垂眸看了眼夏念川、又抬眸看向站岗的两个军兵,有些不明所以,“军爷,他就是少帅的儿子啊,你看看他这张脸……” “我管他什么脸,”打断男人的话,军兵再次粗暴地推了他一下,暴躁的语气带着几分狠厉。 “再说一遍,我们少帅的儿子姓爵不夏,再捣乱小心我一枪崩了你们。” 说话间,军兵执起长枪抵在男人的额头上,狠狠地戳了下他的脑袋,“还不快滚……” 看着眼前逞凶极恶的军兵,夏念川脸上毫无怕意,梗着脖子反驳道,“我不是骗子,我真的是爵铭的儿子,我妈咪和外公都说我是他的儿子……” 见都这个时候了夏念川还敢这么说;军兵将枪口从男人的额头上移开,狠狠地戳在夏念川心脏的地方,语气不屑。 “你个小骗子,就你还想成为少帅的儿子,做你的青天大梦吧你。” “不走是吧?不走我现在就打死你……” 直至此时,男人也明白了什么;再次看了眼怀中的夏念川,小声怒骂了句脏话,抱着他朝着东跑去。 见军政府越来越远,夏念川乌黑的眼珠儿满是焦急,大声叫喊道,“我真的是爵铭的儿子,你把他叫出来我要见他,我要见爵铭……” 对于夏念川的嚎叫不屑一顾,其中一个黑瘦军兵朝着地上吐了下口水,嫌弃地怨骂道,“现在的骗子真是太猖狂了,仅凭一张相似的脸就敢冒充小少帅,活得不耐烦了……” “是啊,”另一个白胖的军兵同意得点头,瞅着夏念川越来越远的俊脸,蹙眉赞叹道,“不过,这个小孩长得和少帅还真像。” “若不是见过小少帅的样子,我都相信他说的话了。” “切,”军兵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沉声讽刺道,“像有什么用,长了一张小少帅的脸、却没有小少帅的命……” 话音一落,军兵转身朝着岗亭出走去,“走吧别看了,等下被排长发现我们不在岗位上又要训斥我们了。” 眼看着男人和夏念川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白胖的军兵小声嘟囔着脏话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 与此同时,男人抱着夏念川走到转角处才停下脚步。 回头偷看了一眼,见没人跟着,将夏念川用力往地上一放,原本温和的语气此时暴躁不已,“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少帅的儿子?” 男人骤变的脸色吓得夏念川缩了缩脑袋,双手无意识地抱紧小白后退两步,乌黑眼睛蓄满了委屈的泪水,“叔叔,我真的是爵铭的儿子,我没有骗人,我真的是他的儿子……” 看着夏念川抱屈含冤的样子,男人一脸嫌弃;虽然知道眼前的孩子是个骗子,依旧不死心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仰头巴巴地望着男人,此时他的样子特别像舅舅故事里的坏人,夏念川惊吓地后退两步,啜泣地回答,“我……我叫念念,” 语音刚落,男人暴躁的声音刹时响起,“全名。” 夏念川吓得身形抖了一个战栗,再次抱着小白后退两步,直至撞到墙壁上停下。 瑟瑟地缩了缩脑袋,满腹委屈地回答,“夏……夏念川。” “夏念川,”男人嗤笑一声,一巴掌拍在夏念川的脑袋上。 力气大到将他直接拍倒在地,沉声怒斥道,“你个小骗子,来骗人都不提前打听清楚,我们少帅姓爵不姓夏。” 该死的,他竟然相信这个小骗子的鬼话。 不过也对,平城的人都知道少帅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却极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眼前的小孩仗着自己长的像少帅,肯定想来冒充小少帅骗钱。 越想越气愤,男人俯身用对着夏念川一阵拳打脚踢,厉声怒斥道,“你这个骗子,竟然骗到了老子头上,看我不踹死你……” 第1269章 竟然敢冒充少帅的儿子 刚才还满脸温柔的叔叔,一瞬间变得这么恐怖,不仅恶语相加、还对他拳打脚踢,夏念川吓得往前爬去。 用他那小小的身体保护着怀里的小白,躲避着不断落到身上的重拳,委屈地据理力争。 “我不是骗子,我没有骗人,我妈咪和外公说了我的爹地叫爵铭,我真的没有骗人……” 见都这个时候了夏念川还一直声称自己是少帅的儿子,男人踹的更用力,“原来是一家骗子。” 不再和他废话,摁住夏念川小小的身子,不顾他的反抗、伸入他的口袋中掏钱,美名其曰,“老子为了你翘班,总得拿些补偿回来。” 说着还朝夏念川的脸上用力打了两下,嘴里骂骂咧咧着各种脏话。 见夏念川被打,小白顿时嚎叫了起来,张嘴咬住男人的手费力地往外撕扯着,试图把夏念川从男人的恶爪下拯救出来。 “嘶,”蓦然被咬,男人倒抽了一口冷气,“畜生,竟然敢咬我。” 粗暴地拽住小白的脖子,直接扔到了几米远外,将夏念川口袋里的钱全部掏了出来。 看着手中的钱,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笑容,“没想到你这个骗子还挺能骗,竟然骗了这么多钱。” 离开前,用力踹了脚夏念川的脊背,恶狠狠的丢了一句,“小骗子,竟然敢冒充少帅的儿子,自个儿等死吧你。” 嗤笑一声,男人一边点着手中的钱,一边朝着道路上走去;可刚走两步裤腿就被什么给咬住了,低头一看,是那只白滚滚的小狗。 男人嫌弃地皱眉,一脚将它踹飞了几米远,见他嗷叫着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得意地拍了拍手中的钱,快速走到道路上拦了个黄包车离开了。 “小白!” 见小白始趴在地上嗷叫着起不来,夏念川忙从地上爬起来将他抱在怀里。 委屈地摸着他圆滚滚的脑袋,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落,“小白,念念不是骗子对不对,妈咪和外公没有骗念念。” “外公说,爹地很爱妈咪的,见到念念也会很疼爱念念的,为什么爹地不见念念。” “哦,对,不是爹地不见念念,是看门的两个叔叔不让念念进去。” 能感觉到夏念川的伤心,小白窝在他的怀里轻声嗷叫着,似乎是在安慰他一般。 也不知是身上被踹疼了,还是心疼夏念川,小白黑亮的眸子也氤氲点点泪光。 见男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夏念川深吸口气,擦了擦眼上的泪水、慢慢地从地上爬起。 “既然看门的叔叔不相信念念,念念就在门口等爹地出来。” 对,爹地见到他一定相信他的。 想到此,夏念川一瘸一拐地朝着军政府的方向走去。 …… 站在军政府的两个军兵,大老远就看到了夏念川一瘸一拐的身影。 原本干净的衣服被撕扯的脏乱破烂,一丝不苟地头发也凌乱无比,嫩白的脸蛋儿上多了几片青紫,一看就是被人给打狠了。 其中一个黑瘦军兵嫌弃地皱眉,小声怒骂道,“他妈的,这个骗子还真是不死心,我去教训他一顿……” 说着正要上前,却被另一个白胖军兵给叫住了,“算了吧,一个小孩子。” 黑瘦的军兵脚步一顿,看着夏念川可怜兮兮的表情,小声骂了几句脏话便站回到岗位上。 本以为夏念川会来继续纠缠,没想到他仅走到了五米远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静静地蹲坐在墙角下。 见此,黑瘦军兵冷哼一声,眼底露出不屑的眼神,“见他骗不了少帅,就被人那个男人给打了一顿!” “应该是吧,别看了,好好站岗,”白胖男人简单地回应了一声,便站好军姿、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继续把守。 下午四点,天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在余晖的照射下一片片雪花清晰可见。 夏念川忙解开自己的外套,把小白塞到怀中,生怕它会被冻到。 扭头望向军政府门口,如珍珠般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软糯甘甜的声音哭的沙哑了几分,“为什么爹地还不出来?” 垂眸看向怀中的小白,夏念川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咕咕乱叫的肚子,“念念好饿……” 五点,雪花愈来愈越大,几乎将夏念川的双脚给掩盖,粉嫩地唇瓣也冻的发紫。 就在这时,看门的军兵开始换岗交班。 新来的军兵当站在岗位上时,眼睛不经意间一瞥就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缩在五米外的角落里,白雪都将他乌黑的头发给染白了,看着可怜至极。 军兵剑眉微蹙,“那个小孩在那蹲着干什么?” 顺着军兵的目光望去,黑瘦军兵不屑地勾了勾唇角,“一个骗子,仗着和少帅有几分相似就想冒充小少帅……” 话音一落,不再逗留,和白胖的军兵转身离开。 第1270章 你不是我们少帅的儿子 “骗子?”军兵疑惑挑眉,将长枪放在岗位上,朝着夏念川一步步走去。 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拍了拍他头发上的白雪。 “别打我,”被打怕了,夏念川忙往一旁躲去,“我不是骗子,我真的没有骗人……” 被攻击过的小白也顿时露出了圆滚滚的脑袋,对着军兵嗷叫了起来,做出攻击保护状。 军兵拍打白雪的手微顿,垂眸看了眼夏念川怀里的小狗,又看了眼夏念川被打成青紫的脸蛋儿,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和少帅确实有几分相似,但和小少帅长得是天差地别。” “你这个小孩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连小少帅都敢冒充,不想活了?” 抬头看了眼天上不断掉落的雪花,敛眉催促道,“这雪是越来越大了,你赶快回家去吧,不然在这蹲着会冻死你的。” 虽然军兵的声音不算温柔,但并没有恶意,夏念川紧提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 睁着那双乌黑大眼睛,蓄满泪水的眸子满是真诚,“叔叔,念念真的没有骗人,念念真的是爹地的儿子,妈咪和外公都是这么说的……” 军兵嘴角一抽,“那就是你妈咪和你外公都在骗你,我们小少帅现在在少帅府,而且也不长你这样。” “不是,妈咪不会骗念念的,”夏念川慌忙摇头,据理力争道,“外公和妈咪都没有骗念念,这些话是念念偷听到的。” 说着一把抓起军兵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哭着祈求道,“叔叔,你人最好了,你带念念去见爹地吧。” 垂眸看着紧攥着胳膊的小手,军兵眼底闪过一丝厌烦,“你以为少帅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见的吗?” “而且,你敢冒充小少帅,若是被我们少帅知道了他一定会把你抓起来暴打一顿的。” 一说被抓起来暴打,夏念川吓得缩了缩脑袋,小小的眉毛皱在一起,期盼见到爵铭又害怕见到他。 皱眉纠结了几秒,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念念不怕,只要能见到爹地,他一定会认念念的。” “外公说了,爹地最爱妈咪了,也一定会爱我的……” 被夏念川这泼天大胆给惊到了,军兵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劝说,转身离开。 可眼前的军兵是夏念川最后一个机会了,他怎么舍得让他离开。 忙抱住他的大腿哭着哀求道,“叔叔,求求你带念念去见爹地吧叔叔,念念真的没有骗人,念念真的是爹地的儿子……” “妈咪和外公都是这么说的,其他叔叔也都是这么说的!念念现在真的好饿……” 一句话,令军兵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小孩是来骗吃骗喝的,“你这小孩胆子也太大胆了,骗吃的都敢骗到少帅头上了,不想活了?” “等着,我去给你拿儿吃的。” 话音一落,扒拉开夏念川的手迅速跑向另一个站岗的军兵,简单地说了下情况就跑进了军政府内。 等再次出来时,手中拿着一个被黄皮纸包裹严实的烧饼;快速走到夏念川身边,将烧饼递给他,“喏,这是我的晚餐,现在都给你了,心满意足可以走了吧!!” 看着递来的黄皮纸,夏念川瑟瑟地缩了缩脑袋,微哑的声音委屈至极,“念念没有钱了!” 他的钱都被那个叔叔给抢走了,他没有钱买这个吃的。 喝!一个骗子竟然还想着给钱,军兵嗤笑一声,将烧饼塞到夏念川手中,“不要你的钱,拿着赶紧走就行了。” 看着手中的烧饼,夏念川忍不住吞咽了下喉咙。 抬眸望向军兵,由衷道谢,“谢谢你叔叔,你是个好人。” 给个烧饼就是好人了?军兵眼底掠过一抹笑意,对着他摆了摆手,“走吧走吧,别再这蹲着了。” 说罢就转身朝军政府走去,后面却传来夏念川小心翼翼的声音,“叔叔,你能带念念去见爹地吗?” 他想尽快见到爹地,这样才能通知妈咪他在这里;他已经离开了五天了,找不到自己妈咪肯定都急疯了。 又是这句话,军兵无奈至极;见雪越下越大,扭头劝说道,“我再给你说最后一遍,你不是我们少帅的儿子。” “我们小少帅和你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你现在没有见到少帅,若是见到了,少帅知道你冒充小少帅肯定不会饶了你的。” “说不定,还会把你抓起来拉到刑场去一枪给毙了;所以,趁现在少帅不知道你赶快离开,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1273章 竟然跟着我来了这里 也不知道蹲在地上哭了多久,夏念川才站起来。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钱和被黄皮纸包裹着的烧饼,用力吸了吸鼻涕,委屈地喃喃自语,“小白,是不是爹地不喜欢念念。” “他有其他儿子,叔叔说他有其他儿子,所以他根本就需要念念。” 想到这些,夏念川愤恨地怒瞪着汽车消失的街道,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既然爹地不需要念念,以后,念念再也不找爹地了。” “舅舅说的对,念念有妈咪、舅舅和外公就可以了,念念不需要找爹地。” “小白,我们回家找妈咪……” 话音一落,夏念川用力擦掉眼上的泪水,转身走到街道上,学着别人的样子去揽黄包车。 可林林总总路过好多黄包车,都瞥了一眼夏念川迅速离开了,连停都没有停。 这更让夏念川伤心,“为什么这些叔叔和爷爷都这么讨厌念念,为什么这里的所有人都讨厌念念……” 就在他不断地自我怀疑时,一辆黄包车赫然停靠在面前。 抬眸望去,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 垂眸看了眼夏念川褴褛的衣服,黄包车司机只以为他是乞丐,好心劝说道,“娃儿,这么大的雪你不找个地方躲雪,在这站着干什么?” 害怕老爷爷和其他的叔叔爷爷一样看到自己就离开,夏念川忙掏出些钱展示在黄包车司机面前,“爷爷,我叫念念,想坐车去火车站。” 见夏念川有钱,黄包车司机眼前一亮,“那上来吧,我送你过去。” “谢谢爷爷,”夏念川破涕而笑,在黄包车司机的帮助下上了车,还不忘夸张两句,“爷爷,您是个好人。” 莫名的夸赞令黄包车司机摇头失笑,没有说话,拉起车就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跑去。 黄包车在皑皑的雪地里穿过,留下来一行行车印;寒风凛冽,夏念川本就被打成青紫的脸被吹的生疼。 小心翼翼地将小白从怀中拿出来,打开温热的黄皮纸,拿出还带着些热度的烧饼。 掰开一半递到小白的嘴边,“小白,先吃这个填饱肚肚,等见到了妈咪就有好吃的了。” 一整个下午都没吃东西,小白也是饿极了,舔了舔烧饼的味道,慢吞吞的吃了起来。 夏念川也拿起另一半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烧饼本就不是很大,他也饿急了,车辆停靠在火车站前恰好吃完。 下车时,夏念川学着中午男人的样子,随意掏出一张钱递给黄包车司机,“谢谢你爷爷,给你钱。” 看着青紫的小手捏着的钱,黄包车司机略带感伤,并没有接钱,而是从他手心中随意拿出一个面额最小的,“用不了这么多,这些就够了。” 不知道是黄包车司机有意少收钱,夏念川只以为自己给多,再次道谢下车离开。 看着夏念川小小的身影,黄包车司机摇头叹息,拉起汽车消失在了暗黑的夜中。 …… 抬眸看了眼面前略显苍凉的火车站,夏念川再次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脚朝里走去。 衣衫单薄,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却依旧将小白裹在破烂的衣服里,生怕他会被冻到。 就在这时,乘务厅的大门打开,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伸了伸懒腰朝着道路上走去,可刚走了两步,一个小小的人儿赫然出现在眼前。 定眼一看,这不是中午那个骗子么? 相同地,夏念川也看到了男人,吓得身形一震忙往回跑去。 但体型差异太大,刚跑两步就被一个宽厚的手给攥住了衣服。 继而,头顶传来男人浑厚的呵斥怒骂声,“你这小骗子,竟然跟着我来了这里?” 对于眼前的男人夏念川有了心理阴影,忙用力挣脱着他的手却挣脱不开,摇头解释道,“叔叔我没有跟着你,我是来坐火车的。” “坐火车?”男人自上而下认真审视着夏念川,眼底的讥讽毫不掩饰,“老子告诉你,坐火车是要钱的,不是给你免费坐的。” “我知道,”夏念川重重点了点头,抱着小白的手不自觉地加紧,“我有钱的,我可以坐火车。” “有钱?”男人眉毛一挑,显然不相信夏念川的话。 将他往地上用力一推,趾高气扬道,“那好,把钱拿出来我就让你去坐火车。” 经历过一次被抢钱的事情,夏念川可不会傻傻的将钱交出来, 扶着地面起身,瑟瑟地后退两步,磕磕巴巴道,“不……不用了,我找其他人就行了。” 第1275章 叔叔把小白还给我吧 “不要,叔叔不要!” 夏念川迅速跑到男人面前,抱住他的裤腿去抢小白,哭的嗓子都哑了,“叔叔求求你了,不要杀了小白,求求你了叔叔,不要杀了它……” 见夏念川被吓到了,男人得意的扬起唇角,“要想让他活着,明天早晨和我去骗钱。” 想到夏念川不断地说自己不想当骗子,转口道,“不,是挣钱。” “我告诉你,你这是在挣钱,不是骗钱。” “你不说有家吗?挣了钱你就能回家去找你妈咪和舅舅了。” “但是如果你挣不到钱,我不仅会杀了你这只狗,还会打断你的腿,让你永远也回不了家。” 这些话,是夏念川有生以来听过最恐怖的话。 吓得瑟瑟发抖,望着菜刀下嗷嗷狂叫的小白,只能不断的点头,啜泣地应允道,“嗯,念念……念念知道了,念念知道了。” “叔叔把小白还给我吧,它害怕,我也害怕……” 看着夏念川吓得战战兢兢地站不住脚,男人将小白往他的怀里一塞。 眼看着夏念川抱住小白躲得远远地,不断地摸着它圆滚滚的小脑袋喋喋不休地安慰着。 男人斜靠在案上,满眼邪佞,“明天,等雪一停就出门,把你的看家本领都给我使出来。” “能挣到钱,老子就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但如果挣不到钱,只能吃老子的巴掌……” 男人说着还抬手对着夏念川做出威胁状,见他自始至终都不说话、也不看自己,只是不断的低声安抚着怀中的小狗,男人顿时气急。 快速上前一角踹在他的侧腰上,直接将他踹到了桌椅下,高声怒喝道,“听到了没有。” 震耳欲聋的呵斥声陡然传入耳内,有种要将他耳膜震碎的感觉。 被踹的腰腹疼如切骨,夏念川抱着小白的双手都忍不住轻颤着,呼吸也变得软绵无力。 即便是心不甘情不愿,依旧点了点头,“听……听到了,念念听到了……” 垂眸保护着小白,同时暗暗想着逃走的方法。 见夏念川终于同意了,男人颇为得意,随手从案上拿起一个馒头丢到夏念川面前。 又圆又白的馒头掉落在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沾上了地上的黄灰。 正当夏念川疑惑之时,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这就是给你听话的奖励。” 夏念川紧攥着小小的拳头,嫌弃地皱眉,摇头摆手道,“我不饿。” 刚才他吃了烧饼,确实不饿。 可就算是饿,他也不能吃地上捡的东西。 没有忽略掉夏念川眼中的嫌弃,男人眸底露出讽刺的讥笑,“怎么?还嫌弃馒头?真是一副少爷身子乞丐命。” “不吃的话你就饿着肚子吧,反正饭是给你了,明天你要照样去给我挣钱,否则下一顿吃的就是狗肉了。” 话音一落,男人转身走到床边,脱掉衣服躺下睡觉。 可突然想到什么,起身走到衣橱内拿出一根绳子,不顾夏念川的反抗和小白的狂叫声,将他死死的绑在床腿上。 “叔叔,叔叔我不会跑的,你不要绑我,好疼,念念好疼……” 耳边传来夏念川的哭求声,男人嗤笑一声,随手拿起一块破布塞到他的嘴里。 蹲下身子,狠狠地拍了拍夏念川青紫的脸蛋儿,嘴角噙着邪佞地笑,“疼就对了,越疼你明天就要越努力的挣钱,否则你明天晚上会更疼。” 说罢便起身,拿起一条绳子将小白也绑在了夏念川身边,最后才坐回床边睡觉。 深夜,四周寂静无比,房内却不断传来夏念川抽泣地呜咽声和小白的狂叫声,吵得男人睡不着。 起身朝着夏念川地头上用力拍了一巴掌,怒喝道,“管好你的狗,再叫我一刀剁了他。” 夏念川吓得身形一震,忙止住哭泣,对着男人扬起嘴巴呜咽地说着什么。 知道夏念川的意思,男人嫌弃地皱眉。 气闷的拿掉他口中的破布,再次威胁道,“快让你的狗住嘴,吵死老子了。” 紧接着,男人朝床上用力一躺,拿起被子盖在脑袋上,不断地骂着各种脏话。 怕把男人惹急了,夏念川忙吸了吸鼻子,哭着小白安抚道,“小白乖,别叫了,过几天我们就能见到妈咪了。” 可小白终究是个狗,虽有灵性却听不懂夏念川的话,只感觉他有危险必须狂叫着救他。 见自己怎么也劝不住小白,夏念川又惊又怕,不断地好抚藉道,“小白,小白听话,不要叫了。” “求求你了小白,别叫了……” 可夏念川哭的越狠,小白叫的就越凶。 直至最后,男人被吵的心烦意乱,猛地掀开被子起身,一脚狠狠地踹在小白的头上。 力气大到将小白直接踹了几米远,也就是有绳子绑着小白的脖子,否则肯定会重重摔到墙壁上。 小狗的脑袋是最脆弱的,被这么踹了一下,小白就直接趴在地上,再也没有醒来…… 第1276章 不想见了 也不敢见了 看着一动不动地小白,夏念川直接吓到破声,“你杀了小白,你这个坏人杀了小白,小白……” 又是一阵吵闹,男人烦躁地不行。 拿起抹布再次塞到夏念川的嘴里,骂骂咧咧的威胁道,“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再吵,老子下一脚踹在你的脑袋上。” 可小白死了,夏念川整个人也崩溃了,不断地呜咽的怒骂着。 但无论他怎么呜咽,男人始终一声不吭,最后蒙起被子呼呼大睡了起来。 寂静的夜晚,夏念川的啜泣声响彻在这个房间,直至哭累了,呜咽声才渐渐变弱,在极冷的环境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中,夏念川见到了夏楚,见到了梁非夜,见到了夏启年,见到了厉少霆,见到了所有所有爱他的人,却唯独没有见到爵铭。 不想见了,也不敢见了! 现在的他,只想回家…… 清晨,暖黄色的夕阳透着破烂的窗户照射进来,把阴沉昏暗的房间给照亮了一分。 满目疮痍的墙面上有大面积的墙皮脱落,房间破烂的桌椅也覆上了一层层灰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酸臭味。 夏念川在一阵拍打中醒来,睁开迷离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干瘦地面庞。 此时他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拿着一根大葱,蹲在自己面前吃的十分得意。 而夏念川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小白。 见他正窝在自己怀里,小小的肚子不断起起伏伏,夏念川破涕而笑。 小白,没有死! 看出了夏念川眼中的喜悦,男人拿掉他口中的抹布,趾高气扬道,“没想到你这小狗的命还挺硬,我用了那么大力气都没有把他踹死。” 狠厉的话令夏念川愤恨的攥起双拳,可及即便是再愤恨,夏念川也不敢怒斥他,连哭都不敢哭了。 生怕他哪里做的不对,男人会再次对小白动手。 看着夏念川怨恨的眼神,男人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我知道你恨我,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只有你的拳头硬起来,才能站稳脚跟;跟着我,你以后会学会很多东西的。” 扭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间,见已经九点多了,男人眼中露出了精明贪婪的笑,“行了,挣钱的时间到了。” “我告诉你,为了你我今天都请了一天的假,你最少要给我挣到工资的两倍。” “否则我愿意放过你,我的拳头可不会放过你。” 话音一落,将馒头和葱塞到嘴里,伸手去给夏念川松绑。 自由后,夏念川的第一个反应是先看小白;见它没什么大碍,才动了动自己僵硬又疼的脖子。 男人又好心地塞给夏念川一个馒头,与昨天僵硬又肮脏的馒头相比,这个可以说干净的不行。 “别说我彪哥不讲义气,只要你能挣钱,以后但凡有我一口吃的,就会有你一口吃的。” “现在你还没挣钱,吃的只能是馒头;若是你挣钱了,吃的就会是肉。” 男人的话在耳边响起,夏念川却看着手中的馒头流泪;脑海里不自觉地响起妈咪为他的各种美食,懊悔地垂眸。 掰开一小块软糯的馒头,叫起小白,一口口的喂着他。 或许是被打怕了,小白醒来也没有再叫,贪婪地窝在夏念川的怀里吃着他递上来的食物。 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男人眼底露出一丝不屑,丢了句,“穷讲究,”就起身离开了。 …… 当夏念川被带到街上时,已经十点了。 雪后的街道静悄悄的,行人络绎不绝;夏念川怀里抱着白滚滚地小白,破烂不堪地衣衫、一片片青紫的小脸、加上长相特别的白狗,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他的身后,还跟着五大三的男人,盯着他防止逃跑。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从街道上缓缓驶过。 车内坐着的爵泰康望着街道上的行人,眼底充满了好奇。 刹时,一只圆滚滚的白狗引起了他的注意,爵泰康忙抓住肖筱的手,焦急地叫道,“母亲,我想要那只白狗。” “白狗?”肖筱疑惑地望向窗外,当看到夏念川抱着的小白时,惊讶地目瞪口呆。 这只狗,和夏楚的那只好像啊…… 匆忙叫住司机,“停车!!!!” 第1277章 爵泰康将小白抢走了 车辆停下,肖筱迅速打开车门下车,对着夏念川的身影大声叫道,“那个抱狗的给我站住。” 夏念川脚步一顿,扭头望向肖筱,有些不明所以。 这个美女姐姐是在叫他吗? 突然出现的女人引起了彪哥的注意,见她打扮贵气,身边还停靠着一辆价值不菲的汽车。 立即谄媚地上前搭话,“这位夫人,叫我小侄儿有事儿吗?” “你小侄儿,”由于夏念川被打的鼻青脸肿,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面貌,肖筱并没有发现他和爵铭长得相似。 直接走到夏念川的面前,嫌弃地扫过他青紫肮脏的脸,目光落在他怀中的小狗上,高傲地抬了抬下巴,“这条狗是你的?” “嗯,”夏念川怔怔地点头,总感觉这个美女姐姐看他的眼神有些恐怖。 怕她会抢走小白,夏念川后腿两步,小声解释道,“这是我的狗,他从小就跟着我,真得是我的……” 就在这时,爵泰康也走了下来,双眼放光的看着夏念川怀中的小白,兴奋地叫道,“母亲,这只小白狗长得好好看啊,我就要这只狗。” 虽然疑惑眼前的白狗和夏楚的很像,但毕竟过去五年了,狗狗长大了不少,肖筱完全认不出它就是夏楚的那只。 只觉得,天底下不可能只有夏楚一个人有小白狗吧! 没有多想,肖筱打开手包从里面掏出三条小黄鱼递给彪哥,“这只狗我要了。” 看着蓦然出现在眼前的小黄鱼,彪哥惊讶地瞠目结舌。 三条小黄鱼,是他一辈子也没见过的;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这只狗,竟然这么值钱吗? 见彪哥不接,肖筱眉头一皱,“怎么?钱不够?” 她知道白狗很值钱,当时她让父亲在国外找了好久都没有买到;可她手里也只有这么的钱了。 “够够够,”彪哥忙接过钱,不断地点头道谢,“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话音一落,立即去抢夏念川怀中的狗。 可在肖筱掏出钱的那一刻,夏念川就警惕地将小白往怀里塞;眼看着彪哥接过钱,忙转身就跑。 但身体悬殊,刚跑了几步就被彪哥给逮住了。 一只宽大的手抢夺他怀中的小白,夏念川大声哭叫,“不要,叔叔不要卖了我的小白,不要……” 见钱眼开,彪哥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发财的机会,用力抢回夏念川怀中的小狗,不顾夏念川的叫喊声迅速转身递给肖筱。 看着递来的狗,扫了眼脏乱不堪的夏念川,肖筱忙后退一步捂住口鼻,“这么脏?” 而且……这只狗也叫小白? 难道小白狗,都叫小白吗???? 司机识相的上前接过小白,转身放在了后备箱内。 紧接着,肖筱拉着爵泰康转身上了汽车;可在上车的瞬间,夏念川一把抓住爵泰康的胳膊,哭着祈求道,“哥哥不要抢了我的小白,那是我的小白,把我的小白还给我。” 垂眸看了眼夏念川肮脏的手,爵泰康嫌弃地皱眉,一把将他推倒在地,耀武扬威道,“现在,这只狗是本大爷我的了。” 说罢,便转身上了汽车。 夏念川爬起来上车去抢小白,却被肖筱再次踹远到地,嫌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臭乞丐也想上我们的车,脏死了。” 本想再次起来去抢小狗,人却被彪哥给提着站在一侧。 知道小白是夏念川的命根子,彪哥低头慰道,“听话,这只狗卖了,等会儿我再去给你买一只新的。” 现在,在彪哥眼里,夏念川就是一个福星。 昨天见到他,就从他身上搜刮了二十几张洋币;再次见到他,又搜到了几张现用的纸币。 今天带他一出来,又挣了三条小黄鱼。 天哪! 这可是三条小黄鱼啊! 他挣个十年都挣不到的钱,这个小孩子还真他娘的是个福星。 “不要,我就要小白,把小白还给我……” 夏念川不断地摇头痛哭,想去追小白,可身后男人抓他的力气极大,任他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 只能眼看着黑色轿车消失在街道内,哭的痛彻心扉。 就因为哭声极大,穷苦孩子和富人孩子对比明显,所以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但也仅仅是指指点点的议论着,都不会上前为一个乞丐一样的孩子打抱不平。 毕竟,刚才那辆车可是个庞蒂克,能买得起的都不是一般人,他们小老百姓是得罪不了的。 见四周的目光越来越多,想到兜里的三条小黄鱼,彪哥眼底满是贪婪的兴奋。 俯身将夏念川抱起来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颇为好心的说道,“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放心,保证让你吃的香香的;至于那只小狗,卖了就卖了,等下我就去狗市场再去给你买一只。” “我也不用工作了,以后时不时带你出来挣钱就行了,哈哈哈,真他娘的厉害。” 而彪哥说的越兴奋,夏念川哭的就越厉害,“我不要,我就要小白,将小白还给我,你这个坏人……” 嘈杂地街道上响彻着夏念川撕心裂肺地哭叫声,引起众人的回眸,却只是看一眼便离开了。 第1278章 快去通知少帅 夏小姐回来了 中午,艳阳高照,碧空如洗—— 夏楚走下火车,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以往发生的一切瞬间涌入脑海。 有开心的、痛苦的、旖旎的…… 是那么的遥远,又那么地刻骨铭心! 莹润的眸子渐渐氤氲出点点水雾,将她那尘封已久的痛意渐渐浸润开来,随着泪水增加,痛意也缓缓上升。 “楚儿,你先等一下,我让人去火车站问问,”耳边传来厉少霆温柔的声音,夏楚怔怔地点了点头。 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的悲痛,转身看向李正,微哑的嗓音满是落寞,“问问念念有没有出现在这里,后面又去了哪里?” “好的夏小姐,”李正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乘务员面前,拿出一张照片,沉声问道,“有没有见过照片上这个小孩。” 当看向夏念川的那一刻,乘务员惊讶的目瞪口呆。 这个小孩她记得,可以说,不止是她记得、这里的所有人都记得。 抬眸看了眼夏楚、厉少霆、梁非夜和后面跟着十几个魁梧壮硕的人,又看向李正,乘务员不确信地询问道,“这个……不是个骗子吗?” “骗子?”李正错愕了一瞬,低头看了眼照片上的夏念川,眉目一横、敛眉怒斥道,“看清楚了,这是我们家小少爷,不是骗子。” “你有没有见过他,他后来去了哪里?” 直至此时,李正心中陡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眼前的乘务员分明是见过夏念川的,可她的眼神、却告诉他,夏念川出事儿了。 骤然增高的声音吓得乘务员身形一震,忙将昨日李彪回来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全部说了出来。 末了、还加了一句,“李彪说,那个小孩死活赖在军政府门口不走,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乘务员这么说,李正脸色一沉,语气阴鸷冰寒,“那个叫李彪的在哪?” “他今天请假了,没来,”乘务员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张口想询问一下那个小孩是谁,却见李正迅速离开了,便没有再多嘴。 将乘务员的话转述给夏楚和厉少霆,李正深沉的眉眼带着不同以往的凝重。 这样说来,最后也不知道小少爷有没有进去军政府的大门,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见到爵铭。 “靠,这群瞎眼的废物,”听到夏念川被人当成骗子,梁非夜顿时怒火中烧。 “我就知道,一来到平城准没好事儿;姐,我们快去军政府看看吧。” “对,快去军政府看看,”夏楚焦急地点了点头,迅速走出火车站。 由于南北方不再打仗,平城现在没有厉少霆的任何眼线,几人只能拦了几个黄包车朝着军政府的方向赶去,而保护的便衣军兵则跟在后面跑着。 还未到达军政府,这强大的场面就将军政府大门口看守的两人给吓住了。 特别是第一辆黄包车上的厉少霆,此时他满面阴沉,眼神凌冽,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令两个军兵对视一眼,忙跑进军政府内叫人。 “快去通知少帅,厉少霆来了!” 此话一出,军政府内一片哗然。 虽然近五年来厉少霆与他们和平共处,但从未踏足过平城。 这次突然造访,总感觉会有大事发生,忙冲向军政府大楼,大声叫道,“快通知少帅,厉少霆来了……” 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夏楚下车后就往军政府内闯。 可看门的两个军兵是后来新纳入的兵,并不认识夏楚;只知道厉少霆是他们的敌人,不能让两人闯入。 忙持枪对准夏楚和厉少霆,厉声呵斥道,“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可就在他把枪对准夏楚的那一刻,李正立即拔枪对准军兵的大腿上猛开一枪,“我们夏小姐,是你能枪指的!” 枪声一落,军政府顿时炸开了锅,以为厉少霆是来开战的,所有的军兵拿起手枪就冲了出来。 而跟在夏楚和厉少霆身后的十几名便装军兵,也一个个掏出短枪挡在两人面前。 见到这幅场面,梁非夜整个人都要气炸了,“他妈的,敢拿枪指着我姐,叫爵铭给我滚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在场的人顿时气急,却不能随意开枪。 毕竟,南北方和平共处了五年,谁都不愿打破这份和平。 可即便是看门的军兵不认识夏楚,军政府内总有五年前的老兵,当看到夏楚的那一刻,眼睛都瞪直了。 “夏小姐?是夏小姐,快去通知少帅,夏小姐回来了……” 第1279章 我找了你很久都没有找到你 【(╯_╰)抱歉抱歉,第1279章和第1280章发蹿章了……我重发!!!!】 “快去通知少帅,夏小姐回来了!” 爵铭走出军政府大楼的那一刻,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脚步微顿,看着军政府大门口持枪的军兵在排长的训斥下一个个放下了手枪,激动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迅速跑到军政府门口,终于再次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与五年前相比,她精致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 来不及深思,爵铭立即冲动到夏楚面前将她拥入怀中,抱着她肩膀的两只手都忍不住颤抖,半天才喊出话来,“楚儿,楚儿……” 抬手摩挲着她的后脑袋,爵铭眼眶渐渐变得深红,里面氤氲出点点泪光,连声音都略带哽咽, “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很久都没有找到你……” 与爵铭的激动兴奋不同,夏楚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不远处熟悉的孙宾,语气平淡且冷静,“念念呢!” 那个乘务员说,念念不舍得离开军政府;若是他一直等,总能等到爵铭的吧。 原以为夏念川已经与爵铭相认了,没想到,他却说了一句,“什么念念?” 夏楚呆滞了一瞬,反应过来,立即推开爵铭,满眼地不可置信,“你没有见到念念?” 爵铭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夏楚说的是谁,“念念是谁?我没见过他……” 一句话,令夏楚浑身一震。 双脚不自觉地后退两步,感觉整个脑袋都要炸了;还没来得及再次询问,厉少霆沉重的声音骤然而起。 “爵铭,你没有见到念念吗?” 一而再提起一个人的名字,爵铭满腹不解。 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楚震惊又惊慌的小脸,狐疑地摇了摇头,“没有。” “念念?”昨日站岗的白胖军兵不由得低喃出声,“是昨天那个小孩吗?” 抬眸看向身侧的黑瘦军兵,挑眉询问道,“昨天那个小骗子是叫念念吧!” “对,”黑瘦军兵怔怔地点了点头,“那个小孩就叫念念,夏念川,天哪,他真的是少帅的儿子吗?” 急于立功,黑瘦军兵忙伸手叫道,“念念,是不是一个抱着小白狗的小孩,叫……夏念川。” “对对对,就是他,”终于有人见过夏念川了,梁非夜满眼欣喜,“你见过他,他在哪儿?” “他……他……”黑瘦军兵抓挠了下头发,不知道应该怎么叙述昨日的情况。 就在他犹豫那一秒的瞬间,李正迅速掏出手枪对准他的额头,厉声怒斥道,“他在哪儿?快说,不然我一枪崩了你。” 看到额前的手枪,黑瘦军兵吓得脊背挺直,立即将昨日发生的一切一字不落地全都说了出来。 末了,还加了一句,“交班的时候,他就蹲在墙角里,至于他后来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听到黑瘦军兵的话,李正顿时怒火中烧,直接朝着他的腿上打了一枪,下手毫不留情。 眼看着黑瘦军兵倒在了地上,枪口再次对着他的额头,厉声怒斥道,“是你说他是骗子的,你竟然敢让他在外面蹲着?” 乘务员说,军政府看门的军兵说他是骗子,死活不让他进去,还拿着枪威胁他,现在看来,就是眼前的这个军兵。 可即便是再生气,李正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敛声质问道,“那个打念念男人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火车站的工作人员,你后面值班的人又是谁?” 蓦然被打了一枪,黑瘦军兵疼的额头冒汗,急忙说道,“是常三平和李志勇。” 被忽然点名的李志勇吓得脸色一变,急忙撇清关系,“属下什么都不知道,昨日常三平和那个小孩说了好久的话,属下不知道他叫念念,更没有看到他的长相。” “常三平呢?”反应过来,孙宾急忙看向其他军兵,寻找那个叫常三平的身影。 就在这时,李志勇弱弱的声音传来,“常三平他昨日擅离职守被排长罚去后勤了,属下去把他叫过来。” 话音一落,迅速朝着后勤部跑去。 天哪! 昨天那个小孩,是少帅的儿子? 完蛋了,这下他们值班的军兵都完蛋了,他们竟然让少帅的儿子挨冻受饿,还被打??? 天,快来一道惊雷劈死他吧…… 第1280章 你怎么能让他这么失望 而爵铭此时还处于震惊中,没从突然冒出来的儿子中回过神来。 惊讶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夏楚,一双俊眉紧蹙,不可置信道,“念念?夏念川?我儿子?” 看着爵铭震惊又诧异的表情,夏楚冷笑一声,“他们不是说了吗?他是个骗子,他不是你儿子……” 她怎么也没想到,夏念川到了平城竟然吃了个闭门羹,还被暴打了一顿。 想到军兵所说夏念川鼻青脸肿的样子,夏楚顿时椎心泣血、悲痛欲绝。 又想到夏念川在墙角蹲着的样子,周围落满了皑皑白雪,冻得他瑟瑟发抖,夏楚更是难受至极。 同样也想到了这些,爵铭眉目一沉。 扭头望向躺在地上地黑瘦军兵,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暴怒厉吼道,“谁让你把他拦在门外的,谁给你的胆子把他拦在门外的。” 对上爵铭饱含怒火的眼神,黑瘦军兵吓得牙齿打颤,不断求饶,“少帅,属下真不知道他是您的儿子啊。” “属下听他姓夏,您又只有一个小少帅,就以为他是骗人的,属下真的不知道……” 可黑瘦军兵越是这样说,爵铭就越是震怒。 一脚踩在他的脸上,沉重的军靴直接将他直接踹死了过去,头颅鲜血直流。 “常三平来了,常三平来了!” 一声尖叫骤然而起,常三平被人拉着走到了众人面前。 夏楚第一个冲上前去,紧抓着他的双肩,哭的泣不成声,“昨天你见到的那个小孩,他去了哪里?” “对,那个小孩呢?”爵铭也上前询问,紧张地双拳紧紧攥起,用力到骨节泛白,青筋毕露。 昨日下了一整夜的雪,若是他留在外面,那该有多冷…… 看了眼面前的夏楚,又看了眼不远处的爵铭,和众人紧盯着自己紧张地眼神,常三平不明所以。 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爵铭的脸上,郑重地回答,“少帅,他跟着您的车跑了……” “什么?”爵铭呼吸一滞,只感觉耳朵里‘轰’的一声,好似一个晴天霹雳,给了他当头一击。 “跟着我的车……跑了?” 昨夜一个孩子的叫声陡然涌入脑海,爵铭恍然大悟。 那个声音,就是念念的吧! “对啊!”常三平重重点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看到地上已经死去的黑瘦军兵,吓得脸色一青,忙将昨日发生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末了,还加了一句,“属下给了他钱和吃的,让他坐火车回北城。” “他原本是答应了的,可一见到少帅的车,就立即跟着车跑了;属下看他冰雪聪明,想必追不上您会去坐火车的。” 见常三平这么说,夏楚双眼一闭,泪水一涌而下。 再次抬眸时,双眼已经猩红无比;转眼看向爵铭,双手攥住他的肩膀,哽咽的嗓音满是哭腔,“念念呢?爵铭,念念跟着你跑了?你把他带哪儿去了?” 爵铭慌乱地摇头,想到昨日打开车窗回头看的那个地方,对上夏楚饱含泪水的眼睛,吓得神形俱损、胆颤心惊,“他。。,……跟丢了!应该是……在路上!” 对啊! 一个四岁的小孩去追一辆汽车,他肯定是追不上的,夏楚知道,可她不死心。 “你开车去了哪里?念念跟你去了哪里?” 对上夏楚质问的目光,爵铭愧疚的垂眸。 神思片刻,抬手放在夏楚纤弱的肩膀上,一字一顿,语气像是在立誓一般,“楚儿,你放心,我会找到念念的,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看着爵铭慌乱的眼神,想到外面厚厚的白雪,夏楚心疼的闭眼。 抬手在爵铭的脸上用力甩了一巴掌,撕心裂肺地怒吼道,“他满怀希望的来找你,你怎么能让他这么失望。” “外面那么多雪,他一个四岁的孩子能去哪儿?” “还被打成那样,这都是拜你所赐;爵铭,我真的很后悔,他为什么会有你这么一个父亲。” 话音一落,转身朝外跑去,同时对着身边的便衣军兵呵斥道,“从这里到火车站,挨家挨户的找,挨家挨户地问……” “是!”话音一落,所有人分散开来,迅速往东跑去。 看着夏楚跑远的身影,爵铭满眼慌张,转身对着所有军兵说了同样的话,“给我仔仔细细地搜,从这里到火车站,一家都不要放过。” “是,少帅!” 所有军兵也迅速跑了出去,虽然不知道小少帅长什么样子,但都说他和少帅长得极像,再加上抱着一只小白狗,想必很容易能找到。 而厉少霆则表现的有些冷静,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递给爵铭,“让所有军兵看一眼念念的长相,全城搜索。” 一个四岁的小孩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他若是被坏人看到了带到其他地方,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必须全程搜索。 看着照片上和自己百分百复制的脸,爵铭一股热血顿时涌上心头。 这就是他的儿子! 是他和夏楚的儿子! 和他长得这么像,这些瞎了狗眼的人,竟然拿他当骗子…… 虽然不舍,依旧将照片交给了孙宾,“全城搜索!” “是,”接过照片,孙宾看着上面抱着小狗的夏念川,震惊地瞠目结舌。 夏小姐的孩子,竟然和少帅长得一模一样????? 可为什么肖小姐的孩子,和少帅毫无相似之处???? —— (抱歉抱歉抱歉,发之前还好好检查了一遍,怎么就蹿章了……???????????) 第1281章 找爹地的路上会这么艰辛 挨家挨户搜查了半个小时,也没有人见过夏念川。 毕竟,昨夜雪下的很大,街边的商店关门的很早,路上的行人更是少之又少,根本就没有人注意路上的孩子。 爵铭一直跟在夏楚身后,与她一样,逮到一个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个抱小白狗的小孩子。 得到的答案,却都是没见过。 就在爵铭去询问下一个人的时候,孙宾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少帅,一个黄包车司机说将小少帅送到了火车站。” 对! 就是小少帅! 虽然少帅已经承认了爵泰康,但只要夏小姐的儿子一出现,小少帅的头衔必然是夏小姐儿子的。 “火车站?”知道了具体地点,夏楚又惊又喜。 喜的是,夏念川可能坐车回了北城,毕竟他手里有常三平给他的钱。 惊的是,夏念川可能会坐错车去其他城市,毕竟火车站的人都叫他骗子,肯定不会再像来时那样帮助他的。 可无论如何,她都要去火车站看看,忙抬手去拦黄包车。 可胳膊刚一伸出,一只宽大地手立即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旁边的车子拉去。 还没来得及反抗,耳边传来爵铭沉稳而急促的声音,“楚儿,坐车快些!” 夏楚拒绝的话被噎回了肚子里,非常时期,就算对爵铭再不满,她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闹脾气。 扭头望向厉少霆和梁非夜,急切地叫道,“厉大哥,梁非夜,去火车站,念念去火车站了。” 话音一落,迅速蹿进了一辆轿车里,在爵铭跟上来时,伸手将他推到车外。 不待他反应、立即关上了车门。 与此同时,厉少霆和梁非夜已经上了汽车,整个车里顿时没了爵铭的座位。 不去看窗外爵铭阴鸷的眼神,夏楚目光落在驾驶座孙宾的身上,对上他惊讶地视线,高傲地抬了抬下颚,“怎么?要我去开车?” “不,不是,”孙宾慌忙摇了摇头,看了眼窗外爵铭的身影,却见他早已没了影子。 知道现在是非常时刻,孙宾也没想那么多,启动汽车正想驶离。 就在这时,驾驶座的车门打开,爵铭出现在眼前;孙宾心领神会,不等他开口立即下了车。 爵铭则迅速上车,启动汽车朝着火车站飞速开去。 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座上痛哭流涕地夏楚,沉声安慰道,“楚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念念的,他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讨厌这种毫无营养的安抚,夏楚抬起湿哒哒地眼帘,怒瞪着后视镜里爵铭焦急的俊脸,厉声反问道,“不会有事儿?那在你看来,什么才是有事儿?” “被打?被骂?被误解?挨饿受冻,这些都不叫有事儿,那什么才是有事儿……” 最后一句话,夏楚几乎是用吼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念念在找爹地的路上会这么艰辛;更重要的是,他能找到爹地的家门,却被他们拒之门外。 “是啊,”梁非夜也忍不住插嘴埋怨道,“念念从小就找爹地,在他眼里爹地占着特别重要的地位。” “这次离开出走,他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却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还被打被骂。” “这都怪我,怪我没有看好他……” 越想越懊悔,梁非夜眼中蓄满了心疼的泪水,哭的双肩发颤,嗓音沙哑,“他一定很疼,昨夜也一定很冷。” “他能回北城还好,如果他回不去应该怎么办;他还那么小,如果是遇到了坏人怎么办,如果坏人再打骂他怎么办,如果……” “别说了,”打断梁非夜的话,厉少霆素来沉稳的眉眼满是担忧。 都这个时候了,不是追究过错的时候,也不是自我恐惧的时候。 在没有找到念念之前,但凡有一个人说出假设性坏的结果,只会增加夏楚的恐惧与担忧。 想到此,厉少霆扭头望向夏楚,沉声安慰道,“楚儿,你也别太着急了。” “念念他那么聪明,若是上了火车肯定会能回北城的,现在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嗯,”点了点头,夏楚擦干眼睛的泪水,不断地自我安慰,“对啊,念念他一定能找到回家的路,他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看着夏楚失魂落魄的神情,爵铭既懊悔又自责,心底不断暗骂着自己的各种脏话,又恐惧念念会遇到坏人,更怕念念会因此而记恨他…… 与此同时,李彪买了二两肉和一瓶酒,朝着家里的方向慢悠悠地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军兵气势汹汹地朝着自己走来;李彪还没反应过来,军兵浑厚的声音便蓦然传来,“有没有见过一个抱着小白狗的小孩?” “抱着小白狗的小孩?”李彪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抱狗的小孩,不就是在他家里的那位吗? 可想到昨夜自己打了他,现在又有军兵大肆寻找,他承认就是个傻子。 李彪慌忙摇了摇头,疑惑地皱眉,“没有见过,这个孩子是谁啊?” 又是没见过,军兵都已经习惯了,转身走到另外一个人面前继续询问,“有没有见过一个抱着小白狗的小孩……” 得到的答案依旧是没见过,军兵只能继续找人询问。 看着街道上突然多了好多军兵在找那个小骗子,李彪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抬脚迅速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在路过一家商店时听到里面传来了议论声。 “听说军兵大肆寻找的小孩是少帅的儿子,就是少帅找了五年的女人所生的。” “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听说那小孩的脸和少帅长得一模一样,想必假不了……” 李彪脚步一顿,吓得脊背发凉。 垂眸看了眼手中的肉,迅速跑进了家里的巷子内。 第1283章 为什么你会是他的父亲 穿过狭窄阴暗的小巷,里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苔藓,一层叠着一层,肮脏不堪又臭气熏天, 夏楚跟在经理的后面跑着,看着小巷内的情景,哭的眼睛都看不清路了。 念念会被李彪带到这里了吗? 他在这里睡了一夜吗? 有没有挨打?有没有挨饿受冻?有没有受到惊吓…… 这些她都不知道,可越是不知道的事情,她就越感到害怕。 一幕幕可怕的场景出现在脑海中,害怕那些会是事实,更怕念念遇到了什么意外。 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恐惧,夏楚就连跑着的脚步都有些不稳,再加上地上的冰雪,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好在爵铭一直跟在她身后,每当她摔倒时及时出手拉住她,否则,她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 跑在前面的李正和孙宾,率先走到最里侧的房门口,见房门外面没有落锁,一脚踹开房门。 本以为会见到李彪和夏念川的身影,没想到房内空空如也。 地上扔着几个脏污不堪的馒头,还有点点滴滴的鲜血,被剪坏的麻绳,满地的狗毛。 见到房内地场景,两人大吃一惊;对视一眼,迅速跑了出去安排人去追。 而此时爵铭和夏楚也跑入了房间,一股粉尘地酸臭味涌入鼻中,让人闻之作呕。 看到地上扔着的绳子、满地的狗毛和以及已经干涸的血迹,夏楚抬手捂眼,心痛到难以负荷。 “念念……”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念念,我……我的念念……” 这幅场景,令她想到了现代电影中杀人碎尸的场景。 变态的火车工作人员,脏污不堪的家里,满地血迹,每一个场景都鞭策着她的心。 夏楚在这一刻,几乎承受不住晕倒过去。 爵铭也有些承受不住,眼泪迅速蓄满了整个眼眶。 以为马上要见到儿子了,以为就要解救与儿子的危难中,以为能及时对儿子道歉,没想到……竟然来晚了一步。 俯身抱住夏楚的肩膀,哽咽着宽慰道,“楚儿,你放心,我……我一定会找到念念的……” 这句话听的太多了,夏楚已经完全不信了,一把甩开爵铭的手,痛声怒斥道,“都怪你,爵铭,都怪你!” “念念是满怀希望来找你,为什么你要把他拒之门外,为什么要让他追着你跑,为什么你会是他的父亲……” 最后一句,夏楚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抬手一掌掌打在爵铭的脸上,不断地怨骂道,“都怪你,为什么你是他父亲,为什么他有你这个父亲……” 看着夏楚极近崩溃的样子,爵铭痛苦地闭眼,任由她的巴掌打在脸上不躲闪。 对! 他也很恨自己,为什么昨天念念追他的时候,他没有发现。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邻居走了过来。 看到眼前这么多人,顿时明白了什么,“你们是在找那个小孩吗?” 蓦然听到孩子,夏楚顿时睁大眼睛,像是有了希望似的,扶着地面起身,快步走到邻居奶奶面前,沙哑地嗓音满是痛意,“奶奶,你见过那个孩子吗?他后来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没见过,”邻居奶奶摇了摇头,见夏楚哭得这么伤心,不忍心地说道,“昨夜啊,我被狗叫声、孩子的哭声和李彪的怒骂声吵的睡不着。” “李彪他没有孩子,所以我估摸着他是抓了别人的小孩在这威胁,但我是个独居老人,家里只有自己可不敢来找他理论。” “今天早晨正要出门,恰好碰到他带着那个孩子出门,我透过门缝看了一眼,那孩子啊,被打的鼻青脸肿,已经看不清原来长什么样了。” “怀里的小白狗,也被虐的连叫都不敢叫了,我看地心疼的呦。” “找小巷的其他人说起这事儿,可他们都害怕李彪,没人敢管这档子事。” “不过,我听李彪说,他是要带着那个孩子去挣钱,也不知道怎么挣钱,反正就是威胁加恐吓。” “等再次回来的时候,那小孩怀里的小白狗没了。” “可能对小白狗特别上心,那小孩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再然后,就没有了声音。” “昨晚没睡好我就在家补了个觉,这不,又被你们给吵醒了。” “怎么?李彪又带着那个孩子出去了吗?” 听到邻居奶奶的话,夏楚双腿一软,险些站不住脚。 见夏楚即将承受不住,厉少霆忙扶住她的肩膀,眼中也蓄满了心疼的泪水。 心里担忧到了极点,却还是沉声安慰到,“楚儿,念念不会有事的,你要挺住,念念不会有事儿的……”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听到了风声立即跑了。” “距离军兵找念念到现在也才两个小时,他是跑不远的,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第1284章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对啊姐,”梁非夜的声音也带着难掩的哭意,心里害怕、恐惧、担心,但他知道夏楚比他更担心。 强忍住哭声,沉声安慰道,“李副官已经去找了,那人刚跑是跑不远的,他一定可以追上的念念的,念念他不会有事儿的。” 说是在安慰夏楚,也是在安慰自己。 毕竟,念念是从他手中丢的。 若是念念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厉先生,夏小姐”就在这时,一个便衣军兵从小巷口跑了过来,焦急地报告道,“所有见过李彪的人都没有见到小少爷。” “只见他背着行李,提着一个竹篮,打了辆黄包车出城了,李副官已经带人去追了。” 本就有些承受不住的夏楚,脑袋轰的一声瞬间炸裂开来,直接倒在了厉少霆的怀里。 紧抓着他的手臂,沙哑的声音都带着颤意,“厉大哥,念念被抓走了,念念被抓走了。” “他为什么要抓走念念,他为什么要那么对待念念?他为什么要那么对待一个小孩子……” 看着夏楚极近崩溃的样子,厉少霆伤心地垂眸。 抬手将她抱在怀里,张口正想安慰两句,可话还未说出来、夏楚立即从他怀里跑了出去。 抓住便衣军兵就朝着巷口跑去,紊乱地声音满是焦急,“往哪个方向跑了,他往哪个方向跑了,带我去追……” “是是是,”军兵连忙点头,跟着夏楚的步伐迅速朝着小巷口走着。 可就夏楚现在这种状况,厉少霆不可能让她去追的。 忙跟了上去,抓住她的手臂安慰道,“楚儿,李正已经带人去追了,很快就有消息了。” “你在家休息一下,耐心地等着李正的消息。” “不要,”夏楚摇了摇头,脑海有些混乱,“我要去追他,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对念念,为什么要那么狠地对待一个孩子。” 见夏楚不断地摇头,整个人的精神显得有些不正常,厉少霆更加心疼。 “你已经五天不吃不喝不睡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如果念念见到你,一定会很心疼的。” “听话,让梁非夜带你回家里好好睡一觉,我去帮你追……” “不要,我不要,”夏楚依旧摇头,什么都不听,“我就要去追他,他现在一定很害怕,我一定要找到他。” “他肯定第一眼想见到我的,我要让他被救的第一眼见到我……” 看着夏楚焦灼不安的样子,爵铭上前一步,从后面一把将她抱入怀里,沉声抚藉道,“楚儿,你回家休息,我去追念念,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可爵铭这话,听到夏楚耳朵里却是极近的讽刺。 用力挣脱着他的双臂,怨声怒骂道,“爵铭,念念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我的儿子,是我自己的儿子。” “你不要去碰他,更不要见他,找到他我就带他走,这个城市,我一辈子也不会踏进来了。” 话音一落,夏楚竭尽全力推开爵铭,快步朝着小巷内跑去。 看着夏楚纤弱的背影,一股浓重地愧疚感在爵铭心上狠刺了一下,心痛的声音清晰无比。 回头望了眼李彪家里地上的血迹,强忍着鼻骨的酸意,把即将喷薄而出的泪水给憋了回去,快步朝着夏楚追了上去。 亦如刚才,所有人上了一辆车,知道路线的军兵则开车在前面带路。 车上—— 夏楚紧抓着门把手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街景,虽然知道夏念川不会出现在这里,依旧在人群中寻找着他的身影。 想到军兵和邻居奶奶描述的场景,心脏抽疼的厉害,“为什么他要那么对念念?” “他抢了他的钱还不够吗?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他?” “念念还只是一个孩子,他为什么要那么对待一个孩子?” “如果念念出现什么意外,我一定要杀了他的,一定要杀了他……” 见夏楚精神有些不正常了,开车的爵铭担心地紧攥方向盘。 想到夏念川被暴打的情景,沉沉应声,“我不会放过他的!” 而爵铭这句简单的话,却点燃了夏楚更大的怒火,沉声呵斥道,“爵铭,如果念念出现意外,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这个爵铭知道,伤心的垂眸,“我知道,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对! 如果念念真的出现了意外,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这个孩子,他从未见过,也从没给过他父爱。 还未见面,就给了他极大的伤害,他怎么会原谅自己…… 第1285章 老子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 荒凉的山间小路上,李彪换成了一辆又一辆黄包车,直至远到没人愿意拉才下车。 背着行李、提着沉甸甸的竹篮,快步朝着山上走去。 即便是累到气喘吁吁也不敢休息,生怕后面会有人追上来。 就在这时,原本寂静的竹篮突然有了动静,里面发出一阵阵呜咽抽泣声,李彪焦躁地皱眉。 将竹篮用力往地上一放,打开盖子,看着被绑成一团不断挣扎的夏念川,气的朝他头上用力打了一巴掌,怨声怒骂,“你这个兔崽子,昨天为什么不说你娘是夏楚?” “如果你早说你是夏楚的儿子,老子会怀疑你是骗子吗?军政府的那些人会怀疑你是冒充小少帅的人吗?” “傻得要命,挨打挨揍也就算了,还连累我被追杀,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如果我早知道你是夏楚的儿子,我早就好吃好喝供着你了;被少帅知道了升职加薪不说,站长的职位肯定是非我莫属。” “现在老子工作工作也没了,家里也不能回去,还得跑到这旮旯地山上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老子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现在还得提着你,可累死老子了……” 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李彪往山上扫了一眼,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九曲回肠,想要爬到头指不定要爬到什么时候呢。 更何况,现在他手里还有一个拖油瓶。 突然想到什么,李彪低头看了眼竹篮里的夏念川,对上他猩红泪眼汪汪的眼睛,漆黑的瞳仁内闪过一丝狠厉。 “既然你已经没有用处了,我带着你也是个累赘,倒不如把你扔在这得了。” 将盖子往竹篮上一放,直接转身继续上山;可刚走了两步,又蓦然停下。 “不行,将你放这,如果少帅的人追上来,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我往这个方向跑了吗?” 转身回头,再次走到竹篮面前,李彪从包袱中掏出一根麻绳死死的系住竹篮和盖子,嘴里念念叨叨着。 “我呢,不想杀你;但你现在已经威胁到我了,接下来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用绳子给你固定好了,若是有什么猛兽出没、竹篮至少能保护你;运气好了,你能获救,运气不好,你只能被猛兽吃了、或是被饿死。” “其实,杀了你毁尸灭迹是最好的方法,但谁让我比较心软呢……” 绑好竹篮,李彪又掰了几块宽大的树叶绑在竹篮的外面,以此来隐藏竹篮。 做好一切,往山下一看。 面前是一个斜坡,并不是很陡、也不是很长;李彪咬了咬牙,狠心将竹篮往斜坡上一放。 松手后,竹篮如愿往斜坡下滚去,最终停靠在繁盛茂密的草丛中,再加上有宽大树叶的遮挡,完全看不到竹篮。 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消失在了云雾迷蒙的山间小路中。 …… “汪汪汪——” 与此同时,繁华的街道上,肖筱牵着抱着小白的爵泰康从店内出来。 此时,小白身上脏污的灰尘已经被洗净,雪白的毛发亮白无比,且还散发着香胰子的味道,不断地嚎叫着想要挣脱爵泰康的怀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见小白自始至终都不听话,爵泰康郁闷地皱眉,“母亲,这只小狗不喜欢我吗?” “为什么在那个乞丐怀里那么老实,可到我怀里就一直乱叫。” 垂眸看了眼爵泰康怀中的小白,肖筱抿唇一笑,“虽然它是狗,但也是有灵性的。” “他和那个乞丐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肯定视他为主人,在自己主人怀里它当然老实了。” “可你才刚买回他,现在他还不认识你,等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原来是这样啊,”爵泰康恍然大悟,将小脸埋在小白的身上闻了闻,香喷喷的味道令他惬意的眯了眯眼,“唔母亲,这只小狗好香、好好看啊。” “我们给他起个名字吧,叫小香怎么样?” “小香?”肖筱眉毛一挑,抬手轻揉了下爵泰康毛茸茸地脑袋,满眼慈爱,“他是一条公狗,怎么能叫小香呢?” “可我就想叫他小香,”爵泰康不满地嘟嘴,撒娇道,“母亲,就叫小香吧,好不好嘛!” “好,你想叫他小香,那就叫小香吧,”面对儿子的要求,肖筱只能纵容。 第1286章 我就是个没人爱的孩子 走到轿车前正想上车,就在这时,见不远处好几个军兵正挨个询问着什么。 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仗,肖筱将爵泰康送上车便上前询问,“这么大阵仗在找什么人?” “肖小姐,”见到肖筱,军兵忙恭敬地行礼,“属下们在找一个四岁的小孩,说是少帅的儿子。” “少帅的儿子????”肖筱惊讶了一瞬,反映过来,脸色一黑,沉声训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少帅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我儿子。” “额,”想到肖筱还不知道夏楚回来的事情,军兵忙将今天的事情笼统的说了出来。 直至军兵说完,肖筱已经不能用简单地震惊来形容了。 “那个小孩……是夏楚的????四岁了……?还和少帅长得一模一样?” 被坏人抓走了?怀中抱着一只小白狗? 这个人……不就是她早晨见到的那个小孩吗? 虽然他被打的鼻青脸肿看不清长相,但他怀里确实抱着一只小白狗啊…… 这样说来,康儿买的那只狗,就是夏楚原来的那只。 怪不得,他看着那个小孩的头发有些卷,她原以为是自然卷,没想到是夏楚给他弄的…… “对,”军兵点了点头,一五一十地回答道,“虽然属下没有见,但听说和少帅长得一模一样。” 没有听到军兵的话,肖筱现在脑袋一片空白,魂不守舍转身回到轿车旁。 上车后一瞬不瞬地盯着爵泰康怀中嗷嗷狂叫的小白,眼底掠过一道阴狠。 夏楚,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是来和我故意作对的吧! 而且,你竟然还带了个孩子回来?是来争夺少帅位置的? 这次,我绝不会让你得逞,我们新仇旧账一起算…… 扭头望向爵泰康,肖筱将他怀中的小白抱起来狠狠地扔在地上,怨声怒斥道,“康儿,这只狗必须扔掉。” 骤变的语气和残暴的动作令爵泰康错愕了一瞬,忙再次抱起小白护在怀里,小小的脸上满是坚定,“母亲,这是我的小狗,我不准你伤害它。” 见爵泰康这幅护犊子的样子,肖筱眼中的狠厉越来越深,语气也越来越暴躁,“我说不能要就不能要……” 从没见母亲对自己这么发脾气过,爵泰康吓得缩了缩脑袋。 看出了母亲眼中的坚定,忙将小白紧紧地藏在身后,哭着摇头,“不要,母亲,我喜欢这个小狗,我不准你丢掉他。” 可这一次,肖筱不再像以前那么纵爵泰康,伸手用力抢回他怀里的小白,粗暴地扔在副驾驶座下面。 抬眸看向司机,呵斥道,“开到郊区。” “是,肖小姐,”司机郑重地点了点头,将汽车油门踩到底,一路朝着郊区的方向迅速驶去。 爵泰康爬起来伸手去抱小狗,可刚爬到副驾驶座上,就被就肖筱用力拉回到后座,阴沉着脸教训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这只狗,你知不知道你小少帅的位置就要被别人抢了,天天就知道玩,怪不得少帅不喜欢你。” 蓦然被训,爵泰康委屈地皱眉,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梗着脖子反驳道,“父亲不喜欢我,还不是因为母亲你。” “如果你能讨好父亲,他怎么会不喜欢我;平常每次见到你,父亲恨不得直接绕道走。” “就连军政府你都进不去,还必须祖母带我进去,父亲都嫌弃你成这样了,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你说什么?”没想到爵泰康会这么说,肖筱气的脸色铁青,抬手朝他的脸上用力甩了一巴掌。 “混账,我是你母亲,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猝不及防被打,而且用的力气极大,爵泰康整个人摔到了后座上,眼中充盈着委屈的泪水,哭的鼻涕直流,“母亲你打我,我讨厌你。” 说罢便爬到了副驾驶座上,将小白紧紧的抱在怀里,嘶声力竭地哭泣道,“母亲如果想把小狗扔掉,那就也把我给扔掉吧!” “反正父亲不喜欢我,现在母亲也不喜欢我了,我就是个没人爱的孩子……” 看着爵泰康坚定的背影,肖筱垂眸看了眼泛红的手,眼底掠过一道心疼。 她知道,少帅不喜欢康儿是因为她。 如果康儿是夏楚的孩子,少帅怎么可能会连看他一眼都不想看。 可现在更重要的是,夏楚回来了,还带了个四岁的孩子! 而那个孩子,和少帅长的极像。 若是她回了少帅,站在康儿的面前,会不会有人怀疑康儿的真实身份? 想到夏念川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肖筱眼底满是恶毒。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夏楚有来无回,还有那个孩子。 该死的,她早晨见到这个小狗时就应该想到的,白滚滚的狗,名字也叫小白,不是夏楚的狗会是谁的狗。 若是早晨就能想到这一点,她早就将那个小孩给除掉了,也不至于现在变得这么被动。 (作者有话说—— 咳咳咳,尴尬,一姐妹说的很对,写到这里确实有点儿才尽了,感觉越写越没什么激情了(╯^╰) 还有就是,这本书确实是上一年开始写的,我以为自己记错了,巴巴地去看了下开书时间,是2020年05月07日。 也正是因为这是我的第一本书,而且还是三开,所以那个时候想法很多、写的也就快一些。 我算了一下,一年的时间一共写了500多万字(光看这本书一开始的文笔,和现在文笔对比一下就能看得出来,变化很大。) 可能是前期用力过猛,现在总是提不起码字的激情,每天保持正常更新都感觉有点儿困难了。 ???????????总而言之,那小姐妹说的对极了,就是才尽了……呜呜呜…… 我七月份的时候去找编编完结,可编编说后面有情节让继续写完,我就继续坚持了-____- 还有就是,开一本新书并不是在分拨老书的时间,而是想用另一本书激发写文的心情。 当时写校园文的时候还好些,这本书也能日六千的照常更新。 可越往后、写的越费力,同为民国的新书都没有校园文写的顺手,哎gt;_lt; ……我……自我调解下……) (对了,一小姐妹问我年龄,啊,女人的年龄总是不能提及的问题,弱弱的回句:九零后~^o^~) (还有,本来加更的章数打算放在明天的,毕竟明天是中秋节;但昨天我传错了,就今天全放上吧……) 第1287章 找到了念念 “滴滴——” 一路上,李彪哼着小曲往山上走着;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汽车鸣笛声,在寂静的山间显得尤为清晰。 李彪脚步一顿,回头望去,见十几辆轿车正朝着自己迅速驶来,吓得脸色一变,忙转身往陡峭的山坡下跑去。 见李彪一溜烟没了身影,李正迅速将车停下,掏出手枪跟着往山坡下追去,孙宾和其他军兵也一同往山下追。 见李彪身上没有竹篮,李正眼中掠过一丝惊慌;目测了下山坡的距离,果断朝着他的脚上开了一枪。 “啊!” 中枪后的李彪脚步不稳,直接滑倒了山坡下。 抬头看向逼近的众人,吓得心惊胆战,忙扶着石头起身一瘸一拐地朝另一侧跑去。 可中枪之后的他显然体力不支,轻而易举就被人给追上了。 一脚踹在李彪的脊背上,孙宾单腿将他压制在身下,黝黑的眸子透着不加掩饰的冷意。 语气急促、满眼焦急,“我们小少帅呢?你把我们小少帅弄哪儿去了?” “什什么小少帅,”李彪慌乱地摇头,试图蒙混过关,“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军爷我没见过什么小少帅……呃……” 话音未落,李彪的嘴角就被猛砸了一拳,力气大到连他的门牙都给砸掉了。 一把拽起李彪的脖子,孙宾素来沉稳的眸中夹杂着浓烈的猩红,似是被染了血一般,“李彪,你把我们小少帅弄哪儿去了,不说我立马杀了你!” 说话间,孙宾掏出一把尖刀刺到了李彪地大腿上,紧咬着后槽牙、满眼狠厉,“说,小少帅呢?” “啊!”蓦然被刺,感觉刀子在他的血肉中不断地旋转,疼痛加倍,李彪立马全都招了。 “我……我真不知道他是小少帅啊,是看门的军兵说他是骗子的,一切都是看门军兵的错,和我无关!” 可现在,所有人都不关注到底是谁的错,只关心夏念川的安危。 再次扯了下李彪的脖子,将刀尖死死地抵在他的脸上,还是那句话,“小少帅在哪儿?” “在……在山下,”李彪颤抖着手,抬起食指、指着远处的方向,满眼恐惧,“我把他,放到山下了。” “山下?”顺着李彪的方向望去,孙宾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黑沉。 一把抓起他的脖子往山上走,“如果我们小少帅有什么不测,你就等着被活剥吧!” 竟然敢虐待小少帅,眼前的李彪,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 爵铭正开车往山上追着,大老远见到孙宾的汽车正往回开。 以为找到了夏念川,眼底闪过一丝欣喜,“楚儿,孙宾他们回来了。” 话音一落,却见孙宾的车突然停下了,紧接着车门打开,李彪被拉了出来,一行人走到道路旁,朝着山坡下走去。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爵铭猛踩油门停靠在众人面前,眼看着李正往那个山坡下跑去,紧张的双拳猛攥。 迅速下车冲到军兵面前,冷肃的双眼显得血腥又暴戾,“念念呢?” “少帅,小少帅被扔下坡了,”其中一个军兵朝着山坡下指了指。 此时,李正、孙宾和一堆军兵,正在草丛中寻找着李彪所说的竹篮。 “扔下坡了?”爵铭瞳孔猛然一颤,呆滞了半秒才反应过来,不经思考地跑下山坡一同寻找。 夏楚、厉少霆和梁非夜也跑下了车,看都不看李彪一眼,只想着尽快找到夏念川。 正当夏楚想下山坡一同寻找时,李正激动的声音骤然而起,“找到了!” 夏楚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快速追了下去。 将竹篓上遮挡的树叶拿掉,李正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将外面缠的密密麻麻地绳子割断。 爵铭急切地上前,与李正一起将绳子拆开。 在打开竹篓的那一刻,看到里面静被绑着的夏念川,爵铭幽邃的眸子猛地一缩,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僵硬得无法动弹。 与照片上的帅气不同,此时他鼻青脸肿又脏污不堪,原本精致地西装也破烂无比,导致衣不蔽体、嘴唇都冻紫了。 小小的身子被粗麻绳紧绑成一团,嘴巴上也塞了发黄的抹布,红肿的眼睛静静地闭着,不知是睡着了还是…… 爵铭心疼得整个人像是在被刀绞一般,幽邃的眸子噙上了晶莹的泪光。 拿掉塞着嘴巴的抹布,心疼地摸着他青紫的小脸,眼里蓄满了悔恨的泪水,“念念,念念,念念你怎么样?” 看到夏念川被打成这样,李正也心疼不已。 轻轻地划开他身上的绳子,生怕会碰到他身上的伤口将他给碰疼了。 解开绳子后,爵铭率先脱掉外套裹在夏念川的身上,抱着他往山坡上走去。 而此时,夏楚也跑了下来。 看到夏念川青紫的小脸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夏楚顿时崩溃大哭。 颤动着双手摸向他的脸蛋儿,没有丝毫温度不说、还冰得吓人。 夏楚立即慌了,忙抓住夏念川的手不断地揉搓着,试图将自己的体温传给他,同时急切地叫道,“念念,念念你醒醒,妈咪来了念念,你醒醒别吓妈咪啊……” 第1288章 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他 看着夏楚哭红的双眼,爵铭眼底的痛意更深,沉声提醒道,“楚儿,先把念念送医院。” “对,送医院、送医院,”夏楚像是被突然点醒了似的,忙从爵铭手中抢回夏念川,抱着她往山上跑去。 脚步急切、心慌意乱。 在爬上山坡时,脚步不稳还滑倒了;幸亏紧跟其后的爵铭及时接住了她,才没让她和夏念川一起翻下山坡。 可即便是这样,夏楚也不想放手。 一手抱着夏念川,一手抓着爵铭的胳膊迅速跑到道路上,冲到车里急切地大吼,“快去医院!” 爵铭依旧走到了驾驶座上,在启动汽车的瞬间、看到了被军兵压着的李彪,幽深莫测的眸底透着渗人的寒意。 迅速打开车窗,死死的盯着李彪瑟瑟发抖地身影,一字一顿,声音冷如寒冰,“把他给我压到医院。” 若不是焦急送念念去医院,他现在就会杀了他。 不! 他不会杀了他,只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 随着孙宾的应声,爵铭启动汽车迅速掉头,朝着医院的方向飞速开去。 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着夏念川,整颗心绷得紧紧的,眼中氤氲的雾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一路上,梁非夜趴在座位上,静静地看着后座上昏迷不醒的夏念川,低沉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歉意和自责,“对不起,都是我没有看好他,让他一个人上了火车,都是我的错。” 夏楚也不断地流泪,摸着夏念川的指尖忍不住发颤,一双秀眉紧皱在一起,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是我不好,是我一直没有给他想要的。” “念念,妈咪错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咪,只要你能醒来,你想让谁让你做你爹地,我就让谁当你爹地。” “只要你能醒来,妈咪什么都听你的。” “只要你能醒来,妈咪立马给你一个爹地……” 夏楚的话犹如一把无形的刀子,一刀一刀刺进了爵铭心里。 他知道,经历过这件事儿,念念就不再期待他了。 他知道,夏楚口中的爹地,不包含他。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夜幕低垂,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医院门口;车门迅速打开,夏楚抱着夏念川迅速冲进了医院内。 当到达手术室时,里面正有病人做手术;爵铭二话不说让人拉了新的手术床放入手术室时,把全医院最好的医生都叫了过来。 少帅找儿子的事情今天传遍了全城,医生虽然在医院呆着、但也听到了风声。 一看这架势就知道眼前伤痕累累的小孩就是少帅的儿子,所有医生都不敢怠慢,全部涌到病房内为他检查伤口。 当手术室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夏楚单手捂眼,整个人斜靠在墙壁上,心底愧疚不已,痛心入骨。 “你这个混蛋!” 耳边传来梁非夜的咆哮声,夏楚抬起眼帘;见梁非夜抓住李彪不断地朝他的脸上挥舞着拳头,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难以压制的怒火。 迅速上前,一把抓起李彪的领口死死的抵在墙壁上,赤红着双手厉声怒斥道,“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他?” “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为什么要伤害他……” 说着的同时,将李彪的脑袋狠狠地磕在墙壁上,直至他后脑勺被撞出了血也不放手,有种想将他给撞死的冲动。 厉少霆和爵铭忙上前拉住夏楚,不断地安抚她,“楚儿,你冷静一下!!!” 这个时候被劝冷静,夏楚反手一巴掌打在爵铭脸色,“我要怎么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我的念念被打成这样,如果再晚去一步就见不到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他不是你儿子是吧?他不是你儿子你一点也不心疼是吧?” “不是这样的,”伸手将夏楚抱在怀里,爵铭双手放在她的脑袋上重重摩擦,眼底是道不明的痛,“我心疼,我心疼的要死。” “心疼你,也心疼念念。” “你放心,我会为念念报仇的,我一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这些话,在夏楚眼里都不是最重要的,“我只想让念念醒过来,我想让那个他和原来一样,没有受伤、没有被抓、没有被打。” “他还这么小,我从没让他受过这种苦。” “在巴黎,我们所有人都将他视为掌上明珠,为什么一来到平城就会这样,为什么一到你的地盘就会这样。” “我真的很后悔,我应该早就给他想要的,不应该固执地认为,只要我足够爱他,他就不会那么想要父亲。” 听着夏楚一声声崩溃地哭喊声,爵铭漆黑的瞳孔颤了又颤,心里像是被什么重重地轧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 第1290章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回去吧,”对着张婉若抬了抬下颚,爵铭目光一如既往的冰冷,好似在他眼中,张婉若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种眼神,张婉若看了五年;没有夏楚,爵铭就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 对肖筱,对康儿、甚至是对她都不会露出一丝笑脸。 现在夏楚回来了,他本应该高兴的,却出现了这种糟心的事儿。 垂眸深想片刻,张婉若扭头看了眼周围的人,语气温和而谦润,“大家应该都饿了,我让人去准备些饭菜送来。” “特别是念念,我去给他炖些补品给他好好补补身子……” “不用了,”打断张婉若的话,夏楚不留情面的拒绝,“五年了,我一直排斥这个城市,总觉得一到这里就没有好事儿发生。” “原以为,是我自己的原因;可现在我终于明白,我以及我的家人和这个城市磁场不和。” “只要一踏入这里,就一定会出事儿;当时我是这样,现在的念念也是这样。” “所以,我不会在这里呆很久。” “只要念念醒来,只要他能离开,我就会立马离开;所以,你不用为他做太多,也不要为我做太多。” 说话间,夏楚抬眸看向爵铭,面无表情的赶人,“你也是,走吧,别再这杵着了。” “我怕念念醒来看到你会想起这两天发生的痛苦。” 夏楚每说一句,就像是一把刀子在割着他的心,爵铭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俯身死死地抓住夏楚的小手,眼底是说不尽的深情,“楚儿,这件事儿我有错,我知道我做的不够好,让你失望了也让念念失望了。” “你放心,我会补偿你们的;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无论如何,我是念念的父亲,他需要我,否则他不会来找我的。” 怕夏楚会说她会给念念找一个父亲那种话,爵铭攥着她的手再次紧了一下,语气带着卑微的讨好。 “这些年,我很想你,也从没放弃过找你,这些厉少霆都是知道的。” “让我留下来,我想看着念念。” “而且,他醒来后看到我不一定会是痛苦,说不定他会高兴!!” 对上爵铭深情的眼眸,夏楚毫不留情地抽回手,语气依旧冷漠,“我相信,念念醒来后最想看的是我。” 知道赶不走爵铭,夏楚不再多话,垂眸继续看着夏念川,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醒来叫自己妈咪。 淡淡地扫视了眼房内的众人,厉少霆不由得长叹口气。 转身看向张婉若,语气依旧温润谦和,“病房里人还是不要挤太多人了,否则空气不流通对念念不好,我们都出去吧!” 扭头看了眼夏楚,不放心的叮嘱了道,“楚儿,医生说了念念有可能要明天才能醒来,现在我让人给你弄些吃的,吃完饭去休息一下。” “你放心,只要念念一醒来我会立即让人通知你的。” 怕夏楚拒绝,又加了一句,“你也不想让念念醒来后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吗?” 连续五天不吃不喝不睡,眼袋上都泛出了青紫色,看起来憔悴不已。 若是念念见到了,肯定会特别自责。 听到厉少霆的话,夏楚垂眸看了眼自己有些脏乱的衣服,轻轻点了点头,“好!” 见夏楚终于答应了,众人提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 紧接着,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只有夏楚和死活不走的爵铭留了下来。 拉起一个凳子坐在病床边,爵铭抬手摩挲着夏念川的眉眼,既心疼又兴奋,“没想到,我竟然有儿子了。” 这句话,令夏楚嗤笑一声,满眼讽刺,“你不是一直都有一个儿子吗?” 爵铭指尖轻颤,抬眸望向夏楚,心口如一道,“在我眼里,只有你的孩子,才是我真正的儿子。” 再次抓住夏楚的小手,爵铭长期积压在心中的情绪瞬间喷积薄发,“楚儿,这些年我真的很想你……” “不要和我说这些话,”打断爵铭的话,用力甩开他不安分的手,夏楚目光始终落在夏念川的小脸上,“在这个时候,不要和我说话。” 看着夏楚冷漠的小脸,爵铭心痛到难以负荷,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满腹深情吞回肚子里。 目光移动到夏念川的青紫的脸蛋儿上,眼眶发热,一股酸意涌上鼻骨。 轻轻抓起他的小手握在掌心中,低沉的声音满是自责与疼惜,“念念,爹地对不起你……” (~(≥▽≤)/~中秋节到了,祝大家生活美满事业高,阖家欢乐人团圆……) 第1291章 竟然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当饭菜端上来时,夏楚仅仅是淡淡瞥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了,“我没什么胃口,厉大哥你吃吧!” 就知道夏楚会这么说,厉少霆将饭菜摆放在病床前地桌子上,强行拉起夏楚的胳膊、让其坐在凳子上。 将筷子递给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地霸道,“想让我亲自喂你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筷子,夏楚眼眶一红。 即便是没有胃口,依旧接过,端起米饭扒拉着吃了起来,眼泪也吧嗒吧嗒地落在米饭内,又被她吞回口中。 每一口米饭,都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见夏楚这个样子,厉少霆拉起一个凳子坐在她身边,拿起另一双筷子,夹些菜放在米饭上让她一起吃下去。 知道她没有胃口,也知道她食不遑味,但能吃下去就是好的,总比饿着肚子强。 同时将炖盅摆放在夏楚面前,沉思片刻,如实说道,“这些饭菜是夫人让人做的,炖盅里的补汤是特意为你熬的,记得把它喝完。” 没想到竟然是张婉若送来的,那这些饭菜肯定是张妈做的,怪不得她吃着味道有些熟悉。 夏楚手下一顿,完全没有了再吃下去的欲望。 见夏楚停下了,厉少霆眉宇轻蹙,小声宽慰道,“楚儿,夫人也是好心,就算你不想接受这份心意,但不要和你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扭头看了眼病床上的夏念川,长吁短叹道,“夫人还送来了念念的补汤,我让人放在食堂里了,等他醒来温一下就可以喝了。” “你不想接受这份心意,难道,也不让念念吃饭了吗?” “你知道的,念念这个时候应该好好补一补,而外面做的饭菜哪怕是盯着做,都不如家里做的营养。” 听到厉少霆这么说,夏楚静默了几秒便点了点头,“好!” 不再想那么多,垂眸继续吃了起来。 他说的对,念念这个时候,应该好好补补身体。 眼看着夏楚和厉少霆温情淡淡地说话,面对自己时却总是怒目而视,爵铭伤心的垂下了眼眸。 “砰砰砰,”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房门推开,孙宾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还未踏入房内,就见爵铭对他摇了摇头,孙宾脚步微顿,看了眼夏楚和厉少霆的身影,长叹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怎么样,楚儿吃了吗?” 一出房门,张婉若担忧的声音传来,孙宾恭敬地点了点头,“在吃。” “在吃就好,在吃就好,”张婉若拍了拍胸口,提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 扭头望向张妈,激动地交代道,“楚儿吃了,就代表她也会让念念吃的。” “等晚饭的时候,你再回家里炖些人参汤;如果念念没有醒来,等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再炖些新的送来,争取让他醒来时喝到的是新炖出来的。” “四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吃凉过又热的食物,也不能吃过夜的……” 接下来,张婉若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包括食材都特意叮嘱了一番。 即使知道张妈懂得如何照顾一个小孩,但张婉若眼下就是不放心,恨不得回家自己亲自炖去。 可是她要留在这里,想等念念醒来时进去看他一眼。 经历了这一遭,想必念念不会如原来那般喜欢爵铭了;而爵铭恰好是个不会说话的,所以,她必须留在这里力挽狂澜。 否则,夏楚将夏念川带走了,爵铭以后可怎么办…… ※ 吃完饭,夏楚去隔壁房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又回到病房内。 捧住夏念川肉嘟嘟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一口,便继续盯着他的小脸,期盼着他能尽快醒来。 时间渐渐过去,天色渐渐黑暗下来,走廊里等着的人也都各自找了个房间去休息。 静谧昏暗的氛围中,夏楚全身的神经都彻底松懈下来,困意和疲惫感顿时袭来。 缓缓低头,夏楚将脑袋枕在胳膊上,轻阖眼帘,紧握着夏念川的小手、闻着他身上奶香奶香的味道,渐渐进入了梦乡。 在夏楚睡着后的那一秒,爵铭立即起身,小心翼翼拿起毯子走到她的身后轻轻地为她盖上。 随后,轻手轻脚坐在她身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精致的侧颜。 缓缓抬手,修长地指腹轻轻触碰着她白嫩的脸蛋儿,感受着手下那温软的触感,总觉得现在这一切像是在做梦似的。 夏楚,竟然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长得还这么像他! 这么多年,她没有和任何人在一起,就是忘不掉自己吧! 虽然还没见到儿子就让他失望了,可他发誓,会竭尽全力补偿他的。 第1292章 妈咪会带你走的 “妈咪……” 一声微弱的声音幽幽传来,爵铭心下一喜,忙走到另一侧倾身看着夏念川的小脸,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念念,念念你醒了吗念念?爹地来了。” ‘爹地来了,念念……’ 一声声温柔的声音传入耳内,夏念川睫毛轻颤,粉嫩的唇瓣启启合合,脑袋轻轻摇晃着,轻声低喃道,“爹地?念念不是骗子,念念不是骗子……” 微哑的嗓音带着极近的委屈,像是一把把刀子戳着爵铭的心,眼眶中再次氤氲出点点泪光。 爵铭抬手轻拍着夏念川的剧烈起伏的胸脯,轻声柔哄道,“念念,爹地知道你不是骗子,是爹地错了,你不是骗子爹地知道的……” ‘不是骗子’这句话有异常安抚人心的作用;夏念川不再激动,又渐渐睡了下去。 可过了几秒,又继续摇头,“不要,叔叔不要,不要杀了小白,我要小白,不要杀了它!” 不等爵铭安抚,更大的声音响起,“小白,不要抢走我的小白,小白……” “念念,”熟悉的声音让夏楚猛然惊醒。 抬眼便见夏念川摇头晃脑叫着小白,忙抓着他的手安抚道,“念念,厉叔叔已经让人去找小白了,会给你找来的念念。” “妈咪来了,你睁眼看一下妈咪好吗?” “妈咪,”听到夏楚的声音,夏念川瞬间镇定了许多,委屈地低叫着,“妈咪,妈咪……” “嗯,”看着夏念川一片青紫的小脸,夏楚眼中再次涌满了泪水。 爱怜地摸着他肉乎乎的脸蛋儿,不断地安抚道,“念念,妈妈咪来了,妈咪已经把坏人打跑了,他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一句句抚藉的话传入耳中,夏念川急促的呼吸渐渐平息,同时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瞳孔的就是夏楚那张精致的脸,夏念川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妈咪,你来救念念了?” “嗯,”点了点头,夏楚激动地眼泪直流,“妈咪来了,以后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妈咪,”见真的是夏楚,夏念川瞬间大哭了起来,抽泣地诉说着这几日地委屈,“妈咪,念念没有见到爹地,他们都说念念是骗子。” “你告诉他们,念念不是骗子,念念不想骗人……” “嗯嗯,”再次点头,夏楚怜爱地擦拭着夏念川眼角的泪水,继续安抚着,“念念不是骗子,妈咪知道念念不是骗子。” “念念是个好孩子,是从不会骗人的……” 见夏念川醒来就大哭,爵铭更加伤心。 抓着他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微哽着嗓子柔哄道,“念念不是骗子,是爹错了,是爹地没有看到你,爹地错了……” 陌生的声音传入耳内,夏念川疑惑扭头,当看到爵铭的那一刻,惊讶地目瞪口呆。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报纸上那个叫爵铭的男人,也就是他的爹地。 一瞬间,夏念川泪水如柱,委屈地控诉道,“你不是念念的爹地,你是其他小朋友的爹地。” “他们都说你有其他孩子,是和别人生的孩子,不是妈咪的。” “念念讨厌你,念念再也不找你了,念念要回北城,念念要和妈咪回巴黎,再也不来这里了,再也不来找爹地了。” “不,念念,”慌忙抓住夏念川的手,爵铭紧张不已。 “你是爹地的儿子,爹地只有你一个儿子,在爹地的眼里,只有你和你妈咪没有其他任何人……” “你骗人,”夏念怒睁着一双红彤彤的大眼睛,毫不留情地戳穿道,“他们都说你有个儿子,是和别人的儿子。” “都说念念是在冒充他,念念不会冒充任何人,也不会骗任何人。” “爹地你根本就不在意念念和妈咪,念念再也不要你了,再也不找你了……” 最怕的就是夏念川会说这种话,爵铭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事实,他无法否认。 此时他极恨自己,若是没有肖筱和爵泰康,他和夏楚不可能走到现在这一步。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夏楚的安抚声渐渐传来,“念念放心,妈咪会带你走的。” 紧抓住夏念川的手,夏楚泪水如决堤的河水一般不断地流着,“只是你现在身体还不行,等你身体好些了,妈咪就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看着夏楚不断落下的泪水,夏念川满眼愧疚,“妈咪,对不起,念念错了,念念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经历过这一次,他害怕外面的世界,更害怕这个城市。 只感觉,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敌意,每一个人都是坏人,每一个人都能随时打骂自己,更会来抢自己的东西。 想起小白,夏念川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哭的双肩颤抖,“小白,我的小白,我想要小白……” (征求意见:大家想怎么虐爵铭,来打个样……) 第1293章 对他依旧有着一份憧憬 “小白,我要小白……” 厉少霆正躺在病床上想着夏楚的事情,就在这时,一声声奶叫传入耳中,厉少霆错愕了一瞬,连忙起身穿上鞋子就冲出了房间。 推门而入时,见夏楚正不断轻拍着夏念川的胸口安抚着,爵铭也轻声抚藉着,可现在对于夏念川来说这些显然都是没用的。 厉少霆剑眉微颦,急忙上前,“念念。” 走到夏楚身侧,伸手摸着夏念川的小脸沉声立誓道,“念念你放心,叔叔一定会找到小白的。” 见到厉少霆,夏念川忙伸手求抱,“厉叔叔,小白没有了,小白被人抢走了……” “我知道,”俯身将脑袋凑到夏念川的双手间让他抱住,厉少霆一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脑袋,一边安抚着,“小白既然是被他们花高价买走的,想必是不会伤害它的。” “只要小白没事儿,叔叔就一定会找到它的。” 想到夏楚已经长时间没睡了,厉少霆双手捧着夏念川的脑袋,将嘴唇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耳语道。 “念念,自从你离家出走后你妈咪就没睡过觉,叔叔在这陪着你,让你妈咪去休息下好不好。” “不要,”紧紧地抓住夏楚的手,夏念川怨声反驳道,“念念要妈咪陪着睡。” “嗯,妈咪不走,”夏念川刚醒,夏楚也不可能会离开。 将夏念川肉嘟嘟的小手放在唇边,夏楚眼神坚定,语气凝重,“妈咪在这陪着你。” 看着眼前依偎在一起的三人,好像他们从才是真正的一家人,爵铭颓丧地垂下了眼眸。 夏楚说的对,念念是满怀希望的北城找他,可他却让他失望了。 失望到,不再想要他这个爹地。 突然想到什么,爵铭猛然抬头,“念念,你饿了吧,爹地给你去拿些吃的过来。” 说起吃,夏念川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啜泣的语气委屈至极,“念念饿了,好饿好饿。”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他只吃了半颗烧饼,现在是又渴又饿。 “好!”感觉自己终于有了用处,爵铭眼前一喜,“爹地现在就去给你拿吃的,你等下。” 话音一落,立即走出了病房,却恰好碰到提着食盒走来的张排长。 “少帅!” 见爵铭满怀喜悦的走出病房,张排长不用思考也能猜到夏念川醒了,立即将手中的两个食盒递上前去,“这是张妈刚做出来的,一个是小少帅的,一个是夏小姐的。” 接过食盒,爵铭转身走入病房。 将属于夏楚的食盒放在她身边的桌子上打开,把里面的炖盅拿出来、勺子放好,“楚儿,这是张妈给你炖的雪燕桃胶粥,你把她喝了吧!” 怕她拒绝,又加了一句,“现在念念醒来了,他需要你的照顾与陪伴,若是你把自己的身体给累垮了还怎么照顾念念。” 淡淡地瞥了眼桌子上的炖盅,由于念念在,夏楚并没有说太多的狠话,只是轻嗯了一声。 知道夏楚心口不一,爵铭现在顾及不暇,迅速走到另一侧打开食盒,将另一个炖盅拿出来,里面还摆放着几盘小菜,以及动物形状的点心。 爵铭端坐在凳子上,看着已经被扶坐起来的夏念川,语气温柔到了极致,“念念,爹地喂你。” 看着递上来的勺子,夏念川静静的盯着爵铭盛满了期待的双眼,犹豫了几秒后扭头望向厉少霆。 见他对着自己点了点头,才张嘴喝了起来。 在汤汁入口的那一刻,爵铭一直噙在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他以为,念念不会愿意接受自己的投喂,也以为厉少霆会争抢着照顾念念。 可显然,一切都是他想错了。 即便是受了这些折磨,念念对他依旧有着一份憧憬;厉少霆即便是喜欢夏楚,也不会在与他在照顾念念上产生争执。 在这非常时期,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就是希望念念尽快忘记这两日发生的事情。 直至喂食完,爵铭拿起餐巾擦了擦夏念川的唇角,适时开口,“念念,让爹地陪着你好吗?” “你厉叔叔说的对,这两天找你、你妈咪特别累,看她的黑眼圈都出来了,爹地在这里陪着你一分一秒都不离开,让你妈咪去休息一下。” “我要陪着念念,”夏楚抢先回答。 笑话,她走了,指不定爵铭会怎么哄骗念念呢,她要在这里盯着,不给他任何一个拉拢念念的机会。 “你们走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怕爵铭依旧赖在这里,夏楚皱眉加了一句,“我要抱着念念睡了,你们在这我们没办法睡觉。” 爵铭手下微微一顿,不经思考地话脱口而出,“我陪你们一起睡。” 夏楚脸色一黑,怒瞪着爵铭气得磨牙,再次重复道,“你回去吧!” 对上夏楚充满怨愤的目光,爵铭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小声解释道,“我只是想多陪陪你和念念,你别多想。” 他就算是再想夏楚,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撩拨她的。 看着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的眼神,厉少霆略略垂眸。 心底经过一阵天人交战后,不动声色地离开了病房…… —— 《抱歉抱歉抱歉,今天就一章了》一年一度的咽喉炎又开始了,每年一入秋就会咽喉炎,今天睡了一整天实在是爬不起来了!!! 这章是昨天晚上写好的,我粗略的浏览了一遍发上来了,若是有错别字的话请担待下,明天醒来我再重新过滤一遍。 明天状态可以的话,我把今天的补齐…… 第1295章 既然不困 那我们好好谈谈 看着爵铭这个样子,夏楚难过的垂眸,却依旧狠话不断,“你这是在干什么,打感情牌吗?故意将你弄伤好让我心疼,也让念念心疼?” “还是你以为,你流个血,就能抵消你犯下的错?” “我告诉你爵铭,念念出现了这种事情这都是你的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念念也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最后一句话,夏楚几乎是用吼的。 一想起在山坡下见到念念的场景,她就忍不住想要发火。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爵铭。 是他没有及时发现念念,才让他再一次落入了李彪的手中,承受了第二次的暴打。 从念念出生到现在她都没舍得打过他一下,却在这受到了这么多苦。 都出现这种事儿了,她怎么能原谅他,怎么还会和他在一起。 第一次见夏楚发这么大的脾气,夏念川被吓到了,怔怔地望着夏楚的背影,不自觉地叫道,“妈咪……” 委屈而惊吓的声音传入耳中,夏楚这才想起夏念川还在房内。 懊恼地皱眉,隐去心中暴戾的情绪,转身安抚道,“没事儿的念念,妈咪只是心情不好说话大声了些,没事儿的。” 想到夏念川昨夜可能没睡好,温声询问道,“念念,你还困吗?要不要继续睡会儿?” 见眼前的妈咪还是那个温柔善良的妈咪,夏念川提到嗓子眼的心渐渐坠回心间,重重点了点头,“嗯。” 他刚才醒来是被噩梦吓醒的,也是被饿醒的,现在有家人在,也吃饱了饭,困意便再次袭来。 怕夏楚会离开,小小的手紧攥住她的十指,软糯地语气满是祈求,“妈咪,你要在这里陪着念念,念念害怕。” 看着夏念川伤痕累累的小脸,夏楚抬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声音柔和,“放心吧,妈咪哪里都不会去的。” 说着便伸手去扶夏念川的肩膀,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倒在病床上,抬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胸口哄睡,“睡吧,妈咪就在这里。” “好,”甜笑一声,夏念川缓缓闭眼。 突然想到什么,再次睁眼,透过缝隙偷偷地看了眼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的爵铭,晶亮地眸子满是心疼,“妈咪,你不要再吵爹地了,你刚才那个样子好吓人啊!” 夏楚脸色一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 在她眼里,刚才那根本就算不上吵,顶多算是控诉而已。 毕竟,念念变成这样,爵铭有很大的责任。 拧眉沉思了几秒,张口想解释两句,可声音还未说出来,爵铭略带沙哑的声音率先传来,“念念,你妈咪没有吵我,她只是太担心你了。” “因为担心,所以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了。” 夏楚心底地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这个爵铭,还真会找理由。 可即便是心底不满,面上却不会显露出来,风轻云淡地说道,“对啊,妈咪只是太担心你了,说的声音稍微大了些而已。” “不要多想了,睡吧!” 说话间,夏楚将被子往上拉了一下,只露出了夏念川小小的脑袋,随后便轻拍着他的胸脯哄睡。 困意上头,夏念川不消片刻便睡着了。 就在这时,爵铭也收拾好了地上的瓷片,看了眼夏楚纤弱的背影,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直至房门阖上,夏楚扭头望向门口,莹润的眸子氤氲出丝丝水雾。 以为自己把爵铭给吵走了,不曾想将近五分钟后,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 而这次进来的不止是爵铭一个人,还有抬着病床的两个军兵,两人蹑手蹑脚地将病床放在夏楚的身侧便转身走了出去。 俯身铺好被褥,爵铭踱步到夏楚身边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语气依旧如刚才那般温柔,“楚儿,去睡会儿吧!” “不困,”躲开爵铭的手,夏楚面容冷漠,心底却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不希望爵铭对她这么好,也可以说,她害怕面对爵铭的温柔。 每次他一露出那种深情脉脉的眼神,她再坚定的心都会摇摆不定。 见夏楚不舍得走开,爵铭满眼无奈。 小心翼翼地扯开她紧握着夏念川的手,不等她反应过来便俯身将她拦腰抱起。 “爵铭,你干什么?”蓦然被抱,夏楚顿时气急,忙伸手拍打着他的胸口,气急败坏道,“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 冷睨着夏楚焰腾腾的小脸,爵铭凛冽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睡觉。” “我都说我不困了,”再次拍打了下爵铭的胸口,夏楚晃荡着双腿试图跳下去,心底暗骂着他的各种脏话。 爵铭脚步一顿,垂眸凝望着夏楚怒睁的双眼,斜挑了下眉梢,“不困?” “不困不困不困,”夏楚气的都想骂娘了,“快把我放下来!” “好,”点了点头,爵铭调转方向朝着浴室走去,“既然不困,那我们好好谈谈……” (咳咳,明天再补吧!喝药一直在犯困……) 第1296章 生气了不仅会骂人 更会咬人 “爵铭!” 看着愈来愈近的浴室,夏楚心下一慌,一掌狠狠地打在爵铭的脑袋上,焦急地语无伦次,“我不想和你谈,你他妈放我下来,听到没有。” 无视夏楚反抗与打骂,爵铭抬脚小心翼翼地推开浴室的门,踏进去后再反脚阖上。 径直走到洗手台前,俯身将夏楚放下来的同时捂住她的嘴唇,刻意压低的声音尽显无奈,“楚儿,你再吵就将念念给吵醒了。” 夏楚反抗地动作微顿,过了几秒之后又继续反抗,一把抓住爵铭捂着她嘴巴地手,张嘴对着他的手心用力咬了下去。 垂眸静望着夏楚圆滚滚地后脑勺,爵铭眼底缱绻着无尽的温柔。 刺疼地感觉提醒着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生气了不仅会骂人,更会咬人,像个小狗一样,随便逮到一个地方就乱咬。 见自己用多大力气爵铭都一声不吭,直至嘴里传来一丝血腥味、牙齿咬的生疼,夏楚无趣地松嘴。 将爵铭的手用力甩开,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下嘴巴,像是刚才咬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 用力推开爵铭的胸口试图跳下洗手台,却被一只强而有力地手臂禁锢在他的怀中,令她动弹不得。 夏楚气的咬牙,压低声音怨怼道,“爵铭,你这个混蛋,别碰我!” 无视夏楚的骂声,爵铭抬手看着掌心中带血的牙印,唇角溢出一抹心满意足地笑,“楚儿,你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说罢便俯身,绯色的薄唇印在掌心中的牙印上吻了一口,意有所指道,“还是原来的味道。” 夏楚无语地瘪了瘪嘴,反唇相讥道,“什么味道?不就是口臭味吗?” 爵铭手下一顿,轻抬眼帘,深情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楚愤怒的小脸良久,最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要是你的,即便是口气味也是甜的!” 可对于夏楚看来,这种深情的话不止不撩人,反而有些恶心。 再次用手推了下爵铭的胸口,咬牙切齿道,“放开我,我要去看着念念。” “我会放开你,”爵铭顺从的点了点头,见夏楚脸上露出一抹欣喜,又立即说了一句,“但不是现在。” 微微俯身,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爵铭深沉的目光平视着夏楚的双眼,凌厉的声音凝重而严肃,“楚儿,我们谈谈!” 看着倏然靠近的俊脸,夏楚下意识地后移;与爵铭拉开一个安全距离后,双手抱胸,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可在爵铭看来,好不容易见到了夏楚,他必须好好哄哄她。 否则她再一溜烟跑走了,他哭都不知道去哪里哭。 深吸口气,爵铭抬手抱住夏楚的后腰稍一用力将她拉近了几分。 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后脑勺上防止她后退,直接询问,“这些年,你都在巴黎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夏楚不自然地动了动脑袋试图逃开爵铭的禁锢。 可无论她怎么反抗,爵铭那只宽厚的手始终贴紧她的后脑勺,像是黏在了一起似的。 知道爵铭不会轻易放自己走,夏楚是无奈又可气,“你大半夜把我带到浴室来,就只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吗?” “不是,”淡淡摇头,爵铭紧盯着夏楚的目光满含深情,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些薄薄的沙哑,“当初放你离开是想给你时间让你单独静一静。” “我说过,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想见我了,给我打个电话就可以;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第一时间去找你的。” “可为什么你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有意躲着我?为什么故意不让我找到你?为什么有了念念也不告诉我?” “你说过,你只是要带着顾南川的骨灰走遍北方的每一个角落。” “我知道这个时间很长,我可以等,也可以长时间不去打扰你,可我不能失去你的消息,更不能失去你。” 对上爵铭饱含深情的目光,夏楚莹润的眸子渐渐氤氲出丝丝水雾,却在汇聚成泪水的那一刻被她强忍了回去。 微抿红唇,嘴角轻扯出一抹嘲弄的笑,“你说让我想通了给你打电话,后来我想通了。” “想通了不联系你,想通了不再来平城,想通了不和你在一起,想通了和以往的一切说再见……” 没想到夏楚会这么说,爵铭深色的眸子微动,有些难以接受,“为什么?” 顾南川离开了,他以为自己会是夏楚的唯一选择,所以当初他毫无心理负担地放她离开,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可他从没想过,她一走就是五年! 如果不是念念突然来找他,她是不是还会继续躲藏起来,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都不让他找到她! 第1297章 这种感觉 我再也不想体会了 “为什么?”见爵铭这个时候竟然还会问为什么,夏楚眼中掠过一道道讥讽,语气渐渐哽咽起来,“你说为什么?” “从始至终,只要我一踏入平城,就没过过安稳的日子。” “前前后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累了,不想再活的那么苦了,也不想再活的那么惊心动魄了。” “我现在只想过些安稳的日子,就像这几年一样,和念念、爷爷、梁非夜,我们一家四口过地平淡而幸福。” “可我也说过,我可以带你离开平城的,”这个理由爵铭接受不了,扣着夏楚脑袋的手猛一用力,再次拉近两人的距离,语气蓦然加重了几分。 “你不喜欢这个城市,不喜欢我的家庭,不喜欢爵镇南,就连我母亲你现在也不喜欢,” “这些我都知道,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去巴黎、伦敦,或是任何一个你想去的城市……” “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打断爵铭的话,夏楚眼神坚定,语气凝重,“爵铭,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你忘了我吧!” 话音一落,夏楚猛地推开爵铭的胸口,蹦下洗手台朝着浴室门口走去。 待爵铭反应过来时,夏楚已经握住门把手打开了浴室的门;心下一慌,长腿一迈迅速追了上去。 将房门再次阖上,同时把夏楚死死的抵在门后,爵铭幽黑的双目染上了浓烈的红血丝,“怎么忘?你告诉我怎么忘?” 说话间,爵铭拿起夏楚的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低沉的嗓音带着哽咽的嘶哑,“你离开的这几年,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你,也无时无刻都在找你。” “你已经刻进了我的心里,不是一句说忘就能忘记的。” “如果真的必须忘记你,那只能把我的心剖出来。” “只有这样,我才能不去想你……” 看着爵铭痛苦的眼神,夏楚心尖儿一痛,目光不自然地移开,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爵铭你别这样。” 怕自己会被爵铭的情话所感动,更怕自己坚定的心再次摇摆不定,夏楚及时转移话题,“念念在外面睡觉,我现在不想说这些。” 不给夏楚逃避的机会,爵铭双手捧住她的双颊,迫使她望向自己。 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红润的双眸,不论原因,沉声道歉,“楚儿我错了,我知道我以前有些霸道,也有些偏执。” “可我自始至终都是爱你的,你知道的,我是爱你的。” “你离开这几年,我学会了隐忍,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了。” “只要你留下来,我发誓,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还有念念,他是我的儿子,我是他的亲生父亲,他需要我。” “你哪怕不是为了你自己,只是为了给念念一个完整的家,你也不能离开我……” 对上爵铭几近哀求的目光,夏楚心底难受至极,“爵铭,你现在说这些让我感觉很想笑。” “不让任何人伤害我,这句话我从你口中听到过许多次,可我每次还会遇到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这都是因为你。” “还有念念,你觉得你有资格做念念的父亲吗?” “他满怀希望的来找你,却受了这么多的苦,在他眼里,你已经不是他的父亲了。” 想起夏念川身上的伤,爵铭就自责不已,“我知道这件事儿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及时发现他才让他落入了坏人手中。” “是我的人把他拒之门外,才让他挨饿受冻又被打;我很后悔,楚儿我真的很后悔。” “可是,我也很冤枉!” “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过我念念的存在,我心里毫无准备,我……” “那就是我的错了,”打断爵铭的话,夏楚满眼失望,“是我没有给念念想要的,他才会离家出走来这里找你,这都是我的错。”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见夏楚不断地钻牛角尖,爵铭满脸无奈。 俯身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沉声低喃道,“楚儿,我们回到以前吧!” “回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我还有念念,我们一家三口幸幸福福地生活在一起。” “以后,你不要再说离开我的话了,也不要再说不和我在一起这种话。” “我允许你为了顾南川的死伤心,也原谅你曾为他动过心,毕竟他对你的爱不比我少,更为了你做了许多我做不到的事情。” “可从我们相识到现在,我从没想过放弃你,也从没想和你分开过。” “但你呢?” “无论遇到什么事儿,第一句话始终是不和我在一起;每次听到这句话,我真的很难过。” “为什么一遇到事儿,你想到的总会是逃避,让我找不到你,让我心急如焚,让我痛苦不堪。” “这种感觉,我再也不想体会了。” 第1298章 我希望你也能过的很好 “我也不想体会了,”夏楚红唇微抿,眼底透着无法言明的痛,“不想再体会和你在一起时的各种痛苦,更不想体会我在意地人一个个因为我而受伤。” “爵铭,如果我们在一起带给对方的只有痛苦,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最后一句话,夏楚不止是在问爵铭,更是在问自己。 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开心;若是连简单的开心都没有,那他们就没有在一起的必要。 正因为想通了这一点,她才没有来找爵铭,也没有告诉他念念的存在,只想让两人的感情渐渐变淡,直至消失殆尽,自然而然的分开。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平静地日子会被念念给打破。 但她不后悔,唯一懊悔的就是没有给念念想要的生活,才会让他受到这番罪…… “没有痛苦,”摇头闭眼,爵铭一双剑眉紧紧地皱在一起,俊朗地五官满含悲痛。 “楚儿,无论遇到什么事儿,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所经历的,那都不是痛。” 话音一落,不等夏楚回应,爵铭稍一俯身便覆在了她那软软糯糯的唇瓣上。 薄唇微动,轻触着她那软糯的唇瓣,如同小鸟啄食一般轻轻浅浅的啄吻着。 蓦然被亲,夏楚心下一慌,忙伸手推脱着爵铭,同时脑袋往一旁躲去。 可刚一动弹,捧着她双颊的手倏然加紧,迫使她抬头承受,整个人动弹不得。 睫毛轻颤,夏楚抬手抵住爵铭的胸口试图推离他,“爵铭,你别这样,放开我……” 可对于爵铭来说,这张唇是他日思夜想的,好不容易亲上了,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开。 怕将夏念川给吵醒,俯身抱起夏楚的双腿往上一托,将她的两腿放在自己的腰间,一手托着她的腰臀,一手摁着她的后脑勺。 转身走到洗手台前将她放下,再次捧上她的脸蛋儿,小心翼翼地加深这个的吻。 始终记得夏楚不喜欢他的霸道,这一次,他不敢用力,每一个呼吸都深藏着的无尽温柔。 推脱不开,一股又一股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夏楚口中,令她一阵头晕目眩。 唇焦口燥、口渴难耐。 抵抗地手不自觉地抬起,攀在爵铭的脖颈上,五指滑入他的碎发中紧张地攥起。 微微张口,正想回应一下;脑海里却蓦然想起夏念川被暴打的那一幕,夏楚恍然惊醒。 一掌狠狠地打在了爵铭的脑袋上,同时抬脚将他踹开,厉声怒斥道,“爵铭,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他都能上来就亲,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念念的感受。 可令她痛恨的是,她竟然差点儿迷失其中。 显然,爵铭也捕捉到了夏楚想要回应那一下,漆黑的瞳仁掠过一道欣喜,二话不说,直接道歉,“对不起楚儿,我那是情不自禁,情难自已。” “好一个情不自禁、情难自己,”夏楚咬唇嗤笑,狠狠地擦了下嘴巴,咬牙怒斥道,“那你这些年,是不是也对肖筱情不自禁、情难自己。” “没有,”闻到了夏楚语气中的醋意,爵铭眼中的欣喜更深,抬手立誓道,“我发誓,这几年我见她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不可能会碰她。” 上前一步,爵铭再次靠近夏楚,不顾她的反抗再次捧着她的小脸,继续诉说着他的满腹情话,“楚儿,我是你的,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你的。” “这一辈子,除了你我不会碰任何女人。” “切,”再次听到这句话,夏楚扬唇失笑,“不会碰任何女人,那你的儿子是哪来的?” 就知道夏楚还在意那件事儿,爵铭懊悔的垂眸,“对不起,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出现那种事情了。” 看着爵铭伤心的样子,夏楚心底微涩,咬唇沉思了几秒,低声怨怼道,“爵铭,从当年我在藤井野治的身边逃出来后,你给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对不起。” “而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对不起三个字。” “现在我和念念、爷爷、梁非夜我们过的很好,我希望你也能过的很好……” “没有你,我不可能过好,”知道夏楚想要说什么,爵铭及时打断她的话。 抬手捧着她皙白的小脸,眼底盛满了温柔,“楚儿,你不是说,只要念念同意,你可以为了他接受任何人吗?” “既然这样,那我是不是还有一个机会。” “我知道,我不能强行留下你,所以我不会强迫你,更不会强行和你成婚。” “但我会跟随你,从今以后,你和念念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直至念念原谅我的那一天,也直至你愿意重新接受我的那一天。” 怕夏楚拒绝,爵铭又加了一句,“毕竟,我是念念的亲生父亲,他需要我才会来找我的。” “而你已经让他失去了四年的父亲,你不能再这么自私下去。” 第1300章 念念,你别抗拒我好吗 病房内,夏念川是被一股尿意给憋醒的;还未睁眼,就条件反射地叫夏楚,“妈咪,念念想去卫生间。” 缓缓睁眼,扭头寻找夏楚的身影,“妈咪,念念……” 夏念川话未说完,就看到了那张和自已几乎是一模一样地俊脸。 此时他正趴在病床上,双手紧攥着夏楚的手放在了他的鼻息间,削薄的唇勾起了一抹心满意足地笑。 恰好一缕暖黄色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给他整个人加上了一道柔和的色彩。 目光上移,夏念川看到了夏楚精致的面庞,此时她双目微闭,看起来睡的正香。 不想打扰到两人,夏念川小小的眉毛紧紧地皱起。 咬唇犹豫了几秒,扶着床铺慢吞吞地起身,想独自下床去卫生间。 可就当他坐起来时,脊背顿时一疼,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呃……” 夏念川的声音很小,估计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到,可爵铭却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蓦然睁开了双眼。 率先看了眼病床上的夏楚,见她没有消失,爵铭提在嗓子眼的心瞬间松懈了下来。 扭头去看夏念川,见他正扶着床铺起身,疼的一张小脸紧皱在了一起。 爵铭吓得脸色一变,忙将夏楚的手放回到被子里,起身扶住夏念川的双肩防止他乱动,“念念,你脊背的肋骨骨折了,短时间不能乱动的。” 夏念川不知道自己骨折了,只知道他的背好疼;可他很想去卫生间,急的地眼泪都给憋了出来,“爹地,念念想去卫生间……” 爵铭恍然大悟,将夏念川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轻声抚藉道,“念念你等下,爹地去问问医生你现在可以下床吗?” “嗯,”点了点头,夏念川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腹部,怕自己忍不住会尿床,小声催促道,“爹地你快点儿,念念快憋不住了。” “好,马上,”爵铭郑重地点了点头,便迅速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等再次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手提着夜壶的女护士,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夏念川的病床前。 掀开被子,女护士伸手去脱夏念川的裤子,却被他给及时挡住了,“阿姨你干什么?” 女护士错愕了一瞬,小声回应道,“小少帅,你现在肋骨骨折不能下床,只能用夜壶。” “念念不要,”慌忙捂着自己的胯下,夏念川急的泪水直流,“舅舅说,不可以让女孩子看念念这里……” 女护士微微一怔,扭头看向爵铭,一脸地为难,“少帅,要不我去叫个男护士过来?” 可夏楚正在睡觉,他怎么能让其他男人随便出入;爵铭剑眉微颦,毫不犹豫地接过夜壶,“我来,你出去吧!” “好的少帅,”女护士恭敬地颔首,迅速走出了病房。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爵铭伸手去扒夏念川的裤子,却又被他那双小手给挡住了。 “爹地,你去把舅舅或是厉叔叔叫过来吧!” 这种事情,他只在舅舅和厉叔叔面前做过,在外人面前总有些放不开。 爵铭指尖微顿,伤心地抬起眼帘,深深地注视着夏念川窘迫的小脸,语气认真而凝重,“念念,我是你爹地,不是外人。” “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别抗拒我好吗?” 对上爵铭深沉如晦的目光,夏念川能看得出他眼中的祈求与疼惜,轻咬下唇,心底经过一阵天人交战后,慢慢地松开了手。 对啊! 他是爹地,不是外人,不用羞赧的…… 见夏念川松手了,爵铭心下一喜,慢慢地脱掉他的裤子,将小夜壶放在床上。 这种事情,他生平第一次做,却趋之若鹜,有种希望念念能多小便几次的想法。 直至两分钟后,见夏念川依旧没有尿出来,爵铭眉头一皱,不明所以,“念念,怎么了?” “我……”夏念川紧张地攥起被子,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我尿不出来!” 从没躺着小便过,现在突然让他躺着小便,他怎么也尿不出来。 可在爵铭看来,以为夏念川是对他陌生的原因。 伤心地垂下了眼眸,正想着要不要去叫梁非夜过来;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口哨声骤然而起。 爵铭惊愕了几秒,瞬间明白了过来,抿唇顺着夏念川的口哨声一起吹了起来。 片刻之后,如愿响起了一阵稀里哗啦地流水声。 爵铭提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流水声停下后先将夜壶放在地上,而后替夏念川提起裤子、盖好被子,就将夜壶拿到了卫生间内冲洗。 第1301章 你别离开爹地好吗 等再次出来时,手中拿着一条湿润地毛巾、和一个小小的牙刷。 轻手轻脚地踱步到病床前,拿起夏念川的小手擦拭着,小声询问道,“念念饿了吗?爹地喂你吃饭好不好?” “嗯,”点了点头,夏念川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走出来。 扭头看了眼依旧酣睡的夏楚,堪堪地松了口长气;还好刚才的事情妈咪没有看到,不然可就丢人了。 想到什么,夏念川抬眼看向爵铭,小声提醒道,“爹地,刚才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妈咪,也不要告诉舅舅和厉叔叔。” 在床上小便,实在是太丢人了,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见夏念川这么羞赧,爵铭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念念放心,这是你和爹地之间的小秘密,爹地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既然如此,以后都让爹爹帮你小便好不好,这样除了爹地,其他的任何人都不知道了。”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念川嘟嘴沉思片刻,最终还是严肃地点了点头,“好……” 一个好字,令爵铭心底隐隐地兴奋了一下。 现在看来,念念并不排斥他,反而对他有种莫名的依赖感,只要他再接再厉,对念念加倍的好,他一定会再次接受他的。 还有夏楚,只要他不再逼迫她,只用真心和爱去感化她,相信她也会接受他的。 越想越兴奋,爵铭给夏念川擦洗完又帮他刷了牙,留了一句,“念念等爹地一下,爹地去给你拿吃的,”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着爵铭离开的背影,夏念川小小的眉毛纠结的蹙起。 外公说的对,只要爹地知道他的存在,一定会特别疼爱他的。 只是,爹地不止是对他一个人好,还对其他孩子好;想起这些,夏念川失望的垂下了眼眸。 …… 房门打开,爵铭提着两个食盒走了进来,将其中一个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打开属于夏念川的食盒,将里面的饭菜和炖盅都拿了出来,摆在小桌子上,随后搬起小桌子放在了病床上,拿起勺子开始喂食夏念川。 “念念,这个是你祖母特意让人为你炖的药膳,味道可能不是很好,但特别营养,你多少喝一点儿。” “早点儿把身体给养好,才能下床出去玩。” 看着递上来的勺子,夏念川皱眉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张口喝了起来。 全程一言不发,无论爵铭说什么都不说话;直至吃饱了,才破天荒的说了一句,“不吃了!” 爵铭将碗筷放下,拿起餐巾擦了擦夏念川的唇角,温声询问道,“念念,你怎么看起来不开心啊?是不是爹地哪里做的不好?” 刚才他出去的时候,见夏念川还是满面喜色,怎么回来就闷闷不乐了。 听到爵铭这么问,夏念川晶亮地眸子渐渐氤氲出点点雾水,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爹地,你是不是还有其他儿子?” “是和别的阿姨生的儿子,不是妈咪的儿子?” 没想到夏念川会问这个问题,爵铭眸光一阵错愕,反应过来,愧疚的低头。 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只是道歉,“对不起念念……” 只看爵铭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儿是真的,夏念川眼中的失望更深,“你不喜欢妈咪?你喜欢别的阿姨?所以你和别人生了个儿子,根本就不在乎念念和妈咪?” “不是这样的,”摇了摇头,爵铭抓住夏念川的小手,急切地解释道,“爹地这一辈子,只喜欢你妈咪一个女人,也只在乎你妈咪的孩子,那就是你。” “至于那个孩子,那是个意外。” “你现在还小,这些大人的事情你不明白,等你再大一些,爹地再和你解释好不好?” “不好,”夏念川伤心地低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落着,软糯的声音满是委屈,“念念不懂,为什么你喜欢妈咪,还会和其他阿姨有孩子。” “厉叔叔就不会这样,舅舅也不会这样。” “舅舅说过,喜欢一个女孩子就要对她始终如一,不能朝三暮四、招惹是非。” “原先念念来找爹地,只是想要一个爹地,也以为爹地会对念念好,可没想到你会是个这样的人,念念真的很失望……” 爵铭也对自己很失望,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一个小孩子解释这种事情。 蹙眉犹豫了片刻,直接立誓,“念念,爹地发誓,以后只会对你一个人好。” “那个孩子是个意外,爹地很少见他的,在爹地的眼里只有你一个儿子,真的,你相信爹地。” “爹地也很爱你妈咪,特别特别爱她,以前的事情爹地真的很后悔,你别离开爹地好吗?” “也别劝你妈咪离开,没有你妈咪,爹地一个人活不下去的。” 第1302章 你当我是个不能自理的孩子吗 看着爵铭祈求的目光,夏念川心底一软,语气也不自觉地放松了许多,“可这样的话,那个小朋友岂不是很可怜?” “念念从小就没有爹地,那个小朋友也没有爹地的话,就会和念念一样伤心的。” 一句话,触动了爵铭的心。 他知道,爵泰康很可怜;每次见到他都会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总是期盼着他能抱一抱他。 即便知道他不喜欢他,可每曾拿到好的东西还是会率先分享给他。 可是…… 一想起肖筱所做的一切,爵铭就无法去抱他,更软不下心来去安慰他。 毕竟,就是因为肖筱和爵泰康,夏楚才对他心存芥蒂的。 现在夏楚回来了,知道她还在乎肖筱和爵泰康,他就更不能对他露出半分怜悯。 否则,夏楚肯定会更加伤心难过,或是带着念念突然消失。 已经五年了,好不容易见到了她,他怎么可能会再次让她离开,而且还带着他们的孩子。 一想起再次失去夏楚的痛苦,爵铭就心痛地难以呼吸。 摇头摒弃心中的那份愧疚,郑重地立誓道,“他只是一个意外而产生的,我绝不可能分享给他半分爱。” “念念,你别怪爹地狠心,爹地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你和你妈咪能在爹地的身边,其他的任何人爹地都无所谓。” 听着爵铭无比坚定的话,夏念川心底一阵感动。 缓缓抬手,主动抱住爵铭的脖子,黑亮地眸子蓄满了委屈的泪水,“念念本来不想再要爹地的,可念念好舍不得。” “念念身边的每一个小朋友都有爹地,就念念一个人没有,所以念念也想要一个爹地。” “爹地知道,”抬手轻揉地抚摸着夏念川毛茸茸地头发,爵铭幽深的双眸氤氲出点点泪光。 “爹地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们了,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陪着你们。” “嗯,”点了点头,夏念川兴奋地双眼放光,“念念以后也有爹地了,念念终于有爹地了……” 接下来,爵铭趁着夏念川破防的间隙询问了他和夏楚在巴黎的事情,以及厉少霆的事情。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他不能坐以待毙。 要切切实实地了解夏楚对厉少霆的感情,以及念念对厉少霆的依赖程度,好对症下药、尽快拿下他们母子。 …… 一旁沉沉入睡的夏楚,还不知道一上午的时间夏念川就将自己给出卖了个通透。 许是身心放松的缘故,当夏楚醒来时已经是大中午了。 还未睁眼,耳边传来一声声窃窃私语,一大一小的声音欢快无比,令夏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睁开惺忪的睡眼,夏楚扭头望去,见爵铭正和夏念川玩着拍手的游戏,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夏楚一脸茫然,扶着床铺起身,有些不明所以,“我……我错过什么了吗?” 怎么一觉醒来,两人的关系这么好了? “妈咪!”见夏楚醒了,夏念川抬手戳着自己的小脸蛋儿,取笑道,“妈咪是个大懒猪,竟然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夏楚:“????” 什么鬼?怎么突然这么高兴了? 抬眸望向爵铭,见他面露喜色,夏楚顿时明白了什么。 这个爵铭,肯定是趁着她睡着讨好念念了,不然他怎么会笑的这么得意。 该死的,她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给了爵铭讨好念念的机会。 对上夏楚恼怒的表情,爵铭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踱步走到她的病床前。 先将夏楚的双脚从被子里捞出来,而后俯身拿起鞋子亲自给她穿上,沉声宽慰道,“放心,念念已经吃过饭了。” “早饭、午饭都吃了,中午还喝了药膳,可听话了。” 静静地望着爵铭这熟稔的动作,又抬头看了眼正捂嘴偷笑的夏念川,夏楚脸色一黑,忙将脚往回收,“我自己穿。” “我帮你,”紧抓住夏楚的脚,爵铭慢条斯理的为她穿上,黑白分明的眸子晕满了深情。 “我说过,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和念念好的,所以你什么都不用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行。” 夏楚面色一沉,语气略显不自然,“你当我是个不能自理的孩子吗?” 原以为爵铭会解释一句,没想到他竟然郑重的点了点头,“你就当自己是个不能自理的孩子就行,让我来照顾你。” 夏楚无语地瘪了瘪嘴,待鞋子穿好后直接下床走进了浴室。 看了一眼夏楚离开的背影,爵铭俯身将被子叠好,对夏念川安抚了一两句就跟着走进了浴室。 第1303章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浴室内,夏楚正在对着镜子刷牙,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 扭头望去,看到爵铭那张含笑的俊脸,夏楚顿时气急,小声嗔骂道,“爵铭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去收买念念。” 对于这个控诉,爵铭不置可否。 踱步到夏楚面前,伸手去拿她的牙刷却被她及时躲开了。 “你干嘛?”连忙后退一步,夏楚警惕地望着爵铭,生怕他再次跟上来。 爵铭轻佻了下眉梢,严肃的脸上略带无辜,“给你刷牙,不是说了吗?以后我伺候你!” 夏楚此时脸色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黑沉来形容了,“我有手有脚,不用你伺候。” 说罢不再搭理爵铭,对着镜子继续刷牙。 想到什么,又侧目怒斥了一句,“你走,从现在起再也不要出现在我和念念面前。” 不然任由他和念念呆下去,念念的整颗心都会向着他了吧! 果然还是亲父子,心有灵犀,一两句话就能将念念给收复;以后,就不能让两人单独呆在一起。 否则,她这个妈咪念念都有可能不要了。 “这个我不能答应你,”爵铭毫不留情地拒绝,“我答应了念念,从今以后一分一秒都不离开他。” 夏楚:“……” 一分一秒都不离开? 他以为他俩是连体婴呢! 懒得和爵铭废话,夏楚低头继续刷牙。 而爵铭则斜靠在门后,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夏楚刷牙、洗脸、梳头…… 直至最后,夏楚忍无可忍,将梳子往洗手台前用力一放,直接丢了一句,“在这呆着吧你,”就转身离开。 可刚走到门口,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直接揽在了她的腰上;还没来得及反抗,整个人就撞到了强壮的胸膛上。 夏楚条件反射地反抗,“爵铭,你干什么?放开我!” 紧紧地抱住夏楚,爵铭倾身在她的耳侧小声说了句,“早安吻!” 而后不待夏楚反应过来,就凑在她的脸蛋儿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夏楚脑袋‘轰’的一下炸了,用力拍了下爵铭的脑袋,咬牙切齿道,“早安你妹啊。” 都大中午了,还早安吻…… 虽然夏楚的话未说出口,但爵铭能猜到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再次俯身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解释道,“只要你刚醒来,那就是早安。” “以后,我会每天给你早安吻、晚安吻,还有念念的!” 夏楚无言以对,“爵铭,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无论她怎么赶,他都舔着脸往上凑。 而且,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怎么还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见面就撩?不知道她心里很膈应吗? “无所谓了,”爵铭风轻云淡地摇了摇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厚脸皮的事情我也做。” 说罢便捧住夏楚小脸对着她的红唇再次亲了一下,不等她发飙便立即撤回,提醒道,“念念还在等着呢,我们出去吧。” 话音一落,拉开浴室的门率先走了出去,任由夏楚一个人在浴室内风中凌乱。 狠狠地擦了下嘴巴,夏楚气愤地磨了磨牙,抬脚走了出去。 “砰砰砰!” 刚走出浴室,一阵敲门声骤然而起;紧接着,孙宾略带急促的声音传来,“少帅,属下有要事禀报。” 夏楚斜睨着爵铭,嘴角微勾,莹润的眸色露出丝丝嘲讽。 瞧瞧! 刚才还说一分一秒都不离开,现在就要被打脸了。 能看懂夏楚眼中的讥笑,爵铭眉宇轻蹙,沉声怒斥道,“任何事情都不要来打扰我。” 门外的孙宾微愣了一瞬,蹙眉纠结片刻,再次开口,“可是少帅,是小白的事情。” “小白?” 提起小白,夏念川顿时双眼放光,“找到小白了吗?小白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爵铭也没想到竟然是小白的事情,忙低声安抚道,“念念放心,爹爹一定会给你找到小白的。” “爹地现在出去看看,你和妈咪在这安心等待下。” “嗯嗯嗯,”夏念川点头如捣蒜,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 抬眸看了眼夏楚,爵铭快步走了出去;见孙宾满眼焦急,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阖上房门,压低声线询问道,“小白怎么了?” “少帅,”扭头看了眼旁边的李正,孙宾俯身贴在爵铭的耳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有人记住了昨天抢走小白的车牌号,是肖小姐的汽车。” “未免那个人看错,属下拿着肖小姐和小少帅的照片给李彪看了一眼,他说确定是肖小姐买走的。” “属下去少帅府找肖小姐,夫人却说肖小姐从昨天出去后就没有回来,现在应该是在都督那里……” 显然,肖小姐听到了风声,知道自己买走的是夏小姐的小白,就躲到都督那里去了! 只是不知道的是,她是认出了小白才买的,还是没认出来? 第1304章 先生注定会是第二个少帅 没想到小白竟然被肖筱买走了。爵铭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锐利的双眸微眯,低沉的嗓音寒凉刺骨,“去都督府。” 话音一落,抬脚朝着医院门口的方向走去;可刚走了一步,想到了病房内的夏楚和夏念川。 爵铭脚步一顿,转身回房。 推门走入时,见夏楚正拿着毛巾给夏念川擦着手,爵铭竭力忍住心中的腾腾怒火,踱步上前。 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念念,爹地去给你找小白,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好不好?” “嗯嗯嗯,”夏念川兴奋地点头,满眼激动,“爹地一定要把小白给念念找回来。” 对上夏念川充满希翼的眼神,爵铭郑重地点了点头,“念念放心,爹地一定会给你把小白带回来的。” 说着扭头望向夏楚,深沉如晦的眸子掠过一道道担忧,“楚儿,你和我一起去吧,让梁非夜和厉少霆看着念念。” 无论是孙宾亲自盯着、还是找来几个排的军兵盯着,他都不放心;唯有将夏楚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他才能安心些。 否则,他怕回来时夏楚已经带着念念离开了。 更何况,他说过,从今以后他不会强迫她、更不会强留她,如果派很多人来盯着她,她肯定又要说他强势霸道了。 一听这话,夏楚就知道爵铭是怕自己逃跑。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语气沉闷而平静,“你放心,没有找到小白之前我不会离开的。” “而且念念现在这样我怎么离开?” “如果有了小白的下落,你现在要做的,你就赶快去把它给念念找回来,而不是惦记着我离不离开的事情。” 就知道夏楚不会心甘情愿地和自己离开,爵铭将目光落在夏念川身上,轻声商量道,“念念,让你妈咪和爹地一起去找小白好不好?没有你妈咪,爹地有些心慌。” “我不去,”不等夏念川回话,夏楚率先开口,“我要在医院看着念念,你自己去吧!” 怕爵铭依旧担心她离开的事情,又沉声加了一句,“如果你不放心我,就派你的人来盯着我吧。” “你不是最擅长做这种事情吗?现在犹豫什么?” 听着夏楚满腹怨气的话,爵铭伤心地垂眸。 想起当初将她用铁链锁在床上的事情,灼热的心像是被灌满了冷铅,沉坠到了暗无天日的冰冷深渊之中。 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浓烈的痛意,“楚儿,以前的事情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 “……” 见夏楚一言不发,只是蹙眉呆坐在哪里,爵铭薄唇微抿,将目光再次落在夏念川的身上,故意露出委屈的眼神,语气也带上了几分祈求,“念念!” 夏楚:“……” 好家伙,连苦肉计都用上了。 看来……五年过去,爵铭确实变了许多。 深吸口气,夏楚扭头看向爵铭那张棱角分明的俊朗,沉声厉斥道,“爵铭,你有完没完?” 这么大个人了,对着她使用苦肉计也就算了,对着念念还用苦肉计,要不要脸? 爵铭也知道这样有点儿丢脸,可没办法,夏楚不在他身边,他始终静不下心来。 不能强行将她带走,爵铭只能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大有种夏楚不和他走,他就不离开的架势,看得夏楚一阵汗颜,就差起来骂他了。 看着爵铭略带委屈的眼神,夏念川虽然不舍,但一想到爹地和妈咪是一起去找小白的,便伸手推了推夏楚的手臂,小声劝说道,“妈咪,你就和爹地一起去吧!” “早点儿把小白给念念找回来,念念很担心它……” 夏楚脸色一黑:“……” 瞧瞧瞧瞧,这才一上午的时间,心就被爵铭给收买了? 张口刚想拒绝,可声线还未发出,一只宽大地手立即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强行从病床上拉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反抗,爵铭似是立誓般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念念放心,爹地和妈咪会尽快回来的。” “这段时间你乖乖听话,爹地让你舅舅来陪着你,想吃什么给舅舅说。” 说话间,爵铭提起桌子上的食盒,强拉着夏楚迅速走出了病房。 在门外细心叮嘱了下张排长,让其把梁非夜叫来陪着夏念川,就带着夏楚快步朝着医院的大门口走去。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李正有些不知所措。 上前追也不是,不上前追也不是,沉声叫道,“夏小姐!” 听到李正的叫声,知道他担心自己,夏楚回头安抚道,“我和爵铭去找小白,李正你看好念念,和厉大哥也说一声。” 在刚才孙宾和爵铭说话时,李正就知道有了小白的下落。 无法拦住夏楚离开的脚步,更不能离开岗位和她一起去,李正只能郑重地点了点头,“夏小姐放心,属下会看好小少爷的。” 话音还未落下,就见夏楚被拉着离开了视线;李正郁闷地垂下眼帘,默默地替先生担忧了起来。 看样子,夏小姐与爵铭和好是早晚的事儿。 先生……也注定会是第二个少帅! 不过好在先生冷静自持,不会像少帅那样冲动;即便得不到夏小姐,也不会因为她而做出失去理智的事儿来。 想到早早离开的少帅,李正深沉地眸子氤氲出浓浓的水雾;缓缓抬眸,看着楼道里炽白的天花板,心底掀起些许波澜。 知道夏小姐和爵铭再次和好,少帅会开心吗?还是会伤心…… 第1305章 一次又一次地重蹈覆辙 轿车上—— 始终记得夏楚没吃早饭,爵铭打开食盒,先将里面的炖盅给拿了出来,随后把食盒里的点心放在双腿上。 看了眼食盒中的四样小菜,爵铭剑眉微颦,俊朗的面庞略带恼色,“该死的,在车上没办法吃菜,楚儿你先吃些点心,等到医院再吃菜。” 说话间,爵铭将食盒丢到副驾驶的座位上,伸手拿起一个桂花糕递到夏楚的唇边,温言温语道,“楚儿来,先吃口点心。” 看着凑到唇边的桂花糕,一股淡淡的清香随着呼吸吸入了肺部。 熟悉的味道,勾起了夏楚往日的回忆;淡淡地瞥了眼爵铭左手中的炖盅,又扫了眼他腿上的糕点。 夏楚咬唇垂眸,垂在两侧的双手也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清冷的嗓音略带哽咽,“爵铭,你别这样!” 以往,就算爵铭是有意讨好她,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低声下气。 可现在,他放下了少帅的身段,像一个普通男人那样来哄她,让她的心理压力巨大。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点心,又抬眸看了眼夏楚纠结的小脸,爵铭眸光微深,沉声解释道,“我没别的想法,只是想让你吃点儿东西而已。” “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肯定是饿了;想要找到小白,想要照顾好念念,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先照顾好自己。” “否则,念念还没好,你自己就先倒下了,念念肯定会很担心的。” 话是这么说,可夏楚就是不想让爵铭对她太好。 微抿红唇,抬手接过点心塞到嘴里;怕爵铭会继续投喂她,夏楚将整个盘子拿了过来,慢条斯理地拿起糕点,不缓不慢地往嘴里塞着。 看着夏楚默默吃点心的样子,爵铭绯色的薄唇弯起了一抹心满意足的笑。 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炖盅里的骨髓汤,再次递到她的唇边,“喝点儿汤别噎着了。” 垂眸看了眼唇边的勺子,又抬眸看了眼爵铭满面含笑的俊脸,夏楚长叹口气,将手中的糕点全部塞入口中。 伸手想要接过勺子和炖盅自己喝,却在指尖碰触到勺子时被爵铭及时躲开了。 “你自己拿糕点吃,我喂你喝汤。” 看着再次递上来的勺子,夏楚心烦地拧眉,“爵铭,我说了你不用这样。” “我是一个四肢健全的人,我能自己吃饭,也会自己喝汤。” “这五年来,没有你,我照样过的很好;所以,你不需要你这样做。” “不需要不断地对我示好,也不需要故意让我心软;因为无论你怎么做,我们都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 一句又一句狠心的话传入耳中,爵铭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激动的心像是被泼了一层冰水,有种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感觉。 虽然心里伤心,可爵铭此时却异常的沉静。 静静地凝望着夏楚那张精致的小脸,语气平淡到连自己意外,“楚儿,我喂你吃饭只是想好好照顾你而已,不是在对你示好,更不是故意让你心软。” “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做,我们都回不到从前了,我也不想让我们回到从前,我只想从头再来。” “没有霸道强势,没有威逼利诱,更不会强迫你和我在一起。” “我只想像普通人那样,做错了事儿,用真心去打动自己心爱的女人。” 满腹深情的话,却令夏楚有种想要发笑的冲动;垂眸低首,眼底掠过一道道讥讽,“然后呢?” “打动了之后,我们再在一起。” “然后再分手、和好、分手、和好,一次又一次地重蹈覆辙,一次又一次地经历着同样的伤痛。” “爵铭,我没有自虐倾向,更不想让念念生活在一个充满了阴谋算计的家里。” “所以,算了吧!” “点到为止,在伤害还没有造成前及时脱身,对你、对我、对念念都好。” 从再次见到夏楚后,听到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让自己放弃她、远离她。 爵铭张了张嘴,想说两句对她思念如潮的话,可声音到了嘴边愣是吐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手中的炖盅递到夏楚手中,清磁的声音带着一股难掩的坚定,“楚儿,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这句话,是夏楚从爵铭口中听到除了‘对不起’之外最多的话。 垂眸浅笑,接过炖盅,拿起勺子不缓不慢地喝了起来。 可再温润的汤水,却润不透她干涩的喉咙,沉闷的心像是被巨大的石块重重地压上,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第1306章 我听人都说夏楚回来了 当车辆驶进都督府的那一刻,夏楚透过车窗看到正在花园内玩耍的爵泰康,同时还有一旁陪伴着他的肖筱,以及在草丛中不断跳跃的小白。 夏楚心下一喜,“是小白!” 爵铭也看到了小白,以及那对不常见到的母子。 侧目看了眼夏楚欣喜若狂的表情,爵铭温润的眼眸深邃了几分,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中,不放心的叮嘱道,“楚儿,等下你在车内等着,我去把小狗抱过来。” 没想到爵铭会说这么一句,夏楚错愕了一瞬,扭头对上爵铭深沉如晦的目光,唇瓣微勾,露出了一个讥讽的淡笑,“怎么?怕我欺负你儿子?” “不是,”爵铭慌忙摇头,急切地解释道,“我知道你不想看到肖筱,更不想看到爵泰康。” “所以我去要小白,你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爵泰康……”夏楚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下这个名字,如墨的双眼的满含嘲讽,“这个名字不错!” 略含讽刺的话传入耳中,爵铭心下一紧,再次解释道,“这个名字是母亲起的,不是我起的,你别多想。” 事实上,夏楚并没有多想,只是想起了爵铭当时给她说过的一句话。 “这一辈子,能叫我父亲的孩子,只能从你的肚子里出来;就算肖筱把孩子生下来了,我也不会让他叫我父亲的!’ 抿唇摇头,夏楚摒弃脑海里复杂的情绪,深吸口气,继续质问道,“既然不想让我看到肖筱和你儿子,为什么还要带我过来?” 话音一落,才想起来爵铭的目的。 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地回应道,“哦,对,是怕我带着念念走掉。” “爵铭,你口口声声说不会强迫我,可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在变相的强迫我吗?” 没有正面逼迫她,却拐弯抹角地哄骗念念,让念念来规劝她,结果还是他心中多想。 知道夏楚说的是什么意思,爵铭愧疚的垂眸,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只道,“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从昨天到现在、她听爵铭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对不起。 鬼才要他的对不起。 不想再说话,夏楚烦闷的移开视线,透过车窗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花园中跑了出来,圆圆的脸蛋儿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小巧的嘴唇启启合合,像是在说着什么话。 车辆停下,夏楚打开车窗,一声声激动的奶叫声传入耳中,“母亲,母亲你快来啊,父亲来接我们了。” “父亲?”夏楚眼底的讥讽更甚,轻声低喃道,“叫的可真亲啊!” 听懂了夏楚语气中的讽刺,爵铭眼神倏然一冷,冷如寒潭的黑眸隐含着一股怒意。 打开车门下车,长腿一迈,径直朝着依旧在草丛中玩耍的小白走去。 可刚走了几步,一个小小的身影立即抱住了他的双腿,紧接着,欣喜若狂的声音从身下传来,“祖父没有骗我,父亲真的来接我了。” 垂眸看着紧抱着他双腿的爵泰康,恰好对上他投来的目光;那晶亮的黑眸中是一如既往的期待,也夹杂了一丝不同以往的兴奋。 爵铭不自然地动了动腿,“起来!” “好的父亲,”爵泰康立即站好,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巴巴的望着爵铭棱角分明的五官。 母亲说了,见到父亲的时候一定要表现的乖巧可爱,只有这样,父亲才会喜欢他。 而且…… 母亲说,父亲喜欢了很多年的女人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孩子,就是来和他争家产以及小少帅位置的。 在这个时候,父亲说什么他就得怎么做,不能忤逆父亲。 想到这些,爵泰康小小的嘴巴扬起了一抹乖巧的笑容。 忽略掉爵泰康眼中的期许,爵铭抬眼看向迎面走来的肖筱,狭长的黑眸迸射出骇人的寒芒。 踱步上前,压低地声音森寒锐冷,“肖筱,小白是你故意买走的?你知道那是楚儿的小白,所以才故意买走的它。” “小……小白?”肖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扭头望向不远处的小白狗,一脸茫然,“少帅说的是小香吗?” “这只狗,我是从一个小孩子的手中买来的;但不是夏楚的那只,少帅你肯定是认错了。” “夏楚的那只狗长得很娇小,可这只长的这么大,肯定不是夏楚的。” 想到什么,回头再次望向爵铭,平静的眼睛略带激动,“少帅,昨天我听人都说夏楚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个四岁的孩子?” “可那小孩被人给拐走了,现在找到了吗?” 第1307章 花了钱的就是你的东西 冷凝着肖筱明艳动人的脸,爵铭嘴角划过犹如刀锋般的冰冷弧度,“肖筱,别在我面前装蒜。” 对上爵铭煞冷的眼神,肖筱心口微微一震,明知故问道,“少帅,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昨天我从少帅府出来,在路上买了这只狗就带着康儿来了都督府;晚上想回少帅府时,都督不舍得康儿就留我们在这住下了。” “其余的事情,我是一概不知。” “就夏楚和她儿子的事情,我还是从都督口中听到的。” “还有这只小狗,都督见到也以为是夏楚的那只,可听到它的来源后就打消了疑虑,毕竟天底下拥有小白狗的也不止是夏楚一个人。” “而且,听说夏楚的儿子和少帅您长得极像,但我昨天买狗的那个小孩,穿着破烂,和少帅您长得毫无相像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他的身边还跟着家人,我想,他肯定不是夏楚的儿子,就没有管那么多。” “父亲,”肖筱话音一落,爵泰康兴奋的声音传来。 抬眸望去,见他抱着小白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往爵铭的面前递去,一双乌黑光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依旧盛满了兴奋的期许。 “这是母亲昨天给我买的小狗,你看看是不是特别好看。” “这只狗,还是我先发现的呢;一开始母亲不想给我买,我是软磨硬泡了好久才买来的,很好看吧!” 低头看着爵泰康纯真而自豪的表情,爵铭剑眉微微一颦。 或许对爵泰康不熟,此时小白正扭动着它那小巧的身躯,嗷嗷地狂叫着。 薄唇轻抿,爵铭一言不发地接起小白,爱怜地摸了摸它圆滚滚的小脑袋,沉声道,“既然你们这么喜欢都督府,就不要回去了。” 话音落下,转身朝着轿车走去。 眼看着自己的小狗白被带走了,爵泰康有些不知所措,“父亲,父亲那是我的小香啊父亲……” 叫着的同时迈着他的小短腿追了上去,抓住爵铭的裤腿,眼底满是焦急,“父亲你不是来接我的吗?为什么不让我和母亲回去了?” 并没有低头去看爵泰康,爵铭回头望向肖筱,还未说话,肖筱哽咽的声音率先传来,“少帅,你是找到夏楚和她的孩子了吧!” “怕夏楚看着我们娘俩膈应,就让我们呆在都督府?” “既然知道,还不把他给我带走,”爵铭回应的面无表情,平静的眼神暗淡无光,语气却煞冷无比。 对上爵铭冷漠的目光,肖筱垂眼嗤笑,“我明白了,少帅放心,我会尽量不出现在夏楚面前的。” 说着抬眼看向爵铭怀中的小白,小声祈求道,“这只小狗,康儿特别喜欢,少帅能将它放下吗?” 没想到肖筱在这个时候还敢说这种话,爵铭冷然一笑。 低沉的嗓音透着锐利的冷冽,“肖筱,我再提醒你一句,在我面前不要耍心眼,否则,后果是你承受不了的。” 若肖筱说,昨日买小狗的时候不知道它就是小白,他信。 可经过了一夜,外面传的纷纷扬扬,她还说不知道,他不信。 而她现在死不承认,无非就是怕自己迁怒于她罢了。 冷笑一声,爵铭轻踹开爵泰康,可那双小手却抓的极紧。 爵铭眼神一暗,加力踹了他一脚;将爵泰康踹倒在地后,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父亲!” 见爵铭不止不是来接自己的,还把他新买的小狗给抢走了,爵泰康顿时泪如雨下,嚎啕大哭,“母亲,父亲抢走了我的小香,母亲……” 凝望着呆滞在原地哭到跺脚的爵泰康,肖筱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抬头看了眼渐行渐远的身影,又扭头望向黑色轿车,透过车窗看到后座上那抹黑色身影。 肖筱眸光一转,蹲下身子轻声安抚道,“康儿别哭了,母亲不是给你说了吗?你有了一个弟弟,是你父亲心爱女人的儿子。” “现在他回来了,你父亲肯定会将最好的东西去给你弟弟;你身为哥哥要大度点儿,把这个小狗让给他吧。” “我不要,我不要,”爵泰康哭着摇头,满眼伤心,“凭什么他一回来我就要让着他,那是我的小狗,我不让我不让。” 看着爵泰康伤心欲绝的样子,肖筱指了指不远处的黑色轿车,“听话康儿,你父亲喜欢的女人就在车里,不知道你弟弟在不在。” “你去和她们打声招呼吧,若是真的不舍得,就对着车内的那个女人哭。” “母亲知道,她最心软了,你一哭,说不定她就不要这只小狗了呢!” 听到肖筱这么说,爵泰康眼泪顿时一滞;巴巴地望着那个黑色轿车,后怕的摇了摇头,“可是母亲,我不敢,我怕父亲会凶我!” “不会的,”摇了摇头,肖筱再次怂恿道,“就算你父亲凶你,车上的那个女人也会拦着的,毕竟,她是一个特别特别特别善良的人。” “真的吗?”爵泰康依旧有些不信,在他眼里,父亲是一个特别严厉而冷酷的人,从不对他露出笑脸。 他怕自己去闹腾,父亲会一巴掌把他打飞。 “真的,”温柔的擦了擦爵泰康的眼睛,肖筱鼓励道,“去吧,告诉那个女人,这只狗是你从一个小乞丐手中买来的,花了钱的就是你的东西。” “你如果想让给那个未曾见面的弟弟,就说当见面礼送给他了;若是不想让,就哭着求她。” “她身为一个母亲,看到你哭的这么伤心,一定会心软的。” 虽然还是有些胆怯,但为了他的小狗,爵泰康狠狠地擦了擦他眼上的泪水,气愤的丢了一句,“我不让,”就迈着他那双小短腿追了上去。 “父亲,那是我的小香父亲……” 看着爵泰康追逐的身影,肖筱又将目光落在了不愿处的黑色轿车上,得意地挑眉。 见到康儿,夏楚一定会特别膈应的吧! 只有让夏楚膈应起来,她才不会和少帅破镜重圆,不是吗…… 第1308章 你不可能成为他的哥哥 “父亲,父亲……” 爵铭抱着小白走到车前,俯身正想跨入车内,一个肉嘟嘟的小手抱住了他的双腿。 紧接着,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父亲不要抢走小香父亲,这是我的小香,不要把它送给别人,求求你了父亲,不要抢走我的小香……” 垂眸看向紧抱着他双腿的爵泰康,爵铭脸色一黑,幽深如狼的双眸满是不耐,“让开!” 冷如刀锋的声音自头上响起,爵泰康吓得身体抖索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松手。 可一想起母亲所说过的话,壮着胆子战战兢兢道,“父亲,小香是我花钱买来的,我买来的东西那就是我的啊父亲。” “你不要抢走他,我不想把他让给别人,我真的不想把它让给别人啊……” 哭着的同时,爵泰康抬眸看向夏楚,恰好对上她投来晦暗的目光。 虽然母亲说她特别善良,可一想起就是因为她父亲才不喜欢自己的,爵泰康圆滚滚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语气却委屈至极。 “阿姨不要抢走我的小香,它是我买来的,我不想把它让给别人,求求你了阿姨……” 见爵泰康竟然对着夏楚哭了起来,爵铭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黑沉了几分。 将小白轻放在夏楚的怀中,抬眼看向迎面走来的肖筱,厉声怒斥道,“把他给我带走!” “好,”见哭的差不多了,肖筱立即上前。 俯身抱住爵泰康的肩膀往后拉去,柔声轻哄道,“康儿别哭了,母亲会再给你找一只一模一样的小白狗送给你的。” “不要,我不要,”爵泰康崩溃地摇头大哭,“我不要别的小狗,我就要小香,它是我买来的就是我的东西,我就要它……” 爵泰康闹的越凶,肖筱心中越高兴,面上却一脸的无奈,“康儿你听话,这只小狗是你小弟弟的,我们应该还给他。” “就是昨天我们买小狗时见到的那个小孩子,他应该就是你的小弟弟,只是当时母亲没有认出来而已。” “现在你父亲和你阿姨来要了,我们就得把小狗还给他们,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原本母亲说小狗是让给别人的,只要自己哭一哭闹一闹就可以不让了,可现在却说这只狗不是自己的,爵泰康一时接受不了。 哭着的声音骤然增大,沙哑着嗓子咆哮道,“我不要我不要,这就是我的小狗,我花钱买的就是我的。” “而且那个小孩就是一个乞丐,他不是我弟弟,我也没有弟弟,把我的狗还给我……” “呵,”被爵泰康这句话给逗笑了,夏楚轻佻了下眉尾,深谙的眸子满是讥讽。 扭头望向正弯腰安抚爵泰康的肖筱,意有所指道,“你放心,他不是你弟弟,你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哥哥。” 没想到夏楚会突然说这么一句,爵铭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暴躁地推开爵泰康,语气冰冷又夹杂着一股怒意,“爵泰康,你再闹腾,我直接把你丢出去。” 被爵铭冰冷的语气吓得打了个寒颤, 爵泰康不自觉地后退两步,泪眼汪汪的眼睛满是委屈。 父亲以往只是不喜欢他而已,却从来不会这么吼他,更不会来抢夺他的东西。 可现在,有了小弟弟后,父亲不仅吼他、还来抢他的小香。 接受不了这种差异,爵泰康咬唇痛哭,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落着,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止都止不住。 小心翼翼地呜咽着哭泣,“父亲你不公平,这是我买来的小狗,它就是我的,你们不能抢走它……” 见爵泰康不断地说他花钱买的狗就是他的,夏楚冷然一笑。 这么笃定的语气,若是没有人教的话,一个四岁的小孩是不会说出口的吧! 抬眼看向驾驶座上的孙宾,沉声问道,“你有没有三条小黄鱼?” “呃,”反应过来是在和自己说话,孙宾连忙应声,“有有有。” 倾身打开手扣,从里面拿出三条小黄鱼递给夏楚,“夏小姐,给您。” 并没有接钱,夏楚只是对着孙宾抬了抬下巴,“给她。” 孙宾微怔:“……” 让他给肖小姐???? 看了眼手中的三条小黄鱼,又抬眸看向在车外吵闹的爵泰康和肖筱,孙宾垂眸犹豫了数秒,慢吞吞地打开车门下车。 径直走到肖筱面前,将手中的钱递给她,“肖小姐,给您钱。” 看到突然出现的三条小黄鱼,肖筱恍然大悟。 康儿说他花钱买的东西就是他的,所以夏楚就再用三条小黄鱼把小狗给买回去。 并没有接过钱,肖筱咬唇垂眸,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要。” 扭头看向夏楚,义正辞严地解释,“夏楚,这只小狗我是昨天在一个受伤的小男孩手中买到的。” “我不知道它就是你的小白,毕竟他与五年前相比大了许多;更不知道那个小孩就是你的儿子,毕竟你生孩子的消息连少帅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刚才少帅来质问我的时候,我还有些懵;直至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它就是五年前的小白。” “既然是你的东西理应还给你,你不用给我钱。” 第1309章 父亲为什么不喜欢我 斜睨着肖筱冷静无比的面庞,夏楚嘴角勾着嘲弄的笑,语气平静而阴冷,“肖筱,在我面前,你最好把你的花花肠子给我收起来,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以前的仇她并没有忘记,也没有原谅,只是当时惩罚过肖筱了,现在不想再和她计较了而已。 但她如果还敢对自己动歪心思,那自己就新仇旧账一起算…… 看着夏楚一副掌握全局的样子,肖筱心中掠过浓浓的不甘与妒忌。 没有反驳,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对少帅我现在没有其他的任何想法,我也不会和你争夺什么。” “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让康儿在少帅府快快乐乐的成长,让他能在亲生父亲的身边长大成人。” 话音一落,攥住爵泰康的手用力往后拉去,低声劝说道,“康儿,别闹了,我会再给你买一只白色的小狗,你听话些,不要惹你父亲厌烦。” 可对于爵泰康来说,父亲对他从来就没有不厌烦过。 看着窝在夏楚怀中的小白,爵泰康圆滚滚地大眼睛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哭的双肩发颤,沙哑着嗓音控诉道,“凭什么你一来就要抢我的东西,凭什么你们要抢我的小狗,它是我的,我就是不给你。” 越说越伤心,爵泰康一把抓起孙宾手中的小黄鱼,朝着夏楚的脸上用力扔去,“给你的钱,我不要你的钱,我就要小香……” 没想到爵泰康会来突然这么一下,夏楚忙往一侧躲去;可三条小黄鱼扔的太过分散,躲过了两个还是有一个砸到了头上。 夏楚疼的蹙眉,抬手摸了摸被砸的脑袋,眼底闪出一道愠怒。 还没来得及发火,一声响亮的巴掌蓦然响起。 扭头望去,见爵铭正对着爵泰康怒目而视,压低的嗓音威慑力十足,“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儿子?趁我还没生气前赶快带走,以后也不用回少帅府了。” 爵铭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爵泰康,话却是对肖筱说的;若不是爵泰康还是一个孩子,他早就将他给丢出去了。 夏楚本来对自己就有各种芥蒂,现在被他这么一闹,估计会更厌烦自己了。 越想越生气,爵铭双手猛地紧握成拳,心中的怒火即将喷薄而发。 肖筱也没想到爵泰康会突然动手,忙抱起他往后退去,慌张地道歉,“对不起少帅,是我教育的不好,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而爵泰康则捂着被打的脸,乌黑的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父亲你打我?父亲你竟然为了她打我?” 见爵泰康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肖筱忙捂住他的嘴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同时怒声呵斥道,“你父亲打你是应该的,谁让你动手的?” “从小到大我就教给你要对人和善,要讲道理不要与人动手,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快给你阿姨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打断肖筱的话,夏楚再次揉了揉微疼的脑袋,拿起落在身上的小黄鱼直接丢到了地上。 挑眉望向怒瞪着自己的爵泰康,温声询问道,“你一直说,只要是你花钱买的,那就是你的东西。” “现在我花钱买回来了,它不就是我的了吗?” 见夏楚这么说,爵泰康顿时一急,扒开肖筱的手、厉声反驳道,“我不卖。” “不卖?”冷笑一声,夏楚对上爵泰康满含怒意的双眸,清磁的嗓音略带嘲讽,“那你买这个小狗的时候,他不也是不卖吗?” “他不卖都能被你强买回来,我为什么不能再强买?” “我……”爵泰康顿时一噎,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怼过去,只是怒瞪着夏楚,黑亮的眼睛全是愤怒的恨意。 还没想出反驳的话,就见房门被关上了,阻隔了爵泰康的视线。 看不到夏楚、看不到小狗、更看不到爵铭,爵泰康有种被人抛弃了感觉。 想起被打的那一巴掌,委屈地泪水再次落下,哭的泣不成声。 “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父亲为什么不喜欢我?父亲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小香……” 一声声哭泣传入耳中,肖筱却没有一丝心疼;眼看着轿车从自己眼前开走,妒忌地狠咬牙齿。 该死的! 怪她眼瞎,如果早知道那个孩子是夏楚的,她早就将他给处理了;这样就没人来和康儿抢夺小少帅的身份了。 可现在,少帅不仅找到了夏楚的孩子,夏楚也回来了;以后,她平静的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第1310章 我永远无法忽视爵泰康 车上,爵铭焦急地去看夏楚的脑袋,满心满眼地担忧,“楚儿,你怎么样,还疼不疼?” 可指尖还没碰到夏楚的手就被她拂开了,垂眸看向她精致的小脸,却恰好撞到她投来愤怒的视线。 熟悉的眼神,熟悉的怨恨,其中还夹着一股浓烈的失望。 爵铭心下一慌,张口刚想道歉;可话还未说出口,夏楚略带哽咽的声音幽幽传来。 “爵铭,还记得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你说,这一辈子,能叫你父亲的孩子,只能从我的肚子里出来;就算肖筱把孩子生下来了,你也不会让他叫你父亲,也不会让他叫夫人祖母。” “可是现在呢?他刚才叫你什么?父亲……” 没想到夏楚会这么说,爵铭神色微动,急切地解释道,“是母亲她……” “对,”打断爵铭的话,夏楚高傲地抬了抬下巴,莹润的眸子氤满了泪光,就连声音都带着一股失望。 “是夫人让他叫你父亲的,也是夫人让他叫她祖母的,和你毫无关系,可你不还是应了吗?” “你承认了他,只是你自己不想承认而已。” “可你既然承认了他,也早晚会承认肖筱的。” “也就是我和念念现在出现了,如果你依旧没有找到我们,再过个一年、两年、三年或是几年,你早晚会接受她的。” “不,我不会,”看着夏楚伤心的眉眼,爵铭坚定地摇了摇头,“楚儿,这一辈子,我除了你不会接受任何一个女人。” “至于爵泰康,每次看到他可怜巴巴地眼神,我就会想起小时候的我。” 说到这里,一股熟悉的伤心席卷全身,爵铭抬手将夏楚拥入怀中,漆黑的双眸暗淡无光。 “自我懂事儿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我并不受父亲的喜欢,每次看着爵镇南抱着爵锦怀出入在都督府,看着他给爵锦怀买各种玩具、吃食,看着他给爵锦怀举办盛大的生日舞会,看着他亲自喂爵锦怀吃饭……” “每每看到那种画面,我就羡慕不已。” “在爵锦怀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时候,我却要在军营里接受训练。” “烈日的暴晒我无所谓,高强度的训练我也不在乎,可我期待父亲的一个眼神,期待得到他一句夸赞,期待他一个拥抱。” “而事实就是,无论我多努力,他都从不会夸赞我一下,甚至还不断地来打击我。” “日常训练时,他总会在我的动作中找出不完美的错处;在训练场,即便是我正中靶心,得到的依旧是他严厉的训斥。” “我记得七岁那年,那一天正是我的生日,又正好狂风大作,我就想在家休息一天。” “可当爵镇南到达军营时发现我不在,就冲到房间将我提了起来,不问缘由就让我在暴雨中负重。” “雨水冲刷下我没有哭,由于雨水阻碍了视线以致于子弹没有正中靶心我也没有哭,发热到头昏脑胀我依旧没有哭,他忘记了我的生日我更没有哭。” “直至回到都督府,母亲准备了一大桌子菜,还有一个七英寸的蛋糕。” “她本想给我过生日,但看到我发烧后就和爵镇南争吵了起来。” “你知道爵镇南当时说过什么吗?” “他说,不就是个生日吗?一辈子又不是只有这一个生日,忘记就忘记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一刻,我流下了泪水。” “那是我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流泪,也是从认识你之前的唯一一次。” “看着母亲为我据理力争的样子,我默默地坐在凳子前,吃掉了所有的蛋糕,找了退烧药吃掉,然后上楼睡觉。” “因为我已经下定决定要变强,所以必须要爱护好自己的身体。” “次日一早,高烧未退我就去了军营里,那一日阳光明媚,也是我重生的开始。” “楚儿,我知道这样对你和念念不公平,可我不能骗你,” “每次看到爵泰康我就能想起当时的我,我不想让我的悲剧重演,所以接受了他,给了他这个身份。”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没有成为父亲之前,我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你我不会接受他,可真正的成为一个父亲之后,我无法忽视那种感觉。” “那委屈至极的眼神就像当时的我,那可怜巴巴的目光也像当时的我……” 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懊悔,越说爵铭对自己越失望。 将夏楚推出怀中,捧着她的脸蛋儿,对上她充满泪水的眼睛,爵铭低沉沙哑的嗓音带上了几分期许,“楚儿,等念念身体好了我们一起走吧。” “去巴黎!” “去伦敦!” “去纽约!” “只要有你和念念,我们去哪里都可以。” “不然的话,我永远无法忽视爵泰康。” “我可以把所有的爱都给念念,可我怕看到爵泰康露出与我当时同样的眼神。” “我知道,你不在乎权势,你也不希望念念承袭少帅的头衔,那就把这一切都给他。” “我们离开这里,过你想要的、平淡且幸福的生活;只有你、我和念念,我们三人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第1311章 我会安排人去处理了他们两个 看着爵铭眼中的认真与祈求,夏楚泪如雨下。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原生家庭给爵铭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可没想到,他小时候竟然经历了这么多。 想到她小时候经历的那一切,以及念念对父爱的追求,夏楚心底更加伤心。 他说的对,现在的爵泰康就像是当初的爵铭,而念念就像是当初的爵锦怀,若是两个人在一起,就会出现第二个爵铭。 心底经过一阵天人交战后,夏楚缓缓松手;当小白跳出她的怀中时,主动抬手环住爵铭的脖子,略一抬头便亲在了他的双唇上。 蓦然被亲,爵铭眸光一阵错愕,惊奇得像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唇瓣上的柔软令他大脑一阵宕机,整个人好似失去指挥自我的能力,怒睁着两只眼睛发痴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眉眼。 那纤长的睫毛沾满了泪水,还带着轻微的颤意,颤进了爵铭的心里。 喉结滚动,抬手抱住夏楚的细腰将她狠狠的抱在怀里,张嘴,不用吹灰之力便探入了她的口中,温柔地摄取着她的甘甜。 与在卫生间的吻不同,爵铭这次吻的毫无章法。 上一秒还轻柔无比、下一秒就野蛮粗暴,汹涌霸道地啃食着夏楚的唇瓣,可即便是野蛮粗暴的吻,也带着柔溺诱哄的味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夏楚被吻到浑身发软,脑袋眩晕,爵铭才停止了动作。 抬手捧住夏楚的双颊,薄唇勾起一抹苦涩又欣喜地笑,“楚儿,你同意了对吗?” 主动来抱他,主动来吻他,不就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原以为夏楚会点头,不曾想她却淡淡摇了摇头。 “我不同意,”用力攥了下爵铭精瘦的腰间,夏楚眼中泪光闪烁,嘴上却扬起了得意的笑,“在这个世上,任何人都可以继承少帅的爵位。” “哪怕是一个乞丐、只要他心存善念都可以成为少帅,但我绝不会让肖筱的儿子拥有这么大的权利。” 见爵铭露出了惊讶的目光,夏楚眼中的泪水也越来越多,“爵铭,我知道你不想让爵泰康成为第二个你,也不想让爵泰康失去母亲。” “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第一个孩子就是肖筱弄掉的?” “当时,若不是季司深的出现,就不会有现在的我,更不会有念念。” “杀子之仇我怎么能忘?你为什么也能忘?你说过要为我报仇的,可你现在不仅没有为我报仇,还圈养着她们娘俩。” “对不起,”想起当时的画面,爵铭伤心的垂眸,噙在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闭眼摇头,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话,“对不起楚儿,我不是顾南川,我无法对一个小孩动手。” “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我们失去的那个孩子……” 他知道,现在唯一能挽回夏楚的方法就是除掉肖筱和爵泰康,可一想起母亲所说的话,他就无法下手。 虽然他向来冷酷无情,却从未动过小孩,更何况还是留着自己骨血的孩子。 看着爵铭不断滴落的泪水,夏楚放在爵铭脖子的手缓缓松开;可刚一撤退、一双宽大的手立即抓住了她的手腕。 紧闭双眼,爵铭攥着夏楚手腕的手带着轻微的颤抖,纠结了将近半分钟后,终于说出了他的决定。 “我们离开平城后,我会安排人去处理了他们两个,为你报仇,也为我们失去的那个孩子报仇。” 对! 将她们两个处理了,夏楚的心结才能打开。 而他们两个也算是死有余辜,毕竟肖筱坏事做尽,不仅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夏楚,更是害了他们的孩子。 如果那个孩子没有死,到现在已经六岁了。 这件事儿,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甚至为孩子娶了名字,也准备了牌位。 每月的月初都会亲自去祠堂上香,每年的忌日也都会去山上烧纸钱以及最新款式的衣服。 这个仇,他从未忘记,只是下不了决心对自己的亲骨肉动手而已。 而现在夏楚这么说,并不是在逼迫他在她们之间做出选择,而是给予他动手的决心…… (作者有话说:在走向完结的道路上,不知道这月底能不能完结。 其实原本有爵铭的现代戏份,就是爵铭是警察,夏楚是小偷,但是不想写了……哎…… 还有顾南川的戏份,也有些不想写了!!!! 但想想好多人都在等顾南川,我还是写点儿他的番外吧;但是会很短,本来想写大篇幅的,有民国+现代的戏份,我删减一下,少写一些……) 第1312章 亲吻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却不是夏楚想要的结果。 静望着爵铭深沉如晦的目光,夏楚轻扯了下唇角,“爵铭,我让你去杀了你的亲骨肉,你会怨恨我吗?” “如果杀了他,你会伤心吗?” “爵泰康活着,他是你我之间跨越不了的鸿沟;他若是死了,那将会是你心中永远的痛。” “你会伤心、会难过,在我们之间发生争吵的时候,你或许还会觉得我狠心,我不可理喻……” “不会,”打断夏楚的话,爵铭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宽厚的手掌摩挲着她如墨的黑发,眼底神色复杂,“楚儿,我不想骗你。” “他死了,我会伤心;毕竟就像你说的,他只是一个孩子,他无法决定自己的父母是谁,而肖筱做的那些错事儿也与他无关。” “可我不会因为他而怨恨你,你别多想;反正,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也不外乎多上那么个无辜的生命。” “只要你能在我的身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说到这里,爵铭情不自禁地捧住夏楚的脸颊,凝望着她哭红的双眼,柔和的目光中蕴含着脉脉深情,“楚儿,我只在乎你和念念。”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离开的时候带上母亲;我知道你对她有一些偏见,可自小到大是她将我养大的。” “我可以不在乎爵镇南,但我不能不在乎母亲;至于其他的,我就顾不得了……” 看着爵铭坚定的目光,听着他满含深情的话,想到他以前所经历的一切,夏楚伤心地垂眸,泪水像小溪一般恣意流淌着。 见夏楚始终不说话,爵俯身凑在她的眼帘上啄吻了一下,压低的嗓音满是沙哑,“你放心,我不逼你。” “念念的身体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想;可无论结果是什么,楚儿,我跟定你了。” “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抑或是下下辈子,我要永远跟在你身边……” 一句又一句深情的话传入耳中,夏楚咬唇一笑;抬眸对上爵铭深沉的目光,抬手再次抱住他的脖子。 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他,想以此让他忘掉小时候的那些痛,也想让他感觉到一丝温暖。 虽然没有准确的答复,可简单的拥抱却让爵铭看到了一丝曙光;伸手将夏楚紧的抱在怀中,不断摩挲着她纤弱的后背。 微微低头,将脸埋在夏楚的颈窝间深嗅了一口长气,熟悉的味道透过呼吸涌入体内,爵铭满足地闭眼,轻声低喃道,“楚儿,我爱你……” ‘爱’这词,是夏楚回来后爵铭除了‘对不起’之外说过最多的话,深吸口气,夏楚双拳轻轻攥起,低声说了一句,“爵铭,真正的感情,是不需要每天说爱的。” 这个爵铭知道,可他现在除了强调‘爱’毫无办法;抱着夏楚双手的长臂渐渐收紧,重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楚儿,我嘴太笨,不会说太多的甜言蜜语;多说多错,以后你不要听我说了什么,要看我做什么。” 第一次听爵铭说这种话,夏楚有种想要发笑的冲动,“看你做什么?强行把我关在家里吗?还是把梁非夜或是念念抓起来逼我留在你身边?” 见夏楚突然说起这种事,爵铭愧疚的垂眸,抱着夏楚的手再次一紧,沙哑的嗓音满是阴郁,“对不起楚儿,以前的我太混蛋了。” “你放心,以后只要你不同意的事情我绝不会做,也绝不会逼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没有再说话,可她切身感受到了,与五年前相比,无论是从说话的语气还是做事的态度上,爵铭都变了好多。 她相信他再也不会霸道地锁住她,也相信他不会再逼迫她。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拆穿肖筱的真面目;只有这样,爵铭才不会对爵泰康有愧疚感。 五年了,肖筱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夏楚的一言不发,更令爵铭心慌。 他宁可夏楚打他、骂他,至少能看得出她的情绪;可最怕的就是她缄默无言,让他有种她对自己毫不在意的感觉。 抬手揉了揉她圆滚滚的后脑勺,爵铭将脑袋从夏楚的颈窝间移出来,望着她精致的小脸,动情地吻上了她的唇。 本以为夏楚会拒绝,不曾想她抱紧了他的脑袋。 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即便是不说话,但只一个动作爵铭就能知道夏楚的决定。 内心狂喜,却不像以往一样给她一个深吻,而是捧住她的脸颊亲在了她的额头上。 而后轻轻的吻上她婆娑的泪眼,感到唇边的一股温润,爵铭的整颗心像是被泡在了温水里,酸酸涨涨的。 随后从眉骨到眼角,像是在亲吻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轻轻浅浅,无关情爱,只是疼惜…… 第1313章 既然走了 为什么还要回来 回到医院,夏楚让爵铭抱着小白先回了夏念川的房间,而她自己去了傅恒的办公室。 可当她推门而入时,里面坐着的并不少傅恒,而是一个陌生的医生。 夏楚错愕了一瞬,后退一步看了眼办公室的门牌号,见是139没错,再次步入了办公室内,拧眉询问道,“您好,傅恒傅医生不在这个办公室了吗?” “傅医生啊,”见来人是找傅恒的,医生灿然一笑,“他去法国学习了现在不在医院,半年前就走了。” “法国?”夏楚惊讶地的张大了嘴巴,一脸的纠结,“那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啊?” 提起联系方式医生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眸认真审视着夏楚,黑沉的瞳仁掠过一道疑惑,“你是来找他要亲子鉴定的吗?” “对,”没想到眼前的医生知道这件事,夏楚心下一喜,“在你这嘛?” “不在我这,”医生淡淡摇了摇头,就在夏楚失望的垂眸时、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封信递给她,“傅医生走时对我说,如果有个女人来早他要亲子鉴定,就把这封信交给她。” “想必,这个人就是你吧!” “对对对,是我,”夏楚点头如捣蒜,兴奋地接过信封与医生道了个谢便走出了办公室。 径直走进一个消防通道内,急切地打开信封。 原以为里面会放着亲子鉴定的信息,没想到里面放的是一张小纸条,上面只写了一个电话号码以及拨打电话地时间。 抬手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夏楚朝着医院地大厅走去,找前台借用了电话就拨打了出去。 “嘟嘟嘟……” 随着话筒中传来一阵嘟嘟嘟声,夏楚紧张地攥起电话线;见长时间无人接通,心底有些失落。 正想挂断电话时,里面传来一个清磁的男声,“喂!” 夏楚眼底掠过一道欣喜,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激动,“是傅医生吗?我是夏楚。” 终于等到了夏楚的电话,傅恒堪堪松了口长气,没有询问过多的话,只说了一句,“想通了?” “嗯,”点了点头,夏楚莹润的眸子满是坚定,“是时候让她们回归原位了。” “好,”电话中,傅恒的声音略显沉闷。 想到当时夏楚在医院崩溃大哭的样子,心情微梗,薄唇轻启,将亲子鉴定的地址给说了出来。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夏楚提在嗓子眼的心瞬间坠落到心口,由衷地道谢,“傅医生,谢谢你。” 法国办公室的傅恒将身体懒散地斜靠在椅背上,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地淡笑,“去吧,做你想做的。” “好!”莞儿一笑,夏楚简单地和傅恒寒暄里几句便将电话给挂断了。 耳边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声音,傅恒温润的眼眸掠过一道不明的情绪。 将脑袋重重地磕在椅背上,脚尖轻点,座椅直接旋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望着窗外凋零衰落的树叶,傅恒深沉的目光带着些许落寞。 可想起夏楚扬眉吐气的样子,嘴角又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 走出医院,夏楚径直上了一辆黄包车朝着汇丰银行的方向赶去;可就在她上车的瞬间,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医院门口。 坐在车内正准备下车的爵镇南见到了夏楚的身影,想到她私自为爵铭生了个四岁的儿子,又在这个时候到来,肯定是来和爵泰康抢夺权力的。 爵镇南眸光微深,抬眸看了眼医院的门口,又将目光落在了渐渐远去的黄包车上,攥着拐杖的时候微微一紧,浑厚的嗓音盛满了愠怒,“跟上去。” “是,都督,”微微颔首,高副官启动汽车朝着夏楚黄包车离开的方向追去。 未免她起疑,始终与她保持十米外的距离。 眼看着黄包车停下,夏楚走入和汇丰银行,爵镇南嗜血的眸光掠过一道阴鸷的冷意,“跟进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等她出来时,将她带到车上来。” “是,都督,”高副官再次颔首,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看着高副官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汇丰银行的大门口,爵镇南黑紫的厚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紧绷着下巴,一脸不悦。 夏楚,当初你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第1314章 最后的时间里一起生活 不得不说,傅恒还真是谨慎,竟然将亲子鉴定放在了银行的保险柜里,里面还放着十根大黄鱼,伪装成他存钱的保险柜。 只是……他就这样把钥匙交给了自己,不怕自己将他保险柜里的钱全都拿走吗? 咬唇一笑,夏楚打开档案袋,直接看向亲子鉴定的结果。 当看到‘非父子关系’几个大字时,夏楚顿时松了一口长气。 掀开第二页,映入眼帘的是五年前肖筱孕检的档案,还有孩子出生时的孕周。 看到这些,夏楚满心满眼的感激;原来,傅恒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 虽然,这些东西她现在去医院也能查到,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五年,想要查当时的档案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且,若是期间肖筱特意去将档案的信息给销毁,她就算是想查也查不到了。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夏楚心情颇好,将文件再次放入档案袋中,转身走出银行。 本想走到马路中央打一辆黄包车,可前脚刚踏出银行的门,一个冰冷的枪口瞬间抵在了她的后腰上。 继而,高副官深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小姐,都督有请。” 夏楚脚步一顿,抬眸望向停靠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透着打开的后车窗与爵镇南阴沉的视线相撞,夏楚拿着档案袋的手微微一紧。 毫不在意后腰上的枪,冷冷的说了一句,“如果我不去呢?” 就知道夏楚不会心甘情愿和他离开的,高副官眉心一拧,压低声线好言相商道,“夏小姐,都督请您是想询问孩子的情况,不会对您动手的。” “孩子?”垂眸嗤笑一声,夏楚转身与高副官对视,黑亮地眸子满是不解,“什么孩子?” “都督在意的那个孩子,不是在都督府吗?来找我商量什么孩子的事情?” 没想到夏楚会这么说,高副官深谙的眸子暗淡了几分;低眉沉思了几秒,直接道出了爵镇南此行的目的。 “夏小姐,您为少帅生了一个孩子的事情都督都知道了,原本都督是想去医院看那个孩子的,可刚到医院门口就见您出来了。” “都督想和您单独谈谈就跟了上来,属下保证,都督绝不会对您动手的。” “经过这么长时间,都督也看开了许多;他想缓和与少帅的父子关系,可少帅至今不给他机会,甚至是连见上一面都难。” “所以,他想让您作为少帅与他之间的和事老,让您多在少帅面前说些他的好话。” “毕竟,少帅与都督是亲父子,我想夏小姐您也不希望看到少帅与都督一直这样下去……” 可对于夏楚来说,已经破裂的父子关系完全没有必要修复;毕竟,爵镇南是一个自私到极致的人,而且还阴险狡诈。 谁知道,他是真的想与爵铭和好,还是想借着这个缘由掠夺爵铭的权势。 想到这些,夏楚毫不留情地拒绝道,“不好意思,我和都督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认为自己能缓和他与爵铭之间的父子情谊,还有……” 说到这里,夏楚垂眸看了眼后腰上的枪,意有所指道,“他如果真的想缓和与爵铭之间的关系,就不会用这种方法请我。” 顺着夏楚的目光看向手中的枪,高副官纠结地蹙眉。 知道仅用一把手枪威胁不到她,只能缓缓收手,继续劝说,“夏小姐,属下知道你对都督有成见,也知道都督曾经做过伤害您的事情,可现在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都督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 “前后多少次,他去少帅的家里找少帅,却都被少帅拒之门外。” “现在都督的年纪也大了,他没有了以往的雄心抱负,只希望子孙满堂,家庭和睦。” “在这个世上,能缓和少帅与都督关系的人只有您,您就跟属下走一趟吧。” “若是您担心都督会伤害到您,属下可以派人去把少帅请来。” “还有,都督现在的身体很不好,他想在最后的时间里能与少帅和小少帅一起生活。” 望着高副官祈求的目光,夏楚咬唇垂眸,有些难以置信,“身体很不好是什么意思?” 不是威风凛凛吗?怎么就身体不好了! 还最后的时光? 是觉得她心软想以此来博同情? 见夏楚的关注点在这里,高副官拧眉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将都督隐藏的事情说出口。 “顾南川死后,都督想出兵北城,可少帅不同意,就明里暗里与都督作对,无论是权势上还是军事上都断了都督的后路,就这样持续了一年,都督就被气倒了。” “医生说都督年轻时勤于征战,积劳成疾,造成身体损伤。” “再加上战场之上刀剑无眼,都督也受了大大小小的伤;年轻时不觉得有什么,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旧伤复发,致使都督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第1315章 不是不报 时候未到 听到高副官这么说,夏楚并没有丝毫同情,反倒是扬眉嗤笑道,“高副官,你不觉得这都是报应吗?” “都督年轻时认为自己所向睥睨,无恶不作;老了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这也算是人们常说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吧。” “当时,顾南川虽然没有直接救夫人,但也算间接救了夫人的命。” “可他呢?顾南川尸骨未寒,他就想趁机攻打北城?这种不知恩图报的人,怎么可能会一直健康的活下去。” “怎么?现在年纪大了,想以此来博取同情,让他的儿子和夫人原谅他?想的也太美了。” 不想再多说什么,夏楚直接丢了一句,“他自己种下的苦果,就让他自己忍着。” “若是真的想和爵铭缓和父子关系,让他直接去找爵铭,不要再来烦我。” 话音一落,直接转身离开,可刚走了一步,一个黑色的拐杖挡住了她的去路;抬眸望去,见爵镇南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与以往的形象不同,此时他身穿一身暗灰色的中山装,那本该精神矍铄的面庞略带苍老,乌黑的头发上也布满上了许多银丝。 只一眼,夏楚就知道高副官没有骗他,爵镇南的身体,确实大不如前了。 微抿红唇,夏楚语气一如既往地冲,“怎么?怕高副官威胁不到我,你就亲自来了?” 对上夏楚镇静的目光,爵镇南将拐杖缓缓放下,紧攥着拐杖的龙头,低沉的嗓音充满了怒意,“怎么?现在连我都请不动你了吗?” 夏楚略略抬颚,不置可否,“不是你请不动我,而是我根本就不会和你离开。” “你若是有事儿就直接找爵铭,我和你没什么还谈的。” 这种态度还真是想不让人生气都难,爵镇南俊朗的眉峰威严地敛起,厉声怒斥道,“怎么?你以为你给爵铭生了个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敢这样对我说话,你当真认为我不敢动你?” 好家伙,这哪里是求她当和事老的,摆明的是来训斥她的。 夏楚眉头一皱,毫不示弱地回怼了过去,“你如果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 不想再和他多说话,转身离开;可刚走了一步,胳膊被一股力道给扯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拉着走向一旁停靠的轿车。 一手拉着夏楚的胳膊,一手拄着拐杖,即便是步履蹒跚,爵镇南的语气依旧霸气十足,“我有话对你说,跟我去都督府。” 看着都督略弓着腰的背影,夏楚简直不能更无语,“我说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说话间,被紧抓的手用力一扬,本意是想抽回自己的手,却一把将爵镇南给甩了出去。 “都督,”见爵镇南即将摔倒,高副官立即上前,一把扶着爵镇南的胳膊满眼担忧,“都督您怎么样?” 爵镇南没有回话,一双黑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夏楚,里面燃起了腾腾怒火,似乎能随时爆发开来,“夏楚,你竟然敢对我动手?” “在你眼里,有没有将我当成爵铭的父亲?” “丝毫不知道尊老爱幼,不止对我动手,还抢小孩子的东西,真不知道爵铭看上你哪一点儿了,一个上的不台面妒妇,还想当少帅夫人。” “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不可能成为爵铭的夫人。” “至于你的那个孩子,那是我爵家的种,必须留在爵家。” 夏楚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好家伙! 这不止是来碰瓷她的,更是来抢她孩子的。 深吸口气,夏楚抬手扶额,暗自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混蛋生气,可心中的怒火越往下压,它就越升腾的厉害。 直至最后,夏楚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怒怼道,“首先,是你先碰我的,我只是轻轻推了你一下,你别想碰瓷我。” “其次,小白本来就是我的狗,我要回我自己的狗怎么就叫抢了。” “还有,现在不是我扒着爵铭不放,而是他死粘着我,这这件事儿你心知肚明,不要混淆视听、颠倒非白。” “而且,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只要我想和爵铭在一起,那是分分钟的事儿,根本就不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至于念念,她是我的儿子,无论我去哪里他都只能跟着我,你……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更没有资格强行留下念念。” “最后,我友情提示你一下,如果不想让爵铭继续恨你,你就继续作。” 第1316章 怼人倒是怼的毫不留情 没想到夏楚会这么怼自己,爵镇南气的脸色铁青,张口正想怒斥两句,可声线还未发出,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抬手捂胸,爵镇南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在身后的轿车上,苍老的面庞瞬间煞白无色,不断地喘着粗气,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都督,都督您怎么了?” 见爵镇南又要犯病了,高副官焦急地从口袋中掏出一瓶药,打开瓶盖、拿出两粒递到爵镇南的唇边,满心满眼地担忧,“都督快把药吃了。” 接过药丸,爵镇南颤抖着手放入口中,仰头给吞咽了下去,深吸口气,脸色渐渐好转了起来。 轻顺着爵镇南不断起伏的胸口,高副官扭头望向夏楚,一脸无奈,“夏小姐,都督真的只是想请您去都督府说些话而已,没有其他想法的,您就少说两句吧。” 夏楚脸色一黑:“……” 敢情,爵镇南突然发病是她气的???? 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喉咙,语气不自觉地放低了许多,“我说了,我没什么好谈的。” “如果是爵铭的事儿直接找他就行了,干嘛来找我。” “找他?”不提爵铭还好,一提起爵铭、爵镇南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黑沉了几分,沉声怒斥道,“我倒是想找他,我也得找的到他。” “整天将自己保护的滴水不漏,我想见他一面都比登天还难;不然,前几天你的儿子能找不到他?” 说起这个,夏楚的脸色也瞬间黑沉下来;不再和爵镇南啰嗦,直接说道,“你想说什么就在这里说,我还有急事儿。” 见夏楚语气依旧不好,爵镇南语气也骤然增加,“这里是说话的地儿吗?” 且不说来来往往这么多行人,单单银行门口这个地方就不适合谈事儿;更何况,还是这么重要的事儿。 若是被外人给听了去,又要对他们议论纷纷了。 夏楚也感觉出这个地方有些不妥,眉头一皱,一脸不耐,“麻烦死了。” 抬眸往四周看了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咖啡厅内,略抬下巴,意有所指道,“去那里说。” 顺着夏楚的目光望去,看到偌大的咖啡厅,爵镇南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黑沉来形容了。 “要谈就去都督府谈,我不在这种地方谈事儿。”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看来事情并不重要,那就不要谈了。” 转身正想离开,可刚走了一步,爵镇南的怒斥声再次传来,“夏楚,你真的是……冥顽不灵。” 说话间,还狠狠地将他的拐杖往地上敲了敲,俨然一副被气的不轻的样子。 见爵镇南被气的老脸通红,高副官急忙开口,“夏小姐,您就别和都督对着干了。” “都督找您,是真的想和您谈论事情,不是来找您麻烦的。” “您就和都督走一趟吧,别在这儿和都督犟了。” 被高副官这么说,夏楚地心情更糟,“拜托,是我要犟吗?” “他想说,我给他机会了,是他不说的……” 说话间,夏楚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档案袋,又抬头看了眼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爵镇南,眸光一转,不耐烦地丢了句,“派人把爵铭叫来,”便踱步到轿车前,俯身坐了上去。 见夏楚终于妥协了,高副官堪堪松了口长气,扶着爵镇南的胳膊往车上走,“都督,夏小姐同意了,您上车吧!” 斜睨了眼夏楚端坐在后座的样子,爵镇南冷哼一声,气急败坏的丢了一句,“早上车不就行了,非要挨一顿训。” 随即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向轿车。 高副官满眼无奈:“……” 无声地吐槽道,我的都督啊,您就少说两句吧,非要把夏小姐气走了才甘心? 而且,刚才到底是谁训斥谁? 您明明都被夏小姐气的犯病了,还在这逞强? 唉,他也是无奈了,怎么爵家的人一个比一个犟。 都督犟,宁可自个儿在家思念少帅和夫人,也不放下身段主动向少帅和好。 少帅也犟,连续四年不见都督;哪怕是逢年过节、抑或是都督生日的时候,也不愿意和都督见上一面。 可没想到,夏小姐更犟。 都督都亲自来邀请她了,她的语气还是这么冲,丝毫不给都督面子。 虽然,都督的语气也有些冲;但都督好歹是长辈,身为一个晚辈怎么能这么对长辈说话? 更何况都督还是少帅的亲生父亲,夏小姐怎么着也得给点儿面子吧! 没想到,面子倒是没有,怼人倒是怼的毫不留情…… 第1317章 种什么样的因 得什么样的果 随着车门关上,汽车缓缓朝着都督府的方向行驶着,夏楚侧目望向窗外疾驰而过的街景,一双秀眉紧皱在一起。 对啊! 她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将所有的事情一次性说清楚,让爵镇南看清楚肖筱的真面目。 当着爵镇南和爵铭的面说出来,震撼力更大吧! 见夏楚自上车后就一直望着窗外,爵镇南剑眉一直,愠声道,“怎么?我就这么入不得你的眼?” 一听这话,就知道爵镇南又要找茬了,夏楚分外无语;翻了个白眼将脑袋磕在座椅上,不说话、也不再看外面。 可夏楚这样,令爵镇南更为恼火,“夏楚,一开始见你的时候,你也不这样?” “面对我时言笑晏晏,说话时谦卑有度,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 回答他的,只有夏楚均匀的呼吸声。 爵镇南顿时气急,紧攥着拐杖的手再次一紧,恨不得朝着夏楚的脑袋上狠狠地打上两下。 可一想到她是爵铭的心肝宝贝,只能作罢。 强忍着心中蒸腾的怒意,扭头望向窗外,强行让自己把夏楚当成一个空气。 …… 当车辆到达都督府时,肖筱与爵泰康依旧在院内玩耍。 与中午不同的是,此时爵泰康闷闷不乐,原本乌黑的眼睛现在布满了红血丝,就连眼袋都肿了不少,显然哭了不短时间。 而肖筱则端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目光望着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不知道在想什么,面色略显苍白憔悴。 爵镇南也看到了郁郁寡欢的爵泰康,心疼的蹙眉;想到夏楚在爵铭心中的位置,不自觉地放软了语气。 “夏楚,即便康儿买的狗是你的,你要回的方式就不能委婉些?非要用这么粗暴的方式要回去吗?” 原来,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爵泰康啊…… 夏楚冷然一笑,不置可否,“他从念念手中买小白的时候,方式为什么不能委婉些?” “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 “他那样对待念念,还指望别人对他委婉,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如果都督是来替爵泰康鸣不平的,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对于这件事儿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就知道夏楚会这么说,爵镇南脸色再次一黑。 当车辆停下时,扶着高副官的手走下了车,没有再看肖筱和爵泰康,径直走向客厅内。 看着爵镇南踉踉跄跄的背影,夏楚原本冷硬的心瞬间软下了几分。 撇去爵镇南的身份以及他做的那些坏事,现在他只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啊。 额…… 年迈倒算不上,毕竟他也才五十多岁! 可他的这幅身体,却比老人还孱弱。 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档案袋,夏楚紧跟着走入了客厅。 不远处时刻观察几人的肖筱,眼看着夏楚消失在眼前,泛红的双眼闪过一丝狠毒。 想到都督出门前所说的话,得意地扬眉。 夏楚,想把我赶出少帅府,你做梦! 我就不信,有都督和夫人出面,你还能霸占着少帅不放…… 走入书房,夏楚径直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把手中的档案袋放在一侧,望着对面的爵镇南,冷然开口,“想说什么,说吧!” 慢吞吞的坐下,爵镇南将拐杖放在一侧,直至高副官将书房的门关上才开口,“夏楚,此次叫你来的目的,只是想说一下康儿的事情。” “我知道爵铭非你不可,也知道只要你不开口爵铭绝不会接受其他女人;但现在已经有了康儿,你就不能退让一步吗?” “肖筱承诺我说,她只想要一个名分,哪怕是有名无实也可以,只求让康儿有个父亲,绝不会和你争夺什么。” “权势、地位,爵铭想给谁就给谁,她不强求,只希望康儿能在一个健全的家庭中长大,更不祈求爵铭会给康儿一分一毫的父爱。” “可在我看来,这样对康儿太不公平了。” “他既然是爵铭的儿子,就要享受与你儿子同等的待遇;否则,这小孩也太可怜了。” “以往五年,他虽然叫爵铭父亲,可爵铭自始至终都没抱他一下,每年见他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我知道,这都是因为你!” “爵铭知道你不会接受康儿,所以他将康儿摒弃在心外,毫不在意,也不管不问。” “现在你回来了,更是连少帅府都不让他进了;他再怎么说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啊,怎么能被亲生父亲伤害成这样。” 没想到爵镇南会说出这种话,夏楚垂眸一笑,眼底盈满了讽刺,“在爵铭面前,肖筱还说以后会躲得远远的。” “可在背后,却对你说这样的话,还真是……可笑至极!”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世上最不配说这种话的就是你。” 说到这里,夏楚抬头紧盯着爵镇南的双眼,严词厉色道,“你现在心疼爵泰康,当初怎么不心疼一下爵铭?” “小时候,你不也是将爵铭摒弃在心外了吗?在你眼里,爵铭自始至终只是一个为你打仗的机器而已。” “也就是现在爵锦怀不在了,你没有了其他的孙子;否则,你根本就不会对爵泰康这么上心。” 第1318章 夏楚 你还真是顽固不化 没想到夏楚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更没想到她会提起爵锦怀,爵镇南面色一沉,心中的怒意翻涌而出。 一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疾言厉色道,“夏楚,你有什么资格提起怀儿。” “当时若不是你,他怎么可能会死……” 若非因为夏楚,爵铭和他就不会闹成现在这样,怀儿更不会因为她而惹怒爵铭,导致不能人道也就罢了竟然还丢了性命,这也是他接受不了夏楚的理由之一。 一想起爵锦怀当时的死况,爵镇南就伤心不已。 那副画面,是他一辈子也让不掉的噩梦;可造成这一切的人到现在还活着好好的,他还要心平气和地和她说话。 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可真是糟糕透了! 见爵镇南依旧将爵锦怀的死归咎在自己身上,夏楚好笑地摇了摇头,毫不示弱地对上他怒意蒸腾的双眼,反唇相讥道。 “你总说爵锦怀是因为而死,可他为什么在那个时间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当时,他只要通知一下爵铭,或是通知一下军政府的任何人,他都不至于被白莲给杀害。” “可他却偏偏是一个人去的,你知道他去那里的目的,可你却将那种目的当成理所当然,因为在你眼里,无论爵锦怀做什么都是对的。” “哪怕是他现在没有死,哪怕他那晚直接把我杀了,你也会觉得他没有丝毫错处。” “究其根本,害死他的人是你。” “是你从小的溺爱毁了他,也让他无所顾忌的做出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因为在他眼里,你永远都是他的后盾;因为他自小到大无论做错什么事,得到的都只是你不痛不痒的责骂而已,所以他才会变本加厉。” “若不是这样,在成婚当日他就不会给自己的新娘子下药,更不会去轻薄自己未来的嫂子?” 被一个黄毛丫头这么训斥,爵镇南再厚的脸皮也绷不住了;更何况,他对夏楚本来就没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至极。 此时,恨不得拿起身边的拐杖将她一杖子打死;可想起爵铭对自己的怨恨与对夏楚的在乎,爵镇南只能强忍住心中的怒火。 深吸口气,平心静气道,“即便你说的对,可他已经死了,你嘴上就不能积点儿德吗?” “就算不为你自己,为你的儿子也应该口下留情,更应该接纳康儿、为你的儿子做一个好榜样。” “不然的话,等他长大也会因为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妒妇而羞耻。” 说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还说起了夏念川,夏楚气的脸色一变,冷声怒怼道,“你不觉得,最该积德的应该是你吗?” “年轻时杀戮太深,所以你现在才到中年,身体就已经孱弱成老年人的样子。” “以往你做尽坏事,所以你至亲的人才一个个离开你。” “都到这种分事儿上了,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 见爵镇南被气的脸色铁青,夏楚得意地挑眉,“还有,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肖筱的,更不可能接受爵泰康。” 哪怕爵泰康真的是爵铭的儿子,她也不可能接受他。 见夏楚拒绝的这么干脆利索,丝毫不给自己面子,爵镇南气的双目赤红。 心中腾起的怒火再也忍受不住,拿起身旁的拐杖直接摔倒了一旁的窗户上,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怒火,“夏楚,你还真是顽固不化。” 他都这么好声好气地和她说话了,她竟然不给自己一丝颜面,就差把以往的事情一一列举出来了。 他一个都督,怎么就活到这个份儿上了! …… 与此同时,火急火燎赶来的爵铭刚踏入客厅就听到书房内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爵镇南暴躁的吼叫声。 爵铭双拳陡然一攥,脚下生风似的朝着书房冲去。 大老远就看到怒气冲冲地爵铭,高副官吓得脸色一变,忙上前迎接,“少帅,都督他……” “滚开!”爵铭一把抓住高副官的胳膊,朝着一旁的沙发上狠狠地推去,而后快步走到书房门口、动作粗鲁地踹开书房的门。 冷冷地扫视了一眼房内,见夏楚安然无恙地坐在沙发上,爵铭才堪堪地松了口长气。 紧接着,阴鸷的目光落在正捂着胸口大口呼吸的爵镇南身上,爵铭双拳再次一攥,快速上前。 见到冲进来的爵铭,夏楚微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握拳朝着爵镇南冲去,忙上前挡在都督面前敞开双手阻拦道,“爵铭,你冷静一下!” 就爵镇南现在这种身体状况,别人稍微气一下眼看着都能晕过去,若是被爵铭砸上一拳,那还不得进医院。 “楚儿你起来,”这一次,他一定好好好地教训一下爵镇南;否则,他还会来找夏楚的麻烦。 说话间,爵铭伸手掐住夏楚细腰将她放在身后,抬步上前,正要去抓爵镇南的胳膊;可伸出的手却又被夏楚给拦住了,“爵铭,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而对自己的父亲出手。” 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父子,若是爵铭一拳将爵镇南打进了医院,那他以后肯定会被人诟病的。 第1320章 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野种 狐疑地打开文件袋,‘亲子鉴定’四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爵铭脑袋‘嗡’的一声,似有一个晴天霹雳打在了头上。 下面的内容还没看,但一个想法陡然出现在脑海中。 念念是他的儿子那是毋庸置疑的,只因为他那张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就像是无形中写着‘爵铭之子’四个大字似的,可同为他儿子的爵泰康呢? 长得和他毫无相似之处不说,性格也与他毫不相同。 想到这个,爵铭脸色一沉,粗略的掠过亲子鉴定上的内容,越往下看,脸色黑沉一份。 直至看到最后,爵铭的脸色已经黑的似乎能捏出水来,凌厉的双眸透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将手中的亲子鉴定猛然攥紧,爵铭捏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肖筱!” 该死的,他竟然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将手中的文件往地上用力一扔,爵铭迅速走出书房。 “爵铭,”看着怒气冲冲的爵铭,夏楚急忙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试图劝阻,“爵泰康在外面,你冷静些。” 知道爵铭生气,更知道他下一步肯定会对肖筱出手,所以夏楚想尽量拦住他,以免他在一个五岁小孩子的面前失去理智。 毫不理会身后的夏楚,爵铭此时怒火翻涌,本就阴鸷的面庞仿佛抹上了一层寒霜,薄削的双唇带着毁灭性的冷笑,就连两个眼角都被怒意给烧的通红。 一把甩开紧抓着他胳膊的夏楚,爵铭径直穿过客厅朝着院内的肖筱走去,整个人就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即将撕碎他手中的猎物…… “爵铭,”见爵铭和夏楚离开了书房,爵镇南以为他们要离开都督府,急忙去追。 可追了一步,突然想起什么;垂眸向地上的文件,沉声命令道,“给我捡起来。” 他要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令爵铭这么愤怒。 “是,都督,”高副官立即蹲下去捡地上的文件,却在翻面时看到了文件上的内容。 顿时目瞪口呆,一脸地不知所措,“都……都督……” 忙将手中的文件递到爵镇南手中,忍不住吞咽了下喉咙。 从夏小姐手中拿出的亲子鉴定,再加上少帅刚才那怒不可遏的样子,这份亲子鉴定所过针对的是谁、不用想也能猜得出来。 天哪,也就是说,小少帅不是少帅的儿子?肖小姐自始至终都在骗都督???? 接过文件,爵镇南满面疑惑。 当看到文件上那四个大字时,惊讶地瞠目结舌,“亲……亲子鉴定?” 这四个字太过惊悚,爵镇南有些难以置信。 疑惑地往下看去,与爵铭刚才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越往下看脸色越黑。 直至看到最后,那本就通红的双眼此时如同暴满了血,一股无名的愤怒在胸中熊熊燃烧。 不敢相信亲自鉴定上的内容是真的,抬眸看向高副官,难以置信道,“高副官,这是假的对不对?” “这只是夏楚想除掉肖筱和康儿的手段对不对?” “康儿他是我的孙子,对不对?” 虽然没有看亲子鉴定上的内容,但就他对夏楚的了解,她不可能会为了除掉肖筱就去做一个假的亲子鉴定。 毕竟,只要她想,少帅分分钟都能将肖小姐给捏碎。 低眉沉思了几秒,高副官心口如一道,“都督,依属下之见,这件事儿应该假不了。” “其一,康小少帅和少帅长得没有丝毫相像的地方。” “其二,傅医生不是会弄虚作假的人。” 没想到高副官会这么说,爵镇南拿着亲子鉴定的双手微微颤抖,胸脯也剧烈地起伏着。 只感觉一股怒意从脚底直冲脑袋,爵镇南捏紧手中的亲子鉴定,转身迅速朝外走去。 可刚走了两步,便猛烈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拿起手帕挡在唇边,爵镇南老脸憋红,心头的怒火也焰腾腾地几乎按捺不住。 想到他以往对爵泰康的宠爱,有种想要将胆汁儿给咳出来的感觉。 直至咳嗽停下,爵镇南拿掉手帕时,湛蓝色的手帕上已经染满了血。 见爵镇南竟然吐血了,高副官满眼担忧,“都督,您别激动啊都督,这件事儿还没有定夺,我们亲自去问问肖小姐。” “对,”重重点头,爵镇南压低的嗓音带着危险的邪佞,“这件事儿确实应该好好查一查。” 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肖筱敢拿爵家的血脉来骗他。 更不想相信,他一直疼爱的孙子,竟然是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野种…… 第1321章 替别人养了五年的儿子 “爵铭,爵铭……” 院内,肖筱本和爵泰康坐在秋千椅上玩耍,就在这时,夏楚焦急的声音传来。 转眸望去,见爵铭正一脸怒气地朝着自己走来,那怒不可遏的样子,简直像是一只正朝着自己迅速扑上来的饿狼。 肖筱吓得心脏骤停,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连忙起身,紧张地五指握紧,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些,“少……啊……” “啪!” ‘帅’字还未发出来,肖筱的就被重重打了一巴掌;力气极大,将她直接打倒在地。 肖筱脑袋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还没反应过来,头发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给扯了一下,将她从地上生生地扯到了一旁的藤椅上。 不知道爵铭的怒意从何而来,只以为他是因为都督去找夏楚而发火,肖筱急忙求饶道,“啊,少帅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想回少帅府的少帅!” “回少帅府?”冷哼一声,爵铭幽深的双目闪烁着无法遏止的怒火,“你这个贱人还想再回少帅府?” 话音一落,不给肖筱说话的机会,一巴掌再次扇在她的脸上。 随即恶狠狠地盯着她被打肿的脸,爵铭薄唇轻启,声音像是硬生生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你生下来的这个野种,是不是我的孩子?” “什么?”没想到爵铭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肖筱呼吸陡然一滞,只感觉耳朵里‘轰’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巴巴的望着怒不可遏的爵铭,一时间忘记了挣扎、更忘记了解释…… “父亲,父亲不要打母亲父亲!”见肖筱被打还被抓,爵泰康顿时大哭了起来。 忙上前抱住爵铭的双腿往外去拉,却被爵铭一脚踹飞了几米远。 由于生气,爵铭的力气毫不保留,直接将爵泰康给踹吐了血,连哭声都发不出来了。 “爵泰康!”没想到爵铭会突然朝爵泰康出手,夏楚眉心一跳,忙跑上前去扶他,“你怎么样?” 可在爵泰康看来,今天父亲抢走小狗、不让他回少帅府,现在又来打母亲和他,都是因为夏楚。 以往,父亲虽然不喜欢他,但从不会打他的。 心里怨恨,表现在手上;爵泰康一巴掌又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夏楚的脑袋上,咬牙怒骂道。 “你这个坏女人,都是你这个坏女人,来抢我的父亲还怂恿父亲打我,我打死你这个坏女人……” “喂,”没想到爵泰康的戾气这么重,夏楚忙后腿两步;不想管他,可想到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又不得不去管。 正要去抓爵泰康拍打的手,可还没抓到,一只宽大的手立即抓住了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直直地给抓了起来且还推后了几步。 紧接着,就见爵铭一把掐住爵泰康的下颌,直接从地上提起。 愤怒地看着眼前这张和自己毫无相似之处的脸,爵铭额头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 扭头望向肖筱,嘴角划着嗜血的冷笑,“肖筱,你敢拿别人的野种来骗我?” 枉他为了这个孩子愧疚不已,没想到,竟然是别人的野种。 越想越憋屈,爵铭大手缓缓收紧,有种想要一掌捏死爵泰康的冲动。 见到爵铭毫不手软,眼看着爵泰康皙白的小脸渐渐变红,呼吸不畅有种随时会断气儿的感觉。 肖筱吓得脸色一变,忙走上前去抓爵铭的手,急切的解释道,“少帅,他是你的儿子啊,是你的亲儿子。” “就是当初我们那一晚才有的他,他真的是你的儿子……” 可对于爵铭来说,那一晚是他这一生的耻辱。 抬脚狠狠地踹在肖筱的心口,随即上前,用穿着军靴的脚死死地踩在她的肩膀上。 怒睁的双眸冒着焚烧掉一切的怒火,死死的咬着牙齿,一字一顿道,“生这个野种时,你都已经有了身孕。” “那一晚,我怎么可能会和你发生什么!” “肖筱,敢这么骗我爵铭的,你是第一个;我会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只因为她这个可笑的谎言,她和夏楚一次又一次地分崩离析。 可他现在最恨的却是他自己,当时醒来时前一夜的事情他毫无印象,就应该好好调查一番。 可他却因为对夏楚的愧疚以及对自己怨恨,生生地忽视了寻求真相的机会。 以致于,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还替别人养了五年的儿子! 越想越气,爵铭手中以及脚下的力道也越来越重,连额头上涨出的青筋都在剧烈抽动着…… 第1322章 我和肖筱那一夜什么都没发生 见爵泰康一张小脸被掐的通红,原本扑腾的双腿渐渐平静下来,反抗的双手也缓缓没了力气。 夏楚吓得心下一慌,忙上前抓住爵铭的手腕试图将爵泰康从他的大手中抢过来,“爵铭,他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孩子,这件事儿和他无关!” “和他无关?”再次冷哼一声,爵铭眼中充斥着满满地怒火,厉声怒吼道。 “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野种叫了我五年父亲,我想想都觉得恶心,还敢说和他无关?” 说话间,爵铭将爵泰康用力扔到地上,压低的嗓音如同铮然出鞘的刀锋,冷炙而狠厉,“放心,我不会就这么杀了他的。” “占据了将近五年的位置,还让我为他愧疚、难过、甚至想将一切都交给他。” “现在就这么让他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被陡然扔到地上,爵泰康疼的拧眉,捂住脖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望着勃然大怒的爵铭,那嗜血的目光是他从未见过的。 爵泰康吓得瑟瑟发抖,不断地向后挪动着小小的身体,不敢去救被脚踩在地上的肖筱,就连哭声也不敢发出来了。 见爵泰康被吓成这样,夏楚心疼地拧眉。 肖筱是要为她所做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可爵泰康有什么错? 他没有办法去选择自己的父母,更没有办法改变他不是爵铭儿子的事实。 但现在,他却要被他的母亲所连累,承受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所承受的痛,这对他不公平。 想到这些,夏楚张口想要劝说两句,可声线还未发出,爵镇南愤怒的吼叫声刹时传来,“爵铭,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看了眼像是丢沙包一样被狠狠地丢在地上的爵泰康,想到以往对他的宠爱,爵镇南心疼的蹙眉。 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身侧的高副官使了个眼色。 高副官心领神会,立即上前扶起爵泰康,俯身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势。 深吸口气,爵镇南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向爵铭,心中焦急想要加快步伐,身体却不允许,只能喘着粗气慢悠悠地走着。 看着迎面走来的爵镇南,爵铭嘴角划过冷如刀锋的狠厉,“证据已经摆在眼前,还查什么?” “这个野种,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 听到爵铭笃定的话,爵镇南并没有反驳,而是径直走到肖筱面前,垂眸望着她疼的紧皱在一起的脸,厉声质问道,“肖筱,我问你,康儿到底是不是爵铭的儿子。” 看到爵镇南,肖筱本以为自己的救星来了;还没来得及开口求救,就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得心脏一颤。 这件事儿,都督也知道了? 可在这种情况下,她若是承认那就是傻子,眼眸微深,肖筱摇头否认道,“都督,我不知道您和少帅从哪里听到的谣言,康儿确确实实是少帅的儿子啊。” 见肖筱这个时候还想将爵泰康扣在自己头上,爵铭瞳孔猛然一缩,咬牙切齿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想骗我?” 俯身抓住肖筱脖领处的衣服,将她从地上粗暴地捞起来。 一手狠狠地抓住她的头发让其看向爵泰康,愤怒厉吼,“就他长得这个样子,你还敢说是我的儿子?” “那好,我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儿子长什么样!” 说话间,爵铭伸手从口袋中掏出夏念川的照片摆在肖筱面前,染满红血丝的眼眸显得血腥又充斥着暴力,“看到了吗?这才是我儿子。” “眼睛、鼻子、嘴巴,简直和我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你再看看你的儿子?他像谁?像不像你的野男人?” 望着眼前的照片,肖筱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他就是夏楚的儿子???? 虽然早就知道他和爵铭长得像,但没想到竟然这么相像。 可即便是这样,肖筱依旧死不承认,“少帅,并不是每个孩子都会像夏楚的儿子这样像他的父亲。” “您长得不也不像都督吗?难道这就证明你不是都督的儿子了吗?” 看着肖筱据理力争地样子,爵铭湛黑的双目微眯,透出的寒光幽深如狼。 唇畔弯起,语气森寒煞冷,“不承认?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 想到亲子鉴定上的内容,爵铭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幽幽的分析道,“生下这个野种时,你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 “而我八个月前,连见都没见过你,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 “还有那一夜,若是我们真的发生过什么,这个孩子就不可能会出生,床上也不可能没有丝毫痕迹。” 爵铭口中所说的痕迹,是孩子流产的迹象,可肖筱却听成了落红,急忙反驳道,“有的少帅,床上是有落红的。” 落红???? 爵铭眸光错愕了一瞬,随即幡然醒悟。 对! 落红—— 当时,床上除了有点儿斑驳的血迹,其他的任何痕迹都没有。 和夏楚有过那么多次,他太清楚恩爱后床上应该是什么样的;可与肖筱的那一晚,没有任何其他的痕迹。 若刚才只是他的一个猜测,那现在爵铭就肯定无疑。 他和肖筱那一夜,压根什么都没发生。 想到这些,爵铭心下一喜,手指微松,任由肖筱的头发从指间流走。 扭头望向夏楚,恰好对上她晦涩的目光,爵铭急忙上前,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肩膀,喉咙都忍不住地颤抖,“楚儿,爵泰康不是我的儿子,我和肖筱那一夜什么都没发生。” (作者有话说:今天只有一章了! 突如其来的大结局,连我自己都没想好怎么写;原本夏楚是要回现代的,可那些繁琐的情节都掐了。 让我缓缓,该怎么结尾……) 第1323章 怎么舍得去怪她 看着爵铭欣喜若狂的表情,夏楚苦涩的点了点头,“对,我知道,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所以,后来她才能和爵铭平心静气的说话。 夏楚的这句话令爵铭惊讶了几秒,有些难以置信,“你早就知道?” 想到什么,顿时恍然大悟。 夏楚早就知道爵泰康不是他的儿子,她那么聪明,只要稍微一想就能猜测到他和肖筱的那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想到这些,爵铭堪堪松了口长气,心底却有股莫名地失落,“既然早就知道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还有那个亲子鉴定,上面的时间是五年前,也就说明你五年前就知道了爵泰康不是我的儿子。” “可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让我傻傻的成为一个野种的父亲?更为了别人的孩子愧疚不已?” 说起这个,夏楚眼神黯淡了几分,微微张口,解释的话还未说出口,肖筱惊讶的声音骤然而起,“什么亲子鉴定?” 扭头望去,对上肖筱诧异的目光,夏楚略略抬颚,幽幽的解释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时你早产、我让傅医生给你剖腹产时,由于担心七个月的孩子生产会有危险,就随口问了一句。” “可傅医生却说你的孕期是八个月,是完全可以进行剖腹产手术的。” “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孩子不是爵铭的,因为你和爵铭在一起的那一晚是在七个月的前。” “但那也只是我的主观猜测而已,没有实际的证据,怕你会死不承认,我就在孩子出生后让傅医生取了爵泰康和爵铭的血拿去法国做亲子鉴定。” 说到这里,夏楚转头望向爵铭,莹润的眸子淡出一抹淡淡的忧愁,“其实,我原本是想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时将证据狠狠地摔在肖筱的脸上,也让你知道,你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还没等傅医生回来,出现了顾南川的事儿。” “直至后来,我就把这件事儿给淡忘了。” “淡忘了?”一句简单的话,令爵铭伤心不已,“这么重要的事儿,你怎么能说忘就忘?” “哪怕你忘了,你也可以让傅恒来找我,为什么整整五年都不告诉我?” “还有,当时肖筱生产时,你为什么不把你的怀疑告诉我?” 如果那个时候他就知道爵泰康不是他的儿子,肯定就没有后来这么多事情了。 可夏楚却独自去调查事实真相,或许,她告诉了顾南川,告诉了所有人,却独独没有告诉他。 想到这个,爵铭伤心的低眸,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用力到青筋毕露,骨节泛白。 “告诉你?”冷哼一声,夏楚唇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你觉得,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应该怎么告诉你?” “就只是对你说,肖筱的儿子不是你的,但是我没有证据对吗?” “爵铭,当初白莲在的时候,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你,是她杀了白宇轩,是她杀了爵锦怀,是她绑架的我,也是她给我注射的病毒。” “可你信了吗?” “一次又一次地因为她而抛下我,甚至在我伤了她的时候还帮她训斥我。” “对,最后你是相信我了,可你为什么相信的我?是我将和白莲的对话录了下来你才相信的我。” “每每想起这个我就很想发笑,什么时候,我夏楚需要用那种低级的方式去自证清白了?” “从那以后,我就告诉自己,以后没有证据的事情,我绝不会向你提起。” 听到夏楚说起这些,爵铭心下一痛,抬手将她抱在怀里,宽大的手掌不断地揉搓着她的后脑勺,满腹懊悔,“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了。” “以后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无论有没有证据,无论面对的是谁,我只相信你。” 可这些话,在夏楚眼里却什么都不是,“爵铭,我现在就像当时的你。” “那时,你对我失去了信任感,认为我无理取闹,也认为我不可理喻,更认为我是妒忌白莲在你心中的地位。” “现在,在我眼里,你也是一样的。” “失去了信任感的感情很可怕,我不想再一次又一次经历失望了。” “我知道,”爵铭侧目对着夏楚的耳侧啄吻了一下,轻声安抚道,“我会让你重新信任我的,我们一定能回到原来。” “没有了肖筱,没有了爵泰康,现在只有你、我和念念,我们一家三口一定会幸福的。” “……” 没有听到夏楚的回复,爵铭心底更加慌乱。 抬手捧着她的脸颊,看着她盈满泪光的眼眸,知道她忘不掉过去的痛,爵铭并没有催促她,温声抚藉道,“楚儿,还是那句话,以后不要看我怎么说的,要看我是怎么做的。” “你放心,我不逼你,更不会怪你隐瞒了这件事儿五年,怪就怪我自己让你失望了。” 直至现在,他还记得夏楚对他露出一次又一次失望眼神时的表情;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怎么舍得去怪她…… 第1324章 我绝不会委屈了你 看着两人抱在一起的身影,肖筱双手紧攥在一起,深黑的瞳仁中闪过一丝阴晦的憎恨与不甘。 扶着地面缓缓起身,怒瞪着夏楚的背影,继续据理力争道,“你说的这些,依旧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你说康儿不是少帅的孩子,证据呢?亲子鉴定呢?” 见肖筱这个时候还在矢口否认,爵镇南心底也有些犯嘀咕,将手中的亲子鉴定递到她的面前,厉声道,“肖筱,你知道我的行事作风。” “若是让我知道你拿野种来冒充我们爵家的骨肉,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阴鸷狠厉的声音传入耳中,肖筱心尖儿不自觉地一颤。 抬手接过亲子鉴定,粗略的看了眼上面的内容,素来沉稳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惊慌。 直至看到最后,肖筱心脏快要蹦到嗓子眼了;夏楚,竟然真的在五年前就做了这份亲自鉴定? 在她生下康儿时,她就知道康儿不是少帅的儿子,可也却没有告诉任何人,依旧把她养在少帅府折磨她? 想到这些,肖筱心底的嫉恨加深,却深知现在她不能乱,只要一乱,少帅和都督就能立即将她给撕碎。 强行稳定慌乱的情绪,肖筱抬眸看向爵镇南,眼中带着目空一切的傲气与可笑至极的不屑。 “就因为这个,都督就怀疑康儿不是少帅是儿子吗?” “都督,你聪明一世怎么能糊涂一时;这种报告我随随便便找人就能去做上好几个,且还个个权威真实。” 见肖筱说的义正辞严,爵镇南眉宇轻蹙,“所以,你确定,康儿是爵铭的儿子。” “我确定,”肖筱笃定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如铁,“少帅说那晚和我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什么当时发现不了,偏偏在五年后才发现?” “我看,少帅就是想找个缘由将我和康儿除掉,好给夏楚让出位置。” 说到这里,肖筱转眼看向爵铭,高傲地抬起下巴,将睥睨的姿态展示的淋漓尽致。 “我说过,只要少帅不想看到我和康儿,我以后绝对不会主动出现在你面前。” “我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少帅为什么还是不能放过我?非要把我和康儿逼向死路才甘心?” “可再怎么说,康儿身上也流着少帅的血,少帅怎么就这么狠心……” 见肖筱这个时候还说爵泰康是他的儿子,爵铭气的脸色铁青,右拳猛然攥起,上前就要去打肖筱,却被夏楚给拦住了。 以为夏楚还是不想让他对肖筱动手,爵铭心中的气更甚,“楚儿,这种顽固不化的贱女人没有必要心疼。” “看我不给她点儿颜色瞧瞧,让她切身体会到骗我的后果。” “我没有心疼,”摇了摇头,夏楚上前一步,对上肖筱憎恨的目光,轻佻了下眉尾,“肖筱,我没想到,证据摆在面前你都不承认。” “既然如此,那就现场再做一下亲子鉴定吧!” 见肖筱脸色微变,夏楚扬唇一笑,“古有滴血验亲之说,虽然没有科学依据,但确是古代人所传颂的,想来也有几分可信度。” “既然你不承认,不如现场来一场滴血验亲。” “如果,爵泰康的血和爵铭的血能融合,那就算他们是亲父子。” 没想到夏楚会突然这么说,肖筱心下一慌,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张口刚想拒绝,可声线还未发出,爵镇南地声音率先响起,“对,先做一场滴血验亲,再让医院重新做一次亲子鉴定。” “肖筱,你放心,只要康儿是爵铭的,我绝不会委屈了你。” 爵镇南的话无异是雪上加霜,令肖筱想要拒绝都难。 眼看着高副官转身走入了客厅内,肖筱顿时不知所措,摇头拒绝道,“不行,康儿是少帅的儿子,无论是做滴血验亲还是亲子鉴定都是对他的侮辱。” “我不允许这样做!” 望着肖筱慌乱的眼神,夏楚得意地扬眉,“我看,你是不敢吧。” 肖筱脸色一黑,怒瞪着夏楚得意的目光,咬牙切齿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让你的儿子和少帅做一次亲子鉴定。” “你离开了五年的时间,回来就带回来了一个孩子,谁知道那是不是少帅的儿子。” “或许,你只是找了个和少帅长得相似的孩子来冒充少帅的子嗣,为的就是来抢夺少帅世袭的地位,同时也为了报复我。” “对,就是这样!” 终于找到了辩驳夏楚的借口,肖筱坚定地点了点头,语气骤然加重,“你为了报复我,串通傅恒做了这个假的亲子鉴定,还怂恿都督让康儿滴血认亲来侮辱我。” “因为你知道,无论结果如何,少帅都不舍得伤害你。” “所以你利用少帅对你的感情来侮辱我,也想趁机侮辱康儿,就是这样的……” 第1325章 两滴血并不相融 说话间,高副官已经端着一碗清水走了过来;站到爵镇南的身边,还未开口,爵镇南阴沉的声音便率先响起。 “去验!” 正如夏楚所说的,这个方法虽然没有医学依据,但确实是老一辈人经常用到的,想必结果和去医院做的亲子鉴定没有多大的出入。 况且,肖筱这么抗拒滴血验亲,就已经变相地表明康儿有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心慈手软。 “是,都督,”恭敬地颔首,高副官转身走向爵泰康。 事关爵家血脉,这件事儿不容马虎;所以,这场滴血验亲必须做。 看着拿着刀子步步走近的高副官,即便是爵泰康少不经事,依旧能看出他是来伤害自己的。 不断地摇头后退,哭着祈求道,“不要,不要伤害我,父亲,祖父,母亲,不要杀我,我害怕!” “高叔叔,你以前最疼我了,不要伤害我……” 肖筱也被眼前这一幕逼的不知所措,望着不断后退的爵泰康,心疼的蹙眉,却知道现在她无法救下他,甚至是连自己都没有办法救起。 扭头扫视了眼众人,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爵泰康身上,肖筱眼底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狠厉,不动声色地向后挪动着脚步。 看着担惊受怕的爵泰康,夏楚想到了夏念川。 当时,他被李彪抓走也是这么害怕吧,也会这么撕心裂肺的叫,更会不断地祈求自己去救他。 想到这些,夏楚忍不住上前。 一把握住爵泰康的小手,沉声安抚道,“就只是割一下,不会有事儿的。” “不要,”爵泰康哭的双目发红,不断地往后扯着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扯不出去。 眼看着高副官越来越近,爵泰康的哭叫声也越来越大,语无伦次地求饶道,“高叔叔不要杀我,高叔叔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听话不要伤害我!” 可此时他的哭声,却换不回高副官的一丝怜悯。 蹲坐在地上,高副官将刀子放在爵泰康的指腹上,正想划上一刀,却被夏楚挡住了动作。 “我来!” 夺过高副官手中的刀,夏楚将爵泰康的手往下拉了一下,用身体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左手攥紧爵泰康的手指,刀子却并没有对准他的指腹,而是对准了她自己的小手指腹。 被夏楚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搞懵了,高副官大惊失色,“夏小姐!” “啊,不要!” 高副官和爵泰康的声音一同响起,却被爵泰康的哭叫声给掩盖了下去。 一滴鲜血滴落到水中,夏楚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去刺爵铭的吧!” 不知道夏楚是什么意思,高副官只以为她是想用自己的血来充当爵泰康的血,以此制造两人的血不相融的假象,让都督以为爵泰康不是少帅的儿子。 可她做这种之前也不想想在场的还有自己啊,自己衷心都督,是不可能替她隐瞒这件事情的…… 见高副官没有动弹,夏楚眉头微蹙,知道他误解了自己,却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夺过来碗起身走向爵铭,可刚走了一步,余光不经意间一瞟,见肖筱已经不动声色地挪走了十米远。 夏楚脚步一顿,对着肖筱抬了抬下颚,颐指气使道,“你跑什么?” 被抓包了,肖筱吓得脸色一变,矢口否认道,“我没跑。” 狠狠地攥紧双拳,心底暗骂着夏楚的各种脏话,同时暗自祈祷爵泰康的血是和爵铭相融的。 “最好如此,”夏楚冷哼一声,踱步到爵铭面前;拿起他的手随意一割,直接往碗里滴落了一滴血。 不出所料,两滴血并不相融。 夏楚扬唇一笑,眼中流转出狡黠的光芒,“肖筱,你儿子的血和爵铭的并不相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此话一出,爵镇南大为恼火,将手中的拐杖往地上用力一戳,厉声怒斥道,“肖筱,枉我这么多年对你和康儿那么疼爱,你竟然敢拿外人的野种来冒充我爵家的子嗣?” 暴戾的声音刹时响起,肖筱吓得身体不自觉地一颤;知道逃脱不了了,只能跪地求饶。 “都督,都督我错了都督。” “我不是有意的,我是真的爱少帅才会这样的。” “来平城之前我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当我知道时我已经爱上了少帅。” “都督,我知道错了,看在我爹娘与您是世交的份儿上,您就饶了我吧……” 望着跪在眼前的女人,想到这五年来对她的疼爱,爵镇南痛心疾首,“竟敢拿外人的野种来骗我,还想让我放过你?” “就算我愿意放过你,爵铭也不会放过你。” 说罢便扭头望向不远处的府兵,大声呵斥道,“来人,把这个贱女人和野种给我抓起来。” “是!”府兵恭敬地敬了个军礼,分别小跑向肖筱和爵泰康。 第1326章 这一次 我绝不会放过你 看到迎面跑来的府兵,肖筱脸上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镇定。 惊慌地跑到爵镇南面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哭着求饶,“都督,都督你看在我爹娘的份上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都督。” 知道自己被骗了五年,爵镇南此时怒火交加,不直接将肖筱给碎尸了就已经是他的仁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 爵镇南怒哼一声,用拐杖狠狠地甩在了肖筱的脸上,咬牙切齿道,“别给我提你爹娘,在我眼里,你爹娘什么都不是。” 见肖筱依旧抱着他的腿不放,爵镇南面色一沉,一脚将她踹开,“不要脸的贱女人,快把她给我抓起来。” “是,”见爵镇南急了,府兵立即抓住肖筱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起,等待都督和少帅发落。 而一旁的爵泰康,见肖筱被抓了,最疼爱自己的祖父也对自己不管不问,吓得立即躲到了高副官身后,企图寻求帮助,“高叔叔救我。” 可一想到,刚才就是高叔叔要拿着刀子伤害自己;在那关键的时候,是夏楚救了自己。 爵泰康眸光微深,立即跑到夏楚的面前,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哭着大叫道,“阿姨救我,我知道你最善良了,不要让他们抓走我,求求你了,我害怕……” 猝不及防被抱了一下,夏楚身体不自觉地一抖了,手中的碗也应声落地,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响。 紧接着,夏楚被划破的手指也暴露了出来。 当看到夏楚手中上滴落的鲜血时,爵铭脸色一变,长腿一迈,大步上前抓住她的小手。 看了眼上面鲜红的口子,又看了眼爵泰康完好无损的手,气的脸色铁青,“你竟然滴的是你自己的血?” 不需要夏楚的解释,爵铭就知道她是心疼爵泰康,眼底露出恨铁不成钢地眼神,“楚儿,一个野种,你心疼他干什么?” “等下我还有把他抓到军政府,到时候他流下的血就不可能是这一点儿;你现在这样做,简直是多此一举。” 嘴上这么说,可爵铭还是心疼地将夏楚流血的手中放入了口中,亲昵地为她吮去上面的血迹,同时用舌尖轻舔着她的伤口。 望着爵铭的动作,夏楚难过的垂眸。 看了眼正抱着她大腿的爵泰康,那双泪眼汪汪的大眼睛中似乎在写着就‘无辜’两个字,夏楚忍不住长叹口气,低声解释道,“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孩子。” “他无法选择自己的母亲,只是被他的母亲所利用而已;你对他愧疚也只能怪你自己没有查清事实,根本就怪不得他的头上。” “而且,刚才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哭声,我想起了念念。” “当时,他肯定也是这样哭着我去救他;可是我没有及时赶到,所以我不想……” “我知道,”打断夏楚的话,爵铭抬手将她抱入怀里。 爱怜地轻揉着她的后脑勺,深邃的眸子氤氲出点点泪光,满腹懊悔,“楚儿,那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及时发现他,让他跟着我的车跑离军政府还被李彪抓走,这都怪我,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 听着爵铭懊悔无比的话,夏楚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了起来。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劝说一句,“爵铭,放了他吧,他还小,不应该承受这些。” “让人把他送到他外公的身边,远离平城的一切,这是对一个孩子最大的善意。” 怕爵铭拒绝,又加了一句,“就像都督所说的,你就算是不为自己,就当时为念念了。” “善恶到头终有报,如果你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报应早晚会落到你身上或是你的至亲身上。” 见夏楚这么说,即便是爵铭心中不愿,依旧纵容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但放了爵泰康可以,我绝不能放过肖筱。” 说到这里,爵铭双手捧着夏楚的小脸,静静地望着她盈满泪光的眼睛,哽咽着嗓子道,“我要把她带到齐云山上,让她为我们失去的孩子忏悔。” 虽然夏楚也没有放过肖筱的打算,但听到爵铭这么说,心底还是染起了一股感动,“好!” 望着两人拥抱着的身影,肖筱顿时恍然大悟,难以置信道,“夏楚,你骗我?” “你根本就没有用康儿的血验,你在炸我????” 听着肖筱嘶声力竭地声音,爵铭扭头望向他,寒凉的双目盛满了讽刺,语气似是覆上了一层寒冰。 “对,即便你伤害过楚儿那么多次,可她依旧不舍得伤了你的儿子。” “就连一个小小的伤口,都不舍得划在他的手指上,这才是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 “也是我为什么会爱上她、又为什么会在她离开五年的时间里依旧对她念念不忘的原因。” “你总是在说,和她相比你差在哪里?” “她是家世不如你,长相可能也不如你,但在我心里,她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肖筱,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不仅伤害我的孩子,还伤害我最爱的女人,竟然还骗我这么长时间,这一次,我绝不会放过你。” 第1327章 尘埃落定 知道这一次逃脱不掉了,肖筱不再求饶。 高傲地扬起下巴,淡淡扫过对自己眉目阴沉地爵镇南,又掠过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高副官,以及神色淡淡的夏楚,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满眼阴鸷的爵铭身上。 唇角微勾,眼中透出一抹毫不掩饰的嗤笑;连少帅都不叫了,直呼其名,“爵铭,你真的以为那一夜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即便是我当时有了身孕,可你是把我当成了夏楚啊!” “既然把我当成了夏楚,那你肯定会对我做你常对夏楚做的事情。” “想想你平时见到夏楚都做过什么?那一夜就对我做过什么。” “更何况,你吸了藤井野治特质的雪茄,里面有催情的成分;上一次在书房,你不还差点儿和那个佣人发生些什么吗?” “如果当时不是夏楚及时赶到,你早就和那个佣人有了肌肤之亲。” “而我呢?” “那一夜,你把我当成了夏楚,你悲痛欲绝的抱着我哭,满目深情地对我诉说着情话,还温柔疼惜地将我拥入怀中。” “捧着我的脸颊,不断地诉说‘爱’,亲吻我的脸颊、额头、嘴巴、脖子……” “如果不是我怀有身孕,怕伤了孩子被你发现,我们那一夜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没想到,肖筱会突然说起这些,爵铭双拳猛然一攥,英俊的面庞变得狰狞煞冷,双目猩红如同充满了鲜血,就连额头上的青筋都不断蹦跳着。 缓缓掏出腰间的手枪,爵铭压低地嗓音寒凉刺骨,“肖筱,你找死……” 看到爵铭的动作,爵镇南眉目一沉,怒声呵斥道,“爵铭,别被这个贱女人影响了情绪。” “她在这个时间说这种话,无非就是想要死的痛快些。” “你在这个时候给她一枪,就是中了她的计谋。” “况且,你那个时候连续十几日不吃不喝,又喝的酩酊大醉,就算是你想多说话也有心无力。” 这个爵铭当然知道,可听到肖筱这么说,还是止不住地恶心。 心中的怒意骤增,怒不可遏地冷瞪着肖筱,咬牙切齿道,“肖筱,你再敢乱说一句,我敢保证,过几日你远在海外的爹娘就会死于非命。” “还有你的孩子,我答应楚儿放过他,可你现在却在给我杀他的理由。 可在肖筱看来,她这一辈子谁都不爱,只爱她自己。 没有希望活着,接下来只剩下痛苦的折磨,她宁可所有人一起同归于尽。 想到此,肖筱傲气地抬眸,不再激怒爵铭,反而将目标放在站在一旁的夏楚身上,嘴角扬起得意的浅笑。 “夏楚,在少帅府爵铭抱着那个佣人的那一幕你看的极为清楚,你也知道吸了那个雪茄爵铭的状态是什么样的。” “即便是这样,你还认为我和爵铭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在意我当时和爵铭之间发生的事情……” “肖筱!” 肖筱未说完的话被爵铭的怒斥声给打断。 转头望去,见爵铭猩红的双目好似在喷火一般,肖筱眼中的得意更甚,“怎么?恼羞成怒了?” “怕夏楚知道,会不和你在一起?” “呵,爵铭,还别说,我挺瞧不起你的,堂堂一个少帅竟然怕女人怕成这个样子……” 见肖筱不断地激怒爵铭,夏楚扬唇一笑,不甚在意道,“肖筱,你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些,无非就是想让我和爵铭再次闹掰罢了。” “即便是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也会在我心里埋下一个怀疑的种子;以致于不会接受爵铭,更不愿意让我的儿子进入爵家。” “不过我就纳了闷了,别人都是死前吐真言,或是交代别人照顾好自己的儿子与父母;可你怎么就这么与众不同?” “都到这种地步了,还要在临死前去激怒爵铭,哪怕是用你爹娘和你儿子的命来作为代价。” “让我们所有人不开心,这样你就这么开心了?” 夏楚说着垂眸看了眼紧抱着她双腿不舍得撒手的爵泰康,眼底露出一抹疼惜,“你看看他现在怕成了什么样子?” “他还这么小,是最需要人保护的年纪,今天又是被打、被骂、被恐吓,你现在最该做的不是安慰他吗?” “为什么在你眼里,他是那么的无所谓?难道你没有心吗?” 听到夏楚义正辞严的话,肖筱忍不住嗤笑一声。 顺着她的目光往下望去,看到爵泰康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心疼不已。 他是从自己身上流下的血,自己怎么可能会不心疼他。 现在这么说,也只是料定了夏楚会救下他而已,同时也想为自己寻个痛快,更是不甘心。 不甘心输给了夏楚,不甘心落下这么个结局。 咬唇垂眸,肖筱不再挣扎,沉声低喃道,“都督说的对,那晚少帅虽然吸了藤井野治特质的雪茄,却也喝的酩酊大醉。” “再加上十几日没有休息,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就直接倒了下去。” “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连简单的亲吻都没有……” 话音一落,鼓足全力挣脱开府兵的束缚,抢过一个军兵腰间的挎枪,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对着自己的心口猛开了一枪。 “砰!” 没想到肖筱会突然动手,夏楚心脏猛然一颤,条件反射地将爵泰康地脑袋摁在了腿上,以免让他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可爵泰康不傻,他知道眼前这一幕发生了什么,更知道了自己不是他父亲的儿子,所以他不敢哭出声。 只能抱着夏楚的双腿用力咬着下唇无声的哭泣着,而这一幕,将会成为他一辈子也难以忘掉的噩梦。 …… 回医院的路上,夏楚斜靠在后座,脑袋轻磕在一旁的车窗上,望着窗外急速后退的街景,心底有些落寞。 肖筱死了,爵泰康留给了高副官,让他安排人送出平城,直至送到南城的码头与肖筱父亲派去的人接头。 原本她担心高副官会对爵泰康动手,可爵镇南一而再地保证说会将他安全送到南城。 毕竟是他疼爱了五年的孩子,即便是不是他的亲孙子,可对爵泰康还是有一份异样的感情。 所以,他不会把肖筱的过错强夹在一个孩子身上。 见爵镇南说的诚心诚意,再加上爵铭也不让她管爵泰康的事情,她就将爵泰康留到了都督府。 可她不知道的是,爵泰康并没有被带去到火车站,而是被爵镇南亲自带到了齐云山。 不知道爵泰康不是爵铭的儿子之前,爵镇南认为一切都无所谓。 可当知道爵泰康不是他爵家的血脉时,那么爵家余下的血脉就显得十分珍贵,就比如六年前被肖筱的人弄掉的那个孩子。 在爵镇南看来,那就是他的孙子;若当时那个孩子没有死,到现在已经六岁了。 而现在爵铭和夏楚变成这样,也都是肖筱一手造成的。 所以,他要替爵铭做了爵铭想做却做不了的事情,那就是拿肖筱的儿子去给夏楚的儿子献祭。 而爵泰康,一直以为自己会被送到外公身边;可看着越来越荒凉的道路,顿时慌了神。 忙伸手去抓门把手想要跳下车,却被爵镇南眼疾手快给抓住了手,“干什么去?” 阴鸷狠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爵泰康吓得缩了缩脑袋,哭着祈求道,“祖父,我要见阿姨,阿姨说要送我去见祖父的,我要去见阿姨……” 见爵泰康在这个时候竟然不断地想见夏楚,爵镇南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一开始,你不还骂她是贱人吗?为什么现在要见她?” “怎么?看她愿意帮你,你就赖上她了?” “我告诉你,夏楚心疼你我可不心疼你,你在我爵家享受了五年不属于你的疼爱,现在就是你还回来的时候。” “当初你母亲让人把夏楚的孩子给弄掉了,爵铭不是想拿着肖筱的血为他的儿子去献祭吗?” “既然肖筱已经死了,那么只能用你来献祭了。” “你看看,她多傻啊;你是她仇人的儿子,她竟然还竭力保下你……” 说到这里,爵镇南深凹的眼底满是无奈。 对啊,夏楚是真的很傻,若是一般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把仇人的孩子也给除掉,可她却生生放走了她。 若不是爵铭坚持,怕是她自己都会亲自去送了。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没有看清夏楚,把她想成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女人,只知道魅惑爵铭,让其不思进取,只专注于情爱。 直至今天,看到她的所作所为,他终于明白了爵铭会这么爱她的原因。 因为她无论对谁,都始终保持着一份善心。 哪怕是对自己,虽然说话难听些,却依旧是没有恶意的。 想到这些,爵镇南不自觉地长叹口气,扭头望向不断哭闹的爵泰康,眉间升起一股戾气。 漆黑的双眸危险地眯起,浑厚的嗓音威胁味十足,“不要怪我狠心,一切都是你母亲犯下的罪孽,不仅欺骗了我,更伤害了我们爵家的子孙。” “你有这个结果,也算是对夏楚失去的那个孩子有了交代……” 就在这时,车辆停了下来;继而,高副官的声音刹时响起,“都督,到了!” 爵镇南抬眸看了眼陡峭的山崖,闭眼扭头,“带下去吧!” “是!”恭敬地颔首,高副官迅速打开车门,一把扯住哭闹不止的爵泰康,将他强行抱到了山崖边。 紧接着,一个响亮的枪声响起,在空旷的山中产生了无数回音,同时,爵泰康的哭闹声也戛然而止。 爵镇南攥着拐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想到以前对爵泰康的疼爱,心底是又愤怒又心疼…… 第1328章 只有你幸福 他才会欣慰 “都督,已经处理了;为了怕夏小姐和少帅发现,属下将尸体抛到了悬崖下。” 耳边响起高副官浑厚低沉的声音,爵镇南眼睫不自觉地一颤;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对着高副官摆了摆手,“去医院。” “是,都督,”高副官恭敬地颔首,快速上车,朝着来时的方向急速开去,眼神却透过后视镜往刚才开枪的地方看了一眼,深沉的目光透过一丝狡黠的暗芒。 记忆追溯到五分钟之前—— 他将爵泰康拉到了悬崖边,原本是想将他直接杀死的,可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眼神,便升起了恻隐之心。 再加上夏楚与少帅特意交代的话,便没有对他动手。 不是想要忤逆都督,更不是心疼一个小孩,只是怕这件事儿被夏小姐和少帅知道了,会和都督的关系再次闹僵。 不想给他们父子两个留下一个随时可以爆发争吵的导火索,就没有对他动手。 而他,也没有将爵泰康扔到悬崖下,只是将他藏在了一个巨大的石头旁边;细心叮嘱过他不要乱跑,等晚上再来带他送去火车站。 想到这些,高副官不由得轻叹了口长气;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端坐在后座的爵镇南,沉声问道,“都督是要去看夏小姐的儿子吗?额不对,是小少帅!” 没有了爵泰康,夏小姐的儿子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新的小少帅。 “不是,”淡淡摇头,爵镇南深凹的眸子泛出一抹精光,“他受伤了,短时间不会离开平城。” “我现在要做的,是替爵铭摆脱一切困难。” 高副官眉头微微一蹙,有些不明所以,“都督的意思是……?” 冷哼一声,爵镇南攥着拐杖的手不自觉地发紧,直直的丢了句,“去见厉少霆。” 虽然夏楚回来也才一天的时间,但厉少霆和她的事情他还是了解了不少,毕竟在场的有那么多军兵,只要他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两人的关系。 现在,想要留下夏楚和夏念川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让厉少霆离开;否则,走的不止是夏楚和夏念川,还有爵铭。 而他此时只有爵铭一个儿子了,如果爵铭走了,这偌大的基业将会拱手让给别人,这是他坚决不允许的事情…… 在爵镇南身边呆了将近三十年,高副官怎么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以为自己时日无多,他没有了再争夺下去的欲望,只想将所有的权力都交给少帅,也想凭借自己的力量把夏小姐留在少帅身边。 若是少帅知道了都督为他所做的事情,会不会产生一丝感动? …… 与此同时—— 夏楚脑袋依旧磕车窗上闭眼休息,就在这时,车辆突然停了下来。 以为到医院了,夏楚打开车门下车。 可刚走了一步才发现并没有到医院,望着眼前大大的‘锦食’两个,夏楚不满地蹙眉,“我不饿,快去医院吧!” 伸手再次去拉车门,可刚拉开一尺的距离就好被一只修长的大手给阖上了,“你早晨没吃饭,中午也只吃了一点儿,现在已经傍晚了,吃完饭再去医院吧!” 怕夏楚会担心夏念川,沉声安抚了一句,“你放心,有孙宾形影不离地保护着,念念不会有事儿的。” 说罢不等夏楚拒绝,便拉着她的手走入了锦食内。 不等服务员开口,直接丢了一句,“照常”,就拉着夏楚走入了最里侧的包间。 推门而入后,将夏楚摁在座位上,同时坐在她的身侧,双手捧住她精致的小脸,深情地注视着她的那双通透而明亮的眸子,情不自禁地低喃道,“楚儿,我真傻!” “五年了,时不时看到爵泰康,眼看着他和自己没有丝毫相似之处,却依旧没有怀疑他。” “若不是你今天拿出那个亲子鉴定,我还被蒙在鼓里。” 说着抬手将夏楚拥入怀里,爵铭的眼底氤氲着无尽的温柔,“没有了肖筱,没有了爵泰康,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我现在也是彻彻底底明白了顾南川所说的那句话。” “爱你,就要相信你,只相信你。” “哪怕是亲眼所见的事情,都比不上你一句话。” “楚儿,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怀疑你。” “我会变成原来的爵铭,为了你可以失去理智的爵铭,也可以为了你与全世界为敌的爵铭。” “从今以后,我们我会好好爱你,不止是替我自己爱你,更是替顾南川爱你。” 提起顾南川,夏楚就想起了五年前他离开的画面,泪水不自觉地涌满了眼眶,垂在两侧的双手也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微微张嘴,沙哑的嗓音略带哽咽,“爵铭,肖筱死了,并不代表我就会和你在一起。” “以往发生的事情如同就在昨天,那些疼痛也好似就在身上;我……忘不掉顾南川的死……” 见夏楚这么说,爵铭抱着她的手更加用力,“我知道,我也忘不掉他的死。” “究其根本,都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才让顾南川拼劲一切回头。”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愿意……放你走,成全你和他在一起,只因为他能让你放肆的笑,也不会让你承受各种痛苦。” “可现在他已经不在了,就让我带着他那份想尽却未尽到的爱,来好好地爱你。” “你要知道,只有你幸福,他才会欣慰。” 这个夏楚当然知道,可她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无论如何,顾南川都是因她而死,她怎么可能会安心地和爵铭在一起。 见夏楚没有说话,爵铭也不逼她。 若是以往,在这个时候,他一定会给她最激烈的吻,毕竟,解决了肖筱,他真的很高兴。 可现在,他不敢! 失而复得的女人,在他眼里就像一个还珠返璧的宝物,不敢轻易碰,也不敢随意说话,只想和她过一段平淡如水的生活。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等菜品上齐,看着满桌子自己喜欢口味的菜,夏楚心底腾起了些许感动。 而爵铭则不断地为夏楚夹菜,同时还会说一句,“楚儿,尝尝这个味道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夏楚依旧没有说话,默默地拿起筷子,默默的吃饭,只是看着爵铭小心翼翼地样子,心底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吃完饭,等两人回到医院时已经七点了;冬日的七点,平城的天已经黑了。 夏楚前脚刚踏入医院,梁非夜焦急的声音蓦然响起,“姐,姐,霆哥走了,他给你留下了这个。” 紧接着,梁非夜将一个红色地盒子递了上来。 看着红色的木盒子,夏楚即便是不看也知道里面放了什么,疑惑地看向梁非夜,满眼惊讶,“怎么突然走了?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不知道,”梁非夜也很疑惑,“一个小时前爵镇南来了,找霆哥说了将近半个小时的话。” “出来后,霆哥去病房看了下念念,就把这个交给我离开了。” “说要回北城,让我在这好好陪着你们;不过距离霆哥离开也才十几分钟左右,现在追的话还来得及。” “爵镇南????”没想到是爵镇南搞的鬼,夏楚气的磨了磨牙。 扭头怒瞪了爵铭一眼,一把抢过红色的木盒子转身跑出了医院。 看着夏楚焦急的背影,爵铭心下一慌,来不及多想便快步追了上去,率先跑到轿车前摁住驾驶座的车门,“楚儿,我陪你去。” 怒瞪着爵铭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夏楚气的脸色铁青,“你是要陪我去吗?还是怕我会离开!” 知道夏楚对自己没有了信任感,爵铭睫毛不自觉地一颤,急切地解释道,“我只是想陪着你而已,不是担心你和厉少霆一起走;毕竟念念还在这里,你不可能会独自离开。” “同时也想问一下厉少霆,爵镇南对他说了什么,是不是又想对北方出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完全不用担心,因为现在的爵镇南只是空有都督的头衔而已,他没有任何实权的。” 这倒也是…… 夏楚没有反驳,转身走到后座上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见此,爵铭心下一喜,立即启动汽车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同时解析着,“厉少霆如果现在去坐火车的话,没有直达北城的火车。” “最近的一班火车是到达云城的,而且是半个小时后出发。” “我们从这里到火车站最多用十五分钟,你别急,一定能见到他的。” 看着爵铭隽永的背影,听着他略带焦急的话,夏楚红唇微抿,语气略微有些不自然,“我不知道爵镇南和厉大哥说了什么,可他凭什么要求厉大哥离开?” “如果这里容不下他,那也就容不下我和念念,倒不如……” “不会的,”打断夏楚的话,爵铭攥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沉声道,“楚儿,在平城,我说了算。” “厉少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逼迫他离开的,更不会让爵镇南去逼迫他。” “一切先见到厉少霆再说,你不要多想了!” 见爵铭这么说,夏楚气闷地皱眉。 垂眸看着手心里的红色木盒子,眼底满是愧疚…… (作者有话说:正文这月底之前就完结了,应该写不到月底了!结局会he,毕竟有孩子了,要一家三口在一起。 至于番外,是属于顾南川的,也不会很长!!!!) 第1331章 人生在世 要学会原谅 回到病房,夏启年端坐在病床上环视着四周,而夏楚和爵铭正在衣柜处收拾着衣服。 看着两人的背影,夏启年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在爵铭和肖筱那个女人没发生什么,孩子也不是他的;否则,楚儿还不能和爵铭在一起,念念依旧过着没有父亲的生活。 只是…… 来了将近半个小时了没有见到梁非夜的身影,夏启年疑惑挑眉,“楚儿,小夜呢?” “他在家呢,我让他在家收拾房间呢,”夏楚将手中的衣服全部放在行李箱内,抬眸扫了眼夏启年,灿然一笑,“见到您来了,他肯定也特别高兴。” “是啊,”夏启年重重点头,眼底的笑意加深,“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小夜和念念不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不过以后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北城的店铺我交给林毅盯着了,还有厉先生也会照看着。” “哎……人老了,是该颐养千年了,这次来了平城我就不打算走了。” 此话一出,夏楚立即呆滞在原地。 巴巴地望着夏启年满目含笑的表情,嘴角轻扯了几分苦笑。 现在,不止是厉少霆和梁非夜鼓励她留在平城,就连爷爷也是这样打算的吗? 可对平城,她始终有着一份恐惧。 以往发生的一切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些痛苦依旧疼在身上,她……真的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这里的一切。 见夏楚像半截木头板呆愣在原地,即便是什么都没说,夏启年依旧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不由得长叹口气,沉声规劝道,“楚儿,念念知道了爵铭的存在,也见到了爵铭;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他肯定不会愿意离开了。” “所以,你以后只能留在这里;不然,你要让爵铭跟着你去巴黎吗?” 听到夏启年这么说,爵铭指尖轻颤,立即回应道,“我愿意。” “无论楚儿想去哪里,我都愿与陪着她和念念一起去。” 说话间,爵铭扭头望向夏楚,踌躇了几秒,继续说道,“楚儿,我还是那句话。” “以后,不要为了任何人委屈了自己;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念念和我都不是你的累赘。”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无论在哪里都是我们的家!” 又是一波深情的话,令夏楚直接翻了个大白眼。 得嘞! 平常偷偷说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当着爷爷的面说,这不是故意在拉拢爷爷么。 果然,爵铭话音一落,不等慕桐曼回答,夏启年浑厚的声音率先响起,“那可不行,你身为一个少帅,怎么能长时间居住在其他的国家。” “而且,你不止是一个人,还有你的母亲,你的……” 想到爵镇南与爵铭之间的关系,父亲两个字夏启年始终没有说出口。 可一想到爵镇南三天两头给他打的电话和说的那一切,夏启年拧眉沉思了几秒,还是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爵铭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无论你父亲以前做过什么事情,但他现在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再加上他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 “在这个时候,你应该放下自己的偏见诚心接纳他;因为无论如何,都是他赐予你的生命。” “就好比楚儿、也好比我!” “你以前那么对她,她不也是在心里记挂着你吗?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全部原谅你,但这是早晚的事儿。” “还有我,你以前也对我动过手,难道我要因为那一件事儿就记恨你一辈子?永远也不同意你和楚儿在一起吗?” “在生命面前,一切恩怨都不值一提……” “什么?”打断夏启年的劝说,夏楚疑惑皱眉,“爵铭对您动过手,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怎么不知道? “额……”此时夏启年才知道,夏楚并不知道爵铭推他那一下;眼眸微转,正想解释一两句。 可声线还未发出,爵铭满是歉疚的声音幽幽传来,“就是爷爷刚来平城的时候。” “当时,我不知道爷爷和你的关系,只以为……以为你……” 以为夏楚喜欢上了一个老男人,才会那么对待夏启年。 越想越后悔,爵铭再次道歉,“对不起楚儿,我不是有意的,就只是轻推了爷爷一下,可由于愤怒就没有控制住力道。” “你知道的,只要是你在乎的人和事,我从不敢对他们动手的。”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说这种话,夏楚冷笑一声,眼底掠过一道道嘲讽,“无论如何,你不还是动手了!” “爵铭,我真不知道你还做了些什么让我接受不了的事情。” “在我眼里,你就像是个变态一样,霸道地控制着我,不断地猜疑我,对我也毫无信任可言。” “可笑的是,你自始至终都是这种人,可我却……还是会想着你。” 这么说来,她也是一个变态…… 看着夏楚满眼愤怒的样子,深知自己说错了话,夏启年及时开口,“哎,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的事儿了我还提那些干什么。” “楚儿,无论爵铭以前怎么样,可你们始终有了念念。” “念念承认爵铭,你就不能在念念面前表现出厌恶他,否则,对念念心里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这个夏楚当然知道,失落的把氤氲在眼中的泪水给憋回去,郑重地回答,“我知道了爷爷!” 见夏楚终于不再发火,夏启年堪堪松了口气。 抬头再次看向爵铭,言笑晏晏道,“言归正传,爵铭,在这个时候,你应该放下以前的偏见去接受你的父亲!” 而直至此时,爵铭才反应过来夏启年话中的奥妙,“爷爷,爵镇南给你打电话了?” “对,”夏启年并没有打算隐瞒,长叹口气,悠悠地说道,“你父亲的身体状况我也知道了。” “一个命不久矣的人,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是特别想和自己最亲的人在一起的。” “他知道你不会原谅他,就给我打了个电话。” 见爵铭脸色顿时黑沉了起来,夏启年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劝说,只道,“人生在世,要学会原谅!” 可这句话在爵铭眼中有些刺耳,夏楚也露出了一丝不满地表情,“什么嘛,把他的病情宣扬的全世界都知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快要死了一样。” “怎么?” “以前做错那么多事儿,现在想让别人原谅就原谅?想的倒挺美……” 没想到爵铭还没说什么,夏楚倒是先反驳了起来,夏启年脸色一黑,拿起拐杖的龙头面轻戳了下她的脑袋,敛眉训斥道,“哪有这么说长辈的?” “无论以前他做过什么,可现在他改过自新了就值得被原谅。” 更何况,人都快不行了,哪里还有那么大的仇怨…… 被戳脑袋,夏楚郁闷地瘪了瘪嘴,咬唇继续收拾着行李没有再说什么;可她心里明白,现在的爵镇南与五年前的爵镇南确实变了许多。 或许就像爷爷所说的,在生命面前,所有的恩怨都不值得一提。 垂眸看了眼忿忿不平的夏楚,又看了眼一脸和善的夏启年,爵铭剑眉微颦,一脸无奈,“他的病我知道,可这并不是我原谅他的理由。” “我和他之间有着太多地恩怨,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清的。” “若是他真的不行了,我可以尽最后的孝道,可我不会原谅他以前所做的一切。” “毕竟他太自私了,若不是身体突然出现了状况,肯定还会不断地征战掠夺。” “有这样一个父亲,我感觉很羞愧,更不想让念念有这么一个祖父。” 说到这里,爵铭想起了爵镇南这一个月来隔三差五地会看一眼念念,但也只是远远的看一眼而已。 有种只要没有自己和夏楚的允许他就不会上前,更不会与念念相认的感觉。 只是时常也会准备些礼物让孙宾转交给念念,这些他都知道,只是没有拒绝而已。 想到他那年迈的身体,爵铭深邃的眸子暗淡了几分。 知道爵铭和爵镇南以前发生的事情,夏启年也知道这已经碎成玻璃渣子的父子情谊,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修复的,就没有再多言,而是转口道,“今天念念就出院了吗?” “对,”提起出院,夏楚心情好了许多,“医生说念念恢复地很好,可以回家休养了。” “只要没有特别剧烈的运动、脊背就不会有问题。” 见夏楚这么说,夏启年眼角也露出了一抹兴奋的笑,“那我来的还真是时候,我们去哪儿住?爵铭那里还是少帅府?” 一而再被这么提醒,夏楚也知道了夏启年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撮合她和爵铭,不由得长叹口气,幽幽的说了四个字,“我们的家!” 夏启年微顿了一瞬,随即点了点头,“也对,未出嫁前还是住在自己家比较好。” “毕竟离爵铭的家里也差不了多远,一样的,一样的……” 夏楚一阵郁闷:“……” 爷爷这次来,怎么句句不离爵铭???? 这是不将他俩撮合好不罢休是吧…… 第1332章 给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体面 收拾好东西,众就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医院;当车辆到达家门口时,见前面正停靠着两辆黑色轿车。 夏楚错愕了一瞬,有些不明所以。 张婉若知道今天念念出院,中午就带着张妈来家里准备午餐,说要好好庆祝一下念念痊愈。 可为什么会有两辆轿车???? 爵铭也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轿车,想到夏启年今天说的那些话,垂在两侧的双拳不自觉地一攥,侧目对着夏楚小声提醒道,“是爵镇南的车。” 夏楚恍然大悟,扭头看了眼已经下车、正牵着念念地手走向家门口的夏启年,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为了缓和与爵铭的关系,爵镇南这段时间估计没少给爷爷打电话。 现在爷爷来平城,爵镇南肯定也是早就知道的。 选择这一天来她家里,就是仗着有爷爷在她不能将他赶走,爵铭也不能对他说些难听的话,还真是心机深沉…… 可想到他的身体状况,夏楚又感觉他有些微微的可怜! 爷爷说的对,一个命不久矣的人,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肯定是特别想和自己最亲的人在一起;可悲的是,爵镇南的身边现在是空无一人。 想到这些,夏楚微咬下唇,不自然地说道,“爵铭,虽然爵镇南沦落到这种地步是罪有应得,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如果你想原谅他,不要在乎我的感受;因为在我眼里,他什么都不是。” “可以有,也可以没有!” “只要他不要对念念灌输一些不好的思想,我……不会阻止他来看念念的。” 没想到夏楚会这么说,爵铭心口微微一震。 缓缓抬手,将夏楚的脑袋摁在胸口,压低地嗓音带着一股无法言明的痛,“楚儿,有些事情不是他知道错了就能原谅。” “我不会原谅他,更不会接受他;但若是你真的不在意,我也不会阻止他在你我的身边晃悠。” “我这么做不是心疼他的病,而是不想在爷爷面前留下一个不近人情的形象,更想给念念做一个好榜样。” “以前我做了太多错事爷爷都能对我笑颜相迎,那他就是一个海纳百川的人,他可以原谅所有人的罪过代表他有一个宽容的心,可我没有。” “我忘不掉以前发生的一切,忘不掉他对我和爵锦怀的偏见,更忘不掉他拿着枪逼我的那一刻。” “当时他眼中的冷酷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有时我就在想,如果我真的竭力反抗,他会不会杀了我!” “所以,不要劝我原谅、更不要劝我接受,我不想骗你更不想骗爷爷。” “但我会顺从爷爷的话,尽量对爵镇南笑颜相迎……” 话说到这份上,夏楚也没有再劝的必要。 伸手将爵铭推开,目光不自然地移动到窗外,小声提醒道,“以后不要在人前抱我!” 端坐在驾驶座上的孙宾身形一震,知道自己碍眼了,急忙丢了一句,“夏小姐,您就当属下是个聋子和哑巴就行,”随后便打开车门逃下了车! 看着孙宾急忙逃窜的样子,爵铭轻佻了下眉尾,意有所指道,“楚儿,现在没人了!” 言外之意,可以抱了吗? 夏楚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无视爵铭饱含暗示的话,打开车门迅速下车。 望着夏楚纤弱的背影,爵铭薄唇微扬,勾勒出一抹浅淡而满足的笑容。 当夏楚走入客厅时,见爵镇南正与夏启年寒暄着,屋内摆放了一大堆小孩子的玩具。 不用想,肯定都是爵镇南带来的。 看来,为了今天他准备了不短的时间。 见到夏楚,夏念川兴奋地大叫道,“妈咪,这些玩具都是祖父送给念念的,好多好多好多,念念数都数不清。” “还有楼上房间也堆满了玩具,全都是念念喜欢的。” 还真是迫不及待介绍自己的身份啊,夏楚心底冷笑,面上却依旧如常,“哇,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不仅你厉叔叔制造的小汽车、小轮船到了,还多了这么多的新鲜玩具,那你这次就有的玩了!” “是啊,”夏念川高兴地扬起下巴,洋洋得意道,“可念念最高兴的不是玩具,而是外公来了,还多了一个祖父。” 说话间,夏念川跑到爵镇南面前,用他那小小的胳膊抱住爵镇南的大腿,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晶亮的笑意,嗓音也软哝软语,“祖父既然在这里,为什么不早来看念念,这样念念就能早些见到祖父了!” 看着夏念川纯真的小脸,爵镇南犹如看到了小时候的爵铭。 可与爵铭不同的是,夏念川眼中盛满了天真的笑,而爵铭当时的眼中只有失望与冷漠。 这一刻,爵镇南终于知道了爵铭对自己的心结,不是因为他包庇怀儿伤害了夏楚,而是因为他小时候对爵铭的冷漠与偏见。 想到这些,爵镇南深凹地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水,心底一阵刺骨的疼。 夏楚说的对,也就是现在怀儿不在了,他没有了其他的孙子;否则,他根本就不会对爵铭的儿子这么上心,更不会不断地祈求爵铭能够接受他。 因果循环,这都是自己的报应…… “祖父?你怎么哭了?” 软糯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紧接着,一双柔软地手笨拙地擦拭着他的眼睛,爵镇南心底一暖,抬手将夏念川抱在怀里,厚厚的唇扯出了一抹安抚地笑,“祖父没哭,只是见到你太高兴了而已。” “哦,我明白了,”夏念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这就是舅舅常说的喜极而泣吧!” 看着夏念川可爱的小脸,爵镇南爱怜的摸了摸他肉嘟嘟的脸蛋儿,有种抱起了小时候爵铭的错觉。 如果当时他像是对待怀儿那样对待爵铭,他们之间就不会走到现在这种地步吧! “少帅!” 一阵敬礼声打断了爵镇南的思绪,抬眸望去,见爵铭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怕他会反感自己碰了夏念川,爵镇南立即将小小的人儿放在了地上,同时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满眼慈爱,“念念去玩吧,看看那些玩具都喜不喜欢!” “好的祖父,”夏念川甜笑一声,转身扑向了一堆玩具里。 等爵镇南再次抬头时,客厅内已经没有了爵铭的身影;转眼望去,见他跟着夏楚走进了厨房。 里面还有与张妈一起忙碌着的张婉若,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爵镇南晦涩的垂眸,心底一阵苦闷。 夏楚说的对,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现在他就该承受他们的无视与冷漠。 看出了爵镇南的伤心,夏启年谦和一笑,沉声安抚道,“老弟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雪山融化也非一日之功,你要给他接受的时间。” “我知道,”爵镇南郑重地点了点头,抬头对上夏启年抚藉的目光,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涩的笑,“这孩子小时候受过太多委屈,不可能会原谅我的。” “我也不祈求他的原谅,只希望能时常来到这个家里来看一下念念,也希望有机会能看到他和楚儿和好如初。” “说起来,他们两个变成现在这样全是我的错;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弥补自己的过错,让他们两个能回到从前那般恩爱,更能亲自参加他们的婚礼。” 夏启年也是这么想的,可显然楚儿现在还没走出以前的阴霾,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虽然和爵铭再次见面只经过了一上午的时间,但他能看得出来,爵铭是真的变了好多。 没有了以往的霸道不羁,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丈夫、也有了作为一个父亲的样子,这才是他最欣慰的地方! …… 厨房内,张婉若正做着夏念川的点心,时不时透过门口看一眼端坐在外面与夏启年谈笑风生的爵镇南,也时不时偷瞄一眼夏楚的表情。 纠结了几秒后,最终还是忍不住解释道,“楚儿,不是我把爵镇南带来的。” “今天他来时拿了好多玩具说是给念念的,还说与你爷爷约定好了会在家里等着他,我就让他进来了。” “你如果不舒服的话,我这就把他赶走?” “不用了,”夏楚淡淡摇头,看着手中刚做好的糕点,有些心不在焉,“对他我无所谓了,只要他不再伤害我、也不伤害念念,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也算是,给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体面…… 这句话对于张婉若来说就是变相地原谅了爵镇南,张婉若扬唇一笑,轻声感叹道,“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们一家人还能坐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吃个饭。” 说话间,张婉若偷瞄了一眼爵铭,见他只是阴沉着脸忙碌着手中的事情,心情好似没有很差,但也绝对算不上很好! 张婉若识相地没有再说话,继续做着手中的糕点,脑子里想萦绕着爵铭小时候的情景,一种沉重的愧疚感袭上心头。 如果她当时没有沉默,而是反抗了爵镇南对爵铭的冷暴力,就不会造就他后来冷漠寡淡的性格。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第1333章 开启了一波催婚模式 当午饭准好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众人围坐在长方形的桌子旁,整个房间只有夏启年和爵镇南时不时的寒暄声,和外面传来夏念川开车玩耍的嬉笑声,其他人几乎是静默无言。 今天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原本是应该高兴愉悦的,却因为爵镇南的不请自来变得有些拘谨沉默。 知道众人心情不好的原因,爵镇南吃完饭就识相的离开了。 今天他来这里主要的目的就是以祖父的身份来看望念念的,现在目的达到了,他已经心满意足。 而以爵铭和夏楚对他的态度来说,想必他以后来看念念也不会受到他们的阻拦。 想到这些,爵镇南是又高兴、又悲伤…… 高兴的是自己可以走入他们的生活,悲伤的是自己始终走不进他们那的内心。 离开的时候,爵铭并没有去送爵镇南;夏启年本想送他到门外,却被张婉若给拦住了,“我去送送他吧,正好有些话想单独和他说两句。” 知道两人是夫妻,夏启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要爵镇南走的时候不要让他感到太孤独就好。 老年人的孤独,他是深有体会。 当初没有见到夏楚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人孤独的过了十年…… 走出客厅,张婉若慢条斯理地跟在爵镇南的身后,看着他步履蹒跚的步伐、哪里还有以往的英姿勃发。 张婉若突然有些感伤,淡淡开口,“听说,你把府内的姨太太都遣散了。” “对,”爵镇南并没有过多的隐瞒,望着脚下的青石板路,深凹的眸子盛满了坚定。 “我的身体想必你也听说了,我怕我万一离开、那些女人们再怀了孩子来冒充我爵家的种和爵铭挣权势与家产。” “虽然这个机会几乎为零,但我不想为爵铭留下隐患。”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张婉若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嘲弄的笑,“看来你是被骗怕了。” “对啊,是被骗怕了,”爵镇南也兀自感叹,想到自己对爵泰康与肖筱的疼爱,心底一阵难受。 对于爵泰康,他倾尽了心思。 没想到到头来却被骗的这么彻底,以致于他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可现在,他相信爵铭也相信夏楚,不为什么,只因为她与肖筱经历过那么多的恩怨,却愿意在最后一刻保住仇人的孩子。 还有在滴血验亲时,连小孩子的一滴血都不舍得让他流。 这两件事让他明白了夏楚确实很傻,但也确实很好,只是他以前被权势给蒙蔽了双眼,忽略了她的好。 听着爵镇南长长的叹息声,张婉若眼睫轻颤,心底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口,“如果没有必要情况下,你以后还是少来这里。” “虽然铭儿和楚儿什么都没说,但我能感觉出来,他们很不舒服。” 就知道张婉若跟出来会说这种话,虽然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爵镇南还是有些伤心。 落寞的垂眸,轻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他也看出来了,他们很不舒服,也很不欢迎他! 随即没有再说什么,俯身上了轿车。 看着爵镇南孤寂的身影,张婉若眉头紧皱,心底经过一阵天人交战后,还是不忍心加了一句,“如果你想见念念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带他去都督府。” “不让你来,只是不想让楚儿不舒服而已,并不是在有意孤立你,更不是阻碍你见念念。” “毕竟你是他的亲祖父,今天又送给他这么多礼物,想必他以后也会经常想起你的……” 一句话,表达了张婉若的心意,爵镇南眼底掠过一道感动,“我明白,你放心,以后我尽量不会出现在夏楚和爵铭面前。” “如果念念提起我,不要说我以前所做的一切,我想在念念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不想让家里唯一一个真心喜欢他的人也开始厌恶他,虽然,他自己特挺厌恶自己的。 “好,”张婉若重重点了点头,随即车门关闭,眼看着汽车消失在眼前,眸中汇聚了一抹心酸的泪光。 转身回到家里,屋子里响起了一阵欢声笑语,张婉若唇边也溢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这里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受到过爵镇南直接或间接的伤害,他们怎么可能会轻易接受他…… …… 夜晚! 长时间没见夏启年,念念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他分开,晚上就留在了夏启年的房内。 当夏楚从浴室内出来时,爵铭正在整理着衣柜的衣服。 最主要的,是把他自己的衣服给拿了过来。 扭头看向夏楚,率先将她未说出的话堵回了嘴里,“楚儿,我们虽然还没有成婚,但在念念眼里我们就是夫妻。” “他那么聪明,如果我们分房睡的话,他肯定会怀疑的。” 见爵铭这么说,夏楚直接翻了个大白眼。 得嘞! 这措辞估计他想了好久。 没有回话,直接踱步到床边坐下,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湿润的头发。 不说话就是默许了,爵铭心底暗自兴奋了一下,随意拿出一身睡衣走进了浴室。 等再次出来时,夏楚已经躺上了床,侧身窝在床的一侧,中间还放上了两个枕头。 知道夏楚的意思,爵铭眼眸不自觉暗沉几分。 踱步到床的另一侧,关灯、上床,静静地平躺在床上,说出他捉摸了将近十几天的话,“楚儿,我们成婚吧!” “……” 见夏楚没有回话,爵铭继续游说道,“我想给你一个家,也想给念念一个家,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念念是你我的孩子。” “你知道的,在这个社会,名正言顺有多重要。” 听懂了爵铭话中的意思,夏楚翻身平躺在床上,望着房顶的琉璃吊顶,心底纠结不已,“我还没想好!” 就知道夏楚不会这么快同意,爵铭并没有逼迫她尽快给自己答案,只道,“那你好好想想。” “什么时候想通了告诉我,我让人尽快安排。” 夏楚再次翻了个大白眼:“……” 看这话的意思,她除了他就没得选了呗! 接下来两人都缄默无言,爵铭暗自想着应该怎么让夏楚尽快接受他。 而夏楚则纠结着要不要成婚的事儿,就像爷爷所说的,不为自己,只为念念,也应该和爵铭和好。 就这样,两人一左一右安静地睡了一夜,当夏楚次日早晨醒来时,中间地枕头还在那里,没有丝毫动弹。 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夏楚确实看到了爵铭的转变,心底也腾起了一份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期待感。 …… 成婚的事儿想了一日又一日,夏楚却始终不能下定决心。 直至两个月后,张婉若带着夏念川去参加了别人的婚礼,回来后不断地询问夏楚,“妈咪,为什么家里没有你和爹的成婚照啊?” 夏楚微微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梁非夜的声音率先响起,“那是你妈咪和你爹地还没成婚啊!” “没成婚?”夏念川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一脸茫然,“为什么爹地和妈咪没有成婚啊!” 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对哦,别的孩子都是跟爹地的姓氏,为什么我会一直跟妈咪的姓氏?” “以前也就算了,毕竟爹地不知道念念的存在,可现在爹地知道了为什么还不娶妈咪,也不让念念姓爵。” 任何人都不敢提的话题让夏念川给说了出来,梁非夜忍俊不禁,“我滴乖乖,哪里是你爹地不想娶,明明是你妈咪不想嫁。” 就这样,夏念川一整天都追在夏楚的屁股后面,不断地询问她为什么不嫁给爹地?难道还想带着他回巴黎? 夏楚被问的没了办法,只能回复,“我也在考虑这件事儿,但这需要时间。” 这句话被刚从房内出来的夏启年给听到了,也开启了一波催婚模式…… 夜晚,夏楚洗完澡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夏启年说的那些话,和夏念川那期盼的眼神,心里的城墙一点点瓦解。 想到这些日子爵铭默默所做的一切,对她温情却不逾矩。 只要她不愿意就绝不会去触碰他,就连放在床中央的枕头、有时自己忘记放、他都会主动放下。 这些她都看在眼里,也默默感动着。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门外推开,爵铭踱步走了进来,一身暗绿色军政亦如从前那般英姿飒爽。 夏楚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喉咙,“你……回来这么晚!” “嗯,最近比较忙,”爵铭轻声回应了一句,便拿起睡衣走入了浴室。 听着浴室内传来一阵稀里哗啦地流水声,夏楚不由得瘪了瘪嘴,暗自捉摸着怎么和他说这件事儿。 等浴室门再次打开时,爵铭身穿一身浅灰色的睡衣,擦拭着还略有些湿润的头发,不缓不慢地走到床边坐下,“刚才我去看过念念了,他已经睡着了。” “哦!”夏楚咬唇垂眸,不自然地绞着十指。 见夏楚不想多说什么,爵铭将毛巾扔在一侧便翻身上了床;还不忘拿起两个多余的这枕头放在中央,以防自己会忍不住去碰夏楚。 第1334章 准备成婚 看到爵铭的动作,夏楚郁闷地蹙眉,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声线还未发出,随着‘啪’的一声,亮着的灯突然关闭。 夏楚先是错愕了一瞬,随即心中的怒意更深。 一把捞起中间的枕头往地上一扔,借着灯光怒视着平躺在床上的爵铭,气急败坏的怒斥道,“爵铭,你什么意思?” 没想到夏楚会突然发怒,爵铭错愕了一瞬,忙抬手打开灯、对上夏楚怒目而视的眼神,满眼惊讶,“怎么了?” 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吧,怎么突然生气了? 看着爵铭无辜的眼神,夏楚更加生气,一脚踹在他的大腿上,恶声恶气道,“你说什么了?” “每天都是这样,回来早了就去找念念玩,晚了洗完澡就上床睡觉,你把我这里当成什么了?” “平常连多余的话都不说,你是哑巴吗?怎么就突然变成闷葫芦了?” 还有…… 自从上次求婚之后他就再也没提起过那件事儿了,让她有些怀疑,他当时是不是随便说说的。 更何况,那还不算求婚,顶多算个征求意见而已。 越想越郁闷,夏楚再次伸脚狠狠地踹了爵铭的大腿一下,咬牙切齿道,“以后回你自己房间睡,不要在这碍眼。” 没想到夏楚会突然这么说,爵铭碎发下的眉宇轻蹙了一下,心底有些委屈,“楚儿,我说过我不会说话,我怕我说的多了会惹你生气,更怕做的多了你也会生气。” “我想对你好,可我怕自己太热情会惹得你的厌烦。” “你不是说过么,不喜欢我的霸道与强势,所以我只能默默地呆在你身边。” 天知道他这段时间憋的有多难受,每天都想抱抱她、亲亲她、与她说一些心里话。 可怕说多了她会厌烦自己,抱她又怕她会说自己逼她,只能强忍着默默地呆在她的身边,难道这样也不行???? 夏楚脸色一黑:“……” 很好! 这简直是直男癌的标准答案。 不想再多说,直接翻身倒在床上,同时拉起被子将整个人蒙起来,心底郁闷到了极点! 想谈起成婚的事儿,可他不说,她总不能自己说,“哎,爵铭,我同意嫁给你了,你什么时候娶我?” 她才不要这样,跟自己有多恨嫁似的! 看着夏楚蒙在被子里身影,爵铭有些不知所措。 垂眸纠结了几秒,尝试着拉开被子,将夏楚紧紧地扣在怀里,低沉的嗓音染上了几分莫名的沙哑。 “楚儿,我真的不是不想和你说话,只怕说多了你会厌烦而已。” “对我来说,现在每天能和你呆在一个城市、一个家里、一间房间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我想每晚听着你的呼吸声入睡,也想每天闻着你身上香胰子的清香醒来,更想像现在这样抱着你。” “可我怕看到你厌烦的眼神,和愤怒的控诉!” 知道夏楚想和他说话了,爵铭心底有些隐约的兴奋,“楚儿,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夏楚无语地瘪了瘪嘴,心口不一地说了一句,“没有!” 与夏楚在一起这么多年,爵铭再看不出来她的心口不一那就是傻子了。 翻身躺在床上,将夏楚紧紧地拥抱在怀中,同时一只手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低声说起了他的要求,“楚儿,以后不放枕头了好不好?我想这样抱着你!” 夏楚咬了咬唇没有说话,只是被紧攥的手指突然挣开,在他的心口上用力抓了一下,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许是这样觉得还不够,又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我讨厌别人对我冷暴力。” 被夏楚的这句话给逗笑了,爵铭垂眸看向她精致的小脸,那微噘的红唇和五年前一样,令他忍不住吞咽了下喉咙,想要一亲芳泽。 可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不敢做出行动,温言抚藉道,“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怎么可能会对你冷暴力?” “这一个月以来,一直是你对我冷暴力。” “我和你说话,你绝大部分都是不回复;晚上想和你聊聊天,你说两句就会沉默;以致于后来我就不敢再和你说话了。” “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无论你回不回复我,我都舔着脸拉着你聊天,就像现在这样,将你抱在怀里和你诉说心事。”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夏楚咬唇垂眸,没有回复。 见夏楚又不说话,爵铭不满地蹙眉,沉声控诉道,“看看,你又不回我。” “你沉默就会让我认为我说的话题你不想听,或是你想要睡觉,就不敢再打扰你了。” 说话间,爵铭伸出修长地手指挑起夏楚的下颚,望着她泛着淡淡红晕的小脸,喉结一滚,沙哑的嗓音染满了欲,“楚儿,你想好了吗?” 怕夏楚没听懂自己说的什么,又加了一句,“想好要不要嫁给我?什么时候嫁给我?我好提前做准备。” 事实上,他已经在偷摸摸的做准备了;这样等夏楚同意的时候,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成婚。 望着爵铭近在咫尺的俊脸,想到夏念川那双期待的眼神,以及夏启年说的那些话,夏楚微微抿红唇,轻声回了一句,“嗯!” “嗯?”爵铭轻佻了下眉尾,有些不敢相信,“嗯是什么意思?你答应嫁给我了吗?” “对,”点了点头,夏楚翻身正躺在床上,望着房顶地吊灯、悠悠然道,“我想给念念一个家,一个完整的家。” “不想再让他感到失望,也不想让他羡慕别人。” “在把他从李刚手中救出来的时候,我就在想,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只要他想要,只要我能给,我都要满足他。” “今天,看着他满腹委屈地询问我为什么不和你成婚的时候,我感觉很愧疚。” “我明明知道他想要什么,却从没想过主动给他。” 听到夏楚这么说,爵铭心底是又激动又伤心。 抬手将她紧扣在怀里,低沉的嗓音带着莫名的兴奋,“楚儿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和念念一个完整的家,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两个。” “这一次我们成婚,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搞破坏。” “楚儿,我爱你,从今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见爵铭激动的都语无伦次了,夏楚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轻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我能,我一定能,”爵铭重重点点头,抬起三根手指头立誓道,“楚儿,我发誓,这一辈子我只娶你一个女人,对其他的任何女人都退避三尺。” “也一定把爷爷和梁非夜当成自己的亲人,我一定会对你们好的,如果我做不到,就让我不得好死,出门被人枪杀,开车就会……” 爵铭的誓言还未说完,嘴巴就被夏楚给捂住了,望着她盛满怒意的双眸,心底甜如蜜糖。 “爵铭,你都多大个人来还发这种誓,你是想让我当寡妇吗?还是想让念念没有爹?” “我告诉你,如果你死了,我不会伤心,第二天我就找人改嫁,气死你……” 被夏楚的话给逗笑了,爵铭握住捂着自己嘴巴的小手,凑在她的掌心中深吻了一下,幽深的眸子泛着潋滟的水光,温柔的语气盛满了深情,“谢谢你楚儿,谢谢你还愿意相信我,也谢谢你愿意答应嫁给我。” “我以为我要等很长时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得到了回应。” 夏楚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答应爵铭,想到今天爷爷说的那些话,兀自感叹道,“爷爷说的对,人生在世也就几十年的光阴年,应当在最好的时光及时行乐。” “所以,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更想让念念的童年是幸福快乐的。” 知道夏楚的意思,爵铭双手捧住她的脸蛋儿,俯身凑在她的唇边啄了一吻,沉声低喃道。 “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了,从今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让你和念念开心而幸福,再也不会让你们承受任何痛苦。” “嗯,”夏楚轻轻点头,抬手主动抱住爵铭的脖子,漆黑的瞳仁中闪烁着坚定的信任,“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我相信你能保护好我和念念。” 对上夏楚满是信任的目光,爵铭心口微微一震,有多长时间,她没有像这样对自己吴侬软语了? 爵铭轻轻抬手,抚摸着夏楚滑嫩的脸蛋儿,低沉的嗓音满是沙哑,“楚儿,我想吻你!” 话音一落,不等夏楚回应,便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长达一个月以后的亲吻,令爵铭激动不已;可即便是再兴奋,也照顾着夏楚的感受,以小鸟啄食的方式轻轻浅浅地吻触着她的唇瓣、脸颊、鼻子、额头、耳朵、甚至是脖颈…… 情到浓时,单手扒开夏楚肩膀上的睡衣,满目深情地留下了点点痕迹,却也止步于此,不敢更进一步! 最好的东西,他要留在新婚之夜,弥补初次对她的粗暴…… (作者有话说:嗯,快结局了,马上了……) 第1335章 大婚当日 知道两人要成婚的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夏念川了。 额,不对,是爵念川。 明白他有这个疑问,也决定要嫁给爵铭,所以夏楚直接给他给了姓氏。 终于成为了爵铭名正言顺的儿子,爵念川高兴地都要跳起来了,第一个通知的就是厉少霆。 当听到两人即将要成婚的消息时,厉少霆写字的手微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忙碌了起来。 没有多余的话,只道,“恭喜你念念,不仅有了爹地,还有了祖母与祖父。” “嗯嗯嗯,”爵念川点头如捣蒜,把玩着手中的电话线,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期盼,“厉叔叔,昨天念念和祖母去参加别人的婚礼,那个新娘子穿的婚纱可漂亮了。” “到时候我妈咪成婚时,也一定会穿上最美的婚纱;所以,你一定要来参加妈咪的婚礼哦。” 说起这个,爵念川心底沉闷至极,“当时厉叔叔走的时候都没有对念念说,念念真的好伤心也好想厉叔叔。” 了解如厉少霆,仅听这个声音就知道爵念川深红了眼眶,拿着电话的手不由得攥紧了几分。 垂眸沉思了几秒,重重点头,“念念放心,我会去的。” “至于对你不告而别,是因为你住院身体不舒服,不然我肯定会让你去火车站送我的。” “而且,我也很想你;为了去看你,我也会去参加你妈咪的婚礼。” “好,”终于可以再次见到厉少霆了,爵念川高兴的手舞足蹈,“那厉叔叔你要早点儿来哦,念念在这里等着你。” “嗯,”轻轻点头,厉少霆心不在焉地和爵念川说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话,当电话挂断的那一刻,眼中的亮光骤然消失不见。 抬手轻揉了下发涨的太阳穴,嘴角划过一抹悲喜交加的笑容。 …… 婚礼十日后举行,为了给夏楚和爵念川正名,爵铭把肖筱所做的一切全部发在了报纸上,也把爵泰康的真实身份给抖索了出来。 为了证明事情的真实性,还特意将爵泰康的照片、以及亲子鉴定的所有内容全都登在了报纸的头版头条。 只要识字的人都能看出爵泰康是个冒牌货,继而,五年前夏楚与爵铭的恋爱事迹再次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接下来的十日内,夏楚每天要做的就是在家待嫁,以及试穿婚纱、婚服、查验婚房。 与前两次准备婚事的不同之处,就是这一次的婚房地点是在少帅府。 第一次准备成婚时,因为少帅府有爵镇南与爵锦怀,夏楚又不想发生婆媳矛盾,成婚地点就选择在了爵铭的家里。 第二次准备成婚时,刚经历过白莲的事情,肖筱又住进了少帅府,夏楚对那个家没有任何好感,成婚的地点依旧选择了爵铭的家里。 可这一次,无论是张婉若抑或是爵镇南都是全心全意地接纳了她;所以夏楚决定成婚后住在少帅府,这样,张婉若才能日日见到爵念川。 知道夏楚的心意,张婉若感动地热泪盈眶,十分懊悔以前的所作所为。 若不是她当初包庇白莲,怂恿肖筱回来,夏楚就不会遭受这么多的苦,更不会和爵铭分开这么长时间;可没想到,她竟然毫不怨恨自己。 但让她唯一感到可惜的是,夏楚和爵铭成婚竟然不拍婚纱照? 现在,无论是有钱人家的夫人、姨太太,还是普通贫民的老婆,只要是成婚,多多少少都是要拍婚纱照的。 可当她提起这件事儿的时候,夏楚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毫不考虑地拒绝道,“婚纱照我不打算拍,也不会拍全家福。” 看着夏楚坚定的眼神,张婉若识相的没有再说什么;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跑去问爵铭时,只见他原本满面含笑的脸瞬间凝固在一起。 没有说明缘由,只是警告了她一句,“婚纱和全家福的事情以后不要提,我们家里以后也不会拍照片。” 见两人都这么说,张婉若只能就此作罢。 原以为这样也就算了,没想到成婚当日,从夏楚家里到少帅府的道路上全都站满了军兵,将手拿相机的人全都拦在了外面几米远,且还留有军兵专门看守,生怕有人会偷偷拍照。 少帅府内也不允许任何一个手拿相机的人进入,这让张婉若心中的疑惑更深,纳闷地低喃道,“奇怪了,以往铭儿不厌恶照相的,为什么现在连一张照片都不让拍。” “应该是怕把夏小姐和小少帅的容貌散布出去,防止某些不怀好意的人加害夏小姐和小少帅,”站在一旁的张妈轻声回应道。 “对,”张婉若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经历过那么多事情,铭儿现在对楚儿的事情特别谨慎,不让拍照是应该的。” 随即又兀自感叹道,“哎,盼来盼去,两人终于要成婚了;过了今日,我们一家人终于又可以住在一起了。” “从明天开始,我一定要好好照顾楚儿和念念,弥补这些年对她们母子的亏欠。” …… 夏楚家里—— 爵念川身穿一身白色小西装,脖子上挂着一条暗红色的领结,抓着厉少霆的手往楼上快速跑去,同时不断地催促道,“厉叔叔快点儿。” 看着爵念川激动的背影,厉少霆扬唇一笑,俯身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迈着修长的步伐往楼上走去,清磁的嗓音揶揄而戏谑,“你妈咪又不会跑,你着急做什么?” 爵念川小嘴一噘,得意洋洋道,“念念想尽快看到妈咪穿婚纱的样子到底有没有上次那个新娘子漂亮。” 没想到爵念川还记得这件事儿,厉少霆淡然一笑,“昨天你还说你妈咪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今天怎么就开始怀疑自己的话了?” 爵念川不由得轻佻了下眉尾,据理力争道,“念念没有怀疑自己的话,只是想证实一下而已。” 静望着爵念川可爱的小标表情,厉少霆笑而不语。 走到夏楚房门口,抬手敲了下房门! “进来!” 随着夏楚的回应声响起,厉少霆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五米长的蕾丝头纱,目光渐渐上移,是一身纯白色蕾丝婚纱。 腰部点缀的一圈细碎的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犹如昏暗天气下的月光耀眼,又犹如暗夜中的繁星,华丽出众,又大气沉稳。 脚踩的白色婚鞋上也点缀着细碎的钻石,与婚纱相呼应,令夏楚从头到脚都耀眼无比。 而夏楚此时正对着镜子摆弄着脖子里的钻石项链,完全没有发现进来的是厉少霆与爵念川,只以为是刚出去拿发饰的化妆师。 “哇,我就说妈咪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厉叔叔我说的没错吧!”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兴奋而激动的尖叫声,夏楚这才反应过来;扭头望去,见进来的是爵念川与厉少霆,嘴角抿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厉大哥,你来了!” “对,我来了,”厉少霆轻轻颔首,抱着爵念川踱步走近夏楚,真心诚意道,“楚儿,恭喜你!” 想到什么,又垂眸看了眼爵念川,“也恭喜念念,终于有名正言顺地爹地了。” 一提起这个爵念川就高兴地手舞足蹈,“对啊,念念终于是爹地名正言顺的儿子了。” 从厉少霆的身上蹦下来,爵念川一把捧起夏楚散落在地上的头纱,心疼地蹙眉,“妈咪,这个东西这么都这么大啊,都掉到地上了。” “这是头纱,拖地的越长代表你妈咪嫁的越幸福,”不等夏楚回答,厉少霆率先回应道。 见厉少霆这么说,爵念川忙将头纱再次摆弄在地上,同时还往后拉扯了一下,念念叨叨着,“那应该再长一点儿,最好拖到门外。” 看着这么孩子气的爵念川,夏楚只是扬唇一笑;抬眼看向厉少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可声线还未发出,爵铭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厉少霆,率先打了声招呼,“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让人去接你。” 厉少霆抿起上扬的嘴角,语气轻松而愉悦,“回来自己家,还需要接吗?” “况且,你们今天都这么忙,我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满厉少霆所说的这句话,爵铭眉宇轻蹙,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调侃,“既然知道是自己家,那我们就是一家人,还说什么添麻烦。” 说罢抬手拍了拍厉少霆的肩膀,提醒道,“就像你说的,今天可能比较忙不能照顾到你,多在平城留几日,我们好好喝几杯。” “好,”这一次,厉少霆并没有拒绝;毕竟,他已经真正的放下了。 见厉少霆同意,爵铭弯唇一笑;侧目看向夏楚,眼底盛满了星星点点的笑意,“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少帅府吧!额,不对……是去我们家吧!” 看着爵铭棱角分明的俊脸,以往发生的一切在眼前一闪而过;弥漫在脑海中不好的记忆也渐渐尘封在心底。 夏楚轻轻点头,只一个字,“好……” 第1336章 成婚了 如果有人问夏楚,成婚是什么感觉,她一定会告诉所有人‘不知道’;因为从爵铭将她拦腰抱起的那一刻,她的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正常的成婚礼仪,是夏启年牵着她的手走出夏家,在汽车上也是要和夏启年坐在一起的,直至在教堂内,夏启年才能将她的手放在爵铭的手里。 可爵铭却并没有那么做,从她的那个‘好’字落下,就把她给拦腰抱了起来,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下楼梯,穿过夏家的所有人,径直走到了婚车上。 整个车子的四个车窗都被白色的蕾丝给遮挡,任是任何人都看不到车内的情景。 直至车辆停下,车门打开后,夏楚脚丫还未碰触到地面,人又被爵铭给拦腰抱了起来。 五米长的蕾丝头纱拖在地上,随着爵铭的步伐渐渐移动到教堂内。 站在神父前,两人互相佩戴戒指,互相宣誓,动情的亲吻…… 所有的一切,夏楚都跟随着爵铭的脚步,感觉这一刻就像是在做梦一般,完美的不真实! 直至清醒的时候,天色已黑,人也躺在了婚床上。 望着撑在自己面前的爵铭,夏楚如梦初醒,“爵铭,我们真的成婚了?” “对,我们成婚了,”爵铭重重地点了点头,深邃的眸子透着一股激动的欣喜。 微微俯身,双手捧住夏楚绯红的脸蛋儿,唇角勾着迷人的浅笑,“楚儿,我终于娶到你了。” 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庞,夏楚微抿红唇,“今天,竟然这么顺利!” 从穿越到民国的那一日到现在,他们多次为成婚做准备,却多次被外人阻挠。 原以为,今天也会出现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曾想竟然意外的顺利,就连一个反对地人都没有,收获的尽是祝福。 没想到夏楚会突然说这么一句,爵铭幽深的瞳仁氤氲出丝丝水雾,嗓音也沙哑了许多,“我说过,这一次,我不会让任何人来阻扰。” 说话间,爵铭抬手将夏楚的头纱拿掉,随意丢在了地上。 随后便是她耳朵上的钻石耳坠、脖子里的钻石项链、手上的蕾丝手套……直至她的身上只剩下洁白的婚纱才停手! 抬手轻扯了下脖颈上的领结,爵铭轻轻捧住夏楚精致地小脸,讨好地轻吻着她的脸颊、耳畔、眉眼、鼻梁,最后才覆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温柔地舔舐着这张诱人的红唇,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尽的温柔。 从没见爵铭这么温柔过,夏楚巴巴地望面前的男人,脑子一片空白。 直至温柔的吻渐渐霸道了许多,寂静的房间传来一阵粗沉的呼吸声,夏楚才反应过来。 微微抬眸,恰好看到爵铭微闭的双眼,此时他纤长浓密的睫毛正轻轻颤动着,英俊的五官温柔而谦和。 夏楚心下一动,情不自禁地抬手抱住了他的脑袋,清清浅浅地回应了起来。 可就是这简单的回应,触动了爵铭心中的柔软;唇角微扬,勾起了一抹动情的笑。 好像从和夏楚在一起到现在,这是第一次她全心全意地接受自己;正因为如此,爵铭更加小心谨慎。 即便体内燥火燎原,面上依旧浅淡地拥吻着,只想在夏楚真正动情的那一刻,才敢再进一步…… (抱歉抱歉抱歉,大结局在即,突然有点儿不知道怎么结尾了,感觉有点儿仓猝,结局就这几天了,再等等……) 第1337章 穿越的起因 次日早晨,暖洋洋的光线透过大红色的窗帘柔柔地照射进卧室里,洒落在红色的大床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熏香的味道,是薰衣草的香味,爵铭睡前特意点燃的。 当夏楚有了意识时,还未睁眼就感觉到一阵腰酸背痛;抬手想要伸一下懒腰,却撞在了一个温热的胸膛上。 夏楚猛然惊醒,对哦,她已经和爵铭成婚了。 缓缓转头,意外撞上了那双深邃的眼眸,只见那对漆黑的瞳仁内正含着一抹暧昧的痞笑,绯红的唇瓣也勾勒着一抹浅淡而满足的笑容。 想到两人昨日发生的事情,夏楚不由得脸色一红,忙把视线移开,低声问道,“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话音一出,才知道自己的嗓音有多沙哑;夏楚脸红的更深了,直接翻身背对着爵铭,气闷地皱眉。 该死的! 怎么嗓子变成了这样! 醒来就看到夏楚这幅羞涩无措的神情,爵铭心情颇好,幽幽的说出两个字,“五点!” 夏楚抬眸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见都已经七点了,不由得瘪了瘪嘴,“醒来不起床,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虽然两人在一起七年了,可她依旧有些放不开,毕竟,她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而且以往每次和爵铭恩爱,她好像都是被迫的。 只有这一次,她心甘情愿,且还有些主动…… 一想起昨夜的狂野,夏楚就懊悔无及;该死的,昨天她一定是红酒喝多了,不然肯定不会那么主动的! 看着夏楚纤弱的背影,爵铭弯唇一笑。 抬手将她紧紧地扣在怀里,修长地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烫的脸蛋儿,沉声低喃道,“想多看看你,将你静谧安详的样子记在心里。” “同时不断地告诉自己,要让你永远都能睡的这么舒心;如果以后我再强迫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或是让你再掉一滴眼泪,我就狠狠地抽自己两巴掌。” 听着爵铭似是立誓的话,夏楚心底一软,抬手搂住他的脖颈,将脑袋轻轻地磕在他的怀里,对以后的生活依旧有些不确信,“爵铭,我有些害怕。” “昨天的一切走的太顺,让我觉得有些虚幻的不真实。” “今天又太过美好,让我有种恍如梦境的错觉。” “这不是梦,”再次将夏楚搂紧了一份,爵铭俯身凑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低声立誓道,“楚儿,从今以后,我们的每一天都会过的这么顺利……” 爵铭这话,夏楚是相信的,可她依旧有些莫名的不安;就这么依偎在他宽厚的怀中,心底焦灼不已。 …… 当两人起床下楼时,饭菜已经端上了桌,见夏楚终于出来了,爵念川捂嘴偷笑道,“爹地妈咪是个大懒虫,念念和小白都在花园里玩了一个小时了你们才起床,懒死了……” 被小孩子这么嗤笑,夏楚的脸皮有些挂不住;咬唇捂了捂发烫的脸蛋儿低声解释了一句,“昨天忙了一整天太累了,就一不小心睡过了头。” 这话一出,夏念川的嘲笑声更大了,“妈咪你有什么可累的?昨天从出房门就是爹地抱着你的,连一步路你都没走,你怎么可能累呢?要累也是爹地累好吧!” 夏楚脸色一黑:“……” 这臭小子,就知道拆她的台。 见夏楚被怼的脸色通红,爵铭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踱步到爵念川的面前将他抱在怀里,敛声解释,“妈咪身体不累,但是心里累。” “是啊念念,”就在这时,张婉若也从厨房走了出来,轻笑着接口道,“昨天来了那么多人都需要你妈咪应酬,肯定会感到累。” “等下祖母带你出去玩,让你妈咪再上楼休息会!” “啊……还睡啊,”爵念川惊诧地瞪大了双眼,随即摇头感叹道,“哎,再睡就真的是个大懒猪了!” 在这种情况下,夏楚吃完饭还能去睡才怪呢,踱步到餐桌前坐下,气闷地瘪了瘪嘴,“我不困,等下吃完饭就去都督府。” 没想到夏楚会提起都督府,爵铭错愕地抬眸,“去都督府做什么?” 夏楚微抿红唇,神色恹恹道,“不是说要去爵家的祠堂祭拜祖先吗?怎么?你不想带我去?” 这个爵铭当然知道,可他原本是想自己祭拜的,没想到夏楚竟然都想到了。 心底感动,表现在动作上。 一把抓住夏楚的柔夷小手,在掌心中轻揉了两下,“谢谢你楚儿!” 夏楚摇头垂眸,小声嘟囔道,“都已经成婚了,肯定要去祭拜一下祖先,这有什么好谢的!” 话音一落,夏楚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蹙眉抱怨道,“以后不要动手动脚的。” 况且还是在念念面前,太教坏孩子了。 知道自己妨碍两人了,爵念川忙伸手捂眼,“唔,爹地妈咪,念念什么都看不到。” 见此,夏楚咬唇低笑了一声,抬手敲打了下爵念川的脑袋,嗔怪道,“人小鬼大,快点儿吃饭,等中午我带你去外公家。” “好,”一说起去夏启年家,爵念川立即放下手,拿起勺子开始扒拉饭。 当爵铭想要喂他的时候,义正辞严地拒绝道,“念念可以自己吃,以后不用别人喂饭了。” 说着还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傲气,“念念是个大孩子了,以后要自己睡觉、自己洗澡、自己穿衣服……” 爵念川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身为一个大孩子应该独自做的事情,听得夏楚直接翻了个大白眼。 不用说,这些话肯定都是梁非夜教给他的。 …… 吃完饭,夏楚就和爵铭去了都督府;好似知道他们会来似的,爵镇南准备了许多吃食在客厅内坐等着。 当看到只有两人过来时,盛满欣喜的眸子瞬间暗淡了下来! 原以为爵铭会带念念来认祖归宗,没想到念念没有来。 不过也对,毕竟如果可以不来的话,爵铭怕是自个儿都不想来,更别提带着念念了。 此时带着夏楚过来,就已经出乎他的意料。 想到这些,爵镇南稍稍释然了一些,起身上前迎接,“爵铭,夏楚,你们来了。” 淡淡地瞥了爵镇南一眼,爵铭并没有热情地上前寒暄,而是冷冷地回复了一句“嗯”就拉着夏楚转入了祠堂的走廊里。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爵镇南踌躇片刻,决定不去打扰他们。 坐回到沙发上,望着两人消失的走廊,心底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 被拉着往前走的夏楚,时不时回头望一眼爵镇南,见他并没有跟上来,忍不住规劝道,“爵铭,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狠心了。” “无论如何,他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这两个月以来对念念、对我、以及对我爷爷都是真心的好。” “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体看起来很不好,或许没有多长时间了,如果他这样我们都不能原谅他,那我们……” “楚儿,”打断夏楚的话,爵铭抬手轻揉了下她柔顺的墨发,扬唇一笑,“我知道你心善,但心善还是要分人的。” “他现在的改过自新,只是没有了实权无法与我抗衡了而已。” “如果他身体健全、手中也有足够的兵力,他绝不会这样。” “所以,现在的他不值得被原谅!” 虽然话是如此,可夏楚还是有些难过,毕竟是一个将死之人,若是在他临死之前都不能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原谅,那他会死不瞑目的。 但见爵铭并不想多说什么,夏楚也不再多言,紧跟着他走进最里侧的一间房间。 当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映入瞳孔的是一个长方形的棕褐色大桌子,上面依次摆放着十几个牌位。 同时,牌位下面摆放着一个正方形的盒子;盒盖敞开,里面静静地摆放着一对散发着微微绿光的手镯。 由于距离较远,夏楚看不出手镯的质地,却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不止是手镯熟悉,整间祠堂也十分熟悉;可夏楚知道,她从没来过这间祠堂。 “楚儿?怎么了?”见夏楚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爵铭俯身握住她的肩膀,满面担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轻轻摇头,夏楚踱步到桌子前。 当看到盒子里地手镯时,顿时目瞪口呆,“爵铭,这个手镯怎么在这里?” “什么手镯?”爵铭也走到桌子前,当看到贡着的那对手镯时,眼底掠过一抹惊讶,“对啊,这对手镯不是送给你了吗?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夏楚也很惊讶,当初离开她明明记得带着这对手镯去了巴黎,可当她在巴黎落脚的时候这对手镯怎么也找不到了,就连盒子都消失不见。 她原以为在路上被人给偷了,可没想到,竟然回到了这里…… 见夏楚没有言语,爵铭以为是爵镇南让人将手镯给偷了出来,脸色一黑,转身离开了祠堂,气势汹汹地走向大厅找爵镇南算账。 可就在爵铭离开的那一瞬间,祠堂的门不缓不慢地阖上了,盒中的手镯发出了一抹绿色的光芒,将昏暗的祠堂照耀成了暗绿色,带着阴鸷的诡异…… 看着祠堂的转变,夏楚突然明白了什么。 每次打雷闪电时,她的眼前就会闪过一段模糊不清景象,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一堆牌位下面有一个发着微微绿光的手镯。 由于头痛欲裂,她看不清手镯的质地,也看不清牌位上面的字体,只知道是在一间祠堂里。 那副画面里的房间,就是这间祠堂吧!那对手镯,也是这对清朝皇后的手镯。 爷爷从现代穿越而来,什么都在身边,却独独丢失了这个手镯,就是自动回到了这个祠堂内。 想到这些,夏楚突然看到了穿越而来的那一幕。 与梁非夜汽车相撞的瞬间,在她失去意识之前,放在副驾驶座上那个清朝皇后的手镯,发出了一抹幽幽的绿光。 所以…… 当时她穿越而来,是因为清朝皇后的手镯? 第1338章 永久地闭上了眼睛 客厅内—— 见爵铭气势汹汹地朝着自己走来,爵镇南有一瞬间的错愕,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爵镇南忙起身站起,苍白的面庞略显紧张,“爵铭,出什么事儿了?” “什么事儿?”爵铭冷嗤一声,眼底划过一道嘲弄地讥讽,厉声质问道,“那对手镯,是你让人从楚儿那里偷回来的吗?” “手镯?”爵镇南微微一怔,沉思了几秒才想通爵铭说的是什么手镯,深凹的眸底露出了一丝狐疑,“那对手镯不是你让人摆在那里的么?” 五年前他去上香,突然见手镯又摆回了祠堂内;只记得将手镯送给了夏楚,他以为是爵铭让人给拿了回来,没想到他现在竟然会这么质问自己。 可在爵铭看来,现在爵镇南说什么他都不相信。 垂在两侧的双拳猛然用力,低沉的嗓音自带着一股压迫感,“我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但以后,我和楚儿的事情你不要再掺和。” “不阻止你看念念,是我对你保留的最后一份仁慈,但你不要把我对你的最后的一点儿善念给泯灭。” “否则,以后少帅府不欢迎你,我也不会让母亲带念念来看你的。” 话音一落,不再多言,转身走回了祠堂。 看着爵铭满是怒意的背影,爵镇南满腹疑惑;那对手镯不是爵铭让人拿来的?那是怎么回来的? 想到什么,拿起拐杖跟着走向祠堂,可刚走了一步,便听到了爵铭焦急地拍门声,“楚儿,楚儿……” 爵镇南惊讶抬眸,快走两步,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只见祠堂的房门紧闭,从门缝中透出一抹绿光,无论爵铭怎么推门都推脱不开。 随即,祠堂内传来了夏楚地一声刺耳尖叫。 “啊……” 爵镇南惊讶地目瞪口呆,忙快步走向祠堂,满心满眼地疑惑,“怎么回事?” 祠堂里的灯光是白色的,怎么会发出绿光?而且,房门为什么打不开? 爵铭也被眼前这一幕吓的瞠目结舌,突然,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这幅画面……是不是楚儿要离开了? 一想到夏楚即将消失在眼前,爵铭抬脚猛地朝着房门狠狠地踹了一下。 房门打开,满屋子的绿光也突然消失不见,夏楚则倒在了地上,身体犹如五年前打雷时一般忽隐忽现。 只是,与五年前不同的是,此时她的身体并非是只有双腿可以变透明,而是除了头部以外的全身都在忽明忽暗,诡异的令人害怕。 这一刻,爵铭突然明白了。 或许,这只是一种征兆;当夏楚全身都能透明时,她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回到她原先的世界中。 想到这些,爵铭心痛地难以呼吸! 踱步上前,俯身将夏楚抱在怀里,猩红着双目怒望了一眼桌子上的手镯,顾不得祭拜祖先就抱着夏楚离开了祠堂,徒留爵镇南呆滞在原地。 想到刚才那一幕,爵镇南深凹的眼底盛满了疑惑与吃惊。 刚才,夏楚的身体竟然变透明了?而且看爵铭的反应他好像早就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匪夷所思了! …… 当夏楚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还未睁眼,就闻到了一股传浓烈的消毒水味道。 夏楚眉尖一蹙,缓缓睁眼,耳边传来爵铭兴奋的声音,“楚儿,你醒了!” 扭头望去,看到爵铭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黑白分明地眸子中还带着些焦灼不安,夏楚轻轻点头,“嗯。” 扶着爵铭的手起身坐起,看了眼整间病房,并没有发现爵念川的身影,夏楚暗暗松了口气。 知道夏楚心里想的什么,爵铭率先安抚道,“你放心,念念和爷爷他们不知道你来了医院,也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有些私心,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夏楚将要离开了,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对手镯会加速她的离开。 他怕爷爷和梁非夜知道了这件事儿会选择离开这里,更怕他们会怂恿夏楚一起离开…… “好,”再次点头,夏楚扭头望向爵铭,眼底氤氲出淡淡的水雾,语气也哽咽了几分,“爵铭,我知道我当初是怎么穿越过来的了!” 一醒来就提起这么戳心的话题,爵铭心底难受到了极点,虽然已经知道了七七八八,但还是问道,“为什么?” 紧接着,夏楚就把穿越时的事情再次说了一遍,只是这一次,她加上了原先忽略的事情。 “当时和梁非夜撞车时,我并没有关注清朝皇后的手镯;现在回想起来才后知后觉,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镯发出了一抹耀眼的绿光。” “所以,我和梁非夜穿越过来,应该和那对手镯有关。” “当时爷爷是在收藏室穿越过来的,那个手镯也在现场;爷爷说,看到了玉佛在发光,所以他一直以为他的穿越和玉佛有关。” “可事实上发光的并不少玉佛,而是放在玉佛正对面的手镯。” “爷爷看到的光,是手镯的光芒照射在了玉佛上……” 可对于爵铭来说,夏楚是怎么过来的他都无所谓,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她还会不会离开。 但显然,这种事情夏楚也是不知道的。 深吸口气,爵铭抬手将夏楚抱入怀中,沙哑的声线尽显落寞,“楚儿,我们昨天才刚成婚,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你不要走。” 如果在五年前,夏楚知道了离开的介质肯定会想方设法的离开;可现在她有了念念,也和爵铭重归于好,她不想、也不舍得离开。 想到这些,夏楚抬手抱住爵铭的腰,心底晦涩无比,“爵铭,我也不想离开,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离开了这个世界,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念念。” “不要因为我的离去而伤心,如果可以的话,再给念念找一个疼爱他的母亲,你们可以有新的孩子,但千万不要因为那个孩子而忽视了念念,我不想他……” 夏楚话还未说完,嘴巴就被一只温润的手给捂住了。 紧抱着她肩膀的手蓦然一紧,耳边传来爵铭沙哑而阴郁的声音,“没有如果,我不允许你说这样的话。” “我们刚成婚,以后还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我一定不会让你离开的……” 最后一句话,爵铭不断地轻声低喃着,抱着夏楚的手也越来越紧,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知道爵铭不舍得自己,夏楚何尝舍得离开这里。 可老天就是爱开这种玩笑,总在你最开心的时候给你当头一击。 现在她过的这么幸福,却突然找到了穿越而来的原因,也算是找到穿越回去的介质。 她有种感觉,她快要走了,只是不知道何时会走,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情况下走。 但无一例外,她走的时候,手镯应该在她的面前。 这种事情,夏楚想到了,爵铭肯定也想得到,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将那对手镯偷偷藏起来、抑或是埋藏在地下。 只有这样,夏楚才会永远地留在这里。 ……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都没有再提及这件事儿,爵铭没有再带夏楚去祠堂,夏楚也没有说起手镯。 只是两人都知道,这件事儿一直憋闷在对方的心里,且都还惴惴不安着。 令人意外的是,爵镇南也没有提起在祠堂内看到的那一幕,每次去看爵念川时依旧言笑晏晏地与夏楚寒暄两句,好似那一幕他并没有看到似的。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甜蜜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随着时间的推移,爵镇南的身体愈来愈差,原本还能亲自去少帅府去看爵念川,渐渐地走不出十米远,渐渐地起不来床,渐渐的瘫在了床上…… 看到了他真正的改变,爵铭对他也渐渐有了改观,由原来的冷漠以对,慢慢地能和他说上几句话,且语气平淡温和,这是爵镇南怎么也没想到的。 虽然爵铭并没有说出口,但他知道,他已经原谅了他。 心结解开,爵镇南如释重负;直至两年后的一天,永久地闭上了眼睛。 长达六年的病痛折磨,将原本健硕的身躯吞噬地瘦骨嶙峋,爵铭看在眼中,嘴上骂着活该,心底却有些略微的心疼。 送葬地那一天,爵铭第一次为爵镇南留下了伤心的泪水,眼前萦绕的再也不是他苛责自己画面,而是爵镇南带着爵念川在院中堆雪人的画面。 时光倒流二十多年,爵念川的身体与自己的身体重合,他看到了爵镇南带着自己堆雪人,抱着自己进出在都督府,给自己庆祝生日。 说话的语气,也犹如小时候对爵锦怀说话的语气一般,态度温柔,面色慈爱,满眼疼惜。 这一刻,爵铭郁结在心中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说:嗯,不出意外,还有几章正文就完结了。 番外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写,天哪,救救孩子吧,太难了…… 如果写的话,就只会有顾南川和夏楚、没有爵铭了,长度顶多只有三十多章,我再纠结纠结……) 第1339章 扑到的只有空气 爵镇南下葬后的当晚,爵铭就将他的牌位摆放在了祠堂里;而这一次,是夏楚近两年以来第二次进入祠堂。 一开始踏入的时候,她还有些踌躇不安,可直至走入的那一刻,才明白爵铭为什么可以坦然地让她走进去。 因为他早就把摆放在祠堂里的手镯给拿走了,也将祠堂从新翻修了一遍,把里面的所有摆件全部换了一套新的,就连牌位的摆放位置也都换了。 据说,他是专门请法华寺的大师来看的风水,只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永远地留在这里。 想到爵铭为自己默默做的一切,夏楚感动地热泪盈眶。 近两年以来,她每天都是提心吊胆地,生怕在某个瞬间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永远地离开爵铭,永远地离开念念和爷爷…… 不想回到现代,更不想再过孑然一身地生活,夏楚心底一直都是忐忑不安的。 可就在这一刻,她突然释然了! 穿越到这里不是她所能决定的,离不离开这里也不是她能改变的;而她所能做的,就是坦然地面对那不可预测的未来,过好余下的每一天。 …… 岁月如梭,韶光易逝。 摇摆的挂钟旋转了一轮又一轮,岁月的车轮前进不止。 民国四七年。 今天是夏楚和梁非夜穿越而来第十年,也是夏启年穿越到这里的第二十年,几人聚集在一起吃着火锅,庆祝这得之不易的相识。 饭后,几人坐在沙发上聊着家常,突然想起什么,夏启年转眼望向院外的天空,兀自感叹道,“今天是十年一次的天狗食月。” 犹记得,当时他就是在天狗食月的当天穿越到了这里,当时,恰好月光被一片阴影所遮盖,他在收藏室里擦拭着各种收藏,结果一瞬间,就来到了这个异世界。 他寻找过无数穿越回现代的方法,却始终无迹可寻。 直至十年后天狗食月再次发生时,他误以为是在天狗食月当天磁场发生了变化,所以他才会穿越到这里。 可当他跑到收藏室时,以同样的方法想要回到现代,却始终回不去。 说起天狗食月,梁非夜也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哦,当时我和我姐撞车的时候好像也是天狗食月。” “因为那天我刚好拿了驾照,又遇到了天狗食月,所以记得非常清楚。” 听到两人说起这个,夏楚眉宇轻蹙,拿着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地一紧。 对啊! 爷爷穿越来的时候是天狗食月,她和梁非夜穿越来的时候是天狗食月,恰好当时磁场发生变化,身边也都拥有清朝皇后的手镯…… 所以,他们穿越过来,不止和手镯有关,还和天气有关? 想到这些,夏楚看了眼在院内带着爵念川玩耍的爵铭,意有所指地问道,“爷爷,如果有一个机会还能穿越回去,你还想回去吗?” 没想到夏楚会问这么一句,夏启年垂眼轻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回答,“不回去!” “这里有你,还有小夜和念念,如果回去我就是孑然一身,这样还回去做什么?除非你和小夜还有念念一起回去我才愿意离开。” “可这样的话,念念就又要失去他的爹地了!” “对啊,”梁非夜也点了点头,轻声感叹,“念念好不容易有了父亲,总不能又要让他失去父亲吧!” 话是这么说,可能不能穿越回去这件事儿,是他们所有人都阻止不了的…… …… 吃完饭,夏楚和爵铭一起离开了夏家,汽车朝着少帅府的方向开去。 夏楚端坐在后座上,满目不舍地看着正倒在她怀里昏昏欲睡的爵念川,心底苦涩无比。 希望她们所有人都能永远的留在这里,也都能永远的陪在念念的身边,不要让他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想到十年前穿越那天的情景,夏楚抬眸望向昏暗的天空,皎洁的月亮一如平常被点点繁星所怀绕,却又带着不同寻常的诡异。 见夏楚从上车后就没有说话,爵铭回首望去,见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天空上。 以为她是在欣赏月景,爵铭揶笑道,“楚儿,今天的月亮格外明亮,到家我带你去阁楼看月亮吧。” “……” 见夏楚没有回话,爵铭剑眉微颦,“楚儿?你怎么了?” “额,”反应过来,夏楚隐去心中复杂的情绪,将目光落在了爵铭身上,“你刚才说什么?” 看出了夏楚的心不在焉,爵铭深邃的眸底掠过一道疑惑,“我说,今晚的月亮很圆,等回家后我带你去阁楼看月亮。” “好啊,”夏楚轻扯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淡地笑意,“带着念念一起。” 今晚,她想一家三口一直呆在一起,一分一秒也不分开。 听不懂夏楚的心里话,爵铭郁闷地皱眉,“念念都已经睡着了,总不能因为看个月亮再把他叫起来吧。” 言外之意,他想和夏楚过二人世界。 怎么会不懂爵铭的小心思,夏楚咬唇轻笑,垂眸再次看了眼已经睡着的爵念川,蹙眉沉思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好。” 见夏楚答应了,爵铭唇角微扬,抬头看着天空中又圆又大的月亮,心情颇好。 …… 车辆到达少帅府,爵铭率下车后先将爵念川抱在了怀里,对着夏楚抬了抬下颌,“你先去阁楼里等我,我把念念放下就上去。” “好,”点了点头,夏楚紧跟着爵铭走入了客厅内,眼看着他走上楼梯消失在眼前便转身上了阁楼。 懒怠地倚靠在沙发上,透过阁楼的巨型窗户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陷入了沉思。 爷爷穿越的那天是天狗食月,她和梁非夜穿越的那天也是天狗食月,那么今天的天狗食月,她是不是会穿越回现代? 可是,现在她的手中没有手镯;没有了穿越的介质,应该不会穿越回去吧! 想到这个,夏楚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或许,自己永远不去触碰那个手镯,就能永远地留在这里! 可一想起自己的身体在打雷闪电、或是磁场发生变化时就能变透明,夏楚的心情又瞬间沉闷了起来…… 当爵铭走进阁楼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手中端着一盘水果,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伸手将夏楚拥入怀里,同时掐着她的下巴认真审视着她精致的小脸,俊朗的眉眼尽是担忧,“从爷爷家出来就看你心不在焉的,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对上爵铭担忧的目光,夏楚淡淡摇了摇头。 伸手抱住他的腰,将整个脑袋都埋藏在好他的怀里,“爵铭,那对手镯你放在那里了?” 时隔三年,这是夏楚第一次提起手镯的事儿;爵铭抱着她的手微顿了一下,眼中的疑惑更甚,“为什么突然提起那个?” 不敢对爵铭说出她的怀疑,夏楚只是说了一句,“有些好奇你放在哪里了?” 可在爵铭眼里,夏楚是绝对不会因为好奇就突然提起这件事儿的,肯定有什么原因。 怕夏楚会自己偷偷去拿回来,爵铭不敢说出具体的地点,只道,“放心吧,好好保存着呢。” “哦,”见爵铭不想说,夏楚也不再多问,抬眸看向天空中的月亮,轻声感叹道,“这三年的时光,是我这一辈子过的最平淡而幸福的时光。” “不止有爷爷,还有梁非夜、念念和你,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能这么幸福!” 能让夏楚觉得幸福,就是爵铭此生的追求,抱着她的手微微一紧,喟叹道,“从今以后,我会让你感到更幸福。” “嗯,我相信你,”点了点头,夏楚抱着爵铭的腰也蓦然紧了起来。 没有再说话,只是将脑袋重重地磕在他心脏的地方,轻闭眼帘,听着他强烈的心跳声,唇角勾着浅淡而幸福的笑。 原本只是想闭眼假寐一下,可在这静谧昏暗的氛围中,夏楚全身的神经都彻底松懈下来,困意和疲惫感顿时袭来,呼吸渐渐趋于平缓,缓缓进入了梦乡…… 见夏楚竟然睡着了,爵铭郁闷地蹙眉,本来还想和她说些贴心的话,现在是说不上了。 好笑地摇了摇头,本想把夏楚抱紧在怀中,却发现她的双手冰凉,眉宇轻皱,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便起身走出了阁楼。 就在房门关闭的那瞬间,恰好一大片阴影渐渐移动到了月亮上,原本昏暗的天空更加阴暗了几分,在沙发上已经熟睡的夏楚身体渐渐透明了起来。 …… 与此同时,当爵铭走到卧室拿毯子的时候,不经意间地抬眸,看到刚才还又大又圆的月亮已经被遮掩了五分之一。 爵铭疑惑地挑了挑眉,却并没有多想,拿起毯子转身走出了卧室,慢条斯理地走向阁楼。 当爵铭推门而入时,恰好看到沙发上的夏楚忽明忽暗地闪烁着,爵铭瞳孔猛然一缩,手中拿着的毯子也掉落在地上。 “楚儿!” 惊恐地大叫出声,爵铭快步朝着夏楚跑去,可还未跑到沙发前,夏楚整个人就消失在眼前。 迅速扑到沙发上,想捕捉到夏楚的手,却扑到的只有空气…… 第1340章 大结局(HE)完美的结局 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爵铭瞳孔在一瞬间骤然放大,垂在两侧的双手不由得微微颤抖。 张了张口,想要叫出夏楚的名字,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动作,只像个泥雕般愣愣地望着空空如也的沙发,大脑一阵宕机。 忘记了思考、忘记了心跳、忘记了一切,整个人就像受到了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想到失去夏楚的痛苦,爵铭眼眶一阵发热,心里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巨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片刻之后,爵铭终于失声般地叫出了声,“楚儿!” 紧攥双拳,抬眸看向窗外昏暗的天空,想去寻找夏楚的身影,却不经意间发现原本还露出半块的月亮此时已经完全被阴影所遮盖。 在这一刻,爵铭蓦然明白了什么。 楚儿说,爷爷是二十年前穿越过来的,而楚儿则是十年前穿越过来的,现在又是另一个十年,且每到这一天时天气就会出现异常。 所以,楚儿的离开不止和手镯有关,还和这异常的天气有关。 想到这些,爵铭迅速起身冲出了阁楼,以平身最快的速度往楼下跑去。 当跑下二楼时陡然想起了房内的爵念川,又快步返了回去;踹开房门,抱起被惊醒的爵念川,二话不说便又跑出了房间。 看着爵铭惊慌失措的面庞,爵念川一脸茫然,“爹地,出什么事儿了?妈咪呢?” 来不及回答爵念川的话,爵铭跑到一楼的暗房,抬脚踹开房门。 果然,那深棕色盒子的缝隙中此时发出了一抹绿光。 爵铭不假思索地打开窗口,任由外面的月光照射进来,又跑去打开深棕色的木盒。 只一瞬间,整个房间便被一片绿光所遮盖。 爵铭心下一喜,嘴角不自觉勾起了一抹兴奋的笑,“楚儿,我来了!” “一定要保佑我找到你,一定要让我找到你……” 就在这时,一抹刺眼的白光在眼前闪现,爵铭条件反射地闭眼,同时将爵念川的脑袋摁在怀里…… ※ “嘀嘀……”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耳边传来了一阵此起彼伏地鸣笛声,爵铭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束束刺眼的白光,四周高楼林立,灯火辉煌。 爵铭眉尖一跳,清磁的嗓音激动而兴奋,“我来了,我竟然真的来了?” “念念,我们来找妈咪了,我们真的过来了……” 说话间,爵铭扭头望向四周寻找着夏楚的身影,却发现他此时正处在马路中间,周围围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以及身着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 知道这就是夏楚原本的世界,爵铭并没有感到害怕,心中反而带着一股异常的兴奋。 他跟着楚儿来到了她的世界,以后他就再也不用怕楚儿会突然消失不见了。 想到这些,爵铭深邃的眸子氤氲出兴奋的泪光。 深吸口气,爵铭抱着爵念川的手蓦然一紧,快步走到马路边,淡淡地扫了眼正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众人,俊朗的眉峰微蹙。 张了张口,尝试地叫出了夏楚的名字,“楚儿,楚儿……” 相对于爵铭的兴奋,爵念川反而被眼前这陌生的世界吓了一跳。 抱着爵铭脖子的手不自禁地紧了一紧,软糯的语气惊慌而疑惑,“爹地,这里是什么地方?” 知道爵念川害怕,爵铭其实也有些不知所措。 抬手轻轻地抚摸着爵念川脑袋,压低嗓音安抚道,“念念别怕,这里是你妈咪的家乡,爹地现在就去带你去找你妈咪。” “妈咪?”说起夏楚,爵念川眼中的疑惑更甚,“妈咪的家乡不是平城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满目狐疑地看向四周的众人,见众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惊讶又恐惧,同时还拿着一个长方形的东西对着自己。 随着‘咔嚓咔嚓’声响起,一道道刺眼的光芒在眼前闪现,爵念川后怕地缩了缩脑袋。 “爹地,他们拿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这么对着我们?” “刚才我们不是在家吗?为什么突然来到了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为什么穿的衣服和我们的不一样?” “还有那些姐姐阿姨们,为什么都露着大腿?……” 一系列问题把爵铭给问懵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能缄默无言。 抱着爵念川随意找了一个方向走去,同时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搜索着夏楚的身影,还不断地尝试叫着,“楚儿,楚儿……” 见爵铭叫着夏楚的名字,爵念川虽然害怕,也大声叫了起来,“妈咪,妈咪……” 看着爵铭与爵念川渐渐离去的背影,站在马路边的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地讨论着刚才的匪夷所思的一幕。 “我靠,是我眼花了吗?还是我神经错乱了?那俩人是突然出现的吧!” “我感觉我也眼花了,我竟然也看到他们是凭空出现的?一定是我昨天加班太多出现幻觉了。” “天哪,竟然凭空出现了俩人,他们会瞬间移动吗?还是像都教授一样的外星人?” “……”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十字路口的行人有百余人;其中两个女生正在拍马路上的视频,恰好拍到了爵铭与爵念川骤然出现的画面。 对着手机反复观看着刚才的一幕,只见一阵白光闪烁,一身黑衣地男人抱着身穿睡衣的小孩蓦然出现在了手机的屏幕中。 黑色衬衣,黑色西装裤,明明是很简单很随意的搭配,穿在他的身上却自带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 女生惊讶地目瞪口呆,“我靠,他真的是突然出现的?” 而后望向身边的同伴,满眼狐疑地询问道,“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还是我手机出现了问题,他真的是突然出现的吗?” “对啊,”同行的女生也震惊地瞠目结舌,“视频是不会骗人的,他真的是突然出现的。” 蓦然想起什么,女生往四周寻找着摄像机,一脸地激动,“你说,他是不是在拍电视剧啊!” 听到女生这么说,同伴也顿时激动了起来,“对啊,一定是在拍电视剧,不然他怎么会长得这么帅。” “而且他怀里的小孩和他长得真的好像啊,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不过……如果是在拍电视剧的话,他是怎么做到突然出现在马路中间的?” “对啊,”这么一提醒,女生才后知后觉。 视频中,抱着小孩的男人就是突然出现的,而且四周根本就没有摄像机以及摄影师,“天哪,他不会真的是外星人吧!” “对啊,”同伴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一定是外星人,就像是都教授一样会瞬间移动。” “不行不行,我要发网上炫耀一下。” 说着便打开微博,将刚才拍下的视频迅速发到了微博上,‘我靠,遇到了帅气的外星人小哥哥一枚,颜值秒杀一众男明星……” 抬眼看向两人离开的方向,本想再拍两张照片,却发现两人已经消失在了来来往往的行人中。 女生懊悔地皱眉,“该死的,我们刚才应该追上去的,万一小哥哥是来这个世界寻找真爱的呢。” 被女生地话给逗笑了,同伴揶揄着戏谑道,“你可拉倒吧,就算是寻找真爱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没看他怀里有一个小孩子吗?” “看那长相,一看就是他的儿子。” “况且,他嘴里还在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那才是她的真爱好吧!” 话虽这么说,但好看的帅哥谁不爱,女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如果他能和我在一起,让我喜当妈我都乐意……” 说话间,女生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视频,想再看一眼男人帅气的面庞,却见她刚发出去的微博瞬间有了一万多的阅读量和几千个评论。 女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我靠,火了火了,我的视频竟然火了……” 翻到下面的评论区,一律全是在夸赞男人的高颜值以及怀疑视频的真实性。 ‘我靠,这确定不是特效?” “天哪,这外星小哥哥真是帅爆了,怀里的小孩也超帅的,求地址求地址,我要去偶遇!’ ‘卧槽,真的神颜小哥哥,简直比当红巨星都要帅,求出道求出道,我要成为他的头号粉丝。” “这是特效,鉴定完毕!” “天哪,也太帅了吧!!!简直就是现实版的都教授,楼主请帮我去要个微信号,要到的话我请你是海鲜大餐……” “咦,这个十字路口我知道,就在我家附近耶,帅哥等等我……” “……” 就这样,一段神似外星人的视频在网上传开,短短五分钟的时间就火遍了全网,引得一大片女生们来到了事发的十字路口寻找着视频中男人的身影。 …… 另一个十字路口,夏楚漫无目的地走在道路上,眸底闪烁着痛楚的眼泪。 她怎么也没想到,只是睡了一觉就回到了现代。 如果早知道要回来,她一定好好地和爵铭道个别,也一定好好地叮嘱爵铭要照顾好念念。 想到爵念川因为找不到自己而伤心痛苦的样子,夏楚鼻骨一酸,泪水一涌而下。 “楚儿!” “妈咪!”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幽幽地传入耳中。 夏楚脚步一顿,循着声音地方向望去,意外见到了熟悉的身影正缓缓地朝着自己走来。 此时他目光正在四周搜寻着,发出了熟悉的叫声,“楚儿……” 夏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抬手揉了揉双眼,再次望去,熟悉的身影依旧出现在了眼眶内。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真实…… 忍住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夏楚破涕而笑,张了张口,轻声叫道,“爵铭,念念!” 夏楚的声音很小,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得。 可爵铭却感觉到一个细微的声音随着清风传递到了他的耳朵里;脚步一顿,扭头望向前方。 清秀绝伦的小脸赫然出现在瞳孔内,爵铭唇角微扬,棱角分明的五官在月亮的照耀下炫彩夺目。 在这一刻,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起来,一切都变得纹丝不动,寂静无比,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粉色的海洋中…… (本书完) 第1341章 番外:顾南川 番外:顾南川夏楚篇 前情提要:顾南川重生了,这一世的他身心干净、痴情专一,只为寻找到夏楚,给只属于她的独家宠溺! 经过了日思夜想的等待以及不懈努力的寻找,终于见到了魂牵梦绕的她;从今以后,就开启了他的求爱之路…… ~~~~~~~~ 避雷指南: 1。番外和正文无关,仅仅是为了圆顾南川的一个梦而已。 2。番外没有爵铭,夏楚的记忆中也没有和爵铭的感情,更没有穿越到民国时期,所以算不上移情别恋,也算不上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 3。不喜欢顾南川的小可爱们看到正文完结就可以了,这样心里会舒服一点儿,否则会感到膈应。 4。番外不会很长,大概有三十多章左右,应该下月底就可以完结了。 ~~~~~~~~ 正文: 疼! 好疼! 当夏楚有意识的那一刻,只感觉浑身疼痛难忍。 睁开迷离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静的白,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道。 夏楚疑惑地眨巴了眨巴眼睛,大脑一阵宕机,思绪还处于放空状态。 脑袋都有股炸裂般的疼,像是有一群杂乱的蚊子在耳边嗡嗡嗡地乱飞。 夏楚有气无力地抬手,想要拍打下发疼的脑壳,可双手却似乎有千斤重似的,即便是她竭尽全力也挪动不了半分。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夏楚眉头皱的更深。 蹙眉凝想,庞杂的记忆向前追溯,昏迷前被撞车的那一幕渐渐涌入脑海。 对哦! 她去博物馆把清朝皇后的手镯给偷来了,可就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辆飞速驶来的奔驰给撞了。 撞上来的那辆车,车速目测都有二百码;在那么快的车速下,她还能活下来吗???? 可身体的疼痛明确地告诉她,她真的活下来了! 还未等夏楚整理好思绪,病房的门被骤然推开,一个温润谦和的声音幽幽响起,“病人还没清醒,除了医护人员任何人不能进来。” 随着声有落下,病房的门再次关闭。 夏楚扭头望去,见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缓缓走进;张了张口,刚想询问些什么,可声线还未发出,医生略带激动的声音率先传来。 “夏楚,你醒了?” 随后,一个棱角分明地俊脸赫然出现在眼前,深邃的双目盛满了兴奋。 夏楚一脸茫然,“我……我们认识吗?” 就知道夏楚不认识自己,沈彦修唇角微扬,勾起一抹浅淡地笑,“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可十七年过去了,你怎么一点儿也没变,还是和原来一样傻萌傻萌的。” 夏楚脸色一黑:“……” 这人确定不是来搞笑的? 轻咳一声,哑着嗓子问道,“你认错人了吧!” 看着夏楚呆萌地表情,沈彦修粲然一笑,迫不及待地表明身份,“我是小胖,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小胖。” “……” 见夏楚不说话,只是蹙眉凝望着自己;沈彦修剑眉微颦,沉声提醒了一句,“圣蒂兰福利院?” “……” 见夏楚依旧巴巴的望着自己不说话,沈彦修眼底掠过一道失望,尝试着唤醒她的记忆。 “小时候我们在圣蒂兰福利院经常一起玩?只是你七岁的时候被人领养离开了福利院。” “在你离开的时候,你还给了我一巴掌!” “我也对你说,就算你跑的再远我也一定会找到你的……” 斜睨了眼急切解释的沈彦修,夏楚缓缓闭眼,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一起玩? 说的可真好听! 曾几何时,他有好几次都差点儿把她给打死,还有脸说一起玩? 也就是现在她动弹不得,否则,她一定先给他两脚,以报小时候被欺负的仇。 见自己说了这么多,夏楚不但不说话还闭上了双眼,沈彦修惊诧地目瞪口呆,有些难以置信,“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不能吧!难道你失忆了?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知道为什么出车祸吗?……” 喋喋不休地声线传入耳中,夏楚气得磨了磨牙,扬眉怒斥道,“闭嘴,吵死了。” 沈彦修微怔:“……” 认真地审视着夏楚的小脸,突然想到什么,从口袋中掏出手电筒,伸手掰开夏楚的眼睛想看一下她的眼球。 “卧槽,”强烈的光线刺入眼睛,夏楚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他妈有病啊,滚开……” 沈彦修再次一怔,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夏楚的口中说出来的,“这些年你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没想到沈彦修会说这么一句,夏楚垂眼冷笑,“不然呢?还要等着被你欺负吗?” 一句话,令沈彦修惊喜不已,“你记得我?” 夏楚猛然睁眼,对上沈彦修满含惊喜的眼睛,咬牙切齿地吐出四个字,“永生难忘。” 满是恨意的话令沈彦修错愕了一瞬,知道她话中隐含的意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对不起,以前年纪小不懂事才欺负你的;等后来我懂事儿之后想和你道歉,却迟迟找不到你。” “园长妈妈说你这些年从未回去过,更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否则,我肯定去找你道歉了。” 可这迟来的道歉对于夏楚来说简直是可笑至极,抬眸怒视着沈彦修,眼底噙满了讥讽,“道歉就不必了,只求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话音一落,再次闭眼,完全不想再看到这个童年噩梦。 知道自己对夏楚小时候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沈彦修满眼懊悔,“小时候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你放心,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此话一出,夏楚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离开我的视线,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 见夏楚对自己厌恶至极,沈彦修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个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现在是你的主治医生。” 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而且,梁中奇的人在外面,就等着你醒来了。” “如果我不帮你拦着,现在他们估计就闯进来了。” 突然出现的人名令夏楚眸光一阵错愕,“梁中奇?是那个地产大亨梁中奇吗?” “对,”见夏楚终于正视自己了,沈彦修勾唇一笑。 随手拉起一个凳子坐在了病床旁,幽幽的解释道,“和你撞车的人是梁中奇的儿子,刚拿到驾照就醉酒驾车,现在还在icu没出来呢。” “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梁中奇的人天天在病房门口等着,就盼着你醒来找你谈赔偿的事儿。” “要知道,只有你醒来且身体没什么大碍,他的儿子才能减轻刑罚,否则等梁非夜苏醒后就要进局子里了。” 原来如此。 夏楚轻扯唇角,微哑的嗓音尽是嘲讽,“出了这么大的车祸,他以为用钱就能解决了?太可笑了!” “对,”沈彦修认同的点了点头,“这件事儿不能这么算了,一定要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请个律师过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夏楚满眼不屑,毫不留情地拒绝,“沈彦修,不要和我套近乎。” “我们之间现在只是医患关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联;所以我的事情,你少管。” “现在,立刻,马上滚出我的病房。” 没想到夏楚会这么说,沈彦修不满地蹙眉,“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绝情。” “行吧,你刚醒来也不适合说太多的话,好好休息,我让人去给你炖些补汤……” “你真啰嗦,”打断沈彦修喋喋不休的话,夏楚满眼烦躁。 “我……”沈彦修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好吧! 确实有些啰嗦了。 不再废话,直接丢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就转身走出病房。 望着沈彦修离开的背影,夏楚厌恶地闭眼;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叫道,“喂,知不知道我的车怎么样了?车里的东西有没有……有没有坏?” 毕竟出现了这么大的交通事故,警察肯定会到现场。 而她的车里不仅有清朝皇后的手镯,还有偷手镯时穿的夜行衣以及作案工具。 如果被警察发现的话,她是小偷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想到这些,夏楚顿时脊背发凉。 天哪! 如果她小偷的身份被揭穿,肯定要被抓进去的。 没想到夏楚醒来后最在意得是她的车,沈彦修笑着摇了摇头,“撞车的冲击力太大,以致于车辆燃起了大火,你的车以及车内的东西都被烧成了灰烬。” “还好你是在闹市区出的车祸,被人救下来的及时,否则你就不会安安稳稳地躺在这里了……” 听到沈彦修这么说,夏楚堪堪松了口长气。 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作案工具被毁了,她是小偷的身份就被掩藏了下来;但一想到手镯也被毁掉了,夏楚心底一阵伤心。 那个手镯,是他找到爷爷唯一的珍藏,就这么被毁了,太可惜了…… 见夏楚缄默无言,沈彦修以为她心疼车子,沉声安抚道,“你放心,梁非夜是梁中奇唯一的儿子。” “别说是一辆车子了,十辆车子他都能赔给你。” 被误会了,夏楚也不解释,直接开启了赶人模式,“你怎么还没走。” 沈彦修:“……” 得了! 看来是真的被嫌弃了。 无奈一笑,“你好好休息,放心,我不会让别人来打扰你的。” 话音一落,转身离开了病房。 听着房门打开再关上,直至整个病房内只剩下自己,夏楚气的怒骂了一句,“该死的混蛋,害我出车祸不说手镯也被毁了。” “等着,等我身体好些了,一定找律师把你告到底……” (作者冒个泡:嗯,顾南川下一章能出现,我紧凑一下,或许能提前完结(*^▽^*)……) 第1342章 番外:顾南川 不想让梁中奇的人打扰到夏楚修养,沈彦修就对外封锁了她醒来的消息。 直至一周后夏楚可以下床走路,梁中奇派来监视的保镖发现异常,闯入病房后才发现她已经醒来了。 接下来,夏楚就再也没有安生过了。 每天除了梁中奇的律师来找她谈论赔偿的事,就是听梁中奇家里的保姆喋喋不休的唠叨。 唠叨的内容无非是出生在原生家庭下的梁非夜有多可怜,自小到大没人疼爱,就连家长会都是她一个保姆去参加的。 梁中奇从小到大从没真正关心过他,唯一给他的疼爱只有花不完的钱,从而造成了他这种叛逆的性格。 这个夏楚看出来了,毕竟出事儿这么长时间梁中奇一次面也没露,全权委托给了律师。 而保姆每天来医院,也只是来专门来送补汤的,只希望自己能尽快好起来,好在打官司时能尽量减轻梁非夜的罪责。 她留下来哭诉求情,完全是对于梁非夜的疼爱。 也对啊! 虽然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但怎么说也是她从小照顾到大的孩子,肯定是有些感情的。 看着保姆哭天抹泪的样子,夏楚很是心疼;毕竟只作为一个保姆,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可即便是这样夏楚也没有松口,毕竟发生了那么大的车祸,她能完好无损地活下来那是她命大,不然她早在撞车的那一刻就死翘翘了。 就这样,夏楚每天都生活在律师的劝说以及保姆的哭哭啼啼中,而梁中奇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半个月后,夏楚康复出院。 坐在病床前,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衣物,一边听着保姆滔滔不绝地求情,耳边还时不时地传来律师焦急的劝说声。 夏楚无奈地长叹口气,抬眸看向保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可声线还未发出,门外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大腹便便地男人走了进来;只一眼,夏楚就认出了他就是地产大亨梁中奇。 轻佻了下眉梢,夏楚眼底隐透出一抹嘲弄。 真是搞笑,儿子出事整整一个月了,身为人父的他才终于出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保姆才是梁非夜的娘,他只是梁家的管家呢。 见梁中奇来了,林妈连忙擦掉眼中的泪水,沙哑的嗓音满是哽咽,“老爷!” 律师也恭敬地颔首,“梁先生。” 并没有去看两人,梁中奇的目光始终落在夏楚身上,抬手对着两人摆了摆手,浑厚的声线略带嘶哑,“都出去。” “是,老爷,”林妈轻轻点头,不放心地看了眼夏楚,随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直至房门阖上的那一刻,梁中奇才幽幽开口,“说吧,想要多少钱。” 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真是跌破了他在夏楚心目中的形象。 垂眸看向床上的衣服,继续慢条斯理地叠了起来,徐徐开口,“梁先生,身为一个集团的董事长,你说话前都不思考一下吗?” “还是在你眼里,你的金钱可以让你为所欲为?” “我和你儿子出车祸这么长时间,身为肇事人的父母,你不应该在第一时间出面调解这件事儿吗?” “现在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见我没有松口、要出院了才出面,而且上来就是这么一句侮辱人的话,只会加重我心中的愤怒,也更坚信了我心中的想法。” 没想到夏楚这么说,梁中奇精明的黑眸布满了嘲讽,“夏小姐,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以我的身份地位不方便来医院,更不方来见你这么一个小姑娘,所以才会让律师来找你谈。”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固执,自始至终都不愿松口。” “现在我来了,你说出你的条件,只要不太过分,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这自以为是的样子还真是令人反感,夏楚垂眸冷笑,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我没有条件,只希望肇事司机能接受他应得的惩罚。” 从没人这么不给自己面子,梁中奇老脸一黑,嘶哑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愠怒,“我找你谈就是给你面子,你最好见好就收不要不识抬举,否则你一分钱也得不到。” 可对于夏楚来说,梁中奇态度越是强硬,她要打官司的想法就越坚定。 “很抱歉,我这个人软硬不吃,也从不知道‘见好就收’四个字怎么写。”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奉陪到底,哪怕是打个一两年的官司我也耗得起;毕竟,肇事司机不是我。” 话音一落,夏楚提上手包拉着行李箱便走出了房间;只是在经过梁中奇的时候,脚步微顿,最终还是将憋闷在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 “其实一开始我的态度非常坚决,做错了事儿就应该受到惩罚,更何况肇事司机才十八岁,如果不好好教育一番他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再加上每天来找我谈的都只是一个冷冰冰的律师,谈论的话题也永远是在赔偿上,这更让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直至后来林妈每天来对我求情,即便是我从不松口,她也一日三餐的来给我送饭,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 “我就在想,看在林妈那么辛苦的份上,我也不能做的太过分;毕竟她说的对,梁非夜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子,如果因为这件事儿就进了局子里,将会成为他一生都难以磨灭污点。” “可就在刚刚,你说出第一句话的那一刻我又突然改变了想法。” “与其这么轻易放过他,倒不如让他好好地在局子里改造一段时间;或许,这样还能拯救一下他的世界观。” 随后夏楚扬唇一笑,趾高气扬的走出了病房。 望着夏楚纤弱的背影,梁中奇气的脸色铁青,气急败坏地怒斥道,“如果你敢起诉,我就让你名下的玉石店开不下去。” 夏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连头都没有回,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医院。 见夏楚对自己的威胁毫不在意,梁中奇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黑沉了几分。 自从他的集团上市以来,他还从没被人这么无视过。 很好! 夏楚是吗? 我倒是要看看,你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怎么和我斗。 …… 医院门口,沈彦修斜靠在轿车上,时不时看一眼腕上的时间,又抬眸看一眼医院门口。 见一个小时过去了夏楚还没出来,纳闷地蹙眉,“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出来?” 起身正想走进医院去找夏楚,却见她拉着行李箱走了出来,一身小香风套装看上去干练十足。 沈彦修轻佻了下眉梢,迅速上前迎接,同时还不忘抱怨道,“你怎么现在才出来,我都等你一个小时了。” 可就在指尖碰触到行李箱的那一刻,却被夏楚给躲开了。 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掠过自己径直朝着医院门口的出租车走去,沈彦修茫然地挑眉,上前拦住她的去路,“都一个月了,你怎么还是这样?” 都整整一个月,无论他和她说什么,她自始至终都缄默无言,让他有种自己是在和哑巴说话的错觉。 额不对,不止是哑巴,还是个瞎子。 见到自己直接无视,好似在她眼里自己是个透明人一样。 斜睨着挡在面前的沈彦修,夏楚简直不能更无语,“我说你怎么像个狗皮膏药一样。” “我们之间有关系吗?没关系你一直和我说话干什么?” 话音一落,绕过沈彦修径直朝着提前叫好的出租车走去。 想到小时候被沈彦修欺负的画面,夏楚对他那是从身到心的厌恶。 天知道她现在忍的有多难受,如果不是看在他救治了自己的份上,她早就上前甩他两巴掌了…… 看着夏楚渐渐远去的背影,沈彦修不怒反笑,“很好,至少和我说话了不是吗?” 深吸口气,强压下心中的兴奋,迅速上前,一把抢过夏楚手中的行李箱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 只以为把行李箱抢过来夏楚就能跟着他上车,可当他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后,扭头去看夏楚,身后哪里还有她的身影,就连停靠在路边的出租车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沈彦修脸色一黑:“……” 为了不坐自己的车,连行李箱都不要了???? 没想到长大后的夏楚做事儿竟然这么绝,沈彦修无奈地叹了口长气,掏出手机找出夏楚的电话拨了出去,刚响一声就被挂断了。 沈彦修脸色更加黑沉,再次拨打了过去,里面传来一阵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挂断再拨,依旧是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好家伙! 这是被拉黑了啊…… 直至此时,沈彦修才明白了夏楚的决心。 想起在福利院分开前夏楚给自己的那巴掌,沈彦修素来温和的眼眸此时覆上了一层严肃,“看来,她是真的很讨厌我!” 深吸口气,找到警局朋友的电话拨打了出去;打着既然载不到人那就把行李箱给载过去的想法准备突袭夏楚的家里。 可他不知道的是,夏楚压根就没回家,而是去了酒吧狂嗨。 (额,抱歉,川川没写到,要明天了!!!!我想写简洁点儿,但是不自觉地就啰嗦了起来o(╥﹏╥)o……) 第1343章 番外:顾南川 市区繁华的公园旁,一家名叫whpub酒吧里,震耳欲聋的dj音乐响彻云霄,似乎能把人的耳膜震穿。 舞池中央,一个个妖娆性感、坦胸露背的女人穿梭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中疯狂扭动着细腰,以此来寻找刺激。 吧台上,所有俊男靓女无一不在开怀畅饮,即便是坐在角落的青年俊女也沉浸在嘈杂震耳的音乐中情不自地摇头晃脑。 同时左顾右盼,想要从人群中的男男女女中寻找能看得上眼的异性,来一场浪漫而美丽的邂逅。 酒吧隐蔽的角落里,此时正坐着三个男人,一个个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三人都是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各界大佬。 其中两人与酒吧内的其他男人一样,身边坐着两个妖艳美女,喝酒的同时还不忘对她们上下其手,就连白色衬衣的纽扣都被解开了几颗,露出了健硕的胸膛。 唯有中间那位,一身黑色西装干净整洁,卓然傲立地端坐在沙发上。 眉目清冷,神情严肃,整个人的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冷冽疏离的气场,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危险而凶猛。 自进入酒吧内,他就面色忧伤地独自饮酒消愁,对于四周的喧哗视若无睹,以致于和酒吧的氛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凡是看到他的女人都被他英俊的外表所吸引,想要上前搭讪却被他阴鸷的气场所震慑,完全不敢靠近。 当然,也有几个胆大艳美、骄傲自满的女人不惧这份冷意上前勾引,可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完全将她们当成了透明人。 见顾南川自进入酒吧就一个人喝闷酒,一旁的言永辉不明就里,“我说老顾啊,自从你车祸醒来后我发现你整个人都变了。” “虽然你以前就很冷,但也只是面冷而已,除了你集团工作的事情对其他事物简直是无欲无求。” “可你车祸之后每天都露出这么忧郁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失恋了呢?” 失恋???? 陌生又熟悉的词汇出现在脑海,顾南川剑眉微颦,睫毛不自觉地一颤。 对啊! 他是失恋了! 而且还是永别…… 夏楚因为车祸而去了他所在的世界,在那里与爵铭相知、相爱、相守,而自己,仅仅是她的昙花一现。 可就在自己真心放下的时候,却又来的了她所在的世界;想要拼劲一切去找她,却没有回去的方法。 用这个世界的话语来描述,他们两个就像两条相交线,即便是交叉相遇在一起,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依旧渐行渐远。 哪怕心线无限延伸,却再也无法相见;留下的,只有遗憾、伤感与那些抹不去的回忆…… 想到这些,顾南川喉咙微涩,眼底沉下一片暗影。 唇角微勾,诠释出了一抹百转千回的无奈苦笑,“或许,是吧……” 揶揄的话竟然得到了回应,言永辉惊讶地瞠目结舌,与一旁的白世勋对视一眼,再次将目光放在顾南川的身上。 自上而下认真观察了一番,难以置信道,“你真的失恋了????” “不是……你都没恋爱过,哪里来的失恋?还是你偷偷背着我们谈恋爱了?” “……” 见顾南川不说话,言永辉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伸手拿掉他手中的酒杯再次问道,“你看上了哪家的千金小姐?” “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还是只是你的单相思而已?” 毕竟,他们两人时常与顾南川在一起,可从没见他与哪个女人走近过,根本就没时间谈恋爱。 单相思这个词一出,顾南川指尖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 对啊! 那段感情,自始至终都只是他的单相思而已;夏楚最后被自己打动,也只是她的感动,那不是爱情。 想到这些,顾南川轻启的薄唇缓缓闭上,幽黑的眼眶中晃动着盈盈水汽。 没有说话,再次拿起酒杯猛喝了两口。 可他这种表情更加坚信的言永辉心中的想法,“天哪,万年的铁树终于开花了?我们的顾大总裁终于动心了。” “快说说快说说,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单相思我们不怕,只要你喜欢,总统的女儿我们都能给你搞到手。” 可这句话在顾南川的眼中是那么的可笑,现在的他们正身处在两个世界,他怎么追? 或许,现在的夏楚应该成婚了吧! 接下来,无论言永辉和白世勋怎么询问,顾南川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开口,把两人急的上蹿下跳…… ※ 与此同时,出租车在车流中穿梭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后最终停靠在了酒吧门口。 夏楚打开车门下车,抬眸看了眼酒吧的牌匾,兴奋地搓了搓小手。 遭遇车祸却大难不死,出院后的第一件事是做什么?那必须到夜店狂嗨庆祝啊…… 虽然只有她一个人,但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想到这些,夏楚扬唇一笑,抬脚朝着酒吧内走去;可刚走了一步,一阵清亮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夏楚眉头一皱,拿出手机随意瞟了一眼,见是个陌生电话便摁下了接通键。 还没来得及开口,里面率先传来沈彦修疑惑的声音,“你没回家?” 一句话,燃起了夏楚心中的熊熊怒火,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沈彦修你是不是有病。” “我说了不要跟着我、见到我只当陌生人就可以了,你竟然还敢找到我家去?信不信我报警告你骚扰?” 想到他手中的行李,夏楚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丢了一句,“把行李箱放我门口就离开,否则我就打电话报警了,”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怕沈彦修会继续打电话,夏楚直接把手机关机,小声吐槽着他的死缠烂打。 两人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这一个月以来他不断出现在自己面前也就罢了,毕竟是她的主治医生。 但既然出院了,她就不可能再让他在自己的面前晃荡。 欺负了自己那么多年,他以为只是简单的道歉自己就能原谅他了?太可笑了…… 深吸口气,夏楚泄愤似的将手机丢进包里,进入酒吧先把包放在寄存柜中。 在医院憋了一个月,此时夏楚犹如困兽出笼,一入酒吧就先灌了一杯鸡尾酒,随后跑进了舞池中独自狂欢。 说是庆祝,夏楚更多的是抒发心中的郁结,毕竟经过了十年才找到爷爷的珍藏,却因为一场车祸粉碎的无影无踪。 一想到夏启年,夏楚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深吸口气,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用音乐的节拍来发泄生活中的烦恼…… 可在酒吧这种地方,靓丽精致的脸蛋无异是最招人的,见夏楚一个人,猛男帅哥一波又一波地来找她搭讪,却都被她直接忽略过去。 将酒吧的所有人全都当成透明人,沉浸在自己兴奋又郁闷的思绪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至午夜十一点,夏楚斜靠在酒吧最不起眼角落里的沙发上。 此时,她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横倒着七八个空酒瓶,想到丢失手镯的郁闷、以及长时间找不到爷爷的痛心,夏楚的心情简直不能更糟。 与此同时,离她不远处相对隐蔽的角落里,顾南川也喝的似醉如痴。 原本只是来喝酒发泄心中的郁结,不曾想,越喝心中那个小女人的面庞就越清晰。 在他眼里,夏楚的出现、以及民国时期的那一切,就像是一场镜花水月的美梦。 可他却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越想越郁结,顾南川将手中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沉声丢了句,“以后这种地方我不会再来了,”就起身离开了座位。 看着顾南川修长挺括地背影,言永辉与白世勋对视一眼,完全搞不懂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忧郁了。 若只是单相思,也不至于这么心伤吧! 见顾南川即将走出酒吧,两人忙捞起沙发上的外套追了上去,“哎,南川,等等……” 同一时刻,夏楚从寄存柜拿出手包摇摇晃晃往外走去。 忽然,从酒吧外跑进来一个男人直冲冲地朝她撞了上来,夏楚吓得脸色一变,踉跄地往后退去却意外撞在了一个宽厚的胸膛上。 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粗暴地推了一下。 夏楚瞬间失去平衡,往前踉跄了几步撞在一旁的门框上,疼的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嘶……” 扭头望去,迷迷糊糊间看到一个帅到人神共愤的男人正轻弹着他的衣服,好似刚才触碰到了什么肮脏都东西似的。 夏楚脸色一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靠……” 被她碰了一下就那么脏吗?这是什么鬼畜……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顾南川拍打衣服的手微微一顿;难以置信地抬眸,那张熟悉到不能熟悉的小脸赫然出现在视线之内。 顾南川瞳孔在一瞬间骤然放大,不自觉地叫出了声,“楚儿????” 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会得到回应,不曾想,对方竟然回了一句,“你……你认识我?” 顾南川深邃地眸子剧烈晃动了两下,里面闪动着震惊、欣喜、激动、兴奋、以及不可置信…… 隔了几秒才强忍着喉头的颤抖,不确信地叫出了声,“夏楚?” 由于心中郁闷夏楚今天喝酒太多,以致于有些微醺,始终看不清对面男人的长相。 但听他熟稔的语气,想必是认识自己的人。 抬手揉了揉被撞得发疼的肩膀,摇摇晃晃地挪动到顾南川面前,认真盯着他那张帅到棱角分明的俊脸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可怎么看,也记不起他的名字,“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但记不起名字了……” 就在这时,胃里一阵翻搅,夏楚忙捂嘴后退一步,顾不得说话转身跑出了酒吧。 直至夏楚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顾南川才回过神来,忙抬脚追了出去,见她正扶着一颗大树拍打着胸口。 顾南川碎发下的眉宇微不可查地轻蹙了一下,慢条斯理地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始终不敢相信她就是夏楚。 薄唇轻启,颤抖着喉咙再次问出了声,“你是不是夏楚?” 觉得这么问有些笼统,又加了一句,“你爷爷……是不是夏启年?” 一句话,令夏楚错愕了一瞬。 抬眸看向顾南川,满眼惊讶,“你……你怎么知道我爷爷的名字?” 她爷爷的名字,除了警察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可眼前这个不是很熟悉的男人竟然知道,这太诡异了…… 而夏楚的这句话,令顾南川欣喜至极。 抬手猛地将她扣入怀里,激动地双眼放光,“楚儿,真的是你?你也回来了?” 随即把她推入怀中,再次认真观察着这张熟悉的小脸,心脏猛烈的跳动了起来,“真的是你?这竟然是真的……” 不等夏楚回话,再次将她抱在怀里,狠狠得揉搓着她的后背,微微垂首,将脸埋在她乌黑的秀发上汲取着独属于她的清香,骨节分明地双手都忍不住地轻颤着。 “楚儿,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到你。” “为什么你也回来了?”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无所谓了,只要你出现就好。”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 话音一落又将她推入怀中,捧住她精致的小脸,凑在她红彤彤的脸蛋上啄了几吻,又再次将她抱在怀里,激动的语无伦次,“太好了……” 夏楚本来就胃里翻滚难受至极,现在被抱、被推、又被抱、被推,整个脑袋都晕晕的。 思绪一阵宕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当缓过神来时,只感觉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在不断地吃自己豆腐,夏楚顿时气急,连忙伸手推脱了起来,“啊,你个流氓,放开我!” “不放,”摇了摇头,顾南川抱着夏楚的双手再次紧了一下,语气凝重而严肃,“这一次,我再也不放开你!” 感觉抱着自己的双手越来越紧了,夏楚脸色憋的通红,气愤地在顾南川的肩上锤了一下,咬牙切的地怒骂道,“混蛋,我快透不过气来了!” “呃……”反应过来,顾南川连忙松开夏楚。 双手捧着她绯红小脸,漆黑的瞳仁流转着点点碎碎的流光,“楚儿,老天真是对我不薄,不仅让我来到了你的世界,也把你给送了回来。” “到现在我还有些不敢相信,总觉得现在的这一刻太不真实了。” 可对于夏楚来说,这一刻简直是太可怕了。 只以为眼前的男人是个疯子,一把推开顾南川的手转身朝着马路边跑去。 可由于醉酒,夏楚脚步有些虚浮,刚跑两步就重重地摔倒在地。 细嫩的膝盖触碰到粗粝的道路瞬间擦破了皮,夏楚疼的眼泪直流,“嗷,好疼。” 话音一落,整个人便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里;紧接着,低沉沙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你跑什么?摔疼了吗我看看!” 还没反应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摸向了她光洁的双腿;夏楚心脏猛然一颤,微微抬眸,看到近在咫尺的精致侧颜。 直至这一刻,夏楚终于认出了眼前的男人,“顾……顾南川????” 这个人,不就是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的顾氏总裁顾南川吗?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声音,令顾南川欣喜不已。 微微侧目,恰好对上夏楚惊诧的目光,顾南川扬唇一笑,幽深的双目灿若繁星,光芒四射,“你记得我?” 刚才用那么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以为她忘记了自己,没想到竟然还记得。 夏楚错愕了一瞬,巴巴地摇了摇头,“不……不记得!” 话音一落才反应过来,“呃,我……我以前在杂志上看到过你,不……不过我们认识吗?” 此话一出,顾南川眼中的欣喜瞬间消失殆尽,嘴角的笑容也凝固在一起。 没想到,她竟然忘记了自己,那这样的话,是不是…… “你还记得爵铭吗?” 陌生的名字令夏楚不明就里,“爵铭是谁?” 她应该认识这个人吗? 此话一出,顾南川睫毛不自觉地一颤。 竟然连爵铭也不记得了???? 这样一来,他是不是就有了充足的机会? 想到这个,顾南川再次激动了起来;抬眸看向夏楚,淡淡摇了摇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话音一落,抬手扣住夏楚的后脑勺,俯身噙在了她那柔软的唇瓣上。 这一世,是自己先见到夏楚。 这一生,她会和自己在一起。 现在,他必须给她盖个章…… 蓦然被亲,夏楚错愕了地瞪大眼睛,只是呆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一时间忘记了挣扎。 那深邃的双眼此时正迷醉地轻阖着,既卷又长的睫毛带着轻微地颤意,在昏暗的夜幕中灿华幽然。 许是酒精做作祟,夏楚情不自禁地张口,在贴着她双唇的薄唇上轻咬了一下。 简单地动作,却撩动着顾南川的心。 蓦然睁眼,深情地凝视着夏楚如小兔子一般受惊的眼眸,顾南川喉结微滚,扣着她后脑勺地手蓦然一紧。 薄唇轻启,迅速撬开了她的贝齿,温润的舌探入她的口中汲取着属于她的甘甜。 虽然想要给她一个深吻,但怎么说也是在大街上,顾南川只亲吻了两下就松开了夏楚的脑袋。 在她错愕的目光下将她横抱起,朝着不远处的黑色轿车走去;似乎是怕她担心自己会伤害她,还贴心地说了句,“我带你去上药!” 而此时夏楚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竟然被强吻了,忙双手捂嘴、怒瞪着顾南川那张英俊的脸庞,气急败坏地控诉道,“你他妈敢亲我????” 这反应弧度也太长了把,顾南川弯唇一笑;没有说话,在助理打开车门后俯身上车。 依旧将夏楚抱紧在怀里,垂眸看向她膝盖上的伤口,幽幽开口,“去附近的药店。” “是,总裁,”助理恭敬地颔首,一脸懵逼的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后座上的两人,有种似是在做梦的错觉。 天哪! 总裁刚才竟然随手逮了个女人就亲? 还把她给抱上了车???? 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震惊的不止助理,还有呆愣在酒吧门口瞠目结舌地言永辉和白世勋,望着渐渐远去的汽车,两人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这是?” “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南川单相思的女人????” (避雷指南:咳咳……对!夏楚没有记忆,顾南川有记忆!不需要深究其中的原因,不然会觉得尴尬……) 第1344章 番外:顾南川 “嘶……” 药店门口的一辆黑色轿车上,每当棉签碰到胳膊上的伤口时,夏楚就会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由于喝了醒酒药的缘故,再加上伤口碰到酒精疼痛难忍,夏楚的酒劲儿也下去了好多。 望着顾南川英俊的眉眼,夏楚一脸茫然,“哎,我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们以前见过吗?”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不仅给她买药,还亲自给她上药,还……亲吻她? 对哦! 他刚才还强吻她了。 想到这个夏楚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扯回自己的胳膊抬脚朝顾南川的胸口猛踹了一下,“你竟然敢强吻我,你这个混蛋。” 可由于激动忘记了收力,扯到了膝盖上的伤口,疼的她呲牙咧嘴,“啊,好疼!” 夏楚腿疼,顾南川的心更疼。 迅速地握住她不老实的双腿,就像是在握着一块豆腐似的,生怕稍一用力就会碰碎。 冷峻的眉眼盛满了疼惜,低沉的嗓音也带上了几分训斥,“你踹就踹用这么大力气干什么?踹疼了吧!” 说着便拿起棉签轻轻地擦拭着上面的血迹,有种不敢触碰的感觉。 可即便是这样,当棉棒碰到伤口时手中的腿依旧疼得轻颤了一下,头上传来夏楚倒抽冷气的声音,“啊,你轻点儿,疼死了。” 以为自己手中的力道重了,顾南川连忙道歉,“对不起,我轻点儿。” 怕再把夏楚给弄疼了,顾南川深吸口气,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双纤细的膝盖上。 一边对着伤口吹气,一边小心翼翼地消毒,动作比刚才更加轻柔了几分,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看着顾南川温柔至极样子,夏楚不自然地瘪了瘪嘴,“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我们以前见过吗?” 再次提起这个问题,顾南川上药的动作微顿了一下;抬眸看向夏楚,恰好看到她因为疼而红了的眼眶。 顾南川心疼地拧眉,低沉的嗓音凝重而严肃,“见过!” “见过?”夏楚茫然地瞪大了双眼,皱眉思考了好几秒也想不通在哪里见过,“什么时候见过?在哪里见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说起这个,顾南川垂眸轻笑,幽幽的吐出一句令夏楚想要吐血的话,“在梦里见过。” 夏楚心中的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明嘲暗讽道,“没想到,外人口中冷情绝爱的顾氏总裁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 随手捞起一个女人就亲不说,还用这种老掉牙的话来勾搭女人,简直就是一个地痞流氓。 对于夏楚的讽刺顾南川只是垂眼一笑,并没有解释什么,低头继续给她的伤口上药。 随着一口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伤口上,经过密密麻麻的毛细血管传入了全身的每一个神经,夏楚心脏微微一震,眼眶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这个男人,是除了爷爷之外第一个对她好的人…… 不再纠结两人是否相识的问题,夏楚将脑袋轻轻地磕在车窗上,缓缓闭眼。 原本只是想休息一会儿,可酒劲儿上来一阵阵困意顿时袭遍全身,夏楚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缓,缓缓进入了梦乡…… 直至给夏楚的两条腿上缠好绷带已经是五分钟后了,由于紧张,顾南川连额头上都溢出了细细的汗水。 抬眼看向夏楚,却见她闭眼睡着了;顾南川轻佻了下眉梢,将她轻轻抱在怀里。 怕声音太大将夏楚吵醒了,只能抬手敲打了两下车窗。 在门外站着的孙特助整个人还处于懵逼之中,蹙眉深思着总裁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个女人,可怎么想也想不通。 以往五年,除了总裁睡觉上厕所瞪大时间,他几乎时时刻刻跟在总裁身边,从没见他和在这个女人见过啊……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敲窗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抬眸望去,见向来不近女色的总裁又将那个女人抱在了怀里,还亲昵地将她的脑袋扣在胸口,修长地手指当着她露着的耳朵。 孙特助惊讶地瞠目结舌,忙上前将车门小心翼翼地阖上,转身跑向了驾驶座。 启动汽车后、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上的顾南川,小声询问道,“总裁,是去……” “盛景,”打断孙特助的话,顾南川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夏楚的脸。 孙特助再次一惊:“……” 盛景别墅是总裁的私人别墅,从没让外人进去过,总裁竟然要带这个女人去那里? 心中惊讶,动作却没停下,孙特助驾车迅速朝着盛景别墅开去,还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观察下后座的两人。 当看到他们向来视女人为无物的总裁俯身吻在了怀中女人的额头上,孙特助双手不自觉的一抖,车辆也在道路上抖擞了两下。 孙特助心下一慌,忙控制好方向盘;再次后视镜中望去,猝不及防撞到了一双阴鸷寒凉的双眸。 孙特助吓得心脏一颤,忙将视线移开,再也不敢偷看了。 车辆在道路上急速行驶着,顾南川亲昵地将夏楚脸上的一缕碎发抿到耳后;望着这张熟悉无比的小脸,眼底盛满了柔情。 忘记好! 忘记了,才能从新开始。 忘记了,她才能没有心理负担地爱上他。 忘记了,她的心才能真正的属于自己…… ※ 车子缓缓驶入一处庄园别墅内,在客厅前停下的那一刻管家德叔迅速上前打开车门,恭敬地颔首,“少爷!” 话音一落,就见一向不沾女色的少爷抱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德叔顿时瞠目结舌,差点儿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 眼看着顾南川抱着夏楚走入了客厅,一把拉住紧跟其后的孙特助,满眼吃惊的询问,“这个女人是谁?” 孙特助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也想知道她是谁,为什么总裁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这么温柔! 对! 就是温柔! 看她的眼神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似的。 “不知道?”惊讶地看了眼顾南川消失的方向,德叔再次看向孙特助,茫然不解,“你不是一直跟在少爷身边么?怎么能不知道?她是打哪儿来的?总裁怎么认识的她?” 说起这个,孙特助眉宇轻蹙,不确信地回答,“好像……是在酒吧门口捡的。” “酒吧门口捡的?”德叔再次一惊,完全不信孙特助的这番鬼话,“瞎说什么,少爷怎么可能会捡尸。” 其实不止德叔不信,孙特助这个见证人也不信,但是…… “总裁就是在酒吧门口捡的。” “一开始,这个女人不小心撞在了总裁的怀里,总裁还是如往常一样将她给嫌恶地推开了。” “可当总裁看到她的脸时惊讶地呆滞在那了,后来这个女人跑出了酒吧,总裁也跟着走了上去,对她又搂又抱又亲。” “再后来……这个女人跑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总裁就把她给捡了回来。” 大体经过是这样的,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为什么总裁会对一个陌生女人又搂又抱又亲? 难道是一见钟情? 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德叔简直不能更震惊,“那个女人长得很美吗?” 孙特助蹙眉摇头,“算不上美,但也不丑,顶多算个清秀可人。” 德叔更加迷茫,“只是清秀可人而已?那少爷怎么会看上她?” 想到什么,再次问道,“和若云小姐比起来呢?” 这个孙特助就不敢乱说了,拧眉正视德叔、一本正经地回答,“等她醒来德叔你亲自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说罢便抬脚走进了客厅,心底暗暗腹诽,笑话,总裁看上的女人他能妄加评论吗? 要知道,这个女人可是总裁这辈子第一个又搂又抱又亲的女人,万一以后成为总裁夫人被她知道自己对她妄加评价,倒霉的可是自己。 望着孙特助离开的身影,德叔满眼狐疑,“少爷竟然会在酒吧门口捡尸,太奇怪了……” ※ 卧室,顾南川将夏楚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温柔地将她脸上的碎发给拂开。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孙特助清亮的声音幽幽传来,“总裁,那位小姐的包是给您放楼下还是……” 替夏楚盖好被子,顾南川起身走向房门口。 打开房门接过包,从里面翻找着夏楚的身份证,却意外看到了包中的缴费单以及病例。 顾南川眉目微深,定定的看着病历上的内容,越往下看脸色愈加黑沉。 原来……现在离夏楚出车祸也才一个月的时间! 可她明明在民国呆了好几年?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月? 而他自己也才穿越过来半个月的时间?这么说来,夏楚比自己先穿越回来???? 这不可能啊!明明他死的时候夏楚活的好好的,她怎么可能比自己先穿越过来? 这也太混乱了…… 不过无所谓,只要两人都在同一时空就好! 想到这些,顾南川谦润地勾了勾唇角;翻到夏楚个人信息的那一夜垂眸看了一眼便递给孙特助,沉声交代,“去查一下她从小到大的资料。” “好的总裁,”孙特助恭敬地接过病例,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冷冷地瞥了眼孙特助离开的身影,顾南川转身正要回房;就在这时,一个浑厚沧桑的声音蓦然响起,“少爷,醒酒汤熬好了。” 顾南川脚步微顿,接过醒酒汤便关上了房门,徒留吴妈在原地震惊不已,“少爷竟然将女人带到了他的房间?还要亲手喂醒酒汤?” “太不可思议了……” 满腹不解的摇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下了楼梯,准备找德叔打听房中女人的底细…… 房内,顾南川踱步到床前,将夏楚扶起身,“楚儿,先喝点儿醒酒汤。” “……” 回答他的,只有夏楚均匀地呼吸声。 见夏楚醉的不省人事,顾南川不满地蹙眉,“好在遇到了我,如果遇到其他男人你现在肯定……” 余下的话顾南川不想说,也不想想;无论如何,夏楚现在在自己手里,这就足够了。 而且……如果今天她不去酒吧,他们两人就不会相遇;如果她没喝醉,她也不会撞进自己怀里,一切就像是命中注定的一样。 唯一令他心疼的是,在她住院期间他没有去陪她;想到这个,顾南川懊悔的蹙眉,他应该早就让人找到她的…… 抬手掐住夏楚下巴将醒酒汤给她灌了进去,随后脱掉她的外套再次将她平放在床上。 从包里拿出夏楚的手机,原本只是想加上她的微信,可当手机开机的那一刻,二十多条短信和三十几个电话汹涌而来。 顾南川错愕了一瞬,点开短信幽幽的看了起来。 “怎么关机了?我还没说话你就给我挂了,我在你家门口等着你,快点儿回来。” “还不回来?” “你去哪里了?刚出院要在家好好休息不能乱跑。” “回来了没?” “都十一点了还不回来?” “接我电话……” 短信还没看完,电话就打了过来,顾南川剑眉一皱,漆黑的瞳仁中闪烁出冰冷的寒光。 指尖轻点,电话接通。 还没开口说话,里面便传来一个圆润而低沉的声音,“终于开机了,这都十二点了你跑哪儿去了?” “刚出院就不老实,你是不是想再进医院呆一个月,我可告诉你,这次你再住院我可不照顾你了。” “喂……说话啊,你在哪儿快给我回来,我都在你家门口等了五六个小时了,饿死我了都,回来你必须请我吃宵夜……” 听着电话里喋喋不休的声音,顾南川眉目一沉。 扭头看了眼静躺在床上酣睡如泥的夏楚,压低的嗓音透着几分危险,“她睡着了。” 猝不及防的男声吓了沈彦修一个激灵,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见电话并没有拨错,幽深的黑眸满是疑惑,“你是谁?” 拒他所知夏楚并没有男朋友,否则住院那一个月他不会不来医院看她。 可现在,竟然有个男人拿着夏楚的电话,还说……她睡着了???? 摆明了是在炫耀! 能听出电话中男人的警惕,顾南川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一字一顿,清磁的声线冷如寒冰,“她男人!” “她……她男人?”沈彦修难以置信地抬眸,完全不信顾南川的鬼话,“什么男人,她根本就没有男朋友哪来的男人?让她接电话!” 此话一出,顾南川瞬间明白了;这个男人不是夏楚的男朋友,而是追求她的人。 薄唇微勾,顾南川懒散地走到床边。 抬手轻拍了下夏楚红彤彤的脸蛋儿,拿出哄骗小孩子吃糖的语气诱哄道,“楚儿,有人给你打电话,来说句话。” “……” 见夏楚依旧呼呼大睡着,顾南川腾出一只手伸到她的腋下恶意满满地轻挠了一下。 下一刻,夏楚的爆笑声瞬间传来,“哈哈痒死了,滚开……” 目的达到,顾南川得意地挑眉,对着话筒沉声说了句,“她睡着了,明天再打来吧!”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随即俯身凑在夏楚的唇边奖励似的啄了一吻,暗哑的嗓音尽是得意,“真棒!” 随后掏出手机加上夏楚的微信,就将两人的手机放在了一起,顾南川慢条斯理地走到卫生间内。 片刻之后,卫生间里响起了一阵稀里哗啦的流水声。 与此同时,床上的夏楚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一脚踹开被子翻身下床;始终记得自己还没洗澡,恍恍惚惚地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直至碰到了墙壁才发现眼前的地方并不是卫生间,转身在房间一通寻找,才发现卫生间在自己对面。 只以为自己走错了方向,夏楚摇摇晃晃地调转方向;粗暴地推开卫生间的房门,抬脚踏入后就开始浑浑噩噩地脱衣服。 完全没想到夏楚会搞这么一下,顾南川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直至夏楚将上衣脱掉只剩下一个黑色的胸罩才反应过来。 一把捞起浴巾围在身上,快速走到夏楚面前阻止她脱短裙的动作,“干什么?”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房间多出一个人,夏楚茫然地眨巴了眨巴眼睛,“洗澡啊!” 洗……洗澡…… 一见面就要做这么劲爆的事儿吗? 顾南川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喉咙,低沉的嗓音染上了几分欲,“还是不要洗了。” 不然,明天她醒来发现自己被一个陌生男人洗了澡,估计就要跳脚了。 “不要,”夏楚不假思索地摇头,“不洗澡不舒服,一定要洗澡。” 话音一落,一把拂开顾南川的手自顾自地脱起了衣服,而顾南川则呆愣在原地没有动弹。 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楚,眼看着她将短裙脱掉,全身上下只剩了内衣内裤,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顾南川顿时血脉喷张,热血沸腾。 再次上前阻止她的动作,哑着嗓子提醒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再次被扼制住双手,夏楚恼火地蹙眉,绵柔的声音盛满了疑惑,“洗澡啊!” 随后推开顾南川,径直走入了淋浴下面,直接打开花洒旁若无人地冲起了澡。 随着热水涌出,整个卫生间内氤氲着温热地水汽,雾蒙蒙地一片把夏楚笼罩的有些模糊不清。 顾南川抬手捂脸,英俊的脸上邪肆出狡黠的笑。 第一天见面就洗鸳鸯浴,这也太劲爆了吧! 虽然有些犹豫,但心底却十分窃喜;顾南川紧张地攥了攥双拳,直接抬脚走了进去。 将夏楚往墙壁上一推,不等她反应过来,便抬起她红扑扑的小脸俯身亲在了她那殷红的唇瓣上。 与街道上的吻不同,这一次他没有蜻蜓点水,而是张嘴就探入了她的口中,汹涌霸道地舔舐着她的每一寸,循环往复、恋恋不舍地吻了一遍又一遍…… 第1346章 番外:顾南川 不想再和顾南川纠缠不休,夏楚后退一步,攥紧着手中的包、磕磕巴巴地说了句,“我……我回家了!”就转身往外走去。 看着夏楚渐渐远离的背影,顾南川斜挑了下眉梢,嘴角噙着玩味的笑,“你就这样走?” “先不说光着脚丫,连件内衣底裤都不穿,不怕出门遇到色狼?” 一句话,让夏楚顿时羞红了脸。 垂眸看了眼自己光着的两只脚丫,夏楚尴尬地脚指头都不自觉地蜷曲了起来。 懊悔无及地拍打了下脑袋,清脆地嗓音略带几分忸怩,“我,我昨晚的衣服呢?” 知道夏楚的羞耻度极低,被自己这么一说肯定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顾南川唇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吐出的声线却温淡寒凉,“扔了!” “扔了????”夏楚顿时瞪大了双眼,扭头怒视着顾南川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庞,清亮的声音饱含怒意,“你扔我衣服干嘛?” 越看眼前的男人越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将自己带到他家里、故意勾引自己、故意和自己发生一夜情、还故意让自己难堪。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他,但只看他眼中的笑意就知道,他分明对自己感兴趣。 可是不能吧! 他们之前都没有见过,他怎么可能对自己感兴趣! 难道真的像他所说,她的长相恰好在他的审美上?所以才想要娶自己? 那他岂不是对自己一见钟情…… 好整以暇地俯瞰着夏楚精彩绝伦的小脸,那气鼓鼓的表情和民国时期的夏楚简直是一模一样。 顾南川薄唇再次一勾,湛黑的眸底荡漾着丝丝笑意,“昨夜你喝醉吐了一身,又脏又臭,还留着它做什么?” “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去给你准备衣服了,等会儿就会送到,先去洗脸刷牙下去吃早餐。” 这自然的语气熟稔缱绻,就像是说了千百遍的老夫老妻一般,夏楚心口微微一震,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抬手捂住胸口稳住慌乱的心跳,略显尴尬地摇头,“不吃了,我拿到衣服就走!” 话音一落,就见顾南川朝着自己走来,夏楚心下一慌,忙往旁边躲去。 可即便是她的动作再快,手依旧被顾南川给攥住了 还没来得及反抗,头顶便传来顾南川温柔肆溺的声音,“昨晚你喝那么多酒早餐一定要吃,不然胃里会不舒服的。” 说话间,顾南川俯身夺过夏楚手中的包随意丢在沙发上,而后牵着她的小手朝着浴室内走去,拿出哄小孩子吃糖的语气轻哄道,“乖乖的,吃完早餐我送你回家。” 毕竟,他还要去夏楚家里认门呢! 必要的话,可以帮她收拾收拾东西,让她搬到自己这里来住;或是他自己收拾收拾东西,搬到她家里去住。 好不容易重生了,他要每分每秒都和夏楚在一起,七乘二十四小时不分开。 如果她不觉得羞耻的话,洗澡上厕所都要在一起…… 咳咳! 这个她显然是不会同意的! 被宠溺无度的声音迷了心智,夏楚脑袋一片空白,不自觉地跟着顾南川走进了浴室内。 直至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才猛然回神,“卧槽!” 只见自己那原本小巧殷红的嘴巴此时又红又肿,皙白的脖子上也落上了密密麻麻的吻痕。 夏楚惊诧地目瞪口呆,扒开衬衣的领口往下望去,凡是目光所及的地方都印着密密麻麻的吻痕。 夏楚脑袋‘轰’的一声,感觉整个脑子都要炸了;张口刚想怒骂出声,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率先响起。 “对不起,我第一次碰女人一时没控制好力道,下次我注意。” 一句话,将夏楚即将脱口而出的骂声再次给逼了回去,侧目怒视着顾南川,黑白分明的眸子再次燃起了熊熊怒火。 “你不是说是我主动的么?那为什么你身上没有?而我身上却落下了这么多?” “顾南川,一定是你在骗我!” “把我拐到你家里来,还趁我醉酒非礼我,我……一定要去告你……” 最后一句话,夏楚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字一顿,清晰分明…… 最喜欢看夏楚这幅张牙舞爪的样子,顾南川唇角勾出些似有若无的弧度,“楚儿,我是一个男人,在你吻上来的时候我肯定要反守为攻的,这是作为男人应有的尊严。” “更何况,我以前没碰过女人,更没被人吻过。” “在四唇相对的瞬间,我整个人都懵了,只感觉你的嘴巴像软绵绵的棉花糖,更像个带着玫瑰清香的棒棒糖。” “从那一刻起我才亲身体会到,原来亲吻……是那么的美好!” “以致于后来我整个人失去了理智,将你当成了一件可口的甜品,只想将你吞入果腹,所以动作有些粗鲁,下嘴也不知轻重,给你身上留下了这些痕迹。” “你放心,我以后会克制一些,绝对不会再伤了你。” 夏楚嘴角一抽:“……” 这个骚包! 有必要说的这么清楚吗? 而且还说下次,下次他个大头鬼,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只要离开了这里,她一辈子也不见这个男人了,太骚包、太无耻、太流氓、太腹黑了。 将夏楚羞燥窘迫的表情尽收眼底,知道这些话击破了她的羞耻底线,顾南川弯唇一笑,继续加码。 “不过,虽然我下嘴有些重,但想来你也是舒服的;期间不断叫着我的名字,将把我的背都给抓伤了,你看……” 说话间,顾南川转身背对着夏楚,让其看清她留在自己身上的印记,“好多指甲印,都是你舒服的象征。” 最后一句话,如愿让夏楚涨红了脸,就连裸露着的脖颈都变成了淡粉色。 条件反射的把头扭向一旁,躲开顾南川那饱含深情的目光;同时抬手捂眼,小声怒斥道,“你有没有羞耻心,说话就不能含蓄些么?” 非要说的这么直接,太尴尬了…… 顾南川不置可否,“你不要害羞,反正我们已经是坦诚相见、肌肤相贴的关系了,多讨论些这种话题有利于增进我们之间的感情。” “再说了,我能让你舒服,我很开心……” 越说越过分,夏楚忙捂住耳朵打断道,“别说了!” 天哪! 不都说顾南川寡淡冷漠吗?这哪里冷淡了?简直就是一个话痨! 而且,一个正常的男人在面对陌生女人的时候,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也太羞耻了…… 望着夏楚纤弱的背影,顾南川薄唇弯起一抹揶揄的笑,“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快点儿刷牙吧!” 语音一落,顾南川踱步到洗手台前,拿出一个淡粉色的电动牙刷、挤上牙膏,甚至连开关都替夏楚打开。 转身递给她的时候还半认真半调侃的问了一句,“需不需要我帮你刷?” 夏楚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没有回话,一把抢过牙刷放在嘴里泄愤似的刷了起来。 这个该死的男人是把她当成小孩子了吗?还替她刷,他怎么不替她吃饭、睡觉、上厕所…… 只是刚刷了两下,夏楚突然想起什么。 将牙刷从嘴中拿出来认真看了一眼,满脸震惊,“这……不会是别人用过的吧?” 知道夏楚脑子里想的什么,顾南川不疾不徐地拿起蓝色的牙刷挤上牙膏,淡淡地解释道。 “你放心,我洁身自爱,这个家里除了佣人没有其他女人,你的牙刷是昨晚让佣人去准备的。” 说罢便将自己的牙刷往夏楚的面前递了一下,“这个也是新的,和你的是一对。” “我是觉得,既然以后要成婚,当然什么都要用一对的,这样有利于加深夫妻间的感情。” 话音一落,便把牙刷放在嘴巴里兀自刷了起来,心情那叫一个好。 见顾南川一会一个培养感情,一会一个增进感情,夏楚整个人都懵了。 谁能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一个权势滔天的总裁私底下竟然是个二逼? 而且……他哪里断情绝爱、不近女色了,只看他的行为以及说话的方式就是个不折不扣地花花公子,以前不知道偷摸摸谈过多少恋爱呢,还一直强调第一次,第一次个大头鬼。 知道顾南川是个不要脸的,夏楚便不再说话,自顾自地刷牙、洗脸,只是…… 每当她做完手里的事儿,眼前就会蓦然多出一只手来。 刚刷完牙,那只手就把牙杯递到自己面前。 脸刚沾水,洗面奶就会递到自己面前。 刚洗完脸,毛巾就会递到自己面前。 擦完脸就是水、乳、精华、面霜等等等等,夏楚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护肤品,一脸茫然,“这也是昨晚为我准备的?” “对,”顾南川郑重地点了点头,“自从答应了你的求婚,我就安排人去准备了这些。” “只是不知道你平常用的是哪个牌子的护肤品,你试试这套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我重新为你置办,或是等下我们一起去商场买也可以。” 想起和夏楚逛商场的情形,顾南川心底小小的窃喜了一下…… “呵!”夏楚冷笑一声,简直不能更无语。 还逛商场,想的挺美! 没有回话,接过水往脸上扑了起来;等放下手的时候,乳液的盖子已经被打开了。 夏楚黛眉一蹙,满目怀疑,“你是伺候人长大的吗?” 需要什么就给什么,时间还恰到好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二十四小时助理呢。 “还有……就不能穿件衣服吗?” 光着身子在这里乱晃,干嘛,故意秀他那八款腹肌? 事实上夏楚并没有想错,顾南川就是故意在秀腹肌。 犹记得在民国时夏楚说过喜欢腹肌男,这件事儿他始终谨记于心;再加上现代的顾南川勤于锻炼,腹肌坚如磐石,恰好是夏楚喜欢的类型。 可这些话顾南川不敢说出来,只是将左手中的药膏递上前去,一本正经地要求,“给我抹药!” 骤然出现的药膏令夏楚错愕了几秒,完全不知道这个药的用处,“抹什么药?” 话音刚一落,就见顾南川转身背对着自己;脊背上那些轻轻浅浅的抓痕赫然出现在眼前,夏楚瞬间羞红了脸。 该死的,昨晚真的有那么激烈吗? “咳,”轻咳一声,夏楚不自然地摸了下鼻尖,义正辞严地拒绝,“我不要,你去找别人抹。” 就知道夏楚不会同意,顾南川轻佻了下眉尾,理直气壮地要求,“我的背是你抓伤的,你不应该负责吗?” “况且,让别人给我抹药,一看就知道我的伤是怎么来的,你想让别人知道我们昨晚有多激烈?” 见夏楚脸色一黑,不等她说话顾南川便自顾自地说道,“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无所谓。” 话音一落,不疾不徐地走出了浴室;连一个外套都没有披,光着上半身去拉卧室的门。 眼看着顾南川即将消失在眼前,夏楚呼吸一滞,忙出口打断,“别!我给你抹,我给你抹总行了吧!” 经过了一个早晨的时间,她已经看透了眼前的男人。 表面上义正辞严,内心腹黑的很! 带着这种伤都敢直接走出去,好似是要出去炫耀似的,太不要脸了。 如愿听到了夏楚的阻止声,顾南川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暗芒,却在回首望向夏楚时及时隐藏了下去,假正经地问了一句,“这样不会太麻烦你吧?” 自己都答应了,某人还蹬鼻子上脸地明知故问,夏楚简直不能更气,却又不能发火。 深吸口气,嘴角噙上了一抹假笑,紧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不麻烦,一点儿也不麻烦……” 将手中的面霜瓶子往桌子上用力一拍,朝着顾南川走去的同时还不忘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副要大干一场的表情。 哼,抹药是吧! 好,老娘一定好好给你抹…… 凝视着步步逼近的夏楚,顾南川绯色的唇瓣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知道她心里存了坏心思,但怎么说也是自己招惹的她,所以顾南川纵容她的一切报复。 转身走到床边坐下,静等着夏楚朝他的背部撒气。 果然……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手中的药膏被粗鲁地拿走,随之而来的是伤口的一阵刺痛。 某个憋了坏心思的女人不止用力摁压他背部的抓伤,还时不时用指甲抠一下;好在他早就习惯了受伤,这点儿报复对他来说犹如瘙痒一般。 闭眼感受着夏楚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背部游弋着,顾南川心底反而有种惬意的感觉。 只要有夏楚在的日子,哪怕天天被欺负,他也甘之若饴。 一开始夏楚的报复心极重,可见她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顾南川自始至终都不哼一声,好似她的那点儿报复对他来说如同不存在似的。 渐渐地,夏楚就没有了报复的意趣,动作不自觉地轻柔了几分…… ※ 客厅里,言永辉看一眼腕上的时间,又抬眸看一眼楼上,见十一点了顾南川还没下来,纳闷地蹙眉,“都这个点儿了怎么还没起?不会昨晚加班加点了一整夜吧!” 白世勋也很纳闷,“看昨晚他抱那女人的情况,八九不离十。” 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第一次嘛,多少都有些冲动,理解!理解!” 言永辉眉目微挑,戏谑地表情溢于言表,“对对对,是该理解。” “以往没吃过的东西,第一次吃肯定食髓知味停都停不下了,说不定,早晨醒来又吃了一次,不然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不起床。” 想通之后言永辉也不再着急,将身体懒散地斜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轻轻摇晃着,同时拿起手机玩了起来。 “少爷,小姐。”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沧桑的声音蓦然响起;两人连忙抬头,见向来冷然寡淡的顾南川此时嘴角正挂着一抹浅淡的笑。 而他的身后,则跟着微噘着嘴巴满脸厌弃的女人。 此时她穿着一件极不合身的黑色t恤,好似把一件宽大的袍子罩在了她那娇小消瘦的身躯上,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简直不要更滑稽。 下身是一条深灰色五分睡裤,长度却盖住了她的膝盖,露出一双纤细的小腿,肌肤雪白透亮,夺人眼球。 只看那衣服的型号,两人就知道,她穿的是顾南川的衣服。 更重要的是,她的脖子里竟然围着一条丝巾? 大热天围丝巾,不用想也知道为什么。 两人先是对视一眼,随即起身站起,四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满面红晕的夏楚,笑着抬手打招呼,“你好呀。” 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夏楚脚步微顿,尴尬地轻咳一声,沉声回应,“你们好!” 然而此时,她已经有了落荒而逃的想法。 微抿红唇,夏楚将目光落在了顾南川的脊背上,不满地开口,“你帮我借一件女人的衣服吧。” 穿着男人的衣服出来本来就已经够羞耻了,家里还有两个大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太尴尬了! 顾南川脚步一顿,回头望向夏楚,恰好对上她满腹怨气的眼神。 知道她害羞,顾南川谦润地勾了勾唇角,沉声解释,“这里的佣人年纪都在五十岁以上,你穿不了她们的衣服。” 夏楚不在意地瘪了瘪嘴,“没关系,我可以穿!” 别说是五十岁的衣服了,就算是一百岁的衣服也比她身上这身要强吧! 见夏楚对自己的衣服这么嫌弃,顾南川不满地蹙眉。 没有说话,只是上前牵起她的手朝着餐厅走去,再次拿出哄小孩子吃糖的语气柔声轻哄着,“乖乖的,你再忍耐一下,等吃完饭你的衣服就会到了,到时候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可在夏楚看来,顾南川就是为了让自己出丑才不给她借佣人的衣服穿,气得磨了磨牙,小声怒骂了一句,“混蛋。” 随后一把甩开顾南川的手快步朝前走去,每一个步伐都盛满了怨气。 看着夏楚满腹怨气的背影,顾南川摇头失笑,直接无视了一旁看戏的两人,快步追了上去。 旁若无人地抱住夏楚的双肩,小声逗趣道,“生气了?” “滚开,”一把推开顾南川的胸口,夏楚快跑进餐厅内,随意逮了个凳子坐下来。 大致扫了眼桌子上的饭菜,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低头酣吃了起来,更是故意发出了吧唧吧唧的吃饭声,想给顾南川留下一个狼吞虎咽的印象。 可在顾南川的眼里,夏楚无论怎么吃都是可爱的。 径直坐在她身边的座位上,拿起筷子往她的碗碟内夹菜,小声叮嘱道,“你现在太瘦了要多吃点儿……” 垂眸看着碗碟内的菜品不断往上堆积,夏楚错愕了一瞬;皱眉沉思片刻,沉声问道,“顾南川,我们以前认识吗?” 顾南川夹菜的手微顿,侧目看向夏楚,见她盯着碗碟内的菜品发呆,瞬间明白了她心中的疑虑。 薄唇微勾,轻声解释道,“昨夜我让人去调查了下你,这些菜品都是你喜欢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夏楚脸色一黑:“……” 调查她还敢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还真是过分自信! 第1347章 番外:顾南川 知道顾南川权势滔天,只要他想查、什么都可以查到,夏楚也不再追问,只是埋头苦吃。 心底暗暗捉摸着,一定要赶快吃完离开这个充满噩梦的房子,且一辈子再也不来了。 对,就连身边这个男人她也不要见,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若是在这个城市躲不开她就偷偷溜到其他城市,以免他赖上自己…… 可与夏楚生活了那么多年,即便是用脚指头想顾南川也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所以,顾南川满面深情地望着夏楚低头酣吃的样子,幽幽开口,“楚儿,等下我们先把证给领了吧!” “咳咳……” 此话一出,夏楚将口中还未咽下去的饭菜全部给喷了出来,同时还止不住地咳嗽着。 卡在嗓子眼里的菜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咳地眼泪都给飙了出来。 顾南川忙起身给夏楚倒了杯水递到她的唇边,英俊的脸上带上了几分焦急,“快喝口水润润嗓子。” 同时还拍着她纤弱地后背,语气中尽是埋怨,“多大个人了吃个饭还能呛住,又没人和你抢你吃这么急干什么。” 夏楚接过水猛灌了几口,直至嗓子舒服了才长吁口气,扭头怒瞪着顾南川那张分外无辜的俊脸, 深吸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愠怒,扯出一抹微笑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知道这是夏楚爆发前的宁静,顾南川却毫不惧怕,理直气壮地要求,“昨夜你都把我睡了肯定是要负责的,怎么?想不认账?” 夏楚脸色一僵,毫不留情地返怼回去,“什么叫我把你给睡了,明明是你把我给睡了好吧!” “我是怎么来的这里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主动去睡你?” “不要再告诉我、我是醉酒发疯强行吻你之类的话,我是一句也不信,我也不想听。” “一个女人醉酒后本来就没有反抗能力,肯定是你强行把我带回家与我发生了关的,还想把这件事儿赖在我身上,做梦!” 好笑地看着夏楚气鼓鼓的表情,顾南川眼底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笑,顺从道,“好,那就是我睡了你,我对你负责。” “滚犊子,谁要你负责,”夏楚条件反射地怒骂了一声,随即低头愤愤地吃饭,完全不想搭理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完全搞不懂他为什么非要娶自己,她可不认为自己魅力大到可以被一个集团的总裁给一见钟情,只觉得他这个人好似有病。 看自己的目光深情宠溺,好像认识了自己很长时间;可他们之前连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认识她。 或许,她长得很像他喜欢的女人?而他喜欢的女人已经死了或是把他给甩了? 而他缠着自己是想让自己做他喜欢女人的替身?现在很多小说中不都是这种狗血桥段吗? 想到这个,夏楚转眼看向顾南川,眉目沉沉的询问,“顾南川,你是不是把我当成谁的替身了?” 没想到夏楚会突然说这么一句,顾南川眸光错愕了一瞬,随即冁然而笑,“你不是谁的替身,你只是你自己。” “你不要多想,还是那句话,你这个人恰好长在我的审美上,所以我想要娶你,虽然这个说法有些无厘头,可却是事实。” “如果你怀疑我以前的感情史,可以找我身边的人去打听打听,只要你找到一个与我有关的女人,我任由你处置。” 拥有现代顾南川记忆的他,知道这个身体素来洁身自好。 身边别说莺莺燕燕了,家里连五十岁以下的女佣人都没有,公司内能近身的也都是男人,简直干净的不行。 或许老天听到了他心中的祈祷,所以才让他穿越到了这幅干净的身体上,否则,他还真没这么大的信心将夏楚占为己有。 “……” 见夏楚没有说话只顾得埋头苦吃,顾南川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抬手捏了捏她塞得鼓囊囊地脸蛋儿,调侃着逗趣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吃完饭我们就去领证。” “滚开,”一把拂开顾南川不老实的手,夏楚将筷子往桌子上狠狠地一放,“我吃完了,走了!” 此时,她连衣服都不等了;哪怕是穿着这身不合身的衣服也要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聒噪的男人。 气冲冲地走出餐厅,恰好见到正趴在门框上还未来得及躲藏的言永辉和白世勋。 夏楚气闷地翻了个白眼,连包都不拿了快步朝着大厅门口走去。 当顾南川追出来时,夏楚已经走到了客厅门口。 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顾南川并没有去追,只是轻佻了下眉梢,默默地数着数字,“一、二、三……”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三的尾音一落,整个客厅瞬间响起了夏楚惊吓地嚎叫声,紧接着原本跑出去的小女人再次跑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自己扑了上来。 由于急切,脚底的拖鞋都被跑掉了一只,身后还跟着一团黑色的庞然大物。 就知道会是这幅景象,顾南川湛黑的眸底荡漾着丝丝笑意,缓缓抬手,任由夏楚往自己身上扑。 事实上,夏楚是没想往顾南川身上跑的,可眼看着身后的庞然大物即将追上自己,只能朝他的身上蹦了上去,双腿往他的腰间用力一夹,将仅有的一只拖鞋也给丢得远远的。 脑袋往顾南川的颈窝间一藏,夏楚不断摇摆着自己的双腿催促道,“啊啊啊啊啊,顾南川,快把这个东西弄走!” 多长时间没收到夏楚的投怀送抱了,即便是被逼迫的,顾南川心底也软的一塌糊涂。 伸手抱住她的臀部往上拖了拖,垂眸看向地上那尊庞然大物,“艾拉,走开,她不是你的玩具。”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雌性动物,艾拉那叫一个兴奋,连顾南川的呵斥都不看在眼里,前脚一抬两只爪子按在了夏楚的屁股上,抬头凑在她的屁股上面嗅来嗅去。 “卧槽卧槽卧槽……” 两只软糯的爪子不断在自己屁股上抓来抓去,夏楚忍不住爆出了粗口,“这他妈的是从哪来的,快给我赶走。” 似乎是能听懂夏楚的话似的,艾拉两只爪子在她的屁股上狠狠地抓挠了两下,随后就用力往下扒拉着。 艾拉的目的只是想把夏楚抓下来陪自己玩而已,可由于夏楚穿着顾南川的睡裤实在是太宽松了,三两下就扒拉了下来。 夏楚脑袋一懵,腾出一只手用力抓住自己的裤子防止被扒下去,另一只手用力抱着顾南川的脖子防止被拽回地上。 低头看了眼正人认真扒拉着自己屁股名为艾拉的东西,即便是夏楚再冷静,也被眼前的这只庞然大物给吓懵了,情不自禁地抖索了起来。 “我靠!这似狗非狗似狼非狼似熊非熊的东西是打哪里冒出来的?快把这个东西给我弄走,我的裤子要被扒掉了……” 最后一句话,夏楚几乎是吼出来的。 如果她的裤子真的被一只狗给扒掉,她一辈子也不要见人了,太羞窘了好吧…… 见夏楚都吓破嗓了,顾南川也不再继续逗弄,目光凌厉地怒视着正不亦乐乎地抓挠着夏楚屁股的艾拉,疾言厉色的训斥道,“再不走开我等下就把你给炖了。” 被主人冷目怒瞪了一下,艾拉委屈地呜咽一声,恋恋不舍地撤回了爪子,却依旧不舍得离开夏楚,围在顾南川是身边不停的打转。 每转到顾南川的面前,就会流连忘返地抬头望一眼夏楚的屁股,可即便是再想,却再也不敢再抬脚去抓。 可以看出它对夏楚的屁股很感兴趣,顾南川眉目一沉,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几分威胁,“滚开!” 一只破狗也想和他争屁股,等着,早晚有一天要把他给宰了! 接触到顾南川危险的目光,艾拉心虚地垂下了脑袋,默默走到一侧坐下,两只前爪叠在一起,委屈巴巴耷拉着它的狗脑袋。 并没有在意艾拉故意的卖萌,顾南川抬手揉了揉夏楚被抓的屁股,黑亮的眼睛里露出戏谑的笑,“别怕,它已经走了。” 大到令人恐惧的庞然大物终于消失了,夏楚往上抓了抓自己欲落不落的睡裤。 还好这只狗听话,否则她的一世英名就要葬送在这只色狗的爪子上了…… 堪堪松了口长气,夏楚扶着顾南川想要下去。 可那窝在三米远的色狗好似有心灵感应似的,她也只是稍动一下色狗就猛地起身窜了过来。 夏楚再次抱紧了顾南川的脖子,双腿也攀在他精壮的腰上用力往上蹭了蹭,“啊啊啊啊啊,混蛋,你就不能让它滚出去吗!!!!”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狗,太可怕了…… 见夏楚被吓得花容失色,顾南川绯色的唇瓣肆虐一丝坏笑,“这只狗太老了耳朵不好使,脑子也不中用,没灵性也不听话。” “我们惹不起躲得起,走,上楼……” 话音一落,就抱着夏楚的臀部往楼上走去。 夏楚脸色一黑:“……” 卧次奥!!!! 不听话没灵性还养他????分明就是骗自己的鬼话…… 气恼的磨了磨牙,却又不能跳下去和一直色狗博弈,只能抱着顾南川的脖子任由她抱着自己往楼上走。 可越想越憋屈,夏楚一把抓住顾南川的头发胡乱揉搓了起来,“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没事儿养这么大狗做什么。” 顾南川也很委屈,这只狗是身体的主人养的好吧,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 但深知它不会伤人,便渐渐熟稔了起来! 不过…… 现在他倒是还挺庆幸有这只狗的,否则还没有理由留下夏楚! 第1348章 番外:顾南川 看着两人渐渐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言永辉赞叹地摇了摇头,“啧啧啧,这撩女人的手段真是绝了,完全看不出没谈过恋爱的样子。” “对啊,”白世勋同样的满眼赞叹。 想到刚才顾南川说的话,惊诧地挑了挑眉,“看来,南川这次是真的动心了;才见了一面就要带着去领证?这速度也太快了。”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还不想嫁给南川????” “她不知道南川的身份吗?” “即便是不知道南川的身份,看着这么大的房子也应该考虑一下吧。” “可她倒好,躲南川像是在躲病毒似的,生怕被黏上了。” “是啊,”言永辉赞同地点了点头,“这要是其他女人,恨不得哭爹喊娘地嫁给南川,可这个女人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她是傻吗?还是脑子缺根弦?” 此话一出,白世勋直接翻了个大白眼,“这叫不拜金好吧,怎么就是傻了。” “明明知道南川的身份,还不愿意嫁给他,想来,南川喜欢的就是她这一点儿;可是不对啊……” 想到什么,白世勋疑惑地皱起了英俊的眉毛,“看南川昨天那欣喜若狂的样子,我还以为他们两个早就认识。” “但听他们刚才的对话,昨夜竟然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但如果是第一次见面,南川为什么见到这个女人会那么激动?上去又抱又亲,就差兴奋地跳起来了,难道是一见钟情……?” “我看不像,”言永辉虽然也满腹狐疑,但绝不相信顾南川会对这个女人一见钟情。 毕竟,南川当初看她的眼神就像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恋人一般,他们两人之间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 与此同时,夏楚被顾南川抱着走入了卧室,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夏楚立即跳了下来。 整理了下被抓得皱巴巴的睡裤,平复了一下狂跳不安的心。 该死的,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会被一只大狗调戏,太丢人了! 越想越气愤,夏楚抬脚狠狠地踹在顾南川的小腿上,满腹埋怨,“都怪你,没事儿养那么大狗做什么,丢死人了……” 被踹被踢顾南川也不恼,只是颇有意趣地凝视着夏楚由于惊吓过度而湿漉漉的眼眸,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故意调侃道,“楚儿,原来你怕狗啊?” 夏楚面色一窘,不甘示弱地反驳,“那么大的狗任谁见了都会怕的好吧。” “长得像个大黑熊似的,万一上来咬我一口怎么办……” 最后一句话,夏楚说的声音极小,像是在小声嘟囔,心中却十分委屈。 在三个陌生男人面前被一只破狗调戏,她能不委屈吗? 越委屈越不想呆在这里,夏楚抬脚再次踹了顾南川一下,怒斥着催促道,“快去看看我衣服到了没有,我要回家!” 不然继续在这里呆着,她肯定会疯掉的…… “好!”知道现在到了夏楚忍耐的极限,顾南川也不再强留,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那你在这休息会儿,我等下回来,”就转身走出了卧室。 看着房门打开再关上,顾南川挺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夏楚气闷地瘪了瘪嘴。 扭头在整间卧室内粗略的扫视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了一旁的窗户上;夏楚眼眸一转,晶亮的眸子流转出一抹狡黠的光芒。 对啊,她可以从窗户跑出去,以免顾南川再整出些幺蛾子不让她离开。 想到此,夏楚顿时豁然开朗;迅速跑到窗户处往下望去,却见下面正站着一排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 好像知道她会从这里逃走似的,其中两人的目光正炯炯地盯着自己的方向。 夏楚脑袋一懵,咬牙切齿地跺了跺脚,“该死的,没事儿养那么多保镖干什么?” 不能偷偷离开,只能走到沙发前狠狠地躺了下去;想起刚才丢人的场景,气的不断磨牙…… 原以为顾南川会间隔好长时间才能回来,不曾想没到两分钟卧室的门就再次打开了。 夏楚错愕了一瞬,侧目望去,只见六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女人井然有序地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三个简易的木质大衣架,上面挂着琳琅满目的衣服,有种将整间服装店都给搬来了的错觉。 一入卧室六人就对着夏楚恭敬地弯腰,唇角勾着得体的微笑,“夫人,这些都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您看看是不是您喜欢的风格。” “夫……夫人????”夏楚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扭头望向紧跟着走进来的顾南川,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什么时候成你夫人了,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好吧!” 顾南川不置可否,“反正早晚都是要成婚的,早叫晚叫有什么区别。” 说罢不等夏楚回话便踱步到三个衣架面前认真挑选了起来,最终从里面拿出了一条淡蓝色长款连衣裙和一身浅蓝色文胸、内裤递给了夏楚,“去换上吧,我送你回家。” 看着递上来的内衣,夏楚脑袋‘轰’的一声炸了,皙白的小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涨红了起来,就连裸露着的脖颈都变成了淡粉色。 红着脸偷瞄了一眼面前黑色西装的女人,见几人一个个都在捂嘴偷笑,夏楚的脸色红的更深,像是能随时滴出血来似的。 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脸蛋儿,起身绕过顾南川径直走到衣架前随手拿了套内衣裤抱在怀里。 又挑了身简单到不能更简单的t恤、牛仔短裤,快速蹿进了浴室内。 由于气愤,夏楚将浴室得门关的震天响,吓得在场的所有人身形一震,忐忑不安地看向顾南川,生怕是他们将总裁夫人给惹怒的。 望着紧闭的浴室门,顾南川唇角溢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抬手摆了摆,卧室内碍眼的众人便识相地离开了。 顾南川踱步到床头柜前拿起自己的手机,却意外看到夏楚的手机屏幕正亮着。 垂眸望去,来电显示的正是昨日打电话的那个手机号;顾南川轻佻了下眉头,拿起手机光明正大地点了下接通键。 电话接通,里面静默不语,只有一个细微的呼吸声幽幽传来。 只这么听着,呼吸略微急促,好似盛满了怒意,也令顾南川听出了对方的焦躁不安。 顾南川不屑地勾了勾唇角,主动开口,“她在浴室,有事儿和我说。” 又是男人接的电话,沈彦修气的脸色铁青,只说了五个字,“让她接电话。” 可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也让顾南川听出了对方的恼火。 轻扯唇角,重复着那句话,“她在浴室,有事儿和我说。” 沈彦修顿时怒了,“你是谁?和夏楚什么关系?” “呵,”顾南川垂眼冷笑,“昨夜我好像对你说过,如果你不健忘应该知道我是谁。” “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再说一次,我是她男人。” 又是这句话,沈彦修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黑沉,语气也越来也暴躁,“她没有男朋友,哪里来的男人?” 昨夜这个男人接过电话后,他找关系查到了夏楚玉石店以及她朋友的电话。 来来回回询问了许多遍,他们都说夏楚没有男朋友;上次分手还是在一年半以前,现在怎么可能会突然冒出一个男人。 “对,楚儿是没有男朋友。” 耳边传来男人磁性的声音,正当沈彦修暗自窃喜时,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她有老公,我们马上就会领证。” 沈彦修惊讶地瞠目结舌,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她现在单身哪里来的老公?” “况且,如果你是她老公,那她住院那段时间你在哪里?” 说起这个,顾南川眉宇微颦,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当时我们还不认识,否则我不会让她一个人的。” 怕对面的男人听不懂,顾南川直白地解释道,“我们昨晚刚认识,一眼定终身,这两日就会找时间去领证。” 这句话简直颠覆了沈彦修对夏楚的认知,不受控制的大叫起来,“什么????昨天刚认识就一起过夜了?” 也就是……昨天夏楚刚出院就认识了这个男人,然后就一起过夜,还准备成婚? 越想越觉得夏楚可能被骗了,沈彦修有些气急败坏,“把电话给夏楚,我要和她说话!” 见对面的人一直找夏楚,顾南川不悦地蹙眉。 知道拦住了这个电话对面的人还会再打过来,只能踱步到浴室门口,伸手敲了敲房门,“楚儿,衣服换好了没!” 话音一落,立即传来夏楚暴躁地声音,“催什么催,滚开!” 顾南川眉目微挑:“……” 这句话也太熟悉了吧,是楚儿的风格。 低笑一声,幽幽地说道,“你的电话,有人找你,好像有什么急事儿。” 语音还未落下,浴室的门瞬间被打开了;怒瞪了顾南川一眼,夏楚立即抢回手机,小声怒骂道,“混蛋,谁让你接我电话的。” 垂眸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见是一个陌生号码,夏楚疑惑地朝着窗边走去,语气恢复了以往的谦和,“喂,请问你是……” “你在哪儿?” 夏楚话未说完,就被电话中圆润低沉的声音给打断,错愕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沈彦修?” “你还知道是我?”终于听到了夏楚叫出了自己名字,沈彦修此时不能更气,控制不住地怒吼道,“你现在在哪儿?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夏楚脸色一黑:“……” 这幅男朋友打电话查岗的语气是什么鬼????? 完全不想搭理沈彦修,直接丢了一句,“你管我,”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我靠!!!!”还没说两句就被挂断电话,沈彦修气得朝夏楚家的房门狠狠地踹了一脚,咬牙切齿道,“夏楚,别让我逮到你!” 愤恨地关掉电话,夏楚气闷地长舒口气,转身正要离开,却意外撞到一个宽厚的胸膛里。 “啊!” 夏楚摸着被撞疼的脑袋后退一步,伸手用力打了下顾南川的胸口,满眼怒意,“私自接我电话还偷听我讲话,你是小偷吗?” “咳,”被抓包了,顾南川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识相的转移话题,“走吧,我送你回家。” “谁要你送,”一把推开顾南川,夏楚快步走到沙发前捞起包包翻看着里面的东西。 在她眼里,顾南川虽然是一个集团总裁,却有偷看人隐私的癖好,说不定还翻看她包包了呢。 事实上,她想的没错。 这个身为集团总裁竟然真的翻看她包包了。 扭头怒视顾南川,夏楚气的牙痒痒,“我的病例呢?” 说起这个,顾南川毫无羞愧之色;踱步到夏楚面前义正辞严地解释,“我拿去让人调查你了,否则我怎么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款式的衣服,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卧次奥!!!! 夏楚简直都想要骂娘了,“查我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神经病。” 气哼一声,转身走出了卧室,此时她连看都不想再看顾南川一眼,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永远的远离他。 可这句话她也只是过一下脑子而已,当夏楚走到楼梯口,见那只似狼非狼似熊非熊的大黑狗正趴坐在客厅。 似乎听到了自己走路的声音,大黑狗立即抬起了他的大脑袋,黝黑地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的方向。 夏楚脑袋一懵,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大黑狗风一般朝着自己飞奔而来。 夏楚吓得脸色一白,迅速跑回了卧室;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阻隔了大黑狗的袭击。 抬眸望去,见顾南川正慢条斯理地系着领带,夏楚气的磨了磨牙,“顾南川,把这只臭狗给我赶走!” 这只狗不走,她怎么离开? 就知道夏楚会乖乖跑回来,顾南川得意地扬起眉尾。 整理好领带,踱步到衣架处挑了一件长款外套走到夏楚身边,对着她抬了抬下颌,“穿上它!” 夏楚面色一僵:“……” 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又抬眸看了眼面前的长款外套,满眼不解,“为什么?” 外面那么热,她干嘛要穿外套! “为什么?”顾南川放荡不羁的眼神自上而下认真审视着夏楚。 上身是纯黑色的宽松短袖,嗯,过关! 下身是浅蓝色的牛仔短裤,露着两条纤细的大长腿,白白净净的皮肤泛着牛奶般的光泽,夺人眼球。 啧,不过关。 更重要的是,短裤上还磨了几个破洞????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大腿处的肌肤。 越看顾南川的脸色越黑,将手中的衣服再次往前递了递,“裤子太短,要么穿外套,要么换件长款的裤子。” 这身衣服,在这个时代虽然特别正常;可他的思想依旧停留在民国,绝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在其他男人面前穿着这么暴露。 那白花花的大腿是他独有的,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看!! 一句话将夏楚怼的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你丫的,我这裤子哪里短了?” 明明再正常不过的衣服,却生生被他说出了她在穿比基尼的感觉。 顾南川可不管其他的,将手中的外套敞开不容拒绝地披在了夏楚身上,严词厉色道,“我不管你以前穿什么,从今以后不的衣服不能在膝盖以上。” 其实,他原本是想说不能在小腿以上的,但怕被揍,只能改成膝盖了。 而膝盖,就是他最后的底线。 怕夏楚再拒绝,又加了一句,“不穿的话你就在屋里呆着吧!” 夏楚:“……” 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顾南川,堂堂一个集团大总裁,公司员工的工作服都在膝盖上面吧,他怎么不说别人?偏偏来找她的茬?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夏楚只能顺从地穿上衣服,心底暗骂着顾南川的各种坏话。 直至夏楚将在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顾南川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样才好看,还防晒!” 夏楚直接翻了个大白眼,“防晒你个大头鬼!” 明明是思想封建,偏偏找这么个理由,简直不能更无耻。 看着这夏楚气鼓鼓的小脸,顾南川低眉一笑,自然地把掌心搭在她的后脑勺上轻揉着她如墨的黑发,轻声安抚道,“乖,在家里怎么穿都可以,但出门必须穿的密不透风,以免遇到色狼。” “滚开,”气急败坏地打掉顾南川不老实的手,夏楚咬牙切齿地怒斥道,“最大的色狼就是你,快把那只臭狗赶走别磨磨唧唧的……” “好,”顾南川挽唇一笑,打开房门让佣人将艾拉牵走后就抓着夏楚的手走出了卧室。 夏楚先是露出头在走廊里看了一眼,见大狗不在便甩开顾南川的手迅速跑向楼,径直穿过客厅往外跑去。 本以为终于能逃出顾南川的魔爪了,不曾想刚跑出大厅就被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给拦住了去路。 指着一旁停靠的黑色轿车,管家德叔恭敬地颔首,“夫人,请上车。” 夏楚脸色一黑,不假思索地拒绝,“我自己走就行了,不用你们送。” 说罢便绕过德叔朝另一侧走去,却再次被保镖给拦住了去路。 上前一步走到夏楚面前,德叔再次微微颔首,有理有据地对她讲道理,“夫人,这里在郊区附近是打不到车的。” “如果您靠双腿走路的话,需要走个十公里才能走到大道上,打车也很难打到,您就让少爷送您回去吧。” 好吧! 看来必须让他们去送了。 夏楚疲惫地摁了下蹦跳的太阳穴,扭头望向缓缓走来的顾南川,尝试着将他甩掉,“让司机送我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看着夏楚写满拒绝的小脸,顾南川唇角扬起一抹坏坏的痞笑,意有所指道,“我现在最该忙的,就是你!” 话音一落,便抬手放在她的双肩上将她塞进了后座。 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夏楚只能暗咬了下牙,转身坐在座位上。 可屁股还未落座,一双宽大的手立即覆在了她的屁股上,将她生生地推到了身旁的座位上。 紧接着,身旁的座位下陷,顾南川也跟着坐了上来。 大庭广众之下被摸屁股,夏楚顿时气急,一掌狠狠地打在了顾南川的脑袋上,气急败坏地怒骂道,“顾南川,你个混蛋!” 顾南川不置可否,侧目望向夏楚,幽深的黑眸带着揶揄的调侃,“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摸过,害羞什么!” “如果你觉得吃亏的话,我也可以让你摸我的!” 我…… 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夏楚被说的哑口无言,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怼过去,皙白的脸蛋儿像调色盘似的,一阵青一阵白。 深知自己说不过顾南川,夏楚便不再说话了,心底却暗自想着记忆中顾氏总裁的性格,和眼前这个男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令她有些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顾南川…… (作者冒个泡:(?_?)呜呜呜,我不大会写番外,感觉写的不大好!每天写的都好用力。 《顾南川夏楚》的番外本来是打算这月底完结的,但按照这个速度想来可以提前完结了……(??v?v??)……) 第1349章 番外:顾南川 一路上,无论顾南川说什么,夏楚始终都缄默无言,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稳稳地落在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上,暗自捉摸着应该怎么甩开这个像粘人糖一样的男人。 见夏楚完全将自己当成了透明人,顾南川略略挑眉,伸出修长的食指轻挠了下她的脖子,逗弄道,“楚儿,看什么呢?” 倏然被挠痒痒,夏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反手朝着顾南川的头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气急怒骂道,“顾南川,你是不是有病!” 终于和自己说话了,顾南川一双凤眸潋滟着丝丝得意之色,乌黑的眼底似是苍穹的夜色,漆墨而辽阔,“对,我有病,相思病。” 说话间,顾南川伸手一把搂住夏楚的肩膀将她死死地扣进怀里,一脸的春风得意,“人们常说一见钟情,两见倾心,三见定终身,可我怎么第一次见到你,就想与你定终身。” 一句又一句情话传入耳中,夏楚脸色瞬间涨红了起来;一把推开顾南川的手往旁边躲去,咬牙怒斥,“不要脸。” 私底下说些骚话也就罢了,当着一个特助的面还口无遮拦,简直的不知廉耻。 怕顾南川会再次触碰自己,夏楚将身体斜靠在车门上,抬脚放在后座上面尝试在两人之间隔出一段距离。 可由于车子后座的空间有限,夏楚双脚这么一放,脚底直接碰到了顾南川的大腿处。 记得曾经有报道说顾南川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触他。 夏楚眸光一转,不仅没有把鞋子拿掉,反而正大光明地在顾南川的身上蹭了起来,以此来膈应他。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越是作弄顾南川,顾南川就越兴奋。 好整以暇地望着夏楚趾高气扬的样子,顾南川抬手摸了摸唇角,掩住上扬的笑意。 知道她心里憋着什么坏心思,顾南川轻咳一声,故意扭曲她的目的,“勾引我?” 话音一落,不等夏楚回应就一把抓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拉到怀里。 一手禁锢着她的细腰防止她逃离,一手摸着她发烫的脸蛋儿,眼底氤氲着无尽的深情,“楚儿,其实,只要你对我勾勾手指我就会对你缴械投降,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勾引。” “我靠!”大白天就骚话不断,夏楚顿时怒了。 巴掌不断地拍打在顾南川的脑袋上,骂声不经思考就吐了出来,“顾南川,你这个无耻的混蛋怎么这么不要脸;以后你再对我说这种话,看我不打死你……” 最喜欢听夏楚骂他,顾南川唇边的笑意不断加深,任由她拿着自己的脑袋发泄,甚至还煽风点火了起来,“嗯……楚儿,原来你这么会骂人啊。” “虽然这样显得有些粗鲁,但我就喜欢这样的你,不矫揉做作,我喜欢……来,多骂两声听听……” “我靠,”没想到自己越骂顾南川就越兴奋,夏楚心中的怒火蹭蹭地上涨。 可即便是再想骂人,还是顾及着驾驶座上的孙特助;夏楚暗暗咬牙,竭力隐忍着心中的熊熊怒火。 用力推脱着顾南川的胸口,身体不断往后撤退着,“你个混蛋,放开我!” 没有继续骂?顾南川不满地皱眉。 不仅没放开,反而将夏楚抱的更紧了几分。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倾身凑在夏楚的唇边迅速啄了一吻,暗哑的嗓音倦恋低沉,“经过了昨夜,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想怎么抱就怎么抱,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我靠靠靠靠靠…… 被调戏、被抱也就算了,竟然还被强吻???? 是可忍孰不可忍,夏楚掐住顾南川胸口的一块肉,扬声威胁,“放开!” “……” 原以为这样顾南川就会松手,不曾想他毫不在意。 夏楚气的脸色铁青,指尖掐着的那块肉用力旋转了起来;本想旋转个一百八十度逼迫顾南川松手,可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还未来得及付之行动,一只宽大的手直接覆在了她的臀部。 像是在有意激怒她似的,还煞有其事地捏了两下。 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夏楚不受控制的狂骂起来,“我草你妈的顾南川,你个不要脸的臭男人,无耻的臭流氓,卑鄙的大色狼……” 还是原来的女人,还是原来的味道,还是原来的骂声,丝毫没有改变…… 顾南川眉毛放荡不羁的轻佻了一下,懒散地往靠背上一倚,直接闭眼不再动弹,英俊的面庞写满了兴奋,“来吧……” “……” 突如其来的两个字将夏楚给搞懵了,茫然地眨巴了眨巴眼睛,“什么?” 顾南川掀起眼帘,斜斜地凝望着夏楚那张疑惑的大眼睛,深色的剪瞳中闪烁着耐人寻味的揶揄,“不要肖想我妈,你们不合适,有什么想法直接冲我来!” “我……”夏楚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面对厚颜无耻的顾南川,夏楚此时陡然升起了一股无力感;因为她无论怎么闹、怎么骂,在顾南川的眼中都意趣十足。 而她的骂声、怒气,打在顾南川的身上,就像是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被他尽数吸收掉,她尽然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无耻比不过顾南川,打骂也对他毫无影响,夏楚不在闹腾。 抵抗的双手渐渐落下,身体也不再僵硬着,蹙眉思考着要去哪里躲一段时间…… 垂眸静望着夏楚拧眉沉思的样子,顾南川眼底的笑意似是化作了一滩秋水,温柔而醉人。 小打小闹的一幕在顾南川眼里再正常不过,可却吓坏了正开车的孙特助。 诧异地望着后视镜中的两人,孙特助此时不能用简单的震惊来形容。 在他眼中,总裁冷傲自持,又沉稳内敛,从不会与人逗乐,更不会说一些……暧昧不明的话。 可现在……刚刚……他都听到了什么????? 天哪! 谁能告诉他,总裁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女人性格来了个大变样?若不是整天跟在总裁身边,他都要怀疑后座上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他的总裁了。 再次望了眼后视镜,见他们傲态淋漓的总裁,此时正撩起怀中女人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轻嗅着,那一脸陶醉的样简直没眼看。 而怀中的女人正紧闭着双眼,似是在竭力忍耐着心中的怒火;不难看出,她是真的很讨厌总裁啊! 想不通总裁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孙特助疑惑地摇了摇头,专心致志地开着。 …… 夏楚家门口,沈彦修第n次拨通了夏楚的电话号码;无一例外,又是无人接听。 扭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沈彦修有种想要破门而入的想法,却被他给竭力忍住了。 不行! 擅闯民宅是犯法的! 垂眸看了眼脚下的银色行李箱,原本干净的箱皮此时覆满了脚印,箱口的地方也凹陷了下去。 由此可见,从昨晚到现在他拿这个箱子发泄了无数次。 深吸口气,沈彦修再次粗暴地猛踹了一脚行李箱,将箱子随意丢弃在夏楚的家门口便转身走向电梯口。 不等了! 她爱去哪儿疯去哪儿疯,他才不管她! 只是…… 沈彦修还未走到电梯口,随着‘叮’的一声,电梯的门蓦然打开了;紧接着,夏楚焦躁地声音骤然传来。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粘人?我都说了你不要跟着我,不要跟着我,你是聋子吗?” 沈彦修抬眸望去,见夏楚从电梯内走了出来,身旁还跟着一个男人。 合身得体的黑色西装似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般,浑身透着一股矜贵冷傲的气息。 只看这身衣服以及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度,就知道他并非一般人。 当看清他那棱角分明的俊脸时,沈彦修眸光错愕了一瞬,一脸的难以置信。 顾氏集团总裁……顾南川???? 相对的,顾南川也看到了沈彦修。 只一眼,就知道他就是给夏楚打了n次电话、发了n次短信的男人;毕竟,他说了会在夏楚的家门口等着她。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顾南川脚步微顿,幽深的双眸冷冷地的盯着沈彦修,眼底深处带着绝对的肃杀与冷酷。 还未开口说话,夏楚惊诧又厌恶的的声音率先传来,“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说了让你离开吗?” 顾南川轻佻了下眉尾,唇边溢出了一抹看透一切的笑。 原来……这个情敌和夏楚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抿起上扬的唇角,顾南川侧目看向夏楚,主动讨好道,“楚儿,他是不是骚扰你了?我让人将他赶走!” “呵,”夏楚冷笑一声,抬眸冷睨着顾南川精致完美的下颌线,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 “在我看来,现在最该被赶走的人是你!” 车上调戏她也就算了,竟然还跟着来她家里继续调戏?真当她这么好欺负???? 越想越生气,夏楚一把推开顾南川径直穿过沈彦修的身影走到房门口;指纹解锁房门,拉起躺在地上的行李箱正要进门,却见她新买的行李箱此时又脏又烂。 夏楚脸色一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靠……” 拿起行李箱认真看了一眼,扭头望向沈彦修,却见他正与顾南川两两相望。 虽然不想就这么算了,但此时正是逃开的好时机,夏楚迅速提起行李箱蹿进了屋内。 “砰!” 随着一个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响起,阻隔了门外的两人…… 第1350章 番外:顾南川 对于夏楚将自己关在门外,两个男人都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凝视着面对面的男人,同样英俊的面庞散发着不同的气场。 …… 望着以往只能在财经杂志以及微博热搜上见到的男人,沈彦修眉宇微不可查的轻蹙了一下。 率先踱步到顾南川面前,主动伸手,“您好,我是沈彦修。” 明明是温润如风的语气,可听到顾南川的耳中却多了几分敌意。 垂眸看了眼递向自己骨节分明的手,顾南川嗤之以鼻,只三个字介绍自己是身份,“顾南川!” 刚毅俊朗的面庞盛满了不屑,沈彦修眸光微深,将手缓缓收回。 想到昨日凌晨电话中夏楚与顾南川逗趣的声音,沈彦修以长辈的姿态好言相劝,“顾总,夏楚不是随意可以玩弄的女人。” “她是一个孤儿,自小生活在福利院,现在更是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与你的家庭有着天差地别。” “她内心孤独且脆弱,很容易付出真心,和你们这些有钱人是玩不起的。” “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所以,若是你不能给她未来,请你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上来就是一副‘正宫’的态度令顾南川不满地蹙眉,幽深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沈彦修,冷然启唇,“谁说我不能给她未来?” “电话里我就告诉过你,我们会去领证,我也会成为她的老公。” “我以为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没想到你还是不懂!” “不懂没关系,那我就再说一遍!” 说话间,顾南川上前一步,与沈彦修距离仅有十公分处停下,低沉的嗓音刺骨渗人,“我……是她男人,一辈子唯一的男人。” “她以前是不是孤儿我不管,现在有没有亲人我也不在意,因为从今以后,我就是她的亲人。” “如果你们关系够好,结婚之日我会让助力给你送一份请柬。” “可就刚才楚儿对你的态度而言,我想……请柬你是收不到了。” 没想到顾南川会说的这么绝对,哪怕是素来谦润的沈彦修也恼火地蹙眉。 想到夏楚刚才对顾南川的态度,反唇相讥道,“顾总,你说要和夏楚领证,可她愿意吗?” “就刚才她对你的态度而言,想必……她连见你都不想再见,怎么可能会是你所说的一见钟情。” “还有……昨晚夏楚接电话时意识不清,所以你们两个到底怎么相遇、又为什么会在一起过夜,我会让人调查清楚。” “如果我发现你在她昏迷不醒的情况下强行带走了她,这件事儿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时隔十几年的时间他终于找到了夏楚,可以弥补小时候对她犯下的错,所以,现在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哪怕对方只手遮天,他也会为夏楚讨回公道。 见沈彦修一直以夏楚家人的身份自诩,顾南川漆黑的瞳仁中泛出一抹冰冷的寒光,“那我就等着你的调查。” 他倒是要看看,是这个男人调查的快,还是他得到夏楚的心快…… 见顾南川毫不在意自己的威胁,沈彦修漆黑如夜的眸子泛起幽幽冷波,英俊的面庞连简单的笑都展现不出。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冷冷地望着对方,肆无忌惮地展示着对彼此的敌意,就连空气中都仿佛闪过一阵噼里啪啦的火花。 “叮铃铃!” 最终,寂静的氛围被沈彦修的手机铃声给打断。 掏出口袋中的手机,沈彦修淡淡扫了眼来电显示,接起时眉宇微微一蹙,嗓音微冷,“院长!”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瞥了眼满眼冷傲的顾南川,沈彦修挂断电话后不放心地走到夏楚的房门口,知道她不会开门,只是说了一声,“夏楚,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就转身离开了。 越过顾南川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的门打开再关上,沈彦修消失在了走廊里。 顾南川轻嘲一笑,踱步到夏楚的房门口开始啪啪啪地敲门,同时还不断地叫道,“楚儿,那个碍眼的家伙走了,快给我开门。” “……” 不出意外,夏楚连回应都没有。 顾南川无奈地叹了口长气,掏出手机拨通了孙特助的电话。 也就十分钟的时间孙特助就出现在了走廊里,手中还拿着一个喇叭。 快步走到顾南川面前,孙特助一脸茫然,“总裁,喇叭买来了。” 扭头看了眼夏楚紧闭的房门,顾南川唇边肆虐出一抹邪笑,“想办法让她开门。” 孙特助惊诧地瞪大了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总裁?要用喇叭吗?” “对,”顾南川意趣盎然地点了点头,“就用喇叭!” 太了解夏楚了,若是不用上非常手段,她是不会开门的…… 孙特助:“……” 看了眼手中的喇叭,再次看了眼顾南川那满眼意趣的神情,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夏楚紧闭的房门上。 孙特助犹豫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颇为悲壮地上前敲门。 深觉用喇叭太丢人,先尝试着喊叫了起来,“夏小姐,请您开门,我们总裁有话要对您说。” 话音一落,立即得到了顾南川的训斥,“叫夫人!” “呃……”孙特助诧异了一瞬,立即转口,“夫人,我们总裁想见您,请您开门!” “……” 静默片刻,见无人回话,孙特助看了眼斜靠在墙壁上的顾南川,再次敲门叫道,“夫人,我们总裁有话要对您说,请您开开门……” 孙特助连敲带叫了将近五分钟,依旧无人开门,甚至连一声简单的回应都没有。 无奈,孙特助只能拿起了手中的喇叭,深吸口气,一鼓作气地嚎叫了起来,“夫人,您就把门打开吧,不要和总裁闹脾气了!” 这样叫喊也太丢人了!!!!” “夫人,请您开门夫人,我们总裁有话对您说,不要再和总裁闹了夫人……” 房内,夏楚从浴室内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忽略掉外面不断的敲门声以及叫门声,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哼着欢快的歌曲,心情极好。 就在这时,原本微弱的叫声骤然增大,吓得夏楚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 “夫人,求您不要和总裁闹了,快把门打开吧!!!!” 震耳欲聋地叫嚷声再次响起,夏楚先是惊讶了一瞬,而后脸色一黑;气势汹汹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望去。 只见孙特助正拿着喇叭对着自己的家门口大声叫嚷着,顾南川则斜斜地倚靠在墙上玩手机,夏楚气的咬了咬牙。 扭头往回走去,本想对外面的两人视而不见;不曾想,邻居大妈的声音骤然传来。 “哎呦喂,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虽然是大白天,但也造成扰民了好吧!” 就知道自己拿着喇叭喊会将邻居给叫出来,孙特助满脸难堪的道歉,“对不起大妈,我们家夫人和总裁吵架了,我这也没有办法。” “您忍耐一下,等门开了我就不叫了!” “夫人????”大妈疑惑地看了眼斜靠在一侧的顾南川,又将目光落在孙特助身上,满腹狐疑,“什么夫人?这家住的可是一个单身姑娘,你们走错门了吧!” 说起这个,顾南川终于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了,嘴角扬起一抹痞笑,态度谦和的解释道。 “以前她是单身,但我们昨天已经确定了关系,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领证了。” “等我们能成婚的时候,我带着楚儿来给您送喜糖,今天就先叨扰了,我家楚儿脾气大,吵架后怎么也不肯见我,我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话音一落,顾南川对着孙特助抬了抬下颌,示意他继续。 见都这样了,顾南川依旧坚持用喇叭叫门,孙特助露出了苦不堪言的表情。 认命地拿起喇叭再次叫了起来,“夫人,请您开门……” 由于年纪已大,大妈很少看财经杂志,不知道顾南川的身份。 但只看他的穿着长相、再加上孙特助一直声称他为总裁,深知他的身份不简单。 邻居大妈皱眉沉思片刻,主动走到夏楚的房门前敲了两下,好言相劝道,“我说姑娘,不管你和你男朋友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既然你男朋友已经主动来找你认错了,你就开开门和他好好谈谈。” “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找了这么个又帅又有钱的男朋友你就偷着乐吧,可别再晾着再把人给晾没了……” 趴在猫眼上往外看的夏楚那叫一个无语至极,深知顾南川的厚脸皮,只要她不开房门想必他会一直在外面拿着喇叭大声叫喊。 夏楚深吸口气,竭力压制住心中的熊熊怒火,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摁下门把手打开房门,对着门外的邻居大妈弯腰道歉,“对不起,打扰到您了。” 终于见夏楚开门了,大妈满眼嗔怪,“知道打扰了以后就不要再这样闹腾了。” “况且你都二十五岁了,能找到这么一个优秀的男朋友可得来牢牢把握住,不然有你后悔的。” 夏楚无言以对,只能赔笑! 满眼尴尬地瞥了眼正捂嘴偷笑的顾南川,气的握紧双拳,有种想要上前暴揍他一顿的冲动。 对上夏楚盛满怒火的双眸,顾南川轻佻了下眉梢;对着邻居大妈到了声谢便率先走入了房内,生怕等邻居大妈走了之后夏楚再次将他关在门外。 当夏楚和邻居大妈寒暄完回到房内时,本想逮住顾南川暴揍一顿,却发现整个客厅都没有他的身影。 夏楚眸光错愕了一瞬,疑惑地寻找了起来;直至找遍整个客厅、厨房、客房…… 最终,在她卧室的床上看到了顾南川的身影。 只见他已经脱掉了鞋子,整个人呈大字型在床头躺着,手中还抱着她的枕头一脸的陶醉。 “唔,整个房间都是你的味道,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 夏楚此时的脸色不能用简单地黑沉来形容了,上前一步,抓起顾南川怀中的枕头朝着他的脑袋用力砸了上去,“顾南川,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不给他开门就用喇叭喊,他怎么不拿个音响在楼下喊!丢死人了…… 对于夏楚的枕头揍毫不在意,顾南川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刚洗完澡的样子。 一袭宽松地淡粉色的睡裙裹在她娇小的身上,衬得她的身形更加瘦弱;荷叶的袖口设计露出了一大截莹白的藕臂,细腻的肌肤光滑如凝脂。 一头乌黑长发湿哒哒地垂在双肩上,发尾处还不断地滴落着水珠,浸入了她的睡裙内消失不见。 由于恼怒,夏楚雪白的脸蛋儿此时红的像是滴血的玫瑰一般,就脖颈处的肌肤都变成了淡粉色。 看到她脖颈上自己留下的点点吻痕,顾南川眸色暗了一暗,伸手抓住砸来的枕头,在夏楚呆愣之际,抱着住她的细腰翻身扑倒在床上。 猝不及防被压,夏楚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忙伸手推搡拍打着顾南川的肩膀,咬牙切齿地怒骂道,“顾南川,你丫的给我滚开。” “如果你再敢碰我,我立即报警你信不信。” “我信,”顾南川郑重地点了点头,抬脚压住夏楚不断踢踹的双腿,将她死死地扣在双腿间,沉声安抚道,“放心,我不碰你,只是想抱抱你而已。” 说罢便将脑袋凑在夏楚的脖颈处猛嗅了一口长气,沐浴露的香味掺杂着体香沁入鼻息,顾南川地脸上露出痴汉的满足,“楚儿,你身上好香!” 旖旎地动作令夏楚脑袋一懵,“我靠……” 都这样了,还说不碰她???? 伸手用力推开顾南川的脑袋,气急败坏地怒骂,“顾南川,你他妈的放开我!!!!” 可即便是她竭尽全力,顾南川的脑袋依旧深深的埋在她的脖子里。 炽热的气息不断喷洒在脖颈内,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熨贴在她的身上,几乎要烫伤她的肌肤。 夏楚眉骨一跳,连话都说不清了,“顾顾顾南川,你……你他妈的压死我了!!!” 听得出夏楚的紧张,顾南川扬唇一笑。 将脑袋从夏楚的脖颈内抬起,俯视着她红彤彤的脸蛋儿,暗哑的嗓音染上了几分欲。 “邻居大妈的话你也听到了,在你这个年纪很难遇到像我这么优质的男人,再不牢牢把握住有你后悔的。” 别人这么说也就罢了,连顾南川本人都这么说,夏楚脑袋里只有两个字,“自恋!” 若是再加两个字,就是…… “自恋死了!” 顾南川不置可否,“我自恋那是有自恋的资本!怎么样?要不要去领个证!” 说话间,顾南川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暗红色的本本,冲着夏楚邪笑一身,满眼揶揄,“户口本我都准备好了,就差你点头同意了。” 这别出心裁的求婚还真是糟糕透了,夏楚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我和你也就认识一天吧,额……不对,是连一天都不到。” “除了我给你说的那些事情,你了解我的内在吗?” “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吗?” “知道我以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吗?” “知道我谈过几个男朋友吗?知道……” “不知道,”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深情地望着她诧异的眼眸,唇角噙着一抹看透一切的笑。 “我不知道你谈过几个男朋友,我也不想知道,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我无法改变。” “我只知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男人。” “而且……相爱不分时间的长短;昨晚在酒吧门口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就是我一直等待的人。” “虽然我现在不了解你的喜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会了解你所有的事情。” 说到最后,顾南川爱怜地抚摸上夏楚微烫的脸蛋儿,低沉的嗓音满含爱意,“楚儿,想和你结婚,我是认真的。” 一句又一句深情的话传入耳中,夏楚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微微抬眸,撞入顾南川燃起了点点火星的眼眸里。 目光被烫了一下,夏楚慌乱地移开视线,不假思索地拒绝,“可我不想和一个不了解的人稀里糊涂的结婚。” “虽然我们昨晚……昨晚发生了那种事情,可……可是,我对你一点儿也不了解。” “不知道你的过去,更不了解你的家庭。” “对!就是家庭!” 说起家庭,夏楚顿时有了底气,严词厉色道,“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唯一领养我的爷爷也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他才离开的我、还是因为其他不知明的原因。” “总而言之我是一个孤儿,和你的家庭毫不匹配!所以……我们之间不可能由结果。” “昨晚的事情你就忘记吧,我也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夏楚说的义正辞严,可听到顾南川的耳朵里却觉得可笑至极。 指腹温柔地摩挲着她红彤彤的脸蛋,满眼邪笑,“楚儿,你觉得,我是在意家庭因素的那种人吗?” “如果我真的在意家庭因素,怎么可能想和你成婚?”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能让我心动的女人!” “还是那句话,虽然你长得不算很美,但恰好在我的审美上。” “当然……这只是外在的因素。” “更重要的是,我喜欢你的性格!” “以往的女人,只要见到我都恨不得贴上来,只有你想躲得远远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要你;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犯贱吧!” “没遇到那你之前,我从不认为自己会在短时间内这么喜欢一个女人;可遇到你之后我才明白,爱情不分早晚,对的人,总会遇见……” 这些话,顾南川像是在对现在的夏楚诉说情意,却也是在对民国时期的夏楚表述深情。 以往的他骄傲自大,从不认为自己会轻易爱上一个女人。 可直至遇到了夏楚才明白,所谓的不会轻易爱上,只是没有遇到那个足以让他动心的女人罢了…… 第1351章 番外:顾南川 一句又一句深情的话传入耳中,夏楚睫毛不自觉的轻颤了一下。 惊诧地凝视着顾南川那双幽深的黑眸,两人的距离极近,目测脸与脸的距离也仅仅隔了五公分左右,顾南川的每个呼吸都能喷洒在她的脸上,是炽热激烈的,也是深情入骨的, 夏楚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喉咙,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声,“顾南川,你确定以前没谈过恋爱?” 她怎么感觉,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司机? 深情的话只得到了这么一句回应,顾南川不满地皱眉,“我发誓,你是我第一个动心的女人。” “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怀疑我的感情史可以找我身边的人去打听打听。” “只要你找到一个与我有关的女人,我任由你处置。” 说话间,顾南川修长的拇指移动到夏楚的红唇上,眼底透出暧昧不明地光,“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但你已经进入了我的心,沁入了我的肺,淬入了我的骨髓。” “现在,我一分一秒也不想和你分开,只想尽快将你娶回家,日日夜夜和你厮守缠绵。” 顾南川的情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冒,砸的夏楚晕头转向。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条件反射的想把头扭向一旁,躲开顾南川那饱含深情的目光。 可动了一下才发现,她的脸被顾南川捧在手掌之间连动一下都困难。 夏楚此时才反应过来两人现在的动作有多暧昧,忙伸手推脱着顾南川的双肩,“你先起来!” 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顾南川固执地不想动弹。 手中抚摸的,身下压着的,是他爱如骨髓的人,若是可以,他想和她连在一起,就像个连体婴一样,永远也不分开。 想到临死前的那一幕,顾南川眼中氤氲出一丝朦胧的水雾;不再说多余的废话,只想用行动来表达出对夏楚那深切的爱。 想到此,顾南川俯身吻上夏楚软软糯糯的唇瓣上;如同小鸟啄食一般轻轻浅浅,生怕会把她给碰碎了,每一个轻微的啄吻都深藏着的道不尽温柔。 蓦然被亲,夏楚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巴巴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眼睑,那深邃的瞳仁像是浩瀚的星空一般,闪烁着璀璨的星光。 感觉两片薄薄的唇压在她唇瓣上不断轻啄着,夏楚整颗心瞬间乱了,身体僵硬地无法动弹,任由顾南川暧昧地啄吻着她的唇瓣。 一时间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反抗,忘记了思考,甚至忘记了呼吸…… 看着夏楚呆萌的动作,顾南川南唇角翘起动情的弧度。 双手捧着她发烫的小脸,轻轻浅浅的啄吻渐渐变成了深吻,贪婪地吞噬着她口中的香甜气息。 可就在温润地舌尝试着伸出的那一刻,怀中的人儿终于反应了过来,不断拍打着他的双肩。 知道对于夏楚不能逼的太紧,顾南川再次啄吻了她的的唇瓣才恋恋不舍抬头。 手掌放她娇嫩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紧盯着被她怒睁的双眸,哑着嗓子承诺道,“楚儿,我会宠爱你一辈子的……” 可再深情的话此时也不能浇灭夏楚心中的怒火,抬手用力打在顾南川的脑袋上,不合时宜地怒骂道,“顾南川,你这个无耻的混蛋,谁让你亲我的!” “呵呵,”这又羞又恼的表情还真是和原来一模一样,顾南川忍不住轻笑一声,倒打一耙地戏谑道,“你的嘴巴勾引了我。” “我……”夏楚一阵哑然。 想要骂上两句,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骂。 她感觉,即便是她把能想起所有骂人的词汇全都用在顾南川的身上,也有些词不达意。 因为他太无耻了…… 深吸口气,夏楚再次用力给了顾南川一记爆栗,紧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滚开!” 知道今天招惹她的已经够多了,顾南川顺从地翻身平躺在床上,将双手枕在脑后,望着房顶简约地羽毛吊灯,半认真半调侃地说道,“楚儿,你信不信我们两个心意相通。” 夏楚整理睡衣的手一顿,心中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气急败坏地丢了一句,“不信!” 翻身想要下床,可刚一起身,一个宽大的手立即将她揽回到床上,脑袋狠狠地撞在了顾南川的胸口。 夏楚气的脸色铁青,握拳朝着顾南川的胸口用力锤了一下,“混蛋,放开我。” 将夏楚紧紧扣在怀里,顾南川掌心放在她的墨发上轻揉着,低沉的声线沉郁而悠扬,“你想要的婚礼,肯定是在一家教堂举行。” “它不需要太过华丽奢侈,也不需要请太多无关紧要的人,只有一些亲朋好友就好。” “因为你喜欢浪漫,所以教堂的外面要种满薰衣草,在举行完婚礼仪式后可以在户外进行一个浪漫的草坪仪式……” 顾南川将当初夏楚对他所说的畅想婚礼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听得夏楚一愣一愣的。 惊诧地抬眸,巴巴地望着顾南川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满心满眼地疑惑,“我昨晚也给你说这些了吗?” “呵,”低笑一声,顾南川垂眸看向夏楚,不偏不倚对上了她疑惑而纠结的双眼。 只一个眼神就知道夏楚当初说这些话时并没有骗他,顾南川眼底的笑意加深,低头往她脸上凑近了些,轻扬的语气带着点儿炫耀的意味,“猜对了吧,我就说我们两个心意相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夏楚无语至极,完全不相信顾南川的这番鬼话,只以为是昨晚她醉酒时不经意间说出来的。 拿开顾南川的手起身坐起,开启了赶人模式,“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你走吧,不要再拿着喇叭叫门了,我还想在这里多住几年呢。” 可既然走了进来,顾南川就没有回去的打算,“我说了,以后我要住这个房间。” 言外之意,两人要同居。 夏楚脸色一黑,一脚狠狠地踹在顾南川的大腿上,咬牙切齿道,“顾南川,你怎么这么无赖!” 越想越气,夏楚再次朝他的大腿用力踹了两下,恨不得将他直接踹翻到地上,同时还不断地催促着,“快从我家里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叮咚……” 就在这时,外面的门铃声骤然而起,夏楚踹人的动作一顿,疑惑地蹙眉,“谁来了?” 不会又是沈彦修吧! 没反应过来,就见顾南川翻身下床慢条斯理地走出了卧室,夏楚穿上拖鞋跟了出去。 眼看着顾南川踱步到了房门口,以为他终于想通了要离开,夏楚心底暗暗兴奋了一下。 可嘴角的笑容刚扬起来,就被突然出现的一堆人惊地目瞪口呆。 只见德叔领着七八个手提行李箱的佣人走了进来,先是对着顾南川弯腰行礼,随后径直走入了客厅内。 大概扫视了眼整个房间,德叔就安排着佣人将各自手中的行李分类摆放好;那表情,简直将她家里当成了顾南川的别墅。 夏楚懵怔了一瞬,连忙上前打断道,“喂,你们干什么呢?这里是我家,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拿走!” 看着挡在面前的夏楚,德叔恭敬地微微颔首,面不改色地叮嘱到道,“夫人,我们少爷有洁癖,床品必须每日一换,衣服需要每日清洗,房间也需要打扫的一尘不染。” “不过这些都不需要夫人您亲自动手,您只需要将床品、衣服、等各种需要清洁的东西放在一起即可,我会安排佣人每日来清洗衣物、打扫房间。” “还有,饮食方面我们少爷喜欢吃中餐,不喜欢重口味的东西,特别是爆辣的东西坚决不能给他吃。” “若是夫人不会做饭的话,我会安排专门的佣人为您和少爷做饭,或是在别墅做好送过来。“ “还有,我们少爷……” 听着德叔说着顾南川的各种小习惯,看着佣人们将行李箱中顾南川各式各样的衣服拿了出来,包括睡衣、袜子、内衣等等等等…… 即便是夏楚不想也能猜得出顾南川的目的,脸色顿时黑沉如墨,气急败坏地打断德叔的喋喋不休,“谁让他住在这里了?” “这里是我家,没我的同意你们擅自闯入就是擅闯民宅,小心我打电话报警告你们!” 完全不在乎夏楚的警告,德叔依旧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地叮嘱着,“我们少爷有个习惯,就是每晚睡觉前必须喝一杯参茶,这个需要劳烦夫人您亲自动手。” “我们少爷习惯每日早晨七点锻炼身体,夫人记得将闹钟定好。” “我们少爷……” 看着德叔启启合合的嘴巴,夏楚整个人都要抓狂了,“我说了,这是我家,没我的同意你们都不能进来!” 可无论夏楚怎么叫嚣,德叔自始至终都不搭理她,只是一味地说着顾南川的各种喜好,以及生活的小习惯。 说实话,他是真不放心让他家少爷住在这里;不仅生活条件差,连一个佣人都没有。 眼前的女人还总是一副泼妇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照顾好少爷的样子! 可没办法,少爷执意如此。 声明要和未来的夫人培养感情,不允许让任何人来打扰;否则,他肯定是要安排两个佣人来照顾少爷的生活起居! 就这样,顾南川在夏楚竭力反驳的情况下,与她同居了…… 第1352章 番外:顾南川 一个人生活了十年,夏楚完全进入不了与人同居的状态,以致于当晚就出现了尴尬的一幕。 洗完澡,夏楚裹着浴巾就走了出来,径直走到厨房内倒了杯水,一边喝着一边朝着卧室走去。 可就在路过客房时,从里面突然出来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 夏楚大脑一阵宕机,完全没反应过来她的家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个男人,直至呆滞了将近一分钟后才恍然回神。 忙抬手捂眼,涨红着脸气急败坏地控诉道,“顾南川,你这个流氓怎么不穿衣服?” 好整以暇地看着夏楚只裹着一条浴巾的样子,湿漉漉的头发被米白色的包头巾所包裹,耳边的几缕发丝不听话地从包头巾里掉落了下来,上面还滴着点点水珠,落在了完美精致的锁骨上,带着说不出的诱惑。 更重要的是,她此时只裹了一条浴巾,长度仅到大腿根处。 不难想象,只要夏楚稍微一弯腰,他就能看得到她的重点部位……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顾南川轻佻了下眉梢,一双挑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夏楚胸口的地方,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楚儿,我的身子你昨晚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透彻,害羞什么?” “况且……我穿衣服了,虽然只是一个短裤,但至少将重点部位给盖住了;不像你,只裹了一条浴巾,这不是在赤裸裸的勾引我嘛!” 说到最后,顾南川语气带上了几分幽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本来就有些躁动,现在还看到这幅场景,身体瞬间起了反应。 奈何现在只能看不能吃,太郁闷了…… 猝不及防的话令夏楚脑袋一懵,拿掉手往下看了一眼,见自己只裹了一条浴巾就出来了,夏楚脑袋‘轰’的一声炸了。 快速冲进了卧室,将门关的震天响。 怕顾南川会冲进来对自己动手动脚,又迅速将门给反锁住了。 低首看向自己裹着浴巾的样子,懊恼地皱眉,“该死的,怎么这样就出去了,太尴尬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揶揄的声音。 “楚儿,该挡的你都挡住了我什么都没看到,你害羞什么。” “再说了,就算看到了也没什么,毕竟我们昨晚都已经坦诚相待了,现在即便是闭着眼睛我也能指出你身体上的痣在哪里,现在藏起来有什么用。” 夏楚脸色瞬间爆红,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门上,“滚蛋!” 听到夏楚咬牙切齿的声音,顾南川薄唇微勾,邪肆出一丝无法言喻的笑。 哎……可惜啊可惜,那副出水芙蓉的画面竟然没有保存下来,太可惜了…… 由于羞窘,夏楚进入卧室就再也没出来。 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与顾南川相识这二十四个小时所发生的一切,脑袋里萦绕着他说的各种情话,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直至凌晨一点,一阵细小的敲门声骤然而起;紧接着,顾南川轻柔的叫声缓缓传来。 “楚儿,你睡了吗?” 夏楚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没有搭理顾南川,翻身盖上被子闭眼睡觉。 停顿了将近一分钟,低沉压抑的声音再次响起,“楚儿,我睡不着,能进你卧室和你说会儿话吗?” “你不说我当你同意了……” 话音一落,就响起了一阵细碎的开锁声。 夏楚顿时恼羞成怒,猛地起身想要将他呵斥走,突然想到什么,眼眸一转,慢吞吞地下床,走到门后小心躲藏了起来。 也就两分钟的时间,房门缓缓打开,似乎是怕吵醒自己,顾南川的动作极慢。 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顾南川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却见床上空无一人。 顾南川惊诧了一瞬,将毯子掀开寻找着夏楚的身影,“人呢?”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顾南川瞬间明白了,夏楚自始至终都没有睡着。 凤眸潋滟出一抹春光,颇为配合地继续在床上寻找着夏楚的身影…… 看着顾南川慌乱的背影,夏楚气的磨了磨牙;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后,抬脚朝他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上去。 原以为会将他踹倒在地,不曾想就在她单腿伸出同一刻顾南川骤然回头,夏楚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来不及收脚、小腿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给攥住了。 炯炯有神看着手中那条皙白纤长的腿,顾南川眼底瞬间燃起了点点火星,哑着嗓音询问道,“楚儿,你是在和我玩躲猫猫吗?” 直至此时,夏楚才明白顾南川早就发现了自己,气的脸色一黑,“谁给你玩躲猫猫,你这个流氓竟然敢偷开我的门。” 说话间,夏楚用力往回抽脚却怎么也抽不出来,忙伸手去拍打顾南川的脑袋的胸口,气急怒骂道,“滚开,臭流氓!” 忽略掉胸口那双不老实的手,顾南川一手抓着夏楚的小腿,另一只手的食指从她的小腿处慢慢地往上滑去。 半挑逗、半揶揄道,“楚儿,你是不是没被调戏过,所以不知道真正的流氓是什么样的。” 看着顾南川修长的手指渐渐滑过她的膝盖、慢吞吞地往她的大腿处滑来,夏楚羞窘地无以复加,“混蛋,放开我!” “呵呵,”将夏楚羞赧的表情尽收眼底,顾南川眼底的炽热越发浓烈。 不但不松手,反而攥着她小腿的力气更大了几分;眉毛轻佻,神情揶揄,“是不是想我想的睡不着?” “滚你妹的,”夏楚条件反射地怒骂了一句。 眼看着顾南川的手滑到了自己的大腿中间,夏楚脸色涨红地如同滴血的玫瑰,焦急地怒吼道,“顾南川,你他妈的滚出我家!” 见夏楚发飙了,顾南川眼底的笑意加深,单手搂住她的细腰将她反扑在床上,摸着她发烫的脸蛋率先控诉道。 “睡觉前你故意裹着浴巾在我面前晃荡,勾的我辗转反侧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味着昨夜我们拥吻缠绵的情景。”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好好的惩罚你一下。” 再次被压,夏楚蓦然想起了白天被亲的画面;再加上现在是大晚上,顾南川又说了这么惹人遐想的话,夏楚顿时警铃大作。 不断推脱着顾南川的胸口试图拉开一定的距离,同时扬声反驳道,“谁……谁勾引你了,明明是你突然住进我家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 “你先起来,重死了……” 忽略掉夏楚的最后一句话,顾南川只回答第一句,“不习惯没关系,你早晚会习惯我的存在。” 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况且,我们都是最亲密的关系了,肯定是要住在一起的;就你心狠,非要我住客房。” 被顾南川的无耻气的脸色通红,不知道应该回怼过去,夏楚只能不断拍打着他的脑袋,“顾南川,你滚开,再这样我报警了啊!” 最不怕夏楚的这句威胁,顾南川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角亲吻了一下,深色的瞳孔里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笑意,“楚儿,你总说要报警,可每次也只是说说而已,是不是不舍得我被警察抓走。” 好家伙! 这还赖自己不报警了???? 夏楚眉目一横,再次推了推顾南川的肩膀,“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现在还真的报警一次了。” “放开我,我现在就报警。” 目光灼灼地望着夏楚恼羞成怒的小脸,顾南川扬唇一笑,“现在报警恐怕已经晚了吧。” “我已经在你家里住下了,东西也都搬了进来,警察会以为我们两个是男女朋友关系。” “现在又是凌晨一点,你在这个时候报警,肯定会被误认为我们是小情侣在吵架;到时候我不但不会被抓走,警察反而要训斥你一顿。” “更何况,楚儿,依你的身份,你愿意和警察打交道吗?” 一句话扼制住了夏楚的喉咙,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怼过去。 最终泄气地叹了口长气,语气突然沉闷了下来,“你就拿这个威胁我吧!” 知道她是一个小偷不敢随意报警就一而再地调戏她,调侃她。 或许,昨晚也是知道她这个把柄后才和她发生关系的,毕竟身为小偷的她,遇到这种事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越想越委屈,夏楚气闷地瘪了瘪嘴,小声怨骂了一句,“无耻的混蛋!” 看着夏楚落寞的眼神,顾南川神色微微一暗,眉目含情地解释,“我没有拿这个威胁你,也不可能会拿这种事情威胁你。”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想和你在一起。” 话音一落,顾南川起身将夏楚抱起来,在她惊诧的目光下与她一起平躺到床上,沉声安抚道,“还是那句话,想和你成婚我是认真的,所以我们一起睡吧。” “放心,没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碰你的,和你一起睡只是想多点儿时间和你培养感情而已。” 怕夏楚拒绝,又霸道地加了一句,“不能拒绝,否则我可不保证用强硬的手段和你睡。” 夏楚无语到了极点,张口想要反驳,可声线还未发出,嘴巴就被一只温润的手给捂住了。 紧接着,头顶传来顾南川沉郁倦恋的声音,“不要说话了,快睡觉,否则我会以为你是在用声音勾引我。” 夏楚脸色一黑:“……” 这家伙,可真不要脸!!!! 第1353章 番外:顾南川 “叮咚!”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再次醒来,夏楚是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给吵醒的;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顾南川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 此时他双眼紧闭,没有了醒来时的轻佻与放荡,立体的五官透着一股寡淡冷漠的气息,好像在做着什么美梦似的,绯红的薄唇勾着一抹心满意足地笑容。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声再次响起,夏楚焦躁地抓挠了下头发,起身想去开门,腰间那只手却猛地用力将她再次揽到了怀中。 顾南川倾身凑到夏楚的额头上啄了一吻,而后将手掌移动到她的脸蛋儿上亲昵的摩挲了两下,“嗯,楚儿,再睡会儿!” 未睡醒的的嗓音低沉浓郁,带着些薄薄的沙哑,犹如尘封了千年的葡萄酒,甜而不烈,惹人沉醉。 大早晨就被这诱人的声音蛊惑,夏楚脸色顿时一红,握拳用力锤了下顾南川的胸口,气急败坏地控诉道,“混蛋,你又亲我!” “呵呵,”顾南川低笑一声,闭眼捕捉到夏楚的小手放在被锤的胸口轻揉了两下,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以后我每天早晨都会给你一个早安吻,你要尽快习惯下来。” “习惯你妹,”夏楚条件反射地反驳,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坐起。 门铃声依旧不断,甚至比刚才更加焦急,夏楚焦躁地皱眉,“谁啊,大早晨还让不让人睡了。” 想到什么,扭头望向顾南川,严词厉色地询问道,“是不是你家的佣人?” 顾南川缓缓睁眼,斜斜地看着夏楚刚起床的样子,眼底流露着默默深情,语气坚定如铁,“他们不敢这么摁门铃。” “依我看,应该是昨天找你的那个医生,老实交代,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他说话为什么总带着一副你是他的人的语气。” 明明他就是一副自己是他的人的语气,还义正辞严地说别人,夏楚直接翻了个大白眼。 没有回话,自顾自地下床准备去开门! 可刚穿上鞋子,顾南川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去开,你再睡会儿。” 夏楚扭头望去,见顾南川已经穿上了鞋子正往外走去,吓得脸色一般,忙追了上去,“喂喂喂,我自己去就行,你在屋里呆着。” 顾南川脚步一顿,回首望向夏楚,一脸不满,“怎么?不想让他看到我和你住在一起?” “你不想让他看,我偏让他看。” 说话间,顾南川转身朝外走去,一副非要出现在来人面前的样子。 被顾南川这犟脾气气的脸色铁青,夏楚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卧室内拖去,“你这样开门我很尴尬的,在卧室好好呆着不准出声。” 可夏楚越不想让他出现在沈彦修的面前,顾南川就越想出现在他面前宣誓主权。 长臂一伸,扣住夏楚的腰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半拖半抱着将她拖向房门口,“有什么可尴尬的,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同居很正常,早早让他看到他也能早早让他死心。” 眼看着房门离自己越来越近,夏楚急的满面通红,不断拍打着顾南川的胸口,“卧槽,顾南川你丫的放开我!” 话音一落,就见顾南川修长的手指摸向了门把手;随着‘咔嚓’一声,房门缓缓打开。 夏楚忙抬手捂脸,满眼难堪。 靠,这个无耻的混蛋! 两人住在一起本来就引人遐想了,现在还一起穿着睡衣开门,不就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他俩睡在一起了吗? “你怎么来了?” 耳边传来顾南川低沉煞冷的声音,原以为会听到沈彦修的回怼,没想到传来的竟然是一个女声。 “南川哥,她是谁?” 夏楚错愕了一瞬,忙拿掉手往外望去,见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正站在她家门口,乌黑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里面写满了震惊、愤恨、妒忌、恼火…… 夏楚眸光一阵错愕,茫然地望向顾南川,疑惑不已,“这是谁啊?” 不是说身心干净么?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个女人???? 顾南川眉目阴沉地盯着门外的齐若云,压抑的声音冷若寒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话音一落,立即抬手关门。 察觉到顾南川的意图,齐若云忙伸手去挡门,莹润的眸子氤氲出了点点泪光,“南川哥,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吗?” 顾南川高傲地抬了抬下颌,“不然呢?” 扭头看了眼被顾南川抱在怀里的夏楚,齐若云愤恨地咬了咬牙,用一副‘正宫’的态度理直气壮道,“我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吗?” “我们自小就有婚约,我爸妈希望我们今年完婚的,你怎么能和别的女人同居?” “呵,”冷凝着齐若云由于气愤而涨红的脸蛋儿,顾南川嗤笑一声,满眼嘲讽,“未婚妻?谁承认的?” “那场婚事只是老一辈人随口定下的娃娃亲,别说我爷爷早已去世,就连我父母都没有将这件事儿放在心上,就你自己整天惦记着。” “怎么?难道你就这么嫁不出去,非要抓着一个玩笑不放?” “玩笑?”没想到自己坚持二十多年的东西,竟然被顾南川以这两个字给打发了,齐若云的脸像个调色盘似的,一阵青一阵白。 泪水渐渐汇聚在整个眼眶,柔弱的声线也渐渐哽咽了起来,“我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婚事,在南川哥你的眼里就只是一个玩笑吗?” 顾南川轻扯唇角,满眼嘲讽,“不然呢?” 不再和她多说废话,垂眸看了眼齐若云伸进来的脚,一字一顿道,“出去,不然我可不保证不会将你的腿夹断。” 冰冷的声音与眼神刺激了齐若云的神经,侧目怒视着被强行抱在怀中的夏楚,明嘲暗讽道,“我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你毫不动心,却看上了这么个女人?” 见齐若云开始口无遮拦,顾南川脸色一黑,压低的声线透出了几分危险,“我看上什么样的女人不需要你管,如果你敢侮辱她,我不保证不会一掌将你拍飞。” 语音一落,不等齐若云反应过来便伸脚将她的腿给踹了出去,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紧接着,门外传来了齐若云哭泣的嚎叫声,“南川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你不能抛弃我……” 听着齐若云悲戚的哭声,夏楚脸色一黑,抬眸看向顾南川一脸的难堪,“你说只要我找到一个和你有关的女人,你就任由我处置,那这个女人也算的吧,毕竟是你的未婚妻!” 其中‘未婚妻’三个字,夏楚语气说的极重。 居高临下凝视着夏楚略带气恼的小脸儿,顾南川冷然的眸子倏然多出了几分笑意,“吃醋了?” “吃你妹的醋,”夏楚直接翻了个大白眼,一把推开顾南川同时后推一步,争取在两人之间保持一米的安全距离,“顾南川,说话算话,你现在收拾收拾东西离开我家。” 好不容易住了进来顾南川怎么舍得离开,上前攥住夏楚的手将她往卧室的方向拉去,“都说了我和她没什么关系,你休想用这个借口将我赶走。” 被顾南川的无耻给气到了,夏楚气的磨牙,抬手朝他的肩膀啪啪啪地打了上去,“混蛋,你说话不算话,放开我!” “哎呀,大早晨的你们又在闹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邻居大妈不耐烦的声音。 夏楚脸色一变,一脚狠狠地踹在顾南川的屁股上,“混蛋,快把她给我赶走!” 顾南川也听到了邻居大妈的声音,烦躁地皱了皱眉,“那你先上床继续睡会儿,我马上回来。” 说罢便转身朝外走去,当伸手要开房门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从墙上将夏楚家里的备用钥匙拿了下来,以防她会将他关在门外。 看着顾南川的动作,夏楚心中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立即趴在门上透过猫眼往外看了起来。 只见顾南川傲态淋漓地站在齐若云面前,由于是背对着房门夏楚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只看背影就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意。 “齐若云,现在离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顾南川冷傲的声音骤然而起,夏楚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啧啧啧,还真是冷酷无情。” 见顾南川出来就只说这么一句话,齐若云伤心不已,“南川哥,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不相信你对我毫无感情。” “你和她在一起,也只是图一时的新鲜而已。” 都这个时候了,没想到齐若云还能说出这种话,顾南川眼底的嘲讽更甚,“你在我眼里连简单的朋友都算不上,你说我对你有没有感情?” “还有,我对楚儿到底是不是图一时的新鲜,时间会证明一切,过不了几日我们就会去领证。” “识相的现在离开,否则如果让楚儿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别怪我不顾两家的情意对你动手。” 第1354章 番外:顾南川 一句话刺痛到了齐若云的心,难以置信地踉跄了两步,一脸的不可思议,“领证?” “你竟然要和这个女人领证?” “我等了你二十多年却等不到你的一句回应,凭什么你只和她相识一天就想和她领证?” “你这样做简直是在侮辱我的自尊,践踏我的骄傲。” “而且……你查过她的背景吗?知道她以前做过什么吗?知道她和几个男人在一起过吗?” “她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能开的上豪车,住的上毫房,你以为她只靠自己就能得到这些了?” “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她的内心不知道有多肮脏;遇到你、撞在你身上或许是她早就安排好的,否则怎么可能会这么巧让你们两个给碰到了……” “啪!!!!” 齐若云未说完的话被一声响亮的巴掌给打断,摸着被打疼的脸,难以置信地抬眸,“南川哥,你打我?你竟然为了她打我?” 目光寒凉地冷睨着齐若云,顾南川漆黑慑人的眸子迸发出凶狠的寒光,深沉压抑的声线刺骨渗人。 “这只是给你的一个教训,若是你再敢对她出言不逊,我给你的就不只是一个巴掌这么简单了。” “还有,现在就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如果楚儿误会了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我不会轻易饶了你。” “不会轻易饶了我?”齐若云垂眼嗤笑,泪珠像是珍珠一般不断掉落下来,哽咽着哭腔控诉道,“我只说了她一句你就打我,你还想对我怎么样?” “况且,我说的那些不是真的吗?” “她本来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无父无母就能开那么大的玉石店,谁知道她的本金是从哪里来的?谁知道她到底倚靠着谁的背景?” 一句又一句不堪入耳的话传入耳中,顾南川清俊的面容瞬间阴云密布,整个人如同被碰触了逆鳞一般,冰冷薄削的唇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着毁灭性的狠厉,“我看你是在找死!” 话音一落,抓住齐若云后背的衣服往前拉去,乌云密布的脸上似乎在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齐若云被抓的始料未及,踉跄了好几步差点儿摔倒在地,快跑了两步才勉强追上顾南川的步伐。 抬手扯了扯自己被抓的衣服,语气娇柔委屈,“南川哥,南川哥我要摔倒了,南川哥你走慢点儿。” 可无论齐若云怎么叫,顾南川始终一言不发,将她拉到消防通道口,推开门走进后将她粗暴地推到墙上。 看着齐若云慌乱的眼神,顾南川慢条斯理地挽着自己的袖口,低沉的嗓音满是冰冷与漠然,“给你脸不要脸了是吧,非要我揍你一顿才能安生。” “也就是现在是法治社会,否则你的这张嘴早被我给撕烂了。” 看着顾南川不缓不慢的动作,齐若云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双脚无意识地后退两步,紧紧地贴着墙壁瑟瑟发抖,“南……南川哥,你……你想干什么?” 顾南川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将袖子挽好之后踱步到齐若云面前,一把攥住她的领口,握拳朝着她的脑袋上用力砸了去。 可就在顾南川的手触及到齐若云的前一秒,夏楚的声音骤然而起,“顾南川,你在干什么?” 顾南川扭头望向,见夏楚不知何时将门给打开了,此时她正惊诧地怒瞪着自己,一双黛眉紧蹙,满眼难堪。 不想在夏楚面前暴露自己粗暴的一面,顾南川将齐若云往墙上再次粗暴地推了一下,压低声音威胁道,“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这张脸就别想要了。” 说罢不等齐若云回应便转身走向夏楚,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肩膀,冰冷的目光瞬间暖如夕阳,嘴角也噙上了一抹痞笑,“我这刚离开你的视线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你就反等不及来找我了?” “怎么?是不是一分一秒都不舍得和我分开?” 被顾南川的无耻气到咬牙,夏楚用手肘重重戳了下他的胸口,气急败坏地怒骂道,“滚开,臭流氓!” 顾南川轻佻了下眉梢,抱着夏楚肩膀的手更紧了一份,俯身贴在她的耳侧轻声低喃了一句,“对,我是流氓,只对你流氓!” 一股温热的暖风蹿入了耳内,夏楚心下一慌,忙往一旁闪躲了一下,同时朝着顾南川的脑袋用力拍打了两下,心底是无语至极。 “顾南川,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 面对别人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只要面对自己就骚话不断,也只有人格分裂症的人才会做出这种事情吧!” 听懂了夏楚话中隐含的意思,顾南川唇角微扬,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楚儿,我这不叫人格分裂症,是对你的偏爱。” “你是我的女人,我肯定不能对你冷冰冰的,不然你不喜欢我怎么办?” “面对其他女人我也肯定不能笑颜相对,不然别人迷恋上我怎么办?” “就像刚才那个女人,我自小到大和她说过的话不超百句,面对她时素来沉默寡言,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这般迷恋我。” “哎……长得太英俊也是一种烦恼啊。” 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楚儿,不如我们今天去领个证吧!你早早把我给占了,就不用担心其他女人来勾引我了。” 被顾南川的自恋和无赖给恶心到了,夏楚一把推开他的胸口,满眼嫌弃,“滚滚滚,能滚多远滚多远,不要再来骚扰我……” 而后便快跑到房门口,打开门锁迅速闪进了屋内,本想将顾南川关在门外,可还未来得及动弹、顾南川就径直走了进来。 急切地将房门关上,顾南川扣着夏楚的腰朝着卧室走去,脚步紊乱且急促,“快快快,我们继续睡觉。” “喂,顾南川,”完全不想再和顾南川回卧室了,夏楚一把抱住门框摇头拒绝道,“我不困了,你自己去睡!” “还有,你要睡就回客房去睡,不准再来我卧室。” 见夏楚又赶自己,顾南川揶揄地挑了下眉尾。 上前一步,将前胸紧贴在她的后背,嘴巴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调侃道,“是不是被我英俊的外表给迷住了?怕晚上会情不自禁地对我霸王硬上弓,就想把我赶走?” 说话间,顾南川撩起夏楚的一缕碎发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一脸的陶醉,“楚儿,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我都会配合你的,所以你不用憋着。” “谁……谁憋着了,”夏楚条件反射地反驳,可说出的话却磕磕巴巴的。 脸色顿时一红,懊恼地垂眸咬唇,义正辞严地训斥道,“臭流氓,明明是你不安好心。” 一个卧室睡也就算了,可他偏偏还将她抱的死死的;睡梦中对她又摸又亲,就像把她当成了可口的食物一般,搞得她一晚上都没睡着。 现在竟然还倒打一耙,说她对他有意思?真是太无耻了…… “对,我是不安好心,”顾南川没有反驳,反而正大光明地承认道,“想尽快和你联络感情,早早地把你娶过门!” 才两天的时间,就听顾南川说过十几次要娶她了,夏楚纳闷地皱眉,“顾南川,你竟然这么恨娶吗?”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早早把刚才那个女人娶了?反而硬生生地把自己熬成了老男人?” “老男人?”忽略掉夏楚的前半句,顾南川整个脑袋只有夏楚说的‘老男人’三个字,既惊讶又吃惊。 “我也才三十二岁,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好年华,怎么就变成老男人了?” 想到夏楚的年龄,又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俗话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男人也是一样的。” “现在我事业有成,你嫁给我之后什么都不需要做,唯一的工作就是每天跟在我身边形影不离。” “在我想你的时候,抬眼就能看到你。” “在我工作的时候,随时趴到我耳边说一遍爱我。” “在我累了的时候,主动蹿到我怀里来让我抱着你睡觉觉。” “在我想要吻你的时候,主动将嘴巴凑上了来。” “在我……” 顾南川接连说了十几个要求,听得夏楚是一阵汗颜。 越来越怀疑,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冷漠寡淡的顾氏总裁了,怎么八婆。 不再搭理他,转身走向厨房。 可刚走了一步,腰间立即多出了一个强而有力的胳膊,将她紧紧地扣在怀里。 夏楚脸色一黑,不耐烦道,“顾南川,你有完没完了,放开我。” 知道夏楚不喜欢油腔滑调的男人,可有些话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 顾南川抬手拍了拍嘴巴,满眼贼笑,“好我不说废话了,我们继续去睡会儿!” 话音一落,不等夏楚回应就将她拦腰抱起,神情愉悦,语气得意,“嗯……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这种每天都能对你又抱又亲的感觉真好,唯一的不足就是不能和你恩爱。” “楚儿,前夜晚上的事你情既然忘得一干二净,要不要我们再做一遍唤醒一下你的记忆?也让你亲身感受一下我到底老不老!” 饱含深意的话令夏楚脸色爆红了起来,忙伸手用力拍打着顾南川的胸口,咬牙怒骂道,“顾南川,你这个无耻的混蛋,放我下来!” 无视夏楚的挣扎,顾南川将她轻放在床上,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将她紧紧地扣在怀里平躺在床上,“放心,只是抱着睡觉而已,我不会动你的。” 话音一落,就俯身凑在夏楚的红唇上小啄了一吻,“给你的晚安吻!” 夏楚脸色一黑:“……” 他妈的! 大早晨给她晚安吻? 第1355章 番外:顾南川 由于昨夜睡的很晚,夏楚被拉到床上后没过五分钟就睡着了,顾南川也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已过十二点,一股股诱人的饭香飘然如鼻,夏楚深嗅了一口长气,“唔……好香啊!” 猛然睁眼,却意外撞上了那双含着痞笑的深眸,直至夏楚此时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个不仅同居了,还睡在了一起。 想到入睡前他给自己那个深切而缠绵的睡前吻,夏楚脸色蓦然一红,结结巴巴道,“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呵呵,”醒来就看到夏楚这幅羞涩无措的神情,顾南川心情颇好,“嗯……大概有两个小时了吧!” “楚儿,你觉不觉得自己像是某种动物。“ “从早晨八点一直到现在,可真能睡……” 揶揄而戏谑的话幽幽传来,夏楚脸色红的更深了,握拳用力锤了下顾南川的胸口,小声抱怨了一句,“混蛋,你才是猪。” 想到什么,又气急败坏地丢了句,“以后不准再调侃我。” 起身坐起,夏楚伸了伸懒腰下床走出卧室,循着香味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可刚走到客厅就见餐桌上已经摆满了正冒着热气儿的菜品。 夏楚惊讶地眨巴了眨巴眼睛,快步走到桌子上望着那十几盘菜,无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天哪,这也太丰盛了吧,能吃的完吗?“ 恰好此时吴妈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夏楚忙高兴地上前,“夏小姐您醒了,睡了这么长时间肯定饿了,饭菜都做好了您快洗刷一下吃饭吧!”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夏楚先是惊讶了一瞬,而后才反应过来,德叔说安排佣人来做饭的,忙点头道谢,“这些都你是做的吗?看着就很有食欲,太谢谢你了。” 已经连续十年了,她在家时不是叫外卖就是下泡面,从没开火做过菜,现在家里突然做出这么多,一时有些不习惯。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额,对了,以后再做饭不需要做这么多了,就我们几个人也吃不完,太浪费了!” 没想到夏楚竟然这么平和宽厚,吴妈眼底的笑容加深,“没关系,夏小姐喜欢什么就吃什么,吃不完倒掉就可以了。” “虽然少爷说过夏小姐喜好的口味和菜品,但我有几样拿手的小菜是夫人最喜欢吃的,所以就统统给夏小姐做了一遍。” “若是夏小姐喜欢吃我以后就常做,不符合口味的话就不用吃。” 自从爷爷走后从没人对自己这么好过,虽然知道她是为了顾南川,却也温暖了夏楚的心。 弯唇一笑,由衷道谢,“谢谢你,那我去刷牙。” 说罢便转身走进了卧室,而此时,原本在床上躺着的顾南川也没了身影。 夏楚疑惑地走入洗手间,见他修长的身影伫立在洗手台前,此时正拿着她的牙刷挤着牙膏,精致的俊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辉。 她是一个女生,也曾幻想过以后会有这么一个帅气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每晚抱着她入睡,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做任何事情…… 没想到,她的幻想竟然成为了真实的。 虽然眼前的男人有时会说些轻佻放荡的话,可也只是在面对自己时发骚,面对别人始终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是每个女人都渴望的,也是每个女人都趋之若鹜的,现在却落在了自己头上,总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由于夏楚的目光太直接也太灼热了,即便顾南川不看她也忽视不了。 缓缓扭头,幽深的目光毫无防备的落在夏楚身上,顾南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暧昧不明的浅笑,“楚儿,是不是被我英俊的外表给迷住了。” 一句话,将夏楚心中刚升起的几分形象瞬间跌落到原地。 夏楚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没有回话,粗暴地接过顾南川手中的电动牙刷打开开关自顾自地刷了起来。 看着夏楚刷牙的样子,顾南川轻佻了下眉梢,也拿出自己的牙刷慢吞吞地刷了起来。 当夏楚刷完牙时,识相的将牙杯递上前,紧接着就是洗面奶、毛巾、水、乳、霜…… 虽然有些不习惯被这么照顾,但夏楚深知现在无论她说什么顾南川都有理由来反驳她,所以并没有拒绝他递来的任何东西。 直至洗漱完后,从衣柜随手拿出了身衣服就跑到客房内换了起来! 等再次出来,顾南川已经坐在了餐桌旁,依旧是那身浅灰色的家居服,自然地像是在他自己家似的。 见夏楚出来,亦如昨天的装扮,纯白色的宽松短袖,下身是浅蓝色的牛仔短裤,露着两条纤细的长腿,莹白的皮肤如凝脂一般,夺人眼球。 顾南川扬唇一笑,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楚儿,你这身衣服可真好看,只是这种衣服只能在家里穿,出去时裤子的长度必须在膝盖下面。” 从没见过这么封建的男人,夏楚无语至极,气闷地丢了一句,“你管我!” 气势汹汹地走到餐桌前,找了个离顾南川最远的距离坐下,拿起筷子低头吃了起来。 可刚夹了一块香酥里脊,某人就不要脸地跟了过来;夏楚眉头一皱,想往旁边挪动一个座位,胳膊却被一只宽大的手给抓住了。 紧接着,耳边传开顾南川轻柔的声音,“不要再玩你跑我追的游戏了,好好吃饭。” 话音一落,一个杏仁酥就递到了自己唇边。 还没来得及拒绝顾南川的投喂,吴妈的声音率先响起,“夏小姐,这个杏仁酥是少爷和夫人最喜欢的糕点,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好吧! 这下拒绝不了了! 夏楚接过杏仁酥放入口中品尝了几口,不遗余力地夸赞道,“唔,香酥味美,甜而不腻,好好吃啊!” “呵呵,”见夏楚是真的喜欢吃,吴妈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好吃就好,好吃这口儿的话以后我经常给夏小姐您做。” 紧接着,顾南川又将吴妈其他的拿手小菜依次夹到夏楚碗碟内,夏楚拿起筷子一个个品尝了起来,每吃完一个菜品就会对吴妈夸赞一番。 以往吃饭,除了外卖就是在外面饭店吃,没有一点儿家里的感觉。 可现在,虽然是第一次吃吴妈做的菜,但终于有以前她爷爷给她做饭的感觉了。 感动,心动,夏楚抬眼看向吴妈,再次道谢,“谢谢你,这些饭菜真的很合我的口味。” 见夏楚一而再对自己道谢,吴妈受宠若惊,“夏小姐您喜欢吃我做的放饭就是我莫大的荣幸,万万不要再道谢了。” “嗯嗯嗯,”夏楚点头如捣蒜,也没有再过多的寒暄,拿起筷子快速吃了起来,犹如一个小仓鼠一般,速度快的顾南川都来不及给她添菜。 直至过了五分钟,夏楚突然想起什么;抬眼看向在厨房内忙碌的吴妈,扬声叫道,“你也出来吃饭吧!” 不曾想夏楚会说这么一句,吴妈惊讶了一瞬,忙走出来回应道,“夏小姐和少爷吃就行了,我等下再吃。” 知道豪门家族吃饭都很讲究,佣人是不能和主人同桌吃饭的,可既然来了自己家里她就不能亏待了客人,夏楚面色一沉,语重心长道,“虽然你是顾南川家里的佣人,但既然来了我家就是我的客人。” “我让我的客人为我做饭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不能再不让你不吃热乎的饭,除非你只想来这一次。” 这话可就严重了,吴妈将目光落在了顾南川的身上,本想让他劝劝夏楚,可声线还未发出,顾南川的声音率先传来。 “让你坐下吃就不要推辞了,在这里没有主人与仆人,别让楚儿感到不自在。” 没想到向来冷傲寡淡的少爷竟然会这么说,吴妈感动的热泪盈眶;知道拒绝不了,只能小心翼翼地坐在餐桌旁。 刚拿起筷子,一块辣子鸡蓦然落在了自己的碗碟内;继而,头顶传来夏楚清脆的声音。 “这个辣子鸡是真的太好吃了,比外面饭店的都好吃,你尝尝。” 生平第一次和主人同桌吃饭,也是第一次被主人夹菜,张妈此时的心情不能用简单的感动来形容,眸光含泪地重重点头,“谢谢夏小姐。” 夏楚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谢我什么,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菜我还要谢谢你呢,不然,我可能还在吃外卖!” 这话将顾南川给逗笑了,“你怎么不自己做着吃?是觉得一个人不值当做吗?放心,以后有了我,你可以随意做。” 夏楚嫌弃地瘪了瘪嘴,直接回怼道,“要做你自己做,我只会下泡面和面条。” 说罢不再搭理他,低头继续吃饭。 顾南川却微微一愣,不明所以,“你不是会做饭吗?” 在民国夏楚可是个做饭小能手,第一次吃她做的饭,他就爱上了那个味道。 原本想让她这几天再为他做一次,不曾想,竟然不会…… 顾南川的这句话也令夏楚呆滞了一瞬,缓缓抬眸,对上他黝黑深沉的双眸,再次重复那个问题,“顾南川,你是不是把我错认成别人了?” 第1356章 番外:顾南川 两人自相见到现在加起来不到四十八个小时,夏楚这句话都问过好几遍,顾南川无奈地叹了口长气。 将筷子放在碗碟上,紧盯着夏楚疑惑的双眸,一字一顿,语气坚定如铁,“楚儿,我最后再说一次,你是我第一个真心相待的女人,也是我第一个动心的女人,更是我第一个想要娶回家的女人。” “我没有将你当成任何人的影子,你就是你,一个独一无二的女人,在我心里占有唯一的位置。” “所以,这句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 “我刚才那么说,是因为你一个人生活了十年,总觉得你简单地家常菜应该会做一些,不然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可现在我才后知后觉,一个人的日子真的很孤独,即便是你学习了厨艺也无人欣赏。” “你放心,以后有我。” “以后无论你逛超市、还是做饭、或是洗衣服我都会陪着你,不会再让你感到孤单。” “你如果愿意学做饭就学,但也只当一个小小的兴趣而已,时不时的给我做一份爱心餐,即便是做的不好我也会尽数吃完。” “若是不愿意学还有吴妈,当然,我也可以为你学做饭,在重要日子为你准备一份浪漫的晚餐。” “只要是为了你,我愿意学习做任何事情。” 一言不合就冒情话,夏楚脸色顿时涨红了起来,攥着筷子的手也不由得一紧,小声埋怨道,“吃饭呢干嘛说这些。” 怪不好意思的! 怕顾南川还会情话不断,夏楚埋头苦吃了起来,什么都不敢说、也什么都不敢问。 直至此时,她是彻彻底底了解了顾南川,看着一本正经,实际上骚操作一波一波的,任是她做足了心理准备也应接不暇。 看着夏楚埋首酣吃的样子,顾南川唇角微扬,眼底透出一抹饱含深意的笑。 拿起筷子再次做起了夹菜工,同时眉眼含笑地介绍着,“这个葱椒鸭也是吴妈的拿手菜,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还有这个鹿肉汤,是我专门叮嘱吴妈给你熬的,你现在太瘦了,要多补补身体。” “这个玉米排骨粥也稍微喝两口,还有这个……” 听着顾南川喋喋不休的唠叨,看着面前愈来愈多的菜品,夏楚脸色渐渐黑沉下来。 扭头望向顾南川,张口刚想训斥两句,可声线还未发出,一阵门铃声骤然而起。 夏楚错愕了一瞬,转口道,“不会还是你未婚妻吧!” 顾南川夹菜的手一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我说了她不是我未婚妻,再提这三个字小心我打你屁股。” 话音一落,将筷子啪的一声狠狠地放在了桌子上,对着正起身打算去开门的吴妈喝令道,“我去!” 随即起身朝着房门口走去。 他倒不相信是齐若云,毕竟早晨狠狠地羞辱威胁了她一番,想必她不会再来了。 感觉极有可能是沈彦修,昨天离开前他留给了自己一个充满敌意的眼神不说,今天上午前前后后又打了十几个电话,发了二十多条短信,显然对夏楚贼心不是。 更何况还有自己回给他的那张照片,如果他真的喜欢夏楚,就一定会来亲自证实的。 顾南川慢条斯理地踱步到房门口,俯身透过猫眼往外望去,果然,就是沈彦修…… 顾南川轻佻了下眉梢,抬手解开家居服的上面几粒纽扣,露出了皙白而健硕的胸膛。 关键的是,露出他在早晨睡前求来的牙印,为的就是在沈彦修来时在他面前狠狠地秀一波恩爱。 做好一切准备,顾南川缓缓打开房门,冷睨着一身黑衣的沈彦修,语气淡漠而疏离,“你怎么来了?” 一眼便看到了顾南川胸口的牙印,只看深浅程度和颜色的鲜明就知道是刚留下不久的,沈彦修谦润的脸色瞬间阴云密布。 并没有回答顾南川的话,径直越过他走进夏楚家里,却在饭桌上看到了那个娇小的身影。 沈彦修脸色一黑,素来温和的眼眸此时覆上了一层严厉,压低的声音也隐透着一股恼意,“夏楚,和认识一天的男人同居?你就这么随便吗?” 没想到来的竟然是沈彦修,夏楚眸光错愕了一瞬,巴巴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和他同居了?” 话音一落,才反应过来自己承认了沈彦修的话。 忙抬手捂嘴,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打转,装傻充楞道,“你怎么来我家了?” 很好,两句话都不回答他的问题,沈彦修眼中的怒火更甚。 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短信对话框,将她发给自己的那张照片点开,对着夏楚的脸让其看清楚,“这是你给我发的,还问我怎么知道你们同居了?” 突然出现的照片惊的夏楚顿时瞪大了双眼,嘴巴张的几乎能塞得下一颗鸡蛋。 只见照片中她的整个脑袋都窝在了顾南川的怀里,右手伸进了他的睡衣内,动作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下面还附上了一句暧昧不明的话,‘我男朋友爱吃醋又小心眼,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更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以防他误会。’ 夏楚顿时火冒三丈,“我靠,顾南川你竟然偷拍我照片。” 偷拍也就算了,竟然还发给了沈彦修? 紧跟着走进来的顾南川高傲地抬了抬下颌,并没有回答夏楚的话,反问道,“这么怕别人知道你和我同居的事情?” “俗话说的好,不以结婚为目地的恋爱就是耍流氓?怎么,难不成你是在对我耍流氓?” 夏楚头上冒出了三根黑线,“……” 这该死,就知道调侃她! 见夏楚不说话,顾南川直接走到她面前,亲昵地揽住她的细腰将她紧扣在怀里,对着沈彦修地略抬下颌,“如你所见,我们同居了。” “所以,为了避免影响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楚儿面前,更不要给她打电话发短信。” 直至此时沈彦修才明白,给自己发彩信的不是夏楚而是顾南川。 沈彦修轻嘲一笑,幽深的眸底盈满了讥讽,“没想到顾总竟然是个绿茶男?” “用夏楚的手机回信息也就罢了,竟然还佯装成夏楚给我回的信息?” 知道绿茶男隐藏的含义,顾南川不置可否,“我和楚儿现在是一体的,我想说的话就是她想说的。” 说罢俯身看向夏楚,挑眉反问,“是吗?楚儿?” 对上顾南川充满威压的眼神,扣着她腰间的大手也恶意满满的轻捏着,无形的暗示着要让自己配合他。 夏楚好笑地摇了摇头,抬眼看向沈彦修,顺从地点了点头,“对,他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 “沈彦修,以前的事情我已经忘了,所以你真的不需要补偿我什么。” “如你所见,我和顾南川同居了,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却给我一种已经相识多年的感觉,也会照顾我的感受,更会照顾我的生活。” “现在我生活的很幸福,你也忘记以前的不快吧……” 昨天看顾南川的眼神还充满了厌恶,今天就一副相爱多年的样子,沈彦修有些接受不了。 “只相识了一天就迫不及待地和你同居,你确定他是真的喜欢你?而不是图一时的新鲜玩弄你的感情?” “况且,你想过你俩的家庭因素吗?” “身为孤儿的你,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贫民女孩儿,就算他喜欢你,他的家人会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吗?” “还有,过惯了无忧无虑的生活,你确定自己能和他生活到一起?” 说话间,沈彦修抬手指了指餐桌上的十几道菜,义正辞严道,“单单一顿饭就十几道菜,这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可对于你来说呢?” “以前不是吃外卖就是在外面的饭店吃饭,和这一顿饭简直是天差地别。” “一顿两顿你或许觉得还好,但时间长了,你能习惯他家里约束的生活吗?” 夏楚顺着沈彦修的目光望向桌子上的菜,嘴角噙上了一抹嘲弄的笑,“怎么?你是觉得我不配一顿饭吃十几道菜吗?” “还是说,在你的眼里我吃不起十几道菜?抑或是说,你在暗讽我傍大款?” “我没这个意思,”沈彦修不假思索地反驳。 看着夏楚淡漠的小脸儿,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夏楚,你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后面有你后悔的。” “那就等后悔了再说吧,”夏楚从没想过和顾南川的以后,但被沈彦修这么一激,冲动的话一股脑地脱口而出。 “我们相识不到四十八小时,他就了解了我的所有喜好。” “桌子上的菜品是很多,但都是我喜欢吃的,我喜欢这种被偏爱的感觉,更渴望被人照顾。” “况且,我相信他对我不只是玩玩这么简单。”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而再地缠我,若只是为了道歉和弥补以前的过错,真的没有那个必要。” “因为在我眼里,从没将你放在心里过。” “小时候的那些事情,我也从没想起过,换一句话说,如果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都不知道有你这个人的存在。” “所以,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更不要给我打电话,我不想也不愿让别人误解我们之间的关系。” 第1357章 番外:顾南川 沈彦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魂不守舍地走出电梯,脑海里不断回旋着夏楚说的那些扎心话,伤心地垂下了眼眸。 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原来,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的只有他自己;原来,在夏楚眼里,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不,可能连陌生人都比不上,因为她不会无缘无故去讨厌一个陌生人,可她却是真的讨厌自己。 是啊,小时候被他欺负那么长时间,任是谁都会讨厌的吧…… 想到这些,沈彦修鼻骨一酸,眸光闪出一抹道不尽的酸楚。 走出旋转玻璃门,失魂落魄的走到轿车前坐下,抬手摸脸,脑海里想起夏楚被夏启年带走时狠狠地甩他一巴掌时的场景,绯红地唇瓣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夏楚离开前给他一巴掌只是泄愤而已,可他却因为那一巴掌而挂念了她多年。 一开始想找到她,只是想还给她一巴掌报仇而已;可渐渐的,想的久了,她就成为了他心中的朱砂痣。 再次相见,激动、兴奋,但更多的是想对她说声抱歉,以前年纪小不懂事才会一而再地欺负他,现在他长大了,可以弥补以前犯下的错。 可没想到的是,夏楚心中的怨愤早在给了他那一巴掌时烟消云散,而他却念了那么多年,真是可笑…… 沈彦修垂眼一笑,启动汽车,缓缓离开了夏楚家里的小区;可就在沈彦修的车子刚离开,另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靠在了刚空下的车位上。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个三十岁左右地男人走了出来,迅速打开后车门,恭敬地颔首,“老爷,就是这里了。” 紧接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抬眸往眼前的楼层上看了一眼,随即抬步上前。 司机立即关上车门跟了上去,毕恭毕敬地开门、按电梯…… …… 夏楚家里,将沈彦修刺激走后,夏楚酷酷的丢了一句,“刚才那么说只是想摆脱他的纠缠而已,你别多想。” 随即转身坐在凳子上继续吃饭,莹白的脸蛋儿上飘上了一缕红晕,犹如白云中淡出了一片淡粉色的霞光。 看出了夏楚的羞涩,顾南川眉眼含笑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我当真了,楚儿,原来在你眼里我那么好啊……” 夏楚一阵哑然,毫不留情地回怼道,“都说了只是为了摆脱他的纠缠而已,说的当然都是些口不对心的话……” 凝视着夏楚愈加红艳的脸蛋儿,顾南川意味深长地轻笑了一声,“我觉得,你现在的话才口不对心。” 见顾南川又逮着调侃自己,夏楚气恼地皱了皱眉。 抬脚朝他的小腿狠踹了一脚,扬声怒骂道,“顾南川,如果你再拿我开涮就滚出我家。“ 又是这句话,顾南川嘴角的笑容加深,连深色的瞳仁内都潋滟着点点碎碎的浅笑。 抬手将玉米排骨粥往夏楚面前推了一下,意趣盎然道,“好,我调侃你了,快喝点儿这个,好好补补身体。” 没听懂顾南川的言外之意,夏楚拿起勺子俯身喝了两口。 “叮咚,叮咚……” 就在这时,一阵门铃声再次响起,夏楚拿勺的地手一顿,郁闷地皱了皱眉,“又是谁啊?这是把我家里当成菜市场了吗?一会儿来个人一会儿来个人的。” “夏小姐,您吃饭,我去开,”吴妈匆忙将筷子放下起身正要去开门,却被夏楚给叫住了。 “别,我去,”将筷子重重拍下,夏楚起身朝着房门口走去,心烦意燥地小声嘟囔道,“我倒是要看看这次又是谁。” 说话间,夏楚伸手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条纹西装的中年男人。 男人面色黝黑,五官轮廓分明,粗发浓眉,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藏锋卧锐,无形中流露出一股机警、智慧的神采。 只一眼,夏楚就认出了眼前的男人,就是顾氏集团的董事长——顾凌天! 夏楚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喉咙,扭头往里望去,磕磕巴巴地叫道,“顾……顾南川,你……你父亲来了。” 夏楚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顾凌天,略带不自然地微微颔首,“顾董事长,你……你们聊。” 话音一落,忙转身往客厅内走去,可刚走了两步,顾凌天浑厚的声音蓦然响起,“夏小姐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 夏楚脚步一顿,缓缓回首,“时间是有,但顾董事长想和我聊什么?”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夏楚,顾凌天湛黑的双目微眯。 长相一般,身材一般,家庭条件也一般,完全想不明白南川怎么偏偏看上了这种女人。 想到齐若云对他说的话,顾凌天眉目一扬,沉声道,“聊你和南川结婚的事情。” 一上来就是这么劲爆的话,令夏楚顿时瞪大了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扬声反问道,“结婚?谁要结婚?我吗?” 她没说过要结婚啊…… 话音一落,身后传来了一个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顾南川清磁的声音幽幽传来,“对,就是你!” 夏楚懵怔了一瞬,回首望去,见顾南川已经走了过来,嘴角勾着一抹暧昧不明的笑。 夏楚脸色顿时一黑,毫不留情地反驳,“谁说要嫁给你了?臭流氓!” 看来,无论是在民国还是在现在,夏楚的口头禅依旧没有改变啊。 顾南川扬唇一笑,扣住夏楚的手让其正对着顾凌天,知道齐若云肯定去他那里告状了,所以顾南川并没有解释那么多,只是用坚定的语气陈述事实。 ”父亲,我是想要娶她,可她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我,不过我有信心能让她一个月内全心全意地爱上我,所以……婚礼可以提前准备了。” 看来若云说的对,南川是真的被眼前的女人给勾了魂;顾凌天俊朗的眉峰威严地敛起,语气庄重而冷峻,“你以为结婚是儿戏吗?“ “你们相识了多长时间?前前后后算起来连四十八个小时都不到,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结婚?若是后悔了……” “我不会后悔,”打断顾凌天的话,顾南川高傲地抬了抬下颌,声音一如既往地坚定,“我顾南川做事就从没有后悔过。” “况且你说错了,我们是相识不到四十八个小时,但是娶她,却是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决定的。” 没想到顾南川会这么说,顾凌天诧异地挑了挑眉。 两人相识的场景他已经听说了,顾南川见到这个女人确实激动而热烈,同时也让人调查了下这个女人的身世,除了可怜些,人品倒是不错,既然如此…… “那就结婚吧,你也老大不小了,再没个女人我都要怀疑你取向有问题了。” “早些结婚,早些生个孩子,做一个正常男人,从今以后我不想在别人口中听到你喜欢男人的话。“ 就知道顾凌天会这么说,顾南川粲然一笑,忙往里伸手,“父亲,那我们就讨论下婚礼的事情吧!” “好!”点了点头,顾凌天瞥了夏楚一眼就抬脚走进了房内,扫视着整个房间的格局,神色依旧如常,“这个房子太小了,还是搬到别墅去住吧!” “小吗?”顾南川也扬眉扫视了眼客厅,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我倒觉得挺温馨的。” “再说了,楚儿在这住了十几年都习惯了,让她突然离开肯定不舍的,还是再住一段时间吧,正好培养培养感情。” 就在这时,吴妈端着三杯茶水走了过来,依次放到桌子上恭敬地颔了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而顾南川则对着一旁傻愣着的夏楚勾了勾手指,“楚儿,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下我父亲。” 夏楚:“……” 奶奶的,都知道是父亲了还用得着介绍吗?还有…… “顾南川,谁说要加给你了?我现在年纪轻轻可不想变成已婚妇女,你若是急着结婚就去找别人,别来烦我!” “况且,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凭什么要嫁给你?” 看着夏楚急赤白脸地样子,顾南川垂眸浅笑,“不喜欢我还抱着我睡觉?” “我……”夏楚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话,毕竟她每次醒来都是紧紧地抱着顾南川的腰,想起当时的场景,皙白的脸蛋儿上再次飘上了几片绯红。 夏楚忙抬手捂了捂脸,梗着脖子据理力争,“是你非要去我房间的,我习惯了抱娃娃,将你当成娃娃了好吧!” 语音一落,见顾南川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些,眼底透出一股暧昧不明的气息。 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夏楚眉头一皱,张口刚想训斥两句,可话还未说出来,便见顾南川伸手撩了下松松垮垮的睡衣,将他胸口那个早晨千求万谢得来的牙印给露了出来。 “不喜欢我,还在我胸口留下这么深的印记????” 调侃戏谑的声音悠然响起,夏楚脸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涨红了起来,就连脖颈变成了淡粉色。 虽然知道顾南川爱发骚,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骚,还脸不行气不喘的说瞎话。 况且,他的亲生父亲还在这里!!!! 真的是,无耻到了极致。 无耻比不过顾南川,怕再被怼的哑口无言,夏楚转身走进了卧室。 眼不见心不烦,她决定了,从今以后再也不搭理顾南川了…… 第1359章 番外:顾南川 夏楚无奈地摁了下微微发涨的太阳穴,将扣好的安全带打开,正要打开车门下车,就在这时汽车忽然启动了。 夏楚回首望去,还没看清顾南川,就见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蓦然袭来…… 顾南川捧住夏楚的双颊,凑在她的莹白的脸蛋儿上就是一阵猛禽,同时还发出了欣喜若狂的声音,“打开了楚儿,我真是太聪明了!” 夏楚脸色一黑:“……” 不就启动了汽车么,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用力推开顾南川的身体,严词厉色地询问道,“顾南川,你是不是不会开车?” “呃……”顾南川欣喜的声音微微一顿。 垂首看了眼面前的方向盘,想象了下原主顾南川开车时的动作,又结合民国时自己开车的动作,最终得出了个结论,“我当然会开车了,只是没开过这个车而已。” 为了让夏楚相信他,顾南川特意拿出了‘他’的驾驶证,一副傲态淋漓的样子,“喏,看看我的证。” 夏楚疑惑地接过驾驶证看了一眼,最终放下心来,“会开车就好,走吧!” 或许真如顾南川所说的,他没开过这个车才找不到开车键,毕竟他的车都是宾利、法拉利之类的。 啧啧啧,钻石王老五就是不一样…… 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汽车启动,夏楚疑惑望去,见顾南川一会儿看一眼手机、一会儿看一眼换挡杆,一会儿看一眼方向盘,一会儿又看一眼脚刹和油门…… 夏楚脑袋一懵,“顾南川,你别告诉我你在百度怎么开车啊?” 被猜透心思,顾南川白皙的面庞飘上了几片红晕,虽然这么说有些丢人,但事实确实如此,“我看看怎么启动汽车。” 民国时期的车都是有离合的,可现代的车没有离合,他在查询踩哪一个脚刹之类的东西。 夏楚脸色再次一黑:“……” 深吸口气,竭力抑制住心中腾起的燥火,慢条斯理地打开车门下车,不缓不慢地走到驾驶座打开车门,对着顾南川摆了摆手,“下车!” 顾南川不情愿就这么算了,打开通讯录找出孙特助的手机号拨了出去。 只响了一下,电话就接通了,孙特助恭敬问好的声音还没来及说出来,顾南川就率先开口,“这个车启动了怎么开走?” 孙特助低头看了眼手机的来电显示,又抬眸看了眼办公室的房顶,满心满眼地怀疑,“总裁,是什么型号的车呢?” 难道是总裁从没见过、且特别难开的车?令总裁连挂挡杆都找不到了? 顾南川疑惑的看了眼方向盘,凭着记忆说出了汽车的牌子,“奥迪!” 孙特助眼中的狐疑更甚:“……” 总裁这是怎么了?怎么连奥迪车都不会开了?难道是车坏了总裁启动不了? 对,一定是这样的! 想通之后,孙特助立即说出了解决方案,“总裁,您现在是在夫人的小区吗?我现在就联系拖车公司过去……” 孙特助的话还未说完,夏楚就立马将手机抢过来气急败坏地丢了三个字,“不用了,”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原本就对顾南川百度搜开车的教程产生了怀疑,在他给孙特助打电话时心中的怀疑到达了顶峰,可当孙特助说叫拖车过来时夏楚所有的疑惑都转为了肯定—— 眼前这个家伙根本就不会开车,或是说,他不会开奥迪车。 毕竟顾南川询问的声音一出,孙特助就问是什么车,一听是奥迪,立即提议叫拖车…… 深吸口气,夏楚竭力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对着顾南川再次摆了摆手,“下车,我来开!” 顾南川霸占着驾驶座不想下来,依旧是那句话,“楚儿,我会开车,你给我点儿时间让我熟悉下!”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这几日天天看孙特助开车,再加上他拥有原主顾南川的记忆,凭借他的聪慧,只要给他十分钟的时间,肯定能将这辆车研究的透透的。 听不到顾南川的心声,夏楚完全没了耐心,俯身抓住他的领带二话不说就往外拉去,压低的声线带着难掩的怒意,“我店里都火烧眉毛了,你竟然让我给你点儿时间?” “好,我给你时间,你自己找个车去练吧你!” 说着就转身霸占了驾驶座,砰的一下将车门给关上了,系上安全带开始启动汽车。 怕夏楚将自己丢下,顾南川飞快的跑到副驾驶坐了上去,系安全带的同时还不忘解释道,“楚儿,我真的会开车,只是这个车对我来说有些陌生而已,你放心,改天我找时间练习一下就能载你了。“ 夏楚直接翻了个大白眼,“得了吧,我会想多活两年呢。” 一个月前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现在的她特别珍爱生命,只要危害她安全的事情一律不做。 想到什么,夏楚扭头望向顾南川,本想问他一句是不是她的车太low了所以才不会开的,却见他的目光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脚刹和油门。 夏楚茫然地蹙眉,转口道,“顾南川,你……是不是压根就没开过车?” 不然怎么会连脚刹和油门都不会操作???? 顾南川脸色闪过一抹不自然地神色,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我当然开过,我原来的开车技术很好,不信改天找个空旷的道路给你开一个试试?” “嗤……”夏楚嗤笑一声,颇给面子地点了点头,语气却略带讽刺,“对,你开过车,而且开的贼溜。” 知道夏楚说的是反话,顾南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心底暗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弱弱的加了一句,“只是……我好长时间没摸车了,一时忘记怎么开了。” 同时还主动索要福利,“楚儿,哪天你有时间了教我开车吧,最好是手把手教我的那种,这样学的快。” 接下来,顾南川就开始了他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你坐在我怀里握着我的手操作,脚丫也踩在我的脚上,我不用力,全靠你来操作……” 顾南川每说一句,夏楚的脸色就会黑沉一分,直至话音落下时,她脸色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黑沉来形容了。 再次望向顾南川,满腹狐疑,“顾南川,我怀疑你的驾照是买来的。” 就算长时间不开车,基本的驾驶常识总是有的吧,可他刚才说的什么?手把手的教?她怎么不说让她灵魂覆在他身上替他开呢? 完全听不出夏楚话中隐含的意思,顾南川碎发下的俊眉微不可查的轻蹙了一下,语气笃定,“那是我学来的。” 末了,还加了一句,“我可做不出那么low的事情!” 夏楚脸色再次一黑,无语地摇了摇头,懒得再和顾南川争执这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专心致志的开车。 见夏楚不说话,顾南川只能拿起手机继续搜索开车教程,研究着现代汽车应该怎么开,以免下次开车时再被夏楚看笑话。 当两人到达玉石店时,已经半个小时后了;店内并没有所谓的警察,就连保安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只剩下五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店员。 原本干净整洁的玉石店此时已经被砸的一片狼藉,当然,被砸坏的只有展示柜和玻璃,贵重的物品一个没砸,只是…… 悬挂在墙上的巨幅书法‘玉石人生’已经被撕成了碎片!!!! 他们可能以为悬挂在墙上的四个字并不值钱,所以才会撕碎它,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四个字在夏楚心目中的位置比玉石店内任何一件翡翠制品都要贵重,因为那是爷爷最喜欢的一副书法,也是爷爷亲笔所写。 所以,在夏楚看到已经被撕得破烂不堪的书法时,耳朵里‘轰’的一声,仿佛一个晴天霹雳给了她当头一击。 “夏姐!!!!” 见到夏楚,五个女店员立即跑向了她,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扼要地说了出来。 “刚才我们打电话报警,可警察来了也只是站了一会儿就走了,说什么民事纠纷让我们自己解决,还说既然卖的是假货就尽快陪给客户前,不要推三阻四。” “警察走了之后保安也被一个电话给叫走了,直言我们店内卖的是假货,他们不参与这种事情。” 一句又一句焦急而胆怯的话传入耳中,夏楚却只过耳不过心,一双乌黑的眼睛紧盯着被撕碎的巨型书法上,想到爷爷写这幅书法时的场景,大脑一阵宕机。 好似失去了指挥行动的能力,整个人像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眼泪也渐渐汇聚到眼眶内。 看出了夏楚非同寻常的状态,顾南川原本温和的脸上瞬间乌云密布,漆黑的眸底翻涌出无尽的波涛,好似正在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即便知道这个世界是法治社会不能靠拳头解决问题,顾南川还是踏着细碎的玻璃走入玉石店内。 双眸冷冷地扫过被砸成一片狼藉的玉石店,最终落在站在一旁的三个彪形大汉身上,以睥睨地姿态冷视着他们,声音冷如寒锋,“你们砸的?” 三个来找茬的都是痞子流氓,很少看财经杂志,就连微博都没有,显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权势通天的顾氏总裁。 以为他是夏楚的男朋友,其中一个流氓上前一步,高傲地抬起下巴,不怕死地回怼道,“你他妈是谁啊?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和你爷爷说话……啊!!!!” 话音还未落下,男人肥胖的脸就被顾南川狠狠地砸了一拳。 由于生气,顾南川用了十分的力气,将男人干倒在地不说,门牙也给砸掉了两颗。 “大哥!!!!” 余下两个流氓见老大被打,忙冲上前去揍顾南川,却被他一个回旋地给踹倒在地。 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练家子的,三人对视一眼,完全忘记了上级的叮嘱,拔出腰间的刀子朝着顾南川的胸口刺去。 一道刺眼的白光闪到了夏楚的眼睛,打断了她错综纷杂的思绪。 抬眸望去,见三个流氓拿着闪闪发光的刀子刺向了顾南川,夏楚吓得双眼瞪大如铃,心脏猛然一紧,焦急的提醒道,“顾南川,小心……” 夏楚的‘心’字还未落下,就见顾南川一个扫堂腿将三人直接干倒在地,刀子也应声落在了地上。 一招制敌,夏楚震惊地瞠目结舌:“……” 我靠! 顾南川竟然还会武术???? 而且……看起来,还挺厉害的…… (作者冒个泡:唔,还有14章左右就能完结了,希望这个月底能完结(*^▽^*)……) 第1360章 番外:顾南川 “大哥,大哥饶命大哥……” 见眼前的男人武力值这么强,三个地痞流氓立即跪地求饶,就差对着顾南川舔着脸叫爷爷了。 看着几人怂里怂气的样子,顾南川面露不屑,抬腿就给为首流氓的头上又赏了一脚,且毫不留情,将男人直接踹倒在地,口吐鲜血。 眼看着顾南川又要上前打人,夏楚忙上前拦住,“行了别打了。” 本来她们自己就是有理的一方,万一把这三个人打残了,她们有理也变成无理了。 怕顾南川会忍不住再对几人动手,夏楚将他拦到身后的同时抓住他的一只手,防止他冲动。 只是经过这件事儿,顾南川原本在夏楚心目中的形象蓦然提高了几分;没想到,看着人模人样的男人,打起人来还挺狠的…… 顾南川垂眸看了眼被紧握的右手,轻佻了下眉梢,被攥的手主动反握住夏楚的小手,嘴角邪肆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嗯,楚儿主动握他手了呢,一定被他刚才打斗时的样子给惊艳到了。 想到此,顾南川心底小小的窃喜了一下…… 看来,楚儿还是很容易被打动的;在民国时心那么坚硬,是因为她的心里早就有了爵铭。 现在她的心里没有任何人,自己分分钟就能得到她的心…… 完全听不到顾南川心中的想法,夏楚怒视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三人,用几乎笃定的语气询问道,“是不是梁中奇派你们来的?” “梁中奇?”三人诧异地瞪大了双眼,先是面面相觑,而后将目光落在夏楚的脸上,满眼怀疑,“是那个地产大亨梁中奇吗?” “大姐,那可是梁氏集团董事长啊,我们这种小喽啰怎么可能会认识那种大人物,别说认识了,我们连他的面都没见过。” “大姐?”夏楚脸色一变,一脚朝着说话的流氓踢了上去,咬牙切齿道,“你叫谁大姐呢?啊……”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流氓连忙转口道歉,“呃对不起美女,对不起对不起!” “嗤,”看着流氓这幅怂样,夏楚轻嗤一声,心底却暗自捉摸着,梁中奇身为地产大亨在社会的地位极高,他是不可能亲自做这种事情的。 所以,联系这三个人的肯定是梁中奇派来的手下,且还对他们的身份做好了保密工作。 也就是说,眼前的三个人可能连谁让他们来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些,夏楚无奈地瘪了瘪嘴,尝试问了一句,“知不知道是谁派你们来店里闹的?” 一说这个,三人顿时有了底气,梗着脖子反驳道,“没人派我们来闹,是我们在你们店里买到了假货,来你们店里退货店员不给退,还说我们掉包了店里的手镯,我们当然要闹了。” “整整五十万呢,谁愿意吃这个哑巴亏!” 见两人说的义正辞严,夏楚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到底有没有掉包我们店里的手镯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告诉你们,凡是从我们店里卖出去的翡翠就没有假货一说。” “既然你们不承认,那没关系,我这就报警告你们诈骗。” 而对于眼前的三个流氓来说最不怕的就是报警,毕竟安排他们来闹的那个人说了,警局里他们有人,哪怕是警察来了也不会管他的事儿。 刚才不就是这样么,来了也只是象征性地询问了一两句就走了,还将几个女店员给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想到这些,流氓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们买到了假货我们有理,就算是闹到警局我们也不怕。” 知道几个流氓心中打着什么小九九,夏楚不屑地勾了勾唇角,不再和他们浪费口舌,将目光落在一侧的顾南川身上,对着他抬了抬下颌,“你报警。” “好,”主动被牵手,顾南川嘴角的笑容都没有下去过。 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并没有拨打警察局的电话,而是拨通了孙特助的号码,简单扼要交代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虽然有原主顾南川的记忆,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和事他始终有着自己本身霸道嗜血的观点,不宜处理这件事情,只能让孙特助来处理。 当顾南川将手机放入口袋时,只见夏楚正蹲坐在地上一点点捡着被撕碎的‘玉石人生’巨幅书法,莹润的眸子闪烁出点点泪光。 虽然不知道这幅书法是谁的画作,但只看夏楚心疼的眼神就知道肯定和夏启年有关。 顾南川抬眸淡淡地扫了眼蹲坐在地上的三人,浓眉下面深藏着一对炯灼的眼睛,里面饱含着无尽的怒火。 气不过,上前再次给了三人几脚,将他们一个个揍到骨折碎裂、倒地不起才罢休。 随即蹲到夏楚身边,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落笔处,顾南川凑上前望去,却意外看到了‘夏启年’三个字。 原来……这幅书法是夏启年亲笔所写啊,怪不得夏楚会这么伤心。 知道这幅画作对于夏楚来说有多重要,顾南川俯身捡起余下的碎纸片,沉声立誓道,“楚儿你放心,我会让人把这幅书法还原成与原来毫无二致的。” 一句话,令夏楚心尖儿猛然一颤。 她知道著名的文物修复师肯定能修复这幅书画,可想要请他们修复字画不止是用钱就可以请到的,需要极强的人脉。 以她的能力,不保证可以说动他们,可顾南川可以啊…… 想到这个,夏楚破涕而笑,“顾南川,谢谢你!” 终于见到了夏楚的笑容,顾南川眉目微扬,嘴角勾勒出一抹饱含深意地弧度,嗓音低沉暗哑,语气倦恋轻柔,“楚儿,我现在是你男朋友,也将会是你的老公。” “所以……对我,你永远不需要说谢谢。” “如果实在忍不住,就给我一个吻吧,一个谢换一个吻,很公道的。” “来,先把刚才欠我的那个吻给我。” 顾南川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白皙的脸颊,狭长的眉眼隐透着一股意味十足,将凝重而严肃的气氛瞬间破坏地无影无踪。 同一时刻,夏楚眼中的感激也消失殆尽,被羞愤与气恼所替代。 握拳用力锤了下顾南川的胸口,夏楚满眼嗔怨,“臭流氓,真的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调侃我。” 一把将顾南川手中的字画抢到怀里,气势汹汹地转身走入了休息间内。 看着夏楚纤弱的背影,顾南川眼中的笑意加深,只是余光在瞥到满地的玻璃碎片时,那抹还未完全舒展的笑意刹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次抬眼,阴鸷寒凉的目光冷冷地盯着瘫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三人,一双漆黑的瞳仁闪烁着森森冷光,宛如利刃一般,让人战栗。 缓缓起身,顾南川抬脚朝着两人走去,正想审讯一番,可还未开口,一阵警笛声骤然而起。 顾南川脚步一顿,扭头往外望去,只见三辆警车迅速停靠在玉石店的门前,随着车门打开,几名身穿警服的警察迅速飞奔进来。 终于见到了警察,三个地痞流氓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其中被揍的最狠的老大忙抬手指向顾南川告状。 “警官,玉石店打人了,看把我们哥几个打的起都起不来了……呃……” 可话还未说完,脑袋上就被最先冲进来的警察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流氓一脸诧异,还没来得及提醒,警察的怒斥声迅速传来。 “就是你们几个寻衅挑事儿是吧,看你们长得人模人样的,不好好工作上班竟然出来骗钱,都给我带走。” 话音一落,立即上来几个警察将三人给制服住、迅速戴上了手铐往外推去。 三个流氓被打的不轻,走路一瘸一拐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摔倒一般。 待三人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推出了玉石店,忙对着身边的警察大喊大叫,“你们抓错人了,我们是来买翡翠的买家,是他们卖假货不是我们……” 可即便是他们再嘶声力竭地解释,警察们依旧将他推入了警车内。 完全搞不懂事情怎么转变成这样了,三人都有些焦急无措,不是说警察不会管这件事儿么?怎么二话不说就将他们给抓起来了? 直至三人的声音消失不见,为首的警察才堪堪松了口长气,扭头望向顾南川,恭敬地颔首道歉。 “对不起顾总,我们不知道这家店是顾夫人开的,是这几个人掉包了手镯想来诈骗,顾夫人的玉石店卖的全是真品,我们一定秉公执法,绝不会轻饶了这三个骗子。” 顾南川目光寒凉地凝视着眼前巴结讨好的警察,眼底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暗沉的嗓音压迫感十足,“听说,你们刚才已经来过一趟了。” “呃……”警察微顿了一下,面露尴尬地点了点头,弱弱地解释道,“是的顾总,刚才我们也是被那三个骗子给骗了,好在顾总您在,否则就会被这三个骗子蒙混过关了。” “顾总您放心,我们局长说了,绝不会放过这三个骗子的。” 看着眼前警察八面玲珑的样子,顾南川锋锐的双眸微微眯起,眼底卷起一阵狂风暴雨。 上前一步,正想教训眼前的警察;可还未动手,孙特助的声音率先传来,“总裁,已经查到了,买通这三个流氓的是梁中奇身边的助理。” 紧接着,孙特助将手中的文件递到顾南川面前,继续解释道,“事情的起因,还是一个月前夏小姐和梁中奇的儿子梁非夜撞车的那件事说起,由于……” “谁?”打断孙特助的话,顾南川轻佻了下眉梢,幽深的双眸掠过一道阴晦的暗芒,“梁非夜?” “对,梁中奇的儿子是叫梁非夜,”孙特助怔怔点头,完全想不通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同。 “呵,”熟悉的名字令顾南川轻笑了一声,一瞬间,完全明白了梁中奇对夏楚动手的原因。 顾南川将手中的资料丢回孙特助手中,不再过问事情的缘由,直接命令道,“打砸店铺的那三个流氓,进去就不要让他们再出来。” “至于梁中奇,你去警告他一番,将楚儿的身份告诉他,我看他还敢不敢对楚儿动歪心思。” 若非他是梁非夜的父亲,自己绝对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的。 想到夏楚与梁非夜的那场车祸,顾南川并没有感到生气,反而有些庆幸;毕竟,他和夏楚就是因为那场车祸才有机会相识的。 想到这些,顾南川摇头失笑,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朝着休息室走去。 可刚走了一半,突然想到什么,顾南川又扭头望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的警察。 对着孙特助抬了抬下颌,意有所指道,“什么时候,警察局里会养一些空占职位不尽职守的人了,尽快让他们下岗,以免丢了警察的脸。” 话音一落,慢条斯理地步入了休息室内…… 第1361章 番外:顾南川 千躲万防,没想到,事情还是波及到了自己身上。 警察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回神时眼前已经没有了顾南川的身影。 警察错愕了几秒,忙上前追去,“顾总,你听我解释啊顾总,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顾总……” 看着警察焦急的背影,孙特助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并没有上前阻拦,只是幽幽地丢了一句,“好心提醒,若是打扰到我们总裁,你就不止是革职这么简单了。” 此话一出,警察追逐的步伐立即停下,望着紧闭的休息室门狠狠地拍打了下脑壳,懊悔至极。 该死的,他刚才真不该坐视不理的。 可是……这件事儿又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上头交代不让他们管、他如果管了肯定会受到上级的处罚训斥。 再说了,谁能知道这家普普通通的玉石店是顾夫人开的?他若是知道,就算是枉顾上级的命令也会将那三个流氓给抓走的。 越想越懊悔,但又不知道找谁说理去,想到安排他做事的上级,警察忙转身走出了玉石店,准备去警察局找局长说些好话,毕竟是他安排自己做的这件事儿的。 而孙特助则站在一旁观察着被砸的一片狼藉的玉石店,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了装饰公司的电话,让其一天之内将玉石店恢复原样。 安排好一切,再次看了眼紧闭的休息室门,对着呆滞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服务员简单交代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玉石店。 启动汽车径直朝着梁氏大厦开去,心中疑惑不已,为什么总裁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梁中奇?这太奇怪了…… …… 玉石店内,目击了整个事件经过的女服务员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其中一个女服务员率先开口,“什么情况?夏姐住院的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出来后就变成顾夫人了?” “不知道啊,”另一个女服务员茫然地摇了摇头,“而且,顾总和夏姐什么时候结婚了?怎么新闻上没有报道啊!就连微博上都没有议论的,难道他们是隐婚?” “还是说……他们以前就在谈恋爱,怕我们将这件事儿给传出去就进行了地下恋情。” “由于前段时间夏姐出了车祸,顾总就想公开两人的恋情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这个说法得到了一众认可,“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 “天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女店员小张双手捧着脸满眼憧憬道,“没想到夏姐竟然是顾氏集团总裁顾南川的女朋友,太意外、太惊喜、太羡慕了……” 看着小张满脸花痴的样子,另一个女店员小李不由得摇了摇头,及时纠正道,“注意,不是女朋友,是夫人。” “刚才孙特助可是说了,这是他们夫人的店,打电话叫装修公司的人来时也口口声声叫夏姐夫人,啧啧啧,夏姐这下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过……” 突然想到什么,小李话锋一转,同样的双手捧脸,乌黑的大眼睛冒出了无数个粉色泡泡,“没想到……顾总本人比照片更帅耶。” “瞧瞧那英俊的眉眼、霸气的气场、和那利落的动作,真的是帅呆了。” “是啊是啊是啊,”一提起顾南川的颜值,在场的女店员都激动不已,“以前总在微博热搜或是财经杂志上看到顾总,没想到有一天会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而且还是这么近的距离。” “更没想到,顾总竟然会武术,刚才见顾总以一敌三、一招制胜的样子,哇哇哇,那酷帅的动作我只在电视上见到过,不曾想现实生活中还真的有,简直是酷毙了。” “对啊对啊,”其他人也抵不住心中的兴奋扬声附和道,“好羡慕夏姐啊,竟然成了总裁夫人,这是我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谁说不是呢,只是夏姐和顾总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们怎么从没见他们来往过?” “……” 与客厅内的热火朝天不同,休息室内鸦雀无声! 夏楚将被撕碎的巨幅字画全都摆在了桌子上,莹润的眸子闪烁着丝丝水雾,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玉石人生’四个大字,脑子里萦绕着爷爷写这四个字的场景,心底一阵苦涩。 知道夏楚伤心,顾南川也不知应该如何安慰她,只是上前一步将她娇小的身躯揽入怀里,轻轻摩挲着她的纤弱的肩膀,沉声立誓道,“楚儿,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修复的和原来一模一样,保证没有任何瑕疵。” “你不要太伤心了,爷爷那么疼爱你,如果知道你因为他的字画伤心自责,一定会心疼的。” 这几句宽慰的话虽然不如顾南川说情话时说的好听,却打动了夏楚脆弱的心。 抬手抱住他精瘦的腰间,夏楚将整张脸死死地埋在顾南川的怀里,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情不自禁地哑着嗓子低喃道,“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爷爷的东西。” “这不怪你,”轻揉地抚摸着夏楚的后脑勺,顾南川深邃的眸子透出一抹阴鸷的暗芒,里面蕴含着万千思绪。 “爷爷那么疼爱你,他不可能会怪你的,若是要怪,也只是会怪他没有陪在你身边,让你一个人艰难的活了十年。” 此话一出,夏楚心底更加伤心,抱着顾南川腰间的手蓦然一紧,不断的懊悔自责,“可能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爷爷才会离开我,不然,他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 “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爷爷的踪迹!” “让警察去找,也只是列入了失踪人口而已,没有找到其他的半丝线索。” “警察说,我爷爷应该是自己离开的,避开了所有人离开了家,也离开了我。” “可我始终不相信,爷爷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离开,他就算要走,也一定会带上我的。” “他说过,永远都不会抛弃我……” 一声又一声哽咽暗哑的声音传入耳中,顾南川心疼地拧眉,漆黑的双眸也氤氲出丝丝水雾。 张了张口,想将夏启年穿越到民国的事情说出来,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口。 说出来了又能怎么样?两人永远不会再见,只能徒增夏楚的另一种烦恼而已。 感觉到胸襟被泪水所浸透,怀里的人儿哭的身体颤抖,顾南川俯身捧住夏楚的小脑袋将她推出怀中,静静地注视着她哭红的眼睛,就像是沾着雨点的梨花,娇柔而美丽。 顾南川心下一动,俯身噙在了她那殷红的唇瓣上,轻柔、清浅地吻着她的红唇,试图用另一种方式让她忘掉烦恼。 猝不及防被亲,夏楚惊讶地目瞪口呆,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双眼,一时间忘记了反抗与挣扎。 直至一只温润的舌滑入了她的口中夏楚才反应过来,忙伸手推着顾南川的胸口,呜呜咽咽地控诉道,“顾南川,你干嘛!” 可这一张口,恰好给了顾南川探进口中的机会,亲吻由原来的清浅轻柔,变成了现在的热烈而凶猛,夏楚原本皙白的脸色渐渐红晕了起来。 想到他刚才为了自己打架的画面,心脏不经意间猛然颤动了一下,推脱的双手渐渐抓住了他胸口的衣襟,兀自承受着顾南川给予自己的热烈。 察觉到夏楚的动作,顾南川绯色的薄唇勾勒出一抹动情的笑,捧着她发烫的小脸将她推到几步之遥的桌子边,压着她娇小的身体循序渐进地加深了这个缠绵悱恻的吻。 一股股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夏楚的唇上,随着呼吸沁入了她的体内,夏楚突然有些眩晕。 唇焦口燥、口渴难耐。 夏楚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喉咙,双手情不自禁地勾住了顾南川的脖颈,红唇轻启,轻轻浅浅的回应了起来。 虽然是简单的回应,却撩动着顾南川的心,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捧着夏楚脸蛋儿的手不自觉地移动到她的后腰上,像个流氓一样肆意摩挲着,同时将她整个人紧紧的扣入怀里,有种想要将她揉进骨血内的冲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夏楚被吻到浑身发软,顾南川才停止了动作,却并未离开她的唇。 双唇相贴,鼻尖相触,顾南川留恋不舍地咬摩着夏楚的唇角,低沉醇厚的嗓音染满了欲,“楚儿,以后你生命中有我,只要你愿意,我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你的。” 这句话并不深情,却让夏楚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温暖。 缓缓睁眼,恰好对上顾南川盛满深情的目光,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的感情这么深,但夏楚却莫名相信他的真心。 没有说话,只是抱着顾南川脖子的手蓦然紧了一份,主动张口亲吻着顾南川的唇瓣,也算是对他的回应。 意外的吻令顾南川错愕了几秒,看着近在咫尺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上面还沾染着点点泪珠,欲落不落,引人怜惜。 顾南川喉间一紧,直接反守为攻,给了她一个缠绵、眷恋、暧昧、深情的吻…… 第1362章 番外:顾南川 当知道自己找麻烦的对象是堂堂顾氏总裁夫人时,梁中奇眼皮不自觉地一抖,一双乌黑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的仿佛能塞得下一个鸡蛋似的,就连头发丝儿都抖动起来。 愣愣的呆滞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直至耳边传来助理的提醒声才恍然回神。 难以置信地起身,一脸的不可思议,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孙……孙特助,您是说夏楚哦不……是夏小姐。” “您是说,夏小姐她是顾……顾夫人?” 早就预料到了梁中奇的反应,孙特助讥讽的勾了勾唇角,平静淡漠的语气隐透着一股威压,“梁总,我相信你的耳朵并不背,不需要我重复第二遍。” “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不止惹怒了总裁更惹怒了我们董事长。” “在来的路上我们董事长还打电话询问了事情的原委,我这次来的目的也只是想简单的提醒你一句。” “你若是不想让梁氏集团受到牵连,就停止对我们夫人的伤害,否则,无论是我们总裁还是我们董事长,都不会轻易饶了梁氏集团。” 说是提醒,实则威胁,梁中奇怎么会听不出孙特助话中隐藏的意思,吓得眉尖一挑,立即摇头摆手道,“不敢了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真不知道夏小姐是顾夫人,否则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情啊!” “孙特助,请您一定要帮我和顾总美言两句,拜托了拜托了……” 看着梁中奇焦躁不安的样子,孙特助并没有点明总裁不打算惩治他,而是留给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便转身离开了。 可就是他这个似笑非笑的眼神,令梁中奇更加慌乱,无措地跟在孙特助的屁股后面说着各种好话。 可无论梁中奇如何说,孙特助始终没有再回复一句,直接上车离开了。 望着渐渐远去的汽车,梁中奇心绪如麻,站在原地纠结了将近五分钟才转身离开,连梁氏大楼都没进,直接去了医院…… * 与此同时,夏楚简单交代了下玉石店的店员就回家了,刚走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换衣服,门外就响起了一阵门铃声。 夏楚疑惑地皱了皱眉,郁闷地小声嘟囔道,“哎我就纳了闷了,今天来我家的人怎么这么多?” 转身正要开门,顾南川却比自己动作快了一步。 当房门打开的那一刻,顾南川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立即跪在他面前抱住了他的大腿。 紧接着,一阵鬼哭狼嚎声刹时传来,“呜呜呜,对不起姐,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醉酒驾车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姐。” “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不要把我送到监狱啊姐,我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 夏楚脸色一黑,“……” 这哪儿来的逗比!!!! 顾南川垂眸看了眼埋在自己大腿上的那头栗色小卷毛,唇角扬起一抹意趣十足的弧度。 这性格,还真是和民国时期的梁非夜一模一样。 跟在后面的梁中奇则被梁非夜的这番骚操作气的脸色铁青,抬手朝他的脑袋上狠打了一巴掌,严词厉色地怒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笨蛋。” 梁非夜委屈地回头,晶亮地眸子中还带着点点泪光,清磁的声音也略含哽噎,“爸,是你说让我好好道歉的。” “我……”梁中奇顿时一噎,哑口无言。 对,是他说让他好好和夏小姐道歉的,可谁曾想他直接跪下抱腿大哭了起来,而且,抱的还是顾总的腿!!!! 由于在顾南川面前,梁中奇不敢随意发火,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怒意对着顾南川弯了个九十度的躬,“对不起顾总,小儿年小不懂事儿冲撞了您。” 说着抬脚用力踹了下梁非夜屁股,脸上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还不快起来,你还想抱到什么时候?” “呃……”直至此时,梁非夜才发现自己竟然抱了个男人。 忙松手起身,讪讪地抓挠了下头发,“不好意思,抱错人了。” 就在这时,目光瞥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夏楚,梁非夜顿时双眼放光,立即上前准备继续抱大腿哭诉。 可刚走了一步,一条修长的胳膊立即挡住了他的去路。 梁非夜错愕了一瞬,想起他爸爸说过眼前的男人权势滔天,更拿捏着梁氏集团的生死。 为了自己以后的财产,梁非夜立马转口求饶,“对不起哥,我错了,我以后真的会好好开车再也不酒驾了。” “当时醉酒驾车是因为我刚拿到驾照太高兴了,就和我的朋友去酒吧喝了点儿小酒。” “一开始,我对自己的车技是很有信心,谁知道酒精作祟、一个迷糊就和姐的车给撞上了。” “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求求你不要让你女朋友告我了,求求你了。” “额,对了……” 想到什么,梁非夜继续说道,“今天找人来打砸玉石店的人是我,和我爹毫无关系。” “哥,如果你有什么怨气就冲我来,千万不要为难我爹啊!” 说话间,梁非夜转身背对着顾南川将自己的黑色t恤给脱掉了,露出了白皙光洁的后背。 同时还从大大的裤兜里掏出一个长二十公分左右的藤条反手递给顾南川,义正辞严道,“哥,古时候有负荆请罪一说,今日我也负荆请罪一回。” “只要你能消气,怎么打我都可以,哪怕是把我的脊背开花,我也绝不会叫出半声。” 顾南川轻佻了下眉尾,慢条斯理地接过藤条在掌心中轻拍了两下,狭长的眼眸半眯着,配着优美的薄唇,似笑非笑的唇角带着一股邪肆,“既然如此,还用藤条干什么?直接拿刀子给你开花不就行了。” 梁非夜身子不自觉地抖索了两下,难以置信地回眸,对上顾南川邪肆的笑容,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喉咙,“哥,你认真的?” 顾南川眼角的笑意加深,语气却霸道至极,“你以为我在逗你玩?” 看出了顾南川的认真,梁非夜立即转身藏起自己的脊背,生怕他会真的拿刀子给自己的脊背开花。 狡黠的双眸在莹润的眼眶中滴溜溜地打转,暗自琢磨着其他方法。 只一眼,就知道梁非夜憋着什么坏心思,顾南川唇角微扬,将手中的藤条直接丢出了门外。 不再逗弄他,只是冷声提醒了一句,“这次就算了,以后再让我发现你们之间的任何人对楚儿动了歪心思,我绝不轻饶。” 梁非夜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哥……就这样????” 不是吧! 这个问题这么好解决的吗? 顾南川轻佻了下眉梢,“不然呢?给你脊背开花?” “不不不,”梁非夜连忙摇头,紧盯着顾南川的眸子掠过一道疑惑。 他爸爸不是说眼前的男人冷情霸道么?怎么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了?太奇怪了…… 而且,既然这么好解决,他爸爸刚才为什么要冲进医院对他又打又骂,还说整个梁氏都要为他的这场车祸陪葬? 可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刚才的肺腑之言打动了他! 想到此,梁非夜的眼中散发着晶亮的光芒,尝试着得寸进尺道,“那哥……车祸的事儿呢?是不是也……这么算了!” 见梁非夜这么死皮赖脸,顾南川眼底透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抬手指了指后面的夏楚,不缓不慢地声音隐透着一股危险,“害我夫人住了那么长时间的院,你以为这么容易就算了?” 梁非夜面色一僵:“……” 他就说嘛,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会解决问题。 想到夏楚的坚决,梁非夜委屈地瘪了瘪嘴,眼泪吧嗒吧嗒掉落了下来,抽噎着祈求道,“姐,我求求你饶了我吧!” “被撞坏的那辆车我双倍赔偿给你,额不,是十倍赔偿!” 毕竟她老公是顾氏总裁,双倍赔偿的钱她肯定不看在眼里。 “还有,玉石店内今天的损失我也十倍赔偿,只要你能网开一面不要把我送进监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当然,我也知道你并不缺钱,更看不上那点儿赔偿,但那是我认错的态度和心意。” “姐,你就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醉酒驾车了,额不……我以后再也不开车了。” “以后我无论去哪儿都让司机载我去,绝不用我自己的双手去碰车。” “您看看我现在也才十八岁的年纪,如果进了监狱那将会是我一辈子的污点。” “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了。” “只要你能饶了我这一次,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弟弟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食言……” 紧接着,梁非夜说了一大堆恭维讨好的话,听得夏楚一阵汗颜。 终于见到比顾南川更不要脸的人了,撞了自己还强行做自己的亲弟弟,他哪儿来的脸和勇气说出的这种话! 夏楚没有回话,只是对着梁非夜翻了个大白眼便转身走入了卧室,徒留他一个人呆滞在原地继续吹着彩虹屁…… 第1363章 番外:顾南川 眼看着夏楚遁入了卧室,梁非夜脸色一僵,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这意思……是愿意收他做弟弟?还是不愿意…… 抬眸看了眼身侧的顾南川,见他深谙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夏楚离开的方向,梁非夜眸光一转,尝试着曲解夏楚的意思,“哥,我姐这算是默认了吧!!!!” 顾南川轻扯唇角:“……” 还真是死皮赖脸,不过这才是梁非夜的本质,若他变得乖巧懂事就不是他所认识的梁非夜了。 想到自己和夏楚的相识全都归功于这场车祸,顾南川看梁非夜的目光柔和了几分,没有回话,亦是转身走入了卧室内。 眼看着顾南川也消失在眼前,梁非夜头上冒出了三个大大的问号??? 这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回首望向梁中奇,见他正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发呆,梁非夜疑惑地抓挠了下头发,“爸,顾总他这是什么意思?” 梁中奇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梁非夜的目光第一次充满了赞赏。 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小夜啊,以后你多来夏小姐这里走动走动,毕竟夏小姐是因为你而受的伤,而且还住院了一个月。” “前段时间你在病房不能去看夏小姐,现在你已经好了,一定要多来看看夏小姐。” “一来呢,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二来呢,是关心一下夏小姐的身体。” “还有车的事情,明天我就去给夏小姐提一辆一模一样的新车送过来,就按你说的十倍赔偿,哦不,是二十倍赔偿。” 只要能和顾总沾点儿关系,别说是二十倍赔偿了,就算是五十倍他也欣然接受。 “啊……”莫名其妙的话将梁非夜给搞懵了,茫然地皱了皱眉,不耻下问道,“爸,你的意思是……让我死缠烂打????” 虽然这个词听起来难听了些,但事实确实如此。 梁中奇满面含笑的点了点头,地点不对,并没有解释那么多,只是将手中的礼品尽数放在了夏楚的家里,对着吴妈道了谢就带着梁非夜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梁非夜几乎日日来夏楚家里骚扰她。 从早晨七八点就开始敲门,一直磨蹭到晚饭后,死皮赖脸的在夏楚家里吃饭,还各种姐姐姐地叫,那亲昵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亲姐弟。 哪怕是夏楚出门和顾南川逛商场他也紧紧地跟着两人的屁股后面,每当两人走进服装店时就会对着两人猛夸一番,称其是天生的衣架比模特是身材都完美,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在两人买东西时,也会先他们一步刷卡买单,更会帮两人提着买来的东西,哪怕是夏楚的斜挎包也挎在了他的身上。 一整天下来,不止手累、胳膊累就连脚也累,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乐此不疲,无论夏楚怎么赶都赶不走,就差直接踹他屁股上了。 可令夏楚疑惑的是,身为一个醋王,顾南川竟然纵容一个陌生人男人在她的身边晃荡,令她有些怀疑,梁非夜这幅没脸没皮的样子是不是向顾南川学来的。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一周后,夏楚再也忍不住了,临睡前盘腿正襟危坐在床上怒视着浴室的门,不断起伏的胸脯张扬着她的滔天怒意。 本想等顾南川一出来就质问他和梁非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可当浴室的门被打开时,夏楚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直接把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只见顾南川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走出来。 精瘦的腰间只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他的八块腹肌和肌理分明的胸膛,再配上他那张俊美妖孽的面庞,简直性感的不行。 更重要的是,他的头发上还带着些湿气,有几滴水珠滴落下来,顺着脖子滴落在锁骨上,沿着胸膛上的肌理往下滑落着,最终滴入围在腰间的浴巾上,印上了一滴滴透明的水渍。 没曾想会看到这一幕,夏楚先是懵怔了一瞬,而后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口水,皙白的脸蛋儿渐渐红晕了起来,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顾……顾南川,你……你是不是有暴露癖。” 每天坦胸裸背的也就算了,这次竟然只围了条浴巾????真当这里是他自己家,这么自由的么…… “嗯?”顾南川轻佻了下眉梢,嘴角邪肆出一股意味不明的笑,“楚儿,不是我有暴露癖,是你心思邪恶。” “看到我就双眼放光,脸蛋儿泛红,恨不得立即扑上来将我吃干抹净。” 质问的话被直接返怼了回来,夏楚气的脸色更红,就连两只乌黑的大眼睛都氤上了一层红光。 气的磨了磨牙,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滚……” 每天除了调侃自己就是戏谑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流氓! 看着夏楚气的通红的双眼,顾南川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瞧,说你两句还害羞了。” “楚儿,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你对我有想法那都是正常的,否则我会怀疑你有什么毛病,毕竟我这么帅气,一般人是抵抗不了我的诱惑。” “没关系,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完全不用忍。” 说话间,顾南川抬手将腰间的浴巾解开直接丢在了地上,同时走向床侧,眉眼含笑道,“距离我们的第一次已经过了九天了。” “上次我们在一起时你醉酒毫无感觉,楚儿,在你清醒的时候我们再试一次吧!” 猝不及防的动作吓得夏楚懵怔了一瞬,待反应过来后忙抬手捂眼,气的脸色铁青,“顾南川,你无耻!” 顾南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无耻什么?我们是男女朋友,做这种事情很正常!” 明明是在讨论羞涩的话题,某人却说的这么平淡,令夏楚再次刷新了对顾南川的认知。 死死地咬了咬后槽牙,夏楚捞起被子蒙在脑袋上翻身躺下,将自己裹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可即便是这样,顾南川依旧不依不饶。 低笑一声就翻身上床,伸手去扒拉夏楚的被子,用柔溺诱哄的语气轻声调侃道,“楚儿,别害羞,我穿内裤了的。” 夏楚当然知道他穿内裤了,而且还是一条浅灰色内裤,上面还印着白色的品牌logo。 啊啊啊啊!!!! 该死的,她为什么要想他的内裤。 夏楚忙抬手捂住耳朵,想要阻隔顾南川调侃的声音。 可耳朵刚堵上,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就将自己的被子给扒开了,紧接着,那张妖孽的俊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夏楚脸色一黑,一巴掌狠狠地呼在了顾南川的脸上,咬牙切齿道,“顾南川,大晚上又来惹我是不?” “这怎么叫惹你?”顾南川不满地蹙眉,修长的手滑入了被子内,紧贴着夏楚嫩白的肌肤轻轻摩挲着,低沉的嗓音带上了几分欲。 “楚儿,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每天和你抱着睡觉,我也会有反应、更会有需求。” “不碰你,只是想给你时间接受我而已;可现在,我有点儿忍不住了……”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夏楚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他,只是她自己心底不想承认而已。 每晚抱着她亲吻时,她不自觉回应的动作就是最好的证明…… 意味不明的话传入耳中,令夏楚面红耳赤,脑子嗡嗡嗡的乱做一团,心跳像是在打鼓一般,有种即将跳出嗓子眼的感觉。 捂着耳朵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攥了一攥,紧张到手心冒汗,喉咙颤动,“不……不行!” 才七天而已,虽然对他有些动心,但还不到将自己交给他的地步。 就知道夏楚不会同意,顾南川耐人寻味地挑起眉尾,眼底像夜色一样漆黑,“我听说女人都是爱说反话的,嘴上说不要心底却很想要。” 话音一落,不待夏楚反应过来,立即掀开被子的一角直接覆蹿进了被子里。 覆在夏楚身上的同时又扯了下被子,把两个人裹得密不透风。 顾南川的动作极快,当夏楚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以一上一下的姿势面面相觑了。 感受到炽热的体温熨烫着她的肌肤,夏楚错愕地瞪大眼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你,你……干嘛!” “呵呵,”看着夏楚瞪大的双眼,顾南川挑眉轻笑,狭长的眸子带着狡黠的意味,“想吻你,要不要?” “what????”夏楚惊讶地瞠目结舌,拒绝的话脱口而出,“不要。” 话音一落,温润的唇便覆在了她的红唇上。 夏楚眼睛瞪得更大了,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顾南川,大脑一阵宕机。 她刚才说的是不要吧? 是他耳聋了,还是她没说清…… 这次的吻,并不像往常一般深切缠绵,反倒如蜻蜓点水一般,在她的唇瓣上啄吻了几下便离开了。 看着夏楚睁着如小兔子一般湿漉漉的眼眸,顾南川嗓音微哑,“刚才说过了,女人说的不其实就是要。” 夏楚哑然:“……” 好吧! 在顾南川这里根本没有理由可讲,因为无论什么事情,他总能有自己的一套说法。 不争辩要不要地问题,夏楚抬手推了推顾南川的肩膀,“你先起来,压死我了!” 忽视夏楚的话,顾南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娇羞的小脸,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每一下细微的颤动都轻轻地搔挠着他的心。 顾南川心下一动,嗓音更哑了几分,“还想吻你,要不要。” 夏楚惊讶地瞪大了双眼,“顾南川,你是不是有病!” 这种话问一次也就罢了,还来问一次,真当她是傻子吗? 再次无视夏楚的问题,顾南川重复问了一句,“还想吻你,要不要。” 夏楚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懒得搭理他,直接丢了句,“滚犊子。” 要的就是夏楚这句话,顾南川粲然一笑,“不回话,那就是默认了!” 随即在夏楚错愕的目光下,再次覆在了她的红唇上。 与刚才的吻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蜻蜓点水,而是张嘴探入了她的口中,像是在亲吻一件稀世珍宝一般,轻轻浅浅,温柔无比。 亲吻之中,顾南川的每一个呼吸都带着柔溺诱哄的味道,柔软的触感以及甘甜的津液令他忘记了周围所有的一切,沉溺在忘我地热吻中,无法自拔。 夏楚一开始还竭力反抗着,可慢慢的就被这个温柔的吻给感染到了,情不自禁地勾着顾南川的脖子上,扬起脑袋清浅地回应了起来。 顾南川亦是伸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不断攫取着她口中的呼吸。 渐渐加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暧昧,让两人陡然红了脸。 就在夏楚将要窒息的那一刻,顾南川才舍得放开。 额头抵在夏楚的额头上,炽热的鼻息掺杂在一起,再加上相同沐浴露的味道,让两人有种本就是一个人的错觉。 喉结微动,顾南川拇指放在夏楚微烫的脸蛋上轻轻摩挲着,哑着嗓子轻声低喃道,“楚儿,我爱你,所以我愿意等你,但我也只等你一个月而已。” “五二一是个好日子,我们就在那天结婚。” “领证嘛,就提前一天,五二零。” “从今以后,每年的五二一都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怕夏楚拒绝,又加了一句,“别拒绝我,请柬已经发出去了;现在,顾家的所有人都知道我要结婚了。” 第1364章 番外:顾南川 没想到顾南川不声不响就给自己来了个王炸,夏楚震惊的目瞪口呆,巴巴的望着眼前这张英俊的面庞,一脸茫然,“不是……我都没答应嫁给你,你接什么婚?” “而且,你都没征求过我的意见怎么能私自将结婚的消息宣扬出去,太霸道了。” “还有,你都没对我求过婚好吧…… 最后一句话,夏楚说的满腹怨气。 两人本身就认识的时间不长,她对他的理解也仅限于顾氏总裁的身份,其他的那是一概不知。 现在被突然告知结婚,任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接受吧! 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夏楚绯红的脸蛋儿,顾南川唇角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我哪有不求婚,几乎是天天求,只是你从未在意过而已。” 说起这个,夏楚忍不住瘪了瘪嘴,“你求婚都是靠嘴说的?一点儿诚意也没有,傻子才会答应嫁给你。” “哦,”顾南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长臂往枕头下一伸,等再次出来时手中赫然多出了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 顾南川修长的指腹轻摁了下卡扣,随着‘啪”的一声,盒子打开,一枚闪闪发光的大钻戒蓦然出现在眼前。 看到突然出现的钻戒,夏楚瞳孔猛然一缩,纤细而浓密的睫毛都不自觉地颤抖了两下,有些难以置信,“你……什么时候买的?” 自两人相识以来,他们除了上厕所以及洗澡之外,其他时间都时时刻刻在一起,一分一秒也没分开过,他哪里有时间去买戒指? 除非……他是让孙特助去买的! 对上夏楚疑惑的眼神,顾南川薄唇微勾,“说句你可能不信的话,这枚戒指,在我们相遇的当晚我就让人去定制了。” “我对你说过,在酒吧门口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就是我一直等待的人。” “所以,当晚在你睡着后我就联系了设计师定制出了这枚戒指,戒指的反面还刻上了我们两个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是川和楚。” “楚儿,爱你我是认真的,你愿意嫁给我吗?让我做那个可以照顾你一辈子的人。” 夏楚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被人求婚的画面,却独独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种场景。 两人紧紧地裹在一个被子里,肌肌相贴,呼吸相融,顾南川的每一个呼吸她都听得一清二楚,且能切身体会到,毕竟他不断起伏的胸口正贴在她胸口的位置。 对上顾南川炙热深情又认真凝重的眼神,夏楚心底筑起的城墙渐渐土崩瓦解,乌黑的眼睛也渐渐蓄满了泪水。 是感动,也是心动。 从没想过,她会被一个刚认识几天的男人求婚,而且还是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 在一起生活这几日,他无论做什么都照顾着自己的感受,让她切身体会到了被照顾的感觉,也依赖上了这种被无微不至关怀的感觉。 想到这些,夏楚抬眸凝视着顾南川漆黑的眼眸,清亮的嗓音略带哽咽,“顾南川,你想好了吗?” “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更没有显赫的家世,我们两个家庭相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就算你能接受我这样的女人,可是你的父母呢?他们能接受吗?” “况且,你知道我的底细,我手脚不止是不干净,就连心也不干净,我……” 夏楚话未说完,嘴巴就被顾南川的手给捂住了。 呆滞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只见他淡淡摇了摇头,深邃的眸子认真而严肃,“任何事情我都可以深思熟虑,可唯独娶你这件事儿不需要考虑。” “而我爹娘对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要我所娶的是一个女人就可以。” 一句话将夏楚给都逗笑了,拉下顾南川的手,挑眉道,“怎么?你原来想娶过男人?” 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非要来这么一句,顾南川不满地颦眉,腹部朝着夏楚的下腹狠撞了一下,压低嗓音胁迫道,“我在说正事儿,你再敢转移注意力看我怎么收拾你。” 暧昧的动作令夏楚涨红了脸,握拳用力锤了下顾南川的肩膀,咬牙切齿地怨骂道,“顾南川,你妹的!” 两人的动作本来就很暧昧,还要做这么暧昧的动作,很尴尬的好吧! 更何况,他的身体早就起了反应! 夏楚红着脸推了推顾南川的肩膀,“你先起来。” 顾南川岿然不动,“你不同意嫁给我,我就不起来,一晚上紧紧贴着你,压到你同意为止。”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吴侬软语的抱怨了一句,“还真是流氓,人家求婚都是跪下来,哪有你这样的。” 顾南川错愕了一瞬:“……” 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变相的答应了吗? 粲然一笑,立即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直接跪在了地上,重新求婚,“楚儿,你愿意嫁给我吗?让我做那个可以照顾你一辈子的人。” 全身上下只穿一条内裤求婚的,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顾南川会做出这种事情吧,夏楚抿唇一笑。 对上顾南川的饱含神情的眸光,微咬下唇,故作淡定道,“我,考虑一下!” 话音一落,夏楚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微微抬眸,恰好对上顾南川惊讶的目光,夏楚心下一慌,忙翻身趴在床上,将整个脑袋深深地陷入松软的枕头内,感觉整个脸颊烫的似乎要烧起来一般。 天哪! 她刚才说了什么? 她考虑一下? 她怎么能这么说呢,她应该拒绝的啊…… 可是……她的内心又不想拒绝。 这么优秀的男人,她想拥有,也想独霸他的温柔,更想成为他口中想要照顾一生的女人。 顾南川惊诧地看着深埋在枕头里的女人,即使看不到她的脸,也能想象到她此时肯定是满脸娇羞的模样,毕竟,她那红彤彤地耳朵已经将她的羞赧暴露无疑。 不曾想,一时兴起的求婚,她竟然答应了…… 顾南川拿出丝绒盒中的戒指戴在了夏楚的无名指上,静静地看着她戴着戒指的手,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总感觉这一幕有些幸福的不真实! 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套牢,夏楚轻轻抬眸,本想看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却意外看到了顾南川呆滞在原地傻笑的样子。 夏楚脸色一红,抬脚踹在顾南川的胸口,小声嗔骂道,“笑什么笑,跟个傻子一样。” 顾南川摸了摸被踹的胸口,如墨的眸子碎着点点流光,嘴角噙着的笑意更深了几许,“总觉得这一刻像是在做梦!” 夏楚轻佻了下眉尾:“……” 这是高兴傻了? 翻身躺在床上,抬手静静观察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脑子里幻想着以后和顾南川日日生活在一起的样子。 虽然他日常发骚,但对她……是真的好,和他结婚,她会幸福的…… 而顾南川在原地呆滞了整整五分钟才回过神来,扭头望向夏楚,见她眉眼含笑地望着指尖上的戒指,满心满眼地幸福! 顾南川勾笑一笑,翻身躺在她的身边,拿起她的小手与她一同观察着戒指,脑子里回想着与夏楚相识以来的种种,声音激动,语气自豪,“戴上了我的戒指,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一辈子也逃不掉了。” 明明是很深情的话,却被顾南川说的这么霸道,夏楚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故意逗弄他,“我怎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突然有些后悔了!要不……我还是把戒指还给你吧!” 说话间,夏楚伸手去摘戒指,却被顾南川及时拦住了动作。 “你敢摘掉试试?” 耳边传来顾南川霸道至极的声音,夏楚眉头一皱,“好家伙,还没结婚就敢凶我?” “罢了罢了,这婚还是不结了,以免以后你家暴我!” 顾南川脸色一黑:“……” 明明是他天天被家暴,竟然还恶人先告状来了? 知道夏楚是在有意逗弄自己,顾南川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纤弱的肩膀轻声安抚道,“好了不闹了,这一天我等了太久了,别再逗趣我了否则,把我吓出心脏病了你是要守寡的。” “等太久了?”捕捉到顾南川话语中的病句,夏楚郁闷地皱了皱眉,小声抱怨道,“也才几天的而已,哪有很久。” “可这么一说,我发现我自己也太好追了,才不到十天的时间就答应嫁给了你?显得我也太不矜持了。” 常听人说,越是容易得到的人越不懂得珍惜,顾南川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看着夏楚气鼓鼓地表情,顾南川宠溺地捏了下她的脸蛋儿,意有所指道,“十天,或许对你来说很短,可与我而言,却犹如十年!” 自从爱上夏楚的那一刻他就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可直至他临死的那一刻,也没有等到夏楚接受自己。 经历过生离死别,才令他更懂得珍惜;体会过痛彻肺腑,才会想好好的抓住此刻。 而他能在短短十天内打动夏楚,只因为他了解她心中每一个脆弱的点儿,也知道她眼下最需要的是什么。 总而言之,感谢上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让他的人生得以圆满…… 第1365章 番外:顾南川 终于求婚成功了,顾南川兴奋地不能自己,拉着夏楚畅想未来。 直至凌晨,夏楚终于不堪困意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而顾南川依旧喋喋不休地说着深情入骨的话,即便是得不到夏楚的回应也说的意趣十足。 夜上枝头,顾南川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夏楚的睡颜,此时她的脑袋正乖巧地枕在他的手臂上,浓密的睫毛低垂了下来,在她的眼睑上打了一小片扇形的阴影。 在民国时期,由于先爱上了爵铭,所以夏楚每次和自己同塌而眠时都会保持高度的警惕感,从不会睡的这么熟,也不会这么乖巧可人。 无论醒着、还是睡着都张牙舞爪的,让他误以为,她对待谁都是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可直至现在他才切身体会到,原来,她也可以这么乖巧…… 想到什么,顾南川握住夏楚的左手与她十指相扣,故意将那颗闪亮的大钻戒暴露出来,拿出手机对着两人的手拍了一张照片,指尖轻点,发在了微博上。 同时还特意落上了一行文字,“余生有你,此生圆满。” 随即将手机丢在一旁,对着这张让他爱到骨子里的小脸倾身吻了一口,闭眼与她一同进入了梦乡。 就在顾南川入睡的同时,被丢在一旁的手机不断地闪现着亮光,微信、短信、电话不断,一直持续了大半夜,直至手机的电量消耗光自动关机的前一秒,还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而夏楚还不知道,她这一觉睡下去整个微博已经炸开了锅…… 次日早晨,夏楚醒来时习惯性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却发现几天不联系的沈彦修突然给她发了信息。 夏楚打开看了一眼,上面只写了两个字,“恭喜!” 夏楚懵怔了一瞬,不明所以,“恭喜什么?有什么可恭喜的?” 就在这时,一个热搜的消息弹出屏幕,仅瞟了一眼夏楚就呆滞住了。 猛地起身坐起,震惊地大叫出声,“啊啊啊啊!” “怎么了?”被夏楚惊惧的叫声吵醒,顾南川立即起身抱住她的肩膀,当看到她手机上的新闻时,无谓地耸了耸肩,“昨天一时兴奋我就给发出去了。” 夏楚脸色一黑,指着两人的照片满眼难堪,“你发就发吧,干嘛要发这么暧昧的照片。” 两只手在枕头上十指相扣,也太暧昧了吧!单单看图片,不知道还以为两人刚做过某种激烈的运动呢。 他妈的,这个顾南川就是故意的…… 顾南川不置可否,“暧昧吗?我没觉得!” 毕竟,在他眼里,两人还没做过真正暧昧的事情。 想到这个,顾南川莫名的有些躁动,抱住夏楚的肩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修长的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脸蛋儿,意有所指道,“楚儿,我们要不要近距离接触一下。” “什么近距离接触?”夏楚的思想还在那张暧昧不明的照片上,说出去的话也满含怨气,“我们现在不是在近距离接触吗?每天黏在一起烦都烦死了。” “哎顾南川,你身为一个公司的总裁都不忙的吗?天天和我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假总裁呢。” 顾南川轻佻了下眉梢,直接忽略夏楚的第二个问题,用下腹在她的身上剐蹭了一下,其中的意思不要更明显。 怕夏楚不懂,又饱含深意的加了一句,“负距离交流一下,我都按捺不住了。” 夏楚脸色瞬间涨红:“……” 他妈的,大早晨就发骚? 忙推了推顾南川的肩膀,气急败坏道,“起来,我都快饿死了。” 顾南川郁闷地瘪了瘪嘴,不死心地再次用下腹在夏楚的身上剐蹭了一下,再次邀请道,“试一次吧,试玩再吃饭。” 话音一落,立即得到夏楚的怒骂声,“滚开!” 无奈,顾南川只能翻身起床,烦躁地捞起枕头放在腹部,巴巴的望着夏楚下床走向浴室的身影发出了一声声不满,“楚儿,你都不心疼我。” “每天温香软玉在怀,你知道我忍的有多难受吗?怎么说我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再这样下去可是会把我给憋坏的。” “其实,我可以强硬一些的。” “但是……我还是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毕竟这种事情要你情我愿才契合……” 喋喋不休的抱怨声传入耳中,夏楚眉尖一跳,气闷地走出卧室,怒瞪着盘腿坐着的某个男人,咬牙切齿道,“顾南川,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儿正常的东西。” 此话一出,顾南川更加郁闷了,“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了,如果我不惦记这个,你就该带我去看医生了。” 从没见过像顾南川说话这么直白的人,夏楚直接翻了个大白眼,不再搭理他,转身走入浴室继续刷牙! 就在这时,顾南川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说,什么时候才可以吧,给我个准信儿,我也不用天天惦记了。” 紧接着,顾南川那个修长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浴室的门口。 夏楚透过镜子往外望去,不偏不倚对上顾南川幽怨的目光,只见他如墨的眸子染上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欲,也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热烈。 夏楚目光像是被烫了一下,慌张地移开视线;垂眸纠结了几秒,眸光微闪,如侬软语地低喃道,“就……结婚后吧!” 对! 结婚后才可以! 虽然她对这个并不看重,也知道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早就做过了,可她还是想把她醒来后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 “好,”有了具体时间,顾南川也不着急了。 慢条斯理地走到夏楚身边,不缓不慢地刷牙,漆黑的眸子流转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结婚是吧!很好,那就结婚后…… 至于什么时候结婚,就不是她所能决定的了!!!! 想到这个,顾南川随口问了一句,“楚儿,领证就是结婚了对吧!” “嗯?”夏楚疑惑地挑眉,转眸对上顾南川黑亮的眸子,狐疑地点了点头,“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淡淡摇头,顾南川唇角噙上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原本夏楚不明白顾南川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么一句,直至吃完早餐被带去了民政局,才明白他话中隐藏的含义。 我靠! 这个骚包! 早餐刚说了结婚后就可以,他就立即带着她来领证? 夏楚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喉咙,试图拉回顾南川的理智,“顾南川,你醒醒,今天不是五二零啊。” “我知道,”顾南川轻佻了下眉梢,唇角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但今天是五零二,宜领证。” 说罢,不等夏楚回应便拉着她的手步入了民政局内。 许是早就准备好了准备,两人畅通无阻地走到办证大厅,径直走到了前台。 连信息表都没有填,直接签了个字就去拍了张十分喜人的照片,等走到办证厅时,证件已经破天荒的出来了? 拿到结婚的那一刻,夏楚整个脑袋都是懵的,“这就……领证了?” 前前后后也才五分钟的时间?领个证这么快的吗? “对,”看着手中的结婚证,顾南川心底开心到冒泡,“你终于……嫁给我了!” 这不是梦,也不是他幻想出来的,而是真实存在的。 夏楚,最终还是嫁给了他。 越想越开心,顾南川牵着夏楚的手走到车旁,将她塞入副驾驶的座位就快步走到驾驶座上坐下。 启动汽车,朝着家里的方向急速驶去…… 一路上,夏楚都在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结婚证,完全不知道顾南川的脑子里已经模拟出了两人恩爱的各种动作。 即便是刚学会开这个时代的车,顾南川依旧将汽车开到起飞,原本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被他硬生生缩减成了四十分钟。 当车辆停下的那一刻,夏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南川拉着下了车,径直穿过客厅走上了二层。 看着前面挺括的背影,夏楚一脸茫然,“顾南川,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当然着急了,”顾南川狭长的双目微眯,漆黑的瞳仁染上了一抹欲,呼吸也变得凌乱不堪,“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长时间吗?” 几乎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现在,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多等了,只想让夏楚真真正正地成为他的女人。 一想到这个,顾南川顿时口干舌燥。 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将两人手中的结婚证往地上一扔,迫不及待地把夏楚抵在门后面,她错愕的目光下噙上了她的唇。 同时腾出一只手解开西装外套随手丢在了地上,又粗暴地扯开领带以及他的白色的衬衣…… 直至此时,夏楚才反应过来顾南川想要做什么。 忙抬手推着他的肩膀,口齿不清地反抗道,“呜,顾南川,现在可是白天啊!!!!” “白天?”顾南川眼眸微眯,唇角勾起一抹饱含深意的笑。 双手掐着夏楚的细腰把她往上轻抬了一下,让两人的身高平行,随后再次把她抵在门上。 看着她染满潮红的小脸儿,顾南川低沉的嗓音带着沉醉的暗哑,“放心,我会让它变成晚上的……” 语罢,不等夏楚回复,便再次覆在了她那软软糯糯的唇瓣上。 这一次,他没有刚才的急切和霸道,反而用小鸟啄食式的方式轻轻浅浅地轻触着她那软糯的唇瓣。 生怕太过急切会给她不好的体验,顾南川每一个轻啄都深藏着的无尽温柔。 而夏楚自始至终都都僵硬着没有动弹,想到两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满头烟花,绯红的脸‘唰’地红得通透,有种一捏就能滴出血来的既视感。 心脏也砰砰砰地跳得极为厉害,好似能随时能跳出胸膛一般。 只为了能提早做这种事情,顾南川竟然直接带着她去领证了,她如果再拒绝是不是就不厚道了? 想到两人相识以来发生的种种,夏楚紧张地攥了攥双拳。 纠结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才缓缓抬手,主动勾住了顾南川的脖子,张嘴清清浅浅地回应了起来。 虽然是简单的回应,却撩动着顾南川的心,也知道她做出了决定。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夏楚,想把自己最温柔的一面展示给她。 直至后来,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顾南川才后知后觉,在夏楚这里,他从来就没有定力。 无奈地长舒一口浊气,顾南川不再坚守温柔,一把撩开夏楚身上的t恤丢在地上,俯身埋在她精致的锁骨上动情的亲吻了起来…… 感受到脖颈间温热的气息,夏楚羞涩难当地低下了头,一种陌生的情愫自体内蔓延开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入了她四肢百骸。 水到渠成的事情令她有些抗拒和害怕,夏楚将脑袋重重地磕在门上,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顾南川的肩膀,“顾南川……” 娇弱的声音里带着点儿哭腔,听起来娇滴滴的,惹人怜爱。 顾南川呼吸一滞,抬头看着夏楚红透的脸蛋儿,氤满情愫的黑眸深不见底。 长吁了一口浊气,顾南川将夏楚横抱起快步走到床侧,缓缓把她放在床中央。 右手放在她那染满红晕的脸颊上细细地摩擦着,低沉沙哑的嗓音轻缓传出,带着一丝蛊惑的味道,又带着一丝期许,“楚儿,可以吗?” 没想到呼吸早已混乱不堪的某人在关键时刻还能询问这么一句,夏楚羞涩地咬唇。 紧盯着顾南川漆黑的眼眸,那深色的瞳仁像是浩瀚的星空,眼底似是染上了如同江南水画的潋滟波光, 夏楚红唇微抿,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终于是主动同意的了,顾南川嘴角勾起了一抹动情的笑。 知道夏楚以前没有和男人在一起过,小声抚藉道,“第一次,会有些痛,你忍一下!” 夏楚猛然睁眼,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我们不是,在那一天……” “呵,”顾南川唇齿间溢出了一抹暧昧不明地邪笑,“傻瓜,我说过,在你不同意的时候是不会碰你的。” 话音一落,便再次噙在了她微张的红唇上,涌霸道地亲吻着她的每一寸,激动到双手轻颤…… 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一定要把她从头到尾都品尝一遍。 从白天到晚上、再从晚上到白天,把两人相识以来所欠下的,全部补回来…… 番外完——小说+影视在线:[po18mo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