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2001》 第1章 重生2001年 第一章 重生2001年 整个市局，但凡是和张子扬共过事的人都知道，他打小就不信邪，可这次，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 大雨倾盆中，张子扬不知呆愣了多久。 入眼处都是六七楼高的红砖房，卡拉ok舞厅，贝贝裙，阔腿裤，bb机... 这些明显都是九十年代和千禧年初才有的装扮！ 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一辆私家车，反倒都是三轮车和二八大杠凤凰牌自行车！ 雨中，一辆公交车缓缓行来，红色大眼，圆角挡风，直角门框，再加上上白下红的车体喷漆... 这是早就被淘汰了十几年了的bk670型客车！ 客车车身上的广告赫然写着：“祝贺祖国申奥成功！” 张子扬身体大震！ 申奥成功？ “这……这是2001年？” 张子扬瞪大了眼睛，内心仿佛被重重一拳打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用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喉咙发干，艰难扭头看看周围！ 虽然是晚上，但雨幕中熟悉的建筑轮廓还是让张子扬瞬间记起了这是什么地方。 静海市，和阳区，后北屯！ 这怎么可能？ 前一刻，他还在市局的值班室里打盹，这一觉醒来，竟然就蹦到了十多年前，祖国刚刚申奥成功的那一年！ 他的脑海中，涌现无数早已模糊的记忆！ 这一年，他才21岁，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协警，连正规编制都没有，是六年后才入了一级授权联防队！ 这一年，他蜗居在后北屯这个破旧的城中村，一个月拿着400块钱的工资潦草度日。 这一年，是2001年！ 这是梦？可是也太真实了吧！ 低头四下看去，不经意间，他发现自己右手拿着一个崭新的包装盒，里面装着一台未拆封的步步高bk-791型号的复读机！ 他猛然想了起来，2001年8月18号，也就是他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因为那时还是磁带的天下，他买不起正牌的随身听，于是就在生日的前一天，去买了一台复读机，给自己当生日礼物。 这台复读机后来陪伴了他八年的时间，而且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台电子产品，所以他一直记得很清楚，是在2001年的8月18号这天买的。 还有…… 啪！ 仿佛幻灯片一般，一个可怕的画面忽然闪过脑海，那是一张惨白的女人的脸，一张淌满了鲜血的死人脸！ 没错，也是因为这一天，他人生中第一次……见到了真正的凶杀现场！和那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他陡然身体大震，瞳孔缩了起来！ 2001年的8月18号！静海市8.18凶杀案！ 死者：孙丽娟。 死亡时间：晚十点至十一点之间。 死亡地点：丽娟小卖铺旁小巷内。 报案人是一个醉鬼，就住在丽娟小卖铺旁的巷子内，在晚上十一点十五分回家的时候，发现了死者。 死者身中九刀流血而死，而且在死前曾遭受性侵和虐待，脸上被划了四五道十厘米长的口子，左手被钝器砸断。 初步判定施害者人物在两人以上。 由于施害者的手段过于残忍，当时市局下令彻查此事，只是因为当天大雨倾盆，所有线索都被冲刷的干干净净，监控设备因为在那个年代十分稀少，也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在连续调查三个月无果后，便被封存起来。 8.18凶杀案的档案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似乎是想到什么般，张子扬机械般缓缓抬头。 咔嚓！ 闪电撕开雨幕。 街对面，只有一家小卖店还亮着灯，借助闪电一闪而逝的炽芒，能隐约看到上面招牌上的字：丽娟小卖部！ 当年的这个时候，他在这里躲了十多分钟的雨，看到大雨依然没有停下的征兆，便直接冒雨跑回家了，完全不知道对面正有一场凶杀。 而这一次，他也许有机会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张子扬深吸一口气，冒雨向着对面冲了过去。 小卖部的灯还亮着，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一口气冲进店里，抬眼看去，柜台后一个年纪约摸十八九的女孩正在收拾柜台，上锁，旁边一台老旧的大脑袋电视正在播放着北京申奥成功的新闻。 忽然闯进来的张子扬浑身湿透，半长的头发耷拉着贴在脸上，发隙之间是一对布满了震惊和恐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女孩。 女孩吓了一大跳，慌忙说道：“对不起，要……要关门了。” “孙丽娟？真的是你！”张子扬的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孙丽娟此时有些惊慌的面孔总是和张子扬脑海中那张淌满了鲜血的死人脸无限的重合在一起。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你认识我？你……你是干嘛的！”孙丽娟的神色更加惊慌了。 张子扬知道自己行为有些唐突了，但也没时间解释，只是随手拿出证件晃了晃，随后着急的问道：“我叫张子扬，是警察，现在几点了？” 听闻张子扬是警察，孙丽娟才稍微松了口气，扭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随口道：“十点刚过五分钟。” 十点零五！ 当年凶杀案就是在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发生的，也就是说凶手随时可能会出现！ 张子扬大脑飞速转动，当年作案的人一直不知道是何人，此时的他很有机会解开这个谜题，但是法医说，作案人数在两人以上，张子扬并没有把握能对付多人，所以这个时候还是保护受害者最为重要。 “警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孙丽娟冷冷的问道，但不知为何，声音却似乎有些不耐。 张子扬不知如何解释，想了想，直接转身拉上了店门。 门先反锁了，不让孙丽娟出去，然后在劝说对方赶紧离开，他这样想着。 可他这样的动作却吓了孙丽娟一大跳，她忽然起身，惊惧的喊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锁门啊！ 张子扬一声不吭，关山店门后准备插上插销，忽然，彭！ 脑袋后被人狠狠的闷了一棍子。 张子扬被敲得眼冒金星，诧异的扭头，正看到孙丽娟双手抓着一个早年间拍被子用的藤拍，满脸恐惧的站在他身后。 “滚出去，否则我要报警了！”孙丽娟恶狠狠的说道，但脸色却吓得有些苍白。 张子扬一阵哭笑不得：“孙丽娟，你听我解释，我就是警察，不会害你的，我先锁上门。” 就在张子扬打算不顾一切先锁上门再向孙丽娟解释的时候，忽然，还没插上插销的店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张子扬下意识退后两步，一把抓住孙丽娟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夜色中，三人从大雨中走了进来，手里撑着的伞也收了起来。 这三人，为首的是个黑脸光头，浑身肌肉盘结，身后两名青年同样的神色阴沉。 看到店里的张子扬和孙丽娟，三人明显的一愣。 而就在三人出现后，张子扬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抓着的孙丽娟的手猛地一紧！ 她在害怕！ “你们是干嘛的？”张子扬拧着眉头问道。 眼睛却不经意间望向三人身后，没有人，张子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三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当年的杀人凶手！ 三个人对于他来说，还是能够轻松应对的。 为了保险起见，张子扬还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喝道：“我是警察，你们到底是干嘛的！” 听到张子扬自称警察，三人明显一愣。 但立刻，光头就骂道：“妈的，吓我一跳，这证件我认识，就只是个协警！” 协警的定位是“辅助”警力，不属于一级联防，也没有正规编制，而且这年头，一般都是局里私下收编的群防群治队伍，本身是不具有任何行政执法权力的。 当然，也是最重要的，没有权力配枪！ 听光头这样一说，张子扬心里就暗暗叫糟，协警的身份，震慑不住这几人！ 而接下来的一幕，也正印证了他的猜想。 三人对视一眼，竟各自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出来！ 第2章 雷霆手段 看到三人拿出凶器，张子扬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孙丽娟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当年的孙丽娟是被捅了七刀失血过多而死的，他永远忘不了，孙丽娟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这三把刀子，最大可能就是杀死孙丽娟的凶器！ 他伸手在腰间一抹，随后就是一愣，这下意识的动作是在警队十二年练出来的，可如今，他腰间没有配枪，没有强光手电，也没有军用腰带，甚至连把警用制式刀都没有，只有一根……橡胶棍！ 说是橡胶棍，也不是警用配件，而是队里几个月前不知道从哪儿篡过来的，民间也叫杀威棒，早年间混混们装逼用的标准武器。 张子扬微微眯起眼睛，一把抽出杀威棒，心里没有丝毫的害怕。 六年后，张子扬由协警入了一级联防，报名了军校，经受地狱般的军事训练，又过了十二年，他当上了刑警队长。 这十二年，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 警队里，谁不知道他张子扬能打，别说三个，就是十个，张子扬也巍然不惧！ “对警察动刀子，你们知道后果是什么吗？”张子扬冷声问道。 “协警什么时候也算警察了？”光头冷声说道，同时给手下打了个颜色，其中一人反手就将小卖店的店门反锁了。 “黑哥，和个协警废什么话，早干完早了事。”剩下一人催促着喊道。 说完，他竟自己当先一步冲了上来，黑哥和另一人急忙跟上。 “退后！”张子扬见状，为防止孙丽娟被伤，一把将她扯到身后，自己则当先一步挥舞着杀威棒冲了上去。 一个照面，眼看着张子扬就要被刀子划过脖颈的时候，他忽然歪了歪脑袋，轻描淡写的躲开对方的攻击，反手一把薅住对方后脑勺的黄毛，大喝一声，腰身用力，仿佛大灌篮一般将黄毛的脑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咔嚓一声巨响，实木桌子应声而碎，黄毛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直接晕了过去。 另外两人猛地一愣，一招秒杀！ “再来！” 解决完一个，张子扬便猛地转身，手里的杀威棒直奔黑脸光头男而去。 劲风扑面，后者吓了一大跳，想硬拼，他刀子的长度显然不够杀威棒长，想躲闪，那刁钻的角度和速度，已是躲不开了！ 紧要关头，光头一咬牙，硬扛着张子扬的棍子，踏前一步，手里的匕首也朝张子扬的脖子划了过去。 彭！ 棍子应声砸在光头的脑袋上。 随后，光头壮硕的身子轰然倒地，没了动静，手里的匕首也再碰不到张子扬了。 竟是被一棍子也干晕过去了。 这时，第三人才冲到张子扬面前，眼看两个同伴不过一个照面就被撂翻在地，他吓得手里刀子都要拿不稳了。 抬头看向张子扬的时候，后者可没闲着，一个大踏步上前，飞起就是一脚踩在对方胸口。 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后者直接撞在了身后的店门上，滑落下来的时候，感觉五脏六腑都要扭曲在一起，颤颤巍巍的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一群废物。”张子扬啐了口唾沫，四下看了看，找了几根小卖店进货捆箱子用的粗麻绳，将三人纷纷反绑双手丢在了墙角。 扭头看向孙丽娟，张子扬问道：“你没事吧？” 后者却似乎已经吓傻了，呆愣在原地，原本其貌不扬的张子扬，动起手来，仿佛瞬间变成了一只怒狮！雷霆手段就解决了三个持刀的歹徒！ “孙丽娟？”张子扬又唤了声。 “啊！”孙丽娟猛地惊醒，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张子扬。 “店里有电话吗？” “有，有。”孙丽娟鸡啄米般点着脑袋。 这年头，大家用的还都是阿尔卡特和cec等一些小黑白手机，张子扬还买不起，好在孙丽娟的店里，有个公用电话，两毛钱一次，五毛钱长途。 张子扬给队里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后这才松了口气，扭头看向孙丽娟，他依然有些愣神。 曾经在他世界里已经凄惨的死掉的一个女孩，他亲眼见过的一具尸体，如今就好端端的站在面前，这种感觉太诡异了。 不多时，队里来人了。 队长徐杰带头进来，身边跟着一些一级联防的队员，他们可是真警察。 众人进来后，也被店里的一幕吓了一大跳。 本就不大的小商店此时被搅的天翻地覆，地上随处可见一些挥洒的血迹！ “张子扬，这什么情况？”徐杰诧异的问道。 “回去再说。”张子扬摆了摆手，道：“你们几个，把人带回去，我一会儿亲自审问。”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那几个警察也神色古怪的看着张子扬。 张子扬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可不是刑警队长，只是一个协警而已，哪有资格对警察大呼小叫，于是赶紧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这几个敢持刀行凶，显然不是善茬儿，要赶紧带回去审问。” 切，那还用你说？ 除了那三个人之外，孙丽娟也被带回去了，一方面为了孙丽娟的安全。 另一方面，孙丽娟是当事人，也需要回去做口供的。 路上，张子扬才大致将之前的情况和徐杰等人说了一遍，回到局里，张子扬想了想，也进了审讯室。 三人身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看到张子扬进来，光头又开始叫嚣起来：“各位警官，不是吧，打架而已，不需要这么兴师动众吧？” 负责审问的两名警察有些犯难的看着张子扬。 之前张子扬说着三个家伙要杀人的，但现在孙丽娟还好端端的，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三人的确是要杀人。 张子扬也是一阵无奈，当年的确是杀人了，但重回历史之后，这次，杀人未成功啊！ 光头也算有脑子，一口咬定自己是打架了，规避了大罪，要知道，杀人未遂和打架，就算是持刀打架，那是两码子事。 这还不算，眼见张子扬等人不做声，光头继续喊道：“我可是泰哥的人，你们抓了我，最好考虑考虑后果。” 泰哥？ 几名警察愣了愣神，随后脸色大变。 帝豪夜总会的老板，雷泰！ 第3章 新仇旧恨 听到雷泰的名字，几名负责审问的警察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 但唯独张子扬，震惊之余，眼底深处闪现而过的，却是一丝浓浓的恨意！ 十八年后，张子扬人到中年，身为刑警大队队长，没少和雷泰打过交道，但当时的雷泰，已经是静海市灰色产业的龙头老大，掌控着静海市至少百分之三十的娱乐产业！ 人称雷王！ 他背地里做的那些勾当，张子扬门儿清，但苦于雷泰背后的势力，他数次针对雷泰的行动最后都被雷泰不疼不痒的解决了。 不是有人顶罪就是紧要关头证人收钱倒戈。 为了这个，雷泰曾多次找人暗地里给张子扬下绊子，有几次甚至差点要了张子扬的命！ 即便是如今，雷泰也已经是和阳区帝豪夜总会的幕后大老板了。 “怎么？怕了？呵呵……知道怕了就好，赶紧放了我，大家啥事儿没有，否则……” 张子扬闷不做声，踏前一步。 啪！ 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光头的脸上，张子扬面无表情，说道：“否则怎么样？” 光头脑袋有些发懵，反应过来顿时怒骂道：“我草拟吗，小子，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等我告诉了泰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好，那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张子扬。”张子扬巍然不惧的说道：“至于你，继续呆着吧，不说，那就别想出去。” 倒也不是张子扬真有那么大的权力，按照规定，传唤，拘传的时间限制不能超过24小时，在如今。也就是2001年，不能超过12小时。 但如果是因为涉嫌犯罪而被抓捕定义的犯罪嫌疑人，拘留最长可达15天！ 既然不说，那就耗着吧！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名穿着白衬衫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几名警察纷纷打招呼： “刘队。” “刘队。” 只有张子扬看了眼男子，喊道：“师父，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 刘建华，现如今刑警大队的队长，他和张子扬是同乡，和张子扬的父亲又是发小，对张子扬十分照顾，也是他介绍的张子扬到队里的。 只是因为张子扬没有警校相关资质，所以不能入一级联防，就先安排他在协警队伍里了，张子扬一直喊他师父。 他是临时接到电话说局里出了事儿，特别是张子扬还被牵扯其中，这才赶过来的。 “闹了这么大的事，据说还差点闹出人命，我不来看看怎么行。”刘建华应了声，看了看光头几人，把张子扬喊了出去，问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大门口，刘建华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还没来得及点燃，就被张子扬随手接了过去。 刘建华一愣，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燃。 张子扬深深的吸了一口，正打算开口，忽然脸色一变，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香烟入肺，呛得他鼻涕眼泪大把大把的往出掉，脑袋都有些眩晕起来。 “男人抽烟没什么，但你小子要学也得慢慢来啊，一口气难吃成个大胖子。”刘建华哭笑不得的说道。 张子扬这才想起来，现如今的他，喝酒打架啥都会，就是还不会抽烟！ 悻悻的将烟掐灭，烟头张子扬却没扔，而是随手揣进了衣服兜里。 这烟是老款的黄盒红梅，软包的，斜面一排小方格尤为显眼，张子扬后来学会抽烟，尤其钟爱这一款，虽说现在是便宜货，这在后世，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这次的事儿，有点麻烦啊。”张子扬叹了口气，将之前在孙丽娟店里发生过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雷泰？” 刘建华的脸色也微微的一变，显然身为刑警队长的他对雷泰也不陌生。 沉吟许久，刘建华才凝着眉头问道：“事关雷泰，这事儿就比较棘手了，而且如果照你所说，那几个混混是雷泰找来要杀死孙丽娟的，为什么？原因呢？” 张子扬微微一窒，他哪里知道原因。 “你说的孙丽娟呢，在哪儿？”刘建华又问。 张子扬猛地一拍脑门，对啊，孙丽娟才是当事人，如果说有人知道原因的话，除了嘴硬的光头三人外，就只有孙丽娟了！ “也带回来了，这会儿应该在做笔录。” 两人急忙去了办案区。 远远的就看到孙丽娟面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面前两个警察正和他说着什么。 也许是惊吓过度了，孙丽娟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张子扬深吸一口气，为避免脑海里再翻腾出孙丽娟死亡的恐怖画面，急忙撇过了眼睛。 负责做笔录的警察看到两人过来，急忙迎了上来。 “怎么样，说什么了？”刘建华直截了当的问道。 警察叹了口气，摇头道：“问了，啥也不说，小姑娘也吓坏了，什么都不知道。” 张子扬心头一凛，诧异的看向孙丽娟，后者也在看着张子扬，四目相对，张子扬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心理却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都不知道？ 当时那三人进了店里，还没掏出凶器也没表现出恶意的时候，孙丽娟的反应就已经很反常了。 她是看到三人就开始害怕的，也就是说，她最大可能是认识光头三人的！ “既然什么也不知道，就赶紧把姑娘送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刘建华吩咐道。 这时，张子扬却忽然踏出一步，道：“我送她回去吧。” 刘建华未多想，答应了下来。 孙丽娟一路跟在张子扬身后离开了警局，没有说一句话，两人走进停车场，张子扬很快开出一辆车来。 一辆98年产的金杯面包车。 上面虽然标注着警用车辆，但却不是正规编排的警车，而是协警队里改出来的，供他们当巡逻车用了。 说实话，有些破，现如今，全新的金杯面包车，因为有柴油机补贴，加上是九座小型的，一套下来不到一万五，这是队里攒的二手车，只花了三千多。 孙丽娟闷不做声的坐上了副驾驶，张子扬正要发动车子，忽然，孙丽娟一把扑了过来，双手死死地抓住了张子扬的胳膊！ 张子扬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扭头，正对上孙丽娟惨白的一张脸，昏暗的车厢里，有些狰狞扭曲！ “他们会杀了我的，他们真的会杀了我的，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 第4章 悬案的真相 第四章 悬案的真相 张子扬有些懵了。 这什么情况？ 之前在局里的时候孙丽娟可不是这种表现。 想到什么般，张子扬沉吟着问道：“什么意思，他们不是被抓起来了吗？” 孙丽娟脸色有些难看，死死地抓着张子扬的胳膊不松手，摇头道：“没用的，抓了王德彪，雷泰还会让其他人来杀我的。” 王德彪？ 张子扬猛地反应过来，那是被叫做黑哥的那个光头的名字，这么说，孙丽娟果然是认识那几人的！ “他们之前……对你动过手？”张子扬问道。 孙丽娟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道：“之前我在街上的时候被他们堵住了，他们找过我，但是因为大街上人多，没有对我动手，只是劝我嘴巴严实一点。” 嘴巴严实一点？什么意思？十几年的刑警经验让张子扬立刻听出了别的意味。 孙丽娟一定知道些什么！ 雷泰之所以要杀她，就是为了让她保守秘密，电视里经常出现的一句话：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 四下看了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张子扬说道：“回去再说。” “我……我不回去。”孙丽娟抓着张子扬的胳膊更加用力了。 “放心，我不会送你回去的，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张子扬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说道。 这种情况，就像是孙丽娟所说的，王德彪几人被抓了，雷泰还会拍其他人过来。 如今事情捅进了局子里，等雷泰发觉，他一定会变本加厉！ 这时候把孙丽娟送回去就是让她去死。 可是要送她去哪里呢？ 张子扬努力回忆着这一年和他关系熟识的朋友，忽然，一个人名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撞入了他的大脑。 萧岚！ 他身体痉挛一般的颤抖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如果……这一年是2001年，那么萧岚……也还活着！ “走，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张子扬迫切的说道，发动车子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半小时后，开着面包车进了一个中高档小区。 靠近左侧一栋单元楼的四楼，张子扬站在门口恍惚了好一阵子，才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看年纪比张子扬大不了几岁，也就二十五六岁。 “子扬，你怎么来了？”女人诧异的问道。 张子扬浑身巨震！瞪大可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孩，半响后疯狂的冲上去一把将女孩搂在了自己怀里。 “姐，姐……” 张子扬大声的呼喊着，声音哽咽。 没错，萧岚是他的干姐姐，2004年，也就是三年后，死于一场同样是悬案的谋杀，他查了十五年，一无所获！ 他和萧岚，结识于1994年，也就是七年前，当初四处奔走的张子扬有一次回来，意外碰到有三人欺负萧岚，他当时热血少年，脑门一热就冲上去了。 他虽然一个人，但是凭着那股子狠劲儿，硬生生打跑了对方。 人生就是如此，有时候只是第一次见面，就仿佛好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从那天起，两人就是最亲近的姐弟！ 而后来，萧岚死了，又从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就缺失了一半。 萧岚愣了愣神，感受着怀里张子扬颤抖的身体，宠溺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道：“都多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你朋友都在呢，走吧，先进去再说话。” 进去之后，张子扬坐在沙发上，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盯着萧岚，仿佛看不够一般，倒是萧岚，眼看张子扬浑身湿漉漉的衣服都没干，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你小子又惹事了？” 顺便瞥了眼孙丽娟，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岚开的一家舞厅，当年ktv什么的都没开始流行，唱歌跳舞都在舞厅迪厅这样的地方，也兼顾了酒吧的功能。 张子扬深呼吸了几口，才强压下心头再次见到萧岚的狂喜和悸动，道：“唉，这事儿说来麻烦了。” 将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当然，不包括他是穿越回来这件事，只说是自己意外碰到的。 “雷泰？”萧岚的眉头猛地蹙了起来。 坐在张子扬对面的沙发上，时不时的看看孙丽娟，再看看张子扬。 孙丽娟长得其实也很好看，但和萧岚比还差了一点，毕竟是开舞厅的，体量不同，见识也不同，在娱乐场所带的多了，身上也多少带了点风月女子的味道。 但她本身又清清白白，加上本身慵懒的仿佛猫咪一般的气质，足以让所有男人为之疯狂！ “所以，具体缘由你也不知道了？”萧岚沉吟许久才问道，但问完，却看向孙丽娟的方向。 眼下，也只有孙丽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孙丽娟小心的看着萧岚，却不敢说话。 萧岚似乎也明白了，孙丽娟既然在局子里都不愿意说，第一次见到自己就更是不信任了，于是起身道：“我帮你们倒杯水去。” 萧岚离开后，张子扬立刻开口：“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首先要知道雷泰为什么盯上孙丽娟。 孙丽娟犹豫了几秒，咬牙道：“上个月月底，帝豪夜总会，死了人。” 啊？ 张子扬脸色大变，死了人？ 他在局里怎么从未听到动静？ “但是那事儿被雷泰压下去了，谁也不知道，据说当时警察还去调查过了，但一无所获。” 张子扬猛地回过神来，对了，他想起来了，上个月月底，帝豪夜总会的确出了事儿，不过是因为大家闹起来的，警察过去例行公事的教育一番就走了。 难道是那次的事情？ “具体的呢？”张子扬继续问道。 经过对比，张子扬确定下来，孙丽娟说的的确就是那次的打架事件，不过，却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据孙丽娟所说，那天晚上，帝豪夜总会的一个小蜜蜂惹了一位老板，双方起了冲突。 小蜜蜂，也就是陪酒女，当年的一种别称，负责调解夜总会气氛的，当然，必要时候遇到好老板，也能出卖色相换些酬劳，这在业内不算什么秘密。 那陪酒女在夜总会认识些酒保，双方起了冲突之后就打起来了，但是之后，雷泰忽然出现。 具体的孙丽娟不知道，但显然那老板的身份比较吓人，连雷泰都得小心对付着，至于那陪酒女和几个酒保就惨了，被雷泰叫人当着老板的面狠狠的打。 酒保倒是没事，男人嘛，抗揍，可那女孩体弱，下手的人又不知轻重，竟被活活打死了！ 眼看出了人命，那老板直接就带人离开了，雷泰则擦了屁股。 张子扬听完，脸色凝重到了极点，难怪，难怪雷泰要赶尽杀绝呢，眼下刚刚申奥成功，举国欢庆，静海市离京城不远，天子脚下，治安正是最严格的时候，这事儿出了人命，捅出去，别说雷泰了，谁也兜不住这事儿！ “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亲眼看到了？”张子扬问道。 孙丽娟的神色却猛地一黯，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是我哥，是我哥看到的，他回来后告诉我的。” “你哥？”张子扬一楞，但立刻又想起来。 在他当年的那条历史轨迹中，孙丽娟被捅了七刀死了，与此同时，她还有个哥哥孙丽鹏失踪了。 后来也一直都没找到，和孙丽娟的死一起成为了悬案。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果然，果然者之间是有联系的，而且就和雷泰有关系！ 他能感觉到，他距离当年悬案的真相，越来越接近了！ 这时，萧岚端来了热水，张子扬分给孙丽娟一杯，道：“岚姐是自己人，放心，你继续说，你哥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现在，又在哪儿？” 第5章 重要证据 第五章 重要证据 孙丽娟小心的看了眼萧岚，这才神色狰狞的说道：“我哥是帝豪夜总会的酒保之一，上个月月底，那晚他值班，我哥……” 上个月月底，孙丽鹏晚上十二点准时回到家，但和往常不一样，他整个人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吓得丢了魂儿一般，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孙丽娟担心之下不断地询问，孙丽鹏才说了出来。 原来，那晚陪酒女被打死的时候，他也在场！他亲眼看到了一切！ 毕竟当时雷泰也没想到会把女孩打死，教训手下这种事在夜总会不是什么秘密。 事发之后，雷泰给在场见到这一切的酒保没人分发了五千块钱，让他们嘴巴严实一点。 那时候的工资不比现在，张子扬才一个月四百块钱！ 这五千块钱也算出手阔绰了，但也看得出雷泰的确担心事情败露。 说完之后，孙丽鹏忽然有些后悔，这事儿揣在怀里，烂在心里是最好的，怎么不留神告诉给了妹妹？ 他急忙告诫孙丽娟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孙丽娟也点头答应了也的确这么做了。 可就算是如此小心，第二天晚上，孙丽鹏还是被雷泰的人叫走了。 这一走，就失踪到了现在。 孙丽鹏当时也没有买得起手机，因为孙丽娟还在上大学，他整下的钱全都花在妹妹身上了。 失踪后，他留给孙丽娟的就只有一个老式的大块头对讲机，那是孙丽鹏上班要用的。 “这些事儿你之前在局里为什么不说？”张子扬震惊之余，疑惑的问道。 他也没想到，自己重回十八年前，竟意外得知了一桩悬案的真相！ 孙丽娟的神色已经有些扭曲了，她痛哭出声，嘶哑着说道：“我不相信他们。” 他们？谁？警察？张子扬愣了愣，为什么不相信警察？ “我哥失踪后没多久，我实在找不到他，就去了临安派出所报警，可是报警的第二天，雷泰的人就找上门来了。”孙丽娟说道。 张子扬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 临安派出所，正是负责帝豪夜总会那个片区的派出所！ 为什么去了派出所报案后擂台的人就找上门，其中缘由自然不必多说。 而且，孙丽娟报警的孙丽鹏失踪案，到现在临安派出所也没上报到市局！ 张子扬忽然就有些愤怒起来，就是因为这些货色，才让雷泰有恃无恐的一路壮大自己，到了后世他当刑警的时候，雷泰已经在静海市一手遮天！ 深吸一口气，张子扬点头道：“说下去。” “第一次找到我的时候，他们就直截了当的让我归还我哥的对讲机，但是对我哥的行踪却绝口不提，我……我怀疑我哥已经……” 说到这，孙丽娟再次哭了起来。 张子扬的心头猛地一揪。 如果只是单纯的失踪，还有回来的机会，但在后世，这个案子过了十八年，孙丽鹏都再也没有出现过！ 还有，张子扬忽然想起孙丽娟的话，诧异道：“他们找你只是为了要回孙丽鹏的对讲机？” “嗯。”孙丽娟点了点头，道：“第一次就是王德彪找上门来的，我没有给他们。” 接着就是第二次。 “第二次他们是在街上堵到我的，并威胁我说如果我不交出对讲机，就……就要杀了我！” 孙丽娟的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神色惊恐。 张子扬沉吟道：“所以，第三次就是今晚了。” 孙丽娟点了点头。 第三次他们果然上门要杀了孙丽娟了！ 雷泰为什么要杀孙丽娟张子扬能够理解，但为什么要孙丽鹏的对讲机？ 忽然，张子扬眼前一亮，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前不久，上面查警备装置，局里就给警队更新换代了一匹警用设备。 协警队伍既然存在，也要做做样子。 对讲机就是其中之一，队长徐杰在进入协警队伍之前曾在城西的旧货市场呆过一段时间，门儿清，就托关系搞来一匹冒牌科美的对讲机。 但后来局里不给拨专项资金，这事儿就搁浅了。 张子扬记得很清楚，那种老式对讲机，仿制的是一种铁路专用对讲机，有个特殊功能，就是在某些单频，类似2-8频的通话中可以开启录音功能！ 后世，一些先进的对讲机早就配备了视频录像功能了，录音功能也早就淘汰了。 但现如今，那却是一种主流！ 如果……如果孙丽鹏的对讲机也有那个功能呢？ 他们之所以要拿回对讲机，就是为了拿回证据！ 张子扬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急忙问道：“那对讲机呢？在哪儿？” “在我一个大学同学家放着。”孙丽娟想了想，说道。 因为第一次他们找过孙丽娟之后，有一次孙丽娟的商店门大晚上被人撬开了，但财物什么都没丢失，孙丽娟考虑到可能是雷泰的人，怕他们将各个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也偷走，就寄存在大学同学家了。 “没丢就好，没丢就好，走，我们去拿回来。”张子扬说道。 如果能拿到对讲机，里面真的有证据的话，那可是对付雷泰的一大杀器！ 虽然没有指纹那么精确，但声音辨识技术在现如今的警队技术部已经有完整的检测方式了！ “这……”孙丽娟尴尬的看着张子扬。 张子扬这才发现自己太过着急了，现在时间都过了十二点了，这么晚也的确不大合适。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明天吧，明天我们去拿。”张子扬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 “今天也不早了，你先早点睡。” 张子扬需要梳理一下自己得到的信息。 至于为什么是萧岚家，那就更简单了，孙丽娟家她是回不去了，太危险，而张子扬自己租的房子是个单间，带着孙丽娟回去睡，当然不可能！ 萧岚安排孙丽娟睡下后，又来到客厅，看张子扬还坐在沙发上沉思着，便挨着他坐了下来。 张子扬此时有些莫名的兴奋，这种揭开悬案真相，而且马上就要拿到至关重要的证据的感觉，让他激动不已。 可忽然，身边的萧岚开口了，她凝视着张子扬，沉声道：“这事儿，回头交给局里，你就别管了。” 第6章 最安全的地方 张子扬一愣，半天没回过神来，他现在的心态还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资深的刑警队长，而不是一个小小的协警。 既然是刑警，查办案件，追求真相就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傻弟弟！你只是一个协警，你的本职工作是协助警察办案，做到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不用把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 而且，那雷泰可不是好惹的！” 萧岚带着一点叮咛的味道说道，说完给张子扬倒了一杯水，好像只是在闲话家常！ 张子扬这才意识到萧岚是在担心自己，不由得心中一阵温暖！ “姐，你放心，我心里有谱！”张子扬笑了笑。 因为是从未来回到现在，所以他更加清楚自己的内心。 作为一个警察，他本能的拥有一种执念，那就是寻找真相，惩恶扬善！ 让受害者得到正义，让冤屈者得到清白，让魔鬼受到惩罚！ 他虽然只是一个协警，但他必须查下去，不然他无法心安！ “那你自己多小心！”萧岚又嘱咐了一句便不再多说，张子扬不是小孩子了，她可以关心，却不能干涉！ 萧岚还有舞厅要照看，不久就出去了，张子扬则在客厅沙发上睡了一夜。 多年办案，他什么地方都能睡着，倒不在乎这个。 第二天一大早，萧岚还没从舞厅里回来呢，张子扬就带着孙丽娟离开了！ 走的十分小心！ 他现在既然要查雷泰，就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他就萧岚这一个姐姐，可不想连累她！ 至于萧岚三年后为什么被杀，也需要从暗处调查！ 在一个小吃摊上随便吃了点早餐，他没有开警用巡逻车，也没有叫出租，而是叫了个黑车！ 所谓黑车，就是一些人用私家车出来拉人，却没有在客运管理处备案！ 这时候还没有滴滴或者快滴什么的，干这种活的，一般都把车停在人流密集的路口，车上没有什么招牌，而是靠吆喝！ 张子扬和孙丽娟上了一辆黑车，很快便到了孙丽娟同学家附近！ 付了车费，二人下车，孙丽娟有点不好意思： “你这能报销路费吗？” “能！”张子扬淡淡道。 在乎这些事情的姑娘一定是善良的！ 张子扬为了把事情做的无声无息，尽量不留下任何的隐患，先让孙丽娟给她同学打了个电话，约出来见面！ “咱们干嘛不直接去拿？”孙丽娟有点不理解，自己同学家就在不远的地方！ “这样安全一些，免得你的他同学受了池鱼之殃！”张子扬可不想害了无辜的人。 孙丽娟小口微张，眼神中对张子扬的信任又多了一分。 她现在光顾着害怕，根本想不了这么周全！ 真是稳重！ 孙丽娟缓解了一些紧张，静静的等着。 约莫十几分钟，一个瘦高个的男生提着个黑色的塑料袋过来了！ 有点敌意的看了张子扬一眼，才把东西交给孙丽娟： “东西在里面呢，他是谁？” 张子扬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位男朋友对孙丽娟是有点意思的！ “他是警察！顾明，谢谢你了！你快回去吧，记住，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这件事！”孙丽娟似乎也学会了张子扬的谨慎。 这位叫顾明的男生也多少知道一点，依依不舍的离开。 张子扬又找了个黑车坐上去，说道： “师傅，去第二棉纺厂！” 第二棉纺厂？ 孙丽娟啊了一声，眼中闪过迷茫！ 去哪里干嘛？ 她几次张口想问，却总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很清楚，如果不是张子扬，她的下场一定十分的悲惨！ 眼前这个小伙子年纪不大，却是自己的保护者，甚至，救命恩人！ 听从恩人的安排，不会错的！ 她暗暗安慰自己，可眼见车子越来越往市区里开，她有点紧张了，雷泰的帝豪夜总会就在二环！ “不是去厂里吗？怎么进市区了？”孙丽娟怯怯的问道。 她现在对灯红酒绿，对城市繁华，总有一种畏惧的感觉，就像一只小绵羊来到了食肉动物的地盘。 “第二棉纺厂就在市区啊！看来你很少出来逛街！”张子扬嘴角闪过一抹苦涩。 第二棉纺厂是在2015年拆除的，周边也进行了大规模重建！ 如今来到这里，他突然就有了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说不出的忧伤！ “厂子不都在郊区吗？”孙丽娟自己也是进过工厂的，知道大部分工厂要么在专门的工业区，保税区，加工区，要么就是依附城市，坐落在城市边缘！ “这是老厂！”张子扬一脸怀念。 第二棉纺厂成立于1962年，那真是老厂了，比张子扬的年龄都大。 在以前，经济不发达，老百姓面对的主要问题只是吃饭和穿衣！ 吃饭有食堂，有粮票，有食品加工厂！ 而穿衣就要靠棉纺厂了！ 现在国有食堂，粮票什么的用不上了，棉纺厂却与时俱进，活了下来，开始参与市场经济。 “为啥去厂里？”孙丽娟终于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因为那里最安全！”张子扬无比自信！ 孙丽娟又疑惑了起来，她不懂，一个棉纺厂和安全有什么关系，那雷泰可是一个无所顾忌的恶人。 但是呢，张子扬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反驳！ 很快，车子停在了一个厂区的门口！ 孙丽娟一下车，看了看厂门口的红色大门，便获得了一种巨大的安全感。 门是铁的，门口左右两边站着警卫，身体笔直！ 不时，有穿着厂服的工人进进出出！ “这里别说是一般的小混混了，就是雷泰本人也不敢进来为非作歹！”张子扬很骄傲。 “你爸妈是这厂里的职工？”孙丽娟羡慕的问道。 她可是知道，在过去，如果能在棉纺厂工作，那可是地地道道的体面人！ “算是吧！” 张子扬没有解释。 其实，他爸妈何止是职工啊！ 这个厂都是他父亲张梅生一手建设起来的，他母亲于湘琴则是厂办主任！ “走，进去吧！”张子扬在前面带路，经过厂区来到后面的家属院。 第二棉纺厂好几千人，家属院占地面积很大！ 楼房已经有点破旧，可样式却给人十分坚固的感觉! 一进家属院，便有好多人和张子扬打招呼！ 看来张子扬在这里的人缘很是不错，这还罢了，关键还有不少女生，看到孙丽娟眼中便透出一股子冷漠！ 仿佛孙丽娟抢了她们的东西一般！ 第7章 三岔河边黑石头 第七章 三岔河边黑石头 对此，孙丽娟油然生出一种自卑来！ 因为她注意到，这家属院里的人，衣着打扮都十分的体面，尤其是女孩子们，更是光鲜亮丽！ 其中几个还穿着那种十分洋气的蓬蓬裙！ 蓬蓬裙后来慢慢成为了土气的代表，基本只有小孩子才会穿了。 可在这2001年，穿蓬蓬裙却是一种大胆的，标新立异的表现！ 除了蓬蓬裙，还有牛仔质地的包臀裙！也就是牛仔短裙！ 牛仔短裙一直都没有退流行，只不过，如今的牛仔短裙下面还有一个打底裤。 这是从港台流行过来的，打底裤往往五颜六色，让女生的腿看起来十分的壮硕！ 以张子扬的眼光来看，这种打扮实在是土的掉渣！ 不过呢，土归土，却也亲切！ 如今是《还珠格格》的热潮刚刚过去，最火的电视剧叫做《流星花园》。 第二棉纺厂的年轻人，因为父母都有稳定工作，所以紧跟时代风潮。 孙丽娟倒是在电视剧中看过如此的打扮，可电视毕竟是电视，猛然看到那么多时髦的人，她有点慌！ “张子扬，这是谁？你女朋友？” 一个留着短头发的女孩走了过来，语音中带着一点挑衅和不满！ “朋友，不是女朋友！ 张子扬有点头疼的解释道。 眼前这位叫林焕冰，是棉纺厂气流纺车间主任的闺女，和张子扬算是青梅竹马，一块长起来的。 “哼！”林焕冰一听说不是女朋友，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张子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还是不太能够理解女孩子的心理。 穿过一栋栋四五层高的楼房，很快看到了一大片的竹林！ 看到这些竹子，张子扬有点想哭！ 他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玩耍，甚至，这里一半的竹子是他看着种起来的。 “你家不在那些楼房里？”孙丽娟好奇道。 说完还艳羡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些楼房虽然有点破旧，可家家户户都有空凋，个别窗口还有花花草草的影子，给人一种和平安稳的感觉。 “在前面！”张子扬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 穿过竹林，又是一道大门，进了大门，就可以看到十来户院落！ 孙丽娟看到院落，忍不住瞅了张子扬一眼。 现在的房地产还没有起来，可在城市里面有院子，这意味着什么，孙丽娟还是懂的。 而张子扬的穿着却十分普通，甚至有点寒酸！ “你的家庭条件很好吧？”孙丽娟算是佩服了，大部分人都会尽力的装点自己，可张子扬明明住在大院里，看起来却挺落魄。 “嗯，还行吧！”张子扬对这方面还真不是太了解。 这里比起外面就清幽了很多，几乎不见什么人。 张子扬来到一户院子的门前，推门而进，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坐在一个发黄的藤椅上，手里还拿着一卷书！ 桌子上则是一把瓷壶，一个瓷杯，壶里还冒着热气！ “爸，我回来了！”张子扬笑呵呵的。 张梅生冷眼一瞥，在藤椅上翻了个身，根本没有搭理张子扬。 习惯了！ 老一辈的父母往往都是这样，尤其是父亲，根本不会对自己儿子以礼相待。 “爸，这是孙丽娟，我朋友！”张子扬把有点退缩的孙丽娟拉了进来。 这下张梅生站了起来，放下书，客客气气的： “请进！请进！” “叔叔好！”孙丽娟有点胆怯的说道。 张梅生气度十足，虽然看起来十分的温润斯文，可却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强势感觉。 “好！好！来，坐吧！”张梅生和一路上碰到的人都不太一样，他根本不用打量的目光去看人，好像孙丽娟是世家小辈一样。 孙丽娟战战兢兢的坐下，张子扬则拿起茶壶往自己嘴里倒水喝。 张梅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个儿子太没正形了。 “我妈呢？”张子扬问道。 “买菜去了！”张梅生一和儿子说话就会变得冷淡。 张子扬没有把孙丽娟的情况说出来，只说是自己的一个朋友，需要暂时在家里住一段时间。 对此，张梅生自然不会反对！ 他更关心另外一件事： “你！先去洗个澡！” 张子扬立马去了，难得重生一回，他打算尽量不要和父亲作对了。 洗澡出来，母亲于湘琴已经回来了，正和孙丽娟聊天呢，看那亲热劲，好像多年失散的闺女回来了一样。 “妈，今天吃什么？”张子扬看了看菜篮子。 “你还好意思问？有客人来你也不提前说一声，真是！你啊，什么时候能长大啊？”于湘琴宠溺的说道。 “我妈还是花姑娘呢，我急着长大干嘛？”张子扬讨好道。 “胡说八道，臭小子一个！”于湘琴笑的灿烂！ 女人谁不喜欢被人说年轻呢？ 何况，于湘琴看起来真的不老！ 又聊了几句，张子扬拿着对讲机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对讲机可以说是现在唯一的证据，他可要好好听听，孙丽鹏到底录下了什么。 拿出对讲机，张子扬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usb的连接线！ 这种对讲机有录音功能，可是，不能直接播放，需要连接到电脑上才能查看。 幸好，张子扬房间里就有一台电脑！ 这个时代，有电脑的家庭那可是少之又少。 不说家庭电脑，就是网吧都不多，上网还要靠拨号呢。 张子扬的电脑则是典型的“大头”，也就是和老式电视机一般大的屏幕。 而且，不像后来电脑一般都采用标准的16比9比例，大头电脑基本上是正方形的，看起来像一个仪器。 打开电脑，声音好像拖拉机一般的嗡嗡响，等了好几分钟才启动好。 把usb插上，张子扬查看起来，可是，越听他越觉得奇怪！ 本来，他以为孙丽娟的哥哥既然专门留下了对讲机，雷泰也一而再的派人过来抢，这里面肯定有雷泰杀人的证据！ 可张子扬完全没找到！ 对讲机录下来的声音呼呼啦啦的，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不要翻三岔河边的黑石头！” 就这么一句，还偷偷摸摸的！ 三岔河边？ 黑石头？ 张子扬真是摸不着头脑了，这里之所以叫静海市，是因为在北边有一个很大的湖，因为大湖四周环山，从来从平浪静，便叫静海！ 从这湖蜿蜒出来几条小河，很浅的一条叫潮河，因为太浅了，一下雨就会涨潮，另外两条分别叫左腾江和右藤江，都在春藤区！ “孙丽娟，你过来一下！”张子扬只好问问孙丽娟了。 第8章 师姐 第八章 师姐 孙丽娟连忙小跑着从院子里过去，于湘琴看着裂开嘴笑了，对着张梅生夸赞道： “你看，咱儿子还挺会使唤人的！” 张梅生则翻了个白眼，还是一副看不上的样子。 他作为棉纺二厂的创立者，张子扬只是个协警，连个编制都没有，他自然觉得儿子不正混！ 张子扬把录音让孙丽娟听了，孙丽娟想了想，突然捂住了嘴巴，半天才说道： “怪不得我哥总是不让我去三岔河玩呢！” “什么意思？”张子扬还是不懂。 “我想，我哥是想告诉我们，被害女孩埋在了什么地方！”孙丽娟颤抖着说道。 嗯？ 这样啊！ 张子扬明白了，所谓不要翻看三岔河边的黑石头，意思就是黑石头下面---有死人！ 如果能找到尸体的话，雷泰肯定是摆脱不了关系的！ 只是，孙丽鹏作为一个酒保，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三岔河在什么地方？”张子扬家就在静海市，却也没听过这个地名。 “三岔河是我们兄妹起的名字，就是右腾江上的一个地方，因为那里的河流有点分叉，所以我们叫她三岔河。 我哥以前经常带着我去那里钓鱼！那里有个鱼窝子！” 孙丽娟解释了起来。 张子扬想了想，还是有很多不明白！ 雷泰的夜总会里死了人，怎么会埋在孙丽鹏熟悉的地方？巧合？ 十几年的办案经验告诉张子扬，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巧合。 他又问了问，孙丽娟就答不出来了，看来孙丽鹏也只是告诉了妹妹一部分！ 毕竟，雷泰夜总会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只有孙丽鹏一个人看到，雷泰为什么只杀他一个人？ 孙丽鹏肯定有他的特殊性！ 确定了这一点，张子扬总算有了点头绪！ “放心，我一定会还你哥哥一个公道！”见孙丽娟眼泪婆娑，张子扬安慰起来。 孙丽娟擦了擦眼泪，其实，这些天，她的眼泪都流尽了，只是今天又听到了哥哥的声音，她有点难以自禁。 “儿子，出来吃饭了！”于湘琴在院子里叫道。 此时，饭桌放到了葡萄架的下面，四周放了椅子。 张子扬真是有点饿了，便带着孙丽娟出去。 “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子扬欺负你了？子扬！我怎么教育你的？你没出息就算了，还会欺负女孩了？”张梅生恼怒道。 他是过来人，儿子带一个女孩回家，他天然的认为这是儿子的女朋友。 而现在孙丽娟眼圈红红的，明显哭过了。 “爸，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张子扬大马金刀的坐下，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叔叔，没人欺负我！我……我就是有点想家！”孙丽娟说了个理由。 张梅生听了这才放心了，于湘琴则一个劲的劝解！ 张子扬三下五除二，很快的就吃好了。 根据孙丽娟说的地方，他要去确认一下三岔河边黑石头下面是不是真的埋了人！ “爸妈，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孙丽娟，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吧，你也看到了，我爸妈都不是坏人！”说完，张子扬抬脚就走。 “什么叫你爸妈都不是坏人？这死孩子说的什么话啊！”于湘琴抱怨起来。 张梅生则已经习惯了，他能够管理几千人的大厂，可这儿子他是放弃管教了。 张子扬知道自己身份，自然先去警局把拿到的对讲机交了。 “这是王德彪他们想要抢的东西！”张子扬说道。 “嗯？什么东西？”队长徐杰好奇了，他也正在烦恼怎么处理这个案件呢。 因为王德彪几人虽然个个提着刀，一副杀人的架势，可孙丽娟还活的好好的呢，要重办他们很难，只能从袭警上入手，而张子扬又只是个协警。 王德彪几人完全可以一口咬死当时不知道张子扬是警察，这种事情，无凭无据，弄到法院也很难判。 “对讲机！里面有孙丽鹏的录音！”张子扬解释起来，好几个警察围了过来。 雷泰越来越猖狂，大家都有所耳闻，当然希望能够好好治治他，关键要有切实可靠的人证物证！ 徐杰用局里的电脑连接上，大家听了都是懵逼。 “我认为孙丽鹏这是在告诉我们受害人的尸体位置！”张子扬说道。 “嗯，有道理。”徐杰也是多年的老警察了，立马懂了。 “地点我已经问过孙丽娟了，我可以带大家去！”张子扬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找到了受害人尸体，顺藤摸瓜，总能抓到雷泰。 徐杰正要发布命令，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徐队长，你们队现在都是靠协警来办案的吗？” 声音很清冷，话里面的意思很不客气，张子扬听了头疼，反驳道： “师姐，协警也是警，帮着办案没什么错吧？” “一边去！叫谁师姐呢？你根本不配给刘队当徒弟！”女人嫌弃道。 若是以前的张子扬，肯定是不敢惹这位的！ 眼前的这个女警叫许芳芳，毕业于刑事警察学院，可谓是根正苗红， 跟着刑警队长刘建华破了不少大案。 她服刘建华，认做师父，却看不上张子扬，因为张子扬是刘建华的关门弟子。 带徒弟这事，向来有讲究，而最受重视的徒弟，一般有两个，顶门的，叫首席大徒弟，传衣钵的，叫关门弟子。 许芳芳原以为自己是刘队长的关门弟子了呢，没想到后面还有一个张子扬，还是一个协警。 更气人的是，张子扬除了打架可以，并没有看到多少刑侦方面的才能，她实在是不懂刘队长看上这家伙什么了。 “师姐，你看你说什么呢，当着外人，你怎么埋汰自己人啊？”张子扬欣赏的看了许芳芳一眼。 现在还没有警花这种叫法，不过，如果有的话，许芳芳肯定是警界之花。 不光是人长的漂亮，打架也挺厉害，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气息，可说是英气勃勃！ “切！自己人？你也不照照……算了，你会什么啊？”许芳芳想让张子扬照照镜子，可说一半说不下去了，因为张子扬人长的还是挺帅气的，五官端正，身材提拔！ “小看人了不是，师……许同志，你看，这受害人的录音就是我找到的啊！”张子扬用下巴点了一下对讲机。 “我正想说呢，报案人为什么只告诉了你这个情况？”许芳芳也注意到了孙丽娟的案子，只是她是刑侦组，现在只是有人失踪，不归刑警管，她只是留意而已。 “因为报案人信任我啊，我这人面善，容易让人产生依赖感！”张子扬有点得意。 他说的基本属实，从小到大，就没人把他当过坏人，天生一个好人脸，都说人如其表，这个意义上来讲，他就是一个小天使。 第9章 花瓣 第九章 花瓣 许芳芳切了一声，却也理解，有的报案人心惊胆战，只会把所知情况告诉看起来值得信任的人。 “那你怎么知道三岔河边，黑石头下面埋着人呢？”许芳芳想探探张子扬的虚实。 刑警队长欣赏他，许芳芳可以不服气，却无法怀疑刘建华的眼光。 “这不很明显吗？雷泰为了得到这个对讲机都要杀人了，那这里面肯定有重要东西。 现在只有一个地址，还强调不要翻，明显就是让我们去好好翻翻。 你没看过《笑傲江湖》吗？ 林平之他爹不让他翻看向阳老宅里面的东西，林平之靠这句话就把《辟邪剑谱》找到了！” 张子扬的逻辑还是对的。 他虽然没有上过正经的警校，可各种书看的不少，这不，用上了。 “行，你可真行，破案靠武侠小说！ 那好，我正好没事，倒要看看三岔河边是不是真的埋着人呢！” 许芳芳说完，直接开车去外面等着。 找到受害人，这肯定是一件功劳，徐杰也不愿意错过，带着几个警察跟着张子扬。 张子扬则开着破旧的金杯车在前面带路。 具体的位置，孙丽娟说的很清楚，不难找。 不过，开车并不能直接到，需要步行一段距离。 把车停在一个桥边，沿着右腾江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了一个三岔河口。 这里说是三岔河，其实就是有一部分河水拐了个湾子，然后又回到主流上。 四处一看，在三岔河东边，还真有一块挺大的黑石，看起来足有五六百斤重。 现在是夏天，雨水多，就算有痕迹也都冲刷掉了，并不能看出什么。 “这就是你说的黑石头？这下面有死人？”许芳芳还是不信。 雷泰她知道，这可不是一个一味强横无理的人，做事向来仔细，就算帝豪夜总会里真的出了人命，他何必几十里地跑到静海市的郊区来埋人？ 他又不是小混混了，应该有比较万全的办法。 “怎么？你还是不信？”张子扬拍了拍黑石头，十分笃定。 “不信！雷泰又不是傻子，干嘛埋在这里？现在经常大雨连绵，河水暴涨，他就不怕把尸体冲出来？”许芳芳不是新手了，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你说的有道理，却也犯了一个错误！”张子扬推了推黑石，还真推不动。 这是一块黑色是卵石，表面滑腻！ 一个人若要移动，就必须要用撬棍才行。 “我犯什么错了？”许芳芳显然不愿意被张子扬批评，立马炸毛！ “你高估了雷泰的能力，他固然有些势力，可毕竟是个人，是人就会犯错！许同志，你可不要妄自菲薄，轻视自己，高看敌人，毛主席他老人家说了，在战略上，我们要藐视敌人！”张子扬带着一种教育人的口吻。 许芳芳气的脸都红了，又不知道如何怼回去。 她没办法啊，张子扬把她的后路给堵住了，如果她再怀疑，那就是在抬高雷泰了，她可不愿意干这事。 “行啦，有没有，咱们扒开看看就知道了！”徐杰到底是队长，算是主事人，摆摆手，让俩人先别吵。 这石头也就几百斤，几个人一起上，不用费事就推开了。 嗯？ 一推开黑石，许芳芳就是脸色一变。 现在是夏天，草木丰茂，就算是石头底下，也会有很多的小嫩芽！ 这块黑石的下面几乎没有草芽，反而有不少枯萎的花瓣！ “动手！”徐杰又吩咐一句，两个警察用铁锹挖掘了起来。 都是小年轻，有劲，没几分钟就挖到了异物，拨出来一看，是很多树枝。 接着没几下，一股恶臭冲天而起，大家都捂住了鼻子，退在一边，让臭气散散再挖。 这也是一般的习惯性做法了，这种尸臭，闻多了，伤身！ “哼！没想到雷泰这么蠢，真把人埋这里，这次一定要抓住他！”许芳芳恨恨道。 不光是恨雷泰杀人，也恨他无能，竟然被张子扬轻易的立了一功。 “是啊！是该把这个毒瘤给拔掉了!”徐杰也是感叹！ 警察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也有感情，甚至还更丰富些。 尤其看到受害人的死状，更是心情复杂。 几人都是一片阴沉，尽管，大家办过的案子不少了。 可毕竟，有一个人死了，死在静海，死在他们负责保护的城市里。 要说一点惭愧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人不是雷泰的人埋的，这里面恐怕还有其他的故事！”张子扬沉思一会道。 “神经病吧你？受害者都找到了，你又说不是雷泰埋的！难道你想替雷泰开脱？亏的孙丽娟那么相信你，你不会被雷泰收买了吧？”许芳芳心情很不美丽，对着张子扬开炮了。 “我说人不是雷泰埋的，并不是替他开脱，如果我真的被收买了，你们根本不会知道这个地方。 对吧？” 张子扬真的有点烦这位许芳芳了，仗着警校毕业，仗着长的漂亮，怼天怼地。 警校毕业怎么了？ 以前不说，老子以后破的案件肯定比你多。 长得漂亮咋啦？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美女满大街都是，嚣张什么？ 老子又不是舔狗！ 虽然现在舔狗这个词还没流行呢！ “那你干嘛这么说？雷泰明明都派人追杀孙丽娟了，受害人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许芳芳语气缓和了些。 她已经意识到，张子扬好像有点不一样了，起码健谈了很多。 “受害人肯定和雷泰有关，甚至就是雷泰杀的也有可能，这些我都承认，我说的是，受害人不会是雷泰埋的！”张子扬故意卖了个关子，就是要打击一下许芳芳的嚣张气焰。 “啥意思？不是雷泰埋的，还能是别人？”许芳芳眉头皱起，她也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不对，这个现场和以前的确实不一样。 可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一时又说不清楚。 “当然是别人，你没看到吗？尸体周围撒了好多的花瓣，还有树枝覆盖！犯罪分子是不会这么对待受害者的！ 掩埋受害者的，应该受害者亲近之人！” 张子扬点破道。 “嗯，对呀，对呀，你看着花瓣，这树枝，好像在祭奠什么一样，我以前也挖过几个尸体，没有这样的！”徐杰叫了起来，还捂着鼻子凑近了看了看。 “行啊，子扬，你有当警察的潜质啊！那你觉得是谁埋的？”徐杰问道。 “我知道了！”张子扬还没说话呢，许芳芳马上抢先道。 她本就是极聪明的人，联系整个案件经过，一下子猜了出来。 第10章 程序正义 第十章 程序正义 之所以要抢答，实在是因为刚才张子扬太出风头了，一个协警在这里指点江山，几个正职警察乖乖听着，感觉怎么也不对啊！ 尤其，她不是一般的治安警，她是刑警啊，现在发现了尸体，那就是杀人案，归她管！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张子扬也够可以的了，观察力挺强，从花瓣就推断出人不是雷泰埋的！ 一般人可不会注意这些小细节。 作为刑警学院毕业的大学生，许芳芳却知道，魔鬼都在细节里，要想破案就要格外的注意一个个的小细节。 因为犯罪分子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消灭证据，而他们很难抹除的就在一些小地方。 一个杀人犯杀人之后肯定会把血迹擦干净，可是，脚印呢，指纹呢，留下的头发呢，气息呢，作案风格呢…… 诸此种种，犯罪分子的智商就是再高，也难免留下蛛丝马迹。 就这个意义上来讲，世界上没有破不了的案件。 实际上当然不是这样，因为警察也是人，侦探也是人，也有注意不到的地方，犯罪分子疏忽的地方，警察同样可能疏忽。 办案率取决于警察的侦探能力，这句话在大部分时候是有道理的。 这是一般的犯罪，如果是面对雷泰这样有背景，有组织的犯罪活动，要破案就要面对更大的阻力。 好在许芳芳向来是不屈不挠的，倒是不怕这个。 而且，她相信，办案也好，做人也好，一定要时时刻刻占据上风，这样才能把工作做好，把生活过好。 如果经常处于下风，人是会抑郁的，抑郁影响健康，最后不免得病夭亡。 这是她一贯的准则，所以才要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让张子扬一人嚣张。 虽然她是在张子扬推理的基础上知道的，有点掠美的意思，那也顾不得了。 “你知道了？”徐杰还有点懵呢。 徐杰作为负责治安的队长，肯定也是聪明人，只是，他缺乏许芳芳那种争的意识，所以反应就慢了很多。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求仁得仁，许芳芳一心想要占据上风，跑在别人前面，分析问题往往会想的比较远。 张子扬也没有许芳芳的这种竞争意识，他现在还在适应，让中年人的意识，适应这个年轻的身体。 丰富的办案经验，还知道将来的十八年会发生什么，他的优势要比许芳芳大的多，倒是不用那么急于表现。 不过呢，看到许芳芳这么争强好胜，他难免有点躁动，不是他想，而是年轻的身体很大的影响了他的意识。 若他现在是一个中年人，多半会用欣赏的眼光看小年轻的急于表现，可他现在就是小年轻，荷尔蒙正是饱满的时刻，自然也想锐意进步。 “这还不简单吗？受害者不是雷泰埋的，自然只会是孙丽鹏埋的了，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地方？ 而且，孙丽娟说这里是她和哥哥以前常来玩的地方，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对他们兄妹才有特别的意义。 孙丽鹏显然是要把这个消息通过妹妹传递出来。 其实，就算雷泰的人抢到了这个对讲机也没什么用，他们根本找不到地方。 如此私密之地，孙丽娟一个小女生又不可能弄的动这么大的黑石头，那自然只有孙丽鹏了！ 只是，我好奇的是，孙丽鹏干嘛这么做？” 许芳芳一番推论，合情合理，徐杰几人都是点头。 趁着法医还没来，几人捂着口鼻，又查看了一回受害者。 虽然尸体已经腐烂大半，可光是看骨头的断裂情况，就可以知道这位受害者在死前经受过暴打。 “这头上的裂痕和上臂的骨折应该是钝器击打造成的，因为骨头有点粉碎，这个几根肋骨的变形，应该是别人踹的……” 徐杰总结了起来，其他几个警察都是默然，他们不是刑警，以前办的都是一般性的，低烈度的违法犯罪事件，这么惨烈的受害人，确实没见过。 许芳芳作为女性，见到这样的女性受害人，感触自然更加激烈。 “看她身上的衣服，脚下的高跟鞋，肯定是帝豪夜总会的陪酒女，也就是孙丽鹏说的那个女人！ 哼!真是无法无天，走！咱们这就把雷泰抓住！” 许芳芳说完就走，竟然要去抓雷泰。 她这样做，说不上错，眼前的受害人毕竟是帝豪的陪酒女，雷泰作为帝豪的老板，手下的员工死了，抓他来问问也是应该的。 若是一般人，这样当然是可以的！ 可这是重大犯罪分子雷泰啊，不说其他，没有充足的证据，能不能抓到人都两说，所以张子扬只好阻拦： “不行！” “你怕了？”许芳芳昂头道，一头的短发随风而动，实在是英姿飒爽！ “不是怕，我们没有充足的证据！我问你，这个受害人叫什么名字？如果雷泰不承认手底下有这么一个陪酒女怎么办？” 张子扬提了两个问题，许芳芳不动了。 她确实不知道受害者的名字，更棘手的是，现在好多企业还没有合同意识呢，对员工好多都没有登记。 打工的工人一般都是跟着熟人进厂，更不要说帝豪夜总会这种地方了。 雷泰不可能给陪酒女一纸合同，他大概率是不会承认的！ 许芳芳感觉快要在风中凝结了，她以前的办案方式就是单刀直入的去问询嫌疑人，面对雷泰，这个方式是走不通的。 “那我就去帝豪夜总会搜查，我不信雷泰能把所有的痕迹都抹除！”许芳芳只想赶快把犯人抓到。 她可是知道，万一被雷泰听到了风声，恐怕一点证据也找不到了。 张子扬听了却有点想笑，到底是环境所限，就算许芳芳是刑警学院毕业，法律意识依然不够。 警察是维护正义的，可正义是什么？ 正义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警察抓坏人！ 警察抓坏人，这是小娃娃过家家理解的正义。 正义，不光要向外贯彻正义，警察本人也必须是正义的。 就像那句法律格言所说： “正义不仅应得到实现，还要以人人看得见的方式加以实现！” 也就是说，抓坏人的整个过程，也必须是正义的，不能和任何法律悖逆。 许芳芳现在要去搜查帝豪夜总会，按照法律，先要有搜查证。 张子扬把这个提了出来，许芳芳根本不屑一顾： “我不会让人发现的！” “那也不行，程序正义大于实体正义！”张子扬大喝一声。 许芳芳樱唇一张一合，有点不能相信，一个协警，竟然还知道这个？自学的？ 第11章 分饼子 一般的协警不可能知道这个，别说协警了，就是好多警察通常也没有这个意识。 警察抓坏人，天经地义。 大部分人是这么认为的，就连徐芳芳知道这些的，意识也不强。 她对于警察是干嘛的，也缺乏足够深刻的认识。 张子扬不一样啊，他看起来年轻，其实却是十几年办案经验的刑警队长，对法律的认识要深刻的多。 “雷泰是坏人吧？我去搜查有什么错？”许芳芳反驳道，她学过程序正义的概念，却不认同。 警察如果缚手缚脚，那怎么抓坏人？ “雷泰不是坏人！”张子扬淡淡的。 可这句话一说，许芳芳不能置信，徐杰几个警察也是一副“什么鬼”的表情。 雷泰是个坏人，在静海市那简直是人尽皆知。 张子扬现在说雷泰不是坏人，神经病吧？ “你这么认为？”许芳芳看弱智一般的看着张子扬。 “不是我这样认为，而是法律这样认为，我国《刑法》第三条明文规定，施行无罪推定原则，既然我们还没有雷泰切实的犯罪证据，就不可以说他是坏人，是罪人。 我们当然都有自己的看法，可我们的看法不重要，我们要维护的是法律的规条！ 疑罪从无！ 我们可以说雷泰可能是坏人，是嫌疑人，却不可以说他就是坏人，就是罪人！” 张子扬一番训话，真的很有刑警队长的风采，徐杰几人都听愣了。 以前没注意啊，张子扬的觉悟竟然这么高，时时刻刻以法律为准绳。 无罪推定，疑罪从无！ 这个道理许芳芳当然知道，现代不是古代，古代才是有罪推定，怀疑谁就先打一顿，看招不招，现代是不允许的。 不光本国是无罪推定，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无罪推定。 只是，话是这么说，她还是认为雷泰是坏人。 没办法，她到底年轻，无法把自己和法律完全融合。 “行，你的理多，可是，现在犯罪分子狡猾狠毒，什么都按程序走，怎么办案？” 许芳芳的想法很简单，把坏人抓进牢里！ 就法律上来说，她更追求的是实体正义，而不是程序正义。 “请你记住，我们警察是要彰显正义，现实法律的，我们自己的每一个行为，都不能给法律抹黑，说白了，我们是法律的工具！ 正义只有一个，不是你的正义，也不是我的正义，而是法律的正义！ 你如果用违法的方法去取证，证据就受到了污染。 雷泰可不是一个人，他有钱，请得起好律师。 到时候，因为你，证据受到污染，雷泰逍遥法外，你甘心吗？” 张子扬考虑的要周到的多，因为他和雷泰斗了十几年，好多次，都把雷泰关进监狱了，可每次审判，雷泰都逃脱了惩罚。 有几次，就是因为警察取证的时候没有搜查证，明明取得了证据，却无法使用。 张子扬可不愿意再犯这种错误了。 虽然他现在是个协警，可这也正是他的优势。 因为雷泰现在不知道他的厉害，他有机会对雷泰进行一击必杀！ 许芳芳又走了回来，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虽然张子扬说的程序正义她还是不太认同！ “我倒是想要请教请教，什么叫做法律的正义？法律也需要人来理解吧？”许芳芳问道，她热衷于抓坏人，对理论知识理解的不深。 就是在刑警学院的时候，她也是更喜欢学习侦探方法，而不是法律条文。 徐杰几人都是稀奇，许芳芳多骄傲的人啊，竟然说出了请教。 “法律的正义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尽量对每一个人都公平！ 比如有人被杀了，我们无法复活，可我们可以严惩罪犯！ 在这其中，我们对罪犯也是要公平的，量刑就是在量化公平！ 一个人犯的罪应该做十五年的牢狱，给他这样的审判，就是给他的公平！ 什么叫程序正义？ 就是让犯罪分子也没话说，找不出毛病！ 嗯…… 好吧，说的太深了你也听不懂，我问你个问题，两个人，只有一把刀，怎样才能用刀平分一块饼子？当然，要让两个人心服口服！” 张子扬这算是给许芳芳上了一堂法律意识课。 许芳芳见张子扬说自己听不懂，刚想生气，却被问题给吸引了，思考了一下说道： “这有什么难的？从饼子中间切下去不就行了？” 张子扬听了摇头而笑，这就是法律意识不够，便又问道： “那我就好奇了，哪里才是中间？饼子的中间位置谁能确定？ 假如是咱俩分饼子，你说你公平的分了饼子，我不同意怎么办？ 而如果我来切饼子，你不同意怎么办？ 关键要让两个人都心服口服，怎么办？” 张子扬问到了问题的关键。 两人平分一件东西，这只是一个比喻，却可以运用于一切事物。 就算刀能够平分，照样也会有人不满。 因为满不满意，不在于是否真的公平，而在于在人的心中，是否认同这次分配。 实际的例子也有很多，比如分家。 两个儿子分家，分了让大家都没有怨言，兄弟还能和睦，这才算是完满解决了问题。 “这重要吗？”许芳芳真是被问倒了。 她现在感觉给自己一张饼子，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中间位置了，不会切割了。 “当然重要，两人是群体，饼子就是利益，我们要解决这个问题！这是一个简单的例子，可这个例子发散出去，却是解决很多问题的根源。 比如分家，两兄弟闹纠纷，你怎么协调？” 张子扬一说纠纷和协调，徐杰等人看了过来，他们是治安警，倒是经常处理这个问题。 可每次都处理的不太圆满，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嘛！ 现在张子扬说的，好像可以提供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得好好听听，说不定有用啊！ “那你说该怎么协调？”徐杰问道。 “别，别，先说怎么分饼子，怎么让两个人都心服口服？”许芳芳急忙问道。 她想来想去，无论怎么分，两个人难免还是会认为自己分的少。 和兄弟分家产一样，都认为自己没占到便宜。 多少家庭都是因为分家产闹的兄弟不和的啊！ “这就需要程序正义了，走程序啊！ 两个人分饼子，我们可以让一个人负责切，然后让另外一个人先拿。 这样，无论切成什么样，两人都会服气！” 张子扬可谓掷地有声。 他一说完，许芳芳几人都安静了！ 第12章 法律的伟大！ 张子扬说的程序正义种种，他们有点不太懂，可张子扬提供的这个问题和解决办法实在是太有创见了。 是啊！ 两个人分饼子，一个人负责切，另一个先拿。 负责切的肯定会极尽努力的把饼子平分，而先拿的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怨言，因为无论切的大小是否一样，他先拿，他无话可说。 如此一来，两个人都无法指摘对方，这样，还有什么好争吵的？纷争就平息了。 两兄弟分家产也是一个道理，可以让一个人负责把家产分成两份，另一个先挑！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每个人都干净，都得到了公平！ 徐杰挠头，暗暗记住，心想以后再有兄弟分家产的时候，可以用这个办法啊。 许芳芳也是服气，她想了好长时间，也是被这个解决办法给镇了。 这个办法看似简单，厉害就厉害在，无论从任何角度去攻击，只会让这个办法显得更加公平！ 不光身在其中的人没话说，就是旁观的，也无从议论，只能心悦诚服。 “没想到，你还有点水平！”许芳芳忍不住赞美了一句。 张子扬则是笑而不语，也怪许芳芳，作为刑警学院毕业的，竟然不知道这个小故事。 这个问题和解决办法可不是张子扬独创，而是伟大的法学家边沁边老师在《道德与立法原理导论》里面写的。 张子扬也是当了刑警队长以后才看了这本书！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许芳芳这几人才二十郎当岁，张子扬却是一个中年刑警队长的心智，知识储量不可同日而语。 “这就是程序正义，法律是什么？就是程序，全社会都认可的程序！我们按照法律程序去惩罚坏人，坏人也无话可说！ 这样，才能得到真正的正义，任何人都无法指摘的正义！” 张子扬说话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光了！ 他从小就想当警察，不光是为了惩罚坏蛋，更是因为，他迷恋正义，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得到正义！ 正义必胜！ 而他就是正义的使者！ 法律是程序，遵守程序，遵守程序正义！ 许芳芳琢磨了一会，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好像，好像突然有了信仰，认识到了法律的神圣性！ 法律神圣，不光是大家共同认可，更在于，法律无可指摘！ 因为法律是个程序，是个解决办法。 就像分饼子的解决办法，任何人都无法不服气！ 伟大！ 第一次，许芳芳感觉法律是如此的伟大！ 给世人以公平！ 只要按照法律条文去执行就可以了！ 大道啊，这才是阳光大道！ 她感觉自己需要好好温习一下法律知识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许芳芳仿佛一个小兵，在请教将军。 “简单，我们不能搜查，可以调查啊！先要搞清楚受害者姓名，然后顺藤摸瓜，真相是瞒不住的！”张子扬无比自信。 他相信，他以前做不到的事情，现在可以做到！ 许芳芳正想再问问具体的做法，突然一阵警笛声响起，接着刑警队长刘建华带着刑警队的人，以及法医等等，好几十人，一起过来了。 人命关天！ 这是刑事案件！ 徐杰几人便退在一边，让刑警队接手。 本来，张子扬只是个协警，这种时候，能干的也就是扯个警戒线，可这次不一样，受害者的尸体是他发现的，报案人孙丽娟也只相信他，他想不参与也不行！ “师父，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我想再去问问孙丽娟，看能不能再找出一点线索！”张子扬打招呼道。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张子扬准备先去帝豪夜总会附近调查一下。 但是，他是协警，没有执法权力，只能拿孙丽娟说事，谁让孙丽娟信任他呢。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协警不是一级联防，要想执法，需要有正式警察在场才行。 “可以！记住，保护好孙丽娟，这次的案子，你也参与进来，随时汇报！”刘建华目光深沉。 雷泰的势力他了解，知道这种人不是那么好动的，可出了人命，那就不一样了，他必须严办！ “队长，我跟着张协警一块去吧，毕竟，他都不算正式警察，说不定会遗漏一些什么！”许芳芳连忙道。 听了张子扬一番话，她心里已经有点服气了，只是，她很好奇，一个小协警，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莫非，刘队长给他吃过小灶？专门培训过他？ 所以她要跟上看看，看看张子扬到底怎么回事。 “你跟着当然好！做的笔录也正式些！子扬还小，你多教教他！”刘建华眼中闪过异色，许芳芳一向看不上张子扬的，今天竟然主动跟着，莫非两人和解了？ 和解了是好事，张子扬可以跟着许芳芳学点东西。 他这话一说，许芳芳脸色一变，她今年已经二十六了！ 虽然不大，可是，现在的婚嫁习惯，过了二十五都属于老姑娘了，也就是后来说的剩女。 而张子扬才二十一岁！ 她一直小看张子扬，却没考虑过年纪因素！ 再加上张子扬刚刚一番高论，两人的地位有点掉个了！ 张子扬年少有才，显得她这个高材生有点不如了。 我能教给他什么啊？ 许芳芳脸上有点苦涩，刚才张子扬侃侃而谈，从程序正义谈到分配公平，对法律的认识简直深不可测啊！ “反正我是他师姐！”许芳芳只好拿这个安慰自己了，她忘了不久前，她还不认这个师弟呢。 许芳芳要跟着，张子扬也不会反对。 他是协警，制服都不一样，没有反对的权利啊！ 二人离开，许芳芳想要开警车，张子扬拦住了： “我们要去调查，警车容易暴露，打草惊蛇，坐我的车吧！” 张子扬说的有道理，可看看破破旧旧的金杯面包车，许芳芳忍不住嫌弃： “你就不能洗洗车？” “你这就不懂了，这叫和光同尘，开到大街上，不引人注意。” 许芳芳瞠目结舌，这也有说法?不就是懒吗？ 张子扬却不这样认为，如今市场经济还在发酵之中，街上有车，却不多，一辆新车，就算是金杯，那也是挺惹眼的。 这么说吧，如今的经济水平，有一辆帕萨特就可以泡无数美女了，甚至，有一辆新的面包车，也能作为追求女孩的资本。 想到这里，张子扬心眼活泛了很多。 是啊，现在是2001年啊，一线城市的房价才一两千块一平米，这静海市的房价更不要说了，才几百块一平！ 囤房的好时机啊！ 现在可没有什么限购，囤点房，啥也不用干，以后就是有钱佬！ “师姐，能借点钱吗？”张子扬看了看副驾驶的许芳芳，笑问。 第13章 耗子哥 “你！神经病吧？” 许芳芳小口微张，完全是措手不及的样子。 好不容易对张子扬的印象有了改观，现在又出现了裂痕！ 太不着调了！ 刚说几句话就开始借钱了，没这样的啊！ “不行啊，那就算了！”张子扬嫩脸一红，他也是着急了，一想到将来房价的飞涨，有点激动。 “你要钱干嘛？”张子扬这样，许芳芳反而不好意思了。 万一……万一张子扬是需要钱吃饭呢，他一个大男人，都开口了，直接拒绝也不好啊！ 总不能让他饿肚子啊！ “我想买房！”张子扬掷地有声。 许芳芳想打人了，哪有借钱买房的？ 在静海市，一套三室一厅，一百来平，也要几万块呢，那可是一笔大钱。 在村里，谁家有个一万块，那就是致富能手，号称“万元户”，城市里好点，也有限！ 许芳芳自己的工资也只有一千出头，买房，遥不可及！ 当然，她家境还可以！ 可就这，她自己还没买房呢，现在张子扬才多大啊，二十一岁，就想买房了，志向也太远大了！ 十几年之后，经常有人懊恼，懊恼以前为什么没有多买几套房，可实际情况是，就算在2001年，买房也不容易。 因为房价固然便宜，可是工资也低啊，像张子扬，一月的工资几百块，就是不吃不喝，也要几十年才能买得起房子。 “不借！”许芳芳靠着闭目养神。 张子扬心道果然，借钱买房不是事，还是要赚钱啊！ 怎么赚钱呢？ 想了想，没什么头绪，又把思路放在了案子上，先做好本职工作再说！ 重生之前的那个世界上，张子扬对这个案子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 一来是他只是协警，没有直接负责，更重要的，谁也想不出，谁会杀一个小卖部里的姑娘？ 现在知道和雷泰有关，他就有机会靠近真相，抓到凶手了。 别人不好说，他对雷泰可是相当的了解。 “你这是要去帝豪夜总会吧？咱们要不要乔装打扮一下？”许芳芳休息了一会，看了看车窗外的风景以及前进的方向，有了判断。 说着话，就开始摩拳擦掌，一副要大展拳脚的样子。 “干嘛乔装打扮？”张子扬问道。 “当然是去帝豪夜总会里面探听消息了，死者是谁，谁杀的，尸体怎么到了孙丽鹏手上，你不好奇吗？” 许芳芳一说起这个就两眼发光，好奇宝宝一样。 这无疑也是破案的乐趣之一，就是能够解开谜底。 只是…… “帝豪夜总会里面的人会告诉你这些？”张子扬意味深长的一笑。 这种探查手段，他也用过，不过，根据多年的经验，根本没啥用。 这种秘密，谁敢乱说？ 孙丽娟就因为手上有个对讲机就引来了追杀，雷泰之狠毒，谁不害怕？ 再说，帝豪夜总会里面，雷泰的耳目众多，不要说探听了，恐怕一问到相关的话题，就会被逮起来。 “难道你不是要去打探消息？”许芳芳不喜欢这种状态，好像张子扬才是专业警察似的。 “是！但是不是去帝豪夜总会！ 去人家的老巢去探听消息，我没有那么鲁莽！” 张子扬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他不光对雷泰足够了解，对他身边的人，也所知甚多。 “那是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张子扬努力搜索记忆，经过帝豪夜总会没有停车，而是去了后边的巷子。 帝豪夜总会这条街很繁华，可这栋楼的后面就连接着老城。 如今刚刚有老城改造的概念，所以新旧建筑往往就一墙之隔。 一进老城，道路变得狭窄很多，张子扬把车子停在路口，这才看向许芳芳： “为了以防万一，咱们最好还是穿便装！” 说完，从车座下面拿出衣服，直接就换上了。 “那我呢？”许芳芳脸色一红，随即问道。 “给我钱，我去店里给你买几件！”张子扬看向街道上的服装店。 哼! 许芳芳面露不满，还是掏出了一张五十的票子！ 五十！ 这可是大票了！ 这个年月，小孩子走亲戚，给的压岁钱都是一元两元，这还是讲究的，更穷的地方，是给几毛。 不过，一般给压岁钱，都不会给硬币，几毛，几分也都是纸币。 几毛的钱币一直在流通，几分钱的纸币之后就很少见了。 后来更是成了收藏币种，不过，价值并不高！ “你看什么？”许芳芳见张子扬接到钱却不下车，而是上上下下的看自己，好像流氓似的。 “84，62，87。”张子扬没有回答，说了一串数字就下去了。 许芳芳眨巴眨巴眼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张子扬这家伙刚才在目测自己的三围！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三围是多少！ 无耻！ 许芳芳俏脸一红，骂了一句！ 买衣服要量身体，她懂，可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啊？ 再说，只是乔装一下，不用太合身吧？ 恼怒归恼怒，她也晓得，很难指责张子扬，他做的没错，只是不该说出来。 很快，张子扬带着衣服回来了。 衣服很普通，就是t恤和牛仔裤。 可穿上之后，许芳芳却有点不舒服，因为太合身了，这足以说明，刚才张子扬看的多么仔细，更足以说明，张子扬的眼光多么的毒辣！ “登徒浪子！”许芳芳暗暗给了张子扬一个评价。 张子扬却没觉得有什么，既然要乔装打扮，自然要像一点，不合身怎么行？ 二人下车，张子扬领着，直接进了胡同。 这里大多都是二三层的楼房，楼梯多是用钢架子焊成的，一走上去就卡兹卡兹的响动！ 上了二楼，张子扬来到204的房间，敲敲门，叫了一声： “耗子哥！” 耗子哥？ 这是谁？ 许芳芳一点头绪没有，反而更觉得张子扬深不可测！ 看这楼房上到处的涂鸦，可以知道在这里住的，应该不是什么正经人！ “谁呀？王八蛋！不知道老子白天睡觉吗？”张子扬又叫了几声，里面传出不耐烦的声音！ 接着才是趿拉拖鞋的声音，紧接着，嘎吱一声，门开了，没看到人，先出来一个大光头，明晃晃的，好像在说：老子是流氓！ “找老子干嘛？”耗子哥不耐烦道，斜眼看着张子扬，瞄到许芳芳的时候，贼眼顿时一亮！ 第14章 失窃案 在社会上混的，大多都挺聪明，不是光靠争强斗狠的，这位耗子哥就是一聪明人。 他先是觉得许芳芳漂亮，接着就感觉到了许芳芳的气质不对。 他接触的女人，大多是夜总会里的陪酒女，这种女人往往脂粉气很重。 可许芳芳却没有那种恶俗的香气，反而给人一种清新之感，一看就是好女孩。 这就算了，关键许芳芳眼中没有畏惧，反而有淡淡的嫌恶之色，说明她不怕自己！ “我好像不认识你们！”耗子哥机警起来，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放在后腰上，完全是防御姿态。 “你不认识我们，可我认识你，耗子哥，原名付百良，老家赣州的，是雷泰手下马仔，平常的工作是看场子，业余时间，喜欢偷点东西！” 张子扬直接把耗子哥的生平都说了出来。 这人他相当的了解，他犯的案子虽然不是什么人命大案，作案的手段却是十分的机巧，以至于他带着刑警队亲自下手搞清楚了怎么回事。 当然，这都是重生之前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 按照正常的历史走向， 这位耗子哥本来可以再逍遥个十几年的。 “你们到底是谁？”耗子哥付百良眼中一片惊恐。 出来混，一般都不太愿意把自己的真实名字告诉别人，尤其这种小混混，就靠着个外号瞎混！ 一旦有一天不想混了，谁也查不到! 这还罢了，耗子哥更害怕的是，张子扬提到了偷盗，这可是他的秘密。 “我们……我是警察，需要问你点事情！”许芳芳大概知道了张子扬的意思，亮出了证件！ 可她刚把证件掏出来，耗子哥急忙把门一关，接着房间里呼啦啦乱响，显然是要逃跑！ 张子扬也是无语了，都堵门了，你跑得掉吗？ 也不发话，一脚踹了门上，箭步进去一看，耗子哥正爬窗户呢！ 张子扬拿起个板凳一扔，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耗子哥脑袋上！ “哎呦！”耗子哥大叫了一声，摔在地上！ 许芳芳快速摁住，将耗子哥双手剪背。 “哎呦！哎呦！你们干嘛？警察就可以随便打人吗？”耗子哥惨叫不已。 “你跑什么？”许芳芳质问。 “我害怕！”耗子哥大口喘气。 “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许芳芳把手铐都拿了出来，把耗子哥铐住了。 “警察姐姐，我这人就是胆小，就算没有做亏心事，心里也害怕！再说，这是我住的地方，我想怎么跑，是我的自由！”耗子哥跑不了啦，开始拿出一副泼皮无赖嘴脸。 他是雷泰的手下，可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最近夜总会发生的事情挺多，他可不想参与进去！ 置身事外！ 这就是他的保命手段！ 他出来混和别人不太一样，别人是为了义气，他很单纯，就是为了钱。 少惹事，多赚钱！ 这是他的行为准则！ “你是雷泰的手下，快说，上个月月底，帝豪夜总会死了一个女孩，她叫什么名字？”许芳芳问道。 受害人的尸体腐烂严重，要辨认出来恐怕很难，就算是家属来了也不容易。 而且，陪酒女都不是本地人，上哪儿找她的家人去？ 每年的失踪案那么多，根本难以通知到。 如果受害人是偏远农村的，因为信息交流不方便，光是把受害人的特征传递过去，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这也是现在办案困难的缘故，不比以后，网络发达，消息传播快速。 而就算受害者家属找到了，出于人道主义，也不好让家属看受害人现在的样子。 除此之外，就只能靠dna确定了。 可要采用dna检测，就要送去省城，在静海市根本没有这个设备。 这一来一去，旷日持久，雷泰只怕早就得到了消息，把一切痕迹都抹除了。 所以最好的办案手法就是问询，这种办法非常古老，却是最快速有效的。 “死人？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不知道啊！ 我们帝豪夜总会是正规场所，有工商执照的，怎么会有死人？ 警察姐姐，你一定是搞错了！ 至少，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 耗子哥来了个一问三不知，这也是警察需要线人的缘故！ 像这种混混，平常没什么联系，突然要情报，他们肯定是不会说的。 说了就得罪了雷泰，还没有任何的好处，谁干啊？ 而线人则不一样，线人是一份工作！ 许芳芳显然没有多少对付混混的经验，鉴于张子扬不久前说了程序正义，她也不好动手，一时无法可施。 “呵呵!付百良，你可以啊，吃的不错啊，这巴旦木，个大饱满，一般人可吃不起！ 还有这葡萄干，这个质量的，恐怕只有边疆才有啊！” 张子扬任由许芳芳审问，却拿起了桌子上的巴旦木吃了起来。 巴旦木号称坚果之王，味道着实不错。 尤其是，以现在的运输水平，在内地吃到边疆的东西，那可是有一定难度的。 一般也只有大富大贵的人才会如此奢侈，耗子哥明显不是什么有钱人样子。 “这位老弟，喜欢吃你就多吃点，这是我的一个老乡带来的，他刚从边疆回来，给我带了一点！别客气，别客气！” 耗子哥笑嘻嘻的，眼珠子却滴溜溜乱转！ 许芳芳则疑惑起来，看了看桌子上的巴旦木，沉思起来。 她平常也会吃点小零食，小水果，对物价是了解的，本地的物产，肯定就便宜一些，越远地方过来的东西，则越贵，原因无他，道路还没有修好，运输不易。 她在超市里倒是见过巴旦木，不过没舍得买，因为太贵了。 超市里的巴旦木，比较起来，不如现在桌子上的！ 一个小混混吃这么好的坚果？ 她都有点嫉妒了！ “远邦货运不久前发生了失窃，仓库里丢了很多食品，有水果，坚果，大多是边疆特产！ 耗子哥，对这个，你知道吗？” 张子扬嗑着巴旦木，老神在在，很享受的样子。 可话一出口，许芳芳俏脸上满是惊愕神情，耗子哥则是惊恐万分，浑身打颤。 “这……这个案子不会是他干的吧？”许芳芳还没反应过来呢。 远邦货运的失窃案损失不小，可并没有人员伤亡，只是盗窃，原本用不着刑警出手的。 可治安警察调动了能调动的所有力量，花了半月的时间，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第15章 神奇盗窃术 更奇怪的是，远邦货运的仓库大门完好无损，锁头更是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警察一度怀疑是内贼干的！ 可仓库大门的钥匙只有老板才有，其他人根本没机会碰到！ 这是一点！ 失窃当天，仓库的所有员工，都可以提供不在场的证据，还不是一人证明，都可以排除嫌疑！ 治安警察怎么也查不出，只好请刑警出手，许芳芳就在跟这个案子。 可查来查去，还是毫无头绪，好像仓库里的东西，凭空消失了一般。 要知道，这可是仓库，为了防盗，窗户都是用钢筋焊死的，要想进来，要么破坏墙体，要么破坏大门，不然是没有办法进来的。 这个案子的难点就在于，墙体和卷帘门都完好无损！ 至于开锁，也基本不可能，虽然卷帘门上用的是明锁，可这不是一般的锁头啊，个头很大，有个外号叫“铁金刚”，又叫“一斤半” 这个分量的锁头，可不是用根铁丝就能捅开的！ 更不要说，锁眼根本没有铁丝进入的痕迹! 须知，用铁丝开锁，就是普通的小铁锁，也会留下撬动的痕迹。 远邦货运的经理为此把锁头给拆开了，一点痕迹没有！ 种种现象，让这个案子看起来扑朔迷离。 许芳芳本人也有很多推理，可怎么都无法解释。 偷盗不是什么大案，可这种完全无从着手的案子那影响可就太坏了。 自从发生了这个案件之后，很多仓库都开始住人了，增加了不少人力成本。 没招啊，本以为锁门就可以了，现在看，锁门没用啊！ “不是……不是我,我没干过！” 耗子哥说话磕磕巴巴，精神实在是紧张到了极点！ 这无疑等于是承认了！ “你怎么做到的？”许芳芳最好奇的是这个。 为了这个案子，刑警队长刘建华都亲自下场了，可别说逮住犯人了，愣是连罪犯怎么犯罪的都没有搞明白。 刘建华队长郁闷了好长时间，现在还有点低落呢。 这说是盗窃案，可这些小偷却打击了警察的信心，造成了一种智商上的压制。 谁能不灰心呢? 许芳芳还好，年轻，心里不装事！ 只是，这份好奇却是怎么也抹不去的。 如果说犯罪是犯人在变魔术，那警察就是负责解开魔术的人，自然对谜底有着巨大的好奇心！ “我没干啊！”耗子哥不知道说啥好了。 这个案子他做的何其的隐秘啊，其实，说是他做的，都不完全正确，他只是中间商，负责进行技术支持，其他的，都是别人干的。 说白了，他是指导者，并不进行一线操作！ 东西弄出来之后，他分了一半，其他人分另一半！ 因为这些东西大部分是吃的，他刚开始还谨慎小心，随着时间过去，便大胆起来，开始从藏货的地方带回来一些。 不想…… 光是看到巴旦木就可以知道盗窃案我参与了？ 不可能！ 耗子哥渐渐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两人是直接找上来的，肯定是其他地方出了岔子。 自己并没有亲自动手，就算有人招认，我不承认不就行了？ 巴旦木怎么了？ 我自己买的？ 贵怎么了?偶尔打打牙祭不行啊？ “你知道吗？远邦货运可是秦留根的产业！我都不需要抓你，只要把消息放出去，你以为秦留根查不出来？” 张子扬冷笑不已。 秦留根也是一个狠人，手下有一批打手，专门从事运输业。 现在的运输业，可不是谁都能干的，很多地方，路霸十分猖狂，没有一定的实力，根本过不去！ 秦留根则是十分霸气，但凡出车，大车上专门有跟车的打手！ 有路霸拦路，那就动手！ 告到法院，那也是正当防卫！ 由此，秦留根在几个省都有名！ 专门靠拦路吃饭的，看到秦留根的车，根本不敢拦！ 他很厉害的一点在于，他的法律意识很强，平常很少故意触犯法律。 就算要做一些事情，也会让别人当白手套！ 可尽管如此，他的狠辣之名，也足以震慑人心！ 而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货物被盗！ 因为这样他损失就太大了！ 不但要赔付给客户，还影响了企业的名声！ 所以，他只要抓到了盗窃犯，那是极其残忍的。 据说，他喜欢养老鼠，以前有不开眼的小偷，都被他喂了老鼠了！ 有传闻，他逮住小偷，会先把小偷的衣服扒光，然后在铁桶里放几只老鼠，接着把铁桶罩在小偷的肚子上，然后用火去烧铁桶！ 老鼠这种东西，最怕热了，一受热就会逃窜！ 铁桶热，它们只能往小偷的肚子里钻…… 整个过程可谓是惨不忍睹。 “你！你不要诬陷人，我是雷哥的人，不是好惹的！”耗子哥大叫了起来。 他太明白了，他的案子虽然做的机巧，可他本人是经不住查的！ 只要秦留根知道了，肯定能查个底朝天。 “雷泰啊!是挺厉害的，可是，你觉得雷泰会为了你和秦留根作对吗？”张子扬笑呵呵的。 耗子哥却觉得浑身发冷，十分的后悔，后悔没有打听清楚远邦货运的底细。 这也不能完全怪他，用他的方法去偷盗，能偷的地方是有限制的！ “你凭什么说是我偷的？我怎么偷的？你说说！如果你能说出来，我就配合你们！” 耗子哥开始想配合了，但心底还是有点不服气，因为他的盗窃手法实在富有智慧，按理说，应该可以瞒天过海的！ 他这么问，许芳芳也殷切的看向了张子扬，她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盗窃的啊？ “你的方法固然高明，可并不是你独创的，都是书上的玩意！”张子扬说着话，走向门口，把门上的锁头拿下来扔在地上，然后变戏法一般从自己兜里拿出一把锁，往门上一挂，锁上了，接着拿出一串锃新的钥匙！ 咔吧！ 钥匙一转，打开了锁头！ “我……我……你……你怎么想到的？”耗子哥已经瘫软在了地上，抽搐不已。 出来混那么久，他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恐惧。 他太明白了，只要眼前这家伙把自己的办案手法告诉秦留根，自己绝对会死的非常惨！ 想要掩盖根本没可能，因为这神乎其技的偷盗，如同魔术一般，一旦说破，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只会让人惊叹一声：哦，原来如此！ 第16章 受害人姓名获知 许芳芳在傍边看傻了，什么怎么想到的？ 走过去看了看门上的锁，完全懵逼！ “这锁哪来的？”许芳芳感觉今天的自己，智商实在不高，耗子哥都吓瘫软了，自己却还毫无头绪呢。 “哦，这个啊，用你那五十块钱买的！四十块买了衣服，两块钱买了锁！”张子扬笑了笑，显然早就想好了怎么对付耗子哥。 这样啊！ 许芳芳点点头，正要问，那还剩下八块呢，就闻到一股子臊臭气，转头一看，耗子哥的身下，流出了一摊黄水，这家伙竟然吓尿了！ 连忙打开窗户，通通风，许芳芳完全相信了，这家伙真是盗窃案的主谋。 “张子扬，他到底怎么把东西偷出来的，你告诉我啊！” 许芳芳焦急道，她太好奇了，都不急着问耗子哥问题了。 “嗯？你还没看明白吗？锁，换锁！”张子扬说着，把刚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 咔嚓！ 开自己买的新锁的时候，张子扬还摆摆手，那意思：明白了吧！ 许芳芳都快哭了，这有什么啊？ 不就是换锁吗？ 这新锁是你自己买的，当然能打开了，有啥了不起的？ “我问的是怎么偷东西的！”许芳芳气呼呼的。 “不如让耗子哥来说吧！ 耗子哥，把你偷东西的过程说出来，然后，从此以后，给我当线人，放心，我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 张子扬给了个保证，耗子哥付百良没那么抖了，吞吞吐吐的说出了盗窃的全部内容。 “我是从一本书上看到的这种盗窃方法！”耗子哥看来还是个读书人。 许芳芳渐渐平静下来，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据耗子哥所说，他是看了一本名叫《粤屑》的古书，才起心动念决定要干偷盗这个副业的！ 过程是这样的！ 他先是联系了一个装卸工，让他观察货运仓库大门上的铁锁。 如果发现有的大门，铁锁是挂在门栓上，没有合上的话，就报告给他！ 要知道，很多人有一种懒惰的心理，打开门之后，往往就把锁挂在门栓上，并不扣上，这样晚上锁门的时候，一摁就可以锁上了，不必再用钥匙开锁了，方便！ 耗子哥就是看到了这个漏洞，让装卸工把卷帘门上的锁头记清楚，然后他负责去买一个同样款式的，然后做旧，做的和原锁一模一样。 这样，等下次装卸工再去干活的时候，让他把锁给换了，换成他做旧的这个！ 因为两把锁一般无二，锁门的人根本不会注意。 如此一来，就用耗子哥的锁，锁了自家仓库的大门。 到了晚上，耗子哥联络几个小偷，让他们带着钥匙去搬东西就行了。 偷完之后，再用原来的锁锁上仓库大门。 第二天，开门的照样可以打开仓库，里面的东西却少了！ 这就是盗窃的全部过程了，机巧之处就在于利用仓库管理人员的疏懒，把锁换成自己的锁。 如此就留下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犯罪现场，门锁没有任何毁坏，里面的东西却被偷走了！ 这样的案子，后来渐渐消失，因为大家慢慢的舍弃明锁，都用防盗锁了，是内嵌在门里面的，这套把戏就无用武之地了。 就算还有一些仓库的卷帘门用明锁，可门口就是监控，小偷也不敢上门了。 说白了，这样的作案手法，属于比较远古的作案方式！ “知识就是力量啊！当混混也要多读书，我服了！”许芳芳感叹不已。 她是科班出身，可没机会接触那么多的闲书！ 现在好了，一个小混混，看了本不知道哪里来的书，就施行了一场近乎完美的盗窃，让好多警察都束手无策！ 自己之所以能知道答案，竟然是因为张子扬想要拿这件事威胁耗子哥。 张子扬就是把这个盗窃案当做工具啊！ 可不得不说，这个工具实在华丽！ 举重若轻！ 张子扬就这么轻巧的用了出来，再看耗子哥，他已经放弃了抵抗！ 不服不行啊！ 只要张子扬把这件事说出去，耗子哥不光要坐牢，还要面对运输大亨秦留根的追杀！ 刘队长百分之一百给张子扬吃小灶了，不然，都是徒弟，他怎么这么优秀？ 许芳芳有点生气了，暗暗埋怨刘建华偏心！ 关门弟子果然待遇不一样啊！ 还有！ 既然张子扬早就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为什么以前不说？ “张子扬，你早就知道谁偷的，以前为什么不说？”虽然解开了谜底，许芳芳却有一股子怒气压在心上。 “许同志，不要关心这种小事，咱们是刑警，要关心大案！ 生命是沉重的，不可亵渎的！ 可有人却任意的剥夺别人的生命！ 我绝不饶恕！” 张子扬正义凛然，让人望而生畏。 许芳芳却是秀眉一皱，张口道： “可是，你不是刑警啊，你只是个协警！” 嗯？ 我是协警啊！ 是这样吗？ 张子扬挠挠头，这才发现自己又代入了刑警的角色，忘记了现在的协警身份。 “这不重要，就是这么个意思！ 许同志，你是不是忘记了咱们来干嘛的？ 问受害人姓名啊，了解帝豪夜总会的情况啊，不要偏离主题！” 张子扬说完，不给许芳芳再说话的机会，看向耗子哥： “付百良，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一个月前，死的那个女孩叫什么了吧？” “我……我并没有亲眼看见，只知道名字！”付百良想了想，只好说道。 他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只能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她叫什么？”许芳芳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 “她的真名叫陈唯玲，在我们场子里，有个外号叫：小麻雀！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她就是这样，虽然人长得娇小，可该肥的肥，该瘦的瘦，什么都有。 我们这些人，都馋她的身子！ 可她清高，不轻易陪客人，除非价钱够高！ 不过，机缘巧合之下，我就尝过她的味道，那真叫一个地道！ 你是不知道，一上了床，她就像鱼入了水，翻江倒海，让人欲罢不能啊！ 她的小声音，酥软的很，尤其，她叫人爸爸的时候，我的天哪，啧啧啧！ 还有，她这人喜欢主动，每次都要在上面伺候男人……” 付百良一说起来，暂时忘记了害怕，说的兴起，自夸自擂，谈起了和陈唯玲之间的风流往事。 第17章 红花双棍 咳咳！ 许芳芳咳嗽了起来，她是想要了解详细的信息，却不想听这个！ 这位付百良现在完全是在吹嘘啊！ 要不是他说出了受害者的名字，许芳芳都要动手打人了。 “陈唯玲除了和你发生过关系，和其他人呢？她会不会和酒保发生什么？” 张子扬问道。 他更关心孙丽鹏和陈唯玲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孙丽鹏既然冒着风险给陈唯玲收尸，两人关系肯定不简单！ “我说了，她这人清高，要想和她发生关系，先要把她哄高兴了！ 在夜总会工作的男人，女人，都很擅长花言巧语！ 所以，陈唯玲虽然有清高的名头，和她发生关系的人可是不少！ 以前还发生过有人为了她打架的事情！ 总之，她的人缘很好，如果她不愿意出台的话，一般的客人是无法强迫她的！” 付百良也算想得开，知道自己的小命都攥在张子扬的手上，便知无不言！ 张子扬对这种烟花场所有所了解，知道里面的人，没有简单的！ 这很正常，都是活生生的人。 人，哪有简单的？ “那孙丽鹏和她的关系怎么样？”许芳芳提出了一个问题。 付百良一听，眼光闪烁了几下，还是说了出来： “孙丽鹏很喜欢陈唯玲，他年龄比较小，称呼陈唯玲为玲姐！ 我们大家都知道，孙丽鹏这家伙有点动真情了！ 在这种场合，这是绝对要不得的！ 混的久的都知道，可以睡在一块，但绝对不能有感情！ 我听说，孙丽鹏虽然和陈唯玲走的近，却没有一块睡过！ 大概，他们两个之间有点爱情吧！ 这也是大忌，出来混，爱情这种东西比毒品还可怕，那是绝对不能沾染的的！ 尤其是爱上一个倒卖贵金属的！ 就是找罪受！ 我记得有一次，两人抱在一起在楼梯间哭！ 唉！ 爱情伤人啊！” 付百良这一席话，许芳芳频频的翻白眼！ 这位耗子哥顶着个大光头，光头上还有两道伤疤，打扮上更是歪戴帽子斜穿衣，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结果好嘛，他在这里感叹起来爱情来了。 “什么倒卖贵金属？”许芳芳有一点没听明白！ “就是三陪！”付百良无奈道。 倒卖贵金属是一种委婉的说法，倒卖贵金属嘛，卖什么？ 无非是卖金子，卖银…… “那为什么叫倒卖贵金属？”许芳芳还是没理解。 “倒卖贵金属，这还不简单吗？卖银子的女人！”张子扬解释了一下。 许芳芳这才算明白了，不过眉头却皱了起来。 什么东西嘛，还搞这么多暗号。 不就是干那些苟且之事嘛！ 她最烦这个了，什么天王压地虎，宝塔镇河妖，好像很江湖的样子。 脏！ 张子扬竟然这么清楚，说不定也去过这种地方！ 也脏！ 下意识的，她站远了一点，不愿意靠近这些臭男人！ 大街上好女孩那么多，这些臭男人偏偏要花钱买，不知廉耻！ “你的意思是，孙丽鹏和陈唯玲关系匪浅！ 那上个月帝豪夜总会打架的时候，孙丽鹏有没有参与？” 张子扬听孙丽娟说的时候，没提孙丽鹏受伤的事情！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听说好多人都过去帮陈唯玲了，不过，对方来头太大，雷哥都得罪不起，只能打自己人！ 不想陈唯玲那么倒霉，一不小心被打死了！ 这件事一出，人家就走了，雷哥用钱堵了众人的口。 这种事情在夜总会不算稀罕，大部分情况下，是没人说出去的！ 可死的是陈唯玲，孙丽鹏便出手了！” 付百良没有当场看到，可这件事到底免不了要在小范围里传播！ 别说，他说的还真有鼻子有眼睛的。 “出手？孙丽鹏一个酒保，他能做什么？”张子扬很是不解 按说，死了人，雷泰肯定会找心腹去处理尸体，孙丽鹏只是一个酒保，显然不是雷泰的心腹，他怎么有机会接触尸体，甚至，他还负责掩埋了呢。 许芳芳也是侧耳倾听，她清楚，又到了关键的地方。 “警察姐姐，能不能先给我解开手铐？ 这样很不舒服啊！你们现在掌握了我的把柄，我是肯定不会跑的！” 付百良讪讪一笑，他现在的样子确实有点糟糕，裤子上沾着自己的排泄物，不能坐也不能站。 许芳芳本能的看向张子扬，而张子扬则点了点头： “给他打开吧，我相信他不会跑的！” 许芳芳这才打开了手铐！ 只是，刚一收回手铐，她就觉得一阵不舒服！ 什么情况啊？ 自己是刑警，张子扬只是个协警，自己干嘛听他的！ 懊恼啊！ “谢谢领导，谢谢领导！”付百良点头哈腰，好像已经知道张子扬和许芳芳俩人谁是老大了。 领导？ 一个协警算什么领导哦？ 当着付百良的面，许芳芳也不好说什么，嘟着嘴巴，抱着膀子站在一边。 张子扬倒是没有注意这些，他一办案，就会自动忽略一些不重要的东西。 “孙丽鹏到底做了什么？”张子扬问道。 他已经知道陈唯玲是孙丽鹏埋的，可他到底是怎么把尸体弄到的还是个谜。 “做了什么?他就是个疯子！ 我听说，雷哥为了以防万一，打算从外面调来十来只藏獒来毁尸灭迹， 没想到，藏獒还没送过来呢，孙丽鹏就把尸体给偷走了！ 而且，这家伙是抱走的！ 路上好多人都看到了，还以为他搬家呢！ 你们说这家伙是不是个神经病？” 付百良只知道个大概，说了这些，张子扬再问，他很难说出细节了，显然不知内情。 偷人，尤其还是死人，可不容易啊！ 孙丽鹏只是一个酒保，他怎么做到的？ 再加盘问，关于孙丽鹏和陈唯玲，耗子哥付百良能说的就不多了。 张子扬有点不甘心，这都是一些基本的情况，对捉拿凶手用处有限。 “这么说，具体是谁动的手你也不知道了。 我问你，双花红棍沈继欢参与了没有?” 张子扬想了想问道。 关于雷泰的手下，他知道的不少，其中最能打的，就是外号双花红棍的沈继欢！ 双花红棍? 许芳芳又是一愣，她分配到静海市时间也不短了，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 “你连欢哥也知道？”付百良真的是服气了。 双花红棍沈继欢是雷泰手中的一把尖刀，平时很少露面，付百良也只是听说，并不曾见过。 第18章 小灵通 其实，龙头，二路元帅，红棍种种称呼，在解放后就消失殆尽了。 沈继欢之所以用这个外号，那是因为古惑仔的电影这几年非常的出名。 在电影里面，这些名讳是用来区分身份的。 无论好的影响还是坏的影响，古惑仔的电影在这个娱乐相对匮乏的年代影响许多人， 因为古惑仔的电影实在太火，好多混混便喜欢用里面的称号来称呼自己。 其中被用的最多的大概就是陈小春饰演的山鸡和陈浩南饰演的陈浩南了。许多年后陈小春等人还凭借当年古惑仔中饰演的角色接广告，上综艺。 如今的混混中，可以说是山鸡到处飞，浩南遍地走。 沈继欢因为打架厉害，便有了“双花红棍”这个外号！ 不得不说，他是很喜欢这个外号的，还望文生义的专门弄了个棍子，棍子两头镶嵌红花！ 虽然有点中二，他的身手却真的挺不简单！ 此时的张子扬要赢他，有一定的难度！ “雷泰身边的人，我都知道，我好奇的是，沈继欢有没有参与这件事？”张子扬自认为对沈继欢还是了解的。 知道他虽然喜欢争勇斗狠，却是不打女人的！ 如果这件事他也参与了，只能说明自己了解的不对！ “欢哥上个月不在，回老家了，他肯定没有参与！”付百良确定道。 “他现在也不在？”张子扬想了解一下雷泰身边的武力布置。 “应该不在，反正我没听说他回来！”付百良想了想道。 这下张子扬放心了很多，他倒不是怕沈继欢，只是，如果沈继欢不在，要查雷泰，阻力会小很多！ “好，我知道了！ 现在我就要问你一句了，你愿意当我的线人吗？ 如果愿意的话，对于你的小偷小摸行为，我可以放过一马。 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你先进监狱，出来再面对秦留根的追杀就行！” 张子扬一本正经。 付百良有点想哭，这哪是选择题啊？ “我愿意！”付百良说着还给张子扬让烟。 张子扬拒绝了，既然现在没有烟瘾，还是不抽的好，抽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只有没出息的小混混才用吸烟来装逼呢。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张子扬还是给付百良做了录音！ 他没有手机没法录音，不过，还好，许芳芳有，当然，不是什么好手机，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手机。 许芳芳的是一款小灵通！ 小灵通！ 很多人可能都没听说过，不过，在2001年，那可是最火爆的产品! 比起大哥大，小灵通要便捷的多，个头也小。 而同样大小的bb机却只有接收功能，没办法，bb机本来的名字就叫用户接收机！ 如此多的优点，小灵通可是火了好几年，一直都04年之后才渐渐淘汰。 不过，小灵通比起后来的手机，缺点也有很多。 比如辅助功能很少，对外联系受限制，比如要发信息的话，小灵通只能发给小灵通，发给大哥大是发不过去的！ 至于上网，手机游戏什么的，就更不用想了。 而且信号还特别差，出了市区，信号就断了，因为针对小灵通的基站建立的比较少，农村地区根本无法覆盖！ 漫游啥的也不用想了，一出省，就没用了！ 因为信号差，大家还编造了歌谣讽刺： “手持小灵通，站在风雨中，左手换右手，就是打不通！” 就是这么个玩意，张子扬却还真买不起。 要知道，这玩意在2001年，还基本属于奢侈品。 当然，比起摩托罗拉一万多块的大哥大，小灵通的价格要便宜很多。 可价格浮动很大，在大城市可能几百块就可以买了，可在静海市，却需要一千多块。 张子扬一个月的工资四百，一千多就是几个月的工资，他舍不得！ 所以，只好用许芳芳的小灵通了。 要录下的内容也简单，就是让付百良承认自己偷盗了远邦货运的东西。 张子扬可不想以后付百良来个打死不认！ 付百良一脸苦涩，却也只好听吩咐办事！ 老老实实的把该说的都说了，见张子扬要走，还提了一袋子巴旦木递上来： “领导，以后小弟就是您的人了，还得请你多多照顾啊！” 许芳芳见了，微微冷笑，诸如此类的送礼， 她见的多了，从来都是严词拒绝的。 她相信，张子扬也不会收！ 因为张子扬自己都说了，自己是个正义的人，还是特别正义的那种！ 可正等着看张子扬一脸正义的拒绝呢，却见张子扬抬手接住了巴旦木，接着还伸手把桌子上没开封的核桃提了起来。 整个过程，清气袅袅，不带一丝的烟火气，好像在拿自家的东西一样！ 许芳芳本是樱桃小口，现在张的能塞下一颗鸡蛋！ 怎么可以收礼？ 还是一个混混的礼物！ 说好的正义呢？难道是其中更有深意？ 正要训斥，却见张子扬拍了拍付百良的肩膀，嘱咐道： “耗子哥，你好好给我当线人，我从不负人！ 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小许，把你的电话留给耗子哥！” 说完，大摇大摆，扬长而去！那架势，玉皇大帝似的！ 收礼就算了，还叫我小许？ 你一协警，我一刑警，你哪来的脸叫我小许啊？ 许芳芳气的冒烟，却也不能不留电话，毕竟，说不定以后这个耗子哥有消息过来呢。 唰唰唰！ 许芳芳把电话留下，付百良故技重施，又拿了一礼品盒的巴旦木递给许芳芳。 “对不起！我是警察！不接受礼物！” 许芳芳几乎是吼出来的，话一出口，胸口都没有那么压抑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付百良眼珠乱转，并不强求。 心里却想，也是，这女的就是一个小兵，确实不敢收礼。 只要让刚才那位领导满意了，想来自己还是安全的！ “慢走，慢走！”付百良笑着，也不远送。 许芳芳蹬蹬蹬的下楼，飞快来到面包车上，火气爆发开来： “张子扬，你怎么回事？怎么能收礼呢？” 第19章 谢小武的迷惑 第十九章 谢小武的迷惑 许芳芳最看不惯道貌岸然的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既虚伪又无耻。 张子扬的行为就是如此，不久前还引用着边沁，说着程序正义，实体正义，过一会就开始收礼了，什么东西啊！ 这算什么警察? 亏自己对他已经改变了不少看法呢，没想到还是烂泥扶不上墙！不值得尊敬。 “收礼？你说这点坚果？ 这算什么礼啊？ 我之所以接受这个，是为了稳定线人的情绪！ 付百良这样的小混混，别看没啥地位，可也有他们自己的文化见识。 在他看来，送礼，我接受了，这就是一个契约，说明我把他当自己人了。 如果他送礼，我不收，他会惶恐万分的！ 说不定，他会冒风险逃跑的！ 只有我拿了他的好处，他才会安心为我办事！” 张子扬侃侃而谈，别看他年轻，可实际上，他有十几年的从警经验啊，对这些人情世故，尤其是这些小混混的心理，了解的入木三分！ 在这些小混混面前，切不可表现的刚正不阿，他们会以为太不近人情。 只有按照小混混的思维去思考，才能真正的让他们为我所用。 “只有拿了他的好处，他才会安心的为我办事！” 若是只听这句话，许芳芳是绝对不会信的，可联系张子扬前面说的，她竟然觉得说的很有道理。 我这是堕落了吗？ 许芳芳不由自问，想了想，才说道： “可收礼还是不对的啊！” “收礼当然不对，可这只是权宜之计！ 而且，我回到局里，就会把这两件礼物上交，并且说清楚收礼的原由，这不就没问题了？ 我们面对的是雷泰这样的穷凶极恶之人，这点小事，队长可以理解的！法律也是可以理解的！” 张子扬还是正义凛然，他很清楚，要办成事，就不能僵化，要能够变通。 “哦，这样就没事了，不过，我记得你说买衣服用了四十块，买锁用了两块，可我给了你五十，那八块钱是不是该还我了？” 张子扬说的很有道理，许芳芳心里不得劲，便要拿那八块钱说事了。 不管怎么说，平白的扣下八块钱，这可不对。 八块钱都够吃一顿大餐了，警察局门口的大碗烩面，一碗才一块五，八块钱够吃好几碗呢。 “不好意思，不能还！这是我的跑腿费，我一个大男人，冒着众人异样的眼光给你买女生的衣服，八块钱，我应得的！” 张子扬很不客气的说道。 看许芳芳也是有钱人，能坑……不，能赚点，就不用客气了。 “喂！你没事吧？作为朋友，买件衣服你还要跑腿费？你掉进钱眼里了？” 许芳芳真的是服气了，跑腿费？怎么好意思要的？ “朋友？对不起，我们只是同事，并不是朋友，本来，你算是我师姐，可是，我记得你说过，我不配当你师弟的！” 张子扬说完，打火开车。 许芳芳算是彻底不愿意说话了，她是从小美到大的，所有的男生见了她，那都是巴结着来的。 还没见过这样的，说自己不是朋友！ 谁爱和你交朋友咋的？ 一路无话，许芳芳气呼呼的看着窗外。 张子扬也不在意，跑腿费没错的，不能白劳动嘛。 眼看着快到局里，突然砰的一声，接着车子一拐弯，扎在路边，趴窝了！ “怎么回事？”许芳芳警惕起来，莫非雷泰已经开始报复了？ “爆胎了！看来轮胎还是要用好的，二手的是不行！”张子扬嘀咕起来。 许芳芳无语问苍天啊，知道协警没啥经费，可也不至于这样吧？轮胎都用二手的！ “那怎么办？”许芳芳向前看了看，警局就在几百米外。 “没事，有备胎！”张子扬不慌不忙，就要下车换胎。 正在这时，就见一辆警车呜哇呜哇的开了过来，车窗一开，露出一个脑袋，对着许芳芳喊道： “许姐，你怎么坐这个车？” “没法子，张子扬说这车比较隐秘，不容易暴露！”许芳芳耸耸肩说道。 “哈哈……你一个刑警，听他一个协警的啊？ 我听说了，他不就是发现了受害人尸体嘛，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而已！那孙丽娟就是看他长的俊俏，才告诉他的。 要不然，他能干什么啊？ 也就拉个警戒线，巡个街！ 许姐 ，你还是少和这种人混在一起，这种人没出息的！ 你不看，刘队长都教不好他！” 来人大笑了起来。 张子扬听了一皱眉，这位他也认识，叫谢小武，也是刑警，不过，因为是新人，所以干的多是打杂一类的工作。 当然，就这也比协警强。 任何行业，任何人群，都难免有个比较之心，这是人性，不可避免，张子扬也就没当回事，把备胎拿下来，开始换轮胎，对于谢小武和许芳芳的谈话，充耳不闻！ “他……他还是有点东西的！ 谢小武，你这是干什么去？又发生什么案子了吗？” 许芳芳现在可不敢小瞧张子扬了，闹呢，人张子扬已经打入敌人内部了，这个案子恐怕还要大大的仰仗他呢。 “他有东西？哦，是，他会修理东西！ 哈哈……打架也可以，不过就是莽夫一个！” 谢小武又给了张子扬一个评价，这才说起自己的任务： “队长让我带着受害人的血液样本去省城，做一个dna检测，好确认一下受害人是谁！ 那个受害人你也看了吧？ 太惨了，加上腐烂，已经完全无法辨认了，只好靠科学了！ 好在dna检测挺快的，半个月就能出来结果了！” 谢小武说起来洋洋得意，他可是一个拥抱科学的人，早就想去省城看看dna检测的器材了。 可他话刚一说完，许芳芳脸色一变，她刚一看到受害人的样子，做的打算也是靠dna检测，可现在没必要了，张子扬已经把受害人姓名问出来了。 只是，把这个说出来好像不太好，等于是直接宣布谢小武的工作毫无意义。 可不说也不行，总不能让他白跑一趟吧？ “那个，谢小武，你不用去了，我们已经知道受害人叫什么名字了！”许芳芳还是说了出来。 “知道了？许姐，你也太厉害了吧？怎么做到的？”谢小武一愣，接着赞叹起来。 “不是我，是张子扬做的，他找了一个线……”许芳芳想提耗子哥的事呢，转念一想，这是张子扬的线人，自己说出来就越界了，便止住了没说。 “什么？张子扬？他不是协警吗？”谢小武迷糊了，一个协警不该这么厉害呀！ 第20章 五个疑问 第二十章 五个疑问 如果这么轻易就可以获知受害人身份，刘建华队长也不会让自己把血液样本拿到省城了！ 谁不知道，但凡涉及雷泰的案件，往往是听说发生了很恶劣的事情，却极难找到线索！ 就算找到了，也会很快断掉！ 这次能找到受害人，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情了！ 雷泰身边组织严密，想通过调查探寻什么，往往一无所获！ 现在好嘛，才多大会啊，张子扬就弄到了受害者的身份！ 效率未免也太高了！ “协警只是我的工作，我的真正身份只是张子扬！” 张子扬拍拍手，几下就换好了轮胎！ 这技术，看起来是专门学过！ 谢小武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可是知道，许芳芳不会说谎的！ 如此一来，他也不用去省城了，跟着张子扬的面包车又回了局里。 杀人案是大案，刘建华队长是要亲自主办的。 有些地方的刑警大队，有专门的办案地点，静海不是什么大城市，刑警大队就在公安局里面，不过，有专门的办公地方就是了。 刘建华队长正在开会，刑警支队的三十多人，基本都到场了。 当然，这并不是所有刘建华所管辖的人数，而是刑侦支队的主体人员。 下面还有刑侦大队，听起来大队好像职务比较高，其实，大队是刑侦支队之下的一个机构，支队的级别是高于大队的。 比如，刑侦支队重案大队，预审大队等等。 所以，刘建华能调集的人数还是相当可观的。 “首先，我们要弄清楚受害者的姓名！ 然后，我们要知道，还有一个和这个案件有关的失踪人口，孙丽鹏，他是报案人孙丽娟的哥哥，据孙丽娟所说，孙丽鹏应该也已经遇害了！ 两位受害人，肯定是和雷泰脱不了关系的！ 所以，从今天起，我会安排四名队员，日夜在帝豪夜总会外蹲守！ 一方面是为了查探案子，同时也是防止雷泰逃走。 受害人姓名确定之后，我会把雷泰列为嫌疑人，限制他离开静海市！ 雷泰的名字我想大家都知道，一定要格外的小心！ 如果能把这个毒瘤拔除，我们也算对得起身上的这身警服了！” 刘建华说完开始分配任务，谁去监视，谁去调查，一一安排起来。 正在这时候，张子扬三人静悄悄的走了进来。 众人看了，个个目露不解，不为别的，三人的站位不对啊！ 按说张子扬是协警，根本不是一级联防人员，一般来说都没资格参与会议，就是偶尔跟着警员进来，也是跟在后面。 眼前却不是这样，张子扬潇潇洒洒的走在前面，好像本该如此一般，而许芳芳和谢小武则亦步亦趋的在后面跟着。 谢小武就算了，他只是个新人，平常干的也都是跑腿的工作，可许芳芳不一样啊，出名的辣，气死独头蒜，不让小辣椒，她怎么也甘居人后了？ 何况，谢小武不是去省城送血液样本了吗？咋又回来了？ “小武，怎么了？车子有问题吗？”刘建华问道。 他知道要做dna检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可也不能不抓紧啊！ “队长，车子好好的，不过，许姐和张子扬已经知道了受害人姓名！”谢小武一脸无辜，那意思，真不是我不想去，而是不必了。 唰！ 众人的眼光瞬间集中在了许芳芳，张子扬二人身上。 刘建华也激动起来： “怎么做到的？” 他太懂的这意味着什么了，只有帝豪夜总会的人才知道受害人姓名，如果知道了受害人姓名，那就说明，在雷泰身边，有一个消息渠道，这对破案可是十分有用。 “和我无关，是张子扬策反了一个雷泰的小弟，现在这个小弟是张子扬的线人，他告诉了我们受害人身份，以及上个月月底大概发生的事情！ 嗯，让张子扬告诉大家吧！” 许芳芳可不愿意占据功劳，这点清高傲气她还是有的。 尤其，她可不愿意占张子扬的光。 张子扬都说了，两人连朋友都不算！ “子扬，你有一个线人是雷泰的小弟？”刘建华惊喜道。 其实，每个警察都有一些线人的，就看管用不管用！ 可是，一般来说，协警是不会有线人的，因为根本没有这个经费！ “是的，他的名字我就不说了，我现在知道的是，受害人叫陈唯玲，外号小麻雀，和孙丽鹏关系匪浅，她的尸体就是孙丽鹏偷走的！ 另外，上个月底发生打架的时候，另一方的人是雷泰也惹不起的人，所以雷泰只好打自己人，让那人消火，不想下手重了，陈唯玲被打死。 至于孙俪鹏怎么偷走的尸体，我的线人也不知道。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一，那个大人物到底是谁，二，孙丽鹏怎么偷走的尸体，三，到底是谁打死的陈唯玲？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四，那个大人物和陈唯玲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五，孙丽鹏当真也被雷泰打死了吗？如果死了，尸体在哪？如果没有，关在了什么地方！” 张子扬侃侃而谈，不但提供了受害人姓名，还提了五个关键的问题。 妈的，这是协警吗？ 思维清晰，条理分明，这几个问题解决了，那这个案子也告破了。 众人惊讶不已，许芳芳抱着肩膀生闷气，以前有案子，最活跃的可是她，现在换人了，自然不舒服。 刘建华又问了几个细节问题，沉思了一会道： “事不宜迟，既然知道了受害人身份，一方面，尽快通知家属，一方面，咱们也有足够的理由去帝豪夜总会查一查了！” 说完就要安排人手，许芳芳连忙问道： “队长，不用搜查令吗？” 她还记着张子扬说的程序正义呢，没有搜查令不能搜查！ “哈哈……觉悟不错啊？有长进了啊！ 跟谁学的？”刘建华笑了起来，许芳芳他了解，向来喜欢冲锋在前，很少考虑搜查程序，这不是她的风格。 “我……那个，程序正义，我们是警察，要有程序正义！”许芳芳俏脸一红，隐隐有一种上当的感觉，自己怎么就把张子扬的话听进心里面去了呢？ “子扬，你怎么看？”刘建华还是笑眯眯的！ 看来已经猜到是张子扬说了什么，影响了许芳芳！ 第21章 协警的执法权 “许芳芳说的没错，程序正义很重要，一般来说要搜查，就需要搜查令，不过，在遇到以下几种紧急情况的时候，可以不用搜查证。 第一，明知犯罪嫌疑人可能携带凶器的！ 第二，场所内可能隐藏爆炸，剧毒等暴烈物品的！ 第三，嫌疑人有可能正在掩盖犯罪证据的。 第四，掩藏其他犯罪嫌疑人的！ 第五，突然发生的，不得不马上处理的紧急情况！ 雷泰现在肯定在掩盖犯罪证据，而且，帝豪夜总会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犯罪嫌疑人！ 帝豪夜总会内也肯定有凶器！ 所以，不用搜查证也是可以搜查的！” 张子扬口齿伶俐，张口就来，如同一本活字典一般。 这倒不是他专门背的，而是十几年的刑警生涯，这点东西早就雕刻在了脑子里，简直刀劈斧凿啊！ 紧急情况下，不需要搜查证，每个刑警都知道，但是，能这样立刻，马上给把五条都给说出来的，绝对不多！ 众人听得讶异的很，他们其中很多都没听说过张子扬，今天才有所了解，这一下又震了！ 人才啊！ 刘建华得意的笑了，徒弟露脸，自己脸上也有光啊！ 许芳芳则暗暗的攥紧了拳头，说程序正义的是张子扬，现在说不需要搜查证的也是他，真是能把人气死啊！ 关键这家伙句句都是法律，都在理上，根本无法反驳！ “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学习法律知识！”许芳芳下了个决定！ “说的不错，咱们去搜查，有理有据！第一小队的人跟我走，子扬，你也跟着，咱们也该去帝豪夜总会看看了。” 刘建华队长下了命令！ 这里的小队并不是行政分支，只是刑警支队方面为了方便出任务进行的人员组织，许芳芳也是第一小队的人。 张子扬一看就明白了，这些人看起来龙精虎猛，行动能力很强，可以说是战斗精英！ 军令如山倒！ 都是专业刑警，立马动了起来！ 刘建华故意安排了十几辆警车，一个人一辆，就是要在气势上压倒雷泰。 张子扬也独自开了一辆车---金杯面包车！ 这车个头是大，速度就比不上正规的警车了，迤逦在后面，反正帝豪夜总会的地方他知道，不会摸不到！ 好在，一进入繁华地带，堵车便开始严重起来，张子扬倒不至于跟丢。 半个小时之后，帝豪夜总会门口，一线排开十几辆警车，以及一辆面包车。 刘建华带人直接就上，可这是雷泰的地盘，门口虽然没人，一进入，立马好几个看场子的迎了过来。 “干嘛的？现在是白天，我们是夜总会，想玩晚上来！”一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瘦高个叫嚣了起来。 在两千年这个时间，一些黑恶势力，还非常地嚣张，根本不怎么将警察放在眼中。 尤其这些人背后还靠着雷泰，所以此时哪怕看到这么多警察，这几个混混也丝毫没怕！ “我们是来搜查的，不是来玩的，请你让开！”刘建华还没发话呢，许芳芳上前顶上。 她虽然是女生，打架却是一把好手，不怕这些人。 瘦高个一看许芳芳，眼珠子发亮，上上下下的打量，啧啧称奇: “哎呦哎！没想到啊，警察里面也有美女！妈的，这身材，这脸蛋，不出来坐台太可惜了！ 要不要跟哥玩玩，一晚上我给两千！” 瘦高个也是够损的，直接都出价了。 同时，眼睛专看不该看的地方，许芳芳的小暴脾气，哪里能忍的了这个，上去就去一拳！ 可瘦高个显然也防着呢，肘部一挡，摆出了一个螳螂拳的架势。 别说，他又瘦又高的，还真有点像螳螂！ 不等许芳芳发招，两只手如两只钳子，往许芳芳脸上晃悠！ 许芳芳自然也不怵，马上二人就要放对，张子扬却看不下去了，什么事情啊，刑警队长就在这呢，那么多警察上门，这小子还玩螳螂，简直太嚣张！ “螳螂是吧？能打得过警棍吗？” 张子扬说着，伸出手，拿过刘建华手中的警棍! 刑警队长的警棍可不一样，不光带有强光，还能进行脉冲高压打击，这玩意一般的警察都没有配备的。 当然， 这个警棍的电压还没有后来的那么大，只有几千伏特，可对付几个混混，完全足够！ 张子扬上去，二话不说，提起棍就往瘦高个身上点去。 瘦高个也是没经验，还用手去挡呢，结果，警棍一挨身，就嗷唠一声叫了起来，接着一脸的委顿，扶着墙眼看都站不住了。 这是警棍的输出电流还不够大，不然这家伙现在已经倒在地上了。 要知道，电击器破坏的是神经的电信号传导，引起肌肉抽搐，剧烈疼痛，甚至大小便失禁，严重的短时间会失去意识。 那感觉，有点像是上大号的时候，蹲的时间太长了，猛然起来，头晕，天旋地转，又麻又痒，各种难受，却不知道挠什么地方！ 这不，这一下，瘦高个就没有战斗能力了。 张子扬出手很快，兔起鹘落一般，根本没给任何人反应的能力。 一下，瘦高个就不动了，他身后的几人吓了一跳，还以为张子扬有妖术呢，好一会才意识到张子扬用的是电棍！ “无耻，两个打一个，还用电棍，算什么好汉？”几人叫了起来。 许芳芳也是一脸不满，她好多天没打过架了，手痒的厉害！ “好汉？你们是傻子吗？他这不光是妨碍公务，还袭警，你们知道吗？如果我手里面有枪的话，他已经死了！” 张子扬嚣张道，说着，又在瘦高个身上点了一下。 瘦高个哼了一声，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来啊，继续上啊，你们不会是怕了吧？”张子扬大摇大摆，拿着警棍在前面开路。 不等对方出手，抢先出手，一点一点，地上瞬间躺下了好几个人！ 这里到底是雷泰的地盘，人没少，反而越来越多。 张子扬也不管人多人少，靠近的就警棍上去电晕，终于，一声大喝响起： “住手！” 看场子的人群如波开浪裂一般分在两边，一个白胖子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看了张子扬一眼，文质彬彬道： “你不是刑警，只是协警，没有执法权力吧？” 此人叫黄玉林，是雷泰的律师，更是雷泰的师爷，雷泰的很多决策，都是他参谋的。 “哈哈……黄律师还真是懂法律啊！我确实不是刑警，只是协警，可是，你应该知道，协警在有其他警察在场的时候，是有执法权的！” 张子扬笑道。 他自己就是协警，对这个当然知道了。 协警，在没有正式警察在的时候，就是一个普通公民，是没有执法权的。 也就是说，如果只有协警一个人，即使看到有人违法，也不能对违法人员执法，即不能限制人家的自由，不能拘禁人家！ 没有这个权力！ 不过，警察在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协警就是在协助执法了，这个是没问题的！ 第22章 搅动 第二十二章 搅动 “哼！行，水平可以，一个协警，有这么多的法律知识真是不容易！ 不过，什么人干什么事，过界了对自己可没什么好处！” 黄玉林阴恻恻的说道，刚一说完，他身边的人员都凶狠的看着张子扬。 就连跟在刘建华身后的刑警都是面色一正。 单看眼前这人，恐怕谁也不会太当回事。 毕竟，黄玉林一点不像出来混的，还带着个金丝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整个人一看就保养的十分好，胖乎乎的，加上有点啤酒肚，好像一个白面馒头似的！ 就这个身材，不要说打架，恐怕跑步都费劲。 经常打架斗殴的，不是没有胖子，但人家的胖通常是五大三粗，透着豪气，而黄玉林则有一种斯文之气。 对他，张子扬相当的了解！ 俗语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黄玉林就是有文化的流氓，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有文化！ 他是华南大学法律系的硕士，当年可是拿遍各种奖学金的人。 后来做过一段时间的律师，但是，九十年代的环境，正是商业极具发展的时候，一切向钱看。 各种有钱人雨后春笋一般的冒出来，各种的招摇，狂欢！ 黄玉林作为律师，倒也赚了一点钱，可和人家各种大老板比，也就只有眼红的份了。 再者，当时法律还不健全，人们的法律意识也淡薄，好多人遇到事情，都没有找律师的想法。 黄玉林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本就受不了这样寡淡的生活，再加上，当时他苦苦追求的女神，把他给甩了，和一个倒腾服装的生意人好上了！ 这一下刺激太大，他直接退出律师事务所，也投身商海。 是，当时，大部分人都能赚钱，可也有赔的啊，他就赔了，不光自己的那点存款赔没了，还借了高利贷！ 彼时的高利贷，都是驴打滚的利息，一来二去便还不上了，被各种混混上门催款！ 羞辱，挨打，最后房子都搭进去了，眼看着这辈子就毁在这上面了，雷泰发现了他，不但把高利贷打发了，还让他当自己的法律顾问。 一夕之间，黄玉林改头换面，成了雷泰事实上的师爷！ 或许是因为挨打受欺负的狠了，他是有点心理变态的，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欺负别人，眼看着别人上天无门，入地无缝，他才开心呢。 帝豪夜总会的陪酒女，大部分都是他招来的，如果这些女人听话顺从，他就没啥兴趣，可如果听说有某个女人不愿意配合，那他就兴奋了，各种打熬的法子都会使出来。 如果还不听话，他会有更加恶劣的手段。 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可静海市的人，但凡有点年龄，几乎都听说过他怎么把女人折磨死的事情。 当然，对得罪他的社会人员，他一样也不会手软，往往要把人家弄的家破人亡才摆手。 如此种种，为他赢来了一个十分吓人的外号---白面阎罗！ 雷泰外号雷王，凶名赫赫，能止小儿夜啼，而他身边的一文一武，也是恶魔般的人物。 其中，文的是白面阎罗黄玉林，武的则是双花红棍沈继欢！ 沈继欢因为身手出众，是很有傲气的，一般人，他根本不屑于出手。 而黄玉林则不同，他喜欢大鱼小鱼一锅端，逮着谁就欺负谁。 雷泰的手下，除了雷泰，最怕的不是打架能力超强的沈继欢，而是这位白面阎罗！ 雷泰统率中军，沈继欢负责武斗，黄玉林负责文斗，三人如同一个三角结构，格外的稳固。 诚然，沈继欢是有点看不上黄玉林的，黄玉林则认为沈继欢就是一个莽夫，两人颇为不对付！ 可也正是这样，彼此达成了一个平衡，也消除了雷泰的疑心。 要知道，出来混，也有点职场打工的意思。 雷泰相当于老板，沈继欢和黄玉林则相当于职业经理人，一个负责生产，一个负责人事。 老板是绝对不愿意看到职业经理人抱团的，怕被架空。 两人不和，这是一方面！ 雷泰更加放心的是，这俩人都很难对混混形成统率之力。 白面阎罗黄玉林是很厉害，可他说到底就是一个律师，玩阴谋诡计可以，可他没有战斗能力！ 现在虽然不是古代了，可出来混不能和兄弟们一起冲锋陷阵，那是很难建立老大的威信的。 就是没有雷泰，黄玉林也是当不了老大的，只能当军师，他自己也明白。 而沈继欢的性子有点乖张孤僻，不善与人交往，打架是厉害，却不具备老大应该有的应酬能力。 这样的设置，若说是无心，恐怕也没人信。 由此可见，雷泰是相当具有谋略的。 而就张子扬所知，这家伙只上过小学，连中学都没上过，可以说是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虽然还达不到孔子所说的“生而知之者”的境界，也算是一方枭雄了。 张子扬如果是要面对雷泰，肯定会慎之又慎的，因为他从来没有在这人身上占过多大的便宜，可对黄玉林，他就没那么在乎了。 黄玉林会阴谋诡计，他一个十几年的老刑警，心计不比别人少，当然，他现在表面上还是协警！ “过界不过界，你一个死胖子说了可不算！” 张子扬笑嘻嘻的，当着一众混混，反而有一种吊儿郎当的气息。 “王八蛋，和谁说话呢？这是黄哥，你客气点！” “就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羞辱黄哥！” …… 张子扬刚一说完，黄玉林身后的人就大骂了起来，黄玉林摆摆手，才安静了下来。 “你的名字叫张子扬，我记住你了！”黄玉林还是很斯文，只不过眼睛眯了好几下。 威胁的意思已经溢于言表。 张子扬只是笑笑，一点不在乎的样子。 他本来有心暗中调查雷泰的，可身体不允许啊！ 脑子里虽然有十几年刑警的思维，可年轻的身体让他忍不住张扬。 反正早晚都要和雷泰碰撞的，与其小心翼翼，倒不如战个痛快。 再说，这种鲁莽本身也可以算是一种策略。 如果雷泰的人见自己这样，试图找自己麻烦的话，哼！那就叫他们有来无回，正好削弱一下雷泰的实力。 说不定，直接把雷泰也给牵涉进来了。 捣乱！ 这就是张子扬现在想做的事情。 只有搅动湖水，才能惊动大鱼。 第23章 篡改的监控 第二十三章 篡改的监控 再者，混乱如同阶梯，只有雷泰这边乱起来，才方便收集信息，证据。 “黄玉林，你们帝豪夜总会有一个叫陈唯玲的吧？我们已经找到了她的尸体，她作为你们的员工，无端死亡，这是我带人过来搜查的原因，你，以及你的人如果再阻拦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建华看着黄玉林身后乌泱泱的人，有点火了！ 也就是雷泰这里，搜查一下就这么阻碍重重，其他地方，刘队长可都是直接叫人过来答话的。 这是一点，再者，陈唯玲和孙丽鹏的事情根本瞒不住，不说上电视，起码肯定会出现在报纸上，他可不想给静海市人民一个软弱的形象。 所以，就算今天在帝豪夜总会查不到什么，也要敲山震虎，最起码，不能让雷泰这么继续做生意。 “刘队长，你说谁？陈唯玲？嗯……我们这里员工不少，可是，真的没有一个叫陈唯玲的人啊！ 来人，把咱们夜总会的工作人员名单拿出来让刘队长过目！” 黄玉林来个打死不认，这是老办法了。 反正工作人员名单什么的，本就是用来应付检查的，上面的人，要多干净就有多干净。 如此一来，看你们警察能怎么办？ 什么？死人了？ 不好意思，和我们帝豪夜总会无关！没这人! 黄玉林推的干干净净！ 很快，一个小弟把所谓的工作人员名单拿了过来，黄玉林点点头： “去，交给咱们的人民警察，让他们看看，咱们这地方到底有没有一个叫陈唯玲的！” 小弟连忙把名单递过去，刘建华接过看了几眼，眉头都皱起来了。 这名单一看就是假的，糊弄小孩呢？ “黄玉林，我们已经得到了确切的信息，陈唯玲就是你们夜总会的！ 我想，见过陈唯玲的人应该不少！ 等我把证人找出来，你这可是在包庇罪犯！” 刘建华发出警告，他想的很简单，陈唯玲既然是陪酒女，那见过的人肯定有很多，只要找出几个作为证人，就可以直接判定黄玉林说谎，包庇罪犯。 凭这个，虽然不一定能给他定罪，起码可以把这帝豪夜总会封禁起来。 雷泰之所以有那么大的势力，靠的还是钱，关了他的生意，断了他的资金，看他能撑多久。 “刘队长，我说的可都是真话，我们夜总会真的没有陈唯玲这人，我真不是骗你。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的！ 因为，我们会所是有监控的，我可以让你们查监控啊！ 如果陈唯玲真的在我们这里上过班，肯定会出现在监控里吧？ 你看，这大厅里就有监控！ 我们都是守法公民，主动安装监控，就是方便你们随时检查！” 黄玉林说着，把刘建华这些人让到大厅里，指了指墙上的摄像头！ 刘建华见了，脸色更加阴沉！ 张子扬则是冷哼不已，这黄玉林准备的太充足了。 刘队长带着大家过来，搜查证都没有，就是因为雷泰肯定会销毁陈唯玲活动的痕迹。 现在黄玉林把监控调出来，刘队长虽然知道上面应该看不到什么，却又不能不看。 哦，你们要检查，给你们提供了监控，你们却不看，什么意思？故意找茬？ 一下子，就不占理了。 而如果看的话，就是被牵着鼻子走，如同耍猴一般。 要知道，这时候是2001年，监控什么的，只有银行才会专门安装，其他地方很少有这个的。 而法律也没有强制让安装，《娱乐场所管理条例》到2006年才通过，开始要求娱乐场所安装监控。 黄玉林准备这个，就是玩人的。 “那就看看！”刘建华闷声闷气道。 憋气，可也只能把这个流程走了！ “去拿监控给咱们的刘队长看，看了，他就知道咱们这里没有陈唯玲这人了！”黄玉林吩咐一声，好几个小弟大张旗鼓的搬来了好多的设备。 别说，他这设备还不错，电脑屏幕是十七寸纯平，监控器也是牌子货。 “刘队长，为了配合你们，这里面有过去一年的监控录像，你们随便查看！”黄玉林很大气。 “芳芳，你操作！”刘建华指挥道。 许芳芳到底是警校毕业的，对各种东西都熟悉！ 陈唯玲的死亡时间的在上个月的月底，许芳芳便翻开起了上个月的监控录像。 不出所料，录像里白天冷冷清清，夜晚人来人往。 能看到的只有大厅，别说违法了，连个勾肩搭背的都没有。 倒是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走来走去，却没有符合陈唯玲身形的。 其实，就算里面真的有陈唯玲，在化妆品的包裹下，恐怕也很难分辨。 尤其，刘队长手中只有一张陈唯玲的画像，连个照片都没有。 看监控是个漫长的过程，许芳芳过一会便拖拽一下进度条，始终没有发现什么。 刘建华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既然对方连监控录像都敢拿出来，看来已经把陈唯玲存在的痕迹全部都抹除了！ 而看了录像再搜查，恐怕也是多此一举了。 “刘队长，这是一年份的监控录像，你，和你手下，可以慢慢看，不着急啊！ 对了，去给刘队长倒杯茶水，还有这些警官们，都不要怠慢啊！” 黄玉林洋洋得意，十分的闲情，让小弟们给警察们准备水，自己则接过一个小弟递过来的烟斗，悠然的吸了一口，吐出许多烟雾来！ 他一抽烟，他手下的几十号人也纷纷掏烟卷，不多一会，整个大厅乌烟瘴气。 这就属于欺负警察了，张子扬冷眼旁观，盯着录像仔细的看着。 黄玉林见刘建华不搭腔，继续胡说八道： “刘队长，不是我说嘴啊，我们帝豪夜总会，绝对不会和什么杀人案扯在一起。 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任由你们查看我们的监控录像啊！ 这叫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别说杀人了，我对员工，骂一句我都舍不得！ 你看看，这里面的员工，那个不是光鲜亮丽？” 刘建华脸色更黑了，黄玉林说的都是废话，这是夜总会，能不光鲜亮丽吗？ 这会，他已经意识到了，这黄玉林已经准备好了应对手段，就等着警察上门呢。 像这监控，那就是个套，一年份的录像，得看多长时间啊？ 自己这个刑警队长能在这么耗时间？ 可难得有监控，要不好好查看查看也不甘心！ 正在两难之时，张子扬突然冷笑起来： “这监控明显被篡改了，用一份假的监控来糊弄警察，黄胖子，你这叫欲盖弥彰，更说明了陈唯玲就是你们夜总会的人！” 第24章 离奇的塑料袋 第二十四章 离奇的塑料袋 张子扬可谓是一语惊人，一下子，黄玉林这边的人，刑警这些人，都看了过来。 许芳芳现在对张子扬有了比较高下的心思，见张子扬又要出头，都着急了，眼睛瞪的大大的，目不转睛的盯着监控，却还是没看出这监控怎么就被篡改了？ 说实在的，她当然知道这监控有问题，但是，与此同时她也相信，黄玉林肯定做了充分的准备，不会让人轻易看出来。 而就算警局把这份监控录像拿回去慢慢研究，要发现问题，恐怕也不是朝夕之间可以达成的事情。 就算发现了问题，黄玉林也可以推脱，说这是手下犯的错，所以，拿回去研究没啥意义。 可如果立马发现了问题，那就有意义了，这等于是把黄玉林的把戏给直接拆穿了，然后甩在他脸上。 下面警队要搜查，黄玉林也无话可说了，他再敢糊弄，完全可以告他妨碍公务！ 只是，这监控到底有什么问题啊？ 许芳芳秀眉蹙着，她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竟然没有张子扬优秀。 这算是她的心结了，刘建华和其他刑警听了都是目光一亮，脸上显出希望来。 他们都知道这监控是黄玉林准备好的，如果能从对方准备好的监控上发现问题，那就压了对方一头。 “子扬，你看出什么了？”刘建华急忙问道。 张子扬可是在挽回大家的面子啊，不然，刑警队长带队来了，结果看了一些黄玉林准备好的东西，大家难免会有被戏耍的感觉。 “切！一个协警，这么喜欢出风头！ 你说我篡改了监控录像，总不能空口白话吧？给个理由啊！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不是我小看你，你以前看过监控录像吗？ 见过这种监控设备吗？ 说大话之前，最好掂量掂量，别闪了舌头！” 黄玉林嘲讽起来。 他说的没错，如果是这个二十一岁的张子扬，他确实没看过监控录像，更没见过这种设备。 可张子扬没那么简单啊，他身体中有十几年当刑警的经验啊！ 别说监控录像了，各种监控设备，他门清啊！ “呵呵！怎么不说话了？ 说啊！你为什么说我篡改监控录像？ 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我告你诽谤！” 见张子扬不说话，黄玉林声色俱厉。 这小子太嚣张了，也不打听，打听，整个静海市，谁敢在我面前说过胖字？ 你这个小子倒好，一而再的挑衅，黄胖子，黄胖子的叫着。 太没规矩，太不懂礼数了，别说是你，就是雷泰对咱也客客气气的。 哼！等着吧，我会让人好好收拾你的！ 黄玉林心中压着怒火，暗暗算计。 他最讨厌别人说他胖了，胖咋了，吃你家粮食了？ 你以为老子想胖？ 这不是生活过的好，一不小心就胖了嘛！ 我就爱胖，你想胖还胖不了呢！ 黄玉林脑中已经把张子扬骂的狗血淋头了。 “黄胖子，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没有---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嗯……能听懂吗？ 是不是我说的太高深了？” 张子扬还是笑呵呵的，完全没把黄玉林的威胁放在心上，拜托，咱是警察，你是坏蛋，本来就水火不容的，已然是对手了，还能成为好朋友咋的？ “哈哈……” 黄玉林干笑了起来，这家伙神经病吧，老子是重点大学的硕士，你问我这个问题，小看谁啊？ “这句话来自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他是唯物主义辩证法的奠基人，主张万物流动，无可常住！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这句话的意思是，河流一直是变化的，流动的，当人第二次来到一条河的时候，这条河里的水已经和第一次完全不同了。 此句更多的是说时间之下，一切事物都是新生！” 黄玉林解释了起来，语气有点愤慨，好像是忍受不了这种轻视。 解释完，喘了几口气，不满道： “你平白的说这个干吗？ 想证明什么？你一个协警也会读书？ 我告诉你，这点东西骗骗厂妹还行，在我面前，那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面前做小板凳！” 他说的有趣，好多人笑了起来，就连刑警这边的人也有人忍俊不禁。 刘建华面带疑惑，实在不懂张子扬怎么突然提什么哲学句子。 许芳芳则面带沉思，她总觉得张子扬在暗示什么。 “你说的没错，在你这个硕士生的面前提学问，确实有班门弄斧之嫌，不过，你在我们警察面前玩把戏，把监控录像篡改，你不觉得你有点包公面前晒太阳，乔丹面前打篮球吗？” 张子扬直接怼了回去了，这时，乔丹的巅峰虽然已过，却仍然是名气最大的篮球员。 包公面前晒太阳？ 许芳芳想了想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啊，包公那么黑，一般人再晒也比不上啊！ 其他刑警也是哄然而笑，气氛轻松了许多！ “小子，你一再说我篡改，拿出证据来，我怎么篡改了？”黄玉林目中狠辣之色一闪而过，气呼呼道。 他已经下定决心了，这个协警，自己要亲自动手，让他生不如死，让他跪在自己面前求饶。 “证据？很简单啊！我刚才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你也认可。 那么，我就好奇了，一个塑料袋会不会两次飘过一个房间呢？” 张子扬嘴角上翘，说完，自己操作起了电脑！ 黄玉林抿着嘴巴关注，刘建华也是目光炯炯。 其他人更多是纳闷，什么塑料袋？ 说监控呢，和塑料袋有个鸟关系？ 可等张子扬调出七月二十八号的监控录像，然后把进度条拖拽到五分三十六秒，众人瞬间无声了，个个屏住了呼吸。 只见，监控录像上，一个塑料袋从窗户飘进了大厅，旋转着飞到一边去了。 这是白天的监控，人影没有，只有一个塑料袋，看起来挺诡异的。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就是风比较大，把塑料袋吹进了房间，虽然不常见，却也说不上离奇。 离奇的是，张子扬又打开七月二十九号的监控录像，同样把进度条拖拽到五分三十秒的时候。 奇迹出现了，一模一样，一个塑料袋从窗户飘进了房间，一样的旋转，一样的飞到一边！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第25章 渊渟岳峙 第二十五章 渊渟岳峙 刘建华眨巴眨巴眼睛，开朗的笑了起来！ 自从来到帝豪夜总会，他只觉得憋气，等到这时，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好你个黄玉林，拿个监控录像来糊弄，现在不糊弄了吧？你这监控本身就有问题。 反应比较快的其他刑警也都露出了轻松的微笑！ 他们都不太喜欢和律师打交道，因为律师比他们懂法律，一不小心就会处于下风。 这次妙了，黄玉林这个无良律师被抓住了把柄！ 篡改监控录像，这是明显的妨碍公务，真论起来，是可以把他抓起来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这两天一到五分三十秒就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塑料袋从窗户飘进来，这说明，这两天根本就是同一天的录像！” 许芳芳喃喃着，把两天的监控录像放在一块，进度条都拖拽到五分三十六秒，录像的内容完全同步，一看就知道是同一天的。 厉害！ 许芳芳暗暗感叹，这么短的时间能发现问题，眼光实在是毒辣！ 突然，她有了一种追不上的感觉。 刚才她也在看录像，可她的关注点一直都是里面的人物，白天的监控录像，往往看个几分钟就快进了。 谁知道，录像的破绽就在这种地方！ “黄胖子，拿这种玩意糊弄人，看起来，你很看不起警察啊！”张子扬还是有点吊儿郎当。 黄玉林这下却有点慌张了，他想的是戏耍一下这些刑警，谁知道！ “猴屁股！猴屁股呢，给我过来！” 黄玉林大叫了起来。 很快，一个留着小平头的混混过来了，不怪黄玉林叫他猴屁股，他的脸确实发红，上面还有很多痘痘，痤疮！ “黄哥，怎么了？” 这位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只是低头哈腰，浑身透着卑微样子。 “你他妈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这监控是怎么回事？” 黄玉林大骂。 他这也是无奈，被人捉住手腕了，总不能说是自己干的吧，只好找个人当替罪羊了。 猴屁股一看电脑屏幕，脸更加红了，这是他负责的没错。 篡改一年份录像太麻烦了，所以他便其中的一部分复制粘贴一下就完事了，没想到这也能被人发现。 “黄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监控发生过故障，有些时间没有录上，我怕您责罚，就复制了一下，改了一下时间！” 猴屁股解释了起来。 他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知道黄玉林叫自己过来就是顶雷的，这不是什么大罪，他毫不犹豫就把错归在了自己身上！ “王八蛋，就因为你，显得我们帝豪夜总会心虚似的！” 黄玉林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打算的好好的，戏耍这些刑警一番，结果突然变得被动了！ 啪！ 黄玉林一个耳光扇在猴屁股的脸上。 他喜欢当众打人，因为只有这样，才算是践踏，才算是把人的尊严踩在了脚下！ 他享受这种人上人的感觉，这种驾驭，支配的权力感。 一下还不过瘾，正要再来一下。 嘭! 突然，斜刺里过来一只脚，一脚揣在黄玉林的脸上。 这下，黄玉林真的成馒头了，滚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混蛋！敢打黄哥，不想活了！” “警察就可以随便打人吗？兄弟们，拿家伙！” …… 看场子的混混们叫嚣起来，凶狠的瞪着张子扬，刚才那一脚就是张子扬踹的。 混混们如此，刑警们也不能干看着啊，手中都拿着警棍，一时，两边剑拔弩张起来。 黄玉林被手下搀扶起来，白净的脸上通红一片，恶毒的盯着张子扬道： “已经太久没人打过我了，我记住了！ 另外，你作为协警，动手殴打我，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刘队长，你不会护短吧？” 黄玉林一边威胁，一边谈法律，胸脯起起伏伏，明显已经是怒不可遏的状态！ 这可不是挨打那么简单，是在小弟面前被打了，这是大事，有损他的威信。 就算小弟还是继续恭敬，他们心里的敬意也会变少了，甚至，这件事还会传出去，到处被人议论，他白面阎罗的名头就立不住了。 所以，这件事必须有个说法！ 张子扬这个人必须凄惨的死去！ 黄玉林已经动了杀心，整张胖脸乌云密布。 “黄胖子，你真可笑，你当着警察的面打人，还说我故意伤害? 你不但触犯了故意伤害罪，还要从重处罚！ 而我，我在制止你的犯罪！ 你刚才已经严重威胁了这位猴屁股公民的生命安全，你看他的脸，都被你打红了，这是气血上涌，心跳加速的征兆。 如果不是我，他说不定就死在你的魔爪之下了！ 猴屁股，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张子扬一本正经的关心起了猴屁股。 黄玉林快被气吐血了，我打自己的手下你也要管?还说什么他的脸被我打红了，他本来就是红脸好吗？ “他是我的人，你管不着！” 黄玉林的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对，他是我国的公民，我作为警察，在他受到伤害的时候，理当制止！”张子扬理直气壮。 作为警察，即便只是协警，也不能看着有人被打不管啊！ 不管才叫不负责呢，他这是维护法律正义。 “你制止可以，说一声不就行了？你踢我我干嘛？”黄玉林捂着左脸，不得不说，他的脸看起来更大了，像是蒸馒头的时候发酵粉放的多了。 “我没办法啊！ 刚才你那一招降龙十八掌，身法端正严密，如渊渟岳峙，说是炉火纯青也不为过。 我如果不阻拦，你这柔中带刚，刚中带柔，撼天动地，震古烁今的一掌下去，恐怕这位猴屁股不免脑骨碎裂，暴毙而亡！ 我这是为你好，在阻止你杀人啊！ 我踢你一脚，让你从杀人犯变成了杀人未遂，你应该感谢我啊！” 张子扬这就有点信口开河了，虽然确实是他占理。 许芳芳听了掩口胡卢，差点笑出声来。 张子扬这家伙也太逗了，就黄玉林这样的胖子，怎么可能会降龙十八掌啊？ 还渊渟岳峙，这是形容郭靖郭大侠的好不好? 黄玉林这样的亚健康而人士，他能站着不晃荡就不错了！ 这是当面欺负人啊！ 太嚣张，太解气了！ 第26章 无形浪子 “好，我是不该当着警察的面打人！”黄玉林一忍再忍，知道和张子扬计较下去只会没完没了，看向刘建华说道： “刘队长，这监控录像确实我手下人做的不对，你想搜查什么，搜就是了！” 黄玉林摆出一个坦然的态度，监控的事情，不是他负责的，可消除陈唯玲痕迹的事情却是他亲自做的，他相信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那好，给我搜！”刘建华一声令下，十几个刑警对整个夜总会进行了排查。 张子扬也趁机到处看看，帝豪夜总会可是整个静海市最奢华的地方，里面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只要人能想到的，里面都有，可谓是声色犬马。 而因为喧闹声而赶过来的好多陪酒女更是引人注目。 男人花钱买乐子这事，从古至今就没有绝过，更有不少的大诗人都是在勾栏里创作的诗词，比如柳永柳三变，铜豌豆关汉卿。 这里，好多人有个误会，以为铜豌豆说的是男人性格耿直，刚强，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铜豌豆的意思是风月老手！ 关汉卿的意思是老子是混迹勾栏，玩弄风月的高手。 “我是一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 大多数人只知道这一句，却不晓得在这句的后面还有一句总结： “则除是阎王亲自唤，神鬼自来勾，三魂归地府，七魂丧冥幽，天哪！那其间才不向烟花路儿上走！”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除非死了，不然元曲四大家之首关汉卿是绝对不会改的，还会继续浪迹勾栏，游戏风月！ 这在古代可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而是风流，是放荡不羁的表现！ 古代有放荡不羁的人，今天照样不少！ 不说别的，这些陪酒女一过来，光是香风都熏的人醉。 试想，一个男人，只要有钱，便可以在这众多姹紫嫣红之中任意选择一位，欣赏她的美貌，受用她的娇躯。 这种诱惑，真不是谁都能抵挡的。 甚至，有的人来的多了，都上瘾了！ 这玩意比什么烟瘾，酒瘾还要厉害，自来都是销金窝 ！ 更何况，前有关汉卿这样的名人，在这里玩的，往往不会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是觉得自己在效仿古人之风流！ 故此，虽然每过几年就有轰轰烈烈的扫黄打非，可这个行当还是照样的红火，繁花似锦一般。 更因为法律上的禁忌，把价格还抬高了上去。 总之，无论怎样，这一行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完全不可能消失！ 对此，张子扬并不是太在意，在心理上，他是个刑警，花钱玩女人这只是违法行为，他懒得管。 他想管的是犯罪行为！ 违法只是违反了是国家法律法规禁止的行为，而犯罪则违反了刑事法律。 两者之间的烈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比如一个男人花钱来夜总会啊，会所啊，按摩店，红灯区之类的地方找点快乐，这个危害性是很小的。 可犯罪就不一样了，那是会造成巨大危害性的。 比如眼下的这个案子，已经确定有一人死亡，一人失踪了，这是对法律，对社会秩序的严重挑战。 张子扬更多的是关心这种案子，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一个社会，小偷小摸，花钱玩女人，这种事情，永远无法杜绝，也造成不了多大伤害，他实在懒得过问。 “警察哥哥，有空来我们这里玩啊！” 这些陪酒女还挺大胆，穿着清凉的衣衫，故意把身姿凹出来，话语中带着说不出的媚意。 有几个年轻的刑警，没有见过这个，害羞起来，低着头不敢看。 黄玉林身边的混混哄然笑起来。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里的陪酒女，他们几乎都经过手，对于她们的手段都很了解，见刑警中的年轻人脸红，他们觉得骄傲。 在他们看来，跟着雷泰混，那真是太好了，不光有钱赚，还有数不清的妞可以玩。 眼下出来的这几十个妞可不是帝豪夜总会的全部。 雷泰也不是只有这一家夜总会，而是分部很多。 如果把所有的陪酒女都组织起来，起码一千人以上。 这些人并不是固定在一个夜总会，而是会到处流动！ 毕竟，一旦固定，那老客人就会不满意了，会埋怨没有新货。 雷泰主要还是靠老客人，为了利益最大化，便让这一千多号陪酒女在各个夜总会轮流值班。 有这个班底，再加上新入行的，这样老客人才会满意，雷泰的生意才会越做越大。 这玩意就和做企业其实是一样的，陪酒女就是产品，要尽力的让客人满意。 当然，这里的产品其实是服务！ 雷泰就是通过流动的方式，让客人体会到高级的服务，这是一般的按摩店无法提供的。 一般的按摩店，能有五六个人就不错了，哪里像这里，一千多号人随便选。 来这里的客人，那真是帝王享受。 一千多号人，和古代选妃也差不多了。 只不过，这里的女人，今天是你的妃子，明天是他的妃子，是个公共用品。 “哼！搔首弄姿，出卖身体，出卖灵魂，不要脸！” 许芳芳暗骂一声，看了看刑警队员，心中一片欣慰。 这些都是好同志啊，没一个乱看的。 嗯? 不对，有一个！ 她正欣赏刑警队队员素质高呢，就见张子扬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陪酒女，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打量！ 那认真的劲头，如同饕餮之徒见到了美食，嗜酒之徒遇到了佳酿。 无形浪子！ 许芳芳嫌弃的不得了，故意走过去，想挡住张子扬的视线。 可她刚一来到张子扬身边，张子扬好像找到了猎物一般，一个错身，从她身边走过，笔直的走向其中一个陪酒女。 许芳芳转过头一看，更是发现，这个陪酒女果真是与众不同，杏眼流波，如含三秋之水；眉若翠羽，足羞远山之黛！ 唇红齿白，面赛桃夭，青丝如瀑，肤若凝脂！ 尤其特别的是，她几乎不施粉黛，完全是素面朝天的样子。 可越是这样，越是显得卓尔不群，衬的其他的陪酒女都成了庸脂俗粉！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 许芳芳不解，并不跟着大部队去搜查，倒想看看张子扬要干嘛！ 其实，这就是她不懂了，在这种地方，来消费的人非富即贵，要求自然也是多种多样，有喜欢风情的，也有喜欢清纯的。 可以说，越是档次高的地方，清纯模样的女人反而更多。 没办法，这一行就是这样，模拟最好的女人，紧跟时代潮流。 当下是浮躁的年代，男人对女人反而更加追求清纯风，打扮得像刚入学的大学生一般，才能有个好价钱！ 女孩清纯的样子，往往会让人觉得这是个好女孩，进而觉得惋惜。 其实，这也是一种着相，偏离了事物的本质。 不光是许芳芳这样的女孩子，很多年轻的男孩子，见到清丽脱俗的女孩在当陪酒女，也会有一种惋惜，甚至灵魂都跟着痛苦。 这是因为他们的内心之中，本能的把美丽和美好划了等号，进而又把美好想象成高尚，如此一来，好像一个天使掉进了魔窟一把。 事实上，远不是那么回事。 美丽是美丽，和美好没关系，和高尚更没关系。 进入这一行业的女人，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赚钱！ 说什么流落风尘，都是美化！ 张子扬拥有着老刑警的心智，自然不会迷惑于这个，他只是想过去套套话，之所以选择这个女人，因为在这里，越是美丽的女人，知道的也就越多。 “美女，你长得很漂亮啊，交个朋友怎么样？” 张子扬搭讪的方式可谓老套，听得许芳芳直翻白眼。 “可以啊，大哥，我叫静静，你叫什么啊？”这位陪酒女的声音也很娇嫩。 说话的样子落落大方，一点不局促，一看就是老手了。 “张子扬！”张子扬直接上真名，他确定这静静肯定是假名，不过他并不在乎。 “哦，张哥！”静静拿出了自己一贯的手法，装清纯。 所谓装清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主动，要有一种欲语还休的姿态，这位静静做的相当到位。 若是一般的男人，那肯定会想进一步靠近动手动脚。 张子扬并没有，而是直接约： “有空吗？我请你喝杯咖啡！” 在帝豪夜总会的对面就有咖啡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行的风潮，喝咖啡成了一种约女孩的绝佳方式。 “这个……”静静犹豫了，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黄玉林。 在帝豪夜总会，她们这些人可没有行动自由权，什么都要听雷泰，听黄玉林的。 第27章 迪奥尼索斯 第二十七章 迪奥尼索斯 黄玉林也注意到了这里，见静静看过来，便微微点了点头。 他想收拾张子扬，自然不能当着这么多的警察的面。 今天张子扬几次三番的驳了他的面子，不光不尊重他，还给他脸上来了一脚。 这里好多人都看到了，不久就会传遍整个静海市！ 一旦这样的风声出去，他白面阎罗的名声就会受到打击，他只有在消息发酵之前好好的惩罚张子扬，让所有人都认识到，得罪他黄玉林，那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静静见黄玉林点头，声音嗲嗲道： “好啊，我最爱喝咖啡了，你等一下下，我换身衣服！” 静静说完，上楼去了。 张子扬也不着急，只是四处打量，并没有去搜查。 他很清楚，刘建华带人来搜查，更多是为了敲山震虎，而不是为了寻找证据。 帝豪夜总会那么大，每天人来人往，陈唯玲出事的时候是在二十多天前，现在还能找到什么啊！ 不过，他倒是佩服雷泰，警察都上门了，他面都不露，就让黄玉林来应付。 这一方面说明他很骄傲，同时也表明他很信任黄玉林！ 看场子的混混见张子扬约静静出去，一个个的面带不善之色。 这位静静来这里不久，已经隐隐成了头牌，好多客人都是冲着她来的。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创收能力，静静可是有一些特权的，比如，她可以拒绝混混们的要求。 也就是说，除了接待客人，她只需要服侍好雷泰和黄玉林就好了，对其他人，她可以不假辞色的拒绝。 这就是美貌带来的权力了。 无论在任何行业，女人长得漂亮总是沾光，更不必说夜总会这里，靠的就是容貌取胜。 混混们好多还没尝过静静的味道呢，心里不舒服！ 许芳芳心里也不得劲，论相貌，她并不输这位静静，只是，静静有一种娇嫩，娇羞，清丽感觉，许芳芳更多是则英气和杀气。 再者，静静长发及腰，许芳芳则是一头短发！ 两人的气质，那是截然不同。 打个比方的话， 静静像是文学院的文艺美女，许芳芳则是健身房女孩，一个主打的是文静，娴雅，一个主打的是阳光，帅气。 只是，见张子扬如此不务正业，竟然看到夜总会的女生漂亮，就约出去喝咖啡，许芳芳莫名就有一种怨憎的感觉。 无组织无纪律！ “张子扬，大家都在搜查呢，你出去约会，有没有搞错啊？” 许芳芳可不是一个会忍耐的人，直接说了出来。 而这句“你有没有搞错”，是从粤语中流行出来的，内地的年轻人用的也十分的溜。 张子扬笑了笑，他当然不是真的去约会，而是在找突破点。 “哎呀，这位哥哥，你还是别和我们家静静出去喝咖啡了，你看你的警察姐姐都吃醋了。” 张子扬正要说点什么，傍边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陪酒女打趣了起来。 她看起来不年轻了，虽然风韵犹存，但是，只要玩过几个女人的，都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她的年龄。 “谁吃醋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许芳芳俏脸一红，大叫了起来。 说谁呢？ 谁吃醋啊？ 为谁？ 为张子扬这样一个招蜂引蝶，不干正事的协警？ 我疯了吗？ 呸呸呸！ 许芳芳都觉得有点恶心了，这些臭女人，除男女之间的那点肮脏事，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许芳芳反驳一句，不等对方回话，匆忙去找刘建华去了。 “队长，张子扬这家伙也太没正形了，简直丢我们刑警队的脸，你知道吗？他竟然在这里搭讪，简直色欲熏心！” 许芳芳厌恶道。 她是刑警，而夜总会之类的场所又是藏污纳垢之地，罪案多发，她对这其中的勾当也有所了解。 内心里，她是很嫌弃这里的，觉得这种地方太脏了。 怎么会有人做这种生意呢? 而那些男人又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和陌生的女人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呢? 这些女人就不知道羞耻吗？怎么笑的出来。 她更无法想象，她平日里打交道的男人会来这种地方。 一想到自己的朋友，同学，甚至同事有可能来这种地方消费，她就觉得世界很玄幻，很不真实。 多面人！ 知道的事情越多，她就越觉得很多人都是多面人，在一个场合正襟危坐，道貌岸然，到另外一个场合很可能就是胡作非为，声色犬马！ 这种人太可耻了！ 完全就是伪君子！ 她不喜欢! 可想到张子扬刚才的行为，她又觉得，也许伪君子还好一些，毕竟还顾着点脸面，像张子扬这样明目张胆去勾搭陪酒女的，那才是真正的道德败坏，不知廉耻。 “嗯？子扬啊，他只是协警，不是刑警，你就不要管他了，他应该有他的打算！” 刘建华沉思了两秒说道。 他也是老刑警了，对有些事情很敏感的，他总觉得张子扬和以前不一样了，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而要他具体说出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他又说不出来。 所以，他本能的觉得，张子扬肯定是有了什么主意。 这都搜查了好几个房间了，一点蛛丝马迹也找不出，他只能把希望放在张子扬身上。 这两天张子扬表现的可是相当惊艳，先是发现受害者尸体，弄到受害人姓名，刚刚还找出了监控录像的漏洞。 也许，他还可以再找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呢。 “你是说，他约那个女人出去是为了查案？” 许芳芳不傻，一下就想通了，只是，想到张子扬那流连花丛，浪迹风月的样子，她就肚子里有火。 短暂的接触，她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张子扬表面看起来挺帅气，挺精神，可他身上有一种危险的气息，似乎随时可能做出某种疯狂的事情来。 她有一种臆想，张子扬不光会做疯狂可怕的事情，脸上还会带着满不在乎的神情。 若说相似的人，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些喝醉的人，张子扬表面清醒，骨子里则像是一个酩酊大醉的人。 古希腊神话中，日神阿波罗代表的是实事求是，理性，秩序。而酒神迪奥尼索斯代表的则是狂热，冲突，动荡！ 张子扬有点像迪奥尼索斯，那种骨子中的热情，冲动，迅速，处处在在都显示着对生活，对生命的狂热。 似乎，他真的在践行那句话---把每一天当成生命的最后一天来过。 许芳芳见过醉鬼，却没见过这样具备酒神精神的人。 比如张子扬刚才的行为，大部分刑警都会按部就班的搜查线索，他则另辟蹊径，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竟然和一个陪酒女搭讪，还要约会，真有点喝醉的意思，一点不在乎自己的名誉，名声，以及他人之评价！ 第28章 静女其姝 第二十八章 静女其姝 陪酒女静静用了十几分钟梳洗打扮，然后缓缓从楼梯上下来。 她穿的倒是简单，白色棉质连衣裙，胸口宽松，露出精致的锁骨。 脚下是一双平底小白鞋，右脚脚踝处系着一串红绳。 她浑身上下并无任何的配饰，耳环都不曾戴，一身素净，衬托的这红绳格外红艳。 她上了淡妆，描了眉，勾了淡淡的眼线，秀发一半垂下，一半拢在耳朵后面。 在白嫩的耳朵附近，有浅浅细细的绒毛，这是年轻的标记，通常，女人一过了三十岁，这种绒毛便会脱落！ 或许是被张子扬约出去有点骄傲，她的薄唇微微的向上抿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蕴藏着些许的笑意。 在另一个时空，张子扬也曾恋爱，对女人有所了解。 可当时太忙，又被未破解的案子烦恼着，其实了解的不深。 所以，当静静下来的时候，他被惊艳了一下，忍不住想起《红楼梦》中形容林黛玉的那句： “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很难想象，如此纯美的女人，该如何在这样的狼窝生存下去。 可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最美好的和最丑陋的往往汇聚一体，就像光荣的背后藏着猥琐，伟大的背后满是丑陋，人，就是这么富于两面性。 “走吧！”静静来到张子扬身边，轻轻巧巧的吐出两个字。 看场子的混混被迷的直咽口水。 有几位更是叫嚣起来： “小子，出去敢对我们家静静动手动脚，老子劈了你！” “这样的女人，你根本消费不起！” “下次来记得带钱，想靠一杯咖啡骗女孩，想得美！” …… 对此，静静美眸藏笑，并无任何不适，反而安慰张子扬： “张哥，他们就是开玩笑，你别在意！” 她真是太懂的做女人了，而且太有服务意识了，这样的女人，男人花多少钱都愿意的。 因为她不是简单的提供一具可供厮摩的肉身，而是给人一种谈恋爱的感觉。 张子扬受用着，心里却是清明的，呵呵笑着，嘲讽道： “人多嘴杂，乌龟乱爬！ 这些杂鱼说什么，我当然不会在乎。” 他说的挺大声，就是让别人都听到。 混混们立马喧嚣起来，张子扬昂首阔步，对着人群比了个中指，出了帝豪夜总会的大门。 他刚一走，黄玉林就把几个小弟拉到一边嘱咐道： “去找几个外边的人，要能打的，我不希望刚才那家伙能从咖啡店里走着出来！” 黄玉林已有盘算，收拾张子扬肯定是要收拾的，不过不用自己人，让外面的人去做。 不管张子扬是被打死了还是打惨了，都和他本人无关。 同时，社会上出来混的也都明白，这是来自白面阎罗的报复。 要维护名声地位，就是要用这些暗招，黄玉林门清。 “黄哥，我知道西郊新崛起一个能打的，名字叫孙嘉杰，外号龅牙驹！ 我亲眼见过他一个人打好几个，不如叫他吧？” 其中一个小弟介绍道。 现代社会，市场经济，出来混的其实也要遵循规律的。 比如一个人，想混出名堂，被大佬收到旗下，就要先亮出自己的本事。 然后才能过安稳的混混生活。 那种在街面上无依无靠的，往往混不久。 龅牙驹孙嘉杰走的就是这条道，先打出名声，随时准备投奔大佬。 黄玉林倒也听说过这人，也有意招揽，便淡淡道： “好，就让他办，只要他把这件事办好了，从此就是自己人！” “好的，黄哥，我这就通知他！”小弟连忙打电话。 在这里面，他就像中介，黄玉林用了龅牙驹，肯定会给好处的，他便可以从中抽一手。 龅牙驹的实力他清楚，他负责喊人，不光能得到钱，还能在黄玉林这儿留下好印象，实在是一举两得。 “喂！龅牙驹，你的机会来了，打个人，他就在我们夜总会对面上岛咖啡厅里！ 快点啊！这票干好了，还有你的好处……” 这位小弟倒也是个聪明人，还专门躲了起来打这个电话！ 一个破协警，等死吧！ 打完电话，他神清气爽，给黄玉林报告了一下。 黄玉林这才露出点笑容，随后叫了两个陪酒女上楼，体内还有火，他需要发泄发泄。 …… 咖啡张子扬喝过，不过并不喜欢！ 以他看，真正喜欢的人不多的，大部分就是赶个时髦，好像端起一杯咖啡，女的就成了都市丽人，男的成了职场精英。 说白了，这就是西方文化入侵的一种表现。 倒不是说喝咖啡有什么问题，而是很多人认为喝咖啡是一件有品位的事情。 后来还闹出了咖啡和大蒜之争，好像喝咖啡就高雅，吃大蒜就低俗，简直莫名其妙。 不过，这种地方，服务意识还是可以的，张子扬和陪酒女静静刚一进去，就有服务员过来问候。 这家店的名字叫上岛咖啡，是一家台资企业，算是最早进入内地的咖啡厅了。 一度是全国加盟店最多的咖啡厅，因此还惹来了不少的非议，因为这家咖啡厅对加盟的要求很低，只要给钱，谁都可以加盟。 如此，自然会导致品质的下降。 不过，这也很正常，赶上了经济蓬勃发展时期，自然想加速扩张。 后来到处都是的星巴克，此时基本集中在一线城市，在静海市还没有。 这上岛咖啡也就成了静海市小资们的聚集地。 所谓小资，就是曾经被一批再批的小布尔乔亚。 布尔乔亚是资产阶级的音译，小布尔乔亚本身有点污名化的感觉。 布尔乔亚终究有点拗口，通常知识分子才会用这个词，译成汉语的小资慢慢流行了起来。 尤其特别的是，其中的贬义大大的降低了，反而成了精致的代名词，很多都市男女以小资自居，内心中带着一股子优越感！ 基本来说，是九零年代之后的青年人捧红了这个词，他们的共同特点是向往西方思想，追求内心感受，追求享受，包括物质和精神享受。 用俗话来说就是讲究，有点小确幸的意思。 和后来的精致利己主义算是一脉相承。 不过，张子扬倒不觉得小资或者精致利己有什么错，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嘛，有什么可批判的呢？ 所以，进入这种场合，张子扬并无不适，反而感觉挺好，挺新潮！ 他尤其欣赏的一点是，基本来喝咖啡的人都格外的注意仪表，男男女女都衣冠楚楚的，很有一种文明的意味在里面。 既然来了咖啡厅，张子扬便随大流的点了一杯咖啡，抿了一口之后，笑着看向面前漂亮的陪酒女淡淡道： “我知道你的真名，汪静姝，对吧？ 名字不错，取自诗经《静女》一篇，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你来自书香门第！” 张子扬笑的很温润，而汪静姝听到这个，脸色微微一白，手中的咖啡都溅了一些在桌子上，一双玉手紧紧的攥住，明显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第29章 客体快乐 第二十九章 客体快乐 她自认为自己隐藏的够好了，没想到张子扬竟然知道自己的真名。 在帝豪夜总会，对雷泰，对黄玉林，她都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来历。 至于身份证，她是花了两百块钱弄的！ 这时候的身份证可不是后来的那种带芯片的，可以用射频识别技术实现无线数据读取，此时的身份证基本就是一种小纸片，过塑了一下罢了，照片都是黑白的，真假不太好辨别。 汪静姝干的是陪酒女的工作，雷泰也不会在乎她的身份真假，所以就这么隐瞒了下来。 这里距离她的老家几千里地，她基本没担心过被认出来的事情。 “你……你调查过我？为什么？”汪静姝咬了咬薄唇，脸上那种淡然，轻松的神气没有了，取之而来的是一种谨慎，郑重。 她不懂，她只是一个陪酒女罢了，就是被警察抓了，也只是个违法行为，交点钱就能出来，为什么有人会调查自己？ 莫非是老家的人在找？ 她的目光变得游移不定，玉手在咖啡杯上摩挲着，以缓和焦灼的情绪。 “你放心，我没有调查过你，而且，这件事只有我一人知道！” 张子扬笑道，为了冲淡咖啡的苦味，往里面放了几颗糖。 他说的不是假话，他确实没有调查过，他只是有另一个时空的未来记忆而已。 在那个时空，他和雷泰的斗争愈演愈烈，渐渐波及到了其他人，眼前这位汪静姝就是其中之一。 正因为两方都无微不至的调查对方，以及调查自己人，汪静姝的身份被暴露了出来。 当时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汪静姝不光是出身书香世家那么简单，她的父亲是一代文学大家汪唯蒙。 他的作品，有几篇出现在中小学的课本里，且当过好几届的作协委员，可谓是名利双收的文坛巨擘。 如果这还不能显出汪唯蒙的厉害之处，他还有一个称号---人民艺术家！ 只要对作家这一行业有所了解的都会明白这一称号意味着什么。 这可是国家级的荣誉称号，而且，这是对一个人的终身评价，有点像终身成就奖的意思。 不过，在咱们国家，这个称号比国外的任何一个大奖都要厉害。 倒不是说他的作品艺术价值有多高，而是有这个称号，就说明你是自己人中的自己人。 就像《动物庄园》中那句千古名句“所有动物一律平等，但有些动物比其他动物更加平等！”一样。 自己人这个概念也是分好多个层次的，人民艺术家就是最靠里面的一层了，也就是比自己人更自己人。 咱们国家人口众多，有这些分层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总之，汪静姝的父亲汪唯蒙能量很大，在艺术界很有声望。 他本人能写书，著作等身，还善于左右逢源，各种的钻营，所以，他的作品虽然不咋地，可他的名头却是当代作家中最大的。 可谓是当代文学的执牛耳者。 而当汪静姝的身份被暴露之后，那当然全国震动！ 汪唯蒙用尽全力去捂，还是弄的举世皆知。 汪静姝为此还被拘留过一段时间。 这个新闻的热度久经不散，人们好奇，为什么一代文学大家的闺女竟然自甘堕落去当陪酒女。 通常来说，愿意出来干这种工作的女人，都是为了钱，可汪静姝明显不缺钱。 汪唯蒙可是好几次登顶作家富豪榜。 对此，张子扬当时也是想不通，明明一个书香门第的富家小姐，何苦来当陪酒女？自虐吗？ “我想，你干这个并不是为了钱吧？”张子扬试探着问道。 “当然不是！就你一个人知道我的身份？那，你能为我保密吗？”汪静姝微微前倾，完美的亮出胸前的一抹丰隆雪白 当了那么久陪酒女，她自认为是了解男人的。 张子扬不是一个迂腐的人，用目光扫了一下，嘴角上扬起来，继续问道： “你不是为钱，那我就好奇了，你为了什么？” 汪静姝绝对是个异类，陪酒女中的异类，不说其他，就她这气质，就不像是男人的玩物。 “为了开心！”汪静姝巧笑嫣然，用勺子搅动了一下滚热的咖啡，接着道： “你知道吗？女人拥有的快乐要比男人多得多！ 呵呵！ 我说的并不是身体上的那点欢愉，而是精神上的愉悦！ 尤其是作为一个长得好看的人，这种快乐更是几百倍的增长！ 这些快乐，几乎都与男人有关。 比如我，我最喜欢的就是被男人觊觎。 我喜欢那种感觉，一个男人，偷偷的，热切的看着我，贪婪我的身子，想象我的美好！ 这种被人真心欣赏，渴望的感觉太棒了！ 唉！ 我沉迷的很！” 汪静姝叹息着，轻柔的诉说着，语音袅袅，好像在描绘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境。 张子扬作为一个男人，自然是很难了解所谓女人的快乐的。 尤其，这汪静姝说的快乐，有点诡异。 不过，张子扬还是想弄清楚。 “你喜欢男人欣赏你？也就是说，你沉迷于客体的快乐？” 张子扬不得不用上一点哲学用语。 主体和客体的关系算是哲学中的基础问题，好多哲学家做了注解，可说是众说纷纭，不一而同。 主体，客体，听上去有点形而上学，不接地气。 不过，一般化上来讲，主体是主动者，客体是被动者，是主体实践的对象。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一个记者报道了一个事件，那记者就是主体，被报道的事件就是客体。 在男女关系上，负责欣赏，进攻的是主体，被欣赏，被攻破的是客体。 如果一个男人在欣赏一个女人，男人就是主体，女人就是客体。 如果一个女人在欣赏一个男人，女人就是主体，男人就是客体。 这和一个人的主观愿望和自身状态有莫大的关系。 “呵呵，我听说你只是个协警，没想到你还懂这个，不简单啊！” 汪静姝赞扬了一句。 张子扬说的她自然懂，她可是艺术学院的高材生，加上家庭环境的熏陶，文化水平不输大学教授的。 “没错，我就是很享受作为客体的快乐，不过，我这个客体几近完美！ 因此，我能带给男人的快乐也是无与伦比的！ 这其中，我享受的是男人急不可耐的靠近，你们男人，真的就像火一样，总是想烧灼点什么。 男人得到我之后，那种不虚此生的表情，是对我最大的赞美。 我是一个需要赞美的女人！ 不单单是语言上的赞美，还有行动上，表情上，灵魂上的赞美！” 汪静姝呢喃着说道，每一个字好像都带着钩子，勾人的三魂，抓人的六魄。 第30章 龅牙驹来袭 第三十章 龅牙驹来袭 正如一首歌唱的那样，世间的女子，有千媚百俏。 而不同的男人，则有不同的喜好。 可不得不说的是，东方男人偏好清丽，纯真类型的，如果再能偶尔乍泄出来一点小性感，那就更好了。 像欧美那种烈焰红唇，东方男人大多是不爱的，太粗俗！ 汪静姝就是属于那种清纯带性感类型的，而且，她的清纯大多时候掩盖着性感，又多了点层次感，说一句尤物，那是恰如其分的。 她说的话有点少儿不宜，有点角度清奇，可细细品尝，也颇有深意。 就像《笑傲江湖》中的东方不败，也许外人难以理解，可他本人是真的沉溺其中。 “被爱，被赞美，被觊觎，被渴望，这确实是客体快乐。 不过，你这个还是有点畸形了。 缺爱的女人我见过，都没有你这么极端。 弗洛伊德说成人的一切都是童年的反射，莫非，你的童年并不幸福？” 张子扬到底是干过十几年的刑警，对心理学也有点研究。 犯罪的人之所以突破防线触犯法律，往往是外界和内心的双重刺激。 说道德好像有点空乏，若要细论，每个人还真就都有个道德防线。 这个防线一旦崩溃，法律也就成了不值得在乎的东西。 好多人说法律是道德的底线，其实是不对的，人一旦突破心中的道德，那眼中也就看不到法律了。 有一种犯罪模式看不到什么明确的外界刺激，那就要从童年去找犯罪原因了。 如果童年太过压抑，人会有一种过度补偿的心理，就会一次次的尝试放纵。 这个意义上讲，所有压抑孩子天性的父母，都是在制造罪犯。 “行，你还真有当警察的本事，这也能看出来！ 没错，我童年挺不幸的。 在外人看来，我是大作家汪唯蒙的女儿，含着金汤匙出生，是天生的幸运儿。 可是，你们知道吗？ 我父亲是一个极其傲慢的人，极其刻薄的人。 为了凸显他的了不起，他会不遗余力的打击别人，否定别人，好像其他人都是蝼蚁，只有他才是人。 长大后，我才渐渐找到自我，同时我也发现，他并不真的希望我成功。 因为我一旦成功了，他就不能肆无忌惮的批评我了。 有这样的父亲，够倒霉的！ 所以，我选择离开那个压抑的家庭，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我选择在夜总会工作，没有任何人逼我。 我喜欢这份工作，喜欢看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为了我一掷千金。 在我看来，他们都是真心的！ 因为他们肯把真金白银花在我身上，因为他们的眼神炙热，呼吸急促，因为他们会给我无尽的欣赏！ 我并不后悔，只是，我不希望我的父母知道。 他们再不好，也是我的父母，我无意报复他们！ 只是，不知道怎么样，你才能保密呢？” 汪静姝诉说了自己的生平，说到保密的时候，玉手一伸，握住了张子扬的手，眼中柔情似水，都可以养金鱼了。 张子扬欣赏汪静姝，也不想影响她的家庭，不过，他要破案啊！ 他断定汪静姝必然知道点什么。 “我想要的很简单，只要告诉我一点信息即可，关于陈唯玲的，关于孙丽鹏的，只要有用，我就可以保证以后不再找你，也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张子扬的要求真的不高，他需要的是突破口。 “哥，这个真不行，如果我敢出卖雷哥，他会弄死我的。 这几年混在灯红酒绿之地，我很清楚，好人可以得罪，坏人不可以招惹。 因为好人往往很懦弱，就是欺负了他们，他们也不一定敢还手，可坏人却是睚眦必报的！” 汪静姝笑道，玉手十分不老实，偷偷的扣着张子扬的手心。 “可我有你的秘密！ 这样吧，你告诉我一些特别的信息，比如，雷泰以为你不知道的信息。 这样，他自然不会找到你头上！ 另外，你不用怕雷泰怀疑你，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会密集的接触雷泰身边的人。 就算你不说，那些身上有案子的混混也会透露出来的！ 只不过，要他们透露，就要放他们一马！” 张子扬不是一个把人逼入绝路的人，他想好了，接下来警队肯定会想法设法从雷泰身边的人下手。 那么多混混，底子不干净的太多了，多少也能查到些什么。 如此一来，就算汪静姝说了什么，被怀疑的几率也不大。 “帅哥，你就别……”汪静姝正要再求情，突然电话响了一下，打开看了看信息，迅速的把手从张子扬的手里抽了回来，悠悠闲闲的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 “既然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的秘密，那就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比如，让你永远说不出来！” 说完，她轻蔑又冷漠的笑了起来。 她话刚一落，咖啡厅门口走进来六个人，一个个的，没有一点白领气质，反而透着股草莽气息。 他们一看就不是小资，也不是会进咖啡店的人。 进到店里，他们没有找座位，而是眼珠子乱瞟，接着好像发现了什么，直接向着张子扬走了过来。 咖啡店的服务员见这几人来的霸道，也不敢问，到一边找经理去了。 张子扬知道这是黄玉林派人来了，正是有这些人，汪静姝才突然改变了态度。 无非是打架，张子扬不怕这个，一看这领头的，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位太……怎么说呢，长得太特别了。 有一句不太正确的观点，认为寒带地区的人长得像牛马驴羊，热带地区的人则像鱼鳖虾蟹。 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位长的太寒带了，一张脸长得吧，好像和骆驼有近亲，比鞋拔子脸还难看呢。 鞋拔子是方便提鞋的一种工具，鞋拔子脸说的是人的脸长，还有点地包天。 可这位不是地包天，而是龅牙，嘴唇突出。 这样一结合，好似兔子和驴串种了！ “孙哥！你来了啊！刚刚这家伙想欺负人家，你可要为人家做主哦！” 汪静姝也是厉害，对着这种长相也能撒娇。 显然，这领头的就是黄玉林找来的龅牙驹孙嘉杰。 他在西郊一带有点名头，可和雷泰这样的大混混比起来还差的太远。 只一条，他就比不上，那就是雷泰有产业！ “就这小子？这哪里需要我出手啊？” 龅牙驹看了眼张子扬，一脸的看不上。 这也难怪，他五大三粗的，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肌肉鼓鼓囊囊，熊瞎子似的。 张子扬精神是精神，比较精瘦，缺少一点莽汉的味道。 这不是张子扬不想，还是太年轻，身上没有肥肉，莽不起来。 “别这么说啊，打架这种事，只有打过，才能知道谁更强！” 张子扬老神在在，自顾自的喝着咖啡，不用站起，便有了一派睥睨天下的气概！ 第31章 老鼠与猛兽 第三十一章 老鼠与猛兽 《海贼王》中有一句话，叫做坚定不移就是强大！ 张子扬就有了这样的坚定不移。 年轻的身体，富有经验的头脑，这是他强大的本钱。 他本就精通武斗，加上十几年的刑警经验，可说这方面已经到了一个极高明的地步。 这是现实世界，没有人能吞云吐雾，凌空御剑，也也不会有什么蛤蟆功，黯然销魂掌。 他的身手，说是顶尖那真是没有吹牛。 什么叫顶尖？ 也就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特种兵也不是他的对手！ 其实，拿特种兵来比较都有点侮辱张子扬了。 现在的特种兵，真正能打的没几个，都太过于依赖枪支器械了。 真要空手搏斗，特种兵在张子扬面前就是菜逼，不管哪国的特种兵。 原因无他，张子扬同时具备了力量和经验。 就像拳击手，最强的时候往往不是刚出道的时候，更不是上了年龄之后，而是打了一段时间拳击之后，体力和经验完美的结合了起来。 汪静姝见张子扬如此大派，有点不理解，这边六个人，你一个人，这时候耍酷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至于咖啡厅的客人，离的近的，已经躲开了。 这边剑拔弩张的，谁看不出来呀。 “小子挺能装，地缸，你上，给他点颜色看看！”龅牙驹自己没有动手，而是派了一个小弟。 这他打架的一个绝招，那就是用小弟去试对手。 这一招可是秒的很！ 小弟一动手，他就可以大概看出对方的深浅，提前有了准备。 他再上，也显得他为小弟出气，会获得小弟的忠心。 能混出点名堂的人，都没有白给的，龅牙驹也是如此。 他这一招可是屡试不爽，就是有点废小弟！ 不过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 他的小弟也能理解，毕竟，出来混饭就要干活，想当混混不打架是不行的。 这位外号“地缸”的小弟看来是个有经验的，龅牙驹一发话，他就晃晃悠悠的过来了。 人如其名，他确实挺胖的，身材有点像更胖的曾志伟，整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粗，大腿粗，腰粗，膀子粗，连脖子都粗，说他是容器，真没有冤枉他。 胖人走路有特点，那就是腿岔的比较开，倒不是他们喜欢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而是不岔开，大腿内侧会磨秃噜皮，会疼的。 任何一个胖子都有过这种经验，然后慢慢就学会了外八字走路。 作为一个又胖腿又粗的混混，地缸走路更岔，看他走路吧，让人怀疑他大腿内侧有虱子。 这虱子还不是一般的虱子，是他养大的宠物，他需要小心着走路，以免把这虱子给夹死了。 就这么个货，也来打人！ 张子扬的白眼都快翻到天花板上去了，根本都懒得起身，不等地缸靠近，一使劲把身后的桌子拽出来，哗啦一声，仍在前面，挡住了地缸的去路，接着又踢过去几个椅子，把道路封死。 “你找死！”地缸大骂，说话瓮声瓮气，好像胸口藏了个风箱。 可要翻过桌子椅子还真就不容易！ 有一个谜语，谜面叫做高个男人，谜底则是蛋糕！ 这个谜语非常有现实意义，也非常讲究逻辑，是啊，人一高，那身体的其他部位自然也是高的。 这也是地缸难以跨越桌子，椅子的缘故，他个子矮，腿也就短，加上胖，更加笨拙！ 若要跨越桌子，很可能整个人就骑在上面了。 更尴尬的是，他想骑在上面也难，腿抬不上去啊！ 张子扬就这样看着他，笑容越来越大，他的样子像一只太胖的松鼠玩跨栏。 这大大的缓和了紧张的气氛，那些想要离开的白领也不走了，偷偷发笑。 “你是猪啊，就不会把桌子给搬开吗？”龅牙驹怒了，这地缸平时挺机灵个人，这是怎么了，变成弱智了？ 地缸听了这个，恍然大悟，胖脸一红，使劲一推，把桌子椅子都推在了一边，气急败坏的走向张子扬，抬起沙包大的拳头对着张子扬打了过去。 俗语说身大力不亏，别说，他这一下还真是虎虎生风，十分的威猛。 只是，他还是太胖，速度不行。 当然，他也太浮躁，拳头快到的时候还大喊了一声： “去死！” 说时迟那时快，张子扬嘴角上扬，也爆喝一声： “尽管来杀！” 话声刚落，一拳挥出，击向对方的拳头。 嘭！ 两人力气都不小，传出一声闷响。 周围看热闹的都瞪大了眼睛盯着，打架大家几乎都见过，可没见过坐着打的啊。 对拳，更是难得一见。 别说生活中了，就是拳击台上，对拳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因为对拳是个两败俱伤的打法，以硬碰硬，听起来好听，却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通常的高明做法是以肘部挡拳，肘比拳更硬，一下就可以重创对手，不说让对手手骨断裂，至少也会抽筋好一会。 当然，这是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事情，眼下却不是这样。 张子扬一拳打出，立马收回，而地缸却不动了！手臂前伸，有点胖僵尸的意思。 “地缸，你怎么了？”龅牙驹叫了起来，一脸的焦急。 这时候他就有点发憷了，因为他没看明白咋回事，只知道地缸肯定吃亏了。 汪静姝在旁边冷冷看着，美眸中暗流涌动，她没想到张子扬竟然如此厉害，如此举重若轻，好似根本没把龅牙驹一行人放在眼中。 “老大，我……我手麻了，肩膀疼，斯！斯！” 地缸斯斯的抽气，有点可怜巴巴。 张子扬一拳打的他肩膀错位了，手指也多个脱臼，不疼才怪呢。 “妈的！”龅牙驹骂了一声，也不急着动手，而是对其他的几个手下斥道： “把他带回来！” 几个手下连忙扶着地缸回来，看向张子扬时，眼中多有忌惮。 不说别的，张子扬这个范，如此的成竹在胸，智珠在握，完全不像一个小年轻。 “你们一起上，给我干死他！”龅牙驹知道再一个一个的上就是添油战术了，没啥用，便号令手下一起上。 剩下的这几个个头比地缸要高大许多，一下子把张子扬给围上了。 这是典型的以多欺少，且打算背后暗算，学生打架时期，经常有人这么做。 “老鼠永远是老鼠，无论几只都是老鼠，妄想对付猛兽，痴心妄想！” 张子扬给了个评价，缓缓站了起来。 第32章 现代社会里的猛兽 “这意思你是猛兽，我们是老鼠？”龅牙驹不满道，两只兔牙简直要择人而噬。 他打架的次数不少了，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镇定的人。 以前，一听说和他打架，对手先就慌张了，眼前这家伙却是有恃无恐。 听说他只是个协警，现在的协警都这么厉害了？ 龅牙驹很是不解，协警他也打过交道，大多数情况下，协警就是扮演一个狐假虎威的角色，遇到老实人欺负欺负，遇到恶人，和一条哈巴狗也差不多。 可恶的是，自己要对付的这个协警并没有狗的气质，反而透着一股子野性和张扬。 这本身就有悖常理，因为一般有野性，兽性的家伙，是受不了束缚的，更不会当一个小小的协警供人驱使，跟在正式警察的后面捡屁吃。 “我是这个意思，你们人多，却是不值一提！”张子扬四平八稳的站着，晃都不晃，稳的一逼。 年轻的身体，充满知识和经验的大脑，张子扬现在就是强大的巅峰。 而所谓猛兽，绝不是简简单单的身体强大。 所谓“野蛮其体魄，文明其精神！”张子扬是不同意的。 在他看来，应该是野蛮其体魄，野蛮其精神！ 至于文明，都是成功者成功之后对世界的解释！ 而要想强大，体魄强大之外，精神力的强大更加重要。 基本上，一个人能取得多大的成就，就在于精神力是否够强硬! 就像自然界野兽的对峙，好多时候，两只野兽并不会真的打的你死我活，而是通过肉身搏斗，来展示自己的精神强度。 精神力不够强横的那个，不等重伤便会落荒而逃。 “哼！你也说了，打架，要打过才知道，怎么现在也开始吹牛了？” 龅牙驹冷哼一声，眼睛密切注视着张子扬，他需要掌握对手的斗殴方式，以便待会亲自对上时有个应对！ 呼！ 张子扬轻轻吐出一口气，安静了足足十几秒，缓缓问道： “你！还有你们， 知道为什么人对绿色下的阴影格外敏感吗？” 张子扬这个问题有点风马牛不相及，龅牙驹微微一愣，他的几个手下也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汪静姝，秀眉一挑，好像想到了什么。 “什么意思？” 龅牙驹有点恼羞羞怒的问道，他没受过什么教育，不懂这是什么哑谜，所以有一种受辱的感觉，暗道，我要是懂这么多，我还当什么混混啊。 “呵呵！你们都将会是被社会淘汰的人啊！ 人类在最几百万年的演化中，之所以能活下来，就是因为善于从绿色中发现阴影。 因为那时候人类是弱者，还生活在丛林，要面对各种大型猛兽。 人一旦真的看到了猛兽，再想跑也就晚了，所以进化出了对绿色下阴影敏感的基因。 只有率先从绿色下发现捕食者并及早逃走，才能不被淘汰！” 张子扬语音清朗，昂然而悠闲，好像在讨论人类进化史。 可微微一顿之后，眼中突然精光四射，整个人爆发出一种骇人的气势，阴沉道： “知道吗，在现代社会，依然是有猛兽的！ 而你们的不幸则在于，你们已经无法及早的发现猛兽并逃走了！” 这句话说完，张子扬动了！ 现场犹如刮起了一阵旋风，张子扬一个挥拳打倒一人，余势不摔，手臂微微上举，肘部抬起，一个肘击，第二人直接飞腾起来。 第三人和第四人刚想有所动作，张子扬摆出一个白鹤亮翅的架势，迅雷不及掩耳，一下抓住了两人的头发。 咚！ 一个声响，两人的脑袋一起砸在桌子上。 这咖啡厅的桌子，并不是什么实木，而是三合板上面放了一块玻璃，这一下，玻璃纷飞，木板碎裂，二人如同烂泥，软哒哒的滑落在地上，好像没有了骨头一般。 一个瞬间，四人扑街！ 张子扬依然昂首而站，好像从来没有动过。 只是，周围越加的安静了。 这里的人可是不少，有喝咖啡的客人，有服务员，还有闻讯而来的后厨人员，以及龅牙驹和汪静姝。 可此时，却无一丝一毫的声息，每个人都屏住呼吸，被震慑在当场。 至于地上的四人，更是已经晕死了过去 张子扬笑了起来，帅脸上阳光肆意，爽朗如光风霁月，翩然若游龙归海，实在是潇洒不羁，豁达倜傥，隐隐然有一股侠气纵横！ “你……你想怎样？” 龅牙驹怕了，一边说着话，一边腿肚子打颤。 狠人他见过，这么干净利落的从未一见。 汪静姝是识时务的人，莲步轻移，离开了龅牙驹许多。 很多女人都是这样，喜欢攀附强者，而龅牙驹当下可不是什么强者了。 “谁派你来的？”张子扬明知故问，他当然知道这些人是黄玉林派来的。 “我……我不会说的！”龅牙驹还是拎得清的，这种时候，他要是敢说出给谁出力的，那他也不用混了。 “哦，倒也硬气，那么，还打吗？” 张子扬有点意兴阑珊，和这些人打架，实在没什么挑战性。 他本想如果龅牙驹服软，就让他滚的。 这种混混，就像大海里的浮游生物一般，实在是到处都是，要都关起来，监狱根本不够用。 他这么想，龅牙驹却为难了，手下都受伤了，他完好无损就这样撤了，那还谈什么义气？ 他不想打，可是，他没有选择！ “你打了我的兄弟，这个账，我得和你算！” 龅牙驹一咬牙，梗着脖子上前！ 只是，他走的颤颤巍巍，是人都能看出来他怕的厉害！ 他呀着牙，抡起一个啤酒瓶，向张子扬头上砸去！ “麻烦！” 张子扬喃喃了一句，也一手抡起了一件东西，不过，他抡起的是身边的椅子！ 椅子对啤酒瓶！ 高下立判！ 哗啦一声，椅子砸碎了啤酒瓶，卡在了龅牙驹的脑袋上。 “啊！”龅牙驹惨叫了一声，只觉得面前一片通红，血顺着脑门流了下来。 不过，他的脑袋倒是硬，晃了几下，扶着桌子，并没有倒下。 第33章 男人最喜欢的两件事 第三十三章 男人最喜欢的两件事 龅牙驹费了老劲，和地缸一起，把晕倒的四个小弟抬走了。 当然，这咖啡店打坏的东西，都是他赔！ 乱子一去，服务员连忙过来收拾。 这个时候，经济大爆发，社会环境也有点乱，围观者议论一番，各自散去。 一切恢复原状，好像刚才的事情就是几粒灰尘，风一吹就不见了。 “汪小……汪静姝，咱们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张子扬看向汪静姝，他想叫她小姐的，想想不对，这么叫实在有点当着和尚骂秃驴感觉。 很难说清楚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姐这个词已经是不好的词汇了，如果叫一年轻姑娘小姐，说不定会被骂死的。 可不叫小姐叫什么呢？ 姑娘？靓女？美妞？ 感觉怎么都别扭，张子扬也就只好叫名字了。 这就是典型的词语污名化，本来挺好一词，用来称呼大家闺秀的，现在成了一个忌讳的不太干净的词。 在这之后，还有很多词都“脏”了，比如公主，牛郎，少爷，至于家禽类的鸡鸭就更不用说了。 “谈吧！”汪静姝半天回道，似乎拘谨了一些。 “出去走走吧？”张子扬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还是有服务员不停的往自己这里张望，尤其几个年轻女服务员，眼睛里面有亮晶晶的光芒。 这种光芒张子扬懂，是一种仰慕，有好感的眼神。 原因无他，他打架厉害。 女人，总是喜欢打架厉害的男人，这可说是几百万年人类进化的结果。 毕竟，在原始社会，只有打赢的男人，才可以繁衍后代。 除此之外，能打架说明一个男人身体素质好，不是病秧子，能给女人带来安全感。 至于其他方面的好处，那更是不必多言。 危险，刺激，强壮。 打架的男人，至少在展示这些富有魅力的特质。 “行！”汪静姝咬咬嘴唇，当先走了出去。 她心中正在天人交战，犹豫不决。 出来当陪酒女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不愿意让父母知道的。 她对自己的父亲不无怨恨，却也知道不同时代的人，有不同时代的特点，很难具体去指责某一个人。 而让她背叛雷泰，她也是心怀畏惧的。 平常时候，她固然可以和雷泰各种柔情蜜意，甚至撒娇，可要背叛，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彼此之间不是平等的关系，她十分清楚。 更清楚的是，得罪了雷泰的，下场通常不好。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汪静姝转身看了看帝豪夜总会的招牌，朝着人流中走去，张子扬自然跟上。 一番闹腾，此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夏日的酷热稍微散去，日头没有那么毒辣了。 街头的两边，除了各种店面，更多则是各种水果摊，有吆喝声，有讨价还价声。 还有的则是匆匆的人群，一个个的走的很快，都在为生计奔忙，偶尔有悠闲的，多是女人推着婴儿车，在遛孩子。 张子扬和汪静姝二人走的很慢，有点漫无目的感觉。 “我请你吃冰淇淋吧？”汪静姝突然说道，说完不等张子扬答应就去一个小店，要了两个圆筒的冰淇淋。 这时候，能吃冰淇淋，算是一种有钱的标志。 没办法，经济发展尚不充分，别说冰淇淋了，现在喝一罐可乐，基本会被认为是一种奢侈行为！ 一般只有有钱的白领阶层才会如此高消费！ 甚至有些杂志还专门写出来，把这些作为一种有格调的行为。 在繁闹的街头，拿一冰淇淋，或者一罐可乐，那是会被人注目的，好像过上了小康生活一般。 “谢谢！”张子扬也不客气。 他可是知道，在以后的世界，这些东西都算是垃圾食品，容易发胖，养生人士是绝对不碰的。 不过，现在天那么热，吃口冰淇淋，确实有一种透心凉，心飞扬的感觉。 沿着街道走了几分钟，一个冰淇淋吃尽，汪静姝好奇问道： “你很会打架啊？专门学过？” “喜欢练，也是职业需要！”张子扬潇洒道。 他不光是喜欢练，更喜欢那种精力爆棚的感觉！ “难怪！”汪静姝还是淡淡的。 张子扬却觉得有点怪怪的，这氛围怎么有点暧昧的意思？ “那个，可以给我提供情报吗？我说了，你给我的情报，我会妥善运用，尽量不让雷泰怀疑你！” 张子扬单刀直入，他可不想和一陪酒女压马路，虽然她极其的美丽。 “你会怎么做？我可不想被你害了，我的事情被我家人知道，不过是丢人，可若是雷泰知道了我泄密，他会杀了我的！” 汪静姝终于正常了起来，一副邻家女孩的模样。 张子扬看着她的样子，真的觉得可惜，这么好的女孩，干点啥不行，非要操皮肉生意？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干啊，以你父亲的能量，雷泰还不够看！” 张子扬忍不住劝了一句。 有一句骂男人的话，说男人最喜欢的两件事，一是劝婊子从良，二是拉良家下水。 张子扬也是男人，很难免俗，不过，他只劝婊子从良，是绝不拉良家下水的。 因为劝婊子从良是是教育说服失足妇女不再违法，成为一个正经人。 而拉良家下水那可就是在破坏风序良俗了，君子不为也。 “你不喜欢我干这个？”汪静姝的眼睛发着光，表情带着某种渴望。 张子扬一下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似乎正在改变别人的人生轨迹。 他慎重了很多，他只希望给人带来幸福，而不是后悔。 “我自然是希望你离开的，因为我感觉，你所说的喜欢，更多的是一种补偿心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被压抑的太厉害了，所以现在过度的放纵自己，甚至残害自己。 而且，我看你很珍视自己的容貌，可在这种地方，就算你是天仙下凡，整日的熬夜，过不了几年，你的美色也会褪色的！ 好好考虑考虑吧！” 张子扬算是有点苦口婆心了，这是人的正常心理，就像孟子所说，见到孩子掉井里了，自然就会有恻隐之心。 男人见到这么清纯，有学识的女人沦落风尘，自然也是会有恻隐之心的。“离开我倒是可以离开，只是，我觉得我很难再获得幸福了！” 说出这句话，汪静姝俏丽的面容上带着一种沧桑感。 是呢，经历过这样特殊的职业，要想在心理上回归正途，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34章 天涯何处无芳草 第三十四章 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感觉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幸福了！ 这句特别中二的话，在接下来的数年都会非常的火。 至于火的原由想来就是里面的沧桑感。 人呢，总是喜欢装成熟，总是喜欢伤春悲秋，顾影自怜，其实，多大点事啊！ 比如这汪静姝吧，不就是当了一段时间的陪酒女嘛，以她的姿色，出身，只要把这段经历隐藏起来，想要嫁给个富二代，那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 就算这件事被人知道了，那也有数不清的舔狗愿意接盘，她想要普通的幸福，完全是易如反掌。 这就是层次给人带来的思维不同，一般的女孩子，能嫁个家境不错的，有个终生的饭票，那就满足了，可汪静姝想要的却不止物质，还有精神，这就有点奢侈了。 当今世界，经济大发展，可人们的精神困境却是越陷越深。 这倒是成就了一批精神诊所。 “很难，并不是不能! 何必混迹在这种肮脏之地呢？你不怕得病啊？ 算了，这是你的人生，你要如何选择是你的自由！ 我关心的是，你的情报！” 张子扬没忘记自己要干嘛呢！ “我可以给你情报，关于孙丽鹏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汪静姝想了好一会，谨慎说道。 张子扬看了她一眼，算是服了，这个大家闺秀，能在帝豪夜总会这种龙蛇混杂之地吃得开，看来不是单靠美貌，还有心智！ 也是，这个时代，能够衣冠楚楚，出于高档场所的，都没有易于之辈。 老实巴交的人，要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要么就在血汗工厂两班倒的消耗生命呢。 “三个条件，你说说！”张子扬也不傻，怎么能轻易答应别人三个条件。 “第一，不可以把我的事情告诉我的父母，这个不用说了吧？ 第二，我会给你再提供一个情报，是黄玉林身边的骨干钱二强犯法的事情！ 你们抓了他，然后再去找孙丽鹏，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我了。” 汪静姝说了两个条件，顿了一顿，瞟着张子扬。 “这两个都没什么问题，哈哈……我知道了，你正好除掉帝豪夜总会里你不喜欢的人，这个钱二强就是吧？ 他怎么得罪你了？他干什么违法的事情了？最好要有证据哦！” 张子扬笑了起来，这两个条件都不算什么，都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不过，他开始有点佩服汪静姝了，想的还真周到。 可等汪静姝说完下句话的时候，他就笑不出来了，只见汪静姝淡淡道： “这钱二强是我在帝豪夜总会里最亲近的人，我们关系最好，甚至，我相信他真的喜欢我，在咖啡店里，给我通知的人就是他！” 最亲近的人？ 张子扬暗暗皱眉，好一会没有反应过来。 大多情况下，不都是陷害疏远的，有仇怨的人吗？ 这操作，有点诡异啊！ “为啥？”张子扬问道，可刚一问完，就明白了，不由得暗生忌惮，心道，当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呵呵！因为只有和我最亲近的人倒霉了，才不会有人怀疑我！ 若是和我不对付的人被你们抓走了，我又刚刚和你见面，我就是再不承认，也难免让人怀疑。 而我最亲近的人倒霉了，我会哭的，别人也只会安慰我，更不要说怀疑了！” 汪静姝神情淡淡，还是那么的清纯，那么的邻家，气质依然那么出众，可这些话听在张子扬的耳中却是一阵恶寒。 虽然她的逻辑可以理解，还是觉得太不近人情了一些！ 把最亲近的人推进火坑以求自保！ 这种人要么全无心肝，要么就是彻底的虚无主义者，所谓人间，不过是他们游戏的场所。 危险的人物！ 张子扬给了一个评价，问道： “钱二强干了什么？” “他买卖人口！”汪静姝重重的说了一句，像是给钱二强判了刑。 “就我所知，他专门从山区拐骗少女，说是带她们出来打工，其实都是抓来干我们这一行的！ 不过，这种事情，雷泰不愿意脏了手，是他自己组织，拐来的人也藏在自己家中！ 等到驯服了，才会带出来接客！ 靠着这个，他才成了黄玉林手下第一亲信！” 汪静姝似乎还是有善恶之心的，说这些的时候，眼中有火光闪烁。 “他家在什么地方？”张子扬眉头大皱，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拐卖少女，这种禽兽行径，犯的罪丝毫不亚于杀人！ 本来，张子扬对夜总会，会所，按摩店什么的并不多大厌恶之感，因为这并不是犯罪，只是违法。 可若是拐卖，那就不一样了。 “和阳区，后北屯，西庄村八十五号！” 汪静姝给了一个地址，张子扬更是激动，他租的房子就在和阳区，后北屯，和这西庄村只有几条马路的距离。 这些地方原本都是村庄，随着经济发展，渐渐的被并入静海市，可行政上虽然并入了，并没有完全改造，所以还是以村庄存在。 唯一不同的就是村子里的村民会给原来的房子加上几层，把房间租出去。 这种村子，就是所谓的城乡结合部，向来是藏污纳垢之地，好多红灯区就在这里。 只是，拐卖这种事情，张子扬还是没有想到！ “好，我会把钱二强抓获的！ 这样帝豪夜总会的人就不会怀疑你了，抓获他之后，我再寻找孙丽鹏。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孙丽鹏的下落了吧？” 张子扬义愤填膺，心里直痒痒，恨不得立马就把钱二强正法！ “还不行，我还有第三个条件呢，就是，你要喜欢我！” 汪静姝语出惊人，唬的张子扬一愣一愣的，我又不傻，那么多的黄花大闺女我不喜欢，喜欢你一个陪酒女干嘛？ 你长得好看是没错，可长得好看的女人多了，干嘛非得是你啊？ 只要会挖洞，有的是沃土可以种萝卜！ 我堂堂大帅逼，何必单恋一枝残花败柳？ 张子扬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这是我的条件，你不同意，就别想从我这里知道孙丽鹏的消息。 再说，我只是让你假装喜欢我，这样，同样是为了保障我的安全！” 汪静姝一看张子扬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愿意，心下有点不舒服。 她算是发现了，眼前的这位和那些觊觎她美貌，花钱来找乐子的男人不一样！ 那些男人会留着口水，拿着大把的钞票来消费，可张子扬却有点看不上自己。 同样是男人，做人的差别就是那么大！ 第35章 多变的女人 第三十五章 多变的女人 “只有我喜欢你，你才能安全吗？” 张子扬不懂了，这哪跟哪啊？ “当然，我问你，你找我出来干什么来了？ 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要从我这里打探什么？” 汪静姝眉梢一扬，赌气般的说道。 嗯？ 张子扬想了想，忍不住点头，别说，还真是这样。 只有自己喜欢汪静姝，她才不会被雷泰，黄玉林怀疑。 如果自己不喜欢她却约她出去，那肯定就是要打探什么了。 不管汪静姝怎么解释，总是难免被人怀疑。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张子扬却有点为难，因为从小到大，他就没有主动喜欢过女孩，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女孩追着她不放。 等到大一点，更是好多女生为他争风吃醋，很多时候，张子扬只觉得烦，真没多大感觉。 没办法，他长得帅气，又能打架，少女们对这个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而他的不珍惜倒也和渣男扯不上，而是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就像穷人总是以为山珍海味太珍贵，可天天吃的人却会觉得腻味！ “我该怎么喜欢你？”张子扬问道，他不太喜欢表露这个，只好选择配合汪静姝了。 “就是对我好，对我甜言蜜语，依依不舍，然后，我要做什么你都答应我，什么都听我的，有了好吃好喝的，你要第一时间想到我。 我若不高兴了，你要哄我，逗我开心，事事以我为第一。 如果我们吵架了，不管对错，你都要主动认错，取得我的原谅。 另外，你还要有本事，有情趣，把我的幸福当做你幸福的前提。 分手的话，只能我提，不能你提！ 总之，我是你的天，天最大，你要把我奉若神明！” 汪静姝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张子扬差点都有点犯恶心了，这说的是男朋友吗？这不奴隶吗？ 好好当个人不行吗？ 我是有自虐倾向咋的？非得给自己找一奶奶？ 为啥？ 就为了一点肉体上的厮摩？ 扯淡吧！ 别说你也就是一个照样拉屎拉尿的凡人了，你就是王母娘娘，老子也不伺候。 “做不到！”张子扬冷冷的，这实在是触犯他的原则了。 他当不了狗，更不要说舔狗了。 “你怎么这样啊？你知道有多少男人愿意为我做这些吗？ 光我知道的都有好几十个！” 汪静姝撒娇的嘟起了润泽的薄唇。 “谁愿意你找谁，我不干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情！” 张子扬坚如磐石。 作为重生者，他知道越往后，舔狗就越多，还发明了各种匪夷所思的称号，诸如“宠妻狂魔”这种。 张子扬就纳闷了，怎么就没听说过宠夫狂魔啊？ 这是套路啊，很明显是一部分女性媒体人想要通过这样的宣传方式来洗脑男人啊！ 宠妻还好，如果狂魔了，那就是疯了啊，这种人不值得赞扬，而是应该马上击毙，疯狂的魔鬼，人间不应该留存这种玩意。 再往后还有什么求生欲测试，更是可笑至极，比如，女问男：我和你妈掉进水里了，你先救谁？ 这什么烂问题啊？ 这也要问，难道为了一女朋友放弃老妈？ 只要还是个男人肯定救老妈啊，没有老妈就没有自己！ 女朋友不是不重要，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和亲生母亲相提并论啊！ 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就是有毛病，从来都是爹亲娘亲，女朋友真排不上号。 非得让男人口不对心的撒谎，这不神经病吗？ 更可气的是，求生欲测试还有标准答案，可这答案一看吧，无非就是时时刻刻把女朋友放在第一位。 比如，女生提分手的时候，男生的正确做法竟然是反问： “分什么手啊？” 也就是强烈的不同意，表示自己不愿意，难以割舍。 其他的做法，比如借酒浇愁啊，互删好友啊，地球离开谁照样转啊，礼貌的答应啊，统统都不对！ 拜托，要分手那就分呗，有啥大不了的? 三条腿的蛤蟆的没有，两条腿的妞还不是遍地都是？ 何苦来着？ 这样的宠妻狂魔，还狂魔个毛线啊？简直是侮辱狂魔二字，狂魔没有那么下贱好不好？ 这种求生欲测试，这么测试下来，男人还有什么尊严？那不成太监了吗？ 更有什么结个婚，男人就要买房买车上交工资卡的，更是有毛病！ 作为一个人，一点自主权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个蛋的意思？ 张子扬不认同这个，真不是他大男子主义，而是，男女最起码应该平等吧？ 不平等谈什么爱情啊？ 汪静姝见张子扬这样，琼鼻抽了抽，无可奈何道： “你真的是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不愿意给女人当奴才吗？不愿意当马子狗吗？ 我觉得自己没错！” 张子扬坚定道，他很清楚，这种时候绝对不能退让的，一旦因为女人的美色而服软，那就是万劫不复了。 “什么马子狗？”汪静姝一愣。 “就是给女朋友当狗！”张子扬解释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汪静姝是北方人，马子这种称呼来自古惑仔，而古惑仔火起来，是从南到北，慢慢浸透的，当然，影响力也是逐渐变小。 这是必然的，港片理所当然更容易风靡于粤语区。 其实，这马子的称呼是带有羞辱性的，最早来源于唐朝，指的是夜壶。 汉朝的时候叫虎子，唐朝时，避讳唐高祖李渊父亲李虎的名字，改做马子。 后来几经演变，把不正经的女人叫做马子，意思是这样的女人像马一样，谁都可以骑，和后来的“公交车”其实意思差不多。 解放后，在内地就绝迹了，港片大火，才又流行起来。 这个词里面侮辱性的意思减小了，更多的是表达男性的一种豪气，义气，就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强调兄弟之间的感情，义气应该凌驾于男女朋友之上。 “哼！不愿意就算了，那咱们还合作吗？”汪静姝硬邦邦道。 “合作当然可以继续，不过，你说的这些就没必要了吧？咱们毕竟只是装的关系很好，并不是真的男女朋友，大概意思到了就行了吧？” 张子扬劝道，他是发现了，这汪静姝有点外柔内刚的性格，而且相当的倔强。 那是，能不倔强吗？ 明明家里有钱，有势力，却非要出来当陪酒，这么叛逆，也是没谁了。 “嗯，那好吧！”汪静姝一反常态，突然同意了，然后一把挽住了张子扬的手臂。 “干嘛？”张子扬不太适应，干啥呢姐姐，咱关系没这么近吧？ “什么干嘛？你什么都不答应？那我怎么瞒过雷泰的耳目？ 雷泰怀疑我了，我的小命就危险了，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啊？ 我还不是被逼的？ 你拿我的秘密威胁我，我总要考虑自己的安全吧？” 汪静姝一脸的委屈巴巴，表情变化之快，好像演戏似的。 大概，这就是所谓水性杨花的女人吧，张子扬暗暗感叹，终于没有再拒绝。 第36章 命宫悬针 第三十六章 命宫悬针 只是，有点别扭，这并不是和美女太亲密紧张什么的，张子扬作为重生者，可以说两世为人，已经很难对美女紧张了。 毕竟，他只是小年轻的样子，心智却是中年人的心智。 他有点不自在是因为这是2001年啊，虽说市场经济的大潮已经风起云涌，波涛滚滚，可民风还是偏于保守的。 不说别的，流氓罪在九七年才取消，在以前，男女在街上拉拉扯扯，那叫有碍风化，会被视为不正经。 如今虽然好点了，也只是年轻人的接受度比较高，可就这样，一般正经的男生女生谈恋爱，也要避着人呢。 说来，这也算这个个时代的独特风景了，那就是，男女谈恋爱，压马路的时候不会靠太近，一般一前一后，能隔着好几米，就这么走，很少说话。 如果说话，那也是到了空旷无人的地方，男的在前面大声喊，女生在后面小声的答应。 谈恋爱，就好像地下党接头一样。 至于当街亲吻，拉手，一百个人里面也没一个。 所以，两人这样，顿时引来一大片异样的眼神。 年龄大的，眼神传递的信息是：男的流氓，女的不正经。 年轻人就好很多，多是艳羡和佩服的神色。 他们并非不想如此，多是不愿意受到居委会大妈的骚扰。 作为辅助治安的一部分，居委会大妈那可是闲的蛋疼的一群人，什么都管，特别喜欢扮演上帝，尤其酷爱干涉小年轻之间的感情问题。 她们倒是不会动粗什么的，而是会把谁和谁谈恋爱了这件事传的四邻皆知，还要判定两人合适不合适的，十分的闹人。 张子扬和汪静姝还算幸运，没有碰到这么事逼的居委会大妈。 不过呢，就算碰到了，见到张子扬和汪静姝，恐怕她们也未必敢过问。 张子扬不用说了，一身干练，那种精力爆棚的沉稳，透着一种危险气息，让人摸不透。 而汪静姝，一看就不简单，用后来的话形容，她有着一张“人间富贵花”的脸，贵气逼人，让人不敢小瞧。 居委会大妈最擅长的就是看人下菜碟，这样的，她们是不敢惹的，她们最喜欢欺负的，是那种“好孩子”，谁只要有好孩子，老实人的名头，她们就会越加肆无忌惮的拿捏。 人善被人欺，就是这个道理了。 “咱们回去吧？” 张子扬没什么不适感，却也不想被人当猴看，想着刘队长应该搜查的差不多了，便准备回夜总会，和大部队一起离开。 “好啊！”汪静姝娇滴滴道，一副入戏的样子，像是真成了张子扬的女朋友一般。 “现在可以告诉我孙俪鹏的事情了吧？” 张子扬可不会忘了正事。 已经找到了陈唯玲，再得到孙丽鹏的讯息，距离破案也就更近了。 “南坪乡香林寺有个藏獒养殖基地，是雷泰表弟顾向群管着的，我听说，孙丽鹏是在那里被处理的。 应该很好查，这个藏獒基地里的藏獒不多，总能找到着丝马迹！” 汪静姝面带微笑，小声说完，还哈哈笑了一下，好像在和张子扬谈论什么开心的事情。 被处理了？ 一个人被藏獒处理了？ 张子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忍不住拳头攥紧，一脸不忿。 虽然他面对过无数次黑暗了，还是忍不住动怒。 人，怎么会畜生到这种程度？ 憎恨！ 正义感让张子扬憎恨，憎恨一切为恶的人，一切破坏法律的人。 “谢谢！”张子扬表达了感谢，脚步都加快了。 …… 帝豪夜总会，刘建华带着队员还在搜查，至今一无所获，可刘队长还是不甘心。 因为他心知肚明，陈唯玲就是这会所的人，并且死在了这个会所。 而帝豪夜总会又特别的大，光包间都有好几十间，加上大厅，舞池，要一一搜查，确实费时费力。 许芳芳也在仔细的搜查，只是，不时的走到窗户边张望一下，暗骂一声张子扬---不要脸！ 直到第五次靠近窗户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张子扬，以及汪静姝，汪静姝挽着张子扬的手，好像刚参加完颁奖典礼似的。 脏东西! 许芳芳气的捶墙，她没想到张子扬这么放浪，竟然和一个陪酒女如此亲近，还携手而归，这是要干嘛？玩爱情吗？ 她很是不爽，帝豪夜总会的混混们还是三五一群的聚在一块，抽着烟看着。 黄玉林则在一楼大厅坐着，他身边就是钱二强，他的亲信。 说起来，钱二强这人相当有特点，他的双眉之间有一道深深的竖纹。 这在传统面相学中，有个说法，叫做：命宫悬针！ 所谓命宫，就是性命宫殿的意思，寓意是保管大印之地，关系一身之兴衰，包括性格，理想，寿数，运气，关系，健康等等。 可说凝聚一身之精气，预示未来凶吉。 这命宫在山根之上，双眉之中，通俗上叫做印堂，就风水来说，此地纵览全局之气象，成功失败，富贵贫贱皆系于此。 所以，命宫悬针，也叫作悬针破印。 一般来说，悬针纹越深，就表示越凶，预示马上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悬针破印是非多！ 面相学上是这么说的！ 可这钱二强并不信这个，只管无恶不作。 因为他很会来事，又下得去手，颇得黄玉林的赏识。 比如现在吧，他见黄玉林似有不愉，又听说去打张子扬的是龅牙驹，连忙嬉皮笑脸道： “黄哥，那龅牙驹我还是了解的，只要他出手，协警那小子绝对讨不了好，不说出人命，至少也得把他弄残废。 他手下那几个，尤其是其中一个叫地缸的，莽的很，下手不轻重。 他们如果弄死了那破协警，对警察也是一种震慑！ 看他们还敢不敢找咱们的麻烦！” 钱二强挖空心思，说的都是黄玉林想听的，见黄玉林面色稍霁，连忙又道： “这还罢了，如果他们打的轻了，那小子只会更倒霉，静静是我的红粉知己，她的手段，可不是一个小年轻能应付的。 他一个协警，能有多少钱？迷上了静静，只会落得一个倾家荡产，万劫不复境地，这可比打残他还要过瘾啊！” 这是双重保险，黄玉林终于笑了起来，他之所以有所担心，主要是因为脸上被张子扬踢了一脚，这敷药，冰敷半天了，还是隐隐生疼，他以前挨打不少，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好像受了内伤一般。 此时想到对付张子扬的不止龅牙驹，还有帝豪夜总会头牌静静姑娘呢，不由疑心尽去。 他作为军师和律师，自然享受过好多次汪静姝了，就算他阅女无数，也不得不说一句，这妞不光条顺盘靓，功夫更是超一流！ 吃一回，便让人念念不忘，自从这静静来了之后，帝豪夜总会的高层，大多腰都有点不好了。 “静静确实是一个可靠的，又有味道的女人！” 黄玉林笑吟吟的，一边说，一边咂摸嘴，明显又在馋静静的身子了。 第37章 假装痴情郎 第三十七章 假装痴情郎 “那今天就不让她出台了，让她好好陪陪您？” 钱二强已经开始安排了起来。 他和汪静姝关系近，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汪静姝对他有用啊，俗话说，姨太太的枕头风，软中带硬，汪静姝虽然不算什么姨太太，可模样在这放着呢，在雷泰，黄玉林身边都是说得上话的的！ 正是因为他善于抓住这样的助力，所以才能在帝豪夜总会屹立不倒，成为黄玉林的心腹。 “嗯，让她晚上到我房间吧！”黄玉林吩咐道。 可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小弟跑了过来，大声报告： “黄哥，协警那小子和静姐一起回来了，还挽着手！” 黄玉林一听，那么胖的人，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什么？那个协警没事？” “没事啊！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小弟如实道。 黄玉林的胖脸瞬间阴沉下来，这叫什么事? 大名鼎鼎的白面阎罗被一个协警给打了，派了人去料理，竟然没有没伤着一个破协警半点。 这要传出去，谁还怕？ “黄哥，您别着急，我问问龅牙驹，他怎么办的事情啊！” 钱二强连忙安慰，说完就给龅牙驹打电话： “龅牙，怎么回事？黄哥给你脸才用你一回，你还爽约啊？” 在钱二强看来，张子扬没事，那一定是龅牙驹没来，这王八蛋！ “强哥，我没爽约！”龅牙驹的声音含含糊糊，此时他正带着小弟在医院呢。 “没爽约？那你动手了吗？那小子怎么没事？” 钱二强气呼呼道，他就不爱用这外边没有经过考验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强哥，那人太厉害了，我们根本打不过啊！ 好几个兄弟都受了重伤，我也是！ 对了，强哥，我们这医药费怎么办？” 龅牙驹一脸苦逼，这打一场架，没赚到钱，还赔了医药费。 “废物!还要医药费呢？那你来啊，找黄哥要，敢来就给你！” 钱二强语带威胁，说完就挂了电话，把情况告诉了黄玉林。 “我就觉得这小子不简单，果然，是个硬茬子啊！ 二强，你带几个人上怎么样？” 黄玉林不甘心道，他要把面子捡起来，就必须收拾张子扬。 “黄哥，打架的话，我还不如龅牙呢！ 不过，欢哥快回来了，到时候让欢哥帮忙，这小子肯定死路一条！” 钱二强不敢答应。 他本来就不擅长打架，平常靠的是玩心眼。 二人正说着，张子扬和汪静姝已经进来了，汪静姝见众人看来，晃了晃了张子扬的手臂，撒娇道： “子扬，你以后可要经常来看我哦！” 声音之嗲，令人浑身过电抖颤。 “好的，好的，我发了工资一定来！” 张子扬无奈，只好敷衍，演戏要演全套嘛，他也不希望汪静姝因为自己的缘故香消玉殒。 张子扬这样一说，周围的混混都笑了起来。 “可笑，一个协警，每个月几百块的工资，还想泡静姐，我好久没见过这种人了。” “嘿！我倒是见过一个，也是一片痴情，后来房子都卖了，据说，现在要饭呢！” …… 从古至今，痴情男人在这种地方沉沦的那太多了。 当代的各种服务，花样更多，被弄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也所在多有。 黄赌毒，黄排在首位，不是没有道理的。 此时，许芳芳已经从楼上下来了，听到混混的嘲笑，更是生气。 本来，她瞧不起张子扬，可后来张子扬又是找到受害人，又是通过线人得知受害人姓名。 办事干净利落，击中要害，她是蛮佩服的。 就连不久前，他脚踢黄玉林，虽然冲动，也有一种英雄锐气。 可男人终究是男人啊，英雄难过美人关，一见个漂亮女人，这家伙就是精虫上脑，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上去就约人家出去。 现在这个样子，分明情根深种! 没出息！ 许芳芳心里大骂，上去拉开两人，训斥道： “张子扬，你有病吧？见到美女就走不动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的女人，有什么真感情？ 咱们是来查案的，你这样，丢人不丢人啊？” 许芳芳是真不愿意看着张子扬从此堕落下去。 这种地方，张子扬卖血也来不了几次啊！ “许芳芳，你说什么话？什么这里的女人？ 这里的女人怎么了？ 静静都跟我说了，她是为了父亲生病才来干这种事情的！ 你以为她愿意啊？ 我都想好了，我一定要努力赚钱，尽快让静静脱离苦海！” 张子扬没演过戏，却也看过电影，便只好扮演成一个痴情傻蛋了。 说实在的，他真有点烦许芳芳，许芳芳不多管闲事，自己也不用演戏了，这可好，得扮演一个痴迷美色的窝囊废！ “她是为了她家人的病？ 这你也信？” 许芳芳恨不得一巴掌打张子扬脸上，男人都这么傻吗？美女说什么就信什么。 这个静静一看就不是穷苦人出身，她用得着这样卖身救父吗？ “我当然信了，静静不可能欺骗我！” 张子扬继续装傻，许芳芳真的听不下去了，正要动手打醒张子扬，刘建华下来了，看了看众人，直接叫道： “收队！” 说完，当先走出了帝豪夜总会。 张子扬装成依依不舍的样子，也跟着走了，身后传来一阵一阵的嘲笑声。 “黄哥，我说了吧，这家伙就算能打，也过不了我们家静静的温柔手段。 他那么年轻，恐怕女人都没碰过呢，一下子见到极品女人，我看啊，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钱二强得意洋洋，笑的很灿烂。 黄玉林脸色缓和了许多，用嘉许的眼神看了汪静姝一眼，见刑警队的人都走了，便急急忙忙的上顶楼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雷泰。 没错，雷泰竟然一直就在这夜总会里，只是，就不露面。 “呵呵，协警，风流协警，还挺能打，有点意思！ 告诉静静，让她好好的伺候这个协警，说不定以后有大用！” 雷泰目光深沉，站在窗边，眺望着远方说道。 “是，我会吩咐下去的！”黄玉林诺诺连声，别看他在其他人面前耀武扬威，可在雷泰面前，他比谁都恭敬。 “另外，通知继欢，让他尽快回来，我看警察局的架势，是要缠上咱们了，不给他们些教训，恐怕会麻烦不断的！” 雷泰又下了一个指令，召集第一打手，双花红棍沈继欢，由此可见，他对此次发生的事情，相当的重视。 “好的，我会尽快通知欢哥的，雷哥您放心好了，咱们帝豪是铁桶一块，警察根本破不了咱们的防御。 就像今天，他们查了半天，不也什么都没查着？ 刘建华虽然还算老练，他手下却太嫩，太毛躁了，比如那个小协警，简直就是个土包子，见到静静好像失了魂一样，整个一傻帽！” 被张子扬打的脸生疼，黄玉林只能通过表达自己的瞧不起来缓解疼痛了。 “这也不能怪他，静静的魅力，连你我都有点吃不消！他恐怕还是处男呢，自然是抵挡不住的！” 雷泰笑呵呵的，他就是靠这个赚钱的，太明白了，色欲最是能摧毁意志，腐蚀人心！ 色字头上一把刀，可不是说说而已。 第38章 上策 第三十八章 上策 警队一行十好几人，搜查一通，一无所获，回去的路上都有点消沉，当真是来时意气风发，归来干戈寥落，空往帝豪走一回。 其中许芳芳更是义愤难平，刚到局里，大家还没落座呢，就嚷了起来： “刘队，赶紧把张子扬开除了吧，他太给咱们警队招黑了，你也听到了吧?那些混混都开始嘲笑咱们了！ 这什么人啊，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废物才难过美人关呢！” 许芳芳不愧是小辣椒，说出的话都呛人。 她怼张子扬，一方面是因为二人都是刘建华的徒弟，算起来是同门，而她这两天确实和张子扬走的近，局里的人都以为这师姐，师弟言归于好了呢。 谁知道，张子扬马上就干了这丢人现眼的事情。 除了这个的其他原因，就不太好说的清楚了，大约，许芳芳觉得张子扬算是个人才，被个陪酒女给毁了，实在是可惜。 许芳芳直接要开除张子扬，其他人多是冷眼旁观，别的不说，这张子扬确实太无组织无纪律了，大家都搜查呢，他却找了个漂亮的陪酒女出去喝咖啡了，这是一个警察应该干的事情吗？ 不！ 他还不是警察，只是个协警，如此散漫，怎么协助办案？ 大家都不时的看向刘建华，那意思，你是队长又是张子扬的师父，你可不能护短啊！ “子扬，打听到什么没有？”刘建华却这么问道。 听得许芳芳等人一片诧异，张子扬出去喝个咖啡，能问到什么啊？ “我已经知道了孙丽鹏的消息，另外，帝豪夜总会还涉及到一桩大案，不说孙丽鹏，只要把这件大案查清了，帝豪夜总会起码得关门！” 张子扬可谓是语出惊人，众人听了一阵惊动。 帝豪夜总会作为雷泰的大本营，根基可是越扎越深，在静海市，隐隐已经有了独霸的态势。 以前不是没有人告过雷泰，不是没有涉及帝豪夜总会，可每次，雷泰都安然而退，生意越做越大，这让很多正义之士都有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那么多人都拿不下的帝豪，张子扬竟然说可以让帝豪关门，这个牛吹的有点过了吧？ 众人都是面带质疑，许芳芳问道： “你得了什么讯息？” “现在我还不能说，需要刘队长先带着大家把前期的工作做了，我才可以说！ 这并不是不信任大家，而是尽可能的保证消息的保密性。” 张子扬对这里的大部分人都熟悉，可其中一些则不太了解，在另一个时空的时候，等到当上刑警，这里面的人有一部分已经调到其他部门了。 张子扬真不是怀疑自己的同志，而是那么长的时间和雷泰打交道，他知道雷泰手眼通天，万一消息走漏，不但汪静姝性命不保，接下来的办案难度也会更上一个层次。 “保密？为什么保密？” 许芳芳都气笑了，你张子扬一个协警，对我们刑警保密，你以为你是谁啊？ 其他人也是不满，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张子扬一个协警说出这种话，确实难以服人。 “之所以保密，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我的线人，另一方面是为了避免雷泰有了防备！ 我保证，只要按照我的计划，不出三天，帝豪夜总会就得关门停业！” 张子扬信誓旦旦。 他依仗的倒不是帝豪有违法行为，而是钱二强拐卖山区少女，这种行为已经属于极其重大的犯罪活动，一旦捅出来，不光静海市，恐怕全国舆论都会哗然。 把钱二强和帝豪夜总会一联系，雷泰就是能量再大，也压不住这个。 何况，这个消息一出，不说囚禁在钱二强家里的少女，恐怕帝豪夜总会的很多女人也会出来揭发雷泰，以自证清白。 之后再爆出陈唯玲，孙丽鹏的事情，雷泰还能不死？ “你又有线人了？不会是那个陪酒女郎吧？你就是为了保护她？” 许芳芳不爽道，有点怀疑张子扬就是想借着职务之便多和汪静姝待在一起。 “既然是线人，我就不便多说了！ 刘队，你信我吗？” 张子扬看向刘建华，这里能拍板的还是得队长才行。 刘建华沉思起来，半晌才问道： “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你？” “队长，咱们不是真的要配合一个协警行动吧？”许芳芳炸毛道。 “那你有什么可行的方案，说出来，我们也可以配合你！有吗？ 如果没有，为什么不给子扬一个机会呢？” 刘建华反问。 许芳芳这下没话了，她根本没有什么办法。 其他人也是如此，自然都缄默不言。 “队长，我让大家做的很简单，那就是刑警队全员出击，追查雷泰手下的犯法行为！ 雷泰身边的人，只要仔细找，他们的违法行为应该不难发现！ 这一下万箭齐发，先乱一乱雷泰的阵脚！” 张子扬侃侃而谈，说出的计划可行性很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着雷泰的，能有什么好人？根本经不住查。 “查雷泰的手下？这些小喽啰到处都是，他会在乎？ 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许芳芳可是知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抓再多的小混混，对雷泰根本不痛不痒，反而只会让他更加谨慎。 “目的有多个，这一招可说是一箭多雕。 首先，静海市出现了杀人大案，事关恶霸雷泰，咱们刑警队总要给广大市民一个交代吧？ 咱们大张旗鼓，就是让市民们看看，咱们刑警队敢作敢为，坚决打击犯罪的决心。 另外，抓一批混混，从他们的口里未必不能掏出点什么。 而这也削弱了雷泰的实力，何乐而不为？ 当然，最重要的是，保护我的线人! 抓那么多人，就没有人怀疑我的线人了，这之后就可以按照她交给我的消息，进行重点打击了！” 张子扬一番话，合情合理，既有谋略，也符合刑警队的利益，同时也给市民们有了交代，确实是上策。 “好，我支持，咱们是该给雷泰点颜色看看了！” 有人大叫起来。 其他人也是一脸振奋，张子扬这一做法可说是一明一暗，明着抓雷泰手下的混混，暗中却是保护线人，保护消息来源，给与雷泰集团重点打击。 明暗之间，相辅相成，大有一种两军对阵，擂鼓冲锋的感觉。 第39章 行动总设计师 第三十九章 行动总设计师 张子扬的想法切实可行，又有板有眼，许芳芳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看张子扬如此条理清晰，目标明确，不像是色欲熏心的人啊。 难道和那陪酒女是演戏？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不由得摇头，一个协警，花花肠子还不少，嘚瑟！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这么办，现在把能调集的人全都调集起来，死盯着雷泰手下的人。 只要发现一点违法犯罪，统统抓来！ 我就不信，帝豪夜总会还能是铁板一块。 子扬，你先不要把你得到的信息说出来，我倒要看看能从这些小混混嘴里得到什么。” 刘建华发布了命令。 停顿了一下，想着这个案件，到现在为止，全是靠张子扬在推进，便激将道： “子扬只是一个协警，就能发现雷泰的那么多破绽，咱们队那么多协警，应该也不是吃白饭的！ 攻坚是最困难的时候，也是最容易出成绩的时候。 大家如果想在功劳簿上留下名字，就向子扬好好学学，摸鱼，混日子，可不是刑警干的事！” 刘建华这一下真是挺狠的，让刑警向协警学习，还提了什么吃白饭，摸鱼，混日子，这不光是激将，也是在敲打大家。 关键一点，张子扬的成绩在这摆着呢，其他人根本没话说。 一时间，刑警们都有点臊眉耷眼，不过，心里却火热起来，各自去行动了。 “芳芳，你留一下！”刘建华叫住了许芳芳。 “怎么了队长？”许芳芳也是一样，想着赶快进行抓捕行动，一个师父教的，她可不愿意输给张子扬。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案发至今，她已然输了很多了。 “子扬终究是个协警，办案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以后就让他跟着你吧，你们互相也有个照应！” 刘建华安排道。 这可是他深思熟虑的，许芳芳，张子扬，这都是他的徒弟，算是心腹中的心腹了。 张子扬这两天大大的露脸，他心里美着呢！ 可张子扬毕竟是协警，单个人没有执法权，让许芳芳带着，他也放心。 他可是知道，张子扬什么都好，就是办事有点激进，有点毛躁，甚至可说是吊儿郎当。 许芳芳虽脾气不好，到底是女孩子，心细，总能规劝一二。 再者，这两人，张子扬小伙子帅气，精神，许芳芳干练，英气，一对璧人似的，看着就让人心情大好。 说不定…… “我带他？他那么牛还需要我带？” 许芳芳有点情绪。 怎么带啊？ 现在全队的行动都是按照张子扬的想法在部署，他可说是总览全局，很有一种运筹帷幄的意思。 许芳芳不用想都知道，如果和张子扬一起行动，肯定处处听指挥。 自己名义上是刑警，是张子扬这个协警的上级，可事实上就是他的马前卒啊！ 她不乐意！ “芳芳姐，过奖了，过奖了！我只是一个协警，还需要跟着各位大哥大姐好好学习！” 张子扬一脸谦虚，叫人也亲热。 许芳芳却是一点高兴不起来，暗道，什么东西嘛，你不就年龄小嘛，需要时时刻刻的提醒别人吗？ 这是让她格外别扭的一点，张子扬不光职务低，年龄还小，按说该服从命令听指挥，好嘛，人家已经开始在指挥大军团作战了。 就说这次，张子扬一句话，多少刑警，治安警，协警都动了起来，连她本人也在行动之内啊！ “哼！咱先说好了，跟着我就要听从我的命令！” 许芳芳提醒道。 “这当然了，你是刑警，我是协警，你指那，我打那！” 张子扬很好说话，归谁管这事，他不是太在乎，只要能把雷泰给打倒，他可以做这种牺牲。 没有把雷泰关进监狱，这可是他莫大的遗憾，难得重生一次，他绝不能让遗憾再次发生。 因此，他跳脱的性子收敛了很多，也会说场面话了。 “那好，跟我走吧！” 许芳芳给刘建华点点头，走出了警局。 张子扬亦步亦趋，自然得跟着，不过心里却轻松了许多，计策已经在执行，只要持续推进就行了。 这一天整的，他可是有点累了！ 打架什么的，这点体力活还好，主要是要思考，太耗费精神。 他现在啊，就想回出租屋好好休息休息！ “芳芳姐，咱们现在干嘛去？” 张子扬还是以姐相称，大家都有职务，直呼其名好像不太礼貌。 “当然是去抓雷泰的小弟了，这不是你出的注意吗？” 许芳芳不愉道。 “那你准备去抓谁？”张子扬停在了金杯车前。 许芳芳一听这个，愣住了，是啊，这都傍晚了，抓谁去啊？ 要抓人，首先要知道人犯了什么法，总不能直接到帝豪夜总会随便抓啊！ 这就是许芳芳这个人的缺点了，冲动，急躁，顾前不顾后，想的不周全。 小年轻嘛，几乎都这样。 “那你说应该抓谁？” 许芳芳忍不住问，现在整个刑警队，她相信对这个案子跟进最深的就是张子扬了。 以至于，张子扬的有些行为，她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做到的。 “要我说，咱们呢，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才好抓人！ 而且，这也到饭点了，我也饿了，要不？ 就这吧？再见您那！” 张子扬一派轻松写意，还秀了秀京腔。 说完就要离去。 “喂喂喂！你说的让大家抓紧行动，抓捕雷泰的人，你却要去休息？有没有搞错啊？” 许芳芳简直不能置信，她本想着这几天肯定要熬夜呢。 到张子扬这里，好像睡觉吃饭才是最大的！ “芳芳姐，那你去抓吧，脑力劳动特别累人，我需要休息，接下来的行动，我是总设计师，得好好想想有没有疏漏，我先回了！ 你要是不累，那就先忙着吧！” 张子扬直接坐进了金杯车里，一打火，发动机轰隆轰隆，张子扬自己听着都皱眉，这车得好好修修了，等有钱了，直接改装一下。 当然，这要等自己有钱了再说！ 以自己重生者的身份，知道未来的发展趋势，赚钱肯定是不难的！ 改装……改装成什么样的？多少马力？ 他一边想着改装车，一踩油门，一阵黑烟喷出，金杯车晃晃荡荡，悠悠而去。 “混蛋！”张子扬走了，许芳芳玉手紧握，骂了一句，一甩车门，进了警车！ 第40章 内线的重要性 第四十章 内线的重要性 “自大鬼！”进了车，许芳芳对着方向盘一阵捶打。 张子扬刚才那话，太让她生气了，什么脑力劳动特别累人，说的好像就他是脑力劳动，别人都是体力劳动，还说什么总设计师，把自己当老大啊？ 不服！ 许芳芳太不服了，张子扬一个小小的协警，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的，突然开始放光芒，处处显得他能！ “我就不信了，我还比不过一个协警！” 许芳芳喃喃着，一边开着车，一边联系自己的线人。 她决定了，今晚就是通宵，也要抓一部分雷泰的人！ …… 不光许芳芳，刑警队的其他人也都是忙活了一个通宵。 这是被刘建华那话给刺激到了，扳倒雷泰，肯定是今年的特大案件，如果风头都被张子扬给抢走了，大家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有羞愧感的。 刑警这份工作，本来就带着荣誉感，谁还没点傲气啊？ 张子扬就不一样了，回去的路上，买了点凉菜，烧饼，又提了几罐啤酒，回到出租房里，大吃大喝一通，醉醺醺的往床上一倒，一觉到天亮。 等到神清气爽的来到警局，只见这些协警，一个个的，黑眼圈老大，许芳芳则还在审讯室里盘问呢。 “大家辛苦了，抓了几个人啊?” 张子扬好奇成果怎么样。 “没几个！”副队长孟宁仁闷声闷气的说道。 在这个警队，副队长比较泯然众人，很多时候，大家都忘记了孟宁仁还是副队长了。 这主要是因为队长刘建华的资历太老了，经验也多，办案什么的，一般都他拍板，很难有副队长发挥的时候。 这次有张子扬呢，更是没有显着他，忙碌了一夜，没什么成果，大家情绪上都有点低沉。 “小张，你到底掌握了什么情报啊，是不是该说了？” 孟宁仁到底是副队长，论级别，是副处，对张子扬就没那么多讲究，有点不耐烦道。 “副队，不是我不说，还差点火候啊！ 如果抓的人少，就说明雷泰集团还没有乱！ 您也知道，咱们的目的是要攻心啊！” 张子扬客客气气的，说着还给孟宁仁倒了一杯水。 作为重生者，他虽然年轻，为人处世到底老练了很多，知道孟宁仁最看重的就是面子，所以很照顾他的情绪。 “什么攻心？怎么又攻心了？” 许芳芳从审讯室里出来，脸上有点憔悴，头发也蓬松了许多，两鬓好像被猫抓过一样。 她这一晚，收获也不大。 雷泰身边没什么好人，这谁都知道，可要抓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有证据才行，不能听个消息就把人抓了，这不符合规矩。 要证据，就要慢慢的盘查，快不起来。 而雷泰的人，又向来嘴硬，什么也不说。 他们很清楚，他们如果说了对雷泰不利的事情，出去就是个死，只要不说，雷泰会派人捞他们的。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这几句话就是他们的信仰，想让他们反水咬其他人，太难！ “攻心还不简单吗？ 你们都抓到人了吧？ 有招的吗？ 不多吧？ 这就说明雷泰犯罪集团现在还团结着呢，他们的心都稳着呢。 要攻心，就要让他们乱，让他们怀疑自己人。 让他们意识到，如果不咬别人，那就真的抗拒从严了，如果咬出别人，还能得到宽大处理。 要达到这个效果，就要让他们意识到，他们不是铁板一块，有人会叛变。 只要有少数人被咬出来，疑心的种子就算是种下来了。 这我还是跟刘副队学的呢，前年，刘副队单枪匹马破了十八里河村的偷牛案，就是靠的攻心啊！ 这个案件，我可是仔细研究过，当真是受益匪浅，胜读十年书啊！ 也是那时候，启发了我，一定要当警察！” 张子扬说完自己的观点，捧了孟宁仁一番。 十八里河存的偷牛案，当时局里有人命大案，便只了派孟宁仁负责，他只身一人，把这件案子办的十分漂亮。 通过加重几个嫌疑人的疑心，让他们互咬，一点一点的接近真相，最后把犯人给抓住。 这个案子不大，却办的干净利落。 也是孟宁仁格外引以为傲的一件案子，经过两年，很少有人提了，张子扬这一说，孟宁仁脸上瞬间放出了光彩，喝了一口张子扬倒的水，谦虚道： “这都过去的事了，还说它干嘛？” 嘴上谦虚，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可见心里极其的愉悦。 “孟副队，你就是太谦虚了，弄得大家都不知道你以前的光荣历史。 这就算了，你一向不慕虚名，甘于淡泊，也不在乎这些夸赞。 可这次我是不得不说啊。 我这次的灵感就是来自你办的那次偷牛案。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未上，兵战为下！ 实在是高啊！” 张子扬又给了孟宁仁几顶高帽。 刑警队自然是刘建华当家，可要论人缘，却是孟宁仁最好。 他不但有长者之风，愿意照顾年轻人。 最重要的，但凡有了功劳，他从不争功，让参与者都有份，为这，大家都服他！ 张子扬要办雷泰，刘建华支持还不够，还需要争取孟宁仁的支持。 他既然爱面子，那就给他，不就几句好话嘛！ “你这小子，说说，你准备怎么攻心！” 孟宁仁说话都随便了很多，这是把张子扬当自己人的意思了。 马屁精！ 许芳芳这个嫌弃啊，大家忙了一晚上了，张子扬精神抖擞的在这拍马屁，真是听不下去。 可她也想知道，张子扬打算怎么个攻心。 “简单啊，孟副队，就和你当年办偷牛案一样，逐渐加重雷泰身边之人的疑心。 诸位辛苦了一晚上，也抓了人，虽然不多，却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接下来，就可以抓更多的人。 你们也知道，我在雷泰身边有内线啊，还不止一个，让他们提供消息，要抓人还不是一抓一个准。 随着抓的人越来越多，职位越来越高，雷泰犯罪集团必然人人自危！ 到那时，就不是咱们主动找他们了，他们会主动来自首的！就为了求个宽大处理，因为他们人人都不干净！”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孟宁仁连连点头： “小张，可以可以，年纪轻轻就能举一反三，有前途！” “孟副队，你过奖了，都是跟着你学的！” 张子扬更加客气了。 傍边的许芳芳直翻白眼，张子扬说的是好，也就他可以这么说了，因为他在雷泰身边有内线啊，俩内线！ 她有点不忿，觉得自己如果也有俩内线的话，肯定比张子扬做的好，却没有想过，张子扬厉害就厉害在有内线这一点上。 所谓知此知彼，百战不殆，张子扬站在一个别人难以达到的高度，自然举重若轻！ 第41章 有当小白脸的潜质 第四十一章 有当小白脸的潜质 张子扬一参与进来，进展立马快了起来，他先去联系了耗子哥付百良，让他供出一部分雷泰集团内部的违法行为。 付百良现在完全受控于张子扬，哪里敢不尽心？ 不过，他也不傻，供出来的违法事件，多是好多人都知道的。 就算有人知道了是有人出卖，也很难确定是谁！ 这也算是在狭缝中求生存了！ 接着，张子扬找自己现在的直接领导许芳芳警官申请了一千块的办案专项资金！ “办案资金？车是警局的，又不是没有给你发工资，还要什么办案资金？” 许芳芳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还真有点领导的派头。 这大家都在办案呢，还没有那个人以个人名义申请办案资金呢。 一般，只有特殊情况，才会给个人提供资金支持。 “我特殊啊！” 张子扬解释，可他还没说完呢，许芳芳就受不了啦，这什么人啊，张口就说自己特殊，要不要这么坦白啊？ 你是特殊，一个协警，指挥刑警队行动，队长和副队长还都支持你。 可是，别人可以把你另眼相看，你自己自夸，这格调也太低了吧？ “你怎么特殊了？你不是人啊？” 许芳芳小辣椒的性格又出来了。 张子扬被噎的一阵咳嗽，解释道： “我要和我的线人接触，这个要花钱的，我的工资早就花光了，总不能让线人出钱吧？” 用后来的话说，张子扬就属于典型的月光族，基本每个月的工资，月底准能花光。 不过呢，他算挺不错了，虽然家境不错，却不是啃老族，上班之后就没有从家里拿钱了。 别人可能觉得月光族不正混什么的，张子扬真没这种感觉！ 他才二十一岁啊，这个年纪根本攒不住钱啊！ 不说别的，光是吃喝，他的花销就不少。 再加上平常的一些小爱好，比如养宠物，这个没法省。 就这，张子扬还搂着呢，就说养宠物吧，他养的也不过是花花草草，以及几只虎皮鹦鹉，几只鹌鹑，几只绣眼鸟。 虎皮鹦鹉比较亲人，互动性良好，还可以教它们说话，和养猫养狗有点类似。 鹌鹑主要是用来下蛋的，自己养的鹌鹑下的蛋，吃起来滋味美！ 而绣眼鸟则主要是为了听声音，它可是我国四大名鸟之一，声音婉转动听，一听之下，足以让人忘忧。 这几种，都是比较普遍性的宠物鸟，价格也亲民，吃的也简单。 虎皮鹦鹉基本就以谷子，黍子为主食，再加点蔬菜，水果啥的就成了。 鹌鹑除了吃五谷杂粮，可以喂给它们一些高蛋白的东西，比如昆虫，蛋黄等等。 张子扬为了减少花销，自己养了一大瓶的面包虫，基本够用了。 就是绣眼鸟花的比较多一点，因为绣眼鸟主食是昆虫，还不能只喂一种。 有时候实在没钱了，张子扬只能去野地里抓点蚂蚱，蛐蛐，蚯蚓啥的。 他说是单身一人，可加上这些小宠物，那可是十几口子呢，哪里还能剩钱？ 这只是满足了他的一点小爱好，他还想养鱼呢，当然，他不太喜欢金鱼，想养的是那种十分凶猛的食人鱼。 可这鱼，鱼缸，饲料，也都是钱！ 他还想有空去河里钓鱼呢，鱼竿也得钱。 总之，他没有多余的钱，兜比脸都干净。 “哪个线人？付百良还要给你送礼呢，你不用招待他吧？” 许芳芳一直怀疑张子扬的线人就是那个陪酒女，只是没有证据。 “你只要帮我把资金批下来，我就告诉你！” 张子扬对许芳芳还是了解的，她虽然冲动，却是一个嘴严的人，告诉她是没问题的。 “行，你跟我来吧！”许芳芳说着话就往外走。 张子扬不明白咋回事，也只好跟上。 只是吧，他心里是有点不是滋味的，他一个大男人，跟着一个女人的屁股后面，总觉得不自在。 而许芳芳又是名义上的领导，还得尊敬着。 这些都算了，许芳芳又是个特认真的人，什么都想知道个一清二楚，而有些事情，是真不好解释的。 比如，许芳芳如果问起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张子扬能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老子是重生过来的，活过一次了，当然知道的多。 许芳芳可是坚定唯物主义者，她不会信的。 两人来到了许芳芳开的警车上，张子扬更加迷惑了，申请办案资金呢，上车干啥啊？ 刘队不在局里? 不对啊，刚才还见刘队抱着水杯喝水呢，里面还泡着枸杞。 正在懵懂的时候，许芳芳掏出钱包，唰唰唰，点出十张一百的票子，淡淡道： “申请专项资金太麻烦了，一会半会拿不到，我给你出钱，给!一千块！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第二个线人是谁了吧？ 是不是那个陪酒女？” 当然就是那个陪酒女，汪静姝！ 张子扬张张嘴，想说来着，可他手比嘴快，一把先把钱拢在手里， 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这下感觉好多了，甚至有点大款的感觉。 他二十一年来，兜里好像就没装过这么多钱呢。 “是！” 钱拿到了，答应的事情也要做到，张子扬是个讲信用的人。 “是那个陪酒女？”许芳芳又确认了一下，莫名的，有一种空落的感觉。 她虽然不缺钱，可一千块也不少了，就换来张子扬一个肯定，感觉不值得。 “是的，她叫汪静姝，艺名静静！” 张子扬这次总算多说了一些。 “就这些？她是哪里人？为什么干那种工作?看她的样子，根本不是穷人家的小孩！” 许芳芳逼问道。 她本人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所以特别了解有钱人的气质。 她可是特别注意了一下，那汪静姝十指纤纤，一看就没干过粗活。 一般家庭出身的女孩，农村的要下地干活，城市里也要进工厂打工，手指很早就粗了。 这个没法伪装的，人可以化妆，手指难以变细啊！ “这些，不重要吧？她只要能给我们提供情报不就行了？” 张子扬敷衍道。 他可不打算说出汪静姝的身世，他答应汪静姝了！ “这也不能说？那你能说什么？ 你拿我的钱，是去请她吃饭啥的吧？ 哼！ 我怎么觉得你有当小白脸的潜质呢？ 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许芳芳一时生气，口不择言，说完之后，脸上红彤彤的，小白脸的意思可不单纯啊！ 第42章 道德难题 第四十二章 道德难题 她本是想说，张子扬拿了自己的钱，却没有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不成想说秃噜嘴了，扯到了小白脸。 张子扬既然是小白脸，那她就是包养小白脸的富婆了。 不愧是小辣椒啊！ 张子扬摸摸鼻子，为了缓解尴尬，便另起一个话头道: “汪静姝的家世对咱们办案没什么用，我告诉你她给我提供的情报吧！” 他这么一说，许芳芳立马精神起来，她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一共两个情报，第一个，黄玉林有个手下，叫钱二强，你应该知道吧？” 张子扬不急不躁，似乎在提前稳许芳芳的情绪。 “了解一点，他就是黄玉林的狗腿子！” 许芳芳鄙视了一句，她看不上钱二强，甚至都没打算从他身上下手。 在她的认识里，这种人最讨厌了，抓一把溜滑，简直属泥鳅的！ 往往，这种人也是最难严惩的，就算有天抓到了雷泰，他也只是雷泰的从犯黄玉林的手下，拗口点说叫从犯的从犯，基本不会受太大的惩罚。 这种人，不是什么关键人物，许芳芳不懂张子扬提他干嘛。 “对，他是狗腿子！ 可是，他也是魔鬼！ 你知道吗？他从山区拐骗了很多少女，逼迫她们出台。 就现在，他的家里，就有不少少女被拘禁着！” 张子扬严肃了很多，眼中寒光幽幽。 “什么？他拐骗少女？现在还拘禁着？” 许芳芳差点跳起来，“那咱们还等什么啊？去抓人啊！” 她平素最痛恨欺负女人的男人了，这还是拐骗大案，不同寻常！ 说着话，她已经打着了火！ “别急，你别急啊，他跑不了！” 张子扬就知道会这样，连忙劝道。 许芳芳一踩油门，开出老远，突然一踩刹车，嘎吱！车一个前倾又停下了。 许芳芳怒目圆睁，用不能置信，不可原谅的眼神看着张子扬： “你！你昨天就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说？ 你知不知道？ 你晚说一天，那些被抓的女孩就要受一天苦！ 你把她们当什么了？ 你计策的踏脚石吗？ 你想过她们没有？想过她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知道她们多么渴望有人来救她们吗? 张子扬，虽然你这个人有点散漫，有点不要脸，有点自大，还有点厚颜无耻，就算这样，我一直都认为你算一个合格的协警。 可是，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已经知道了受害人在受苦，却不去救人，你想干嘛？你是人吗？” 许芳芳义愤填膺，各种人身攻击的话语如滔滔江水一般喷薄而出，情绪之激动，精神之亢奋，把张子扬吓了一跳。 可仔细听听，却知道，这是许芳芳同情心爆发，是一个正义的刑警应该有的情绪。 张子扬张了张嘴，想解释，半天才叹了一口气。 他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啊！ “说话啊！ 你聋了吗？ 为什么要置受害人于不顾？” 许芳芳拳头都握紧了，张子扬一个回答不对，很可能就要挨上一拳。 “为了保护我的线人！” 张子扬平淡道。 做事情，甚至任何事情，有时就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道德难题。 不说办案这种大事，就是养个宠物也一样会。 比如养猫养狗，猫狗一旦成年，就会有一个道德难题拦在人的面前，那就是要不要给猫狗做绝育。 诚然，大部分人都给自己的宠物做了，可仔细想想，难免会觉得残忍。 猫啊，狗啊，它们虽然只是动物，可它们也只有这一辈子啊，而且寿命比人类还要短。 这样有限的生命，连交配，生育这种事情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猫生，狗生，真的没有遗憾吗？ 可若要不给它们做绝育，那必然猫狗泛滥成灾，人类无法应对。 放在当前的这件事上，张子扬也不能拿汪静姝冒险！ “这和你的线人有什么关系？” 在愤怒状态，许芳芳的智商都降低了很多，根本没有细想。 在她心里，受害人最大，警察就是要保护人民，有人正在受到侵害，还不能保护，那算什么警察？ “芳芳姐，你想想，我刚和汪静姝出去喝了一杯咖啡，一回来就抓了钱二强，救出了他拘禁的少女。 这不等于告诉所有人，汪静姝告诉了我这件事？ 如此一来，雷泰怎么会放过她？” 张子扬解释道，他自己其实已经在尽可能的加速了，但是，还是不能不顾及汪静姝的生命安全啊！ “为了她一个人，让好多少女受罪，这合适吗？” 许芳芳还是不服。 尤其，她对汪静姝没什么好感，更加觉得救被拐骗的少女比较重要。 这里涉及到了一个很重大的哲学问题，那就是，能不能为了一群人，舍弃一个人。 在文明社会里，这种行为是不可以的。 因为如果这种逻辑成立，那就代表多数人可以侵害少数人。 这是不对的，文明不能做这样的选择。 文明的最重要标志应该是法治，不是法制！ “对！她是一个人，可是，我已经答应她了，绝不危害她的生命安全。 我不能因为她是一个陪酒女，就说话不算话！ 每一个生命都不可辜负，陪酒女的也是一样。 再说，你想过没有，如果她不告诉我，我们连被拐骗少女的消息都不会知道！ 我们不能刚从人家那里得到了帮助，转身就卖了人家，这样，以后谁还敢给咱们警察做事？” 张子扬苦口婆心，算是把话说透了！ 许芳芳想了又想，总算平静了许多，感叹道： “所以，你先让我们抓一批小混混，从这些小混混嘴里套话，揉乱雷泰的视线，就是为了隐藏汪静姝！ 行！用心良苦！ 不过，咱们什么时候行动？能不能快点？” 能不能快点？ 张子扬沉默了好一会，他想过好多次了，得打乱雷泰集团的军心，然后才足够安全，不过，提前做一些部署，倒也可以。 “要不这样吧？你先带几个人潜伏在钱二强家附近，把情况摸清楚！ 毕竟，如果我们贸然抓人，万一钱二强在其他地方还藏着受害者呢，他要是死不开口，那不糟糕了？ 汪静姝知道的，也只是个大概的情况。 你把天罗地网布好，最多两天，就可以收网了！” 张子扬给了个期限，许芳芳一想也是，钱二强既然能干这种大案，说不定真的还有其他藏人的地方，先打听清楚了，才稳妥！ 再一想，这次抓捕，肯定会引起轰动，张子扬放着这大好的功劳，让自己去做，还真挺仗义的，嗯……那一千块就不让他还了！ “那行，我这就…… 不对，你说你从汪静姝那里得到了两个情报，另一个呢？” 许芳芳正要行动，突然想起张子扬还没说完呢，她光顾着激动了，差点忘了。 “另一个情报说的是孙丽鹏的下落！” 张子扬脸上更严肃了，孙丽鹏也是够惨的！ “他在什么地方？” 许芳芳更加急切。 这两个消息实在一个比一个劲爆，钱二强的犯罪算是一个意外，孙丽鹏的下落，则是这件案子的重心所在。 第43章 沈继欢 第四十三章 沈继欢 “这个……他已经被害了，你还是盯着钱二强吧，孙丽鹏的事情我会告诉队长的！” 张子扬犹豫了一下，许芳芳的性格实在有点冲动，他怕告诉了她孙丽鹏的悲惨下场，她会忍不住的！ “你……” 许芳芳正要抱怨，突然想到，莫非，张子扬这是怕自己泄露消息？ 或者，这是要把孙丽鹏的事情让其他人去办，让大家都有份功劳! 虽然她很多时候对于人情世故不愿意理会，却也知道，一个团体，要想团结，这些是必须的。 自己只要把钱二强的家盯着，其他的原本也顾不得那么多，便没有再问下去。 难得见许芳芳如此懂事，张子扬连忙感谢道： “谢谢你的一千块！我会还给你的！” 说完，便起身下车，准备去找汪静姝。 而许芳芳也是急忙召集人手，去盯钱二强和他的家。 她的这个任务其实还是有难度的，因为钱二强这种几进宫的家伙，警惕性特别的强，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如果把人救出来了，而犯人跑了，那这案子办的可就不完美了。 这也是张子扬没有告诉她孙丽鹏下落的缘故。 孙丽鹏已经被害，而被害的地方还是在南坪乡香林寺那种偏僻的地方。 之所以说是偏僻的地方，并不是张子扬去过，而是， 以他的经验，养殖狗的基本都在荒野之地。 这主要是为了避免噪音影响别人休息。 说白了，这种产业就不适合靠近民居。 这种地方，别说警察了，就是过来个陌生人，那也会引人怀疑的，除非是过来买狗的。 再者，狗这种动物，格外的机灵，一点声音就乱叫，更增加了监视的难度。 所以陈涛索性就不去监视了，反正他相信消息没有走漏，那位雷泰的表弟自然不会被惊动。 开上金杯面包车，张子扬直奔帝豪夜总会！ 他这也是执行公务，开这个合理合法。 人呢，确实都是有惰性的，张子扬也是如此，他有辆永久牌的自行车，只是，骑自行车肯定没有开车舒服了。 现在路上的车也不多，开起来大有一种提前走进新时代的感觉，想当的好！ 从警局到帝豪，半个小时。 因为没有手机，张子扬只能直接上门去找。 夜总会这种地方，白天基本没人，不过，前台有人值班。 “打扰一下，我找一下静静！” 张子扬上前说道。 前台小姐瘦瘦小小的，皮肤很白皙，眼睛忽闪忽闪的特别有神。 这种地方的女人，都不会太差。 基本上，也都有价格。 有很多女生在这种地方上班，还要说，我就是前台，我就是服务员，我是干净的！ 说实话，这种地方的女生，有干净的吗？ 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是，极其的稀少。 很简单，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 来玩的有钱男人难免肆无忌惮，就算一个女生真的只是服务员，可端酒过去的时候，男人们偶尔也会调戏几句，有手脚不老实的，更会找机会触碰。 这时候，女服务员能做什么？ 大喊大叫？还是报警有人非礼？ 不可能嘛！ 就是闹到老板面前，老板也只会向着客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息事宁人! 而此种事情，绝不少见，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至于原由，格外简单，不管是服务员，前台，还是专业陪酒女，老板都不会招难看的。 客人就是要找乐子，再喝的醉醺醺的，谁能分清谁是正经的服务员，谁是可以不正经的陪酒女，自然是一视同仁，胡乱玩耍。 如果这些都能忍耐，本身也就算不上干净女孩了。 实际上，难处绝不是外在些许骚扰。 更大的难点在于自己的内心。 同样是一起工作，人家陪酒的一个月成千上万，你前台，服务员，也是日夜颠倒，一个月几百块。 只要是人，心里都会不平衡的。 人又有一个可怕的本性，叫做好逸恶劳。 只要能走捷径，人在大多数时候都会选择走捷径！ 一种工作能赚钱，但要出卖身体，还违法。 不接触还好，一旦接触，基本都会陷进去。 这种场子里，往往是第一年前台，服务员，到不了第二年，也就成了陪酒女了。 根本不用谁来劝，女生自己就会主动要求换岗位。 看眼前的这个女生，眼神尚且明亮，张子扬有点惋惜，好好一个女孩，干啥不行，非得入这一行！ 当然，他现在的身份，劝是不好劝的。 “你等一下！” 前台看了张子扬一眼，确认了一下，开始打电话。 看她的神情，张子扬明白，自己在这里，是有点小特殊的。 “静静姐，有人找！” 电话通了，前台说了几句话。 正在这时，帝豪夜总会的大门，又打开了，领头进来一个年轻男人，同时，也带进来一股子煞气！ 在这盛夏时节，这人穿戴十分整齐，上身长袖衬衫，下身西装裤，皮鞋，一股子职场精英打扮。 只是，和职场人员的刻板不同，他留着长发。 出来混的，多喜欢奇装异服，纹身等等，可留长发真的不多。 一方面，留长发一不小心就会留出娘娘腔的气质。 更重要的，长发在打架的时候是个缺点，万一被人拽住了，那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眼前这人胡子拉碴，和娘娘腔扯不上。 和一般的披头士不同，他的长发挽了起来，在头顶扎起，很是利落。 配合着整洁的服装，给人一种精装暴徒的感觉。 他的眼睛很小，眉毛很粗，压着眼睛，看人有狼顾之相，似乎时时刻刻都在蔑视着什么。 一见此人，张子扬心头一凛！ 沈继欢！ 在另一个时空，能和张子扬打的有来有去的人不多，并驾齐驱的就更少了，这沈继欢就是其中一个。 俩人打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决出胜负。 不过，十几年老刑警的经验，加上二十一岁年轻的身体，张子扬相信，这时候打，自己肯定能占据上风！ “他是谁？” 沈继欢以前可没见过张子扬，好奇的问了起来。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小弟，其中一个看了张子扬一眼，带着轻视道： “这家伙叫张子扬，是个协警，迷上静静姐了！ 呵呵！ 是个生瓜蛋子，一个小协警，拿死工资的，也想泡咱们夜总会的头牌，鬼迷心窍！” 第44章 被怀疑 第四十四章 被怀疑 生瓜蛋子？ 沈继欢眼睛一眯，心里压根不信 不为别的，张子扬这气质就不是生瓜蛋子，而且，他一眼就能看出，张子扬很能打。 一般的街头斗殴，肯定都不是什么练家子，靠的是体力和心狠。 就算如此，常年打架的人，也与常人不同。 要知道，人体发力，是从脚上开始的，动手更是靠的脚掌蹬地发力。 这种人，不管是站着还是走路，基本上重心都在脚掌。 所谓身轻如燕，绝不可能是靠脚跟发力的。 张子扬的站姿，一看，就是擅长打架的。 不光如此，以沈继欢这个行家看来，张子扬的重心似乎并不固定，好像随时可以游移，这就更厉害，表示一旦动起手来，身体会十分的灵动。 再者，张子扬虽然身材修长，可脖颈部位的肌肉群却极为的发达。 一个人就算热爱运动，也很难锻炼到脖子部位，除非，运动量足够大。 这些，都足以说明张子扬不简单！ 起码是打架的高手！ 一个打架高手会沉迷于女色？ 沈继欢不太相信，因为，他可是清楚，人一旦迷上了暴烈运动，会对很多东西免疫的。 因为暴烈运动本身就足以给人带来欢乐。 用科学的说法就是，运动的时候，人的大脑会分泌内啡肽，让人感到非常的愉悦。 身心就好像到达了某种高度一样！ 内啡肽还可以镇痛，很多打架的人，或者进行暴烈运动的人，中途受伤了，往往意识不到，就是因为这种物质让人感受不到疼痛。 为了体会这种快乐，以及提高自身的技能，沈继欢本人虽然没有戒色，却也是很节制的。 世人皆知，酒色可以掏空人的身体。 沈继欢有时候都不理解，人怎么会为了男女之间的那点欢愉，就放弃身体的强大。 就因为此，他刚才听说张子扬在这里是为女人时，他有点失望，可仔细一看，他感到了不对。 一个好色的人，绝不可能是突然好色，必然是长久的浸淫此道。 张子扬的身上没有耽于女色的那种萎靡状态。 这些还罢了，更让沈继欢重视的是，张子扬的眼神镇定而犀利。 很多人都想拥有镇定的品质，可真的很难，这需要身体和精神都要达到一个强悍的状态才能拥有的。 其中心理上的状态就是无所畏惧。 沈继欢见的人多了，第一次见面就不怕他的，极少！ 因为他整日的打人，伤人，身上带着一股子狠厉，普通人碰到了，会不由自主的胆怯。 用比喻的说法，他就像一根刺，而普通人都是血肉之躯，一捅就穿，而张子扬却也像一根刺，坚硬程度，足可以碰撞！ “是啊，欢哥你不知道，他一见到静静姐，就迫不及待的约静静姐出去喝咖啡了。 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另外一个小弟也跟着评论起来，沈继欢摆摆手，打断了话头，信步走向张子扬，细长的眼睛冷光灿然： “你想干嘛？” “不干嘛，约会！” 张子扬直视着沈继欢的眼睛说道。 表面很镇定，是心里却在暗暗盘算。 人的气质，尤其是经常打斗之人的气质，就像斗鸡一样，根本无法掩藏。 他明白，沈继欢这是怀疑自己了。 计划得加快！ 不然被沈继换识破，那就糟了。 “哼！最好如此！” 沈继欢冷哼一声，似乎在警告什么。 “本就如此！” 张子扬淡淡的，尽量放松，浑身却拿着劲呢，也就是说，他随时可以和沈继欢放对！ “子扬，你个没良心的，还知道来找我呀！” 正在这时，汪静姝一身素白的下来了，先是嗲嗲的嗔了张子扬一句，接着看向沈继欢，礼貌道： “欢哥回来了，快上楼吧，雷哥等着你呢！” 说完，伸手挽住张子扬的手臂，向外走去。 沈继欢定住身子看着张子扬离开，握了握拳头。 “欢哥，不用担心这家伙，用不了多久，静静姐就能把他吸干！” 刚才的小弟见沈继欢如此，连忙劝慰。 啪！ 他话音刚落，沈继欢暴起出手，一耳光打过去，小弟的嘴角流出血来。 “刚才出去的那人，你们几个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 就凭这个，你们就没资格小看人家！ 加派人手，给我看住这人！ 我几天不在，你们越来越废物了！” 沈继欢训斥一番，这才抬脚上楼。 几个小弟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 沈继欢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被打了也只能认倒霉。 对于沈继欢说的话，他们不以为然，一个协警，一个沉迷女色的协警，就算能打架，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也许是知道这些小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到了雷泰的办公室，沈继欢又提起了张子扬： “刚才楼下那个人不简单，还是协警！ 雷哥，我怀疑他是警察派来的探子！” 沈继欢直截了当，雷泰听了笑了起来： “他叫张子扬，我们了解过了，确实很难打，不过，他就是个协警，以前也没有参与过什么大案子，不像是个有心机的人。” 雷泰能做成老大，很重要的一个特质就是小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是他的座右铭，不过，他确实不太担心张子扬，因为他相信，一个人是由他的过去决定的，过去是坏人，不可能一夜变成好人，过去是好人，也不会突然恶贯满盈。 张子扬就是个拿几百块钱工资的协警，基本是混日子的状态，也许他以后会慢慢提干，成为警察，乃至协警，可他现在并没有什么威胁性。 甚至，适当的联系，说不定还能为我所用呢。 他想的可谓周到，若是一般的协警，肯定会上套。 甚至，如果张子扬现在没有重生，在二十一岁的时候就对上雷泰，也肯定不是对手。 可雷泰千算万算，也绝对想不到，张子扬年轻的身体里，藏着的是一个重生者，有着十几年的刑警经验，一心想要他雷泰的命！ 如果知道这个，他就不会是这个态度了。 “可是……” 沈继欢还想再劝劝。 感觉不会骗人，他有一个感觉，张子扬是生死大敌。 “呵呵，欢哥，这种小年轻，仗着身强力壮，能打是不错的！ 不过，你担心他探听，那就想多了。 他若真想探听，怎么会青天白日，明目张胆的找咱们这里的头牌姑娘? 关键，静静虽然红，可她什么也不知道啊，找她探听消息，那无异于缘木求鱼！” 黄玉林也笑了起来。 帝豪夜总会，他们三人最大，很多事情都是保密的。 只是，他忘记了一点！ 在漂亮女人面前，男人总是忍不住吹牛！ 第45章 相得益彰 第四十五章 相得益彰 固然，机密的事情，不管是雷泰和黄玉林都会格外的仔细，让知道的人尽可能少，并一再叮咛一定要保密。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超过两个以上的人知道，秘密就不能叫做秘密了。 尤其这几年，雷泰顺风顺水，跟着他的小弟们也是水涨船高，在静海市，基本都是横着走的。 这些小弟们，地位不高，却是很多事情的一线操作者。 等到酒酣耳热，又有美女相陪的时候，那当然要拿出自己干的那些大事说道说道了。 他们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所谓的大事自然就是各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比如汪静姝知道的事情，几乎没有一件是她主动要听的，都是男人主动告诉她的。 男人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吹牛，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在女人面前树立自己的权力感。 众所周知，权力是最好的春药！ 在女人惊愕，害怕，敬畏的眼神中，才好提枪越马，纵横驰骋啊！ 所以，很多雷泰，黄玉林以为保密的事情，其实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大家都知道，只是，不当着他俩的面说而已。 沈继欢对女色方面不太上心，在他这里，享用女色很多时候是一种不得已的排遣。 毕竟，那种欲望上来了，是很影响人的心情的。 为了心情舒畅，便只好排遣一下。 而沈继欢基本也不会享用夜总会里面的女人，这倒不是他对这里的女人容貌有什么挑剔，而是，他怕脏！ 他以练家子自居，任何有可能危害健康的事情，他都是不做的。 为了得到干净的女人，他一般是找附近大学的大学生。 以他的能力，学校里的那点小混混都上赶着巴结，通过小混混再认识女大学生，很简单！ 女人，总是崇仰强者的，他恰恰具有强者的实力和强者的姿态，所以，基本都不用骗，光是主动投怀送抱的，就够他玩的了。 而玩了不负责这种态度，也没有什么女生指责他，反而认为这是一种酷。 因此，沈继欢对夜总会里陪酒女是怎么回事，了解的不多，只有一个大概的概念！ “既然张子扬只是协警，没什么钱，为什么还要让静静招待他？” 沈继欢带着疑惑问道。 这里的陪酒女那么多，也就是汪静姝姿色出众，沈继欢还知道她的名号，其他的女人，在他的眼中，那就是赚钱的工具！ “欢哥，这是雷哥的意思，虽然张子扬只是个协警，可也是会参与案件侦破的。 说不定，汪静姝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 光听说警察有线人，咱们也该培养几个试试了！” 黄玉林还是笑眯眯的，白胖的脸上，有一边还发青呢，这是张子扬昨天踢的。 说是雷泰的主意，他是雷泰的律师以及师爷，雷泰当然是和他商量过了。 往警察里面安插眼线，这可不是小事，代表雷泰集团已经可以在暗处和执法机关进行博弈了。 “用美女拉拢，从张子扬那里获得警察的动向，想法很好，不过，我看希望不大！ 雷哥决定了，我便不多说什么。 我听说这两天刘建华派人抓了咱们不少人，这方面会不会出问题？” 沈继欢又问了个问题。 他还没到呢，就听说这事了，他回来主要就是因为这个。 以前警察也抓过这边的人，可从来没有过那么大的阵仗，万一被抓住的招了点什么，那麻烦可不小。 “欢哥，你放心好了，咱们的人，嘴紧着呢。 这都已经有现成的规矩了，不管谁被抓，雷哥都不会放弃兄弟，不但会捞人，更会照顾好进去兄弟的家人。 等到捞出来，更是会得到重任。 可如果有人乱咬人，那下场就是一个死！” 黄玉林接话道，他现在基本扮演着雷泰代言人的身份。 沈继欢听了点点头，对此他还是相信的，招供，那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那么多兄弟，虽然没有什么明文的规定，可这个是铁则，只要碰了，就无论如何无法被原谅了。 这也是雷泰的人被抓了，还那么硬气的缘故。 不招雷泰给与保障，招了家破人亡，没人是傻子。 “那需要我做点什么？” 沈继欢更喜欢出去做点什么，而不是在办公室里出谋划策。 “我本来是想让你给警方点回击的，不过，刘建华这一下闹的有点大，现在倒是不好出手了。 先看看吧，总有用到你的时候！” 雷泰终于开口了，不过并没有给沈继欢安排什么具体的工作。 收拾警察，震慑警察，说起来容易，一旦闹大，他的关系网恐怕也处理不了。 其实，沈继欢就是啥也不干，光是让下面的小弟知道双花红棍在，就足以安定人心了。 既然暂时没自己什么事，沈继欢没在雷泰的办公室多留，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老是觉得心慌，好像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一样，想来想去，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张子扬。 他还是觉得这家伙不简单。 为此，他专门派自己的手下去调查了一波张子扬。 结果让他无法释然，因为张子扬以前确实没什么名头，就是一个小协警，身手不错。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沈继欢感叹了一句，暂时不再想张子扬的可疑之处。 而此时，在一家川菜馆，张子扬正和汪静姝喝酒呢。 一回生二回熟，汪静姝自己就主动说要进饭馆子了，她又喜欢吃辣，便来到这家川菜馆。 只有两人的时候，汪静姝也不撒娇了，就是一个正常女孩的样子。 当然，因为容貌实在出众，不免引来很多男人垂涎的目光。 汪静姝什么没见过啊，任凭别人看，依旧落落大方，弄得偷看的男人反而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有时候，男人的心理就是这样，看到一个美女，忍不住盯着看，如果美女害羞，就更要靠近了看。 可一旦美女不害羞，举止自然，眉目顾盼，男人反而有点怕了，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配得上的问题了。 这算是几千年男权社会遗留的问题，男人，尤其是儒家文化下的东亚男人，还是习惯上把女人看做弱者，害羞者。 女人一旦不如此，男人自己倒无所适从起来。 这种事情，随着历史进步，都会解决！ 与这些男人不同，张子扬依旧老神在在，全身上下透着稳重，眼神偶尔露出的潇洒神采，有点吊儿郎当。 不过，大部分时候，他都给人一种阅尽千帆，归来还是少年的超脱形象。 这也难免，他是重生者嘛，气质自然的与众不同，说是卓尔不群，也不算夸张！ 这样的一男一女在一起吃饭，本身就是一种美景，仿佛珠联璧合，凤落梧桐，有一种相得益彰，彼此辉映的效果！ 第46章 大情报 第四十六章 大情报 汪静姝虽是书香门第出身，可多年的酒场纵横，基本什么酒都能喝。 论起来，汪静姝是喝酒的高手，张子扬都未必比得过。 在帝豪夜总会里，因为空调开的很大，往往是啤的白的都一起上。 这小川菜馆，没有空调，只有吊扇沙沙的转着，刚坐下一会，人都开始冒汗了！ “来四瓶啤酒，两个凉菜，一个回锅肉，一个麻婆豆腐！” 张子扬本来想点个宫保鸡丁呢，一想今年是2001年，接下来的几年，非典，萨斯病毒，禽流感各种大爆发，还是算了。 虽然煮熟的鸡肉百分之一百不会有什么禽流感的，不过，心理上总是有点不舒服。 而且，非典说是2002年开始扩散，恐怕2001年就有少量患者了，还是小心点的好！ “张子扬，你真的给我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垫吧了几筷子凉菜，又喝了一杯啤酒，汪静姝抱怨了起来。 “麻烦？有人怀疑你了？” 张子扬一脸郑重，他可不愿意牵连汪静姝，尽管她不算是正经女人，可再不正经，也是女人啊！ 莫非是沈继欢发现了什么？ 张子扬暗暗思忖，他不久前见了沈继欢，知道沈继欢对自己绝对有疑心，而自己来找汪静姝，恐怕已然殃及池鱼！ 帝豪三巨头，雷泰，沈继欢，黄玉林，最厉害的肯定是雷泰，不过，张子扬都还没和雷泰照面呢，很难猜测他在想什么。 至于黄玉林，他到底是半路出身，不是正经的混混打上来的，让他耍耍阴谋诡计还行，要说看人，他还差点。 所以，张子扬的担心都集中在了沈继欢的身上，这人虽然是打手， 眼光却毒辣的很。 “怀疑我？那倒是没有，不过，他们让我从你这里套情报！” 汪静姝哀叹道，她可不愿意干这种事，因为一旦干了，就陷的深了，到时候想抽身都难。 而且，看张子扬的样子，也知道他不可能给自己什么情报的。 没有情报，黄玉林问起来，她无法回答。 关键一点，张子扬现在的人设是迷恋她的小白，理应答应她的要求，提供一些情报的。 可一旦如此，张子扬就违法了！ “呵呵！要情报啊！这没问题，我可以给！” 张子扬笑了，他还以为汪静姝被怀疑了呢，只是提供一点情报的话，那没什么问题。 尤其，他只是协警，提供的情报不够给力，或者给的不及时，都会被理解，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愿意？这样不违反你们的纪律吗？” 汪静姝美眸一亮，她没想到张子扬竟然会答应。 这是喜欢上我了？ 汪静姝试着把手靠近张子扬，张子扬躲开了，天那么热，拉拉扯扯的出一手汗，他不喜欢！ “违反纪律？如果我偷偷的把情报给你，当然是违反纪律的，可如果我和我们队长商量之后，那就是一种策略了，不算违反纪律！” 张子扬一边说着话，脑子飞速的转动起来。 他意识到，这也许是个机会，一个把雷泰集团一网打尽的机会。 按照原来的计划，把头号犯人雷泰抓捕就行了，其他人就是抓到了也不会重判！ 可如果设一个套，让雷泰集团的人都进来，那就可以挖疮拔脓，一次解决干净了。 不然，只把雷泰抓了，剩下的小弟轻轻放过，野火烧不尽，过不了多久，又会春风吹又生。 割除罪恶，有时候就像给人看病，最好是一次把病治好了。 如果缠绵下去，反复用药，病毒啊，细菌啊什么的，就产生了抗药性，再想杀尽就难了。 对付犯罪人员，最好是一次打疼了，别因为各种证据不充分，放走了他们。 一旦如此，他们的经验就更加丰富，神经更加的敏锐，更会钻法律的空子，一个个的都和泥鳅似的，就难抓的很了。 要设套，就要有消息管道，有了消息管道，才能知此知彼。 想到这里，张子扬借汪静姝的电话给刘建华打了个电话，报告询问一下。 为了避人耳目，他去了饭店的外面，大街上！ 刘建华只要能抓住雷泰就满意了，对于这些策略性的东西，他不会反对。 毕竟，这案子破了，不光对静海市人民有一个交代，要说功劳，也是他最大。 他是领导啊，出力最大的张子扬也是他徒弟。 “你想周到点就行了，不要留下把柄！” 刘建华嘱咐了一下就挂了电话。 他唯一担心的是张子扬太年轻，办事毛糙，被雷泰钻了空子。 回到饭店，张子扬直接道： “这样吧，先给你一些小情报，明后天，给你一个大情报！” 他说的小情报是从耗子哥付百良那里知道的，具体无非是雷泰手下的一个混混多次入室偷盗的事情。 付百良本人就擅长靠偷盗弄钱，对这行里的人了解的多，他提供的情报基本也是这种盗窃案。 张子扬只告诉汪静姝，警察知道了这个消息，具体是谁透露的，他自然是不会说的。 这种偷盗的案子，算不上大案，可几个案子并罚，也够关一阵子了。 “你说的大情报是什么？ 你可以提前告诉我，我先不告诉雷泰就是！” 汪静姝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小偷小摸什么的，她根本不在乎。 她想知道大情报，也并不是真的要为雷泰效力，而是看看，自己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关于钱二强的！” 张子扬淡淡道，他想好了，钱二强拐骗山区少女，拘禁，并强迫她们接客的事情一旦爆出来，绝对是大案。 而帝豪夜总会是什么性质的场所，大家都知道，绝对脱不了干系的。 到时候，帝豪夜总会不但要关门，雷泰等几个上层人物也会被限制自由，这样，就等于断了雷泰的财路。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雷泰集团的破绽就会越来越多。 “你什么意思？”汪静姝吓了一跳。 钱二强的情报，是她提供给张子扬的，张子扬现在又要通过自己，来传递给雷泰。 当然，她传递的是，警察知道了这件事情。 但说来说去，这件事中，她占的分量可就重了。 分量重，意味着危险大！ 她都有点后悔了，不该给张子扬说那么多的。 “你不要担心，我的意思是，你通过我，把我们要调查钱二强的事情通知给雷泰，他必然会派人转移钱二强拐骗来的那些少女，到时候，我们警队就可以一下子逮住很多雷泰的小弟。 雷泰的实力大大削弱，自己也卷入了拐骗案中，只能接受调查。 如此一来，他就会缚手缚脚，我们再调查陈唯玲，孙丽鹏的事情就会简单很多。” 张子扬考虑的相当周到，通过拐骗案封了帝豪夜总会，牵连雷泰，让他受限制，接着爆出陈唯玲，孙丽鹏的案子。 孙丽鹏的尸体是雷泰表弟顾向群处理的，雷泰自然脱不了干系。 一环扣一环，等于是给雷泰布下了天罗地网！ 第47章 咱们结婚吧 第四十七章 咱们结婚吧 不过，他的周到，大多都是针对案子的，汪静姝想的却是自己的安全。 因为自己传递的消息，雷泰遭受重大损失，他会不会怀疑自己？ 汪静姝没有那么大的自信，虽然在娱乐场所混的久了，会演戏了。 可雷泰不是一般人啊，不管是聪明才智，还是实力，搞自己，简直绰绰有余！ “我给雷泰传递消息，然后雷泰的小弟被你们大量抓捕！ 这之间的逻辑关联，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吧？ 恐怕，这件事之后，雷泰会第一个杀了我！” 汪静姝沉吟再三，连连摇头。 她明白张子扬说的，也知道，如此做确实会极大的打击雷泰集团，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如此卖力，以后肯定会被报复的！ 而就算雷泰一时被瞒过，时间一长，他肯定会发现张子扬并不是迷恋自己，从这个方向上推导，照样能怀疑到自己！ 无论怎么想，自己都是危险无比，她不傻！ “嗯？也是，不光是雷泰，那沈继欢好像已经在怀疑我了，看来这个计策确实有点欠考虑！” 张子扬想了一下，还真是，汪静姝的位置太危险了。 别说雷泰会怀疑汪静姝了，发生那么严重的事情，光是雷泰的迁怒，也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够承受的。 看来还得另想办法才行，实在不行，就不玩花招，先把钱二强抓了再说！ “唉！我真的有点伤心了，你根本没有设身处地为我想过，你并不在乎我，只想利用我！” 汪静姝感慨起来，眼中落寞无比。 张子扬挠挠头，确实有点不好意思，为了对付雷泰，自己确实太心急了些，总想着一步到位，把整个雷泰集团搞死。 看来还是太冒进了些，还是步步为营，慢慢来吧！ 既然这样的话，现在就要尽可能的让汪静姝免除怀疑！ “那现在怎么办？靠着一点小情报，你能免除怀疑吗？” 张子扬见过太多的受害者了，更加不愿意自己的线人丢掉性命。 “现在我暂时应该是安全的，只是，如果时间长了，而你们又没有消灭雷泰，他总有一天会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好色之人。 这样，他就知道了，你和我在演戏！ 那时候，他肯定会报复我的！ 早知道，我就不该参与！” 汪静姝哀哀戚戚，一脸的忧虑，眉毛蹙着，玉手紧握，瞪着张子扬，颇有怨恨之意。 我不是好色之人？ 这是怎么话说的？ 食色性也，孔老二都说了，我当然也好色。 如此想着，忍不住在汪静姝姣好的容貌上打量了一番，至于胸口那深深的白皙，更是贪婪一瞥。 撇开职业不谈，汪静姝当真是绝世尤物，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接待的男人多了，恐怕身体磨损比较严重。 如果她没有从事那样的职业多好啊！ 张子扬大饱眼福一番，心里也在考虑怎么让汪静姝得到安全。 “要不，你回去告诉雷泰，说你爱上了我，想从良！ 然后就不干了，如何？” 张子扬还是觉得要想要安全，最好还是远离是非之地。 眼下，雷泰集团肯定要发生大变动，及早抽身，才是保命之策。 “你们马上就要行动，我现在退出，恐怕还是会被怀疑的！” 汪静姝咬起了自己的指甲，额头上出了细密的汗水。 她很清楚，以雷泰睚眦必报的性格，和对背叛的绝不容忍，只要对自己有一点怀疑，那肯定也是宁可杀错，不能放过。 这其中的关键在于，以张子扬的能力，以后在警界，在静海市肯定会大放异彩，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痴迷于一个陪酒女的。 这是一切破绽的源头，以至于她现在就在怀疑张子扬的身份。 这么有谋略，又能打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小协警？ 都说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难道张子扬的光，大家都看不到？ “那这样吧，你回去就说我这个人的职位太低，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先撑过这一阵子。 也许，过不了多久，雷泰这一批人就完蛋了。 那时候，你自然就不必担心了！” 既然行动容易被怀疑，那就蛰伏呗，他相信，在天罗地网之下，雷泰是很难摆脱的。 而以雷泰的罪责，肯定是死刑。 他一死，就算有几个漏网之鱼，肯定也是作鸟兽散，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职位太低？你真的是协警吗？不会是故意伪装的吧？” 汪静姝问了出来。 如果张子扬是伪装的，那就有特别的目的性，是什么呢？让雷泰掉以轻心？ 看似警察的大部队来势汹汹，其实真正的杀招是一个协警！ 这样的布置，谁能想到？ “呵呵！我真的是协警啦！ 只是，嗯……以前有点懒散，现在开始奋发图强了！” 张子扬笑了，敷衍了一下。 重生者的身份，他说不出口啊，鬼才信什么重生。 不过，也难怪汪静姝质疑，自己明着是协警的身份，实际却有刑警队长的实力，这种错位，远远的看不觉得什么，一旦靠近，确实很难隐瞒别人。 为了不太过引人侧目，自己以后还得低调一点啊！ “行吧，你不想说算了！” 汪静姝冰雪聪明，并不强求。 两人继续吃吃喝喝，过了好一会，汪静姝突然按住张子扬的手说道： “张子扬，你如果真的想彻底保证我的安全，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说着，汪静姝俏脸一红，嘴角还带上了一些俏皮。 张子扬警惕性大开，小心翼翼的问： “什么？” “咱们结婚吧？” 汪静姝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玉手还抚弄了一下张子扬的手，温柔无限。 张子扬正吃回锅肉呢，差点把自己给噎死。 他才二十一岁啊，还没有玩够……哦，不，还没有好好的享受爱情呢，怎么可以结婚？ “这个……静姝啊，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咱们还没有爱情呢，就进坟墓，这样合适吗？” 张子扬打了个哈哈，希望能够敷衍过去，结婚？别逗了！老妈要是知道我娶个陪酒女非得骂死我，老爸打人也不会用扫把了，会换成擀面棍吧。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如果没有婚姻，爱情就死无葬身之地！ 一句话，你不能只说前半句啊!” 汪静姝也真是博学，这也知道。 一般人通常只知道前半句，引用只为抱怨婚姻，却不知道后半句。 第48章 套圈 第四十八章 套圈 更有大部分人认为这句话来自钱钟书的《围城》，其实不对的，就是把《围城》翻烂了，也是找不到这句的。 准确的说，这句话来自意大利十八世纪的浪子情圣卡萨诺瓦，这家伙一生放荡不羁，勾搭了无数的贵族小姐，妇女，等到年老之后，还写了自传，专门叙述自己是怎么样玩女人的。 其中描写之细腻，基本属于小黄书一流。 而且，他不写别的，就写他和贵族女人是怎么上床的。 什么感情，什么交流，都围着上床而写。 可以说，他的自传只有一个中心思想，那就是和许许多多女人发生了关系。 有人曾这样评价他: “在他跟同一个女子做了所有不同的事情之后，他还想跟不同的女性去做所有同样的事情。” 这条评论可谓经典，也很值得品味。 西方文学对他的评价只有粗俗二字。 有个伟人曾经说过，人要能够脱离低级趣味。 卡萨诺瓦比较特别，终其一生，他只喜欢低级趣味，并且认为这才是真正的高雅和成功。 怎么说呢，这也算是一种价值观吧，反正他这辈子过的挺爽的，算得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放到现在，那也是无数男人向往的对象。 汪静姝的意思很简单，没有爱情之前，先为爱情筑巢！ 以前的包办婚姻，很多就是这样，没有爱情先结婚，结婚了再谈恋爱。 可现在不是以前啊，这是二十一世纪啊，是自由恋爱的时代。 这个且不说，就算不考虑父母，张子扬自己对汪静姝的职业也相当的敏感，虽说有这么一句俗语： “宁娶从良妓，不娶过墙妻！” 关键，张子扬年纪轻轻，干嘛不找一个黄花大闺女谈恋爱啊？ 当然，在这个逐渐开放的年代，要真找一个黄花闺女有点难度，可努努力未必不成啊。 再者，就算娶不到原装的，娶一个正经恋爱过来的女孩也行啊！ 总比找一职业女人要好！ 张子扬承认，汪静姝这个姿色，可以掩盖很多她职业上的缺点，可他还是别扭。 作为重生者，张子扬知道，其实呢，男人这个物种，在感情上是比较糙的，对女人的要求不高，和这个女人过一生，还是和那个女人过一生，并无太大的区别。 “静姝，别开玩笑了！ 要不，咱们维持一段比较长的恋爱关系，直到雷泰被搞掉。 这样总行了吧？” 张子扬自认是个潇洒的人，可，有些责任还是要承担。 从汪静姝这里得到情报，然后置她于危险而不顾，张子扬做不出来。 “那你要表现的特别爱我才行，不然，还是会招人怀疑的！ 我回去也不会再接客了，请辞之后，我好好照顾你的生活！ 反正，按你说的，帝豪夜总会也快倒闭了！” 汪静姝杏眼含春，柔情蜜意的看着张子扬。 弄的张子扬差点顶不住，好在经历的多了，一个中年老刑警的清明很快把持下来。 妈的，这小眼神，勾魂摄魄啊！ 汪静姝要请辞…… 这更有恋爱的意思了！ 而张子扬相信，汪静姝根本就不爱自己，她只是好奇！ 说白了，就是想满足她的窥探欲。 “不好，不好！静姝，帝豪夜总会既然快倒了，你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请辞。 在倒闭的前几天请辞，同样会被怀疑的。 何不等帝豪夜总会真的倒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一哄而散，你再走，谁也不会注意到你！” 张子扬连忙握住了汪静姝的手，劝说道，心里隐隐有一种陷入两难的感觉。 不和汪静姝保持联系吧，她就有可能被怀疑，有危险。 和她有联系吧，这又不符合自己的本心。 “嗯，你说的确实更稳妥一些，不过，帝豪倒闭之后，你可要对人家负责！” 汪静姝声音嗲嗲的，周边吃饭的老爷们听到，半边身子都酥软了。 再看张子扬，却是一脸的为难和无奈。 这些吃客这个羡慕，这个嫉妒啊！ 看两人的状态，好像是美女倒贴，这个小伙还有点不乐意！ 涝的涝死，旱的旱死啊！ “负责，负责，一定负责，你吃好了没有？咱们出去转转！” 张子扬感觉自己都快成了男人公敌了，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吃好了，子扬，你嘴边有东西！” 汪静姝说着站起来，拿卫生纸给张子扬擦了擦了嘴角，这一波狗粮撒的，周围的男吃客纷纷内伤! 对这种小情小爱，张子扬倒是不排斥，也没太当回事。 到了街上，汪静姝依然是摆出亲密姿态，挽着张子扬的手，好像老夫老妻一般。 今天是周日，街上的人就多，各种在工厂上班的青年男女纷纷走上街头，有秀恩爱的，有瞎逛的。 在小乡小镇，都有集市的习俗，也就是规定好一月中有那么几天，大家一起来采买东西。 这种自古就有，每到这种时候，各种商家都会从四面八方涌来。 一些小城也还保留着这种习惯，不过，静海市不算小城了，约定日子什么的就渐渐湮灭，改成了周日举办集市。 说举办，其实都是商人的自发行为。 要卖东西，人流极其重要。 而周日的人山人海，自然把商人都吸引过来了。 此时城管管的也不严，各种商品五花八门，琳琅满目。 张子扬特别喜欢这样的氛围，闹哄哄的，活泼泼的，一派人间烟火的繁茂景象。 张子扬也经常会逛一逛这种地方，采买点日常所需。 汪静姝是属于夜晚的女人，不太适应这种，走了一会，先买了一顶遮阳帽戴上。 她这倒不是为了防晒，而是怕热。 其实，她应该多晒晒太阳的，因为她太白了，几乎有点苍白，一见之下，会让人觉得白的太过分了，就像行动的牛奶一样，太过引人遐思。 有了遮阳帽，她慢慢露出笑脸来，拉着张子扬，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小女孩一般的。 “子扬，我要那个小雪人，你给我套嘛！” 汪静姝来到一个套圈的摊位，指着一个小雪人的玩偶，娇滴滴的撒娇。 套圈，就是用一个竹圈圈去套地上的东西，一个竹圈圈五毛钱，套住了什么，都可以拿走。 物品有很多种，多是以玩偶，香烟，玩具，日常用品为主，当然，地上还有票子，一百的，五十的都有，不过，距离比较远，想套住很难。 这玩意和用气枪打气球是一回事，既是娱乐，也是在销售商品。 汪静姝说的小雪人是一个白白的玩偶，脖子上戴着红围脖，头上戴着尖帽子，确实挺可爱的。 第49章 双圈连珠 第四十九章 双圈连珠 这摊位的周围围了不少人，不过大多都是小孩子，而且，愿意拿钱去套的也不多。 其中有个小女孩不停的拉身边小男孩的衣角，小声的念叨着： “哥，我要那个考拉！我就要那个考拉！” 奶声奶气的，却很任性， 她说的是一个灰色的毛绒考拉。 考拉，也就是树袋熊，澳大利亚的国宝，别处没有，就和我国的熊猫一样，是特产。 “那个不好套，太大了，会反弹！给你套小熊猫吧？” 小男孩一脸纠结，他已经观察好一会了，至今没有人能拿走这个毛绒考拉，就是因为这个考拉熊太大个了，有一点不准，圈圈根本套不上。 “我就要考拉！” 小女孩显然被宠坏了，只钟情于毛绒考拉，当哥哥的小男孩看了看手中的一元钱，踌躇不已。 以张子扬过来人的身份看，一个圈才五毛钱，真不贵，可这是2001年啊，一大碗面条，里面卧鹌鹑蛋，带肉丝的那种才一块五，五毛钱，也不便宜了。 尤其对小孩子而言，一块钱就是全部身家了。 “老板，给我十个圈！” 张子扬很大气的掏出个五十的，有许芳芳给的一千块在口袋，他一时半会的不缺钱。 摆摊的老板娘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妈，浑身打扮的很干净，头上有寥寥几根白发，却还有着一丝女人的风韵，看来年轻时候也是美人。 这种摊子，看的人多，真花钱的比较少，毕竟大家都不富裕，小孩子往往只要两个圈就没钱了，干巴巴的看着，一下要十个圈的，那就是大客户了，老板笑呵呵的接过钱，也不急着找钱。 原因无他，张子扬和汪静姝看起来是情侣啊，这位大妈可是知道，情侣舍得花钱。 尤其，男生爱面子，女朋友要了，就会千方百计的满足。 如果十个圈还套不住那个小雪人，男生肯定还会继续的，直到成功为止。 她可是遇到过不少情侣，女生想要一个小玩偶，男生手气不行，一直套不到，最后花高价买下的。 总之，她这摊位，两种客人是最欢迎的，一是小孩，一是情侣。 小孩套不住，情侣爱面子一直套，就靠这赚钱了。 “帅哥，你女朋友真俊，给！十个！” 大妈还夸了汪静姝一句，笑呵呵的在傍边看着。 张子扬一拿到圈，周围的小孩都看了过来，想学点机巧。 小孩嘛，都有模仿心理。 “小雪人是吧？中！” 张子扬定了定神，手腕不动，以防圈圈旋转，微微躬身，降低重心，免得圈圈碰到东西后弹力太大，然后手指轻轻一甩，竹圈子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飞了出去。 哇！ 周围的小孩叫了起来，竹圈不偏不倚正好套在小雪人玩偶身上。 那个吵着要考拉玩偶的小女孩已经用崇拜的目光看张子扬了。 “呵呵！厉害！”汪静姝兴奋的什么似的。 摊主大妈脸色微微一暗，不声不响的把小雪人玩偶拿了过来。 汪静姝接过，摇晃了几下，接着道： “我要钱，给我套那个一百的！” 汪静姝也真实在，有了玩具就想要钱。 全场就这一个一百的票子，距离最远，而且，还在一个角落，傍边更是有一个玩具车挡着，难度极高。 “这个太难了！” 张子扬摇摇头，目测了一下距离，半蹲着，揣摩着。 “圈钱？不可能啦，上次有一个人也是要圈这个一百的，结果用了五十多个圈也没圈到，距离太远。” “不光是距离，那个玩具车太碍事了，要套住钱，就只能往高处扔，可是扔高了，弹力太大，落到地上，也会飞开。” “确实，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几个年轻人已经议论了起来，张子扬深吸了一口气，感受了一下风向，使了个回转劲，轻轻的扔出了竹圈圈。 啪！ 众人屏息，竹圈正好落在那一百块钱上，可是，紧接着一弹，圈圈转着圈的跑一边去了。 “哎呦，我就说嘛，这个弹力……” 刚才的年轻人轻声感慨，摊主大妈笑眯眯的，她从业五年了，就没见过能套住这一百的。 这不光是距离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放钱的地方，她可是经过仔细探查的。 放置一百块的地面，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可靠近了就会知道，这处地面不太平坦。 别小看这点不平坦，大部分情况下，就是因为这点高低不平，本来能套上的圈圈也会被弹开。 要知道，但凡能把竹圈扔到地方的，就已经是高手了，而这种高手所使用的方法，无非就是抛物线投掷法，就是尽可能减少竹圈的倾斜，尽量让圈圈垂直落下。 这想法很好，可垂直落下的竹圈一碰到不平坦的地面，自然就会弹开。 就因为这个，至今没人能投中这个一百块。 周围围上的人更多了，都在说着不可能。 “我明白为啥不中了！” 张子扬喃喃了一句，把剩下的九个竹圈，分出七个交给汪静姝，自己一手拿一个圈，还是按照原来的姿势站好，调整好呼吸，观察着风向！ “双圈连珠！” 张子扬闷喝了一声，右手扔出竹圈，紧随其后，左手的竹圈也跟着扔出。 两个竹圈，一前一后，飞向地面上的一百块！ 前面的竹圈落地，马上就要弹起，可第二个竹圈压了下来，两个竹圈一撞，上面的竹圈被撞到一边，下面的竹圈回落下来，稳稳当当套住了地上的一百块！ “天哪！” “我的天爷！” “我晕！ “要死，要死，要死……” 一瞬间，各种惊叹声此起彼伏。 男人啧啧出声，女人眼光明亮，直瞟张子扬。 至于傍边的小孩子，都快疯了，有跳的，有叫的，纷纷朝着张子扬靠近。 在他们小小的心灵里，张子扬就是神仙。 刚刚吵着要考拉玩偶的女孩，更是给自己的哥哥提建议： “哥哥，让这个叔叔帮咱们扔吧？好不好？” 小男孩期期艾艾，看着张子扬，想上前又有点胆怯。 摊主大妈脸都黑了，破天荒啊，竟然有人真的能扔中！ “见鬼了！” 大妈嘟嘟囔囔，还是捡起地上的一百块，皮笑肉不笑递给张子扬： “帅哥，你真厉害，这一百块归你了！” 张子扬笑着接过，心中得意，这就叫技术，有这个技术，光靠这套圈，也饿不死了！ “子扬，我爱死你了！” 汪静姝搂着张子扬的手臂一阵的摇晃，弄的张子扬心痒痒的，手臂处的绵软是咋回事简直不敢多想啊！ 第50章 假钱 第五十章 假钱 其实，张子扬想到的这个方法是借鉴了古代连珠箭的射法。 冷兵器时代，弓箭是效率最高的杀戮兵器，射箭高手也是层出不穷。 不过呢，有擅长射的，也就有擅长格挡的。 而为了破敌人的格挡，就有了这连珠箭的射法。 一箭射出，接着第二箭绵密的跟上，对手全心灌注在格挡第一箭， 第二箭就无法挡住。 这连珠箭在古代，那是高手才能够做到的，是斗争升级的结果。 此时，张子扬借用改良一下，用在套圈上，同样技惊四座，周围的议论声持久不绝。 “哈哈……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还有七个圈呢，说，你还想要什么？” 张子扬心情很是舒畅，两天来都在盘算抓捕雷泰的事情，脑力消耗严重，偶尔放松一下，可谓是一张一弛，劳逸结合。 “叔叔，叔叔，你能不能帮我，帮帮我？” 汪静姝还没说话呢，那个小女孩瞪着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张子扬。 叔叔？ 张子扬心内一阵不悦，好不容易重生一场，你个小破孩叫我叔叔？ 人家才二十一岁好不好！ 所以，张子扬压根就没搭理她，而是自言自语： “那个小猪的储钱罐不错，以后我慢慢就是有钱人了，得有个存钱的地方！” 说完，一扔，小猪储钱罐到手，只是，接储钱罐的时候，隐隐听到了摊主大妈磨后槽牙的声音。 这是招人恨了啊！ 张子扬暗暗好笑，心道，碰到我这个高手，今天算你倒霉吧。 小女孩见张子扬不搭理，小嘴嘟着，一脸委屈的看着傍边的哥哥，那意思：怎么办？这个高手叔叔不搭理人! 这时候又有几个小孩，有拿着钱的，有拿着圈的，纷纷让张子扬帮忙，吵开了锅一般。 叫叔叔谁搭理你们？ 张子扬自顾自的打量场地上的商品，看有没有能用上的，感觉嘴巴有点渴，便又套了两瓶可乐。 “喂！张子扬，那么多孩子求你，你怎么不帮忙啊？” 汪静姝忍不住了，埋怨完，还安慰一众小朋友： “别着急，别着急，想要什么都排好队！” “姐姐，姐姐，我要那个小考拉！” 小女孩靠的近，首先排队，只是看向张子扬的眼神还是怯怯的。 “好，要考拉是吧，子扬，套一个考拉回来！” 谁能想到汪静姝竟然还是喜欢孩子的人，嘴巴笑的合不拢，眼中宠爱之情，仿佛到了动物园似的。 “我不愿意，我又不是叔叔！” 张子扬抱怨着，又套了小碟子，准备给家里的虎皮鹦鹉洗澡用。 “呵呵！你啊……” 汪静姝抿嘴一笑，她原以为张子扬成熟稳重，思虑深远呢，没想到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哥哥，他不是叔叔吗？” 小女孩有点笨笨的，还没明白呢，小男孩却醒悟了过来，乖乖道： “哥哥，能不能帮我妹妹套那个考拉熊?” “行啊，哥哥愿意！你的圈圈呢？” 张子扬爽朗的答应。 小女孩一脸迷惑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哥，你是哥哥，他是叔叔！” “我是哥哥，他是大哥哥，叫大哥哥，不然他就不帮咱们了!” 小男孩鬼机灵，小声的劝着妹妹。 “大哥哥，大哥哥，我要那个小考拉！”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显然没理解叫叔叔和叫哥哥的待遇为何如此不同，只是不愿纠结了，一心想要自己喜欢的玩偶。 小男孩拿着一块钱，换了两个圈，很有礼貌的递给张子扬。 考拉熊这个玩偶有点大，确实是比较难套的，可这难不住张子扬，只用一个圈，就把考拉拿下了。 套圈，最关键的在扔的这个动作，而扔最重要的在于对力度的掌握，张子扬常年有练飞刀的习惯。 虽然两者不同，可对力的掌控上是差不多的。 “谢谢大哥哥，我高兴死了！” 小姑娘又叫又跳，疯子一般。 摊主大妈就不一样了，面沉如水，用一种近乎怨毒的眼神看着张子扬。 可摆摊就要讲信誉啊，还是只好把玩具考拉熊拿过来递给小女孩。 这一下，其他小孩子更疯狂了，纷纷拿着圈找张子扬。 弄的张子扬有点头疼，他是不太喜欢小孩子的，一个个像小野兽一样，只知道要这个要那个。 不过，他喜欢欢腾的场面，现在就很欢腾。 “别闹，别闹，一个一个来，每个人只帮一次！” 张子扬定了规矩，小孩子立马安静了很多。 其实，这些小孩子说要这个要那个的，还真说不上就是多喜欢，他们喜欢的是成功的感觉，得到的感觉。 张子扬在这方面满足了他们而已。 只是，后面的小孩子就无法满足了，因为摊位上的东西逐渐稀少剩下的一些小东西都是没人要的破烂玩意。 “行啦，就到这吧，静姝，这几个圈你扔着玩吧！” 张子扬让汪静姝也玩玩。 虽然场上没有什么值得套的东西了，汪静姝还是玩耍了一番，几个圈扔完，套了一个脏兮兮的塑料小鸟玩偶。 就这玩意，她却当宝贝一般，大叫着：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套住了一个小鸟！” 如此，只引来了张子扬一个白眼。 “老板，你得感谢我啊，你看，我一来，你这生意一下火爆起来了。 算了，好人就做到这里，我刚才给你一个五十的，找我四十五！” 张子扬准备离开，却不会忘记 摊主没找钱呢。 闹呢，四十五块，相当于张子扬一周的伙食费了。 这还是按天天下馆子算的，如果自己做饭，两周都用不完。 感谢你？ 感谢你带来的火爆？ 摊主大妈胸部一起一伏，鼻孔喷气，好像肚子里有个蒸汽机似的。 刚才张子扬套圈的时候，她已经算了，光这一会，可就赔了不老少，心里一直在滴血呢。 不过，她也无法说什么，张子扬的行为都在规则之内，她无可指摘。 “别急，别急，帅哥，你还真厉害！” 摊主大妈带着怨气，拿出了两个二十的，一个五块的递给张子扬。 张子扬接住一摸，冷淡而不失礼貌的一笑： “不好意思，这个二十的给我换一张！” “干嘛换？这又不是假钱？”大妈立马急眼了。 “这还不假？这钱一摸跟纸似的，一点弹性，厚实的感觉都没有！” 张子扬嘴角带着嘲讽，搞毛线啊，咱是干了十几年刑警的人，会分不出真钱假钱？ “钱本来就是纸做的，当然是纸的感觉，你这个小伙子，是故意捣乱的吧？” 摊主大妈拿出一个呜呜渣渣，破马张飞的样子，准备撒泼，准备吵架。 第51章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第五十一章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张子扬听了都乐了，钱当然是纸做的，可钱和纸不一样啊，这不是说其货币价值，而是，钱比一般的纸要有质感，有厚度的多。 尤其钱上面嵌纹的凸凹不平，一上手就不一样。 “我捣乱？有吗？” 张子扬笑呵呵的，知道这位摊主大妈这是赔钱赔的急眼了，准备拿自己开刀。 可她也不想想，一个玩套圈都玩的如此优秀的人，那是一般人吗？ “大婶，就算你的钱是真的，我们想换一张也是思索当然的吧？” 汪静姝不平道。 这位摊主大妈算是踢到铁板了，她是看准了张子扬和汪静姝是情侣的样子。 而情侣往往拉不下面子，不愿意和别人吵架。 这是其一，再者，现在的年轻人，大多受过教育。 受教育当然是好事，可同时也就出来了很多的书呆子。 说好听点叫文质彬彬，说难听点就是懦弱好欺负。 商场上有句话，叫做学生仔的钱最好赚。 为啥？ 因为学生太文质彬彬，太讲礼貌了，也就是太懦弱了，既不懂的讲价钱，被欺负了也不敢回击。 太多学生只会像阿q一般的自我安慰，嘀咕一句没素质，不文明。 学生本身是素质了，是文明了，却吃亏了。 这种素质，这种文明，其本质恰恰是最差劲的，因为这种素质，这种文明，叫做弱者！ 弱者注定是要被淘汰的！ 张子扬不是这种人！ 他作为协警，维护正义是天职，也不打算欺负任何人。 可是，他不欺负别人，也不能让别人给欺负了去！ 二十块钱的损失不算什么，可一旦接受了，那就是懦弱，就是人格的污点！ 张子扬是重生者啊，怎么能让自己的人格沾染污点？ “姑娘，不是我不给你们换，这个小伙说话太难听，说我这是假钱。 我是做生意的，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信誉，他这是损害我的信誉啊！ 我要是给换了，那不等于说我给的确实是假钱了? 这样一来，我名声都臭了，谁还来我这里玩？” 摊主大妈拿着架子，讲了一套道理。 汪静姝听了无语，张子扬则是摇头不已。 这位大妈也太可笑了，以为靠着嘴炮就可以说服别人了？ 想证明你这钱是假钱，那方法简直太多了，再不济，还有验钞机呢。 不过，张子扬相信，这大妈肯定不愿意去银行验钞，正想说，我不争了，报警吧，交给警察解决。 话还没出口呢，傍边摊位卖水果的一个大爷走了过来，他和大妈好像关系挺近的，上来了就训斥： “你们这些小年轻，动不动就怀疑老人，人家那么大年纪了能给你假钱吗？ 老吴，别怕，我在这，没人敢欺负你！” 说完，来到张子扬面前，看了一眼那二十块钱，用一种无可置疑的语气道： “这钱一点也不假，走吧，走吧，不玩别影响人家做生意。” 他那神态，他那气势，好像自己是上帝一般，要审判一切，给一切事物一个定论。 别说，看他胡子花白，面带正义，还真像那么回事。 只是，张子扬一动未动！ 神经病啊，你让咱走咱就走？ 你算个什么玩意啊？ 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 老子不吃这一套！ “子扬，要不算了吧，不就二十块钱，我给你好了！” 汪静姝见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有了息事宁人的想法。 更主要的是，现在社会上有很多老年人，为老不尊，想着法子讹人，万一眼前的这两位来个倒地不起，说是心脏病犯了，那可就麻烦了。 “你说什么呢？ 我要你的钱干嘛? 我只要我自己的钱！” 张子扬不悦道，他没想到汪静姝也会有这种和稀泥的想法，这让他有点瞧不起。 平常各种理论，各种叛逆，结果碰到事情了，就来个委曲求全，这算什么个性?算什么文化人啊？ 最重要的，这件事自己占理，退缩个毛线？ 雷泰那么牛的人，老子都打算绳之以法，两个大爷大妈若不能收拾，谈何维护人间正义？ “这位大爷，你是做生意的，见的钱多，你确定这钱是真钱？” 张子扬悠悠问道，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水果摊。 一般来说，街面上都有水果店，这位大爷把水果摊摆在这里，有点不搭调。 除非，他对套圈大妈有意思，故意套近乎呢。 唉！ 无论多大年纪，总有男人追着女人跑啊！ 张子扬暗暗感叹，更是瞧不上！ 多大年纪了，做生意就好好做生意吧，还想着泡大妈，没出息！ “当然是真钱，看见了吧？这就是我的水果摊，我老李卖水果三十年，什么钱没见过？ 这张二十的，一看就是真钱，真的不能再真了。 行啦，你已经让人家摊子赔不少钱了，没打你就不错了，你还不赶快滚？” 大爷张牙舞爪，还说了一个滚字。 张子扬眼中冷光一闪，缓缓道： “滚？你滚一个我看看！” 说完，上前一步，双眼如电，直勾勾的看着卖水果的大爷。 这位大爷也是外厉内荏的货，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他说的话，张子扬一听就是在扯淡，改革开放还没有三十年呢，他卖水果卖三十年了，吹牛都吹不到牛腚上，也就靠着咋咋呼呼吓唬人了。 他不明白的是，张子扬最大的特点就是强硬，宁折不弯。 男人嘛，不强硬能叫男人。 世人都宣扬什么以柔克刚，张子扬却是坚决不认同的。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什么以柔克刚，只有以刚克刚。 所谓的柔，就是弱，就是无能。 人，当如一把兵刃一般，而不是玩什么以柔克刚。 一刀砍来，一颗子弹飞来，什么柔不能砍断？不能击穿？ 都是自欺欺人的玩意。 当然，强硬不是鲁莽，不是没有智慧，而是一种坚强不屈的态度。 “你干嘛？还想打老人啊？” 水果大爷梗着脖子，脸上憋的通红。 傍边的摊主大妈直愣愣的看着，她喜欢骗骗小孩，欺负欺负学生，可对混混却是应付不来的，张子扬现在有点像混混。 “打你？ 哈哈……你经得起一拳吗？ 我不会打你，不过，你既然说这二十块是真钱，那好，给，来点水果！” 张子扬笑的欢畅，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大爷既然说是真钱，那行，就用这真钱买你的东西。 第52章 歪风邪气 第五十二章 歪风邪气 卖水果的大爷一下愣住了，他是想帮隔壁的套圈大妈的，可让他接假钱，他承受不来。 现在是夏天，是水果的旺季，按说生意不会太差，可是，市场化有意思的一点就在于，你知道现在是水果旺季，别人也知道。 不说别的，就这条街上，光卖西瓜的就有十几家。 人流是多，可分摊到这么多家，那利润就摊薄了。 尤其，现在的水果，价钱都不高，特别是西瓜。 静海市周边就有西瓜田，摘了就能卖，连运输成本都没有。 现在大个的西瓜，一个十好几斤，也就一两块钱。 西瓜的市价，如果能到五分钱一斤，那市民就会开始抱怨太贵了，吃的人都会变少。 其他的水果，价格虽然不同，都贵不到哪里去。 他这种移动摆摊的，碰到生意好的时候，一天毛利能有几十块就不错了。 毛利几十块，净利润也就十来块钱。 这还不算吃喝！ 让他接受一个二十的假钱，他本能的就无法接受。 二十，在城市里不算大票，可绝对不小了。 很多贫困地区，这二十块钱，那就是一家人一个月的油盐酱醋，非同小可。 卖水果的大爷一迟疑，周围看热闹的都跟着皱眉。 本来，他们也不知道钱真假，见张子扬这个小年轻和两老头老太太吵架，出于敬老，先就看不惯张子扬了。 就算那些小朋友，也不吱声的看着。 他们受的也是扶老奶奶过马路的教育，小心灵里虽然没有明确的是非判断，但显然也是不太认同张子扬和老人争执。 可现在，都开始改变了。 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大发展没错，可工资还没上去呢，挣点钱都不容易，所以都特别讨厌假钱。 曾经在一个农村地区，有人在赶集的时候接了五十的假钱，最后闹得要自杀。 这件事还上新闻了呢。 可以肯定的说，这绝不是个例。 追根溯源，还是因为，现在的钱太值钱了，一块钱就能买不少东西呢。 过年过节，一个小孩能得到一个五块的压岁钱，那得去有钱的亲戚家才有机会。 “说不是假钱，接了给人家拿水果啊！” “就是，既然不是假钱，为啥不接呢？不会是不做生意了吧？” “哼！这钱是真是假，我看都不用验钞机了。” “关键是，说是真钱的人，都不愿意要，这钱烫手咋的？” …… 道理在谁那边一目了然，周围议论了起来。 水果大爷老脸一红，他是真想帮帮套圈大妈，因为他挺喜欢套圈大妈的，长得不错，又能赚钱，而他则是一个老光棍。 只是，二十块钱，他真的舍不得。 如果吃了这个亏，接下来的一年，他恐怕都顺不过气来。 “我，我不管了！” 水果大爷气呼呼的，一扭头去照看自己的水果去了。 只是，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张子扬隐隐只能听到“难缠”二字。 难缠？ 这就是这位大爷的价值观了，自己过来拉偏架，便宜没有占到，就说别人难缠。 这种人啊，永远的不知道反省自己，非常的顽固，这也是他无法成功，五十多了还在卖水果的缘故。 任何一个人，就是天赋再高，对社会的理解也会有偏差，要想得到对真实世界的认知，就要经常的反省，问自己一句： “是不是我错了？” 有了这个，才能日渐得到清醒的认知。 我一定是对的！ 这种观念，很多时候就像一种毒药，好吃，但是，会蒙蔽人的眼睛。 或许是重生的缘故，张子扬对谁都忍不住分析一番，有点把人当机器来研究的意思。 其实呢，人和机器真的挺像的，都需要外部能量，都有复杂的构造，都会磨损，都能产生运动。 处理了水果大爷这个机器，张子扬看向套圈大妈： “现在可以给我换钱了吧？帮你说话的人，都不愿意要这个钱。” “为啥要给你换？他不要……他不要那是他不想做你的生意！” 套圈大妈明显比水果大爷还要顽固呢，都这种情况了，还死鸭子嘴硬呢。 只是吧，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理亏，嘴上犟，头却低了下来，看来是打算把这件事给混过去。 她不知道，张子扬这个人，眼睛里揉不进沙子，吃不得亏，别说只是个五十多的大妈了，就是八九十的老奶奶，他该争还是要争。 这可不是什么固执，而是一种品格，甚至可说是世上最优良的品格。 张子扬常常会想，假如世界上的人都如自己一般，能争会争，那世界必然变成一个公平正义的世界。 而现实世界之所以没有那么完美，一方面是因为有些人太过邪恶，同时也因为有些人太过懦弱。 这就需要有人出来除暴安良，警察基本就是在扮演这种角色。 但是，话分两头说，俗语道，见了怂人搂不住火，见了火人搂不住怂，不得不说，懦弱这种糟糕的品质，天然的会引来邪恶。 就如眼前的大爷大妈，他们为什么明明不占理还敢大吵大闹，咄咄逼人？ 正是因为以前太多人在他们跟前认怂了，他们见了张子扬才会故技重施。 张子扬敢说，经过自己这么一搞，他们会老实好一阵子。 说白了，这种现象，一方面是这大爷大妈太不讲理，同时也是前头那些怂人给害的。 “你确定不给我换？” 张子扬脸色不变，稳稳当当，心里却已经在思量怎么好好收拾这老太婆一下了。 做生意给人假钱，这本身已经违法了。 “根本不是假钱，我干嘛给你换？ 你是不是看我年龄大了，又是个女人，所以欺负我啊？ 我告诉你，我家有人的，我儿子三个，侄子十来个，你小心点！”大妈先是一脸委屈，接着语带威胁。 这种人张子扬见多了，先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然后再威胁说我会反击的。 好像这样一说，自己就站在了正义一方似的。 拜托啊大妈，你他娘的给我假钱，你还委屈?你怎么不上天呢？ “不换是吧，也行，给我来二十个圈！ 你自己的钱，你不会不要吧？” 张子扬把钱递了过去，嘴角冷冷的抿着，目光炯炯的看着大妈。 “你……你还玩？” 大妈诧异了，不过，看看摊位上摆着的小玩意，都没有多少值钱的了，也就没有多担心。 要接假钱，她心里也别扭，虽然这假钱根本就是她自己的。 可不接吧，周围那么多人看着呢，她是开门做生意的，总不能拒绝人吧？ 如果她敢拒绝，不让张子扬玩，那基本等于承认自己找假钱了。 这样一来，围观群众恐怕都不会答应。 当然，围观群众也可能漠然旁观，那张子扬也有办法！再不行，报警，他是协警不好处理，让真正的警察过来，他反正是不能放纵这种歪风邪气。 “不行吗？你不会现在就要收摊吧？” 张子扬笑呵呵的，现在才几点啊，还是上午呢，人流最多的时候是下午一点之后，正常摆摊的都不愿意错过那个时段。 如果大妈现在收摊，这本身就是对她的一种惩罚了。 第53章 套圈金牌运动员 第五十三章 套圈金牌运动员 现在收摊？ 大妈眉毛都挤在一块了，现在收摊肯定等于一天没做生意，这还罢了。 关键，这也是一种败退的行为啊。 败军之将，何足言勇？ 做生意也一样，一旦今天这样离开，那就成了笑柄，不光是生意人圈子里的笑柄，还会让市民们议论纷纷。 以后出摊恐怕会遭受很多人的指指点点，除非她以后不在静海市做生意了，不然就很麻烦。 当然，她现在也无法给张子扬换钱了，硬气了那么久，却不坚持下去，那这脸可就被打实在了。 “不收摊，你想玩是吧，我让你玩！” 大妈心一横，看了一眼摊位上剩下的不值钱玩意，拿了二十个圈给张子扬。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刚一把圈交到张子扬手里，哗啦，围上来的人更多了，有大人有小孩，尤其是小孩，更是吵吵闹闹。 “就是他，就是这个大哥哥，厉害的很，我的小考拉就是他帮忙给我套的，对了，别叫他叔叔，他不喜欢，他喜欢被叫哥哥！” “我的小熊猫也是，就用了一个圈，五毛钱，太棒了！” “我的小汽车也一样，这不，我刚问我妈又要了五毛钱，我还要套一个唐老鸭！” “真的吗？真的吗？就用五毛钱？我也想要小考拉，还有唐老鸭，大哥哥，大哥哥……” …… 小朋友最喜欢炫耀了，尤其是有了新玩具的时候，尤其这新玩具只用了五毛钱，那肯定是要呼朋引伴，讲述传奇经历的。 张子扬还没开始扔呢，就被这些小孩子给围上了，他们的父母，大多都在外围呢。 更有许多小年轻，目不转瞬的看着张子扬，不为别的，学技术。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除了溜冰，打球这些运动可以用来泡妞，再就是这种套圈，抓娃娃了。 有这种才能会被工厂女工看做是青年俊才的。 张子扬也不多话，摆好姿势，扔的十分轻松，基本上，每一个圈都不会落空，一会的功夫，地上剩下的十几个小玩意就被套光了。 这个摊位一下变得光秃秃的。 张子扬晃着手中的几个圈圈，仪态娴雅，不急不躁，仿佛在等什么。 “都没了，怎么不摆上新的啊？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怕了呗，就这还做生意呢，输不起就别摆摊啊！” “不过，这个年轻人太厉害了，摊主害怕也正常！” “你知道什么，人家小情侣都要离开了，这个摊主找人家假钱，还不给人换，人家才不得不继续玩的！” …… 众人已经叫嚣了起来，有新来的还在了解情况，来的早的，知道事情经过的不辞辛劳的解释了起来。 如此一来，更多的人开始骂这位摊主大妈了，尤其是一些小孩的妈妈。 别人的小孩五毛钱弄了个玩具炫耀，自家小孩没有，这能行吗？ “还做不做生意了？为什么不放上商品?” “是啊，那后面包袱里都是小玩具，偏偏不放，这样也能做生意？” “啥意思？见到会玩的，害怕了？害怕就收摊啊！” “占着摊位不做生意，我们举报了啊！” …… 各种指责扑面而来，过一会，后面门面店的超市老板都过来了。 这时候的人，还比较朴实，对自己门前的位置不会太在意，也不会收什么摊位费。 不过，不收归不收，可这摊位占的地方是人家门店老板的，这个错不了。 超市老板嘛，最是深通人情世故了，一看氛围，就知道了怎么回事，立马站在了人民群众的立场上对套圈大妈说道： “这位大姐，这地是我家的，你要摆摊可以，可你这摊位上什么也不放，那你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 有好多小商家都想用这块地呢，你要是不用，就让给人家，别搞的我这里光秃秃的，多不吉利啊！” 超市老板不反对自己门前有摊位，也是为了聚集人流，其实是不亏的。 不过，现在能赚点人气，争取一下大家的好感，那也是不愿意放过的。 尤其，这超市老板胖乎乎的，性格开朗，也是个爱出风头的人，怎么愿意放过这个哗众取宠的机会？ “这个……我不是不放……” 大妈这下真是完全处在下风了，心里简直在哀嚎啊，懊恼不已，早知道不找给这年轻人假钱了，现在弄的，上上不去，下下不来，真把剩下的商品摆上去，那就是继续赔。 眼前这小伙子看起来是一个人，可他身后的孩子起码有好几十个。 以他的技术，放上玩偶，恐怕用不了十分钟就没了。 “你放不放啊？ 就你这还做生意呢？ 刚才我就想说话了，摆摊做这种生意的，规矩很简单，不管客人套走了什么，你都应该赶紧补上。 你好嘛，碰到高手了，就摆烂，哪有这个道理？” 超市老板大声道，他也是难得站在人群的中央，这次又是占着理呢，自然是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关键，他还不用害怕反击，闹呢，这是他家门前，他可以赶人的！“放，我放还不行吗？” 套圈大妈都快哭了，她可得罪不起超市老板啊，她以后还想在这里摆摊呢。 为了占这个摊位，她可是天不亮就来了，以前更是跟好几个摊主吵过架才站稳了脚跟。 说白了，这里算是她的一个基地。 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别小看摆摊，里面也是有规矩的，虽然这种规矩一直在变化。 就说这条街上，基本上常来摆摊的，大家都认识，一到周日，你的位置，我的位置，那分的一清二楚，这都是长期博弈之后的结果。 如果是新来的，那只能去边缘地带，想往中心地区走，要慢慢来。 套圈大妈也是经营好几年，才树立自己的地位，她可不愿意失去。 说了放货，她也不敢拖延，现在民情汹汹，她不愿意犯众怒。 只是，让她肝疼的是，原来为了吸引人来玩，她还放钱了，现在也不能不放啊！ 可让她心碎的是，她刚把一百的放上，张子扬手起圈落，已经套在了上面。 这次大妈手忙脚乱，一百的票子放的位置不够刁钻，张子扬一个圈就搞定了。 好！ 厉害！ 牛逼！ 看见了吧？这技术！ …… 张子扬一出手，叫好声此起彼伏，开运动会似的。 而张子扬则如同一个金牌运动员，气定神闲，晃着手中的圈，审视着这摊位上有什么高价值的玩意。 第54章 树缠藤 第五十四章 树缠藤 套圈大妈真是欲哭无泪啊，张子扬一套中就不动了，把玩着手里的圈圈，看着大妈把一百块拿过来。 钝刀割肉啊！ 大妈都想找个蚂蚁窝钻进去了，可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大的蚂蚁窝啊。 面如死灰的把一百块递给张子扬，肠子都悔青了。 这还没完呢，张子扬自己手里的二十个圈扔完了，还有小朋友们的呢。 小朋友多可爱啊，一个个的嘴那么甜，都是哥哥哥哥的叫着，张子扬怎么忍心拒绝？ 这样一来，摊位上有点价值的东西，很快就被扫荡一空。 张子扬对这些小玩意并不在乎，可小孩子喜欢啊，得了小考拉，还想要个唐老鸭，得了唐老鸭，还想要米老鼠，得了米老鼠，还想要迷你小汽车，哪有餍足？ 小朋友这样，家长也不会阻止，还鼓励呢。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况且，这套圈合理合法，还可以站在正义的立场上惩罚坏心眼的老娘们，何乐而不为？ 平常小孩要玩具啥的，他们可不舍得，现在随随便便一个玩具都十几块，甚至有上百的，哪里有这个闲钱？ 现在五毛钱一个，那还不多套几个？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于是，已经拿到玩偶的小朋友，很快手里又有了钱，家长难得大方： “再给你两块，想要什么，让大哥哥帮你套！” 小朋友哪有嫌玩具多的？ 屁颠屁颠的就排队去了。 这排队是汪静姝负责组织的，她漂漂亮亮，清丽纯净，谁知道她是干啥的？ 家长看着喜欢，孩子们也愿意听她的话。 一时间，这里成了儿童乐园。 有过路的小孩，见其他的小朋友手中拿着好多玩具，还排队，都大叫： “我要，我要，我也要！” 小孩家长刚开始还担心呢，世界上的好东西多了，不是谁都消费得起的。 可一打听，五毛钱就能套一个玩具，都不带失手的，也豪气起来，热热闹闹的跟着排队。 如此一来，轰动了整个街道，大家都知道，有个套圈高手和套圈大妈杠上了。 张子扬熟能生巧，一扔一个，傍边跟着学的也开始跟着玩，可扔了两个就不试了。 摊位上的货品换了两茬，套圈大妈咂摸咂摸嘴，再也不见嚣张气焰，而是可怜巴巴的服软了： “帅……帅锅，放过我吧？给我留口饭吃！” 张子扬无动于衷，接过一个小朋友的圈圈，又套了一个奥特曼的玩具。 这时候，根本都不用大妈去动手了，小朋友一看自己的圈中了，嘻嘻哈哈的就跑过去了。 “放过你？ 不是不行，不过，我想再问你一句，刚才你找给我的二十块是不是假钱？” 张子扬说着话，手可没停，如机器人一般，接住圈就扔了，然后就听到小孩的大叫大笑。 “帅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行吗？” 套圈大妈不愿意承认。 这就是她的固执了，在她看来，为了二十块钱，这都陪进去快二百了，怎么还提？ 说白了，她就是放不下沉没成本，已经损失金钱了，如果再落个找假钱的名声，她接受不了。 也是她不懂经济学，不知道经济学上有个概念，叫做沉没成本不是成本。 沉没成本是历史成本，是已经付出，已经失去的东西。 总有太多人放不下沉没成本，有点像是赌徒，老是记着自己输掉一百万了，总想再捞回来，只有一无所有，倾家荡产的时候，才意识到，失去的就永远失去了，捞不回来的。 “不愿意啊！ 哼！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很闲，今天我会这么一直玩下去，下一个周日，我会跟着你。 我会把我的联系方式张贴在静海市的大街小巷，让大家看到你在摆摊就联系我。 我相信，热心的人会有很多。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离开静海，要么不做这个生意，不然，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坚持！” 张子扬赤果果的威胁，说着又套下了一个小玩偶。 社会上有一种人很可怕，用《连城诀》中的说法叫“铁锁横江”，就是挖空心思的报复，让人好似被困在江心，上也上也不去，下也下不来。 其中是关键，在于一个缠字，不弄死你，缠死你！ “我错了，大家伙，听老太婆说一句，刚才这个帅小伙在我这玩，给了我一个五十的，我找钱的时候，给了他一张假钱。 是我错了！ 我认错！” 大妈心头发凉，知道这真是遇到狠茬子了，除了认错，走投无路啊。 说完，还把那二十的假钱拿出来，当场撕的撕碎。 “帅哥，这样行了吧？ 我以后再也不会用假钱了！ 而且，这二十也是别人找给我的，我也是受害者啊！” 套圈大妈都有点低声下气了，眼圈发红，眼看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一这样，周围安静了许多，孩子们也是懵懵懂懂的看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张子扬扔出手中的圈，拉着汪静姝走出人群。 “谢谢，谢谢，我以后不会了！” 大妈擦擦眼睛，一脸愧色。 张子扬一走，这里的热度一下子就下去了许多，很快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只是，在这条街上，开始有了一个传奇，一个套圈高手成为各种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子扬，你别是个天才吧？” 另一条街上，汪静姝紧紧的挽着张子扬的手臂，明媚如花的问道。 “嗯……算吧！” 张子扬咧嘴笑了起来，眼睛如两弯弦月。 出了一口气，心里就是舒畅。 别小看这种小事，这种小事情看似牵扯不大，可影响心情，心情一不好，健康就会受影响，健康一受影响，各种疾病就找来了。 所以说，这不是简单的出口气，更是在维护自己的心理平衡和健康状态。 “嘻嘻嘻，你好骄傲啊！ 子扬，好热啊，我为了让那些小屁孩排队，衣服都汗透了。 这里就有一家旅馆，咱们上去吹会空调吧？” 汪静姝美眸明亮，看起来清纯又天真，张子扬抬头一看，眼前还真是有一旅馆，上面还特别写出了里面有空调。 “孤男寡女的，不好吧？” 张子扬有点迟疑，汪静姝是他解决问题的一个环节，是他的线人，他可不想和线人牵扯太深。 “什么啊，你怕我吃了你啊？” 汪静姝娇嗔道，头昂起老高，隐隐带着一点挑衅，鼓动的意思。 张子扬摇头而笑，从来只有藤缠树，还怕你树缠藤不成？ “那就进去歇歇！” 张子扬不客气，迈步进去。 在男女问题上，张子扬自认为把的住，说的再简单点，光明磊落，何惧之有？ 第55章 两个层次上的喜欢 第五十五章 两个层次上的喜欢 这是一家高档点的旅馆了，不光有空调，房间里面还有一些该有的摆设，比如沙发，茶几，电视，窗台上还放着几盆多肉植物。 由此可见，这家旅馆的老板还是比较有想法的。 因为并不是要在这里过夜，张子扬了开了两个钟，三十六块钱。 扔了半天的圈圈，张子扬肩膀都有点酸了，到房间就先靠在了沙发上。 而汪静姝说了一句： “太热了，我得先洗个澡！” 就进了浴室，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样。 听着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张子扬休息了几分钟，有点百无聊赖。 重生之前，张子扬也是挺喜欢抱着手机玩的，看看新闻，浏览一下网友们的看法，偶尔还打个游戏。 基本上，有个手机，精神生活就不会太空乏。 可现在别说智能手机了，张子扬连个小灵通也没有啊。 无聊，只好打开了电视，可翻来翻去没什么有意思的节目，便调小了声音，一边让电视吵着，一边思考接下来怎么对付雷泰。 重生之前，多次拿不下雷泰，让他非常的谨慎，至今还没有对雷泰集团发动真正的攻击。 因为他很清楚，他最大的优势就是雷泰不知道他的底细，等于是他在暗处，而雷泰在明处。 尽管如此，也该抓紧了，趁早给雷泰集团一个雷霆一击，免得他察觉了什么。 只是，他犹豫的是，如果现在就逮捕钱二强，雷泰肯定会撇清的。 张子扬想的是第一下就给与雷泰集团重击，让他的实力大损，以后就好对付了。 原本是想让汪静姝传递消息，现在也不行了。 算了，实在不行，先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 钱二强是帝豪夜总会的骨干，他拐骗山区少女，这个帝豪绝对撇不干净的。 好！ 就这么干吧，明天晚上，抓捕钱二强！ 张子扬握了握拳头，心情很激动。 “子扬，你看什么呢？” 正在这时，汪静姝嗲嗲的叫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她优美的身姿，清丽的面容。 此时，她乌黑的秀发湿漉漉的，上面还凝结着水珠，而清洗过的面容，如出水芙蓉，娇嫩无双! 两湾含情目，烟波浩渺，似有无限之情意。 这也就算了，关键是她全身上下只裹着一袭浴巾，白皙的香肩温厚又浓郁，锁骨晶莹，更不要提胸膛之饱满，如傲峰并立，两条臂膀，红润细嫩，十指纤纤，腕若雪藕。 单单是上半身，就让人觉得世界广大，无远弗届，都凝聚于一身。 这玉肌冰骨，平坦处若雪原浩渺，起伏处如山川纵横，波摇处如江河浩荡，实在是美不胜收，妙不可言。 都不用提拖鞋之上，两条擎天玉腿晃的人眼花！ 冷不丁的，张子扬的脑海里只蹦出两个字---果体！ 平常汪静姝衣衫齐全，张子扬只会把她当一个有思想，有好恶，有性格的，从事特殊职业的女人。 可此时此刻，一切的修饰都消失了，只剩下女人，美丽的，美好的女人！ 整个身体，如一瓣橘子，就是剥了皮，水汪汪的，饱含水分的那种。 似乎在炫耀，似乎在等待有人来采撷。 不由自主，张子扬就想起前几年火遍大江南北的那首《野花》，田震那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 “山上的野花，为谁开，又为谁败， 静静地等待，是否能有人采摘， 我就像那花一样，在等他到来， 拍拍我的肩，我就会听你的安排， 摇摇摆摆的花呀，她也需要你的抚慰……” 张子扬喜欢听歌，但从来都不记歌词的，可这首歌好像镌刻在脑子里一般，一瞬间就流淌了出来。 “你真好看！” 张子扬愣了一会，定住了心神，直言不讳。 汪静姝一听，眼睛冒出喜悦的光芒，润泽的嘴角微微上扬，坐在张子扬的身旁，轻轻吐气： “有吗？哪里好看呀？” “很多地方！” 张子扬还是很平静，他的心理年龄可不是二十一岁，而是一个中年人。 固然，年轻人的热血在激荡，却依然可以控制，这就是所谓的成熟吧。 收藏家马未都说男人最好的年纪在三十五到五十五，就是因为在这个年龄段，男人已经成熟，却又还有体力，正是了解自己，也了解世界的年龄，也是想做事，也能做成事的年龄。 太小了，知识储存不够，心不定，容易跳脱，容易轻浮，太大了，则没有体力了，同时也没有心力了。 这是一种无奈的现实，张子扬就幸运了，他有四十岁男人的成熟心智，同时又有二十一岁男生的身体，非常的完美！ 他的身体让他能够欣赏汪静姝的美丽，他的心智能让不会迷失在美色里。 “你喜欢吗？” 汪静姝缓缓移动身子，几乎要挨着张子扬了。 喜欢吗？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啊！ 张子扬也在问自己，如此的美女，说不喜欢是假的，可要说喜欢，显然也不是实情，至少，不是普遍意义上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沉思了一会，张子扬仿佛哲学家附身一般，条分缕析起来： “喜欢吗？ 嗯……这个问题可以分成两个层面来说。 一个层面上，我作为一个人，对于美丽的事物，天生就会有一种喜欢的心态。 这是一种本能，和斗牛喜欢红色，飞蛾热衷扑火，猫咪迷恋狗尾巴草一样。 这个层面来说，我当然是喜欢你的，不光喜欢你，我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喜欢一切好看的女人。 这种喜欢和喜欢一幅画，喜欢一朵花其实没什么本质区别。 另一个层面则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即所谓爱情来临前的温煦期，男女互有好感，互相亲近，接下来会进展成热烈的爱情。 如果是这种，我是不喜欢你的！ 这并不是说你不适合作为一个爱情对象，而是，我觉得爱情是两个灵魂深入了解之后产生的热忱！ 我们才见几次啊？没有足够的时间产生爱情的。 所以说，说喜欢也对，说不喜欢也没错的！” 张子扬长篇大论，几乎上升到了精神分析的层次了，汪静姝小嘴张开，能放下一颗鸭蛋了。 这……这是什么脑回路啊？人家问你喜不喜欢，是想勾搭你来着，你需要把这当做科学论文来思考吗？ 第56章 亵渎女神 第五十六章 亵渎女神 说喜欢也对，说不喜欢也没错？ 这叫什么话啊？ 这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吗？ 正常的男人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抱住我一顿狂啃吗？ 变态！ 汪静姝忍不住想起了这个词，芳心中有些许的愤怒。 都来到旅馆了，自己都已经洗香香了，就差投怀送抱了，竟然还有男人如此的理智？ 汪静姝接受不了这个，这太颠覆她对男人的认知，尤其，张子扬如此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怎么如此的冷静，如此的理性？ “爱情一定要长时间的相互理解吗？难道你不相信一见钟情吗？” 汪静姝带着抱怨问道，在她看来，年轻人，谁不喜欢一见钟情这种浪漫啊？ “不相信！” 张子扬摇摇头，在他看来，所谓一见钟情，不过见色起意罢了，只能说是好感，连喜欢都谈不上！ 后世有一种十分刻薄的说法，叫做： “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日久生情是权衡利弊！” 张子扬相信前面一句，对后一句不认可。 因为所谓权衡利弊，说的只是一部分人。 还有一些人通过长时间的了解，坠入了爱河呢。 当然，张子扬这方面的体验并不多，不过，在另一个时空，他确实经历过一些一见钟情，可最后都无疾而终。 因为一见钟情很多时候真的就是见色起意，看到了美丽的女子，生出了一种强烈的与其相处一生的情绪。 可真的在一起之后，会发现各有各的问题。 距离太近，一切美好都烟消云散，只看得到对方的缺点。 所以，张子扬认为爱情还是要慢慢来。 当然，若说偶尔的一夜放纵，那就不在此列了。 张子扬不是古板的人，并不反对一夜放纵，也多有体会。 本来嘛，你情我愿的，有啥呀？ 可他不能和汪静姝搞这种东西，至少现在不行。 一来，汪静姝是他的线人，对线人下手，占有线人的身体，这不够职业。 就像老师不应该和学生谈恋爱一样，虽然谁也没有这样规定，可一般来说，老师泡学生，总是会让人怀疑人品。 因为，在知识上，在地位上，老师都比学生占优势，这实在是有利用职务之便的嫌疑。 警察和线人之间的关系也差不多。 再者，汪静姝的职业不太正当，张子扬这时候享用了她，这算什么啊？ 而且，张子扬对女人的要求挺高的，不是光漂亮就行。 反正，对汪静姝，他下不去手。 “你真是老古董！” 汪静姝撇撇嘴，和张子扬拉开了距离。 她这种在帝豪夜总会混的人，对人情世故是很通晓的，根本不用别人拒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况且，张子扬说的那么清楚，连一点打情骂俏的甜言蜜语都不愿意施舍，再努力也是没用的，只会让人嫌弃。 “我这叫三观奇正！” 张子扬反驳了一句，笑了起来。 “行啦，张哥，小女子服了！我去睡会！” 汪静姝说完，爬起来休息去了。 张子扬也关了电视，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这房间里空调开着，凉生生的，在这大夏天，实在是舒服，张子扬不一会就睡着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见汪静姝已经穿好了衣服，正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呢。 神情中带着一种探寻，像老猫盯着耗子洞一般。 张子扬一睁眼看到她这样，吓了一跳： “你干嘛啊？像个想偷鸡的狐狸似的！” “你才狐狸呢！不早了，送我回去吧！” 汪静姝嗔了一句，接着却很家常的说道。 张子扬整理一下衣服，二人携手回帝豪夜总会。 或许是一起在一个房间里带过，汪静姝抱张子扬的时候，更加自然了，只是，仅此而已，并不会再有其他动作。 送到门口，张子扬摆摆手离开。 而汪静姝则很快被叫去了雷泰的办公室，她要汇报情况。 为了以免惹祸上身，她先是把大概做了什么说了，当然，去旅馆的事情，她没有特意解释，雷泰几人本能地认为张子扬收了汪静姝。 “你俩还去旅馆了？” 沈继欢有点诧异，他以为张子扬会和他一样，都不是好色之徒呢，没想到…… “是的，待了两个小时！” 汪静姝简短回答。 沈继欢撇撇嘴，没说什么。 汪静姝又说了张子扬提供的一些小情报，这些都不太重要，无非是偷偷摸摸的事情。 “你下去吧！” 雷泰摆摆手，汪静姝恭敬离开。 “欢哥，你现在还担心这个小协警吗？” 黄玉林笑道，“我就说了，他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瘪三，见了美女就和猫见了鱼一样，这不，才认识几天，就去开房了！” “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沈继欢皱皱眉，心里还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霾。 在他的认知里，高手对女色是不会太上心的，张子扬如此热衷女人，身手只怕一般。 可想想自己见到的张子扬，又和这个结论不符合。 “没事就好，那这家伙就是可以发展的线人啊！ 让静静努努力，尽量拿下这个人。 现在他是协警没关系，我可以让他成为正式的警察！ 咱们太需要在警察内部有个眼线了！” 雷泰下了个命令，黄玉林连连称是，心里并不舒坦，静静这种头牌，要伺候一个小协警，还是打过他的小协警，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不过，这是雷泰的命令，他不得不顾全大局。 好在，只要张子扬一旦和自己这边合作，那就等于落下了把柄，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张子扬开着金杯回到警局，他想着抓捕雷泰，却不知道雷泰却想把他发展成自己的线人。 世事之离奇，无过于此。 到了警局，发现大家都挺忙，更有很多人不见踪影。 张子扬是协警，此次也只是协助刑警队的身份，在局里是没有座位的。 想着刘建华让自己跟着许芳芳，便找到许芳芳的位子，坐了下来。 “啊？你要死啊，怎么敢坐在芳芳姐的位置上？” 张子扬屁股刚一碰椅子，一个声音就叫了起来，好像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不就座位吗？还不能坐啦？” 张子扬不但坐了，还翘起了二郎腿，看向咋咋呼呼的年轻刑警。 此人他认识，叫莫元杰，是许芳芳的死忠粉，尤其重要的，他暗恋许芳芳。 在另一个时空，张子扬和他的关系是不错的，因为二人都比较二愣子，也都挺能打的，所以能聊得来，经常一起喝酒。 不过，后来这家伙在抓一伙亡命徒的时候伤了脊椎，便调到了档案室，俩人这才渐渐少了往来。 “当然不能坐，你不知道吗？芳芳姐最讨厌别人坐她的位子了，她有洁癖！” 莫元杰不满道，许芳芳的位子在他看来都是神圣的，张子扬上去就坐，这是亵渎！亵渎他的女神！ 第57章 莫元杰 第五十七章 莫元杰 大多数人都会有一种毛病，那就是把自己所喜欢的人特殊化。 莫元杰就是如此，他崇拜着，迷恋着许芳芳，所以就格外在意许芳芳的一举一动，一切爱好。 而许芳芳的物品也都带上了一种别样的光泽。 况且，许芳芳确实是有点洁癖的。 现实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接触肮脏的东西，就越是容易有洁癖。 比如医生，就是有洁癖比较多的人群，再一个就是警察了。 只不过，医生接触的是可见的肮脏，警察要处理的却是灵魂的黑暗。 很多人，表面衣冠楚楚，其实却是恶魔。 整天接触这些，难免会有点怪癖。 “洁癖？ 那没事，我又不脏！” 张子扬没太当一回事，洁癖嘛，自己是干净的。 毕竟，再洁癖的人，总要生活吧，总要接触人，只要是干净的就行了呗。 张子扬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干净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灵魂上。 “你不脏？ 你这什么逻辑啊？ 在芳芳姐眼中，男人都脏！ 你坐了芳芳姐的椅子，她再坐，这就等于亲密接触了知道吗？ 赶快起来呀！” 莫元杰都急眼了，张子扬还是八风不动。 这什么鬼逻辑啊，两个人不应该用一个瓶口喝水，张子扬还能理解，间接接吻也说的过去。 可这是一张椅子啊，如果这个逻辑成立的话，那大家都没法在一个空间了。 我呼吸，许芳芳也呼吸，这不等于我往许芳芳嘴里吐气了？ 这逻辑太奇葩！ 张子扬直摇头，莫元杰什么都好，就是太舔狗了，他不光对许芳芳如此，后来他又喜欢上了其他女生，也是这个球样。 在未来，女性们为了表彰他这种人发明了一个词汇叫做暖男！ 就是一味付出，不求回报的傻帽男人！ 有时候，张子扬真的很佩服女性的洗脑能力，通过舆论，驯养男性。 什么好男人就应该妻管严，好男人就不应该有钱包，好男人就应该把工资卡要上交，好男人以女朋友为第一，好男人要有责任感，要担负整个家庭的责任。 进而什么我负责貌美如花，你负责赚钱养家。 都是各种洗脑男人的言论，完全让男人沦为了工具人的角色。 好像男人没有灵魂，活着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女人开心。 对这样的逻辑，张子扬只有三个字的评价---神经病！ 关键，有些男性还就吃这一套，活的像条狗一样，还觉得自己是好男人，殊不知，已经沦为别人的舔狗了，而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就这位莫元杰，后来也是毁在了女人的手里。 他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人，结婚的时候，他用自己父母的钱全款买房，结果写了女方的名字。 结果，九个月之后，女方提出离婚，把他扫地出门。 女方等于是用结婚换了一套房，而他则丢了一套房。 因为是婚前写的女方名字，在法律上不算共同财产，属于婚前赠与。 他落个一无所有，他父母却背了一身的债务。 也是因为这个事，他的父母都被气病了，嫌他太无能。 他自己在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就一头白发，像个老头一样，暮气沉沉。 想到未来莫元杰的悲惨下场，张子扬真的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 “就算如此，关你什么事？ 再者，我也不同意你的看法，许芳芳什么时候认为男人都脏了？ 你不要污蔑人家啊！ 说不定，许芳芳见我坐在这里，会高兴的不得了呢。” 张子扬有点咄咄逼人，他心里有个念头，想要改变莫元杰的观念，免得他以后悲催的人生。 “芳芳姐是我的同事，我知道她的喜好！ 她不喜欢任何男人坐她的座位，这个我不知道，你赶快起来吧，我可以不告诉她！” 莫元杰半劝，还带着点小威胁。 张子扬都笑了，审视着莫元杰，这小伙今年二十郎当岁，长的高大健壮，也很帅气，按说正是风流倜傥的年龄，他却偏要当舔狗。 可悲！ 张子扬给了一个判定，他同时也发现，这不是个别现象，而是具有群体性的。 说起来，这和教育是有关系的，男生上学的时候，就被教育要奋斗，要爱护女性，要承担家庭，要生儿育女，繁衍子嗣…… 反正就是好多好多的重担，从来就没有人告诉过男生，要把人生过的快乐，幸福。 在另一个时空，张子扬有几次也差点陷入这种“好男人”的逻辑中。 后来才渐渐明白，这种女人说的“好”，其实并不是真的好，而是能吃亏，能让着女人。 结果就是，什么都让出去了，自己的人生一塌糊涂，悲惨无比。 就说后来和莫元杰结婚的那个女人吧，人家有了一套房，先是到处旅游，潇洒了几年，后来又嫁给了一个家境殷实的老实人。 而莫元杰要不是有个铁饭碗，他恐怕得去街上要饭去。 “哈哈哈……” 张子扬哈哈大笑，“我不需要你为我保密，这位子我就是坐了，许芳芳本人来了，我也照样坐！” 张子扬豪爽无比，莫元杰急的脸都红了，心想你一个协警，吹什么牛啊？许芳芳要是真来了，恐怕你就老实了。 等着吧，等许芳芳真来了，我肯定告诉她，让她好好收拾你！ “行，你厉害，等……” 莫元杰正想说等许芳芳真来了，看你还会不会这么嚣张，结果，说曹操曹操到，他话没说完呢，许芳芳就走了进来，急急忙忙的，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莫元杰大喜，也不提醒张子扬，就等着看好戏。 不久前，有人坐许芳芳的位子，可被她打一顿呢。 当然，表面上不是因为坐了她的座位，而是要较量较量。 张子扬作为一个协警，虽然有些能打的名头，莫元杰却不认为他是许芳芳的对手。 许芳芳可是队里有名的擒拿高手，还学过一段时间泰拳，至于军体拳什么的，那更是行家里手。 嘿嘿，小协警，等着挨打吧！ 我又可以看到许芳芳打人的飒爽英姿了。 莫元杰心中窃喜，就等着看好戏。 “张子扬，你在这里啊，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许芳芳一看到张子扬就叫了起来，快速了走了过来。 “找我干嘛？” 张子扬警惕起来，许芳芳现在可是负责盯梢钱二强家的，莫非出事了？ “这个……有个事想给你报告一下！” 许芳芳一脸的不好意思，语气上还带着一种讨好的意思，好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害怕家长打手心一样。 第58章 意外 第五十八章 意外 啊？什么情况啊？ 莫元杰目瞪口呆，嘴巴能放下一只鹅蛋，许芳芳是什么他人可是了解啊，出身好，家里有钱，她父亲是企业家，母亲是律师。 作为独生女，那真是含着金钥匙来到人间。 不说别的，看她平常的衣食住行，那都有一股子高贵范。 加上人长得好看，那是十足的女神啊！ 不说在静海市，隔壁县市都知道这边有一个妙龄警花啊！ 可这就是这样一个绝代刑警，竟然用那么卑微的语气和张子扬说话，天哪，这个世界怎么了？ 许芳芳不是一向以冷傲著称的吗？ 莫元杰这个羡慕啊，心道，如果许芳芳能这么温柔的跟自己说话，那就是死了也值了啊。 他都开始怀疑了，这张子扬什么人啊？仅仅是一个小协警吗？怎么这么招女神喜欢啊？ 莫非这俩已经…… 一想到张子扬和许芳芳很可能已经是不同寻常的关系了，莫元杰感到了一种万箭穿心的痛楚。 “什么事？” 张子扬可没闲心关心许芳芳的语气，他只关心钱二强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如果出了，那就要马上行动。 万一被雷泰听说了，这个案子可就被动了。 到时候，他把拐骗来的少女一转移，那不全完了吗？ “在这里说不方便吧？” 许芳芳小心翼翼，朝四周看了看。 刑警队办公室现在人真的不多，这一片，就莫元杰在周围呢。 一听这话，莫元杰瞬间感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这？ 女神不在乎张子扬坐她的位子，女神还那么低声下气的对张子扬说话。 关键，要说的话，还要防着我！ 命苦啊！ 莫元杰抱屈啊，同样是男人，待遇怎么这么不同啊！ 这张子扬并不比自己帅啊，到底是他身上的哪种特质吸引了许芳芳啊？ 不行，以后得和张子扬搞好关系，别的不说，得好好学习学习人家追女孩的手段啊！ 莫元杰又痛苦，又觉得找到了方向，耳朵支棱着，就听张子扬懒洋洋道：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 如果在关键的地方出错，我可不饶你！ 走吧，去外边说！” 说着，张子扬起身离开，许芳芳连忙跟上。 莫元杰更加错愕，嘛回事啊？ 张子扬是协警，许芳芳是刑警，张子扬怎么像训属下一样的训许芳芳呢？ 乾坤颠倒了？ 还是二人在打情骂俏？ 莫元杰可是知道，一个男生说不饶一个女生，这不饶的方法可是多种多样的。 可惜的是，这两人出去，他不能跟着啊，眼巴巴的见张子扬进了一辆警车，许芳芳也进去了，心中更是钻心的疼啊！ 一朵鲜花插在…… 唉，看样子，这是鲜花主动要插的。 莫元杰疑神疑鬼，张子扬可没这种心情，一上车就急忙道： “钱二强家出了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是钱二强家出事了？” 许芳芳一愣，她这还没开口呢。 张子扬直翻白眼，许芳芳这人，平常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也犯糊涂呢。 “这不很明显吗？你一直带人守着钱二强家呢，难道是其他的事？” 张子扬话语很强硬，他这是不由得把自己当成刑警队长了。 刑警队办的案子都是大案，就是要讲究效率，张子扬也是因此养成了直击要害的习惯。 见张子扬这样，许芳芳脸色一正，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急赤白脸的气？ “你厉害行了吧！” 许芳芳有点赌气道。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子扬更在乎发生了什么，看许芳芳这样，肯定是有意外。 “那个……你让我盯着钱二强家，我带着几个同志去了，在蹲守的时候，我听到他家有女孩哭泣的声音，所以就进去探了探！” 许芳芳遣词琢句，说是探了探，其实就是进去搜查了。 “听到女孩的哭泣？ 你逗我呢？ 钱二强家里就算有拐骗来的女孩，那肯定也是严加看管，怎么会让她们发出声响？ 然后呢？ 你探出什么了？被发现了吗？” 张子扬直撇嘴，许芳芳这话说的，完全是胡扯。 想来，一定是她救人心切，所以不通报就进去了。 进去就进去吧，现在进去也不是不可以，雷泰那边应该怀疑不到汪静姝身上了。 可不能不打招呼啊，万一打草惊蛇，那岂不是满盘皆输？ 张子扬更多的是气这个。 受害人被关着，谁都担心，但是要行动，就要有严密的计划，不能自作主张啊。 “我没找到关押女孩的地方，只是，不小心被里面的一个人看到了。 然后，我就把他打晕了！” 许芳芳一边说一边看着张子扬的脸色。 她这件事做的确实有点冒失了，当然，这是事后想来才明白的。 正如张子扬所说，这个情报来自汪静姝，要考虑汪静姝的安全。 再者，被关押的女孩到底在什么地方还没有搞清楚。 万一钱二强来个打死不认，这边又没有搜查到，那可就坏了。 不说被雷泰倒打一把，说不定雷泰会让钱二强杀死那些女孩来一个毁尸灭迹。 “打晕？ 你打晕了在钱二强家里的人？ 之后呢？打晕之后你就不管了？ 他肯定会给钱二强通风报信的啊！” 张子扬都着急了，他对雷泰的优势就是信息差，他知道不少情报，而雷泰并不知道他知道了这些情报。 现在如果惊动了钱二强，那就等于是惊动了雷泰，再想突然袭击，那就难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不管，打晕他之后，我就是怕他报信，我把他绑了起来。 现在他在我们的人控制之下呢，我过来就是问问，这样会不会出事？ 另外，钱二强家，我仔细的找了，没有女孩。 现在该怎么办？” 许芳芳连忙解释，她一时心急，本想着一下子把钱二强拐骗的女孩救出来，不想卡住了，人没有救到，还惊动了人。 也幸好钱二强家就一个看守，不然，她自己恐怕都会陷进去。 踌躇无计，她只好来找张子扬，毕竟，这情报是张子扬提供的，她怕破坏了张子扬的计划。 “咱们的人在什么地方？不会在钱二强家吧？” 张子扬连忙问，他最怕打草惊蛇，不管是雷泰还是钱二强，一有了警惕，那就不好弄了。 “没有，我们征用了一家民宅，打晕的那个人也在那里呢！” 许芳芳眼巴巴的看着张子扬，她是真没招了，救人呢没看到人，这事弄的。 “哦，那就还好，也许还能补救！” 张子扬的大脑快速运转了起来。 许芳芳听还能补救，脸上一松，心里却同时有了一种沮丧的情绪，她并没有想到补救的办法啊，张子扬却事事都有办法的样子。 第59章 法律神圣不可侵犯 第五十九章 法律神圣不可侵犯 张子扬说这件事也许还能补救，那是因为按照许芳芳的说法，似乎，消息还没有透漏出去。 也就是钱二强还不知道这件事，这样的话，那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现在的难点在于，钱二强拐骗来的那些山区女孩藏哪了？ “怎么补救？” 许芳芳小心翼翼，这件事是她给办砸了，只要张子扬不趾高气扬的说话，她是很乐意听从安排的。 “先带我去钱二强家看看！” 张子扬觉得还是要亲临现场才好拟定下一步的行动，而且，许芳芳说钱二强家没有女孩，他需要确认。 “好嘞！” 许芳芳赶忙带着张子扬去了另外一辆车，面包车，没有警察标识。 这是暗访用的车，而之所以用这样的面包车，那是因为大街上这样的车最多，不扎眼。 许芳芳怕耽误事，速度开的飞快，一会就到了地方。 她做事还算小心，把车停在了主街上，然后才带着前往钱二强的家。 其实，张子扬对这一片熟，他租房的地方就距离这里不远。 按以后的说法，这里在四环以内，三环以外，也算是城市的中心区，可现在还不行，这里现在还有着村庄的模样。 只不过因为城市蔓延，这里楼高了些，有了好多租房的租客。 但是，远远算不上繁华。 有些人家是把原来的院子拆了，在院落的基础上建造一个大面积的楼房，有的则是保留了院子，在原有地基的基础上加盖几层。 钱二强家就是有院子的，在原来的平房上加盖了两层。 “这就是钱二强家！我先带你看看被我打晕的那个人吧？” 许芳芳问询道。 张子扬点点头，二人去了对面的马路，拐进了一户人家。 因为征用的关系，这户原来的人家都不在，只有几个自己的同志，还有一个大胖子，看他脸上的乌青，显然就是被许芳芳打晕的那人。 他现在已经醒了，被镣铐铐在茶几上。 张子扬和几个自己人打了个招呼，问道： “他吐点什么没有？” “没有，这家伙别看傻乎乎的，嘴硬着呢，我们只知道他叫三宝，邬三宝！” 一个刑警答道。 张子扬审视着这家伙，还别说，这邬三宝看起来憨憨的，却有一股子横劲。 “说，钱二强拐骗的那些女孩呢？在什么地方？” 许芳芳上去抓住了邬三宝的头发。 哼！ 邬三宝根本不理会，眼神眯缝着，下拉着嘴角，似乎很看不起许芳芳。 张子扬一见，眉头大皱。 对于已经抓到的人，就算是犯人，就算十恶不赦，张子扬也是不主张用刑的。 这无关他个人的好恶，而是法律规定了，不能对犯人用刑。 电视剧，电影里，有不少英雄主义的执法人员，以正义的立场对犯人用刑，对此，张子扬嗤之以鼻！ 正义应该以正义的方式实现，用违法法律的方式去践行法律，这本身就是一种罪恶。 没错，罪恶！ 因为一旦如此，就是把个人好恶凌驾法律之上。 文明社会，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应该凌驾在法律之上。 法律是文明的地基，如果这个被破坏了，那文明社会必然崩塌。 作为警察，更应该时时刻刻自省。 警察不是在贯彻自己的意志，而是维护法律的尊严，贯彻法律的意志。 不能以自己的观念去判断，而是要以法律之眼。 说白了，警察是法律的卫士，是法律的工具。 更极端的说，警察在处理案件的时候，都不应该有自己的观念掺杂其中，应该让法律占据自己的头脑。 当然，现实社会中是很难做到的，可就算不能完全做到，也要无限逼近。 “许芳芳，放开他，你已经违法了你知道吗？ 他现在只是嫌疑人，并不是犯人。 就算他是犯人，自有法律制裁，你也不能对他动手！ 此时此刻，他是我国公民，依然拥有自己的公民权利！ 这次的事情，你自己找刘队长要处罚吧！” 张子扬面色严厉，警察，不能打击犯罪就完了，更重要的是要维护自身的清白。 以正义之名，以正义之身维护正义，这才是所谓绝对正义！ 张子扬语气严厉，面对许芳芳，如同面对生死大敌一般，弄得大家都是一愣。 这个时候，大家的法律观念还是有点淡薄，就算警察，也有认识上的不足。 几个警察诧异不已，许芳芳则一脸尴尬，气氛太不对了，张子扬看自己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个恶魔。 好像自己不是在抓坏人，自己就是天下最大的坏人。 “这……我只是想赶快救出那些女孩啊！” 许芳芳解释道。 她自认为是一个好警察，心心念念的都是在救人，不懂张子扬这是要干嘛? “别说救人了，你就是要拯救地球，拯救银河系，拯救宇宙，作为警察，也不应该知法犯法，这是原则问题。 如果这都不能遵守，根本不配当一个警察！ 非法手段得到的正义，那就不是正义！ 你连这个都不懂？ 法律明文规定，不能对嫌疑人，犯人用刑，他可以告你侵害了他的人身权利！” 张子扬有一种愤慨，法律神圣不可侵犯，任何人都不能侵犯！ 这都是写在法条里的，为什么总是有人意识不到呢。 也许是张子扬的情绪太严肃，邬三宝憨憨愣愣的胖脸都转了过来，呆呆的看着张子扬，像看一个外星人一样。 “子扬，别生气，都是自己人，何必闹不愉快呢！ 再说，芳芳姐只是抓了一下他的头发而已，并没有伤他！” 其他的几个刑警都劝了起来，在他们看来，这确实不算什么大事。 “对不起，不管是谁，只要敢违反法律，就不是我的自己人! 没错，她是只拽了人家的头发。 可是，勿以恶小而为之，就算再小，也是在侵犯我国公民的人身权利！ 许芳芳，请你马上放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张子扬血脉喷张，双拳一握，马上就要住手。 他最是听不得什么只是小事，只是碰一下，只是抓一下了。 法律是精细的，越是文明，就越精细，碰一下也好，抓一下也罢，都是违法。 虽然受到的惩罚小，一样违反了法律，那就不行！ “对不起！” 看着张子扬阴冷的眼神，许芳芳一下子怕了，连忙拿开了手！ 甚至，心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好像真的做错了什么。 “法律神圣不可侵犯！ 这句话我希望每一个人都好好的琢磨琢磨！ 这不光是用来要求普通民众的，我们警察更应该洁身自好！ 如果我们不能维护法律的绝对正义，那世界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张子扬拿出了刑警队长的架势训话。 可能是他气势太足了，包括许芳芳在内的几个刑警都乖乖听话，像是挨骂的孩子一样。 第60章 破案要紧 第六十章 破案要紧 不光是他们，就连被铐着的邬三宝这个憨憨都是懵逼，想来，他应该从来没有遇到过维护他的警察。 “我以后不会了！” 许芳芳俏脸通红，虽然知道自己确实不对，心里却也有点别扭，不为别的，张子扬是协警，她是刑警啊。 可张子扬训她像训三孙子似的，她实在不明白张子扬哪里来的底气。 按说，职位低的人面对职位高的人天然会有一种自卑感，张子扬倒好，都快上天了。 可气的是，她根本无法反驳，因为张子扬说的句句在理。 若是其他路子出来的警察可能还不能理解张子扬所说事情的重要性，她是正规警察学院毕业的，太明白保持法律的绝对正义意味着什么了。 这和事情的大小无关，千里之堤，毁于蚂蚁，越是小事，反而更应该谨慎，因为人就是被一件件小事给毁掉的。 “对不起啊，刚才我有点冲动了，你要告我就告好了，我会承认的！” 许芳芳看着邬三宝，也道了个歉。 张子扬见了，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 他是真心不觉得这种小事不重要，因为他看到过太多人就是因为这样的小事，一点一点的走向深渊。 今天可以殴打嫌疑人，明天就可能欺男霸女。 所需要的不过是心理上的自我说服罢了。 魔鬼恰恰就是这种人，而不是那种凶神恶煞一般的人。 而魔鬼的逻辑就是把自己定义为正义，然后肆无忌惮的打击，伤害，甚至杀掉那些被定义为不正义的人。 说白了，正义，往往是魔鬼的护身符。 古往今来，魔鬼很多，可绝不会有一个魔鬼会堂而皇之的说自己是魔鬼，他们总是把自己打扮成这个世界上最高尚，最正义的人。 这就是防微杜渐的意义，一个人做不到“莫以善小而不为”，起码要做到“莫以恶小而为之”，这是底线。 警察是和魔鬼打交道的工作，就更要三省吾身，以免沾染了魔鬼的污浊。 “没……没关系！” 邬三宝一愣，他真的有点不习惯。 他虽然看起来憨憨的，可实在不是什么好人，更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告别人，许芳芳一道歉，他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有一个概念，就是乌鸦别说猪黑。 真论起来，他比乌鸦还要黑呢。 不过，此时此刻，听到警察内部的争执，他油然生出一种羞愧来，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 以前的他认为这个世界就这样，每个人都在不择手段的争取自己的最大利益。 他这种人只能靠凶恶来得到想要的一切，所谓的规则都是骗人的，人与人并不平等。 可，就在刚刚，一个年轻警察维护了他的权利！ 屋子里暗暗的，他却有一种亮堂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 邬三宝看向张子扬，语气很平静，没有了憨横的感觉。 “张子扬,怎么了？” 张子扬面带疑惑，他不懂这一个嫌疑犯问自己名字干嘛。 许芳芳几人也是不解，怎么？两人以前见过？ 几人正在猜测，就见邬三宝先是叹了一口气，接着两眼放空，喃喃道： “如果我早几年认识你，应该就不会走上这条路了！” 这些话说出来，脸上憨憨的神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限的沉重，仿佛一个走进黑暗的人在怀念阳光。 张子扬哦了一声，他了解，很多人之所以走向犯罪道路，很多时候是对整个社会感到绝望，以为只有犯罪一条路可走了。 在他们的眼中，世界上都是坏人，他们为了活下去，只能从好人变成坏人。 这个心路历程不能覆盖所有犯人，却可以覆盖大部分。 这种人张子扬见的多了，就在另一个时空，他还感化过不少人，已经习惯了。 毕竟，谁生下来就是坏人呢？ 坏人终究不是基因导致的，有内部原因，也有外部环境的问题。 他习惯了，许芳芳几人却惊呆了，他们也都是有过几年经历的刑警了，犯人忏悔的事情见多了，可这还没抓到邬三宝的手腕呢，他就忏悔了，这个真没见过。 一般的犯人，没有铁证之前，那是打死也不松口的，更不会说什么假如什么的。 就算人证物证具在，还有大喊窦娥冤的呢。 这说明什么？ 说明张子扬感化了一个犯人，一个没有犯罪证据的犯人。 这个，可就有点厉害了。 “既然如此，你可以告诉我钱二强把那些女孩藏在什么地方了吗？” 张子扬不在乎什么的忏悔的，忏悔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他这一问，许芳芳几人更是瞪大了眼珠子，死死地观察着。 为了从邬三宝嘴里掏出点东西，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结果只拿到一个名字，如果张子扬几句话就让犯人招了，他们不光服气，简直惊恐啊！ 好在，邬三宝到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沉默了三秒，叹息道： “我不能说，钱哥对我有大恩，我不能坏他的事。 如果这点道义都没有了，那我就更不是玩意了。” “不能说？谢谢！” 张子扬眼中精光一闪，许芳芳瞬间明白了，邬三宝之前要么不说话，要么咬死了说不知道，现在却说不能说。 这不知道和不能说那可是含义大不相同的。 不知道的意思是说，他邬三宝不晓得，不承认钱二强存在犯罪事实。 不能说则是承认钱二强确实犯罪了，确实把拐骗来的女孩藏起来了，只是钱二强于他有恩，他不能出卖钱二强说出来。 这可是一个确定明晰的情报啊！ 警察办案，有两点是十分重要的，一个是情报，一个是推理。 就算是福尔摩斯再生，没有情报也无法凭空破案。 而有了这个情报，就可以加派人员进行搜查了，也算是师出有名，行为有据了。 “留一个人在这里看着他，其他人跟着我再去钱二强家好好搜搜！” 张子扬一来就老实不客气的成了领头人，直接下了命令。 说完，先走了一步。 剩下的几个刑警面面相觑，许芳芳叫了一声： “走吧，破案要紧，谁本事大听谁的！” 大家都跟了出去。 谁本事大听谁的！ 这句话太有说服力了，一线的警察最信这个。 张子扬没来之前，他们还在担心怎么办，会不会被倒打一耙呢，现在起码知道钱二强确实拐骗少女了。 这是张子扬的功劳，再往跟上说，这个情报都是张子扬弄来的。 所以，虽然张子扬只是个协警，他们也只能听话！ 正如许芳芳所言，破案要紧！ 第61章 打草惊蛇 第六十一章 打草惊蛇 包括张子扬在内，大家都是便衣，走在街上，倒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尤其，都是专业人员，也加着小心呢。 张子扬在最前面，许芳芳几人则分散了开头，若无其事的走进钱二强的家里。 门是虚掩着的，张子扬推门进去，只见这院子里收拾的还挺干净，墙边放着两盆小橘子树，枝枝叉叉的，很是繁茂。 另外还有几盆子花，一座小型的葡萄架。 这院子里还有一处旱厕，然而并没有什么臭味，显然已经搁置不用了。 靠东边是一个小厨房，接着才是已经接了两层的堂屋。 一般农村都是这个构造，堂屋，厨房，茅厕。 堂屋坐北朝南，厨房在一边，茅厕在另一边，如果院子宽裕，会有一个西偏房或者东偏房。 许芳芳已经搜过这里了，张子扬却不敢丝毫放松，跺了两下地面，并无任何空洞声音传来，去旱厕和厨房都看了看，也没啥特别的地方。 去堂屋里每个房间都看了看，没找到任何能够藏人的地方。 为了防止墙壁上有个暗室什么的，张子扬把靠墙的柜子都搬开了看了又看，结果依然一无所获。 一个地方，藏得了人，还要隔音，照理来说，地下室或者地窖是最好的了。 可不管是地下室还是地窖，总得有个入口啊！ 张子扬到处敲敲打打，一点痕迹也找不到。 电视上会有巧夺天工的暗室，按一下某个机关就可以开启。 现实是不太可能的，且不说这样的机关要动用多少的人力物力，这暗室总要用吧？ 只要使用，就会留下痕迹！ “我说我搜过了的，这个院子里肯定没有藏人！” 许芳芳有点置气的说道。 不久前，张子扬可是狠狠地批评了她，此时她倒是乐意看张子扬吃瘪。 “邬三宝都说了，钱二强肯定拐骗女孩了，并且藏起来了，他不藏在这里，他能藏什么地方呢？” 张子扬似乎是在对着许芳芳说话，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这个我是想不出来，你那么聪明，一定能想出来吧？” 许芳芳语气平静，有点听不出是嘲讽还是恭维。 其他几个刑警还在到处翻看，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呵呵……我想不出来，不过，我可以让钱二强亲自告诉我！” 张子扬微微一笑，搓了搓刚长出来的几根小胡子。 让钱二强告诉你？ 你以为你谁啊？ 你又没有证据，让犯罪分子自己承认自己的犯罪，白日做梦呢？ 许芳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怎么可能呢？ 张子扬没再多说，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啊，杂志啊，零食啊，都往地上乱扔。 许芳芳几人都惊呆了，这可是秘密搜查，他们刚刚搜的时候，搜过之后，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回了原位，这是基本操作，张子扬现在就有点奇怪了。 “你这是干嘛？会打草惊蛇的！” 许芳芳叫了起来，她虽然打晕了一个人，可是，对于钱二强家这个现场却没有任何的破坏。 因为他明白，钱二强这样的老油子，一旦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会马上行动的，要么逃走，要么掩藏作案痕迹。 “我要的就是打草惊蛇！” 张子扬继续把钱二强家弄得一团糟，把抽屉都拉出来，里面有贵重的东西，都装在一个塑料袋里，但并不拿走，而是扔在一堆杂物里。 “为什么？” 许芳芳几人都停住了，故意打草惊蛇，没听过这么干的。 “简单，我要找出那些被拐骗的女孩！ 现在什么地方都找了，一点头绪都没有，只好上手段了。 你们猜，如果钱二强回到这样乱七八糟的家里，他会做什么？” 张子扬自己也带着一种沉思的神情，似乎在预判钱二强接下来的所作所为。 许芳芳几人微微皱眉，揣摩起来。 若是一般人，一回家见到这一片的狼藉，那肯定会以为这是进贼了， 恐怕马上就会报警！ 可钱二强不一样啊，他是犯罪分子，自己身上不干净，绝对不敢把警察往自己家里领的。 这也是为什么社会上的非法组织，常常发生黑吃黑的原因。 钱不是正道上来的，就算偷走了，抢走了，你也不敢报警，因为一报警，就把自己给送进去了，不值当。 通常，作为一个犯罪分子，他们会自己解决问题，查出是谁在搞自己。 “他应该会先联系邬三宝，联系不到，会告诉雷泰，让雷泰帮着调查吧！” 许芳芳提出了一个看法。 她想的很简单，钱二强只是一个小头目，出了什么事，自然要向雷泰求助。 毕竟，得罪他，就是得罪雷泰。 “还有可能他会自己调查一番，试着用自己的力量弄清楚怎么回事。 说不定，他会怀疑邬三宝监守自盗，把他的钱卷走跑了。” 许芳芳补充道，那邬三宝虽然看起来很讲道义，可她明白，犯罪分子之间，是很难有相互的道义的，往往都是互相利用。 “你说的都挺有道理的，不过，这应该不是钱二强最先做的事情。 我认为，他最先做的是查看自己丢了什么重要东西！” 张子扬这样一说，许芳芳笑了，这不废话嘛，家里被盗了，当然要查看一下丢了什么了。 “你这也算推理啊？ 那又如何？这和寻找被拐骗女孩有什么关系？” 许芳芳恢复了平日里的傲气，心道，张子扬还是太年轻，我们都是办过案的刑警，你一个小协警，小年轻，你能想到的我们会想不到？ 只不过，这种默认的事情，我们不必拿出来说罢了。 “当然有关系，对钱二强来说，重要的东西有金钱，贵重物品，可更重要是他拐骗的那些女孩。 那些女孩是他发财的工具，等于是金母鸡。 他怎么能不看重？ 还有，这些女孩万一出了纰漏，他不光赚不到钱了，还会惹上官司。 所以，我猜测，他一发现家里出了状况，焦急之下，一定会去确认女孩们是否还在！ 我是这样推理的，芳芳姐，你怎么看？” 张子扬表面是个小伙子，因为重生的关系，其实老成持重的多。 破案不是一个人的活，需要团队作业，他是很愿意听从别人的意见。 尤其他以一个协警的身份主导这么大的案子，更要给各位刑警面子。 当然，只要他们不违反基本的原则。 第62章 全家福 第六十二章 全家福 “啊！这个……你是这样想的啊！” 许芳芳感觉自己又挨了一巴掌，心中倍感沮丧。 一向，都是她给别人上课，教训别人的，这几天净被张子扬教训了，净受气了。 以至于，她都有点害怕张子扬了。 一直被打击可不行啊！ 许芳芳暗暗给自己打气，她觉得自己这几天心情都有点抑郁了。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真好！ 有一种说法，叫做每个犯罪分子都是惊弓之鸟，因为他们心中装着沉重的负担呢，不管表面表现的多么豁达，其实心里怕着呢。 像钱二强这种拐卖人口的，就更是如此，那些被拐骗的少女，是他的赚钱工具，更是他身上的定时炸弹，他会时时刻刻仔细着的。 “你们有意见吗？ 如果没有意见的话，咱们就执行这个计划！” 张子扬问道，他想的是把钱二强这个恶魔抓到，可不能不顾及到同志们的情绪。 几个男刑警都是以许芳芳马首是瞻的，都看向了许芳芳。 张子扬一见，更加放心了，只要有领头的就好。 许芳芳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知道轻重。 张子扬也轻松，因为他只要说服了许芳芳一个人，就等于说服了一群人。 “我看行，你安排吧！” 许芳芳大气道，她心里有点憋气，想把张子扬的气焰给压下去，不过，她不会因为这点情绪影响办案。 “那好，咱们现在算是在收网，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我们这些人，两人一组，分散在四面八方。 等着钱二强回来，观察他的动向！ 有事，对讲机联系。 我和许芳芳作为总部，隐藏在刚才临时征用的那个地方，其他人，你们自由搭配。 有一点，千万不能暴露行踪！” 张子扬交代完毕，和许芳芳一起回到征用的院子。 这里说隐藏其实是有点夸张的，因为和钱二强家挺远的，隔着马路呢。 不过，透过窗户倒是一览无余钱二强家的院子。 “芳芳姐，你们回来了，其他人呢？” 看守邬三宝的刑警问道。 刑警算是流动性比较大的公家单位了，一个交警可以干一辈子，可刑警要干一辈子就比较难。 一部人流动到了其他岗位，一部分受伤或者牺牲了。 所以，张子扬虽然有十几年的刑警经验，有些同事却是不认识的。 张子扬也没打算认识，毕竟，有许芳芳嘛，需要行动的时候，安排许芳芳，再让她安排下去就行了。 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在这方面花的时间多了，破案的精力就少了。 “其他人在其他地方盯梢，今天我们要收网！” 许芳芳兴奋的把安排的事情说了，这位刑警也乐了。 作为刑警，收网是最让人激动的，这要是抓到大鱼了，是有功劳的。 而听许芳芳说，这件案子可不是寻常小案，能参与这种案子，本身就会给履历增加光彩。 “你们想抓钱哥？ 哼！做梦! 我劝你们一句，钱哥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 因为钱哥后面还有雷哥呢。 就靠你们这几个人……” 邬三宝突然开口了，胖脸上很是不屑。 他看起来憨憨的，可不是傻子，钱二强什么背景他一清二楚。 以前也不是没有和警察发生过冲突，可有雷泰保着，安稳着呢。 “做梦？ 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梦想成真！ 你现在招供还来得及，等我们抓住了钱二强，你连当污点证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许芳芳反驳道，她倒是不动手了，只是眼中的厌恶呼之欲出。 她想不明白了，现在社会大发展，干点什么不好，非得违法犯罪，有瘾是咋的？ “招供？ 一个女人，高高在上的让我招供？ 我玩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如果落在我的手上，我会让你跪下来服服帖帖，感恩戴德的伺候我！” 或许是听说要抓钱二强，邬三宝有点激动，一双眼睛放出邪恶，狠毒，放荡的光芒，在许芳芳身上瞟来瞟去。 明显，这家伙还有点歧视女性。 “你玩的女人很多是吧？ 可是，她们有一个爱你的吗？ 你要是不花钱，不强迫，有一个女人爱你吗？” 许芳芳反唇相讥，她对别人的歧视很敏感，她是女刑警，本来就要承受很多异样的目光，却不想会被一个犯罪分子歧视。 这是她困惑的一点，很多犯罪分子，死不悔改，就算抓到了他们，他们照样洋洋得意，好像有坚定的价值观一样。 “女人就是男人的母狗，强迫又如何？” 邬三宝更加肆无忌惮了，看样子是想惹怒许芳芳，可眼神却不时的飘向张子扬，似乎想让张子扬说点什么。 “你才是狗！ 再胡说八道，我要找袜子了！” 许芳芳冷笑，邬三宝马上一窒，被袜子堵嘴，太羞辱人了。 “嘿嘿！好吧，我不说这个了。 不过，你的判断力真的不怎么样，你怎么就断定没有女人爱我？ 我这么壮，长得也不差，爱我的女人多着呢。” 邬三宝摇头晃头，带着傲气。 还别说，邬三宝看起来憨憨的，可这身板确实不错，这一身的横肉，说难听点叫胖，说好听点则是富态。 “没有人会爱一个犯罪分子！” 许芳芳懒得搭理他，她最烦这种犯人了，不光不认罪，还有各种怪论，各种言之凿凿，好像他并不是坏人一样。 “呵呵！能劳驾掏一下我左边的口袋嘛，里面有个钱夹，钱夹里有我媳妇的照片！” 邬三宝不分辨，反而看向了张子扬 “你还有老婆？” 许芳芳眉头大皱，她能接受一个光棍无恶不作，却很难接受有人表面家庭和睦，老实本分，其实无恶不作。 不等张子扬动手，她也不嫌脏，伸手从邬三宝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钱夹，打开一看，白皙的手指微微颤抖！ 张子扬歪头一看，只见钱夹里面有一张全家福的照片，其中的男人明显就是邬三宝，其中的女人腼腆的笑着，脸蛋红彤彤，很幸福的样子，手中抱着的小男孩很调皮，两个小手摆出一副抓人的样子。 任谁看，这都是幸福的一家人。 若不是已经知道，许芳芳绝不会怀疑照片中的这个憨厚男人。 “嘿嘿，我有老婆，我老婆很爱我，我儿子崇拜我。 因为我可以把钱带回家，他们可以过好日子！” 邬三宝说的平淡，极具真实性。 很多地方，确实如此，男人在外面挣钱，女人守着家，幸不幸福关键就在于男人能不能把钱带回家。 “那是以前，你的老婆，你的儿子，他们不知道你犯的罪，等他们知道了，他们还会爱你吗? 这样幸福的三口之家，是你亲手毁掉了。” 张子扬见许芳芳有点激动，连忙反对邬三宝，一个犯罪分子，骄傲个毛线啊！ 谁知他刚说完，邬三宝嘎嘎的笑了起来，好像张子扬说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第63章 大声喧哗 第六十三章 大声喧哗 “你笑什么笑？” 看到张子扬难得的帮助自己，许芳芳底气足了很多。 关键，她十分认可张子扬说的话，明明有一个这么幸福的家庭了，还要出来犯罪，脑子进水了吗？ “哈哈……你们知道什么啊，你们以为我愿意出来干违法的事情？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如果不违法，就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 哼！可笑的很。 我如果不出来跟着钱哥干，我根本就娶不起媳妇！ 虽然我和我媳妇一相亲就看对眼了，可是，她爸妈要彩礼啊，四条六，四条八都不行，一定要万里挑一。 一万块钱，我们家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啊！” 邬三宝可能是有心嘲讽警察，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无奈。 这个事情，张子扬还是清楚的，彩礼嘛，从古代就有。 一直绵延不绝，穷的时候，彩礼比较少，随着经济发展，逐渐水涨船高。 张子扬听说的最少的彩礼是五八年的时候，一个农村小伙结婚，给了女方一火柴盒的白面。 那时候，农民大多吃糠咽菜，有时候还要讨饭，白面金贵，能有一火柴盒的白面，也算聊表心意。 女方也没那么多要求，一火柴盒白面就可以嫁了，毕竟，那时，大家都穷，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啊 后来改革开放，逐渐开始富裕，讲究才多了起来。 穷将就，富讲究，就是这么个道理。 不同的年代有不同年代的要求，七十年代的最高配备是三转一响，三转是自行车，手表，缝纫机，一响是收音机。 有这些，那娶媳妇基本上选妃模式，再漂亮的女人，一说就成。 不过，大部分人达不到这个要求，三转一响总也凑不齐全。 当然，也有有钱的，那就不光三转一响，还有三十二条腿，也就是各种家具。 如果有三转一响，再加三十二条腿，那就是豪门，媒人能把门槛踏破喽。 到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如火如荼，三转一响就过时了，这时候娶媳妇，能拿得出手的叫做三大件，冰箱，电视，洗衣机。 那时候，这几样不光是面子，有钱的象征，还是一种时髦。 城里还好点，在农村，谁家有一台电视机，那就和露天放电影似的，能吸引全村来看。 至于冰箱，洗衣机，更是稀罕，基本属于奢侈品。 谁没事买这个，那属于败家子，结婚的时候才好操办这些。 九十年代讲究的就更多了，三金一银一冒烟，家电是基本配备，三金是首饰，冒烟的摩托车。 2000年以后，东西就不时兴了，基本就是要钱，四条六就是六千六百六十六，四条八就是八千八百八十八，万里挑一便是一万加一块。 说起来都是吉祥话，本质就是一个字---钱！ 今年是2001年，看邬三宝的孩子大约两三岁，他应该是两三年前结婚的，那时候就要万里挑一，确实黑了点。 “为了娶媳妇就要犯罪？ 这是什么逻辑啊？” 许芳芳嗤之以鼻，她家境优渥，不懂没钱的苦楚，实在无法认同。 她这样一说，邬三宝差点跳起来： “不犯罪怎么办？我没文化，也没手艺，没背景，没人脉，八辈子都是贫农，亲戚邻居借完了才借了三千多块钱。 难道我能看着我爱的人嫁给别人？ 不能，绝对不能！ 我不后悔，如果我没有犯罪，我现在还是个光棍，恐怕连女人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后悔，值了，值了！” 邬三宝反复的说着不后悔，似乎在坚定自己的内心。 张子扬摇头不已，他经历的事情多，很清楚，很多事情说不后悔，往往都不真。 可如果让人重新选择，恐怕还是会走上老路。 人，受制于时代，能选择的格外有限。 “自我美化！这是把自己当逼上梁山的英雄了？” 许芳芳嘲讽道，她见的犯人也不少，这种的见多了，总是说自己不得已才犯法的。 “你懂个屁，我是为了爱情！” 邬三宝大叫起来，一脸崇高，闭上眼睛，好像在回忆什么。 许芳芳小口微张，有点想吐。 妈的，为了爱情？ 一个五大三粗，面目狠厉的犯罪分子，竟然说自己是为了爱情，爱情你大爷啊！ 许芳芳虽然还是黄花闺女，可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谈过恋爱的，她倒是不知道，爱情还能致人犯罪了。 正要再反驳，只听对讲机里面传出声音： “芳芳姐，芳芳姐，钱二强回来了，并不是一个人，身边跟着三个小弟，收到请指示！” 钱二强回来了! 许芳芳本能的看向张子扬，想让张子扬拿主意，做指挥。 “赶快，找东西堵住他的嘴巴！” 张子扬连忙吩咐，自己则透过窗户偷偷向外看，果然，钱二强和三个混混模样的人嘻嘻哈哈的回来，看样子，是酒醉状态。 “啊？这样好吗？ 不是不能对犯人动刑吗？” 许芳芳一愣，不久前自己抓了一下邬三宝的头发，张子扬就不依不饶，说自己不够正义，这堵嘴好像也挺不好的。 “有什么不好的？他大声喧哗，滔滔不绝 ，试图提醒钱二强逃走！ 咱们为了完成任务，不得已堵嘴，符合程序正义！” 张子扬说着，嫌许芳芳手慢，随手拿起傍边的破毛巾，揉成一团硬塞在邬三宝的嘴里。 呜呜呜…… 邬三宝一阵挣扎，憨狠的大眼睛放出恶毒的光芒，呜呜着似乎在说我没有，我没有。 “你看，我要不堵住他的嘴，他已经大叫起来了！” 张子扬摇摇头，接着叹息： “朽木不可雕啊！” 许芳芳都傻了，张子扬原来这么流氓吗？ 这邬三宝真的试图提醒钱二强？ 看起来好像没有啊！ 不过，他确实说话挺大声的，说滔滔不绝也没错，他话是挺多的。 “老实点！被逮捕了还试图通风报信，你会罪加一等的，说不定，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的老婆孩子了！” 许芳芳注视着邬三宝，冷冷的提醒。 一下子，邬三宝老实了很多，他不愿意出卖钱二强，却也不愿意徒增自己的刑期。 所谓忠诚，所谓道义，所谓自私，就是这么的精细。 “他如果乱动制造声音，用这个把他打晕！” 张子扬拿起桌子上一个硕大的烟灰缸递给许芳芳，接着道： “告诉咱们的人，没有命令，绝对不要行动！” 第64章 鱼太少 第六十四章 鱼太少 此时已是傍晚，夏天的太阳落的迟，天还是明亮的，只是西方有很多云彩，遮住了太阳，给大地以昏沉。 钱二强带着三人晃晃荡荡的走向自己家，笑道： “今天你们赚到了，我这几瓶好酒藏的有一段时间了，如果喝完酒你们还有劲头，嘿嘿……” 显然几人还没喝够，要在钱二强家里继续来。 “钱哥仗义，有好酒从来忘不了兄弟们！” “何止仗义，这叫大哥风范，咱们是钱哥的人，自然沾光。” “跟着钱哥是最快活的事情，美！” “钱哥，有事招呼，哥们刀山火海不避！” …… 其他三人纷纷歌功颂德，彩虹屁一个接着一个，钱二强听着心里美。 他喜欢被恭维的感觉，更知道在帝豪夜总会，没有自己的心腹，那是不成的，所以，搞好关系很重要。 而他最喜欢的就是既能拍马屁，又有实力的家伙。 愿意拍自己马屁，说明是自己人，有实力则在重要时刻可以出力。 这三人都属于这种人，自然要好好笼络。 三人显然也都懂，他们做小弟的，和职场下属的角色差不多，不光要能办事，还要会巴结，能让上级高兴。 能办事是忠诚，巴结更是一种忠诚，甚至更重要。 现代社会，没有古代三跪九叩那一套了，要表达自己的臣服，拍马屁是最好的方式。 马屁拍的是高明还是拙劣都没关系，重要的是暗示一种隶属关系。 要不然钱二强这是干嘛？ 请吃饭，请喝酒的！ 这是犒赏自己人，以备将来更好的为自己所用。 “都是自家兄弟，那么客气干什么？” 钱二强大气道，这其实也是一种道德暗示，你们跟着我，给我办事，我不光给你们好处，我还把你们当兄弟！ 这是一种道义捆绑！ “来，进来吧，三宝，三宝，去弄几个硬菜！” 钱二强推门进院子，叫了起来。 只是，叫了几声，院子里静静悄悄，一点声息也没有。 “三宝哥，三宝哥！” “是不是睡着了？” 三个小弟也叫起来，三宝是钱二强的心腹，他们可不敢怠慢，都是 以哥相称。 可院子里还是没有任何回音，钱二强急了，几步上前，推开堂屋的大门，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洒落一地，抽屉，橱柜都被打开了，连沙发，床铺都有被移动的痕迹。 “妈的，谁这么大胆，连老子都敢偷！” 钱二强大骂，这个场景明显是大盗来了！ 这个年代，因为监控很少，小偷小摸的很多，偷人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 有的喜欢在人流密集处作案，这种通常叫做扒手，厉害点的会割包，狠点的使用迷药，把人放倒然后洗劫一空。 有的则专门针对住房，喜好登堂入室，偷取财物。 这个技术水平也不低，翻墙的，必然手脚轻快，毕竟现在很多楼房，要翻进去，着实不易。 还有一种叫开天窗，就是把瓦片揭了进去，这种已经很少了，因为现在的房子，大多是钢筋混泥土，揭不动。 不过，在农村，趁着黑夜掩护，挖墙的还是不少，这种一般都是偷牲畜，牛羊鸡鸭之类。 更大胆的则会的大白天直接闯进来，靠的就是个迅捷，碰的是个运气。 这种在小区里基本绝迹了，大家都关门，想闯没门。 在农村也不多，因为一旦被逮住，根本没法解释。 可这种并没有灭绝，反而在校园里盛行起来。 一个小偷乱窜宿舍，有好东西就拿走，如果碰到人了，就说自己来找人。 宿舍不是私密之地，谁也不好说什么。 这种偷盗在校园里一度风行，后来渐渐少了，但从未完全消失。 因为农村还比较贫困，现在的小偷大都集中在城市，尤其是城乡结合处。 在农村多是偷狗，偷羊这种，在城里那可偷的就多了。 不过，城里的小偷，大多是分片的，有些小偷就偷某一片地方，这倒不是怕戗行，而是踩点不易，把一个小区摸清楚了，偷起来方便，还不容易被人逮住。 这种一般会偷偷的偷，不会把屋子里的东西弄乱，如果是马虎的人都不一定能发现自己被偷了。 什么行业都有异类，有个别小偷则是肆无忌惮的偷，把人家的房间翻的乱七八糟，能拿走的都拿走。 钱二强对偷盗的事情还是了解的，知道这是碰到大盗了。 到处一查看，发现确实少了很多东西，好在保险柜并没有被打开。 这让他放松了许多，当着小弟的面，他也没有去查看，而是赶紧给邬三宝打了个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刚一拨出去，铃声就响了起来，钱二强眉头大皱，从一片杂物中找出手机，脸色已经黑了。 他曾经千叮咛，万嘱咐邬三宝，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带着手机。 现在家里被偷了，邬三宝不见了，还不带手机，这问题有点严重。 他去哪了？ 追小偷去了？ 这不可能，他那身体，打架还行，想要追赶，等于是肥猪赶飞鸟。 监守自盗？ 这也不可能，钱二强自认为对邬三宝还是了解的，而且自己没有亏待他。 被抓了？ 又一个想法跃上心头，钱二强有点慌，他也知道，邬三宝干过不少违法的事，被抓并非不可能。 万一…… “你们几个，跟我来！” 钱二强招呼一声，连忙往外跑，他最怕的是邬三宝被抓了，然后招出点什么。 他是坐过牢的，对于邬三宝能够坚持多久不招供没有多少把握，他需要确认一下自己拐骗来的那些女孩还在不在，如果不在，那就麻烦了，自己要赶快逃走。 如果还在，以防万一，要把她们赶快转移。 三个小弟连忙跟上，这就是效力的时候了。 …… “芳芳姐，钱二强带着三人出来了！” 对讲机里又传出了声音，其实，钱二强一出来，许芳芳和张子扬就透过窗户看到了。 他要去哪里？ 许芳芳紧张的小手冒汗，死死地盯着。 “嗯？他这是干嘛？” 许芳芳叫了起来，因为钱二强出了自己家，并没有走远，而是进了隔壁的院子，好像在串门。 张子扬的眼中精光四射，一把扯下邬三宝堵嘴的毛巾，笑道： “原来你们把那些女孩藏在隔壁了，呵呵……倒是挺聪明的，跟我们玩灯下黑！” 邬三宝一听，整张脸都绿了，眼中闪过惊恐，他的处境实在是不妙，不光是犯罪的事情，他还会被钱二强怀疑。 见他这样，张子扬就更确认了，他这一下，也有点诈邬三宝的意思。 就算他什么都不说，可人的表情是不会骗人的。 “你是说拐来的女孩都在哪个院子里？ 那咱们还等什么？ 动手吧？” 许芳芳摩拳擦掌，激动起来，好久没有办过这样的大案了。 “不着急，你赶快给刘队长打电话，把能派来的人全都派来！ 现在只有四条鱼，有点少，我想办法多吸引一点过来！” 张子扬安排道，原本他打算用汪静姝传递假消息，把雷泰的人尽可能多的牵扯进来，后来因为汪静姝怕危险而搁置。 现在倒是又有了一个机会！ 第65章 聪明人钱二强 第六十五章 聪明人钱二强 许芳芳连忙联系刘建华，让尽可能带人来。 刘建华一听，立马答应。 这是拐卖少女的大案啊，更别说还现场抓住犯罪嫌疑人了，就算犯罪嫌疑人逃走了，也需要大批干警封锁现场。 可以想见，过不了多久，这件案子就会轰动整个静海市，乃至整个甘南省都会震动。 “刘队长，让大家穿着便衣，悄悄的来！” 张子扬插了一句。 “为什么？” 刘建华通过电话问道。 “免得打草惊蛇啊，我们这边一抓捕钱二强，雷泰肯定会派人来救，说不定，这一下就可以把雷泰抓起来了。” 张子扬解释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笑了起来： “子扬，行啊，能干大事了！” 刘建华颇感欣慰，这都找到被拐骗的女孩了，也围住钱二强几人了，张子扬竟然一点没有急功近利的想法，完全没有忘记雷泰这条大鱼，试图毕其功于一役，这份气量比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强太多了。 他这一夸奖，许芳芳俏脸一红，她刚才还想冲进去呢，这么一比较，自己实在太稚嫩了。 还真有少年老成的人？ 她看了张子扬一眼，实在是不懂，这么年轻的人，计谋竟然如此深远，好像他根本就看不上一个小小的钱二强。 “队长过奖了，这主要是许芳芳他们的功劳，我只是提供一点建议而已。” 张子扬自然不会居功，因为他的身份是协警啊，在事实上他可以带领大家破案，可在话语中，在文件中，他的职责始终是辅助大家。 “芳芳他们也很好！” 刘建华夸了一句，挂了电话。 只不过，这个也字用的，明显还是更认可张子扬，也知道到底是谁在主导。 “你还知道谦虚啊！” 许芳芳讶异道，在她的印象里，张子扬更多的是乖张胡来的形象。 “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我是协警，你们是刑警，我听你们的！主导者功劳大，多正常啊！” 张子扬无所谓道，只是这话吧，许芳芳越听越不是滋味，话说的好听，可这里的主导者是谁，恐怕连邬三宝这个犯人都知道。 而且，张子扬的话里，似乎还有点嘲讽的意思。 让她难受的是，她无法反驳啊，在刑警队，菜是原罪，她本来都无计可施了，张子扬一来，一顿操作猛如虎，找到了受害人，包围了钱二强，还打算引雷泰上钩，等于是把一手烂牌给打升级了。 任何的反驳都是苍白的，什么抢功啊什么的，许芳芳光是想起来都觉得丢人。 这里如果没有张子扬，根本啥事也办不成啊！ 想想，如果是自己，能想到法子吗？ 她没有这个自信！ 再想想，如果自己行动失败，那些受害者将会继续被钱二强这种畜生践踏，甚至，还有更多的人受害，她有一种屈辱的感觉。 有点跳脱的，她想起去年春节联欢晚会上的那个小品《卖拐》，其中范伟有一句话： “同样是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做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现在的情况是，同样是刑警，同样是一个师父，本事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嗯？ 不对，张子扬这混蛋都不是刑警，连治安警都不是，就是一个协警，编制都没有的，说白了就是临时工。 更可气的是他二十一岁，自己二十六岁。 都说人老精，鬼老灵，自己这年岁，活到狗肚子里了？ 她被打击的都有点自卑了。 不过，与此同时，她也明白，现在正是自己进步的时候，有人比自己强，那就跟着好好学呗，有什么不懂的就问，等问无可问的时候，就可以与其竞争了。 “我们现在怎么做？” 许芳芳问了，她大概明白现在的态势，有点围点打援的意思，围住了钱二强，引雷泰不得不救，只是具体怎么操作，时机怎么掌控，她缺乏概念。 书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经常想的就是大刀阔斧的抓捕犯人，可真的工作了才明白，没那么简单。 就比如现在吧，算计的是人心，最关键的是火候，这种东西虚无缥缈，实在是难。 “派两个人去敲门，询问钱二强家被盗的事情，其他人收拢包围圈！” 张子扬安排道，他要引雷泰来救，可不能让钱二强给跑了，钱二强现在不光是鱼，也是鱼饵。 对于张子扬的安排，许芳芳已经没有怀疑了，先吩咐了下去，才问道： “你在钱二强家营造被盗现场，现在马上派人问这个事情，钱二强肯定会怀疑的！” 这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判断，许芳芳把自己代入钱二强的角色去思考。 如果自己是一个犯罪分子，家里被盗了，自己在隔壁院子里查看拐来的少女，这时候突然有警察上门，那肯定吓死了，肯定疑窦丛生。 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作为一个犯罪分子，很少有人会主动报警的。 钱二强不会，邬三宝不会，帝豪夜总会的大部分人都不会。 而此时警察过来，还是直接来隔壁院子问，明显是完全知道自己的行踪。 这要不怀疑，钱二强就是弱智了！ “我就是让他怀疑，钱二强是聪明人，这正是我要利用的。 不过，千万不要让他逃走了，困住他，让他只能向外求救！” 张子扬搓了搓自己的小胡须，阴阴的笑了起来，整个一小坏蛋的样子。 这下许芳芳更不懂了，明知钱二强是一个聪明人，还要引起他的怀疑。 一个聪明人一旦起了疑心，是很容易猜对的，他岂不是一会就知道自己被包围了。 他知道被包围了，知道陷入死地，自然就不会通知雷泰了。 如此一来，还怎么引雷泰上钩？ 许芳芳一阵惊慌，急忙叫道： “他会知道真相的，他会知道咱们把他包围了，这个很容易！ 你这是干嘛？ 钱二强只是雷泰集团的小喽啰，为了集团，他来个断尾求生，就牵扯不上雷泰了！” 许芳芳很清楚，雷泰才是万恶之源，抓住再多钱二强，只要不除掉雷泰，那类似钱二强的人还会不断滋生。 “哈哈……聪明反被聪明误，我钱哥可不是一般人，要我说，除了雷哥，黄哥，还有沈哥，就数钱哥了，就你们，还想利用钱哥呢？ 哼！你们太嫩了！ 我钱哥纵横江湖，腥风血雨，什么没经历过？ 这点阴谋诡计，骗骗三岁小孩还行！” 邬三宝跟着嘲笑起来，他和钱二强最亲密，当然不愿意看到在自己之上的人中了张子扬的阴谋诡计。 第66章 最优解 第六十六章 最优解 “呵呵！阴谋诡计？谁告诉你我在玩阴谋诡计了？我玩的是阳谋，我就是要让钱二强知道，他被包围了，他逃不掉了！” 张子扬笑了起来，他说是阳谋，其实，主要是对钱二强而言，其他人则未必就能看得出来。 比如钱二强的那三个手下，恐怕还想着反抗逃走呢。 阳谋？ 邬三宝胖脸之上疑窦重重，实在理解不了张子扬的逻辑，怎么？还想直钩钓鱼啊？ 许芳芳也在沉思，因为想多学点，她没有马上就问，而是要先看看。 此时，两个刑警正在敲门，他们也不知道为啥这样做，只是听从命令。 二人一个叫严涛，一个叫苏海安，严涛在敲门，苏海安则通过对讲机问询： “我们说什么？就只问偷盗的事情吗？” “说什么都行，但是有一点，千万不能让他们几个人出院子，如果他们硬要出去，其他几人也都过去！” 张子扬给了大概的指示，弄的二人一时有点无措。 说什么都行？ 还可以这样执行任务？ 不过张子扬都这么说了，苏海安先把对讲机收了起来。 钱二强确实是把拐来的女孩藏在地窖里了，他这个设计还是很精明的。 他家在隔壁，这个院子是他租的。 用意就在于，万一警察听到了风声，来查他，他还可以有个周旋。 再者，谁能想到，拐来的女孩就在他家隔壁呢？ 因此，查看完地窖，七个女孩都在，钱二强大松了一口气。 “钱哥，你这个七个小妞都不赖啊，尤其那个有点婴儿肥的，我喜欢，待会能不能让我享受享受？” 一个小弟色眯眯的说道。 “这算什么啊？就一玩物而已，走！先找到邬三宝，问清楚咋回事，你就在里面住两天都没事！” 钱二强不在乎道，这些女孩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人，只是他的工具而已。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钱二强一愣，他在这里很少和周围邻居来往，按说不该有人找才对。 离开房间，一开门，果然是两个不认识的人。 钱二强一阵警惕，看这两人的气质，他就觉得不妥。 “你们是？” 钱二强带着谨慎问道。 “我们是警察，听说你家被盗了，我们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苏海安镇定道，他俩的对讲机没有关，他和钱二强的对话张子扬听的一清二楚。 “你怎么知道我家被盗了？我没报警啊！” 钱二强立马讶异起来，妈的，这也太可疑了，自己没报警，警察主动就上来了。 “这个……我们听说的！” 苏海安挠挠头，也觉得自己说的有问题。 “听谁说的？” 钱二强不依不饶，给自己的三个手下使眼色，三人眼中凶光闪现，纷纷往后腰上摸。 “嗯……就是道听途说，这是真的吧？你家确实被盗了！” 苏海安也放开了，反正张子扬说了，让自己随便说什么都行。 道听途说？ 张子扬听了都笑了，这敷衍的也太敷衍了。 果然，钱二强一听这个，酒都醒了，冷冷道： “就算这样，我家在前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不会也是道听途说吧？” 这下苏海安真的不知道说啥了，总不能说我们一直在盯梢你，监视你吧？ 他傍边的严涛挠挠头，一只手放在警棍上，随时准备动手！ “动手，其他人都一起上，绝不能让他们四个跑了！” 苏海安怀里的对讲机发出了声音，是张子扬在下命令。 话音刚落，他二人呼啦都拿出了警棍在手，其他几个人也都冲了出来，一共七个人，一下子把大门给堵住了。 我去！ 钱二强四人这下彻底酒醒了，冷汗直冒，一人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我们绝对不能被抓，不然就算不是死刑，也是坐牢一辈子！” 钱二强大叫，他对自己的处境太清楚了。 拐骗少女，囚禁少女，逼迫少女从事非法行业，这任何一个罪行都是要命的。 现在还是严打时期，他这地窖里就是人证，连个辩解的空间都没有。 三个小弟心中暗暗叫苦，他们听说钱二强这里有好玩的，所以就跟来了，没想到这么倒霉。 摊上这个事情，他们是说不清的，此时只能死扛，缩头是一刀，伸头是一刀，不抵抗是终身牢狱，抵抗也许还能有一线的生机。 他们几个身手都不错，手握匕首，胆气也壮。 可刑警不是吃素的，虽然没有带枪，警棍照样打的人疼。 尤其，警棍长度优越于匕首，他们人又多，钱二强四人刚一动手就被打的节节败退。 “别怕，别怕，我们千万不可以分散，退到房间，暂时抵抗，我联系雷哥，让他来救咱们！ 他们只有七个人，只要咱们的人来的快，就有机会逃出去！” 钱二强大叫，一边抵挡一边后退，当真退到了堂屋里。 堂屋的门口狭窄，刑警七个人施展不开，一时僵持住了。 钱二强连忙打电话联系雷泰，一切都通过对讲机传到了张子扬的耳朵里。 “雷哥，赶快派人救我，我这里和三个兄弟喝酒呢，被三个警察给堵在屋里了，他们一定要搜查我这里！” 钱二强是这样汇报的，正在僵持的几人没太在意，张子扬却呵呵笑了起来。 “为什么他说是三个警察？明明是七个！” 许芳芳大不解，这钱二强不识数咋的？ “简单，说三个，雷泰会认为这是可以处理的小麻烦，警察来的太多了，雷泰会认为我们已经发现了钱二强干的事情，雷泰就不敢过来了。” 张子扬淡淡道，他现在很明白钱二强的心理，一下就推断出来了。 雷泰自然不希望钱二强出事，因为会连累他。 警察不多，他可以派人扰乱这里，把钱二强救走，把那些女孩转移走。 “那雷泰会来吗?” 许芳芳激动道，这次如果能抓到雷泰，那真是立大功了。 “不好说，雷泰这人一贯的谨慎，这种明火执仗和警察对干的事情，他恐怕会让别人来！” 张子扬很了解雷泰，他不光是手段毒辣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他格外的谨慎。 “只要多来一些就行，刘队长应该也快带人到了，这次一定会抓到很多大鱼！” 许芳芳欢快道，不光是立功的事情，可以想见，静海市少了这些人渣，那市民的生活环境都会清明很多。 “为什么？钱哥为什么要联系雷哥？还少说警察数量，他不知道吗？来再多人都没用，只是添油啊！” 邬三宝痛楚道，发生了什么他都听到了，这实在不符合他的猜想。 他认为钱二强几人就算联系雷泰，也不会是求救，因为求救不过是拉更多人坐牢罢了。 他是有点迷信道义的，也认为钱二强是个很讲义气的老大。 “是啊，钱二强不傻，怎么好像在帮我们抓更多人一样？” 许芳芳差点都把这个疑问给忘了，邬三宝一提，她跟着也问了起来。 “因为这是他的最优解！” 张子扬说的极其简单，眼眸深深，好像已经看透了钱二强的灵魂。 第67章 争取从犯待遇 第六十七章 争取从犯待遇 最优解？ 邬三宝脸色一黑，他当然知道所谓最优解是什么，无非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一种选择。 他的最优解是招供，做污点证人，这样表现良好，可以争取一个宽大处理，可他并没有，因为他记着钱二强的对他的恩义。 钱二强对他有恩义，雷泰对钱二强自然也有恩义，钱二强这样做，那就是让老大顶雷了，他不愿意接受。 忠诚于一个同样忠诚的人是让人舒服的，如果忠诚于一个没有忠诚的人，就会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而被骗的，往往是失败者，他不想当一个失败者。 “把雷哥牵扯进来，怎么就成了最优解了？” 邬三宝不服气，心中还抱着一点侥幸，张子扬判断错了，钱二强另有缘故。 “因为只要雷泰派人过来，不管能不能把钱二强救出去，对他，都有利无害。 如果雷泰救人成功，这个不用说了，如此一来，钱二强就有机会逃脱法律制裁，我们就算有怀疑，终究没有证据证明他的犯罪。” 张子扬目光如刀，注视着钱二强所在的院子。 他很清楚，不管雷泰有多大的势力，派多少人来，想把钱二强救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刘建华快到了，而刘建华不光会带人来，还会带枪。 雷泰的人来的再多，再能打，也躲不开子弹啊。 张子扬可不相信雷泰有胆子和警察开枪互射。 说白了，这种违法犯罪团伙，对抗公家机关的方式大多都是躲藏，销毁证据等等，想武力对抗，根本没有任何可能。 别忘了，警察之上还有武警呢，还有军队了，雷泰再厉害，也不够个。 “可是现在他明明已经陷入死地了，为什么还要让人来救？ 这不是拖累更多吗？ 他最明智的选择应该是断尾，尽量减少你们对我们整体上的伤害！” 邬三宝想不明白的就是这点，作为社团的一员，应该时时刻刻维护整个社团的利益。 当前的钱二强就像壁虎的尾巴，如果能够断尾求生，对整个集团的打击并不大。 他再把罪名一抗，甚至牵连不到帝豪夜总会。 在他看来，这是有义气的人应该干的事情。 不然，大家都跟着倒霉，谁捞他钱二强？ “整体？你还真以为你们是铁板一块啊？ 我看你是被雷泰给洗脑了吧？ 钱二强是聪明人，平常马屁拍的镇山响，却是一个清醒的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和他比，你还是太蠢！” 张子扬给了邬三宝一个评价，在另一时空，他和雷泰来来回回的斗争，不得不说，雷泰的管理能力那是相当的强。 不光保证兄弟们的收入，还会对他们进行精神建设，什么义气啊，道义啊，据说还有歌曲，经常号召大家一起歌唱。 至于内容嘛，无非和《古惑仔》的主题曲差不多，基本都是为社团两肋插刀什么的。 再加上各种的祭拜关二哥，团建搞的很溜，和血汗工厂里面的口号差不多。 不过，血汗工厂是爱厂爱家，以厂为家之类，要求员工无私奉献劳力，而雷泰搞的社团则是让兄弟们敢打敢拼敢流血。 真要论起来，其实差不多，只是呢，雷泰比工厂要大方的多，再加上义气的加成，他的控制力比工厂老板强得多。 “我不是蠢，我是义气为重！” 邬三宝怒气冲冲的反驳，现在对张子扬不多的好感已经丧失殆尽。 义气，说起来虚无缥缈，却是他的价值观，他为人处世的立身之本。 在他看来，钱二强也是这种人，甚至比他还要讲义气，张子扬现在告诉他不是这样，钱二强为了自己可以出卖自己的老大，他接受不了这个。 “所以我说你蠢啊！ 你们当混混的，说白了也是一份职业，一份工作，为工作出力可以，为了工作把自己累死，让自己多做几年牢，那就是神经病了。 钱二强为什么明知身处死地还要求助，把雷泰拖下水？ 因为只有雷泰派人来了，他就不是主犯，而是从犯了。 拐卖少女，拘禁少女，用少女的身体非法盈利，这些罪名，他要是主犯，那百分之一百是死刑立即执行。 如果他是从犯，说不定还能保住命，落个终身监禁！ 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你！就是那种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钱的傻货！” 张子扬不无嘲讽，他还是了解钱二强的，钱二强，外号钱串子，最是懂的审时度势了。 邬三宝想的好，让钱二强死扛，可这样钱二强就死了。 人活着，还有什么比命重要？ 给人当小弟的，为了所谓义气，舍弃自己的生命，那得傻的怪厉害了。 至于断尾求生的道理，谁都懂，关键问题在于，这个尾巴不能是自己。 钱二强这种老油子，各种邪恶事情干了一箩筐，各种阴谋参与了无数，让他牺牲，让他当尾巴，门也没有。 平常时节，他会赞美那些牺牲者，奉献者，讲义气的人，把自己当尾巴的人，因为这些人的牺牲对他有好处。 可一旦让他牺牲，让他死扛，那就是做梦！ 这可不是混混行业才有的现象，而是极具普遍性。 一般越是位置高的人，越是不信这一套，他们就是拿这一套骗人的。 就像有些工厂，各种口号震天响，让工人以厂为家。 可拖欠员工工资最严重的也是这种厂，更有甚者，老板直接带着小姨子就跑路了。 到这种时候，很多员工才明白过来，原来厂不是家，老板也没有把自己当家人。 说白了，以厂为家也好，强调义气也好，都是一种过度宣传。 厂不是家，社团更不是武侠小说里的江湖道场。 “哦，原来是这样，他是为了保命啊！难怪！” 许芳芳一下子就理解了，她办案也不少了，这种兄弟会，平常都是各种义气，可一旦真出事了，那为了自己减轻刑责，恨不得把兄弟小学时候干的缺德事都说出来。 人啊，真到了黄河，也真就死心了。 犯罪分子，平时嚣张，一听到死刑，往往也是吓得屁滚尿流，能落个无期徒刑，那是什么都愿意招供的。 因为真正意识到生命宝贵的时候，无期徒刑可不是比死刑好一点半点，而是好一千倍，一万倍！ 邬三宝他自己犯的罪没到死刑资格呢，他还意识不到。 钱二强可是一看到七个刑警好整以暇的包围自己，就明白了，逃是逃不掉的，能做的只有尽可能把责任分摊，尤其，摆脱掉主犯责任，争取从犯待遇 第68章 一力降十会 第六十八章 一力降十会 张子扬一番话，把邬三宝说的哑口无言，事实就在眼前，他很难找出其他反驳的角度出来。 唯一希望的就是雷泰派来的人能把钱二强几人救走，那就一切皆大欢喜，他自己的罪名也无法成立。 可惜的是，过去不过十多分钟，警察就开始聚集了过来，纷纷和张子扬这边联系。 没办法，这里距离警察总局是挺远呢，可附近的分局，警点可不少。刘建华这次也豁出去了，调动了一切能够调动的力量。 来的警察，张子扬并没有让他们上前，而是让他们隐藏起来，等，等雷泰的援军。 又过了一会，警察越来越多，不过，都有经验，完全没有暴露，而这时候，雷泰派来的人终于来了。 钱二强本人在雷泰集团不算一等一的人物，可他干的事情却是干涉很大，一旦被查，帝豪夜总会肯定会被牵连。 所以雷泰的人来的很迅猛，各种车辆都有，尤其以摩托车为多。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只是，车灯太多，把这边照的亮如白昼！ 各种喧哗声，叫喊声此起彼伏，透过窗户就可以看到这些人都带着兵刃呢，棒球棍，钢棍，西瓜刀，锁链各种各样。 他们如此明火执仗，围观的群众都退避三尺！唯恐被殃及池鱼了。 “报告，报告，雷泰一共派来了一百多人，领头的是沈继欢！ 我们恐怕抵挡不住，请求支援！” 院子里的苏海安一看情况，连忙汇报，他自己正站在楼顶探查情况呢。 一百多人！ 许芳芳一听，口水都下来了，如果把这些渣滓一网打尽，那整个静海市的天都会晴朗许多。 更让她激动的是，她早就听说过双花红棍沈继欢的名头，如今忍不住摩拳擦掌，想要一会。 刑警队的刑警，也是各不相同的，有些善于推理破案，有些身手了得，有些则善于运用科技力量。 许芳芳自认为是属于身手了得的那一种。 当然，在之前，她觉得自己推理破案也不错，不过这两天实在被张子扬打击的不轻，唯一自傲的就剩下身手了。 “我带人先缠住他们！” 许芳芳说了一句话，不等张子扬首肯，已经带着人去了。 警察这边过来的人其实更多，不过，许芳芳不想把沈继欢这些人给吓跑了，没有都带上了，只带了七八十人，人人一把警棍，人人便衣，都没有带枪。 呼呼啦啦，两伙人在院子门口碰上了。 沈继欢还是一身职场精英打扮，长袖长裤，看起来格外的精干！ 他身后百十号小弟围在他周围，众星捧月一般，没人敢走在他的前面。 许芳芳也是在一众刑警的簇拥下站立，娇俏短发随风摆荡，当真是 飒爽英姿，不可一世！ 两人手中都没有拿武器，但任谁看了，都知道这是领头的。 “双花红棍沈继欢，名头很响，不过，我在这里，你就什么也干不成！” 许芳芳霸气外露，抢先挑衅。 在她身后，警察屏声敛气，蠢蠢欲动。 沈继欢眼高于顶，向来看不上任何人，以前并不曾注意过许芳芳，看了许芳芳一眼，下巴抬起，吊儿郎当的轻蔑道： “你是哪个场子的小母狗？老子不记得了，咱们，玩过吗？” 他这一说，混混们哄然大笑，闹闹哄哄。 女人遇到流氓，就是会吃这种亏，毕竟男女不同，男的这么说是羞辱，女的就无法反驳了。 “哼!你会后悔的！” 许芳芳俏脸一红，气的！ 素手唰的一下把警棍甩了出来，向前走了两步，一指沈继欢，晃了晃警棍，十分傲慢。 “我不喜欢打女人的，不过，你偏要找打的话，我亦可满足你！” 说着话，一抬手，早有小弟把一柄宽刃厚背，黑沉沉的开山刀递了过来。 沈继欢接过，快步走向许芳芳，他想好了，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打败眼前的女人，然后带人一冲，冲进院子，把钱二强几人救走，更重要的是，把地窖里的几个女孩带走。 这样一来，就算被抓再多人，都可以慢慢捞！ 而一旦坐实了钱二强拐骗少女，买卖人口的罪，那帝豪夜总会肯定得关门。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方案，与此同时，他已经让人带着千斤顶去院子后面挖墙去了，这边冲不动，那边挖墙能成功也行。 他在动，许芳芳也动了，不等沈继欢近身，上前一递警棍，直戳沈继欢的面门。 许芳芳这是仗着兵器之利了，警棍长六十公分，沈继欢的开山刀虽然已经是最长的一种，却也只有四十五公分。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话不是说着玩的。 别看电视剧经常演的古代大战都是刀剑互砍，其实，都是拍着好看的，真正的冷兵器对战，基本都是长矛长刀。 不说别的，就看《三国演义》中，不管是关羽张飞，还是许褚，张辽，都是长兵器。 这种战场上，拿着把三尺刀剑，那是找死呢。 近现代以来，热武器远远超过了冷兵刃，人们对肉身近距离搏斗缺乏足够的认知，才有了电视上的刀剑横行。 当然了，现在出来混的，也没人拿杆长枪的。 多以短刀，短棍为主，对上警察的警棍，是吃亏的。 许芳芳身手了得，尤其善用警棍，一棍击出，全部力道都集中在了棍尖。 沈继欢名声在外，她可不敢小觑，所以一出手就全力而为。 两人一靠近，周围就安静了，两边的人个个目光灼灼。 一般来说，对付许芳芳这种点刺，最好的方法是闪避，回击。 闪过点刺，拉近距离，一刀致命！ 沈继欢却并没有这么做，或者说，他不屑于这样做。 躲闪？ 那还是双花红棍沈继欢吗？ 不光没有躲闪，双脚都没动，而是抡起开山刀对着警棍劈了过去。 他这一下势大力沉，带的风声呼呼响。 铿！ 两件兵刃碰撞，许芳芳顿时就觉得虎口震动，警棍差点脱手而出。 他竟然这么大的力气？ 许芳芳心惊不已，她自以为自己的力气已经不小了，这下却不得不服气了。 脚下连忙跑动起来，顺势一收警棍，抵消这一下碰撞。 短短一个回合，谁都看出来了，许芳芳完全处于劣势。 一力降十会，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男人的力气本来就比女人大，沈继欢又勤于锻炼，两人的优劣太过明显。 “女人就该在家里带孩子，在床上伺候男人，尽好一个小母狗的责任，出来动刀动棍，你这是活腻了吗？” 沈继欢嘴角一瞥，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第69章 尊严 第六十九章 尊严 许芳芳一听之下，咬碎了满嘴的银牙，一双凤眼充满了怨憎。 她最厌恶别人拿她是女人说事了，从小就不喜欢。 一般的女孩，都是抱着洋娃娃，穿着公主裙长大，她可不是啊，她是在小男孩堆里长起来的。 只不过是因为她越来越漂亮，所以男人们见了她忍不住就把她当女神。 这才导致她无法把男人当哥们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她倒是想交几个哥们，可往往她刚平易近人一些，男人们就会觉得机会来了，就开始追求她。 基于这样的缘故，她才有了冰山美人的人设。 可在心里，她可不认为自己比任何男人差。 如今这个社会，女权主义抬头，可很多女人，谈着女权，高举着女权的大旗，要的却是彩礼，房，车之类。 这就是叶公好龙了，这种女人争的可不是女权，而是利益，说白了，就是以自己的女性身份要钱嘛。 她们所追求的是要当全职太太，当笼子里的金丝雀，这太不女权了，完全是扛着女权主义，身体力行的反对女权。 许芳芳却是不同的，她虽然很少说女权什么的，骨子里却是真正的女权主义，那就是愿意付出全副身心的去奋斗，去和男人竞争。 她这样的人，女人看了刺眼，男人看了也不敢亲近。 社会意识还没达到足够的高度，许芳芳算是先行者了。 这样的许芳芳，怎么受得了沈继欢这种人？ 尤其沈继欢连起码的掩饰都没有，堂而皇之的歧视，羞辱女性，一口一个小母狗。 第一次，许芳芳动了杀机，准备以命相搏了。 她很清楚，如果这次能赢了沈继欢，不光她本人会受到嘉奖，有可能还会带动更多女性从事刑警工作。 如果失败了，那她本人则会受到不小的打击。 更不要说成为很多女性的榜样了。 一个社会，警察永远都是主流，她希望更多的女性能从事这种主流的工作，而不是当个文员，做个秘书啥的。 不是说文员，秘书这种职业不好，而是，太多女性从事这种职业，就会成为一种标签，会被男人认为好逸恶劳，不思进取。 贪图安逸，不愿意付出的人，是挣不到什么权利的。 靠着点美貌要点彩礼，不过是在抹黑女性，让人瞧不起罢了。 “我没有活腻！我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你这种人抓进监狱！” 许芳芳沉声道，说完，一晃手中警棍，飞扑而上，以棍为刀，来了一招力劈华山。 说是力劈华山，其实就是举起棍子当头打过去。 她这一招，是打算靠着自身的力气和沈继欢硬碰。 很多的武侠小说，不管是金庸还是古龙，往往大力士的武功都不高，都干不过小巧灵便的。 还说什么打架最怕碰到老人，小孩，女人，因为这样的人都是高手。 可现实恰恰相反，老人，小孩，女人，基本上就没有高手，大力士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由此可知，所谓的武功，内功，都是骗人玩的，以前不存在，现在不存在，未来也不会有，都是写书的人胡编乱造出来的。 当做故事看可以，把内功，把什么少林，武当当真的，那就属于傻帽级的神经病了，智商根本无法适应当代文明社会。 许芳芳当然不是迷信少林武当的神经病，她的出招是基于人体力学，物理学。 她这一下，双手握棍，也打出了呼呼风声。 “嘿嘿！还挺辣，有点意思！” 沈继欢双目如电，把许芳芳的身材扫了一遍，难得的，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他以前玩的妞，要么崇拜他，要么怕他，敢和他动手的，没见过！ 貌似有点认可许芳芳，可他还是没动，右手执刀，等许芳芳的警棍快到头顶的时候，狰狞一笑，不用刀刃，而是用刀背对着警棍雷霆一击！ “开！” 沈继欢暴叫起来，如猛虎啸傲山林，貔貅震动山岗。 只这一声，许芳芳就觉得耳膜嗡嗡直响，双手一麻，警棍转着圈的飞了出去。 “哎呦,卧槽！” 人群中有人发出惨叫，显然被飞来的警棍给砸中了。 兵刃脱手，许芳芳急忙回身后撤，沈继欢长臂如猿，猛地一抄，一把抓住了许芳芳胸口衣领，开山刀更是抵在了许芳芳脖颈处。 “芳芳姐！” 刑警这边好多人大叫，沈继欢后面的小弟则都是笑呵呵的。 沈继欢战无不胜的形象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对付一个女人，他们原就没有半点担心。 “离近看，你还真漂亮！ 呼！好香啊，我喜欢你的味道！” 沈继欢得意无比，舌头舔了舔嘴唇，贪婪之色在许芳芳脸上一闪而过。 对于顺从的女人，沈继欢已经玩腻了，猛然遇到许芳芳这样的，兴致大增。 这就像养鱼的，金鱼养烦了，就会想弄条食人鱼玩玩。 白花花的身体，娇媚的脸蛋，一般人趋之若鹜，沈继欢无法仅仅满足于此，也想来点精神恋爱玩耍玩耍。 只是，许芳芳却没这个心情，只是，脖颈上来自开山刀的冰凉让她无可奈何。 沈继欢特别的坏，故意压着刀，许芳芳无法站直，弓着腰，十分狼狈。 “你！要杀就杀，不过，你们这些人今天一个都别想逃!” 许芳芳气的牙根痒痒，她相信沈继欢不敢当着那么多人杀自己，她怕的是，沈继欢在自己身上，或者衣服上划拉几刀，那可惨了。 “呵！别想逃? 我干嘛要逃啊？我只是出来散步，你上来就打我，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沈继欢无耻道，一边说着更加靠近许芳芳一些，盯着她白腻的脖子，细细打量！ 许芳芳这个悔啊，早知道不出手了，没想到沈继欢这个厉害。 现在自己都成人质了，其他人要动手也会投鼠忌器，也不知道张子扬下面怎么安排！ 一想到整个计划，许芳芳想起了张子扬，微微转头一看，见张子扬正站在后方的警察堆里，笑吟吟的，好不自在。 什么鬼！ 老娘都被抓住了，你还在后面笑，看我笑话吗？ 许芳芳这个气啊，心中发狠，猛然站直了身子，沈继欢收刀不及，在许芳芳脖颈处留下一道浅浅的划伤，流出津津鲜血出来。 “张子扬，咱们的人到齐了没有？ 不用管我，该动手动手！” 许芳芳大叫，她宁愿被沈继欢给杀了，也不愿意被张子扬笑话。 虽然不懂为什么这么在乎自己在张子扬面前的尊严，一句话喊出，心里却舒畅了很多。 第70章 精神攻击 第七十章 精神攻击 许芳芳一句话喊出，好多人看了过来，张子扬却拉着身边的一个警察叫道： “拍下来没有？沈继欢袭警，杀警的证据？” 在他身边，一个警察拿着个照相机，频频点头。 张子扬这才越众而出，丁字步站好了，悠悠道： “沈继欢，你的罪名可是不小，袭警，并且试图杀警！ 再加上其他的犯罪行为，我看啊，死刑你是摊不上了，不过呢，无期徒刑还是有希望的。” 张子扬这话说的，好像死刑，无期徒刑都是什么优越待遇似的，沈继欢听得直撇嘴。 他当然知道这一次事件之后，怕是要出去躲一阵子了。 不搭这个腔，而是冷冷道： “我就知道你不简单，果然！ 你到底是谁？假扮协警是为了更好的探听消息？ 还是要迷惑我们？” 不光沈继欢，还有不少小弟都认识张子扬。 “他不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在追求静静姐的那个小协警吗？他这是干嘛？” “干嘛?还看不出来吗？他才是一切的主导者！” “我去！看来条子为了对付我们，下了功夫了。” “好在咱们这次来的人多，不然还很有点麻烦！这家伙几次来咱们帝豪夜总会，装的和真的似的，真够不要脸的！” …… 沈继欢身后的小弟议论纷纷，他们不少人还嘲笑过张子扬呢，认为他不自量力，现在懂了，人家根本没有沉迷女色，而是玩花招呢。 “都不是，我之所以靠近你们，主要是为了了解一下你们的组织结构，企业文化。 了解过后，我很失望啊，大名鼎鼎的雷泰集团，静海市最大的黑恶势力，呵呵！不过是乌合之众！” 张子扬把鄙视都写在了脸上了，一边说还一边摇头，那意思，看不上你们！ “我看你也就会逞口舌之快了，我们是什么人，不是你能评判的！” 沈继欢反唇相讥，他身后众人更是发出不满的声音。 别的地方不敢说，在静海市，谁不知道自己这伙人是最讲义气的，出了名的能打能拼，被抓了嘴严。 从来没发生过背叛的事情，这样才有了偌大的名头，这家伙竟然敢说咱们是乌合之众，睁着眼睛说瞎话！ “口舌之快？你以为我出来是干嘛的？ 肯定是要和你打的，不过，看你的身手，我很失望。 双花红棍，大名鼎鼎，也就能欺负欺负女人了！ 见面不如闻名，我还以为碰到高手了呢！ 这是一点，另外让我失望的是，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雷泰，都是够蠢的啊！ 都被钱二强给骗了！ 哈哈……绝望不绝望？你们要救的人，恰恰是要害你们的人。 你们啊，不是铁板，更没有什么义气，不过是一群砂砾，聚在一块，看起来很庞大，其实，不堪一击！” 张子扬不停的言语攻击，负面暗示，沈继欢还好，他身后的小弟都有点疑心。 他们刚一到，警察就迎接上来了，以前可没有打过这样的架。 “钱二强害我们？从何说起！” 沈继欢平生最恨背叛，最恨自己人捅刀子，非得问个清楚不可。 眼前的这些人还好对付，他隐隐感觉没那么简单，周围好像有无数双眼睛，正灼灼的在暗处看着自己。 “很简单！ 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已经把钱二强包围了起来。 但是，我们没有马上抓他，为的就是让他求救！ 而他明知自己逃不脱了，还要把你们扯进来，这不是要害你们吗？ 他之所以要这样做，我也很清楚，只有你们来了，他的罪名才能减轻。 你们一来，雷泰就是主犯，他只是从犯 我想，他已经准备好做污点证人了！ 呵呵，我喜欢这样的人，太识时务了！ 至于你们的义气，我问过钱二强了，他说那就是骗傻子的！” 张子扬把真相说了，还扯了一个谎，他并没有和钱二强对上话呢。 目的就是打击雷泰手下的这些人，打击他们的精神，让他们的价值观崩溃！ 说完这些，张子扬拿出一个对讲机，喊道： “好了，大鱼已经进网了，把鱼饵收了吧！” “收到指示！”苏海安回应了一声。 接着就听到院子里喊叫声大了起来，几声惨叫声之后，苏海安，严 涛几人压着钱二强四人走出院子。 七个人对四个人，刑警对混混，要拿下早就拿下了，拖到现在就是给钱二强求救的机会。 从张子扬下令，到钱二强被压出来，也就两分钟的时间，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故意的。 “钱二强，你不是说被三个人围住了吗？怎么是七个人？” 沈继欢冷冷一瞥，他恨啊，如果这次上当，那自己这边损失可就大了，这次带来的可都是精锐。 “钱二强，你不用解释什么，你愿意配合我们，我会给上面提建议，让你做污点证人的！ 说起来，这次的行动，你有功劳。 别的不说，很可能，你不用面临死刑了！” 张子扬拦了一下，故意说在和钱二强配合。 钱二强因为打斗，脸上头上都是汗水，如今被张子扬说破心事，眼珠子直转。 从被七个警察围住，他就知道自己完了，求的只是不要死而已。 如今被抓，什么义气，什么道义，都是狗屁，他只想活着。 “我一定尽力配合！ 拐骗少女都是雷泰让我做的，我还知道雷泰那个王八蛋很多事情，我愿意当污点证人，我还有证据呢！ 对了，这些人犯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少！ 警官，请您一定要为我说句话啊！ 正像您说的，我是有功劳的，算我个自首怎么样？” 钱二强低声下气，再也没有了平时的嚣张嘴脸！ 更没有了对雷泰的尊重，他是黄玉林的马仔，雷泰是他上级的上级，平常见个面都难，现在却是用王八蛋来骂的。 老油子就是这么的清醒，面对死亡，什么价值都是狗屁，更不要说他们这种犯罪集团的所谓哥们义气了。 他这么一说，沈继欢脸都绿了，拳头握的咔吧咔吧乱响，他身后的小弟则是众脸惊恐，雷泰对他们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表面敬畏，背后也没人敢言语冒犯。 现在好嘛，以前最爱拍马屁，一直教他们要讲义气，要服从雷泰的钱二强，如今叛变了。 这个打击有点狠了。 就像一个孩子，整天听思想品德老师的话，各种的做好人好事，拾金不昧，扶老奶奶过马路，有一天突然看见这位思想品德老师正在猥亵女同学！ 这是价值观核弹啊！ 张子扬要的就是这个目的，让雷泰集团的人精神崩溃，然后，一切才好办！ “这都是你的谋划？” 沈继欢气愤填膺，恨不得马上手刃了钱二强，目光却在张子扬身上。 “正是本人，我这样做，就是要告诉你们，你们的道义，义气，都是屎，都是骗人的，钱二强不信，雷泰也不信，谁信谁是傻瓜！ 这叫精神攻击！ 接下来，沈继欢！ 放开那个臭娘们，敢和老子一战吗？” 最后这一句，张子扬是咆哮出来的，话一说完，上前三步，雄姿英发，震慑当场！ 第71章 傻子，我是为了救你！ 第七十一章 傻子，我是为了救你！ 放开那个臭娘们？ 警察这边的人都沉默了，有些人并不认识张子扬，只觉这小伙挺厉害，面对沈继欢还能平淡自如，无所畏惧。 可听了这话，眼神都变得奇怪了！ 许芳芳是名人啊，他们都认识，在大家眼中，那就是女神啊！ 结果，被这家伙叫成了臭娘们！ 有没有搞错啊？ 怎么可以这么羞辱女神？ 这可都是自己人啊！ 几个和许芳芳熟识的刑警脸上已经带上了怒容！ 可是吧，他们还真不好说话，因为张子扬还有下一句呢，他在向沈继欢叫板，要和沈继欢放对。 这真不是谁都能来的，许芳芳那么厉害，结果一败涂地，受制于人，谁还敢上啊？ 再者说，这是警察办案，不是古代的擂台比武，原本也不需要靠着个人分个高低！ 诚然，如果有人能把赫赫有名的双花红棍给打趴下了，对雷泰集团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关键，这小伙行吗？ 张子扬也是便服，并没有穿协警的衣服，很多人还真搞不清他的深浅。 警察这边沉默，沈继欢后面的这些小弟，却都是嗤之以鼻，他们跟着沈继欢的时间不短了，还没见过几个能和沈继欢过招的。 他们自然不信，眼前的这小子能打得过双花红棍！ “哈哈……不自量力，你算老几啊，也敢在欢哥面前叫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小马乍行嫌路窄，初生牛犊惹老虎，这是找死呢！” “嘿嘿！狂是狂了点，不过这句臭娘们叫的好，这个女警刚才确实太臭屁了，就是臭娘们！” “胡说，欢哥刚才都说了，这个小妞挺香的，我想不会太臭的。” “欢哥说的是她的头发，她的身上香，可放的屁却也是臭的，叫臭娘们没错的！” …… 一群混混，自然是没什么好话的，各种污言秽语说了出来。 甚至，比以前更大声一些，他们其实也有点紧张的，因为张子扬说的话，因为钱二强的叛变。 他们到现在对钱二强的叛变还没有完全接受呢。 因为钱二强也是他们的上司，他们一时还发不出批评的声音，只是心中有点恐慌，需要靠着喧闹发泄压力。 张子扬说的很白，就是精神攻击，攻击打出来的都是内伤。 沈继欢的这些小弟，虽然阵脚还稳的住，可有些心思玲珑的，已经在寻思退路了。 对峙双方，心情各有不同，风暴中心的许芳芳却是秀眉挺起，胸腔里炎炎腾腾的燃起了一把无名之火，冲的她浑身颤抖。 虽然以前她看不起张子扬，可自从张子扬表现出自己的实力之后，她是俯首帖耳，完全以张子扬马首是瞻，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小兵一样。 而实际上呢？ 实际上，刘建华是让张子扬跟着她的，她才是领导。 这个算张子扬有本事，以下克上。 行！ 但这至少表明许芳芳是个心怀宽大，有容量的人。 你张子扬不说敬佩，起码的尊重要有吧？ 臭娘们算什么称呼啊？ 她现在恨张子扬，比恨沈继欢还厉害呢。 因为沈继欢是犯罪分子，素质低下那是必然，张子扬是协警啊，不该也有歧视女性的臭毛病啊！ 她义愤填膺，把嘴唇都咬破了。 正在这时，沈继欢却还火上浇油呢： “哈哈……这个小破妞长的其实还是可以的，俩三月应该玩不腻。 没想到这样的货色在你眼中都是臭娘们！ 张子扬，我真有点看不懂你了！ 怎么看，她不比我们夜总会的静静差啊，你上午还和静静去开房呢！ 啧啧……你的口味，有点奇特啊！” 沈继欢哈哈大笑，语气中流露的却是对张子扬的欣赏，明显，他是一个放荡不羁的人，也喜欢看起来放荡不羁的张子扬。 虽然是对手，大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说着话，把开山刀从许芳芳的脖子上拿了下来，啪的一下，用刀面拍在许芳芳的屁股上，那意思，滚吧！ 被放开的喜悦连两秒钟都没有持续，许芳芳就感到了一种巨大的侮辱。 听听这是什么对话，混蛋张子扬说自己是臭娘们，犯罪分子沈继欢用的词更多样，什么小破妞，什么货色，还说俩三月玩不腻…… 简直不堪入耳！ “两个无耻之徒！”许芳芳痛骂一声，明显是把张子扬也给骂进去了。 不光骂，在心里她也鄙视张子扬，和那个陪酒女才认识几天啊，就开房了，这在古代叫白日宣淫，色胚一个！ “沈兄，比起这种小白菜，我当然是更喜欢静静那样的小浪蹄，小白菜有啥好玩的？跟死鱼似的，一点浪花都没有！ 不过呢，沈兄啊，有一点我就不太认同你了，这种货色，你也能玩俩三月？ 说实话，我最多玩两三周。 沈兄，女人如衣服，要常换常新啊！” 张子扬笑呵呵的，一边说着话，慢慢的把自己腰间的警棍拿在了手中。 任谁都能看出，两人表面谈笑风生，其实却是暗潮汹涌，随时要碰撞。 许芳芳恨的要死，听张子扬这话，什么小白菜，小浪蹄，什么死鱼，看来也是久经风月，祸害了无数的女性。 更让她生气的是，张子扬还说自己最多能玩两三周！ 这种话，从内容到句子都是流氓才使用的，张子扬竟然如此轻车熟路，好像上辈子就是臭流氓一样。 虽然恨，可她现在还真干不了什么。 再出手，等于自取其辱，只好一跺脚，回归本阵，只是路过张子扬身边的时候，用一种恶毒怨愤的眼神看着张子扬，骂道： “你就是个王八蛋，根本不配当警察！” 说完，还想动手来着，看了看张子扬手中的警棍，终于忍住了。 不管怎么说，张子扬现在要和沈继欢打架，她不得不佩服张子扬的勇气。 尤其，他已经看到自己的下场了还敢上！ 嗯？ 不对！ 张子扬见我不是沈继欢的对手还敢上，这说明在他眼中，是认为他比我厉害啊！ 哼!自负的混蛋！ 回到了警察人群中，许芳芳才想通了这点！ “不配当警察？傻子！我这是在救你啊!” 张子扬摇摇头，脸上有一种“人不知而不愠”的君子风度。 救我？ 许芳芳一愣，可不，刚才她还在沈继欢刀下呢，现在安全了。 为什么沈继欢会放了自己？ 当然是因为……因为张子扬的这一顿无耻的话语？ 许芳芳歪着头，俏脸迷茫一片！ 第72章 复仇 第七十二章 复仇 她迷茫，沈继欢却是面色一黑，似乎想通了什么。 “你是为了救人？这么说，你还是在乎这个臭娘们的？” 沈继欢需要确认一下。 “无耻杂碎，王八蛋，你说什么呢？ 说谁臭娘们呢？ 刚才那位风姿卓越，美玉无瑕的少女吗？ 她叫许芳芳，是我的上司，你给我放尊重点！ 说她臭，无知，你太无知了，我们芳芳姐放个屁都带有果香！” 张子扬一改刚才的沈兄叫法，开骂了，也不说许芳芳是臭娘们了，而是尊为了芳芳姐，拍起了马屁！ 许芳芳这一听，面色马上多云转晴，好看了许多，只是听到放屁带果香这里，琼鼻微皱，觉得这话粗俗的很。 她是静海市有名的警界女神，要面子的，输给沈继欢那是实力不济，如果再被张子扬损一顿，那以后简直没脸混，所以，一听这么张子扬这么说，连忙呵斥道： “张子扬，前倨后恭，你什么意思？ 刚才，你可还在骂我，把我视如草芥呢，现在怎么了？” 许芳芳已经隐隐约约的摸到了一点张子扬的做法，不过，为了面子，她需要张子扬说清楚。 “芳芳姐，你在我眼中就是女神，是我至尊致敬的人，我怎么会骂你呢？ 我刚才那是策略，你是人质，我只有把你说的一文不值，他才会放了你！ 芳芳姐，言语有冒犯之处，多多包涵，我也是救人心切才出此下策！” 张子扬一番话，清清楚楚，警察们都暗暗点头，心道，是呢，这也是救人的一种办法，贬低人质，迎合沈继欢放荡不羁的性格，大有道理啊！ 许芳芳握着的拳头松开了，张子扬刚才实在骂的够狠，她心里还有怨气呢，可张子扬就是有这种本事，几分钟前看起来还十恶不赦，绝不能原谅的事情，几分钟之后再看，他又成了救世主了！找谁说理去啊！ 就比如现在吧，他的骂人，羞辱女性，都成了一种不得已的手段，都是为了救人。 而为了救人，不顾自己的道德，看起来……还很伟大呢！ “哼！救人就不能想点别的方法吗？” 许芳芳埋怨道，不过，更多是一种撒娇的语气了。 刚说完，马上意识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张子扬和陪酒女开房的事情，心中的气又起来了。 不过，她没机会表达这个了，因为张子扬漫步向前，距离沈继欢越来越近。 “是我思虑不周，对不起了，我本就是一个很鲁钝的人，希望你能谅解！” 张子扬转头一笑，如三月花开，阳光温润，声音带着淡淡的磁性，似乎要吸引世间的一切美好。 瞬间！ 许芳芳感觉自己的心跳慢了一拍，就像人沉溺深海，无法呼吸！ 电流袭击全身的神经，微微一颤，咽下一口口水，才回过神来。 啊？ 道歉了？ 回过神来，仔细看着张子扬的笑脸，突然有点心疼，有点歉疚。 张子扬正要和沈继欢性命相搏，按说此时他一定是热血沸腾的，可这种时候，还想办法救自己，事后更是马上给自己解释。 自己竟然还要埋怨，逼的张子扬道歉？ 他可是救了自己的命啊！ 凭什么还要道歉啊？ 就算方法不太合适，可这么匆忙的情况下，能救人就很不错了，谁又能想到完美的办法呢？ 自己也太过骄纵了吧？ 被人保护了，还要嫌弃被保护的不够好？ 我也是这样的女人吗？ 一瞬间，许芳芳的情绪天翻地覆，从怨愤变成了感激。 她自认不是一个小女人，也看不起当小女人的人，什么叫是小女人？可不就是沾着男人的光，还要抱怨男人无能的那种人吗？ “你小心点！” 十分难得，许芳芳温温柔柔嘱咐了一句！ 周围的警察一阵发呆，羡慕的看着张子扬，眼都红了。 许芳芳，冰山女神，原来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啊！ 张子扬没回应，双手握紧警棍，盯着沈继欢，语气笃定： “双花红棍！多么骄纵的外号啊！ 只是，从今天起，这花朵要枯萎，这棍子会变成木屑！” 在另一片时空，他和沈继欢几番对战，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很难说谁更厉害一点。 但是，现在的话，他有必胜的把握。 一是因为他是重生者，丰富的经验和年轻的身体结合了，一切都在巅峰状态。 二则是因为他了解沈继欢，沈继欢不了解他！ “你很会说大话啊！ 不过，这么狂妄的人我也很久没见过了！ 原本，我还打算饶你不死！ 但是，你一而再的玩阴谋，我无法原谅！” 沈继欢反手握刀，面目狰狞，杀气逼人，说着话，上前两步，从下到上，顺着张子扬的腹部撩了上去！ 这一招可谓阴险，一旦中招，就是开膛破腹的下场。 不久前许芳芳利用兵器之利点击沈继欢的头部，现在沈继欢也是在利用兵器之利。 他用的开山刀，属于利器，如果在手脚，大腿上划拉一刀，只要及时止血，一般不会有生命危险，可如果是肚子上，那就根本来不及去医院。 张子扬用的警棍属于钝器，杀伤力也很大，不过，一棍子下去，基本都是内伤，要想一击必杀，其实比较难。 “小孩的把戏！” 沈继欢上来就是杀招，傍边的人看的心提到喉咙，张子扬却不屑的一笑，双手握棍，迅猛出手，先是一扫，扫中开山刀，止住开山刀攻势，接着一捅，一棍下去，沈继欢连退三步。 两人这一对招，前后不过几秒，惊险暴烈，却是张子扬大占上风！ 如此一来，警察这边都轻松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凝重。 作为刑警，不一定非得打得过犯罪分子，但是，如果能打的过，那自然是一种荣耀。 沈继欢这边的小弟则一时安静的可怕，不久前钱二强背叛，等于是给他们每个人心上插了一把刀。 是，以前大家都讲义气，都不敢背叛雷泰，可今天有人就不讲义气了，还要指证雷泰，这是一道裂缝！ 沈继欢一招不敌张子扬，更是一道裂缝。 他们一直迷信的团结，义气没了，一直崇拜的高手也不济事了，他们慌张了。 “好，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 那我们今天就战个痛快！” 中了一招，沈继欢斗志更烈，脚下一拧，飞身又上。 “听说你力气很大，不知和我比如何？” 张子扬回了一句，一个甩棍接着一个甩棍，连续不停，就一招，和刚刚沈继欢对付许芳芳的力劈华山完全是一个模式，靠的就是力大。 只是，刚才是沈继欢欺负许芳芳，现在是沈继欢被欺负！ 沈继欢也想硬碰，可两件兵器一碰，他身体不稳，左右的晃，接着更是后退起来。 张子扬这么厉害的吗？ 他这是在为我复仇？ 许芳芳看的小嘴微张，愕然不已，芳心丝乱，怦怦乱跳！ 第73章 魔幻 第七十三章 魔幻 不光是她，两边的警察，混混也都进入了惊讶模式！ 沈继欢很能打，这在静海市远近闻名，而他打架的一个特点就是霸道。 和他对上的人，往往一招就被撂倒了，原因就是他力气大。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意思是一个力气大的人可以战胜十个会武艺的人。 各种花招再多，没有力气，都是扯淡，别说打了，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攻击防御。 还有一个词叫四两拨千斤，这句话普遍性的出现在各个武侠小说里，如果一本武侠小说没有这个词，那简直就不能叫武侠小说。 可实际上呢？ 实际上，这句话就是狗屁，就是马尿！没有任何价值。 拜托， 四两拨千斤，说的巧妙，现实中谁能做到？ 说白了，这就是吹母牛的生殖器！ 故意弄得玄而又玄，唬人玩的。 真到了身死搏斗的时候，想玩四两拨千斤，会立马变成死狗一条。 人之间的打架，有点像野生动物之间的厮杀，是带有血腥气的。 不可能像武侠电影里一样飘飘欲仙，更不可能违背地球引力，在天空中飞来飞去。 根本没道理嘛，又没有翅膀，怎么就飞了？ 就算有内功，也没法飞起来了啊，完全不符合流体力学。 要说一种可能性，除非是把内力化成了屁，整个人像火箭似的，通过喷屁产生动力！ 只是这样一来，武林高手就不能叫侠客了，而应该叫屁人！ 张子扬产生不了那么多屁，他就靠力。 其实，要说力气，他并不比沈继欢大，之所以能打的沈继欢练练败退，那是因为他了解沈继欢。 沈继欢的右手力气特别大，所以他酷爱使用单刀，单刀灵活多变，加上他的力气，难遇敌手。 只是，张子扬和他的力气差不多，现在却是双手握棍。 一样的力气，一个单手，一个双手，孰胜孰劣，一目了然！ 这事张子扬心知肚明，可沈继欢却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没有想通其中诀窍。 而他又是很执拗的人，拼力气拼不过，还要硬拼。 如此一来，他是退了又退。 张子扬一直攻击，他一直防守，总有疏漏，身上已经挨了好几棍子。 这点疼痛对他不算什么，他接受不了的是自己竟然完全不是张子扬的对手！ 出道好几年了，这种情况他是第一次碰到，心里已经憋气的不行。 一向都是他打的别人无法还手，现在反过来了，他接受不了！ “还不束手就擒？我真的会打死你哦！” 张子扬姿态悠扬，好像不费力似的，其实，他是装的，尽管是用双手，要在力气上压制沈继欢也并不容易。 只是，他不能让沈继欢抱有希望，要继续显示自己行有余力，这样才能瓦解沈继欢的心理！ “死算什么？” 沈继欢大叫一声，想要反守为攻，可张子扬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猛攻猛打，不大一会，沈继欢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整个人血葫芦一般。 要想打持久战，最怕的就是受伤，血流的多了，自然更加乏力！ 又欺负了沈继欢几分钟，张子扬直接停手了，这样打已经没啥意思了。 沈继欢得空休息，大口的喘气，他身后的小弟已经渐渐混乱！ 许芳芳赶紧过来，深深看了张子扬一眼，试探的问道： “你没事吧？” “没事，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张子扬不在乎道，“让大家准备铐人，让钱二强把拐来的女孩放了！” 打败了沈继欢，不认识张子扬的人也都自然听他的话，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号召力。 苏海安带着钱二强进院子救人，其他警察纷纷拿手铐，他们还都有点懵呢，以为会有一场大战，没想到这就可以逮人了。 “张子扬，你想逮捕我们？凭什么？ 你有逮捕令吗？ 我们这么多人，不可能都犯法了吧？ 你只是一个协警，没有这个权限！ 还有这院子，你们也没有搜查令吧？那你们就是非法取证，无效的！” 没想到沈继欢还挺懂法律，说的头头是道。 可他话音刚落，就听周围一阵喧闹，紧接着啪啪啪三声枪响！ 刘建华带着大部队，一声号令，收缩了包围圈！ 刘建华带的这些人，人人有枪，刚一开始还有人想逃，有点纷乱，可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片刀再厉害也弄不过枪啊！ “逮捕令，搜查令，我有，作为刑警队长，我也有这个权限！ 来人，动手，抓人！” 刘建华大喝一声，警察群体而动，有些有经验的混混已经抱着头趴在了地上！ 沈继欢眉头大皱，很清楚，他这种人，一旦进去，就很难出来，尤其现在还出了钱二强这个叛徒。 有一就有二，接下来恐怕会有很多人招供 而他的那些破事，根本经不起盘问！ 再者，他也受不了进监狱，认为那是一种侮辱。 逃！ 他的眼睛四处打量，想要找一个逃跑的契机。 张子扬笑笑，马上逼近了过来，沈继欢是条大鱼，肯定不能放跑的！ “别动，都别动，谁敢动，我就弄死他！” 突然，沈继欢一把抓住身边的一个小弟，把开山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狠厉无比的大叫。 这一下周围的人都震了，混混们吓得乱跳，抓人的警察迷惑的不得了，互相从同事的眼神中确认这是真的吗。 张子扬眨巴眨巴眼睛，也是服气了，这沈继欢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竟然拿自己的手下作为人质。 坏人的想法不可思议！ 不过，他一这样，大家还真难住了，是，被他挟制的人质也是个犯罪分子，可犯罪分子也有人权啊，如果受到伤害，警察一样要保护的！ 也就是说，这个人质，是有效的！具有胁迫力！ 这一点张子扬之前真是没防着，因为沈继欢这样做，等于是为了自己有机会逃走，把招牌都给砸了。 双花红棍，拿自己的小弟当人质，说出去能笑死人。 不说其他，这些小弟现在都跟三孙子似的，一个个迷茫的不得了。 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多了，先是钱二强叛变，接着沈继欢战败，现在沈继欢拿小弟当人质。 魔幻，太魔幻了！ “欢哥，他是自己人啊！” 个别心理脆弱的，已经崩溃了，声音中都带着哭腔，任由警察逮捕，一动不动。 第74章 收网 第七十四章 收网 “自己人？我知道，他叫郑庆民，外号铁山，我昨天还和他一起喝酒呢！” 沈继欢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冷森森的，十分吓人。 “欢哥，我没得罪你啊！” 这位叫郑庆民的小弟腿肚子打颤，脑子半天转不过弯来。 算起来，他是沈继欢身边的红人了，关系匪浅。 要知道，沈继欢这个人眼高于顶，能看上的人真不多，能和他一起吃饭的，那都是有点本事的。 这位郑庆民就是如此，他不光很能打，还格外的机灵，拍起马屁来不露痕迹，算是个小能人。 “没有！我挺欣赏你的，但是！我不想坐牢！ 所以，你的命不在于我，而在于这些警察，他们如果能放我走，那你就活，他们如果逼我，我有太多方法弄死你了！” 沈继欢说话声音不大，但谁都感觉到了，里面是带有杀气的。 因为这个，又是一阵的混乱，沈继欢压着郑庆民站在一边的空地，其他的混混，有被铐上的，有跪在地上的，还有发呆的，更有想要逃跑被摁住的，闹哄的很。 不过，刘建华已经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想逃走是不可能的。 几声枪响之后，都老实了，只剩下沈继欢还在负隅顽抗。 “沈继欢，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声就毁掉了，拿自己小弟当人质，你可真是个人才！” 张子扬嘲讽道，一时半刻的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件事难就难在警察有责任保护公民，不管这公民是好人还是坏人，毕竟，这郑庆民本人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危害性了，他就是个人质。 谁也不敢冒险击毙沈继欢，万一真的造成了人质伤亡，那就不妥了。 “张子扬，我记住你了！ 我之所以不愿意被抓，一是我不喜欢被关在监狱，另一个则是因为你！ 你是第一个打败我的人，我会再来找你的！” 沈继欢这时候冷静的很，开山刀始终不离郑庆民的脖子，把身体躲在郑庆民的身后。 “打败我？有志气！” 张子扬一脸的不在乎，还夸奖了一句。 刘建华一脸焦急，这次的行动本来可说完美，现在要出乱子啊！ 他来的着急，根本没有想到还要救人质。 手下带的枪也都是手枪，很难对沈继欢一击毙命。 看张子扬没当回事的样子，还以为张子扬有办法呢，连忙走过来悄悄道： “子扬，你有办法吗？把人救了，把沈继欢擒了！” “队长，我不是神仙啊！ 沈继欢是高手，就算被击中也能杀死人质，我们根本无法强行动手！ 要不，让他走吧。 他的名头毁了，也打击了整个雷泰集团，以后的静海市，沈继欢这号人就是笑柄！ 放他走，让出来混的小喽啰都知道知道，他们所崇拜的大哥是怎么对待小弟的，这也是对黑恶势力的一种打击啊！” 张子扬无奈道，说实话，他想抓沈继欢吗？当然想。 他是警察，哪有警察不想抓犯罪分子的。 可是，要救人质，还要抓沈继欢，这两个目标无法同时实现啊！ “这几天你不挺机灵的吗？ 子扬，你不是要养寇自重吧？” 刘建华用肩膀撞了下张子扬，还是想让他拿主意。 张子扬听了苦笑，这又不是古代，自己也不是司马懿，至于养寇自重吗？ 社会上流窜着沈继欢这样一个仇人更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队长，人力有时而穷，对这个我真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我能保证的是，如果沈继欢敢来找我，我一定把他抓住送给你。” 张子扬已经有点放弃抓捕沈继欢了，在他看来，在抓犯罪分子和救人质之间，肯定是救人质优先。 刘建华见张子扬没办法，沉吟了一下，看向沈继欢： “行吧，放开人质，你可以走了！” “哈哈……你以为我傻吗？你的包围圈放开一个角，赶快，不然我就先割断他的大动脉！” 沈继欢大笑，手上微微用力，郑庆民的脖子上流出鲜血来。 “救命，救命啊，救我，我配合，我也可以配合…… 欢哥，欢哥，我还借给过你钱呢，好几万，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郑庆民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巴巴。 他说的借钱也是事实，不过不是沈继欢要借，而是他主动借给了沈继欢，这也是投效的一种方式，他是希望沈继欢能给他安排点好的活儿。 但凡有几个不错的活干着，钱很快就能赚回来。 只是眼下这个场景，他说这个，有点悲催，也有点好笑。 “让开一个口子！” 刘建华叫道，立马，东北角包围的警察撤开。 沈继欢抓着郑庆民，谨慎的走过去，口中吆喝着： “别想着偷偷开枪，我就是中弹了也能打死他！” 慢慢走出包围圈，更是承诺道： “你们别跟着，我安全了就会放开他！” 说完，速度加快，不一会消失在黑夜中。 刘建华一使眼色，让几个警察跟过去，然后安排大家把抓到的人带走。 正忙碌着，苏海安压着钱二强从院子里出来，后面跟着七个脏兮兮的女孩子，显然，她们就是被拐卖的那几个女孩了。 因为在地窖之中，不见阳光，她们的脸色都是惨白惨白的，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很是不合时宜，更有两个穿着油腻腻的军大衣。 她们都怯生生的，见了警察也畏畏缩缩的不敢抬头，偶尔偷看一眼，眼中满是麻木神情。 一看就是被折磨的久了，身体，心智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芳芳，你带着她们去医院！” 刘建华也算细心，安排许芳芳这个女生去处理。 “跟我走，没事，别怕，你们已经安全了！” 许芳芳柔柔的安慰着，牵着一个女孩的手走向面包车。 “队长，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雷泰那边呢？可别让雷泰跑了！ 还有雷泰的表弟顾向群，孙丽鹏就是在他的藏獒养殖基地被处置的，地址在南坪乡香林寺！” 张子扬等刘建华安排的差不多了，连忙说道。 顾向群这个是汪静姝提供的情报，现在可以动手了，只要拿到孙丽鹏的死亡证据，这个案子基本就是上法院提起公诉的事情了。 各种人证物证，还有那么多愿意坦白的小弟，只要抓住了雷泰，他就逃脱不了罪行 “雷泰那里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请了隔壁红岩市的刑警去包围帝豪夜总会了。 顾向群这里，你带几人把他抓回来！” 刘建华有条不紊的安排，如此一来，这件案子的网算是收了起来，虽然跑了一个沈继欢，终究无碍大局。 对于这条漏网之鱼，有通缉令等着呢。 加上沈继欢拿小弟当人质这事，他到哪里都很难隐藏。 第75章 藏獒基地 第七十五章 藏獒基地 “雷泰那里真的没问题吗？这家伙可不是一般人，比狐狸还狡猾呢！” 张子扬担忧道，他知道，抓顾向群当然很重要，但没有抓雷泰重要！ 雷泰的危害性是沈继欢这样的打手不能比的。 沈继欢打架厉害，可他傲的很，对一般人根本不屑于出手，对于练家子，他通常也不会把人打死，打败即可。 他打架很多时候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他不是弑杀之人。 至于组织犯罪，他更没有这个兴趣。 可雷泰不同，雷泰是那种典型的老大，不管到了什么地方，都能拉出一个团队来，这才是可怕之处。 一个人犯罪，危害性有限，一群人犯罪那就比较危险了。 而且，雷泰对内对外都极其严厉，残酷，出名的杀人不眨眼。 说白了，这就是个大祸害，真实社会中的魔鬼。 张子扬有点担心出了岔子，而且，他也怕其他人去照顾不到汪静姝，她毕竟是自己的线人，如果自己过去的话，肯定第一时间把她悄悄保护起来。 “放心啦，带队的是红岩市刑警队队长冯富宽，不会出问题的！” 刘建华倒是信心十足。 冯富宽这个人张子扬知道，是老刑警啦，是特种兵下来的，以能打著称，不过，他今年有五十出头了，所谓能打，也就剩下一个名头了。 拳怕少壮，红岩市最能打的刑警绝不是冯富宽，可他是队长啊，大家还是把他当做高手来对待。 以张子扬看，这人实在没什么本事，简单来说，就是庸人一个，不过是喜欢摆强硬姿态罢了。 对这种人张子扬是不喜欢的，刑警工作应该一丝不苟，而不是要夸大其词，把自己弄的再唬人，到了关键时刻不管用那也白搭。 不说别的，冯富宽这样的人，二十个困在一块，也不是沈继欢的对手。 所以，听闻是此人，张子扬暗暗皱眉，冯富宽去办点简单的案子还可以，在雷泰面前，他不够看。 “冯队长……他有点粗心，能行吗？” 张子扬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对于雷泰，光是强硬那是不行的，关键要细致，认真。 刘建华一听这话，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张子扬的肩膀： “小子，知道你打败沈继欢了，可是你也别太飘了。 连隔壁市的刑警队长都看不上了？ 怎么？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也老了？” 张子扬一阵无语，如果以他的眼光看，刘建华确实有点老了，带带徒弟还行，一线办案，无论是体力还是智力都跟不上了。 当然，他不会当面说这些，大家都是凡人，每个人的能力都有限，不可能每个法官都是包青天，也不可能每个刑警队长都像动画片里的黑猫警长一样厉害。 大家都是普通人，只是选择了这个职业而已。 在职业的不同时期，状态也是不同的，比如刘建华吧，在三十多岁的时候也办过不少的大案子。 只是年纪大了，各方面都跟不上了，只能依靠经验，可社会日新月异，很多时候，经验也要结合现实。 就这，其实刘建华已经算是不错的队长了，冯富宽差得远。 这都很正常，就像一个公司有很多员工，不可能每个员工都是优秀员工。 就算是优秀员工，优秀的程度也是各不相同，不能求全责备。 毕竟谁也不能像张子扬这样，脑袋里装着四十岁的经验，身体则是二十岁小伙的身体。 这种结合绝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而是会爆发出无与伦比的能量。 他之所以能打败沈继欢也是因为这个。 这也有点像一个班的学生，张子扬是学霸，优秀学生，可总有不及格的，不爱学习的，学习方法不对的，天生是个笨蛋的。 多样性，在任何一个职业中都存在。 别说刑警了，放眼历史长河，那么多皇帝，真正合格的有多少？ 关键……关键在于要能让年轻人出头。 比如自己这样有能力，有魄力的年轻人。 这些话，也是不能说出口的。 刘建华都这样说了，张子扬只好答应，他终究是协警，要想转正还要通过考试呢。 考试他肯定没问题，可现在毕竟没考过呢，很多话不好说。 “那行，队长，我带几人先把顾向群抓过来。” 张子扬答应道，随后就点了苏海安，严涛几人。 这几个都是负责监视钱二强家的，打过交道了，也都很听话，张子扬就用他们了。 苏海安几人一听还有任务，一个个压不住的喜悦，今天这次的抓捕，他们可是最前线的人员，论起来，他们比张子扬还先在这里布防的呢，功劳不小。 有了这功劳，评职称，加薪什么的都会容易很多，现在又要去抓人，那自然又是功劳一件。 不光如此，经过今天这次行动，他们对张子扬都服气了，不服气不行啊，消息是人张子扬提供的，许芳芳把事搞砸，是人家张子扬拟定了计策，最后还战胜了沈继欢，长了警察的威风。 要说第一功臣，那肯定是张子扬。 当然，真要上面评下来，最大的功劳肯定是刘建华，无他，领导的好啊。 张子扬又是刘建华的徒弟，只有二十一岁，没有亲历的人，肯定会以为刘建华这是帮着徒弟攒资历呢。 有时候就是这样，太厉害，外人就不会相信了。 不过，苏海安几人心里有谱，知道跟着张子扬肯定吃不了亏。 刘建华又派了两个带枪的刑警跟着，一行九人直奔南坪乡。 大晚上的，又没有开警车，张子扬相信顾向群还没有警觉，毕竟，雷泰集团现在人人自危，恐怕是想不起来提醒这位的。 南坪乡紧挨着静海市，10年之后更是直接并入了静海市。 不过现在还不行，虽然也有点楼房，招待所，饭馆啥的，也就比偏远农村强点。 顾向群的藏獒养殖基地距离香林寺有三四里地，东边是香林寺，西边是周庄村。 养狗嘛，比较闹，这样不会扰民。 此时藏獒被炒作的很厉害，什么一獒灭群狼，三獒斗老虎，五獒灭航母，反正就是各种的吹。 其实，这种吹，根本经不起任何的考验，藏獒就是藏獒，吹到银河系，不就一条狗吗？ 还想毁天灭地？ 不说灭航母这种扯淡的话，就说藏獒和狼对战，一个藏獒能对付群狼吗？ 第76章 嚣张 第七十六章 嚣张 答案肯定是不可能！ 其中关键点倒不是说藏獒能不能打得过狼，而是这个群狼，多少只算群狼？ 一百只？ 一个藏獒能打得过一百只狼？ 恐怕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再说一个藏獒对一个狼的问题，藏獒能打得过一只狼吗？ 这又分情况了，对手狼不能是幼崽吧？ 一个成年藏獒对付一个幼崽狼，赢了也没啥可吹的。 所以默认对付的是成年狼，那么问题就来了，世界狼的种类那么多，藏獒到底要和哪种狼干仗？ 根据野生动物战斗法则，基本都是靠体重致胜，成年藏獒大概在七十公斤左右，这个体重，要是对付三四十公斤的藏狼，那还差不多，如果对上九十公斤的北美灰狼，那下场就是个死。 人与人比赛，还讲究个重量级，动物厮杀也需要吧？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同样体重的藏獒和同样体重的狼关在斗兽场，比一比就知道了。 结果不好说，但是，如果开个赌盘的话，大部分人肯定会压在狼这边。 为啥？ 你一家养的狗，怎么和野生的狼斗？ 人家每天都在狩猎，都在厮杀，这就像让体育老师和战士打架一样，根本没有胜算。 至于斗老虎，那更是在大吹法螺了，老虎八个亚种，体重从一百公斤到几百公斤不等，你藏獒中的精英也就七十多公斤，怎么斗几百公斤的老虎？ 把老虎撑死？ 都是瞎扯，骗人的玩意，别说野狼，猛虎了，就是和同类的斗犬相比，都有所不如，比如比特犬，高加索，杜高等，藏獒都不是对手。 这个是有跨犬类打斗比赛的，藏獒就没怎么赢过。 这时候养藏獒，贩卖藏獒，靠的就是炒热度，说白了就是骗。 顾向群作为雷泰的表弟，算是皇亲国戚，雷泰一般不会让他参与打斗，便给他派了这么一个清闲的活。 他还有一个外号，叫獒圣，听这个外号，就知道这人有多么浮夸了。 因此，张子扬根本没把他放在眼中，来到藏獒养殖场附近，对着苏海安几人吩咐道： “咱们分散开来，把这里包围，以防顾向群逃跑。 另外，如果顾向群试图用狗群阻挡，格杀勿论！” 张子扬说的简单粗暴，一个字，冲！ “杀？那藏獒可不便宜，一个要一万多呢！” 苏海安有点迟疑，这会的人都见过钱，听说过钱，可真有钱的很少，一万多块，真不是小数目。 苏海安作为一线刑警，一年的工资也就那么多。 在他看来，杀藏獒和烧钱也没多大区别。 这就是经济发展带来的思维了，那就是习惯性的用钱作为评价标准，对贵重的就忍不住的珍惜，对不贵重的则不在乎。 常常忘记了，文明国家，只有一样是最大的，那就是法律。 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事，在法律面前都是小事，这是文明社会地基。 警察要做的，就是维护这个地基，因为，一旦这个地基被毁坏了，文明就会崩塌。 “别说一万多块，就是几百万，几千万，顾向群只要敢用藏獒阻挡咱们执法，照杀不顾，别说只是条狗了，就算是人命，该杀的时候也要杀！ 咱们现在正在办大案，不要在顾向群这样的小人物身上浪费太多的力气，如果他敢拘捕，立马开枪！” 张子扬杀气很浓，因为经过这么一会，他更加担心抓捕雷泰的工作有疏忽了。 对那位冯富宽队长，他实在没什么信心，这倒不是这位队长糟糕透顶，而是雷泰太狡猾！ 著名思想家马基雅维利在《君主论》中曾这样说： “君主必须是一头狐狸以识别陷阱，必须是一头狮子以震慑群狼！” 雷泰就是典型的这种人，既有狐狸的狡猾，又有狮子的力气，如果生在战乱年代，说不定就成了一代枭雄。 对付这种人，再小心谨慎都不过分。 另外，张子扬相信，这边的信息，肯定很快就会传到雷泰那里，如果不能对他雷霆一击，那就非常危险了。 帝豪夜总会人员众多，雷泰如果要挟持人质，也会非常的容易。 张子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把顾向群给抓了，然后前去支援，以防雷泰逃脱。 “好了，别多问了，赶快执行命令！” 张子扬不怒自威，以领导的口气说道。 苏海安几人不敢停留，连忙各自分散，把这个狗场给包围了起来。 苏海安，严涛这几个包围过钱二强家的几人心服口服，拿枪的两个刑警其实心中有点不忿的，因为张子扬只是协警，却一副队长的姿态。 他们不服气，可人都有盲从性，见苏海安几人立马听从命令，也跟着行动。 至于张子扬打败了沈继欢的事情，他们虽然知道，也不觉得有多厉害。 人就是这样，面对一个不曾战败的人，会过度的看高，可等这个人被打败了，又会过度的看低。 在以前，他们谁也不会考虑和沈继欢打，现在张子扬打赢了，他们就觉得自己上说不定也行，没啥了不起的。 人性就是如此，不会因为职业而改变，毕竟，刑警也是人嘛，也有悲欢离合，一样生老病死，一样有七情六欲，没必要神化。 对这些，张子扬一点也不在意，他向来不是一个喜欢打嘴炮的人。 等其他人就位，张子扬上前敲门。 这是一扇大铁门，锈迹斑斑的，用铁很多，一敲登登的响，张子扬只好用脚踹了。 “谁啊？哪个王八蛋？这都几点了？有病吧？” 里边传出骂声，紧接着才是藏獒的叫声，看来藏獒比一般的狗要迟钝一些。 狗叫嘛，无非是汪汪汪，不过，腔调各不相同，藏獒叫的比较低沉，汪汪中又偏呜呜一些，就好像是本来是打算叫呜呜的，结果过了舌头，出来的声音变成了汪汪，这也算是一种方言吧！ 张子扬并不回答，继续踹门，狗叫声，骂骂咧咧的声音都更大了。 “你他妈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门栓响起，开门的又骂了一句，把门打开，一看张子扬根本不认识，心中疑惑，正要询问，张子扬自报家门： “我是协警，过来逮捕顾向群，谁是顾向群？让他出来！” “协警？逮捕顾哥？你别是神经病吧？” 开门的这位年龄不大，一头黄毛，穿着花衬衫，带着大金链，典型的混混打扮，就是眼睛小点，老是眯缝着，一副谁都瞧不起的样子。 “我是协警，不过，还跟着刑警呢，你看那边！” 张子扬指了指，苏海安就在不远的地方。 不止一人，也不像神经病，黄毛这才大叫了起来： “顾哥，来条子了，说是要逮捕你！” 雷泰手下的人就是这么嚣张，当着警察的面叫条子，简直就是当着和尚叫秃驴啊！ 第77章 龙潭虎穴 张子扬气的想笑，这一看就是不觉死的鬼啊！ 都这会了，还牛逼呢，行，看你待会还牛不牛。 “让他滚蛋！老子没空！” 远处传来一声闷呵的声音，隐隐约约的，还有女人的嬉笑声，很明显，顾向群这王八蛋正在喝花酒呢。 也是，这里偏僻，周围没什么娱乐设施，能干什么呢？也就玩女人了。 当然，这里玩女人并不是简单的亲密，要的还是个氛围。 毕竟，几个大老爷们，根知根底的，谁不知道谁啊？ 要吹牛吹的爽，得有听众啊，女人就是最好的听众。 喝着酒，吃着肉，吃着豆腐，吹着牛，享受着女人崇拜又天真的目光，那才是人间乐事呢。 俗语说从善如登，从恶如崩，这些坏人都已经犯罪了，自然更加不在乎道德这种东西，那是怎么乐呵怎么来。 极尽物质享受，极尽感官享受，等到一切都享受的腻了，就会寻找更加刺激的，比如根本不该碰的毒品。反正就两字，欲望！ 此时顾向群正喝的美丽，左拥右抱的，根本不愿意动弹！ 见是这么个情况，张子扬一阵哑然，心道，自己是不是太认真了一些？ 他原本的顾忌，顾向群毕竟是雷泰的表弟，恐怕也会有点本事，说不定会逃跑，会抵抗，甚至会动用藏獒，怎么也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行啦，你们别包围了，都过来吧，这里是头肥猪！” 张子扬透过对讲机发出命令。 听顾向群的声音，张子扬就知道，这家伙喝的不少，这么说来，这家伙不光是猪，还是喝醉的猪。 “张子扬，不包围了吗？” 苏海安离的近，最先走了过来。 “不用了，顾向群喝醉了，抓了就行！” 张子扬说着话，不等全部人员到齐，就往里面冲。 他这一冲不要紧，把门的黄毛还来劲了，想要堵门，甚至还威胁： “你耳朵塞驴毛了？没听见顾哥的话吗？让你滚蛋！ 切！烂货条子，你们也不打听打听，顾哥是雷哥的表弟，知道雷哥是谁吗？ 说出来吓死你们，雷哥是静海市的地下皇帝！ 天一黑，雷哥就是老大！” 不用猜，光听黄毛这话，就知道他非常的崇拜的雷泰。 这也很正常，他的级别太低，雷泰比他高太多，尽管他都没见过雷泰，可各种传说就足以让他五体投地了。 不过，动不动就地下皇帝，张子扬也是服气的。 这就是混混，迷信武力，迷信传说。 “地下皇帝？雷泰是管地铁的？” 张子扬调侃了一句，就是往里进。 他的劲多大啊，小黄毛根本不是个，一下子就被挤到了一边！ “你……你知道雷哥？奶奶的腿，知道你还敢闯我们这龙潭虎穴，你是活腻了吧？” 看来顾向群在南坪乡这一片那是相当的嚣张，他这养殖场都成龙潭虎穴了。 “你这要是龙潭虎穴，那老子就是齐天大圣了！” 张子扬大步流星，朝着闪着灯光的房间走去。 这里是一排平房，院子里有一个大坑，藏獒都在坑边上拴着，此时叫的更加厉害。 苏海安几人格外小心，都把武器拿在手中，以防藏獒突袭。 小黄毛见拦不住，一边小跑，一边叫道： “顾哥，顾哥，他们冲进来了！” 话音刚落，张子扬走了过来，嘭的一声把门给踹开了，房间里面的情景尽收眼底。 只见房间里有一张大桌子，坐着三男三女，采用的是“梅花坐”的座次，也就是一男一女，一男又一女，每个男人的两边都是女人，每个女人的傍边也都是男人。 如此阴阳调和，男女搭配，形如梅花花瓣紧紧挨着，故而叫梅花坐。 这基本是喝花酒的专用座次，只有这样才够暧昧，才能喝出一个闲云野鹤的状态出来。 几个男的形态各异，不过，一看就可以知道谁是顾向群，因为顾向群是这里的老大，坐在他身边的必定是最漂亮的女子。 在外边的人看来，这种混混喜欢的女人一定是妖艳的，带着风尘味的，其实并非如此。 什么地方的女人风尘味最重？ 路边的红灯区，见人就招手的按摩店阿姨。 稍微上点档次，走的都是清纯风。 不说其他，这个时候，几百块的会所里，那女人一个个都和女大学生似的。 欧美男人或许喜欢烈焰红唇，东亚男人对女人的审美趣味则是清水出芙蓉，长得不纯白如玉，根本卖不上价。 最高级的，那肯定是一见就能看见爱情的样子。 这里坐着的几个女生就一点风尘味没有，一个个长发飘飘，穿着也体面，一看就是正经人家的女孩。 女人天然喜欢强势的男人，见张子扬进来，都没动，都在等着。 两个最漂亮女生的中间，顾向群抬眼看了看张子扬，先喝了一杯酒， 这才带着嘲弄问道： “就是你要抓我？有意思吗？抓了也要放，再说，我可是有律师的！” 和他的小弟一样，这顾向群也是狂妄惯了，见了警察根本一点不怕！ 他刚把酒喝完，傍边的女人就又给他倒上了，另外两个男人也是看向顾向群，一副服从命令听指挥的样子。 “你有律师啊，那你不妨给你的律师打个电话！” 张子扬想着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了，何必呢，大热天的，一运动就出汗。 顾向群笨拙的掏出手机，递给傍边的女人： “给老黄打电话，就说有警察骚扰我！” 养尊处优惯了，顾向群连电话也要美女代劳。 这位女子接过电话，按了几下，拨了出去，为了能让顾向群听到，还拨了免提。 嘟嘟嘟…… 房间里只剩下电话的声音，接着：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后面还跟着一串英文。 关机了？ 顾向群这才紧张了一点，用手抹了抹胖脸，清醒了不少。 “你要不要给雷泰也打一个？如果不打的话，就跟我们走吧！ 别挣扎，我们带着枪呢，谁敢动一动，立马打死你们！” 张子扬威胁了一句，那两个刑警把黑乎乎的手枪露了出来。 这下子，三个女人慌张了，怯生生的站到了一块，似乎已经意识到，这次的事情，顾向群压不住。 第78章 迷药 第七十八章 迷药 顾向群还有点不服气，又给雷泰打了个电话，结果也是关机，终于开始想要做点什么。 可他喝的不少了，又已经被包围，站起来看着那么多警察，只剩下一脸的慌急。 另外几个小弟现在也不以他马首是瞻了，都下意识的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抓我？” 顾向群胖脸颤抖，他的胖和黄玉林的胖很像，不过，黄玉林是白胖，他是黑胖，有点像郭德纲那样，不过，比郭德纲长得好看点，脑袋没那么大，脖子也没那么粗，算是改良版的郭德纲。 “孙丽鹏！” 张子扬说了一个名字，顾向群眼中闪过一阵惊恐，扑通一下又坐在了椅子上。 “我……我……” 他吭哧吭哧半天，想要解释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以为这件事做的干净，没想到竟然事发了。 “把人全部铐上，你们涉嫌谋杀帝豪夜总会酒保孙丽鹏，然后将受害人分尸，让藏獒处理，手段残忍，丧尽天良。 等着吧，等着吃枪子吧！ 还是团伙作案，罪加一等，应该会立即执行吧！” 张子扬一声令下，众警员动手，有枪在呢，他们根本不敢反抗，一个个抖如筛糠，喝的酒都变成汗水出来了。 几个小弟大声喊冤，声称自己不知情。 三个女人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你们的情况我们已经完全掌握，现在全省的警察都出动了，雷泰跑不了，你们也要跟着受死。 如果有愿意坦白的，马上说出来，还可以有一个从宽的处理，如果隐瞒，那就是抵死不改，属于雷泰集团主犯。 有吗？ 给你们三秒，一二……没有是吧？ 带走！” 说是给三秒，张子扬说了个一二，就不说了，意思很明显，爱招不招，老子不稀罕。 他从警多年，太了解犯罪人员的心理，若是苦口婆心，循循善诱，他们反而嘴硬的很。 一旦找到了其他的证据，不需要他们招供了，那他们就开始争着抢着的招供，以求宽大了。 “我招，我招，我知道孙丽鹏的事情，给我个宽大处理！ 我真的没杀人，也和杀人没关系！” 刚才的黄毛突然声嘶力竭起来。 曾经有研究表明，监狱里的犯人在智商上是高于社会平均智商的。 这听起来有点奇怪，有点诡异，其实仔细想想也没错。 犯罪是个多么复杂，多么考验心智的事情啊，能做的出来的，大多不是笨蛋，而且，还都很有很强的进取心，只是在方向上走了捷径罢了。 而社会上的混混更是没有蠢货，在混混届那也是弱肉强食，老实愚蠢的根本混不下去。 黄毛也是如此，他跟着顾向群混吃混喝，可人不傻，知道现在是个节骨眼，现在不反水，以后没机会了。 毕竟，雷泰，黄玉林这样的人物都联系不上了，其中的意味简直不言自明。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张子扬也想知道的孙丽鹏到底是谁杀的。 这就让犯人招供了？ 苏海安几人投来赞叹的目光，审问犯人多难，他们可是多有体会。 “是这样的，我没杀人！ 你说的那个孙丽鹏，他被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生命特征了。 当时是顾哥……顾向群和我一起处理的。 雷泰给我们的命令是让藏獒处理了，我们不敢，就埋在前面树林子了。 我真没杀人啊！” 小黄毛可怜巴巴，带着哭腔，看来说的不是假话。 张子扬一努嘴，让苏海安带着他去寻找受害人，然后看向其他几人： “你们呢？ 没参与吗？ 没参与这件杀人案，其他的案子呢？ 知情不报，那就是恶意对抗法律，什么下场我就不说了，倒是不会是死刑啦，坐牢恐怕是跑不掉的！ 雷泰杀人无数，顾向群是雷泰的表弟，你们跟着顾向群喝酒，和顾向群是好哥们，好兄弟，刚才连警察都不放在眼中，一定也都是十恶不赦之徒！ 好，都别说，累我，让我费力，让我出汗，等到我查到的时候，你们可别哭！” 张子扬用上了刑讯手段，雷泰这些人实在危害太大，一定要斩草除根，还静海市一个清明世界。 或许是被吓住了，几人半天不语，顾向群更是满脸死灰，光是处理孙丽鹏的事情，他就跑不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警察叔叔，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干，一点坏事也没干，我们都是蓝河科技学院的学生，就是和他们一块喝酒呢，我们真不知道他们是坏人啊！” 其中一个女生说话了，她是最漂亮的了，刚才就坐在顾向群身边。 虽然比不了汪静姝那种天姿国色，可白皙的皮肤，娇嫩的容颜，高挑的身材，怎么都算是上品美女了。 说着话，她摩挲了一会，掏出一个学生证来。 张子扬接过一看，别说，真是学生证，上面写着呢，这个女子叫罗雨萱，是二年级的学生。 蓝河科技学院是个中专，看她的年纪也像。 “你们学生怎么会和这种人混在一起？牵扯进了杀人案，就算你们是无辜的，我也要通知你们学校，通知你们家长。” 张子扬摇摇头说道，现在的女学生怎么了，怎么都喜欢混混呢？ 出了这样的事情，该让学校，家长好好管管了。 再不管，她们不是出来贩卖自己，就是跟着一起犯罪了。 “警察叔叔，呜呜……能不能别告诉家长？我爸会打死我的！” 罗雨萱哗的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谁是你叔叔？我不告知行吗？ 杀人案，你们牵扯进了杀人案啊！ 我不会让你们这么就走的，你们也要跟我们回去做笔录的，不让家长领人吗？ 再说，你们也不小了，交朋友就这么不谨慎吗？” 张子扬一点没有怜惜之心，同时还有点看不起。 叫谁叔叔呢，动不动就叫叔叔，有没有自尊心啊？ 再说，老子才二十一，怎么就叔叔了？ 怎么不叫爷爷啊？ “是这样的，是他追的我，我也不知道他是犯罪分子啊！ 早知道我就不和他谈恋爱了。 她俩都是我的同学，和她们更没有关系了。” 罗雨萱坦诚道，本来她对这段关系还挺满意的呢，毕竟，顾向群可是开着帕萨特，有养殖场的成功人士。 谁知道…… 她这样说，她的两个同学纷纷附和。 正在这时，傍边的两个男人互相对了对神色，一起开口道： “警察，我们也是无辜的，不过，我们知道顾向群的犯罪行为。 他和这三个女生都发生过关系，第一次都是用的迷药！ 今天带着我们，就是让我们来看看这三个傻妞！ 说是我们愿意出钱的话，就可以随便玩！” 两个人也是急眼了，说着说着开始撕扯顾向群的衣服，扯出一包面粉一样的东西，显然就是迷药了。 一听这话，三个女孩瞬间傻眼，也不哭了，脸上表情变幻，不知是怒是羞。 第79章 生活还要继续 第七十九章 生活还要继续 “你……你是畜生吗？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我说那天我怎么一瓶啤酒就醉的不省人事，原来是你下药！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罗雨萱无比的怨愤。 顾向群给她下药的那天，他们已经交往了一段时间了，她个人还是偏保守的，并没有打算很快交出自己。 可是吧，她内心对顾向群也是满意的，当时真的觉得自己就是喝醉了，然后被顾向群得逞了。 既然如此，她哭了一场也就接受了。 毕竟是男女朋友，发生亲密关系也是早晚的事情，她只希望顾向群心里亏欠，能够好好待她，谁知真相如此的残酷。 一边叫着，她连续打了顾向群好几个耳光，然后才看向两个女同学： “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两个女同学也是面色惨然，半天才解释了起来。 张子扬一听就明白咋回事了，原来啊，自从罗雨萱和顾向群交往之后，吃穿用度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还各种的炫耀，她们难免有羡慕之心。 等到罗雨萱带着她们和顾向群见面的时候，顾向群立马就偷偷的对她们下手了。 不过，都是私下里，瞒着罗雨萱进行的。 顾向群也真是高手，她们两个之间也互相不知情，都觉得顾向群移情别恋，爱上了自己。 至于顾向群明明有女朋友还撩骚自己这件事，她们心里面已经替顾向群想好了理由。 那就是真爱! 她们觉得顾向群对罗雨萱不是真爱，对自己才是一见钟情。 如此撩骚一段时间之后，顾向群单独约她们，她们便出来了。 和对付罗雨萱如出一辙，下药之后占有了她们，她们想着顾向群有钱，又强要她们，亏欠她们，自然会对她们好。 顾向群又都对她们许诺，会和罗雨萱分手，和她们交往。 她们信以为真，三个闺蜜，你瞒着我，我瞒着你，都成了顾向群的女人。 真相大白，张子扬也是服气的，现在的女孩子就这么好骗的吗？ 现在好了，三人都被一个犯罪分子给骗了。 不说别的，三人之间的友谊也就到此结束。 关键，这本身也是一种犯罪，她们说起来都是受害者。 想要不起诉吧，心里咽不下这口气，起诉吧，丢人现眼。 三人骂了几句顾向群，根本不解气，直接上手去打。 不大一会，顾向群被挠了个满脸花。 三人像母老虎一样，再不见一丝一毫的清纯可爱。 张子扬也懒得拦了，都不是什么好鸟。 不想，顾向群却被打火了，一把推开几人，拿起桌上的酒瓶，咣咣咣喝了大半瓶，叫道： “你们说我不是人，我骗你们？ 你们又是什么好鸟了？还不是看上我有钱？ 说我骗你们了，你们有证据吗？ 我是有罪，但也就是帮着掩埋了个尸体，我就不信还能判死刑咋的？ 至于其他的，我不认。 对你们，我也没有任何的愧疚，没错，我是玩你们了，那又如何？ 你们长这样，谁玩不是玩？ 我玩了，我还给你们花钱了呢？ 要是去会所，我根本不用花那么多钱，要我说，你们还赚了呢! 再者说，你们跟我的时候，都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以为我不知道？ 装什么纯啊？ 你们和会所出来卖的也没多少区别。 他妈的我第一次去你们学校的时候，你们谁看得起我？ 还不是见我开着帕萨特才勾搭老子的 一边勾搭，还他娘的装处女，装清纯，和我谈爱情，你们也配，你们不就是想从我这里挣钱，想多花我的钱吗？ 贱货！” 顾向群也是豁出去了，破口大骂，火力全开，丝毫不见平日的风流温柔。 三女懵懵懂懂，脸上通红，她们一直以为是爱情呢，没想到顾向群这么看她们。 这下打击有点大，三人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看的张子扬都有点同情，其实这个事情吧，三个女生是为钱，还是为爱情，难说着呢。 说为钱吧，那肯定有为钱的成分。 现在大部分人都没啥钱，可却能够看到各种各样的灯红酒绿，哪个女孩不想找个有钱的男朋友？ 这其实无可指摘，想过好日子是人的本性。 三人长得都挺漂亮，不找有钱的，难道要找乞丐？ 只是吧，三人也确实被金钱迷惑了眼睛，自动把有钱人当真了好人，还是戴光环的好人，自动陷入了所谓的爱情。 还是太年轻啊，不过，没事，年轻人谁不走点弯路呢？ 未来还长着呢，能吃一堑长一智就好。 三人又都很漂亮，爱情还会再来的。 “行啦，别哭了，记住教训就行了。 面对顾向群这样的老混混，你们哪里是对手？ 这样吧，你们先跟我们回去做一下笔录，要不要叫家长，要不要起诉，你们自己决定！” 张子扬长得是二十岁的样子，却有着四十岁的胸怀。 四十不惑，人一到四十岁，就会想明白很多事情，也会宽容很多。 这样的三个女生，绝对不是个例，以前发生过，以后还会有。 怎么？ 被骗了，被糟蹋了，就不过日子了？ 生活还是要继续，而且，还要好好过呢。 当然，只要没有染上什么疾病就好。 罗雨萱三人听了一愣，稍稍止住了哭泣，感激的看了张子扬一眼。 她们干的这事情，说是丢人现眼那是丝毫不过分的，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冷嘲热讽起来，可是张子扬没有，不但没有，还安慰她们，还给她们选择，她们不由自主的就有点想要依靠张子扬了。 罗雨萱其实最担心的还是被父母知道，被学校知道，如此一来，她就没法做人了，听到这个，哽咽道： “谢谢，谢谢你！” 张子扬点点头，他可是知道，这种事情，很多时候必须要听听当事人的意见。 她们是受到伤害了，可如果昭告天下，恐怕会受到二次伤害，这二次伤害甚至比第一次还更严重些。 她们的父母可能会打骂她们，她们的同学可能会歧视她们。 毕竟，现在的风气还不够开放，舆论的压力还是相当大的。 “那行，没事就先上我们车上坐着吧！” 张子扬吩咐一声，她们不声不响的去了。 第80章 传声筒 第八十章 传声筒 过了一会，苏海安回来，确定了前面树林里确实埋着一具骸骨，看来就是孙丽鹏的了。 不过，这还需要法医进行确定，张子扬便留了人看守，通知法医过来。 至于这藏獒养殖基地，也需要有人负责看守，毕竟，这里也是是犯罪现场了。 张子扬则带着苏海安几位，还有抓到的顾向群等人一起回局里。 一路之上，张子扬还是在担心雷泰那边的消息，唯恐跑了雷泰，让苏海安问了几次，最后一次才确认，说是已经抓住了雷泰，警方已经控制了帝豪夜总会。 张子扬这才松了一口气，安心回局里。 等到了局里，顾向群不用说，直接关押，罗雨萱几人也有人负责录口供，张子扬终于清闲了下来。 “警官，警官，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不然让我爸知道，真的会打死我的。 我……改天我能请你吃饭吗？ 一是表达感谢，二是，我觉得自己心理都有阴影了，需要有人疏导，可我现在已经没有朋友了。” 罗雨萱说着看了看那两个女同学，表情复杂。 她一向人缘很好，到哪里都能很快和别人打成一片，现在却有了一种形单影只的感觉。 也是，男朋友成犯罪分子了，闺蜜也不是啥好人。 不过话说回来，她自己也太过心大了些。 “谢就不用了，我是警察，这是我应该做的，至于心理阴影，这个需要心理医生，我恐怕没有这个能力！” 张子扬直接婉拒了，他可不想和这种女人扯上什么关系。 或许是应该心智成熟的缘故，他更欣赏那种女强人的类型。 罗雨萱这种女孩，虽然还年轻，可心底里已经有了依附男人的想法，这种女人，再漂亮，交往起来也会像鼻涕虫一般的。 固然可以欣赏她们的美貌，可要想和她们谈论一点严肃的问题，那就没可能了。 因为她们基本啥也不懂，除了被社会灌输的一些基本概念，基本就是一个花瓶。 张子扬并不是不喜欢花瓶，而是更喜欢形神兼备的女人，也就是既漂亮，又有思想。 “可是，我现在不容易相信别人了！” 罗雨萱美眸含泪，可怜巴巴，弄得张子扬忍不住起了恻隐之心。 可能不是每一个警察都这样，可张子扬却是一个有大爱的人。 什么叫大爱？ 那就是不光爱自己，爱自己的家人，还能对陌生人，对看不见的人有一种博大的人文关怀。 一代历史学大家陈寅恪曾经说过，要对古人有“同情之理解，理解之同情。” 这两句话其实是从两个不同的层面去理解，去同情。 同情之理解，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你们是古人，所以你们难免受制于时代，难免凶残又愚蠢，所以要有一分的同情，基于同情，表示理解。 理解之同情则不一样，理解，就是要有同理心，要能够站在他们的角度思考问题，晓得古人也是一个血肉之躯，他们需要吃饭，需要爱，需要名利，他们有他们的道德观。 说白了就是用显微镜去仔细的观察，研究。 这样才能透彻理解古代社会的事情。 张子扬作为一个警察，对于公民自然也有这种心情，同情之理解，理解之同情。 因此倒不敢贸然的拒绝罗雨萱了，她毕竟刚刚成年，像一朵花骨朵刚刚展开花苞就受到了摧残，这件事她又不愿意告诉家长，告诉学校，对社会的信心也大失所望，现在她愿意相信自己，不过是想要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一点点安全感罢了。 “可以，不过你还是个学生，还是我请你吧。 什么时候你有空，尽管来找我！ 别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张子扬温言抚慰，一瞬间，罗雨萱的眼睛明亮了起来，轻咬了下薄唇，有点羞涩的问道： “你有手机吗？我可以给你打电话！” 这个还真难住张子扬了，他那点工资，手机对他还是奢侈品。 正想说没有，见许芳芳正从外面进来，连忙叫道： “芳芳姐，过来一下！” 平常时候，张子扬还是叫许芳芳姐，没别的，他才二十一，比许芳芳年龄小。 “怎么了子扬？” 许芳芳微微一笑，十分的亲切。 自从经过张子扬和沈继欢一战，她已经彻底对张子扬改观了，甚至不去计较张子扬和汪静姝之间的事情。 因为她始终无法忘记，张子扬在决战前的那回头一笑，那么温柔，阳光，强悍，还有点潇洒！ 她的任务是把拐卖的少女送到医院，这一路上，她好几次的回味张子扬的笑容，越想越觉得帅气！ 她马上就二十六了，男人见过很多，可是，近乎完美的男人却从来没见过，这也是她单身那么久的缘故。 一般来说，温柔的男人往往懦弱，阳光的男人常常轻浮，强悍的男人又总是粗暴，潇洒的男人则不负责任。 似乎每一种优秀后面都藏着一种不堪，就像光和影的关系一样。 这次，她觉得张子扬把这些优秀的资质都具备了，却没什么阴影。 如此，她自然就有了一种“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的雀跃之感。 这于她，是第一次。 所以，难能可贵的，她不但笑脸相迎，还用上了亲切的称呼。 虽然，对张子扬叫自己姐有那么一丝淡淡的不悦。 可她没考虑到的是，她的冰山美人人设实在是深入人心，突然改变，自然引来一片诧异的目光。 同时，还有好几道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扫过张子扬。 子扬？ 别说其他人了，其实张子扬也有点不适应，许芳芳，不光冷，还辣，气死独头蒜，不让朝天椒，那也是霹雳火的性子，叫自己子扬？ 嘶! 怎么有一种恶寒的感觉？ “那个……那个……你的小灵通号是多少来着？” 张子扬都有点结巴了。 要我的号码？ 许芳芳面色微红，嗔了张子扬一眼，暗道到底年轻，终究毛躁，要号码就不会私底下要吗？ 当着这么多人，这么直接，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呢，她对张子扬已经认可了，又是爽朗惯了，便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笔，从桌子上撕下一片纸，写下了自己的小灵通号码递给张子扬。 在递的过程，为了保留自己女孩子的矜持，摆出了一个冷漠脸，其实芳心却已是涟漪阵阵。 张子扬没想那么多，伸手接过，递给罗雨萱： “有事找我，你打这个电话好啦！” 妈的蛋！怎么个意思？把我的号码给别的女生！ 把我当什么了？ 你们的传声筒？还是鹊桥？ 许芳芳的表情瞬间从万里无云变成了阴云漠漠，好像要下冰雹似的。 第81章 冷嘲 第八十一章 冷嘲 许芳芳感觉自己好像成了工具人，还是那种特别令人不舒服的工具人，俗称电灯泡！ 她不是会轻易动心的人，这次好不容易芳心萌动，却被这么对待？ 怒！ 她甚至想揍张子扬一顿，古人说最难辜负美人恩，这张子扬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啊。 同时她也有点吃醋，转过头看了罗雨萱一眼，见这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眼睛波光潋滟，脸上还有泪痕，不管是身材还是脸蛋还是身材都可算是一流，尤其楚楚可怜的样子，格外的动人。 许芳芳本人属于女汉子的风格，自然对这种软妹风有偏见。 在她看来，作为一个女人，一样要强大，不必在男人面前扮弱者，获得同情。 可她不得不承认的是，男人还就吃软妹子的这一套，一个女生，长得差不多，再嗲嗲的，男人便可以赴汤蹈水，在所不辞了。 她是看不上这种男人的，没出息。 没想到张子扬竟然也是这样，再想到沈继欢说的，张子扬和汪静姝开房的事情，更是觉得恶心，感觉自己喜欢错了人。 张子扬就是个王八蛋！ 在心里面，许芳芳大骂起来，表面却尽量云淡风轻： “张子扬，你该买个手机了，不能把我当传声筒啊！” 她尽量不问，免得显得自己多在乎似的。 她还可以忍住，罗雨萱见许芳芳英姿飒爽，美貌非常，却好奇的看向张子扬： “她是谁啊？” 许芳芳没有穿警服，她需要确认一下。 说起来，她说请张子扬吃饭，表达感谢什么的，其实就是有点喜欢张子扬了。 她这种女生就是这样，缺乏独立，需要依赖，甚至依附男人，不然就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 这样的女生不少，说她们以男人为中心是没错的。 可要说她们多爱男人却也未必，她们只是享受和男人在一起的欢乐。 男人会恭维她们，还会满足她们，不管是精神上，身体上，还是物质上的快乐。 在她们眼中，男人就是一切快活的源头。 当然，男人中也有以女人为中心的，不过，从小到大的教育，男人都是要干事业，所以比例上少很多。 “哦，她叫许芳芳，是我的同事，也是我哥们！” 张子扬自认为和许芳芳算是比较熟悉，她都叫自己子扬了，便称呼她为哥们了。 哥们？ 一听这话，罗雨萱和许芳芳的眼中都闪过了异样神采。 罗雨萱更多的是一种警惕，她年纪虽小，经历过的事情可不少，尤其是男女感情方面的。 尤其她上的学校还是中专，里面认真学习的真的不多，学生的主业就谈恋爱和玩。 她可是知道很多女生勾搭男生的手段就是靠着哥们儿的名义，既然是哥们，就可以一起去吃大排档，一起喝酒撸串，甚至还可以勾肩搭背。 如此一来，男女之间的距离就会无限靠近。 而所谓哥们不过是一种亲密关系的概括性词汇罢了，说是哥们就真只是哥们了？ 闹呢？ 男生还是男生，女生还是女生，又都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亲近亲近着就睡一块去了。 说白了，开展恋爱有很多的路径，哥们关系就是其中一种效率特别高的方式。 她自己对张子扬有好感，想要依赖张子扬，自然也格外的警惕。 许芳芳则是不同，听了之后微微翻白眼，什么哥们啊？ 根本不是好吗？ 许芳芳是在男孩子堆里长大的，她知道什么是哥们。 她和张子扬别说深度交流了，都没一起吃过饭，喝过酒，说哥们实在是牵强。 “哦，怪不得那么英气呢，原来也是警察！ 那，子扬警官，我先回去了，有空找你！” 罗雨萱客气了一句，轻移莲步，腰肢摇摆，分花拂柳的去了，身姿那是相当的优美。 张子扬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暗道，美女果然多磨难。 说美女是资源有点不尊重女性，可现实社会是，不管好人，坏人，老实人还是混混，聪明人还是蠢人，都在想方设法的争夺美女。 和争夺其他资源并无二致，作为美女，那么多的争抢者，一不小心就上了贼船，所谓红颜薄命，多因为此。 “哎呦！你都成警官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许芳芳有点冷嘲的意思，不过，这么说话，也说明两人的关系相当的亲近了。 什么叫冰山女神？ 那就是对谁都不假辞色，不会亲近，也不会挖苦什么的。 愿意冷嘲，本身就是一种认可。 网上很多女人骂男人渣男的，可是仔细一看，这些渣男条件都挺好的。 为什么？ 因为想当渣男并不容易啊，起码得能入得了美女的眼啊！ 张子扬这就算是被许芳芳认可了。 有些大条的人没注意，不远处莫元杰却在捂着胸口。 从刚才许芳芳叫张子扬叫的那么亲近，他的心就在滴血啊！ 他崇拜的，爱慕的女神，似乎被这个叫张子扬的协警给迷住了。 关键，他想讽刺都无话可说，张子扬打败沈继欢的事情现在已经传的纷纷扬扬了。 别说警局了，就是街上的混混都知道了，现在静海市第一高手不是沈继欢而是张子扬了。 至于张子扬和沈继欢怎么搏斗的，如何的激烈，那更是被添油加醋的疯传。 甚至，张子扬已经有了很多吊炸天，超级拉风的外号，比如什么摧花魔手，这是因为沈继欢的外号是双花红棍，张子扬打败了他，便是摧花了。 还有什么玉面郎君，这是说张子扬长的俊朗。 还有什么王牌协警，警棍仙人，大力神棍，恶人克星，正义天尊等等，反正是各种的离谱。 不光外人说，警队内也都认为是张子扬轻而易举，攻克了雷泰集团。 如今雷泰集团除了沈继欢，其余全部被抓，张子扬可说是居功至伟。 别看身份只是协警，可放眼整个静海市，谁敢小看啊？ 比较起来，他莫元杰，一个正牌刑警，反而显得有点屌丝了。 而张子扬和许芳芳站在一起，也像是男神女神，金童玉女一般，怎不让人嫉妒？ 嫉妒的人不光是他，还有其他人，对此，张子扬倒是没太在乎，解释道： “她不知道我的身份，乱叫的。 唉！也是可怜人，被顾向群那个王八蛋骗了身子，和自己朋友也闹掰了。” 张子扬叹息一声，接着问道： “那几个被拐骗的女孩呢？状态好点了没有？” 第82章 有点不对劲 “哦，她们……医生正给她们检查呢，身体上普遍有点营养不良，最重要的是，心理上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心理医生也去了，说是最好让她们稳定了再询问！” 许芳芳答道，说话有点紧张，因为，她刚才又从张子扬的脸上看到了阳光。 仔细追寻，这份阳光来自于张子扬发出怜悯的时候。 怜悯！ 她已经二十六了，虽然也会对受害者产生同情，却很少如此的怜悯，这种悲天悯人，带有一种宗教虔诚的感觉，让人欣赏，也让人很舒服。 她有点懂自己为什么对张子扬有好感了，因为张子扬一切行为都太合理了，太恰如其分了。 这种合理，这种身心合一，她只在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身上看过。 只是，这些老人家虽然学富五车，可终究带着一种暮气，其合理更体现在通透的地方。 张子扬的一举一动，给人的感觉则是活泼的合理，这个太了不起了。 要知道，所谓道德，法律，文化，一切可以用文字，语言表述的东西，其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让人合理的活着。 所谓的文化糟粕，陋习，不过是一种文化跟不上社会的发展，开始阻挠人合理的去活了。 而伟大的文明就是让人合理的活着，心安理得。 这种合理之下有无数的逻辑层面，包括人文，科学，宗教等等。 一个人要想从里到外的，心安理得，合乎本心的活着。 其实挺难，因为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还关系着整个社会。 为什么有些人被父母逼婚逼的很痛苦？ 就是因为有些父母没有考虑到子女的合理生活。 用自己认为的合理去强加给子女，身在其中的子女要兼顾自己和父母的想法，两种文化，两种合理性冲突，就容易陷入纠结。 纠结就不会幸福，就会压抑。 张子扬不同，他给人一种舒展的感觉，仿佛，他是自由的。 像一只鸟！ “怎么？我脸上有花？” 张子扬发现许芳芳眼神呆愣愣的，调侃了一句。 许芳芳脸上一红，连忙提起其他事情： “雷泰被抓到了你知道吗？” “我听说了，不过还没见到呢，你知道关在什么地方吗？” 张子扬想见见雷泰，只有这样，他才能完全的放心。 “肯定是在审讯室呢，走，我带你去！” 许芳芳说着，快步向审讯室走去。 这时候各种设备都比较简陋，不像后来，还有单向透视玻璃什么的。 审讯室就是一个不大的房间，一张长桌，几把椅子，一面墙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天花板上吊着长长的白炽灯，照的人脸惨白惨白的。 张子扬和许芳芳当然不可能现在进入审讯室，打断审讯，这些都是从一个电脑屏幕上看到的，就在审讯室的隔壁。 这里人员很多，却没什么人说话。 张子扬在外围看了一会，有人认出是他，纷纷让道，弄得张子扬都有点不好意思。 只是这一骚动，惊动了监视屏幕前的冯富宽。 他先是回头看了一眼张子扬，接着看向别人，马上有人介绍道： “冯队长，这就是打败沈继欢的那个协警！” 冯富宽一听，蹭的站了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张子扬，好像看西洋景一样。 张子扬没有动，也在审视冯富宽，见他五十来岁，头发花白，可精神却十分的健忘，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看来平常没少运动。 而看他的架势，更是有一种冲击力，似乎随时要奔赴前线。 “张子扬是吧？不错，不错，听说你打的沈继欢还不了手？” 冯富宽一边夸赞，一边又有点疑惑，他以为张子扬得是一个多么魁伟的巨汉呢，没想到并非如此。 张子扬除了长得比一般人俊朗了一些，精神一些，并无太大的不同。 如果一定要说特别的，就是格外沉稳。 他是知道自己的威势的，很多小年轻被自己这么盯着，那是会紧张的，可张子扬明显没有。 “冯队长辛苦了，我是张子扬，我确实和沈继欢打了一架，没有给他还手的机会！” 张子扬坦坦荡荡，不卑不亢，更没有表现出谦虚的一面，只是实话实说。 可就是这平淡的话语，听得冯富宽眼前一亮。 他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一听就听得出来。 一般来说，越是慷慨激昂，越是冠冕堂皇的话，不用说了，基本就是假话。 因为正常人不会那么拿腔拿调，所谓的激昂，堂皇，不过是一种形式主义。 而形式主义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真相，就是说很多废话。 真话则往往简单又平实。 “英雄出少年啊！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改天练练？ 要不，现在就玩玩？” 冯富宽跃跃欲试，他抓了一辈子犯罪分子，尤其喜欢肉搏，据他说，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活着的感觉。 如今难得见到一个高手，不由得技痒。 张子扬听了暗暗叹气，心道，大爷，练个毛线啊，您老五十多了，我二十一，您和我练，我一招能把您打到重症监护室去。 想是这么想，自然是不能这么说的，他知道冯富宽并没有恶意，只是热衷于近战，很难找到对手而已。 他是刑警队队长，他的手下就算比他厉害，也不会真的出手。 “冯叔叔，您是泰山北斗，张子扬哪里是您的对手啊！ 您可放过他吧！” 张子扬没说话呢，许芳芳连忙道，她还真怕张子扬答应了，万一把冯富宽打出个好歹，那就太伤和气了。 这也是她关心则乱，总怕张子扬做错了什么。 “丫头，连你也为他说话，我更好奇这小子的能耐了！” 冯富宽和刘建华是朋友，两人经常合作办案，对许芳芳也熟悉，他很清楚这丫头眼高于顶，看不上一般的小伙子，如此维护张子扬，更显得张子扬与众不同。 许芳芳面色带羞，正要再说什么，张子扬摆摆手： “冯队长，这都好说，不过我今天确实有点累了，改天吧，改天我 养足了精神，好好和您学习，学习！” 张子扬这样说就算是让一步了，所谓养足精神云云，那是给足了面子。 实际上，就是现在，三个冯富宽也不是他的对手。 果然，一听这话，冯富宽哈哈大笑： “好小子，有种，那就改天打过！” 转过头埋怨了身边人一句： “你看看人家，多痛快，我想和你们练练，你们总是推三阻四！” 说完，拉着张子扬的手，指了指审讯室炫耀起来: “子扬，看吧，雷泰，我抓到的。 这家伙功夫也不差，不过，还差点火候，我两分钟就搞定了！” 雷泰被冯富宽搞定了? 张子扬眉头一皱，深深的看了一眼屏幕中的审讯室，见里面刘建华和几个刑警正在问些什么，在他们的对面，一个彪形大汉被铐着，看身形，样子，分明是雷泰。 只是…… “冯队长，雷泰是你一个人打倒的？” 张子扬感觉心里有个泡泡，随时要爆炸开来。 “当然了，怎么？你不相信？” 冯富宽顿时不悦，他可没有说假话！ 那就不对了！ 张子扬表情严肃的很，因为他清楚，雷泰作为一方枭雄，虽然很少亲自出手，可一身的功夫绝不是假的。 至少，绝不可能输给冯富宽。 “不是不信，只是……” 张子扬焦急起来，“我需要进审讯室亲自看一下！” 第83章 身体联动心灵 第八十三章 身体联动心灵 对雷泰，有一丝一毫的疑点，张子扬都会格外的上心，因为他太有经验了，也太知道雷泰是有多么的难以对付了。 不说别的，在另一个时空，光他自己就有好几次以为稳了，稳了，这次一定能够抓住雷泰了。 而事实上，也确实真的也有过把雷泰抓进监狱的时候，可每一次都没有能够打倒雷泰。 总有人替雷泰担责，总有律师能够找到法律的漏洞。 雷泰也一次一次的逃出生天，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常态。 现在看看审讯室里老老实实回答问题的雷泰，张子扬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俗语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雷泰真的有这么大的变化？ 还是说自己的重生不光改变了历史，还改变了雷泰的心性？ 可依张子扬的感觉，除了自己，其他都没太大变化啊，不可能只雷泰变了吧？ 他需要亲自，近距离的，看着雷泰的眼睛来确认。 他想去，却不是那么容易，至少冯富宽都不答应。 什么意思？ 费了死力气抓到的犯人，你一个协警质疑？ “只是什么？你不会觉得这个是假的雷泰吧？” 冯富宽指了指屏幕，上面那个人确实是雷泰。 雷泰长得还是有特点的，不光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凶悍之气，关键，他的左边脸颊的下方有一颗大黑痣，圆乎乎的，有一颗黄豆大小，足以让人过目不忘。 作为危险分子，不光静海市的警察，红岩市的警察也研究过雷泰，对他都熟悉。 冯富宽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雷泰就在审讯室里呢，怎么假的了？ “子扬，你干什么？” 许芳芳拉了拉张子扬，虽然经过不久前罗雨萱那一幕，她心里对张子扬是有怨言的，可本能的，还是忍不住维护他。 在她看来，张子扬现在虽然只是个协警，可未来前途是不可估量的，潜力股的特质已经在放光芒了。 她希望张子扬能够和自己的同志搞好关系，以后也方便合作。 “冯队长，不是我看不起你，可是，你自己想想，你一个人能打得过雷泰吗？ 雷泰啊！盘踞静海市那么多年，什么时候吃过亏？ 被你两分钟就解决了？ 这不像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一方老大啊！” 张子扬没有时间客气了，如果这个雷泰是假的，那就要尽快的搜捕真的雷泰，下发通缉令。 如果不赶快确认，一会媒体来了，一个回答错误，就会大大的贬损警局的形象。 哦，警察抓坏人呢，抓了半天抓了一个假的，这不让市民嘲笑吗? 只有在媒体到来之前，警局自己先揭破，才能以正视听。 面对张子扬这样的质疑，冯富宽老脸拉下来，刚才张子扬说话还挺中听的呢，一转脸就开始明目张胆的说自己不是雷泰的对手，有这么说话的吗？ 他相当生气，胸脯起起伏伏，瞪着张子扬： “因为我打败了雷泰，所以这个雷泰就是假的，你的论证是基于我的无能吗？” 冯富宽面色阴沉，拳头握紧，似乎马上就要发难。 他手下的人也是面带愠色，这大晚上的过来帮忙，不领情就算了，还质疑我们老大，你个协警是要上天啊！ “冯队长，他不是这个意思，子扬，快说你不是这个意思！” 许芳芳劝和道，心下也在埋怨张子扬太不会做人，就算当真如此，何必说的那么清楚？恶语伤人六月寒啊！ 张子扬叹了口气，他也不想和谁闹矛盾，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也是这样想的，如果是不重要的事情，他也愿意附和着哈啦几下应付过去。 现在关系的是雷泰，这个人要是放跑了，等于是放虎归山，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守法公民。 两千多年前的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 “我爱我师，但我更爱真理！” 一个人如果不能敬畏真实，尊重真理，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不管是为了谁的面子，也不能掩盖真理，不然，社会将会变成一片黑暗。 更何况张子扬对自己的定位是刑警，一个刑警，所追求的就是真实，所谓破案，不就是穿过重重浓雾抵达事实真相吗？ 他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但要分事情，有些事情可以讲人情世故，讲面子，讲团结，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有些事情不行，不然就会造成灾难。 另外，张子扬也是有脾气的，虚与委蛇的事情他本来就挺厌烦，见冯富宽还要阻拦，心中所思所想脱口而出： “冯队长，我并没有说你无能，但是，在我看来，十个你困在一块也不是雷泰的对手。 至于要和我练练，三招之内，我能打死你！” 这一句话一说，张子扬盯着冯富宽，气势全出，大有针锋相对的意思。 许芳芳挠头不已，她没想到张子扬这么横，话那么毒。 其他刑警，静海市的暗暗皱眉，本来嘛，警局出一高手，他们也跟着沾光，可听张子扬这么说话，也太耿直了些。 至于跟着冯富宽的警察，一个个的都对张子扬怒目而视，随时准备动手的也样子。 “你说三招能打死我？那咱们现在就较量较量？” 冯富宽上前一步，伸手要拉张子扬，想试试张子扬的力气。 张子扬岿然不动，知道不拿出点本事，别人是无法服气的，便伸出手来，任由冯富宽握住。 冯富宽最是擅长擒拿，见张子扬如此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准备来一招“抓腕压臂”让张子扬难看。 这一招用实了，是可以让关节脱臼的，冯富宽到底是老同志，不可能对一个小辈这样，他只是要压服张子扬。 此招的关键在于抓腕子，控制住了对方的手腕，一切就好办了，就算力气有所不如，压臂的时候完全可以翻身坐在对方的肩膀上，让人无论如何无法再反抗。 他用这一招可是捉拿了不少的犯人，熟练至极，所以一抓住张子扬的手腕就用上了拧劲。 可是，一拧，张子扬根本没动，再使劲，张子扬依然稳若磐石。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两下没有拧动，冯富宽就知道不对了，这以前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啊！ 以前抓犯人，都和逮小鸡仔似的，手到擒来。 现在的感觉则不同，触手碰到张子扬的手臂，只觉得钢筋铁骨一般，似乎是横练的功夫。 打架靠什么？好听点叫快准狠，难听点就是要凶狠毒辣，不过这一切的基础都在于力气。 没有力气，快准狠什么的根本不用提，三两下就气喘吁吁了，身体联动心灵，心气就泄了。 他这一试，立马就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张子扬的对手，说三招能打死自己，夸张了点，其实一招就够了。 第84章 雷泰替身 第八十四章 雷泰替身 冯富宽这个人虽然有点大大咧咧，好大喜功，不过品性还是不坏的，甚至可说很有长者风度。 见自己完全不是张子扬的对手，这才意识到自己自大了些，哈哈一笑道： “好小子！我认输了，确实弄不过你。”“ 竟然大大方方的认输了，颇有君子之风。 现在的人，尤其是有一定权柄的，能做到这样的真的不多。 因为认输肯定影响自己的名声，权威。 冯富宽能如此实在有点出乎张子扬意料，他也客气起来: “冯队长过奖了，我不过仗着年轻几岁罢了，如果你再年轻二十岁，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这说的，不卑不亢，暗暗的承认了自己厉害，却也圆了冯队长的面子，十分的通人情。 许芳芳看了美眸中闪闪发亮，她自己有个冰山女神的冷傲人设，实在希望另一半能够练达一些，张子扬如此做，深得其心。 “那是，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拳打八方，脚踢五湖的人，大半个甘南省没有对手！” 冯富宽自夸了一句，气氛轻松了许多。 张子扬旧话重提： “冯队长，我专门研究过雷泰这个人，知道他不但打架能力极强，更是阴险狡诈，为了以防万一，我得进审讯室确认一下。” 冯富宽有点像老一代那种严厉的长辈，对晚辈各种的看不上，动不动就我以前怎样怎样。 可是，只要晚辈真的在某个方面打败了他，他反而会欣赏不已。 “进！该进就进，我带你去，许芳芳你也跟着，别到时候说我欺负你的情郎！” 冯富宽大手一挥，向着门口走去。 情郎？ 张子扬一愣，自己怎么成许芳芳的情郎了？ 许芳芳喜欢自己？ 不会吧？ 男生很多时候是有点后知后觉的，张子扬也是这样，他只是觉得许芳芳对自己确实客气了很多，却没有往这方面想。 作为一个心智年龄将近四十岁的人，他也并没有把爱情看的多么重要。 因为在另一时空，他也经历过恋爱，失恋，对爱情这玩意已经体会过，解构过，审视过，有了一种比较超脱的状态。 现在如果让他去像一般的小年轻那样去亲亲我我，他还真不适应。 这就像历尽繁华的人，便对形式主义的排场有了一种排斥。 他想成为一个好人，一个正义的人，一个强大的人，一个潇洒的人。 可爱情牵扯的太多，很难简单化，许芳芳是个好姑娘，可他并不了解，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说的更严重点，他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爱情。 因为这是第二次的选择，是把玩爱情还是对爱情忠贞，他还没有决定。 只是，有一点他是确定的，那就是他不想给别人带去烦恼和痛苦。 深深的看了许芳芳一眼，见许芳芳俏脸粉红，娇媚无双，心头一荡，连忙走开。 “什么情郎？冯队长你别胡说八道好不好？ 我们只是同事而已，什么人啊，那么大年纪了打趣小辈! 为老不尊！” 许芳芳气愤不已，一边嗔怪冯富宽，一边心下暗暗责备自己，怎么这么没有城府？一点心思被人一眼看穿！ 要是让张子扬知道我喜欢他，他还不得得意死？ 羞死人了！ 同时，她又有点惶恐，怕张子扬轻贱自己。 谁不知道啊，男人这种动物就和一切雄性一样，喜欢追逐，女生上赶着，他们反而不懂珍惜了。 想着自己一片真心被张子扬践踏，雪白的拳头攥了起来。 又见周围的同事，有的笑，有的嫉妒的看向张子扬的，还有眼神痛楚仿佛失恋一般看着自己的，更是羞臊不已，连忙跟了上去。 想法种种，芳心可可却还是缠绕在张子扬的身上，看着张子扬“虎背熊腰螳螂腿”的背影，没来由的就觉得甜蜜，就想靠近。 其实，这是女生依恋一个人时的正常反应，尤其是初恋的时候，反应更加强烈。 许芳芳虽然已经快二十六了，以前也算谈过恋爱，可那是在大学里，莫名其妙的就分手了，连手都没牵过。 这次才是她真正的第一次衷心一人。 汤显祖在《牡丹亭》中有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不知所终，一往而殆！” 说的就是这种情况，爱情就像龙卷风，来的突然，去的果断，很难仔细寻找其中逻辑。 “哦？你们还没确定关系呢？不好意思哈！” 冯富宽大大咧咧，还给了个道歉。 张子扬默然无语，许芳芳一直解释： “不是没有确定关系，而是我们没有关系，就是同事！” “行啦，解释就是掩饰，给我解释这个干吗？你自己喜欢不喜欢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敢说你不喜欢他？” 冯富宽信誓旦旦，弄的许芳芳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她也是个直肠子，哪里会说假话？ 不喜欢? 说不出口啊！ 明明喜欢的不得了！ 她不说话，张子扬则在默默思索，试图接受许芳芳喜欢自己这件事，想着以后怎么面对许芳芳，处理和她的关系。 审讯室几步就到，冯富宽没那么多讲究，门也不敲，直接推开进去，张子扬和许芳芳也尾随其后。 审讯时间一般是不允许被打断的，里面的几人都看了过来，刘建华更是问道： “冯队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刘建华很清楚，冯富宽虽然粗豪，却不是一个不懂规矩的人，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才会贸然进来。 “这小子说我们抓的这个雷泰可能是假的！” 冯富宽语出惊人，刘建华和其他几位刑警面面相觑半天没回过神来，齐刷刷的看向张子扬。 而张子扬则定定的看着审讯椅上的雷泰，目光尖锐，似乎要看透此人的身心。 在张子扬的印象里，雷泰是狡诈，强悍的代名词，眼前的雷泰却给人一种虚浮的感觉。 不过他并不敢确定，这人和雷泰长的太像了。 只是…… 张子扬慢慢踱步过去，围着雷泰转了两圈，语气中带着一种惋惜： “他是假的，不是雷泰！” “什么意思？假的？你莫要搞笑哦！” 椅子上的雷泰镇定自若，还真有点一方大佬的气度。 刘建华急不可耐，站起走了过来，反反复复的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什么，甚至还拿出了一个照片对照了一下，摇摇头问道： “子扬，为什么说他是假的？” 他这一问，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这费了老劲抓来的，审讯半天了，能是假的？ “队长，他虽然样子和雷泰几乎一模一样，可破绽还是不少！” 张子扬回答了一句，看向椅子上的雷泰，无比严厉： “你是谁？雷泰去哪了？” “锤子哦！我就是雷泰，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此人摆出一派玩世不恭，无所谓的态度。 张子扬一想也是，敢替雷泰顶这个罪，那是把命都不要了，自然什么也不怕！ 第85章 欢笑的罪犯 第八十五章 欢笑的罪犯 “胡说八道？你这鼻子是假的吧？够先进的啊，现在就知道整容了，什么地方做的？欧美还是日韩？” 张子扬给了一个嘲弄的笑容，假雷泰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这是2001年啊，很多人还在求温饱，整容的那真是凤毛麟角，国内都没有这种医院，得去国外才行。 “整容？你是说他整容了？” 刘建华更靠近一些，还是没看出假雷泰的鼻子有什么问题。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了，这个时候的明星基本都是天然美女，哪里像后来啊，母猪都能整容成貂蝉，几乎所有的女明星，都整容，微调的就算天然了，在脸上大动干戈的比比皆是。 因此，也提高了网友们对整容的认知，谁整了，整了那里，很多人一看就知道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的容貌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靠人力去刻意改变，很容易就会不自然，留下痕迹。 性子粗莽的直男不觉得有什么，可但凡有眼尖的，各种的分析，让很多明星无所遁形。 不过，整容了不耽误红，只要整的好就行。 毕竟，观众想看的，也只是一个修饰过的皮囊！ 这种事情在十八年之后司空见惯，可这时候很多人还没听过这种词呢，知道的也以为这是一种十分遥远的词汇，和自己的生活不会有交集。 可眼前就有一人整容了，还是男的，大家都瞪大了眼睛。 许芳芳做为女性，更是感兴趣，美眸闪烁，仔仔细细的打量，都快趴到假雷泰脸上了。 “还没看出来吗？你们看他的鼻子，是不是透光！” 张子扬这样一说，大家总算找到了重点，纷纷点头。 “还真是，他这鼻子在光照下，粉粉的，透光！” 许芳芳当即说道，说完看了看张子扬的鼻子，呀了一声： “张子扬，你的鼻子也透光啊，你也整容了？” 她真的惊讶了，实在无法把张子扬和整容联系起来。 就像无法想象张飞会翘兰花指一样。 她这么一惊一乍，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盯着张子扬的鼻子乱看。 “各位，我要给大家普及一个知识，那就是，很多人的鼻子都会透光，因为我们的鼻子里面有一个鼻软骨的构造，这个东西具有一定的透光性。 但是，鼻骨是不会透光的。 我的是鼻软骨透光，他的不光鼻软骨，山根部分也透光，这就不对了。 你们看他这山根，里面明显是用硅胶作为假体进行填充的！”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大家还是有点愣头愣脑，谁懂这些知识啊？ 许芳芳的美眸又好像飞进了萤火虫，光彩溢出，羞羞的看着张子扬。 其他人也纳闷，张子扬这家伙二十郎当岁，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子扬，你说他身上的破绽不止这一处，其他的破绽是什么？” 刘建华只想赶快分辨真假，他很清楚，媒体快到了。 这种大新闻，是个媒体都会赶过来，比猫见了老鼠还亲热呢。 如果这个雷泰真是假的，那原来的新闻稿就不能用了。 更重要的是，媒体来了，是局长亲自上场说话的，如果提供的材料有误，他这个刑警队长也不用干了。 “他这个黑痣也是破绽！” 张子扬一指雷泰的左边脸颊，大家的目光跟着过去，仔细的研究了起来。 确定了雷泰是假的，其实张子扬心里有点放弃追捕雷泰了，因为基本不可能了。 那么长时间了，雷泰恐怕早已找好了安全之地。 现在倒不如让大家跟着自己学点东西，以后别再犯这种错误了。 “这黑痣大又圆，有什么问题？” 冯富宽皱着眉头，这种细节上的事情，实在不是他擅长的。 他自己身上也有痣呢，不过没那么大罢了。 “这黑痣上面没有毛，雷泰脸上的那个是有毛的，还不是一根，而是毛茸茸的那种，不信的话，拿以前的照片对照一下就知道了。” 张子扬确定无疑道。 刘建华连忙拿出照片，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时的照片，说实话是有点抽象的，跟后来的高清照片根本没法比。 不过，仔细看的话，确实可以看出雷泰脸上那颗痣毛茸茸的。 这是软毛，有点像人胳肢窝下面的毛。 “确实，照片上确实有毛！” 刘建华叫了起来，对这个他还是了解的，知道长毛的痣叫做活痣，也叫吉痣，相学上来说，代表富贵，代表着有贵人相助。 痣上长毛，犹如灵山之上草木丰茂，也说明这个人身体很健康。 更重要的，能长毛，那就是良性的。 意象上来讲就是身体里面好东西太多了，溢出了一些。 有些女生也有，在唇边，眼角的，都叫美人痣，可增添风情。 “原来是有毛，我拔掉了不行吗？” 假雷泰还死不承认呢，张子扬笑了起来： “毛可以拔掉是吧？我看你这痣恐怕也可以！” 说着话在假雷泰脸上一捏，变魔术似的，假雷泰脸上一下子白净起来。 一颗黑痣是不可能拿下来的，这是常识，这下假雷泰没话说了。 刘建华焦急起来，一把抓住假雷泰的胸襟，都开始爆粗口了： “混账玩意，竟然玩替身的把戏，你是谁？雷泰呢？去哪里啦？” 不怪他着急，这案子破的本来挺完美的，可跑了雷泰，那就不同了，等于是没破干净。 不光是他，其他人也是耸动！ 假雷泰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没想到雷哥竟然失算了，你们警察局还是有人才的嘛！” 一边说一边看了张子扬一眼，至于他说的这个人才是谁，简直不言而喻。 “我是无名小卒，告诉你们也无妨！ 我叫贺成发，在孤儿院长大的，无亲无故！ 还有什么要问的，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回答！ 只是，愚蠢的问题就不要问了，比如雷泰去哪儿了，你们也是有脑子的人，试想，你们如果是雷泰，会把干系身家性命的事情告诉我吗？” 假雷泰，也就是贺成发一时坦荡起来，身体往椅子上一瘫，那意思，问吧。 他这样，刘建华倒不知道问什么了，想想也是，雷泰既然找替身了，又怎么会把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告诉一个替死鬼呢。 他不问，张子扬却忍不住了： “为什么？你替雷泰承担罪责，会死的。 雷泰就这么重要？可以让你放弃生命？” 两世为人，张子扬依然有点无法理解，人活着，什么能比命重要啊？ “哈哈……小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命固然重要，却不是最重要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人的生命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是否痛快活过！” 贺成发笑的很欢愉，眼神带着一种消极的清明，似乎对近在眼前的惩罚无动于衷。 第86章 打抱不平 第八十六章 打抱不平 张子扬听了忍不住咬牙，人的生命不在于长短，在于是否痛快的活过！ 这是作家三毛的名言，由此可见，贺成发并不是一般的粗莽混混，而是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犯罪分子。 一般的罪犯，一旦被拘禁，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服气，嘴上也会装个样子，求个宽大处理，贺成发完全没有，他的态度仿佛在说，来吧，随便惩罚我，爷不在乎！ 这份不羁倒是有点雷泰的风格，张子扬语气有点沉痛： “所以，为了痛快的活，你甘心替一个恶魔背负罪名？你知不知道雷泰的罪行啊？说是罄竹难书，擢发难数也不为过，你……” 张子扬还要再说些什么，贺成发摆手打断，轻慢中带着不屑道： “行啦，行啦，我是雷泰的替身啊，他是什么人，做了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告诉你吧，我自己也帮着干过一些事情。 那又如何？ 什么罄竹难书，什么擢发难数，老子不在乎，不要给我谈什么文明和正义，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些玩意。 我被欺负，我被侮辱，我被损害的时候，正义在哪呢？ 在我看来，人类社会，也不过是一个奇怪的原始森林罢了，规则只有一个，那就是弱肉强食。 我不是什么强者，唯一的优点就是和雷泰长得像，自从跟了雷哥，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人生！ 在之前，谁管我？谁多看我一眼了？ 如果能再来一次的话，我也不后悔，更不会忏悔，我没什么错！ 雷泰更没什么错，能够帮到雷哥，这是我的荣耀。 有什么招来吧，老子享受过了，痛快过了，不怕死！” 贺成发的语气越来越激昂，看来是真心的崇拜雷泰，也真心的不后悔！ 对这种犯人，说什么也没用的，因为他们不是什么莽夫，而是对人生，对社会有独特理解的人。 一切的说辞，他们都可以反驳。 想要辩论，都无可辩论，因为辩论的基础是他们的人生，对此，其他人能有多少发言权？ 张子扬摇摇头，他所致力的正义就是让每个人都过的好，都能够有尊严的活着，都不被别人欺负，欺骗。 因为他很清楚，美好会传递，恶同样会传递。 那些伤害社会的人，有一些同样被这个社会伤害过。 如果不能及时把罪恶止住，让每个人都能获得尊严，像个人一样的活着，那警察的工作就没有意义。 只有把源头切断，才能止住罪恶。 而所谓源头，就是雷泰这样的人。 他们不光是实实在在的在伤害这个世界，也是在传播邪恶！ 张子扬不说话，其他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都认识到，贺成发根本不是语言能够动摇的，再进行审讯，只是徒劳。 “把他带走，关在单人监里！” 刘建华吩咐道，就算是被拘捕的人，邪恶程度也有所不同，他实在怕贺成发把那些不太坏的人教的更坏了。 贺成发一走，大家的情绪都有点低落，可现实就是如此，也只能接受。 接下来，发布通缉令，应对媒体，大晚上的，警局里却是灯火通明。 静海市的局长叫秦光茂，听说抓到雷泰之后，激动的从家里赶了过来，听说是假的雷泰，半晌无语。 “别灰心，会抓到的！” 秦光茂安慰了一句，走向大会议室，开始进行新闻发布会。 雷泰这个人名头实在太响亮，不光静海市的媒体来了，甘南日报的人的都来了。 秦光茂脸色平常，带着刘建华等人走向讲台，张子扬的级别毕竟不够，便和许芳芳等人站在一边进行维持秩序。 “局长，听说今晚把雷泰的老巢端了，解救了七个被拐骗少女，还抓到了雷泰，是真的吗？” 刚一落座，就有记者问了起来，照相机，摄影机，各种灯光乱闪。 “这个……诸位，今天确实把雷泰的老巢端了，因为我们有了雷泰集团确凿的犯罪证据，也确实解救了七个被拐骗的少女，抓捕了几百号违法犯罪人员。 但是，我们抓到的雷泰，并不是真的雷泰，只是雷泰的替身！ 雷泰依然逍遥法外！” 秦光茂实事求是的做了说明，这种事情，越是瞒着，民众越会猜疑，反过来，越是透明，大家才能够安心。 不过，跑了雷泰这件事还是太大了，一听这个，底下议论声哄然而起，甚至有嘲笑的话传出来。 “抓捕雷泰集团，却跑了雷泰，你们警局太无能了吧？”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站了起来，率先发难。 质疑，这是媒体的权利，只是无能这个说辞过分了点。 “请问，能告诉我们，过程是怎样的吗？为什么抓了一个假的雷泰？” 又一个记者站了起来询问过程。 冯富宽老脸一红，抢先道： “是这样的，抓捕雷泰的工作是我做的，当时……” 冯富宽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下，其实这实在没啥好说的，帝豪夜总会的人没有抵抗多长时间。 “呵呵！雷泰可是打架高手，能被你两分钟抓住？当时你就没有察觉到不对？ 咱们的警队是不是太自大了些？ 还有，我看您得有六十了吧？ 一线抓捕的工作难道不该让年轻人去做吗？” 金丝眼镜中年人有点刁难的说道。 他的质疑其实和张子扬不久前的质疑是一个意思，不过，张子扬当时是迫于无奈，他则是带着一种嘲讽的语气，显然是要埋汰一下冯富宽。 冯富宽气的哆嗦，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年龄大了，更何况他才五十三，并不是六十岁。 可要反驳，说什么呢？ 抓捕雷泰确实是他负责的，确实只抓到了一个假的，找各种理由不是他的风格，只能沉默。 “就这还刑警队长呢，眼神都不好使，唉！误国误民，该退休就退休吧!” 中年人不依不饶，又讽刺了一句。 张子扬在傍边听不下去了，这次还真不能怪冯富宽，恐怕雷泰早就离开了，甚至，压根就没在帝豪夜总会。 真不是冯富宽无能，是雷泰太狡猾！ 扯了一下许芳芳，张子扬说道： “你找人把刚才的监控录像带过来！” 名义上，许芳芳是张子扬的上司，可实际上，张子扬已经把她当自己的下属了。 “嗯！” 许芳芳没问，直接带人去了，张子扬则站了出来，看向金丝眼镜的中年记者： “你说冯队长眼神不好，请问，如果雷泰在你面前，你能认的出来吗？” “我当然能了，我是记者，雷泰的新闻我都报道过不少！ 你啥意思？不会以为我和某人一样，也老花眼了吧？” 中年记者挺蛮横的说道。 他是社会记者，不光报过雷泰的新闻，还亲眼见过雷泰，对此自信无比。 “哦，这样啊，那你稍等一会，你帮我们辨认辨认！” 张子扬并无呵斥之语，记者嘛，是有监督权，知情权的，就算刻薄点，那也是人家的本分。 甚至，如此大胆的记者越多，这个社会才会变得越好。 只是，他实在是冤枉了冯富宽，张子扬不得不出来。 至于质疑的报道发出去，会不会影响警队名声，会不会让民众恐慌，这个倒没什么，再坏的消息都比掩盖真相要好无数倍。 这个记者这样报道，那个记者那样报道，民众不是傻子，有分别是非的能力。 不需要谁来告诉民众对错，因为民众才是唯一的裁判者。 第87章 场面话 第八十七章 场面话 张子扬没有穿制服，别人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局长秦光茂不认识张子扬，也不知道他要干嘛，不过，有一件事是肯定的，这个小伙子是在维护警队的荣誉。 他是不会阻止的，捣毁了雷泰集团，跑了雷泰，这其中的功过是很难说的，是需要有个争论空间的。 所谓理越辩越明，只要开放交流，事实是什么，相信静海市市民会有自己的判断。 几分钟之后，许芳芳带着几个人把监控设备录像带了过来。 插上电，张子扬没有让所有人都看到电脑屏幕，而是调出贺成发的录像，进行了几个截图。 当然，截的图片上，贺成发的痣还在脸上呢，也没有把审讯椅什么的截进去。 出来的结果就是一张普通的照片！ 把照片放大，这才把屏幕转向众位记者： “记者先生们，请问，这是谁？” 记者愣怔了一下，仔细的看了起来，许芳芳却抿嘴笑了，她现在知道张子扬为什么这么做了。 鬼点子还不少! 暗暗娇嗔了一句，好整以暇的看着记者们的反应。 “你在逗我们吗？这是雷泰啊！ 干嘛呢？让我们看雷泰的照片是什么意思？ 因为雷泰很强大，所以你们抓不住？” 带金丝眼镜的中年记者吆喝了起来，好多人跟着附和。 “就是，考验我们吗？是你们放跑了雷泰，现在倒让我们看雷泰的照片？我们是记者，会不认得？” “哼！他这是以警队的水平评价我们记者了，我们记者可不是窝囊废物！” “我亲眼见过雷泰，认人我最在行了，不光要看相貌，更重要的要辨认神韵，这个人 百分之一百是雷泰，你们看这眼神，多邪恶啊！” “呵呵！这个小警察有意思了，你们警察不会是不确定雷泰长什么样子吧？” …… 记者的嘴多厉害啊，各种的嘲讽蜂拥而出，而张子扬则紧紧地盯着金色眼镜： “这位先生，你确定吗？” 见张子扬这样问，金丝眼镜中年记者直接走上了前台，盯着屏幕看了好几秒，信誓旦旦： “我百分之一万的肯定这就是雷泰，正像我的同事说的，看人不能光看相貌，还要看神韵。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眼睛，整个静海市就这一个！” 说完，摇摇头，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回到座位。 “说的好，说的太有道理了！” 张子扬一点没有反驳，还夸奖了一句，不过，说着话，他把照片拖到一边，点开了录像画面。 录像画面里，有警察，有审讯椅，还有墙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审讯室。 只是…… 雷泰怎么在审讯室里？不是跑了吗？ 记者们都愣了，局长秦光茂，队长刘建华，冯富宽都明白了张子扬的意思，实在不是警察不努力，确实是雷泰太狡猾，雷泰的替身太逼真。 秦光茂没见过贺成发呢，见了都震惊了。 现在还没有什么虹膜识别技术，如此相像确实很难分别。 这也算是有个交代了，他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可有些记者还没反应过来呢，甚至有质问的： “雷泰怎么在审讯室？这不是逮到了吗？为什么说雷泰跑了？” 部分机灵的记者沉默不语，乐的看傻子表演。 那位带金丝眼镜的记者也是聪明人，脑子一转弯，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也算他八面玲珑，竟然抢先惊讶的叫了起来： “天哪，天哪，现在的犯罪分子太狡猾了吧，这就是雷泰的替身？像，真是太像了。 我要向冯队长致歉，是我思虑不周，实在没想到雷泰竟然准备的如此周全。 看来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可怕，可怕！” 到底是走南串北的记者，说的话十分的有水平，他一句致歉，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给人一种大气的感觉。 雷泰的替身？ 反应慢的记者这才愕然起来，这其实不怪他们，贺成发和雷泰实在是太像了。 想来，雷泰在这个人身上花费不小，就是作为保命符存在的。 “不必，不必，你是记者，监督，质询，这是你的本分。 不管犯罪分子多么狡猾！没有抓到，我终究是有责任的！” 冯富宽脸色缓和了下来，说的话也十分的敞亮。 不过，心里却使劲的感谢了张子扬一下，要不是及时澄清，到了明天，自己恐怕就成了无能的刑警队长了。 张子扬清楚，记者嘛，不光负责监督，质询，他们更想要的是新闻素材，便把贺成发整容的事情说了，又引起一片惊叹。 以现在的技术条件，这样的替身实在是太难防御，如此一来，也就没有人再指责警察的办案不力了。 大部分记者都对着录像视频猛拍，结合雷泰的照片，一对照，这才是新闻爆点。 一阵闪光灯咔咔嚓嚓，慢慢安静了下来，记者继续提问，张子扬想着问题解决，自己该回去睡觉了，实在有点晚了，刚要抬腿，却听到记者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我听说我们警队的一个协警，打败了双花红棍沈继欢，是不是事实？是哪一位？能不能让我们见见？” 牵扯到自身，无法置身事外啊，而且，队长刘建华已经看了过来，显然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他肯定是不希望见报的，做警察的，太出名了不好，因为一旦犯罪分子都认识你，那就成了行走的警报器。 以后想要卧底，想要便衣办案，都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他是这样想的，其他警察却有点羡慕，警察也是人，是人都爱名利。 傍边的许芳芳甚至有点隐隐的担心。 张子扬本人长的帅气，俊朗，再有一个打败沈继欢的名声，那小姑娘见了还不生扑啊？ 她都能想象，张子扬出名了，静海市会有多少的少女给张子扬写情书。 她是美女，有美女的骄傲和自信，可她同时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有基本的逻辑思维。 她很清楚，美女在这个社会，虽然不多，却绝对不少。 张子扬能抵挡的了万千美少女的诱惑吗？ 她一点信心也没有，所以，感觉张子扬要出名，她有点高兴，也有点担心，失落。 自己本来看不起的人，一跃成为在自己之上的存在，眼红啊。 “各位记者朋友，我们警队确实有一位协警打败了沈继欢，这是事实。 不过，因为警察的职业特性，这位协警主动提出，不愿意曝光。 这一点还请大家见谅！ 但是，请大家放心，这位优秀协警同志会一如既往，兢兢业业的为静海市三百五十万市民服务！ 他的心是和大家在一起的！” 张子扬到底是当过很长时间刑警队长的人，一些场面话还是会说的。 第88章 指向性 第八十八章 指向性 他自己就是那个协警，他这样说，其他警察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不过，记者们听到这个话都是一阵失望。 尤其其中一些女记者更是惋惜的跺脚。 “请问你是谁？我听说那个协警叫张子扬！ 嗯……他帅吗？” 一个看起来像女大学生的记者站起来问道，说完脸上一红。 其他年纪大的记者听了纷纷摇头，这什么问题啊。 不过，也理解，自古美女爱英雄，大家又都是看着武侠小说长大的，哪个少女没有一个铁骨柔情的梦中情人? 尤其，在之前，沈继欢的名头实在太响亮，突然冒出一个协警，把他打的没有还手之力。 作为静海市人，大家一方面有一种自豪感，纷纷感叹，静海果然是人杰地灵，藏龙卧虎 另一方面，女孩子们当然就会幻想，能不能认识一下这位英雄协警呢？ 记者也是人，年轻女记者的花痴之心一点也不比别人弱，自然就问了出来。 秦光茂听了这个问题，嘿嘿的笑了，他是乐见记者和警察能搞好关系的，还和身边的刘建华咬耳朵呢： “老刘，这个张子扬确实不错啊，会后带来让我见见！” 刘建华一阵无语，看了张子扬一眼，小声道： “局长，正在说话的这位就是张子扬，对了，他是我的关门弟子哦！” 谁都有荣辱之心，甚至，东亚儒家文化圈尤其如此，毕竟，耻感文化已经融入了大家的基因。 刘建华也是如此，一边说破张子扬的身份，还强调了一下和自己的关系。 啊？ 秦光茂嘴巴张了张，感觉被人秀了一脸，心道，我说呢，这小年轻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原来是这次行动的实际主导者啊，行，年轻有为。 “我是张子扬最好的朋友，我所说的话，都是张子扬的意思！ 至于张子扬帅不帅，你看我帅吗？” 张子扬笑问，帅不帅，这是一种主观认定，他实在不好自夸，只好先问一句。 这位女记者如果觉得自己帅，那就有答案了。 “帅！是我喜欢的类型！” 女记者大胆起来，红着脸道。 张子扬不光容貌俊朗，清秀，身材又是典型的“虎背蜂腰螳螂腿”， 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精悍之气，兼具男人的沉稳，男孩的干净，哪个女人不喜欢啊？ “哦，那我就有一个参考的标准了，如果我在你眼中算帅的话，我肯定的告诉你，张子扬比我帅，不过，帅的不多，就一点点！” 张子扬说话十分的严谨，因为同样一个人，带上某种光芒之后，自然就会更帅一些。 电视里那些大侠为啥都帅气逼人？就是为了这种叠加效果！ 比这个小年轻还帅一点？ 女记者都快疯了，心里热腾腾的，更想见那个传说中的英雄张子扬了。 “他多大了？” 女记者不依不饶，有些老记者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这是警方的新闻发布会，怎么能问这些问题？太不专业了。 不过呢，问的是小女生，他也不好制止，那样太不礼貌，只好告诉自己要宽容。 “我二十一岁，他与我同岁！” 张子扬淡淡道，他实在有点困，现在是强打精神了。 说完这些，见下面的女记者兴奋的手舞足蹈，连忙指着许芳芳说道： “各位，我临时有点事，需要离开。 如果你们还有关于张子扬的问题要问，请问这位女警官，她是张子扬的顶头上司，张子扬的一切行动，都要听从她的指挥，包括要不要曝光，要不要和诸位见面。 我就不奉陪了，再见！” 话落，张子扬拔腿就走，他可是清楚，若是一般的新闻发布会，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结束，可一旦关系到女人粉红色的英雄梦想，那不好意思，一时半会别想消停。 他是一个有着严格作息习惯的人，除非是有任务没办法，平常时节，他是准时上床的。 这无关想不想，而是一种强大自制力的体现。 有一句话说的好，叫做，要想征服世界，就要先征服自己。 连良好的作息都无法坚守，怎么会有健康的身体去征服世界？ 沈继欢跑了，雷泰跑了，严重吗？严重！ 不过，再严重都没有准时睡觉重要！ “你……喂喂……你！” 他走了，许芳芳眨巴眨巴眼睛，结结巴巴，都不知道说啥了。 这是留下一堆问题让自己来收拾啊！ 关键，自己说什么啊？ 张子扬自己都说了不愿意曝光，自己现在给他曝光了？ 肯定不可以的！ 许芳芳俏脸气的更白了些，却又不能不应付。 张子扬说的确实没错，她还真是张子扬的顶头上司。 只是吧，许芳芳觉得自己这个领导当的冤枉，办案的时候，凡事都是听张子扬了，现在还要帮他擦屁股！ 我是领导啊还是保姆啊？ 许芳芳都有一种错乱的感觉。 更让她郁闷的是，一听说她是张子扬的顶头上司，女记者们纷纷投来嫉恨的目光，里面似乎还有点嫌弃，似乎在说：你也配给英雄张子扬当上司？啊呸！ “请问这位女警官，是你不让张子扬曝光的吗？ 立了如此的功劳，接受大家的表扬未尝不可吧？ 况且，我听说当时张子扬和沈继欢决战的时候，好几百号人都看到了，光是对我们隐瞒有意义吗？ 你不觉得让张子扬和大家说几句话，非常能够安定人心吗？ 知道有这样的英雄在，我们静海市市民肯定也更加信任警局，更加愿意提供配合和帮助。 这样对大家都好，你如果有私心，那可就太不对了！” 刚才那位女记者脸色变了，语气变了，和张子扬说话的时候，羞答答的，有文明有礼貌，现在则有点牙尖嘴利，话里话外，似乎在说许芳芳的不是，好像许芳芳要独占张子扬一样。 这就是所谓异性相吸，同性相斥了，大家都是女人，那他妈的就是竞争关系！ “我……是张子扬本人不愿意曝光，和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我没想隐瞒，更没有什么私心！” 许芳芳感觉头都大了，这叫什么事啊，我是谁啊？我只是张子扬的顶头上司而已，我能管住他吗？ 一起处事没两天，我都被他骂过好几次了，我就是有私心，也控制不了某人啊！ “哦，没有私心啊，没有私心紧张什么？” 女记者探询的目光跟猫头鹰似的，锋利的很。 “谁紧张了？我只是有点气愤，你的问题太有指向性了！” 许芳芳怒斥道，她可不是会吃亏的人，你们可以迷恋你们的英雄，你们不能欺负我啊！ 哼！ 女记者冷哼一声，看向局长秦光茂： “请问局长，咱们警队内部成员能谈恋爱吗? 很多企业内部都不允许员工谈恋爱的，不知道咱们警局是怎么规定的！” 这个指向性也是够强的，许芳芳一双玉手握的啪啪响。 “这个，这个，我们警局倒是没有硬性的规定，不过，原则上，尽量不要，但是，只要不影响工作，那也没关系！” 秦光茂只好和稀泥了，警局内部谈恋爱问题，有些警局确实有规章禁止的，不过静海市确实没这个规定。 第89章 好女孩要拒绝三次 第八十九章 好女孩要拒绝三次 因为问题太多，新闻发布会一直延续到十二点才散，记者们倒是心满意足，许芳芳却气的半宿没睡着，恨不得立马抓住张子扬臭骂一顿，可张子扬连个电话都没有，她又不知道张子扬的住处，只好作罢。 其实，就算她知道张子扬住的地方，也不好去的，毕竟，这都半夜了。 张子扬回到出租房的时候将近九点，冲了个澡，凉快，凉快，心里却还在思索着关于雷泰的案件。 且不说钱二强拐卖少女的事，就说在雷泰的帝豪夜总会陈唯玲被打死的事情。 这里面还是有不少疑问的，比如，到底是谁打死的陈唯玲？再比如，孙丽鹏是怎么转移陈唯玲的？他既然把尸首都拿到了，为什么不带着去报警呢？ 张子扬相信这些问题都会有答案的，他更加觉得可恨的是，原本伤害一个陈唯玲就够可恨的了，其后，雷泰为了掩盖这个罪行，又弄死了孙丽鹏，这真的是罪大恶极。 所谓的邪恶蔓延，在这个案子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就是恶人为了掩盖一个恶行，往往是通过再次作恶来达成。 如果成功了，很多人的内心也会跟着变得黑暗。 孙丽鹏之所以没有报警，恐怕也是见过太多黑暗，已经谁都不相信了。 想想孙丽鹏和陈唯玲相识于烟花之地，最后弄的双双殒命，张子扬唏嘘不已。 洗完澡，又梳理了一下明天要做什么。 首先，肯定要通知孙丽娟，毕竟她哥哥的尸骨找到了，要交给她。 至于其他受害人的家属，以及那七个被拐骗少女的家属，张子扬是不打算见的。 因为他真的不习惯，每次见他们，都有一种愧疚的感觉。 唉！让专门的人去处理吧，比如，许芳芳！ 想清楚这些，一看闹钟快十点了，便上床睡觉。 他的经验，十点上床，不一定马上能睡着，一般要到十一点才能进入梦乡。 而十二点到四点，是最佳的睡眠时间。 他卡着点睡，就是要在最佳睡眠时间里入睡。 习惯的力量是强大的，虽然这是在另一个时空的习惯。 不到十一点，他终于睡了过去。 十一点睡，六点多点，他就醒来了，洗洗脸，刷刷牙，然后给养在阳台的上的虎皮鹦鹉，绣眼鸟，鹌鹑加水，加饲料，顺便清理一下它们的笼子。 见鹌鹑下了几个蛋，取了出来，泡在水里，打算用作早餐。 人年纪越大，往往口味就会越清淡，作为重生者，张子扬现在的饮食基本还是四十岁的习惯。 因为外面的早餐，多油多盐，他便自己做了。 不过，他明白，以他现在的年龄，还是应该多吃肉。 随便做了点吃了，不到八点，就又去了警局。 昨天抓了那么多人，想来是连夜审问，说不定能出点什么呢。 他是协警，在局里没有工位，自然的走向许芳芳，只是，今天的许芳芳有点奇怪，眼圈黑黑的，浑身散发着一种怒气，好像虎皮鹦鹉炸毛一样。 张子扬看了直摇头，年轻人总是喜欢熬夜，就不知道熬夜伤身吗？ “芳芳姐，有些话也许我不应该说，但是，出于对同事的关爱，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不要仗着年轻就熬夜，身体会垮掉的。 下班就回去好好休息啊，再去吃什么大排档，再去什么歌舞厅，这样不好的。 影响工作不说，让人民群众看到你这黑眼圈，对警队的形象也不好。 唉！听不听随你，反正该说的我也说了！” 张子扬是个博爱的人，十分关心自己的同事，声音中都带着一种怜悯。 可是，他的关心并没有得到应该得到的回应，只看到许芳芳怒目而视，好像彼此是仇寇一般。 这是咋回事呢？ 天真善良的张子扬有点不理解，关心你不好吗? “你以为我想熬夜吗？你自己提前回去，干嘛说我是你的上司？ 你知不知道那些记者有多烦人？ 她们以为是我不让你和她们相见的，你知道我有多冤枉吗？ 应付记者到十二点，我吃大排档怎么了？气的睡不着还不让人吃饭了？ 我觉得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给我穿小鞋，混蛋！” 许芳芳来那么早就是要来和张子扬讲理的，现在警局里没什么人，她开始发飙了。 只是，说着说着，就感觉味有点不对，明明自己才是领导，现在怎么是自己在防御？还怀疑张子扬在给自己穿小鞋，怎么会有这么憋屈的心态啊！ 她现在的手都是握着的，要不是打不过张子扬，早就动手了。 她要控诉，要让张子扬给自己道歉，大道歉。 而以后，自己要树立起这个领导的权威，好好调理张子扬这个刺头。 “哦，你说昨天啊，当时我困了，需要有人背锅！ 谁让你离我近呢？” 张子扬简直太坦荡了，这是把冷傲女神许芳芳当背锅侠了。 唰！ 许芳芳站了起来，打不过怎么了，打不过也要打，不能平白无故的当背锅侠。 “真是不好意思？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表达一下我的歉意！” 张子扬语音袅袅，很好听，因为离得近，还能闻到他身上舒肤佳香皂的味道。 许芳芳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芳心错愕，暗道，这家伙这是要约我吗？ “不……不用了啦！” 许芳芳本能的就拒绝了，这是一个好女孩的标志，那就是面对男人的邀请，不管是否中意，她们都不会同意。 这几乎成了一个传统，若是有女孩在男生第一次约的时候就跟着走了，那会被人视为不正经的。 这个没有明文规定，可很多女孩都不约而同的遵守。 因为大家受的都是一样的教育，被一样的环境熏陶。 别说约会，就是两人要确定男女关系，女生心里乐意，男生想要牵手，女生也要一再的甩脱才行。 据说，女生要连续甩掉三次，这样才是正经人家的女孩。 第四次男生再牵，如果心里乐意的话，便可以任凭男生牵住了。 这样，便算是建立了身体连接，巩固了男女恋爱基础。 至于同居什么的，那还早着呢，怎么也要处个一年半载的才行。 现在就是这么个风气，尽管许芳芳很泼辣，依然身在这种窠臼之中，无法免俗。 第90章 认识一下你妹妹 第九十章 认识一下你妹妹 “哦！” 张子扬是个直男，已经道过谦了，也说了请吃饭，对方不愿意，他感觉可以了，意思到了。 他今天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呢，来警局的目的其实主要是为了开那辆金杯，然后回家通知孙丽娟。 哦了一声，他转身去了队长的办公室，想问一下昨天审讯的情况。 他走了，许芳芳愣住了，哦个鬼啊，哪有这样请女孩子吃饭的？ 要真有诚意请吃饭，不是应该一请再请，三顾茅庐吗？ 拒绝一次你就走了？让女生怎么办啊？ 许芳芳都茫然了，没碰到过这样的男生啊。 就这么不懂吗？好女孩需要用拒绝来表达自己的矜持啊！ 别说，张子扬还真不懂这个，他是一个喜欢效率的人，请你吃饭你不去，那这一篇就翻过去了。 至于一请再请，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生命那么宝贵，怎么可以浪费时间？ 甚至，人家女孩都拒绝了，再问，岂不是无耻骚扰吗？ 这对女生不好，也没有顾到自己的尊严啊。 张子扬是搞不来低声下气的那一套，何必呢？ 为了个妞，像个哈巴狗一样，还要扭曲自己的人格，不划算。 时间一长，说不定心理都会变态。 他的逻辑能够自洽，但是，在这2001年，就实在有点异类了。 要知道，这时候的男生，都还没有什么觉醒的意识，都觉得追女孩就要死缠烂打，就要对女孩好。 张子扬则已经跳出了这种逻辑，在他看来，喜欢是一种吸引，是相互喜欢，追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向前走两步，你起码走一步吧？ 他理解不了有些男生，为了追女生，独自走完一百步，然后跪下来。 太累了！ 留下许芳芳一个人茫然，张子扬敲敲门，进了刘建华的办公室。 “子扬来了，坐！” 刘建华相当的客气，这几天张子扬真的发光发热，犹如神明附身一般。 “队长，雷泰的手下那些人招供出来什么没有？” 张子扬抬腿坐下，开门见山。 一般的小年轻见领导的时候，往往战战兢兢，就算心里并不紧张，表面也要表现出一种紧张的样子。 张子扬是受不了那个，更摆不出那种窝窝囊囊的样子。 人好不容易活一世，何必活的像条狗？ 对现在的张子扬来讲，别说一个刑警队长了，就是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一起出现，他照样不鸟。 什么东西嘛，神明怎么了？老子还是人呢！怕你丫的？ 别说这点神仙了，就是全世界的神仙一起来，照样也是不鸟，因为如果真的有神仙，那他张子扬就要把一切神仙打成死狗，自己做最强的神仙。 作为一个平凡的人，就是要有这种傲气。 平平常常的坐下，刘建华就感觉到张子扬的气质不一样。 完全不怕自己，甚至，根本没有太把自己放在眼里，刘建华感觉的很清楚。 关键，他想提起一点刑警队长的气势来，却几次提不上来，好像面对张子扬，要么就平等相待，要么就处在张子扬之下。 自己是他师父啊！ 怎么会这样？ 刘建华都有点惊愕的，不过，表面上还是保持了一种平静： “招供是招供了不少，不过，都不知道雷泰的行踪。 我发现了，他们是真的后悔了，也正常，沈继欢拿他们其中之一当人质，雷泰用替身跑路，很明显就没把他们当回事。 他们想讲义气都找不到大哥，也是够惨的了。” 刘建华感慨起来，还是第一次，他对犯罪分子都有点同情了。 人最怕精神崩溃，这些雷泰的小弟没信仰了，现在都萎靡不振，基本问什么都说，只要知道。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佩服张子扬，因为采取精神攻击，也是张子扬的主张，也是他是负责实施的，结果来看，相当的有效果。 “黄玉林呢？作为雷泰的狗头军师，他也不知道雷泰的去处？” 张子扬想起了已经抓到的，在雷泰集团最高地位的黄玉林了。 按说，黄玉林作为军师，应该知道点什么的 “他啊，就是雷泰的挡箭牌，自从被抓之后，整天哭哭啼啼，因为他是帝豪夜总会的法人，现在出事了，帝豪夜总会的外债都在他身上。 他又是咱们抓到的最高级别的犯罪分子，受到的惩罚自然最重。 一个晚上，我看他老了十几岁。 帝豪夜总会早就是个空壳了，属于负资产，现在就是放他出去，他 也不敢出去，逼债的能把他逼死！” 刘建华摇摇头，这个黄玉林也是看起来聪明罢了，完全就是雷泰手中的玩偶。 他是真的有点佩服雷泰了，真会玩人啊，所谓的帝豪夜总会，表面看起来风风火火，可实际上，雷泰随时可以逃遁。 这也算一种高智商犯罪了。 “这样啊，那行，我知道了，我先去把孙丽娟接来，其他受害人的家属快到了吧？” 张子扬说着站了起来，他怕感性的场合，知道不得不面对，却总是不适应。 “陈唯玲的家人今天上午就到，那几个被拐骗的少女，她们的家人有下午到的，也有明天到的，我会亲自接待的。” 刘建华淡淡道，他遇到这种事多了，谁也不想面对，他是队长，必须承担。 “哦，那我去了！” 张子扬感觉气氛已经有点低沉，赶忙离开。 “子扬，有空多学习，准备准备明年的入警考试！” 刘建华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 张子扬轻轻关上了房门，入警考试他是不打算学习的，因为他不需要！ 不过，考试是要考的，当一个协警，毕竟会有很多不便，不说别的，连独立执法权都没有，太妨碍做事。 回到大厅，张子扬和许芳芳说了一下，便离开警局，开着车向自己家驰去。 这也是在执行任务，他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只是，把车停在院门口，还没进去呢，他就愣住了，因为他听到了孙丽娟的声音： “妈，我来吧，我不累，你歇歇！” 妈？ 什么情况？孙丽娟怎么管于湘琴同志叫妈啊？这是我妈啊？ 抢人妈妈如同拦人财路啊！ 怎么能这么做呢？ “妈，我回来了!” 张子扬故意说的很大声，有一种宣示主权的意思在里面，看向孙丽娟的眼神带着一种质询，那意思，咋的，让你来我家住两天，还想鸠占鹊巢啊？ “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我没儿子呢！” 于湘琴嗔了一句，接着拉着孙丽娟道： “来，认识一下你妹妹！” 认识一下你妹妹？ 这是人话吗？ 张子扬脑子都快成浆糊了，暗道，妈耶，玩这么嗨，我爸知道吗？ 第91章 痛断肝肠 第九十一章 痛断肝肠 一边暗暗吐槽，一边审视的看了孙丽娟几眼，只见她身上穿着棉布的黑色碎花长裙，把皮肤衬的格外白皙。 她还带着农村女孩的朴素，不过，一看这裙子，就知道是老妈于湘琴的手笔了，她自己就有很多类似的裙子。 这种裙子完全把臂膀露了出来，孙丽娟显然不曾这样穿过，因为从她的手腕处肤色的变化就可以看出来。 现在是夏天，大家的防晒意识都不太强，虽然孙丽娟开小卖部，晒太阳的机会不多，可还是不能避免。 她的小手臂是健康的小麦色，过了肘部，则纯白如牛奶，显然，她以前穿的最开放的衣服就是短袖了，至于露肩膀的，她认为这是一种过分的暴露，有点不守本分，甚至不正经了。 之所以穿这件裙子，则是被于湘琴给说服的。 不光是裙子，她还换上了黑色的高跟鞋，白腻的小腿看的张子扬丹田都开始发热了。 他见过孙丽娟几面了，以前她都裹得严严实实，他是真没想到她那么白，皮肤那么娇嫩。 只是，因为害羞，她两只手绞在一起，和许芳芳的落落大方就没法比了。 而且，或许是一直担心哥哥，她的眼神里总有一种悲伤的东西在里面，黑色的瞳孔上仿佛凝结了一颗眼泪，显得眼睛有点散光。 再加上的扎成辫子的长发，自然的刘海。 整个人都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让人想要去保护，去照顾。 一下子，张子扬的心都软了，指责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 “妈，我爸呢？” 张子扬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以免孙丽娟陷入尴尬。 “你管他干嘛？这个时候，应该是去花鸟市场逛了！” 于湘琴埋怨了一声，嗔了张子扬一眼，张梅生同志迷上花鸟，始作俑者就是张子扬。 有一次张子扬有事外出，把自己养的虎皮鹦鹉，绣眼鸟，鹌鹑放在家里养了几天，刚开始这老两口还嫌脏呢，可几天之后，张梅生就彻底迷上了，现在更是升级玩起了画眉鸟，整天跟着一帮子鸟友出去浪，于湘琴都有意见了。 不过，几次跟踪暗访之后，确定了养鸟堆里没有俏大妈，都是老大爷，于湘琴才放心下来。 当然，有些警告没少唠叨，比如什么玩鸟可以，但是广场舞不可以去跳，因为广场舞是外遇的温床。 她担心的是养鸟的大爷和跳广场舞的大妈进行联谊，好在目前还没发现苗头，不然张梅生也不能这么自由。 “哦，挺好，挺好，老年人就应该多运动，妈，你没事可以多去跳跳广场舞啊！” 张子扬建议道，却招来了于湘琴一阵的白眼，人家于湘琴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可能跳广场舞呢？ “你把你妈当什么了？没有文化的乡野妇女吗？ 我很忙的好不好？行了，别打岔了，丽娟是你带来的，我现在已经把她认作干女儿了。 你俩好好的处处，如果能处的来，就赶快结婚，丽娟就是我儿媳妇。 反正，丽娟以后就是咱们老张家的人了，你要敢欺负她，我打断你的腿。” 于湘琴傲然的发布指令，先是表明了自己遗世独立的高洁品性，接着就开始安排张子扬的人生大事，赶快结婚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种催婚的话张子扬听多了，倒是孙丽娟，头耷拉着，白皙的脖子都粉红粉红的，显然羞臊的不轻。 “妈，你能不能靠点谱啊？我和孙丽娟，我们一共还没见过几次面呢？你就要包办婚姻啊？ 现在不兴这一套了，你这是老封建！” 张子扬苦笑，虽然看着孙丽娟娇弱的身姿，心里微微荡漾，可还是觉得太离谱了些。 “什么包办婚姻？我和你爸认识的时候，也是没见几次面就结婚了，怎么了？照样过的很好。 爱情什么的，这都是可以培养的，一男一女，男的帅，女的俊，什么感情培养不出来？” 于湘琴理直气壮，她自己就是生活的明证，证明自由恋爱并不是必须，只要一男一女放在一块，就自然会有爱情。 古往以来，都是这种朴素的性别观念，那就是，只要把年轻的男女放一块了，那自然就会如鱼得水，如胶似漆。 对此，张子扬反驳过太多次了，实在说不出什么新意了，因为一反驳，于湘琴就会拿现在的离婚率说事。 离婚率越来越高，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一句两句根本说不清楚。 反正张子扬认为离婚率高是好事，说明人拥有了自由度，而于湘琴则认为现在的人不如以前忠贞了。 忠贞，这个词一出现，张子扬就哑口无言了，这根本是两种价值观念，无法融合。 “好了，好了，妈，你说的有道理，我会照顾好孙……照顾好我妹妹的，你放心好了。 不过，现在有点事，我需要和丽娟单独谈谈！” 张子扬说完，赶紧就出门，远离不可理喻的老妈。 孙丽娟看了于湘琴一眼，似乎在征询意见，于湘琴大手一挥： “去吧，别怕，他要敢对你不好，我揍死他！” 她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儿子十恶不赦似的，孙丽娟抿嘴一笑，跟着张子扬出了门。 两人都上车，张子扬开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沉默半天，只好把孙丽鹏的情况说了出来： “你哥……他已经遇害了，尸骨已经找到！” 说完这句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孙丽娟竟然一点反应没有，过了好一会，她吞咽了几口空气，肩膀抖动，双手捂着脸，这才痛哭起来。 孙丽娟这些天一直都在担心，同时也抱着一点小小的希望，希望自己哥哥没事，不想…… 她压抑的太久了，终于得到了不好的消息，泪水止不住，裙子都被滴的湿哒哒，看的张子扬心疼不已。 就他了解，孙丽娟的老家已经没什么人了，就她和哥哥相依为命，如今她哥哥遇害，在这个世上，她已是孑然一人。 这种孤独感，张子扬是很难体会的，只是看着孙丽娟柔软的肩头一抖一抖，再也忍不住，一把把孙丽娟抱在怀里，口中喃喃不已： “别怕，别怕，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在这种时候，语言是苍白的，所有的安慰都是那么的无力。 因为家属失去的是他们至亲至爱之人，无可替代。 或许是从张子扬怀里得到了一点温度，一点依靠，孙丽娟终于哭出声来，继而嚎啕起来： “哥，哥……” 张子扬轻轻的抱着她，真切的感受她的肝肠痛断，眼角不自觉的也流出泪来。 第92章 我喜欢你开心的样子 第九十二章 我喜欢你开心的样子 孙丽鹏比孙丽娟大九岁，可以说，孙丽娟是哥哥一手带大的。 长兄如父，孙丽娟失去的不光是哥哥，更是父亲。 这份哀痛在那么多天惶惶不可终日的压力之下，如今化成了滔滔泪水，喷薄了出来。 足足哭了半个小时，孙丽娟的眼睛已经红肿，这才渐渐止住了。 只是，她并没有离开张子扬的怀抱，依然靠着张子扬，俊俏的脸上，带着许多的茫然。 仿佛天地间无所凭依，唯有在张子扬这里还可以获得一点宽慰。 “没事的，没事的……” 张子扬机械的安慰着，心里却在想怎么处理孙丽鹏的后事。 孙丽娟孤苦伶仃，又是个女孩家，她根本无计可施，得有人替她张罗才行。 想到这里，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既然老头和老太太已经认孙丽娟为干女儿了，不如让他们处理好了。 至于遗体瞻仰，还是不要了，因为孙丽鹏已是一具白骨，让孙丽娟见了，不过徒惹伤悲罢了。 “丽娟，你哥的后事，你看怎么办？ 要不要落叶归根？还是在静海找一个墓园？”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张子扬还是要征求一下孙丽娟的意见。 “我哥初中毕业就在静海了，我想他是愿意留在静海的。 只是，我和我哥存的钱，一共只有六千三百多，不知道够不够……” 孙丽娟说着话，想着以后自己举目无亲，形单影只，虽然有个小卖部，可以后没有了哥哥，还不是任人欺凌? 虽然张子扬的父母认自己当了干女儿，可人家不过是同情自己凄惨，怜悯自己，难道自己竟可当真？常常去打扰人家？ 只是，若不寻找帮助，自己一个没有文化的弱女子，该如何生存？ 想起种种，百般无奈，两行清泪潺潺而流。 “怎么又哭了？别哭了，好吗？” 张子扬拿出两片纸巾给她擦了擦，建议道： “你看这样行吗？让我爸妈帮你哥哥处理后事，他们年纪大，有经验，相信一定可以办好的。” 啊？ 孙丽娟惊讶的看了张子扬一眼，惊诧之情溢于言表，同时也注意到，自己几乎是瘫在张子扬的怀中，一只手还抓着张子扬的手臂，不由得俏脸一红，赶忙远离一些，心中暗骂自己太过忘形。 我是怎么了？ 难道因为张子扬的母亲说了两句，我就当真了？ 我是什么人啊？一个没文化的农村丫头，人家愿意帮助，已然的大慈大悲，我怎么配得上人家大户人家的公子？ 孙丽娟一时自卑起来，她对张子扬说不上多么喜欢，当然更不讨厌，只是觉得大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说别的，就张子扬家的那院子，整个静海市有多少人家住的起？ 再看人家父母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知书达理的人，更觉得自己命苦。 这固然是有幸遇贵人，可要谈婚论嫁，自己不配啊！ 只是，刚才一番大哭，她又从张子扬的身上获得了一种说不清的安全感，现在让她立马和张子扬一家人斩断关系，她是万万舍不得的。 这就像穷人家的小孩，见到街面上有好吃的，明知买不起，吃不到，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一眼。 而想到自己刚才被张子扬抱着哭，现在眼泪哭尽了，莫名有一种害羞，高攀的情绪在酝酿。 至于张子扬提的建议，她真的震惊不已，现在的社会风气，是忌讳死人的，自己哥哥还是被谋杀的，一般人，怕是躲闪都来不及，张子扬竟然自己凑上来，还把全家都搬过来帮助自己。 她感动，又觉得收受不起。 更让她难过的是，她觉得自己无从报答，如果张子扬年纪大点，长得挫点，难看点，甚至品行恶劣一些，她都愿意接受，然后自己可以嫁给张子扬，用一生去报答。 可现实是，张子扬不光年纪轻轻，还帅气的很，家庭又好，至于品行，更是没的说。 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男孩，她想以身相许来报答，都无从谈起。 因为以张子扬的条件，不说农村姑娘，就是城里更时髦，更好看的女生也是可以随便选的，人家干嘛要自己这么一个土里土气，没文化的农村女孩呢？ 基于种种考虑，她只觉得难过的很，一边哭，一边拒绝： “不要，你们不要对我那么好，不要这样，我无法报答的，让我自己想办法吧，好不好？” 孙丽娟感觉很窘迫，却无从解释，带着哀求的语气说了一句，就开门下车，踉踉跄跄的，漫无目的的走。 张子扬愣了好一会，才体会她的诸多为难之处，她的无可奈何，她的不愿意欠人情，她的无法提起的尊严，她的亏欠感…… 唉！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张子扬眼圈红了，翻身下车，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孙丽娟的手，诚恳道： “我不需要你的报答，让我帮你吧，基于我的自愿！ 我向你保证，我会照顾你的，好吗？ 别想那么多了！” 张子扬目光灼灼，透着无边的心疼，看着孙丽娟，看着这个可怜的农村女孩，她刚刚知道自己哥哥离世的消息，哭完就要应付整个世界，而她是无力去应付的。 从她的眼睛里，张子扬看到了一个敏感而又脆弱的灵魂。 说完这些话，怕孙丽娟再说，连忙又道： “再说了，你已经报答了啊！ 我家就我一个儿子，我爸我妈做梦都想要一个女儿，我又是个不着调的，经常不回家，如果你愿意做我爸妈的女儿，对他们的晚年也是一种巨大的安慰啊！ 不过，我妈特别爱唠叨，这个却是苦了你了！” 张子扬说的真诚，更重要的，很有说服力，孙丽娟似乎感觉到自己还有点用处，眼神明亮了一点，保证道： “我愿意照顾叔叔阿姨，也不嫌唠叨，只是，我怎么配？” “傻瓜，你这么漂亮，这么细心体贴，你愿意来我家是我父母有福气，有什么配不配的？” 张子扬宠溺的责骂，揉了揉孙丽娟的头发，拉着她回到车上，继续道： “你不是一个人，你有家，以后，我家就是我家，谁敢欺负你，我决不答应的。” 见孙丽娟感动的又要哭，连忙叫道： “哎呀，别哭，别哭，一哭就不好看了！我喜欢你开心的样子！” 迫于无奈，张子扬先是使出摸头杀，接着又使出无敌赞美：我喜欢你开心的样子。 就算孙丽娟正在伤悲之时，也芳心一暖，俏脸红扑扑的，抿了抿润泽的双唇，终于停止了流泪。 只是，孙丽娟表面平静，脑子却如受雷击，电流乱窜，灵魂的广场，只有张子扬的声音在咆哮：我喜欢你开心的样子！ 自从孙丽鹏失踪之后，第一次，孙丽娟安定了下来，有了活着的感觉，身体热腾腾的有了力气，似乎可以应对人生道路上说不清的困厄。 第93章 道德洁癖 第九十三章 道德洁癖 孙丽娟平静下来后，张子扬不是浪子，并没有过度的招惹，更没有开玩笑什么的，毕竟，现在不合时宜。 他很清楚，孙丽娟现在最需要的是平静，需要时间来缓解失去亲人的痛苦，让岁月给伤口结疤。 因为孙丽鹏的尸骨还在做尸检，什么时候让家属带走需要等通知，张子扬便带着孙丽娟回了自己家，把事情说了。 于湘琴同志一听，心疼的不得了，满口答应愿意操办孙丽鹏的后事，见孙丽娟要哭，更是把她抱进了怀里。 只是，一闻到孙丽娟身上的味道，立马瞪了张子扬一眼。 知子莫若母，于湘琴从孙丽娟的身上闻到了张子扬的味道。 味道那么浓，只有亲密接触才会这样。 我儿子别是个流氓吧？ 竟然在这种时候趁人之危？ 太混蛋了吧？ 于湘琴对张子扬的家教多严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轻易放过： “张子扬，你不是个东西你，你是不是抱我干女儿了？” 嗯? 张子扬一愣，本能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你身上是什么味道我不知道？ 别说这个了，你小时候，我抱你两个小时和抱三个小时，那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 我什么 不知道？你也不想想，你妈是一般人吗？” 于湘琴骄傲起来，还别说，她这个人唠叨是唠叨，做事特别的细致，也特别敏感。 或许就是遗传了老妈的这种特质，张子扬才决定当警察的。 张子扬还好，不久前抱孙丽娟，那真是没有一点别的意思，就是看她可怜，想要安慰她，并不涉及男女感情。 孙丽娟听了这话脸上粉红一片，靠在于湘琴肩膀上，尽量不让张子扬看到自己的脸。 在失去哥哥的悲伤之下，有了一种绮丽暧昧的情绪夹杂其中，让她感觉特别复杂。 也就是夹杂了这种感情，她的绝望少了许多，似乎有了主心骨，可以支撑她继续走下去。 “老妈，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喂大？我的伙食也太差了吧？你这是虐待儿童啊！” 张子扬插科打诨，想把这件事应付过去，因为男女拥抱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解释的。 就算说了只是安慰，于湘琴也得相信啊。 张子扬可是清楚，于湘琴那是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儿子。 对待儿子，那是能怀疑就不给与清白。 张子扬还记得上小学的时候，班级有同学偷别人的铅笔盒，于湘琴知道了，连续俩月对自己进行思想品德教育，什么小时偷豆，大时偷牛，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子都来了。 这里面最诡异的地方就在于自己不是小偷，同学才是小偷。 反驳两句，于湘琴同志却是有理有据，说是要把想要偷盗的心扼杀在摇篮之中。 还说什么，别人偷盗她管不着，她能管的只有自己儿子。 这种思想可苦了张子扬了，几乎是被监视着长大的，不但不能有一点点的违法行为，就是道德上有一点瑕疵，也会迎来暴风骤雨般的训斥。 小时候，张子扬一度都想不通，尤其看到课本上那篇《智子疑邻》的时候，格外的愤慨。 这篇故事倒也简单，就是宋国有个有钱人，他家院子的墙壁被大雨给冲垮了，然后他儿子就提醒，说得赶快修筑，不然容易闹贼。 然后，他的邻居，一个老头也这么提醒。 因为来不及修筑，晚上的时候果然进贼了，这个富人就十分赞善自己儿子，感觉这大胖儿子聪明，有先见之明，是个人才。 可是，想起隔壁老头说那话，不由得心生质疑：这老头说进贼就真的进贼了，莫不是这老不死的老贼偷的吧？ 同样的话，得到的待遇却完全不同，这就是智子疑邻的故事。 张子扬看这个故事的时候，真没受到多大的启发，他只是羡慕，羡慕别人的父母。 因为他敢肯定，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家，父母第一个就会怀疑自己。 有时候他都觉得冤得慌，自己一个男孩子，不就有时候皮点，浪点，大胆点，竟然被父母如此的不相信，想想都难受。 基于这样的经验，张子扬真的不想解释，因为说自己只是怜悯孤女，于湘琴同志是不会信的。 除非，自己承认对孙丽娟真的有意思才能算完，可事实并非如此啊。 “不要想蒙混过关，说，为什么抱我干女儿？她是你干妹妹知道吗？ 你要对她有意思，就要正大光明的追求，可不准用小混混骗女孩那一套。 你敢那样，看我不揍死你！” 于湘琴紧追不放，还拍了拍孙丽娟的肩膀，一副安慰受摧残妇女的样子。 张子扬摇头不已，心想自己也是傻，明知母上大人是有道德洁癖的人，竟然还想混过去，实在太天真。 “启禀母亲，是这样的，当时我把丽娟哥哥的消息告诉她时，她泣不成声，清泪横流。 儿子见了，亦是心中酸楚，只觉得天地同悲，日月同泣。 我承认，这里面肯定有怜香惜玉的成分，如果丽娟妹妹不是如此的姿容秀美，我想我的怜惜之心绝不会不可控制。 但是，那时我绝对没有任何的亵渎之心，只是想把一点安慰给到一个弱女子。 我错了吗？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反省这个问题。 到目前为止，我觉得我没错，我的所作所为，发乎情止乎礼，并不曾辜负母亲大人的惴惴教诲。 儿子愚钝，也许有思虑不到之处，还请母亲核查！” 张子扬身体站的笔直，言语温吞，表情严肃，说出的话有礼有节，声情并茂，还用上了启禀母亲，母亲大人这样的字眼。 孙丽娟虽在伤心，害羞之时，也不由得转过头来，怔怔的看着张子扬，见张子扬并不是在开玩笑，更是迷茫不解。 她自小跟着哥哥长大，缺少父母教诲，可一般人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她见过不少，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 如此一板一眼，根本不像母子在谈话啊！ 这就是张子扬家的家教？ 孙丽娟更有了一种高攀不起的感觉，不说别的，光看张子扬的遣词用句，她就觉得自己八百年也赶不上。 莫非高门大户都是这样的? 孙丽娟暗暗揣测，心里则在琢磨怎么帮张子扬开脱。 其实，她想多了，全国各地，住在大院里的人家所在多有，但是，父母有道德洁癖的，那就少之又少了。 只能说，张子扬这是摊上了。 第94章 哭泣的老夫妇 第九十四章 哭泣的老夫妇 别看刚刚短短几句话，那可是张子扬多年来总结教训得出的应对方法。 发生了一件事，老妈质疑，就要给与解释，要解释，就要端正态度。 端正态度就不能叫妈，因为叫妈太过亲昵，要叫母亲。 接着陈述事实，说出自己当时的感受以及行动，事后还要对这种作为进行灵魂层面的反省，最后恳请核查。 整个流程，缺一不可，态度要诚恳，端正，要有身心合一的理解和认知。 这样才能争取到理解和原谅。 “嗯，当时丽娟哭了，你一时手忙脚乱，下意识去拥抱，并无太大的不妥。 只是，你因为丽娟长得漂亮，所以才更加怜惜，这个心性可就大错特错了。 按照这个逻辑上讲，你和你爸一样，都是好色之徒，见了漂亮好看的女人就东张西望，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好好反思，好好改正！ 唉！恐怕很难，你是你爸的儿子！” 于湘琴指出要害之处，张子扬连声诺诺，一点不反驳，只是心理有自己的看法。 孔老二都说过，食色性也，爱好美食，美色，这是人的本性，看见一个老太太哭和看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哭，在男人心里引起的反应自然是不同的。 如果这个道德自由都没有，那世界上就没好人了。 当然，他很清楚，和自己老妈没必要辩解，就算说的再有道理，一不小心就会落下一个不孝的骂名，何苦呢。 他好奇的是，老妈后面这几句指桑骂槐实在是意有所指啊，莫非老爸以前犯过原则性的错误？ 子不言父过，这个他也是没法问的。 “妈，他没有要占我的便宜，我清楚的很，他只是安慰我而已。” 孙丽娟连忙替张子扬说话，下面还有几句话，她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她认为，张子扬是不屑于占她的便宜的，因为张子扬的条件太过优越，有的是城市女孩可以当女朋友，干嘛碰触土气的自己？ “算啦，这次就放过他一次！ 你看我，光顾着担心儿子长歪，连正事都忘了。 我去和子扬他爸打电话，看在什么地方买墓地！ 丽娟，我就安心的跟着我，什么也不用担心！” 于湘琴是个风风火火的主，说完就去屋里打电话去了，把张子扬和孙丽娟晾在了外面。 “丽娟，我当时抱你，真的没有非分之想！” 张子扬连忙小声解释一下。 不想，张子扬刚说完，孙丽娟却似乎有点不平的说道： “我知道，你怎么看得上我这样的农村丫头？谢谢你那时候不嫌我！” 说完拉过小板凳，就着钢化盆洗菜。 她刚刚十八岁多，还不到十九岁，身上还带着婴儿肥没有散去，这一坐下，把丰腴的身材都呈现了出来，给人一种娇嫩到饱满的感觉，实在是美好。 张子扬欣赏的看了几眼她的腰，便蹲在傍边解释道： “什么看不看得上？你很漂亮啊，我当然不会嫌你啊！别多想，知道吗？” 解释完，见孙丽娟不说话，张子扬便准备先回局里了，刚走到门口，孙丽娟又跑了过来，距离他两米的时候关怀道： “哥，吃了饭再走吧？” 说完，孙丽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低着头又跑了回去，像个鸵鸟一样的坐在板凳上，一门心思的择菜。 哥？ 张子扬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叫，还真有点不适应，当然，也有一种被人依靠的满足感。 “不了，妹子，局里还有事！” 张子扬犹豫了一会，决定用妹子称呼孙丽娟，因为他知道在孙丽娟的老家，哥哥就是这么称呼妹妹的。 说完，出门上车，一溜烟的走了。 孙丽娟心里甜滋滋的，张子扬想的倒是不错，在孙丽娟的老家，哥哥叫妹妹是以妹子称呼的。 可是，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妹子这个称呼之所以那么出名，是因为男子往往用这个称呼自己中意的女孩。 基本上，在这种男女关系的用词里，这个词是和情郎相对应的，男子叫女生妹子，女生则叫男生一个字：郎！ 这是孙丽娟老家的叫法，在城市的人看来，好像恋爱的酸臭味太浓厚了，可是，在人家那地方，这是最普通，最通俗的叫法。 张子扬虽然是重生者，可基本一直待在静海市，对这种细节问题真的没有注意。 一路上开着金杯车，他想的是雷泰的问题。 在另一个时空，他从来没有把雷泰逼出静海市，因此倒不知道雷泰会去什么地方。 现在人员流动密集，雷泰肯定想好了退路，要想靠搜索抓到他，真的很难了。 局里从昨天晚上就已经在汽车站，火车站排查，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从自己家到局里挺远的，一共开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到。 这也是他在外面租房子住的原因，毕竟，就一辆金杯车可以用，只能用于公务。 而如果骑自行车上班的话，得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他不想浪费这个时间，当然，出来住还有一个原因是自由，起码不用听老爸老妈的唠叨了。 停好车，张子扬信步下车，刚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就看见一对老夫妇在花坛傍边哭哭啼啼，女的说了一句什么，男的训斥了起来。 这俩人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从偏远农村来的，男的穿着劳动布的裤子，裤子上面的蓝色已经磨蹭的快没了，白里翻着黄。 这种裤子，算是牛仔裤的劣化版，比牛仔裤要土气的多，给人一种粗制滥造的感觉，而且基本只有浅蓝一种颜色。 通常是作为工装来使用的，因为价格便宜，在市场上也能看到，不过，一般都在街边摊位上。 或许是因为要来城里，他脚上穿着新的千层底的布鞋，比起城市里从工厂流水线出来的鞋子，这种鞋子其实要更衬脚一些。 只不过，做工很麻烦，就是现在，很多农村人家也已经不穿这个了。 因为手工的千层底，基本都是农家趁着冬季农闲的时候，一针一线纳出来的。 所谓的纳鞋底，是需要不少工具的，比如锥子，顶针就是基本的，其他的布啊，浆糊啊也不可少。 之所以用锥子是因为鞋底很厚，针扎不透。 而顶针则是在针过不去的时候，进行一个顶的动作。 顶针的种类有很多，比如锥子的锥尾可以用作顶针，比如有圆环的钢顶针，还有的用布条穿过去的硬木顶针。 这种种工具都见证着工业时代之前，人们的生活面貌。 这位老大爷不光鞋子令人瞩目，头上还带着一个鸭舌帽。 后来鸭舌帽成为了一种时尚标志，不过，这时候的鸭舌帽却是一种复古的标志。 尤其是农村地区的鸭舌帽，和欧美流行是没什么关系的，人家追随的是列宁同志。 老大爷身上古典味道很浓厚，他身旁的大妈也是如此，同样是千层底，身上的衣服也没什么花色，唯一可以识别男女的是头上天蓝色的纱布围巾。 这种围巾和千层底一样，都是一个时代的标志。 在过去，不管是老太太还是大姑娘，新媳妇，都带这种围巾的，因为是棉纱布料，吸水性好，冬天可以防寒，夏天可以擦汗，一年四季都可以用。 以前穷，有的人家买不起新衣服，便只能买一个新头巾意思意思。 这和杨白劳给自己闺女买红头绳是一个意思。 后来改革开放，经济大发展，物质丰富起来，这种头巾便慢慢被淘汰了。 第95章 法理不外乎人情 第九十五章 法理不外乎人情 在公安局院子里哭，必然是受害者家属，只是，张子扬不理解的是这俩人刚刚似乎在争论什么。 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两人一看就十分贫穷，张子扬于心不忍，便没有马上进办公室，而是躲在花坛的另一边，听这老俩口为什么边哭边吵！ “行啦，走，咱回家，我陈家没有这样的闺女，她死也别想进祖坟！” 老大爷的声音响起，透过花坛里茂密的五针松和金钱松，张子扬见老大爷一边说话一边拉大娘。 “他爹，她再咋样也是咱的闺女啊，总得要让她魂归故乡，入土为安啊！” 大娘的声音带着哭腔，身子被大爷拖着，可还是不肯离开。 “她魂归故乡？她干的那是啥工作？陪酒的，这要让老乡们知道了，咱们老脸还要不要？ 她死了，你可怜她，你让她回去，俺喝敌敌畏！ 他娘，咱回去吧，行不？ 俺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中不中？” 老大爷老泪纵横，说跪下就跪下，蹬蹬蹬撞的地面直响。 大娘扶他扶不起来，也跪坐在了地上，哀哀戚戚，呜呜咽咽的哭。 陈家？ 陪酒？ 从这些信息，张子扬知道这老两口一定是受害者陈唯玲的父母，因为陈唯玲是在帝豪夜总会上班的陪酒女，老头怕家乡人知道了丢人，所以不愿意把女儿尸骨接回老家，老伴不忍心，二人这才哭吵起来。 唉！ 张子扬长叹一口气，他以前光是知道贫穷会让人卑贱，更听说过秦代宰相李斯的那句： “垢莫大于卑贱，而悲莫甚于穷困！” 却没想到，卑贱，穷困，竟然可以把人逼迫到这种光景。 陈唯玲之所以做陪酒女是为了赚钱，她的老父亲不愿意带她的尸骨回家是因为怕丢人。 人的窘迫，无奈，其中之血泪，实在是不堪言说，不足为外人道。 张子扬并不觉得这位老父亲绝情，因为他清楚，农村那是一个熟人的社会，一个家庭有了污点，特别是女性的污点，那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身在那样的环境中，生活在别人的异样眼神中，这根本不是人所能承受的。 一方面因为痛失爱女而伤心，一方面又要活在左邻右舍的吐沫星子里，这位陈老汉说的喝敌敌畏，绝对不是一句戏言。 敌敌畏这种农药虽然不比后来的百草枯那么无药可救，可若决意去死，敌敌畏完全够了。 张子扬不能也不忍心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边直直的走了过去，对着陈老汉和他老伴说道： “大爷，大妈，你们是受害者家属吧？怎么在这里？我们这里有休息室的，你们是谁的家属？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张子扬声音不大不小，尽量做到和蔼可亲，不给人压迫感，可就是这样，两位老人也是一阵沉默，陈老头把头扭在一边，他老伴吃吃呜呜道： “俺们闺女叫个陈唯玲……” 说了一句话，就没有再说下去，似乎接下来都是禁忌。 “陈唯玲啊，大爷大妈，你们节哀，这个案子是我办的，你们女儿是受害者。 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本来在工厂打工好好的，竟然也被无端杀害！ 大爷大妈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张子扬充满怜悯道，刚开始，两位都低着头不说话，听到一半，都抬起头来看着张子扬，陈老汉更是急不可耐的问道： “你说啥？我闺女是在工厂打工？不是在什么夜总会陪酒吗？” “啊？” 张子扬故作大惊，嘴巴张的老大， “大爷你说啥呢？陪酒？哪有这事？ 哦，我知道了，应该是这样的，你应该也听说了吧，那个帝豪夜总会的人从山区拐骗了好几个少女，强迫他们陪酒。 这个应该是弄错了，对不起啊！ 我为我同事工作的失误道歉！ 请你们一定要原谅啊！” 张子扬说的有板有眼，把真实和虚假混在一起，之所以道歉，是怕老两口去里面闹。 “没事，没事，只要我闺女不是在那种地方上班就好！ 谢谢你啊同志！ 刚才那个小姑娘一看就是新来的，不明白！” 老两口不但没有闹事的打算，还感谢不已，老太太都快给张子扬跪下了。 “这样，您俩先在这边休息休息，我去批评一下我们的工作人员，然后把你们的文件给你们办好，然后给你们送回来。” 张子扬拉起两位老人，心里想这件事不用说了，肯定是许芳芳办的，毕竟，刑警队里的女的，好像也就她一个了。 让俩人坐在花坛上，张子扬快步进了队长刘建华的办公室，把这个事情给说了。 “队长，受害者已经够苦的了，我们不应该对他们进行二次伤害，俗话说人死为大，像陈唯玲这种，我们何不说的好听点？ 就说她是附近工厂的打工者，只因为路过帝豪夜总会，被人调戏，抵死不从，这才遭了毒手。 如此一来，她的家人在面子上也好过一些。 刚才在外面，陈唯玲的父亲都要自杀了。 法理不外乎人情，这种事情如果不能通融，我们有什么资格自诩为正义呢？” 张子扬说的有礼有节，这和违反原则没有任何的关系，处理方式完全可以出现在内部文件里，只要大家保密就行了。 张子扬要的只是一个更加人性化的流程，不然，只会让伤害扩大化。 刘建华正在拟定追捕雷泰的后续办法，听了张子扬说的，暗暗懊恼，这些细节上的东西，他还真没有考虑到。 “子扬，你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办，对外文件就这么写，为了免得陈唯玲的父母被人怀疑，可以把文告下发到他们的家乡。 另外，那几个被拐骗的女孩，征询她们的意见，看她们想要一个怎样的对外形象。 尽量把她们塑造成抵死不从的刚烈女性，而不是被侮辱，被摧残的受害者。 还有，对于孙丽鹏，给与见义勇为表彰。 本来嘛，要不是他，咱们也不会得到陈唯玲的尸体。 哎呀！子扬，行，你比许芳芳还细心呢，是个能干大事的！ 这些事，你全权负责！ 我会和局长通报的，你只管去做！” 刘建华直接给了张子扬授权，这样一来，一切就好办了，无非是走程序而已。 从刘建华的办公室出来，张子扬立马让警队的文职人员重新打了几份文件，几份通告！ 然后急匆匆的出门，把文件，通告交到陈唯玲父母的手里。 “谢谢，谢谢，小伙子，你是好人啊！” 陈老汉似乎明白点什么，拉着张子扬的手感谢不已。 第96章 张子扬哗啦啦的哭了 第九十六章 张子扬哗啦啦的哭了 也是，陈唯玲在外面做陪酒女，如果说家里一点怀疑也没有，恐怕不可能。 毕竟，每年过年的时候，陈唯玲总是要回家的。 尤其有一点，陈老汉更是清楚，那就是，他有一子一女，女儿陈唯玲是老二，上面还有个老大，是儿子。 他儿子结婚的钱，基本都是陈唯玲挣回来的。 以前为了儿子能娶媳妇，很多话没法问，可要说心里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不久前从许芳芳那里得到的消息，他很清楚，自己闺女干的确实是见不得人的工作。 只不过眼前这个小伙子帮忙，给了自己家尊严和面子罢了。 现在有了文件和通告，虽然伤心还是伤心，事情却可以办了。 文件是用来领取陈唯玲遗体的，通告则是对外的说法。 要把陈唯玲的遗体接回去，以他们的家庭条件，是不可能租车的，太贵，他们承受不起，肯定是要从老家找亲戚邻居帮忙才行。 其中固然还是困难重重，总能应付。 “大爷，大妈，不用谢我，这是我的工作！ 对了，这件案子还在起诉阶段，后续还会有赔偿，你们作为原告，可以来出庭……” 张子扬说了一半，停了下来，因为两位老人都是一脸茫然。 两张饱经沧桑，长满了皱纹的脸，透着无助，惶恐，伤心。 让张子扬不由得想起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那本《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心中五味杂陈，愣了愣，把兜里仅有的几百块钱掏了出来，塞进老头的手里道： “大爷，这点钱你拿着！多保重点，别太难过了！” 说完，张子扬拔腿就走，根本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 作为重生者，张子扬见的悲剧真的挺多的了，可还是有点承受不住。 因为陈唯玲的父母，他们的神情是那么的惶然，无助，让张子扬有一种近乎于悲哀的感觉。 那眼神，不光有悲伤，还有卑微。 真不该是当代公民所有！ 甚至，别说人了，动物身上都不会有那种眼神，毕竟，野生动物可是极其机警的，食肉动物眼神凶狠，食草动物眼神至少清明。 是什么把一对老夫妇逼成这个样子？ 张子扬不愿多想，快步走进办公室，瞥眼看到许芳芳，这才意识到，刚才给老夫妇的那几百块还是从许芳芳这里借来的，只不过当时借了一千，花了一部分。 看到许芳芳，他突然有个劫富济贫的想法，便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任由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 用手遮着，走向许芳芳。 许芳芳早就注意到张子扬了，见他进进出出的，正好奇呢，见张子扬这次进来，好像在哭，不由得大奇！ 张子扬！ 打败双花红棍沈继欢的男人，竟然在抹眼泪！ 还用手挡着，似乎不想让人看到。 这时候，办公室里的人不多，许芳芳是因为要接待受害者家属才留下来，所以她傍边的座位是空的。 张子扬便坐在了那里，只是，哭的更厉害了一些，似乎压抑不住，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虽然在言语上，许芳芳各种不服，其实，在心底，许芳芳是把张子扬当成英雄的，也因此才会爱慕于他。 如今见他一个大男人，情难自禁的哭着，眼泪顺着指缝留下来，滴答在前襟上，顿时心中所有的怨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下一片怜爱与柔情，以及一点手足无措。 连忙拿了纸巾递给张子扬，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子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话语，柔软中带着一种呜咽，有点颤音，显然被张子扬给影响到了。 她从小到大，倒不是没有见过男人流眼泪，只是，哭的这么伤心的，还是第一次见，而这个男人，还是她心仪之人，就更容易拨动她的心弦了。 “呜呜……没……没事……” 张子扬接过纸巾，转过身去擦了擦，可眼泪还是止不住，肩膀微微抖动，明显是在极力的压抑。 许芳芳心疼的厉害，美眸中也带出了泪来，把手放在张子扬的肩膀上，小声的抚慰道： “别哭了，别哭了……” 说着说着，她自己已是泪眼婆娑。 张子扬一见，知道时机已经成熟，深吸了几口气，抹了抹眼泪，叹气道： “我没什么事，只是刚才看到一对老夫妻，老大爷嘴里喊着要自杀，老大娘怎么也拉不住，俩人哭的都和泪人一般。 我见了不由得触景生情，忍不住难过！” 张子扬把话说了一半，知道许芳芳肯定会问，果然，许芳芳擦擦眼泪，吸了吸琼鼻，柔声问道： “老大爷为啥要自杀啊？他们是什么人？” “唉！我问了，他们是受害人陈唯玲的父母，接到陈唯玲去世的消息后，他们马不停蹄的赶来。 因为身上没钱，他们一路上都没吃过热乎的东西，就靠着包袱里带着的几个菜饼子。 昨天晚上更是在公园的椅子上睡了一晚上。 这些都算了，过来领女儿的遗体，却被告知自己女儿是陪酒女！ 他们是农村人，最要面子，如果让乡里人知道他们的女儿是这个身份，他们只能自杀了。 我见他们实在可怜，便求刘队长给他们个体面，说陈唯玲是个打工者，不是陪酒女。 办成了这件事，他们对我千恩万谢。 我却觉得格外的难受，人世间的苦难怎么这么多呀？ 前两天我从你这里借了一千块，剩下几百块，我全给他们了，可还是有一种无法派遣的压抑情绪。 一时没有绷住，被你看到了，不好意思啊！” 张子扬用娓娓道来的方式进行了加油添醋，其中什么菜饼子，什么睡公园的椅子上，这都是瞎掰的，反正就是为了营造老夫妇的可怜。 许芳芳刚开始听的眼泪汪汪，听到后面却是俏脸发热，极为不好意思，因为她这才想起，这对老夫妇是她接待的，陈唯玲是陪酒女的消息也是她说的。 也就是说，她差点害死了两个老人！ “他们还在外面吗？” 许芳芳急切的问道！ 不等张子扬回答，风一般的冲了出去，张子扬在后面连忙跟上。 老陈两口当然没有走远，刚出了警察局，还没到前面的路口呢，许芳芳箭步赶上，歉意无比的说道： “大爷，大妈，不好意思，是我弄错了，陈唯玲不是陪酒的，是在工厂打工的！” 陈老头和他老伴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见张子扬也到了，陈老头摆摆手： “姑娘，没事，没事，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位警官已经给俺们解决了。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没啥，没啥！” 老两口都很淳朴，老陈的老伴还要把钱还给张子扬，张子扬自然是坚持不肯收： “大娘，给我个机会，就当是我孝敬你的吧！ 再说，我们犯了错误，这也算是一点补偿！ 可惜，我也是个穷人，不然，肯定会给你们更多的。” 说完这话，拿眼斜觑了许芳芳一下，不过，眼神中并没有鄙视什么的，就是看看，一点道德绑架的意思都没有。 然后急忙闪开，好像逾越了某种礼貌界限一样。 第97章 大骗子 第九十七章 大骗子 许芳芳虽然平常泼辣了一些，可到底是个七窍玲珑，冰雪聪明的女孩，再看这两位老人衣着贫寒，似乎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更是大为同情。 和张子扬不同，她还很歉疚，毕竟，按照张子扬的说法，她差点害死两位老人家。 不止如此，她差点让人羞愧而死，这比杀人还要严重，属于杀人诛心。 “大爷，大妈，我这点你们也拿着吧！” 许芳芳说着把钱包拿了出来，把里面一叠红票全部取出，递给陈老汉的老伴。 许芳芳家有钱，她父亲是做企业的，母亲是律师，现在各行各业都有转行做生意的，名曰下海。 因为经济大发展，经商是最快的赚钱之道。 作为新一代的白富美，许芳芳可不像张子扬，张子扬家庭条件不错，父母都是棉纺厂的领导，可是，棉纺厂是国有企业，他家虽然住在大院里，钱却不多。 不说别的，许芳芳这一叠钱，起码有五六千。 张子扬一个月的工资才四百块，平常口袋比脸都干净，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闺女，这可不成，这可不成！” 陈唯玲的母亲一个劲的推却，陈老汉也是如此。 不过，农村的礼法严谨，他是男人，不好和小姑娘拉拉扯扯就是了。 不过，他两口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们生活的地区是出名的贫困，一年到头，地里面生产的粮食，交了公粮之后，基本就剩下一家人的口粮了，至于钱，根本就没有，只能出去干个泥瓦匠赚点油盐酱醋的钱。 这个时候，农民是很苦的，一来市场经济距离他们很远，二来，还没有取消农业税呢，有公粮的压力。 2004年取消农业税之后，农民的生活才发生了明显的改善。 在陈老汉的村里，万元户那都是传说，只有乡镇上杀猪的有这么多钱。 村里面别说几千块了，孩子上学，十块八块的学费，有时候都要找亲戚邻居挪借呢。 人都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可有时候馅饼太大了，也能吓死人。 “你们拿着吧，是我对不起你们！” 许芳芳并不擅长这种你来我往的应酬，关键，她没觉得这些钱算什么，甚至，她都没有金钱的概念。 “大爷，大妈，你们拿着吧，她家有钱的很！ 等有空，带你们去她家看看，她家的房子都是金子做的，她爸脖子上的金链子都有三四十斤，这点钱……” 张子扬还要再说什么，被许芳芳瞪了一眼。 谁带三十四斤的金链子？ 有病还是犯罪被锁起来了？ “大爷，大妈，你们别睡公园了，找个好点的旅馆住吧！” 许芳芳眼圈红红的，想到这对老夫妇，女儿去世了，还要睡在公园里，实在是可怜至极。 听她这么说，陈老汉两夫妇愣了愣，面面相觑，陈老汉本能的反驳道: “闺女你说啥呢？俺们没睡公园啊？是在一个小旅馆里住着呢！” 陈老汉还纳闷呢，现在睡公园不太好啊，蚊子太多喽。 哎呀！要露馅啊！ 张子扬不由分说，一把抢过许芳芳手中的钱，塞进陈老汉的包袱里，拉着许芳芳转身就走，边走还边嚣张的叫道： “这钱就给你们了，不要也得要，实在不想要，你们就扔了吧！” 扔？ 陈老汉夫妇怎么舍得？ 见两人越走越远，只好不停的感谢。 有了这些钱，他们便不用借钱了，很多事情都好办了。 这就是钱的效用，金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寸步难行的。 “你放手啦！” 突然被张子扬拉手，许芳芳半天才反应过来，不过，她并不主动甩脱，而是娇嗔了一句。 女孩们面对心仪之人时，用的常常都是这种弱态的拒绝，即明明在表达拒绝，却极其的不强烈。 男生在这时候如果不理会继续牵着，往往就是男女关系的确定。 也正因为女孩子的这种心态，才有了欲拒还迎，半推半就之类的成语存在。 其实，这种拒绝更像是一种试探，似乎在说：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要牵人家的手吗？ 她们需要的是男生强烈的表达需求，女孩们通过男生的强烈，得到一种安全感。 张子扬还真没想那么多，听许芳芳这么说，才感觉到触手之温软，滑腻，连忙放脱，道了一声不好意思。 许芳芳拿回玉手的控制权，抿抿嘴角，搓了搓手，心底深处，有一点若有所失。 随即也回过神来，意识到张子扬是在骗自己，那对老夫妇并没有睡公园。 可恶！ 许芳芳是被宠着长大呢，工作能力也强，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啊？ 可这几天好嘛，要么被张子扬命令，要么被张子扬训斥，现在更是被张子扬欺骗。 泥人儿还有个火性呢，何况是小辣椒许芳芳。 “张子扬，你真是有点混蛋，干嘛骗我？ 你是觉得我的同情心不够，所以才那样说的吗？” 许芳芳直指要害，张子扬把陈老汉夫妇说的那么悲惨，是为了激发许芳芳的同情心，可同时也说明，他下意识的觉得许芳芳的同情心阈值比较高，起码比他高。 这可是一种道德轻视了。 “没有啊，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从不骗人的！” 张子扬张口就来，根本不承认。 这就是张子扬的可伸缩性，在他看来，小事情，可以撒谎。 “啊？你竟然不承认，你明明骗我了，人家老夫妇明明住宾馆，你说人家睡公园，那什么菜饼子也是假的吧？ 这大夏天的，谁带干粮上路啊？那不腐坏了吗？” 一法通则万法通，许芳芳想明白了更多，知道张子扬的话，有很多虚假性，心里暗暗警惕，以后可要小心点，别被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什么睡公园？什么菜饼子？没听过，你好奇怪哦！” 张子扬根本不承认，说完，加快步伐，那意思，聊天到此结束，洒家很忙，不奉陪了。 许芳芳在后面气的跺脚，大骂不已： “大骗子，大骗子，张子扬是个大骗子！” 刚骂完，却见张子扬突然停了下来，许芳芳一愣，心想自己只是骂了个大骗子，没什么吧？ 可张子扬却是一脸的严肃，甚至还带着一点委屈，愤慨道： “许芳芳，你能不能不要人身攻击啊？能不能文明一点啊？” 那眼神，好像许芳芳十分不堪一样。 人身攻击？ 不文明？ 我啥时候人身攻击了？怎么又不文明了？ 这……挨得上吗？ 许芳芳都迷茫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有人身攻击，没有不文明啊！” 许芳芳一边问，还一边反省呢，人家是好人家的女儿，怎么会人身攻击，怎么会不文明呢。 张子扬脸上表情更加委屈，还带着一点不屑，咄咄逼人道： “你干嘛说我是大屁眼子？这不是人身攻击吗？这文明吗？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生！” 大……大……大屁眼子？？？ 许芳芳风中凌乱，我是这样说了吗？我会说这么不文明的话吗？不会吧？有吗？没有啊！ 第98章 爽气的女孩 第九十八章 爽气的女孩 “我说的是大骗子，不是那个……” 许芳芳愣怔了好一会，终于反应了过来，美眸中带着一抹怒气，这什么耳朵啊，竟然能把大骗子听成…… 肮脏的家伙！ 许芳芳嫌弃不已，张子扬却振振有词: “你看，你还说，我大不大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是诽谤……” “我说的是大骗子，不是……” 许芳芳还要解释，看到张子扬上扬的嘴角，知道这是张子扬又在戏耍自己，骂道： “没正形！” 张子扬笑笑没在乎，而是赞美了一句： “许芳芳，想不到你是这么善良的女孩，看到这样的你，我忍不住想起一首歌！” 女生嘛，最是经不起家人的夸赞，许芳芳一听这个，立马温柔了很多，带点娇蛮问道： “什么歌啊？”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张子扬直接唱了起来，这首《小芳》在九几年的时候可是火遍大江南北，不光成年人唱，就是小学生都会唱。 因为歌词简单，朗朗上口，更是各大企业年会上的首选歌曲。 不过，一首歌那么火，肯定是通俗歌曲，而且是特别俗的那种，意思无非就是男人想女人的那点事。 “去死吧你！” 许芳芳骂了起来，不过润泽的嘴角却抿着笑了，甚至，英气的脸上也微微泛红，因为她突然想到，自己和张子扬这样相处，似乎太过亲密了些，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 而她之所以骂张子扬，那是因为她和什么村里的姑娘根本没有任何联系。 不说别的，许芳芳可是最早接触钢琴的一批孩子，人家是听着古典钢琴曲长大的，至于流行歌曲，人家听得也大多是欧美歌曲，连港台的都听得不多。 这个意义上来讲，许芳芳就是阳春白雪，张子扬则是下里巴人，实在有点不般配。 许芳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一切外在的标签都无法掩盖内心的喜欢啊，她现在一看到张子扬就想靠近来着。 这不，刚骂完张子扬，回到警局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呢，马上就想到了张子扬的吃饭问题。 张子扬本来就没钱，她借给张子扬的钱，张子扬又都给了陈唯玲的父母，那子扬怎么吃饭？ “张子扬，你现在没钱了吧？” 许芳芳问道，听得旁边的莫元杰嫉妒的要死。 莫元杰刚从犯罪现场回来，正写报告呢，没想到许芳芳和张子扬的关系进展这么快。 听许大女神这语气，这关心的表情，莫元杰羡慕啊！ “嗯……还真没有了！” 张子扬也写报告呢，这几天他干的事情可不少，都要记录在案的。 至于没钱的事情，他没有太担心，他一个大小伙子，还能饿死？ 实在不行，就回家蹭饭呗！ 可许芳芳却是关心则乱，问道： “那你怎么吃饭？” 说实话，自从成年以来，就很少有人关心张子扬吃饭的问题了，他听了有点受宠若惊： “没事，我房间里还有……嗯，还有七八包泡面呢，然后储钱罐里应该也有十几块钱，应该能撑到发工资！” 张子扬算了一下自己的总资产，心想，有空了得赶快赚钱啊，这算啥事啊，作为一个重生者，穷成这样，有点过分。 许芳芳听张子扬打算用泡面撑，芳心柔情四起，她个人是从来不吃泡面的，因为在她看来，泡面是垃圾食品中的垃圾食品，比什么汉堡，薯条都不如。 这和好吃不好吃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有些泡面根本在质量上就不过关，不但没有营养，吃了甚至会拉肚子。 调料包里的那些东西，油哄哄的，对肝脏还会有很大的负担。 她当然知道，穷人没办法，再垃圾的食品也要吃，可她不能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吃这种东西。 女生一旦爱上一个男人，是会这样关心的，首先，她们会把男人当成英雄来看待，爱慕男人的强大，男人的横枪跃马，其次，她们又会把男人当成调皮的小孩来看。 甚至，把男人当成宠物，她们一方面崇拜，想要占有这个英雄，一方面又想把自己最好的都给与，把男人这个宠物养的毛发鲜亮。 以前人常说，女人是男人的面子，一个男人牛不牛逼，看他的女人就可以看出来。 反过来也是一样，一个女人值不值得被人羡慕，看她的男人也可以看出来。 而怎么样把自己的男人养的让人人称羡，则是每个聪明女人要做的事情。 许芳芳是个光风霁月，春阳潋滟的女子，立马站了起来，扶着桌子对张子扬道： “走！我给你钱，别吃泡面了！” 张子扬听了一震，笑了起来，许芳芳最让人欣赏的就是这种爽气，明朗利落，如清秋的天空，鹰隼起伏。 “好啊，就当我借你的！” 张子扬并不犹豫，亦不婉拒，在他看来，男人应该更坦荡，更利落才好。 昂藏七尺，气度当凌云。 “不还也可以!” 许芳芳明媚一笑，走出办公室，张子扬潇洒的跟上。 二人如同“雌雄双煞”一般走出，傍边的莫元杰眼红的跟兔子似的。 他后悔啊，后悔没有早点下手追许芳芳，这下好了，好好一颗小白菜，被张子扬这头猪给拱了！ 莫元杰把大腿都掐紫了，仍然无法缓解内心的情绪，知道两人肯定是去取钱了，摸摸兜，发现自己的银行卡也在，便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 得不到女神的垂青，看看也好啊！ 他尤其好奇，许芳芳这样的女神在恋爱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的状态，是温柔呢，还是娇蛮呢？ 不过，他也不敢跟的太紧了，拖拖拉拉，半天才靠近警局傍边的取款机，就听到张子扬笑道: “够了，够了，怎么也用不了两千啊，我吃不了那么多！” 得了便宜还卖乖！ 莫元杰心中酸涩，走过去假装也要取钱， 路过这两位的时候，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可心里却有一种低人一头的感觉。 “你拿着吧，多吃点肉！” 许芳芳塞给张子扬两千块，笑的两只眼睛如月牙。 正在这时，她的小灵通响了起来，一接，脸色立马晴转多云，把小灵通递给张子扬，冷淡道： “找你的！” “谁呀？” 张子扬问道，许芳芳没有搭理，身子都扭到了一边，明显心情不悦。 第99章 伤心人 第九十九章 伤心人 “喂！哪位？” 张子扬接过小灵通，磁性的声音响起。 “张警官，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罗雨萱！” 一个甜腻的声音响起，里面隐隐还带着一种忧伤。 张子扬又不是弱智，他当然记得，这位罗雨萱就是顾向群原来的女朋友，昨天来警局做了笔录。 “当然记得了，罗雨萱嘛，你还好吗？” 罗雨萱也算是受害者，虽然她不愿意提告，可她到底是被顾向骗去了身子，昨天才知道真相，现在应该还在疗伤之中。 “不太好，我昨天都没有睡着……张警官，我可以来找你吗？我现在一个朋友也没有了，想找个人说话都找不到的！” 罗雨萱的声音更加有了一种悲剧的味道。 张子扬心理上是个老警察了，知道受害人往往都会有这种情况，很多好长时间都走不出来。 今天左右也没有什么事，便爽快道： “可以啊，我去找你吧？” “不用了，我快到你们警局了！” 罗雨萱的声音透着欢喜，小灵通传来深呼吸的声音，很明显，她在加快步伐。 “哦，那更好，我就在自动取款机这儿呢！那我在这里等你吧！” 说完，张子扬挂了电话，却迎来了许芳芳的怒目而视。 张子扬忍不住解释： “昨天的受害者，你见过，叫罗雨萱，她现在心情比较郁结，需要找个人开导开导。” “切！开导？你是心理医生啊？” 许芳芳胸口憋着一把无名火，她和张子扬的关系现在可是十分的美好，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不是啊，不过她应该只是想找个倾诉的对象罢了！” 张子扬把小灵通还给许芳芳，暗想，还真亏了许芳芳了，不然待会罗雨萱来了，自己连饭都请不起了。 “心情郁结，需要有个倾诉的对象，你真的这么想？” 许芳芳说着话，眼神盯着不远处的路口。 张子扬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微微一愣，因为路口转过一个女生，仔细一看，正是罗雨萱。 不过，罗雨萱的打扮十分的时髦，一头栗棕色的卷发散落右肩，飘飘洒洒的，透着淑女气质。 她的肤色本就专门保养过，加上黑色耳环的衬托，更是如凝脂般富有光泽。 她穿了一件淡灰色格子裙，腰间用窄窄的束带绑着，扎成蝴蝶结。 连衣裙的上半身是开襟的，用五颗扣子扣着，一直到脖颈之下。 夏天嘛，穿裙子的女生多了去了，可她这打扮却格外的引人注目，因为，两肩部分的衣料是薄纱的，给香肩的白皙增添了些许的神秘。 裙子的下摆一直到小腿脚踝，下摆往上也有大约十公分的薄纱材质，露出的则是膝盖部分。 她脚下穿的是月白色高跟凉鞋，没有穿袜子，却给人一种清新干净的感觉。 可以说，从上到下，她整个的风格是清纯兼具性感，性感中不失天真，衣服品位实在是不错。 相比之下，许芳芳就显得太过素面朝天了一些，因为许芳芳一身夏装的警服，加上短发，可谓是中性十足。 男人嘛，谁不喜欢好看的女子？谁不欣赏穿裙子的女孩？ 很多路人都频频的行起了注目礼！ “这个……听说越是心里有伤的人，越是喜欢用衣服来武装自己，也许，她的内心已是支离破碎！” 张子扬是个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的人，他可是知道，很多人是把伤口掩藏起来的，表面看起来没事，心里却要死要活。 他相信罗雨萱应该就是这样，她受的伤害可是不少，被男朋友骗，被闺蜜骗，好像身边就没好人似的。 这样的女孩需要好好的照顾，以防她想不开。 女人的衣服，就是女人的铠甲，她穿成这样，更加说明她内心的软弱，因为太软弱，所以要全副武装。 “内心支离破碎？你可真是善解人意！” 许芳芳带着醋意道，不过，她无法说太多，不管怎么说，张子扬都是在做好事，在给受害人进行心理辅导。 可她还是不舒服，因为罗雨萱穿的太扎眼了，好像是来约会似的。 她年龄不小了，知道大部分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看起来淑女，婉顺的女孩了。 只是，她一向强势惯了，可做不出来这种。 罗雨萱越走越近，许芳芳见她眼睛湿润，可怜巴巴，更是说不出太多不满的话来。 可让她郁闷的是，张子扬竟然迎了上去，关心温存的话语脱口而出： “罗雨萱，你干嘛不好好睡觉啊？ 你看你这脸上，满满的都是难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张子扬只是听说罗雨萱昨晚失眠，便关怀了一下，罗雨萱听了却眼泪汪汪起来，她确实很难过，无法释怀，见到张子扬，这才放松了许多。 “谢谢你，张警官，我会努力的！” 罗雨萱像个小孩子一样，抽抽了琼鼻，眼巴巴的看着张子扬，像看着终生的依靠一样。 “努力就别哭啊，脸哭花了就成小花猫了。 不过，这种气质的你还真是出类拔萃呢。 你知道吗？远远地看着你，让我忍不住波德莱尔的那句诗： 万象更新中，我看到一个伤心人！” 张子扬柔声抚慰，他很清楚，要安慰女孩，就要夸奖她们，女为悦己者容，爱美是她们的本能，更是终生的事业。 万象更新中，我看到一个伤心人！ 罗雨萱听到这个羞涩的破涕为笑，许芳芳却是娇躯一震。 本来，听张子扬说小花猫什么的，她只觉得厌烦，可听到这句诗就不一样了，身子打了个冷颤，好像被电流穿过。 她上过大学，也读过不少书，知道波德莱尔这个作家，可并不曾听过这句诗。 只是，她明白，这句诗用在这里，实在是太恰如其分了。 尤其映衬着罗雨萱眼眸的湿润，浑身的优美，简直就是一个忧郁公主。 这种美丽显然是打动了张子扬，让他都想起诗歌来了。 疼！ 许芳芳突然有一种闷闷的疼痛感，好像心脏被钝器击中，血流不出来，憋成了内伤。 张子扬见到女孩想到诗歌，他可从来没有把我和诗歌联系到一块啊！ 一边吃惊张子扬学问的渊博，竟然能够随手引用诗词，同时又吃醋吃的发狂。 罗雨萱听不懂吧？ 她还有最后一个期望，期望罗雨萱并不理解这句诗蕴含的那种隽永与情致。 “伤心人！我决定了，我的网名以后就改成伤心人，希望有一天，我能够忘掉伤心！ 张警官，没想到你还喜欢诗歌！” 罗雨萱眼眸切切，波光潋滟，盯着张子扬，情意无限，仿佛在说，被你看着，我便不必伤心了。 原来她懂！ 许芳芳心头一沉，急忙道： “张子扬，还没下班呢，你是要脱岗吗？” 第100章 疑点 第一百章 疑点 许芳芳这么一问，张子扬还真有点为难了，虽然他是协警，可上班时间就是上班时间啊。 固然，帮助罗雨萱理所应当，却不是他的本职工作。 说实在的，他现在的本质工作甚至不是协警，而是刑警。 因为刑警队的所有人，任谁也不会把张子扬当成一个普通的协警，毕竟，抓捕雷泰的行动，可说是他一手主导。 “张警官，我有个案子想向你求助！” 罗雨萱连忙说道，“我表哥被冤枉了，想请你帮着查出真相！” 罗雨萱看来也不是凡人，竟然突然提起了案子。 许芳芳听了眉头一皱，刚说了张子扬不能脱岗，你这里就有案子了，功课做的真好，反正你一定要和张子扬约会呗。 “什么案子？” 不等张子扬回答，许芳芳抢先问了出来，她这么问一点错没有，如果真有案子，她才是正格的刑警，理当是她负责才对。 “我表哥是红岩市人，叫江潮河，现在因为杀人被抓了，还没有判呢，可我问了我舅舅一家，他们都说我表哥没有杀人。 我了解我表哥，他确实有点不正混，可是，他绝不是一个敢杀人的。 以前他也进过监狱，不过，都是因为小偷小摸。 我听说这次也是一样，他本来是想偷点东西的，却进入了杀人现场！ 张警官，你帮帮我表哥吧？” 罗雨萱把情况介绍了一下，其实，这个案子早就发生了，之所以到现在没判，就是因为里面还有许多的疑点。 不过，在没有其他嫌疑人的情况下，也快了。 作为重生者，张子扬并不记得这个案子，毕竟，这是红岩市的，发生的时候他又只是协警，确实注意不到。 他没注意到，许芳芳对这个案子却听说过一些，听罗雨萱喊冤，反驳道： “据我所知，这个案子是有人证的，有邻居看到江潮河进了受害人的家里面，还听到了大叫声，接着江潮河就跑了！ 分明是入室盗窃，和户主发生争斗，打死了受害人。 你是江潮河的亲人，当然会这么说了！” 许芳芳到底是一线刑警，需要关注各种刑事案件，而她之所以知道这个案子，那是因为她曾经跨区到红岩市进行过协助工作，甚至到过现场，她可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冤枉的。 “可是，这个案子有很多疑点啊，比如，为什么受害现场会有那么多破掉的气球？ 我表哥总不会杀完人再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吧？ 而且，尸检显示，受害者是中毒身亡，我表哥可不会用毒！” 罗雨萱不服气道，她固然关心自己表哥，而她之所以提这件案子，主要还是想接近张子扬。 这个事情，她清楚，许芳芳也清楚，都是女人嘛。 “杀人犯的心理谁知道？至于中毒，现在的小偷不都喜欢先用毒药把人迷晕吗？” 许芳芳这就有点强词夺理了，用毒的小偷，从来也不多。 “你表哥偷到东西没有？” 张子扬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这个……偷到了，几千块钱，还有一些首饰，可是……” 罗雨萱无奈道，人们天然的不会同情犯罪分子，不管犯的罪大小。 因为在一般人看来，一个人能够当小偷，那干点其他更严重的犯罪也很正常。 “偷到了，那这个案子确实是疑点重重，按说，如果受害人真是江潮河杀的，那他的心理素质也太强了。 受害人已经大叫了，他又打死了受害人，竟然还能把钱和首饰偷走。” 张子扬提出了一个疑点，罗雨萱急忙附和： “是啊，我表哥就是不正混而已，根本没有这种心理素质。” 他俩一唱一和，许芳芳只是冷笑，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了，张子扬说的确实有点道理。 不过，她心里也有一个猜测，那就是，张子扬会不会为了和罗雨萱相处，故意这样说呢？ 如果是这样，她就不打算阻拦了，因为她也是有傲气的，要跟别人跑的男人她不想拦着。 正在犹豫要不要离开，接下来张子扬说的话让她心头一喜： “我可以帮着查，不过，我现在只是协警，并没有执法权，恐怕得有刑警跟着才行！” “唉！我跟着去好了，真麻烦！ 莫元杰，莫元杰！” 许芳芳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也样子，接着叫起了莫元杰的名字。 “芳芳姐，有什么事吗？” 莫元杰屁颠屁颠的过来了，他钱早就取好了，一直偷听着呢。 “你回局里和刘队长说一声，我和张子扬要跨区调查，文件什么的，你给我们办一下。” 许芳芳用的是吩咐的语气。 她对莫元杰一向如此的，虽然同是刑警，她是老人，莫元杰是新人。 说完一摆手，莫元杰像是接到将军命令的小兵一样转身就走。 把张子扬都看乐了。 罗雨萱听说许芳芳也要去，嘟嘟嘴唇说道： “好吧，那咱们先去吃饭吧，吃完了过去！” 嘴上这么说，心里很有怨念，她本打算单独和张子扬好好聊聊天呢。 本来的计划是一场约会，现在多了一个电灯泡。 关键，这许芳芳也是十分的美丽，还是那种英气勃勃的气质美，让她颇感威胁。 再者，她还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她不是完璧之身了，而许芳芳眉毛不散，胯部紧致，明显是黄花闺女呢。 “行，先吃饭，我有几天没好好吃肉了，走，我请客，去驴肉馆！” 张子扬豪气道。 他还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下意识的就觉得和女生一起吃饭，应该自己付钱。 许芳芳摇头，心想刚借给你两千，又要充大款，哼！花吧，花完了我还借给你，我要当你的债主，让你一辈子都还不清。 “张警官，我请吧，是我需要你们帮忙的！” 罗雨萱客气道，她和顾向群交往这段时间，虽然被骗了身子，可也从顾向群那里弄了不少钱，她现在是有些存款的。 “不用客气了，这顿我请，下顿你请！ 另外，你也不用叫我警官了，我现在还是个协警呢，叫我名字就成！”张子扬坦坦荡荡，光风霁月，尽显男儿豁达气概。 “那我以后就叫你子扬了，你叫我雨萱就行！” 罗雨萱用一种欢喜雀跃的语气说道。 张子扬没觉得有啥，许芳芳却有点酸的牙疼，她也叫过子扬，可现在听到一个子扬，一个雨萱，总觉得有点恶心。 再想想这两位，一个娇滴滴的叫子扬，一个喊着雨萱，更是有一种恶寒从背脊升起。 “子扬，雨萱，还有一个芳芳，走起！” 张子扬也真是馋的够呛了，还兴奋起来了，这自然又招来许芳芳一顿白眼。 第101章 肉食主义者 第一百零一章 肉食主义者 两女一男，三人联袂而行，走向美食一条街。 许芳芳对罗雨萱有一种天然的反感，罗雨萱对许芳芳也怀有警惕之心，两人自然是不愿意靠近的，便一左一右分在张子扬两边。 这样的三人，男的剑眉星目，无敌俊朗，女的美貌非常。 罗雨萱清丽中带着魅惑，许芳芳则把英气和娇嫩融为一身。 刚进入美食街，就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 这其中有男有女，男的多是哈喇子乱流，瞟到张子扬的时候，眼中闪过羡慕的光芒。 不是一般的羡慕，有些人眼中甚至带着仇恨，这些人年龄都不小了，已经体会过追美女的难处，正陷入一种没有恋爱可谈的绝望之中。 至于女生，则好多在看罗雨萱的衣服，看向张子扬的时候，多是脸上一红。 这样公然和两个女生一块，在这个时候，可是有点近乎放荡了。 三人胆气都还可以，不太在乎别人的目光，张子扬领着，进了苗记驴肉馆。 这什么记的饭馆，张子扬在小时候是很少见的，也就最近这几年也渐渐多起来了。 其实，就是一种宣传，什么张记，黄记，都是在暗示，暗示这是老字号。 可但凡不是傻子的都明白，以前饭都吃不起，很多老字号早就湮灭了，现在的老字号，都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 张子扬倒是不在乎这个，只要好吃就成。 这家张子扬每到发工资的时候都会来吃几次，每次花十几块，好好的饱饱口福。 只是毕竟工资有限，不能多吃。 其实相对一般人，他已经算是奢侈了，四百块的工资还能拿出几十块来过嘴瘾，大口啖肉。 要知道很多人的伙食费，如果是在家吃饭的话，一周也用不了十块钱。 好嘛，这一顿就十几块，可不是奢侈！ 幸好张子扬没有压力，才能过月光族的生活。 “小张来了，没到发工资的时候啊？这是有美女请客？” 驴肉馆老板老黄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很是熟络的打着招呼。 现在大部分人还吃不起肉，更不要说驴肉这种稀罕物了，所以来他店里的基本都是老客人。 对张子扬，他印象深刻，知道他每到发工资的时候就会连着吃一阵，偶尔还会要点小酒，算是个会享受生活的年轻人。 “哪能呢？最近发了点小财！” 张子扬扯了个谎，他也是要面子的嘛，总不能说借到钱了，所以来吃肉，听起来太败家了点。 做生意的，都是人情练达之人，并不多问，只是傍边的许芳芳忍不住撇嘴。 三个人要了两个凉菜，然后就是各种驴肉，红焖驴肉，凉拌驴肉，酱驴肉，驴肉汤，驴肉锅，都是招牌菜。 夏日炎炎，啤酒也是不能少的！ 喝着啤酒就着驴肉，这才是生活呀！ 因为店里客人不多，不大一会，菜品就上来了，张子扬老实不客气的大快朵颐。 他是真的有点馋了，虽然偶尔可以回家吃点肉，可那点肉根本不解馋，杯水车薪的，他的嘴里早就淡出鸟来了。 而他之所以发了工资只来这里享受几次，主要目的其实也是为了吃肉，当然，是去菜市场买肉吃，这样便宜点。 总之，他是一个无肉不欢的人，甚至认为，亚洲人在饮食上吃素太多，吃肉太少。 这也是亚洲弱于欧美的一个原因。 谁会怕一个吃素的民族啊？ 大而化之的说，一个吃素的民族能有什么前途？ 小而言之，一个吃素的人，大概率也不会有什么成就的。 这就和动物世界似的，吃素的永远在逃跑，吃肉的则永远在追逐。 人，应该是追逐的一方，而不是逃跑的那一方！ 肉食者终将占领宇宙！ 这是张子扬的信念，至于素食者，注定会被淘汰的吧！ 看看世界人均肉食摄入量，很明显可以看出，发达国家吃肉多，落后国家吃肉少。 人家为什么发达？ 因为多吃肉才有力气，才更聪明啊！ 至于吃素的，一个个小绵羊一般的，注定是失败者。 简单来说，肉食文化即强者文化，素质文化即弱者文化。 张子扬可不想当一个窝窝囊囊的弱鸡，所以，他要吃肉，一直吃。 至于各种环保组织说的少吃肉，多吃菜，营养均衡，这都是放臭屁。 多吃菜才不均衡呢，素食热量不够，比较寒凉，吃多了伤胃。 为何亚洲国家胃病多发，还有一个“十人九胃”的俗语，就是因为吃素太多而吃肉太少。 呼吁营养均衡，应该呼吁大家多吃肉才对。 这种环保组织很多时候就是不要脸，给别人洗脑，不让别人吃肉，他们自己却吃的脑满肠肥！ 张子扬两世为人，这种把戏是骗不了他的，他不但吃肉，而且瞧不起吃素的人。 素食者，难当大事！ 还很容易就成了叽叽歪歪的虚无主义者。 只有肉食者才能改变世界，因为肉食者积极进取，勇敢向前。 吃肉是伟大的！ 张子扬一边思考着吃肉的光荣与伟大，一边风卷残云一般的把驴肉塞进嘴里。 因为吃的太快，把许芳芳和罗雨萱二人都给惊了。 “子扬，看到你我想到了梁山好汉，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豪气的很！” 罗雨萱赞美了一句，她虽然年轻，却经历不少，知道男人能吃肉，才会有力气。 俗语说好男多吃肉，好女多喝水，那不是没有道理的。 潘金莲为啥欢喜武松？还不是武松爱吃雪花般的肥牛肉，有千百斤的水牛力气？ 武大郎落得被毒杀的下场，就是吃肉太少，没力气，不像个男人，无法给女人安全感。 罗雨萱懂，吃肉的男人，那才是好汉爷呢，至于吃素的，那叫兔儿爷！ “呜呜……你们也吃，别客气，别客气！” 张子扬吃的口滑，只是要吃，呜呜着，感觉说话太浪费时间了。 饿死鬼托生啊！ 许芳芳摇摇头，小口的吃着，并不觉得这驴肉多么的好吃。 这就是有钱人和穷人的区别了，她家里衬钱，什么没吃过？她吃饭要的是一个精致。 张子扬不同啊，就是缺肉！ 因为缺肉，他的肌肉都清减了少许，趁着这个机会，得好好吸收一下蛋白质。 三人吃饭也是有趣，罗雨萱和许芳芳都是细嚼慢咽，张子扬则是牛嚼牡丹，狼吞虎咽。 第102章 浴室有蟑螂 第一百零二章 浴室有蟑螂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赶往红岩市，中途还接到了刘建华的电话，询问了怎么回事。 许芳芳把大概情况说了，算是得到了应允。 年轻人都是冲动的，许芳芳开着车，带着两人一路奔驰，傍晚的时候才到了红岩市。 他们到底是跨区办案，怎么也得和红岩市的有关部门打了招呼才能进入现场了解情况，才能询问江潮河。 这时候警局的大部分人都下班了，三人便就近找了个旅馆住下。 一男两女，许芳芳和罗雨萱又不对付，便要了三个房间！ 两女都是爱干净的人，各自回房间洗澡，张子扬则醉醺醺的思考眼下的这件案子。 以他办案的经验，事出反常必有妖！ 按照罗雨萱的说法，杀人现场有不少破掉的气球，这太诡异了。 就算江潮河要杀人，干嘛弄气球啊？ 变态？ 的确，有不少小偷是变态，可变态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变态啊！ 气球能表达什么表态情绪啊？ 理解不了！ 再者，这个案子还有目击证人，说是看到江潮河进入了受害者的房间，还听到了惨叫声。 可受害人尸检结果是中毒死亡，中毒一般是麻痹性死亡，又不是断肠草，惨叫什么啊？ 张子扬想不通，天色还早，肚里又有酒食，左右睡不着，便准备出去转转。 刚一开门，恰好看到许芳芳也从房间里出来，似乎也要出去。 “出去啊？” 张子扬打了个招呼，还沉浸在案子里。 “去买点衣服，来的太急了，我什么都没带！” 许芳芳看了看张子扬，“你要不要买几件？” “我就不用了，明天看看现场，搞定就回去了！” 张子扬对穿不上太讲究，他兜里虽然有许芳芳借的一千多块，可这些钱是用来买肉的钱，可不能乱花。 “呵呵，那你就帮我提包吧？” 许芳芳笑靥如花，心里美滋滋，这也算是一种约会了。 “可以啊！” 张子扬没什么意见，反正他就是想逛逛，消消食。 二人说着话，正要下楼，突然另一扇门打开了，罗雨萱跑了出来，一把拉住张子扬大叫道： “子扬，子扬，我害怕，我害怕……” 罗雨萱光着脚丫，头发湿漉漉的，明显刚刚在洗澡呢。 她说着害怕，几乎已经抱住了张子扬的手臂。 受害者常常会有一段时间的精神障碍，焦虑，恐慌，自闭等等，这是因为他们的生活突然发生了重大转折，一时无法适应。 罗雨萱也符合这种情况，好好的男朋友，原来是犯罪分子，不光骗了她的身子，还骗了她闺蜜的身子，够糟心的。 “别怕，别怕，我在这呢，怎么了？怎么了？” 张子扬虽然在醉酒之中，依然是温言抚慰，他见过太多受害人了，天然的，对受过伤害的人有一种博大的怜悯心。 人都说，做医生的，要有菩萨的心肠，神仙的手段。 其实警察和医生有点像，不过，医生是医治人身上的病，警察则是医治社会的病。 所以警察同样要有菩萨心肠，要能够从心底把人放在首位，所谓以人为本，就是这个意思了。 张子扬一边问，一边护住罗雨萱，一脚把罗雨萱住的门踢开，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许芳芳也是一脸警惕，履行战术动作，藏身到了一边。 “浴室有蟑螂，有蟑螂……呜呜……” 罗雨萱说着，哭泣了起来，明显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蟑螂？ 许芳芳抿抿嘴，再看罗雨萱八爪鱼一般的缠着张子扬，心里顿生不悦，蟑螂怎么了？蟑螂有什么好怕的？不就一个虫子吗？ “没事，没事，我在这呢，蟑螂不敢欺负你，你在这里，我去把蟑螂消灭了！” 张子扬扶了罗雨萱一把，信步进了罗雨萱的房间，只闻到一股子沐浴露的清香，拉开浴室的门，却没有看到蟑螂。 大概跑了吧，人怕蟑螂，蟑螂更怕人啊！ “进来吧，蟑螂逃走了！” 张子扬仔细的到处看看，床底下都看了，还是没有发现蟑螂。 “可是我害怕啊!刚才，刚才就在那里，一只大蟑螂，吓死我了！” 罗雨萱小心翼翼的进房间，站在张子扬身后，伸手又拽住了张子扬的手，一副依赖张子扬的样子。 “你们女孩子就是胆小，蟑螂又不咬人，不用怕！” 张子扬拍拍罗雨萱，见她梨花带雨，如惊弓之鸟一般，知道她应该有点精神衰弱，便建议道： “许芳芳胆子大，要不，你俩住一个房间吧，有个照应！” 刚说完，许芳芳还没表态呢，罗雨萱就不乐意了： “我不要！两个女人在一个房间，阴气会很重的，我就是阴气太旺了，需要调和。 子扬，你能不能陪我待一会，我感觉心神不宁，总是很惶恐！” 阴气重？ 张子扬笑笑，他是不太相信这个的，毕竟，阴气，阳气，总是太过虚无缥缈了一些。 用手探了探罗雨萱的额头，并不发热，想来是她心理压力太大造成的。 “行，那我陪着你，你啊，要想开一点，不要总是愁云惨雾的！” 张子扬带着罗雨萱到床边坐下，看向许芳芳： “芳芳姐，那你一个人去逛吧，我看着点雨萱！” “哦，知道了，没事，没事，我帮着检查，检查，看这浴室里是不是有蟑螂的窝，如果有的话，我待会买点蟑螂的药！” 许芳芳尽量的风轻云淡，去了浴室。 张子扬给罗雨萱腋好枕头，盖上毛毯，想要给她倒一杯热水，却听罗雨萱撒娇道： “子扬，我好困，又睡不着，你能给我讲故事吗？” 罗雨萱说话的语气像小孩子一样，浴室里找蟑螂洞的许芳芳都感觉酸的慌，多大的人了，还讲故事，羞不羞啊！ 她不以为然，甚至有点愤愤不平，可张子扬却是温润依旧，柔声道： “好啊，那我给你讲个白雪公主的故事吧！” 罗雨萱吃的一声笑了： “人家不是小孩子了，人家要听成年人的爱情故事，特别深刻的那种！” 人家？ 软妹子都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吗？ 许芳芳真的受不了啦，她是看明白了，这房间哪里有什么蟑螂啊，罗雨萱分明就是想要缠着张子扬。 见张子扬还一本正经的思考，宠着，惯着罗雨萱，许芳芳一方面觉得张子扬实在太善良，太暖男，另一方面又觉得张子扬太好骗了，这样的男孩子在社会上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会被坏女孩骗走的。“成年爱情故事？还要深刻？” 张子扬确认了一下，有点为难，倒不是他不知道讲什么，而是这类故事实在是太多了。 基本上，严肃的爱情小说，都挺深刻的，而且基本悲剧收场。 当然，也有《傲慢与偏见》这种，傻白甜征服一切的类型。 “你看过《霍乱时期的爱情》吗？” 张子扬问道，这本书是成年人的爱情，也够深刻。 “没有呢，讲给我听吧，子扬哥哥！” 罗雨萱含情脉脉，一脸的专注，听到爱情俩字眼睛就在发光了。 子扬哥哥？ 我要吐了！ 罗雨萱是受害者，许芳芳不能说什么，黑着脸出去了，她可不想听什么《霍乱时期的爱情》，再说，这也不是讲给她听的。 第103章 罗密欧与朱丽叶 第一百零三章 罗密欧与朱丽叶 离开旅馆，感受到街面上的暑热，许芳芳有点闷闷的。 她说是大大咧咧，可到底是女孩子，当然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尤其涉及到爱情，更是如此。 或许是男女身体结构的不同，女生比较容易会把爱情放在生活的第一位。 不说别的，翻遍世界名著，男作家写的东西五花八门，上到外太空，下到内子宫，可女作家写的就比较专一。 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女作家写的都是爱情，爱情，爱情。 比较出名的《简爱》《呼啸山庄》《飘》等等，都是如此。 好像除了爱情，世界上就没有其他事可做了一样。 这到底是为什么，实在是值得探索。 比如许芳芳吧，她显然是一位独立女性，女权意识比较强烈，可就是她，也下意识的就把爱情放在了第一位。 工作很重要，家人很重要，可碰到爱情，好像都成了配角。 想到罗雨萱和张子扬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她甚至有点后悔赌气出来。 张子扬这样的男生怎么对付得了罗雨萱这种女人呢？ 同为女性，许芳芳本能的把罗雨萱列为了可怕的竞争对手。 与此同时，她的高傲又让她不屑去参与竞争，这让她很纠结。 去专卖店买了两套换洗的衣物，看到有好看的男士t恤，忍不住给张子扬买了一件。 然后便到处逛一逛，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正在这个时候，小灵通响起，一看，竟然是老爸的电话。 “爸，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许芳芳有点不解，以前都是老妈打电话过来，老爸顺便说几句，他可是很少主动打过来。 “我听说……听说你谈恋爱了？” 小灵通的那边，许嘉良小心翼翼，他了解自己这个女儿，独立意识极强，他可不敢轻易的干涉，只是，事情重大，他不得不问一句。 “你是听冯队长说的吧？他胡说八道的！” 许芳芳有点怨气道，她一准知道是冯富宽说的，因为自己老爸和冯队长是发小来的，光屁股玩尿泥的朋友。 “可是我听他说你已经承认了啊，芳芳，你老爸可是一个开明人士，一向都不反对你自由恋爱的啊！ 给我说吧，怎么回事，不然我把这个事情告诉你妈！” 许嘉良自诩为开明人士，可听说闺女谈恋爱了，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毕竟，自己把闺女养那么大多不容易啊，想到她会爱上其他男人，多少有点别扭，这也是所有父亲的通病了。 可与此同时，他又希望自己闺女能好好的谈恋爱，找到终生的幸福。 “我真的没有恋爱，只是，有喜欢的人了而已！” 许芳芳不得不坦诚，因为许嘉良最后一句话几乎可说是威胁了。 比起许嘉良，许芳芳的母亲田松雪那才是真的难缠，田女士要是知道许芳芳谈恋爱了，非杀过来寻根问底，一追究竟不可，到那时候可就尴尬了，毕竟，她和张子扬之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有喜欢的人了？谁啊？叫什么名字？干什么工作的？” 许嘉良发起了连环问，其实他心里是有点小惊讶的，自己闺女多优秀他是一清二楚的。 现在的情况竟然是自己闺女喜欢上了别人，而不是别的男生追求自己闺女，作为一个老父亲，自然是有点失落的。 虽然说女追男很容易，可他还是不希望自己女儿是主动的一方。 公主应该被王子追求，不能反着来啊！ “你就别问了，如果有结果的话，我答应你，第一个告诉你还不行吗？” 许芳芳有点羞涩，她和张子扬现在也就是个普通朋友，说这些实在太早。 “那行，记得第一个告诉我就行，我会替你保密的！” 许嘉良说完挂了电话，他可不是严父，也不愿意扮演严父，因为以他自己的经验，对孩子太严格，容易失去孩子的爱戴。 虽然孩子更爱妈妈还是更爱爸爸这个问题很不正确，可是，许嘉良认为闺女更爱自己的。 比如，许芳芳谈恋爱这事，他就比田松雪知道的早。 对于父亲的保密承诺，许芳芳沉思了一会，还是觉得有点不靠谱，只能选择相信，想想如果老妈知道自己有喜欢的人了，那个场景…… 她头疼啊！ 一边敲着脑瓜，许芳芳提着购物袋回旅馆，经过罗雨萱的房间，便听到里面还有说话的声音呢，附耳在门，只听张子扬声音深沉： “当时罗密欧是这么说的： 要是这俗手上的尘污，亵渎了你神圣的庙宇，这两片嘴唇，含羞的信徒，愿意一吻用祈求你的宽宥！” 竟然在讲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许芳芳听的一愣，她读书不少，可却对很多大部头，大作家有一种畏难情绪，知道莎士比亚，却从来没有看过他的书。 听到这句，感觉格外好，暗道，多么美妙的句子啊，这韵律，仿佛是一首曲子，这用词，典雅而多情，实在是好。 原来男女谈恋爱也可以如此的富于艺术性啊！ 这么美好的书和句子，张子扬却讲给罗雨萱听了，说不定这是张子扬的第一次呢，第一次给女孩讲爱情故事！ 许芳芳有点吃醋了，女孩子总是比较在乎第一次的，又总是希望自己的爱情兼具浪漫和艺术性。 “子扬哥哥，朱丽叶怎么回答的？” 罗雨萱温柔的声音响起，在许芳芳听来，这实在是太矫情了些，甚至，令人作呕。 张子扬喜欢这种女孩子吗？ 许芳芳不太确定，可她知道，大部分男生是喜欢这种楚楚可怜，温柔娇弱女孩的，因为她们能激发男生的保护欲望。 “朱丽叶是这么说的： 信徒，莫把手儿侮辱，这才是最虔诚的礼数，神明的手本许信徒接触，掌心的密合远胜一吻！” 张子扬的浑厚声音再次响起，接着罗雨萱呵呵的笑了起来，仿佛极为的欢愉。 张子扬也是浪荡，这名著很不正经啊，什么用一吻祈求宽宥，什么掌心的密合，掌心密合不就是十指紧扣的牵手吗？ 许芳芳感觉到了不对，自己走的时候，张子扬在讲沉重故事《霍乱时期的爱情》，现在好嘛，直接上罗密欧朱丽叶了，这进展有点火速了。 得降温，这再讲下去，是不是该聊《金瓶梅》了？ 咔咔咔！ 许芳芳抬手敲门，然后自己把门打开，就见罗雨萱半躺在床上，拉着张子扬的手臂，像个小猫咪一样慵懒，天真。 张子扬则坐在床边，脸上的酒气还没散呢，不过眼睛发着光，显然卖弄学问卖弄的很有兴致。 “张子扬，你讲什么呢？我能不能听听？” 许芳芳抬腿坐到了沙发上，一脸的感兴趣。 “哈哈……就是瞎讲，你们喜欢听，我改天再讲吧，今天可不早了，我要先睡了。” 张子扬说着站了起来，讲故事的兴奋劲一过，他打了个哈欠。 第104章 疑点很多 第一百零四章 疑点很多 罗雨萱用怨憎的眼神看了许芳芳一眼，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她的很多手段还没有用。 英雄难过美人关，她正在营造温柔乡呢，张子扬又有点醉醺醺，她相信不出今晚就可以把张子扬拿下。 这一切都被许芳芳给破坏了，她再挽留反而显得刻意，便温柔道： “子扬哥哥谢谢你，听了你给我讲的故事，我现在一点也不害怕了！” “是吗？那改天有空我继续给你讲，我会保护你的，不用怕！” 张子扬摆摆手，走出罗雨萱的房间。 许芳芳急忙跟着，给罗雨萱带上门，酸了一句： “你还要保护她？想当护花使者啊？” “她是公民，又是受害者，我是警察，当然要保护她了，难道你不保护她？” 张子扬疑惑道，他注意到了，许芳芳有点异常，不如以前那么雷厉风行了。 “就你对行了吧！ 给！我买衣服的时候，人家送的！” 许芳芳嗔了一句，把t恤扔给张子扬。 “谢谢！” 张子扬一接就感觉这衣服质感实在是好，含棉量不低。 这么好的衣服怎么可能是送的？ 明明是买给自己的啊！ 张子扬心头一暖，许芳芳买衣服还不忘自己，真是好同事啊！ “爱穿不穿！” 许芳芳感觉张子扬眼神过来，倔强了一句，回了自己房间！ 张子扬笑了，有好衣服干嘛不穿？这什么话啊? 带着余醉，张子扬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先去了红岩刑警大队，和冯富宽打了个招呼，开始研究这个案件。 作为办案老手，张子扬办案是有不少方法的，根据不同的案件，采取不同的方法！ 这次他准备用的是抽丝剥茧的方法，先从最外围去了解案件，嫌疑人，然后逐渐深入，一窥究竟。 最外围的毫无疑问就是目击者了，张子扬首先提出要求，想见一见目击者，冯富宽便派了一个警察跟着带路： “小李，你去协助子扬！” 冯富宽发话，立马过来了一个年纪轻轻，很清秀的男警察。 寒暄一番，带着张子扬几人前往紫竹园小区！ 紫竹园小区在红岩市的北边，靠着北方邮政公司，里面好多都是邮政公司的职员。 受害人曾伟权就是这个小区的人，住在802房间，目击者王月清则住在同楼层的804房。 几人坐电梯直上八楼，小李敲响了804房间的门，不大一会，一个女人开门，小李连忙打招呼： “王姐，关于802房间的案子，我们还有点问题要确认一下！” 看来这位就是目击证人王月清了。 张子扬眯眼打量，见她大约三十来岁，头发染成亚麻色，带着椭圆形的近视眼镜，肤色微微有点暗沉，腮帮子鼓鼓囊囊，脸上的肉能够炒一盘。 这种肉没有婴儿肥的那种娇嫩，倒也不失可爱。 她上身穿着蝴蝶袖的t恤，下身短裙，然后一个凉鞋，很居家的样子。 看到这么多人，她先是一惊，然后笑了笑，尤其看向张子扬的时候，眼睛一亮，接着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罗雨萱的衣服上。 “进来说吧，因为发生了这个事，你们警察一来，马上邻居们就会围上来，七嘴八舌，好麻烦的！” 说着话，把几人让进来。 她住的房间是两室一厅，小套房，收拾的很干净，众人落座，张子扬开问： “你就是目击者王月清女士吧？能再给我们说一遍那天你看到了什么吗？” “哎呦！这个事我说了好多遍了，别急，我给你们拿瓶水，你们警察也是怪辛苦的，这大热天还要来查案！” 王月清给大家每人拿了一瓶水，把空调开了，这才坐下来说道： “那天我早就注意到江潮河那个人了，哦，就是那个杀人犯。 当时是下午三点半左右，我的工作比较自由，回到家便去顶楼收衣服，然后就看到江潮河那个人，他真够不要脸的，手里拿着我的内衣，这种男人，猥琐，肮脏！ 我骂了他一顿，很为难，内衣被他碰过了，我肯定不能再穿了，当然，我也不能便宜他，他要得到了我的内衣，不知道干什么事情呢。” 王月清说到这里有点害羞，喝口水掩饰一下，继续道： “我把衣服收回来，心里也毛毛的，我一个女孩子家，遇到变态可就坏了。 回到房间，我锁了门，过了十几分钟，就听到外面有声音，透过猫眼，我看到江潮河在敲802的门，敲了一会，里面没有回应，他就拿出了一个铁丝，几下就把门打开了！ 当时我还松了一口气，看他的样子是要偷东西。 你们也知道，对于我这样的女孩子来说，遇到变态可比遇到小偷可怕多了。” 王月清显然很在乎女孩子这个称呼，几次称呼自己为女孩子，张子扬表面平静，心里吐槽，三十多岁的女人了，还女孩子？让人家真正的女孩子怎么活？ “这不太对啊！你说江潮河先敲门，然后才用铁丝开锁？” 张子扬感觉很别扭，敲门，确定房间里面没人了然后开锁进去偷东西，这确实是小偷的惯用手法，可在这个案子里，就显得太过突兀了。 “是啊，我亲眼看见的！看起来他是惯偷了，很熟练。 有什么不对的？” 王月清反问，在她看来，坏人就是做很多坏事的人，至于坏事之间是否冲突，她是不理会的。 “江潮河敲门后才开门进去，屋子里的受害人曾伟权为什么没有听到？ 你也说了，当时是三点多，这也不是睡觉的时间啊！ 除非……” 张子扬目光幽深，似乎在看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这一问，王月清安静了许多，还真是这样，如果屋子里有人，怎么会听不到敲门声？ 除非…… 除非屋子里是个死人！ 想到这里，王月清打了个冷颤，有点难以接受。 如果曾伟权就是江潮河杀的，经过厮打什么的，她还不那么恐惧，可是想想，那些天自己正常的上下班，正常的休息，吃饭，可就在对面的房间里却有一个死人，这也太可怕了。 “也许曾伟权正带着耳机玩游戏呢？他没听见！” 王月清急忙辩解，心里惴惴不安，后怕啊！ “如果他在玩游戏，那江潮河一进入房间，肯定可以听到他玩游戏的声音吧？ 这个时候，江潮河完全可以逃走，干嘛非要杀人？” 张子扬问道，根据现有的信息，江潮河和曾伟权并无联系，看起来就是江潮河偷东西遇到了屋主，可其中不可解的地方太多了。 偷东西没多大的罪，何必杀人呢？ 关键，江潮河敲门了，曾伟权这个时候如果听不到，那江潮河进房间之后，他没可能立马反应的。 “他是个变态呗，变态需要什么理由啊，又不是正常人！” 王月清给了个解释，她还是接受不了曾伟权早已死亡的猜测。 “嗯，这也是一个解释，你继续说吧！ 江潮河进房间之后，你又听到看到了什么？” 张子扬把疑问留在心里，以免王月清陷入恐惧紧张之中。 第105章 离奇猜测 第一百零五章 离奇猜测 “他进去没有多久，一两分钟吧，我正要报警呢，就听到一声惨叫声，然后江潮河就跑了出来。 我胆子小，继续报警，警察来之后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王月清说的很简洁，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显然是刚才张子扬说的话吓到她了。 想想也是，城市里的人，很多时候所谓的安全感靠的不光是规则，还有信息的封闭。 就像同一楼层的邻居，因为隔着一道门，就不知道隔壁到底在发生什么。 这其中最可怕的其实是不可测的隐秘性。 比如王月清吧，同一楼层的邻居被小偷打死了，她当然害怕，但这是可以预防的，比如物业加强安保，门锁多重防护，家中准备武器什么的。 可若是邻居死了，却不知道怎么死的，那就恐惧了，人最怕的恰恰是未知。 “惨叫声？就一声？没有打斗的声音吗？” 张子扬问的仔细，魔鬼在细节里，很多案子，要想破案就要在细节上下功夫。 犯罪分子不是完人，就算处心积虑也会留下很多破绽。 “打斗？我不知道有没有，反正我是没听到，我确实只听到一声惨叫，然后就是江潮河跑走的声音。 警察来之后，我才知道有人死了！” 王月清解释道，说实话，这件事对她也是有意义的，她是一个小白领，普普通通，平日里也就买买衣服，看看电影，属于有点消沉的那种人。 如此近距离的看到死亡，她才意识到了生命的宝贵。 只是，原本认为就是江潮河杀的呢，没想到又起波折，眼前这个帅帅的警察提出的问题都很有道理。 是啊，有人敲门曾伟权怎么会听不到呢？ 她上下班的时候见过曾伟权，这是一个看起来很稳重，很顾家的男人，又是新婚不久，正是奋斗的时候，不像是个沉迷游戏的人啊。 “好的，我问完了，麻烦你了！ 芳芳姐，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张子扬还是要尊重许芳芳的，他现在毕竟是协警嘛，名义上是他在辅助许芳芳，而不是相反。 “你觉得曾伟权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是那种会和小偷打架的人吗？” 许芳芳想了想问道。 她到底也是刑警，对破案也是有自己的章法，比如，了解受害人的性情，这是她推理的基础。 “这个我真说不好，曾伟权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小主管的样子，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感觉不是会打架的人。” 王月清回忆一下说道，她实在无法想象曾伟权那样的人会和谁打架。 不过呢，她心底其实是觉得曾伟权有一种阴沉的感觉，好像总是在谋划着什么。 当然，这只是她的感觉，人死为大，她不好说这些，显得很不尊重。 “你对他新婚的妻子了解吗？还有他的父母朋友！” 许芳芳可是知道，大部分的谋杀案，杀人犯往往和受害者比较亲密， 通常配偶是第一嫌疑人，然后是朋友，同事，父母。 常规如此，毕竟，只有最亲密的人，才最可能产生怨恨。 “她的妻子叫洪倩，我和她说过几次话，是个质检员，曾伟权死的时候她正在出差呢！他的父母我就没见过！” 王月清露出欣赏的表情，明显对洪倩的印象不错。 “质检员有什么好出差的？” 许芳芳到底年轻，对各行各业了解的不多。 张子扬听她这么问，笑了起来，引起许芳芳一阵嗔怪： “你笑什么？质检员的工作不是在厂里面检查产品是否合格吗？干嘛出差？” “是这样，质检员大部分确实如你所说，在厂里面检查产品是否合格，可有些时候，也是要出差的。 比如，到下游供货工厂去质检。 这主要是为了节省运输费用，下游供货厂出来的产品是否合格，上游厂派质检员检查一遍，如果不合格，就立马返回生产车间，合格就可以发货。 这样就避免了麻烦的退货处理，算是上下游厂家互相配合的一种做法。 一般来说，都是针对第一批次的产品做这样的质检，以确立一个标准。 这种出差的活，大多是轮值的，轮到那个质检员，就那个去！”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刑警，不光是对法律，对办案所知甚多，对工厂运营也有所了解。 他这么一说，许芳芳和罗雨萱都是眼睛放光，张子扬实在太年轻了，按说不该有如此渊博的知识才对，可他偏就有了，多么厉害呀。 “你以前是不是进过工厂啊？” 许芳芳纳闷道，这上下游工厂质检部门的细节，若不是有亲身经历，谁会注意这个？ “没有，就是喜欢研究！” 张子扬笑笑，示意许芳芳继续问。 许芳芳歪着脑袋想了想，也不知道问什么了，只是觉得丈夫死亡，妻子出差，这也太巧合了吧？ 会不会是故意制造不在场证据呢？ 可是，如果是妻子干的，她就算制造得了不在场证据，他怎么杀人的呢？ 受害者的死亡时间根据当时的法医鉴定，不超过一天。 这个时候，按说洪倩正在出差才对。 莫非她连夜赶回来杀人？ 许芳芳猜测了几个，知道这些问题还需要问问专案组的成员才知道。 “王小姐，打扰你了，再见！” 张子扬见许芳芳不问了，便起身告辞，几人离开王月清家，许芳芳便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那你问一下专办此案的红岩市刑警，他们应该知道洪倩的出差时间，地点！” 张子扬很快抓住要点，许芳芳拿出小灵通，直接打给了冯富宽，几句话一说，她直摇头。 “洪倩是去西辽省出差，要赶回来，就算坐飞机也要五个小时，她如果要回来杀人，然后再继续上班，这一来一回就是飞机一点不耽搁，要十个小时。 这还只是理论上的时间，再加上坐车去机场，坐车回家，这怎么算也不对，她第二天还要在下游厂家正常上班呢，根本做不到！ 而且，她还不是一个人出差的，和她同行的还有一个质检员，两人住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 很多人也看到过洪倩在厂里走动，时间具有连续性。 所以她的不在场证据是非常充分的。 看来，可以排除她的嫌疑了。” 许芳芳把得到的消息和自己的推理都说了一遍，合情合理，张子扬都不知道如何反驳。 暗想，怪不得这个案件里面没怎么提妻子洪倩呢，原来有这么可靠的不在场证据。 “除非她能够远程杀人！” 许芳芳说出自己的离奇猜测，说完笑了起来，感觉自己实在太过异想天开。 她傍边的罗雨萱往张子扬身边靠了靠，用疏离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远程杀人？有意思，芳芳姐，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啊！” 张子扬目光幽幽，似乎在沉思着什么，随口夸了许芳芳一句。 许芳芳俏脸一红，不好意思道： “电影上不是经常演吗？最不可能杀人的人往往就是杀人凶手！现在来看，洪倩就是最不可能的！”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也觉得太过胡说八道了，如果说最不可能，那可就多了，起码几十亿。 她是先把目标锁定在有限的几个人，然后才有这个不可能，这个锁定本身就不太合理。 第106章 探访犯罪嫌疑人家属 第一百零六章 探访犯罪嫌疑人家属 “哦，这样说的话，那杀人凶手是孙悟空，因为孙悟空根本不存在，比最不可能还最不可能呢!” 许芳芳说的话漏洞实在太大，罗雨萱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张子扬呵呵的笑着，按许芳芳的逻辑，罗雨萱还真没说错。 所谓最不可能的就是最有可能的，这句话在悬疑电影里面营造一下气氛还行，在现实中就说不过去了。 关键，这话一点逻辑都没有，只是看起来有格调罢了。 许芳芳被怼的俏脸通红，见张子扬一点帮助自己的意思都没有，直直的走向802房间，要进入犯罪现场。 “芳芳姐，你现在就要进犯罪现场吗？” 张子扬停在了楼梯口，似乎没有进去的意思。 “难道不进吗？” 许芳芳不解，这都近在眼前了，不进犯罪现场是要闹哪样？ “我现在不进！ 第一印象很重要，我要对各种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再进犯罪现场，反正都过那么长时间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这是张子扬办理沉案的一个习惯了。 就像看人一样，第一印象往往会观察的更仔细。 犯罪现场已经被红岩市的警察勘查过很多次了，现在贸然进入，他怕错过了什么。 他想多方面的了解这个案件之后，才进入，尤其是，他想多了解一下江潮河和受害人曾伟权的家属。 俗语说，字如其人，推而广之，犯罪者作案，那就是案如其人，就算同样是杀人，不同的犯罪分子风格也是十分迥异的。 他要先了解江潮河，然后再看犯罪风格，两者是否吻合对破案很重要。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就开始有了侧写师这一职位，侧写师的工作就是通过的各种信息来推断犯罪分子的人格，精神状态，甚至外貌，职业等等。 张子扬这样就是在培养自己的侧写能力，犯罪现场算是一个验证的地方，验证他的侧写是否正确。 “你毛病还不少，现在去哪里？” 许芳芳埋怨一声，还是退了回来。 “去见见江潮河的家长吧！” 张子扬淡淡道。 很快，张子扬一行人见到了江潮河的父母，也就是罗雨萱的舅舅和舅妈。 “张警官是我朋友，他觉得表哥的案子有疑点，所以跨区过来调查的！” 罗雨萱把所有的功劳都放在了张子扬的身上，江潮河的父母听了，眼泪汪汪的抓着张子扬的手，好长时间不放。 儿子犯了杀人罪，他两口十几天前就从农村老家过来了，现在住在最便宜的旅社里，每天苦熬着等消息，可消息一直都不乐观，他们愁的要死要活，今天算是得到了一点希望，竟然有警察重新查这个 案子。 其实，儿子到底有没有杀人，他们嘴上虽然坚持，可心里也在动摇。 几次开庭，有目击证人证词，有儿子过去的劣迹，江潮河本人好像就会说一句话： “我偷完东西想上厕所，就看到一个男人死在了厕所里，我没杀人！” 偷东西闯进杀人现场，哪有这么巧？谁信啊？ “叔叔，阿姨，你们不要太焦虑了，我确实觉得这个案件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你们放宽心，我们来呢，就是问你们几个问题。” 张子扬有时候是很温暖的，江潮河的父母连忙把几人让进逼仄的旅社房间。 张子扬见这两人都是头发花白，脸上皱纹深深，手上满是老茧，再加上身上的衣服，知道他们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他们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我们家三个闺女，就这一个儿子，确实，我们两口子太娇惯他了，致使他一点苦也吃不了。 自从三年前他跟着隔壁村的人去了城里，一年半载的也不回一次家。 我们知道他手脚不老实，每次他回来，我们也劝，可他根本不听，让他进工厂干活，他不愿意，让他去当个服务员，他也嫌丢人，反正就是瞎混。 肯定不是啥好人，虽然是我的儿子，我也得承认。 可我总是觉得他不至于杀人，为啥呢？ 以前过年杀鸡的时候，他都不敢看，人说三岁看到老，他现在怎么会有杀人的胆子？ 我们两口子和他在拘留所见过几次了，他每次除了哭就是赌咒发誓，让我们相信他……” 江潮河的父亲说着说着老泪纵横，他三个闺女，这个小儿子算是老来得子，按照农村的观念，是用来传递老江家香火的，这一下闹个杀人的罪名，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不说香火的事情，他两口回到村里，也会被人看不起的。 失去了唯一的儿子，还是杀人犯的儿子，等于是没有了依靠，以后还不被人欺负死？ 这些天，老两口上吊的心都有了。 他一哭，他老伴也抹眼泪。 对于这样的人家，这样的儿子，张子扬见过不少。 农村孩子没啥钱，可在父母眼里也是金豆豆来的，可他们渐渐长大，就发现不对劲了，特别是进了城市，那么多的灯红酒绿，高楼大厦，名车美女…… 太多的好东西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进厂没日没夜的干活看不到希望，也受不了那个罪，从善如登，从恶如崩，一不小心就走了岔路。 这不是个别现象，而是具有一定普遍性。 这种小孩小偷小摸的有，大奸大恶的真不多。 “江潮河来了城里，还管你们吗？常打电话吗？” 张子扬很家常的问道，可实际上却是颇有深意。 古人云忠臣必出于孝子之门，这是很有道理的，一个人对父母不错，大概对别人也不会太差。 这里面是个同理心的问题，爱自己的父母，自然就会想到别人也有父母，别人也是别人父母爱惜的孩子。 有这样的同理心，便是所谓天良了。 有天良的人，不会坏到哪里去的。 “打电话是不常打电话，钱倒是有时候会寄回来一些，过年也会给我们买点衣服，吃的，对他姐姐的孩子也很好。 唉！ 都怪我们，一是太穷，给不了孩子好生活，二来舍不得管教……” 江老汉叹气不已，他们这一代人，很多人对孩子是有愧疚心理的，因为经济大发展，有些人家过上了好日子，他们没有，也没有什么可以给孩子的。 要管教，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管教，他们自己都知道老观念不管用了。 “嗯，那还挺不错的。 我问完了，会继续追查下去的，要相信法律，只要江潮河没有杀人，就一定会被公正对待的！” 张子扬安慰了一句，带着许芳芳几人前往红岩市拘留所，是时候见见嫌疑人江潮河了。 杀人，还是用毒杀人，张子扬实在无法把这个犯罪事实和农村孩子江潮河联系起来。 第107章 逞能 第一百零七章 逞能 因为有冯富宽的关系，张子扬很快就在一个审讯室里见到了江潮河。 听了江潮河父母说的话，张子扬原本以为江潮河会是一个瘦小，机灵的人，可见到之后，微微有点惊讶。 江潮河挺肥的，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足有一百八十斤。 看起来有点麻木，眼睛失神，脸色苍白。 他这一副落魄的样子加上肥胖的身材，给人一种很可笑的印象。 被关在拘留所那么久了，竟然还有这一身肉，让人不免好奇他是不是一个没有心肝的人。 可他眼中的苦楚又不是装出来的。 看到他一身的肉，人的同情心会减少很多，看到他的眼睛，便又会升起来。 被警察带过来坐到椅子上老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今天来的警察和以前的不一样。 随后目光落在罗雨萱身上，眼中有了一点意味，一点诧异，张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张子扬自我介绍了一下，便开始询问： “当天的情况是怎样的，你能说一下吗？” 张子扬尽量显得不具威严，江潮河这些天显然害怕的很了，人都有点恍惚，经不起惊吓了。 “我……我没杀人！” 江潮河反驳一样的说道，大大的头颅使劲的昂着，看起来很费劲。 仿佛口干似的，一直咽吐沫，看来还是紧张，恐惧。 “给他倒杯水！” 张子扬看向罗雨萱，罗雨萱立马出了审讯室，过了一会拿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拍了拍江潮河，小声道： “表哥，这位警官很厉害，到底怎么回事，你大胆的说，他会给你公道的！” 说完，罗雨萱又回到张子扬身边。 听到熟人的声音，江潮河放松了许多，本来绷着的身体塌陷下来，双手捧着水杯，抿了两口，喘匀了气，这才说道： “紫竹园小区我以前没去过，当天我本来是去踩点的，到了楼顶，我看上边晒了好多的衣服。 我二十多了还没交过女朋友呢，见其中一件黑色的内衣实在好看，就拿起来…… 我确实是想偷走的，可这时候上来了一个女人，长得挺漂亮的，骂了我一顿。 我心里面憋火，又特别喜欢刚才骂我的女人，就偷偷看她住在几楼，知道她在804住，我就想，今天太晦气了，偷个内衣还被女人骂。 我在行里面算是技术好的，突然就觉得要亮一亮我的本事。 我原打算用最快的速度把802的住户给偷了，然后马上逃走，让那个骂我的女人知道我是神偷，我很厉害！” 江潮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喝了一口水，眼中多了点精神，带着点祈求的声音问道： “能给我一根烟吗？” 他哀求的样子可怜巴巴，显然已经放弃尊严了，只想吸一口解馋。 张子扬在另一个时空也是吸烟的，知道戒烟是很难的，尤其在外力作用下无法抽烟时，那种难受难以言表。 他还记得自己几次三番的尝试戒烟，最后都以失败收场。 这也给他一个警醒，那就是人的自制力是很有限的，有些东西尽量不要尝试。 大到吸毒，小到抽烟，开始都不要开始，不要自傲于自己的意志力，人就是一团血肉组成的动物，精神意志有限，不要耗费在无用之物上。 也是这个原因，重生之后的他便没有再抽烟了。 因为抽烟不酷，抽烟伤害身体，抽烟是意志薄弱的表现。 不过呢，话说回来，每个人都有意志薄弱的自由，为了让江潮河更好的说话，张子扬向门口站岗的民警要了一根烟，借着他的火点着了，放进江潮河的嘴里。 吧嗒，吧嗒，连着吸了两口，江潮河咳嗽了一声，抽抽鼻子，仔细的嗅着烟雾，脸上有了笑模样，赞叹了一句： “这烟真格的好抽，比红梅抽着还巴适呢！” 巴适，这是川地的方言，是舒服的意思，江潮河并不是川人，竟然说这种方言，张子扬眉头微微一皱，接着却舒展开来。 方言这种东西随着人口的流动，已经串了，一个人可能会好几种方言，当然，更多只会几个词汇罢了。 “你如果没有杀人，出去了，有的是机会抽！ 你刚才话的意思，你是在赌气？” 张子扬把话题掰回到案子上。 江潮河又连抽了两口，珍惜的用手指夹着香烟，口条利落了许多： “是这么回事！ 我家里穷，长这么大，确实也碰过女人，但是，那都是去的红灯区，都要花钱，而且，那些女人都不正经，看起来下贱的很，又脏。 所以我一直都希望能找个正经女人当女朋友，那天在楼顶上见到的女人就是我喜欢的那一种，干干净净，漂漂亮亮，还带着眼镜，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 我喜欢这样的女人，可是她看不起我，我没有别的手艺，就会偷，所以我就想显示一下我的长处。 告诉你们，别看我这样，开锁可是好手，啥防盗锁，在我这里和明锁是一回事。” 江潮河说着说着还吹嘘起来了，一边吹还有意无意的看向许芳芳。 张子扬也是服气的，这都快成杀人犯了，还不忘女人呢，也是饿的太狠了。 人就是这样，有什么需求要赶快满足才行，不然就会有过度补偿的心理。 本来，谁不好色呢？可有些人好色到了变态的程度，大多是因为压抑太久了。 而江潮河偷东西竟然是为了在女人面前逞能，也是让张子扬大开眼界。 看来，人终究是动物，基于繁殖本性，和森林里面用鲜亮羽毛吸引异性的雄鸟也差别不大。 王尔德说的好，世间的一切都关乎性，而性只关乎权力。 森林里的狮子老虎是用力量展示自己的权力，有些男人是用金钱展示自己的权力，江潮河则是用偷东西展示自己的权利魅力。 他能不用钥匙进入锁着的门，看来这是他自豪的地方，也是他自信的来源。 古往今来，都有关于神偷的传说，显然，他也把自己归到了神偷的范畴里。 只是，在如今这个法律社会，神偷逻辑，已经无法产生多大的魅力了。 因为偷东西不优雅！ 什么优雅？ 什么也不做，出生就继承财富，这样才优雅，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女生推崇富二代的缘故。 年轻有钱，不带一丝罪恶，女孩们都喜欢这样的男子。 江潮河贫农出身，够不上这样的优雅，便只能剑走偏锋了。 第108章 样板房 第一百零八章 样板房 “这些不重要吧？你进入房间之后发生了什么？” 许芳芳有点不悦道，她不喜欢男人贪婪的眼神，好像她是一个食物一样。 就算是爱慕的眼神，她有时候都觉得烦，因为对于她不喜欢之人的爱慕，她会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会想： “你凭什么喜欢我啊？” 被宠着长大的漂亮女孩，有不少都会这样，说好听点叫感情洁癖，说难听点就是看不上一般男人。 听到许芳芳说话，江潮河激动的抽了口烟，连忙回答： “进入房间之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找钱。 在卧室里有一个保险柜，我试了几下弄不开，就翻起了抽屉和衣服，从抽屉里找到了一些钱还有一些首饰。 我看时间还早，兜里也拿到钱了，见这房间实在是好，又宽大又明亮，装修的也好，忍不住到处看看，喝了一罐冰的啤酒，很是羡慕了一会。 然后我有点尿急，就找厕所，这房间的格局我不熟悉，先是打开了厨房的门，然后才找到了厕所。 可我一打开厕所的门就吓坏了，地上躺着一个人，硬挺挺的，眼睛张着，一看就是死人。 我叫了一声，什么也顾不上了，只顾着跑，藏在出租房里好几天都不敢出来，直到被警察抓到！ 说我偷东西我认，可我真的没有杀人！” 江潮河说完可怜巴巴的看向许芳芳，他还是老毛病，老想寻找美女的认可。 许芳芳见了，嫌弃的扭过了身子。 她最看不起这种男人了，都已经身陷囹圄了，还不觉死，还想着女人呢，动物性太强，太没志气。 看看身边的张子扬，心里有点矛盾，张子扬倒是真男人的样子，可就是太傲气了。 这也是有本事之人的通病，恃才傲物嘛。 人才总是骄傲不羁的，因为他们有骄傲的资本。 而许芳芳想要的不光是有才华之人，还想要懂的浪漫，懂的温存的男人，她希望张子扬不要一味的傲慢才好。 好在，看张子扬对其他女生的态度，从来都是谦谦君子的样，应该也差不了。 就是……就是这么优秀，有点太招眼了，这不，都有女生生扑了。 这样想着，许芳芳冷冷看了罗雨萱一眼。 “你大叫了一声？” 张子扬表情带上了一种玩味，目击证人王月清说听到了一声惨叫，会不会就是这个？ 他感觉解决了一个谜团，想想也是，真要是两个大男人厮打，怎么会只有一声惨叫？ “是啊，我都快吓尿了，不叫出来得憋死我，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死人，死亡，真可怕！” 江潮河现在一说这事还有点面色发绿呢，看来确实胆子挺小。 这倒是符合他的小偷身份。 一般人总是认为犯罪分子，那胆子一定很大，其实不然。 胆子太大的，其实很难当好一个小偷，为啥呢？ 胆子大往往鲁莽，干不了细致的活。 胆子小往往谨慎，会多方面考虑安全性。 要偷东西，得踩点吧，这就需要耐心，得会开锁吧，这就需要技术，遇到人了，得会装老实，显得像个好人吧？ 种种细节，只有胆量小才会进行精细的打磨，长得粗豪，凶狠之辈， 一看就是坏人，根本干不了这个。 比如梁山泊中，只有时迁是小偷，这个活，李逵，鲁智深都干不了的。 “叫的是你，可是目击证人却说是听到了受害者的惨叫声，看来这是个误会啊！” 张子扬点点头，感觉在这一点上说得通了，猛然见到一个死人，惨叫一声，然后逃走，合情合理。 “那个女人就是看不起我，就想看我死!” 江潮河很沮丧，他最渴望的就是能够被女人看得起，结果反而引来了女人的厌恶。 “好了，你的情况我们了解的差不多了，这样说的话。 人如果不是你杀的，那你就是第一个到过杀人现场的，在那个房间，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 张子扬很清楚，第一现场很重要，警察后边去侦查，其实现场已经被破坏过了。 异常？ 江潮河被问住了，他出身于农家，这种城市人家他只有偷东西的时候才有机会瞻仰，实在不懂什么才是异常。 可当着许芳芳这个大美女，他不想显得自己那么无知，便搜肠刮肚的思考起来。 审讯室里一下沉默下来，只剩下江潮河一人抓耳挠腮，皱着眉头思索。 “要说异常的话，我觉得是房间太干净了，我以前也进过其他的房间，别看城市人表面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可房间里乱糟糟的多了，这一家不同，非常的干净，好像是样板房间一样，非常符合我对城市人的想象！” 江潮河想了半天说了个这，许芳芳摇摇头，有点不耐烦。 爱干净的人多了，这算什么异常啊，是你少见多怪罢了。 暗暗看不起一番，许芳芳看向张子扬，那意思，就到这吧，这就是个粗人， 根本提供不了什么帮助。 可张子扬听了却是精神一震： “样板房？你是说看起来像是有人故意布置的？” 他也是城市家庭，父母也都是爱干净的人，可他知道，就算这样，家庭就是家庭，脏乱是常态，一尘不染，规矩整齐，那是酒店 一个发生在家庭中的杀人现场，干净的异常，如同样板一样，这很可能是犯罪分子故意营造出来的。 一般的警察，其实生活都不错，恐怕不会注意这些日常的东西。 可江潮河来自农村，向往城市，也进过很多城市家庭的房间，他有个比较。 “这个我说不好，感觉每一样东西都在该在的位置，遥控器在茶几上，一伸手就能够到 桌子上有果盘，放着不止一种水果。 卧室里有夫妻合照，都笑的很甜蜜。 地板干净的能照人，就连床上都很有规矩，一看就是讲究人。 对了，冰箱上还有很多便条，写着好多东西。 冰箱里的食物很多样，搭配的很合理！ 反正，我找不出有什么缺点。” 江潮河自己也迷惑了，越想越觉得那个房间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房间，可悲的是，他进过那个房间之后就有了杀人嫌疑。 难道是圈套？故意要陷害我？ 他疑虑了一下，马上自我否定了，他进入那个房间只是一时兴起，要引起美人的注意，本来并没有这个计划的。 可如果不是陷阱，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江潮河叹了口气，把最后的烟屁股吸了又吸，直到烟叶烧没了，只剩下了烟蒂，这才依依不舍的丢掉。 第109章 城市套路深 第一百零九章 城市套路深 没有缺点的房间？ 许芳芳也警惕了起来，她回想自己的房间，虽然收拾的相当的不错，但这么也说不上没有缺点。 自己的杂志也会乱放，各种化妆品也会有找不到的时候，至于地板，虽然经常拖，也不敢说到处都是一尘不染。 许芳芳有点疑惑，看了江潮河一眼，还是觉得这个问题也许只是江潮河本人的偏见。 毕竟，他没什么见识，到了一个干净整洁的环境，难免会放大好感。 “你说你喜欢干干净净的美女，你看了受害者的夫妻照，那你觉得里面的妻子漂亮吗？” 张子扬试探的问道，江潮河这种被压抑的人，思维上肯定和一般人不同的。 他能为了赌气逞能偷东西，那他会不会见曾伟权的老婆漂亮，产生了嫉妒心理，进而杀死曾伟权呢? 人有两方面的情绪，一种叫做爱，一种叫做恨，很多时候，恨比爱更持久，更容易激发。 原因就在，恨往往是被压抑的，一个人被激发了仇恨，可当时当下，他并不能发泄出来，就积攒下来，然后异化。 江潮河看起来非常需要女人的认可，可以推导，他内心深处对于那些成功男人肯定是有怨恨情绪的。 看不上他的美女，却对其他男人投怀送抱，按常理来说，会不恨吗？ “漂亮，很漂亮…… 不过，不是我这种人能高攀的上的，感觉太傲慢了，我不喜欢。 我喜欢那种温柔的女人！” 江潮河模模糊糊的说出一个印象，说完又看了许芳芳一眼，把许芳芳气的，拔腿就走，出了审讯室。 这让江潮河一阵沮丧，低下了头，失去了说话的欲望。 张子扬想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随后便带着几人前往犯罪现场。 本来，他是想见见曾伟权的家人的，可惜，他的家人离的比较远。 他老家不是红岩市的，上面有一个老母亲，然后就是新婚妻子。 虽然他在红岩市买房工作居住，可老家在农村，现在城市里的墓地还没怎么开放呢，农村人又讲究个落叶归根，回归故土，所以他的丧事是在老家办的，他的妻子自然也跟着过去了。 张子扬已经养成了对案件中的人进行侧写的习惯，虽然不能见到曾伟权的家人，心里却也对他进行侧写。 他生长在一个怎样的环境，是什么样的父母，会遇到什么样的老师，朋友，怎么谈恋爱结婚的，平时的工作状态是怎样 虽然现在只是基于一张照片，张子扬已经构建了许多的人物想象。 “子扬，你觉得是我表哥杀的人吗？” 半路上，罗雨萱关心的问道。 人啊，都害怕环境的变化，罗雨萱也是一样，她的外部环境已经剧变过一次了，更不希望自己的表哥出意外。 毕竟，从小长到大的表哥成了杀人犯，任谁心理上都有点难以接受的。 “我觉得不是！” 张子扬摇摇头，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案件的手法实在无法和江潮河这人吻合。 且不说别的，江潮河都没上过几年学，懂什么毒药啊？ 死亡报告上写的清楚，曾伟权是中毒窒息而亡。 虽然红岩市的法医水平有限，查不出具体是中了什么毒，中毒窒息的样子总不会看错的。 另外一个，犯罪得有犯罪动机吧？ 江潮河这个人一看就是很简单的人，想的要的无非是金钱，女人而已，用毒害人，他没有那么深的心思。 “子扬，谢谢你，你这样说我就安心了！” 罗雨萱激动起来，一把抓住张子扬的手，摇晃起来。 此时，许芳芳在开车，带路民警小李坐在副驾驶，罗雨萱和张子扬坐在后排，罗雨萱一这样，整个身子几乎要依偎在张子扬身上了。 张子扬是个坦坦荡荡，光风霁月一般的汉子，倒是不会多想，都是阶级姐妹，哪有锅碗不碰瓢盆的道理？ 能让受害者感到温暖和安心，那也是一个协警应尽的责任。 他没往男女方面想，前面的许芳芳透过后视镜看的真真的，罗雨萱 就是在占张子扬的便宜。 通常来说，男生占女生便宜的比较多，可许芳芳却知道，女生也会占男生便宜的，只不过手段更加细腻，更加不宜被人察觉。 比如过马路的时候故意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去牵男生的手，这个时候，男生只会有一种被依靠的感觉，绝对想不到被占便宜了。 再比如女生假装要摔倒，在男生身上扶了一把。 还有更高明的，女生抹护手霜，结果抹的太多了，用不完，就抹给男生。 这种时候，男生感受着女生小手的滑润，温软，说不定一下就坠入情网了，也是想不起自己被套住的事情。 有些女生，用这种手段交很多男朋友，基本靠吸男人的血活着。 还有保持暧昧不挑明的，就是所谓的养备胎，又叫养鱼。 什么叫养鱼？ 无非是说一个人在两性关系中有很多暧昧对象，就像池塘里养很多鱼。 不确立关系，养着看那条鱼好，好的话就用用，不好的话就放回鱼塘。 其中有鲤鱼跳龙门了，那就和这个小龙人确定关系，当阔太太。 这种方法的厉害之处在于，明明优中选优找了最有钱的，却一点不给人拜金的感觉，因为对这条鱼而言，一直都和女神有联系，在他看来，还以为是走过沧海风雨，终于完满了呢。 如此一来，养鱼的人既是得利者，又有相濡以沫的名头，在道德上站得住脚，正房的位置无可动摇。 也是有这么多弯弯绕，后来有一句话火了： “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 许芳芳本身就是城市长大的小孩，对这些东西熟，可这种套路难以对付的地方就是了无痕迹，无可指责。 就说现在吧，罗雨萱是抓张子扬的手了，可许芳芳能说什么呢？ 不能抓？ 什么话？现在又不是古代了，还搞授受不亲哪一套？腐朽！ 再者，许芳芳并不是张子扬的女朋友，也没有立场去表达不满。 说不定，她要是吃醋，张子扬还会嫌弃她小家子气呢。 许芳芳唯一能做的就是狠踩油门，把警车开的飞快。 而罗雨萱则是偷偷的抿嘴一笑，痴痴地看着张子扬，温柔无限: “子扬，昨天你讲的故事真好听，有空的话，我也要多读书，希望有一天，我可以讲故事给你听！” 第110章 打开的窗户 第一百一十章 打开的窗户 这又是女孩子经常用的一种伎俩，那就是对未来进行展望，把自己和男生联系在一起。 说的又是读书的事情，男生怎么会不喜欢？ “读书是好事！” 张子扬淡淡道，他纯粹还是把罗雨萱当做一个受害者来考虑，却没想到罗雨萱已经把他当做猎物了。 这和他的恋爱经历可没什么关系，在另一个时空，他也恋爱过，而 他之所以没有反应过来，一来是因为基于警察职责，本能的对受害人有一种关怀的心理，二来则是因为他有着四十岁的心理。 中年人，尤其是忙忙碌碌的中年人，是很少再谈恋爱的，因为肩上的担子太重了，家庭，事业，社会，等等。 作为刑警，张子扬当时的压力更是大的非常，延续着这种心理，他和一般的年轻人不一样，比较不容易往感情方面想问题。 这让他表现的像个十足的正人君子，却也招人埋怨。 比如许芳芳，就有点怨气，以她的视角来看，张子扬好像来者不拒似的，和谁都能搞暧昧，这算什么良人啊？ 同时，女孩子的心理又很奇怪，那就是，一个男人一旦有人抢，她们绝对不会放弃的，因为在她们的下意识里，被人抢的男人一定差不了。 这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女生抢闺蜜男朋友的缘故，闺蜜那么优秀，找来的男朋友绝对差不了，抢过来就赚了。 这种现象一多，也就有了所谓“塑料花姐妹”的说法，朋友是一时，爱人却可能是一辈子。 很多女生又格外的重视婚姻，把嫁人当做第二次的投胎，所以争抢男人的现象，其实比男人抢女人还要严重。 男人这种动物，面对感情，会有一种牺牲的精神，而不是一味贪图女生的美貌。 尤其对真正爱的人，往往会思考自己能给什么，能不能给人幸福。 所以越是爱一个人，就越是胆战心惊，小心翼翼。 而女生则是把一个男人的优秀放在首位，考虑的问题是：这个男人能不能让我幸福。 能，就争抢，不能，就爱答不理。 这个层面上讲，男人的爱情道德更高一些，会更追求一些心灵的东西。 而女人则把焦点放在了优秀上，其根本意识其实还是优秀的男人能给她们带来好处。 这种思想是千万年进化来的，就算是许芳芳这样独立自由的女性也不可避免。 她现在喜欢张子扬，为什么呢？ 无非是张子扬突然展现出了优秀的一面，现在的张子扬和以前的张子扬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吗？ 恐怕是没有，只不过张子扬有着重生的属性，变得更优秀了而已。 所以，许芳芳看不上罗雨萱，其实她自己也并没有跳脱女性群体心理。 甚至，相比较而言，罗雨萱喜欢张子扬，更多的是喜欢张子扬的魅力，反而更接近爱情一些。 不过呢，许芳芳也有她的优点，就是在乎尊严和面子，不会像罗雨萱那么露骨的用手段就是了。 其实呢，年轻的男生，女生，彼此用点手段，也是一种浪漫的事情。 至少，张子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喜欢一个人，用了点小手段，这些都在善良的范围之内，只要不过分就行，不伤害到别人就行。 三人各有心思，一会又回到了紫竹园小区，罗雨萱这才放开了张子扬的手，开始小鸟依人的跟着而已，一会递水，一会递吃的。 许芳芳看到这些，心里有点不舒服，却暗暗警告自己，可千万别在这时候加入争夺，不然张子扬就太得意了。 802因为是犯罪现场，已经贴了封条，门口的灰都积攒了不少，一看就知道，这个门口，已经有段时间没人走过了。 小李用钥匙打开门，先走了进去，张子扬抽抽鼻子，皱了皱眉，跟着进入。 如江潮河所说，这房子当真是不错，看格局是三室一厅，厨房，卫生间单独隔开。 因为警察多次侦查过，曾伟权的家人恐怕也来过，地面并没有那么干净了，只是，光是看雪白的墙壁，华丽的吊顶，暗红色窗帘，就可以知道，这房子装修不久。 而夫妻的合照，柜子上还没脱落的双喜字，卧室摆放的心形装饰，红色的小地毯，诸此种种，还散发着喜气呢。 这是小两口典型的爱巢，难怪江潮河喜欢，张子扬看了都有一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向往之情。 只是，这一切的喜气到厕所这里戛然而止。 厕所门大开，地面上用白色粉笔画着一个人形，这显然就是受害人曾经躺着的地方。 这间厕所不大不小，这时候的建筑习惯，厕所和浴室一体，所以有一定的空间感。 民警小李掏出几张照片，介绍道： “这是当时拍摄的，地面上有十二个气球，有的破掉了，有的没有，气球上除了有一点洗涤剂，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小李的介绍很寻常，洗涤剂什么的没什么奇怪的，这是厕所，有很多用来洗涤的东西，在照片上也已经散落一地，什么洗发水，消毒液，沐浴露，香皂，还有牙刷牙膏什么的，显然受害人挣扎过，然后才摔倒。 “这没什么异常的啊，当时检查脚印没有？有没有其他脚印？” 许芳芳打量着厕所问道。 “检查了，只有三个人的脚印，受害者曾伟权，他妻子洪倩，还有就是江潮河。” 小李对这个案件还是很熟悉的。 一户两口，户主死了，却有第三个人的脚印，这也是江潮河很难摆脱嫌疑的重要原因。 “嗯？有点不对啊！” 张子扬透过厕所的窗户往外看，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 许芳芳还以为窗外有什么呢，连忙走到窗口，却没发现什么，外面就是一派普通的小区景象，窗户上也没见什么线索。 张子扬沉吟了一会，看向小李： “让我看看刚才那几张照片！” 小李迷惑的转动了一下眼睛，把照片递给张子扬，他研究过这照片很多次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本来嘛，现场都见了，照片更没啥特殊的了。 “我知道哪里不对了，这照片上，厕所的窗户是关着的，现在窗户是开着的。 你们拍照片不可能动窗户吧？” 张子扬似乎抓住了一些什么，眼睛幽幽闪闪，还特意查看了一下窗户。 这是厕所专用的磨砂玻璃，不透明，一旦关上，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这种玻璃比一般的透明玻璃更坚硬，不易破碎。 “那肯定不会了，这是第一现场，我们是尽量的不挪动任何东西！” 小李大声起来，这是最基本的专业，张子扬这样问，让他有一种受辱的感觉。 第111章 狠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 狠人 确实，尽量不破坏现场，这是破案的一个基本原则，毕竟，很多的推理都来自于现场，把现场破坏了，如何得出正确的推理？ 本来，张子扬跨区办案，红岩市的警察未必没有怨言，因为这等于是在质疑他们的办案能力。 不过，张子扬不久前挫败静海第一高手沈继欢，又得到红岩市刑警队长冯富宽的赏识，大部分警察对张子扬，更多的是钦佩。 可钦佩是钦佩，不代表他们承认自己弱。 谁还没有点荣誉感呢？ “那现在为什么窗户是开着的？” 张子扬专心案件，没有注意小李的情绪。 按说，就算警察已经调查过现场了，可江潮河还没有定罪呢，这里还是封锁房间，除了需要带回去研究的证据，其他地方都不应该乱动。 张子扬这一问，小李一时有点不知道说啥了，确实，张子扬说的合情合理，按说这窗户不该开着的，可事实就在眼前，窗户不但开着，小凉风还呼呼的呢。 他不说话，许芳芳性子急，忍不住道： “张子扬，这窗户是关还是开有什么重要的吗?和案件有关系吗？” 罗雨萱叫子扬，她不愿意显得跟风，便叫张子扬的全名。 她实在没看出来一个窗户的开关有什么要紧，这和受害人的被杀有什么联系？ 她一直在思考的是气球，犯罪现场有气球，太诡异了，而且还那么多，难道气球是杀人工具。 可气球怎么杀人？ 许芳芳感觉自己的想象力有点不够用了。 “你们也知道，曾伟权是中毒而死，我在想，要给人下毒，方法除了注射，放在食物里，用毒手帕捂嘴，还有一种，那就是制造一个密闭空间，让毒气充满这个空间。 这样，受害者不光会从口鼻吸入毒气，全身的皮肤，眼睛，都会受到攻击。 曾伟权死在厕所这样一个封闭的空间内，我想，这种可能性大一些。” 张子扬解释起来，许芳芳和小李都沉默了，他们还真没有从这方面去考虑，看向张子扬的眼神敬重了很多。 破案和很多行业一样，能者为王，说其他的都没用，得有真正的实力才行。 张子扬查看了窗户，退回来拉了拉门，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这门竟然是弹簧门，人一进来，门自动就会弹回去，在门框上，还做了去噪处理，贴了一层棉布。 这棉布可以隔绝噪音，却也可以阻隔空气流通，对制造密闭空间是有作用的。 许芳芳见张子扬查看门，也开始把这里想象成密闭空间毒气杀人案。 这样说来，这厕所是被人刻意布置过的了。 她更加仔细了一些，仔细查看地面和照片，突然瞳孔放大，蹲了下来。 罗雨萱见她这样，也跟着弯腰查看，她是把许芳芳当做竞争对手的，可不愿意看到许芳芳在张子扬面前出风头。 只是，她到底不是警察，审视一番地面，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怎么了？” 张子扬也蹲下查看。 “你看这里，这白色的粉末是怎么回事？” 许芳芳指着地面上一层白色粉末状物体问道。 “是洗衣粉吧，这有什么？” 罗雨萱说道，厕所里的白色粉末，可能就是洗衣粉撒了呗，可她看了一眼周围，面色一暗，这厕所里并没有洗衣粉，洗衣服的东西倒是有，不过那是洗衣液。 “洗衣液凝固之后……”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许芳芳立马打断： “凝固之后就会有粉末吗？你凭什么这么说？” 这下罗雨萱无语了，她哪里懂这些？ 怼灭了罗雨萱，许芳芳心情大好，看向张子扬，却见张子扬一伸手，搓了搓地上的粉末。 “你干嘛啊？这多脏啊，再说，万一有毒呢？” 许芳芳笑道，有点嫌弃。 对张子扬这种洒脱的性格，她一方面喜欢，一方面又有点无语，要不要这么莽撞啊？ “这不是粉末，这是晶体!” 张子扬说着还放到嘴边闻了闻。 “怎么？有气味吗？” 许芳芳自己不愿意闻，连忙问道。 她终究是女孩子，太爱干净了些。 “啥气味也没有！” 张子扬又仔细的看看是说道，可他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让在场的几位镇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了。 因为，他竟然把手指放在嘴边，尝了一下。 哎呀！ 罗雨萱差点坐地上，她是十分喜欢张子扬的，还是接受不了，怎么可以尝这东西啊？ 甚至，她都有点动摇，还要不要追张子扬，他这样，还怎么亲嘴啊！ 再想想这是厕所的地面，她有点恶心。 急急忙忙，她去客厅冰箱里拿水去了，自己所钟爱的男人，怎么这么二啊？ 张子扬别是个半吊子吧？ 她离开了，许芳芳则怔怔的看着张子扬，她是谁啊，出名的胆子大，能力强，张子扬出现前，真没有打心底服过谁，这次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她做不到！ 厕所地面的白色粉末，闻闻就够敬业的了，吃的话…… 也太有奉献精神了吧？ 这是当代神农啊，神农尝百草，张子扬则是尝厕所未知白色物质。 她有点不愿意认输，因为尝东西，这种事情和打败沈继欢不一样，要是硬做她也可以，只是，要突破心理防线。 要不要试试？ 她刚有这个念头，接着摇了摇头，叹口气，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现在就是模仿张子扬去尝，那也已经输了。 因为张子扬刚才一点犹豫都没有，好像这里是餐厅一样。 这说明他没有精神纠结和负担，这种人……不是神，就是神经！ 傍边的小李刚刚还有点不忿呢，现在是真服了，这也太凶残了，警察也只是一种职业，和其他职业一样，都是为了赚钱，为了工作，不用做到这种程度吧？ 自问，他是做不出来的！ 从见到张子扬，知道张子扬打败了双花红棍沈继欢，他就一直在暗暗的观察张子扬，试图发现张子扬与众不同之处，可在这之前，一直都没发现，张子扬除了帅点，看起来比较精悍，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直到眼前的这个举动，他才认识到，人家那么牛逼那不是闹着玩的。 原来对于传扬所说，张子扬打的沈继欢无还手之力，他还不信呢，现在彻底信了，这是个狠角啊。 身在厕所，拿起来就吃，不怕脏。 明知受害人是中毒而死，拿起来就尝，不怕死！ 怪不得有天妒英才的说法呢，原来是英才太能作死啊！ 第112章 说谎 第一百一十二章 说谎 “那个……什么味道？好吃吗？” 许芳芳也有调皮的一面，忍不住要问好吃不好吃。 张子扬咂摸咂摸嘴，仿佛在品味，然后才笑道： “咸的，很纯！” 纯都尝出来了？ 许芳芳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咋的？还能尝出密度和浓度不成？ 好在，罗雨萱终于拿着水来了，张子扬接过，漱漱口，口水吐在马桶里，沉思了一会，接着道： “我想我知道曾伟权中的什么毒了！ 这个房间只有三个人的脚印，如果不是江潮河，那就要问问曾伟权的妻子洪倩了。 小李，你有洪倩的电话吧，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这窗户是怎么回事！” 张子扬办事讲究条理，一时也不和众人解释，只想尽快找到答案， 许芳芳还想问到底什么毒呢，插不上嘴，心里思索，却又无从着手。 尝尝地上的这白东西就知道是什么毒了？ 这咋可能啊？ 她疑窦丛生，小李则往局里打了个电话，问到了洪倩的联系方式，然后拨打了过去。 为了让张子扬听到，他开了免提。 “你好，洪倩女士吗？我是红岩市警局的警察，我想问问，在我们封锁你们家之后，你有没有再进来过？” 小李尽量一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 或许是这个电话来的太过突兀，对面半天没有回答，直到大家等的不耐烦了，才传来一个悦耳的女生，彬彬有礼道： “哦，是警察啊，你问这个干吗？” 从回答看，洪倩是很谨慎的一个人，不会轻易的回答别人的问题。 “是这样，有两位跨区办案的警察，在重新调查这个案子，他们发现，你们家厕所的窗户是开着的，这本该是关着的才对，所以想问问你，是不是你进来过？” 小李解释了一下，对于受害人家属，他也是很亲和的，光看这态度，就是一个好警察。 要知道，和任何行业一样，警察群体也是什么人都有，什么素质都有，能力强弱更是跨度极大。 不过，只要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那就不失为一位好警察。 “你说这个啊，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我回去拿一个东西，所以进去了一趟，可能是我那时候打开的吧！ 不好意思啊，我没有给你们打招呼！” 洪倩说的并不确定，倒是先道歉了。 关键她说可能，谁也无法逼问，毕竟，开关窗户这种小事，谁能记得那么清楚。 “洪女士你客气了，这是你家嘛，这是你的自由嘛！” 小李说到这里不知道接下来问什么了，直愣愣的看着张子扬。 张子扬直接把电话拿过来，也是很客气： “洪女士，我就是正在调查这件案子的警察，请问，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他一说话，对面又是好长时间没有出声，直到大家都感觉空白时间太长，长的都尴尬了，才有了声音： “我在我父母家呢！” 声音很小，似乎有点心虚，想想也是，曾伟权刚刚往生不久，而他又仅剩一个老母亲，按说，这媳妇该好好陪陪婆婆才对，不想她却回家娘了，这可和贤良淑德扯不上关系。 “这样啊！” 张子扬也停顿了一会才说道，似乎带着某种玩味，“那洪女士，我想问问，你们家的厕所里为什么有盐啊？” 盐？ 刚才那白色的东西是盐吗？ 许芳芳三人都是脸带问号，厕所里干嘛放盐？用盐消毒？好像不对啊！ “天哪！” 这次对面回复的很快，不过，说了个天哪，又沉默了下去，好一会儿才解释道： “是……是这样的，我和我爱人都有点迷信，在厕所撒盐是为了赶走邪祟！让你们见笑了，其实就是做饭用的食用盐。” 迷信？ 张子扬一怔，确实，现在仍然有许多人比较迷信，烧香拜佛，祈求上苍什么的所在多有。 在张子扬看来，这种人就是意志薄弱，世界上哪里有神啊？又哪里有什么邪祟啊？ 根本找不到，看不见啊，不但找不到看不见，都无法用逻辑去推导，这些玩意说白了就是人的一种自我安慰。 因为人本身很渺小，所以要相信一种不可知的神秘力量，为的是获得心灵的宁静。 盐这种东西，在全世界都具有很特殊的意义，东方其实还好，在西方的意义更多。 不光象征什么洁净，治愈，还有荒废的意思，因为在古代西方，打仗的时候，喜欢往对方的土地上撒盐，让土地变得贫瘠。 驱鬼，驱邪，这倒是说得通。 “哦，这样啊，厕所撒盐，有意思，有意思，好的，我知道了，再见！” 张子扬挂了电话，脸上意味深长。 在笔录里，该问的都已经问过了，关于气球，洪倩自称不知。 “你刚才吃的粉末是盐啊？” 许芳芳终于有了提问的机会，她觉得在这个案件上自己又落后了，张子扬好像已经知道案子的大概情况了，她还蒙嚓嚓的呢，这让她很不舒服。 可她又不敢尝地上的东西，只能问了。 “你说什么呢?我这叫尝！知道吗？古代名医为了给病人治病，是可以尝病人的屎尿的，但你要说他们吃屎，就太不尊重了吧？ 再者，什么粉末？这是粉末吗？这叫晶体！ 粉末是不规则的细小颗粒，而晶体的几何外形是规则的。 没错，我刚才尝的晶体是氯化钠，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盐！” 张子扬有点不悦，谁没事吃厕所地上的东西啊，这不是为了快速破案嘛。 而且，光是看，他就基本确定这应该是盐，尝一尝只是为了更加确定罢了。 他这算是怼了许芳芳一次，他很清楚，不过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在他看来，警察应该有一些基本的素养，比如精确，比如观察入微，这地上明明是晶体，许芳芳几次都说是白色粉末，太马虎了些。 “我就是问一下，你凶什么啊？” 许芳芳脸上一红，她是娇生惯养长大的白富美，可受不了别人的训斥。 尤其让她不舒服的是，她明明是对张子扬有好感的，可张子扬却总是有点瞧不起她的意思。 “我没有凶你啊，我只是教你而已，你看，现在你应该知道什么是晶体，什么是粉末了吧？ 你应该感谢我才对，还说我凶，要论凶，你比我胸多了！” 张子扬说着话，打量了一番许芳芳的身材，至于他说的是凶还是胸，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 许芳芳怒目而视，俏脸红彤彤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关键，不光生气，心里还有一种欢悦的感觉，似乎被张子扬看一眼，说一句，便是天大的幸福一般。 而张子扬却有点懊悔，他一向是个正人君子来的，一不小心竟然跳脱轻浮起来，实在是不该。 “芳芳姐，我觉得你早上的分析很有道理，洪倩的嫌疑实在是太大了，看来这个案子恐怕还真就是最亲近之人下的手。” 为了化解尴尬，张子扬连忙夸赞了许芳芳一句，接着回到案子上，得出自己的结论，把嫌疑归到洪倩身上。 果然，许芳芳的注意力立马就被吸引了过来： “为什么这么说？我没看到洪倩有什么破绽啊！” 她回忆了一下刚才洪倩说的话，实在不觉得有什么异常，而看张子扬的意思，好像从刚才的对话里已经发现了洪倩的漏洞。 “破绽还在地上的盐上，你记得刚才洪倩怎么说的吧？她说这些盐是她洒在厕所驱邪的，这根本就是说谎！” 张子扬坚定道，这个案子基本算是有了眉目，丈夫被毒杀，老婆说谎，到底谁是凶手，简直不言而喻了。 第113章 抗凝剂 第一百一十三章 抗凝剂 破绽在盐上？ 许芳芳皱眉了，死死地盯着的地上白乎乎的粉末，不，是晶体，可还是想不出破绽在什么地方。 她太不喜欢这种感觉了，显得她智商很低的样子。 她自认为美貌和智慧并存，不会输给谁。 可自从张子扬发威以来，她就是个陪衬，还是那种特别黯淡无光的陪衬，显得张子扬星光熠熠，七彩夺目。 更让她恼恨的是，张子扬都已经点破了，破绽就在这盐上面，可她还是想不出。 作为一个有女权主义思想，认为女人不比男人差的女生，她真的颇受打击。 “这盐有什么破绽啊？” 许芳芳带着一种怒气问道，这怒气，更多的是对着她自己。 她话音刚落，罗雨萱立马捕捉到了她的情绪，崇拜的看着张子扬，娇滴滴道： “子扬，你真厉害，这就看出破绽来了？你是神探吧？ 你们警队的案子，是不都是你一个人破的啊？ 我看，你一个人，顶一万个人了！” 罗雨萱也是能够夸张，说什么一个顶一万个，这怎么可能呢，张子扬就是再优秀，也不至于如此夸张。 “过奖，过奖，顶不了一万个。 就破案来说，一个普通警察的战力如果是一的话，那我的战力大约是八千八百四十六，不到一万，不到一万。” 张子扬很谦虚的样子，只是这话…… 一个人顶八千多人，那还是极端牛逼啊！ 许芳芳见张子扬这么个谦虚法，都想哭了，不带这样的啊，一个张子扬相当于八千多个我？不可能吧？ 这样一想，她随即想打自己一耳光。 我怎么把自己当成是普通警察了？我的战力也不弱啊，至少有五的战力。 五和八千多…… 吹牛，绝对是吹牛！ 许芳芳只能靠自我安慰来寻找心理平衡了。 “子扬，你也太厉害了吧，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男生，我能给你当粉丝吗？” 罗雨萱愣了一下，立马赞美起来，一双多情丹凤眼闪烁着小星星。 “哈哈……开玩笑的啦！” 张子扬笑道，破案不是打架，那有什么战力可评测呢？ 不过，他自认为确实比一般警察厉害就是了。 开玩笑？ 大哥，咱是破案啊还是泡妞啊？ 许芳芳脸上没有好颜色，却没有再问，而是用手指粘了一点地上的晶体，看了一会，冷哼道： “我看你就是胡说八道，这就是一般的盐巴啊，有个鬼的破绽啊！” 她这么一说，罗雨萱也凑了过去，她对这是一窍不通，自然更看不出来什么。 “洪倩说这里撒的就是一般的食用盐，你没看出来这里的盐和食用盐不同吗？” 张子扬的脑子里藏着的可是老资历刑警队长的经验，所以，他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破案的时候，尽可能的多教教后辈，提高刑警的整体水平。 毕竟，他再厉害，终究是一个人，不可能包揽一切。 这里的盐和食用盐有什么区别？ 这可是一个十分具体的问题了，许芳芳美眸瞪的大大的，想象着食用盐该是什么样。 可惜，她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美女，根本没做过饭，虽然每天都吃食盐，可食盐到底是什么样，真没研究过。 罗雨萱出身不高，倒是做过饭，却也没有仔细观察过。 傍边的小李也是两眼空洞，一脸茫然，他也不知道。 “唉！真难带啊，许芳芳，你没做过饭吗？” 不知什么时候，张子扬已经有点把许芳芳当徒弟来教育的意思了，虽然在实际的身份上，许芳芳不光是他的直属领导，还是他的师姐。 “难道你会做饭啊？” 许芳芳撇撇嘴，现在的年轻人，谁还做饭啊。 “我当然做了，我一个月才多少工资啊，不做饭怎么办？ 不会做饭就不会吧，这里也有厨房，你把食盐拿过来对比一下不就行了？” 张子扬不但会做饭，手艺还不错呢。 可能是高度不同，他真的有点看不上许芳芳，这还优秀刑警呢，一点发散思维都没有，这还警察学院毕业的呢，除了会使蛮力，还会什么啊？ “你不会好好说话啊！” 许芳芳嗔了张子扬一句，身子一扭，委屈的去拿食盐。 不知道怎么回事，许芳芳一方面很高兴能和张子扬距离那么近，一方面又觉得张子扬在精神虐待自己。 更可气的是，被张子扬欺负了，她一点都不想离开，好像张子扬是她的必需品，她十分需要。 曾伟权家的厨房是典型的西式开放式厨房，许芳芳对这个倒是熟悉，很快是就找到了食盐，倒了一点在手上，和厕所地上的对比一下，她的俏脸黑了，这不一模一样吗？ 带着不忿，她拿着食盐来到厕所，身体挺着，颇有抱怨道： “这有什么不一样的？” “还没看出来？” 张子扬也是无语了，接过食盐，往地上撒了一些。 这一下，许芳芳立马蹲了下去，脸上闪过异色。 “好像，这地上的盐是成块的，厨房拿出来的比较散，比较颗粒化！” 许芳芳终于有了点专业警察的样子。 “孺子可教！” 张子扬夸了一句，能注意到这种细节，许芳芳还能救。 现在就要考验许芳芳的知识存量了，两者不同，可是，为啥不同？ 许芳芳显然也在苦恼这个问题，同样是盐，状态不一样，一个比较板结，一个更加颗粒，盐还分很多种吗？ 这个她是真的不懂了，没办法，虽然受过高等教育，到底年轻。 “为啥这两个不一样？你说吧，我反正是想不出来了。” 许芳芳决定放弃，她到极限了，人得知道自己吃几两干饭。 她的眼神有点无奈，有点幽怨，甚至有点嫌弃，好像在说： 你厉害行了吧？赶快说吧！ “很简单，我们平常吃的食盐，都是颗粒化的，因为里面加了亚铁氰化钾，这是一种抗凝结剂，作用就是不让食盐板结成一块。 以前食盐为啥叫盐巴？这个巴字，就有板结的意思，直到加入现代工艺之后，食盐才成了细小的颗粒状物。 这地上的盐板结成一片，说明里面没有亚铁氰化钾。 这就说明，地上的盐和食用盐根本不是一回事！ 这没什么难度啊，怎么就想不到呢？” 张子扬说完还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许芳芳听了，有点想疯，这什么亚铁氰化钾，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啊，至于它的用处是抗凝结，我就更不知道了啊! 没难度？ 这能难死人好不好！ 许芳芳苦笑，看张子扬的意思，好像这是人人都应该知道的常识一样，根本没这回事好吧！ 第114章 对牛弹琴 第一百一十四章 对牛弹琴 不光她，罗雨萱和民警小李也是无话可说的，按说食盐嘛，只要是个人，每天都会吃到，可吃归吃，谁管它里面是什么成分啊。 还亚铁氰化钾，抗凝结剂…… 这也太专业了！ 三人静默，好像在抗议，抗议张子扬知道的太多了。 这么年轻，什么都懂，是不是人啊？ “刚才洪倩说在厕所撒了食盐，如今看来不是，光靠这个也不能说就是洪倩谋杀亲夫吧？” 许芳芳反应过来，声音平淡了很多，她是不打算和张子扬比较博学了，比毛线啊，自取其辱！ 不过，虽然受辱了，可刚才张子扬那么专业的样子，她很喜欢！ “这一点足以证明她在说谎，至于她说谎要掩盖什么，那就需要我们继续破解她布置的机关了！” 张子扬仔细的排查起了厕所里的一切，可许芳芳还有不明白的呢，地上有板结的盐和曾伟权中毒，这还是挨不上啊，她是豁出去了，被小看就被小看吧，她要弄明白咋回事，不然总是是蒙嚓嚓的，怎么往下进行工作啊！ “别着急啊，说说，你怎么想的，曾伟权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许芳芳拉住了张子扬，那意思，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你知道的我全都要知道。 具有求真精神，这算是许芳芳的优点了。 “嗯，对啊，中毒，中毒……” 张子扬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离开厕所，到处翻找，沙发下面，床下面，柜子里，很是查看了一番，却是一无所获。 “唉，想来也是，肯定把那些东西都处理了！” 张子扬喃喃着，一边摇头。 许芳芳打量着他，感觉这人是有病吧，找什么呢？ “大哥，你找啥呢？想一出是一出的，能不能有点谱啊！” 许芳芳这个气，她是发现了，跟着张子扬，她就是个助理的待遇，太被动了。 不光气，还郁闷啊，因为这案子没有张子扬还就不行，她自问是不可能通过地上的盐就确认洪倩撒谎的。 这让她陷入一种无能狂怒的状态。 “找八四消毒液和洁厕灵！” 张子扬答道，说完又要回厕所去检查，许芳芳真的不想这么像小狗似的跟着了，连忙拦住张子扬，劝道 “张子扬，别着急，别着急，你歇歇，喝口水，给我们也解释一下，受害人中了什么毒，你又干嘛找什么消毒液，洁厕灵，你不是癔症了吧？” 说完，她把随包带的高级矿泉水递给了张子扬。 她家有钱，吃喝用度都和别人不一样，她喝的水基本都是进口的，一瓶水，基本就是普通人一天的生活费。 好吃的好喝的谁不喜欢？张子扬也不客气，接过喝了一口，诧异道: “你们还不明白吗？这不显而易见吗？八四，洁厕灵，好好想想，这不是什么高深的知识啊！” 张子扬觉得自己实在说的够白的了，就差点破了。 八四？哦，消毒液，还有洁厕灵…… 许芳芳都开始咬手指了，消毒液，洁厕灵，这和用毒杀人也有关系？ 想了一分钟，许芳芳放弃了，多想无用，已经被张子扬智商压制了，他说很简单，说不定又是异想天开，天马行空呢。 就像刚才的那什么食盐里面的抗凝剂亚铁氰化钾，许芳芳相信，一般人，知道这玩意的肯定是万中无一。 “是不是这两种东西可以制出毒气？” 罗雨萱猜测道，她也不懂，不过根据张子扬和许芳芳的聊天，应该是这么回事。 “聪明，看来你的中学化学学的不错！” 张子扬夸了一句，这确实是中学时候的化学知识，只要学习不是太差，基本都会知道的。 她聪明？ 许芳芳可不能认同这个，看向罗雨萱，发难道： “这两种东西能制出毒气是吧？原理是什么？” 罗雨萱哪里知道什么原理，不过是张子扬都说了厕所是个密闭空间，可以用毒气杀人，她推理的。 “我不告诉你！” 罗雨萱不愿自曝其短，把头扭到一边。 张子扬见她这样，也明白了，她就是瞎猫逮老鼠。 摇摇头，叹口气，张子扬当真是失望，这会的年轻人，教育水平不低啊，怎么知识素养这么缺乏啊，天天吃盐，不知道抗凝剂，整天用到消毒液，不知道里面的成分。 让这样的年轻人去建设祖国的伟大事业，怎么能让人放心？ 算了，就把她们当自己的闺女，慢慢教吧。 “我问你们，八四消毒液是用来消毒的，是一种碱性消毒剂，洁厕灵则是消毒，杀菌的，是酸性的。 它们的主要成分是什么你们知道吧？” 张子扬采取循循善诱的方式，希望能够启发他们，可三人大眼瞪小眼，像是不知道一加一等于几的小学生一样。 没救了！ “八四消毒液的主要成分是次氯酸钠，洁厕灵，用来对付尿碱的，主要成分是盐酸，两者一结合，会产生什么？” 张子扬说的更明白了一点，次氯酸钠加盐酸，最简单的酸碱化学反应，基本只要学过化学的，都知道。 可悲的是，他都说到这一步了，许芳芳，罗雨萱，民警小李还是傻子似的，空洞的眼神，仿佛在说： 别问我，我是弱智。 “不会吧？你们不懂化学反应？” 张子扬突然有点狂，身边什么人啊，文化层次太低了。 许芳芳脸上一红，她学习并不好，高中学的是文科，对数理化一窍不通，后来上警察学院，更是用不上理科的东西，所以就算当年学过一点什么，也全都还给老师了。 罗雨萱则更是女混混一般的学生，学习极差，要不也不会上个中专，说白了，她的知识水平连高中生都不如。 至于民警小李，他倒是知道有化学这门学科，其他的那是两眼一抹黑，因为他初中没上完就当兵去了，当完兵从辅警到民警，慢慢熬上来的，三千个通用字都不一定能认全。 和他们一比，张子扬高太多了，要知道在另一个时空，张子扬自学了很多东西，可谓是博览群书，古的今的，中的西的，说学富五车绝不为过。 “次氯酸钠和盐酸混合，会生成氯化钠，氯气和水！ 氯化钠就是厕所里的盐，而氯气则有剧毒！” 张子扬不打算教了，这种学生，让他们自生自灭就好，水平太次。 他声音都有点消沉，虽然没有当面指责，可表情语气所表达出来的嫌弃，轻视，失望种种情绪，溢于言表。 好像刚刚意识到自己根本是对牛弹琴，牛既然听不懂，他便不打算 弹了。 第115章 失望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失望 被这样鄙视，许芳芳真是有点无语凝噎，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和不擅长的。 许芳芳自认为自己擅长的是破案和抓捕，可悲的是，在这两个方面，张子扬对她都是一种碾压的态势。 至于知识存量之类的，她就更是没法比了。 因此，她虽然生气，却无法反驳，反驳毛线啊，人家张子扬说的，她以前都没听说过。 消毒液和洁厕灵这种日常清洁用品竟然还可以用来杀人，她算是长见识了。 只是，内心深处，难免有点委屈，因为张子扬的声音实在是太瞧不起人了，就像一个老师，上着课上着课，突然发现下面的坐的根本不是学生，而是猪！ “哦，用的就是这个氯气啊！” 罗雨萱还好，她不是警察，不知道这些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民警小李是真的服气了，拿出个小本本记录了起来。 许芳芳拉不下面子记这种东西，只好在心里默默记住，使劲的运用脑细胞，然后问道： “这么说的话，那些气球，是用来装这两种消毒剂的，厕所里应该还有机关，曾伟权触发了机关，两种溶液混合，释放大量氯气，导致他中毒身亡！对吧？” 许芳芳终于摸到了门道，暗暗感叹，这种杀人方法实在是够聪明的， 再加上江潮河这个倒霉蛋，足以让杀人者逍遥法外。 “终于开窍了？我说呢，你看起来不像笨蛋啊！” 张子扬这算是变相赞美了，说完，又回到厕所。 你才笨蛋呢！ 许芳芳挥挥拳头，还是跟了上去。 她不得不承认，跟着张子扬或许会被打击，或许心灵会被摧残，可真的能学到东西。 不说别的，化学上的这种常识，她起码已经知道了。 下一步， 该我领先一步了！ 许芳芳精神抖擞，一进厕所，一双凤眼电光四射，打量厕所里的一切。 既然杀人者杀人的手法是要靠两种溶液融合，自然不能让曾伟权事先看到。 如果曾伟权一进厕所就看到气球，或者一开门就触发机关，使气球破开，两种溶液混合，那他就还有机会逃走。 那么曾伟权一定是开门进来之后，机关突然爆发！ 许芳芳盘算着，走到厕所的中心，想象着曾伟权当时遇到的情况。 正在这时，张子扬看向民警小李，说道： “小李，有曾伟权倒在地上的照片吗？拿来我看看！” 照片？ 这和破案有关系？ 许芳芳立马过来，也等着看照片。 “有的，有的！” 小李点头，从文件夹里拿出几张照片，上面是各个角度的曾伟权照片。 曾伟权已经入土为安了，这种照片便是第一手资料了，张子扬接过看了看，递给许芳芳，自己则开始盯着马桶半晌无语。 这是2001年，虽然经济大发展，可整体国民收入还没上来，很多地区并没有使用马桶的习惯。 张子扬自己都不太喜欢马桶，尤其对公共厕所的马桶，更是深恶痛绝。 在他看来，公共厕所用马桶绝对是策略性错误，一个马桶，好多人坐，一个人有皮肤病，说不定就染的好多人痒痒。 就算大家都健康，想想这个马桶刚刚有人坐过，也是怪恶心的。 因此，张子扬一直到后来买房了，装修的时候也是那种可以蹲的厕所。 马桶他用的不多，但看照片上曾伟权的样子，应该是用完马桶，起身的时候触发了机关。 他看的认认真真，许芳芳却迷茫了，她刚刚解开所有谜团，现在又有了新的，不可索解的谜团，那就是，张子扬从这几张照片上看到什么了，怎么突然对马桶感兴趣了？ “张子扬，你从照片上看出什么了？” 也不拐弯抹角了，许芳芳直接问。 照片上，曾伟权躺在地上，仅此而已啊！ 她算是发现自己的缺点了，那就是观察力不够，以后可要好好训练这方面的能力。 “曾伟权应该是上完厕所，才触发了机关，引来了毒气！” 张子扬回答的也坦荡，目光却还在马桶上。 或许是因为知识丰富了，现在的案件，和古代比起来了，花样多了很多，不过呢，万变不离其宗。 犯人所做的一切，中心思想都是要掩盖自己的罪行。 张子扬有个办案的心法，那就是把自己带入罪犯的心理，假设自己要犯罪，会怎么做，怎么掩盖罪行。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黑暗的破案手法，因为要带入犯人，最重要的就是让自己的内心去模仿犯人的心理。 这就像探险，要去险峻之处，就要亲自攀登。 可如此一来，心灵上不免就要触碰很多黑暗的东西。 张子扬可是用了很长时间，才能够娴熟的运用这个办法，要知道，这其中最难的一点就在于，进入犯罪分子的黑暗心理之后，还要回归本心。 西方哲学大家尼采曾经说过，当你凝视黑暗的时候，黑暗也在凝视你。 因为用这种方式办案，张子扬曾经陷入过长时间的失眠。 不过，现在好了，他已经过了这个关口。 他现在认定是洪倩杀了曾伟权，便试着带入一个女犯人的心理。 说真的，这还真有点难，性别之分，这是上天安排的，他是个男人， 要进行女性化思考，不太好把握。 “你怎么看出来的？” 许芳芳问道。 张子扬突然眼前一亮，是啊，自己是男的，这不有女的啊，虽然许芳芳泼辣了些，可属性上到底是女的，她或许能够提供点不同观点。 “很简单啊，你看，他腰带还没有系好呢！” 张子扬指着照片说道。 郁闷！ 许芳芳一拍额头，是啊，照片上的曾伟权腰带耷拉在一边，很明显是走到了马桶边，要上厕所，我是个傻子吗？ 随即想到，自己之所以没有发现，那是因为照片上一片狼藉，引人注意的点太多了，反而失去了焦点。 “可是，你为什么说他是上了厕所才触发机关的？说不定他没上厕所，走到马桶边，毒气都出来了！” 许芳芳观察力有限，听力却不错，张子扬说曾伟权是上了厕所中毒的，可光凭腰带没系好，证据不足啊! “你真的需要好好训练一下自己的观察力和逻辑推理能力了！” 张子扬再次发出失望的言论，显然，在他看来，许芳芳距离一个合格的警察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 第116章 认可 第一百一十六章 认可 “我又怎么了？” 许芳芳委屈道，是，曾伟权的腰带确实没有系好，可他可能刚要上厕所就触发机关了呢，怎么能说他是上完厕所之后才触发机关的？ 精神虐待，张子扬根本就是在精神虐待我！ 许芳芳很少见的嘟嘟嘴唇，显得特别女性化。 她的嘴唇很薄，娇嫩中带着倔强，好像对谁都不服气似的。 “你没看到马桶里有屎吗？” 张子扬没太在意她的心情，甚至，在他看来，许芳芳的毛病就是太傲了，王阳明曾经说过：人生大病，只是一个傲字！ 意思是骄傲要不得，是人生的疾病，有了傲慢之心，就很难进步了。 为啥呢？ 因为人的思想就像一个花园，人的秉性则是花园里的植物，里面种子很多，比如傲慢，谦虚，上进，同情心，钻研精神等等。 这其中，傲慢这颗种子的生命力是最强的，一不小心就会长大。 而人若是一直傲慢，就相当于一直给这颗傲慢之种浇水，渐渐地，这颗傲慢之树自然越长越大，成了好大的一棵树。 可是，这棵树吸收的养分越来越多，其他树就分不到什么养分了，比如进步之树，谦虚之树等等。 如此一来，一个人就无法增长知识，增长能力，唯一增长的只有傲慢罢了。 张子扬算是王阳明的信徒，一眼就看出了许芳芳的毛病之所在。 她成长于优渥之家，样子又好看，没有阻力的长大。 这当然也有好的一面，比如自信，比如身体保养的很好，比如胆子大。 可随之也带来了不好的一面，那就是，她只要稍微努力一下，就会收到赞美，以至于她很难获得高深的造诣。 这不是许芳芳一个人的问题，很多家境尚可的女孩都有这种毛病，追根究底就是思想上无法深刻。 因为她们遇到问题，在浅表层就被别人给解决了，另外，她们总是有退路。 人生有退路固然不是坏事，可既然有退路，也就缺乏那种背水一战的勇气，绝处逢生的经历。 看看近年受教育女性向往的工作，大多都是教师，文员，银行职员之类清闲工作。 说实在的，这种工作有什么技术含量？ 看起来是文职，其实和机械化的体力劳动并无太大区别。 这并不是在说什么职业好与不好，而是统计学上的选择和现象。 社会上当然有迎难而上，奋发图强的女生，这个毫无疑问。 可统计学上，大部分女孩选择了轻省，不费力的工作。 就是这样的工作，她们还是有退路，因为可以嫁人当家庭主妇。 而男人则不同，混的不好，面临的是饿死的问题，解决了温暖问题，能力不够，照样会被人轻视，无房无车无存款，更是女朋友都找不到。 至于退路，根本没有，倒不是没有男生想入赘，关键，得有招赘的啊！ 或许正是这个原因，已经实现了男女平等的社会，女人依然处于弱势，男人在各个行业中都是中流砥柱。 就说许芳芳吧，在刑警中她也算是佼佼者了，可张子扬一发威，她瞬间暗淡无光了。 论身手，论破案，她的实力，给张子扬提鞋都不配，一只都提不起来。 “屎？” 许芳芳眉头大皱，这才注意到马桶里面有黑黄黑黄的秽物，明显，这是上完厕所之后没有冲刷干净，随着和空气的接触，变成了这个样子。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 只能说明曾伟权不太讲卫生吧？ 许芳芳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张子扬解释道： “你看这个家，到处一尘不染，曾伟权会是一个上完厕所不冲的人吗？” 张子扬的理由很简单，人是延续性的人，也就是，人受习惯支配。 这个家处处在在的能保持那么干净，这就说明曾伟权夫妇都是爱干净的人，一个爱干净的人，不可能上了厕所不冲。 既然厕所还留有米田共，那就说明曾伟权还没冲好厕所就被打断了。 显然，打断他的是毒气。 “有道理！” 许芳芳只能赞同，也靠近了马桶，还按了按按钮，冲了一下水。 按钮！ 张子扬眼睛一眯，既然曾伟权上完厕所才引发了机关，那关键应该在这按钮上，因为上厕所前和上厕所后，也就多了个按按钮的动作。 “这个按钮应该有问题，打开看看！” 张子扬吩咐道。 许芳芳这时候也不嫌脏了，滑动开关，抽掉了马桶盖，惊讶的啊了一声，因为在马桶盖的里面，竟然沾着一个粘性钩！ 这种钩子一般是粘在墙上的，用来挂衣服。 用在这里，显然动用了防水强力胶！ 在粘性钩上拴着一根短短的细线，而马桶按钮上则嵌入了一把刀片。 “一按马桶按钮，刀片切割细线……” 许芳芳说着话向上看去，这个厕所也只有上面才放得下那么多气球了。 一边寻找线索，许芳芳心惊不已，这要不是张子扬，谁能发现这个？ 等过一段时间，洪倩把这些收拾了，江潮河就成了替死鬼，谁能想到，这背后的杀人者另有其人！ 张子扬更靠近些，见马桶水箱边沿有绳子划拉的痕迹，看向小李： “去搬个桌子来！” 小李急忙去了，不一会把桌子放进厕所里，许芳芳自告奋勇，爬了上去。 上面是一个圆筒的排水管，显然，机关应该是和这个连接着的。 她是想出力，张子扬却有点没眼看，因为一上桌子，许芳芳完美的身材暴露无遗，紧致的，天蓝色的牛仔裤更是增强了冲击力。 张子扬低头扶着桌子，平复心绪，傍边的小李承受不住，脸上一红，退出了厕所。 “果然，上面有一根长线，还有其他的东西，我看不懂啊！反正是个机关的样子！” 许芳芳的声音中带着兴奋，带着沮丧，兴奋的是案件明朗了，沮丧的是，她看到了机关，却并不懂其中的原理。 好在，这次张子扬并没有说什么挖苦的话，她不至于太难看。 “要不要我告诉你上面怎么回事？” 许芳芳觉得上去一次不容易，想说给张子扬听。 “你先下来吧，我自己看好啦！” 张子扬抬头，目光不由自主在许芳芳的身材上游移了一遍，赶忙看向了其他的地方。 偷看我的身材！ 流氓！ 张子扬的目光转移的很快，却被许芳芳给察觉到了，本能的，她想要娇嗔，可心底却乐开了花朵。 俏脸一红，慢慢的从桌子上下来，脸上喜色久久不散，害羞的站在一边！ 他是欣赏我的！ 许芳芳不光害羞，还有一种被认可的快活！ 第117章 快速破案 第一百一十七章 快速破案 社会学上有一种概念叫做性别红利，意思就是一个人因为自己的性别，而获得了超出能力之外的好处。 这说的无疑是女性性别红利。 而这种红利，从小学生的时候就开始了，比如，让小男孩值日，干脏活累活，扫雪啦，除草之类。 等到长大上班了，办公室里负责搬东西，换水的工作也都是男人的。 至于有点好处了，则要讲绅士风度，让女性优先。 所有的这些都是性别红利，不过呢，不同的女性，获得的红利多少不一，美女获得的最多。 很多女性，光靠美貌就足以逍遥的过一辈子了。 如果再有点智慧的话，说不定还能成为超级有钱人。 许芳芳显然是美女，虽然她一直认为男女平等，男人能做的她也能做，可美到她这种程度，性别红利会自动的送过来，男人挤破头的愿意为她服务。 只是，她习以为常，大多时候不接受罢了。 因为她明白，男人就是为了她的美貌而已。 而张子扬显然算是个异类了，对她从来不假辞色的，好像没有看到她的天姿国色。 可刚才张子扬那游移的目光，让许芳芳明白，张子扬也是男人，也喜欢自己的身材，容貌，只是隐藏的比较好罢了。 既然是张子扬在看她的身材，她倒是一点不讨厌，反而十分能够理解了。 食色性也，知好色慕少艾，这是人性，都扯不上道德。 男人看美女，就像渴了要喝水一样，是正常的，健康的，高尚的。 试想，如果有一天，男人见了美女无动于衷，那得是多么可怕的世界啊！ 许芳芳心中欢愉，更加把张子扬当成了自己人，甚至，自己的男人，张子扬一上桌子，她便小心的扶着，唯恐摔了张子扬。 当然，趁着这个档口，她也是欣赏了一下张子扬的身材，张子扬是典型的虎背蜂腰螳螂腿，两字---精悍！ 光是这样强悍的身板，就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想着以后如果真的和张子扬谈恋爱了，不免耳鬓厮磨，亲亲我我，许芳芳俏脸发热，轻轻咬着薄唇，愉悦的厉害。 “看明白了吗？” 许芳芳主动问道，她爱和张子扬说话。 张子扬没有马上回答，还在看着水管上的装置。 这种水管有碗口那么粗，是主管道，上面钻了十几个孔，有些孔上还有木条，木条上有丝线缠着。 “明白了，这上面倒没什么了不起的，无非是一个简单的平衡装置，把每一个气球串联了起来。 这上面的孔是用来插木条的，木条连着气球。 第一个木条的线和马桶按钮连着，一按按钮，把丝线切断，就破坏掉了木条的平衡，这样第一个气球就会坠落。 因为是串联，第一个气球一落下，就会引起连锁反应，使其他的气球也一起落下！” 张子扬解释着，碰了碰木条，发现是桐木的，这种木头比较脆。 看来，这个看似简单的装置，肯定实验了好多次。 这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对平衡的把握，要知道气球里面都装着消毒液呢，气球的重量和丝线的拉力达到平衡，才会让装满消毒液的气球稳定在上面。 张子扬这么一说，许芳芳立马就明白了，丝线一断，十几个气球瞬间落下，摔在地上，八四消毒液和洁厕灵炸开，混合，极短的时间里放出大量的氯气。 在这么一个密闭的空间内，立刻就能让人窒息。 看来，这毒气的量，洪倩肯定也是算好的了。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立刻抓捕洪倩？” 许芳芳问道，她想赶快把这件事情给了结了，省的罗雨萱一直缠着张子扬。 “抓捕？按说是可以了，不过，何必抓捕呢，打个电话，让洪倩过来不就行了？” 张子扬潇洒道，许芳芳却谨慎起来： “还打电话？她会不会逃走？” “应该不会吧，能把一个杀人案设计的如此周密，她应该是一个极其自信的人，我猜，应该会来的。” 张子扬倒是没有想过洪倩会逃的事情，因为这不符合他对洪倩的侧写。 设计复杂的杀人装置，制造不在场证据，各种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这种人是很难接受失败的，就算明知有风险，恐怕也要冒险一试。 而一旦逃走，她就会失去一切，成为通缉犯，她怎么受得了？ “那行，我给她打电话！” 许芳芳从小李那里要过电话，拨了出去。 罗雨萱有点恍惚，这小半天的，真凶就被张子扬给找到了？太有才华了吧？ 这样的人，虽然现在是协警，可以后的前途却是不可限量啊！ “子扬，谢谢你，你是我表哥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恩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罗雨萱说着话，依恋无限的抓着张子扬的手臂，美眸中满是情意。 许芳芳看不了这个，什么不知道怎么报答啊，明明就是想以身相许，真是不要脸，那么主动！ 在许芳芳看来，就该给罗雨萱打一针退骚针，太缠人了。 她害怕张子扬万一上了当，真的和她发生了什么，那就恶心了。 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玩具，被别人抢先玩了，玩具再好玩也膈应的慌啊！ 不过，她现在有事要做，倒也不好计较。 “洪女士，我是刚才的警察，我们有一些情况想要询问一下你，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能不能过来一趟？” 许芳芳采取的是通常的说法，问询，这个不太好拒绝。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洪倩很谨慎，反问道。 “倒不是，主要是我们是过来重新调查的，总要见一见受害人家属，不然，报告都不好写的！” 许芳芳拿程序报告说事，这也是在理的，她是警察，今天案子什么进度，都是要有报告的。 “好吧，那我过去一下！” 洪倩犹豫了一会，终于答应了。 她家就是红岩市的，用不了多长时间，许芳芳挂了电话，放松了很多。 这个案件破的利落，一天搞定，她喜欢这种利落的感觉。 见张子扬在这房间里到处逛，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打趣道： “怎么？没见过新房啊？” 第118章 抵死不认 第一百一十八章 抵死不认 “还真没见过！” 张子扬笑笑，不光到处看，还翻起了抽屉，似乎要窥探曾伟权和洪倩的私人生活一般。 这个倒是不违反原则，因为这里是犯罪现场，一切物品都处于可调查范围之内。 “有机会的！” 许芳芳抿嘴笑了，古人说人生四大喜事，结婚可是其中之一。 他们聊的挺契合，罗雨萱连忙插话： “嗯？这个会员卡我也有，不过我的是刚办的，还是银卡，她这个已经是钻石卡了！” 她说的是抽屉里的一张卡片，蓝色的，上面有条码，vip的字样，是发又发超市的会员卡。 这时候，超市会员卡推行的很一般，群众接受度不高，一般办这个的基本都是比较有文化的家庭主妇。 其目的无非是超市想要增加和顾客的粘性，毕竟，有会员卡会有很多优惠的。 这玩意超市一直在推，张子扬却并没有办理，因为办会员卡需要存里面不少钱，张子扬这种有一顿吃一顿的活法，实在不适合这个。 而且，他很少去超市买菜，一般都是去菜市场。 正聊着新房的事情呢，罗雨萱突然聊会员卡，许芳芳撇撇嘴，鄙视不已，不想，张子扬却好像很感兴趣： “银卡和钻石卡差别很大吗？” 许芳芳扭头到一边，张子扬这态度，明显是更想和罗雨萱聊啊！ 她有什么好的！ 许芳芳不服气，目光一转，扫了一眼罗雨萱的身材。 两人都属于高挑的身材，皮肤也都很白，不过，许芳芳比较瘦，浑身透着一股子精致，好像每一个器官都是精雕细琢出来的。 而罗雨萱则有点婴儿肥，散发着青春和饱满，像一个花骨朵似的。 说白了，罗雨萱比许芳芳要重一些，不讲话的时候，有一种雍容的感觉。 许芳芳则更像一个都市白骨精，干净利落，摇曳生姿。 男人都喜欢微胖的女孩！ 想到这句俗语，许芳芳酸酸的，她就是吃不胖的体质啊，这也是没法强求的。 其实，这是许芳芳误会了，男生的口味是多种多样的，就是一个人，今天喜欢胖的，明天就可能喜欢瘦的。 不过，一般来讲，年龄大一些，吃过见过的男人，确实是比较钟爱微胖型女生。 这和人的心态很有关系，年龄一大，很容易就会开始拥抱传统，而传统审美是有很多种说法传世的，比如经典的美女四大标准：脸大，脚小，麻无，发黑！ 在古代，能满足这四个条件，那就是大美女了。 脸大，这个不用多说，看仕女图，里面仕女的脸都比脸盆还大呢，在那时，面若银盆才是对女生最大的褒奖，和现在的瓜子脸要求完全是背道而驰。 脚小也不必多说，封建时代靠后的王朝，女人是要裹小脚的，所谓三寸金莲，是男人最喜欢的。 古人营养不好，也没什么化妆品，所以长麻子的人比较多，没有麻子，也是一个优点。 乌发如瀑，现在也讲究发质。 除了这四个标准，还有其他的说法，比如要评判男女品质，则有“好男一身毛，好女一身膘！”的说法。 好男一身毛，说明阳气旺，好女一身膘，还是对微胖女孩的向往。 张子扬身体上年轻，灵魂上是中年人，他当然也在乎女生的身材，脸蛋，可要真论起来，他最在乎的还是女生的思想。 后来有一种对女生的调侃，叫做：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张子扬并不认同这种说法，在他看来，皮囊是多种多样的，灵魂更是千变万化的。 如果真要谈恋爱，自然要找谈得来的知心人。 可要找知心者，实在是难，所以张子扬至今并无谈恋爱的打算。 他现在只关心破案，而眼前的会员卡他很感兴趣，对抓捕洪倩也许有帮助。 “你不用会员卡的啊？很简单，银卡给的优惠少，钻石卡给的优惠多，我就算尽量多消费，恐怕也要两年才能拿到钻石卡！ 另外，有会员卡，超市做活动什么的，还会有小礼物呢！” 罗雨萱兴奋道，她是把这个当做赶时髦了。 说完，不等张子扬再问，仔细的把会员卡的好处里里外外说了一遍，好像会员卡推销员似的。 “你现在买东西是不是都用会员卡？” 张子扬想了一下问道。 “那当然了，有会员卡不用，那不是吃亏了嘛！” 罗雨萱有点骄傲的说道，可见这人买东西是不会吃亏的。 张子扬点点头，明白了，这里面关键是有个比较，别人没有会员卡，你有会员卡，买一样的东西，你可以少花钱！ 这是一种正向的激励，培养人的用卡习惯。 了解完这些，张子扬继续在房间里翻看，罗雨萱却介绍起了自己的日常生活，张子扬漫不经心的听着，保持着基本的礼貌。 许芳芳则坐在沙发上休息了起来，秀眉不时皱一下，表达着对罗雨萱的不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半小时之后，洪倩终于来了。 “不好意思，有点事耽误了！” 一看就是受过教育的人，上来就道歉。 “没事，没事！” 张子扬算是领头的，摆摆手，互相介绍了一下，落座后，仔细的打量洪倩，发现她长的虽然说不上多么漂亮，却有一种温婉的女人味。 此时一身的素淡，更显清雅。 她未施粉黛，眼下还有泪痕，倒是很像一个未亡人的样子。 只是，她的眼睛里，并没有那种失去挚爱后的悲哀空洞，反而透着一种探寻的意味，虽然隐藏的很好，却依然暗潮涌动。 “不知道你们要了解什么情况？请问吧！” 洪倩摆出一副配合的态度，身体坐的笔直，好像随时要弹起来一样。 张子扬沉默了一下，许芳芳想着在这里，自己才是领导，便不客气道： “我们已经知道了，是你杀了你的丈夫曾伟权！” 这句话一说，洪倩手扶沙发，眼皮挑动几下，嘴唇颤动，半分钟之后才有点激动道： “你不要冤枉人，杀我丈夫的凶手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说完这句话，她冷静了下来，好像对自己刚才的紧张万分懊恼，直接翘起了二郎腿，靠在沙发上。 切！ 还不承认？ 许芳芳冷笑不止： “厕所里的机关是你装置的吧？” “什么机关？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洪倩脸色苍白，却是死硬到底。 “到这个时候了，再抗拒有什么意义？ 你家只有三个人的脚印，而厕所里的机关却需要很长时间实验，江潮河根本没有这个时间，剩下的只有你！ 而且，不久前，我们问你厕所里怎么有盐，你说为了驱邪撒的食用盐，可是，食用盐里面含有亚铁氰化钾这种抗凝剂，不容易凝结，厕所地上的盐却凝结一片。 不是你干的，你撒谎干嘛？” 许芳芳有理有据，掷地有声，洪倩听了，脸上表情变换，吭哧一会，辩解道： “我确实往厕所里撒食盐了，不过撒的不多，你说的凝结盐，我一无所知！” 洪倩也不伪装了，拿出一副宁死不招的态度，说完，更是拿出手机看来要打电话。 第119章 米兰达警告 第一百一十九章 米兰达警告 对这种罪犯，许芳芳也见过，他们之所以抵死不认，那是因为一旦承认就是杀人的重罪。 就算明知是垂死挣扎，那也是要挣扎的。 比如现在吧，洪倩明显已经慌张了，可还是不愿意承认，就是还有一丝的侥幸能够逃脱惩罚！ “我需要律师！赶快！来我的新家！” 洪倩打通电话，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然后对着张子扬几人大声道： “我已经找律师了，在律师到来之前，我有权保持沉默！” 说完，独自找了个沙发，坐的远远的，许芳芳还没见过来这一套的呢，一时愣住了。 张子扬却是点点头，欣赏的看了洪倩一眼，这人能说出这样一番话，那肯定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了，因为她说的有权保持沉默是法律发展史上鼎鼎大名的“米兰达警告”，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陌生，可只要看过港片的，肯定都听过警察抓捕犯人时长长的一段念白： “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你有权在受审时聘请律师，如果你付不起律师费的话，我们可以给你请一位。你是否完全了解你所拥有的上述权利？” 这便是米兰达警告，就是警察在抓捕犯人时，必须说给犯人听，所维护的就是犯人的沉默权，也叫缄默权。 世界公认，缄默权是法治文明的里程碑，有了这个，法治才又上了一个台阶。 有了这个，就可以杜绝古代的很多审讯方式，比如诱供，刑讯逼供，让犯罪嫌疑人饥饿，疲累，反正就是各种不人道的方式去取得供词。 说白点，就是一个人，有权不去自证其罪！ 这极大的保障了个人的权利，大量的避免了错案，冤案的发生。 古代动不动就屈打成招，就是缺乏法律依据，完全看县令的心意，县令觉得你有嫌疑，就打你三十大板，把你的屁股打的皮开肉绽，看你的招不招。 如果不招，要么认为你这样都不招，是清白的，要么认为还要再动大刑，犯罪嫌疑人的权利完全得不到保证。 要知道，一个公民，无论有多大的嫌疑，只要没有被定罪，那就是无辜的，任何人都无权对一个无辜公民进行刑讯逼供。 我国的审讯室里，基本都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好像并不看重嫌疑人的缄默权。 其实这是法律认识不足和政策延迟造成的，新修订的刑法明文规定，不允许强迫被告人自证其罪，这便是在保证嫌疑人的缄默权。 只不过，我国警察不会在抓捕犯人的时候说出米兰达警告罢了。 其实，很多国家都不说的，因为各国规定各有不同，有的要求明示，有的则是默示。 所谓默示，就是我认为你应该知道，所以我就不告诉你了。 这个缄默权，看似在维护犯罪嫌疑人，其实维护的是每一个人，因为每个人都可能成为嫌疑人。 同时，这也让警察的工作更加透明，当然，也提高了难度。 好处是，极大的避免了冤案，错案的发生。 沉默…… 许芳芳一时没了办法，洪倩的犯罪证据里，缺乏人证，就需要大量的物证，而现在的物证并不充分，即洪倩还有分辨的余地。 比如，房间里只有三个人的脚印，洪倩就可以分辨说，也许有人进来的时候把脚印处理了。 要把一个人定罪，就要把人挤在墙角里，无处可去才行。 只要有一处可腾挪，犯人是万万不愿认罪的。 “洪女士，你当然可以保持沉默，但是，我国判刑，可是会考虑罪犯认罪态度的，你真的要抵抗到底？” 张子扬劝道，现在这案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了，最后要做的是击溃洪倩的心理防线，让她自己承认。 洪倩发白的脸抽了一下，她是有文化的人，何尝不知道这个，认罪态度良好，会轻判一些，可她是故意杀人，恐怕…… “哼！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让我认的可是杀人罪，我认了就是死刑，你是把我当傻子吗？” 洪倩恼羞成怒，抱着膀子，知道逃不掉，却也不打算招供。 “会不会死，这个要看法院的审判，可是，好好配合招供，毕竟是有机会的。 好吧，你不愿意谈这个，不如我问你另外一个问题吧！ 你有超市的会员卡是吧？” 张子扬话锋一转，突然谈起了超市会员卡，许芳芳猛然转头看向张子扬，眼中满是疑惑，这个时候问这种家长里短的东西干嘛？是想让洪倩放松警惕？ 另外，刚才张子扬已经见到会员卡了，干嘛明知故问呢？ 洪倩害怕陷入了什么语言陷阱，没有马上回答，好好思考了一会，审慎反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有没有会员卡和眼下的事情有关吗？” “当然有关，而且，我知道答案！” 张子扬对罗雨萱点点头，罗雨萱立马走进里间，把那张钻石会员卡拿了过来，放在了张子扬面前的桌子上。 洪倩还是没有理解，皱着眉看着会员卡，强硬道： “我有会员卡又如何？这又不违反法律！” 呵呵！ 张子扬微微笑着，四平八稳，一点没有着急的样子，好像现在不是在破案，而是在吟风弄月，谈古说今，大家都是好朋友。 不光是洪倩，许芳芳都觉得这样的张子扬实在是有点可怕，他是稳了，却让别人心里发慌。 洪倩慌，许芳芳则在暗暗揣摩，张子扬是不是又有了什么鬼点子。 她是发现了，跟着张子扬办案，要有一种超前意识，不要只看到眼前的一点点，不要鼠目寸光，要向前看，这样才能跟上张子扬的脚步。 不然，只会被他嫌弃。 许芳芳有意和张子扬当男女朋友，但是，她可不想处在弱势，她想要的是那种旗鼓相当的男女关系。 至少，不能被张子扬欺负。 这点倔强，就是她和一般女孩的不同了，一般的女孩，比如罗雨萱这种，就算被张子扬欺负了，也是不会有太多感觉的，只要张子扬能让她开心就好了。 说的再透彻点，缺乏女权意识的女性，思想里有太多忍耐的思想了。而所谓传统的三从四德，其实就是在洗脑女性，消解女性的反抗意识。 更重要的，在女性的心中种下一颗种子，让女性陷入一种自卑状态。 许芳芳天不怕地不怕，可不吃这一套。 她和男生竞争的意识很强，比如现在，已经在思考张子扬的深意了，虽然暂时什么也没想到。 “你的化学不错，知道八四消毒液和洁厕灵结合可以产生氯气，氯气可以要人命，可是，你知道吗？ 大型超市搞的会员制，是基于计算机系统的，你的每一笔消费都会记录在计算机里面！” 张子扬淡淡的笑着，洪倩听了这个，啊了一声，双手抱住了头，捶打了起来，看起来十分的懊恼！ 第120章 猜的 第一百二十章 猜的 许芳芳一愣，接着放松了下来，她明白了张子扬的意思，为了制造毒气，就需要大量的八四消毒液和洁厕灵。 不光如此，说不定洪倩为了测试毒性，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大量购买了，这个证据实实在在，根本无可隐藏。 只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洪倩竟然用会员卡购买，只能说百密一疏，可张子扬是怎么知道的？ 许芳芳歪着脑袋想半天也没有想明白，未卜先知？不可能吧？ 脚印，超市购买记录，厕所里的机关，这种互补的证据是非常有力的。 “是因为感情问题吗？情杀的话，判死刑的概率不大，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张子扬劝道，他很清楚，到了这种时候，犯罪想要的无非是活着，就算终身监禁，活着就好。 哈哈…… 洪倩哈哈几声，笑的无比空洞，悲凉，身子不再挺直，而是垮了下来，过了好一会，用一种怨憎的语气说道： “没错，人是我杀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被你们识破了，算我倒霉。 但是，我并不后悔，曾伟权该死，他毁了我的一生！” 除了张子扬的叹气声，许芳芳几人都很安静，洪倩傍若无人一般，继续道： “我和他是大学同学，当时我学习比他好，追我的男生数不胜数，可我就是喜欢他，并不嫌弃他的贫寒出身。 大学毕业，我准备考研呢，他劝我不要，还故意让我怀孕。 怀孕后，我只好和他结婚，他什么也没有，我父母不同意的，可我还是一心一意的跟着他。 可是他呢，出去工作受气了，就拿我撒气，最后更是动手打我，孩子也被他打流产了！ 事后他跪下求我原谅，我真傻，真的，竟然又相信了他！ 我爸妈不想看我受苦，给我买了这房子，我想这下好了，可以安安心心的生活了。 他要拿房子抵押贷款去做生意，我完全支持，想着做生意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可他却拿贷款的钱去玩女人，还包了两个大学生…… 我的眼泪已经哭尽了！ 上周，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有抑郁症，我抑郁了！ 我的朋友都知道，我一向以开朗著称的，现在却成了一个抑郁的女人。 而曾伟权呢，用房子贷款的钱玩女人，有几次还把女人带到家里来，她以为我傻，以为我不知道。 我不后悔，不后悔！” 洪倩说着不后悔，眼泪哗哗的流出来，张子扬几人也跟着难过，人心不可欺，婚姻不可辜负。 虽然在另一个时空，张子扬人到中年也没有结婚，却知道，婚姻和爱情不同，爱情还可说是男女间的一种尝试，而婚姻却是一种承诺，一种责任。 当代社会，灯红酒绿，不是不可以玩，没结婚，男女自愿，想怎么玩都行，可一旦结婚，就该收心了。 因为这代表要承担一个家庭了，要准备养育孩子了。 就算婚姻的概念慢慢在改变，后来还有了开放式婚姻，也该有起码的伦理。 曾伟权最过分的是他不光家暴，还找小三，不光找小三，还用房子抵押贷款的钱找小三，包养学生。 张子扬研究过很多案例，一个人慢慢变坏，很多时候是没有规律可循的。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可能某一天起，一个好人突然就开始做坏事了，很难预料。 张子扬几人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沉默，正在这时，房门被急速的打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闯了进来，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 “洪倩，律师我带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瘦高个男子焦灼道，很关心洪倩。 这种关心，一看就不简单，明显是男女之间的那种。 而且，该男子还站在洪倩前面，护着她，凶狠的看着张子扬几人。 洪倩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深情无限的看了男子一眼，充满了眷恋，接着看向张子扬几人： “我的一切罪行，我都坦白，也愿意承担罪行。 只是，我有一个请求，能让我和我的朋友单独待一会吗？ 我们有几句话要说！” 她主要看的是张子扬，张子扬却看向了许芳芳，这里就职务来讲，许芳芳最大，应该她来拍板。 “给你们十分钟！” 许芳芳倒也利索，说完，离开了房间，到了外面走廊，其他人也都跟了出去。 轻轻的，房门被关上了，里面传来一句男子痛苦的声音： “洪倩，你到底干了什么？” 饱含激越，不甘心，怜惜，爱护，情绪很多。 接下来却没有了声息，两人似乎去了里面的房间。 房间的外面，许芳芳很淡定，这是八楼，根本无处可逃。 张子扬眉心有点凝重，因为他总觉得，洪倩这样的女人，一旦开始豁出去开始破坏，不光能杀人，恐怕还有别的不可预料的事情。 十分钟呼呼而过，为了表示尊重，张子扬几人离门比较远，并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门一打开，洪倩出来了，整个人看起来很平静，甚至，不久前的沮丧，颓废都没有了，似乎有点欢喜的味道。 至于那个瘦高个的男子，更是低着头，脸的有一种潮红没有腿尽的感觉，好像刚刚进行了剧烈运动。 关键，二人竟然还十指紧扣，已然是陷入热恋之中。 就算是未曾体会过闺房之乐，鱼水之欢的许芳芳，也体察到了奇怪的氛围。 他们俩刚才在房间里干了什么？ 这个问题太多隐私，许芳芳也不好问，只好沉默。 倒是傍边的张子扬突然恍然大悟，看向洪倩的眼神饱含深意。 而洪倩却只是淡淡一笑而已，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接下来就简单了，张子扬三人都没有再去红岩市的警局，而是通知了冯富宽，让他来把洪倩带走就是了。 而张子扬，许芳芳，罗雨萱则是原路返回静海市。 这个案子，并不简单，却很迅速的了结，这让张子扬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回去的路上，许芳芳忍不住好奇： “他们俩个在房间十分钟，出来那个样子，是什么意思？” 罗雨萱听了，呵呵的笑，她不是完璧之身了，很轻易就可以看出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我想，是洪倩不愿意冒风险，她想活着，不想被判死刑！” 张子扬说了一句好像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二女都是愣了，罗雨萱瞪着无辜的眼睛，许芳芳思考了几秒钟，急切的问道： “房间里待十分钟，和判不判死刑有什么关系？” 这可是她同意的，本意是为了让洪倩更好的配合，当然，其中还有一点人道关怀。 在她看来，这对案子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不然，她也不会同意。 “刑法四十九条规定，审判时正在怀孕的，依法不适用于死刑！ 想来，洪倩就是想增加一点免除死刑的可能性！” 张子扬念了一句法条，许芳芳差点跳起来，怀孕？那刚才…… “你怎么不早说？这是不对的！” 许芳芳怒气冲冲，这个甚至可以算是工作上的失误了。 “我当时也没想到，只能说，人一旦被逼到份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张子扬感叹不已，为了活下去，洪倩可谓是不遗余力了。 许芳芳不知道说啥了，安静如鸡，一直快到静海了，才问起另一件事： “你怎么知道她是用会员卡买的消毒液和洁厕灵？” 她早就在疑惑了，这个显然是杀手锏，洪倩也是知道这个后开始放弃抵抗的，可张子扬怎么会知道？ “我猜的！而且，我从来没有说过她用会员卡买了那些东西。 我一直说的都是，使用会员卡，电脑上会留下痕迹！” 张子扬摇下车窗，靠在椅背上，吹着风，好不惬意！破案成功的感觉，爽！ 猜的？ 许芳芳的眼珠子差点掉地上，这样也行？ 可是仔细想想，确实，张子扬说的话都有讲究的，一直着重强调的是用会员卡会留下记录，规避了他不知道的东西。 在洪倩听来，恐怕本能就认为张子扬已经掌握了会员卡上的消费信息。 老奸巨猾！ 许芳芳除了这个不知道怎么评价了！ 第121章 双重密室杀人案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双重密室杀人案 捣毁雷泰集团，打败沈继欢，红岩市一天了结消毒液机关杀人案，短短数天，张子扬名声鹊起，一时，成了静海警察局的红人，虽然只是协警，却受到了局长秦光茂的接见。 甚至，有传言，张子扬会破格提拔，从协警升职为警察 对此，张子扬表现的很平淡，他知道破格提拔是不可能的，虽然他确实立功了，可协警升编制，那是要走流程的。 况且，他自己也不希望被破格提拔，他还是想走正规途径，通过警察考试来获得编制。 况且，以他现在的名声，就算是协警，一样不耽误办案，对其他的，他就不那么在乎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见了受害人的家属，帮着孙丽娟把孙丽鹏给葬在了西邙墓地。 又过了几天，他去牢里看了看汪静姝，不免被埋怨了一番，因为汪静姝还以为很快就能出去呢。 “不是我不想放你出去，也不是我没能力放你出去，现在的关键是雷泰和沈继欢还在潜逃中，他们万一知道你比其他人早出来，肯定会怀疑到你身上。 所以，你忍耐一段时间，得到的却是长久的安全。” 张子扬解释了起来，汪静姝却还是埋怨着： “反正我是被你害了，你要对我负责！” 弄得张子扬无语，尤其，现在的汪静姝，素面朝天，去掉了各种修饰，如清水出芙蓉般的美丽，要说他一点想法没有，那是假的。 好好劝慰了一番，张子扬有心想去看看萧岚，却踌躇半晌，终究没去。 他知道，三年之后，自己的这位干姐姐会死于谋杀，他现在被雷泰的残余势力仇恨，他可不想把危险带给萧岚。 同时，他就是想调查到底是谁杀了萧岚，想阻止，却为时尚早，需要慢慢等待。 在这个时间段，和他有关系的女生，汪静姝必须在牢里待一段时间，萧岚也是保护性的不见。 可有些女生，却是无法拒绝的，比如罗雨萱！ 她是受害人，张子扬总是不忍心，当然，罗雨萱也比较有分寸， 两人现在越来越像好朋友了。 还有一个则是孙丽娟，她是张子扬的干妹妹，只要回家都会见到， 慢慢的也就熟悉了，算是多了个亲人。 这两人都让他怜惜，爱护，也常让他感慨，那么好的女孩，如同花朵一般，竟然被坏人伤害摧残。 他的任务是抓捕坏人，可想想，期望世界上没有坏人几乎是不可能的，基于这种想法，他倒是更欣赏许芳芳一些，因为许芳芳不怕坏人，也能抵御坏人。 在许芳芳身边，他也更自由一些，最近也常常打趣她，两人的关系算是搭档，虽然许芳芳的能力还是有点差。 或许是因为张子扬经常和罗雨萱出去吃饭，经常带孙丽娟出去散心，却把许芳芳当同志，哥们，这让许芳芳很不开心，这几天都不爱搭理他。 张子扬倒也习惯这样冷傲的许芳芳，甚至觉得挺好。 只是，今天却有点反常，张子扬刚回到办公室，准备处理一下前面挤压的文件，许芳芳就靠了过来，脸色格外的柔和，声音也好听多了： “张子扬，你这是干嘛去了？累不累？渴不渴？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 许芳芳，一代女神啊，这种态度，周围的警察羡慕嫉妒啊，尤其是暗恋许芳芳的莫元杰，更是愤懑不已。 事出反常必有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张子扬倒想看看许芳芳想玩什么花招。 “去给我拿瓶水！” 张子扬故意摆出趾高气扬的样子，颐指气使，好像奴隶主在使唤家奴一般。 许芳芳银牙一咬，就要发作，可想想自己的目的，娇嗔了一句： “你能不能客气点？起码加个请字也好啊！” 这几天她是真的很气张子扬，认孙丽娟当干妹妹就算了，还和罗雨萱吃吃喝喝的，风流大少一般，太辜负人了。 “哦，给我请瓶水！” 张子扬倒也听话，真的加了一个请字，只是…… 请瓶水？ 这水是神龛吗？还要请？ 就不能把请字放在对的位置上吗？ 许芳芳真想一走了之，可是见张子扬抿嘴笑，知道他又在逗自己，便不再献殷勤了，直接道： “张子扬，你听说了吗？队长想让你去调查一年多以前发生的双重密室杀人案，让我帮你吧？” 图穷匕见，原来是为了这个！ 张子扬有点惊愕，想了想，才知道刘队长这是死马当活马医，让自己去恐怕是抱着万一成功那就好了的想法。 因为这双重密室杀人案，正如许芳芳所说，是一年多以前的案子，不光是静海的案子，更是在整个甘南省都棘手的案子。 所谓双重密室，意思是犯罪现场，里外都上锁了，里面的人想出出不去，外面的人想进去也不可能。 就是在这种密室里面，有三个人，一死，两活，活的两人都认为对方是凶手。 因为成了悬案，这两人又有同等的犯罪嫌疑，所以还拘留着呢。 其实，这是有点尴尬的，因为按规矩，既然没有人家犯罪的明确证据，就该把人放了。 警局倒是不介意，放了也就放了，可当地的老百姓不答应啊。 他们也认为这两人中肯定有一个是杀人犯，让杀人犯回到他们身边，他们害怕啊！ 总之，这个案件很复杂，不光甘南省，很多外省出名的警探也来尝试破案过，可全都无功而返，碰一鼻子灰。 这件案子也是静海市人民茶余饭后经常拿来谈论的作料，一个个说的吐沫乱飞，最后感叹一句，坏人太聪明，影响实在是不好。 张子扬记得，这件案子一直都没有破掉，在另一个时空，自己忙于对于雷泰，也腾不出手来办这个。 基本来说，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杀人案那么简单，而是成了未解之谜，人人都在挖空心思的想，到底是谁杀了人，是密室里活下来的两人吗？ 想来确实只有他们两人有作案的可能，可是，他们又不是傻子，杀完人，把自己留在现场，神经病吗？ 要说不是他俩个，外人进不来啊。 总之，疑点重重，没有一个可自洽的合理说法。 这样的案件，谁都会感兴趣，许芳芳自然也是如此，不过，她恐怕不止好奇那么简单。 第122章 大小姐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小姐 “嗯，好渴啊！” 张子扬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咂摸咂摸嘴，意思，水呢？ 许芳芳一握粉拳，捶了几下空气，把自己位置上的进口矿泉水拿了过来。 张子扬接过喝了几口，还是不答应，许芳芳都着急了： “怎么样啊？不行吗？这些天咱们配合的可不错，而且，我还可以为你提供女性观点！很有帮助的！” 许芳芳这完全就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还女性观点呢。 张子扬是不指望这个了，不过，许芳芳是大美女，有她在，办事会方便很多。 总有数不清的男人愿意无偿的为她服务，比较容易获取情报。 “女性? 你为什么可以提供女性观点？好奇怪哦！” 张子扬一副纳闷的表情，眼见许芳芳马上就要动手，连忙道： “别急，我得先去问问队长，是不是让我去调查这个案子，如果真要我去的话……” 张子扬说话说一半，许芳芳接下去： “那就带上我！” “我想想，我想想，咱们要去的地方是荒野农村，破案我不能指望你，你又不会做饭，不会照顾人，还动不动就发大小姐脾气，我好难哦！” 张子扬说好难，一脸为难，好像小学生解不开微积分一样。 说完也不听许芳芳毛遂自荐了，而是站起来去了队长刘建华的办公室，他得确认一下。 结果，他刚一进去，刘建华自己就开口了： “子扬，来，坐，你也听说了吧？局里想让你去查双重密室杀人案！ 这可不是我的决定，是局长下的命令，说是你这样的人才，要用到刀刃上，万一成功了，不但可以惩罚犯罪，平息物议，还可以提高咱们局的名声。” 张子扬无语，这是拿自己当竹竿用呢，有枣没枣打几下。 想想也是，自己虽然有点名头了，可到底只是个协警，就算破不了案，对局里也没什么损失，毕竟那么多警探都在这个案子上遭遇了滑铁卢，多一个不多。 万一成功了，对整个局都是大功一件。 “那就去呗，我听从命令！” 有案子就去破，张子扬没啥拒绝的理由。 一点犹豫都没有？好同志啊！ 这个案子实在是太难了，刘建华还以为张子扬会有畏难情绪呢，没想到他如此锐意。 “行，我果然没看错你，对了，局里给你批了一笔专用经费，另外，你可以带几个人协助，当然，钱不多，人也不多，你也要理解，现在局里也是挺忙的！” 刘建华说了下经费的事情，面带歉意，这个时候，都不富裕，张子扬倒是可以理解。 他真不怕这个，他想好了，带许芳芳去，许芳芳家有钱，可以让她花高价买农民伯伯的家禽，家畜，反正只要有肉吃就好。 “队长，这是小事，你也知道，我不在乎这些，只要有案子破就行！” 张子扬大大咧咧，一副不计名利的样子，看的刘建华更是欣赏。 两人又谈了会，刘建华批了领钱的条子，张子扬则保证明天就动身。 回到大办公室，许芳芳一看张子扬手上的条子就知道这事情定了，现在局里虽然忙，可要么是接待受害人家属，要么是处理文件，她都要闷死了，这个机会，不但能见识双重密室奇案的现场，还能到农村放放风，见识一下农村的大好天地，辽阔旷野。 更何况还是和张子扬一块去，没有罗雨萱的打扰，她觉得非去不可。 再者，这件案子张子扬如果能破，她自然能学到很多，如果破不了，就有了机会嘲讽张子扬，总之，只要能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想到张子扬这家伙贪吃，尤其爱吃肉，自己不爱做饭…… 可是，有人会做啊！ 许芳芳瞥眼看到了莫元杰，小莫是出名的做饭好吃，带着他去不就好了？ 莫元杰正写文件呢，一看许芳芳这个眼神，吓得一激灵，就见许芳芳拉着张子扬，殷勤道： “张子扬，你不是怕到农村没地方吃饭吗？简单啊，带着小莫去，他做饭贼好吃！” 张子扬听了，看了莫元杰一眼，见他跃跃欲试，竟然挺感兴趣，心道，也是，都是年轻人，谁不想去啊！ “他如果愿意听从我的指挥，并且极力申请的话，当然是可以去的，不过，芳芳姐，我真的不是不反对你去，可是，你真的要去吗？听说那边是贫困县里面的贫困村，生活条件极差，你这样的大小姐恐怕是吃不消的。 我可是过惯了苦日子，到时候你叫苦连天，怨天尤人，我还要伺候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这次，张子扬说的就客气了很多，提出的是现实问题，许芳芳看起来英气逼人的，可她一个女生，娇生惯养长大的，抓捕犯人还行，能过苦日子吗？ “什么话？瞧不起人啊？我什么苦都能吃！” 许芳芳大为不满，丹田一把无名火，快要烧起来了。 张子扬知道分寸，万一许芳芳炸了毛那也不好，毕竟，还需要她花钱呢，便勉为其难的说道： “芳芳姐，你硬是要去，我不答应好像也不好，不过呢，你最好是写一个申请报告，还有这位莫元杰，也要写。 证明不是我逼你们去的，别到了地方了，你们再抱怨！ 另外，我提醒一句，芳芳姐，你多带点钱，到时候如果受不了苦，给当地老乡点钱，让他们用牛车把你送回来！” 张子扬这一番话的目的很简单，一是声明，是你们求着要去的，到时候必须得听指挥，二是让许芳芳带着钱，穷家富路嘛。 “写报告？行，我写，至于钱，带一万够吗？” 许芳芳见张子扬答应了，无视了他的讽刺。 一万？ 壕无人性啊！ 现在一般的上班族，一年工资恐怕还没有一万呢，至少，张子扬没有，一年工资加一块不到五千，吃吃喝喝，一毛不剩，许芳芳倒好，出个差，带一万，大小姐就是大小姐。 “应该……够了吧！” 张子扬点点头，心里开始梳理这个案子。 莫元杰则是惊的嘴巴张的老大，出个差带一万块，张子扬还说什么应该够了吧，这何止是够了，天天吃大餐，住酒店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这也是他面对许芳芳总是有点自卑的缘故，许芳芳家太有钱了，他家虽然说不上艰苦，一对比，就显得寒酸多了。 不过，这次能和许芳芳一起出差，他心里激动，想着自己存在的价值竟然是做饭，又有点失落。 想着是为了给张子扬做饭，还有点悲催感。 第123章 表白 第一百二十三章 表白 没办法，莫元杰稍微一思考，便知道了，自己不过是张子扬的饮食保障，而自己的女神许芳芳也不过是张子扬的金钱保障罢了。 说白了，二人扮演的是后勤部的角色。 他感觉不舒服，却又无话可说，谁让人家张子扬破案厉害呢，能力是王道，菜是原罪。 不过，想到许芳芳也会吃自己做的饭菜，他一下班就往家里赶，因为他要准备，到农村去，各种食材肯定是不缺的，关键要准备好作料。 至于烹饪用具，是可以借用的。 一出警察局的门，就看到罗雨萱在等着张子扬呢，这些天，这个女孩几乎天天请张子扬吃饭，穿的也越来越清凉，实在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唯一让莫元杰有点安慰的是，希望张子扬和这个女孩在一起，而不是和许芳芳在一起就好了。 可转头一看，见许芳芳恰好也出来，看向罗雨萱的眼神带着醋意，莫元杰只觉得悲哀。 现在完全不是张子扬喜欢谁的问题，而是，她们俩在争张子扬啊！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嘀咕了一句，莫元杰快速离开。 许芳芳却停了下来，她不是没见过女孩追男孩，可像罗雨萱这么死缠烂打的，真没见过。 俗语说好女怕缠男，那反过来呢？好男难道不怕缠女？ 许芳芳真的有点担心，这两人别再整一出分离的戏码，然后就确定关系了。 回头见张子扬还在办公室里研究双重密室杀人案的资料呢，她便又折了回去，貌似关心的说道： “张子扬，还不下班？明天就要出差，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呢，你不回家和父母道个别啥的？” 嗯？ 张子扬一愣，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是啊，明天出差，自己是个孝子，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至少要打个招呼。 “谢谢！” 张子扬道声感谢，合上了资料夹，资料并不多，完全可以路上看。 “你也是，记得和父母打声招呼！” 张子扬说着便起身离开，和许芳芳一起走出警察局。 许芳芳暗暗得意，自己真是聪明，张子扬既然要回家，自然无法和罗雨萱约会了。 “子扬，我等你好久了，走吧，我请你吃海鲜！” 罗雨萱亲热的跑上来，非常主动。 “这个……今天恐怕不行，我明天要出差，今天想回家一趟，和父母一起吃饭！” 张子扬婉拒，罗雨萱脸色黯淡下来，许芳芳笑意涟涟，对付一个小女孩实在太简单了。 和我抢男人，太嫩了！ 正高兴呢，却听张子扬又说了一句： “要不这样吧？你整天请我吃饭的，今天我请你在我家吃饭吧？” 我去！ 这是要见家长啊？ “真的吗？太好了，你等着，我去买点礼物！” 罗雨萱说完，化身成一阵风，跑向了不远处的超市，去张子扬家，怎么能不带礼物呢？ 弄巧成拙！ 许芳芳也是服了，这关系怎么还更加亲密了？ “张子扬，我也请过你吃饭的，你怎么不请我吃啊？” 许芳芳极为不满，人家还借给你钱了呢，竟然带罗雨萱回家，放荡！ “要不，你也来我家吃点？” 张子扬眨巴眨巴眼睛，心想不就一顿饭嘛，一双筷子的事情。 你也来吃点？ 多么敷衍啊！ 以为我是谁啊？差你一顿饭？ 古人还不食嗟来之食呢，我更不能吃敷衍之食！ “哼！那怎么好意思呢，你这带女孩回家呢，我去算什么啊？电灯泡吗？ 我不是那么没眼色的人，祝你幸福！” 许芳芳阴阳怪气，说完，迈开大长腿就走。 啊？ 这哪跟哪啊？怎么还祝我幸福？神经病吧？ 张子扬摇头不已，这许芳芳有时候跟个二愣子似的，古里古怪。 莫非她真的是喜欢我？ 不能吧？男人婆一样的性格，也玩爱情这种东西？ 张子扬还是有点难以想象，好像许芳芳陷入爱情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 不过，除了这个，真的很难解释她的反常。 在张子扬自己看来，大家是朋友，到家里吃个饭，没什么啊！ 也亏他两世为人，还是小看了这件事的意义。 他一把罗雨萱带回家，父亲张梅生，母亲于湘琴，都是如临大敌，有惊喜，也有惊恐，那意思好像在说，我儿子不是傻货，还知道带姑娘回家呢。 就连孙丽娟都和他生疏了许多，好像在矜守某种礼节。 一时之间，整个第二棉纺厂都轰动了，老领导的儿子带女朋友回来了，不得来祝贺一下？ 这下好嘛，本来只是想随随便便吃顿饭，一下子开了好几桌。 张子扬几次解释罗雨萱不是自己女朋友，可谁信啊？ 加上罗雨萱害羞的样子，大家都以为他张子扬害臊呢。 这一场闹剧，弄的张子扬很郁闷，他算是明白了，除非要结婚，以后千万别轻易带女孩回家。 一个晚饭，吃到八点，他终于可以离开，送罗雨萱回学校。 “子扬，咱们交往吧？行吗？” 走到半路上，罗雨萱突然面不改色的说道。 此时，月色如玉，撒一地清辉，倒真是恋爱的好时节。 罗雨萱之所以现在开始表白，一来是喜欢张子扬，二来则是见张子扬家实在体面，在古代来说，那是大户人家。 “交往？” 张子扬有点手足无措，罗雨萱很漂亮，尤其是月色的映衬下，更显得肤如凝脂，貌若桃花，脸蛋粉扑扑的，娇媚无比。 只是，他真的没有要和谁交往的打算，好不容易重生，他想要潇洒的活着，想要破案，想要抓捕雷泰，阻止萧岚被杀，他有太多需要做的事情，而爱情，太过消耗心力。 “不行吗？” 罗雨萱拉住了张子扬的手臂，几乎要哭出来。 她虽然不是完璧之身，可也是娇滴滴的女孩子，也是有矜持，要脸面的，表白并不是轻易就能出口的。 是今天晚上的月光太美，是张子扬的家庭太优越，让她轻易的看到了幸福的大门。 “不是不行，只是……我需要考虑，因为在这之前，我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再说，你才多大啊？还在上学呢，该把重心放在学业上！” 张子扬拒绝的格外委婉，罗雨萱没有再说话，放开了张子扬的手臂，默默的走着，一直到校门口，才嘱咐了一句： “子扬，你多注意身体！” 说完，便转身离去，只是，远远地， 张子扬能看到，她的肩膀在抖动，似乎……在哭泣! 突然，张子扬觉得很伤感，这是很好的女孩啊，自己是不是伤害了人家？ 可是，为了不伤害就交往，会不会太随便了一点？ 感情的事情，就算经历过，一样还会迷茫，张子扬有着中年人的心智，此时亦彷徨。 第124章 恐怖气氛 第一百二十四章 恐怖气氛 在回出租房的路上，张子扬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当一个渣男，因为，或许当一个渣男，造成的伤害更小一些。 比如对罗雨萱，自己如此拒绝，说不定她会以为自己在嫌弃她，这种伤害是很大的。 可如果当一个渣男，和她交往一段时间分手，说不定更能打开她的心扉，解开她的心结，让她能够更好的拥抱人生。 “唉！可我天生善良而正义，根本渣不下去啊！” 张子扬叹口气，他太了解自己了，别看表面强悍，却有一颗天使般的心灵，别说渣男了，他根本不愿意伤害任何人。 只是，他觉得既然重生了，就真的需要再次反省人生，反省自己的价值观。 记得某个伟人曾经说过，生活的目的在于增进人类全体之生活，生命的意义在于创造宇宙继起之生命。 为了增进人类全体之生活，自己的高尚与纯白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呢？ 反省着自己的思想，张子扬回到出租房，慢慢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在警局门口集合，许芳芳和莫元杰都带了一个大大的旅行箱，只有张子扬就挎着一个黑色的小背包，可谓是轻车简从，很是潇洒。 莫元杰带的除了自己的衣物，还有做饭用的作料，以及万一要野外露宿的一些必备之物。 而许芳芳则主要带的是换洗衣物，她每天都要换衣服，还不知道要去几天，便多准备了些。 “张子扬，你这小包能装什么啊？你不用换衣服的啊？” 许芳芳都好奇了，张子扬也太随便了些，好像什么也没准备。 “换啊，我带了一套，如果不够，在当地买呗！” 张子扬回答的简单，他知道自己要赚钱很容易，虽然现在是借钱度日，却一点不吝惜金钱。 “你厉害！” 许芳芳给了个大拇指，便开始联系车辆。 这次案件的发生地是平原县石门镇八里沟村，一听这地名就知道道路曲折，局里警车本来就不足，三人便决定包车前往，到了镇上，坐个三轮摩的到村。 这样不但方便，路上还能谈论一下案情。 很快，过来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许芳芳不喜欢讲价，司机叫了个价格，三人便上车了。 “张子扬，案情了解了吧？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许芳芳是个急性子，这个案子的案卷她昨晚看了好几遍，一点头绪也没有，疑点太多了。 现在已经知道的，无非是三个人被关在一个房子里，其中一个死了，而房门的外面上了几重铁锁，里面则是插着门栓，进不去出不来，三人还在里面睡了一晚，发生过交流，第二天死了一个人。 如此看，还真就只能是那两个活着的人干的，不然没法解释。 “我感觉有一点很奇怪，贾占海和杨杰的口供几乎一模一样，都指责对方杀了江宏伟，而且，都说不清对方是怎么杀的人，这明显是他们推测，他们推测对方杀了江宏伟。 可是，怎么杀的，用的什么东西杀的，什么时候杀的，他们根本说不出来。 指责对方的理由，说来说去只有一个，自己没杀，所以肯定是对方杀的。 这不是很诡异吗？ 三个人在一个房间过了一晚上，其中一个人死了，两人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为了逃脱自己，就说是对方杀的！” 张子扬提出了一个疑点，其中，贾占海和杨杰是活下来的两个人，而江宏伟则是被杀的那个。 这个案子的疑点很多，这一个格外让张子扬不解，那么危险的境地，按说三人应该都处于恐慌的状态，别说杀人了，就是有一点风吹草动也会惊醒。 两人怎么会表现的一无所知呢？ “你是说，两个人很可能串供了？” 许芳芳按照常理推断，一般来说，两个人说的话太像，往往就有串供的嫌疑。 可她刚说完，接着就自我否定： “不对，不对，他们是互相指责对方杀人，没有这样串供的啊！” 确实，一般串供的往往是有共同的利益，可贾占海和杨杰都想把罪名放在对方身上，根本没有共同利益。 再者，说他俩杀人也是不合理的，杀人了不离开，太不符合常理，可说不是他俩之一吧，这是双重密室啊，外面的人进不来。 这是最大的矛盾点，按说不是他俩，可又只能是他俩。 “是啊，江宏伟的验尸报告上写的明白，他身上多处骨折，头骨碎裂，说明不是一下就致死的，他们三人既然一个晚上都在一起，那两人怎么会听不到声音？” 莫元杰也参与了进来，他虽然负责饮食，可不想只是负责饮食，他也想表现，尤其在许芳芳的面前。 “还不止，看他俩人的供词，好像他们之前并不知道江宏伟死了，是别人确认之后才知道的。 就算有人遁地进来杀人，他俩也睡的太死了些。” 张子扬补充道，看着俩人的供词，他们是被人迷晕关进来的，张子扬有点怀疑，会不会这两人中毒颇深，一直处在昏迷状态，就算有人杀了人，也不自知。 可这样的话，杀人者身上该有更多血迹才对，可现场勘查，两人身上都有血迹，相差微乎其微。 “还有，三个人互相并不认识，也没有杀人动机啊！” 许芳芳继续道，她喜欢寻找关联性，这三人实在没有任何关联，除了都是附近的村民。 唯一有点特点的杨杰，也不过是小学老师而已，剩下的贾占海和江宏伟都是农民，日子过的紧紧巴巴，和很多人一样，没有任何的特异性。 “有没有可能，确实有第四个人存在，他和里面的一个人里应外合……” 莫元杰又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可说到一半停住了，这个猜测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么杀人者杀了人不出去，这不是把自己置于险地吗？ 假设是杨杰和第四人里应外合，把门打开，把贾占海迷晕，把江宏伟杀了，那他应该离开啊，留下坐牢，太不明智了。 “有没有可能是这样？密室里面刚开始就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人，这个人和密室外的第五人合作，杀了人，然后离开！” 许芳芳说话都有点打颤，明显被这种想法给惊到了，车中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气氛，仿佛大家都处在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第125章 忧伤的欢喜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忧伤的欢喜 许芳芳说的让人害怕，黑暗之中，原本以为是三个人，可实际是四个人。 可也只是这样而已，因为这个猜测无法和贾占海，杨杰的证词吻合。 在证词里，两人都说门是一直闩的，第二天，有人来救他们时，杨杰说是他拿掉了门闩仍在地上，贾占海也听到了声音。 既然这样，就说明没人出去。 张子扬把这个证词提了出来，许芳芳有点不服气： “有没有可能，第四人出去之后，又把门闩给插了回去？” 张子扬听了摇头而笑，他知道这个可能不大，因为他是见过门闩的。 其实，就和锁一样，门闩的种类也挺多的，粗糙点，一根木棍就可以是一根门闩，讲究点的则是特制的门闩，让门闩的大小和栓槽严丝合缝，这样一插上门闩，两扇门的闭合性就特别好。 而要想从外面把门闩拴上，就等于是在门外把门里面的锁给锁上，这未必不行，可留下的缝隙必然很大。 如果有这么大的缝隙，恐怕人都能钻出来了，又何至于让贾占海，杨杰被困呢？ “你见过门闩吗？” 这就是张子扬的反驳了，直指要害，许芳芳俏脸一红，她还真没见过。 说实在的，门闩这玩意真是一件落后于时代的东西了，别说城市，农村里用这个也不多了。 这倒不是这玩意不好用，而是现在的门基本都是工业化生产，都有固定的样式，门上面已经没有栓槽了。 所以就算锁不够用，有需要的时候，也被另一个叫“顶门杠”的东西代替了。 顶门杠，顾名思义，就是一根杠子，可以用来顶门，杠头杠头说的就是这个物件。 这玩意可以用很多东西代替，只要是个棍形物体就行了。 许芳芳成长于城市富裕之家，哪里见过这种古董级别的玩意？ “没见过怎么了？没见过就一定不可以吗？到地方我就要试试！” 许芳芳倔强道，她是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她以前就听说过这个案子，可如今自己一跟进，才发现这个案子是真难，明明有两个嫌疑人，却是应该排除掉的两个嫌疑人，因为谁会傻到把自己留在杀人现场啊？ 精神专家都测试过了，贾占海，杨杰这两人非常正常，和变态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那你就试试呗，不过，对另外一点我倒是更好奇，法医说他们是被人用氯仿放倒的，八里沟算是很偏僻的地方了，谁能弄到氯仿这东西啊？” 张子扬纳闷，这种东西也就医院，工业上用，一般人接触不到的。 他更知道，慢慢的，正规医院也不用氯仿作为麻醉剂了，因为氯仿不光是致癌物，还对人的肝脏，肾脏有毒害作用。 当然，这个时候，有一些医院恐怕还在用。 这个问题在案卷里没有多少着墨，因为根本没有调查到谁有机会拿到这东西。 “很多人都能弄到吧？比如在医院工作的人，或者也可以从其他地方买来的啊！ 现在人口流动那么大，这里偏僻不偏僻，没什么影响吧？” 许芳芳反驳道。 张子扬点点头，别说，她虽然笨笨的，这次说的还真是有道理，看本案的复杂程度，明显是有人精心设计的，比刚刚破的消毒液杀人案要复杂的多。 既然有精力设计如此复杂的杀人手段，弄点氯仿确实不算太大的难事。 如此说来，这条线没法查，因为要查就要排查，简直大海捞针，不具备可行性。 “嗯，有道理！” 张子扬给了的回复，便不再开口，静静地思索着。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罪恶，而之所以有罪恶，最主要的原因无非是为了个人欲望的满足。 这也是为什么一个国家越发展，犯罪率越低的缘故。 国家发展的好，每个人都能满足自己的欲望，那就不会有压抑，不会有压抑，就不会有憎恨。 而憎恨是一切罪恶的源泉！ 所以，塑造一个富裕，开放，包容的社会极为重要。 在这样的社会里，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本心，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能够得到。 诚然，这种社会需要每个人的共同努力，尤其是警察。 张子扬努力的目的，就是要构建这样的社会，促进人类全体之生活。 比如破案吧，就是把锅里的老鼠屎给挑出来，给人群以公平。 社会像个鱼缸，犯罪则是其中的杂质，警察的工作就是把杂质去除，让水清，让鱼靓！ 让人间永远有正义！ 张子扬默默思索着，过了一会拿出一本书来看，许芳芳好奇，看了看书皮，笑道： “我还以为你研究刑侦呢，怎么还看起巴尔扎克了？” 张子扬手中拿的书是巴尔扎克的名作《高老头》 这本书的故事倒没有什么神奇之处，只是文笔特别优美，特别的精确，一个个字组成句子，好像工业品似的。 与其说张子扬喜欢这个故事，不如说他喜欢其中的精确。 毕竟，这不是他第一次看，现在看更多的是把玩的心思。 “因为精确，破案需要精确！” 张子扬认真道，与其说他在看书，不如说在观摩精确，让自己处于精确分析的状态。 能把破案和看小说联系起来，许芳芳也是服气的，她虽然偶尔也会在qq空间里发几句狗屁不通的伤春悲秋之语，显示自己是个文艺女青年，可实际上，她胸中文墨不多，看看读者，故事会啥的还行，名著之类，她实在是看不下去的。 所以，她一下子就接不下去了，她没看过，自然是不知道怎么个精确法。 看张子扬这样，她甚至有点自卑，张子扬一个小包，里面竟然还装着书，还是世界名著，她可好，大大的旅行箱里面全是衣服。 多说只会暴露自己的肤浅，她便点点头，好像也懂的样子。 倒是莫元杰眼睛一亮，欢喜道： “你也喜欢巴尔扎克啊，我也很喜欢，我有好几本《幽谷百合》，有珍藏本，精装本，还有英文本，我太喜欢这本书了。 张子扬，你看过这本没有？” 他这样一说，许芳芳更傻了，她原本以为是跟着两个糙汉子一起出差呢，没想到，人家俩人聊起巴尔扎克了，说的书别说看了，她都没听说过。 不会吧？ 小莫这家伙傻头傻脑的，还知道看书？能欣赏得了吗？ “自然是看过的，这本文笔很好，有一种学院派的典雅与富丽，虽然是悲剧，却给人一种忧伤的欢喜！ 我当年读了这本书，直接把巴尔扎克在我心中的作家排名提高了一名。” 张子扬侃侃而谈，他喜欢巴尔扎克，自然系统的看了巴尔扎克的书，这么说吧，凡是翻译过来的巴尔扎克，他都看过。 忧伤的欢喜？ 要不要这么文艺？ 许芳芳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一直幻想着和喜欢的男生一起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可机会来了，她竟然无言以对，因为她没看过！ 悲催，太悲催了！ 第126章 到达八里沟 第一百二十六章 到达八里沟 本来还想呢，莫元杰跟着就是个电灯泡，现在倒好，她才是电灯泡，人家两个大男人却要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了。 这次回去，要多看书啊！ 不，这次有空的时候就要看。 许芳芳暗下决心，莫元杰则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在他眼中，张子扬就是优秀的代名词啊，没想到，竟然会和他有相同的爱好，都喜欢巴尔扎克。 不过，听张子扬话中的意思，巴尔扎克在他的排名中，不是第一名，这让他有点小失落。 “我就知道你看过，你最喜欢哪个版本的?” 莫元杰故意不问排名，毕竟，他不能要求别人把第一名给巴尔扎克啊。 “自然是李玉民翻译的那本，其他的版本我也看过，却总是看不来的！” 张子扬手不释卷，目光还在书上。 他读书很慢，有时候还会停下来琢磨某个句子。 听莫元杰问翻译版本，就知道这家伙也是个行家，要知道，看世界名著，翻译很重要。 翻译家的造诣不够，会糟蹋了一本好书的，一个好的翻译家却可以为原文增色，比如张子扬最喜欢的翻译家傅雷先生，几乎每本都是精品。 只可惜傅先生一代翻译大师，终究不堪人间风波，与其妻朱梅馥自杀于疾风迅雨楼，朱梅馥自挂窗台，傅雷则是吞食巨量毒药，双双殒命。 人死心亦死！ 疾风迅雨，实在令人唏嘘叹惋。 “那本我有的！” 莫元杰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 张子扬掩卷看了他一眼，他记得清楚，《幽谷百合》里面有一句话： “如果我们爱一个女子胜过她爱我们，那她就有了特权，能使我们不顾情理，忘记距离，疼痛，甚至死亡！” 莫元杰既然看这本书，又怎么会让自己陷入对许芳芳的暗恋之中呢？ 真是奇怪！ 大约，人们就算知道正在做一件错误的事情，也会继续错下去吧。 接下来，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散漫而风雅，从巴尔扎克的聊到黑塞，从杜甫聊到蒲松龄，诗词歌赋，人生哲学，尽在其中。 许芳芳默默听着，呆若木鸡，像个傻鸟。 外国名著她不懂，传统文学她也全无涉猎，一比较，两个男生才是文艺青年，她就是一俗人。 一度，她都有点接受不了。 她这样，张子扬和莫元杰却是混若无事，好像许芳芳就应该不懂这个，就应该对这个不感兴趣一样。 其实呢，许芳芳惊愕没错，张子扬，莫元杰的认知也没错。 许芳芳之所以惊愕，因为她是被捧着长大的，所以骨子里带着傲气，实际学问上却流于表面，甚至连表面都做不到。 她以为自己是文艺女青年，有知识，有文化，实际上也就是看故事会的水平。 张子扬，莫元杰则不同，张子扬不说，心智是中年人，读的书多了，莫元杰是个光棍，下班了喝酒吹牛，打球运动都会做，可心灵还是会孤单寂寞的啊，只能从书籍中寻找安慰了。 不光是他，很多男生都是这样，表面看起来宅男一个，说不定已经读书破万卷了。 而很多女孩表面光鲜，三不五时的在网上发一些人生鸡汤感悟，好像很有文化。 可一论真格的，她们根本什么也不懂，只有一副空壳皮囊。 不说别人，许芳芳够优秀了，也难以免俗。 之所以如此，归根到底还是男女面对的世界不一样。 在人生的前半场，男生面对的是地狱模式，十分艰难，女生面对的却是天堂模式，只要打扮的美美的，很多东西会扑面而来，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 人是一个有捷径就绝不会走大路的，所以很容易就会迷失在不劳而获里，直到恍然警觉，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诚如女权先锋西蒙娜·波伏娃在她的《第二性》中所说的那样： “男孩的极大幸运在于，无论是成年还是小时候，他必须踏上一条极为艰苦的道路，不过，这是一条最可靠的道路。 女人的不幸则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她们不被要求上进，只被鼓励滑下去到达极乐。 当她们发觉被虚幻的美好愚弄时，通常为时已晚，她们的力量已经在失败的冒险中损失殆尽！” 不愧是女权主义鼻祖级的人物，说的太透彻了。 男女的不平等，很多时候是男女合力之后的一种结果，很难说谁是无辜的，就像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许芳芳，一个自认为比男人强大，比男人懂的多，可以和男人匹敌竞争的新时代女性，这一路上真是受教育了。 张子扬和莫元杰聊的东西，很多没听过，有些甚至完全听不懂。 对比下来，两个男生文艺而优雅，她像个野猴子似的。 这让她有一种屈辱感，却无处可发泄。 张子扬和莫元杰聊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张子扬惊觉许芳芳好像有点异样，想了想，主动停住了聊天，继续看起书来。 知识不是用来炫耀的，尤其不是在无知者面前炫耀的，没啥意思。 他一不说话，许芳芳却更无地自容，她感觉的到，张子扬停住，是在顾她的面子。 换句话说，是在同情她，怕她尴尬。 被人同情！ 许芳芳第一次体会这个，才明白，同情，也是一种侮辱，而且还是无法抗拒的侮辱。 毕竟，人家在为你考虑，为你好，为了免得你的受冷落。 许芳芳最感羞耻的也是这个，因为张子扬做的事情，是强者弯腰以照顾弱者，而她就是那个弱者。 她真的懊悔了，懊悔以前没有好好读书。 在这样诡异的沉默里，车子到了石门镇，三人下车。 再往下基本都是土路了，面包车不愿意去，便只好找了个三轮，前往八里沟村。 之所以先去这里，是因为这里距离案发现场最近，最早的报案人也是这个村子的，嫌疑人杨杰的老婆。 查案要从源头查起，张子扬想从头开始，看看前面那些来查案的，是不是漏了什么。 石门镇这个地方不小，下属的村子几十个，还比较分散。 八里沟更是偏僻，一路上颠颠簸簸，崎岖磕绊，坐在三轮上，很是难受。 不过，风景却是越来越好，绿树成荫，小溪流水，远处的小山包都透着一种安逸。 就是太穷了，不然可说是桃源圣地。 “马上到了，再忍忍，过了前面那条沟，就到了。” 三轮车师傅是个慈祥的大爷，看张子扬几人都是城里来的，安慰道。说完，脚下加把劲，三轮晃晃荡荡的上了一座小桥。 又前行了几百米，停在一个村口，八里沟终于到了！ 第127章 无缘无故的失踪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无缘无故的失踪 许芳芳付了钱，三人依次下车，都打量起了四周。 现在是夏天，在这小村里，更是绿意盎然，就连不远处的小山包都盖上了一层冷翠，让人感觉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张子扬回望一下，知道桥下面的小河就是所谓的八里沟了。 不同地域有不同地域的称呼习惯，这种小河，有的地方叫小溪，有的地方就叫沟，无非是名字罢了。 从村口看，很难一窥八里沟的全貌，因为这个村庄是依山而建，房屋都被小山坡给挡住了。 尽管如此，此处的贫穷还是一眼可见，因为入眼就有土墙，茅屋。 当然，也有簇新的房子，白墙黑瓦，看起来很漂亮。 许芳芳坐的脚都麻了，跺跺脚，四处张望，见有几个光脚丫的小孩拿着自制的捞网正要去八里沟里捞鱼，便拦住问道： “喂！小朋友，知道杨杰家在哪儿吗？” 几个小家伙刚才光顾着聊天呢，没注意许芳芳三人，这时候都围了上来，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的看着，马上，其中一个小男孩自告奋勇道： “我知道，你说的是元宝的爸爸，他干坏事被抓起来了！” 童言无忌，他们的世界，黑白分明，单纯的认为，被抓起来的一定是坏人，却不会考虑世界的复杂性。 “他家在什么地方？” 许芳芳温柔道，她很少接触小孩，见这几个小朋友穿着短裤，身上晒的黑黝黝的，眼睛却是天真明亮，不由大起童真之心。 “我带你们去！你们是警察吧？” 小男孩自告奋勇，这里太过偏僻，很少见生人，所以人们都比较的热情好客。 这个小男孩刚说完，傍边一个流鼻涕的，样子更稚嫩的小女孩睁着大眼睛看着许芳芳，拉拉小男孩的手，问道： “哥，她是女的，怎么能是警察呢？” 小男孩还没开口呢，许芳芳已经蹲了下来，拉着小女孩的脏手： “女的也可以当警察的，你想不想当警察？” “不想，太危险了，我打不过坏人！” 小女孩看来是个害怕承担责任的，小脑瓜里想的恐怕只有玩耍二字了。 许芳芳无语了，她还想传播一下男女平等呢，没机会了。 小男孩明显是这帮孩子中领头的，他要带路，其他小孩也都跟着，一起往村里面走。 三人都穿着制服呢，自然又引来不少目光，只是，并没有多少好奇，显然村民也见过警察的次数不少了。 一会的功夫，来到一户人家的门前，小男孩指着大门道： “就是这里啦！” 说完，并不马上离开，而是站在一旁看着。 这家的房子很普通，坐北朝南一个三间的瓦房，瓦房的东边有一个耳房，仅此而已。 许芳芳上前敲门，很快，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开门，看了看三人身上的衣服，目中闪过一抹喜色，问道： “警察同志，这案子调查清楚没有啊？俺家那口子啥时候能回来？” 这位就是杨杰的老婆马春苗，看资料，这位才四十出头，可因为常年劳作，忧愁，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看起来像是五十多岁。 “你是马大娘吧？我们来就是为了调查这个案子，早日还杨杰一个清白！” 张子扬接口道，说话的时候有一种方言的味道。 而马大娘的称呼则让人感觉亲切。 城市里，也有大妈大爷这种称呼，可张子扬却不是随便叫的。 在这里，大娘二娘怎么叫，是有讲究的。 张子扬之所以叫马春苗马大娘，那是因为杨杰排行老大。 这里面是有规律的，是大娘还是二娘，要看丈夫的排行。 如果杨杰排行老二，就应该叫马二娘了。 意思很简单，姓马的，杨家老大的婆娘！ 这里面并没有多少讲礼貌的意思，就是一个具体的代号，和城市里叫的大妈不是一回事。 因为城市里人太多，谁也不知道大妈的丈夫排行老几。 而农村熟人社会，就必须这么称呼，不然就是不懂礼数。 听说是查案，马春苗叹了一口气，把几人让进堂屋。 堂屋里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吃饭呢，见来人了，小姑娘麻利的收拾了桌子，把饭菜端进了厨房。 过一会更是倒上了几杯水过来。 张子扬三人也不客气，喝了几口，便开始询问案件的经过。 “马大娘，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杨杰不见的？” 虽然已经大致知道案件始末了，张子扬还是又问了一遍。 他需要亲自理清这里面具体的细节。 就像在一团乱麻中，找到线头，然后才能提纲挈领，统筹全局。 “就是去年的五月初五，老杨说是去赶集，买点油盐酱醋啥的，结果一走就没有回来。 天快黑了，我到村口看，也不见个人影，家里还有孩子，我也没办法去镇上找他。 现在想想，那么大个镇子，我就是去了也是睁眼瞎，没地方找。 就这么担心了一晚上，老杨还是没回来。 我就更想不通了，他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很少喝酒，也不打牌的，实在没有理由不回来。 我当时就确定，肯定是出了意外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干啥啊？就找了村长，找了我们队的队长，看这事怎么办。 他们还不信呢，说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没了。 可发动力量去打听了，确实找不到，村长就张罗着到四周找找，看看是不是老杨喝醉了，睡在哪个旮旯里睡着了。 我也不懂，就到处找呗。 最后是我们队长在老粮库那里发现了异常，因为原本废弃的粮库，竟然上锁了，还缠着铁丝。 队长一叫门，果然，老杨在里面呢。 本来想着找到就好了，不想却有了杀人的嫌疑。 不是我偏心，我敢发誓，老杨绝对不是一个能杀人的人，警察同志，你们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马春苗说的是比较详细的，只是最后还是有个老习惯，想找人做主，完全不知道，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的，可不是为人民做主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村妇嘛，老观念严重，她是把警察当成古代的捕快了。 她说完之后，张子扬三人都沉思了起来，她说的合情合理，里面实在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说来说去，无非是杨杰无缘无故的失踪，然后大家伙一通找又找到了。 好像很平常，关键，有人死了！ 第128章 对比出来的疑点 第一百二十八章 对比出来的疑点 “马大娘，杨杰有没有什么仇人？” 许芳芳循着张子扬的称呼问道，她可不信有什么无缘无故，一个人被迷晕关起来了，总得有原因啊。 有一句政治不正确的话，叫做一个巴掌拍不响。 虽然不正确，大家却通常都这么想，全村那么多人，怎么就迷晕你呢？ 不说这个，杨杰身上肯定得有凶手想要的东西啊，不然就没道理了。 而没道理是最难查的。 比如，有一种杀人犯采用的杀人方式叫做随机杀人，没有理由，也没有仇怨，随机找个人杀了，这种案子是最难办的，因为找不到动机。 不过，这种案件的凶手一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虚无主义者，在这农村应该不存在就是了。 “仇人？这个问题我回答过好多次了，是真没有，他一个老实巴交的老农民，除了有点文化，在小学当老师，连编制都没有，和大多数农民都一样，被人欺负了，也多是忍着，从来不会欺负别人，怎么会有仇人呢？” 马大娘有点愤慨道，似乎在控诉，控诉老天总是找好人的麻烦。 许芳芳一时不知道问什么了，张子扬比较同意马春苗，便说道： “有道理，如果杀人者和杨杰有仇，应该杀死杨杰才对，干嘛只是关起来？” 待马春苗情绪稳定一些，张子扬思考了一下，又问了一个问题： “马大娘，找到杨杰他们的时候，你在现场吗？” “这个倒是没有，我去的时候，粮库的门已经打开了，人已经出来了。” 马春苗摇摇头，接着道： “你们要想知道过程，得问我们队长，是他帮着打开的门！” “队长是个什么官？村里不都是村长吗？” 许芳芳突然插口道。 马春苗一笑，解释了起来，其实说是队长，只是习惯性的称呼，她说的这位队长是以前吃大锅饭，搞生产队的时候的小队长。 比如八里沟村吧，当时有村长，村长下面分了三个小队，自然就有三个小队长了。 不过，生产队取消以后，小队长的职务也就跟着取消了，整个村都归村长管了。 这位小队长肯定是要探访的，不过，张子扬是个办事有条理的人，离开杨杰家，又分别去了贾占海家和受害者江宏伟家。 贾占海所在的村子叫贾寨，江宏伟所在的村子叫北河村，一通问下来，并没有什么收获。 三个人，都普普通通，如果一定要说特点的话，就是江宏伟家特别的穷。 这里是偏僻农村，当然都不富裕，可江宏伟家穷的太挂相了，院墙都破破烂烂的，家里的婆娘，孩子，都是愁眉苦脸，营养不良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江宏伟被害之后，这家人失去了主心骨，一下子垮了，还是一直如此。 见江宏伟家实在是凄惨，许芳芳放了些钱，引得江宏伟的老婆都哭了，显然，太久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了，一边哭着，还要给许芳芳磕头，弄的许芳芳不知如何是好。 至于贾占海家，他家还算不错，主要是他的大儿子已经二十三了，可以顶门立户了，活下去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没有姑娘愿意嫁过来，他如今还光棍呢。 要知道，农村的娃娃，结婚比较早，有些还不到结婚年龄呢，就已经结婚了，过一两年再领结婚证罢了。 如此一桩案子，深刻的改变了三个人家，多少人的一生都将被改写。 唏嘘一番，三人又回到八里沟，准备去探访马春苗说的队长彭全民。 “张子扬，你发现什么没有？” 半路上，许芳芳好奇的问道，这三家问下来，她是什么也没发现，因为三个人分属不同的村庄，虽然距离比较近，可基本都不认识，最多就是知道别村有这么个人。 这样三个没有瓜葛的人，怎么会一起被迷晕，放到一个地方，然后打死其中一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啊？ 许芳芳就是好奇心重，她认为张子扬聪明，便开始打听。 “没有，如果硬要说有的话，就是江宏伟家太穷了，就算在农村，穷成那样，也过分了。” 张子扬想着江宏伟家的样子，一时难以忘记，他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家该怎么维持下去，能维持多久。 “这算什么疑点啊，农村也有贫富，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许芳芳不满意，她还以为张子扬已经有点头绪了呢。 “我没说不正常，只是……” 张子扬话说一半，吞吞吐吐，感觉有些话不太好说。 这马上引起了许芳芳的关心，张子扬这样，那肯定是发现什么了，怎么不说呀？ “只是什么？你发现什么赶快说啊，我和小莫可以帮着分析分析！” 许芳芳是不愿意一个人和张子扬竞争了，前面一段时间，被打击的太厉害了，拉上莫元杰，她就不会显得太糟糕了。 “你们发现没有，我们去杨杰家，去贾占海家，和去江宏伟家，有一点是不同的，那就是是去杨杰家，去贾占海家，都有人围观，唯独去江宏斌家，也有人关心，不过都是远远地看，却不靠近。 要说这是不愿意沾死人的晦气吧，人都死了一年多了，大家又是一个村的邻居，怎么会这么冷漠？ 不光大人不来，连小孩都没有过来看的，这总是有点古怪的！” 张子扬揉了揉眉头说道，他一直都没有发现反常的地方，杨杰，贾占海，江宏杰，三人的家人表现的合情合理，没有一丝作伪的地方，可事后比较一下，就能感觉到氛围是不同的。 如此偏远的地方，又是这么难解的案子，村里人怎么会不好奇？ 像探访杨杰家，先是有小孩子带路，出来的时候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议论纷纷的，这才是常态。 可江宏伟家就没有这种现象，似乎也有议论，不过都是在暗处，没人靠近，没人看热闹。 “嗯？还真是，这么说，江宏杰确实有一定的特殊性，这会不会和他被杀有关？” 许芳芳精神一震，思索起来，可越想越不对，一般来说，有仇富的，可从来没有仇穷的啊，江宏杰家那么穷困，干嘛杀他啊？ “这个疑点我们还需要再仔细探访才行，说不定，这就是关键的地方，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这对案件有什么帮助。” 张子扬说完，莫元杰倒是勤勉，拿出小本本记录了下来，学习态度杠杠的好。 张子扬见了，一脸的孺子可教，再看一眼许芳芳，还傻乎乎的呢，不由得摇头。 不想，这一切都被许芳芳看在眼中，她立马就炸毛了： “你摇头干嘛？小莫喜欢记你说的话，我不需要好嘛，都在脑子里呢，再说了，你说的这个情况未必跟案情有关系！” 第129章 没有疑点 第一百二十九章 没有疑点 许芳芳也就是嘴上硬郎，心里确实是记住了，没办法，张子扬这些天的能力实在太强。 她都怀疑，以前张子扬那样平平常常的肯定是装出来的，不然怎么会突然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光芒？ 想想以前自己非常的鄙视张子扬，现在却要跟着他办案，很有一种屈辱感。 说完，快走几步，问了村人，很快找到了彭队长，彭全民的家。 三人看着眼前的二层小楼，面面相觑，好半天没有说话。 全国经济都在发展，农村也不例外，可这样漂亮的小楼，真的不多见。 不光如此，小楼的墙壁上还贴着黄色的瓷砖，上面则是一层红瓦，院墙也格外的齐整。 大铁门上镶着铁纹，两边的门对子也气派。 大门的两边，还有几盆花，院子里则有几棵树把枝条露出墙外，一看，这就是一个热爱生活的讲究人。 许芳芳上前敲门，很快就有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妇人开门，在这农村，她穿的很时髦，上身是怀旧风t恤衫，下身是一件暗色花裤子，脚下踩着一双平底拖。 加上白皙的皮肤，给人一种贤淑，明艳之感，看了看许芳芳三人，她愣了一小会，客气道： “我听说了，你们是来查案的，进来说吧！” 一边把三人往屋子里让，一边对着二楼叫道： “彭哥，警察来查案，你下来吧！” 说完，自顾自的进屋，倒上了茶水。 她这屋子里的摆设也比一般人家好得多，衣柜，茶几，沙发都有，正中间还有一台十四寸彩色电视机。 明显，在八里沟，这家的日子过的是特别好的。 “你是彭队长，彭全民先生的爱人吧？ 你们家收拾的真好，在城市里，这叫小别墅！” 张子扬赞美了一句，心情都好了很多。 俗语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别说，还真是这样，光看彭全民老婆这精神状态，和江宏伟家就大不一样。 所以啊，什么最养人？不是大米饭，不是大碗面，而是金钱啊，没钱将就，有钱才能讲究啊！ “是的，我叫赵春羊，比你们大几岁，你们叫我嫂子就行！” 赵春羊大大方方，应对起来一点没有普通农村人会有的害羞，放不开。 张子扬见了更是欣赏，他特别讨厌那种小家子气的，见到生人就放不开，好像小孩子似的。 在他看来，害羞，放不开，无法自然表达，这就是一种缺陷，是一种人格上的不健全。 这种人，很难赢得别人的尊重，因为他们好像永远无法正视他人，正视世界。 一般这种人，大多都是胆小鬼，失败者。 简单来说，就是有一种老鼠性格，只能窸窸窣窣的活在暗处，一见阳光就心惊胆战。 张子扬和这种人是合不来的，因为无法把他们完全当做正常人来交流。 感觉他们的内心一定特别的扭曲，不安，惊恐。 “嫂子，你们家是干什么的？日子过的很红火啊！” 张子扬好奇道，他重生归来，想发财很容易，可在这偏僻乡村，能把日子过好，那才算有本事呢。 “我们家啊？杀猪的！ 你们今天就在我家吃饭吧，昨天刚杀了一头，新鲜着呢！” 赵春羊热情豪气，张子扬三人都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杀猪，这算是一种传统行业了，从古代就有，现在看来没什么，可在以前，要想发财，除了考科举，中进士，小老百姓能做个这样的小生意，那是最好的出路。 杀猪出来的名人也很多，比如张飞，比如樊哙，都是大将，这也难怪，有猪肉吃，长得壮。 正说着话，彭全民过来了，大家不免又介绍寒暄了一回，然后各自落座。 这位彭全民长得很大气，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腮帮子鼓鼓的，有一种沉稳气度。 或许是杀猪杀的多了，还带着一种威势，令人不能小看。 “我知道你们的来意，想问什么就问吧！” 彭全民坦坦荡荡，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有其他的啰嗦。 “听说是你最先发现杨杰他们三人的，能说一下过程吗？” 张子扬问道。 “当然可以了，那天是这样，杨大娘过来找我，说是杨杰失踪了，我当时只觉得好笑，我们这农村，听说过小孩失踪的，听说过女人失踪的，从来没听说过大老爷们失踪的。 所以我不太信，可杨大娘很着急，杨杰又一等二等不见人，村长就安排我们四处找找，会不会在什么地方喝酒喝多了，或者是在那个地方打牌呢。 你们可能不了解，我们这边山比较多，虽然山上没有什么大树了，却有不少野兔子，所以经常有人去山上猎一些烤着吃。 这大夏天的，带上酒，找一个清凉的地方吃野味，也是一种享受。 我们当时分头去找，我被分到了北边，先是沿着八里沟找了找，没见人，便去山坡上看看，也没见人。 便想到老粮站了，这个地方是以前生产队放公粮的地方，原来地方大，房子也多，现在已经破败了，也就仓库那里盖的结实，没有倒塌。 我就在那里转，等到粮库门口，我就觉得不对，这仓库虽然还完好，可早就废弃了，平常都是开着门的，当时却是几把锁锁着，还缠着铁丝。 这不奇怪吗？谁没事弄这个啊！ 我当时也有点怯，害怕里面有什么，就叫了几声，果然，杨杰他们搭腔了。 我这边一吆喝，又来了几个人，一起把门锁和铁丝撬开。 杨杰和贾占海出来了，里面却有一个人在地上躺着，门完全打开，把大家都吓坏了，躺着的这个人一身血，早就没有气了！ 有人死了，肯定要报警，村长叫几个人看好现场，我报的警，警察一来，查了好几回，现在还是没有破案呢。 杨杰那人我熟悉，他是真不可能杀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实在是不容易！ 你们怎么查，我们村是绝对支持的，不然现在人心惶惶的，多不好，说啥的都有，好多胆小的，赶集都要成群结队的去！” 彭全民说完过程，感慨了一番。 想来也是，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发生如此奇怪的杀人事件，村民们难免多想，再有人编造点风言风语一流传，自然就会引起恐慌。 张子扬认真的听着，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整个过程太简单，无非是找人，然后找到了，中间没有波折。 破案就怕没有波折，没有波折就没有疑点。 第130章 密室逃脱 第一百三十章 密室逃脱 接下来，许芳芳又问了几个问题，也是没什么头绪，三人便准备去现场看看。 “我带你们去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完事了就在我家吃饭！” 彭全民也是一样的豪爽，虽然他现在不是队长了，但是，看杨杰家一出事就找他，明显，他在这个村里还是很有威望的。 而再看他四十多了，却娶了那么漂亮的老婆，算是农村小能人的典范了。 吃一顿饭嘛，张子扬也没有坚持拒绝，走的时候送点礼物，有来有往就成。 通往老粮库只有一条小路，彭全民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解释： “以前交通更不方便，又是大锅饭，所以需要有一个放粮食的地方。 当时因为大家都穷，吃不饱饭，经常发生偷粮食的事情，大队就决定把粮库放在偏僻的地方，然后让人带着枪看守。 那时候我还小呢，也喜欢围着粮库转，老想弄点粮食吃，可当时是真进不来啊！” 彭全民说起往事，唏嘘不已，他们这代人经历的事情也不少，遭罪也不少，所以普遍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甚至有一种不敢置信的感恩戴德。 彭全民又是农民中的佼佼者，回想过去，自然更是有一种日月换新天的感觉。 是啊，以前吃不饱肚子，天天担心的是饿死人，现在倒好，顿顿有肉，他自己更是杀猪卖肉，说是翻天覆地之改变也不为过。 说着话，半个小时左右，到了所谓的粮库。 这里荒烟蔓草，断壁残垣的，破败的很有诗意。 在残垣中间，稀稀拉拉有那么七八间房子还屹立着，就是所谓粮库残留了。 看这房子的样式就知道是房式仓，意思很简单，就是储存粮食的房子。 自古以来，对农业社会来说，储存粮食都是一个大问题，以前多是家庭储存，用缸。 国家储粮则多是筒子仓，建国之后的房式仓则是学习苏联的储粮方式，改用砖墙构建。 八里沟的这个粮库，看位置应该是修建于六四年到七四年，当时是为了满足战备要求，粮库建设有八字方针，分别是隐蔽，分散，靠山，机动！ 这个八里沟粮库，除了机动性差点，其他条件都满足。 因为是战备粮库，修建要求还是挺高的。 当然，在八里沟这种地方的小粮库，再高也有限。 “这边，这边，犯罪现场是在这一间房子里！” 彭全民说着话，把大家领到一个破旧的房子面前。 这是一所比较完整的房子，虽然墙面斑驳，可整体架构依然很稳固，尤其一扇大门，十分的厚实。 张子扬上前推了推木门，触手厚重，很有质地，只是，年头久了，一碰就嘎吱嘎吱的响。 这门并不大，像是正方形的，张子扬看看大门的垫脚，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因为木门下面的垫脚竟然有点松动，一推就很不稳当。 也就是说，单看这扇门，上面圆头门钉密布，为了加固，门的四角裹着铁叶子，实在是坚固的不得了，可要想通过这扇门，就算锁上了，应该不会太难才对。 毕竟，垫脚松动了已经，要出去完全可以把垫脚给破坏掉，而不必破坏门。 可杨杰和贾占海的口供里，他们用了好多办法想打开门，却做不到。 难道他们当时太着急了，所以没有注意到垫脚的问题？ 按说不能啊，这门一推，垫脚不稳当，太明显了。 张子扬沉思不语，许芳芳却忙碌了起来，因为她要试试自己的猜想，看看能不能从外面把门闩给栓上。 莫元杰和彭全民都上去帮忙，许芳芳试了好几次，根本没用，这门的闭合性特别好，一旦关上，连个缝隙都没有，她要伸手进去把门闩放在栓槽里，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能插上啊，这么说的话，不可能有第四个人从里面出来了！ 这可麻烦了，既然没有第四个人，那嫌疑最大的还是杨杰和贾占海。 这不还是在原点吗？” 许芳芳有点沮丧，她原以为自己想的很有创造性呢，没想到没有现实依据支持。 对此，张子扬没有任何表示，信步走了进去，四处打量，发现这房间占地不小，比一般农村的堂屋还要宽阔。 在靠墙的地方，有几个木架子，破破烂烂的，几乎没有完整的了。 在地上，更是乱七八糟，有各种垃圾，树叶子，烧尽的火堆，砖头，木棍，甚至还有人和动物的便溺，干巴巴的。 在房间东边，有一个牌子，孤零零的立着，上面写着：犯罪现场，严禁破坏！ 说是严禁破坏，可时间过了一年多，这里显然已经被破坏了无数次了，完全没有了杀人现场的痕迹。 “这里在以前一半是粮库，一半是资料室，所以有这么几个木架子，以前东西很多，慢慢的都被人拿光了！” 彭全民解释了一下，晃了晃木架，掉下许多浮土。 明显，虽然这里还是有人来，但是，来的人很少，以至于慢慢有了灰尘堆积。 “三个互不相识的人被关在这个地方，既然不可能有第四个人进入，那杀人的肯定就在杨杰和贾占海中间。 关键，他俩干嘛杀江宏伟啊，没有犯罪动机啊！ 而且，杀了人，还把自己也锁在里面，胆子也太大了吧！” 许芳芳喃喃不已，实在是想不通。 张子扬看了她一眼，否定道： “要说没有第四人，那谁从外面锁上的大门？” 他这样一说，许芳芳一怔，敲了敲头，苦恼道： “是啊，从外面无法把门闩插上，从里面自然也无法把门给锁了。 这么说，肯定是有第四人的。 可是，这是双重密室，根本进不来啊！” 难点就在这里了，双重密室，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可江宏伟却被打死了。 “会不会是杨杰或者贾占海找人帮忙把门给锁了，他们其中之一把人杀了？” 许芳芳又提出一个猜想。 这样倒是说的过去，具有可执行性。 只是，听起来就累赘，而且，还是不能解释杨杰或者贾占海为什么把自己置于险地。 如果这个猜想成立，杨杰和贾占海之中，必然有一个要么胆大无比， 要么精神不正常。 可他们都不符合这个猜想！ 或许是自己也不认同这个猜想，许芳芳看向张子扬： “你看出什么疑点没有？” “你说，如果把我们三个关在这里，我们能出去吗？” 张子扬没回答她，而是问了这么个问题。 嗯？要玩密室逃脱吗？ 许芳芳一下兴奋起来，这个好玩啊！ 第131章 把同事当小孩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把同事当小孩了 许芳芳本就是个好动的，又年轻，一听张子扬这提议，飞快的就去关门，莫元杰也上去帮忙。 “彭队长，请你在外面把门给锁上，然后再用铁丝绑紧，尽量还原那天的样子！” 张子扬安排道，彭全民笑了笑，摇摇头，还是按照张子扬说的做了。 不过，门上留着的几把锁基本都坏掉了，他只好四处寻摸几条绳子，反正就是要门关严实了就行。 大白天的，大门一关，房间里瞬间暗了很多，可想而知，杨杰他们在夜里被关在这里会多么的恐惧。 “这门很难打开吗？我还不信了！” 许芳芳等彭全民关严实了，用力的推了推。 嗯？ 很快，许芳芳就发现垫脚的问题，闹呢，垫脚不稳当，大门虽然关闭了但是猛晃几下，就能感觉的到。 “这门有问题，下面坏掉了！” 许芳芳说着蹲下身去一摸，发现木门的垫脚石碎裂了，如此一来，两边的垫脚高低不平，自然晃荡。 张子扬站着没动，问道： “坏掉又如何？你能打开吗？” “说不好，有可能！” 许芳芳兴奋的什么似的，抹黑找了几根硬实的木头撬了起来，把垫脚石碎掉的拿出来，门的一脚便悬空了。 门的样式一直在变化，其实，整体结构并无太大的变化，都需要有门框，合页连接，许芳芳现在破坏的就是垫脚的部分。 后来的门脚座一般用精钢支撑，这个老木门只是凹形石头罢了。 很快，许芳芳把垫脚石给清理了出来，再把周边的地砖给扒开几块，已经有光亮透了进来。 如此一来，就算不把整个门框破坏，只要从地下挖洞，也足以逃出去了。 这个门比较厚重，要破坏不容易，许芳芳和莫元杰便把精力放在挖洞上，不大一会，一个腰粗的洞口便出现了。 到这时，许芳芳突然警觉起来，张子扬也不来帮忙，靠近都不靠近，就在傍边看着，什么意思？ “张子扬，你怎么不过来帮忙？” 许芳芳是有点迷惑的，这找到大门的缺点了，不是应该大家齐心合力，一起想办法出去吗？ 这可是在玩密室逃脱啊！能不能兴奋点，有点参与度？ 你看人家莫元杰，汗水滴的都成什么样了，你张子扬倒好，冷眼旁观，太奇怪了吧？ 这个主意可是你出的，结果你光是出个主意，人却不动了，这不是嘴巴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吗？ “我怕脏，又怪热的！ 你们俩那么喜欢，你们玩吧，我就不和你们争了！” 张子扬的话很平和，带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清高淡远，好像世外高人似的。 只是，他话刚一落，空气一滞，许芳芳和莫元杰都停住了，时间静止，万物无声！ 许芳芳看了看一手的灰土，忍不住升起一股子怒气。 什么意思？ 你怕脏，合着我们就不怕了？我们就活该脏兮兮的？ 你怕热，合着我们额头上的汗珠子是露水不成？ 还看我们喜欢，不和我们争了！ 这有什么好玩的？ 密室逃脱，听起来好玩，实际上就是又热又累，一点也不好玩好嘛？ 这是把我们当傻子使唤的意思呗！ 你出个主意，我们死命的上去磕，你看着，什么道理！ 唰！ 许芳芳站了起来，胸口的愤怒再也压抑不住： “你怕脏，我们就不热吗？可我们不干行吗？这是工作啊！ 你能不能有点基本的职业道德？ 玩人是吧？你说你是不是在玩人？” 许芳芳是真的火了，毫无疑问，她是喜欢张子扬，甚至有点敬佩，可你再牛叉，也不能这么高高在上的玩弄自己的同志啊！ 关键，人家还是个女孩子呢，不比你一个臭男人爱干净？不比你清贵？ “嗯？什么职业道德？我看你们那么喜欢才没有制止你们！更没有要玩你们的意思！ 你们有什么好玩的，我干嘛要玩你们？” 张子扬一脸的禁欲风，那份淡雅，仿佛在说，玩你们？呵呵，我哪有这种闲工夫? “现在我们俩都在工作，你不参与，光看着，主意又是你出的，你这叫有职业道德？ 怎么？你是把自己当领导了是吧？” 许芳芳气的胸膛起伏，心道，你是协警，咱是刑警，对你够尊重了，可你倒好，协警玩刑警，反天了是吧？ “什么工作？你们不是在玩吗？” 张子扬一脸不解，怎么还扯上工作了？ “这不是工作这是什么？那么大个洞是你挖的啊？” 许芳芳跃跃欲试，都想动手了，也就是想到打不过，才忍耐了下来。 “可是，根本不用挖这个洞啊，一看就可以看出来，是可以出去的啊！” 张子扬语气还是淡淡的，却给人一种釜底抽薪的感觉。 莫元杰也站起来了，许芳芳皱着眉头看着挖出来的洞口，马上就要恼羞成怒，因为她自己也看出来了，张子扬说的是对的，垫脚石下面是黄土，既然是土，当然是能挖出去的，确实一眼可见。 只是，心里面的愤怒是怎么回事啊？消不了啊！ “那你不早说！” 许芳芳终于找到了关键点，既然不用真的挖洞，你张子扬干嘛不早说？ 你早说了，我们自然就不挖了，看我们这一身，都成泥人了。 “嗯？你们那么开心，我以为你们喜欢，所以不忍心打扰你们的童心！” 张子扬理所当然道，刚才许芳芳和莫元杰都挖的那么开心，他实在不好意思泼冷水，反正挖了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童心？ 许芳芳简直要吐血，这是把我们当撒尿和泥的小屁孩了是吧？ 许芳芳最受不了张子扬的就是这一点，感觉他总是高高在上的，随时随地的在俯视众生，而众生如蝼蚁。 可是，要讲道理吧，却又讲不过张子扬。 就说眼前这件事吧，张子扬出了主意，许芳芳和莫元杰两人就开始忙活。 张子扬傍边看着，却是有理有据，无可指责，这多气人啊。 “不开心，挖洞有什么有玩的？彭队长，把门打开吧！” 许芳芳还是气鼓鼓的，这叫什么事啊，自己刚才那么兴奋，现在回想，完全是小孩行径。 彭全民听了，很快的打开了大门，仓库里又亮堂了起来。 “这门？” 彭全民面带疑惑，啥情况啊，一会挖一个洞，还吵起来了，他都没太懂，城市人这么斤斤计较的吗？ 第132章 纹丝不动 第一百三十二章 纹丝不动 他一提门，许芳芳终于把心思放到了案子上，带着质疑道： “这门虽然不好撞开，可挖洞的话还是可以出去的，杨杰他们为什么出不去？是他们太笨了？” 许芳芳就是这样，很容易高估自己，本能的认为自己能做到的，别人未必做得到。 “咱们都能想到的，三个被困住，充满求生欲的人，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这个？ 到底怎么回事，看来只能好好问问杨杰和贾占海才知道了！” 张子扬摇摇头，人的潜力是很巨大的，尤其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候，肯定会把自己的体力，脑力激发到极限，断不可能放过任何出去的可能性。 “既然能出去，他们为什么不出去？” 许芳芳更加难以理解了，她和莫元杰这一会就把洞口打开了，如果是三个大男人，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逃出生天，可他们三人不但逃不了，还死了一个，简直不可思议。 “这就要问问他们本人了!” 张子扬也非常想知道答案会是什么。 不过，这个发现绝对是有价值的，因为这个发现和杨杰二人的口供不一致。 “这个垫脚石会不会是他们被抓走之后才碎掉的？ 虽然村里人都知道这里发生了命案，可时间毕竟久了，照样有来这里玩的。 甚至，隔壁村子听说这个事情，也有很多过来研究这个大门的。 大家都想破解双重密室是咋回事，也许这个垫脚石被他们给弄坏了。” 彭全民提出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杨杰，贾占海在的那时候，垫脚石并没有坏掉。 既然如此，杨杰几人自然想不起从下面入手。 “啊？这么说这个发现又没有意义了？” 许芳芳一阵失望，她也看出来了，这个发现对案子是有撬动效果的。 但是，如果垫脚石是案件发生之后才碎掉的，那就没有意义了。 “我想不会，你们看着碎掉的垫脚石，有些地方已经磨出凹口了，这绝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 张子扬用脚踢了一下碎掉的垫脚石石块，让大家来看。 许芳芳拿起一块频频点头，石头磨成这样，肯定要经年累月，这里发生了杀人案，就算有胆子大的来研究，数量终究不多。 “这又是一个疑点，看来要问问杨杰，贾占海才能知道咋回事！” 莫元杰又拿出小本本记录了下来，不过，看着记录的几个疑点，根本找不出其中有什么关联。 接下来，几人又在仓库里待呆了一会，四周也看了看，张子扬点头不已，这里小山掩映，距离村庄又远，就算大喊大叫，村里人也听不到，确实是一个实施犯罪的好地方。 眼见中午了，彭全民再次邀请大家去他家里吃饭，张子扬三人不再拒绝，一起去彭全民家，准备吃完饭，回县里，杨杰和贾占海都在县监狱里。 一般来说，杀人重犯会押解到重型监狱，不过他俩却是不同的，他俩只是嫌疑，并无杀人的确凿证据。 这样关着他们，按法律来说，是有点委屈他们了。 毕竟，嫌疑大不代表杀人啊！ 到了彭全民家，他老婆赵春羊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甚至桌子上还放着一坛子自酿酒。 张子扬三人喝酒是不能喝的，因为在出差，怕影响工作。 不过，就算没有酒，三人也吃的特别爽。 赵春羊的手艺很好，关键，肉很足，基本都是硬菜。 酒足饭饱，彭全民更是用自家的农机三轮车送三人去镇上。 这种三轮和摩的是不一样的，摩的又叫小摩的，这种农机三轮车则主要是用来拉东西的，车斗很大，也不是电打火的，要人工打火，用一个摇把摇，完成吸气，压缩冲程。 这和拖拉机的原理是一样的，是用柴油机提供动力，必须有进气，压缩，做功，排气四个冲程，把内能转化为机械能。 这种机器动力足，声音也大，现在收割机还没有大范围的应用，就这一个农机三轮，不光能拉东西，等到麦收的时候，后面牵引一个石磙，还可以压麦子，给麦子脱粒，可谓是用处多样。 一路之上，彭全民和很多人点头示意，明显，在十里八乡的，彭全民十分吃得开。 这玩意比三轮摩的快得多，很快到了镇上，彭全民很热心： “你们啥时候再来，说一声，我来接你们！” “谢谢彭哥！” 张子扬几人纷纷致谢，彭全民摆摆手，驾着车离开。 他的精神面貌比一般的农民好的多，让三人都看到了农村未来的发展方向。 试想，如果将来每个农民都有彭全民这种生活水平，那该多好啊。 三人感慨着，拦了一个出租车，赶往平原县监狱。 到了之后，许芳芳亮了证件，很快就见到了人。 最先，在审讯室里见到了贾占海。 或许已经心灰意冷了，贾占海见到张子扬几人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坐下好一会，叹口气，用一种悲哀的语气说道： “我真没杀人，当时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他一脸的苍白，头发白了大半，眼圈黑黑的，手臂上有伤痕，明显，在监狱里过的并不好。 张子扬三人互看了一眼，许芳芳抢先说道： “我们去过现场了，并且做了一个实验，发现，那仓库的门虽然结实，可门下面的垫脚石已经碎掉了。 你们被困的时候就没有发现吗？” 她越来越信张子扬说的了，三个面临绝境的人，为了出去，自然无所不用其极，怎么会忽视那么重要的细节。 “垫脚石碎掉了？” 贾占海有点懵，停下里思索了好一会，否定道： “不可能啊，垫脚石要是碎掉了，我们推门的时候能感觉到啊！ 可是，当时那门无比的结实，我们推的时候，一点也推不动。 我们自己都惊讶，这门怎么这么沉重。 我们猜测是外面被人用石头堵上了，还得是大石头，不然不可能我们三个人用力推，还纹丝不动的。” 用石头堵上了？ 张子扬眼神一亮，在口供里，可没有这么形象的描述。 门终究是门，况且，案发现场的那个门，虽然厚实，但几个大男人推起来纹丝不动，这怎么可能？ “纹丝不动？是不是你们身体里的药性还在，所以没有力气？” 张子扬反问，贾占海说的这一点不符合常理，张子扬怀疑是因为药物的感觉。 “和药物没关系，那时候，我确实有点难受，有点犯恶心，力气也小很多，可我能感觉到，就算在正常的时候，我也推不动那扇门。 这么说吧，那扇门让我们陷入绝望！ 所以我们特别害怕，死者江宏杰更是吓得大喊大叫！ 如果有一点希望，他也是大男人，至于这样吗？” 贾占海确定无疑的说道，不过，他这一说，张子扬连忙摆手拦住问道： “江宏杰曾经大喊大叫？” 第133章 死人嫌疑最大 第一百三十三章 死人嫌疑最大 张子扬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办案方法，这要不是亲自过来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这个情况为什么不早说？” 许芳芳都着急了，这很重要啊，这说明死者生前情绪激动。 “这个……这个重要吗？我也怪害怕的，恐怕当时也跟着叫了，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最激动的就是江宏杰，不能和他说话，一和他说话，他就大叫，说是有人要杀他。 我们问是谁要杀他，他也说不清楚。 我觉得，他肯定是害怕杨杰，但是黑暗之中，他又认不出，所以才大喊大叫的！” 贾占海的表情终于有了点变化，首先是有点不好意思，接着就甩锅给杨杰，还是老一套，要把杀人的罪名放在杨杰的身上。 虽然他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证明是杨杰杀的人，可人就是这样，被逼到了墙角，便让别人来背锅。 他对案件也相当的了解了，双重密室，三个人死了一个，他确信不 是自己杀的，那只能是杨杰了。 他这个结论其实也是有逻辑支撑的，只是，杨杰则认为他才是凶手。 “他说有人要杀他？有没有说是谁要杀他？” 许芳芳眼睛一亮，感觉找到了一个方向。 现在案子的难点就在于缺乏嫌疑人，贾占海和杨杰又是有着同等的嫌疑，作案动机又不充分，太需要新的方向了。 “这个他没说清楚，别说他了，当时我也觉得这是有人要杀我，要不然把我们弄晕关起来干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还想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可到现在我也想不通啊！” 贾占海说着眼圈红了，他老实巴交的一个农民，这辈子从来都是别人欺负他，他从来没有欺负过别人，所以他想不通。 说白了，这是道德崩溃引发了精神崩溃，他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空洞，好像一个木偶一般。 “也是，处在那种情况下，自然会想有人要害自己，也没有了不起的！” 许芳芳点点头，江宏伟的激动能说的过去。 她正想问下一个问题，张子扬开口了： “江宏伟一直都那么激动吗？还是过一段时间就平静了下来？” 他问完，许芳芳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懂干嘛问这个。 “他一直都很激动，也是他出的主意，让我们从里面把门闩给插上，防止外面有人进来。 想来，应该是他更加胆小，所以更小心一些。 把大门从里面插上门闩之后，我们放松了许多，江宏杰还是神神叨叨的。 那种情况下，人的精神状态异常，反而是一种正常了，不是这样吗？” 贾占海看出来了，这几个警察，明显张子扬才是领导，他不懂，干嘛那么关注这个问题，被人关起来了，情绪肯定和平常不一样。 “那就有点不太对了！” 张子扬摇摇头，接着道： “人的精神和体力一样，都是有限度的，一个正常人，绝对不可能一直处于精神亢奋的状态。 正常的情况下，一个人亢奋一段时间，就会更长一段时间的情绪低落期。 这就像火山爆发一样，一次大的火山爆发，往往伴随着长时间的火山休眠期，没听说过有火山可以一直喷发的。 这是一点，再者，一个情绪激动的人，怎么可能保持那么清明的心智，还记得让你们给门上门闩。 你们想想，要意识到这个，首先要了解大门的结构，还要知道有门闩存在。 更重要的，还要有一个超前考虑，那就是考虑到接下来可能有人进来。 这看似简单，其实却很不一般。 若是一个聪明，冷静的人这样做还不奇怪。 可江宏杰这样做，太奇怪了，看他的家庭情况，就可以知道他这个人不太聪明，不然不会混的那么惨。 他又在激动状态下，一个激动的人，做出了极具前瞻性的，冷静的，智慧的建议。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却肯定是微乎其微的。” 张子扬说的在情在理，许芳芳等人纷纷沉思，他们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只是，听张子扬这么说，还是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因为张子扬现在质疑的是死者的行为。 再准确点说，江宏杰这个死人嫌疑很大！ 别说这些细节很难发现了，就是发现了，一般人也不敢有这种推论。 这下许芳芳相当服气，怀疑死者。 大部分社会的传统，都是死者为大，死者为尊，尤其是在杀人案中，就算死者有点小毛病，也要为其讳言。 可张子扬好像完全没有考虑这些问题，只是一味的推理，这种客观性太了不起了。 关键，这看起来是一条绝对走不通的路，因为就算死者嫌疑很大，那又如何，死者自己杀死了自己？ 怎么可能呢？ 许芳芳都有点害怕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查着，查着，会查到死人的身上。 “你什么意思？” 贾占海眼中掠过一抹阴影，他没明白。 “你们可能不知道咋回事，这个江宏杰肯定清楚发生了什么！” 张子扬断言道，他算是发现突破点了，那就是江宏杰，从江宏杰家异常的贫困，以及邻居不过问的态度，再到他当时的情绪激动，以及冷静建议，处处都显示着他与贾占海，杨杰两人的不同。 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么多的反常出现在他身上，那他肯定有问题。 只是，这里的矛盾点在于，他明明应该是最了解处境的人，竟然是唯一被杀了的人，这个太奇怪了。 按说，他的生存几率该最高才对。 “他清楚发生了什么？” 贾占海还是没能完全的理解，回想当晚，浑身发寒，那个看起来最害怕的人，却了解发生了什么，他现在还糊里糊涂呢。 “我想是的，他和杀人者肯定有着复杂的关系，这种关系导致了他的被杀。 只是……你们确定从里面栓上门了？ 外面的人绝对不可能进来？” 张子扬发现了江宏伟的异常，却还是想不通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既然他们从里面把门关好了，上了门闩，那是谁杀了江宏伟？ 江宏伟明显是要防止外面的人进来，他采取的措施很对，该有用才对，可又没用。 这是为什么？ 实在是匪夷所思，难以索解！ 第134章 重点在门上 第一百三十四章 重点在门上 “这个可以肯定，是我亲自给门上的闩，杨杰还不放心，调整了好几回！ 第二天……” 贾占海正要说下去，张子扬立马打断： “你上的闩，杨杰不放心还确认，调整了好几回，那江宏杰呢？他有没有做什么？” 他这么一问，贾占海愣了愣，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踟躇道： “当时我心慌麻乱，记得可能不太清楚，不过，我确实不记得江宏伟碰过门闩，他只是提醒我们，是我和杨杰把这件事做了。 嗯？会不会杨杰做了什么手脚？” 贾占海看来是真的绝望了，所以有一点机会就要往杨杰身上扯。 张子扬叹口气，思索的重点却还在江宏杰的身上，见许芳芳也凝眉沉思，问道： “你也发现了吧，这个江宏杰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合常情！” “哪里不合常情了？他就是吓傻了吧？” 贾占海不愿意在一个死人身上争竞，毕竟，人只能死一次，就算江宏伟犯了再多错，已经死了，就无法承担罪名了，他还是希望把嫌疑放在杨杰身上。 “确实不合常情，按说，他这么怕死，肯定也要查看门闩，可他竟然只是提醒。 根据他前面的行为，可以做一个推论，那就是，他的情绪激动是装出来的。 那么，他让你们上门闩，恐怕也是故意让你们看到的一种障眼法。 你们彼此都不认识，谈不上任何的信任，处于密室之中，杨杰去确认门闩上的怎么样，这才是正常之举。 江宏伟在这段时间却好像消失了，好像在冷眼旁观，这也太诡异了。 他要干嘛？ 好像，好像他并不害怕，而是在安排，在操纵……” 许芳芳越说越觉得心寒，后脊梁都冒凉气，想想三个人处在一个危险的密室之中，其中一个人冷眼旁观看着另外两位忙忙碌碌。 一切都带着一种阴谋的味道。 可最诡异的地方就在于，明明是江宏伟在阴谋策划着什么，可死的人却是他。 他一死，一切阴谋都被掩盖了，比如，有没有第四人，他为什么假装激动，还提醒栓门，他想干什么，他有什么目的！ “可是，他是受害者啊！” 贾占海没有全部听懂，处于一种巨大的迷惑之中，这两位警察说来说去，好像江宏伟嫌疑最大，可他是受害者啊。 他弄这一出，最后把自己杀死了，太没有逻辑了。 关键的症结点就在这，一个受害者，嫌疑却是最大的，这真是一死胡同。 沉默，几人同时沉默起来，各自思索其中的缘故。 审讯室里的电风扇嗡嗡的响着，好像预示着什么，却又不给说明。 办案最怕的就是撞墙，到这里，算是撞墙上了，死者嫌疑大，下面无从查起了，因为死人不会说话。 “这个暂且不提，你们在晚上就没听到什么动静吗？” 不屈不挠是张子扬的品性，他相信，走过必留痕迹，只要查，肯定会有个结果。 “没有，本来就忙了一天了，又因为这事惊恐害怕，也分不清时间，一睡着就睡的特别死，真的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贾占海摇摇头，当天的一切，对他来说简直是一个噩梦，只是去赶集而已，竟然被人放倒，接着被关起来，根本来不及思考，全都是靠身体的本能在撑着。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感觉的话，那就是，人真的很渺小，很脆弱。 “那第二天呢？你刚才想说的，第二天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吗？” 许芳芳问道，现在的关键就是要找其他地方的疑点，因为就算江宏伟身上的疑点再多，也是无从问询和验证的。 “第二天我们昏睡着的时候被叫醒了，没发现什么异常！” 贾占海是个不擅长总结，也不擅长发现细节的人，甚至，他根本不知道那些才是重点。 许芳芳只好提醒： “你们开门的时候，门还拴着吗？” 口供里写的清楚，说是门还拴着，是他们拿掉的。 “还在，门闩是我拿掉的！ 确实没人进来，我肯定没杀人，你们问过杨杰了没有，就没有从他身上发现什么疑点？” 贾占海是把唯一的希望放在也杨杰身上了，只要是杨杰杀的人，他就能脱离苦海了。 “我们先来问的你，马上就要问杨杰！” 许芳芳回答完这个，看向了张子扬，那意思，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 张子扬摇摇头，许芳芳便叫人把贾占海带走，把杨杰带过来。 美女刑警交代的事情，效率是很高的，五分钟左右，杨杰被带了过来，他看起来精神还好，没有那么颓废，只是有点虚胖，过来坐下，也不急着开口。 许芳芳照理把问贾占海的问题都问了一遍，他的回答和贾占海的差不多，都意识到了江宏伟的情绪问题，也都没注意到门有什么问题。 许芳芳为了确认，问道： “你是说，你也认为那个门是打不开的？那江宏伟情绪激动，贾占海呢，他情绪怎么样？” 杨杰深吸了一口气，咂摸咂摸嘴，带着点歉意的问道： “能给我一口烟吗？这里面的生活还不错，不用干活，管吃管住，就是烟不够抽的，我又没钱，净靠给人洗衣服换烟了。 可惜，这里面的人都不太在乎卫生，愿意让我洗的不多，这些天，我都开始捡烟头了。” 杨杰还是很平和，明明是求人，却没有那种一定要得到的急切。 这就是性格不同导致的状态不同了，贾占海头发都白了大半，他却还行，好像受点委屈也没什么，还觉得监狱挺好，不用干活还有吃有住，唯一的遗憾就是没烟抽。 那意思，如果有烟抽的话，监狱就是天堂了。 许芳芳听了都想笑，这人心太大了，倒是和张子扬有点像。 张子扬却没有笑，而是叹口气，知道莫元杰抽烟，让莫元杰给杨杰点一根烟。 他很清楚，监狱的生活怎么可能好的了，不过，杨杰平常的生活就很糟糕，一年到头的辛苦，赚不到什么钱，穿不上什么好衣服，也吃不上什么好吃的。 如今进了监狱，吃穿住都不用愁，最重要的，不用受累了，仔细想来，确实还可以过，至少闲适不是。 人人都说监狱是牢笼，可是，贫穷也是牢笼，到底那种牢笼更可怕，恐怕也很难说。 莫元杰把一根烟点上递到杨杰嘴里，多抽了一根放在桌子上，这才回来。 杨杰好好过了过烟瘾，答道： “那扇门确实太结实，我后来出来的时候都不敢相信，那里竟然是老粮库。 老粮库我熟悉啊，可能是晚上的缘故，我一点没察觉，我还以为是在地窖里呢。 尤其是那门，当时推起来，确实感觉像推一堵墙一样，一点都弄不动。 就是现在我都纳闷，老粮库的门有那么厚重吗？还是当时恐慌状态下，加重了那种意识，我也说不清楚了。 至于江宏杰，他的确情绪很激动，一直嚷嚷，我都觉得他烦人，故意离他远一点。 贾占海没有多特别，但是我感觉他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明明知道什么，就是不说，对他，你们可要好好查查。 我是老师，看人的眼光是有的，你们不觉得贾占海的眼神特别阴鸷吗？” 杨杰把自己该说的说了，同样的不忘把嫌疑往贾占海身上推。 看来两人都很清楚，双重密室的情况下，要想脱离罪责，只能推给另一人。 接下来，他同样也证明了门闩的存在。 如此，他和贾占海的证词基本一致，都说门推不动，都意识到江宏伟的紧张情绪。 江宏伟人死不能复生，看来要破案，重点还是要放在大门上。 第135章 双重密室困境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双重密室困境 诚然，这是无奈的一种抉择，两条路，一条路走不通，就只好重点研究另一条路。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张子扬几人已经去过现场了，也确实发现大门有问题。 大门的垫脚石明明都碎掉了，可是杨杰和贾占海都说大门十分厚重，一个形容后面有堵墙，一个形容后面有大石头堵着。 矛盾点有了，可是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差，张子扬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更不要说许芳芳二人了。 杨杰抽完两只烟也被带走了，许芳芳在审讯室里来回走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调查至此，发现的疑点可说是不少的，从江宏伟的异常，到大门的问题，可要破案，却还是遥遥无期。 因为疑点固然多，却无法统一起来，好像一块一块散乱的拼图。 如何把这些拼图准确的拼接起来，这就是难点之所在。 想了好一会，许芳芳偷眼看张子扬，发现张子扬也在沉思，似乎也是没有办法，心里有点失落，又有点放松。 失落是因为她太好奇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放松则是因为张子扬都没有想出来，她不会被比下去。 “我看这样吧，许芳芳，你去申请一下，让杨杰和贾占海两人跟咱们走一趟，去到现场感受一下，也许他们能想到更多东西！” 正在许芳芳放松的时候，张子扬开口了，提出了一个建议。 让嫌疑人重回现场？ 这个有用吗？ “为什么？你是觉得他们回答的不到位？” 许芳芳不太懂这有什么用，杨杰和贾占海又不是失忆了，搞什么现场刺激啊。 “到位不到位很难说，可是，我们亲自过来问，可是知道了很多口供上没有的东西。 杨杰和贾占海是普通人，他们没有刑侦的经验，不知道那些才是案子的重点，到了现场，随着我们的问询，也许会知道一些更加细节的东西。 破案，靠的就是细节！” 张子扬解释道，许芳芳点点头，不得不服气，她算是发现了，张子扬破案还真不单单靠着聪明和强悍的观察力，他是有一套方法论的。 就像有了显微镜，就可以观察到细菌，观察到细菌，就可以研制具体的药物进行灭菌。 说白了，张子扬的方法具有科学性。 如果一定要对比的话，自己以前的办案则更像是撞大运。 许芳芳是个能服人的，只要对方真的强。 没有再反驳，许芳芳联系了刑警队长刘建华，把张子扬的想法说了。 这个案子年深日久，对谁来说都是烫手山芋，见张子扬这区区三人竟然如此上心，不但找到了新的疑点，还有更进一步的想法，刘建华也很兴奋，大手一挥，立马就同意了。 甚至，还破天荒的关心起人来了，问吃的怎么样，住的怎么样，弄的许芳芳一阵不自在。 刘建华这个级别的办事效率那是相当高，具体怎么做的，许芳芳等人也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十几分钟，就有两个民警压着贾占海，杨杰二人过来了。 “把他们交给我们就行！” 许芳芳上去打个招呼，接过手铐的钥匙，随手就把杨杰和贾占海的手铐给打开了。 看的两个民警一阵愕然，却也不好说什么。 其实，这真不是许芳芳粗心，而是她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 要是贾占海和杨杰能从她手里跑了，那她这个刑警也不用干了。 何况，身边还有张子扬这个大高手呢。 杨杰和贾占海二人一见面就互相没有好眼色，尤其是贾占海，他进来之后，头发大变样，原来只有少许白头发，现在则是白了一多半，而杨杰就看起来还好，这让他更是不忿，认为肯定是杨杰干的。 为啥？ 因为犯罪分子的心理承受能力强！ “我们想把你们带到现场好好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我们把手铐也给你们解开了，希望你们配合！ 再说了，你们互相都认为是对方杀了人，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也许还有第四人呢。 也许你们谁都没杀人，都是无辜的。 所以，现在的仇恨很可能是没有必要的！” 张子扬为了避免他俩打起来，连忙解释抚慰了一番，二人这才平和了少许。 “可是，那是双重密室，不可能有人进的来的，不是他是谁？” 贾占海愁的头发白了那么多，这一年多也一直在思索这个案子，可每每想到这里就进入了死胡同，结论导致杨杰必须是凶手。 张子扬听了直摇头，他能理解贾占海的想法，却不认同： “老粮库那里到底是不是真的双重密室，这是不确定的，只是你认为那是双重密室而已。 这是其一，其二，就算是双重密室，那又怎么样？ 双重密室就一定无法从外面进来人吗？ 恐怕也不一定吧？ 所以，你们两个真的没必要互相敌视的。 就算你们其中一个杀了人，另一个就能免除嫌疑了吗？ 也未必！ 不要用简单化的思维去思考问题了，你们有没有罪名，自然由我们警察来侦查，不管你们怎么认定对方是杀人犯，我们都不会采用的。” 张子扬好好的给解释了一番，两人说来都是可怜人，现在是实在没必要互相伤害了。 明显，两人都被双重密室这个说法给困住了，好像思想也进入了双重密室，无法进行其他的思考了。 这恐怕也是真正的犯人想要达到的效果！ 毕竟，犯人想要的就是让大家陷入双重密室困境！ 听张子扬这么说，二人总算安静了很多，都是皱着眉思索着。 为了行动方便，张子扬让他们换上了原来的服装，重新坐车前往八里沟。 一路上，杨杰和贾占海都贪婪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贾占海更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对于他的这种情绪，大家也能理解，明明没杀人，却被当杀人犯关了起来，一年多，就是几百个日日夜夜，这其中身体和精神上的痛苦，是无法言喻的。 如今看着车窗外飞驰的景色，他大概意识到了所谓自由是多么美好的东西。 他眼泪汪汪，杨杰也不好受，不停的叹气。 尤其车子来到石门镇，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熟悉，二人虽然尽力压抑，还是看得出来很激动。 张子扬一直注意着两人，连连的摇头，他现在是越来越确认这两人不是罪犯了。 因为两人如果是罪犯，必然会有伪装的痕迹，可两人完全没有，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如果这也能装的出来，那真的可以拿奥斯卡最佳表演奖了。 第136章 几个小娃娃办什么案 第一百三十六章 几个小娃娃办什么案 可他两个，都是老农民，杨杰当个小学老师，连编制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表演才能呢？ 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人不是他们俩杀的，那肯定有个第四人，是这个第四人杀了江宏伟，故意制造了这个困局，让身在其中的人无可奈何。 问题就在于，这个困局制造的太完美了，至今没有发现什么坍塌的地方，仿佛一切都被精心的设计过。 这个世界上难道真有完美犯罪吗？ 不可能！ 张子扬立马否定了，走过必留痕迹，不可能有什么完美犯罪。 可是，只要警察没有把犯人抓到，不管案件的漏洞有多大，都算是完美犯罪了。 大门…… 老粮库的大门到底有什么秘密还没有被发现呢？ 张子扬喃喃着，关心的还是老粮库大门的事情，这是唯一可以着手探查的疑点了。 当然，江宏伟的问题，最好还要再探查，探查，了解了解一下他的生平。 不过，张子扬对这个不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如果江宏伟是个坏人那他得罪的人必然很多，这个无从查起。 如果他是个好人，那更是没法查。 要么得罪过很多人，要么没有得罪过人！ 查出什么了，也只能去猜测！ 在张子扬看来，这种线索属于次要可疑线索，虽然肯定也有问题，但研究的价值不大，不容易出成果。 到了石门镇，几人又重新坐上了三轮。 没有不漏风的墙，等三轮到八里沟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了。 杨杰的家属，贾占海的家属都来了，一个个眼中含泪，张望不已。 张子扬不是无情之人，抢先下车说明情况： “各位父老乡亲，我们把杨杰，贾占海二人带过来，是为了更好的破案。 两人的家属也来了，这样吧，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说说话。 十分钟之后，我要带他们两人去现场！” 张子扬堂堂正正，凛凛有威，杨杰和贾占海各自道了一声谢，已经和家人抱在了一起。 八里沟有脸面，会办事的人物，已经搬来了桌子椅子，放上了热茶，让张子扬三人歇息。 周边的村民三五成群的议论着，唏嘘着，说啥的都有。 “哎呦！我天爷哩，占海的头发都白成啥样了，这哪里像四十多啊，说六十都有人信。” “是哩，是哩，杨杰倒是还好，好像还吃胖了，也真是心大。” “心大点好，愁又能咋地？现在的关键是能不能破案。” “我看悬，上一次来了多少警察啊，好几十口子，也是没破了，这次就这三个小年轻，怎么可能？” …… 议论纷纷之中，大多对此次破案不抱太大的希望，这也不怪他们，这案子真要那么好破，也不会拖延一年多了。 好多人基本把这个案子当成是沉案了。 这边张子扬和八里沟有脸面的人物说着话，一会，八里沟的村长王道宗也过来了。 此人一把花白的胡子，头上带着个草帽，身上的衣服还有布丁，一脸的沧桑，一看就是个老庄稼把式了。 他先去和杨杰说了几句话，然后来到张子扬几人面前，客客气气： “几位警官辛苦喽，别人我不敢说，就我们村里这个杨杰，我可以拿我的命担保，他不会杀人地，他也木有这个胆量！” 老村长维护自己村里的人，这是再自然不过的。 张子扬扶着他坐下，抚慰道： “你说的话我信，不过，破案要讲究程序，他是清白的，得给他一个清白的证据才行，我们就是干这个的！” 老村长王道宗频频点头，抽了一口老烟袋，拿眼睛瞟张子扬几位，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 “那我就奇怪了，这个案子到底是咋回事呢？你们公家是不是得给个说法？ 杨杰要是没有杀人，你们就应该放了他！ 如果他杀人了，你们就放了贾寨的那人。 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算怎么回事？ 杨杰那口子还经常来我这里问，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人家。 我也是公家的人，咱不能这么办事啊！” 王道宗这一下，可把很多人都批评进去了。 可这个事情真的不完全在法律范围之内，按说无法证明杨杰和贾占海杀人，就该放了他们，关键是放了他们，附近的人不答应啊。 身边可能有个杀人犯，谁不害怕啊？ 不说别的，王道宗这么一说，张子扬还没说话呢，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反对了。 不过他们都不会当面辩论，而是远远地哼哼： “是没有证明他们俩杀人了，可也没有证明他们来没杀人啊，放出来有个万一，谁负责啊？” 说这个话的不止一个，说来说去，怕的就是个万中有一。 “你们懂啥？你们叫唤啥？我就认个死理，杨杰不可能杀人！” 王道宗大怒，对着议论的人群呵斥道。 无罪推定！ 张子扬也是这个想法，不过，法治建设任重道远，很多时候无法一刀切。 他一个协警，能量有限，只能尽力办案罢了。 眼看十分钟马上到了，便站了起来，王道宗看了看杨杰，伸手拦住张子扬: “警察同志，破案也不着急这一会，再让他们多说会话吧！” “不行，说好了十分钟，就只能是十分钟，我已经是破例了！” 张子扬眉头一皱，坚决拒绝。 他当然知道，这位王道宗绝对是一个善良之人，可不能因为这个就拖延下去。 十分钟给了，还要，再给十分钟，是不是还会要？ 如此一来，就无穷无尽了，还怎么办案？ 退后一步，万劫不复！ 不光是大事上如此，在小事上也是如此，有些事情，属于原则，不按照原则办事，会吃大亏的。 “哼！” 王道宗见求情不成，起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嘟囔： “办案，办案，来三个小娃娃，能办什么案，胡闹，完全是胡闹！” 明显，十分不看好张子扬几人的能力。 他都这么说，其他人明显也没抱太大希望。 “你们别和我们村长一般见识，他也是出于对村民的爱护！” 彭全民当然也是八里沟有脸面的人物，急忙出来圆场。 “没事，能理解！” 张子扬点点头，看了杨杰，贾占海一眼，起身向着老粮库走去。 杨杰，贾占海都是老实人，赶忙又和家人嘱咐了两句，小跑着跟上。 后面的村民，也是呜呜泱泱的，一起往老粮库走。 农村寂寞，很少遇到什么稀罕事，地里干活的人都不干了，要来看热闹。 第137章 他和你们不一样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他和你们不一样 这种围观癖好，绝对不是个别现象，全世界的人都喜欢。 说这是好奇心驱使也好，是打发人生的无聊也好，甚至，说是在吃人血馒头也好。 不管怎么说，人就是喜欢。 人人都往前涌，想要抢到一个好位置。 杨杰和贾占海作为被围观者，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两人一来到老粮库，看了看大门下面被挖出来的坑，都是面带不可思议的表情。 因为围着的人太多，彭全民这些八里沟的脸面人物便帮着维持秩序，不让人侵犯到现场。 可是，很明显，他们也只能维持个大概，还是有人靠的特别近。 “垫脚石是坏掉的？这怎么可能呢？” 贾占海愣了好一会，带着一种愤怒说道，同时脑子里使劲的想着当时的情景，一边摇头，一边叫道： “不可能，不可能！” “确实不可能！” 难得的，杨杰也跟着附和。 “怎么不可能了？” 许芳芳问道，事实就在眼前，垫脚石是坏掉的，而且时间绝对不短了。 贾占海和杨杰都蹲了下来，拿起地上的垫脚石碎块，仔仔细细的看着。 他们都是老农民，常年劳作，和各种物件打交道，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垫脚石绝不是这一两年坏的。 “看这凹口，至少要五年之上了！” 杨杰给了个评价。 常年和自然打交道的人，对各种东西的变化是很敏感的。 比如这垫脚石吧，一般人看不出什么，可杨杰和贾占海这样的老农却能够看出来，这断口的风化程度，在五年之上。 因为他们很清楚，就算是石头，也会随着时间发生变化。 一块崭新的石头会渐渐带上老化的痕迹，就像古老的瓷器，渐渐地，身上会有一层包浆。 “如果垫脚石碎掉了，我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贾占海摇摇头，再次确认。 说完，他又推了推门，更是皱眉，试着把门关上，从里面往外推，推了好几下，连叫不对。 杨杰也是如此，拍了拍脑袋，斩钉截铁： “我们当时推的不是这个门！” 推的不是这个门？ 许芳芳带着问询看张子扬，张子扬却是沉思不语，神游物外一般。 “是的，我们那时候根本推不动，感觉门后面就是一堵墙，或者门板有半米厚。 这个门，晃的动不说，垫脚石还是坏的。 我们三个大男人，至于被这样一个门困住？” 杨杰说着，对着门直撞，撞的门轰隆直响，看样子，就是直接撞，也能把门给撞开了。 他们这样说，不光许芳芳几人不解，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也是迷惑，当时可是有好多人看到了两人从里面出来的，这个错不了的。 “会不会因为你们被迷晕过，身体里还有迷药，所以身体和精神都……” 许芳芳还是认为是迷药的问题，这大门假不了。 当时办案的那么多警察，如果这个大门被换过，不可能看不出来。 “我们确实被迷药迷晕了，可感觉差别太大了。 现在想想，当时的第二天，我出来的时候，就觉得诡异，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有一种走错门的感觉！” 杨杰来回的走动，一会在门里面，一会在门外面，陷入某种困惑之中。 走了一会，进了仓库里面，往地上躺了躺，感受了一下，好半天才有点郁闷的说道： “真是见鬼了，躺在地上的感觉是对的，一躺下我都有点害怕，可是大门是不对的。 好像，我确实是被困在这屋里了，出去的时候，却不是从原来的门出去的！” 或许是觉得太不可思议，杨杰的声音越来越小。 贾占海也过来往地上躺着感受了几回，说法和杨杰一致。 这就奇怪的很了，按说，他俩是不对付的，会尽量的保持分歧才对，可在这个问题上，却出奇的感觉相同。 要是一个人这么说，可能是错觉，两个人都这么说，那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把当天发生了什么，具体的说一下吧，贾占海来说，有出入的地方，杨杰你来补充！” 张子扬坐到了地上，和二人靠的很近，似乎要和他们共同体会地面。 贾占海在地上摸摸抓抓，开始说了起来。 张子扬的表情一直无动于衷，因为他说的和口供上基本一样，无非是他去赶集，然后被人用布捂住嘴巴迷晕，醒来就到了这仓库里面。 “你就没看到一点那个人的样子，他是怎么迷晕你的？” 张子扬只好提问了。 “没有，我正走着路呢，就被捂住了口鼻，我觉得眼前一黑，就没知觉了！” 贾占海无奈道，他也觉得自己这表现实在是太弱了，可事实就是如此。 “那个迷晕你的人，力气很大吗？” 张子扬问询细节，看不到谁下的手，那种力气总是可以感觉到的吧！ 不想贾占海沉默了一会，说道： “我没感觉到，主要是那个迷药太厉害了，我当时的脑子嗡一下就感觉不到什么了！” 看来犯罪分子用了大量的氯仿，不然不会有这个效果。 杨杰一直没有补充什么，看来他的经历也类似。 如此看，杀人者手法很娴熟啊，莫非是惯犯？ 不然就算有迷药，对付两个大男人，这也太轻易了。 要么就是相比杨杰和贾占海，对方太过强大，弄他们和弄小鸡仔似的。 “后来就到了仓库，从仓库里醒来，我迷迷糊糊的，就听江宏伟一直大叫，我动不了，想问点什么，也使不上劲，就忍着，等着……” 贾占海说到这里，张子扬摆手打断。 “怎么了？我当时确实动不了！” 贾占海迷茫道，说完还看了看杨杰，杨杰则点点头。 许芳芳也好奇的看向张子扬，她是没发现这里有什么特殊的。 “你是说你中了迷药，还动不了呢，江宏伟就在情绪激动的大叫了？” 张子扬问道，这一点可更是诡异了，固然他已经知道了江宏伟这个人肯定不正常，情绪激动应该是装出来的，可他没想到，江宏伟竟然这个时候就开始装了。 “是啊，我忍着他的吵闹，忍了好大一会呢！” 贾占海说道，杨杰也附和。 本来就中了迷药，头晕眼花，恶心烦闷，再听着江宏伟大叫，那种无法控制，极度不舒服的感觉，两人记得很深刻。 “这样说的话，就不对了，除非……除非江宏伟不是被迷晕进来的，他和你们不一样！” 张子扬从杨杰二人的眼中看出了恐惧，还是说了下去。 第138章 杀人案与摸脚 第一百三十八章 杀人案与摸脚 他和你们不一样！ 这几个字出口，仓库里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杨杰，贾占海一时恐惧起来，瞳孔收缩，似乎无法置信。 他们是亲身经历者，张子扬这么一说，他们就明白张子扬指的是什么了。 想想当时的自己，只觉得后怕。 许芳芳反应慢了一拍，还没有反应过来呢，若无其事道: “不是早就发现了吗？江宏伟大叫应该是装出来的！” “我说的不一样，是进来的方式不一样，杨杰，贾占海是被迷晕进来的，江宏伟恐怕是自己走进来的！” 张子扬眼睛微微一眯，仿佛要看透时光一样，见许芳芳还没明白，提醒道: “你想，如果三人都是中了迷药进来的，杨杰和贾占海还都不能动呢，江宏伟怎么就可以大喊大叫了？ 难道是他中的迷药比较少？ 从他后面冷静的提醒两人上门闩，我们知道他的情绪激动是装的。 杨杰二人醒来的时候，他在大叫，这个时候，他已经在装了。 这就说明，他恐怕没有中迷药，他是自己进来的，他是主动进来的！” 张子扬这下说的很清楚了，许芳芳忍不住打了冷颤。 是啊，前面已经证明了江宏伟在伪装情绪激动，他如果那么早就开始装了，在杨杰二人还动不了的时候。 那很明显，他没有中毒！ 这个确实让人惊悚，尤其是对杨杰，贾占海二人。 试想，曾经以为是三个人被绑架，被困在一个幽闭的地方。 可现在发现，其中一个是假的，其中一个并没有中迷药，是自己走进来的。 这多吓人啊！ 也就是说，当时的江宏伟了解全部的情况，甚至，说不定就是他把杨杰和贾占海给迷晕的。 结果，他却装的最害怕，最惊恐。 这个场景，简直就是恐怖电影，而江宏伟就是那个变态。 如果只是到这里也就算了，后面更诡异的地方在于，死的人竟然是江宏伟。 按说，这一切该是他亲手安排的才对。 仓库之中，阴风阵阵，杨杰，贾占海二人好大一会才镇定下来。 贾占海继续说了下去： “等我能够活动以后，我们互相通了姓名，结果都不认识，只是知道对方村子的名字。 一听是附近的人，我还放松了很多，当时就没那么害怕了。 毕竟，虽是被困了，可我们三个大男人呢，也算有点力量。 唉！ 江宏伟装的太像了，他没有中迷药，他进来要干嘛啊？” 说着，说着，贾占海忍不住又说到了江宏伟的身上，他以前认为的一切，全部被推翻了，他有点承受不住。 说完，可能是太害怕了，起身走到仓库门口，呕吐了起来，呕吐完了，还哼哼唧唧的： “他要干啥？他到底要干啥？拿自己的命来陷害我们两个？” 显然，他也发现了逻辑不通之处。 他这是恐惧引发了生理反应，他的家人连忙上前扶着他，闹闹哄哄的村民安静了下来。 前面几次查案，他们也都有围观，可从来不像这一次，这一次是从心里发寒，恶寒！ 炎炎夏日，人人流汗，却都觉得冷。 明明人群拥挤，却都觉得空旷，寂寥。 贾占海压力太大，看来是说不下去了，在张子扬的示意下，杨杰接着说了下去： “互通了姓名，我们就开始想办法，墙壁太牢固，我们弄不动，便四处摸，摸到了木架子，摸到了门，我们就用力的推门，可怎么也推不动。 真不是我撒谎，也不是我没力气，那门就像长在墙上一样！ 折腾了好长时间，我们累的不轻，陷入绝望状态，开始放弃。 想着反正出不去，就先不管了。 江宏伟提醒，我们插上门闩，就打算睡觉，想着天亮了，也许会有办法。 就这样到了第二……” 杨杰说起来也是够省略的，竟然就这样就跳到第二天，张子扬赶忙拦住，这要是跳过了，带他俩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啊！ “别急，别急，你说你们累了，想睡觉，你们睡在了什么地方？靠着门还是睡在角落里？” 张子扬问的仔细，因为在口供里，关于这一点没有任何的描述，显然是理所当然的把江宏伟尸体所在的位置，当做了三人睡觉的位置。 这么想固然没错，可细节呢，这个地方应该有足够的细节才对。 “没有，我们没有靠着门，也不敢离门太远。 靠着门怕发生了什么反应不过来，离门太远怕有机会了不能马上出去，所以我们就沿着门的方向后退了几步，就在…… 就在仓库中间的地方，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睡了！” 杨杰说着走了几步，站在了仓库中间，傍边就是江宏伟的粉笔像，地面上似乎还有一点黯淡的血迹。 “你们就这么睡着了？” 张子扬有点佩服，这两人，是心大呢，还是没心没肺呢，这样也能睡着。 “我们太累了，身体里面还有迷药，撑不住！” 杨杰有点不好意思，正想接着往下说，贾占海突然叫了起来： “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 他这一叫，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张子扬三人也走了过来，许芳芳急不可耐： “你记起什么来了？” 莫元杰拿出了笔记本，准备记下贾元杰说的一切事情。 村民们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在等一个惊天秘密。 贾占海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到仓库中间，抱着头躺了下去，喃喃着： “当时我很头疼，一会睡着了，一会又醒了，迷迷糊糊的……我感觉有人摸我的脚。 这不是做梦，我知道做梦是什么感觉，真的有人摸我的脚！” 说完，他坐了起来，脱了鞋子，研究自己的脚。 “你记起来的就只有这个？” 许芳芳一阵失望，这算什么线索啊！ 睡梦之中，贾占海再说是真的，也未必就是真的，而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他的脚有什么感觉，也许是有什么虫子呢，也许是杨杰碰到他了呢，这没啥用啊！ “有人摸你的脚？杨杰呢，有人摸你的脚吗？” 张子扬却激动起来，眼中闪烁着光芒。 “我……好像……我好像也被人摸过，我记不太清楚了，感觉……被人拉扯过，记不清，记不清了！” 杨杰脸上显出痛苦，恐惧神情，别人不觉得有什么，他一想在那样漆黑的晚上，有人碰他，他就感觉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 一个是摸脚，一个是拉扯！ 张子扬直接躺了下去，学着贾占海抱头，对许芳芳叫道： “你去摸我的脚，用拉扯的方式！” 这是什么无理的要求啊！ 许芳芳郁闷的翻了个白眼，却也只好去做，因为她觉得，张子扬似乎发现了什么。 而她想不出，摸脚有什么特别的，杀人案，摸脚，这怎么也扯不到一块去啊! 第139章 古怪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古怪 带着不满的情绪的，许芳芳还算听话，真的摸起了张子扬的脚，正要拉扯，张子扬看向贾占海和杨杰： “你们睡觉脱鞋了吗？” 这无疑又是个细节的问题，看似无关紧要，却不得不问，因为脱鞋和不脱鞋，那感受肯定大不一样。 这个也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测，毕竟当时非比寻常，被人囚禁了的时候，睡觉会不会脱鞋，谁也不好说。 “脱了，脱了！” 贾占海愣了一秒钟说道，“习惯性的脱了！” 他说的很有道理，尽管很危险，可几十年的睡觉脱鞋习惯是很难改的，这个恐怕都是下意识的了。 张子扬也把自己的鞋子给脱掉了，然后重新抱头躺好。 许芳芳一阵犹豫，这倒不是张子扬脱了鞋子脚臭，张子扬很讲卫生的，并不是这个问题。 她是觉得这样摸张子扬的脚太暧昧了些，毕竟，脚这东西代表的意涵可是不少。 当年西门庆勾搭潘金莲，用的就是摸脚这一招。 尽管有点羞涩，有点放不开，许芳芳不得不硬着头皮上，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她是警察，遇到穷凶极恶的罪犯，命都要能豁的出去，更不能因为一点暧昧就找借口。 不过，心中有了芥蒂，她的行动就有点不太自然，手一碰到张子扬的脚就是一颤，忘记了接下来要干什么。 “拉扯啊！” 张子扬提醒，他尽量的把自己带入贾占海，想象当时的情景，判断当时发生了什么。 “哦。” 许芳芳答应了一声，开始用力拉扯，不过力气还是用的很小。 “哎呀，算了，算了，你摸的不行，莫元杰，你来！” 张子扬想着当时是三个男人被关在一起，让许芳芳摸有点不对，而且，她这磨磨蹭蹭的，一点也不利索，让人憋气。 哼！ 许芳芳气的哼了一声，站到了一旁，心里痛骂张子扬不止，什么东西嘛，我摸的不行，摸脚还有难度吗？ 她不服不忿的，莫元杰摇摇头，张子扬太不把许芳芳当女神了，这一点他是佩服的，甚至有点庆幸和欢喜，张子扬这样，就不会和他争夺许芳芳了。 感情的问题在莫元杰脑子中一闪而过，他也是刑警，做事很干脆， 走过来，一把攥住了张子扬的脚脖子一拉！ 张子扬立马坐了起来： “你这是干嘛？” 说着话，眼中满是思索之色，好像某个答案正在慢慢的浮出水面。 “不是要拉扯你的脚吗？” 莫元杰是理所当然的神情，摸脚加拉扯，说的很复杂，其实就是拉扯啊，因为拉扯本身就包含了摸脚在内了，不摸到脚怎么拉扯脚？ 张子扬沉默了一会，某个问题还是没有想透彻，纳闷道： “拉扯就拉扯，你干嘛拽我的脚脖子？” 他这样一说，莫元杰都乐了： “拉扯啊，难道我拉扯你的脚指头？这也太奇怪了吧？” 两人的对话稀奇古怪，许芳芳差点都要发出不屑的声音了，却见张子扬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这样，这才是拉扯啊！” 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许芳芳最怕他这样了，因为他一这样，就等于在对别人发动智商打击。 不说别人，她许芳芳就一点皮毛也没有察觉到呢。 “怎样才是拉扯？你发现什么了？” 许芳芳可不愿意被落下太远，赶忙问道。 可张子扬却没空搭理她，而是看向贾占海两人，问道： “当时的摸脚和拉扯，是这样拉的吧？” 他这一问，杨杰直挠头，倒是贾占海，带着一点恍惚道： “记不太清了，好像是这样！” 张子扬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笑道： “你们不觉得这件事很古怪吗？” 古怪？ 哪里古怪？ 许芳芳都快趴张子扬脸上了，她没明白，贾占海二人也是懵逼： “古怪什么？” “古怪什么？试想，你们当时被人囚禁，周围充满未知的危险，在这样的情况，你们能睡着还能解释，因为你们太累了，惊恐害怕，情绪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可是，就算这样，难道你们会忘记危险？ 心里会不绷着一根弦？ 在这种时候，别说发生摸脚，拉扯这么诡异的事情，就是察觉到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你们也会惊醒吧？” 张子扬说的在情在理，是啊，那样危险的情况下，就算是睡着了，心里也会警醒着，被摸脚了竟然就混若无事的继续睡？太不合常理了！ 贾占海和杨杰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大皱眉头，他们自认为不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人，可事实就是他们没有惊醒，而是继续睡了下去。 不但继续睡了，如果不是再次来到这里，他们都把这个给忘记了。“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不像那么胆大的人啊！” 许芳芳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 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疑点重重，现在发现了一些新情况，疑点更多了。 她这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张子扬的脸上，就连门口的村民都更靠近了一些，彭全民这些人已经有点控制不住了。 好在，他们有一种本能的对警察的敬畏之心，还不至于直接闯进来。 “如果两位说的是真的，再加上你们对江宏伟被打死也毫不知情，那么只有一个解释。 在你们睡着之后，有人又把你们迷晕了一次。 你们不是中毒一次，而是两次，只不过第二次你们在昏睡之中，没有察觉到而已。” 张子扬说着话，围着刚才躺过的地方转圈，他在思考，杀人者为什么要把贾占海，杨杰二人再次迷晕，难道只是为了不让他们二人听得江宏伟被杀的声音？ 如果只是这样，那干嘛还要触碰，甚至拉扯他们？ 目的何在？ 张子扬感觉一切如同浓郁的的黑暗，只不过，渐渐地，黑暗中出现了一些轮廓，让人去猜测事件的整体面貌到底是怎样的。 “我们又被迷晕了一次？是谁干的啊？” 贾占海用手扶着大门，后怕不已。 明明是密室，还是双重密室，谁能把他们迷晕？ 想来想去只有江宏伟，可是，杀人者迷晕他们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掩盖杀死江宏伟的声音。 江宏伟迷晕他们，杀死了自己？ 这太过匪夷所思，关键，尸检报告上写的明白，江宏伟是被人砖头砸死的，不是自杀。 这样一来，肯定得有第四人，不然没法解释。 只是，第四人的猜测一出现，马上就会碰到一个大难题，他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问题依然没法解释。 没有人回答贾占海，张子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只能慢慢往下查。 第140章 答案就在这里 第一百四十章 答案就在这里 给贾占海，杨杰两人几分钟的时间，张子扬继续问道： “晚上睡觉的时候，除了感觉到有人摸脚，拉扯，还有没有其他能想起来的！” 贾占海摇摇头，身体有点不支的蹲了下来，杨杰想了想无奈道： “没有了，接下来就到第二天了！” “别着急，别着急，从你们醒来，到打开大门，这一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门闩真的栓在门上呢？” 张子扬对门闩这点还是理解不了，案情至此，肯定得有第四人才对，可双重密室，进不去出不来，这一点像一个大坝一样，挡住了，导致案情无法往下推理。 “门闩真的栓着呢，我拿掉的！” 贾占海说着话，拿起身边的门闩，完全不像在说谎。 这是长条形状的门闩，好像摞在一起的麻将牌，上面泛着油光，一看年头就不小了。 这是针对仓库大门特制的门闩，特别的严丝合缝，平常也就和垃圾堆在一块，没人注意。 可这是个长立方体，和一般的木棍不同，拿过就应该给人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 “好吧，那你们起来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你们可是被人摸过脚，拉扯过，真正的杀人犯这么做，肯定是要改变点什么！” 张子扬问的更加仔细，这里看似寻常，却是极为关键，贾占海二人可是被“处理”过了，按说，他们该能感受到一些不同。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的，有点头晕，其他的倒是没啥。” 贾占海拍了拍脑袋，看起来是真的想不起什么。 杨杰想了好一会，躺下，站起来，走向大门，突然站定，踢了踢脚下的半块砖头，用一种痛苦迟疑的声音道： “我被一块砖头轻轻绊了一脚，当时没觉得有啥，可是现在想想，很奇怪。” 杨杰说着，把脚边的杂物踢开，只留下砖块之类坚硬的东西。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地方到处都是半截的砖头，你又看不清地面，踢到砖头，不是很正常的吗？” 许芳芳不解，撒眼看去，这个仓库里到处都是砖头瓦砾，有的烧的黑黑的，明显充当过临时灶台。 “你听我说，我们在睡觉之前，为了能够把门打开，用尽了各种办法，我们还试着用身体去冲撞大门。 在冲撞之前，就把地面上碍事的东西挪开了。 我们看不到什么，只能凭感觉去冲，去撞，去使劲，地上如果再有绊脚的，那也太碍事了。 我们单个人冲撞过，三个人一起冲撞过，都没有撞开。 然后我们就睡了，这都很正常。 可是，这个时候，我们睡觉的地方到大门，地上应该没有砖头才对，我们已经清理过了啊。 不管是谁杀了江宏伟，他杀完人，还会用砖头设置障碍吗？” 杨杰到底是小学不在编的老师，说的很有条理，也很有道理。 清理过地面！ 张子扬眼中精光四射，在仓库里来来回回的看。 事隔经年，时过境迁，这里又有很多人来过，现场受到了一定的破坏，可是，只要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当时的一点痕迹。 毕竟，死过人的地方，人总会有一点畏惧。 何况，警察也立了牌子，不让破坏现场。 虽然人们不会太听话，可来这里玩耍，打牌，烧烤的人比之从前，肯定大大的减少。 “发现什么了？” 许芳芳见张子扬神情有异，也到处看，可仓库的地板上，要么是干草，要么是垃圾纸屑，再就是木棍，砖块，瓦砾，根本没有什么异常。 “砖头，砖头，这里的砖头排列方式有问题！” 张子扬脸色喜色连连，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见外面的村民都快要冲进来了，连忙示意道： “都别进来，谁敢乱进，我们以破坏现场罪立马逮捕。” 他这样一说，有踏进来的村民赶忙退了出去，只是也不走远，就在门口伸着脖子看。 砖头的排列方式有问题？ 张子扬，张大兄弟，你别是个神经病吧？ 这仓库垃圾场一般，砖头四处散落，有什么排列的问题啊？ 许芳芳看智障一般的眼神关爱着张子扬，觉得张子扬也太扯了，竟然想从混乱中找到规则。 关键，这一地的砖块，今天有人来弄个烧烤，要搬动，明天有人要打牌，又要搬动，根本没人在乎。 刻意才有排列可言，人人随意，有什么排列可言？ 她正要说点不赞同的话语，张子扬已经吆喝了起来： “许芳芳，莫元杰，还有贾占海，杨杰，以及你们的家人，都进来仓库，不过别碰到地上的砖块，这对破案很关键。 彭全民你们几个，看好大门，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这个案子谁是主导者，大家早就一清二楚，贾占海，杨杰的家人想着这是为了破案，小心着地面走了进来。 彭全民几个村里的脸面人物则把持着大门，大有一种行军布阵的感觉。 对张子扬这种领导力，许芳芳是服气的。 “进来仓库的，负责把地上的垃圾，木棍，纸屑，干草，树叶这些东西都清理到仓库的四个角落。 注意，绝对不要碰到地上的砖块。 我负责监看，谁碰地上的砖头，谁就是在帮真正的杀人犯逃脱。” 张子扬发布命令，贾占海等人不解，照着做，把垃圾都拿到仓库的四角，许芳芳秀眉紧皱，不知道张子扬这是要干嘛，不过，想来一会就知道了，也就没有询问。 这些人收拾一个仓库，效率很快，十几分钟，仓库的四个角落堆积了成堆的垃圾，地面只剩下了砖头和灰土。 “好了！” 张子扬摆摆手，背对着大门，嘴角微微上扬，许芳芳擦了擦香汗，正要问什么，顺着张子扬的眼光看去，樱唇张开，一脸的愕然。 只见整个仓库，砖头散落，很难找到什么规则，不过，在正对大门的里面，木架子前面这一块，却是几乎没有砖块，和其他地方有着明显的差别。 好像……好像专门被人清理过一样！ 许芳芳看看地面，望望大门，诧异无比，终于问出了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明白，贾占海和杨杰更是懵然，那天他们确实清理了地面，以免绊脚，可是，他们清理的是大门前的地面，在他们当时睡觉的正南方，现在地面没有砖头的地方却是在正北方，这不见鬼了吗？ “四个疑点可以串联在一起了！ 大门有问题，贾占海，杨杰都说推不动大门。 他们睡觉的时候被人动过。 清理过的地面又有了砖块！ 加上现在这个情况，你还不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吗？” 张子扬一边说着话，一边直直的走向正北，那里有几排破烂的木架子靠着墙。 张子扬摸着木架子晃了晃，吩咐道： “把这几个木架搬开，答案就在这里！” 第141章 案情复杂 第一百四十一章 案情复杂 答案就在这里？ 许芳芳吓了一跳，都有点紧张兮兮的了，更不要说贾占海，杨杰二人了。 几人连忙上前，很快把几个木架子搬走，回过身一看墙壁，都瞪大了眼睛，只见正对着门的木架子后面，有好多个孔洞，好像被钉子钉过一样。 “这算什么答案啊？ 且不说这个，地面上这砖头是咋回事，贾占海他们不是清理了靠近大门附近的砖头了吗？ 为什么距离大门更远的这边反而没有砖头？” 许芳芳最不喜欢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势了，张子扬已经说了，答案就在这里，而搬开木架之后，墙面也确实有异常，可令人难堪的是，她不明白这些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贾占海二人说了，清理了大门前的砖头。 虽然时日已久，可谁也不会特意的去改变地面上砖头的排列，所以，砖块还大致保持着当时的状态。 也就是说，被清理过的地方，必然砖块的密集度比较低。 你也看到了，这个地方的砖块密集度明显低于其他地方。 那么，贾占海他们当时清理的就是这个地方！” 张子扬点了点脚下的空旷说道，说完，眼光又放在了墙上，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可是，他们说的靠近大门，这里不对啊。 按照他们睡觉的方位来看，这里是他们脚的方向。 清理的应该是他们头所在的，大门的方向啊！” 许芳芳虽然暂时没有想通咋回事，可她记忆力还是很强的，贾占海二人说的明白，清理了门前的砖头，为了防止绊脚，这位置可反着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这面墙上就是答案，仔细看，这些钉孔是干什么的？” 张子扬微微笑着，去墙角的垃圾堆里找了一块带尖的瓦片，然后走了回来。 许芳芳，莫元杰，还有贾占海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墙上的钉孔，脸上迷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意思。 “看不出来， 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许芳芳娇嗔道，她是女汉子性格的，这可相当少见，听得莫元杰浑身酥麻。 张子扬没有回答，上前几步，拿着带尖瓦片在墙上划了起来，把上面的钉孔连接了起来。 这？ 随着张子扬全部连接完成，一个不太标准的四边形出现在了眼前。 “我知道啦，这是四边形！” 许芳芳还抢答呢，换来的是张子扬不屑的摇头。 许芳芳一捂胸口，感受到了一种智商被碾压的痛楚。 “莫非，这是一扇门？” 莫元杰看看墙上的四边形，看看地上，回头看了看大门，有点迟疑的说道。 “聪明，这就是一扇门！” 张子扬拍拍墙面，夸赞了一句，看来，相比许芳芳的大大咧咧，莫元杰更细致一些。 “为什么是一扇门？” 许芳芳不问张子扬了，颐指气使的看着莫元杰。 莫元杰受宠若惊，连忙解释： “芳芳姐，你看这墙上四方形的大小是不是和大门差不多？ 对吧？ 再加上张子扬刚才说的几个疑点，这里如果有一扇门，那几个疑点就能解释清楚了！” 莫元杰说着还看了看自己的小本本，鸡啄米般的点着头。 “怎么说？那几个疑点说的通了？” 许芳芳靠近点，看了看莫元杰的笔记本，莫元杰急忙用笔唰唰唰又写了一遍，把几个疑点列了出来。 第一个疑点，贾占海，杨杰都说推不动大门，感觉大门被一堵墙堵着一样，并且说现在的这个大门不对。 同时他们也没有注意到大门的垫脚石坏掉了。 第二个疑点，明明大门前清理过了，却又有了砖头。 第三个疑点，他们睡觉的时候被人拉扯过脚，为什么有人要拉扯他们？ 第四个疑点，明明清理的南边，靠近大门的部分，可砖头明显稀少的却是北边。 这几个疑点，许芳芳倒是都认，只是无法和什么墙上的门联系起来。 “芳芳姐，你看，如果这面墙上事先用铁定钉上了一扇和仓库大门一模一样的门，是不是所有的疑点都解释的通了？” 等许芳芳看完，莫元杰又点了一句。 啊！ 许芳芳轻轻叫了一声，玉手捂住了嘴巴，眼中放出奇妙的光彩来。 她明白了，这让她很兴奋，简直要跳起来。 是啊，如果这墙上事先用长钉钉上了一扇和仓库大门一样的门，然后再把木架子堵在真正的门上，这样，贾占海几人就会把墙上的门当做是真正的大门。 这样，大门钉在墙上，自然是推不动的，自然推起来像推一堵墙，因为大门的后面真的就是一堵墙，第一疑点可解释了。 既然贾占海几人把这个墙上的门当真门，清理的自然是这个门前面的砖头，真正的大门前没有被清理，当然有砖头，第二个，第四个疑点消失。 至于他们睡觉的时候被人拉扯，很明显是杀人者把他们迷晕之后，在给他们掉个头，以方便第二天他们能够走向真正的大门，第三个疑点顺理成章。 眼见着一个个的疑点都可以解释了，许芳芳浑身舒畅不已，甚至都想赞美自己一句，实在是太聪明了，如此复杂的案情，也能了解的那么清楚。 可一看张子扬，她瞬间开心不起来了，她仅仅是能够理解案情了而已，发现这些的都是张子扬啊。 她倒好，还要莫元杰苦口婆心的解释才明白，明白之后，还惊叹呢。 张子扬是不是人啊？ 是王八蛋吧？ 人类怎么可能这么聪明啊！ 暗暗损了张子扬一句，心里舒服了很多，许芳芳终于可以跟上案子的节奏了。 贾占海和杨杰，以及门口的村民，大眼瞪小眼的，还不明白呢，莫元杰又解释了一遍。 众人都是如醉如痴，惊叹唏嘘，这设计的太精妙了，真是用心良苦，苦心孤诣啊！ “杀人者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干嘛搞这么复杂？ 关键，谁杀的啊？” 许芳芳着急了，这案子破的，过瘾，她也就希求知道更多，想要更过瘾。 “谁杀的我还不知道，不过，做这些显然都是为了更好的杀人服务的！” 张子扬无奈道，他确实发现了一些东西，可这些说白了也只是案件的一部分。 还没有窥见案件的整个样貌，自然很难讲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起码，需要慢慢的推理，分析。 第142章 不可能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可能 还是不知道啊！ 许芳芳一阵叹气，第一次意识到，破案真难，张子扬都已经深入到这种程度了，竟然还是没有找到杀人的到底是谁。 不过，有一件事，许芳芳是确定的，那就是，肯定是有第四人的存在。 不然说不过去啊。 只是，一想到这里，她就感到了一阵痛苦，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还是没有破解双重密室这个大问题。 “那下面做什么？” 许芳芳问道，心里彻底承认了，主导破案这种事情，她还扛不起来 “推理，调查，寻找真相！” 张子扬并无沮丧之意，笑道： “许芳芳，你觉得杀人者干嘛要弄一扇门来，目的何在？” 目的？ 有了这一扇门，毫无疑问，可以彻底的困住贾占海三人，因为这门都是假的，根本没有打开的可能。 可杀人者如此苦心孤诣，就为了这个？那么简单？ 许芳芳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可到底还有什么其他目的，她想不出来啊。 “困住贾占海三人，然后杀人者就可以自由进出了！ 对，当天晚上，贾占海虽然给门上了门闩，可他上的是假门啊，真门仍然可以打开的。 杀人者就是这样进来的！ 对吧？对吧？” 许芳芳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关键的地方。 那就是这里说是双重密室，可从一开始，这仓库连密室都算不上。 只不过贾占海几人以为这是密室罢了，他们连真正的门在哪里都没有找到。 这个时候，第四人随时都可以从真正的门进来。 “呵呵，你开窍了啊，这个想法很好。 当时是黑夜，贾占海三人目不视物，只能靠触碰辨认大门，很难发现真门被挡在了木架子后面。 他们把墙上的假门给上了门闩，别人却照样可以进来。 不过，在那样安静的情况下，我不认为会有人从外面进来。 进门，搬动木架，这恐怕会惊醒贾占海二人。 这样也太冒险了些！” 张子扬夸赞了一句，却不认同第四人从外面进来的说法，因为那样风险太大。 能设计这么精妙密室杀人的人，必然是不肯冒险的。 “不是从外面进来的？ 你是说，杀人的第四人早就潜伏在仓库之中，只是当时太黑了，所以贾占海他们看不到？ 这可能吗？ 仓库就这么大，夜晚那么安静，呼吸可闻，怎么藏得住？” 这个想法之前就提过，不过，许芳芳是不太认可的。 且不说人是有第六感觉的，光是呼吸声，就很难不被人发现。 “我当时是没发现这里面还有第四个人，如果有的话，很难不被我们撞到吧？ 那时候我们三个可都很慌乱，到处乱走乱摸。 如果有第四人，他也什么都看不到，怎么躲？” 贾占海认同许芳芳的说法，要知道，人的眼睛看不到之后，耳力会自动的提高很多，人是要呼吸的，又是闷热的夏天，如何躲藏？ “杀人一定要有第四人吗？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江宏伟这个人，他身上的疑点很多，假装被迷晕，假装情绪激动，提建议上门闩。 我觉得杀人的应该是他！ 而且，他和贾占海，杨杰，睡在一起，要迷晕他俩，非常的方便，不会引起多大动静。 这是最保险，最安全的，可以完全掌控贾占海，杨杰二人的身体，精神状态。 如果是从仓库外面进入，怎么知道贾占海二人睡着了没有？ 只有江宏伟，他就在贾占海二人身边，了解的最清楚。” 精细者必谨慎，谨慎者必不愿冒险，这是张子扬推理的出发点。 三国时期，司马懿评价诸葛亮，说他平生谨慎，不会冒险，也是一样的道理。 聪明人思虑周到，自然把一切都安排好，所谓富贵险中求的赌徒心理，真正的聪明人是不会干的。 张子扬推理的合情合理，许芳芳等人却懵逼了，啥意思，杀人的是江宏伟，死的也是江宏伟，江宏伟杀了江宏伟？这不扯淡吗？ 许芳芳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反驳了，张子扬笑笑道：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当时和贾占海，杨杰二人在一起的江宏伟，也许并不是真的江宏伟。 这个江宏伟是杀人犯假扮的，还记得嘛，江宏伟情绪激动，他激动是因为害怕吗？ 也许是要掩盖自己平时的声音。 贾占海和杨杰又不认识江宏伟，自然的信以为真，可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只听到了假的江宏伟激动的声音，并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等到第二天，看到一具尸体，还以为是昨天晚上那人呢。 可是，杀人者可以先把贾占海，杨杰迷晕，然后把也被迷晕的真的江宏伟搬进来，然后打死。 这个时候，他再出去，不就不用冒险了？” 张子扬这个想法可谓是异想天开，天马行空，实在是跳跃，意思就是杀人犯假扮了江宏伟，目的是为了方便第二次迷晕贾占海，杨杰二人。 虽然诡奇，却合情合理。 “那天晚上和我们在一起的人就是迷晕我们的人？是他杀了江宏伟？” 贾占海都站不住了，这一个又一个的结论，实在是太过于吓人。 当时太过害怕，三人可是报团取暖，睡觉的时候都靠的很近，谁曾想…… “这样一说，他的很多行为倒是能说得通了！” 杨杰一片叹息，散淡的脸上也露出憔悴之色，他只知道人不是他杀的，可没想到自己被人算计到了如此程度。 不光害了他们，还玩弄了他们，太邪恶了！ “这都是你的推理，不一定是事实吧？” 许芳芳也有点难以接受，人怎么会这么坏？ 她见识过不少穷凶极恶之人，可这么能算计的，以前真没见过。 前两天破的消毒液杀人案，当时也觉得设计精巧，可和这个一比，小巫见大巫了。 “真相只有一个，当把其他的可能性排除之后，剩下的这个无论多么奇怪，也是唯一的真相。 你想啊，仓库里藏第四人，这个藏不了。 从外面进来又太冒险，江宏伟又有那么多疑点。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可能呢？ 只是，有一点还是无法解释。 他可以迷晕贾占海，杨杰，可以把真正的江宏伟搬进来，也可以把墙上的假门拆下拿走，用木架子挡住。 然后拉贾占海，杨杰二人的脚，让他们的头对着真正的大门。 这些都可以完美的做到，可是，他是要出去的啊。 他出去之后，这双重密室不就破了吗？ 他无法从外面上门闩啊。 而贾占海和杨杰都说了，开门的时候，门上确实是上着闩的。 这个才是最大的难点啊！” 这不光是最大的难点，也可说是最后的难点，张子扬相信，如果能够把这个难点解决了，破案也就不远了。 可这真难啊！ 贾占海二人信誓旦旦，都说开门的时候门上拴了，他们没有撒谎的理由。 杀人犯是怎么做到这个的？ 张子扬四处走动，甚至东敲敲，西打打，试图找到机关暗门，可却都没有。 至于上面，更是不可能，这不是瓦房，是平房，上面是厚实的楼板，一个都要几吨重，非人力可为。 至于地下，也是不可能，这是粮库，下面专门做过防潮处理，倒不是不能挖，只是，一旦挖洞，肯定留下痕迹。 进来容易，可以假扮江宏伟，出去怎么保持双重密室，这个…… 张子扬真的踌躇无计了，别说几种可能了，他现在一种可能性都没有想到。 无法上天入地，没有机关暗门，出去之后，不破坏双重密室！ 不可能啊！ 第143章 宴会 第一百四十三章 宴会 案情至此，张子扬有点没办法了，虽然相比从前，他已经进步了很多。 可是，双重密室的问题无法解释，谁是杀人者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不过，永不沮丧，这是他的座右铭，既然现在没办法了，那就休息休息，过会再查。 所以，他离开了仓库，走到一个背阳的地方，选了一棵树，席地坐在了树下。 他突然这样，弄得许芳芳这些人都是一片哑然，大哥，弄啥哩？查案呢，你去树底下干啥？ 他们好奇，围观的村民也是不解，许芳芳走了过去，擦了擦汗，问道： “张子扬，怎么了？” “没事，只是休息，休息。” 张子扬悠然的看着远山，白云，感受着山间传来的阵阵清风，很是惬意。 “那案子怎么办？” 许芳芳本能的问道，这案子是张子扬主导的，他突然不查了，她和莫元杰根本挑不起大梁啊。 “不知道，我破解不了这个双重密室，甚至连方向都没有。” 张子扬平平淡淡，听在许芳芳耳中，却感到了一种消沉。 她虽然心里偶尔不服不忿，可她对张子扬的能力是佩服的，如果张子扬都做不到，这个案子恐怕真的就成了沉案了。 看着张子扬貌似轻松的样子，许芳芳油然的有点心疼，暗道，他看起来不急不躁，其实一定很着急，很烦恼吧。 “哦，那你好好休息，喝水吗？我带着水呢？” 许芳芳温柔了很多，说着就要去拿水。 张子扬摆摆手拦住她，说道： “我记得你说过要负责饮食的，我想吃肉！ 最好是牛肉，驴肉，实在不行就猪肉，我不喜欢鸡肉！ 然后，还要啤酒，最好要冰镇的。 去吧！” 张子扬这态度，真有点颐指气使的意思了，许芳芳的温柔心肠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暗自懊恼，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心疼啊，这种时候了还要吃肉，你吃屁吧！ 当然，这些话她不好说出口，毕竟，是她求着要来的，也确实承诺过饮食的事情。 “好，等着哈！” 许芳芳直接去找莫元杰了，她之所以如此平和，就是因为有莫元杰呢，张子扬吩咐她做的，她可以吩咐莫元杰去做。 回到仓库门口，见村民还围着呢，便劝道： “各位，查案暂时告一段落，我们要准备吃饭了！” 意思很简单，日落西山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一见不查案了，村民们走了一部分，多是家庭主妇，也是要回家准备饭菜。 “不继续查了？” 莫元杰一阵失望，今天这一下午，一个一个的疑点被破解，实在是过瘾啊，他还想抓到凶手呢。 “张……我饿了，小莫，我们让你来，主要是要你负责饮食的，钱不是问题，弄点肉，牛肉，猪肉都行，做饭吧。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我好了！” 许芳芳说着掏出十几张一百的票子，塞进莫元杰的手中。 碰到许芳芳滑腻的玉手，莫元杰一阵脸红，赶忙小跑着去找张子扬了。 虽然许芳芳是他的女神，可他很清楚，案子是张子扬主导的，吃什么也得听张子扬的。 “具体怎么做，你自己看吧，有酒有肉最重要！” 张子扬给了个笼统的说法，继续闭目养神。 要吃肉其实不是难事，八里沟这里，彭全民就是贩卖猪肉的，只是，他这里只有猪肉，并没有其他的肉类。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莫元杰拿钱雇了两个人，专门去镇上采买就行了，反正时间还早。 锅碗瓢盆之类，多是贾占海和杨杰的家人提供来的。 彭全民很快把上好的猪肉拿了过来，还坚持不肯收钱，弄得莫元杰 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倒是许芳芳很大气： “彭队长，还有嫂子，你们一起来吧，咱们一块吃！” 彭全民也是实在人，并没有拒绝，和老婆赵春羊一起帮忙做饭。 八里沟其他的脸面人物，也纷纷过来帮忙。 本来是要弄一顿野餐，这架势都快成宴会了。 许芳芳见了，直接出钱从老乡那里买了一头羊，准备弄烤全羊。 此时将近傍晚，暑热未散，好多人汗流浃背的，不过，很快，烤全羊的香味就弥漫了开来。 八里沟附近的村民，大多数都回家了，剩下一些头面人物，以及一群孩子，流着口水，眼巴巴的看着滋啦滴油的烤全羊。 现在的农村，不至于一年到头吃不上肉，但是，这村里有一个算一个，所有的孩子都没有吃过烤全羊。 要说不馋，那是假的。 篝火升起，分成好几堆，贾占海和杨杰都和家人待在一起，这难得的团聚，让他们的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张子扬估摸着肉能吃了，起身走了过来，从莫元杰手里接过一个猪肉烤串，慢慢的吃了起来。 看看不远处小孩的可怜样，张子扬笑道： “想吃肉就过来帮忙啊！” 他这一说，有胆大的孩子，试探着过来，帮着莫元杰削木签子，刚弄了两下，张子扬就递给他一串烤肉。 这下，孩子们都围了上来，努力的干活，有提水的，有捡柴火的，有拿着菜去河边清洗的，干劲都上来了。 又过了会，去镇上采买的人回来了，带来了各种肉和啤酒，大家都喝了起来。 一边吃喝，谈论的当然还是这个案子。 自然，看了张子扬的破案手法，很多人都夸赞了起来，甚至有小孩子嚷嚷着长大了也要当警察的话。 张子扬笑着喝酒吃肉，并无鼓励之言，因为在他看来，人只要有正义之心，当不当警察，没关系的。 一个优良的社会，是无数个个人组成，只要大多数人有正义之人，这个社会就差不了。 酒肉入腹，张子扬精神大震，看了看彭全民这些人，问道： “你们有谁认识江宏伟吗？” 他这一问，许芳芳知道要继续查案了，拿了一罐啤酒走了过来。 八里沟的这些头面人物，微微一怔，沉默了两秒，有两个人看向了彭全民。 只是，看了一眼，马上就低下头去，大口的吃肉。 显然，彭全民应该认识江宏伟，只是，这个节骨眼上，都不想找这个麻烦。 “我认识，还挺熟的，不过在好几年前了，那时候，我们村，还有隔壁几个村，大家一起粤东打工。 我和江宏伟在同一个工厂，都是老乡，我们就走的比较近！” 彭全民犹豫了一下，还是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他这一说，好多人都想起来了这事，杨杰也附和道： “有这事，我也去了，不过在另外一个工厂。” 第144章 劣迹斑斑的江宏伟 第一百四十四章 劣迹斑斑的江宏伟 这时候打工并不容易，一般都需要介绍人什么的。 更不要说好几年前，那时候，农民根本就没有打工的经验，只能通过熟人介绍。 常常，一个厂里就有很多老乡。 因为这个还改变了很多工厂的规章制度。 因为一个厂工作，摩擦很难免，很多时候，就会形成老乡会，一个地方的老乡团结起来，欺负其他人。 工厂管理也不方便，因为一旦一个大的老乡会突然撂挑子，工厂就无法运行下去。 所以后来工厂就规定，每一个地方的工人要有一定的比例限制，这才渐渐杜绝了老乡会的现象。 “哦，彭哥你和江宏伟熟悉啊，我问一下，江宏伟这人是不是人缘不太好啊？ 我们去他家访查的时候，邻居们都不愿意靠近，都躲着，这是咋回事？” 张子扬这一问，好几人都笑了。 彭全民更是摇摇头道： “他何止是人缘不好啊，他得罪的人多了。 在刚开始打工的时候，他还愿意卖力挣钱，可渐渐地，他学坏了，经常在街面上混，认识了很多不三不四的人。 从此就离开了工厂，吃喝嫖赌，无所不为。 别的都没啥，就是赌瘾特别大。 有点钱都赌博没了，平常就干点小偷小摸的事情。 后来输的多了，为了躲债，回了老家，不过老毛病还是没改，整天往牌场里钻。 农村没啥偷的，他就到处借钱，但从来不还。 你可以去北河村问问，基本上都被他借过钱。 这样一个人，大家都是敬而远之。 说句难听的，他被害了，偷偷骂活该的可不少。” 彭全民说了说江宏伟的大概情况，张子扬连连点头，怪不得北河村的人那种态度呢。 不过想想，这江宏伟如此劣迹斑斑，竟然没有进过监狱，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如此说来，想杀江宏伟的人，数量不少，从这里入手，很不好查。 因为很可能，江宏伟并没有什么大的仇家，只是占了很多人的便宜。 占便宜这事看起来没什么，小事一件。 可这是分人的，宽宏大量的可能觉得没什么，自尊心强的则会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心中难免不忿。 这时候，财物倒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被欺负这件事，让人很难释怀。 有一句俗语叫做：退一步风平浪静，忍一时海阔天空。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在现实中，这就是一句屁话。 在大部分的情况下，退一步并不会风平浪静，只会让人觉得你是傻逼，好欺负。 忍一时，更是会被人看做可随意揉捏的窝囊废。 这是外部环境的变化，人后退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还有人的内心也会受影响。 大多数时候，会有一种懊恼，愤恨的心理，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忍，退，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只会酝酿更大的灾难。 就算真的免除了一时的冲突，对人的心灵也是一种莫大的打击。 明明很生气，却没有表达出来，就会向内冲突，伤及内脏。 气伤肝，怒伤肺，扰乱人的七情六欲。 一忍再忍，一退再退，大多时候并不能平安喜乐，而是会抑郁的得肝癌，肺癌，落下一身的病。 所以，忍本质是一种自戕，自杀的行为，实在不可取。 张子扬就极其不赞同忍让的说法，君子忍让，只会让小人猖狂。 忍的久了，心理极度压抑，老实人便会拿起屠刀。 单就这个案子来说，杀江宏伟的人，恐怕就是因为江宏伟的欺凌行为。 这种行为也许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过是一些日常琐事，比如借钱不还，比如偷鸡摸狗。 可一件件小事累积起来，足以引来杀人的怒火。 “原来如此，我说呢，谁会无缘无故的去杀一个人啊！ 只是杀人就杀人吧，还设计这么一个双重密室的圈套，实在太可恶了。” 许芳芳对江宏伟的死倒是不太在乎了，她气的是无法破解双重密室的疑点。 世界之大，恐怕每天都有杀人案发生，可把一个杀人案设计的如此精巧，那恐怕就少之又少了。 这种杀人犯的危害性比什么激情杀人，殴斗杀人都要严重的多。 因为这种杀人犯是深思熟虑的，目的明确，不光要杀人，还要逃脱法律的制裁。 一旦不能破案，就会给广大的公民造成很坏的心理阴影。 因为这暗示了，一个坏人，只要够聪明，就可以为所欲为。 本质来讲，这不光犯罪了，还是在公然的挑衅法律的权威。 让许芳芳懊恼的是，她明知此案严重，可她并没有破案的思路，一切还要指望张子扬。 “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个聪明的人要杀人，自然就会想尽办法让自己躲开惩罚。 一年多来，这个案子都没有破，此人一定极为的得意。 我怕的是，如果我们也无法破案，此人用同样的方法再次作案，那影响可就太坏了。” 张子扬皱着眉，拿起一块羊肉，咀嚼着，吃的贼香。 他这个担心并不多余，案子破不了，就会增强犯罪分子的自信。 这种自信多了，自然就会滋长为所欲为之心。 “应该不会吧，第一次人们不防备，杀人者能够得手，现在大家听了你的分析，如果再被困在仓库，自然就会分辨大门的真假，会更加提防身边的人，双重密室很难建立！” 许芳芳不太担心这个，因为她觉得这个案子无法复制。 张子扬叹口气，暗道，无知者无畏啊，要复制其实很容易。 “只要我们无法破解双重密室的谜团，要复制，不难。 你说的这些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比如大门，杀人者完全可以加固大门，不在墙上钉假门。 至于提防身边的人，更是无用，你能一直提防吗？ 只要有一个坚固的大门，把你和其他人关起来，杀人者就在你们中间，不是照样可以杀人？ 杀人之后，不还是无法破解双重密室的谜团？” 张子扬说着看向仓库的大门，他原以为关于大门的谜团已经破解了，可现在想想，并没有。 这大门依然是双重密室的关键，因为这是唯一的出口。 “加固大门，那杀人者自己怎么出去？” 许芳芳不服道，毕竟，这个案子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贾占海，杨杰出不去，可杀人者却是来去自由的。 “简单，找一个同伙在外面，或者设置只有杀人者自己能打开的机关，都可以。” 张子扬马上答道，一句话把许芳芳干灭了。 有同伙不必说，自然是可以，机关这个，前几天，他们可是刚刚破了个设置机关的，也具有可行性。 说来，这些都是细节，只要不破解双重密室的难题是，杀人者就可以在双重密室的基础上设计出无数的杀人手法。 第145章 吃亏不是福 第一百四十五章 吃亏不是福 夜渐渐深了，星斗密布，互相辉映。 篝火灭了，人群散去了，贾占海和杨杰的家人把锅碗瓢盆都带了回去了。 剩下的一些肉，张子扬留下了一部分牛肉，其余的都分给了孩子们。 因为案件推理不下去了，张子扬便决定在老粮库这里休息一晚，希望晚上的黑能让贾占海和杨杰想到更多的东西。 几人休息用的席子，毛毯是村长王道宗让人给送来的，他自己并没有出面。 显然，他依然不认为张子扬几人能够破案，只是，张子扬把案情推演了那么多，无疑赢得了他的尊重，他便大人不计小嫌的表达了关心。 国人待人，向来有先人后己的习惯，在农村更是如此，送来的席子，毛毯都是簇新的，有点洁癖的许芳芳都很喜欢。 “委屈你们在仓库里面睡，如果想到了什么异常，马上出门告诉我们！” 张子扬是这样嘱咐贾占海和杨杰二人的，他自己就睡在仓库大门不远处，许芳芳和莫元杰就在他傍边。 只不过，为了避嫌，莫元杰和张子扬的席子间隔一米，许芳芳则和他俩间隔的足有两米。 似乎这样，就不会有损她女儿家的清誉了。 夜越深，温度下降，加上凉风习习，让人舒服了很多。 几人肚子里都有酒肉，左右睡不着，便或坐或卧，整理案情。 “现在很多疑点已经解决了，就是有两个最大的问题，仍然找不到一点线索。 一是双重密室的问题，杀人者把贾占海和杨杰迷晕，把江宏伟拖进来打死，这些都可以解释。 可是，他出去之后，按说这双重密室就破了，因为他无法从门外上门闩。 而贾占海和杨杰都说门闩在门上呢。 二是，到底杀人者是谁，江宏伟得罪了那么多人，我看就算破解了双重密室的难题，也很难找到凶手！” 莫元杰就着月光，看了看笔记本，很是无奈的说道。 说完还回头望了一眼仓库，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明显，贾占海和杨杰并没有想到什么。 他说完，张子扬和许芳芳都是沉默以对，这件案子确实是卡在这里了。 很多案子，往往一个线索就可以牵扯出无数个线索，可这个案子的难处在于，就算破解了一个疑点，也很难顺藤摸瓜，去捕捉下一个疑点。 就像墙上假门的事情，发现了这个，固然可以解释贾占海二人打不开大门的问题，可依靠这个线索，无法解开双重密室的问题。 不连贯！ 这让此案比寻常案件难上百倍不止。 张子扬反复梳理此案，从已知信息推演，应该是江宏伟得罪了某人，此人怀恨在心，策划杀死江宏伟，为了逃脱罪责，故意设置了双重密室。 而之所以加入杨杰和贾占海两人，可能是和这两人有矛盾，更有可能是为了混淆视听。 因为密闭空间里，三个人死了一个，剩下的两个必然会互相指责，谁还会去怀疑真正的杀人者呢？ 事实也正是如此，大部分人都把怀疑重点放在了贾占海和杨杰身上，偏离了真正的方向。 想到这里，张子扬眉头微微一皱，想到一个也许可以调查的点，扫了一眼许芳芳和莫元杰，说道： “杀人者杀死江宏伟，是因为江宏伟得罪了他，你们说，杀人者为啥找上杨杰和贾占海，他们身上是不是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或者，他们也得罪过凶手！” 张子扬提的这个观点以前很少有人提，因为大家都把疑点放在了贾占海和杨杰身上，他们就是并列最大的嫌疑人，因此，也就没人考虑谁要害他们了。 可如今已经大致知道，是有第四人的，是这个人杀了江宏伟，那贾占海二人的嫌疑便洗脱了，他们也成了受害者。 如此一来，是谁要害他们，就成为了一个问题。 “他们俩人是凶手随即选上的吧？这样才更能增加案件的难度！” 许芳芳给了个答案，张子扬摇摇头，他原来也有这种想法，随机就模糊了动机，更容易隐藏。 可案情发展至此，他越来越觉得不会那么简单，因为杀人者太精细，太谨慎了，几乎是不愿意冒任何风险的，一切都在算计之中。 这样一个人，会不挑选受害人？ 不太可能！ 就像一个注重仪表的人，一定是全身上下都注重，没有道理上身西装，下身西裤，脚下趿拉一双拖鞋，不协调！ 当然，也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是杀人者太聪明了，故意制造这种不协调。 “有这种可能，但是，更有可能是他特意选择了贾占海和杨杰。 你俩觉得，贾占海和杨杰有什么共同特点？” 为了不让贾占海两人听到，张子扬放低了声音。 “这两人的共同特点还是很明显的，老实，善良，同时应该也有点懦弱，他们的资料挺全的。 看下来，他们是会忍让别人，忍心吞声的那种人。 把安全的活着，不惹是非当做人生最大的准则！” 许芳芳不是一个乡愿的人，说的比较全面了。 人人都晓得，善良是一种美好的品质，只是，很少有人提的是，善良的人，往往懦弱。 所以很多时候，善良没有价值，善良只有和强大，和勇敢在一起，才有意义。 不然，就只是一个无用的烂好人罢了。 鲁迅是最鄙视这种人的，因为这种人没有心肝，不知痛痒，被人打，忍着，被人欺负，忍着。 他们倒是不干坏事，只是，一直忍着，忍着，就成了窝囊废的样子。 而窝囊废这种气质是会传染人的，一个群体一旦有了窝囊废的气质，那就完蛋了，文明陨落，世界变成地狱。 所以，从宏大价值观的角度来看，贾占海，杨杰这种人可以有，但是，如果一个群体都是这种人，那就是灾难。 有一句俗语说的好，通往地狱的道路通常是由善意铺就的。 贾占海，杨杰这种烂好人，老实人的善意，就是通往地狱之路的基石。 从疾病传播学上来说，他们不是具体的病例，他们是瘟疫。 这是从宏大叙事角度来说，实际上，一个社会中，有小部分贾占海，杨杰这种人，不完全是坏事。 因为他们是最容易被欺负的，给很多人提供了发泄怒气的地方。 当然，这对他们自己的生活是一种悲哀。 可这是没办法的，他们习惯于忍让，习惯了吃亏是福的文化，别人欺负他们，他们虽然悲催，却获得了一种下贱的安全感，毕竟，福气增长了啊！ 这种逻辑…… 太过垃圾，却是他们这类人的箴言，那就是吃亏是福，被人欺负了是吃亏，所以被人欺负是在享福。 他们永远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就是，吃亏就是吃亏了，就是人生受到损失了，吃亏不是福，占便宜才是福。 很多时候，他们也不是不懂，只是胆小如鼠，害怕与人冲突。 第146章 山穷水复疑无路 第一百四十六章 山穷水复疑无路 俗语说，泥人还有火性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可大部分情况下，泥人是冰冷的，兔子也急不起来，弱者传承者着弱者文化，一直到死都窝窝囊囊。 现实就是比现实还要现实，真实的刺眼。 说实话，张子扬是瞧不起贾占海和杨杰这种人的，看他们的资料，他们简直就是龟仙人，能缩头就缩头，从来都硬不起来。 无原则的懦弱！ 张子扬受不了这个，他自己也不是没有恐惧的时候，只是，他更明白，害怕，逃避，绝不是什么好策略。 比如，这两人的资料里，两人遇到不少一模一样被欺负的事情。 两人的土地都多少被邻居侵占了。 两人种的树都被别人砍过，而且都秉持着吃亏是福，被欺负了不反击而是算了，好像完全不知尊严为何物。 关键，两人并不傻，看起来就是正常人，只是这种菜包子的性格，实在是大缺点。 可笑的是，两人还把自己的懦弱说成是善良，还骄傲呢。 这里无疑是有点变态的！令人恶心的那种。 “可是，因为他们太过善懦，就会有人要害他们吗？ 这不合常理吧？ 他们如此老实，应该不会得罪别人才对啊！” 莫元杰也看不起这种性格，不过，这种性格按说最不会惹事才对，更不要说如此大祸了。 毕竟，贾占海和杨杰如此乌龟一般的为人处世，目的就是为了苟且的，安全的活着。 别说，一般来说，还真就是这种人会活的比较久。 出头的椽子烂得快，他们不出头，自然就能够得长久。 可这件案子似乎完全违背了这种世俗人情，他们别说得罪别人了，就是别人得罪了他们，他们恐怕都会抢先说对不起。 这种人，棉花团一般的富有弹性，怎么会引来憎恨呢？ 张子扬总觉得杀人者是有目的的，贾占海和杨杰必然也得罪了杀人者，可一时之间，他还真想不到其中的原由。 莫元杰说的没错，贾占海二人按说是不会得罪什么人。 就是他们自己，都想不起来得罪过什么人，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夜更深了，天上的云彩变得很低很低，有一种俯瞰人间的意思。 莫元杰做饭辛苦，很快睡着了。 许芳芳也呼吸逐渐匀细，显然也进入了梦乡。 一向不喜欢熬夜，作息规律的张子扬却迟迟无法安眠。 重生以来，捣毁雷泰集团，破案，他着实干出了一些成绩。 可今晚，他却有了一种忧心，在另一个时空，因为迟迟无法重创雷泰集团，他简直都有心病了，而这心病又成了他办案的障碍。 他怕这个案件会成为他新的障碍，打击他的自信。 梳理，梳理，梳理！ 他反反复复的梳理着案情，把自己带入杀人犯，种种方法都试了，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夜沉沉的喷发着，释放着黑色妖魔，直到黎明前，再次宣泄一番，开始消退。 天空开始有郎朗的光，这种光和夜里的月光不同，月光是幽静的， 镇定的，而这光却是灿烂的，活跃的。 远处，近处，鸡鸣声此起彼伏，好像在做一番较量。 直到东方开始出现鱼肚白，才渐渐偃旗息鼓，也不知是谁获得了打鸣大赛的冠军。 带着一夜的疲惫，张子扬有一种淡淡的，懒洋洋的眩晕之感，很舒服，很空明。 只是，回头看了看仓库的大门，张子扬忍不住叹气，贾占海和杨杰二人并没有来找他，明显，一晚过去，他们想不起更多了。 如此一来，这个案子恐怕还要尘封在档案袋里，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破解。 把大家叫醒离开，还是继续查？ 继续查，查什么呢？ 查江宏伟都得罪了那些人吗？ 张子扬摇摇头，人死为大，北河村的人对江宏伟的家人都是敬而远之，现在就是去问，他们恐怕也不会再发什么怨言。 毕竟，一来他们都有一种观念，就是尽量不说死人的坏话。 二来，谁愿意惹上嫌疑呢？ 贾占海和杨杰的下场，他们看的清楚！ 不去查江宏伟这条线，那该查谁呢？ 贾占海二人都是老好人，没得罪过人。 而仓库里的疑点，除了双重密室这一点，其他的基本都解释清楚了。 没有方向了！ 张子扬站起来，呼吸着带雾气的空气，怔怔的看着远方，茫然于天地之间。 莫元杰很快也醒了，起身前往村子，去弄早餐。 许芳芳慵懒的打着滚，睁开眼看到张子扬，一阵讶然。 因为从张子扬脸上的疲色，黑眼圈，很容易看得出他一晚没睡。 在清冷的晨风里，张子扬的身影透着一股悲哀，颓丧。 这是被打击到了吗？ 许芳芳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上去，往远方看了一眼，安慰道： “没事的，并不是每个案子都能破的！” 她此时的声音很温柔，大有姐姐关心弟弟的意思，她怕张子扬太年轻，经不起挫折。 她跟过不少案子，有些案子破了，有些没有，这是一种常态。 张子扬没有动，只是叹息,感慨： “人要想过好人生，就要一次一次的成功，因为失败是残酷的，会毁掉很多人的一生。 我失败了，贾占海和杨杰就要回到监狱，尽管我明知道人不是他们杀的。 可我无法破解双重密室，最大的嫌疑人仍然是他俩！” 这显然是思考许久之后的总结，带有一种悲剧味道，像失败者的咏叹。 只是，听他一句一个我，竟然不是我们，许芳芳一阵不舒服，明显，张子扬根本就没有指望她和莫元杰。 她也是服了，张子扬就算感慨失败，都带有打击别人的力量。 “人力有时而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许芳芳继续安慰，张子扬呼出几口气，摇着头走向仓库，把大门打开，带着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口气问道： “你们俩一晚上都没想到一点异常吗？” 他沮丧，贾占海和杨杰二人也不好受，坐在席子上，一脸痛苦。 贾占海连连的唉声叹气，杨杰无奈道： “真没有，能想到的我们已经说了，从被迷晕绑进来，到彭全民叫醒我们，这中间发生的事情，我是找不到什么异常了，都顺理成章了。 张警官，你也不要太发愁了，这事不怨你，要怨就怨我们倒霉！” 他还真是老实人，竟然归罪于自己的运气。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张子扬精神一震，连忙叫道： “你说什么？是彭全民叫醒的你们？你没记错吧？” 第147章 行为不正常 第一百四十七章 行为不正常 张子扬这一下，实在是有点一惊一乍，许芳芳正在溪边洗脸呢，来不及擦拭就跑了过来。 她可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山穷水尽啊，再也找不到线索了。 也正是这样，如果发现了新的疑点，那说不定就把这个案子给破掉了。 “怎么了？怎么了？” 许芳芳一边拿出棉手绢擦脸，一边急急忙忙的问道。 “我说是彭全民叫醒的我们，有什么问题吗？” 杨杰一脸的懵逼，不知道张子扬干嘛那么大的动静，自己只是说是最平常的一件事情啊。 他用寻找认可的眼神看了看贾占海，贾占海迷茫的点点头，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他们被困在这仓库里了，这里距离八里沟最近，彭全民是八里沟的人，他也是帮忙寻找的人，他发现了仓库被锁，然后叫醒了两人，这多正常的事情啊。 “这个口供里好像没有啊！” 许芳芳歪着头道，确实，口供她已经研究透了，别说没有这个了，就连两人被救出来，也只有很笼统的一句话描述。 “我以为这不重要啊！” 杨杰无奈道，自从见到张子扬，他算是发现了，自己认为不重要的，很可能就是极为重要的。 “是啊，张子扬，这有什么问题吗？ 彭全民好像也说了，是他最先发现仓库锁门问题的！” 许芳芳也难以理解，已经问过彭全民了，他说的很清楚了，是他第一个发现了仓库大门的问题，这中间还能出什么问题。 “他撒谎了，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撒谎？” 张子扬没有回答许芳芳的问题，而是神游物外，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一直是很赞赏彭全民的，在这样偏僻的农村，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为人又豪爽大气。 所以从来没有把疑点放在彭全民身上，可杨杰这么一说，让他心头一震，恍恍惚惚的，他感觉抓到了一点关键的地方。 双重密室无法破解，彭全民却撒谎了，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一定有！ 不然彭全民干嘛撒谎？ 再想到昨晚彭全民说的，他是认识江宏伟的，那就有一种可能，江宏伟也得罪过彭全民，所以…… 一切似乎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撒谎？什么撒谎？谁撒谎了？” 许芳芳抓住张子扬晃了晃，努力的回忆，并没有发现谁撒谎。 张子扬被晃的快要散架，连忙抓住许芳芳的手，问道： “你还记得彭全民是怎么说的吗？关于仓库大门的事情！” 猛然被张子扬抓手，许芳芳俏脸一红，小鹿乱撞，稳了稳心绪，说道： “我记得他说，他看到仓库大门上锁，然后起了疑心，然后他心里也毛毛的，所以叫来了其他村民，一起打开了大门！” 许芳芳到底记忆力很好，记得相当清楚，只是抓重点的能力差了点，没有发现其中的问题。 “所以啊，彭全民说的是他没有上去开门，叫门，更没有叫醒杨杰他们，而是叫来了其他村民，一起开门。 可杨杰说的是，彭全民叫醒了他们！ 这个区别可是很大的，首先就说明彭全民撒谎。 第一个发现犯罪现场的人撒谎了，你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张子扬说着松开了许芳芳手，来到了门外，仔细的斟酌，思考，彭全民为何撒谎。 一个发现犯罪现场的人撒谎了！ 许芳芳愣了愣，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第一个犯罪现场发现人，可是和案子严重相关的。 贾占海和杨杰虽然没有意识到严重性，却也跟着到了大门前，再次回忆了一下，贾占海也确认无疑的说道： “我也认识彭全民，确实是他叫醒的我们，他干嘛撒谎？ 我记得那时候天都亮了，透过门缝并没有看到其他人，过了一会，才渐渐有人聚拢了过来。 铁锁是彭全民用石块砸开的，我们出来之后，门外也只有几个人！ 如果是他先叫了其他人，不可能只有那么几个人啊！” 经过一夜的煎熬，出了仓库，见到了活人，当时的贾占海和杨杰是很激动的，记得格外清晰。 “是啊，当时我们太高兴了，都忘记仓库里的江宏伟了，是其他人发现江宏伟躺在地上，已经死了！” 杨杰补充道，他到现在也没有觉得彭全民有什么问题，甚至，他一直都有点感恩之心的，毕竟是彭全民第一个找到了他们。 而就是平常，他自认为他和彭全民的关系还是比较好的，要不然他老婆也不会出了事去找彭全民帮忙。 “不光是撒谎的问题，你们说是他叫醒了你们，这件事本身也有问题！” 张子扬眼光幽幽，把仓库大门重新关上，用铁锁象征性的锁上，沉思不已。 “叫醒他们有什么问题？” 许芳芳就纳闷了，张子扬怎么就能发现这么多的问题。 可气的是，张子扬已经说出来了，她还理解不了。 “停，停止思考，你现在离开这个大门远一点！” 张子扬给了许芳芳一个暂停的手势，把她拉远一点，然后吩咐道： “现在什么也别想，完全放空。 然后假设一件事，有人失踪了，你出来找人，发现原本四门大开的废弃仓库竟然上锁了，你会怎么做？ 马上去做，靠本能，不要思考，快，行动！” 张子扬催促着，许芳芳尽量的配合，一个箭步冲倒仓库门前，拿起石头砸坏锁头，猛的推开大门。 打开大门的一瞬，她微微一怔，眉头皱了起来。 “嗯？这是咋回事？” 许芳芳问道，她没有叫人，更没有试图呼唤里面的人。 “面对突发事件，我们大部分人都会变成莽夫！ 一个寻找失踪者的人，突然发现不应该上锁的大门上锁了，好奇的驱使下，大部分都会把门先打开。 这又不是上门做客，还要先敲门！ 你的行为是正常的！” 张子扬给了个正面评价，许芳芳虽然有点莽，可她到底是女孩，她的行为，和大部分人的心理应该相差不大。 我的行为正常？ 许芳芳恍然大悟，自己的行为正常，彭全民和自己的行为不一样，就说明彭全民的行为不正常。 问题是，他为什么会有如此不正常的行为？难道有什么目的？ 第148章 设置双重密室 第一百四十八章 设置双重密室 一会，莫元杰带着一些早餐回来了，张子扬拿他也实验了一下，发现他的表现和许芳芳一样，同样是先砸锁开门，而不是叫门。 想想也正常，面对突发事件，人会变得激进，想要一窥究竟，而不是询问。 况且，叫门本身也多此一举，砸门产生的声音，本身就会惊醒里面的人，何必大叫？ 当然，也可能有那么一小部分人，会先叫人。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只是，从彭全民撒谎来看，他似乎是要隐瞒这这一点。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叫门就叫门，彭全民干嘛不承认？还说找了其他村民一起来砸门，叫醒杨杰他们又不犯法，他何必隐瞒这个？” 许芳芳不理解，面对突发事件，就算有点不正常，也是正常的，关键干嘛试图掩盖呢？ 这样一来，那就是欲盖弥彰了。 “隐瞒一定有目的，结合这个案子来说，除非是彭全民参与了，否则他干嘛隐瞒？ 如果他参与了，那人会不会是他杀的？ 如果他是凶手，就要从凶手的角度分析他的行为了！” 张子扬也是真敢推理，从一个谎言，就开始猜测彭全民是凶手了。 不过，仔细想想，却又是合理的。 一个和案子无关的人，干嘛撒谎？ 既然和案子有关，他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受害者江宏伟已经死了，贾占海和杨杰在监狱里呆了一年多了，又多出来一个参与的人，除了凶手，还能有谁？ 许芳芳和莫元杰这种习惯于推理的警察连连点头，杨杰却摇头不已： “不可能，不可能，彭全民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 在我们村，他的日子过的最好，媳妇最漂亮，他杀人干嘛？ 而且，他这个人很善良的，过年过节的，还给孤寡老人送肉呢，村里不管出了什么事，他也都愿意帮忙。 说他杀人，我不信。 就算他真和江宏伟有什么矛盾，他也不能带上我啊，我和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亲兄弟一般，他要干坏事也绝不会牵连我。 你们说他撒谎，很有可能他没记清楚，觉得不太重要，就那么一说。” 不光是他，贾占海也是摇头，卖猪肉的彭全民，那是十里八村的明人，榜样，这样正派的人，放着好日子不过，去杀人，这太颠覆他们朴素的价值观了。 “我们只是推理，就是分析一种可能性！” 许芳芳连忙解释，她也是服气的，这两人原先互相指责呢，现在又出来一个嫌疑人，他们反而不能接受了，开始为嫌疑人开脱了，这样的事情也真是少见。 同时也足以说明，彭全民在大家的印象里实在是相当的好。 “对，就是推理，他既然撒谎，就有撒谎的目的，显然，他是要掩盖他叫醒了你们这一事实。 我们要分析的就是，先叫醒你们和先砸门开门之间，有什么区别呢？”| 张子扬说着，让贾占海两人进了仓库，他自己也进去了，许芳芳和莫元杰在外面，进行试验。 他负责观察，先让许芳芳把门暴力打开，然后再让她负责叫门。 很轻易的，就可以发现，这里有一个地方是不同的。 这处不同，恰恰关系着双重密室的问题。 “我们的试验没有完全还原现场，还得加一个东西才成！” 张子扬放松了很多，拿起地上的门闩。 许芳芳几人醒悟，是啊，当时的大门上，里面是上着闩的。 这样一试，问题就出现了，许芳芳砸掉锁头，却也打不开大门，因为上着闩呢。 而第二种情况，先叫门，杨杰和贾占海会主动把门闩拿掉，就可以把门打开了。 这里面的意味隐藏的很深，不过，张子扬的推理能力也很强。 “你们想过没有，我们一直都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仓库，并不是双重密室！” 张子扬坚定道，开始运用逆向思维了。 许芳芳有点不服气： “怎么不是双重密室了？咱们要破的就是双重密室杀人案，难点就在这里啊！” “你看，着相了吧？迷惑点就在这里。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当时这里真的是双重密室，凶手是怎么出去的？ 出去之后，又怎么能再把大门里面的门闩给栓上？” 张子扬这算是彻底否定了双重密室的猜想，是的，双重密室是无法自圆其说的，那么推理出来的结果就简单了，这里不是双重密室。 原来想的问题一直都是试图破解双重密室，现在则是否定。 既然凶手没有其他的出口，只能从大门出去，那么，他出去之后，就已经不是双重密室了。 “我不知道啊！这不是要解决的问题吗？” 许芳芳有点懵的，这是要解决，要调查的问题啊，张子扬把问题当论据了。 “这不是要解决的问题，而是事实，以这个事实为基础，可以得出，凶手出去的时候，这个仓库只是个从外面上锁的普通密室，因为他无法从外面给门上拴。 再结合彭全民撒谎的问题，他撒谎是为了掩盖什么？ 掩盖杨杰和贾占海采取的行动。” 张子扬说着把长方体的门闩插进插槽里，然后拔出来，哈哈大笑：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真是一个聪明人啊！太聪明了！ 只可惜百密一疏，他撒谎，原来是为了补救啊！” 张子扬突然大笑，其他几人都愣了，许芳芳嘴巴都嘟起来了，这是智商碾压的笑，是无耻的笑！ “你明白什么了？杨杰和贾占海采取什么行动了？” 许芳芳没好气道，杨杰和贾占海更是像傻子一般，苦苦思索着自己干了什么不好的行动。 “你这推理能力！ 叫醒了杨杰和贾占海，他们会干什么？ 当然是拿下门闩啊，如此一来，整个双重密室的谋划就完美了！ 杨杰和贾占海就会咬定这是双重密室，里面上着闩呢，可其实呢！ 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张子扬轻视的看了许芳芳一眼，见她要反驳，拿起门闩，继续道： “别急，我们可以再做一个实验，我来布置这个双重密室。 看我能不能把你们其中一个人杀了，然后安然无恙的走出来。” 说完，让许芳芳四人都进去仓库，躺下假装睡觉，他自己在门上捣鼓了一下，站到了门外！ “许芳芳，许芳芳在里面吗？” 张子扬模拟当时彭全民的行为，他一叫，四人急急忙忙的奔向大门，拉下门闩，张子扬把门锁拿掉，看了看许芳芳手上的门闩，笑吟吟道： “怎么样？我设计的这个双重密室不错吧?” “这算什么双重密室啊？闹着玩吗？” 许芳芳本能的反驳，可顺着张子扬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门闩，樱唇大张，愕然之色，溢于言表。 张子扬确实设置了一个双重密室，门闩还是她拿下来的。 可是，实验过很多次了，从外面别说给里面插门闩了，连个手指头也进不去啊。 怎么做到的？ 第149章 释疑 第一百四十九章 释疑 许芳芳歪着脑袋想半天，没想明白，不过，她心里是很开心的，张子扬能够设置双重密室，就说明他已经破解了双重密室。 双重密室！ 这可一直都是本案最难的一点，至今无人破解。 张子扬做到了！ 看着张子扬有点炫耀，有点故弄玄虚的笑容，许芳芳心中爱慕涌起。 此时，太阳已经露出了半个笑脸，远处的小山，近处的草木，都沾染了一抹金辉。 他们几人站在仓库形成的阴影之中，并没有被太阳照到。 可许芳芳却觉得张子扬略微有点疲倦的脸上闪烁着金光，像一个小小的太阳，给世界以光明，给人间以正义。 “说吧，你怎么做到的？” 许芳芳的声音带着一种撒娇的味道，撒娇中又带着宠溺，仿佛一个一女孩在甜蜜的责备一只猫咪。 “我做一遍你就知道了！” 张子扬接过许芳芳手中的门闩，顺手就插入了门栓插槽里面！ 嗯？ 不对！ 他没有插入插槽！ 而是…… 许芳芳惊呆了，因为张子扬没有门闩插入插槽，而是把门闩挂在了插槽的一侧。 要知道，两扇门，一扇门上面有一个插槽，把门闩插入两扇门的插槽之中，才会起到一个栓的作用。 放在插槽的一侧，并没有完成栓这个动作，也就是说，这样是无用的，从外面是可以把门打开的。 “这是？” 许芳芳愣了足足三秒，“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说完，她一把拿下门闩，做出开门的动作，欢喜之情，把俏脸都涨红了。 “原来如此，这也太聪明了吧？” 许芳芳忍不住惊叹，一边赞美，同时又有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不管是对凶手，还是对张子扬，她本能的仰视。 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牛逼！ 许芳芳是服气了，莫元杰这次慢了一拍，还没明白呢，好奇宝宝似的问道： “明白什么了？把门闩放在插槽一侧，这不是双重密室啊！” 他一问，许芳芳嗤嗤的笑了起来，艳若桃李，临花照水，好像空气都惊艳了，产生微微的波动。 她本就精致，一笑，当真是寒冬绽梅，嫣然倩兮，令人不敢逼视。 莫元杰被她容光所侵，本能的低头后退了一步。 许芳芳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美丽，上去拍拍莫元杰肩膀，大姐大一般的感慨道： “小莫啊，你还是经验少，反应慢，姐姐告诉你吧！ 你说的没错，把门闩放在插槽一侧，当然构不成双重密室！ 可是，这正是凶手想要达到的目的。 虽然不是双重密室，可是，贾占海和杨杰两人突然被人叫醒，急急忙忙的过来开门，必然不会注意。 况且，仓库关着门，光线昏暗，他们本能的去拔门闩，却不会注意门闩是不是真的插好了。 拿下门闩，便自然的以为这是个双重密室。 重点不在于这是不是真的双重密室，而是他们二人认定这是双重密室。 只有他们两人从仓库里活着出来，他们认定的，其他人怎会不信？ 所以说，凶手并没有真的制造出一个双重密室，而是在贾占海，杨杰的思维里建立了一个双重密室。 这就是双重密室的诀窍所在。” 许芳芳的口才便给，她如此一说，不但莫元杰明白了，贾占海和杨杰二人也清楚了。 贾占海茫然的上前一步，把门闩放在一侧插槽，然后拿下来，连续好几次，默然无语。 “彭全民那个人看起来倒是豪气，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聪明，能设计出如此精妙的机关，实在是善于算计啊！” 许芳芳不由得感叹，同样是机关，上一个破的消毒液杀人案，其中的机关固然是比这个复杂的多，可要论巧思和不可测，这个机关的设置要强大的多。 因为门闩这样放在插槽一侧，要攻陷的是人心，是人的意识。 古人云攻心为上，这实在称得上了不起。 “设计的是巧妙，可是，不能说就是彭全民干的吧？” 杨杰语气中带着一种哭腔，他还是想不通彭全民干嘛要害他，张子扬的推理，是在摧毁他的价值体系。 他情绪激动，张子扬叹了一口气，他并不知道彭全民干嘛要害杨杰，可是，依照推理，彭全民的嫌疑最大。 “你也说了，设计很巧妙，可是，这个设计并不是完美的，它有一个大缺点，就是要你们先把门闩拿下。 如果有人不等你们醒来拿下门闩，就把大门从外面打开了，那这个设计就没意义了，也就无法给人双重密室的印象了。 所以，叫醒你们这一步，很关键，叫醒你们，让你们拿下门闩，从意识上再次确认这是双重密室。 你们的意识是这个案子关键之中的关键，而现实是，彭全民违背一般行为习惯，叫醒了你们。 别忘了，他还撒谎了。 我想，他撒谎，恐怕是一种补救，以防被人注意到这一点。 这可说是他的唯一漏洞，其实，他确实可以叫来村民一起开门的，这样，他不必开口，光是喧闹声就可以把你们吵醒。 可他没有，他着急了，急于唤醒你们，让你们确认双重密室的存在。正是有了这一个失误，才给了我们机会，不然，我恐怕也没有办法的。 设计如此精巧，行为如此严丝合缝，他如果不是凶手，必然也是帮凶。 别太难过了，很多时候，我们以为了解一个人，其实我们并不了解。” 张子扬解释完了，安慰了杨杰一番，他能够大致了解杨杰的心情，一起长大的同村，竟然要害自己，这任谁都难以接受的。 别说杨杰，他自己心灵上都有点受伤，有点不舒服，因为彭全民给他的印象太好了，让他看到了一个朴素又光彩的美丽人生。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活着是没什么光彩，光芒的，活的很暗淡，很灰色。 就说这八里沟村，多少男的找不到媳妇，多少女人一辈子没出过省，他们为了吃穿，为了基本的欲望，忙忙碌碌，蝇营狗苟，累死累活，却依然灰头土脸，想要在人前获得一点尊严，都是一件难事，更不要提其他。 这一方面是因为穷，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导致的鼠目寸光，看不到远方，更理解不了什么诗词与学问。 另一方面则是因循，周围的人都是这么过的，都是灰头土脸，便以为这是自然的。 而在这许多灰头土脸之中，彭全民是不同的，他很出众，老婆漂亮，还有自己的事业。 看他谈吐，应该也读过不少书，不说在农村，就是在大城市，也算得上是一位俊才了。 可就是他，设计出了如此阴毒奇妙的杀人案，实在让人扼腕叹息。 第150章 问罪 第一百五十章 问罪 贾占海对彭全民的印象也不错，不过，他和彭全民不是一个村的，只能算是熟人，曾经在彭全民的肉摊上买过肉，所以并没有杨杰的难过。 不过，他也有不解的地方，那就是，他同样也没有得罪彭全民啊。 “我也就赶集的时候会偶尔见到他，根本连得罪他的机会也没有，他害我干什么？” 贾占海努力的回忆，根本没和彭全民有过矛盾。 这就是受害者之疑惑了，他们总想从自己身上找出一点问题了，以后可以改正，进而可以防范。 在大部分的情况下，这种方法确实有用，可并不会一直有用。 “你们以为没有得罪彭全民，或许这才是问题所在，你们以为的不重要，关键是彭全民怎么以为。 看他作案手法之精细，你们两个绝对是他有意挑选出来的受害者。 不过，你们不用太过烦恼这个，也许是彭全民自己有问题，也许他就是看你们不顺眼呢？ 这都很难说！等见到他了，你们可以亲自问他！ 只是，在本案收网之前，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张子扬说着招呼大家坐下，一起吃早餐。 周围的村庄炊烟升起，透着一派恬静，悠然气氛，和张子扬几人的心情很是迥异。 “证据？咱们不赶快抓人吗？” 许芳芳有点兴奋道，案子的大致情况已经摸清楚了，不过，还是有一些问题没有解决，比如彭全民的犯罪动机，江宏伟到底怎么得罪他了，让他起了杀机。 还有贾占海和杨杰都说没得罪过彭全民，事实又是怎样？ 再就是一些细节的问题，彭全民怎么弄到的氯仿，怎么把晕倒三人运到老粮库的。 总之，还有疑点可以挖。 这也是许芳芳一定要跟来的缘故，这种大案悬案，一旦破案，光是后续的疑点都让人好奇不已。 “抓人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了，彭全民还不知道我们破案了，他又不会逃。 甚至我们自己也不用亲自抓了，待会你给刘队长打个电话，自然会有人抓捕他的。 我们现在的一个关键是要找到一些证据，人证基本很难，可物证的话还有希望的。 也许，彭全民没有销毁那个假门呢，如果有了这个假门，他就无法辩驳了。” 尽管现在的监察系统并不强大，可张子扬清楚，要抓一个人很容易， 只要知道这个人是谁。 关键是证据，有了证据，彭全民才能伏法，不然，以他的聪明才智，谁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假门！是啊，我怎么忘记这茬了，彭全民会把假门藏在哪里呢？ 他要是销毁了怎么办？” 许芳芳也担心起来了，这个案件看起来明朗了，可要给人定罪，要有证据的，假门就是非常重要的证据。 “销毁的可能性不大，你想，他是半夜移走了假门，大半夜的要销毁恐怕不易，然后第二天警察就来了，中间的时间不多，这个时间段他有销毁的机会。 不过，他还是有不销毁的可能，因为看他的作案手法，以及接待我们时的表现，他是一个极端自信的人。 保留假门，对他，本身就是一种傲气的展现。 你们想想，如果这个案子一直都破不了，等到彭全民七老八十了， 这假门就是他的战利品。 在我们看来他是犯罪，也许，他会认为这是胜利，那假门则是徽章。”张子扬分析了可能性，重点对彭全民进行了人物侧写，在他看来，彭全民是极其聪明，又极其自信，这样的人，绝对是能够成就大事的人。 可同样的，一旦他干坏事，那危险性也是非比寻常。 既然有可能假门还在，那就要研究这个假门会藏在什么地方了。 杨杰作为八里沟的人，应该比较了解彭全民，大家都看向了他。 “我还是觉得彭全民不会害我！” 杨杰是个老实人，甚至有点懦弱，可他也有他的固执。 因为他的老实，他的懦弱，也是为了好好的活着，可这件事破坏了他的价值观念。 就算他离开了监狱，以后恐怕也没法好好的活着了。 本以为是关系很好的人，却要害他，这让他烦躁，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要亲口问问彭全民。 “好吧，彭全民家除了新房子，还有没有老屋之类的，能放东西的地方?” 每个人的价值观都是不同的，每个价值观的形成，都是经年累月才稳固下来的。 张子扬自认为无法改变别人的价值观，所以对于杨杰怎么想并不干涉，重点还是放在了找证据上面。 “老房子倒是有，除了老房子，他还有一个养猪的地方，就在他新房子的后面。” 杨杰老实的回答，不带任何的感情，显然，就本心来说，他希望凶手不是彭全民。 “那行，趁着村里人都在吃早饭呢，咱们去老房子和养猪的地方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假门！” 张子扬说完，杨杰闷闷的在前面带路，路上遇到下地割草回来的村民，几人快速走开，以免引起别人太多的关注。 彭全民家的老房子在东边，几人尽量不往人多的地方去，可后面还是跟了不少小孩子。 大人们要忙农活，要操持家务，小孩子没有这些事情缠身，都很清闲，关键，他们昨天晚上吃了个肉饱，心里有个见识，跟着张子扬这些人有肉吃，这个吸引力太大了。 “算了，我看咱们还是先去彭全民家吧，先控制住他，再搜查假门也不迟。 咱们这么大张旗鼓的，他万一听到风声，不管是逃还是干其他的事情，恐怕都不好收拾。” 张子扬突然改变主意了，这在办案中是常有的事情，因为事物发展一直都在变化之中。 “好！” 杨杰闷闷的答应一声，气呼呼的走向彭全民家，他胸口有一把火，烧的难受，他要问清楚，大家作为邻居，常有往来，关系很好，为啥彭全民要戕害他，还用那么恶毒的手段。 杨杰很少有这种派头，气质和往日大不相同，很快就惊动了村里人，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很快，到了彭全民大门外，杨杰哐哐敲门，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开门，开门，彭全民，是你不？是不是你要害我们？” 杨杰怨愤的叫门，完全是问罪的意思。 周围的村民看的大眼瞪小眼，茫然又好奇，害人的是彭全民？这怎么话说的？ 第151章 彭全民 第一百五十一章 彭全民 农村是熟人社会，而所谓熟人社会，顾名思义，一个村里的人，基本上都熟识，谁家过的怎么样，整个村子都知道。 用后来网络的话来说，一个村庄就是一个局域网，每个人都是一个节点，每个节点对其他节点都很了解。 作为十里八村的名人，八里沟的村民对彭全民何止是了解啊，彭全民一家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大家的议论啊。 这不光是简简单单张家长李家短的飞短流长，更多人是想跟着彭全民学习啊，怎么就把日子过的那么好？ 要知道，彭全民出身可不比任何人强，甚至，比一般人还要悲惨一些，他的父亲死于五八年，那年闹饥荒，他父亲弄来点粮食自己不舍得吃，留给老婆孩子，弄得身体虚弱的很。 那年年节的时候，闹了一场风寒，便撒手人寰，留下彭全民孤儿寡母。 农村家庭，没有男劳动力，日子之苦，可以想象。 不是每个人都是圣人，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像小圣人颜回一样，一瓢食一箪饮，就快快乐乐的过生活了。 其实，颜回本人的快乐恐怕也是装出来的，一来这不符合人之常情，一个人吃着糟糠，住在烂房子里，然后开开心心。 不说别的，饮食太单一，光是营养就跟不上，营养跟不上就会有各种病痛，一个被病魔折磨的人，怎么可能快乐，幸福？ 再者，史记记载，颜回二十九岁就死了，死的时候，满头白发。 满头白发啊，这分明是愁苦而死啊。 就这么一个困苦而死的倒霉鬼，后来成了安贫乐道的代名词了，找谁说理去？ 颜回要是在地狱里能够看到世界上对他的宣传，恐怕会气死的。 颜回这种有点学问，又有点迟钝的男人都受不了困苦的生活，更不要说一个女子了。 彭全民的母亲在彭全民十二岁的时候，跟着一个货郎跑了。 货郎，也就是敲拨浪鼓卖东西的人，在以前市场不流通的时候，他们就是流动的商贩。 村里风言风语，说是彭全民的母亲见那货郎的干粮竟然是白面馒头，故而动心。 说起来，这也算是一个馒头引发的离家出走了。 如此以来，彭全民便成了孤儿了，幸好，他还有一个没有出五服的爷爷，从此便跟着这位爷爷生活。 一个老头，一个小孩，相濡以沫，惨淡度日。 这样的人家谁瞧得起啊？ 可彭全民却是格外争气，从上小学开始就学习成绩很好，后来更是八里沟少有的高中生。 到了后来，张子扬很清楚，别说高中生了，大学生也不值钱了，都跟树叶子一般。 可在那个时代，高中生不得了，那是天之骄子，地之宝贝，学问人。 也是因为有学问，后来他才有机会当了村组长。 从村组长下来之后，彭全民搞起了猪肉生意，渐渐发达起来。 现在的农村，万元户就很了不得，相当于古代的小财主了，可彭全民比万元户还厉害，据说，光是他一年的花费就好几万呢，在古代，那就是员外。 后来他娶了赵家集的村花赵春羊，更是走上人生巅峰，成为周围男性羡慕，崇拜的对象。 什么叫成功，看看人家彭全民就知道了。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八里沟的人都比较重视教育，闹呢，彭全民不过上了高中就这么厉害，自己小孩要是上了大学，那还不得飞出个金凤凰啊? 有钱，大方，做人做事也地道，八里沟的村民多以彭全民为荣。 故此，听杨杰如此问罪，都是惊讶无比，眉头大皱。 都知道警察又来查案子了，可谁也想不到查着查着，竟然查到了彭全民的身上，太诡异了。 “他什么意思？这是怀疑全民哥？怎么可能呢？全民哥什么都有，兜里有钱，老婆漂亮，他没事杀人干嘛？” “看来是这样，杨杰说什么不重要，你不看那几个警察跟着呢，尤其那个帅哥警察，破案厉害的很，昨天我去听了，太精彩了。” “嗯？还真是，警察都上门了，恐怕还真和彭全民有牵扯。” “牵扯？打死我我也不信，全民哥日子过的多好，他干嘛去杀江宏伟那种烂仔？我看里面有误会。” …… 村民们议论纷纷，杨杰就是这村里的人，他的家人也很快跑了过来。 这时候，彭全民终于开门了，脸上镇定如恒，错愕的看了看杨杰，再看看张子扬等人，纳闷道： “杨哥，你说啥呢？我害你做嘛？” 彭全民到底是彭全民，他不但穿的整整齐齐，端庄大方，脸上表情也是至真至性，说着话还抓住了杨杰的手，很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杨杰老实巴交，哪里是他的对手？ 被问的哑口无言，踌躇着看向张子扬。 “张警官，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把我牵扯进去？” 彭全民一派大气和蔼，绝无卑微之姿态。 一般来说，村民们就是没有犯事，见到警察也会自觉矮三分，可彭全民却处处在在显得拥有尊严，不可侵犯。 对这一点，张子扬极为欣赏。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之所以有那么多罪恶，不光是因为坏人多，更是因为懦弱的窝囊废太多。 懦弱助长了恶人的气焰，若人人都能像彭全民这么在乎自尊，坏人必然不敢那么嚣张。 “彭哥，我也不愿意怀疑你，可是，根据我们的调查，你是杀死江宏伟的最大嫌疑人。” 彭全民气量非凡，张子扬更是磊落大方，不卑不亢，嘴上以彭哥相称，身子站的笔直，如同标枪，自然带着一种威猛之气。 “我是最大的嫌疑人？何出此言？我愿闻其详！” 彭全民八字步站定，其磅礴气势压的周围村民不敢直视。 “彭哥，你曾经撒谎，说你见到老粮库大门锁着的时候，并没有一个人上去开锁叫人，而是叫来了其他村民。 可杨杰他们两个说，是你先叫醒了他们，然后自己打开了锁头，没有叫其他村民来。 这个你怎么解释？” 张子扬询问道，虽然是询问，他已经认定是彭全民干的了。 不说别的，之前彭全民待他们何等的热情，酒肉款待，如今却堵着门，虽然看起来很强大，却给人一种困兽犹斗的感觉。 既然是在抵抗，那就更说明的他心里有什么。 第152章 凶兽 第一百五十二章 凶兽 哈哈…… 彭全民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许芳芳一阵不喜，她本来也是很欣赏彭全民的，可这时候却从彭全民身上感到了一种压力。 甚至，有点害怕。 她可是和双花红棍沈继欢对打过的人，那时候她虽然输了，却说不上多么害怕。 可面对彭全民，她心有忐忑。 因为她很清楚，如果她和彭全民在同一平台竞争，她的下场将会是一败涂地。 这是第一次，她面对一个罪犯，从心底认定，自己不是对手。 同时也庆幸，这次带队的是张子扬，不是她。 如果是她来独立办这个案，恐怕会一无所获。 不要说最后一道设计，门闩放在插槽一侧这种神来之笔，就是墙上的假门，她也是无法发现的。 故此，她虽然不喜欢，却没有开口询问彭全民，感觉自己资格不够。 这对她无疑是一种打击！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聪明智慧，得天独厚，不是一般人。 可遇到了张子扬，多次对她智商碾压，现在又出来一个彭全民，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天赋并不高。 之所以看起来还不错，不过是因为出生条件比别人好很多罢了。 试想，如果彭全民有一个好的家庭条件，受到充分的教育，以他的资质，所能取得的成就恐怕不可限量。 “你说那个啊，大概是我记得不太清楚了，随口就那么说了，这很重要吗？ 反正是我砸开了门，你不会因为这个就怀疑我吧？ 那可是双重密室，我进不去，出不来啊！” 彭全民笑了一会，开口反驳。 张子扬点点头，更加笃定了，彭全民大笑，分明是在掩盖心虚啊。 “那根本不是双重密室，是有人把门闩放在了一侧插槽之上，让杨杰二人以为那是双重密室。 而要保障这个双重密室，就必须要杨杰两人先拿出里面的门闩，才完整。 如果有人直接砸门而入，那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双重密室了。 所以，叫醒他们两人这一点很重要。 叫醒他们的是你，我是因为这个，才开始怀疑你！” 张子扬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继续道： “你可以不承认，那么我们就要搜查了，我想，那个假门你应该没有销毁吧？” 张子扬说完这一番话，彭全民久久不语，反而是周围的村民，交头接耳起来。 “嗯？门闩放在插槽的一侧？原来双重密室是这么回事啊！” “真的很巧妙，杨杰他们两人迷迷糊糊的开门，根本注意不到这么细节的问题，还以为门闩一直插的好好的。” “厉害，这个设计太牛逼了，双重密室是假的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有点怀疑彭全民了，附近十里八乡的，这么聪明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一人啊！” …… 村民们议论，杨杰的家人都对着彭全民怒目而视。 张子扬连忙示意许芳芳，莫元杰，让他们注意点，警察的任务是抓捕犯人，可不能让受害人家属把犯人给打死了。 许芳芳和莫元杰都是有经验的，一错身，一个守着杨杰的家人，一个看住周围村民。 杨杰的家人都那么愤怒了，如果江宏伟的家人来了，就更麻烦。 两人站位已定，彭全民终于开口了，口气中带着欣赏： “你是怎么发现门闩插在了一侧的？你推理的吗？” “是的，只有这样才能完成杀人，我推理的没错吧？” 张子扬平淡以对，说完温煦的笑着，仿佛面对是不是阴险狠毒的杀人犯，而是多年的老友。 “你果然不简单！” 彭全民给了一句评价，突然昂起头来，怔怔的看着远方，仿佛要把白云，山坡，草木，土地，所有的东西都一起带走似的。 他这样，张子扬也不打扰，心里却拿着谨慎呢，彭全民这个身板，应该具有一定的打架能力。 张子扬当然不担心他能逃跑，张子扬要防的是他万一不愿意伏法，拿村民作为人质，那就麻烦了。 这不是张子扬心理阴暗什么的，而是彭全民到现在为止，给人的感觉都是不可测。 这样一个心智超绝之人，一旦起心动念要反抗，不好对付。 一时，周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目光灼灼，也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无人再议论。 “没错，这个案子是我做的，江宏伟是我杀的！” 仿佛停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彭全民坦然交代。 呼！ 他这一说，一阵惊叹声响起，村民们面面相觑，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彭全民！ 十里八村最有钱的人，日子过的最好的人，却杀人了，为啥啊？ 农村人特别信一句话，叫做穷生奸计，富长良心。 所以大部分人眼窝子比较浅，嫌贫爱富的现象所在多有。 事实上，作奸犯科之人也多是生活困顿的破落户，富人犯罪，比较少见。 就算有，一般也是和金钱有关的倾轧，很少亲自动手杀人。 “为啥？为啥？江宏伟得罪你了，你为啥拿我当作料？为什么害我？” 杨杰冲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彭全民的衣领。 他不能理解，这个好邻居干嘛要把他牵扯进去。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他是真的把彭全民当亲近之人的。 不光抓衣领，他还要打。 唰！ 彭全民没有反抗，而是拿出一把折叠水果刀，很小巧精致，亮晶晶的也很锋利。 张子扬眼中精光四射，随时准备出手，只要彭全民敢出手。 “杨哥，真的要动手吗？用这个吧！” 谁知，彭全民并没有动手的意思，而是把刀把放在杨杰的手中，虎目淡然的看着杨杰，那意思，来吧，是我害你的，弄死我啊! 这就是典型的恶人了，不害怕害人，关键时刻，更是能把自己的命也豁出去。 杨杰什么时候和人动过刀？ 手中握刀，看了看彭全民，颤抖了几下，刀子掉在了地上。 “嗯？ 对不起啊杨哥，这个刀把太滑了，不称手，要不，你用这个吧？ 我打死江宏伟就是用的这个，不过上面的血迹清洗干净了。” 彭全民反身从门口拿起一个木棍，看木棍的纹理，不是枣木就是梨木，反正是硬木。 这种木棍比什么棒球棍的杀伤力要大的多，属于典型的钝器，一棍子下去能把人打残废了。 他说着，把木棍塞在杨杰的手中，捡起地上的刀子放在贾占海的手中，客气的很： “占海兄弟，你用刀吧！” 彭全民的整个行为自然流畅，好像在干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就这，就把周围村民都给镇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很清楚彭全民的意思，他不怕死，他料定贾占海和杨杰不敢动手啊！ 所以才有这份豪狠，把自己的命坦然交在别人的手中。 “来啊，是我，是我害的你们，让你们做了一年多的牢，让你们受了很多苦。 干嘛不动手呢？ 杨哥，刚才不还抓我衣领来的吗？ 动手啊！懦夫！” 突然之间，彭全民咆哮起来，霸气升腾，吓得杨杰连连后退。 刚才的大气，明理，敦厚，统统不见了，彭全民瞬间化身一头凶兽，似乎要择人而噬。 第153章 拜把子 这样的彭全民，张子扬几人没有见过，八里沟的村民们也没有见过。 彭全民并不是一个以财压人的人，不是什么土豪劣绅，他是真有绅士的样子，待人向来平易。 这才让人尊敬，崇拜。 不想，他爆发起来，如此的凶悍，狠恶，明明已经承认了是自己杀人，害人，还没有一点的忏悔之心。 杨杰，贾占海被震的半天回不了神，尽管手中拿着武器，可在彭全民面前，明显是一个弱者。 杨杰的家人连忙上来，护住杨杰，许芳芳也靠近了，防止彭全民暴起伤人。 张子扬眉头皱起，彭全民如此凶悍，杨杰和贾占海经此一遭，恐怕心理上都会有障碍了。 对其他村民也会有一种打击，破坏掉平和的心性。 如此异常，张子扬好奇了，彭全民到底和这些人有什么不得了的矛盾，以致全无悔过之心。 “彭全民，请伸出你的双手！” 张子扬拿出手铐，想先控制住彭全民，他是看出来了，杨杰和贾占海根本不会报仇，最危险的还是彭全民。 对此，彭全民倒是一点反抗没有，老老实实的伸出手。 张子扬麻利的给他戴上手铐，周围的村民这才安心许多。 杨杰站直了身子，虽然不敢靠前，可眼睛却潺潺流出眼泪来，控诉道： “彭全民，你和江宏伟也许有矛盾，可是，我怎么得罪你了？” 杨杰最迷惑的还是这一点，他自认为和彭全民关系很好，却不想，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想想这许多天来，受了多少的苦楚，胸中怒气简直要炸开来。 他这么问，贾占海也认真的听，杨杰不懂，贾占海更不懂，在他看来，他和彭全民，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啊。 “杨哥，我之所以害你，其实主要是因为，在我看来，你根本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 彭全民一口一个杨哥，可话却说的极为难听，竟然说杨杰不是人。 “什么意思？我从来都是老老实实，不去惹事，不得罪任何人，我怎么就不是人了？” 杨杰一阵愤慨，双手攥的紧紧地，手上，脖子上，青筋暴起，身体也在微微的抖动。 额头上冷汗涔涔，脸色发白，不见一丝血色。 “杨哥，你真可笑，老老实实？这是什么赞美吗？你说的老老实实，意思不就是像狗一样的活着吗？ 说实话，我每次遇到你，都有一种进了狗窝的感觉，你真的就是一条哈巴狗啊！ 不！更应该说你是蛆虫，是苍蝇，反正不是人。 与其说你得罪我了，不如说，你恶心到我了，知道吗？恶心！ 我没有杀你，杀了江宏伟，并不是因为我不够恨你，而是我想让你受尽苦难而死。 我多恨你啊，怎么可以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呢？ 我要让你一辈子待在牢房里，悲惨而死！ 哈哈…… 你多可笑啊，还把我当兄弟呢，你也配？” 彭全民又是一阵嘲讽，完全没有把杨杰放在眼中，肆无忌惮的进行践踏。 张子扬几人都是疑惑，暗暗猜测彭全民和杨杰，贾占海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矛盾。 “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许芳芳都看不下去了，彭全民说的话太狠毒了。 想想也是，江宏伟死也就死了，可杨杰，贾占海却可能一辈子都在监狱里啊。 彭全民看了许芳芳一眼，没搭理她，而是看向张子扬，笑道： “张警官，你的聪明才智在我之上，在你看来，杨杰这种人能算人吗？” 对于这明显的轻视，许芳芳气的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张子扬一阵为难，他确实瞧不起杨杰这种人，一味的懦弱，没有原则，不说他是不是人，可以肯定的是，他算不上文明人。 说他是垃圾，贱人，其实并不过分。 可张子扬不能这么说啊，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生活的权利，有些人愿意活的卑微一些，其他人是无权干涉的。 再说了，杨杰怎么说也是被践踏的一方，可以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却不能否定他作为人的属性。 这是一种降维关怀。 哈哈…… 张子扬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彭全民又大笑起来，许芳芳投来异样的眼神。 张子扬这样沉默，分明是不把杨杰当人的意思，这让她很震惊，因为，似乎张子扬的思想和彭全民的思想有点像。 危险分子！ 张子扬不会是个危险分子吧？ “他当然是人，我只是在想你为何如何憎恨他，他到底做了什么？” 张子扬马上反驳，心下警醒起来。 这个案子实在太过错综复杂，双重密室也太过神秘巧妙，为了破案，他一直把自己代入凶手的思想，想着凶手会怎样想，会怎样做，不免沾染了一些凶暴和邪念。 他需要尽快的从凶手的思维中跳脱出来。 代入凶手，这是一种很高效的破案手法，可这个方法具有反噬的作用。 幸好张子扬意志力够强，及时的喊停。 “呵呵…… 张警官真有意思，你是想问我的犯罪动机是吧? 事已至此，没什么不能说的。 其实，我做这一切，从根源上来讲，还是要怪江宏伟，这家伙太该死。 你还记得吧？ 我说过，我和江宏伟曾经一起出去打工过！” 一和张子扬说话，彭全民变得和颜悦色很多，很明显，在他看来，别人不够格，张子扬才是能够和他平等的人类。 而在他瞧不起的人中，不光包括杨杰，贾占海，以及村民，他连许芳芳，莫元杰也是瞧不上的。 傲气！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感觉到了彭全民的那种傲气。 对比太强烈了，他面对杨杰，贾占海时，那种居高临下，那种不屑一顾，根本是践踏和蹂躏。 可对抓住他的张子扬，却是像对待知己一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记得，你说过你们曾经在一个工厂工作过，后来江宏伟不正混，在街面上胡作非为，尤其爱赌博。 怎么？那时候江宏伟就得罪你了？” 张子扬点点头，如果那时候两人就有龃龉，那还真是积怨已深，恐怕最近江宏伟又做了什么，让他爆发开来。 不想，张子扬这样一说，彭全民连连摇头，叹气道： “那时候我和江宏伟并没有闹矛盾，我说他不正混，其实，在当时，我是和他一起在街面上混的，甚至，我们还拜了把子。” 第154章 原来如此 第一百五十四章 原来如此 彭全民是名人，江宏伟也是很有名气的，不过，两人不同的是，人人羡慕彭全民，唾弃江宏伟。 因为彭全民日子过的好，有钱，有漂亮的老婆，会说话，会做事，而江宏伟却是一个泼皮无赖，从来不正混，整日的流连在赌场，输了钱就借钱，借了钱却从来不换。 两人可说有霄壤之别，可谁能想到，两人竟然拜过把子。 拜把子，这个词后来渐渐的消失了，说的再严重点，就是被淘汰了。 可在古代社会，拜把子的现象那可是随处可见，最出名的大概就是桃园三结义。 三国时代，刘备虽然是天潢贵胄，家道中落，只好卖草鞋为生，关羽则是卖绿豆的，张飞是个卖狗肉的。 以现代的观点来看，三人就是三个街头小贩，见了城管都要打寒颤，实在不值一提。 可三人桃园结义，经历九死一生，最后建立蜀汉，裂土封国，成就了不可一世的功名。 这个几乎人人都知道，因为三国演义人人都看，再加上评书，电视，电影的传播，可说是有华人处就有三国。 桃园结义，这是拜把子中特别正面的，就是当今社会，在社会上混的，还是要拜关二爷的。 可拜把子这事吧，有正面的，也有反面的。 而最出名的反面例子莫过于瓦岗寨群雄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弟，人称瓦岗寨四十六友。 俗语说，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炷香，说的是很有道理的。 瓦岗寨群雄后来四分五裂，很多人都成了仇人，弄得你死我活，实在是难看。 这很是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结拜兄弟这事吧，人不能太多了。 瓦岗寨这些，很多人其实本来就不想结拜的，只是气氛到那儿了，没办法。 当时是给秦琼的老妈过寿，秦琼在贾家楼大摆宴席，提议结义。 当时来的人三教九流都有，有绿林好汉，也有公差，有王府人员，有做生意的，反正是鱼龙混杂。 磨不过秦琼的面子，结拜为兄弟。 这后来也成为了秦琼一生的污点，因为结拜兄弟之中，单雄信对他很好，可说有救命之恩，甚至还把女儿嫁给了秦琼的儿子。 可后来秦琼却投靠了李世民，完全没有顾念所谓义气。 后人也觉得单雄信太过不值，有《斩单童》一曲，控诉满腔的怨愤。 所以，哥们义气这东西，从古至今都是要看人的。 拜把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拜把子。 彭全民这样，和江宏伟拜把子，却又杀了他，倒也不难理解。 “哦，你们那时候关系很好，后来呢，他怎么得罪你了？” 张子扬有点迷惑，以他来看，彭全民不是小气的人，如果江宏伟生活有困难，他应该会帮助的，何至于闹翻？ “呵呵……我们那时候关系并不好，只是我那时候太年轻，迷信哥们义气。 你们是不知道，当时那是一种流行，如果不拜把子，就不像在街上混的。 我们不过是照猫画虎罢了，很是幼稚！ 不过，结拜兄弟之后，我们胆子大了很多，做过一些坏事。 说是坏事，倒也没有到杀人那么严重，无非是吃喝嫖赌，坑蒙拐骗，弄点钱就糟蹋了，危险，痛快，却没落下什么。 渐渐的，我就感觉这样下去不行，早晚要坐牢，所以我就和江宏伟商量，干点正事。 可他已经沉迷了，怎么也不肯，还是吃喝嫖赌，尤其迷恋赌博。 我见他那样，就自己回来了，准备在老家干点事情。 我看经济越来越发展，人们对肉的需求越来越高，就开始养猪，后来更是直接卖猪肉，着实赚到了一些钱，日子也好过了。 后来更是娶了我喜欢的人。 老天真的待我不薄，可人啊，是不能干坏事的，干了坏事就会有坏的反馈。 几年之后，江宏伟回来了，他见我过的不错，就来借钱。 为着以前的情谊，我先是借给了他五千块，希望他能干个小生意啥的。 可他没有，拿去赌博输掉，又来借钱，我又给他三千，并告诉他最后一次借钱给他。 他答应了，可不久之后输完了又来。 我是发现了，他是缠上我了，看我好欺负，吃定我！ 当时我很生气，可我不想让我老婆知道我以前的那么多烂事，便把江宏伟请到一个饭馆，把事情说清楚，要和他割袍断义，以后谁也别打扰谁。 至于借给他的几千块钱，我也不要了。 原以为这样就完事了，可是不行啊，他赌输了还会来找我，甚至故意当着我老婆的面说起过去的事情。 我很恼火，打了他一顿。 从哪以后，他倒是不来找我借钱了，他有了新招。 每当我去集市上卖肉的时候，他就过来买肉，但是，他从来不给钱，就是给了，也是假钱！” 说到这里，彭全民气的目眦尽裂，拳头握的紧紧的。 可能是怕别人小看他，他提高了声音残忍道： “你们知道我是怎么弄死江宏伟的吗？一棍一棍打死的，打了几百棍，真是把我累坏了。 人人都说杀人不好，杀人是犯罪。 可是，我要告诉你们，当时那感觉简直太美妙了。 看着自己恨的人哀嚎，痛苦，流血，慢慢的没气了。 那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真是美妙，爽的很！” 说完，彭全民嘿嘿的笑着，从他的话里，可以看出来，他一点悔过之心也没有。 其实也算正常，一般情况下，越是费尽心力，苦心孤诣去杀人的，越是不会有悔悟之心。 因为想要杀人这件事，他们想了太久，包括杀人后有可能会有什么后果，他们早就想到了。 反而是那种激情杀人的，杀人的时候很亢奋，可往往杀人之后痛苦不已，忏悔不已。 “继续说江宏伟的事吧，不要节外生枝。” 张子扬提醒道，他可不想听彭全民的这些凶残手段，验尸报告早就写清楚了。 “张警官，你该学学杀人了，杀人很有趣的！” 彭全民开玩笑似的说道，继续讲关于江宏伟的事情： “我是做生意的，江宏伟总是不给钱，这也就罢了，他还故意让很多人看到。 看到他没给钱，看到他在欺负我！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我也是能忍，足足忍耐了将近两年。 我真不想杀他的，可不杀他，我的生意就全完蛋了。 因为渐渐开始有一些无赖跟着他学了，也不给钱，还说认识江宏伟。 有一些集市上，混混们有了共识，认识江宏伟，就可以随便从我这里拿肉！ 我真是太善良了，到这种时候才知道不制止不行了，不然生意做不成，还会被人看做是窝囊废！ 可我又实在热爱我现在的生活，便想了个计策，弄了双重密室，让自己摆脱嫌疑！” 彭全民这下交代的很清楚了，把他杀江宏伟的原由说了出来，有一些年纪比较大的村民，似乎听说过一些风声，纷纷点头，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第155章 自虐 第一百五十五章 自虐 张子扬微微叹气，大概能够理解彭全民的为难之处，他已经通过做猪肉生意获得了财富，爱情，别人的尊重，过上了美好的生活。 江宏伟等于是要毁掉他的美好生活，难怪他会动杀心。 异地而处，张子扬感觉自己也会很为难。 唯一的出路似乎是坦承自己以前干过的那些龌龊事情，可这个彭全民显然是接受不了的。 他想要一个完美的人设，完美的生活，以及，他需要在老婆面前当一个完美的丈夫。 对完美的苛求连累了他。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确实干过一些坏事，让江宏伟找到了把柄，进而勒索他，欺负他。 不得不说，有些人是无可救药的，比如这里的江宏伟，彭全民已经借给他八千块了，他还不满足，似乎这辈子都要吸血彭全民，这谁受得了啊？ 别说只是结拜兄弟了，就算是亲兄弟，恐怕也不行的。 何况，这种所谓的结拜，其实大多都是为了利益，以建立一个利益共同体，哪有多少真正的义气在？ 相信这个的，脑子也是进水了。 江宏伟想来也并不相信什么义气，他只是想要不劳而获罢了。 尤其，他还有赌瘾，那就更是烂泥扶不上墙。 要知道，这事发生在几年之前，那时候的八千块更值钱，足以让人干个小生意了，结果他随意就挥霍了。 这种人，死了活该！ 只能这么说了。 倒是彭全民，令人唏嘘不已，若没有这一出，他恐怕会过上幸福的一生，可惜！ 这也再次说明了，人啊，真不能干坏事，干一件坏事，有时候就需要用另一件坏事来掩盖，如此下去，必然万劫不复。 可话还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彭全民太倒霉了，恰好碰到了张子扬，如果不是张子扬来办这件案子，他原本可以继续逍遥法外的。 所以啊，人生，有时候就是靠运气。 “这个杀人动机，我是可以理解的，那杨杰和贾占海呢，他们又怎么得罪你了？” 张子扬问道，他这么一问，杨杰和贾占海都竖起了耳朵，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清楚，自己怎么得罪彭全民了。 “这个问题，说起来有点复杂！ 在我被江宏伟欺负，骚扰的几年里，我很痛苦，真的很痛苦。 这不光是因为他破坏了我的生意，破坏了我在别人眼中的形象，引起了我老婆的怀疑。 更让我痛苦的是，我，一个堂堂男子汉，被欺负了，被羞辱了，却无法反抗，无法反击，只能像个受气包一样的活着。 我憎恨这样的自己，无数次，我想象着弄死了江宏伟，无数次，我甚至想象着弄死我自己。 这是一种心灵上的痛苦，自己对自己的鄙视，自己对自己的践踏！”彭全民说着，看了张子扬一眼，淡淡道： “你帮着解开我的衬衫！” 解开衬衫？ 张子扬没理解，却还是听话的去做了，可刚解开几颗扣子，震惊了，只见彭全民的身上，从胸口到后背，刀疤纵横，烟头烫伤遍布，好像一个受尽酷刑的人。 有一些刀疤已经只剩下一道白色的痕迹，有一些却刚刚结疤，还隐隐有血丝冒出来。 自虐！ 张子扬一看这样遍布的伤疤，就知道是彭全民自己下的手，不然不会分布的那么平均。 这个景象实在有点骇人，很多村民都捂住了孩子的眼睛，很多女孩都有点不敢看。 “这些都是我自己割的，自己烫的，其他地方也有。 我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太痛苦了，张警官，你是城市里的人，家庭条件可能比较好， 不曾受过什么欺负，不曾了解被人欺负，被人侮辱是个什么滋味。 我却不同，我是被人欺负，被人侮辱着长大的。 你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也就是说，我的精神，已经被枪毙过很多次了。 每次被侮辱就是被人枪毙一次，你们看着我身上的这些伤感到害怕，你们不知道的是，我心里的伤比这痛一万倍。 说真的，我也知道，不光是我被侮辱，被欺负，很多，很多人都是这么过来的，都是这么过一辈子的。 可是，我真的受不了，我不想被人欺负，被人侮辱，被人践踏，我想活的像个人，仅此而已。 曾经，我以为只要心狠手辣，别人就不敢欺负你，不敢羞辱你，可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很多欺负和羞辱甚至是无形的。 混混看起来很嚣张，可谁看得起啊？ 所以我觉得不能那么下去，决心要赚钱，想着赚到钱了，就可以活的像个人了！ 确实如此，在我刚赚到钱的那几年，我真的有了一种当人的感觉。 到哪里都被人高看一眼，以前对我不理不睬的女人，也用眼睛勾我。 那种感觉真挺好的，如果能一直下去，我想我是不会杀人的。 可惜，江宏伟这家伙太无耻了，阴魂不散，想尽办法欺负我，糟践我。 呵呵…… 实话实说，张警官，你找的那扇假门就在我家老房子里，我为啥没有毁掉？ 因为我还想杀更多人，我还要一直杀下去。 我受到太多欺负，欺压了！ 此心不平！” 彭全民说到此心不平四字，双手猛捶胸口，大叫道： “我要一直杀，杀，杀，一直杀到老子心平气和为止！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错，我只是把我受过的痛苦反射出去而已。 这个世界上，需要死的人太多了！” 彭全民越说越凶狠，环顾四周，吓的村民纷纷后退，像是躲避猛兽一样。 村民们纷纷庆幸，庆幸彭全民被抓到了，这要是放任下去，恐怕还会有无数人遭殃。 如果说杀江宏伟还只是报仇，可杀过江宏伟之后，彭全民和之前就截然不同了，他现在已经有了反社会的倾向。 他杀人的目的是为了自己内心的平衡。 这是很多连环杀手才会有的心理状况。 张子扬都有点后怕，如果今天没有把彭全民抓起来，这样一个才智超绝，心理过硬的恶徒，造成的危害性不比一般的犯罪团伙小。 很多时候，最可怕的不是某个杀人犯被抓了起来。 最可怕的是，有人死了，却不知道杀人者是谁。 而彭全民是有隐藏自己，全身而退的本事的。 “至于杨杰，贾占海二人，我只能说，他们很幸运。 我在杀死江宏伟之后，心理上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开始仁慈了起来， 这才没有弄死他们，其实，我完全可以弄死他们的。” 彭全民鄙视的看看杨杰，贾占海，嘿嘿的笑着，那眼神仿佛一只猛兽在看食草的小鹿，透着邪恶，残忍。 第156章 憎恨自己 第一百五十六章 憎恨自己 “可是，你还是没说，杨杰他们怎么得罪了你？” 张子扬皱眉道，许芳芳，莫元杰两人比较年轻，可能理解不了彭全民的心理，可他却是理解的，因为他的心理年龄是中年。 他当然也被人欺负过，知道被人欺负是个什么滋味，更知道所谓屈辱会对人的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 人们常说扭曲的灵魂，可往往，人是被扭曲，受过太过欺负，羞辱，再健康的人也会成为扭曲的人。 这些心理扭曲的人，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走上犯罪的道路，有些甚至成为了艺术家。 其中名人很多，比如司马迁，比如陀思妥耶夫斯基。 司马迁的事情人尽皆知，他是受了宫刑的，这是多大的践踏和羞辱啊。 世界文学史的泰山北斗陀思妥耶夫斯基同样也是几经践踏，更确切点说，他的骨头都被打断了。 所谓断脊之犬，说来是个贬义词，用来形容文坛大佬好像不太合适，可事实就是如此。 他是上过刑场的，枪毙前几分钟，被突然赦免，发配西伯利亚。 可以想象，在刑场上，他的脊梁骨就已经成碎片了。 不过，他的伟大在于，他敢于剖析自己，敢于用笔写出自己是怎么变成断脊之犬的，以及成为了断脊之犬之后，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发出了怎样痛苦的声音。 敢于剖析自己肮脏，下贱，卑鄙，龌龊的灵魂！ 这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伟大之处。 这是其中一个分流，另外一部分被践踏，被侮辱的人，因为承受不了，便自杀了。 这里面也有很多人，而且多是有才有德之人。 另外一部分则是被侮辱，践踏的麻木了，浑浑噩噩的活着，不知痛痒。 剩下的基本就是犯人了，有杀人的，有放火的，各种各样，制造各种恶性案件。 彭全民显然就属于后面这一类人。 这也是张子扬一向提倡与人为善的缘故，因为欺负，欺压，羞辱，践踏，欺骗，伤害等等之类恶的东西，是会传染的。 一个被欺负的人，终将欺负别人。 一个被践踏的人，终将践踏别人。 一个被羞辱的人，终将羞辱别人。 一个被欺骗的人，终将欺骗别人。 一个被伤害的人，终将伤害别人。 …… 传染就是这么运行的，人性如弹簧，用什么样的力，就会返回什么样的力。 一个社会要美好，就要传递美好。 这不是说宣扬美好，很多所谓的宣扬，其实本身就是一种欺骗。 而是要传递，传递真心的，真诚的美好。 真的美好，才会有正反馈，世界才会越来越好。 比如彭全民，他是杀了江宏伟，可另一方面来说，也可以说是江宏伟害了他。 因为如果不是江宏伟一直欺负，欺压，践踏他，彭全民本可以很幸福的。 江宏伟伤害了别人，便也被反馈了伤害，失去了生命。 在张子扬看来，杨杰两人应该是被殃及池鱼了，果然，彭全民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是我被江宏伟欺负了很久之后，心情极度抑郁。 这些话也不好和老婆讲，我和杨杰交好，便向他抱怨，说江宏伟这家伙太泼皮无赖，不是个东西。 你们知道杨杰说什么吗？ 他说江宏伟挺可怜的，还说我应该同情他，原谅他。 我去你妈的吧！ 你怎么不去死啊？ 你是我的邻居，我的朋友，我被人欺负了，被人弄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你却要我同情伤害我的人。 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那时候我就发现，杨杰这种人根本不能算人，就他妈一条狗，还是那种吃屎的狗！” 俗语有云，劝人大度遭雷劈！ 杨杰这是犯忌了，彭全民的生活都快被毁掉了，他还宣扬他的那一套老实人的道理呢。 连鲁迅先生都说了： “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与他接近。” 想想彭全民当时愤怒填胸的情况下，听到这话，那真的会郁闷的不行。 “我说这些怎么了？我让你不要太在意，这也是为你好，难道我要劝你去杀人吗？” 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几句话招来横祸，杨杰有点受不了，更让他难堪的是，老实，和稀泥，人好我好大家好，诸如此类的观念，这些是他做人的原则，就是尽量不和人发生矛盾，尽量的调和。 而恰恰因为他的这种性格，引来了彭全民的怒火。 “为我好？为我好什么了？ 我如果听了你的，那我就会成为和你一样的哈巴狗，那我还不如死了呢！ 杨杰，你这人有点迟钝你知道吗？ 我无数次想弄死你了。 我真想看看，一棍子打在你脑袋上，你还会不会露出那种令人恶心的笑容。 你，真特么让我恶心，亏我以前还把你当大哥呢，你不配！” 彭全民又是一阵怒火的发泄，弄得杨杰垂头丧气，可怜巴巴。 他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不想，他的处事方式恰恰害了他。 这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这等于是他的观念把他送到了死地。 明哲保身，不惹事，不冲突，这一切都是为了活的更长，避免被人憎恨，却遭人恨了。 等于是否定了他的价值观。 其实呢，他自己老实，不惹事，任人欺凌也就罢了，他还要劝人，还要给彭全民这种人宣扬这种中庸的处事方式，确实是在玩火。 彭全民这种人，聪明强大，却也敏感脆弱，极其在乎尊严，你告诉他被欺负了没事，被践踏了要习惯，甚至江宏伟更惨，要同情，这也太傻逼了些。 “就因为我说了几句话？就因为几句话你就要害我？” 杨杰呜呜咽咽的哭了，他还是觉得冤得慌，他当时确实觉得江宏伟家比较贫穷，彭全民有钱，不应该太计较，可他也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就这也能惹祸？ “呵呵……几句话其实没什么的，我恨你，主要是我曾经也有和你一样的思想，也想着窝窝囊囊的忍，也想着自我安慰，也想多一事不是少一事。 看我身上的伤疤，你应该明白，我最恨的是自己。 我恨我自己曾经忍耐过，曾经被欺负没反抗过。 我后悔，我懊恼。 我应该在江宏伟朝我借钱的时候拒绝他，我应该在他第一次欺负我的时候就弄死他！ 令我最痛苦的是，我也被欺负过，被江宏伟这种垃圾欺负过很长时间。 我痛恨那时的自己，痛恨和那时的我太像的你。 准确的说，我觉得是你让我那么窝囊的，你的窝囊废气质传染了我！ 所以，杨杰，我真的很想弄死你，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刮了你！” 彭全民说话笑嘻嘻的，可话中的内容却是狠毒无比，阴风阵阵。 简单来说，就是他自己曾经窝囊过，所以他憎恨一切窝囊的人，他自己曾经懦弱过，所以他憎恨一切懦弱的人。 甚至认为是杨杰把窝囊，懦弱这些东西传染给了他。 明显，他的憎恨已经几近变态了，就像垒的越来越高的大坝，水越聚越多，终于有一天，川壅而溃，冲垮一切。 第157章 睚眦必报 第一百五十七章 睚眦必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哲学，就和野生世界中，每种动物都有自己的生存策略一样。 狼就是要凶猛，凶残，就是要捕捉其他的食草动物，而羚羊就是要擅长奔跑，有空了就赶紧吃草。 这是由他们自身的禀赋所决定的，狼就是要吃肉，羚羊就只会吃草。 人类也类似，只是，比起动物，人是有选择权的，会变化的。 比如一个老实人可能变成一个凶暴的人，一个杀人狂魔也可能变得吃斋念佛。 这都是有可能的，选择何种的处事方法，人有一定的控制力。 而一个人为什么选择当一个如此的人类，说起来很复杂，总结起来又可以很简单。 这就要提到一个庞大无比的问题：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很多哲学家都回答过这个问题，答案五花八门，不过，通俗的来讲，大部分人活着的目的只有一个---获得幸福！ 只是，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有所不同罢了。 比如杨杰吧，他想要的幸福就是安全的活下去，虽然贫穷，却可以长寿。 他的老实，他的与世无争，都是为了这一目的。 令他痛苦的是，彭全民所憎恨的恰恰是他的这种观念。 他的安全活下去的原则，差点杀死了他！ “可是我并没有得罪你啊！” 杨杰哀嚎道，他还是接受不了。 确实，他说的没错，他并没有实质上伤害彭全民，可事实是，彭全民无比的憎恨他！ 这是无解的，就像草原上的斑马无法和狮子讲道理，斑马能说什么？并没有得罪过狮子？ 没用的！ 彭全民和杨杰的矛盾，表面上看是彭全民心理畸形造成的，可实质上，是两种观念的碰撞。 彭全民想要的人生是那种丰满的，明亮的，有尊严，有力量的人生，要当一个大大的，舒展的人，有荣耀，有傲气。 而杨杰想要的则只是活着而已，只要能活着，就算卑微如狗，也没关系。 两相对比，彭全民犹如食肉动物，凶猛，残忍，杨杰则是食草动物，胆小，退缩。 这样的两个人生活在一个圈子，发生倾轧似乎不可避免。 由此可见，经济大发展的同时，人的思想也开始多种多样了，勤劳淳朴这样简单的字眼并不能完全概括一个群体了。 “那我呢？我和你没说过几句话吧？干嘛害我？” 贾占海问道，要论伤害，他其实比杨杰受到伤害还深，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偏忧郁的人，进了牢门之后，更是忧愁加倍，痛苦不已。 也正是这样，他的头发白了好多，身体也垮了下来。 就算从此以后离开了牢狱，受到的伤害却是难以平复的。 “你啊！因为你说过一句风凉话！ 还记得去年的三月份吗？你来我摊子上买肉，当时正好有个乞丐，我就给了他五分钱。 结果你却嘲笑了一句，说我小气！说我那么有钱，竟然只给乞丐五分钱！还让我给乞丐切一块猪肉！ 那时候我心情正是极其抑郁的时候，当时我就想弄死你！ 他妈的，你也太多管闲事了吧？ 我有钱关你什么事？ 我给了乞丐五分钱，你呢？你给多少？你一分钱也没给啊！凭什么嘲笑我？” 彭全民说这些的时候，语气中还带着怒气呢，可想而知，这些东西他一直都记着呢。 因为一句风凉话就被要弄死一个人，当真是睚眦必报！ “我那就是开玩笑，我开玩笑的！” 贾占海苦笑不已，他就是打趣一下，根本没有什么嘲讽之意，更像是一种寒暄。 来彭全民这里买肉呢，总要说点什么，见到有乞丐，便顺嘴调侃一下，活跃一下气氛。 “开玩笑？我和你很熟吗？你也说了，我们都没说过几句话，你和我开什么玩笑？” 彭全民反唇相讥，声音中还是带着鄙视。 很明显，被江宏伟多番骚扰，欺负，他的心理状态已经极其不稳，火药库一般的，只要有一星半点的火光，就会爆炸开来。 “你真是神经病，神经病！” 贾占海大骂，却不敢太过靠近彭全民，这种变态，根本没有任何道理好讲的。 准确来说，彭全民眼中的世界和大部分人已经不同。 因为江宏伟践踏的他的尊严，所以在他眼中，一点点的冒犯，在他看来都是在践踏他脆弱的尊严。 敏感而又极端，这也是很多连环杀人犯的心理特征。 “呵呵……只可惜，可惜啊，我还有好多人没杀呢，太可惜了！” 彭全民感叹起来，说着向周围看去。 村民们见他的眼光过来，纷纷避让，有芒刺在背之感。 这家伙实在是一个凶兽！ 张子扬也是摇头不已，彭全民固然聪明，心态却已经崩了。 正像他所说，他心中不平，需要杀人来发泄。 归根溯源，还是以前忍耐江宏伟太长时间，忍受屈辱这种事情本质上就是酝酿毒素。 心灵上的毒素越积越多，总有一天会毒汁四溅，伤及周遭。 “行啦，彭全民，跟我们走吧！” 张子扬有点疲惫的说道，一晚没睡，又听了这么多负能量，张子扬都有点消沉了。 彭全民是很典型的高智商坏人，可令人叹息的是，他并不是一出生就是坏人，而是慢慢的被逼成了坏人。 看他当过混混还能浪子回头，假如没有江宏伟这个人，他说不定生意会做的更大，钱赚的更多，成为小有名气的农民企业家。 可惜，命运就是那么的无常，一念之差，人生倾覆。 “慢着！张警官，我能说几句话吗？” 张子扬正要带彭全民走，突然，他老婆赵春羊走了出来。 她一袭碎花长裙，美丽又不突兀，一来就给人一种清风拂面的感觉。 她很有礼貌，没有要大吵大闹的样子，恐怕对彭全民的事情并非完全不知情。 “请说吧，嫂子！” 张子扬客客气气，从彭全民的交代来看，赵春羊或许有所猜测，但肯定没有参与。 彭全民犯了罪，她作为老婆，想要说几句话，于情于理，实在没有拒绝的必要。 “谢谢！” 赵春羊道了一声谢，转过身看着彭全民，眼中放射出炙热的光芒。 “彭哥，我是爱你的，你知道吧？” 赵春羊真情流露，说着话，眼泪无声的留下，可她的眼睛却没有眨一下。 第158章 惊变 第一百五十八章 惊变 现在电影，电视剧盛行，很多人已经忘记了，哭这件事是多么的能感染人。 因为，在电影，电视剧里，演员往往并不是真哭，而是用的眼药水。 眼药水的好处可以让眼泪看起来哗啦哗啦的，可是，哭并不是有眼泪就行了，关键，眼泪要和悲伤的面部表情同步，才能打动别人。 所以，电影，电视剧里的哭，更多是一种叙事，说明有一个人难过了，而真正的哭本身就具有极大的渲染力。 就像赵春羊这样，眼泪潺潺而流，嘴角微微颤抖，任谁都能看出她已经悲伤的难以自禁。 村民们动容，许芳芳则是有点震惊，因为赵春羊竟然在谈爱情。 她这个年龄，又是单身，爱情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赵春羊这样的农村妇女，竟然也会谈情说爱。 而两人此刻的样子，分明有点“持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的意思，太罗曼蒂克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看了一眼张子扬，她是喜欢张子扬的，可却从来没有过什么亲密之举，如此，她倒是有点羡慕赵春羊了，竟然能直抒胸臆。 而且，她是在向自己的丈夫问出这句话，更加显得情真意切。 “我知道的！” 彭全民叹口气，“只是，我不配！你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拥有雄性之魂的好汉，我太窝囊了！” 直到面对自己的妻子，彭全民再没有了刚才的猖狂，恶毒，反而谦卑起来，还说自己不配。 看来，他也是很爱赵春羊的，正是因为爱，所以想在她面前做一个完美的男人。 可他也是普通人啊，面对江宏伟一次一次的欺凌和践踏，他很羞愧，很痛苦，觉得自己配不上赵春羊。 西方有一谚语，叫做：英雄只死一次！ 意思就是说，懦夫会一再的退让，忍辱，而这每一次的退让，忍辱，都是一次死亡，而英雄却是永不退让，永不接受屈辱，一旦遇到就会不顾生死的反抗。 所以，英雄也许会死的惨烈，可英雄只死一次，也就是肉体的死亡，英雄的精神是永恒不灭的。 很多强势，强大的男人都会有这种思想，就是自己不能受辱，受辱一次就是一次死亡！ 这也是古代华夏的君子之风，那就是受到一点羞辱，便拔剑而起，这才是烈烈君子。 后来的什么忍辱负重，已经歪曲了古人之意。 因为忍辱这种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渐渐地，人就习惯了。 本想忍辱负重的，大多最后都成了窝囊废。 彭全民本身天性不愿受辱，可从小受到的文化却是一种乡愿屈从的文化，所以他有了一番挣扎。 其实，他完全可以在江宏伟第一次找到他借钱的时候就反抗的。 “不！是我错了，是我太把自己当女人了！ 把所有的负担都放在你身上，我该早点觉察到的，早点体会你的痛苦。 我们本可以有很多选择的，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去城市里面生活！” 赵春羊哭的更加悲伤，她说的也是事实，她是很崇拜彭全民的，所以认为没有彭全民处理不了的事情。 可是，就算强者也有极限，就算强者也有痛苦犹豫的时候，人都是需要支撑的。 确实，她是有机会改变的，有机会避免彭全民犯罪。 “不要说这个话，到了现在，我更加确定了，我不后悔！ 我们固然可以去城市，可那是逃避，我可以逃避，却还是要生活在逃避的痛苦之中。 这些都是命，你改变不了什么！ 能和你过那么几年，对我已然是莫大的幸福了。 我走之后，你不用太过难过，把家里的钱都带走吧，离开这里，去城市里生活。 不要为我守寡，找一个你喜欢的男人，好好过日子。 人生就那么回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曾辜负，一切都值得，那就够了！” 彭全民悠悠的安排后事，悲壮豪迈，还有一种英雄气概，虽然是英雄末路，却让人心生钦佩之意。 如他所说，他固然可以逃避江宏伟，可他无法逃避自己的思想。 就算到了城市，他心里面依然是无法释怀的，依然会在心里认为自己是懦夫，逃了！ “我不要，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 说吧，你还什么未了的心愿，如果你把当老婆，就告诉我，我尽力给你办！” 赵春羊抹抹眼泪，坚定起来。 说来，他们两人还真是一对，都有一种外柔内刚的气质。 一说到未了心愿，彭全民沉默了，仔细的体察着自己的内心。 他沉默的有点久，张子扬都觉得他说不出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捶了捶胸口，吐出四个字： “此心不平！” 说完，昂头便走！ 张子扬一怔，这四个字他已经说过一次了，意思是心里面的怒气还没有完全散开。 而要这怒气消散，就要杀更多的人，让恨意消失，让心平静。 这本也平常，就像一个被欺凌太久的人，总是不免遗恨绵绵。 可他把这个当做心愿告诉赵春羊，那就有点诡异了，赵春羊也不可能帮他杀人啊！ 而且，他这么说，分明是在表达，在最后的最后，他心里想的还是憎恨，起码，憎恨在他心里是第一位的。 俗语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彭全民是恶意，蓄意杀人，此一去，肯定是个死，他都快死了，还放不下憎恨，实在是有点可怕。 不过，这也说明，他忍的时间太长了，心理扭曲无法恢复了。 摇摇头，张子扬跟上，许芳芳和莫元杰走在两边，不让村民太过靠近。 “扬大哥，贾大哥，我们当家的伤害了你们，确实是他错了，我会赔偿你们的。 另外，他不愿意给你们道歉，我替他给你们下跪了！” 张子扬几人刚走了十几步，突然听到赵春羊大声说话，回头一看，只见她已经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看到这一幕，张子扬暗暗皱眉，彭全民是多么骄傲的人啊，他媳妇怎么可能会给人下跪？ 正在疑惑，杨杰和贾占海二人作为老实人，连忙伸手去搀扶，杨杰还安慰道： “是他害我，和你无关，你不用这样！” 他正嘟嘟囔囔的说着，张子扬突然大叫起来： “小心！” 话音刚落，只见赵春羊从裙摆之下拿出两把剔骨尖刀，一手一个，分刺杨杰，贾占海两人。 两人随即倒地，赵春羊却是不死不休，把尖刀当做铲子，一下一下的刨下去。 刹那之间，杨杰和贾占海身上已是血流如注！ 第159章 声名远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声名远播 张子扬提出警示之后，尽了最大的努力赶过去，可惜的是，在他距离杨杰二人还有五六米的时候，就知道两人没救了。 赵春羊在他们两人身上戳了太多刀，两人不光身上流血，嘴角也冒出了血沫子。 周围的村民们啊啊大叫，吓得作鸟兽散，跑开了好远，才有人驻足停下，有孩子的家长则直接把孩子带回了家。 人人脸上都带上了惊恐的神情，就连杨杰的家属都吓得不敢上前，瘫软在地，呜呜的哭了起来。 赵春羊突然袭击，击杀两人，累得大喘气，随手把刀子仍在一边，笑了起来，身姿极为放松。 张子扬脸色阴暗，上去把赵春羊铐了起来，心情极为郁闷，赵春羊竟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他完全没有预料到。 因为赵春羊的样子，就是一个小康家庭美丽太太的派头，农活恐怕也没干过多少。 这样一个女子，却也有杀人之心。 看她把尖刀藏在裙底，明显是蓄谋而来。 真是近墨者黑，她是被彭全民的戾气给影响了。 “赵春羊，老子爱你！” 突然，彭全民大叫了起来，许芳芳和莫元杰连忙控制住他。 “我知道！咱们要死一块死！ 你不是心不平吗？我尽力杀了两个你厌恶的人，我很欢喜！” 赵春羊也是极为亢奋，完全没把杀人当回事，只是要回应彭全民而已。 这个影响太坏了！ 关键，现在就张子扬三人，要控制两人，还要保护现场，实在有点吃力。 “许芳芳，赶快给队长打电话，让他赶快派人来！ 另外，莫元杰，你把彭全民带到仓库那里看着，许芳芳负责看住这个杀人现场。 我把赵春羊锁在她家里，咱们等大部队过来！” 张子扬急忙安排了起来，莫元杰带着彭全民离开，许芳芳一边打电话一边看守在杨杰和贾占海身旁。 他自己则把赵春羊拉着进了院子，把她锁在一株小树上。 赵春羊倒也不反抗，只是一副淡然的态度，好像什么也不重要了，什么也不在乎了。 “何必如此？杨杰和贾占海都是老实人，就算他有得罪彭全民的地方，受到的惩罚也足够了，你又何必动手？” 张子扬气呼呼道，他对赵春羊根本没有任何的怀疑，因为赵春羊的样子太过温良，不像坏人。 “张警官，你还年轻，根本不懂，失去彭哥，我就失去一切了。 既然他还心有不平，我当然要帮他！ 至于扬大哥和贾占海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不在乎的！ 反正我又不喜欢他们。 而且，你不觉得他们这种狗一般的人，活着也是受罪吗？” 赵春羊还是一脸的不在乎，身上血迹斑斑，也不去擦拭，说出的话越来越像彭全民。 “人家遭罪与否，你无权审判！” 张子扬气的大声呵斥，赵春羊这思想已然是典型的犯罪分子的歪理了。 看起来说的头头是道，其实不过是她在审判一切而已。 “哦，不好意思，我已经审判完了！” 赵春羊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无所谓的咂摸咂摸嘴，已经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 张子扬叹了一口气，陷入沉默。 看着眼前的院子，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压抑。 因为彭全民家这院子，越看越精致，从院子里种的花草，从墙边的爬藤植物，再到墙上的瓷砖，房间里的贴纸，还有在板凳上打瞌睡的猫咪，处处在在显示着，这是一个幸福的家庭，这是一对热爱生活的夫妻。 可就是这样的两人，犯下了杀人重罪，等待他们的肯定是死刑无疑。 而两人所干的事情，必然也将极大的影响八里沟以及周边乡村！ 周围的村民一直是把彭全民当榜样的，现在榜样崩塌了！ 外边传来杨杰家人的哭声，凄凄惨惨，过一会，贾占海的家人也来了，愤怒，痛苦，咆哮，人间纷乱！ 张子扬尽力的反省自己，却又不知应该如何预防这种情况。 犯罪这件事最诡异的地方在于，当一个人没有犯罪的时候，他当然是无辜者，就算知道了什么也无法做什么。 就像赵春羊，就算张子扬提前意识到她要杀人，也是无法阻挡的，因为怀疑没用。 沉闷！ 夏日的阳光刺眼，在彭全民这院子里，张子扬却感觉沉闷，压抑！ 再一次感觉到，一个人的能力极其有限，能改变的也极其有限。 所谓的公平正义，很多时候不过是事后找补。 又过了几个小时，刘建华带着几十名警察过来了，马上控制住了现场，把彭全民，赵春羊分别带到不同的车上。 见张子扬情绪低落，刘建华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只是警察，不是神仙，你尽力了！” 张子扬没有说什么，上了一辆警车，许芳芳也跟着进来，她见张子扬面色阴郁，也不知如何安慰。 这次来的多是吉普车，显然是刘建华从外面借调了一些。 走过颠簸的土路，到了公路上，速度便快了很多。 等到了静海，张子扬三人把发生的事情又交代了一遍，便各自休息去了。 尤其是张子扬，一晚上都没有睡觉，眼圈更加乌黑，他着实需要好好睡一觉。 张子扬尽量不让自己多想，回去随便填吧了一点食物，倒头就睡。 他不知道的是，这件案子就已经引起了全省的轰动。 好多警局的人都来调阅这个案卷，打听具体的过程，想知道双重密室到底是怎么破的。 等到知道了真相，更是惊叹无比。 一时，张子扬的名字更加响亮了。 文能破双重密室悬案，武能打败双花红棍沈继欢，但凡有点眼光的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人才，不一般的人才。 由于这个案件太过轰动，已经有很多媒体想要采访张子扬了，好在刘建华帮忙拦了下来。 不过，整个静海，可以说每个人都知道了，本市出了个超级警探，到处议论纷纷，兴奋的什么似的。 就连学校里的罗雨萱也听说了这件事。 不久前，张子扬是拒绝了她的，可是，她一个年轻女孩，正是崇拜英雄的时候，见张子扬越来越光彩，心头自然更加炙热。 尤其听到男同学，女同学都在议论，她更是忍不住的想，要是张子扬是自己男朋友，那该多好啊！ 第160章 主动 第一百六十章 主动 有一句歌词说的好，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人是永远不知餍足的动物，不管得到多少，总是会有空虚感，总是需要一些东西来填满。 有时，甚至会陷入一种偏执的状态。 尤其是对无法得到的美好事物，因为无法得到，所以更加渴求。 就像很多男人都会怀念所谓初恋，而怀念的一大原因就在于没有得到，很多人的初恋，不过是暗恋罢了。 张子扬对罗雨萱来说，就是那种无法得到的美好事物。 越是得不到，她便越是想得慌。 见识过张子扬的光芒，现在她看学校的男生只觉得索然无味，没有恋爱的劲头。 她这种学校，课业本就轻松，再加上管理不严，上不上课也没人管，所以她一听说张子扬破了大案回来，更是心中痒痒。 不等下课，她便偷偷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回到寝室，对着镜子，自信便上来了。 因为，她确实算得上美女，尤其浑身上下的青春气息，更是可爱无比。 想着张子扬应该不喜欢浓妆，她拿出自己的白衬衫换上，把袖子扁上去，露出白白的臂膀。 扣子解开三颗，在锁骨位置扑了点粉，让锁骨更加的现眼。 然后换上了猫爪蓝白牛仔裤，把白色衬衫扎进牛仔裤之中，选了一款小白鞋穿上，再画上淡妆。 将长长的秀发拢在一边，仔细观看镜子中的自己，越看越自信。 “很好看，还有点性感呢，子扬怎么会不喜欢我呢？” 罗雨萱喃喃着，更加觉得还要努力一把。 女生就是这样，很容易就把容貌放在第一位，认为只要漂亮便可以横行天下。 习惯性的，她拿出手机，给许芳芳打了个电话。 因为张子扬没有手机，所以要联系张子扬，只能打给许芳芳。 “喂！张子扬在警局吗？能不能让他接一下电话？” 罗雨萱客客气气，一边说话，一边摆弄着身姿，她的腰肢很细，脸蛋却是椭圆形的，相映之下，韵味十足。 许芳芳此时刚刚睡醒，正喝着咖啡呢。 虽然昨晚她倒是睡着了，可在外面，又是破案，到底睡的不踏实，醒来之后，将近五点。 正在无所事事的时候，罗雨萱的电话来了。 她对罗雨萱肯定是没什么好感的，闹呢，这个女孩也喜欢张子扬呢，彼此是竞争关系。 而且，她觉得罗雨萱太主动了，人都说女追男很容易，她一直都担心张子扬被罗雨萱给追到手了。 那样的话，她恐怕会哭死的。 可是呢，让她主动发动追击，她又拉不下脸，好生为难。 “是雨萱吧？不好意思，张子扬不在警局，也不在我身边，应该回家了吧！” 许芳芳属于输人不输阵的那种人，说话还是客客气气。 不过，心里却很是高兴，因为罗雨萱这是吃了闭门羹了。 不想，她这么一说，罗雨萱反而笑了起来： “是吗？那谢谢你，我知道他家在那里，嘻嘻！” 说完就挂了电话！ 嘻嘻是什么鬼？ 许芳芳气的发抖，从这嘻嘻中，她感到了一种得意，一种趾高气扬。 而事实是，她确实不知道张子扬家在那里！ 这就说明，罗雨萱已经超前她一步了。 什么东西嘛! 知道张子扬家在哪里很厉害吗？ 我还不想知道呢！ 喃喃着抱怨，许芳芳的心却有点慌了。 因为她很清楚，双重密室案件虽然破了，可张子扬心里却是很受震动的。 这不光是他原本很佩服彭全民，更是因为赵春羊最后连杀两人。 这一切对他，是一种打击！ 从一路之上，他一句话不说，就看的出来。 甚至，对杨杰，贾占海，他很可能有一种自责的心理。 许芳芳可是清楚，这时候的男人是很脆弱的，最需要女孩子的安慰了。 如果罗雨萱利用好这一点，恐怕真的可以趁虚而入。 如此一想，许芳芳焦灼起来，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很是烦躁。 让她打听张子扬的住处，她是做不出来的。 尽管，张子扬的家庭住址肯定在警局里查得到。 张子扬，你个死家伙，可千万不要上当啊！ 许芳芳骂着，一时无所适从起来。 可转念一想，这又有什么上当不上当的呢？ 张子扬和罗雨萱，男未婚女未嫁，郎才女貌，很是登对，如果在一起了，那也是极为自然的事情。 只是，想到张子扬和罗雨萱出双入对，亲亲我我，许芳芳就觉得有一种钻心的疼痛。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轰隆隆的声音，好像要下雷阵雨了。 下雨了，罗雨萱就不会去找张子扬了吧？ 如果这样的话，等到明天，我也要主动一些。 这样想着，许芳芳心里好受一些。 殊不知，就在此刻，罗雨萱已经拿了一把红色的折叠伞出了门。 天空阴沉，她的心情却有点雀跃，她当然知道，一个女孩子家这样主动有失体统。 可是，她什么也顾不得了。 她想要幸福，快活，而这些，只有张子扬能给她。 虽然她不是黄花闺女了，可现代社会，哪个女孩不谈几场恋爱呢？ 总不能因为这个就不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况且，她去过医院检查过，并没有被传染什么肮脏的疾病。 她依然觉得自己是完好的，有资格获得爱情的。 一路忐忑，很快到了棉纺厂，到了张子扬家的门口，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罗雨萱上前敲门。 很快，一个素雅的女孩打开了门，见了罗雨萱脸上一红，小声说了一句： “进来吧！” 她是孙丽娟，自从给孙丽鹏办完丧事，她就住在张子扬家里，现在是张子扬的干妹妹。 “不了，请问一下，张子扬在家吗？” 罗雨萱还真没把孙丽娟放在眼中，因为孙丽娟一看就是农村女孩，虽然也算好看，可和她相比还是有一些差距的。 “啊！他不在！” 孙丽娟一惊一乍的，像惊恐的小鹿。 “可是，我听说他不在警局，回家了！” 罗雨萱皱眉，有点犹疑的看着孙丽娟，心道，这农村的丫头片子，不会是故意不让我见张子扬吧。 正在这时，张子扬的母亲于湘琴听声出来了，见到罗雨萱，也是往院子里让，一边让一边说道: “子扬上班的时候，一般不回家，他在外面有租的房子。 你等着哈，我有他的地址。” 说完，反身去房间拿了个纸条出来，递给罗雨萱。 “谢谢阿姨，我找子扬有点事，先走了！” 罗雨萱客气道，和孙丽娟点点头，急急忙忙的离开。 她有点着急，像一条脱离水的鱼渴望大海，她想见到张子扬，想念的厉害。 在她身后，孙丽娟抿着嘴唇，有点羡慕的看着罗雨萱的背影。 她可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如此主动。 这个女孩很好，子扬哥会喜欢她的吧，希望他们幸福！ 孙丽娟暗暗祝福，隐隐又有点难过。 第161章 风马牛不相及 第一百六十一章 风马牛不相及 关于感情，很多人都会提到一个词叫做缘分，什么千千万万人中，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恰好遇到。 其实呢，这都是感性化的说法。 世界上人那么多，总是会遇到人，总是会喜欢上人，与其说是缘分，不如说是概率。 所谓喜欢，其实大部分人并不是喜欢一个人，而是喜欢某一类型的人。 而有些类型的男人是格外招人喜欢的，张子扬就是这种。 他不光家庭条件优越，又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一副男子汉的模样，哪个女孩子不喜欢？ 再说，他本身又比较帅气。 物质，能力，知识，魅力，思想，各个方面，张子扬确实属于极品男人了。 女生喜欢他，当然是看重这些成分。 按照婚恋政治正确的说法，要把人品放在第一位，可现实往往并不是这样。 假如有一个乞丐，人品特别好，试问会有女生喜欢吗？ 所以，喜欢一个人，很多时候真的就是在喜欢外在光芒，比如容貌啦，金钱地位啦，风趣幽默啦，等等。 可观察到的外在，是男女交往的基础。 一个人不管再怎么帅，再怎么有钱，再怎么有能力，有文化，如果不让人看到，就不会有人喜欢。 说白了，男女之间的交往，其实和动物之间的求偶也差不多，是一种价值互换。 而爱情，则是一种感性的，带着一点任性的追逐。 孙丽娟和罗雨萱比起来，缺的就是任性。 她也对张子扬有好感，可让她主动去追求，很难。 这不光是性格使然，更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她是孤单的，虽然张子扬家收留了她，可她很清楚，干女儿终究不是亲女儿。 罗雨萱则不同，她虽然只是个中专生，可到底是有点文化的，思想也比较开放，在她看来，什么最重要？自己的感受！ 她又没有许芳芳的傲气，便直接下场追求了。 “看着天要下雨了，丽娟，咱们包饺子吧？ 做好了，你给子扬送一些过去！” 于湘琴注视孙丽娟良久，混若无事的说道。 她算是看出来了，孙丽娟对自己儿子也是有点意思的，只是为人太过害羞罢了。 她以前担心的是张子扬打光棍，现在好嘛，一下有两个女生喜欢张子扬了，心中放心，却对孙丽娟更加怜悯。 这些日子和孙丽娟相处下来，她是比较中意孙丽娟的，可同时她又是一个开明的母亲，不愿意太过干涉儿子的婚恋。 “嗯。” 孙丽娟轻轻嗯了一声，反身去了厨房，表情平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忙着和面，拌馅，外面雷声渐渐多起来，不久雨淅淅沥沥的开始下。 孙丽娟没说什么，心底却是有点忐忑和悸动的，她知道于湘琴是在给她制造机会，只是，她总是有点自卑，觉得无力和谁竞争。 算了，我送过去饺子赶紧回来就是了，我本来也不配，干嘛多想？ 孙丽娟尽量的不让自己抱有奢望，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的心态平衡。 和她不同，雨点子打在伞上，罗雨萱却更加热望了。 想着，如果在雨天，和张子扬共撑一把伞，那该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啊？ 雨天，漫步，牵手，甚至，拥抱…… 她尽情的想象着，感觉幸福又饱满，好像一条鱼终于等来了水。 只是，雨势渐渐大了，她身上的衬衫不免被打湿了许多，衣服贴在肌肤上，透露着身段的美妙。 过路的男人们送来炙热，贪婪的目光。 罗雨萱俏脸粉红，暗暗的想，如果子扬用这种眼神看自己，那就好了。 穿街过巷，罗雨萱终于到了张子扬租房的地方。 只是，来到这个城中村，罗雨萱微微有点不太舒服。 因为她没想到张子扬这样的人物竟然住在如此平凡的地方。 这里倒不是没有新房，不过，新盖的房子都没什么美感，外墙上只有一层灰色水泥而已。 因为风吹雨打，水泥表面斑斑白痕，如同尿碱一般，实在不雅。 除了这些房子，还有矮矮的瓦房，砖墙上连水泥都没有，不过是糊了一层泥土。 泥土斑驳脱落，好像随时要倒塌似的。 有些房子的上面还铺着塑料布，用砖头压着，明显，存在房子漏水。 再向远方看，有好多的铁皮房，蓝哇哇的，透着一种廉价感。 小胡同里，地面也没有硬化，坑坑洼洼的，有些地方用炉灰推填。 现在下着雨，路边遍布水坑，需要小心的走路。 硬着头皮走进去，好大一会才找到对的门牌号。 这是一个小路的十字路口，罗雨萱见左右无人，便推开大门，往楼上走。 纸头上写的明白，张子扬住在403房间，罗雨萱很快就到了门口。 这是一个蓝绿色的小铁门，上面写着403，门框上贴着红色的门对子。 铁门的左上方安装着一方电表，电表下面的墙面上，写着每个月的电表度数，明显是房东所为。 到了这里，罗雨萱突然有点紧张起来，她虽然开放，却也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 她一个姑娘家，用不好听的话来说，这等于是送上门。 环视四周，见403的对面是404房间，然后便是楼梯口，接着是其他房间。 404房间的门口放着几双鞋子，有高跟的，也有平底，大小不同，都是女鞋，看来住着不止一个女性。 罗雨萱突然发现，世界如此的具体，外面的雨声，雷声，这里的房门和走廊，如此世俗，如此逼真。 哐哐哐！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敲响了房门，因为她知道，如果这时候退缩了，今晚恐怕会失眠。 而勇敢的敲门，和张子扬见面，也许会有收获，虽然不知道具体收获是什么，她已经有点激动，有点羞涩和雀跃了。 嗯？ 罗雨萱敲了几下门，竟然没人来是开门。 什么情况？ 张子扬应该在这里的啊，现在下着雨，他能去哪里？ 他自己一个人租房住，应该是自己做饭…… 他不会是煤气中毒了吧？ 罗雨萱关心则乱，胡思乱想，更加大力的敲门，正在这时，从楼下走上来两个女孩，一个胖乎乎的扎着辫子，另一个则更胖，足有两百多斤，留着长发。 两人上楼来，向着404走去，只是眼神却不停地往罗雨萱身上瞄。 终于，两百多斤的女生忍不住了，上前问道： “你找谁啊？你这裤子是李维斯的吧？” 一下问了两个问题，风马牛不相及。 第162章 惶恐 第一百六十二章 惶恐 明显，问找谁不过是一种礼貌，她更关心的是罗雨萱这条名牌的裤子。 罗雨萱本来见有女生过来，又住在张子扬的对面，心下立马警惕起来，因为她可是很清楚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 可看了这两人的身材，完全放心了，这两人分明就是一个大胖，一个小胖，反正都是胖妞，想来张子扬不可能喜欢这样的女生。 “我找张子扬，你们认识他吗？” 罗雨萱回答了其中一个问题，在她看来，名牌这种事情是不需要标榜的，懂的自然懂。 如果穿了个名牌还要大声嚷嚷，那也太掉价了。 而看两女的打扮，罗雨萱根本没有在她们面前炫耀的心情。 “你说住403的张子扬？一个小辅警，我们倒是认识，说过几句话，不过，真不熟！” 大胖妞语气带着一种轻视，眼光中带着不解，她们在这里住的时间不短了，周围住的什么人也很清楚。 张子扬一个辅警，每个月几百块钱，她们清楚的很。 她两人都是坐办公室的，虽然工资也不多，却是看不起辅警的。 因为她们是白领，是脑力劳动，张子扬是体力劳动。 她们不解的是，罗雨萱这么漂亮，怎么会和张子扬这种屌丝有联的系？ “哦，谢谢！” 罗雨萱一阵不悦，尽量隐藏情绪。 她是不喜欢女生围着张子扬，因为怕是竞争对手。 可是，她也不喜欢别人轻视张子扬啊，张子扬现在可是大名在外，顶级警探。 想来，这两人就算在报纸上看到张子扬的名字，也不会和对门的人联系起来。 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无知，罗雨萱是不打算结交的。 说完，她继续敲门，那位大胖妞却是不依不饶： “你穿的裤子是李维斯的吗？前段时间我好像看过这条裤子，只不过没舍得买！” “对不起，我们不熟！” 罗雨萱不客气道，虽然脸上表情淡淡，可意思很明白了，你们看不起张子扬，我还看不起你们呢。 大胖，小胖两位女生一怔，都皱起眉来，她们感觉到了，罗雨萱对她们不满。 而不满的原由似乎和张子扬有关。 “哼！” 大胖妞冷哼了一声，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正在这时，403的门终于打开了，张子扬眯瞪着眼睛，头发乱糟糟的，脚下穿着拖鞋，明显是刚睡醒的样子。 他昨天一晚没睡，白天又处理了好多事情，脑力体力都消耗严重，所以一直睡到现在还没睡饱呢，只不过被敲门声给吵醒了。 “子扬，你没事啊！” 罗雨萱一阵欢喜，她一直都在担心张子扬出了什么事，煤气泄露这事都想到了。 现在看到活体的张子扬，虽然没有打扮，可依然帅气健硕，她差点喜极而泣。 “嗯？我当然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张子扬有点晕，这哪跟哪啊，怎么好像我要出事的意思。 “人家担心你嘛！” 罗雨萱有点害羞的撒娇，这才想到自己来的有点突兀了，完全丢掉了女孩子应该有的矜持。 她这样，大胖妞和小胖妞两位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美女喜欢张子扬。 她们很是诧异，张子扬什么工作她们打听的一清二楚，一个辅警，每个月工资几百块钱，这样的人有什么前途啊。 别说美女啦，恐怕找个离异的二婚都难，可无法预料的是，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勾搭了一个美女，看样子还很有钱。 这家伙要当小白脸吗？ 想着张子扬以后会过的比自己好，两人都很不舒服。 从来都是男人养女人，张子扬当小白脸，让女人养，太不要脸了。 “张子扬，你以后可得注意着点，昨天被你家的鸟都吵死了，你再这样，我会告诉房东的。” 大胖妞带着训斥的口气说道。 这件事，她已经警告过张子扬一次了，现在再说，其实主要是为了压罗雨萱一头，毕竟，刚才被罗雨萱怼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昨天出差了，没有给笼子盖布！” 张子扬客客气气，再次道歉。 这确实是他没有注意，他养了几只虎皮鹦鹉，平常的时候，一到晚上，他都会给鹦鹉的笼子盖上黑布，昨天回不来，没办法。 而虎皮鹦鹉这种鸟和大部分鸟类都差不多，那就是一看到光亮就喜欢叫，尤其是早上的时候，忍受了一晚上的黑暗，白天一来，就会叽叽喳喳不停。 而要让它们不叫也特简单，盖上一块黑布，不让它们见光，它们自然就不会叫了。 现在是夏天，天亮的早，虎皮鹦鹉那么早就叫，自然是会吵到别人的。 “呵呵，出差？我记得你的工作是辅警，辅警还要出差吗？” 大胖妞不屑道，说着，一个劲的看罗雨萱，她以为罗雨萱一定不知道张子扬是干什么的，所以要点破，让罗雨萱难看。 “喂！你是那位啊？辅警怎么了？辅警就不能出差了？你规定的辅警不能出差？ 子扬的鸟或许是吵到你了，可他已经道歉了。 其他的事情你们管不着吧？ 怎么？还想欺负人啊？ 子扬不和你们一般见识，可不是怕你们！ 你别嚣张，还告诉房东，你告诉上帝也没啥用！ 请你们以后客气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罗雨萱突然爆炸开来，梗着脖子，玉手掐腰，一副要打架我奉陪的样子。 唬的两个胖妞一愣一愣的，都有点怯了。 罗雨萱说的没错，张子扬虽然知道两人的毛病，却是不和她们一般见识的。 而这次确实是他的鸟叫声吵到了别人，所以才道歉的。 不过，看到罗雨萱如此悍勇，他是很开心的。 这说明罗雨萱已经从受害者的角色中走了出来。 而且，这样强悍的女孩，也特别的可爱。 大胖，小胖两个女孩见张子扬并不阻止，而是有点幸灾乐祸的笑着，好像也没把她们当回事，都有点悻悻然。 因为在她们心里，她们是白领，比张子扬高一等，现在才发现，自认为高一等是没用的。 “我就是问问怎么了？” 大胖妞反驳了一句，把自家的门打开了，急忙就要进去。 “问问？你分明就是嘲讽，你以为我听不出来？ 我真想知道你们是干嘛的，竟然还瞧不起我们家子扬了。 看看报纸吧，你们瞧不起的人刚刚破了双重密室奇案，现在是名人了！” 罗雨萱忍不住把这件事给抖搂了出来，她实在是气不过，什么东西啊，两个母猪一样的烂女人，竟然还敢瞧不起张子扬。 “啊！张子扬？你是报纸上的那个张子扬？怎么可能！” 大胖，小胖两个女生一脸惊恐。 双重密室案告破，这件事静海市的人谁人不知啊？ 只是，她们怎么也不会把报纸上的神探和对门的屌丝辅警联系起来。 听罗雨萱这么说，只觉得格外的惶恐！ 第163章 情致与做作 第一百六十三章 情致与做作 她们两个，胖的比较厉害的大胖叫沈月秋，小胖叫张艳静，是附近公司的文员。 两人学历还行，都是大专，不过，质量不太高，是两年制的大专。 要知道，大学分好多级别的，一类本科，二类本科，三类本科，这些都属于本科学历，下面则是大专，大专的学制比较多样，有四年制，三年制，两年制。 一般来说，大专学校里面是混合了大专生和中专生的。 而所谓大专生，就是上了高中，通过正常高考进来的，中专则是初中直接来学习技术的。 如果一定按学历来说的话，大胖沈月秋，小胖张艳静的学历都比罗雨萱要高一些，算是最低阶的大学生。 大专，大专，也就是大学专科，中专则是中等专科，差着辈呢。 不过，因为罗雨萱傍过有钱人，赚到了一些钱，看起来要比她俩高级华贵很多。 沈月秋和张艳静刚毕业不久，两人专业课都不太行，进入对口行业太难，又不愿意进工厂，便找了个文员的工作，合租在一起。 其实，两人如果减肥成功的话，应该都不会太难看，只不过是太胖了，所以浑身都显得很累赘。 小胖张艳静还好一些，她看起来有一百五六十斤，虽然胖，还可以大致看出来身段还是不错。 上身的灰色t恤和下身的蓝色牛仔裤虽然被撑的满满的，像气球人一样。 可不得不说的是，她还是有点魅力的，毕竟，有些男生就是喜欢胖女孩啊。 关键，她还挺白，还是非常有潜质的。 大胖沈月秋就比较离谱了，张艳静至少胖的匀称，总还有一点美感，可她却是胖的有点“硕果累累”了。 怎么说呢，就好像她身上的肉结出了肉果，手臂上，大腿上，全身的肉在溢出，让人瞬间感觉到地心引力的恶意。 由于太胖，她的站姿也很不优雅，两条腿总是劈叉着，仿佛只有如此，才能阻止两条腿上的肉互相打架。 两人的工作都没什么前途，一直都想寻觅一个金龟婿，潜力股，富二代，自然是瞧不起张子扬这样的小辅警。 现在听罗雨萱说，眼前不修边幅的邻居竟然是静海市闻名的神探，二人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是真的吗？子扬！” 小胖张艳静一直没说话，现在却温柔的很，她反应也比较快，立马意识到，这还真是太有可能了，因为张子扬的工作是辅警，那位传说中的神探好像也是辅警来的。 如此切合，说不定是真的。 而如果是真的，那张子扬就是天之骄子，人间俊才啊。 又如此年轻，帅气，说潜力股都是屈才了，分明是一颗冉冉升起的的明日之星啊。 如果找了这样的男生作男朋友，那多有面啊？ 她这些天一直努力减肥呢，她相信，一旦减肥成功，她不比谁难看，别人能追求的，她自然也能追求。 她毕竟年轻，虽然拜金，可对浪漫爱情的向往还是有的。 而跟了张子扬这样的年轻俊杰，不光会有金钱，还会有爱情。 能够两全其美，她怎么不心热？ “我是破了双重密室案，不过不算什么名人啦。 你们也不要把我当什么名人，像以前以前就行！ 另外，我的鸟我会注意的！” 张子扬一向是不喜欢撒谎的，不为别的，撒谎干啥玩意？多累啊！ 关于破案的事情，别人不问，他当然不会主动的说，别人都问了，他也不打算隐瞒。 反正纸包不住火，他这样一而再的侦破大案要案，早晚是会出名的，他得适应。 “啊？真的啊！” 张艳静眼睛都发光了，挺了挺胸脯，好像要让张子扬看到她的傲人之处。 傍边的大胖沈月秋则是惊诧过后，一脸黯然。 和张艳静不同，她实在是胖的过分了，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这样的身材是不可能有什么希望的，往上冲只会自取其辱。 “对不起了！” 为了以后还有机会，沈月秋道歉之后，忙不迭的进了房间，顺手把 张艳静也拉了进去。 不过，门还没关呢，张艳静就反驳了起来： “你拉我干嘛啊？是你得罪了人家，我又没有。” 张艳静现在竟然开始撇清了，弄的沈月秋一阵郁闷，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减肥。 不减肥，见到了理想型的男生也不敢小手，倒是让张艳静这贱婢逞能了。 她气呼呼的坐下，张艳静半开着门对张子扬道： “子扬，再见哦！” 说完，晃了晃肥美的身姿，轻轻关上了门，竟然有点小可爱。 张子扬点点头，算是回应，先把罗雨萱让进了房间里来。 “你可真节俭啊！” 一进房间，罗雨萱给了个评价，因为张子扬这房间里实在有点家徒四壁的感觉，几乎没什么家具。 进门首先看到的就是煤气灶，锅碗瓢盆，洗手台这些必须的东西。 这算是一室一厅，可是吧，两个房间大小都差不多。 唯一不错的地方大概就是有个阳台，比较敞亮一些。 阳台的上方挂着一些夏天的衣服，下面则有几个鸟笼，养着鹦鹉，鹌鹑。 看鹌鹑笼子傍边有个小碗，小碗里面有几颗鹌鹑蛋，显然，这几只鹌鹑扮演着母鸡的角色。 “节俭？那当然了，勤俭节约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张子扬笑道，说着话，去洗了把脸，尽量显得自然。 如果是一般的单身男青年，遇到这种情况，恐怕已经欣喜若狂了。 因为现在的情况多明白啊，一个美女送上门来了。 又值此雷雨交加的时刻，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人间美事。 所谓天雷勾地火，宝塔弄河妖，金风玉露一相逢！ 恐怕早就饿狼扑食，猛虎下山一般的压了上去。 不过呢，张子扬可不是一般的男青年，他有着中年人的心智，比较沉得住气。 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往罗雨萱的身材上打量了一番，露出欣赏之意。 这倒不是他喜欢罗雨萱，而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如果不打量一下女方的身材，那除非是太监了。 不得不说，罗雨萱的身材很好，前凸后翘，加上微微的婴儿肥，可爱清纯中透着女性的天然之美。 尤其她今天穿的比较素净，更是给人一种清水芙蓉，白璧无瑕之感。 可能是见到张子扬之后想扮可爱，扮性感，她的两只玉手放在身后交叉，微微弓腰，把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眼眸泛光，声音柔嫩的对着鹦鹉叫道： “小鹦鹉，好可爱哦！叫姐姐啊，小鹦鹉，叫姐姐的话，姐姐给你糖吃哦！” 把女性的温柔美好呈现毕然，隐隐的还有一种做作的感觉。 不过，对男生来说，这种做作本身却是一种别样的，勾人心魄的情致。 就连张子扬听了，也忍不住心头一荡！ 第164章 两女对抗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两女对抗 作为重生者，张子扬当然更加懂的活着的可贵。 人生天地间，除去睡觉，除去百无聊赖的时刻，除去痛苦忧愁的时候，能获得的幸福，快乐其实是极其有限的。 所以，但凡有机会，都要抓住机会，赶紧快乐，赶紧体验幸福。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及时须行乐！ 就像现在，外面阴云漠漠，雷声忽忽，雨声点点，夏暑消，清风来。 有一个美丽的女子，竭力展现着自己的身材，美丽，可爱，性感。 此情此景，怎么能不欣赏呢？ 尤其，罗雨萱明显已经用余光看到张子扬就站在自己不远处，很清楚张子扬正在欣赏她的身段，声音，却更是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出来。 故意的，把腰更拗一些，让腰臀之间的比例更完美的展现，顺便，把后腰上白花花，香馥馥，娇嫩嫩的肌肤露出一截作为乍泄的春光。 两条腿故意交叉，纠缠，代表着淡淡的压抑和狂热。 头上的秀发拢在另一边，让张子扬更好的看到自己的俏脸。 嘴唇轻轻抿着，把娇羞和娇弱表现。 明明已经注意到张子扬，还要假装没看到，喃喃道： “子扬，你的小鹦鹉我好喜欢哦，啾啾啾……” 还学起鸟叫来了。 张子扬微笑着走了过来，警告道： “你小心点这只小黄哦，它咬人很厉害的！” 他说的是事实，他养的这几只鹦鹉，黄色的那只最是强壮，也最是桀骜，一碰它就咬人。 虽然不至于咬出血来，却是相当的疼。 “是吗？可是我看它还挺乖的啊。 嗯，对了，子扬，你养鹦鹉就罢了，怎么还养鹌鹑啊？ 是为了吃鹌鹑蛋吗？” 罗雨萱还是躬着身子，瞟了一眼傍边灰色的鹌鹑，略微有点不解。 “是啊，我会吃鹌鹑蛋，不过，也会吃鹌鹑！” 张子扬闻着罗雨萱身上的清香，听着雨声，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清明。 突然就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如果可以的话，谈恋爱也是不错的，不光感情上可以得到慰藉，身体上可以被温柔的照顾。 关键，女孩子的思维也是不一样的，多和女生，尤其是漂亮的女生相处，对破案也是大有好处的。 而且，以后出差的时候，也有人帮着喂鸟了。 “你吃鹌鹑？” 罗雨萱一惊，没想到张子扬竟然真是把鹌鹑当做是家禽了，不光吃它的蛋，还吃它的肉。 想到这里，有点心疼的看着笼子里的鹌鹑，正要看的更仔细些。 突然，轰隆隆…… 一阵炸雷响起，罗雨萱吓了一跳，身子一个趔趄，栽倒在张子扬身上。 张子扬连忙扶住她，这一下，温香软玉抱满怀，颇为受用。 罗雨萱俏脸粉红，却不离开，小手一伸，打了张子扬一下，嗔道： “鹌鹑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鹑鹑？” 说是嗔，更多的却是撒娇，说着话，身子贴着张子扬，另一只手极为顺手的挽住了张子扬的手臂，亲近的天经地义。 鹑鹑？ 张子扬微微一愣，摇头而笑，什么鹑鹑啊，女孩子干嘛要这样说话呢？ 不过，他倒是没有拒绝罗雨萱的靠近，毕竟，作为一个大男人，太过明确的拒绝有点不太礼貌。 况且，罗雨萱可是一个受害者，能多给她一点温暖，还是要给的。 张子扬若不拯救她，她恐怕会成为失足少女的。 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牺牲自己的时间也好，精神也好，其他的也好，只要能把罗雨萱引到正道上来，总是好的。 这也就是所谓的大爱吧。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吃鹑鹑了好不好？” 罗雨萱见张子扬并不排斥自己的靠近，更加得寸进尺，用双手抱住了张子扬的手臂，撒娇一般的说道。 “不好，我这是繁殖鹌鹑，你懂吗？ 你看这些鹌鹑蛋，我只会吃一部分，另外一些是用来繁殖的！ 如果不吃，鹌鹑就会越来越多，就没办法处理了。 所以我必须得吃啊！ 而且，鹌鹑的寿命很短的，我不吃，它们也会很快就死的。” 张子扬解释的很认真，他可是有专门的繁殖箱的，每次能繁殖几十只鹌鹑。 现在市场上好多家禽身上用了太多的激素，他这样是为了能够吃到安全可靠的禽肉。 “繁殖的啊，那没关系了。 你什么时候繁殖鹌鹑，一定要告诉我，我想看小鹌鹑出壳的样子。 一定可爱极了！” 罗雨萱的同情心只持续了一分钟，马上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本来嘛，她才不关心鹌鹑的死活呢，她只要抱着张子扬，别说鹌鹑了，就是半个地球的人死亡她也不在乎的。 “好啊，不过要过一段时间了，等我把这些鹌鹑吃的差不多了，再繁殖。” 张子扬是有计划的，繁殖鹌鹑，吃鹌鹑，都有一定的进度，不然繁殖太多，吃不完，反而浪费饲料。 关键，鹌鹑这种肉不能天天吃，隔三差五的吃一下，熬个汤还不错。 “是吗？你这还有好多哦，要不，咱们今天就吃鹌鹑吧？你饿吗？” 罗雨萱说着眼中闪过犀利的光芒，恨不得把笼子里的鹌鹑都杀了。 咱们？ 张子扬有点想翻白眼，怎么就咱们了？ 算了，不要和女孩子一般见识好了。 “确实有点饿了，你会做饭吗？” 张子扬问道，说实话，他是有点饿，不过，更多的是有点困，没睡饱呢。 不过，天色已黄昏，现在不能睡了，不然晚上该失眠了。 “我当然会了，尤其擅长熬汤！” 罗雨萱一脸骄傲，说着要做饭，却有点舍不得放开张子扬。 在她看来，在张子扬的出租房里，如此亲密的靠近他，这是一个莫大的进步。 虽然还不能说确定恋爱关系，可谁知道呢，可能下一分钟，就拥抱了也说不定。 罗雨萱不放手，张子扬绅士一个，自然不能扒开她，便静静地看着阳台外的雨丝连连，心情有点诡异。 因为两人这样贴靠着看雨，好像老夫老妻一般，可实际上，两人连男女朋友都不是。 哐哐！哐哐！ 正当张子扬都觉得尴尬了，敲门声响起，罗雨萱眉头一皱，大为不悦，心道谁啊，破坏人家的好事。 和子扬哥哥阳台看雨，多么宝贵的时光啊！ “走，咱们去开门！” 为了免得被张子扬脱手，罗雨萱主动拉着张子扬，蹦蹦跳跳的，一副天真活泼模样。 这可不简单，是有心机在的。 不管敲门的是谁，罗雨萱就是让人看到，自己和张子扬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 张子扬男子汉，对这些事情比较大条，没想那么多，以为罗雨萱比较调皮罢了，自顾自的去开门。 “子扬哥，妈让我给你送点水饺……” 门一打开，孙丽娟俏生生的站在外面，话说一半，看到罗雨萱抱着张子扬，顿时说不下去了，小嘴一瞥，很是敌意的看向罗雨萱。 她是有点自卑，可她没想到，罗雨萱竟然这么简单就把张子扬追到手了，甚至已经如此亲密了。 早知道，她也可以的啊！ “都是什么陷的啊？有三鲜的吗？” 罗雨萱也很敏感，立马注意到了孙丽娟的眼神，趾高气扬，高人一头的问道。 孙丽娟更觉委屈，瞳孔晶莹，雾气凝结，好似有悲伤在酝酿，倔强的不搭理罗雨萱。 刹那之间，张子扬福至心灵，意识到了两个女生，此时已经是对抗状态，而他就是起因。 第165章 十指密合 第一百六十五章 十指密合 说实在的，在另一个时空，张子扬也是很受欢迎的，不过，那是人生的第一次，很多事情做的并不好。 比如，就算遇到喜欢的人，一不小心就错过了。 更不要说，他工作繁忙，各种案子需要侦破，对于感情的事情，能够付出的时间和精力都很有限。 等到年纪渐长，更是一心放在抓捕犯罪分子上面，对女孩心事，他了解的并不多。 只不过因为吃过见过，不会像一般的年轻男生那么狂热罢了。 而此时此刻，他感到了孙丽娟的那份幽怨，那份爱而不得的悲伤。 这让他有点心疼，因为他自己也有过这种经验，喜欢一个人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说出口，那份遗憾和无奈刻骨铭心。 原来孙丽娟竟然是喜欢我的！ 张子扬不傻，知道罗雨萱喜欢自己，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孙丽娟，甚至，没有太多的想过她的容貌，感情，等等。 现在见她双眸含羞带恨，瞳孔秋水涟漪，泛着幽幽的光芒，润泽的樱唇轻轻抿着，上嘴唇死命的压制着下嘴唇。 根本没有搭理罗雨萱，而是无限深情又无限怨憎的看着张子扬，其中之爱恨，难描难画。 她的眼睛并不算特别大，可很是灵气，加上淡淡哀愁和醋意，神似《卧虎藏龙》中的玉娇龙，清丽，艳美，漠然，深情，如大雪落寒冰，里里外外都有一种冷意。 “进来坐吧！” 张子扬连忙招呼，拉了罗雨萱一把，让出道路。 孙丽娟没说什么，自顾自的走进去，把带来的饺子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罗雨萱在旁边有点挑衅的看着，更加紧密的靠着张子扬，看了一眼外面，见天色黑乎乎的，嘴角微微上扬。 “哎！丽娟！” 张子扬叫了一声，因为孙丽娟刚才心情慌乱，竟然把雨伞也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现在外面下着雨，孙丽娟又是个极为节俭的人，断不会坐出租，而公交车站距离挺远的。 他的声音不小，可孙丽娟根本没听，没停，快速的下楼，脚步错乱，似乎还碰到了楼梯栏杆。 “雨萱，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把雨伞给她送过去！” 张子扬说着，把罗雨萱的手拿下来，拿起孙丽娟的伞追了过去，徒留罗雨萱一脸不满的跺脚。 不得不说，张子扬不光正义，还是一个极其善良的人，他不愿意太过拒绝罗雨萱是不想伤害她。 他更知道，比起罗雨萱，孙丽娟的身世更加可怜，而且，她哥哥刚刚过世不久，如今的她可说是没有亲人了。 “你快点回来哦，我做好饭等你！” 罗雨萱嘱咐一句，张子扬已经下楼了。 孙丽娟是女孩子，虽然已经尽量的快走了，可很快，还是被张子扬追上。 可她却好像没看到张子扬一般，只管在雨里走。 她明显是特意打扮过的，身上的长裙很合身，显得腰肢特别的纤细。 头发也很干净，淋了雨还蓬松着，只是，上面已经有了不少水珠，一些发丝更是贴在脖颈上。 或许是不习惯穿这样的衣服，她总是低着头，不去看人。 张子扬把伞打开，给她打上，她突然站定了，尽量平淡的说道： “子扬哥，你回去吧，前面就是公交站了！” 她的语气特别的家常，可压抑的某种情绪却已经泄露了出来，见张子扬盯着自己，更是窘迫的要哭。 “我送你到公交站吧？” 张子扬很绅士的询问，彼此之间保持着距离感。 孙丽娟咬了咬下唇，没有拒绝，两人一起走向公交站。 “你自己打着吧，我不怕，回去正好洗澡！” 孙丽娟把伞推开，这个伞太小了，两人共撑遮不住。 说完，她脱离伞下，走到一边，脸上平静多了。 啊！ 张子扬心头一震，在他的认知里，一般都是男生照顾，关照女生，没想到，孙丽娟却宁可自己淋雨。 “我真笨，忘记多拿一把伞了！” 张子扬一拍脑袋，埋怨了自己一句，他来的太着急了，手忙脚乱。 “没关系，这是夏天，淋淋雨很不错的！ 我可没那么娇贵，又不是没淋过！” 孙丽娟不在乎道，为了显示自己真的不在乎，还故意踩在水坑里。不过，现在雨可不算小，一会儿她的脸上就湿漉漉的，睫毛上都是水珠，鬓角也在滴水。 身上的裙子更是湿透了贴着肌肤，脚下的鞋子也都是泥点子。 张子扬怜惜之心大起，却不知道怎么办。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孙丽娟的身影却显得格外寂寞。 “哥，你已经确定了，要和刚才的那个女孩交往了是吗？” 孙丽娟最关心的还是这个，不过，问的时候，她尽量显得随意。 好像她并不十分关心一样。 而她的声音那么娇柔，那么小心翼翼，极力隐藏着自己。 瞬间，张子扬就觉得有一种情绪上来，想要好好的保护她，让她不要那么的小心，那么的卑微。 “没有啊！我还是光棍，她突然来找我，我也挺奇怪的！” 张子扬否定道，说完，一下抓住孙丽娟的手，把她拉到伞下。 孙丽娟嘤咛了一声，惊恐又惊喜，慌张的看了张子扬一眼，想要拽开，没有成功，便老老实实的让张子扬牵着，只是头更低了。 半天，她都没有说话，只觉得身子热腾腾的，好像身在蒸笼一般。 一直快到公交站的时候，才迟迟艾艾的问道： “子扬哥，你一定很嫌弃我吧？” 嫌弃? 这是怎么话说的？ 张子扬一愣，他以前没太注意，可如今雨水冲洗之下，孙丽娟清纯，秀美，别有一番风味。 加上温柔娴雅，给人一种小绵羊，咩咩咩的感觉。 “不会啊，你怎么这么想呢？我倒是觉得你挺可爱的！ 不要胡思乱想！ 人活着就是要开心，你要尽量的开心啊！” 张子扬温存的安慰，见她还是弱不经风，楚楚可怜的样子，知道她心中还是有很大的不安全感，除非…… 张子扬心一狠，牵着孙丽娟的手玩起了花样，给她来了个十指紧扣，并且把她拉的更近一些！ “哥？” 孙丽娟眸子中射出狂喜的光芒，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子扬，浑身都在颤抖。 第166章 都怪老天爷 第一百六十六章 都怪老天爷 孙丽娟虽然年轻，今年才十九岁，可现在的女孩子，都是看着电视长大的，成熟的早，对男女之事，多少知道一些。 兄妹之间的牵手和爱人之间的牵手，她更是分的清楚。 兄妹之间断不会十指紧扣的，只有恋人才会这样！ 难道？ 孙丽娟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太开心了，这是她出生以来得到的最大认可。 “他是要把我当恋人吗？我怎么配？” 孙丽娟暗暗揣度，意乱情迷，小手上汗水津津。 而一想到自己一手的汗水，又怕张子扬嫌弃，极力的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可根本不管用，不光手中有汗，感觉后背上也是汗涔涔的。 “你紧张啊？” 张子扬笑道，轻轻放开了她的手。 要说爱上了孙丽娟，还真是不至于，不过，他真的不想看孙丽娟继续自卑下去了，所以，必须给她鼓励，让她知道她很好。 可他一放手，孙丽娟手足无措起来，连忙把手往自己衣服上擦，然后拿出一包面巾纸，抽出一张递给张子扬，不好意思道： “对不起，弄脏你的手了吧？” 弄脏？ 张子扬一皱眉，他都不明白了，孙丽娟干嘛如此的高看别人，低看自己，本来是男女之间的牵手，她竟然怕弄脏自己的手，这什么思维模式啊？ 纠正，一定要给她纠正过来，得放狠招才行啊！ 这样想着，一只手直接搭在了孙丽娟的肩膀上，用手在她香肩上揉了揉，毫不客气道： “确实，弄的我一手汗，不过现在好了，擦干净了！” 说完，并不松开，就这么搂着了。 孙丽娟都快晕倒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张子扬竟然愿意搂她，呼吸都不顺畅了，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街道上，男女共用一张伞的人不少，有的还说说笑笑的，亲密无比。 孙丽娟看看别人，余光看了一眼肩膀上那只漂亮的手，一种难以抑制的幸福感填满了胸膛。 好像无法想什么了，身子暖洋洋，轻飘飘的！ “是这个车站吧？” 突然，张子扬磁性的声音响起，孙丽娟才如梦初醒，啊了一声，俏脸飞红。 “是这个，哥，我先回去了，给！我攒的钱，你吃好一点！” 孙丽娟把一沓钱塞进张子扬的手中，转身就跑了出去。 “伞，给你伞！” 张子扬要追，孙丽娟却连连摆手： “不用了，不用了！” 脸上喜气洋洋，害羞的不得了，躲在车站棚子下面，斜背着身子，再也不敢看张子扬了。 怎么这么可爱呀！ 张子扬摇摇头，没有硬给她，免得她不自在，自卑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慢慢来吧。 他也并不马上离开，站定了欣赏孙丽娟的背影，心中平和安定。 孙丽娟的身材属于比较纤细的那种，削肩膀，细长条，虽然看起来瘦弱，却有一种紧致倔强之感。 想来应该是她出身农家，历经辛苦，所以身体和精神都柔韧很多。 总之，身条很美好，很贤淑，只是，她头发湿漉漉的，看起来有点狼狈。 可能是猜测张子扬已经走了，孙丽娟回来看了一下，见张子扬没走，愣愣的看着自己，更是羞臊无比，见十九路公交过来了，连忙排队上车。 “喂！给我钱干嘛？我用不着的！” 张子扬才想起来手里的钱，摇晃着叫道。 “妈说你喜欢吃肉！” 面对具体的事情，孙丽娟没有那么害羞了，解释了起来。 她话只说了一句，所谓妈说你喜欢吃肉，其实下面的意思很简单，妈说你喜欢吃肉，所以我把钱给你，你买肉吃！ 说完这些，她欢快的上了公交车。 这时候正是繁忙时候，座位是没有的，她便只好找了个地方站着，身子随着汽车的颠簸摇晃。 想要透过窗口看张子扬，已然看不到了，若有所失的感觉浮上心头，某种思念的情绪涌了出来。 哥抱我了，要不要告诉妈？ 孙丽娟有点为难，她虽然被张子扬的母亲认作干女儿，可心里却清楚，那是张子扬的妈妈。 除非自己将来嫁给了张子扬，那才是名正言顺的叫妈妈呢。 嫁给他！ 我怎么可以这么狂妄啊？ 我不配好嘛！ 但愿他不讨厌我，还愿意抱我，我就该满足了呀！ 至于要不要告诉，还是不要啦，他并没有说喜欢我，我说了，倒是显得在炫耀了。 而且，他如果那天不想抱我了，岂不是也为难？ 孙丽娟心绪起伏，想到张子扬以后不愿意抱自己了，难受不已。 这就是第一次恋爱的女孩子，和男生有了浅浅的肌肤之亲，便不免辗转反侧，胡思乱想。 张子扬本来想的是让她开朗些，开心些，显然目的并没有达到，她还是习惯性的蹙着眉，不过想起张子扬的所作所为，偶尔害羞欢喜一下。 送走了孙丽娟，张子扬数了数了手中的钱，发现足有两千多块，骂了一句傻丫头！ 在这个时候，两千多块可是大钱，张子扬一年也攒不下这么多钱，孙丽娟竟然把压箱底的钱给了他，这让他有点无语。 花还是不花？ 张子扬都有点犹豫了，正想着，见路边有卖酱牛肉的，心道，不花就辜负了孙丽娟，还是花吧，遂了她的心愿。 于是便买了两斤酱牛肉，又去超市买了瓶酒，赶回出租房。 罗雨萱说要做饭，张子扬走到门口没闻到什么香味，摇摇头，对她的厨艺不报太大希望，打开门，微微一愣，只见罗雨萱坐在凳子上，脸上带着痛苦之色，双手扶着膝盖，而她的身上衣服上泥水淋漓。 “怎么了？” 张子扬都纳闷了，怎么做个饭还能沾一身泥水。 “我……我刚才想去买点作料，崴着脚了，摔了一下！” 罗雨萱有点讪讪的说道，其实，她哪是买作料啊，她是想跟踪张子扬来着，一不小心…… “哦，那你别乱动，我看看，如果严重就去医院，如果不严重，我这里有碘伏，消炎药，给你上一点。” 张子扬蹲下，慢慢的把罗雨萱的裤腿扁上去。 她的小腿十分的白皙，膝盖部分则是有点红肿，并没有发紫，里面应该没有淤血。 “这里疼吗？” 张子扬碰了碰她的膝盖，罗雨萱丝丝的吐冷气，不用说，挺疼的。 “有点疼，应该是崴着了，没事的，我以前也崴过，休息几天就好了！” 罗雨萱倒是没太当回事，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俏脸红扑扑的，脖子都起了红潮，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我看也是，那我给你擦点药，可惜我这里没有冰！” 张子扬去拿药水，罗雨萱突然开心一笑，双手捂脸，又害羞又调皮的小声喃喃： “天黑下雨崴脚，是老天爷不想让走的，只是……怎么住啊？” 第167章 卖弄 第一百六十七章 卖弄 想着，罗雨萱再次打量房间，余光看到了里面的床，赶紧转过头去。 虽然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明白男女之间是可以十分快活的，可心里还是有点慌张。 因为今天面对的是张子扬，是她确定无疑喜欢的人，而不是为了钱或其他。 张子扬很快拿了药水和棉签，罗雨萱尽量显得自然，她不想被当成放荡的女人。 “你忍着点哦。” 张子扬提醒了一句，用棉签沾着药水轻轻擦拭她的膝盖。 或许是疼，或许是激动，罗雨萱的小腿不时的抖动一下，好像痉挛似的。 见张子扬涂抹的认真，芳心欢悦，含情脉脉，心中蓦然升起一种渴望，想要触碰张子扬茂密的头发。 好在她还有点理智，怕吓到张子扬，柔情表达着歉意： “子扬，我说做饭的，却没有做，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做好了！牛肉加水饺，不错的！” 张子扬不在意这点小事，他在意的是，如此靠近罗雨萱，她身上的馨香阵阵袭来，让他有点蠢蠢欲动。 这太正常了，他再正义，到底是个男人，况且又血气方刚，荷尔蒙作祟，若说没想法，那也太假了。 擦拭好药水，张子扬扶了一下罗雨萱的小腿，嘱咐道： “你别乱动，我去做饭！” 说完起身，还拿了个围裙系上。 他工资少，为了省钱，做饭的时候多，又是个讲究吃喝的人，经年累月下来，厨艺很有进步。 不大一会，牛肉的香味扩散开来，令人味蕾大开。 此时，对门的404房间里，张艳静吸了吸鼻子，怨恨道： “这个味道一闻就知道是张子扬在做牛排，哼！那个女人什么东西嘛，连做饭都不会，就她也配得上张子扬？ 要我说，这种等吃等喝的女人就没资格交男朋友，天底下好女人那么多，反而被这些烂女人抢了先……” 她嘟嘟囔囔，想象着一代神探张子扬做饭的情景，神往不已。 近来，女权主义水涨船高，挥斥方遒，好像女性们都联合起来了一样。 其实呢，同行是冤家，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女性们再怎么同仇敌忾，具体到一个女生，最大的敌人仍然是另外一个女生，而不会是男人。 同理，男人最大的竞争对手也是男人，不会是女人。 无论社会怎么发展，女性要做的，男性要做的，都一样，要提高自己在同性别之中的竞争力。 当一个女生比大部分女生好的时候，就不会缺男人。 当一个男生比大部分男生好的时候，就不会缺女人。 竞争！ 优胜劣汰！ 这才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所谓的男女对立，大部分时候不过是纸上谈兵，空中楼阁，听听就算了，做不得真。 张艳静抱怨不已，懊恼不已，后悔自己明明近水楼台却让别人抢了先，实在是可惜。 还愁着嫁给有钱人呢，谁知道对门就有个宝藏！ 现在谁不知道，名利，名利，名在前，这个时代，出名了，那就不会愁钱，甚至，还可以赚的无比轻松。 比如说那些明星，为啥一定要出名，出名再出名，因为名就是钱啊，有多出名，就能有多少的经济效益，名气关联的是kpi！ “切！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吧？ 你以前可是嫌弃张子扬好吃懒做的，明明没有钱，还嘴馋。 你说你最看不起这种人的，一点都没有上进心，一点都不知道攒钱！ 现在怎么变了呢？” 大胖沈月秋带着点讽刺说道，十分不喜张艳静此时的抱怨，以前她可是经常发表看不起张子扬的言论，现在发现张子扬是神探，是名人，是大大的潜力股，就开始洗清自己，太见风使舵了些。 沈月秋说的都是事实，张艳静不知道如何反驳，继续的走动，一边走还一边踢腿甩手做起运动来了，显然，她想要赶快减肥，如此，就可以提高自己的竞争力，可以和其他女生一起争夺高价值男生了。 社会普遍看法通常是男追女，就连影视剧也多是如此表现的。 其实，随着社会越来越开放，女追男也越来越多了，东亚文化有个大缺点，就是提倡含蓄，这就压抑了很多人的天性，本来，男人应该雄姿英发，昂藏桀骜的，却越来越娘气了。 很多好男生不主动，聪明的女孩子便放下矜持，主动起来。 不得不说，就感情上来说，同年龄的女性要比男生成熟的多，就算下手追，也追的比较含蓄，手段多样。 张艳静做运动，沈月秋则是愁云惨雾的坐在床上，她和张艳静当朋友，一方面是因为性格合得来，另一方面则是都比较胖，老大说不着老二。 如果张艳静真的减肥成功，有了男朋友，她会很慌的。 她可不想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 说白了，作为朋友，她希望两人能一起进步，却不希望张艳静进步太快，把她甩下。 “我也要运动！” 毕竟是朋友，为了打破尴尬，她叫了一声，想要做俯卧撑，可惜的是做了一个就瘫在床上，反而把床板压的叽叽哇哇。 张艳静看了摇头不已，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汗，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心中更加坚定了，减肥，运动，更加美丽。 因为前面有两条路，一条路就是像沈月秋这样，肥猪一般，一条路则是成为大美女，找个帅气有钱的男朋友，两者之间，天渊之别。 她两个各怀心事，张子扬却很快的做好了饭菜。 几片煎牛排，两碗水饺，还有一锅蛋花汤，以及两个凉菜，这便是今天的晚饭了。 把碗筷摆上，张子扬招呼一声，自顾自的倒上酒，呲溜的喝了起来。 如今是夏天，平常张子扬都是喝啤酒的，今天雷雨天，清凉许多，倒是适合喝白酒。 “我也要喝呀，给我倒上！” 罗雨萱有点不满道，嘟了嘟粉嫩的薄唇，天真又做作。 张子扬想说你受伤了，就别喝了，可是想想，她又不是什么重伤，想喝就给她好了，便拿个杯子给她倒上。 “哎呀，子扬，酒好辣，你好坏哦！” 罗雨萱喝了一口，立马撒娇，一边娇嗔，一边帮着张子扬倒酒，十分的温顺绵软。 坏？ 你自己要喝的好吗？ 知道她就是卖弄娇怯，卖弄风情，并不说什么，谨守食不言寝不语的教诲，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格外豪迈！ 第168章 亦真亦幻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亦真亦幻 见张子扬食量甚豪，罗雨萱暗暗欢喜。 要知道，当年潘金莲见到武松就春心荡漾，一方面是武松雄壮魁梧，一方面则是因为武松吃的非常多，尤其能吃肉。 俗语云，吃什么就是什么，一个能吃肉的男人，绝对不简单，一般力气都比较大。 潘金莲贪恋武松的也是他千百斤水牛般力气！ 试想，一个吃素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水牛一般的力气呢？根本不可能！ 而一个能吃肉的人，就说明这个人不管是力气和欲望都是无与伦比的。 什么叫极品男人？ 床上西门庆，床下关云长。 西门庆，关云长，都是吃肉的。 古往今来，寰宇中外，从来不存在一个男人，他不吃肉，还有魅力的，从来没有！ 男人是天生的食肉动物，吃素则是一种变相的阉割。 所以，有两个方面是最能展现男人的粗豪和熊莽的，那就是打架和吃肉。 打架不用说，烈烈鹰扬，滚滚厮杀，男性荷尔蒙肆意挥洒，天然有一种雄浑魅力。 而吃肉则是一个男子汉在享受战斗果实，再加上烈酒，更是壮美不可方物。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古人别说牛马了，连人肉都吃。 现在的男人，尤其是东亚男人，吃素多而吃肉少，越来越不像男人了。 而这个世界是很残酷的，食肉者终将淘汰吃素的，这可说是历史大潮。 而在东方男性之中，张子扬无疑是个觉醒者，而且是本能觉醒者，他早就意识到，吃肉和吃素的不同。 同样的工作，吃肉的可能两分钟就完成了，吃素的却至少要两年。 说白了，吃素太多，人会渐渐变成废物。 当然，张子扬也不是一点素不吃，不过，以肉为主，以素为辅，主次分明就是。 这可不是不太重要之事，所谓修身，首先要面对的事情就是饮食，休息，最后才谈得上心境。 好多修身的书，上来就说心境，就有点狗屁不通了。 张子扬两世为人，身心合一，已经破虚幻，见真实，到了返真务实的境界，所以吃个饭，后面也有厚重的逻辑链条支撑。 张子扬风卷残云，罗雨萱则小口的嘬着，尽量的优雅，对比鲜明。 罗雨萱喝了几杯白酒，俏脸酡然，身子暖洋洋，大脑晕乎乎，便不敢多喝。 等到张子扬吃好喝好，她便帮忙收拾，只是走路一拐一拐，十分可笑。 还是张子扬麻利，虽然有点醉了，却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碗筷都收拾好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洗涮而已。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张子扬到底是君子，眼见夜幕沉沉，华灯冉冉，便主动提出送罗雨萱回学校。 “你怎么送？我走不动啊，腿好疼！” 罗雨萱说着就扶住了墙壁，同时不忘把身条给拗出来曼妙与凸来。 张子扬一阵为难，罗雨萱只是崴脚，说不上伤筋动骨，可最好还是静养为好。 可要静养，当然是把她送回学校啊，让她留在自己这里，孤男寡女，长夜漫漫，他又不是圣人，万一擦枪走火，发生点什么，总是不好。 尤其，他还喝了酒，所谓酒是色媒，醉酒之人，自我意识，自我意志都会比较弱。 “要不这样吧，我找个出租车过来，然后背着你下楼，把你送到学校，然后你再叫同学来接你，这样你就不用走路了。” 张子扬习惯性的去解决问题，罗雨萱听了秀眉深蹙，心中大为不满。 她早已感觉到了，不止一个女生在抢夺张子扬，就她所知道的就有许芳芳，孙丽娟，她可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她尽量的凸显自己的身材，见张子扬竟然如此的不上道，便为难道： “子扬，你是不是烦我啊？ 你喝酒了，怎么背我啊？ 再说，我根本没什么朋友，寝室里的同学都合不来，她们怎么会来接我？ 我若回宿舍了，说不定都能饿死。 就不能让我在你这里凑合一下吗？ 你去买个席子就可以了，我会尽量不打扰你就是了。 呜呜…… 肯定是我太难看了，哪有男生赶女生走的啊！” 罗雨萱说着话潸然泪下，期期艾艾的看着张子扬，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为什么女生总是把问题扯到容貌上呢？ 张子扬作为君子，自然不可能贬低女孩的长相啊，只是，孤阳孤阴，异性相处，一不小心就会弄到一块去啊。 烦恼了一阵子，张子扬也是眼明心亮之人，明白，罗雨萱恐怕并不介意和自己发生什么，自己烦恼这个，反而显得迂腐了。 人家女孩喜欢，你一个大男人却要在意，真真是腐朽的很。 “好吧，好吧，席子倒是不用再去买了，我本来就有两张席子！ 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好了！” 张子扬是个磊落之人，安排了起来。 罗雨萱破涕为笑，拿起扫把帮忙扫地，然后又拖了一番，倒也不是不能走路，只是走起来有点趔趄，如同风摆荷叶一般。 张子扬的习惯，吃完饭运动运动，消消食，然后看看书，便要睡觉了。 可今日却有点不同，因为他很清楚，这个房间里有个女孩。 要完全的克制不要想，其实有点难，便只好洗了个凉水澡， 然后把席子放到阳台，虎躯一躺，四仰八叉的休息了起来。 瞥眼看到床上的罗雨萱，见她蜷曲着身子，洁白的小腿露出毯子， 好像已经睡着了，便连忙收摄心神，默数绵羊，不大一会，真的进入了梦乡。 只是，隐隐约约的，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正在走路的时候，突然，啪嗒一下，天上掉下了一个仙女，正巧滚落路边野沟子里。 仙女容色艳美，韵味十足，咔嚓就爱上了自己，然后洞房花烛夜，盖头掀起来。 夫妇二人共赴巫山，仙女解带宽衣，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共效于飞之愿。 一时之间，欢美畅快，不可胜言！ 亦幻亦真之间，张子扬一边欢喜享受，却也有点纳闷，这个梦太真实了些，好像演员演戏，演着演着，男女演员真的恋爱结婚了。 不过，张子扬向来洒脱，梦中亦是如此，并不十分计较，只管欢乐恣肆，无所不用其极。 一夜酣睡，等到天明，太阳照过来的，热的受不了，张子扬才抹抹汗，醒了过来。 第169章 闻香识男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 闻香识男人 刚一睁开眼，就见罗雨萱笑嘻嘻的蹲在一旁，打趣道： “人家都说太阳晒屁股才起床，今天我是第一次看到了！” 说完麻利的收拾席子，只是，令张子扬诧异的是，席子上竟然有两个枕头！ 两个！ 张子扬的脑子有点炸，晕乎乎的，想起昨晚的梦境，陷入一阵迷惘之中。 又见罗雨萱走路越加的趔趄了，好像一晚休息，伤势更重了，别别扭扭的，甚至有点八字腿。 “你的膝盖还好吗？怎么看你走路那么古怪，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张子扬关心道，不想话一说完，罗雨萱娇嗔了起来： “张子扬，没想到你那么坏，坏死了，就知道欺负人家，好烦人呢！” 她说着烦人，脸上却是兴奋模样，说不出的娇羞可人。 我关心你怎么坏了？ 张子扬有点懵，因为宿醉，头有点疼，看看时间不早了，也计较不了这许多，便赶忙去洗脸刷牙。 结束之后，再次关心道： “你能去学校吗？要不要请假一天？” “请假？不用，我让朋友帮我答道就行了，我们学校管得不严，没事的！” 罗雨萱不在意道，说着，人柔柔的靠近张子扬，自然的搂住了张子扬的脖子，弄得张子扬一阵讶异，这罗雨萱怎么了，怎么越来越大胆了。 他已经和孙丽娟十指紧扣，算是答应给她一段爱情，可不想玩什么脚踏两只船，便连忙叫道： “不早了，你要怎样随便你吧，我先去上班了！” 说完，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就要出门，罗雨萱又嗔了起来： “钥匙，留下钥匙！” 张子扬也有点不解为何要留下钥匙，看罗雨萱说的如此理所当然，感觉有一种不能拒绝的力量，便把钥匙放在桌子上，快速的下楼。 难道昨天那个不是梦？ 等到了警察局，张子扬有点回过味来了，只有这样，罗雨萱的行为才会合理。 他有着很多的经验，明白女孩子一旦和男生确定关系，尤其是发生了实质关系之后，就会开放起来，不见了平日的娇羞。 而罗雨萱很明显已经没有平常那么做作害羞了，再加上她走路的样子。 “以后，酒还是少喝！” 张子扬咂摸咂摸嘴巴，忍不住回味了一下那个梦，顿时口齿生香。 张爱玲曾经说过，通往女人心里的路经过那啥。 如果是真的，便有点小麻烦了！ 一边思绪纷飞，一边打开工作笔记，准备做点什么。 双重密室案已破，他不想再参与进去，因为彭全民和赵春羊两人的所作所为着实的有点伤了他。 他本来是把两人当成乡村榜样来看待的，谁知…… 而事情发展到最后，他又无法全然的指责两人，因为两人犯罪，背后都有沉重的无奈，彭全民是为了尊严，赵春羊是为了爱情。 尊严，爱情，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却让人为之倾覆了人生。 一向老实巴交的贾占海，杨杰殒命，几乎更可说是无辜的。 这样一个错综复杂的案件，让人很难不投入感情。 常常有人说，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可实际上，任谁也很难分的那么开的，因为工作就是会影响生活，生活也会影响工作，这是无可置疑的事实。 一般的工作可能只是在薪水上影响生活，警察的工作却会给人更多的精神，心理打击。 当然，前提是这个人得是一个有心肝的人，能够感受别人的痛苦，即使那人是犯罪分子。 这里也涉及到一个实际情况，那就是很多人其实是没有心肝的，只是要尽可能的攫取最大的利益罢了。 在社会发展不充分的社会，这种人所占比例极大。 一个没有心肝的人，无论是什么样的职位，都只会给社会带来灾难。 因为职位无高低贵贱之分，一个人不会因为当了警察就高尚起来，无限宣扬，拔高某种职业，这是一种莫大的无耻。 也是基于这样的思维，张子扬有着一颗平常心，很容易就能代入别人，体会别人的痛苦。 有着如此的同理心，这也是他办案无往不利的关键之一。 “张子扬，来的挺早啊！你现在可是大名人了！” 许芳芳打断张子扬的沉思，从门口闪了进来。 和往日一样，她还是那么的飒爽，纯美，风风火火的有着无限的精力。 “领导，有什么工作，给我安排一下呗，我一闲下来就慌！” 查双重密室案，算是特别调查，这个调查一结束，张子扬又成了许芳芳的下属。 “呵呵……谁敢安排你啊？再说了，你也不会听我的，还是让队长给你安排吧！” 许芳芳掩口而笑，带着一阵清香走了过来。 本能的，张子扬陶醉了一下，比较起来，他现在接触的比较多的几个女孩，有许芳芳，罗雨萱，孙丽娟，汪静姝，以及干姐萧岚。 光是这几人，每个人身上的香味都各不相同，许芳芳香的贵气，一闻就知道她用的化妆品不便宜。 罗雨萱香的妖娆，虽然是清香，却有缭绕氤氲之感。 孙丽娟较少用化妆品，是原生态的一种生涩体味，其香淡然！ 汪静姝勾栏混迹，香味复杂，时而浓郁，时而淡远，这段时间她一直被拘留着，想来只剩下清淡了。 干姐萧岚因为经营舞厅，身上总有一种烟味，而烟味和身上的香味混着，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之感。 有人说，闻香识女人，张子扬不是浪荡之人，不太懂这个，只是略有所感罢了。 众女之中，香味各异，而要说美貌，许芳芳和汪静姝显然是极品，一个英姿娇媚，一个魅惑众生，上来就给人一种距离感。 其余几人虽然也都是美女，却更加家常一些，只能说，各有各的韵味。 “好吧，我去问问队长！” 张子扬说着站了起来，正要去队长办公室，却被许芳芳一把拉住，逼问道： “你身上怎么那么重的香味？” 闻香识女人，闻香也可识男人，男人和不同的女人交往，身上自然便会沾染不同的香味。 许芳芳很清楚，张子扬一向都不用香水的，身上只有淡淡的香皂味，偶尔夹杂点酒味。 今天倒好，他身上酒味重，香味更重，且氤氲不散，明显是和某个女人待在一起待了很久。 现在是早上，他什么时候和一个女人待了很久的？明显是昨天晚上！ 许芳芳到底是刑警，推理能力还是有的。 只是，想到这里，心里气愤不已，酒味，女人香，张子扬简直是浪子风范！ 第170章 调解纠纷 第一百七十章 调解纠纷 “有吗？” 张子扬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这倒不是他迟钝。 古语云，入鲍鱼之肆，久闻而不知其臭；入幽兰之室， 久而不闻其香！ 他和罗雨萱待了一个晚上，已经习惯了那种淡淡的幽香，就像抽烟的人闻不到自己身上的烟臭味一样。 他习惯了，别人闻得到啊！ “昨天罗雨萱是不是去找你了？你和她待了多久啊？” 许芳芳既愤慨又不悦，她昨天以为下雨了，两人不会见面的，可事实却不是如此。 许芳芳的语气近乎质问，张子扬一阵郁闷，心道，咱们什么关系啊？我又不是你老公，我干什么，和谁在一起，你管得着吗？ 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关键，我们只是同事，彼此之间并没有所谓爱情啊。 不光没有爱情，老子都没有碰过你，凭什么受你的质询啊？ “她确实找我了，待了多久？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现在应该还在我住的地方呢！ 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吗？” 张子扬采取了一个对抗的态势，目不转睛的盯着许芳芳，那意思，姐姐，你没权利干涉我的私生活啊！ “行！没问题，行了吧！” 许芳芳气的跳脚，一刻也不愿意在张子扬身边待下去，快速的去了洗手间。 她好伤心啊！ 自己喜欢的男生竟然和其他女生在一起过夜了！ 无耻！ 下流！ 心中大骂不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张子扬最近光芒太盛，她沉溺已深，却不想张子扬并非良人，而是个浪子。 愿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一直都是许芳芳的理想，她原本以为这个一心人会是张子扬，不想，梦想破灭了。 再想到张子扬昨天晚上已经和罗雨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更是钻心的痛苦，难受。 忘记！ 从此把他忘记吧！ 许芳芳不停的安慰自己，脑海中还是闪现出张子扬和罗雨萱颠龙倒凤的样子。 臭男人！ 脏男人！ 许芳芳对着墙壁一顿乱捶，玉手生疼。 可她还要工作，不能躲在厕所一辈子啊。 一出来，正好又碰到张子扬，他还一脸的没事人，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让许芳芳诧异无比，男人都是这么放荡的动物吗？ “芳芳姐，队长说你手中有一些案子，让我找你要，什么案子啊？” 张子扬还是磊磊落落，大大方方。 他真不觉得有什么好羞愧的，就算昨天晚上的梦境是真的。 说白了，不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嘛，算什么啊？ 人活着就是要开心，他可不愿意被各种腐朽的道德观念所束缚。 再说了，人与人交往，最重要的是交心，身体方面本来就是小事一桩，只要大家都自愿就行了。 而如此些微小事，实在不值得在意。 过去的就过去吧，至于罗雨萱这个女孩，慢慢处理就行了，现在还是工作重要。 “哼！” 许芳芳冷哼一声，尽量和张子扬拉开距离，回到座位上，拉出一个资料夹，摔在张子扬的桌子上。 嗯？ 这个态度可不行啊！ 张子扬可是太懂防微杜渐的道理了，俗语说，人人都是复读机！ 有一个人对你不尊重，接下来就会有千千万万个人对你不尊重，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 打得一拳开，才能免得百拳来，如果挨打不回手，那人人都会踩上一脚。 张子扬在这个办公室里还是新人，可不能留下人人可欺的印象。 “许芳芳！你这是吃醋了吗？” 张子扬发起攻击，周围的警员一片安静，他们也看出来许芳芳心情不好，却不敢这么直白的。 更不要说，张子扬可是当事者，竟然单刀直入，直捣黄龙。 许芳芳被说破心事，俏脸一红，反驳道： “谁吃醋啊？你不要太自恋了好不好！” “没吃醋你干嘛过问我身上的香味，没吃醋干嘛生气？ 别误会，我并不是说你不能吃醋。 我想告诉你的是，现在是工作时间，请你不要把情绪带入工作之中。 另外，本人现在可是名人啊，你可以崇拜我，爱慕我，却不能拿我撒气啊！ 给，把文件夹再给我一遍！” 张子扬坦荡的都有点过分了，周围的警员目瞪口呆，就连许芳芳都有点懵逼了。 这什么人啊，自己说自己是名人，还要人崇拜，爱慕，你怎么不去死啊。 看着张子扬丢过来的文件夹，理也不理，她可不能屈服，这不是她的风格。 见她这样，张子扬知道得治治她，不然只会纵容她的大小姐脾气，于是，他一躬身，靠近许芳芳耳边，轻声道： “你不就是生气我和别的女生住了一晚上吗？ 要不，今天晚上，咱俩玩玩！” 咱俩玩玩？ 听着张子扬近乎纨绔的语气，许芳芳羞愤不已，娇斥道： “混蛋！无耻！” 说完，泫然欲泣，又怕张子扬再说出什么不堪的词句来，把文件夹推了过去。 她的心神很受震动，因为她没想到，张子扬竟然也会说那种不要脸的流氓话语。 对此，她大受打击，因为她心底依然是喜欢张子扬的，无法把他当做一般的流氓。 而张子扬所说咱俩玩玩什么的，明显是在欺负人！ 她伤心难过，其他警员一阵无语，他们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竟然在欺负许芳芳，欺负大家的女神！ 许芳芳眼中都有泪珠了啊！ 过分，太过分了！ 他们无比愤慨，可最近张子扬实在太强，又刚刚破了双重密室，是静海市警局的王牌，谁敢得罪他啊？ “啊？不是吧？让我去调解纠纷？不是破案啊？” 拿过文件夹，张子扬一惊一乍，因为文件夹里面并没有案子，而是让他去橡树莲花城这个小区去调解纠纷！ 这？ 让一代神探调解纠纷？ 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这不是大刀砍蚂蚁吗？ 这不是机关枪打兔子吗？ 瞬间，张子扬一头的问号！ 许芳芳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严肃的离开，命令道： “张子扬，快点，工作了，慢慢腾腾的干什么？ 一个协警，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 说完，冷傲的娇躯已经走出了办公室，唬的张子扬一愣一愣的，这个女人不好惹啊，这么快就调整过来了？ 明知许芳芳有给自己穿小鞋的意思，还是连忙跟了上去。 他倒是不怕，因为他可不觉得许芳芳会是自己的对手，洒家平日不喜欢玩人，可你要玩的话，洒家能玩的你面目全非，身心俱疲，摇摇欲坠，欲罢不能！ 只是，一边走路，一边还在郁闷，不是要破案，竟然要去调解纠纷， 怎么有一种被发配的感觉啊？ 咱是齐天大圣，能不能别把咱当弼马温啊？ 第171章 冷笑话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冷笑话 带着不解，张子扬上了许芳芳的警车，见她一脸不悦，无情的打火，转动方向盘，心道，这样可不行啊，会影响工作的。 “芳芳姐，我问你一个问题哦，你知道华语歌手里面，谁是最色的吗？” 张子扬吊儿郎当的说道，想要逗逗许芳芳，两人毕竟是要合作，一直这么闹矛盾也不是办法。 许芳芳还生气呢，受不住张子扬的目光，好一会才嗔道： “我不知道，干嘛问我这个？神经！” “干嘛问你？这是脑筋急转弯，我为什么这么聪明，就是因为我喜欢脑筋急转弯。 你想，破案最重要的是什么？ 一看你就不知道，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啊。 而急转弯就是考验想象力的。 一看你的破案能力，我就知道你不会脑筋急转弯！” 张子扬说的煞有介事，弄得许芳芳疑窦丛生，和张子扬相比，她的破案能力确实不值一提，也想着要提高能力，可苦于没有门路啊，现在张子扬竟然说脑筋急转弯有助于提高破案能力，真的假的？ 因为被张子扬欺负了，一方面不想搭理他，可另一方面确实好奇，见张子扬卖关子不说，暗暗思索起来。 华语歌手里面最好色的歌手？ 这算什么脑筋急转弯啊？ 最好色…… 许芳芳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人家歌手都很注意保护隐私的，就算好色也不会告诉别人，到底是谁啊? “是谁啊？” 开出去一段距离，许芳芳忍不住问了出来。 “周华健啊！” 张子扬翘着二郎腿，很浪荡的样子，脱口而出。 周华健？ 许芳芳皱眉，周华健可是一位多产歌手，各种歌曲传唱华语世界，比如《一场游戏一场梦》，《夜夜夜夜》，《爱与哀愁》等等。 她可没听说过周华健好色的事情。 “为什么？” 许芳芳凶巴巴道，两片薄唇一开一合，倔强而柔嫩。 “因为他很色啊，动不动就让别人亲亲他的宝贝！” 张子扬一脸平静，若无其事，可眼中却射出揶揄的笑意。 女孩子都早熟，许芳芳也不例外，何况，她已经二十六岁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巧的是，她很喜欢周华健的歌，几乎每首都听过，一听张子扬这样讲，一边忍笑，一边愤怒的打了张子扬一下，骂道： “流氓！” 她瞬间就明白了，周华健有一首歌叫《亲亲我的宝贝》，而张子扬这个脏家伙竟然把这里的宝贝说成了某个脏脏的东西！ 无法直视! 许芳芳感觉以后都无法听这首歌了！ 怎么可以这么流氓啊？ 同时又觉得有点好笑，忍俊不禁，却不得不使劲忍着，如果笑出来，那就是和张子扬同流合污了！ 她可不是那么没羞没臊的女孩！ “再问你一个，世界上最色的动物是哪一个？” 张子扬继续，许芳芳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因为她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张子扬在讲冷笑话逗她笑呢。 虽然回答这种问题有点不够淑女，可她还是忍不住猜测道： “是泰迪吗？” 她不养狗，却听说过，泰迪这家伙日天日地日空气。 “不是，是无尾熊啦，因为无尾熊总是抱树---干！” 张子扬直接给出了答案，惹得许芳芳俏脸红晕，大骂流氓。 她知道无尾熊整天趴在树上，好吧，趴在树干上，可不能说它在对 树做什么啊！ 接下来，张子扬开启冷笑话攻击，什么刺猬为什么怀孕，大海为什么是蓝色的，牛为什么喜欢风筝，蜜蜂为什么喜欢跳舞，层出不穷。 许芳芳出身名门，家教很严格，哪里听过这么多荒唐的，无稽的，瞎扯的冷笑话，很快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只是，想到张子扬和罗雨萱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讲这样的冷笑话，然后两人还会没羞没臊的干那种事，心情便失落下来。 没羞没臊的快活！ 许芳芳都有点嫉妒罗雨萱了，道德什么的，有什么用呢，人生最重要的不过开心二字。 在张子扬的冷笑话轰炸中，两人的关系缓和了很多。 女生，有时候真的是情绪动物，只要能开心，便不会太过计较其他了，女神也不例外。 其实所谓女神，不过是男生对美女的一种过分推崇。 这本质上是一种自卑的表现，而因为这种自卑，所以是永远不可能追到女神的。 西方有一句谚语，叫做---崇拜是距离了解最遥远的距离。 当崇拜发生的时候，了解就不会发生了。 而男女之间，只有互相了解，然后才能谈论其他。 说白了，男人要自信，不要把女神太当回事，都是皮囊罢了。 当然，谁也无法无视美丽的肉身，只是，不能失了自主意识，不能陷入自卑情绪。 不过，要做到的这一点，确实很难，俗语说，女人用肉体思考，男人用女人的肉体思考。 不管男女，对女人的美丽身体都有一种近乎迷惘的沦陷，需要经历许多事情，才能慢慢超脱。 张子扬显然属于超脱者，所以才能把女神许芳芳的情绪玩弄于股掌之间。 以至于快到橡树莲花城的时候，许芳芳还嘱咐张子扬呢： “当着外人你可别这么胡说八道，人家会把你当坏人的！” 听她话的意思，是把张子扬当自己人了，说实话，张子扬本人是有点不适应的，怎么就自己人了？咱们不管是灵魂上还是身体上，都缺乏交流的好嘛！ 看着许芳芳心情变好，他自然不会点出这个，他情商还是有的。 到了橡树莲花城，两人根据资料，找到八号楼1203室，许芳芳上前敲门。 现在她是领导，可一到正经做事了，还是本能的当起了小弟，好像是张子扬的秘书一般。 或许是想到这一点，敲完门，她嘱咐道： “待会你来打招呼！” 这算是一种命令了，张子扬倒不在意，频频点头。 “说多少次了，你怎么又忘记带钥匙？” 房间传来一句女声抱怨，接着门缓缓打开，一个少妇模样的女子诧异的看了过来。 她一身的家常，拖鞋，短裙，上身粉红色t恤衫，胸口印着紫色亮片，看图形应该是艺术化的英文字母。 衣服没那么讲究，不过她的妆容却是精心捯饬过的，亚麻色的头发貌似无序的梳往后面，发尾飘飘扬扬的垂下，一直弯曲到胸口。 耳朵上两个大大的耳环，泛着金光。 因为她皮肤白里透红，相衬之下，并不显得俗气，反而增加了一些贵气。 她是戴了假睫毛，化了眼线的，所以眼睛显得很幽深，因为用色太深，她的眼睛具体什么样很难揣测，就化好妆之后的样子来说，给人一种淡淡魅惑之感。 她的鼻子很好看，琼然挺立，嘴巴微微有点凸，却凸的恰到好处，反而显得双唇丰满，珠圆玉润。 总之，这是一个相当有味道的女人！ 第172章 出轨 第一百七十二章 出轨 见张子扬二人穿着警员服饰，她好像明白过来，柔媚的看了张子扬一眼，浅浅的笑着，柔声道： “你们是来调解的吧？” “是的，请问您是？” 张子扬一板一眼，不过，因为昨天的梦境太过激烈，他现在见到漂亮女性就不免有所联想，暗暗感叹人间美好，千紫万红，佳丽众多。 “我叫马金莲，是个初中老师，这是我家!” 女人自我介绍着，眼中含魅，执着的盯着张子扬，似乎极为满意。 花痴！ 许芳芳皱眉，张子扬是帅，可是姐姐，咱有点出息好不好，再帅也不能这样啊，简直给女性丢人。 被勾魂摄魄的眼睛电的浑身酥麻，张子扬嘴角一翘，伸出手来： “潘老师，你好，你好！” 潘老师！？ 张子扬话一出口，空气都凝滞了几分，许芳芳美眸中的怒气若隐若现，要不是当着外人，她都要动手了。 人家叫马金莲，你叫人家潘老师！你这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听到金莲，就想到潘金莲，然后就潘老师，太龌龊了！好脏！ 许芳芳生气，马金莲微微一怔，噗嗤一声笑了，轻轻甩手，拍了张子扬一下，娇嗔道： “坏蛋！人家姓马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马老师好！” 张子扬一阵懊恼，怎么回事啊？我明明是正人君子，怎么出此粗鄙之语？ 近墨者黑，应该是被罗雨萱那小妮子给污染了！ “进来吧，你们要等一小会，我婆婆住在下面，我叫她，是她天天要和我吵的，我可不是喜欢吵架的人！” 说完，拿起红色的座机电话拨了出去。 只是，一边打电话，一边还是拿眼睛觑张子扬的身材。 长得帅就不怕人看，张子扬并不在意，四处打量，见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装修的很不错，大厅里一排红色沙发，上面放着几只花色的枕头，白色的墙壁上贴着壁画，沙发对面是则是一台挺大的电视机。 窗帘拉开了，显得很明亮，茶几，桌椅也都干净，唯独门口傍边的鞋柜有点混乱，不过还算得体。 这样一个家庭，至少表面看来很有秩序，真是不知道为什么整天吵架，以至于邻居都报警了! “我婆婆马上就来，你喝茶不？” 马金莲打完电话，走过来把手放在张子扬的肩膀问道，很是亲近。 “啤酒就行了！” 张子扬很客气，怎么好意思让人家给泡茶呢，多麻烦啊！ 马金莲听了笑笑，拿出两罐啤酒，放在二人面前。 “你们是男女朋友？” 张子扬还没开始问呢，马金莲倒是爽快。 “不是！” 许芳芳连忙摇头，张子扬笑笑没说话，他对自己现在是单身，还是恋爱中有点迷惑，有点不确定。 一方面，他有心给孙丽娟一段恋情，让她自信起来，另一方面，他又好像和罗雨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而对这两人，他并没有多爱，只是因缘际会，碰到了，有玩耍的意思，也有很多善意在里面，当然，更多的则是为了渡人。 罗雨萱和孙丽娟都是苦命人，他自认为有必要牺牲自己，给她们的人生带去一些欢乐，一些光亮，让她们能够勇敢的面对生活，自信的重新开始人生! 听说二人不是男女朋友，马金莲更加开心，拿了一些零食过来，笑呵呵的打量张子扬。 张子扬被她看的有点发毛，好在很快，她婆婆过来了。 两人一见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马金莲更是哼了一声，转头去了卧室。 “你哼啥？你哼啥？警察同志，你们看到了吧？当着你们的面她就这么不敬，可想而知平时多么的恶劣。” 她婆婆拿出一派兴师问罪的劲头，看来也不是善茬。 同样的，互相介绍了一下，张子扬知道这位婆婆叫苗素玲，看她的穿着，还是挺讲究的，一身浅蓝色的套装，十分的合身，裙摆刚到膝盖，露出白皙又略微有些粗壮的小腿。 左手手腕带着一块手表，表带窄窄的，倒也雅致。 她看起来有五十来岁了，可整个人风韵犹存，尤其格外的丰满匀称，头上的白头发隐隐有那么几根。 因为脸上的妆容比较厚，整个脸显得太白了些，感觉随时可能往下掉粉。 “苗女士，请问，你们家有什么矛盾，为什么经常吵架，闹的四邻不安？” 张子扬直接问了起来，家庭生活嘛，锅碗哪有不碰瓢盆的？可他们家这样闹得邻居都有意见了，也是少见的很。 “有什么矛盾？警察同志啊，你们坐下听我说！” 苗素玲示意二人坐下，自己坐在对面，埋怨起来： “我们家挺好的，就只有一个问题，就是我儿媳妇，你们刚才也见到了吧？像不像狐狸精？像吧？ 她不光和狐狸精一样喜欢勾搭男人，不守本分，她还从来不做家务，就知道要好吃的，好穿的，你们是不知道，她买了多少名牌的衣服。 那衣服贵的啊，能吓死人！ 这些都是小事，你们知道吗？ 她和别的男人出去，被我看到了。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她这个不要脸的，看见我，拉着那个野男人就跑，一回家就不认账！ 这种女人，在古代，是要被浸猪笼，然后游街示众的，我只是要求她和我儿子离婚，这不过分吧？ 可是你猜怎么着？她竟然不同意！ 你们说这是什么东西啊！” 苗素玲说了一大堆，张子扬听出来了，重点还是在于马金莲找野男人这一点。 看刚才马金莲那一番骚情模样，这倒也不奇怪，只是也太不下心了，竟然能被婆婆撞到。 对于婚内出轨却不愿离婚这事，张子扬见的多，知道没那么简单。 成年人的生活，很多时候无法用对错去评判，牵涉太多，有感情，有利益，各种的纠葛。 他持的是比较开放的想法，那就是，这是夫妻两人的事情，别人无权干涉。 毕竟，以后还有开放婚姻呢，说白了，不就是夫妻两人都有出轨的权利吗？ 人的情感是特别复杂的，老婆出轨，如果男人能够接受，其他人实在没有必要说三道四！ 这家的问题在于婆婆发现了，老一代的人终究比较保守，很难接受这个，所以才会闹的鸡飞狗跳。 第173章 管得宽 第一百七十三章 管得宽 “什么野男人？什么野男人？你才找野男人呢！” 马金莲明显在隔壁听着呢，立马跑了出来，和苗素玲吵了起来。 “你就是找野男人了，我亲眼看到了，你还不承认，实话告诉你，你最好赶紧离婚，不然我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找野男人的事情！” 苗素玲毫不示弱，就是抓住儿媳妇找野男人这事。 婚姻需要忠诚，这是社会的普遍共识，不过，要做到可就难了，因为人是会疲倦的，会厌烦的。 很多找了女明星结婚的男人照样会出轨，为什么？ 因为一个女人再漂亮，就是天仙下凡，维纳斯再世，天天玩，终究会腻味的。 这就像天天山珍海味，难免也会索然无味。 听起来很不正确，可很多时候这就是事实。 人类对多样性的需求是没有穷尽的，这也是为什么离婚率越来越居高不下的缘故！ 或许是不愿意过多谈野男人的事情，马金莲面对张子扬，许芳芳，诉苦道： “她说我不做家务，好吃懒做，可是，每次我做了饭，她都说不好吃，甚至还会倒掉重新做。 我也在努力的学啊，再说了，真的有那么难吃吗？ 再说清洁，我洗碗她说我洗的不干净，我拖地她说我拖的不干净，反正我做什么她从来都不满意。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做好了，不做也是骂，做也是骂，我干嘛要做？” 马金莲委屈的很，楚楚可怜中带着一种反抗，还挺惹人怜爱的。 “她不光不做家务啊，还大手的花钱，结婚两年了，花掉我家多少钱啊。 也就是我家老爷子以前是在公家干活的，弄到不少钱，不然啊，我们家早就被她弄垮了！” 苗素玲叹气不已，不过，看样子，他们家的家庭条件确实不错，光是听她们这样说，就知道有两套房产了。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请问一下，你儿子是怎么和她结婚的呢？当时没有征求你的同意吗？”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还是要调解，张子扬决定追本溯源，先问清楚结婚的缘故。 其实就他来看，这个家庭的最大矛盾还是马金莲找野男人这事，其他的，不做家务，大手大脚什么的，应该问题不大，现在的女孩，有几个喜欢做家事的？有几个不喜欢名牌的？ 这都是人之常情，等年龄渐长，慢慢就会好的。 张子扬这样一问，马金莲呵呵笑了起来，好像要报复谁一样的说道： “我们是相亲认识的，当时我婆婆对我多好啊，千方百计的让我嫁进来呢，远香近臭，我真嫁进来了，她反而嫌弃我了，哼！” 明显她说的是事实，因为苗素玲气的连连摇头，一脸的懊恼。 远香近臭！ 社会上确实存在这么个现象，和距离产生美有异曲同工之妙，离得远的人，因为看不清，会有给人一种美好的幻觉。 而距离太近的人，则因为太了解，看到太多的缺点和瑕疵，反而矛盾重重，彼此互相看不上！ “呵！那是你装的太像了好不好？ 两位警察，她刚来我家的时候，多勤快啊，待人也和气，有什么活还争着干呢，还会给我送礼物。 我看她家庭条件也不错，人也漂亮，这才选择了她，谁想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竟然是个不守妇道，挥霍成性的狐狸精！” 苗素玲果然对狐狸精的执念比较重，不停地提狐狸精一事。 至于刚开始认识时候的表现，这倒是蛮正常，一个女孩子，刚开始肯定会在男朋友家表现的好一点。 可谁也不能一直伪装，结婚之后的本性肯定要暴露的。 “选择？是你选择了她？不是你儿子吗？” 张子扬耳聪目明，听到这里感觉很别扭，通常来说，就算是相亲， 那也是要男女双方同意的，父母选择算什么啊？包办婚姻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不光我选择，我儿子当时也是满意的，她装的那么像，谁会不喜欢啊？谁知道后来就变了。 也不对，不是变了，是她的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苗素玲连忙解释，反正字字都扣在狐狸精上面。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张子扬是发现了，苗素玲的观念已经形成，再说也是那么点事，便看向马金莲问道： “是这样吗？你慢慢的就变了？ 如果是的话，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其实也不能说变了，刚开始大家都不熟悉，我肯定要客气一下啊。 后来我也有心当一个好儿媳妇的，可是我婆婆她太苛刻了，对我总是挑三挑四，吹毛求疵，好像我做什么都不对。 渐渐的，我就明白，我不是做的事情不对，而是她对我这个人有意见啦！ 你们知道吗？ 这么大热的天，她都不让我开空凋的，可是啊，她女儿一回家，空调都开二十四小时的。 她疼自己女儿，却从来没想过，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啊，也太厚此非彼了吧？” 马金莲不愧是当老师的，口若悬河，入情入理，很容易就可以引起别人的同情。 想一下，她说的还真是挺有道理，她是有工作的，又不是家庭妇女，就算不做家务又有什么错处呢？ 而且，她是女主人啊，要不要开空凋也要被限制，也太委屈了！ “你说我女儿？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女儿比啊？ 她在外地上大学，现在都是研究生了，一年能回家几次啊？ 偶尔回家一次，当然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啦。 可你不一样啊！你是要过日子的人！整天开着空凋，电费不要钱的吗？” 苗素玲说的唾沫乱飞，张子扬却是忍不住摇头，开空凋这种事情也要管，管的也太宽了，这样的话，岂不是像活在监狱里面一样？ 这就让张子扬和许芳芳有点不懂了，既然家庭生活已经如此糟糕了，为什么不离婚呢？ 难道是太爱丈夫了？ 看马金莲骚情的样子，却又不像，如果她真的有那么爱丈夫，干嘛出去偷人啊？ 而就算苗素玲说的不一定正确，她刚才对张子扬那样，明显是一个很开放的女人。 两人沉思着，苗素玲又抱怨了起来，什么过年的时候，马金莲回娘家啦，什么结婚两年没小孩，不下蛋的母鸡啦，什么交一些不三不四的酒肉朋友，吃喝玩乐啦，反正相当的难听。 第174章 悲剧 第一百七十四章 悲剧 “你们听听，这是人话吗？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生不生孩子是我的自由！ 说什么吃喝玩乐，我不过是出去看看电影，吃吃饭，这也不行哦？ 这里到底是家还是监狱啊？ 你们不知道，我之所以不愿意回家，就是因为我做什么她都要叨叨，好像她什么都懂，我什么都不懂一样，真是太把自己当人，太把别人不当人了！” 马金莲泪水盈盈，说的很有道理，现在不是古代了，女人又不是生孩子的工具，人家有人家的自由啊！ 两人接下来又吵起了看电视的问题，一个喜欢看戏曲，一个喜欢看偶像剧，当然不可能合拍！ “你们家又不缺钱，不能买两个电视吗？何必为这点小事争吵？” 张子扬劝说了一句，立马引来了苗素玲的怒火： “我家又不是电视台，买那么多电视干什么？” 她这样，张子扬也有点搂不住火，不客气道： “好，好，你们让我们来调解的，要调解，就要论对错，那我就发表一下我的看法！ 苗素玲女士，我认为全部都是你的错！ 你说你儿媳妇偷男人，有证据吗？如果没有，她可以告你诽谤！ 如果有，偷男人不犯法！ 这个问题应该他们夫妻自己去协商，你无权干涉。 再说吹空调，看电视的问题，你不是楼下还有一个住处吗？ 那这里是人家马金莲的家啊，她有权赶你出去的！ 马女士，这个房子写的是谁的名字？” 张子扬直接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苗素玲的身上，气的苗素玲直跺脚！ 她一直把自己当这个家的主人的，现在成了有错的人了，她接受不了。 “这个房子写的是我和我丈夫的名字！当时买房，我家也出钱了！” 一说到钱，马金莲理直气壮起来，看来家庭条件确实不错。 想来也是，苗素玲这样市侩的人，当然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了。 “那这事更好解决了，以后你婆婆再来闹事，你可以直接报警。 这个家有你的一半，是你的家，可不是你婆婆的家。” 张子扬说完，看向苗素玲，不客气道： “你们愿意接受我们的调解，那我就要说真话，你的控制欲太强了，人家两口子的事情，管你什么事啊？ 是，没错，你是长辈，是婆婆，可你不能倚老卖老啊，人家小两口生活，需要基本的空间啊！ 我倒是好奇了，你儿子呢？他能忍受你这样干涉他的生活吗？” 张子扬向来是一个主张开放和自由的人，不要再干涉了，这不但不人道，关键，你干涉，人家也不会听啊，反而引起人家的反感，引发家庭矛盾，何必呢？ 破案无数，他见过太多被父母长辈害死的年轻人了，其根源就在于长辈的控制欲太强，关心的太无微不至了。 张子扬是受不了这种生活的，这种父母，他本人是不认的！ 什么几把父母啊，这种父母根本不配当父母，也不必对他们尊重。 因为，尊重这种东西是相互的，不能因为你长几岁，就自以为很牛逼。 要知道，岁数这种东西可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更何况现在是个高度发展的社会，各种技术日新月异，老一辈的人，不但不具备优越的智慧，反而是跟不上时代的一群人。 就这样的一群人，还老是要指导年轻人的生活，真是有毛病！ 张子扬真是炸毛了，俗语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其实，家务事也是有对错的，也是可以讲道理的。 可很明显，苗素玲是不打算和别人讲道理的，她只是要当主人，别人只能当她的奴隶。 真是太把自己当人了！ 幸好，她这种人并不是真的女王，不然，世界将会陷入极大的灾难。 她这种人，完全是把干涉别人的生活来当做自己的生活！ 说句难听的，这种人就是祸害！ 她所思所想，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控制，控制，控制！ 拜托啊！别人又不是木偶，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固然，东亚儒家文化，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深入人心，人人都把尊贤敬老作为道德标准，都主张要孝顺父母。 可随着时代的发展，年轻人将更有思辨的能力，慢慢就会明白，父母不一定就是对的。 有一句特别扯淡的话，叫做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完全是谬论，天下无恶不作的父母俯拾皆是啊！ 尤其是教育水平不高的发展中国家，合格的父母真的很多吗？ 而好父母和坏父母一个根本的区别在于，好父母是把子女的幸福放在首位，坏父母则是把自己的价值放在首位。 坏父母所谓的为子女好，其实不过是为他们自己好！ 人间最大的悲哀就在于，任何一个王八蛋都能够成为父母，任何一个王八蛋都能去养育孩子。 往深处一想，这真是一件可怕至极的事情。 因为父母的行为是会影响孩子的一生的。 而最可恶的就是苗素玲这种人，孩子已经是成年人了，已经结婚了，她还要来干涉，简直有毛病。 “行，你说我错，行，我叫我儿子，我儿子知道我的好，我儿子知道这个狐狸精多么的可怕！” 苗素玲对公家人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倒是不敢太和张子扬呛声，直接打起了电话，看来是要让儿子帮自己说话！ 张子扬一时义气，把许芳芳吓得不轻，一般来说，这种调节，警察作为中间人，是要两边说好话，和稀泥的，可张子扬倒好，直接倒向了其中一边！ 她倒是想提醒一下，可是想想吧，张子扬说的还真是有道理！ 如果嫁人就要面对这么无微不至的控制，她宁愿一辈子都单身！ 说起来，这样的家庭生活太不符合她对婚姻的想象了。 她以为婚姻就是共筑爱巢，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这一家好嘛，闹得鸡窝一般，简直糟糕透顶! 稍微把自己代入一下马金莲，许芳芳更加认同张子扬了，这种生活，她一刻钟也忍受不了的。 马金莲为了表示感谢，又给张子扬拿了一罐啤酒，眼中没有了那种狐媚气，反而多了许多清明，看起来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了。 苗素玲咋咋呼呼的打电话，看来对儿子，她也是不会好好说话的。 悲剧! 有这样一个妈就是悲剧，有这样一个婆婆更是悲剧！ 整个房间好像分成了两个阵营，一个阵营是脾气很大，颐指气使的苗素玲，另一个阵营则是沉默的张子扬三人。 三人虽然沉默，却有一种实实在在的力量，苗素玲不时地瞥眼过来，终究没有再主动过来争吵！ 第175章 亲子之怒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亲子之怒 沉默，沉默，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说的多好啊，沉默并不是空洞，沉默也不是语言乏味，沉默之中是有东西在酝酿，在蒸腾。 就像两国休兵，可边境之上依然陈兵百万，一触即发！ 此时的马金莲家就是这么个状况，婆婆苗素玲站在另一边，张子扬，许芳芳，和马金莲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从马金莲口中，张子扬知道她丈夫叫陈敬群，在教育局上班。 问起两人的感情，马金莲吃吃呜呜，似有为难，总是模模糊糊的说还好，还可以，明显是有难言之隐！ 这更让张子扬感到奇怪，按说，马金莲如此的坚持不肯离婚，该是爱自己丈夫的，可马金莲的脸色和话语中，并看不出这一讯息，似乎两人并无男女之间的温情与火热。 张子扬和许芳芳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好奇之心，这只是调解，并不是破案，可依然有那么多的悬疑之处，实在是诡异。 两人破案成性，都是好奇心贼强的人，都在思考真相到底是什么。 马金莲家家境不错，她显然也不是图钱。 等啊等，等到几人的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陈敬群终于回来了。 此人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十足的上班族形象。 他人长得挺高的，五官也端正，算是满帅气的青年了，只是在眉宇之间愁思重重，看起来一副殚精竭虑的样子！ 一到家，他就看了看张子扬和许芳芳，压抑着怒气问道： “谁答应调解的？调解什么啊？ 有什么可吵的啊？就不能安安生生的吗？” 话语中忧愤层层，积压的不满似乎随时要爆炸开来，可身体的站姿却又显示他是一个极其内向的人。 他侧着身子，好像对谁也不愿意正向面对一样，喷出的怒火就像喷出一阵风，只是，出于不要冒犯别人，这风虽然猛烈，却是敌人在南，他吹向了东边，只希望风的余波能伤及敌人。 “儿子，儿子，你终于回来了，你是不知道，你老婆现在越来越放肆了，联合外人来欺负我。 这个男的警察也拉偏架，说我管的太多了，这叫什么话啊？ 你爸早逝，我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扯大，我能不关心你的幸福吗？ 我总不能看着你被狐狸精欺骗啊！” 苗素玲拉着儿子陈敬群，诉苦不已。 听了这话，陈敬群茫然的看了张子扬一眼，气没有消，质问道： “妈，是你接受调解的吗？是你吗？ 为了你们吵架，我已经多次给邻居们道歉了，你们就不能不吵吗？ 有什么好吵的啊？” 他明显是一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并不在意吵什么，他在意的是不要吵！ “陈敬群，你也知道，可不是我要和你妈吵的，你妈动不动就说我好吃懒做，还说我是狐狸精！ 我就问你，我是不是狐狸精？ 她让我们离婚，你说我们离不离？ 你说啊，你说离婚，我马上和你去民政事务所！ 说啊？ 怎么不说话啊？ 亏我还爱过你，可现在我他妈是看清楚了，你就是你妈的狗。 这样的话，你跟着你妈过不好吗？干嘛娶媳妇啊！” 马金莲走几步，把怒火都发在了陈敬群的身上。 “什么狗？你才是狗呢！ 我儿子，他是我儿子，他不听我的难道听你的？” 苗素玲对骂起来，她最讨厌的就是马金莲说这种话，母慈子孝，到这瞎比媳妇嘴里成狗了！ 张子扬知道她们两个一吵上了，肯定就没完没了，关键，两人都是既不懂得反省自己，也永远不愿意体谅对方的人。 邻居们之所以报警，想来就是她们这种永不停歇的争吵。 人是习惯性的动物，习惯一旦养成，不光是好习惯还是坏习惯，往往就难以改变。 她们两人吵架，毫无疑问是互相看不顺眼，可不得不说，恐怕也有习惯性的问题。 可以想象，在未来的某一天，两人一刀两断，永不见面，两人肯定会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没人吵架了啊！ 有人说过，喜欢吵架的人，口才都不会太差，看这两人的口条，吵架的次数怕不是要上万。 “陈敬群先生，你能给我们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你妈和你媳妇怎么变得如此水火不容的？” 张子扬这么一问，苗素玲和马金莲都安静了很多，很明显，两人都是把陈敬群当成了裁判，他的一句话将决定谁是胜利者。 这明显让陈敬群为难了，脸涨的通红，作为一个内向的人，他不习惯如此大大方方，磊磊落落的说话！ 好半天没有一语，他羞愧不已，摆脱开两个女人，他去柜子里拿了一瓶茅台，咔吧打开，对着瓶口哐哐哐的喝了约莫半斤。 张子扬是好酒之人，不过，他一般喝的都是很便宜的酒，只几块钱罢了，说是酒，大多都是酒精勾兑，实在上不了台面。 茅台这种酒，他可消费不起！ 而一闻这浓郁的酒香味，他就知道这是真的茅台，不是赖茅，茅太等等只是听起来很像茅台的非茅台。 暗暗咽了一口口水，张子扬羡慕不已，心道得努力赚钱啊，整天喝勾兑酒，对身体可不好。 陈敬群喝的脸色红彤彤的，看来是个喝酒上脸的。 酒壮怂人胆，白酒下肚，陈敬群终于有了点男人的气概，见苗素玲要说话，大手一挥阻止道： “妈，妈，让当儿子的说几句！能不能让当儿子的说几句？ 我媳妇说我是你的狗，我觉得她说错了，我不是狗，但是，我比狗痛苦的多。 我宁愿当一条狗，也不愿意当你的儿子，你知道吗？” 压抑的太久了，陈敬群头一次把话说开，眼泪如开了闸的河水一般，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马金莲默然无语，只是叹气，明显知道陈敬群的痛楚之处。 苗素玲却有点惊慌和生气，训斥道： “群儿，你说什么呢？别喝点酒就胡说八道！ 你爸走的走，我一把屎一把尿……” 正要诉苦，却被陈敬群打断了： “哦，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是当儿子的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就能拥有更好的人生了，对吧？是吧？ 我有罪，我有罪，我罪不可赦，我该死，该被五马分尸！ 可是！ 是我求着你不要改嫁的吗？是我求着你生下我的吗？ 如果提前知道要过这样的生活，我宁愿永远不出生，宁愿从来没有活过。 父母养育孩子，谁不是这样？ 我他妈的就不懂了，你养了我，是你自愿养了我，我他妈怎么就有罪了？ 妈啊，妈啊，我曹尼玛！ 你的那些把戏你以为我不懂吗？ 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会不知道你在用亲情绑架我？我会不知道你想控制我？ 只不过碍于亲情，我一忍再忍罢了，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 你也配当母亲？ 你知不知道多少次，我想自杀！ 你爱我？爱你麻痹啊！我的精神，我的灵魂，已经被你逼死无数次，无数次了！” 第176章 允许 第一百七十六章 允许 陈敬群说着话，不停地往自己嘴里倒酒，前襟湿哒哒的，他也不管不问。 而他的这一番话真的把大家给震了，尤其是苗素玲，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儿子竟然有那么多的愤怒。 她不解，她理解不了，确实，她一个人把一儿一女带大，格外的不容易，其中苦楚，是真真切切的。 可她错就错在不该把付出当做投资，要儿子十倍，百倍的偿还。 她明显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祥林嫂一般的喃喃不已： “儿子，儿子，你说什么呢？你爸去的早，我一个人……” 这些话她已经说过千遍万遍了，所以一张嘴就脱口而出，成为了无限唠叨的一部分，成为陈敬群的压力，成为了她控制儿子的凭借和根据。 她不懂的是，付出再多，也不能成为干涉别人的理由。 而所谓的照顾，也要看当事人喜欢不喜欢，并不是她说这是爱，这便是爱了。 说白了， 她的爱已经偏执了，已经变成了人性的恶，进而把儿子当成一个玩偶。 “不容易，不容易，你不容易，我容易吗？我容易吗？ 从小到大，我就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要听你的。 这也就算了，长大了，还要听你的，学什么专业，考什么大学，找什么工作，娶什么老婆，都要听你的。 我明明有喜欢的人了，你却要我分手，娶你看上的女人。 我听你的话，我娶了，现在你又让我和她离婚。 什么都要听你的，你他妈的是玉皇大帝啊？ 你说，你是不是玉皇大帝？ 哈哈…… 贱人，贱人！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给我洗脑，让我什么都听你的。 可你想过没有？ 我不是真的弱智，我会醒悟的，我会醒悟的，我已经醒悟了。 谎言会拆穿的，谎言终究是谎言，谎言成不了真理。 你那不是爱，你是爱控制，我不过是你的一个玩具罢了。 控制我，你才开心。 可从今之后，你别想了，你别想再控制我！别想！” 陈敬群状若癫狂，明明是对着自己的母亲，却不停的说出脏话来，看来对母亲的恨已经深入骨髓了。 俗语说，蔫人出豹子，一般的老实人，一旦怒了，往往肆无忌惮，势不可挡。 因为他们压抑太久了，身体里有太多的悲愤和怨毒，一旦释放，如火山爆发，难以遏制。 他这样，张子扬和许芳芳都吓到了，不敢上前劝阻。 马金莲说了一句： “你胃不好，不要喝太多酒。” 眼泪又流了出来。 可悲的是，苗素玲还是执迷不悟呢，哭丧着脸反驳： “儿子啊，儿子，你不能这样说，你爸去的早，我一个女人，养大你不容易啊，你不能这么说啊，我是为你好！” 她这样，让已经喝醉的陈敬群更是抓狂，大骂道： “为我好？为我好？ 我的整个人生都被你毁掉了，我告诉你吧，我觉得你并不是为我好，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你是为你自己好，你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一个恶毒的女人！ 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啊！ 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总有一天，你要害死我，这就是你生孩子的目的。 你生孩子就是为了害死自己的孩子，我就是你的木偶！ 可是，可是，我是人啊，我是人啊！ 我有我的思想，我有我的灵魂！ 凭什么？凭什么？ 就因为你是我妈，我就什么都要听你的？ 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 你凭什么规划我的生活？凭什么？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生活大师吗？ 还是说你是最聪明的人？或者说你有知识，有文化？ 你明明什么也不懂，只上过初中，你凭什么觉得可以指导我的人生啊？ 狗凭什么指挥牛拉犁啊？” 陈敬群越加的醉了，不停的打着酒嗝，一打嘴边就吐出一些淡白的浑浊物，过一会更是哇哇的吐了起来。 悲剧，悲剧，简直是十足的悲剧！ 张子扬摇头不已，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最亲的人，却互相伤害。 更加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总有这种王八蛋，自己的生活都没有过好，却要干涉别人的生活。 自私！想来只有这一个理由。 比如苗素玲，她这么控制儿子，儿媳妇，不就是要满足自己的控制欲? 不就是为了过颐指气使的生活吗？ 不就是为了牢牢把控家庭的大权吗？ 明明是自私，明明是控制，可她还要说自己这是母爱。 啊！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世界最邪恶，最残忍的恶魔，总是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冠以伟大和高尚。 而披上了伟大，高尚的外衣，他们便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践踏这个世界。 他们难道就不懂？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傻子，被践踏的人总有一天会带着憎恨醒来。 就像陈敬群，虽然需要借助一点酒，可终究把自己的憎恨和不满说了出来。 “我不好，你妈不好，儿啊，你真这么认为？ 说我控制，你媳妇出去找野男人，这我也可以不管？ 我完全是为了你啊！” 苗素玲把问题往马金莲身上扯，找野男人这事，她亲眼所见，绝对没有错误。 “哦，我媳妇出去找野男人啊？ 妈，你真是侦探啊，我看你比神探张子扬都厉害。 可是你知道吗？她出去找男人，是我允许的，我允许啦！” 陈敬群报复的腔调暴露无遗，说着话，竟然呵呵的笑着。 谜题解开，石破天惊，媳妇出去找男人，丈夫允许！ 什么鬼啊？ 而且，我神探的名头这么响亮了吗？ 张子扬不露痕迹的翘起嘴角，同时更为不解，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丈夫呢？ 莫非两人是开放婚姻？ 还是说，这位陈敬群有什么变态的嗜好？ 还真是令人好奇啊！ “你允许？你允许她找野男人？ 儿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苗素玲的价值观彻底被冲击到了，有点站不稳，扶着桌角才没有倒下。 她年龄不轻了，按说该有人上去搀扶，可房间里的其他四个年轻人都没有动，任由这个老年人在那里大喘气。 “是的，允许，我允许了！ 妈，你耳聋了吗？我允许了，要我说几遍啊？ 对啦，顺便告诉你，你讨厌我媳妇，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却是你啊。 你怎么就这么迟钝? 多少次，我想杀死你，你都感觉不到吗？” 陈敬群抹了抹嘴角的呕吐物，说出的话更加的恶毒，眼睛发着幽幽的红光，如同野兽一般。 第177章 讳莫如深 第一百七十七章 讳莫如深 儿子想杀死母亲！ 这是多么可怕，多么悲哀的事情啊！ 尤其在陈敬群那拉扯，发泄般的态度说出来时，更给人一种无可转圜的痛苦！ 猴是猴它妈生的，狗是狗它妈生的，人也是一样啊！ 作为高级动物，母亲要十月怀胎，历经生育之痛楚才会产下孩子。 然后哺育，教育，关心，负责各种吃穿用度，其中之艰辛当真是数不胜数。 也正是基于这样的缘故，一个人如果不孝顺，便会被天下人唾弃。 别说杀了，就是顶嘴也是大逆不道。 可是，其中有一些东西是不对的，那就是父母和孩子因为恩情在，往往是不平等的。 甚至，有些父母更是把孩子当做附属物，不当人看。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杀父杀母的孩子时有耳闻。 然后人们才渐渐的有一点理性的声音出来，才渐渐地明白，父母和孩子是平等的，父母并不总是正确。 这本来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别说是父母了，就是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也不可能一点错误都没有啊！ 可很多父母对孩子就是这样的态度啊，自己一点错误没有，孩子则毛病一大堆，需要随时随地的嫌弃和提点。 可他们往往忘记一件事，孩子会长大的，长大的人也是会憎恨的！ 父母养育了孩子，得到的却是孩子的憎恨。 还有什么比这更失败的事情呢？ 而之所以有此失败，就是因为有些父母要一直，永远的当孩子的主人。 对外人还能客客气气，对孩子却是又打又骂，无限压榨。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样教育孩子，竟然还想着让孩子孝顺，这得多么愚蠢啊？ 就像苗素玲，她直到现在还在为自己的儿子争取幸福呢，还在维护儿子呢。 殊不知，她的维护本身才是儿子最为厌恶的东西。 “杀死我？” 苗素玲空洞的重复一句，气焰终于没有那么高涨了，抹了抹干涩的眼睛，却没有眼泪，只是有一种巨大的不适应。 她当惯了主人，掌控家庭中一切的主人，此时此刻想要给出一点作为人的真情实感也是很难的。 因为很久以来，她没有把儿子当人，也没有把自己当人。 她是把儿子当听话的玩偶，把自己当神，主宰家庭的驾驭之神。 神当久了，让她用一个人的思维去思考，落差如此巨大，她不适应 啊！ 而她确实受到了打击，只是，在精神层面上，她有一个壳子，这打击一时打不破这个壳子，所以她无法表现真切的伤心。 摸索着坐在沙发上歇歇，苗素玲反复的看着儿子，好像不认识一样，很久之后，才问道： “儿子，你傻啊，怎么能允许媳妇出去找野男人？” 她这么问，再次展现她是一个多么迟钝的人，儿子都表示想杀死她了，她的注意力还放在儿媳妇偷男人上边。 没办法，她已经习惯了去外部世界寻找掌控感，她不习惯反省，不习惯让事情针对自己。 她这么一问，陈敬群默然无语，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一下子，苗素玲又来精神了： “你说啊，是不是你有什么把柄在这个烂女人手里？” 说完，怒目看着马金莲，暴虐的一面又展现出来。 陈敬群吐了一回，肚子难受，拿了瓶水喝着，马金莲踌躇半晌，终于向前一步，口中也是毒汁四溅： “他之所以允许我找其他男人，那是因为他不行，他不行！ 从结婚以来，他就没有带给我任何快乐！ 他做不了男人，尽不了男人的义务，我出去找男人有什么错？” 她这样一说，陈敬群愤怒的看过来一眼，接着又蔫了下去。 “不可能，不可能，你别胡说八道，我儿子是正常男人，你污蔑，你这是污蔑！” 苗素玲拿出干仗的架势，可见自己儿子默然不语，心里凉哇哇的， 她从来没有设想过这种情况，也接受不了这种情况。 更重要的是，马金莲拿这个攻击，她根本无法反击。 “没事，儿子，没事，这是病，是可以看的，如果是真的，咱们去医院。” 苗素玲没有放下希望，她是过来人，知道男人有时候就是不行的，要么是状态不好，要么就是有什么疾病，反正不是绝症，可以看的。 “可以看，可他是心理疾病，你猜猜他这病根是谁啊？” 马金莲终于逮住了机会，冷冷的报复。 病根？ 张子扬和许芳芳都看向了苗素玲，这一家就三口人，有病的是陈敬群，问问题的是马金莲，剩下的只有这位老母亲了。 “我？我怎么成病根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苗素玲胡乱摆手，好像要把脏东西都赶走一般。 虽然不愿意接受，可她终究是有感知能力的，知道儿子对自己那真是相当的怨念，如果这件事上也有自己的角色，那她真的会被击垮的。 这就等于是她危害了儿子的整个人生。 “儿子，这和我无关对不对？” 她近乎绝望的问道，样子可怜极了，眼神中带着祈求。 可陈敬群这座火山却是止不住的，呛声道： “和你无关？你真好意思说！ 在我青春期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 我看一点带女人的画册，你就要惩罚我，嘲讽我，不让我吃饭！ 可你呢？ 那些叔叔来家里是干嘛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自己过着放纵的生活，却不准许我有一点出格的行为，说是为我好，说那样影响学习。 我是人啊！ 一个青春期的男孩想看女性的身体，这有什么错啊？ 每个人不都是这样吗？ 每一个男孩不都是这么长大的吗？ 我当时还能体谅你，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可大学呢，我都上大学了，你还不允许我谈恋爱！ 等到毕业了，就忙着给我相亲！ 我是男人啊！被你这样压制，我还有什么男子气概啊？ 你知道吗？ 就算结婚了，那些天我都害怕，害怕你会突然闯进来，打我骂我，嘲讽我！ 我是不行！这就是你害的！” 陈敬群这次没有说脏话，却对苗素玲打击更大。 食色性也，她等于是毁掉了陈敬群的快乐源泉。 这种行为，和杀人也差不了多少了。 张子扬听了更加觉得悲哀，当代教育，从学校到家庭，人人对性讳莫如深，好像那是最肮脏的东西。 可压制孩子的思想，不让他去想，这样根本不会带来好的结果，反而会伤害孩子的精神或身体。 张子扬不懂，成长繁衍，明明是最自然的事情，怎么就不能提了呢？ 缺乏这方面教育的孩子，因为这个缺失，自然就会失去很多。 而失去的多了，被欺骗的久了，自然就会积累怨恨。 怨恨的人多了，这个社会又怎么会好呢？ 第178章 工地男人 第一百七十八章 工地男人 家庭，社会，就如同培养皿一般，用了什么营养液，就会培养出什么人来。 压制天性，必然导致人的扭曲！ 可笑的是，许多家长却自以为正义，认为关于性的都是不健康的。 而他们自己在年轻的时候也是被这么压制着过来的。 如此传递，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而令陈敬群更厌恶的是，苗素玲经常领男人回家，过着放荡的生活，这更给了他一种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感觉！ 一个孩子，也许不懂反抗，可并不是不知道对错。 毕竟，人是万物之灵，不是一般的动物。 据说，要控制大象，根本不需要多么粗壮的绳索，只需在它们小时候拴住它们就行了。 就算大象长大了，有了挣脱绳子的力量，可习惯性的，还是会被小时候的绳子所束缚。 人和大象的不同在于，人是会思考的，尤其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更是善于反思，善于用逻辑去推理。 而父母控制孩子的那点把戏，实在经不起深思。 等孩子明白了父母的可恶，又怎么会不憎恨呢？ 陈敬群这样，直到现在才爆发的，已经算是好的了。 要是有血性的，早就闹翻了！ 什么父精母血，恩深情重，可父母也不能残害孩子的一生啊！ 说严重点，这种父母就不配成为父母！ 这是无罪之罪！ 虽然没有触犯法律，却造成了极大的恶果。 比如陈敬群，恐怕他这一辈子都很难摆脱母亲的阴影，一辈子都无法幸福了！ 说是不解，其实张子扬是理解的，他只是不愿意面对有些人当了父母，然后就成了暴君，无情的蹂躏，践踏自己的孩子。 一般来说，这种人大多是失败者，因为在生活中找不到权力的感觉，无法获得成功的感觉，找不到人上人的感觉，便要在孩子面前拥有无限的权力！ 这一点和父爱，母爱扯不上关系，就是自私，就是贪婪！ 只不过包装的很好罢了。 好在，现在年轻人的受教育程度越来越高，很容易就能看破父母的那点拙劣演技。 会好的，会好的！ 张子扬相信会好的，因为网络世界就要到来了，在信息社会里，孩子会接触更多的讯息，会更早的明白是非善恶，自然就更不容易被骗。 而陈敬群这样的人，之所以成为家庭生活的受害者，就是因为信息封闭，从小到大，他能接触到的最多的人就只有母亲苗素玲。 可以说，苗素玲是近乎唯一的信息提供方。 一个孩子如一张白纸，只能接受讯息。 在这样的信息封闭里，孩子被欺负，被压榨是必然的！ 说白了，苗素玲是在封闭的小家庭里建立了一个等级社会，她是高级的，陈敬群则是低级的，低级要永远服从高级。 这基本是一种依靠欺骗维持的邪恶组织。 父母控制孩子的方式就只有一个---催眠！ 告诉孩子要听父母的话，告诉孩子父母永远正确，告诉孩子不要反抗。 如果一定要类比的话，奥斯维辛集中营也不过如此了。 只不过，集中营就是集中营的样子，阴森恐怖。 可陈敬群却生活在不错的小区，他的痛苦是被掩藏的！ “我……我当时是怕影响你学习，中考之后就是高考，那可是人生的关口啊！ 那时候要是荒废了学习，你怎么会上好的大学？又如何能找到好的工作？ 我确实是为你好啊！ 儿子，也许我的方法不太恰当，可你看在我那么辛苦的份上，就不能原谅妈妈吗？” 苗素玲还是没有转变观念，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依然认为是对陈敬群好！ 想想也是，她都多大了啊，大半辈子都过来了，观念已经根深蒂固，怎么会轻易改变呢？ “没救了，没救了！” 陈敬群没有再控诉，瘫软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漠然，好像对什么都不关心了，只是重复这没救了三字。 苗素玲没法面对这样的儿子，又无法接受自己是罪人的本质，把攻击点放在了儿媳妇马金莲的身上： “就算我儿子有点问题，你当媳妇的，就不会带他去医院吗？ 偷人就是解决的办法? 说到底，你还是狐狸精！ 我找人查了，你找的那个男人，是个在工地上干活的男人对吧？ 你真是个狐狸精，工地上的男人力气大是不是? 不要脸！ 你等着，我这就把这个男人叫过来，看看你有多不要脸！” 苗素玲显然是要扳回一城，马上来劲了，拿起电话就打，她或许是认为有人会拦她，可是，陈敬群空洞的瘫软着，马金莲冷冷的看着， 都没有说话。 苗素玲迟疑了一下，终于把电话打了过去，用的是命令的口气： “喂，你赶快过来，对，来我家！” 张子扬和许芳芳面面相觑，都是愕然，苗素玲真是不简单，儿媳妇偷男人，她就能把这个男人叫过来，真是相当的有手腕。 打完电话，她谁不愿意搭理谁了，去冰箱里拿了两盒牛奶，温了温，呲溜着喝起来。 本来调解到这里，就差不多了，苗素玲服个软，道个歉，依然是一家人，所有的伤痕慢慢缝合就是，可她把儿媳妇偷的男人扯进来，这可是复杂了。 关键，陈敬群都说了，他是允许媳妇找男人的。 苗素玲这是孤注一掷了，可能是希望儿子亲眼看到那个男人，然后就可以把仇恨重点放在马金莲的身上。 等待，几人又陷入等待之中，张子扬喝了三罐啤酒，都有点饿了。 好在马金莲拿了一些小零食，可以先顶着。 中间，许芳芳试图劝说苗素玲，却没有得到回应。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快到十二点的时候，门铃响起，一开门，进来一个高高大大，雄壮魁梧的男人。 他左手拿着个安全帽，身子的衣服汗渍渍的，一看就是被汗水浸透了很多次，裤子上有很多的水泥点子，脚下则是黑色布鞋。 看来，他正在上班，临时来到这里。 一般来说，在工地上干活的并不会如何的雄壮，多是干瘦。 而他则不同，真的很壮，手臂的肌肉盘根错节，脖子上的斜方肌也鼓鼓囊囊的。 除了壮，他便没有更突出的优点了，他并不帅，脸膛黑黑的，还有很多坑坑洼洼，月球表面似的。 见到马金莲他有点羞愧，看了苗素玲一眼就低下头不说话。 他足有一米八的个头，加上一身的肌肉，本来应该很有冲击力的，可一低头，便一点气势都没有了，成了卖苦力的老实人。 “叫你来，你就来，你是她的狗吗？这么听话！” 马金莲委屈不已，脸上羞臊，眼睛又湿了。 听她语气，确实是和这个男人认识，而且关系不同寻常！ 所谓偷男人，应该就是偷的这个了！ 第179章 草丛故事 第一百七十九章 草丛故事 世人都说女人是感性动物，而事实上，确实大部分女人是感性动物，往往，当她们从一个人身上获得快乐的时候，便无法轻易的忘记此人了。 更有不少女孩会说，她们喜欢能够逗她们开心的男生。 开心是一种情绪，说明她们特别需要别人来影响她们的情绪。 眼前的这位建筑工人对马金莲的意义也就在此了。 “你终于来了，说吧，说吧，你怎么和这个狐狸精勾搭上的？” 苗素玲放下牛奶小碎步跑了过来，看起来挺兴奋。 张子扬看的无语，有必要吗？真的要牵扯到那么多人吗？ 转头看看陈敬群，发现他依然是空洞状态，连回头都没有回头看一下。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张子扬不知道问啥好了，只能问名字了，毕竟，马金莲看起来很难过，如果问他们两人之间的风流情史实在有点过火，而如果不问点什么，苗素玲又要开始主导一切了。 作为调解员，按理说应该秉公持正的，可谁还不是个人啊？ 是人就有感情，是人就有是非判断，张子扬对苗素玲是十分有看法的。 什么人啊，都已经害的儿子悲惨不堪了，竟然还要闹，把儿媳妇的情人叫过来，这样做，太过歇斯底里了。 “我叫程志辉，那个，那个，金莲，我也不想来的，可不来的话，你婆婆就要找人弄我……” 这位壮汉身体素质是真的不错，可精神上就有点孱弱了，竟然被苗素玲给威胁了。 不过，这也难免，看他的样子，恐怕只是个农民工，而苗素玲却是这个城市的土著，认识的人恐怕是不少，如果要整治一个农民工，想来不是难事！ 这是人类社会才有的印象了，苗素玲虽然是一个半大老太太，可她的权力却是强壮高大的程志辉所不能比的。 “那你要说什么？别忘了，是你先强迫我的！” 马金莲的眼中射出激烈的光芒，隐隐的，还有一点害羞里面。 强迫？ 苗素玲一愣，她原以为是马金莲勾搭的程志辉呢。 “马女士，强迫？你是说他强暴了你吗？” 张子扬认真了起来，强暴，这可是重罪，虽然事情发生已久，很难 找到具体的证据，可也绝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金莲……” 程志辉眼睛睁的大大的，露出哀求的神情，同时有点畏惧和防御的看着张子扬，许芳芳两个警察。 异变突起，众人都安静的看着马金莲，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马金莲犹豫再三，嘴唇都快要咬破了，连着喘了几口粗气，从柜子里拿了一瓶红酒，对瓶喝了好几口，终于说了起来： “那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心情苦闷，就到处转转，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郊区。 那里有很多建筑工地，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景象。 我当时有点内急，就去一个看起来没有人的工地去解手……” 说到这里，马金莲停顿了一下，脸上羞红，又喝了几口红酒，才继续道： “我以为这个工地没什么人呢，可我解完手之后才发现草丛另一边有动静。 我一阵好奇，绕过去一看，有一个男人在用脸盆冲澡。 想到刚才草丛晃动，我猜肯定是被他偷看了，我骂了一句，便要离开，他却跑了过来，拦住了我…… 我很害怕，可还没来及的叫呢，就被他摁倒在草丛里了。 我想挣扎，可是他太壮了，好像只有一瞬间，我就被剥光了。 这时候我也不敢叫了，如果被人看到，我以后怎么见人？ …… 反正，就在那草丛里，我被他给那个了！” 就算是有酒帮着，马金莲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不过，如果按照她的这个说法，程志辉就是强暴啊。 虽然是个大老粗，可程志辉也不傻啊，连忙辩解： “金莲，当时你也是愿意的不是吗？ 我感觉到了，而且，从那以后，你经常来我在的工地解手，不就是来找我的吗？ 我们工地因为资金问题暂时停工，就剩我一个人看守，就我一个啊。 后来你都不解手了，直接就来找我了，你是愿意的，我没犯法！” 程志辉再没有法律观念，还是知道强暴可不是小罪，极力的解释。 而马金莲却没有纠正他，看来他说的是真的。 张子扬放松了许多，如果是女方自愿，那就不是犯罪了。 想来也好理解，马金莲年轻貌美，却和丈夫夫妻不谐，如幽闺怨妇一般，突然遇到一个强壮的男人，难免会产生异样的感情，尽管这个男人很粗野，可马金莲想要的恰恰就是男人的力量。 不过，出于法律的需要，张子扬还是问了马金莲一句： “马女士，请问你当时是愿意的吗？” “金莲，金莲……” 程志辉慌张的什么似的，告求不已。 马金莲抿了抿红唇，好半晌才道： “刚开始有反抗，过一会我就抱住他了，算是愿意的吧！” 说完，羞臊的转过头去。 “不要脸，不要脸！” 苗素玲大骂，各种污言秽语都出来了，完全的不堪入耳。 马金莲并不反驳，程志辉则继续低着头。 张子扬又坐了下来，他倒是可以理解，马金莲虽然结婚了，可和守寡也差不多，而程志辉看起来就是一个老光棍，这两个人一碰到，那真是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一回生二回熟，两人便渐渐地好上了，也就出现了在大街上约会的事情。 虽然说出来有点羞耻，可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无非就是偷情嘛，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的，不算什么离奇之事。 苗素玲大大的发火，好一通的骂，其他人都不给回应，她渐渐地也有点泄气。 先是质问了陈敬群一句： “儿子，你这也能忍吗？你媳妇这还不是狐狸精？” 见陈敬群不说话，开始逼问马金莲： “你既然愿意当母狗，喜欢被男人在草稞子里处理，那你离婚啊？ 为什么不离婚？ 离婚了，你立马就可以找这个男人啊，你们俩凑一对啊！ 名正言顺的，多好！” 苗素玲重提自己的诉求，就是要让马金莲和自己儿子离婚。 在她看来，儿子陈敬群之所以敢忤逆自己，就是被马金莲带坏的，只要把马金莲赶走，那一切都可以挽救，儿子的病可以慢慢看，儿媳妇可以再找一个。 第180章 连接阴阳 第一百八十章 连接阴阳 “什么母狗，你怎么这样说话啊？” 程志辉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只是他刚说完，苗素玲就训斥了起来： “怎样啊？你要帮她是吧？想要和我作对是吧？” 苗素玲声色俱厉，程志辉立马蔫了，嘟嘟囔囔； “我不是那意思，有话好好说嘛！” 苗素玲听了，作势就要打他，于是他连嘟囔也不嘟囔了，闪到一边，作壁上观。 扫除了障碍，苗素玲继续说着离婚的事情。 张子扬不知道平常的时候马金莲是如何应对这个的，可眼下，她真的被逼到了墙角。 人家都讲，隔墙有耳，这里吵的那么大声，周围的邻居听不到？ 等到左邻右舍的都知道了她偷男人的事情，不说别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她如何在这个小区自处？ “陈敬群，你怎么说？还要瞒下去吗？你让我为她考虑，她可曾考虑过我？可曾怜惜过我？” 马金莲看向陈敬群，话里的意思颇让人玩味。 而从陈敬群回到家，一直到现在，都可以看出，夫妻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多么的不可调和。 “不用隐瞒了，谢谢你帮我这么久！” 陈敬群虚弱的转过头来，竟然在感谢马金莲。 听这意思，马金莲是为了帮他才不离婚的。 “儿子，你说啥呢？谢她干啥？” 苗素玲更是讶异万分，隐隐的，似乎猜到了又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要揭露出来，她先扶住了桌子。 “当然要谢她，她之所以不和我离婚，是我求她的。 我的打算是保持好夫妻关系，想办法领养一个孩子，然后你以后也有个依靠。” 陈敬群看了苗素玲一眼，缓缓转头，眼神直直的看着窗外，好像人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个躯壳。 苗素玲慌张起来： “儿子，我有依靠啊，你就是娘的依靠啊，你的毛病可以去医院看啊，干嘛领养孩子？” 苗素玲不理解，甚至不愿意去理解，只是事到如今，不得不去探究根本。 沉默！ 陈敬群给了一个长长的沉默，然后仿佛死刑犯给自己宣判似的说道： “妈，我当不了你的依靠，因为我要离开了，我要走了。 可能去流浪，也可能出家，或者隐入山林。 反正，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永远不回来了。 不要阻止我，你阻止不了，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我会死的。 我，已经枯萎了！ 本来，念着你是我的母亲，想留个孩子给你，让你有所依靠。 现在想想，我真是自私，如果让你养孩子，那这个世界上就会多一个不幸的孩子。 所以，算了，我还是离婚吧，今天就办吧！ 然后，我今天就要走！ 我真的忍不下去了，在这里一分一秒对我都是煎熬！ 至于人情也好，财产也好，其他一切也好，我都不要！ 一切于我，都是狗屁！” 这一番话说出来，众人都理解了陈敬群心若死灰的心情，人是不能压抑的，压抑的久了，要么早死，要么就会有惊人之举。 陈敬群没有死，离开就是他的惊人之举。 张子扬破案很在行，一般的纠纷也能调解，可对于决心隐遁之人，任何劝说都是多余，根本拦不住的。 他又没有犯法，又不能锁起来。 靠什么？道德说教？ 自古以来，道德说教就从来没有起到过说教的作用。 因为道德本就是向内的，是用来自省的，而不是用来向外教诲别人的。 孔子最善道德说教，可如今的世界，孔子的学说，已经成了十足的糟粕，学孔子，有百害而无一利。 教化，教化，说了几千年，可说到底，教化这个词本身就反人类。 每个人都有独立自主的思想，何须别人来教化？ 老师可以教授学问，知识，却无法教化人心。 因为每个人都有眼睛，都有耳朵，观察社会，聆听大自然，然后就会有自己的价值观了。 不需要听具体某个人的，因为只要是人，就有局限。 强行教化，要么教出傻子，要么教出极度逆反之人，陈敬群就是现成的例子。 苗素玲不就是一直对他进行教化吗？ 现在结果出来了！ 人不是玉皇大帝，别说玉皇大帝，连山神，土地神都不是，不要试图支配别人，控制别人，总有一天，反噬会来的。 “儿子，离开？别呀，妈妈会改的，以后不干涉你还不行吗？” 苗素玲可怜巴巴，几近哀嚎，可陈敬群却站了起来去了里间，拿了结婚证，身份证，户口本，以及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他进去卧室，很快出来，明显和马金莲早就有这个选择。 果然，马金莲很快的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两人向着门口走去。 苗素玲连忙拦住，把住门口，拽住陈敬群的衣服，喃喃道： “儿子，离婚可以，你不能走！ 离婚了，治好病，再娶一个，咱们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这次，你自己谈，喜欢谁我绝对不过问！” 苗素玲再次保证，陈敬群抬手把她的手拉开，干干的笑了笑，用叹息般的声音说道： “妈，你怎么就不懂呢？ 这不是娶什么媳妇的问题，是我，我的心，我灵魂，都已经是碎片了。 我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呆着，我再也不想被人控制了，我也再也受不了喧嚣了。 你今天可以拦着，你能天天拦着吗？ 而且，警察也在，我是独立个人，你不让出去，这是非法拘禁，我可以告你的！ 所以啊，别做这些无谓的事情了，留点体面吧！” 陈敬群无比的理性，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温和，可任谁都听得出这声音背后是一个怎样坚定而灰色的内心。 无可转圜！ 他的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的离开不可阻挡，甚至，他已经离开了，在这里的不过是个皮囊罢了。 到了这个时候，苗素玲越加清醒了，也越加的明白自己承受不了这些，唯一的儿子离家出走，她以后的人生，还有什么盼头？ “你不能这样，就算你讨厌我，你也有赡养我的义务！” 苗素玲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只能拿法律说事，确实，法律规定，子女有赡养父母的责任和义务。 “妈，难道你要告我吗？ 没用的，我没有赡养你吗？ 我要离开，这只是一个想法，还没有实施，警察就在这里，他们都听着呢，可他们不能因为我的一个想法就逮捕我啊！” 陈敬群不愧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说的在情在理，确实，法律对他是没什么作用的。 且不说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他真的一去不复返了，法律也很难对他做什么。 因为他把财产都留下了啊，和一般的不赡养父母根本不是一回事。 苗素玲急的嚎叫，而陈敬群决意要走，许芳芳上前劝说，换来了陈敬群一句： “这家于我如同监狱，做了三十年的牢狱，再不走，我会死的，我再强调一遍，我会死的！” 夹杂着浓重的情绪，他的话语有一种不容人质疑的力量，弄的许芳芳哑然无语。 “别急，别急，我知道你不会听我的了，我知道了。 这样好不好？你再待一会，我让你爸和你说！” 苗素玲语出惊人，心若死灰的陈敬群听了都表情诧异，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因为谁都知道，陈敬群的父亲早就去世了。 “我爸不是去世了吗？” 陈敬群本能的问道。 “是去世了，不过我有办法，能让你们爷俩说上话！” 苗素玲说着，把陈敬群拉回椅子上坐下，口中一直强调自己有办法。 张子扬眉头大皱，他倒不是完全否认鬼神，因为他没见过鬼神，同时也无法证明没有鬼神。 和罗素一样，对于鬼神，他是未知论者，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鬼神，这个事未知 鬼神有无都未知，更不要说让阴阳两隔的人通话了。 看苗素玲一本正经，张子扬疑窦丛生，就算阴间真的存在，也无法连接啊！ 第181章 观落阴 第一百八十一章 观落阴 不过，张子扬又不得不承认，能否连接阴间也是未可知的，因为阴间是否存在未可知。 要知道，未知论者和不可知论者可不是一回事。 未知论说的是，关于鬼神，不可完全否认，也许有，也许没有，以现有人类的知识水平无法探究。 说有没证据，说没有同样没有可以说服人的论证。 基本算是处于两个疑问之间，这两个疑问分明是：为什么有鬼？为什么没有鬼？ 有无之间，谁也无法说服说，那只好暂定为未知，还没有知道。 而不可知论者则是认为鬼神这种事情，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有还是没有呢？ 不知道，愿意信就信，不信也没事，人太渺小了。 不可知论者之中，有有神论，也有无神论，有神论者认为不可知是因为神太伟大，人没有能力知道，却不可不信。 无神论者则认为，既然不可能知道，那干嘛要信？ 说白了，在这里，有无鬼神已经不是讨论的重点了，重点在于要不要信。 简单来说，未知论属于相对主义者，却又不是怀疑主义者，基本就是走一步看一步，证明到那里就相信到那里。 当然，这两种思想都在继续发展，各种理论还在补充，要界定一个范围是很难的。 因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解，单是未知论者之中，又有很多分流。 其实，这样挺好，百家齐放，百家争鸣，后来人根据自己的需要，想信什么，自由选择。 起码，这比孔子的学说进步一万倍了。 孔子对待鬼神的态度，多简单啊，敬鬼神而远之！ 就是只管尊敬，但是呢，不要靠近。 这太懦弱了，都不知道鬼神是什么，为什么要尊敬？为什么要远离？ 对未知，孔子的态度不但胆小如鼠，而且鼠目寸光，简单来说就是假装看不见，假装不知道，完全不讨论，不就是鸵鸟思维吗？ 一味的鸵鸟，人人都糊里糊涂，这有什么好的？ 一有人讨论鬼神，孔子的回应也是避重就轻，故作高深，故弄玄虚，他说：未知生，焉知死？ 还不知道生，怎么能知道死呢？ 这什么逻辑啊？ 不知道生，就不可以了解死吗？ 就不能一边思考生活，一边思考死亡吗？ 这完全是神经病一般的思维，就好像说，我化学都没有学好，干嘛学物理呢？ 这？挨得上吗？ 有时想想人生，有时想想死亡，有何不可？ 现代社会中的人类，不就是这样吗？ 所以说，孔子的学说，基本上都是似四而非的胡说八道，一不小心相信了，就会进入傻子逻辑，成为十足的傻帽。 由此可见，学孔子，有百害而无一利，只会让脑袋越来越迷糊，而不是越来越清醒。 回看春秋战国，当时也没有人用孔子啊，那么多国家，那么多国王，诸侯，都有毛病？都有眼不识金镶玉？都看不出孔子的伟大？ 怎么可能！ 人家之所以不用孔子，是因为人家清楚的很，孔子就是神棍，骗骗颜回这样的弱智儿童还行，想要在国家之间纵横捭阖，那是找死呢。 要用科学武装自己的头脑，而不是玄学，张子扬就是笃信科学的人，而且，他不光笃信科学的结论，他更笃信的是科学的方法。 什么是科学的方法？就是可证伪呗，就是验证呗。 一件事情是真是假，大家来辩论啊，大家来验证啊，做实验，上双盲啊，真的自然就会真的不能再真，假的也必然暴露在阳光之下。 如此，人人都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干干净净，磊磊落落。 这才是科学之伟大，不像玄学，研究一辈子玄学，可能还搞不懂圣人的一句话呢，可能还弄不清什么叫阴阳五行，什么叫周易八卦呢。 一辈子都抓不到鱼，只能说这水太浑浊了，或者，这水里压根就没有鱼，都是白费功夫。 况且，一辈子研究圣人的一句话，有意义吗？ 圣人也是人，也要吃饭睡觉拉屎拉尿，他的一句话真的就有莫大的能量？只要理解了就能够成为马云？就能够长生不老？就能够白日飞升？ 扯淡，玄学皆扯淡，孔子更是蛋中之蛋！ 而科学则不同，玄学是越学越迷糊，越学越神经，越学越愚蠢，科学则是越学越清醒，学会数学就能运算，学会化学就能合成，学会物理就可以推理日食月食。 知道的一切，都清清楚楚，不但告诉你是怎样，还告诉你为什么是 这样。 其中之高下，只要读几本书，便明白了。 学科学，可以除魅，学了科学，便不会轻信未经验证的东西。 故此，看着苗素玲说什么能够让陈敬群和他死去的父亲通话，张子扬非常质疑，甚至觉得有点可笑。 如果苗素玲这样的一个小老太太真的能够做到这件事，那她就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比爱因斯坦还牛掰。 因为她不但证明了鬼神的存在，竟然还能超前的实现了和鬼神的通信。 阴阳连接，这通信技术怕不是比量子纠缠还要玄奥？ “妈，你不是又要弄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吧？ 我都说了，我不信这些的！ 那些大师，不就是骗钱的吗？” 陈敬群回过神来，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有点哭笑的说道。 他可是很清楚，苗素玲除了要控制家庭，另外一个巨大爱好就是烧香拜佛，算命风水。 在这上面，她花了大把的金钱，却仍然执迷不悟。 生活顺遂，就认为这是鬼神之功，生活不顺，就觉得参拜的不够虔诚。 这可说是很多神棍最为仰仗的逻辑，那就是，鬼神永远没错，错都在个人。 如此一来，不管怎么胡说八道，神棍本身是不用承担罪名的。 “这个不一样，这个准的很，关键，他真的能够让我们见到地下的亲人。 我已经见过你爸好几次了，这叫观落阴，你别不信，待会大师来了，你就知道是真的了。” 苗素玲说着话，从抽屉里找了一张名片，开始拨打电话。 观落阴？ 什么鬼？ 许芳芳都快疯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苗素玲这样的信徒啊，更不知道什么观落阴。 见张子扬一脸平静，并不如何惊讶，暗道，莫非他连这个也懂？ “张子扬，什么是观落阴？” 许芳芳问了出来，虽然张子扬行为不检点，可他知识渊博啊，不问他问谁啊？ 第182章 等待戈多 第一百八十二章 等待戈多 “观落阴就是地府探亲！” 张子扬见苗素玲煞有介事的打电话，便给许芳芳解释了起来。 观落阴，又名观灵术，属于一种民间道家法术，在法术界属于旁门，正规道观是不干这事的。 据说，通过观落阴，可以让生人进入阴间死地，与阴间的亲人相聚，对话。 同时，也可以到阴间观看自己的未来吉凶。 不过是用途不同罢了，看未来吉凶的又叫游地府，主要在观看。 观落阴据传源自闾山派，传说闾山是一座神秘仙山，坐落在闽江的下面。 一般人看不到这座山，只有修炼到一定程度的大能之士才能看到，还能进去。 这个教派主要在闽越地带流行，以闾山九郎为法主，融合了净明道，灵宝派，算是道家比较知名的一个流派了。 而且历史也比较悠久，从魏晋南北朝就已经存在了。 最为人所熟知的是这一派的法器众多，比如灵旗，宝剑，手炉，雷王令，拷鬼杖，龙角，朝板，马鞭，戒尺，而这些不过是最常用的，其他比较偏门的，更是数不胜数。 像所有教派一样，闾山派后来也分裂了，大致形成了两派，分别是红头法师和黑头法师，黑头法师又叫乌头法师。 红头法师主要以临水夫人等三个女神为祖师，所以又叫三奶派。 这里的奶可不是器官的意思，这里的意思是奶奶，简单来说就是：三个祖奶奶主导的派别。 红头法师主要干的事情是祈福，祈雨，纳福，解厄运，治病，除妖降魔，等等，基本都是阳间的事情。 而黑头法师则主要是超度亡灵，沟通鬼神等阴间的事情。 通常来说，红头法师应用广泛，在闽越一代，几乎人人都会接触到，可要论及名声大，却是黑头法师。 民间有诗歌传颂： “天上至尊是玉皇，阳间最贵是帝王，地府鬼神共敬仰，唯有闾山我黑头！” 看这韵脚都没压住，可知信这些东西的，都没啥文化，连个顺口溜都弄不好。 闾山派这么出名，一方面是应用广泛，信徒颇多，另一方面则是这一派做事霸道。 据说，上刀山，下油锅，入火海，登云楼，这些东西都是自这一派开始的。 任何一个派别，任何一种法术，都要有内在逻辑，就像中医有阴阳五行，暑热寒凉，闾山派也有内在逻辑的。 在闾山派看来，人有三魂，曰：生，识，觉。 在法师的帮助下，事主入定，识魂就会被法师的咒语牵引进入阴间，与死去的亲人相见。 这便是所谓观落阴了，不过，这是闽越一代的说法，在川渝一带，名字又不同了，叫下阴曹。 一般下阴曹并不是要见死去的亲人，而是去阴间观看花树。 这一派的说法是，每个人在阴间都有自己的花树，有花姐专门负责照料这些花树。 人下到阴曹，可以在自己的元神宫中看到自己的花树状态，如果花树的状态不好，就表示这个人或有厄运，或有疾病。 这时候就要通过法师联系花姐，让花姐格外的小心照顾。 当然了，要花姐费心，就要把把钱给法师，让法师供奉花姐。 反正套路和其他所有派系都一样，无非是法师是中间人，联通凡人和鬼神。 这里面说法众多，就连阴间也是地方广大，不同的鬼去不同的地方，比如，枉死的要去枉死城，而蒲草街恶鬼最多，下去要格外小心。 生人进入阴间之后，千万不要吃阴间的东西，不然会沾染阴气，无法回阳。 “总之，观落阴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具体的细节，不同的法师会略有不同。” 张子扬解释完毕，许芳芳眼中满是小星星，忍不住惊叹： “张子扬，你怎么会连这些也知道啊？” 她真是不懂了，张子扬才二十一岁啊，却给人一种学究天人的感觉，三教九流，四海八荒，好像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若说是刑侦专业，还可说张子扬有上进心，专门去学习过，可这什么阴间阳间的事情，他竟然也懂，不但懂，还能追本溯源，分门别类，这还是人吗？ 许芳芳有点无奈，听说张子扬和罗雨萱一起过夜的事情，她已经有了放弃张子扬的想法了。 毕竟，被人玩过的玩具，被别人吹过的笛子，总有一种脏脏的感觉。 可现在她为难了，因为张子扬不是一般的玩具，不是一般的笛子，是变形金刚，是长江七号，是传世名笛。 她也算理解了，为什么那些优秀的男人总是左拥右抱，因为太多女孩喜欢他们了！ “没什么啊，就是爱看闲书而已！” 张子扬说的谦虚，毕竟他不能说自己是重生者啊。 而这些闲散的知识，其实对他而言确实不算什么。 不过，这些就已经够惊人的了。 “能不能借给我看看！” 许芳芳几乎本能的问道，她不光想看书，更想和张子扬产生联系，密切的联系。 “可以啊，不过，我不知道你喜欢那些，改天你来我家自己选吧！” 张子扬想想自己家好几个房间的书，有点为难。 这些书基本都是他父亲张梅生的，其中涉猎之广，可说浩若烟海，包罗万象。 “好吧，这样我也能多借几本！” 许芳芳俏脸微微泛红，去张子扬家，这于她一个大姑娘而言，可不是一件小事。 不过，有借书的名义，还是说得过去的。 两人说说谈谈，另一边，苗素玲已经联系好了法师，信誓旦旦： “儿子，李大师厉害的很，真的可以带你去见你爸！” 陈敬群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依然是遥望远方的神态。 看来，他想离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离开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他在乎的只有这个，看不到其他，也不愿意看其他了。 这也算是生活在别处的体现了，很多人都是这样，总是觉得在别的地方，有一种理想的生活，只要走过去就行。 可事实往往并不是这样，所谓别处的生活并不会那么的美满。 不过，陈敬群被压抑的久了，出去散散心无疑是好的，天天窝在家里，天天压抑着，恐怕真的会想不开。 “那个，那个，苗大姐，我下午还要上工呢，要不，我先回去吧？” 建筑工程志辉见这里要做什么观落阴，他也不懂，想着下午还要上班呢，便想离开了。 “滚吧，滚吧！” 苗素玲不耐烦的摆摆手，程志辉看了马金莲一眼，像兔子一样溜走了。 剩下的几人又开始等待了，不过这次是等待某个大师。 而且，明明都知道这个大师确实存在，也会过来，可房间的气氛却给人一种迷惘的感觉，好像不是在等待大师，很有点等待戈多的意思。 第183章 下幽冥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下幽冥 到下午两点的时候，李大师还是没来，张子扬和许芳芳下去吃了点东西，给马金莲三人也捎带了一些。 看三人的状态，苗素玲是一步都不愿意离开儿子，马金莲也不好直接走开，算是耗住了。 吃完饭，又开始继续等，苗素玲几次三番的催促，似乎还加了钱，终于在下午四点半的时候，门铃响起。 苗素玲急急忙忙的去开门，口中不无埋怨： “李大师，你怎么拖这么久？” 门外的李大师还没进门，就解释了起来： “苗大姐，真不是我要故意拖，实在是有点走不开，我正给人看阳宅呢，总不能看一半就过来吧？ 再说了，咱们这是要联通幽冥，大白天的也不好，阳气重，生魂很难入阴间。 就算我来早了，也是要等的。 现在时间正好，我排列一下法器，布置一下，就可以作法了！” 李大师解释的入情入理，苗素玲也不好多说什么，连忙把人让进房间。 一进房间，李大师微微错愕，因为他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两个警察，他干的这些事情，要在早年间，那叫宣扬封建迷信，罪名是很重要的，说不定就要批斗。 当然，现在开放了很多，宗教信仰自由了，法律也没有明确规定不可信鬼神。 毕竟，信仰上帝既然是合法的，那信仰茅山道士难道就违法了？没有这个道理。 只是，有人打着鬼神的幌子骗钱，这倒是一块灰色区域，法律管得着。 可现在的神棍，一个个的都懂法律，很会钻法律的空子，轻易不会让人抓住把柄，所以，神棍很多，被抓到的微乎其微。 “你这里还有警察啊，警察是阳间差役，阳气更重，一会可要离远一点！” 李大师提醒一句，接着客客气气的和张子扬，许芳芳打招呼。 互通姓名，张子扬知道这人叫李朝圣，差点白眼都要翻起来，这明显是个假名字。 不过这也是无法拿法律说事的，毕竟，说谎不犯法，就算诘问，人家恐怕也有说法，比如，李朝圣只是道号！ 张子扬有着老刑警的经验，见过的神棍不少，往往，在没见之前会非常的好奇，这人到底有什么神通，竟然能够骗那么多人。 可见到之后，却失望至极，所谓大师，连一点出奇之处都没有。 眼前的这位李朝圣大师也是如此，他长相还算板正，却一脸的世故，大背头蓬松着，一双眼睛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探查着周围的一切。 如果光从衣服来看，会认为他是某个国有企业的小领导，绝对想不到他竟然是大师。 除了他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提着两个大箱子，想来里面应该是李大师的法器了。 “要通幽冥，就不可见阳光，先把窗户关上，窗帘都拉上！” 李朝圣吩咐起来，苗素玲忙活起来。 令张子扬的纳闷的是，马金莲也跟着帮忙，好像很迷信，这也就罢了，她偶尔看李朝圣一眼，眼神竟然有点忸怩，有点不自然。 这？ 她和李大师也有一腿？ 张子扬摇摇头，心想男人一定多吃肉，多锻炼，不然，不能让老婆开心，这绿帽子一顶顶的来，谁能扛得住啊？ 窗帘拉上，房间暗了下来，李朝圣把桌子移动到中央，放上香炉，蜡烛，符纸摆在一旁，口中念念有词：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助弟子兴建威灵法坛……” 念着念着，用木质宝剑挑起几张符纸烧了，然后在香炉里插上了香火，屋子里顿时烟雾缭绕，阴气重重。 做完这些，李朝圣扯了一条黑布系在额头，然后恭恭敬敬的从箱子里请出一尊神像放在桌子上。 “请陈贤侄坐到这里来，香火之下，沐浴神威！” 李朝圣吩咐了一句，跟着他的年轻人连忙把两只椅子搬过来。 苗素玲也把陈敬群拉了过来坐下。 “待会下到地府，切不可吃里面的东西，切不可高声喧哗，切不可恸哭，切不可与鬼纠缠，切不可见艳鬼而生好色之心……” 李朝圣谆谆叮咛，好像真的能把陈敬群的灵魂送到地府一样。 张子扬和许芳芳听从安排，离开的比较远，张子扬忍不住笑着摇头。 这倒不是他完全的不信这位李大师，而是他没想到地府的规矩竟然如此之多，而且，听李大师的意思，似乎地府和人间也差不都，里面照样有鬼在逛街啥的。 一直以来，张子扬都以为就算有地府，也是一种监狱般的存在，毕竟，有地狱之说嘛。 照李朝圣这么说，好像地府和人间差别并不大，也有街道，也是家家户户，只是不知道是一家一个小院子，还是也住在单元楼上。 陈敬群没有反抗，至于是不是相信了，恐怕也未必，因为他的眼神明显带着一种审视的味道。 叮咛罢，李朝圣又挥舞起了木剑，扇的桌子上的烛火摇曳不已， 忽明忽暗，然后取出一张符纸贴在陈敬群的额头，念念有词一番，安排道： “你闭上眼睛，我念起咒语，送你入幽冥鬼界，你千万不要有任何的抵抗，只管听我吩咐。” 说完，就看向四周，嘱咐道： “送人入幽冥，属于灵魂出窍，待会千万不要出声音，以免惊动元神。” 他一本正经的，许芳芳却是频频拿眼睛看张子扬，心里很纳闷，这明显就是骗子，张子扬为什么会允许？ 许芳芳本人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既不是未知论也不是不可知论，就是认为这世界上没有鬼神，至于你问她为什么，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无非是没有见过。 这也是当今大部分青年的看法，没见过的东西，便不愿意轻信。 这倒是挺不错的，不过，如果能加入一点思辨的精神，认真的思考，探究一下为什么没有鬼神，那就更好了。 “张子扬，你不会信这个吧？” 许芳芳给张子扬小声的咬耳朵，送人入幽冥，这太荒唐了，她真怕自己待会会笑出来。 张子扬摇摇头，他当然不信，不过，不信归不信，看看总是不错的，毕竟，要揭破骗子的把戏，就要了解骗子，看看骗子怎么骗人的，绝对不是坏事，便拍了许芳芳一下，劝道： “咱们安静的看着，看他怎么骗人。 你别忘了，陈敬群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我都不信，他怎么会信？ 说不定用不到咱们，他就把李朝圣给揭穿了！” 张子扬这样一说，许芳芳安静了，露出看好戏的表情，陈敬群为了离开，连亲情都不顾了，又怎么会被这些神啊，鬼啊的羁绊？ 他们两个远远的看，马金莲和苗素玲则分站房间的两个角落，谁也不靠近谁。 “灵起！灵动！灵入！” 李朝圣停顿一会，轻声叫起，然后把一只手放在陈敬群的肩膀上，柔和道： “沉下去，沉下去……你沉下去了吗？” 别说，还真有一种催眠的效果，令人昏昏欲睡！ “下去了，下去了，这里怎么绿油油的？” 陈敬群竟然回答，还说什么绿油油的。 这一下，张子扬，许芳芳二人惊诧莫名，这？真下去地府了？ 第184章 天煞孤星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天煞孤星 这怎么可能呢？许芳芳差点跳起来，她可是无神论者，同时最烦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连算命看风水的都一并讨厌。 可陈敬群竟然说下去了，还绿油油的，搞什么毛线啊？ 怎么可能下得去啊？ 想破了脑袋，她也想不明白这灵魂怎么入地府。 且不说这个，她连灵魂这件事也是不信的。 可陈敬群也是受过高等教育，有学问的人，许芳芳自问在学问上不一定比得过陈敬群，所以才更加的惊异。 瞥眼看张子扬，发现张子扬也是眉头大皱，想问的话一时也问不出来了。 “会不会是他臆想的？” 许芳芳暗暗揣测，毕竟，人在被催眠的状态下，脑海中难免出现一些场景，陈敬群说不定是把脑海景象当地府了。 如此自我安慰，紧张的心情稍微平复，正在作法的李朝圣却得意起来： “幽冥鬼界，鬼火千里蔓延，自然绿油油的！” 他竟然还能给解释！ 说完，继续指挥道： “一直往前走，向着鬼火通明的地方走，看到一座桥的时候停下来，那是奈何桥。 死人才过奈何桥，你是生魂偷渡，不可过奈何桥，我会用法力帮你飞过去！” “嗯？前面果然有一座桥，好多人在排队过桥，桥上面有好多绿灯笼！” 陈敬群闭着眼睛，声音悠悠荡荡，竟然形容起奈何桥来。 许芳芳都有点害怕了，往张子扬身边坐了坐，感觉遍体生寒。 她至今还是不信有鬼，可眼前的情景根本无法解释啊，看陈敬群之前说的话，明显也是不信鬼神的，可现在倒好，妈的都见着奈何桥了。 想象一下，绿火千里莹莹，然后死人排队过奈何桥，奈何桥上绿灯笼高高挂，确实有点渗人。 “你千万别去排队，离开远一点，然后盘腿坐下，闭上眼睛，我作法送你偷渡奈何桥！” 李朝圣吩咐着，挥舞木剑，吆喝起来，过一会更是吐出一口鲜红色的东西在烛火上，引得烛火暴涨起来，然后轰然熄灭。 一下子，房间变得黑暗起来，只隐隐约约的看得见人影。 也是，现在已经黄昏了，太阳只怕已经落山，而这里的房间又都遮挡着厚厚的窗帘。 烛火熄灭，房间里唯一的光便只剩下香炉里插着的三根香，明明灭灭的闪烁着。 “呔！开眼，有没有看到宫殿或者房间？” 作法完毕，李朝圣喝了一声问道。 “看到了，有很多房子，大的，小的！” 陈敬群回应着，弄得其他人更加紧张，要不是怕羞，许芳芳都要抱住张子扬的手臂了。 她倒是没有入定过，可她有学过瑜伽啊，也偶尔会做冥想，所以她清楚，要想在脑海中看到情景那是很难的。 陈敬群倒好，一会看到奈何桥，一会看到宫殿，房子，这若不是有法力支撑，简直不可解释。 “你在的地方，乃是你的元神宫，又叫元辰宫。 阴间，阳间，互为倒影，六道轮回，旋转不灭，元神在，元神宫也在。 当你投胎人间时，元神宫就照应你人间的灵魂，灵魂强大，则元神宫富丽辉煌，灵魂虚弱，则元神宫破败凋零。 你觉得自己的元神宫怎么样？” 李朝圣算是解释了一下作法原理，不得不说，说的还挺有意思的，阴间，阳间，竟然互为倒影，如同水边之树，必有水中之影。 再加上大家所熟知的六道轮回，光是这些，就足以忽悠住一批人了。 “我在的这处房子破败不堪，摇摇欲坠，啊，真可怜！” 陈敬群说到一半似乎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元神宫，感慨了起来。 “那是因为你久经折磨，灵魂不安，故此元神宫逐渐枯萎！ 这个且不管，以后可以慢慢修葺，现在你往房子后面走，后面的房子就是你父亲的元神宫。 他离开人世之后，便住在这里！ 看到了吗？你看到你父亲了吗？” 李朝圣语音更加轻柔，如此一说，张子扬几人都竖起了耳朵，让陈敬群观落阴的目的就是为了见他父亲，如今到关键点了。 真的能见到吗？ 怎么可能？ 许芳芳盯着忽闪忽闪的三个香火红点，美眸中满是不可思议，玉手忍不住牵住了张子扬的衣服。 她真的有点怕了，阴阳沟通，这真的要和鬼说话了，太神奇了。 “我见到了，我见到我爸了，他的样子没有变，还是和从前一样，嗯，他在向我招手呢！” 陈敬群无悲无喜，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其他几人却都屏住了呼吸，活人要和死人说话了，闹呢，谁不凛凛不安？ “真的假的？” 许芳芳都快趴张子扬肩膀上了，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感受着张子扬身上的温度，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怎么会呢？” 张子扬更加犹疑起来，陈敬群明明是个不信鬼神的人，李朝圣一来，一作法，他就见到阴间的父亲了，这？诡异的有点不应该啊！ 关于迷信，向来有个说法，叫做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陈敬群明显是不信的，可他却灵了，难道是李朝圣的法力太强？ 他不是神棍？ 可明明是一副神棍的样子啊！ 张子扬都有点自我怀疑了，几十年的老刑警，他自问看人很准的，这次难道打眼了？ 张子扬有点不舒服，李大师则继续做着引导的工作： “陈贤侄，你陈家就你一个孩子，千倾田，一棵苗，你父亲也不愿意看你离家出走，逃遁红尘。 灵魂不昧，你可不要辜负了幽冥之中，亲生父亲的殷殷期盼啊！” 他这么一说，幽暗之中的苗素玲吁出一口气，放松了很多，她知道，这个孩子从小最听父亲的话了。 既然李大师这么说了，这个儿子算是劝下来了，心里莫名感激，想着待会要多给李大师点酬金。 可她一个笑容还没露出来，异变突起，一直老老实实入地府的陈敬群却否定了李朝圣的说法： “不对，不对，我父亲不是这么说的，嗯？ 他说，要我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只要开心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在乎。 我告诉他我要离家出走，他还给了我一个深深的祝福！ 他支持我离家，因为……他说，嗯，他说我是天煞孤星，破军坐命，克父克母，克老婆，克孩子，注定孤独一世。 嗯？他还让我赶快离家，不然会妨碍到身边的一切亲朋好友！” 第185章 牵亡魂 第一百八十五章 牵亡魂 陈敬群这么一说，本来就黑暗幽静的房间，更加的落针可闻，几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苗素玲和李大师显然都陷入了错愕之中，尤其是李大师，他这辈子恐怕也没碰过这种事情，都把人带入幽冥了，却没有按照自己的节奏做。 苗素玲可是一再的拜托他，让他帮忙拦住陈敬群的，如果是这个结果的话，那他根本没有帮忙，反而添乱了。 远处的张子扬听到这话，悠悠的笑了起来，这就是老实人的反击啊，不，应该说是老实而又有文化之人的反击。 显然，陈敬群一直都等着最后这一刻呢，前面一直在演戏，等到最后才图穷匕见，杀人诛心。 弄的李大师措手不及，傻在当场。 蔫人出豹子，蔫人也最擅长阴柔的反抗。 现在好啦，陈敬群地下老爸都支持他离家出走了，谁还能阻拦？ “不对，不对，我老公不会这么说的，儿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苗素玲叫了起来，也许是气愤太过，直接把灯打开了。 白炽灯的白光把大厅照的明晃晃的，一切的神秘感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 或许是因为千百万年的进化使然，人是不怕光的，人是怕黑暗的，没有了黑暗，所有的魑魅魍魉感觉都失去了魔力。 许芳芳呀了一声，坐远了一些，松开了抓着张子扬的手。 她也看出来了，陈敬群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狠狠地将了李大师和苗素玲一军。 你们不是让我和我父亲说话吗？ 好啊，现在说了，看你们还能怎么办？ 他在反抗，他在挖空心思的反抗，一个人一旦有了这种意识，那谁也控制不了他了，他已经是自己的主人了。 “没有啊，在李大师的法力相助之下，我真的去了地府，见到了我父亲，他真的很慈祥，让我以自己的幸福为重，完全的为我考虑，他真是一位好父亲啊！” 陈敬群这明显是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了，父亲是好父亲，母亲则就不一定了。 对此，苗素玲不搭腔，而是怒目看向李朝圣，她经常找李大师，花的钱海了，李朝圣也清楚她家里的情况，很清楚过来是干什么的，现在完全是把事情办砸了。 “不是，不是，贤侄啊，这个阴间啊恶鬼横行，还有很多邪祟，他们呢最善于变化，能够体察你的心意，然后变成你想见到的人，我想，你刚才见到的老陈，应该是这些邪祟变化而来的。 父母都希望儿女生活富贵无忧，怎么会赞同你离家出走呢? 不过，这个倒也不能怪你，你是凡俗之人，三昧真火虚弱，邪祟很容易入侵。 说来也是我考虑不周，最近水星逆行，搞的地下也百鬼不安，凡人真的不适合下去了，怪我，怪我。 这样吧，观落阴出了差错，我就拼着好几年的法力不要，给你施展牵亡魂，把你父亲的亡魂直接牵引过来，附在我身上。” 李朝圣应变能力还真是不错，这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可以说出一番大道理了，连水星逆行都来了，看来平常没少钻研，也算是一位热爱学习的神棍了。 “对，对，对，牵亡魂好，把人牵引过来，我们也能跟着听听。” 苗素玲立马附和。 她也回过味来了，这什么李大师恐怕也是棒槌，继续观落阴，让儿子独自面对阴间里面的老伴，老伴到底说了什么，全都是儿子说什么便是什么，那不完蛋了吗？ 比起观落阴来，牵亡魂很好理解，就是把亡魂牵引上来呗。 “还有必要吗？李大师，你真的有法力吗？真的能把人送到地府？真的能从地府里面牵引亡魂回阳？ 天都快黑了，这样闹下去，有意思？” 张子扬站了出来，这到底咋回事，只要不是弱智都看出来了，观落阴都搞不定，牵亡魂就能管用了？扯淡！ 他知道苗素玲和李大师的心思，用亡魂附身，说什么话，李朝圣就可以控制了，可他两位不懂的是，现在面对的是陈敬群啊，一个受够了压抑的生活，而决心离家的，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 这点把戏，简直可笑至极。 再演下去，不过是继续出丑罢了。 张子扬这样说，有早点结束调解的意思，反正天这么晚了，陈敬群要离婚也要到明天了。 而如果继续用这种愚昧的方法骗人，只会更加激起他的逆反心理，反而更不好办。 不想，他一番好意，却低估了老年人的执拗和狂妄，首先李大师就不满了： “这位警察同志，你什么意思？质疑我是吧？ 我当然能够让人进入地府，刚才你也看到了，陈贤侄已经进去了，只不过遇到邪祟，无功而返罢了。” 他这样，苗素玲也是反对： “警察同志，你们想回去就赶紧回去吧，我们家的事不用你们调解了！” 还赶人了！ 张子扬摇摇头，淡定道： “好，好，好，牵亡魂是吧，来吧，进行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亡魂牵上来。” 说完，退回座位，拭目以待。 他很清楚，陈敬群现在逆反心理爆炸，什么观落阴，什么牵亡魂，这些东西只会让他更加厌恶反感。 别说就一个神棍了，就算玉皇大帝来了，也未必能劝得动他。 “张子扬，他这种骗子，咱们不能抓他吗？” 许芳芳气鼓鼓的，不久前她还被吓一跳呢，现在也明白了，什么下阴曹啊，就是陈敬群故意配合的。 “很难，他虽然是骗子，可很难证明他是骗子，因为就算咱们知道他没有法力，却也无法证明，毕竟这些都太虚无缥缈了。 就算以行骗的名义抓了他，也关不了几天的。 求神问卦是一部分老百姓的精神需求，他们这些大师更多的扮演着精神医生的角色。 这有点像中医，虽然靠谱的中医不多，可对于癌症病人来说，现代医学放弃治疗之后，总可以从中医那里找到一些精神慰藉。”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许芳芳平静了下来。 苗素玲把灯关上，房间恢复黑暗，李朝圣大师又开始作法，木剑挥舞，烛火晃动，口中更是念动咒语： “如律令，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第186章 金刚杵 第一百八十六章 金刚杵 或许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大能法力，这一次作法用时少了很多，随着一声大喝，李朝圣突然痉挛了一下，然后扔掉了手中木剑，呆愣愣的委顿在椅子上，大背头蓬乱着轻轻摇晃，接着突然尖利的叫了起来： “哎？哎？弄啥哩？弄啥哩？把俺陈泰阳从幽冥提到阳间来，有啥事？有啥事说啊。 噫！这不是俺儿敬群吗？干啥愁眉苦脸的？” 他这一番话，方言气息很重，看来这位陈泰阳是豫鲁一带人士。 “哎呀，他爹，你真的回来了吗？ 错不了，错不了，你的声音我听得出来。 群啊，这真是你爹，你爹是豫州人，就是这么说话的。 快快快，你有啥想说了，说吧，你们爷俩交流交流，我苦命的儿啊，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你爹啊！” 苗素玲推波助澜，好像认证机构似的，确认亡魂牵引上来了。 见陈敬群一时没说话，急切道： “他爹啊，都怪我啊，对孩子管的太严格了，他现在要离家出走，你好好劝劝吧！” 她刚一说完，李朝圣马上接住，一惊一乍道： “啥玩意？离家出走？敬群啊，咱们老陈家可是几代单传啊，传宗接代还要靠你呢，你离家出走，老陈家要断后啊！ 你知道不知道俺这些鬼是靠什么在下面存在的？ 就是靠着后代的香火和供奉啊，一旦后代没人了，断了烟火，我，还有咱们陈家所有的祖先都没法在下面存在啊。 这一点点意识也没有了，就无法进行轮回，你知道有多惨吗？ 为了俺，为了祖先，你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至于恁娘管你，那也是为你好嘛，你可以不听，但不能走绝路啊！” 李朝圣扮演着陈敬群的父亲，苦口婆心的劝着，可任谁都听得出来，这观点，这看法，分明和苗素玲如出一辙。 张子扬都乐了，装神弄鬼，这是把人当傻子耍啊，陈敬群怎么可能上这种当呢？ 只能说，现在的骗子越来越不专业了，李朝圣或许忽悠老头老太太忽悠惯了，还以为能唬住年轻人呢，殊不知，现在的年轻人，谁吃这一套啊？ “哦，你是俺爹啊？那我问一下，我的生日是几号啊？ 还有，我最喜欢吃什么食物啊？我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回答不出来？ 那你去世的时候是几月几号啊？当时是阴天还是晴天？ 告诉我啊！ 还有，我爷爷奶奶，也就是你的爹娘叫什么名字啊？ 这些随便回答一个，我就信你是我爹！” 果然，陈敬群一连串的发问，一招就把李朝圣给击沉了。 他临时过来装神弄鬼，哪里会做那么多的功课？ 如果他真是陈泰阳亡魂附体，这些真不是什么难题，可关键他不是啊。 这也是所有装神弄鬼之人的最大缺点了，那就是经不起质疑。 但凡有什么人，什么事，是经不起质疑的，那基本就是来骗的。 安静，空气流动的速度都变慢了，李朝圣张口结舌，一句话说不出来。 想要顾左右而言他，却连这个心气都没有了，因为要牵亡魂，是要用到死者的生辰八字，还有忌辰的，可他连这些都不知道。 别说用科学的理论去质疑他了，就是用牵亡魂里面的理论，他也应付不来的。 安静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浓郁的尴尬，苗素玲连连咳嗽，李朝圣连忙大叫一声： “亡魂返阳，时辰已到，归去，归去！” 然后摇摇晃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是一个激灵，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茫然问道： “怎么样？陈贤侄，见到你爹了吗？” 陈敬群都没搭理他，返身拉开窗帘，打开电灯，这才逼近李朝圣，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装神弄鬼，骗骗我妈还可以，你谁都想骗啊？” 言语中带着巨大的蔑视，仿佛有一种冲击力，镇住了李朝圣，让李大师好一会没有反驳。 “确实是装神弄鬼，更可恨的是，还没有自知之明，刚才观落阴的时候，人家陈敬群已经将了你一军了，你还不知进退，好了吧？自取其辱了吧？” 张子扬走了过来，言语中满是嘲讽，他最是看不上李朝圣这种人了，以为耍耍所谓的法器，点个蜡烛，营造黑暗恐怖的气氛就可以忽悠住所有人了，简直神经病！ “张警官，你也说他是假的？他不是大师吗？” 久不说话的马金莲带着一股子怒气问道，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李朝圣。 “他是个屁的大师，也就能欺骗一下无知的老太太，可以说，但凡上过小学的，都不会被他那一套给骗了！” 张子扬毫不客气，给脸不要脸，那就让你把腚露出来，不但露出来，还要让你光着腚拉磨，一圈一圈的丢脸。 “我……我……” 李朝圣嗫嚅着，似乎在搜索词汇，话还没组织好呢，马金莲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混蛋，你个王八蛋，呜呜……我……第一个骗我的是他这个王八蛋。 那时候他被婆婆请到家里看风水，之后就一直缠着我，说是能给我改运，说他有金刚杵……” 说到金刚杵，马金莲羞愧难当，哭倒在沙发上。 金刚杵？ 张子扬听到这么无稽的词语，顿时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也是服气了，不光服李朝圣的无耻，更加服气马金莲的愚蠢。 怎么就信了呢？ 哦，大师有金刚杵，被大师杵几下就能开运？ 妈的弱智。 而大师倒真是赚到了，骗财又骗色！ 无知的人类为什么那么多啊？ 傻子太多了，骗子都不够用了啊！ “抓起来！” 张子扬向许芳芳使个眼色，许芳芳一个箭步，直接把李朝圣铐住了。 “我没有犯罪啊，她是自愿的，双方自愿！” 李朝圣还辩解呢，他说的倒是没错，当时马金莲显然是自愿的，毕竟，为了改运嘛。 可是，不能因为人家自愿，你就可以骗人啊！ 被骗的，哪一个不是自愿的？ 要不然也不会被骗了！ 强制的话，那犯罪性质都不一样了。 “我再自愿，你也不能杀我！懂吗？ 她再自愿，你也不能骗她，骗她你就犯法了。 再说，你不骗她，她能自愿吗？” 张子扬拿起法律的武器，李朝圣瞬间痿了。 法律是强逻辑的规则，每一条法规的背后都有浑厚的逻辑在支撑着。 在这种逻辑面前，李朝圣的那点玩意根本就是个屁！ 抓捕了李朝圣，苗素玲脸色灰败，终于流出泪来，守在门口，还是要极力的拦阻。 张子扬想上去劝劝的，说一些道理，什么堵不如疏，什么给人自由也是给自己自由，可看苗素玲固执的样子，一切都变成了一声叹息。 有些人是劝不了的，你现在劝了，以后说不定她还会怪你。 第186章 三女之争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三女之争 抓了李朝圣，天色也那么晚了，张子扬和许芳芳都不打算继续调解了。 因为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大家都不是傻子，都有各自的想法。 其实，所谓调解，更多的是以外人的身份，把真相给挖掘出来。 多余的大道理，反而起不到多少的作用，毕竟都是成年人了，谁也不会听谁的道德说教。 临走前，马金莲和苗素玲都无心招呼，反而是陈敬群表达了感谢。只是看他平静的样子，就可以知道，他的想法是不可能改变的。 “张子扬，你说现在怎么还有那么多人相信神棍啊？” 回到警车上，许芳芳斜觑了李朝圣一眼，有点郁闷的问道。 对于马金莲这样的受害人，许芳芳很有点怒气不争，哀其不幸的意思，她实在无法理解，好好一个现代人，怎么会相信金刚杵这种无稽的东西。 “因为科学观念还没有深入人心，因为旧时代的文化陋习还影响着很多人。 因为人有时候很弱小，需要安慰，需要希望！” 张子扬从现实和心理层面回答了一下。 虽然社会在发展，经济在进步，可受教育人口的比例还是很低。 没有受过教育的人能信什么？ 当然是相信自己能接触到的人了，一个孩子，如果父母都迷信，那孩子怎么可能不迷信呢？ 求问鬼神，本来就是他们获得安全感的一种方法。 而人有时那么的无助，会把最不可能的希望当成希望。 就像癌症晚期的病人，遍寻山野老中医，寄希望于几服草药就能药到病除。 听来愚昧的很，草药哪里能治疗癌症啊？ 别说癌症了，恐怕一个感冒也未必治得好。 可是，对于癌症晚期的人来说，他们只是想要一点点的希望和可能，谁又忍心指责他们愚昧呢？ 难道要人放弃希望，安心接受死亡？ “唉！也是，这还牵扯到教育，难怪我们国家现在那么大力的提倡教育，想来，教育水平上来之后，一切就会好起来的吧！” 许芳芳感慨一句，把车开动起来。 黄昏时节，华灯初上，车水马龙，一片繁忙，路边街头，多有情侣，夫妻，游游逛逛，谈谈笑笑，许芳芳见了，心头吃味，想到张子扬，不由醋海生波。 她不是小女孩了，既然张子扬和罗雨萱一起过夜了，便理所当然的认为两人发生了关系。 这让她心中痛楚不已，明明自己看好的老公，转眼被罗雨萱那个小蹄子给占了，要说不生气，那也太假了。 而且，她已经二十六了，虽然表面依然清高，对男人也总是不屑一顾，可父母一直在催婚，她自己也愈加着急。 不说别的，近来她越来越觉得夜长了，寂寞的紧。 尤其眼见身边的不少朋友结婚生孩子，她都有一种边缘人的感觉。 此时女权主义已有苗头，可结婚仍然是主流。 个人在群体思潮面前，渺小的不值一提。 你说你不结婚也很幸福，可别人都不这么看，别人都不认为你幸福，这种坚持是很累人的。 而事实是，人是社会关系之总和，幸福需要被肯定。 很多时候，幸福需要双重叠加那才是真的幸福，一是自己感觉幸福，二是别人也觉得你幸福。 本来，因为张子扬，许芳芳以为自己的幸福不远了，不想半路跳出来一个罗雨萱。 以她的姿色，罗雨萱自然不是对手，可罗雨萱主动啊。 她可是知道，很多时候，在男人眼里，女人就是一盘菜，当这盘菜主动送上来的时候，很少有男人能拒绝的了。 更不要说，这盘菜本身的色香味都是相当不错的。 许芳芳早就不相信电视剧了，早就明白，现实中没有那种纯情男，喜欢一个女生就喜欢一辈子，更不相信有什么柳下惠。 而张子扬所做的，不过是每个男人都会做的事情。 女生有时会有一种心理，那就是，有人喜欢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所以有人争，有人抢，那就加入一起抢。 这也算是一种群体反应吧，和买房子似的，房子越涨，人们就越看涨，也就更多人加入进来。 “张子扬，待会有空吗？请你喝酒，上午的时候是我错了，你找什么女朋友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许芳芳主动起来，尽量显得开朗一些，可眼眸中水波莹莹，无限委屈，无限柔情。 “当然有空了，还去驴肉馆吧！” 张子扬受不了这个，连忙答应，一想到许芳芳这样风风火火的女子也会哭，他就有一种恶寒的感觉。 甚至，他都想解释一下了，说罗雨萱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可再一想，怎么解释啊？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如果不是女朋友，那是什么？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了，对此，他的打算是就先这么糊里糊涂的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尤其想到昨晚那场梦，他还有点留恋呢，总得好好过把瘾再说吧。 两人各怀心思，不想警车开到警察局门口，远远地，张子扬就看到孙丽娟在路边等着呢，一身素裙，手里还拿着纸袋，明显是给自己送吃的呢。 他这才想起，昨晚他可不止是和罗雨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同时也招惹了孙丽娟，虽然是出于一番好意，希望孙丽娟改掉自卑的毛病。 “你先进去吧，我看我妹妹找我干嘛！“ 张子扬打声招呼，让许芳芳把车停在路边。 许芳芳见孙丽娟柔柔弱弱，楚楚动人，惹人怜爱之处，更胜罗雨萱，知道这也是一个劲敌，心道，果然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上张子扬了，只可惜…… 想自己一身傲骨，恐怕无法像她们俩那么不要面子的追求张子扬，顿觉失败已经是必然。 “那……还喝酒吗？” 许芳芳有点沮丧，再次产生放弃的念头。 话一说出，感觉她整个人都暗淡了几分，十分的消极。 “喝，当然喝了，你完事了在驴肉馆等我，我和丽娟说几句话就过去。” 张子扬连忙道，许芳芳眼中的光彩都快磨灭了，他狠不下心来拒绝。 当然，还有一个理由是，昨夜销魂，如今他更能欣赏女生的美丽了，许芳芳清纯不可方物，娇艳难以抵挡，他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你不来我自己吃就是了，不必太过为难才好。” 许芳芳声音清冷，把警车停在孙丽娟站的地方。 第187章 血酬 第一百八十七章 血酬 我干嘛不来？ 张子扬正想反驳，眼见孙丽娟就在车窗外，便无言的下车，看着警车缓缓进入警局，这才笑道： “妹，你来了。” 说实在的，张子扬对于怎么称呼孙丽娟有点为难，按说，这是干妹妹，叫妹妹理所当然，可昨晚他又给了孙丽娟一个十指紧扣，虽然什么也没说，却是在确定一种恋爱的关系。 谁知道当晚和罗雨萱的关系也拉近了，就算他磊磊落落，现在也不能什么都说了。 “哥，妈今天做了肉盒，让我给你送点来！” 孙丽娟迎了上来，掂了掂手中的纸袋。 不用她说，张子扬都闻着味了，一想肉盒子表皮焦黄，包裹着肉糜，他都忍不住咽口水了。 “我先尝一个！” 张子扬很是有点急不可耐的意思。 孙丽娟羞羞的笑着，麻利的打开纸袋，取出一方手帕，用手帕夹着一个肉盒子递给张子扬。 被人这么伺候，感觉相当的不错，张子扬一边吃着，一边打量孙丽娟。 今天她穿的是棉布叠裙，层层叠叠的，很有层次感，脚下更是穿上了凉鞋，露出白腻的脚趾。 光看她的肤色就可以知道，她以前极少穿裙子，所以白的有点发光。 因为这裙子是无袖的那种，一抬手，腋下都会露出来，所以她格外的小心，能不抬手就不抬手。 至于妆容，张子扬一看就知道这是老妈的手笔，没别的，这完全就是照着于湘琴平时样子打扮的。 不得不说，老妈的审美还是不错的，只是，她太过迷恋所谓柳叶眉，让孙丽娟显得太过飞眉入鬓了些。 整体来说，挺好看的，尤其那一抹青涩，很轻易的就让人想到初恋。 孙丽娟已经注意到张子扬在看自己，俏脸红彤彤的，低着头锁着肩膀，默默承受。 或许是受昨晚的影响，等到张子扬的目光越加虎狼时，孙丽娟又惊又喜，连忙走开道： “那……哥，我先回去了！” “哦，我送送你，唉，你也看到了，又抓到了一个犯人，今晚还要审讯，不然，真想带你去看电影啊！” 张子扬温柔道，他清楚，孙丽娟之所以那么自卑，就是因为没有体验过什么快乐，需要的就是好好享受享受现代文明下的各种吃喝玩乐，然后才会开朗起来。 “不用了，我天天看电视的！” 孙丽娟的回答就是这么的朴素，以为电视可以代替电影。 “改天吧，改天我带你好好玩玩！” 张子扬许诺着，不自觉的牵住了孙丽娟的小手。 孙丽娟一个激灵，微微抬头，欢喜的不得了。 因为张子扬昨天的一个牵手，她几乎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做了肉盒巴巴的送过来，等的就是这一刻，仿佛两人的手一接触，一切便有了非同一般的意义。 这种确定和归属感，给了她一点点的自信，好奇道： “刚才那个女孩是你同事吧，她好漂亮啊！” 她是自卑，可她不是傻瓜，隔着车窗，她也能感觉的出许芳芳的态度意味着什么。 “是吗？你说许芳芳啊，我还真没发现！” 张子扬敷衍了一句，在一个女孩面前谈论另外一个女孩，他不是那种人。 为了免得孙丽娟再胡乱的问，他故技重施，和孙丽娟十指紧扣。 哎呦！ 孙丽娟轻轻叫了一声，似有痛楚。 张子扬连忙放开，暗道，莫非她并不愿意？问道： “怎么了？” “没事，做饭的时候，被菜刀划了一下，有一点点疼！” 孙丽娟甩甩手，很不好意思。 “我看看！” 张子扬拿起她的手，见她葱白似的食指内侧，有一道红红的痕迹，虽然不流血了，却可以看得出当时刀口颇深。 想问她干嘛不处理，不贴创可贴啥的，心头一动，知道她这是不愿邀功，明明是为自己做饭伤着了，却不想让自己知道。 怎么这么可爱啊？ 如此倾心付出，怎么能不报答？ 张子扬一掏兜，拿出一把小小的水果刀，打开了，看了一眼孙丽娟的手，也在食指位置划了一个口子，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 孙丽娟都惊呆了，这是干嘛啊？ “哥，你为啥割自己？不疼吗？” 孙丽娟慌慌张张，连忙帮着摁住伤口，急的跺脚，牵着张子扬就要去医院。 殊不知，张子扬这一下只是皮外伤，一点点表皮而已，甚至还没有她伤的深，可关心则乱，她什么也顾不得了。 此时，暑热未散，昏黄的路灯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孙丽娟额上细密的汗珠，脸上的焦急，心疼。 以及，她身上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 “真是的，真是的，你是看我受伤了，所以就割自己是吧？我心领了，你以后万万不要这样了。” 孙丽娟是灵巧之人，马上想出缘故，心道，张郎愿意和我有苦同吃，固然是好，可这样，未必太偏激了些。 她心疼的不得了，张子扬却笑笑没动，在她耳边轻轻道： “这样，咱们就是两口子了！” 啊？ 孙丽娟一下子愣住了，此时方才知道，张子扬之所以割伤自己，就是为了说这句话，两个伤口，所以两口子！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又感动。 他在逗我笑呢！ 一时间，缱绻柔情难以自制，一下扑在张子扬怀里，半天没动。 仿佛世界静止了一般，孙丽娟沉溺在无限的美好和温柔之中，很是喘了几口气，才害羞起来，暗暗责怪自己太不知矜持。 “你别动，我去买几个创可贴！” 孙丽娟飞也似的跑去街边一家药店，飞快的出来，给张子扬的手指贴上了好几层，这才安心。 “你以后再做饭时，可要小心，你割自己，我也跟着你割！” 张子扬温存道，自己都觉得有点肉麻，换来的却是孙丽娟含情脉脉，娇羞一嗔： “我知道了！” 好话不需多，几句足够。 孙丽娟已经超级满足，想着不要影响了张子扬工作，不等到车站，便摆摆手道： “哥，我回了，你手别碰水！” 说完，喜滋滋的离开，比吃了蜜还甜呢。 看她走远，张子扬悠悠返身，大步流星，许大小姐请吃饭，不宜让人家一个女孩子苦等。 迅速来到驴肉馆，见许芳芳坐在角落，面目阴郁，情场失意的样子，右手小臂绑着纱布，竟然受伤了。 张子扬无语，看看自己的手臂，暗道，看来今天注定有血光之灾啊， 最难辜负美人恩，老子不辜负，老子血酬！ 第189章 怕打击你自信 第一百八十九章 怕打击你自信 张子扬还是打算拿“两口子”这个小笑话来摆平许芳芳。 他倒不是要勾搭许芳芳什么的，而是开个玩笑，毕竟以后还要工作，还要合作，何必闹得不愉快呢？ 尤其涉及感情问题的话，更是麻烦。 他希望大家都能非常的清醒，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感情不要影响工作。 至于爱情什么的，这是谁也难以搞懂的，稀里糊涂的过就成了，难道爱情也要进行精密的演算推理？哪还有什么意思？ 就像《过把瘾》里面的主题曲唱的那样： “这就是爱，糊里又糊涂！” 爱就是糊里糊涂的，不是科学，不是哲学，也不是破案，糊里糊涂，说不清道不明，和光同尘的过就是了。 毕竟，人心不可测，怎么研究也没用。 比如张子扬现在，他和罗雨萱发生了关系，也和孙丽娟暧昧，现在又要哄许芳芳，可他真的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啊！ 如果不和罗雨萱来一回，罗雨萱肯定一辈子都会若有所失的。 若不给予孙丽娟爱情的滋润，恐怕她的人生都要枯萎了。 对于许芳芳，如果不关心她一下，她也会大受打击的。 并不是他张子扬想要脚踏几只船，实在是他有责任救赎三位女孩。 人生很漫长，这一堂课，他要负起责任来。 “怎么受伤了？” 张子扬马上关心的问道，感情外放，情真意切。 “没事，刚才那李朝圣竟然想跑，我抓他的时候不小心在花坛边角划了一下。” 许芳芳脸色好一些，她表面倔强，其实也是十分需要关心的，尤其是来自张子扬的关心。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严重吗？” 张子扬帮她解开纱布，见雪白的小臂上一道血痕，还真是不严重，只是擦破皮而已。 想来是她爱惜皮肤，才这么郑重其事，以免留下疤痕。 这也算是美女的基本素质了，那就是时时刻刻保护自己的容颜。 “你怎么这么快？你干妹妹好不容易来一趟，干嘛不多聊会？” 许芳芳带点醋意又带点得意的问道。 就容貌而言，她实在比孙丽娟漂亮多了，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知道这是女孩子的通病，喜欢吃醋，可张子扬却不想把两个女生扯在一块，因为一旦如此，不免闹出矛盾来，便故技重施，拿出了小刀子，在自己胳膊上，和许芳芳受伤位置差不多的地方轻轻划了一下，冒出一些血珠来。 聊天好好的，突然玩自残，任谁都会吓一跳，许芳芳也是如此： “你搞什么？” 她身手可以，立马抓住了张子扬握刀的手。 “没啥，看你受伤，我亦心痛。” 张子扬深情款款，接着道： “况且，这样一来，咱们就是两口子啦！” 说着，还把自己的伤口和许芳芳的伤口并列起来，可不是嘛，一人手臂上一个伤口，两个伤口，两口子！ “去死啦！” 许芳芳立马娇嗔一句，笑靥如花，眼睛像个弯弯的月亮。 “谁和你两口子啊！讨厌！” 许芳芳女儿态十足，俏脸红晕经久不散，明显是万分的愉悦。 “本来就是两口子啊，你看，你胳膊上一个口子，我胳膊上一个口子，两口子！” 张子扬装作不懂的样子，神情天真，言语多情。 “你是有病啊？干嘛割自己？” 许芳芳一边嗔怪，一边温柔款款的拿出创可贴，小心翼翼的给张子扬贴上。 正在这时，她点的菜开始上来，各种驴肉，都是张子扬所钟爱的。 张子扬老实不客气的大快朵颐，却也不敢继续逗弄许芳芳了。 现在一个罗雨萱，一个孙丽娟都够麻烦的了，如果再招惹许芳芳，就有点超负荷了。 关键，许芳芳虽然在三女之中美貌第一，可她任性啊，她较真啊，她眼里容不得沙子啊。 如果和她谈恋爱，那还不被她管死？ 所以张子扬只想保持一个哥们的关系就成了，再多了，彼此都沉重。 或许是知趣，或许是大条，许芳芳不再关心孙丽娟，说起局子里的案子 “张子扬，刚才我回去的时候，队长让我负责汀溪浮尸案！” 她有点炫耀的意思，汀溪浮尸案也是悬案了，两年多了还没什么进展。 一般来说，刑警不光要侦破当下正在发生的案件，手里还会有以前的疑难悬案，这样，一旦当下的案件侦破后，闲暇之余，便钻研过往的悬案。 悬案之所以是悬案，就在于难以侦查，往往需要漫长的时间去琢磨，推理，很有点破解科研难题的意思。 而队长愿意把这样的悬案交给许芳芳，当然是对她的一种信任。 “让你负责？” 张子扬一阵疑惑，这有点不符合常理，双重密室案是他负责的，而且侦破的很漂亮，现在已经在申报经典案件了，甚至，还会在一些报纸上刊登破案过程。 按说，有什么案子，也该紧着让自己负责，虽然自己只是协警。 “对啊，刘队还说了，不让你参与，明天你继续去调解，我可有的忙了。” 许芳芳甩甩短发，好像在抱怨辛苦。 可张子扬又不是傻子，这明显就是所谓的：其辞若有憾焉，其实乃深喜之。 好像有所遗憾，其实就是赤果果的炫耀！ “可惜，可惜！” 张子扬连道可惜，并不跟着许芳芳的话走，他要是说什么破案辛苦的话，那就太二了。 “可惜什么？” 许芳芳果然被吸引了过来，被动的问道。 “可惜这个案子了，此案若是让我破，必然眨眼之间，手到擒来。 要是你的话，恐怕要用……嗯……也不是说你不能破，但是，用时的话，大概要三百九十七年！” 张子扬明显是夸张了，还给出了一个具体的数字。 我三百九十七年？ 你眨巴眼睛就破了？ 这差距也太大了！ “你直接说我破不了不就得了？我能活那么久吗？” 许芳芳气的跳脚，心说，你这么瞧不起我，我偏要破给你看看，不就是认真观察，仔细推理嘛，我以前或许还不行，可是跟着你破了几个案子，多少学到了点，双重密室那个案子或许还不行，这个案子却难不住我。 “嗯？我这不是怕打击你的自信嘛！” 张子扬一副宽厚长者的样子，许芳芳也是服了，怕打击自己还这么说，要是不怕打击得把自己看低到什么程度啊？地狱吗？ 第190章 飞蛾扑火 第一百九十章 飞蛾扑火 “你就逞口舌吧，反正一段时间内，你破不了案子了！” 许芳芳幸灾乐祸，她可是知道，张子扬明显对破案是很痴迷的，要他不破案子，整天处理婆婆妈妈的家庭纠纷，这简直是惩罚啊。 “我就不懂了，刘队怎么如此嫉贤妒能啊，他不会是怕我抢他的队长位置吧？” 张子扬还真有点郁闷，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话说的，许芳芳更是无语透顶，拜托啊哥们，你是破案子厉害，可你是一协警，也就是临时工，辅助工作，想啥呢，还想抢刑警队长的位置？ 两人喝酒吃肉，许芳芳有意单独把此案给拿下，也不和张子扬说案情。 当然，张子扬也不需要她说，对此案，他太清楚了，就在此时此刻，他就知道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同时也知道凶手是谁，受害人是谁。 原因很简单，在重生之前的另一个时空，这个案子已经破了，按现在的时间来说，约莫再过四年，是刘队亲自成立的专案组，拿下的。 已经破掉的案子，其中细节也好，过程也好，他自然是无所不知的。 只是，平白无故的，他不能上去就把凶手给抓了，不然反而让人生疑，只能等许芳芳请教的时候，帮她一一点破就是了。 说实话，这个汀溪浮尸案固然扑朔迷离，错综复杂，张子扬兴趣不大，他想破那种新鲜的案子，这样才能进步。 两人一直喝到八点多，醉醺醺的离开，勾肩搭背，不知道还真以为二人是哥们呢。 张子扬有意送许芳芳回家，许芳芳却拒绝了，她不想像罗雨萱，孙丽娟那样扮柔弱，她是不一样的烟火，不与妖艳贱货同列。 看着许芳芳纤瘦，飘逸的身影渐行渐远，张子扬感觉还挺好的，很满足于现在的哥们关系。 因为他隐隐有种感觉，如果真的和许芳芳谈恋爱了，必定会陷的比较深，甚至会打乱生活的节奏。 因为许芳芳实在太美，尤其一张脸蛋，精致的无以复加，加上短发，给人的冲击力很大。 不管罗雨萱还是孙丽娟，张子扬都可以把她们当成普通的女孩子来对待，可许芳芳却是一个有思想的女孩子，这个很麻烦，一不小心就会触及灵魂。 而爱的太深，是有违他的本愿的，好不容易重生一次，自然要轻轻松松，快快乐乐过一生，恩怨情仇，他实在不愿意牵扯太多。 说的再露骨一点，他反而比较喜欢罗雨萱这样的，可以随便的女孩子，给她开心就好了，不用思考太多。 他是抱着这种心思回出租房的，他大概知道罗雨萱没有走，可当他 进来房间的时候，还是惊呆了。 整个房间，全变样了！ 墙上贴上了各种墙纸，以粉色居多，大厅的桌子下竟然有一块小地毯。 天花板上，则悬挂着好多气球，一串一串的，像巨大的葡萄一样。 “回来了，吃过饭了吗？” 罗雨萱穿着短裤，一脸的娇俏，浑身散发花香，一看就是刻意打扮过的，家常中把美好身段曝露无疑。 “吃过了！” 张子扬还有点懵呢，没事搞装修啊！ “那洗澡吧，我给你放水！” 罗雨萱说着进了厕所，接着水流声哗啦哗啦响。 张子扬纳闷，放什么水啊，自己一直都是水喷头冲的。 到了厕所门口才发现，里面有一个大大的浴缸，傍边一个盒子里面还放着花朵！ 浴缸里面放花朵，张子扬只在电视剧里面看到过，一般都是贵妃娘娘洗澡的时候才会出现。 这？ 张子扬刚想说什么，罗雨萱直接勾住了他的手臂，笑道： “天那么热，你那么辛苦，泡泡澡才能解乏！” 说着还往里面撒了一把鲜花花瓣。 是，泡澡是能解乏！ 张子扬一时无法反驳，人家说的对啊，泡澡能解乏! 等到浴缸里的水放的差不多了，张子扬才觉得有点过分了，这小妮子在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啊。 可是，看着她开心的笑脸，带着付出之后的满足，张子扬也不好指责。 试试吧！ 张子扬三下五除二，衣服一脱，泡了起来，反正昨天晚上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彼此都很了解了，算是过了矜持的阶段！ 罗雨萱明显也不在意，还帮张子扬捏肩膀呢。 “嗯，是很舒服！” 张子扬泡了一会，罗雨萱拿了饮料过来，冰的！ 还买冰箱了！ 张子扬服了，还是人家会过日子，暗道，愿意花就花吧，以后把钱还给她就是了。 好好的泡了澡，罗雨萱拿来浴袍，张子扬一怔，大夏天的穿浴袍，多热啊。 可他这么一想，才发现这屋子里并没有平时那么热，反而凉丝丝的，很舒服。 有空调！ 张子扬以前都是用电风扇的! 果然，卧室里面安装了空调，更令人诧异的是，床都换了，从原来的木板床，换成了一个雕花的古风床，上面还有搭着天蓝色的蚊帐。 这蚊帐飘飘洒洒，说是防蚊子的，不如说是装饰品！ 床头柜上还有几盏小小的灯，打开一下，发出红色，蓝色，各种有颜色的光。 而床头的墙上，除了可爱的贴纸，最引人瞩目的则是一副贵妃出浴图。 虽然是复制品，却也惟妙惟肖，将杨贵妃的娇媚自然的呈现。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过两天再买个电视，就差不多了！” 罗雨萱四处打量，如此说道，一副要和张子扬长久过日子的模样。 最难辜负美人恩，张子扬实在不忍她花那么多钱置办电视： “别买电视了，买电脑吧，以后是网络时代！” “哥，听你的！” 罗雨萱玉面绯红，羞答答的把身子贴了过来。 …… 一夜无话，张子扬倒是想起了许多的古诗词，比如： 含笑帷帐里，举体蕙兰香。 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第二天一大早，罗雨萱忙着准备早餐，贤惠的令人惊奇。 张子扬想出去吃就得了，她还不依从，说外面的不干净，没营养。 对此，张子扬也只能依着她，女孩子嘛，想一出是一出，时间长了就好了。 昨晚二人各自清醒，比前一日更温存许多，罗雨萱千般的亲近，万般的奉承，吃个饭，她也要紧靠着张子扬。 弄得张子扬有点不舒服，却也知道她在热恋期，便也由着她。 毕竟，他是过来人，知道有些女孩，面对爱情，尤其是如意郎君 ，那真是飞蛾扑火，不管不顾，奉献一切。 饭毕，张子扬去上班，罗雨萱在房间里收拾，完全不思上学的事情。 “老刘为啥不让我破案啊？” 一路之上，张子扬思考着，实在是搞不懂，放着神探不用，用许芳芳那种不入流，实在是不合常理。 第191章 争夺主导权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争夺主导权 一会到了警局，张子扬破了双重密室案，名声更上一层楼，谁遇到都会打个招呼，尤其那些负责文职工作的女性文员，更是拿眼睛勾人。 这也是很正常的，张子扬虽然只是协警，可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张子扬的前途那是无可限量的。 他又年轻帅气，简直是潜力股中的潜力股。 一旦和他结合，不光能得到一切，等以后，还可以傲然的炫耀： “我以前和我老公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个协警。” 在当今这个妖艳贱货横行的世界，这是多么炫目的道德高度啊。 除了这些，张子扬之所以如此香饽饽，还有一个缘故，那就是，很多人都知道了，警界之花许芳芳在追张子扬。 张子扬乍然出名，别人可能不太了解，可大家对许芳芳都很了解啊。 这么孤高，绝美的女生都喜欢，更显得张子扬是不可多得的如意郎君。 跟买东西似的，价格都是哄抬上去的，也因此，张子扬现在可说是静海警局最炙手可热的单身汉！ 对于这种点头寒暄，或者女生的星星眼，张子扬应付一下也就得了，并无纵横花丛的打算。 当今的社会，有那么一种男人，同时交往好多个女朋友。 对此，张子扬是很不认同的，花朵再多，慢慢采撷嘛，没必要都弄到自己锅里来，照顾不周，反而会让花朵枯萎。 到了刑警队的办公室，见许芳芳不在，莫元杰也不在，一打听，果然，两人去查汀溪浮尸案了。 张子扬摇摇头，莫元杰还好，还有一定的观察能力，许芳芳完全就是一个大条的女生，两人抓个小偷什么的还行，要他们查案，完全是赶鸭子上架，他们要是能破案，猪都能上树，猴子都能飞天了。 和自己比，用一句歇后语来说，那就是包公面前晒太阳。 有什么用呢？因为跟着办两个案子，学到点东西，就以为可以独立办案了？也是想瞎了心了。 腹诽不已，张子扬直接去找了刘建华，刘队长，想问问怎么留着自己这个宝剑不用，却让两把烂菜刀上战场。 “子扬啊，不是我不让你办案，只是，咱们刑警队办的都是重案，动不动就是凶杀，强暴，阴谋，你那么年轻。 我怕影响你的心理健康啊！ 你现在可正是人生观，价值观慢慢稳定形成的时候，案子当然要办，但是，太频繁了恐怕不好吧？” 一问之后，刘队长语重心长，竟然在关心张子扬的身心健康。 确实，看太多阴暗面的话，人的心情会受影响，严重了会抑郁。 可话又两说了，正因为如此，才要多接触啊，接触多了，渐渐地就习惯了嘛。 “刘队，我没这个问题的，我很善于自我调节。 遇到阴暗面，确实会心情不好，可抓到犯人，就会觉得这世界都光明了一些，又变好了一些啊。 我知道你这是在保护我，但真的不用了，我不需要这样的保护。” 张子扬说的很严肃，他格外厌恶所谓“为你好”逻辑，为你好，所以你不要做这个，为你好，所以你不要做那个！ 昨天调解的纠纷就是因为这个酿成家庭的分崩离析，刘建华竟然也这样，当真是，是人都会犯错，是人都有局限。 张子扬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都有点冷漠了，刘建华也是老刑警了， 立马察觉了，心里也暗怪自己多事，年轻人就要多经风雨嘛，自己竟然谨小慎微起来。 其实，他是把张子扬当秘密武器来的，不希望一下子用坏了。 可既然张子扬的态度是这个，他也不是食古不化，执迷不悟之人，便点点头： “好吧，那个浮尸案你可以参与，不过，已经交给许芳芳办理了，你就给她当个顾问吧！” “谢谢队长！” 明明是队长错了，也要感谢，对这些人情世故，张子扬还是懂的。 接着，他先去了一下陈敬群家，毕竟昨天的调解还没有结束，得了解一下情况。 可上去敲了好久的门，根本没人回应，问了邻居才知道，陈敬群昨天晚上就离家出走了，他母亲苗素玲大哭一场，出去寻找去了。 这就是命啊，天道好还，感情不能去控制，越想掌控，越会失去！ 感慨一番，张子扬开着面包巡逻车，直接去了汀溪。 汀溪，汀溪，听起来很美，其实就是静海湖下面的一个小支流，蜿蜒在小山掩映之中，特别秀美是真的。 不过，静海市周围多山多水，支流众多，平常时候，谁也不会特别注意这条小溪。 而自从浮尸案发生之后，过来的人就更少了。 尤其是浮尸地点附近，也只有警察才会过来了。 对这个案子的头尾，张子扬清清楚楚，所以心情比较轻松，准备走一下程序就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两个小时之后，终于到了地方，就见许芳芳和莫元杰两个人对着溪水在那边发愁呢。 独立办这个大案，许芳芳五点钟就起来了，莫元杰自然是听她的安排，可来到这里好几个小时了，两人一点思路都没有。 浮尸地点就在汀溪一个转弯的地方，周围多是荒山，发现浮尸的第一报案人是一个垂钓爱好者，过来垂钓的时候，几次下钩，以为抓到大鱼，使劲往上拉，谁知竟然拉出了一个尸体。 据说报案人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差点活不过来。 不光是吓，很多人认为他是被冲煞到了，若不是命硬，根本活不下来。 张子扬开着车过来，许芳芳，莫元杰二人见了，先是一阵惊喜，接着脸上灰暗起来。 张子扬来了，案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可却更加显得他们无能。 “你怎么来了？队长不是说不让你过问吗？” 许芳芳问道，暗暗猜测张子扬是不是关心自己，所以才来帮助。 “队长没有那么说啊，队长对你们破案不报希望，所谓让我来当个顾问。” 张子扬傲然道，有心想要刺激刺激两位，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神探。 “不报希望？你不要胡说哦，我们正在思考，很快就能破案了！ 而且，你既然是顾问，那还是我主导，你要听我的。” 许芳芳不服气，她是喜欢张子扬，可不喜欢被压一头啊。 听你的？ 张子扬直摇头，他这辈子就一个愿望，那就是谁的也不听，管你是玉皇大帝还是太上老君，都是狗屁。 许芳芳虽然姿色绝美，可他是不甩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美女还不是遍地都是？ “你主导？你多久能破案？一个月？还是一年？ 我的话，只用一天就足够了！” 张子扬决定拿实力说话，他可不想破案的时候，一个女生在旁边干扰，外行指导内行。 一天？ 许芳芳和莫元杰都惊了，这个案子悬了几年了，至今破不了，好嘛，张子扬直接就说一天，牛皮简直要吹破天啊！ 第192章 有可能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有可能 张子扬连连破案，许芳芳当然知道他很厉害，可还是不相信他能一天破此案，因为她可不是今天才接触到这个案件，她早就研究过了，可是，至今还不知道受害人身份呢。 这个时候，摄像头并没有普及，很难查询，而尸体又在水里泡了很久，根本无从辨认。 许芳芳过来考察，并没有马上要破案的意思，她想的是亲眼到现场看看，希望能有一个方向，一个方向而已。 “你吹牛，一天？你是说今天吗？这怎么可能？” 许芳芳看看表，都快十一点了，也就是说，一天快过一半了。 “就是今天啊！不信是吧？ 要不要打个赌？ 如果我在今晚八点之前把这个案子破了，你们两个，每个人要答应我一件事情，不管我提出什么要求，你们都要做！” 张子扬想着以后肯定还要很多案件要破呢，用得着这两位的地方还挺多的。 职场如战场，他也要培养自己的小弟，那就从这两人开始吧。 答应一件事情？ 许芳芳俏脸微微一红，毫不示弱： “好，赌就赌，你要能今天就把这个案子破了，那我就真的服气了！ 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不过，如果八点之前，你没有把这个案子破了，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都是一个吐沫一颗钉的主，答应了，那就是真的，所以许芳芳也提出自己的要求。 答应一件事情，这个要求可笼统的多了，用处太大了，比如，可以让张子扬和罗雨萱分手啊，这也是一件事情。 “我也愿意赌，要求和芳芳姐一样。” 莫元杰激动起来，他盘算过了，怎么样都不亏，如果输了，那就更有理由跟着张子扬学习了，答应一件事情算什么啊，反正自己是男的。 如果赢了，那肯定是赚了，张子扬可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三人说定，击掌为誓，张子扬连案卷也不看，问道： “现在你们了解的情况是什么？面对的难题是什么？” 竟然打算来一场指导破案，这可是要浪费更多时间，因为现在是一边破案，一边教学。 许芳芳不愿意干这么小弟的事情，看看莫元杰，莫元杰早就把笔记拿了出来，认真道： “我们现在了解的很简单，就在这个溪水里，有一具尸体被钓鱼的发现，此人头骨碎裂，身上其他地方也有伤痕，明显是被人打死仍进溪水里的。 我们面对的难题是，这个人是谁？ 以前就有咱们的同事张贴过信息，让人来认尸，可来了一些人，都没有认走。 要破案，总要先知道受害人是谁啊！” 莫元杰总结的很清晰，这个案子不止一个人经手，已经用了很多方法了，可至今全无进展，连受害人叫什么也是不知道的。 “好，你说明了情况，那我来提供一下我的思路。 你们总是想受害人是谁，一旦找不到线索，就止步不前，可是，你们想过没有，还有另一条思路的，那就是，凶手是谁？ 知道了凶手是谁，不一样可以破案吗？” 张子扬提了一个不一样的看法，许芳芳立马不服气了： “凶手？我们连受害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凶手？” “你看，你这就是思维僵化了，思考受害人是谁，思考凶手是谁，这不过是两种思维路径，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殊途同归。 既然受害人是谁这个路径想不出来什么，那我们可以假设，如果是我们杀了人，要抛尸溪水里，我们会干什么？” 张子扬说完，极目四望，见一边是空阔的树林，小树稀稀拉拉，另一边则有一座小桥，连通着一条小路。 “这怎么知道啊？我又没杀过人！” 许芳芳无语，张子扬又来这一招，把自己代入杀人犯，她可不会这个，因为她实在无法想象，一个杀人犯会是怎样的心态。 “光看这个现场，我们就该知道，这里并不是什么最佳的抛尸现场，因为这里靠近一座小桥，虽然偏僻，可还是有人来啊。 如果凶手谨慎一些，把尸体埋起来，或者扔进深山，那恐怕谁也不会发现。 这就可以看出，本案凶手没什么经验，知道这边偏僻，便开着车过来，然后把尸体仍在溪水里。 如果我想的不差的话，他应该是把车停在那边的桥上，因为那好歹是一条路，抛尸后方便离开。 两位，一个第一次杀人的凶手，急急忙忙找了一个抛尸地，然后就把尸体给扔了，这算什么疑难案件啊？ 你们想想，尸体头骨碎裂，那么凶器在哪儿呢？” 张子扬推理了起来，而且还是大而化之的推理，思考的是人之常情的东西。 听张子扬前面说的，许芳芳还连连点头，可听到后面就很不舒服了，张子扬还在强调这个案件很简单，可是，这个案件可是悬案，好多人试图侦破，都没有成功，就是因为看起来简单，其实非常难。 因为尸体腐烂，能寻找到的信息寥寥无几。 至于凶器，许芳芳是摸不着头脑的，看张子扬的样子，好像对凶器有想法，便问道： “我们不知道，难道你知道凶器在哪里？” 许芳芳是不信张子扬能找到什么凶器，闹呢，那么多次侦查，都没人找到，张子扬又不是神仙。 “我当然知道了，我问你们，是为了让你们思考，多学习一点东西。 你们想，一个没有经验的凶手来抛尸，他会怎么处理尸体？ 有没有可能？他会把凶器和尸体一起处理？” 张子扬给了个思路，莫元杰一听，靠近了发现浮尸的地方，好像在寻找什么一样。 许芳芳嘲笑起来： “这里不会有啦，案卷上有写，这个地方有人检查过了，下面根本没有凶器。” “这里没有，可以在其他地方啊！你们想想，如果凶手来抛尸，会把凶器仍在哪里？” 张子扬问道，说着，看向不远处的小桥。 “你是说？” 莫元杰神情一阵惊喜，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 “有很可能吧？” 张子扬神秘一笑。 “非常有可能！” 莫元杰服气了，那么简单的事情，他从来没想过。 他俩打哑谜似的，把许芳芳晾在一边，许芳芳恼了，正要训斥，张子扬大手一挥： “那咱们去找找。” 说着和莫元杰联袂向小桥走去，完全忘记了许芳芳的存在。 许芳芳气的把拳头握的啪啪响，她受不了张子扬这样子，显得自己很笨，却也只能跟上去。 她一向认为自己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生，可越和张子扬接触，她越发现，自己只有冰雪容颜，却没有玲珑之聪明，这让她有点自卑。 第193章 失踪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失踪 张子扬和莫元杰两人来到小桥上，莫元杰在桥上来回的走，似乎还有迟疑，许芳芳忍不住了，连忙问道： “你们在干嘛？凶器难道还会在桥上？” 见许芳芳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张子扬说道： “凶器当然不会在桥上，但是你想想，如果我们的推测是对的，凶手开着车，载着尸体来到这个桥上，他要抛尸。 可一打眼看到凶器，他会怎么做？ 难道他会把凶器扔到另一个地方去？ 慌乱之间，最有可能的，他会赶紧把凶器扔到桥下的溪里！” 张子扬解释了一番，许芳芳还要再问，莫元杰已经到了桥下，脱了鞋在水里面摸了起来。 凶器在这个小桥的下面，这是张子扬提前就知道的，之所以用一番推理，是为了不至于太过于耸人听闻。 如果他一点解释都不给就把凶器找出来了，恐怕许芳芳会把他当成鬼神，而不是当成了不起的人了。 而他的推理确实十分的有道理，很多时候，线索好多条，查什么不查什么，根据的就是可能性。 他提出凶器在桥下，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 “凶手不至于那么蠢吧？” 许芳芳有点不服气，其实也正常，一般人往往会把凶手想的比较厉害。 可实际上，凶手也是普通人，很多时候，并不是故意要杀人，只是情绪失控。 等到杀人之后，着急忙慌的抛尸，心里其实已经恐慌到了极点，毕竟，一旦被发现，这辈子可都完蛋了。 而在这种恐慌之下，凶手都来不及把尸体给埋了，而是仍在溪水里，这说明当时的情景下，凶手已经没什么理智了。 这样的不娴熟，一看就是首次犯罪，这种案件不难破的，和前面刚破的双重密室案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彭全民是这个案子的凶手，恐怕根本不会找的到尸体。 “有时候，凶手就是那么蠢！” 张子扬笃定道，说刚说完，莫元杰就叫了起来： “找到了，找到了。” 说着，拿着一个塑料袋走了上来，“看样子应该是锤子。” 隔着塑料袋，他摸了一下，先确定了锤子的存在。 有锤子那就对了，因为受害人头骨碎裂，用砖头都不一定能把头骨弄的碎裂，锤子却是绝对可以的。 “这样也行？” 许芳芳也是服气了，如果是上一个案子，张子扬各个角度破解双重密室，她还是服气的。 可现在张子扬只是在推测而已，竟然也能把凶器找出来，实在有点邪门。 不过，现在顾不得质疑，既然凶器找到了，就要看看是什么了。 莫元杰打开塑料袋，除去泥沙，石块，就剩下一把锤子和一把小刀子了。 锤子谁都认识，这把刀子长得却很奇怪，分成两个岔，手柄很长，刀刃很短。 “这是什么？” 莫元杰都好奇了，没见过啊！ 张子扬听了轻蔑的摇头，那意思，这都不认识？ “芳芳姐，你一定认识吧？” 找茬是吧？ 许芳芳几乎是叫出来的： “不认识！” “见多才能识广，你们还是要努力啊，这叫拆线刀，顾名思义，用来拆线的。 不过，这是专业用具，一般的家庭是不会有这个的，服装厂才用得到。” 张子扬给他两人上了一课，转身就走向面包车。 现在的家庭，穿衣服打补丁的很少了，更不要说拆旧衣服了，自然也用不上拆线刀了。 这种东西，大多是工厂用来处理需要返工的衣服，不想浪费衣料，便用得上拆线刀了。 “干嘛去啊？” 许芳芳再次体会到了被人牵着鼻子走是什么滋味，张子扬在行动了，可悲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他要如何行动。 “这还用问啊？ 这拆线刀只有服装厂才用得到，自然是打听一下，附近有没有服装厂，如果有的话……” 张子扬说话说半截，便坐上了车，向着最近的镇上开去。 这里算是静海市的郊区，不过，因为开发不完全，有些地方拆掉了，有些地方还保留着乡镇，农村的格局。 距离这里最近的一个镇子叫永平镇，有半个镇子已经拆掉建小区了，还有一半，人口也很稀少。 如今正是进城高潮时期，在人们的意识里，这种郊区，根本不算城市。 所以，这个镇子外来人口很少。 一行几人到了镇上，张子扬眼见十二点了，便找了家兰州牛肉面饭馆，看向两人： “要不？咱们在这里吃点，顺便打听附近哪里有服装厂？” 莫元杰连连点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他着实想要来一瓶啤酒解解渴。 可许芳芳却有点嫌弃的看了看兰州拉面的门帘，确实，这家饭馆不太讲究，门帘就是一块布，还脏兮兮的。 不过，这是镇上，连城市都不算，确实没什么好的饭馆。 “不是我说，咱们就不能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吗？” 许芳芳举目四望，周围饭馆倒是有几家，不过，都干净不到哪里去，有的更是把摊子摆在外面，风一吹，灰尘弥漫。 “将就一下吧，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不然，你喝点啤酒也行啊！ 放心，我请客！” 张子扬大手一挥，带着莫元杰进了饭馆，许芳芳踌躇半晌，终于跟了进来。 大热天的，张子扬先要了几瓶啤酒，然后凉菜，凉面叫了不少。 这里客人少，一会功夫饭菜就上来了，凉菜酸味恰到好处，凉面劲道滑爽，配上啤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张子扬，莫元杰二人大快朵颐，许芳芳很是无奈，她不愿意让张子扬觉得自己矫情，可她真的无法消受这种苍蝇馆子，去驴肉馆那种地方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可她也饿啊，见张子扬吃的爽快，她只好去隔壁超市买了点面包，牛奶。 又不好意思进店里面吃，便在外面啃，看起来十分苦楚。 “老板，请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服装厂？” 吃完饭，结了账，张子扬打听了起来。 “有啊，东边转盘那有一家全鑫服装厂，不过，听说老板跑路了，现在不知道还开着没有！” 老板以为两人是找活干的呢，给介绍了起来。 老板跑路？ 门口的许芳芳听到这个，把头伸了进来，这可是个异常现象，唯一的服装厂，老板是失踪状态。 “会不会？这个老板就是凶手？” 许芳芳猜测起来，说着她还翻起来了案卷，因为既然是失踪人口，应该是排查过的。 第194章 凶手与受害者 第一百九十四章 凶手与受害者 熟知本案全情的张子扬自然知道服装厂老板是否是凶手，不过，他不能说啊，不然没法解释啊，难道告诉许芳芳，自己其实是吊炸天的重生者？ 说出来人家也得信啊！ “去查查就知道了！” 张子扬带着二人前往所谓的全鑫服装厂，或许是受港台企业影响，或许是迷恋鑫字里面的三个金，好多企业都带着这个字，尤其是小作坊一类的家庭企业。 都知道地址了，三人很快找到了全鑫服装厂，幸运的是，这家服装厂虽然没有老板了，却仍然继续运行着，不过负责人变成了老板的妹妹罢了。 这家厂面积很小，说是厂，其实就是占据民房的一楼大厅作为工作区而已，里面看样子有几十个人，大多是女孩子，分为不同的工作间，忙忙碌碌的。 或许是很少见到外人，又见张子昂三人开着警车，里面的女工都很热情。 “我们老板出去躲债去了，好长时间了！” 其中一个女工回答了一句，其他人刚要多说点什么，厂区负责人从楼上下来了。 此人一身职业装打扮，明显是想要塑造城市白骨精的样子，可她身上的衣服实在有点廉价，撑不起来，给人一种穿假龙袍的感觉。 而且，她身材也不好，肉有点累赘，怎么也藏不住，处处透着一种寒酸，比起她来，反而是踩缝纫机的女工更清新可爱一些。 “你们是找我哥的吧？我叫杨文倩，我哥叫杨文虎！” 负责人自我介绍起来。 “你哥失踪多长时间了？” 许芳芳问道，刚才翻看案卷，她就看到杨文虎的名字了，想来应该是一个人。 “一年多了！就给我留了个短信，然后就没消息了！” 杨文倩皱着眉头说道，显然，操持这么一个服装厂，还挺费心力的。 她这么一说，许芳芳也跟着皱眉了，受害人死亡时间也差不多在一年多以前，这难道是巧合？ “一年多前，汀溪发生过一件浮尸案，你知道吗？” 为了确认，许芳芳继续问道。 “知道，我还去辨认了一下，那不是我哥，我哥只有一米六五，那个尸体将近一米八！” 杨文倩简单的描述道，想想还有点后怕，这个服装厂她只是帮着经营，赚的钱，大多都给杨文虎还债了，她还是希望哥哥能回来，她也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嗯！ 许芳芳连连点头，这就对上了！ 确认完，她一时不知道问什么好了，便看向了张子扬，那意思，破案你来吧。 “能不能问一下，你哥在失踪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张子扬盯着杨文倩的眼睛，这个案子，张子扬就是拿来练手的，观察别人的反应，以了解他们心里的想法。 “没……没什么异常啊！” 杨文倩明显有点慌乱，看来是怕给自己哥哥惹来什么麻烦。 家属不配合，这是很常见的现象，调查的是凶杀案，杨文虎又失踪，是谁都会联想会不会是他杀人之后逃遁了。 “请你配合我们调查，有什么好隐瞒的呢？纸包不住火的！” 许芳芳劝道，微微皱眉，她遇到过很多这种情况了，至今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听她这么盘问，张子扬摇摇头，这种事情，不是说你要配合，家属就会配合的，因为他们有疑虑，害怕配合会害了自己的亲人。 至于法律义务什么的，谁也不是圣人，无法这么要求别人，况且，就是去要求别人，别人就是不配合，又能怎么样呢？ “我真的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杨文倩脸上一红，却更坚定了。 这就是调查的难点了，许芳芳再次看向张子扬，张子扬则直接岔开了话题： “你说你哥临走的时候，给你发过短信，信息还留着吗？” “留着呢！” 杨文倩说着翻看自己的手机，一会把信息调了出来，只见上面写着： “我躲债去了，你在家照顾好父母，勿念！” 信息很简单，有用的信息似乎只有躲债而已。 一边给几人看信息，杨文倩诉苦不已： “我真不想接这个烂摊子，可不接不行啊，我哥欠着好多人的钱呢，不还人家闹，开着厂，每年还一部分，日子总还能过下去。” 这也是老板跑路，厂子还能继续运行的缘故了，债主想要的是钱，砸了这个厂子也没用，而只要这个厂开着，总有个盼头。 “唉！这……线索又断了！” 许芳芳叹口气，找到一个杨文虎，却失踪了，茫茫人海，去哪里找？ 虽然有和张子扬打赌，可她是警察，自然是破案为先，见走到这里又没有路可走了，不免失落。 不想，张子扬却一点失落的样子也没有，反而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 “请问一下，你父母还都建在吗？” 问候别人的父母！ 许芳芳和莫元杰惊诧莫名，许芳芳忍不住要拽张子扬，心说人家不愿意提供消息，你也不至于往人家父母身上扯啊。 “我妈身体很健康，我爸三年前去世了。” 杨文倩愣了一下，老实的回答。 张子扬笑了起来： “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你父亲三年前就去世了，可你哥一年前离开的时候，给你的短信上却说，让你照顾好父母。 怎么？你父亲去世，你哥不知道啊？” 张子扬这一问，可谓是石破天惊，杨文倩一阵惶然，许芳芳和莫元杰纷纷上前，再次看起了那条短信。 人之常情，哥哥离家，嘱咐妹妹照顾家人，这个无可厚非，可明明家里老父亲去世了，却还让妹妹照顾父母，这也太诡异了，要让妹妹多给坟头烧点纸？ 没有这个道理，除非杨文虎是个憨逼，可他既然能开工厂，肯定还是比一般人强的，又怎么会是憨货呢？ “是啊，我一直都没在意，你这么一说…… 那，这是怎么回事？” 杨文倩开始慌张了，她是有点马大哈的人，没有多想，可张子扬这么一说，想不多想也难啊。 “我断定，这条短信肯定不是你哥发的！” 张子扬抹抹额头的汗，断然道。 这个推理没什么难度，既然杨文虎不会发这样的短信，那肯定是别人发的。 “那是谁发的？” 事关亲人，杨文倩着急了，她一直都以为自家哥哥不负责任，扔下烂摊子让自己收拾，心中多有抱怨。 此时却有一种伤痛之感，隐隐的，感觉很不好。 “应该是杀了你哥哥的凶手！” 张子扬给出一个结论，杨文倩眼圈都红了，许芳芳却是纳闷不已，本来她以为杨文虎应该是凶手的，转眼之间，杨文虎也被害了？ 凶手成了受害者？ 变化也太快了吧？ 就这个复杂程度，怎么可能一天破案啊？ 第195章 两条线索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两条线索 许芳芳情绪复杂，作为警察，她自然希望能够赶快破解此案，可若今天破不了案，却可以让张子扬答应一件事情。 她还没有想好要他答应什么事情，可若有这个条件，她有把握把张子扬从罗雨萱那里夺过来。 虽然这有违她的本心，她一向不喜欢在感情之中用套路的。 可她不甘心啊，自己看好的男人，转眼被其他女人抢走了，这于骄傲的她而言是个挺大的打击。 想想，假如张子扬不得不答应自己一件事，这就可以创造一个非常完美的机会了。 比如，可以一起去度假啊！ 许芳芳不信，以自己的容貌，又是独处，张子扬会不上钩。 当然，她也有点担心，因为她和罗雨萱属于不同的类型，她偏瘦，偏精致，清纯，而罗雨萱则丰满一些，属于微胖类型，说不定张子扬就喜欢肉乎乎的女生呢。 她东想西想，回过神来，几人已经到了二楼的办公室，而杨文倩啜泣了好一会，询问道： “你确定吗？我哥哥真的遇害了？” “非常有可能！试想，如果你哥哥好好的，就算要躲债，可这一年多了，又怎么会不和家里联系？ 你们总不会把他联系你们的事情告诉债主吧？ 而且，发一条短信就无影无踪了，如果他活着，难道他不好奇，工厂怎么样了，家里怎么样了。 再加上这短信的不合理之处，几乎可以断定他已经遇害。 要知道，当时正是浮尸案受害人被杀的时候，你哥哥恐怕是卷入了这起谋杀之中。 凶手能杀一人，就能杀两人……” 张子扬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他对躲债的人还是有所了解的，躲债是为了躲债主，万没有连家人都不联系的道理。 更何况，如今地下借贷比较泛滥，躲债的人多了，这也说不上多么严重的事情，尤其，他家里还有工厂，说是欠债，其实是资金链断裂，资金一时无法周转而已。 只要工厂在，在如今这个蓬勃的大环境下，用不了几年，足以还清借款的。 杨文虎作为生意人，怎么会看不清这一点？ 见杨文倩恸哭不休，张子扬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暗道，说杨文虎死了，对家属打击太大，不如给杨文倩一点希望，她就更愿意配合了，便假装踌躇了一下道：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也许杨文虎得罪了什么仇人，而他只是被仇人囚禁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那么长时间，他一定被折磨的不像样子了。 不管是那种情况，我们都要赶快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如果你有什么线索，最好赶快告诉我们，不然，结果只会越来越差！” 张子扬摇头叹气，一脸的悲哀与惋惜，似乎在说，如果能早点知道更多，或许还能阻止点什么。 “我说，我说！” 杨文倩擦擦眼泪，迫不急待道，“有两个地方，我觉得很值得怀疑！” 许芳芳直翻白眼，什么人啊，刚才还说没发现异常呢，现在就有两个地方值得怀疑了，也是无语了。 这样想着，倾慕的看了张子扬一眼，她明白，杨文倩之所以愿意说，还是被张子扬说动了。 这个时候，就是不想听，恐怕杨文倩会直接报警找其他警察的。 鬼点子怎么那么多？ 关键，他怎么会知道杨文倩父亲去世了？哪里来的思路啊？ 许芳芳越来越好奇了，而异性之间，所谓的爱情，往往多起源于好奇。 “我其实见过汀溪死掉的那个人！” 杨文倩一语惊人，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接着道： “那时候警察让失踪人口家属去认尸的时候，我去了，当时我就认出来那个人应该是我哥的朋友！ 因为之前我也在厂里帮忙，见过他来找我哥！ 他的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哥对他还挺客气的，叫他陆哥。 那一段时间，还有一个叫康哥的人，他们三个交往比较密集。 这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在厂里到处招惹女工，还和几个女工发生了关系。 我劝过我哥，不要和这种人有瓜葛，可我哥不听。 之后就是我哥失踪，过一段时间，陆哥死在汀溪，康哥也不见踪影了。” 看一个人是否说真话，从细节中就可以探寻。 杨文倩这里面也有一个细节，那就是陆哥和康哥两人勾搭了几个女工，这个虽然和案子没啥关系，却是真实性的凭证。 这两人是老板杨文虎的朋友，又花言巧语的，勾搭几个女工自然不是难事，毕竟，工厂女工都没什么文化，又能有什么见识？说不定还以为攀上高枝了呢。 而既然这两人和女工发生了关系，说不定女工会知道他们的名字。 “哦，有两个可疑的人出现，另外一个让你在意的地方呢？” 张子扬问道，他知道，这两点都非常重要，非得问清楚不可。 想来也是，失踪者临失踪前发生的事情，肯定关联重大。 “还有一个事情是……” 杨文倩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道： “我哥那段时间经常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而那个女人我是认识的，她是我的小学同学，她已经结婚了。 我哥和她老公是哥们，经常一块喝酒！ 对了，那个女的叫高丽梅，她老公叫杜有国！” 看杨文倩说的不尴不尬，张子扬几人知道，她哥哥杨文虎恐怕和高丽梅关系不一般。 果然，深问一下，杨文倩坦诚道： “我哥有段时间把高丽梅藏在家里…… 不过，这个不能怪我哥，那个杜有国不是什么好东西，动不动就打高丽梅！” 这下子清楚多了，两条线索都可以按图索骥，追查就是了。 既然来到这个全鑫服装厂了，自然要打探一下那个康哥。 “康哥和四个女工有过关系，我把她们叫过来，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杨文倩说完下楼去了，不大一会，四个女工脸色忸怩的走了上来。 要说，这杨文倩也是够虎的，完全没有考虑到人家女工的尊严问题，就这么把四个女工都叫了过来。 按照张子扬的想法，一个一个的问，给人家留点面子。 不过，看样子，她们和那康哥交往的事情，整个厂都是知道的了。 这四个女孩虽然比不上许芳芳娇俏，精致，可在女工群里肯定是出类拔萃的了。 四人身材都非常好，尤其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更是高挑纤瘦，给人一种很利索的感觉。 第196章 抓捕 第一百九十六章 抓捕 只是，四位女工的眼睛中都带着一种渴望，就算这时候，也不住的在张子扬和莫元杰两人男生身上打转。 对此，张子扬倒是完全理解，如今的工厂那真是血汗工厂，每天都要上班十二个小时，而薪水却少的可怜。 作为一个年轻人，每天过着这样的生活，是谁都要另寻出路。 女工也是如此，她们又没有什么文化，自然想找一个有钱人嫁了，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是人之本性，和道德真没有多少关系。 不是这些女工嫌贫爱富，贪慕虚荣，而是，任何一个人处在她们所在的处境，都会做出那样的行为。 就像劳累的人需要休息，饥饿的人需要吃饭一样，天经地义。 在这个过程中，自然有不少女生会被骗，这也是难免的了。 “几位，打扰了，可事情实在挺严重的，不得不把你们叫过来。 我知道你们都和那个康哥交往过，可是，据我们调查，这个康哥是个杀人犯！极其危险！” 张子扬强调危险性，同时眼睛在四人脸上寻觅着什么。 这四人中，三个都露出震惊神色，只有长发披肩的这位不光震惊，还有一丝的惊恐。 许芳芳看看张子扬，有点不懂，这个康哥怎么就成了杀人犯了，还没有证据呢。 不过，她知道张子扬才是主导者，既然他这么说，应该有他的道理，便不多问。 “这个人的危险性还在于，他十分擅长花言巧语，可实际上，他就是一个亡命之徒，手中血债累累。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躲藏，犯罪换来的钱应该也花光了。 一旦钱花光，他就要开始下一场犯罪！ 而他的犯罪很有特点，往往针对的都是身边人，因为这样方便处理尸体！” 张子扬继续，这些话真真假假，主要目的就是吓唬人，他已经看出来了，长发女孩肯定知道点什么。 他这样一说，此女脸上涨红，很是激动，却还是没主动说什么。 张子扬看了看四周，知道她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便道： “这样吧，我们警察对于提供线索的人，是有保密原则的，不管你们说出来什么，我们绝不会外传。 杨文倩女士，你把她们带出去，一个一个的单独进来，我们要单独问话！” 听说自己哥哥已经被害，杨文倩六神无主，只知道听话和服从，把四个女工带了出去。 果然，其他三个女工不过大概说了一下那康哥的大概情况，可长发披肩的女工进来之后却是紧张道： “你们说的杀人犯叫康庆民，这些天他一直和我住在一起!” 说着话，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接着更详细的述说了起来。 原来啊，她叫朱静姝，以前家庭条件还是不错的，父母都是老师，可说是书香之家。 可不幸的是，父亲生病，花费巨大，生活条件自然也渐渐中落，以至于她本来可以上高中的，却只好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 说白了，她不光要养活自己，还要扛起整个家庭。 清楚靠着打工恐怕永无出头之日，便总想着靠自己的容貌找个有钱的男人。 那康庆民和服装厂的老板来往，穿的人模狗样，自然便成了女工们争抢的对象。 到底是她最漂亮，最后康庆民和她谈了恋爱。 这一年多来，康庆民都在和她租房过日子。 只是，这些天她也渐渐开始怀疑了，因为康庆民整日里没啥事干，也不出去，钱也拿不出来了。 只不过康庆民花言巧语，说是和家族闹了矛盾，家族停了给他供给，最近，都是朱静姝在养着他了。 朱静姝说完，懊恼，羞愧，恐惧，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压垮了她，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个不停。 张子扬深深叹了口气，颇为怜悯，听这名字，静姝，分明是出自诗经《静女》一篇：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这么一个出身干净，书香熏染的女孩，竟然和亡命之徒扯上了关系，实在令人惋惜。 而因为经济困顿，同样要承受痛苦的女孩，恐怕是数之不尽的了。 经济，一定要发展经济啊！ “没事，没事，年轻人谁能不犯错呢？况且那康庆民擅长伪装！ 不是你的错，别哭了，别哭了！” 张子扬安慰起来，等她止住哭泣，便让她带路，去抓捕那康庆民！ 因为在这个服装厂上班，朱静姝就住在这个镇上，距离不太远。 很快，来到一个三四层楼房下面，朱静姝有点害怕，指指上面： “就在三楼的302房间！” “好，谢谢你！” 张子扬道声谢，安排道： “许芳芳，你在下面守着，我和元杰上去！” 说完，静悄悄的上楼，找到302房间，轻轻敲门。 “宝贝，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接着门一打开，一个面目猥琐的男人闪现了出来。 此人看起来有三十多岁了，身上穿的倒也整齐，只是一看张子扬二人，眼中的警惕，惊慌怎么也藏不住，转身就要跑。 张子扬都笑了，抬腿就是一脚，一下把他踹翻在地，跟着进了出租房。 这房间倒是十分干净，是个一室一厅，里间还开着电视，放着体育频道呢。 此人努力要挣扎着起来，张子扬一个肘击，把他的牙齿都打掉了几颗，嘴里血水直流。 “我不跑了，我不跑了！” 这家伙叫了起来，他是看出来了，眼前此人出手太狠，跑的下场会很惨。 “康庆民是吧？” 他不跑了，张子扬虽然有点不过瘾，还是停住了手，有点随意的问道。 “是，我是！” 这人也是经不起打，一被打，连撒谎也不会了。 “哦，招不招？” 张子扬漫不经心，康庆民一阵慌张，仿佛刚刚意识到面对的是什么： “招什么？我可什么也没做！” 死鸭子嘴硬！ “什么也没做？没杀人吗？ 你可以不承认，不过，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实的证据。 坦白从宽听说过没有？” 张子扬说着把手指按的啪啪响，故意给他精神压力。 他还真不怕康庆民不招，这件案子，他从头到尾一清二楚，随便说点什么都能打破康庆民的心防。 “我真没杀人啊，我就是外面欠了点债，看见你们，我以为来要债的呢，所以才要逃跑。 至于杀人，我绝对不会干那种事的。 我有女朋友，你们可以问问我女朋友，我真是好人！” 康庆民还拿女朋友说事呢，殊不知，女朋友都吓得不敢上来了。 第197章 杀人犯的自白 第一百九十七章 杀人犯的自白 人就是这样，喜欢拿自己亲近之人作保，那朱静姝不但模样儿清秀，还是本本分分的工人，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可她不违法，不代表她男朋友也是好人啊！ 他一嚷嚷，楼下的许芳芳知道人已拿住，便带着朱静姝上来了。 康庆民见到朱静姝，更是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来： “静姝，你替我说句话啊，这一年多咱俩都在一块，我什么也没干啊！” “这一年多你什么也没干，一年多之前呢？你的同伙，那位姓陆的，不是你杀的吗？ 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他是你的老乡，还是一个村子的，你可别说你不认识他！” 张子扬咄咄逼人，虽然现在还没有查出来这两人的关系，可他是了解这个案子一切的人，直接把关键点说了出来。 他一说破这些，康庆民半天没说话，他是心中有鬼的人，哪里经得起盘问？ 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看看站在门外不敢进来的女朋友，康庆民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大叫： “我悔啊，我后悔啊，都怪那杨文虎，都怪他啊！” 他这一叫，许芳芳和莫元杰都是惊奇不已，按照张子扬的推算，杨文虎应该已经被害了。 而且，康庆民和杨文虎不是朋友吗？怎么还埋怨上了？ “有什么后悔的？赶快交代吧！” 许芳芳上前一步呵斥道，这种犯罪分子她熟，没被抓到的时候各种耀武扬威，一被抓到就痛悔不已。 她是不信的，真后悔早干嘛去了？ 康庆民抬头看了许芳芳一眼，见许芳芳明艳动人，美貌无双，想着进了监狱，再也见不到如此美人了，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恸哭一番，康庆民开始交代： “陆乾坤确实是我杀的！” 嗯，受害人姓名叫陆乾坤啊！ 一边的莫元杰记在了笔记上，门外的朱静姝听到这个，蹲在一边，捂着脸，不知是羞愧还是难过，不过，无法改变的事实是，她和一个杀人犯交往了一年多，这恐怕会成为她一生的阴影。 “我们俩确实是一个村的，我们村很穷，我们又没啥文化，平常时候除了种地，就是当个泥水匠的小工，搬搬砖，运运水泥，日子过的凄苦。 后来，我俩都觉得泥水匠太累，种地也没出路，便经常出入各大地下赌场，一来二去认识到不少人。 后来听人说，有人出钱五万，雇佣杀手，我们便找人说话，接下了这个活。 通过联系，我们便找到了扬文虎！” 康庆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看门口的朱静姝，面色惨然，喃喃道： “早知道我该出来打工的，我就是因为娶不到媳妇才想着富贵险中求，谁知道来到这里，却很轻易的就交了几个女朋友，我后悔啊！” 康庆民这算是在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了，接着嘟嘟囔囔说了很多老家的事情。 他那个地方的人，做生意的比较多，当然，多是做小买卖，可就是这样，那里的人都不太瞧得起进厂的人，有个俗语叫做：厂字不出头，意思是在工厂里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大环境如此，康庆民自然也不愿意进厂，可是，他家庭条件不行，没有本钱，做不了生意。 没钱，没房子，没彩礼，娶媳妇是没希望的，他便出来胡混，无意中听到杀个人就有五万块，便铤而走险。 既然是扮演的杀手，他和陆乾坤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几乎把所有的积蓄都用来买衣服了。 等到了全鑫服装厂，他们是杀手，雇佣者杨文虎也是把他们当做尊贵的客人，这便让他们的身份十分超然了。 凭着几身不错的行头以及超然的身份，便祸害了好几个女工。 这让康庆民好好的解了一把渴，原来一个老婆都讨不到，可在这厂里，随随便便就玩了好几个不错的厂妹。 如此变化，谁不喜欢？ 想来，他后悔的是不该杀人，而是也进厂打工，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他罗里吧嗦，倒也真情流露，可许芳芳还是惊了，她没想到这里还会涉及到杀手这么高大上的词语，她一直以为杀手什么的，只有电视里才有呢。 至少，她经手过的案子也不少了，从来没有牵涉到杀手的。 “杨文虎雇佣你们当杀手？要杀谁啊？” 许芳芳不耐烦康庆民唠叨，打断他问道。 “唉！我真傻，真的，我从来没想到工厂里这么容易就能找到女朋友！” 康庆民祥林嫂似的又喃喃了一句，这才回答许芳芳的问题： “他想让我们杀一个叫杜有国的，他喜欢上了杜有国的媳妇高丽梅！ 要我说，这个杨文虎就是神经病，他是服装厂老板，服装厂里那么多女工，那个不能玩？可他偏要高丽梅，神经病！” 康庆民骂骂咧咧，看来对杨文虎怨气不小。 也是，如果杨文虎不想杀杜有国，就不会雇佣杀手，也就不会把他引入犯罪的道路了。 这个思路不能说没有道理，不过，实在有点怨天尤人了。 许芳芳听得有点迷糊，康庆民到现在还在怪杨文虎，都把人杀了，还不能解恨吗？ “他让你杀，你可以不杀啊，我不懂，他明明让你杀的是杜有国，可你为什么杀了自己老乡陆乾坤？ 然后你又为什么杀死雇主杨文虎？” 许芳芳大为不解，按照康庆民所说，他和陆乾坤受雇于杨文虎，要杀杜有国，可诡异的是，死的却是陆乾坤和杨文虎，这太不合常理了。 “什么？杨文虎死了吗？我只知道他失踪了，我没杀他啊！” 康庆民讶然道，一想到杨文虎死了，他接着嘟囔： “死得好，死的好！” “杨文虎不是你杀的？” 许芳芳反问，按说，杀一个人是个死，杀两个人也个死，康庆民没理由不承认。 “真不是我杀的，他那个人比猴都精，我可不敢动他！” 康庆民似乎对杨文虎心怀畏惧，也不知道杨文虎对他做过什么。 “那你为什么杀自己的同伙？” 许芳芳问道，她算是发现了，面对自己的询问，这个康庆民有问必答，一点不含糊，看康庆民的眼神，知道这家伙大概是抵挡不了自己的美貌。 虽然这个认同来自一个杀人犯，许芳芳心底还是有点小得意。 “因为他这个人不仗义！” 康庆民又不满的叫了起来，好像负责审判的法官一般。 第198章 不简单的女人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简单的女人 啊？一个人杀人犯，有脸说别人不仗义？脸呢?要不要脸啊？ 康庆民一叫，张子扬几人大翻白眼，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坏人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坏人。 甚至，现实的情况，在大部分情况下，越是坏人，越是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把自己说的天上少有，地上全无。 基本上可以说，坏人都有一张假面孔，如果没有事发，任谁也想不到这个人坏到掉渣。 人性如此，谁不想站在道德制高点啊？ 张子扬不愿意计较这个，只想赶快把这个案子给了结了，便问道： “他怎么不仗义了？” “怎么了？他太风流了，竟然和高丽梅睡觉，高丽梅可是杨文虎喜欢的女人，为了她雇我们杀人。 要是被杨文虎知道了，这笔买卖就做不成了！ 我劝了他几次，他不听，我便告诉了杨文虎，杨文虎知道了这个，自然气的不行，和我商量要弄死陆乾坤。 我是杀手来的，也不好拒绝！ 而且，陆乾坤死了，那五万块就全是我的了，所以，我也就答应动手了！ 不过，是杨文虎先动的手，我只是负责帮忙。” 康庆民说到这里仍然满是怨念呢，继续喃喃： “人不能太风流了，得有点基本的道德啊！” 说的好像他多有道德似的！ 不过，他这样一说，许芳芳和莫元杰倒是对案件有了大致的了解。 杨文虎雇凶想要杀死高丽梅的丈夫，这个时候，杨文虎应该是和高丽梅在一起的，因此高丽梅也见到了康庆民和陆乾坤。 而让人想不到的是，高丽梅竟然会和陆乾坤来一腿，当真是始料不及。 可以想见，杨文虎会多么的愤怒，花钱请来的杀手，竟然玩自己的女人。 如此一来，杨文虎和康庆民一个为情，一个为钱，合谋杀死了陆乾坤。 “那高丽梅很漂亮吗？” 许芳芳忍不住问了一句，看这案子，几个男人为了这个女人打生打死，触目惊心之处，实在让人好奇，这高丽梅有何了不起的，竟然引得蝶乱蜂狂。 “漂亮的很，一看就是文化人！” 康庆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许芳芳意有不足，心道，今天一定要会会这个高丽梅。 “然后呢，杀死陆乾坤之后，你又做了什么？” 张子扬不太关心女人的破事，只想赶快破案。 “杀死陆乾坤之后，杨文虎给了我两万块钱，说不让我杀杜有国了，只要把高丽梅杀了，就再给我三万。 我拿了两万块钱，心里很别扭，杨文虎找我们来是为了这个女人，现在又要杀这个女人，我都有点害怕了。 不过，想着有三万块钱，我便答应了。 后来有一天，杨文虎把高丽梅约了出来，质问她为什么要和陆乾坤搞在一起。 我在傍边，随时准备动手，可高丽梅却反咬了我一口，说我想睡她，她不答应，所以污蔑她！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女人，我辩解，杨文虎却不相信我！ 我气得要死，便跑了出来，没有再回去！” 康庆民本就是气性很大的人，说到这里更是气的连连摇头。 张子扬听了，哑然失笑，这个康庆民虽然是个杀人犯，可听他的经历，确实够倒霉的。 生于贫寒困顿之家，连老婆都娶不上，和同村一起出来当杀手，结果同伙太风流，睡老板的女人。 联合老板杀了同村，结果又被老板的女人泼污水。 当真是有着杀手的身份，干的事却窝窝囊囊的，给人一种，猪到那里都是猪的感觉。 “之后呢，之后你有没有见过杨文虎？” 许芳芳接着问道，对这个案子知道的太清晰，张子扬着实有点不上心，问的很不主动。 “没有，我虽然住在这个镇上，不过基本上白天不会出去，晚上的话也尽量不去全鑫服装厂那里。” 康庆民说着话，有点留恋的看着这不大的一室一厅，他现在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怕是完蛋了，而回想人生，最近这一年半可说是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女朋友漂亮，自己整天什么也不用干，实在是享受啊。 “我能不能和我女朋友说几句话？” 康庆民估摸着问话快结束了，提出了一个要求。 “可以，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没有见过杨文虎，那之后你见过高丽梅吗？” 张子扬问道，这些关键点许芳芳问不出来。 “见过，我还跟踪过她，但我不是想杀她，就是想讨个公道，问她为啥说我想睡她，我对她从来正眼都不敢看，更没有非礼过她。 我知道她家里在哪，有一天晚上，我堵住了她，质问她，她说的话却把我吓坏了，她说，你都要杀我了，还不准我反击吗？ 当时她的眼神明亮极了，太妖孽了，她知道，她知道我那时候是打算杀她的……” 康庆民还是一副后怕的样子，更加激起了许芳芳的兴趣。 高丽梅这个女人太不简直了，身处险境能脱身，面对杀人犯临危不惧，还能把杀人犯吓一跳， 这样的人，干出什么来都不稀奇，莫非……莫非杨文虎是她杀的？ 许芳芳推测了起来，如果高丽梅敢杀人，那她不怕杀人犯也就有了解释。 “她丈夫你见过没有？” 许芳芳对高丽梅格外好奇，问起了她的丈夫。 “我见过他的照片，杨文虎给我的，真人没见过，我听说他是经营门窗生意的，也挺有钱！” 康庆民说完这些，再问他其他的，他也说不出什么了，看来，这个案子，他也就参与到这里了，对于杨文虎的失踪，他是不知情的。 张子扬既然答应了他，便走到门口询问朱静姝，是否还愿意和康庆民说话。 这时候的朱静姝已经平静了很多，咬咬牙，走进了房间，看着康庆民道： “你想说什么，说吧！” 好似把很多东西都豁出去了。 “静姝，我真不是想骗你，可杀人的事没法和你说啊。 我知道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我只想问一句，你能不能原谅我？” 看来，康庆民是想求个心安了。 不想，朱静姝听了这话，冷冷的笑了起来，注视康庆民良久，才恨恨道： “对不起，我无法原谅你，你也知道，我爸生病，等着钱用，可这些天你却一直花我的钱，找各种借口！ 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还钱！ 还有，你一个穷光蛋，竟然装富二代，骗我陪你睡了那么久，现在想想，我只觉得恶心，就凭你，也配碰老娘的身子？” 生活的龌龊，可以让一个少女成为恶妇，经过这场打击，朱静姝恨的也是牙痒痒，康庆民马上就要被带走，她不知道该怎么报复，只能挑最恶毒的话泼出去。 或许是真的爱上了朱静姝，或许是承受不住女朋友的咒骂，康庆民的脸色瞬间灰败了下去，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第199章 开放性婚姻 第一百九十九章 开放性婚姻 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实在是难以说清楚，毕竟在一起一年多了，朱静姝此时咒骂不绝，更多是因为后悔和绝望。 后悔不该和一个杀人犯扯上关系，绝望的是，有了这段经历，只怕更加没机会找到如意郎君了。 对此，张子扬没有拦着，朱静姝要是不发泄出来，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好受。 等她骂累了，张子扬便让莫元杰把康庆民带回警局，自己和许芳芳一同去找高丽梅和杜有国。 而之所以留下许芳芳，一方面是因为她这是这件案子的实际领导，另一方面则是那个千古不变的道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许芳芳破案水平不行，可她赏心悦目啊，看着就让人心情大好。 既然知道了名字，找人就很简单了，很快，张子扬二人就打听到了杜有国所在的住址。 这里是一个叫祥符卢村的地方，说是村庄，反而比镇子上还要繁华一些，因为这里更加靠近静海市，在此地租房的人很多。 左拐右拐，二人来到一栋楼房前，见一楼大厅开着门，里面有几个人正在干活，靠墙放着不少完工的门窗。 康庆民说过，杜有国是做门窗生意的，想来就是此地了。 “请问一下，杜有国先生在吗？” 许芳芳上前问道，这种事情女生问效果比较好。 而且，为了有利于明察暗访，三人都没有穿警服，许芳芳t恤牛仔裤，英姿勃勃，娇嫩无双。 果然，她一张口，立马就有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人的男人走了出来： “我就是杜有国，有什么事情吗？” 这杜有国看起来挺淳朴的，浓眉大眼，眼中闪烁着温和的光辉，像鸽子的眼睛一般。 因为在工作，他身上穿的比较随便，衣服，裤子看起来比较破旧，甚至右手食指还贴着一个创可贴。 对此，张子扬倒是理解，门窗制作，需要切割玻璃，受伤是难免的。 “我们是警察，能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吗？ 另外，你爱人高丽梅在吗？ 我们也需要问她一些问题。” 许芳芳公事公办，掏出了警官证。 杜有国面色一黑，还是无奈道： “来我家吧！” 说着，直接上楼，一会来到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里。 楼上住房，楼下做生意，生活还是可以的。 “这楼房也是你家的？” 张子扬问道，他可是知道，现在这房子看起来不咋地，可再过十来年，拆迁起来，可就是一笔大钱了。 “是的，傍边那一栋也是我的！” 杜有国面上带上一点得意，可这点得意却不足以掩盖他眼底的恐慌。 “那你家倒是挺富有的，请问你爱人高丽梅呢？怎么没有看到她？” 许芳芳再次问询，十分想见到高丽梅。 自古以来，就有红颜祸水的说法，古代的什么西施貂蝉更是被人津津乐道。 不过，但凡不是傻帽，就会明白，古代的美女根本和如今这个时代的姑娘们无法相提并论。 因为古代生活水平不行，不光营养跟不上，化妆品跟不上，还有见识的短浅，眼光的局限，古代的所谓美女，放在今天，可能也就是个三流网红。 比如那四大美女，西施貂蝉啥的，在今天，恐怕一个小明星也当不上。 而正因为现在美女不稀罕了，所以许芳芳更加好奇，这高丽梅到底有何了不起之处，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她出去玩了，应该是去了市里！” 杜有国眼中闪过一抹无奈，隐隐还有点痛楚。 许芳芳暗暗皱眉，杜有国本人忙工作，高丽梅出去玩，莫非这又是一个妻管严？ 许芳芳虽然也是女性，但她是看不上妻管严的男性的，一个男人，连尊严都不要了，又会真心爱谁呢？贪恋的不过是女人的身体罢了。 “那你打电话让她回来吧，我们这次来要询问的是杨文虎失踪一案，据我们推测，杨文虎已经被害了。 而在他失踪之前，和你的妻子高丽梅交往甚密，这个你知道吧？” 许芳芳把话说的已经很白了，一男一女交往甚密，是个人都知道咋回事。 不想，杜有国却一副听不懂的样子，解释道： “杨文虎失踪的事情我知道，我和他是哥们，他失踪我也很难过。” 难过？ “可是，据我们调查，杨文虎睡过你老婆高丽梅，不光如此，他还雇佣了两个杀手要杀你！” 张子扬紧盯杜有国的表情，见他眼中喷射出憎恨的怒火，笑道： “别伪装了，高丽梅和杨文虎的事情，你知情的吧？ 高丽梅和其中一个杀手陆乾坤也发生过关系，这个你知道吗？” 沉默，杜有国半天没说话，脸涨的通红，几分钟之后才喃喃道： “我不怪她，我们结婚前就商量过了，我们是开放性婚姻！” 杜有国语出惊人，他和高丽梅竟然是开放性婚姻，这个……有点时髦啊！ 所谓开放性婚姻，是相对普通婚姻而言的，普通婚姻，两人结婚之后，虽然没有法律规定，可精神内核却是要互相忠诚的。 可开放性婚姻却只是维持一个婚姻的形式，其中的两人，无论是精神和肉体，仍然是自由的，说的难听点，可以自由的出轨，自由的找小三。 这是有点被污名化的词语，不过，实际上，很多婚姻都是开放性婚姻，尤其在娱乐圈更是如此。 往往结婚的两个明星，明明已经不爱了，可为了维持家庭美满的人设，不得不继续维持婚姻，因为经营婚姻是为了赚钱，是生意。 至于普通人，多是为了孩子。 不过，总的来说，这样的婚姻形式仍然是一种异类。 开放性婚姻！？ 许芳芳有点接受不了，她一直想要的婚姻是传统的那种，举案齐眉，与子偕老，什么开放性婚姻，太离经叛道了。 “哦，原来是开放性婚姻啊，有意思！” 在另一个时空，张子扬知道这个案子，不过，当时并没有把这个情况了解清楚。 有意思？ 许芳芳美眸一瞥，白了张子扬一眼，怎么？张子扬不会也是开放婚姻的支持者吧？ 现在不好问，有空一定要问清楚。 “既然你们是开放性婚姻，那杨文虎为什么还要找人杀你？ 你和杨文虎有矛盾吧？” 许芳芳不解，开放性婚姻，婚姻的有效性就比较低了，各玩各的，怎么会引起杀戮了呢？ “我想，是因为这开放性婚姻，是秘密的开放性婚姻吧？” 张子扬接口道，他现在对案件更加清楚了，不多的几个疑窦全部消解了。 第200章 古典美人 第两百章 古典美人 “我们确实没有大肆宣扬！” 杜有国点点头，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小心翼翼的承认一部分事实。 “哦，那我知道了，你们是秘密的开放性婚姻，那杨文虎是你的哥们，可他不知道这个事情，便以为杀了你就可以得到你老婆。 而你呢？ 你一方面生气杨文虎睡你老婆，其次，怕把这件事传出去，惹人笑话，其三，你发现了杀手，也发现其中一个杀手也睡了你老婆。 基于这众多理由，你越想越气，心中不忿，杀了杨文虎和陆乾坤。 是这样吗？” 张子扬给出来一个推理过程，傍边的许芳芳满脸疑问，不都调查清楚了吗？陆乾坤是康庆民杀的，怎么又说是杜有国杀的? 不想，她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呢，杜有国好像被咬了一样叫起来： “没有，没有，我没有杀陆乾坤！” “是，你是没有，可你杀了杨文虎对吧？” 张子扬笑了，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了被人冤枉，杀人犯也是如此，他把两条人命都放在杜有国身上，杜有国肯定是要反驳的。 可他的反驳有问题啊，张子扬说他杀了两个人，他却只说没杀陆乾坤，那不就等于说承认杀了杨文虎？ 有一句俗语叫做关键时刻见真章，说的是到了关键时候，厉害的人就会凸显出来，而在事情上，也是一个道理，关键时刻，人会本能的吐露真情。 因为说真话是人的天性，撒谎才是后天习得。 你可真机灵！ 许芳芳给张子扬一个赞许的眼神，心下却是暗暗警惕，和张子扬在一起可要小心点，免得被他耍了。 “我也没杀杨文虎！” 杜有国脸上一红，急忙否定。 “那就奇怪了，我刚才说你杀了杨文虎和陆乾坤，可你只说自己没杀陆乾坤，这个？ 呵呵，人的第一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杀了就杀了呗，我们都找上门了，干嘛不承认呢？ 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抗拒到底没意义啊！” 张子扬动之以理，确凿证据啥的他确实已经全部掌握，只是碍于流程，不好一下全盘托出罢了。 “没有，我真没有杀杨文虎，我没杀人，我和高丽梅是开放性婚姻，她和谁睡觉我不在意的。” 杜有国抵死不认，也是，认了就是杀人犯，这不到最后一刻，谁会承认啊。 张子扬心想，不认，行吧，锻炼锻炼许芳芳，让她试着审讯，审讯，看能不能问出什么，反正时间还早。 如此他便不再多问，任由许芳芳问东问西。 时间一晃而过，一个小时之后，许芳芳没问出什么来，高丽梅终于回来了。 张子扬对这个高丽梅也有很多好奇之处，见她优雅的开门进来，不由得眼前一亮。 她穿着倒说不上多么的华贵，一身黑裙，上面绣着暗色的花朵，看布料好像是丝绸的，垂坠感十足。 因为一身黑，就更显得她透身的白，一般人，大多不会全身都白，尤其是夏天，往往手臂一截微黑。 比如孙丽娟就是，她小手手臂微黑，上臂却白的发光，这说明她经常穿短袖，所以至此。 而高丽梅不同，她是从脸白到脚，白的十分均匀。 人家说一白遮百丑，一黑全没有，光是这白白的肌肤，就足有称为美人。 关键，她一点也不丑，华发鲜荣，乌黑茂密，额头上枝杈出的细绒都给人一种富丽之感。 至于她的五官，张子扬一看就给了一个评价：古典美人。 两道柳眉密密实实，却给人一种轻灵之感，好像两只小鸟，将要欢快的飞翔。 一双含情目，宜嗔宜喜，妖娆和纯情同在。 琼鼻若悬胆，薄唇似含露，说不出的娇俏可人。 而她又不是许芳芳这种纤细型的，身材微丰，走动之间，曼妙之处，摇曳生辉。 人一进来，整个大厅都恍然明亮起来。 张子扬瞬间想到形容美女的一种说辞---面如银盆白如盐。 如今这个时候，很多女生以瓜子脸为美。 可但凡吃过见过的，就知道了，面如银盆的鹅蛋脸才能称得上是天姿国色，什么瓜子脸，最多只能当个狐狸精。 至于身材，更是如此，时下女生一味的追求瘦身，可成熟男人喜欢的，一定是体态雍容的女人。 柴火妞固然可以盛行于各大t台，可只是好看，却不好吃。 就像小文青多会喜欢林黛玉的样子，可有了年龄的男人喜欢的一定是薛宝钗的富丽粉白，雍容华贵。 除了容貌之外，高丽梅更有一种了不得之处，那就是稳重，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跟观音姐姐有的一比。 她进来房间，轻轻关门，看看张子扬，看看许芳芳，嗤的一声笑了： “我就知道会有今天的！” 坦坦荡荡，没有一丝要隐晦的地方。 被她比下去了！ 许芳芳暗暗心惊，第一次，在容貌上，有了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其实，她的样貌还是能打的，只可惜，她没有那种岿然不动的气概，什么也不在乎的轻灵。 高丽梅自自然然的就给人高人一等的感觉，女神范十足。 一个小村庄，竟然有此殊色，张子扬也是半天才缓过来，甚至，忍不住的，他想起了自己以前瞎诌的一句诗： “九天仙女下凡尘，天下百花闭真阴！” 美女，张子扬见过很多，仙女，真没怎么见过。 好在，他心智刚硬，立马回过神来问道： “什么意思？你知道杀人内情？” 高丽梅摆摆玉手，微笑道： “别着急，我喝点东西！” 说完，把手中的阳伞挂在墙上，然后打开冰箱，也不询问，给各人拿了一瓶饮料。 她自己昂头喝了一口，仔细端详了张子扬一番，美眸中满是欣赏之色，赞叹道： “丰神俊朗，玉树临风，没想到现在警察人员的素质这么高了。” 说完，又是娇媚一笑，一汪秋泓，深深瞥了张子扬一眼。 被她这么一看，老成持重的张子扬也忍不住莽心一荡，谦虚道: “过奖，过奖，高女士才真的是美若天仙，倾国倾城！” 男人嘛，见到美女，尤其是动人心扉的美女，总是忍不住赞美一番的。 可傍边的许芳芳却气的银牙一咬，恨不得给张子扬和高丽梅一人一巴掌，什么人啊这两人，互相吹捧，好不要脸啊，女说男的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男的说女的美若天仙，倾国倾城，你们相亲呢？ 咳咳！ 连咳两声，许芳芳上前一步，挡在二人中间，质问道： “高丽梅，你到底知道什么，赶快如实招来！” 第201章 大女人 第两百零一章 大女人 呵呵，高丽梅见许芳芳这样，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雅如菊，冷漠如菊： “我若不招，又如何？” 这话一说，明显是对抗了，许芳芳从警数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竟然公然对抗警察。 大多数情况下，不管有罪没罪，人们见到警察总是心怀畏惧的，就算没罪，被盘问的时候也不免胆战心惊，可高丽梅却是一点也不怕。 甚至，看她的表情，她不光是不怕许芳芳而已，她不怕的是这整个世界。 对世界无畏！ 这种气概，大部分男人也没有，这更加增添了高丽梅的魅力。 “那你就是在包庇犯罪分子，我可以把你抓起来。” 许芳芳思考了一瞬，立马想到了包庇罪，语带威胁的说道。 在法律里面，确实有这么一条，那就是如果明知某人犯罪却收留庇护的，则为包庇罪。 “可我没有包庇啊！我只是猜测杜有国这家伙干了坏事，猜测，懂吗？ 他是否真的犯罪我并不知道，他也更没有和我说。 你们可以请求我从旁协助，但是，如果我不协助，你又能奈我何？” 高丽梅目光炯炯，盯着许芳芳，这人啊，一旦不害怕了，那境界就上去了。 大部分普通人，生活之所以那么悲催，大多是因为害怕。 一个穷人为何愁眉苦脸？因为他要上班，他为什么要上班？因为他怕饿死。 一个富人为何忧心不已？ 因为他怕失去财富，无法继续花天酒地。 人一害怕，便无法超脱了，所谓凡夫俗子，说的就是恐惧众生。 可人之本性，贪生怕死，好逸恶劳，几乎没人能够做到不害怕，这可说是终生的修炼。 很多人，一辈子也过不了害怕恐惧这一关，庸碌一生，可有些人却是天赋异禀，早早的就可以掌控自己的情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显然，高丽梅在这方面是个强者。 更厉害的是，她还懂法律，瞬间，把许芳芳说的哑口无言。 “就是，我媳妇没违法，我也没违法，你们这是干什么？要审讯我们吗？” 杜有国也叫了起来，这一下，张子扬都觉得有点被动，在抓捕一个人之前，警察是没有审讯权利的。 现在的问话，说好听点叫探访，不属于审讯。 不过，大部分人比较胆小，法律意识也淡薄，一般是不会反抗的，只会乖乖听话。 至于犯罪分子，因为心里有鬼，更加不敢对抗，而是用谎言搪塞。 现在许芳芳这么一闹，这探访几乎搞不下去了。 这不麻烦了吗？ “高女士，不好意思啊，我这个同事经验不足，做事鲁莽，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我替她道个歉，咱们继续聊吧？” 张子扬放软了腰肢，客客气气，男人嘛，能伸能缩，能大能小，方为大丈夫，能大不能小，那是犟驴。 他也知道，许芳芳这个人是不会道歉的，谁让自己是她的领导呢，只好代她道歉了！ 张子扬理所当然的拿出了刑警队长的范，把许芳芳当成了手下小兵，一点没意识到，现在许芳芳才是领导。 “算了，算了，我也不会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只是，不知阁下是谁啊？ 静海市我也熟，怎么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 高丽梅说的老气横秋，可实际上，看她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八九左右，可她气势在这里搁着，任谁也不会觉得异常。 尤其，她不光气度廓然，一张脸也是大气磅礴又娇嫩无双，一看之下，大有一种山河壮美，膏腴富饶之感，令人倾心魂断。 罗雨萱其实也是这种微胖型的女孩，可罗雨萱绝对没有这种厚重，娇嫩集为一身的力量。 许芳芳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不愿意道歉，便哼了一声，站在傍边。 “我叫张子扬，只是一个协警，你没听说过，也是应该的！” 张子扬谦虚道，这高丽梅气度雍容，他也不得不平等相待。 现在说是男女平等，其实很多时候，人与人本来就是不平等的，和男女性别反而没太大关系，现在靠的是实力。 比如这破案吧，许芳芳这种三流的破案能力，张子扬自然有点看不起她，这和她是不是女生没关系。 “你是张子扬？神探啊！这些天我整天都能听到这个名字，果然，盛名之下，必无虚士！” 高丽梅又赞美了一句，理所当然的就把张子扬当成了风靡静海市的那个神探。 “不敢当，不敢当，爱好而已。 高女士，现在能不能说一说你知道的情况？” 张子扬到底老练，虽然眼前的女子美若天仙，魅惑无比，可他还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继续问起了案情。 他这一问，杜有国眼巴巴的看着高丽梅，明显是想让高丽梅帮他遮掩。 不想，高丽梅却混若无事，事不关己一般的说道： “我也一直在怀疑，真有可能是杜有国杀了杨文虎！” 她一直都对杜有国不假辞色，明明是丈夫，却是叫全名，如今更是说出自己的怀疑。 “我没有，我没有，你别胡说！” 杜有国气的大叫，可对高丽梅却似乎有点畏惧，不敢说的太过分。 “没有吗？我记得有一段时间，你对杨文虎可是整天抱怨的，说他是你的哥们，不该和我走的太近。 算算时间，正好是在杨文虎失踪前，杜有国，你也是有病，还有杨文虎，也是有病。 你们喜欢我，我没有亏待你们啊，该给的都给了，玩的也很开心，你们怎么总想要独占我啊？ 还为此起杀人的心思，神经病，简直就是神经病！ 我真是不能理解，我不过是和杨文虎玩玩罢了，你杀他干嘛？” 高丽梅带着一种训斥的语气，不过，她的神情则是超然的，带着不屑。 看来，这两个男人为她打生打死，她反而有点瞧不上了。 “不过，那杨文虎更可恶，竟然还想杀我，真是心智不全，我和陆乾坤也只是玩玩。 我是自由人，和谁玩是我的自由，你们都那么激动是干嘛啊？” 高丽梅又抱怨了一番，傍边的许芳芳连翻白眼，这是什么女人啊，把出轨说的如此轻松，忍不住讽刺道： “别忘了，你已经结婚了！” 在许芳芳看来，高丽梅这样，说好听点叫大女人，说难听点，就是水性杨花，风流放荡。 第202章 过分的坦诚 第二百零二章 过分的坦诚 “我是结婚了，可是，我和我丈夫说好了，我们是开放婚姻，互不干涉，这有什么问题吗？” 高丽梅不服气道，说完看着杜有国： “我外面有男人，你外面也有女人，这没错吧？ 开放婚姻，你是同意的对吧？” “我同意，不过，我和杨文虎不一样，我没杀人！” 杜有国的心思却都在摆脱嫌疑上面，其他的倒是不在乎了。 对于高丽梅的说法，许芳芳无语，这里还真不涉及法律问题，说到底了是个道德问题。 而按说最能指责高丽梅的就是她丈夫杜有国了，可两人却是有协议的，认真论起来，高丽梅确实没有对不起谁。 “那，高女士，你为什么怀疑杜有国先生呢？发现什么了吗？” 张子扬对出轨啊，当小三啊之类的事情是不在乎的，法无禁止皆可为，只要没有违反法律，干什么不干什么都是个人自由。 道德这玩意，是不停在变化的，在古代，如果女人再嫁，那就是不守贞洁，是最大的不道德。 以今天的道德观来看，不让女人再嫁才是极大的不道德。 所以说，谁也没有资格指责别人不道德，同时，谁也不配说某种道德是高尚的，道德，不过是一部分人有共同的价值观罢了，没有高低之分。 他只想赶快把这个案子给破了，然后和罗雨萱继续过日子，和孙丽娟继续暧昧，其他的，他懒得管。 本来嘛，女人的身体属于她自己，她爱和谁在一起，谁也没资格过问。 再说了，就算有人指责，谩骂，有什么用？人家也不甩啊！ 法律之外的事情，过问，就是多管闲事，而多管闲事，并无啥鸟用，徒惹烦恼。 “为什么怀疑他？我记得一年多之前，我回家的时候，见他正在清洗地板，房子里有血腥味。 他当时说是杀鸡弄的，我当时就纳闷，杀鸡干嘛要在大厅里杀？ 不过，那时候我没多想，现在想想……” 高丽梅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着杜有国，那意思，是你杀的吧？ “你……你……你是我老婆，现在故意把嫌疑往我身上引？你是人吗？ 这么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说？ 你要开放性婚姻，我答应你了，你说你不喜欢劳作，我从来没有让你干过活，我还要怎样啊？ 我怎么做你才会爱我？” 杜有国说着眼圈红了，甚至说到了爱，看来他是爱高丽梅的，可高丽梅就未必了。 不但未必，好像她对杜有国的死活并不十分在意。 许芳芳听了摇头不已，虽然高丽梅实话实说有助于破案，可她这不在乎的态度实在够恶劣的。 “杜有国，这么说你是有怨言了？ 我可没有逼着你结婚吧？是你求着要娶我的! 之前我就说过了，我这个人一辈子都不会工作的，听到了吗？我这辈子都不工作。 为啥呢？ 因为我长得好看，想养我的男人成千上万，他们拿着大把的钞票想给我，能如此轻松的活着，我干嘛要累着自己？ 至于开放婚姻，这也是你同意的。 我不过是为了让我爸妈放心才勉强和你结婚，你委屈什么啊？ 爱？我早说过我不爱你啊！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我，高丽梅，国色天香，凭着这副容貌，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不光物质丰富，精神也要丰富。 天下美男子那么多，我干嘛弃之不顾？ 迂腐！ 不满意离婚啊，我提多少次离婚了？是你哭爹喊娘的不愿意，该抱怨的是我吧？ 什么东西！” 高丽梅语气中都透着鄙视，把杜有国说的哑口无言，说是夫妻，两人的地位差别太明显了，高丽梅简直像皇太后一般，而杜有国则像个小太监，完全的不对等。 当今社会，经济急速发展，很多美女都靠着美色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不过，说的如此直白的，高丽梅可说是头一个了。 如此坦荡，本身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可……可你没必要害我吧？” 杜有国半天才反驳一句。 “我怎么害你了？人家警察来问话，我只是尽一个公民的义务，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人家罢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 没杀人你怕什么？” 高丽梅咄咄逼人，杜有国完全不是对手，只会嘟囔着： “谁怕了？我没杀人！” “如果杀人了，就承认吧，这里是犯罪现场的话，要检测是很简单的。 听说过鲁米诺试剂吧？ 这种东西可以检测百万分之一含量的血，虽然过了一年多了，可只要用上这种试剂，依然可以查看这个房间是否发生过杀人事件。” 张子扬提出用鲁米诺试剂，杜有国脸都白了，现在电影经常演，很多人都知道有一种可以检测血的试剂。 不过，他却还要坚持： “我没杀，我没杀！” 高丽梅都看不下去了： “真麻烦，我记得你那段时间和你二舅走的比较近，后来更是给了他二十万块钱，是他帮你处理的尸体吧？” 嫌弃完自己丈夫，高丽梅看向张子扬： “他二舅是火葬场当家的，我猜啊，那杨文虎的尸体应该是被他拉去烧了！ 尸体这部分你们就别费力了，肯定是找不到的！” 用火烧了？ 许芳芳被触动了，如此一来，确实无法找到受害人尸体了。 都说毁尸灭迹，这个毁尸灭迹的太彻底了。 “你……你是我老婆吗？” 杜有国哭了，这老婆比仇人还狠啊，非得弄死自己才行啊。 “是啊，我是你老婆啊，可是你杀人了啊！ 不能因为我是你老婆，就包庇你啊！ 再说了，你去蹲监狱，对我也有好处啊！ 这家产，还有楼下的工厂，以后都是我的了。 还不错，和你结婚这几年，也算得到了一点小钱！” 高丽梅这都不能说是坦率了，有点缺心眼的意思了，一般来说，就算这么想，也没人说出来啊。 毕竟，这种心思，实在是有点龌龊的。 可高丽梅说了，不但说了，还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好像天经地义一般。 而看她说这楼房，工厂是一点钱，也是够惊人的，两栋楼，加一个小工厂，就是现在，也得几十万啊！ 她既然说几十万是小钱，只能说明，她拥有的财富早已超过了几十万。 她又是标榜绝不工作，这就真的相当厉害了。 “妈的，我弄死你！” 杜有国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人像弹簧一样跳跃起来奔向高丽梅。 张子扬在这呢，自然不能让他得逞，立马给他按住了，继续劝道： “别挣扎了，尸体我们或许找不到，可火葬场要火葬人，总得有手续吧？总得有个名义吧？ 这么抗拒没意义，不说别的，待会用上鲁米洛试剂，你怎么解释？” 张子扬之所以这么劝，一方面是嫌麻烦，还要调试剂什么的。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很清楚，火葬场里是没什么手续的，也查不出什么。 杜有国这人一般般，他那个经营火葬场的二舅可是不简单，竟然能够火化一个人，却不留任何的痕迹。 所以要抓到这人，必须从杜有国这里找突破口。 第203章 诅咒杀人案 第两百零三章 诅咒杀人案 可能是被高丽梅的无情给打击到了，杜有国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是我杀的，不杀他，难解心头之恨！ 我和杨文虎是哥们，从小学时候就认识，他却睡我老婆，还要派人杀我! 我能怎么办？ 让他把我杀了，然后抢走我老婆吗？” 到了现在，他还是称高丽梅为老婆，看来对高丽梅是真的有感情的。 “睡觉这事，说不上他睡我，玩玩而已，不过，他确实不该找人杀你！” 高丽梅说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就算是劝慰了。 “是吧，他算什么男人啊？” 杜有国大骂了起来，神经病似的。 张子扬和许芳芳对视一眼，许芳芳掏出手铐，给杜有国铐上，心里的惊讶慢慢涌了上来。 这个案子，事后来看的话确实不算什么疑难案件，可整个过程却也是弯弯绕绕。 更可怕的是，张子扬说一天破案，这天还没黑呢，案件的两个犯罪嫌疑人全部抓获，案情清清楚楚。 这是人吗？ 想想之前自己是那么的一筹莫展，再看张子扬的驾轻就熟，真可谓是霄壤之别。 还答应这家伙一件事情，他会让我做什么呢？ 许芳芳俏脸一红，抓起杜有国就要下楼，高丽梅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不希望张子扬和她待太久。 “张警官，这是我的手机号，记得联系我。 这世界上有趣的人不多，我觉得你是一个，咱们有空聊聊！” 许芳芳带着杜有国还没出门呢，就听到了这个，回头一看，高丽梅把一张纸片递给张子扬，而张子扬这家伙竟然接住了，还笑呵呵： “一定，一定，谢谢你的协助和配合，说不定还要再来麻烦你呢！” 那温良恭俭让的劲头，看了就让人生厌。 哼！ 许芳芳尽量哼的大声点，高丽梅立马有话说了： “这位女警官鼻炎很严重啊，最好去医院看看！” 妖艳贱货！ 许芳芳暗骂了一句，举步下楼，张子扬则在后面礼貌道： “高女士留步！” 等到了车上，许芳芳把不满发泄了出来： “真该死，这种女人明明才是罪恶之源，现在倒好，她得到了好处，一点惩罚也没有！” “罪恶之源？美丽不是罪恶！” 张子扬本能的反驳了一句，确实，这件案子死亡两人，确实都是因为高丽梅而起，可她本人并没有犯罪，也没有参与犯罪，说是罪恶之源，实在过分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 “美丽个鬼啊！妖孽！” 许芳芳气呼呼的骂了一句，把车开的飞快。 这次，她确实有点被打击到了，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十分强悍的女人，可那高丽梅明显更加强悍。 尤其，高丽梅强悍之处在于她的情绪平稳，心智超绝，这些都是自己所欠缺的。 更可恶的是，张子扬好像都被迷住了。 什么事啊！ 许芳芳郁闷的打着方向盘，不得不承认，魅力和美丽不是一回事，那高丽梅按说也不比自己美丽，可魅力却是非同一般。 魅力从何处来？ 她还苦恼上了！ 等回到警局的时候，刑警队还没有下班呢，众人见这个悬案一天告破，也是服气的很了。 一年多没破的案，张子扬过去，一天！ 这以后还怎么玩啊？ 连队长刘建华都出来了，摆摆手把张子扬叫进了办公室，好半天的打量。 “怎么了?” 被一个男人这么看，张子扬一阵生寒，啥情况？老刘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没事！你真厉害啊！这么复杂的案子那么快就搞定，天才啊！” 刘建华夸赞不已，他很久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年轻人了。 “刘队过奖了，不是我厉害，而是这个案子本身没什么难点。” 张子扬实话实说，那意思，有什么超难的案件，招呼啊，别客气啊。 不想，刘建华还真不客气了，神秘兮兮的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案卷放在桌子上，很是抱憾的说道： “这个案子我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至今还是没什么头绪，其中还涉及到诅咒的问题！ 唉！我看啊，把这个案子交给你吧！” 诅咒？ 张子扬笑了，他对诅咒……怎么说呢，不太信，当然，也不是完全否定。 因为诅咒是否存在就像鬼神是否存在一样，谁也没有验证过，只能说未可知。 毕竟，科学现在还是很弱小，能解释的东西极其有限。 就像打开了一个灯泡，照亮了一个房间，可房间之外，仍然是浩瀚无边的黑暗。 比如说诅咒，也许真的有什么意识能量之类的玩意存在呢，现在科学不可解释，也许以后就可以解释了。 “龙湖市的案子？” 张子扬打开案卷看了一下，好奇道。 龙湖市距离静海市有几百公里呢，按说轮不到自己。 “我以前是龙湖市的刑警副队长，经办过此案，只不过…… 算了，我说太多反而影响你对此案的第一印象！ 不过，本案事关传销，你好好了解一下，至于人员配置，这次是跨区特别办案，你可以带几个人过去，到时候龙湖市的警员也会协助你。 他们很多都是我的老部下，这个你放心！ 至于带谁去，你打个报告上来就行。” 刘建华又交代了一下，似乎很是疲惫。 张子扬看了看案卷日期，是九五年的案子，这过去都快六年了。 对老刘，张子扬倒是理解，他很清楚，有个案子破不了，梗在心里是什么滋味。 再看一下案卷的名称，一二八诅咒杀人案，不由勾起了好奇心。 传销张子扬懂，他知道这个时候，正是传销特别猖狂的时候。 对于传销的路数，他也熟悉，说白了，就是一种骗术。 不过呢，因为这个骗术结合了金融知识，逻辑概念，亲密关系等等，具有很大的迷惑性。 甚至，一度法律都没有这方面的具体规定，因为有些传销，设计的十分精巧，中间的任何一个环节，单独来看，都构不成违法。 往往，进入传销后期，大规模人群被骗的时候，才会爆发开来。 这也是其危害性大的缘故，骗的人少没人察觉，骗的人多已经无法挽回。 很多人因为这个家破人亡，朋友亲人更是老死不相往来。 这是因为，传销有个特性，就是杀熟，骗的就是熟人，就是最亲近的人，其中不乏父母是上线，拉子女进入下线的案例。 第204章 修罗场 第两百零四章 修罗场 说白了，传销传销，与其说是骗术，不如说是消耗信任值。 如果是陌生人说什么，一般人都不会轻信，可如果是亲戚朋友呢？ 恐怕就信了。 如果是特别亲近的亲戚朋友呢？恐怕立马就跟着去了。 这里面不光有骗术，更有人情的因素。 再加上各种包装，要知道，传销所用的包装，一般都十分的正派，一点不离奇，炒作各种概念，什么生态啦，什么虚拟货币，什么阳光工程。 不光看起来正经本分，还带着一种时髦高尚的气息，大有一种新时代弄潮儿的样子。 “传销我懂！” 张子扬淡淡道，见刘建华有点消沉，便很快离开了。 也难怪，老刘与其说是让自己去办此案，不如说他决定放手此案，这无疑是一种消极暗示，自己办不到的，让别人来吧。 回到办公室，刚过下班时间，人走的差不多了，张子扬便打算直接回去，好好研究一个这个案子。 “喂！张子扬，有新案子？” 许芳芳追了上来，眼睛溜溜的转，虽然还是有点气张子扬，可她很清楚，要想快速进步，就要跟着高手混，而张子扬无疑是不可多得的高手。 跟着这种人混久了，再怎么样也得是个小神探了，俗语说的好，强将手下无弱兵嘛。 “嗯，不是什么大案，一二八诅咒杀人案！” 张子扬一脸轻松，诅咒，传销，反正都是骗术，故弄玄虚那一套，他没太把这个案子放在心上。 因为他很清楚，越是故弄玄虚，往往越好破案，因为最故弄玄虚的那点基本就是破案的关键。 这就像考试的时候，老师给标出了重点，只要把这些重点研究透了， 总不会考得太差。 “一二八？诅咒的哪个？天哪！” 许芳芳嘴巴张的大大的，能塞下鸡蛋，“这个案子可是刘队的心病，不让人碰的，怎么会交给你？” 不光惊愕，她都有点羡慕嫉妒恨了，同样是徒弟来的，张子扬已经开始承担重任了，可自己倒好，独立办案的机会都不多。 “心病？呵呵，也是，警察都是有执念的人！” 张子扬理解，不说遗憾啥的，破不了案就和打游戏无法通关一样，做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不光如此，我听说刘队当时去过那个地方，见过那个被害的女孩，不过当时没有找到具体违法的线索，便离开了。 后来刘队跟我们说过，他经常做噩梦，梦见那个女孩求救的眼神！” 许芳芳带着点沉痛说道，设身处地的想，如果自己去过案发地，见到过被害人，那肯定也会成为一种折磨，因为任谁都会忍不住想，本来有机会救人的。 张子扬听了一阵沉默，他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人就是这样，听说某人被害，和亲眼见过的人被害，那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死去，可并不会人人悲伤，只有当自己身边的人离去时，才难过起来。 鲁迅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他错了，人类的悲欢是可以相通的，不过，只局限于身边人。 而这种为身边人悲伤或欢喜的人之常情又是会传染的，比如刘队为那被害女孩难过，通过许芳芳传递，张子扬也心痛起来。 “看来得认真起来了！” 张子扬搓搓手，干劲满满。 “那个……子扬，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许芳芳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她不问张子扬带不带自己去，而是问出发，只要张子扬稍不留意，这件事情便定下来了。 “咱们？我明天就走，不过，你就不要去了！” 张子扬能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吗？立马听出了猫腻。 这次他不太想带许芳芳去的，因为这里涉及到传销组织，说不定还要潜入进去看看，许芳芳这样的白富美，一看就是有钱人，根本无法跟随。 毕竟，那些被骗进传销窝里的都是穷困太久，急功近利想要暴富的人，有钱人谁干这个？ 传销，传销，说白了不就是传递销售吗？就相当于一个移动的售货员。 有钱人不会当售货员，更不要说移动的售货员了。 “为什么啊？我可以帮你啊！” 许芳芳着急了，留在警局根本没有什么重要工作，无非是给人打下手，做一些协助工作，关键，处理的都是比较粗糙的案子，有啥意思啊！ 可跟着张子扬就不一样了，诅咒杀人案啊，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可就多了，至于疑点更是数不清。 而听说那个传销组织的头目还会读心术，诅咒术，悬空术等等诡秘魔法，这要是不亲眼看一看，必然是重大遗憾，简直遗憾终生啊！ “你能帮我什么？” 张子扬反问道，他这么一说，许芳芳顿时受到一万点的伤害。 更可气的是，她自己也说不出具体能帮张子扬什么，好像破案这事一直都是张子扬一个人独辟蹊径，一破到底，和她实在没太大关系。 不过，正因为如此，更要跟着去啊，本来破案能力就不强，如果不跟着学，只会被甩的更远。 “我……我……” 许芳芳我了半天没说出什么来，只是不愿放弃。 张子扬租的房子就在这附近，不一会都到楼下了，许芳芳还跟着呢，张子扬翻个白眼： “要不？你先回去，想好了再告诉我！” “那不行，都到这里了，你不请我上去喝杯水吗？别忘了，我可请你吃过驴肉！” 许芳芳不放弃，闹呢，张子扬这家伙破案成痴，肯定明天一大早就离开了，现在不让他答应，明天连人影也看不到的。 “喝水啊，行，喝完水别缠着我哦！” 张子扬无奈道，他越来越觉得许芳芳有点像牛皮糖了，粘上了甩不下来，可他这次是想轻车简从的。 二人说着一起上楼，正在这时，一个矫揉造作的声音响起： “嗨，张子扬，你下班了呀！” 张子扬回头一看，见是自己的邻居小胖张艳静，大胖沈月秋，说话的是张艳静，两人明显也是刚下班。 “是的，你们也刚下班是吧?” 张子扬敷衍着寒暄了一句，两人半天没说话，四个眼珠子盯着许芳芳，神情中有嫉妒有艳羡。 她们刚才没注意许芳芳，现在一看，惊呆了，不为别的，许芳芳太精致，太正点了，如果是罗雨萱，她们还有竞争之心，可是面对许芳芳，她们都有点自惭形秽了。 更不要说，罗雨萱身上穿个名牌啥的还有迹可循，许芳芳却是浑然一体，处处奢华，一看就是典型的白富美。 “是的，是的，可累坏了！” 张艳静回应了一声，热情被浇灭了很多，张子扬既然能和这样的绝世美女说上话，又怎么会看得上自己呢？ 一行四人，沉默上楼，气氛有点微妙。 到了四楼，张子扬拿出钥匙正要开门，却听到房间里传出娇嫩的撒娇： “子扬，小奴想死你了，呜呜……你好坏坏，都不陪人家！” 小奴？ 许芳芳听了这个，柳叶眉倒竖，里面是罗雨萱的声音！ 而大胖小胖两个女生都是看好戏的神情，二女一男，修罗场啊这是！ 第205章 幽怨 第二百零五章 幽怨 许芳芳已经知道张子扬和罗雨萱在一起的事情，可是，那只是知道而已，可没亲眼所见，还不知道这两人在一起会是一个怎样的状态。 如今一听罗雨萱自称小奴，她真想把自己的耳朵给戳聋，小奴……不用说了，这肯定是男女恩爱时的一种情趣说法。 许芳芳不是小女孩了，当然知道男女之间痴情缱绻，各种柔情蜜意，可她万万想不到，张子扬和罗雨萱两人是如此的无耻浪荡，血淋淋的无耻，血淋淋的浪荡啊！ 仅是这一个词，许芳芳就想到了声色犬马，荒淫无度等诸多词语。 看张子扬习以为常的样子， 她又难受又恶心，自己属意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玩的那么嗨！ 臭男人! 许芳芳暗骂一句，反而不好马上离开了，因为如果表现的如此经不起刺激的掉头就走，那不成败犬了？ 她是一个好强的人，输人不输阵，玉手掐了掐大腿，让自己保持镇定。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张子扬是过来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打开了门，可却没有看到罗雨萱。 正在疑惑，罗雨萱的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嗲嗲的，麻麻的： “老师，人家这道题不会，能不能教教人家……” 刻意营造出来的声音勾魂摄魄，张子扬浑身一热，却又连忙咳了两声： “雨萱，别胡闹了！” 闺阁之事，不足为外人所知，张子扬有意制止，不想罗雨萱却一下从里间跳了出来叫了一声 “老师，人家……” 一看许芳芳也在，不由得噗嗤笑了起来。 许芳芳见了则眉头大皱，无比的厌恶，因为罗雨萱竟然穿着一身的水手服，上身深蓝短衬衫白边，裙子则是白色蓝边，明显是某国的女高中生打扮。 而且，看她长发披肩，刘海掩映着一双含情眸，当真有一种清丽，清纯之感。 只是，看她裙子如此之短，腿上穿着黑丝，明显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的游戏！ 瞬间，许芳芳感到了一种万箭穿心的痛楚，她真没想到张子扬的生活如此丰富，竟然还和罗雨萱玩这么多无耻下流游戏。 “芳芳姐来了，请坐，请坐，喝水吗？” 罗雨萱学着张子扬叫道，眼中得意之色几乎要溢出来了。 她虽然年轻，可是不傻啊，自然知道许芳芳是自己的竞争对手，而眼下这个情景，很明显，她赢了。 “不喝，不喝，我和张子扬要商量了点事情，所以一路跟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如此唐突，太冒昧了！” 许芳芳稳住心神，告诉自己不要哭，如果在这里哭了，那自己的人生就崩塌了，以后都没法见人了。 可看着罗雨萱娇俏的样子，看着这房间一片的粉红色，她又怎能不难过？ 午夜梦回，寂寞难耐之时，她也想过，如果自己和张子扬真的交往了，会是一个怎样的生活状态，其中不免有想入非非之时，可她再怎么想象，也没有想过，男女交往，是如此的活色生香。 她毕竟没有真正的谈过恋爱，真正的和男人同居过。 见罗雨萱体贴的给张子扬拿了一罐啤酒，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意识到，自己是一个闯入者，闯入人家桃花源一般的生活。 她不甘，却无能为力，第一次，她有了一种消沉，失落之感。 “那你们聊吧，我给子扬放洗澡水！” 罗雨萱以一个胜利者的从容姿态走开了，接着传来水声。 张子扬见许芳芳眼中雾气蒙蒙，于心不忍，便道： “明天我们一起去龙湖市吧，我确实需要你从旁协助。” 话一说完，便感到了许芳芳那幽怨的眼神！ 许芳芳的眼睛很美，此时水汽缭绕，带着一种倔犟的哀怨。 润泽的双唇紧紧抿着，因为太用力，两只嘴角下垂着。 张子扬受不了这个，看向其他地方！ “我不去了，好稀罕吗？” 许芳芳声音不大，却极其坚定，说完推了张子扬一把，还不解气，伸出粉拳，一拳打在张子扬脸上，然后转身离去。 张子扬愣了，他没想到许芳芳竟然对自己出手了，而有点郁闷的是， 被她那幽怨眼神影响，自己根本没有格挡反击的意识。 “怎么了？嗯？芳芳姐走了？” 罗雨萱听到动静，从浴室出来，好奇道。 “哦……她说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张子扬搪塞了一句，心头有点烦闷，他不是不知道许芳芳的心意，可他是个怕麻烦的人，只想简简单单，潇潇洒洒的活着，而爱情却是一场疾病，他宁愿和罗雨萱没心没肺的过日子，也不愿意进入许芳芳的恋爱陷阱。 他有着四十岁男人的心智，头脑是被理性所占据的，而爱情，爱情就像龙卷风一样，会冲垮一切理性的。 他实在不知道，如果没有了理性，他如何活着，何以自处。 “你干嘛？她走了，你看起来很忧伤啊！” 罗雨萱嘟着嘴巴嗔道，身子贴着张子扬，眼中好多不满。 “傻丫头，什么忧伤啊！我只是在想明天的案子，这个案子可是相当的难……” 张子扬打个哈哈，开始洗澡，尽量不让自己想感情的事情。 他不喜欢愁云惨雾，忧伤悲苦的感情，便尽量的快活起来。 洗完澡，见罗雨萱慵懒的斜躺在床上，小腿晃来晃去，百无聊赖的样子，便打趣道： “小萱萱，来，让老师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说完，一个饿虎扑食般压了上去。 …… 欢愉易逝，人生苦短，第二天，张子扬换上便服，便打算前往龙湖市，去破那一二八诅咒杀人案。 因为昨晚比较忙碌，案卷没怎么看，只好路上慢慢看了。 “哥，你今晚是不是回不来了？” 罗雨萱有一点特别好，只要得到了快乐，便不在乎其他了，也不会吃醋啥的。 晚上娇媚缠绵，到了白天，她质朴起来，叫张子扬哥，让人很安心。 “肯定是回不来的，那么远，还要破案！ 我不在家，你好好休息，休息，昨晚累坏了吧？” 张子扬调笑道，彼此熟悉了，他说话随便了很多。 “哥，给你！” 罗雨萱软绵绵的依偎在张子扬怀里，从兜里掏出几百块钱，塞进张子扬口袋里。 张子扬想拒绝的，可气氛氤氲，浓情蜜意，他还真不好开口了。 二人说点体己知心的话，温存了一会，张子扬拿了个小包袱，前往汽车站。 第206章 端木友农 第二百零六章 端木友农 怎么女人都上赶着给我钱花啊？ 自己难道还有吃软饭的天赋？ 张子扬纳闷，孙丽娟和罗雨萱都是直接给自己钱，而自己还从许芳芳那里借了两千块，光是这些钱，都够他花一段时间了。 可不能一直这样啊，自己得赶快赚钱啊！ 一直花女人的钱，感觉……是挺好的，不过自己是重生者啊，要赚钱易如反掌，还是赶紧赚一笔，免得交往的女生都把自己当穷人。 这样想着，很快来到了三十八路公交站点，他要坐公交去汽车站。 若是以往，他会做火车的，因为火车便宜的多，只是，火车无法直达，要先到龙湖市傍边的永清市，然后转车，有点麻烦。 而且，现在可没什么高铁，都是绿皮车，里面人挤人，跟沙丁鱼罐头似的，确实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 既然有钱了，还是坐汽车好一些，直达龙湖市，车上可以看看案卷。 三十八路车半个小时一班，没等多久就来了一班，张子扬匆忙上车，刚走到公交车上，还没坐下呢，顿时就是一愣，因为他分明看到许芳芳拿着个大大的旅行箱也上了这班公交。 虽然她带着墨镜，可彼此熟悉的很，张子扬不会认错的。 嗯？ 昨天不是说不去了，不稀罕吗？怎么？ 很快她坐到了张子扬的傍边，也不说话。 “你不是说不去的吗？” 张子扬实在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一方面是好奇，一方面昨天许芳芳情绪可不好，今天带着墨镜，莫不非哭过了？要探探她的状态啊。 感情的事情就是这么复杂，如果单纯是同事，张子扬是连搭理都不愿搭理的，可他隐隐觉得许芳芳不光是喜欢自己那么简单，甚至涉及到爱这个东西了，这个有点麻烦啊。 对于爱自己的人，尤其是爱情之爱，任谁也无法视而不见的。 何况，许芳芳清冷绝艳，实在是美丽，张子扬也不敢说自己就一点都不喜欢。 “我是说过，可我今天又想去了，不行吗？” 许芳芳的声音冷冷的，生人勿近的样子。 昨天回去之后，她着实的哭了很久，不光是爱情受挫，同时也感觉尊严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又天生丽质，十足真金的白富美，什么时候受过那种羞辱啊？ 虽然当时张子扬和罗雨萱并没有说什么，可于她，却已然是一种践踏了。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各种思绪纷至沓来，最后她还是决定要跟着张子扬。 除了对案子的好奇，更多的则是一种不甘。 人性就是这样，初次失败，往往越挫越勇，而经历过无数失败的人，才能淡然处之，不当一回事。 许芳芳是第一次失败的那么惨，她当然不服气。 若是其他女人也就算了，那罗雨萱，无论怎么比，都不如她漂亮啊，她倒是不信张子扬是傻子，看不出自己更好一些。 怀着这样的心思，她跟了过来，不过，具体怎么面对张子扬，她还没有想好，只好冷淡应对了。 “随你吧！” 张子扬能说什么？你立马给我滚回去？ 人家到底是一个美女，这样说太不绅士了。 公交车晃晃悠悠，张子扬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案卷了。 而一看之下，不由得眉头大皱，这个案子是因为一个叫姚青青的女孩死亡引起，可却又不止如此。 在这之前，似乎还有几人不明不白的死亡，只不过有的说成自杀，有的则是不小心失火。 也正是因为前面这些事情，刘建华才会前去这个所谓的1313阳光工程总部。 看到这名字，张子扬就觉得糟心，时下正是各种阳光工程大爆发的时候，大多都是打着慈善的名义，然后大肆的敛财，撞骗。 而这个阳光工程之所以叫1313，又叫无限13阳光工程，是因为这个阳光工程采取的会员制，每一个入会的人，都有三个推荐的名额。 然后被推荐进来的人，也有三个推荐名额，如此无穷尽也。 这是很普遍的传销模式了，就是所谓的会员制，要加入会员，简单，交钱。 而交钱成为会员之后，就可以发展下线，拿福利了。 比如，发展一个下线，都会获得一定的提成，而下线再发展下线，也有提成。 总之，下线越多，提成越多。 很多时候，传销并不卖什么具体的东西，而是无限的发展会员，只要一直有人进来，就可以了。 这案卷里说的都是当时的情况，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想来更加猖獗了。 这是传销体系的问题，之所以迟迟没有取缔，一方面是因为法律法规还兼顾不到，另一方面则是这个1313阳光工程更加狡猾，相比一般的传销，它是有商品的，种类还不少。 所谓的总部就是一家工厂，也是有这个工厂，让人很难抓到它的把柄。 这家阳光工程下属有一个阳光商贸的体系，施行董事会管理，董事长复姓端木，名叫友农。 这名字…… 端木这个姓显得很高大上，友农，与农民为友，又显得非常接地气。 这名字一看就是来扯淡的，果然，继续往下看，张子扬发现，这个端木友农原名叫梁富贵。 端木友农，梁富贵…… 人们大多有一种固有观念，认为字如其人，名如其人，总是把外在的东西和本人联系起来。 若是没见过，只是听说，光一听名字，说某人叫端木友农，恐怕本能的就会觉得这端木友农出身书香世家，为人谦和，富有学问。 可一听梁富贵，能想到的大概只有粗俗和贪财了。 这人不简单，不光是1313阳光工程的董事长，还是天人合一会的会长，据传此人会法力，会员的级别上去之后，就有幸见识他的读心术，悬空术等等，而对他不恭敬的，便会遭受他的诅咒术。 据传闻，那叫姚青青的女孩就是被诅咒死的，这也是本案叫做诅咒杀人案的缘故。 面对警察，端木友农自然不承认自己诅咒了谁，只推不知道，不清楚，在内部会议上，却是有意无意的暗示，让人以为他真的会诅咒术。 如此一来，赚钱的渴望，恐惧的加持，但凡加入1313阳光工程的，退会的就很少了。 可以说，一般的传销组织基本靠洗脑，这里不光洗脑，还加入了一些幽玄的东西，更容易让人迷惑。 更可怕的是，姚青青死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刘建华多次侦查，依然查不出是谁有嫌疑。 仿佛，姚青青真的是被诅咒死的。 第207章 全员知情 第二百零七章 全员知情 就案卷上来看，当时是十二月份，大地冰封，雪花飞舞，一大清早，303寝室一个女生起来准备洗漱，发现停水了，便报告给了寝室长，而寝室长就是姚青青。 这种情况以前也发生过，一般是因为楼顶水塔处的水管冻住了，只需要拿着开水壶上去，给水管解冻，便可以继续使用了，而这则是寝室长的责任。 于是姚青青提着水壶去了楼顶，谁知，这一去就没有再下来。 寝室里的其他女生感觉奇怪，上去查看，发现姚青青已经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头上还流血了。 来查看的女生吓坏了，急忙通知其他人，可女生们谁也不敢上前，人越来越多，依然没人上前查看。 有人以为姚青青死了，便打了110，等警察一来，立马封锁了现场。 嗯？ 看到这里，张子扬陡然生出一阵强烈的恶寒，一种巨大的恐惧降临在心头。 还没有调查，光是看这段文字，张子扬都可以断定，姚青青肯定是死于谋杀，原因无他，没人上前查看！ 第一个上去找姚青青的女生，还可说是胆小，可后来张扬起来，很多人都过来了，依然没人上前看一看姚青青是不是真的死了，这就太诡异了。 姚青青作为寝室长，难道就没有一个朋友？ 别说朋友了，就是熟人，也该上前看看姚青青到底怎么了。 没有，一个人都没有，从普通员工，到1313阳光工程的管理人员，就没有一个过去的，仿佛人人都认定，都知道，姚青青已经死了。 这也太奇怪了，怎么确定的？ 万一没死不是该赶快送医吗？ 可事实是，没有人上前查看！ 案卷写成这样，想来刘建华也是悲愤不已。 因为这案卷已经近乎明说了，这是一场人尽皆知的谋杀！ 谋杀！人尽皆知！ 这两个词按说怎么也不应该扯在一起，可现在就那么赤果果的苟合在一起。 也只能是人尽皆知，所以才没有人查看一下姚青青的状况，这些人要么是同谋，要么就是因为害怕！ 这是个什么地方啊？鬼蜮吗？ 莫非是集体犯罪？ 张子扬猜测了一下，却又摇头不已，集体有意识犯罪，这种犯罪类型一般是帮派分子，或者贩卖非法物品的类型比较多，集体有意识的谋杀，这个太少见了。 不说别的，张子扬破案经验可谓丰富，可他就从来没有遇到过集体有意识的谋杀。 更不要说发生在一个工厂，那么多人，来自五湖四海，这样各不相同的人，怎么可能一起去谋杀一个女生呢？ 不光如此，这个无人上前查看的情况，意图却又如此的明显---保护犯罪现场！ 一群犯罪分子，有意识的保护犯罪现场！ 单是想想当时的情景，就足以让人如坠冰窟。 而他们所要保护的犯罪现场在接下来的案卷里写的很清楚，刘建华带着警察过来，立马就发现了不对。 当时是大雪天气啊，一夜飞雪，雪深五六尺，姚青青死在露天的楼顶，而在她的尸体后面，只有她自己的一串脚印。 就现场来看，是姚青青把头撞在了水塔上，把自己撞死了！ 这太荒谬了，就算她不小心滑倒，也不至于撞死自己。 更何况，人在滑倒的时候，一般都会用手去扶，所以一般情况下，滑倒的时候，受伤最重的往往是手臂，要么磨破皮，严重的骨头断裂。 可姚青青倒好，她用头撞水塔，这太不合常理了。 这就是这个案子无可破解的地方，她明显是被人谋杀，可大雪覆盖楼顶，没有其他脚印。 要知道，脚印是重点之中的重点，刚开始刘建华以为这是有人踩着姚青青的脚印过去的，可是，仔细探查之后，他发现不可能。 因为，这很难，要做到不被人发现，凶手的脚印需要和姚青青踩出来的一模一样。 这不光是脚的大小问题，鞋子都要一样，如果鞋子不一样，鞋底的花纹自然也无法重合。 而就算凶手和姚青青的脚大小一样，鞋子一样，可要完全踩进姚青青的脚印里，严丝合缝，也是不可能。 且不说光是这样走过去需要多么的费功夫，单是说，两个人踩过的雪地和一个人踩过的雪地，根本深度就不一样。 姚青青一百斤左右，她踩过雪地留下的脚印，深度，大小都是可以重现的，如果有人在上面再踩一下，根本一眼就看得出不同来。 也就是说，刘建华确定无疑，这脚印是姚青青一个人的脚印，没人踩着她的脚印跟来。 而这样一来，有一个问题出现了，姚青青既然是被谋杀的，凶手怎么靠近的姚青青？ 刘建华推算了好几种情况，后来又全部否定，他一度考虑会不会是有人在远处用石头砸了姚青青的头，可现场别说石块了，连地面都看不到，都是雪。 刘建华又想会不会是有人被吊着从空中袭击了姚青青，可案发现场是楼顶，已经是附近最高的建筑了，没有吊人的支点。 为了以免遗漏了什么，刘建华把周围也都检查了一下，看有没有使用塔吊的痕迹，可完全没有，工厂没有塔吊，几里地都没有使用塔吊的。 也是，当时是大寒天气，冰封千里，工地都停工了，哪里来的塔吊？ 现场发现不了什么，只好从人入手，可是，对1313阳光工程里的人盘问了半天，一点有用的信息的没有，大多数都是一问三不知，好像姚青青在这里和谁都没什么联系。 如此一来，这个案子没法查了。 可刘建华不甘心啊，转过头继续研究现场，可现场除了姚青青的脚印，只有几串狗的脚印，总不能说是狗杀了姚青青吧？ 大雪冰冻，楼顶的边沿都是滑不留手的，也不可能有人爬上来。 为了这个案子，刘建华放下其他一切工作，可足足两月，一直忙到过年，愣是一点进展没有。 后来刘建华都有点神经了，整天神神叨叨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被调到了静海市，人人都知道，他是被这个案子给伤到了。 张子扬长叹一声，掩卷细思，完全能够体会刘建华当时的茫然无助。 和一般的案子不同，这个案子一看就是谋杀案，而且是全员知情的谋杀案，可就是破不了，这对一个负责任的警察来说，打击是致命的。 第208章 令人眼红的无耻小白脸 第二百零八章 令人眼红的无耻小白脸 “有那么热吗？” 许芳芳见张子扬一头的汗，扔过来一包面巾纸，面带疑惑，因为今天天气阴沉沉的，还有点小凉风，实在不算热。 “不是热的，是冷汗！ 你了解这个案子吗？” 张子扬接过面巾纸擦了擦额头问道。 “我听说过，不过，没有看过案卷，就我所知，是有一个女孩被杀，查不出凶手！” 许芳芳回答的很笼统，这也正常，这是龙湖市的案子，她并没有接触的机会。 “那你看看吧！” 张子扬把案卷递给许芳芳，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这个案子着实的与众不同，就算那设计精巧的双重密室杀人案，张子扬了解案卷之后，所感觉到的更多是好奇和疑问，这个案子却给人彻骨的冰寒和恐惧。 他都不敢想，当时姚青青身在多么可怕的处境，而再联想一下，当姚青青冰冷的尸体倒在雪地上，所有人都不肯上前查看，那一双双眼睛…… 若有地狱，恐怕地狱也不过如此了。 我该怎么查呢？ 张子扬思索了起来，越是面对魔鬼，越是要勇猛刚硬，不能有一丝的软弱，不然正义就会湮灭。 还真是难啊，几年过去了，案发现场早已不存在了，甚至，原来的员工恐怕也有的已经离开了。 这还罢了，就算有员工离职，可当时知情人数众多，要找知情人是不难的，关键，没人肯说啊。 好像整个阳光商贸里面的人都被人控制了，一个个的，如同木偶。 要破解这个，首先得把那种人人噤声的气氛打破，不然，这么贸然的前去，恐怕不会有什么进展。 不如……卧底？ 灵光乍现，张子扬有了思路，现在关键是只有几张案卷，里面情况到底怎样，需要考察才能知道。 可一旦以警察的身份过去，那更没有人会告诉自己什么了。 而卧底则不一样，自己可以假装是来找工作的，进入里面，然后慢慢看，慢慢听，了解状况。 此案六年都没破，也不着急那么十天八天的。 想到卧底，张子扬看看许芳芳，摇摇头，自己可以去卧底，许芳芳就没办法了。 正想说点什么，公交车到了汽车站，两人跟着人群鱼贯下车。 昨晚许芳芳那样，张子扬总觉得有点辜负美人恩，便主动去买了两张票，然后在候车室慢慢等。 “芳芳姐，这个案子相当复杂，我的想法是我去卧底，你在外面接应我！” 张子扬一本正经，比平时小心了很多，没辙，他刚注意到，今天许芳芳穿了一身黑，鞋子更是黑的发光，加上隐藏眼睛的墨镜，他总觉得许芳芳似乎在祭奠什么。 祭奠那死去的爱情？ 大概如此！ “什么意思？就是没我什么事呗！ 你要是那么讨厌我，我不去了行吗？” 许芳芳语带哭腔，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的真是感觉被伤到了。 身为一个女儿家，不顾矜持的追求，可张子扬倒好，和罗雨萱那种妖艳贱货同居了。 这个案件自己再三哀求，让带上自己，好嘛，张子扬这个王八蛋一再拒绝。 自己今天过来，已经近乎不知廉耻了，可这混蛋竟然要去卧底，让自己在外面干等。 我干嘛这么下贱啊？ 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不要尊严的吗？ 许芳芳感觉受够了，甚至起了要离开静海市的打算。 伤心地，不离开眼见张子扬和罗雨萱恩恩爱爱？ “哎呀，你别着急啊！我没有讨厌你啊！” 张子扬还是知道轻重的，立马拉住了许芳芳，这要是不拦，别说朋友了，恐怕以后得成仇人。 这候车站人员很多，摩肩接踵的，许芳芳一叫，好多人都看了过来。 虽然戴着墨镜，可许芳芳近乎完美的面庞是遮挡不住的，再加上她魔鬼般的曼妙体态，一下就抓住了周围人群的眼光。 不光是男人，女人也在看。 不过，男人一边看一边流口水，女人则是上下打量许芳芳的衣着品位。 而琢磨一下许芳芳刚才说的话，好多人对张子扬投过憎恶的眼神，这样一个女神，你这个小子还讨厌，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等看到张子扬拉住许芳芳，说什么“我没有讨厌你！”更多人摇头不已。 这是对一个美妙女神该说的话吗？我没有讨厌你！ 合着，你不讨厌人家，人家就该感恩戴德是咋的？ 这是玩过多少女神，才如此的不在意啊？ 有些单身没有女朋友的老光棍眼里都要喷火了，自己为啥光棍，就是因为有的屌毛一个人霸占好多美女啊。 而眼前的张子扬很明显符合这个定位，看他帅气爽朗，磊落大方，风流倜傥的死样子，一看就是渣男，特别渣的那种。 “你有！” 许芳芳有点绷不住了，声音呜咽，然后拿出一叠钱来： “给，我上次给你的钱快花完了吧？ 这些给你，别饿着自己，我晓得你不喜欢我，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说完，两行委屈的清泪从墨镜下潺潺而流。 她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群差点炸了，有些男人拳头都握紧了，妈的，小白脸，吃软饭的小白脸子，不要脸！ 很多人在心里大骂不止。 同时，也有很多年岁不大的男生眼红不已，从许芳芳的话里，他们都能想象张子扬过着怎样幸福的生活了。 上次给钱了，这次又给，这也就罢了，还是这女神一般的人物主动给，主动！ 他们没有当过小白脸，不知道小白脸和女主顾是怎么个相处的模式。 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是主动给的，更没有想过包养小白脸的女生如此美丽！ 而看到许芳芳手里那厚厚一打，足有几千块时，很多人倒吸一口凉气。 如今经济日新月异，可一般人的工资只有几百块，全国平均工资更是短时间内都不会超过一千。 好嘛，这靓女出手就是几千，有的人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攒不了几千块啊。 小白脸来钱恁么快的吗？ 有些小年轻忍不住抹抹脸，希望能够被许芳芳看到。 而身在其中的张子扬看到许芳芳手中的钱，突然有点生气，孙丽娟给自己钱，罗雨萱给自己钱，现在许芳芳也给自己钱，咱又不是出来卖的，啥意思？ “你们怎么回事？干嘛都给我钱啊？” 义愤的话语脱口而出，张子扬决定要维护一个小白脸……不，一个铁血男子汉的无上尊严。 你们？ 可他这句话一说，不光许芳芳皱眉，周围的男人，女人更是叫了起来。 太不要脸了吧，这小白脸吃几家啊？ 而且，他一脸的不服不忿是怎么回事啊？美女给你钱，你他娘的还嫌弃？ 得了便宜还卖乖，无耻之尤，丧心病狂，罄竹难书啊！ 呸！呸！呸！ 第209章 好多狗 第二百零九章 好多狗 在大多数人的想象中，包养这事，一般是有钱的老男人花钱玩弄年轻的女大学生，就算近来风气越加开放，开始有女人包养小白脸的传闻，可是，也都是年纪大的富婆玩弄帅气的小男生。 万没有听说过年轻美女包养小白脸的，原因很简单，没必要啊，美女想要男人根本不用费劲啊，勾勾手指还不是想玩什么男人都可以。 可眼前的事情却颠覆了大家的认知，一个女神般的靓女竟然也包养小白脸，更让人气氛的是这个小白脸还不是吃一家，听他这不要脸的抱怨，用了一个词叫你们。 合着，是有一群美女养着这臭不要脸的啊！ 羡慕嫉妒恨！ 各种情绪展现在周围男人的脸上，现在谈个恋爱人家要看你有没有钱，结个婚讲究的彩礼叫做万紫千红一片绿，反正就是需要好多好多的钱，就这，人家姑娘还挑挑拣拣，嫌东嫌西的呢。 因为到处都是如此，大家都要具备这样的条件，倒是没有什么人抱怨，毕竟，抱怨也没什么用处，反而显得自己像个屌丝。 他们从来没想过要花女生的钱，并且以此为傲，现在好嘛，被打击了，眼前的这个小白脸不但花女生的钱，更令人咋舌的是，给他花钱的女生，美的惊心动魄，清丽娇媚，不可方物。 这谁受得了啊，奶奶的，都是男人，大家累死累活还玩不到高质量的漂亮妞，你倒好，花着妞的钱，玩着漂亮妞，这还罢了，你他娘的似乎还要嫌弃人家，你这么牛逼，你怎么不上天啊？你怎么不和太阳公公肩并肩啊？ 众多的男生，看着张子扬，眼中射出憎恨怨毒的光芒，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啊。 “罗雨萱也给你钱了是吧？ 行，不要算了！” 许芳芳一阵气苦，她之所以给张子扬钱，那是因为她知道上次破双重密室案的时候，那场吃肉的宴会，张子扬花了很多，而发工资还要几天呢。 到了龙湖市，人生地不熟的，她怕张子扬过的太过窘迫。 说完，她就要把钱收起来。 “我要还不行吗？你怎么了？能不能潇洒点啊？” 张子扬真是有点不适应这样的许芳芳，因为许芳芳一向英姿飒爽，潇洒磊落，男孩子似的，现在却哭哭戚戚，愁云惨雾的，太娇弱了一些。 也正是这样，让他有点手足无措，只好先把钱收下，继续拉住许芳芳的手，以免她再使小性子。 许芳芳真想一走了之，可玉手被张子扬攥着，她心头小鹿乱撞，又生气又舍不得。 而围观群众见到这一幕，已经有人骂骂咧咧了，在他们看来，这张子扬实在是不要脸的高手啊，明明是拿钱的人，却一副免为其难的样子。 而更让他们心惊的是，许芳芳知道其他女生的名字，这……好乱啊！ “除了罗雨萱，不会还有其他人吧？” 许芳芳还是气呼呼的，突然想到孙丽娟面对张子扬时候害羞的样子，不禁问道。 “丽娟也给了，不过，我不想要的，她硬要给，我也没办法，她是我干妹妹嘛！” 张子扬无奈道，他决定隐瞒一部分事实，不说自己和孙丽娟牵手的事情，把重点放在干妹妹上。 “干妹妹，干妹妹，哼！你不会还有干姐姐什么的吧？” 孙丽娟是苦命人，许芳芳不好说什么，便随口扯到了干姐姐。 不想这么随意的一问，张子扬迟疑了一下，坦诚道： “我还真有干姐姐，她叫萧岚，她几年前就是我干姐姐了，我是把她当亲姐姐对待的！” 还真有啊？ 许芳芳是服气的，这干姐姐，干妹妹的，如此浪人行径，怎能不气？ 正要发作，却见一个提着包袱，梳着油头的男子走了过来，搭讪道： “这位妹子，这种男人有什么好的？干嘛执迷不悟啊？” 这哥们就是围观者之一，听到干姐姐，干妹妹这里，他实在受不了啦，这么好的女生，干嘛钟意渣男啊？ 突然被人搭话，许芳芳这才注意到自己被围观了，不过看了看眼前男子的油头，她本能的就有一种厌恶，更不要说，她可是独立女性，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干涉她的生活。 别说是外人了，她都不允许自己的父母干涉。 “干你屁事？他再不好也比你强一万倍！” 许芳芳语出犀利，气势更是惊人，她可不是一般的柔弱女生，她是刑警队里面的打手。 就像古代，有运筹帷幄的计谋型将领，也有武力出众的战将，她可是战将。 “我……我这也是为你好啊！” 油头男立马怯了，辩解了一句。 “为我好？你是什么东西啊？有什么资格为我好？ 我需要你为我好嘛？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垃圾样，滚一边去！” 许芳芳本就有气，把气都撒在了油头男身上。 她本就极具女神的模样，这些话一说，更加有一种颐指气使，高不可攀的神态。 油头男讪讪的摇摇头，连忙离开，为人好，反而被人鄙视，这脸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许芳芳这一番说辞出来，周围愤愤不平的男生立马安静了，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不配打抱不平。 一时间各忙各的，只是忍不住看张子扬一眼，满脸的钦佩。 从许芳芳的话语中，人人都意识到，这可不是一个好惹的女孩。 小白脸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众人实在没有自信能降服眼前这个有点泼辣的女生。 其实，这就是有些男生的思维误区了，面对女人，总是想占有，征服，降服，这种思维太过时了。 男女交往靠的互相吸引，而不是征服别人。 抱有征服思想的人，往往自己本身才是被践踏的一方，平时生活中像狗一样被欺凌，唯一的想法就是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也把别人当狗。 殊不知，这种思想早已是臭不可闻，怀着这种思想，恐怕是万难出人头地的。 “别跟这种傻帽一般见识，这种人根本都不能算人，搭理他们干嘛！” 张子扬安慰道，完全没把周围的人放在眼中，顾盼之间，只有鄙视。 有点像一头狼站在狗群里，实在是引人注目。 强大的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彰显着强大，张子扬用眼睛往周围扫一扫，周围的人急急忙忙的都散开了。 还能怎么着? 打抱不平？ 拜托，会被人家男女混合双打的！ 等这些看热闹的像狗一样的走开，前往龙湖市的汽车终于到了。 两人一起上车，许芳芳心中诧异，看看张子扬，看看周围的人，只有一个感觉，周围的人都是狗，只有张子扬才是人。 奇怪！ 这就是爱情的感觉吗？看别人都是狗，只有情郎是人？ 带着这种疑问，找到了座位，继续阅读案卷。 第210章 窝点 第二百一十章 窝点 和张子扬一样，许芳芳看了这个案卷，也是吓得浑身发冷，她破案不少，却从来没有想过竟然还有这么可怕的地方。 她有和黑恶势力斗争的经验，可这个1313阳光工程里面的人却让她有一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因为，从傍观者的角度，这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被传销洗脑的受害者，可就是这些受害者，无情冷漠到了极致，共同帮助凶手保护现场，一起任由姚青青死亡。 她都无法想象，事先知情的这些人，在那天早上，是一种怎样的心态，明知姚青青去了楼顶就会死，却不闻不问。 “好可怕！” 许芳芳感叹一句，身子靠近了张子扬许多。 “所以我才说我进去卧底，你在外面接应我啊！” 张子扬顺势道，他现在比较不会对许芳芳讽刺挖苦了，因为许芳芳刚刚哭了，他是绅士，对女孩的眼泪，总是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的。 “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害怕哦？” 许芳芳挺直了蛮腰，柔弱可不是她的性格。 “芳芳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之所以不让你跟着卧底，那是因为你太漂亮了。 你看看你，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如此艳冠群芳，哪里像追逐金钱的俗人？ 你要知道，会进传销窝的人，都是急功近利，好吃懒做的穷人，因为在脑力上，体力上都无法竞争过别人，所以便选择好逸恶劳的传销工作。 这种人，在气质上是暗昧的，你的气质太过超然，你一进去，鹤立鸡群，会引起怀疑的啊！” 张子扬好言相劝，这个传销窝可是相当可怕，他一进去，必然是进男生宿舍，照顾不到，万一许芳芳出了什么意外，那就不好了。 “切！花言巧语！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就是要乔装打扮一下呗，我懂，等到了龙湖市，我打扮一下，改变一下形象不就行了？” 许芳芳嫣然一笑，依然坚持要去。 “打扮?什么衣服也无法掩盖你惊鸿游龙般的天人气质啊！” 张子扬继续使用糖衣炮弹，不想许芳芳是个不听劝的，非要去。 “放心，你不就是怕我拖累你吗？我不会的，我又不是傻子，还不会伪装啊？” 许芳芳老神在在，一副尽在掌握，信心满满的样子。 张子扬也是无语了，这么胆大的女生也是少见。 “好吧，咱们双剑合璧，一起侦破此案吧！” 这个时候，也只能做积极思考了。 见张子扬答应了，许芳芳放松了下来，好奇道： “这个案子你有眉目没有？到底凶手是怎么杀的姚青青？” “我也不清楚，不过，很明显，很多人都是知情者，尤其其中两人， 一定是参与者！” 张子扬确定道，他一直在思考这个案子，已经有了入手的地方。 “两人？谁？” 许芳芳没想到张子扬已经有思路了，她可没看出什么。 “和姚青青同宿舍的两人，一个是说是水管冻住的，一个是上楼顶查看的。 你想啊，如果没有水管冻住这回事，姚青青根本不会去楼顶。 而上去查看的看到姚青青倒在雪地上，连查看一下都没有就开始叫人，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已经知道姚青青死了，上去找人不过是一个形式。 这两个人连接着这个案件，要说她们没有参与，我是不相信的。” 张子扬把自己所思所想说了出来，这两个女生，一个让姚青青上了楼顶，一个率先保护了犯罪现场，她们一定比其他人参与的深。 “嗯？这两个人……这里，一个叫简美惠，一个叫蔡雪琪。 为什么刘队长没有重点盘问这两人？” 许芳芳反应了过来，秀眉微皱，这两个是参与者，蔡雪琪更是犯罪现场第一发现人，按说该好好询问才对。 “一定是盘问过的，只不过，这两人一定是一问三不知，总不能让她们自证其罪吧？ 所以咱们这次进入1313阳光工程，其中一个着眼点就在这两人身上。 如果能从她俩身上得到点什么，一定对破案大有用处。” 张子扬这便算是确定了方向，当然，他最关注的还是1313阳光工程的董事长端木友农，毕竟，一听这做作的名字，就知道是罪恶之源。 两人交流了一下大概的破案思路，却也没有聊的太深，这毕竟是汽车上，很多东西不方便说。 所以不大一会，两人便各自沉思起来。 几百公里可不近，许芳芳一向都是坐飞机的，身娇肉贵，几个小时后就倒在张子扬肩膀上休息起来。 等到龙湖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等于是花了一天的时间。 先找了个旅馆住下，许芳芳就忙碌去了，先买几套廉价的衣服，然后一狠心去理发店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亚麻色，因为用的是最便宜的染发剂，头发显得格外缺乏营养，完全没有了亮丽的感觉。 这还不算，她还专门去弄来些美黑的化妆品，让自己的皮肤偏黑偏黄一些。 收拾完毕，档次一下子就下来了，原来是女神，现在则有了一种厂妹的样子，反正就是给人一种没知识，没文化，没金钱的感觉。 “成了，这种感觉就对了，只是，还有一点，你的眼神还差一点，得有一点渴望金钱的感觉！” 张子扬指导了一下，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分散开来，熟悉一下周围环境，假装路过，去观察1313阳光工程的总部。 这里有一个比较破旧的工业园，传销窝就在其中一个工厂。 和一般工厂的质朴不同，这阳光商贸的大门两旁刷着标语，一句是： “生产商品，更生产爱心！” 另一句是： “让最有爱心的人成为最富裕的人！” 光是两条标语，就相当有迷惑性了，在大门上还血红色大字写着阳光工厂！ 仔细一听，里面还真有机器运转的声音。 一般的传销，真没有这样的手笔，以工厂为总部。 而且，在这阳光商贸的门口，有好几辆的豪车，奔驰，宝马都有，处处在在彰显着这家工厂的财力。 “你们好，你们是来找工作的吗？” 张子扬正想再观察观察，不想，不远处，一个桌子后面，一个笑容可掬的女生主动跟自己搭话了。 第211章 进厂 第二百一十一章 进厂 张子扬打量一番，眼中闪过一抹痛楚神色。 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一个女孩端坐在桌子后面，傍边支着一张海报，海报上写着招生简章。 而这个女孩虽然不及许芳芳美貌，更没有高丽梅的雍容，可白皙的皮肤，黑长直的秀发，细长的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身上穿着时髦的吊带牛仔连衣裙，看起来阳光，知性，温婉，完全是邻家女孩的样子。 牛仔裙下，她双腿紧紧并拢，给人一种含蓄的性感。 这样的女孩，也进入传销窝了？ 张子扬既然来卧底，便有心理准备要见很多面目可憎，或者神情麻木之人，可不想，眼前的女人却给人一种岁月幽静的美好。 固然，他心知肚明，美丽并不等于善良，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着美丽和邪恶站在一块。 叹息一声，知道自己还是书生气了一些。 其实，美丽本身是没有思想的，美丽也与善良和邪恶无关，美丽只会和利益站在一块，哪里有足够的利益，哪里就会汇集无数的美女。 “我们确实是来找活的，你这里有什么工作？” 张子扬和许芳芳上前，两人的打算也简单，走一步看一步，先进厂再说。 可等到两人来到桌子前看到上面有一块牌子，写着：业务经理简美惠！ 两人都是一惊，互相看了一眼，很明显，眼前的简美惠就是当年和姚青青一个宿舍的那人。 而张子扬已经分析过了，这简美惠很可能参与了谋杀姚青青。 只是，没想到的是，几年不见，这人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已经成为经理了。 一般来说，传销分五个级别，分别是业务员，主管，主任，经理，总经理，简美惠既然是经理，便是高级管理人员了。 而在传销里面，级别的划分很简单，就是看下线，下线越多，级别就越多，由此来看，简美惠的下线可是不少了。 “你们俩是情侣吧？” 简美惠见这两人眉目传情，很是亲密，好奇道。 “我们……” 张子扬有点犹豫，他疏忽了，没想过两人该以什么样的身份一起入厂，两人姓都不同，说兄妹也不合适啊。 “我们交往没多久！” 许芳芳这时倒是机灵，俏脸一红说道。 简美惠微微的笑着，她是过来人了，一看就知道两人正在热恋期，殷勤道： “你们放心，进了我们厂，也不用分开的！ 因为厂里有夫妻房，情侣房，你们可以住在一起！” 简美惠从口音便能听出这两人是外地人，传销要的就是外地人，因为本地人不好得罪啊，外地人还不是想怎么骗就怎么骗？ 再者，外地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依靠，进了厂，好好培训一下，很容易会产生以厂为家的感觉。 情侣房？ 这下，许芳芳真的害羞了，她说两人是情侣，只是临时搪塞一下，不想…… 她虽然倾慕张子扬，可本人还是冰清玉洁，黄花闺女，让她猛然和张子扬住一个房间，当真是羞不可当。 不过，害羞之中，还有一点期待，心底隐隐有一种想要和罗雨萱竞争的意思。 她相信，只要张子扬和自己那啥了，以自己的美貌，也就没罗雨萱什么事了。 当然，这只是一条思绪，更多的，还是紧张！ “要不，我带你们进厂看看？不满意可以不干的！” 简美惠很是热情，说着站了起来，笑生生的往里面领。 “可是，我们还没想好干什么工作呢？这个操作工是操作机器吗？” 张子扬带着一些犹疑问道，他可是知道，自己绝不能就这样跟着进去，那样会显得很假。 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一定是缺乏安全感的，要进厂，也会仔细的询问。 果然，张子扬这么一问，简美惠笑的更甜了： “这位弟弟，你呀不了解我们这个厂，我们厂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培养爱心。 等进了厂，我们会对你培训，是全行业培训哦，看你最喜欢哪个岗位，最擅长哪个岗位，然后再给你安排。 要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座宝藏，大部分都没有开发出来，我厂的宗旨就是把每个人的潜力都挖掘出来。” “哦，这样啊！” 张子扬懵懵懂懂的样子，心下却是一清二楚，凡是说什么不是为了赚钱的，一定都他妈是王八蛋，他们就是为了赚钱，而且为了赚钱会不择手段。 这才是大部分情况下社会的现实，一个人说白，那他一定是黑。 心里清楚，张子扬尽力装出憨厚的样子。 只是，他心里也在嘀咕，他不想和许芳芳住一个房间啊! 可许芳芳已经承认是情侣了，如果两人都要进来的话，那便只好住一块。 这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又都是血气方刚，万一做出点的什么事情，怎么面对罗雨萱？怎么面对孙丽娟？ 应付两个女生，张子扬还可以得心应手，可要应付三个女人，多累啊！ 一想到这个，他都有点头疼了。 “你看我们这个厂还是不错的吧？” 进了厂，简美惠介绍了起来，“那边是厂房，那边是办公室，后面是宿舍和一个小花园，对了，还有篮球场哦！” 张子扬四处打量，别说，这个厂还真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样子，院子里种了好多鲜花和绿植，墙上更是到处是标语，什么以厂为家，什么坚持努力，就会成功，反正就是很多成功学的口号。 厂房里面有机器运转的声音，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人影幢幢的忙碌着。 办公楼里也是人来人往，偶尔还有掌声传出。 相对厂房来说，这办公楼可是不小，足有六层高的大楼，在这个工业园里，显得鹤立鸡群，格外显眼。 先去厂房看了看，里面空气湿热，一些人汗流浃背的操作着机器，看产品，是塑胶制品，机器则是注塑机。 接着是办公室，这边的人和厂房里面的人不太一样，大多都衣冠楚楚的，见了简美惠，纷纷打招呼，经理经理的叫着。 而简美惠只是点头示意罢了，看来她的地位确实不低。 这就更让张子扬纳闷了，这1313阳光工程不是说一个人只能推荐三人，也就是第二层的下线只能有三人吗？怎么简美惠却还在招人。莫非？职位升高了，能招的人也多了？ 张子扬揣摩着，仔细的打量来往的人，发现这些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亢奋的神情，仿佛要去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 第202章 暧昧 第两百零十二章 暧昧 而且，这里的人，尤其是女生，都打扮的格外的阳光，仿佛这里是天堂一般，每一朵花朵都可以肆意的盛开。 可是，偶尔还是可以看到一两个人，眼中掩藏着焦灼，质疑，甚至恐惧，只不过，一旦遇到了人，便立刻高兴起来，欢快起来，仿佛不亢奋，便是罪恶一样。 看人员比例，男生大约比女生多一倍，有些男女还牵着手，犹如身在校园一般。 看了公办楼，简美惠又领着去了后面的宿舍，只是，让张子扬诧异的是，这里并没有分男女宿舍楼，而是男生女生都住在一个楼上，甚至并没有区域划分。 往往，男生宿舍的傍边就是女生宿舍，给人一种特别开放的感觉。 留在宿舍里的人很少，比起办公室那边，这里的人看起来比较正常一些，不过，看到张子扬和许芳芳二人过来，不少人眼中放出灼热的光芒，好像盯着猎物一般。 而且，不光有男人看向许芳芳，眼光猥琐，还有女人盯着张子扬。 这些人什么年龄的都有，年轻的二十岁左右，年纪大的却有五十岁。 对此，张子扬倒是有心理准备，因为他听说过，传销窝里面，男女关系混乱，甚至，因为条件简陋，多有男女混住的现象。 试想，男男女女的住在一块，想不乱都难。 不过，一般来说，漂亮的女人都被上级挑走了，普通业务员基本没啥机会。 况且，传销点的伙食往往不咋地，伙食不行，人的身体肯定也就不行。 所以，很多人进了传销窝点，会变得对男女之事淡薄起来，一心只想着赚钱。 而这个地方，明显不是一般的窝点，这里有工厂有大楼，看周围人员也没有面黄肌瘦的样子，想来伙食不会太差。 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伙食还行，又男男女女女的，关系混乱几乎是确定的。 “这边还有一个空的房间，你们如果进来的话，今天就可以住在这里！” 简美惠把二人领到一个房间，介绍了起来。 这是一个单人间，里面有一个厕所，然后便一无所有了。 看到这个，张子扬不由得想到传销界特别有名的一句话： “今天睡地板，明天当老板！” 看来，要在这里睡地板了，只是，若是自己还好，这么个小房间，和许芳芳一起住，多有不便啊！ 他虽然是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的君子，可一起住，还要伪装成男女朋友，万一…… 回去考虑考虑，最好让许芳芳知难而退。 毕竟，这里的条件真是不咋地，许芳芳这种身娇肉贵之人，必然住不惯的。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要来呢，最好今天就住进来，因为啊，今天晚上咱们厂有晚会。 并且，咱们端木董事长还会表演读心术呢！” 简美惠说到董事长，一脸的兴奋，甚至，脸上都带上了红晕，让人不由得猜想，她和端木友农的关系恐怕不简单。 一想到今天晚上就能见到端木友农，张子扬不再迟疑： “我们今天就住进来，不过，咱们厂管饭吗？” 张子扬先问管饭不管饭，尽量显得小家子气。 “放心，培训期间我们厂也管饭的！登记之后，会有员工卡，凭员工卡就可以去食堂打饭！” 简美惠一看张子扬答应了，马上带着二人去登记。 虽然没进过工厂，这点流程张子扬还是懂的，只是，一般的工厂登记，都是登记名字，籍贯，工作经历啥的。 可这里的登记内容却格外的多，不光要登记自己，还要登记人脉关系，父母，亲戚，朋友，都要写。 张子扬假装不懂，老实的写了。 “好了，欢迎你们，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们阳光工厂的一份子了。 你们先去把自己的东西带过来，然后来办公室找我！” 说完，简美惠非常客气的把两人送到门口，挥手告别。 光看她如此的殷勤，以经理之尊竟然如此客气，张子扬就可以断定， 这里是传销窝。 回旅馆的路上，张子扬又好好的想了想传销的套路，提前有所预备。 世界上的传销千奇百怪，可本质是不变的，基本有三大特点，一是要交钱入会员，二是通过发展下线获得提成，三是通过上线，下线组成绵长的关系链，层层返利。 了解这个，就可以想象接下来要面对的套路了，说白了，无非是利诱，通过利诱激发人的贪心。 对此，张子扬自问还是可以抵抗的，关键他的目的不是捣毁这个传销窝点，他的目的是查明姚青青被杀真相。 既然这个案子叫做一二八诅咒杀人案，那么，到底是谁发动了诅咒，为什么要诅咒姚青青？这些都是要查的。 毫无疑问，最大的嫌疑人是董事长端木友农，因为据说他会诅咒术。 梳理一番，张子扬有了大概的方向，猛然发现许芳芳不在身边，回头一看，这家伙低着头跟在后面，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 “怎么了芳芳姐？咱们赶快去旅馆把东西带上进厂啊，今天晚上……” 张子扬正想说今天晚上看看那端木友农玩什么把戏，不想许芳芳立马娇嗔道： “流氓，你那么兴奋干什么？” 嗯？ 张子扬一愣，马上要破案了，兴奋点有什么不对吗？ 眨巴几下眼睛，张子扬明白了，她说的是晚上住在一个房间的事情。 “要不，你在外面接应我吧？我一个人够了！” 张子扬不是喜欢占女孩子便宜的那种人，再次提议让许芳芳接应。 “哼！你把我当什么？你的跟班吗？ 看着吧，那什么读心术，我肯定一眼就可以看穿！” 许芳芳得意道，这倒不是无的放矢，她曾经跟着刘队长破过一个魔术杀人案，对魔术有所研究，想来所谓的读心术，无非是魔术的一种。 “那咱们晚上怎么住啊？天那么热！” 张子扬坦荡道，他看了，那宿舍里没有空调，如今是夏天，燥热，孤男寡女，万一擦枪走火，以后见面岂不尴尬？ “你……只要进了那房间，我们就谁也别看谁，不然……我挖了你的眼睛！” 许芳芳说话凶狠，张子扬却知道她是说笑呢。 不过，这倒是一个办法，谁也别看谁，当对方不存在，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好吧，待会我买个眼罩，一进房间我就带上眼罩！” 张子扬答应着，可空气中那种浓的化不开的暧昧依然在氤氲着，老练如他，也有点怦然。 之后，二人便没再说话，仿佛都在刻意回避再谈到这个话题。 到旅馆收拾了东西，退了房，联袂前往阳光工厂。 一路，依然无话，只是，许芳芳的脸越加的娇艳，粉红了，隐隐的，似乎有一种喜不自胜的情绪在隐藏着。 第213章 嚣张 第二百一十三章 嚣张 凭着员工证进厂，两人先去了宿舍，把东西放在里面。 再次来到这么个狭小的空间，两人都意识到，互相不看对方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 至于带眼罩，更是一个荒唐的想法。 就算通过各种办法不看对方，可是，气味呢，呼吸呢，荷尔蒙呢? “你不用担心，现在天气热，晚上的话，我去楼顶睡！” 张子扬想了一个办法，他知道许芳芳想要爱情，可他活几十年的经验，对于爱情，他反而越加的迷惑了。 他有极大的自我认知，那就是绝对不会这辈子只爱一个人，他做不到的。 而既然做不到一辈子只爱一个人，那么问题就来了，是否还要去爱呢？ 这是个逻辑自洽的问题，他不是虚伪的人，不能无视理性上对逻辑自洽的追求。 他这样说，展现了君子风度，许芳芳没有说什么，只是隐隐觉得，在这传销窝里，自己和张子扬并不会发生什么。 之后，两人一起去办公楼找简美惠，通过问路，到了一个办公室。 敲门进去，发现里面不光有简美惠，还有三个男生一个女生。 “子扬，芳芳，你们来的正好！” 说完，把三男一女都介绍了一下，说是要一起培训。 然后又打电话叫来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女生，让她先带着这六个人。 “今天的晚会，我是主持人呢，所以不能陪着你们了，让晓蕾带着你们到处看看，了解一下。” 简美惠交代一声，这位名叫安晓蕾的女生便带着几人出去，然后去了一个大会议室，给几人发了一些资料。 张子扬翻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很花俏，不过主旨却很一致，那就是从各方面称颂1313阳光工程多么的伟大，里面有多少的名人，有多少的百万富翁，千万富翁。 还有具体的实例，莫某某进厂一年就赚到了大钱，走上了人生巅峰。 等几人看的差不多了，安晓蕾微笑道： “知道你们是来打工的，不过，你们如果有困难的话，可以加入咱们的小额家庭理财计划，现在只要两千块，就可以加入，每个月都会有分红，分红比例不低于百分之二十。 比如你们现在两千入会吧，每个月都至少返还四百！” 这安晓蕾也是急切，这才刚来，她就开始推销了，张子扬听了都想笑，这手法也不高明啊！ “是吗？每个月都至少返利四百，那不是几个月本钱就回来了？ 我要加入！ 嗯？是不是只要交钱就可以加入了？” 张子扬装出一副贪婪的嘴脸，安晓蕾一听，欢喜不已，立马保证道： “当然，当然，只要交钱，现在就算加入了！” “我从来没想过赚钱竟如此容易！” 张子扬说着，把自己兜里的钱翻了出来，他现在一共也不到三千块，拿出两千放在桌子上，自己只剩几百块了。 “好的，好的，你现在就是咱们家庭理财中心的一份子了。” 安晓蕾急切的把钱收了，看向其他人: “你们想不想加入？” 其他人纷纷皱眉，这什么啊，来上班呢，还要掏钱，就连许芳芳也是无语的看着张子扬，暗道，搞毛线啊，拿钱不当钱！ 见几人都没有意愿，安晓蕾也不强逼，马上说起了今晚的晚会，张子扬一阵郁闷，对方有点欺人太甚了，他知道骗子骗钱的手段中有一种蛮横的方式。 即收钱之后，不承认收钱了，什么道理都不讲，凭着凶狠，把钱占为己有。 见这安晓蕾收钱之后，既不给收据，也不给家庭理财计划的入会凭证，张子扬知道她这是欺负自己呢，把自己当呆瓜了。 原本，张子扬是想通过入会，往传销中心圈子前进的，可他受不了这个啊，这个完全把自己当弱智了。 “喂！安晓蕾，你收了我的钱，不该给我个收据，不该给我办理家庭理财合同吗？ 怎么回事？ 你把钱拿走就完事了？” 张子扬压抑着愤怒问道，他都不明白了，这什么骗子啊，怎么能把人当傻子呢。 “呵呵，这位弟弟，你看你说的，咱们谁跟谁啊，我还能讹你的钱不成？” 安晓蕾笑呵呵的，却还是不写收据，不办理合同，似乎以为自己笑笑，就能骗男人的钱了。 “咱们什么关系？ 咱们才认识几分钟，当然是陌生人啊！ 你怎么回事啊？ 行啦，行啦，我不办了。 什么东西，骗钱手法太低劣了！” 张子扬向来不是一个喜欢压抑自己的人，此时已是暴怒。 安晓蕾脸上神情变幻，唰的站了起来，大喊道： “你说谁呢？谁是骗子？ 我根本没见你的钱！” 果然，她直接不承认了。 而正在这时，几个彪形大汉踹门而入，凶狠的站在安晓蕾一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张子扬几人，嘴巴不干净道： “妈的，什么情况？哪个不要命的东西，竟然敢在这里惹事？” 这几人五大三粗，倒是唬人。 打手！ 这便是传销窝子里的打手了。 “是我，我惹事的！” 张子扬慢慢的站了站起来，脚下丁字步站着，昂着头，一脸的不屑。 他打架的经验太丰富了，十分清楚，打架靠的可不是块头，打架靠的是技巧，以及心狠手辣。 “我去！你个鸡巴毛的，挺嚣张啊！” 一个小平头上前就要推搡张子扬。 “你并不知道什么叫嚣张，不过，我可以让你见识见识！” 张子扬淡漠无比，等小平头的手刚碰到自己，猛然出手，直接上前一个膝踹，捅在小平头的肚子上，小平头疼的弯腰，然后一个肘击打在他后脑。 只听嘭的一声，小平头将近一百八十斤的体重摔在地板上。 周围众人大惊，那几个来应聘的都吓傻了，安晓蕾和几个打手也是震惊不已，他们都没想到眼前这个穿着土里土气的家伙竟然是个狠人，出手就伤人。 就在他们错愕之时，张子扬没停，提起身边的椅子，对着小平头一顿乱打。 这次他故意避开了头部，专门k他的身体。 打了几下不过瘾，把椅子往那几个打手身上扔去。 几人连连后退，张子扬却喘口气，推着几个桌子，把门给堵了。 然后从兜里拿出一把小型水果刀，一下子比划到了小平头的脖子上，手上一用力，他的脖子已经有血珠滴落。 “这样够不够嚣张？” 张子扬蹲下，笑嘻嘻问道。 第214章 你们太欺负人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你们太欺负人了 小平头真是吓傻了，半天没言语，他平时欺负惯了打工仔，打工妹，这些人平常老实的像傻逼一样，他没料到这次遇到硬茬子了。 “你……你……我……大哥，对不起……” 他不强梁了，竟然低声下气的道歉。 “切，我最瞧不起你这种人了，软蛋一个，本人平生最喜欢的是硬汉，你要是一直硬下去，我就放过你了。 你这么道歉，我的火可就上来了。” 见着怂人搂不住火，张子扬挥着小刀，刷刷刷，在他身上划拉了好几十下。 伴随着惨叫声，小平头整个人像个血葫芦一般，在地上滚来滚去！ “别叫，敢再叫一句，我弄死你！” 张子扬把刀子顶住他的肚子，马上小平头吭哧吭哧的强忍着，一额头的热汗！ 他一叫，外面来了好多人，透过窗户往里看。 张子扬一个椅子扔过去，把窗户砸的稀巴烂，顿时，外面的人都逃开了。 “哦，你们三个也是来保护安晓蕾的打手是吧？ 行啦，别废话了，干吧，不是你们干死我，就是我干死你们！” 张子扬说着吊儿郎当的上前，手中的小刀，耍了一个刀花。 “这位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三个打手纷纷求饶。 张子扬哪里能放过他们？ 想来这几人一定是作恶多端，今天好好治治他们，也让他们长点记性。 “嗯？你们什么意思？嫌弃我不会说话呗！ 这可是我的逆鳞，你们欺人太甚啊，一再碰触我的逆鳞，难道你们就没听说过，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张子扬一脸的忧愤，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样。 “大哥，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啊！” 三人都快哭了。 “行，你们真行，刚刚嫌我不会说话，现在又质疑我的理解能力。 你们是把我当弱智是吧？ 欺人太甚，你们欺人太甚！” 张子扬话音一落，欺身而上，兔起鹘落一般直击要害，三人几乎没来得及反抗，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向着门口爬去，却被许芳芳拦住了路。 许芳芳是战将来的，眼看着几人都被打倒，一阵埋怨： “张子扬，你真过分，就不能给我留一个吗？” 说着话，对着眼前这个连踹好几脚，感觉一阵索然无味。 “哈哈……不好意思啊！ 不过，这里可是打架的好地方啊，打了他们，他们也不敢报警，因为这里是传销窝，他们最怕警察了。” 张子扬在每个人身上都划了几刀，特别的过瘾，然后看向安晓蕾。 “姐姐，现在可以把钱还给我了吧？” 张子扬一副绅士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不会打女人，可他越是这样，安晓蕾越害怕，颤抖着双手，把那两千块钱递了过去。 张子扬接过一数，立马不答应了： “我给了你三千，你还给我两千，你也太欺负人了吧？” 许芳芳听了摇摇头，她倒是了解，张子扬嫉恶如仇，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刚才没有写收据，是两千还是三千，谁嘴大，谁说了算。 “我刚才给了她两千，你们也看到了吧？” 张子扬看向一起过来的三男一女，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凶狠的人，连忙点头。 “你看吧，大家都看到了，我给了你三千，你却只还给我两千，我这人脾气很好，可是，你不能把我的善良当成懦弱啊！” 张子扬又拿出了那种什么也不在乎的淡漠语气，安晓蕾吓得都快哭了。 看看地上血淋淋的几个打手，再看看张子扬，知道这是碰到煞星了，这种人说什么脾气好，说什么善良，千万不能信啊！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记清，是三千，是三千！” 安晓蕾说着，从一个皮包里又拿出一千块，恭恭敬敬的递给张子扬。 “嗯，这还差不多，我这人啊，是个绅士，不喜欢打女人。 不过呢，你刚才那样欺负我，还叫来这些人要弄死我。 我要是不动手吧，大家一定会觉得我软弱，好欺负，那我以后怎么混？ 我以前真的不打女人的，可是，你一定要原谅我，这次我真的没办法啊！” 张子扬语音温柔，不过，一只手却已经拽住了安晓蕾的长发。 正在这时，门被人用蛮力推开，简美惠经理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简经理，你好啊！” 张子扬回头打了个招呼，把安晓蕾的头猛地往墙上一拍，顿时，她的整张脸都花了。 这下，周围的人都愣住了，不管是窗外的，还是跟着简美惠进来的，他们以前没见过这么狠的人啊，谁都不放过，连女人都下得去手，完全的无所顾忌。 简美惠也带着打手呢，可他们看看地上几人的惨样，都有点犯怯。 闹呢，地上的几个家伙都成血葫芦了。 “张子扬，你干嘛？刚来第一天就打架，把我们这里当什么了？” 简美惠声色俱厉，她也看出来了，张子扬挺厉害，可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她不怕。 “打架？我没有打架啊，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他们那么多人要打我，我总不能不还手啊！” 张子扬老神在在，一点不带怕的，以他的实力，光凭武力，没人能拦得住，更不要说，他还占着理呢。 “那她呢？你连女生都打？” 简美惠一看就大概了解怎么回事，不过，她肯定是要向着自己人了。 “我也不想打她啊，可她骗我的钱啊。 说是让我加入什么家庭理财计划，说要五千，我交了，她不给我办理，还说没收到钱。 这欺人太甚了吧？ 我是动手了，可我动手之后，她才给我三千，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是搞传销的吗？” 张子扬又加码了，直接说五千，安晓蕾倒是想解释一下，可她被撞的晕头转向，鼻头酸痛，根本说不出话来。 越是邪恶的地方，越是忌讳出现邪恶这个词，越是传销点，那传销二字便是第一禁忌，在这里，谁敢提传销啊？ 简美惠一听，鼻子都气歪了，这是当着和尚骂秃驴，影响太不好了。 “行啦，你，还有你女朋友，你们俩被开除了，赶快出去！” 简美惠算是看出来了，这张子扬不好惹，这种刺头，最好还是少骗。 毕竟，骗人要骗那种懦弱的，被骗了不敢反抗。 好家伙，这人要是被骗了，他能把工厂给掀翻了。 开除？ 许芳芳一听叹了口气，这好好的来卧底，竟然被开除，关键，还是被传销给开除，她也是服气的。 “开除我可以，你们得把我俩的钱还给我们，我们一人交了五千，现在只给我们三千，还差着七千呢。 如果不给，那我只好报警了。 你们搞传销，骗钱，让警察把你们这个厂都给你们端了！” 张子扬一把传销和报警联系起来，简美惠脸都黑了，这里确实是传销，她很清楚，平常洗脑到位，民不举官不究还行，一旦有人报警， 那就麻烦了。 整个1313阳光工程或许能够挺过去，可她承受不了啊，手下捅了那么大的篓子，她会被牵连的。 而捂着鼻子蹲在地上的安晓蕾一听又变成一人五千，总共一万了，她眼泪哗哗的，想解释，却又不敢啊，怎么解释都不对，难道说只收了两千？ 人家新员工刚进厂就收人家的钱，这不是传销是什么？ 说没收？也无法解释啊。 没收钱，这里闹得鸡窝似的？ 第215章 震慑 第二百一十五章 震慑 简美惠都有点头疼了，按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开除的，不但开除，还要好好收拾一番。 可张子扬的战力在这放着，要搞他，恐怕只会闹的更大。 更让她忧心的是，张子扬明知道这里是传销，却不愿意离开，这里面的意味可不简单。 不过，当前最重要的是，把影响降到最低。 “这样，张子扬，许芳芳，还有安晓蕾，你们三个来我办公室，其他人都散吧！” 说完，她首先回了办公室。 她手下的打手在后面看着张子扬，唯恐再闹出什么乱子。 可这，便又惹到了张子扬，他是热爱自由的人，怎么能受得了别人的监视？ “看你妹啊看？老子自己会过去的!” 张子扬破口大骂，完全没把这些打手放在眼中。 这下打手们尴尬了，他们十几个呢，被人这么骂，面子上挂不住啊。 “你骂谁呢？赶快去简经理的办公室！” 其中一个大胖子吆喝了一声，面目严厉，通常，他只要大声咋呼一声，就没人不听话。 可眼前之人不是懦弱的打工仔，打工妹，是人间太岁张子扬啊。 跟我大小声，你还不配！ 张子扬直接走了过去，手里依然握着那把小刀。 “拦住他，拦住他！” 胖子大叫，可谁敢上前？谁想成为血葫芦啊？ 这些打手，联合起来欺负欺负懦弱无能的老实人还行，一旦遇到狠人，立刻就怂了，所谓遇到狠人搂不住怂，就是这么个道理。 尤其，张子扬手里有刀，拿着刀敢下手，在斗殴之中，这已经是升级战了。 一个混混，就算打架厉害，如果不敢动刀，那就没啥用，功夫再好，也怕菜刀，江湖，就是比狠的地方。 刀上面是枪，谁狠谁才能镇压一方。 “你要拦我？” 张子扬莫名的看门口一个打手不顺眼，说着话，照着他大腿上来了一刀。 猛地一拔，鲜血滋出来好远。 这位又诧异又委屈，嗷唠叫了一嗓子，颤抖着说道： “大哥，我没拦你啊，谁拦你了？我根本没拦啊！” 话一说完，整个人委顿在地。 “哦，没拦啊，我以为你要拦呢，你刚刚手指动了一下！” 张子扬摇摇头，对自己的误判，没有任何的歉意。 “大哥，我害怕不行吗？我怕的颤抖不行吗？” 腿上中刀这位泪眼婆娑，冤啊，比窦娥还冤啊！ “见我过来就颤抖，看来你在心里还是有对抗的心态啊！” 张子扬给了一个结论，周围人大气都不敢喘了。 因为害怕，就要挨刀，虽然说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可这一刀挨的也太莫须有了。 惊恐，不管是打手还是周围围观者都愈加的惊恐了。 眼前这家伙太不可控了，随意出刀，就没把人命当回事啊。 看着平时耀武扬威的打手们大气都不敢出，众人终于理解了所谓恶人还需恶人磨的道理。 一见张子扬过来，纷纷退避三尺，唯恐刀子落在自己身上。 “这位大哥，我刚才……对不起啊！” 大胖子真怕了，古人说刀兵不祥，不可轻动，他这种出来混的也懂这个道理，那就是打架可以，但是动刀就属于严重事件了。 可眼前这位，随随便便的动刀，这都不是打架了，这是虐待啊。 “对不起？嗯……这个，你道歉我也无法原谅你啊！ 我很善良，可是，如果我原谅了你，那人人都会觉得我好欺负，到时候破鼓万人捶，墙倒众人推，我会很可怜的，连立锥之地都没有。 后退一步，万劫不复，我只能反抗你！” 张子扬还是这一套的逻辑，还别说，这个逻辑很强大，很难推翻。 可胖子听到这个，都快站不住了，心道，大哥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谁会以为你好欺负？你哪里是什么破鼓啊，你分明是翁金锤好吗。 他还想再解释点什么，张子扬已经来到他面前，一点犹豫没有，对着他的大肚子，噗嗤，一刀捅了下去。 哎呀！ 周围一片哗然，刚刚张子扬再怎么捅人，那也是划身体，捅大腿，这下直接捅肚子，肚子是经得起捅的吗？ 所谓心腹之患，意思就是心脏和肚子是最脆弱的部分，一旦伤着了就没命了。 恐惧升级！ 打手们也不敢跑，身子站的溜直。 因为他们算是看明白了，眼前之人不是人啊，根本是个杀神啊，敢跑，今天恐怕得死在这。 围观者更是心寒不已，把张子扬当成了杀人成性的亡命徒。 他们虽然被传销洗脑，可不是傻子啊，立马就有一个意识，这个人千万不能惹啊。 原来有着欺负新人打算的，现在都后怕不已，感觉自己逃过了一劫。 “你杀了我，我要死了！” 大胖子躺在地上，眼睛快瞪出来了。 张子扬快速的把刀子一拔，大胖子肚子上射出一股黄红色的水。 看这大胖子的样子，张子扬知道他是打手中的小头目，平日肯定也是作恶多端。 张子扬当然没有杀他，只是惩戒而已，之所以喷水，那是因为扎膀胱上了，去医院缝合一下，以后除了会留下尿不尽的毛病，基本还是正常人。 “走吧，咱们去简经理办公室聆听教诲！” 张子扬看了许芳芳一眼，向着办公室走去。 他一过来，人群如波开浪裂一般，哗一下分开了在两边。 许芳芳微微皱眉，以前张子扬可没有这么凶狠，今天怎么了？ 现在也没时间问，只好先跟上。 等二人到了简美惠的办公室，安晓蕾也被人扶着过来了。 简美惠听说这点时间，张子扬又连伤两人，心头烦躁到了极点，急忙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才镇定了一些。 “张子扬，也许这个安晓蕾确实不对，不该骗你钱，可你伤那么多人，也得给个说法吧？” 简美惠压抑着怒气，警惕的看着张子扬。 “说法？有啊，他们人多势众，欺负我，我愤而反击，正当防卫怎么了？” 张子扬一脸正义，其实，那些打手如果一哄而上，他真的麻烦，毕竟，他又不是神仙，能打三五个，可好虎架不住群狼啊，加一个许芳芳也白搭。 他才出手狠辣，就是为了震慑，不然，别说卧底了，自己倒是有把握逃走，可许芳芳恐怕得交代在这里。 第216章 被骗者骗人 第二百一十六章 被骗者骗人 正当防卫？ 简美惠摇摇头，她知道，这是胡说八道，没有这么正当防卫的，好嘛，你防卫别人，结果别人都躺下了，你好好的，一点伤没有。 她刚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张子扬不服气了： “谁说我没伤的？” 唰！ 他在自己手脖子上割了一刀，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这样也行？ 简美惠要疯了，而坐在傍边，还想解释的安晓蕾彻底安静了，惹不起，这种狠人哪里惹得起啊？ 看他割自己都毫不留情，难怪下手那么毒辣。 张子扬割自己一刀，许芳芳嗔了他一眼，给他贴上创可贴。 简美惠这才注意到许芳芳，看她不慌不忙，熟练的样子，必然不是一般人！ 这？雌雄双煞啊！ 简美惠感觉这已经超出了自己控制的能力，只好压下一口气，协调道： “要不这样吧，你伤了那么多人，医药费我们出了，不过，你说的那七千块，我们也不会给你了，一笔勾销！” 就这，简美惠很清楚，七千块根本不够几个打手的医药费，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想先把这件事给了喽，至于上面的领导打算怎么做，那就和她无关了。 “那不行，医药费我一分钱不出，七千块不给我，我就报警！” 张子扬咬死了报警这点，不给就报警，一报警，必然引起轰动。 如果媒体再加油添醋的一说，这所谓的阳光工厂就坐实了传销。 别说继续营业了，恐怕很多人都得被抓走。 简美惠承受不起这种损失，只好答应： “好吧，好吧，安晓蕾，你赶快把人家的七千块还给人家，咱们这是正经工厂，你骗人钱干什么？ 等着吧，上面会处理你的！” 她把怒火都洒在安晓蕾身上了，心里倒是舒服了一些。 “我……我还不起啊！” 安晓蕾哭了，她的级别还很低，每个月赚的钱还不够花销呢，哪里有七千块啊？ 还不起？ 简美惠看了看安晓蕾，马上明白了，妈的，这是被人讹诈了啊，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再多都是无用，不给某人要报警，上面已经下过指示了，一定不能让人报警。 “我先替你垫上，但你要尽快还我！” 简美惠从保险柜里拿了七千块，交给张子扬。 张子扬接过嗅了嗅，大言不惭： “这钱，一闻就是我的，哎呀，终于物归原主了！” 说着，给了许芳芳几千，算了还钱了，剩下的好好装进兜里。 简美惠听了脸都臭了，感觉比吃屎都难受，什么话啊，自己刚从保险柜里拿出的钱，也成你的了？要不要脸呢？ 不过，她算是学乖了，不敢招惹张子扬了。 “好了，事情就到这吧，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简美惠摆摆手，她想静静，她需要静静。 “那个，简经理，我是不是还是跟着安晓蕾啊？ 其实，她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说话也好听，就是人有点傻！” 张子扬看向安晓蕾，仔细一想，还真得感谢她，不然自己也赚不到那么多钱呢。 “别，别，简经理，我难受，得休息几天，让别人来代替我的工作吧！” 安晓蕾如今已是心惊胆战，若是一般的男人，她还可以用女人的温柔去缠绕，可张子扬这人明显是谁也不甩的，啥女人啊，照打。 “那，张子扬，还有许芳芳，你俩自由活动吧，明天培训的时候，再给你们安排组长！” 简美惠交代一声，自己先站起来了。 张子扬是个识趣的人，和许芳芳回到宿舍，等着天黑了看晚会。 两人这一通闹，人人皆知，以至于他们俩无论去那里，别人都是作鸟兽散，弄得反而不好打听什么了。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就是没人监视了。 一般来说，传销点的监视是特别厉害的，据说有的连上厕所都有专人跟着。 这主要是为了营造一个封闭的环境，不光是外部环境，同时也让人无法思考，唯一能接受到的就是传销的思想。 说白了，就是给人打上一种烙印，有点“思想钢印”的意思。 既然没人打扰，张子扬也不想和许芳芳待在宿舍里，便去了楼顶，查看一下犯罪现场。 可惜的是，姚青青死亡的时候是在冬天，现在是夏天，而且过了那么多年，一切早已面目全非。 根据案卷资料来看，姚青青是死在水塔傍边，可现在，已经没有水塔了。 只是，大概的位置还是找得到的，想想当年那么多人冷漠的看着一个女生死亡，张子扬就有一种无边的怒火。 首恶固然有罪，那些被传销欺骗的人，难道就没罪了？ 他们可是共谋者，明明知情，却冷眼旁观。 像那简美惠，明明参与那么深，现在倒成了经理了，看起来也赚到了钱。 她这种人，刚一开始，也是受害者，可渐渐地，她便成了加害者。 甚至，她成了拉人头的主力。 说白了，传销，其实就是受害人上岸的故事，入会早的，随着下线越来越多，便赚到钱了，从被骗者变成了骗人者。 张子扬很清楚，法不责众，就算一切真相大白，也不会所有人都受到惩罚。 所以，他要用自己的方法，让这里的所有人都感到痛苦。 因为，一个人一旦进了传销窝，其实便已经是从犯了。 正是这一个个的被骗者，才是骗人的主力。 古语说不知者不罪，张子扬不认同，愚昧本身就是一种罪，不知者犯了罪，更要惩罚，因为他们蠢到连自己错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只有惩罚才能让他们清醒。 在楼顶转了转，又去看了看姚青青当年住的303宿舍，不想，现在这个宿舍改成了男生宿舍，看来想从这个宿舍了解点什么，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回到宿舍，见许芳芳在地上铺了席子，席子上铺着毯子，她自己则盘腿坐在上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大白天的，又开着门，张子扬君子一个，自然不会想入非非，见她也给自己铺了席子，毯子，便躺在上面休息。 “子扬，你说今天晚上那端木友农会怎么展示读心术？咱们要是当场把他拆穿，岂不是很多人都会明白过来，这家伙就是个骗子！” 许芳芳跃跃欲试，这个传销点和别的地方不同就在于这个端木友农会一些法术。 这当然是糊弄人的东西，可经不住蠢人多啊，如果能拆穿，那对这个传销组织肯定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一般来说，读心术都是施术者和被施术者互相配合玩的把戏。 要拆穿，最好咱们能够上场，端木友农能够收买别人，可无法收买咱们。 到时候他无法对咱们俩读心，看他怎么下台。” 张子扬笑了，他确定无疑，这端木友农肯定是元凶首恶，姚青青就算不是他杀的，他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第217章 新人优先上台 第二百一十七章 新人优先上台 而所谓的读心术，说白了，不就是魔术吗？ 张子扬很清楚，越是离奇的魔术，往往解释起来越是简单，除了设计，很重要的一点在于配合。 比如这读心术，只要有人配合，那人人都可以宣称自己会读心术。 毕竟，读心这事，只要当事人承认，别人是无可置喙的。 而在这传销窝子里，最不缺乏的就是配合者了。 “那太好了，咱们可要往前面站，他一说话，咱们就赶快上去！” 许芳芳兴奋的不得了，打个滚躺在了席子上，两只小腿还在晃悠呢。 张子扬连忙转移目光，某人太可爱了，他可要控制住自己。 等到五点左右，两人一起去食堂走了饭，作为一个传销窝子，伙食还是不错的。 因为很多新闻都报道过，说是传销里面的人，吃的都是清水煮面，或者烂菜叶之类的东西。 看来，这个1313阳光工程已经进阶了，可以对表面的东西进行修饰了。 其实，要识破传销，或者说要识破骗子，并不是一件难事，只要看两点就行了。 其一，对方夸夸其谈，美化自己，这种人肯定是骗子，因为一个人最大的美德叫做诚实，当一个人开始美化自己，过度夸赞自己的时候，那一定是在骗人。 其二，低付出，高回报，这个世界，天上不会掉馅饼，别说馅饼了， 连窝窝头也不会掉，如果没背景，能做的只有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想其他的，那是瞎了心了，不被骗才怪呢。 基于这样简单的认知，张子扬是不相信所谓洗脑的，起码，不相信有人能给自己洗脑。 他可是用科学武装过的头脑，科学最可贵的品质就叫质疑，在质疑面前，一切虚假的，故弄玄虚的牛鬼蛇神都将无所遁形。 和许芳芳一起吃了饭，二人跟着人流，直接去了后面的操场。 马上就听到了喧闹的声音，有歌曲有人声。 走近了，才发现操场上已经搭起了一个不高的台子，上面放着音响， 有男男女女的在上面扭动。 只是，这里灯光昏黄，比前面的路灯还要暗，虽然人声鼎沸的，却给人一种莫名的神秘感。 说是晚会，不过是几个人上去唱了几首走音的歌曲，几个男女上去扭了扭屁股便算跳舞，十分的乏味。 倒是简美惠，打扮的十分亮眼，一身白色连衣裙，清新脱俗，浑身透着一种清纯味道。 几番歌舞之后，周围的人群都稳定了下来，各自有了固定的位置，简美惠走上舞台中心，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放在腰间，声音清亮： “各位至亲至爱的同事们，歌声为夏日唱响，舞步让欢乐飞扬，谢谢大家的观看，非常感谢。 歌舞之后，就到了今天晚会的重头戏，我们公司的董事长，同时也是天人合一会会长的端木友农在百忙之中来到了现场，将亲自为我们表演读心术。 这可是我们董事长的拿手好戏，诸位，你们有福了。 请大家掌声欢迎，欢迎我们的董事长上台！” 简美惠说完之后，带头鼓掌，笑容可掬。 张子扬和许芳芳为了待会有机会揭穿端木友农，距离舞台很近。 二人听了这一板一眼，歌功颂德的主持风格，都是摇头。 俗语有句话叫做兼职没好人，说的是一个人如果身兼数职，那一定不是什么好鸟，因为说明此人太过贪婪。 而被人说什么百忙之中，日理万机的人，平常一定闲的蛋疼。 所谓社会，这就是社会，说出来的话和实际都是反着来的，道德败坏之人喜欢标榜美好道德，罪大恶极的人喜欢宣传自己的伟大，贪婪的人喜欢宣传奉献。 记得诗人北岛有句诗，叫做：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卑鄙者因为卑鄙畅行无阻，获得荣华富贵，而高尚者却因为高尚得到了死亡的后果。 下面一句是： “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高尚者死去，其倒影也将被弯曲。 这句诗本身够悲哀了，后来有人仿着改了一下，写出了更加悲哀的句子： “高尚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卑鄙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意思是，卑鄙者把高尚作为掩饰，畅行无阻，获得一切，而高尚者因为高尚，不但死掉了，还被人打上了卑鄙的印记。 所谓黑白颠倒，在这句诗里体现的淋漓尽致，寥寥数字，却字字是血，字字是泪，字字是忧愤与抱怨。 这些，都不是张子扬想要的社会，他想要的社会，也可以用一句诗歌来表达： “高尚是高尚者的通行证，卑鄙是卑鄙者的墓志铭。” 还世界本来面目，让人间充满真相。 思绪纷乱中，张子扬看到一个中年男子上台，此人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可是头发却还乌黑，光看这头发，就知道他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 透过昏黄的光，大约可以看清他的五官。 怎么说呢，这人眉毛很短，挤压在一起，像两条扭曲的毛毛虫，眼睛则是典型老鼠眼。 小鼻子，小嘴巴，给人一种尖酸刻薄的感觉。 他身材瘦削，可头却总是梗着，带着一种不可一世，一种盲目尊大，令人一看就生厌恶。 很明显，他的这种自大，却足以震慑一些愚蠢和懦弱之人，因为他一上台，周围就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掌声。 看掌声的杂乱无章，明显是出自真心的狂热。 须知，有一种掌声叫做虚假的掌声，往往整体划一，声音大小合宜，时间长短也有规定，有个名称，叫做形式主义的掌声。 这种掌声是提前预备，彩排好的，有人领掌，有人负责结束掌声，说白点就是一种流程。 显然，端木友农的控制力还没有那么强，他还需要咳嗽一声，掌声才渐渐停下。 主持人简美惠连忙上前递话： “端木董事长，感谢您百忙之中莅临指导，请问，还是随机让大家上台来吗？” “是的，不过，我听说今天咱们厂发生了不小的骚乱，来了几个新人，他们可能对咱们有什么误解，还说到了骗子什么的。 不如，优先让这些新人上台吧！ 我想，只要我真的能够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们自然也就服气了。” 端木友农也不废话，竟然有意让新人上台。 台下的张子扬和许芳芳听了都是一震，他们担心无法上台，无法拆穿端木友农的魔术手法，没想到这端木友农竟然不怕。 第218章 莫非真有读心术？ 第二百一十八章 莫非真有读心术？ 毕竟，他们之前的猜测，所谓读心术，重要的是有人配合。 可看端木友农如此镇定，好像不需要别人来配合，难道，他还真会读心术？ 不可能，哪有什么读心术啊？ 可是，在现有科学，或者说现有心理学的发展状况，就算一个人如何善于观察他人，也不应该会读心术的。 那这是？ 张子扬和许芳芳都是疑窦重重，台上的简美惠又说话了： “端木董事长真是高人风范啊，如此对待新人，他们一定会心服口服的。 那么，今天来的几个新人，请你们上台来。” 简美惠还是老样子，先放了几句彩虹屁，然后便邀请新人上台。 张子扬微微一怔，已经有人走上台去，正是今天新来的那三男一女。 或许是首次登台，有点紧张，四人都是一副懵逼的样子。 张子扬和许芳芳已经策划好了，要在台上揭穿端木友农，这个时候，自然不能止步不前，只能往前冲了。 二人上台，一共就是六人，端木友农看了看，目光重点在张子扬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悠然道： “每次都是十人，再请上来四个人吧！” 他这话一出，好多人都举起了手，简美惠热忱的点了四个人上来，凑够十个。 “你们新人可能不知道，我们端木董事长施展读心术是有规矩的，来人！” 简美惠拍拍手，马上上来了一个女生，拿着一叠信封，一盒原子笔，把纸笔都分给了十人，缓步下台。 “请你们站成一排，然后写下你所思所想，看端木董事长能不能猜中你们的心思！” 简美惠交代一下，而端木董事长已经背过身去，表示不会偷看。 张子扬点点头，算是了解了，所谓读心术，就是端木友农能够猜到自己写了什么。 嗯？ 张子扬往四周看看，并没有看到摄像头，摸了摸手中的信纸，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是，为了防止有人偷看，他用衣服遮挡着，写下了： “这里就是传销窝，端木友农是个王八蛋，信他的都是傻逼！” 灯光昏暗，他又遮挡着，确信不可能有人看到，这才把写好的纸放进信封里。 其他人没有他那么多心思，多是直接写了，连许芳芳都是如此。 “写好了，不要乱动，我一个一个来收！” 简美惠说着上前来收信，来到第一人面前，那人却还没写好呢，着急的一脑门子的汗。 简美惠包容的笑笑，安慰道： “别急，我先收其他人的！” 走到第二人面前，开始收信。 张子扬和许芳芳分别在第五，第六顺位，一会就收到了他们的。 两人唯恐在这个程序上简美惠就开始玩把戏， 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可简美惠并没有多余的动作，把第二到第十位的信收了，第一位也写好了，一并收了。 她自己也不打开信封，而是把十封信平放在手上，让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然后声音甜腻道： “端木董事长，十位同事给您的信，已经收上来了。 该您出手了，看能不能猜到他们都写了什么！” 简美惠说话还有点俏皮，可手上的信却是纹丝不动，始终在灯光之下。 端木友农转过身来，并不往简美惠手上看，而是盯着十人，在十人面前来回走了两趟，然后停在第一位面前。 “谢谢你啊你伙子，你这信里，祝我长命百岁，岁岁无忧，还有一首诗，有心了！” 端木友农抓住第一位的手，晃了晃。 站在第一位的是个带眼镜的白面青年，听到这个，脸上闪过愕然之色，惊叹不已： “神了，神了，端木董事长，你莫非是神仙不成？” 他的彩虹屁比简美惠还过分。 “过奖，过奖，哪里有什么神仙，不过心念精诚，有那么一点小神通罢了。” 端木友农谦虚的说自己有神通，张子扬毕生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哼！ 串通好的！ 许芳芳在傍边哼哼，确定无疑，端木友农确实看不到信里面的内容，不过，如果提前串通好，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她好奇的是，这端木友农怎么过张子扬和自己这一关。 “原来是祝福的话啊，我看看是不是！” 既然端木友农已经说出了第一位信里面的内容，简美惠便打开了看了。 “果然如此，端木董事长果真能洞悉人心！ 里面的内容和董事长说的分毫不差。 董事长，您过目一下！” 简美惠拍着马屁，把第一位的信交给端木友农过目，自己则继续拍马屁： “咱们的端木董事长，不光法术高深，更重要的，他有一颗谦虚谨慎，勤勉好学之心。 每次施展法术之后，都会确认一下，有没有完全的料中。 如果略有差错，咱们的董事长可是会闭关七七四十九天反省的！” 简美惠说的夸张，底下却是一片惊呼，一片歌功颂德，仿佛反省能精进读心术一样。 张子扬实在不懂，闭关反省和读心有个毛线的关系，左右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他不急不躁，还就不信，端木友农能够知道自己信里面写了什么。 接下来，一切顺利，前面的四位，端木友农都准确的知道了对方信上的内容，其中，有两人便是今天来的新人。 这两人被猜中之后，惊喜若狂，口中喃喃着怎么可能，一点不像演戏。 张子扬眉头大皱，他可不相信在这传销窝里，人们的演技都这么好。 还没来得及思考更多，端木友农来到了他的面前，突然摇了摇头，叹息道： “这位小兄弟对我成见很深啊，你说这里是传销窝，我是王八蛋，还说信我的都是傻逼。 言语如此激烈，实在有伤天和啊！ 唉！不能这样啊，这样下去，会有血光之灾的啊！” 端木友农摇头晃脑，一派高人做派，张子扬则瞬间愣在当场，他写的内容，端木友农竟然全部猜对！ 读心术？ 难道真有读心术？ 还是他精通心理学，所以能够猜到我心中所想？ 不可能！ 张子扬立马自我否定，读心术太扯淡了，别说凡人了，就是神仙也没听说过有那个神仙会读心术的。 至于精通心理学，也不可能，就算他再精通心理学，也不过能大概知道自己心中不服，可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用了什么字眼呢？ 骂人的话那么多，他专门提到了王八蛋，傻逼，这分明是对自己写了什么一清二楚！ 这是咋回事？ 这是魔术吗？ 可这魔术怎么玩的？怎么没看出来啊？ 张子扬眉头大皱，沉思不语。 第219章 互相诅咒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互相诅咒 一个瞬间，张子扬感觉整个世界都沉寂了下去，就像一艘船，固然，行驶在水面上的时候，上面有船夫，有船长，有矛盾，有和谐，热火朝天。 可是，一旦倾覆，就会进入最深最深的海底，再也见不到阳光。 很快，他被一个讥刺的眼神给唤醒了，那是端木友农的眼神。 这讥刺的眼神配合着他尖刻的面容，真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血光之灾？端木董事长说此人有血光之灾，这是诅咒啊，这家伙被诅咒了。” “呵呵，活该，敢骂董事长，还说咱们这里是传销，他根本什么也不懂嘛。” “嘘！小点声，这个家伙可是非常狠的，今天伤了好多人。” “哼！怕什么，他现在丢了脸，还有什么心气打别人？” …… 台下议论纷纷，直指张子扬，明显，这些人都把张子扬当成了害虫。 张子扬听了深深吁出一口浊气，心态重新平稳下来。 破案犹如打仗，胜败是常事，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想明白端木友农是怎么知道自己信中内容的，但他不能崩溃在这里，不然，那才是真正的失败呢。 输人不输阵，人倒架子不能倒。 况且，自己不过是暂时破解不了，又不是永远破解不了。 这样想着，张子扬上前一步，拍了拍端木友农的肩膀。 端木友农本就瘦小，张子扬却高大健硕，如此一拍，端木友农一下显得格外渺小。 呼！ 如潮水退去一般，周围的声音渐渐熄灭，张子扬打架的事情固然轰动，可很多人毕竟只是听说，甚至，很多人还不知道呢。 可所有人都认识端木友农啊，这是董事长啊，1313阳光工程里面至高无上的存在，而且，他如此的有钱。 可以说，这里的人，男的想成为他，女的想嫁给他。 而张子扬这么上去拍肩膀，台下的人真真是惊呆了，因为拍肩膀这种行为一般是上级对下级的一种认可。 这家伙太不懂事了吧？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吗？ 不光他们，简美惠也是一愣，她倒是想上前阻拦，可想想白天发生的事情，她知道，张子扬这人就是个疯子，而且，他手上有刀。 “端木友农，哦，不对，我听人说，你原来的名字叫梁富贵。 我想告诉你，也许现在我还没识破你的魔术，可我终将识破，你不要太得意了！” 张子扬教训的口吻很重，是赤果果的欺负。 端木友农无法继续端着自己的高人风范了，眼中射出恶毒的光芒。 他半生努力，才从梁富贵变成了端木友农，却一下被拆穿了。 梁富贵！ 这是一个他为之感到羞耻的名字，因为这名字一听就是个农家穷二代。 他甩了甩肩膀，没有甩脱，轻声狠厉道： “我不管你是谁，你死定了！” 他语带威胁，台下则已经大声的喧闹起来。 “放开端木董事长，你以为你是谁啊？有没有礼貌啊？” “亵渎，你这是亵渎，神灵是不能触碰的，等着吧，等着报应吧！”“这人完蛋了，他还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谁，以为会点拳脚功夫就能横行天下了，幼稚！” “真不要脸，被我们端木董事长猜中了就耍蛮力，一点风度都没有。” …… 一下子，很有点群情汹涌的意思。 可张子扬却没有太在乎，他知道，端木友农一直在搞偶像崇拜，台下的人不光是传销分子，同时也是他的信徒。 当然，大部分人是被骗的。 可是，不得不说，这些被骗的人也是有罪的。 这有点像大清王朝，大清，固然是最糟糕的一个朝代，拖慢了华夏三百年的脚步，把所有炎黄子孙都拖入无边的黑暗。 可这个王朝里，并不只是康熙，乾隆这些帝王罪大恶极，那些附从者，那些官吏，那些平民，都是这罪恶王朝的一份子。 同理，台下被骗的人，也是这罪恶传销体系的一份子。 而他之所以说这些话，是因为他需要争取一点时间，好好思考自己到底疏忽了什么，竟然没有看透端木友农的把戏。 只是，这点时间终究有限，他隐隐约约抓住了一点什么，却又不敢确然的肯定。 拍拍脑袋，知道一时还真参不透，便放开了端木友农。 一脱身，端木友农后退好几步，平举双手，脸孔朝天，啊了好几声，指着张子扬，口中吐出恶毒之语： “我诅咒你，我诅咒你！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满天神佛还我愿力！ 三天之内，此辱我者，必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所！ 而其魂魄，坠入九幽，历经万劫，不得超生！” 说完这些，也不继续施展读心术了，扭头就走！ 哇！这是大诅咒术啊！中者必死！ 台下又是一片哗然！ 张子扬身边的人，除了许芳芳，其他人都是一哄而散，唯恐受到池鱼之殃。 大诅咒术？ 这分明是气急败坏吧？ 张子扬笑嘻嘻的，看来这端木友农是真的生气了，竟然当着那么多人施展所谓的诅咒术。 那自己三天后不死，他还有什么威信？ “安静，安静！” 张子扬从简美惠手中夺过话筒，大声道： “不就是诅咒术嘛，我也会！ 王母娘娘红豆豆！月宫嫦娥绿毛毛！ 吾以吾血施咒，一咒端木友农为亡者偿命，死于刑场之上。 二咒此处封禁倒闭，蔓草荒烟。 三咒台下各位都有牢狱之灾！ 三天为限，如不遂我愿，我必打上天宫，践踏王母，蹂躏嫦娥，让九天之上不得安宁，让九地之下，闻我恶名！” 张子扬这一番话可谓大逆不道，嚣张至极，连王母，嫦娥都不放在眼中。 前面说什么王母娘娘红豆豆，月宫嫦娥绿毛毛，实在有点搞笑，可他后边，真的拿出一把小刀，拉开衬衫，在自己胸口划了一刀，鲜血汩汩而流！ 这是个狠人啊！ 台下顿时安静了许多，他们也不知道张子扬是否真的能够施咒，可他们明白了，这家伙狠毒的厉害，千万别招惹！ 这样想着，人群纷纷散开，只有许芳芳，眉头皱起，一脸的不可思议，她知道张子扬胆大妄为，却从没想过，他会做到这种程度。 “走，赶快去医院吧，你会什么诅咒啊？” 许芳芳看了看张子扬的胸口，也是服气，这人有病吧，干嘛总是拿刀子划拉自己玩？受虐狂吗？ 第220章 奇哉怪也 “我是诅咒大神驾临凡间，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不过，这里的饭菜太难吃了，弄点宵夜是正经！” 张子扬叫嚷着，大派的走向门外。 这门口是有保安室的，可保安哪里敢拦他？ 切不说他出手就伤人，凶悍无比，就说他和端木友农互相诅咒，这份气魄就足以吓人了。 出了厂门，拐个弯，没人看到了，张子扬一把搂住了许芳芳的肩膀。 嘤咛！ 许芳芳轻声哼唧了一声，满面红霞，她没想到张子扬会主动的抱自己。 “你干嘛？耍流氓啊？” 出于女儿家本能，许芳芳娇嗔不已。 “不，不是耍流氓，是我有点失血过多，站不稳了！” 张子扬龇牙咧嘴，脸色苍白，一脑门子的汗！ “你……你一直在忍啊？为啥啊？” 许芳芳连忙扶住他，这才发现张子扬已经是强弩之末。 神经病吧？ 自己划自己，搞的失血过多！ 虽然怜惜，心下却也多有埋怨。 张子扬喘口气，把大半的身子靠在许芳芳身上，这才解释道： “傻子，你以为我想啊，刚才台下好几百人，光是打手就有好十人，我若不唬住他们。 万一他们一哄而上，咱们两个哪里是对手？ 只有让他们害怕，咱们才可以各个击破，不然，这里是人家的主场，咱们怎么耍？” 刚才在台上，他就注意到了，台下的人好说，都是乌合之众，可跟着端木友农的几个打手可不简单。 如果他们一哄而上，那真是麻烦。 尤其，如果他们再有兵刃，恐怕两人都得交代在这里。 既然这里的人迷信什么诅咒术，那他也发动，就算这些人不信，心里也会犯嘀咕，不敢轻易招惹他。 毕竟，三天就见结果，庸人总是喜欢等待的。 “你鬼心眼还真多，那什么王母娘娘红豆豆是什么东西啊？” 许芳芳嗔了一句，好奇道，张子扬太能扯了，不过，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我也不知道！” 张子扬摇摇头，找了地方坐下，他需要歇歇， “不过，我不知道也是有道理的，你想啊，我都不知道啥意思，别人更不能明白了，迷信这东西，就是要让人搞不清楚。 越是搞不清楚，蠢人越是相信！” 这张子扬也能解释，许芳芳无语了，跑到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回来载上张子扬，前往最近的医院。 张子扬就是失血过多，有点贫血，所以无力，头晕，把伤口包扎一下，输点血，便没什么了，连住院都不用！ “咱们还回厂里吗？” 眼看输液包里的血液将尽，许芳芳问道。 现在张子扬也算是受伤了，她加倍的温柔，全没有了平日里的英姿。 “不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从来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端木友农既然撂下话要诅咒我，肯定会派人来杀我们。 咱们再回去，那等于是进了龙潭虎穴。 白天还好，晚上怎么防范？ 所以，千万不能回去，需要查案，咱们就大白天的去！” 张子扬很慎重，端木友农之所以能骗那么多人，就在于他给自己营造了一种神秘莫测的高人形象，为了保持这种形象，他肯定会下手的。 “那咱们去哪？” 许芳芳一遇到这种决策的事情就没注意了。 “待会跟着我就是了！” 张子扬智珠在握，成竹在胸，只是想到下面要去的地方，微微有点不好意思。 尤其，眼前许芳芳面目如画，清香怡人，让他有一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输完液，拿了点药，二人再次坐上出租，出于谨慎，张子扬多换了一次车，才吩咐司机道： “带我们去夜深沉情侣酒店！” 情侣酒店？ 许芳芳一下慌了，情侣酒店是干嘛的，她太懂了，张子扬这是要？ “流氓，你要干嘛？” 许芳芳羞臊的抬不起头，用肘部捅了一下张子扬。 “没事，别怕！” 张子扬轻轻安慰，却并不解释。 许芳芳自然更慌，说起来，她真没有这个心理准备，而且，她也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 只是，当着司机，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等到车一停，她下车一看，路边灯红酒绿，大大的招牌上真是情侣酒店，她有点绷不住了，恼羞成怒道： “张子扬，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咱们客客气气的谈恋爱，我是愿意的。 但是，你如果有歪心思，把我当水性放荡的女人，那你可想错了！” 说着话，全身都在防卫。 张子扬看看左右，见并无可疑之人，终于解释道： “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男人吗？ 我之所以来这里，那是因为这里最安全。 就我所知，这夜深沉情侣酒店是龙湖市地下霸主崔秋山的产业。 咱们在这里，想来，那端木友农是不敢过来找麻烦的。” “这你也知道？” 许芳芳还真没想到这一点，有点不能置信的看着张子扬，莫非他还对龙湖市进行了一次摸底？ “当然了，本人一生谨慎，进退自如，自然什么都盘算好了！” 张子扬无比傲娇，一副万事在我股掌之间的样子。 其实呢，他知道这夜深沉酒店是崔秋山的产业，那是因为他在另一个时空，和这崔秋山是打过交道的。 这下，许芳芳放心了，她可以把自己交给张子扬，不过，要在被尊重的状态下，她可不想当什么玩物。 二人在附近商场买了点衣服，一起进入情侣酒店，马上，许芳芳又警惕了起来，因为张子扬只开了一个房间。 一个房间！ 还是流氓啊！ 这家伙在厂里的时候还说去楼顶睡呢，现在只开一个房间，不轨之心，昭然若揭啊！ 虽然知道张子扬想要自己，许芳芳内心是欢愉的，可她不能接受苟且啊。 张子扬现在正和罗雨萱同居呢，自己现在进来，那就是第三者了。 当着酒店前台，有些话不好说，在上楼梯的时候，终于问了出来： “张子扬，你还说不是流氓？干嘛只开一个房间啊？ 你不是说这里很安全吗？” “是很安全，可是，咱们现在是什么状态啊？被追杀啊！ 万中有一，端木友农如果不弄死我，他就声名扫地了，所以他是个丧心病狂的状态。 我是尽量提高咱们的安全系数，可哪有百分之一百的安全啊？ 你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啊，我和端木友农，已是不死不休。 你想，如果我三天后继续在1313阳光工程里晃悠，端木友农至高无上的地位不就动摇了吗？ 我在动摇他的根基啊，那他肯定无所不用其极！” 张子扬扶额，自己明明是磊落君子，不过是为了安全，这许芳芳一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令人心寒呢。 “我是当代柳下惠，你给我还不要呢！” 张子扬气呼呼的，暗叫麻烦，自己端端正正，凛凛一躯，面目俊朗，行为潇洒，有龙风之姿，天日之表，且具鬼神难测之智慧，夺天地造化之谋略，巍巍然，大丈夫也，难道还缺女人不成？ 何故，这许芳芳总是把自己当好色之徒？ 奇哉怪也！ 第221章 负责顶罪的二狗子 第二百二十一章 负责顶罪的二狗子 张子扬气呼呼的上楼，后面的许芳芳一脸凄然，她本是出于女孩家的矜持和害羞，所以才一再说张子扬是流氓。 固然话重了点，其中也不乏撒娇的意思，谁知张子扬真的生气了。 张子扬一这样，她自己也憋气，女孩子的第一次，就算是面对心仪之人，也是半推半就，自己这一推，却好像用力大了些。 想到张子扬说不定以后都不愿意招惹自己，不由得懊恼不已。 不过，一进去情侣套房，她的心态又起了变化，因为这情侣套房装点的实在是极具情趣，粉红色的薄纱迤逦下来罩在圆形的床上，墙上贴着各种色彩显眼的贴纸。 距离圆形床不远处有一个大大的浴缸，里面撒着鲜红的花瓣。 除此还有各种灯光的安排，变幻灯光，房间里其他东西的颜色也跟着变化。 其中黑光一照，房间幽幽的，给人一种午夜狂野的感觉。 加上空凋不大不小，处处让人舒服。 只是，让人丧气的是，张子扬已经躺在了床上，好像睡着了一般。 许芳芳有点无措，便坐在沙发上，委屈的像个小媳妇一般。 …… 与此同时，1313阳光工程内部，董事长办公室，端木友农安排了一番，一个电话，简美惠推门进来。 这时的简美惠还穿着主持人的服装，典雅，大方，同时也有点累赘。 端木友农叫她来，是因为心里的火气实在太大，非得发泄出来不可。 所以简美惠一进来，他上去就抱了上去，把她身上主持人的衣裙撕扯在一边。 “董事长，你轻点啊……” 简美惠娇柔的叫着，身体却是尽量的迎合端木友农。 可端木友农借着灯光把简美惠的身子仔细的看了一遍，突然兴味索然起来，因为这个身体，他有点腻味了。 “咱们厂里有没有新来的，好看的，你给我叫来一个！” 端木友农手还搂着简美惠，却没有兴致毛手毛脚了。 简美惠一阵失落，却也只好温婉道： “我去问问！” 过一会，带着一个娇小的女生进来。 端木友农一看这女生青涩的样子，顿时兴奋起来。 “董事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女孩似乎察觉了什么，有点害怕，可简美惠已经关上了门。 “我找你，其实也没啥事，就是，我听简经理说，你表现不错，所以，我想着给你提提级！” 端木友农拉着女生坐下，手却不放，顺势把另一只手搭在了她肩膀上。 “可是，我来那么久，还没什么业绩呢！” 女生有点惶恐，她的成绩实在不怎么样，最近都在忧心会不会被开除了。 “没业绩没关系啊，你态度积极，有进取心，我看好你。” 端木友农说着，手可就不老实了。 女孩还要拒却，他一下握住她的手： “明天就给你升级！” 这下，女孩不再挣扎，而端木友农则直接压了上去！ 泄了火气，端木友农想着正事，把人打发走，又把简美惠叫了过来。 “董事长，还有什么事吗？” 简美惠知道自己在色这方面已经无可效力了，所以做事更加的用心，同时，在照顾上也是尽心尽力。 她换了一身职业服，小西装，包臀裙，还是很有女人味的。 而且，识趣的，她没有再用身体去依偎端木友农，而是正襟危坐在床边的沙发上。 直到端木友农拍了拍床，她才娇羞欢喜的躺了上去。 “我已经把我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一定要弄死那个，他叫张子扬是吧？ 一定要弄死他，不然咱们的事业都会受影响。 不过，对这些打手，我还真有点不放心，你身边有没有厉害的，社会上的人也行！” 端木友农说起这个，气又上来了，胸膛起伏不定。 简美惠连忙给他顺气，娇声道： “董事长，我倒是听说最近龙湖市来了个厉害的杀手，不过……” “不过什么？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莫非是看我玩其他女人，你吃醋了？” 端木友农说着话，手深入简美惠衣服下面抚弄，作为一种慰劳。 简美惠顺从的承受，皱皱眉，带着疑虑道： “董事长，我怎么会吃醋呢？ 只要董事长开心，怎么样都好。 不过，我担心的是，张子扬和许芳芳这两个人不简单，他们好像就不是打工的，我怕……他们会不会是警察？” 简美惠把这个疑虑说了出来，当然，她还有点小心思，那就是这两人是她招来的，现在她提出怀疑，能让端木友农忘记惩罚她。 “警察？” 端木友农一震，倒吸一口凉气，这倒是有点麻烦了。 “就算是警察，也必须除掉他们，不然以后这厂里，谁还信我？ 只要咱们做的干净，不留下把柄，那就…… 嗯，对了，你今天晚上去陪二狗子！” 端木友农话头一转，突然提起了二狗子。 “啊？为什么啊？” 简美惠一阵郁闷，二狗子是厂里的一个门卫，长得倒是五大三粗，不过没什么文化，粗鄙的很，还不爱卫生。 对这种人，简美惠一向都瞧不起，甚至，尽量躲着走的。 “他这个人傻乎乎的，可他可靠，我和他说定了，如果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愿意替咱们顶罪。 这是什么？这就是咱们的护身符啊！ 所以，现在他要什么，我就得给什么，这样他才能心定。 这不光是我的事情，一旦事发，你也难逃干系。 这个人，你一定要伺候好了。 待会，我让人带着你们去咱们市最好的情侣酒店，记住，一定要伺候好他！ 他就是个生瓜蛋子，这个你应该很拿手。 让你这样做，我也舍不得，可这傻小子对一般的女人没兴趣，就喜欢你这样有文化的女人，点名要你！ 这次你委屈了，等事情过去，我给你提级别！ 另外，你不是想买房吗？首付我帮你出了！” 端木友农许以重利，简美惠不说话了，只是，想到待会要和那二狗子…… 自己以后岂不真成了狗日的？ 简美惠委屈巴巴，可一来知道端木友农的命令不可违逆，另一方面，端木友农给的利益也确实客观，只好点头答应。 不过，在心里，依然很不舒服，这二狗子曾经有过替端木友农顶罪的历史，端木友农只信他，想换个人都难。 抚慰一番，商量妥当，端木友农一个电话，把二狗子叫了过来。 第222章 破戒 第二百二十二章 破戒 房间里，端木友农穿好了衣服，简美惠站在一旁，在他们的面前站着一个粗莽大汉。 此人一脸横肉，却并不显得凶恶，反而显得憨厚，他肤色黝黑，衣服也很廉价，一看就是穷人。 只是，一般的穷人，一般的打工仔，眼睛里总带着抹不去愁苦和懦弱，这种忧愁，懦弱也是穷人之所以是穷人的原因。 而他则不同，他并无忧愁，而是憨直，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能吃能睡，心中不想事。 来到这华丽的地方，他也没有什么局促感，笑呵呵的，看着端木友农叫了一声： “梁哥，你找我弄啥？” 说完，眼神肆无忌惮的，贪婪的看了简美惠一眼。 接着手上还不老实，抓起桌子上的香烟，拿出一颗，放在嘴里，点着火，啪嗒啪嗒的抽了起来。 简美惠看了直摇头，这种人，一点眼色都没有，端木友农已经多年不用梁富贵这个名字了，这家伙却还一口一个梁哥。 面对领导，也不知道恭维，看见桌子上有好烟，上去就抽！ 缺心眼子！ 简美惠给了一个评价，心里恶心的不得了，因为她今晚要陪的就是这人。 “二狗，哥哥又要用你了，这两天可能有警察来查我，不管查出什么来，你知道要怎么办吧？” 端木友农客客气气，语音柔和，好像在和小孩说话一眼。 “知道，知道，俺知道，查出啥都是俺干地！” 二狗子还兴奋起来了，仿佛意识到自己被需要了，那包烟也不放回去了，直接揣进兜里。 “好，好，懂事，你不是喜欢美惠吗？ 今天就让美惠好好陪陪你，过过瘾！” 端木友农笑呵呵的，二狗子眼中立马迸发出了狼一般的光芒。 “梁哥，这是你的女人，我怎么好意思玩？” 二狗子忸怩起来，可眼中的光瞒不住人，一个劲的在简美惠身上扫描！ 粗俗！ 简美惠暗骂，心中一阵沮丧，知道今晚需要巨大的忍耐才可以度过。 “二狗，说啥哩，哥的就是你的，让你玩你就玩，别耽误事就成！” 端木友农脸一板，看来，如何和二狗子说话，他已经有了一定的模式。 “梁哥你说话了，那我就好好玩！” 二狗子大喘气的就上来了，赤赤哈哈的，像条狗一样围着简美惠转。 “美惠，你带着二狗去酒店吧！” 端木友农依然笑生生的，说着又掏出一包烟塞进二狗子手中。 “狗哥，咱们走吧！” 简美惠柔媚叫道，挽着二狗子的手走了出去。 …… 夜深沉情侣酒店，张子扬着实有点累，顾不得疼痛，一躺下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十点了，就听倒隔壁有很大的声音传来，不光有莺莺燕燕之声，还有男人的低吼声。 微微皱眉，一想这是情侣酒店，却又释然。 只是，他没想到这种地方，隔音如此不好。 他一动，沙发上的许芳芳也醒来了，听到这不堪的声音，顿时面红耳赤。 张子扬拿瓶水喝了几口，突然一怔，慢慢的走到墙边，把耳朵贴了上去。 无耻！ 许芳芳立马警醒起来，她没想到张子扬如此猥琐，竟然听墙根，关键，隔壁房间明显是在做那苟且之事。 “张子扬，你干嘛？ 你这样还说自己是君子？我……我真看错你了。” 许芳芳跳了起来，拳头握起，想打张子扬一顿。 她是把张子扬当白马王子的，如今真是破灭，太破灭了。 嘘！ 张子扬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然后摆摆手让她过来。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 许芳芳羞臊不已，可又不愿意恼了张子扬，便缓步过去。 说实话，这种事情，她也想听听，只是，这太过不堪，她当着外人，终究做不出来。 “你仔细听！” 张子扬一脸郑重，许芳芳俏脸殷红，心道，张子扬如此不拘小节，自己也不要太装了，矫揉做作，反而被他看不起，便把耳朵贴上了墙壁。 这样一来，听的更加清楚了，很有节奏的泥鳅钻稀泥的声音传来，同时还有个男的在低沉的叫着。 还说不是流氓？ 许芳芳愈加羞涩，加上这情侣套房的气氛，春情萌动，慢慢的靠近张子扬，两片润泽的嫩唇微微翘着，好像在等待什么。 “听到了吗？听到了吧？” 张子扬拉住她的手，她顺势便依从了过去，身体靠着张子扬。 嗯？ 张子扬一愣，却也不十分拒绝，只是手却规规矩矩的放在她的腰间，然后悄声道： “听到了吧？隔壁的女人好像叫美惠，听声音，好像是简美惠！” 啊？ 许芳芳美眸朦胧，一听张子扬突然提起简美惠，稍微清醒了一点，仔细一听，果然，隔壁有男人低沉的声音： “啊……美惠姐……真得劲呢……” 接着有女人的声音： “狗哥，你对人家温柔点嘛！” 还真是那简美惠！ “你……你在破案啊！” 许芳芳恨不得找个蚂蚁窝钻进去，她以为张子扬让自己听这些是要勾搭自己呢，谁知道竟然是发现了简美惠。 说完，她就要离开，可张子扬却拿住了她的腰根，一时动弹不得。 轻轻的，二人退回床边，张子扬一脸疑惑： “简美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知道咱们在这？” “应该只是巧合吧？” 许芳芳也是皱眉，简美惠是端木友农手下的人，万一被她发现，还真麻烦。 “很有可能，不过，咱们要更小心点才是！ 更重要的，要是能从她这里探听点什么，那就更好了！” 张子扬说着放开许芳芳的腰，当下这个情景，他还真有点把持不住了。 尤其隔壁不时的有奇怪的声音传过来，而许芳芳也是春情荡漾的样子。 忍不住的，他上前一步，狠狠的抱了许芳芳一把，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放开，说道： “我出去抽根烟！” 说完，赶紧出门。 可到了门口，一摸口袋才想起自己好久不抽烟了，只好下楼买了一包，点着火，狠狠抽了几口。 破戒了啊！ 张子扬暗暗感叹，他本来想戒烟的，今天破戒了。 同时，他打算只和许芳芳保持同事关系的，也破戒了，他拥抱了许芳芳！ 以后也许会尴尬吧！ 挠挠头，张子扬不想思考那么多，努力把思绪放在案子上。 坐在一楼大厅，连抽了几根烟，想着如何破解端木友农的读心术，可心头仿佛有一把火在不停的烧着，许芳芳的脸蛋，身影一直在脑子里头晃。 要不？收了她吧！ 这样老想着，太影响工作了！ 张子扬把烟头掐灭，搓搓手，进入电梯！ 第223章 聪明的二狗 第二百二十三章 聪明的二狗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会想要这样，一会又想要那样。 张子扬本来不想沾染许芳芳的，可事有凑巧，几番亲密接触，他已心动。 爱情什么的，他暂时不考虑，他此时想要的，只是许芳芳曼妙之身罢了。 坐着电梯上楼，快要走到门口，隔壁房门开了，简美惠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 猛然见到张子扬，简美惠一阵愕然，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情侣酒店，竟然会碰到张子扬。 “简经理，又见面了，你们玩的挺嗨啊，我在隔壁都被你们吵醒了。” 张子扬笑笑，打趣着，眼神在简美惠身上上下的打量。 此时她没有化妆，距离又近，张子扬便一眼看出了她的缺点，五官啊，身材啊，简美惠都是一流，只是，她终究年纪大了，眼角已经隐隐有皱纹了，而脸上的皮肤更是失去了白嫩的光泽。 看来，平日的美丽多是靠化妆品在撑的。 整天和许芳芳这样的美女在一起，他的眼界很高，已经有点看不上简美惠了。 “你……没想到你躲到这里来了！” 简美惠脸色通红，同时也有点害怕，好像无力独自面对张子扬一样。 “狗哥，狗哥，过来保护我！” 她对着房间里面叫了起来，马上，一个彪形大汉敞着怀过来了，看到张子扬，此人一咧嘴，呵呵的笑了起来。 简美惠赶紧依偎在他身边，一只手则在摸兜里的手机。 “你叫张子扬，我听说了，是个爷们，我看好你！” 此人显然就是二狗子，只是，此刻的他没有了平时的傻里傻气，眼神明亮，看起来极为自信。 “看好我？呵呵，我也看好我自己！” 张子扬笑着，心下却拿着小心，此人看起来着实的不简单。 关键，他记得见过此人，当时，这家伙在阳光工厂保安室了，看他身上穿的破旧衣裳，一种错乱之感冉冉升起。 因为这情侣酒店可不便宜，他穿成这样，该当消费不起才是。 难道是简美惠养的小白脸？可看样子又不像。 正在这时，简美惠拿出了手机，想要给端木友农报信，可还没拨过去呢，手机便被二狗子夺走。 “你真要跟着梁富贵走到底啊？” 二狗子一脸不屑，那神情，仿佛在说，真是个傻女人。 “你……你不是傻子？” 简美惠一阵惊恐，从刚才二狗子和张子扬的谈话，她就觉得不正常，二狗子一直都是有点憨憨的，有点莽撞，有点缺心眼，可现在的他却给人一种正常人的感觉。 可是，这是不对的啊。 端木友农为啥让二狗子顶罪？就是因为他不正常啊，因为他不知利害，只要给点好吃的，给点女人玩，他就愿意去坐牢啊！ “哈哈……傻子？你是把我当傻子了吗？” 二狗子大笑，一只手搂着简美惠，吓得简美惠遍体生寒，一看二狗子的眼神，她已经明白了，这个人，以前都是装出来的，包括不久前和自己做那种事，也带着傻子的面具。 这让她又怕又惭愧，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已经是极其聪明的人了，却从来没想过二狗子是装傻。 “你……你也是警察吗?” 简美惠疑心大作，看二狗子的作为，似乎是反对端木友农的。 “警察？我不是，我只是不想替端木友农顶罪而已！” 二狗子很是淡定，比之她这个经理，更有一种能做大事的派头。 嗯？ 张子扬看着两位，大脑飞速的运转，听这个男人的话和作为，他是要背叛端木友农啊！ “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咱们好好聊聊吧？” 张子扬破解不了读心术，对姚青青死亡案也陷入停顿状态，太需要了解一些内情了。 “呵呵，本名就不说了，大家都叫我二狗子。 请进，我也想和你好好聊聊！” 二狗子把张子扬让进房间，拖着简美惠也进来了。 这两个男人要谈什么她不知道，不过，她面对两个大男人，顿时就感觉自己格外的渺小。 尤其知道二狗子是装傻之后，更有一种被戏弄的屈辱感。 “二狗子？呵呵，这名字好，比端木友农好听一百倍了。 你刚才说不愿意替端木友农顶罪，这从何说起？” 落座之后，张子扬直接问了，他太需要一点线索了。 “呵呵，你是警察，应该很清楚才对啊。 不过，端木友农这个人干的坏事挺多的，你调查是哪件我不清楚。 可警局既然派你这样得力的人来查案，肯定是大案。 我以前替端木友农顶过一些小罪，可这个大案我可背不起。” 二狗子还是个坦荡之人，长篇大论的说了起来。 原来，他说是和端木友农是老乡，不过是隔壁县而已，原本并不认识。 他没咋上过学，很早就出来打工了，可一年一年的过去，他发现打工没出路，没钱没女人，活着没意思。 可不打工，他就没饭吃。 后来他成了阳光工厂的保安，看尽端木友农搞的骗术，心智增加了很多。 有一次，警察调查端木友农的一个小案子，他抓住机会，说是自己干的，替端木友农顶了罪。 这种事情，就是再亲信的人也做不出来，一下子他成了端木友农身边的红人。 出狱之后，为了用自己的顶罪获得最大的红利，他表现的像个二愣子，缺根筋的傻货。 这样一来，端木友农就不会让他做什么具体伤天害理的事情。 同时呢，他又是有功之臣。 因此，端木友农把他安排了保安室，可给与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 凭着这个身份，他在1313阳光工程里面过的很滋润。 “这真是我做的最明智的选择，这么说吧，厂里但凡漂亮点的女人，我都玩过，有时候还是端木友农主动送给我的。 比如这位美惠姐姐，别看她在厂里人五人六，高高在上的，我想玩，端木友农就会成全我！ 哈哈……” 二狗子说完再次大笑，十分得意。 张子扬点点头，还真有点佩服他。 明明是聪明人，却装傻，这样就不用替端木友农卖力。 可同时，他又替端木友农顶过罪，而且看样子还会继续这样做。 对于端木友农这样不干净的人，有个如此的防护那真是太重要了。 既然如此，端木友农自然对他格外的优待。 第224章 无耻混蛋 真是个人才啊！ 张子扬暗暗感叹，难怪这二狗子如此高大精神，他过的生活完全就是在1313阳光工程这个传销窝里面养老啊。 虽然传销窝必然鱼龙混杂，可他还是没想到，竟然会有二狗子这种人。 想想他平时的生活，有闲，有钱，有女人，这根本是富二代才能有的生活。 而诡异的是，二狗子明明是个穷二代。 “啊！要离开这样的生活，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你可知道，我虽然是保安，可是，我上班也好，不上班也好，没人管我的。 可是呢，我一个月的工资是保安队长的四五倍。 有时候过来上班，只是看看厂里有没有来新的小妞，有就玩玩。 这里的人，基本都很顺从，很懦弱，也很拜金，我有钱有闲，自然女人无数。” 二狗子明显是在炫耀了，说着他还拍拍简美惠的肩膀： “就是这个女人比较不好睡，可这次端木友农把她也拿出来给我了！ 看来，端木友农是格外害怕事发啊！” 二狗子说着自己的丰功伟业，手还不老实，明显，这家伙是把女人当物件了。 简美惠脸上显出嫌恶神情，却又不敢拒绝。 原来她以为张子扬很可怕，现在又增加了一个。 “既然那里的生活那么好，你为什么又不愿意替端木友农顶罪了？ 听你说，他对你还是不错的嘛！” 张子扬隐隐约约觉得可以从二狗子这里得到点什么，可情况还要问清楚，这位靠着装傻在传销窝这种鬼蜮之地过的潇潇洒洒，心智强悍，他可不敢小瞧。 “我说过了，看你的架势，就知道这次的端木友农的罪不小，我要是顶罪了，恐怕得是死罪。 所以，我不打算顶罪了，我想卖给你一点讯息！” 二狗子眼光变得幽深起来，看来他不想装傻，想当线人了。 这可是万分难得的，张子扬立马把自己兜里的几千块钱掏了出来，散落在条几上。 这时候的工资低，钱特别值钱，普通人一年到头也就几千块，除去吃喝，基本落不下什么钱。 “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你真的很大方。 这样吧，你有什么想问我的，我尽量的回答你！” 二狗子一点不客气，把条几上的钱整理起来，装进自己兜里。 张子扬沉吟了一下，他现在最好奇的是端木友农的读心术是怎么回事。 他一问，二狗子立马笑了起来： “他为什么知道你信里写了什么？因为他看了啊！” 说着话还眨巴眼睛，那意思，要看张子扬能不能想明白。 傍边的简美惠更是皱眉，别人不懂，她可是知道，这读心术对端木友农可是万分重要，不但可以立威，还可以对手下人震慑。 面对会读心术的人，谁不怕啊？ “看了？你是说，他看了我的信了！” 张子扬喃喃着，端木友农施展读心术的情景展现在脑海中。 先给了大家纸笔，然后…… 张子扬慢慢梳理，联系二狗子说的话，再看着简美惠，突然，之前所有的猜想都连接了起来。 “哦，我知道了，这么弄的啊，果然是一魔术！” 张子扬明白了读心术的根底，有点索然无味。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听说过姚青青被杀案吗？” 张子扬这次主要还是查这件案子，而只要把这件案子查的水落石出，那端木友农必然会进监狱。 进而，整个传销窝也肯定会被扫荡一空。 “这个我听说过，不过，具体是谁做的，我并不清楚。 她应该知道！” 二狗子指了下简美惠，看来他确实听说过一些情况。 “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 简美惠一脸紧张，连忙否定。 “你不知道？你和姚青青是一个宿舍的，姚青青之所以上楼顶，也是因为你。 你敢说你不知道？” 张子扬咄咄逼人，心想如果再能从简美惠嘴里探听出点什么，那就太棒了。 可或许是牵扯太深，简美惠坚持不说，他自然也不好威逼。 想到端木友农要让二狗子顶罪，在这上面倒是可以用点手段。 不过，这种事情却不能让简美惠知道了，可以私下里再和二狗子谈。 “简美惠，今天见到我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告诉端木友农。 当然，你也可以不听话，但是，这是妨碍公务，恶意对抗，等你的事情被我查出来了，你会罪加一等的。” 张子扬威胁了几句，和二狗子递个眼色，起身离开。 简美惠也要走，却被二狗子拦住了： “端木友农让你陪我一晚上，你难道要违抗董事长命令？” 说完，一个横抱，把简美惠仍在了床上。 此时的简美惠真是无语了，这二狗子明显是背叛了端木友农，可同时，他又用端木友农的命令威胁自己。 一股愤懑之气压在她的心间，可二狗子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这人实在可怕。 平常在端木友农的庇护下装疯卖傻，滋润无比，可看准时刻，立马倒戈，用消息换钱。 她觉得自己够不要脸的了，可比起二狗子，还差得远。 更可悲的是，她又害怕，又恶心，却因为害怕不敢反抗，这样可怕，这样不要脸的人，她怕自己拒绝，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因为如果不答应，二狗子会告状，到时候面对端木友农，根本无从解释，因为把张子扬扯出来，就同时得罪了二狗子和张子扬。 可不解释，那就是赤果果的违抗命令，而端木友农是最讨厌这点的，以后自己就没法在阳光工厂里混了。 转念想到这二狗子看起来挺强的，还愿意要自己，便曲意逢迎起来，欢愉之间，嗲嗲道： “狗哥，如果我出事了，你愿意帮人家吗？” 二狗子听到这个微微一愣，马上道： “当然不愿意了，你干的那些事情伤天害理，我二狗堂堂正正，单纯善良，可不会和你蛇鼠一窝！” 绝情的话语喷薄而出， 魔鬼啊！ 简美惠泪目，这什么东西啊，一边占自己亲热，一边说自己伤天害理，还标榜单纯善良，你善良个毛线啊！ 和张子扬一样，都是混蛋来的！ 简美惠暗骂，可不知怎么，却又觉得，这种混蛋真的好强大，能给人安全感。 眼泪还在流，可无可奈何。 第225章 小动作 第二百二十五章 小动作 张子扬回到自己的情侣套房时，发现许芳芳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不过，不得不说，许芳芳的睡姿实在有点不雅，只见她趴在床上，一只脚耷拉着。 这样看不到她的容貌了，可她的脖颈却很美，更不要说纤细的身材，尤物二字，仿佛就是她的写照。 本来火气腾腾，看到平日毛躁的许芳芳如此安静，只见身材，不见脸蛋，张子扬一下平静了很多，坐在她身边，欣赏一番，忍不住，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抚弄了一下，对自己过往的纠结感觉十分的好笑。 自己怎么老是想着对人家负责呢？ 也许，人家女孩子根本就只是玩玩爱情，体验一下恋爱，根本没有想让谁负责。 还是有点大男子主义啊！ 张子扬感叹着，责备着自己，决定以后不再想那么多，只要潇洒即可。 各种观念消除，面对许芳芳如此美女，还是睡着的美女，作为一个君子，他自然的躺了下去，拉过毯子，把自己和许芳芳都盖住，一双手游动了过去。 嗯？ 刚把手放在许芳芳的后腰上，尚未往下，趁着灯光，就看到许芳芳喉头一动，是一个吞咽的动作。 她很紧张，她在装睡！ 张子扬立马有了判断，倒是好奇起来，如果自己有什么非礼之举，许芳芳会怎样？ 继续装睡？还是勃然大怒？ 人是好奇的动物，张子扬开始越界，从许芳芳蛮腰而下，然后…… 嗯？ 这样也没事？还装睡？ 张子扬激动起来，小心的查看着许芳芳的脸色，动作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想知道，许芳芳对自己的容忍有多大。 十分钟之后，许芳芳身上变得清凉了很多，可她还是一动不动，只是，张子扬看的仔细，她好几次大喘气，眼睫毛也在频动，就连身上都热的烫手！ 她是愿意的，大姑娘害羞，假装睡着，只是遮羞罢了！ 有了判定，张子扬自然更不客气了，正要突破那最神秘一关，突然，许芳芳再也忍不住了，翻身抱住了张子扬，半天没有说话。 这让是愿意的明证了，张子扬慢慢把她放平，想要吃了她。 “子扬，你爱我吗？” 许芳芳含情脉脉，秋水眸子波光粼粼，声音更是销魂蚀骨。 如此女人味的许芳芳，张子扬没有见过，张嘴就要说我爱你，可话到嘴里，却生生忍住了。 自己不能爱她，至少此时此刻不能爱她，就算有那么一些爱意，也不应该说出口，因为那样不道德。 道德，固然是关于心灵的东西，可道德，同样也会成为别人的把柄。 自己现在正在和罗雨萱同居，和孙丽娟也有情愫氤氲，又如何能说爱许芳芳呢？ 一旦说出口，许芳芳自己恐怕也会嫌弃脚踏两条船的事情。 通过一个谎言，今日固然能够得到一时欢愉，以后呢？ 以后恐怕免不了被许芳芳拿捏，指责自己花心。 万一闹将起来，自己一世英名也会受损。 张子扬没有回答，双手离开许芳芳，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不回答代表什么，许芳芳不是傻子，这令她恼怒，恼怒张子扬竟然连一个爱都不愿意给自己，只是一句话而已。 可自己呢？ 自己是打算交出自己的，只要他说几句好听的。 何况，如果不爱自己，刚才干嘛在咱身上耍流氓？ 她决定要和张子扬理论一番，可还没有开口，张子扬却吐出烟雾，一惊一乍： “芳芳姐，我知道端木友农的读心术是咋回事了！” 说着话，和许芳芳亲近许多，一手拿烟，一手轻轻梳理着许芳芳的秀发，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你怎么知道的？” 许芳芳好奇，恼怒被压制了，尤其，感受着张子扬的手指轻轻撩动自己的头发，这份温柔，她从来没有体会过，更加不愿失去。 吵闹有什么用呢？ 他既然碰了我，自然会和罗雨萱分手的，我可比罗雨萱好多了，有我当女朋友，他难道还不满足？ 许芳芳自我安慰着，温柔的看着张子扬，身体一下放松下来，仿佛两人不是在恋爱，也不是在暧昧，而是老夫老妻。 她喜欢这种踏实的感觉，她喜欢这种氛围，亲密，稳当，朴实。 “我刚才上楼的时候，碰到了简美惠……” 张子扬大略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引得许芳芳惊奇不已，胆子也大了，把小腿搭在张子扬的腿上，俏脸一红，更加靠近张子扬一些。 “嗯？那二狗子就说了一句，你就明白了？端木友农看过你的信了？这？他怎么做到的？” 许芳芳不想明白，柔柔的问道。 张子扬知道她情动了，故技重施，和她温存着，解释起来： “你想啊，二狗子说端木友农看过我的信，那种情况下，他只有一种机会能看到我的信。” 张子扬一直都有栽培许芳芳的意思，遇到疑点，通常会引导她去思考，而不是直杠杠的告诉她答案。 许芳芳捏捏下巴，回忆起端木友农施展读心术的情景，她记得清楚，端木友农没有看张子扬的信，他表演的就是不看信知道内容，如果看了知道，那只要认识字就可以了，没什么稀罕的。 “他没看你的信啊！ 嗯，当时你的信还在简美惠手上，他就猜出了你信中内容，接下来你拍了他肩膀，然后互相诅咒，然后他就离开了。” 就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许芳芳又分外留意，她记得很清楚。 “那是你看到的情况，我说的是，如果他要看到我的信，只有一种机会。 还没明白吗？ 你想想简美惠收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张子扬指导着，许芳芳开动脑筋，可她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端木友农身上了，如今想来，简美惠不过是把几人的信收上来罢了，好像并没有做什么特殊的事情。 那信是有信封的，打开信封之前，简美惠也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她能做什么手脚？ 左想右想想不出，许芳芳轻轻撒娇： “你告诉人家嘛！” “忘记了吗？她收信的时候，站在第一位的那个写得慢，所以她先收了后面的。 把后面九人收完，才收了第一个的。 一切的诀窍点就在这上面，明明站在第一位置的，却是最后收的。 收完之后，她把第一位的信，放在最下面…… 这样说，你总该懂了吧？” 张子扬微微笑着，这个设计着实巧妙，一般人都在关注端木友农怎么读心，谁也不会注意她这点小动作。 第226章 破解读心术 第二百二十六章 破解读心术 张子扬还只是提点，许芳芳回忆一下，倒是能记起来，她不懂的是，这些和读心术有什么关系？ 不管简美惠手里的书信是怎么排列的，端木友农都没有看信啊！ 她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张子扬摇摇头，决定把谜底揭出来： “他没有看信吗？ 他看了啊！ 每次简美惠都会把打开的信交给他啊！ 不过，在这里，端木友农使了个障眼法……” 说到一半，他觉得这样讲述太累赘，拍了拍许芳芳： “你去买点信纸信封来，我给你演示。” “就知道指使人！” 许芳芳抱怨一回，却还是穿好衣服，下楼去买。 一出酒店，凉风一吹，油然有种再世为人之感，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刚刚可是和张子扬依偎在一起，亲亲我我，耳鬓厮磨。 清新，满足，欢乐…… 各种各样的情绪让她的身体都轻盈了许多，珍惜着眼前的幸福，刻意的不让自己想罗雨萱的问题。 不为别的，现在和张子扬，可是在恋爱啊！ 想到这一点，她又羞又喜，只是想到自己恐怕无法掌控张子扬，有点自艾自怜，喃喃道： “我干嘛爱的那么辛苦？” 有此抱怨，脚步依旧轻快，明显，这就是所谓甜蜜的烦恼了。 不远处就有超市，买了一叠信封，信纸，顺手又买了点吃的，以及酒水。 她很清楚，今晚注定会是迷醉的一晚。 回到酒店房间，把信封信纸交给张子扬，因为突破了肢体接触前期的矜持，她主动就靠近了张子扬。 当然，作为一个警察，她的好奇心很强，撒娇道： “快，给我演示啊，怎么读心？” 张子扬笑笑，拿过几个杯子，演示了起来： “这几个杯子，每个杯子都代表一个人，然后呢，你站在第一位，我则是简美惠的角色。 你看啊，我把信纸，信封交给你们！” 张子扬说着，给许芳芳一份，在几个杯子傍边各放一份，继续道： “给了你们信纸，信封，你们在上面写东西，这个时候，端木友农……” 张子扬拿了个枕头代替端木友农，“他自然是不可能知道你们在写什么的。” 许芳芳依然迷茫，睁着朦胧的大眼睛，好奇宝宝一般，不过，今晚她没有了平日的爷们气，娇娇弱弱的，两腿都并拢的更紧一些，宽大体恤衫下，曼妙身材若隐若现。 今晚有福了！ 一个邪念闪过，张子扬继续解释： “等你们写好信，把信装进信封里，这个时候，端木友农自然也不可能看到。 可此时，信却到来了我的手中。” 张子扬把杯子面前的几个信封收了，最后才收许芳芳的，并且把许芳芳的信放在最下面，简美惠就是这么做的。 “一直到这里，端木友农都没机会看到信，可他马上就说出了第一个人所写的内容，他怎么知道的？” 张子扬这么演示，明明白白，许芳芳一下就问道了关键点上。 “因为是串通好的！” 张子扬笑道，“第一个人就是端木友农安排的，他自然知道内容了。” 这么简单？ 许芳芳一愣，她本就不以推理见长，又总想着今晚会和张子扬发生什么，心神不宁，更加迟钝一些，好一会才问道： “就算第一个是端木友农的人，那第二个呢？还有，他也知道了你信里面的内容，你总不能也和他串通吧？” 端木友农作为传销窝里的老大，他当然可以安排人进行串通，可这依然无法解释张子扬的问题，因为张子扬不会和他串通。 “我只会和你串通，怎么会和他串通？ 其实，从第二个开始，就不是端木友农安排的人。 这个时候，拿着信的人，也就是简美惠，便开始发挥作用了。 记得吗？ 端木友农对第一位进行读心之后，简美惠把第一位的信打开了，然后交给了端木友农。” 说到这里，张子扬把一封信放在代表端木友农的枕头傍边。 许芳芳轻轻叫了一声，似乎懂了什么，却还没有完全吃透。 “明白了是吧？简美惠打开了第一封信交给端木友农，我们当时本能的就以为这第一封信就是站在第一位那人的。 可是，实际上，因为第一位写的慢，他的信被放在了最下面。 简美惠递给端木友农的这封信其实是第二位的。 既然看了第二位的信，他自然就能够知道第二位信里的内容。 接着，简美惠又给了端木友农第三位的信…… 如此连绵下去，基本就是，端木友农提前看到了第二位到第十位人员写的信。 我在第五位，他自然也知道我信里写了什么！” 张子扬解释完毕，没有马上把信收起来，而是让许芳芳再梳理一下。 几秒钟之后，许芳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狡猾，端木友农真狡猾，他这是专门设计好的啊，叫来十个人，站在第一位的是他自己人。 加上简美惠的配合，除了第一位，剩下几人的信，他提前就看到了！” “就是如此！” 张子扬点点头，还很有点佩服，他以前也听说过不少读心术的魔术，可一般情况下，都是让人写一个数字什么的，极少让人写一段文字内容。 端木友农设计的这个魔术，展示了他更强大的读心术，难怪那么多人相信。 不过这玩意靠的都是设计和窍门，一旦知道了咋回事，就一点神秘感也没有了。 什么读心术啊，有这样的安排设计，任何人都可以进行这个表演。 据说，这家伙还会什么悬浮术，想来也是设计出来的东西。 让张子扬有点失落的是，这都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有人想要对抗地心引力，而且，还有人信。 这只能说明，有些人还活在蒙昧之中。 解释清楚这个，许芳芳兴奋了好一会，二人又重新躺在了床上，商量起了如何对付端木友农的事情。 张子扬原来想着自己和许芳芳足以把这个案子给破了，现在却不得不借助于龙湖市警察的力量了，因为他实在信不过简美惠，怕她透露了消息。 万一端木友农破釜沉舟，不顾一切的派人搞自己，那自己就危险了。 不过，今晚倒是安全的，毕竟，现在简美惠的人身还在二狗子的控制之下。 “嘿嘿！不管怎样，咱们已经破解了这所谓的读心术，明天就让端木友农好看！” 张子扬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整治端木友农的办法。 第227章 气氛 第二百二十七章 气氛 “你笑什么？” 许芳芳本来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了心理准备，可张子扬这么一笑，她害羞起来。 这就是女孩子的浪漫心理作祟了，再说远点就是女生对所谓气氛的追求。 有气氛才有安全感，若有浪漫，那更可以说情投意合。 可很多男生不太懂这些，往往在交往的关键时刻，因为言语不慎，把马上吃到嘴里的姑娘给吓跑了。 其实，既然已经男女共处一室，或者已有牵手，拥抱亲密动作了，男生直接做事就行了。 多言多语，反而让女生不安。 这里面有个法门，叫做：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都把姑娘搂在怀里，下一步就要鱼水之欢，这个时候，默默去耕作就好。 两性关系上，女生本来就处于被动配合的状态，男生的沉默，天然就会有有一种驾驭的天理在流转。 常言道，先要学会做人，然后才能学会做事。 什么是做人？ 不就是男女恋爱，然后享受巫山云雨，把人给做出来吗？ 做是一种努力，一种技术，男女结合，各自出点材料，欢欢喜喜行人道，慢慢的，女方肚子大了，这娃娃就做了出来。 说白了，造娃，是一种艺术创作。 当然，现在有那杜蕾斯什么的，做人往往是做不出人的，只是一种演练，不过道理都是一样的。 “笑端木友农倒霉啊，在咱们面前玩魔术！ 你说等他再搞读心术的时候，当场揭穿他，他会不会气死？” 张子扬想到得意处，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把端木友农给羞辱一番。 “哦，睡吧，夜可深了！” 许芳芳刚才带来了酒水，吃的，可这时候却不好提了，拉了拉毯子，盖住娇躯，背对张子扬躺着，一颗芳心砰砰的跳。 “是，早睡早起！” 张子扬应和一句，身体却靠了过去，手也轻柔的抚慰着，循序渐进，慢慢腾腾，好像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静定！ 许芳芳又感到了那种美好的气氛，不再多言，任由张子扬侵略，她温顺的配合。 情侣酒店，男欢女爱，没几分钟，两人便进入了天人之境，情浓之处，难描难画，倒是和那首古诗相称： “粉蝶探香花萼颤，蜻蜓戏水往来狂！ 情浓乐极犹余兴，珍重檀郎莫相忘！” 或许是想要一晚定乾坤，把自己刻进张子扬的心里，许芳芳百般奉承，曲意迎合，即使有难受之处，也是蹙眉咬牙忍着，唯恐败坏了张子扬的兴致。 对此，张子扬倒是没想太多，只是见到这般与往日不同的许芳芳，尤其她婉转承欢时那柔媚模样，心神格外激荡。 这一晚，忙到凌晨三点，二人方才交股而眠。 张爱玲说的太对，通往女人心里的路经过那什么。 第二天，许芳芳对待张子扬，与往日便大不相同了，处处温柔，时刻在意，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 破案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不用那么准时，二人一直到十点多了，才洗涮了，前往1313阳光工程这传销窝。 既然已经和端木友农撕破脸了，二人都不再伪装，换回了平日的衣服。 许芳芳上身白色短袖，下身蓝白紧身牛仔裤，脚下一双小白鞋，清丽曼妙，仿佛女大学生一般。 倒是张子扬，一向对穿着都不太讲究，一看像是干技术工种的。 二人悠悠荡荡，联袂进入阳光工厂，把厂里面的人都惊到了。 了解内情的，都知道端木友农可是在追杀二位呢， 可是，这光天化日的，就是端木友农的打手，也不敢这么动手。 这么一来，二人在阳光工厂兜兜逛逛，如入无人之地。 不过，逛了几圈，二人也迷茫了，来这里干嘛？ 他俩一开始想的是过来示威，可示威完了才发现这没啥意义，任务是破案，是抓捕端木友农啊！ “咱们亮身份吧？” 许芳芳征询道，“不过，你光是破解了读心术，对破姚青青被杀案有没有什么发现？” “发现倒是没什么发现，不过，我们可以通过追查来获取答案！” “那我联系龙湖市的警察吧？有他们配合，也就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了！” 张子扬点点头，许芳芳便把电话打了出去。 没用多长时间，就来了十好几个警察，有刑警，也有民警，聚拢在了工厂门口，互相介绍了一下，领头的是龙湖市刑警队的副队长，叫做张松定。 此人虽然长得郭德纲似的，可眼睛精光闪闪，一看就是一个精明人。 如果让张子扬形容的话，他是有着郭德纲的身材，曹云金的眼睛。 这时候，这俩说相声的还不太火，很多人不知道，张子扬却感觉挺有趣的。 “哎呀，你们终于来了，刘队长多次嘱咐过，放心吧，咱这些人都听从指示，全面配合你们！” 张松定很客气，只是看到许芳芳二人的神态，眼神闪过一抹异色。 他是过来人，一看二人的相处状态就知道是情侣，而且，许芳芳走路还有点不自然，明显破瓜不久。 这让他生出一点轻视之心，甚至，相当失望。 他是刘建华的老部下，很清楚刘建华对这件案子的重视，若非有了相当大的把握，刘建华是不会贸然重新调查此案的。 而看二人的样子，好像是来恋爱的。 “张队长太客气了，咱们共同努力！ 对了，各种证件都全吧？” 张子扬寒暄一句，马上问到关键，要查就要有搜查证，这样底气才足。 “放心，全部齐全！” 张松定一副我做事你放心的样子。 “那就成了，其实我们俩昨天已经去里面探查过了，不说杀人案，就说端木友农通过宣扬封建迷信而盈利，这一点他肯定是跑不掉的！” 张子扬想好了，先用一个小罪打击一下端木友农。 他经常表演读心术，却并未说明这是魔术，明显是为了忽悠人心，这本身已经有罪了。 单纯的宣扬这些还没什么，关键，他靠这个吸引人，为的还是赚钱，这个罪名还是能够扣实在的。 把这个罪名坐实了，那端木友农的威信也就荡然无存了，然后查杀人案的事情，看谁还会为他遮掩！ “你是说读心术那些玩意吧？ 我也听说过，不过，要起诉他这个，首先得证明他的读心术是假的，这个……” 张松定有点为难，他也研究过这个，甚至也过来卧底过，可好几年了，他还是没想通端木友农是怎么施展读心术的。 第228章 维护者 第二百二十八章 维护者 “放心吧，万事有我！” 张子扬大手一挥，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可他地位超然啊，代表的是刘建华。 人活着为什么？不就为了装逼嘛，不就为了狂浪嘛。 有逼不装，有浪不狂，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那行，反正我们听你的！” 张松定笑呵呵的，非常好说话，这就是有功无过的差事，张子扬破案了，那他有辅助的功劳，同时在刘建华那里也落了人情。 而如果张子扬什么也没办成，搞窝囊了，他也没什么过错，大有转圜的余地，自然乐得听喝！ 张子扬不再说什么，带领众人走向大门。 早有保安连忙过来开门，传销窝子里的保安都是人精，一边开门，一边早已通报给了端木友农。 张子扬带领着一众警察前往办公楼，走到一半，端木友农就迎了上来，后面还跟着简美惠等一班中层领导。 或许是昨晚被二狗子操练的狠了，简美惠一脸憔悴，黑眼圈用大宝sod蜜和雅诗兰黛小黑瓶都遮盖不住。 见到张子扬领着一帮警察，更是眉头深锁，忧虑深深。 “各位警察同志，你们……” 端木友农正要说点客气话，猛然看到张子扬，瞳孔一缩，冷场了。 “呵呵！端木友农，你好啊，不认识我了吗？ 不能吧？昨天我还来你这里卧底来着！” 张子扬说的直白，端木友农小脸直抽抽，心说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压下胸中怒火，知道这次麻烦不小，挤出了难看的笑容： “张警官这话说的，咱们都是熟人了，认识，认识！ 就是不知道张警官这是干嘛，明察暗访的，我们这里可是正经工厂，不干那作奸犯科的事情。” 端木友农不是第一次面对警察了，和往常一样，也不撒泼打滚，也不抗拒，就是好话说着，同时呢，什么也不认。 反正他清楚的很，没有自己的犯罪证据，对方也不能怎样。 “可是，你昨晚表演读心术了，这个没错吧？” 张子扬淡淡的，见四周来了好多围观的，十分开心，他想的就是光天化日之下把端木友农的罪恶嘴脸揭露出来。 “嗯……没错，我是表演读心术了，这个没什么吧？这也不犯法啊！” 端木友农见张子扬扯这个，心安很多，表演读心术，他不止一次，真心不觉得这能咋地。 就算犯法了，也关不了多久，他不在乎。 “哈哈……” 张子扬仰天大笑，声振屋瓦！ 引得众人侧目，也让更多人从厂房里，办公室里，宿舍里涌了出来。 神经病吧？ 傍边的张松定吓一跳，许芳芳则摇头而笑。 张子扬就是要把大家引过来，然后再揭穿端木友农的虚伪嘴脸。 “你弄虚作假，故弄玄虚，用读心术欺骗这些无知的人，让他们相信你，加入你的传销组织，这是用封建迷信骗钱。 这个罪倒是不大，关键，在这个文明的社会里，你却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骗人。 他们这些人虽然傻，虽然没脑子，虽然没文化，同时也比较懒惰，再一个，他们还胆小如鼠，可他们到底也是个人啊。 你把他们当猪狗一样的欺骗，唉……他们虽然活的像条狗，你也不应该这样啊！” 张子扬说了一大堆，重点就两个，端木友农骗人，周围这些是傻子，是猪狗。 这下，不光端木友农脸抽抽，周围的人也脸抽抽。 不带这么侮辱人的吧？ 我们是猪狗，就你是人？ 很多人都不忿了，有些胆子大的，更是叫了起来。 “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就成猪狗了？” “谁是傻子？你才是傻子吧？以为自己是警察就了不起了？我还是……是普通人呢！” “说我们就算了，凭什么说我们董事长啊？读心术是真的，昨晚你又不是没看到。” “就是，警察也不能侮辱我们董事长，敢侮辱我们董事长，我们决不答应！” …… 喧闹声此起彼伏，刚开始还在为自己讨公道，后面众人都为端木友农鸣不平了。 这就是所谓的懦弱者联盟，这就是所谓的乌合之众了。 张子扬明明不光羞辱了端木友农，更是重点羞辱了他们，可这些人渐渐地不为自己鸣不平，反而一心为端木友农抱屈了。 好像他们并没有受到侮辱一样。 张子扬都想问问，我也侮辱你们了，你们自己怎么都不太关心自己呢？ 这些话他没有问，因为他心知肚明，懦弱者的思维就是如此，自己受到了伤害，受到了侮辱，二皮脸一样的不在乎，可比他们更高一级的人受辱了，他们却要呼号，要不答应了。 可只要稍微有点斗争经验就会明白，他们这种咋呼是极其虚弱的，苍白的可笑。 他们扮演的是维护者，可他们也就嘴上喊喊，什么也不敢真的去维护的。 试问，一个连自己的尊严都不在乎的人，又怎么能够维护别人的尊严？ 不过是寄托罢了！ 他们不敢单独愤怒，便把大家的愤怒集中在一块，成为一种义愤，宣示自己的勇敢。 这种勇敢，屁都不算。 这种义愤，喊打喊杀的，看起来可怕，不过是弱者的做作！ 张子扬不怕这个，他需要的就是这个，嘴角微微上扬： “哼！我侮辱他？ 你们真是可怜，他明明就是骗子，你们竟然也相信。 你们说他会读心术，我倒是想问问，他能在白天施展一次吗？ 他敢让我再看一次吗？ 他要是敢，他要是能做到，我立马道歉走人。 如果他不能，那他就是把你们当猪，当狗骗！” 张子扬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目光灼灼的看向端木友农： “端木董事长，你敢吗？ 你敢的话，我不光道歉，我给所有人下跪磕头！ 怎么了？ 不敢就承认，算你自首，还能少受点惩罚！ 哼！根本就是骗子，还说会读心术，你会个锤锤！” 端木友农气的三角眼寒光闪闪，咬的牙齿咔嚓咔嚓，一再压抑自己的愤怒。 他隐约觉得张子扬是在给自己设套，他不想让张子扬如愿。 可周围都是信徒一般的人啊，大部分都真心相信他会读心术，如果今天被张子扬如此奚落，如此挤兑，却不反抗，那以后还有什么威信？ 他知道昨天对张子扬的诅咒无法落实，如果不能继续在读心术上服人，那他真就有了骗子的嫌疑。 传销行业的人，最怕的就是有了骗子的名声。 这个传开了，工厂要倒闭，端木友农这个名字会消失。 想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明知不妥，他也不得不接下来： “嘿嘿，再施展一次当然可以，不过，玄术通幽，读心术需要在幽暗的地方才能实现。 要不，等晚上，我再让大家看一次？” 端木友农被拱上去，架住了，只能先答应，先拖着。 可张子扬一句话就把他的打算给击沉了： “幽暗的地方？那简单啊，去房间里啊。 关上门，拉上窗帘，你想要多幽暗，都可以满足你！” 第229章 狂妄 第二百二十九章 狂妄 端木友农的脸青红交错，如果只是面对张子扬，或者只是面对警察的话，他当然可以拒绝。 毕竟，他有权不去自证其罪，可是，那么多人都在，都看着呢，被质疑了还不自证，基本等于承认自己是骗子。 越是行不正之事，越是需要好名头。 这个道理他太懂了，恶名昭昭之人能干什么事啊？ 说的再白点，所谓恶名，很多时候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好，坏，善，恶，这都是一种催眠，有些人被这些观念束缚住，成为被欺压的人，有些人则利用这些观念去欺压别人，不过如此罢了。 端木友农自认为是脱离观念束缚的上等人，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有一天，自己营造的一切被戳破，这不光是成败问题，更重要的是，他会从操纵他人的上等人变成平凡的下等人。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一下，他就脱离劳心者队伍了，这种无形的阶级，才是世界的真相，他可不想从金字塔顶跌落。 “你们看，我说他是骗子吧？ 不过呢，他是骗子，你们是傻子！ 读心术？ 呵呵，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啊，你们得蠢成啥样还会信这个啊？ 连这个都相信，也能算人？和猪猡有什么区别？” 张子扬又发话了，同样的口出狂言，同样的出口伤人。 一方面，当然是为了逼迫端木友农，另一方面却是打击一下周围这些蠢物。 最重要的，会被骗进传销窝里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懦弱，这种人缺少心肝，不给点刺激他们永远不会清醒。 当然，也有发泄情绪的意思，见着怂人搂不住火，更何况看到那么多的怂人。 发泄发泄情绪，有利身体健康，反正这些人也不敢反抗。 沉默! 张子扬这般羞辱，周围一下噤声了，有人想要议论，张张嘴巴，没发出声音，一个个的都看向端木友农，想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真的是骗子。 如果是，对他们是一个重大的打击，端木友农一下子从天下跌落，他们会迷茫很久。 “我答应你，走，去礼堂！” 端木友农很清楚，此时只得应对，不然的话，后退一步，万劫不复。 应对的话，只要自己的读心术不被破，一切都可慢慢修补。 说着话，他深深的看了简美惠一眼，那意思，好好配合！ 简美惠默默的点点头，可眸子中的焦虑怎么也藏不住，她可是知道，张子扬已经和二狗子说过话了，二狗子把读心术说破了。 她清楚端木友农没有好下场的，可现在都快中午了，她昨晚回来之后一直没有把二狗子叛变的事情说出来，如今已经来不及了。 更可怕的是，和二狗子那狗熊一般的男人欢愉一夜，她虽然忧愁接下来的事态，可身体上却又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这些年她一直陪着端木友农，又自命高贵，看不上一般的男人。 可端木友农毕竟五十多的人，她多是服侍，从中并不能获得多少快活。 昨晚却不同，二狗子那般的雄壮，早上的时候，她好一会站不起来，至今，大腿根都是酸疼的呢。 由此，她见证了另外一种的强大，作为一个习惯性依附男人的人，她处于动摇状态。 在精神上，她想依附端木友农，在身体上，她想依附二狗子。 古希腊有一位哲学家曾经说过，女人用身体思考，男人用女人的身体思考。 天性如此，她虽然犹豫，可至今没和端木友农通风，显然是身体思考战胜了精神思考。 众人浩浩荡荡，前往办公楼大厅的礼堂！ 传销窝最喜欢的场所就是礼堂，没有条件的会在酒店或者会所租礼堂作为道场。 因为要洗脑，就要把大家汇聚起来，礼堂体面又容纳的人多，最合适不过。 这个大传销窝条件足够，礼堂很大，足以容纳四五百人。 听说来了警察，听说警察质疑端木董事长的读心术，整个厂的人都惊动了，满满当当挤满了礼堂，很多人站在过道上。 端木友农一声吩咐，窗帘被拉上，信纸，信封准备好了。 简美惠强打精神上台，只是，看着台下的笑眯眯的张子扬，以及昨晚虎狼之徒二狗子，不由得五味杂陈。 “各位同事，今天咱们敬爱的端木董事长将破例在白天展示读心术。 至于原因你们也都知道了，那位张警官质疑读心术的真假。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咱们董事长坦坦荡荡，再次施展，就是要解除质疑。” 简美惠说了点场面话，把场子压住，接着勉强挤出笑容： “还是来十人吧，不知谁愿意上来？” 她话一说完，好多人举手，张子扬则是直接上台，许芳芳想跟着上去的，和简美惠一样，她昨晚也是颇受摧残，别人不注意还好，一留意就会发现她走路的奇怪。 出于害羞，她便没有上台。 很快，台上站了十个人，站成一排。 端木友农见张子扬没有抢站第一个，心头一松，他这读心术的关键就在第一个人的配合，以及简美惠的配合，把这两个人调配好，就可以顺利的施展读心术。 简美惠给每人一张信纸，一个信封，尽量保持平静： “请写下你们心中所想，然后把信纸放在信封之中。” 端木友农轻哼一声，转过身不看。 这都是流程，十人都开始写字，装信封。 接着简美惠把信收走，端木友农转过身来，笑呵呵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有人不相信读心术，呵呵，须知，这世间不可解释的东西多了，因为自己不懂就不相信，这未免太狂妄。 对待狂妄之人，本人的态度是一贯的，那就是以理服人。 我就从第一个人开始，说出这十人刚才分别写了什么。 你们也都看到了，我可没有偷看哦！” 说到没偷看，台下传来一阵干干的笑声。 正在这时，张子扬走出队列，走到最前面，占据了第一的位置，诚恳道： “端木董事长，你说的没错，我这个人就是狂妄，特别狂妄，快要骄狂成疾。 那么，你能不能先说说我信里写了什么？” 啊？端木友农一个趔趄，差点晕倒在台，半天没说话，心慌的厉害，哆哆嗦嗦倒了几颗速效救心丸，一昂头吃下去。 第230章 演技 第二百三十章 演技 端木友农之所以能表演读心术，第一人的配合很是关键，现在张子扬占据了第一位，他一下被堵住了。 简美惠张张嘴巴想说点什么，可看看台子傍边的一群警察，抿抿嘴没说话，下意识里，她也觉得端木友农麻烦了，这一关恐怕过不去。 她要考虑的是，端木友农这条破船沉了，她能不能脱身的问题。 回想和端木友农的联系，微微有些不安。 “你……你这样不行，我……要施展读心术，是有规矩的，不能乱动，你捣乱的话，我只能放弃这次读心！” 端木友农到底是老江湖，马上找了个说法。 “哦，不能捣乱，就是说我要站回原位是吧？” 张子扬回到原来的位置，“不能动，可以说话吧？” “可以，有什么疑问只管说出来！” 看张子扬回归位置，端木友农擦了擦冷汗，心里很忐忑，一个泡泡破裂开来，莫非他已经知道了读心术的根底？ 尽管疑虑重重，却还得进行下去，不然能怎么办呢？承认自己骗人？ “那我先说一下第一位信中所写内容，看对不对。 嗯……哈哈……有意思，你是想娶媳妇了啊，小伙子好好努力，媳妇会有的！” 端木友农拍了拍第一位的肩膀，这是一个小伙子，黑脸堂，大高个，带着一个方框眼镜，倒像是个文化人。 一听端木友农所说，他一片惊讶，咋舌道： “不可能吧？难道世间真有读心术？ 我信上写的确实是渴望婚姻之事，谁让我是个光棍呢。 可是，端木董事长，你也太厉害了吧？” 他装的很像，敬佩的表情加上一惊一乍的叫声，立马引来一阵掌声。 “过奖，过奖。” 端木友农还谦虚上了。 “我看看……哎呦！还真是，正如您所说，他真是写的渴望结婚！ 每一种渴望都可以变成一种愿力，端木董事长，您帮他加持一下吧？” 简美惠打开信，递给端木友农。 “真的吗？端木董事长愿意帮我加持？” 第一位的小伙惊喜莫名。 加持？ 这个词本身就是欺骗了，哪有加持这一回事啊？ 再说了，加持是佛教用语，端木友农是天人合一会的会长，明显是道家一派，这不是串味了吗? 不过，对三位的演技，张子扬真真是极佩服的，明明是欺骗，说的却那么逼真。 “慢着！ 听你们三这么说，端木董事长确实会读心术啊！ 不过，我是来质疑的，那么我就好奇啦，这封信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张子扬止住三人，要求看信。 三人脸色顿时一白，别人不知道，他们三个不能再清楚了，这是第二个人的信。 简美惠这次收信的时候很狡猾，故意用身体挡住了众人的目光，可张子扬知道整个套路，她肯定是把第一位的信放在了最下面。 “嗯? 怎么不说话了？ 我听说骗人这个事情是需要托的，端木董事长，他俩都是你的托吧？” 张子扬嘲讽一句，看向台下之人： “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所谓的读心术，是个什么玩意。” 说完，箭步走向端木友农，一把把信抢了过来，扫了一眼，冷笑不止。 “你过来看看！” 张子扬对第二位摆摆手。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胡子拉碴，穿着也不太讲究。 他有点懵，带着紧张走过去，看了一眼张子扬手中的信，立马惊呆： “嗯？不对啊，这信是我写的啊，我写的是希望我的两个孩子健健康康。 为啥呢？我是站在那的，第二个……” 他搞不明白了，自己明明站在第二位，端木友农明明是在对第一位读心，按理，下一个才是自己啊。 “呵呵！有没有想上来看看的？ 这信不是这个小伙的信，上面也没写结婚娶媳妇的事情。 刚才三位完全是在胡说八道啊！” 他一咋呼，十几个警察都上来了，看了信，都是迷惑不解的，台下人呼啦啦也过来一堆，惊异声此起彼伏。 “端木友农，还不承认自己是在骗人？” 张子扬质问一句，端木友农眼中闪过怨毒之色，一言不发。 这可就是理亏的表现了，马上，议论声纷纷而起。 “什么情况？我看了，上面真不是结婚娶媳妇，而是祝愿孩子健康，端木董事长干嘛说谎？” “不光是他说谎，简经理也看信了，也在说谎！” “哦，那就是他们在配合，可是，端木董事长确实说中了那小伙子信中内容啊！” “说中了内容，信却不对，是简经理拿错了吗？不对啊，简经理先确认了的！” …… 各种疑问，各种猜测都出来了，闹哄哄的。 简美惠离端木友农靠近了一点，站在了他后面，那意思，我是听从指挥办事。 “各位，这就是个简单的骗术，并不是什么读心术。 设置起来很简单，端木友农和这小伙子是一伙的，他不管说什么，这小伙都会认。 然后这位简经理也很重要，她把十个人的信收走之后，把这个小伙的信放在最下面。 等端木友农和小伙演戏的时候，她把第二位的信交给端木友农，这样一来，端木友农就看到了第二位的信。” 张子扬说着把简美惠手上的信收了过来，一一发给剩下的几人，不免又引起了一片惊呼，因为确实是自己的信，可顺序是不对的。 这种骗术解释起来可能麻烦，可要演示却极其简单。 慢慢的，所有人都看懂了。 “我……我就是给我自己的工人变变魔术，逗大家开心，这不犯法吧？” 端木友农黑着脸，强词夺理，不在乎名声了。 他这样一说等于是承认了，台下沉默了一下，接着好多人叫了起来。 以前宣传是读心术，现在成魔术了，大家虽然傻，却还是有底线的。 “通过宣扬封建迷信而盈利，这是犯法的！” 张子扬给了个定论，看了看失落的台下众人，“不过，这不是什么大罪，我来这里要调查的是姚青青被杀案，就在这个房间里，有一个杀人凶手！” 杀人！ 尽管大多人一脸麻木，还是有一小部分吃惊的看向端木友农，张子扬在针对谁不言自明。 “什么意思？想诬陷我杀人啊？不要欺人太甚！” 端木友农跳了起来，面部扭曲，带着窦娥冤，六月飞雪的戏剧性。 第231章 后宫 第二百三十一章 后宫 端木友农自知经过这一遭，传销恐怕搞不下去了，因为大家都看明白了，他就是个骗子！ 对此，他并不是多么害怕，就算1313阳光工程要垮，也有一个缓慢的过程，他完全可以跑路。 就算跑不掉，他也不会有太大的罪，这厂子名义上是他的，可实际上早就变更法人了，自然有人替他去坐牢。 加上强力的公司法务，腾挪空间很大。 可杀人就不一样了，属于刑事犯罪，连个保释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他反应格外的激烈。 “端木董事长，我只是说这个房间里有杀人凶手，可没说是你啊，你这般不打自招，未免太心虚了点了吧？” 张子扬笑呵呵的，没想到端木友农如此的沉不住气。 “哼！” 端木友农掐了一下自己，让大脑保持冷静，他见的场面多了，知道没证明是无法定罪的。 “就我的调查，不光有凶手，还有帮凶，都是有罪的人啊！” 张子扬感叹一声，台下好多人都是一脸忐忑，看来知情人不少。 也是，当年发生凶杀案的时候，那雪地现场一点都没有被破坏，不是共谋，根本无法做到。 “不是不报，时候没到，时候一到，报应不爽！ 简美惠，你蓄意杀人！你罪恶滔天！到了如今还不愿意承认吗？” 张子扬大喝一声，镇的众人目瞪口呆，唰了一下都看向了简美惠。 尤其是许芳芳和一众警察，更是疑惑不已。 简美惠这人穿衣打扮很有品位，加上整天笑眯眯的，亲和力很强，属于邻家姐姐类型，谁也不会把杀人这种残暴的事情和她联系在一块。 “我没有啊！我和姚青青是朋友，我怎么会杀她呢？” 简美惠连忙辩解，目光有意无意的看了端木友农一眼。 她或许是想要得到端木友农的支持，可端木友农没这个心情，一听张子扬竟然说简美惠杀人，立马心平气和起来，还摆出一副不袒护，公正的态度： “张警官，你说那姚青青是简美惠杀的？ 这？怎么会这样呢？ 她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啊！” 说着话，眼神往台下看去，对几个干部使了眼色。 他现在自身难保，可管不了简美惠了，更不要说简美惠不过是他玩腻了的女人。 “没有吗？当时她和姚青青是住在303宿舍吧，当年303宿舍的人出来一下。 嗯……如果心里没鬼就出来一下，我这里有名字，你现在不出来，等我念到名字那就不好看了！” 张子扬语带威胁，不过，在这里，他显然没什么威信，不少人一脸惊恐，却没有人打头。 “出来啊！人家张警官已经找到凶手了，只是问个话，怕什么啊？只要你没犯罪，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端木友农扮演着一个协助着的角色，话里话外似乎又在暗示着什么。 读心术被拆穿了，可他积威已久，台下的人还真就不敢拂逆他，纷纷站了出来。 “你们都是当年303宿舍的？” 张子扬有点懵，一下子上来了十二个女生。 加上简美惠和姚青青，这一个宿舍住了十四个人？ “见笑，见笑，当年条件有限，住的比较简陋！” 端木友农打着哈哈，眼光如刀在这十几个女生脸上扫过。 “不用紧张，我就是想问一下，简美惠和姚青青真的是朋友吗？” 张子扬一本正经，成竹在胸，问完之后，并不催促，就安静的等着。 终于，一个女生说话了： “我记得那段时间她们经常吵架！” 这个女生年龄也不小了，看起来二十七八岁，这个年龄的女性按说算是女人了，可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派装嫩气息。 此人算不上美女，也不丑，就是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揣度别人，一看就是个善于背后出招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张子扬和蔼可亲的问道，他需要的就是突破口，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眼前的这个女生就是该案的的突破点。 “我叫蔡雪琪，她俩以前吵的厉害，因为她俩都喜欢端木董事长，争的不可开交！” 这人点开了矛盾，竟然是二女争一男的狗血剧情。 这还罢了，此人叫蔡雪琪！ 那不就是现场第一发现人？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子扬给了判断，看向端木友农： “端木董事长，够风流的啊，两个女人为了你吵架，以至于酿成杀人之罪，魅力四射啊！ 可惜，可惜，你要是真会读心术就好了，那样就可以阻止她们了！” 张子扬夹枪带棒，讽刺带打击，心道，这端木友农还真潇洒，靠着个传销窝，玩的女人恐怕成千上万，这种人，就算判个死刑，这辈子也不亏了。 “误会，误会，咋还有这回事啊？ 那姚青青倒是对我表白过，可是，我严词拒绝了她啊！ 我有妻有子，年龄都可以当她们的爸爸了，所以特别的避讳这事。 这么多年，带了那么多女员工，别的不敢说，清清白白，洁身自好这点我自认还是做到了的！ 唉！不够，不够，我还是有错的，我光顾着自己的清白之身了，在身体上和她们隔绝，却没有及时的了解她们的心理状态！ 惭愧，惭愧啊！” 端木友农捶胸顿足，貌似无比懊恼。 他这样，立马招来了很多好感，台下议论纷纷，各种劝慰。 “董事长日理万机，光是忙事业就要花费大把精力了，不可能知道每个员工的心理状态啊！” “就算知道了，除了劝解一下，也没什么好办法啊！” “怪就怪简美惠这个女人，蛇蝎心肠，争风吃醋就要杀人！” …… 看来端木友农确实有能力，西洋镜被拆穿了，还是有很多人向着他。 大家都对着简美惠讨伐，谩骂，归罪，弄得简美惠都快站不住了，晃了晃身体，扶着墙恨恨道： “蔡雪琪，你说的没错，我是和姚青青吵架了，可你呢？你不光吵架，你还和她打架了呢！ 要说杀人，你更有可能吧？” 兔子急了还咬人，简美惠反击了，声称蔡雪琪和姚青青打过架。 打架的冲突级别当然比吵架高。 吵架！打架！ 这是女生宿舍吗？ 也是为了端木友农？ 后宫！ 一个词从张子扬的脑子历蹦了出来，端木友农把女生宿舍当后宫，然后，为了争宠，后宫恶斗！ 第232章 凶手是谁 第二百三十二章 凶手是谁 没人制止，简美惠和蔡雪琪二人争吵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帮腔。 蔡雪琪也是经理，各有羽翼，互不相让，很快就把当年的大致情况给吵了出来。 说是吵，其实也是一种辩论，只是比较蛮横，缺乏风度罢了。 当今世界，花花绿绿，真相尤为难得，骗子遍地都是。 这倒不是指责，骗本身就是人类社会中的一种竞争行为。 比如临近高考的时候，竞争激烈，为了争先，便有人故意用金庸，古龙的小说，优良的漫画，游戏机去干扰学习优秀的学生，让他们分心他顾，荒废学业，自己则不要命的学习。 这种骗是最常态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获得更好的竞争机会。 学校如此，社会更是如此，有些话可以说，但绝对不可以做，有些事可以做，但是绝对不可以说，这是一个成熟社会人所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 没有这点骗术，注定会成为失败者。 简美惠，蔡雪琪这些人能在传销窝里混出来，都是能人，深通世故，可就是她们，一旦开始争吵，辩论，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没有辩论就没有真相，没有真相就黑乎乎一团！ 张子扬感叹着，同时格外的羡慕端木友农这家伙。 因为光是这303女生宿舍，十四个人，全部都和端木友农发生过关系。 全部！ 这家伙也真是不挑，山珍海味能吃，窝窝头也下得了嘴。 就这风流态度，倒像是一个性情中人。 对此，张子扬能够理解，美女固然好吃，普通女孩也有可供挖掘的美丽。 如果一定要说分别，那就是临幸的次数不同罢了。 端木友农当年临幸最多的便是姚青青，此女便引起了其他人的嫉妒。 “端木友农一直宠幸姚青青，所以你们都很排斥她，是这个意思吧？” 张子扬摆摆手，让大家不要吵了，点睛出来重点。 简美惠和蔡雪琪都默认了，端木友农倒是想解释点什么，看着两人 争的面红耳赤，唯恐把战火引过来，便也沉默不言。 反正和女人睡觉又不是什么罪过，哪个上司不睡女下属？全世界都一样，很多时候反而是女下属主动投怀送抱的。 事实摆在眼前，除了少部分小伙子面带怒容，大部分人都能理解。 领导不睡下属，那谁还愿意当领导？ “争风吃醋就算了，为什么要杀人呢？简美惠，从实招来吧！” 张子扬死盯简美惠，蔡雪琪哼了一声，露出胜利的表情。 “我没有杀人，你凭什么说我杀人？” 困兽犹斗，简美惠激烈的反驳。 为什么？ 张子扬解释起来，当年姚青青为啥会去顶楼？还不是你简美惠说水管坏了，出不来水，姚青青作为寝室长不得不去楼顶解冻水管。 引导受害人前往被害地，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 简美惠脸色发白，踌躇好一会，决定祸水东引： “如你所说，我确实有责任，可第一发现人是蔡雪琪！ 她刚和姚青青打过架，她为什么跑楼顶去看？ 她就那么关心姚青青？” 简美惠的反问格外有力，众人注目蔡雪琪，她的行为确实令人生疑。 她明明和姚青青闹得不可开交，怎么可能关心姚青青？ “我……我就是因为和她打过架，所以……所以怕她想不开！” 蔡雪琪给了个解释，却让人更生疑窦。 怕仇人想不开！ 菩萨心肠啊！ “我知道了！” 张子扬再次嚎叫，“是你们俩，你们两个合作，一个把人引上楼顶，一个负责动手，蔡雪琪，原来是你动手的啊！” 不是我啊！ 蔡雪琪脸都白了，举目望向端木友农，似乎希望他帮着说话！ 端木友农却是明哲保身的态度，还在一边感叹呢： “这么复杂？哎呦！怪我，怪我，一时不察，让一个年轻女孩殒命，我铸成大错了呀！” 好多人都说了，错不在他，他却一再的揽错，如此表现，实在颇具长者之风，台下众人纷纷点头。 张子扬接着问，不过，有把主要责任推在蔡雪琪身上的意思： “简美惠，姚青青上楼多长时间之后，蔡雪琪才上去的？” “嗯……水龙头没水，我去了一趟厕所，回来蔡雪琪就说要上去看看，大概三分钟左右。 她上去三十秒不到就下来了，大声说姚青青死了！” 简美惠回忆了一下，虽然真假难辨，不过这个时间真够奇怪的。 虽然楼顶没几步，可三十秒，基本是上去然后马上下来，下来就宣布姚青青死亡，楼顶的雪地上只有姚青青的脚印，说明蔡雪琪根本都没查看。 “看都不看一眼就说人死了！你怎么就确定她死了？” 张子扬是逼问的语气，目不转瞬的看着蔡雪琪，看她如何解释。 蔡雪琪踟躇一会，朝台下看了一眼，语出惊人： “因为我看到凶手了！” 惊奇声顿起，哄然充斥着整个礼堂。 杀人凶手一变再变，从简美惠是凶手，到她和蔡雪琪一起是凶手，眼下蔡雪琪又说看到凶手了。 张松定没想到一下扯出那么多，这个案子他也有参与，甚至盘问过蔡雪琪，什么也没问出来。 “看到凶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张松定急怒攻心，这个案子搞的刘建华神神叨叨，差点成了神经病，连带着他这些手下也倍感屈辱。 如果当时蔡雪琪说出来，说不定凶手早就抓到了！ “我……呜呜……我害怕啊，凶手拿刀威胁我，我要说出去，他就要杀我！” 蔡雪琪泪雨滂沱，哭的惊天动地，好像这个秘密折磨了她很久一样，而她则一直活在愧疚和压抑之中。 “是谁？说出来，凶手是谁？” 张松定大叫，脸都红了，照蔡雪琪这意思，她不但看到凶手了，还和凶手近距离接触过。 破案了！ 这就破案了！ 他都为刘建华冤得慌，也为自己冤得慌，这个案子也是他的心结。 蔡雪琪拭去眼角的泪水，伸手一指门口： “就是他，二狗子！ 呜呜……他不但威胁了我，之后……之后还睡了我一百五十三次！” 被睡了一百五十三次，有整有零，记那么清楚，肯定是恨毒了这二狗子！ 如一阵风一般，十几个警察飞奔过去，呵斥声大做，撕扯一番，咔嚓，手铐铐住了二狗子！ “轻点，轻点，我不反抗，不反抗！” 二狗子大叫，鼻子不知被谁打了一拳，鼻血顺着下巴滴了下来。 靠近二狗子的人群像是被炸弹给炸了一样，都闪的远远的，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二狗子。 二狗子，在这阳光工厂，也是个小名人啊！ 第233章 傻里傻气 第二百三十三章 傻里傻气 只要来这阳光工厂一段时间，都会知道，保安室有一个二狗子，地位超然，上班想来就来，不想来便不来，是端木友农的第一亲信。 虽然好多人不理解为啥这么一个半吊子一般的人物如此成功，可成功本身就有一种魔力，让人不敢小看。 二狗子很好色，见到美女走不动道，非得吃到嘴里，玩腻了才行，对此，当然有女生反抗。 可只要一反抗，立马就会被端木友农为首的领导们不信任，进而受到他人的排挤。 二狗子似乎是端木友农作为人间的代言人，作为神的代言人，玩几个妞，这是基本特权。 渐渐的，人们便习惯了二狗子的存在。 陪二狗子睡觉成为了每个女生的基本义务，谁也不会嘲笑谁。 况且，二狗子这人特别的喜新厌旧，玩过一段时间就腻味了，终究是可以摆脱的。 这是下级女生的认识，比较接近权力中心的女生却清楚的很，二狗子，那是端木友农的护身符，愿意为端木友农顶罪的人。 就算职务再高，下线再多，也没法和这种护身符相提并论。 只不过，二狗子似乎也知道分寸，对于端木友农的女人知道避讳，除非端木友农玩腻了，赏给他，一般，他不会招惹地位高的女人。 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昨天才把简美惠吃到嘴里。 很多男生都羡慕二狗子，甚至想要模仿他，可难度实在很大，二狗子替端木友农坐过牢，看起来下次还愿意坐牢。 核心竞争力实在非同一般，真不是谁都学得来，光是坐牢就没人有胆冒风险。 而二狗子除了好色，其实人也挺好，看起来傻乎乎的，绝不会轻易的欺负男生，除非该男生的女朋友很漂亮！ 流落在传销窝里的人，对绿帽子也没那么在乎的，甚至，在这封闭，狂热的工厂里，自己的女朋友被二狗子玩了，似乎也算是一种变化，一下让女朋友变得更具有某种复杂的人性，平增了许多乐趣。 很多女生都想攀附端木友农，和端木友农肌肤相亲，可要得端木董事长垂爱，并不容易。 封闭的小社会里，任何人都需要宠幸，不然就没有安全感。 所以很多女人把和二狗子睡觉也当成了一种间接的宠幸。 二狗子就是这么个形象，如空气一般无足轻重，却又如空气一般无可或缺，是工厂稳定的标志。 这有点类似封建社会，二狗子表面没啥权力，可他能上达天听，和端木友农建立连接，这就给人一种权力熏天之感。 想要安全感的女人，不和他睡一觉，自然是忐忑的。 被洗脑的这些女人，有点像大清时代的汉人，想做奴才不可得，便和旗人结合，进而便能生下一个奴才。 总之，看到二狗子是杀人犯，台下的女生们格外惶恐不安，不理解二狗子干嘛要杀人。 男生们思虑深沉些，觉得二狗子肯定是受人指使。 混乱了好一阵子，张松定打算把二狗子押回警局，张子扬连忙阻拦： “别着急，既然都问到他这里了，就一次问清楚吧。 蔡雪琪说二狗子是凶手，我们也不能就信了！” 张松定听了点头，固然，比起柔弱的蔡雪琪，强壮，傻笑的二狗子无疑更像凶手，可还需要犯罪证据。 张子扬摇摇头，知道张松定是陷入了思维定式里，天然的视弱者为正义，视强者为邪恶。 这没什么道理，如果靠面相的来定罪的话，也不用警察了。 不过张子扬能够理解，大部分都是张松定这般的庸人。 张子扬这么一说，周围清醒了很多。 “说，是不是你杀了姚青青？” 张松定霸气的问道。 “姚青青？是我杀的吗？” 二狗子看了端木友农一眼，脸上带着茫然。 啊？ 众人都惊了，这是杀了多少人啊，竟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杀的人。 直到端木友农点点头，二狗子看起来理直气壮： “是我，就是我杀了姚青青！” 妈的，语气中怎么还带着一种骄傲？杀人是一件骄傲的事情吗？ 张松定也看出来了，这人就是个二愣子，根本不知道杀人是多大的罪过。 “你为什么杀她？” 既然要问，就问清楚，张松定真是不解，这二狗子邋里邋遢，一看就是个懒货，怎么会大冬天一大早去杀一个女人，在被窝里睡懒觉不美吗？ “为什么？” 二狗子又开始为难，好像脑子里都是浆糊，理不出个头绪。 杀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杀！ 张松定摇头，叹息，姚青青也真够倒霉的，本来在传销窝里开开心心的进行后宫恶斗，却不知怎么被这个二愣子给盯上了，天妒红颜啊！ “你是和她有仇吗？你杀她的目的是什么？” 张松定说的很慢，把二狗子当弱智对待。 这些是必须要问的，犯罪动机要有啊，二狗子虽然傻，却不像是神经病。 关键，就算他是神经病，也不能把他当神经病处理，因为神经病的名额有限的，只给那些有特殊需要的人。 如果那么多神经病，社会观感可不好。 目的？ 二狗子喃喃着，好像理解不了目的这个词语的真正意涵。 “是不是你看她长得漂亮，想要和她睡觉，她不答应，你就起了杀心？ 唉！二狗子啊，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做人要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你总是不听，看，现在惹祸了吧？” 端木友农跳了出来，带着遗憾，带着训斥，还有一点恨铁不成钢。 “是，梁哥说的对，我就是看她漂亮，想和她睡觉，她不和我睡，她说她是梁哥的女人，我不敢碰她！ 瞧不起我，不让我玩，我弄死她！” 二狗子哼哼唧唧，倒是说出了一番事由，也算是犯罪动机了。 张松定呼出一口气，看向张子扬，那意思，走吧，回去吧，犯罪动机也有了。 “别急，别急，二狗子，你说是你杀了姚青青，那我就好奇了，当时的案发现场，只有姚青青的脚印，你是怎么作的案？” 图穷匕见，张子扬问到了重点，刘建华之所以无法破案，正是因为无法破解现场。 他这一问，张松定眉头大皱，当时的犯罪现场，一看就是刻意布置的，二狗子这傻里傻气的，有这种精巧心思？ 第234章 自首 第二百三十四章 自首 “我……反正就是我干的，抓我吧，我挺喜欢坐牢的，那里面的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二狗子说的话能笑死人，竟然说喜欢坐牢，说他是傻逼都是夸奖了，他这种情况应该叫没脑子。 因为傻逼还是有脑子的，只是思路有问题，而没脑子则是说他脱离了正常人类的范畴。 张松定都有点为难了，他发现了，如果把这人带回去，不说别人，局里都不会认，肯定认为他是拿个憨货邀功呢。 “那不行，你如果说不出怎么做的案，我们是不会抓你的，那些说话好听又有才的人，你也见不到！ 但是呢，你只要说清楚了，监狱的大门将永远向你打开，你想在里面待多久都可以！” 张子扬说出的话也是够诡异的了，他是在诱导二狗子，只是这诱导的方式…… 你说出作案手法，就让你进监狱，监狱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拥抱过后就有了默契，你会爱上这里……相约好了在一起，我们欢迎你…… 诱供！ 这算不算诱供？ 周围众人大多一脸便秘神情，这种诱供方式真的好特别。 不过，大家立马就明白了，看二狗子的样子，好像很喜欢进监狱，这想法……算了，不可以常理揣度憨逼！ 他既然喜欢进监狱，张子扬也算是因人制宜了。 “啊？你咋这样啊？ 让我进去呗，我想大烂财了，还有老鼠头，歪毛，粪包，瘪三赵……” 二狗子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外号，不说别的，就这外号，一听就是下三滥的东西。 看起来这家伙在里面还真有朋友，和这些什么大烂财，老鼠头，歪毛，粪包成为朋友，好像很正常，他的外号也不雅，二狗子嘛。 “我都说了，你说出作案手法，我就送你进去！ 你不说，这辈子都别想进去了！” 张子扬直接威胁，张松定在傍边苦笑不得，倒是台下的许芳芳眼眸亮晶晶，若有所思。 她知道张子扬和二狗子聊过，从二狗子那里知道了读心术的破解方式。 昨晚她急于和张子扬发生点什么，加上张子扬一晚征伐，她在痛苦和快活的边缘来回徘徊，没有细想二狗子的事情。 可她从来没想过二狗子是个傻子，因为傻子怎么可能破解得了读心术？傻子怎么可能睡到简美惠？ 现在她又不得不信，二狗子这家伙吵着闹着要进监狱，脑子有问题！ 见张子扬这么说，二狗子很着急，眉头深皱，焦灼的目光四处扫，扫到端木友农，突然兴奋起来： “梁哥，你给我说你是怎么杀死姚青青的吧？ 我不说清楚这个，他们不让我进监狱，这样我就没办法顶替你啊！” 二狗子苦恼的脸上带上了一丝希望，好像终于找到了办法一样。 嘶！ 他这话一说，整个礼堂好像被原子弹炸过一样，安静的十分诡异，人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端木友农。 文明世界的人很奇怪，往往不会轻易的相信聪明人，却会不假思索的相信傻子，本能的就认为傻子不会说谎，越傻越诚实。 这也算是对聪明人的一种反噬了，其实人类社会进化史，就是人类说谎史，说谎最成功的才有机会绵延后代。 傻子无法成功，傻子无害，傻子的心长在嘴巴上，这是人们的基本认知。 众人沉默，无声的飓风吹起，足足三秒，没人动，没人说话，直到端木友农大叫了起来： “二狗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竟然敢攀诬我，你自己杀了人就好好的承认，别扯其他的。” 端木友农声音虽大，心里却十分懊恼，他光是打了招呼，让二狗子替自己顶罪，却没有把事情交代清楚。 像这种傻瓜，得一遍一遍的告诉他，直到他能背下来才行。 小心行得万年船，这次真是疏忽了！ 一边懊恼一边大脑飞速的运转，以求脱罪。 “嗯？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可是，你不告诉怎么杀的，我没办法顶替你啊！” 二狗子整张脸都拧在一起了，好像发现自己犯错了，却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理不清逻辑。 再次提到顶替，张松定带着几个警察包围住端木友农，控制二狗子的警察却松手了。 杀了人，用傻子来顶替！ 这太符合他们对犯罪分子的认知了。 端木友农还要解释，张松定一声令下，给他铐上了。 “别急，别急，听我一言！” 张子扬稳住大家，冷冷的看向蔡雪琪： “蔡雪琪，你刚才说凶手是二狗子，现在还这么说吗？ 如果是说谎，这可是陷害，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除非，你也参与了杀人，偏要死硬到底！ 机会只有一次，要不要赌一把？” 所谓要不要赌一把，赌的是端木友农能不能脱罪，赌的是他张子扬能不能破案。 蔡雪琪看看张子扬，看看台下众人，分明从人群的脸上看到了极大的怀疑，人人都相信傻子！ 她清楚了，这个工厂没戏了，端木友农这棵大树倒了，树倒猢狲散，她需要赶快离开，虽然她在这颗大树上付出了很多，给了身体，给了感情，给了狂热的信仰。 只是，一切都成了沉没成本。 “是……是端木友农让我这么说的，他说和二狗子商量好了，让二狗子顶罪！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是受害者！” 蔡雪琪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莫大的委屈，确实，这份工作她是付出了身心的，那么长时间，除了传销，她真不会其他了，而现在她什么也没有了。 端木友农一倒，台下被骗的人肯定会提告，她作为领导层，无处可逃。 “贱人！贱货！你也敢攀诬我？” 端木友农破口大骂，蔡雪琪这种女人，在他眼里就是母狗，玩腻了，扔掉，还要对他保持忠诚，不想这蹄子竟然背叛。 “别吵！” 张子扬大喝一声，继续看向蔡雪琪： “既然说了，就全说出来吧！ 你是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你说不知道，谁信啊？ 蔡小姐，你是聪明人，该知道传销罪加上杀人帮凶，那就是二罪并罚，至此还在抵抗，这就表示你不光杀人，还带着强烈的恶意。 这个罪名你真的要承担吗？ 现在坦白，属于自首情节，不说也没关系，以后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张子扬气势逼人，分析利害，一点不担心，聪明人都是一竿子插到底的人，蔡雪琪既然说了，一定会坦白一切的。 不想，蔡雪琪还在犹豫，简美惠叫了起来： “我说，我说，我自首，我自首！” “贱人，你敢和我抢？人家警察在问我呢！” 蔡雪琪当时就慌了，她知道的那点信息简美惠也知道，简美惠占了自首的功，她就属于那个冥顽不化的了。 到时候一个轻判，一个重判，她能哭死！ “你才是贱人，你个贱人不愿意自首，我愿意！” 简美惠上前一步，靠近张子扬，蔡雪琪也跳了出来，一时，两人争抢了起来。 抢着要自首！ 以前真没见过！ 张松定看向张子扬的目光充满了钦佩！暗道，这个年轻人了不得啊！ 第235章 绞杀藤 第二百三十五章 绞杀藤 张松定虽然不清楚张子扬的问话里有什么玄机，可看着简美惠和蔡雪琪争着自首，他是服气的。 当年他跟着刘建华查办此案，那也是使老了力气，下死了功夫，可整个工厂里的人就好像都是哑巴一般，什么也不说。 现在好嘛，抢！ 佩服的同时，张松定很愤怒，对比太明显，显得自己太无能啊，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真有那么大吗？ 看人家张子扬，玩着女神就把案子给办了，自己呢？相形之下，自己就是一坨臭狗屎啊，不，臭狗屎还能肥沃土壤呢，自己简直就是瞎比玩意，一向，他自认为是极其出色的人。 心里满是惭愧，却也需要稳住现场，他算是有了自知之明，自己就是帮着维持秩序的，安保都算不上，就是个保安。 “别争别抢，既然你们是都愿意自首，都愿意揭露真相，那就一起说嘛，谁说的是真的我……张警官自有判断！” 张松定心说别我了，我就是个屁嘟噜，还是认清老大吧。 两个人的机会均等，争抢便没有那么厉害了，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说了个通透。 现在看，两人虽然容颜仍在，终究不如以前那么青春娇嫩。 据两人所说，六七年前，两人二十出头，风华正茂，肤白貌美，一来到这工厂就引起了群狼的注目。 而群狼之中，端木友农无疑是最大，最贪婪的那头狼。 作为董事长，勾搭两个刚刚进厂的乡下妹，简单的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勾勾小手指，就把两人给睡了。 刚一开始，两人洋洋得意，以为是受到董事长的宠幸呢，可一打听，不对啊，同宿舍的龅牙妹阿珍也被端木友农睡过，只不过睡的次数比较少而已。 二人这才明白，光是能提供身体是不够的，还要成为最大的供货商，不然就没有地位。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两人互相看不上眼，后宫恶斗。 两人能力又都很强，各有羽翼，攻伐不断。 讽刺，吵架，散播谣言，毁人名誉，无所不用其极，却各不退让，因为在她们看来，这是在争夺董事长啊，等于古代后宫佳丽争夺帝王老子一般，殊不知，端木友农只是把她们当做玩物罢了。 她们斗的欢畅，端木友农却是八风吹不动，稳坐钓鱼台，这种情景他看的太多了，开厂以来，采撷无数女子，为了争宠，其中佼佼者便会试图打压异己，一枝独秀。 可她们不明白的是，她们有没有地位，全看自己的心意。 光提供身体就有地位了？闹呢，你再美丽，玩腻了就是一堆臭肉。 掌控着裁判权，端木友农高高在上，犹如神明。 简美惠和蔡雪琪越是争斗，越是要讨好他，越是要不遗余力的把工作做好，这对端木友农来说，有利无害。 本来，这般争斗，也算达到了一个动态的平衡，二人相当于东宫和西宫。 可惜的是，后来来了一个姚青青。 她们两人固然是美女，可和姚青青一比，却是相形见绌。 张子扬见过黑白照片，光是照片就隐约可以看出姚青青眉目春华，姚之妖妖。 而在当时，和这工厂的庸脂俗粉相比，姚青青可说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 尤其，姚青青还挺有手段，擅长欲擒故纵，那段时间，端木友农都沉醉了。 如此国色，自然心高气傲，虽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还嫌不够，她想问鼎正宫之位。 端木友农是有老婆的，而且老婆家还挺有背景，人脉通天。 更重要的一点，她老婆已经移民美利坚，把美利坚作为第二基地。如果万一在国内出事，太平洋没有盖子，他只要抽身就可以在大洋彼岸继续逍遥快活，根据依亲原则，很快就能拿到绿卡。 各行各业，但凡有钱有权有本事的人，基本都会这样玩，国内搜刮，赚钱，然后狡兔三窟，把钱拿到国外，作为安稳之地。 说白了，端木友农是把老婆孩子当做自己的大后方，一旦国内出事，他可以及时窜逃美利坚。 姚青青想要他离婚，他自然不愿意。 固然，他迷恋姚青青的美色，可理智还在，他很清楚，这样的美色就如春日的花朵，没几年也就凋谢了，那时，还有其他的花朵，可老婆只有一个，老婆有背景，可以作为靠山，在给他营造后路，他自然不可能自断后路。 而姚青青除了美貌，一无所有！ 刚开始为了顺利采撷，还能用谎言虚与委蛇，可时间久了，便开始直接拒绝了。 可没想到的是，姚青青不但心气高绝，还很聪明，很快就了解了这个工厂的性质，甚至破解了他的读心术。 如此一来，便开始威胁，如果不娶她，就揭穿他，就告他引诱，散播他的风流韵事。 身为董事长，名声很重要，端木友农很清楚，有名声就有钱，有了钱，有了权，就算是魔鬼，也会有高尚的名头，这是一体两面。 一旦伤了名声，自然就伤了他的钱和权。 活了几十岁，端木友农看透人间，清楚明白，人活着什么最重要？是道德吗？是孝顺吗？是温柔吗？是善良吗？是高尚吗？是别人的赞美吗？是他人的敬慕吗？是爱情吗？ 都不是！ 这些都是狗屁，彻彻底底的狗屁！ 什么最重要？钱与权！ 男儿不可一日无权，更不可一日无钱，无权无钱就是一条狗，人间遍地都是狗，活的猪狗不如，毫无尊严。 庸人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没有识破人间真谛。 上下五千年，古今中外，谁活的滋润？钱权在手之人！ 所谓钱权在手，天下我有，他已经深有体会。 他长得不帅，搓逼一个，为啥那么多美女蜂拥而来？还不是为了他的钱他的权？ 钱权作为核心，而名声则是包装，则是装饰，衣服，外在。 要保持钱权稳定，名声不能坏，名声坏了，就等于是光了屁股，一旦光了屁股，还怎么赚钱，把权？ 思虑的清清楚楚，他也劝过，威胁过，可姚青青始终不为所动，就是要和他结婚，不然就鱼死网破。 姚青青这样做，也可以理解，她从小在乡下苦过来的，第一次见到这么有钱的人，当做了终生的依托，搞定了端木友农，这辈子啥也不用干了。 这也是很多女孩子的想法，用美貌绑住一个男人，然后就如同绞杀藤的一般，这辈子就靠男人来提供养分了。 第236章 律师来了 姚青青想当绞杀藤，殊不知端木友农却不是寻常树木，任人攀援，他在以前瞎混的时候，可是有个外号，叫做食人花！ 那也是一个狠人，出名的下手毒辣！ 当姚青青逼迫越来越厉害的时候，他开始反击了。 先是对姚青青冷淡，然后和简美惠，蔡雪琪二人热乎起来，甚至，还玩起了传说中的“双飞”，这就是要正告姚青青，老子不缺女人。 同时也是一种明示，你看，老子是流氓，喜欢一龙戏二凤，这么道德败坏，你还想嫁给我？ 那你图我什么？图我长相？不对吧，我长得也就比猴子少点毛而已。 图我床上厉害？不对吧，我短小疲软，是出名的快枪手。 说来说去，还不是图我的金钱与权柄？ 为了把姚青青的名声搞臭，端木友农还发起了一场整风运动，指桑骂槐的说某些女人作风不正，攀龙附凤。 他一不待见姚青青，别人自然不把姚青青放在眼中了，各种和姚青青闹矛盾。 可姚青青还是抓住了端木友农的弱点，说自己怀孕了，要联系端木友农的老婆。 至此，端木友农恶向胆边生，决定弄死姚青青。 他和简美惠，蔡雪琪商量好，让她们二人，一个把姚青青引到楼顶，一个则负责发现现场，同时，把风声放出去，姚青青受到了诅咒。 传销窝里的人，虽然被骗了，却也不是纯傻逼，都大概知道端木友农要对姚青青动手了。 在封闭的环境中，人人自危，人人懦弱，这便造成了当日案发，无人破坏现场的诡异情况。 “我也是受害者啊，他经常让我陪他的那些生意伙伴睡觉！” 说完之后，蔡雪琪嗷嗷的哭，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没办法，端木友农很快就看不上她了，便把她当个工具。 倒是简美惠还比较幸运一些，第一次作为工具人是陪二狗子。 端木友农对两人的分工明确，简美惠主要配合他表演读心术，蔡雪琪则负责连接二狗子，让二狗子当好防护服，随时替他顶罪。 因为这层联系，蔡雪琪和二狗子早就发生了那不可描述的关系。 刚才张子扬逼迫到她身上，眼看无法遮掩，便按计划引到二狗子身上，不想二狗子傻人没逻辑，回答不了作案手法，一下把端木友农牵扯了进来。 “都是端木友农让我们干的，我们是被迫的，我们作为女人，能干什么？ 如果不听他的话，我们就会像姚青青一样了！” 简美惠把罪恶都堆在端木友农身上，开始联合蔡雪琪，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 别说，听她这么说，还真像那么回事，毕竟，姚青青都被杀了，她们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只是，端木友农的话，很快就打了二人的脸： “臭婊子，死三八，你们敢背叛我，说我杀人，你们是什么好鸟吗？ 劝我弄死姚青青的，不就是你简美惠吗？ 说要替我打死姚青青的，不就是你蔡雪琪吗？” 三人野狗一般，互相撕咬。 众人一听，频频点头，简美惠和姚青青吵架，蔡雪琪和姚青青打架，明显是矛盾在升级，固然最后是端木友农动了手，这两个烂女人却肯定是煽风点火之人。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你们！” 张子扬一指台下，“貌似高亢，热忱，其实你们就是囚犯，一脸的囚气，眼见有人被杀，你们不闻不问，漠然视之，就没想过有一天轮到你们吗？” 张子扬厉声训斥，接着痛骂： “狗一般的东西，你们也能算人吗？” 再想到姚青青，这人虽然是受害者，却也不是什么好鸟，无非是斗争的失败者。 “端木友农，他们猪狗不如，奴气十足，对你卑躬屈膝，而你就是那个奴隶主，封建帝王，劣迹斑斑，罄竹难书。 玩弄女性就算了，她们自愿给你当母狗，这不是罪过，可杀人一事，你还不一一道来！” 张子扬到现在还没想清楚作案手法呢，便希望端木友农能亲自说出来。 可惜的是，端木友农太精明了，他清楚的很，就算有人证指认，如果没有物证，没有说清完整的作案手法，就算警方知道是自己杀的人，也无法给自己定罪。 现代法律，疑罪从无，罚行不罚心，所有人都可以以为他杀人了，可他怎么杀的，证据不全，他便可逍遥法外。 哈哈…… 端木友农拿下德高望重的长者面具，放肆大笑，不慌不忙，蔑视的扫视全场，看到二狗子，摇头而叹息： “二狗子啊，你虽然忠心，却是个傻货！ 不过，比起这两个臭婊，你还是很好的！ 你对我忠心，我也待你不薄，这些年，这厂子是我的后宫，也是你 的后宫，咱们哥俩玩的挺痛快的！” 接着，看向简美惠，蔡雪琪二人：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摊上杀人罪，你们自己远离惩罚？ 做梦！ 我根本没杀人，说我杀人拿出证据，说出我怎么杀人的。 说不出，我就没罪！” 最后面向台下众人： “各位，我端木友农这块牌子不会倒，固然，我和各位女生都有过鱼水之欢，可那是你们自愿的，甚至是你们祈求的。 我是一个重情的人，只要不背叛我，我绝不会辜负你们！ 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团结一心，以厂为家，热爱我们的事业，维护我们的事业，沉静应对，等待风波过去。 有厂才有我，有厂才有你，没有这个工厂，你们就是无根之萍，什么也不是。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你们对厂够不够忠诚，是不是真的爱厂如家，就看当下了。 拿出你们的勇气，拿出你们的智慧，拿出你们的忠诚，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 平常天天说爱厂如家，如今，就是贯彻这四个字的时候。 生而为人，当贯彻如一，诸位不负我，我绝不负你们！” 端木友农慷慨激昂，一表凛然，简直在演讲，还在试图稳住台下众人的人心。 或许是被他压制惯了，都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台下嗡嗡几下，并没有表达出什么愤慨来。 这个时候，端木友农的法务律师到了，上来就叫道： “请你们尊重我的当事人，他现在最多是犯罪嫌疑人，不是凶手！ 我是他的律师，全权代表他，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问我，你们没有审问他的权利！” 这位律师带着眼镜，白白净净，却有点天真了， “呵呵，你是在国外待久了吧？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外国回来了不起？耍什么洋范？ 刑事诉讼法我也熟悉，只强调了审问犯人，最好在看守所进行。 可没有规定律师有在审问现场的权利。 你只知道法无禁止皆可为，可你知不知道，法不允许，你同样不可为！” 对本国法律，张子扬熟透了，直接点出这位律师的盲点，一下击沉。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律师无法待在审问现场帮着当事人，可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他是执法者，只管执行法律，却没有权利定义法律。 关于法律背后的法权，背后的文明逻辑，这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情。 什么叫法律？法律就是法律，是规则的海，一个人再厉害也是海洋里的一滴水，无法改变法律。 张子扬不能，这位律师当然也不能！ 第237章 狗的脚印 第二百三十七章 狗的脚印 “呵呵，懂法律的警察，厉害，厉害！” 端木友农说着厉害，脸上却是轻蔑的表情，那意思仿佛在说，一个小警察竟然懂法律，确实非常厉害，可你照样无奈我何。 张子扬皱眉，虽然当下法律不健全，可孤证难以定罪，更不要说只是人证罢了，若这样能定罪的话，那社会就乱了。 法律的威严在于违法必究，以及，没有违法一定不能究。 “简美惠，蔡雪琪，端木友农光是让你们配合，就没有告诉你们作案手法吗？” 张子扬希望能从二人身上找到一点线索，可见端木友农有恃无恐，微微叹气，果然，简美惠和蔡雪琪互看一眼，纷纷摇头。 “当天的早上，你们没见到什么人吗？” 张子扬继续问，这个案子两大难点，一个是读心术，一个便是作案手法。 雪地里只有姚青青一个人的脚印，就算端木友农是凶手，可他怎么布置的，这个不搞清楚，一切都无用。 好多案子就是卡在了这种地方，明明有嫌疑人，却无法破解作案手法，只好让凶手逍遥法外。 这种案子太多太多，张子扬可不希望把案子办成那样，不然他和刘建华也没什么区别了。 不说别的，让雷泰和沈继欢二人逃掉，张子扬当面虽然表现的云淡风轻，可午夜时分，总有一种遗憾在啃噬他的身心。 这也是他对爱情没那么上心的缘故，心中有痛苦，便难以潇洒的去爱，想要的不过是本性需要以及女性温柔的抚慰。 雷泰势力大，沈继欢功夫强，这两人还则罢了，如果端木友农也逃脱惩罚，对他的心气必然是个巨大的打击，很多警察就是在这样的打击之下失去了理想，成为了麻布之人，再不管是非，再不问真相，张子扬不想如此沦落。 “我是卡着时间上去的，端木友农说了，让我等待三分钟左右! 我上去的时候一个人也没见到！” 蔡雪琪继续摇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大雪纷飞的早上，现在的她很难理解当时的自己，因为那时的自己是兴奋的，是乐见姚青青死亡的，视其为一场胜利。 当然，她不会说出自己的阴暗心理，只记得当时那雪下的紧，仿佛雪花在逃离恶魔的追杀。 卡在这里了，遇到难题了，张子扬沉思起来，张松定则放弃了思考，他是发现了，自己的脑子跟不上张子扬，就不添乱了。 台下的许芳芳暗暗着急，她把张子扬当成了自己的男人，自然一切都向着他，揉揉大腿的酸痛，想到昨夜那般强悍，癫狂的张子扬，浑身像是在过电，虽不至于痉挛，却也微微颤抖。 再想到张子扬看到自己身体时，那种欣赏，赞叹，迷恋，她更自信了，确定张子扬一定会和罗雨萱分开，和自己好好的谈恋爱。 是了，是分开，不是分手，因为子扬根本就不爱她，只是可怜她而已。 默默盘算着，思绪分作两条，一条用来分析案情，一条则在畅想未来和张子扬的美好生活。 以后还有无数个昨夜…… 一念及此，她幸福的要晕过去，原来男欢女爱是如此有意思的事情，抵消了生之迷茫，忘记了死之痛苦。 她也理解了罗雨萱为什么要把房间打扮的那般梦幻，爱情是一男一女的活色生香，本身就是梦幻的，而且，子扬他多么强壮啊！ 想到张子扬身体的健硕，俏脸一阵通红，跟着，脑海中满是张子扬提枪越马征伐自己，吞食自己的豪壮模样。 不可以，不可以，我怎么想这些？ 许芳芳本能就觉得想这些不符合自己清冷女神的人设，连忙把思绪拉到案子上，接着就听见张子扬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没见到人，那你见到狗没有？” 这一问，众人惊诧，就连张松定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是什么问话啊？羞辱吗？没见到人，见狗否？ 许芳芳却是美眸一亮，或许是巫山云雨之后，身体被打开了，她现在的思绪特别的开阔。 可蔡雪琪不理解，瞥了张子扬一眼，心道，这个年轻警察莫不是要来消遣我？ 是了，他见我和众多女生争抢端木友农，还斗争不断，并听从端木友农的安排，陪各种客户，他必然是瞧不起我的。 如果爸妈知道了怎么办？ 如果亲戚朋友知道了，他们会如何看我？ 一念及此，心头大震，本能想要奉上自己的身子，以求对方不要张扬，可再一想便放弃了，张子扬这样的帅小伙怎么会看上自己这种老帮菜？ 兴不起任何的违逆之心，连忙回答： “没有啊，我没有看到狗，你干嘛这么问？” 莫非他在指桑骂槐，说自己是母狗？ 蔡雪琪忐忑不安，既不愿承受折辱，也不敢反抗。 “那你听到狗叫声了吗?” 张子扬紧追不舍，继续问道。 反正就是要我承认自己是母狗？ 一定要这样糟践我吗？ 蔡雪琪泫然欲泣，口中喃喃： “我不是母狗……” 张子扬挠挠头，知道她是误会了，心说你是不是母狗有什么关系呢？人人都有做母狗的权利和自由，反而说母狗二字，有点缺乏风度了。 “蔡小姐，我不是在说你，我说的是现场，当时大雪铺地，除了姚青青的脚印，还有一串狗的脚印，我问的是这个。 当时大雪，很快就能淹没痕迹，可那狗的脚印却清晰无比，看其深浅，和姚青青的脚印一致。 由此可见，姚青青上楼的时候，该是有一条狗也上楼溜达了一圈！” 张子扬解释了起来，蔡雪琪擦擦眼泪，沉思一下，再次确认： “我确实没有见到什么狗，也没听到狗的声音，甚至，楼梯上也没有狗的脚印！” 楼梯上没有狗的脚印？ 张子扬心怀震动： “你确定？你当时仔细的看了楼梯？” 楼顶雪地有狗脚印，楼梯上却没有，这基本不可能，因为狗爪子肯定沾了很多雪，热气一化，该在楼梯上留下明显的脚印才对，这就和人去雪地里跑一圈回到干地一样，肯定会留下雪渍，水渍。 “真的没有，我上楼的时候……很害怕，对周围一切都特别注意，尤其是楼梯上的脚印！” 蔡雪琪当时其实是害怕和兴奋同在，这里却只提了害怕。 第238章 庸众的迫害 第二百三十八章 庸众的迫害 张子扬点点头表示理解，蔡雪琪上楼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姚青青死在上面了，如果不紧张那才奇怪，这也是她上去马上下来的原因。 可以想象她上楼的时候会多么的小心翼翼，进入的毕竟是死亡之地，想来，她也不愿意见到端木友农，不愿意知道太多，可基于好奇心，肯定仔细审视周围的一切。 她如此确定，那没有狗脚印这个疑点就坐实了。 雪地里有狗脚印，楼梯上没有，而本来是应该有的，这里面肯定是有缘故的。 只是，到底是何缘故，张子扬还想不出来。 “这厂里有狗吗？” 张子扬问道，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么问有什么用处，却不得不问，按照推理来说，既然有狗脚印就应该有狗，可事实恐怕未必如此。 “没有啊，厂里不允许有宠物的！” 蔡雪琪再次确认，还看了看其他人，面带询问。 “这里连野猫都没有！” 简美惠肯定道，作为上层，她倒是询问过端木友农，自己有单独的卧室，能不能养小动物，被端木友农拒绝了。 这看似小事，其实却和整个传销事业大有关联，这个工厂之所以搞封闭式管理，主要是为了封闭信息来源，让每个人员都活在设计好的信息流里面，这样才方便进行传销洗脑。 在培训（洗脑）的前三个月里，更是严加管理，目的就是压缩人的感官，尽量不让分心他事。 当然，最基本的东西却还是要满足的，比如食欲，男女之欲。 可除此之外，却都是严厉禁止的。 因为传销培训就是要给人打下一个思想烙印，等培训结束，被培训之人就成了被思维锁链锁住之人，自己就会盲目的发展下线。 厂里一旦有宠物，无疑也会让人分心，会让人想到，除了这个厂，世界上还有其他事务，这是不允许的。 其实，这个1313阳光工程已经算是好的，有些比较小的传销团体是住在一个屋子里，男女混居，饭食有人带进来，平时是不能出门的，日日夜夜都要生活在传销洗脑的氛围之下。 这里面还有一个专有名词，叫做---浸泡！ 就是严密控制信息，让人全方位的浸泡在一种信息之下，时间长了，人就会把这个信息当做世界的真相。 这有点像是古代封建国家的思想管理，对外封关禁海，不准外来思想进入，对内则宣扬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甚至把这一套宣扬为世间最大公义，最高尚的道德，人生存之本，一切意义来源。 鲁迅先生说吃人的礼教，便是这么训练出来的。 古人并不是傻，之所以命都不要都要维护礼教，是他们从一出生，耳之所听，目之所见，只有这一种价值观，他们没有选择，天然的就相信这一切。 基于这种相信，便有了所谓授受不亲，女人被人碰一下手，就算玷污了清白，只有把手砍掉才算是贞洁烈女。 也是基于这种相信，才有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乃至死了还要感恩，庄严的宣告，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意思就是皇帝杀死了你，这也是一种恩德！ 黑白颠倒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程度，如果君要臣死，臣子却不愿意去死，那便是大逆不道，属于抗旨不遵，十恶不赦之罪。 这番封建逻辑，运行了几千年，传销的根底依据便是这个，针对人的思想，让人相信。 再加上金钱的诱惑，便轻易让缺乏思辨能力的人陷入其中。 文化，文化，简单来说就两个字---逻辑！ 传销基于控制的传销逻辑，法律也是一种逻辑，是为了确保公平，确保社会的正常运行。 一切文化皆是逻辑，违反逻辑的东西是无法长存的。 张子扬听了简美惠谈到的传销逻辑，倒是相信传销终究会消亡，因为只要人人都受到了教育，都具有了思辨的精神，传销逻辑是很容易识破的。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问题是，厂里连狗都没有，案发现场怎么会有狗的脚印呢？完全理不通！ 卡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张子扬大手一挥： “带上端木友农，咱们去搜查他的住处，办公室！” 说完，让简美惠，蔡雪琪带路，先去了端木友农的董事长办公室。 他们在前面，后面的员工倒是继续跟着，只是离的很远。 趁着这个空档，张子扬看向简美惠，蔡雪琪两人： “案发早上，你们是不是警告了其他人，让他们不要出门？” 张子扬是这样猜测的，配合的可不只二女，其他人同样不敢越雷池一步踩到楼顶的雪地上。 二女互相看看，简美惠说道： “说不上警告，我们和一些人通了风，模糊的说了说。 在这里，人人都要站队，只能跟端木友农站在一起，不管是谁，只要触犯了端木友农，就会被排斥。 没人在乎姚青青的生死，大部人都是不想惹麻烦！ 监狱，这里就是监狱啊！” 因为罪恶被揭露，简美惠开始展现出一点真心来，脸上是惶惑，茫然的表情。 她说的不错，对她这种高级管理，固然已经来去自由，可她还是活在监狱里，思想的监狱！ 更可悲的是，这里的每个人都在为这座监狱添砖添瓦。 这样的逻辑根本，总有一天是要崩盘的，无非是上线赚到钱及时跑路，下线则永无出头之日。 这种向下压榨的模式，就是不停的消耗，这是病态的，必将失败的。 健康的企业是每个人，即使是最基层的工人都在付出实实在在的努力和辛劳，有一份努力便获得一份薪水。 里面虽然也有压榨和剥削，却是有底线的，最基层员工就是底线，他们需要付出汗水。 可传销的逻辑却不同，每个人都无底限的继续发展下线，每个下线都奢望成为上线，就像多米罗骨牌一样，无限延伸，糜烂一片。 “庸众！” 张子扬给了一个评价，感觉十分可悲，这些看客，这些冷漠的傍观者，他们确实没涉及杀人，可就是他们的漠不关心，令人心寒。 有这样的庸众存在，难怪端木友农可以那么的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而这些冷漠者，即使已经造成了伤害，却仍然是不自知的。 他们只是由个人组成群体，然后按照大致类似的方式去生活，去行动，放弃独立思考，换来群体中的安全感。 他们不但自己放弃独立思考，还要威胁别人的独立思考，把任何不和群体一致的个人视为异类，然后消灭异类。 第239章 画中人 第二百三十九章 画中人 一直来到端木友农的办公室，张子扬还在想庸众的问题，很多时候人们一说起庸众，想到的是老好人，是鲁迅笔下的乡愿，其实，庸众也是最喜欢走极端的。 只不过，这种极端不是基于高贵的品格，进而发展出来的勇武和深刻，而是那种基于苍白的道德就对别人肆意的审判。 这样的庸众是没有思考能力的，只管往偏执里去。 因为缺乏独立精神，所以他们又往往需要一个偶像，他们自己则充当偶像的爪牙，迫害一切反对偶像的人。 在这个案子里，偶像无疑是端木友农，受害者则是姚青青，只是，可悲的是，姚青青并不是要反对端木友农，而是想要嫁给端木友农。 说白了，还是出于对端木友农的极度认可。 本来，姚青青受端木友农宠爱，是红人，是庸众里面的代表人物，可一旦她想要从偶像那里获得更多，便受到了反噬。 端木友农几乎是光明正大的杀死了她，加强了对工厂的掌控力。 掌控，恶魔最热爱的就是掌控！ 越想，张子扬越是憎恨端木友农，等来到端木友农的办公室，这种印象加强了十倍。 本以为办公室就是办公之地，可看看里面华丽的装饰，各种家具，以及里面的卧室，张子扬这才明白，这里哪里是办公室那么简单，这里分明是安乐窝。 端木友农肯定没想到会被搜查，很多文件都没有处理，光是看文件就可以看出他是如何掌控这个传销工厂的。 更让人咋舌的是，在卧室的床头柜里，找到了一本日记，里面详细的记录了和他发生关系的每个女生，姓名，年龄，身高，体重，身体特征，性格特点，详细至极。 每个人下面还不厌其烦的写了自己和她们发生关系时的内心感受。 光是这一本日记，里面记录的女孩就有几百个，他还给每个女生进行了打分，从一分到十分不等。 “无耻！” 张子扬翻看了几页，痛骂起来。 “呵呵，我只是喜欢写日记而已，这有什么无耻的？ 再说了，都是她们自愿的，我可没有强迫她们！” 端木友农洋洋得意，还提醒张子扬呢： “枕头下面还有一本呢，我这辈子，值了！ 你们，谁有我玩的女人多？ 加在一起也无法和我相提并论吧？ 你们现在可以羁押我，可这是有时间限制的，我终究会出来。 出来之后我照样是人人称羡，女生上赶着勾搭的高等人。” 高等，低等，这些话说出来肯定是不正确的，可看看端木友农的生活，再想想一般老百姓的生活，要说没有等级之分，简直自欺欺人。 为什么坏人总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好人却苦哈哈的困顿一生呢？ 张子扬都有点迷惑了，似乎想要成功，必须得够坏才行。 把枕头下的一本拿出来，翻看几页，张子扬便丢在一边，里面记录的人更多，看了只会让人心情郁闷。 四处打量，想要找到一些线索，在张子扬看来，敢于犯罪的人都是要么聪明，要么胆大，要么两者皆有。 端木友农不光敢犯罪，还敢组织那么大的传销活动，加上肆无忌惮的玩弄女性，这个人一定是聪明，胆大兼而有之。 这种人要么是精英，要么是恶棍，却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狂妄自大，认为一切都在自己控制之中。 看端木友农让简美惠和蔡雪琪配合就能看出来，他认为已经控制了人心，没人敢背叛他。 杀人无疑是一件大事，显示他的狠辣无情，如此大事，他怎么忍得住不向别人炫耀？ 可眼见简美惠，蔡雪琪不知情，其他人也是茫然，张子扬好奇了，他到底会告诉谁呢？ 告诉自己老婆？ 不会！ 张子扬立马否定，端木友农是把老婆孩子当做大后方的，又怎么会破坏形象？ 可是，情绪总需要宣泄，他宣泄在何处呢？ 百思不得其解，端木友农得意起来： “在这城里我有五套房子，五个家，你们要先去哪个？” 到现在了，他还在炫富呢，可见其凶顽之心。 张松定等人气的怒目金刚一般，却也无可奈何，许芳芳顾不得大腿酸痛，也忙着四处查看，希望能够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只是，忙碌之余，不时的看张子扬一眼。 嗯？ 再次偷看，许芳芳发现张子扬没有再翻看寻找，而是盯着墙上的一副美人图看个没完。 好色之徒！ 许芳芳暗暗埋怨，自己已经把嫩白一身托付，此人竟然还有心看其他女人？ 带着点心酸，带着点不满，许芳芳忍着腿根不适，走向张子扬，见张子扬自顾自的盯着画，浑没有注意自己，不由得醋海生波： “这画中女子真是好看，胖胖的，正是你喜欢的类型！” 许芳芳对自己容颜，身材唯一的遗憾就是苗条有余，丰满不足，见这画上女郎饱满富态，韵味十足，便挑起了话头。 张子扬点点头，画中女郎馥白柔媚，整个身体像肉气球一般，端庄雅丽，处处在在凸显着雌性荷尔蒙的力量。 尤其是腰胯部位的圆润曲线，尽显造物主的鬼斧神工，令人心荡神驰，醉心无极。 张子扬是过来人了，对于女性美，比起纤细，他更加钟爱圆润，因为圆润给人以无尽的生命力想象，让人沉醉于美丽和饱满之中。 见张子扬点头，许芳芳觉得自己被羞辱了，趁人不注意，小手在张子扬腰间打了一下，仿佛在质问： “瞧不起瘦子是不是？那你昨晚还那般的索求？” 张子扬一怔，马上明白了许芳芳的心事，连忙拍拍她的玉手，说道： “你不觉得这个女子有点奇怪吗？” 奇怪? 许芳芳再次注目，仔细的审视此画。 这是一副西方古典油画类型，色彩明亮，人物突出，人的皮肤带有一种牛奶般的生命光泽。 画中女子丰腴饱满，神情却是仿徨，仿佛在拒却什么，显示着心里面万分惊恐，整个人就像一只食草动物，瞥眼看到了食肉猛兽，仓皇欲逃。 背景是一片的金黄色的麦田，如火般摇曳，给人一种动荡波澜之感。 远处树林掩映，云层叠叠，都渲染上了一层厚重的黄色。 女子裹着淡黄色的浴巾，仿佛一袭长裙，飘飘荡荡，掩盖着下半身，上半身春光乍泄，仿佛刚刚洗浴而出，头发湿漉漉的，个别发梢贴在脖颈，肩膀上。 许芳芳作为女子也忍不住欣赏，却不懂奇怪在何处，正要询问，张子扬喃喃道： “你看她的脸，是不是和姚青青有几分相似？” 第240章 作案手法在画中 第二百四十章 作案手法在画中 董事长的办公室很大，十几个警察到处翻找着线索，门口还围着许多人，一派繁忙景象，可许芳芳听了张子扬淡淡话语，却是心头一颤，神魂剧震。 这幅画是在卧室里，正正方方，足有一个平米大小，笔触细腻，惟妙惟肖，不光肌肤润泽如活物，连表情细节也处理的十分到位。 许芳芳只是觉得此画作很美，同时还透着一种诡异来，因为画中春达出来的意涵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在纷乱的世界里奔逃，溃败，美则美矣，却有一种昙花一现之悲凉。 连忙拿出案卷，翻看姚青青的照片，一看之下，顿觉整个办公室鬼气缭绕，阴风阵阵。 正如张子扬所说，画上之人，眉目嘴角，都与姚青青一般无二，只不过，画中人的肌肤更有色泽，情绪更加复杂，而照片上的黑白倩影只说得上端庄秀美而已。 许芳芳是警察，对人间的邪恶多有所闻，多有所见，却还是惊恐莫名，眼下来看，分明是端木友农杀死了姚青青，可他竟然胆大至此，还把姚青青画出来贴在自己的卧室，仿佛在宣告自己的胜利。 看画上姚青青眼中的惊恐气息，好像无法躲避死亡的降临，这种眼神恐怕是端木友农亲眼所见，就在他杀死姚青青的时候。 可除了面部表情纠结，眼神充满恐怖，其他地方，都是在极度渲染美丽，腰如束素，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明眸皓齿，丹唇外朗，仪态娴静，婉转绰约，华容婀娜，秀色可餐…… 几乎可说是把所有女人的美丽加诸于一身，连许芳芳都无法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美人。 要知道，美女大多都是白玉微瑕，身材，容貌总有一些缺憾，不存在十全十美之人。 而丑女也有优点，一个脸蛋不好看的女人，也许她的小腹或者脚踝美妙无双呢。 只是平常人只能看其大概，很难看到丑女身上的美丽。 “我想，这画上的人是把很多女人的美丽融合在一起，脸是姚青青的，其他部位是别人的！” 张子扬轻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端木友农那么不挑，但凡是个年轻女子，他都要弄上床，他不光是满足私欲，也是在寻找每个女人身上的闪光点。 艺术家！ 没想到端木友农还是一个艺术家！ 张子扬有点无法接受，他宁愿端木友农是一个人渣，也不愿承认他是一个艺术家。 可眼前这幅画，除了端木友农，别人怕也画不来。 而这幅画且不说表达意涵，光是笔触，光是明暗处理，光影辉映，就可说是堂皇大家！ 因为这幅画，张子扬也注意到，靠墙的书架上有很多画册，从西方古典到文艺复兴，乃至印象派，现代，后现代无所不包。 可以想象，端木友农睡了女生之后，拿出画板画笔，开始挥毫作画，单是这种艺术情景，恐怕就足以让无数女人迷恋，更不要说他的身份，地位。 不简单！ 能骗那么多人，能睡那么多女生，端木友农果然不简单。 张子扬隐隐竟然有点欣赏，世间庸人滚滚，如过江之鲫，能有如此艺术造诣的，百万中无一。 “张警官，你也懂画？” 端木友农走了过来，他身后始终跟着两个警察以及他的法务律师。 “略懂，略懂，光看这幅画，就可知端木先生乃是油彩大家，国中有此造诣者，恐怕也只有寥寥几人！” 张子扬有一个最基本的人生原则，那就是尽可能诚实的活着，他无法因为端木友农这个人就贬低他的画。 只是，他这话一出，警察们纷纷侧目，张子扬连消带打，把真正的凶手端木友农给引了出来，众人都是钦佩的，可他现在竟然称呼端木友农为先生，还把他的画捧到如此的高度，实在令人费解。 当今时代，几乎所有人都习惯性的把人进行简单分类，好人，坏人，高尚的人，卑劣的人。 好人不能有一点点坏，要近乎圣人，坏人不能有一点点好，近乎恶魔，可现实世界不是这样的，每个人身上都有美好，也都藏着邪恶，因为人性就包含了善恶。 许芳芳算是比较开明的了，也微微皱眉，不满张子扬叫端木友农先生。 “哈哈……就凭你敢这样评价我，就说明你也不是一般人啊！ 活了好几十年了，令我佩服的人不超过三个，今天却要增加半个了！” 端木友农大笑，极为欢愉，显然是在说当今世界令他佩服的人有三个半，张子扬则是那半个。 许芳芳嘴角下撇，心道这家伙真是狂妄，竟然说什么当今世界，自大狂！ “能让端木先生佩服一半，荣于华衮，足慰平生。 不过，更让我惊讶的是，端木先生竟然把死亡之恐惧，生存之华美两种情绪融为一体，汇聚一身。 光看这幅画，我便知道，姚青青肯定是你杀的！” 张子扬还是在品评画作，可最后却提到了杀人。 端木友农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幽幽而叹： “张爱玲说过，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在我看来，人活着，就是一边惊叹，欣赏生命的华美，一边把袍子上的虱子抖落。 这虱子象征死亡，我们在排斥死亡的时候便是在沾染死亡。 这幅画便是这个意思，死亡不可逃避，生命曾经华美！” 他提到死亡，却不提姚青青，是承认又没有承认，反正他很清楚，没有人可以用一幅画定他的罪。 想到此处，心中得意，继续道： “张警官，当今世界，真正厉害的人不是不犯罪，而是犯罪了，依然可以逃离惩罚。 以此而论，我只是中上之人，你们想要惩罚我，却做不到。 真正的上上之人是，就算犯下滔天罪恶，也没人敢去惩罚。 你们警察就像记者，看起来公平公正，其实不过是惩罚那些可以惩罚的人，对于那些不可惩罚的，你们就和瞎子一般。 混迹一生，才是中上之人，真是令我难过啊！” 端木友农说是难过，可语气之中处处透着一种欣慰之感，明显颇为自傲。 对于他对人群的分类，张子扬不想回答，不愿回答，却忍不住叹口气，眉头皱了一下，淡淡道： “人力有时而穷，我只是尽我所能，能破一个案子是一个案子，其他的只能交给时代！” 这是许芳芳第一次听到张子扬承认自己的局限性，话语中饱含的悲哀让她动容，隐隐的，她感觉张子扬有一个无比深刻的思想，只是不便说出来罢了。 令她难过的是，端木友农似乎了解张子扬，还戳到了张子扬的痛处。 这个老混蛋，老流氓，杀人犯竟然比自己更了解张子扬！ 意识到这个，她好一会回不了神，直到张子扬语气高昂道： “端木先生，你固然是了不起之人，可你最大的缺点是你太自负了，把受害人画出来也就算了，竟然把作案手法也画出来，未免太过小觑天下英豪！” 第241章 真相大白 第二百四十一章 真相大白 作案手法画出来了？ 许芳芳惊诧莫名，其他警察也都看了过来。 不过，只有张松定走了过来，其他人还是继续在搜查证据。 “哪里画出来了？” 许芳芳张嘴就问，美眸在画上扫来扫去，实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再次感觉到了一种痛苦，意识到自己不如张子扬。 若是一般的女生，绝不会因为自己不如男朋友而难过，可她不同，她是一个格外好强的女生。 虽然以前的几次破案，她都能看到自己和张子扬的差距，可她总觉得，只要一直跟着张子扬，一直努力的去学习，总是可以慢慢追上的，那种无力感总会慢慢消失的。 再一次的，她发现没有，那种无力感没有消失，反而深不见底。 作案手法！ 她扫描着画上的每一寸色彩，依然得不出任何的答案，是真的吗？端木友农把作案手法也画在了画上！ 转头看一眼端木友农，发现他面色灰败，再没有了刚才的意气风发，仿佛一个瞬间变老了，从一个中年人变成了老头。 不光脸色，他的手指伸缩不定，似乎想要抓住一点什么却又抓不住，一个刹那，许芳芳都有点可怜他了。 她对这种表情太熟悉了，但凡是犯罪分子被抓住，就会有这种表情，后悔，懊恼，恐惧，不甘，憎恨…… 种种负面情绪快速的呈现出来，脸上写着三个字：我完了！ 既然端木友农有了将要完蛋的觉悟，无疑，张子扬又说对了！ 知道他对了，却不知道怎么对的，许芳芳感觉自己像个小学生，知道一加一等于二，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 时间变得好漫长，一分一秒都被切割成了无数段落，直到张子扬平淡的话语响起： “画上的这个美人不应该这么高的！” 不应该这么高？ 许芳芳凝目打量，还真是，画上的美人明明身在一片麦浪之中，可是，看她的样子，像是踩在麦浪上一样，只是她身上的袍子太过宽大，把下身遮盖住了，让人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可只要拿麦穗的高度，或者傍边树木的高度就可以度量出她的高度，而在这画里，她的高度至少在两米之上。 两米以上的女人！ 就是放眼全世界，恐怕也是少有的，更不要说一个东亚女性了。 更奇怪的，她的身材比例是正常的，并没有被拉长，仿佛她真的是站在麦穗上。 许芳芳也看过一些飞天的人物像，往往渲染的缥缈轻灵，可这个美人却不是这样，从肌肤，从头发，都可以看出她不是在飞翔，只是想要奔跑，逃避而已。 “为什么？她踩着什么吗？” 许芳芳再次问道，马上在心里又否定了自己，这个美人摆出的是逃走，奔跑的姿势，她如果踩在什么上面，首先应该有一个跳下的动作，可是，她没有，仿佛自己就是那么高一样。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她踩的应该是高跷！” 张子扬说着看向端木友农，被他目光所摄，端木友农一下垮了下来，站也站不住了，幸好他身后的警察扶住了他，不然他会摔倒在地。 高跷？ 许芳芳倒是了解一点，高跷，也叫高跷秧歌，是传统的汉族民间舞蹈。 高跷所需要的道具特别简单，就是几块木头罢了，当然，好的高跷所需要的材质也是有讲究的，最好采用坚硬，柔韧的木材，比如榆木，槐木，再其次便是枣木，柳木了，不过，枣木偏硬，柳木偏软，最好进行造型改造，以适应高跷需要。 有了木材，要制作格外简单，就是一块方形木棍，加一个踏板就可以了，然后木棍钻孔，放入绑腿绳，为了不勒腿，绑腿绳最好宽大一些，增加和小腿的接触面积。 如此以来，便算制作完成，绑上就可以用了。 这玩意学起来很容易，具有一定的身体平衡感即可。 当然，难易程度基本和高跷的高度成正比，越高越难学，也比较考验人的胆量，毕竟摔下来也不是闹着玩的。 随着经济大发展，人们也都比较忙，玩这个的已经很少了，也只有在一些传统庙会上还看得到。 早在八十年代就已经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和京剧，戏曲一样，都是渐渐要走进博物馆的东西。 让许芳芳来想，给她一天，她也不会想到画中美女竟然踩着高跷， 感觉两者根本不匹配。 可看端木友农的样子，张子扬说的没错。 “高跷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许芳芳还没别过味来，两者之间确实风马牛不相及，难怪她会如此。 “你该知道，犯罪现场只有姚青青的脚印，别无其他脚印，那凶手是怎么靠近姚青青的？” 张子扬一边解释，再次打量四周，微微笑了起来，在卧室门口有一尊阿拉斯加雪橇犬的模型，形态威武，栩栩如生。 “踩着高跷！” 许芳芳终于懂了，只不过一懂之后，心中更加恐惧，想到大雪纷飞的早上，端木友农这家伙带着高跷预谋杀人，而姚青青还不知情， 那种情景当真是冰寒入骨。 再一想，端木友农肯定是把高跷藏在裤腿之下，见到姚青青之后说不定还会亲亲我我，耳鬓厮磨一会，说点儿小情话解除姚青青的防备之心。 端木友农则趁着姚青青不备，一击必杀！ 可怕！ 她还年轻，对爱情，对男女欢爱都抱着一种浪漫的想法，实在无法想象人怎么会狠毒至斯，把死亡加诸于同床共枕之人。 尤其她初尝男女欢情，实在认为这种美妙是人间极致，两情缱绻，异性身体的纠缠，情话绵绵，柔情无限，不必海誓山盟，依然是情深义重。 “不光如此，雪地上是狗的脚印，这一点极大的迷惑了我，现在我才想明白，怎么会有狗脚印！” 张子扬走了几步，把卧室门口的阿拉斯加雪橇犬模型的腿给拿了下来，和案卷上的狗脚印一对比，一般无二！ 端木友农之狂妄亦可见一斑，竟然把作案工具也放在办公室里。 案情至此，一切真相大白，端木友农因为不满姚青青贪得无厌，所以让简美惠，蔡雪琪二人配合，他自己则亲自上楼顶杀人，为了迷惑警察，他踩着高跷，高跷下装上狗腿模型，便在雪地上留下了狗脚印。 杀人之后，在门口他卸下高跷，所以蔡雪琪上楼的时候自然不会发现狗的脚印。 第242章 女神的伎俩 破案有时候就和玩魔术一样，在不知真相的时候，好奇的很，百爪挠心一般想要探索真相，乃至陷入一种精神上的癔症。 可一旦案子破了，知道了来龙去脉，便有一种索然无味之感。 就说端木友农做的这一桩诅咒杀人案，他先以诅咒威吓人心，然后找来帮手保护现场，自己则踩着高跷避免在大雪中留下脚印。 因为和姚青青关系匪浅，能让姚青青疏于防备。 种种因素之下，才使这件案子成为了难以破除的悬案。 可在张子扬抽丝剥茧之下，一切阴谋都暴露了出来。 “我现在佩服的人有四个了！” 这是端木友农被带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表达的是对张子扬的认可。 让张子扬感到好笑的是，当端木友农离开的时候，那二狗子还在傍边喊呢： “梁哥，梁哥，让我替你，让我替你坐牢！” 这时候，其他人都是敬而远之，避之犹恐不及，二狗子如此“忠心”，把端木友农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央求了张松定副队长，附耳在二狗子耳边说了点悄悄话。 当时二狗子的眼睛就明亮了起来，想来是端木友农许给了他一些好处。 案子至此结束，端木友农固然是一时之虎狼，可更让张子扬钦佩的却是这二狗子，他明明不傻，却要装傻。 明明是他出卖了端木友农，不管是读心术，还是把杀人线索引到端木友农身上。 可在最后，端木友农最信任的似乎还是他，甚至给了他好处。 这是个人精啊！ 看着二狗子梁哥，梁哥的叫着，眷恋之情情真意切，更是服气。 杀人案结束，接下来还要盘查传销详情，这个厂肯定是要是关闭的，而二狗子作为傻子，肯定不会担负任何的责任，只是不知道他又要去什么地方就食。 他对案子的帮助很大，张子扬自然是不会拆穿他的。 善后之事，他也不打算跟进，和张松定打个招呼，带着许芳芳便准备回静海。 可刚回到酒店，就被许芳芳从后面抱住了，一阵馨香缭绕，她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一动不动。 就算再迟钝，张子扬也感觉到了那种沉静的浓郁，那种深入骨髓的依恋。 果然，许芳芳不是那么好招惹的，动了她，便很难不沾染爱情这个疾病。 昨夜历历在目，张子扬无法把一切说成是一夜情，那样太过残忍，是对人家许芳芳的一种亵渎。 可他真的没有想好该如何和许芳芳谈这个恋爱，且不说，他正和罗雨萱同居呢。 “怎么了？” 张子扬不习惯太过感性的气氛，急忙打破，温柔的问道。 “能不能明天再回去？” 许芳芳声若小蚊，其中蕴含的娇羞却足以动人心扉。 张子扬无法拒绝，他总觉得自己是个有原则的人，可事到临头才明白，有些美丽，无人可以抗衡。 那些自称柳下惠，宣告能够对美女无动于衷的人，不过是没有机会罢了。 就像成龙所说，有些错是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既然人人都会犯，便也很难说是错了。 “好啊！” 张子扬一答应，许芳芳立马欢快起来，放开了手，策划起来，现在不过下午两点，休息到五六点，暑气略消，她建议去公园，去街道，去吃大排档，去溜冰，去打台球，仿佛世界明快起来，要趁着年轻，赶紧体验。 如此小鸟一般的许芳芳，张子扬从不曾见过，忍不住靠近，环住她的蛮腰： “先休息吧，休息好了便去！” 张子扬如此一说，许芳芳猛然紧张起来，俏脸升上一抹红霞，还有点无所适从，仿佛要躲起来，直到张子扬有力的手把她公主抱，她才安静下来，像鹌鹑一样把头埋在张子扬的胸膛里。 既知爱滋味，有恨上心头！ 尝到了爱情的美好，许芳芳这样一个女神般的人物也有了嫉妒之心，想着张子扬对自己做的事情也会对罗雨萱做，便憎恶不已。 只是，她知道张子扬性情刚强，如果强逼，反而会有反效果，而她 是绝对无法和罗雨萱共享张子扬的。 怎么办？ 怎么才能击退罗雨萱？ 看着张子扬呼呼大睡，没心没肺的样子，她却睡不着，心中暗暗思量。 如今态势，张子扬就像一个山头，只不过这个山头暂时被罗雨萱占领了，她是攻击方，她需要打退罗雨萱，抢占这个高地。 想到这里，她有点惊恐，自己怎么成了这么工于心计的女人？ 她一向不是如此的，她一向是高高在上的，是男人们觊觎的对象，难以染指的女神。 她有点排斥，可回想一下不久前飘飘欲仙的身心欢愉，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讨厌心机，只要抢到幸福就行。 首先要让罗雨萱知道，张子扬已经和我发生了关系！ 即便是要玩心机，许芳芳都带着一种霸气，要达到这个目的，很简单，她摸索着下床，翻开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一支口红，轻轻 涂抹一些在唇上，合上盖子，把口红放进张子扬的包袱里，然后静悄悄的上床，在张子扬的胸口印上口红印！ 她相信，以罗雨萱的细致，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些，在她的预想里，罗雨萱一旦发现就该知难而退，让出张子扬。 如此一来，她便可以堂堂正正的和张子扬谈恋爱了。 想到未来的美好时光，她微微战栗，同时也知道，这些伎俩永远不可以让张子扬知道。 既然布置已定，她便打算连夜回静海，如此仓促，她的布置便更加合情合理。 过了一个小时，约莫张子扬快要醒来，她便坐在床上，抱着纤白双腿，轻轻啜泣！ 嗯？ 张子扬醒来只看到许芳芳的肩膀微微抖动，呜咽之声透露着绵长的伤心。 “干嘛哭了？是想家了吗？” 张子扬揉了揉许芳芳的肩膀，温柔款款。 想家？ 多么善良的男孩子啊，竟然认为我想家！ 许芳芳内心更加欢喜，却还是啜泣不停，过了一会才自怨自艾道： “子扬，你说我现在算不算是小三？ 我不该和你在一起的，我太对不起雨萱了，我今天不想回去，主要是不敢回去，我怎么可以抢别人的男朋友？ 呜呜……我是坏女人……” 许芳芳眼中泪光莹莹，腮边泪痕格外惹人怜爱，听她的话语，好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女孩一般。 张子扬一怔，怜惜之心弥漫胸膛，他一直不愿意面对这件事情，却不想在许芳芳这里已成心结。 第243章 伤痕与成熟 第二百四十三章 伤痕与成熟 见许芳芳泪眼婆娑，张子扬一下就陷入了两难之中，虽然他并没有和许芳芳明确的说要做男女朋友，可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在东方恋爱观念中，这便是确然无疑的男女朋友了。 只是，他现在正和罗雨萱同居呢，难道玩狗熊掰棒子？摘一个丢一个？ 这实在不符合他的道德，更不要说罗雨萱还是被男人伤过的感情人，他实在不忍心主动提分手。 对于罗雨萱，他想的很清楚，他知道罗雨萱对他有一种崇拜迷思，而日常生活是最能消耗崇拜情绪的，因为一个人在外面再怎么光鲜亮丽，在家里都是普通人。 他希望罗雨萱看到自己普通的一面，然后主动提分手。 这样一来，罗雨萱的精神创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他也不会有什么负罪感。 他设定的时间大概是半年左右，可这才多少天呢。 “你当然不是坏女人啊，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张子扬轻轻的安慰，对于小三的说法绝口不提，在爱情面前，哪有什么小三小四呢？ 古人云，不被人爱的那个人才是第三者。 而他显然对许芳芳是有爱意的，如果一定要说错误的话，就是一时情难自禁，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啊？ 我是喜欢你，可我不想当小三！ 咱们回去吧，免得被人说三道四，影响你的名声！” 许芳芳说着下床，曼妙身材完全显露，有那么一个瞬间，张子扬甚至想说，别哭了，我回去就和罗雨萱分手，可话到嘴边，终究说不出口，便穿上衣服，默默收拾行李。 从酒店到汽车站，二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上车之后，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许芳芳才把头靠在张子扬的肩膀上，忧郁的叹息： “雨季要来了！” 是啊，雨季要来了！ 张子扬也跟着感叹，他其实是很喜欢下雨的，可这个雨季恐怕不会像往年那般的平静。 汽车六点出发，晚上十一点才到了静海，张子扬本想送许芳芳回家，却被她婉拒： “不用了，你赶快回去吧，有人等着你呢！” 说完，转身叫了个出租，头也不回的坐了上去。 直到出租车渐行渐远，尾灯的光点消失，张子扬才回过神呢，挠挠头，颇为苦恼。 爱情伤人，他一直避免陷入爱情，却还是身不由己。 可回忆这两天和许芳芳发生的一切，他当然是不后悔的，只是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罗雨萱，未免心情有点复杂。 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本就不是擅长解决感情问题的人，只能暂时施行鸵鸟政策，什么也不做。 他叫了个车，因为接近午夜，城市里车辆很少，只用了半个小时便回到了出租房。 掏出钥匙开门，里面传出罗雨萱惊恐的声音： “谁？” “是我！” 张子扬回答，罗雨萱立马蹬蹬蹬的跑了出来，打开门，一下扑在张子扬的怀里，娇嗔道： “坏蛋，人家想死你了，你该有个手机啊，我都无法联系你！” 说着话，再不愿放开，把身子都挂在了张子扬的身上。 被她这么热切的迎接感染，张子扬一只手抱着她，甜言蜜语脱口而出： “我也想你啊，所以连夜赶了回来！” 把包袱放在一边，走向里间，却见里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大头电脑。 “你不在，我买了电脑，还连了网线，不过是拨号的，网速不快。” 罗雨萱解释起来，张子扬一听便感动起来，买电脑的事情他只是随口一说，她竟然真的去买了。 这时候的电脑可是个稀罕物，很贵的。 抱着她坐在床边，查看了一下，发现这个电脑还不错，操作系统是xp，处理器和主板都是英特尔，内存是256兆，还带着20gb的硬盘，就当下来说，算是相当好的一款了。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张子扬深情款款，这才注意到罗雨萱身上套着自己的体恤衫，因为太过宽大，体恤衫的下摆像个裙摆似的。 如此以来，倒是把她的身材淋漓尽致的显露了出来。 “我不对你好对你好？” 罗雨萱羞涩道，小鸟依人般依偎在张子扬肩膀上，任由张子扬的手在身上划过。 张子扬暂时忘记了许芳芳带来的难题，轻轻一推，罗雨萱瘫在床上， 他则慢慢俯身下去！ 小别胜新婚，其中欢愉不必多说，只是，一切完事之后，罗雨萱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幽怨的看着张子扬，眼中有伤痛，有灼热，甚至还有怨恨。 张子扬正抽事后烟呢，被她目光一激，警惕道： “干嘛这么看着我？” “这是什么？” 罗雨萱玉手一指，张子扬低头一看，见自己胸口有一个殷红的唇印，顿时，就惊慌起来，连忙遮掩： “这是你刚才亲的吧？” “我早就卸妆了，就算平时，知道你喜欢素颜，我也多是不化妆的。 她是谁？” 罗雨萱的声音很低落，张子扬好像听到了某个东西破碎的声音。 可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他只好诚实回答： “许芳芳！我和她一起去破案……” 话还没说完，罗雨萱就气呼呼的叫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说完眼中垂下泪来，推了张子扬一把，似乎很无力，沉默一会才继续道： “你去洗澡吧，我要换床单！” 张子扬正不知道如何解释，连忙去了浴室，胡乱的冲了冲，重点把唇印冲掉，回到卧室的时候，罗雨萱已经蜷着腿面朝里面躺着。 张子扬有点不好意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便玩起了电脑。 虽然网速不快，屏幕分辨率不高，可那么长时间没玩了，张子扬还是很有兴致的，玩了几把小游戏，浏览起了网页。 只是鼠标不敢用太大力，唯恐惊动了罗雨萱。 直到凌晨两点，才关了电脑，躺了下来，不想刚躺下，罗雨萱便转过脸来，紧紧的抱着他，嘴巴喃喃自语： “你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 张子扬一怔，却也能够理解她的心情，轻轻揉揉她的发丝，心里面却在叹气。 接下来的几天，张子扬请了几天假，好好陪着罗雨萱，顺便自己也休息休息，同时也是在躲避许芳芳。 许芳芳怎么样他不知道，可他很清楚的感觉到，罗雨萱的气质都在发生变化，从前的她有点轻浮，现在沉静了下来，从前的她喜欢傻笑，现在的眼神却饱含意味。 张子扬渐渐明白，她是从一个女孩子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 他也第一次明白，感情挫折可以催熟女生！ 第244章 空姐失踪案 第二百四十四章 空姐失踪案 休息了几天，本想回家一趟，可想到一回家还要面对孙丽娟，便打消了念头，只是把心思放在罗雨萱身上，了解了她现在上课的情况， 劝了几回，想让她回去上课，终究没有成功。 她的心已经完全不在学校里了，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只想和张子扬腻在一块。 这种生活虽然有点颓废，却也是一种享受，直到警局派莫元杰找上门来，张子扬才不得不继续上班。 破了诅咒杀人案，捣毁了传销窝，他的名头已经不仅限于静海了，周边几个城市都有他的传说，尤其是龙湖市，还有说他会诅咒术的， 因为他曾和端木友农互相诅咒，结果他的诅咒应验了，端木友农进了监狱，厂子也倒闭了。 对此，张子扬倒是能够从容应对，只是到了警局之后，没有看到许芳芳让他有点错愕，一问才知道，她出去办案去了。 跟着莫元杰进了队长刘建华的办公室，这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好像都在等他。 “各位，这就是咱们的神探---张子扬，刚刚破了诅咒杀人案，我让他休息几天！” 刘建华一脸骄傲的介绍，其他人纷纷行注目礼，其中有警察，也有西装革履之人，一看就是位高权重之辈。 “子扬，这是邺城市的刑警，这几位则是广陵航空的领导，现在的情况是这样，广陵航空有一个空姐失踪了，媒体传的纷纷扬扬，需要赶快破案，不然邺城的航运业都要受到影响！” 刘建华大概的说了下情况，最近几年媒体发展很快速，记者们尽一切努力挖掘可以吸引眼球的东西。 本来空姐失踪单看不是什么大事，可一旦被媒体渲染，那各种猜测都出来了。 有说这个空姐是被有钱人包养的，有说是被广陵航空领导潜规则受辱自杀的，更劲爆的说法是这个空姐不愿屈从机长，被机长从飞机上扔下来的，连飞机不能开窗这种基本常识都不管不顾了。 如此纷纷扬扬，广陵航空的业绩连降，连股票都一路走低，损失已经破亿。 而邺城最大的产业就是航空业，一旦航空业受挫，连带其他产业也跟着下滑，可说一个空姐失踪案，已经关系邺城的经济问题了。 “子扬，你什么时候能出发？到了邺城，自有邺城刑警协助你！” 刘建华急不可耐，恨不得把张子扬直接打包去邺城。 张子扬当然不介意出差，只是，他有心和罗雨萱打个招呼的，可当着那么多人，他不愿表现的婆婆妈妈，便痛快道： “现在就可以去，不过路上的时候，需要借电话用一下，给家里人招呼一声。” 他这样一说，不管是警察，还是广陵航空的人都是一惊，神探张子扬，在附近几个城市已经是大名鼎鼎，震慑一方，竟然连个手机都没有。 广陵航空的一个经理好奇起来： “张警官，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四百！” 张子扬实话实说，他虽然最近着实办了一些案子，可协警的身份并没有变，工资自然也不会涨。 他这样一说，周围众人一片唏嘘，叹息不已，堂堂神探，一个月四百块钱，这不糟践人才吗？ 广陵航空的几位领导都想挖人了，挖来当安保也好啊，刘建华老脸一红： “会涨的，会涨的，还有奖金呢，正在申报！” 说着从自己兜里拿出几百块钱递给张子扬，那意思，你先用着。 别说，张子扬的钱都给那二狗子换情报了，兜里已经没钱了，老实不客气的接过来，跟着邺城警察，广陵航空的人一起前往邺城市。 路上借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给罗雨萱也打了电话，这才开始研究案卷。 嗯？ 张子扬一看，就发现了问题，因为根据案卷介绍，失踪的这位空姐已经将近半个月没上班了，之后航空公司和她家里打电话，从她老公那里确认她并没有回家，这才报了失踪。 十几天没上班，加上报失踪后又过十几天，也就是说这位叫钱怡霈的空姐已经不见踪影一个月了。 再稍微一想，也明白广陵航空为什么那么着急了，这不光是一个空姐失踪那么简单，而是暴露了它内部的管理问题，空姐十几天不上班竟然都不管的，管理未免太松散了些。 这也就罢了，还有一桩奇怪是，这个空姐失踪了十几天，她的丈夫也是不管不问，直到航空公司的人打来电话才知道老婆失踪了，这也太冷漠了吧？ 看到这里，他都不想往下看了，破案第一印象很重要，他不想让案卷影响了第一印象。 见张子扬扫了几眼案卷便放在一边，同车的警察也是无语，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现在是有求于人。 车速很快，不到中午就赶到了邺城，一到警局里的办公室，张子扬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有我的办案习惯，不喜欢太多人打扰，只要给我安排一个助手就行，我需要重新过一遍案子！ 之后如果需要人手，我会通知大家。” 助手？ 即便张子扬有神探之名，邺城刑警队的人也是一阵侧目，都觉得张子扬太高傲了些。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协警无法独立办案，张子扬是连助手都不想要的。 “助手，好大的口气，我去！” 突然，一个女声响起，一个女警站了出来。 张子扬一看就一阵头疼，此女气质简直和许芳芳一模一样，只不过样子很是不同，许芳芳是短发，她是长发，许芳芳消瘦，她丰腴一些。 另外就是肤色不如许芳芳白皙，威势则比许芳芳厚重一些。 可那种果敢，那种英姿飒爽却是一模一样的，一看就是个霹雳火的性子。 “能不能换个男的？” 出于本能，张子扬问道，他现在几乎可说是陷入了女人旋涡中，实在不愿意再和女人有什么瓜葛。 “什么意思？瞧不起女人啊？” 此女直接冲了过来，竟然一副要打斗的意思。 “不是，不是，我是说……” 张子扬说不下去了，总不能说怕了女警了吧？ “你想说什么？到底是不是歧视女性？” 此女也是个狠人，这大帽子就敢扣过来。 其他警察纷纷劝阻： “副队长，小张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副队长？ 这人还是个副队长，这就更不好拒绝了，既然是副队长，能力肯定不会太差的。 “走吧，去钱怡霈家，路上给我说明情况！” 张子扬不再多说，转头就走，完全无视了这位女副队杀人的眼光。 第245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 第二百四十五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竟然如此嚣张！” 女副队抬脚便要跟过去，走到门口却停住了脚步，笑吟吟的看着已经下了台阶的张子扬。 你就算有神探之名，可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若无人相助，你别说破案了，连地方都找不到。 张子扬走到停车区，没有听到后面来人，也是讶异，回头一看，见这位女副队站在门口，微微笑着，一下就明白了，她这是给自己穿小鞋呢。 拦住一个警察问道：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那是我们庞晴天庞副队，你最好不要招惹她！” 该警察倒是知道张子扬的身份，就这，还警告了一番。 晴天？ 这名字也真够大白话的，她叫庞晴天，假如有个妹妹的话岂不是要叫庞阴天？ 暗暗嘀咕，见她迟迟不过来，便也不再等待，抬腿就往外走去。 嗯？ 他一走，庞晴天着急了，她本意是想让张子扬上来求她，可没想到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 只是，她也好奇了，案卷都没有带，也不坐车，也不知道案发现场，这家伙要去干什么？ 这怎么也是局里请来帮忙的神探，在附近几个城市传的神乎其神，庞晴天也不敢太过怠慢，连忙开上警车，紧随其后。 直到看着张子扬进了一家烩面馆，才无语起来，她还以为张子扬会有什么奇思妙想呢，不想却是去吃饭。 这是神探还是饿死鬼啊？ 暗暗抱怨，却也只好跟着进去，然后就见张子扬已经叫了酒菜，啪嗒啪嗒的吃的蛮开心。 “咱们要去破案，你怎么还吃上了？” 庞晴天抱怨道，看看这馆子脏兮兮的，实在不愿在这里多待。 和许芳芳一样，她的家庭条件也很好，向来很少踏足这种苍蝇馆子的。 可以这么说，这个时代，愿意干刑警的女生，家庭条件都不会差，因为对女生来说，干刑警前途有限。 若是男的，等到四五十岁，可能已经是刑警队长了，可一个四五十岁的更年期妇女能当刑警队长吗？ 不是不可能，张子扬就从来没见过。 所以，年轻女孩来干刑警的，一般都是家庭富裕，没有谋生忧虑，便任性选择自己喜欢的事业。 如今民风逐渐开放，这些女孩便是最勇敢的一批了。 一般来说，这些女生的水平还是相当不错的，毕竟，作为女生愿意选择这一行，本身肯定就极为的要强，在男多女少的刑警队，压力也大，处处不愿意落后于人。 有这种争竞之心，便是资质一般，也会成为佼佼者。 “因为我饿了！” 张子扬大快朵颐，一口肉一口酒，过一会又点了根烟，酒肉烟，人生三宝聚齐，神仙般的享受起来。 如果再加一个美女，酒肉烟女，人生四宝齐备，便是给神仙也不换。 当然，美女也不是没有，这庞晴天就不错，许芳芳如果是赵飞燕的话，此人便是杨玉环。 只可惜，张子扬想要的是那种风流浪荡女子，却不是庞晴天这般严肃古板之人。 没有美女，三宝也是相当不错的，为了达到微醺的效果，单喝啤酒不过瘾，便又要了瓶白的。 这小店也没有多好的白酒，他要的是五十六度的二锅头，虽然便宜，却也劲辣有力，冲的动人。 只一杯下肚，脑子便嗡嗡然有了眩晕之感。 才不久破了香烟之戒，现在正是热爱之时，嘬一口，悠悠吐出烟雾，一种久违的舒爽涌上心头。 过了一会，一大碗烩面端了上来，张子扬一看更是食指大动，不由感叹，还是这时候的人实在啊，这烩面片，一看就筋道，不像后来的很多馆子，烩面都是用那种面片一拉就完事了。 这面片光是看形状就是手擀出来的，面片宽大，片叶子也不平整，可就是这样的才是最好，加上入味的羊肉汤，滋溜一片人生无憾。 一时间吃的嘴滑，张子扬也不搭理庞晴天，自顾自的风卷残云，十几分钟便把饭菜扫荡一空，啤酒喝了两瓶，二锅头也下去了六两。 吧唧吧唧嘴，又掏出一支烟来，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这是不可少的。 他这样，傍边等待的庞晴天却是火冒三丈，可话到嗓子眼，却不好说出来，因为张子扬不是她的下属，是请来的神探，地位超然。 再者，人是铁饭是钢，也没有不让人吃饭的道理。 只是，这家伙吃就吃吧，还喝酒，喝就喝吧还抽，庞晴天一下就把他当成了狂抽滥嫖之辈，心里暗暗纳闷，这种人怎么会有神探之名。 “请你记住一件事，我是你们请来的尊贵客人，是要帮你们破案的，你是我的助理，负责打杂，不要想给我穿什么小鞋。 你可以不让我坐你的车，然后呢？破案这事，是我着急还是你们着急？” 为免庞晴天再做什么不配合之事，张子扬直接把话说透了，意思很简单，是你们需要我，不是我需要你们。 看着这个一脸醉意，喷云吐雾的家伙，庞晴天真想在他脸上打上一拳然后一走了之，可转念一想，此人虽然无理，说的却是实情，要怨只能怨自己无能，迟迟无法破案，不然也不必受今日之辱。 “我知道了，现在可以去现场了吧？” 庞晴天已经有点忍气吞声了，不想张子扬却是不依不饶： “不行，给我订个酒店，现在天太热，乏得很，我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大概下午四点能下，你备好雨伞，那时候再过去！” 啊！？ 庞晴天快疯了，这人太不着调了，破案还嫌热，还要休息，还要等雨，忍不住，愤怒的话语脱口而出： “你把自己当什么人了？我凭什么伺候你？” “我什么人？神探啊！不然你们请我来干嘛？” 张子扬四平八稳，理所当然。 “可是，就算你是神探，也要服从安排吧？是你们刘队长让你来破案的，不是让你度假的！” 在庞晴天看来，张子扬这叫做无组织无纪律，漠视悬案，枉顾人命，简直就是玩忽职守。 “哦，你要向刘队长告状啊？告吧，反正我只是协警，被开除也没什么可惜的。” 张子扬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势，庞晴天没辙了。 第246章 布置奇怪 第二百四十六章 布置奇怪 况且，她也是个爽利之人，这时候无非两种做法，一种配合张子扬，满足他的要求，等到他无法破案的时候再冷嘲热讽，第二种则是独自返回警局，抱怨涨子扬。 不用比较都能看出来第二种太逊了，她本来就有清高孤傲之名，这样做更要坐实了。 好在她不是一个在乎金钱的人，反正都是可以报销的，便真的去酒店开了两个房间，张子扬一间，自己一间。 张子扬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旅途劳顿，又喝的醉了，被酒店的空调一吹，不久就睡了过去。 倒是庞晴天，气的根本睡不着，对着自己的闺蜜各种吐槽张子扬。 “什么？你和张神探一起查案？太幸福了吧？ 你不知道，附近几个市的名媛都在打探这位神探呢，人称神探王老五，现在可是抢手货，据说在排名上已经挤掉了孟家老二，成为适龄女子最想嫁的男生了！” 闺蜜发来的信息差点让庞晴天晕过去，她实在不解，现在的女生怎么了，有病吗？竟然喜欢那种粗俗鄙陋之人。 接下来，闺蜜倒是给出了原因，好几个理由，其一，据说这位张神探相貌伟岸，丰神俊朗，帅哥谁不爱？ 其二，张神探身体强大，曾经把道上金牌打手“双花红棍”沈继欢打的没有还手之力，光是这份霸气就让很多闺阁女儿心仪仰慕。 既然是名媛，家里都是有钱人，选择很多，除了那些不得不进行联姻的女子，大部分人想要的男人自然是帅气，强壮两点，帅气看起来舒心，强壮用起来舒心，都有实实在在的功用。 其三，张神探年纪轻轻就声名远播，有神探之名，前途也是无可限量，是典型的潜力股。 当然，还有其三其四，多是道听途说，无非是说张神探温柔体贴，可人疼之类，庞晴天听了只觉得恶心。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不但有神探之名，竟然还是很多名媛的春闺梦里人。 “你要是见了此人，就不会那么想了，他粗俗的很，那吃肉喝酒的样子，饿死鬼投胎一般！” 庞晴天把张子扬贬损了一番，闺蜜的信息迟迟没有回复，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她都快睡着了，才收到了： “我更加好奇这张神探了，竟然能够让你动心。 行啦，晴天，我不会和你争的，你不用通过贬损他来护食。 说起来，他是神探，你是警队副队，确实更合适一些。 可是，我真的只想见他一面而已，绝不会插足你们，行吗？” 护食？ 庞晴天一阵难受，这闺蜜什么脑回路啊？竟然认为自己钟情张子扬，之所以说他的坏话是为了赶走其他女生。 固然，社会上有这么一个套路，男女都适用，就是明明喜欢一个人，却到处说此人的坏话，以达到阻击他人的效果。 毕竟，谁愿意和一个声名狼藉之人交往呢？ “我没有护食，我讨厌此人，真的！！！” 庞晴天给了三个感叹号，闺蜜却还是不信，还是缠着要见张神探，她自然无法答应，破案呢，把自己的花痴闺蜜找来，不光干扰公务，也会被张子扬小看。 可她越是这样，闺蜜自然更加认为她在护食，一下陷入了无解的循环之中。 一定不能让张子扬这家伙知道我闺蜜的花痴想法！ 下了个决心，庞晴天心情更抑郁了，实在不懂那家伙有什么好，竟然把邺城名媛的芳心都吸引了。 大白天的，她也睡不着了，便在酒店里继续翻看案卷，这个案子最难的一点就在于，平白无故的，一个空姐不见了。 航空公司感觉很冤，因为机场是有监控的，监控显示这位叫钱怡霈的空姐，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离开了机场，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由此可以表明，钱怡霈的失踪和航空公司真的没有关联。 可媒体是不理智的，加上竞争对手的介入，重点渲染的就是广陵航空的不专业。 这一点更可怕，因为广陵航空确实有点不专业，少了个空姐，竟然十几天之后才察觉。 对于庞晴天来说，问题就在于，这个钱怡霈到底去了哪里呢？ 按说，一般情况下，夫妻一方有人失踪或者遇害，第一个被怀疑的肯定是丈夫，可是，在这个案子里，丈夫邵明国却有坚定的不在场证明。 因为作为医生的邵明国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前去非洲进行医疗援助，他是听说妻子失踪，才回到国内。 机场监控显示的很清楚，钱怡霈是在丈夫出差之后才离开的机场。 也就是说钱怡霈失踪的时候，邵明国已经在非洲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作案的可能。 到底人去哪里了？ 庞晴天苦苦思索，想赶在张子扬进入案子之前能有所进展，可一切都是徒然，航空公司报案已经有十几天了，她和其他刑警已经调查了十几天了，已然毫无头绪，在这一时三刻，自然也想不出什么来。 好在，马上就到四点了，庞晴天眼看着表针指向三点五十，便敲响了张子扬的房门。 很快，门开了，张子扬裹着浴巾，显然刚刚洗过澡。 庞晴天连忙捂着眼睛，因为张子扬围浴巾的方式好奇怪，他是把浴巾折成三角形然后随意的一围，就护着关键部位，其他地方曝露无遗。 这是什么浪荡之人啊？简直辣眼睛啊！ 庞晴天捂着眼睛转身，气呼呼的： “快四点了，该出发了吧！” “哦，这就走，你等我一下。” 张子扬答应一声，就开始换衣服。 庞晴天羞臊的不得了，因为从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判断，张子扬竟然当着她的面开始穿衣服，毫不避讳！ 无形浪子！ 庞晴天俏脸飞霞，赶忙回自己房间，好半天小心脏还砰砰跳呢。 她有男朋友，虽然只是牵手阶段，却也知道男女之事，可还是没有那么开放，可以随便观看其他男人的身体。 “喂！走啦，走啦，你怎么婆婆妈妈的？” 门外传来可恶的声音，庞晴天本能的把警棍都抽了出来。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啊，他要休息到四点，却说自己婆婆妈妈。 猛地打开门，恨恨的看张子扬一眼，一甩头发，在前面带路。 一路无话，一直到了失踪空姐钱怡霈所在的小区。 这小区就在中心医院附近，大门前就是大马路，后面却是属于中心医院的高干疗养院，疗养院四周草木繁茂，连带这个小区也染上了几分低调奢华，可说是进享繁华，退拥幽静之地。 钱怡霈住的还不是一般的高档楼房，而是在小区的别墅区有一栋二层小楼。 虽然邺城只是个三线弱的小城市，可这地段，能住别墅，明显是有钱人。 庞晴天上前敲门，很快，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把门打开，把二人让进房间。 显然，此人便是钱怡霈的丈夫邵明国了。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有点其貌不扬，透过淡黄色的有色眼镜可以看出他一只眼大一只眼下，不太协调。 身材则是拿不出手的五五身，啤酒肚鼓鼓的，整个人像个臃肿的花生。 “庞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落座之后，邵明国声音低沉的问道。 “邵先生，是这位警探想要亲自了解一下案情！” 庞晴天一指张子扬，却见张子扬正在四处张望，瘪三二流子似的，半天才回应道： “你是钱怡霈的丈夫邵明国吧？在问问题之前，我能不能在你家到处看看？我觉得你家的布置好奇怪！” 布置奇怪？ 这么快就发现疑点了? 庞晴天都惊了，她来这里查案有十几次了，从来没觉得布置有什么奇怪的，莫非张子扬还真是神探？能观察入微，见人所不能见？ 第247章 学霸的碾压 第二百四十七章 学霸的碾压 邺城距离静海很是有一段距离，张子扬神探的名头虽然已经传扬了过来，可当今社会，何其浮躁，在庞晴天看来，肯定是添油加醋，刻意渲染之后的结果。 神探什么的，一般只有在电视上才会出现，现实中哪里会有什么神探？ 更何况，钱怡霈和邵明国的这个家，她来过很多次了，虽然没有搜查证，可该看的地方都已经看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而她一个女生能当上刑警队的副队长，本事比一般的副队长还要强些呢。 所以队里说要请张神探过来的时候，她是极力反对的，因为她觉得只要再多点时间，总能查出来。 只可惜，这件事情还牵连着广陵航空的声誉问题，不是单纯的案子那么简单，为此她才妥协。 她自己当然是对张子扬不报什么希望的，只是走一下流程而已。 可若是张子扬一来就发现了什么，或者找到了破案的方向，那她就只剩惭愧了。 在她带领下，倾尽全队之力都破不了的案子，被这家伙给破了，对她也是一种巨大打击。 “请便！” 邵明国一副坦然的样子，还领着张子扬介绍了起来。 这小别墅的格局还是很好的，上下两层，分了好多个房间，光是卧室就有两间，对此，不等张子扬问，邵明国就解释了起来： “我是医生，有时候加班很晚，怕吵醒老婆，所以弄了两个卧室！” 接着又介绍起了各自的书房，他的书房里基本都是医学和哲学书籍，一看就是文化人。 钱怡霈的书房则有很多外文书籍，以及各种杂志，靠墙则是一台钢琴。 不管是卧室还是书房都收拾的井井有条，没有一丝的紊乱。 真鸡儿有钱啊！ 张子扬暗暗感叹，想想自己还租房子住呢，颇有怨望之意，警告自己该想想赚钱的事情。 “有什么奇怪？” 庞晴天见张子扬对着钢琴发呆，不由问道。 张子扬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邵明国： “你爱人是归国华侨吧？” 归国华侨？ 庞晴天还真没注意这个问题，她只知道钱怡霈并无外国国籍，是不是从国外回来的，她没研究。 不过看了看钱怡霈书房里那么多外文书籍，笑了起来： “呵呵，你不会是看她书房里外文书籍多，就猜测她是归国华侨吧？ 所谓神探，就是这么断案的吗？全靠蒙啊！” 庞晴天话里话外有了嘲讽之意，同时心下一阵放松，什么神探啊，明明是神棍啊，现在外文好的人很多，尤其是空姐，难免会有和老外交流的机会，精通外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想话音刚落，邵明国就讶然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老婆是在加拿大长大的，直到上完高中，才随父母归国定居，拿了身份证。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刚认识她的时候一点看不出她以前是国外长大的。 你怎么看看书房就能猜到？” 嗯？ 瞎猫碰到死耗子，太幸运了吧？ 庞晴天一阵不舒服，看着房间的照片，钱怡霈完全就是身边女孩子一样，根本没有外国人的习气。 她是有钱人，也是多次出国旅游国的，尤其是欧美一些国家，所谓的外国人习气，光从打扮上就看的出来。 一般来说，在欧美国家，尤其是北美长大的女生，大多都喜欢浓妆，眼线红唇，各种的外放，穿衣风格也是偏粗犷大女人，不像东亚，多主打可爱，知性，清纯之类路线。 可这钱怡霈一点没有这种习气，反而给人一种端庄贤淑之感，一副传统美人的样子。 “张神探真是好运，一猜就中！ 我就不行了，这么多外文书籍都没注意到。 不过，国内精通外文的很多，张神探也真敢猜啊！” 庞晴天这话有点阴阳怪气的，意思很简单，你张子扬就是撞大运，今天撞倒了，算你走运。 但是，这就是算命手法，不入流。 街上很多算命的就是这么忽悠人的，不关谁来都说一样的话，虽然不至于每个人都猜对，可那么多人，总有对的，一猜对，便可小赚一笔。 庞晴天就听闺蜜说过一个算命的骗子，浑号独眼半仙，只有一只眼睛，精通算命，号称半仙。 这独眼半仙要价很高，流动算命，但凡见到成年女人来算命，第一句话就是： “你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 啥意思？ 就是说这个女人曾经打过胎，打掉的还是个女胎，女胎阴魂不散，跟在后面。 就靠这一招就骗了无数钱财，因为以前的人重男轻女，加上计划生育，好多女人都流产，堕胎过，不免一下被说中要害，下面无论半仙再说什么，都深信不疑。 至于那些没有堕胎的女人，独眼半仙就随便糊弄一下，能骗就骗，骗不住就放弃。 毕竟，他的服务对象是那些身后跟着小女孩的女人。 在庞晴天看来，张子扬的把戏和独眼半仙的差不多，抱着撞大运的心态去试探，一旦说中，就足以引人侧目，落得神探之名。 可这点玩意骗骗一般人还行，想骗庞副队长，没戏！ 庞晴天嗤之以鼻，张子扬却反驳起来： “什么好运？我这是推理，你是警察吗？连推理都不懂？名侦探柯南看过吧？就是像那样的推理！” 名侦探……柯南…… 还问自己看过吗？ 侮辱谁呢这是？ “切！推理，倒要请教了，你怎么推理的？ 看到外文书籍，就说人家是归国华侨，这也叫推理？” 庞晴天感觉这位张神探简直就是在侮辱推理，推理不应是精确的吗？不应该有严密的逻辑吗？这种推理也太粗糙了，完全看天意。 “外文书籍？谁告诉你我是靠这个推理的？” 张子扬决定要收拾一下这小妞，不然老是不服不忿的，影响心情。 这样一想，他还挺兴奋，不由得想起以前许芳芳也对自己很不服气，渐渐的却开始爱慕自己了。 虽然他自己也陷入感情纠葛，可终究有一种莫大的成就感。 “那你靠什么推理的？” 庞晴天倒是一怔，她一直以为张子扬靠着外文书籍进行的推理呢。 “靠布置啊，我不说了吗？这里的布置很奇怪，从这些布置就可以看出钱怡霈是个左撇子，进而便可以推断出她是归国华侨！” 张子扬智珠在握，悠游自在，语气仿佛学霸在教训学渣，我不是说了吗？因为……所以……进而……乃至……综上可得…… 这还听不懂？你脑子里面是大便吗？ 第248章 生怕多情累美人 第二百四十八章 生怕多情累美人 庞晴天感觉自己被居高临下的鄙视了一番，甚至智商都遭受了羞辱，因为张子扬说的头头是道，貌似有理，可她没听懂！ 看布置判断出钱怡霈是左撇子，因为是左撇子所以是归国华侨！ 这？ 步子迈的太大了吧？思维太跳跃了吧？哪跟哪啊？ “还不明白？” 张子扬关照弱智的眼神扫来，庞晴有点发怯，油然而生一种学渣对学霸的敬畏。 只是这种畏怯情绪一闪而过，马上被一股子恼怒给代替了： “我就是不明白，你说清楚，你要是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就服你，以后都听你的！” 嘿嘿！ 要强，要强的女生，通常都很……好玩！ 张子扬风流浪荡之念一闪而过，便循循善诱，不厌其烦的解释起来，颇有好为人师之风范： “小胖啊，你没发现吗？钱怡霈这书房，书籍的摆放，笔筒的摆放，还有卧室化妆品的摆放都是靠左，这是为啥？ 很明显，她是左撇子啊！ 大部分人是右撇子，便会习惯性的用右手，用右手放置东西，和用左手放置东西，因为习惯不同，摆出来的样子自然也不同。 比如同是写东西，右手写完东西，笔会自然的放在书本的右侧。 你看这书房，明显是一个左撇子在使用啊！” 这一解释，庞晴天有点无语，因为她揣摩了一下，还真是那么回事，她自己是右撇子，为了方便取东西，会把用完的东西下意识的放在右边，而这房间则是不同。 还真说出了一点道理，不过…… “谁是小胖啊？我姓庞，广龙庞，认字吗你？” 庞晴天火气上窜，什么小胖啊，她只是身材丰盈而已，和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嗔了一句，暗骂张子扬不懂审美。 其实，张子扬最喜欢的便是身材丰隆，又有曲线的女生，只是他现在在感情上有些犯难，不愿多做招惹罢了。 正如一代文坛大家郁达夫所道: “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人生固然可以痛饮狂歌，只顾自己潇洒，多情放浪，可如此一来，情多泛滥，招惹了很多美人，然后呢？总不能都娶了吧？不免辜负美人恩，累及美人一生。 张子扬不是那无心肝之人，所以对感情一事，总有戒慎恐惧之心，以免让美人空落相思之苦，难解相思之愁，陷入“秋风悲画扇”的悲凉境地。 故此，一句小胖之后，他便有点懊悔，见了美女就忍不住出言招惹这个毛病真是太难改了。 由此，他倒是有点敬佩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能够“嘴上念经”“手中摸奶”两不耽误，互不干涉。 他却是书生意气了些，喜欢嘴上先轻薄几分。 “好，好，小庞，行了吧？” 张子扬连忙改正，也觉得叫一个大姑娘小胖有点不太尊重。 “这还差不多，下面的推论呢？钱怡霈就算是左撇子，也不一定就 是归国华侨吧？” 庞晴天继续问道，刚问完就有点泄气，自己竟然允许他叫自己小庞？ 他是协警，我是副队长，然后……小庞…… 庞晴天暗恨，却也不好再改正，只是觉得张子扬太奸猾了，竟然占自己这个便宜，突然，她就想到了鲁迅说的那句话： “国人的性情总是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个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 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她感觉自己就是鲁迅笔下之人，本来绝不允许别人叫自己小庞的，可张子扬先叫自己小胖，自己便生气，可他一改成小庞，便欣然接受了。 老奸巨猾，玩弄人心！ 庞晴天给了张子扬一个评价，不敢大意了，生怕再着了道。 张子扬生性倜傥，真没想那么多，继续解释道： “我之所以由钱怡霈的左撇子便断定她是归国华侨，那是因为我小时候也是左撇子，只不过，被老师改正过来了 我们受的教育，认为左撇子是错误的，老师会纠正。 一个班级里，若有一个左撇子，老师便会重点进行斧正。 所以，国内凡是受过教育的成年人，基本没有左撇子！ 钱怡霈有文化又是左撇子，她自然是在外国受的教育！ 而她又不是外国人，自然是从外国归来的华侨了。” 张子扬的推理基于国情，他可是记得，因为他是左撇子，被老师打过多少次的手心。 恐怕一直到现在，很多小学依然把左撇子视为不正常。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又怎么会有左撇子这种异类呢？ 基于这个缘故，他断定钱怡霈是归国华侨，因为外国是不管这个的，甚至认为左撇子是聪明的象征。 庞晴天再次默然，她和张子扬是同时代的人，也记得小时候老师谆谆教诲，不让用左手，似乎左撇子属于变态一样，不够标准。 联想力和观察力都挺强的！ 她不得不对张子扬重新看待，这家伙好像真有点本事。 不过，她不懂的是，是不是归国华侨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她正想问问，张子扬已经开始盘问邵明国了： “邵先生，有一点我不明白，钱怡霈是你爱人，她十几天不跟你联系，你竟然一点不关心，还要航空公司报案，你们是恩爱夫妻吗？” 一听这个，庞晴天又开始翻白眼，因为她已经仔细核对过了，钱怡霈失踪的时候，邵明国在非洲呢，不光有同事作证，还有出入境记录，这个无法作伪的。 这么强有力的不在场证明，足以说明邵明国不是凶手，问再多有什么用？ “这个……我们最近半年关系确实不怎么样，我们都很忙，见面也少，缺乏沟通！” 邵明国拿一个缺乏沟通作为敷衍，张子扬不信那么简单。 再缺乏沟通，夫妻之间也不该十几天都不联系，这哪是夫妻啊，明明是陌生人。 不过这个很难追问出结果来，还得好好调查一下，兼听则明，偏信则暗，需要好好梳理一下钱怡霈的社会关系，听听别人怎么说。 尤其是钱怡霈最亲近的那些人，从这些人嘴里是最容易听到真话的。 第249章 不学无术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不学无术 既然是要梳理钱怡霈的社会关系，那就还是要重点问询邵明国，又见这小别墅挺大，却收拾的井井有条，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这些都是谁收拾的？ 两人一个空姐，一个医生，都是上班族，难道下班回来还要辛苦的收拾房间？ 他可是知道，作为一个协警，以前不忙的时候他都懒得收拾房间，直到罗雨萱入住之后，房间才开始干净利落起来。 邵明国回国那么久了，他一个人弄的？不能吧？ 正要询问，庞晴天拿着案卷介绍了起来，钱怡霈的家庭成员，父母兄弟，张子扬摆摆手止住她，看向邵明国： “你们没有孩子吗？” 庞晴天正说话呢被打断了，一阵郁闷，自大狂，这案卷上都有，你非要再问一遍。 “没有，我们工作都比较忙，想等几年……” 果然，邵明国解释了起来，这种情况很多，多是害怕影响事业，所以推迟要孩子。 “那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不好的？具体一点！” 张子扬问的仔细，目光却忍不住朝着书房桌子狭缝里看去，那里有一张纸片，上面竟然写着…… “大概是过年的时候，我们大吵了一架，之后关系就一直比较冷淡。” 邵明国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过年确实是夫妻比较容易闹矛盾的时候，原因也简单，平常见面机会少，过年天天黏在一起，难免相看两生厌。 不过，如果是过年就有矛盾，现在已经七月半了，再加上，过年吵架可能只是把之前挤压的不满爆发开来，如此的话，二人可说是久不和睦了。 而看两人的样子，这邵明国文质彬彬，虽然说不上多么帅气，却也有一种文化人的儒雅，钱怡霈更不要说了，空姐嘛，不是美女也当不上。 两人可说是一个有财，一个有貌，虽然年龄上有差，却也可说比较登对。 这样的两个人能闹什么矛盾呢？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桌缝里的小纸片，张子扬问了一个有点禁忌的问题： “那自从过年之后，你们还有没有同过房？履行过夫妻义务？” 张子扬说的文雅，同房，义务什么的，其实就是问两人是否亲热过。 庞晴天撇撇嘴，这种问题她还真问不出来，而且，她也不觉得这和破案有什么关系。 明着破案，实际上是要窥人隐私？ 庞晴天暗暗鄙视张子扬的人品，加上她不久前听闺蜜所言，这家伙被很多名媛所喜，本能的就认为张子扬是个放浪之人。 “这个……过完年我们就非常忙，她是空姐飞来飞去，我则要出差，并没有同房！” 邵明国有点为难，但还是承认了。 别说张子扬，就连庞晴天也觉得二人的关系有点严重，夫妻之间，竟然七个多月不同房，这不就是分居吗？ 而分居往往是离婚的前奏，这两人快要离婚了啊！ 因为离婚而造成人员伤亡的事件还是很多的！ 庞晴天不由得用一种怀疑的态度看待邵明国，可一想钱怡霈失踪的时候邵明国不在国内，便也只好放过。 “我想，你爱人应该出轨了！” 张子扬语音淡淡，却是出口惊人，出口伤人。 他一说完，邵明国整个人都怒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不允许你侮辱我！” 看着青筋乍起，脸红脖子粗的邵明国，庞晴天连忙拦住，埋怨张子扬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有什么证据这么说啊？” 她都跟着生气了，哪有这种人啊，平白的给人戴一顶绿帽子，关键现在钱怡霈不见人影，说不定已经遇害了，某些人竟然还出言诋毁，难道不懂什么叫死者为大吗？ 年轻人就是毛躁! 庞晴天比张子扬大不了几岁，可她是副队长啊，习惯把比自己年轻的人当小孩子！ 张子扬没有马上反驳，而是一弯腰，把桌缝里的那张纸片捡了起来，淡淡问道： “如果没有出轨，你们七个月没有同房，怎么会有验孕棒？” 邵明国一下安静了，只是脸上更红了，眼中闪过一抹憎恶。 “什么验孕棒？这不就一张纸片吗？” 庞晴天拿过纸片，见上面见上面有三个英文字母，她是警察，而且没有上过警察学校，是从部队退下来的女兵分配成的警察，所以文化水平并不高，知道纸片上是英文字母，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她这样，引得张子扬和邵明国都跟着侧目，张子扬更是无奈道： “?pregnancy test kit！意思就是验孕棒！” 说就说吧，说完，他还感叹了一句： “不学无术！ 不学无术？ 庞晴天如遭雷击，她怎么也没想到张子扬给她的第一个评价竟然是这个。 是的，没错，她英语水平很差，全无根基，可也看过不少书啊，故事会啊，读者啊，意林啊，还有很多时尚杂志，怎么也不能说是不学无术啊。 在她的认知里，只有混混才是不学无术呢。 可是，张子扬就是这么的无理，她还真就无法反驳，因为她很清楚，不学无术什么的，是形容词，是比较得来的，和张子扬一比，她确实有点不学无术了。 这让她很难过，也很委屈，现在的大学生比例连百分之一都不到，大家都没太高深的文化。 既然都没有，难道都不学无术吗？ 大家都是普通人啊！ 哼！ 你一个协警难道就有很多文化了？也就是认识几个英文罢了。 突然，她有一个决定，让张子扬见见自己那研究生学历的闺蜜，然后让闺蜜想个办法，羞辱这家伙一番，为自己报仇。 心中计定，默默忍了下来。 张子扬还以为她会叫起来呢，没想到她竟然颇有城府，便没有多说，而是继续询问邵明国验孕棒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都说了，我和她分居好几个月了，但是，我不认为她是一个会出轨的人。” 邵明国辩解道，也是，男人嘛，谁愿意承认头上有草原呢。 不过这纸片明显是验孕棒的包装盒碎片，连亲热都没有，干嘛要验孕棒啊？ 而且看这纸片没有多少灰尘，应该是最近一段时间的。 另外还有一个疑问，是谁撕了验孕棒的包装盒？ 无意的，还是出于愤怒？ 张子扬感觉好像触到了一点皮毛，可要还原出真实来，还需要更多讯息才行。 第250章 受害者不一定是好人 第二百五十章 受害者不一定是好人 他之所以打击庞晴天，其实有点玩闹的心理，就像小男生有时候会拽小女孩的鞭子，本能。 这就是异性之间的不解之谜吧，要么亲近要么排斥，往往都比较浓烈。 针对验孕棒，张子扬旁敲侧击，邵明国一问三不知，张子扬感觉到了，他已经有了抵触的心理，再问也没用了，便问下一个问题： “这家里就你们两个吗？” “是，就我们两个！” 邵明国谨慎道，他也感觉到了，这个小年轻不一般。 “没有保姆吗？” 张子扬又问了一个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庞晴天正要说什么，却见邵明国脸上一红，警惕道： “干嘛这么问？” 嗯？ 庞晴天也不跟张子扬找茬了，她也发现了，邵明国已经没有刚才的心平气和了，好像藏着很多秘密。 “这不是很明显吗？你们这是两层别墅，收拾的那么利落，你们俩又都有工作，肯定得有人帮忙吧？” 张子扬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只是他不懂，邵明国干嘛如此在意这个问题？ 两口之家，保姆…… 这个保姆肯定知道不少东西吧！ “嗯，我确实请了保姆，你是要问她问题是吧？”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邵明国镇定了一些。 “对，你叫你家的保姆过来吧，我了解一下情况！” 张子扬如此说道，邵明国打了个电话，然后说保姆一会就过来，三人便等了起来。 在这期间，张子扬一直在偷偷的观察邵明国，感觉这人有点古怪，因为他看起来明明挺虚弱的，那么热的天还穿着长袖，明显是体虚怕冷，可眼睛却不时的瞄庞晴天一眼，一副觊觎的好色模样。 一般来说只有长时间没女人玩的男人才会表现的那么露骨，可他可是成功人士，而且钱怡霈也是美女，怎么也该成熟了才对。 这一点让张子扬很不解，等所谓的保姆过来的时候，就更加迷惑了。 张子扬一直以为保姆一定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女子，不想来的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靓丽女子，打扮的也算体面，短袖，牛仔裙，露出白长条的小腿，或许是来的着急，脚下穿着拖鞋。 一般的保姆再怎么样也不会穿拖鞋来干活，尤其是当着东家的面。 看她如此随意，必然和邵明国很熟悉。 “她叫梁招娣，你有什么问题问吧！” 邵明国介绍了一下，自己则坐在一边抽烟。 招娣…… 这种名字还真是所在多有，说白了还是重男轻女惹的祸，男的真的比女的强吗？恐怕也未必，可风俗习惯就是如此，一时半刻的改变不来。 梁招娣见是警察，有点紧张，额头一会起来好多细密的汗珠，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你不用紧张，钱怡霈失踪了，我们就是问问情况！” 张子扬安抚一下，见她依然紧张，便也不等了，直接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干活的？” “去……去年九月份……” 梁招娣低着头好像做错了什么一样。 张子扬看到她倒是想起了孙丽娟，两人的气质很像，都是来自农村的漂亮姑娘，都很胆怯，害羞。 不过，这梁招娣的害羞里面好像藏着一丝羞愧在里面，恐怕有点什么。 其实想想也是，这么年轻漂亮的保姆，男主人和女主人又不睦，那男主人怎么解决生理问题？肯定会勾搭小保姆的，这是一眼睛就能看明白的事情。 而看她穿着拖鞋而来，也足以说明她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难道是她杀害了钱怡霈？ 动机倒是有，嫁入有钱人家呗。 这样一个农村姑娘，能嫁给城里住别墅的，那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那请问一下，谁雇的你？是钱怡霈吗？” 张子扬需要确定一下，如果是钱怡霈雇的，那情况就有点复杂了。 “是，是钱姐雇的我！” 梁招娣这句话倒是很坚定，似乎在强调自己的某种正义感。 果然如此！ 张子扬摸摸下巴，再次审视梁招娣，发现她真的很美丽，尤其一张小脸，特别的精致，天然秀美，给人一种淳朴多汁的感觉。 钱怡霈把这样一个漂亮女孩领回家，意欲何为？ 她自己是空姐，在天上飞来飞去，动不动就好几天不在家，这明显是让邵明国犯错误啊！ 不说别人，张子扬感觉自己也抵抗不了这种诱惑。 闹呢，老婆不在家，保姆年轻娇嫩，看起来容易推倒，那要是不推，简直禽兽不如。 在这种情况下，恐怕只有太监才能守住贞操。 就直接问吧！ 张子扬不再拽外抹角： “你和邵明国，你们俩睡过了吧？” 邵明国一听站了起来，这次没生气，叼着烟出去了，梁招娣则小脸绯红，一双手紧紧地拽住衣角。 不言自明了！ “我……我是自愿的……俺东家不算犯罪……” 看来梁招娣对邵明国是有意思的，抢先维护邵明国。 门外的邵明国听了一阵叹息，把烟头一扔，不耐烦道： “别问了，我是喜欢她，我准备娶她！” 梁招娣听了这个，脸上喜色一闪而过，她盼望的就是这个吧。 一个一无所有的农村小姑娘，如果能嫁到城里，和有钱人在一起，这几乎是每个女孩都梦寐以求的。 尤其有点姿色的女孩，更是以此为目标。 恐怕有意无意的，是她勾搭了邵明国也不一定。 说难听点，梁招娣就是拜金女，可同时也是人之常情，谁不想过好日子呢？ 难道非得嫁给村里的狗剩才叫爱情？ 没这个道理！ 张子扬对此习以为常，心里不存在什么瞧不起，试想如果自己是个农村女孩，苦哈哈的长大，受苦受累工作也赚不到多少钱。 突然来到一个别墅里，别墅里的男主人对自己有意思，甚至想娶自己。 那还等什么？ 不就是身体吗？给谁不是给？ 自然拿来换取荣华富贵的好！ “理解，理解！” 张子扬点点头，暗道如果是自己，恐怕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勾搭男主人。 这都是常理，唯一不是常理的是，梁招娣是钱怡霈雇佣的，目的何在？ “我老婆不是什么好人，她就是想让我和招娣好，然后她就可以抓住我的把柄，让我净身出户！” 邵明国终于说出了一点有用的东西，十分的合情合理。 只是，让张子扬感叹的是，钱怡霈失踪了，属于受害者，现有迹象显示受害者不是什么好人，让人挺不舒服的。 第251章 好人卡 第二百五十一章 好人卡 “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张子扬继续问道，就作案动机来说，邵明国和梁招娣两人都有作案动机，邵明国不想钱怡霈分割财产，梁招娣则是想嫁给邵明国。 只是，看两人的样子，好像都缺乏作案的实力。 邵明国虽然是男人，却很虚弱，梁招娣更是弱质女流，他俩能干嘛？把钱怡霈杀了？还是囚禁？ 张子扬有点无法想象，不过，他见过太多双面人了，他们两个现在是这种表现，也许背过身去，就是杀人恶魔呢。 再者，两人固然都很虚弱，可两人合作呢？ 而邵明国又是医生，想法子弄点麻药什么的不是难事。 “去年十月左右！” 邵明国答道，不再遮掩自己的行迹，站在梁招娣的傍边，一副守护她的样子。 张子扬听了点点头，庞晴天却一阵摇头，梁招娣是九月来这里的，结果两人十月左右就好上了，也就是说接触一个月左右就勾搭成奸。 这也不像什么好人啊！ 婚姻就那么脆弱？ “所以，钱怡霈碍你们的事了？” 庞晴天带着一点恶意问道，她一直考虑的是作案时间，对作案动机考虑的比较少，可现在才发现保姆也参合在里面，邵明国固然国外出差，那还有梁招娣呢？她也是可以对钱怡霈下手的！ “你什么意思？是她想要抓住我的把柄，我一直都是被动的！” 邵明国反驳起来，一脸委屈愤慨。 庞晴天也不好多说什么，一切都是猜测，可破案不能靠猜测。 “就你所知，钱怡霈有没有出轨？” 张子扬的心思还在验孕棒上，验孕棒包装纸片是在钱怡霈书房找到的，不就说明钱怡霈也在和别的男人来往？ 而就邵明国所言，钱怡霈是想抓住他的出轨证据，让他净身出户，可两人如果都出轨，猪还能嫌乌鸦黑不成？ “我觉得她有，不过，我并没有亲眼看到！” 邵明国说的模棱两可，不过也是，钱怡霈既然要抓他的把柄，自己会隐藏好自己。 再说了，她是空姐，到处飞，就算和谁有点什么，也很难追查。 事情至此，张子扬大概了了解这个家庭的情况，就犯罪动机来说，这个案子相当普通，无非是金钱，美色的缘故。 而这两点也是引发犯罪最普遍的原因，一般人要闹矛盾，大多为此。 俗语说女人贪财，男人好色，一个财，一个色，正是男女最贪的东西。 “好了，先问到这里吧！” 天色近黄昏，张子扬不再打扰，抬腿离开。 庞晴天是挺不满的，四五点才来，这六点多就走，太散漫了。 可张子扬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跟上。 两人坐上警车，回邺城警局。 张子扬还在思索案情，在他看来，犯罪这种事情，就是一个故事线上，某个人发生了失控，破坏掉一般的社会规则，进行暴力索取。 就像古代生活不下去的农民，为了生存，便成为了山贼土匪。 这里面的关键在于，是谁失控了，失控的原因，转折点在什么地方。 其中之难点在于要了解一个人是近乎不可能的，又不能扒开脑袋看看。 都是成年人，都是好演员，自然都擅长伪装，破案就是要打破这种伪装。 而光靠观察还不行，重要的是推理，推理更具有准确性。 “明天去广陵航空了解一下！” 张子扬轻轻喃喃，开车的庞晴天不搭腔，心里却在打着自己的盘算。 就在刚才，她真的被张子扬的那句不学无术给伤着了，所以她盘算着要找回场子。 这么艰难的任务，光靠自己是不行了，得靠那个有文化的闺蜜。 “张警官，你来我们邺城一趟不容易，待会我请你吃饭吧？算是接风洗尘！” 庞晴天很客气，可她这种客气在张子扬这里却好像是一种羞涩追求。 生怕情多累美人！ 张子扬再次想起郁达夫的诗，以前看到这句诗的时候他觉得郁达夫太狂放了，世间多的是自作多情的男子，真正能累美人的寥寥无几。 可亲身体会之后，才明白，人不能太优秀，太优秀就会情多累美人。 就说当下，罗雨萱，许芳芳，孙丽娟，三人明显都对他钟情已深，实在是为难。 不管选择谁，都会累及另外两人。 如今刚见一面，庞晴天也要请吃饭，干什么？现在的女孩怎么了？干嘛这么快就迷上自己？ “那个……小庞啊，你真的很漂亮，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绝对是一个好女孩，只是…… 唉！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咱们不会有结果的！” 庞晴天明显是想勾搭自己，张子扬连忙婉拒，他需要静静，好好梳理一下感情关系，不能多做招惹了，毕竟，他又不是风流浪子。 如果是大男子主义盛行的古代，还可以放纵一下，来个诗酒风流， 靠着样貌，才华，也能吟唱一番“簪花拥妓神仙骨，纵酒狂歌宰相才。” 可时代不同了，价值观也不同了，需要把女性平等相待，认真对待她们的感情。 正因为此，他才纠结，才不愿招惹太多。 这本身其实是出于好意，可庞晴天一听，先是一愣，接着吱一声，猛踩刹车，停车在路边，鹅蛋脸通红，气的！ 平生第一次，竟然有人给她发了一张好人卡！ 美眸一转，也想明白了，自己说要请吃饭，张子扬以为自己在追求他呢。 什么鬼啊，也太狂妄了吧？ 把自己当什么了？潘安还是宋玉啊？ 恶狠狠的瞪张子扬一眼，却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挺帅的，姿态清标，风雅俊朗。 可帅怎么了？帅也不能为所欲为啊，帅也不能随便给人发好人卡啊！ 骄狂成疾！ “我确实有女朋友，天下的好男人多的很，你还是……” 张子扬再次强调，说到一半发现庞晴天的脸色有点不对。 “你有病吧？自恋狂！ 谁说喜欢你了？ 你有女朋友，我还有男朋友呢！ 我只是请你吃饭而已，吃饭！” 庞晴天狂吼，喷了张子扬一脸口水，她真是被气到了，先是被说不学无术，现在又成花痴了。 “嗯？你不是要追求我吗？” 张子扬惊诧道，这时候风气虽然开放了很多，可女生一旦主动，往往就意味着追求。 “没有，我没有追求你，而且，永远也不会追求你！ 就算地球毁灭了，宇宙灭亡了，也不会！” 庞晴天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张子扬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哦，那我就放心了！” 第252章 人间四宝 第二百五十二章 人间四宝 放心了？ 庞晴天快要爆炸了，怎么会有这么自恋又可恶的人啊？ 要脸吗？还要不要脸呢？ 她几乎要破口大骂，可念头一转，硬生生的忍住了。 骂人太下剩了，她需要好好的报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为自己是文化人是吧？ 待会让你见见真正的文化人！ “你在这里等一会，我打个电话！” 庞晴天说着下车，给自己闺蜜打电话去了。 她这个闺蜜可不简单，不光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还进过古文学研究院，可以说是一代才女。 庞晴天的打算很简单，让这位闺蜜给张子扬来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知道，在真正有文化的人那里，他才是不学无术。 “玉娆，你在哪里？ 我今天需要你帮忙，帮我收拾一下那个张子扬！” 躲开张子扬的视线，庞晴天靠着墙根，给自己闺蜜白玉娆打电话。 不想，这位闺蜜一听张子扬的名字，又激动了起来： “好啊，好啊，你愿意让我见张神探呢？ 晴天姐姐，太谢谢你了！” 庞晴天大皱眉头，她找白玉娆是为了收拾张子扬，这蹄子倒好，还在犯花痴。 “玉娆，你冷静一下，我告诉你哈，等一会我请张子扬吃饭，你一定要用你的知识文化为难他，狠狠的为难他! 你知道吗？他说我不学无术！ 你还是我姐妹吗？是的话就替我收拾他！” 庞晴天把首尾说清楚了，电话那边，白玉绕沉思了几秒，换了一种语气： “哼！这人怎么这样啊？ 行，我答应你，咱可是古文学研究生，他有什么文化啊？ 能写诗吗？ 放心，我把我写的诗带上，看他羞不羞！” 白玉绕可是出过诗集的人，可以用诗词为难张子扬！ 庞晴天有了主心骨，一心要张子扬难看。 她都想好了，先让张子扬看诗，然后再让他作诗，作不出来？嘿嘿嘿，好好嘲笑你！ 对了，也要提到不学无术这个词！ 决定已定，庞晴天和白玉绕约好地方，挂了电话。 回到车上，顾晴天把吃饭的话题接上： “怎么样？请你吃饭，去不去？ 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这是她对付男人的一个手段，那就是通过羞辱男人激起男人的雄心。 “去啊，干嘛不去？” 张子扬懒洋洋的，这是出差，他本也没打算花自己的钱。 闹呢，有人请吃饭干嘛不去？ “这还差不多，不过，再次说明，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你别多想，就是吃个饭而已。” 顾晴天强调一下，免得再被张子扬给气着。 因为正是下班时间，把警车开回警局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张子扬需要有住的地方，她也要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便约好了七点饭店碰面。 因为是请来的神探，张子扬受到了优待，住在警局附近的酒店里。 冲个澡，休息一会，饿倒是不太饿呢，不过人家女孩子请吃饭，他断然不会迟到的。 眼看快七点，便前往饭店。 庞晴天说的饭店叫邺城酒家，距离警局没多远，便慢腾腾的走了过去。 …… 与此同时，邺城酒家的门口，庞晴天已经在等着呢，一边等一边暗骂张子扬穷鬼，竟然连手机都没有，导致她没法联系，只能在门口苦等，好像在迎宾似的。 “晴天！” 闺蜜的声音响起，庞晴天转头，然后马上就埋怨上了： “你要死啊？干嘛穿成这样？” 再看看自己，牛仔裤，体恤衫，几乎可说是素面朝天，再看白玉娆，她竟然穿着高级公主裙。 她一眼就认出，这是白玉娆最贵的一件裙子，精品店买的，牌子货，好几千块呢。 “出来吃饭，不应该穿好看一点吗？” 白玉娆理所当然道，说着还四处张望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张神探的踪影。 庞晴天感觉有点不舒服，闺蜜这打扮，何止是好看啊？ 她本就肤色映雪，加上这淡蓝色的公主裙，当真如同公主一般。 性感，高贵，还带着点天真。 加上精致的妆容，难自弃的美貌，就是相亲也没见她这么上心过。 花痴！ 庞晴天暗骂，再次交代要办的事情，白玉娆连连答应。 这倒不是作假，她确实有心考较一下张子扬，因为最近张神探实在太红了，她好奇啊。 “这人真没礼貌，女生请吃饭，他还迟到！” 庞晴天再次鄙夷，接着就听到闺蜜轻声叫道: “是……是他吧？” “哼，就是他，待会……” 庞晴天想要再交代一句，就见闺蜜一下抱住了自己，好像站不稳似的。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白玉娆喃喃不已，一时间手足无措。 有那么夸张吗？ 庞晴天一阵郁闷，转头看去，见张子扬微笑而来，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还真有一副好皮囊，确实称得上玉树临风，清逸俊朗。 最重要的，此人姿态挥洒，好像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不挂怀，大有一种飘飘欲往，矫矫不群的飘逸气质。 听闺蜜已然开始喃喃诗经淇奥有匪君子了，连忙轻咳了一声，给两人介绍了起来。 “早听说邺城美女多，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张子扬客气的赞美一句，眼神在白玉娆身上扫了一下，姿态依旧潇洒。 色鬼！ 庞晴天见这家伙看自己闺蜜的身材，心中大骂。 三人一起进饭店，立马引来许多艳羡目光，一男二女，倚红偎翠！ 大部分目光都放在了张子扬的身上，男人多是羡慕，一些女生的眼睛里则带着钩子。 现在正是用饭时间，人挺多，三人便上了二楼，坐在一个靠窗的座位。 “你点吧！” 庞晴天大气的把菜单递给张子扬。 “那就醉虾，东坡肉，西湖醋鱼，白切肉……” 张子扬老实不客气的点了几样硬菜，没办法，他是无肉不欢的。 接着又老实不客气的要了瓶五粮液，这种上档次的酒他好久没喝了，馋得慌。 有酒有肉，他便满足了，接着掏出烟叼在嘴里，打了个问询： “我抽根烟，你们不介意吧？” “不介意！” 白玉娆立马道，庞晴天翻了个白眼，站起来把抽风机打开了。 好酒，好肉，好烟，好女人，人间四宝，齐全了！ 张子扬吐了一口烟，一脸满足！ 第253章 报仇 庞晴天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报仇，张子扬说她不学无术，那她也要讽刺回来。 只是，请来帮忙的闺蜜白玉娆有点不给力，这老半天了，话也不多说，只是扭扭捏捏，小媳妇似的，看的人心烦。 她这是紧张了？ 庞晴天猜测着，等白酒上来的时候，她拿起酒瓶给白玉娆倒了一杯，那意思，喝点酒吧，你太拘谨了，平常都是落落大方的，今儿咋的啦？ 白玉娆俏脸闪过一丝尴尬，她早就有点心态不稳了，本来，来见张子扬，她是抱着看稀奇的心情来的。 毕竟，虽然传闻把此人说的地上没有，天上少有，可没见过就没感觉。 她又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更明白所谓传闻往往会添油加醋，多有夸张。 可今日一见，却情难自禁，怦然心动。 原因无他，张子扬太符合她对未来老公的想象了，帅气又强悍。 她在高等学府深造多年，见惯了太监一般的文弱书生，心里着实的瞧不起。 在她看来，不管有多少知识，有多少学问，如果学来学去，学的文文弱弱，毫无男子汉雄武气度，那就是本末倒置，成了书呆子。 而所谓书呆子，便是被教育给阉割了的太监！ 她自然不可能喜欢太监的，比起文弱书生，她宁愿选择街道混混，起码，街头混混还有一个强健的体魄。 民风日开，这也是很多受过高等教育女子的看法，在她们心里，有一股对传统书生的莫大鄙视。 为什么如此很难说清楚，简单来说是因为文弱书生是弱者，没有女人会喜欢弱者。 在她们眼中，弱者根本连人都不算，贱类而已。 那她们喜欢什么人呢？ 第一类是有权有势的人，官二代，富二代。 第二类则是来自发达国家的外国人，毕竟，当今世界，欧美日是世界文明中心，女人天性慕强，自然喜欢来自发达国家的男人。 第三类则是潜力股，就是虽然没钱没势，可潜力无限，将来会成为大富大贵之人。 至于这三种之外的其他男人，她们根本不会考虑，因为如上文所说，在她们眼中，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人。 论起来，张子扬属于第三类，潜力股，只不过他已经开发了一部分潜力，进而有了神探的名声。 这是最让女孩子喜欢的一点，因为潜力股不一定就真的能发挥出来，而张子扬则实实在在证明了自己的潜力。 同时，他依然是协警，职位上依然在社会的最下流。 两相结合，便是实实在在的潜力股了。 而白玉娆之所以喜欢，便是这三位一体，帅气，强壮，潜力股，这三者发展下去，就是后来所说的高富帅了。 其实若真要论及优质，张子扬还不能说是最优质的，毕竟他是第三类，前面还有两类呢。 只不过，比较高级别的官二代，富二代这种，如今极其的稀少，一般都有联姻的任务，要娶谁往往不能自主。 而外国人的话，在邺城这个小城市，外国人毕竟少的很，想要选择，也没什么机会。 可现实却有这一项，而且，比起本土小精英，一般美女更愿意选择来自欧美日的普通男人。 也就是说，在她们的价值谱系里，只要是欧美日的男人，再普通，也比本土小精英贵重。 这一点是很可悲的，可事实就是事实。 十年后，二十年后，这一项就少了，但现在现实却如此，说爱慕虚荣也好，说对更好的生活的追求也好，现实就是对财富的追求，以至于此，悲哉悲哉！ 所谓事实胜于雄辩，很多女孩或许不愿意承认这种三种分类，可在现实社会生活中，人们就是那么选择的。 当然，还有一种人对女生们来讲是超越这三种之上的，那便是明星，女人嘛，都是极端热爱虚荣的。 有一位哲学家曾经说过，虚荣是女人的灵魂！ 而明星显然是可以满足一切虚荣的，张子扬虽然属于第三类的潜力股类型，可他出名了，有了名声，有可能跃升到超一等的明星级别。 明星为什么那么招人喜爱？ 这是因为在人的潜意识里，不管是官二代也好，富二代也好，都是狗苟蝇营之辈，虽然获得了无数财富，却不够清贵！ 而明星则是清贵之流，被认为是艺术家。 明星种类众多，学者也好，演员也好，商人也好，只要成了明星，那便进入了所谓的超一流。 张子扬如此被名媛仰慕，最重要的便是这一点，他有希望成为超一流。 这些好多都是潜意识的东西，表现在外在，便是白如绕这样的名媛见了张子扬也小鹿乱撞，芳心可可。 根本缘故还是价值观碾压，一个名媛再美丽，在明星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张神探，能不能给我讲讲那件双重密室杀人案？” 白玉娆喝了一杯白酒，心情平复了许多，便主动和张子扬说起话来。 庞晴天一听连忙阻拦： “吃饭呢，说什么杀人案啊？还是聊点诗词歌赋的好，玉娆，张神探可是文化人，你不是写过诗吗？ 何不拿出来让张神探给指点指点？” 写诗？ 张子扬一愣，真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还是个诗人。 他虽然阅历颇为丰富，对诗词歌赋却并不上心，实在无意评论这些。 “快点拿出来啊，不然张神探肯定会认为你是不学无术之人！” 庞晴天含酸拈醋，把个张子扬听的一怔，马上明白她这是报复呢。 这女人怎么如此心胸狭窄呢？ 如此想着，张子扬余光在庞晴天的脸上扫过，暗暗感叹，白瞎长这么好看的脸啊！ 第254章 自嘲 话说到这里了，白玉娆只好从自己手包里拿出一本小册子，谦虚道： “写着玩的，多多指教！” 张子扬接过来翻看了一下，发现里面内容还挺多，有古体诗，也有现代诗，大多都是伤春悲秋之类，实在说不上好。 现代诗张子扬也有所阅览，不过都是名家，比如北岛，顾城之类。 当然，把白玉娆和这些大家比较，太过于欺负人了。 “厉害，厉害，想不到你竟是一代才女！” 张子扬赞叹道，这是一种基本的礼貌，却无多少真心。 毕竟，诗词这种艺术形式有点过时了，要再出名家，近乎不可能。 不说一般人，就是顾城，北岛，他们的诗也不过尔尔，说是一代大家，却是平庸的大家，和民国时代的现代诗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原因很简单，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色，如今这个时代就不是诗歌的时代。 就像明清也有诗人，也有诗词大家，可和唐宋相比，自然相形见绌。 再者，现代诗这种形式本就是从西方传来的，中国人要想写好，非得是天才才行。 顾城，北岛算是天才了，可写出来的诗也只能说不错，称不上极品。 “厉害吧？你不是也很有才吗？你也写一首啊！” 庞晴天等的就是这一刻，叫你说我不学无术，你也是不学无术。 张子扬听了一愣，大师辈出的民国年代已经过去，如今不管是诗坛还是文坛都是万马齐喑，文坛还有几个真正的巨擘，诗坛根本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成大王。 北岛，顾城就算有点水平的了，至于舒婷什么的，根本就是滥竽充数，徒有诗人之名。 也就是说，当今诗坛，就没几个像样的，所谓的诗词，看了除了让人恶心，也没别的用处了。 总之，传统文学注定陨落，死灰难复燃。 他张子扬又不是曹子建，自然无法七步成诗。 “我写不出来！” 张子扬坦然承认，本来嘛，他不是这一行的。 可他话音刚落，庞晴天的嘲讽便来了： “哼！连诗都不会作，不学无术！” 我去！ 这就不学无术了？ 张子扬气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半天没有说话，庞晴天还不依不饶了： “和我交往的都是有文化的人，不是不学无术的人，你既然如此没文化，那我就不请你吃饭了，你自己点的东西你自己付钱！” 她这一下算是打蛇打七寸，击中了张子扬的弱点。 张子扬的钱都给了二狗子当线人费了，如今全部家产只有刘建华给的几百块钱。 他点的东西可不少，又是酒又是肉的，肉还罢了，关键一瓶五粮液可不便宜。 这些还则罢了，如今的物价，贵也有限，几百块是够的。 最关键的是，他没带着钱来。 他是洗过澡，换过衣服来的，想着是庞晴天请客，就没有在意钱的事情，仅有的几百块在酒店里呢。 “你不说你请客的吗？” 张子扬有点窘迫，作诗作不了，兜比脸还干净，进退两难。 “我说了，可是我请客是有条件的，你得是有学问的人才行，如果是不学无术，我干嘛请你？” 庞晴天强词夺理，话里面一直都扣紧不学无术四字，就是明摆着要报仇。 本来，周围很多人都很羡慕张子扬，附近桌子的客人更是好奇他三人在聊什么，如今听到美女在为难张子扬，而张子扬似乎连饭钱都出不起，都露出了揶揄的笑容。 更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原来是小白脸啊！” “何止，还是被金主嫌弃的小白脸，净给男人丢脸。” “这就是绣花枕头，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就靠着一张好皮囊混吃等死！” “看他那么健壮，恐怕是传说中的鸭子吧？” …… 各种不堪入耳的话飘过来，张子扬嫩脸漆黑，他没想到庞晴天竟然如此记仇，在这等着他呢。 而他为难的地方在于，虽然庞晴天强词夺理，他却不好争吵，因为他是男人，就算再有理，总是在争取吃饭不给钱这个事。 就算吵赢了，也落个穷鬼贪吃的名头。 这条路走不通，只能拼诗词了，可诗词他不在行，而且，前面也说了，近几十年来，就没有几个像样的诗人，也没有几首像样的诗词。 如此为难，只能一杯一杯的喝酒，以酒遮脸。 可很快，他连这个都做不到了，因为庞晴天把酒瓶把持住，不给他倒酒了。 “你那么有学问，先来首诗词再喝嘛，让我这样不学无术的人欣赏欣赏，学习，学习。” 庞晴天还是那么的刻薄，张子扬暗暗生气，走也走不得，一走庞晴天如果叫起来，只会更丢人。 以后一定要赶紧赚钱啊，囊中羞涩，保不定那天就会受这样的羞辱！ 张子扬暗下决心，想到囊中羞涩四字，突然灵光一闪，我是重生者啊，我是不会诗词，可现在是2001年，后面的这十几年，难道就没有人写过差不离的诗词？ 要赢过白玉娆的诗词，本来也不难。 如此一想，思路开阔起来，脑海中开始搜索2001年之后有什么新出的诗词。 “好吧，既然你一定要这样，我便只好献丑了！” 张子扬叹口气，已经想到了一首。 这下轮到庞晴天发愣了，她是在故意为难张子扬，以报那句不学无术的仇，并不曾想过张子扬真的作诗。 因为这是不可能的，现代人，谁也做不到当场写诗啊。 “吹牛吧？什么诗，古体还是现代？念出来啊！” 庞晴天打起精神，她和白玉娆是朋友，也有一定的文学功底，心道张子扬如此仓促成诗，必然是打油诗，正是有了可以攻击的对象。 “今日困顿，被小人算计，心中酸楚，便作一首《自嘲》吧！” 张子扬悠悠吐出烟雾，醉眼惺忪着，带着颓废和消沉吟咏道： “本是后山人，偶作前堂客。 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 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祸福。 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安静，本来有些喧闹的二楼餐厅，突然一静，像是被人把声音给掐断了。 又像是受到了静音炮弹的攻击，从张子扬身边开始，静默在蔓延。 离的远的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也被突然的静默气氛所摄，不敢发出声音来。 第255章 诗酒风流 第二百五十五章 诗酒风流 白玉娆轻轻啊了一声，眼看着庞晴天为难张子扬，她一直都没有出声，因为庞晴天是她的闺蜜， 她不好为了男人和闺蜜作对。 可当张子扬把这首《自嘲》念出来之后，她就后悔了。 她是文学系的高材生，曲高和寡，知音难觅，她光是看张子扬的样子就已然心动，没想到他还如此的富有文采。 这首词固然平实易懂，可意涵却颇为有意思，把穷酸书生的形象淋漓尽致的刻画了出来。 什么叫文采？ 就是能声情并茂，把想要刻画的东西描摹的如在眼前，栩栩如生。 她偏好写诗，却也明白，自己没出过什么好作品，说的再露骨点，不过附庸风雅罢了。 有点像那乾隆皇帝，此人一生写诗一万多首，几乎赶上整个盛唐了，在他活着的时候，写一首就有下面的奴才赞美，可时至如今，连一首传世的都没有。 说明乾隆皇帝写诗虽多，却都是垃圾！ 兵不在多，诗也不在多，张子扬这一首，顶她所有。 她很不好意思，默默无言，傍边的庞晴天更是羞惭无地，傻在当场。 和别人还则不同，在她听来，这首词太过合情合理了。 本是后山人，偶作前堂客，这句说的张子扬本来是静海一协警，无权也无钱，却被请来破案，说明是被迫而来。 醉舞经阁这句则是说他有点骄傲，失言说了那句不学无术。 大志戏功名，也是反省，明明有破案的能力，却还是一个协警，说明他对功名太不上心，把有才疏狂的形象勾勒了出来。 最后一句，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显然是说眼前，因为没钱，受到羞辱。 合情合景，说过去想未来，有实际情况，也有内在心情，处处在在都说明这真是刹那之间作出来的。 此何人也？ 才高八斗，雅致高标！ 明明受到了羞辱，却自嘲，所谓怒指乾坤错，写的是破落，却又隐隐然给人愤慨之感。 再看他醉呼呼的，吞云吐雾，俊美的面孔上似乎带上了一抹颓丧，翩翩然若浊世佳公子，自己却用饭食为难，实在卑污可耻。 没脸见人了！ 庞晴天感觉脸上一阵一阵的发热，却一时拉不下脸来道歉，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干净利索的服务员走了过来，语气恭敬： “这位先生，我们经理说了，今天给您免单，您不用再为难了！ 另外，这是两千块钱以及我们经理的名片，以后大家交个朋友！” 服务员说完，眼光不善的看了庞晴天一眼，继续道： “您一个人能回去吗？我可以送你回去！” 说完，脸上一红，可眼中的怜惜之意却是溢于言表。 免单？还给钱？ 张子扬看看桌子上的钞票，以为回到了古代，他倒是听说过，古代书生若是出口成章，不但能白吃白喝甚至还可以白嫖，所谓文士风流，就是说的这种情况，以文采纵横天下，这种高雅，真不是一般人能来的。 自己也有这个待遇了？ 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啊! 这首词是他在电视剧《天道》里面看到的，后来又看了原版书，知道这本《遥远的救世主》是2003年才出版，所以拿来抄袭，不过是救急，没想到竟然能换钱。 嗯？ 这也是一条赚钱的路子啊！ 至于眼前的两千块和这个娇俏的服务生，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反正酒足饭饱，怎么也不亏！ “替我谢谢你们经理，我……我……” 张子扬刚一站起来，身子趔趄，连忙扶住桌子。 “我送你回去吧！” 服务员小心翼翼，轻轻的扶着张子扬的手臂。 张子扬并不拒绝，把手放在是服务员的肩膀上，踉踉跄跄的往外走，白玉娆见了，着急的拍打庞晴天，而庞晴天却还在错愕茫然之中，她只好把服务员叫住: “不用你送，他是我们的朋友！” “你朋友？是敌人吧？谁会那样对待朋友？” 这服务员也不是好相与的，直接对着客人就开火了。 说完，扶着张子扬下楼，把白玉娆晾在了后面。 其实呢，张子扬还真没醉到走不动路，不过呢，因为文采而被人欣赏，他还真没体验过这个。 再说了，这个服务员挺漂亮的，说出去也是个风流段子，何乐而不为？ 当然，有这种放浪的想法，肯定有酒醉的缘故，控制力下降了嘛。 张子扬住的酒店距离不远，一会就到了。 然后……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便抱在了一起，接着滚在了一起，接着就那啥那啥。 事情发生的行云流水，仿佛就应该这样一般。 一夜欢情，张子扬睡的倒是很好，直到第二天早上，被敲门声吵醒。 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女生躺在自己旁边，露出光洁的后背。 昨天的事情，他大概记得，见自己干了这样的事情，不知怎么就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很潇洒，很自由。 诗酒风流，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你不去开门吗？” 温柔的声音响起，女生转过身来，带着一丝害羞道。 直到这个时候，张子扬才看清这位服务员的外貌，不得不说，他一点不后悔，因为这位虽然说不上国色天香，却自有一番风韵，堪称小家碧玉，裹着的毯子勾勒出的风流体段，更是让人销魂。 她头发不长，只到脖颈中间而已，皮肤莹白，透着健康娇嫩的光泽，眉毛很淡，却又弯曲，眉头和眉尾几乎平行。 琼鼻秀挺，嘴巴微微有点凸出，却是可爱的那种，一旦合上，显得特别小。 “有点头晕，你帮我开吧！” 张子扬从床头摸出一根烟来点上，不光头晕，他甚至有点头疼，感觉昨天喝的那酒应该是勾兑的，上头。 “好的，我也快要上班了！” 伊人说着开始穿衣服，“我直接就走了，晚上你还在这里吗？” 晚上？ “当然，我还在这里！” 张子扬淡然道，这个女孩让人很舒服，尤其是她鸽子般的眼睛，显示出她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 而善良的人总是能给人带来安心。 她没有多说，穿好衣服先去开门，她以为是过来打扫卫生的呢，可门一打开，她便愣住了： “怎么又是你？” “你怎么会住在这里？” 门外的庞晴天满脸的不可思议，昨天的事情她真的挺后悔的，导致晚上都没有睡好，就想早点过来道个歉，可没想到见到了昨天的女服务员，看她衣衫不整的样子，马上就明白了咋回事。 浪货！ 这是她想对张子扬的评价，什么人啊，也太随便了吧？刚认识就和人那个啥，这是人啊还是野狗啊？ 第256章 失身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失身 本想道歉的，现在还道个龟孙啊，人家快活的到天上去了。 只是，不知怎地，她心里有一股子的怒气，昨天一番反省，她也认识到了，张子扬这样的人，确实人才难得，又会破案又会作诗，人也帅气，确实是优质男生。 刚才的那一幕让她再次转变了看法，优质是优质，太风流了点。 “我暂住在这，你是干嘛的？” 服务员说着看看表，连忙去洗脸刷牙，快要迟到了。 “我是里面那位的同事，我们今天还要一起破案呢！” 庞晴天一恼，把警察证都拿了出来。 因为先来的这里，她并没有穿制服。 “警察啊！进来坐吧，他在里面呢。” 服务员回应了一句，不再多说，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收拾好，然后上班去了。 她一走，房间空荡荡的，过了一会，张子扬才叼着烟从卧室出来，抓抓头发问道： “有什么事情吗？不会是找到钱怡霈了吧？” 他一见庞晴天，下意识就和案子联系了起来，他又知道庞晴天对他不太待见，这么早过来一定是发生了特别的事情。 他对庞晴天的破案能力不抱指望，便猜测是钱怡霈找到了。 “没有，她失踪那么久了，怎么找得到？” 庞晴天冷淡道，眼神盘桓在张子扬脸上，她更加诧异了，这家伙脸都不红，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可他明明和那服务生发生了一夜情！ 这可是道德败坏的事情！ 不怪她这么想，在这个时候，虽然同居什么的已经很普遍了，可一夜情这种东西大部分人都无法接受的，认为是一种极大的不正经。 “那你是有什么事？” 张子扬拿瓶水喝着，颇为不解。 这让庞晴天一阵为难，她是过来道歉的，可看看张子扬现在的样子，她万万说不出口了。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刚对这家伙有一点改观，马上就发现他是一个风流放荡之人。 “你不是有女朋友吗？怎么这么随便？” 这有点诘问的意思了。 “什么随便啊？这叫诗酒风流，我女朋友可以理解！” 张子扬还有点自傲，不过他现在可说有三个女朋友，其中罗雨萱应该可以理解，其他两个就未必了。 诗酒风流？ 这么好听的说法？ 服气了，明明是放浪形骸，好色无耻，却说的那么好听，庞晴天腾的站了起来，想再说点指责的话，可转念一想，自己是来道歉的，不是来问罪的。 再说了，此人风流不风流和自己也没关系！ “厉害，厉害！” 嘲讽一句，庞晴天不愿再提这种在她看来的腌臜事，“昨天你说要去广陵航空，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可以，不过要先去吃个早餐！” 张子扬是个利落人，尤其，这个案子看起来平常，可却给人一种“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缥缈之感，无从把握。 比如邵明国和钱怡霈两夫妻，看起来问题很明显，钱怡霈想要离婚的时候占有大部分财产，所以故意引入了小保姆梁招娣。 可是，梁招娣去年十月份就和邵明国好上了，如果要搜集证据，早该搜集好了，怎么一直到如今还处于分居之中，她在等什么？ 另外，她书房里怎么会有验孕棒？ 种种不可解之处令他好奇的很，可是吧，这些疑点却都是细枝末节的东西，如果要解释，恐怕轻易就能有个理由，比如两人都很忙碌啊，比如验孕棒是很久之前的拉。 如此以来，让张子扬没着没落的，缺乏破案的抓手。 “哦，那我回一趟警局，待会过来接你！” 庞晴天趁机离开，看张子扬的样子并不在乎昨天的事情，她便省去了道歉的事情。 只是，想想还要和这个风流浪子一起破案，她着实有点痛苦，因为她是很保守的女生，连同居都不认同，是要把第一次留给洞房花烛夜的，和张子扬一比，价值观千差万别。 再忍忍吧！ 安慰了自己一下，先给闺蜜白玉娆发了信息，把张子扬放荡的事情说了。 可没想到的是，白玉娆还是执迷不悟，反而指责别人： “一定是那个服务员趁虚而入，不要脸！ 还有你啦，昨天干嘛为难子扬？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喝那么多酒，失身于一个小浪蹄子！” 庞晴天看了都傻了，这什么价值观啊，发生了事情，把错误归到女人身上，关键白玉娆自己也是女生。 “我看张子扬一点没有失身的痛苦，他挺开心的！” 庞晴天有点郁闷，看闺蜜的意思，竟然对张子扬无限宽容。 “开心？他一个大男人，还能哭不成？那都是出于绅士风度，不得不保持的一种礼貌。 你若喝醉之后失身了，你会开心吗？ 以己度人，也可以知道子扬现在一定很痛苦！” 白玉娆的思维明显是在另一个维度上，可却有点不好反驳。 按说酒后失身，是很严重的事情，可是，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吧？ 庞晴天大约知道男女不同，可为什么不同就说不出子丑寅卯来了。 所以，昨天我不光为难了张子扬，还导致他失身了？ 根据闺蜜的逻辑，庞晴天感觉自己实在有点罪恶滔天。 那怎么办呢？ 怎么补偿张子扬呢？ 她更加愧疚了，同时两种思维在心里碰撞，一种认为张子扬是放浪之辈，好色之徒，另一种则是认为自己导致了张子扬的失身。 第一种很简单，就是一个评判，第二种则有点复杂，刚才张子扬那随便的样子，还说什么诗酒风流，难道他是在宽容自己？ 虽然自己的行为导致了他的失身，可他却用轻松的姿态安慰自己？ 这样的话，还真是高尚呢！ 于是，她陷入了矛盾之中，张子扬是好色滥交的花心鬼，还是高尚宽容的受害者，她一时分不清了。 事关床笫之事，她也不好问的太直白，便有点闷闷不乐。 过了一会，把警局的警车开出来，载上张子扬，前往广陵航空，路上，犹豫半天，还是决定好好道个歉： “张子扬，对不起啊，昨天故意为难你，然后害你心情不好，喝那么多酒，最后还……还失身了!” 第257章 空姐不是一般人 人是一种被欲望牵着的动物，而满足欲望之后，便会进入一种无欲则刚的状态。 张子扬现在就是这种欲后无欲的情形，靠在车座上，眼睛微微闭着，心中一片空明。 只是，听到庞晴天说什么失身，他突然咳嗽了起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 他怎么也想不到庞晴天竟然是这种脑回路，把失身之名套在自己身上。 没错，他昨天是喝醉了，可他是清醒的，并不是被那服务员给强了，而是两厢情愿的，根本谈不上失身。 不过，庞晴天这么想，倒是让他有一种高贵之感，仿佛自己是美玉，靠上来的女子则是瓦砾，这岂不是一种莫大恭维？ “没关系啦，我也有错，不该说你不学无术的，毕竟，谁也不是完人啊，上帝是公平的，有时候给了人美貌，就不会再给人才华了。 是我太过苛刻，总是觉得警察是一国之本，需要维护法纪，荡除奸邪，所以要惊才绝世，个个神探。 至于失身，人在江湖飘，失身也是难免的，失着失着也就习惯了。” 张子扬一本正经，庞晴天频频点头，觉得张子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才开始有点辣耳朵。 什么叫失着失着就习惯了？ 她无法适应这种过于开放的心态，不过呢，身体是张子扬的身体，他喜欢那也随他。 两人的关系算是缓和了很多，她也就没再计较。 很快，到了广陵航空，为了这个案子，广陵航空也是如临大敌，格外的在乎，专门有人接待二人。 领头的是一个叫孙绍龙的中年男子，客客气气，一派唯张子扬马首是瞻的样子。 也是，航空公司因为这个空姐失踪案，业绩下滑，股票下挫，太希望赶紧结案了，不管怎么说，得赶快画上一个句点，至于公司内部怎么整顿，这都好说，主要是先把公关这部分处理好就可以稳住股票。 而要公关就先得搞清楚钱怡霈到底去哪了，然后才会有针对性的处理。 “张神探，久仰久仰，你终于来了，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只管说，我们无所不从。” 孙绍龙态度很端正，这无疑是有助于破案的。 不过呢，这里是机场，每天人流不息，要就环境进行调查，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从两个方面入手，一是监控，二是钱怡霈的朋友，看她和谁比较熟。 监控这个事很简单，调一下就能看，可要调查钱怡霈的朋友却有点难，在咱们国家，空姐可不是一般人。 有人说了，空姐咋的了？不也就是一个工作，除了坐飞机不要钱，难道还有其他别的特殊之处？ 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人不懂行，坐飞机坐的少，见识也少。 怎么说呢？ 空姐，那是什么人啊？清一色的美女，还得是大高个，试问，哪个职业要求个头的？ 一般的公司，不管多大，也不敢要求这个，这是歧视，歧视小矮人，政治上就不正确。 可空姐这个职位就敢那么要求，明目张胆的要求多少厘米以上，没有这个身高就不要来应聘。 除此之外，还要求体重和长相，要是个胖子，那就别想了，要是个丑女，也没门。 不光如此，还得未婚，学历也不能太差了，起码得是个大专，要不然就进不去。 说白了，就是选有文化的美女。 美女是什么？ 毫无疑问，美女是人，但是，美女同时也是资源，是天下男儿争夺的对象。 航空公司把美女集中起来，所谓何来？ 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得问坐飞机的是什么人了。 虽然说现在飞机票价大部分人都能负担的起了，可还是得说，坐飞机的一般都是有钱人。 你说一农民工，他能负担起飞机票吗? 能！ 可他舍得吗？ 不舍得！ 穷人富人不光是看买不买得起，而是看买的时候有没有压力。 有钱人买飞机票，那就和玩似的，穷人要买，难免心头滴血。 所以啊，空姐是为有钱人服务的。 可有钱人也分三六九等，有十万算有钱，有一千万那也是有钱，所以飞机才分了经济舱，商务舱，豪华舱之类，卖的就是个等级。 有钱人和美女扎堆的地方，那就是名利场。 空姐就是生活在名利场中的人！ 有钱人分三六九等，空姐也分三六九等，看各人资质不同，分在不同的舱位，分在不同的航班，国际航班和国内航班，工资待遇差老鼻子啦。 这里面竞争复杂，潜规则到处都是，古人云，凡是名利场，必然也是污秽地。 没办法，水至清则无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来这里的人大都有点钱，那汇集的自然都是和光同尘之辈。 要想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必须得精明能干，当然，光是精明肯定不行，重点在能干二字。 一般来说，空姐都嫁的比较好，也是最容易心态不平衡的一群人，因为她们每日所见，非富即贵。 尤其是这个时候，经济发展还不充分，富人和穷人，天差地远，谁不想攀高枝啊？ 这枝攀着那枝高，心头怎么平稳？ 所谓人在天上飞，心也比天高。 名利场里面的人，最是势利，最擅长攀高踩低，今天是朋友，明天就插刀。 如今钱怡霈失踪了，谁还愿意和她扯在一块啊？ 所谓空姐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张子扬大概知道，此时要寻找钱怡霈的朋友，只怕比登天还难。 不过呢，既然来了，就要先看看。 好在钱怡霈是飞国际航班的，尤其，专门飞巴黎的，空姐数量有限，还有可查之处。 在孙绍龙的带领下，张子扬和庞晴天一起去了空姐专属的休息室，这里是供空姐啊，机务人员休息，安排工作的地方，就在贵宾休息室的里面 “飞巴黎的空姐一般都在这里休息！” 孙绍龙走进一个房间，里面装修豪华，几个空姐或坐或卧，电视机里放着一个唱歌节目。 见庞晴天穿着警察制服，这几人立马正襟危坐，等待问答。 “请问一下，你们谁是钱怡霈的朋友？” 张子扬问道，不出所料，他一问，几个空姐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纷纷摇头。 其中一个好像是领班，站起来道： “钱怡霈这个人脾气不太好，基本上没什么朋友，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刘楠了，她们两个基本都在一块，不过，在一个月之前，两人就调到伦敦航线了！” 调走了？ 还是两个人一起调的，一个月前…… 张子扬眉头微皱，钱怡霈恰好是失踪了一个月，那一个月前发生的任何变动都很可能和她的失踪有关。 这个刘楠应该知道点什么！ 第258章 掩人耳目 第二百五十八章 掩人耳目 不过，看这几人的样子，她们是不会说什么的，只能先把刘楠找到问问情况。 可惜的是，让孙绍龙一问，刘楠已经飞往伦敦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问一下伦敦航线的空姐，她们也是一样，只说对刘楠和钱怡霈不熟悉。 她们如此说倒没错，钱怡霈和刘楠调过去没多久。 这条线暂时无法进行，张子扬便提出要看监控录像。 孙绍龙把两人让进了一个专门的房间，里面已经调出来关于钱怡霈的所有录像。 张子扬本来以为要进监控室呢，想想也明白，现在广陵航空风声鹤唳的，他是不想让工作人员见到警察，以免人心惶惶的。 这时候的录像都是黑白的，而且也不太清晰，不过辨认人还是可以的。 只是，监控位置太高，录到的人特别小，这很是增加了辨认的难度。 好在，空姐一般是来到机场休息室，然后才换上工作服，所以根据每个人的身影和衣服也可以辨认。 既然钱怡霈是上个月失踪的，张子扬便重点看她失踪前那几天的影像。 “这些我们都看过了，钱怡霈从上个月八号离开之后就失踪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庞晴天有点沮丧，她不光看过录像，也见过那刘楠了，并没有问出什么。 在她看来，张子扬抓这两点，终究徒劳无功。 如今她已经不敢轻视张子扬了，却还是没有抱希望。 能查的东西太少了，现在如果按动机来说，邵明国是最有动机的，可他上个月八号之前就出国了，一直到广陵航空因为钱怡霈失踪报警，他才赶回来，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嗯？不对！” 她正在心里哀叹，突然张子扬讶异的叫了一声，眼睛死死的盯着录像，来回的播放。 发现什么了？ 庞晴天连忙聚精会神的看录像，可看了又看还是一脸疑惑，录像上的钱怡霈拿着一个包，通过安检然后离开机场。 这便是钱怡霈最后一次离开机场的录像，她已经看过无数次了，实在没看出有什么不对。 “哪里不对了？你是说她的长衫吗？ 那几天在下雨，天气比较凉，她一个女孩子，穿长衫很正常。” 庞晴天解释道，她曾经就这个问题发出过疑问，查了天气才知道，八号那天一直在下雨，虽然是夏天，也有好多人穿了长袖。 “我不是说衣服，我是说这个人，她不是钱怡霈！” 张子扬语出惊人，这房间里开着空凋，本来就很凉爽，他如此一说，庞晴天和孙绍龙都有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 不是钱怡霈？ 这怎么可能？ 二人面面相觑，死死地盯着屏幕，这个录像不要说庞晴天，孙绍龙也看过，他确定这就是钱怡霈。 因为这是经过巴黎航线的空姐确认过的，钱怡霈的朋友刘楠也确认过，不然他也不会截取出这段录像。 可现在张子扬竟然说里面这人不是钱怡霈！ “你没看错人吧？这个穿着粉红长衫的才是钱怡霈！” 孙绍龙还指了指，“光是看衣服也可以看出她是钱怡霈啊！” 说着，他还把钱怡霈几天前上班时候的录像调了出来，里面的钱怡霈依然是穿着一样的衣服。 如今正是雨季，其他乘客也多有穿长衫的，不过，毕竟没有撞衫的。 再说了，钱怡霈是空姐啊，这一米七的身高，一般女生也没有这个条件啊。 “我说的就是此人，她显然知道这个监控，所以还带上了口罩，可越是如此，越是欲盖弥彰！” 张子扬的嘴角闪过一丝冷意，好像一个猎人锁定了猎物一般。 傍边的庞晴天一阵郁闷，她是真没看出什么，带口罩很正常，那几天下雨，而且钱怡霈从国外飞回来，忽冷忽热的，感冒了很正常，就凭一个口罩就断定此人不是钱怡霈？ 她把疑问说了出来，张子扬摇摇头： “不是口罩的问题，口罩只是她心虚，想要掩盖自己的身份，不想让认识她的人看到，她真正的问题在这里！” 拖动进度条，张子扬把视频定格在钱怡霈过安检的时候。 见庞晴天还是不懂，解释道： “你忘记了吗?钱怡霈是左撇子啊，你看这人，她一直都是右手拿包，过了安检，也是用右手提包。 不光这里，前面她进来的时候，依然用的是右手。 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是右撇子，这和钱怡霈是不同的，加上她出机场带口罩，合在一块，足以证明她不是钱怡霈！” 张子扬说的清楚，庞晴天鹅蛋脸上遍布惊愕，昨天张子扬说钱怡霈是左撇子，她一直没在意，没想到应在这里了。 来回拖动进度条，确实，录像中的这人不管进机场还是出机场，都是用的右手，对左撇子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假的，真是假的! 那这人是谁？ 庞晴天瞪大双眼，可录像清晰度不够，终究看不真切。 此人是假的，问题可就大了，说明钱怡霈失踪时间还要提前。 提前的话，那就更不好查了，钱怡霈当空姐五六年了，得往前推到什么时候？ 她很钦佩张子扬，竟然能发现这么个疑点，可同时也更头疼起来，这个疑点导致案情更加复杂了。 “嗯？你说加上口罩？口罩在这里没什么用吧？ 这监控本来就看不太清，她不带也没事啊！” 想着张子扬刚才强调了口罩的问题，庞晴天问了起来，她已经仔细辨认过了，靠着这录像，距离那么远，根本看不清人脸，假冒钱怡霈的这个人也许只是感冒了吧。 “她不是怕监控看到，她是怕别人看到！” 张子扬目光幽幽，语音森然，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 怕别人看到？ 庞晴天又不懂了，这人胆大包天，既然都敢假冒钱怡霈上飞机了，还怕什么别人看到？ 要看到，按说早就该看到了，她在躲避谁啊 “你是说，这机场里面有她认识的人？” 庞晴天不是傻子，也抓到了一点什么，钱怡霈既然要遮掩自己，自然是要掩人耳目，只有有认识她的人，才需要掩人耳目。 “聪明！你想啊，她既然能假冒钱怡霈上飞机，那毫无疑问肯定也是这机场里的空姐，不然根本无法应付飞机上的工作。 她是空姐，还要假冒钱怡霈，那她自己的工作呢？ 所以她肯定请假了，她要躲避的是自己所在航线的同事！” 张子扬条分细缕，分析的井井有条，听得庞晴天美眸亮晶晶。 原来，他真的是神探啊！ 连带着，她的心跳都慢了一拍，完全被神探的推理给震慑住了。 第259章 时间线 破案不是故弄玄虚，不是假道学，不是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给人洗脑。 破案这件事，是从中心文明延伸出来的，属于天下正统！ 什么是中心文明？两个字，逻辑。 社会学要研究的一切问题，都是在研究逻辑。 而逻辑则不光能够囊括社会学，也可以囊括科学，以及其他一切学问。 可以这么说，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不光是人类，凡是生命，都是以逻辑为根本。 甚至，无生命的东西也要遵守逻辑，比如地球围着太阳转，也有它的逻辑。 话说回来，什么是破案？ 就是根据现有条件，理顺逻辑，真相自然就浮现出来了。 所谓推理，就是沿着逻辑链条攀登。 所有努力的目的，都是为了理解犯罪分子的逻辑，能理解了犯罪分子的逻辑，弄通顺了，天底下就没有破不了的案件。 诚如艾德蒙·罗卡所说，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人无法磨灭痕迹。 破案就是要发现这些痕迹，推导背后逻辑，然后一切真相大白。 这便是所谓的破案方法论了，庞晴天不懂这种方法论，见到张子扬的表现，自然惊诧莫名，深受震撼。 以后得好好请教啊! 她真的服气了，都打算跟着学习了。 “这个人是谁？能不能查出来？” 新的问题出现了，庞晴天试着把录像定格，然后放大，可这清晰度不够的黑白录像，一放大，反而更加降低了分辨率，更加看不清楚了。 “这个需要慢慢查，不过，我们可以先缩小一个调查的范围！” 张子扬沉思了一会，有了个主张。 “怎么缩小？” 孙绍龙也上心了，这要是不缩小范围，把全部空姐都查一遍，必然引来议论纷纷。 缩小范围就好多了，尽量降低影响。 张子扬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继续往前面翻看录像，一直到翻到真假钱怡霈的分界点。 看日期，是六月二十一，在这之前，是真的钱怡霈来上班，在这之后，一直到七月八号，是假的钱怡霈在顶替。 要分辨很简单，二人一个左撇子，一个右撇子，没注意到的时候看不出什么，可一旦拿着这一点去对照，就会格外的分明，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两个人。 而一旦发现这一点，更多的疑点也出来了，两人只是身高，容貌比较像，毕竟不是一个人，各种细微的差别都可以分辨了。 “根据这录像，说明钱怡霈在六月二十一日离开之后就已经失踪了。 假的钱怡霈二十三号上班，一直上到七月八日，制造了一个假的失踪。 那么，真的钱怡霈失踪的时间段肯定是在六月二十一到六月二十三这三天。 也就是说，凶手作案时间就在这三天！ 而假的钱怡霈来顶替上班，很明显是在配合凶手行动。 我们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广陵航空里面的人，那么，我们就可以调查在六月二十三日到七月八日这段时间不在岗的空姐。 必然是其中的人假扮了钱怡霈！” 张子扬一番推理，把盘查对象缩短到了某段时间内的不在岗空姐，这人数就极为有限了。 别说孙绍龙了，庞晴天都有点懵，陷入一种似懂非懂的状态，脑子里不断的理时间线。 真的钱怡霈六月二十一日离开机场就没有再回来，假的钱怡霈在六月二十三日顶替上班，一直上到七月八日失踪。 现在八月十日，也就是说钱怡霈其实已经失踪了四十天，而不是原来推测的一个月。 而要假冒钱怡霈在广陵航空公司里做空姐，必定是熟悉这里的空姐。 懂了！懂了！ 庞晴天点头不已，见孙绍龙还没明白呢，给他说了一遍。 “反正我的工作就是把六月二十三日到七月八日不在岗的空姐找出来对吧？ 那我这就去，你们稍等一会！” 说完，孙绍龙就匆匆忙忙的去了，自从报案以来，一个月了，总算看到曙光了。 神探果然是神探！ 他也忍不住赞叹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张子扬和庞晴天，张子扬见桌子上有烟灰缸，便掏出一根烟默默抽着。 有了可下手的地方，他放心了很多，根据已经推理出来的东西，又有了两条线可以查，一是假冒钱怡霈的空姐，另一个则是邵明国，需要看看的出国时间是不是早于六月二十一，如果是，那他就真有不在场证据了，如果不是，他的嫌疑可就大了。 想到这里，看向庞晴天： “邵明国是什么时候出国的？” 庞晴天一直在思考假冒的事情，听了一愣，连忙翻开案卷查找了起来，然后轻轻啊了一声，俏脸一红。 “邵明国是六月二十三日出国！” 她这样一说，张子扬也是一愣，简直严丝合缝，一个非常简单的推理结论出来了。 很可能就是邵明国作的案，然后他等到假钱怡霈去上班，自己也前往国外。 说不定，他还是从这个机场离开的呢。 一想到邵明国很可能和假钱怡霈来这个机场，然后各自离开，他不由感叹，心理素质真够可以的。 不过这也符合邵明国的情况，作为医生，心理素质绝对差不了。 “看来应该是这家伙了！” 那么明显，庞晴天也发现了。 只是一确认嫌疑人，她的钦佩之情更加强烈，经过昨天，她已经认同张子扬的办案能力了，可还是没想到今天就能锁定嫌疑人，这也太厉害了。 他肯定有什么办案方法吧？ 只是，他没理由教我啊！ 想到这里，不由沮丧，但还是试探道： “张警官，你真厉害，和你一比，我确实是不学无术，根本没有破案的能力，可悲的是，我并不知道从何学起！” 她语带哀怨，张子扬听明白了，她是想学习，他一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有人愿意学，他也愿意教。 以前他也是这么对许芳芳的，只不过许芳芳太过大条，浮躁，如果 从基础开始教，她根本听不下去，只好从手法上去让她惊奇，以引动她的求知之心。 而庞晴天则不同，她已经是副队长了，有了一定的积淀，倒是可以从基础讲起，从理论讲起，把方法论告诉她。 “其实要学也不难，我可以教你啊，不过，我知道的也有限，你就批判性的吸收吧！” 张子扬谦虚谨慎，有一种长者风度。 第260章 传道 “真的吗？” 庞晴天差点跳起来，鹅蛋脸上带上了雀跃的神情。 她是女警察，虽然一直比别人努力，可要做到鹤立鸡群却是不能。 而她一直想要证明的是自己比男人强。 如果张子扬这个神探愿意教的话，她的目标就可以实现了。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不过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我先告诉你一个总纲吧！ 人类的一切行为都是有逻辑的，犯罪分子不管隐藏的再好，我们只要能够探寻到他们的逻辑，那离破案就不远了。 不光是犯罪分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逻辑。 根据这个，可以给涉案的人进行逻辑分析，探查他们的文化属性。 在西方来说，这便是侧写。 把案子有关的每个人的特性都建立起来，再寻常其中反常之处，就可以比较容易找到可疑的地方。 由疑点慢慢展开，就可以慢慢摸清整个案子的脉络！” 张子扬不藏私，把心法直接说了出来，尽管他明白，短时间内庞晴天是理解不了的。 尽管她有可能会以为自己理解了，其实并没有。 这里面涉及到一个王阳明学术中的一个概念，那就是知道和知道是不一样的。 知道是有深有浅的，两个人也许同样都知道一件事，可理解的深度是不同的。 “谢谢，我记一下！” 庞晴天拿出笔记，恭恭敬敬的记了，心下欢喜又震惊，逻辑这个东西她平常没有多作涉猎，可张子扬那么年轻，似乎已经有了深刻的见解。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要想理解，还是要结合实际，等你能运用了，才可说你理解了一部分。 记住一点，实用在理解之前！ 你以为你理解了，可你如果不会用，其实你还是没有理解。” 既然都提点了，张子扬便顺便多说一点东西。 因为很多人的所谓学习，其实从根上就错了，以为记住了就是知道了，这是完全错误的观念。 只有能运用了，能做到了，才算知道，而且还不是完全知道，是知道一部分。 比如庞晴天，她知道了破案方法，也许接下来根据这种方法就能破案了，可能说她知道了吗？ 并不能！ 知道属于形而上学，属于难乎其难的事情，是对现实的归结。 古人说知难行易，张子扬不认同，在他看来，行难，知更难。 什么是行，打个比方，行就是发现某种自然规律，而知则是总结为一个定理！ 哪个难？ 当然是知难，知是要根据各种行而进行的一种总结，一种囊括！ 张子扬突然提到了哲学方法，庞晴天愣了好一会。 做到之后，也只是理解了一部分？ 这可和她以往的认知决然不同，她知道知易行难的说法，也知道知难行易的说法，却没听说过这个。 “你是说无数个做到，才能形成一个知道？” 庞晴天灵光一闪问道。 “聪明，比如农人种地，一个老农民种了一辈子地，能说他会种地吗？ 不，只能说他会种他所在地域里的地，如果换个地方，换了土壤，他还会吗？ 恐怕还需要学习！ 所以知道是难比登天的事情，我们一辈子破很多案子，能说我们知道破案了吗？ 未必！ 因为犯罪形式一直在发展变化，犯罪手段在一直升级，新知识，新技术需要一直学习。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知道永远不可能实现的！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求知是一辈子的事情，单就破案来说，是永远求不到的！ 我们能做的只是一件一件的去破，用有限的生命，破有限的案子，如此渺小而已！” 都谈到方法论了，张子扬便敞开了再诠释了一番。 他的这一番哲学，重在实务，两个字---行动！ 庞晴天听得如醉如痴，如拨云雾而见青天，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都是错的。 而且，越想越觉得这种哲学了不起，无数个行动，才得出一个结论，多么坚实啊！ 果然是神探！ 她再次感叹，突然意识到张子扬不光是警探，还自创了一套哲学方法。 这？ 上下五千年，能有此成就的，绝对不超过一手之数！ 张子扬竟然是可以和先贤并列的人物，而且，他比大部分先贤还要厉害！ 古语说陆才如海，潘才如江，可和张子扬一比，陆机和潘岳两个人加一块也抵不上张子扬一根手指头啊！ 何其辉煌，何其灿烂啊！ 再想想自己是副队长，张子扬还只是个协警，不由得羞惭无地，无地自容，同时也忍不住好奇： “你这么厉害，怎么只是协警？” 张子扬听到她这么一说，忍不住心头一叹，这个问题说来颇为麻烦， 他虽然破案不少了，可程序就是那么个程序，要转正是要考试的。 世事不能尽如人意，他也只好淡淡一句： “命途多舛，时运不济！” 庞晴天也是个懂事的，便不再多问。 正在这时，孙绍龙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 “这就是六月二十一到七月八日不在岗的空姐！” “这么多？” 张子扬纳闷，本子上写了足有几十人，这才不过十几天之内，怎么会有那么多请假的人？ “我们这里是轮休制，一轮休就是一批人！” 孙绍龙解释道。 张子扬点点头，他到底没干过航空业，不懂这些，他一直以为是要找请假的空姐呢，没想过轮休这件事。 “那行，把这些人能叫过来的先叫过来，我来辨认一下到底是谁在冒充钱怡霈！” 张子扬暗叫一声麻烦，空姐本就是到处飞的工作，又是轮休制，只怕光是把这些人叫过来，一个个检查一番就要用掉很多时间。 “要不这样吧？我和上面打个招呼，安排这些人一起轮休。 不过需要过几天才能处置妥当，你看行吗？” 孙绍龙提了个建议，他是负责这件事的，主要目的就是避免扩大化，而要避免，最好是把人找齐了，一次性解决问题，让所有人都心安。 “也行，什么时候把人找齐了，通知我们吧！ 另外，刘楠回来以后，让她来局里一趟！” 张子扬站了起来，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和庞晴天一起走出机场。 现在机场这里，就这两件事，一是查出是哪个空姐假扮钱怡霈，二是盘问刘楠。 她和钱怡霈一起换了航线，别人不认识假的钱怡霈，她一定知道的。 “张警官，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当做是昨天的赔罪！” 回到车上，庞晴天诚恳道，不光是赔礼，还为了从张子扬这里学东西。 有一句话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她今天体会到了。 “今天恐怕不行，我有约了！” 想起那位娇俏的服务员，张子扬只能拒绝，人心不可辜负，他不想娇俏服务员找他的时候找不到。 有约了？ 庞晴天一阵错愕，接着便明白了，不过心里微微有点酸楚，有点不甘，张子扬不答应自己，竟然赴那服务员的约。 我比那服务员漂亮多了好吗？ 她突然有了比较之心，马上又想到了闺蜜白玉娆说的失身，看来今晚张子扬又要失身了。 嗯？好像不对，失身这事真的能一失再失吗？ 第261章 护着自己人 第二百六十一章 护着自己人 傍晚时分，邺城小吃一条街十分的热闹，周边灯火通明，行人如织。 因为这是小吃街，距离大马路比较远，没有车辆通行，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尘土飞舞。 在街道两边，店家把桌子凳子都摆到了门口，各色人等吃吃喝喝，吆五喝六，还有行酒令的，五魁首啊，六六六啊，什么杠子杠子老虎啊，不一而足。 在小吃街的路口，因为位置十分优越，这里很突兀的开着一家西餐厅，名字起的有点无厘头，叫做一律沙白西餐厅。 显然，这是在玩谐音，本来应该是伊丽莎白。 西餐厅的二楼，靠窗户的位置，坐着两位都市丽人，容颜秀美，打扮时尚，其中一人正在抱怨： “还不是怨你，昨天故意为难人家，他大概再也不会和我们吃饭了！” “可我已经道歉了啊，而且，他今天教给我好多东西呢。 不得不说，他是真厉害，把破案提高到了哲学的高度。 古人说盛名之下必无虚士，果真如此！” 对面的姑娘鹅蛋脸，身材丰腴，带着一种厚重感，一看就是一个稳重女子。 这两人正是白玉娆和庞晴天，天气燥热，左右睡不着，她们便出来吃点夜宵。 因为实在不习惯大排档的喧嚣，她们便在西餐厅上用餐。 “我早就说过了，张神探不是一般人，你还不信，现在服气啦？ 不过，张子扬也太不挑了，竟然和一个服务员约会，能聊什么啊？” 白玉娆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怨气。 “喂!他虽然厉害，可是太花心了，你可别太认真哈。” 庞晴天提醒道，她虽然佩服张子扬，但还是认为张子扬在失身这个问题上过于随便了些。 “我本来也没认真啊，男未婚女未嫁的，难道你不想多找几个帅哥做你的裙下之臣？ 再说张子扬这种人，根本不是能嫁的人，只是，有一段露水情缘也好啊！” 白玉娆说的有点露骨，立马引来庞晴天一阵白眼。 她知道自己这个闺蜜可是个百变女郎，可以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同时也可以妖媚横生，一般的男生是无法驾驭她的。 不过呢，想想张子扬对待男女之事随便的样子，突然又觉得这两人如果来一段天雷勾地火的爱情，那肯定很好看。 就是不知道最后谁会受伤。 两人说说谈谈，都是围绕着张子扬。 而对于张子扬和服务员约会的事情，两人竟然都很理解。 认为他还没找到真正的爱情，所以只好纵情声色。 这就是女生慕强的体现了，对于成功者，她们天然的就往好的地方想，甚至还要寻找角度给一个浪漫的说法。 天下女人皆是如此，这是进化的结果，那也不必多说。 庞晴天见闺蜜好像真的对张子扬太过上心，正想提醒张子扬还有女朋友呢，就听见白玉娆噫了一声，叫道： “那不是张子扬吗？” 顺着她的手指方向，庞晴天往楼下看去，只见隔壁的卤肉店门外，张子扬正和旁边的一个女孩说说笑笑，而那女孩分明就是昨天送张子扬回酒店的服务员。 “他怎么在哪种地方吃饭啊？” 白玉娆带着点怨念说道，她家里也是有钱人，要不怎么知道名媛圈子里的事情呢？ 在这西餐厅，就是她能接受的底线了，至于大排档，她平常是看也不愿意看一眼的。 “他是协警，本来也没什么钱啊！” 庞晴天解释了一句，却忍不住有点心疼，白玉娆不懂破案，可她懂啊，作为副队长，她破案不少，见过的案子则更多。 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可从来没见过像张子扬那么厉害的，再想想他所说的方法论，更是清楚，此人是天之骄子，一代人杰，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 想到这个，便忍不住道： “咱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好啊，好啊。” 白玉娆忙不迭的答应，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裙子，把账一结，和庞晴天携手下楼 既然知道了张子扬是个风流妙人，她便没有了昨天的羞涩情态，而是妩媚多姿起来。 光是看打扮，就可以一眼分辨出她俩的高贵，所以二人一进入大排档场地，顿时引来一片色狼的目光。 二人目不斜视，直接走向张子扬，白玉娆浅笑倩兮： “张警官，又见面了！” 落落大方，一点不掩饰是专门过来的，“我们也没吃呢，可以一起吗？” “当然可以，请坐！” 张子扬连忙招呼，叫老板过来又要了几个菜。 接着，给三人介绍了一下，他已经问过跟自己一夜欢情的服务员了，她叫杨艾琳。 如此以来，三女一男，吃喝谈笑起来，白玉娆貌似无意道： “张警官，你现在可不光有神探之名，还有了才子的名头，好多人都在传颂你写的那首《自嘲》呢。 别说各大饭馆的女服务员了，就是很多女大学生，都在打听你呢！” 她这话一出，杨艾琳就脸色一暗，把她和大学生相提并论，明显是埋汰她呢。 只是，和白玉娆比，她确实比不了，既不是本地人，也没有多少文化，只能生暗气。 不想，张子扬接过了话头，直接开始维护她： “是吗？其实我就是胡乱写的，比起女大学生，我还是更喜欢我们家艾琳。 因为知识可以学习，真爱却是难得！” 他真的是相当尽力，竟然提到真爱二字，不管是真是假，杨艾琳都欢喜无限，害羞的用肩膀碰了一下张子扬，似嗔四喜道： “哥，什么爱不爱的，当着外人呢，你别说这些啦！” 明明是指责的话语，却透着无边的幸福，当真是其辞若有憾焉，其实乃深喜之，嘴角都绷不住了，一个劲的往上翘。 “为什么不可以说？我就是喜欢你啊？喜欢你有错吗？我觉得没错。 你没听过那首歌吗？爱我所爱，无怨无悔！” 张子扬拿出二货的姿态，扮演起了护爱狂魔，撒起了狗粮，大秀恩爱。 两人你侬我侬，白玉娆脸色难看，便不再为难杨艾琳。 或许是没受过这种委屈，更是不大一会就和庞晴天离开了。 张子扬和杨艾琳吃过饭，压了一会马路，方才回到酒店。 “哥，谢谢你，明明那白玉娆比我好看，你却一意维护我，我想报答你！” 一关门，杨艾琳身子软在张子扬身上，情深似海的望着张子扬。 “报答什么啊，咱们之间干嘛说这个？” 张子扬笑道，越发觉得这女娃子真是可爱，两人现在是一个被子俩枕头的关系，白玉娆只是外人，他那么做理所当然。 “真的不要我报答吗？” 杨艾琳说着身子秃噜了下去，轻轻一拉张子扬的腰带，然后俏脸生辉，殷切斯文的贴了上去。 “嗯……如果你一定要报答，我也只好……嘶！” 说到一半，张子扬倒吸一口凉气，说不下去了，他万没想到，杨艾琳如此口才了得。 第262章 聚散不由人 第二百六十二章 聚散不由人 “哥，今天我不能陪你了，我男朋友要过来看我！” 清晨的酒店里，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味道，阴阳交织，演绎着无边欢情，杨艾琳坐在床头穿着裤子，很自然的说道。 男朋友？ 睡眼惺忪的张子扬一阵懵逼，他没想过这件事情，虽然从昨晚杨艾琳的表现，就可以看出她是久经风月之人，可他一直没往这方面想。 “原来你有男朋友啊！” 虽然理解，张子扬还是不无怨念。 “怎么？吃醋了？我并没有骗你啊，是你一直都没问。 再说了，虽然我有男朋友，可我对你也是真心的啊！ 人生苦短，你不是那种迂腐的老古董吧？” 杨艾琳还解释了起来，只是这话听在张子扬的耳朵里有点不舒服。 什么意思啊？ 你都有男朋友了，还说对我真心？ 把我当什么人了？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吗？ 你得到了人家的身体，现在又说这个，真真是个负心薄幸之人…… “我当然不是了，只是……” 张子扬说出一个只是，突然说不下去了，他发现自己的心态有点不像男人，反而像个小媳妇了。 哈哈…… 他突然笑了起来，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某种情景之中。 在这种情景里，一方有伴侣，为自己辩解，另一方则不免表达怨念。 本来，杨艾琳要说的话，也是他要解释自己有女朋友时要说的话，只是一下颠倒了起来，他便进入了另一个角色。 “没事，没事，我也有女朋友，咱们是一样的！” 顿时，张子扬洒脱了起来，暗骂自己神经病，刚才如同被人玷污的小娘子一般，实在可笑。 “我就知道，你那么厉害，一看就是惯会那种事情的！” 杨艾琳笑道，干净利落的去洗脸刷牙。 张子扬则躺在床上反省，怎么就没想过杨艾琳有男朋友呢？ 哦，我是习惯了把女孩子当高尚之人，认为她们不会那么开放。 其实世界已经变了，有多少风流的男生，就有多少风流的女生。 男女其实是一样，男人渴望女人，希望得到更多的女人，正如一代大师季羡林老先生所说，男人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多玩几个妞。 女人恐怕也是如此，想要多享受几个男人。 这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己却有点大男子主义了。 想通这点，心怀愈加豁达，只是有一点他还是介意的： “今晚你还回来吗？” “当然不能了，我男朋友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肯定得好好陪陪他了！” 杨艾琳一边梳头发一边说道，仿佛这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受伤！ 这次张子扬真的有点受伤了，想想刚刚还和自己一个被窝的女子，马上就要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心有不平。 可又能怎样呢？ 这是人家的自由！ 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 “艾琳你过来一下！” 张子扬摆摆手，杨艾琳不解的走过来，迷蒙着大眼睛： “干嘛？” 干嘛？ 当然是…… “你说呢？” 一下把杨艾琳拉倒，翻身骑了上去。 “嘻嘻，别闹了，我男朋友快到了，我还要去接他呢！” 杨艾琳嬉笑道，可张子扬哪里肯依？拿出秦始皇鞭笞天下的劲头，索取了起来。 一个小时之后，云收雨散，杨艾琳抱怨着重新梳妆，张子扬则悠悠的抽起了事后烟，心中完全没有了芥蒂。 甚至，面对杨艾琳，他获得了一种从来没有的自由，一直以来，虽然潇洒，可心里总有一种淡淡的愧疚，生怕无法对人负责。 生怕情多累美人！他怕辜负了美人，这是他发自心底的善意，同时也是一种牵绊。 面对杨艾琳这些都是多余的了，人家杨艾琳有男朋友，看起来还挺喜欢自己男朋友的，完全不需要他来负责。 从身体上，从精神上，从灵魂上都不需要负责，这种感觉实在美妙。 “路上小心点，然后今天最好别和你男朋友太过亲近，纵欲伤身！” 张子扬提醒道，一副男闺蜜的样子。 “你放心啦，我要带他回我们老家，商讨结婚的事情。 我们那里比较保守，根本就不会同房！” 杨艾琳收拾妥当，来到床边，狠狠地抱了张子扬一下，仿佛要把张子扬摁进自己的身体里，然后打包带走。 须臾刹那之间，张子扬灵光乍现，眼睛微微湿润，他感受到了，杨艾琳在和自己告别呢。 举目搜索，果然，杨艾琳把自己的衣服，化妆品都收在一个包里。 离别时刻！ 他张了张嘴，想要挽留，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人家要去商讨结婚的终身大事，自己怎么可以耽误人家？ 只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两人欢愉两晚，是两千年因缘的汇聚啊，竟然到此就要结束了。 “谢谢你！” 杨艾琳轻声呢喃，微微叹气，然后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 无可控制的，张子扬伤感起来，不由想起张学友翻唱的那首《秋意浓》，其中歌词脱口而出： “叹一声，黯然沉默，不能说，惹泪的话都不能说…… 怨只怨人在风中，聚散都不由我……” 一直到上午十点，张子扬也没有起床，还氤氲在淡淡忧伤之中。 古人云，相随三步，尚且有情，更何况两人已有肌肤之亲，鱼水之欢，若说马上就能忘掉，那是不可能的。 直到门铃声响起，张子扬才穿上睡袍，趿拉着拖鞋去开门，见门口是庞晴天，便一阵失望的回到客厅，他以为是杨艾琳回来了呢。 啥意思？ 就那么不愿意看见我？ 庞晴天一阵委屈，她今天可是刻意打扮了的，没有穿警服，而是一袭鹅黄碎花长裙，头发也特意拉直了，脚下更是破天荒的穿上了高跟鞋。 可气的是，张子扬好像一点没注意到。 “今天是周日，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不过上面催的急，让我过来问问案子有没有新的安排。 哦，对了，杨艾琳怎么不在？她周日也上班？” 庞晴天说了来意，马上问起了杨艾琳。 “她和男朋友回老家商讨结婚事宜！” 张子扬硬邦邦道，仿佛在说数学中的一个定理。 信息量有点大，庞晴天眨巴半天眼睛才消化了内容。 啊！杨艾琳有男朋友啊！还快要结婚了！ 那这两人岂不都是偷吃？ 谁更不道德? 她分辨不出了，原本她对张子扬如此随便是颇有微词的。 第263章 挖坑 第二百六十三章 挖坑 两个都有伴侣的人一起过夜了，好像……很难说谁是对的。 庞晴天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决定放弃思考，把话题拉回到破案上： “刘楠还有那批空姐，恐怕还要等几天才能回来，咱们现在做什么？” “嗯……派一些人监视住邵明国和梁招娣吧，现在来说，嫌疑最大的还是他两个！” 张子扬简单安排了一下，这种跟踪监视的工作就不用他亲自去了，只要派几个人跟着，看两人在干什么就成了。 “还有吗？” 庞晴天有点不适应，以前办案，尤其是人命大案，往往都是大队人马一起行动，在张子扬这里，唯一要做的只是监视，这根本用不了几个人。 “没有了，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吧，这两天挺累的！” 张子扬喷云吐雾道，看起来是他自己要休息。 如此轻松的进行破案，庞晴天没经历过，有点忐忑，可是想想，刘楠和那些空姐现在见不到，确实也做不了什么。 “好吧，等刘楠来警局了我通知你！” 庞晴天见张子扬兴趣缺缺的样子，便不再打扰，告辞离去。 重生以来，张子扬几乎是马不停蹄，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没有休息的时间，现在真的可以好好歇歇了。 接下来的几天，基本就是东游西逛，无所事事，倒是对邺城了解了不少。 其间，庞晴天又来请吃饭，他婉拒了，刚刚和杨艾琳分别，他实在没兴趣和其他女人搞七捻三的。 所以这几天也算是一个短短的疗伤期，直到五天之后，庞晴天过来说刘楠来了警局，他开始回归工作状态。 “对了，我们通过监视，发现邵明国基本就是在家和医院之间两点一线，可梁招娣却好像背着邵明国在和一个年轻男子暧昧。 甚至我们的人见过他俩一起进过宾馆！” 去警局的路上，庞晴天通报了一下监视的情况。 “一起去过宾馆？那就不是暧昧了，分明是在交往啊！” 张子扬有点诧异，梁招娣明明是一个农村姑娘的样子，竟然也玩脚踏两只船！ 嗯？为什么要说也？ “反正他们很亲密的样子！” 庞晴天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是愕然，就连农村姑娘也如此开放，她都开始自我怀疑了，是不是自己太保守了。 要知道，她虽然有男朋友，可手都没牵过的，谈情说爱，全在谈和说上面。 “继续跟着吧，不要打草惊蛇，我对这梁招娣到底想干嘛也开始好奇了。 她为的是什么？ 如果是爱情，就不该和两个男人交往，如果是为了钱，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和其他男人来往。 除非……” 张子扬摇摇头，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没有证据支撑，想象的太遥远也不好。 很快，到了警局，一看到刘楠，张子扬就知道她绝对知道什么，因为他刚一进审讯室，什么都没问呢，刘楠的脸色就一变再变，好像惊弓之鸟一般。 “你们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见终于有人过来了，刘楠急切的问道。 她一回广陵航空，就有通知，说让她去警局，可过来半天了，就在这小房间里呆着，现在才有人过来，光是等，她就等的心慌了。 “我们听说你是钱怡霈的好朋友，所以想要问你一些问题！” 张子扬就坐后说道，傍边只有一个庞晴天，再无其他人。 “这样啊，那你们问吧！” 刘楠打起精神，尽量的平复心情。 张子扬上下打量此人，见她不光容颜姣好，身材更是纤瘦的很，整个一衣服架子，仿佛模特一般，也能理解为什么她可以很容易的调动了。 多年的经验，他很清楚，凡是美女有异动，基本都是靠着身后的男人。 刘楠有此容貌，愿意帮助她的男人肯定很多，调动一下航线这种事在别人可能很难，在她却是轻而易举。 “你最近一直都在上班对吧？” 张子扬先挑一个看似无关轻重的问题问道。 “是的，我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准备到中秋的时候好好休息休息！” 刘楠回答的一板一眼，语音渐渐平稳，暗道，如果都是这种问题，有什么不能应付的？ “哦，那你辛苦了。 我听说你和钱怡霈是最好的朋友，是这样吗？” 张子扬提出的依然是看起来不太重要的问题。 “是的，怡霈这个人比较内向，不太喜欢交朋友，我也是这样，所以我们俩比较合得来！” 刘楠想了一下坦然承认，这些都是可以调查的，不管是巴黎航线还是伦敦航线，问一下就能知道。 内向？ 张子扬还真没想到这点，在他的认知里，空姐都是八面玲珑的人，竟然还有内向的。 内向还能当空姐，看来两人背后有得力的男人。 这几乎是人人皆知的潜规则，也不必多问。 而且，在张子扬看来，潜规则这事，很难说哪个是错的，说白了就是交易，女人用美色，从有能力的男人那里换取一些方便，各取所需。 虽然当今社会上有很多道德谴责，可只要在社会上工作过，有一定的阅历，就会发现，潜规则这事，可以说无所不在。 任何一个行业，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潜规则，根本就是常态。 谴责常态能有什么用？ 什么也改变不了的！ 对此，张子扬的态度就比较豁达，只是把潜规则看做是交易的一种扩展，一种社会运行机制。 他还研究过，发现潜规则和人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一般人会认为潜规则就是一个具有某种权势的男人强迫女生陪他睡觉。 比如男导演，在人们的想象中，表演学院毕业的女生想要获得一个角色，便不得不陪导演睡觉。 其中，格外强调不得不这种情绪。 可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在另一个时空曾经有一个当导演的朋友。 他所了解到的实际情况是，数不清的女生哭着闹着，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被导演潜规则。 甚至，这些女生之间还会爆发争吵和矛盾。 说白了，不是导演要强迫谁，而是想要进军演艺圈的女生们挤破脑袋争着被潜规则。 现实如此，哪里还有什么道德可言？ 根本就是两厢情愿的一种交易罢了。 张子扬是精通人情世故的，也不会过问这些事情，毕竟，他是警察，可不是道德警察。 “那你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吗？有没有有过矛盾，或者因为吵架互相不搭理对方？” 张子扬悠悠然的问着，不疾不徐，旁边的庞晴天一直在沉思，听到这个问题眼睛突然一亮，她明白张子扬是在干嘛了。 挖坑，原来张神探在挖坑啊！ “没有啊，我们一直都很好，从来没有吵过架。 前些天我们又一起调到了新的航线，谁也不认识，更要互相扶持，怎么会闹矛盾呢？” 刘楠一板一眼的回答，心里越来越笃定，这就是审问啊？好简单哦！ “请问，你为什么要撒谎？” 图穷匕见，张子扬语音一寒，逼视着刘楠，再次确认，这刘楠和钱怡霈失踪肯定有瓜葛，甚至，她应该是直接参与者。 第264章 无效的美人计 撒谎？ 刘楠眼中闪过一抹迷茫和惶恐，被警察指着说撒谎，这可相当不妙，连忙辩白： “没有啊，我没有撒谎！” 一边说着一边回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实在不懂刚才说的有什么问题，都是最普通的事情，也没有撒谎的必要啊！ 看了看对面帅气的男警官，她尽量让自己显得楚楚可怜，这是她的惯用伎俩了。 她本就纤瘦美貌，再露出可怜无助的表情，这个时候，正经的男人会想保护他，不正经的男人会想得到她，都可以为她所用。 “没撒谎？你刚才说你一直在上班，又说和钱怡霈没有闹矛盾，那么，在六月二十三到七月八日这些天，你也是和钱怡霈一起上班的了？” 张子扬不为所动，他吃过见过，早不是懵懂小男生了，根本不会被这些小手段迷住。 “是啊，我是和……” 刘楠刚说了几个字，马上噤声住口，她意识到了，日期，这个日期不简单，别人可能不懂，她却是一清二楚的。 肯定是被怀疑了！ 她意识到了危险，为免多说多错，半天没有说话，脑子却在飞快的计算着利弊得失。 “咳咳！能给杯水喝吗？我嗓子不太舒服！” 刘楠请求道，这里是庞晴天的地盘，她便起身出去倒水。 她刚一走开，刘楠拿出了妖媚的手段，轻轻的伸出玉足勾住桌子下面张子扬的小腿，娇滴滴，柔糯的发嗲道： “哥哥，能不能帮帮我，只要帮我遮掩过去，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说着话，微微弯腰，把胸口的一抹丰隆雪白若隐若现的展示出来。 不得不说她的皮肤相当好，不光是白嫩，而是带着莹润的光泽，好像奶油成精似的。 张子扬瞥了一眼，并无急色表现，而是淡淡道： “恐怕不行，我希望你能尽快坦白，法律还可以给你一个比较宽大的处理，如果执迷不悟的话，会很严重！” 怎么会这样？ 美人计都没用！ 刘楠暗暗发急，这是她的终极杀招，对付男人，几乎可说无往而不利，可今天竟然撞了南墙，眼前此人莫非太监不成？ 她心中暗暗腹诽，继续努力，脚下搓掉鞋子，那脚指在张子扬裤口里磨蹭。 同时，眼眸胜似三秋之水，嘴角微张，露出润泽鲜艳的舌尖，还轻轻搅动了一下。 张子扬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刘楠，心想，男人不是不好色，而是有时有晌的好色。 而美女之所以是美女，那是因为老子有欲望。 在老子没有欲望的时候，别说是你了，就是七仙女，就是月宫嫦娥，那也不过是平淡风景。 “还有其他招数吗？要不要一起使出来？” 张子扬已经有点讽刺了，眼中射出的光芒又冷又硬。 刘楠一阵沮丧，拿回了脚，穿上了鞋子，为难的低下头，踌躇了起来。 “是，我那几天是和钱怡霈一起上班的，不过……不过我当天主要在经济舱，她在豪华舱，我们几乎没怎么碰面！” 刘楠给了一个说辞，张子扬呵呵笑了起来，他之所以问这些，那是因为他已经掌握到了，在六月二十三到七月八日这些天，钱怡霈就没有来上班，是假冒者在伪装，目的大概是为了伪造某人的不在场证明。 刘楠如此回答，明显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便说没怎么碰面，这是忽悠小孩呢。 “没有碰面？都在一个飞机上，还是最好的朋友，会不碰面？ 就算一个在经济舱，一个在豪华舱，那上下班的时候呢？也不碰面？ 下班回家休息的时候呢？作为最好的朋友，不一起出来吃饭啥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说你继续顽固不说，我便不问了，等我找出是谁在假冒钱怡霈，你恐怕就没机会说了。” 张子扬咄咄逼人，几个问题问的刘楠无力辩解，只是，想到一旦承认之后要面临的法律问题，她还是选择不说。 “什么？假的钱怡霈？你是说有人假扮钱怡霈？ 天那，我竟然没发现……呜呜……我太迟钝了，如果早点发现就好了，我也可以及早的报警，尽快找寻我的好朋友！ 对了，是谁假扮的？抓住了没有？” 刘楠一番猫哭耗子假慈悲，演的真不咋地，看来，她是有所依仗，所以抵死不认。 这个时候，庞晴天拿了一杯水过来，放在刘楠面前，张子扬却站了起来： “实话告诉你也没事，还没有抓住假扮者，不过应该用不了多久了。 另外提醒你，不要以为什么也不说就能逃脱法律的惩罚！” 张子扬说完这句，离开了审讯室，庞晴天紧随其后。 “她就是不招，这怎么办？” 庞晴天刚才见张子扬挖坑，还以为刘楠会招供呢，结果一无所获。 “不用担心，她越是不招，越是说明她在这个案子里牵扯的太深了。 她牵扯的深，总有牵扯浅的。 牵扯浅的便是薄弱点，因为就算招供了受到的惩罚也不大。 还有那假扮者呢，等抓住她之后，自然可以攀扯出刘楠来，看到时她还怎么狡辩！” 张子扬倒是轻松，案子的整体脉络已经相当清晰了，不一定每一点都抓住，只需要攻破一人，便可以揭开整个大幕了。 “那还要等啊？好无聊啊！ 要不，你晚上请你我吃饭吧？” 前一次没有请动张子扬，庞晴天变了个法子。 “好啊，不过不能太贵，我兜里只有五百多块！” 人家女孩子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拒人千里。 庞晴天优雅的笑了起来，眼中带着欣赏。 一般来说，穷人总是自卑的，遇到漂亮女孩，除了偷偷打量，连上去搭讪也不敢，更不要说平等交流了。 可张子扬却不同，他竟然毫不在乎的承认自己没钱，承认之后别说自卑情绪了，根本就什么情绪也没有。 他那悠游自在的样子，仿佛随时就能拥有万千财富一般。 自信！ 没钱的男人大多都有一种隐藏的自卑，而张子扬竟然没有，着实令人佩服！ “呵呵，我很好养活的，你可别把我当白玉娆，我可不是名媛。” 庞晴天很体面的说道，提到白玉娆，微微有点犹豫，要不要叫上这个闺蜜呢？ 嗯……还是算了吧！ 庞晴天决定不叫上闺蜜了，因为她想问问张子扬一些案子上的问题，比如，等孙绍龙把那几十个空姐都找齐了，如何从中找出钱怡霈的假冒者。 和录像做对比吗？ 她觉得这个方法恐怕不能奏效，因为录像实在是不够清晰，而空姐的身高又都差距不大。 至于容貌，那就更难分辨了，一来是假冒者带着口罩呢，二来则是此人为了酷似钱怡霈，化了浓妆。 如此，要寻找出来可不容易！ 第265章 不一样的对比 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当日傍晚六点左右，张子扬和庞晴天约在一个还算讲究的大排档里，啤酒撸串，说说笑笑。 经过这几天，张子扬算是从杨艾琳离开的悲伤中走了出来。 更重要的，几日空房，他的荷尔蒙又涌了上来，见女而心喜，闻脂粉而陶醉，又恢复成了一个正常男人。 其实不光是男人，女人也是一样，都是需要异性来满足需求的。 这个东西真的和吃饭一样，到了一定的时间会饿的，非得吃饱了才能思考其他的事情，不然难免心烦意乱，成为苦恼之源。 在古代的时候，有些修道之人不近女色，可修来修去，只得一场空，原因就在于他们表面在修道，内心却需要克制人体荷尔蒙产生的巨大欲望，导致修道无法入心。 对异性的渴望，成了一个拦路石，光是试图对抗这个，就已经消耗了莫大的精力，所以最后一无所成。 可以这么说，除非是太监，戒色是谁也做不到的。 那些所谓的修道之人，名为戒色，最后都沦为了色中饿鬼，被人耻笑。 追其根本，还是太过自大，太过小看本性。 人之好色，是几千万年进化的结果，哪是靠什么修道就能对抗的呢？ 在这种生物本能面前，修道也好，信仰也好，就是个屁罢了，根本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很多人，尤其是道学家，把修道这事说的玄而又玄，高而又高，其实都是骗人的神棍而已。 什么才是真正的玄奥？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是无数科学家探索的真理。 除此之外，什么道学，什么信仰，只要沾上玄奥二字，肯定是故弄玄虚的破烂玩意。 张子扬之所以能世事洞明，不光是因为他经验丰富，更是因为他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学的，学了只会有害无益。 那到底什么是不能学的呢？ 不遵循逻辑的东西，凡是不以逻辑为根基的东西，凡是无法进行逻辑推导的东西，那都是狗屁！要么是坏，要么就是蠢。 躲避掉坏人的影响，躲避掉蠢人的污染，然后才可以获得一点真知。 这看起来不难，其实却是难比登天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坏人太多了，蠢人也太多了，若不是心智超绝，眼光毒辣，不免就会上当受骗。 张子扬见识的多了，有一个基本的原则，那就是，只要不能逻辑自洽的东西，就是坏的。 什么叫逻辑自洽？就是讲道理，没有道理的东西，肯定是坏的，不管别人怎么宣传，重要的是看透背后的逻辑，如此，才能做一个明白人。 张子扬就是一个明白人，比如他知道庞晴天是要问案子的事情，还是答应了一起吃饭，因为庞晴天想要问案子，他也有所需啊，就是看美女。 虽然庞晴天有男朋友，未必就能上手，欣赏一下总是没错的。 尤其，以他的审美趣味来说，庞晴天的身材是他最喜欢的一种类型，丰腴而又曲线优美。 在他认识的那么多女生之中，只有前不久案子中的高丽梅有这种身材，其他几位，许芳芳和孙丽娟都是纤瘦类型，杨艾琳，白玉娆更是如此，都是脸蛋精致，身材缺乏丰润韵味。 比较靠近的则是罗雨萱和汪静姝了。 当然，这是只论身材，若论及美貌，许芳芳，汪静姝，高丽梅三人属于一流，其他人稍逊一些。 眼前庞晴天的缺点就在于气质偏于稳重，稳重的都有点俗气了，好像只会墨守成规一般，缺乏妩媚妖娆。 当然，她这种气质也有优点，就是看起来清纯，清丽，给人一种安心之感。 “张警官，我问一下哦，就算孙绍龙把那些有嫌疑的空姐都找出来，然后呢？该怎么分辨她们之中谁才是哪个假冒者呢？” 庞晴天还是把心思都放在了案子上，她对张子扬的定位倒是简单，就是神探而已。 张子扬也不是那种只想下三路的人，抿了一口啤酒，随意道: “进行对比啊，有录像在，难道还找不出假冒者？” 对比？ 这就是神探的看法？很平常哦！ “可是，光靠对比行吗？那个假冒者带着口罩，画着浓妆，靠脸恐怕不行，而空姐们的身材都差距不大，很难分辨啊！” 庞晴天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一旦几十个空姐到齐了，张子扬如果分辨不出来，那可丢人不小。 “很难分辨？这怎么会？” 张子扬诧异了，没想到庞晴天竟然会说出这种问题，录像都在，有什么难分辨的？ “录像并不清晰啊，我们就算看出了相似的人，恐怕也不能作为证物啊。 你有再强的分辨能力，法院不认可，终究不能定罪啊！ 我是说，用眼看，终究是非常主观的事情。” 庞晴天认为担心的很有道理，警察毕竟只负责逮捕犯罪分子，审判是法院的事情，如果假冒者不承认的话，总不能说一句：我看你就是监控录像上的那个假冒者！ 这也太主观了，法院不会认可这种证据的，毕竟，能够给犯人定罪的不是警察之眼，而是法律之眼。 她这么一说完，张子扬笑了起来，转念一想，庞晴天会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如今的办案模式还不够科学，很多警察也缺乏科学办案的意识。 “我没有说用眼睛去看啊，我说的是对比，用眼睛看算什么对比啊？” 张子扬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超时代的经验在这种时候是有碾压效果的。 “对比不是用眼睛对比吗？” 庞晴天懵了，不用眼睛对比用什么？ 在她看来，所谓对比就是看看录像中的假冒者，再看看几十个空姐，比较两者的相似度，不想张子扬否定了这种方法。 “当然不是，我说的对比是精密对比，是测量！ 录像是不清晰，可比例总是不错的，我们可以根据假冒者周围其他的东西，比如安检区当时负责安检的工作人员，比如周围的栏杆，过安检的箱子大小，等等，可以对比的东西多了。 这些都是可以确定尺寸的，根据这些，就可以精密的测算出假冒者身体各部分的比例。 她手指的长度，她的身高，肩宽，头围，腰围…… 这些尺寸的测量，都可以精密到毫米，如此，再把几十个空姐的尺寸测量一下，两相对比，假冒者绝对无所遁形！” 张子扬一向主张用科学的方法去破案的，因为就现有人类认知而言，科学方法是唯一有效的方法，其他的都是胡扯。 而用这种科学方法得出的结论，是可以作为呈堂证供的。 第266章 模块化犯罪 第二百六十六章 模块化犯罪 原来是精密对比啊！ 庞晴天还真没用过这种办案方法，觉得又新奇又坚实，是啊，对假冒者的身体进行精密测量，得出一串准确的数字，自然是可以成为呈堂证供的，任谁也无法对此质疑。 好科学啊！ 她原以为张子扬只是推理能力逆天呢，没想到还如此的具有科学精神。 这才是真正的厉害啊！ 她经历的事情不少了，也读过一些书，算是经过了除魅的阶段，很清楚，真正的厉害绝不是故作高深的含糊其辞，更不是靠着是一个说辞堵住其他人的嘴，而是提出清清楚楚的解决办法。 只要有了这个办法，不光张子扬可以做到，任何其他人也可以做到，这才是坚实的，有理论基础的破案。 “我明白了！” 庞晴天叹口气，感觉又打开了一扇刑侦的大门。 “明白了是吧？那这个工作就交给你来做吧，光说不练假把式，看你能不能把理论用于现实！” 张子扬如同领导安排任务一般的说道，庞晴天却一阵惊喜，这种练手的机会太难得了，又有张子扬在后面坐镇，不用担心犯错误。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庞晴天调皮的行了个军礼，二人便又聊起了其他的事情，当然大多是庞晴天在提问，张子扬在回答。 酒足饭饱，各自散去，这就不必多说。 又过了两天，终于从广陵航空传来消息，说是把那些空姐都找齐了，张子扬和庞晴天便再次前往机场。 庞晴天准备很充足，带了各种测量的东西，连游标卡尺都带了好几个，同时找了十几个警察帮忙。 因为不想扩大影响，孙绍龙把几十个空姐集中在机场后面的一个仓库里，把监控录像也都搬到了这里。 张子扬来到这里的时候是服气的，远处不停有飞机轰鸣着起飞，这里却显得格外幽静。 几十个空姐见突然来了那么多警察，大多是惊恐，迷茫状态。 张子扬看了庞晴天一眼，意思让她进行测量对比。 “各位，找你们过来是为了调查钱怡霈失踪案，请你们配合一下！” 钱怡霈说了一句，然后便开始派人去测量假冒者的身体数据。 几十个空姐听了，却议论纷纷起来。 “钱怡霈失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好多根本不是国际航线的，都不认识钱怡霈！” “我是国际航线的，可我是飞南美的，以前根本不知道钱怡霈这个人！” “我也不知道啊，为什么让我们配合啊？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不是应该调查伦敦或者巴黎航线的人吗？真奇怪！” …… 都是正常人，谁也不愿轻易让自己陷入犯罪案件里面，若传出流言蜚语，说不定就影响以后的调动。 张子扬见庞晴天忙着安排测量，便站出来解释道： “就我们调查，在六月二十三到七月八日这些天，有人假冒钱怡霈来顶班。 而你们在这些天是轮休状态，所以才调查你们。 不过，只要没做过就不用担心。 当然，是谁做的，也绝对逃不掉，我们这次采用了高科技进行测量对比！” 他提到高科技纯粹就是对其中一人进行精神打击，以方便后面的问话。 听了解释，空姐们安静了很多，配合着接受测量。 她们没有经历过破案，却也看过侦探类电影，见警察们穿着制服，用游标卡尺测量她们手指的长度，直径，周长的时候，也是吓坏了。 一个个的暗自庆幸，这种精密测量下，任谁也无法逃脱的。 庞晴天颇有威信，测量也不是什么多么困难的事情，无非是得到大家的身体数据罢了。 然后就可以一一进行对比，对比通过的，被孙绍龙带走，剩下的继续。 “啊，雅琴，你怎么了？” 突然，剩下的空姐中传来一阵骚乱，张子扬上前查看，却见一个空姐脸色苍白，手捂胸口，竟似要晕过去。 “快打120！” 有人叫了起来，张子扬却是举手制止，淡然问道： “她叫什么名字？” “闫雅琴，和我一样是南美航线的！” 有人回答道，带着不解看张子扬，人都快晕了，不让打120，是要干嘛？ 正要质询，张子扬抢先问道： “闫雅琴，在六月二十三到七月八日这些天，是你在假扮钱怡霈吧？” 他这么一问，几个热心的空姐都闪在了一边，她们都是心思玲珑之人，闫雅琴突然发病，恐怕就是要是躲避接下来的测量对比，既然要躲避，显然在隐瞒什么。 快要坐在地上的闫雅琴半天没说话，眼中溢出几滴泪水，点了点头。 “给她一瓶水，把人带回警局，其他人可以散了！” 她都承认了，就没必要再搜查了。 其他空姐交头接耳的小声说着什么，张子扬带着警察回归邺城警局。 审讯室里，闫雅琴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很多，刚才那样，恐怕也不是完全作伪，而是真的吓到了。 “你和邵明国，和刘楠是什么关系？ 是谁指使你假扮钱怡霈的？” 庞晴天急不可耐的问了起来，这可是突破点，有这一点，就可以牵扯出所有人，然后便可以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邵明国？刘楠? 我不认识他们啊！” 不想，闫雅琴一脸的迷茫，竟然说不认识这两人。 “不认识？是谁让你假扮的钱怡霈？不是这两人吗？” 庞晴天都怒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不坦白！ “不是啊……嗯，应该说我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有一天我下班的时候，一个男人找上我，说是钱怡霈的女朋友，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假扮钱怡霈上十来天班！ 他给我的理由是钱怡霈刚打了胎，身体还没恢复，又不想让别人知道。 我只是想帮个忙而已，谁知道……” 闫雅琴还带着一点委屈，张子扬冷笑道： “他给了你多少钱？” “五万！” 闫雅琴终于露出了羞愧面容。 这个时候的五万那真是大钱，打个比方，有五万块，在邺城可以买房，还是全款房。 一出手就是一套房，谁能拒绝？ 看闫雅琴不想说谎，张子扬暗叫麻烦，这次的犯罪分子实在狡猾，把一场犯罪分成好几个模块，如此一来，就算识破一个疑点，却无法波及到其他人。 不说别的，闫雅琴假扮钱怡霈，那刘楠肯定知情，可她硬是不承认，那便谁也无法证明。 案子脉络已经清晰，要拿到切实可靠的把柄却很难。 看来还要在这里耽搁一段时间了！ 张子扬掏出一根烟，默默抽着，让庞晴天继续审问！ 第267章 暗示 第二百六十七章 暗示 庞晴天能问的问题其实有限，因为闫雅琴知道并不多，她之所以假冒钱怡霈，不过是被钱财所动罢了。 当然，必不可少的程序还是要的，比如给那个找闫雅琴的男人描了个画像。 这种素描可说是作用不大，毕竟只是凭着闫雅琴的记忆来画。 庞晴天从各种角度问了又问，也问不出多少新鲜的玩意，闫雅琴做的事情，显然也是触犯法律了，就算她只是贪财，也在事实上协助了犯罪分子。 不过怎么定罪就要看律师和法院之间的博弈了，至于航空公司那边，闫雅琴肯定会被开除的。 抓住了嫌疑人，线索却也断了，这种案子张子扬倒是很少碰到，细细想来，这案子倒像是群策群力的结果。 因为不止一个人参与，所以每个人都想把自己摘出去。 比如刘楠，她明显是参与者，却也有自己的说辞，更关键的是，要从法律角度给她定罪，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最大的疑点不过是和钱怡霈是好朋友，不应该发现不了钱怡霈被假冒了。 可这又如何呢？她如果坚持说自己没注意，那有什么罪过？不过是太过粗心大意罢了。 如今线索可以说都找出来了，有疑点的人也找出了四个，邵明国，梁招娣，刘楠，闫雅琴。 后两个已经是问无可问，闫雅琴本人知道的了了，刘楠却是死硬不说。 能下手的人只有邵明国和梁招娣两个，而他两人并没有什么异常，无非是梁招娣脚踏两只船罢了。 嗯？ 这里能不能成为突破点呢？ 有时候犯罪分子太狡猾，最好的方式便是从内部攻破。 “想办法让邵明国知道梁招娣和别的男人去宾馆的事情，然后密切关注两人的动向！” 庞晴天的办公室里，张子扬坐在主位，安排了起来。 “那航空公司这边呢？不查了吗？” 庞晴天一愣，觉得张子扬的思维太跳跃了，航空公司这边可是抓住了两个参与案件的空姐，不该继续审问，以求得到一点有用的线索吗？ “当然查，但是让邵明国和钱怡霈的矛盾爆发开来，这个也要做！” 张子扬叹口气，感觉这个案子又进入了无处下手的状况，搞的他都有点烦躁了，什么情况啊，这个案子明明看起来很简单，可一进去处处碰壁，好不容易扯出来一个线头，又立马断了。 安排完这些，张子扬起身回酒店，前面的几个案子虽然有重重疑难，可只要抓住一点，便可以掀开整个案子，这次却是大为不同，需要慢慢耗，他不习惯办这种案子。 他向来喜欢亲临一线，只是监视这种工作他实在不喜欢，能做的只有等消息，然后作出部署。 “张警官，你终于回来了！” 刚走到酒店门口，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张子扬回头一看，竟然是白玉娆，她今天穿的格外清凉，纯洁，亚麻色头发温婉的扎着，上身白色圆领体恤衫，和白皙肌肤几乎浑然一体，体恤衫上则是一个可爱的小花猫图案。 下身是暗青色超短裙，露出纤细的长腿，脚下是增高平底鞋。 她本就纤瘦挺拔，如此以来更是鹤立鸡群，卓然美丽。 因为今天阳光不小，她还带着墨镜，让人看不清眼神。 她一手掐腰，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是深褐色的小皮包，皮革颜色幽暗明亮，低调奢望，一看就价值不菲。 “白玉娆，你怎么在这里？” 张子扬露出好奇神色，上下打量眼前玉人，心头微微一动，白玉娆穿着看似简单，却是处处显露心机，把美丽展现无遗。 “人家在等你啊！想要请你帮忙，我家的猫咪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想让你帮忙找一找！” 白玉娆柔媚道，脸上带上了一抹焦灼，接着又以手遮阳，叹息道： “好热啊，你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来吧，先休息一下，喝点水！” 张子扬点头答应，自然的进入酒店，白玉娆紧随其后。 只是，刚走进电梯，张子扬就把手搭在了白玉娆的香肩上，仿佛两人是情侣一般。 “你干嘛呀？” 白玉娆露出惊慌神情，可身子却一动不动。 张子扬微微一笑，根本就没有回答，刚才白玉娆已经给了他两个暗示，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白玉娆是主动送上门来了，他当然不能拒绝！ 第一个暗示，找猫咪！ 只要女生请男生帮这种忙，那一定是有意思，并且不介意发生关系，因为找猫咪一定会进入女生的家。 都允许进家门了，身体上自然也放开了。 当然，形式不止这一种，找猫咪，修电脑，修水管，等等，都是一个原理。 第二个暗示，上去坐坐，不管是男生，女生，只要提出这个请求，那就等于说；我们上去做那种事情吧！ 这句话已经是文明社会里最直白的求偶了，相当于动物世界里的孔雀开屏，长颈鹿撒尿。 孔雀发情的时候会开屏这个人人知道，母长颈鹿撒尿就更直接，如果是对着公长颈鹿撒尿，基本就是在说：快点进来！ 上去坐坐！ 这几个字就是这么个意思，尤其是女生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男生如果不解风情的拒绝，将会是对女生的一次重大打击，因为这等于是全盘否定女生的吸引力。 而一旦接受，则可以迅速确定关系，可以说是男女感情的分水岭。 “这样不好吧？” 白玉娆羞涩问道，身子却已经依靠在张子扬身上了。 “我觉得很好！” 张子扬给了个肯定的答复，并不松手。 这个时候不用多话，言多必失，如果直接指出女生的目的，反而让两人都尴尬。 男生最佳表现就是摆出流氓姿态，而且是自自然然的流氓姿态，只管索取便可。 这在女生看来，便是最浪漫的事情了。 进了房间，张子扬放开白玉娆，真的给她拿了一杯水，随意的聊了起来。 白玉娆是文学青年，感兴趣的无非是文学与电影，张子扬一边应付着，一边把她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 “我最喜欢《傲慢与偏见》，你看过没有？文笔真是太优美了！” 或许是紧张，白玉娆轻轻呢喃着文艺作品。 “看过，很好看！” 张子扬其实根本没看过，不过是敷衍，他感兴趣的只是眼前的美人果体罢了。 说完，就温柔的俯压了过去，而白玉娆则轻轻闭上眼睛，默默承受。 “你真美！” 张子扬赞美一句，开始索取，自从杨艾琳离开之后，他好几天不见肉腥，如今玉体横陈，体内山火慢慢爆发开来！ 第268章 梦话与犯罪现场 第二百六十八章 梦话与犯罪现场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张子扬躺着默默抽烟，白玉娆趴在他的胸口，完全不提找猫咪的事情。 张子扬自然也不会提起，甚至认为白玉娆根本没有养猫。 完成最亲密的事情之后，女生都会放开来，白玉娆也不例外，说说笑笑，一会说到了庞晴天身上： “你是不是喜欢晴天？” “干嘛这么问？” 张子扬一阵好奇，他对庞晴天只有一点对她身材的欣赏，谈不上喜欢。 “你昨天单独和她一块吃饭，以为我不知道吗？” 白玉娆带着一点醋意说道，她之所以那么主动来找张子扬，就是因为知道了张子扬和庞晴天单独吃饭的事情，在她看来，闺蜜庞晴天这是想抢先一步，要霸占住张子扬。 “哦，你说昨天啊，我们只是谈案子，没有说其他的！” 张子扬解释一句，白玉娆也安静了下来，反正张子扬现在是和她在一起，就算庞晴天有什么想法，也为时已晚。 比起杨艾琳，白玉娆自然更美丽一些，也更聪明，就算再亲近，也保持着基本的端庄。 张子扬只是和她短短相处，便油然而生出谈恋爱的感觉来。 反正要等着其他警察的调查结果，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如胶似漆，过起了小日子。 …… 另一边，庞晴天当真是忙碌的不轻，面对已经抓到的两个嫌疑人，一个闫雅琴知道的事情不多，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而刘楠则是明明知道很多，却什么也不说，现在又不能刑讯逼供，弄的她十分苦恼。 对于监视邵明国和梁招娣的事情，她也不放心，亲自带队给邵明国家里安装了窃听器，常常半夜还在监听，却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内容。 她原以为已经得到张子扬的点拨，该当进步很大，独自就可以把这个案子给办下来，可现实给了她重重一击。 踌躇无计，只好来酒店找张子扬，案子又僵住了，不能总是这么拖下去啊。 不过呢，她对张子扬并没有什么怨言，反而很感激，张子扬来了之后，案子至少已经很有进展，她也学到了很多。 至于张子扬一直在酒店休息，她更是看做这是张子扬对自己的考验。 轻轻的敲门，她心情复杂，有点像是不会做题的学生来找老师要答案。 只是，酒店门房一开，她愣住了，里面站着一位穿蕾丝睡衣的美人，赫然是自己的闺蜜白玉娆！ 白玉娆见到庞晴天惊讶的表情，微微一笑，很有礼貌： “进来吧，我去叫子扬出来！” 说完转身去了卧室！ 一会张子扬穿着大裤衩出来，庞晴天这才回过神来，明白这两人原来是好上了，过起了小日子。 猛然，她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恨，自己在外面辛辛苦苦的破案，张子扬这家伙却玩自己的闺蜜！ 王八蛋！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才控制住了胸中的怒气，见白玉娆开开心心的，小媳妇一般的帮着倒茶，更是有一种被闺蜜背叛的感觉。 用眼神看着白玉娆，仿佛在质问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可白玉娆却混若无事，只是猫咪一般的依偎在张子扬身边。 而张子扬更是没事人一般的问道： “监听到什么没有？” “听倒是听到很多，不过没什么有用的。 另外，我们找了邵明国的邻居，让她帮忙把梁招娣找其他男人的事情告知邵明国，可他一点都不在乎，好像早就知道了！” 庞晴天收拢心思，放在案子上，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张子扬听了沉默半晌，这个案子的最大嫌疑人很明显，就是邵明国，因为闫雅琴假扮钱怡霈这件事，显然就是为了把案发时间延后，以确保邵明国已经身在国外。 难点则在于，没有切实证据！ “听到梁招娣有其他男人，邵明国不生气，这本就很奇怪。 如果他早就知道，那就更奇怪了，按邵明国的说法，他算是被女人伤过的男人，差点被钱怡霈图谋了财产。 这样的男人最在乎的就是女人的忠诚，他怎么会知道了却不生气？ 光是这一点就可以知道别有内情，看来他和梁招娣之间的关系不止是情侣那么简单，肯定还有其他连接！ 另外，监听了几天，一点可疑的对话都没有吗？” 张子扬很纳闷，很不解，一个人如果犯了罪，尤其邵明国很可能是和梁招娣同伙犯罪，二人独处，怎么可能不谈论？这可关系着他们的生死存亡啊! “真的没有，他们和平常的夫妻没什么区别，就是……就是邵明国身体不太好，经常需要吃药，我们还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 庞晴天说了一个新的内容，在监听之中，她经常听到梁招娣让邵明国吃药，每天三次，从无间断。 “你不是说没有可疑的地方吗？邵明国生病了，这还不叫可疑？ 我真没法想象你以前是怎么破案的，还副队长呢！ 把你监听的内容全部告诉我，邵明国每天是怎么生活的，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一点点的细节都不要错过！” 张子扬吐出烟雾，很是生气，言语中讽刺，嫌弃之意非常露骨，庞晴天俏脸一红，她没想到张子扬会这么说，她的副队长那也是靠着破案升上来的，倒成了张子扬嘲讽的一点。 “子扬，你不要生气嘛，晴天有做的不好的，你好好教她啊！” 白玉娆连忙打圆场，她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庞晴天更加觉得不舒服，闺蜜这样子，好像和张子扬才是亲人，跟着张子扬已经高了自己一等，可以给自己求情了。 事实是她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便也不敢回嘴，老实的把邵明国一天的行程说了，张子扬一直没有动静，似乎听的很认真，直到她提了一句： “邵明国这人有个毛病，晚上有时候会说梦话，听起来好像很高兴，说什么太好了，满庭芳要拆了。 看来他在满庭芳小区有房子，等着拆迁呢！” 张子扬立马叫了起来： “满庭芳是个小区？我怎么好像有印象？” 紧接着喃喃道： “不简单，不简单，咱们调查至今，最大嫌疑人就是邵明国，如果是他作的案，白天可以闭口不谈，晚上说梦话一定会和案子有关！ 满庭芳，满庭芳……快拆了……太好了…… 拆了…… 我知道了，满庭芳应该是他的犯罪现场！ 一旦拆了，便再也找不到他的犯罪证据了！” 第269章 自首 犯罪现场？ 庞晴天愣了，白玉娆懵了，她们都有点无法理解张子扬的脑回路，怎么就把梦话和案子联系起来，而且说是犯罪现场。 看来这是认定邵明国是犯罪分子，所以但凡有一点疑点，就和犯罪紧密关联。 “不……不一定吧？梦话也能当真？再说邵明国只是嫌疑人，我们还无法断定他就是罪犯啊！” 庞晴天质疑道，认为张子扬有点乱扣帽子的意思。 “嫌疑人？他是最大嫌疑人！ 闫雅琴为什么假扮钱怡霈？不就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为他制造不在场证明吗？ 光是这一条，就可以排除其他所有人，只留下他一个了。 再加上收买刘楠，谁有这种财力？也只有他！ 柯南曾经说过，去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因素，留下来的东西，就是事实的真相……” 张子扬毫不避讳自己对邵明国的怀疑，只是最后引用柯南的名言，让二女都有点无语。 庞晴天暗道：你原来是靠动画片办案的啊！ 白玉娆则是：多么可爱的大男孩啊，还喜欢动画片呢！ 两女各怀心思，张子扬却陷入了这一种沉思之中，手中香烟缓缓燃烧，直到被烫了一下，手跳腾一下扔掉烟头，突然大叫起来： “我记得了，刘楠就住在满庭芳小区！” 他总觉得满庭芳这个名字有点眼熟，回忆半天才想起在刘楠的资料登记博上，家庭住址写的就是满庭芳小区！ 啊？ 庞晴天轻轻叫了一声，连忙拿出电话打回警局，过了一会眼睛也亮了起来： “是真的，刘楠真的住在满庭芳小区！” 邵明国的梦话里出现了刘楠所在的小区，饶是她也意识到了这里面的不寻常！ “马上让你的手下去申请搜查证……另外，让警局准备好鲁米诺试剂！” 张子扬安排了起来，接着长吐一口气，放松了很多，又取出一支烟，慢慢的抽了起来。 庞晴天电话去安排，鲁米诺试剂还好说，邺城到底是个三线城市，还是有一些的，不过搜查证则需要走程序，恐怕要费一点时间！ 安排完毕，她还处于紧张状态，这个案子旷日持久，她还是担心不能一举攻破。 再看张子扬和白玉娆居家生活的样子，她顿时觉得自己很多余，便告辞了出来。 回警局的路上，忍不住给白玉娆发了个短信： “你怎么和他好上了？他这个人可有点风流！” 出于好意，她想提醒闺蜜，不要受到了伤害，不想，白玉娆很快回复了，让她一阵郁闷： “你也想和他好不是吗？前几天你们还单独吃饭呢。 庞晴天，这次我不想让着你了，不好意思，姐姐捷足先登了！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喜欢张子扬吗？ 不过你就算以后和他好了，也是我的后来者！” 我喜欢张子扬？没有的事情啊！ 庞晴天连忙发去信息解释，可白玉娆一直没有回复。 难道玉娆是怕我先占有张子扬，所以才主动去…… 想到这里，她更加郁闷，怎么也没想到白玉娆会有这种想法，早知道就不单独和张子扬吃饭了，赔进去一个闺蜜！ 过几天再说吧！ 见白玉娆不回信息，她无可奈何，很清楚，爱情中的女人是绝对没有道理好讲的，只是警惕自己尽量和张子扬保持距离，以免再有误会。 回到警局，各种协调，终于在下午拿到了搜查证，只是去找张子扬的时候，不免又要看到闺蜜白玉娆警惕，护食的眼神，让庞晴天想要大叫：我真的没有要抢张子扬！他有什么好的啊？ 可她不是疯子，这种话终究说不出口。 既然搜查证到了，张子扬一改松散，穿好衣服，直奔满庭芳小区！ 到的时候，门口已经停了十几辆警车，足见邺城警局对这件案子的重视。 不过，他们不过是封锁现场，主导案件还是要靠张子扬。 见到这个排场，张子扬有了当刑警队长的久违感觉，带着庞晴天进入刘楠的房间！ 只一进门，就感到了这房间的异常，桌子上，沙发上，地板上落下了太多灰尘，表明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 看到这个，张子扬更加确定这里是犯罪现场，一定是这里发生了犯罪事件，所以刘楠?不敢住在这里了。 这是人之常情，刘楠一个女孩，就算不怕鬼神，也没这个胆子。 四处看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就是一处普通的两室一厅，不过由此倒是可以看出刘楠的生活条件一般。 “上鲁米诺试剂吧！” 张子扬吩咐一声，庞晴天开始忙碌。 这种试剂可以识别极微量的血液，钱怡霈的失踪事件不过一个多月，如果这里真的发生了什么流血事件，绝对可以测验出来。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尤其是在科学手段的帮助下，没多久，整个房间的血液痕迹都被检测了出来。 看有些血液飞溅到了柜子上，沙发上，波及广泛，明显是受害人和凶手进行了一番搏斗，然后才被杀死！ 接下来又碰到了一个难题，要判断这些血液是谁的，就需要血液对比，可钱怡霈已经失踪，便只好进行dna检测，这个倒是可行，只要取一点钱怡霈的毛发才成，这也是不难的。 不过，不免要惊动邵明国，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如此，检查血液的，检查dna的，都忙碌了起来。 张子扬则又等了两天，得出结论，屋子里面大量血迹都是钱怡霈的，少量血迹是其他人的。 这个其他人很明显就是犯罪分子！ “是不是可以抓捕邵明国了？” 警局里，庞晴天兴奋不已，案子越来越清晰，凶手也马上可以逮住了。 “不急，反正邵明国在咱们的监视之下，跑不了，血液只是物证，还需要人证。 咱们先审问刘楠，让她说出一切，然后便可以结案了！” 张子扬是打算一锤子把这个案子搞定，弄的人证物证俱全，可刚进入审讯室，把证据亮出来，刘楠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时，突然有警察闯进来： “张警官，庞副队，有人来自首，说是他杀了钱怡霈！” “是邵明国吗？” 庞晴天讶然问道。 “不是，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回答出乎意料，张子扬都呆住了，他一直以为杀人者是邵明国，现在竟然有个年轻人来自首！ 眼见刘楠的脸色再次变得坚定，不再慌张，二人走出审讯室，倒要看看是谁来自首! 第270章 破了他的爱情 第二百七十章 破了他的爱情 不管是新闻，报纸，还是电视剧上，经常有自首情节，其实在现实之中，自首现象少之又少，不要说百中无一，就是万中也无一。 因为但凡是罪犯，在犯罪之前大多都思虑的很清楚了，绝对不会轻易自首。 而之所以好像自首很多，不过是宣传的作用罢了。 这也是现实之一，那就是说出来的和实际情况是两回事。 不光今日如此，古往今来都是如此，谁要是信了，那便是傻子了。 所谓读书读透了，就是不再轻信别人，而能从现象之中看到本质。 张子扬听到有人自首，嘴角自然的带上冷笑，眼中则有厌恶，对愚蠢的厌恶，心道谁这么愚蠢，竟然要来承担这种罪名。 上一个案子里面的二狗子也会替人顶罪，可都是小罪，为的还是财富地位，可这个案子不一样，钱怡霈明显已经被杀，这是个死罪。 这个世界上什么有生命重要？ 如今又是太平盛世，不需要谁来捐躯，生命理所当然应该是第一位的。 替人去死，听起来悲歌慷慨，却是傻逼至极。 “嗯？他就是和梁招娣相好，去过宾馆的那个男子！” 庞晴天看到来自首的年轻人，惊诧不已。 “带人来审讯室！” 张子扬眉头大皱，去了另外一个审讯房间，自首男子也被带了进来。 仔细审视，这人确实一副二逼青年的模样，张子扬叹息，这种人傻到替人顶这种罪，脑子里都是屎吧? 让人给他抽了一管血浆，去做化验，毕竟，刘楠的住所有两个人的血迹，一个是钱怡霈的，另一个恐怕就是凶手的，眼前此人来自首，化验一下就能扫除他的嫌疑。 “你叫什么名字？” 审讯室中坐定，张子扬开始问话，同时认真打量此人。 怎么说呢，这人猛然一看傻不拉几的，可坐下之后，没那么慌张的时候，却显出一份憨厚来，当然，憨厚之中带着一股子执拗，一种装腔作势，仿佛在用某种力量平复心中的不平静。 “我叫黄宗文，钱怡霈是我杀的！” 此人开门见山，说完长出了一口气。 “是吗？你为什么要杀她？” 张子扬淡淡的问，用一种研究的姿态看着此人，世人都怕死，此人自首那就是求死，虽然蠢不可及，可能干出这种事情，就自带了一种气魄。 “我见她长得好看，就尾随她进了房间，她不从我，我就把她给杀了！” 黄宗文彻底平静下来，说的清清楚楚，好色杀人，这倒也说的过去。 “之后呢？你把尸体埋在了哪里？” 张子扬暗暗冷笑，看你怎么回答。 “杀人之后，我害怕至极，哪里还管得了尸体？便逃了出来！” 黄宗文这么说倒也合理，只是，肯定有人处理了尸体。 “哦，看来是有好心人帮你处理了尸体！ 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自首？” 张子扬语带讽刺，心道这人也是个半吊子，尸体都不知道就来承认杀人罪名，也是神经。 “这些天我一直承受精神折磨，不敢出门，可到了今天，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只好来自首，求一个解脱！” 黄宗文说着还挠挠头，摆出痛苦表情，可眼中却是坚定的赴死神采，仿佛一个殉道者一般。 “你说你这些天都不敢出门？一直都不出门吗？” 张子扬开始挖坑，这个谎言马上就可戳破。 “是的，吃饭我都是叫的外卖，不敢上街，只觉得风声鹤唳，到处都是警察便衣！” 黄宗文形容很贴切，看来是有点文化的，想想也是，只有书呆子才会干这种事情，若是从小就经历社会毒打，也不会如此天真。 “是吗？不敢上街？可你前几天还和梁招娣说说笑笑去宾馆开房呢，这你又怎么解释？” 张子扬一语点破，黄宗文半天无语，低着头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见他不说话，庞晴天笑道： “你傻不傻啊？替人顶这种罪？谁让你来的，老实招供了吧！” 黄宗文看了庞晴天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热情，可终究还是死犟： “钱怡霈就是我杀的，你们赶快给我定罪吧！” 张子扬平生也没见过这种傻逼，不由好奇： “你和梁招娣是什么关系？就我所知她是个保姆，却给人家男主人当小三，莫非是你的相好？” 他用词比较随便，多有贬义，旁边的庞晴天都是皱眉，黄宗文更是暴跳起来： “你……我不准你侮辱招娣，什么相好？我们只是……只是好朋友！” “哦，可以去宾馆开房的好朋友！” 张子扬继续嘲讽，黄宗文却气呼呼的坐下了，再也不发一语。 他不说话，张子扬二人也无法强逼，过了一会，黄宗文的资料被送了过来，果然是个大专生！ 不要小看大专生，这个时候的大专生可是很值钱的，要知道，比大专生低一级别的师范生只要一毕业，就有教师编制的，由此可见大专生那也是算是高知分子了。 “果然是个书呆子！” 张子扬摇头，他经验丰富，很是知道，若是一个人没有受过教育，年纪轻轻就开始忙着挣钱，往往见识短浅，却为人精明。 反而是受过文化教育的人，因为很少接触社会，反而会有一批大傻子。 这群人知识虽多，却是傻逼中的傻逼，就是人们常说的上学上傻了。 尽信书不如无书，要知道天下的学问，尤其是很多古代的学问，有一大半都是用来骗人的。 其目的就在于让人变成傻子，因为傻子越多，真正的聪明人就越容易成功。 这本质上属于一种文化削弱行为，用文化来削弱其他人的竞争力。 关键一点，里面的知识好坏参半，大部分人都分不清的。 这也导致很多大学生毕业多年之后，才会幡然醒悟：哦，我那时候真是个大傻逼！ 有了这个醒悟，便算是从傻逼的泥潭中走了出来。 可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被社会摧残的不成样子了。 黄宗文此人毕业不久，显然还没经过社会的拷打，所以才会傻气满满。 这是很无奈的事情，如今的大学就是这样，培养出来的人，有一些些精英，同时却也有老大一部分成了书呆子，傻气十足。 理解黄宗文的知识状态，又看他如此维护梁招娣，想来是他被爱情所困，甘愿献出生命！ “这怎么办？我看他实在不像犯罪分子却偏要自首，他要干嘛啊？” 庞晴天在傍边苦恼起来，她办过许多案子，是不是罪犯还是能分辨个一二的。 “好办，他看来是为爱情不顾生死，那就破了他的爱情！” 张子扬没当回事，为爱情什么的，这种小儿把戏在他看来实在幼稚的可笑。 庞晴天愣了愣，也理解了张子扬所说的意思，只是，她不懂的是，爱情这玩意无形无质，如何破解？ 看黄宗文的样子，明显对梁招娣爱的深沉！ 第271章 如梦方醒 第二百七十一章 如梦方醒 “应该怎么做？” 张子扬每有惊人之举，由不得庞晴天不信，只是破了爱情这事她就实在一点头绪没有。 所谓爱情，古人说的好，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那是近乎信仰的东西啊！ “简单，借你电话一用！” 张子扬没有说明，庞晴天拿出手机递给他，却见他啪啪啪不知给谁发了个短信，然后说道： “你请客，咱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带黄宗文去犯罪现场，看他能不能说出到底是怎么杀的钱怡霈！” 庞晴天点点头，请客没什么，带黄宗文去现场这事虽然出格了一些，却也合理，毕竟案发现场的血迹大致可以推断出整个杀人的过程，如果黄宗文说不出来，那他就是故意来顶罪的。 案子办到这里，算是挺离奇了，有人来自首，警察却要证明他没有杀人！ 带着一点奇异的情绪，庞晴天带着张子扬去吃饭，虽然对闺蜜白玉娆突然和张子扬好了有点无法适应，可两人的关系确实近了许多。 不管怎么说，张子扬也是闺蜜的……男朋友吗？她也有点不确定。 吃过几次饭，她也算是了解了，张子扬就是个肉食动物，只要有肉，其他不太讲究，便带他去西餐厅吃牛排！ 吃饭之中，她一直在想张子扬说的破了爱情是个什么情况，却一直也想不出来。 吃完饭，二人压着黄宗文前往满庭芳小区，路上张子扬调侃了起来： “黄宗文，你说是你杀了钱怡霈，那就请你带路吧，带我们去满庭芳小区！” “当时我作案的时候是晚上，怎么走我已经忘记了！” 黄宗文找了个借口，张子扬冷笑。 很快，到了满庭芳小区，刚一下车，就有几个妙龄女子，穿着清凉的迎面走来。 这几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一个个衣着光鲜，肤色胜雪，举动之间典雅大方，见到三人过来，驻足在傍，好奇的看着。 因为并不担心黄宗文逃走，并没有给他上铐子，而他本人虽然说不上帅气逼人，到底有一种书卷之气，却也还算体面。 几个妙龄女子，或是长裙，或是短裙，又或者紧身牛仔裤，衣袂飘飘，香风阵阵，引人遐思。 黄宗文只是瞟上一眼，便面色微红，他一向是个老实人，从来不敢和女生搭讪，更不要说面对这许多都市俏佳人了，贪婪的看了看，马上垂下头来。 “喂！那个小帅哥害羞了，好可爱啊！” 妙龄女子中不知谁轻轻欢喜的说了一句，几人便嘻嘻哈哈闹作一团。 “你啊，就是喜欢书呆子，我却更喜欢傍边那个大帅哥，他看起来好健硕哦！” “健硕？倩倩，你喜欢强壮的啊？强壮有什么用啊？还是可爱的男生贴心！” “呵呵，你不懂，以后你就明白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就是强壮！” “哎呀，你们小点声啊，让人家听到了！” …… 几人好像在说悄悄话，可也许是仗着人多，声音不小，张子扬三人听的真切，黄宗文本来害羞低头，听到有人说他可爱，回复了一点勇气，偷偷抬头观看，打量几人，心头怦怦乱跳。 他出身贫寒，除了梁招娣，没有和其他女生有过接触，如今得到美女的欣赏，突然就获得了一种生之喜悦。 又见几名妙龄女子中，有一个可爱娇俏的女生也在看着自己，眼横秋波，唇红齿白，身段风流，温柔可人，更是浑身发热，口舌发干，一个劲的咽吐沫。 他哪里经历过这种风流韵事？只觉得人在云端，飘摇动荡。 正在这时，满庭芳小区里又走出几个女子，也是一般的美丽，一般的清凉无汗，幽香袭来。 其中一个女子身材纤瘦，高挑，肤如凝脂，白的发光，一袭长裙把曼妙身姿婉约勾勒而出，长发飘飘，清丽无比，往这边扫了一眼，迈步走了过来。 黄宗文更是身体僵硬，不知如何是好，脸色苍白，眼中显出惊恐来，他万分的渴望，同时万分的自卑，害怕如此仙女前来搭话，他却无法对答，正在狼狈之中，一个轻灵，脆嫩的声音响起： “子扬，你怎么在这里呀？是来找我的吗？” 黄宗文微微心惊，这才知道眼前高挑女子是在看身边的张警官。 抬眼观看，见高挑女子举止放纵，玉藕般长臂揽着张子扬的脖子，撒娇亲近。 艳羡！ 一种巨大的艳羡在黄宗文的心中腾起，眼前女子比那梁招娣优雅的多，也美丽的多。 他真没想到如此绝妙女子竟然是身边张警官的女朋友！ “嗯？这个小帅哥是谁？你朋友啊？” 高挑女子看了黄宗文一眼，美眸中带上了一丝好奇。 “什么朋友啊！杀人犯，我带他来犯罪现场印证一下他的证词，过不了几天就该枪毙了！” 张子扬言语中有鄙视，有轻贱，直是不把人当人，黄宗文攥紧了拳头，又是羞赧，又是愤怒! 这时，其他几个妙龄女子渐渐围拢过来，一听到杀人犯，都用一种惊恐，厌恶的神情看着黄宗文，再没有了刚才的风流戏耍模样。 “哦，你在办案啊！ 姐妹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张子扬，想来你们都听说过了吧？” 高挑女子显然便是白玉娆了，她接到信息，便叫了几个名媛美女，帮着张子扬演了一出戏。 一听说张子扬的名字，这些美女个个都投来欣赏的目光。 “行啦，他还要办案，咱们还是去购物吧！” 说完带着一帮姐妹妖娆而去，留下淡淡脂粉香气。 同时，远远的又听到她们议论的声音。 “刚才谁说那个家伙可爱的？一个杀人犯可爱什么啊？” “是我啦，我也没想到那人文质彬彬，书生模样，竟然是个罪犯。” “你啊，还是太年轻，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男人看着像个好人，其实则是个恶魔！” “不过，还真是羡慕玉娆啊，竟然把张神探拿下了！” …… 如同一群黄鹂飞去，倩影和妙音渐渐消失，庞晴天一直没得到机会说话，此时满脸不解，见张子扬没有解释，当着黄宗文也不好发问。 黄宗文抽抽鼻子，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很快，三人来到犯罪现场，也就是刘楠的住所。 这里有专人守卫，里面各种血迹已经标识清楚，显示着凶案发生的过程。 “你就是在这里杀人的是吧？这里写好整个杀人过程，你确认一下，签个字，看你自首求死急不可耐，我还有点人脉，一定让你上这个月的死刑名单！ 另外，我们已经通知你爸妈和你妹妹了，他们明天就到，和家人见最后一面吧！” 张子扬一改之前的态度，拿出一张检查确认表，直接让黄宗文签字，还说可以让黄宗文速死！ “我没有杀人！人不是我杀的，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黄宗文突然大叫起来，眼睛明亮，神态激愤，仿佛如梦方醒！ 第272章 解构爱情 第二百七十二章 解构爱情 “没杀人？搞笑！你把我们警察当什么了？闹着玩呢？ 赶快签字，本年度的大案要案破案率就靠你了！ 放心，现在和古代不一样，古代杀人用刀子，半天砍不死，如今都是用子弹，砰一声人就没了，基本感受不到痛苦。 不过，子弹钱还需要你家人来付，五块钱，倒也不贵！ 然后你家人就可以领走你的尸体，随便哭一哭，逢年过节的照样祭奠你！ 所以，你既然自首了，就放心去死吧！” 张子扬声色俱厉，硬是把笔塞在黄宗文手里。 此时的黄宗文再没有了自首时候的生死看淡，浑身颤抖，带着哭腔： “张警官，我真没杀人啊！” “你是神经病吗？你自己自首说钱怡霈是你杀的，除非你是神经病，不然不是你杀的也是杀的。 可你如果是神经病的话，以后都要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了。” 张子扬不依不饶，把黄宗文逼到了墙角。 傍边的庞晴天都看傻了，不久前怎么逼问，这黄宗文都说是自己杀的人，这才多长时间啊，就不认了。 虽然不清楚到底咋回事，终究是好事，同时也知道该自己出来唱红脸了： “张警官，如果他真的没有杀人，这个总是要问清楚的，不能为了破案率就硬是把人弄成杀人犯。 至于是不是神经病，这也需要医生鉴定啊！” 她这么一说，黄宗文算是找到了靠山，哭哭啼啼，跪了下来，像小羊羔望着老母羊要奶喝一样忏悔道： “人真不是我傻的，我是被梁招娣那个狐狸精给骗了。 是邵明国杀的人，梁招娣想让我顶罪，我想明白了，我不能死!” 他如此一说，案子算是回到正规，不过录口供这事，按照程序，要回审讯室才行。 于是三人重回警局，把黄宗文关进审讯室，趁着张子扬出来喝水的空挡，庞晴天连忙问询： “他怎么变了？看他原来那样，明显是要为了爱情牺牲自己，以换来梁招娣的幸福，怎么变卦了？” 虽然黄宗文没说，根据之前发现的情况，庞晴天也可以断定黄宗文是为了梁招娣自首顶罪的。 她当时还有点感叹呢，爱情就是那么伟大！ “我不说了吗？他要为爱情献身，只要破了他的爱情就行了！” 张子扬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几口喝完，便要回审讯室，却被庞晴天的拉住了： “我忍了一路，你和我说清楚吧。 破了他的爱情，怎么破的？” “那还不简单，叫白玉娆带着一群美女过来，让他开开眼就行了啊！ 你不都看到了吗？ 近距离的看到那么多美女，其中还有对他欣赏的，黄宗文又不是傻子，怎么还会沉迷爱情？” 张子扬解释的简单，无非是让黄宗文见见真正的美女罢了，那梁招娣虽然长的不错，可要和白玉娆这些名媛相比，那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光是气质就无法相提并论。 只是，她不懂的是，见到美女和对梁招娣的爱情消失，这之间怎么有必然的联系？ “爱情没那么脆弱吧？见到美女就会忘记爱情？怎么可能？” 庞晴天接受不了，这太冲击她的价值观了，在她眼中，爱情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是人间温暖，快乐，浪漫，种种美好的来源，她一直认为的爱情是“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是厚实的，是坚硬的东西！ 可…… “爱情，很多时候，本来就是脆弱的，甚至是浅薄的！ 更不要说，现实中的大部分爱情，说穿了，不过是好色罢了！ 一个男人不光会爱上一个女人，而是有可能爱上成千上万个女人，只要够美丽，够漂亮，又恰好遇到。 一个女人也是一样，也会爱上千千万万个男人，只要条件符合，又恰巧碰到。 说白了，人就是轻易会爱上美丽的动物！ 所以我才说，爱情，在大部分情况下，根本不是什么崇高的价值观，而是脆弱的，浅薄的，盲目的，轻易就会改变的。 硬要说伟大，不过是人对自身感性的一种夸张吹捧！ 爱情并不伟大，你认为的伟大不过是自我感动！” 张子扬说的冷酷，理性，话语如同鞭子，无情的抽打在庞晴天的心头，她无法接受，可事实就在眼前，一个甘愿为爱情去死的人，只不过见了一些美女，立马就后悔不已。 好在，张子扬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也存在坚贞不渝的爱情，不过，在这个时代，万中无一，不，千万中无一！” 这无疑是一种安慰，还有些话张子扬没说，其实在他看来，爱情且不说，至少婚姻是一种腐朽，落后的价值观！终究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而如果婚姻不存在了，爱情的目的又何在呢？ 这也是他一直迷惑的东西，所谓各种文艺作品对爱情的歌颂，其实不过是人的一种本性，就是本能的喜欢歌颂快乐，把一切快乐的事物都笼罩上道德的光环，进行美化加工，表面歌颂的是爱情，其实是在麻痹吹捧自己！ “别灰心，说不定你就是千万分之一，会拥有坚贞不渝的爱情。 只不过，坚贞不渝是爱情最重要的标准吗？恐怕未必！ 所以，不要想太多，爱情，就是一笔糊涂账！” 见庞晴天末世震惊的表情，张子扬又安慰了一句，进入审讯室。 他很清楚，如果从科学上解构爱情，确实，爱情不过是大脑皮层多巴胺分泌带来的一种愉悦感受。 所谓爱情只能维持十八个月，说的便是多巴胺这种物质随着二人了解的深入，逐渐的消失。 说白了就是不新鲜了，没有刺激了！ 可就连他也知道，人是需要自我欺骗的，需要相信自己拥有伟大的感情，尤其是伟大的爱情。 即便这种爱情十几个月之后破裂，也需要继续相信爱情伟大美好，因为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刚性需求。 只是，他要解释，就不得不解构爱情，而很多东西，都是经不起解构的。 爱情更是如此，难得糊涂是爱情之所以的美好的坚实基础！ 第273章 对质 爱情真有那么脆弱吗？ 没有爱情，人生怎么才能平安喜乐的过下去？ 庞晴天忧愁了好一会，没有解决方法，正要跟去审讯室，却被化验科的一个工作人员叫住了： “庞副队，化验结果出来了，黄宗文的血液和案发现场的血液是一致的。 这下好了，终于有了确凿的证据，这个案子也可以了结了！” 说完，把一张化验单交给她。 晴天霹雳！ 庞晴天感觉好像被雷给劈了一下，她认定黄宗文不是凶手，而且经过张子扬的努力，黄宗文也承认了自己没杀人，可案发现场怎么会有黄宗文的血液？ 在刘楠的房间里，只有两种血液，一个是受害人钱怡霈的，另一个应该就是凶手的！ 可黄宗文不是凶手啊！ 这？ 庞晴天有点混乱，暗道，莫非这黄宗文其实确实是凶手，本来真的要自首的，后来又反悔了？ 他还说从来没有去过案发现场，这个家伙可真会演戏！ “黄宗文，你就是凶手，人就是你杀的，别装了！” 带着一股子怒气，庞晴天冲进审讯室，大叫了起来。 张子扬有点懵，诧异的看着庞晴天，黄宗文更是懵逼树下懵逼果，懵逼果实砸死我的二逼惶然表情。 他没想到不久前还维护他的这个女警官现在竟然这么说。 见过那么多美女，黄宗文已经想通了，替人顶罪实属傻帽行为，活着一切都有可能，只要活着，说不定以后就可以尝尝那些美妙名媛的味道，可死了就什么都成灰了。 再联想到父母，妹妹，一家都还要仰仗他过日子呢，他平白死了，家人不知会难过成什么样。 因此，此时他的求生欲强烈的不得了。 “我说过了，真不是我啊！” 说完，求救的看向张子扬。 “你怎么了？搞什么幺蛾子啊？” 张子扬带着点埋怨，他正要听黄宗文说前因后果呢，嫌庞晴天瞎捣乱。 “你看看就知道了！” 庞晴天把血液化验对比报告放在张子扬面前，张子扬一看，也傻逼了，眉头皱成小山，表情诡异的看向黄宗文： “案发现场怎么会有你的血液？ 我问你，钱怡霈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言语中带着怒气，他辛辛苦苦，就是为了排除黄宗文的作案嫌疑，可如果现场有黄宗文的血液的话，这可是铁证，证明黄宗文真的出现过现场，还和人发生过争斗。 时间过了那么久，想要调其他的证据不可能了，血液可以说是唯一的证据！ “什么？有我的血液？怎么可能？” 黄宗文吓傻了，直接蹦了起来。 张子扬面目阴沉，看黄宗文的表情实在不像作伪，要嘛是此人真的没有去过现场，要么就是这家伙擅长演戏。 “怎么不可能？你的血液和现场的血液是吻合的。 你告诉我，你的血怎么会出现在杀人现场？” 张子扬急速的思索着，寻找黄宗文参与案件的可能性，可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黄宗文一看就是刚毕业的臭屌丝，按理说他不可能和空姐有什么联系。 钱怡霈连邵明国都看不上，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要知道空姐整天见到的都是非富即贵，所以往往眼高于顶，在她们这些人眼中，黄宗文根本就不算人才对。 “有人陷害我，有人陷害我，我没有杀人！” 黄宗文大叫，说有人陷害他，可他自己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难道是有人抽了黄宗文的血，然后洒在现场？ 要说可能性，只有梁招娣才有这种机会！ 会不会是两人睡完觉，梁招娣用针管抽了黄宗文的血液，然后交给邵明国，邵明国故意洒在现场？ “谁能陷害你？谁有机会陷害你？你一个月前有没有抽过血？” 庞晴天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黄宗文半天无语，他毕业之后，工作一般，一直住在出租房里，接触的人寥寥无几。 如果要说在外面过夜的话，也只有和梁招娣曾经一同住过宾馆！ 难道是那时候她趁我睡着，偷偷取我的血液？ 想到这点，冷汗直冒，后脊梁发寒，他是深爱梁招娣的，之前甚至为了保证梁招娣的幸福甘心就死，如果这一切都是梁招娣设计的，那自己真是傻逼到了极点! 再一想，邵明国是医生，说不定就是他教给梁招娣怎么用针管抽血！ “是梁招娣，一定是梁招娣偷偷抽了我的血液！ 我的娘啊，我怎么会爱上如此心如蛇蝎的女人？” 黄宗文嚎啕大哭，几近崩溃，一时问话都无法进行下去。 张子扬和庞晴天互看一眼，只好先把梁招娣请来问问情况。 邵明国和梁招娣都在被监视之中，要他们过来很简单，没多久，两人都过来了。 一问，梁招娣坚持不承认有抽血这回事： “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我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她委屈的不得了，傍边的邵明国更是义正辞严： “说话要有证据，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们诽谤！” 看来他很是懂的运用法律武器！ 一下子陷入僵局，张子扬便让梁招娣和黄宗文单独见一见，黄宗文一看到人就大骂： “贱女人，贱女人，我对你不好吗？你想法设法的要我的命！” “宗文，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害你？ 你说我抽你的血，我问你，你身上可有针孔？ 和我在一起之后你可有不舒服？” 梁招娣也是掩面而泣，情真意切，弄的黄宗文说不下去了。 人就是这样，总是喜欢把美丽当成善良，没见到梁招娣还好，一见到，黄宗文也无法把这么邪恶的事情和眼前美娇娘联系在一起。 见靠对质没有什么结果，张子扬便把三人分开关押，反正三人都有极大的嫌疑，是可以羁押一段时间的。 他的打算很简单，一个一个盘问，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梁招娣为什么脚踏两条船，邵明国为什么不在乎，黄宗文的血为什么出现在现场…… 这三人都想洗脱嫌疑，想来不会闭口不言。 为免梁招娣和邵明国已经互相串通，还是先问黄宗文，这家伙有点反复无常，趁他求生欲还很强，把该套出来的话先套出来再说。 第274章 骨髓移植 第二百七十四章 骨髓移植 审讯室里，一边是黄宗文，一边是张子扬和庞晴天。 “黄宗文，你的血液出现在犯罪现场，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是很严重的证据，你如果还想活命，就老实回答我的问话。 再抗拒，我也懒得问了，直接交给法院，让法官去判决！” 张子扬语带威胁，黄宗文点头不已： “张警官，你问吧，我一句假话都没有，有一句假话让我生儿子没屁眼！” 也真是害怕了，黄宗文言语粗鲁许多。 庞晴天听了暗暗皱眉，心道什么东西啊，动不动就拿自己儿子做赌注，就算没杀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我问你，你和梁招娣是怎么回事？你和她是怎么好上的？” 张子扬问了起来，这也是他一直好奇的，梁招娣这种女生，既然都和有钱人家的男主人好上了，怎么回头又和黄宗文这种穷小子有联系？ 和邵明国在一起可以说是图钱，和黄宗文在一起图什么？ 爱情？ 如果两人有爱情，她该引导黄宗文走正道，而不是让他替人顶罪啊。 “我能抽根烟吗？” 黄宗文有点颓废，一副任命的样子，张子扬审过的案子多了，一般情况，嫌疑人开始要抽烟，那基本是打算招供了。 把自己的利群香烟连带着打火机放在黄宗文面前，意思你随便抽。 黄宗文点上烟，抽了一口，咳嗽了起来，眼泪呛的直流，缓了一会才说了起来： “我和梁招娣是一根乡镇的，不是一个村子，我和她早就认识，不过一直都不太熟悉。 她算是我们那里十里八村都出名的漂亮女孩，上她家说媒的人很多，我爸妈也去过，可惜没有成。 后来她进城打工，我是听说她在邺城，毕业后也跟来了邺城，只是没见过面。 去年过年的时候，她带着一个男人回来了，就是邵明国，说是邵明国得了一种病，需要血液配型，不管是谁，只要愿意让医生取一针管血送去配型，就发两百块钱。 抽点血就有两百块，这好事谁不干？ 我当时也在家，也让医生抽了一管。 只当是卖血了，我也没当回事，可是过了没多久，梁招娣找到我，说我的血液配型成功了，如果愿意捐献骨髓给邵明国的话，愿意给我五十万！” 黄宗文说到这里又拿出一根烟，就着烟头续上火，连抽了几口，对面的张子扬长出了一口气，面色缓和了下来，仿佛想通了什么。 “当时是在邵明国的车上，他们两个看起来很亲近，我就很气愤。 我喜欢的同乡，跟了一个老男人好上了，现在这个老男人竟然打算用钱买我的骨髓！ 我当然不答应，我说没门，不可能！ 邵明国苦苦哀求，说自己得了白血病，活不了多久，只有配型成功的骨髓进行移植，然后才有活下来的希望。 他一直加价，我死不同意，他就说我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我！ 我一指梁招娣，说，我要她，你能给我吗？ 他们两人没说话，便让我下车了。 过了几天，梁招娣来找我，说只要我愿意进行骨髓移植给邵明国，她就答应和我在一起！ 唉！ 她是我暗恋的对象，是我活到二十几岁的最大渴望，没有犹豫，我马上就答应了！ 就这样，我便和梁招娣好上了！ 说实话，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朋友，第一次，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女人！ 后来我遵守诺言，把骨髓移植给邵明国，她也一直对我很关心，完全没有用完人不认账的打算！ 邵明国也给了我一些钱，加上梁招娣，我也算是满足了。 如果到这里我能控制住自己，也算一个不错的结果，虽然因为骨髓移植，我的身体变得不太好，可我有钱了，可以做很多事情。 可悲的是，日久生情，我真的爱上了梁招娣，越陷越深！ 爱一个人，就会希望她过上最好的生活。 平常我也会问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从她的回答和神态里，我看出她真正喜欢的是邵明国。 既然这样我便准备退出了，可有一天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哭了，说起了邵明国杀人的事情，说钱怡霈太坏了，邵明国不得不动手。 而如果有一天邵明国被抓走，她也不想活了。 就这个问题她说过好多次，每次我都是又心疼又怜惜，便打算把罪名扛下来，让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我说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她感动的哭了，那几天对我格外的好！ 不得不承认，我心里面也有个侥幸，也许你们警察查不出来呢，那我也就不用顶替这个罪名了。 可惜，今天梁招娣给我打电话，说是事情暴露了，马上就会查到邵明国身上，我头一热，便跑来自首了！” 黄宗文一说完，狠狠的抽烟，表情复杂，叹息了一句： “我为她连骨髓都给出去了，她为什么要害我啊？为什么要抽我的血啊？” 虽然对梁招娣的爱情已经消散了，可这个坎他却有点过不去。 “我想，梁招娣并没有抽你的血！” 张子扬貌似安慰的说道，黄宗文没有接话，他实在想不通如果不是梁招娣，自己的血怎么会出现在犯罪现场。 “你的意思，你并没有参与杀死钱怡霈的事情？” 庞晴天问道，她也是想要弄清血液的事情。 黄宗文刚要辩解，张子扬摆摆手： “他应该真的没有参与，犯罪现场的血液未必是他的！” “什么？血液检测先生明明就是他的啊！” 庞晴天美丽的眼睛眨巴眨巴，脑细胞累死无数也想不通张子扬这是什么逻辑。 实验室里检测过的，这还能出错？ 根本没有出错的可能啊！ 黄宗文更是不解，他一直在怀疑梁招娣，现在又说犯罪现场的血液不是他的，他怀疑的基础都不存在了。 看着两人求知若渴的眼神，张子扬淡淡道： “因为黄宗文曾经把骨髓移植给邵明国！” 两人一阵安静，好像没听懂，庞晴天好一会才问： “那又如何？骨髓移植和血液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什么是骨髓移植吗？” 张子扬看了看庞晴天的鹅蛋脸，语音淡淡，却把庞晴天噎的无语，她学问都不多，哪里知道什么骨髓移植？ “难道你知道？” 庞晴天不服不忿，她佩服张子扬眼光毒辣，办案有方法，可不认为他有多丰厚的知识，毕竟，他年纪在这放着呢，总不能什么都懂吧？ “当然，因为骨髓移植，邵明国体内的血液和黄宗文的血液是一样的，也就是说犯罪现场的血液，就算是邵明国的，也会和黄宗文血液的检测结果一致！” 张子扬直接给出结果，庞晴天和黄宗文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个知识他们从未听闻！ 庞晴天更多的则是一种惭愧，如果这里只有她自己，就算知道骨髓移植，也绝对想不到这一点，因为她对这些根本一点概念都没有！ 这家伙是妖怪吧？怎么连这也知道？ 瞥了张子扬一眼，她突然有了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高不可攀啊，追不上啊！ 第275章 辩诉交易 第二百七十五章 辩诉交易 “骨髓移植还会改变血液？到底是咋回事啊？” 庞晴天发挥不耻下问的精神，其实呢，如果在人群之中，她不差的， 可要认真论起来，说她不学无术恰如其分，因为她既没有多少知识，更没有多少办事的方法！ “是会的，所谓骨髓移植，其实真正移植的是造血干细胞，其目的就是为了提供新鲜的血液。 移植之后，造出来的血细胞和供体提供的血细胞是相同的！ 所以，犯罪现场的血液，有可能是黄宗文的，也有可能是邵明国的！” 张子扬算是给了个解释，他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在另一个时空，他看过一个电视剧，里面一个案子就是用这种方法嫁祸于人的。 “原来是这样，杀人的肯定不是我，我根本不认识钱怡霈，我杀她干嘛？” 黄宗文只想把自己撇清，张子扬倒是想让他提供一个不在场证明，可时间不短了，他根本想不出一个月前自己在干什么了。 更重要的，钱怡霈的死亡时间不确定！ 如今，物证算是有了，虽然指向两个人，可人证却不好找！ 虽然闫雅琴顶替钱怡霈上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为了给邵明国制造不在场证明。 可在实际上，这本身是很难进行实质联系的，只能算是一个证据链条。 而依据大陆法系，要判谋杀罪，是要人证无证俱全的，这便是大陆法系的局限性了。 如果是海洋法系，就算证据不足，还有陪审团呢，只要陪审团认为谋杀成立，照样可以定罪。 当然，大陆法系也有大陆法系的优点，海洋法系也有其缺点。 不过，不得不说，当今世界的主流是英美为代表的海洋法系。 所以大陆法系断案的时候，有时候会有一种内在的竞争心理，想要尽善尽美，人证无证俱全，可这样一来，破案率就很难上来。 当然，虽然没有人明说，可大部分人都很清楚，这些倒不是影响破案率的关键因素。 世界普遍有个通常的认知，那就是破案率和经济发展成正比，越发达，破案率越高，同理，经济欠发达的国家，破案率就低。 这也是很正常的，破案也是一种投入，没有雄厚的经济基础，是无法支持破案的。 比如张子扬算是破案神速的了，可他也要吃也要穿啊，住酒店也要花销啊，这都是破案成本。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在古代，基本上破案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别看各种古代神探剧层出不穷，可实际上，当时物质基础薄弱的情况下，能侦破的案件万中无一。 也就是说有一万个案件，能侦破一个便不错了。 由此也可知，人是从多么黑暗的世界里走出来的。 而真正值得歌颂的绝不是古代的青天大老爷，而是科学，科技，进而导致的经济大发展。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简直是至理名言。 越是贫穷的地方，绝对不会越加淳朴，而是更加愚蠢和罪恶，不管任何地方，永远如此。 而越是富裕的地方，一定更加文明！ 总之，经济发展才是王道！ “喂！张子扬，你想什么呢？” 庞晴天叫了起来，从刚才开始，张子扬就开始发呆，以为他是沉思呢，可这也沉思的太久了。 “没什么，从易到难，接下来审问梁招娣吧！” 张子扬拍拍脑袋，自己最近太过于迷恋逻辑了，由一件事情，便忍不住寻思背后的一切文明逻辑，刚才就是，好嘛，从人证无证想到大陆，海洋法系的异同，再想到经济发展和破案率的关系，接着想到经济发展的重要性，一以贯之，已经有点哲学的味道了。 这是难免的，任谁找到一种一以贯之的道理，都会沉迷的。 古人常说一法通则万法通，其实就是瞎扯淡，只会说大话，却没有给出脉络，后人根本无从学起。 而张子扬则找到了文明的脉络，那就是逻辑二字，有这两个字，不光能破案，也能够看清地球各国的发展大势。 因为国家强弱，计算起来很简单，逻辑通顺之国，必然越来越强大， 逻辑不通之国，必然衰弱。 国家如此，人也是如此，遵循逻辑，就是遵循正道！ 比如眼下张子扬要审讯梁招娣，那梁招娣的行事逻辑是什么？ 毫无疑问，她一直以来为的都是钱。 可一旦面临法律问题，她最担心的恐怕是自己的安全了，这完全符合马斯洛五大需求的理论。 当人遇到危险的时候，最优先维护的是自己的初级需求，比如人身安全，比如呼吸，健康，吃饭等等。 金钱需求是较高的需求了。 “梁招娣，这个案子怎么回事，我们已经搞清楚了，你在其中起的作用不过是诱骗黄宗文自首，这个罪可大可小，就看你愿意不愿意招供了。” 张子扬到了另一件审讯室，貌似提出了一个交易。 这有点像是海洋法系中的辩诉交易，不过，在如今国内的法律体系中，并没有这个东西，更确切的说，没有法律明文规定，靠办案人员自己酌情处理。 就张子扬所知，直到2016年，才开始试水国内版本的辩诉交易。 可这个玩意几乎是不可缺少的，就算没有明文，也要运用，这就是法制不健全的无奈了。 “什么可大可小？我又没有杀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梁招娣还是一副害羞，清纯，淳朴的样子，张子扬若不是已经知晓案子始末，肯定会被她骗过的。 “呵呵！你没杀人，可你知情不报，明知杀人者是邵明国，却不说，其罪一。 以爱情之名迷惑黄宗文，让他前来自首顶罪，这可以等同于劝人自杀，其罪二。 配合邵明国撒谎，蒙骗执法人员，干扰办案，其罪三！ 三条罪论全了，你会有三十八年的刑期！ 我只问一遍，你真的不打算招供吗？” 既然是交易，张子扬便拿出了商人的派头，尽量往大了说，三十八年刑期，说的有整有零，就是唬人的。 梁招娣毕竟没什么见识，脸色刷白，迟迟艾艾的问道： “可是，犯罪现场不是有黄宗文的血吗？怎么又说是邵明国杀人？” 她曾经听邵明国说过，这一点虽然是他的疏忽，却也可以说是神来一笔，谁也想不到的。 张子扬笑笑，把骨髓移植这件事一说，她立马溃败了： “我招，不过，我的罪怎样才能小一些？” 第276章 案情明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案情明了 “你最大的一个罪是迷惑黄宗文，让他来自首顶罪。 这个罪可大可小，大就是我们司法机关提起公诉，进行刑事起诉。 小就属于自诉案件，毕竟迷惑别人这件事是很主观的事情，罪名大小，全看黄宗文怎么起诉你！ 当然，他如果愿意，也可以不起诉，这要看你和他怎么调解了。 不过，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应该对他是有影响力的。 当然，如果你提供的证据足够，我也可以帮你劝说一下黄宗文。 另外，你的其他两个罪名，都不严重，如果你态度良好，大概就是拘留几天，进行罚款处理。 你跟邵明国那么久了，想来也赚了不少钱，这个当然难不住你！” 张子扬给的条件可以说相当好，诚意满满。 “我愿意招供！邵明国曾经和我说过他杀人的事情，我愿意作证！” 梁招娣或许没有文化，可绝对不傻。 可以这么说，在如今经济迅速发展期，她甚至可以说属于精英，因为她也是属于那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尽管钱是从邵明国那里弄来的，说出去不光彩，可她终究是有钱人了。 这个时代，笑贫不笑娼，等她摆脱这件案子，那就是一个小富婆，日子差不了。 “别着急，小庞，你去把刘楠带过来，让她旁听！” 张子扬安排道，单一人证是不够的，同样要形成证据链条，这样案子才完整，刘楠死硬着不招，得对她敲打敲打了。 庞晴天眼睛一亮，很快把刘楠带了过来，还给了她一个座位。 张子扬这才问道： “梁招娣，你说邵明国曾经告诉过你他杀人的事情，那你可知道他是怎么杀人的？可知道他把钱怡霈的尸体怎么处理的？” “怎么杀人的他没有细说，不过，关于钱怡霈的尸体下落，我倒是有个猜测！ 就在一个月前，他去非洲出差前几天，他曾经买过一个特别大的冰柜，我当时好奇买这么大的干嘛，却被他训斥了一顿，还说不让我打开！ 第二天，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开来一辆高栏车，然后让我帮忙把冰柜推到高栏车上。 我说找人帮忙，他说两个人就够了，冰箱是有轮子的！ 我们俩费劲死力把冰箱装车，然后他就开走了。 我当时很好奇，就偷偷在后面跟着，发现他一直往郊外开，一直到山地傍边的小渭河，我见附近都没人了，也不敢跟了。 但是，远远的我看见河边停着一辆碎木机，他把面包车停在了碎木机傍边。 我不敢多看，便悄悄离开。 根据这些，我想他是把钱怡霈冰冻在冰柜里面，然后用碎木机打碎，抛洒在了小渭河里面！” 梁招娣说的平静，庞晴天听了却有点想吐，杀人抛尸她听说过，却没听过杀人之后用碎木机打碎抛洒在河里的！ “哦，原来如此，是了，碎木机只能打碎坚硬的东西，所以需要先冰冻！” 张子扬点头不已，庞晴天再也忍不住了，往地上一蹲，哇哇的吐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刘楠脸上汗津津，指甲快要戳进肉里面。 张子扬知道她也快到极限了，有意无意到： “你提供的这些很有价值，如果真能找到尸骨，那你就是有功劳的。 不过，根据这些只能说邵明国处理了尸体，人是不是他杀的却不一定。 说不定是别人杀的，说不定是他和别人合伙杀的！ 钱怡霈怎么会去满庭芳小区呢？ 肯定是有人引导啊，说不定是这个人杀的，邵明国只是负责处理尸体！” 张子扬这话说给谁听的，简直是秃子头上的跳蚤，明摆着呢。 案发现场在刘楠的家，而刘楠又是钱怡霈的朋友，明显是她把钱怡霈引过来的。 “我没杀人！我也没有配合邵明国杀人，我是被迫的！” 一改强硬，刘楠叫了起来。 可这时候张子扬却懒得理她了，关心起庞晴天来，拿了一些纸递给庞晴天，柔声道： “你没事吧？要不我扶你出去休息一下？” “不用，我没事！” 庞晴天擦擦嘴，大喘粗气。 “这样吧，你安排一下，让一队人去小渭河寻找钱怡霈的尸骨！” 张子扬给她安排了个工作，以免她再吐了。 尽管是美女，吐出来的秽物一样恶心人。 “另外，叫个人过来打扫一下！” 交代完，张子扬继续又问了梁招娣一些问题，给了个保证： “待会我会让你和黄宗文见面，让你们调解，既然你愿意配合，我答应的事情也一定做到，会尽量帮你减轻刑责！” 梁招娣自然是一个劲的道谢，脸上露出一点喜气来。 “刘楠，跟我来吧，你好像要说什么，对于和邵明国合谋杀人这件事，你愿意交代了是吧？” 张子扬说完，不给刘楠解释的机会，去了另一个审讯室！ 这个房间里已经有人了，正是邵明国！ “我招，我招，我没有杀人，都是被邵明国逼迫的！ 他让我把钱怡霈找过来，我没想到他会杀人啊！ 杀完之后，只好屈从他的淫威，配合他做事！ 找闫雅琴假扮钱怡霈是我让人找的没错，不过是听从他的安排！ 我也是受害者！ 对了，我有他杀人的凶器，我一直想举报他的，只是太害怕了。 我现在举报，我能找到凶器！” 刘楠也什么都招了，她算是典型的犯罪分子心态了，一看遮掩不住了，就尽可能的摘出自己来。 当然，她这么说，不免换来邵明国憎恨的目光。 “邵明国你呢？还不招吗？除了你，可都招供了，梁招娣还说了你用大冰柜，碎木机抛尸的事情。 加上刘楠的证词，其实你说不说的都逃脱不了刑责。 不过呢，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善良。 我还是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主动招供不算自首，却也算配合。 不知道这对你还有没有好处，能不能免除死刑！ 唉！随便你吧！” 张子扬已经有点意兴阑珊了，这个案子清楚明了，凶手是邵明国确定无疑，等找到了尸骨，基本就可以定案了。 破案有点像破解魔术，没破解之前情绪高涨，好奇不已，可一旦破解，就有一种惘然若失，索然无味之感。 “我招，我招。” 邵明国的声音空洞，干涩，没有一点温度，至此，他可说是众叛亲离，没人向着他了。 第277章 春闺怨 第二百七十七章 春闺怨 对于邵明国的招供，张子扬是没多大兴趣的，倒是庞晴天，兴奋的什么似的。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两者对破案的关注点不同，张子扬更在意破案的过程，希望以逻辑为基础，理顺整个案子的脉络，而庞晴天更在乎的则是结果，破案了，这是一次成功。 邵明国并没有招供出多少花样来，无非见钱怡霈想要分得更多财产，所以心生憎恨。 而之所以极端到去杀人，一来是被钱怡霈算计了一道，造成事实上的婚内出轨，二则是他得了白血病，这可是很不好的病，不要说愈后存活率了，就连能否得到治疗都要看天意，因为要进行骨髓移植必须得配型成功。 指望医院里的骨髓库，他是没戏的，便自己四处查访，反正他有钱，这才找到了黄宗文，得以治疗。 至于刘楠需要承担多少责任，这个还需要他两个各自律师的本事，因为刘楠到底是不是被迫的，这属于心理，谁也不好说。 “对了，钱怡霈的书房里为什么会有验孕棒？” 整个案情基本明了，张子扬还有一点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可能她出轨了，并且怀孕了，所以需要验孕棒！” 邵明国竟然也不知道。 不过，想想也有可能，两人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钱怡霈青春正好，不可能一直忍着，也是需要鱼水之欢的，一不小心怀孕，情理之中。 其实这个案子要说难点，最大的难点还在闫雅琴顶替钱怡霈上班这一手，让邵明国有了不在场证明，摆脱了嫌疑。 可也正是这最厉害的一手，一旦识破，邵明国也就成了最大的嫌疑者。 当天，梁招娣和黄宗文达成了一个和解，黄宗文放弃了对她的起诉，不过，两人一时半会的走不了，都还要被拘留一段时间。 第二天，在小渭河里就找到了很多零碎的尸骨，和钱怡霈的dna符合。 案件至此，一切清清楚楚，剩下就是法院的事情了。 这个案子看起来简单，终究耗时不短，张子扬也准备打道回府了，只是，他和白玉娆正是热乎的时候，想到要分别，不免有点恋恋不舍。 通过这段时候和不同女生的接触，张子扬心态上更洒脱了些，他发现了，爱情这东西不能说不存在，只是，爱情就像花朵，需要适宜的温度和土壤，然后才有爱情的甜蜜。 而一旦有了适宜的温度和土壤，也就是有条件之后，爱情就很难忠贞了，就像娱乐圈的明星，几乎不存在白头偕老的爱情，因为他们的条件太充分了，接触到的优秀异性太多了。 就张子扬自己的感觉，他是可以和很多女生发生爱情的，也是可以和很多女生过一辈子的。 古语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听起来美好，其实都是腐朽，落后的东西了。 张子扬不是不能做到，而是他可以和很多女生白首不相离，比如罗雨萱，许芳芳，孙丽娟，白玉娆，他放开想象，觉得和其中任何一个都可以很幸福的过一辈子。 也正是这个想法，让他在现实中，轻易的就爱上其中任何一个人。 爱情，谁也说不清楚，最重要难得糊涂！ 他思考了一番，决定不要想太多，感性的东西本身就是变化万端的，想多了只会自寻烦恼。 去警局看了一下进展，张子扬回到酒店，却没有见到白玉娆，毕竟是一段露水情缘，他倒是不好不辞而别。 想着要离开也不差这一会半会的，便抽着烟休息起来，他算是发现了，破案还真是一个累心的工作，不光破解的过称耗费颇大心力，若是破不了，更是一种精神打击。 他心头琢磨着，以后再破案，可不能那么焦灼了，不然身体真吃不消。 人力有时而穷，就算有破不了的案子，那也在所难免，不必太过求全。 有了这个心思，才真正从心底通达，安定下来。 不管是人还是事情，很多时候造成伤害就在于追求完美，追求极端，而极端通常都会遭到反噬。 …… 他这里想通了很多事情，解开了一些怀抱，在另一边，白玉娆却有点愁苦，因为她也知道，张子扬马上要离开了。 或许是因为生理上的不同，对待感情的问题，男女却是不同，男人在得到一个女人之后往往会放开一些，洒脱一些，这一点经常被女人攻击，说什么得到了就不珍惜，婚前婚后不一样等等。 而女人则一旦委身于人，尤其获得身体上的满足之后，却会爱的更加深沉。 古语有云，女人用身体思考，说的大概就是这一点。 有个成语叫痴男怨女，痴男往往是没有追求到喜欢的女子所以才痴迷，正像诗经《关雎》中所说，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为什么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根源则在于求之不得，还没得到呢，当然想念的不得了。 而众多文学作品中，男人是这个形象，求之不得，发愁，女人则不一样，女人多是怨望，比如郑愁予那首《错误》便写的惟妙惟肖: “足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我哒哒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以第三视角写春闺梦里人，实在高妙。 至于古体诗，更是有一个流派，叫做闺怨，闺房有怨妇，倚门望郎君，郎君不归来，身心不安逸。 林林总总，写的都是盼望，埋怨，说白就是由爱生恨，针对的是负心薄幸之男，弄了人家，却又不接着弄，一直弄，竟然一去不复返，作为怨妇，自然是开心不起来的。 所以呢，女人最真切的爱情，是在把身体交给男人之后，身体才是爱情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白玉娆对张子扬也是如此，原先不过是仰慕，后来在一起之后，体会到了张子扬之风流强悍，爱煞了他，就觉得离开了简直生不如死，被剥夺了所有的快乐。 此时她坐在一家西餐厅二楼，心中愁怨，又不想让对面的闺蜜庞晴天知道，可说是抑郁悲愤，难以排遣。 “张子扬那家伙也真是厉害，竟然那么快就把案子破了，看来他是着急着回归静海，也不知道谁在静海翘首以盼，等着他呢！” 虽说不好抱怨，可话里话外，已经全都是抱怨了。 庞晴天听在耳中，微笑不语，抿口咖啡，意味深长的打量白玉娆，淡淡道： “玉娆，你也交过不少男朋友了，倒是不曾见过你这么在乎一个男人，张子扬就那么好啊？” 听到闺蜜话里调侃之意，又想着张子扬的离开已经不可挽回，有一位伟人曾经说过，对于不可得到和即将失去的东西，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贬低他！ 白玉娆或许没有听过，不过心理上的变化是一样的： “好什么好啊？不就是帅一点，壮一点，办案厉害一点，有什么啊？ 我早就知道不会和他长久的，不为别的，他只是个协警，就算成为正式警察了又如何？还不是一个穷人？ 我反正是不会和一个穷人结婚的，分就分了呗！” 她找到了张子扬的一个巨大缺点---穷！ 第278章 大哥你好 钱是男人胆，男人一穷就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没了雄心没了虎胆，别说别人是否瞧得起，自己都嫌弃自己。 可张子扬显然是个异数，虽然穷，却很受人待见。 就连白玉娆都有点诧异，自己以前所交的男朋友都是各种富二代，如今却迷恋上了一个穷小子！ “他是穷，现在恐怕兜比脸都干净，不过，他有名啊！” 庞晴天给了解释，没错，张子扬是穷哈哈的，可他有神探之名，名利场名利场，名还在利之前，绝不能因为张子扬穷，就把他当成一般的屌丝，根本不可相提并论的。 “有名怎么了？没钱还是过不好日子，算了，算了，他要走就走好了，我挽留都不挽留的！” 白玉娆还是气呼呼的，说是不挽留，眉头却并未舒展开来。 “真的不挽留吗？我本来想着今晚请张子扬吃饭，算是欢送他回去，如此就能多留他一天。 你既然都不挽留了，我干嘛出力不讨好？便由他离开好了！ 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收拾行李离开了，那也挺好！” 庞晴天老神在在，一副省却一顿饭钱的促狭模样，白玉娆一听就急了，她之所以不回酒店，就是不愿离别来的太快，却还不曾奢望多留张子扬，庞晴天这个办法却是好的很。 “姐姐，你干嘛呀？ 张子扬再怎么样也帮你破案了，你一直从旁协助，于情于理都该欢送一下啊！ 他也不是不懂礼数的人，不和我说一声，绝不会就离去的！ 姐姐，你就破费一下吧，我谢谢你了！” 白玉娆服软了，白天分别有何滋味？怎么也要度过最后一晚，也少些遗憾！ “某人不是说了，不喜欢穷人吗？干嘛这么在乎？” 庞晴天打趣不已，心道好嘛，这小蹄子，为了张子扬，姐姐都叫出来了，人家比你小好不好？不过，这声姐姐听着还真舒服。 “他确实穷啊，我又没说错，可穷归穷，分别在即，总要给我个缓冲的时间！ 晴姐姐，救救我！好不好？” 白玉娆心热起来，想到晚上和张子扬一个被窝，互诉衷肠，虽然分离在即，难免伤怀，却也是缠绵悱恻，浓情蜜意。 “好啦，好啦，肉麻！走吧，回酒店，我邀请他吃饭，你也和他多待一些时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近离情怯，故意躲着！” 见白玉娆又是求饶又是撒娇，庞晴天只好答应，拉着她回归酒店。 一到房间，见张子扬果然没走呢，白玉娆稍稍安心，拿眼睛看庞晴天，庞晴天也是聪明人，不等张子扬先提，便抢先道： “张警官，案子破了，你也快要回静海了，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同时也要谢谢你，教给了我很多东西。 我有个不情之请，想今晚请你吃饭，算是个小型欢送会，不知道你能否给这个面子？” 她说的谦卑，张子扬一阵为难，说实在的，他有点归心似箭，因为静海还有很多事情纠缠着，罗雨萱怎么样了，许芳芳怎么样了，孙丽娟也要见见，父母面前也要表达点孝心。 看看庞晴天，又见白玉娆眼睛红红，有哀求悲切之意，心下不忍，连忙答应： “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你既然是玉娆的闺蜜，也就是我的朋友，你便是不说，我也没打算今天离开。 不说别的，我也舍不得玉娆啊！” 说着，猿臂舒展，搂住了白玉娆的纤纤细腰，十分亲近。 他虽然偶尔狂放，却不是不明事理，不懂人情世故的狷介之士。 别看他和庞晴天一起办案，接触很多，可他很清楚，这两女之间，论亲近疏远，自然是和白玉娆亲近，所以才在话语中点出来，我留下来不是为了你的面子，我是因为舍不得白玉娆。 果然，他这么一说，白玉娆喜动颜色，似嗔似喜： “哎呀，你干嘛说的那么露骨啊？没得让晴天笑话！ 真是的！ 晴天，他不是不给你面子，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口无遮拦了些！” 庞晴天一阵无语，自己明明是为白玉娆盘算，好嘛，张子扬一句话，这个闺蜜就什么也不管了，听她这话说的，貌似在指责张子扬，其实却是从心里维护，把自己当了外人！ 这也让她更加佩服，张子扬不光办案有一套，这收服人心的手段也是惊人！ “什么口无遮拦？我就是舍不得你啊！ 你不知道，一想到和你分开，我心如刀割！ 你怎么忍心指责于我？ 唉！我原是知道，你爱我只有几分，我爱你却是满坑满谷，一百分的眷恋！” 张子扬还不满了，一把把白玉娆抱在怀里，双手控住她的两胯，深情款款，浓烈炙热！ 他这当然是一种做戏了，却不得不如此，因为他很清楚，露水情缘终究是露水情缘，离开终究要离开。 可一来他知道白玉娆几天来已经用情颇深，他不想惹她伤心幽怨，二来，女人是虚荣动物，当着庞晴天，他偏要把深爱演绎出来，给足白玉娆面子，明说自己爱白玉娆更深一些，不是负心人。 要知道，女人都是曹操，是宁愿当负心人，也不愿被人负心的。 人生就是一场戏，就看谁演的好，张子扬演的太过逼真，连自己都有点相信了，热情无限的拥着白玉娆，口中喃喃： “我真想吃了你，让你成为我的一部分……” 这是私密情话，白玉娆听了俏脸飞红，却是心潮澎湃，身子飘飘荡荡，绵软无力，只想，他也真是多情！ 同时又想，他当着庞晴天这么一说，就算以后分开，那也是有缘无分，际遇不由人，自己就算在名媛圈，也是大大的有了名号，毕竟是神探深深眷恋过的女人！ 而且，神探爱她更深一些，倒是显得她有些薄情！ 她很喜欢这个薄情的人设，够高冷，够女神范。 她和张子扬用情深，思虑也深，戏如人生，人生如戏，都颇为沉醉。 可傍边的庞晴天却有点辣眼睛，张子扬这一番狗粮撒的让她措手不及，再看张子扬两手颇为的不老实，似乎有向下移动的态势，更是没眼看。 “我先走了，晚上七点，我来接你们！” 说完，逃一般的飞奔而去，心肝乱颤，真的被吓到了。 “恋爱的酸臭气，闻之令人作呕！” 出了酒店，抱怨一句，庞晴天才松了口气。 至于房间之内的张子扬和白玉娆两人，先是一番绵绵情话，慢慢的到了酒店大床，一翻云雨。 第279章 滔天巨款 第二百七十九章 滔天巨款 人间最美，莫过闺房之乐！ 事后两人还是依依偎偎，也不怕腻。想到要回静海了，要见罗雨萱，张子扬点了一根烟，抽完烟便去洗个澡，拉着白玉娆四处转转。 等到天黑，和庞晴天会和，一起去吃饭。 庞晴天见白玉娆眼眸含春，肢体松软，浑身洋溢着欢快，也忍不住羡慕，守身如玉的价值观开始动摇。 在那种时候，张子扬会怎样对待女人？ 突然，一个念头起来，把她吓了一跳，鹅蛋脸微微一红，连忙说道： “我今天请你们吃燕风楼！” 说着，把两人带到一个院子里，白玉娆对这里颇为熟悉，介绍起来： “这是邺城最好的饭庄！鲁菜尤其的地道！” 院子很大，已经坐了很多人，有点街边大排档的意思，可和大排档不同的是这里花草很多，作为遮挡，让客人都有私密空间。 虽然是院子里，却凉气沁人，因为过道两边，桌子地下，放着一盆一盆的冰块，驱散了夏日的暑热。 这里消费颇高，能来这里的素质都不差，至少表面人五人六的，并不喧闹。 三人找了个桌子坐下，张子扬看了看菜单，微微咋舌，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里不便宜，却还是被价格给震了一下。 很明显，这里的价格已经不光是菜钱那么简单，一方面是环境优雅，另一方面也是对消费底下的人群进行一个筛选。 没钱的人来这里，看一眼也就离开了，更能凸显这里的尊贵。 人就是这样，要的就是个高人一等的感觉！ 为什么奢侈品那么贵？ 逻辑很简单---别人消费不起，你能，你高级！ 出人头地，高人一等，这是人类自古以来的永恒追求。 现在到处都在宣扬平等，其实和古代等级制并无本质分别，高低贵贱依然是层层叠叠，泾渭分明。 说再直白点，人类社会就是一个金字塔，越往上的人就会享用越多的财富，美食，美女，各种好东西，越往下，越辛苦，同时得到的越少。 这可以说是阶级，也可说是阶层，阶梯，人往高处走，所走的就是这个阶梯。 有人说，人有两种选择，要么努力的成功，要么体面的平庸，这就是胡说八道了，平庸是无法体面的，平庸者只会被欺凌，被压榨， 尊严得不到保障，生存都会有危机。 其实，人从来都只有一种选择，向上爬！ 所谓清高，不过是失败者的自我安慰。 只不过，向上爬也分多种，张子扬选择的是清清白白的向上爬，努力破案，做出成绩，成为神探，有人则是用尽鬼蜮伎俩，溜须拍马。 张子扬虽然不屑于后一种，却也能够理解，因为人生很短，没有其他选择！ “随便点吗？这里可够贵的！” 张子扬征询了一下，他知道庞晴天是有钱人，可到底多有钱，吃这种馆子会不会肉疼，还是要试探一下的。 “没关系啦，你要回静海了，这是欢送宴，当然可以随便点！” 庞晴天大气的很，确实，她还真不在乎这点小钱。 白玉娆在傍边微微发笑，看了张子扬一眼，心里有点遗憾，张子扬什么都好，就是穷了点，如果他再有钱的话，那真是十足真金的白马王子了。 可惜，人无完人，她虽然很喜欢张子扬，却无法忍受贫穷的生活。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嫁给一个并不太爱，但钱袋满满的富人。 她不能想象自己过那种艰苦的生活，在艰苦面前，一切美好都会荡然无存的。 怀着这样的心思，在张子扬点过之后，她特意点了几个很贵的菜品，她知道庞晴天有这个负担能力，不过是想要张子扬多享受一些富贵生活罢了。 不大一会，各种摆盘精致的菜肴上来，别说，还真是好吃！ 不过，张子扬不太会精致的吃饭，依然是大口大口的吃，给人一种牛嚼牡丹的感觉！ 白玉娆又暗暗沉思，这人有名，有才，更难得的，身体强悍，就是缺乏贵族的生活习惯，给人泥腿子的印象。 唉！今晚再好好享受一下他的温存，以后就各走各路，情缘了断吧！ 带着这种离别心，白玉娆温婉殷勤，不停的给张子扬夹菜，倒酒，贤良淑德的样子。 “如果天天过这种日子，我都不想回去了！” 张子扬笑道，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那就别回去了，我们家玉娆肯定也不想你走！” 庞晴天打趣着，抬眼看白玉娆，发现她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伤怀，忧愁，仿佛已经看开了，便别过话头不再谈分别的事情，而是好奇道： “张警官，以你的能力，当个协警太屈才了，如果你干点事业的话，肯定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大款！” 庞晴天一向比较坦率，本来嘛，人活着要有依仗，要么有权，要么有钱，没有这两样，就只能生活在底层，一世悲苦。 而以张子扬的能力，想要升官可能性不大，毕竟基础太差，只是协警，可只要有心经营，是完全可以攫取富贵的。 在她看来，租房子什么的，张子扬不应该过这种非人的生活。 张子扬笑笑，他确实早就有心赚钱了，男人没钱，活着没啥意思，只是一直都在忙，根本腾不出手来。 他不是一个喜欢吹牛的人，尤其是当着女人的面，等做到了，大家自然看得到！ 白玉娆看他不回答，似乎有为难，便又要岔开话题，还没张口呢，就听院门外，各种汽车声响成一片，光是听停车的声音，就知道车子的层级不低。 接着，一行十几个人，男男女女都有，呼呼啦啦的来到院子里，领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目光如电，好像在找什么人，直到看到张子扬，脸色一喜，阔步走了过来： “请问，是张神探吗？” “神探不敢当，我是张子扬！” 张子扬波澜不惊，面不改色，心下却拿了个小心，这些人来势汹汹，难道要有一场恶战？ 中年人更是欢喜，往后看了一眼，马上一个小伙子把一个密码箱抱了起来，另外一个小伙咔吧一声打开箱子！ 铜臭之气冲天而起，把周围吃饭的都惊动了。 只见密码箱内整整齐齐的摆着百元的票子，虽然不满，也有小半箱，看样子，几十万是有的！ 在如今这个万元户荣光无限的年代，几十万，那可是滔天巨款！ 喧闹的院子安静下来，偶尔可以听到吞咽口水的声音！ 第280章 婉拒 第二百八十章 婉拒 庞晴天和白玉娆都出生在有钱人家，可几十万的巨款却也从来没见过，毕竟她们的根基在家庭，她们本人并没有掌握财政大权，所以也是愕然。 好在张子扬虽然看起来年轻，却有着中年人的心智，还能稳住心神。 诚然，看到这么多钱，要说一点不眼馋那是假的。 人啊，经验多，格局就不一样，以张子扬的眼光，见识，加上对未来发展具有先见之明，要赚钱实在不是难事。 所以，巨款在前，他一言不发，而是端起面前的啤酒喝了一口，悠然的拿出一根烟，点火，烟雾缭绕，旁若无人。 古人说的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张子扬很清楚，比起钱财，清白的名声更加重要。 这不光是别人怎么看的问题，更是关系到自己内心的修行！ 中年人见张子扬岿然不动，内心也是讶异，他是在商场打滚的人，多年来的算计布局，养成了稳重的性格，可就是他，自问如果几十万在眼前，恐怕也难免动容。 可眼前这个小伙子，不但不为所动，甚至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问也不问，这份稳的功夫，实在是令人心惊。 不过，看到这一幕，他先惊后喜，心道，张神探果然是非同凡响，只要请的他出马，自己家族的事情就有了解决的可能。 而只要能解决家族当下的困境，几十万根本是小意思！ “张神探，这是五十万，请你帮忙破一桩案子！ 我是赵宋置业的赵汉杰！” 他说了两句话，如两道惊雷，把周围的吃客都给镇住了，众人先是震惊于他出手之大方，接着哄然起来，因为赵宋置业在邺城可是非同一般的公司，可说是雄霸邺城的房地产，租房，装修等各个行业。 如果论及财富的话，赵家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是邺城商场名副其实的执牛耳者。 “嗯？张神探？张子扬啊，他是从静海调过来，刚刚破了空姐失踪案的张大神探啊，天呢！” “赵家求助于张神探，要破的案子肯定是赵家老太爷死于密室的案子，只是这个案子不都悬了大半年了吗？张神探就算是此中高手，恐怕也没办法吧？”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比较喜欢刑侦方面的事情，张子扬可是曾经破过双重密室杀人案的，其中案情之复杂离奇，常人难以想象，赵家想来就是知道张神探的这点，才拿巨款邀请的！” “巨款？赵宋置业资产规模上看八千万，眼下好几个子女正在进行遗产争夺，这五十万咱们看起来多，对赵家却不算什么！” …… 众人议论纷纷，有知情的，有不知情的，一个问题延伸出另一个问题，都是极具八卦之心。 过了好几分钟，声音才渐渐的消停，有盯着五十万流口水的，有打量现今赵宋置业掌门人赵汉杰的，更有好奇张子扬如何回复的，不一而足。 “不好意思，我有公职在身，不能接私案！ 再者，私家侦探在我国并不合法！” 张子扬给了两个理由，都是坚不可摧，他是协警，虽然没有编制，却也不能接私活。 别看电视，电影里，各种神探乱飞，可那是国外，在国内，私家侦探没有合法地位。 虽然很多人都听说过请私家侦探什么的，可那都是暗地里偷偷摸摸来的，至今也没任何一家私家侦探获得正规的营业执照。 不光如此，要侦破案件，总要取证吧？ 可我国法律明文规定，非公家机关，以私人侦探的名义取证，本身就违反法律。 如此一来，根本就没有私家侦探存在的空间。 至于像外国电影，电视剧里演的，一个亦正亦邪的私家侦探，放荡不羁，侦破各种大案要案。 在我国，他的下场只有一个---蹲监狱！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既然这样的话，我可以通过邺城警局，让他们征调你来操办此案吧？” 赵汉杰愣了愣，他一心在商业上，在破案这种事情上可说是一无所知，不过，他反应很快，立马想到了一个替代方案。 以赵家在邺城的影响力，提出这个请求，警局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也许吧，不过，我明天就准备回静海了，其实，邺城很大，有很多优秀的警察，不一定要征调我的。 况且我只是协警，异地办案，多有不便。 要不这样吧？ 这位庞晴天警官是邺城的优秀警察，你的案子可以让她办办，也许一样可以破案的！ 我只是有点虚名，其实破案的手段很是一般！ 何必舍近求远呢？” 张子扬没有明确拒绝，谦谦有礼，可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婉拒之意。 他之所以不愿意接这件案子，一来异地办案，程序繁琐，需要很多文件报告，二来，在静海过的好好的，作为一个协警，老是飘在外面，不是个事情，三来，他已经教给了庞晴天很多东西了，她缺少的其实就亲身的实践。 三个理由之中，第三个是最重要的，因为张子扬很清楚，就算他再厉害，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 要破更多的案子，就需要更多的人手，庞晴天为人稳重，好学，善于思考，是个好苗子，只要办几件大案，树立了自信，未来大有可为。 除这三点之外，他是一个心中有正义的人，总觉得谁有钱就给谁办案，这个逻辑不太对。 当然，也许他无法拒绝，可不能不表明态度。 庞晴天没想到张子扬突然推荐她，一阵错愕，赵家老太爷密室死亡案至今没有明确结论，她早就听说了，只是这个案子过去半年了，她也渐渐淡忘，却没有什么研究。 可若让她接手，她内心是极乐意的，虽然不太自信，可这是个机会啊，如果真能破了这个案子，正可以向大家证明，女子未必不如男。 可惜，听张子扬这么说，赵汉杰看了庞晴天一眼，连连摇头，这时候的人，很多都有点重男轻女，更不要说关于警察这种职业了，不说别的，就是电影，电视上，也没有出现过女神探啊！ 不过，张子扬的拒绝之意，赵汉杰却一耳朵就听出来了，这让他很为难。 固然，他可以恳请邺城警局征调张子扬，可他很清楚，警察这个职业，和很多工厂里的工作却不一样，具有很大的自主权。 一个案子能不能破和警察有没有尽力，并没有必然的联系，至少在赵家老太爷死亡这件案子上，张子扬就算被征调来了，他如果不尽心，谁也无奈其何！ 这当然是他的私心揣摩，张子扬断然不会敷衍案子的。 可赵汉杰商场摸爬滚打，算计的就是人心，想着张子扬是协警，协警的工作不过是协助办案，就算征调过来了，他不发一语，别人也不能说什么，因为正常的协警本来就对案子没有置喙之力的。 一念及此，他明白，重点还是要拉拢张子扬这个人，所以他大手一挥，大方道： “不管如何，这五十万都送给张神探了，其他的事情，我自会解决！只要张神探愿意出力就好！” 他的意思很简单，你职位是协警，要征调你不难，关键你得用心啊。 张子扬微微一愣，知道这个案子恐怕还是会落在他身上，有点怜悯的看了庞晴天一眼，那意思，我推荐你了，可别人不信你，我也没办法啊，长叹一口气，淡淡道： “我有公职在身，如有征调，只得服从。 至于这些钱，恕我不能接受。 一来是无功不受禄，二来，就算我侦办此案，也万没有要你钱的道理，这不合规矩！” 这就是直接拒绝了，赵汉杰讪讪无语，长这么大，他还没碰到这种事情呢，送钱都送不出去。 不过他阅历丰富，倒也理解，怪才必然有怪毛病，张子扬越是这样，他越是对张子扬有信心。 一个人，能毫不在乎的拒绝五十万，这人要没有大本事，那才是怪了。 再一想，这么明目张胆的给钱，确实太过俗气，有碍人家神探的清名，连忙把密码箱关上，道歉道： “是我考虑不周了，请张神探不要介意！ 打扰了，再见！” 说完，转身离开，人群浩浩荡荡，来的匆忙，去的急促，只留下一院子的好奇之客。 第281章 里子面子都给到 院子外面，赵汉杰坐在车上，眉头紧锁，如今家产争夺已经进入白热化，他虽然占据着赵宋置业的领导权，可只要法院同意分割财产，那整个赵家产业就会分成两份。 他是绝对不愿意让出领导权的，如此就要把资金分给那个他极端厌恶的人！ 这也就罢了，钱没了可以赚，可一下子损失那么多资金，公司的资金链就会断裂，很多工程都要停工，而有些房子已经预售出去了，现在停工，不光声名大损，还要给出赔偿，这无疑于雪上加霜。 如果再有供货商落井下石，赵宋置业很可能就会倒闭！ 如今遗产分割闹的纷纷扬扬，他本是不乐见的，可只有这样才能暂时保持赵宋置业的完整性，如果不是僵持着，恐怕早就分崩离析了。 再拖也拖不了多久了，已到生死存亡之秋！ 他现在唯一的一个指望就是张子扬，希望他能够破解他父亲密室死亡一案。 他了解自己的父亲，绝对不认为他会自杀！ “爸！刚才和张子扬在一块的那个女孩我认得！” 他女儿赵晓宁突然说道，似乎有点想法！ “我知道，你说的不就是庞家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儿吗？ 我听说过她，虽然是副队长了，但实际上破案能力并不强，咱们没法指望她，还是要关注在张子扬身上！ 以前我还不相信什么神探，但看了他的破案记录，我信了！ 不说这些，就光看他刚刚把五十万视若无物的样子，肯定是才华横溢之人。 不过，我直接送钱这招确实鲁莽了，有才华的人都有傲气，我来送钱，恐怕反而激发他的孤傲，清高之心！” 赵汉杰有点后悔，他坐拥千万，习惯性的用钱解决问题，却忘记了有些人不是金钱可以收买的。 “我不是说庞家的，我说的是白家的，白玉娆，我听说她正在和张子扬谈恋爱，而张子扬年少风流，你看能不能从这里下手？” 赵晓宁提了一个方向，男人嘛，贪财好色，乃是本性，张子扬也许年轻意气，英雄豪迈，可英雄难过美人关，如果白玉娆帮着吹吹枕头风，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噫？ 赵汉杰坐直了身体，他现在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经营上，却忘记了男人好色这一点。 “可行，可行，咱们和白家也有生意上的来往，按说白逸飞那家伙不敢不给我面子！ 这样，先大幅度增加对白家的订单，然后我亲自上门，里子面子都给他，让他没有拒绝的机会。 不过，白家闺女真的在和张子扬谈恋爱吗？你怎么知道的？可别闹出什么乌龙来。” 一旦有了方向，赵汉杰的干练老辣突显了出来，思虑周密，白家需要赵家的订单，他再亲自上门，不怕白家不出力。 只是，刚才他并没有见到张子扬和白玉娆多亲密，还有点疑问。 “爸，你放心吧，他两个在谈恋爱是确定无疑的，整个邺城的名媛都知道，因为白玉娆曾经公开炫耀过。 我还听说，她是趁虚而入，趁着张子扬失恋，主动追求的！ 如今两人交往也就十来天，正是热恋期，白玉娆如果劝说，肯定说得动张子扬！” 赵晓宁已经大学毕业两年了，也是谈过恋爱，吃过见过的，知道热恋期的男女是最忠诚的，互相是对方的唯一。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不宜迟，张子扬说明天他就要返回静海，马上就给他下个大单，我直接前往白家！” 赵汉杰风风火火，安排下去，脸上总算放松了一些。 …… 喧闹了一场，张子扬三人饭也没法吃了，因为不停有人上来攀谈，还有要签名的，把张子扬当明星了。 回到酒店，白玉娆的态度更加温顺，她以前倒是没发现，原来神探赚钱那么容易。 张子扬不收，更是给她一种高山仰止的清贵感。 出去一趟，不免又沾染了很多夏日的暑气，便先洗香香，等到张子扬的采撷。 先在客厅看了一会电视，正要回卧室休息，电话响起，一看是老爸打来。 白玉娆是十分自主的女孩子，向来不喜欢父母管得太多，也不想他们过问自己交男朋友的事情，便走进厕所去接听电话。 “玉娆，我听说你交男朋友了？” 电话那头，白逸飞的声音响起。 “爸，你说过你不干涉我感情问题的!” 好像被踩到尾巴似的，白玉娆立马反抗了，这是她和父母习惯性的相处模式，那就是时时刻刻注意维护自己的自主权。 “我不是要干涉你，我是想要你男朋友帮个忙，他不是神探吗？” 白逸飞的声音充满了慈爱，甚至有点低声下气，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求张子扬帮忙？ 白玉娆一怔，心想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多人都要找张子扬帮忙，自己老爸有什么要帮忙的？ “爸，你在说什么啊？他是侦探，咱家又没有发生过什么案件，让他帮什么啊?” 白玉娆心底一紧，莫非自己家族也牵扯到了什么杀人案？ “玉娆，你不知道，今天赵家给咱们公司一个三年的大订单，赵汉杰还亲自带着礼物找到你老爸！ 以前，他都是眼高于顶，根本不搭理我的！ 他这一来，咱们家在邺城可是水涨船高啊！ 不说别的，你外公家都打电话过来客客气气的问情况呢！ 哈哈哈……” 白逸飞说着哈哈大笑，十分欢愉，白玉娆倒是理解，她母亲这边那才是大家族，一直都有点瞧不起白逸飞，如今和赵家搭上线，外公那边自然另眼相看的。 “老赵这面子里子都给到了，无非就是让你劝劝子扬，让子扬接他家老头子去世的案子。 你出出力，算是老爸求你了！ 要不，以后每个月的零花钱给你增加两万？” 白逸飞也算是不遗余力了，一边打感情牌，一边增加零花钱，白玉娆可是知道，这个老爸的口头禅是勤俭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为了不让子女骄奢淫逸，可是严格控制零花钱的，当然，他口中的勤俭节约，比起一般人仍然是奢侈的生活。 “我试试吧，不一定能成功的！” 白玉娆难得有为家族出力的时候，便委婉的答应下来，心里却暗暗鼓气，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妥了，看以后家族里谁敢小瞧自己，再者，为了两万块的零花钱，也值得努力。 不过她也明白，张子扬不是轻易可收买的人，面对聪明人，坦率是最好的策略，还是直接说的好，免得两人生了龃龉或芥蒂。 不过，这个直接说，还是要有方法，有态度，有手段的。 最重要的一点，绝对不能让张子扬起了轻视之心！ 第282章 诡异的密室 挂了电话，沉思了一会，白玉娆缓步走回客厅，面带一丝愁容，并不再依偎在张子扬身边，而是径直的关了电视，叹口气，悠悠转身。 “怎么了？” 她如此表现，张子扬怎能不问？ 白玉娆稍微犹豫一下，这才语带埋怨道： “刚刚我爸给我打电话，意思很简单，让我给帮着说情。 我一问才知道，赵家当家赵汉杰今晚找过我爸，显然也是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我不想答应，可我爸这些年虽然在商场上赚了些钱，可和赵家这种大家族比终究上不了台面，这次赵汉杰给他面子，他高兴的什么似的。 我知道这件事是对你工作的干扰，可我爸因为家业微小，总有自卑之心，他又从来没求我办过什么事情……” 说到这里眼圈微微一红，颇为为难。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按说白玉娆家已经是有钱人家了，可放眼邺城，他家有点上不来台面了，都是比出来的。 见白玉娆为难，张子扬叹息一声有钱能使鬼推磨，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白玉娆的面子却难以拒却，尤其是现在，两人感情和睦，并无一丝的矛盾。 这要也拒绝，太没有人情味了。 不过，给面子这个事情，却也要给到明处，不然弄的糊里糊涂，反倒不美！ 站起身来，轻拢白玉娆香肩，温柔安慰： “这个案子我确实不想接的，因为我毕竟只是协警，长时间在外，难免惹人非议。 可你的面子我不能不给！ 这样吧，你给你爸回个电话，就说这个案子我接了！ 让赵家的人先给我一些案子的资料，我还是要回静海一趟，等邺城警局征调，我再过来！” 张子扬安排的井井有条，什么叫给面子？白逸飞刚打来电话，马上把事情给他办了，这叫一个大面子直接给他糊脸上了。 而这明面上是给白逸飞面子，其根本还是给白玉娆面子，告诉她，自己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你对我好，我便不负你！ 这也是张子扬一贯的原则了！ “谢谢你！” 白玉娆没想到张子扬这么爽快，更直言是给自己面子，欢欣不已，不再躲到厕所，就在张子扬身边把电话打了过去： “爸，他答应了，让赵家送案卷过来，他要先回静海一趟，等征调令去了静海，他再过来！” 此时，一处别墅里，白逸飞挂了电话，面带无数春光，回到正堂，看看赵汉杰，很是得意： “赵董，幸不辱命，小女和子扬确实正在处朋友，她一说，子扬倒也给面子，还说让送一份案卷过去，他先研究着。 他回家看望一下父母，然后等征调令一来，再回邺城接手此案。” 白逸飞话里还强调了一下张子扬的孝顺，无疑是要告诉别人，张子扬是正经人，自己女儿很有眼光。 赵汉杰却是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张子扬果然与众不同，办事妥帖，他先回静海，接征调令再回来，那便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免得别人说他为豪门奔波。 而他不为五十万动容，却因为女朋友的一句话马上答应，倒也真是少年风流，性情中人！ 再一想，既然白家对张子扬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如果拉拢好白家， 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案件复杂，张子扬但凡偏偏手，眼下难关说不定就度过去了。 一念及此，豁然站起，拉住了白逸飞的手，热络非常： “白老弟，我是有话直说之人，眼下赵家确实遇到了难处，逡巡无计，四处求人。 本来咱们两家以前少有走动，今日我是厚着脸皮来的。 没想到白老弟如此尽力，我十分感激！ 我比你痴长那么几岁，你要是瞧得起我，以后就叫我赵哥吧。 不管案子在张神探手上会怎样，咱们这份关系是定了！” 赵汉杰说的真诚，白逸飞更是高兴，马上就要让厨师弄酒菜，要和赵汉杰喝上一杯，却被婉拒了： “白老弟，喝酒有的是机会，现在赵家风雨飘摇，我还要坐镇，今天就不打扰了。 但我把话放在这里，以后在邺城，有我赵家吃肉，就不会让白家喝汤！” 说完，不再多留，赵汉杰赶忙回去准备案子材料。 白逸飞一直送到门外，这才心满意足的回房，心想自己两儿一女，一直想的是两个儿子要出息，没想到却是女儿争气，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老怀宽慰，又想和闺女唠叨两句，想着闺女说不定正和张子扬在一起呢，便熄灭了这个想法。 …… 张子扬这边，约莫过了一个小时，赵家便送来了一份案卷，张子扬一看，立马双眸一亮。 密室杀人这种案子，听起来玄妙，其实，大部分密室杀人案都很容易侦破，因为要设计密室，需要做很多东西。 凡走过必留痕迹，凶手做的越多，留下的痕迹也就越多，以此破案，不是难事。 不过，眼前的这个案子当真有点奇特，受害人赵宗煌竟然是背靠房门而死，这房门又是房间里唯一出口，窗户又都紧紧的关着。 关键，房门还上着锁。 光是这些就已经给办案造成了极大的困难，难怪半年了还没侦破。 因为赵宗煌既然是背靠房门，这就是一个难以撼动的密室，如果是他杀，试问凶手怎么出去？ 窗户都是锁着的，出不去，唯一的房门却被赵宗煌的尸体靠着。 要说凶手出去之后再布置尸体，让尸体靠着房门，可他怎么布置呢？从房门下用绳子把尸体拉的靠上房门？ 再看一眼现场照片，便发觉不可能，因为赵宗煌身体前还有一个厚重的茶几呢，摆的正正的，一看就很厚实，拉身体还好，用不了多大的力气，可要用绳子拖动那么重的茶几，不管是地面还是房门上肯定都会留下痕迹。 这个案子那么多人关注，本地警察不可能这点都看不出来。 此外，一看这个现场，张子扬就觉得很诡异，茶几放在门口就算了，整个房间到处都悬着丝绸帘子，就连靠门的位置也是如此，如果赵宗煌要出门，就需要先拉帘子，然后才能开门。 这是什么怪癖啊？ 而尸检报告显示，赵宗煌体内有安眠药成分，以及一氧化碳中毒现象，再看房间内有燃烧后留下的煤炭，倒像是普通的烧炭自杀。 可烧炭自杀就烧炭自杀吧，为什么要坐靠在门上？ 临死前故意制造一个密室是要干嘛？ 另外，茶几那么重，赵宗煌一个老人，费劲挪动它所谓何来？ 第283章 远征 第二百八十三章 远征 光是这些还罢了，在茶几上还有一封遗书，里面声明把自己的财产留给两个儿子，平分家产。 这还算正常，可一封遗书他写了足足三页，里面浓墨重彩的写了他和二儿子的很多感人小故事，林林总总好几件事，话里面似乎颇有对二儿子的亏欠之情。 一般来说，遗书是很简洁的，扼要的写出财产分配就可以了，从来没听说谁在遗书里面这么抒发感情的。 而自杀原因却是赵宗煌得了癌症，不想继续忍受痛苦，这个理由倒也还算合理！ 案件资料明显是赵家自己整理的，既不齐全，也不规范，张子扬叹口气，想着还是等拿到警局的正式案卷，再好好查探！ “哥，那么晚了，休息吧，你看杀人案什么的，我感觉怕怕的！” 白玉娆见张子扬一头扎进案子里，连忙提醒，她倒不是说谎，黑夜 和杀人总是能给人以恐惧感。 “好，不看了！ 对了，对于赵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张子扬想了解一下案子的背景。 “我了解一点点，都是八卦来的，赵宗煌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是那个赵汉杰，二儿子叫赵乐山，是私生子，在十几年前认祖归宗！ 赵家家大业大，自从赵宗煌得了癌症之后，两人一直在为了遗产明争暗斗。 赵汉杰是赵宋置业的现任董事长，他一心想继承整个家产，没想到赵宗煌留下的遗书却是平分家产，他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二儿子赵乐山算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一年换几十个女朋友。 他有个名言，说是没办法和同一个女人睡太久，会厌倦！” 白玉娆大概了说了一下，已经打起了哈欠，看来很疲累了。 张子扬不再多问，老夫老妻一般回卧室休息，白玉娆躺下一会就睡着了，趴在张子扬肩膀上，呼吸匀净。 就着床头的台灯，张子扬看着白玉娆俏丽的脸庞，很是欣赏，心里却还是在琢磨案子。 按照白玉娆所说，这赵乐山不是什么好人，不光是花花公子，还口无遮拦。 一般来说，就算一个人再花，换女朋友的速度再勤，大多都不会说出那么露骨的话。 因为但凡成熟一点的人都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能说，不足为外人道！ 就像曾经的陈冠希，他要是只和各种明星发生关系，其实没什么问题的，大部分明星都是如此，私生活比较丰富。 他悲惨的地方就在于让别人知道了，这才造成了惨痛的“艳照门”事件。 此时网络还没有流行，赵乐山却是主动把自己的那点心思说出来，当真是太过狂放。 其实这是很不明智的，因为女生虽然爱财，可很多也是爱惜名声的，他如果不说这种话，大部分女生都有可能和他在一起。 他一说出什么没法和一个女人睡太久，但凡要点体面的都不会和他交往了。 当然，为了钱不要体面的女生也有很多，倒也够他玩耍了。 赵汉杰一再的让自己接受此案，显然是想把嫌疑指向赵乐山。 赵乐山这样的大嘴巴，能弄出那么精巧的密室？ 张子扬微微摇头，总觉得人设不符。 一边是一个浪荡的风流大少，一边是阴险刁钻的密室杀人犯，很难合为一人。 算了，等见到真人再判断吧！ 叹口气，熄灭台灯，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他和白玉娆招呼一声，便赶回静海。 因为还要回来，他倒是不用带多少行李。 一路顺风，三四个小时便回到了久违的出租房，打开门，见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整洁，却没有看到罗雨萱。 休息了一会，去警局看看，迎来了无边的热情，各种认识不认识的，都上来打个招呼，夸赞几句。 这也是难怪，因为破案太厉害而被调去别的地方办案，这可是极大的荣耀。 一般来说，本地警察只要管好本地治安便算合格了，可张子扬则是破完本地的案子还要去外地协助，拉风的很啊！ 众多同事都笑脸相迎，却也有一人不冷不热，那就是许芳芳，她坐在座位上，见张子扬回来了，只是看了一眼罢了，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 张子扬去队长办公室和刘建华打了个招呼，仍然回归自己的位置。 说起来，他现在名义上仍然是许芳芳的手下，只是见她颇为疏远，倒也不好主动说什么。 对此，张子扬很是不解，两人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可说亲密至极，她突然这个态度是要干嘛？ 哦，是了，想来她是生气我这些天出外办差事，一直没有联系她！ 张子扬有个推测，便打个哈哈，准备拉近一下关系： “芳芳姐，好久不见，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请吃饭，这可说是最俗套的约会套路了，可俗套却管用。 不想，许芳芳却立马拒绝了： “恐怕不行，今晚我要陪我男朋友去看电影！” 男朋友？ 张子扬心头一震，怎么也没想到许芳芳这么快找男朋友了。 忍不住的，他有一种窝火又悲伤的情绪，却又不能发泄出来，他和许芳芳的关系并没有挑明，表面只是同事而已，人家找男朋友天经地义，他实在不好干涉！ “哦，那改天吧！” 张子扬不是死缠烂打之人，及时鸣金收兵，以免自取其辱。 “对了，你还是我的手下，我当然也要给你安排工作，给！这是一份调解的工作，明天你去调解吧！” 许芳芳公事公办道，倒有点故意为难的意思，张子扬暗暗感叹，女人心，海底针，不久前两人还亲密无间，现在却冷漠至此。 “这个工作我恐怕做不了！” 张子扬只好拒绝，他很清楚，邺城的征调令只怕很快就会到来，这些调解邻里矛盾的工作他不是不喜欢，只是他又要出差啊！ “哼!是，你现在是神探了，怎么能做这种工作呢？ 我看，应该让你当队长，总览全局！ 不对，队长哪里够呢，你应该去当玉皇大帝，天上地下你全管！” 许芳芳冷言冷语，只要不是傻子都听得出她对张子扬的不满。 “真不是我不想去，而是……” 张子扬实在不愿意和她闹，毕竟同事一场，又曾经春风一度，听到许芳芳有男朋友，他就很糟心了，实在不愿意再起波澜。 正要解释邺城有个密室杀人案等着他呢，队长刘建华来到大厅，拍了拍巴掌，引起大家的注意，然后骄傲道： “兄弟们，咱们的张神探又要远征了，邺城征调他去办密室杀人案！” 接着看向张子扬： “子扬，行啊，你现在比我这个队长都忙！ 先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天出发！” 许芳芳听了这个，本就白皙的脸蛋更白了一分，隐隐的她感觉已经完全追不上张子扬了。 第284章 问题太多 第二百八十四章 问题太多 “好的！一定不辱使命！” 张子扬斗志昂扬，换来了一片掌声，他现在可是静海之光，属于名人了。 和队长以及同事们哈拉一会，也就不多停留，因为他还要看望父母呢。 只是，在离开警局的时候，他忍不住又看了许芳芳一眼，见她螓首低垂，似乎在忙着写文件，不由心底一叹！ 时间如水，流淌无声，美女如沙，终究无法把握。 怀着淡淡的哀愁，又回了一趟出租房，罗雨萱还是不在，便前往父母家，到了之后发现父母倒是都在，孙丽娟却没个人影。 和父母聊了一会，张子扬好奇: “孙丽娟呢？她现在这么疯吗？都不在家里陪你们？” 言语中颇有抱怨，其实却是探听消息。 张梅生和于湘琴听了这才一怔，于湘琴解释道： “丽娟说不愿意在家吃闲饭，想开个服装店，她去南方进货去了，恐怕要几天才能回来。” 去南方进货？ 张子扬也是服气，想想孙丽娟平日的娇怯内向，实在无法把她和商场女强人联系起来。 “你放心，她不是一个人，和几个人一块去的！” 于湘琴解释了一下，张子扬放心了少许。 又想到罗雨萱不知道去哪了，便用家里的电话给罗雨萱打过去： “雨萱，我出差回来了，怎么没看到你？” 虽然语气坚定，其实他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出差那么久，确实没和罗雨萱联系，好在他没有手机，这是一个好借口。 “子扬？你还知道联系我啊？ …… 我回老家了，在相亲呢！” 罗雨萱的声音透过电话显得有点嘶哑，让人感觉不真切。 在相亲呢！ 张子扬本就因为许芳芳有男朋友的事情心怀抑郁，听了这个更是难过，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压抑着情绪，淡淡道： “你好好的就好，不聊了，我还挺忙的！” 赶忙挂断了电话，帮着于湘琴包饺子，可心里却有点茫然。 他原以为自己是很有异性缘的，也很受女生喜欢，今天却是连连遭受打击。 自己喜欢的女生，要么有了男朋友，要么在相亲！ 太自大了，其实自己并没有那么重要！ 张子扬有了一种空虚之感，自我安慰道，这样也好，等和白玉娆了断之后，就安心和孙丽娟在一起算了，二人一个开服装店，一个当协警，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得了！ 心里消沉，见父母嘘长问短，暗暗感慨，爱情什么的真是靠不住，唯一能不离不弃的只有父母啊！ 这一天他便在家里陪着父母，张家长李家短，三个蛤蟆六只眼，反正就是漫无目的聊天。 晚上也就住在父母家，等到第二天，带着老妈准备好的水果，零食之类，再次前往邺城。 或许是他现在已经有点名声了，老爸张梅生也没再说什么嫌弃的话，像以前，什么没出息，什么孽障，什么造粪机，各种恶毒之语那是层出不穷啊，总是觉得他不争气，没有乃父之风。 今天倒好，还送到门口，说了一句： “子扬，你长大了，现在也像个人了，好好给公家办事，家里你不用操心！” 说的张子扬差点落下泪来，只是一想，什么叫像个人了？这是好话吗？ 不过相比以前孽障什么的，就当是夸奖吧。 想着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张子扬深鞠一躬，慷慨道：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自古忠孝难两全，儿子不孝，不能在二老身边服侍，常常五内不安。 只是，儿子身有公职，只得以公事为重，还望父亲，母亲常自珍重，莫以儿子为念！ 别让太多的牵挂成了你们的孤独，是你们包容着我走出人生的每一步……” 张子扬正要大发感慨，眼见于湘琴眼泪都快出来了，就听到张梅生破口大骂： “滚，滚，滚，赶紧滚，孽障，连你亲生父母也戏弄，你就不能当个人？” 张子扬一听，赶紧开溜，身后，于湘琴还不满呢： “老头子，你这是干嘛？儿子说的多好啊！” “好？好个屁啊？前面完全是京剧套路，后面直接用上歌词了，《一封家书》你总听过吧？这混账，用歌词哄弄，这是把咱俩当傻子呢！” 张梅生吹胡子瞪眼睛，摇头不已，只是一边骂着，却也不由笑了出来，这什么儿子啊，简直不当人子，可这家伙如今却有神探之名，自己在老伙计面前可是大大的有面。 于湘琴这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 “我知道了，刘旗的那首《一封家书》，其中有一句，别让太过牵挂成了你们的孤独，是你们…… 这臭小子，还真是歌词，等着吧，回来好好收拾这小玩意！” 她很是懊恼，歌曲是她的强项啊，这首《一封家书》她耳熟能详，没想到却是老伴识破了儿子的不正经！ …… 没有糊弄住老两口，张子扬有点遗憾，人老精，鬼老灵，看来想欺骗父母，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慢慢磨练才行。 路途已熟，几个小时，便又回到邺城，努力让自己忘记许芳芳，忘记罗雨萱， 张子扬投身到案件之中。 酒店的房间一直没退，他便继续住在里面，先到警局领取案卷，然后便打算前往现场。 或许是考虑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庞晴天又被安排在他身边，辅助他办案。 轻车简从，庞晴天开车，带着张子扬，前往案发现场。 路上，张子扬便开始研究这个正规案卷，发现里面照片更多，几乎把整个房间，里里外外都拍到了。 张子扬这才知道，这些照片拍摄的时候，密室还是全封闭的，警方是先取证，然后才打破窗户进入房间。 进入之后，发现尸体已经发生了相当的腐化，经过验尸官检验，赵宗煌已经死了三天！ 也就是说发现尸体的时间是三月二十三日，死亡时间却是三月二十一日。 看到这个时间，再看照片中的尸体，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如今是九月份，俗话说秋包伏，热得哭，伏包秋，凉悠悠，虽然已经立秋，可末伏还没过完，还是热的厉害。 按照这个节气来算，三月二十几日虽然已经立春了，可天气却不会太温暖，可这尸体只过了三天，已经腐化的厉害，这要是在夏天，是很自然的事情，可在三月份，这进度未免快了些。 想不通这个，继续翻看，越看越古怪，赵宗煌可是赵家的老太爷，举足轻重，他失踪三天，竟然都没人探望？ 最后竟然是被一个扫地阿姨路过窗户的时候，发现了不对！ 什么缘故？ 张子扬摇摇头，问题太多，他便合上案卷，免得被纷乱的问题扰乱了心智。 这些毕竟都只是记录，要得到真切的认识，还需要亲自考察现场，询问周边人等。 “张子扬，这个案子我觉得我就能破，能不能先让我试试？” 正闭目养神呢，庞晴天突然自信满满的叫了起来，看来她是早有打算，现在才鼓足勇气说出来。 第285章 犯罪现场 第二百八十五章 犯罪现场 张子扬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想了一下便明白，她是从自己这里学到办案的基本方法之后想要运用到实际的案子上。 因为有自己坐镇，随时可以纠正她，让她不必有后顾之忧，甚至不必负责任，只管竭力办案就行。 这种实践机会实在太难得，却也是进步最快的方法。 “行不行？” 庞晴天美眸带着恳求，虽然她自己都没注意，可她的眼神中天然的带着一股子魅惑之意，这算是女生dna中带着的生存策略吧。 “行是行，不过，我要在旁监督，随时指出你不对的地方，不然，光是赵家恐怕也不会答应。” 张子扬倒是不介意让庞晴天试试身手，不过，他不能置身事外，真的全部交给庞晴天。 “那是当然的拉，我也需要你从旁指导啊！” 庞晴天欢欣起来，大胆的破案，不需要有后顾之忧，还有高手指点，这种机会可以说少之又少，原因很简单，任何一个行业，高手都是稀有的，更不要说张子扬这样的绝顶高手了。 “谢谢！” 庞晴天道声谢，一踩油门，飞快的前往案发地点。 在案卷照片里，拍摄的只是房间的里里外外，等到了地方，张子扬才发现所在地竟然是邺城近郊的一座庄园。 当然，和古代遗留下来的园林不能比拟，不过占地面积还是很大，里面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小亭子，人工湖，石子路，加上草木丰茂，虽然说不上雅致，倒也广阔不凡。 要知道，就算近郊，有这么一座园子，那也是非同小可的。 在恢弘的大门口下车，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了，其中认识的有赵汉杰一行人，加上其他人，足足几十位。 光是看队形，张子扬也能看出这是两队人马，其中一队以赵汉杰为首，另一队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小胡子领着，想来便是赵家老二赵乐山了。 “张神探，你终于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先喝杯水休息一下吧？” 赵汉杰热络非常，带着一帮人把张子扬往里面让。 “赵董客气，多谢了，不过还是侦查案件要紧，先带我们去现场看一下吧！” 张子扬婉拒，看着面前乌泱泱的一群人，眉头大皱，心想这是干什么？看热闹吗？ 正要提议人群散开，突然，四面八方涌过来一群记者，七嘴八舌的吵着要采访，什么张神探，你能不能回答一个问题，什么张神探你对这个案件的看法是什么，等等，都是非常笼统的问题。 如今现场还没查看呢，他自然不能回答这些问题，这时候才知道赵汉杰和赵乐山带那么多人干什么，原来是拦记者的！ 也是，赵家是邺城首富，媒体自然关心！ 麻烦！ 张子扬暗叹一声，疾步往院子里走，把记者朋友们抛在身后。 赵汉杰领头在左，赵乐山在右，两人身后都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或许看到了张子扬眼中的疑惑，赵汉杰连忙解释： “这位是我的律师，也是有调查取证权的！” 张子扬听了一阵讶然，关于律师的调查取证权，国内法条规定的比较模糊，作为律师，倒是可以申请调查取证权，可要经过重重审批，难比登天。 赵家的律师竟然能够获得调查取证权，一方面说明赵家势力强大，另一方面也说明赵家的遗产争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两方都唯恐对方玩什么手段，所以时时让律师跟随，一旦发现什么有力线索，可以争取为己方证据。 就算发现不了什么，监视住对方，知己知彼，总是没错的。 张子扬点点头，不再说什么，用旁光观察赵乐山，发现他一脸冷漠，仿佛只是来看戏的一般。 随着周围的树木变得高耸，终于来到一个房子面前，这房子外貌来看就是一个平房，只是天花板挑的很高，光是站在外面看就可以想象里面的空间感。 房子前面有一个游泳池， 游泳时傍边放着懒人椅，折叠床，可以想见，阳光明媚的时候，在这里游泳，晒太阳，该是多么享受的事情。 “这边请！” 赵汉杰把二人带到一个门口，一握把手，打开房门，他自己并不进去，连赵乐山也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 张子扬揣度一下，知道二人这是避嫌，便不客气的进去。 如今半年过去，很多当时的痕迹已经没有，这房子看起来就是一个比较富有空间而已，唯一引人注目的便是四周墙壁上的帘子。 再往上一看，发现天花板和周围帘子都是淡灰色的，非常的素净质朴。 既然答应了让庞晴天试试，张子扬只是四处看看，并没有说什么。 转了一圈之后，发现这还真是个密室，要从外面进入，基本不可能，再看房间东南角有一处窗户的玻璃碎掉了，知道这是警察当时进来时打碎的。 烧炭用的盆子放在墙角，里面的燃尽的煤炭灰烬已经碎成渣渣了。 结合案卷上的照片，庞晴天也在认真观察，比张子扬还多转了一圈，然后说道： “看完这个现场，我觉得这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因为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赵宗煌干嘛靠着门？干嘛挪动沉重的茶几？” 庞晴天到底是副队长，眼光还是有的，张子扬发现的异常她也一眼就看出来了。 一听她说是他杀，门外的赵汉杰紧皱眉头，好奇不已，不过，他终究没有进去，以免惹来闲话。 “你说是他杀？那这个密室呢，你怎么破解？凶手是怎么进来杀人的？又是怎么出去的？” 张子扬问道，他只是暗暗铭记房间里的各种细节，对破解密室却还没什么头绪。 “这个……我有几个猜想，你听听看有没有可能！ 你看这窗户，会不会凶手从窗户进来又出去的？ 或许凶手擅长开锁，打开了窗户上的锁！” 庞晴天提出了一个设想，在她看来，从房门出去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尸体靠着门呢，唯一能出去的也就只有窗户了。 她听说过很多神偷的故事，把注意放在窗户的锁上，说着还上前观察。 不过，她本人并不懂锁，只好看向张子扬，那意思，我说的对不对，有没有这种可能？ 第286章 枯枝 第二百八十六章 枯枝 “不可能，这是月牙锁，窗户结合紧致，一旦锁上，从外面是绝对打不开的。 到了房间外面，也绝对没法给窗户上锁的！” 张子扬推了推窗户，连连摇头，月牙锁是一种形状像月牙的简易卡锁，是用卡的方式锁住窗户。 有些月牙锁有锁孔，可以用钥匙开的，可这个房间里面的月牙锁根本没有锁孔，只要手动关上之后，从外面根本无计可施，除非把窗户打烂。 月牙锁？ 你怎么什么都懂啊？ 庞晴天一阵无语，她对这种东西可不懂，不像张子扬，一个窗户卡锁也说的头头是道！ “那会不会是凶手破坏掉门以后，从大门出去的？” 庞晴天说着还晃了晃门，张子扬自己也有猜想，却没想过破坏门什么的，不由一阵好奇： “怎么破坏门?别忘记，尸体是依靠在门上的，把门破坏了，尸体不倒下了？ 别忘了这是内开门，就算能够破解门锁，不管是开门还是关门，都会碰到尸体！” 所谓内开门，就是打开门的时候，门开向房间里面，用的是推的方式开门。 还有一种是外开门，开门的时候，要用拉的，把门拉到门外，便算是打开房门了。 当然，这都是说的从外面要进门的时候，如果是从里面往外出，就是反过来了。 因为是内开门，打门锁的主意是没用的，因为案发现场显示的很清楚，尸体倚靠在门上，并没有歪斜，这就说明门是关上之后，尸体才靠上去的。 “我不是说要开锁，我说的是把整个门拿下来！ 凶手从里面出来之后再把门按上去。 至于尸体靠门这件事，并不难，人死之后，尸体僵硬，凶手可以让死者保持一个坐姿，等到僵硬之后放在门口，这时候，尸体本身不依靠房门，也能保持坐着的姿态。 这时候凶手再把门按上去，如此一来，便制造了外人看来难以破解的密室！” 庞晴天有点得意，她这个猜想合情合理，要破密室杀人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破解密室，如果密室都破不了，谁也进不去，谁也出不来，再多嫌疑人也是没用的。 她的这个猜想有两个关键点，一个是人死亡之后会僵硬，只要凶手刻意去做，是可以让受害者以僵硬姿态保持坐姿的，这样一来，尸体可以自己坐着，只是贴近门，并不是真的靠着门，对房门没有影响。 第二点，把整个门卸下来再按上，等于一个内开门具有了外开门的功能，不需要碰到尸体，就可以提供进出的路径！ 两点一结合，等于是把关联在一起的房门和尸体分离开来，如此一来，不就破解了所谓的密室？ 想到这里，庞晴天忍不住嘴角上扬，可马上就被张子扬一盆凉水泼下来： “设想很巧妙，不过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啦？合情合理啊！” 庞晴天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似乎的，眼神放射光芒，仿佛在说：你是不是嫉妒我？ “你想象力很不错，只可惜没有结合实际，这门上用的不是一般的合页，而是弹簧铰链合页，也叫隐形合页，要想拿掉这个门，根本不是拧掉螺丝就行的，而是要用暴力把门毁坏了才行，因为隐形合页顾名思义，合页是隐藏在门里面的！” 张子扬解释道，这种弹簧铰链合页目的是为了防盗，以前的一般合页，用螺丝连接两片铁片，要破坏到很容易，可这种铰链合页却很难毁坏，即使有工具，也要费时费力的毁坏掉门才行，有这个功夫，还不如直接踹门呢。 这种门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房门开合最大只有九十度，到极限就会自动停下，所以关门的时候不会产生什么噪音。 当然，铰链合页也比一般的合页美观的多，给人一种机关的感觉。 “你怎么这也知道啊？” 庞晴天看了看连接处的合页，果然不是一般的合页，而是泛着银色光泽的嵌入式合页，一阵无语。 弹簧铰链合页！ 光是听这几个字，庞晴天就觉得张子扬不是人，又不是建筑行业的，一般人谁知道这玩意啊？ “因为我很喜欢合页啊，你不觉得合页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吗？” 张子扬理所当然道，其实很多日常所见的东西，看起来寻常，可追本溯源，却让人钦佩不已，比如这合页，虽然到底是谁发明的，已经是澡堂撒尿没法查，可光是看一下合页的结构，就不得不服气，转动，连接，这在现代看来不过如此，在古代绝对是天才的构想！ “好吧，不过我还有一个设想，不用开门开窗，用绳子……” 庞晴天又提出一个设想，可还没说完呢，张子扬就打断她了： “用绳子把尸体和茶几拉的靠近房门是吧？ 尸体就算了，那么重的茶几，地上会不留下划痕?” 这个设想是他否定过的了，自然不会认同。 三条设想全部被打枪，庞晴天有点沮丧，而门口的赵汉杰和赵乐山却是纷纷动容，他们知道张子扬是神探，可如今亲眼看到，不由得震动。 庞晴天的想法他们就很佩服了，没想到张子扬随口一句就给否了，这说明张子扬思考的非常全面，没有提出看法则罢了，一旦提出来，恐怕案子也就破的差不多了。 而以他的严密，一旦提出一个破解密室的方法，一定是逻辑严谨，经得住任何人质询。 两兄弟都握了握拳头，互相仇视的看一眼，各怀心思。 房间里面，庞晴天一时没有了主意，张子扬也静默无语，怔怔的看着窗台上三个瓷瓶，瓷瓶里各有一根枯萎的枝条。 看了好一会，拿出案卷中的资料翻看，眉头皱了起来，对着门口的赵汉杰问道： “赵董，这窗台瓶子里的花枝一直没有动过吗？” 赵汉杰探过头，看了一眼窗台，答道： “没有，自从这里出事以后，这里面的任何一点东西都没有挪动过！ 家父是三月份过世，当时迎春花开的正好，我想是他裁剪了一些枝条，插在瓶子里！” 张子扬微微点头，从照片上来看，花瓣黄黄的，枝条柔韧，确实是迎春花没错，只不过，经过这么久，早就成了枯枝。 可正是因为成了枯枝，才让人不能不注意。 “怎么了？这几根枯枝有什么问题吗？” 庞晴天好奇起来，她实在没看出来几根枯枝有什么值得看的，可张子扬面色凝重，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东西。 “你不觉得这三根枝条的指向有点问题吗？” 张子扬眼睛微微一眯，仿佛抓住了点什么。 第287章 确定是他杀 枝条指向？ 庞晴天顺着看过去，目光落在方桌上一盆盆栽上，这是一盆君子兰，因为是常绿植物，现在也是绿油油的，只有根部有点黄叶而已。 “检查一下！” 张子扬指挥道，目光灼灼，这虽然只是一个猜测，却值得一试。 看房间的布置，简洁又很有品位，这几瓶迎春花按说也应该摆放的别具格调才对。 要知道，一个富有品位的房间，每一样东西都必然有值得玩味的摆法，就像修剪盆栽，每个人个性不同，修剪的方式也是不同。 这三根迎春花是用来装点，装饰的，可三根的枝头都指向一个方向，这实在太奇怪了些，张子扬也见识过一些插花艺术，却理解不了这算什么审美。 庞晴天听了快步上前，轻轻提起盆栽，发现下面有一个空洞，往里面一掏，拿出几盒药品来，仔细一看，不由惊讶： “这是止疼吗啡！” 她惊愕的不是见到吗啡，而是这么多，要知道现在各大医院里都有止疼吗啡制剂，可一下开这么多，恐怕任何一家正规医院都不敢。 她不解，张子扬却是点点头，国内止疼药管制严格，止疼吗啡购买不易，可赵家有钱啊，有钱能使磨推鬼，弄点吗啡制剂当是不难。 不过，看这几大盒，张子扬也是服气的。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好东西不光是贵，有时候有钱也未必买得到。 比如说优良的止疼药！ 如今的各大药店，要买止疼药不难，可要买到好的，优良的，尤其能针对癌症晚期病人的，几乎可说没有，必须要让正规医院医生开药方，而且量很小。 而止疼吗啡制剂则是晚期癌症病人止疼的最佳选择之一。 其他的一些止疼药，确实也能止疼，往往有不可修复的副作用，比如，大部分止疼药的一个相同副作用是会侵蚀人的神经，让人迷失心智。 要知道，止疼药大多都是作用于神经的，不是身体不疼了，而是让神经感受不到疼痛，作用于神经，必然伤害神经。 很多的癌症病人，因为弄不到优良的止疼药，大量使用普通止疼药，往往导致神志不清，肉体还在，精神上已经混乱了。 止疼吗啡固然也有不少副作用，比如成瘾性啊，比如头疼，呕吐啊，比如精神萎靡啦，等等，可至少它不会伤害人的神经。 在如今的各大医院里，光是看癌症病人能不能使用上正规，优良的止疼药，就可以看出这个人的阶层。 因为使用止疼吗啡试剂虽然合理合规，可要真的买到，却需要好多的程序，没有点人脉，很难弄得到。 赵宗煌的房间里准备这么多，说明他对治愈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甚至说不定真有自杀的心思。 只是，有这些止疼吗啡，自杀十次也够了，又何必用什么安眠药烧炭呢？ 服用安眠药烧炭，目的就是为了减轻疼痛，而止疼吗啡是这方面的王者，别说减轻疼痛了，止疼吗啡是可以让人在精神愉悦中死去的。 国外有些国家在推的安乐死，有些用的就是止疼吗啡。 说白了，用止疼吗啡自杀是和吸毒过量一回事！ “这下倒是可以确定是他杀不是自杀了！” 张子扬断定道，一个想要自杀的人，绝对不会舍近求远，不会放着吗啡不用去烧炭。 他这里有了判断，门口的赵汉杰和赵乐山已经吵了起来。 赵汉杰目中带火，瞪着赵乐山： “是你干的吧？是你吧？止疼吗啡是我帮着父亲弄来的，你不知情，所以你才用了烧炭的方法！” 赵乐山自然是不服气，小胡子翘起： “你放屁，不知道止疼吗啡的多了，为什么一定是我？ 你就是想独霸家产，所以非得把我打成杀人犯！ 人家张神探也只是说是他杀，你是害怕了是吧？所以赶紧嫁祸给我？” 两人毫不示弱，针锋相对。 张子扬在房间内直摇头，却也理解，这可是关系到八千万的财产分割，可说是关系到他们一辈子的兴衰荣辱，他们当然要打破头的争。 由此张子扬也理解了古代的皇子们为了争夺皇位无所不用其极的作为，因为获利太大了，一旦登上大位，就是天下之主，万众之王，掌控一切，支配一切。 农家为了半亩旱地都能打的你死我活，为了皇位自然是六亲不认。 如今这个金钱至上，笑贫不笑娼的年代，为了几千万，大部分人恐怕都会死命的去抢夺。 这真和道德关系不大，恐怕就是圣人来了，也会打的头破血流。 人以利活，无利则死！ 关系到立身之本，谁也难以置身事外。 “好了，别吵了，能不能问一下，这房间那么多帘子是怎么回事？” 张子扬一问，他两个都不吵了，赵乐山不在冷漠，热情起来： “这帘子有问题是吧？我记得是赵汉杰买的，有一年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了老头子。 好啊，赵汉杰，你早就在做准备了，说，老头子是不是你害死的？” 这两人也是冤家，赵乐山逮住机会就往赵汉杰身上扯。 赵汉杰自然反击： “帘子是我送的怎么了？我又不是私生子，不会对父亲有什么怨言！” 他更毒，一杆子扯到了私生子，赵乐山能依吗？ “谁是私生子？我要告你诽谤！ 老头子和我妈在一起的时候是单身，懂不懂什么叫单身啊？” 赵乐山显然最讨厌别人说私生子的事情，脸都红了。 “单身？不过是被第三者插足罢了！” 赵汉杰寸步不让，赵乐山也开始攻击对方母亲： “我怎么听说是你妈不正经，给老头子戴了绿帽子？” 咳咳！ 张子扬使劲咳嗽，如果不阻拦，他们恐怕能吵到天黑，这些破事他不想知道，因为是人都看得出来两人不对路，根本就是在互相泼脏水。 好在他们都知道张子扬十分重要，连忙停下争吵。 “我想问的是，房间里干嘛布置那么多帘子？” 张子扬又问了一遍，他只是不解而已，并没有发现帘子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家父自从得病之后就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要求房间里要尽可能的素净。 他又喜欢花，说是周围环境越素净，越能显出花朵的美丽。 所以我就买了和天花板一个颜色的帘子，朴素到底！” 赵汉杰解释起来，倒也说得通。 人年老之后，各种需求减少，就会返璞归真，比较喜欢素淡的东西。 孔子说七十从心所欲不逾规，一般人都觉得孔子好厉害，好牛逼，竟然能随心所欲，其实呢，这个事情，是个人都能做到的。 之所以能随心所欲，那是因为七十岁的老人，其实也没多少欲望了，心里没啥欲望，要随心所欲自然不是难事。 比如一个人，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喘气，只要他不死，他就是随时随地随心所欲的。 所以啊，这句话就是孔子用来吹牛逼的语言陷阱，不必太在意。 第288章 想要夸奖 “哦，这样啊，还有一点我也很好奇，你们的父亲去世了，竟然三天之后才有人发现，平常都没有人来照顾他的吗？” 张子扬对这个也一直感觉奇怪，按说一个老人，还得了癌症，该有人随时陪护才对，怎么如此孤清呢？ 他这一问，赵乐山倒是没有给赵汉杰泼脏水，反而亲自解释起来： “张神探，这在你看来可能会觉得我们不孝，可是，不是我们不想，而是老头子不让啊！ 他生病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怪癖起来，平常除了去医院，就愿意一个人呆着，谁敢去打扰，必然会被他一顿训斥。 甚至，他还说谁不经召见过去打扰他，他就和谁断绝亲情。 这么狠，我们哪里敢去看望他啊？ 不说别的，我都是绕着这个房子走路的！” 赵乐神一脸苦涩，听他说话，倒不像外面传的那么花花公子，竟然看起来颇为明事理。 而且听他一口一个老头子，似乎和赵宗煌的关系还不差。 如今赵宗煌去世，很可能是被谋杀，他还是不改口，要么是心中无愧，要么就是城府太深。 至于赵宗煌就喜欢一个人呆着这事，张子扬多少能理解一些。 虽然说在社会上，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角色，可当面临死亡的时候，每个人都是极其孤独的个体。 回想自己的一辈子，甚至会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 因为一切意义的基础都建立在生命上面，生命将要消逝了，其他价值便也荡然无存了 诚然，这是病人在疾病困扰之下有可能产生的一种心理，倒不是人人如此。 不过，如果从心理学上来讲，这种空虚感是具有普遍性的。 只是，赵宗煌确实有条件一个人呆着而已。 见张子扬问完就一阵沉默，赵汉杰有点急迫： “张神探，查出谁是凶手没有？或者，有没有嫌疑人？” “我想，凶手应该是和你们父亲认识的人！” 张子扬现在能得出的结论只有这个了。 “为什么这么说？” 就这，赵汉杰已然相当兴奋了，他清楚，自己没做，如果是赵宗煌认识的，是赵乐山的可能性很大。 “因为那几条枯枝都指向盆栽下面的吗啡，这些枝条明显是你父亲故意挪动的，提醒我们他不是自杀。 显然是有人要杀他，他知道了，便一边和来人聊天，一边做了这些事情。 如果凶手是陌生人，恐怕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一个人还有这种心机，那是肯定不会自杀的，这也是张子扬的论据之一。 “原来如此，我就说家父绝对不会自杀的！” 张汉杰如释重负，赵宗煌自杀这件事不光涉及财富，还会使赵家被人小看，因为如果真是自杀，就说明赵家开创者赵宗煌是一个软弱的人。 要在商场打拼，绝对不能给人软弱的形象，不然只会麻烦不断。 张子扬又在房间里转了转，还是想不出凶手怎么设计的这个密室。 一般来说，密室最大的破绽就在于房门，因为只要有钥匙，就可以轻松的进出，所以在刑侦界才有一句话，叫做双重密室才是密室！ 可眼下的这个密室却是完全成立的，因为尸体靠在门上，这一下把最后一点可能性给堵住了。 想来想去想不通，张子扬便打算见见现场第一发现者，他一说，赵汉杰打个电话，不大一会一个身材矮矮胖胖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 “这位是秦阿姨，是她第一个发现了我父亲！” 赵汉杰客客气气，港台地区，一般称呼家里做工的人叫佣人，尤其喜欢使用菲佣，可在内地，大家要客气的多，一般都叫阿姨。 “秦阿姨，给我们再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吧？” 张子扬看了看案卷，打算对比一下，看是否有出入。 “可以，可以，那天我正扫地呢，扫着扫着就到了窗户边上，然后我觉得四周有奇怪的味道，仔细一闻，是从屋子里面发出来的。 我想是不是老先生忘记了洗碗，便透过窗帘缝隙往里面看，也是巧了，当天的窗帘捂的没那么严实，我一下就看到屋里面的老先生了。 看他低着头坐着，那姿势就不对劲，我这才叫人过来，接着报了警！” 秦阿姨一看就没什么文化，也就是大概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形。 张子扬和案卷对照一下，倒也大差不差。 “你每天都要在这附近扫地吗？ 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 张子扬随口问道，他看过不少古代电视剧，那里面，一般下人都对主家的私密格外好奇，秦阿姨既然在附近扫地，难道今天才注意到？ “没有，没有……我之前没在意……真没有！” 秦阿姨连忙否认，只是话说的不太利索，眼神也有点闪烁。 咦? 她是隐瞒了什么？ 张子扬暗暗揣摩，却不再多问，有些事情，越是逼问，对方反而越是不会说，要想得到真正有用的信息，需要慢慢套才行。 现场看了，该盘问的也盘问了，张子扬一时也无头绪，便和庞晴天一起回去，慢慢思索。 庞晴天回警局，他回酒店，等到了酒店，发现白玉娆也在，心里终于舒服了一些。 回去一趟静海，他有一种孤家寡人的感觉，许芳芳找了男朋友，罗雨萱回老家相亲，孙丽娟忙着开服装店，没人搭理他了。 好在在邺城这里还有个白玉娆，一天不见，两人大有小别胜新婚的感觉，自然是耳鬓厮磨，说些情话，温存一番。 事毕，张子扬继续思考破解密室的事情，这玩意就像一道数学题，必须得解开才能往下走，不解开就算有人自首了，也是没法定罪的。 为了能够更直观的审视密室，他找了几个纸箱，几个矿泉水瓶，加上一些卫生纸，小图钉……不慌不忙的制作了一个密室的模型。 他做事精细，虽然材料简陋，却也像模像样。 没过多久，一个缩小版的密室出现在眼前。 整个下午他便盯着模型看，想着自己如果是凶手的话，会怎么设计这么一个密室，可想来想去还是束手无策。 只好重新翻看案卷和照片，一边抽着烟，一边翻着，始终看不出什么。 嗯？ 突然，他锁定在一张照片上，眉头松开了许多，暗道，总算有点进展了。 他在忙碌的同时，庞晴天也没闲着，既然张子扬答应了让她试试，深知机会难得，她自然是不遗余力。 因为她有点画画的天分，便依照记忆和照片，把密室用铅笔给画了出来，一边小心翼翼的注意着明暗和光影，心里却是得意起来。 张子扬明天见到我这个图，肯定会夸奖我吧？ 嘿嘿，也该让他看看我优秀的作图能力了。 有了这个心理，画的更加认真，等到完成，不由笑了，暗道，就算是张子扬，恐怕也没有这一手画功！ 第289章 不可思议的蜜蜂 人啊，有时候被打击久了便会自卑，一旦自卑便想要摆脱自卑，尤其想要在那些厉害人物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了不起。 庞晴天便是这种心情了，至少，她要让张子扬看到她的闪光点。 为了破解密室，她作图了，这难道不是天才般的想象力？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睡不着了，不过想着张子扬和白玉娆热恋期，倒也不好打扰，便等啊等，一直等到八点，这才急不可耐的赶往张子扬所在的酒店，到地方已经八点二十了。 敲敲门，果然是张子扬来开门的，看来白玉娆已经上班去了。 “张子扬，我虽然还没有想到如何破解密室，不过，我找到破解密室的这一种方法！ 请看！本才女画的密室全景图！ 你看这光影，你看这笔触，你看这明暗，够不够立体？” 和张子扬也算熟悉了，她直呼其名，又因为有心炫耀，难免有点轻浮，倒是不像平日的她。 张子扬接过她手中的纸，看了两眼，给了个评价： “不错！” 不错？这就完了？本小姐可是辛苦了老半天画出来的，你就算不惊叹，难道不该给点像样的赞美吗？ 庞晴天张牙舞爪，恨不得把张子扬的帅脸给挠花了。 可赞美这种事情，自己不好主动要求，便跟着张子扬往酒店会客的地方走，无语的往沙发上一坐，有点沮丧，自己提供了新的方法，有利于办案，这个人竟然…… 嗯？ 这是什么？ 她正在心中腹诽，可眼睛一瞥，看到了桌子上纸盒一样的东西，只是，这纸盒明显是用手工重新折叠过，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 可她往纸盒内部一看，润泽的樱唇再也合不上了，牙齿咬了一下下嘴唇，颇为懊恼自己刚才的行为。 只见纸盒里面，竟然栩栩如生的呈现出案发现场的情景，其中一个桌子，一个沙发，乃至一个盆栽都有呈现。 更厉害的是，按说盆栽是植物，用笔标注一下就行了吧。 不!人家张子扬这模型做的绝了，盆栽里面真的有植物！ 整颗盆栽，用瓶盖作为盆子，里面放了一点土，土上载着点点小草 看到这里，庞晴天想起了中学时代的一篇课文，名叫《核舟记》，说的是用一颗核桃雕刻成一艘船，其中船上种种，纤毫毕现！ 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再看到张子扬还用卫生纸做帘子，还是暗灰色的卫生纸，而为了具形具现，还用泥土捏了一个靠在门上的假人作为受害者！ 再看看桌子旁边的直尺，三角尺，就可以知道他是要按照比例进行呈现。 妈的，服了！ 黄花大闺女庞晴天都忍不住骂脏话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够先进的了，还对密室进行了绘图，可再一看张子扬这制作精良的密室模型，她受不了啊！ 不过，她总算理解了张子扬对她画图的评价---不错！ 自己的绘图，能有一个不错评价，还真就不错了。 魔鬼在细节里啊！ 她越看这个密室模型，越是服气，暗道怪不得张子扬屡破奇案，表面看来他好像满不在乎，倜傥风流，没想到他还肯下这种死功夫！ 这么一个模型所耗费的心力是自己的绘图不能相比的！ 想到这里，赶紧把自己画的图搓成一团，装进了口袋里，心中哀叹，不该在张子扬面前炫耀的，在这种妖孽面前炫耀什么啊，简直自取其辱啊！ 内心如沸，挣扎了好一会才调整过来，见桌子上除了模型和各种工具，还有一张照片。 这照片明显是外面照的，只拍到了玻璃以及玻璃里面的窗帘。 她可是知道，案卷里面照片足足有几十张，张子扬把这张专门拿出来研究，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可是这张照片有什么特殊的？ 看了又看，她还是没看出任何可疑的地方。 不过呢，又被张子扬的模型给打击了一下，她倒是心平气和了许多，便要不着急发问，只是盯着照片看，想要找出其特殊性。 嗯，是了，这个照片里的窗户比较能看到房间里面的情景，因为窗帘结合处有不小的缝隙。 还有，这里还有一个小黑点，仔细一看，好像是一只小蜜蜂！ 嗯，这小蜜蜂挺可爱的，正停在玻璃上休息呢，它是不是想妈妈了呢？ 哎呦……呸！我在想什么啊？这些和案子有个毛线的关系啊？ 莫非透过缝隙能看到房间里可疑的东西？ 仔细审视半天，依然没有发现，正要放下架子开口问，门铃却响了起来。 张子扬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去开门，庞晴天没动，却也好奇是谁来找，侧耳倾听，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 “张神探，打扰你了，我是赵晓宁，赵汉杰是我父亲，他让我过来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帮忙？别说，还真有，先进来吧！” 张子扬客客气气，让人进来。 房间里响起高跟鞋踏地板的声音，再加上一阵清香，赵晓宁走到大厅，还和庞晴天打了个招呼： “哇，庞警官也在啊，好早！” 哇你个头啊！ 庞晴天暗暗不悦，心道这里是张子扬和我闺蜜白玉娆住的地方，我进来就算了，你怎么也随随便便进来？ “我也是刚到，正和子扬研究案情呢！” 她不叫张警官，也不叫张神探，而是叫子扬，足见亲近，大有一种示威的意思。 “哇！这个模型做的好厉害！ 天哪，张神探，这是你做的啊！ 天才，天才，你是天才呀！” 赵晓宁明显是喜欢用语助词的女孩，哇呀，啊呀，天哪，从她口中说出来，虽然有点聒噪，却又不失活泼可爱。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研究案情吧，我在傍边等着就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赵晓宁捂了一下嘴巴，道个歉便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两腿并拢，手放膝上，还真是一副温柔娴静的模样。 “子扬，你专门把这张照片抽出来，可是从这上面看出了什么？” 庞晴天真拿出讨论案情的架势来。 她一说，赵晓宁立马好奇了，伸着脖子看那张照片，马上脸上一阵失望，上面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是的，你也看到了吧，玻璃上趴着一只蜜蜂，这太不可思议了！” 张子扬说了一句，又陷入一种思考之中，仿佛神游物外一般。 不可思议？ 玻璃上趴一蜜蜂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如果是趴着一只青蛙那才不可思议呢！ 庞晴天眸子中满是疑惑，赵晓宁手快，拿起照片一看，呵呵一笑： “这玻璃上还真有一只蜜蜂哎，有意思！” 接着还评论了一句： “这是我爷爷被害时候拍的，那，这只蜜蜂显然是对房间里的迎春花感兴趣啊！ 是一只贪吃的蜜蜂啊，为了吃迎春花粉，被困在房间里了。 嗯，张神探，你观察真是细致入微！” 庞晴天听了直翻白眼，从赵晓宁的几句话里她也算看出来了，这家伙根本没心没肺，典型的骄纵大小姐！ 她真想大喝一句: “你爷爷被害了，我们在侦查，你笑个鬼啊！不孝的家伙！” 可终究忍住了，不搭理赵晓宁，看向张子扬虚心问道： “蜜蜂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第290章 唯一的可能 庞晴天一问，赵晓宁也屏声静气，眼巴巴的看着张子扬，她看起来纨绔大小姐的样子，可这件事毕竟关系到家族未来，她还是很关心的。 再者，难得见到活的神探，她也想围观一下，这才自告奋勇的探听消息。 她还算有点姿色，不过一开口就让人觉得这人不太正常，不光没心没肺，好像神经也比较大条。 如果这些特质出现在男人身上，还可说是潇洒风流，放荡不羁，可出现在女人身上就有点疯疯癫癫了。 张子扬看了她一眼，回答庞晴天的问题： “当然有关系，你仔细看，这蜜蜂可是趴在窗户上，是在房间里面啊！” 庞晴天连忙确认，倒是一眼就能看出蜜蜂是在房间里面，随即又觉得好笑，蜜蜂肯定是在房间里面啊，如果是在外面，恐怕早就飞走了。 “在房间里面又如何？” 庞晴天问道，张子扬还没回答呢，赵晓宁倒是叫了起来： “哎呀妈妈！我知道了，房间里面不应该有活的蜜蜂，这个蜜蜂趴在玻璃上，肯定是活着的，这不对啊！” 她这样，庞晴天一阵不耐： “为什么房间里不能有活的蜜蜂？” “欧耶！你不知道啊！哈哈哈！ 因为案卷上写的清楚，房间里有烧炭啊，我爷爷是一氧化碳中毒过世的。 既然房间里曾经充满着一氧化碳，人都中毒死了，蜜蜂怎么活的下来？ 所以，好奇怪啊！疑点，这就是大大的疑点啊！” 赵晓宁说话不但好带语气词，还喜欢一惊一乍，可意思却说清楚了。 又见张子扬点头，庞晴天一阵抑郁，自己堂堂副队长，竟然还不如一个纨绔大小姐犀利呢！ “哎呀，呀啊呀呀！ 为啥呢？为啥呢？ 房间里不应该还有活物的啊，这只蜜蜂怎么活下来的？” 赵晓宁自言自语，眉头皱着，把庞晴天的思绪也引了过去！ 确实，房间里烧过炭，等于是一个毒气室，人都活不下来，蜜蜂自然应当无法幸免才对。 难道？ 是不是蜜蜂不怕毒气啊？ 庞晴天异想天开，心道，既然蜜蜂在房间里面没有死，说不定只是蜜蜂不怕而已。 也有这种情况啊，有些毒可以毒死人，却对一些昆虫没有效果。 她把这个猜测提出来，张子扬摇头： “这不可能！蜜蜂这种动物对气味是格外敏感的，别说煤气了，一般的烟雾也能把它熏死！” “你还了解蜜蜂的习性？” 庞晴天想捶墙，什么东西嘛，有没有你不懂的？ 她原本以为从张子扬这里学到破案的基本方法，以后自己就是女神探了，现在才沮丧起来，她固然可以因循方法去破案，可这种知识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获得的。 “那倒不是，我只是知道，山里人采蜂蜜的时候，一般都是点着火把，用烟去熏蜜蜂，赶跑蜜蜂之后，才采摘蜂蜜！ 蜜蜂连火把上的烟雾都害怕，自然是无法抵抗有毒的一氧化碳！” 这是张子扬从纪录片上看来的，片名好像叫采蜜人，反正就是为了蜂蜜，各种烧杀掳掠，破坏蜜蜂的生存家园，片尾还有一个满面烟尘的小伙子拿着一块蜂蜜，裂开大嘴咬上一口，含糊不清说一句： “好吃！” 张子扬基本是当战争美食片来看的，一边批判，一边流口水。 他给了个解释，庞晴天半天没说话，好在赵晓宁也没想出怎么回事，不然庞晴天肯定无比郁闷。 “我勒个去！妈呀！ 张神探，你想出来为什么没有？烧过炭的房间，怎么会有蜜蜂呢？ 它怎么活下来的啊？ 密室，毒气，它根本无处可躲藏啊！” 赵晓宁明显不是一个擅长苦思冥想的人，只好不耻下问了，反正这也是一种美德嘛。 “从昨天我就发现这个了，想了很久，假设了很多可能，又都推翻， 排除掉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这蜜蜂是后来飞进去的！” 张子扬尽可能的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排除掉，才得出了这个结论，可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多了很多问题。 “什么叫后来飞进去的？ 你是说打碎窗户之后飞进去的吗？ 不可能的，这些从房间外面拍的照片，都是还没有破坏密室之前就拍下的！ 这时候，密室还是封闭的，一只蚂蚁也进不去啊，别说蜜蜂了。” 庞晴天有点不满，本来局里请张子扬过来协助办案，虽然同事们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终究是有点不舒服的，因为既然要请张子扬来，本身就是说邺城警局能力不够。 被人否定了，谁会开心啊？ 现在张子扬又说蜜蜂是后来进去的，这根本是污人清白嘛。 当时她也在场，靠近案发现场，透过窗户缝隙，就隐隐能闻到尸体腐烂的臭味了，大家不用进去，就知道赵宗煌已经去世了。 这件案子一看就是密室，又牵扯到赵家，所以局里格外谨慎，唯恐破坏了现场，才先拍照，然后才打碎玻璃进入。 之所以这样，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不光房间内是现场，整个房子都是犯罪现场，共同构成了密室。 如此谨慎，可不想落下一个破坏现场的名声。 “我说的后来，不是打碎玻璃之后，而是凶手烧炭杀死赵宗煌之后，打碎玻璃之前！” 两头堵，这是张子扬唯一得出的结论，不然无法自圆其说。 因为蜜蜂如果是烧炭之前进去的，根本活不下来。 而照片又是没有破坏密室的时候拍下的，自然只能是烧炭之后，有人打开了窗户或者门，让房间里的一氧化碳散去。 窗户，门一开，房间里有迎春花，便吸引了蜜蜂进来。 之后窗户又被关上了，蜜蜂留在房间里面。 后来尸体开始腐烂，发出臭味，蜜蜂便往玻璃上飞，想要逃出去，就是这个时候被拍下来了。 这些都是逻辑推理的结果，庞晴天听了之后却是难以置信： “你是说凶手烧炭杀死赵宗煌之后，又进去了？ 这怎么可能啊？ 都把人杀死了，干嘛再进去？ 忘记什么东西了？ 还是过来确认赵宗煌的死亡？” 凶手杀人之后返回现场，这种事情她从来没遇到过，一般来说，犯了这种杀人罪，凶手都是尽可能的远离！ 第291章 突兀的赞美 第二百九十一章 突兀的赞美 “吓？凶手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吗？杀人了还敢再回来？” 赵晓宁依然是咋咋呼呼，看来她虽然大条，还是觉得离奇了些。 “我也觉得很奇怪，不过，排除掉其他情况，只剩了这一种可能！ 凶手必然是进了房间的，这也分几种情况。 一种是凶手可能落下了什么东西，不得回到犯罪现场，不管是开门或者开窗，他肯定是进去了。 而且进去的时间不断，因为房间里的一氧化碳如果不散出去，蜜蜂也不会往里面飞。 这是因为凶手作案有失误，不得不回现场，还有一种情况是，凶手是故意要回到犯罪现场，因为回到现场是密室杀人必须的一环。 如果是这样，他可能离开的时候没有给窗户上锁，先开窗，通气，让房间里的一氧化碳逸出之后，再通过门或者窗户进来，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我个人比较倾向于第二种！” 张子扬脸色木然，神思在外，任由香烟的烟雾飘荡，半天也没有抽一口，逻辑有时候是会分叉的，只好分析其中的可能性。 “为什么倾向第二种？凶手杀人之后，心中慌乱，也许把重要的东西遗留在了现场呢？ 他回来拿，又不想自己也中毒，自然要让空气流通，这个时候蜜蜂也可以进来啊！” 庞晴天有点不认同，她还是习惯性的把杀人犯当成普通人，普通人杀人之后，自然是会惊慌失措的。 可她忘记了，杀人这件事可不是寻常事，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也不会是寻常人。 “当然有这种可能，不过可能性很小，因为伪造安眠药加烧炭自杀，这本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而且，尸检报告显示，赵宗煌身体内安眠药的成分并不是太高，死亡的主要原因是烧炭导致的一氧化碳中毒。 在这种情况下，凶手最妥帖的做法是自己做好防护措施，然后等着赵宗煌死亡之后再出去！ 这么长时间留在犯罪现场，就说明该凶手心理素质极高。 再加上，他还设计了这么精密的密室，一定是心思细腻之人。 一个心理素质过硬，又小心谨慎的人，怎么会有丢三落四的毛病？” 张子扬这属于心理分析了，也可以叫侧写，他说完，庞晴天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不得不认同，不说别的，光是设计这个密室的巧思就可以知道凶手办事精密，轻易不会留下漏洞。 可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凶手到底为啥还要返回现场呢？ “他要做什么？” 赵晓宁也是好奇的不得了，在她感觉，破案有点像走迷宫，而且走的是凶手的心理迷宫，要根据一点点蛛丝马迹，去探寻凶手的作案手法。 “他回来的时候，赵宗煌已经死了，凶手当然不是要回来犯罪了，既然不是来犯罪，必然是要掩盖犯罪证据。 这个案子，最能掩盖犯罪的设置就是密室，他应该是回来设置密室。” 张子扬继续往下推理，可推到这里，他也推不下去了。 是的，凶手是来设置设置密室，可他怎么设置的呢？ 一下又都回到了原点！ 三人又讨论了一会，庞晴天和赵晓宁也提不出更有力的推理线，张子扬心想一人能力终究有限，便先给两人倒了一杯水，然后夸赞了二女一番： “两位美女，我张子扬自问还是有点推理能力的，但是，不得不说，这段时间和庞副队合作办案以来，庞副队思维敏捷，想象力丰富，可说是天马行空，实在是令人钦佩。 而今天又见识了赵大小姐的风采，竟然一点不输庞副队。 两位要容貌有容貌，要能力有能力，真是得天独厚，惊才艳艳！ 本来，我对破这个案子并无十足的把握，可看到二位，我如今是信心十足！ 当然，这是在二位愿意鼎力帮助的情况下！ 不知二位巾帼可愿意帮我？” 张子扬这么一夸，好嘛，赵晓宁这个性子跳脱的，点头如捣蒜啊，这是谁？神探啊，神探都夸奖，要上天啊！ 赵晓宁和很多富二代一样，一方面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一方面内心却也有点担心，害怕自己没有真才实学，别人对自己只是表面尊重。 可现在不一样了，张神探都发话了，那个词怎么说的？得天独厚，惊才艳艳! 得天独厚这毋庸置疑，富二代嘛，可后面这个惊才艳艳那可是在夸奖才华！ 本小姐原来是有才华的人啊！ 以前我竟然不知道！ 可回想一下，这个案子之所以能找来张子扬，还不是自己提到白玉娆，老爸才从白家下手，让张神探无法拒绝的？ 而刚才自己思路纷飞，明显比庞晴天还要敏捷一些。 这么一算，自己至少是警察副队长的水平啊！ 赵晓宁越想越觉得自己确实个人才，别说帮忙了，她感觉把命给张子扬都行。 她经不起夸，庞晴天却是个老成稳重的，心想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张子扬竟然如此赞美？ 尽管被和赵晓宁一起夸赞令她心中芥蒂丛生，可夸奖就是夸奖，她跟着张子扬这么多天了，可是知道，张子扬少有夸奖人的时候，原因倒也简单，大多数情况下，他总是别人高明的多。 只是，这么夸，都有点捧杀的意思了，是要帮什么忙啊？别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吧？ “让我们帮什么忙？只要不违反法律，又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自然任你调遣！” 庞晴天不敢把话说太满，留着后路呢。 “张神探自然不会让我们违法，说吧，保证完成任务！” 赵晓宁可不管那么多，直接保证，她长这么大，一直生活在家族的羽翼之下，除了吃喝玩乐，应付一下学业，还真没干过什么正经事，这次却是参与到案件之中，如何不兴奋？ “我让你们做的很简单，都是很案子有关的。 你们也看到了，缺少线索，案子已经推不下去了，所以需要搜集更多的线索。 首先，赵大小姐，我盘问秦阿姨的时候，发现她眼光闪烁，话语磕绊，尤其是问到二十三日之前的事情，她似乎有所隐瞒。 你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搞清楚她到底隐瞒了什么！ 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可爱容颜，加上三寸不烂之舌，一定可以让她说出实情！” 张子扬说到这里，正想给庞晴天安排任务呢，赵晓宁已经唰的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小短裙，激情洋溢： “张神探，就这个任务啊，交给我了，明天就给你答案！” 说完笑呵呵的就要离开，张子扬连忙嘱咐一句： “秦阿姨是第一现场发现者，她不管发现了什么，都非同小可，你可不要小看这件事。 说起来，要套她的话，当今世界，恐怕也只有你能做到了！” 赵晓宁看来是真的缺乏赞美，一听嘻嘻哈哈笑了好一会，打了一个响指，比了个ok的手势，斗志昂扬： “等着我胜利归来的消息吧！” 说完，兔子一般的离开了房间。 她一走，张子扬倒不着急了，脸上光芒一收，眉头闪现一抹隐忧。 第292章 道理小王子 第二百九十二章 道理小王子 张子扬皱着眉，也不说话，好像在忧愁远方的事情，又好像在做什么抉择，烟也不抽了，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却又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目光如水，漫过庞晴天，最后落在模型上面，可眼中并无思索之意，明显没有在破解密室，而是沉浸在某种不可说的思绪里。 他这样，很是有点忧郁王子的气质。 可庞晴天却开始着急了，说好的一人一个任务，赵晓宁已经领了任务去忙了，自己的呢？ “张子扬，要我做什么？不是有任务吗？说呀！” 庞晴天等不下去了，对于和赵晓宁一起完成任务，她内心是有点屈辱感的，在她看来，自己好歹是个副队长，怎么也不会和赵晓宁那种没心肝的大小姐一个级别。 当然，对着外人，她不好意思把这些说出来，以免显得太过自大。 可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坚定的信念，一定要出色的完成张子扬交给的任务，把赵晓宁彻底比下去。 “任务确实有，可是……你好像没什么自信啊！ 自信是立身之本，你如果自身都没有要完成任务的信心，恐怕……” 张子扬没有说出来恐怕怎样，庞晴天不是傻子，知道张子扬这是怕她完不成任务！ 又被小看了！ 关键，你从哪里看出我没自信了？我只是觉得你很奇怪，安排任务之前还夸奖一番，明显是要激将。 我如果不强调一下不能干违法的事情，谁知道你会安排什么任务啊？ 心里面暗暗吐槽，庞晴天却知道，绝对不能说出来，这些牢骚说出来，万一张子扬找其他人，那她就太没面子了。 别人会怎么想？ 好嘛，庞副队太不中用了，张神探有任务也不用她！ 不用猜，就知道警局里肯定会有这样的议论。 而张子扬如果去警局找人帮忙的话，恐怕好多人会争着上的，跟着神探办案，不光可以学到东西，同时也为给履历增光。 看张子扬这如日中天，势不可挡又老神在在的劲头，恐怕用不了几个案子，全国都会闻名。 到时候，谁曾经和神探合作过，那可是倍有面的事情。 再想想自己，虽然是副队长，可出了邺城，谁认识自己是哪瓣蒜啊？ “对不起，我错了，你把任务交给我吧！” 庞晴天盘算良久，决定服软，俗语说的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谁让人家是闪闪发光的神探呢，忍着吧！ “啧啧啧……小庞啊，我发现你的缺点了，稳重有余，热情不足。 说实话，如果让我带赵晓宁这种积极热情的年轻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师，你的话，只怕一年半载的也带不出来。” 张子扬还评价起来，不过也不是无的放矢，在另一个时空，他可是从协警干到了刑警队长的位置，靠的是什么？热情！ 年轻人死气沉沉能干成什么事？ 年轻人经验不足，靠的就是一往无前的劲头，如果没有这个，那凭什么和有经验的老同志竞争？ “你不要太过分了，我还能不如赵晓宁？” 庞晴天一忍再忍，指甲都插进肉里面了，还是没忍住，自己是副队长，赵晓宁不过是个纨绔大小姐，张子扬竟然认为自己不如赵晓宁，当真是气死我也！ “嗯！” 张子扬点点头，以容貌来说，赵晓宁算是有点古灵精怪，可绝对算不上大美女，只是平日里养尊处优，皮肤，头发养的特别好，然后穿着也比较上档次，真论脸蛋，身材，和庞晴天是没法比的。 可赵晓宁有一种不知失败为何物的冲劲，只要有这种冲劲，不管做什么事情，成功的可能性都非常大，正因为看不到失败，反而有可能一下就成功了。 看到赵晓宁，张子扬忍不住感慨，有一个成功的父母实在太重要了。 赵晓宁的爷爷是赵宗煌，那是白手起家，一手创建了赵宋置业的大佬，她父亲赵汉杰一看也是个商场老手，既精明又会做事。 有这样的爷爷，父亲，稍微磨练一下就可独当一面。 赵晓宁的另一个极大幸运是她家里虽然是邺城首富，可并不是没有内忧外患，家族内有个二叔在争家产，外面也要面对日新月异的竞争。 无数的事实证明，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是最容易成才的。 一方面能从长辈那里学到很多做事的方法，见识很多大场面，另一方面因为家里并不稳定，所以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激烈的竞争。 别看赵晓宁看起来没心没肺，可真要做事，不会比庞晴天差。 历史上，像那李世民，曹操，赵匡胤，成吉思汗，努尔哈赤，等等，基本上都是家庭条件不错，同时面对内忧外患，趁着时代的风潮，雄霸天下。 历代开国君主，除了朱元璋，基本都是这个出身，刘邦并不是平民出身，因为那时候的平民根本读不起书，他能当亭长，至少是有点文化的。 这是帝王，至于其他的优秀人物，可以说百分之九十都是这个出身。 这也是寒门难出贵子的缘故！ 所谓寒门，就是穷人家呗，在经济不发达的时代，寒门就是没知识，没文化的代表，就算孩子再聪明也没用，没机会受教育啊。 更重要的，穷人家出身的孩子，父母不用说，都是很平庸的人，父母都是浑浑噩噩，如何能带给孩子昭昭之明呢？ 所以，富贵会传递，贫穷也会传递。 而就算失去了富贵的子弟，家道中落之后往往也能成就一番事业，因为虽然钱没了，可知识还在，见识还在。 曹雪芹家被抄了，至少还能写红楼梦呢。 所以，不要小看富二代，固然，富二代中有很多纨绔子弟，可成才的比例怎么说也比一般人高的多。 “嗯什么嗯？少瞧不起人，说吧，让我干什么？ 我要是做的不如赵晓宁，我……我就……” 庞晴天察言观色，发现张子扬竟然是真心的以为自己不如赵晓宁，肺都快气炸了，想要赌个咒，却又不知道赌什么。 “你就怎样？自杀还是跳楼？ 行啦，任务交给你就是了！ 赵晓宁去套秦阿姨的话了，你呢就去问问首先进入房间的警察，问问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注意，你去问的目的是挖掘案卷上没有的信息！” 张子扬交代完，抿着一根烟，往沙发上一躺，打开了电视，见正放着球赛呢，眼珠子顿时放射光芒。 庞晴天举起拳头作势挥了挥，站起身来，看张子扬舒服的样子，忍不住嘟囔： “我们都去忙了，你干什么？不会就在酒店看电视吧？” “什么叫我干什么？我用脑过度，看看球赛调解一下身心，不为过吧？ 我是中军大元帅，你们是将军，我只要坐镇中军帐，运筹帷幄之中就行了。 我这不是懒惰，试问，如果问询线索这种事情我也做了，那你做什么？ 我这是体谅你，同时也是对你工作的尊重！ 你不感谢还则罢了，还质问，真是狗咬吕洞宾……” 张子扬摇头晃脑，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庞晴天则是一副吃饭吃到苍蝇的表情，无比难受，可转念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如果张子扬把这种跑腿的工作也干了，那自己就真没活了，成一保镖了。 关键，张子扬这家伙是出名的能打，根本不需要保镖。 这哪里是神探啊？分明是道理小王子好吗？ “哼！” 无话可说，庞晴天只好大声哼了一下，踢着地板离开。 张子扬转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忍不住暗赞一声---身材真好！ 第293章 为何站着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为何站着 接下来一天，张子扬倒是轻松了，基本上就是看看电视，抽抽烟，喝喝啤酒，抽抽烟，晚上和白玉娆逛逛街，吃吃饭。 难得的，张子扬也体验了一把当领导的轻松。 从古到今，各大文化传统里，都会习惯性的赞美领导。 作为领导，稍微干点事情，便是日理万机，下面的人累死，最多获得一个勤劳的称号。 其实呢，从来不存在忙碌的领导！ 因为领导不需要忙，只需要把工作安排出去就行了。 忙的是一线执行者！ 平常，张子扬都是一线执行者，这次连续办案，累的不轻，他便改变了方法，让庞晴天和赵晓宁去执行任务。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很快到了第二天，或许是忙习惯了，一大早，张子扬就开始整理案情，盯着密室模型，反省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 过一会，白玉娆也起来了，梳妆打扮之后，整个人干净利落，可爱与性感并存，不急着上班，而是走过来看了一眼，呵呵的笑了： “哥，你这模型倒是做的挺好，可是，里面放那么多卫生纸干嘛？”“那不是卫生纸，是窗帘，现场就是这样的！” 张子扬解释道，刚一说完，脑海中灵光一闪，好像忽略了什么，可要抓又一时抓不住。 “对了，哥，昨天一帘幽梦托人找我，说是想采访你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这个时候，张子扬所在的附近省市，一旦男女好上了，女生一般会习惯性的叫男生哥，这只是表示亲近，并不是撒娇，就是普通称呼。 “一帘幽梦？什么东西？” 张子扬没听懂，白玉娆一阵诧异： “你不知道一帘幽梦吗？以前是个作家，这是笔名，写过一本书叫《梦里不知身是客》，她真名叫江明珺，现在是个记者。 怎么样？要不要和她接触一下？ 她可是美女作家哦？” 美女作家？ 张子扬听了就觉得搞笑，中华上下五千年，能称得上这四个字的，只有一个鱼玄机，就连林薇因都不算美女作家，因为林薇因的主要成就在建筑设计，至于诗词散文，林薇因写的相当一般，谈不上作家，只能说是有过作品。 而放眼诗词名家辈出的大唐，鱼玄机的作品也只是中上而已。 可就这已经不简单了，就像武则天其实是一个很平庸的皇帝，可因为她是个女人，这本身就格外的了不起。 至于说近现代以来，毫无疑问，女作家是有的，远的张爱玲，萧红，丁玲，冰心，等等，近的严歌苓。 她们长的都不差，可要说美女，总觉得还差点意思。 从这也可以看出，社会开放了，要成为女作家其实不难，难的是美女二字。 写东西是很艰难的事情，美女从小就有各种特权，一般是沉不下心来搞文学的。 不但沉不下心来搞文学，一般来说，美女沉不下心搞任何辛苦的东西。 因为她们光是靠着美貌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了。 如今的社会，浮躁的越来越厉害，但凡是个女人，会写点东西，一般便叫美女作家了，其实很多时候是男人对女作家的一种礼貌性吹捧。 和那什么“微微一硬，表示尊重。”差不多意思。 “算了，一来我不想接受什么采访，她要采访，等破案了，让她去警局翻看案卷就是了。 二来，千里浩渺，只取一瓢，身边有了你，我已经看不上其他美女了！” 女为悦己者容，张子扬不忘夸奖白玉娆一句。 “你就是嘴巴厉害，惯会花言巧语的！” 白玉娆一乐，起步出门。 就嘴巴厉害吗？等着吧，今晚好好收拾你！ 张子扬也是一笑，把心思放在了案子上，只是看着模型里面当做窗帘的卫生纸，忍不住就想起一帘幽梦四字。 一帘幽梦！ 没有帘子就不做梦了吗？ 习惯性的腹诽一句，突然刚才的灵光再次出现，身体一动不动，脸上也正经了，三秒之后，不由得叫了起来： “哎呀！我怎么会犯这种一叶障目的毛病？看来还得再去一次现场。” 脸上表情一下舒缓，急忙穿好衣服，马上就要出门，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开门一看，门外是庞晴天和赵晓宁两人，看来昨天交给她们俩的任务，应该是早就完成了，所以今天八点多一点就过来了。 把两人让进门来，张子扬看看赵晓宁，见她没有了昨天的活泼，反而有点忧思的意思，好像有什么话难以开口。 至于庞晴天，则是沮丧疑虑的样子，不时的看一眼赵晓宁，似乎害怕赵晓宁完成了任务把她比下去。 见二人都不主动说话，张子扬问道： “怎么了？来那么早应该是完成任务了，怎么不说啊？ 庞晴天，你昨天各种的不服不忿，认为自己比赵永宁强，你先说吧。” 他这么一说，庞晴天没说话呢，赵晓宁倒是来精神了： “庞副队，你怎么还嫉妒人家啊？” “谁嫉妒你了？” 庞晴天火气上来，拿出一个笔记本，带着点不好意思报告起来： “我问了最先进房间的同事，他说当时太紧张了，一脑门子的汗，根本没多想，先去看了看赵宗煌的尸体，然后就开始给现场拍照。 凡是可能有疑点的地方都拍下来了，需要注意的也都写在案卷上了，没有其他的可疑点了。 不过，我当时也有过去，去的比较晚，我记得吧，当天是个大晴天，然后吧，游泳池里的水很浑浊，好像好久没换过了，然后……” 她还要继续说，张子扬摆摆手拦住了： “我想知道的是第一个进房间的人发现了什么异常，你给我说天气，说泳池干嘛？ 当时是三月份，刚过立春不久，不管是不是晴天，温度都差别不大，对密室没多大影响。 至于泳池，赵宗煌生病了，自然没有心情游泳，浑浊很正常！ 最重要的，我眼睛没瞎，从照片上我也看的出来啊！ 你就是这么完成任务的？ 问案卷上没有的，我还特别嘱咐你了，你啊……” 张子扬连连摇头，见庞晴天俏脸通红，额头上汗津津的，愣了一下说道： “嗯？你刚才说什么？你同事一脑门子的汗？” 这下轮到庞晴天发愣了，很紧张，所以一脑门子的汗，就是用来形容当时的紧张气氛，这有什么重要的？何必专门一问？ “他确实是这么说的！” 庞晴天像是没有完成作业的小学生。 “这就是疑点啊，当时立春时节，温度不高，怎么会一脑门子的汗？ 给你这个同事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我亲自问！” 张子扬看着庞晴天饱满的额头说道，心道现在你就很紧张，也只是有点汗津津而已，你同事怎么就会一脑门子汗？ 这？这也算疑点？ 庞晴天俏脸懵逼，她怎么也想不到疑点在这里，心中不服，却也知道自己工作做的不怎么样，连忙掏出手机，准备给同事打电话。 张子扬看向赵永宁： “你呢？从秦阿姨那里套出点什么没有？” 赵永宁活泼开朗的一个人，这时候犹豫了老半天，仿佛牙疼一般的说道： “秦阿姨说她在三月二十二那天也见过我爷爷，只不过……只不过当时我爷爷是站着的……” 啪！ 庞晴天正要拨号呢，听到这个，手机滑落，摔在了地上，刚才紧张的冒汗，现在则是后脊梁发寒，浑身冰凉。 对这件案子，她很上心，记得清清楚楚，尸检报告明明白白的写着，赵宗煌是在三月二十三日被发现，死亡日期则是三月二十一。 既然三月二十一就死了，到了三月二十二，只会死的不能再死，又怎么会站着？ 死人站得住吗？ 难道还真有僵尸不成？ 第294章 目的何在 第二百九十四章 目的何在 庞晴天也是受着唯物主义教育长大的，自然不相信什么僵尸。 因为僵尸也好，精灵也好，鬼神也好，根本不符合科学运行规律啊。 一个人死了，血液不流通了，靠什么提供动能？ 没可能的事情！ 想通这一点，她摇摇头，脸色反而好了一些，没错，她的任务完成的不咋地，可赵晓宁这更扯淡啊。 站着的尸体！？ 上坟烧报纸，忽悠鬼呢！ 不光是她，张子扬差点被香烟的烟雾给呛着，对于鬼神，他虽然是未可知主义者，可站着的尸体…… 他办案经验真的相当丰富，可这玩意别说见过了，就没听说过。 可转念一想，那秦阿姨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应该不至于撒这种谎话啊，疑惑的看向赵晓宁： “你是逗我玩的吧？” “哎呦！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刚一听到也无法相信啊！ 可秦阿姨真的就是这么说的，为了让她说实话，我给了她二万块。 她还说，之所以不说出来，是因为她自己也害怕，一直告诉自己看错了，眼花了。 可越是想忘记，反而记得越清楚。 她都哭了，发誓真的看到了我爷爷站着。” 赵晓宁一脸苦恼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倒也符合逻辑。 “既然她三月二十二日就看到你爷爷了，干嘛不报警，不通知其他人？” 庞晴天发难道，在她看来，见到站着的死人，怎么也会吓个半死，又怎么可能沉默无言呢？ “因为她当时以为我爷爷活着呢，看到活人干嘛报警？ 而且我爷爷一向不苟言笑，对下面的人也比较严格，她看了一眼，见我爷爷站在那，就不敢再看，赶紧离开了。 她说她还担心被开除呢，哪里会想到我爷爷已经过世了！” 赵晓宁给出了解释，又是合情合理。 其实，在她说出给了秦阿姨两万块之后，张子扬就开始相信她了。 秦阿姨是一个清洁阿姨，一个月几百块钱工资，赵晓宁出手就是两万，她几年也存不下来，这个时候，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怎么会撒谎呢？ 如果真要撒谎，她也该说一点合乎情理的事情，站着的死人，她干嘛编造这么耸动的事情？ 所以，正是这件事听起来不合常理，张子扬反而觉得她没有撒谎。 既然她没有撒谎，那在三月二十二这天，赵宗煌说不定真是站着的。 接受了这个，才可以继续往下推理，为什么呢？ 凶手为什么要让尸体站着？吓唬人的吗？ 结合蜜蜂的疑点，已经有两个十分诡异的可疑之处了。 “站着……站着，死人自然不可能自己站着，当然是凶手故意设置的，只是，目的何在呢？” 张子扬喃喃不已，心想难道是故意玩弄赵宗煌的尸体？ 如果是这样，凶手一定和赵宗煌有深仇大恨，杀了不满足，还要支配尸体! 以这个推理来说，凶手应该是赵宗煌的晚辈或者下属，因为经常受赵宗煌支配，甚至践踏，所以起了报复之心，不但杀了赵宗煌，还要支配他的尸身。 庞晴天见张子扬竟然相信了赵晓宁的说辞，撇撇嘴，捡起手机继续打电话。 “张神探，有可能吗？让尸体站着？” 赵晓宁有点不确定，就算她神经大条，想到站立的尸体，也是毛骨悚然。 “可能是有可能的，因为人死之后，尸体会变得僵硬，如果提前设置好，是可以让是尸体站着的。 再加上，你爷爷尸身前面还有一个厚重的茶几，尸体再以茶几作为支点支撑着，保持站立姿态完全可行。 只是，目的何在呢？ 这怎么看都有点变态，你爷爷是不是有什么仇人啊？” 张子扬还是觉得仇杀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是深仇大恨，因为以全世界的犯罪案例分类，一般来说，越是发达的国家，犯人的杀人手法越有可能复杂繁复，动机难寻，越是不够发达的国家，动机就比较容易寻找，要么为情为爱，要么为仇为恨，当然，最多的则是为了钱 这是因为社会越发达，人的知识就越高，思想就越复杂，不光满足于基本需求，更多的开始追求精神满足。 而社会不够发达的社会，人们所思所想都是衣食住行，爱恨得失等基本需求。 邺城当然不是什么发达的地方，犯人的作案动机应该比较简单才对。 既然是这样，那杀人后侮辱尸体这种事，应该是因为仇恨。 “我爷爷白手起家，是经历过各种商场斗争，有仇人恐怕是难免的，不过，这些年他已经不太管事了，都是我爸在操持。 所以，如果有仇人的话，也不应该现在才报复吧？ 我爷爷可已经得癌症了，还是晚期，医生都说活不过一年了。 仇家干嘛做这种蠢事呢？等着我爷爷生病去世不行吗？” 明显，赵晓宁不太认同仇家的说法，市场经济下，每个人都活在各种各样的竞争体系中，如果因为竞争失败就报仇，那人人都有仇人了。 “会不会正是因为你爷爷得癌症了，所以仇家才要杀他，因为如果现在不杀的话，过一段时间你爷爷去世了，想杀都杀不了啦！” 张子扬是把推理推到不可再推才罢休，自以为这种逻辑也是有可能的，有一些仇恨是只有手刃仇家才能结束的，就像一些武侠小说里写的，有些江湖好汉之所以救自己的仇家，是怕仇家被别人杀了，不能死在自己手上。 “没有这么恨我爷爷的人吧？” 赵晓宁有点胆寒，如果赵家有这样的仇家，如果不能抓出来，只怕以后还会麻烦不断。 “嗯，可能是我想多了，那你爷爷对家人，对属下怎么样？ 会不会十分严厉，非打即骂？” 张子扬考虑的重点还在支配二字上，凶手让赵宗煌的尸身站着，明显是在进行一种支配。 “这个真没有，我们赵家是出名的对工作人员大方，而且我爷爷也并不亲临一线进行管理，具体工作有经理，有主管呢。 至于对家人，我爷爷虽然话不太多，却绝对没有打骂的情况。 因为我爷爷出身书香世家，文化水平很高，这点基本的素质还是有的。” 看来赵晓宁对赵宗煌还是很尊重的，无法相信赵宗煌会苛待下属，打骂家人。 “好吧，如果不是仇家报复的话……” 张子扬说到这里眼睛一亮，“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是犯罪需求的话，那就应该是为了掩盖犯罪，会不会……让你爷爷的尸身站着，本身也是密室的一环？” 密室的一环？ 张子扬这样一说，赵晓宁凝眉沉思，实在不懂尸体站着和密室有什么关系。 沉默相对，想了一会想不出，张子扬便说道： “再去现场看一下吧，有些地方我疏漏了！” 这时候庞晴天已经打完了电话，连忙阻拦： “别着急啊，我同事马上就过来了，你不是要问询他吗？ 再说，现场去过，现场照片也有几十张，还有什么可疏漏的？你不会是想要检查天花板吧？” “哦，那就等一会，不过疏漏确实是有的，并不是天花板，而是帘子，我们忘记检查帘子了！” 张子扬是因为白玉娆嘲笑卫生纸的事情才想到了帘子，意识到疏忽了，便想马上去确认。 “帘子？帘子有什么好检查的？” 赵晓宁也是不解，翻翻案卷，照片上帘子是作为背景存在的。 “我也不知道，不过，其他的我们都检查过了，只有帘子，以及帘子背后的墙面没有检查，总不能放着不查吧？” 在张子扬看来，密室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很重要，都要研究透彻。 第295章 所谓何来 “你是说墙壁上有可能存在机关？如果是这样，倒是可以解释凶手的来去问题了！” 赵晓宁的想象力还真是可以，机关都考虑到了。 “应该不至于，就算有机关的话，你爷爷也不会轻易让外人知道的，我只是觉得密室里的帘子实在有点多，几乎把全部墙壁都盖住了，如果不检查一下，终究不放心。” 说着，张子扬掀了掀模型里面的卫生纸，意识到模型不够精确，没有表现出帘子后面的墙壁。 张子扬要再次查看现场，她们两个只是辅助者，有疑问可以，却也无权反对。 因为要等庞晴天的同事过来，三人便安静下来，张子扬瘫在沙发上休息，赵晓宁盯着密室模型研究，庞晴天则来回踱步，思考着自己到底疏忽了什么，待会张子扬又会问同事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大家等的快要不耐烦的时候，敲门声终于响起，庞晴天的同事到了。 庞晴天开门把人让进来，介绍了一下: “这是我们邺城警局的谢光南警员！” 完了也把张子扬和赵晓宁介绍给谢光南。 “不好意思，庞副队打电话的时候我不在警局，让你们久等了。” 谢光南上来就道歉，一点不打马虎眼，如此一来倒是显得大大方方的。 “天呀！警察都这么帅的吗？我都想当警察了！” 赵晓宁欣赏的看了一眼谢光南。 确实，这小伙子看起来很精神，小麦色的脸堂，泛着健康的光泽，长眉入鬓，透着一股子英气，鼻直口阔，目若朗星，绝对称得上帅哥一枚。 “不必道歉，都是为了工作，倒是麻烦你了。 你也知道，昨天小庞询问了你一些事情，我觉得她没问清楚，所以想亲自问问。 坐，坐下歇歇，小庞，去倒杯水！” 张子扬混若无事的招呼谢光南坐下，没觉得有什么，可谢光南却是一阵紧张，他早就听说张子扬的大名了，可一直无缘一见，今日一见，震惊啊！ 他可是知道，在邺城警局，庞晴天可是霸王花一般的存在，这不光是职位的缘故，还因为她人长得雍容大气，国色天香，办案能力还强，很多案子都是经她手拿下的。 说白了，庞晴天是警队的女神，是众人仰望的存在，梦里都不敢亵渎！ 可到了张子扬这里，好嘛，成小庞了！ 他从来没想过庞晴天还有当小庞的一天，再看张子扬随随便便的样子，明显是支配庞副队已然习惯成自然了。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面对张子扬，他油然而生一股子自卑来，实在是不懂，得是多强大的心态，才能让庞晴天端茶倒水。 “不用，不用，我不渴！” 谢光南连忙摆手，不敢喝庞晴天端来的水。 “喝吧，看你一脸的汗！” 庞晴天已经倒了一杯水过来，她自己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她现在唯一的心思就是张子扬别真问出什么来了，那样显得自己太无能了。 谢光南喝了水，有点战战兢兢： “张神探，你想问我什么？ 昨天庞副队来问，我全部都说了！” “你昨天说你打碎玻璃进密室的时候很紧张，然后出了一脑门子的汗，是这样吗？” 张子扬问了起来。 “是这样没错，我当警察没多久，没遇到过这种案子，所以有点紧张，不光一脑门的汗，衬衫都湿透了！” 谢光南回忆起半年前的事情，至今记忆犹新，因为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死人，就是想忘记也不容易。 “衬衫湿透？房间里很热吗？” 张子扬循循善诱，眉头凝着思索，这可不太正常，紧张出汗算是生理现象，可再紧张也不至于热成这样，要知道当时是立春，温度不高，更不要说还是房间里。 光听谢光南所说就知道，他还穿着衬衫，说明温度还没到穿短袖的时候呢。 “热，我们几个人一起进去的，都是一身汗！” 谢光南为了不显得自己太无用，连忙把队友说出来，那意思，紧张不是他一人，大家都紧张。 张子扬却感觉更不对了，谢光南是新手，紧张有情可原，难道一队人都是生瓜蛋子？ “怎么会那么热?盆子里还有炭火吗？” 热的那么厉害，没有加热是不太可能的。 “没有，盆子里的炭火早就熄灭了，过一会我才发现，房间里开着空凋呢，关掉空凋之后好了很多！” 谢光南微微有点后悔，心道不应该说自己紧张的，不免被神探小看，直接说空凋开的太大，所以才热，多好啊！ “开着空调？” 张子扬连忙翻看案卷里面的照片，“怎么没有拍下来？” 谢光南一愣，实在不懂拍空调干嘛，半天才回道： “空调也要拍吗？这个我还真没注意，而且，因为太热，很快就关掉了，后来拍照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这一茬。” 空调开着，尸体站着，蜜蜂在房间里…… 张子扬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吟起来，听谢光南的话，空调开的肯定相当大，立春时节当不需要把温度提高那么多。 问题是，这空调是谁开的？赵宗煌还是凶手？ 应该不是赵宗煌…… 张子扬摇摇头，把空调和凶手联系起来，可一时想不通，凶手开空调所谓何来。 “喂！这就是你发现的疑点吗？开空调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啊？” 庞晴天见张子扬好半天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不满。 她昨天真的尽力了，各个方面都问到，唯独没注意到空调的事情， 是，这算是一个疏忽拉，可这有什么关系呢？ 赵家是邺城首富，一般人家可能会心疼电费不轻易开空调，可赵家不会啊，人家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开着也是正常的事情。 “有，当然有，谢光南刚才说热的脑门冒汗，衬衫都湿透，这说明空调的温度调的很高。 赵宗煌是一个病人，怎么会受的了这种温度？ 这就说明开空调的不是赵宗煌，而不是赵宗煌还能是谁？ 只能是凶手！ 既然是凶手，那凶手的目的何在？” 第296章猴子 张子扬这么一说，其他几人都是发蒙，他们一直都在认真听，可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把空调和凶手联系起来。 可张子扬说的还蛮有道理，病人需要的是适宜的温度，过高或者过低都不好，谢光南这样的健壮小伙子都觉得热，病人自然更受不了，何况赵宗煌年纪那么大了。 他一直又不希望别人打扰，那只能是凶手开的。 这正是他们不解的源头，凶手想干嘛？ “是不是凶手用这种方法故意让我爷爷难受？” 赵晓宁皱着眉头，觉得这是一种惩罚。 她这么说倒也有一定的道理，凶手既然要伪造自杀，当然不好在身体上伤害赵宗煌，而提高房间温度，既能让赵宗煌不舒服，又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痕。 只是，这未免多此一举了，房间里可是烧过炭的，如果真想用温度让赵宗煌不舒服，多加点木炭也可以做到。 当然，一旦用木炭，赵宗煌自然很快就中毒了，也就感觉不到了。 “这个不好说，很关键的一点在于，到底凶手是什么时候打开空调的？ 如果是在三月二十一日当天杀人之前开了空调，还可以说是要惩罚你爷爷。 可我们并不能确定啊，别忘了，房间中的蜜蜂显示，在杀人之后，凶手又进来了一次房间，也可能是这个时候开的空调。 所以在时间点上，有几个可能性，可能是没杀人之前开的，也可能是杀人之后开的，更可能是第二次进来的时候开的。 我们得搞清楚他第二次进来要干嘛，这样才能清楚他的作案手法！” 张子扬分析了一下，发现这几个疑点因为时间的关系竟然有好几种的排列方式。 开着高温度的空调，站着的尸体，房间里的蜜蜂…… 张子扬拿出纸片，写上字，排列成几种可能性。 开空调这个时间点是很难确定的，后面两个倒是有一定的痕迹可循。 因为要让尸体站着，就必须等到尸体僵硬的时候才行，而这个时间一般需要十二个小时左右，以当时立春的天气，恐怕还要稍微再长一点。 十二个小时！ 张子扬眼睛一亮，终于找到了一点突破口。 三个人，六只眼睛都盯着他呢，他这样，赵晓宁抢先问了起来： “嗯？你发现什么了？还是想到了什么？快说，快说！” 她很着急，疑点越多，越是让人好奇，现在案子的疑点真是不少了，而且每一个都稀奇古怪的，看似没有任何的联系。 想通了一个方向，张子扬放松了许多，没有马上回答，取出一根烟放嘴里，赵晓宁眼疾手快，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给他点上，催促道： “哎呀，快点说嘛！” 还有点撒娇的意思，不过她并不是特别美，张子扬没什么感觉。 吐出几口烟雾，张子扬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知道凶手第二次回房间是干什么了，他要让尸体站起来！” 一语惊人，张子扬说出的话实在有点突兀，大家一直想的是凶手回去是为了设置密室，没想过凶手是要处理尸体。 “为什么这样？他杀人之后，马上处理不就行了？再次回来，这不是增加风险吗？” 赵晓宁不理解，她总是别不过劲来，觉得凶手冒着风险回到现场，要么是有重大阴谋，要么是回来拿东西，既然已经杀人了，就不需要再管了。 “因为他没办法马上处理，要知道，人死之后，需要十二个小时左右才会完全僵硬，只有完全僵硬之后，才能让尸体站着。 十二个小时啊，他总不可能一直待在密室里等十二个小时吧？ 所以他杀完人之后，把尸体平放在地上，让尸体的脚顶着一个平面的东西，这样等尸体僵硬的时候，就可以立足站着了。 十二个小时之后，他回到现场，把尸体拖到门口，加上沉重的茶几作为支点，让尸体站在门口。 秦阿姨所看到的，应该就是这个景象！” 根据现有线索，张子扬推理出这些，合情合理，庞晴天是真服了， 如此一来，起码有了个明确的脉络，根据死亡时间，大概可以推测出凶手第二次进入密实的时间，这可是一个新的可调查的方向。 以前调查，只调查了凶手杀人那个时间段附近的人员流动，现在多了一个时间。 “有道理，有道理，这样来说，凶手第二次进入密室是因为不得不等上十二个小时。 蜜蜂就是这个时候进去的， 可我们还是不知道他让尸体站着是要干嘛？ 还有，空调呢？他为什么开空调？” 庞晴天连连点头，暗暗庆幸，如果不是跟着张子扬，怎么可能见识到这么推理严密，匪夷所思的破案过程。 她很清楚，孤立疑点是很麻烦的，可如果能把两个疑点连接起来，那就等于进步很多，因为这等于是形成了证据链，所有证据全部连接起来，那案子侦破也就不远了。 只是凶手的目的太难猜了，感觉无迹可寻。 让尸体站着干嘛？ 张子扬顺着庞晴天的话喃喃两声，再回想现场发现的一切，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听起来极为欢愉。 不理几人诧异的目光，爽朗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凶手是怎么设置密室的了。 聪明，聪明啊，有这样的聪明才智，干点什么不好啊，为什么一定要犯罪呢？可惜，可惜啊！” 石破天惊！ 他这么一说，庞晴天三人的好奇心都快要爆炸了，侦查至此，虽然疑点发现不少，可他们依然觉得身在迷雾之中，只不过看到了一些曙光而已，想来要循着这曙光找到答案，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调查，好嘛，张子扬突然说已经破解了密室，要不要这么炸天啊？ “我地神啊，你好厉害！ 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赵晓宁这个心浮气躁的，上去抓住了张子扬的手臂，唯恐张子扬跑了似的。 看看赵晓宁放在张子扬手臂上的手，庞晴天眼中闪过不赞赏的神情，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 而且，赵晓宁不明白又急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样子，好像一只没进化的猴子哦！ 心中腹诽，接着却又心头一沉，暗想，我看赵晓宁像猴子，张子扬不会看我也像猴子吧？ 算了，算了，在这种妖孽面前，猴子就猴子吧。 第297章 密室并不一直是密室 第二百九十七章 密室并不一直是密室 看着眼前三人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张子扬确实是有点得意的，说起来，他之所以想通了整个密室的设置，很重要的一点是，他想通了尸体站着的目的。 破案有时候就是这样，多番调查可能都一无所获，甚至会迁延日久，比如上一个案子，光是要搜集证据，就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眼前这个密室案，就复杂程度，设计精妙之处，丝毫不输上一个案子，不过各种证据搜集起来比较方便，只要把这些证据串联起来，就不难发现整个案情的走向。 “别着急，我还需要探查一下现场，看看现场情况是否符合我的设想！ 然后，我便可以全部告诉你们破解密室的方法！” 张子扬说着站了起来，喝口水润润嗓子，抓起香烟和打火机放进口袋，意气风发，一马当先。 赵晓宁是个急性子，不肯放松： “就不能现在说吗？到底怎么破解密室？” “不是我要卖关子不告诉你们，实在是因为我需要去现场确认一下，才能肯定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不用着急嘛，在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在好好想想，看能不能自己就把密室给破解了。 这就和魔术一样，我直接告诉你们谜底反而没意思了。 不过，你们三个的话，谢光南我不了解，至于你和庞晴天嘛，说实话，我是比较看好你的。 因为相比庞晴天，你更加聪明机灵，能举一反三，也敢于想象，总之，你的根器要锋利的多！” 张子扬明显是很了解赵晓宁这种大小姐的，一顿夸奖，赵晓宁不再缠着要答案，而是苦思冥想起来。 旁边的庞晴天一阵气苦，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就完成任务的角度来说，她基本是没完成，直到张子扬亲自问，才发现了空调的疑点，而赵晓宁不管花钱也好，怎么也好，终究从秦阿姨那里套出了信息，让张子扬知道了尸体站着的事情。 如果已经比赛了一场的话，她已经是输了。 她当然不是服输的人，尤其受不了张子扬夸奖一个连警察都不是的大小姐。 现在可是在查案啊，张子扬竟然认为赵晓宁比自己能更早的破解密室，侮辱，这是赤果果的侮辱啊！ 带着不服气，她也开始沉思起来，听张子扬刚才的喃喃，似乎站立的尸体是破解密室的关键，她便重点放在这上面，细细的思索着凶手让尸体站立的目的。 “张神探，我能跟着去吗？” 谢光南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只是过来接受问询，本来，回答完之后就该离开了，可听张子扬分析案情，鞭辟入里，引人入胜，他一时间忘记了。 如今张子扬要去查看现场，又说已经破解了密室，他当然想要跟着去一睹为快了。 可他现在不是跟这个案子的，贸然要跟着，似有不妥。 “当然可以，你能记得空调的事情，是有功劳的，同时也是证人，去看看理所应当！” 张子扬很大气，他是有老师心态的，既然谢光南感兴趣，想学习，他自然不会拒绝。 一行四人，浩浩荡荡，再次前往案发地点，这次谢光南负责开车，张子扬坐在副驾驶，庞晴天和赵晓宁两人则是眉头深锁，一言不发。 都是年轻人，谁没有好强之心啊？ 赵晓宁被张子扬夸奖一番，心气十足，在她看来，通过昨天的任务，她已经胜过庞晴天这个副队长了。 如果再能破解了这个密室，那就是仅次于神探的存在了 以前，她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吃喝玩乐上面，现在才发现做成一件事情，完成一个任务，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 她如此，庞晴天更是知耻而后勇，脑子飞快的运转，她很清楚，如果这次再被赵晓宁抢先的话，别人虽然不一定会说什么，因为别人不一定知道内情。 可在张子扬心里，自己的形象一定相当不堪，一个副队长比不上纨绔的大小姐！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人设，一边思索着，一边偷偷观察赵晓宁，唯恐她突然大叫一声： “我已经成功破解了密室！” 如果那样，她真的会想死的。 好在，距离现场越来越近，赵晓宁始终是一言不发，只是眉头褶皱成了川字。 庞晴天虽然已经知道自己是想不出来的，可输人不输阵，表面上还是在深思的样子，表示自己还在赛场呢。 “到了！” 随着张子扬开门下车，仿佛宣判一样，打断了两人的思考。 赵晓宁一脸郁闷，庞晴天则是吐出一口气，放松下来，虽然没有赢，至少没有输。 一来到现场，周围马上围过来很多人，当然，还是分为两派。 看来，现场的这个密室已经在两方的监视之中，对方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另一方发现。 赵汉杰和赵乐山两人都不在，四人直接进了房间。 张子扬一进门就先摸了摸房间里的帘子，接着掀开帘子看了看，露出一抹笑容。 他的行为有点莫名其妙，赵晓宁再也忍不住了： “张神探，该说了吧？” 张子扬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到墙边，靠在上面，然后身体往下面秃噜。 哗一声，墙面上的帘子垮了下来。 其他三人一脸好奇，就见张子扬关上门，靠在门上，再次往下秃噜，这次帘子并没有滑下来，好像十分的结实。 “好了，密室是怎么回事，我是彻底清楚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知无不言！” 张子扬给了保证，赵晓宁抢先问道： “你刚才在干嘛？干嘛用身体蹭帘子？” 蹭？ 那叫秃噜好吗？ “刚才我在测试房间里不同地方帘子的承重能力，事实如我猜测，房门这里帘子的承重能力是远远大于其他地方的。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张子扬问着话，搬来一个椅子，站在椅子上掀开了覆盖着房门的帘子！ “看到了吧？这里的帘子有用钉子加固，所以我靠上去往下秃噜，并不能把帘子扯下来。 其他地方的帘子只是连接在一根铁线上，没有什么承重能力，所以我靠过去，一秃噜就把帘子扯下来了。” 张子扬指了指帘子上方的几个钉子说道，顺手扯起傍边的帘子看看，并没有钉子。 也就是说房门这片的帘子专门加固过。 事实就在眼前，其他几人都是点头，只是都不懂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张子扬笑笑： “现在的疑点有以下几个，一，房间里不该有蜜蜂的，却有活的蜜蜂，说明凶手二次进来过。 二，明明天气并不冷，却开着很高温度的空调。 三，受害人明明在三月二十一日已经被害了，尸体却在三月二十二日呈现出站立的样子！ 四，房门上方的帘子专门加固过。 有这四个疑点，连接起来，便可以知道凶手如何设计密室的了。 对了，谢光南，帮帮忙，咱们把茶几抬过来，恢复成案发时候的样子！” 总结了四个疑点，张子扬开始恢复现场，把茶几放在案发时候的地方。 “各位，我们其实是被凶手给骗了，凶手利用了我们的思维漏洞！让我们天然的认为，密室便一直都是密室，其实并不是这样，至少，在凶手杀人之后的前两天，这里还构不成密室！” 张子扬笑容可掬，却又高深莫测，庞晴天愣是没有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只好不耻下问： “前两天不是密室？为什么这么说？” 第298章 谜底揭开 第二百九十八章 谜底揭开 “原因很简单，你们想，秦阿姨曾经说过，在三月二十二日这天，是看到过赵宗煌站着的。 那问题就来了，他当时是站在什么地方？” 张子扬这么一问，庞晴天玉体生寒，因为张子扬一口一个赵宗煌站着，好像站着的赵宗煌还是活人一样。 不过，张子扬这个问题确实引人深思，现在只知道赵宗煌的尸体后面是房门，前面是茶几，可房门和茶几之间毕竟还是有点距离，他是靠着门站还是靠着茶几站？ 当然，这里的站位都是凶手安排的。 这两种可能其实都是可以成立的，凶手已经把尸体安排的适合站立，那么靠着茶几或者靠着门都足以让尸体保持站立姿态。 “我觉得应该是靠着茶几！如果靠着门的话，凶手干嘛还要把茶几搬过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赵晓宁到底思维敏捷，立马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庞晴天则立马反驳： “怎么是多此一举呢？就不能后面靠着门，前面用茶几顶着吗？这样站的更稳！” “这种情况不可能，现场照片显示的很清楚，茶几和门的距离挺大的，根本顶不住，所以要么是靠着门，要么是靠着茶几。 靠门也有可能，可是，就我来看，靠门不如靠着茶几稳当，因为茶几不光可以提供支撑点，还可以用茶几腿压着尸体的脚！” 赵晓宁寸步不让，又提出了一个新的可能，确实，茶几腿是可以压着尸体脚的，不过这个并没有证据支持。 眼看她俩就要吵的不可开交，张子扬连忙制止： “我个人比较支持赵晓宁的看法，原因差不多，也是会不稳。 你们想，如果是靠门的话，那尸体是怎么坐下来的？ 别忘记了，三月二十三日这天，尸体便坐在地上了。 而靠着茶几的话，尸体如何坐下我倒是可以给个解释！ 这个后面再说，而基于这个站位，我才认为，三月二十一和三月二十二这两天，还没有构成密室。 三月二十一这天构不成密室很简单，凶手杀人之后，要把尸体放平，以方便后面的站立。 这个时候，房门是可以轻松进出的，只要有钥匙，或者擅长开锁。 三月二十二这天，尸体如果是靠着茶几站立的，也构不成密室！ 那个谢光南，你过来站在这里！” 张子扬安排谢光南模仿尸体的站位，靠着茶几，直挺挺的，然后轻轻拉门： “你们看，尸体靠着茶几站立的话，这个门还是可以打开一定的角度，让一个人进出绰绰有余。 而如果尸体靠着门，门就打不开了，这是我支持赵晓宁看法的缘故。 尸体靠着茶几，门还可以打开，可以让人进出，这个时候，自然称不上密室的。 那什么时候密室形成的呢？ 当然是尸体坐下之后，这时候门窗都是紧闭，尸体靠着房门而坐，就是有钥匙也不行，因为是内开门，想要打开门，必然碰到尸体！ 尸体靠着门！才是密室之所以是密室的关键，因为这一点让门无法打开了，既然无法打开，自然是不能进也不能出，也就形成了所谓的密室！” 张子扬这么一解释，三人都是点头，赵晓宁马上好奇道： “哦，凶手安排我爷爷的尸身站立，目的一是为了让他可以从房间里出去，二则是在他出去之后，让尸体坐下，制造密室！ 他对我爷爷的尸体做什么了吗？怎么会如他所料，尸体真的坐下呢？” 这里是案件重点，不光她好奇，庞晴天也是瞪着美丽的大眼睛表达迷惑。 “凶手只是让尸体靠着茶几站立而已，倒是没有对尸体再做什么，只是，他专门加固了帘子，来让尸体顺利的坐下来！” 张子扬一脸放松，言语平顺，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到他的通畅感。 只是，他是通畅了，听他说话的三人却都是拉不出来的表情，任他们思维再敏捷，也想不出尸体坐下和帘子有什么关系。 可事实就在眼前，门上的帘子确实是加固过的。 发现这个事情之后，庞晴天是有点惭愧的，她半年前作为调查员来过这里，可是一点没注意到帘子。 实际上，这帘子其实是很可疑的，因为别处的帘子是可以拉开的，而门上的帘子则被钉子钉住了，拉不动。 可当时门这里属于重点区域，一般来查案，警察也是从打碎的玻璃处进来。 后来就算从门进了，也把重点放在了密室上，尸体上，没有注意帘子。 她不好问，赵晓宁倒是没有这些负担，直接问道： “那加固帘子的目的是什么？” “赵晓宁，你懂医学吗？” 张子扬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赵晓宁摇头，之前的二十几年，她唯一懂的就是享受，其他的一概不清楚。 “我就知道，其实如果你懂医学，了解人体死亡之后的变化，想来你早就可以破解这个密室了。 我给你普及一下吧，在人死之后，大约十二个小时就会完全僵硬， 之后要过三十个小时，又会完全的软化。 在僵硬的过程中，关节是最先僵硬的，先是颈关节，也就是脖子，接着是下面的一系列关节。 而软化的时候也是一样，颈关节最先软化，接着是下面的关节。 你想啊，尸体靠着茶几站立，僵硬的情况下自然可以保持直立，可慢慢开始软化之后呢？ 尸体颈关节开始软化，尸体的头部就会垂下来，头一垂，背部就会松弛往后靠！ 不但尸体如此，就是活人也是如此，一低头，后背就会自然的往后靠！” 张子扬一说这个，三人都开始低头的动作，还别说，人一低头，因为肌肉联动的关系，背部就是会自动往后靠。 见他们理解了，张子扬继续： “尸体往后靠，会靠到什么？ 当然是门啊！ 本来，尸体靠到门，门的摩擦力很强，恐怕一时半会也不会坐下去，甚至会因为摩擦力导致摔倒。 可这里却是不会，因为门上挂着帘子呢。 这种丝绸的帘子十分的顺滑，尸体后背靠上去，就会自然的往下滑，随着尸体慢慢软化，靠着丝绸帘子，就会稳稳当当的坐到地上！ 如此一来，密室便形成了！” 张子扬解开谜底，三人半天无语，都是如梦方醒，赵晓宁一阵懊恼，暗怪自己不学无术，如果知道点医学知识，人体知识，说不定真能把这个密室给破解了。 庞晴天则是再次生出一种无力感，她觉得自己推理还行，可这种五花八门的知识，哪里是想拥有就能拥有的啊，书到用书方恨少，她第一次有了要多读书的觉悟。 三人之中，谢光南还算冷静，沉思了一下，问道： “你说尸体三十个小时才会彻底软化，可尸体在三月二十二日还站着呢，如果需要三十个小时彻底软化，那不得到三月二十四日？ 可事实是三月二十三日发现尸体的时候，尸体已经完全坐在了地板上，这又是怎么回事？ 按照三十个小时计算，尸体该当没有完全坐下来才对啊！” 第299章 猜测 庞晴天和赵晓宁听到用尸体来设计密室这事，又是愕然又是惊奇，根本没有空想其他的，谢光南这么一问，好似把她们给惊醒了，纷纷看向张子扬。 “这很简单，因为空调啊，虽然尸体正常情况下是要三十个小时才能软化，可如果提高温度的话，会大大缩短时间，因为软化本身其实是腐烂的一部分，温度一高，自然腐烂加速！” 张子扬给了解释，案情至此，虽然还不知道谁是凶手，可密室却破的七七八八了。 整个过程简单来说就是凶手进入房间，用安眠药和烧炭把赵宗煌杀死，然后把赵宗煌的尸体平放，双脚抵着一个平面，这是为了僵硬之后站立。 杀人完成之后，因为尸体僵硬需要一段时间，房间里一氧化碳浓度很高，他便先离开房间。 很可能，在这时候，他就打开了某扇窗户，以散去房间里的一氧化碳。 等房间一氧化碳散去，成为一个普通房间，里面的迎春花吸引了蜜蜂的到来。 之后，尸体僵硬程度达到需求，凶手再次进来，为了设置密室，自然要把窗户都关死，如此便把蜜蜂关在了房间里。 把茶几搬到门口，把尸体靠着茶几布置好，因为知道帘子承受不了多少重量，便用钉子固定帘子！ 这些布置完，为了尽快让尸体坐下来，便打开了空调，毕竟，如果尸体站着的时候被人发现，就很难伪造成自杀了，因为谁都知道，正常情况下，人是不可能死亡之后还保持站立的。 全部完成，凶手靠着打开的门缝离开，等到尸体一坐下，就是一个难以破解的密室。 三人都在脑海里把案情梳理了一番，感叹不已，赵晓宁连忙给赵汉杰打电话： “爸，快过来，密室已经破解了！” 这一下，可是把赵家的人全部都惊动了，赵汉杰不到十分钟就过来了，赵乐山则是紧随其后。 这时候也不避讳了，两人都进了房间，赵晓宁叽叽喳喳，把整个密室破解过程告诉赵汉杰。 饶是赵汉杰经过不少风浪，也是一阵怔忪无语，一边的赵乐山更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张子扬。 昨天来现场的时候，他就看出了张子扬的不凡，正在想用什么办法笼络呢，好嘛，密室已经破解了，这实在是令人惊恐的能力。 仔细思索密室设置的每一个步骤，环环相扣，自圆其说，赵乐山明白，听到的人一定会信服。 在这个基础上，张子扬就算是要冤枉谁恐怕不难，因为谁也不会怀疑逻辑严密的张神探。 一念及此，赵乐山慌了，他可是知道，张子扬是赵汉杰请来的，听说赵汉杰已经买通了张子扬女朋友的家人。 而张子扬如果是赵汉杰的人，自己能有什么好下场？ 他越想越觉得，张子扬这样的刑侦高手，一旦向着赵汉杰，那自己不光没有继承遗产的可能，恐怕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怨毒的眼神一闪而过，他决定要补救，马上补救，他真怕张子扬接下来说一句： “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他就是赵乐山，因为……” 当着赵汉杰的面，他从律师那里拿了纸笔，写了一张小纸条，递给张子扬。 “你干嘛?” 赵汉杰大叫了起来，赵乐山如此明目张胆，真是把他吓一跳。 而接到纸条的张子扬也是一愣，只见上面就写了三个字：两千w！ 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个时候纸条上的两千w是啥意思，赵乐山无非是让自己把杀父恶名栽赃到赵汉杰身上，如此一来，他就可以继承全部遗产，如果做到了，他愿意给自己两千万。 两千万啊！ 好大一笔！ 张子扬却有点头疼，他自然不可能做这种交易，不过呢，仅靠这三个字，也无法证明赵乐山就是行贿了，因为三个字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拼音字母，一般人恐怕都理解不了这写的啥！ 况且他也没有收到两千万，这最多最多就是个承诺。 为了免得事情变得复杂，张子扬把纸条搓成一团放进兜里，看向赵乐山： “不好意思，我今晚已经有约了，不能接受你的邀请一起吃饭！” 他不冷不热的，算是暗暗拒绝了赵乐山。 这件案子本就涉及豪门遗产分割，他可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见他这样，赵乐山一阵失望，眉头大皱，心想这家伙不要钱，事情可就难办了。 他出身豪门，只要钱能摆平的事情都是小事，而事实上，这个世界，只要有钱，基本可以摆平一切，所以他习惯了用钱，不想今日撞倒南墙了。 赵乐山见钱不管用，暗暗苦恼，赵汉杰却是忧虑更重，他见张子扬似乎有为赵乐山遮掩的意思，这可不是好现象。 现在他也发现了，破案不是那么简单的，刑侦是一门高深的学科，他都纳闷了，大学里怎么没有开一门侦探科目。 在这门学科面前，他根本什么也不懂，万一…… 他也想到了，万一张子扬有意操弄，那恐怕说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连反驳都无法。 他原本就知道张子扬很重要，可如今才意识到，重要都不足以形容，张子扬的好恶可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 不过，他还有一定的城府，倒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什么，心里暗暗盘算该怎么拉拢张子扬。 其实呢，他俩这是阴暗心理了，张子扬根本不是可以收买的人。 “哦，没关系，没关系，那改天再约！” 赵乐山打个哈哈，应付了过去。 这时候，大家都感受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密室破解了，竟然没人问凶手是谁。 他们不问，张子扬也不多说，以免打草惊蛇，通过凶手的作案手法，他已经有了凶手的侧写，下面要做的便是梳理赵家的家庭关系，凶手肯定就在赵家之中。 “密室破解了，凶手是谁却还没有头绪，我回去好好想想，不奉陪了！ 对了，谢光南，你留在这里，给鉴证科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把门上的这个帘子拿去检验！” 张子扬可不想成为赵家两兄弟争相拉拢的对象，赶紧找了个理由先离开，反正他说的也是真话，凶手到底是谁，他还真不知道。 至于检验帘子，目的很简单，他说的头头是道，还有秦阿姨的证词，都证明尸体是站立过的，只是空口无凭还不行。 既然尸体是靠着帘子秃噜着坐下来的，那帘子上方肯定沾到了微量的尸屑，这个就要鉴证科用科学方法来检验了，如今虽然刑侦方面的科学手段还不多，可搜集微量物质，进行dna对比还是可以做到的。 交代完，张子扬庞晴天坐车回去，钟晓宁并没有跟随。 “张子扬，你对凶手真的没头绪吗？” 路上，庞晴天问了起来，语气很谦卑，密室杀人案迁延半年了，还有赵家催着，她很清楚，办这个案子的警察真的尽力了，可至今一无所获。 张子扬用了多久？一天半，一天半把密室给破解了，说出去能吓死人。 她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差距，心里自然就矮了张子扬一头。 “头绪是真的没头绪，不过，倒是有几个猜测！” 张子扬现在只能根据密室的设置来猜测凶手的特征，这是破案重要的一环，不过要确定凶手，则还需要切实的证据。 “猜测？说说看！” 庞晴天更加温柔，对这个案子，她在心理上已经放弃了，再没有了刚开始的雄心，因为光是如此巧妙的密室，她很清楚，就算她具备医学知识，了解尸体腐烂过程，也想不出来的。 第300章 辛苦你了 “说是猜测，其实都是很明显的事情，看凶手对尸体腐化过程如此了解，应该有医学背景，此人两次去犯罪现场，很是轻易，应该是住在赵家庄园里的人！甚至对赵宗煌所在房间周边环境极为熟悉，因此才能避开别人前往！” 张子扬说出自己的看法，庞晴天点头，这确实都是最简单的推理，有了这些猜测，盘查赵家庄园内部人员，也许便可以锁定嫌疑人。 “那我回去就申请搜查令！” 庞晴天一板一眼，张子扬摆手： “暂时还用不上搜查令，想要赵家庄园的人员名单，不管是明着要，还是私下里要，赵家人都没有不给的道理！” 如今，赵家兄弟为了遗产闹的不可开交，连犯罪现场都不愿意轻易踏入，警方要名单，他们只会抢着给，以免惹上什么嫌疑。 只是，明着要的话，凶手肯定也就知道了，不免打草惊蛇，张子扬的意思，先问问赵晓宁，她肯定还要过来打探消息。 “哦，那最好是私下里要……我知道啦，你是想找赵晓宁要！” 庞晴天到底是聪明伶俐之人，转念便想通了，赵晓宁没心没肺的，又是赵家人，正是绝好的消息来源。 谈到赵晓宁，庞晴天沉默了好一会，她早有感觉，张子扬比较欣赏赵晓宁，甚至认为她比自己强。 对此，庞晴天自然是不愿意承认的，可心里毕竟有点别扭，在她看来，自己从上个案子就开始协助张子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自己比赵晓宁漂亮多了，真不知道张子扬怎么想的。 盘算着接下来寻找凶手，自己一定要出一把大力，所以车子一直开到酒店门口，自然的就跟着张子扬上楼。 她想再仔细看看张子扬做的密室模型，结合着已知的案情，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张子扬在前面走着，也没有想那么多，心思依然在案子上，要从赵家找到有医学背景的人虽然不难，可这最多是有嫌疑，要定罪就要有证据。 可是，此案已经过去了半年，就算当时凶手留下了证据，现在也无从查起了。 而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就算知道谁是凶手也是没用。 虽然说结果肯定是严密推理的结果，总是不够完整，所谓铁证如山，可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定罪之必须。 二人各有心思，很快来到酒店房门，张子扬掏出钥匙开门，还没有完全推开呢，突然一声大喝响起： “张子扬，举起手来，你被逮捕了！” 逮捕？ 张子扬先是一怔，接着微微苦笑，身后的庞晴天却十分紧张，拿了个打架的架势。 这个时候，房门大开，白玉娆站在里面，手里拿着一把粉红色的玩具手枪，头上带着一顶模样古怪的贝雷帽，乌黑鲜亮的头发披散着，上身是一件小号的灰蓝制服，左胸口印着police字样，字母下面还有一只鹰的黄标。 因为制服很小，露出白皙纤瘦的蛮腰，十分的富有女人味。 下身是一件灰蓝色短裙，接着是黑丝袜，大红色的高跟鞋。 从头到脚，让人想到的唯有情趣二字。 白玉娆以为就张子扬一人呢，见到他身后还有闺蜜庞晴天，眼中闪过害羞，哎呀一声，躲进了卧室。 门外的张子扬和庞晴天愣了半天，庞晴天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升起一片红霞，暗暗腹诽道，这两人玩的可真够嗨的，又见张子扬有点尴尬，连忙道歉：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先去警局了……”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到了酒店大厅，心脏还扑通扑通的跳呢。 她是大姑娘了，虽然守身如玉，关于男女之事，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只是不清楚里面有那么多的花样。 他们俩现在在房间里干什么？ 猛然想到这个，她更是羞的浑身发烫，赶紧喝口水，让自己安静下来。 “玉娆这个死丫头，大白天的……” 嘟囔一句，快步向着警局走去，努力把心思放在案子上。 说起来，关于案子，她确实有了一个方向，那就是赵宗煌的遗书，她在邺城可是听说过不少首富赵宗煌的事迹，据说此人做生意从来没有赔过，尤其作风极其强硬，曾经因为生意多次与人对簿公堂。 虽然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却也可见其性格。 这样的一个人，会受人胁迫写下不符合自己心意的遗书吗？ 会不会遗书是伪造的？ 而且，看遗书内容，是把遗产平分给两个儿子，也就是赵汉杰和赵乐山，受益人是他们两个，那凶手肯定和这两人有关。 赵宗煌该当知道这两个儿子不和，他如果这么分财产，赵宋置业这个公司只会分裂。 赵宗煌怎么会愿意自己创办的商业帝国一朝分裂呢？ 这里面关键的一个问题，如果遗书表达的不是赵宗煌的本意，那他的本意是什么？ 搞清楚他的本意，大概就能知道是哪一方不满了。 有了这些调查方向，庞晴天握握拳头，自信又回来了，斗志昂扬起来。 …… 在酒店里，张子扬也很斗志昂扬，不过说出的话却有点诡异： “白警官，你干嘛要逮捕我，我只杀了三个人而已！” 另一边的白玉娆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小皮鞭，玉面寒霜： “只杀三个人吗？我觉得你杀了五个，你招不招？不招我就要对你用刑了！” 说完一抽皮鞭，啪的一声，拉着张子扬进了卧室，更多稀奇古怪的话语连绵不绝，后面更是牛喘声，鸟叫声，层出不穷，至于其中画面，更是难免难画，有诗为证：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出来。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已过玉门关！” …… 两个小时之后，张子扬躺在一边，呼吸匀净，睡得很香的样子。 床上的毯子轻轻掀起，白玉娆蹑手蹑脚下床，下床之后还谨慎的回头看张子扬一眼，见张子扬并无醒来的迹象，这才轻轻的踏出两步，蹲了下来。 因为前面二人玩闹的挺狂放，张子扬的裤子扔在了地板上，白玉娆先是用手摸了摸其中一个裤兜，接着又摸了摸另一个，玉手深入口袋，拿出一个纸团，打开一看，小口微张，看起来吃惊不小，又把纸团搓好，放进裤子口袋，正要起身，却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原来你一番做作，目的就是要看纸条上的内容，也是辛苦你了！” 第301章 奇怪的要求 第三百零一章 奇怪的要求 此时，白玉娆蹲在地上还没起身，玉质呈露，娇躯秀美，如同一幅十七世纪的西方古典油画。 只是，她的脸却不复平日里的优雅美丽，眼神中闪过慌乱和愧然，接着柳叶眉扬起，似乎要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豁然站起，抿了抿樱唇，叹气道： “被你抓到了！” 承认之后，一动不动，等待惩罚的样子，柔嫩的面容变得坚硬，一副虽错不该，虽做不悔的模样。 张子扬眼神中有一抹忧伤，淡淡失望，从床头柜拿一根烟，就火点着，吐出一团忧郁的烟雾，整个人的情绪都很是低落，大有“一曲肝肠断，天涯无处觅知音。”的样子。 “如果你问我，我会告诉你的！” 他在陈述事实，也是在表达遗憾，白玉娆看的纸团是赵乐山给他的，他顺手放进口袋里，便没有在意，因为他根本不会接受。 现在白玉娆来偷，可想而知，是赵汉杰不放心，拜托了白家，白家便让白玉娆查看。 赵汉杰的行为很好理解，如今两方为了遗产，关联着凶杀案，张子扬无疑是关键人物，他见赵乐山给张子扬纸条，当然便晓得是赵乐山的收买。 张子扬当场委婉的拒绝，他听到了却不放心，非得知道赵乐山的开价，如此才能针对性的应对。 至于白家，张子扬也能理解，商人嘛，赵汉杰允诺商业利益，自然便可以驱使白家。 他比较不能理解的是白玉娆，两人都那么亲密了，她竟然还要行这种间谍之事。 她在想什么？难道认为自己会接受赵家的金钱收买？ 失望，他真的很失望，人家说心有灵犀一点通，他突然发现别说心心相印了，他根本不了解白玉娆，只知其身，却不知其心！ “也许吧，可是……如果我问的话，你一定会看不起我，认为我俗气，认为我庸俗！ 我不想当一个俗气，庸俗的人，尤其不想给你这样的印象，所以我不可能问你。 同时，家里少有用到我的时候，我不能辜负，只好行此下策了。 我还是太小看你了，以为用美色就可以迷惑你，没想到你一直那么清醒，清醒的可怕！ 可我不后悔，我白家在邺城立业艰辛，我虽然没有涉足，却知道父亲为了守住财富，壮大企业，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我身为白家一员，宽裕生活皆来自家庭，家庭是我的根基，我不是不知道，这样做了，万一被你发现，必然失去爱情。 可和家族富贵比起来，爱情不算什么！” 白玉娆淡淡的说着，有一种冷漠的孤单，乃至张子扬都要费点功夫才能理解，他虽然不富裕，可怎么也是中产家庭出身，没有享受过大富贵，也没受过大穷，对金钱看的重，却还不会放在最重。 明显，白玉娆是把家族富贵放在了第一位。 他无法谴责，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价值观。 他不说话，白玉娆突然激动起来，话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张子扬，你知道吗？ 有时候看着你，我是很厌恶的。 你没有钱，可你好像不在乎，很自在，我一直在揣摩你自信的来源，却至今揣摩不透。 可能，你以为我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实际上在我十五岁之前，过的都是贫寒的生活。 我母亲便是死于这样的贫寒，那年我才十一岁，懵懵懂懂，就看着母亲日渐消瘦，枯萎，你可能会说怎么不去医院。 因为穷！ 你吃过麦苗吗？ 当时青黄不接，我家唯一能吃的是棉籽油炒的麦苗！ 你可能说怎么不借钱去看病？ 穷人都有一帮穷亲戚，我家穷，我们村也穷，亲戚邻居都穷的揭不开锅，他们也不是不想帮忙，只是借给我家，他们就无法生存下去。 我母亲是病死的，说出去还体面些，你知道我爷爷怎么死的吗？ 饿死的！ 那时是大锅饭的年代，家里没粮，他不会做事，又得罪了人，没有多少工分，只能挨饿。 听说他死的时候，床头放着半碗炒蚕豆，可他舍不得吃，因为他吃了，孩子们就可能饿死。 临死之际，饥饿战胜了亲情，他拿起一颗蚕豆吃了，还没有吞咽下去，人就死了。 后来有人说他是饿死的，也有人说他是噎死的，反正极其不体面。” 白玉娆说到这里停了一会，眼中含泪，好像在看着很远的地方，接着道： “我厌恶的就是你轻视金钱的态度，钱，是一切的基础，你竟然并不在乎。 你没钱，你竟然不自卑！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我有钱，可有时候面对你，我竟然才是自卑的那一个！ 你没钱，却显得很孤傲，很清高，关键，活的还挺好。 渐渐我便懂了，现实上我比你有钱，可心理上，你才是富人！” 沉默，白玉娆又陷入沉默，张子扬则是有点措手不及，他从来没想过白玉娆竟然有那么多的情绪挤压，更无法想象她出生于贫寒之家。 见她如此，方才意识到自己有点不食肉糜了，这是2001年，第一批有钱人才刚刚冒头，二十年前，基本人人都是穷人，白玉娆出生于贫寒之家，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我认为她不了解我，我又何尝了解过她呢？ 一念及此，已经不忍苛责。 他自己出生于国有工厂，父母都是工厂领导，小时候也有不富裕的时候，可吃麦苗什么的，从来没想过。 这个意义上来说，白玉娆说的没错，在心理上，他才是富人。 苛责可以无，他知道两人关系只能结束了，再亲密的人，有了芥蒂，便会分裂，爱情是特别脆弱的东西，经过此事，他无法想象继续和白玉娆交往。 “你走吧，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张子扬摆摆手，不愿再看白玉娆的娇躯，突然想起那句“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去！” 白玉娆虽然没有老，容颜依旧，娇嫩美好，在张子扬心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容光，只觉索然无味。 “不行，请你打我，狠狠打我一顿！” 白玉娆没有离开，反而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张子扬一阵愕然，我打你干嘛？虽然你偷看纸条，可这最多只是道德方面的瑕疵，又不是什么滔天之恶！ 而且，这个要求也不合情理啊，哪有人主动要挨打的？ 难道是出于羞愧？想要被自己打一顿，然后才可心安？ 第302章 血白的残忍 张子扬自然不会答应，他从不喜欢打女人，便再次摆手说道：“你有你的立场，我虽不认同却也理解。我们也算好过一场，怎么会打你呢？” 他的意思很简单，过去的就过去吧，两人最多价值观不合，并无仇怨。 “我不是说你应该打我，也不是求安心，我是请求你打我，就当是最后帮我一个忙！” 白玉娆擦干眼泪，脸上满是坚毅之色，这倒让张子扬更加不懂了，帮忙就帮忙，干嘛要打你？ “需要我为你做什么，我会尽量做，只要不违反法律，又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们毕竟是有情分的，别再提打你了！” 张子扬绝不是无情之人，一日夫妻百日恩，两人恩爱许多天，虽然说不上情深似海，却也柔情难忘。 “你没听懂！我请你帮我一个忙，这个忙就是打我！ 因为只有你打了我，我们白家便算是对赵家有恩，至少对赵汉杰有恩，只要他不倒，白家就会长盛不衰！” 白玉娆冷静的解释，仿佛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情，张子扬听在耳中，却是如遭雷击，呼的一下坐直了身体，他懂了，白玉娆这是在玩苦肉计。 她来盗取机密是为了赵家，成功了有功劳，可也算不上多大的功劳，可如果失败了，被自己打了一顿，便是付出了代价，遭受了损失。 代价不用说，挨打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被打了，本身就惹人怜爱，名声也会受影响。 至于损失，也是有的，和神探分手了，这个损失可不小吧？ 白家为了赵汉杰付出了这么多，而且是在赵汉杰和赵乐山争遗产的关头，俗语说板荡识忠臣，疾风知劲草，此时白家扮演的就是赵汉杰的忠臣和劲草。 一旦赵汉杰度过了这个坎，不管是出于私人情谊，还是为了江湖名声，绝对会极力的提拔白家。 古人千金买骨，赵汉杰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谋略！ 张子扬惊讶的是白玉娆这么一个女孩子，这么一个热衷文学，还自己写诗的女青年，竟然有如此谋略。 这一计不但计谋深远，已经为白家未来许多年铺好了路，更难得是她竟然是要牺牲自己来壮大白家，如此忍心，就是放在一个男人身上也是不简单。 当然，这也让张子扬很不舒服，因为要这个计策得逞，他可是要背负上打女人的名声，而且，这个女人是正在与自己热恋之人，不免显得更加薄情寡义。 难怪白玉娆会说到一个求字，这明显是要损张子扬，以成就白家 “我做不到！” 摁灭烟头，张子扬带着一股愤懑之气拒绝，他能理解白玉娆的深沉心机，因为她受过穷苦，可他接受不了她利用感情，利用自己。 扑通！ 白玉娆跪下了，一点没有怜惜自己的意思，脸上闪过痛楚神色，膝盖下留下一抹血迹。 张子扬黑着脸下床，想要拉她起来，可她纹丝不动，还哀求不已： “张子扬，这段时间，承你多情下顾，我过的很开心，很快乐。 可我真的不想再过贫穷的生活，永远不想，现在就是个机会，让我永远不必担心家道中落。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永远都会感激你，求求你，帮帮我好吗？” 说着话，美丽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张子扬，玉手抓着张子扬的手，像抓着自己的生命一样。 看着跪倒的玉人，看着她眼神中的求助，张子扬几次狠心又几次软下心来，他实在不愿搅入这样带有阴谋意味的事情中，可他终究难以做到绝情。 现在的白玉娆不像一个女人，而是像一个小女孩，在求一块面包。 张子扬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试图拒绝，可说出口的话却是： “一定要这样吗？” 见张子扬有所松动，白玉娆眼中闪过喜悦光芒，连连点头，柔声道： “张哥，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绝对无法拒绝我这样一个小女子。 我偷纸条，也算是对你的一种背叛，你尽管打我，就当发泄。 打吧，就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的亲热！” 说完，垂下手，静静的等着，静静的看着，没有害怕，反而殷切着一种期望。 张子扬握了握拳，踌躇了好一会还是下不去手，见白玉娆的目光又要出现哀求之意，心一狠，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瞬间，白玉娆的脸上便出现了几道红痕，可她却笑了： “哥，我就知道你是好人，这个时候还不愿意用力，还在怜惜我。 可你现在不应该怜惜我，而是应该恨我，给我你的恨吧，给我你的怒吧，用力！” 张子扬打架高手，听她这样说，心头起火，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一拳挥在她眼睛上。 接着肘起，就要撞击她的下巴，可肘到她腮边，硬生生停了，他做不到，实在做不到，也不舍得！ “这样可以了吧？” 带着对自己的生气，也带着对白玉娆的生气，张子扬大叫起来。 呵呵…… 白玉娆笑了，再次抓住张子扬的手臂，看着张子扬的眼睛，柔情无限，深情呢喃： “真好，哥，你真好！ 可惜，我再也无法和你在一起了，真可惜呀！ 我让你打我，于你名声有碍，可你还是答应了。 按说你可以理所当然的打我出气，你却舍不得，却还怜惜我。 我谈过恋爱，被这样爱惜却是第一次！” 说完，定定的看着张子扬，仿佛要把情郎的样子永远镌刻心中，仿佛在祭奠这一刻，仿佛在享受这瞬间。 过了好久，突然站起身来，狠狠的抱住张子扬，耳语道： “子扬，子扬，我真的爱过你！” 觉着眼泪又要流出，急速放手，直直的走向墙壁，对着墙壁猛地撞击，一下，两下…… 血液滴滴答答，粘稠凝重！ 张子扬没想到她能对自己心狠至此，看她好像不会停下，只好上前制止： “可以了，你想撞死自己吗？” 白玉娆终于停下，转过头来，一脸血污，身子上也沾染了许多。 鲜红的血，白嫩的肌肤，淋漓尽致的残忍！ “没事，我现在越惨，将来白家就越稳！” 为了表示自己没事，还咧嘴笑了笑。 第303章 做戏 张子扬实在不忍心去看，连烟都不抽了，起身去了客厅！ 说实在的，两世为人，他不是不知道金钱的重要，可今天的认识却又深刻了一层。 是啊，没有钱就会吃不上饭，就会饿死，就算不饿死也是悲惨不已，他算是理解了李斯说的那句话： “诟莫大于卑贱，而悲莫甚于穷困！” 卑贱，穷困实在是人生最可怕的事情，正像后来的时髦话所说，人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 当然，这里的钱只是一种代指，在计划经济时代，所谓粮票，其实也是一种钱。 总结起来很简单，人就是要力争上游，占有更多社会资源，也许世界永远也消灭不了贫困，可作为个体，要竭尽所能的赚到“钱”这种交易货币！ 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张子扬知道白玉娆在穿衣服，准备离开，准备把挨打这件事张扬出去，让赵家看到白家的牺牲和付出！ 一个小女子尚且如此，张子扬觉得自己也要开始努力赚钱了，因为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能因为现在有了神探的名头就不考虑以后的生活。 不光是自己的生活，以后父母的养老，孩子的教育，这都要钱！ 又过一会，白玉娆从房间里出来，她已经照过镜子了，知道现在的样子确实称得上一个惨字，也称得上一个丑字。 不愿意让张子扬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她侧着身子离开房间，走到酒店大堂，就引起了周围的轰动，别人只看她一脸血一身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上前过问，有热心的，已然偷偷报警！ 走出酒店，她拿出手机给白逸飞打了个电话： “爸，来接我！” 说完就挂了电话，似乎丝毫不怀疑白逸飞知道地址。 想想，又打了一段文字过去！ 之后她便沿着酒店前的马路往家里的方向走，蹒跚着，忍着痛，听着周围无知群众的指指点点，看了看天上依然灼热的太阳，她笑了，带着得意，带着苦涩，带着眷恋和不舍。 笑的意味深长，笑了好长时间，直到周围有人开始以为她是神经病，才恢复了淡漠的表情。 她知道自己一时还忘不了张子扬，却又知道没有了张子扬，自己的人生还会继续，继续过着富裕的生活。 而经过此役，自己便是白家最大的功臣，不说够吃一辈子，至少吃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这也是她得意的原因，受点伤，换来的是十年八年，甚至一辈子的富贵可期，太值了！ 只是，内心深处，隐隐觉得有点对不起张子扬，让他背上殴打女人的名声。 唉！ 谁让我爱你呢！谁让你爱我呢！ 都是不凡之人，便要承担非同一般的负担。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周围奔波的路人，突然便觉得自己已经进阶了一步，可以用俯瞰的姿态来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了。 走啊走，她知道从家到这里用不了那么长时间，可一点不着急，甚至还给父亲白逸飞再次发了个短信： “记者还没到，你别抢先赶到了。” 似乎对身为商人的父亲有些不放心。 又过了一会，来到一个桥上，终于，两辆面包车停到了她身边，车一停，下来了好几个人，有人拿着摄像机，有人拿着话筒，一时喧闹起来。 一下子，远远看着的路人开始围观，好奇发生了什么，有人则解释起来： “这是白家的大小姐白玉娆，还是神探张子扬的女朋友，不知道这是被谁给打了！” 白家还好，并无多大名头，可神探张子扬的名头正火，顿时引爆了人群了议论。 气氛渲染的差不多了，一名记者拿着话筒放在白玉娆嘴巴的下方： “请问，白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你？要不要去医院？” 白玉娆木然的摇头，似乎不打算说什么，正在这时，一辆宝马风驰电掣而来，凶猛的刹车，打开车门，白逸飞从里面跑出来，车门都不关就挤开人群，来到白玉娆面前，嚎啕大哭： “玉娆，你……你没事吧？ 是老爸害了你啊！都是老爸害的啊！” 哭完又大叫： “可是，那张子扬也太不是东西了吧？怎么把你打成这样？混蛋，我不会饶他的，我绝对饶不了他，我要告他，我要找律师告他，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他声嘶力竭，眼泪迸溅，把周围人群的眼光吸引了过来，也把众人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好奇心有二，这人说老爸害的，看来是白小姐的父亲，只是父亲干嘛害女儿呢？ 后面又说张子扬打的，莫非就是神探张子扬？可他干嘛打自己女朋友啊？还下手那么毒！ 路人都好奇，媒体记者更是苍蝇见着屎一样，话跟炒豆子似的蹦出来： “白先生，您是白先生吧？您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是您害了自己女儿？ 还有，您女儿是神探张子扬给打的吗？” 白逸飞仿佛刚刚发现记者一样，眼神变得警惕起来，拉起白玉娆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不好意思，我要先带我闺女去医院，有什么问题，我一会再回答你们！” “白先生，白先生，你多少说两句，我们可是现场直播！” 记者紧追不舍，一副逮住蛤蟆攥出尿来的架势。 一听是现场直播，白逸飞怔忪了一下，接着破口大骂： “没错，我女儿是张子扬那个王八蛋打的，神探，什么神探，我看就是罪犯，你们看看，把我女儿打成什么样子了？” 他这样一骂，等于是确认了，哗！周围一阵喧嚣，白玉娆现在一脸的血，看不清容貌，可只凭身材和肤色也可以看出这是一位不俗的美女。 可这样一位美女，竟然有人狠心下手毒打，是不是人啊？ 简直是禽兽，畜生，王八蛋！ 好多人都开始痛骂起了张子扬，虽然他们根本不知道张子扬长什么样子。 基于朴素的观念，美女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就算有矛盾，可以协调嘛，干嘛动手呢？ “可是，白先生，张子扬为什么打令爱呢？” 记者很犀利，问起了原由，周围一阵安静。 白逸飞有点为难，有点不好意思，众人更是猜测，看来这位姓白的恐怕让自己闺女做了对不起张子扬的事情了，至于具体什么事情，谁也猜不到 “白先生，既然是事出有因，那就不能说是张子扬一个人的错啊，虽然打人肯定不对。 不如你说清楚，让大家也来评评理嘛！” 记者煽风点火， 正挠在大家伙的心窝窝上，大家最好奇的也是这一点，张子扬何故打人啊？ “评理？评理也是他张子扬不对！ 我……我不过是……不过是想帮帮赵董而已，又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情，他张子扬不帮忙就算了，凭什么打人？” 白逸飞带着一种强词夺理的腔调，吃瓜群众反应很慢，记者却是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知道了，神探张子扬正在查赵家的案子，你是赵汉杰董事长的下游供货商，所以想帮帮忙。 恰好，令千金正是张子扬的女朋友，所以你便让女儿…… 嗯？ 你到底让你女儿去做了什么？ 竟然引起张子扬那么大的怒火？” 记者这么一问，白逸飞开始吹胡子瞪眼睛： “你管我女儿做什么？不管做什么，张子扬也不能这么打人吧？ 我一定会告他的，这个混账玩意，下三滥，瘪三，小赤佬……” “爸，别骂他了，别骂他了，不是他的错，带我回家吧！” 这个时候，白玉娆说话了，眼泪扑簌簌的掉，看的让人心疼。 尤其她文文弱弱的样子，到现在似乎还在维护张子扬那个臭男人，很多人都是义愤填膺！ “好，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这次白逸飞没有再停留，把女儿扶上车，然后排开众人，开着宝马飞驰而去！ 徒留下一群路人扼腕叹息，议论纷纷！ 他们不知道的是，车上的白逸飞沉默良久，深沉道： “玉娆，辛苦你了！ 至于张子扬，我们白家会记着他的恩情！” 第304章 否认 第三百零四章 否认 白玉娆的行为是经过设计的，白逸飞说的话也是有讲究的，一方面他大声嚷嚷要告张子扬，可从始至终，作为当事人，他都没有报警。 其次，他并没有说出是赵汉杰拜托他白家，而是说白家上赶着想讨好赵家而已，在这里，赵家是清白的。 可事实上，明明是赵汉杰拜托了他，他如此做，当真是有点古代主子奴才的味道了。 赵汉杰是主人，他白家则在扮演奴才，还是一个遭受了苦难的奴才，可就算遭受了打击，遭受了痛苦，依然努力的维护主子的脸面。 恐怕就是真的古代上位者在此，遇到此种情景，也要大呼一声：好奴才！ 可当代社会已经没有这种主从关系了，此时，赵家的一栋别墅里，赵汉杰面沉似水，傍边站着赵晓宁以及一众家人。 电视里则正在播放记者对白家父女的采访，看着白玉娆一脸血污，赵家众人都是一阵不忍，赵晓宁更是不忿： “张子扬怎么这样？我去找他！” 说完就要离开，却被赵汉杰拉住了： “现在绝对不可以去找张子扬，白家闺女不过是……他就下如此重手，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已经接受了赵乐山的条件，被发现之后，恼羞成怒。 要么是他真的很喜欢白家闺女，所以感觉被背叛。 无论是那一种，你现在去只会火上浇油。 你既然敢打自己爱的女人，对你恐怕也不会客气，还是不要触犯他的好。 尤其现在这个关头，密室已经破解，谁是凶手，可说在他一念之间，咱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安抚，而不是对抗。 所以，凡是赵家人，这个时候更要稳住，以免惹来嫌疑。 只是，我必须要去白家一趟，白家为了咱们的事情受到了伤害，咱们要有所表示，同时我也要劝劝白逸飞，看能不能不要牵扯到法律！ 如果白家告了张子扬，案子又要搁浅，如此一来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唉！我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张子扬到底在想什么了……” 赵汉杰解释一番，赵晓宁别看平时像个二愣子，沉思一下，却沉默了，虽然她还是难以置信张子扬竟然如此的暴虐！ 赵汉杰前往白家，赵家其他人各安其位不提，却说邺城警局的庞晴天，回到警局之后，因为没有张子扬的模型，也只好因陋就简看着自己画的草图思考案件。 当然，必不可少的，要对比一下赵宗煌的遗书和以前的文字在字迹上是否有所差异，可比来比去，发现笔迹一模一样。 这让她有点丧气，原以为抓住这一点可以找到一个大漏洞呢。 不过，虽然字迹相同，她还是注意到了遗书的奇怪，遗书太长，写了太多无谓的事情，尤其写了很多和赵乐山之间的事情。 按说，这种琐事要么不写，既然要写，该两个儿子都有着墨，万没有只写一个的道理。 如此一来倒显得赵宗煌好像不太待见自己的大儿子。 “庞副队，不好了，你要不要去看一下电视？” 正在思考，突然跑过来一个女警察，叫了起来。 这位女警庞晴天很熟悉，她们两人是邺城警局唯二的两个女警察。 “怎么了小徐？” 女警姓徐，刚进警局一年多，庞晴天都叫她小徐。 “你朋友白玉娆被打了，被那个神探，好惨哦！” 小徐一惊一乍，听得庞晴天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白玉娆被神探打了？ 如今在邺城能称得上神探的只有张子扬一个，张子扬打了白玉娆？ 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白玉娆是张子扬的女朋友，两人关系亲密，张子扬虽然健硕，可平常都文质彬彬的，完全不像是会打女人的人啊。 “神探？你说张子扬吗？怎么可能？” 庞晴天首先是不信，合作以来，她对张子扬还是有一个基本判断的，说这人狂放不羁可以，说这人理智清醒可以，甚至说他不太懂礼貌也可以，可张子扬绝不是一个恃强凌弱的男人。 “怎么不可能？电视上正在放着呢，听说因为案子的事情，白家想帮赵汉杰，白玉娆好像做了什么事情，引起了张子扬的不满。” 小徐眼中闪过一抹异样，庞晴天听说自己闺蜜被打，首先反应的竟然是张子扬不会打人，而不是关心自己闺蜜，这亲近疏远她有点搞不懂了。 “我去看看！” 小徐说的煞有介事，不由她不相信，而且还牵扯到案子。 快步走向后面的食堂，警局里，只有食堂和宿舍有电视，食堂距离比较近一些。 小跑着来到食堂，只见电视上正在播放白玉娆满脸血污的模样，接着白逸飞过来，和记者对答了几句。 这段视频因为太火，不知道是第几次重播了，现在已经开始有名嘴就这件事发表评论了。 事实就在眼前，不由她不信，尤其看到白玉娆一脸血迹斑斑的样子，她先是一阵心痛，接着胸口连续起伏，心头那把无明业火，高三千丈，冲破了青天。 再也忍不住，小跑着去开车，前往白玉娆家，她要先确认一下闺蜜伤的怎么样，亲口问清楚怎么回事，然后才好兴师问罪。 车速飚起，不大一会就到了白玉娆家所在的别墅，只见门口已经围了好多记者，好在白家人守住了门口，记者只能在门口闪灯。 穿过记者，来到门前，白家人都认识她，又知道她是警察，便放她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庞晴天更是皱眉，因为赵汉杰竟然也在，电视上说白家是为了赵家，才让白玉娆去做了什么，看来是真的了。 玉娆到底做了什么？ 她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往里面闯，看了一眼赵汉杰，目光落在白逸飞脸上: “白叔叔，玉娆呢?” “晴天啊，你来了，玉娆在楼上呢，你帮我安慰一下她！” 白逸飞倒是挺热情的，傍边的赵汉杰没说什么，只是目光闪烁一下罢了。 庞晴天上了二楼，直接走向白玉娆的卧室，敲敲门： “玉娆，我是晴天！” “进来吧！” 虚弱的声音传出，庞晴天急忙抬腿进去，却见白玉娆头上包着纱布，蜷曲在床上一动不动，脸靠着里面，似乎不愿意见人。 “玉娆，为什么？为什么张子扬这个王八蛋这么打你？” 庞晴天把怒火压了又压，却还是火气凛然。 或许是被庞晴天的情绪给震动，白玉娆转过身来，淡淡一句： “我没事，他没有打我！” 没有？ 到这时候了还否认，难道玉娆还爱着那个暴力分子？ 第305章 无敌的女人 “没有？那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 庞晴天气的牙痒痒，白玉娆是一个多么精致又多么高傲的女孩啊，竟然受到这样的殴打，还有没有天理啊？ “他真的没打我，你别管了，我不想让警察牵扯进来，更加不想影响他的前途。 而且，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所以请你也不要责怪他！” 庞晴天再三再四的问，白玉娆只是不说，其实她也很无奈，偷看纸条的事情如果说出来，只会被庞晴天看不起。 而如果把自己故意挨打的目的说出来，那恐怕庞晴天直接会和自己绝交！ 庞晴天可以有各种各样的猜测，可她绝对不能承认，这才可以让两人保持一个宽裕的空间。 至于庞晴天会不会从其他地方知道，乃至于怪罪她，这就是她控制不了的了。 为了家族富贵，爱情尚且可以抛弃，何况友谊？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问了，你好好休息吧。 不管什么时候，如果你想和我聊的话，只管跟我打电话。” 庞晴天安慰了一句，离开了白家，可心中的愤懑怎么也无法消散。 关于张子扬，她虽然偶有不服不忿的时候，心里却明白这是一代怪才，不可以常理揣度。 所以，对于张子扬的风流，张子扬的狂妄，张子扬的讽刺，她都可以忍受，人才嘛，尤其是大才，总是难免有点怪癖的。 可打女人，打不久前还在恩爱的女人，这个太冲击她的价值观了，她接受不了，也忍不了，如果这也能忍，她就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了。 她听过张子扬打架的名声，觉得自己未必是对手，可她还是要去找张子扬，打他一顿。 不过，她自然是不会开着警车，穿着警察制服去的，她要以白玉娆闺蜜的方式去打张子扬。 把警车送回局里，换上便服，气呼呼的前往张子扬所在的酒店。 当然，她并不是莽夫，为了免得打人不成反而被打，她准备了指虎，并且准备用偷袭的方式。 反正要先伤害张子扬一下，至于会被张子扬打成什么样，她是不管的了，甚至憋着一股子劲，想看看张子扬是多么冷酷无情的人，会对女人多么残忍。 很快到了酒店，平稳了一下情绪，向着楼上走去，站到门口，把气喘顺了，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后敲门。 十几秒的时间，门开了，张子扬帅气又可憎的脸出现在眼前，庞晴天没有马上动手，而是把戴着指虎的手放在背后，说起了案情： “张子扬，关于案子，我有了一个新的方向……” “是吗，你还能新的方向？” 张子扬不冷不热，却也没什么防备，说着转过身去，往大厅里走。 机会来了！ 庞晴天攥紧指虎，有心给张子扬脑袋上开个瓢，可临到要动手，却有点犹豫，张子扬这么聪明的脑袋，恐怕好多年才会出现一个，万一打坏了，那可是全人类的损失。 而且，见他背着自己，全无防备，这也让她有点心软。 哼！不打脑袋了，他既然用手打了玉娆，我就废了他的爪子！ 不！我要让他爬在地上求饶！ 一念及此，瞄准了张子扬的小腿，一指虎扎了过去！ 指虎也有很多种，大多都是钝器，可她这个指虎却是非同一般，上面有两猫耳朵般的三角尖，可以扎人。 哎呦！ 张子扬的功夫绝对比庞晴天强，可他全无防范啊，被一指虎扎在腿上，嗷唠一嗓子，疼的他直冒冷汗。 出于本能，就要先跳出危险圈子，可庞晴天用的却是连环招，指虎过去先实现了伤人的目标，接着就是一记扫堂腿。 她是攻张子扬不备，又是连环招，张子扬刚刚跃起，却还是被她扫中。 扑通！ 张子扬摔了个结实，更可悲的是他倒下之后，庞晴天还没完呢，还有三连招，抓起傍边椅子，对着他的小腿就砸了下去。 张子扬只来得及一缩，就听到咔吧一声，知道这是小腿骨折的声音！ 我嘞个去啊！ 草你奶奶！ 张子扬是真怒了，堂堂神探，挫败过双花红棍沈继欢的存在，竟然阴沟里翻船了。 见识到了庞晴天的心狠手辣，他更不留情，一只腿骨折，却是用双手撑地，另一只脚尥蹶子一般，猛地踹向庞晴天小腹。 他这一招含怒而发，用足了力气。 哐当！ 庞晴天被踢的飞起来，撞到门上，脸上一阵痉挛，嘴边流出血来。 可她到底是多年的警察，有一股子悍勇之气，忍着痛，不等张子扬站起，奋不顾身的扑上。 张子扬右边小腿骨折，实在不愿意动用，免得到时候不好接骨，见庞晴天又来，一把燎原火熊熊的烧了起来。 “疯婆子，你是不是找死啊？” 大喝一声，张子扬左脚金鸡独立，等庞晴天到了近前，一巴掌带着呼呼的风声，把庞晴天扇地上了！ 庞晴天躺地上半天没起来，她现在不光是嘴角流血，脸上更是五根血痕！嘴皮已经破了。 张子扬这时候虽然一只脚不能用了，可全神戒备之下，还真没把庞晴天放在眼中。 “我找死？是你找死，竟然敢打我闺蜜！” 庞晴天别看是一个女人，却颇有骨气，咬着牙站起，作势又要上来，疯子一般。 张子扬的一巴掌就让她知道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不小，所以她还是取巧，先把手中的指虎当做暗器砸向张子扬，人跟着扑上来，一拳打向张子扬的俊脸，同时左膝飞起，顶向张子扬的小腹。 人身上下，都可以用来伤人，可要说杀伤力最大的，当是膝盖，一般这一招只要中了，对手基本站起不来了。 “幼稚！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 再说，那是她让我打的！” 张子扬忍着小腿的疼痛，出手毫不留情，侧身躲过指虎，根本没管庞晴天的拳头，而是微微躬身，一肘子打在庞晴天的膝上。 嘭！ 庞晴天直接半跪在了地上，一拳更是落在了空处，挣扎了两下，想要站起来，只觉得左腿麻木，用不上力气。 “她让你打的？什么意思？” 张子扬的话，她倒是听清楚了，却很是不解。 “想知道啊？站起来，打倒我，我就告诉你！” 张子扬单脚站立，却是威风凛凛，庞晴天又挣扎了一下，直接坐在了地上，可这并没有完，哗啦，把自己上衣给撕烂了，再解开头上的马尾，弄的披头散发，语带威胁： “你要么打死我，要么告诉我，不然我出了门就说你非礼我！” 妈的，够刚烈！够无耻！ 张子扬也是服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第306章 道歉 在以前，张子扬只觉得庞晴天是比较丰腴的美女，性格比较稳重，能力有所不足。 从来没有想过她还有如此刚烈，如此赖皮的一面，光看她先是偷袭，接着用非礼来威胁，这真不是一般女人能干的出来的。 她这样，比起白玉娆的深谋远虑，为了财富不择手段又别有不同。 光是看这两人，张子扬便对富二代这个群体另眼相看，也许在将来，富二代只见富贵，不见艰辛，会变得不学无术，可如今这个沸腾的年代，人人都不简单。 甚至，这些富二代的不简单更加令人钦佩，因为他们有一种为自己的独立意识，同时又十分在乎尊严。 一个不在乎尊严的人还能算人吗？ 尊严，认真说起来也并不算高尚的情操，勉强算个必需品，现实是有很多时候放下尊严能赚到钱，不要尊严能更快更轻松的赚到钱，所以有很多人选择放弃这件必需品，选择地上跪爬，不做人了， 所以，看到庞晴天这种刚强不屈，他是挺欣赏的。 因为他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懦弱之人，最佩服的就是刚烈之辈。 “非礼？你有没有搞错，你肥的像猪一样，我会非礼你？ 你说出去别人也得信啊！” 当然，张子扬也不是轻易屈服之人，虽然庞晴天其实特别符合他的审美，尤其是身材丰逸，更是他的菜，可此时却是言不由衷，一心打击庞晴天，拒绝被威胁。 “你才是猪呢！” 庞晴天像是被烫着了似的，自己的身体自己了解，她也知道自己稍微肥了一点点，可和猪绝对扯不上关系。 只是，见张子扬竟然不受威胁，有点为难，非礼都出来了，他竟然油盐不进？ 硬的不行，来软的？ 可软的怎么来，她是不会的。 张子扬且不理她，先给自己包扎一下，看了看小腿，知道不去医院是不行了，便不管庞晴天准备下楼。 “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走！” 庞晴天疯子一般，又拦在门口，身体贴着大门。 “你真想要我非礼你啊？” 张子扬看了看她胸口撕烂的衣服，以及透彻的一抹春光，调侃道。 “流氓！ 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走！ 除非你打死我！” 庞晴天却是不屈不挠，一定要知道真相。 “我不都告诉你了吗？是她让我打的！” 张子扬也是服了，这缠人的小妖精啊！庞晴天现在虽然面目坚毅，可衣服撕扯的有点厉害，某些傲人之处曝露无疑，张子扬虽然有伤在身，也难免想入非非。 “她为什么让你打她？让你打你就打吗？下手也太狠毒了吧，她可是个女孩子啊！” 庞晴天还是不满意，白玉娆求打这件事就诡异，而就算这是真的，张子扬也下手太重了。 “女孩子怎么了？我还是男孩子呢！” 张子扬有点愤慨，本件事，从头到尾，他都是受害者，先是白玉娆偷看那张赵乐山给的纸条，接着是白玉娆求挨打。 他得到什么了？正谈的热乎的女朋友没了，自己背上殴打女人的名声。 现在还被庞晴天暗算，小腿骨折，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能拄着拐杖了，这什么事啊？ “你到底说不说？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干这种事情？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觉得你不是这种人，可我已经见过玉娆了，她真的伤的很重。 你好色无厌，明明有女朋友还和我闺蜜交往，这我忍了，因为你是个破案的天才，难免有自己的怪癖。 可殴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怎么可以？” 看张子扬还是无赖的模样，庞晴天突然感觉无边的悲伤袭来，对张子扬她平时多有怨言，可经过这两个案子，她是把张子扬当半个老师在尊敬的，可没想到他是这种渣男，说着说着，她眼中雾气腾腾，慢慢凝结出泪珠来。 作为一个女子，尤其作为一个有能力，有思想的女子，谁不想多见识一些真正的男人呢？ 什么是真正的男人？具有雄性之魂，具有超强的能力，还要阳光帅气，有点坏坏的。 虽然张子扬有缺点，在庞晴天看来却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可这个男人暴露了一个巨大的缺点---打女人！ 这是信仰的破裂啊！ “嗯……你别哭啊，我可以告诉你的！” 张子扬最怕女人哭了，尤其庞晴天刚刚还母老虎一般，如今却是梨花带雨，十指春葱不停的拭去，马上又流出来，实在让人怜惜。 “那你说啊，干嘛婆婆妈妈的？” 庞晴天娇嗔道，不愿意让张子扬看到自己的眼泪，低下头来。 “好吧，事情是这样，赵家委托白家，白家让白玉娆来我这里干一件事，为了赵家。 被我发现之后，她便让我打她，因为她在我这里挨了打，赵家就会感恩白家，白家也就在邺城站稳了脚跟，成为了赵汉杰的嫡系。 至于她伤的那么严重，我只能说，其中有些是我打的，但是，大部分都是她自己在墙上撞的！” 张子扬和盘托出，因为腿疼便叼着一支烟抽着，心想自己还说什么 情多累美人呢，现在完全是被美人所累了。 啊？ 庞晴天真的愣了，她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那么多曲折的事情，想了想问道： “那玉娆来你这里干什么？” “这个我答应过她，不告诉别人的！” 张子扬摇摇头，当时他确实说了，让白玉娆离开，不会告诉别人她偷纸条的事情，不过白玉娆并没有接话。 实际上，这个诺言并没有完成，但张子扬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颗钉，说过不说那就不会说。 庞晴天沉默了，回想之前知道的一切，眉头大皱，她早就觉得有点诧异。 白玉娆从酒店出来，路上竟然会碰到记者，记者来的也太及时了吧？ 而且，白玉娆家距离这里很近，按说白逸飞该很快就到才对，竟然还在记者后面。 再想白逸飞对着记者说的那些话，一方面是在指责张子扬，可同时也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白家为了赵汉杰可是付出了血的代价。 她去白家的时候，白玉娆竟然什么也不说，既不报警，也不哭诉， 这真不是白玉娆的性格。 这些疑点加上张子扬说的，都可以连接起来，白玉娆为赵汉杰效力，被张子扬发现，便再生一计，在所有人面前为赵汉杰展示忠诚。 一切合情合理，只是，她还是错愕，有点不认识这件事情中的白玉娆。 同时又很是惭愧，整件事情，张子扬完全是受害者啊，更让人感慨的是，明明白玉娆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他还宁愿背负骂名也要帮助白玉娆，如此深情，着实难得。 “对不起啊！” 庞晴天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道歉。 第307章 家喻户晓 第三百零七章 家喻户晓 “那可以让我去医院了吗？” 张子扬淡淡道，庞晴天这才注意到张子扬一直金鸡独立，再一想，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小腿被自己砸骨折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带着浓浓的歉意，庞晴天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连忙扶住张子扬。 这样一来，她靠的就太近了些，某些动人的春光闪烁着动人的娇美，让人不好意思看，又忍不住不看。 “咳咳！你是不是换身衣服？” 张子扬提醒，可目光还锁定在那乍泄的春光上，衣服反正是庞晴天自己撕的，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 “你看哪里啊？” 庞晴天发现张子扬的目光深深，仿佛要陷进自己身体里，往后一跳，捂住了撕烂的衣服。 “男人看女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再说，你撕烂衣服不就是让我看的吗？” 张子扬悠悠道，他是觉得，别说只是浮光掠影的看个皮毛了，就是把庞晴天全身都看了也是应该，因为庞晴天把他腿都打断了，难道一点补偿都不给？ “不是，不是！谁让你看了？ 我要穿你的衣服！” 庞晴天快速的去了卧室，一会出来，穿上了张子扬的短袖，因为衣服太过宽大，衣服下摆低垂，像个连衣裙似的。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更加凸显了她身材的凸凹有致，尤其一双大长腿，曼妙绝伦。 “喂！你怎么还看啊？ 流氓！ 就算白玉娆这件事你没错，可你风流成性总是没错的吧？ 明明有女朋友还和我闺蜜在一起！” 反正打架都打过了，庞晴天便把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了。 不想，她这么一说，张子扬一阵低沉，气氛冷了下来。 “我说错了吗？我记得你说过你有女朋友的！” 庞晴天不解，她清楚的看到，就在刚刚，张子扬的眼中闪过一抹落寞，让人心疼的落寞。 “我确实说过，也没有骗你，甚至当时我和我女朋友正在同居，不过……不过她现在正在老家相亲呢！” 张子扬言语淡淡，萧索之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对罗雨萱，他虽然说不上爱，可听说她回老家相亲，还是很不好受。 因为这种行为说明，罗雨萱也并没有太在乎这份感情，最多算是临时情侣罢了。 “你女朋友回老家相亲？” 庞晴天感觉自己的脑细胞有点不够用，眨巴眨巴眼睛，好一会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只不过理解之后，又觉得抱歉，又感觉有点好笑，她一直以为张子扬风流不羁，只有他甩别人，不会有别人甩他，没想到他也挺惨的。 还是双重的惨，女朋友回老家相亲，说明对张子扬并不是太在乎，白玉娆更是直接利用了他。 瞬间，一个风流鬼变成了一个悲催的人。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这些！” 庞晴天带着笑意，带着歉意，上前扶住了张子扬，让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 “你一定要什么都知道吗？” 翻了个白眼，张子扬发现这庞晴天实在有点八婆的气质，自己是说过有女朋友，可都过去多久了，她还记得。 “我只是好奇嘛，行啦，我送你去医院吧！” 说着，庞晴天扶着张子扬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医院，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酒店附近，在他们出来的时候，好几台摄影机对准了他们。 张子扬的小腿轻微骨折，用石膏固定一下，上了药，连住院都不用的，唯一的麻烦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拄着拐杖行走。 至于其他伤口，抹点消毒液也就行了！ 庞晴天也为自己拿了点药，尤其，给自己脸上贴了好几个创可贴，用来遮挡巴掌印。 他们搀扶而来，不免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但也就这样了，人们都以为他们是小夫妻打架呢，看到老婆把老公打骨折，觉得好笑而已。 把张子扬送回酒店，庞晴天没有多待，因为她总是忍不住想起张子扬看自己的那种目光，身子总是发热。 张子扬则只想好好休息，休息，然后研究接下来的案情。 两人各行其事，他们不知道的是，邺城媒体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而两人则正是风暴的中心。 第二天，几乎所有邺城的报纸都报道了张子扬的事情，且都是头版头。 说起排版，则以邺城晚报做的最为唬人，这家报纸先是介绍了张子扬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以前侦破过什么样的案子，以及来到邺城之后，又破了什么案子。 接着，把张子扬破解密室的过程解说了出来，其中之细节，面面俱到，光是这一点就分外吸引人。 密室杀人这件案子都过去半年了，邺城上下也有很多猜测，可都没人能破解密室，张子扬倒好了，两天搞定了。 听说张子扬已经破解了密室，很多人是不服气也不相信的，认为不可能，就想看到破解过程，然后吹毛求疵。 可看了邺城晚报写出的破解过程，他们先是震惊，接着便升起了无边的敬意。 报纸到这里，大家对张子扬的看法只有一个，神探，绝世神探。 可接下来却急转直下，开始写张子扬殴打白玉娆的事情，还专门把白玉娆受伤的照片登了出来，和以前的照片进行一个对比。 看到白玉娆那么娇俏一个女孩子，被打的没有了人样，大家的感觉都是愤慨，很多人已经开始咒骂张子扬了。 当然，这里不会简单的说张子扬打了白玉娆那么简单，还分析了原因，找出了关键，提到了赵乐山的纸条。 也不知道从那里知道的，上面竟然用猜测的方式，写出了白玉娆干的事情，还详细介绍了白家和赵家的关系。 这些就足够赚人眼球的了，里面有侦探，有豪门斗争，有情侣家暴，可就这还没完呢。 接着笔触一变，谈论起了张子扬的魅力，扯到庞晴天，又把照片登了出来，画面清晰，里面是张子扬搂着庞晴天走出酒店的样子。 因为拍摄角度的问题，这张照片完全没有展现出张子扬受伤了，而是淋漓尽致的表现了两人的亲密。 为了怕读者看不出来，还点出，庞晴天身上穿的是男人的衣服。 两人从酒店下来，张子扬就住在上面，还举止亲密，女人穿男人的衣服。 这里为了怕读者理解不透彻，同样专门点出，就在昨天，庞晴天身上穿的衣服，张子扬是穿过的。 一男一女，搂着出酒店，女生穿男生的衣服，光是这些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很是说明问题了。 文章的最后发出了小编自己的评论，该小编认为，张子扬此人虽然喜欢打女人，可能力出众，魅力难当，刚刚打走了白玉娆，白玉娆的闺蜜庞晴天马上就见缝插针，把张子扬抢到手中，当真是把张子扬当成了宝藏。 对于这么复杂的张子扬以及他的爱情故事，该小编自称实在不知道如何评论，甚至还自我怀疑，能不能抵挡得住这么有魅力的神探。 这篇文章写的，剧情跌宕，一波三折，一下就引起巨大的反响。 如果说之前张子扬只是个名人的话，现在在邺城，他已经可说是家喻户晓！ 第308章 贵妇人 其实，对于招来骂名的事情，张子扬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的，可他没想到最后把庞晴天也牵扯了进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庞晴天也进入了这个麻烦的漩涡里，他是有点开心的。 这小妮子太狂，吃点苦对她也有好处，大概！ 而看到报纸的庞晴天可真的气炸了，她是有男朋友的，她想和男朋友解释一下的，可是打通电话之后只得到了男朋友的谩骂： “贱货，你就是个贱货！ 和我交往那么久了，你连手都不让我碰，张子扬一来，你抢着上他的床！ 去死吧，分手！你这个就知道在我面前装清纯的婊子！” 男朋友骂的很难听，不堪入耳，她都哭了，可想想吧，却也理解，要怪只怪报纸上拍的照片太有导向性了，她是因为张子扬骨折所以用肩膀撑着张子扬，可照片因为拍摄角度的问题，却给人亲亲我我，耳鬓厮磨的感觉。 尤其她还穿着张子扬的衣服，实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最让她难过的是，她根本没法解释，也没法怨别人，怨谁呢？ 怨张子扬？ 那肯定是不对的，张子扬明明什么错也没有，却被自己打到骨折，只有歉意，如何抱怨？ 怨白玉娆？ 也不行，她知道白玉娆小时候很苦，所以对钱看的很重，她是为了家族的未来。 再说，自己和她只是朋友，朋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干涉对方的自由，这是她的自由选择，只能尊重。 至于说找报纸要说法，更是没可能，因为案子，因为打人风波，张子扬已经是名人了，连带她也跟着出名。 作为媒体，是有权拍摄他们的，这属于言论自由的范畴。 谁也不能怨，心里却压抑的难受。 过一会，父母也打来了电话，问怎么回事，和父母，倒是可以说出实情，可对外面的舆论却是无济于事的。 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假装不知道了。 虽然知道再去找张子扬，恐怕又要被偷拍，可不去是不行的，案子还没结束呢。 所以，她带上口罩，墨镜，这才前往张子扬所在的酒店。 刚一进房门，张子扬就抱怨了起来： “都怪你，都怪你，我好好一个神探，现在成风流神探了，我什么时候风流了？” 报纸上添油加醋，有些还斗大的标题写着：风流警探张子扬再破密室，赵家八千万将有归属！ 十分的耸动，十分的吸引眼球。 “对不起，确实是我的错！” 庞晴天恢复了平日的稳重，没有任何解释，直接认错，虽然她也很困扰，可张子扬的一部分困扰，确实是她带来的，而且，她还打断张子扬的腿了，每当想到这一点，她都觉得欠张子扬好多。 “行啦，道歉有什么用？我的名声，我的身体，都被你伤害了！” 张子扬还是不满，这话是没错，可听在庞晴天耳中还蛮诡异的，她也不反驳，让张子扬骂。 发泄了一通，二人前往赵家，张子扬有心赶快把这件案子给了解了，免得引来更多的流言蜚语。 穿过记者的层层阻拦，终于来到案发现场，把赵汉杰和赵乐山两方人都叫了过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关于这个案子，密室已经破解，而根据凶手的作案手法，以及赵宗煌留下的遗书，我有个判断，凶手是这个院子里的人，且和赵宗煌比较亲近，而且，应该具有医学背景！” 刚说完，赵乐山脸上就阴沉了起来： “你凭什么说凶手有医学背景？” 赵汉杰则欢喜的叫道： “你妈，你妈以前是护士！” 一下子，谁有医学背景，直接指了出来。 赵乐山的母亲？ 张子扬联系一下案情，别说还真挺符合的，赵乐山的母亲也就是赵宗煌的太太，她和赵宗煌够亲近，前来找赵宗煌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加上她是护士，凶手很可能就是她。 “因为凶手很清楚尸体的变化，如果没有一定的医学背景，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张子扬给了解答，赵乐山脸色更差，关于遗产，关于案子，他一直理直气壮的和赵汉杰顶牛，因为他问心无愧，他没有杀人，可听说可能是自己的母亲，他无法淡定了。 “我不信！” 赵乐山坚定道，接着就打了个电话，看来是要把母亲叫来对质。 他一下被动，赵汉杰则兴奋了起来，他一直担心张子扬收了赵乐山的钱，向着赵乐山，没想到张子扬如此秉公执法。 “张神探，我想问问，遗书是怎么回事？上面确实是我父亲的字迹！” 他一直都有个疑问，赵宗煌怎么会写下这样的遗书，在他的印象里，父亲一直是一个钢铁般的男人。 “应该是被威胁了吧！” 除了这个，张子扬也想不出别的原由了。 “胡说，我父亲不可能受别人威胁的！ 而且，他已经得了癌症，生命有限，还怕什么威胁？” 赵汉杰不能接受这种说法，这不光是对他的打击，也是对赵宋置业的打击。 做生意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绝对不能表现出软弱来，一旦有软弱的表现，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人上门找麻烦。 其实不光是生意人，但凡是生在竞争的圈子里，都有这个问题，后退一步，万劫不复。 社会就是那么的残酷，不要看成功学上讲了很多，什么以柔克刚，什么和气生财，这些都是扯淡骗人的玩意，不管是生意场还是其他一切场合，一个人要立住脚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大家看到你的强硬。 没有强硬的表现，别人只会把你当做是懦夫。 人生就像一场战斗，生命没有结束，战斗就永远存在，在这场战斗里后退等于死亡，软弱则会招来无穷的祸患。 俗语说柔软是立身之本，刚强是惹祸之胎，这就是骗人的。 任何一种文化中，都有太多骗人的东西，只有真正参与社会竞争之后，才会知道哪些是骗人的，哪些是真正有用的。 柔软如何能立身？ 柔软只会窝窝囊囊过一辈子，毫无作为。 赵汉杰这种在商场摸爬滚打的人，有过成功，有过失败，很是明白，企业成功，名声很重要，而最重要的名声就是要树立不可欺的印象。 一旦软弱的印象出去，就会有人前来试探，刚开始可能只是地痞流氓之类，这个时候不能有效反击，就会招来更大的打击。 可和地痞流氓这种人打交道，本身就是一种丢人的事情。 打得一拳开，免得白拳来，这是干事一开始要做的，一旦软弱的名声出去，他就需要重新再打一遍，很显然，他不想惹这样的麻烦。 “越是生命无多，就越是珍惜生命，畏惧死亡。 越是经历过痛苦，越是害怕痛苦！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你介意这个，可以让警方通报案情的时候淡化这点！” 张子扬倒是能够理解这个，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做企业尤其如此，说脸面落后了，现在叫品牌，而企业创始人的行为和品牌息息相关。 树立好的形象，才能不落下风。 尤其如今经济发展还不充分，竞争剧烈，把人性丑陋的一面彻底的展现，也就是所谓欺善怕恶，欺软怕硬。 企业如此，人也如此，只要被打了一下不还手，接着就会无数人想要欺凌你，殴打你，掠夺你的财产，践踏你的尊严。 管理商业，要把握人性，赵汉杰说白了是在危机公关。 可作为警探，张子扬必须说出真相。 “不可能，我父亲是有尊严的人！” 赵汉杰还是不认同，无法想象自己的父亲会屈服于什么。 “我侦破过不少案子，见识过不少惨痛！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在痛苦面前，尊严一文不值！ 你考虑到尊严，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你父亲所经历的痛苦。 不说别的，他身患癌症，只要吃不上止疼药，就会生不如死。 而经历过病痛的人，对痛苦是极其敏感的，因为痛苦不光摧残肉体，还会腐蚀灵魂！ 在长时间的痛苦之下，一切都没有价值！ 我想你父亲愿意写遗书，想要换来的不过是没有痛苦的死去，如此而已！” 张子扬有着中年人的心智，太明白了，痛苦面前，人是不堪一击的。 可能各种电影，电视剧里，描写了好多牛逼的人，即使受到严刑拷打也坚守信念。 这固然伟大，可事实是，他们之所以还能坚持，那是因为严刑拷打的时间还不够长，让他们还能用精神进行对抗。 而长时间的施加痛苦，摧毁身体之后就会摧毁精神，没有人熬的下去。 说白了，在长时间的痛苦下，不存在所谓硬汉！ 赵汉杰还要说些什么，赵乐山的母亲过来了，她约莫五十岁，华发鲜荣，并没有什么白头发，只有眼角的皱纹，嘴角的法令纹无法遮挡。 光是看她的五官，就知道年轻时候肯定是大美女，就是现在也说得上风韵犹存。 她带着细长的眼镜片，和丹凤眼十分匹配，两边耳朵上挂着一串宝蓝色珠子，很是华贵。 穿着一身黑色，似乎是纯棉的衣服，低调中带着奢华。 如果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她的举动，不管是走路还是面部表情，她都特别的稳，好像人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她的肤色白的有点过分，脖子上已经开始显现一些老年人才有的斑点。 整体来说，这是一位贵妇人！ 第309章 三只老虎 “听说是把我当成怀疑对象了，不知从何说起呢？” 贵妇人一来就气势不凡，颇有镇压一方的意思，就连赵汉杰都微微动容，张子扬这才知道，赵乐山之所以能和赵汉杰抗衡，后面恐怕便是有这位的支持。 对于赵家的家庭情况，张子扬有所了解，知道这位太太是赵宗煌的第二任太太，叫胡竹玲，以前没见过，不想她如此的具有气魄。 看到此人，张子扬又看看赵乐山，突然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只是一时三刻，找不出具体奇怪在什么地方。 这母子二人长得很像，尤其都是单眼皮，精光湛然，给人一种精力旺盛之感。 赵乐山已经三十多岁了，这位胡竹玲看起来五十多岁，恐怕实际年龄快有六十岁了，只是保养的很好，不显老罢了。 “我认为凶手应该具备医学背景，听说您以前当过护士，所以……” 张子扬坦荡道，一直密切的注视着胡竹玲，说实在的，对这种豪门，他并不熟悉，只是从电视上看过其中的斗争。 关于此案，很犯难的一点在于虽然破解了密室，却没有证据，更找不到明确的作案动机。 很明显的动机是为了遗产，可赵宗煌已经身患重病，为什么不多等一段时间，等赵宗煌自然死亡后，一样可以分到遗产的。 而看遗书中的内容，不管是谁要获得财产，好像并不是特别贪心，只想分到一半就满足了。 “哦，这样啊，我确实做过几年的护士，也是在医院认识的宗煌！ 行吧，嫌疑就嫌疑吧，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我尽量回答！” 胡竹玲摆出愿意接受质询的样子，张子扬倒是一时不知道该问什么了，他来此只是为了找到嫌疑人，并无质询的打算，这个时候问询，往往也不会得到什么结果，难道还指望对方承认是凶手不成。 “我并不打算问什么，只是确认一下，赵家有医学背景的人是谁！” 张子扬只好退一步，放弃问询，见庞晴天在傍边跃跃欲试，便问道： “你想问什么吗？” 庞晴天点点头，张子扬给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则继续研究案发现场。 “请问一下，案发之前，赵宗煌有没有出现过心情低落，想要自杀的倾向？” 庞晴天还真问了起来，张子扬摇摇头，自己扶着拐杖去了其他的房间。 这房子空间虽然大，可布置的倒是相当简单，除了大厅就是卧室和书房，以及厕所，洗浴室。 张子扬先去卧室看了看，发现里面并没有床，而是把铺盖放在地上，有点榻榻米的意思。 靠着窗户的位置有个书桌，放着一些医学方面的书籍，都比较新，看起来是赵宗煌生病之后，开始研究医学，这也是最正常的事情了。 只是其中包括的范围很广，赵宗煌得的是癌症，可桌子上的书却是多种多样，很多是一些基础的生物学，病理学，有些还做了标签，看来被认真的翻看过。 在这房间里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张子扬又去书房转转，发现这里面就只有商业方面的书籍，墙壁上还贴着一些字画，其中一幅画很是传神，只是画面有所破损。 上面画的是三只老虎，一只大老虎，两只小老虎，小老虎依偎在打老虎身边，满是眷恋之情，大老虎则一脸的苦涩。 在画的上方还有一首诗： “虎为百兽尊，谁敢触其怒？唯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 画好，字写的也好，只是画面破损，让人感到遗憾。 而再仔细一看，这两只小老虎长得还有点不一样。 “这是我父亲自己画的，得病之后，他不太出门，比较喜欢画一些东西！” 赵汉杰领头过来了，其他人也跟着，没办法，他们很清楚，破案的关键在张子扬的身上，他去那里，其他人便忍不住跟随。 “你们不觉得这幅画很古怪吗？” 张子扬越看越觉得这幅画诡异的很，上面的诗词意思很简单，一句话就能说清，就是虎毒不食子嘛，就算是老虎，也会爱护自己的孩子，只是两只小老虎干嘛如此迥异？大老虎又怎么一脸的苦涩，好像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悲苦，这是为何？ “我父亲病中画的，心境不同于常人，并无稀奇吧？” 赵汉杰不理解，破案呢，张子扬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看画，再说，这三只老虎的画本就是临摹明代的一副，赵宗煌不过是加入一点自己的心意罢了，这在临摹画中是很正常的事情。 心境不同常人…… 张子扬揣摩着赵汉杰的画，盯着两只小老虎，突然浑身一震，因为两只小老虎在眉目上有点像赵汉杰和赵乐山。 再看大老虎，则有点像赵宗煌自己。 这哪里是画老虎啊，明明是画一家三口啊，只是大老虎的表情为何纠结悲苦？甚至有一分怨憎在里面。 有两个儿子有什么不挺好的？一个浓眉大眼，气质稳重，一个丹凤眼，气质风流。 嗯？ 我干嘛如此在乎眼睛？ 张子扬一震，仔细的看两只小老虎的眼睛，发现竟然也是一个浓眉大眼，一个丹凤眼，和赵汉杰，赵乐山一样，而赵宗煌自己则是浓眉大眼。 这也是有的，有的孩子随父亲，有的孩子随母亲！ 不对！ 不对！ 张子扬一拍脑袋，转头认真的看向赵汉杰，赵乐山，胡竹玲三人，恍然大悟，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我知道了!” 知道了？ 其他人都是剧震，心想这神探发什么神经，看个画能知道什么？ 只有胡竹玲，看着墙上的画，脸色一阵青红，不等张子扬继续说下去，大声道： “人是我杀的，我也可以自首，但是，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这话可以说是石破天惊，众人都不能置信的看着她，尤其赵乐山，更是见了鬼的表情: “妈，你在说什么呢？” 作为超级富二代，过了几十年锦衣玉食的生活，他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现在的状况竟然是他的母亲杀了他的父亲，这对谁都是一个巨大打击。 “张警官，你们要寻找杀人凶手，可你们并没有什么证据吧？ 除非我自首，不然你们很难结案吧？ 现在你让赵汉杰他们出去，我可以把我的作案过程全部说出来。 只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胡竹玲再次强调，张子扬看向赵汉杰，征询他的意见，死者是他的父亲，作为家属，他是有知情权的，他如果不同意这种辩诉交易，胡竹玲就算自首也是没用的。 “胡阿姨，你们聊好了，我先出去了！” 赵汉杰沉思许久，转身就走，把自己的人也都带走了。 第310章 喟然一叹 赵汉杰走的决绝，他盘算的定，只要胡竹玲愿意自首，对他绝对是好事，因为既然她是凶手，那遗书就失效了。 同样因为她是凶手，赵乐山能分到的遗产也极为有限，如此一来，赵宋置业就保住了。 他最怕的反而是找不到凶手，案子迁延下去，公司无法正常运营。 他走了，赵乐山则陷入一种崩溃的状态，无所适从。 如今的房间里，只剩下四个人，赵乐山母子，以及张子扬，庞晴天。 张子扬当然是发现了什么，庞晴天却还是懵逼的状态，因为找不到证据，她以为要找到凶手恐怕需要很长时间，怎么也没想到胡竹玲自首了。 至于自首的原因，她看的清楚，不过是张子扬盯着一幅画看了半天，然后叫了一声：我知道了！ 这什么跟什么嘛！ 她能感觉到暗流汹涌，可具体怎么汹涌的，她是连一根毛也不晓得。 “妈，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赵乐山依然不懂，一切好好的，怎么自己的母亲突然就自首了。 “乐山，我这都是为了你，为了你的终生富贵！ 我都那么大年纪了，什么都享受过了，不管是坐牢也好，死刑也好，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人生不过如此，只要你能继续过富裕的生活，我便心满意足了。 不要难过，我早就想到这一天了，可以接受的。 这是一场失败，却也是一种成功！” 胡竹玲劝着儿子，说出的话大有深意，庞晴天再次感到自己脑细胞不够用，却又不好直接问，只好默默听着。 “妈，到底怎么回事，你总要和我说清楚吧？” 赵乐山情绪稳定了一些，实在是不懂，就算母亲真是凶手，干嘛非要自首呢？ “要说清楚很简单，你不是赵宗煌的亲儿子！” 胡竹玲给了个结论，然后才解释起来： “我的出身很差，小时候一直处在饿死的边缘，受尽了苦痛和白眼。 因为我家连农民都不如，农民至少还有地，我家却是城市贫民。 我父亲以前是知识分子，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接受改造，然后不知道死在了什么地方。 母亲在父亲死了之后，因为受到父亲的影响，亲戚朋友都没有人愿意帮助她，她一个女人，根本无力生计，后来跟着一个农村进城掏大粪的跑了。 我母亲出身在大户人家，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忍受的，和掏大粪的过了一辈子，后来我还去看过她，发现她过的还行。 我因为上过学，先是上山下乡，去过一段时间边远农村。 因为成分不好，我上山下乡的地方特别贫困，我真的受不了那种生活，就偷偷跑回了城里，靠着亲戚的接济生活。 也是靠着亲戚的介绍，我进了医院，当了护士。 赵宗煌家是当时非常好的家庭，算是书香世家，他父亲是报社的编辑，有正经工作，所以我一看到他，就想嫁给他了。” 说到这里，胡竹玲停了下来，去柜子里拿了一瓶茅台以及杯子。 接着又从抽屉里拿出了塑料包装的小食品，其中有花生，豆腐干之类。 一切的行为都十分的优雅，带着大家坐在桌边，然后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推到地上，只留下酒和下酒的小吃。 “你们喝酒吗？喝吗？里面没有毒，并没有！” 还没喝呢，她就有了醉态，眼睛红红的，看来只是尽力维持优雅罢了。 “我倒是可以喝，只是这么好的酒，我很少有喝的机会！” 张子扬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庞晴天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衣服，他也不搭理。 庞晴天连连摇头，觉得张子扬太过作死，眼前可是杀人犯啊，不但是杀人犯，还毒杀了自己的丈夫，谁知道酒水里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张子扬，果然是个人才呢！ 自从你开始查这个案子我就在关注你，果然名不虚传啊，栽在你的手里，我可以接受！” 说着，胡竹玲打开茅台，给张子扬倒上一杯，给自己也倒上一杯，来不及吃东西，连着干了两杯，张子扬也跟着陪了两杯，因为酒水是五十六度的，两杯下肚，两人都有点微醺，胡竹玲则继续说了起来： “我活了一辈子，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穷是最可怕的事情，因为穷，我就是在最好的年华，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想抓住财富。 可一个小护士，哪有什么赚钱的机会？ 所以我就渴望着嫁给赵宗煌，飞上枝头做凤凰。 这很不容易，他答应我，说是怀孕了就结婚，可我一直没有怀孕。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们部门的主任医师看上我了，让我和他睡觉，不然就要开除我！ 我一下陷入了无边的困境，靠着护士，我总有一口饭吃，如果这个工作没了，再找就很难了。 一来是我的家庭成分不好，二来，在当时的环境下，被开除的人会被认为道德有问题。 这种事情解释不清，你说自己没问题，别人就会说：没问题医院干嘛开除你？ 所以当时是不能犯错的，一旦有一点错，就要被人进行道德审判。 试想，一个被开除的，家庭成分还很糟糕的女人，以后怎么活？ 亲戚恐怕都不会帮我了。 所以我只好答应，答应那个主任医师，陪他睡。 和他在一起大概两个月，现在想来，并没有多大的痛苦，因为他这个人虽然喜欢强迫别人，可在生活中，还是很温柔的。 最不舒服的一点就是他会经常在我面前吹嘘，说他把医院所有护士都玩过了。 我还专门调查了一下，发现他说的应该是没错的。 那个时代，没人敢辞职的，辞职就等于人有问题，所以其他人和我一样，只能屈从。 之所以不痛苦，是因为这种事情太多了，到处都是，反而是最平常的事情。 人啊，一旦完全没有选择，也就没有痛苦了，因为除了忍受就是死亡。 我很幸运的一点是，赵宗煌一直没发现我和那个主任医师的事情，而二个月后，我出现了孕吐现象，一查，竟然怀孕了。 所以我便辞职和赵宗煌结婚了，结婚那天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 可我心里是明白的，肚子里的小孩不是赵宗煌的，是那个主任的。” 胡竹玲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又喝了好几杯酒，太过白的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红色。 张子扬喟然一叹，跟着陪了几杯，只觉得人间皆苦，无人能例外。 他向来怕遇到这样的犯人，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遇到那么多的痛苦，也是承受不住的，可能并不会表现的比她好！ 第311章 遗传 第三百一十一章 遗传 赵乐山听了这些已经承受不住了，瘫坐在一边，目光呆滞，就连庞晴天也有点无法适应胡竹玲的平淡，看她说被主任强迫，好像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这可是犯罪啊，巨大的犯罪啊，忍不住的，她打断问道： “不好意思，那个伤害你的主任，后来进监狱了吗？” “监狱？并没有，他现在是邺城人民医院的院长！” 胡竹玲看来是什么也不打算隐瞒了，连这也说了。 “他伤害了你，你后来成为了赵宗煌的太太，也没有告他吗？” 庞晴天是带着愤恨问的，她受不了，按照胡竹玲所说，当年的主任，现在的院长，几十年前就在犯罪，现在不但没有任何的惩罚，还升职了。 她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哪里听得了这个？ “没有！一方面是没法告，我不想让丈夫知道我被伤害的事情。 而且，在当时，这种事情说出去，女人没法活的。 人类就是这样，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伤害别人。 如果知道不会受到惩罚的话，每个人都会成为坏人，这是人性！” 胡竹玲说是人性，那份坚定让人绝望，这种活了几十岁的人，而且活的很好的人，他们说出的话，天然就有一种说服力，庞晴天都有点迷茫了，难道人类就是这样吗？只要有机会就会伤害别人？ 这不符合她的价值观，她也不愿意带着这样的价值观生存，在成为警察之前，她就有心理准备，准备见识世界的黑暗。 可是，看到这样冰冷的残酷，她还是接受不了。 更可悲的是，胡竹玲似乎已经原谅了，似乎已经不在乎了。 “你不恨那个人吗？” 庞晴天是颇有同理心的，这种人很难做出什么大事，因为人一旦有了同理心就会变得善良，而善良的人大多一事无成。 当然，同理心也有好处，就是比较能理解别人的痛苦。 “我不知道！当时的我完全没有选择，根本不会想到恨不恨，等我有了好的生活，可以活的像个人一样，过去的一切我又看不清楚了，感觉那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 何况，那个人肯定不是好人，可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如果没有他的强迫，我就不会有小孩，也就无法嫁给赵宗煌！ 从这里说，他还帮了我！ 所以，我尽量的让自己把这些忘记了！ 忘了就好了！” 胡竹玲一个忘了就好了，傍边的赵乐山已经哭了，庞晴天也是潸然泪下，她终于明白，就算是杀人犯，也有感人的一面。 “和赵宗煌结婚后，你的生活过的还不错吧？” 庞晴天温柔的问道，第一次，她关心一个杀人犯过的好不好。 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一旦意识到这个，基本就算是长大了。 “过的非常好，赵家太有钱了，而且越来越有钱，幸福，非常幸福。 我最爱做的事就是收养流浪动物，把一个个狼狈的流浪动物带回家，把它们养的毛发鲜亮，感觉就像一次次的把自己捡回来一样。 因为曾经的我也就像流浪狗，流浪猫一样无家可归！” 人被伤害过，或者年轻时候有过巨大的贫乏，等到长大了，有条件了，就会有补偿心理，看来胡竹玲就是这样了。 看她说幸福不像是假话，庞晴天又不懂了，既然那么幸福，为什么杀了赵宗煌？ 犹豫了半天，她才把这个问题问出来，预感着还有一个悲伤的故事在等着，不想胡竹玲回答的很冷酷： “因为他发现了乐山不是他的亲儿子！ 他生病之后，就爱看各种生物，医药方面的书籍，有一天他发现，乐山是单眼皮，就知道不对了。 因为他是双眼皮，书上说双眼皮是必然会遗传的，乐山如果是他的儿子就一定也是双眼皮，可惜，乐山和我一样，都是单眼皮! 发现这个，他很生气，骂过我几回，却又不愿意声张。 之后，他开始找律师，要立遗嘱，我就知道不能坐视不理了。 很明显，他既不想让家丑外扬，也不想让乐山继承遗产。 所以，我便想了个办法，杀了他！ 你们也真是厉害，这个密室杀人的办法我真是想了好久，可是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发现就发现吧，你们证据不多，只要你们不把乐山不是赵家人这件事说出去，我就愿意自首。 这样，乐山还是可以继承遗产，所以我才说，这件事，不管我是输，是赢，我儿子都赢了。 钱太重要了，我儿子又没什么特别的本事，就喜欢玩乐而已。 如果他没有遗产，一下子就会掉到最底下的阶层。 一旦这样，恐怕一辈子都要在贫困和痛苦中度过。 我太知道了，普通人要想提高自己的阶层，比登天还难，往往是父母过什么生活，孩子就过什么生活，孩子能够超越父母的，少的很。 人呢，如果没有财富，那和一只流浪狗也没区别，到哪里都会遭受嫌弃，吃的喝的穿的，什么都是最差的。 总的来说，在富贵面前，一切价值都没有价值。 所以，我可以自首，但我要把这辈子好不容易挣来的富贵传下去。” 胡竹玲解释的很清楚，再次强调了金钱的重要性，对此，张子扬倒是可以理解了，在经济不发达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为钱活，这听起来很俗气，可事实就是事实。 庞晴天叹口气，没再问什么，仿佛已经不能接受更多信息了。 关于胡竹玲的自首，这还需要邺城警方确认一下，要不要进行这个辩诉交易。 不过到这里，张子扬的任务基本完成了，剩下的只要让邺城警方去处理就好了。 想来，胡竹玲是可以如愿以偿的，因为这个案子人证无证都太难寻找了。 庞晴天通知了队里，让人来把胡竹玲带走，她本人则开车送张子扬回酒店，在车上，她问起了自己不懂的问题： “张子扬，刚才胡竹玲说的双眼皮，单眼皮怎么回事？你就是根据这个判定是她杀了人吧？” “是这样，那副三只老虎的画就很特别，我原来只想破解密室，根本没注意这些，今天一看才发现太奇怪了。 看到那副画，我便清楚了，之前我就觉得疏忽了什么。 在生物学上，双眼皮是显性遗传，只要父母有一方是双眼皮，生下的孩子一定是双眼皮，而单眼皮则是隐性遗传，只有父母都单眼皮，才会生出单眼皮的孩子。 胡竹玲是单眼皮没错，可赵宗煌是双眼皮，生出的孩子该是双眼皮才对，可赵乐山却是单眼皮，这就不对了。 加上赵宗煌卧室里好多生物，医药方便的书，我便发现了胡竹玲的杀人动机！ 赵宗煌就算家丑不愿意外扬，不愿意说出去，也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家产留给赵乐山了。” 第312章 坏人没有坏面目 第三百一十二章 坏人没有坏面目 一切谜题解开，庞晴天有点怅然若失，密室杀人案已经搞定，张子扬终究是要离开的了，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她还是有点不舍。 一方面是因为这些时间跟着张子扬，着实学了很多东西，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深入了解张子扬之后，发现他虽然表面又理性又潇洒，可内心却是一个深情又善良的人。 就看他宁愿背负骂名也要帮白玉娆就可知道！ 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帅气又有能力的可爱男人，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有所眷恋的。 更何况，庞晴天刚刚分手，和闺蜜白玉娆的关系也有点复杂，自从知道白玉娆那么富于心机之后，她就没有再去探望，她不是一个虚伪的人，无法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一下疏离了两个亲近的人，就算坚强如庞晴天也有点无法适应。 张子扬一下子成了她可以精神寄托的人，只想跟着张子扬去破解一个个稀奇古怪的案件。 可惜，张子扬来这里只是出差，马上就该离开了。 一路无语，气氛有点低落，张子扬也是颇为感慨，只觉得万事如流水，匆匆而过，实在不是人力所能掌控。 他的打算很简单，今天停留一下，看邺城警局是不是有什么要帮忙的，然后明天就回静海。 说来，最近他出差出的实在是勤了些，好多天没在静海办过案子了，很是想念。 亲不亲，故乡人，美不美，家乡妹子大长腿，猛然他就有一种思乡的情怀，虽然邺城距离静海根本没有多远。 在两人的静默中，车子来到酒店门口，静静的上楼，庞晴天不知道上楼干嘛，但还是跟着，仿佛已经形成习惯。 只是到门口的时候，二人都是一怔，因为房门上靠着一个时髦女郎，首先让人注意到的是她白皙的皮肤以及暗蓝色的遮阳帽，紧接着才是她的打扮。 她打扮的倒是简单，t恤热裤而已，她身材还不错，只是腿部显得有点粗壮，线条感不太好。 至于说五官，那就更说不上是一个美女了，因为她有点大小眼，而且鼻子也有点塌，再加上血盆般的大嘴巴，要称赞一声美女，就要十分违心了。 “你们终于来了，我是江明珺，笔名一帘幽梦，也许你们听说过我？” 她倒是很大方，自我介绍了起来，别说，张子扬和庞晴天都知道她，不过张子扬是听白玉娆提起过，而庞晴天则是作为邺城人，知道有这么个美女作家。 “有什么事吗？” 张子扬对美女作家倒是有兴趣，谁不喜欢文艺气息的美女啊？关键眼前这位不是美女，这就要人亲命了。 不过，看在她很白的份上，张子扬还是很客气的。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推翻一桩冤案！” 江明珺依然是开门见山，很磊落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冤案？ 对这个张子扬不能当做没听到，他毕竟是警察，有这个责任和义务。 “进来说吧！” 先把人让进来，张子扬作为主人，给两人拿了两杯喝的东西，江明珺看看张子扬，又看看庞晴天，笑了起来： “原来你们没有在交往啊，果然，报纸都是瞎写的！ 哈哈！你们是不是要问我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如果你们交往了，应该是这位庞警官拿饮料给大家喝，可现在却是张神探在尽地主之谊。 怎么样？我还是有点侦探潜质的吧？” “确实有，比她还强一点！” 张子扬一指庞晴天，开玩笑道，庞晴天一阵无语，感觉张子扬这是故意找茬呢，只是离别在即，知道以后就算想要张子扬找茬，恐怕也是不能了，不由得有点忧伤，生不起气来。 “其实你们俩真的挺般配的！” 江明珺笑道，她到底是文艺工作者，眼光还是有的，这两人站在一起，实在称得上金童玉女四个字。 “是吗？晴天，要不咱俩谈个恋爱耍耍？” 张子扬再次开玩笑，引来了庞晴天的娇嗔： “去死吧，我才不会和你谈恋爱呢！” 说着不愿意，脸上却是一红，保守如她，也知道，张子扬是不错的恋爱对象，可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和张子扬这么优秀的人谈恋爱，她觉得自己会有自卑感。 若是一般女孩，可能仗着美貌便觉得足以配得上任何人了，可她却无法这样认为，就业务能力来说，张子扬胜过她太多，如果在一起了，她会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情，搞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在一起，是崇拜还是爱慕。 三人都是年轻人，开开玩笑实属正常，熟络之后，江明珺开始谈起正事： “你们知道沈玉国吗？” 庞晴天摇头，张子扬倒是有点玩味的笑了笑，他也不认识沈玉国，却知道华人世界第一幽默大师沈玉琳，只不过此人现在应该还在做制片，没有走向幕前呢。 他记得，等沈玉琳走到幕前，成为搞笑艺人之后，曾经说起过，他本来应该叫沈玉国的。 此处是邺城，当然和沈玉琳不会有什么联系，张子扬便摇摇头。 “你们都不知道吗？他可是明星，我最喜欢他唱的歌了！” 江明珺一阵惋惜，还有点埋怨的意思，好像每个人都应该知道这个人似的。 “明星？他唱过什么歌？” 庞晴天对歌曲蛮有兴趣，可她这么一问，江明珺则有点小尴尬： “他刚刚开始唱，一般都是翻唱别人的，还没有出自己的歌呢。 不过，他已经开过几次演唱会了，我都去过，人可不少，差不多有两百人。 他唱的可好了，而且人长的特别帅！” 二百人？ 庞晴天没啥兴趣了，她喜欢的是大明星，这种一听就是不知道几流的歌唱者，算不算明星都两说。 江明珺很热情，拿出沈玉国的照片出来： “看，帅吧？” 照片很多，有写真照，也有沈玉国抱着吉他唱歌的照片，怎么说呢，确实挺帅的，尤其给人一种叛逆的感觉，长头发，耳环，纹身，一看就是玩摇滚的。 “很有个性啊！” 张子扬给个评价，并不说什么，他知道，江明珺自己就会把来意说清楚的，不必多问，果然，赵明珺马上惋惜起来： “可惜，他现在进监狱了，说是他杀了歌迷，这怎么可能呢？你看他的眼神多么温柔纯净啊，怎么会杀人？” “恶魔往往都会打扮的人畜无害，希特勒是艺术学院出身，画的画挺不错，你能相信吗？ 杀人犯通常都有纯净的眼神，这是基本的伪装！” 顿时，张子扬有点索然无味，他还以为有什么冤案呢，竟然是这个，他破的案子多，太明白了，越是坏人，往往越看起来不像坏人，不光现在如此，一直都是如此。 所谓王莽谦恭未篡时，越是大奸大恶之徒，越是会追求高尚的名声，越是要扮演纯白无暇的天使或者大公无私的救世主。 这么说吧，把当今世界上有天使名声的，有救世主名声的，全都拉出去枪毙，绝对不会误杀！ 第313章 明天会好的 “可是，玉国绝对不会杀人的，你看，这是他私下的样子！” 江明珺又拿出几张照片，换了一个人一样，没有了长头发，耳环，纹身，沈玉国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学生一般。 “确实很帅气！” 庞晴天给了一个评价，明显，她也只认同这一点，她是警察，当然知道，凶手大部分都不会长着一副凶手的样子。 况且，法院也不是根据模样进行审判的，江明珺一直拿模样说事，完全就是粉丝心态，有点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意思。 “是吧，帅气吧？你不知道，他不光帅，还很温柔，如果你睡着了，他还会给你掖被子哦，还会把早餐做好了送到床头哦，还会…… 反正就是温柔的不得了，这样的人不可能杀人的！” 赵明军继续说着沈玉国的好处，可张子扬却听不下去了，打断道： “他是明星，你是粉丝，他和你睡过？睡粉丝的明星，算什么好人啊？” 庞晴天也跟着摇头，虽然这个年代，明星睡粉丝的现象很普遍，可这毕竟不是能登上台面的东西。 看江明珺这样，她忍不住想起了不久前胡竹玲说的一句话，人只要有机会，就会伤害别人，转化到这里就是，明星只要有机会，就会睡粉丝，一个道理。 “那又怎么样？我喜欢啊，我愿意的啊！ 这样陪着他慢慢成为大明星，不是很好吗？” 江明珺可能是觉得这样有牺牲奉献精神，一阵陶醉。 “可是，他应该不会只和你一个粉丝发生那种行为吧？” 张子扬打击道，明星既然要睡粉，就绝对不会只睡一个，往往是千千万万个，像那后来的什么加拿大炮王，温哥华打桩机，所谓的明星，好多都是睡粉狂魔。 当然，这也是人性了，到了那个位置，有了机会，睡粉是最自然的事情，倒也不必苛求，因为只要是人，恐怕都会那么做。 “那又如何呢？他本来就是大家的，本来就不应该只属于我一个人！” 江明珺竟然一点不介意，这就是粉丝的心态吧，毕竟，她们是用仰望的姿态去看待明星的，有点像古代的妃子等待皇上的临幸。 所以倒也不用指责明星睡粉，这些粉丝基本都是自愿的，甚至是渴望已久的。 这就是一种社会现象，非常的正常，很难说有什么对错。 不说别的，张子扬自己也是有偶像的，比如他很着迷年轻时代的山口百惠，以及后来的一代妖女中山美奈实，如果山口百惠有一天要睡他这个粉丝，他肯定是恭敬不如从命，会好好服侍山口百惠的。 而有些就算不是他的偶像，可长得实在甜美的，比如杨钰莹，如果提出那种非分的要求，他也是会答应的，根本无法拒绝的。 换位思考，张子扬极其能理解江明珺的行为，可是，他也是有判断的，他可以理解，易地而处，甚至和她的选择也会一样，可这和一个人是否犯罪是无关的。 不能说一个人长得美丽或者帅气，就一定不会犯罪，这个逻辑是不通的。 “帅哥也会杀人的，你说的这些对案子并没有什么用处！ 可有案卷之类的吗？” 张子扬不愿意在粉丝明星之间纠缠，想问问这个沈玉国到底犯了什么罪。 江明珺见张子扬这样，也懂了，侦探和一般人的思维方式不一样的，便拿出搜集出来的案情，虽然称不上案卷，却也饱含大概的案情，张子扬只看了几眼便是把文件夹仍在桌子上，断定道： “这有什么冤屈的？死者指甲里有沈玉国脸上的皮肉碎屑，而沈玉国恰恰脸上有抓痕。 他又拿不出不在场证明，且有人亲眼看到他从受害者的房间里中离开。 看这作案手法，倒是可以看出他是第一次杀人。 凶手一定是他！” 这种案子实在没有研究的必要，因为人证物证俱全，若是这样的案字也要复查，乃至推翻，除非这个沈玉国的背景惊人，否则不可能的。 看他只是个不入流的小明星，根本没可能的。 重点在于，根本没必要嘛，里面杀人动机都有了，沈玉国借了受害人的钱，长时间不还，被害人以公之于众要挟，沈玉国动了杀机。 这算是最典型的一个案子了，实在看不出其他的东西。 “可是，我了解沈玉国，他不可能杀人的，他可温柔了！” 江明珺还在说这些，张子扬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再次强调道： “你不是上帝，你没有审判人类的能力，更没有识别好人，坏人的能力。 因为他长得帅点，为人温柔点，你就认为他被冤枉了？ 可笑，路边的狗都能被你笑死! 行啦，你走吧，我很忙，别拿你那肤浅的价值观来打扰我！” 张子扬说的相当无情了，他真的很讨厌这种人，以为有点名声，有点地位就可以以自己的喜好来处分世界，实在令人恶心。 比起她来，白玉娆至少还知道为家族付出，这位好嘛，不过是和八流的小明星发生了关系，就认为是爱情了，然后竟然敢来酒店堵自己，喊什么冤枉。 “你怎么说话呢？ 等着吧，我是记者，话语权在我这里，你小心点！” 江明珺愤然站起，语带威胁，她这样，张子扬更气： “你还知道你是记者啊？你知道记者的工作是什么吗？ 记者是要把真相呈现给大家，而不是你报复别人的工具。 什么玩意嘛，滚，滚，滚！” 张子扬直接赶人了，这家伙看起来也二十多岁了，说出的话像小孩子一样，可悲的是，这种人竟然还是记者，真不知道她能引导出怎样的价值观。 赶走江明珺，张子扬也不管庞晴天，自己回卧室睡觉去了，这些天，案子加上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着实的累。 不光身体上累，精神上更是有一种疲倦感，就是休息，一时半会的也恢复不过来。 重生以来，他一直忙着破案，可案子破的越多，有时候反而越迷茫了，忍不住的想，破案不过是治标不治本，有没有什么治本的办法呢？ 有没有可能人人都不犯罪呢？ 如果有这种办法，该从哪里着手呢？ 人一旦陷入这种系统性的思维之中，短时间出不来，张子扬就这么躺着，半睡半醒之间，就到了第二天。 虽然什么也没有想通，终究是要回去的！ 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大概便是盲目的相信了，相信明天会好的！ 可是，明天真的会好吗? 第314章 逃 第三百一十四章 逃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庞晴天提出要送张子扬回静海，对此，张子扬自然不会拒绝。 人嘛，谁不喜欢舒服呢？ 如果乘坐汽车回去的话，不但有买票的麻烦，还要坐在拥挤的车厢里，逼仄的忍耐着几个小时，万一隔壁座位的乘客放个臭屁，躲都没地方躲。 捂着口鼻又会显得不太礼貌，可不捂着的话就要忍受屁的熏蒸。 所以啊，电视里，小说里经常有什么男女相遇在狭窄的汽车里，然后成就了一份浪漫的爱情。 这种事情基本不会发生的，就算男女真有好感，谈的投机，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只要放一个屁就可以把一切的浪漫击穿，露出生活窘迫的本质。 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不是没有爱情，但是，在飞机上的几率会更高一些，尤其是豪华舱。 能免去诸多不便，张子扬道声谢，老实不客气的坐上了庞晴天的别克。 这个时候，这种车还算是高档车，一般人真买不起。 庞晴天见张子扬情绪一直不高，路上并没有说什么，一直把他送到后北屯租房的地方。 “上来休息一下，喝杯水再走吧？” 张子扬是有着基本礼节的人，开车回去又要几个小时，他不能不尽点地主之谊。 对此，庞晴天并没有拒绝，跟着张子扬上了楼。 二人刚刚上去，后面就闪出了两个人，分别是大胖沈月秋和小胖张艳静，她们是张子扬的邻居，不过，这时候的张艳静已经瘦了好多，渐渐有了美女的样子，而沈月秋还是一如既往的壮硕。 “他怎么又认识一个美女？太风流了吧？” 张艳静颇有抱怨，她减肥的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和张子扬谈个恋爱，可她却没想到张子扬女人缘这么好。 “不光是美女，还很有钱啊，你就别想了，谁也不会放着山珍海味不吃，偏要吃窝窝头。” 大胖沈月秋打击道，她是不愿意看到闺蜜飞上枝头的。 二人在庞晴天的车前欣赏一番，这才上楼。 “你就住在这里啊？” 来到出租房门前，庞晴天有点讶然，她知道张子扬没钱，却也没想到他住的如此简陋。 不说其他，就光看锈迹斑斑的铁板就可以知道这房间好不到哪里去。 “对啊，住了很久了！” 张子扬转动钥匙，打开房门，房间里的一切还保留着以前的样子，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温馨，只是布置这一切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这是你女朋友布置的啊！” 庞晴天看看房间里的粉红色色调，便可以想象张子扬和其女朋友小两口一般的生活了。 同居原来是这样的啊！ 她本人并无同居经验，只觉得一切都挺新鲜，同时也感觉有点平淡，她一直把男女生活在一起想象的很是梦幻，可现实是如此的真实，同居的房间也不过如此，不过是男女生活在一起，各种东西放在一块而已。 “呀！你还养鸟啊？” 听到阳台有鹦鹉的叫声，庞晴天笑着了走了过去，一看就有点无语。阳台不但有几只虎皮鹦鹉，还有鹌鹑这种鸟。 为了遮挡阳光，两个笼子用纸板挡着。 张子扬也过来查看，他这些天经常出差，两只鸟笼里都准备了自动喂食机，自动喂水机，倒是不用害怕鸟会饿死。 不过，几天不收拾，两个笼子都非常的脏，他便拿了底盘去清洗，然后换上新鲜的水，也加了也一些饲料。 很多人都会养宠物，张子扬养的都是比较好养活的，虎皮鹦鹉这种，基本只要给与充分的饲料和饮水，就什么也不用管了，它们自己会过的很好。 反正又不是一只，也不会感到寂寞。 鸟有太多种，有些鸟类是不能合笼的，因为太过凶猛，太有地盘意识，如果非发情期合笼，两鸟合笼，必有一死。 虎皮鹦鹉则不一样，它们有个外号叫爱情鸟，喜欢群居，尤其喜欢秀恩爱，只要两只以上在一起，就没有人类什么事了。 如果装上繁殖箱的话，就会有一窝一窝的小鹦鹉出生。 其实，张子扬是有心养点猛禽的，比如可爱的猫头鹰，鹰隼，等等，只是，在国内的话，很多都是保护动物，基本都不能养。 张子扬忙碌着，庞晴天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突然就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张子扬张神探，会生活在出租房里，还养了一些鸟，还要清理鸟粪。 看着他一副居家男人样子，庞晴天都有点恍惚，这是那个潇洒不羁，风流倜傥，又智慧无双的张子扬吗？ 在她眼中，张子扬一直是大男人的形象，一下成了一个小男人，她不能适应。 “要不要吃了饭再走？” 一和自己的宠物接触，张子扬摆脱了阴郁，开朗起来，一边把鹌鹑笼子里面的鹌鹑蛋收起来，一边笑道。 此时，阳光从东偏南三十度的方向洒下来，落在张子扬的发梢，落在他略显黝黑的手臂，仿佛带上了某种诗意。 再看他的笑容，不光爽朗，还带着一种纯真在里面，磊落的如同《海贼王》漫画里的蒙奇·d·路飞！ 好像他此时此刻并不具有什么思想，只有开心罢了。 开心人！ 就像路飞吃的是橡皮恶魔果实，所以是橡皮人，张子扬好像吃了开心恶魔果实，所以是开心人！ 猛然间，庞晴天心中小驴乱撞，有点慌张，连忙摆手： “不了，不了，我先回了！” 说完逃一般狼狈的跑了出去，回到车上心脏还扑通扑通的呢。 太可恶了！ 怎么可以那样笑呢？ 庞晴天有点后怕，差点就沦陷在张子扬那阳光帅气的面容里。 同时，又有点失落，想着如果不逃走，会不会更好一些。 以至于一路上都有点失魂落魄，好像遗失了很重要的东西，心里空落落的。 再想到以后不跟着张子扬，遇到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顿时就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可以想象的是，张子扬以后肯定会继续侦破各种大案要案，因为他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疑难案件，稀奇案件，自动就会找上门来。 如此一比较，就觉得自己以后的工作分外的暗淡，人生也没有了意义。 要不要调到静海来？这样就可以和张子扬一块办案了？ 可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显得太上赶着了？会被嘲笑的吧？ 庞晴天陷入了一种踌躇和焦虑之中。 第315章 启动资金 第三百一十五章 启动资金 张子扬在房间里又休息了一天，把之前各种颓丧的情绪都收起来，储存起来，就像把物品放进物品盒子里一样。 这也是一般人类的通常做法了，思绪很多，但是不可能每个都照顾到，暂时用不到的思绪却先封存起来，专心应付眼前的事情。 回到警局，毫不意外，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他现在可以说是静海市的标签了，神探，大神探，无往不胜，人气自然是节节攀高。 队长刘建华还给他准备了一个小型办公室，那意思，你以后就有专门的办公室了，要继续努力啊。 对此，张子扬固然很高兴，谁不想拥有自己的办公室啊？ “子扬，真是辛苦你了，可有些案子非你不行啊！ 前几天孟州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孟州方面为了尽快破案，希望你能出马，局长已经特批了，还给了你两千块的办案资金！” 给张子扬安排好办公室，刘建华立马就要他出差。 “这两千块怎么花是我的自由吧？” 张子扬问道，他依然想过了，名声越大，工作越多，尤其是出差类的工作，对此，他自知是拒绝不了的，他也没有想过要拒绝，这本就是他的工作。 只是，既然有办案资金，他自然更是喜欢了。 他之所以问是不是自由，因为他明白，到了孟州，花不花钱，怎么花钱，他是可以控制的。 如果是自由花销的话，他是可以攒下不少钱的。 因为既然到了孟州，他就是客人，自然会受到招待的，其实花钱的地方不多。 “当然了，这是特批的，我还会派许芳芳和莫元杰两人辅助你，好好干，再次给咱们静海增光，我等着你胜利归来的消息。” 刘建华说完就要离开，很是有一种要把张子扬推出去的意思，其实呢，他这个队长也是不得已，静海这个小城市，哪有那么多疑难案件？ 如果让张子扬办一些小案子，恐怕一天能破好几件，这样的话，别的警察干什么？ 况且，让这么一个神探办小案子，本身也是一种浪费，所以他是乐见张子扬出外办差的，这样既对静海警局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反而还给整个城市都长脸了。 “许芳芳？这不好吧？名义上她毕竟是我的领导，一直让她给打下手，我怎么好意思？” 张子扬连忙叫住刘建华，出差他可以，可是和许芳芳一起，那就有点尴尬了，两人的关系实在是有点微妙，说情侣不是情侣，说不是情侣吧，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没事，你的职务已经调整了，算是特别顾问，你现在是她的领导！” 刘建华一句话就把问题解决了，张子扬不知道该说啥了，以他的意思，以后就尽量不和许芳芳接触了，就当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好了。 一起出差什么的，那气氛他都不敢想象。 可感情的事情，他也不好说给刘建华听，只能默默接受。 不大一会，许芳芳和莫元杰来到他的办公室，问什么时候出发。 许芳芳一身警服，脸上敷着淡妆，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有点冷漠，并没有特别的地方，她这样，倒是很有富家大小姐的端庄，尊贵样子。 莫元杰则是一脸兴奋，现在谁不想跟着张神探一起办案啊，长知识，长经验，履历好看，还到那里都有面。 “案卷你们拿到了吗？” 张子扬想看看案卷，既然是支援破案，也不急在一时，先有个基本的认识才好。 “还没有，我问了一下，已经了死了两个人了，杀人手法类似，都是先用氯仿使人昏迷，然后再用塑料袋套头，让人窒息死亡。 两个受害者房间里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也没有什么联系，所以孟州警方认为这是连环杀手无差别作案!” 莫元杰解释起来，这案子一听就挺难的，还牵扯到连环杀手，张子扬以前都没有办过这种。 只是听到无差别作案，他有点纳闷，所谓无差别杀人就是凶手杀人只是临时起意，且不挑选受害人，对凶手来讲，杀谁不杀谁都一样。 这样的杀人案子最是容易引起恐慌的，因为普通民众通常情况下的安全感来自自己没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自己擅长处理人际关系，或者生活中和别人不存在利害关系等等，都是靠着一系列的逻辑建立的安全感。 而无差别杀人凶手则打破了这用层层逻辑编织出来的安全感，因为这个凶手根本不顾一切世俗的评判标准，杀人只是为了杀人，并不是为了杀死某个人，可以说，每个人都有被杀的可能性。 这就像看新闻，一般人就算看到非洲闹饥荒了，饿死人了，也不会有多大的感觉，可如果说就在自己居住的城市，明天会有陨石坠落，虽然知道自己不一定会被砸死，也会惊慌不已，因为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边。 张子扬纳闷的是，随机杀人犯通常都比较简单暴力，要么是用枪支，要么是用棍棒，砍刀，诸如此类的硬武器，把人打死扬长而去，是一种不管不顾的态度。 可这个案子却有点不同，凶手居然是用氯仿先把人弄晕，多了这个程序，就很是不够利落了，给人一种精心算计的感觉。 然后用塑料袋窒息受害人也不是无差别犯罪所采用的形式，要让人窒息，就要套头，然后确认受害人是否没有呼吸。 过程有点繁复，不是无差别杀人的手法。 “两个死者都是死在房间里吗？” 张子扬问道，无差别杀人一般发生在房间外面。 “是的，都是死在房间里！一个在自己家里，一个在酒店。” 莫元杰不懂干嘛问这个，只是老实的回答。 “应该不是什么难侦破的案子！” 张子扬给了个评价，如果是无差别杀人，那要破案就难了，因为无差别杀人最大的难点就是难以寻找犯罪动机。 可这个两个案子明显不像是无差别杀人。 “你们准备一下，咱们两个小时候后出发，就在门口集合！” 张子扬安排一下，离开警局，赶回出租房，又要出差，他需要准备一下，带上衣服，洗漱用品之类。 至于刘建华给的两千块钱，他会尽量攒下来，用做以后的投资。 要赚钱就要有启动资金，这两千块虽然不多，说不定就可以做点什么小生意。 收拾一番，来到警局门口，许芳芳，莫元杰两人都在等着了。 三人坐着一辆车，前往孟州城。 第316章 质疑 一路上，三人几乎没怎么说话，张子扬更是和许芳芳保持着一个同事间应有的距离感。 很快，到了孟州，先去孟州警局调取了案卷，然后在孟州警察的带领下前往案发现场。 第一个犯罪现场是在一个有点破败的小区，死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名字孟州警方已经知道了，叫做王传灵，是个普通的上班族。 她住的地方是一个还不错的三室一厅，房间里摆放着不少老物件，一看就知道这房子是从她父母那里传下来的。 从照片上来看，死者斜躺在沙发上，看来生前正坐在沙发上，然后突然被人用氯仿捂住了口鼻。 看现场，并无打斗的痕迹，一般这种情况，都是熟人作案。 可孟州警方说了，这是连环杀手作案，另外一个被杀的是一个开超市的男人，死亡的地点则是酒店的大床上。 这个男人叫扬定友，孟州警方已经出动了一切力量去盘查这两位之间的关系，可一点联系也找不到。 一般的连环杀手，如果不是寻仇，则会盯着相似的目标下手，比如有的专门盯着某个行业的人，或者专门对美女下手。 可这两件都不符合，所以警方才猜测是无差别犯罪。 “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看样子，受害者还和凶手进行了一番交谈，应该是认识的，怎么也不会是无差别犯罪啊！” 连莫元杰都看出了不对，带着三人过来的是一个叫小吴的警察，他倒是倾向于无差别犯罪： “交谈不一定认识，凶手是有意的接近受害者，然后才有了交谈。 或许这就是凶手无差别犯罪的一种手法，和谁聊的好了，找个机会就动手！” 他说的挺可怕的，很是有点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意思，倒也说的过去。 张子扬看了看死者曾经坐过的沙发，实在看不出什么，往其他地方盘查的时候，突然盯着了墙壁，半天无语。 许芳芳跟着他办过不少案子，知道他这是发现了什么，想要问什么又一时说不出口。 “小吴，你说受害者没有丢失财产，这不对吧？” 张子扬摇摇头，知道孟州警方可能是有点灯下黑了。 “确实没有啊，我们调查过了，死者的钱包，首饰都没有少，保险柜也没有被撬动的痕迹！” 小吴对这个还是肯定的，这些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少，就能说明没有丢失财物了。 “不说其他的，光看这面墙壁就有问题啊，这个案子发生没有多久，你看，这一片墙壁和其他地方有什么差别？” 张子扬指着墙壁说道，小吴几人都仔细观看，发现还真有点问题，这片墙壁和其他地方相比，太过干净，洁白了些，而且轮廓呈现长方形，小吴也是聪明人，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说这里原本有一个柜子之类的东西？被凶手弄走了？” 他说的很犹疑，觉得不太可能，闹呢，凶手没有那么大胆吧？杀完人扛着柜子离开，这是嫌自己不够可疑吗？ “不可能吧？看这轮廓，如果是柜子的话，可是不小！ 案卷上说了，这个王传灵被害之后，她的房门是开着的，很快就有人报案，警察迅速来到了现场。 如果有一个扛着柜子的人离开，很容易查的，可警察询问过周边居民，当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会不会这里原本贴着报纸之类的东西，只是最近被受害者撕掉了，所以才会显得这里和其他墙面不同？” 许芳芳给了个猜测，倒也说得过去，不过张子扬却是连连摇头，看房间的摆设，一件家具挨着一件家具，突然出现一片报纸贴墙，太过突兀了。 这种事情，猜测是没用的，还是要上证据，张子扬微微一想，吩咐道： “小芳和元杰，你们两个把房间里的相册找出来！” 小芳？ 许芳芳听了当真是一阵悲哀，以前张子扬都是叫自己芳芳姐的，现在好嘛，小芳？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莫非是这个意思？ 也太埋汰人了吧？ 一阵不舒服，可她要维持自己的冷漠人设，倒也不好反驳这个，只好拿张子扬的命令说事： “找相册干什么？搞什么嘛！” 语气中带着抱怨，不情不愿的还是和莫元杰一起拉抽屉，翻桌子，找出了几大本的相册来。 张子扬也不着急，慢慢翻看，直到看到一张照片才停了下来，叹息了一声： “我就说呢！” 他只说我就说吧，却不具体说什么事情，谁不好奇啊？ 许芳芳，莫元杰，还有民警小吴都好奇的伸过头观看，便见到了受害人和一个老太太模样的人在房间里拍照。 这没什么，关键，她们站立的位置就在一个柜子的前面，而柜子所在的位置，如今已经空了。 找照片是为了这个啊！ 三人都是一惊，接着却又释然，是啊，这是受害人的房间，照片里拍到房间的可能性当然是有的。 可再紧接着，又被张子扬的机敏镇住，那么多警察都来查看过了，钱包啊，首饰，贵重物品啊，各种东西都查过了，从来没有人想过房间里一个硕大的柜子没有了。 再次验证了，人往往只看得到蚂蚁，却看不到大象。 别人看不到，张子扬却是来到这里几分钟就注意到了，不但注意到了，还找出照片，证明说的没错。 他们在心中暗暗惊叹，张子扬已经研究起了照片里的柜子： “这柜子做工那么精细，雕花那么繁复，木色那么厚重，倒像是黄花梨的。 上格是方形，委角方框中套圆光，雕刻着二龙戏珠，四个角上又填满云纹。 下格则是长方形，雕刻的是双凤翱翔，牙条上刻着卷草纹。 嗯……看样式，应该是明朝万历年间的黄花梨雕花柜。 样子像是古董，光看照片，却是不好分辨，不过看光泽，倒是有几分真，就算是仿的，也当是清末民初名家仿制。” 张子扬说的声音不大，有点像是在一边思索，一边喃喃，可听在其他三人耳中，都是惊诧莫名。 三人还在为张子扬的机敏而自愧不如呢，好嘛，张子扬已经看出这柜子的来历了，耳熟能详，信手拈来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古董鉴定大师呢。 就三人来说，许芳芳跟着张子扬办过的案子最多，见的也最多，她已经多次震惊于张子扬的博学了，每一次都觉得不可能，这次也不例外。 张子扬二十一岁，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知识？还是五花八门的知识，懂法律可以理解，警察嘛，总是要多少研究下法律的，懂化学也能理解，警察嘛，难免要接触到鉴证科，可现在连古董也知道？ 许芳芳真的不服气了，真的不相信了，一个年轻人，就算是天才，也不应该这么优秀啊，所以，她终于忍不住了，开始质疑起来： “你连古董都明白？ 而且你说的什么？ 什么叫委角？什么是圆光？又什么是牙条？” 她甚至有点愤怒，张子扬说的这些专业词汇，别说理解了，她根本就听不懂。 是他瞎说的吧？胡说八道的吧？ 许芳芳隐隐的抱着这么一种期望，在她看来，张子扬办案厉害这个她认了，可知识这方面按说不应该懂的那么多。 就说现在，她觉得，张子扬应该只是知道个皮毛，秀一秀，毕竟，一个人知识渊博，也代表着什么都不会精通，她想揭开张子扬作秀的面目，看到他的缺点。 第317章 两件案子 面对许芳芳的质问，张子扬如清风拂面一般，并没有特别在意，还问了一句： “怎么？你对古董有兴趣？” 接着便理所应当的解释起来： “委角很简单啊，就是四个直角改成小斜边，变成八角形，是家具上的一种雕刻手法，古代家具图案，一般都是外方内圆，柜子嘛，方形的门，里面再进行各种雕刻。 古人是讲究循序渐进的，从方形到圆形要有一个过渡，所以，古代的家具图案上，最里面的往往是一个圆圈，雕刻着龙凤花鸟之类的图案。 这个圆圈外面则套上一个方形，一般都是正方形改小斜边，在有空隙的地方雕刻云纹。 最外面才是柜子门的方形，这就是古代的一种审美定式，到底为什么这么搞我也不清楚。 至于圆光，就是刚才说的圆圈，古代雕刻，喜欢雕刻在一个圆环里，和外界有一个分割。 龙凤花鸟这些如此，如果雕刻神仙，佛像之类，也会如此。 不光用在柜子上，还会表现在瓷器上，扇面上，甚至衣服上，我想你也见到过，一个圆圈里面，有龙凤盘旋，或者神仙打坐之类。 这个圆圈，在这些艺术性的制作上，便叫圆光。 目的嘛，一方面是为了呈现出一种对称，连续，平衡的美感，同时也显示一种贵重，或者威仪。 圆光的呈现，在不同时代则是不同的，比较出名的有莲瓣纹，火焰纹等，有纹路，便不是简单的细光了，而是形成了光圈。 牙条的话就是明清家具中一个部件的叫法，约定俗成，指的是家具两腿之间连接固定的木条，这个东西主要是为了固定，变幻形状，雕刻花纹则是为了美观。1 就是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张子扬侃侃而谈，长篇大论，解释的清清楚楚，许芳芳愣了，傻了，这是人吗？这也懂？ 自从自称有男朋友，和张子扬疏远之后，许芳芳一次一次的暗示自己，张子扬就是一个普通男人，也有各种的缺点，虽然有那么一点光芒。 可再一次的，她感受到了刺目的光芒，而不是一点，像个小太阳似的，让人不能直视。 “这么说的话，凶手就是为了这个古董柜子，所以杀死了王传灵，看来是杀人劫财了。” 许芳芳给出一个判断，张子扬却是直摇头： “应该不是，看作案手法，王传灵和扬定友应该是被同一人所杀，如果这里是图财，凶手在酒店杀死扬定友又是图什么？ 孟州警方已经确认过了，扬定友并没有丢失财物，那是酒店，不可能有什么古董柜子。” 他这么一说，许芳芳皱眉，明明是你说的，也证明了这房间丢失了一个古董柜子，现在又说不是杀人劫财，往左边说的是你，往右边说的也是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很想知道，却不愿意再问了，她感觉已经问的有点多了，超出了冷漠的人设，她告诉过自己了，要忘掉张子扬，自从张子扬不愿意和罗雨萱分手开始，她就下了决心，不能完全拥有的男人，她宁愿放弃，这关系到她的自尊。 她不问，莫元杰代替她问了出来： “那这柜子怎么回事？难道是凶手本来不想劫财的，看见柜子太好，所以临时弄走了？” 有劫财的现象，张子扬又说了不是杀人劫财，这让几人都是为难，无从定义嘛。 “应该不是，以凶手的杀人手法，如此干脆利落，根本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如果是图财，凶手就不应该把扬定友杀死在酒店里，更不应该连钱包都不拿走。 而且，要图财拿走金钱，首饰不行吗？干嘛弄走一个柜子？ 柜子那么大，那么重，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发觉，不合适。 这案卷上还说，凶手在两件案子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没有关门，这才让人很快发现了被害者。 不关门，却带走笨重柜子，这不合常理。 要是真的看中了这个古董柜子，应该偷偷的把柜子运走，绝对没有敞着门的道理。 偷柜子和杀人，完全是两种作案风格，一个粗糙，一个精致，一个随意，一个克制，以我的判断，这就是两个案子，不可混为一谈！” 俗语说字如其人，就凶手来说，案如其人，不同的犯罪分子，其作案手法也是大为不同。 氯仿，塑料袋，这一看就是一个轻灵的杀手，怎么会搬走笨重的柜子？ 这样一结合，有点像是小龙女扛着李元霸的擂鼓瓮金锤，太不搭调了。 “两个案子？你是说杀人和偷窃柜子的不是一个人？ 凶手杀完人不关门有什么目的吗？” 一旦身在案子之中，许芳芳很难不问问题，张子扬在邺城破的两个案子，具体的案情她已经看过，心里很是遗憾，遗憾自己当时竟然不在，不能亲眼目睹整个过程。 简单来说，张子扬的破案手法对于推理爱好者来说，有不可抗拒的魅力，让人想要走进，想要理解。 “没错，正是两个案子，想来是偷窃者发现了死者和敞开的大门之后，趁机把柜子偷走，属于顺手牵羊，就算警察发现，也只会认为是凶手偷的，他则可以逃脱法网。 殊不知凶手敞着大门，未必没有嫁祸给别人的心思，只要有人贪婪，真的偷了东西，两个案子搅合在一起，很可能偷窃者就会被认为是杀人犯，而真正的凶手则逍遥法外。 我想，凶手故意敞着门，是有这个打算的，至于能不能碰到贪心的人，那就听天由命了。 本来，凶手作案留下的线索就极其的少，就算没有人来偷东西，那也影响不大，算计的就是一个可能性！” 张子扬算是对凶手进行了一个侧写，把这些概率上的事情都考虑到了，说明凶手格外的精明，他并不是要去陷害谁，而是制造一个诱惑，让人主动走进去。 看王传灵这房间，虽然表面看来简朴，只要有心人稍微留心，就会发现贵重东西不少。 张子扬一来，一个杀人案中间又多了一个盗窃案，案卷都要重新整理，小吴脸色暗淡，懊恼不已，心想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发现，实在是可惜。 许芳芳则开始分门别类： “那这个偷窃案就交给孟州警方来查吧，咱们专心侦办杀人案！” 她的想法很简单，张子扬现在好歹是神探，小偷小摸的案子实在没必要查了，侦办大案要紧，不想，张子扬笑着摇头： “偷窃案本来也没什么好查，犯人是谁一点也不难猜！” 第318章 我不是神仙 “啊？你不会已经知道是谁偷窃了古董柜子吧？” 民警小吴有点炸毛，他知道张子扬是请来的神探，可也不能这么厉害的吧？ 要知道为了这个案子，出动的警员足足有上百个，就是现在，还好多在外面忙碌着呢，毕竟，连环杀人案性质太过恶劣，属于必须要侦破的案件，不能全部指望张子扬。 况且，孟州警方也存了一个万一的心思，万一在张子扬没有侦破案件之前，自己这方先把案子给破了，那多体面啊！ 为了尽快的破案，所以请来了有神探名头的张子扬，可孟州本地警员并没有放松警惕，依然在尽最大的努力在侦查，最后侦破了案子。 多爽气啊！ 显得又尽心又尽力，必然会赢得局长的夸奖。 这一下做成了，也显得孟州警方是可以和神探并驾齐驱的存在。 可令人高兴又悲剧的是，张子扬一来就出手不凡，一下看出了犯罪现场还存在一个盗窃案，这还没完，听他方才一番说明，简直要把丢失古董柜子的来历都说的一清二楚，显示的博学无人能比啊。 光是以上，就足以无愧神探之名了，可现在怎么着？这位还想顺手就把盗窃案给破了，看态度，玩儿着就给搞定了？ 许芳芳和莫元杰都是跟着张子扬办过案子的，经过前面的一番，他们已经适应了，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无案不破，还能咋地？当妖孽看待就行。 “我说了，盗窃案要侦破没什么难度。 你们想啊，那么大一个柜子，被人从杀人现场搬走，能搬到哪里去？ 就算该小偷没有杀人，他不害怕吗？ 难道他还敢大摇大摆的送出小区不成？ 所以啊，古董柜子一定还在这个楼层，并没有搬走。 因为要搬动那么大个柜子，用拖的可以，推着也可以，下楼梯则不可能。 这是旧楼，有没有电梯，所以就在这个楼层里。 具体小偷是谁，这案卷上不也有写吗？ 现场第一发现者，也是报案者，叫金长军是吧，把这个人叫过来，一问便知。” 张子扬直接开始点名了，意思不言自明，小吴脸色一变，赶忙给金长军打了个电话，不到两分钟，金长军就过了，他本就是受害人王传灵的邻居，倒也方便。 金长军此人长得五大三粗，肤色黝黑，说话瓮声瓮气，好像胸腔里面藏着几座大山似的，有回音。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金长军眯瞪着眼睛，好好刚刚睡醒，一副普通人的模样。 “人是你杀的吧？” 小吴还没开口呢，张子扬语出惊人，金长军吓得一个激灵，眼睛终于睁开了，急忙撇清： “不是我，我怎么会杀人呢？” “不是你吗？据我们调查，这房间里少了一个古董的柜子，凶手是 见财起意，杀人偷窃，所以谁偷走了这个柜子，人就是谁杀的。 这柜子那么大，肯定运不远，以我看，就在这个楼层里，你既然和王传灵是邻居，那么嫌疑最大的就是你。 你先把你的门打开，让我们搜搜再说！” 张子扬语带威胁，改变原来的说法，直指金长军，说他是凶手，金长军都快吓尿了，连声的叫着：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哇！” “既然不是你，你打开门让我们看看啊，怎么？是不是让我们破门进去啊？” 张子扬继续威胁，这时候的人都没有什么法律意识，根本不知道要进房需要搜查证什么的，听话的像个傻子一样。 金长军就是这样，虽然吓得腿哆嗦，还是听话的去开门。 门打开，那件古董的柜子就在他的卧室里呢。 “好啦，杀人犯找到了，盗窃杀人，结案！” 张子扬大手一挥，金长军咯的一声，好像被鸡骨头卡住了，啪嗒摔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啕大哭，把作案经历都说了出来。 正如张子扬所猜测的那样，他和王传灵是邻居，那天出门的时候见王传灵的门开着，他本就是个老光棍，对王传灵早有想法，便想看看怎么回事。 他是想看娘们洗澡的戏码呢，没想到看到了王传灵的尸体，当时他也吓坏了，可马上，他就注意到了古董柜子，别看他是光棍，对古董知识却是所知甚多，一看这个柜子就知道值钱，见财起意，先搬到自己房间藏好，这才作为现场发现人报警。 几天过去，本以为已经糊弄过去了，不想张子扬一眼看穿了他的戏码。 民警小吴见古董柜子竟然真的是金长军偷的，不由怀疑： “张神探，会不会人真是他杀的？” 他想的很简单，人如果真是他杀的，直接结案了，多简单啊，有古董柜子，谁也说不出什么。 “不会，凶手心理素质没有那么差，人不是他杀的！” 张子扬看了看哭的不成人形的金长军说道，这下金长军立马止住了哭泣，拉住张子扬的裤腿感谢不已，虽然刚刚张子扬很凶，可说出的话真是公正啊，金长军庆幸啊，这要是一个糊涂警察来了，把罪名安在他身上，加上柜子作为证据，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凶手虽然不是金长军，可他毕竟也犯了盗窃罪，小吴给他上了铐子，准备一会带回警局。 “你怎么确定是他啊？这附近的邻居多了！” 许芳芳还是有点疑问，张子扬说金长军胆子小，敢在杀人现场偷东西的，胆子真不算小了，看他哭泣的样子，感觉好夸张。 “邻居是多了，可是发现犯罪现场的只有他一人，而且，柜子那么沉重，一般人恐怕也弄不动，他五大三粗的，很合适。 再者，王传灵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他的房间靠着走廊，距离最近，说明他是最有可能发现现场的。 如果是其他人偷窃，就要比他还要早一步发现现场，这种可能性实在不大。 再结合他穿着布鞋，穿着古风的衬衫，一看就是热爱古董的，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张子扬这种思路算是很一般破案手段，就是找出最大嫌疑人，然后再验证是不是他，金长军的偷盗手法实在不高明，一下就中了。 “既然不是他杀的，那王传灵是谁杀的？” 许芳芳不由自主的问道，张子扬一阵诧异，吐槽了一句： “我又不是神仙，再厉害也有个限度，不可能看一眼就知道凶手啊，这个还需要调查。 小芳，你把我看的太高了！” 张子扬一句一个小芳的，其实就是在缓和关系了，既然还要一起上班，做不成情侣，还可以做朋友嘛。 听了这个吐槽，许芳芳握了握小拳头，心中腹诽不已，是，你不是神仙，你就是个妖怪！ 第319章 不合常理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不合常理 把偷窃古董柜子的窃贼抓住之后，几人的目光重新回到杀人案上，可看来看去，就连张子扬都有点为难。 王传灵的父母已经不在了，她又是独生女，且没有结婚，要查家庭关系，几乎无从查起。 至于她的那些远亲，不说别的，光是看王传灵的通话记录就可以知道，问也是白问。 不过呢，从案卷上看，王传灵倒是有几个同事还不错，当然，这个不错，也只是问出来的不错，现在王传灵已经被害了，只要不是傻子也不会说她的坏话。 这一方面是不想惹来麻烦，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死者为大的风俗，说死者的坏话总是有点不得体的。 除了这些，王传灵还有一个男朋友，邻居证实，两人在最近一段时间曾经有过吵架的行为，这倒是可以作为一个嫌疑人。 而且，一般来说，最亲密的人往往就是凶手，王传灵最亲密的人如今只有她男朋友黄伟哲了。 “小吴，你们询问过黄伟哲了吧？有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张子扬问道，孟州警方说这是连环杀人案，可单个案件的嫌疑人也是不可小视的，他相信孟州警方肯定已经盘问过黄伟哲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呈现在案卷上。 “问过了，他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王传灵死于九月三号，黄伟哲在当天是在学校上班呢。 对了，他是华宇财经学院的勤杂工，华宇财经学院是个大专院校，听他说他不光做勤杂工，也在给体育老师当助手，反正工作挺多的。 三号那天好多人都见过他，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小吴摇摇头，他也希望是黄伟哲干的，这样就可以早点结案了，可现实没那么简单，黄伟哲的不在场证明太充分了，他做完杂工的工作，还帮着体育老师对学生进行的训练，根本分身乏术。 小吴有一点还没有说，那就是知道王传灵被害之后，黄伟哲可是哭的相当难过，那种撕心裂肺的样子真不是能装出来的。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张子扬办案，讲究的是证据和推理，对于其中的感情因素好像不是特别重视，毕竟，哭啊，笑啊，这些都是可以伪装的，为了显得专业他便没有提这些。 知道这些之后，张子扬没有了方向，却也并不马上离开，而是在房间里到处转悠，看看墙上很多的奖状，知道王传灵这人从小就品学兼优，现在的工作也很出色，如今已经是人事部主管了，可说是职场精英。 等进了她的卧室，张子扬微微一笑，不管是怎样的职场精英，看来只要是女人，都有一个公主梦，都有一个浪漫梦，都渴望罗曼蒂克的爱情。 她的房间用一句话就可以总结：粉红色的梦！ 里面贴纸是粉红色的，各种玩具娃娃也多是柔和的颜色，墙面上还贴着很多画报，多是日韩偶像男明星，一个赛一个的帅气。 光是看这个房间，很难相信这是一个超过三十岁，人事部女主管的卧室，会以为是初中小女生的呢。 女性大多偏感性，这倒也可以理解。 又转了一圈，张子扬隐隐觉得有点不对，眉头微皱，却又想不出那里不对了。 “怎么了？” 许芳芳问道，她可是知道，张子扬一皱眉，肯定是发现什么疑点了。 她很清楚，光靠自己想，一定会落后一步，还不如直接问呢，又见张子扬盯着墙角桌子上的照相机，更是不解，照相机虽然挺稀罕的，但王传灵这样的职场精英还是买得起的。 “你发现没有，你们刚才找出来的照片，里面竟然没有黄伟哲的照片，这里又有一个照相机，王传灵该是一个热爱照相的人。 这是其一，其二，我看刚才的照片，这房间里该有许多古董的，可现在的话，少了很多。 可是看摆设，又不像是不久被盗的，既然不是被盗的，那应该是王传灵拿出去卖掉了。 她一个人事主管，工资必然是不少的，有什么花销需要卖掉祖传的古董？ 看这房间，也没多少奢侈品啊。 其三，她是人事主管，职场精英，怎么也算是成功人士，怎么会和一个杂工交往？这也不合常理了！” 张子扬说出三个疑点，接着问道： “你们刚才找照片，有没有去王传灵的卧室里找？” 他有一个想法，如果王传灵爱照相然后又有浪漫情怀的话，最多的照片该是她和她男朋友的才对。 这种照片有可能就藏在她那有点梦幻的卧室里。 “没有，我们光翻了抽屉，王传灵的卧室基本没啥桌子，就没有翻！” 莫元杰回答道，说着要去卧室寻找，许芳芳拦住他： “我去，那是女生的卧室！” 张子扬听得直摇头，破案呢，管什么男女，不过这会儿有女警，那就让许芳芳去好了。 没有几分钟，许芳芳抱着好几大本的相册出来了，往桌子上一放，感慨道： “里面还有，都在床底下呢！” 说完转身又去搬。 张子扬则慢慢翻看了起来，只是越翻越是不舒服，从相片上的日期来看，王传灵和黄伟哲是三年前开始交往的。 光是看两人亲亲我我的照片，就给人一种极大的不协调感，这倒不是说黄伟哲一个杂工配不上王传灵，而是王传灵配不上黄伟哲。 单从容貌来说，王传灵就是一个普通女孩，肤色还有点黝黑，最近一段时间更是长胖了不少，虽然眼睛里有着几分干练，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平庸的，大众的。 说的再简单点，她长着一张大众脸，还有着大众的身材。 大众脸这听起来好像是个中性词，实际上却是一个贬义词，说大众脸那就是平平无奇，其貌不扬，没有可以赞美的亮眼之处。 其实不光是大众脸，一切和大众有关的，几乎都是贬义的。 甚至，一切和群体粘连的东西，都隐隐约约有一种贬低的意思。 因为有一个词叫做庸众嘛，好像人一多，自然就平庸了。 人一多也通俗化了，而通俗化的东西，注定不能给人高级的感觉。 第320章 联系不到一块 比如在后来，有一个词就渐渐的不值钱了，那就是网友这个词。 互联网刚开始普及的时候，网友如何如何，好像代表着一种年轻的潮流力量。 可随着时间的过去，人们渐渐看不起网友了，把网友当成了失败者，因为失败，所以在网上咄咄逼人的发表各种奇怪观点。 以至于，有报纸再引用网友的话，只会被人耻笑，因为网友怎么看，一点也不重要了。 再后来因为电影，电视剧，以及其他商品的推广需求，网友更是沦为了一种工具，有资本的人会雇佣数不清的网友进行宣传，造势。 这也导致该词更是有了臭不可闻的意味，因为所谓网友，好像并不是真的网友，而是成了广告，宣传的推广人，挺可悲的。 所以啊，随着现代社会的日新月异，一切表达方式都在极端化，很多中性词要么成为了褒义词，要么就成为了贬义词。 再比如老实人这个词，若是以前那就是在说一个人老实忠厚，可当前这个社会，说一个人老实，隐含的意思就很糟糕了，要么是说此人窝囊废，没本事，没胆气，要么就是说这人是个傻帽，不懂事务，不通人情世故，甚至有点木讷的意思。 王传灵是个大众脸，足以说明她的普通，可她的男朋友却很是不同，看个头，足有一米八，不光高大，还很帅气，目若朗星，眉分八彩，鼻直口阔，方面大耳，给人一种端庄大气有力量的感觉。 如果用古代语言形容，就是形貌魁伟。 总之，有一种非同一般的英雄气度，好像会成就什么了不起的霸业一般。 如此容貌，也就是没机会，若有机会，当个小明星绝对没问题的。 可惜的是，他好像一直都没做出什么伟业来，就连和王传灵的合照里，也越来越有卑躬屈膝的意思了。 因为最近的一些照片，王传灵是把他当马骑的，给人感觉这不是一段很平等的恋爱关系。 其实仔细想想，倒也合理，谁占有生产资料，谁才有话语权，王传灵挣钱多，自然是一言九鼎。 再翻看下去，张子扬刚才觉得不合常理的地方，都变得合理了。 大厅抽屉里没有二人的照片，因为照片都在王传灵的卧室里呢，她似乎对有这么一个帅气的男朋友，格外的得意，沉醉。 这也解释了她为什么和一个杂工交往，因为杂工帅气，他们两个的关系，简单来说就是女的有钱，男的有貌。 至于古董慢慢变少，恐怕是王传灵交男朋友之后，花销渐多，甚至可能给了黄伟哲不少钱，她的工资无法支撑，这才变卖古董。 邻居听到的吵架说不定都和这些有关系！ 两人明显是女强男弱，再有感情纠纷，财务纠纷，男的动手把女的给弄死，倒也有此种之可能。 黄伟哲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这倒也只能是个猜测了。 “好了，这个现场就看到这里吧，再去酒店看看！” 张子扬当先走出房间，黄伟哲他肯定是要见一见，问一问的，不过呢，既然是连环杀人案，当然两个案子都要研究研究，比较比较，这才能得出自己的结论。 这次小吴没有跟着，酒店那里有警员看着现场呢。 一行三人，坐车前往酒店，许芳芳和莫元杰两人都把黄伟哲列为了重大怀疑对象。 因为根据照片，现场情况，以及邻居的说法，黄伟哲完全有杀人动机，甚至，杀人动机说不定有好多个。 比如因为女强男弱，他的自尊心承受不住了，再比如他一直花王传灵的钱，有一天王传灵突然不愿意给他花了，他过惯了奢侈的生活，无法适应，因此生了怨恨。 还有可能，两人交往三年，黄伟哲想要结婚，可王传灵说不定又看上了其他的小帅哥，想要甩了他，浪费了那么多青春没有结果，也是能产生憎恨的。 “要不要通知孟州警方，限制黄伟哲出境？” 许芳芳越想越有可能，都开始担心黄伟哲跑路了。 “你们说的都是动机，小吴说了，他有不在场证明，九月三号他在学校工作呢。 动机再多，在充分的不在场证明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张子扬摇摇头，看王传灵的尸检报告，必然是有一个人亲自动手导致了她的死亡，用机关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既然必然是有人亲身作案，黄伟哲又有不在场证明，就该把他排除了。 许芳芳还是不服气： “你忘了不久前你在邺城办的那个空姐失踪案了吗？ 不在场证明这东西是可以伪造的，比如黄伟哲可能买通了学校里的人，为他提供不在场证明。 再比如，他可以故意去学校转一转，让别人都看到他，趁着休息的空挡，快速作案，杀死王传灵。 谁也不会一直注意着他，他杀人后再回到学校，故意在人前亮相，引起他人注意，给人不在场的假象。” 许芳芳分析了很多，不得不说，她确实有所成长，只是呢，还是稚嫩了点，张子扬反驳起来： “先说买通，若是买通一两个人还好说，可案卷上好多人都说当天看到了他，时间很连贯。 他一个杂工能买通那么多人吗? 他能出多少钱？才能让一群人为一个杀人犯说谎？ 华宇财经学院虽然只是一个大专，里面的人不至于连这点轻重都分不清吧？ 这是其一，至于你说的从学校偷个空档来王传灵这里作案，那更不可能， 你刚才没有听到火车的声音吗？” 一个人很难买通那么多人，许芳芳对这一点还是服气的，尤其，这个时候，能上大学的，即便只是大专，大部分人的家庭情况其实都是相对好的，应该不会为了一点小钱自找麻烦。 不过张子扬突然说起了火车的声音，这什么意思？ 确实，她听到了火车的声音，因为王传灵所在的小区靠着铁道啊。 距离铁道近，自然就能听到火车的声音，这不是很正常吗？ 火车声音能证明不是黄伟哲杀人？ “听到了？哪又如何？ 我说黄伟哲有可能从学校钻空子杀人，你说火车，风马牛不相及！” 许芳芳有点不爽的说道，她见识过张子扬把各种看似不相干的事物联系起来的能力，可还是无法理解火车和黄伟哲杀人，能有什么联系？ 就相当于一个是黄瓜，一个是雪豹，怎么也不应该联系在一块啊！ 第321章 不简单 “你没上过大学吧” 听许芳芳这样说，张子扬出于本能的问道。 这就有点羞辱人的意思了，啥叫你没上过大学吧？ “我上过，你才没上过吧？” 许芳芳立马反驳，她上的是警察大学，虽然不算正规大学，终究也是大学生出身，张子扬才是明显没有上过大学的，因为以他的年龄，如果正常的高中入大学，现在恐怕才大二。 “你既然上过就该知道，大学是用来学习的地方，一定不会规划在铁道，火车，汽车站，飞机场之类的地方。 刚才去王传灵住的地方，那么一小会就有两趟火车经过，想来是经过孟州的辽海线。 辽海线是老铁路了，华宇财经学院，这名字一听就是成立没多久的学校。 既然这样，这学校肯定不会在铁路傍边。 你也说了，黄伟哲要想杀人的话只能趁着空挡出去，可如果距离很远，你这个推测自然不成立了。 那么远的路程，一来一回就要几个小时的话，等于是脱岗了，一个杂工，脱岗那么久，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张子扬给的解释非常的合理，以常理来说，学校这种需要的安静的地方是肯定不会坐落在嘈杂地方的。 而在现实中，铁路，汽车站，飞机场附近确实是有学校存在的。 难道是学生喜欢忍受这样的噪音？ 或者投资办学的人故意要为难学生？ 都不是！ 因为我国当前发展速度很快，很多规划缺乏前瞻性，有些地方是先有了学校，然后才发现，嗯，这里建个铁路，建个汽车站，建个飞机场十分合适。 如此一来，本来不应该在一起的两个单位就比邻而居了，这种情况下，学生们当然痛苦万分，却又不得不忍受。 这就是发展时间太短，底蕴不够造成的缺陷。 在一些老牌发达国家，基本是不会有这种事情的，因为人家就算发生过这种错误，也已经改过来了。 可我国因为发展经济的时间太短，有些错误根本没有时间更改呢。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张子扬才解释了辽海线的事情，既然辽海线是老铁路，华宇财经学校是新学校，肯定不会有这样的错乱。 打一开始，这个学校肯定就会避开铁路线。 如此以来，两者距离肯定就比较远！ 这是张子扬对孟州，对华宇财经没什么了解的情况下，进行的一个推理。 那意思，即便我并不了解孟州，我也知道你说的情况不可能存在，这叫有限推理。 情况不明朗，证据不充分，照样可以进行推理！ “这样啊，你直接说学校距离王传灵家比较远不就行了？” 许芳芳有点气愤，绕那么大个圈子，原来是说这个，为了确定，她急忙和孟州警方联系了一下，一问，还真是，华宇财经学院距离王传灵住的地方非常远，一个在北城，一个在南城，就算坐车，没有两小时也到不了。 光是去就要两小时，一来一回，加上杀人的时间，这得好几个小时了，黄伟哲显然不可能旷工那么长时间。 尤其，学校里好多人都给他提供了不在场证明，说明他在九月三日这天还真是在学校。 如此一来，就此案来说，黄伟哲不具备作案的可能性，这也是孟州警方不限制黄伟哲出境的原因。 当然，尽管有不在场证明，为了了解王传灵，这个人肯定是要见一见的。 张子扬盘算已定，见许芳芳和莫元杰都没什么问题了，闭目养神，默默的思索着案情。 越是这种杀人之后不对尸体进行掩藏处理的案字，破起来越难，因为当下的破案技术还是很简陋，很多科学技术也好，仪器也好，还不具备，只要凶手很好的处理了指纹，再不留下脚印，那就很难依靠技术了。 不能依靠技术，就只能靠推理了，而推理能依靠的便是受害人的社会关系，以及犯罪现场和周边可疑的事件。 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明确有价值的东西。 这主要是因为凶手杀人特别的干净利落，靠近受害人，用氯仿弄晕，然后一个塑料袋罩头，窒息死亡！ 就是这么的简单，而越是如此简单，就越是难以寻找破绽，有点像是高手出招，如果对方出了几十招，要找破绽不难，可如果一招致命，寻找一招的破绽，真真是太难了。 好在张子扬不是沮丧的性格，案子嘛，不一定每个都能侦破，只要尽力就好。 等来到酒店，看到扬定友被杀的房间，张子扬更加断定了凶手的路数。 一招致命，不求财，不求色，好像漫无目的一样，着实的让人犯难。 “第一个受害人王传灵父母不在，没有结婚，所以没有家人，这个扬定友结婚了，还有两个孩子。 孟州警方盘问过他们，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咱们要不要再询问一次？” 许芳芳显然也没从这房间里看出什么头绪，一切都太干净了，扬定友的随身物品一样也没有丢失，连个嫌疑人都找不到。 “那是肯定的，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两起案子，都没有打斗的痕迹？ 熟人作案？ 这是一个解释，可王传灵是一个上班族，扬定友是一个开超市的，据他家人说，他出去进货，再也没回去，就死在了这里。 这样两个人会有什么共同朋友吗？ 如果不是熟人作案，那这个凶手就更不简单了。” 张子扬本人是不太认同熟人作案的，因为在一般情况下，熟人作案，必有所图。 一个熟悉的人杀死自己认识的人，会没有所图吗？ 就算不是为了财产，总得有仇吧？ 可看两个受害人的尸检报告，一点也没有虐待痕迹，甚至连一点过度杀戮的现象都不存在。 好像凶手对这两人并没有什么感情，目的只是杀人，完成杀人，便别无所求了。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要么凶手是神经病，要么凶手真的是无差别作案。 当然，在张子扬看来，这两种可能性都十分的小，一个神经病还懂的用氯仿？ “怎么不简单了？” 许芳芳现在也处于矛盾之中，她个人是比较倾向于熟人作案的，因为受害人没怎么反抗啊，这要不是熟人能做到吗？ 第322章 两种情景 “如果不是熟人作案，这个凶手一定特别的富于魅力，轻易就可以取得别人的信任，所以才能进入王传灵的家，才能把扬定友骗到酒店。” 张子扬陷入一种不解之中，如果凶手格外的富有魅力，他干嘛要杀人呢？有什么不满足的？ 必有所图！ 一个富有魅力的，善于欺骗别人的人，怎么可能无所图呢？ “你说的不简单就是有魅力吗？” 许芳芳本人仪态万千，姿容俏丽，身在此山中，不知此山真面目。 所以她很难理解有魅力是多么不简单的事情，况且，这次的受害者是一男一女，也就是说凶手具有男女通杀的能力，这太不简单了！ “是这么回事，如果凶手是陌生人，还能如此轻易的接触到受害者， 可以想见此人的亲和力是多么厉害。 我推测，凶手应该是个女人也说不定！” 张子扬看着酒店房间里的一切，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房间，并没有太多多余的东西，可对于经营超市的扬定友来说，还是贵了些。 尤其，扬定友本就是孟州人？干嘛不回家来酒店？穿的还衣冠楚楚的，他所谓何来？ “女人？你怎么看出是女人的？” 许芳芳问道，单就凶杀案来说，女犯人的比例是比较小的，恐怕只有男人的几分之一。 男人嘛，在远古时期就是要靠战斗生活的，女人负责的则是采集，育儿的工作。 比起女人，男人天然的更有攻击性。 “因为这个现场！ 你想，本地居民扬定友，有老婆有孩子，有什么理由在酒店开房？除了出轨和女人行那苟且之事，难道还有其他可能？ 而且，你看他死时穿的衣服，光鲜得体，他家人说他是去进货，去进货需要穿成这样吗？ 想来想去，都应该是他认识了一个美女，便来此处开房，这美女便是凶手。 这也可以解释房间为何没有打斗痕迹，男人身在温柔乡的时候是最没有防御意识的。 氯仿又具有快速使人晕倒的效果，凶手趁着扬定友不防备，一招得手，然后便是塑料袋窒息。 只是……如果凶手是女人的话，王传灵的被杀又不好解释了，按说，能轻易接近王传灵的该是个帅哥才对。” 张子扬给了解释却也很犹疑，两个案子手法如此统一，该当是一人所为，可美女可以欺骗扬定友，怎么骗王传灵啊？这一点暂时解释不通。 难道是同伙作案？ 想到这里马上摇头，同伙杀人，在杀人案中所占比例实在是小，因为杀人实在是最最私密的事情了，通常没人会选择共同作案。 认真的比较了现场和案卷，张子扬又有了一个疑点，那就是凶手把脚印和指纹都处理的那么好，如何做到的？ 这地板是大理石的，就是一般的鞋子踩上去也留不下多少的痕迹，这个倒是可以很容易处理，比如用滑步的方式进来，再比如鞋子上贴上胶布之类，都是可行的，大部分人很少去注意别人的鞋子。 可指纹这个真的相当有难度，现在虽然已经立秋了，可天气还没有凉下来，带个手套的话，恐怕立马就会让人起疑心。 想来，是先杀人，然后有意清理了现场。 这可是相当周密的工作，在王传灵所住的房间，因为来往人少，很多事情可以慢慢做，酒店却是人来人往的地方。 而且，出于对客人的安全考虑，酒店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起码要入住了才行，一个陌生人不入住就上楼，上楼了还半天不下来，岂不会让人起疑？ 所以说，这两个案子就算是同一个凶手所做，这个凶手所面临的情景也是不一样的，进出小区，只需要王传灵领着就行了，物业从来都是只要钱，不负责任的，而要进入酒店则要过几个前台这一关。 和世界任何地方都不一样，我国的物业是个诡异又诡异的存在，表面来看，物业嘛，就是为住户服务的，可实际上，物业对住户会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好像无时无刻的都在说：我是天，你是地，我在上，你在下。 弄不到钱，物业便不会管事了，除非可以欺压住户！ 诡异不诡异？ 各大新闻，物业欺压住户的新闻层出不穷。 再想想，物业是靠着住户来养活的。 打个比方，你雇佣了一群保安给你看门，但是呢，这群保安经常欺压你！ 整个地球，如此奇怪的现象也只有我国才有。 看透这点，便足以看透我国的一切了。 总之，物业负责的是小区管理，实际上只干两件事，一是弄钱，二是欺压住户显示自己的高高在上。 酒店前台却大大不一样，来者皆是客，前台是服务业，需要密切注意来往的客人，甚至要记住几号客人住几号房。 一个是对住户不关心的物业，一个是密切关注客人的前台。 在第一种情况下犯罪，就简单的多，可要在酒店犯罪，那可有一定的难度。 酒店可不是可以串门的地方，如果没有订房，是很难进去的。 孟州警方已经询问过前台，扬定友并没有带着其他人进入酒店，是独自一人前来。 如此倒也正常，他明明家在孟州，却住酒店，分明是偷吃的行迹，自然不愿意太多人看到。 那问题就来了，他既然没有带人来，凶手怎么进来的？ “让酒店给一份九月三日那天的入住名单！” 张子扬安排道，他想到了，凶手如果想要不惹人注意的进来，最好的方式是自己也订一个房间，这样一来，出入自由，无人过问。 他这样说，许芳芳和莫元杰自然是要问的，他一解释，莫元杰马上就下去要名单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了张子扬和许芳芳，气氛有点微妙，二人都忍不住想起曾经在一起的那晚，也是在酒店，那般的水乳交融，巫山狂欢！ “啊！我想到一个盘查客人的方法！ 查看一下，当天是谁退房了，凶手杀完人，肯定不会再留在酒店，当天退房的嫌疑最大，这样就缩小了范围！” 许芳芳连忙打破沉默，她现在可不想和张子扬待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沉默着，因为她会尴尬，会手足无措，还是说点什么的好。 “嗯，这个方法倒是不错！” 张子扬没有反驳，心里却是不太同意的，凶手作案如此不留痕迹，肯定思虑周密，怎么会不考虑到这点？说不定会故意继续住下去，以显示自己的清白。 第323章 推理不可狭隘 第三百二十三章 推理不可狭隘 莫元杰很快就带着名单过来了，这家酒店挺时髦的，用的是电脑登记，只要打印一下就行了。 按照许芳芳的提议，进行了一番筛检，尤其重点把九月三日这天退房的筛检了出来。 当天入住的总人数有一百多人，筛检出来三十多人！ 再次根据张子扬说的，凶手很可能是女人，把男人帅选掉，结果只剩下十三人，这十三人中有三人是十岁以下儿童，五人是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剩下的只有五人。 到这里，光看表格上的信息已经无法继续筛选了，便需要联系这五人，了解她们具体的情况。 等把五人的信息收集齐全之后，再根据凶手应该具有相当的魅力这点筛选，去掉了一个大胖子，去掉了一个长麻子的，又去掉一个肤色比较黑的，剩下两人，其中一人一大早就退房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叫李偶香的女人。 此人二十八岁，容貌俏丽，倒也符合许芳芳的侧写。 “还等什么？赶快抓捕此人吧？” 许芳芳都着急了，她很是有一股子欢欣鼓舞的样子，因为筛选是她想出来的办法，如果靠这个把凶手抓住了，她的功劳可是不小。 “抓捕？不合适吧？” 张子扬不太认同，人家是有可疑而已，怎么就抓捕了？人家是人类，是有基本人权的。 “可是，她要逃走了怎么办？” 许芳芳不知道怎么了，老是担心犯人会逃跑，仿佛抓捕犯人最重要的就是防止犯人的逃跑。 可她也不想想，犯人犯罪也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不到无可奈何之时，又怎么会逃跑呢？ “先给她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她在什么地方，愿不愿意过来一下！” 张子扬给了个建议，以他对本案凶手的了解，这种问话还不至于把凶手吓走。 许芳芳犹疑了一会，还是给李偶香打了个电话，不想，李偶香就在附近，说是马上就可以过来。 这下许芳芳也有点愣，便约到一楼的大厅见面。 过了约莫十分钟，李偶香一身干练的过来了，她的容貌够不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级别，不过要勾搭几个男人绝对不是难事。 尤其气质很是婉约，给人一种软妹子的感觉，让人自然的心生亲近。 就坐后，许芳芳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这个酒店发生了杀人案，你知道吗？” “知道啊，九月三日那天！” 李偶香完全没有要撒谎的态度，让许芳芳有点慌，她隐隐约约的觉得，也许自己筛选的方法并没有那么正确。 “请问一下，你是本地人吗？为什么会住进酒店？” 许芳芳继续发问，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石头都搬起来了，就算会砸在脚面上也要扔出去。 “啊？你们这是怀疑我吗？” 李偶香一阵好笑，“别闹，我二哥和孟州警局也是有关系的，如果你们想要找一个替死鬼的话，可是找错人了！” 许芳芳问的太唐突，李偶香一下防备起来，她可不是天真无知的大学生了，了解世界的黑暗，还以为眼前几人是要拿她当替死鬼来顶罪呢。 张子扬连忙出面：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张子扬。 我们不光盘问你，还会盘问当天在酒店里的每一个人，所以并不是怀疑你，而是要排除嫌疑！ 这个案子有点难，不得不用这种大海捞针的方法！” “你就是整个甘南省都有名的神探啊！ 那我倒是放心了，不过，有人如果想要栽赃诬陷我，我是不怕的，我上面有人！” 李偶香眼睛一亮，接着目光不善的看了许芳芳一眼，强调一下上面有人。 如今就是这个风气，一旦遇到麻烦想的不是是否违反法律，首先想的是靠山够不够硬。 “我们绝对不会诬陷任何人，只是盘查而已。” 张子扬再次解释，暗怪许芳芳太过鲁莽，问话之前起码让人安心下来，上来就审犯人一样，谁不戒备？ “我是来孟州出差的，所以住到了这个酒店，九月三日那天听说了酒店房间发生了杀人案，我自然要赶快离开。 这倒不是我胆小，而是觉得晦气。 我可是要来谈大生意的，不能沾染不吉利的事情！” 李偶香的戒备心理还没有解除，一边解释了自己住酒店，离开酒店的缘故，一边强调自己不是害怕。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走南闯北惯了的，自然明白，在外人面前，万万不能露怯的道理。 她这么一说，许芳芳一阵沮丧，她原本的推理是，凶手杀人之后肯定着急离开，所以当天离开的人特别可疑。 这就犯了狭隘的毛病，她光是揣测凶手的心理，却忘记揣测酒店客人的想法了。 闹呢，酒店突然发生了命案，谁不害怕？ 愿意住下去的，相当大的一部分是不知道有这回事。 对酒店来说，这是莫大的公关事故，肯定会尽可能的隐瞒，隐瞒不住了，才开始安慰客人没事了。 这基本是通用的公关手段了！ 李偶香既然知道了，自然会马上搬走，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到今天，事件扩散，又一直没有找到凶手，这酒店的生意可说是一落千丈。 “不好意思，还专门让你过来一趟，我们要问的就那么多！” 张子扬再次表达歉意，他早就觉得这样做有点不靠谱，不过呢，许芳芳好歹是个刑警，难得的，她提出了一个办法，没有不让她尝试的道理。 失败没什么，经验都是从失败中总结出来的，想来经过这次失败，她以后肯定会谨慎稳重许多。 张子扬不打算马上再做筛检，因为一切的推理都缺乏足够的论据，比如，他认为凶手是女人，这本身就是一个推测，用一个推测进行筛选，太不严谨了些。 他需要搜集更多的证据，有了坚实的基础，然后才好进行下一步。 酒店房间看不出更多，一行三人，带着名单，前往扬定友家。 到了地方，例行公事的问了几个问题，张子扬有意无意的提到扬定友去酒店开房，动机有所不纯，以此观察扬定友老婆有没有什么异样，结果看到的依然是一张悲伤到麻木的脸。 扬太太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出他话中之意，就光凭这个大条，就可以确认她不会是凶手。 而且，扬家的生活并不好，虽说是开超市的，可地理位置不太好，生意一般般。 看看他家的房子就可以知道，算不得中产阶级，只不过是进城的小市民刚刚有了一席之地而已。 如今顶梁柱倒下了，整个家里都弥漫着一种末日的景象，让人看了鼻酸。 死者为大，张子扬没有多做叨扰，正要离开，就见许芳芳接了一个电话，脸上露出了诡异的表情，好像无法相信一样。 第324章 又来了，密室杀人 第三百二十四章 又来了，密室杀人 “怎么了？见鬼了咋的？” 离开扬家，张子扬连忙问道。 “又发生了一件案子，不过，是密室杀人案！” 许芳芳说着还不能置信呢，怀疑张子扬是不是体质奇怪，所以对密室杀人格外的有的影响。 今天刚到孟州，好嘛，马上出了密室杀人案！ 她这么一说，张子扬一怔，他以为是发生了第三起连环杀人呢，没想到来的却是密室杀人，这作案手法太不一样了。 “什么地方？” 最近的几个案子，他破的都是陈年案件，这次的倒是难得，即时的。 其实这才是正常办案的样子，陈年的案子，大部分的命运其实都是一直沉下去。 原因很简单，时间越久，越不可查，就算有证据没被发现，也会慢慢湮灭在时间长河之中。 他之所以名声大震，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他能办陈年的案子，这就显得格外厉害了。 “就在华宇财经学院附近，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密室的拥有者是黄伟哲！ 也就是说，人死在黄伟哲的房子里，黄伟哲可是王传灵的男朋友！” 许芳芳带着一点兴奋说道，在她看来，这黄伟哲绝对有问题，女朋友刚刚被害，结果他拥有的房子里又发生了密室杀人，这嫌疑太大了。 “黄伟哲？那个杂工？” 张子扬有点懵，他也不得不怀疑此人了，甚至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说不定王传灵正是这家伙杀的，只不过他的不在场证明弄的很巧妙罢了。 “对，还是他报的警呢，孟州警方已经封锁了房产所在地，听说还是一栋小别墅呢。” 许芳芳汇报起来，密室，她个人对此还是相当有兴趣的，因为似乎众多类型的案子中，密室是最为人所乐道的，她也想出名啊。 “小别墅？这不对吧? 黄伟哲一个杂工，还能买别墅了？” 张子扬先是无法信，接着却又释然，想来，王传灵房间里渐渐少掉的古董，便是换来了这小别墅。 他都有点佩服这个黄伟哲了，看他只能做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杂工，一定没什么文化，可就是这么一个没啥文化的人，却通过交女朋友买别墅了，这难道不也是一种成功吗？ 带着这样的钦佩之意，张子扬三人来到华宇财经学院附近一个叫恒乐嘉园的小区。 说起小区的名字，后缀嘉园，也是最近比较时髦的一种名字，虽然还是土得掉渣，总归比什么唐顿庄园，康桥一号，蒙娜安家之类的洋名字亲切一些。 一进小区，张子扬就发现自己其实有点高估黄伟哲的能力了，原来这个小区并没有完全建成呢，其中能够住人的只是一小片地方。 他的小别墅也真是特别小，就是一个二层楼而已，还是特别狭小的那种。 如果在农村的话，这样一个房子，大概一两万块也就建立起来了。 在孟州，又在学校附近，自然是相当的贵，不过想来不会是全款房就对了。 或许正是因为有了学区房的噱头，这个小区看起来真的不怎么样，绿化面积特别少，连小区里面的道路都格外狭窄。 不过呢，对此，张子扬倒是不敢小看，别看这样的小区，只要买了房，一定会赚的，因为未来十几年，房产一直都是上涨态势。 张子扬三人到达别墅所在位置的时候，很多警察正在勘查现场，其中领头的是一个叫李宁浩的队长，见到张子扬来了，李队长微微有点尴尬。 按理说，这里是他负责主事的，可张子扬却是孟州警方请来的，这个案子关联着黄伟哲，肯定会和连环杀人案牵扯在一起。 如此一来，谁听谁的就是一个很难说清的问题。 张子扬对这些倒是一点不在乎，看看现场，微微皱眉，在他到来之前，李队长已经把门打开了，张子扬看到的是他处理过的现场。 甚至，一共有两人死掉，其中一个已经做了简单的尸检。 微微叹气，张子扬没多说什么，很是迷惑看着这个所谓的小别墅。 这别墅离远了看不觉得有什么，就是一个没有完成装修的房子，可一靠近就会发现不对。 西边的墙上有两道的裂缝，再靠近，发现大门两侧的墙上也有裂缝， 往里面进，更可以看到不少裂缝。 只不过，这些裂缝都不大，很难分辨是墙体分裂还是墙面石灰龟裂。 “李队长，你来的早，能不能说一下情况？” 张子扬问道，他原本的打开是亲自开启密室呢，既然现在已经打开了，他只能作为后来者了解情况了。 “张神探客气了，我说一下吧！ 这个房子是黄伟哲的房子，还没开始装修呢，只是呢，在几个月前，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墙面出现了裂痕。 发生这种事，黄伟哲自然很不满意，投诉了几次，今天便有销售主管郑锦堂和他的助理夏玖琳过来查看，看房子该怎么处理，这个房子毕竟是他们卖给黄伟哲的，谁知道两人竟然死在了里面。 黄伟哲下班之后想看看房子，透过窗户看到两人倒在血泊里，这才便报了警！” 李队长大概的介绍了一下，张子扬看看天才知道已经是傍晚了，时间应该六点多了，只不过现在天长，黑的晚，感受不到傍晚的到来。 按照李队长的说法，黄伟哲的嫌疑还真挺大的，房子是他的，出了问题，他会没有怨言？ “哦，这样啊，那又为什么说是密室呢？” 张子扬看了看，没发现形成密室的条件，且不说窗户是否关上，光是一个门的问题就不能说是密室啊。 毕竟，只要有门，有钥匙就可以打开，也许凶手有钥匙呢？ 要知道，形成密室的条件可是很严苛的，至少表面看来，是无法进去，也无法出去的房间，才能形成密室。 密室之所以具有神秘感，就在于受害人被杀之后，找不到凶手进入该空间的路径。 侦破此类案件，关键也就在于怎样才能破解密室，识破凶手的伪装。 至于一道门，根本构不成密室。 第325章 没有上锁的密室 第三百二十五章 没有上锁的密室 李队长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到大门傍边，这才解释道： “张神探，关键在这个门上！ 你看门傍边的墙壁发生了龟裂，变形，挤压的情况下，这个门是无法像其他的门那样轻易关上的。” 李队长说着就开始演示，这是一个内开门，从里面往外面一拉就该关上的，可他一拉，门合不上，反而撞在了门框上，门的边缘和门框发生了碰撞。 哦！ 张子扬点点头，立马懂了，本来大门和门框应该是严丝合缝的，因为墙壁有了裂缝，对门进行挤压，导致大门也跟着倾斜。 “但是，我们过来的时候，这个门却是关上的，然后窗户也是关上的。 只不过，门并没有上锁” 李队长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张子扬的，傍边的许芳芳一阵不解，她真是听不懂李队长的话了，李队长明明刚刚还在说门关不上，现在又说门关着呢，还没有上锁。 既然没有上锁，算什么密室啊？ 她还是有点眼色的，知道现在是张子扬表现的时候，自己发出疑问，除了显得无能，并无其他用处。 毕竟，大部分情况下，提出疑问的人本身就处在下风了。 张子扬没有说话，仔细的观察着大门。 其实呢，说是大门，是因为这是房间唯一的入口，除了这个没有更大的门了。 不像农村，有大门，有堂屋的门，有厨房的门，大门通常都比较大，一眼就看的出来。 可这个小别墅，所谓的大门也只是一个单扇门，和其他房间里的门大小是一样的。 推拉一下，发现确实关不上，不过呢，大门和墙壁的错位并不整齐，门的上方错位比较严重，门的下方还是可以贴合着门框进行关门的。 用力推的情况下，下面可以贴着门框合上一些，上方则不行。 张子扬手上用力，依然不行，因为要推上方的门，就要举起手，一举起手，就用不上多大的力气了。 “找个锤子来！” 张子扬吩咐道，这个房间虽然还没有开始装修呢，可很多材料已经买来堆积在房间各处，有沙子，有石灰，还有瓷砖，塑料管等等。 莫元杰转了转，似乎想要从现场就找出锤子来，张子扬笑了： “你还想从现场找吗？保护犯罪现场，你不懂啊！” 莫元杰这才明白过来，一溜烟的出去，一会买回来了一把。 张子扬接过小锤子，对着门的上方稍微用力敲打，原本无法关上的门，一点点的挤了进去，渐渐合拢，慢慢关上。 许芳芳在傍边看的直点头，原来如此，门和门框错位，需要用锤子敲打才能关上。 既然如此的话，凶手是无法把门关上的，因为一离开房间，就没办法从房间里对门进行敲打了。 从里面推门，以张子扬的力量尚且无法关上，从外面的话更不可能了，因为门把手在门的中间，根本用不上力。 因为从外面无法关门，可门又是关着的，这便造成了密室。 可问题来了，房间里只有两个死者，难道是他们关的？ 可他们只是过来考察一下的，关门干嘛？ “窗户也是关着的，我们进来之前对房子各个方面都拍了照片，已经拿去冲洗了，应该很快就可以出来。” 李队长见张子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大门合拢的问题给解决了，不敢掉以轻心，连忙解释起来。 见到张子扬面上似乎有点不愉，心里都跟着忐忑。 确实，张子扬是很不爽的，自己就在孟州，发生的又是密室杀人案，而自己恰恰刚刚破解了邺城的密室杀人案，这个李队长竟然不等自己，私自就把密室给打开了，未免太急切了些。 现场已经被破坏，张子扬要想知道案发现场全貌，只能等照片了，不过光是看孟州警方登记的死者遗物，倒是可以知道两人来的目的。 因为登记的有相机，想来是郑锦堂和夏玖琳作为出售方，过来搜集资料，然后才好拟定如何赔偿黄伟哲，如何处理后面的事情。 “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张子扬问道，李队长毕竟是最先看到现场的，只能问他了，至于发现现场的黄伟哲，张子扬打算把密室问题梳理的差不多了，然后再问他。 “以我看，这绝对是他杀，不像是意外。 虽然表面看来，是夏玖琳拿着相机去拍天花板上的裂缝，梯子倒下，夏玖琳摔死，郑锦堂则被梯子砸中，头撞倒在水泥地面，流血过多死亡。 可这也太巧了……” 李队长还要继续说，张子扬有点不耐烦，这一点根本不用他来说，一个房间里死了两个人，怎么可能都是死于意外？ “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可疑的地方，小细节，不是这种大推理。 此案存在凶手，傻子都能看出来！” 张子扬一脸的不欣赏，李队长是最先看到现场的，他想知道的是现场具体的可疑地方，而不是笼统的推理。 “这个倒是没有，法医正在做尸检，还没出结果呢！” 李队长脸色也暗了下来，显然是有点受不了张子扬的语气。 切！ 张子扬摇摇头，警察才是破案的主力，法医什么的只是辅助，这李队长不仔细观察被害者，竟然要等法医的结果，真以为破案是做拼图呢，几个图块一组合，案情就清楚了。 知道不能指望这位李队长了，张子扬决定好好观察一下房间，回去做一个模型慢慢研究。 因为还没开始装修，要做模型倒是极其简单，因为里面基本没啥东西。 张子扬重点看了看窗户，因为根据大门的情况，凶手无法从外面关上大门，也就是说凶手是从里面关上门后，从其他地方出去的。 除了们，窗户无疑是进出的第二选择。 可推拉几下窗户，又研究了一下窗户上的锁，张子扬摇头，如果窗户真是关上的，从外面绝对是无法打开的。 因为这里的窗户和上个案子的窗户一样也是用的月牙锁，因为是新房，一切都是新的，别说月牙锁了，连窗户边沿的保护膜都散发着崭新的气息。 这样密合良好的窗户，要想从外面进来，或者出去后从外面关上窗户，都是不可能的。 张子扬倒是不担心李队长撒谎，因为是新房，并没有窗帘什么的，有照片的话，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否真的上锁了。 嗯？ 如果凶手是从里面关门的，肯定也要用工具啊，莫非也是用的锤子？ 会不会留下凶手的指纹？ 第326章 被践踏的地位 第三百二十六章 被践踏的地位 如果凶手如此不小心的话，可是一下就找到了破绽，张子扬找了找，别说，还真有一个工具箱，里面锤子，扳手，起子各种工具都有。 张子扬便让鉴证科把这些也带走，好好查一查上面的指纹。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些终归是细枝末节，最重要的还是要破解这个密室。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凶手是怎么出去的，门窗都不可能，那？ 张子扬仔细的检查了通风口，发现根本不可能。 因为房子还没有装修呢，不光有通风口，墙壁上还有好几个洞口呢，这都是为了后面的装修准备的，比如用来布线啦，空调的水管啦，保温管啦，等等。 洞口不少，可这些洞口，最大的也不过能伸进去一个拳头，要想从这样的洞口进出，会缩骨功也不行，得是孙悟空，能变成小蜜蜂才行。 全部查看了一番，张子扬什么也没发现，只是知道了这确实是一个密室。 这就让人很迷惑了，在他看来，这个案子就紧跟着连环杀人案，按说多少有点联系才对。 可光看犯罪风格，就可以知道两者完全不同，密室杀人追求的是隐秘，是无可寻迹，而前面王传灵和扬定友被害，凶手似乎并没有要隐秘什么，追求的是一个快字，因为快，所以破绽很少。 说白了，一个是偏重设计，一个偏重行动迅捷。 张子扬真真是看不出两者有任何的关联，可要说没关联…… 黄伟哲现在正蹲在墙角，一脸的憔悴，伤心，郁闷。 他也是够惨的了，本来有一个有钱女朋友，结果女朋友被害了，接着自己房间成了犯罪现场。 光这些还不够，他这房子还龟裂了。 嗯? 想到房子，张子扬灵光一闪，仔细看墙壁龟裂的情况，见有龟裂地方大都进入了不少的灰尘，有的缝隙里更是已有蛛网密布了。 想来也是，这是新房，墙壁还没有干透呢，有些昆虫就喜欢潮湿阴暗的缝隙，有昆虫，自然就引来了蜘蛛这种捕食者。 光看这些，就足以说明墙壁上的裂缝出现的时间不短了，既然那么久了，怎么销售方到现在才开始勘查？未免太怠慢了点吧？ 想到这里，便把黄伟哲叫起来问话。 除了一脸的灰败，黄伟哲情绪倒还平静，见到张子扬叫，他有点茫然：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张子扬审视了他一番，发现他确实有吃软饭的本钱，虽然现在有点缺乏精神，可不管是五官还是身材，都非常的优越，尤其一头的浓密乌发，很有点狮子的味道。 “我是负责侦办此案的张子扬，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 张子扬自我介绍了一下，他现在名头不小，如果真是犯罪分子的话，听到他的名字，怎么也得紧张一下。 可是，黄伟哲听了之后没什么变化，反而反问了一句： “不是已经问过一次了吗？” 他本身文化不高，对侦办案件什么的也不了解，没听出来张子扬话中隐含的意思，张子扬想说的是自己才是负责人，和其他人说没用。 当然，这话也不必说的太白就是了，见他无所动容，一切自然都无从判断，凶手很可能不是他，也有可能他特别会演戏，更有可能他根本没有听说过张神探的名头。 “我想问的更清楚一些， 请问这个房子是什么时候买的？全款还是贷款？” 张子扬直接发问了，死者是售楼部的人，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应该和房子有关系。 而且有一就有二，俗语说的好，当你发现一个蟑螂的时候，房间里必然已经有许多蟑螂了。 这家房地产公司绝对不会只有这么一栋房子出问题，说不定就是对房地产公司有怨恨的人动的手。 “房子？怎么问这个？” 黄伟哲这才露出愕然的表情，他以为张子扬肯定会问关于案子的事情，没想到完全不是。 “嗯？不行吗？死者是售楼部的，你这房子又有问题，不该问问吗？” 张子扬问的好像和案子关联不大，可只要脑子过一个弯，就会发现房子是必须要搞清楚的问题，凶案的发生应该和房子问题分不开。 “哦，我是前年买的，当时刚开始建，价格也比较便宜一些，我就在预售的时候买了。 谁知道建成之后，整个一豆腐渣工程，墙壁都裂开了，我想退房来的，他们……” 黄伟哲还要抱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住口，看起来还是很机警的。 如今死的是售楼部的人，他的房子又有问题，太容易联系到报复杀人这个情节了。 “什么时候建成的？房子出现裂缝是什么时候？” 张子扬继续问道，其实他还想问钱是从那里来的，是不是王传灵出钱，不过刚一开始，他不好问那么犀利的问题，以免黄伟哲有抵触情绪，先把简单的问题问了，艰涩的问题最后问，这是他的方法。 “建成是在去年的三月份，当时看着挺漂亮的，没想到经过一个冬天，到今年五月份的时候，就开始出现各种裂缝。 我感觉是地基没有打好，出现了塌陷，连带着墙体变形了！” 黄伟哲很无奈的说道，按说谁要碰到这种情况，都会非常郁闷的。 张子扬点点头，看来确实是豆腐渣工程，刚开始看着还不错，可经过一个冬天，随着天气变暖，热胀冷缩，房子出现了问题。 其实，这个时期，豆腐渣工程有很多，各种的偷工减料。 这是一个小别墅，只有两层，按说不该出现问题的，看来是偷工减料的太厉害了些。 “房子都这样了，不能退房的吗？” 张子扬问道，他是知道一些答案的，现在的很多房地产商，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做事情各种的霸道，卖房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一旦房子出现问题想要退房，比登天还难。 “唉！” 黄伟哲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解释道： “退倒是可以退，可是只能退一半，说是房子到我手上才出现的问题，我也有责任。 我连装修都没装修呢，能有什么问题？ 可他们就这么说，我也是没办法。 我也找过律师，可合同上写了，退房只退一半首付。 我自然是不愿意，就这么拖了下来，他们一直说会来修复，可只听声没有动静，今天才来拍照！” “真是不要脸的房地产商啊！” 张子扬都跟着骂了一句，这就叫店大欺客了，而且还玩了一手隐藏合同。 普通人买房，哪里懂那么多？ 对于合同也就大概看看，可房地产商却是有专门的人才研究合同，各种花招都隐藏着呢。 “他们这样，你难道不恨吗？” 张子扬试探道，这种事情，说实在的，如果落在他身上，他也有杀人的心了，因为有合同，告也告不赢，花钱请了律师，肯定也对抗不了房地产商强大的私人法务。 如此只能等着房地产商开恩，好好修复一下，可什么时候修复，修复成什么样，要不要加钱，都是人家说了算，自己就像案板上的死鱼一样，被践踏的感觉太浓烈了。 第327章 确定犯人 第三百二十七章 确定犯人 “恨？我要恨也是恨房地产公司，总不能恨在里面上班的员工吧？他们也不容易啊，他们只是听老板的吩咐做事罢了！” 黄伟哲带着无限消沉说道，可以想见，他应该是不会住在这里了，退房的话只能得到一半的首付，这个亏吃下去，他恐怕也就没有多少钱了，一直能给他钱花的王传灵不在了，他的未来很不明朗啊。 毕竟，虽然说现在有钱的女人也越来越多了，可愿意给男人花钱的女人绝对不多。 很难说清是什么原因，好像社会有一种普遍的共识，就是男人不能花女人的钱。 而反过来，女人花男人的钱，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也因为有这样的社会共识，男人想要吃软饭，真真是难得很，追根究底，就是客户太少了。 为什么很多女性通过出卖自己的色相就可以获得富足的生活？因为需求大啊，太多男人愿意为这个花钱了。 社会还不够开放，男人想要出卖色相，很难啊！ 听黄伟哲所说，房地产公司犯的错，不应该归罪于其中的职员，说的倒是有道理。 张子扬也明白，就算人真是他杀的，他也断然不会说自己憎恨郑锦堂和夏玖琳。 “把你发现受害人的过程说一下吧！” 张子扬继续往下盘问，看着黄伟哲，总觉得他平静的有点过分，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缺乏一种张力。 “哦，这个啊！ 我在学校上班，虽然工资不高，但是上下班时间很准时。 因为售楼部和我说过，他们今天要来查看，拍照，等到五点下班之后，我便过来看看。 一过来我就发现有点古怪，因为墙壁裂缝的问题，门已经关不上了，可当时门却是门着的。 我敲敲门，没人回应，还以为他们把关不上门的问题给解决了呢，试着用钥匙开门，锁倒是能打开，可还是开不了门。 我便走到东边的窗户去看，然后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两人。 看到这番景象，我吓坏了，马上报警，你们也就过来了！” 黄伟哲说的很诚恳，张子扬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冷色的光芒，确认道： “你看他们倒在地上，马上就报警了？没有做其他事情吗？” “没有，房间里多了两个死人，我哪还有心情做其他事情，自然是立马报警！” 黄伟哲理所当然的说道，那理直气壮的样子，仿佛所作所为天经地义。 可张子扬听了却笑出了声，大概可以确认这黄伟哲应该是凶手了。 他突然发笑，把还在门边的许芳芳几人都引了过来，一个个好奇的看着张子扬 “你说你看到房间里有两个死人，所以立马报警！ 不好意思，你透过窗户，能看到的只有两个倒在地上的人吧？ 怎么就能确定人已经死了？ 除非，人是你杀的，所以你天然的知道人已经死了。” 张子扬语出惊人，黄伟哲浑身一颤，眼中精光四射，不见了颓废表情，先是露出惊恐表情，接着眉头一皱，辩解道： “他们两个倒在地上，流了那么多血，我以为他们死了，这有什么错？” “我不是在说对错，而是你的行为不符合常理。 常理来讲，看到房间里躺着两个人，且流了很多血，热心的肯定破窗而入，看看人怎么样了。 就算是冷漠的，首先要做的也是叫救护车吧？ 你上来就判定人死了，怎么得出的这一结论？ 所以，原因只有一个，人是你杀的，你本能的就跳过了叫救护车的环节，直接报警！” 张子扬再次指出，黄伟哲就是凶手，傍边的李队长这次真的服气了，报警的是黄伟哲，他一直都以为理所当然，因为这房子是黄伟哲的。 可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里面不合常理的地方。 “把他拿下！” 李队长一声令下，立马有手下把黄伟哲给铐上了。 他这种行为看似高效，张子扬却是直翻白眼，这么多人在这呢，黄伟哲还跑得掉不成？ 不过铐黄伟哲是早晚的事情，张子扬也不好喝止。 “我没杀人！人不是我杀的！我杀他们干嘛？ 报警怎么了？我胆子小，一看到两人倒在血泊之中，就害怕了，没想其他的，立马报警了，这有什么错？” 黄伟哲挣扎道，明显，他十分的不服气。 确实，他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可就是他没想其他的这点太不符合常理了。 孟子说过，人都有恻隐之心，看到倒地的人，几乎所有人想的一定是救人，而不是报警。 人命大过天，正常人，谁能无视人命？ “好，你这样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那我再问一个问题。 你这窗户是什么时候装修的？ 怎么其他地方都没有装修，偏偏只装修了窗户？ 而且，是在房子发生问题之后装修的吧？ 房子已经出现了裂缝，龟裂，你正和房地产公司协调呢，结果没出来，你就开始装修窗户，这不是在妥协吗？ 表示这房子还行，你可以住进去？” 张子扬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他早就觉得诡异了，整个房子其他地方都没有装修，却先把窗户装好了，哪有这个道理啊？ 一般的装修，肯定是最后安装玻璃，因为装修磕磕碰碰的，把玻璃打碎了怎么办？ 不光如此，墙面装修的时候，水泥乱溅，先装上玻璃，很容易就弄脏了，何苦来哉？ 不说这个，要装修，最起码要做一个基本的设计吧，什么地方放空调，什么地方扯电线，安插座，如何安排好各种电器的具体位置。 这个房子好嘛，只有预留的一些洞口，其他都没有做呢，上来就装玻璃，太不合常理了。 张子扬这么一说，黄伟哲半天无语，李队长一阵好奇: “你怎么知道窗户是在房子出问题之后安装的？” “简单，安窗户的这面墙面也有龟裂，裂开的缝隙有些就靠着窗户，你们看，有些玻璃胶都掉进缝隙里了。 而且，墙面如此龟裂，门都关不上了，脆弱的玻璃一点没影响，也太奇怪了吧？”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心中已经认定是黄伟哲杀人，而且是蓄谋已久，早就安装好了玻璃，就等着有人上门呢。 只是，不知道他是蓄意要杀郑锦堂和夏玖琳两人，还是不管房地产公司谁来，他都杀。 “哈哈……真厉害……” 黄伟哲突然笑了起来，带着苦涩，带着不甘，眼中喷射着无尽的憎恨！ 第328章 透明胶带 “所以你承认人是你杀的了？” 张子扬心头一松，前面还有一个连环杀人案没有破呢，这个案子赶紧破了，如果和前面的案子有牵连，自然更好，就可以收集到更多信息了。 就算没有什么联系，尽快破案总是没错的，毕竟，破案是自己的工作，工作讲究的就是一个效率。 能提高效率，就等于延长了自己的人生！ 不想，黄伟哲大笑之后却还是不愿意承认，语气还有点挑衅： “你说人是我杀的，那我怎么杀的？ 说不清这个，说再多也没用，至于你说的两个问题，报警的问题，我当时就是心血来潮，下意识的就认为人死了，所以报警了，不行吗？ 还有先安装窗户的问题，我就是喜欢这样做，不行吗？” 这就是不讲道理了，不过，同样的，靠讲道理是没办法抓坏人的，关键还是要破解密室，找到人证物证。 今天已经不早了，在这种僵持的情况下，黄伟哲肯定再也不愿意多说了。 收工吧！ 和李队长打个招呼，张子扬带着许芳芳，莫元杰二人离开。 许芳芳是负责和孟州警方接洽的，住的地方已经搞定了，直接回酒店就行。 案情进展至此，密室杀人案只能先等等，看鉴证科会不会有什么发现，不过，如果能找到凶器什么的最好了。 还要等照片出来，看能不能有什么新发现。 除了这个案子，前面的连环杀人案也不能放松，毕竟这次来孟州，为的就是破解连环杀人案。 密室杀人听起来挺可怕，可绝对没有无差别杀人可怕。 不过，连环杀人案现在证据太少，疑点也太少，暂时没有特别的进展，张子扬手上唯一有根据的东西，只有一张酒店入住表。 其他的，比如凶手是女人啦，凶手有魅力，有亲和力啦，这些都是猜测的。 所以张子扬打算先把密室杀人案给搞定再说，毕竟，凶手已经确定，肯定是黄伟哲，剩下的就是破解密室和寻找证据了。 回到酒店之后，张子扬先洗了个澡，休息了一下，今天着实挺忙的，光是坐车就让人颇为疲倦。 休息一会，便开始梳理案情，这次的密室和上一个有点像，都涉及到关门的问题。 这让张子扬忍不住想，会不会这次和上次一样，凶手也是从大门出去的，出去之后才把房间弄成了密室。 上次的案件里，凶手利用了尸体，让尸体慢慢坐下，把大门给堵住。 这次大门里外都干干净净，并无其他的东西。 而要关上大门，只能在房间里面，用锤子敲打，可一旦关上，人又出不去了，到底怎么搞的呢？ 一边犯难，一边准备制造一个密室模型出来，不过手边没什么材料，只好拿出几张纸来，分别在每张纸上画墙面，地面，天花板，作为一个平面的简陋模型。 张子扬的记忆力虽然说不上过目不忘吧，却也能记个八九不离十，尤其是一些小细节，他会格外注意。 等画完之后，一个令人诧异的地方出来了。 这也是他习惯针对密室制作模型的原因，有了模型，将会更加直观。 更重要的，考察现场的时候，人身在房间之中，所谓身在此山中，不识此山真面目。 因为在房间里面，自然无法看到房间的全貌。 而模型则让人可以总览全貌，一件案子便缩小为一个难题。 解决了这个难题，一切自然便可豁然开朗。 说白了，就是把复杂事物简单化。 一个密室杀人案，听起来就千头万绪的，十分难。 可破解一个密室就显得简单多了，毕竟，涉及的只是技术性问题罢了。 而张子扬本身就属于技术流， “这些透明胶是干什么的？” 张子扬喃喃自语，画出密室之后，他发现，在墙上，有些地方有透明胶带粘着。 白天在房间里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只是没有多想，现在一画出来就觉得不对。 房子还没有装修呢，墙壁上贴透明胶带干什么？ 弄不懂！ 正想换一个角度观察的时候，门铃响起，张子扬： “请进！” 门轻轻打开，许芳芳很矜持的走了进来，轻轻的关门，走上几步，距离张子扬还有一段距离说道： “张子扬，李队长想请咱们吃饭呢，算是接待咱们！” 许芳芳现在干的基本是联络员的工作，至于做决定则是张子扬来做。 “行啊，约好时间，咱们准时到就是了！” 有人请吃饭，却之不恭，当然要答应了，而且，张子扬对李队长的办案风格实在有点不敢恭维，如果可以点醒他，让他进步一些，也算对社会的一种贡献了。 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了存钱的心思，别人请吃饭，自己的钱可不就省下来了？ 这可都是创业基金啊！ 他想法再多，再有先见之明，没有资金终究是干不成事情的。 见他答应，许芳芳回了电话，却并不马上离开，而是静静的看着张子扬画的图。 “发现什么了吗？” 许芳芳依然很温柔，当然，这种温柔也代表着一种距离感。 “我觉得这墙上的透明胶带有点古怪，没装修，更没人住的房子，怎么会有这个呢？” 张子扬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见许芳芳就在眼前，完全不是以前泼辣的样子，温婉娴静，格外可人，忍不住就想起和她发生的亲密关系，一时间心猿意马。 “透明胶带？” 许芳芳微微诧异，她根本没注意这点小细节，经张子扬这么一说，她也跟着疑惑，同样想不出所以然来。 “是的，你不觉得……” 张子扬想把自己质疑的点说出来，才说了几个字，突然音乐声响起： “人渐醉了夜更深，在这一刻多么接近，思想仿似在摇撼，矛盾也更深，曾被破碎过的心，让你今天轻轻接近……” 转头一看，许芳芳俏脸一红，走出房间去接听电话！ 原来是她的手机铃声！ 张子扬微微一怔，突然有点伤感！ 这首歌歌名《容易受伤的女人》，粤语版是王菲在九二年翻唱，其原曲来自一代大师中岛美雪。 中岛美雪属于天才之中的超级天才人物，色艺双修，惊才绝艳，才华艺术纵横几十年，在世界艺术史上留下了鼎鼎大名，说是亚洲歌后什么的，简直就是贬低了，人家是皇太后中的皇太后。 可以说是活着的泰山北斗，影响极其深远，很多人都翻唱过她的歌曲，邓丽君的那首《漫步人生路》，刘若英的那首《原来你也在这里》都是翻唱自中岛美雪。 这首曲子原名《口红》，整个曲子浅唱低吟，深深眷恋，淡淡忧愁，其中之情谊连绵不绝，隽永悠长，让人百听不厌，沉醉不由自主。 《口红》的歌词比改编后的《容易受伤的女人》更加富有韵味，寥寥数句，刻画了一个哀愁又洒脱的女子，那种深沉幽怨，无处排遣，令人垂泪。 翻唱后的《容易受伤的女人》在歌词上稍有欠缺，尤其某些词句不免牵强，毕竟是翻唱，这都是难免的。 可歌词最开始几句还是颇有意蕴的，张子扬听了忍不住的想，这首歌原曲《口红》写的是一个女人寻找失去的情人，《容易受伤的女人》却偏重幽怨和自怜，少了点挥洒气度 莫非这就是许芳芳如今的心态？ 我伤害了她，然后她从男朋友那里找到了安慰？ 想到这一点，张子扬微微有点不舒服，好像一个孩子，被人抢走了心爱的玩具。 第329章 配套 张子扬不愿意让感情的事情影响工作，甩甩头，试图把忧伤情绪忘掉。 可是，《口红》这首曲子的旋律却是氤氲不散，缭绕在心头。 这便是作品的强大魅力，让人一旦想起，一旦开始回味，就会沉浸其中。 自从重生以来，张子扬就没怎么听过音乐，这个瘾一被勾出来就变得浓烈非常，比烟瘾还要可怕。 因为《口红》这首歌的旋律，他强烈渴望能够听到中岛美雪另一首脍炙人口的佳作《骑在银龙的背上》。 一念及此，不可断绝，求之不得，百爪挠心。 就像溺水的人想要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这些天来，他基本解决了吃肉的问题，可精神生活却还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原。 《骑在银龙的背上》那强大的旋律如同波浪袭来，让人难以自主。 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感慨，精神食粮也是刚需啊！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在另一个空间，他就是因为这首《骑在银龙的背上》才意识到歌曲是一门伟大的艺术。 要不要买个随身听？ 张子扬突然心头一动，这个时候的随身听指的是磁带机，就是一个播放磁带的机器。 一般有半块砖头的大小，用的是电池驱动。 没办法，这个时候随身听革命还没有开始，mp3还没有横空出世，最好的随身听只有这个。 这个时候的随身听相当不便宜，而且因为要用电池，本身又是一个很大的消费。 这么说吧，此时若有一套随身听的装备，然后再有几十张的磁带，那就是走在时代最前端的人物，不光时髦，还是文艺青年的象征。 因为盗版猖獗，此时的磁带倒不是很贵，不过，要买到中岛美雪的，恐怕不太容易。 内地的歌曲刚刚起步，华语乐坛如今还是港台歌手的天下。 张子扬算是有见识的人了，别人可能会对港台歌手各种痴迷，他却不会，因为他很清楚，港台歌手的很多歌曲都是翻唱的。 就说中岛美雪吧，一度，她有一个外号，叫做---养活半个华语音乐圈的女人！ 虽然有点夸张，却也可以看出多少歌手翻唱了她的歌曲。 说翻唱是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抄袭，原曲不动，填上中文歌词罢了，令人极其不舒服的是，所有翻唱都没有标明是翻唱，让人以为他们是原唱的，这难道不是一种欺世盗名？ 当然，很多成名歌手都买了版权是真的，可买了版权更要署名啊，标明翻唱自某某某某，大家也可以知根知底。 翻唱这种东西，歌手实力再强，也无法和原版相提并论，尤其港台填词人的格调着实不高，把很多英豪大气的歌曲填上了小情小爱的歌词。 这样一来，原版歌曲是一百分的，翻唱后的就只有二十分了。 可不得不说，就这二十分就足以传唱大江南北了。 为啥？ 因为人们无知啊，网络时代还没有到来，内地听众并不知道一首歌曲是不是翻唱，没有见过一百分的，见到这二十分的，便依然惊为天人了。 直到后来，网络时代到来，偶然的机会知道了是翻唱，才会惊愕不已：原来一代歌后王菲，邓丽君这种，也不过是翻唱人家的歌曲罢了。 顿时，就会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张子扬也是经过这种过程的，这就是信息封闭对人造成的伤害。 最好的年纪，明明可以有选择听最美妙的音乐，可能接触到的，能知道的只有翻唱过来的口水歌。 就是这口水歌，听了还震惊不已，赞叹万分，却不知道自己所听的就是弱化之后的版本，可悲啊！ 张子扬正在是感叹呢，许芳芳再次进来： “说好了，八点半，在鲁香居吃饭！” 鲁香居，这一听主打的就是鲁菜，鲁菜大气，张子扬蛮喜欢，想着买随身听的事情，便说道： “现在已经快要七点了吧？我去买一个随身听，先出去一下，到时候在饭馆会合就是。” 说着，把自己还算不错的衣服翻出来换上，便准备离开。 “随身听？你要听歌啊，我有随身听，也想买点磁带呢，一起去吧，我跟莫元杰说一声，让他不要迟到了！” 许芳芳先是一怔，接着却要跟着，张子扬不解，你已经有男朋友了，还跟着我干嘛？ 可这些话终究说不出口，便随口道： “那好啊！” 许芳芳跟莫元杰说了要吃饭的事情，便和张子扬出门，也不用打听，叫了个出租车，和司机一说，去最近的随身听专卖店即可。 这里本就是市区，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地方，张子扬大气的付了车费，向着路边的随身听专卖店走去。 一进门，发现里面随身听的门类还挺多的，说是专卖店，和服装专卖店却不一样，服装店的话，一般只卖一种牌子，可这里却有很多牌子。 不过店名倒也没错，人家就是专卖随身听而已。 说实在的，另一个时空，张子扬听说过随身听的大名，可并没有使用过，原因很简单，太贵了！ 一个质量一般的随身听，都要几十块钱，而几十块钱却是他工资的十分之一。 拿工资的十分之一买这个，他倒是能买得起，可买得起也听不起啊，磁带，电池，这些后续花销可是连绵不绝的。 “两位，想要点什么？我们最近刚进了一批粉红色的随身听！” 店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见了许芳芳眼前一亮的问道。 和所有店家一样，都喜欢招待情侣，似乎在他们的心里，所有男人都是舔狗，都会上赶着，大方的给女方买东西！ 这种思想，这种风气，实在是让人恶心，好像华夏男人格外的卑贱一样。 “我不想要粉红色，拿几个颜色稳重的，我试听一下吧！” 张子扬答道，他当然知道，这种东西，其实越贵越好的，尤其，如果是牌子货，那就更好了。 这倒不是迷信品牌，而是大多数情况下，品牌肯定比杂牌靠谱的多。 老板诧异的看了张子扬一眼，一般情侣来买随身听，多是男方买给女方的，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拿了几款不同的随身听，热情的让张子扬试听。 随身听这种东西，以后来人的眼光来看，属于老古董了，可不得不说，它本身还是颇有点美感的。 要听歌，就要准备好电池，磁带，耳机，光是这些配套就给人一种郑重其事的感觉。 嗯？ 配套？ 张子扬突然一怔，又想到了案子，想到了新发现的疑点，那透明胶带，会不会是和什么东西配套的？ 因为他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透明胶带能起到什么直接作用，可如果作为配套，起辅助作用的，那倒是可以理解了！ 第330章 法律不外乎人情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是在撩动琴弦……” 低沉的女声袭来，一听就是蔡琴的那首名曲《被遗忘的时光》，如今内地也开始追求所谓音质了，而判断音质好不好，往往用的都是蔡琴的歌。 一听歌，张子扬暂时把案子的事情放下，他好长时间没有听歌了，就算随身听的音质不太好，也有了一种过瘾的感觉。 比较了一番，大概有三个价位，一个是二十五的，一个是六十五的，最后一个比较贵，要一百二。 张子扬不太喜欢讲价，知道就算讲价也讲不下来多少。 就好感度来说，他肯定是更喜欢一百二的这个，颜色为幽暗的咖啡色，十分的有质感，音质更是比其他两个要好得多。 这恐怕是他现在能得到的最好的音质了，想到用这样的机子听中岛美雪，听美空云雀，听枪炮玫瑰，那感觉一定爽快。 只是，这个价格着实的超出了他的预期，真不是他小气，而是他工资只有四百，一百多买个随身听，再加上磁带，电池，一套下来，半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一时，他有点犹豫，徘徊不去又做不了决定。 “贵有贵的道理，你如果对音质没有什么追求，拿这个二十五的也行，也能听！” 老板旁敲侧击，隐晦的使用了激将法，许芳芳这才注意到张子扬是嫌价钱太高了。 这真的让她有点吃惊了，张子扬如今的名头可是非同小可，在整个甘南省都是一号人物，谁会想到他要买个随身听都如此为难。 不过，想到他的工资只有四百，许芳芳倒也释然。 只是，她最是看不得英雄好汉在这种事情上作难了，顿时升起一股子怜惜之心，忍不住劝道： “队长不是给了你两千块的吗？” 一问之后，隐隐又有点后悔，心道，自己未免何不食肉糜了，张子扬手中的两千块恐怕不是能随便花销的，看他住在那样的出租房里，就知道他没啥钱，也许，这两千块还要接济父母呢。 “嗯……” 张子扬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两千块他是想留着当创业基金的，可这种话说出来总是不好。 见他吞吞吐吐，许芳芳更加认定张子扬是把两千块接济了家里，甚至立马在心里编织了一个凄美的故事。 张子扬家庭困苦，上有八十岁的老娘，下有正在上小学的妹妹，整个家庭需要他一个人供养。 那两千块大部分给了家里，剩下了一部分，他想着买个随身听，可买了随身听之后，以后吃饭就成了问题。 一下子，在她的设想里，张子扬成了一个在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之间难以抉择的苦人儿。 可张子扬是多大一个神探啊，最近一段时间破了多少大案要案啊，为何还要受到如此的苦难？ 她觉得老板那话简直是对张子扬的一种羞辱，不由自主，义愤的话语脱口而出： “就要这个一百二的！” 说着，把两张一百的票子放在柜台。 老板吓一跳，男生给女生买东西的他见多了，女生给男生买东西的，他几乎没见过，何况一百多块，可真不是小钱。 这美女，爽气啊！ 笑呵呵的，老板把随身听包装好，找了零钱。 “我其实不是没钱，只是……” 出了店门，张子扬解释道，拿出一百二想还给许芳芳。 “行啦，就当我借给你的好了，以后你有钱了，再还我吧！” 许芳芳没有接钱，恢复了一点往日的泼辣。 没有再解释，张子扬见这里基本是音响一条街，便找了家磁带店，选了十几盒磁带，这次他没有露出为难神情，以免许芳芳再把钱给付了。 把东西买到手，随时可以听，张子扬心安了，人就是这样，没有得到的时候百爪挠心，一旦得到了，反而平静下来。 这就像一个馋嘴的人，因为好久没有吃过肉了，嘴里淡出鸟来，一想到肉就想吃个两斤。 可一旦冰箱里放着几斤的肉随时可以吃，便没有那么大的馋瘾了。 “哥们，要盘吗？” 两人准备前往鲁香居吃饭了，正在这时，一个猥琐的小黄毛凑了上来。 张子扬一听，突然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哥们，要盘吗？ 这几个字对一个大小伙子而言，无异于仙音啊！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内地是不能看那种片子的，这真的毫无道理。 “我们是警察！” 张子扬没说话呢，许芳芳目光一寒，上去就要抓捕小黄毛，张子扬连忙拽住她，对小黄毛道： “我们不要，你走吧！” 小黄毛吓的脸都白了，兔子似的溜进了一边的胡同里。 许芳芳倒是不解了： “他贩卖不健康光碟，属于违法行为，你拦我干嘛？” 作为警察就要执法，她不太懂张子扬的行为。 “因为我觉得他没错！” 张子扬淡淡道，十分的坚定，什么健康不健康的，一个成年人看这种东西，有什么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没错？ 许芳芳惊呆了，违法了还没错？贩卖不健康光碟，起码要拘留半个月的，还要没收销毁那些肮脏的不健康光碟。 “你这样说，他没错，是我有错了？ 我在执法啊，有法不依，怎么可以？” 许芳芳感觉自己的价值观受到了挑衅，第一次从心底不认同张子扬。 “你也没错，只不过，法律并不是一切，法律更不会是完美的，如果你回到清朝，暴君雍正让你执法去屠城，去搞株连，去杀死那些不肯剃头的汉人，你也去做吗？ 在法律本身就不健全的时候，法律本身就有错，法律本身就违反天道的时候，我们需要一点变通！ 还是那句话，我不觉得贩卖这东西有什么错，只要他不卖给未成年人就行。 我也不觉得那种光碟有什么不健康的，说实话，如果有录像机的话，我肯定会买很多来看。 我觉得这是最自然的行为，非常健康，也非常正派，更不应该受到处罚！” 张子扬是在解释，却又仿佛在宣扬自己的价值观，十分的庄重，对此，许芳芳真的有点迷茫了，她是很钦佩张子扬的，可是，在她看来，法律代表着的是绝对正义，所以绝对没错，似乎……张子扬并不认可！ 简直大逆不道啊！ “法律不外乎人情！” 见许芳芳不理解，张子扬悠长的叹息一声，他是重生来的，心胸非常的宽广，对一切都能抱着一种宽容的态度。 而时下的人，大多都比较狭隘，偏执一些，就算精英许芳芳也缺乏他这种悲天悯人的博大胸怀。 第331章 防卫反击 张子扬不是一个喜欢应酬的，可有些饭局却是不得不去，比如接风宴什么的。 或许是见识到了张子扬的厉害，李队长客气了很多，众人举杯换盏，吃吃喝喝，倒也融洽。 一直吃到十一点，方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鉴定科的尸检文件出来，两个受害人都是死于撞击，不过一个是被锤子敲死的，一个则是脑袋猛烈的撞击水泥地而死。 这是可以预料的结果，除了这些，鉴证科没有再给出更有力的证据了，指纹方面也没有提取到。 看来黄伟哲杀人时就注意到，要么是戴着手套呢，要么就是没有碰到受害人。 鉴证科不给力，张子扬只能靠自己，带着许芳芳，莫元杰两次再次查看犯罪现场，特意注意了墙上的透明胶带。 胶带分布的没有规律可言，有高有底，最高的快要碰到天花板了，最低处的则挨着地板。 搞毛线啊？ 张子扬自认机敏，且颇有想象力，依然无法可想这玩意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想不通的暂且放下，张子扬不放过一处墙面，突然墙上一个孔洞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由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立马引来了许芳芳和莫元杰的注意，这次许芳芳没有问话，她觉得一跟张子扬接触就忍不住靠近他，昨天一起买随身听就太靠近了，这样不好。 “发现什么了？” 莫元杰问道，见张子扬盯着通风口，解释了一下： “这应该是预留的通风口，换气用的，有什么问题吗？” 他昨天就发现墙壁上的孔洞了，预留通风口，空凋管道，以及其他的出口，这是每个房子都会有的。 只不过装修之后，这些孔洞要么用上了，要么就堵住了。 “你们不觉得这个孔洞的位置很巧妙吗？” 张子扬似乎抓住了些什么，可想了很多方法，却怎么也走不通，不过这孔洞位置着实的有点巧妙。 巧妙？他这样说可就引起了许芳芳和莫元杰的好奇，两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死死的盯着这个孔洞，足足一分钟没说话。 哪里巧妙了？ 没看出来啊! 这就是一般的通风口，大小差不多能放进成年的拳头。 “哪里巧妙了？不就一般的通风口吗？” 许芳芳忍不住了，这孔洞那么小，能干什么？ “巧妙就巧妙在，这个孔洞正对着大门！” 张子扬指指孔洞又指指大门，他也是刚刚发现，说起来都是被逼的，他实在想不出如何破解密室，而这几个通风口是连接外界的唯一出口。 他一解释，许芳芳和莫元杰立马发现了，许芳芳更是双眸发光，好像找到了什么突破口，思忖了一会，叫道： “我知道了，哈哈，我知道怎么破解密室了！” 看着张子扬和莫元杰都是一脸疑惑，心中更是得意，莫元杰就算了，张子扬也疑惑，说明他只是发现了孔洞的奇怪之处，却没有破解密室呢。 如此一来，自己等于是抢先破解了密室！ 她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了！ 不过，为了确认张子扬还没有想出来，她还问了一句： “张子扬，你也想出来了对吧？” 她这么一问，莫元杰有点郁闷了，他也是跟着张子扬办过案子的，自认为就学习能力上而讲，自己是胜过许芳芳的，没想到，许芳芳这是要出师的派头，竟然率先破解了密室。 再一想，如果张子扬也已经想到了，这两人岂不是心有灵犀？ 看着自己的女神和别人心有灵犀，不好受啊！ 正在自卑伤怀之时，却听张子扬断然道： “没有啊，我还是毫无头绪！” 他并没有说瞎话，固然，他发现了一些值得注意的地方，比如透明胶带，比如通风口正对着大门，可也要仅此而已了。 “没头绪？怎么会？你已经发现了通风口对着大门，要破解密室还不简单？” 许芳芳心里是有点炫耀之心的，心道以前都是你卖关子，这次也该我是卖卖关子了，难怪张子扬喜欢卖关子，这种自己知道，别人知道，领先他人一步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怎么简单了？” 张子扬皱眉，莫非自己退步了？许芳芳这个马大哈都想出来了，自己还是想不出来。 “你看，这通风口正对着大门，你也试过了，要关上大门，需要用锤子多次敲打才能关上门。 如果从这通风口伸进来一根长棍，用长棍敲击大门，不就代替了锤子，一样也可以关上门？ 只不过，这样就可以从房间外把大门关上了。 黄伟哲应该就是用了这种办法，先把人杀了，然后走出房间，通过这个孔洞，用棍子敲击大门，使其关上！” 许芳芳手舞足蹈，把自己的想法解释了一下，莫元杰听了赞叹了一声： “聪明，原来是用棍子啊！我怎么没想到！” 张子扬听了却是连连摇头，用棍子？太扯淡了！ “没文化，真可怕！” 他还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说完这句，感觉心情都畅快了很多，果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是最舒服的了。 他是舒服了，许芳芳的脸瞬间冰冻，比锅底还黑，立马以对立的姿态质问道： “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文化了！” 她这是恼了，因为她发现张子扬不是在开玩笑，已经有点欺负她的意思了，简直就是霸凌！ “呵呵……玩笑，玩笑，我是说，你这种方法恐怕是不行的！” 张子扬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毒辣，本来许芳芳泼辣的性格已经变得温婉了，实在不该再给打击。 只是，不知怎么，他在内心深处，有一种想要攻击许芳芳的念头，这很可能是知道许芳芳有男朋友，有了怨恨之心。 当然，这个怨恨很淡，更准确来说是一种醋意，一种得不到爱情而后的的不满。 “怎么不行了？你给我说清楚！” 许芳芳面色依然冷峻，她可不是受人欺负的人，对于敢欺负自己的人，她是坚定的防卫反击，绝不留情的，就算这人是张子扬也不行。 “你说用棍子，可是，通风口距离大门足有八九米，这么长的棍子固然可以找到。 只是，棍子通过通风口之后呢？ 真的能对大门使力吗？” 张子扬也想过这种方法，不过立马就否定了，因为根本不可能！ 第332章 举重若轻 “为什么不能？” 许芳芳似乎也隐隐意识到了不妥，可张子扬刚刚说的太难听了，她全身都是反抗的气势，本能的就会反驳。 “因为杠杆原理啊，那么长一根棍子伸进来，以通风口为支点，使力点到支点的距离将会远远小于阻力点到支点的距离。 这就是典型的费力杠杆，把棍子伸进去，别说敲击大门了，恐怕要保持平衡都难。 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试一试！” 张子扬解释的其实是最简单的道理，杠杆原理嘛，中学就学了，许芳芳也不是不懂，只是一下想到这个，激动的把什么都给忘记了。 “你那么厉害，你说的肯定都对，干嘛还要试？” 许芳芳一脸不悦，美眸中似有雾气升腾，刹那之间，张子扬就后悔了，自己就是气她找男朋友的事情。 可这是她的自由啊，自己和她一夜欢好之后也没和罗雨萱分手，她找男朋友其实没什么不对。 后悔了，要道歉却很难，尤其还当着莫元杰的面，更是不好意思。 沉默了一会，张子扬说道： “元杰，你去黄伟哲租房的地方去查探，我和芳芳姐去华宇财经学院问问。 就尸检报告来看，受害人死亡时是下午三点左右，这时候是黄伟哲的上班时间。 他从学校离开，说不定有人看到！” 莫元杰是个听吩咐的人，立刻就去忙了，张子扬和许芳芳则前往华宇财经学院。 车上，许芳芳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张子扬想了想爽快的道歉： “芳芳姐，真不好意思，我刚才说的太过火了，你的想法其实挺好的。” “好什么好？” 许芳芳别过脸呵斥了一句，抿着嘴唇开车。 她这样，张子扬很多话也说不出口了，从黄伟哲小别墅到学校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了，把车停在路边，许芳芳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你如果讨厌我就直接告诉我，我是个识趣的人，现在立刻回静海，然后辞职，咱们一辈子都别见了就是！” 啊？辞职？ 张子扬歉意更浓，只能坦白交代： “芳芳姐，我不是讨厌你，只是，看到你，我就想到你有男朋友了，有时候不免心中烦躁！ 对不起啊！” 说完，停顿一下，怅然而叹：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珍惜，等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 把《大话西游》中的台词念了，继续叹息不已。 对女孩的心思，张子扬还是有一定把握的，她们不怕被伤害，也不在乎男生是否做了错事，她们最在乎的是，这个男生是不是爱她们。 果然，张子扬这么一说，许芳芳嘴角渐渐上扬，噗嗤一声笑了，接着娇嗔道： “花言巧语，你以为你是至尊宝啊？” 笑了就好，张子扬不再多加撩拨，许芳芳好不容易找了男朋友，现在恐怕正在热恋期，又何必再惹她烦恼？ 过去的就过去吧，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啊！ “芳芳姐，咱们下去吧？” 恢复了往日的尊敬称呼，张子扬率先下车，许芳芳润泽的樱唇微张，似乎要说什么，见张子扬已经到车外面了，几不可闻的暗骂了一声：笨蛋！ 华宇财经学院虽然只是大专院校，可人数却也不少，此时九点多钟，按说正是上课时间，却仍然有很多男男女女在校园里来来去去。 社会逐渐开放，许多女孩子穿着裙子，露出娇嫩白皙的小腿，清风袭来，裙摆飘扬，给人一种美丽的视觉享受。 张子扬对黄伟哲的个人资料已经有所掌握，知道他上午负责各种杂活，比如在厨房帮工什么的，下午则给体育老师打下手，干点捡球，拖地的活。 如此的不固定，说明他并不是正式工，而是临时工，哪里需要就去那里。 资料显示，黄伟哲昨天下午是帮助网球队的人训练来着。 说是帮着训练，想来就是帮着捡球罢了。 联系了网球队的体育老师，二人便在学校门口等着。 或许是听到警察找，特别的在意，没过多久，一个胖的像发面馒头的中年男人出现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来晚了！” 中年男人一脸讪笑，一看就是饱经世故的家伙。 “你就是带网球队的罗老师吗？” 张子扬问道，看这学校的规模，所谓的网球队应该就是和周边的学校玩玩网球赛。 眼前的罗老师也不会是多么重要的老师。 这倒不是他的问题，而是国内的高校赛事根本闹着玩的，一点不成规模，不管是学校，老师，学生，并没有多少举办赛事的自主权。 说的再难听点，高校赛事，就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像一群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光是看看现在最有文化的大学生举办的体育赛事，就可以知道华夏沉沦，不止一日，短时间内也难以看到当初汉唐的巍峨大气，强悍不羁。 “对，对，对，我是姓罗，黄伟哲的事情我听说了，其实我早就看这家伙不像好人了，你们不知道，我听说他和女学生还有不正当关系呢！” 罗老师明显是个见风使舵的家伙，这就开始说黄伟哲的坏话了。 不过，张子扬并不在乎这些，黄伟哲相貌俊朗，勾搭几个女大学生当不是难事。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那是他们的自由，眼前的罗老师如果有机会的话，恐怕一样不会放过的。 都是人，谁比谁高尚多少？ “听说的就算了，无法作为证据，而且，谈恋爱的事情也和案子无关。 我们想知道的是，昨天下午黄伟哲有没有离开学校？” 张子扬这样问，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很，黄伟哲肯定是离开学校了，不然也没法杀人，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这些都是证据，可以证明黄伟哲具有作案时间。 “离开了，他离开了，他……” 罗老师说一半，脸上露出犹疑的表情，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好说出口。 这明显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这个时候，作为问询者，气势一定要稳住，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一定要有这种气度，让他感觉你能够洞察一切。 所以张子扬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凝滞不动，用洞若观火，深不可测的眼神看着他，等他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神情，这才说道： “我们已经抓住黄伟哲了，你有什么话直说就行，是非曲直，我自有判断！ 如果言语不实，恐怕有妨碍司法的嫌疑！” 老师也是体制内的工作，名声很重要，真因为什么小过错进了监狱，恐怕就很难当老师了。 “我说，我说，是我让他出去的，我们的发球机坏了，我让他拿出去修一下。 当时是两点多，他四点左右回来的！” 罗老师明显是谨小慎微，怕惹是非的人，立马招了。 发球机？ 这个东西张子扬倒是知道，顾名思义，就是发球用的，属于辅助训练的一个机器。 只是，黄伟哲既然去修发球机了，哪还有时间作案啊？ 还是说，这家伙一边带着发球机出去，顺手就把人给杀了？ 太举重若轻了点吧？ 第333章 魔道与邪念 有个成语叫做轻车熟路，只有经常做一件事才能够驾轻就熟，听到罗老师说黄伟哲虽然出去了，但是有工作在身，张子扬都有点犹疑了，莫非王传灵也是这个黄伟哲杀的？他就是那个连环杀手？ 可是……从这里到王传灵住的地方，距离颇为遥远，就是坐车没几个小时也是不行的。 而且，九月三日这天，也有很多学校里的人见过黄伟哲，可以作为他的不在场证明。 到底咋回事？ 张子扬是相信逻辑的，认为一切矛盾都有一个内在逻辑才对。 当前的这个矛盾则是，黄伟哲一边带着发球机去修理，一边就把两个人给杀了，其中郑锦堂还是挺高大的一个男人，这未免太厉害了！ 这么厉害的合理解释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黄伟哲是惯犯！ 如果他是惯犯的话，王传灵和扬定友两人也很有可能是他杀的。 只是，在九月三日这天，他并没有作案时间。 而且，他怎么把扬定友约到酒店去的？ 张子扬感觉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案情走进了死胡同，只能继续查访，以期找到更多的线索。 “罗老师，你不用紧张，你给黄伟哲安排工作，这没什么错！ 嗯？ 你们的发球机经常坏吗？” 张子扬说到一半，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发球机坏了，恐怕是黄伟哲故意弄坏的吧？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在他想要杀人的时候，发球机坏了，让他有了作案时间！ “不会，发球机磨损很小，主要用来发网球，乒乓球这种小球，很少坏！” 罗老师眉头一皱，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那便是了，发球机磨损小，适用的也是单人练习，这种练习一般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毕竟，学校里有的是人，可以真人对打的！ 看来，黄伟哲为了获得作案时间，故意把发球机给搞坏了！” 张子扬给了个结论，罗老师气的跳脚： “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玩意，一边给人当小白脸，一边骗学校里的女学生，无耻之尤！” 罗老师一脸的道貌岸然，看起来倒像是个好人，不过这种事情谁也不好说，毕竟大学老师最近的风评可不太好，从教授都变成“叫兽”了。 “罗老师，九月三日那天，你见过黄伟哲吗？” 张子扬才不关心黄伟哲玩几个女学生呢，这是人家的本事，看来这个罗老师是羡慕嫉妒恨了，好像全天下的女生给他玩才行，别人玩就成禽兽了，什么道理？ 而且，说骗什么的也太扯淡了。 大学生都是成年人了，可以对自己的人身负责了，大学女生愿意把身体交给谁，那是人家的自由，管得着吗？ 这就是屌丝思维，好像只有男人玩女人，不存在女人玩男人似的。 异性相吸，男人想要玩女人，女人也想要玩男人，彼此都是对方的猎物，是个互相狩猎的战场。 如今是文明世界，不像古代，古代是男人通过战争，通过金钱地位去抢掠女人，女人更像一种资源。 可现在不一样了，女人是有自主权的，女人也有想要狩猎的男人，也有想要染指的男人，也会有女人通过欺骗占有男人。 两性之间，是一个相对平等的态势，玩女人的男人的确存在，可这是否不道德就不好说了，因为男人在玩女人的同时，很可能他也在被女人玩。 玩火自焚，谁伤的重还说不定呢。 张子扬自觉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这位罗老师则真的有点直男癌了，完全把女人看做了玩物，而不是人。 好像大学的女生一点判断力也没有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大学的女生没有判断力，被黄伟哲骗了，其实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趁着年轻，就算被人骗了，还可以吃一堑长一智，重新开始。 如果一直不被人骗，一直像个傻子一样，等到年龄大了再被骗，可能直接一辈子都毁了。 所以啊，趁着年轻，多经历点洗礼是没错的。 尤其是大学里的男生，女生，整天闲的蛋疼，多谈个恋爱，男生多经历几个女生，女生多体验几个男人，绝对是好事！ “九月三日？我看看！” 罗老师拿出手机，查了一下，才道： “九月三日我应该没见过他，因为只有体育课的时候他才会来帮忙，那天没有我的课！” “哦，这样啊，那，罗老师，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有问题，我们再来打扰你！” 张子扬客客气气，他虽然在心里不太认同这位罗老师，可表面还是愿意尊重的，大男子主义也好，直男癌也好，法无禁止皆可为，这是人家的自由。 作为警察，维护的就是这份自由，不然要警察干嘛？作为道德审判官吗？ 辞别了罗老师，张子扬打听了一下，知道了黄伟哲在九月三日的工作日程。 几乎和昨天一样，上午在食堂帮厨，下午则给体育老师打下手，只不过帮忙看着学生做体操罢了。 听到体操，张子扬一阵的不舒服，他也是上过学的，也是做过体操的，可直到今天，他仍然认为，让学生做体操，这是反人类，不人道的行为。 诚然，有些人很喜欢体操，也会去学习。 可很多人是不喜欢的，也有些同学天生肢体就不协调，让这种学生做体操，只会让人家出丑。 体育训练是为了身体健康，体操应该属于选修，而不是要求人人必须学习。 让每个人必须学，这就是反人类，这是罪恶！ 张子扬想到自己不愉快的求学经历，一阵恶心！ 早操，广播体操，体育课上的体操，各种体操，想到这些，张子扬有一种想死的心。 有些人说什么体操是为了锻炼身体，这就是骗人，锻炼身体跑步不行吗？拉拉筋不行吗？ 为什么锻炼身体就必须听从校方的，做一样的体操？ 不知道校方这么做目的何在，反正张子扬想到过去做的体操，只有一种巨大的憎恨！ 大概，校方的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唤起学生对学校的憎恨吧！ 体操老师是个假里假气的小矮个，可能是因为对体操怀有憎恨之情，张子扬对这老师也没啥好感。 甚至心里会升起邪恶的念头，假如有机会，把教体操的老师全都杀死就好了，假如有机会把要求做体操的人灭门就好了！ 魔道！ 张子扬浑身一震，知道自己有陷入魔道的危险，可是，他真的特别憎恨这个。 他之所以早早的退学，没有接受高等教育，就是被体操以及体操老师深深的伤害了，这是他藏在心底的痛，这时被唤醒，差点控制不住。 说实话，虽然控制住了情绪，可对过往，他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尤其不知道如何安放自己心底的那份怨毒和憎恨！ 想来，不会有人知道，我也是受过伤害的人吧？ 张子扬暗暗叹息一声，努力把过去不好的回忆甩掉。 “你是教体操的王老师吧？请问九月三日这天，你见过黄伟哲吗？” 许芳芳见张子扬不说话，只是斜着眼看王老师，目中凶光闪闪，不明白怎么回事，便自顾自的问了起来。 “见过啊，他先是帮着我上课，接着有一场篮球比赛，他还负责计分呢。 其他时间我不知道，不过下午两点到五点，他绝对没有离开学校！”王老师说的很坚定，完全不像说谎。 这样的话，黄伟哲就不可能杀王传灵了，因为他有不在场证明。 至于他上午在厨房帮工，这个有孟州警方已经问过了，张子扬感觉都不用再问了，因为厨房那么小，如果少个人，那会很明显的。 而且，学校食堂那么忙碌，正是忙不过来才需要黄伟哲，他就是想偷会懒恐怕都没有办法，别说出去几个小时去杀人了。 问询至此，可以明确的是，黄伟哲确实没有杀王传灵，只是，头次杀人，他怎么就如此熟练呢？ 一边完成老师教给的工作，一边弄死两人，总给人一种太过熟练的感觉。 第334章 黄伟哲的第二个女朋友 张子扬想不通，辞别了王老师，便在学校里转转，打听打听。 别说，黄伟哲虽然只是一个杂工，但因为人长得帅气，倒是有不少的风流传闻。 似乎很多女生把他看做了浪荡公子一类，毕竟，因为王传灵的关系，他还蛮有钱的，要不然也不会买别墅。 大学女生，对这种看起来卑微，却有钱有颜值的男人是没什么抵抗能力的。 再者，黄伟哲到底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物，看他能在客户稀少，竞争激烈的吃软饭行业获得一席之地就很不简单。 大学的男生在这方面和他肯定没法比。 尤其，现在的教育，不管是小学，中学，还是大学，似乎都有意无意的把男人教育成太监，似乎携带着一种阉割的任务。 所以，很多受过大学教育的人，反而木讷，无趣，胆小如鼠，总是羞怯怯的，好像古代的闺阁小姐一样。 这种人自然谈不上什么魅力可言了，美女宁愿找混混，找流氓，也不愿意找这种太监型男人的。 所以，大学生作为天之骄子，在交女朋友方面，往往是竞争不过社会人士的。 这些被阉割过的傻子，经过无聊的大学生活，进入社会，经过社会反复的毒打，才会醒过来，明白自己是受到了教育的毒害。 到此，这群人怀着愤恨，要么堕落成犯罪分子，要么成功了，就各种包养女大学生，要把当年没有得到的好好享受一番。 所以说，现在的教育机制，会培养出来很多犯罪分子，很多反社会的人。 对此，张子扬十分忧心，知道一旦到了这些学生进入了觉醒期，一定会迎来一个密集犯罪的时代。 推算起来的话，应该在2040年左右，这时候，该觉醒的都觉醒了，挤压的怨愤会形成一道洪流，给社会造成巨大灾难。 可对此，张子扬是无能为力的，他虽然是神探，却也不过是神探，可以破案，却无法做出更大的成就。 所以说，英雄很多时候也是小人物！ 而所谓改天换地的那种大英雄，其实从来不曾存在过，比如古代的刘邦，朱元璋这种，不过是趁势而起，攫取自己的最大利益罢了。 对于社会是否进步，他们是不关心的。 这种人可以说是枭雄，却不是大英雄，说白了，他们不配！ 由此也可以看出，那些看起来牛逼炸天的人物，也不过那么回事，就是一个个贪婪的人类罢了。 就张子扬来说，他实在无法佩服这种人。 可这种人其实便是人所能达到的极限了，大部分都是一无是处的庸人罢了，活着，然后死去，如同草木。 唉！ 张子扬叹口气，知道自己又陷入了悲观思维，追起根究，还是因为学校生活对他伤害太大，来到大学，对别人可能是金字塔，对他却是地狱一般。 “那个，那个……警察……” 二人正打算离开，一个女生追了过来，腼腆的招呼！ 前面说了，现代繁重的作业，已经把男人压榨的像太监了，女人就更惨，有些女生就像会害羞的植物一样，全没有一点落落大方的潇洒气度。 当然，这到底是一部分，有一些大学生因为太聪明，靠着自己的聪明就躲过了教育中那些坏东西，成为了真正的天之骄子。 “有什么事吗？” 许芳芳好奇问道，张子扬只是冷眼看着罢了，和一般的强者不同，一般的强者往往有锄强扶弱的心理，可张子扬不同，他是很厌恶弱者的，因为弱者本身代表着不上进，没自尊，无血性，任人欺凌不反抗。 这种弱者好像没有心肝一般，打也不知疼，骂也不知耻，就像行尸走肉一般，张子扬当然看不起，瞧不上，有时候甚至也会想要践踏他们一番。 这是没办法的，有些人天生就长着一张弱者的脸，好像不欺负他一下，都对不起老天爷。 鲁迅先生对弱者有一个态度，叫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张子扬却不同，他不愤怒，而是瞧不起罢了，更不会为他们哀伤，因为他们自己都不上进，没自尊，得过且过，好吃懒做的，哀伤什么啊，他们求仁得仁，说难听点，是他们自己作的，活该！ 当然，这些话说出来痛快，张子扬却也知道，大多数不幸的弱者，之所以不幸，是因为受到了错误的教育，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 一个婴儿懂什么？ 都是受环境影响，才会成为不同的人。 从这个意义上讲，张子扬又会难以坚持自己的理念！ 尼采曾经说过，同情是对弱者最大的侮辱！ 其实，张子扬之所以不愿意对弱者同情，更多的是不愿意羞辱他们，他们已经是弱者了，再去同情的话，好像给他们盖上了一个戳，定义了他们的悲惨，有点揭人伤疤的意思。 “那个……你们是调查黄伟哲的吧？他绝对不会杀人的，绝对不会的！” 女孩渐渐走近，脸上带着悲苦的表情，泪珠儿就在眼眶里打转。 好漂亮啊！ 张子扬听到黄伟哲的名字，仔细看去，发现这个女孩就美貌而言，实在是可以，个子很高，牛仔裤把大长腿完美的塑造出来，肤色也十分白皙。 此时梨花带雨，万般的惹人爱怜。 要说缺点的话，她有点微微驼背，这也是受过教育之人的通病了，也不知道整天都在自卑什么，连身体都站不直溜。 “你认识黄伟哲？” 许芳芳问道，案子走进了死胡同，她也清楚，如果能获得一点意外的信息，肯定是好事。 “我是他女朋友！我叫冯微微！” 女孩语出惊人，张子扬和许芳芳互看了一眼，都很是不解。 黄伟哲明明是在和王传灵交往，就算偶尔偷吃，也不能光明正大的交女朋友吧？ “可是，就我所知，黄伟哲的女朋友是王传灵！” 张子扬带着试探问道，连那个罗老师都知道黄伟哲吃软饭的事情，其他人会不知道？ 知道了，贪图黄伟哲的帅气，玩玩一夜情啥的可以理解，当女朋友未免太不讲究了。 “我知道，但是，他爱的是我！” 这位叫冯微微的美女语气坚定，很像后来的一些小三，口口声声说着：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第335章 无助的女人 冯微微这么说，张子扬和许芳芳都是一阵无语，不过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也不好评判什么。 尤其，对于正年轻的女孩子而言，爱情就是一切啊，她们毕竟深受偶像剧的影响，黄伟哲又那么帅气，一旦迷上，便什么也顾不上了。 这确实和很多小三很像，即使知道男方有老婆，也一样爱的奋不顾身。 其实很多时候真的不是这些小三多么的道德败坏，而是女人陷入爱情的时候，真的没有道理可言的。 爱情，爱情，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词汇，里面饱含了无数的甜言蜜语，耳鬓厮磨，再加上鱼水之欢，床笫之乐，爱上，便会让人飞蛾扑火，不在乎一切。 看来，这位冯微微就是这种情况，甚至已经主观臆断黄伟哲没有杀人了。 “你说他没有杀人，有什么证据吗？” 张子扬问道，他虽然还没有找到实在的证据，可黄伟哲提前安装窗户，布置密室，见到房间里有人倒下，先报警而不是先送医，处处在在都显示他是蓄谋已久的杀人。 再加上，昨天下午他出了学校，说是去送修发球机了，可这段时间没人为他提供证明。 想到这一点，张子扬又想到了一点，黄伟哲明面是去送修发球机了，不会根本没去吧？ 嗯？ 这也不太对，这个活是罗老师交代他的，明显发球机是坏了的，难道他会修理发球机？ 说是送修，其实自己修好了送回来！ 想到这里，总算有了一个方向。 “证据？他爱我就是证据！ 他那样温柔的人，根本不可能杀人！” 冯微微坚定不移的为黄伟哲辩护，张子扬听得摇头不已，无语的看了冯微微一眼，什么道理，温柔的人就不会杀人了吗？ 而且，这位冯微微那么漂亮，还不在乎男人脚踏两条船，别说黄伟哲了，恐怕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对她温柔的。 是不是当今大学里面的男生真是太监啊，这么漂亮的女孩都没人追，乃至黄伟哲用用手段，她就如此死心塌地。 “不好意思，爱你不会是证据，因为爱本身就不会是证据，只有证据才是证据！ 他不光回答不了我们的问题，还有确实的杀人动机，我们不得不逮捕他。 不过，一切还在调查中，他的嫌疑最大，却没定罪呢，如果人真不是他杀的，我会给他一个公道的！” 张子扬没有说法律会给他一个公道，因为法律虽然重要，时下，更重要的是执行法律的人。 “那……我能跟着你们吗？我想看看你们是如何调查的，人到底是不是他杀的！” 冯微微美眸中露出哀求的表情，张子扬固然是钢铁心肠，却也不由一软，这位女生明显是陷入爱情极深，根本不相信自己所爱的人会杀人。 如果不让她了解事情的全部真相，就算给黄伟哲判了刑，她恐怕也过不了心中的坎。 “这恐怕不行，我们在办案，不能随便让人跟随！” 许芳芳拒绝道，这冯微微风姿绰约，妩媚天成，如今又楚楚可怜，泪水涟涟，她还真怕张子扬爱上了！ “不行吗？求求你们了，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我不知道要不要留下来。 所以，我要知道真相，然后才能做选择！” 冯微微眼泪又下来了，还说了孩子的事情，张子扬一阵心烦，大学生可以玩，大学女生当然也可以和各种男人玩，可是，为什么不做好保护措施呢？ 这要是不答应，万一想不开，那就是一尸两命。 “跟着吧，不过，不能影响我们！” 张子扬看不下去，他有时候理性起来，心肠比钢铁还硬，可看到别人的眼泪，却又会变得感性。 “谢谢，谢谢，我一定不会打扰你们的！” 冯微微道谢不已，都快跪下了，说着站在一旁，像个小跟班一样。 比起张子扬，许芳芳就没什么好脸色了，在她看来，这冯微微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大学生呢，同居还行，竟然怀孕，这什么人啊！ 不过，她也知道，张子扬这是出于正义，也不好反对。 接下来，张子扬便提议去修理店看看，黄伟哲既然说是送修发球机，到底有没有修理呢？ 再次问了问那位罗老师，可他并不知道黄伟哲去什么地方修理，这样一来，张子扬几人便只好一家一家的去问了。 好在他们开着车呢，倒也说不上辛苦，只是，一家一家的问了之后，却没有人见过黄伟哲。 围着华宇财经学校绕了几圈，依然是这么个情况！ “那个……” 冯微微欲言又止，明显是想要说什么，许芳芳马上皱眉，这家伙说了不干扰办案的，好嘛，这才多大会啊，又有话要说了！ “怎么了？” 张子扬倒是挺温柔的，因为他很清楚，现在可以说是冯微微人生的关口，一个想不开，就是一尸两命！如果是双胞胎，那就是一尸三命。 如果是三胞胎，那就是一尸四命！ 当然，只是可能性而已，概率！ “他……黄伟哲最会修理东西了，他电视都能修，一个发球机，根本不需要让别人来修，他自己就可以！” 冯微微早就想说了，只不过答应了不干扰办案，便一直没有说话！ “你怎么不早说啊？” 许芳芳呵斥了一句，把车子停在路边，下车去买水！ “什么都会修啊，果然如此！ 冯微微同学，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但是，凶手很可能就是黄伟哲。 你想啊，他明明会修，却告诉罗老师说自己去送修，这不是别有所图吗？ 而正是在他出去的那段时间，发生了杀人事件！ 这都是现成的证据了！ 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张子扬劝慰道，在他这里，案子已然清晰了，黄伟哲就是杀人犯，可就怕冯微微还是接受不了，抛掷了如花朵般的生命。 呜呜…… 冯微微抽泣了起来，现实就在眼前，她也不是傻子，一想到黄伟哲真的杀人，她一片惶然！ 没有依靠了！ 她不光是喜欢黄伟哲，在物质上也要依靠黄伟哲呢，这等于是天塌了。 以后该怎么生活啊？ 第336章 需要 “你不要太难过，都会过去的！” 一个深沉磁性的声音响起，仿佛黑暗里的一束光芒，给人以希望。 张子扬只是想安慰一下，蝼蚁尚且偷生，他不想冯微微走上绝路。 没想到的是，这对冯微微却成了救命稻草，仿佛迷路的航船看到了灯塔。 “呜呜……真的会过去吗？我好害怕……我该怎么办啊？” 冯微微涕泪横流，身子一歪，倒在张子扬怀里！ 嗯？ 张子扬一怔，却马上明白她这是悲伤过度，难以自持，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停靠。 西方电影里有演过，一个人哭的时候，就会有人抱住安慰。 其实这是人的一种本能，悲伤无助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寻找外界的温暖。 “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张子扬也不好推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慰藉。 不曾想到的是，这些全被买水回来的许芳芳看在眼中，她简直气炸了，气冯微微，更气张子扬。 这才多大会啊，就抱上了？ 我要是多一会不过来，你们是不是就要海誓山盟了啊？ 她平生最烦的就是冯微微这种娇滴滴的软妹子了，上次她就是输给了这种女人。 看到冯微微，她就想到了罗雨萱。 罗雨萱明明没有她漂亮，靠着撒娇卖萌装可怜，竟然就把张子扬拿下了。 她算是看透了，男人都是傻蛋，尤其喜欢那些让人有保护欲的女人。 只不过，比起罗雨萱的矫揉造作，冯微微看起来可怜的更加真实罢了。 可就算再可怜，心里再悲伤，也不能往男人怀里钻啊，才认识几分钟，张子扬就有那么大的亲和力？ 虽然厌烦，质疑，其实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张子扬真的很有亲和力，那种强大而温柔的气度，让人想要亲近，想要在一起。 她本想重重的哼一声表达不满，想想自己和张子扬并没有什么关系，干嘛一副吃醋的样子？ 便强忍着心中不满，脸上露出慈悲模样，幽幽叹口气道： “微微，你别太难过了，谁都有遇到渣男的时候！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稳住自己，不要让渣男伤了你的人，还伤了你的心。 天底下两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臭男人还不遍地都是？” 许芳芳一口一个渣男，张子扬连连点头，赞同不已： “是啊，微微，黄伟哲连人都敢杀，你又何必对这种人用情那么深？ 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这种渣男你就忘了吧！” 啊？ 一点觉悟都没有啊！ 张子扬这么说，许芳芳也是服气了，她渣男渣男的叫，其实有指桑骂槐的意思，暗指张子扬也是渣男。 可不嘛，张子扬也曾经脚踏两只船，其中一只是她，另外一只是罗雨萱，且都发生了…… 她是在对张子扬发表不满呢，不想张子扬一点不认为自己是渣男，竟然顺着说了下去。 算你牛逼！ 渣到自己不觉得自己渣！ 这才是真渣！ “喝点水吧？” 回过神来，张子扬柔和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许芳芳就感觉手上一轻，买来的水杯被张子扬拿去了。 冯微微止住哭泣，用纸巾擦擦眼泪，接过水喝了两口，道了声谢，便没有说什么了。 正在这个时候，许芳芳的手机响起，是莫元杰打来的电话。 “这个……” 许芳芳接过电话之后也开始欲言又止起来，眼神看向冯微微，终于流露出一丝怜悯来。 “怎么了？” 张子扬心生一丝不妙，看来莫元杰那边发现了什么。 “是黄伟哲还有别的女人吗？” 冯微微神色未动，却更显悲凉，女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许芳芳无奈道： “是的，他的出租房里住着孟州大学的一个女生，听说已经同居半年了！” 沉默！ 许芳芳说完，三人都沉默了，既然同居半年，那就和王传灵，冯微微两人都是重合的。 也就是说黄伟哲不是脚踏两条船，而是三条船！ 好大的一个浪子啊！ 张子扬都有点佩服了，三个女人，怎么玩得转的。 而且，那么轻易就可以找到女朋友，不杀人的话，多好的一个人生啊！ 不过，可能正是因为轻易的就能玩到校花级别的美女，让黄伟哲内心很自负，所以才更受不了房地产公司的欺凌。 “他曾经和我说，说和王传灵在一起就是为了钱，等赚够了钱，他就会娶我，让我住在他的别墅里！ 原来……他是骗我的啊！” 许久之后，冯微微一声叹息，眼神清明了许多。 “谢谢两位，我先走了，黄伟哲是否杀人，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冯微微真是被伤到了，下车都有点趔趄。 “保重！” 张子扬只能给个祝福了，情深不寿，天若有情天亦老，人啊，用情太深，必被情伤。 “那个……” 冯微微走了几步，犹豫了一下，又回来了，看了看张子扬，脸上微微一红，娇声问道： “以后……我能和你联系吗？” 她声音很小，犹如细蚊，可张子扬听了却是浑身一震，他突然想起，罗雨萱当时也说过这种话，也说要和他联系？ 莫非？我特别招受伤女人的青睐？ 张子扬都有点不懂了，这是什么体质啊？ “我只是个协警，没有手机！” 这就是婉拒了，张子扬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我这人工作不好，还是个穷逼！买不起手机。 虽然眼神很真诚，却仿佛在说：怎么样？你会喜欢我这样的穷逼吗？ “我也没有，我是说，等周六日的时候，我可以找你吗？” 冯微微脸上更红，同时也更自信了一些，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依靠，如果张子扬的条件太好，她反而会觉得自己不配，毕竟，她的历史可不太清白，而且，接下来还要去做人流！ “可以啊！我住在静海，有空的话来找我吧！” 她都说成这样了，张子扬知道她真的需要帮助，不得不答应了，不然，万一她想不开，那就是一尸两命，甚至一尸三命！ 说着，把地址给了她一个。 “谢谢！” 张子扬一答应，冯微微仿佛吃了定心丸，小声的答谢，快速的离开。 “真行，真行，可真招人喜欢啊，罗雨萱被感情伤害了找你，冯微微被感情伤害了也来找你，你这里原来是受伤少女收集站啊！ 你就看不出来吗？她就是想利用你而已。 怎么？你不会真的认为她需要你吧？” 许芳芳忍不住嘲讽了起来，不久前，张子扬道歉并说了一段《大话西游》的台词，她很欢喜，可马上跳出来一个冯微微，这叫什么事啊？ 在她眼里，张子扬实在有点烂好人了。 啊呀呀！ 张子扬突然叫了一声，没有理会许芳芳，而是喃喃不已： “你说需要？需要…… 会不会黄伟哲拿发球机出去，并不只是一个借口，而是他需要，需要发球机……” 说完，眼中精光四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第337章 发球机的妙用 第三百三十七章 发球机的妙用 “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许芳芳，你真是个聪明人啊！需要，需要，是需要啊！” 张子扬仰天大笑，声震车顶，许芳芳都懵逼了，我在吐槽你啊，吐槽你总是接待受伤女人，像个回收站一样，你笑个毛线啊！ 还夸我聪明？ 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好嘛。 不过，听他提到了黄伟哲，肯定是和案子有关，倒也好奇： “什么需要啊？你说什么呢？” “我想到了如何破解密室！” 张子扬渐渐平静下来，嘴角还挂着笑容，脸上则是得到答案后的满足神情。 破解了密室? 许芳芳一下子把冯微微忘在脑后，急忙问道： “怎么破解的？” “关键就在发球机上，黄伟哲就是用发球机把房门给关上的！” 有的时候，破案需要的就是灵光一闪，这也是区分普通警察和神探之间的一个特征。 很多案子，之所以无法破解，真不是凶手多么的高明，而是办案者缺乏一点想象力。 比如许芳芳，就相对缺乏想象力，光是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张子扬就可以感觉到，她被很多既有的规则也好，成见也好给束缚住了，好像只能走在固定的路上，换条道就不会走了。 就这方面来说，庞晴天要通透的多，稍加打磨，就能成为一个不错的侦探。 “发球机？用发球机怎么关门？” 许芳芳还没想通呢，她根本联系不起来，张子扬的意思她是听清了，黄伟哲用发球机布置了密室，可怎么布置的，她就完全不明白了。 “你已经知道了，密室的门需要锤子反复敲打才能关门。 你也知道了，密室有一个通风口，正对着大门。 那么，如果用发球机通过通风口，持续不断的发射有一定分量的网球，这不和用锤子击打是一样的吗？” 张子扬解释道，除了这个，他实在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方法以解开密室。 而他之所以确认是这种方法，那是因为太巧了，有一个通风口正对着大门。 要知道，如果是在发球机的最大功率下，喷射出的网球达到一百多公每小时是很简单的。 这个速度下，击打到门上，比锤子稍微弱些，却也差不了太多。 “用网球代替锤子啊！” 许芳芳如梦方醒，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明白之后，她就有点惊叹了，天才啊，怎么想出来的，竟然用发球机来布置密室，忍不住的，她都有点佩服黄伟哲了。 当然，更佩服的是张子扬，因为他破解了这个密室。 “对，就是这样！” 张子扬淡淡道，这个案子终于可以有个了结了，下面就可以专心在连环杀人案上了，还好，这两天凶手并没有继续行动，没有出现新的死者。 他还有个想法，看能不能从黄伟哲这里多了解一些王传灵的信息，如果可以的话，对破案大大的有利。 “那下面该做什么？要不要验证一下？” 许芳芳有点兴奋的说道，这就是她喜欢跟着张子扬办案的原因，总能体会到那种“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这是会让人上瘾的。 “肯定是要验证的，不过，先通知孟州警方，让他们对大门进行微物检查，如果大门真是被网球反复击打过，门上肯定会留下一下细小的网球绒毛之类的东西。 在这之后，咱们再验证！” 张子扬很是畅快，许芳芳则给孟州警方打了电话，让鉴证科过去。 这个时候，各种检查仪器还不具备，不过微物检查还是可以的，毕竟，只需要有显微镜基本就可以了。 网球上的绒毛是有颜色的，应该很好检验。 办完这些之后，因为要等鉴证科的结果，二人接上了莫元杰，只好先回酒店。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车里，几人还是出了不少汗，回去必然先洗澡。 洗完澡，休息一会，张子扬继续研究密室。 嗯？ 看看简陋的密室模型，再比照案卷上的照片，他总觉得疏忽了什么，可一时之间，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个感觉实在是不好。 耗费了不好时间，依然没有结果，只好把精力放在连环杀人案上，这个案子虽然不是密室，却更是棘手，原因无他，凶手的手法太简洁了，基本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如果一定要说证据的话，大概就只有酒店给的人员名单了。 张子扬确信，凶手杀扬定友那天，肯定是住在酒店里的，不然无法自由的出入。 如果是这样的话，酒店给了一百多人的名单，凶手应该就在这些名单里。 可一百多人啊，要查起来也真够麻烦的，尤其，张子扬怕凶手用了假身份证，那查起来就更麻烦。 所以这方面还需要搜集信息，完善信息，看能不能看出点什么。 因为是微物检验，等到下午，结果就出来了，密室的大门上确实 有网球的绒毛粘在上面。 这下就更确定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证据链，黄伟哲带着发球机出去，密室大门上又有网球绒毛，光是凭这个，想来就足以让黄伟哲招供了。 嗯？ 用网球关门之后，网球？怎么处理网球？ 张子扬一震，连忙仔细观看密室模型，看到密室靠近地面的墙角也有一个通风口，这放松了下来，暗想，自己不久前感觉不对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了。 下午两点，张子扬，许芳芳，莫元杰三人再次来到现场，孟州警方在李队长的带领下，已经抵达了，并且准备好了发球机。 “张神探，真有你的，这也能想到，我是服气啦！” 李队长客气的很，眼中闪过一抹黯然，显然，张子扬的办案手法和办案效率都震撼了他。 “李队长谬赞了，运气而已，不值一提！” 张子扬很谦虚，说实在，他本人是不太认同谦虚这种品质的，因为谦虚不就是说假话吗？ 如果依从本意，他是不愿意说这些敷衍话的，不过，他也明白，虽然他已经有了神探的名头，可根基还不稳，很多地方还需要维持一个基本的体面。 更重要的，他手里还没赚到钱呢，财大才能气粗，他尚且没有到谁也不甩的地步。 这是他的目标就是了，有钱，有能力，天高任我飞，海阔任我游，到那时候就可以不鸟任何人了。 两人寒暄一番，开始验证。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调整好了发球机的位置。 因为这个小区还没有完工，底座是用附近的空心砖搭起来的。 “张神探，布置好了，开始吧？” 李队长自居副手，凡事都先问过张子扬。 “开……不行，还有一点没布置！” 张子扬刚想叫开始，紧接着就觉着不对，如今是还原黄伟哲的密室设置，现场有些地方还没有到位！ 第338章 敬业的李队长 “还有什么没有布置妥当吗？” 李队长殷勤问道，见了强人当小弟，见了弱鸡当老大，人之本性也。 他现在基本是把张子扬当老大了。 就光看这一点，他还是不错的，总算是尊重能力。 “尸体！黄伟哲用发球机关门的时候已经杀掉了郑锦堂和夏玖琳，当时在现场是有尸体的！” 张子扬觉得还是要把尸体考虑进去，不然实验恐怕会有偏差。 这倒是简单，按照案卷上的照片，李队长立刻安排了两个人照着尸体的样子躺下，傍边放上铝合金的梯子，一切都模仿当时的现场。 一切准备做好，张子扬打开发球机开关，一个个网球通过通风口喷射出去，打在大门上。 随着这种持续不断的击打，房门慢慢的关上，足足用掉了四十五个球。 “实验成功了，太好了！” 许芳芳一阵兴奋，张子扬却是无动于衷，开始从墙角的通风口把房间里的网球给捡出来。 “张神探，没必要从这通风口捡了吧？实验已经成功了，把门打开， 让别人捡就可以了！” 李队长劝道，对张子扬这么厉害，还如此事必躬亲，也是佩服的，不过，在他看来，完全没必要如此，会把人给累坏的。 由此，他也发现了张子扬的缺点，那就是对别人总是不放心，所以凡事都要自己来。 诸葛亮就是这么累死的吧！ 刘队长暗暗感叹！ 不说他，就连许芳芳也跟着劝： “是啊，张子扬，你负责指挥就行，打开门，我来捡也行啊！” 密室已破，她想审问黄伟哲，想知道黄伟哲干嘛如此冲动，明明生活还过得去，就因为房地产公司的一个豆腐渣工程就走上了杀人的道路，不值得啊。 黄伟哲不像一个不理智的人啊，能骗那么多女孩子，情商也不会低的，这样一个人，也是控制不了愤怒的吗？ 虽然有动机，她总觉得缺点什么。 试想，一个男人帅气无比，随便就能交到校花级别的女朋友，就算在其他方面受到一些伤害，应该能包容才对。 他们各种劝，张子扬不为所动，他只是要完全的还原现场，完全的模拟黄伟哲而已。 既然昨天黄伟哲杀人的时候是从这个通风口把网球拿出来的，他也要如此。 不得不说的是，通过一个拳头大洞口去捡球，还真有一定的难度。 不能用握的，一握球，手就出不来了，所以只能用手指捏着网球上的毛毛提出来。 “嗯？我知道了，是，是要从这个通风口拿才行。 你这个方案重要的一点就在于房间因为地基不牢，产生了倾斜，由于这种倾斜，这些网球才会集中在一起。 是了，是了，你这样才算是完成整个密室的设置。” 终于，许芳芳露出了理解的表情，见周围的李队长等人纷纷点头，不由得意，自己虽然和张子扬比差了点，但和其他人比的话，依旧属于精英啊！ 这时候，张子扬把球全部捡了出来，数了数，理所当然道： “果然，只有三十三个！” 他这样说，周围一片沉默，刚才发球的时候大家特意数着数呢，是四十五个，现在怎么变成三十三个了？ 岂不是说有些球没有顺着地面的倾斜滚动到墙角？ 这怎么可能呢？ 昨天的密室里，并没有网球存在，现在里面却有十二个球没拿出来呢。 “让我试试，我的手小一些！” 许芳芳也纳闷，自告奋勇把自己的纤纤小手伸进通风口，展开臂长，好一顿摸索，却是一无所获。 李队长赶忙走到一边的窗户往里面看，见有一些球被尸体挡住了，被梯子挡住了，还有一些则进了没装门的厕所里。 “被挡住了，这怎么整？” 李队长看向张子扬，希望他出个招，张子扬耸耸肩： “我也没办法！” 被尸体挡住的还好说，可以通过通风口送进去一个柔软的铁丝，花费点时间的话，也可以捅出来。 又或者找一个鼓风机，给房间制造旋风，说不定也可以把网球给吹动，然后滚动过来。 难点在于，进了厕所的怎么办？ 不管是从通风口还是窗户，有的都无法看到，看都看不到，怎么弄出来？当然，如果弄一帮科学家过来，再运用点高科技，也有可能。 可黄伟哲应该不具备这个能力。 “啊？那怎么办？” 李队长一脸苦相，案子都到这里了，如果卡主，那也太可惜了。 许芳芳和莫元杰则在一边快速的思考着，现在张子扬都没办法了，如果自己有了办法，那多牛叉啊！ “可不可以这样？咱们去审问黄伟哲，只说发球机的事情，不说捡球的事情。 说不定，一听发球机的方法我们想到了，他一害怕，全部都交代了出来。” 莫元杰提了个建议，还是很不错的，而且，说的都是事实，也不算诱供。 许芳芳和李队长都是点头，张子扬不置可否，而是吩咐道： “先打开门看看吧！” 墙壁发生挤压，外面开门也要用锤子，硬撞的话还真弄不开。 打开门，一切看的根据清楚，有五个球被尸体和梯子挡住了，下不来，另外六个则跑进了厕所！ 六个？ 该有七个才对啊！ 毕竟，一共用了四十五个，从通风口拿出了三十三个，加上被尸体和梯子挡住的五个，这是三十八个，加七才是四十五呢。 几人都意识到了数量的不对，看向了房间里的蹲坑！ 这个时候，毛坯房的厕所，一般就简单的装个蹲坑，如果房主想要安装马桶的话，重装就行。 想来，其中一个进了蹲坑了。 张子扬上前一步，就要去掏蹲坑，蹲坑的内部也有个弯曲的设计，网球进去，应该会卡住的。 “我来，我来！” 李队长连忙超前一步，闹呢，动脑子的活张子扬全干了，现在连脏活累活也要大包大揽，那他李队长算什么？功劳何在？ 掏厕所这活干起来脏，可说出去却是一个职业道德的加成。 就算他李队长没有神探的赞誉，至少会有一个吃苦耐劳，不怕脏不怕累的美名。 当公务员什么最重要？名声！ 看李队长这架势，苍蝇见到屎似的，那么的急切，那么的热情，谁敢和他抢啊？ “拿到了，拿到了！ 怪了，怪了，厕所里的网球，黄伟哲是怎么拿出去的啊？” 李队长把网球放在一边，顾不得擦手，先了问了一句，脸上带着汗水，表情中写满了不怕苦，不怕脏，敬业，奉献！ 第339章 以理服人 第三百三十九章 以理服人 李队长摆出敬业刻苦的架势，恨不得现场来几十台摄像机，光是神态中的假正经就足以让人敬而远之。 不过，他问的问题却是实实在在的难题。 没错，用发球机固然可以把门关上，可下面的环节呢？ 网球击打在大门上，反弹回来，碰到墙壁再反弹，在这种来回的反弹中，网球是有可能去任何一个方向的。 密室的地板上有两具尸体，一个梯子，斜对着门的厕所没有门，光是这两者就可以组拦住不少网球了。 问题就在这了，网球一旦被拦住，还怎么拿出去？ 极端的情况，网球都掉到蹲坑里面去了，这种时候，看都看不到，一个身在密室外的人怎么可能拿得到？ 不可能啊！ 许芳芳都没多想就感觉不可能，同时她又忍不住看向张子扬，想再次体会“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可惜的是，张子扬久久没有说话，走出了厕所，盯着墙壁无语，不，准确的说是盯着墙壁上的透明胶带。 他不说话，别人也不敢吱声，案情进行到这一步了，谁也不希望卡住，一切还要靠张子扬呢。 说实在的，先破解密室，而不是审问嫌疑人，这可是特别硬核的一种办案方法，简单来说就是技术流。 自古以来，可都不是用这种方法办案的，古代的县令要查案，重点绝对不在案情来龙去脉上，首先要做的是用刑。 找到嫌疑人，先打几十棍子，看他招不招。 招供，案子就算结束了。 不招供，案子继续查，如果查不出来，就继续打。 古代的破案，相当大一部分都是屈打成招，这个上上下下的人都清楚，其中，皇帝是最清楚的，甚至，是他希望看到的。 都把屈打成招当成习以为常，好像看不见一样。 这真不是古代人多么的愚蠢，缺乏办案的能力，绝不是如此。 屈打成招，是皇权的需要。 皇权存在最重要的一个基础就是能够压制人心。 让人们习惯了被皇家的权力机构欺负，这样才能维持住封建社会的金字塔结构。 如果每个县令都公正，能还人清白，且从不随便打人，那老百姓就会忘记权威的恐怖，进而失去敬畏之心。 刑不可知，威不可测！ 尽量的不让老百姓了解法律，这样才能更好的维护天家的威严。 所以，在皇家看来，清正廉明，公正执法的县令绝对不是一个好县令，因为他消减了民众的恐惧之心。 圣人说的好，得民心者得天下。 这里面的民心一般人理解为人们的爱戴，崇仰之情，其实，在真实的历史中，民心指的是民众因为恐惧而屈服。 能让民众恐惧，这才是古代得民心的主要形式。 有这个底层的逻辑，才有了县令先打再审的规矩，在《水浒传》中，叫杀威棒！ 别看张子扬能力超卓，如果到了古代，很快就会被免职的，因为违反了皇家的意志。 这种意志，细说下来也有两千年了，追本溯源，应该是从商鞅开始的。 现在好多电影电视剧都在播放秦朝的事情，仿佛大秦很美好，实际上，大秦是一个十分邪恶的朝代，当然，这是以现代的观点来看。 大秦强大，毫无疑问始于商鞅，而商鞅最出名的莫过于驭民五术，这五个驭民的方法是什么呢？到底多残忍，多无耻呢？ 首先，要弱民，在商鞅看来，民强了，国就弱了，民弱了，国就强了，听听，这逻辑，多么的反人类。 可商鞅一代大才，也是有逻辑的，在他看来，政做民之所恶，民弱。政做民之所乐，民强。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国家如果做广大子民所厌恶的事情，子民就会变弱了，那可不是嘛，整天苛捐杂税的，人民自然会贫弱。 国家如果做广大子民喜欢的事情，子民就强大了，什么是喜欢的事情？轻徭薄赋，减轻赋税，等等，都是。 看吧，怎样做才是对广大的国民有好处，商鞅清楚的很，可他的狠毒之处在于，他要施行的就是弱民之术，因为民弱了国才能强，多么反人类啊。 再者，要让国民贫穷，国民一有钱了，心思不定，祸乱四起，这是商鞅要避免的。 其三，疲民，就是一直让国民累死累活，这样就没有胡思乱想的空间了，说白了，就是希望国民像头拉磨的驴子一样，眼睛不能乱看，耳朵不能乱听，嘴巴不能乱说，只知道一件事，就是无止境的劳动。 其四，愚民，国民越愚蠢，就越好控制，在这方面，商鞅和韩非子的观点是一致的。 商鞅认为：民愚则易治。 韩非子更是提出具体办法：太上禁其心，其次禁其言，其次禁其行。 简单来说就是禁心，禁言，禁行，把国民像庄稼一样种在地里面，谁也不要乱动。 其五，辱民，虐民，听着很诡异吧，一代大才，法家集大成者，其思想是这样的。 可就是以今天的眼光来看，他的这些思想也是具有科学性，可以实施的。 辱民，虐民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官逼民反，而是为了培养国民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到了这种地步，越是辱民，虐民，民众反而越会支持皇权。 商鞅是大思想家，每一条都有强大的逻辑基础的，比如这一条，他就很好的做了解释：民辱，则尊官！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加强集权，把整个国家牢牢控制。 确实，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这种方式组织起来，能够焕发出巨大的战斗力。 可又如何呢？暴秦二世而亡，其兴也勃也，其亡也忽焉，终究不可持续。 毕竟，随便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弱民，贫民，疲民，愚民，辱民，施行这种规矩的国家，不灭亡才是没天理了。 有人可能会说，秦末群雄并起，社会陷入了动乱，也很糟糕，死了那么多人。 可是，陈胜吴广傻吗？当时的人民真的傻吗？放着安稳不要要战乱？ 不是的，被秦朝统治，他们已经身在地狱了，哪里还管得了其他？自然揭竿而起。 秦灭亡之后，商鞅的思想却遗毒两千年，尤其在大清一朝发展到了极致。 可这终究是落后文化中的落后思想，堂堂大清，亿兆子民，那又如何呢？ 区区几千的英法联军就长驱直入，攻占大清国都，把慈禧这个老太婆吓的屁滚尿流，国家虽大，却随时亡国的状态。 所以说，什么民弱国强这种说法，已经彻底过时了，要想国强，方法只有一个，就是让民强，让每一个人都成为强大的人，这样的国家才会真的强大，而不是施行孔子那一套什么“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不光在道德上反人类，关键会一直落后，一直挨打的。 只有尊重每一个人，就算是犯人，也尊重他的基本权利，这才是国家强大的根基。 这也是张子扬先破解密室，而不是先审问黄伟哲的缘故。 以理服人才是王道，用刑啊，屈打成招啊，诱供啊，威胁啊，这都不是正道，而是败亡之道。 尊重每个人的尊严，在乎每个人的尊严，乃至一个犯人的尊严，这才是强国之道。 舍却这样的正道，搞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华夏怎么能不沦落？ 近来，崇洋媚外的思想日趋严重，真的是人们喜欢崇拜别人吗？ 不是，很多人之所以仰慕金发碧眼的老外，是因为这些老外看起自信，有尊严，长着一张没有受过欺负的脸。 人们仰慕的是这些老外可以活得那么的舒展，那么自由。 所以，凡事都有根本原因，根本原因不解决，指责那些崇洋媚外的人，舍本逐末，没有意义。 “哦，原来是这样啊！” 静默了足足有十几分钟，张子扬终于开口。 第340章 多解决一些问题 第三百四十章 多解决一些问题 原来是这样啊？ 许芳芳娇躯一震，她最羡慕的就是这个时候的张子扬了，说一句原来是这样，看起来简单，可里面不知道包含了多少的推理和逻辑！ 以及这背后又不知道需要多少的知识作为后盾。 举重若轻，大概就是如此了。 “想到了吗？黄伟哲怎么把剩下的这些球拿出去的？” 李队长连忙问道，他自问不是愚蠢的人，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不但想不出，连一点苗头也没有。 门窗都关了，能和外界联通的只有几个通风口，通过这样的通风口，就算能拿出去一部分，可厕所里的呢？ 万一网球掉进蹲坑里，还有什么办法能从拿出？ 他想不出，许芳芳几人也无计可施，许芳芳倒是有个想法，那就是除非黄伟哲和《海贼王》里面的路飞一样，吃了橡胶果实，能够随意伸长手臂，不然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当然还是通过那个通风口！” 张子扬一指墙角的通风口，因为房子倾斜，这个墙角出现了些微的下沉，球和水的性质有点相似，都会因为地心引力的缘故向下，只不过，水是流动，球是滚动。 “可是，被尸体挡住的网球，进了厕所的网球，这些网球根本到不了墙角啊！” 问题就在这里，许芳芳不懂张子扬为何得出该结论的，她实在没有想到任何的可能性。 “简单，不让网球进厕所，不让网球被尸体挡住，不就行了？” 张子扬表情悠远，似乎还沉浸在破解密室的思想旋涡里。 不让？你说不让就不让了？ 许芳芳想吐槽来着，可她很清楚，张子扬肯定还有下文呢，现在找茬，那是送上去打脸，她可不干这种事情。 她懂，李队长却还没有那么玲珑剔透，纳闷道： “不让？网球的弹性就是那么大，不是说不让就不让的啊！” “看这里，这里，还有哪里，这么多的透明胶带，目的就是为了不让网球进厕所，不让网球被尸体拦住！ 还不明白吗？ 你们不觉得这些透明胶带具有某种规律性吗？好像这么多透明胶带粘的是一个东西，为了一个目的。 我想，粘的应该是非常薄的东西，塑料纸或者棉布，又或者是一张 细网，都有可能！ 用透明胶带把这些东西粘住，形成一个屏障，把厕所门和尸体所在位置都罩住，这样，就算网球反弹，碰到障碍物，只会落回地面，滚动到墙角。 如此一来，所有的网球都可以从墙角的通风口拿出去了！” 张子扬见他们还是不懂，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至此，密室破尽，接下来要破的就是人心中的密室了。 和许芳芳一样，他也有点奇怪，黄伟哲干嘛因为一个房子就去杀人，冒毁掉整个人生的风险。 他是说透了，许芳芳几人也是陆续明白过来到底咋回事。 “哦，先用塑料布之类的东西罩住厕所门，尸体所在位置。 等发射的网球把门关上之后，再把塑料布通过通风口拉出去。 这也是为什么要用薄的东西，因为要过不大的通风口，只有薄的东西才能卷成一个细条出去。” 好长时间没说话的莫元杰还给了个总结，说完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黄伟哲设计的这个密室，还是满精妙的，尤其用发球机关门这一点，让人很难想象。 可也正是这最难的一点，一旦看破，一切就会豁然开朗，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行啦，回去审问黄伟哲，让他认罪，关键看看他知不知道王传灵 的一些事情。 李队长，这里的事情你来办吧，可以再通知一下鉴证科，让他们对透明胶带做一下微物检验，看上面是什么物质！” 张子扬交代一声，带着许芳芳和莫元杰离开，密室已经告破，鉴证科之所以还要进来，主要是为了报告，黄伟哲到底用了什么，总是要搞清楚的，这样才能建档。 三人很快就见到了黄伟哲，张子扬还没有主动说话呢，黄伟哲就直接道： “哦，看来你已经弄清楚密室是怎么回事了！” 作为一个没怎么上过学的人，他却有一种睿智的表情，好像一个整日沉迷思考的思想家一样。 “确实弄清楚了，你愿意招供了吧？” 张子扬来这里就为两件事，一是黄伟哲的招供，二是从他这里了解王传灵。 虽然说，以现有证据而言，就算黄伟哲不招供，也难以逃脱法律的惩罚。 可就流程来讲，招供是必不可少的。 “招供啊，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想先问你们一个问题！ 爱很重要，恨也很重要，爱和恨那个更重要？” 黄伟哲目光幽深，似乎已经研究这个问题无数次了。 爱恨？ 张子扬三人一听，都明白了，黄伟哲这是在说他自己呢，现实生活中，他无疑不是一个缺爱的人，毕竟，那么多女朋友呢。 可是，因为憎恨，他杀死了郑锦堂和夏玖琳。 这个意义上来讲，他的犯罪是爱恨冲突之下的一个结果。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爱更重要，你要是能放下仇恨，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般下场！” 许芳芳不喜欢犯人提条件，更不要说现在证据充分，就算黄伟哲不认账也跑不了。 这也是她和张子扬的不同了，她最看重的是一个结果，张子扬却还想知道犯人的心路历程，怎么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也是这种研究的态度，让他成为了神探！ 甚至，在他看来，一个社会，如果连犯人为什么犯罪都不去深究，那还有什么值得研究的？ 犯人，他们会伤害社会，对这个不直接面对，好好研究，再好的社会也会腐烂堕落的。 什么叫好的社会？ 好的社会要能够从根子上深挖真实的难题，让每个人都看到难题难在什么地方，背后的逻辑是什么。 让至少大部分人都了解这些，才算得上一个文明的社会，不然，不过是在兴亡周期率里面打滚罢了。 “恨更重要，爱使人快乐，恨使人存在！ 若没有了爱，人会陷入寂寞孤苦，若没有了恨，人不再是人，而是畜生不如的东西！” 思考了好一会，张子扬回答道，当然，这里面有一些是他自己的想法，有一些却是在迎合黄伟哲。 想听什么就给你听什么，只要你愿意招供就好！ 张子扬不是在回答问题，而是在解决黄伟哲不愿意招供这个问题。 不再试图用语言回答别人，说服别人，而是要解决实际的问题，这便是成熟之人的标志！ 第341章 父亲欺负儿子 近来的文化，不管是文字，电影，还是电视剧，总是肆意的贬低恨这种情绪，好像这是一个特别不应该存在的感情。 可恨和爱一样，都是人情绪的一种，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没有了恨，人是不完整的。 一味的宣扬爱，而不能正确的认识恨，人会成为懦夫，成为软弱的绵羊。 这种风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挂起来的，实在是邪道。 没有国仇家恨，那么多的革命志士为什么要抛头颅洒热血？ 忘记恨，也是一种忘本！ 一味的宣扬爱，而不让人正确的认识恨，这本就是一种阉割。 “哈哈……张子扬，我打听了一下你，听说是神探，现在看来，果然不简单呢！ 就凭你敢当着庸人的面说出这种话，就凭你能有这种高度，你想问什么都可以，我知无不言！” 黄伟哲仰天大笑，颇有英雄气度，张子扬点点头，算是明白了，那么多美女喜欢他，不光是为了他的帅气，光是这份气度，就不是太监一般男大学生所能比拟的。 旁边的许芳芳，莫元杰暗暗皱眉，黄伟哲提到了庸人，明显是说他们呢，不生气才怪了，被一个杀人犯说庸人，也是奇了怪了。 不过，他们更诧异张子扬的说法，张子扬竟然认为恨更重要，这可不符合一般的价值观啊。 “爱温暖人心，恨武装灵魂，如果连这都不知道，就无法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连人都不是，自然是不配问黄兄问题的！” 张子扬客客气气，称呼黄伟哲为黄兄，表示尊敬，这自然更让许芳芳侧目，只是当着黄伟哲，她不好说什么。 说白了，许芳芳爱慕张子扬，甚至有了鱼水之欢，可实在实的说，她并不了解张子扬，更不懂张子扬。 张子扬是个性情中人，是个务实的理想主义者，其所作所为，不光是简单的破案，而是用一言一行铸造华夏，其力虽小，其心却坚。 就凭黄伟哲对爱恨能有独到的见解，就值得他尊敬。 当今华夏，最不缺的，最泛滥的，也最可憎的就是那些人云亦云，跟风吃屁之人。 “爱温暖人心，恨武装灵魂…… 唉！可两者冲突的时候呢？ 怎么办？” 黄伟哲脸上显出惘然的神情，他是已经做了选择的，明明有那么多人爱他，他却转身选择了恨，这时候若说一点后悔没有，恐怕不可能。 “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站在你所在的位置…… 我不知道…… 只是，我不懂，我记得你说过，你恨的房地产公司，不是里面的员工。 既然这样，干嘛要杀郑锦堂和夏玖琳？” 张子扬再次感觉到了个人的渺小，设身处地的想想，自己如果处在黄伟哲的情况下，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买了个小别墅，结果是个豆腐渣，还没住呢，墙面就开裂了。 想要退房，也退不了，只退给一半的首付，然后房地产公司大半年不管不问。 光是想想一次一次的和售楼处的人扯皮，他就受不了啦。 会不会选择杀人，他真的不敢保证。 人的情绪真的很难控制，也许只是一时激愤，就足以让人走上犯罪。 这种时候，还真不是感性太多，理性不够，而是感性，理性都无法忍受了。 “是的，我确实说过这些话，不过，我是骗你的！ 恨房地产公司？ 怎么恨？ 房地产公司是谁？不就是一个机构吗？你会恨一张桌子吗？ 不会吧？ 我也不会恨一个机构。 我只会恨这个公司里面的人，因为是这些人组成了这个公司！ 不过，我也并不是没有犹豫过……” 黄伟哲说说停停，仿佛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一个亡灵留在这里。 他的嘴巴很干，裂开的嘴角带着点血色，可他似乎并不在乎，人世间的物质，身体，对他都成了多余的东西。 他说的话颇为引人深思，是啊，房地产造出了豆腐渣，还不给处理，应该恨谁？ 恨房地产公司？ 可房地产公司是股份制，也没有专一的老板，就算有老板，老板的身边保镖层层，他也难以靠近。 那怎么办？ 房子那么大的事情，吃了这样的亏，如此窝囊，还不能恨了？ 既然机构是虚无缥缈的东西，那只好恨人了。 是郑锦堂和夏玖琳两个倒霉吧！ 张子扬暗想，静静的听着，对黄伟哲为什么犹豫，十分在意。 “唉，从何说起呢，从何说起呢，人生好漫长，好累啊！” 黄伟哲感叹一声，仿佛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弥留之际，回望前尘，惘然若失，只觉得说不出的疲累。 “不如就从你出生的家庭说起吧！” 张子扬淡淡提醒，他不但是要破案，更要了解罪犯心理，以及罪犯从小到大受到的环境影响。 怎么才能减少犯罪率？只有改变环境，有些环境滋长犯罪，有些环境则会造就伟大的科学家。 当然，如今的社会氛围，科学家的地位也不怎么高就是了。 “家庭？真有一个久违的词汇啊！ 我出生在农村，家里很穷，我的邻居们也很穷。 不过，要说我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我有一个酒鬼父亲。 也是因为他的关系，我几乎是不碰酒的。 我能够理解他，我受过不少苦，和他比起来真不算什么。 我父亲见过不少死人的，饿死的居多，他四十岁才结婚，然后才有了我。 而他之所以能结婚，是因为善于巴结别人，有什么酒场，他就帮着捧场，在古代应该叫帮闲，说白了是一个望风吃屁的活。 可就是有这个本事，终于让他有了一点积蓄，能够娶妻生子。 农村很多老实巴交的人，却打了一辈子的光棍。 老来得子，按说他该很宠爱我才对，可现实并不是这样。 他不光要下力气干活，还要在各种酒肉场所恭维别人，巴结别人，伏低做小，无比的憋气。 所以，往往是外面受了气，就发泄到家人的身上。 不过，他倒是不至于打我，但他对我的惩罚更残忍，他喜欢嘲讽，尤其喜欢嘲讽他唯一的儿子---我！ 你们可能不曾经历过那种密集的嘲讽，无法体会那是一种怎样的，无微不至的践踏！ 在家里，我几乎是动辄得咎的，无论做什么，都能招来他的讽刺，挖苦。 他应该是在外面拍了太多马屁，物极必反，也就积攒了很多讽刺的话。 这些话伤害别人他不敢，便拿来欺负我！ 欺负！ 就是这个词！ 我也是成年之后才意识到，我父亲是欺负我，一个父亲欺负儿子，想想，这多么可悲啊！” 黄伟哲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张子扬几人纷纷动容，他们都生长于至少小康之家，父母更都是体面的文化人。 就算有点矛盾，也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谁也不曾想过，还有这样的父子相处模式，父亲竟然欺负儿子！ 可想来又非常的合理，这个父亲在外面受了太多的气，总要发泄啊！ 第342章 血溅鸳鸯楼 许芳芳和莫元杰对这些了解不多，张子扬倒是稍微了解一些，知道在很多地方，父母欺压孩子，是最稀松平常的事情。 不是有那么一句歇后语吗？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打孩子竟然成大人的娱乐活动了，可见积弊之深。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一般家庭的父母，教孩子只有两种方法。 一种是任其跋扈，一点也不管，打人也好，骂人也好，在家中各种的骄横，但到了外面，是便如失去了网的蜘蛛一般，立马没有了能力。 另外一种更多，更普遍，那便是终日对孩子呵斥，打骂，让孩子变得畏畏缩缩，仿佛一个阉掉的奴才，一个傀儡。 对这样一个奴才，傀儡，父母却骄傲起来，美其名曰“听话”“老实”，自认为教育非常成功。 殊不知，这样的孩子到了外面，根本没有任何的自信，也难获得什么成功。 等到被失败浸透，被打击的遍体鳞伤，反思过去，只会有一种憎恨，憎恨曾经打骂自己的父母！ 黄伟哲看来是属于第二种了，就张子扬来说，更认同第一种的教育方法，起码孩子舒展了天性，就算一时遇到挫折，奋发的精神却不会轻易屈服。 而第二种则因为压抑太久，胸中积攒了太多的怨毒，太多的憎恨，平常看起来很老实的一个人，说不定那天就会爆炸开来，杀人放火。 宁愿不管，也不要压抑，因为压抑，压制，是一切罪恶的来源，川壅而溃，伤人必多。 “这么说你是很憎恨你父亲的了？” 张子扬试着理解黄伟哲的思想和品性，其实这些东西，是从小时候就确立了，长大了要改变，是很难的。 想来就是因为黄伟哲长期受到父亲的欺压，对欺负之类的事情格外敏感，一下子在房地产公司吃了那么大的亏，心理上过不去，这才铤而走险。 “憎恨？很难说，有憎恨，却也有感激。 长大之后我渐渐明白过来他是在欺负，欺辱我，当做一种发泄。 他为什么需要发泄? 因为他过的太苦了，我记得有一段时间他经常膀子疼，那是因为他那些天整天跟着施工队干活，负责抛砖，就是把砖头扔给砌墙的人。 这种工作我也做过，最是消耗体力。 他在干这种活的时候已经五十多了，算个半大老头了。 如此辛苦，他又是为了谁呢？ 唉！ 他后来死于肺癌，也是因为挖煤矿的时候接触过石棉。 对他，我是想恨的，有时候也是真的在恨的，可最近总是恨不起来了，他辛苦一生，哪里享受过什么？他为谁啊？ 我还记得临死前一天，他当着我的面哭了起来，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父亲流泪，他的声音中满是恐慌害怕和遗恨，他说他这一辈子不值得。 不值得啊！ 他过了一个不值得过的人生！ 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过值得过的人生，不要像我父亲一样，临到死了才嚎啕大哭，后悔不已。 所以我很努力，也读过一些书，后来遇到王传灵，更是看做今生唯一的机会。 没想到，一切都毁掉了。 我真是渺小啊，一个豆腐渣工程对房地产个公司也许只是一点瑕疵，却足以毁掉我的人生。 渺小如蝼蚁，我父亲是如此，我也是如此。 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放不下？有什么不可以扔掉的？” 关于自己的父亲，黄伟哲明显已经思考过无数次，爱恨交织，怎么也分不清了。 他之所以突破底线，是再一次认识到，就算自己费尽心机，甚至甘愿当小白脸，依然是一只小蚂蚁，任人欺凌。 既然如此，他就放弃了自己的人生，走向犯罪之路。 每个罪人的身后都有一出悲剧！ 张子扬越是见识到了更多的案件，越是发现了这点，往往都是凶手被伤害了，进而采取更暴烈的方式伤害别人。 和这种人，是没有道理好讲的，也讲不通的。 人家就是要杀人，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杀人，憎恨已经主导一切了。 道德学说什么的，在这种人面前就是狗屁，没有任何的力量。 “可是，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你还可以重新开始你的人生啊？ 就算没有了那个小别墅，你也一样可以过一个不错的生活，干嘛那么想不开？” 许芳芳问道，她不懂，女孩子温柔的爱还不足以平复憎恨吗？ 尤其，看那冯微微的样子，明明曾经深爱过黄伟哲的。 “想不开？” 黄伟哲看了许芳芳一眼，笑了起来，嘴角干裂的地方泛着白，眼底却带着某种不屑。 “我不是想不开，而是无数次思考之后，才决定杀人的！ 你们也看到了，房子去年就出问题了，如果真是想不开冲动杀人，我该那时候杀才对。 到现在才杀，一来是我想逃脱惩罚，二来则是因为我一直在犹豫，我也知道，就算失去了那个房子，我也不会饿死。 只是，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路子上，被欺压，忍耐，被欺压，忍耐。 为什么每次都是别人欺压，我负责忍耐？ 我受够了，人谁能不死？ 我宁愿早死一些，也要复仇，不然我会疯掉的，不然我会不知道自己是谁的。 我被生活枪毙过太多次了，这次我要还击，必须还击！” 黄伟哲说到还击，眼中射出明亮的光芒，由此就可以看出，他没有后悔。 这些话又是无法还击的，给时光以生命，而不是给生命以时光，这几乎是公认的价值观了，黄伟哲是宁愿放弃生命的长度，也要选择生命的光芒。 这种选择，是极少数人才会如此的，大部分人都会选择长久的生命，而不是短暂的爆发。 “你杀郑锦堂就算了，房子是他卖给你的，他又是主管，可你干嘛还要杀夏玖琳？ 夏玖琳不过是个助理罢了，工作时间还不到一年呢，她懂什么？”许芳芳到底是女人，把同情心大部分放在夏玖琳的身上，确实，比起油光满面，秃头啤酒肚的郑锦堂，夏玖琳这样的女孩子更加让人怜悯，而且，她只是助理，责任不大。 “这个问题问的好，当天是郑锦堂和我通的电话，去见他之前，我并不知道他身边跟着一个夏玖琳呢。 也就是说，在一开始，我是没打算杀夏玖琳的。 不过，等我见到他们两个，我就决定了，一个也不能少，全部杀掉！ 因为我回到小别墅的时候，他们俩个正在拍照，夏玖琳负责在梯子上拍照，郑锦堂则在下面扶着梯子。 夏玖琳穿的是裙装制服，她在梯子上，裙底风光什么的，下面的郑锦堂自然什么都看得到。 他们虽然没有打情骂俏，但我一看就知道他们有一腿。 我全部积蓄买来的房子，成了危房了，他们在里面搞这种暧昧！ 杀！杀！杀！ 不杀怎么行？” 黄伟哲说着说着激动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杀人现场，许芳芳几人又是一阵沉默，张子扬想起了曾经看过的《水浒传》武松血溅鸳鸯楼一章。 第343章 亲人 也像黄伟哲杀人一样，郑锦堂和夏玖琳也许没做过多么罪无可恕的事情，可他们是房地产公司的一环，黄伟哲的房子更是从郑锦堂这儿买的。 黄伟哲除了恨他们，也找不到其他人了。毕竟是全部积蓄买来的房子，一般人很难看得开，而黄伟哲走了极端，把自己彻底毁了。 本来损失全部积蓄，损失虽然很大但人还在，也许以后还能再积攒些，但走了极端就害人害己，黄伟哲也活不成了，命也没了。 “这么说来，你也有冲动杀人的成分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夏玖琳没有穿着裙子上梯子，任由郑锦堂看她的裙底风光，你是不是就不会杀她了？” 张子扬好奇道， “冲动确实有，不过不全是冲动，就算两人没有什么暧昧行为，我也不会放过夏玖琳的，仅仅为了灭口，我也会杀了她！” 黄伟哲没有一丝狡辩的意思，供认不讳，就是故意杀人，甘愿一死。 他这样，谁也没办法，其实，本来他也没机会活下来，他杀了两人，还是蓄意谋杀，性质太过恶劣。所以他也放开了，有什么说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反正结局都一样。 “能不能说一下王传灵，你和她的关系还挺不错的嘛！” 张子扬知道继续盘问黄伟哲的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一切已经明了，他是在理性上和感性上都觉得要去杀人，并且也已经认罪了。 其犯罪根源在于小时候他的父亲对他的欺压和践踏，导致他格外的敏感。 就他个人而言，也许换个家庭，能成为明星也说不定。 “她啊？是不错，买衣服、买包、买游戏……我的各种花销基本都是从她那里来的，她还会给我买礼物，有她在我活得不错，她突然被害，让我的生活也陷入了困境。 买房子首付付了，可每个月的贷款还是要还的，用我的工资是不够的。 我本想着和她交往几年，让她帮我把买房的钱给出了！偶尔还想着多和她交往几年，这辈子吃她的，直到她没钱或者不愿意给我钱为止， 唉！ 我真的觉得自己是走了霉运，霉运的起点就是那房子，自从房子出了问题，才导致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黄伟哲倒是坦荡，明明白白的说自己就是花王传灵的钱，对此，张子扬倒没什么成见。 男人花女人的钱，女人花男人的钱，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是自愿的就好。男主内，女主外虽然少见，但其实也不少，谁也没规定一定要怎样，也规定不了， 某著名大导演在拍出好作品之前不就一直靠老婆养？此成为“吃软饭”的一段正面实例，一段佳话，其实大导演在蛰伏期间也干家务、处理家里的事情，严格意义上讲不算吃软饭， 连家务也不做，也没才华，长得也不好看，纯吃软饭，甚至软饭硬吃，其实也没什么，给钱的喜欢就好，也就是被人看不惯而已，可能被人说几句闲话罢了。 法无禁止皆可为，法律没有禁止的事情，随便怎么来都是个人自由。 道德什么的，其实对道德低下的人挺无力的。 不过，对于他关于霉运的说法，张子扬就不认同了，都是个人选择，很运气关系不大。 他正想要继续问王传灵的事情，黄伟哲却继续说起了自己原本的生活和计划： “我真的挺努力的了，一方面从王传灵这里搞钱，一方面还要帮着老师，教导主任搞女人。 这样他们才会帮助我，让我成为体育老师的助理。 经过这些努力，我已经活的像个人了，还差一点啊！ 如果房子没有出问题，我也许就可以像个人一样的活着了。 有自己的房子，再找个喜欢的女人结婚，再弄个毕业证，当个体育老师…… 也许吧，也许吧。 挺努力的了，也只不过努力像个人而已， 原本我是很热心的，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罪都能受，现在只觉得没意义了。 如果需要当好长时间的狗，才能当人，这样的人，算人吗？” 或许是知道必死无疑了，黄伟哲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观，怀疑自己曾经的一切努力。 听他这么说，张子扬也是一片惆怅，用非人的方式进步，真的能活成一个人吗？ 乃至，张子扬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呢？自己算不算一个人？一个顶天立地，什么也不怕的人？ 恐怕也未必吧！ “王传灵在受害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或者有过什么奇怪的举动？” 张子扬怕自己受黄伟哲的影响，陷入一种哲学式思考之中，这种深度的思考往往只会让人苦闷不已，世界也不是一片光明，人心又怎么可能完美无缺呢？ 大英雄的心中也有龌龊的部分，圣人也要算计名利，哪有什么完人呢？ 正因为人心很难完美无缺，人心又脆弱，才需要道德，都觉得道德约束了人，其实道德保护了人，不管是社会层面，还是内心的支撑和维护， 放弃尊严，扔掉道德，扔掉了心，人也就没了生存的依赖了， 只想问了王传灵的事情，赶紧离开，有些事情不能过深思考，不合时宜！ “说过什么？ 哦，她和我说过，她找到亲人了，具体什么亲人，她没有告诉我！ 就在……就在她被害的前两天说的！” 黄伟哲迷惘的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他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刚找到亲人，接着遇害，这两者之间恐怕存在着什么联系。 亲人？ 听到这个，张子扬脑子嗡的一声，就感觉被什么东西给炸了一下似的，某个一直没有注意，却极其重要的部分，他之前忽视了，现在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 第344章 亲生与否 找到亲人了？ 张子扬记得很清楚，王传灵是独生女，父母已经不在了，就算有些亲戚也早已不来往，还能有什么亲人？ 而且用的是找到，已经知道的亲戚自然不算是找到，那么肯定是以前不存在的亲戚，现在出现了。 莫非王传灵不是独生女？ 这个要好好调查调查啊！ 只是，刚刚一闪而过的念头是什么？ 皱着眉头想半天，也没有个头绪，不过，总算是有了个方向。 王传灵有了新的亲人，这个亲人和她的死亡有什么关联呢？ “好了，我们要问的都问完了，你有什么要我们做的吗？ 如果有的话，我会帮着完成的！” 黄伟哲这罪，肯定是死刑了，张子扬其实就是在问他的遗言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住的地方有几本日记，帮我烧掉吧！” 黄伟哲提了一个，明显是不希望别人进一步的研究他。 张子扬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刚站起来，许芳芳却问道： “对死者，对死者家属，你就没什么歉意吗？ 还有被你骗的女生，你也不觉得辜负人家吗？ 都到这时候了，一点忏悔都没有吗？” 许芳芳连问几个问题，她受不了黄伟哲的状态，好像一切都是天经地义，无可更改，都这时候了还不见一丝一毫的悔罪。 在她看来，犯人既然被抓了，不管是真的也好，装的也罢，都应该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对死者，我没有任何的歉意，如果可以重来，我会再杀他们一次。 如果有地狱，我也愿意在地狱中和他们相遇。 他们该死！ 我不会忏悔！ 这时候是什么时候？不就是我快要被处死了吗？ 我都快要死的人了，你还给我讲什么时候？ 难道你还能杀我两次不成？ 至于冯微微她们，我本就是玩玩，什么辜负不辜负的，未免可笑。 哼！ 对于将死之人，你的那些规矩什么也不是！” 黄伟哲说完，看也不愿意看许芳芳一眼了，那意思，你不配和我对话。 张子扬摇摇头，他是明白的，许芳芳被很多形式主义的东西填满了大脑，认为一切都会循着形式主义进行。 犯人被抓住了就应该痛哭流涕的忏悔，被人帮助了就要痛哭流涕的感谢，面对父母，就要痛哭流涕的感恩，面对师长，就要道貌岸然的尊敬…… 她有点像是被格式过的人，认为生活中的一切也该有个格式遵循。 可惜，现实不是那样的，现实是，有些犯人就算面临死刑也不会忏悔，有些人就算受到帮助，反而会忘恩负义，至于尊师重道什么的，很多老师本就是畜生，不值得被尊敬。 现实是发展的，变化的，多种多样的，没有模式可遵循。 许芳芳讨了个没趣，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坏人之所以是坏人，追根究底在于他做了坏事。 做了就是做了，就算语言上更忏悔，其实罪过一样没有少。 如果因为有忏悔之意，就给与减刑什么的，不过是让犯人飚演技罢了，看起来好看，其实没有意义。 “什么人啊，死不悔改，罪大恶极！” 出了孟州警局，许芳芳埋怨道，面对黄伟哲这种人，她很不舒服。 黄伟哲没受过啥教育，可单就他买房子，交几个女朋友来看，绝对不是一般的失败者，他属于异类。 许芳芳是不会喜欢异类的，在她看来，每个老百姓都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生活就行了，最好少给社会添麻烦，少占用社会资源才好。 这样，警察才能腾出手来，办真正的案子。 简单来说，她总是不愿意把眼前的这个人当做一个人，而是空想着自己是为老百姓做事的人。 可这老百姓具体是谁，她就不去深究了。 秉性鲁钝，缺乏悟性，说的就是她了。 对这些，张子扬倒是没有太在意，她如果不是有这些缺点，也就不是许芳芳了。 三人离开孟州警局，回去休息了一晚，接着办连环杀人案。 现在多了个信息，就是王传灵在被害之前曾经和黄伟哲说过，找到了亲人，这可是一个大变化。 生活中的变化，往往一个变化就会带来另外的变化，很可能，就是这样的变化导致了王传灵的死亡。 早上八点多，三人都汇聚在张子扬的房间里，各自拿着一份案卷，至于酒店的人员名单，已经让孟州警方去搜集更详细的信息。 亲人，找到亲人了！ 张子扬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把案卷翻来翻去没有头绪，当再次翻看王传灵家里的相册时，突然眼神一亮。 “你们发现没有，王传灵和她父母长得一点也不像！” 张子扬提醒道，他一直没注意这个，因为在现实中，子女和父母长得不像并不稀奇。 可如今一注意到亲人这个词，他便特意观看了王传灵一家的长相。 这一看不要紧，立马发现了不妥。 一般来讲，父母和子女就算长得不像，可如果仔细的去看，依然可以看出蛛丝马迹，呈现着基因的延续。 只不过这些相似之处不是那么明显罢了。 可王传灵和她父母则不同，他们之间完全没有任何的贴合之处，就好像两只长颈鹿交配之后生了个河马一样。 这怎么可能呢？ “还真是，难道王传灵不是亲生的，所谓找到了亲人，是找到亲生父母了？ 莫元杰提出了一个观点，不得不说，十分的符合逻辑。 只是，王传灵是不是亲生，这个还挺难查的，因为王传灵的父母早就去世了，总不能扒开坟头取dna吧？ “让孟州警方联系王传灵的远亲询问一下，另外从档案里调查一下，王传灵是什么时候上的户口，有没有什么备注！” 张子扬吩咐道，如果王传灵不是亲生，还真有可能是她的亲生父母来找她了。 只是，血缘相认，这是好事，怎么就造成了杀人案呢？ 再说，如果这是事实，现在王传灵遇害了，她的亲生父母怎么连面都不露？ 莫非？正是这所谓的亲生父母，亲手杀死了王传灵？ 虎毒不食子，这是为什么？ 有了一个突破点，同时带来了更多的疑点，到底咋回事，张子扬也是迷糊的。 许芳芳按照要求很快的打了电话，接下来就是等了。 “嗯？王传灵说的亲人，不会是另一个受害者吧？” 突然，张子扬叫了起来，感觉一切一团乱麻一样，理不清，纷纷乱，在这种纷乱中，有一道闪电击破了黑暗。 第345章 同父异母的兄妹 “什么？你是说扬定友是王传灵的亲人？这怎么可能？” 许芳芳叫了起来，这扯的可太远了，黄伟哲不过是得到了一个信息，王传灵找到亲人了，怎么就和扬定友车上关系了？ “我也是灵光一闪，只不过这次抓住了这一闪而过的念头，自从看到两个受害人之后，我就一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们长得挺像。 只是，相似的人有很多，我并没有多想。 自从听了黄伟哲所说，王传灵找到了亲人，我就在想怎么回事。 先是发现王传灵和她的父母长的不一样，接着才想起，王传灵和扬定友长得相似！ 这也许是一种巧合，可绝对值得去验证！” 张子扬解释道，说完把王传灵和扬定友两人的照片进行对比，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两人虽然性别不同，但是，面部轮廓极其相似，尤其是下巴的曲线，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了这样接近的相似度，许芳芳也无语了，她可不相信什么巧合，两个受害者长得相似，这肯定是有什么联系的。 不过，这个要验证倒也简单，进行dna对比就可以。 立刻，许芳芳就给孟州警方打了电话，说出张子扬的猜测，让他们对王传灵和扬定友进行基因对比。 “如果扬定友就是黄伟哲口中的亲人，莫非是他刻意接近了王传灵，然后杀死了王传灵？” 莫元杰提出了一个可能性，可是，说完之后，他自己都跟着皱眉，如果是扬定友杀死了王传灵，那谁杀死了扬定友？ 而且，动机何在？ 找到亲人了，不应该高兴吗？为何起了杀心？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会不会王传灵和扬定友的亲生父母有什么仇家，仇家查到了两人的存在，让杀手杀了两人！” 许芳芳猜测道，两人被杀的现场太过利落，确实像是杀手所为。 只是，如果一个聪明人刻意要杀人，制造那样的现场也不是没可能。 其中重要的一点在于怎么样靠近被害人，解除被害人的防卫机制。 如果能够让人放下防卫，杀人是不难的，就算是虚弱之人，也能杀死强者。 比如一对夫妇，丈夫身高体壮，妻子娇小柔弱，如果妻子要杀死丈夫，只需要等丈夫睡着了，用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丈夫的喉咙一割，就足以杀死强壮的丈夫。 若想更加悄无声息，只需要在饭菜中放入足量的安眠药，强者瞬间就变成弱者。 所以说，如今这个时代，强不强，看的是内心。 高明的杀手，主要的工作也是让人卸下防卫。 “杀手倒也有可能，不过需要证据的支持，王传灵和扬定友的父母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对了，是不是因为得罪了人，才把他们两个交给别人抚养的？” 张子扬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不过对杀手的说法不太认同，多大的仇恨啊，还要波及到儿女，他办案多年，没见过这样的。 当然，可能性不大，也是一种可能。 接下里，三人讨论了各种的可能性，不过，因为没有证据支持，这些意义不大。 张子扬来孟州，其实是作为一把尖刀存在的，攻坚战他上，一般的活还得是孟州警方进行。 不得不说，孟州警方还是很尽心的，对于王传灵和其父母的关系，很快就得出了结论，他们确实没有血缘关系，王传灵是领养来的，只是很小就来了，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不是亲生。 这个信息是从王传灵家附近比较年长的邻居那里打听到的，毕竟，那么久的事情了，要查文件是查不到的。 不过，王传灵和扬定友之间的关系，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出来。 中间的这些时间，张子扬一直在关注酒店名单，一百多人，他有交代过，重点查其中的年轻女子，尤其是好看的。 现在线索还真是不少了，可案情依然没有明朗，甚至动机都无从查询。 一般来说，杀人要么是图财，要么报仇，可两个受害者都没有少财务，图财不成立。 报仇有可能，可两个本不相干的人，会得罪相同的仇家吗？ 想想两人容貌相似这一点，还得从血缘关系上下手。 dna的对比用了一天，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许芳芳接到了孟州警方的通知，王传灵和扬定友确实有血缘关系，不过是半同源，也就是有一个相同的父亲或者母亲，这里，两人父系半同源，算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挂了电话，许芳芳再一次的服气了，能根据黄伟哲的一句话，然后注意到照片，然后推算两人的亲属关系，事后看来好像没什么，身在其中却能感觉到张子扬想象力的非同凡响。 怎么这么厉害的？ 许芳芳真是不明白了，张子扬才二十一岁啊。 再想想自己也跟着张子扬办过不少案子了，竟然没什么进步，不禁有点沮丧。 尤其，通过和黄伟哲的对话以及其他的事情，比如买随身听遇到的卖碟的，许芳芳也发现了，自己并不了解张子扬，几乎一点也不了解。 从她这里看，张子扬就像一座高耸的城堡，外面只见其高大巍峨，里面什么样全部不知道。 想到这些，许芳芳觉得自己挺可笑的，这些天她扮演受了情伤的女人，张子扬就是那个加害者。 问题根源在于，她根本不了解张子扬，连了解都不了解，就算有过露水情缘，也不过是干柴烈火，一时巫山而已。 若说是爱，都牵强，更不要说因爱而伤了。 “我不过是喜欢他的光芒罢了，却谈不上知心。” 许芳芳意识到这个，情伤淡薄了许多，开始想真正的了解张子扬。 其实呢，她这个反省已经很不简单了，大部分的男女相恋，根本不是基于了解，而是一时兴致罢了。 孤男寡女，来了兴致耍一耍，什么了解不了解的，不过想探索对方的身体罢了。 毕竟，异性的身体比起思想什么的，有趣的多了。 许芳芳能想了解男人的思想，已经很有格调，打算谈一场有深度的恋爱了。 “dna验证了，王传灵和扬定友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张子扬，你太厉害了，为什么每次都能抓住这种关键啊？ 这种眼光能不能学习？有方法吗？” 在张子扬的房间，许芳芳语气温柔，带着仰慕说道，她既然意识到不了解张子扬，也就是说她对张子扬的感情还不算是爱，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世界上假装深沉的人太多了，她可不想当那种人。 “方法？有吧，就是分清什么是可疑的，异常的，把这些找出来，追寻其背后的逻辑，这样就可以发现真相了。” 张子扬循循善诱道，说完见许芳芳懵懵懂懂，便继续道：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 第346章 凶手是这个人吧 “好啊，好啊！” 许芳芳可爱欢快了许多，其实，她如果故意要耍可爱的话，男生会受不了的。 她脸蛋瘦削，娇嫩，一笑起来两个眼睛月牙儿一般，装扮成软妹子绝对没问题的，只不过，她习惯了素面朝天，短发利落的形象，要改倒也难。 她对张子扬的态度之所以亲和，很重要的一点来自于她的反省，认识到自己并不了解张子扬，连了解都不了解，就不必谈爱了。 到此时，她好像才重新认识张子扬，很多东西都没看清楚呢。 “这样吧，我来说一段故事，你说一下感受！” 张子扬微微诧异的看了许芳芳一眼，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欢欣起来，不过，她这样，自然更好，打交道更轻松一些。 作为一个有着中年人心智的年轻人，他实在不愿意自己再进入爱情的烦恼，什么爱不爱的，喜欢就一块待会，不喜欢就分开，搞那么复杂干嘛？ “故事？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难得的，许芳芳乖巧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文静，自然，仿佛一下子成熟了很多。 张子扬比较喜欢这种状态的她，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何必为了一些自以为是的感情自寻烦恼呢？ 男人，女人，想睡就一起睡睡，想聊天就一起聊天，想分开了就潇洒的分开，多简单的事情。 为了点自欺欺人的所谓爱情寻死觅活，实在幼稚的可笑。 “从前有一个厨师，把五条鲤鱼放进油锅，其中的四条一瞬间就胡蹦乱跳，过一会躺在油锅里不动了。 只有一条，跳了几下没有躺平，而是弓着身子，似乎不想让肚子接触油锅。 厨师诧异，把这条鱼捞起来，打开它的肚子，发现里面有一条小鲤鱼。 见到这一幕，厨师哭了，他明白了，这条鲤鱼是在保护自己的宝宝，母爱的力量让它弓着身子，保护自己的孩子。 讲完了，什么感觉？” 张子扬信手拈来，讲了一个故事，他也忘记了这是从读者还是青年文摘，又或者意林上看到的。 当时一看到，就觉得这个故事简直荒唐透顶，就是骗傻子玩的，现在讲给许芳芳听，倒也合适，她如果连这种简单故事的疏漏都发现不了，就说明她需要努力的地方还有很多。 “好感动，厨师好残忍，那条小鲤鱼活下来了没有？” 许芳芳两只手捂着嘴巴，脸上露出可怕的表情，满是小儿女的情态。 真当自己在听故事了？ 张子扬也是无语了，给你举例子是为了让你发现里面可疑的地方，你还怜悯起鲤鱼来了？ 张子扬算是明白许芳芳作为一个女人，为啥功夫那么好了，能不好吗？没心没肺，当然是练武的好苗子了。 “我给你讲故事，是为了让你发现里面异常的地方。 难道你还真信啊？ 这段故事至少有两个大问题，完全违反常识了都，你就没有感觉到吗？” 张子扬深感带不动，人家庞晴天虽然说不上举一反三，好歹能举一反一吧，这许芳芳好嘛，根本没有思辨的本能，别人说什么她相信什么，如此轻信，如何破案？ 破案是要干什么？ 往深刻了说是在追求真理，没有质疑之心，没有敏锐的觉察力，被谎言就给绊住了脚，如何发现真理？ “两个违反常识的地方？ 嗯？ 我知道了，鲤鱼没有思想，不懂什么叫母爱，还有一个是…… 哦，对了，一个油锅放不下五条鲤鱼吧？” 许芳芳回答的很认真，张子扬却想笑，这什么脑回路啊，笨死算了。 “鲤鱼虽然不懂什么是母爱，也有动物本能的，这不是重点。 至于油锅，我说用小油锅了吗？怎么就放不下了？ 这些都不是违反常识的地方，你就没想过，鲤鱼下油锅的时候，肯定是开膛破肚，把内脏拿出来了？ 谁会拿活鱼下油锅啊？ 你吃的鱼都包着内脏的吗？ 这是常识吧？ 还有一个，鲤鱼是卵生动物，又不是胎生动物，肚子里怎么会有鱼崽子呢？ 如果肚子里有小鱼，那肯定是因为鲤鱼吃了小鱼，和母爱扯不上关系。” 张子扬直接说出里面违反常识的地方，这真是最基本的常识，如果能被这样的故事欺骗，只能说人太大条了，太过于缺乏怀疑精神。 这样，绝对容易被骗的。 “是啊，做鱼当然要拿掉内脏，下油锅的肯定是死鱼。 鲤鱼肯定是卵生，不是胎生，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许芳芳一阵懊恼，这不难啊，咋回事？变笨了？ “这是需要训练的，记住一件事，破案的时候，面对一切信息，都要有怀疑精神，用自己的眼光判断是不是真的。 如果不是真的，想办法拆穿，论据得是真实的，然后才能往下推理。” 张子扬总结一下，不想搭理她了，太顽劣了，教不会啊！ 思绪回到案子上，开始犯难。 王传灵和扬定友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几乎是两者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凶手杀他们，肯定和这一点密不可分。 只是，目的何在呢？ 王传灵说找到亲人了，这个亲人是不是扬定友呢？ 案情走进了死胡同，完全没有头绪啊！ 既然如此，只能等，等酒店名单信息的完善。 为此，又等了两天，酒店名单上的人，终于有了更准确的信息，照片什么的也都有了。 “哎呀？凶手是这个人吧？” 拿着完善后的名单，张子扬扫了一眼，就笑了，阴云散去，太阳出来，一切豁然开朗。 “为什么这么说？就因为她是个美女吗？” 许芳芳没看懂，张子扬这处理信息的速度太快了，看一眼凶手都出来了，神探也不能这么快吧？ “不光因为她是美女，你看她的样子，和王传灵，扬定友是不是有点像？” 张子扬笑道，很可能，这三人是有血缘关系的，这样的巧合绝对不是巧合了。 “又来一个同父异母？” 许芳芳总算有点眼光，一比对照片，立马发现了其中的联系。 “应该是，不光这样，她是本地人，还出身于富豪之家，家里条件比酒店好多了，干嘛住酒店？ 凶手如果不是她，那才奇怪了！” 张子扬很肯定，这个女人的疑点太大了，扬定友住的酒店只是很普通的快捷酒店，而此女的身家，住五星级也绰绰有余。 事出反常必有妖，光是这点就可以看出妖气太重了。 第347章 主刀大夫 “嗯？她的名字叫韩巧萍，要不要现在就去找她？” 许芳芳建议道，她也感觉到了，这么多线索联系起来，案子已经从羊肠小路进入了康庄大道。 这位韩巧萍绝对难逃嫌疑，怎么就那么巧？她会出现在扬定友住的酒店？ 更奇怪的是，在容貌上她还和王传灵，扬定友两人很像。 “自然要去看看，让元杰找孟州警方，说明情况，申请搜查证，咱们两个上门问问，看看她是个什么态度！” 张子扬说着整理好衣服，带上案卷，和许芳芳一起出门。 搜查证这个东西必不可少，不过，如果只是上门询问的话，是不需要搜查证的，只要对方不拒绝就行。 对这一点，张子扬颇有信心，如果人不是韩巧萍杀的，她没必要回避盘问，如果是她杀的，为了减小嫌疑，她也应当接受盘问。 越是心思细腻的犯人越是如此，以彰显自己的无辜。 案情变得明朗，张子扬和许芳芳二人都比较高兴，一路无话，一直到了韩家位于三环的别墅。 许芳芳上前敲门，没多大会，一个中年妇女把门打开： “你们是？” 看这人的样子，应该是保姆，管家一类，看到许芳芳身上的警服，一阵警惕。 “我们是警察，负责审查近期的连环杀人案，有些问题想问一下韩巧萍，请问她在吗？” 许芳芳问道，往里面瞅了瞅，发现里面黑洞洞的，比较暗沉。 “哦，我是这家的保姆，韩医生在上班，不在家，我问一下，你们等一会！” 说完，中年妇女关上门，过了好一会，门打开，一个和韩巧萍长的很像的女人坐在轮椅上，声音很温柔： “我姐上着班呢，我已经打电话给她了，应该一会就到，我是她妹妹韩巧珍！ 先进来坐一会吧！” 主人邀请，张子扬和许芳芳也不客气，进到房间的大厅。 刚才房间暗沉是因为窗帘没有拉开，如今全部拉开，大厅很明朗，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不少书画，基本是以鸟类居多。 有些画作下面还留有姓名，图章，好像是齐喑两字，张子扬对国内的艺术品有所涉猎，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而看画作上的用笔，可以知道造诣不浅。 关于书法啊，绘画啊，雕塑啊，很多人都是懵懂的状态，看不出哪里好来。 这是挺正常的，审美也是需要学习的，尤其国内对美的教育极度缺乏，导致大部分人都没什么艺术细胞。 其实呢，之所以看不懂，很多人只是缺乏一个切入点而已。 一幅画画了什么，怎么就美了？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在于意趣，画家作画，肯定是会把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审美带进去的。 可以说，画画是画家在进行一种主观的拍照。 照相机照出来的是客观世界，画家画的是主观世界，他认为的世界。 比如梵高的《星空》，人人都知道星空不是那样的，可在梵高的主观意识里，星空就是那样一团一团的。 这房间里花鸟画显然已经得其中三味，明显，画家特别喜欢画睡觉的鸟，有鹦鹉的，也有老鹰的。 张子扬自己就有养鹦鹉，很清楚，不同的鸟类，睡觉的方式是不同的，样子更是千差万别。 比如虎皮鹦鹉吧，虎皮睡觉是蹲在站杆上，让羽毛覆盖一部分爪子，身体缩起来，减少温度的散发。 可同是鹦鹉，牡丹鹦鹉却是近乎于坐在站杆上，因为牡丹鹦鹉比较肥壮，身体重量大，蹲着会很辛苦，所以会把肚子贴着站杆，睡觉的时候圆乎乎的，比虎皮要可爱。 因为身体重量不同，睡觉姿态各异。 这便是所谓的意趣了，画家需要有高超的画功，才能表现出一只鸟睡觉时候的姿态，呈现出来的是这只鸟的外观，羽毛，可在实际操作中，画家必须考虑到鸟的骨骼，筋肉，身体结构，这样才能惟妙惟肖的呈现出来。 同是鹦鹉，因为牡丹鹦鹉肥壮，身体的垂坠感也是不同的。 房间里的画作，非常精妙的把不同鸟睡觉的姿态呈现出来，绝对属于高手了。 “这些都是我父亲画的，他最爱的就是各种鸟！” 韩巧珍解释道，言语中带着一种怀念，这时候保姆送上来三杯茶水，张子扬没有喝茶，而是打量了一番韩巧珍，见她脸色略显苍白，身材也十分瘦削，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不禁好奇，她不会有什么病吧？ 按说，坐在轮椅上的人，因为缺乏运动，一般会比较胖才对。 不过，也正是如此瘦削，比起照片上的韩巧萍，她有一种楚楚动人的风致。 “冒昧问一下，你父亲还好吗？” 从案卷上，张子扬知道杨巧萍的父亲生病了，具体情况并不了解。“一直都在医院，大部分时间都是昏迷状态！” 韩巧珍叹口气道，完全是病人家属的口气。 她的家庭条件极好，主要就是因为她的父亲韩视都开了不少工厂，投资了很多产业，韩视都一病，等于是顶梁柱倒了。 不过，对于案子，这种情况倒是很贴合，韩视都病重，接下来肯定是遗产分配的问题，这种时候，作为遗产继承者之一，杨巧萍肯定不希望再多几个继承人，因此杀了王传灵和扬定友，合情合理。 “那你呢？腿受伤了吗？” 张子扬见她右腿打着石膏，左腿也有包扎的痕迹，不禁起了疑窦，遗产分割在即，韩巧珍也受伤了，谁伤的？ “这个是我从楼上不小心掉下来摔的，快好了！” 韩巧珍笑笑道，可眼中似乎有一抹苦涩，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这样说，张子扬再问也没有用，眼看这韩巧珍似乎更加单纯一些， 便问道： “你姐姐最近一直很忙吗？” “很忙，她是主刀大夫，有时候半夜都要再去医院开刀。” 韩巧珍说道，说完感叹道： “她本不需要这么拼命的，可她喜欢当医生的感觉！” 这句话看起来没什么，张子扬却不由得多想，主刀大夫喜欢当医生的感觉，就是喜欢开刀呗，就是喜欢刀子划破身体的感觉呗。 两个案发现场处理的非常冷静，如果凶手是主刀医生，那倒是说得过去了。 主刀医生的心理素质绝对没的说，而且，因为是医生，要弄到一些氯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百忙之中杀人？ “在九月三日和九月四日这两天也都没有休息吗？” 张子扬不得不问的具体一些，如果韩巧萍一直在医院，甚至当天有手术，那不在场证明太充足了。 第348章 一整天都在斗地主 “三日和四日？” 韩巧玲看了看日历，想了一会，脸上显出一点为难，半天才说道： “那两天我姐姐没有上班，她去相亲了！” 相亲了？ 看韩巧萍的年纪倒也适合，只是太巧了吧？ 王传灵和扬定友在这两天被杀，她在这两天相亲？ 世界上也许存在巧合，可在杀人案中，绝对不会存在巧合的，就算看起来是巧合，背后一定有原因的。 “你认识王传灵和扬定友吗？” 沉默了一会，张子扬有点突兀的问道，他这样问，许芳芳都有点诧异，感觉转的有点快了，不过，仔细想想，既然这几人很可能有血缘关系，说不定已经在联系了也说不定。 “王传灵和扬定友？那是谁？我不知道啊！” 韩巧玲一脸懵懂，看起来一副不通俗物的样子。 “能问一下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吗？” 张子扬嘴角闪过一抹冷意，连环杀人案，整个孟州都惶惶不安，这位韩巧玲竟然说不知道。 怎么可能？ 张子扬可是清楚，一切的信息，上流社会总是最先知道的，看韩巧玲家这房子，很明显属于上流社会的一员。 “我原来是在父亲的公司里做财务，最近因为受伤，都在休息！” 韩巧玲如此回答，让张子扬更是顿起疑窦，出来社会久了，就会明白，有些工作是特别适合精明之人的，比如人事工作，因为要处理人员调动，最是明白人情利害。 而财务也是精明人才能干的活，一个公司，谁的工资是多少，可不光是看工作能力的，里面分各种派别，要打压谁，要提拔谁，这些东西都需要算计。 因为是家族企业，还要注意其他公司的动向，计算员工流动性等等。 可以说，家族企业中的财务就是指定的下一届接班人。 公司是什么？不就是用钱汇聚一批人做事情吗？ 谁掌握着钱袋子，谁最牛逼。 看杨巧玲娇弱的样子，根本没有财务工作所需要的强悍。 装的吧？ “你父亲昏迷，现在公司的事情谁负责管理？” 张子扬又问了一个问题，这件案子铁了，肯定和遗产争夺有关系，他需要知道公司的运作。 “是几个经理在掌舵，都是我父亲的得力手下。 我父亲醒来的时候，会把他们叫到医院问一下！ 因为都是老人了，倒是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韩巧玲解释道，看来，公司已经上了轨道，靠着规章制度，自己就可以运行了。 由此，倒是可以看出韩视都的厉害，如今各种工厂，公司如雨后春笋一般涌出来，可上了轨道的，恐怕寥寥无几。 而只有上了轨道，靠着规章就可以运行的公司才能稳步的上升，风险系数很低，至于小作坊式的，对抗风险的能力太弱了。 公司已经上轨道，说明是优良资产，这样的优良资产，谁不想继承啊？ 接下来，张子扬没有多问，又等了一个多小时，韩巧萍终于回来了，看来一眼两人，淡淡道： “有什么事情吗？我今天还有手术要做！” 韩巧萍看起来风风火火的，人也健壮的多，只是话里面的意思透着不耐烦。 凶手会这么嚣张的吗？ “你听说过最近的连环杀人案吗？” 张子扬盯着韩巧萍的眼睛问道，一般来说，如果是凶手的话，该不会那么的冲，当然，凡事都有例外，或许她就是故意要装出这个样子来。 “听说了，怎么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韩巧萍喝了口水说道，似乎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这些事和我无关，不要来烦我！ 这种气质的人张子扬倒是见过，因为沉迷于某种事物，其他事情就一概不管了，韩巧萍明显是沉迷于当医生这件事了。 这倒是可以理解，医生嘛，救人生命，那种成就感是其他工作难以相比的。 “你在九月四日是不是住在格林快捷酒店？” 张子扬问道，这个酒店就是扬定友死亡的地方，原本，他认定韩巧萍是凶手的，现在越来越不确定了，就这性格，加上其貌不扬，工作繁忙，哪个男人会喜欢这种啊？ 恐怕相亲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而不管相亲有没有结果，按理来说，韩巧萍都不该住在快捷酒店，如果相亲成功，以她的身家，该去好一点的酒店。 如果不成功，就更不应该去了。 “你这是什么问题？我好好的住什么酒店？” 韩巧萍理所当然的反驳，可一说完，潇洒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 啥情况？ 如此风风火火的医生，家世显贵，说没有住酒店，张子扬是会相信的，可脸红个什么劲？ “格林快捷酒店有你的登记名单，而扬定友就死在这个酒店！ 现在你知道我们为什么问你了吧？ 实话实说，你现在是我们最大的犯罪嫌疑人！” 张子扬把问题的严重性点出来，免得这人总是坐不住，随时要离开的样子。 果然，张子扬这么一说，韩巧萍安静了许多，诧异道： “可我真的没有去过你说的快捷酒店，是有人诬陷我！” “那你当天在什么地方？我听你妹妹说，你是去相亲了，可见了什么人？” 要排除嫌疑，最好要有不在场证明，张子扬想要她提供不在场证明。 这下，韩巧萍犹豫了起来，很是为难的样子，许芳芳都看不下去了： “你可是有杀人嫌疑，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重要？” “其实……我不是去相亲，而是去见了几个人，他们都可以给我的不在场做证明的！” 韩巧萍犹豫了一会说道，脸上更加红了，有羞涩，有不好意思。 说完，打了个电话，劝说了好一阵，挂了电话道： “他们一会就会过来！” 那就等吧！ 案情至此，张子扬是不着急了，凶手就算不是韩巧萍，总和她有关系，不说别的，凶手干嘛要冒充她的名字？ 两个小时之后，三个身材健壮的男子出现了，其中一个还染着黄毛，不过三人打扮的都很时尚，浑身透着风流的劲头。 “九月四日那天，韩巧萍是和你们在一起？” 张子扬暗暗纳罕，韩巧萍人虽说不上漂亮，却是端庄稳重，这几人多少都有点流里流气，如此千差万别的人，怎么会走到一块？ “是的，我们四人在汉庭酒店呆了一整天，门都没出！” 黄毛大大方方道，说完，眼睛带着钩子似的瞟了许芳芳一眼，其中的贪婪之色一点也不掩饰。 “三男一女在酒店呆一整天？一个房间吗？你们什么关系？” 许芳芳不喜欢黄毛的眼神，带着训斥问道，她这一问，几人都是沉默，好像一时不知道咋解释。 “韩巧萍，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吗？” 张子扬眼珠一转问道，这三个男人浑身透着一种服务业的气息，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我们就是喜欢一块玩，一般都不问名字的！” 韩巧萍羞赧着解释，“那天我们打了一天斗地主，不信你可以问酒店前台，我们吃的东西都是让前台派人送来的！” 她说的很真诚，还可以询问前台，可另一个酒店怎么也有她的登记呢？ “你住酒店登记了吗？” 张子扬继续问，登记总要身份证，如果韩巧萍用了身份证，就和快捷酒店的重合了。 第349章 凶手找到 “那汉庭酒店是我朋友开的，不需要登记！ 哦，对了，那天我们住的是总统套房，门口有摄像头的，你可以去查看摄像！” 韩巧萍看来对这些事情是真的不上心，到现在才想起来摄像的事情。 如今摄像头没有普及，不过，为了安全，总统套房的门前安装摄像头倒也正常。 有摄像头，又有人证，看来韩巧萍确实有不在场的证据。 只不过三男一女，一整天玩斗地主什么的，张子扬不是傻子，自然是不信的。 既然她没有带身份证，倒是可以从这里入手，便问道： “你的身份证在哪里？” 韩巧萍转身拉开一个抽屉，张子扬连忙制止： “别碰身份证，很有可能凶手拿了你的身份证，以你的身份去了快捷酒店，上面说不定有凶手的指纹！” 韩巧萍一愣，许芳芳连忙通知了孟州警方前来取证。 把三个男的打发走，在等待的过程中，就见韩巧玲的脸色愈加的苍白，神色焦虑，阴沉。 “韩巧玲，人是你杀的吧？” 突然，张子扬语出惊人，许芳芳呆住了，来这里是盘问韩巧萍的，怎么张子扬又指着韩巧玲为杀人凶手？ 韩巧萍更是一阵错愕，她还是有点不耐烦，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韩巧玲吓的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接着哎呦一声又坐了下去。 看她这样，张子扬乐了，她现在的情形，太符合一个年轻杀人犯的样子了。 一般来说，年轻人总是比较冒失的，就算进行了精细的算计，可一旦碰到临时情况，就不免手忙脚乱。 看两个案子，作案手法十分的老到，这说明凶手有着详细的计划，按部就班的执行计划，所以几乎没有留下线索。 可从刚刚到现在，韩巧玲的应对却是漏洞百出，一听说查身份证上的指纹更是魂不守舍，不是她还能是谁？ “因为你很可疑啊，警察上门，你都不问我们来干什么，直接就镇定的回答问题。 这不正常吧？ 一个正常人怎么也要知道警察的目的，及早的排除自己的嫌疑，可你似乎在躲避什么，始终不问。 再者，问你姐姐的事情，我们已经明确日期了，按说，你怎么也该为你姐姐遮掩一下，可你竟然直接说韩巧萍没有上班，去相亲了，这不是让她没有了不在场证明吗？ 还有，要进酒店，要登记身份证，前台是要比对一下的，你用你姐姐的身份证，因为长得像，自然可以蒙混过关。 这些还都是猜测，你最可疑的一点在于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并没有摔断腿吧？” 张子扬说了几点，看向韩巧玲的双腿，眼中笑意更浓，一个不需要轮椅的人却选择做轮椅，目的何在啊？ 没有摔断腿？ 怎么看出来的？ 许芳芳和韩巧萍都是面带疑惑，这可是马上就可以验证的东西，如果韩巧玲腿没有断，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是有点紧张而已，所以直接问答你们问题，我姐姐去相亲，这是她自己说的，我干嘛隐瞒？ 至于腿，我刚才是被你吓到了！” 韩巧玲解释起来，一切倒也能说得过去。 不过呢，她太不了解张子扬了，张子扬既然已经出招了，能只有这点证据吗？ “按你所说，你的腿摔断了，只能坐轮椅，那么我就要问了，你一直都没有出门吗？” 张子扬仿佛一条蛇在等着老鼠出洞，韩巧玲感受到了凛冽的寒意，可她还不知道张子扬说这些为什么，只好答道：： “我腿都断了，还怎么出门？自然是没出门！” 呵呵！ “既然没出门，你鞋底怎么那么脏？” 张子扬笑着问道，刚刚他就注意到了，韩巧玲不光鞋底有点脏，连轮椅垫脚的地方也黑乎乎的。 一个断了脚，只能在轮椅上休息的大小姐，还有保姆伺候着，其他地方都干干净净，怎么只有鞋子脏兮兮？ 解释只有一个，她的腿没有断，今天依然出去过。 “我在院子里扶着轮椅走了几步不行吗？这叫物理复健，有什么问题吗？” 韩巧玲不服气道，只是，下意识的，她把脚缩了起来。 “院子里走几步？你们院子里没有沥青吧？ 你鞋子上这黑黑的，明明是公路上才有的沥青，在我来的路上，好像只有你们这小区前面，报刊亭附近在修路吧？ 你是去买报纸了吧？ 你想知道案子进行的怎么样了，所以在搜集信息！ 还不承认吗？ 等鉴证科的人来了，如果在你姐姐的身份证上查到你的指纹，你如何解释？ 你说你的腿断了，不如让大家看看，是不是真的断了！” 张子扬说着用手在轮椅的踏板上摸了一下，闻了闻，果然是一股子沥青的气味。 这种东西在修路的时候放上一些，能够增强蔫粘性，不过味道却是经久不散。 沉默…… 韩巧玲好大一会没有吱声，正如张子扬所说，要拆穿她的谎言太简单了，后面有鉴证科来验指纹，马上可以验证的是她的断腿问题。 “巧玲，他说的是真的吗？你杀人了？” 韩巧萍还不能置信呢，“不可能，不可能，巧玲怎么会杀人？” 许芳芳已经准备好了手铐，破案她不行，干这事她很擅长。 “你们不能胡乱抓人，我们是公民，我们有基本权利，我要找律师！” 韩巧萍见到手铐，叫了起来，说完就要打电话。 “找律师是犯罪嫌疑人的基本权利，不过，韩巧萍，你找的律师，恐怕你妹妹不敢用的。 你还没发现吗？ 她不光是杀人而已，还用了你的身份证，趁着你不上班的时候！也就是说，她有意让你的嫌疑最大。” 张子扬制止道，为了争夺遗产，韩巧玲算计的很深，先是杀死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妹，如果警察查不出来就算了，如果找到了蛛丝马迹，也只会怀疑韩巧萍。 而如果韩巧萍因为杀人被抓走，她就可以获得全部遗产了。 “你？” 韩巧萍不傻，一想就明白了，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韩巧玲，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也在被算计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 她完全不懂，瘦弱的妹妹怎么突然干这种事情。 她这是问韩巧玲呢，张子扬没有接话，只是盯着韩巧玲，看她还能有什么说辞。 过了足足五分钟，韩巧玲无奈道： “没错，人是我杀的！” 第350章 帮助冯微微 “为什么？你有病吧？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干嘛要去杀人？” 韩巧萍豁然站了起来，她一直认为自己极其的幸福，不说别的，就光是生活在富豪之家，不用为生计发愁就是大多数人无法企及的。 她还找到了自己热爱的工作，父亲也不会干涉她的私生活。 她是如此，韩巧玲也是如此，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妹妹竟然会去杀人。 “为什么？你知道不知道？咱爸多么的可恶，他和我商量，要把遗产分成四份，四份，明白吗？ 王传灵是他的私生女，扬定友是他的私生子。 这也就算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让我辅佐扬定友，让扬定友获得大部分财富，以及公司的管理权！ 其他的财富，我，你，还有王传灵，咱们三人平分。 我们和他生活了几十年，抵不上一个私生子。 如此的重男轻女，我怎么能让他如愿？ 他还让我通知王传灵和扬定友，完全是把我当工具来用了，可笑！” 韩巧玲的话语中满是愤恨，韩巧萍一时无语，家族产业她几乎不会过问，也没有参与管理，更不知道私生子什么的。 用了好一会，才把这些信息消化掉，只是，她依然无法认同韩巧玲的做法： “那又如何？ 家族企业是父亲一手创办，所有的财富都是他的，他想要怎么处置是他的自由。 你以为你付出了很多吗？ 财务工作随便找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都能做，工资恐怕两千都不到。 凭什么？你凭什么抱怨？凭什么杀人？” 韩巧萍之所以投身自己热爱的事业，就是不想依附家族企业，她没想到的是，韩巧玲的贪心已经演变成了恶毒。 “凭我是他女儿，你做什么了？除了开刀就是出去玩男人，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公司出了多少力气？ 全都应该是我的，谁都不能抢！” 韩巧玲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了，这里她也透露了一些信息，之前韩巧萍说是和三个男人在酒店斗地主，看来没那么简单。 不过，富家小姐玩男人就和有钱公子玩女人一样，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大家的眼光大多盯着男人，对女人这方面的生活了解不多。 实际上，只要稍微一想就明白，男人和女人，有那么大差别吗？ 没有的，都是人，都有欲望，只要有机会，都想满足欲望。 武则天当了皇帝，还不一样养了很多男人作为后宫？ 如果从古至今都是女人当皇帝，三宫六院啥的也不会少的，只不过身份调换，皇后，嫔妃之类就是男人来当了，所谓宫斗也该是一群男人来撕逼了。 “你出了力气？你出多少力气了？ 比那些经理出的力气多？比他们功劳大？ 你不过是觉得自己是家人，所以理所当然的想要得到继承权罢了。 你说你出力了，可已经给你工资了啊！ 既然那么大怨言，你别在家族公司里上班啊，去其他公司上班啊，看你出多大的力气能够得到整个公司的管理权！” 韩巧萍嘲讽道，她言语犀利，说的韩巧玲一阵无语。 确实，不管韩巧玲去什么公司，能多拿点工资就不错了，想要得到公司什么的，完全是痴心妄想。 最多最多，能成为职业经理人也就顶天了。 说白了，韩巧玲是混淆了工作和家人之间的关系，天然的认为父亲的就是她的。 一旦这种心思先入为主，就绝不允许别人来分享了。 不过，韩视都确实也有问题，太重男轻女了，找到私生子，便打算让私生子来继承大多数财富，这看在韩巧玲眼中，自然是怒火中烧。 韩巧萍热衷当医生，韩巧玲本来以为公司管理权肯定是自己的。 如此反差，自然便导致了心理扭曲。 抓人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张子扬是能避免就避免的，趁着孟州警方还没有到，顺便问了问韩巧玲的杀人过程。 和他猜测的差不多，韩巧玲以血缘关系接近了王传灵，然后又以“美色”接近了扬定友。 韩巧玲的美色十分的普通，但是，张子扬很明白，男人这种动物，对新鲜感有着偏执的追求，一旦精虫上脑，更是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了。 扬定友这样的一个小小的个体户，遇到韩巧玲这样长得虽然普通，穿着却满是贵妇派头的女人肯定是有兴趣的。 案子到这里基本就结束了，经过dna检验，一切都合乎张子扬的推理。 破案，有时候就那么简单！ 连着两个案子，虽然身体上还好，可精神上已经相当疲惫了。 张子扬最喜欢的就是案子结束之后，喝个小酒，听听音乐，偷得浮生半日闲。 所以案子结束之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和许芳芳，莫元杰商量好，休息一天再回。 当晚喝喝酒，逛逛夜市，很是逍遥。 第二天八点多的时候，三人不急不躁的起床，准备回静海。 退了房，带着包袱， 刚一出酒店门，许芳芳就一阵郁闷，因为不久前见到的那位冯微微就在酒店门口等着呢，整个人穿着朴素，带着淡淡的哀愁，见到张子扬，羞涩的抿嘴，却并不靠近。 “怎么了？” 张子扬大大方方，上前问道，他知道，冯微微也是个苦人儿，男朋友没了，自己还怀孕了，也够倒霉的。 冯微微四处看了看，见周围人挺多，哀求的看了张子扬一眼，然后走向没人的地方，张子扬自然要跟上。 “对不起，我竟然来找你……” 冯微微说着话眼眶含泪，浑身显得那么孤苦无依，比小白菜还可怜呢。 张子扬不是轻易给与同情之人，却也忍不住关怀道： “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你尽管说好了！” 很多年轻人都是经不起打击的，有些甚至轻易的抛弃了生命，张子扬不希望冯微微也如此。 她如此美貌，虽然一时失足，只要坚强活下去，未来依然美好。 “我……想去做人流，可是一个人……不敢去！” 冯微微说着不敢去，肩膀都在抖动，仿佛身体已经不能承受苦难一样，也是，做人流这种事情，在这个时候是很不好的事情，如果被同学知道了，恐怕光是流言蜚语就足以杀死她了。 看来冯微微也真是没有人可以找了，才来找张子扬。 “没事的，我陪你去，别怕！” 张子扬柔声安慰，作为一个极具正义感的协警，能够帮助失足女孩，他义不容辞。 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张子扬让冯微微在一边等着，自己去和许芳芳，莫元杰招呼一声： “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晚几天回去！” “什么事？” 许芳芳厌恶的看向冯微微，她是发现了，这些女人就是利用张子扬的善良，什么人啊，见过一面就来求帮助，安的什么心思谁不懂啊？ 前面的罗雨萱就是个例子，刚一开始说需要心理安慰，结果怎么样？同居了！什么人性啊，就是骗男人来的。 “我要陪冯微微去一下医院！” 张子扬没有点明，可许芳芳当日在场呢，她清楚，冯微微是去做人流。 无耻！ 让陌生男人陪着做人流，真敢想！ 她最讨厌这种女人了，见到优秀帅气的男人就装可怜，求帮助，帮着帮着就把身子倒男人怀里了，什么东西嘛！ “你一个大男人合适吗？也不怕人家说闲话？ 我也跟着去，那个之后至少需要休息两周呢，你会照顾人吗？” 许芳芳带着义愤道，她在罗雨萱手里失败过一次，绝不允许冯微微也玩这一套。 而且，她想好了，找个机会，在冯微微面前点出来，张子扬是有女朋友的，正在同居呢！ 第351章 女人心机 第三百五十一章 女人心机 嗯？ 张子扬还真有点犹豫了，他现在好歹是个名人了，虽然在孟州没几个人认识他，可保不齐被人知道了，说堂堂神探陪着一个女大学生做人流。 他虽然是出于助人之心，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传出去总是不好。 而且，他是名人，连带着冯微微也会被扒出来，那就违背原意了。“可是，你还有正式工作呢，会受影响吧？” 张子扬自己只是协警，况且有神探之名，晚回去几天没关系，可许芳芳却是正式的刑警，每天都有固定的工作安排。 “没事的，咱们这也是做好事，队长可以理解的！” 许芳芳倒没在乎这些，她可是知道，以张子扬的功劳，别说晚回去几天了，就是休息几个月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她从旁协助了破案，休息个把月也没问题的。 “那行，就让元杰开着警车先回去吧，咱们现在不是公务了，开着警车也不合适。” 张子扬安排了一下，把行礼拿回酒店，又订了几天的房，想着冯微微人流之后至少要休息两周，也帮她订了一间。 送走莫元杰，三人回到张子扬所在的酒店房间，人流虽然只是个小手术，可毕竟对身体有不小的伤害，据说还有可能对以后的生育造成影响，要做，自然要做一番准备，比如调养好身体，平复好心情。 而且，冯微微还是学生，也要请假的。 三人商量后，决定后天再去做这个手术，这两天就好好休息休息。 一切确定之后，都是年轻人，便随便聊点东西。 可是，渐渐地，许芳芳发现冯微微有很多小动作，比如，她会用一种极其崇拜的眼神看着张子扬，那种仰慕爱慕之情简直都快溢出来了。 这还不止，若是张子扬叫她的时候，她会用一种急切的方式转过头来，迫不及待的回应张子扬的召唤，她的眉毛会挑的很高，一双大眼睛显得特别的无辜，嘴巴也会微微的嘟着，似乎随时随地都在等着张子扬的采撷。 这还不止，无论做什么，她都会尽可能摆出可爱的模样来，就连吃饭也要尽可能的羞涩，有时候还会用嘴巴噙着筷子，好像小孩子一样。 动作也就算了，她还会故意的展现自己的身体，比如故意把头发拢到一边，把脖颈的白皙展现给张子扬。 有一次许芳芳还看到，她故意背对着张子扬，向着窗户扎头发，一方面把自己苗条，曼妙的身材展现出来，更重要的是，一扎头发，整个后颈的曲线，淡淡的，青春的绒毛都展现了出来，显得又年轻又美好。 虽然张子扬没有明确说喜欢什么的，但是，许芳芳感觉张子扬快要陷入意乱情迷之中了。 女人最了解女人，许芳芳知道冯微微这些全是做作，可男人往往比较粗莽，想不到这些，只会觉得女孩可爱。 得阻止啊！ 许芳芳告诉自己，因为她发现，情况在急剧的恶化，仅仅几天，冯微微已经开始对张子扬进行身体接触了。 尤其在做完人流手术之后，她确实变得虚弱了一些，只是，经常性的，比如吃饭途中去洗手间，她会轻轻的在张子扬肩膀上扶一下。 或者张子扬为她做了什么事情，她会依恋的抓住张子扬的手臂表达感谢。 终于，在一次闲聊中，冯微微竟然说自己最喜欢蒸桑拿了，约张子扬一起去蒸桑拿。 许芳芳当时脸就开始抽抽，一个女孩子，谁会喜欢蒸桑拿啊？这不明显是在也迎合男生的爱好吗？ 而且，说起蒸桑拿，这不是故意激发男生的想象力吗？让男生想到你蒸桑拿留着汗的样子。 “感觉汗水流出来，好像经过了一次提纯一样，真的太舒服了，子扬，咱们一定要一起去一次！我请客！” 冯微微现在已经不叫全名了，子扬子扬的，那亲热劲头，怎么看也不对。 她还强调她请客，不得不说，这一点她当真是很不错，看她穿的很朴素，可花钱方面，她总是花自己的钱，不愿意用别人的。 据她说，是打临时工赚来的。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光是想想，一个漂亮的女孩靠打工赚钱，这本身就够吸引男生的了。 许芳芳觉得自己该出手了，她感觉张子扬的眼神中已经有了欣赏的意思，不阻止，这冯微微就是另一个罗雨萱，而且还是升级版，因为冯微微比罗雨萱漂亮多了，知识上，智商上也能碾压罗雨萱。 “张子扬恐怕不好和你一起去吧？他有女朋友了，现在在同居不是吗？” 许芳芳用尽量平淡的语气说道，风轻云淡，好像谈起一件最无关紧要的事情，可刚一说完，冯微微的脸色就微微一变，暗淡了许多。 赢了！ 许芳芳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天，把罗雨萱作为武器扔出来。 可胜利的喜悦只持续了三秒，就听张子扬道： “你说罗雨萱吗？她回老家相亲了！” 说实在的，对于罗雨萱的这种行为，张子扬是颇有怨言的，回老家相亲什么的，又没人拦着你，好歹提前说一声啊！ “什么？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许芳芳都惊呆了，她到现在才知道，简直太郁闷了。 可是想想又很正常，张子扬最近都在出差，她自己又在扮受伤后的清冷人设，和张子扬少有交流。 “你也没问啊！” 张子扬心道奇怪了，我难道主动说这种事情吗？ 许芳芳有点幽怨了，觉得张子扬怎么也该暗示一下，一句话不说，就是不在乎自己，因为自己一直以来之所以生气，就是因为罗雨萱。 她还想再埋怨两句呢，就听到一声悠扬，深沉的叹息，许芳芳脸一抽抽，立马就意识到冯微微恐怕又要表演了。 果然，叹息之后，冯微微的脸上满是难以言说的遗恨，然后才用惆怅的语气说道： “唉！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好男人总遇到坏女人？ 为什么好女人总遇到坏男人？ ……” 说完又是愁苦的哀叹，好男人遇到坏女人，这明显是说张子扬和罗雨萱呢，罗雨萱明明和张子扬在同居，突然回老家相亲去了，不辞而别，薄情寡义。 而好女人遇到坏男人，则是说的冯微微自己，她遇到了黄伟哲，结果黄伟哲不但脚踏几只船，还是杀人犯。 这样的哀叹，好像好男人和好女人永远不能相遇，不免遗恨人间。 第352章 午夜敲门声 第三百五十二章 午夜敲门声 好男人，好女人，坏男人，坏女人都有了，如果是一出连续剧，观众最想看到的当然是好男人和好女人走到了一起，良辰美景，如花美眷，完美的大结局，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而这里的好男人和好女人，无疑就是张子扬和冯微微了。 话里有话啊！ 许芳芳很清楚，可她无法反驳，人家关键的话没说出来，只是暗示而已。 算计，这就是算计啊！ 谁能想到如此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女孩子如此精于算计，更可恨的是，冯微微的算计大巧若拙，不留痕迹，就说她现在的感叹吧，确实是她的亲身体会，如果是别人说，反而不合适了。 如此的恰到好处，真得说有恋爱的天赋了，比一般的生涩大学生真的强太多。 尤其重要的，她对张子扬的好感虽然呼之欲出了，可在言语上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光是这一点就足见高招。 曾经有一个恋爱达人总结过谈恋爱绝对不能犯的错误，第一条就是绝对不能表白，因为一旦表白，就给了对方拒绝的机会，不表白，只靠近，慢慢的身体接触，等到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依然不表白，好像两人只是在一起，并没有在谈恋爱一样，如此才是高手。 这种情况，反而是对方要紧张起来。 此招尤其适用于主动出击的一方，比如男生面对校花这种女神时，追求的太直白只会显得粗俗，甚至被人认为不自量力。 可如果能慢慢建立好感，约出来看电影啦，吃饭啦，慢慢的接触，靠近，一次次的试探，这便是成熟人的玩法了。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绝对不会陷入尴尬的境地，一切都在水面之下暗潮涌动，水面之上依然是风平浪静。 追求不必说追求，只是有意无意的在聊天中谈到某个电影刚上映，问一声要不要一起去看。 不管是男生问女生，还是女生问男生，如果对方拒绝，这本身就是一种消极暗示了，不必真的去问对方喜不喜欢自己。 对方愿意和你去看电影，多少都有点喜欢的。 如果连电影都不愿意去看，就不要说其他的了。 在若即若离的距离中，把追求的事情给办了，不存在谁难堪，只有最温柔的试探。 许芳芳一向都不太懂谈恋爱的，她玩的多么粗放啊，喜欢张子扬，就在酒店里和张子扬睡一块了，太缺乏情致了。 明显，冯微微却是深懂此道的，明明做了人流对女生来讲怎么也是个缺点了，她却利用了起来，顺势装柔弱，装无辜。 可怕！ 太可怕了！ 没有几天，许芳芳就感觉到了，自己完全不是对手，她才明白，男女相处，不光是睡在一起那么简单，是很有技术含量的事情。 可让她去做冯微微所做的那些做作，她是做不出来的。 不过，还好，眼见冯微微的气色越来越好，张子扬也快该回去了。 果然，下午的时候，张子扬就提了这个问题： “微微，你的身体也快要康复了，我们还有工作，不能一直不回去，所以，明天我们就回静海了。 你再多休息几天，也回学校吧！” 这几天和冯微微相处，说实话，张子扬挺喜欢这个女孩的，尤其在了解到她家庭条件不好，平常除了学习还要干临时工以后更觉得这是一个勤奋上进的好女孩。 冯微微的那些行为，在许芳芳看来是算计，在张子扬看来却是可爱的自然流露。 “嗯……等放假了，我去看你……不，是去看你们！” 冯微微一时失口，把许芳芳这么大个活人给忘了，一阵不好意思，许芳芳却是直翻白眼，算了吧，你就是想泡张子扬，对我才不在乎呢。 因为分别在即，冯微微更是处处用心，拖着病体，偷偷给张子扬买了礼物，当然并没有少了许芳芳的，可主要是要送谁，她心里很清楚。 许芳芳一直跟着张子扬，最后一天了，过了今天，两人就见不到面了，一想到这，她就暗暗高兴，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晚上的时候，一起看了会电视，各回各的房间。 因为知道了罗雨萱回老家相亲的事情，许芳芳久久难以入睡，她很纠结，要不要告诉张子扬，自己并没有男朋友！ 然后，要不要努努力，重新和张子扬在一起，因为她发现自己忘不了张子扬，尤其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总会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总会想到那个威武雄壮，对着自己身子攻伐无度的张子扬，浑身燥热，想念的难受。 只是，一来是面子问题，她很难说出口，二来，她意识到自己并不了解张子扬，就算用美貌强行和张子扬在一起了，不能心心相印，不也很痛苦？ 辗转反侧，芳心难平，冲了个澡让自己平静下来，刚出浴室，就听到门口有敲门的声音。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找自己的呢，接着就听到冯微微小声的叫着： “子扬，子扬……” 她这才明白，是冯微微找张子扬呢，因为是对门，所以她听错了。 要不要脸啊？ 许芳芳气的牙痒痒，看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 午夜之后，黑灯瞎火，一个女生敲男生的门，这不是流氓吗？ 抬手就要开门出去，好好训斥冯微微一顿，可转念一想，自己以什么身份啊？ 冯微微要发骚，那是她的自由，倒要看看张子扬会怎么处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先是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才是张子扬带着睡意的诧异声： “微微，怎么了？” “呜呜……子扬，我害怕，怕怕……” 冯微微娇怯的声音响起，许芳芳虽然看不到，但是光听声音就知道冯微微扑进了张子扬的怀里。 贱货！ 许芳芳恨啊，她最恨这种太过主动的女生了，一点没有女生的矜持，净给女人丢脸。 “怕？怕什么啊？” 张子扬柔声问道，许芳芳都能想象出张子扬此时脸上多么的温柔。 烂好人！ 一方面，许芳芳喜欢张子扬如此温柔的性格，同时又觉得这种温柔太泛滥了。 接下来是冯微微抽泣的声音，好一会才停下，就听见她吃吃呜呜的解释道：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婴儿叫我妈妈……” 说完，冯微微抽泣的声音再次响起。 害怕的是这个啊！ 许芳芳听了都有点动容，冯微微刚刚做了人流，会有这种梦也算正常。 同情心刚起来，冯微微接下来的话直接又给浇灭了： “子扬，我能在你这里待一会吗？好怕怕……” 第353章 案子又来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案子又来了 一个女生三更半夜要进男生的房间？ 妖艳贱货啊！ 你可做个人吧！ 许芳芳在心里痛骂，怎么也没想到清纯朴素的冯微微竟然能做到这一步，这种时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要干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如今的女生怎么了？都这么主动了？ “哦，进来吧！” 张子扬的声音响起，接着是关门的声音，许芳芳知道两人进了房间，不由得心头流血。 她实在无法想象今晚这两人会发生什么。 要不要去喝止？ 一个念头升起，很快又熄灭，凭什么啊？ 人家都是单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无权干涉啊！ 只是，各种情绪总是无法消除，有生气，有埋怨，还有担心，耳朵贴着门，听了好一会，想听到点动静，又怕真听到了什么。 如此，许芳芳几乎一夜都没有睡。 第二天一大早，终于有了找张子扬的借口，许芳芳顶着黑眼圈就去敲张子扬的门，一边敲门还一边随意的说道： “张子扬，赶快起来吧，咱们早点回去！” 门一开，张子扬穿着睡衣，睡眼惺忪，许芳芳往里面一打量，发现沙发上有铺盖，这才放心了许多。 看来，昨晚冯微微睡床上，张子扬睡在了沙发上，并没有发生干柴烈火的事情。 “芳芳姐来了，你们现在就要回去吗？” 冯微微听到声音从卧室出来，身上穿着碎花的睡衣，非常的家常，可就是这样的睡衣却把她的身材完美的呈现了出来。 问完话，不等许芳芳回答，先把沙发上张子扬的铺盖收了起来，一副贤妻良母在收拾家务的模样。 “耽搁了好几天了，最好早一点回去，说不定还有什么案子等着呢！” 许芳芳敷衍了一句，只想离这个外表清纯，擅长做作的女人远一些。 “哦，也好，这几天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如果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冯微微感激不尽，好像没有张子扬就活不下去一样。 之后，她回了自己房间，过一会穿戴整齐，拿了两样东西过来，含情脉脉的看张子扬一眼，接着却试探了许芳芳一回： “芳芳姐，我觉得你和张警官好般配哦，对了，你有男朋友吗？” “我有男朋友了！” 许芳芳感觉吃了个苍蝇似的，她欺骗张子扬自己有男朋友了，是想让张子扬吃醋的，这时候却只好继续维持这个人设。 “哦，那真可惜了，你们简直就是金童玉玉一般！” 冯微微嘴上说着可惜，笑容却十分的灿烂，先拿出了两个手环，递给许芳芳道： “芳芳姐，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这两个手环不值得什么钱，不过是情侣手环，送给你和你男朋友，祝你们相亲相爱，永远在一起！” 冯微微一脸感激样子，许芳芳捏着鼻子接过来，脸上带着苦笑，心里一阵恶寒，不知道这冯微微发现了什么，还是从张子扬那里听说了什么，最后竟然玩了这么一招。 如此一来，分明是给许芳芳进行定位，哦，你有男朋友了，可不能和张子扬走的太近。 “子扬，这本漫画送给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冯微微拿出一本《火影忍着》第一册，解释道： “我哥哥特别喜欢这个，我想你们男孩子都会喜欢吧！” 两件礼物都是精心挑选的啊！ 许芳芳脸都暗淡了，再次感受到了冯微微的算计，送漫画本就是浪漫的事情，她还提到自己的哥哥，对其他的男生提到家人，这明显是炫耀呢，炫耀自己和家人的关系很好。 同时也给人一种联想，一个喜欢漫画的哥哥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的妹妹。 这不但给人出身清白的感觉，还有一种接地气的朴实味道。 越想，许芳芳越觉得冯微微太可怕了，处处都踩在点上，展现自己的可爱，美好。 “这个啊，我很喜欢！” 张子扬接过来翻看了一下，他确实挺喜欢这个漫画的，不过，仅限前面的几本，到后面，这个漫画的整个战力体系全部都崩坏掉了，而且极其恶心的加强了血统的重要性，主角旋涡鸣人成阿修罗转世了，太扯淡！ 来而不往非礼也，冯微微送了礼物，他们两个也要表示表示，说是早点回去呢，还是拖到了中午。 吃完午饭一定要回去，许芳芳打定了注意，不想，饭还没吃完呢，就收到了刘建华的电话，接听之后，脸上阴云密布。 “咋的了？是队长在催了是吧？” 张子扬一边吃着一块牛肉一边说道，这几天，他的花销不小，说是攒钱的，基本没攒下。 “不是，他说让咱们继续留在孟州，因为孟州又发生了一件杀人案，孟州警方希望快速破案，所以再次征召你，同时还安排了几个警察跟着你学习，说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提高警员的破案能力。 对了，你破案的时候还有人专门做记录，作为以后的学习教材！” 许芳芳能不郁闷吗？继续留下，张子扬绝对逃不出冯微微的五指山，这个女人对付男人太有一套了。 可案子来了，这是本职工作，她根本无法拒绝。 “一定是激情杀人吧！” 张子扬皱眉道，他刚刚破了连环杀人案，对潜在的犯罪分子该有一定的震慑力才对，心思缜密的犯罪分子按说不该这时候作案的。 “呀！太……” 冯微微想说太好了，立马觉察不对，发生了杀人案，说太好了不合时宜。 “队长让咱们速战速决，说是接下来好几个地方要你出马呢，都排着队在等呢！” 许芳芳带着催促的意思说道，张子扬现在也真是出名了，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通过各种关系想要张子扬去破案。 正说着话，孟州警方也打来了电话，说是已经封锁了现场，就等着张神探过来查看了。 案情如火，张子扬也顾不得吃饭了，带着许芳芳前往案发现场珊瑚湾小区。 等到了地方，张子扬微微诧异，这个小区地理位置极其优越，背靠珊瑚湾，左边是供电局家属区，右边是林业局家属区。 第354章 前男友打人 但凡在国内生活过，有国内买房经验的人都明白，靠着这样的家属区意味着什么，再加上还有一道绿水。 这样的小区，很多房子都是不在明面出售的，基本得有门路的人才买得到。 就和很多国有企业的职位一样，不必让外人知道，内部消化就可以了。 小区门外停了很多警车，周围的围观群众一个个探头探脑的，带着好奇，带着疑惑，津津有味。 “张神探，你终于来了，都等着你呢！” 李队长热情的迎接过来，分开人群把张子扬往里面让，周围看热闹的这才意识到传说中的张神探来了，不由议论纷纷。 “他就是那个神探张子扬啊？怎么这么年轻？” “不了解了吧？张子扬今年才二十一岁，能不年轻吗？不过，别看年轻，厉害着呢，各种稀奇古怪的案子，人家轻轻松松就破了。” “厉害是肯定的，不然咱们孟州警方也不会请他来，你们看报纸了吧？就在前几天，他破了一个密室杀人案，一个连环杀人案，整个案情离奇的很！” “哇！他好帅啊！好想给他生猴子！” …… 有赞美的，还有犯花痴的，没办法，张子扬太得天独厚了，年轻，长得帅，能力强，可说是男人的究极体。 李队长带着，一会来到一个旧楼面前，却没有上楼，而是往地下室走，一直来到一片垃圾堆前。 这里设置了很多警戒线，好多警察保护着现场，见张子扬了来了，几个人带着小本本就过来了，看来是要记录张子扬的整个办案过程。 “尸体就在垃圾堆里面，装垃圾的人发现的！” 李队长指着一个尸体说道，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是衣服呢。 死者是一个女性，上身红色t恤，下身牛仔裤，帆布鞋，脸上带着血迹，好像头上被人敲了一下。 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光从身高，体貌特征来看，这位女性长得还挺不错，只是不知道得罪了谁，竟然遭此厄运。 根据尸体的腐烂状况，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天，幸亏今天有垃圾车来收垃圾，不然这个天气多放几天的话…… “垃圾怎么在地下室？” 许芳芳好奇的问道，死者她见的多了，没见过这个。 “看来你没住过旧楼，旧楼都是这样的，从上到下有一个管道，每一个楼层都有一个扔垃圾的入口，不用下楼，把垃圾扔进去就会滑到地下室来很方便！” 张子扬解释道，这种旧楼的构造确实方便了倒垃圾，不过后来渐渐就没有这么盖的了，因为通过管道扔垃圾，管道很难清理，容易滋生细菌，而且地下室储存垃圾，也容易招来老鼠，蟑螂什么的。 “确实，这是以前的旧楼，不过前年刚刚经过了旧楼改造，装上了电梯，加固了地基，虽然是旧楼，除了这个垃圾处理方式，其他的和新楼差不多！” 李队长补充道，张子扬点点头，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确实值得改造，就算是旧楼，也不会便宜，能住在这里的，不说非富即贵，也大都有点积蓄。 “让鉴证科的法医把尸体带走吧，问问邻居，这人是谁！” 张子扬安排道，死在这种地方，这名女子该当有人认识才对。 事实也是如此，没问几个人，就搞清楚了，此女名叫舒兰，是十二楼1203户家里的保姆！ 既然这样，张子扬便一边让李队长联系舒兰的家人，自己则带着许芳芳前往十二楼。 当然，身后还跟着几个想要学习的警员。 因为经过旧楼改造，这里的电梯倒是最新型的，里面有摄像头。 张子扬见了心头放松许多，如今这个时代，有摄像头的地方不多，除非是很重要的地方才有，要说普遍性安装摄像头的空间，只有高档小区的电梯里了。 这里面放摄像头，一方面是为了住户的安全，更重要的却是电梯公司怕电梯内发生了什么事故说不清。 住在高档小区里的人，大多人脉广，路子硬，电梯公司需要摄像头来自我保护，以免被讹诈了。 一路无话，直上十二楼，许芳芳敲敲门，几秒钟不到，门打开了，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把几人让进房间，看来她已经听说了舒兰死亡的事情，脸上带着一点阴郁。 进了房间，发现她丈夫也在，两人通了姓名，女的叫孙佳怡，男的叫王跃晋，有一个五岁的儿子，舒兰就是负责照顾这个孩子的。 两人穿着都很体面，一看就是做脑力工作的，王跃晋微微有点啤酒肚，不过整个人却有一种儒雅的气度，鼻梁上的眼镜更增添了一些斯文气息。 孙佳怡一副贵妇派头，虽然眼角的淡淡细纹可以看出有年龄了，可仍然给人一种风韵犹存的魅惑。 坐下之后，她两手交叉放在膝盖之上，一副管理者的派头。 观察了一番两人，张子扬打量下房间，发现房间里放了不少瓶瓶罐罐，也不知道是不是古董，有的放在壁柜里，有些则放在墙角，看起来没什么章法。 除了这些，特别引人注意的是大厅里很多家具都显得太大了些，和房间一对比，显得不成比例。 应该是搬过家的缘故！ 张子扬下了个判断，开始问舒兰的事情：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舒兰不见了？” “昨天傍晚的时候，幼儿园的老师给我打电话，说是没人去接我家儿子，这本是舒兰的工作。 然后一晚上她都没有回来，直到今天，我们才知道了这个不幸的消息。” 孙佳怡脸上带着点悲伤，不过单看舒兰失踪了一晚上，她也没有寻找，这悲伤多少有演戏的成分。 张子扬倒是不会责怪这个，人家找保姆就是为了生活方便，可不想保姆添麻烦。 “所以说，早上的时候她还在，傍晚的时候不见了？ 那，最近这段时间，舒兰有没有什么异常？” 张子扬捡重点的问，法医检验还没出来，精确的死亡时间不知道，只能问这些大而化之的问题。 听到这个，孙佳怡和王跃晋互相看了一眼，王跃晋开口道： “大约在三天前，舒兰脸上有挨打的印痕，我们问她，她说是自己撞的，我们多次追问，她才说是前男友打的！” 前男友打人！ 这一听就有好多故事内情在里面，张子扬都有点好奇了： “你们知道她前男友叫什么名字吗？” 第355章 有点想不通 第三百五十五章 有点想不通 张子扬一问名字，孙佳怡和王跃晋都很谨慎，似乎不想得罪什么人一样，这还真让人感觉古怪。 舒兰不过是一个保姆，她交的男朋友能有什么势力？ 如果她真能交往什么了不起的男朋友，也不必当保姆了。 “我想舒兰前男友的事情不止一个人知道，我们可以替你们保密，你们尽管说就是！” 张子扬不喜欢用威胁的方法，虽然公民配合执法是应尽的义务，可这种东西，很多时候全看个人意愿。 比如现在，孙佳怡和王跃晋明显都知道舒兰的前男友是谁，可他们硬说不知道的话，谁也无法证明他们在说谎。 毕竟知道不知道，这属于个人意识的东西，谁也没有读取别人脑电波的能力。 “他叫白建斌，是这个小区的保安，舒兰就是他介绍过来的，我们倒不是怕他，只是不想参与别人的事情。 听舒兰说，他们一个月前就分手了，只是这个白建斌一直都不答应分手，死缠烂打！” 王跃晋终于说了出来，张子扬连忙安排孟州的几个警察赶快去控制住这个白建斌，说不定人就是他杀的。 张子扬在这里也算是打出威信了，一声令下，好几个警察就冲出去了。 接下来张子扬又随意问了问，得知孙佳怡和王跃晋两人都有工作，而且还挺忙，昨天也都在工作，倒是理解他们为什么找保姆了。 等了一会，李队长打电话过来，说是没找到白建斌，到了他住宿的地方，身份证什么的都带走了，这人明显是潜逃了。 对这个，张子扬倒是不惊讶，没有接手此案之前，他就断定这不是多大的疑难案子，因为他在这里连办两件大案，真有奸恶之徒想要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多少也会有所顾忌。 保安白建斌潜逃，这倒是简单了，本来嫌疑就大，还潜逃，明显就是他了，想来是因为找个女朋友不容易，对方突然提分手，接受不了。 要知道，当今国内，男多女少，在婚恋市场上，女生比较吃香，一般情况下，女生都会找比自己高一个阶层的男生。 其实这倒不完全是拜金啊什么的，而是人之本性，谁不想过好的生活啊？ 经济实力本身也是一个巨大优点，尤其在发展中国家，看重这个是最平常的事情了。 不过，因为这个，也引来了很多批评声音，更有专家提出什么精致利己主义啥的。 其实都是扯淡，试问，利己有什么错？谁不利己？ 精致有什么错？谁不想过精致的生活？ 这些专家，本身就是极端的精致利己主义者，结果他们通过一系列的利己行为获得了财富，能够过上精致生活了，反过来又批评精致利己，着实有点无耻。 不过，当下的环境，能批评的实在不多，专家憋的难受，造造口业，耍耍笔杆子，本身也是一件挺可悲的事情。 基于男多女少这个大背景，其实，男的比女的到底多多少，至今没有什么定论，可有一点是确定的，男的肯定比女的多，而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男多女生，物以稀为贵，人也是如此，男的多，就必然有些人娶不到媳妇，找不到女朋友。 也别怪人家女生要彩礼，要房要车，你不娶，有人娶，谁叫男多女少呢？ 这也算是对重男轻女这一陋习的反抗了。 数量就在这放着呢，要解决其实只有从外面引进一部分女性。 当今世界，也是有阶梯的，想从欧美，日韩这种发达国家引进女性基本不太现实，能做的只有从东南亚，印度，非洲，中东这些不入流的国家引进了。 只可惜，这个动作一直没有做，没有引进，所以国内的男性，求偶焦虑日甚一日。 别看白建斌是保安，舒兰是保姆，看起来门当户对，挺合适的，可是，只要在城市里呆一段时间就会明白，稍微有点姿色的保姆，根本不是保安能追求到的。 而舒兰都不是小有姿色，而是有点小漂亮了。 凭着这种容貌，嫁给一个本地土著，过上好日子，真不是什么难事。 可一个保安要想在城市立足，那难比登天。 这也是女生都喜欢来城市，农村光棍越来越多的缘故。 “张神探，白建斌逃跑了，怎么追，你能不能给我们指点一下？” 李队长一边按常规方法去部署，没忘了问一下张子扬，毕竟，这次不光破案，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跟着张子扬学习。 “嗯，重点查通往他老家的道路！” 张子扬思考了一下说道，他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的，保安嘛，但凡有点能力，有点心气，谁干这种工作？ 没能力的人，不管平常表现怎样，遇到事情了，第一想到的事情肯定是回家，锦衣还乡，没衣了只能还乡。 安排已定，张子扬查看一下垃圾通道，发现入口倒是不下，可如果要塞进一个人，恐怕不容易。 也就是说通过垃圾通道把人输送到垃圾房，这个可能性很小，舒兰应该是被人放进地下室的。 而存放垃圾的地下室，平常是有锁门的，钥匙则掌握在保安室。 白建斌显然也是能够接触到的，这一下倒是连接上了。 案子太简单！ 张子扬都有点兴趣缺缺了，准备去看一下舒兰的尸检报告，直接就回酒店了，毕竟，抓人啥的，孟州警局的人就可以做好了。 可到了鉴证科，一问，顿时愕然起来。 负责这次尸检的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女性，话语中不带一丝烟火气： “死亡时间在昨天下午四点左右，死亡原因，头部遭受重击，无其他厮打痕迹。 死亡之前，和他人发生过亲密行为，下身有杀精剂成分！” 杀精剂？ 许芳芳一愣，却不好多问，张子扬则是皱眉了，半天无语，离开了警局，依然想不通。 “你怎么了？尸检报告有什么问题吗？什么是杀精剂啊？” 就剩两个人的时候，许芳芳便问了出来，虽然两人现在的关系比较奇怪，可毕竟是发生过极致亲密关系的人，当着张子扬，许芳芳还是可以问出来的。 第356章 美人泪 第三百五十六章 美人泪 “有点问题，你也见了，孙佳怡和王跃晋家并不宽敞，舒兰明显并不住在他们家。 以那个小区的地段，以舒兰的工资，也不可能住在里面，所以她肯定住在小区外面。 这就奇怪了，她住在小区外面，四点左右属于上班时间，这种时候她怎么会和别人发生亲密关系呢？” 张子扬听到亲密关系就知道这个案子或许没有那么简单，也许确实没有经过专门的设计，可里面肯定有不寻常的地方。 一个保姆，上班时间能和谁发生亲密关系？ 保安白建斌？ 基本是不可能，两人已经分手了，白建斌还有动手打人的行为。 东家王跃晋？ 应该也不是，他说他昨天在上班，不至于撒这种谎言吧？ 不过，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倒是要去确认一下。 “会不会是那个保安白建斌强暴了她？” 许芳芳个人对保安倒是没啥意见，当然了，她也从来不会把干保安的男人当做男人。 很多女人都是这样，只是不会宣之于口。 没办法，保安工资太低，没有技术含量，关键还特别无聊。 总结起来就是谁都能干的底薪岗位，说是工作没有高低贵贱，可这种东西都在人的心里面呢，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 比如，两个女生作为好朋友，一个说自己男朋友是大学教授，一个说自己男朋友是保安，感觉能一样吗？ “不会，尸检报告显示的很清楚，舒兰下身有杀精剂，这种东西一般是涂抹在安全套的外面，万一安全套发生破损，也不会让女方怀孕，是一个防备措施。 有杀精剂，说明舒兰和人发生关系的时候，对方戴了安全套的，这绝不会是强暴者会干的事情。 而且，如果是强暴，舒兰身上也不会只有头部受伤，而是应该遍体鳞伤。 带着安全套，浑身无伤，这就说明舒兰是自愿进行亲密行为的。 上班时间，上班场所，她和谁亲密啊？” 张子扬疑惑的是这个，按照一般的猜想，应该是王跃晋，可是王跃晋又说昨天在上班…… 说谎了吗？ 可干嘛说这种谎言呢？ 只要去他公司一问，就可以知道他是不是在上班了，所谓何来啊？ 难道是？ 张子扬摇摇头，现在最大的嫌疑人还是保安白建斌，等把他抓住之后，看他怎么说，大概就可以解开疑惑了。 这种去调查的活，张子扬就不用亲自去做了，让孟州警方去做就行了。 一切都需要有实际的证据，不然所有猜想都是空中楼阁。 所以二人又回到了酒店，只是，刚到房间门口，就看到冯微微在等着呢。 许芳芳一阵烦闷，冯微微昨天可是睡在了张子扬的房间里，这要是再待几天，这两人会发生什么真的不好说。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她是发现了，张子扬也不例外，只要女的够主动，张子扬光是出于礼貌就会答应。 不过，冯微微看到两人，说出的话让人诧异： “子扬，芳芳姐，我准备回学校了，休息的差不多了，再不回去很多课都跟不上了！” 她竟然提出主动回学校！ 许芳芳可是知道，罗雨萱当时为了追张子扬，连课都不上了。 瞬间，她就对冯微微有点改观了，这女生虽然颇会玩女人心计，可到底知道轻重。 冯微微要回学校，看她的面色，确实红润了很多，张子扬也并没有阻拦，冯微微坚持要自己付房费，这对她恐怕也是一种负担。 “我们送你吧！” 张子扬主动提起冯微微的包袱，感觉包袱很轻，里面似乎只有几件衣服，再没有其他的了。 再看看冯微微一身旧衣，牛仔裤洗的已经泛白了，帆布鞋的鞋带一头塑料管已经不见了，由此可知，她穿了多久了。 多么素净，多么贫寒的女生啊，希望她以后会幸福吧！ 或许是张子扬眼中的怜悯让人动容，或许因为离别在即，情难自已，冯微微鼻头一酸，突然扑进了张子扬的怀里，好一会没有说话。 直到许芳芳的怒火快要再次升起时，冯微微放开张子扬，又抱了一下许芳芳，真诚道： “芳芳姐，谢谢你！” 说完就举步走向电梯，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仪式，仪式完成，她已经从一个空间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许芳芳耸耸肩，随着张子扬跟上，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冯微微只跟她道谢，没有跟张子扬道谢，这里面的亲近疏远清楚的很呢。 对什么才需要道谢？ 外人！ 对什么人不需要道谢？ 自己人！ 冯微微可说是玲珑剔透之人，做事非常有分寸，一个简单的道谢就分出了谁亲谁近，可别人却说不出任何一点意见来。 这种暗流涌动的行为方式，许芳芳自认是对付不了的，而看张子扬的脸色，他似乎也没什么感觉，希望他体会不到吧！ 许芳芳只能祈祷了，因为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种行为模式就是所谓的知性，她猜测，张子扬必然是欣赏这种知性的。 一直把冯微微送上公交车，三人都没有再说话，直到车子开动，透过窗户，冯微微挥挥手，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 转过头来，眼泪就下来了。 这几天和张子扬的相处，她理解了一句话---找个好人就嫁了吧！ 她体会到所谓好人是多么的可贵，而张子扬这样的好人多么的可遇不可求。 虽然，她用了不少心机，可心底却是自卑的，因为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这个时候，冰清玉洁之类的观念还很强，她也无法摆脱。 也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在和张子扬一个房间的时候，她并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她承受不了张子扬的拒绝，她很清楚！ 美好的男子，再也无法拥有，她有一种巨大的失落之感。 “微微好像哭了！” 许芳芳用余光瞟着张子扬说道，她相信张子扬也看到了，冯微微先是深深看了张子扬一眼，摆摆手，转过头去，肩膀微微抖动，明显是哭了。 “唉！” 张子扬悠长叹气，好像这股子气息是从忧愁海里飘荡过来的一样，接着喃喃自语： “曾经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泪美人！” 这句诗来自郁达夫，张子扬以前自以为理解，如今却有了新的感悟，鞭名马，累美人，他才懂，这是采用了互文的手法，明马就是美人，不过是曾经的美人罢了。 整句的意思就是，曾经年少轻狂，对待美人没心没肺，负心薄幸，可到了如今，理解了感情之忧伤，哀痛，却小心翼翼起来，生怕只是多情却无法钟情，辜负美人，使其为情所累。 第357章 没杀人你跑什么？ 第三百五十七章 没杀人你跑什么？ 张子扬只是一时有所感，爱也不自由，不爱也苦恼，处处在在，无法潇洒，正应了那句：天若有情天亦老！ 若要潇洒，似乎只能当无情人，可人生在世，不曾深深爱过，还有什么意趣呢？ 如此犹豫，才有感叹，许芳芳听了却是怫然不悦，虽然张子扬念出的这句诗她并不是特别理解，可望文生义就可以看出，张子扬对冯微微是有情的，而且还夸冯微微是美人。 生怕情多累美人！ 这就是赤果果的为冯微微担心了，害怕累及她！ 混蛋！ 许芳芳一阵不舒服，说来，她可以说已经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张子扬，可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 我难道不是美人吗？ 你就不怕累及我吗？ 不免，她升起了恼怒之意。 可惜的是，这些怒气是发不出来的，因为她宣称自己是有男朋友的。 她已经没有了指责张子扬的立足点！ 两人默默回酒店，想着两人这样对门住在酒店，还挺古怪的，许芳芳心中甚至起了一丝涟漪，上次发生亲密关系就是在酒店里，这次会不会再发生点什么？ 张子扬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且还是无比强悍的男人，尝过那种滋味，再也忘不掉了！ 天色不早，她想着要不要和张子扬去喝酒，酒是色媒人，喝醉了，许多事情都可以不讲究了，说不定…… 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起，一接听，脸色微微一变，急忙拉住了张子扬： “逮住白建斌了，李队长问你要不要过去审问！” “当然去了，不过，别着急，我洗个澡，换身衣服！” 张子扬答道，如今虽然日历上已经是秋天，可暑气未散，稍微出去活动一下，就容易出汗。 “那好，我也……” 许芳芳想说我也洗澡，接着就觉得自己一个女生说这个不够矜持。 只是，手指触碰着张子扬坚实的手臂，感受着他手臂的温热，她有点陶醉，她好久没有碰过张子扬了，太想了。 当然，她也不会一直拉着张子扬，这只是她从冯微微那里学到的一招，就是日常生活中，可以用不经意的方式去触碰男人。 微身体接触！ 张子扬被许芳芳凉生生的玉手碰到，心头也是一荡，不过，男人嘛，比较粗莽，倒是没有多想。 各自回房，张子扬三下五除二冲了个澡，许芳芳回房之后想了想，却没有洗澡，要洗澡就要卸妆，然后还要化妆，时间太长了，她只是换了一套衣服而已。 因为学到了冯微微那一手暗流涌动的勾搭男人手法，她特意打扮了一下，穿上紧身牛仔裤，把双腿勾勒的曼妙浑圆，脱下警服，换上简单短袖，把白皙的锁骨呈现出来。 这时候已经过了上班时间，现在是处理紧急事件，她这样一身便服，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当然，因为办案，她并没有穿高跟鞋，只是换上了白色运动鞋而已。 只是，在左侧的脚踝上穿戴了红色绳子，如果有机会，就可以秀出来。 或许是因为和张子扬发生了男女之事，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懂所谓情趣了，感觉白生生的脚上帮着细细的红绳，有一种说不出的清丽妖娆，十分美好。 装扮完毕，等看到张子扬放射出欣赏光彩时，许芳芳心花怒放。 因为警车被莫元杰开走了，二人打出租到了孟州警局。 来到审讯室，已经很多警察在围着了，房间的中间坐着一个面目沮丧的青年人，想来应该就是白建斌了。 张子扬和许芳芳二人到对面坐下，这才细细打量白建斌，发现他长得倒不难看，身材高高大大，虎背熊腰的，眼睛不大却细长，鼻直口阔，肤色微黑，一身衣服松松垮垮，一看就是地摊货。 至于身上的牛仔裤，更是已经穿的有点变形了，看起来脏兮兮的，好像洗过之后依然洗不干净一样。 在女生眼中，这种裤子有一个专有外号---鳖孙裤！ 鳖孙穿的鳖孙裤！ 不讲其他，光是看到这个裤子，女生就不会对这个人有什么想法了。 再加上，白建斌脸上有一种愚蠢的模样，好像一个动物困在了牢笼里，怎么也出不去。 光看这面相，就知道这个人这辈子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了。 再简单点来说，这人给人一种窝囊废的感觉。 想来也是，年纪轻轻，但凡有点理想，有点抱负，也不会当什么保安了。 更糟糕的是，他身板挺的还直更更的，好像在出操一样。 能这样直挺挺坐着的，好像随时要对着谁敬礼一样。 就这气质，便是十足的奴才了。 当保安久了会有奴性！ 这也这一种职业气质吧！ 因为作为保安，尤其是高档小区的保安，整天要对着进进出出的人敬礼，表面身体挺直，面目严肃，其实内心自卑的要死。 张子扬光是想想，就有一种身在地狱的感觉。 甚至认为这是对人的一种践踏! 其实普通小区的保安还好点，就是负责开门关门而已。 高档小区为了表明自己是高档小区，往往要求保安要站岗，要敬礼，有些变态的还要求保安要喊话，无非你好什么的而已。 可以说，这样站岗，喊话，敬礼之后，一个男人基本精神上已经被阉割了，再难成就什么事业。 因为心理上的劣等感已经铸就了，这种劣等感一旦铸就，一辈子都无法摆脱了。 而可悲的是，越是这种人，如果有机会，就越是喜欢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在可说是下贱养成，无可救药。 就张子扬个人来看，小区让保安敬礼什么的，实在太羞辱人了，大可不必。 可换一个角度来说，什么也不会的人，还不允许人家出卖尊严换口饭吃吗？ 所以，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 白建斌见两人来了，也看出两人的与众不同，尤其瞥到许芳芳的靓丽，眼神中露出畏避神情，头立马就低了下去。 这也是道貌岸然者的特点了，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挺着身体敬礼，可一对上真正的权威，他们可以跪到尘埃里。 “我没有杀人，舒兰不是我杀的，我真没有杀人！” 或许知道该说话了，白建斌急不可耐道，好像晚说一会就会被冤枉似的。 结果，张子扬一个反驳就把他给击沉了： “没杀人你为什么要跑？” 是啊，没杀人你跑什么？ 就和后来网络上的一个名言一样，不是你撞的，为什么你要去扶？ 这种反问，特别的有力量，属于蛮横句子的一种！ 第358章 信息优势 第三百五十八章 信息优势 相似的句子还有很多，比如一个小学生a打了另外一个小学生b，老师就会对被欺负的孩子b说： “嗯？a怎么不打别人只打你？你是不是要从自己身上找一下原因呢？” 这基本都是上位者对无能反抗者的一种说辞，里面带着一种蔑视。 不过，这里，张子扬并没有什么蔑视的意思，而是极其的不理解，没杀人你跑什么啊？神经病啊？ “不跑行吗？我打过舒兰，最近关系闹得很僵，她死了，大家肯定都会认为是我干的。 你们条子……你们警察不也想赶快找出凶手吗？我就是现成的罪人！” 白建斌一脸委屈，不过，听他话中的意思，对警察极其的不信任啊，而且条子什么的脱口而出，说明他平常很爱看古惑仔一类的港片啊，是直接把警察当做对立者。 先有了这么一个对抗的心理，会跑倒也能够理解。 只是，就因为大家都认为是你干的，你就逃跑？ 也太顶不住压力了吧？ 张子扬感觉这家伙思路有点清奇，太相信众口铄金那一套了。 确实，个人面对群体意志，是很无力的。 尤其是国内这么个环境，没有谁有勇气对抗群体意志。 这也是去了城市打工的青年不愿意回农村的一个原因，因为一回到农村，只要你没有的结婚，你就是失败者了。 不管你什么学历，有多少知识，面对这种群体压力时，心理防线是很难坚守的。 白建斌大概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所以才选择逃窜。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他现在在说谎，因为被逮住了，所以编织一个谎言。 “你最后一次见到舒兰是什么时候？” 张子扬不愿意在逃跑原因上纠缠，白建斌再傻也会各种解释的，要证明他有罪或者没罪，还是要有实在的证据。 “最后一次……昨天十点多的时候，她出去买菜回来。 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哦，对了，宝丽可以给我证明，她和舒兰一块回来的！” 白建斌终于说出了点内容，张子扬原本以为孙佳怡和王跃晋两人因为工作不在家里吃中午饭呢。 照白建斌这么说，既然舒兰需要买菜做中午饭，两人肯定至少有一人在家里吃饭的啊。 可在和孙佳怡和王跃晋的对话中，两人完全没有提这些，好像早上离开家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了，这就是含含糊糊的在撒谎了。 这两人肯定有问题！ 张子扬有了个判断，心里已经决定要对这对夫妇好好调查一番。 当着警察撒谎，心里肯定是有鬼的。 “宝丽？这又是谁？” 张子扬问道，再次感觉到这个白建斌脑子有点不太灵光，因为就算他看到了舒兰和这个宝丽一起买菜回来，这两人也看到了她，那也证明不了什么。 舒兰死亡时间是在四点左右，买菜是十点，联系不上。 “哦，秦宝丽也是保姆，她和舒兰是朋友，经常一起去买菜！” 白建斌解释道，说话的时候脸上显出忸怩的姿态，好像和这个宝丽有什么一样。 “现在杀人嫌疑最大的就是你了，如果这个时候还撒谎，那谁也救不了你，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请问，你和舒兰是怎么认识的？” 张子扬先警告了一下才问道，办案多年，他最大的一个感悟就是不管什么人都会撒谎，聪明人会撒谎，傻子一样会撒谎，只要能够趋利避害。 “我绝对不会撒谎的！ 那个……舒兰和秦宝丽是老乡，我离她们那里也不远，也算是老乡。 秦宝丽的工作就是我介绍的，她也给我当过女朋友。 后来她介绍了舒兰给我，让我帮忙，我也帮着介绍了，就和舒兰谈起朋友来了。 本来我想着最少也要谈几年的，没想到三个月不到，她就要分手，简直忘恩负义！” 白建斌还抱怨起来了，张子扬听了却是一阵的不舒服。 如今的社会虽然已经开放，可很多农村地区，因为贫困，对外界缺乏了解，往往找个工作还要靠人介绍。 负责介绍工作的这人对需要工作的人是有恩情的，很多人便利用了这个恩情，要么索要财物，要么欺骗美色。 可以说利用信息差，大占便宜。 这就是信息隔断形成的弊端了。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现在欠薪的问题比较严重，老板拖欠工资，甚至不发工资的现象屡见不鲜。 十几年之后的年轻人可能都无法理解，工作了竟然是拿不到工资，还会有这么奇怪的现象？ 如今就有，而且不少。 这个时候，介绍人不光是介绍人，有时候还是个担保人，担保工资按时发放。 光是靠着这个担保，很多介绍人就发财了。 这也是特别可悲的一点，明明发工资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却搞出这么多幺蛾子。 可仔细一分析，就会发现，出现这种现象太正常了，来城市打工的多是农村人，无权无势，特别的好欺负。 大部分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反抗。 而用人单位却是有势力的，甚至受到优待的，毕竟现在正是招商引资的黄金时代，手里有钱的，那真是帝王一般。 不说别的，富土康每年跳楼那么多人，谁在乎啊？ 现实就是这么个情况，白建斌明显利用了自己知道的信息，逼迫了两个女生。 此时的农村人，说淳朴，也淳朴，可说傻也没错。 恐怕只是一个口头协议，两个女生就真的和白建斌交往了。 舒兰可能是见识了城市的繁华以后，不愿意和白建斌在一起了，如此就引起了他的埋怨。 “哦，她不愿意和你交往，你便心生怨恨，然后杀了她！” 张子扬给白建斌按了个杀人动机，吓的白建斌冷汗直流，急忙解释道： “我真没杀人，只是打过她几次。 农村的女孩多着呢，我可以再找其他的，干嘛要杀人啊？” 白建斌一脸冤枉表情，许芳芳都听不下去了： “通过介绍工作，你祸害了多少农村姑娘？” “没祸害啊！我介绍工作，是她们自愿和我交往的！” 白建斌连忙解释，见许芳芳怒目金刚一般，连忙嘀咕道： “也就十几个而已，确实不是祸害啊！ 为了搜集信息，我也花了很多功夫啊！” “无耻！” 许芳芳痛骂了一句，利用信息差，骗女人，在她眼中，这个白建斌就是个人渣。 骂人并不能改变什么，谁让农村地区传递信息困难呢，很多村都没有个固定电话，别说手机了。 所以就算白建斌这样的人，面对后面出来的农村人也能形成巨大优势，可以肆意的玩弄农村女孩。 信息隔绝的危害，由此可见一斑！ 第359章 恶意揣测 十几个？ 许芳芳都无语了，落后就会被践踏，她感觉到了痛楚。 说真的，她之所以能成为刑警而不是保姆，归根结底还是家庭原因，她身在城市，家中有钱，所以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真的比那些农村女孩聪明吗？ 并没有！ 她比那些农村女孩勤奋吗？ 也没有！ 可她过上了不错的生活，而农村来的女生则要为了生活承受她们难以承受的苦难。 光是想想为了个保姆的工作，就要给面前这个猥琐的保安当女朋友，她就感觉一阵恶心。 可又如何呢？ 她什么也改变不了，发生的一切事情是和整个社会的发展水平相连接的，个人能力根本无足轻重。 许芳芳心理年龄还小，身心大受震动，如果是以前，可能还只是理性上的难过，可和张子扬发生过那种事情之后，体会过极限的快乐之后，渐渐也能体会悲伤和痛苦了，渐渐有了同理之心。 和她不同，张子扬表现的就比较冷漠，不是他冷血，而是他见的太多了。 就说当下，经济已经在急速的发展了，可农村呢？农村人有几家不是吃糠咽菜啊？ 想吃肉都要等到过年，苦难一直都在，但是，好像没人在乎。 就连受苦的人他们自己似乎也不太在乎，只是随着时代潮流不由自主的奔跑，能掌控自己人生的，万中无一。 因为了解的太深，张子扬已经不愿意直视这样的深渊，因为你在直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直视你，甚至嘲笑你。 “我给她们找到工作了，要不然她们更苦！” 白建斌有点不服气，他确实是下了点功夫的，说起来，他现在做的事情，很是有点职业介绍所的意思。 而职业介绍所这种东西，从头到尾，浑身上下都是肮脏。 说的好听，帮别人介绍工作，实际上，介绍所本身也是一个恶劣的剥削者。 这也是又一个人间的真相了，就是一切表面叫嚣美好的东西，一定都很邪恶。 一切恶魔都穿着天使的衣服，试图欺骗一切可以欺骗的人。 而要获得真相，并不容易，因为恶魔擅长的就是用假象取代真相。 世界混沌，如是而已。 “你昨天下午四点的时候在什么地方？” 张子扬不愿意在言语上谴责白建斌，如果他犯法了自由法律去惩治，如果法律无法惩治，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任何一个社会都有缺陷，如果希求完美的社会，人是无法生存的的。 和光同尘的去生活，这不是选择，而是不得不如此。 “下午四点还是上班时间，我在上班！” 白建斌苦着脸解释，可这句话基本是废话，保安这个工作有监视来往人员的任务，可没人监视他们啊。 虽然也有保安队长什么的，可这工作本就清闲，找个空挡去杀人不是难事。 “这并不能排除你的犯罪嫌疑，除非在四点左右的时候，有人和你在一起！” 张子扬再次打量白建斌，感觉他杀人的可能是有的，在外人看来他道德败坏，通过介绍工作糟蹋女孩，可在他自己看来，恐怕是把这当成一种交易了，既然给你介绍了工作，你就应该陪我睡一定的时间。 因为这个，一时情绪失控，也是有的。 “昨天我不是站岗，而是坐岗，根本没人注意我，这咋整啊？” 白建斌还求救起来了，也不好好想想，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行啦，舒兰的死亡时间是四点左右，你好好想想，在这个时候是不是见过什么人，有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和杀人无关！ 这个你慢慢想，反正你一会半会也出不去。 另外，舒兰在本地还认识什么人吗？” 张子扬不愿意在一点上做纠缠，白建斌现在是恐慌状态，脑子浆糊似的，就算有什么他也想不起来了，只好先从舒兰这方面入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本地？她不认识什么人啊，唯一的朋友就是秦宝丽了，再就是她干活的那户人家！ 不过，她最近找了个男朋友，所以才不搭理我了！” 白建斌说到舒兰的男朋友，心中满是愤恨。 男朋友？ 这还真是一个新的线索，不等张子扬往下问，许芳芳又训斥了一句： “舒兰找男朋友是她的自由，你凭什么打她？ 就凭这个，你至少也要被拘留十五天。 她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对这个所谓的男朋友，许芳芳也是心中不喜，舒兰被打了，这家伙也不露面，算什么男人啊！ 其实这种思维就不够女权主义，东方小女人的心态出来了。 本来，女人也是人，被欺负了，你要么报警，要么打回去，干嘛要想着让男人出头呢？ 还不是因为心底认定了男人比较强？ 所以啊，很多东西一论起真格的就露馅了，现在好多女人高举女权主义大旗，可一到现实生活中，就光是想让男人帮着解决一切，什么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 啊？ 你他奶奶的就负责长得好看就行了？ 意思是只要长得好看，这辈子便什么都不用做了，自然有男人赚钱养家？ 确实，有不少女人是过上了这样的生活，可这真的一点都不女权。 真正的女权难道不应该是主动参与社会分工，在方方面面和男人进行竞争吗？ 一边想当笼中金丝雀，一边高举女权主义大旗，精神着实有点分裂了。 其本质并不是要真的维护女权，而是要不劳而获罢了。 其实，在女权主义运动中，获利最多的反而是这些假女权，一边喊着女权提高地位，一边拿这个和男人搞价，占有社会资源，这种方式确实有效，可和理想就没什么关系了。 许芳芳愿意舍弃优渥的生活当警察，肯定是真女权，可就是她，在内心深处也有一个坚不可摧的观念，男人应该保护女人。 一方应该保护另一方，那就不要说什么平等了。 真正的平等必然是实力平等，一个女人被打了一定要靠男人吗？ 不必啊，可以报警啊，也可以自己上啊，打不过可以骂啊! 没有这种肉身而上的勇气，就不要谈什么权利了，永远当个三等公民好了。 “男朋友的名字？我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她有男朋友了，并没有见过！ 一定是她偷偷在交往！” 白建斌这就是恶意揣测了，张子扬都开始怀疑了，这个所谓的男朋友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第360章 没有人性的房东 第三百六十章 没有人性的房东 而许芳芳听了更是怒气勃发，恶心的看着白建斌，心道你什么东西啊，人家舒兰找不找男朋友，和你有什么关系？ 只是听说人家有男朋友，你就去打人，凭什么啊？ 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一定要把这个白建斌重办，实在太讨人厌了。 “听说？听谁说的？” 张子扬还是把注意力放在案子上，听白建斌的意思，他和舒兰早就分手了，是因为听说了舒兰找了男朋友，这才生气打人。 要不然，他和舒兰早就分手了，怎么三天前突然殴打舒兰？ “就是秦宝丽啊，她说她听到过舒兰和一个男人打电话，口气很亲密！” 白建斌现在一点不介意把别人给牵扯进来，轻而易举的就说出了秦宝丽的名字。 光是这句话就让张子扬和许芳芳都是面色一沉，秦宝丽和舒兰是朋友，而且还是老乡，都牺牲过身体，本应该相濡以沫才对，可看她如此告密，分明心怀魍魉。 这可说是悲剧的另外一面了，按理说舒兰和秦宝丽有着相同的经历，该当互相扶持。 而在现实中，却总是互相扯后腿，原因说起来也很简单，她们是同一个阶层的，同行是冤家，其实算是竞争对手。 “舒兰有手机？” 张子扬立马又联系到了孙佳怡和王跃晋的说法，他们两口子说了老半天，从头到尾没有提舒兰有手机的事情。 而且，一个保姆有手机，这可是有点不搭调啊。 要知道，张子扬到现在还没有手机呢，虽然他手中也不是一点钱没有，可这里花花，那里花花，钱就没了，要买手机这种大件，总是有点不舍得。 舒兰作为保姆，工资应该也只有几百块，竟然买了手机，看来是真的谈恋爱了，需要手机进行交流。 “是啊，她有手机，不过知道的人不多，她怕别人说闲话，平常都是偷偷用！” 白建斌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种嫌弃，张子扬听了却升起一股子怜悯，一个农村姑娘，好不容易在城里找了个工作，见识到了城市里的花花世界，知道最流行的，最时髦的就是手机，因此攒钱买一部手机，却不敢让太多人知道，唯恐别人说自己不本分。 年轻，贫困，向往，窘迫，里面有太多的情绪了。 这也让张子扬再次感慨，什么庞大价值观啥的，都是狗屁，一个国家唯一的任务就是让国民变得富裕。 这应该是唯一的目标，其他的什么尊严，面子，各种大棋局什么的，都是狗屎。 没有财富，人民已经生活在地狱之中了，还谈什么其他？ 国家如此，人也应该如此，始终以赚钱为第一要务，其他的一切价值，一切荣辱，都是狗屁，没有钱，人活的真的好卑贱。 这也是张子扬能够理解那些为了钱财犯罪之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可说是天性。 “怪不得孙佳怡和王跃晋两人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许芳芳问道，她想打打电话试试，白建斌说了一串数字，她正要打，却被张子扬拦住了： “现在别打，尸体附近并没有手机，这说明手机很可能是被凶手拿走了，你现在打过去，只会打草惊蛇。” 当然，也有可能手机被遗落在了什么地方，可这毕竟是一个硬证据，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有用。 要知道，这时候一个手机可是奢侈品一般的东西，男生有一部手机， 泡妞的话简直无往不利，这是有钱人的象征。 比较起来的话，有点像后来开名车的男人。 “那咱们现在做什么？这家伙虽然是个人渣，但感觉不像杀人犯！” 许芳芳嫌弃的看了一眼白建斌说道，这本不是夸奖的话，白建斌听了却是裂开嘴笑了，比哭还难看。 “先去看一下舒兰的住处吧，然后再问问秦宝丽，她应该知道不少情况。” 张子扬安排道，接着看向白建斌： “舒兰和秦宝丽住什么地方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她们原来是合租在一起的，最近分开了，我可以带你们去！” 白建斌非常的殷勤，似乎认为这样就可以摆脱嫌疑人的身份。 破案不必讲究时间，张子扬便带着他去找人，李队长一票人也跟着。 其实警察的工作，没有任务的时候是很闲的，如今有任务又能跟着张子扬学东西，去的人真不少。 在白建斌的指路下，一票人浩浩荡荡，很快来到一处城中村，白建斌指着一栋五层楼的建筑说道： “舒兰就住在这里，在五楼！” 这么多人过来，一下把房东也给惊动了，张子扬一说要去舒兰的房间去看，房东脸色很不自然： “她的东西我已经扔掉了，你们还要看吗？” “扔掉？为什么？” 张子扬脸色漆黑，他还期望着能从舒兰的房间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呢，东西扔掉剩下一个空房间有什么用啊？ “我这房子都是要往外出租的，怎么能有死人的东西？ 别的租客听说了，心里面也害怕，人死了，东西还在，留着干嘛？” 房东解释道，明显没有当一回事，张子扬听了忍不住骂脏话： “曹尼玛！” 什么东西啊，还有没有一点点人性啊？人家已经死了，剩下的东西都是遗物，至少要留给家属让家属还可以睹物思人吧？ 就这么扔了，像处理垃圾一样，把生命当什么了？ 生命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一文不值？卑贱如尘？ 更加可悲的是，张子扬发现这样的人绝不在少数，根本没有一点起码的心肝，认为死人是忌讳的事情，要尽可能的远离死亡。 还是传统不谈死亡那一套腐朽东西在作祟，一点人文关怀都没有。 舒兰的父母来了，看到女儿竟然一点衣物都没有留下，该多么心寒啊？ “怎么骂人啊？别以为警察就厉害了，我上面有人，真不怕你！ 你叫什么名字？信不信我让你们局长开除你？” 这时候围观的人不少了，房东脸上有点挂不住，开始回怼。 张子扬听了更是气愤，他最烦别人说什么上面有人了，有个几把! 上面有人，就是上面有一头猪也不怕你！ 烂菊花的玩意！ “我叫张子扬，不管你上面是人还是狗，我只想告诉你，你犯法了! 第一，私自销毁受害人物品，妨碍公务。第二，私闯民宅，租房属于私人领域，就是房东也不能擅自进入，第三，侵犯公民财产安全。 三罪并罚，你摊上事了，赶快和上面的东西联系吧！看你能不能脱罪！” 张子扬一个眼色，李队长立马把这个所谓的房东给上了手铐。 “我可没骗你，我上面真有人，你别嚣张！ 拿法律说事，法律就不是为我这种人制定的！ 呵呵……抓，抓吧！ 我让你们知道什么是上等人，上等人就是法律面前高高在上。 我是上等人，法律算个屁啊，根本管不着我！ 老子的二舅是人大……” 这位房东还要继续说下去，张子扬一个左勾拳，打在他的鼻子上！ 这一下，房东先生终于老实了！ 什么东西嘛，连法律也看不起。 尽管张子扬也承认，当今国内，确实有一部分人是不受法律制约的，可他断定，这些人不包括这个房东。 “抗拒执法，侮辱法律，罪加一等，带走！” 张子扬手一挥，不愿意再看到这么恶心人的家伙。 第361章 有一腿 第三百六十一章 有一腿 傍边的白建斌见张子扬竟然出口骂人，动手打人，吓得不得了。 作为一个保安，他平素最害怕的，当然，也是最羡慕的，就是那些“上面有人”的人。 上面有人！ 什么概念？ 就是人上人，就是上等人啊，就是贵人啊！ 他虽然不愿意说自己是下等人，可骨子里对上等人是有一种崇拜，畏惧心理。 作为保安，他也是有野望的，就是希望有一天给上等人当司机，然后靠着忠诚混一个未来。 可惜，至今他这个愿望也没有实现。 唯一的乐趣也就是玩几个农村妹而已。 张子扬这样公然不把上等人放在眼中，他是不太认同的，认为这种行为太过鲁莽，太过愚蠢了。 那舒兰已经死了，就算她活着也只是一个农村丫头而已，除了长得还不错，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甚至，他也渐渐有了上等人的思维，认为舒兰这样的人不能算人，只是人形动物罢了。 为了一个蝼蚁得罪一个看起来有背景的人，在他看来，还是张子扬太年轻了，意气用事。 等经过社会的毒打，就会知道上等人是用来巴结的，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就算这房东只是伪装上等人，也许并没有什么背景，也是不必要的，为了舒兰这样啥也不是的人，干嘛得罪人呢？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说出来，只是心里有点看不上张子扬了，觉得张子扬太过不通世故，以后的发展恐怕极其有限。 李队长的手下把房东带走，张子扬还是去五楼看了一下舒兰的房间，可里面空空荡荡，地都拖过了，什么也没了。 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房间中留下的闷热。 大夏天住在顶楼，一定不好受啊！ 张子扬能发出的只有这个感慨了，同时又有点疑惑，这房东怎么那么快就知道消息了？ 想了想，应该是同一个楼上租房的人说的，说不定这个楼上也有当保姆的，和舒兰一个小区。 既然这里已经发现不了什么了，张子扬便让白建斌带着去见秦宝丽。 她也在这个城中村里面，距离并不远，房间是一室一厅，确实是可以住两个人的。 猛然见到那么多警察，秦宝丽微微发愣，白建斌连忙解释： “他们想问一下关于舒兰的事情！” “进来吧！” 秦宝丽很平淡，有一种不符合她年龄的成熟。 她说进来吧，其实进来的只有张子扬和许芳芳，白建斌见别人都留在了外面，也跟着留在了外面。 进来房间，张子扬才有功夫仔细打量秦宝丽，不得不说，环境是影响人的最大因素。 她长得绝对算好看的，眉目清秀，五官端正，尤其樱桃小口格外的精致可人。 但或许是以前经常干农活的关系，她的肤色有点微黑，身体也略壮实，手指尤其不够纤细。 如果她不是出生在农村，而是城市富裕家庭，是可以成为顶级美女的。 古语说天生丽质难自弃，其实啊，容颜易老，美貌根本经不起一点点的摧残。 对一个美女来说，或许一年时间的愁苦生活，就足以让美貌消失不见。 更不要说从小劳作，加上营养不良了。 秦宝丽能长成这样，就足以说明其美貌的潜质了。 贫穷之下没有美女，光是看看古代的什么四大美女，试问哪个出身于贫寒之家？ “打扰了，请问你最后一次见到舒兰是什么时候？” 开头，张子扬还是问一些基本问题，这些问题必须要问，又可以缓和受访者的情绪。 “昨天上午，我们一起去买菜，之后就没有见过她了。 基本上每天我们都是这样的，买菜回来之后就开始忙了，先是做饭，之后收拾房间，然后要去幼儿园接孩子。” 秦宝丽带着一种怀念说道，看来，一起出去买菜算是两人难得的放松时刻。 可张子扬听了却有些质疑，白建斌说了，两人最近的关系有点不好，以至于舒兰都搬出去了。 既然关系不好了，又怎么会一起买菜？ “我听白建斌说，你们最近的关系不太好，已经和好了吗？” 张子扬有点步步紧逼的意思，他总觉得这个舒兰冷静的有点过分了，警察上门，她一个农村女孩，按说就是惊慌失措都应该，可她却能够流利的对答。 不过，要说解释，倒也有，这房间里有不少书籍，都是最基本的一些书，其中还有汉语拼音学习书籍，看来这个秦宝丽相当上进，自己给自己补课。 有了知识，待人接物自然会不同些，她又是保姆，接触的都是经济实力强的家庭，而这种家庭通常都挺有文化，跟着也会学到一些。 “也不能说和好，只是各退一步罢了！” 秦宝丽叹息一声说道，就凭她这个回答，就让人放心，现在询问的可是和受害者之间的关系，她竟然坦承没有和好。 若是一般人，肯定会说和舒兰的关系极其的好，以免惹上嫌疑。 “你们为什么会有矛盾？” 张子扬用称量的眼神看着秦宝丽说道，眼前的秦宝丽和他想象的不同，他听白建斌描述，以为秦宝丽应该是一个小人，既虚伪又自卑，所以才会出于嫉妒，把舒兰交男朋友的事情告诉白建斌。 可没想到的是，她看起来十分的坦荡，有一种真诚的力量。 “她……唉！说一个死人的坏话总是不好的。 但是，我真的无法认同她的做法。 因为我们都是保姆，又住在一块，正常情况下，我们不光会一起买菜，还会一起下班！” 秦宝丽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她说的很有道理，两人是老乡，又同在一个小区上班，还住一块，一起下班太理所应当了，然后呢？ “好人死了依然是好人，坏人死了依然是坏人，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就是了。 咱们的目的是为了找到凶手，就算有所冒犯，舒兰地下有灵也不会怪罪的！” 张子扬劝解了一句，他不太认同社会上风行的一种做法，某个人死了，瞬间就成了圣人了，每个人都只说好话，实在没必要这样，任何一个人，都是有缺点也有优点，根本不存在所谓完美的人。 给亡故的人一个真实的评价才是最大尊重。 什么价值也无法凌驾在真实之上啊！ 当然，华夏自古以来，就对真实不太讲究，没办法，缺乏逻辑训练。 什么是真实？ 就是真实的逻辑链条嘛！ 有了逻辑才能看到真实。 “好吧！ 我之所以和她不和，那是因为我发现她下班时间越来越不固定。 她工作的人家，男主人和女主人都有工作，有时候还会加班。 不加班的时候，两人会轮流接孩子。 每当女主人不加班的时候，舒兰都会正常下班，可每当男主人不加班，提前回家的时候，她就会很晚才下班。 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们也可以猜到吧！” 秦宝丽说的很含蓄了，可暗示的却很清楚，舒兰应该是和所在家庭的男主人有一腿。 第362章 请你对男人尊重一些 这个男主人无疑就是王跃晋了，再想到王跃晋没提到中午回家吃饭一事，张子扬对秦宝丽的说法是相信的。 “可是，你为什么告诉白建斌，舒兰有男朋友了，还和男朋友通电话什么的！” 张子扬对这一点是有点介怀的，秦宝丽的行为很有点通风报信的意思，而且，她告诉白建斌目的何在？让白建斌打舒兰吗？” 问秦宝丽是不是想让白建斌打舒兰？她一定不会承认，她找得出也准备好了高大上的理由，把自己置身于道德制高点。也许她连自己都骗过了，她真的是好心才会告知，真的没有别的想法，没有别的期待。 “我劝了舒兰几次，不要破坏人家的家庭，她不听，也是因为这个， 她搬出去了。 我告诉白建斌是想让他劝劝舒兰！” 秦宝丽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前面说的也相当有根据，可是现在说的这个就有点可笑了，张子扬都开始冷笑了。 白建斌是什么样的人，秦宝丽应该很清楚，因为她也给白建斌当过女朋友，对白建斌说，明显是不怀好意，什么劝劝舒兰，太一本正经了。 而太过一本正经说出来的东西，百分之一百都是假话。 “让白建斌劝舒兰，他们不是刚分手吗？ 这时候告诉白建斌对你的朋友舒兰真的有好处吗？ 而且，你也和白建斌相处过，难道你还把他当什么好人？” 张子扬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眼睛盯着秦宝丽，就见她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咬了咬嘴唇好半天没有吱声。 是嫉妒吧？ 张子扬猜测，秦宝丽是那么有道德的人吗？还在意破坏人家家庭这种事情？ 恐怕是看舒兰和城市里的有钱男人有了关系，羡慕嫉妒恨吧？ 装作好心，披着善良的外衣，打着道德旗号，其实就想使坏，自己过不好，也不想让别人太舒服，被利用的道德和善良都要哭了。 这时候的农村女孩真的是把脑袋削尖了要留在城市，因为农村生活和城市生活差距太远了，说拜金什么的，都有点残忍。 只要是个人，都会和她们一样，因为人人都想要过好的生活。 贫困的生活可以消磨人的一切志气，所有道德。 笑贫不笑娼在一定层面上是很平常的现象。 可真的是社会堕落，礼崩乐坏吗？ 也许有人有资格批评，但大多数道学家各种批评，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底层人，经历过贫困的痛苦，挣钱的艰难，很多都会认为跪着把钱挣了，丢人么？丢人！说“一点不丢人”不过是自我安慰自我催眠，但是挣么？挣！下次跪么？跪！ 什么丢人？ 没钱才他妈丢人呢！ 没钱丢人！ 听起来观念上不正确，可这就是现实，有些底层人穷着，卖着体力坚持着，有些把尊严裹一裹扔臭水沟，也不过是个体的选择罢了， 有些道德学家非要不承认，大多数卫道士非要批评什么礼崩乐坏，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也就是耍耍嘴皮子，不过是自命清高，不食肉糜罢了。 古语说衣食足知荣辱，秦宝丽这样贫寒到极点的人，会有多少的道德感吗？ 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很多时候这才是世界的真相。 说起来好像对穷人有点污蔑，可一个连自己生活都无法提高，很多物质无法满足，这样长期受到压抑的人，有可能具备高道德水平吗？ 所谓的淳朴什么的，有的是真的淳朴，我们向往的伊甸园，但一部分情况下，不过是无知罢了。 因为生活在一个角落，不了解国内的世界，更不要说国外的世界了。 见识短浅，无知鄙陋，缺乏基本逻辑，外人猛然一看，哇！好淳朴！ 可如果多问一句，有谁渴望成为这样淳朴的人？ 恐怕一个都不会有！ 人就是这样，赞美那些差劲的人，并不是真的喜欢，而是为了让差劲的人继续差劲，以免这些人跳上来和自己竞争。 优美的夸赞着，包藏着邪恶的用心，优胜者常常都是这样的。 “白建斌不是好人，舒兰也不是好人，破坏别人的家庭！” 秦宝丽带着反抗者的愤慨说道，张子扬忍不住冷笑，眼前的秦宝丽生气的恐怕不是这点，而是她自己没有破坏别人家庭的机会。 就像很多人憎恨贪官，有的是真的憎恨，而少部分人，很多时候不是真的憎恨，而是因为自己没机会去贪。 “你亲眼见过舒兰和那家男主人在一起吗？” 张子扬不愿意在道德问题上纠缠，谁道德高尚啊？ “没有见过，但是，我说她的时候，她说她就是喜欢那家男主人，这还不够吗？” 秦宝丽一脸嫌弃，张子扬一时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有点讨厌秦宝丽现在修女一般的神态。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难道你就能摒情弃欲了？如果来一个有钱帅气的男人喜欢你，恐怕你早就投怀送抱，自荐枕席了。事实也是如此，白建斌那样的人，她不也给他当过女朋友？ 总不会经历过白建斌之后，忽然道德得到升华？尤其男欢女爱方面的道德，到了洁癖的程度？ 洁癖不至于，对自己宽容，无法容忍别人的双标怪倒是坐实没错了。 哭笑不得啊！张子扬实在有点哭笑不得，他原以为是什么严重的有碍风化的事情呢。 还别说，被她这么一说，感觉真的好脏啊。 秦宝丽最大的问题是她都没亲眼见过，只是听过一耳朵，语气神态中，张子扬听到她指责别人，更听出她莫名其妙的嫉妒和不平衡，空气中的酸味刺鼻，张子扬很想捏着鼻子走开。 第363章 小猫还是母老虎 第三百六十三章 小猫还是母老虎 本来，许芳芳对秦宝丽是不认同的，什么脏棍子啊，那是你不懂其中的美妙，可听张子扬这么一反驳，顿时有点不舒服，怎么地？现在是要男女对抗不成？ “喂喂！谈案子，谈案子好吗？” 许芳芳连忙调解纷争，嘴角带着苦笑，真是没见过张子扬这种人，和受访人还吵起来了。 这秦宝丽也是，恐怕是想男人想的太狠了，物极必反，乃至开始憎恨男人了。 对这种自我压抑的女人，她是了解的，别看她现在嫌弃的什么似的，可一旦有个男人追求她，她能欢喜的死过去，而且一旦交往必然如胶似漆，一时半刻都不愿意分开。 没办法，有时候女生就是如此极端的动物！ “谈案子，谈案子! 你是说舒兰买过安全套是吧？ 这个确实是一个疑点，除了这个呢？ 她还有没有说过她和那家男主人感情的事情？” 张子扬缓和了过来，刚才确实有点气糊涂了，秦宝丽竟然攻击男人根本，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了。 “别，别提那种脏东西！ 她没有再和我说其他的事情，一谈起那个男人她就生气了！” 秦宝丽快速的说道，好像她的冰清玉洁被玷污了似的。 神经病！ 就这种思想，哪个男人愿意碰你啊？ 张子扬暗暗贬损了一句，不过却也明白，以这秦宝丽的姿色，找个不错的男朋友还是很容易的。 想想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张子扬起身离开，他实在不愿意和秦宝丽这种有点神经质的人待在一起。 此时天色已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李队长带着属下离开，张子扬则和许芳芳回酒店。 一路无话，很快到了酒店，可随着电梯上去，一出电梯就看到了冯微微。 只见她并拢双腿坐在张子扬门前，裤腿微微提起，露出白皙的脚踝，双头抱着双膝，头埋在里面，只能看到一头浓密的秀发。 两人上来，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肩头在微微颤动。 许芳芳见了，心里腻烦的要死，她现在已经看透了冯微微，这就是一个装可怜的女人，就像现在，明明哭泣，可身上的衣服明显是精心挑选过的，浑身一尘不染，紧身牛仔裤把双腿的丰腴给完美的勾勒了出来。 甚至，就连这个姿势都是特别设计过的，头发拢在一边，露出白皙的秀颈，头发更是洗过了，干干净净，透着青春的气息。 至于脚踝上那根红色脚链，更是特意选的，朴素而勾人！ 因为坐着，整个蜂腰都呈现了出来。 恶心！ 许芳芳最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了，心里明明是要勾搭男人，表面却是正经无比，清纯无比。 她都能想象，就算男人把冯微微推倒在床上了，冯微微恐怕还要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道： “你要干什么？” 而这个男人如果是张子扬的话，许芳芳会想自杀的。 可悲的是，张子扬到底是粗莽男子，根本看不出这些，而是露出怜爱的神情，走到冯微微面前，蹲了下来，温柔问道： “微微，你怎么了？” 他这一问不要紧，冯微微先是迟疑了一下，好像不敢相信似的，接着抬起头来，用微红的泪眼深深的看了张子扬一眼，然后迫不及待的扑了过来，搂住了张子扬，委屈巴巴的哭诉： “子扬，她们骂人，她们说我是烂女人，我烂吗？我烂吗？” 听她这么说，张子扬一阵心疼，肯定是有人听说了她怀孕流产的事情，再加上她原来的男朋友是杀人犯，被霸凌简直是必然的事情。 “你不烂，你不烂……” 张子扬除了安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种流言蜚语很多时候都找不到具体的来源，能堵住一张口，却堵不住悠悠众口。 这倒不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问题，而是防不了，恐怕冯微微的整个大学生活都要被人指指点点了。 唯一的应对办法就是心大点，不把这些当回事。 “可是，好多人都说我，他们的眼神好可怕……” 冯微微哭的更厉害了，把张子扬也抱的更紧了，好像无尾熊似的。 摇摇头，许芳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面对了。 冯微微可怜吗？ 确实可怜！ 可她利用这种可怜靠近张子扬，这就很可恶了。 光是站着，许芳芳都能闻到冯微微头发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张子扬闻到了什么，更不必多说。 “微微，你也别太难过了，别人怎么说你何必太在乎呢？ 他们乱说话，只能说他们素质低！” 许芳芳出口也是安慰的话，她又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如果针对冯微微，恐怕会被当成恶毒的女人。 “谢谢你们，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了！” 冯微微抽泣着，揉了揉眼睛，完全是茫然无助的表情。 “你吃过饭没有？” 张子扬关心道，在他看来，冯微微实在够倒霉的，本来遇到黄伟哲就已经有心理阴影了，现在还要承受同学的说三道四。 “吃过了！” 冯微微站了起来，手里还扶着张子扬的手臂，“见到你们我心情好多了！” 说完，勉强让自己露出一点笑容。 “你也是的，过来了干嘛不在下面大厅里等？ 地板那么凉，你也不怕生病！” 张子扬埋怨一声，打开房门，让冯微微进去。 其实，张子扬对冯微微还真没什么想法，虽然她有校花级的容貌，可张子扬是一个正义满怀的人，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感情受到创伤的小妹妹对待，心里只有怜惜和责备罢了。 但是，许芳芳就不这么认为了，眼看冯微微再次进了张子扬的房间，心里一阵不舒服，她很清楚，今晚这两人恐怕又要住一块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这么下去怎么可以？ 果然，如她所料，进房不久，冯微微就开始打瞌睡，见许芳芳迟迟不愿意离开，更是用一种带着倔强，带着可爱，带着一点点无赖的语气说道： “子扬大哥，我今天要睡在你这里，好累哦！” 说完，嘴巴微微嘟着。 冯微微本是清纯型的女孩，可这个时候，眉目之间的那抹风情，藏都藏不住，虽然还在极力的装清纯，扮可爱，那种眉目之间对张子扬的渴望想法简直呼之欲出。 思春的女人！ 许芳芳第一个感觉是这个，她也是女人，自然知道女人想男人的时候那种强烈的欲望，那种百爪挠心，想要有个男人来抱抱的感觉。 她断定，冯微微就是这种状态，女性荷尔蒙泛滥了。 “可以啊，你睡在床上吧，好好休息一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张子扬真没注意到这些，只是觉得冯微微对自己还真信任。 “不要，人家就要睡沙发，你睡床上！” 冯微微娇嗔了一句，脱了鞋子，蜷缩在沙发上，像一只可怜的小猫。 许芳芳看了火大，她真是服气了，这女人为了得到男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装小猫，明明是个母老虎，随时准备把张子扬吃下去啊！ 第364章 新的嫌疑人 许芳芳都替冯微微感到尴尬，怎么做得出来的，就这么躺在沙发上，装可怜，扮性感。 许芳芳不相信她不知道，蜷曲着躺在沙发上，整个身体的曲线都会出来，尤其是腿部，哪里粗哪里细更是清清楚楚。 可惜的是，冯微微摆出这样天真模样，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办，要知道，她现在的身份可是有男朋友的，要表现吃醋都不合适。 只是，放任不管的话，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真的不堪设想。 对于美女主动的投怀送抱，许芳芳相信男人是不会拒绝，甚至不懂拒绝的，他们会本能接受，连张子扬也不能例外。 而现在的张子扬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猎物，还给冯微微拿来了毯子和枕头，然后自顾自的去洗澡了，留下一脸尴尬的许芳芳。 恨恨的看了冯微微一眼，许芳芳只好离开，她算是发现了，在这种女人面前，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白天办案，晚上办案，张子扬是真的挺累的了，洗完澡便关灯睡觉了，明天还有好多工作要做。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张子扬身上有功夫的人，虽然黑暗之中，目不视物，却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声音。 光是闻到洗发水的香气，张子扬就知道是冯微微，只见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卧室，爬到床上，窸窸窣窣的盖毯子。 张子扬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这真是出乎他的预料，他已经和冯微微一个房间度过一个晚上了，当时并没有发生什么。 帮助冯微微只是出于怜悯，并无男女方面的想法。 君子不欺暗室，他打开灯，问了一句：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张子扬不愿意说的太白，给冯微微留足了面子，一个姑娘家家的，半夜爬到男人的床上，这种行为他是很不认可的。 “嗯！” 冯微微轻轻嗯了一声，脸上一片羞红，不敢看张子扬。 “别害怕，没事的！” 张子扬起身，打算自己去睡沙发，美女他喜欢，但他喜欢大大方方的，现在这是干什么，偷鸡摸狗似的。 “你……是不是你也以为我是贱女人?” 冯微微突然哭了，可怜巴巴，身子埋在毯子里，羞愧难当。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张子扬现在都有点摸不准冯微微的心理状态了，什么情况啊，明明动不动就哭，很悲伤的样子，可行为却又很豪放。 “我都这样了，你都不碰我，还不是看不起我？ 我又不让你负责，也不会缠着你，只是…… 只是想要一点温暖而已！ 不可以吗？ 你不能给我吗？” 冯微微抬起头来，眼眶中还有泪水，可里面却是倔强的神情。 这？ 张子扬为难了，他是正人君子，绝不会乘人之危，可是，冯微微如此主动，如果拒绝的话，对她的心理恐怕会有一个巨大的打击。 万一她想不开，跳楼了，自杀了，那可怎么好？这也是一条生命啊！ “微微，咱们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何必……” 张子扬想说亲密关系要建立在恋爱的基础之上，可冯微微见张子扬 拒绝的并不坚决，突然纵身一跳，一下抱住了张子扬，眼睛痴痴地看着，润泽的嘴角用贝齿轻轻咬住。 这也就算了，她见张子扬并无动作，乞求道： “就当是施舍，不行吗？” 施舍？ 这是低到尘埃里啊！ 张子扬突然有点心疼，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因为一个杀人犯，自卑到这种程度，自己实在有必要给她建立一点信心。 “好吧！” 张子扬叹息一声，一夜欢愉，不必多说。 第二天一大早，许芳芳又来敲门，就见到了让自己痛心的画面，开门的是冯微微，她衣衫不整，乌发蓬乱，俏脸带着一抹羞红，走路姿势透着别扭，见到许芳芳，话里倒是客气： “芳芳姐来了，我叫他起床！” 说完，进了卧室，不一会传来甜腻的话语： “哥，起床了，芳芳姐来找你了！” 那声哥，明明是一个字，里面却有九曲十八弯一样，仿佛一只鸟在欢快的鸣唱。 “哎呀！快起来了，我挠你痒痒了哦！” 冯微微甜腻的声音再起，接着更是嘻嘻哈哈起来。 确实，她好像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小情侣一般的说笑，可听在许芳芳耳中，一字一句都是淫声浪语，不堪入耳。 光是看冯微微现在欢愉的样子，许芳芳都可以想象，昨晚张子扬出了多大的力，冯微微获得了多少的快乐。 气死了！ 许芳芳恨不得进去把这两人暴打一顿，仅存的理智让她保留一点清醒： “不着急，我先去吃早餐了！”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 失败！ 她曾经败给罗雨萱一次，这次又失败了！ 心灰意冷，她真的有点心灰意冷，打算放弃张子扬了。 房间里，张子扬慢慢起床，冯微微一改悲伤模样，像个欢快的猫咪一样，围着张子扬转，帮着穿衣服，帮着给牙刷上牙膏，把张子扬当少爷一般的服侍。 “哥，谢谢你，什么流言蜚语我都不怕了！ 我一会就去上学了！” 冯微微精神状态大变样，积极向上，斗志昂扬，张子扬看了很欣慰，心道，不枉自己辛苦一晚。 同时他也意识到，冯微微其实并不脆弱，她只是太寂寞了，需要一点男人的安慰。 因为冯微微的学校距离这里还挺远的，两人没有一起吃早餐。 送走冯微微，张子扬找到许芳芳，先去孟州警局，然后前往王跃晋工作的地方去找王跃晋。 王跃晋算是一个中层领导，见到张子扬带着一票警察过来，眉头皱成山川啊，正经人谁喜欢见警察啊！ 而且，警察办理的是杀人案啊，扯上这个影响名誉啊！ 匆匆忙忙，王跃晋把张子扬这些人请进办公室，把门一关，不满的话语就出来了： “张警官，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我家啊，干嘛来我公司？” “你家我们已经看过了，现在要看看你的工作场所，毕竟，你现在是最大的嫌疑人！” 张子扬语出惊人，不过，就目前来讲，确实是实话，保安白建斌还没有摆脱嫌疑，可他已经被抓了，而且也愿意配合。 王跃晋昨天就说了谎话，还和舒兰存在亲密关系，犯罪动机应该是不难找的，比如舒兰想要扶正，王跃晋不答应，舒兰威胁说出去…… 男女感情之间的矛盾是最复杂的，爱恨交织。 第365章 出轨对象 第三百六十五章 出轨对象 一听自己成最大嫌疑人了，王跃晋吓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懵逼，完全搞不明白咋回事。 他到底是个中层领导，可不能沾染这些，就算是清白的，被当做犯罪嫌疑人调查一段时间，恐怕职位也会保不住！ “这怎么话说的？我怎么还成了最大嫌疑人了？” 王跃晋一百个不服气，一万个窦娥冤，看其表情，一点没有作伪的痕迹。 许芳芳看了，俏脸流露出厌恶神情，跟着张子扬来到这里，她就没有说过话，因为早上的时候，她发现张子扬竟然真的和冯微微发生了关系。 她可以想象，肯定是冯微微主动的，可照样的埋怨张子扬，怎么就那么意志软弱，见到美女就无法控制自己，如此，算什么良人？ 更让她难过的是，张子扬面对她也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好像和冯微微发生了关系并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稀松平常。 她的爱情观接受不了这样，而眼前的王跃晋明明已经出轨睡保姆呢，还在这里装呢，她现在真的越来越看不懂男人，都说女人善变，她发现男人才善变呢，不但善变，还善于伪装。 “你没有说谎吗？你没有出轨吗？你和舒兰没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吗？” 许芳芳带着怒气问道，带着对男人的憎恨。 她一问，好像震慑住了王跃晋，让王跃晋好一会没有说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才解释道： “你们误会了，我确实有出轨，不过，我和舒兰真的没有发生过任何亲密关系！” 话说到这里，他还是思虑状态，明显在想接下来怎么说，许芳芳看他还不愿意承认，反驳道： “每当你下班早的时候，舒兰都会在你家待到很晚，这你怎么解释？” “其实是这样的，是舒兰在帮我掩护！ 我和我妻子工作都比较忙，就约定好，一三五她按时下班回来陪孩子，二四六我按时下班陪孩子！ 我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了，都在利用这些时间和喜欢的人约会。 为了不让我妻子发现，所以让舒兰帮着我。 大部分时候，我只是回家一趟，然后马上就离开了，让舒兰一个人带孩子而已。” 王跃晋解释出了另外一种情况，这个还真是出乎张子扬几人的预料，他们原本都以为王跃晋肯定是和舒兰有不正当关系，哪知道王跃晋出轨是出轨了，对象却不是王跃晋。 这显然不是凶手刻意设计的，却也增加了案子的复杂性。 既然王跃晋不是舒兰的情人，而舒兰在死亡之前又确实自愿和别人发生了亲密关系，这个人是谁呢？ 舒兰是不是真的有男朋友啊？还是兼职了什么奇怪职业…… “你是说你没有和舒兰发生过亲密关系？” 张子扬确认道，王跃晋这样的成功人士，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是很正常的事情，有几个女人也有可能。 “当然没有了，兔子不吃窝边草，我又不傻干嘛和自家保姆发生那种关系？ 万一被我老婆发现了，那不完蛋了？ 女人的第六感可是很准的，三个人在一个房间里，两个人心中有鬼，这得多高的演技啊？我做不到！” 王跃晋解释的很理智，说的很有道理，当下经济发展虽然很快，可大家的收入都很少，保姆这种工作有很多年轻女孩愿意做，所以发生了很多男主人和保姆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新闻上常有报道。 想想也十分的正常，结婚久了，男人对妻子多多少少都会有一定的审美疲劳，这时候突然来了一个朴素美丽年轻的乡下妹子，看起来很容易就可以吃到嘴里，是个男人都会动心的。 能像王跃晋这样保持理智的，已经相当不错了。 当然， 更重要的是，他外面已经有女人了，看他的年龄也有三十多岁了，体力终究有限，这恐怕才是他不染指自家保姆的重要原因。 “那你出轨的对象是谁？ 我们需要盘问一下，当然，我们会为你保密的！” 张子扬当然不会轻信王跃晋，如果真有这么个出轨对象，那才能相信。 “就是我儿子幼儿园的老师，叫宣静，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她，我就是和她在一起，需要舒兰给我做掩护！ 我可以把她的手机号码给你们，你们去询问就是了！” 王跃晋对答如流，如果不是事实如此，就是准备的很充分，许芳芳反正是带着质疑眼光的，她现在对男人很不信任。 不过，张子扬对此倒是信了八分，因为根据社会调查，中年有孩子的成熟男人最容易的出轨对象就是幼儿园的老师。 因为幼儿园的老师往往都是年轻女性，而男家长中不乏有钱有魅力的。 两性关系中，女人最重视的是物质价值，男人最重视的则是生育价值。 直白点说，两性交往的中，女人最爱的是金钱或者权势，男人最看重的则是年轻美貌。 这两拨人相遇了，难免会擦出火花。 甚至，在成熟男人圈子里，能玩孩子的老师，不管是幼儿园的，还是小学的，便是终极成功了。 里面涉及到一个复杂的征服心理，这里就不细细描述了。 年轻女性，尤其是贫穷的年轻女性，最渴望的就是能够通过男人获得财富自由。 为啥要彩礼，为啥要车要房？其实都是这种心理的延伸。 俗语说的好，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 征服世界。 为啥各大女明星大多嫁给了各种企业家，大款？因为她们要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啊。 要知道，比起男人，女人是更加虚荣的动物，甚至可以说，比起爱情和真理，她们真正爱的只有虚荣。 所以说，几乎每个女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表演型人格，这是人类几百万年进化导致的。 畅想远古时代，男人负责打猎，女人则在家负责带小孩，为了让孩子的父亲愿意持续的提供食物，她们必须擅长一定的表演，让男人更爱自己，而不是去找其他女人。 尤其是在寒冷地带，父亲的角色不可或缺，不然一个家庭就会面临覆灭之险。 基于这样的原因，一个年轻美貌但是贫穷的女性，爱上一个年纪比较长，但是有金钱有地位的男人，是最自然的事情。 “那好，我们就去问问这个宣静，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话，不过你要跟着我们一起去，以免我们去了，你和宣静串通。” 破案的关键就在于获得真实的信息，张子扬可不希得到加工后的信息。 第366章 男女暂时有别 “可以啊，我没有意见，不过，让我和我部门的人说一声，不然他们会以为我犯法被你们带走啦！” 王跃晋说着大大方方跟部门的人打了招呼，看他这么爽朗的性格，倒是适合当中层领导。 要知道，要论管理难度，其实基层最难，中层最需要八面玲珑，承上启下，高层领导需要的则是战略眼光。 一般来说，说管理层，其实说的都是中层，什么叫高层？那得有股份，或者年薪百万以上的才算。 一群人浩浩荡荡，很快就到一个名叫紫月亮的幼儿园，许芳芳出马，很快把一个清丽秀雅的美女带了过来，显然就是宣静了。 因为要保护宣静的隐私，其实警车停的地方距离幼儿园还有一点距离。 这也是张子扬一直以来做人的原则，作为警察，法无禁止皆可为，既然法律没有说出轨犯法，那出轨就是个人自由，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至于道德批判什么的，只有闲的无聊的人才会说三道四，影响无足轻重。 为了不受王跃晋的干扰，张子扬把王跃晋安排到了其他车上，等宣静上车的时候，车上只有张子扬和许芳芳两人。 “你就是宣静吧？” 张子扬问道，更加相信王跃晋的说法了，因为就容貌上来说，宣静比舒兰要漂亮的多，尤其浑身上下透着一种知书达理的温婉气质，一看之下让人如沐春风。 “是，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宣静一直有点提防，说实在的，当今的社会，大多数人对警察并没有真正的信任，多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是这样，我们正在侦办舒兰被杀一案，舒兰你认识吧？她是王跃晋家的保姆！” 张子扬提到王跃晋，果然，宣静脸上有点不自然，点点头： “这个案子我听说了，只是，你们找我想要问什么？” “是这样，根据证人证词，我们怀疑舒兰和王跃晋之间有男女私情，可据王跃晋说，他确实出轨了，出轨对象却是你，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张子扬询问道，一般来说，形容婚外男女关系，都会说成是不正当男女关系，可张子扬并没有这么说，因为既然法律没有相关规定，就谈不上什么正当不正当。 也就是说，在法律上而言，出轨也是正当男女关系的一种，这段关系虽然不受法律保护，可其中存在私情的两人却依然是合法公民，受法律保护。 张子扬这么直白的一问，宣静脸上一红，端庄体面的态度变得有点扭捏，显然，在她的道德体系里，和已婚男人发生亲密关系是不道德行为。 想了一会，回答道： “是的，我和王跃晋确实有关系，不过，那是因为他的婚姻生活很痛苦，他说了，正在办理离婚，然后就娶我。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错！” 宣静忍不住解释了起来，这明显就是心虚了，后来的世界有个死胖子说了这么一句话：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这位宣静明显是不够彪悍了。 不过，话说回来，彪悍的女性本来也不多。 当然，这并不是说男女在根本上有什么差别，而是几百万年的男权社会之后，现在虽然主张男女平等了，其实还有很远的道路要走。 不说别的，任何一个行业，顶尖人员中，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基本都是男性。 一般的印象里，女人擅长做饭，可实际上，顶级大厨基本都是男人。 有些专家说女性擅长交流，擅长语言，可世界最厉害的主持人基本也是男性。 慢慢追上来的，也就是娱乐明星之类了。 要说科学，哲学，艺术，等等，女性都差的太远。 这不是说女人就比男人差，而是那么多年的男权社会之后，女性的自我意识其实还没有完全起来。 这就是哲学中经常说到的，意识落后于存在。 就说出轨这件事，如果是男人出轨，另一边的女方总是会想着男人能离婚娶自己。 可如果是女方出轨，玩到人妻的男人基本不会想着要娶这个人妻的，甚至把对方列为绝对不能娶的类别。 因为，从理性上推理，这个女人既然能够给现在的丈夫戴绿帽，将来很可能还会重复这一行为，谁想成为下一个啊？ 由此就可以看出男人和女人思维的不同。 当然，随着教育的开展，女性的进步，未来会一步步的拉近，这是肯定的 世人皆知，科学界最高的奖项莫过于诺贝尔奖，可女性获奖人员占比只有百分之三。 百分之三！ 这就是世界的真相。 “我不是上帝，无权评论的你的对错，知道你和王跃晋有关系就行了。 我想再问一下，最近一段时间，舒兰接孩子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她有什么异常？” 张子扬不喜欢评断别人，什么出轨不道德了，当小三不要脸了，在他看来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不违法，一个人为了追求幸福，做什么都行，不应该受到谴责。 这些东西说来说去不过是在维护婚姻制度罢了，可婚姻在人的幸福面前，实在连个屁都算不上，实际生活中没有人在乎的。 喊再大声也没用，比如眼前这个宣静吧，她认为和有妇之夫王跃晋在一起能够获得幸福，她就会做，别人的谴责，她根本不在乎。 这也再一次的说明，道德根本没有力量去指导别人，道德是内在的心灵准则，能约束的只有自己而已。 可以对别人说三道四，评定道德准则，可是，并不能改变什么。 因为道德不是法律，不存到道德警察，也自然无法对人进行强力惩罚什么的，没有惩罚机制的规则，是无法规导人心的。 不能进行惩罚的，只能靠自觉，而现实中，很难通过说教对人施加力量。 “没有什么异常啊！基本上每天都是舒兰和她的那个朋友秦宝丽一起来接小孩！” 宣静见张子扬并不指责她当小三的事情，放松了下来，无所谓的说道。 可她这么一说，张子扬和许芳芳面面相觑，都是疑窦丛生。 秦宝丽只说了和舒兰一起买菜，一起下班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说还会一起接孩子，她隐瞒这个干嘛？ 第367章 知识分子 “你是说秦宝丽和舒兰一块接小孩？秦宝丽服务的人家，孩子也在你们幼儿园？” 许芳芳确认道，心里都有点烦躁了，这个案子至今也没发现有什么精妙设计的东西，和以前的案子大不相同。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案子里面的人物要么喜欢撒谎，要么说话说一半，永远不一次性把情况搞清楚，好像在故意阻挠办案似的。 可追本溯源，又发现他们都有自己的理由，比如王跃晋，他昨天说的语焉不详，那是因为当着老婆孙佳怡呢，很多话他不能说。 可这个秦宝丽是怎么回事？ 都说到了一起买菜，一起下班的事情，偏偏不提一起接孩子，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是啊，两个人是好朋友，那两个小孩相处的也挺好。 舒兰都是一副害羞的样子，没想到她会遭到杀身之祸。” 宣静一脸的惋惜，张子扬听起来却不太舒服，因为宣静说舒兰害羞，好像在夸奖，可在张子扬的价值体系里，害羞是一种负面情绪。 害羞是什么？就是隐藏啊，就是胆怯啊，就是不敢表达自己的个性啊，这种卑下的情绪，虽然不能说下贱，不能说是劣等情绪，对人生却绝对是有害的。 如果一对父母培养出了害羞的孩子，那么，这父母是不合格的，孩子没必要爱这样的父母。 因为害羞的产生，一定是来源于对孩子天性无数次的打压。 人一出生，追求的一定是舒展，一定是开放，一定是好奇，不然也不会有出生这种事情了。 而害羞则是又被打压回了保守状态。 人，应该是有个性的人，而不是一个个死气沉沉，暮气沉沉，好像从几千年前出土的老学究一样。 可悲的是，当今的教育，不管是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都重点培养孩子听话，从各种角度打压孩子的天性。 这种打压之下，就算学到了再多的知识，也不过是两脚书橱罢了，想要创造，那是不可能的。 如此糟糕的教育，如果一直持续，作为一个国家来讲，想要和超一流大国竞争，不免捉襟见肘。 也因为宣静这么评价舒兰，张子扬对舒兰的父母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尊重。 培养出害羞的孩子，这种父母不配当父母。 “你们学校都是几点下课？” 张子扬继续问道，既然见到宣静了，就要把该问的都问到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一般是四点半，但是有时候为了等家长，我们会等到五点，如果五点不来，我们就会给家长打电话。 那天也是，等到五点的时候，我们就给孩子妈妈打电话，结果孩子妈妈没来，助理来把孩子接走的。 对了，从来都是早早过来等着的秦宝丽也来晚了，将近五点才过来！” 宣静又提供了一个新情况，孩子妈妈无疑是孙佳怡，她竟然没有来接孩子，可是，昨天问她的时候，她说是自己接的。 事实上却是让助理来接的？ 为什么？ 会不会是她在杀人之后，情绪激荡，不方便出现在人前？ 既然接孩子这种事情都可以让助理代劳，那孙佳怡说自己案发当天在上班，谁能证明？ 她也是一个公司领导，来去自由，难道不能安排好工作，然后回到家中？ 只是，她干嘛要杀舒兰啊？ 从其丈夫王跃晋的证词来看，王跃晋确实没有和舒兰有什么亲密关系。 哦，是了，很可能是孙佳怡误会了。 也许是孙佳怡突然回家，发现本来应该按时下班的丈夫竟然不在家 只有一个保姆在家，这明显是合伙欺骗她，如此她怎能不生气？ 女人情绪上来了，很多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不过，秦宝丽又是怎么回事？ 她也有犯罪嫌疑啊，接孩子来晚了，很可能是因为杀人耽误的时间。 这样的话，两个女的成了新的凶手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要问问这两人咋回事，评估了一下，孙佳怡的撒谎更加明显，明明没有过来接孩子，却说自己来接孩子。 所以，张子扬决定先去探访孙佳怡，然后回头再问秦宝丽。 放宣静回去，也让王跃晋回他的公司，张子扬带着人，浩浩荡荡，又去了孙佳怡的公司。 这样跑来跑去，其实不是张子扬的风格，他是研究型侦探，不喜欢如此奔波。 但是呢，此案是他负责，孟州警方又派人跟着他学习，他也不好假手他人。 孙佳怡所在的是一家设计公司，主要负责设计各种画报啦，时尚杂志啦等等。 就职位上来讲，她的职位好像比王跃晋的还要高一些，不过，孙佳怡的这家设计公司，规模很小，一共只有几十人，和王跃晋所在的那种集团公司无法相提并论。 所以，孙佳怡虽然职位看起来高，收入肯定是不如王跃晋的。 和王跃晋一样，孙佳怡见到那么多警察过来，也很是惊异，不过，没有出现气急败坏的情绪，看来她在这个公司已经有了相当的控制力，不怕别人说闲话。 把张子扬这些人带到一个开放式的大厅，孙佳怡干净利落：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舒兰的事情，可我该告诉你们的都说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不愧是掌权者，她十分的从容，似乎没有太把那么多警察放在眼中，张子扬见过这种人，一般来说，光有钱是无法具有这种气度的，只有背景强悍的人，才会如此堂堂正正的面对执法人员。 因为这种人有一种自信，就算执法人员是不好的执法人员，也无法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主人翁的气场！ 张子扬刚刚发现孙佳怡有一种主人翁的精神气。 小学书本中经常提，小学生是国家未来的主人翁，说的很好听。 可等这些小学生长大了，大多数都只是卑微的活着，甚至受人践踏欺辱，具有主人翁精神的人，万中无一。 而只有这种气场的人，才能说是国家的主人，才是真正的精英。 不得不承认，这位孙佳怡比王跃晋更具有精英气质。 姓孙？ 张子扬突然想到孟州官场上的某个人物，心中释然起来。 没有无缘无故的自信啊！ “我们想问的是，你为什么撒谎了？明明不是你亲自去接的孩子，可你却说是你去接的孩子。 幼儿园四点半放学，如果要接孩子的话，四点就要出发，舒兰就死在四点左右！ 在这个时间段，你在什么地方？” 张子扬说的很委婉，这倒不是怕孙佳怡的背景，而是知道孙佳怡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意思。 舒兰的死亡时间和接孩子的时间略微重合，孙佳怡在这段时间没有去接孩子，她去干嘛了？ “哦，这个啊，当着我丈夫的面，我只好这么说，如果是你们单独问我，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真相的。 其实，我当时去找律师了，离婚律师！ 我已经知道王跃晋出轨的事情，想要和律师好好商量一下，让法院把房子和孩子都判给我。” 孙佳怡到底是女强人，毫不避讳，一般的女性，想要孩子倒是会勇敢的表达出来，显得自己是伟大母亲。 涉及到财产争夺的时候，内心明明无比的想要丈夫净身出户，也会摆出冠冕堂皇的样子，绝不会公然说出想要钱的话语。 这种虚伪本身，就是一种虚弱的表现，而孙佳怡并没有此种虚弱。 第368章 神游物外 第三百六十八章 神游物外 “你知道王跃晋出轨？” 张子扬不得不佩服，王跃晋已经够小心的了，不想还是没能瞒过去，王跃晋还想家中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呢，恐怕不久的将来，他别说红旗，彩旗了，他就要没家了。 既然孙佳怡知道王跃晋出轨，张子扬又有一种好奇，她认为出轨对象是谁？不会是舒兰吧？ 接着想起前些天办的空姐失踪案，暗想，舒兰不会是孙佳怡故意安排的吧？ 这种想法只有几秒，孙佳怡的话语就把这种猜想击破了： “当然，是舒兰告诉我的。 王跃晋让舒兰帮忙掩护，可舒兰的工资是我发的，根本就是我的人。 我早就知道他和宣静的事情，只是想多收集一点证据而已！” 孙佳怡一番话，把张子扬这些人都给惊的不轻，国家是一盘棋，家庭也是一盘棋，看来，真正的棋手是孙佳怡，而不是王跃晋啊。 女人，精英女人就应该这样啊！ 这才叫女权啊！ 张子扬在心里反而更加认可孙佳怡，她很善于维护自己的利益，不说别的，让王跃晋净身出户之后，她依然是个富婆，小日子绝对差不了。 不管未来是否还会结婚，主导权是掌握住了。 厉害！ 张子扬感慨一声，也明白她为什么撒谎了，找律师什么的都是秘密进行，自然不能让王跃晋知道。 这种女人，谁会小看啊？ “这么说的话，你对舒兰是不会有什么恨意的了。 那最近，你有没有发现舒兰有什么异常？” 张子扬只好多问一些，心里却把孙佳怡的的嫌疑排除了，想想也是，她是公司领导，又打算离婚，如果王跃晋和舒兰有什么，只会更加有利于她分财产。 “我工作太忙了，对舒兰没有特别在意，不过，她最近心情比较好，有时候我见她哄孩子的时候，是会唱歌的，刚开始可不是这样，拘谨的很！” 孙佳怡尽量说了点，可帮助实在不大，舒兰唱歌哄孩子，很可能是因为工作久了，熟悉了，所以放得开了而已。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你要离婚的事情，我们会保密的！” 张子扬给了个保证，带着人离开，准备去去找秦宝丽，不过，这次倒是不用去她住的地方，直接去珊瑚湾小区就行，她肯定在上班呢。 一路之上，张子扬闭目眼神，心里却是暗暗纳罕，至今此案还没有头绪呢，只是发现了每个人的秘密。 中心是围着王跃晋的出轨！ 这让他对婚姻更抱有一份谨慎之心，如果结婚了还要出轨，结婚了还要离婚，那结婚还有什么意义？ 有时候，他觉得婚姻制度实在是落后，人类的科学发展只是萌芽阶段，连太阳系都冲不出去，更不要说找一个可替代星球了。 没有备用星球，无法外星殖民，万一从什么地方飞来一个小行星撞向地球，人类文明岂不是完蛋了？ 这么大的隐患存在，人类怎么可以在婚姻制度这么落后的方式里沉沦？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结合，费劲吧啦养孩子，这效率多低啊。 现在科学也突破了，试管婴儿什么的不是难事，干嘛还要亲自生孩子养孩子呢？ 如果把这些都交给科学家，建立一个婴儿培养场所，直接试管婴儿， 制造出一批批的孩子不就行了？ 然后国家给与科学化的教育，培养。 如此一来，既不用担心什么老龄化，更不用担心男女失调，人类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拓展科学上，恐怕不久就可以移民外星，甚至，掌握长生不老的技术。 放着这么光明的大道不走，却在婚姻上折腾，着实的不明智。 当然，这样的话，不免放弃了一些社会概念，比如说父爱母爱啦，比如人伦关系啦。 可这些东西早晚都会消亡的，何不加速消亡呢？ 怎么可以一直活在这种感情的桎梏里？ “喂，到地方了！想什么呢？” 许芳芳推了张子扬一把，她注意张子扬好久了，发现他一直两眼放空，神游天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到珊瑚湾小区了，还没有回神。 “哦，我在想，人类婚姻要是能解体就好了，所有孩子都在实验室里制造，这样就不会有什么婚姻方面的矛盾了，人类也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 张子扬坦然的回答，说着下了车！ 实验室里造孩子？ 什么变态想法啊！ 许芳芳翻了个白眼，感觉张子扬在思想上有点极端啊，只不过见到了出轨的现象，就打算瓦解婚姻，瓦解家庭，这跟出车祸就把所有车子都销毁也没区别了。 “办大事？什么大事能大过家庭啊？ 人类难道就不需要感情了？” 许芳芳不服气，她可是对爱情对组建家庭都抱着美好想象呢，甚至想象中的男主角就是张子扬，谁知道他竟然有如此离经叛道的想法。 “移民外星球，探索宇宙奥秘，人类长生不老，进行时空旅行，多了，真正的大事多了，比起感情，这些才有意思。 而且，也没有禁止感情啊，只是尽量的不浪费人的精力而已。” 张子扬解释一句，前往秦宝丽工作的人家，和孙佳怡家一样，这家人也是因为双职工，没有时间照顾孩子，所以才请的保姆。 “你移民外星去吧，到时候和外星人谈恋爱好了，我觉得留在地球就挺好。” 许芳芳反驳一句，一起上了电梯，就她感觉，张子扬的思想实在有点离奇，年纪轻轻，不想着怎么谈恋爱，到哪里去玩，整天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实在太好高骛远了一点，思考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和现实生活不相干的东西，她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 张子扬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眼睛看着电梯里的摄像头说道： “等问了秦宝丽之后，需要查看一下这电梯里的录像，李队长，你现在就去保安室，把录像调出来！” 李队长听了，带着两名队员离开。 秦宝丽工作的地方在八楼，很快到了地方，一如既往，许芳芳上前敲门，过了好一会，才有个中年男人开门，此人长的倒还算体面，只是此时睡眼惺忪，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是蒋正海吗？我们有些问题要问一下在你这里工作的秦宝丽！” 张子扬看了看案卷说道，案卷上只说这家是双职工，现在这个男的白天睡觉，张子扬有点疑惑了。 “哦，进来吧，秦宝丽应该去买菜了！” 蒋正海看了看手表说道，他一看就是知识分子的样子，客客气气的把大家让进房间。 张子扬比较喜欢和知识分子打交道，因为，至少，知识分子一般有起码的道德和底线，而且，有知识的人，见识和眼光也是远胜常人。 最近，读书无用论啊，有文化不一定能过上好生活啊，有知识的人价值观不正确啦，各种反智的言论不时就会跳出来。 可看看现实，过上好日子的，大部分还都是知识分子，就说一批一批贫民起家的企业家，大多都是出身贫困农村，却受过了正规的大学教育。 这才是正常的事情，要不然那么多家长，是傻了吗？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让孩子进好学校，还推高了学区房的价格。 这些能买得起学区房的人都傻吗？明知道知识没用，甚至会扭曲人的价值，还不遗余力的让孩子去学？ 逗呢，能在这个时代攫取到一瓢财富的人，绝对都是人中龙凤，他们的看法绝对比一般人要高的多。 作为普通人，如果缺乏判断能力，不知道如何选择，那就把眼光看向那些精英，看他们是如何教育子女的，跟着学，向他们靠拢就行了，自以为眼光独到，瞧不起知识，最后大抵会落个悲惨境地的。 “请问一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没有上班？” 张子扬好奇道，从房间里的布置，并不能看出什么，只是结婚照上，两人男的帅，女的靓，十分的般配。 第369章 时间很关键 第三百六十九章 时间很关键 “我啊，我是机长，开飞机的，最近排的都是夜班，所以基本上都是白天在家！” 蒋正海平淡道，说着话去洗了一把脸，拿了啤酒给大家，继续介绍道： “我老婆是空姐，到处飞，我也是，照顾不了孩子，白天都是让秦宝丽看着，晚上的时候，我们如果不在，就让我妈来带！” 看来他这一家比孙佳怡家还忙呢，机长，空姐，动不动几天都回不来，出差在外，谁带孩子确实是一个问题。 “那真够忙的，秦宝丽怎么样？做的还行吧？” 张子扬貌似无意的问道，可心底却有个疑惑，因为他刚刚注意到，在墙壁的挂钩上，有一件衣服，似乎是秦宝丽昨天穿的那件。 一个保姆，还是不住家的保姆，怎么会如此粗疏？把衣服挂在主人家的墙壁上，傍边就是其他看起来比较贵的衣服，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小秦做的挺好，非常尽力，多亏了她了！” 蒋正海敷衍一句，顺着张子扬的眼神看去，脸色微微一变，正在这时，门口传来声音，秦宝丽回来了。 几人站起，看着秦宝丽开门进来，提着一兜子菜。 见到张子扬几人，秦宝丽脸色阴沉，脸上原本的神情消失不见。 张子扬也是十分的严肃，秦宝丽今天的穿着看起来普通，实际上却有点过度曝露了，上身是白色体恤衫，有点透明，隐隐能看到里面的肩带，下身则是牛仔短裤，平常是平常，可把白皙的双腿完全不遮掩的呈露，脚下穿着的还是拖鞋。 不光暴露，这也太随便了些！ 张子扬不相信，如果女主人在的时候，她敢这么穿。 “秦宝丽，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和你核对你一下！” 张子扬说明来意，坐回座位，秦宝丽阴郁了一会，坐在蒋正海的傍边。 “有什么问题问吧，不过要快点，我得做饭呢！” 秦宝丽的语气和昨天很像，不冷不热，生人勿进的样子，这种语气如果出现在校园女神或者女明星的身上，可说是恰如其分，可她一个保姆，如此说话，就有点不伦不类了。 “只有几个问题，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昨天你说了会和舒兰一起买菜，一起下班，为什么没有提一起接孩子的事情？ 另外，舒兰被害那天，你为什么接孩子的时候去晚了？” 张子扬言简意赅，把该问的问题问了，却引来的秦宝丽的愤慨： “我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吗？你也没问啊！我以为不重要呢。 接孩子只要五点之前都可以，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问题吗？ 你问的这些问题好奇怪，是在怀疑我吗？” 她还挺泼辣的，张子扬却是不急不躁，现在最大的嫌疑人还真是这位秦宝丽。 “我们只是觉得有点可疑，所以找你求证一下，没想到这让你如此生气，倒是有点意思了！ 为什么生气呢？是因为我们来这里，发现了你和蒋正海的亲密关系吗？ 还是说，你是凶手，对自己留下的破绽气急败坏？” 张子扬的锋芒更盛，话一出口，蒋正海和秦宝丽都是大皱眉头，一言不发。 “我说对了是吧？ 这家女主人不在家，你秦宝丽穿着如此清凉，衣服也随意放置，分明是把自己当女主人了。 孤男寡女，要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我是不信的！ 要不，我让鉴证科的人过来，去卧室里搜集一下证据?” 张子扬语带威胁，一下子，蒋正海就软了，坦白道： “我确实和宝丽存在不正当关系，可我们和舒兰的死亡没有任何关系，我都没怎么见过舒兰，真的！” 真的？ 多年的生活经验，让张子扬对别人的说话也特别在意，他早就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当一个人强调一件事的时候，本意一定是相反的。 比如当今社会经常发生的一种场景，就是在婚恋中，女方向男方要彩礼，往往，女方为了显得不贪财，会自我辩解： “我要彩礼并不是要你的钱，而是要看看你诚意！” 这种话语一说，那确定无疑，这个女人才不在乎什么诚意呢，她就是要钱，就是贪财。 因为这里面有一个诡异的逻辑，只是要诚意，不是要钱，可怎么显示诚意？给钱！ 终极目的还是要钱！ 蒋正海说自己没见过舒兰，还强调这是真的，大概率上，他在说谎，他和舒兰的关系恐怕不简单！ 只是，怎么才能证明，这才是个难题。 “舒兰和秦宝丽是同乡又是好朋友，还在一个小区工作，距离如此的近，她就没有找过秦宝丽？ 你说你没怎么见过她，这未必有点太夸张了吧？” 张子扬不阴不阳的说道，明显是不相信蒋正海，别看蒋正海一个大男人，一听这个，也是发慌，倒是秦宝丽，一副护着男人的样子： “我和舒兰早就有约定，工作期间，尽量不找对方，只在十点买菜的时候一起去买菜，接孩子的时候一起去接孩子，下班的时候……” 秦宝丽说着说着自己都心虚了，二人的交点实在太多了，舒兰比她还稍微漂亮可爱些，如果蒋正海能吃得下她，又怎么会放得过舒兰？ “反正，就是有交集，也都是我去找她，她从来没有来找过我。 因为蒋先生上的是夜班，白天需要休息，我怕他受到打扰！” 终于，秦宝丽找到了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 张子扬又问了几个问题，两人已经完全是消极对抗的姿态，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现在的关键在于，得有舒兰和蒋正海之间联系的证据，这样才能进一步的调查他，甚至申请搜查证。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了！” 张子扬起身离开，知道得有新的突破点才行。 一行人离开，都有点沮丧，现在明明知道蒋正海有嫌疑，可是要深入调查却很难。 现在怎么办? 几人都望向张子扬，对此，张子扬的回答很简单： “先去看看电梯摄像头拍下的录像！” 小区物业虽然喜欢压榨住户，不把住户当人看，可遇到警察却是十分配合，在李队长的协调下，早就调出了当天的录像。 监控室里，众人屏息，仔细的看着，张子扬主导，不时的拖动进度条，看关键的地方。 就录像来看，舒兰一共上了两次电梯，下了两次电梯，第一次上电梯是来上班的时候，接着十点左右，需要买菜，下了一次电梯，买菜回来上了一次电梯，之后就是三点五十三分的时候，应该是去接孩子，下了一次电梯，之后就没有了。 毫无疑问，最后一次下电梯之后，她就被杀死了。 四点左右，这种时候下班时间不到，人流很少，看来看去，她最后一次下电梯之后，并没有什么人跟随而下。 由此倒可以推定，凶手应该是走的楼梯，或者提前在一楼等着。 这也就算了，凶手还能把舒兰叫到放垃圾的地下室，说明二人一定认识。 凶手能打开地下室的门，说明和保安室有联系，有机会接触到钥匙。 分析到这里，谁是凶手简直昭然若揭了，该当是秦宝丽才对。 可是，保安室这种地方，很多人都可以进，物业对于管理向来也不用心，想的只是从住户手里弄钱，秦宝丽和白建斌认识，固然能接触到钥匙，可其他人若有心去弄，应当不难。 “这什么也没有啊！看这个干嘛？时间也不早了，要不，问一下蒋正海的妻子，说不定她也知道些什么！” 许芳芳建议道，她是发现了，这些人，个个都有秘密，谁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蒋正海和舒兰死硬，就从周边突破。 “时间？时间！ 哈哈……时间啊，芳芳姐，你太聪明了，关键点在时间啊！” 张子扬突然大笑了起来，极为的欢愉，还夸奖了一句许芳芳，可许芳芳却是脸如锅底，一点没有被夸奖后的欢喜。 第370章 不要提我 第三百七十章 不要提我 许芳芳不是第一次被张子扬这么夸奖了，她不是傻子，知道张子扬并不是真心在夸奖她，因为她根本没有做任何值得夸奖的事情。 那张子扬为啥夸奖她呢？ 因为她说的话，给了张子扬提示，让张子扬灵光一闪，想到了破案关键！ 许芳芳也清楚这一点，骄傲的她，怎么可能接受这种夸奖？ 不但不觉得被夸奖，她甚至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感觉自己纯洁的灵魂被张子扬用脏东西蹭了一下，受到了污染！ “聪明个屁啊!发现什么你说就是，不要拿我打趣！” 许芳芳怒目道，知道你聪明，知道你牛逼，干嘛还要找人衬托呢？她可不想当这个衬托的。 “没有，没有，芳芳姐，这次真的是多亏了你，我才注意到时间！ 你真是太低调了，明明已经发现了问题，却不争功，偏要把功劳匀给我，高尚啊！太高尚了！” 张子扬一点没在意许芳芳的粗鲁，反而更加给她戴了一顶高帽，说是许芳芳太低调了，发现了问题不说，反而去点醒张子扬。 听了这种评价，李队长等一众孟州警察都用一种仰慕，钦佩的眼神看着许芳芳，有功劳自己不取，让给别人，这品德太伟大了。 几人纷纷想，怪不得张子扬能闯下偌大的名头，原来身边有这样的帮手，把功劳都堆在张子扬头上了，加上张子扬本就挺厉害，可不就声名愈加赫赫了。 这是神队友啊，可遇不可求，还如此漂亮，张子扬艳福不浅啊！ 他们自然认为许芳芳喜欢张子扬，所以才处处为张子扬考虑。 其实这几天，他们也发现了，许芳芳看张子扬的眼神带着爱慕。 这一点是没错的，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许芳芳绝对不是一个把功劳让出去的人，如果能够立功，她是会和任何人争抢的。 如今社会，尤其是公家部门，有一个很不好的现象，就是一个人要升职，不可以没有功劳，但又不可以争表现，争功劳，因为会显得太急功近利，不够清高。 这种两边夹击，就是天才也会变成蠢货，变得畏首畏尾，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许芳芳是看不上这种思想的，一心想要功劳，毫不避讳别人。 如今，李队长几人钦佩的眼神，她有点受不了，因为这一向是她嫌弃的，她认为，既然当警察，担任公职，就不要想着清高无为，而是要奋勇向前，建立功劳，靠着实实在在的功劳升职。 这才是真正的光荣，而不是熬资历，靠着所谓的德高望重慢慢往上爬。 对于虚假，玄幻的东西，许芳芳是不喜欢的，包括虚假的夸赞，正要反驳，张子扬没有给她机会，指着屏幕说道： “你们看，舒兰两次上楼，两次下楼，用时却是不一样的。 两次上楼的时间都是四十二秒，这个暂且不论，可两次下楼，一次用时四十二秒，一次用时却只有二十八秒。 这不对吧？ 二十八秒这次就是她最后一次下楼的时候。 难道说，她刚开始没有坐电梯，等走下几层楼之后，才坐的电梯？ 要去接孩子了，会这么玩吗？ 这说明什么？” 他一问，众人愣住，许芳芳反应快，说道： “这说明，她第二次下楼不是在王跃晋那个楼层下的，是在较低的楼层！ 蒋正海那一层？” 这次许芳芳可说是灵机一动，表现出了一定的实力，她说完，李队长等人再次露出钦佩的模样。 “应该是这样，要验证也简单，让人实验一下就成，看从几楼坐电梯下楼用时二十八秒！” 张子扬直接提出验证方法，李队长立马派人过去，不大一会回来，果然，从八楼坐电梯下去，用时二十八秒，而蒋正海所在的楼层正 是八层。 这就说明，舒兰去接孩子之前，是在八层。 再查之前的电梯录像，果然，她坐电梯先下到八层，看时间是三点十分，也就是说，她在八层待了将近四十分钟。 这么长时间，她总不能待在走廊里吧？ “可是，如果蒋正海和秦宝丽就是不承认怎么办？ 咱们只有舒兰到第八层的电梯录像，以及从第八层下去的电梯录像，并没有证据证明，她是进了蒋正海的房间。 再说了，就算她进了蒋正海的房间，也没什么吧？ 蒋正海干嘛杀她？” 许芳芳提出一系列疑问，张子扬则还在拉着录像的进度条观看，一直拖到秦宝丽的画面，说道： “你们看，舒兰是三点十分去的八楼，这里秦宝丽在的三点零五分离开了八楼。 这说明什么？ 说明舒兰去八楼不是去见秦宝丽，而是去见蒋正海，他们两个应该存在亲密关系！” 仅仅根据几个时间点，张子扬就推理出这么多东西，李队长一行都是敬佩不已，许芳芳也是服气，不过，这些都是猜想，猜想舒兰应该是进了蒋正海的房间，因为她最可能认识的就是蒋正海，而蒋正海确实有喜欢保姆的嗜好，还提前赶走了秦宝丽。 也是在这段时间，舒兰和男人发生了亲密关系，这个人应该就是蒋正海。 “没有铁证，蒋正海恐怕不会承认的！” 许芳芳带着一丝忧虑道，这年头，谁也不想和杀人案扯在一起，而且，光是和保姆有亲密关系这一点，蒋正海恐怕就不愿意承认。 她这么一说，众人都是沉默，这就是破案的难点了，光有怀疑没用，得有真凭实据，不然根本无法击穿凶手的心理防线，无法让法院进行定罪。 铁证！ “哈哈……芳芳姐，你太聪明了，真是太聪明了，铁证，铁证啊，又提醒了我！” 张子扬又大笑了起来，许芳芳面沉如水，杀人的心都有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有这么聪明的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聪明在什么地方！ “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好，不要提我！” 许芳芳怒气冲冲，引得李队长等人一阵诧异，怎么还生气了？这么高尚的吗？一点功劳都不想要，谁给她功劳，她就生气！ 众人纷纷感慨，怨天尤人，自己怎么就没遇到这么聪明，美丽，能提供帮助又绝对不要功劳的队友？ “你们再看，舒兰两次下楼，第一次下楼手里拿着手机，不停的玩，第二次却没有带手机。 第二次下楼梯的时候，她可是从八楼，也就是从蒋正海家里出来的，她的手机会不会放在蒋正海家里？” 在众人的羡慕中，张子扬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第371章 真凶浮出 “那咱们现在去他家搜查？” 许芳芳连忙道，如果能在蒋正海家搜查出了舒兰的手机，那蒋正海就是百口莫辩了。 “搜查需要搜查证，咱们再去盘问一下电梯的事情，然后嘛……” 张子扬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 笑个鬼啊！ 许芳芳粉拳紧握，要不是打不过张子扬，真想把他的帅脸打成猪头。 这次张子扬没有详细解释，带着众人，再次前往八楼蒋正海家。 蒋正海明显没有再睡觉，只是开门的时候，脸色更加阴郁了一些，房间里有饭菜的香味，显然是秦宝丽在做饭了。 “打扰了，蒋先生，还有几个问题需要咨询一下。” 张子扬彬彬有礼，他不相信有人会拒绝警察基本的询问，如果这样，那肯定是心中有鬼了。 “没关系，没关系，请进，请进！” 蒋正海虽然脸色乌黑，却还是把众人让了进来。 只是，一进来，厨房里传来锅铲子敲打钢铁的声音，明显带着一种不满。 张子扬也不在意，把自己发现的说了出来： “蒋先生，我们查看了电梯内的摄像，表明舒兰曾经多次来到八楼，被害那天也是从八楼下楼，而不是从十二楼。 并且，她还在八楼呆了四十分钟。 这个你怎么解释？” 张子扬问的直接，心里却想，这蒋正海艳福不浅，有一个空姐老婆，然后还和两个俏丽保姆存在亲密关系，这就是精英吧，完全不缺女人。 “这个……她来到八楼，也不一定是找我的啊，这个楼层住着好几户人家呢。 你有证据证明她是来找我的吗？” 蒋正海明显是有点慌了，上来就问证据，这可不是一个无辜的人会说出来的话。 “证据暂时没有，不过，秦宝丽刚刚离开，舒兰就来到了八楼，停留了四十分钟，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吧？” 张子扬目光灼灼，瞟了一眼厨房方向，却听不到一点声息，好像已经熄火了似的。 “发生什么我不知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蒋正海脸色通红，明显是在强词夺理了。 “蒋先生，你作为一个公民，在我们询问的时候，有义务说真话，如果撒谎，很可能为自己惹来杀人嫌疑，这个你可知道？” 张子扬已经开始制造压力了，犯人也是人，也有承受极限，承受到极限，自然就会坦白了。 “我知道，我懂法，这些不用你说，当天我确实没有见过舒兰，你再问，我也是这么一句话！” 蒋正海梗着脖子，像头倔驴一样，张子扬沉默了三四秒，灼灼的看了蒋正海几眼，突然对许芳芳说道： “芳芳姐，用一下你的手机，我打个电话！” 许芳芳立马把手机拿出来，眼中闪过疑惑，接着脸色舒展，难道…… 拿到手机，张子扬没有马上拨号，而是翻看一下案卷，边拨号边喃喃着： “哦，舒兰的电话号码还挺吉利的，里面有三个八！” 话音刚落，叮铃铃，叮铃铃，从卧室方向，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时间仿佛停顿了，众人没人说话，就见许芳芳一个箭步冲向卧室，循着方向，找到一个手机，拿着出来，铃声还在叮铃铃的响。 “蒋正海，你还有什么话说？ 舒兰的手机为什么在你卧室里？” 许芳芳大叫起来，一个眼色，都不需要别人，李队长猛冲了过去，把蒋正海铐了起来。 “怎么会？” 蒋正海一脸不能置信，接着颓丧无比，声音低落： “我确实和舒兰有亲密关系，可我真的没杀她啊！ 再说了，我杀她干嘛？ 以我的身份，身家，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我只是玩玩农村妞，换换口味而已，我没必要杀人啊！” 一下子，从抵死不认变得坦率无比，他这些话说出口，秦宝丽从厨房冲了出来，一脸伤心的看着蒋正海： “你说什么?玩玩？ 你不是说会娶我的吗？” “宝丽，我说玩玩是说舒兰，至于娶你，有这个可能性……” 蒋正海吞吞吐吐，明显是在撒谎。 可想想却也正常，他一个开飞机的机长，模样也不错，一般的漂亮妞，还真没有拿不下的，怎么可能娶一个保姆？ 似乎认清了这一点，秦宝丽流出眼泪来，默然无语。 蒋正海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道： “是你，是你杀了舒兰，还把手机放在我的卧室，你是想要陷害我！ 警察！人是她杀的！ 我以为她是开玩笑呢，昨天她和我说过，说她可以为爱做任何事，包括杀人，如果我敢辜负她，她就像杀舒兰一样杀死我。 当时我们正在亲热，我以为她是说这些话来助兴呢！ 现在想想，现在想想……” 他说不下去了，感觉一阵毛骨悚然，他怎么也没想到昨天亲热调情时说的话，竟然是真的。 他一直以为是保安白建斌杀的舒兰，而且听说白建斌已经逃跑了，根本没有把其他人想成凶手。 虽然作为一个机长，胆子不小，他也是胆寒，一个女人，在和他亲热的时候，说着杀人的话，而且，她真的杀了人。 他都有点不认识秦宝丽了，看不清这个一向温顺勤快的女孩。 只有一种后怕的感觉，如果警察没有调查出来，往后，他肯定是要和秦宝丽分手的，到时候，恐怕被杀的就是他自己了。 吁！ 吁出一口气，蒋正海有一种侥幸的感觉，身体不由自主的远离秦宝丽。 “呵呵……你也有怕我的一天？ 我的第一次可是给了你，而且也是你主动勾搭的我，身子给你了，你让做什么，我也都听你的，什么腌臜的事情都满足你。 你是不是人啊，竟然又勾搭我朋友！ 我不想杀她的，只想劝她不要再和你胡来。 可她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我也没办法的，我也没办法的…… 她如果答应离开你，我不会杀她的，我不喜欢杀人的，我不是坏人的……” 秦宝丽神经质一般的笑了起来，控诉着蒋正海，说着自己不是坏人。 可人人都知道，是她杀了人，她是杀人犯！ “你们听见了吧？她承认了，是她杀的人，我没有杀人！ 我也没有强迫她，当时我们是恋爱状态，她是自愿的。” 蒋正海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大叫了起来，秦宝丽话语中的悲情，他完全不理会，什么爱情，在他眼中，爱情就是一场游戏，更觉得，一个当小三的女人谈爱情，太过愚蠢了，自己都在破坏别人的爱情了，还宣扬什么爱情的伟大，太扯了。 所以，他不搭理秦宝丽，甚至，把秦宝丽看做低等级的人类。 第372章 道德有高低之分 杀人犯找出来了，正是秦宝丽，她倔强的挺着身子，眼中冒出干枯的火焰，把整个人都烧的枯萎了。 “何必呢？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值得吗？杀死自己的朋友？” 张子扬忍不住叹息，何必呢，为了镜花水月的东西，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难道说杀死了舒兰，蒋正海就会爱上你秦宝丽，就会离婚娶你？ 不可能的事情！ “我有什么办法？唯一的身体已经给他了，我还能怎么办？” 秦宝丽完全是陷入绝路的状态，不管是她的眼神，她的身姿，仿佛都在说，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光是这份悲哀就让人动容，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控诉，在呐喊，这让张子扬忍不住想起《白鹿原》中的一个情景，鹿三因为憎恨小娥，在一个昏沉的傍晚，赶到小娥住的破窑洞。 此时，小娥已经饿的奄奄一息，就算没人伤害她，恐怕也活不多久了。 可鹿三还是拿出梭镖，捅在小娥的后腰上。 这时候小娥回头叫了一声：“大啊！” 那种悲痛，那种不可言说，那种深沉的绝望，实在令人动容。 和小娥一样，秦宝丽也是受到时代的限制，才导致的想不开。 或者说，因为周围环境，因为道德水平有限，才让她只能看到杀人这一条道路可走。 这就更显得教育的重要性，可惜的是，就算是当今的大学生，也几乎不会接触到真正的，成系统的道德教育。 大部分人都是用一种朴实又浅薄的方式来看待道德，好像一个人不做坏事，做好事，就是有道德了。 这种狭隘的道德观念，总是会把人逼上绝境的。 其实，放眼国际，道德到底是什么，是有非常多的理论著作的，是有无数的辩论的。 可国内就没有这种思辨的话题，好像道德这个事情，完全是由具体某个人来规定的。 好像道德不是来源于心灵，而是一种随时可以改变的规章，实在是可悲的很了。 就张子扬自己而言，他自己看过很多道德方面的东西，比较认同科尔伯格提出的道德六段论。 在科尔伯格看来，道德是分等级的，有高低之分的，是一个阶梯式的，从童年慢慢发展到成年人，成为一个成熟的道德完备的人，这时候才是公民。 最简单的第一级别，是服从和惩罚，一个孩子知道听话，知道害怕，这是道德的基础。 当然，成年人也依然面临着同样的道德选择，比如为了逃避惩罚，常常会做很多违心之事。 在这个道德层面，人的一切行为基础来源于恐惧。 很多犯罪分子在犯罪之后，就常常处于这种道德层面里面，因为恐惧，到处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 第二个级别则是为了自身利益，这个道德阶层很容易达到的，只要不是傻子，谁不知道利己啊？ 大部分的犯罪分子，正是基于这样的道德，所以才会从事各种违法行动。 秦宝丽就是想独占蒋正海，想要嫁给他，所以才会手刃自己的同乡好友。 自私人人都会，不过因为每个人选择自私的方法不同，就会导致不同的结果。 这背后的行为逻辑是被私利驱使！ 第一和第二这两种，都属于前道德阶段，说的直白点，也就是在这个阶段，道德感是很薄弱的，甚至是没有的。 基本上，从零到三岁的婴儿就处在这个道德阶段。 可悲的是，其实很多成年人虽然年龄很大了，可精神道德方面还处于这个阶段。 以张子扬的理解，在这种低级阶段，人群只会互相倾轧，互相伤害，动物性大于人性。 如果一个社会，大部分人都处于这种道德阶段，要进步是很难的。 接下来第三个阶段，人追求的人际和谐，具有一种群体性，这个道德阶段的人，最关心的是别人的眼光，别人怎么看自己。 鲁迅先生所说的乡愿，就是这个了，尤其是农村的熟人社会里，大部分的道德其实处于这种阶段。 就西方来说，是受宗教约束，就华夏来讲，是受儒家礼教的约束。 这种社会里，人人表面看起来都是老好人，可同时，数不清的罪恶也会滋生其间。 古代皇权社会，最喜欢培养的就是这样的人民，让每个人都活在既定的人际关系之中，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谁也逃不出去。 这很糟糕，可惜的是，秦宝丽连这个糟糕的道德水平都没有达到，她杀死舒兰，这本身就破坏了和谐。 科尔伯格称这个道德阶段为他律道德阶段，每个人都是被他人所约束的，这样的社会不会有什么创造力的，更不会有什么个性可言，也不会有什么发展。 古代王朝因为都是这样的社会，所以才逃不过历史周期律。 因为社会是一摊死水，刚开始还好，渐渐贫富分化陷入极端，各种权力无法制约，在上者施暴，在下者备受欺凌。 社会承受能力有限，逐渐陷入崩溃。 崩溃之后，大量人员伤亡，土地和资源重新分配，刚分配的时候有一个短暂的相对公平，接着继续走上原来的老路。 用一个寓言来说就是，屠龙少年杀了恶龙之后，自己成了恶龙，接着又来一个屠龙少年，杀了恶龙，他自己再次成了恶龙，如此循环，跳不出去。 而人之所以处在这种道德水平，主要还是受到大环境的制约，人没有选择，不敢出格，一旦出格，下场会很悲惨，会被惩罚。 以张子扬来看，当今华夏，还处在这个道德阶段，绝大部分人们还在这个道德漩涡里挣扎。 不光是秦宝丽如此，蒋正海也是如此，不光蒋正海如此，李队长等人也是如此。 说白了，还没有走出历史周期律！ 这是一件极其可悲的事情！ 继续，第四个阶段，这个阶段的人，最看重的是规则，秩序，希望社会正常运转。 说白了，就是法治社会！ 什么都不大，什么人都不牛逼，没有什么权威，没有什么偶像崇拜，法律最大，人人都必须生活在法律的笼罩之下。 一个人做人做事的最大原则是依据法律。 到这里，社会就是比较美好的社会了，也已经跳出了历史周期律，人们可以稳定的，幸福的生活。 最关键的，这样法律最大的社会，公平得到了很大保障，社会竞争会很充分，对于发展高科技，非常的便利。 当年的大英帝国之所以能成为日不落帝国，最根本的就是法律完善，有着相对公平的法律。 当然，当时的法律只针对本国公民，对外，大英帝国是极其残忍的。 古代说一个人坏事做的多，叫做罄竹难书，英国做的坏事，做的残暴之事，绝对是罄竹难书，恶贯满盈的。 所以，这是一体两面的事情，英国自己国内进行了工业革命，发展的越来越好，可对外却是奴役一切，四处殖民掳掠。 这就是说，法治社会也还是不够的，有法律并不能达到世界大同。 因为有现成的例子，英国当年法律完备，其实不止英国了，整个欧洲都差不多，可是它们干什么了？ 到处作恶，让整个地球都血流成河，英国虽强大，却野蛮。 法律并不能保证美好世界，这便是第四阶段应该反思的东西。 第373章 道德分级 可是，不得不说的是，一旦法律弄好了，国家便开始强大了，不光英国如此，就是古代的秦朝也是如此。 大秦之所以能一统六国就在于法治严明，有法必行，最后商鞅本人都死在自己所制定的法律之下。 当然，秦朝的法律毕竟是距离太远，和英国的法律还是不能相与并论的。 1689年，英国修订《权利法案》，这可说是现代化的开端，正是因为有了这个法案，才有了后来的工业革命。 也使这样一个岛国爆发出巨大的能量，以至于成为日不落帝国。 这部法律最了不起的一点就是限制了国王的权力，这可以说开天辟地第一遭。 如果没有这个，人类还在封建社会里挣扎，根本不会进入现代文明。 什么叫自由社会？ 就是人人都受到限制的社会！ 封建社会之所以邪恶，就是因为皇权不受限制。 王权受到限制，现代文明紧随而来，再接着第一次革命爆发开来。 英国携着先进的法律，先进的技术，挞伐全世界，鲜有敌手，做下了滔滔罪孽。 所以说，英国是文明发端，也是邪恶的发源，因为英国的到来，杀死了多少人，伤害了多少人，这个数字没有人统计，可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肯定巨大的耸人听闻。 而到这里，英国也不过是践行第四等级的道德而已。 由此也可见，一个社会的道德提高，也就伴随着生产力的提高。 因为就算是法治国家，也会进行对外殖民的邪恶性，接下来的第五级道德解决的就是这个问题。 第五阶段的道德在国内有很多个翻译版本，通行的翻译叫做：社会契约定向！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这也是国内教育的大毛病，就是那些翻译的专业人员，他们不是为了传播知识，而是为了向大家展示，他们自己多么的了不起，多么擅长一些佶屈聱牙的词汇。 这种行为实在太无耻了。 比如，为什么很多高中生，大学生学不好基本课程？ 是因为很难吗？ 绝对不是，而是因为大部分课本都不是用来学习的，尤其是大学课本，根本是编制课本的人员用来炫耀的，炫耀他们知道很多知识。 然后他们故意用含义不明的词汇写出来，尽量的为难后来者，让人无法轻松的学会。 一本教材难道不该是为学生服务的吗？难道不该尽可能的便利学生学习吗？ 本来是该如此，可事实却不是。 教材编纂者为了独霸知识，故意给学生设置难题。 像这种翻译，什么社会锲约定向，这就是用来恶心人的，谁能看得懂啊？ 教材给学生制造不必要的难题，这就是教育现状。 张子扬就不会这么说，第五阶段的道德，在他看来就两个字便可解释，那就是道义。 为啥要有道义？ 因为法律不一定就是正确的。 比如英国的法律规定了如何经营东印度公司，可东印度公司却是邪恶的殖民公司，杀死了太多人，践踏了太多人。 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有道义，道义让人跳出法律的框架审视法律本身。 任何一种东西都分好坏，法律也是如此，就是今天，有些法律是好的，有些法律本身就是恶法。 所以才需要每隔一段时间就对法律进行一定的修改，以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 法律是动态的，好坏参半。 能跳出法律的藩篱，审视法律中的不足，是从良知来审视世界，这是一种自律产生的道德。 英国如果有这种良知，就不会祸乱天下了。 到这种阶段，一个人的道德已经极其的高了，可还有最高的一级，那就是公正---广泛的追求社会的公平正义。 法律不一定是公平正义的，某个人的良知也不可能是完美的，这时候需要的是用一种爱心去实现公平公正。 这个阶段作者说的很模糊，因为现实社会中并不存在这样的社会，或者说，因为生产力还不够发达，还无法诞生这样的生产关系，无法产生这样的道德完人。 这便是道德的六个阶段了，用这种东西来审视道德，就会发现以前认为的很多有道德的人，也不过如此。 比如至圣先师孔子，按这个标准的话，他可不是什么圣人，只是处于第三等级的道德而已，追求的不过是人际关系的和谐，他最关心的还是别人怎么看。 一切虚假的东西都害怕量化，道德也是如此，只要量化出来，就会发现那些历史上了不起的人物也不过如此罢了。 人活着可不是要继承的！ 经常在课本中都会一再的说，要继承要继承，这就是在培养傻子。 人类的每一个进步都是立起一道藩篱，只不过边界扩大了而已，当代生活的人，不是要继承这道藩篱，而是要打破这道藩篱，开拓新的边界。 就像科学界，爱因斯坦打破了牛顿！ 道德上也是如此，未来肯定还会有更高的道德，这是需要每个人继续开拓的。 现实社会的可悲是，很多人不但无法开拓道德，本身还生活在极其低级的道德牢笼之中。 秦宝丽就是如此，她的道德水平在第二级，这是三岁到六岁儿童就可以掌握的。 这种低下的道德水平，犯罪缺的只是一个机会罢了。 “道德低下，是一切犯罪的诱因啊！” 把秦宝丽送上警车，张子扬感慨了起来。 “道德？和道德有什么关系啊？” 许芳芳不解，在她看来，犯罪不过是一念之差造成的，根本没想过背后的犯罪机理。 张子扬沉默了一下，把道德的六个阶段说了出来！ 这下，不光许芳芳，李队长带着的一批警员也都给震了。 太有文化了吧！ 把犯罪的根源都给扒拉出来了。 “六级道德，那我的道德水平是几级？” 女人就是虚荣，许芳芳想了想，问的是这个，其他几人也是好奇，好奇张子扬会怎么评价这位警花。 “勉强是第四级！” 张子扬很诚实，许芳芳确实有维护法律的心志，可也就到此为止了，她心中有太多成见，执着于外在。 “那你呢？你是第几级？” 许芳芳脸色一黑，她可是听明白了，第四级可不算高，就是一个工具人的样子，缺乏思想。 第374章 和冯微微道别 “我是第五级吧，比你高一级而已！” 张子扬淡淡道，要追求广泛的公平正义是需要方法的，在当今整个世界的思想界都是一个巨大的难题，谁如果能解决了这个问题，获得一个诺贝尔和平奖绝对是可以的。 所以，道德很多时候根本不是做好事那么简单，扶老奶奶过马路确实有道德，但也只是很低级的道德而已。 真正的道德是需要智慧，需要能力的，并不是一心向善就是好人，就是有道德了，如果那么简单，道德也没什么意思了。 佛语有一句叫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就是瞎扯淡，所谓愚昧，说的就是这种句子，这种思想。 如果这句话是对的，那佛成什么了？都是杀人犯？ 因为有了忏悔之心，就成佛了? 这种观点，就是邪恶，就是反人类！ 追根究底还是不通逻辑！ 逻辑才是一切文化的源头，可悲的是，当今国内的社会恰恰是最不愿意谈逻辑的，好像逻辑才是不好的。 “你厉害行了吧！烦死人家了！” 许芳芳有点不满，头扭到了一边，她感觉张子扬诚实的有点过分了，就算是事实也没必要说出来吧？何况只是他个人观点，还是很较真的观点。 “好了，李队长，还有各位，案子告破，咱们以后再见！” 张子扬没想那么多，摆摆手和众人告别。 回到酒店，冯微微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坐在地板上，而是靠墙站着。 她穿的比较清凉，上身是闪着银光的衣衫，下身是带流苏的裙子，遮住一半的膝盖。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浑身都闪着光彩，透着熟苹果的气息，好像一颗果子终于有人来采摘，所以高兴的很，眼巴巴等着被人吃下去。 “哥！你来啦？” 冯微微叫声轻柔近乎呢喃，眼睛中是温情，嘴巴却是撒娇的形状，微微张开，好像在渴望着不可言说的一切。 见她这样，张子扬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遇到的不是单身女子，而是一个有夫之妇，对方愿意发展亲密关系，自己该怎么办？能拒绝吗？ 这并不是一道道德难题，可在他的心头只盘旋了不到两秒就有了答案，自己无法拒绝。 甚至，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思想情怀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有夫之妇到底多么美丽。 有的男人说自己能够忠贞不渝，可在实际情况中，遇到长得不太好看的，确实能够保持忠诚，可遇到美若天仙的呢？ 只要是低端的见得美女少的男人，或者见得美女多但道德水准不那么多的男人，基本都无法保持的！ 这就是人性！ 为什么很多导演私生活混乱？ 因为他们机会多嘛！ 并不是他这个人有多坏，而是任何一个人处在导演的位置，尤其是名导的位置，数不清的娇嫩女子扑过来，根本不是一个道德底线不坚定的男人能够拒绝的。 甚至有极少数极少数，当导演的初衷不是为了拍好电影，就是为了数不清的娇嫩女子向他扑过来，把这就当做工作福利了，当然，这些人只是极少数，不然市场上就没有好电影了。 永远不要怀疑高尚的人能多么正直，也永远不要怀疑极少数人的底线有多低，甚至还觉得他们的低底线的作为正常的行为。 “傻子，干嘛在这里等着啊？多孤清！” 张子扬怜惜道， 或许是心情好了，短短时间里，感觉冯微微腰间也有了点肉，有了力气，活泼的可爱。 “我喜欢等，就是想让你怜惜人家！” 冯微微的声音实在是甜腻，张子扬倒是受用，许芳芳却大为的受不了，狠狠的瞪了张子扬一眼，快速回了自己房间，然后一甩手，门甩在门框上，震动的走廊都有回音。 可张子扬两人却一点没在意，恩恩爱爱的进房，刚一关门，冯微微就脸红红的， “哥，我想你了！” 热恋时候的女子，都是如此的，张子扬见的不少了，不以为奇，默默受用着，半天无语。 心里却想着，破案结束，明天就要离开了，这个消息还是提前说了的好，便手上一用力把冯微微公主抱起来，坐到沙发上，有点遗憾的说道： “微微，这里的案子破了，我明天就要回静海了！” 说完，空气都凝滞了一分，冯微微提出要求： “一直到你离开，我都要挨着你，你可不能嫌我烦人！” 说完，痴痴地看着张子扬，目光如水， 她的呼吸温温的，带着淡淡的湿气，淡淡的清香， “哥呀，你烦我了是吗？” “没有啊！” “哥，如果能天天这样就好了，就算少活几十年我也愿意！” “哈！你真可爱！” 张子扬笑着喝水，眼中露出一抹忧伤来，他明白，两人的关系在今天大约也就结束了。 冯微微一个贫寒家庭出身的女孩，不能放弃学业，因为她还承受着一家人的希望，而他则要回到静海，继续工作。 以后也许还会相见，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而以张子扬的经验，说是留待以后相见，往往就是永别了。 让她舒舒服服的过这么一天半天的吧！ 张子扬怜惜的想着，拿出自己的随身听，把两个耳机头全放在冯微微的耳朵里，看著她享受音乐的样子！ 有时候，她会趴着，两只小腿不老实的晃动，天真的像个孩子。 张子扬想起那篇《伊豆的舞女》，便有一种纯洁的爱情萦绕在心间。 第375章 沈继欢现身 第三百七十五章 沈继欢现身 第二天，张子扬离开的时候，冯微微已经去上课了，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只有一缕幽香还在空中飘飘浮浮。 这就是成年男女的相处模式了，在一起，离开，谁也不必多说什么，激烈的痴缠，冷漠的拉开距离。 是爱吗？是欲吗？也许都有吧！ 一夜交战，张子扬回去的路上有点蔫蔫的，看的许芳芳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能说什么。 回到静海，还有生气的事情在等着她呢。 因为破案而归，队长刘建华先是褒扬了一番张子扬，接着话题一转： “子扬，这些天你辛苦了，为了方便你以后更好的工作，我们专门给你安排了一个领导，以后你们可要好好合作啊！ 来，请我们一起欢迎庞副队长！” 说完，他鼓起掌来，接着，从一边的走廊里走出一个身穿警服的姑娘，正是庞晴天，张子扬微微诧异： “你怎么来静海了？” 许芳芳见了却是眉头皱成了山川，因为这个女子明显和张子扬认识，更可恶的是，她还是一个有点婴儿肥的女生，脸蛋和身体白皙，却又鼓鼓胀胀的，好像一个白色气球。 浑身丰腴也就算了，却没有一点累赘，十分的富有曲线。 许芳芳隐隐约约的知道，张子扬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身材。 “怎么？不欢迎吗？” 庞晴天鹅蛋脸上带上一丝羞红，调皮的问道。 “欢迎，当然欢迎，以后还要副队长多多关照！” 张子扬客气的寒暄一句，刘建华这才给所有人都介绍了起来，把庞晴天的资历说了一下，并且重点说了，她从此平调到静海当副队长。 其实，就算他不说，大家也知道她为什么来这里，在邺城的时候，就是她和张子扬配合的。 调到静海，明显是为了张子扬。 如此，大家不由得艳羡，本来许芳芳就跟屁虫似的跟着张子扬，现在又来了一个庞晴天，张子扬可说是红袖添香，艳福不浅啊。 尤其，庞晴天不光脸蛋俏丽，身材更是惹火，虽然衣服穿得宽大，可衣衫皱褶中就已经把丰腴雅韵的曼妙身姿凸显无疑，一般的小男生可能会喜欢排骨精，可吃过见过的男人都懂，这样的女人才是人间极品。 “子扬，庞副队刚过来，人生地不熟的，你带着她参观，参观，招待一下！” 刘建华说完撒丫子离开了，这老家伙太精于世故了，他当然知道庞晴天主要是为了跟着张子扬学习，可其中到底有没有男女感情呢？ 这谁说的清楚？ 他自然也不管那么多了，邺城警局的副队长主动要调到静海来给他当副队长，这怎么都是有里有面的事情，他自然乐得满足庞晴天的一切要求。 “走吧，庞副队，来到我的地盘了，我请你吃饭！” 张子扬可没有打算带着她参观什么，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情。 以庞晴天的家世，肯定是住在外面的，参观什么？办公室吗？ “好啊，以前都是我请你吃饭，你也该请我一顿了！” 庞晴天很大气道，她本人是真的没有往爱情上面想，虽然心里对张子扬有一定的好感，可爱情毕竟是复杂的事情。 尤其，注意到许芳芳投射过来的不善目光，她也明白，张子扬只怕早就被很多女生觊觎着呢，她可不想参与争夺。 两人老朋友一般的向外面走去，张子扬是个大方的人，便带着庞晴天往高档饭店那边走。 “哼！张子扬，女人缘真好啊！” 两人说说笑笑走着，突然，一声女人的冷哼传来，飘了一下，远远的拉长了。 两人齐齐警惕，就见一辆摩托车飞驰过去，嘭的一声停在十几米外，并没有关掉发动机，依然是嗡嗡的响着。 摩托车的后座上，一个国色天香的面容显露出来。 “汪静姝！是你！” 张子扬叫了一声，脸上闪过一抹惭愧，汪静姝是他在惩治雷泰集团的时候，对他帮助很多的一个陪酒女，雷泰集团倒闭之后，她也进了监狱。 他一直想着，等她出来，要来接她。 其实，他也一直没有忘记她，因为她的美貌实在太过出众，光是这点，他也不可能忘记。 不说别的，就是和清丽丰腴的庞晴天比，汪静姝的美貌也会显得更加亮眼。 只是，最近太忙了，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很多时候还是出差，一时疏忽，汪静姝出狱了，他没有去接。 汪静姝以前算是他的线人，这样确实有点不够厚道，很有点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意思。 “呀！你还认得我呢，我还以为大神探张子扬整天花天酒地，骗小姑娘，已经记不得老朋友了！ 记得又如何？ 还不是负心薄幸，无情无义？ 张子扬，我恨你！” 汪静姝冷嘲热讽，眼中寒沁沁的，里面有幽怨，也有冰冷的火焰，张子扬正要解释，突然，开摩托车的那人突然拿下头盔，露出一张邪气凛然的脸孔。 “沈继欢！休走！” 张子扬大叫一声，脚下发力，迅若奔马，跑了过去。 “哈哈……好，很好，活蹦乱跳的！ 张子扬，上次是你赢了，不过，咱们没完！” 说完，沈继欢一转油门，大马力的摩托车嗷唠一声，嗡嗡着飞驰了出去，转眼间没有了踪影。 握了握拳头，张子扬吐了一口气，他知道沈继欢肯定会回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还和汪静姝走到了一块。 这两人，一个功夫超群，一个明艳无双，合在一块，真的棘手了。 “要不要通知刘队长，派人缉捕两人？” 庞晴天抚平内心的激动问道，她没想到刚到静海竟然就遇到了江湖上大大有名的双花红棍沈继欢，坐在摩托车后面的女子也是不同凡响。 刺激了！ 不过，那个女子说张子扬负心薄幸，这两人关系不简单啊！ “不用了，沈继欢既然敢在我面前出现，肯定做了万全准备！” 张子扬淡淡道，话音刚落，就听见四面八方都是摩托车的声音，远远地，好多辆摩托车四散分开，飞驰而去。 “那怎么抓他？” 庞晴天手心都冒汗了，抓捕红棍沈继欢，这是多大的功劳啊！ “你没听他说嘛，没完，他肯定还会来找我的！” 张子扬倒是不担心沈继欢消失无踪的事情，因为这个人为了找回场子，是不顾安危的，只是，暗箭难防，有点麻烦。 “哦，那好吧！ 子扬，刘队长给我看了接下来的几个案子，我觉得其中一宗失踪案应该优先办理！” 或许是被刺激到了，庞晴天突然谈起了接下来的案子。 张子扬听了颇为不解，一直以来，他破的都是杀人大案，怎么突然要破什么失踪案？ 失踪而已，让一般的刑警去不就行了吗？ 第376章 方言俗语 “失踪案？一定要我出手吗？” 张子扬带着一种反问的语气说道，这倒不是狂妄，而是事实，他一心想要办理的是杀人大案，尤其是那些疑难案子，别人破不了的，他去！ 至于失踪，找人这种，很多人都可以做，不一定非他不可。 况且，他还要针对沈继欢想点对策来，不然老是有一个外患在，他怎么专心办案？ “最好是你亲自出手，因为失踪的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失踪时间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 据我们分析，应该属于绑架，只是现在犯罪分子还没有打来电话！” 庞晴天很是忧心的说道，如果这是绑架，这是绑架的正常现象，绑架犯一般会等到家属最焦虑，甚至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才打来电话，这样，赎金什么的比较好谈，让家属无从选择。 张子扬点点头，儿童失踪案确实属于大案，国内还不够重视，国外是有专门的调查组的，属于比杀人还要恶劣的案子。 也是因为这样，国外的儿童绑架犯往往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国内这方面还差的很远。 毕竟，人太多了，生育方面还在严厉控制，一个家庭只能生一个孩子，仿佛人的出生本身就不受欢迎。 如此，自然对儿童的事情很不上心了。 也正因为这样，从九十年代以来，拐卖儿童的现象就十分的猖獗，仿佛人就是一个物品一样。 不把人当人，这是社会的可悲。 不光拐卖的人有罪，买的一方也是有罪的，可是，在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困境，非常的复杂。 比如一胎化的情况下，如果孩子发生意外，父母就成了失独老人。 没有了后代，他们以后怎么生活？ 且不谈生活信心的问题，光是生活的物质就很难，当今社会的养老保障就是没保障。 这样的父母，自己生不出孩子了，可不管在精神上，物质上都需要一个孩子，而要领养一个孩子，在当前的法律法规下，难比登天。 倒是有很多外国人来国内领养，那是因为人家是发达国家的人，有钱。 国内则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之中，有钱的人根本不需要领养，没钱的人想要领养是领养不了的。 生命会寻找出路，失去了唯一的孩子就只能自杀了吗？大部分人都不会的，不能领养，只能买了。 当然，这只是买孩子的一个原因，其他的原因还有很多种，比如重男轻女，生不出男孩便想购买一个男孩。 “你已经分析过了？案子发生在什么地方？” 张子扬总感觉有点不对，庞晴天刚到，怎么还了解案情了。 “是在灵丘县！” 庞晴天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灵丘县是邺城市下面的一个小县城，说不定这个案子就是她带过来的。 “你还挺念旧的啊！” 张子扬笑笑，带着她走进一家门面装修十分体面的餐馆，叫烈火无国界餐厅。 名字起的很非主流，听说背后的资本来自一个移民出去的明星，想想还是有点联系的，这个明星大概是要说自己是烈火，所以需要更大的空间。 其实，人是永不满足的动物，有钱了就想要自由，很正常的，国内如此大批量的明星移民，其实还是社会环境不够宽松。 可能很多人会攻击他们，可回头想想，他们都是获得成功的人啊，他们看的更多，知道的更多，恐怕他们的见识比一般人要高很多的。 餐厅里面的风格非常的沉静，天花板上垂下来好多的多边形的琉璃灯，发出不同的颜色。 空调开的很足，猛一进都有点发寒，加上冷色调的装扮，一下子就让人安静下来。 张子扬没来过这里，随便点了几个招牌菜，什么芒果辣子鸡，战斧牛排，主菜是江汉烤肉。 “你是不是又找女朋友了？” 庞晴天突然改变话题，问了这么个问题，显得有点莫名其妙。 “女朋友？没有啊！” 张子扬把菜单扔在一边，喝了口啤酒说道，他和冯微微发生了天雷地火的纠缠，可那只是人生旅途上，短暂的接触，目的是为了安慰对方的灵魂，和爱情没什么关系。 “没有你干嘛吃那么多肉？” 庞晴天脸上一红，因为和张子扬的接触，她最近可是研究了不少男女方面的事情，她知道，肉啊，奶啊这种高热量的食物特别能刺激欲望，吃的多了，就会公狗似的，到处找母狗。 这也是和尚不吃肉的原因，和尚是要戒色的，吃肉刺激欲望，那不是自己往自己身体里扔炸弹吗？ “我…… 这不是你来了嘛，要不，你给我当女朋友吧？” 张子扬笑呵呵道，吃肉的勇猛和吃素的萎靡，他很清楚，不由开了个玩笑，眼光在庞晴天的身体上游动了几番。 比起许芳芳，比起罗雨萱，确实，庞晴天是更加完美的女朋友，她是警察，彼此有共同语言，悟性也比较高。 而她的身材，也是所有男人都最爱的。 “住口啊你！ 我是你领导，这种玩笑不要开，不然我的威信都没有了！” 庞晴天脸上一红，别说她没想法，就是有想法，她也不会和张子扬在一起，因为她来静海是为了学东西，如果谈起恋爱来了，那是什么形象啊？ 一个副队长为了男人上赶着！ 她虽然说不上傲气，这点矜持还是有的。 “可惜啊，你不愿意的话，我就少吃点肉，免得被那什么火给焚身了！” 张子扬玩笑道。 两人怎么也算熟人了，吃吃喝喝比较融洽，因为张子扬刚刚出差回来，总要休息一下，便约好了明天一起去灵丘查儿童失踪案。 商量已定，庞晴天试探道： “张子扬，你也是在外面住吧？要不要来我住的小区？ 我那里有武警站岗，外人进不来的！” 她这么说，张子扬傻了几秒，才明白她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毕竟，沈继欢在暗处虎视眈眈，一个人就算再厉害，总要睡觉吧？总有疏忽的时候吧？ “谢谢你，晴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过，我不喜欢躲，偏要看看沈继欢能玩什么花招！” 张子扬有点感动的说道，说着话手却不老实，一下抓住了庞晴天修长，绵软的玉手。 庞晴天心里一阵发恼，身体却是微微一热，暗骂张子扬流氓，嘴上说着君子话，手却乱碰！ 这让她想起了那句方言俗语---念着金刚经，摸着绵绵手！ 第377章 痴女子 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回来，庞晴天感觉有点怪，以前张子扬可是很不假辞色的，现在却放荡了许多。 想到这里，她也不邀请张子扬去自己小区了，以免真发生了什么暧昧的事情。 过一会，各种菜肴上来，张子扬拿出梁山好汉的架势，大吃大喝，风卷残云。 “牛嚼牡丹！” 庞晴天摇摇头，给了个评价，觉得奇特，张子扬在破案的时候，可说是心细如发，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疑点，可平常的生活就比较的粗犷，莽汉一般。 转念又想，或许正是因为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案子上，张子扬才对日常生活那么不讲究的！ 庞晴天是个体贴人，有温厚长者之风，像个大姐姐一样，这一场饭吃的自然畅快。 吃罢饭，庞晴天回警局，张子扬则回出租房，他实在是太忙了点，现在需要做的是抓紧时间休息。 也不知道最近是犯桃花还是咋了，张子扬走回住处，打开房门，见里面坐着一个花姑娘，白生生的臂膀和小腿儿都荡漾在外面，看的人痒痒，张子扬却是阴云起来： “罗雨萱，有什么事情吗？” 没错，眼前地人正是罗雨萱，她说回家相亲了，不想又转回来了。 此时，她一身花衣衫，很富丽的样子。 “好看吗？这是我未婚夫给买的，定亲用的，我过不久便嫁人喽！” 罗雨萱拉家常一般，玉手在膝盖上一按，站了起来，转动了一圈，浅笑依依： “哥，好看不？” 空气中的分子和原子都静定了好一会，张子扬本来冷漠，如今则梗住了，那份冷漠渐渐的融化起来。 为人要为彻呀！ 张子扬提醒自己，一直他并没有多么爱情罗雨萱，不能因为她要嫁人了就来装深情！ “好看，你穿啥都好看！祝你幸福！ 吃了吗？” 张子扬有了长兄的模样，慈祥都出来了，花开花落，好聚好散，就像冯微微一样，有些人终将会离开的。 这个时代，难道还让人家非你不嫁不成?做人不能太自恋！ 况且，快要结婚了，还亲自来说一声，足足可见还是和自己亲近的，大约是把咱当家人了吧！ 他也是想当家人相处的，可接下来罗雨萱的行为却出格了，她像一片云彩飘过来，一只手勾住了张子扬的肩膀： “哥，你想了我不？” 话儿带着痴缠，小肚子更是凸起来顶着人，软踏踏的，热乎乎的，叫人欢喜，叫人乱想。 “雨萱，你都快结婚的人了，干嘛这样子？” 张子扬虽然一向不认为感情中有什么道德，可还是觉得不对，一个女子快要结婚了，就好好的等着情郎来娶，再和其他那人勾搭，就算不说水性杨花，也总是背信弃义了。 当然，他也明白，这种道德不值钱，莫得人在乎。 就像国内著名的裤子导演，他和著名主持人沈星星发生亲密关系之后，他老婆那叫一个大气： “反正我们家是男的，吃亏的不是我们！” 听起来趾高气扬，可仔细一琢磨，太扯淡了！ 哦，你老公睡别的女人了，你不但不生气，还觉得沾光了，这是哪个星球的逻辑哟？ 如果这个逻辑讲得通，那老婆岂不是应该鼓励老公出轨？ 因为出轨越多，占光越多啊！ 错误不止这一点，男女颠龙倒凤，舔摸放荡，吃亏就一定是女人？ 这是什么古代观念啊？ 男女平等，说亲热就是女人吃亏的话，不是在歧视吗？ 大导演的夫人都这价值观，如今的感情世界里，哪里还有什么道德可言？ “就是因为快要结婚了，所以才想最后陪你一个月！” 罗雨萱的回应耐人寻味，张子扬好半天没有吱声，这样的事情他也听说过，有的女人，快要结婚的时候还对另一个男人放不下，便趁着结婚前，找过去过瘾，等结婚了，便安安稳稳守女人的妇道。 就道理上来讲，要指摘也挺难，因为没结婚呢，身体是自家说了算，人家女子愿意把自己的身子让谁享受，那是女子的自由。 可如果依着传统来说，真真地很不道德了，你都订婚了，快要结婚了，还要让别的男人品尝你的身子，对未来的丈夫太也不尊重了。 “这样不好吧？既然快要结婚了，就安安稳稳的不好吗？ 咱们本就不是爱情，有啥个好留恋的？” 张子扬劝一句，他倒是无所谓，总觉得对不起罗雨萱要嫁的那男人，现在的女子，处女啥的没几人讲究了，这是正常，男女平等，大家都可以不讲究，可是，明明要结婚了，还出来找男人，骚情的离谱了。 罗雨萱痴痴缠缠，两分半钟没说话，笑嘻嘻道： “傻哥哥，我本就不是贪心你的爱情！ 刚一开始是想要一点温暖，一点保护，后来身子给了你，才发现你那么大力气…… 每次和你弄一回，我都觉得一辈子没白活…… 哥呀，我就是馋你的强猛！ 给我吧，哥呀，给我……” 笑容渐渐收起来，桃花脸上留下的只有荡漾氤氲着的春情，身子也酥软了，等着男人把弄。 张子扬呼吸粗重了几分，心口上升起八九分的骄横来，他竟不知道罗雨萱一直贪恋的是他的强壮。 仿佛为了显示自己确实有野蛮的水牛身体，张子扬侧下身子，像拎着一只鸡一样，把罗雨萱的身体捧起来，豪横道： “今天让你知道，啥才是真正的强猛！” 几步走到里间，猛虎霸鹿一般把罗雨萱压成一个肉饼子，强梁悍勇的就开始做事情。 和庞晴天吃饭的时候，张子扬吃了不少肉，火气正旺，又一心要显自己的本事，出手便是狠辣摧花，十分的凶残。 “哥，你欺负女人真是有一手，我服气啦！” 罗雨萱趁空说出这一句，便没了空闲，被折腾的骨肉要分离一般。 古往今来，有太多风月场上猛将，温柔乡里领袖，张子扬也算的一个。 许多风流手段使出来，把个罗雨萱弄的心满意足，魂灵儿飘到了天国，骨头架子又酸又痛。 完事了，张子扬说起明天要出差的事情，罗雨萱只是顺从，说自己会在家里守着，总要守够了一个月才舍得离开。 她要这样，张子扬也由得她，第二天便和庞晴天一起去了灵丘县，破儿童失踪案，到了现场，便开始大为皱眉，疑窦丛生： “你们是不是破坏现场了？” 第378章 失职的职业妇女 不是张子扬要怀疑，而是实在可疑！ 案卷他大概的扫了一眼，说女童魏雨彤就是在眼前的房间大厅里失踪，这未免有点太扯淡了些！ 因为这个大厅真的一点可疑的地方都没有，张子扬还怕自己观察的不仔细，连窗户外面都看了，依然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这里是三楼啊，如果是有人绑架，不应该一点痕迹不留吧？” 张子扬摇摇头，他是相信凡走过必留痕迹的，现实不是武侠世界，谁也不能飞檐走壁的，绑匪怎么进入三楼的房间里？ 门锁也一点被撬动的痕迹都没有。 “先问一下失踪女孩的父母吧？” 庞晴天有点无奈道，张子扬不喜欢看案卷，喜欢自己发现问题，那一切案情就要从头梳理。 她把魏雨彤的父母领了过来，两人脸上都是灰蒙蒙的没有光亮，不过，光是看穿着打扮也知道是体面人。 男的带着金丝眼镜，举止斯文，颇有气度，只是肤色偏黑了些，看来经常进行户外活动。 他眉头深锁，透着烦躁和忧愁，这副表情和他的气质很搭配，好像他长年累月都是如此似的。 女的打扮的比价雍容时髦一些，亚麻色的头发十分的柔顺垂下，一直到腰间，眉目如画，肤色白皙，很是有一点姿色。 只是，整个人有点浮肿，虽然尽力修饰，还是显现出来。 同样是身上有肉，庞晴天就是丰腴匀称，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而她的肤色多少有点暗淡的白，看来是长年累月深居简出的。 她上身穿的是白色背心，很好的把肩膀的饱满呈露出来，只是腰间的赘肉显得有点碍事。 下身是灰蓝色的棉质裙子，垂坠感很好，光是看裙子就可以知道她是精心打扮过的。 二人过来，像是客人一样。 “请坐吧，从头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子扬反客为主，坐在一端的沙发，他越是这样说，两夫妇越是懵逼，矜持的坐下，好像陌生人一样。 庞晴天也是服气了，连忙先介绍了一下： “这位是魏栋梁先生，这位是刘佳妮女士，魏先生，你先说吧！” 她这样一引导，两人才放松下来，魏栋梁换了一个坐姿，认真的说了起来： “前天，也就是十月二日那天，我正在出差，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听说我女儿雨桐不见了，我当时就没当一回事，因为这段时间我女儿特别喜欢玩躲猫猫。 我就说你好好找找，那么大个人了，怎么会不见的！” 魏栋梁说到这里直摇头，一脸的嫌弃，指了指刘佳妮继续道： “结果她找了快半个小时，还是没有找到人，左右邻居也问了，还是没有一点影子。 我这才开始着急了，最近新闻上经常有拐卖儿童的事情，一想到这个，顿时心里冰凉的很，赶紧往家里赶，赶紧报警。 唉！警察同志也忙了两天了，还是没有一点进展！” 魏栋梁扼腕叹息，发乎真诚，隐隐的对妻子有一种难言的怨气，想来也是，一个母亲在家里守着孩子，还能把孩子看丢了？这是什么事情啊！ “刘女士，孩子是什么时候丢的？” 张子扬看向刘佳妮，总觉得这位女士有点迟钝的样子，明明是贵妇却有点书呆子的气质。 “这个……应该是在下午两点到四点之间！我也不能特别肯定，不过，中午十二点之前，她还在的，她还吃了东西呢！” 刘佳妮说的话令人愕然，张子扬原本的猜测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呢，至少，孩子失踪这件事总该透露一点有用的，可追寻的信息。 结果竟然是因为疏忽，而且疏忽的也太过厉害了些，几个小时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孩子？这还是母亲吗？ 母爱不是应该很伟大吗？ 看资料，魏雨彤不过两岁多，还不到三岁，正是需要陪伴的时候啊！ “你是说，有两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孩子都不在你的眼光之下？ 你当时在什么地方？孩子在什么地方？ 你是不是有出去过？” 张子扬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不得不问啊，破案，时间很重要，这孩子什么时候失踪的，总是要尽可能的搞清楚，不然真的无从查起。 “我……我没有出去，就在卧室里看电视，孩子在大厅里玩积木拼图，一直都是这样的，谁知道……” 刘佳妮想要解释，却无从解释，任何借口都没有意义啊。 见魏栋梁脸上的不耐越来越严重，明显是十分的埋怨妻子，张子扬连忙点破： “现在大家都把情绪放平稳了，如果孩子是被绑架了，绑架犯肯定是图财，咱们慢慢等电话就行。 如果是拐卖，邺城这边也已经控制了周边的车站码头！ 只能说咱们尽最大的努力，埋怨谁也没用了。” 张子扬这样一说，两人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很明显，刘佳妮是家庭妇女，本职工作就是看孩子，教育孩子。 按说，带一个两岁多的孩子，是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因为已经不需要吃奶了，也有了一定的自理能力。 从刘佳妮的说法中也可以看出，这个孩子是比较安静的，能自己一个人玩几个小时。 这样的孩子，在一个全职妇女的身边丢失了，绝对属于失职了。 不过，事已至此，张子扬当然知道，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关键在于孩子去哪了。 “刘女士，你们家平常都不锁门的吗？” 张子扬又问了一个问题，偷孩子的人要偷孩子，总得进房间吧。 “锁门，我都有锁门！” 刘佳妮邀功似的说道，接着她丈夫魏栋梁就问了一句： “你确定吗？一看起电视来，你会不会忘记了？” 显然，他对妻子没有什么信心，这也怪不得他，能把孩子扔在大厅玩几个小时拼图的母亲，确实是有问题。 “我真的锁门了，真的！” 刘佳妮似乎要维护自己最后一点的尊严，说着说着眼睛湿漉漉的。 “不管有没有锁门，我觉得，带走你们女儿的，肯定是认识你们的人。 因为，如果不熟悉，不会那么大的胆子，光天化日的如此闯进来。 这个犯人肯定特别熟悉你们的行为模式，知道魏先生工作忙，知道刘女士喜欢看电视。 很可能，在和你们的一次交往中，他拿到了你们的钥匙，瞅准一个时间，开门进房。 你们的女儿也认识此人，所以会跟着他走！ 如此，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带走。 我想问的是，你们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尤其是熟人！” 这一点不难看的出来，张子扬实在不相信拐卖孩子的人有那么大的胆子，进家里拐孩子，一般拐卖啥的，多发生在街上，闹市，有点捡漏的心理。 “会不会是董春辉？” 刘佳妮抛出了一个名字！ 第379章 嫌疑人有点二 “你胡说什么？怎么会是他？” 魏栋梁训斥了一句，明显这里面是有什么故事了。 破案的关键就在于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事情，张子扬问道： “说说，他和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魏栋梁摇摇头，明显不认同，刘佳妮说了起来： “董春辉原来和我老公是一个部门的，都是销售部，他来的还早一点，刚开始大家是同事，经常有来往。 有时候我们两家人会一起聚会，但是，就在几个月前，销售部主管的位置空了，上面提拔了我老公，他就很不服气。 因为他心里过不去，工作上经常给我老公捣乱，所以我老公开除了他。 他很生气，来我家骂了几次，说的话很难听！” “就因为被开除吗？” 张子扬不解，工作就有辞职，也有被开除的时候，因为这个就大动肝火，实在有点异常。 再者说，让谁升职，这事情是公司说了算，也不是魏栋梁说了算。 “主要是……以前是他带我入行的，但是，我为了能够当主管，泄露了他的秘密！ 他和我们经理的一个秘书有婚外情，我传了出去，让他失去了竞争主管的机会。 至于他被开除，是经理下的命令！” 魏栋梁解释了一下，别说，里面果然是另有别情，这就是现实了，任何一个小的变化，后面往往都有外人不知道的机密。 董春辉被自己的徒弟背叛，不恨才怪了。 “他被开除以后，那个秘书也和他分手了，他老婆也和他离婚了，因为他是过错方，孩子和财产都归了他老婆。 就在一个月前，他喝醉了，还来我们楼下骂呢！” 刘佳妮补充了一下，这个董春辉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了，毕竟，原本日子过的挺好的，有老婆有孩子，外面还能玩经理的秘书，一下子全没了，那不和天塌了一样？ 这种暴怒的心理状况下，做出点什么也不是了不起的事情。 绑架了魏栋梁家的孩子，可以要钱，也可以折磨魏栋梁，动机很合理。 “他不会的，他虽然嘴上说的难听，其实是很善良的一个人！” 魏栋梁却还是不认同，张子扬听得眉毛一挑，善良，这可不是好话。 多在社会摸爬滚打一番，尤其参与竞争之后，就会明白，善良这个词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就是骂人的话。 善良就是懦弱，就是好欺负，就是窝囊废，就是软弱可欺！ 表面好听，其实一个人如果善良的话，是非常被人瞧不起的。 想来，就是魏栋梁看出了董春辉的善良可欺，才用小动作搞他！ “不管怎么说，都要审问一下！ 庞副队，你让人调查一下董春辉现在的住处，看能不能找到孩子，另外，把董春辉逮到警局，咱们盘问一下看看！” 张子扬安排了一下，看了看魏雨彤的照片，发现小姑娘长得极其可爱，胖乎乎的，粉雕玉琢一般。 看到这样的孩子，张子扬都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狠得下心伤害这份可爱！ 等庞晴天安排下去，两人回灵丘县警局，路上，庞晴天温柔道： “张子扬，谢谢你叫我庞副队，当着那么多人，你要是叫我小庞啥的，我的威信就全没有了！” 张子扬一怔，他倒是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觉得正式场合当然要有正式的称呼。 看起来庞晴天很在乎这个，张子扬知道，占便宜的时候到了，摆出动情的表情说道： “晴天，你为了我专门调到静海，我怎么能辜负你呢？ 做你喜欢的事情，这都是应该的！” 说着，伸手把庞晴天的一缕秀发拿在手中把玩，流里流气的。 “喂！放尊重点啊你！ 我来静海确实是为了你，不过是为了跟着你学东西，可不是喜欢你！ 你再动手动脚啥的，我……我可生气了！” 庞晴天说着生气，脸上泛起浅红，并不移动，任由张子扬把玩自己的秀发。 “碰一下头发就生气，真小气！” 张子扬把头发一扔，给了个评价，闭目养神起来，庞晴天有点哭笑不得，什么叫小气啊？ 怎么样才不小气？ 把身子也给你享用不成？ 一想到身子给张子扬，胸口热辣辣的，急忙猛踩油门，把车子开的飞快。 这样可不行啊！ 庞晴天一边展现自己高超的开车技术，心里却在揣度，自从来到静海，她感觉就不对，张子扬好像是一只野猫似的，而自己则是一只无处可逃的小老鼠，随时都可能被他吃到嘴里。 不得不承认的是，她一时没有什么办法，而且，张子扬上来占便宜的时候，她感觉热乎乎的，身上好像有电流通过，说不出的刺激。 想不想让张子扬占便宜，她心里也糊涂了！ 甚至，想远一点，她觉得如果任由张子扬放肆，而如果他有一天老实了，自己说不定已经上瘾了，会上赶着想念他的“骚扰”。 得好好想想，想清楚自己的心意！ 庞晴天有了个结论，心情平复了很多！ 二人在灵丘警局休息了约莫四十分钟，董春辉就被带了过来。 古人说见了人不必问荣辱，因为从衣服上就看得出来，董春辉就是这样，他双眼带着血丝，一看就是熬夜了，嘴角还带着伤疤，一脸的灰败，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倒是不便宜，不过皱皱巴巴的，也不知道穿多长时间了。 “你们抓我干什么？凭什么？ 别看我这样，我上面有人，你们小心点！” 一坐到审讯室，见张子扬像是主事的人，他便叫了起来，那份色厉内荏显露无疑。 上面有人，这几乎是每个人的口头语了，仿佛上面只要有人，便什么都能过去，不管杀人放火，都没有关系。 可悲的是，那么多人相信，而事实上也确实有这种现象存在，犯法不犯法的，还真不是最重要的，关键在于上面是否真的有人！ 董春辉工作都丢了，说什么也没人相信，为了让他冷静下来，张子扬大喝道: “董春辉，你和魏栋梁有矛盾是吧？” “魏栋梁？他栋梁个几把，他就是个狗日的，猪弄的，是个鳖孙玩意，怎么？他是不是倒霉了？ 是被杀了吧？哈哈哈…… 我早就看出来了，他就是个短命鬼！” 董春辉不问情况就幸灾乐祸起来，看起来两人有矛盾是肯定的了，不过，他这样，表现的像个二傻子似的，公然的诅咒魏栋梁，根本不像心里有鬼的人啊！ 第380章 谁先动的手 固然，有些犯罪分子穷凶极恶，又极其狡猾，善于表演，可眼前的董春辉实在不像这种人，且不说别的，眼睛里面的血丝怎么演？ “魏栋梁的女儿是不是你拐走的？” 张子扬一竿子插到底，他已经有感觉了，这家伙犯案的可能性不大。 “哈！原来是他闺女丢了啊，报应！ 我告诉你，这就是报应！老天爷睁眼睛了啊！” 董春辉大笑不已，可能是因为生活的困苦，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同情心了。 “把人放了吧！” 张子扬摇摇头，这人要是犯人，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了，因为失败的打击，这家伙已经没有任何的逻辑了。 而魏栋梁家的现场来看，作案的人心思一定极为的心细，胆大，有着精密的思考，这些不是眼前这个失心疯一般的男人所具备的。 “子扬，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庞晴天问道，或许是因为张子扬的大胆占便宜，她自觉和张子扬亲近了几分，叫子扬也很自然。 “留下几个警察盯着魏栋梁家，如果是绑匪，就一定会开口要钱！ 张子扬也只能等了，至于排查的工作，多他一个人也没什么作用。 如此一来，二人也就没啥事可干了！ 没事干，回酒店！ 张子扬已经习惯了，庞晴天却有点忸怩，她没怎么出过差，这次还是和张子扬住在隔壁，总觉得有点别扭！ “晴天，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咱连干点那个事情？” 到了酒店门口，张子扬笑道，眼光在庞晴天丰腴圆润的身子上游移，把庞晴天吓的花容失色： “你想干嘛？” “干嘛？你说呢！” 张子扬靠近一步，把她挤到了墙上，庞晴天又羞又急，推了张子扬一把： “别胡闹了，我是你领导！” “我就是要服务领导啊！” 张子扬多强壮啊，她哪里推得动？ “你到底要干什么？” 庞晴天俏脸飞红却倔强的抬起头，她可不想在张子扬面前像个小姑娘一样。 “干什么？当然是研究案情了，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明明是因为刘佳妮的缘故，孩子都丢了，好像更担心的反而是魏栋梁！ 刘佳妮好像不太上心，你想啊，那个母亲会自己看电视，把孩子扔一边啊！ 而且，她的脑子好清醒啊，我们一说有没有和人有矛盾，她立马就想到了董春辉。 魏栋梁都知道董春辉是个很善良的人，没可能，她会不知道？ 照她说，她和董春辉一家以前关系很好，怎么会不了解？ 虽然都是小细节，可合在一起，总是有点怪怪的！” 张子扬突然一本正经起来，真的谈论起了案情，庞晴天有点无法适应，因为张子扬的逼近和暧昧的话语，她胸口都汗津津的，哪里听得了正经话？ “你说的有道理，我要好好想想，一会见！” 庞晴天逃一样的打开自己的房门，赶紧把自己放进去，靠在门上，捂住了胸口，刚才太紧张了，心脏都跳出来了。 张子扬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太浓了，她根本受不了那种距离。 “坏蛋，就知道逗人家！” 庞晴天暗骂一声，赶快去浴室洗了洗，身上的热气太可怕，让人胡思乱想！ 其实，张子扬也真的只是逗逗庞晴天而已，经历过前面几个女人，他觉得自己还是适合当一个风流浪子，芳心纵火犯，至于造成的后果，他就不管了。 人生在世，当潇洒快活，我死之后，那管它洪水滔天？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美人在侧，当然该享受就享受，得到失去的，有什么关系呢？ 怀着这种心思，身心都放松了起来。 这个案子需要仰仗众多警力的发挥，他只能说是运筹帷幄而已，也说不上劳累。 第二天，灵丘的警方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嫌疑，虽然各大车站，路口都已经布置了人员。 人员流动密集的地方也张贴了魏雨彤的照片，也是没有消息！ 张子扬带着庞晴天再次来到魏栋梁家，这次和昨天不同，张子扬有意要挑起点矛盾，开头就说道： “案子有点麻烦啊，我听说现在社会有这样一种拐卖孩子的人，他们专门跟踪有孩子的女人，仔细的观察，认真的分析，就为了找到马马虎虎，对孩子缺乏耐心，缺乏爱心的女人。 找到之后就研究这女人的行动轨迹，然后寻找空隙出手！” 他这明显是把错误归结到了刘佳妮的身上，同时又是在进行一种案情推测。 魏栋梁听了，顺着话就开始指责刘佳妮了，几句话之后，刘佳妮火了，说出了极为关键的部分： “是，我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行了吧？ 你去找雨桐亲生母亲，去吧，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找她，去找她啊，看她看不看得上你！” 亲生母亲？ “怎么回事？这种情况你们怎么不早说？” 庞晴天怒了，孩子失踪了，现在又冒出了一个亲生母亲，她圆润的鹅蛋脸严肃的很，让人看了都不敢靠近。 静默了差不多一分钟，魏栋梁长叹一口气，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张开了嘴巴： “确实，雨桐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可我一直是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的！” “那当然了，你当然把她当亲生女儿了，因为她是那个女人生的，她屙的屎，你恐怕就感觉是香的！” 话头说破，刘佳妮变得泼辣起来，似乎某个东西深深地刺激了她。 那个女人？ 看刘佳妮如此醋意难平，恐怕不简单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看起来有可能是个三角恋的故事！ 看看魏栋梁，看看刘佳妮，张子扬觉得有可能，这两人年轻的时候，相貌都不会丑，发生一点错综的爱情故事，有可能！ “请你放尊重一点，她也是你的好朋友！ 再说了，我是先把雨桐收为女儿然后才和你好的，你要抱怨当时就不该故意趁虚而入！” 关键词---趁虚而入！ 张子扬已经有了看狗血大戏的准备了，果然，这个词刺激更大，刘佳妮的眼睛里终于有了饱满的泪珠，控诉道： “我怎么趁虚而入了？你说清楚，你说清楚了！ 是那个烂女人不要你了，我对你好是…… 没错，我是喜欢你，我是喜欢你，可当时是我强迫你的吗？ 明明是你先动的手，你先摸的我，你先摸的我！” 这下探索的可就深了，探讨的可是爱情的源头！ 啥是爱情的源头？ 可不是情书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而是实质的肉身接触。 举世公认，在爱情中，谁先动手，谁先用行动试图占有对方身体的，谁就是主动的那一方。 语言啊，文字啊，这些玩意都是扯淡淡没吊用的轻浮，只有肉身纠缠搏斗的那一刻，才是真正恋爱的开始。 到底是谁在追求睡，搏斗中的两个人清楚地很！ 第381章 绑匪来电 可是吧，一男一女做事情，这其中的轻重缓急，主动被动，谁在讨好，谁在逢迎，外人可说不清楚，只当事人心里才清楚。 “我那时候喝醉了，你把我送回家干嘛不走？ 我一个喝醉的人，还能强迫你不成？ 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天故意穿了她的衣裳，那个衣裳是她的，走时送给你的！ 你还洒和她一样的香水，一个劲让我喝酒！ 你啥居心我会不知道？” 魏栋梁说直白的像是给真相拔了毛一样，光秃秃的，令人尴尬。 男女感情中，女生多是被动的，因为女生更怕羞，如果女人都撅起来了，男人不想弄了，那女人岂不是要羞死？ 所以，正常的感情中，男方是主动的一方，只有射箭射不中靶子的问题，没有靶子上赶着让箭射穿的道理。 “你知道你还喝，你可以不喝啊，你可以不喝啊！” 刘佳妮是真被伤着了，看来这段感情中，她确实属于弱势的一方，魏栋梁和某个女人分手之后，她刻意讨好魏栋梁，然后才有了在一起的机会。 现在的女人，主动的不少，尤其是见到优秀男人的时候，那胆子比天还大呢，恨不得立马就弄到一个被窝里，把关系给锁死了。 刘佳妮还玩了一把心计，已经相当优雅了！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太过计较了，魏先生，能说说，魏雨彤的亲生母亲是怎么回事吗？ 我也不敢说这和她有关系，可是，总是要调查一下的！” 张子扬劝和了一下，谁也不会想到，这一切的争吵正是他挑起来的，都把他当好人呢！ “其实也没有太多可说的，雨桐的亲生母亲叫李小翠，我们三个以前是高中同学。 我和她谈过两次恋爱，后来她喜欢上了别人，还生了一个孩子。 但是，那人没多久就娶了厂长的闺女，把她给甩了。 带着个孩子不好嫁人， 交给别人她又不放心，我就养了！” 魏栋梁说的简明扼要，可就这么一点点信息就让人听着有兴趣，看来他对李小翠并没有忘情，所以才会收养她的女儿。 也不对！ 他这不算收养，李小翠真要把女儿交给孤儿院啥的，也轮不到他收养了。 其实，李小翠是直接把孩子给他了，上的就是魏栋梁的户口，这样就不用牵扯什么收养程序了。 这也是社会常情了，国内但凡牵扯到程序的事情，都难比登天，不但要花钱，还要求爷爷告奶奶，把脸扔到地上让人踩。 所以，一般人都不愿意走程序。 比如农村有的人家孩子多了，就直接交给亲戚或者外人养了，中间没有任何程序，反而干干净净，清清楚楚的利索。 “哼！她就是为了嫁给富二代！ 她也就长得漂亮，其实就是个拜金女！” 刘佳妮给了个评价，很是不忿，她这么一说，张子扬倒是能把整个故事连起来了，李小翠为了嫁入豪门，不能带着个孩子，所以托付给了魏栋梁，而魏栋梁却是对李小翠念念不忘。 说起来，两人好像都有点偏执，一个为钱痴迷，一个为了美貌痴迷。 可这就是现实，美女谁不想嫁入豪门？男人谁不喜欢美女？ 做人要能接受社会的真实，然后才能获得一点真相。 其实，人不就是动物吗？ 动物一辈子要做的事情，基本就两件，一是觅食，一是繁衍，人也是一样，忙忙碌碌，为名为利，不就是觅食吗？ 甚至，人比动物还退化了呢，动物还知道繁衍后代，很多人已经放弃了这个本能，只做觅食这件事。 “这个李小翠有没有来看过孩子？” 张子扬突然想到，会不会是李小翠把孩子给弄走了，可再一想，又觉得不对，她如果要孩子就不会给魏栋梁了。 “她现在是上等人了，哪里会来我们这里？ 不过，我倒是知道，某人上赶着去找过她！” 刘佳妮话里有话，明显是说魏栋梁找过李小翠， 正常，魏栋梁对李小翠用情那么深，不去找才奇怪呢。 “哎呀！既然她都没来看过孩子，那就说明她对孩子没兴趣，你也说了，她已经嫁入了有钱人家，自然也不会为钱犯法。 她和案子就没什么关系了！ 孩子的父亲呢？ 孩子的父亲有没有想过要回孩子？” 故事虽然听着挺不错，破案才是正事，张子扬感觉白高兴了一场。 “更不会了，孩子的父亲根本不知道有孩子的存在！” 魏栋梁肯定道，这里面肯定又有隐情，张子扬没兴趣听了，无非是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听一个还新鲜，听两个就恶心了。 试探一番，没有得到有用的，正要走，魏栋梁家的电话响了。 “未知来电！” 刘佳妮叫道，有点不敢接，大家一直在等的就是绑匪来电，看来这个就是了。 “接听，不管对方说什么，先答应对方！” 张子扬交代了，刘佳妮大起胆子接了，按了免提，嗡嗡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们的女儿在我手中，想要人，就拿三百五十万出来，不然，别想再看到她！ 我知道你们肯定已经报警了，送钱的时候绝对不能有警察，不然……” 对方明显故意改变了声音，任谁也辨认不出什么，张子扬点点头，孙佳妮便什么都答应了，问道： “给钱可以，我们要先确认一下雨桐的状况！” 对面半天没有回应，然后传出小孩子叫妈妈的声音，魏栋梁两口听了一阵激动，明显这声音是魏雨桐的了。 “今天下午三点，带着钱去民主二路傍边的人民公园，带上手机！” 绑匪给了地址和时间，挂断了电话，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孩子在人家手上，魏栋梁急的团团转，刘佳妮傻瓜一样把电话放下说道： “他说带钱去人民公园，可是……” 明显是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肥油的脸上带着犹疑。 张子扬却在思考之中，绑匪言明要三百五三十万，这可不是小数目，还有整有零的，不是一般家庭能负担的。 看魏栋梁家的房子，虽然平数不少，这在一个县城实在不算什么，大概也就几万块。 三百五十万的话，别说在灵丘了，就是去了孟州，去了邺城，去了静海，也绝对属于有钱人家。 “你们有三百五十万吗？” 张子扬诧异问，两夫妻听了钱数一直没有露出为钱着急的神态。 第382章 打开箱子 张子扬这一问，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不愿意说话，光是这个态度也可以看出他们确实有这笔钱了。 真是让人惊讶，魏栋梁为了一个销售主管的位置不遗余力，乃至用了卑鄙的手段。 这可不是有钱人会做的事情！ 他们两个不说话，张子扬也不先开口，这是要救他们的女儿，既然绑匪都清楚钱的大致数目了，那是势在必得了。 为了一个非亲生的女儿，值不值得，要看他们的决定。 “有是有，不过，拿出这些钱，家底也就空了！ 而且，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说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这些钱，所以我一直没动过！ 我爷爷那一辈是附近挺有名的大地主，后来发生斗地主的事情，我爷爷就提前把金银藏了起来，经过几十年，才敢显露！ 十多年前，我父亲动这笔钱是想要开工厂，后来不但没有赚钱，还赔了。 他就告诉我，不要轻易的动用，这些钱是传家宝一般的存在！ 只要有这笔钱在，总有个后路！” 魏栋梁解释了起来，看他的样子，如果没有发生绑架的事情，恐怕永远也不会动用这笔钱了。 这便是大家族的厉害了，钟鸣鼎食之家或许会遇到灾难，可只要藏起来一点宝贝，就足以让后代站在极高的起点上。 当前的经济状况，有个一百万便是泼天的富贵了，三百多万真属于巨富了。 要知道，这时候的人民币可值钱着呢，一百万能顶后来的五百万。 三百万，五百万，听起来都是数字，可实际上，在这个时间点，有这些钱的人，极少极少。 “你们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把这个钱给绑匪？” 张子扬问道，就和医生要病人签字一样，需要确认一下，毕竟，万一钱给出去了，如果抓不到绑匪，那么大一笔现金可就打水漂了。 亲情很重要，钱也很重要，做决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只能给了，不给的话，雨桐遭遇到了不测，我这辈子都过不好！” 魏栋梁没有迟疑，看来真的很爱这个女儿，而刘佳妮却有点犹豫： “可是……就算给了钱，一定能把女儿接回来吗？” 她这话有点丧气，让空气都尴尬了几分，里面不光涉及到金钱的问题，还有母爱，而她又不是亲生母亲，要表达点什么很难。 就像很多养父母对于养子总是客客气气的，而对自己的孩子却是打骂都可以。 可真要论心里到底和谁更亲，那恐怕是不言而喻的，肯定是和自己的亲生孩子更亲，血缘关系无解。 “你想说什么？对雨桐不管不顾吗？ 钱是我的，我说了算了，给，我给！” 魏栋梁不顾一切的说道，刘佳妮欲言又止，脸上有了愁苦表情，大概是意识到如果没有了家底，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二人对魏雨彤的感情明显是不同的，张子扬也没多想，只是要平稳二人的情绪： “给了钱能不能换回人，这谁也不能肯定，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了，你们必须要往乐观方面想，相信你们的女儿是安然无恙的，终究会回到你们身边的！ 如果你们打算付赎金的话，就要尽快的把钱准备好！ 我可以负责送过去！” 张子扬当然希望他们愿意付赎金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进一步的了解绑匪。 “你送过去？ 他们说了，不能让警察参与进来，你送怎么行？ 我的钱，我的女儿，当然是我送了！” 魏栋梁不同意，事关女儿的性命，是谁都想谨慎一点，张子扬自然是有说辞的： “没事，我不是警察，我只是协警，协警是辅助警力，没有执法权！ 可是，虽然不是警察，我却有警察的能力，到时候可以随机应变，搞清楚状况！” 他这么说，庞晴天都是一愣，才意识到张子扬确实不是警察，同时纳闷---我怎么见了他总有见了领导的感觉？ 既然是这样，魏栋梁也就不再反对，三百五十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装箱都要分成两个箱子！ 两人忙着准备着钱，张子扬这边也要准备，庞晴天为防意外，给他穿上了防弹衣，但是张子扬一试就受不了，天气太热，穿防弹衣倒是安全，只怕要热的中暑了。 所以还是轻车简从，只带了一套小型的无线追踪器，这小玩意可以显示位置，方面后面警力跟随！ 其实警力跟随这个只是作为一个常规的方案，到时候施行不施行并不一定。 因为就算看到绑匪来拿钱了，如果没有解救出被绑架的人，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很多时候是为了跟踪绑匪，把解救人质作为第一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子扬努力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把无线追踪器藏好，魏栋梁这边也准备好了钱，足足装了两个密码箱子。 按照绑匪的要求，带上魏栋梁的手机，警用装备，三点来到人民公园！ 虽然是县城，公园里的人还是挺多的，毕竟附近都居民区啥的，人烟茂盛。 踏进公园里的一刻，张子扬就发现了，有人盯着了自己，耳机中传来庞晴天的声音： “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可疑？我看人人都挺可疑的！” 张子扬轻松道，其实，最可疑的是他才对，拉着两个箱子进公园。 好在，绑匪很快来了信息，要求去下一个位置。 给庞晴天通报一声，张子扬前往一站广场，到了之后又被要求去裕隆大世界，这也是一个广场，主要是用来购物消费的，人更多 张子扬觉得有点不妙，人越多，越复杂，不管是跟踪还是抓捕，困难度都挺大，而且庞晴天带领的警察都穿着便衣，到时候混乱起来，群众根本不会听从指挥。 看来，得做好失败的准备了！ 张子扬这样一想，突然停了下来，往一张椅子上一坐，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面是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纸啊，是至高无上的人民币啊！ 旋风一般，瞬间就引来了无数目光！ 第383章 事情大条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事情大条了 张子扬本就是帅气强悍之人，男人味十足，携带那么多钱，还晒出来，周围的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男的羡慕嫉妒恨，女的则是羡慕中露出如水般目光，垂涎荡漾，恨不得立马把张子扬吃到肚子里。 别说是现在这个经济尚不发达的时候了，就是二十年后，年少多金也是最有吸引力的！ 真理就是这么的无趣，但谁也无法对抗真理！ 张子扬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钱，虽然不是自己的，心理上也获得了巨大的满足！ “张子扬，你干什么？” 耳机中传来庞晴天诧异的声音，她也是刚刚意识到，自己跑来和张子扬合作也许没有那么明智。 因为张子扬是协警，她是副队长，出了事情，她要扛着，很有点专职给张子扬擦屁股的意味。 “让绑匪看看钱，说不定他们会心浮气躁！” 张子扬说了个理由，手里却做了一个小动作。 或许是被张子扬料中了，绑匪见到钱急不可耐了，再发过来的信息便是让张子扬把箱子放在裕隆大世界的门口！ “注意了，绑匪应该要动手了！” 张子扬提醒一句，把箱子放在大门一边，然后走远，他发现自己来送箱子，也有弊端，因为一切行为都在绑匪的目光之下，放下箱子就得离开。 周围好多人都知道箱子里是钱，见了张子扬的行为，都露出不能置信的样子。 突然！ 爆炸的声音响了起来，霹雳啪啪！ 只见从大世界二楼扔下来很多鞭炮，这一炸，人群瞬间混乱起来，就在这时候，从大世界里面冲出来数不清的人，一个一个的都拉着两个密码箱，样子和张子扬拉的一模一样。 张子扬也恍神了一下，再看门口，那两个装钱的箱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动手！” 远处的庞晴天大叫，便衣们纷纷冲了出来，可现场太过混乱了，各种人乱跑，根本分不清谁拿着钱呢！ “别动，别动，我们是警察！” 庞晴天一马当先，风风火火，上去就摁住了一个拉箱子的年轻人，其他便衣也纷纷出手。 等到混乱过去，确实捉住了不少人！ 张子扬则一直没有动，眼睛眯缝着，精光闪闪。 庞晴天快速的打开箱子，发现里面都是砖头和报纸，根本没有钱！几十个箱子都是如此。 “说，你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拉着箱子乱跑？为什么里面装着砖头？” 庞晴天疾言厉色，她已经感觉到了，这是被绑匪给耍了。 “啊？有人给了我一千块，让我这么做的！” 年轻人一脸惶恐，把钱都拿出来了。 再一问其他人，都是如此！ 很明显，上当了，中了绑匪的计策了。 庞晴天十分沮丧，只好把人先带回去！ 回到监视车，上面坐着魏栋梁和刘佳妮，两人把一切也看在眼里，魏栋梁一脸乌黑，刘佳妮眼中冒火。 张子扬一回来，刘佳妮就叫了起来： “这算什么？ 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办事的？ 被绑匪一点小计谋就把钱弄走了？ 无能！ 不行，这样没完，你叫张子扬是吧？ 协警，一个协警凭什么要求担任这么重要的任务？ 大庭广众下把钱亮出来，这是要做什么？炫耀吗？ 是失误还是错误？ 我们需要解释，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还有，雨桐呢？人呢？” 不怪她生气，人没救出来，钱没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太失败了！ “钱没了，人起码得要回来啊！ 绑匪不会看到你们出动就撕票吧？ 如果这样的话，我一定去法院告你们！ 协警凭什么承担那么大的责任？ 这不合规矩！” 魏栋梁也开始表达自己的不满，灵丘的便衣警察都讪讪的没说话，他们倒是没什么责任，不过是执行命令罢了，可任务失败，终究脸上无光。 张子扬皱着眉没有说话，仿佛还在想着什么。 “两位，你们别着急，我们会想办法的！” 庞晴天连忙劝道，她怕张子扬没受过这种指责，脸上挂不住。 “想办法是吧？ 只要能把人，把钱给我们要回来，那什么事情也没有，如果要不回来，法院见！” 刘佳妮依然火气很旺，三百五十万，绝对不是小数目，别人也能理解，张子扬不能不说话了： “放心，我一定把钱给你们找回来，如果找不回来，我赔给你们！ 你们先回家吧，绑匪拿到了钱，看会不会遵守承诺，把人送回来。” 他说的大气，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三百五十万，得赔到什么时候？ 庞晴天也是摇头，心想张子扬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这种不着边际的事情，因为任务失败，心态崩了？ 她可是听说过，有些天才顺风顺水，无往不利，成功的时候没什么，一旦失败，那就引发严重的心理危机，说不定整个人这辈子都没救了。 “大家都回到原位，看绑匪的下一步行动。” 庞晴天安排了一下，载着张子扬回酒店，她觉得张子扬需要休息休息。 一路上，张子扬只是看着窗外的景色不说话，庞晴天把自己的长头发拨开，露出白白的脖颈，他也不看。 男人一旦不好色了，那事情真大条了。 “子扬，没事的，咱们是警察，又不是神仙，谁都会碰到失败的，过去了就好了，至于他两个说的话，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庞晴天到底是善良，怕张子扬想不开，柔声安慰。 庞晴天安慰，像个知心姐姐，张子扬却还是默不作声，好像灵魂已经不在了一样。 “你喝水吗？” 庞晴天没话找话说，把一瓶水递给张子扬，见他不喝，也是苦恼，她是没想到张子扬心理上那么脆弱。 不过，这个案子确实棘手，绑匪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不像之前破的案子，疑点重重。 解开疑点固然难，更难的却是连疑点都没有。 回到酒店，在电梯里，庞晴天有意让自己的身子靠近张子扬，她晓得张子扬是喜欢自己身体的，可张子扬并没有什么反应，行尸走肉一样。 这咋整？ 不会想不开吧？ “你休息一会吧，休息好了我请你吃饭！” 庞晴天在门口说道，目送张子扬回房间。 第384章 张子扬沉沦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张子扬沉沦了 真的想不开了？ 庞晴天回了房间就百爪挠心的，冲洗了一下身子，换了一身衣服，却更担心了，没见过这样的张子扬啊！ 化了个淡妆，想着张子扬应该也没有心情下去吃饭了，便亲自下去买了一些吃的，知道张子扬爱吃肉，各种肉都买了一些，还提一瓶酒，买了两盒烟。 在她的认知里，男人受到打击了，喝喝酒，抽抽烟，睡一觉就好了，毕竟，男人皮实。 当然，这也是她对自己的一种宽慰，在心底，她当然知道这次的事情有点大条了。 说不定会成为张子扬的滑铁卢，遭次一败，张子扬还能鼓起信心继续破案吗？ 他本来只是协警，说不定就此辞职，然后一蹶不振！ 庞晴天想了很多，想到电影中的情节，某个天才受到打击，颓唐度日，十几年后，已经老迈不堪。 联想到张子扬，如果十年二十年后，偶尔再遇到张子扬，他已经两鬓斑白，身体佝偻，庞晴天一阵发寒。 张子扬得罪的人可不少，光是一个沈继欢就不好对付，如果垮下去，恐怕活不到老就会被干掉。 不能沮丧，不能堕落啊，不然会万劫不复的！ 喃喃着，来到张子扬的门口，敲敲门，好一会门才开，庞晴天审视了一下，发现子扬精神还好，也洗过澡了，一副干净爽利的样子，只是眼中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子扬，吃点东西吧！ 我还买酒了，咱们喝一点！” 庞晴天小心翼翼，心下已经开始惋惜了，如果张子扬此次沉沦，不光是警界的损失，也是她本人的损失，她还想跟着学东西呢。 把酒菜布置好，酒水也倒好，一向闻不得烟味的大小姐，此时也不管了，给张子扬抽出一根烟点上，招呼道： “你也该饿了，先来个肘子！” 张子扬也不客气，肘子烧鸡来者不拒，吃的差不多了一手烟一手酒，正常了很多。 看看他的食量，庞晴天放心许多，该吃吃该喝喝，啥事都不忘心里搁！ 希望张子扬有这种心理素质吧！ 她也不提案子的事情，挑些奉承的话儿，甜腻腻的送上去。 张子扬更加正常了，偶尔也接几句，不过，几句之后，他突然提出了一个非分的要求： “你坐这里！” 他指指身边，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 霸道的家伙！ 哼！要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我才不会听你的呢！ 庞晴天腹诽了一句，还是听话的坐到了张子扬身边！ 刚一坐下，香肩就被张子扬搂住了，他的手刚才还捧着肘子呢，庞晴天先心疼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接着才反抗道： “你干嘛啊？好好吃饭！” “哦，不让碰啊！那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唉！人情冷暖，人走茶凉，人世艰难啊！” 张子扬把手拿走，感慨了起来，庞晴天一阵牙疼，这是无赖啊！ 一想回到自己房间，只会更加担心，又听张子扬话里的意思，好像自己成了势利小人似的，心里不是滋味。 可要答应吧，这叫什么事情啊？ 自己还要用身体慰安他不成？ 思忖良久，取了个折冲： “只能碰肩膀，其他地方不可以！ 你可不要得寸进尺，我也是女孩子，不要面子的吗？” 她这样说，张子扬便不客气了，美人在怀，杯中有酒，不时再吐出一团烟雾，完全是醉生梦死的样子。 说是只能碰肩膀，张子扬是那么老实的人吗？自然也要牵牵小手啥的。 随着酒意渐浓，张子扬话也多了起来： “晴天，不好意思啊，我知道你是想跟着我学东西的！ 可是，今天这件事我办砸了，以后恐怕我也没机会破案子了！ 唉！ 不当警察也好，我家里有点小钱，我有一个妹妹正在开服装店呢，我也去开一个，就这么了此残生也挺好的！” 张子扬说着挺好，言语中却没有任何的欢愉。 果然生了退却之心！ 庞晴天心中一片了然，连忙安慰： “子扬，你也不用想那么多，谁都有失手的时候，我相信队长肯定还会继续用你的，你有那么多功劳呢。” “功劳?那有什么用啊，关键我已经没有自信了！ 今天损失三百五十万，明天呢？明天我会不会害死一个人？ 后天呢？后天我会不会害死十个人？ 我大概不是干这块的料吧！” 张子扬更颓废了，竟然说自己不是这块料，庞晴天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张子扬如果都不是料，那她就更不是了。 “我不当协警了，你以后就不会搭理我了吧？好可惜啊，这么舒服的肩膀，以后再也搂不上了！” 张子扬叹息着，手在庞晴天的肩膀上贪婪的搓了搓，竟然很是眷恋，弄的庞晴天哭笑不得，若是平常，她早就嗔骂回去了，早就躲开了，可现在不行啊，张子扬心态崩了！ 光是想想张子扬这么大一个天才以后会成为一个服装店的店主，她有了一种眩晕失落之感。 人就是这么沉沦的吗？ 再一想，他如果成了服装店店主，以后自然联系渐渐就少了，自己自然不会上赶着让他搂自己！ 如此，张子扬说的倒也没错。 只是，舒服是什么鬼啊？ 你舒服了，我可不舒服！ 庞晴天嗔了一眼，心底下到底怜惜张子扬。 失败的英雄也是英雄，甚至，失败的英雄更加惹人爱怜，要不然西楚霸王项羽也不会那么令人津津乐道了。 想到一代神探张子扬从此沦落，最后陪着他走完这一步的是自己，庞晴天对张子扬无赖一般的占便宜也就不在乎了。 比起天才的隐退，身体算什么啊？ 张子扬唠唠叨叨，酒气冲天，庞晴天小心伺候，温柔贤惠。 渐渐地，庞晴天感觉有点不对，隐隐的，她转头的时候，发现张子扬的嘴角在上扬，似乎很是愉悦。 一个郁闷的人怎么会愉悦呢？ 而且，他的眼神中也有一种诡计得逞的机灵，好像小猫钓鱼，眼见着一条鱼上钩了，欢喜的不得了。 啥意思？ 他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不能啊! 案子确实走进死胡同了，三百五十万也确实丢了！ 莫非，只是碰到我的肩膀，他就真的很“舒服”了？ 第385章 好过分 第三百八十五章 好过分 幕临四合，华灯辉煌，张子扬渐渐醉了，其实，他若真想占便宜，是可以在庞晴天身上占更多便宜的。 可他终究是谦谦君子，道德伟岸，到后来连肩膀也不碰了，以免真的酒后乱性。 人啊，见的多了也就不稀罕了，虽然庞晴天实在称得上尤物，可再美也是可以想象的。 俗语有一句话是形容某些老光棍的，叫做一杆枪两颗蛋，三十多年没参战！ 这种老光棍如果处在张子扬此时的地位，肯定把持不住，公狗一般的扑上去了。 “谢谢你的酒菜，夜深了，你也去休息吧！ 我出去走走！” 张子扬是真想出去随便走走的，谁也不能吃完酒肉就睡觉啊，消消食再睡觉才舒坦。 可庞晴天却多想了，以为张子扬想不开，这是想出去跳河呢，硬是要跟着： “我也想出去散散步，一起去吧！” 张子扬无语，便和她一起出去，这里是县城，相对安静许多，两人在河边溜溜，宛如情侣。 庞晴天还在担心案子的事情，知道不可能一直守着张子扬，便旧话重提，说道： “子扬，人生总是要经历失败的，我经历的失败才多呢！ 你知道吗？ 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是班级里面倒数第一，你看，我不也过来了？ 所以啊，没有过不去的坎！ 魏栋梁也不可能真的让你赔钱，咱们是警察，只能说尽力，哪有必定能破的案子？” 张子扬默默听着，直到有点困了，才点点头道： “谢谢你，经过你耐心的开导，我心情很愉快，今晚一定会有一个好梦的。 行了，咱们回去睡觉吧！” 咱们回去睡觉吧？ 这又是在占便宜吧？ 庞晴天猜测着，却没有点破，还主动拉着张子扬的手过马路，宛然是大姐姐的样子。 一夜安然，第二天一大早，庞晴天就起来了，稍微收拾一下就去敲张子扬的门。 “起这么早干嘛？” 张子扬睡眼惺忪的开门，心道，这庞晴天也太善良了，这么早敲门一定是担心我。 “我去买早餐，要不要我给你捎回来？” 庞晴天很殷勤，心灵受伤的人尤其需要照顾，她是把张子扬当成伤心人了。 “好啊，谢啦！” 张子扬也不锁门，自去睡觉，一直到八点才起来吃了庞晴天买来的早餐，穿衣洗漱，准备去魏栋梁家。 “子扬，你今天休息吧，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说不定孩子已经被送回来了。” 庞晴天不愿意看到张子扬被指责，给了一个委婉的说法，让张子扬有台阶下，可张子扬却是不领情，说出的话有点惊人： “今天不能休息，昨天休息一晚，我想起了好多东西，我再问问，说不定就把案子给理清了！” 他这么说，庞晴天是有些不信的，钱没了，绑匪的影子都没有看到，理清了有什么用？说不定绑匪已经出国了。 不过，张子扬这么说，她也不好阻拦，便驾着车前往魏栋梁家。 一到地方，两口子果然又指责了起来，不离协警二字，那意思，是你们警察办案不力，安排的有问题，让一个协警操持案子。 “二位先安静一下，我有个问题要问一下魏先生！” 张子扬不急不躁，云淡风轻，好像两口子的责备只是放屁。 “问我？你还有脸问我问题，问，问吧，你想问什么？” 魏栋梁早就没有了昨天的礼貌，脏话都出来了。 “魏先生，装钱的箱子是你准备的吧？ 而且，不是临时去买的，是你家里本来就有的！ 装钱的时候，只有咱们这些人在场！ 那我就好奇了，绑匪怎么那么厉害，竟然提前准备好那么多一模一样的箱子。 莫非，绑匪提前知道了什么？ 如果提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 张子扬问的很温和，魏栋梁听了脸上一红，急赤白脸的反驳： “你啥意思？自己办砸了，想让我背锅是不是？” “就是，箱子谁准备的有什么要紧？你也说了，绑匪对我家很熟悉，他们知道箱子很正常啊！” 刘佳妮维护丈夫，张子扬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笑: “刘女士，就算你在卧室里看电视，没有关注孩子，可家里终究是有大人的。 就我所知，绑匪在这种情况下把孩子绑走，是需要极大勇气的。 而且，还要对你的情况极其的了解，知道你在下午的时候会沉迷电视。 下午两点到四点，有你特别喜欢的节目吧？” “是有，这个时候有我最喜欢的韩国电视剧播放！” 刘佳妮近乎本能的说道，没来由的身体有点发寒。 “就是这个了，什么样的人会对你熟悉到这种地步？” 张子扬似无意的看了魏栋梁一眼，几乎是当着和尚骂秃驴了，谁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你少说我！” 魏栋梁大怒，可其他人都开始狐疑起来，箱子的问题，对刘佳妮的熟悉程度，魏栋梁身上疑点很大。 大家不解的是，如果是他，他干嘛绑架自己闺女？ 当然，这些疑点要解决，自然是要落在张子扬身上的。 众多警察的目光中，庞晴天的目光有点复杂，似乎含有某种幽怨或者恼怒。 此时的张子扬老神在在，胸有成竹，庞晴天不得不怀疑，他昨天那种失魂落魄是不是装的？ 嗯？ 他真的失魂落魄了吗？ 庞晴天开始质疑，开始回忆，发现昨天张子扬从始至终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失魂落魄，只不过话少了，只不过喝完酒之后说一点消极的话。 他一这样，自己就心软了，还让搂自己的肩膀，还主动牵他的手！ 可怕…… 他现在表现的一切尽在把握，真的是经过一晚上想出来的？还是他早就想好了， 昨天只是要……耍弄自己？ 一股子火焰在胸口蛰伏着，庞晴天脸色铁青，本来丰腴软嫩的身子此时硬杠杠的，像铁板一样。 “不是我要说你，而是我有了切实的证据！” 张子扬笑笑，目光扫过众人，经过庞晴天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接着继续道: “诸位，还记得吗？昨天我是带着追踪器去的！ 在裕隆大世界那里，我打开箱子，说是要引起绑匪的贪婪，其实主要是为了把追踪器放进去！ 经过一个晚上，控制器这里还闪着亮呢，说明绑匪没有发现追踪器。 这本身就很奇怪的，什么样的绑匪啊，得到那么多钱，竟然也不翻看一下！” 张子扬嘲讽一句，拿出控制器，上面显示着一个方向，一个光点， 表示追踪器正在某个地方。 “晴……庞副……领导，你派人去找吧！” 张子扬客气尊敬了许多，把控制器交给庞晴天，不想，庞晴天突然爆发开来，抬腿在张子扬小腿上踢了一脚，带着悲愤骂道： “你真会欺负人，流氓！” 第386章 绞杀藤和凯子 第三百八十六章 绞杀藤和凯子 欺负，流氓！ 这两个词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当一个女人用这样的词汇说一个男人的时候，那意蕴就多了。 庞晴天说出这句话，周围瞬间凝冻，连趴在窗户上的苍蝇都不敢展翅了，警员们先是愕然， 接着羡慕起来。 庞晴天可是邺城有名的警花啊，美貌清纯，尤其那丰腴曼妙的身材，但凡和她合作过的男人，没有不幻想的。 不过，一般人都有自知之明，庞晴天是大小姐一般的存在，能力，美貌都是万中有一。 大家都有癞蛤蟆吃天鹅肉的心，可谁也不会站出来接受癞蛤蟆的考验。 所谓一个是天边明月，一个是井内孤灯，但凡和庞晴天接触过，大多都是把庞晴天当做了天边明月，把自己当做了井内孤灯。 无法搭配，如何相映成趣？ 是追庞晴天的男人一直都不多，想不到，这位大美女来静海没几天呢，就已经被张子扬给欺负了。 男人们无不浑身发热的想象，张子扬是怎样耍的流氓！ 他们目光闪闪的，张子扬哪里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可这种事情怎么解释？ 而且，他也没想到庞晴天会突然发作，连忙胡扯一把敷衍道： “什么情况啊，庞副队，让你去执行任务怎么成欺负你了？ 而且，你干嘛叫我的笔名啊？ 哈哈……诸位可能不知道，我最近在写小说，笔名就叫流氓！ 我和庞副队关系太好了，她随口就叫了出来，各位不要误会啊！” 他这样说，不光是庞晴天，好多人都开始翻白眼，笔名叫流氓？这是想调戏妇女想疯了吧？ 鬼才信！ 因为自己被骗了，被张子扬占便宜了，庞晴天可不愿意做什么跑腿的活，安排了几个警员过去，不搭理张子扬，看向魏栋梁道： “循着追踪器，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你还要继续抗拒吗？ 自己绑架自己的女儿，你的罪名可不好说，可能会很大，也可能会很小！” 庞晴天到底是副队长，对付犯人很有一套，尤其，她说的很有道理，如果真如张子扬所说，是魏栋梁干的，他的罪名要从什么地方算都是一种麻烦，说绑架肯定严重了，妨碍公务？浪费警力？ 好像又太轻松了！ 具体什么罪名需要律师和法官慢慢的研究法条才行！ “没听到我们领导的问话吗？是不是你，说句话啊，是为了钱吧！” 张子扬摆出对庞晴天拍马屁的姿态，可庞晴天却侧过了丰腴的身子，不愿意接受。 不过，在心里，她是很认同张子扬的推测的，看魏栋梁对女儿关切的样子，自然不可能伤害女儿，既然不是为了伤害女儿，自然是为了那三百五十万。 “哎！我也是够倒霉的，怎么会遇到你这种警察！ 不！你连警察都不是，只是个协警！” 魏栋梁感慨一声，颓然的倒在沙发上，思忖了几秒，似乎也意识到已经无处可逃了，便坦然道： “孩子在我表弟那儿呢，可是他并不知道我干的事情，请你们不要牵连他！ 你们猜的没错，我是为了钱，我是为了钱！” 他强调了两遍，很是失落，可他身边的刘佳妮却是难以置信了，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看魏栋梁，悲愤到了极点： “为什么？”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魏栋梁是为了钱，那问题来了，他为了从谁的手里拿钱？ 三百五十万是属于他们夫妻的，本来是一人一半，可魏栋梁自己当起了绑架勒索的绑匪，目的显然是要拿到刘佳妮手中的那一半。 试想，如果他成功了，一旦离婚，刘佳妮能分的钱必然没有多少。 “为什么？你还问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摆脱你，当然是这样。 我早就讨厌你了，我早你厌恶你了，你感觉不到吗？ 或者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喜欢过你！ 我和你结婚，不过是因为你是李小翠的朋友，我想当一个好男人给她看。 所以才不得不对你负起责任！ 可是，我是负起责任了，你呢？ 刚一开始要接近我，你就用心不良吧？” 魏栋梁好像更加气愤，滔滔不绝起来，明显是积怨已久。 古人说，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看来是正确的了。 别看一对夫妻肌肤相亲，共同生活，可同床异梦的太多了，这其中细微的心思，恐怕就是身在其中的人也未必能够感觉得到。 “用心不良？我什么时候用心不良了？ 咱们高中就是同学，虽然是不同的大学，可后来还是成为了朋友，是慢慢好上的，是，是我主动追求的你，可我一直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既然这样，你干嘛要娶我？就为了李小翠那个贱人？” 魏栋梁是嘲讽，刘佳妮则是控诉，张子扬和庞晴天则沉默不语，这样的对质比审问的效果好太多了，很多真相都会揭露出来。 “我和你结婚一方面是因为李小翠，想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让她在闲暇之余想到我，会有那么一点后悔。 更重要的，我当时没有看清楚你，只觉得你还不错，反正已经失去今生最爱了，和你结婚也不错，你毕竟是她的闺蜜，你身上有一点她的气息！ 可我渐渐地明白，你就是绞杀藤，根本是把我当凯子！” 魏栋梁的声音逐渐高亢起来，这词用的，看来早就和妻子不是一条心了。 托尔斯泰曾经说过，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同理，一条心的夫妻是相似的，分心的夫妻各有各的分心。 不过，在庞晴天看来，魏栋梁说的话有点太难听了些，绞杀藤都出来了，这种植物可是杀手，自己长不高就攀爬在一个大树上，然后从大树上吸取养料，通过把一颗大树缠死，完成自己的成长，可以说是寄生植物。 现在大多是男主外，女主内，男人说这话显得不够男人了。 张子扬重点关注的则是“凯子”一词，这是从港台电影中传过来的，意思却很厉害，说的是某些男人，被女人骗了钱，却又没有得到好处，所谓的好处自然是女人的身体。 打个比方就是，一个人去钓鱼，鱼饵被吃了几十斤，却没有钓到一只小鱼苗。 张子扬就曾经认识过一位，只是聊聊天，就开始给女方打钱，后来见了面，连手都没有牵，便买了很多吃的喝的穿的。 女方说一声某个亲人病了，他就借高利贷弄钱给女人。 这便是凯子到了极致，最后这个男人被放高利贷的给打死了。 男人，有时候就是怎么幼稚，为了美貌，为了女人，多么荒唐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男人终究会逐渐成熟起来的。 第387章 真相大白 可惜的是，男人当凯子的现象，短时间是消失不了的，因为男人虽然会成熟，可新一批的凯子又会成长起来。 男人很重要的两个缺点在于，一个是会精虫上脑，这个时候啥也不管了，就是看到母猪都感觉双眼叠皮的，清秀！ 更不要说遇到真正清秀的女人了，那真是什么都舍得下。 再一个，男人的心理成熟年龄是比女生晚好多年的，所以同年龄的男女，男生通常比女生幼稚一些。 这样一来，男人当凯子是很难免的。 不过呢，随着社会的发展，已经开始渐渐变了，比如，女人也有当凯子的了。 毕竟，男女都一样，男人精虫上脑，其实女人也会卵虫上脑呢，此消彼长之下，凯子现象慢慢会消失的。 可当下的社会，尤其是发展中社会，凯子现象比比皆是。 张子扬不懂的是，一般的凯子说的是男人付出了也品尝不到女人的身子，可魏栋梁和刘佳妮是夫妻，这样形容未免有点不伦不类。 “什么意思？就是我占你的便宜了是吧？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跟了你，我洗衣做饭，照顾孩子，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 你不可以这么说的，咱们是高中同学啊！” 刘佳妮试图唤起魏栋梁的记忆，试图让他想起两人的情谊，可魏栋梁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冷笑不止： “高中？你也好意思提高中？ 高中的时候你搭理我过吗？ 就算和我说话也是不冷不热的，嘿嘿！当时你是和班主任的儿子在谈恋爱吧？ 那时候你可是红人啊，你是班花啊，仅次于李小翠！ 说实话，那时候我对你也有过好感，可是，我知道自己高攀不上。 没想到，没想到比你更好的李小翠却愿意和我谈恋爱，那是我的初恋啊。 你那时候是她的朋友，你还阻止了是吗？ 你瞧不起我，认为我配不上李小翠，对了，你还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小白是吧？小白痴的意思！ 哈哈…… 你想不到我记忆力这么好吧？ 不要小看我，你不要太小看我哦，我爷爷是地主，往上数，我祖宗八代都是钟鸣鼎食，书香之家，基因好着呢！” 魏栋梁的嘲讽已经越来越恶毒，直扎人心，尤其还提到高中时候的具体事情，让人无法反驳。 看来，魏栋梁对刘佳妮爱没有多少，倒是有不少报复的心理在。 不是有很多这种情况吗？ 男人因为对女人怀有憎恨之心，然后燃起了征服之心。 两性之中，很难说这种恨和征服占有多少的成分，但肯定是有的。 而且，男女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不免也是夹杂着一点复仇情绪的，某个东西未必没有刀子的含义。 “那时候我们还小，能懂的什么？ 你提这些干嘛？ 那时候你也没有搭理我啊，你也没有追我啊，难道我那时候还不能喜欢别人了？” 刘佳妮还是控诉的语调，一听就让人想到窦娥冤，庞晴天都开始同情她了，觉得魏栋梁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一些。 甚至，她感觉魏栋梁恐怕有点那什么处女情结，而他又和更加美丽的李小翠交往过，心理上不平衡了。 张子扬则是无动于衷，他知道，关键点还没有来到呢，魏栋梁一直指责的重点都是刘佳妮是绞杀藤，把他当凯子，可到底表现在什么地方，得有可以圈点的地方才行。 “我说的当然不是高中，你那时候和谁谈恋爱都是你的自由，我听说你同时和两个人谈恋爱呢 这些不是重点！ 我们第二次见面是大学毕业之后了，我又遇到你们，遇到李小翠，我高兴的不得了，再次追求了她，可你还是阻挡的角色。 你是从什么时候对我好的呢？ 是在我和李小翠第二次谈恋爱快要分手的时候，当时我为了能够挽留她，说出了我家很有钱的事情，说出了我家以前是大地主，藏了很多金银的事情。 我希望的是，富二代的身份能够让她继续留在我身边！ 可是她没有，她依然和我分手了。 只是，从那以后，你对我的态度却改变了！ 是怜悯我吗？ 不是！ 你从李小翠那里知道了我家有钱的事情，便刻意的讨好我，接近我！ 我当时失恋之中，根本没想那么多。 后来我多次去找李小翠，说起当年的事情，才知道，我家有钱的事情，她转头就告诉了你！ 你是为了钱接近我的! 我终于知道！” 魏栋梁也算是典型的男人了，有点迟钝，事后很久才知道真相，女神没娶到，娶了一个拜金女，他当然开心不起来。 或许是被说中心事了，刘佳妮呜呜的哭了，好一阵才反驳道： “你说的太难听了，谁不喜欢有钱的？ 而且，我对你不错吧？ 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找个有钱男人结婚，这难道是罪过吗？ 呜呜……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早就厌恶我了，可是，为什么这些天你还和我亲热？ 昨天你也要了，你是什么心理？” 刘佳妮也是没办法了，把隐私都抖落出来了，对此，张子扬倒是能够理解，一个东西，只有快要失去的时候才会珍惜。 魏栋梁肯定是想和刘佳妮离婚了，最后的一段时间，想再享受一下将要失去的妻子。 “我们还没有离婚呢，你还是我妻子，我要你不是很正常吗？ 不过，我确实想要和你离婚了。 你看看你，每天什么也不干，就知道看电视，你都肥成什么样子了？ 还有，我怎么可能让雨桐跟着你这样的妈妈长大？ 她是小翠的女儿，我要把她培养成大小姐，而不是庸俗的妇女。 可是，我不能和你正常离婚，因为一离婚，我的钱就要分给你一半。 凭什么啊？ 那些钱都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魏栋梁这下算是说透了，钱是他父亲的，是继承来的，他不愿意分给妻子，尤其是，知道了过去，现在的刘佳妮也越来越不像个样子，他不愿意吃眼前这个亏。 一说明白，便是一个辩无可辩的结果，魏栋梁的动机很简单，想离婚，但是不想给妻子平分财产，就那么简单。 不久，警员就把魏雨彤救了出去，那些钱也找到了，一切真相大白。 后面的麻烦事情肯定还有很多，孩子怎么办，离婚的事情怎么办，钱如何处理，魏栋梁会接受什么样的惩罚…… 不过，这些和张子扬就没什么关系了！ 他可以回静海了，和庞晴天一起，可还没到酒店呢，庞晴天就发作了起来： “张子扬，你太欺负人了，如果你不欢迎我就直接说，那样给我穿小鞋，戏耍我算什么？ 别说你喜欢我身子什么的流氓话，我不想给，你不能骗吧？” 因为太生气，她都有点语无伦次了，说出的话都有点自相矛盾。 第388章 听领导的 其实，搂肩膀，牵小手，这些浅表层的接触，庞晴天并不排斥，她受不了的是张子扬竟然骗她，利用了她的同情心，实在可恶。 因为担心张子扬，她又是帮着买饭，又是柔声安慰，小奴隶一样，可一想这些都是张子扬策划的，就感觉自己成了小丑。 “说话啊，你哑巴了？” 庞晴天督促了一句，心下更是埋怨，什么人啊，做了错事连道歉都不会的吗？ 她想着张子扬只要道歉了，她也就有了个台阶可以下，张子扬不说话，这不是瞧不起人吗？ “小庞，你真的想成为神探吗？” 张子扬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更是让人生气，哪有叫领导小庞的？还有没有王法啊？ 且不计较，看他要说什么！ “是，我是想成为神探，可这和你的骗人行为有什么关联吗？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好不好？” 庞晴天气的嘟嘟嘴，油亮的樱唇像是上了一层红瓷，给人一种鲜艳感觉。 “我不是顾左右而言他，我骗你其实是为了训练你！” 张子扬提出了一个新的说法，庞晴天白眼翻到天上，切！明明就是馋人家的身子！ “鬼才信你！训练需要骗人吗？” 庞晴天感觉天都灰蒙蒙的了，她喜欢坦坦荡荡的男子，张子扬这总是找借口，不够爷们！ “需要的，你停一下车！” 张子扬摆摆手，等车一停，先下了车，把庞晴天也拉了出来，这便惹来了庞晴天的不满： “你干嘛啊？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什么样子啊！” 说着，抽回了手，暗暗责怪自己，自己的手连前男友都没有摸过，却被张子扬给拉好多次了，都快要习惯了。 “你看看这街道，看到了什么？” 张子扬也不在意，目光扫过街道，仿佛在看更深的东西！ 街道？ 庞晴天转动目光，从店面上扫过，从小摊上扫过，从行人身上扫过，从车辆上扫过，远处是一个三岔口。 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烟茂盛的街道，很平常啊！ “就是街道，还有什么吗？” 庞晴天不解，街道有什么，她每天都要经过街道，从来也没有多看过一眼。 “根据我甘南省的犯罪率推算，这个街道里，大约有一个重刑犯，十几个轻刑犯。 我想说的是，其实我们每个人，每天都有可能遇到犯罪分子，我们和犯罪分子是生活在一起的。 可是，你能识别出来谁是犯罪分子吗？” 张子扬说的很平淡，可话却有点吓人，谁也不想和犯罪分子生活在一起啊，可认真想起来，这个世界有太多犯了罪却安然无恙的人了，这些人难道就不吃饭了？不逛街了？ 他们去哪里逛街？还不是普通人的街道？ 这里面不光有犯罪者，还有正在蓄谋犯罪的人，可说是鱼龙混杂，人在其中，之所以感觉到安全感，恰恰出于无知。 如果一个人走上街道，就知道前面有一个盗窃犯，左边有一个暴力伤人犯，后面几米有一个变态暴露狂，人还会有安全感吗？ 恐怕不会有了吧？ 这是事实，犯罪分子肯定是来自社会，他们没有被抓住前，或者他们在想要犯罪还没有犯罪前，肯定是生活在人群之中的。 只是，人们天然的不会去想这些问题。 “我当然做不到了，难道你可以？” 庞晴天不服气道，不过气消了很多，张子扬说出的这个挺有新意的，她以前还真没有想过，她来跟着张子扬就是学习的，这也算学到了一点。 “只要给我时间，我就可以！ 而你之所以做不到，那是因为这些犯罪分子都装成了一般人，他们不光欺骗你，也在欺骗所有人。 所以，我们和犯罪分子之间隔着的是什么？ 欺骗！ 他们的欺骗蒙蔽了我们，他们的欺骗让他们适应一般社会。 一旦欺骗被揭穿，他们就要去坐牢，所以他们永远小心翼翼，用生命去表演。 我们作为警察，很难体会这个，所以破案才如此艰难。 怎么样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警探？ 方法只有一个，就是随时随地都生活在警惕之中，意识到，就算自己也会被骗，也要承受被骗的痛苦。 如此，就和犯罪分子有了相似的心境，也就能够更好的察觉到他们。 说的再直白一点，识别骗术，应该成为我们的本能！不管这骗术来自于谁! 我是骗了你，可这只能说明你太缺乏训练了，我，一代神探，几经大案，怎么会被一个绑架案打垮？ 还有，我的追踪器没了，你也没有注意！ 太大意了！” 张子扬长篇大论，庞晴天秀眉渐渐展开，心里却好无奈啊，她发现了，张子扬不管做什么，都能说个花团锦簇来。 昨天明明搂抱了自己，今天一说，成训练自己了。 可她这时候就无法反驳了，就是来学东西的，现在张子扬肯教，那是好事啊! “我以后还会给你这样的训练，当然，你如果不要，那就算了！ 许芳芳求我好多次了，我都没有教！” 张子扬拿出了深藏武林秘籍的态度，庞晴天立马折服了，张子扬的过往历史太过光辉了，她不得不信。 “要，要，要，谁说不要了？ 我知道了，你是要教我技术，磨练我的心智！ 放马过来吧，我等着！” 庞晴天豪情都出来了，她的目标就是成为大名鼎鼎的神探，现在跟了张子扬，算是找到入口了。 “好，你这么有志气，我会用心教你的！ 欺骗是真实的影子，我会教给你，通过影子，识别真身！” 张子扬暗暗吁出一口气，庆幸不已，终于把庞晴天忽悠过去了，这傻妞，还真信，破案哪有那么简单的？ 不过，她相信，这是好事，一切又归于平静了，她的小肩膀也还是可以搂的。 “咱们回静海吧，破下一个案子，你看过案卷，有没有特别要紧的？” 张子扬问道，现在他要破的案子都排着队的，不过，大多数都是以前的案子，破起来很有难度。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接其中一个凶杀案，一个女人死在了金黄色的麦田里，我一看到就感觉自己有必要为她找出凶手！ 不知道你怎么看？” 庞晴天温柔了许多，她也清楚，要说破案，主要靠的还是张子扬。“你是领导，当然听你的，就破这个！” 张子扬送上了一个彩虹屁，听的庞晴天芳心欢悦，兴致勃勃道： “我来的时候，听说抓到了一个有嫌疑的人，是个傻子，也不知道审的怎么样了。 另外一个嫌疑人是死者的闺蜜，死者抢走了她的男人！ 而她本人其实是一个脚踏四条船的女人！ 就是说，她和四个男人都有交往，当然，是秘密交往！” 一个傻子，一个脚踏四条船的女人…… 张子扬提起了兴趣，开始好奇傻子有多傻，女人有多美！ 第389章 你气着张子扬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你气着张子扬了 两人欢欢喜喜，一起回到静海，自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赞美，当然，除了许芳芳。 见张子扬和庞晴天合作无间，亲亲密密的，脸上都带着工作后的充实光彩，她真是超级不舒服的！ 她原本以为，就算不和张子扬交往，跟着他破案总是没问题的，没想到这点待遇也没有了。 混蛋！ 混球！ 负心汉！ 她在心里暗骂，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张子扬和庞晴天回了各自的办公室，不一会就听周围的同事议论纷纷。 “这两人还真般配，破个案子轻轻松松！” “听说他们明天马上就要去涂县，去破那个变态杀人案！” “变态？什么意思？” “你没听说吗？涂县被杀的那个女人，身上绑着绳子，头发被剃光了，身上还写着字，这肯定是变态才干的出来的！” “哇！这种大案啊，看来也只有子扬和庞姐姐才能侦破啊！” …… 各种声音，有羡慕的，有夸奖的，有逢迎的，反正都是好话，尤其让人生气的是，庞晴天明明来了没几天，就已经得到了所有警员的好感。 许芳芳听的头疼，知道自己这么下去可不行，案子都被张子扬破了，自己只能干点调解的工作，都快无聊死了。 可让她去求张子扬，她是做不出来。 怎么办？ 许芳芳苦思冥想，暗道，何不从庞晴天这里入手？ 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和张子扬有啥关系！ 说实话，她谈恋爱的心思已经淡了，只想多接触一点案子，过的有意思一些。 说干就干，带上谦卑的面容，她敲了敲庞副队长的办公室房门。 “请进！” 庞晴天客客气气，见是许芳芳，闪过一抹讶异，她虽然刚来，但是也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闲话，关于张子扬和许芳芳的。 “庞副队，我听说你又要去办大案，能不能让我也参与？” 许芳芳直截了当，她现在宁愿接受庞晴天的领导，也不愿意听张子扬的，只是好奇心驱使着，她又特别想跟着张子扬。 “当然可以啊！就我一个女生也不好，我们两个的话，那家伙肯定 不敢耍流氓了！” 庞晴天还挺开心，她一个人面对张子扬，着实挺被动的，多一个女生，天然的就形成了女生同盟。 可她这么一说，许芳芳脸都黑了，耍流氓？ 张子扬那个王八蛋，从来没有对我耍过流氓！ 除了那天晚上！ 许芳芳很郁闷，她多想被张子扬耍流氓啊！ “他还会耍流氓？” 出于本能，她就问了出来。 庞晴天一怔，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解释道： “我只是开玩笑，你也知道，张子扬就是喜欢说一些玩笑话！” “哦，是吗？ 明天什么时候过去？我准备一下！” 许芳芳把话头引回案子上。 “上午八点，警局门口集合！” 庞晴天给了个答案，没有太在意，她本也没有和张子扬谈恋爱的打算，许芳芳是要跟着破案也好，还是爱上了张子扬不能自拔也好，对她没什么影响。 而且，她对于愿意跟着张子扬去办案的刑警是挺佩服的，因为她明白，跟着办一个案子感觉还好，甚至会特别佩服，激起学习的欲望，可跟着办的多了，心里面会沮丧的，会受伤的。 张子扬太强了，强的让人自卑，让人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说白了，心理上是要经受煎熬的！ 许芳芳愿意去，倒是可以给她分担一些这种压力！ 为什么？ 张子扬为什么这么强？ 才二十一岁啊！ 还有天生的侦探不成？ 以后一定要好好调查调查！ 庞晴天突然对这个好奇了，就是天才也要慢慢成长，她想知道张子扬如何成长的。 “明天穿什么衣服呢？”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许芳芳纠结起了这个，她清楚，就身材上而言，张子扬是喜欢庞晴天那种的。 她可不想被庞晴天的风头给压过去。 可是穿的太露骨也不好，毕竟是去破案呢。 只是，这是难得的机会啊，平常都是制服在身，张子扬能看到的也只有自己制服的样子。 可出差就不一样，破案之余，总是要穿平常的衣服。 她可以想象的出，庞晴天如果穿上家常服装，一定会显得很性感，该凸的凸，该凹的凹。 裙子，办案的时候没机会，在酒店里面，或者出去吃饭的时候，一定要穿裙子！ 许芳芳终于有了个方向，虽然她是极少穿裙子的。 没办法，腿太美，一穿，就会引来很多色狼的目光！ …… 张子扬自然不知道两个女生的心思，处理了一下文件，便提前下班回去了。 对此，没有人有异议，因为他本就是特殊的存在。 他也不是要耍特殊，而是明天又是出差，总要休息一下，而且，也要去看看父母啊。 “你就是张子扬吧？” 刚走到出租房的楼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一个人，带着一种莫名情绪问道。 张子扬回头一看，见此人瘦瘦的，带着一个眼镜，看起来很是羸弱，加上有点驼背，若不是脸色很白，还以为此人整天吃不饱呢。 而他身上的格子衫也更加重了他的木讷气质，大热天的，穿什么格子衫啊！ “我是张子扬，你是哪位？” 张子扬搜索了一下记忆，确实不认识此人。 “我叫邹国强，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但是，罗雨萱你总认识吧？ 她就住在你房间里，我已经调查清楚了。 她是我的未婚妻，懂了吧？ 请你不要和她一起鬼混了，不道德，真的不道德！” 这小伙好像上帝要给人类定罪似的，连说不道德，说的张子扬有了点火气： “哥们，未婚妻就是没结婚呢，没结婚就是自由身！ 她有和任何人在一起的自由，我也有和她在一起的自由，不犯法！ 至于你说的道德，在我看来就是屁！” “你是不讲道理了是吧？她是我的未婚妻，彩礼都给了！ 她说要来静海，我就觉得不对劲，果然是和你这样的人鬼混呢！ 我和你好好说话，你别觉得我好欺负，劝你招子放亮一点，有些女人是你碰不起的！ 我看你是不准备听劝了，那你就给我记住，我是邹国强，咱们没完，绝对！” 邹国强说完转头就走，一副，我去叫人的态度。 他跟兔子似的，张子扬张张嘴还想辩论呢，他没个影子了。 什么人啊！ 辩论应该有来有回啊，哦，你发完言走了，我这个反方怎么办？对着空气做立论吗？ 气死了! 张子扬摇着头上楼，进房间一看，见罗雨萱浑身上下只系着一块黄色碎花的围裙，正在做凉菜呢，桌子上有一盘拍黄瓜，现在做的是粉条。 “哥，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快回来了。” 张子扬看看罗雨萱，想想楼下的那位，强悍霸道的语气： “去，里面撅着，我撒泡尿就来！” “哥，你怎么了？” 罗雨萱还没见过如此主动的张子扬呢。 “别问，撅好了，不然打你屁股！” 张子扬真的在她身上重重打了一下，罗雨萱一阵惊愕，顺从的去了里间，只是嘴里娇嗔不已： “哥，你坏死了，大白天的，不好吧？ 谁惹你生气了吗？” 和话语一起传出来的，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明显，罗雨萱真的照着张子扬说的做了，听话的像条狗一样。 第390章 太坦率了 第三百九十章 太坦率了 云收雨散，罗雨萱拿了纸巾，仔细的给张子扬擦汗，温柔的很，仿佛怕弄疼了人，只会轻轻拭一下，拭一下的，柳腰款款，向上弯曲着，擦了汗，把手插进张子扬茂密的头发里，甜腻的问道: “哥，哪个惹你了？你拿妹子撒气？刚才腰都快被你掰断了，狠心的，你就不晓得怜惜人家一些？” 她的声音很轻，所谓私密体己话，说的就是这种了，男女交往，看一个女人对男人是不是一心，就要看她会不会说这些贴心窝子的话。 “你未婚夫来找你了，你是知道的吧？” 张子扬很冷漠，他不喜欢陷入复杂关系之中，在感情问题上，尤其不喜欢和别人争抢。 在他看来，两个男人争抢一个女人，这是很烂俗的事情。 要么是武力相向，要么争着讨好，太急切，太不明智，也十分的缺乏风度。 作为一个有着成熟心智的男人，他觉得两情相悦，一个眼神就够了，如果需要卑躬屈膝的去讨好，需要和其他男人发生殴斗，那爱情的空间在哪里？ 这是在讨好主人还是在争夺物品？ 而且，对女人也太不尊重了。 一个人，一个有思想有感情的人，可以被追求，却不可以被争抢。 虽然确实有女人喜欢几个男人打的头破血流的感觉。 张子扬则不喜欢太把自己放在客体位置的女人。 二十一世纪了，女人总是把自己当做珍宝一般的矜持着，等着男人追求，等着男人们的厮杀，未免太不女权了。 “我知道，可是我让他回去了！” 罗雨萱有点紧张道，张子扬话中似乎有赶人的意思，在享受过张子扬那么猛烈的挞伐之后，她眷恋的很。 一想到那种滋味，还有张子扬悍然入侵的样子，她几乎都忘了自己是谁，自己是否真的订婚了。 “我刚才遇到他了，他还给我讲了一番道理，说我不道德！ 现在想想，他说的并非全无道理，你已经快要结婚了，干嘛还要和我腻着？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婚姻生活怎么过？” 张子扬其实有点不太理解罗雨萱和邹国强两人的感情状态，快结婚的两人，好像一点没有关系似的。 “我就是喜欢你嘛，管他干嘛？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他只是这样而已。 你既然见到他了，也该能猜到我以后的婚姻生活了。 他那小鸡仔一般的身体，给谁也带不来幸福的！ 唉！说是结婚，恐怕就是守活寡罢了！ 我觉得我比潘金莲还惨呢，潘金莲是先跟了武大郎，然后和西门庆好上了，我是体验过西门庆，又让我嫁武大郎，憋屈死人！” 罗雨萱抱怨着，手在张子扬身上抚弄着，一副贪心的样子，口中还哼起了歌曲： “跑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威武雄壮张子扬认，可西门庆…… “在你眼里我是西门庆啊？” 张子扬不认可，要说历史人物，他比较喜欢武二郎。 “是啊，比西门庆还强呢，嘻嘻……” 罗雨萱见张子扬气消了，像个蛤蟆似的抱着张子扬，分明是在表达一种占有的意念。 “骚货，去做饭吧！” 张子扬打了她一下，她这才爬下来，哼哼唧唧的弄饭菜。 不用出去，张子扬都可以闻到她准备了什么，听着锅碗瓢盆叮叮当当，过一会还有洗澡的声音，在这样充满烟火气的生活里，张子扬突然有一种很享受的感觉。 突然觉得，自己并不需要什么爱情，只是需要一个女人，一起睡觉，一起生活，不需要风花雪月，只需要家长里短，不需要诗词歌赋，只需要关心呵护，不需要刻骨铭心，只需要简简单单。 “哥，饭好喽，吃不吃？” 罗雨萱露出一个脑袋问道，把围裙取下，嘴巴里叼着一个肉片，咀嚼的声音很大。 “雨萱，辛苦你了！” 张子扬起床穿衣，表达了感谢，罗雨萱一怔，突然害羞起来，嗖了一声离开，好像经不起感情交流一样。 逍遥一日是一日，张子扬也不考虑那么多，这一天就和罗雨萱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想来就是这个缘故了。 毕竟，老娘哪有媳妇好玩啊！ 是以，张子扬也没有回去看父母，一直到第二天要出差了，才有一点懊悔。 不过，等到见了庞晴天和许芳芳两人，一切的歉疚都烟消云散，父母已经不放在心中了。 古语说环肥燕瘦，庞晴天是肥的那个，许芳芳是瘦的那个，各有千秋，不过都是清丽，温雅类型。 和这样两个美女去出差，父母什么的，让他们去死好了！ “芳芳姐，你来了啊，我昨天就想叫上你呢，又怕你太忙了！” 张子扬说了句场面话，然后上了车子，三人开一辆车，许芳芳当起了司机。 “罗雨萱回来了是吧？” 许芳芳目光锋锐，上下打量张子扬，眉毛一挑，打着了火。 她说的没头没脑的，庞晴天都没有听懂，便问道： “罗雨萱是谁啊？” 庞晴天听张子扬说过，他原来有女朋友，但是分手了好像，这个名字太陌生了。 “庞副队你没听说过啊，这是张子扬的女朋友，前一段时间回老家相亲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 一闻咱们张神探身上的香水味，我就知道两人又住在一块了。 真行，爱的挺深啊！” 许芳芳不无讽刺，她本以为罗雨萱这人已经不会再出现了，那知道又来，这可是吃回头草啊！ 不过，她并没有多少伤心，张子扬风流成性，她也习惯了。 “张子扬，你魅力挺大啊，都相亲了还忘不了你！ 哦，是相亲失败了吧？我听说农村相亲也不是一下就能成的！” 庞晴天调侃道，想象着一个小妞，去相亲，没有成功，又来和张子扬同居，真够俗气的！ “她相亲成功了，我昨天还见过他未婚夫呢！” 张子扬一语惊人，无论是庞晴天还是许芳芳都有点嘲笑的意思，话里话外说的是张子扬太不挑了，人家女方相亲失败，然后又来找你，你也接受。 两人都是被张子扬打击过的，能打击张子扬的机会不多，自然不能放过。 不想张子扬的回答完全出乎意料，这是什么鬼畜情节啊，罗雨萱相亲成功了，未婚夫都有了，结果还和你睡在一块？ 你还遇到她的未婚夫了？ 关系太混乱了吧？ “真的假的？罗雨萱既然都要结婚了，干嘛还要和你住一块？ 而且，她未婚夫来见你干嘛？” 庞晴天问道，感觉一切都不合逻辑，纳闷不已，现在农村都这么开放了吗？ 许芳芳也是不解，感觉很悬疑。 “就是因为要结婚了，所以她想陪我最后一个月，说是迷恋我的身体。 她的未婚夫是为了警告我，让我不要和罗雨萱这样下去。 他把我都惹火了，回到房间后，我好好收拾了一顿罗雨萱！ 昨天发生的事情，就是这样了。” 张子扬很诚实，一一说了，庞，许二人都有点毁三观，尤其张子扬若无其事的说什么收拾了一顿罗雨萱，这收拾啥意思大家都懂，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这么直白的。 再问下去，是不是怎么收拾的也能说出来？ 太坦率了！ 两人都有点受不了！ 第391章 光头美女砍两刀 第三百九十一章 光头美女砍两刀 现在社会是开放了，可大家终究还是比较保守的，尤其是女孩子，都保有很大的矜持，张子扬这动不动收拾谁的架势，真是让人脸红心跳。 这种话说出来就没有心理负担的吗？ “罗雨萱的未婚夫警告你…… 他不会直接把罗雨萱带走吗？” 过了好一会，庞晴天才问道。 “看来你是不懂男人了，有一种男人叫做马子狗，就是给马子当狗的男人，对女人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因为管不住自己的女人，所以就试图要求别人。 总之就是窝囊废啦！ 关键，他们两个还没有结婚呢，她不算出轨，我也没有插足别人家庭。 所以他警告我，说我不道德，我才上火啊。 你们不知道，昨天一回到房间，就让罗雨萱撅起来了，把她收拾的唧唧叫，她求饶，我都没听，继续把我的……” 张子扬兴致很好，滔滔不绝的讲起了自己的雄风，庞晴天想把自己的耳朵给扎聋了，连忙阻止： “行啦，行啦，不用说的那么详细！” 沉默…… 车子里有一种尴尬的沉默，两个姑娘家再也没有心思打听张子扬的事情了，不是怕他不说，是怕他说的太多了，说的太详细了。 万一他再把他和罗雨萱房间里的那点细节都说出来，庞，许二位都想跳车了。 “这个案子挺复杂的，我觉着！” 庞晴天感慨一句，算是表明前面的话题已经彻底结束，接下来咱们就谈案子吧！ 可是，并没有人谈，张子扬最重视的是亲自查证，许芳芳对案卷还没看完呢，想说些什么也有所不能。 诡异的沉默继续着，张子扬开始闭目养神，许芳芳慢慢翻看着案卷，只觉得这个案子恐怕是真的很难。 因为受害人林欣是死于雨天，大雨冲刷之下，一切痕迹已经不见踪影，现场唯一发现的就只有一个鞋印而已，而这个鞋印就是那位傻子甄娃子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涂县警局才把他列为第一嫌疑人，而且，还从他口中得到了一些口供。 只是，傻子的口供，说服力终究不强。 另一个嫌疑人叫汤珂珂，是林欣的闺蜜，当然，说是闺蜜，实际上两人矛盾重重，据说汤晴晴抢过林欣的男朋友，她本人也比较花心，和很多男人都有数不清的关系。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受害人衣衫不整，被人用绳子绑着，头发剃光了，腿上刻了两个字“申工”，申工？许芳芳左看右看，也看不明白，写这两个字为啥？ 而且，好像写的很随便，歪歪扭扭的，申字中间的一横拖拖拉拉的，像个尾巴似的。 用绳子绑着，可能是为了控制，剃光头发明显是为了羞辱，刻字当然也应该是要有目的的，只是她想不到。 有心想问问张子扬，张张嘴巴终究开不了口，现在是三人出差，她和张子扬的关系不尴不尬的，还是少说话的好。 车子里开着空调呢，许芳芳还是有点烦躁，就在这种烦躁中，终于到了涂县。 可到了涂县并没有完，真正案发的地方在岳龙镇，到这里只是拿到完整的案卷，而且，已经抓到的那个傻子甄娃子也在这里关着呢。 其实镇上也有警局，可这是杀人大案，而且受害人死的很凄惨，所以县城警局接管了过来。 张子扬去的地方不少了，倒是不在乎，可涂县警局的人一看声名远扬的张神探带着俩大美女来办案，羡慕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因为是大案，张子扬几人又是市里面来的，所以先是县局长过来接待一下，然后才交给了大队长焦鹏。 “庞副队，张神探，许警官，有什么需要配合的你们尽管吩咐，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焦鹏拿出一个万分合作的态度，没办法，案子破不了，他身上的担子也重，舆论压力很大，岳龙镇上的年轻女人，很多都不敢下地干活了，唯恐遭到了毒手，这影响多不好。 虽然抓到了甄娃子，可这个凶手实在难以服人。 而且，警方也不敢就把他当凶手处理了，万一以后再发生了类似的案子，警局的脸往哪里搁？ “非常感谢你们的配合，子扬，要不咱们先去看看甄娃子这个嫌疑人？” 庞晴天接话道，破案需要张子扬，场面上出头还是得她来，毕竟她才是领导。 “行啊，焦队长就带我们看一下甄娃子吧，你们怎么就把他当嫌疑人了？就因为一鞋印？” 这算是到一线了，张子扬开始了解情况。 “不光是鞋印，主要是他说了一点东西！” 焦鹏皱皱眉，连忙前头带路，这些天他一直陷入焦虑和疑惑之中，越看甄娃子越觉得他是凶手，可是越想就越觉得不可能。 甄娃子虽然是个男人，却不足一米六，很瘦小，受害人林欣却是属于那种丰腴类型的女人，光看体格，甄娃子就不是个。 关键，一个傻子真的下得了狠心去杀人？ 好在，传闻的神探来了，他不由怀有了一种希望，但愿能够解开自己心中的谜团。 涂县是个穷县，光是看审讯室也能看出来，里面只有桌椅而已，地面竟然是石灰的，连瓷砖都没有。 “谁？谁要见我？” 张子扬三人一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傻子的声音，也看到了傻子的面容。 这是一个典型的傻子的声音，里面带着一种天真，像小孩子似的，遇到新鲜的事情就雀跃，然后还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情绪，看来这个傻子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关心他。 至于样子，那就更像一个傻子了，只见头往一边歪着，嘴巴惊讶的半张着，眉毛高高的跳起来，眼神中有一成的好奇，九成的空洞，就好像他的灵魂在另一个平行空间，永远在恍神着什么。 额头上皱纹沟壑纵横，头发倒是浓密的很，一根根的像刺猬背上的刺。 就观相学上来说，智商不高的人，一般双眉间距会比较大，他便是如此，两条眉毛好像有深仇大恨一样，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看他身上，脸上泥黑黑的，就知道常在田间打滚，好在现在换上了囚服，起码干净一些。 只是这干净和他不搭调，有一种穿上龙袍不像太子的滑稽感。 “人不可能是他杀的！” 张子扬打量了他一番，就有了结论，因为这家伙不光傻，还有小儿麻痹症，两只手不当家一般，揉搓着，变换着形状。 就这连双手都无法控制的人，怎么杀人？ 最重要的，受害者被绑缚的很厉害，他这麻痹症的手，能系鞋带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完成复杂的捆绑？ “可是……” 焦鹏犹豫了一下，拿出一张犯罪现场的照片，在甄娃子眼前晃了晃，甄娃子就条件反射一般叫了起来： “光头美女砍两刀，砍两刀呀砍两刀！” 张子扬眉头一皱，林欣死因就是被人砍了两刀，失血过多而死，因为下雨，伤口满是泥污，单就照片上来看，根本看不出砍了几刀，这个傻子怎么就知道砍了两刀？ 第392章 大海捞针 可惜的是，这位甄娃子说的话一点情绪都不带，好像只是应激反应， 焦鹏继续问： “是不是你砍的？” 甄娃子也只会说砍两刀，砍两刀！ “甄娃子家是哪里的？以前是不是见过林欣？” 张子扬看向焦鹏，他总觉得甄娃子这话说的有点奇怪，光头美女砍两刀，就算是个傻子也不能这么说话啊。 要知道，傻子可不是神经病，神经病是思维混乱，傻子却是傻，只能理解浅表的东西，无法深入。 这样论起来，其实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傻，比如和爱因斯坦比的话，恐怕大多数人都是傻子。 傻子说的话可不一定就是假的，只能说是表面的。 “甄娃子是岳龙镇附近八道湾村的，林欣是镇子上祥源食品厂里面的一个质检员，他们之间应该不认识。 至于有没有见过，这不好说。 甄娃子家里没什么人，吃饭是跟着他没有出五服的一个叔叔家，他整天东游西荡，见过什么人，谁也说不清楚！” 焦鹏看来确实仔细调查过，这些基本的信息都能够脱口而出，他这样说，张子扬反而愈加觉着不对，便拍拍甄娃子，吸引甄娃子的注意，然后指庞晴天问道： “她是美女吗？” “美女，大屁股！” 甄娃子立马憨憨的叫了起来，庞晴天听了鹅蛋脸黑成锅底，许芳芳则掩口而笑。 “看来他并不是特别傻的那种人，你们看，他是看到庞副队比较丰腴，所以得出大屁股的结论，这里面还是有逻辑链条的！” 张子扬一本正经，仔细的观察甄娃子，发现他也是个男人，也受男性荷尔蒙的影响，对美女这个词特别有反应。 看来，虽然他说不出美女好在什么地方，却天然的知道，美女是好东西。 “那她呢，她是不是美女？” 张子扬又一指许芳芳，甄娃子不假思索： “美女，小屁股！” “张子扬，你要死啊！” 许芳芳到底是火爆脾气，直接骂了出来，张子扬没有回应，思索了一会，指着焦鹏问道： “他呢，他是不是美女？” 他这一下问的着实古怪，别说焦鹏了，就是甄娃子都诧异了，看傻子一样的看了张子扬一眼，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问这些干嘛？” 许芳芳问了出来，她在心里还是把张子扬当自己人的，不想让别人看笑话。 “我想试验一下，这位甄娃子是不是只对美女感兴趣，如果是，那就有意思了。 焦队长，你去找一个丑女人过来，越丑越好！” 张子扬有一个猜想，可任何猜想都要验证才行，焦鹏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庞晴天，这才干净利落的去了。 “张子扬，你可别胡闹啊！ 而且，什么丑女，美女，你就是这么给女人划分的？” 庞晴天也开始劝，搞不清楚张子扬这是要干嘛，同时心里蛮不舒服，她自己是美女，可作为一个文明人，她不希望把女人分成美的，丑的，这样太不尊重人了。 “恐怕他心里就是这么划分女人的！” 许芳芳也跟着摇头，她也是美女，可不得不说的是，她心里是希望男人把她划归成美女的。 因为现实如此，就处境来说，美女和丑女简直不是同一个物种。 “第一，我没有胡闹，我和一个傻子胡闹什么？我没有这种恶趣味！ 第二，我并没有简单的把美女分成美女丑女，而是分成，美女，丑女，我妈！” 张子扬回答道，不无戏谑，一代大才子，也是超级大色鬼纪晓岚曾经说过，除了生我的，以及我生的，剩下的女人，都在射程之内！ 这句话实在太狼了，可确实是很多男人的真实想法。 张神探不至于如此，却也不得不承认，不自觉的就会把女人分成那么几类，就像女人也会把男人分为高富帅和矮穷矬一样，都是为了方便认识世界。 二女没说话，都用一种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张子扬，那意思仿佛在说：张大神探哟，你可当个人吧！ 没多大会，焦鹏过来了，后面跟着一个胖胖乎乎的大妈，一脸苦恼道： “张神探，你看她够不够丑？算不算丑女人？” 张子扬举目去看，见来的这位大妈身高八尺，腰围几乎也是八尺，一脸的横肉，好似张飞在世，李逵重生，差的就是一把宣花板斧了。 听焦鹏这么说话，她恶狠狠的瞪了焦队长一眼，别过脸去。 “咳咳！随便找个人就行，丑不丑的没关系！” 张子扬打个哈哈，心下有点埋怨焦鹏，怎么当着人面说人丑啊，太不会做人了。 “这位大娘，你过来一下！” 张子扬把膘肥体壮的大妈领到甄娃子面前，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她是不是美女啊？” 甄娃子眨巴一下眼睛，喊出了两个字： “馍馍！” 这是一种吃食，就是馒头，张子扬懂了，甄娃子见到大妈就想要吃的，大概他经常从这种人手里讨要。 让焦鹏把大妈好好的送出去，给大家揭开谜底道： “你们也都看出来了吧？甄娃子虽然傻，可他对美女很敏感的，这就有问题了。 只是见到林欣被害的照片，他怎么能喊出美女两字？ 照片上林欣卧倒在麦地里，本来就有遮挡，看不清晰，又是死在夏天，身体发青，面皮已经开始鼓胀，加上雨水，污泥。 任何人看了都只会心中生寒，甚至恐惧！ 甄娃子张口就是光头美女砍两刀，前面我们也说了，他不可能是凶手。 那恐怕只有一种可能，林欣被杀的时候，他亲眼看到了。 不然他怎么喊得出光头美女？ 说明他看到过林欣光头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她还活着，依然是美女。 被人杀死之后，甄娃子在心里已经认定了她是美女，所以就算看到开始腐烂的尸体照片，依然喊出了美女二字。” “你是说，甄娃子亲眼看到了杀人过程？” 庞晴天激动起来，有人看过杀人过程，那要破案便不难了。 “该是如此，你们想，当时下着大雨，谁还会在外面？恐怕也只有傻子了！ 只是，难题也在这里，想从一个傻子嘴里问出凶手，恐怕难！” 张子扬肯定道，却并没有多少欢愉，就算从一个傻子问出点什么，能不能当做证据都难说。 这个案子因为大雨的冲刷，恐怕只有大海捞针般的去查探了！ 第393章 好女人 焦鹏几人表情都有点复杂，听张子扬这么说，看过凶杀过程的人就在眼前，却无法询问，这多郁闷啊，就好像宝藏就在眼前，却不能据为己有。 “你看到别人杀死了她，是不是？” 庞晴天还不甘心，拿着犯罪现场的照片问甄娃子，结果只换来了甄娃子直愣愣的眼神和一句： “美女，大屁股！” 臭男人！ 庞晴天暗骂，心道男人这种物种真够讨厌的，就算是傻子，也只会注意到女人的身体。 既然从甄娃子这里问不出什么，三人便回到酒店休息一下，准备下午去询问一下另一个嫌疑人汤珂珂。 吃饭的时候，许芳芳手里还拿着案卷，感叹道： “我都开始怀疑这里面写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了，汤珂珂脚踏四只船，交过一百多个男朋友，这怎么可能啊？” 她真不信，可案卷上写明了，这是汤珂珂的口供。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看年龄，汤珂珂也已经二十六岁了，只是换男朋友比较勤快而已！” 张子扬没有太当一回事，这个案子总让他有一种无处下手，空落落的感觉，以他的经验，这位汤珂珂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小。 因为说是两人有矛盾，可矛盾发生在两年前了，也就是林欣抢过汤珂珂的男朋友。 这在一般人可能是问题，可汤珂珂这么一个换男朋友如换衣服的女人，她会在乎？ “只是比较勤快？一百多啊？脚踏几条船啊！ 张子扬，你不会欣赏这种女生吧？” 庞晴天也接受不了，她是不给男朋友牵手的女生，哪里见过这个？ “她已经有了花心的名声，男生还愿意和她交往，说明男生们也都是自愿的。 既然是自愿的，汤珂珂有什么过错呢？ 她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别人无权指责吧？ 我倒是觉得她是一个真性情的女子，大概是缺乏安全感吧，所以才需要那么多男人！” 张子扬分析道，人往往有一种过度补偿的心理，尤其是在童年时代如果缺少什么的话，等到成年了就会过度的索取。 比如小时候受到压抑的孩子，长大了往往会格外的渴望自由。 “你是看她长得漂亮吧？” 许芳芳来了个恶意揣测，张子扬不说话了，心道我是那种人吗？看见漂亮姑娘就说好话？你够漂亮了吧？我也没怎么和你说过好话啊、 许芳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安心的吃饭，暗暗的反省，自己还是把张子扬太当自己人了，总是熟不拘礼，这可不好！ 吃完饭，三人前往岳龙镇，见到汤珂珂，都感觉到惊诧莫名。 案卷看的不仔细，到了地方才知道汤珂珂是一个服装店的老板，生活竟然过的相当不错。 而她本人比照片上更加漂亮，神情更加成熟，甚至还带着一种犀利的感觉，让人不敢小瞧。 在这个小镇上，她的店面算是很高级的了，可她本人穿着并不张扬，上身棉布月白t恤，下身淡黄色裙子，裙摆一直绵延到膝盖以下，脚下穿着淑女小白鞋，好像一个女大学生一样。 张子扬原本以为此人在生活中肯定是一个妖艳的女人，事实是她脸上只有一点点的淡妆，梳着马尾辫。 只是，她到底和一般的女人不同，那就是谈吐大方，彬彬有礼，并无半点局促的感觉。 “正好我想歇息一天了，咱们到楼上谈吧！” 汤珂珂没有一点慌张，完全没把自己当嫌疑人，这种独立风骨，就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能有的。 她给在店里挑衣服的客人温柔的致歉，然后带着张子扬三人到了二楼她住的地方。 “这些都是你的吗？” 许芳芳和庞晴天都是有钱人家的闺女，不知道挣钱有多难，张子扬却是体味过的。 金钱，权力，地位，等等，这都属于硬实力，从古至今，硬实力这种东西都是稀罕物，比什么兴趣爱好，理想梦想之类虚幻物要厉害无数倍。 “是的，这里只是个小镇，物价便宜，我就买了下来，本打算在这里安家的。 不过，出了林欣的事情，风言风语的，我恐怕也不能在这里久待了。 之所以还没有走，主要是因为这个案子还没有破，我不想不清不白的走。” 汤珂珂雍容道，招呼几人坐下，拿了茶水过来招呼着，一边继续道： “我和林欣算是老乡，只是选择不同，一直到她去世，我们都是朋友。 我想，没有比我更了解她的了。” “选择不同？你说的是什么选择？” 张子扬好奇道，从照片上来看，林欣比这位还要漂亮几分，可直到最后还在厂子里当质检员，而眼前这位已经是店主了，差别未免有点大。 “呵呵，当然是对男人的选择！” 汤珂珂说着上下打量一下张子扬，眼光中带着赤果果的欣赏，好像张子扬是美味的食物一样。 许芳芳在傍边轻咳一声，她才收回目光，感叹道： “当女人真好，真的，我太喜欢当女人了！” 一边说，手从胸口滑落一直到胯部，一副自恋模样。 放浪！ 许芳芳皱眉，她最不喜欢这种骚情放浪的女人了，尤其是在日常交流中就这样的。 如果是在私密空间里，当然怎样都可以，她自己的表现也不差，可这位汤珂珂好嘛，自己对自己动手，这里就一个男人，想勾搭谁啊？ “我觉得当男人也挺好啊！” 张子扬反驳一句，觉得这位汤珂珂真是性情中人，坦荡的令人如沐春风。 “张警官，你是男人，你不懂的！ 你看我，出生在一个偏远农村，家里穷的一年到头不见油腥，可是怎么样？ 我出来才几年啊，什么都有了，而且还会有更多！ 为什么？ 因为我是女人，漂亮的女人！ 来到城里，男人的目光让我知道，我最大的本钱是什么。 所以，我很轻易就得到我想得到的，很多和我一起出来的男人，现在还在工厂里卖苦力呢，恐怕这辈子都将继续的卖苦力。 每当我看到一个女人，年轻漂亮，竟然嫁给了一个穷哈哈的人，我都惋惜，这些人太不懂利用女人的美貌了。” 汤珂珂一点不介意袒露自己，似乎，在她的思维里，自己的看法是一种很高级的思想，恨不得到处传播这种思想。 “靠男人赚钱，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吧？” 许芳芳反驳了一句，她发现了，就风采而言，她竟然比不过汤珂珂，而她最缺乏的就是飘洒，放荡的风度。 “光荣？什么才光荣？靠父母就光荣了？ 做生意之后，我就觉得，交易是最干净的。 男人给我我需要的，我给他们所需要的，合理合法，高兴了就继续交往，不高兴了就分手，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我也不是谁的好处都要的，有的男人给再多钱我也没兴趣，有的男人不给钱也没关系的！” 汤珂珂说着没关系，自然的起身，在张子扬肩头按了一下，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放在张子扬面前，语音柔媚： “你这样的男人，还是喝酒比较合适！” 见张子扬没有马上动手，她自己主动把灌装啤酒拉开，这才继续： “我本人特别喜欢男人，你们不觉得吗？ 男人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动物！ 为了让女人开心，他们真是什么都肯做！ 他们的思想比我们女人深邃，身体比我们女人强壮。 社会竞争中，明明他们才占据优势的，可是，就为了女人的美丽，他们就愿意弯下腰来，卑躬屈膝。 啧！我太爱男人了！ 伟大，强壮，谦卑，奉献，温柔…… 我很少发现有不可爱的男人，除非他既不帅，又不愿意为我花钱。” 谁能想到，汤珂珂竟然对男人有一种崇拜的心理，这倒是能解释她为什么会交那么多男朋友了。 要知道，当今社会，男人跪舔女人的比比皆是，反过来也有，可往往，面对的是站在极高位置上的男人。 汤珂珂这样，天然的认为男人伟大，光是这一点，就可爱的匪夷所思。 如此平易，如此美丽，只要花点钱就能和她成为一段时间的男女朋友，恐怕是个男人都很难拒绝的。 “像你这样的好女人不多了啊！” 张子扬感慨一句，许芳芳和庞晴天都是一脸怒容，什么鬼，这就是好女人了？她明明是在利用男人啊！ 两人都感觉三观碎裂，这要是好女人，那坚贞不渝的岂不是坏女人了？ 第394章 父子一女 “哼！说是喜欢男人，还不是想从男人身上拿好处！” 许芳芳忍不住反驳一句，在她心里，是把汤珂珂这种人看做女人叛徒的。 女人，就是要矜持，要等着男人来追，这样才尊贵，就算要倒追，也要隐秘的，悄悄地，一点不损女人面子的去暗示。 直杠杠的去卖弄妩媚，去勾搭，这样一来，男人会瞧不起女人的。 呵呵！ 汤珂珂轻笑一声，带着不屑，目光从三人身上掠过，说道： “哪个女人不想从男人身上得到好处？哪个男人不想从女人身上得到好处？ 男女互相吸引，不就是互相需要吗？” 眯了眯眼睛，看着许芳芳，一指张子扬： “你喜欢他是为什么？就因为爱情吗？ 还不是因为他的帅气是你需要的，他的能力你喜欢？ 嘻嘻……当然，还有他的强壮，你也特别喜爱吧？” “你……放肆！谁喜欢他了？你不要胡说八道！” 许芳芳腾的站了起来，俏脸难堪的泛红，她确实一直喜欢张子扬，可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只是，不知不觉的表现中，又很难欺瞒别人。 “我要真是胡说八道，你就不会那么生气，那么激动了！ 我真是不明白你们这种人，明明喜欢的不得了，偏要弄出种种做作来，折磨男人，也折磨自己！ 其实啊，喜欢就一起玩，熟悉对方的想法，熟悉对方的身体，熟悉的很了，也就没那么喜欢了。 爱情是基于无知，基于对爱情的幻想！ 姐姐教给你一招，要想减轻爱情的折磨，多和他睡几次就好了！” 汤珂珂真是口无遮拦，可说出的话里又似乎饱含着难以置疑的真理，许芳芳一时无法接话，庞晴天连忙打破尴尬，把话题拉回案子上： “汤女士，男人固然重要，闺蜜也很重要，抢闺蜜的男朋友，这总是不对的吧？” 她说的是案卷上的内容，汤珂珂和林欣有矛盾的地方。 “我确实抢过林欣的男朋友，可实际情况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是林欣让我试探一下她男朋友，结果我只是动动小手指，她男朋友就和我好上了，我也始料不及的！ 这件事并没有给我和林欣造成什么矛盾，只是让她不再相信爱情而已。 其实，根本问题还是林欣总想一下子钓一个大鱼，嫁入豪门，成为阔太太，对于一般家庭的男生，她总是心中忐忑，害怕最后爱情没有了，钱也没有，两头空。” 汤珂珂又说出了新的内容，许芳芳还梗着脖子站着呢，张子扬拉了她一下，她才气呼呼到坐下。 “林欣死亡前呢，有没有男朋友？” 张子扬问道，既然林欣想通过男人跳龙门，恐怕不会闲着，而一般女人被杀，丈夫，男朋友都是最大的怀疑对象。 他这么一问，汤珂珂却沉默了，和刚才的侃侃而谈判若两人，似乎里面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张子扬久经办案，知道这种地方才是关键点，试探着说一句道： “是不是林欣和有钱人扯上了关系？” “你怎么知道？” 汤珂珂没有犹疑的反问。 “这还不简单吗？ 林欣想嫁给有钱人，她自己又长得美若天仙，有钱人也好色啊！ 美女，有钱人，简直像两块异性的磁铁，终究会走到一块去的，不难猜！” 张子扬说出了一个人间的常理，美貌和金钱就像两条河流，就算距离千万里地，终究会交汇的，林欣既然不再相信爱情了，自然专攻有钱人，不然她就太失败了。 和她一同出来的汤珂珂已经开服装店，有房子了，她还在当质检员，再不奋力一把，再过几年，年长色衰，两人就属于不同阶层了，如此，林欣怎么可能甘心？她可是比汤珂珂还漂亮一分的。 “你还真是聪明，她确实在和尹世杰谈恋爱，只不过，尹世杰的父亲尹笃民一直都不同意。 对了，祥源食品厂就是尹笃民的！” 汤珂珂终于决定把该说的说出来，尹世杰是出国留学回来的富二代，也在祥源食品厂里工作，他见到林欣就喜欢上了，两人很快坠入爱河，只是董事长尹笃民一直都不同意。 对此，张子扬有点疑惑，一般来说，愿意让孩子出去留学的家庭，都开明的很，只是谈恋爱而已，为什么不同意？ 除非…… 张子扬灵光一闪，问道： “不会是尹笃民和林欣之间还有什么吧？” “没那么狗血吧？” 庞晴天都服了，这什么想象力啊，这种剧情也只有在三流电视剧里才看得到。 “没错！” 汤珂珂点点头，“我和林欣一起来祥源食品厂的时候，刚从农村老家出来，什么也不懂，觉得一个工厂的董事长就是天了。 因此……尹笃民提出要求的时候，我们根本没有反抗的意识。 有时候，他还会让我和林欣一起去陪他。 后来我发现不对，才离开了工厂。 林欣并没有得到什么，只是从一个普通工人当了一个质检员而已。” 谈起这桩往事，就算是汤珂珂也沉郁了很多，房间似乎都暗淡了几分，潮湿而沉闷，窗户明明开着，却没有一丝的风进来。 许芳芳和庞晴天也跟着难过，两个花季少女屈服于半大老头，这是谁都不愿意听闻的。 可惜的是，事情久远，而且林欣和汤珂珂当时并未反抗，很难说构成犯罪。 “尹笃民不想儿子和自己玩过的女人好，尹笃民是不是还对林欣有意思？” 张子扬问道，他有一个想法，林欣那么漂亮，会不会尹笃民想占为己有呢？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父子两人争夺一个女人的戏码了。 “不会，尹笃民并不是只有这一个工厂，每年都有新的女工进来，他不缺女人！ 我看他只是不想让林欣进自己家门而已！” 汤珂珂给出一个结论，更加符合现实，有几个工厂的人，当然不会在乎一个女人。 更不要说，尹笃民已经五十多岁了，这个年岁的男人，又经历过商场的腥风血雨，女人对他只是玩物，根本没什么感情可言。 而且，以他的金钱，地位，也不可能缺女人。 只要他愿意，恐怕会有很多年轻的姑娘扑上去。 可儿子却是不同的，看他送儿子出去留学，说明是抱有很大期望的，是作为接班人培养的。 在他眼里，儿子是宝贝，林欣不过是个贱女人罢了，自然不同意两人的结合。 难道这就是杀人动机？ 想来尹笃民应该劝说过林欣几次，劝说不动，才产生了杀心？ 作为董事长，要控制林欣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杀人，绑缚，剃光头，身上刻字，一个接近老年的人会这么暴烈吗？ 第395章 接受不能 “你说你和尹笃民也发生过关系，以你看，他是不是一个会使用暴力的人？” 张子扬问道，暴力往往和荷尔蒙是成正比的，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又是商人，该有相当的智慧和能力， 而不是冲动。 就算是为了儿子，难道就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我觉得不会，他很温柔，很能体贴女人的感受，我无法想象他会暴力伤害谁。” 汤珂珂面无表情道，仿佛尹笃民只是一个陌生人，并没有什么特别意义。 “对了，你抢过林欣的男朋友，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他有没有再和林欣有纠缠？” 张子扬这是广撒网了，因为到现在为止，这个案子就没有一点方向， 只能到处寻找突破。 由此，他不得不感慨大自然的力量，设计再精妙的密室他都破解了，可面对大雨冲刷后的犯罪现场，能提取的东西太少了。 哈！ 汤珂珂突然笑了起来，弄的满室生辉，看的张子扬都是一呆。 “他叫邓天才，是厂里生产部的班长，挺有趣的一个人。你们不知道，我把他拿下之后，很多男生对他不满，还有人和他打架了呢。认为他辜负了林欣，其中有一个小电工反被他打破了头，缝了好几针呢！” 汤珂珂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无骄傲，兴致盎然，似乎对男人为了女人打架这件事有着浓厚的兴趣。 说起来，这未免不雅，有点像是动物世界里的雌性，在择偶的时候，唯一做的就是在旁边看着雄性战斗，谁赢了就跟谁交配。 “这么说的话，工厂里面暗恋林欣的男生不少了？” 张子扬问道，现在能够体会汤珂珂说的，做女人有多好了，男人再优秀，恐怕也很少看到有女生为了争抢自己而打架的。 “相当多，她长得漂亮，又刻意把自己打扮的平易近人，自然很多男生都觉得自己有机会。这叫养备胎，稍微有点容貌的女生都会做的。比如我，现在就有十几个备胎养着，想和谁谈恋爱了就谈一阵，不喜欢了就换。 这叫有备无患，男人如衣服，要常换常新，如果死守着一个男人的话，人生也太枯燥了！” 林欣说着说着又扯到自己身上，再次宣扬她那套大女子主义，把花心当做平常。 不过，倒是可以看出，她很喜欢自己的理念，很喜欢自己的生活。 这就没办法了，她也没犯法，只是喜欢交男朋友啊。 养备胎也好，脚踏几条船也好，这是她的个人自由。 不过，从她这里，张子扬算是学到了一些新知识，那就是很多女生都有养备胎的习惯。 这倒是和进化论的理论很符合，在百万年的进化中，女性从事的工作就是采集。 进入现代文明，女性不需要采集食物了，开始采集男人。 毕竟，每一个男人都能提供相当的物质。 “你真是一个时髦又现代的女性啊，佩服！ 再问一个问题，林欣经常来你这里吗？ 有没有把一些东西留在你这里？” 张子扬灵机一动，想起一个一直忽视的东西，林欣一直住在厂里面，她如果有点什么秘密的话，托付给谁？恐怕也只有汤珂珂了。 “过奖，她确实在我这里有一点东西。 甚至，原来我都有给她准备一个房间，她来的话就可以住在这里！” 林欣说着起身去了一个房间，不一会搬过来一个箱子，里面都是一些化妆品，洗漱用品等小东西。 “她干嘛把化妆品也放在你这里？而且，这口红，香水，看起来不便宜啊！” 张子扬拿起一管口红，入手温润，颇有重量，一看就不是便宜货。“还能有什么原因？ 她在厂里要装清贫，装天真，自然不能有太贵的化妆品，可是要和尹世杰出去约会，她总要用点好的化妆品。 唉！ 为了显示不是拜金女，她还经常请尹世杰吃饭呢，说是要搞什么aa制。 好嘛，在尹世杰面前的面子是保住了，可她每个月还要往家里寄钱呢，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汤珂珂看的很透，对于贫寒女孩骗富二代的手段知之甚深，一句话就把电视上的套路给捅破了。 贫家傻白甜，就是这样维持自己人设的啊！ 张子扬沉默良久，比较了一下这两个女生的生活方式，猛然就意识到，林欣和汤珂珂看起来是两个人，其实是无数贫穷女性选择的两条道路。 都是把美貌当做资本，不过林欣是想打包卖掉，一次性的进入豪门，而汤珂珂采用的则是零售的方式，从不同男人身上获得好处。 很难说这两种方式那一种才更好。 就她两人来说，明显是汤珂珂取得了成功，林欣就算不死，恐怕也很难嫁给尹世杰。 富二代可能好骗，可富二代的老爹富一代就难对付了，这一批人吃过苦，受过累，社会变化，商场斗争都经历过了，哪里是一个小女生能对抗了的？ “林欣一直到死亡之前一直都给家里打钱吗？” 张子扬眼睛一亮，他给林欣算了算账，发现不对了，如果林欣把大部分的工资打给了家里，然后还不要尹世杰的钱，加上出去吃饭的钱，买口红香水的钱，这肯定超支了，她另外的钱哪里来的？ “肯定了，她家里穷的很，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上学的钱都靠她呢！” 汤珂珂叹息道，农村很多地方都是如此，姐姐出去打工，弟弟接受教育，这本身就是重男轻女的一种体现。 “那就不对了。 汤女士，我说话直，你别见怪啊。 你们两个都想通过男人过上好生活，你是大面积撒网，钓小鱼，通过数量取胜。 林欣则是想一把钓个金龟婿，所以她才要维持自己的清纯，不贪财形象。 可她的花销超出了她的工资，会不会，她偶尔也会钓小鱼，零售一下自己的美貌？” 张子扬说的已经算是委婉了，可听在许芳芳、庞晴天耳中还是不舒服。 零售美貌…… 这说法真够新颖的，可里面是咋回事谁不清楚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有一些不错的男生想要和林欣进行一个短暂恋爱的，有的只要几天的恋爱，可她从来没有答应过。 也许，她是从哪些备胎手里拿钱了吧！” 汤珂珂有点黯然道，想来她也知道，林欣有些事情是瞒着她的。 而林欣之所以这么做，应该是出于自尊的考虑，一个钓金龟婿的人改行钓小鱼，太不体面了。 “这样我就有一个方向了，现在备胎市场还不成熟，很多备胎的心理还不健全，作为备胎如果一直付出没有回报，就会有一个恼羞成怒的变化。” 张子扬终于放松了许多，起码有了一个逻辑充分的怀疑方向。 备胎市场？ 什么鬼啊？ 许芳芳和庞晴天面面相觑，都觉得张子扬想法太不健康了，备胎本就是一个畸形的形容，张子扬好像认为备胎会成为一种常态，会有大量的备胎出现。 养备胎可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啊，怎么还搞起市场化了？常态化了？ 接受不能啊！ 第396章 图穷匕见 三人离开汤珂珂家之后，许芳芳和庞晴天两人依然面色不愉，许芳芳是个不能忍耐的，问道： “张子扬，你认为以后谈恋爱会有很多备胎现象出现吗？” 听到这个，张子扬笑了笑，他可是重生者啊，对别的不敢说，对以后的事情那真是知道的太清楚了，便回答道： “肯定了，有备无患嘛！ 其实，说备胎，是一种污名化的说法。 比如一个女生吧，她有男朋友，同时有几个蓝粉知己行不行？ 她能不能接受其他男生的好处？ 能不能和其他男生一起吃饭，看电影？ 这都是个人自由，谁管得着呢？ 而社会越发展，人的感情需要就越丰富，发达国家的出轨率为什么那么高？ 就是因为人想要的多了，所以才如此。 说白了，人是永不满足的，又是很容易厌倦的，所以在未来，一个女人必然需要很多男性伴侣，男人也是一样。 忠贞如一的爱情，在未来是不会存在的。” 张子扬说的是社会发展之必然，古代离婚率倒是低，现代离婚率高，哪个幸福？ 社会发展之必然，需要每个人都快速变化，有花堪摘直须摘，活在当下。 同时，感情上，一心一意的人越来越少了，因为一心一意很难获得幸福了。 总之，人是善变的，尤其是有机会的时候。 从这里，张子扬又想到了案子，林欣从一心嫁入豪门，可迟迟达不到目标，恐怕也在改变自己的策略，开始隐秘的零售自己的美貌。 她是在零售，可这位备胎如果当成爱情，那就麻烦了。 “你真够开放的，佩服，佩服！ 咱们现在去哪儿？要不要去案发现场看看？” 庞晴天问道，感情的事情她不懂，也不想太懂了，便专注在案子上。 如果是一般的案子，案发现场肯定要去的，可是这次的案发现场是一片麦田。 而且，现在连麦田也没有了，要看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去看看吧！ 然后去尹世杰家询问！ 再然后去厂里看看！” 张子扬安排一下，许芳芳沉着脸开车，很快就到了所谓的案发现场。 和照片上不一样，照片上是麦浪滚滚，金黄一片，现在却是深绿色的玉米叶子铺天盖地，像是一列列卫兵。 具体的案发地点倒是很好寻找，只是根本和案子没有任何的联系了。 三人下车，都有点茫然，来到这样的乡间，根本无从查起，庞晴天好奇道： “为什么？凶手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抛尸？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张子扬良久不语，蹲在地上查看了一下，一无所获，回答道： “按说该是有目的的，很明显，凶手对林欣是怀有巨大憎恨的，剃头发，刻字，绑缚，这些都是在羞辱，两刀砍死，也是一种泄愤，如此具有目的性，选择地点难道就随意了？” “案卷里并没有写这是谁家的地，要不要问问？” 许芳芳突然眼中一亮道，她想起了一句俗语，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如果凶手对林欣具有强烈的占有欲，会不会用死亡来表达一种强烈的占有？ “嗯？这个想法很不错，芳芳姐，行啊，你越来越聪明了！” 张子扬夸奖一句，许芳芳抿嘴笑了，她要求的一直都不高，只要张子扬对她好一点，她就心满意足了。 因为是乡间，附近干活的人不少，一问，得知这地的主人叫史桂恒，是附近村里的一个老汉，今年已经八十多了，一直没有娶媳妇，是一个八十多年的老光棍。 如果只是光棍，那倒是值得怀疑，可八十多岁的老光棍，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三人都是摇头，又打听了一下，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前往尹世杰家。 对这家人，三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尹笃民这人，听汤珂珂说，他玩弄过很多女工。 都以为这家人肯定都是道德败坏，面目可憎之人，可没想到，这家却给人一种书香门第的感觉。 他家并不在镇子的中心，而是在边缘，房子，院子，里面的家具都古色古香，门口有警卫，里面有管家，皇皇大家族的样子，可实际上里面只有三个人住。 一个是尹笃民，他长得胖乎乎的，头发大半白了，可人看起来却很健硕，眉毛很长，眉梢支棱着，显示着此人的强硬。 可脸上显示着的却是博学和明理，给人的印象，他是一个有文化的商人，光是这一点就把他和很多暴发户区别开来。 还有一个是他的夫人，尹笃民看起来五十多岁了，可他这位夫人最多三十多，风韵十足，却一点不张扬，可透过价值不菲的衣服，可以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身姿的曼妙，在尹笃民面前，她总是那么端庄，温顺，知礼，从不多说一句话。 剩下的就是尹世杰了，他的脸色不太好，有点苍白，似乎在精神上受到某种折磨，而这种折磨又不足与外人道，只能一个人承受。 “我们也希望案子能够早点破，林欣毕竟是我们厂里的工人，我们对她也是有责任的。” 尹笃民很得体的说道，关于这件案子，他其实还挺大方的，一次性的给了林欣家人十万元，这可不是小钱。 而这，也为他赢得了很好的名声。 “非常感谢你们的配合，我们今天来，主要是问一下林欣的感情问题，就我们了解，林欣曾经和贵公子谈过恋爱对吧？” 张子扬直奔主题，尹笃民听了没说话，尹世杰叹口气，坦承道： “她是第一个爱上的人，我本打算和她结婚的。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杀她!” 他现在还带着某种哀痛，可见对林欣，他是真的上心了。 “就我们所知，你的父亲并不同意你和林欣在一起……” 张子扬话说一半，尹世杰有点为难，没有答复，尹笃民接话道： “是这样，我是反对，我不希望我儿子和一个没文化的打工妹结合，现在大家族，谁不在结盟？ 大家族子弟的婚姻，怎么可以自己做主？” 尹笃民说的是常态，豪门大族，婚姻是用来结盟的，商业联姻，政治联姻，几千年来都是如此。 根据财力，地位不同，布局不同，最强大的家族，现在已经开始进行国际联姻，这种家族，可以说进入了永远不倒的地步。 因为就算在一个国家混不下去了，还有广阔的国际空间呢。 这样的家族，才是真正的豪门。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也不会一天就倒塌，这样的家族一旦建成，混个几百年没毛病。 当然，尹笃民显然没有这种实力，只希望在涂县内进行联姻而已。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听说还有别的原因。 听说，你和林欣存在过亲密关系！” 张子扬图穷匕见，把最重要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就是要把真实摆出来，看能不能刺激出一些真相。 第397章 偷窥与被偷窥 第三百九十七章 偷窥与被偷窥 “放肆！谁这样污蔑我，没有的事情，绝对没有的事情！” 尹笃民气的大叫，尹世杰却在一边默默无语，似乎也听说过这种风言风语。 纸包不住火，在任何一个地方，董事长啊，厂长啊，经理啊，多多少少都会有玩弄女下属的现象，算是一种常态。 只要传出来的，大多都是真的。 “是吗？那我就不懂了，林欣来厂里一年不到，就成了质检员，升职快了点吧？ 再者，你不同意儿子和林欣结婚可以理解，干嘛连谈恋爱都不同意？ 尹老先生，这种事情经不起查，你真的想让我们大张旗鼓的去查这件事吗？ 我听说不止林欣，尹老先生似乎对新鲜的打工妹格外有兴趣呢！” 张子扬说的阴阳怪气，却有一种砸场子的气魄。 什么董事长，就不怕你，这种霸道执法，尹笃民应该是没见过，沉默良久，叹息道： “有过，有过，那又怎么样？ 我没有杀她，要对付她，我方法多的是，没必要杀人！” 他一承认，尹世杰腾的站了起来，手扶着沙发发抖，自己爱上的女生被老爸睡过，这谁也难以承受。 “我说呢，我说呢！” 尹世杰愤慨不已，眼中露出憎恶的火光，接着却是语出惊人： “你睡我的女人，好教你知道，我也睡过你的女人，不止一次！” 他没有指明是谁，可他留学归来没有太久，很好猜。 众人的目光都放在尹笃民夫人的身上，只见她一捂嘴巴，哭着跑了出去。 父子相侵！ 张子扬也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情，不过仔细一想，也算正常，家里就这么三个人，尹夫人美貌异常，尹世杰血气方刚，加上心情郁闷，做出点出格的事情也正常。 “儿子，没事，没事！ 我的女人你随便玩，我告诉你，这都是小事！ 女人如衣服，只要你有钱，世界上的女人任你把玩。 我不生气! 我想告诉你的是，家族才重要，女人不重要！ 现在你也许不懂，等你年纪大了，经历丰富了，就会明白，这些都是屁，连屁都算不上。 男人，当以事业为重，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不然会活的连狗都不如。 所以，我不会怪你！” 尹笃民到底是老商人，八风不动，说出的话完全的违背伦常，这个时候了还在安慰儿子。 好父亲啊！ 张子扬点点头，心道，难怪他能经营来那么大的事业。 “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林欣被杀的时候，我出差在外面，当时在办分厂，见过很多人，我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尹笃民沉稳下来，拿出老流氓不怕脏水的架势，至于家族丑闻什么的，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话说，只要是大家族，都有丑闻。 人怕出名猪怕壮，人红是非多，家族也是如此。 尹笃民这么说，尹世杰似乎想通了什么，面色缓和，学着老爸的样子坐回座位，冷冷道： “你们今天就是来挑拨我父子的吗？ 我确实爱过林欣，可现在想想，她确实不配当我的妻子，我父亲做的是对的，我太任性了！” 他这么说，张子扬三人都震了，来之前，他们已经听说过不少传闻，尹世杰为了和林欣在一起，可是和尹笃民吵过很多次的。 不得了啊！ 这样的富二代太可怕！ 张子扬一边震惊，一边升起一股子钦佩之情，这样的父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看两人的派头，什么也不在乎，什么儿子的女朋友，什么继母，都无关紧要，二人唯一在乎的只有家族事业的壮大。 这样的人，在古代就是枭雄，在现代，定然享尽荣华富贵。 《荣枯鉴》中有一句话，叫做：无羁无耻，荣之义也！ 意思是说，如果一个人不受名誉的羁绊，不受耻辱感的束缚，那显贵发达也就不远了。 尹笃民父子两人，竟然达到了这种境界，这种人，少得罪的好。 “今天确实唐突了，但是我们职责所在，不得不询问，还请两位不要介意。 接下来我们还想去工厂里面看看，不知可不可以？” 张子扬问的礼貌，其实他们不同意也拦不住，只是要搜查证而已。 “哈哈……” 尹笃民大笑，“当然可以，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你们一来，消泯了我们父子之间的块垒。 也让我儿子不在执迷于小情小爱。 大喜，今天是我尹家的大喜之日啊！ 你们想去工厂，尽管去，我会让人全力配合！” 尹笃民的欢愉之意绝不是装的，不说他，尹世杰脸上的表情也舒展开了，似乎所有的想不通全都想通了。 庞晴天和许芳芳二人有点无语，这什么父亲啊，儿子睡了自己媳妇， 不在乎，自己睡了儿子的女朋友，不在乎，唯一在乎的只有家族事业，是人吗？ 她们不懂，张子扬却清楚，这父子俩以后的成就恐怕不简单，更厉害的是，两人都将会度过一个快活的人生。 一个有钱，又把家族事业放在第一位的人，就会如此。 “什么人啊，简直禽兽不如的一家人！” 出了尹笃民家，许芳芳给了个评价，都无法想象，尹笃民现在的夫人以后怎么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尴尬吗？ “就是，道德败坏！” 庞晴天也很不认同，她也是在富人圈子里长起来的，知道里面男女关系混乱，却还没到这种程度。 可悲的是，这样的父子掌握着好几个食品厂，而食品厂里一大半都是女工。 二女都感觉天道不公，张子扬却是表情轻松，尹家父子这样，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在乎，一心发展家族事业的人，肯定会取得成功的。 就像努力学习的人会取得好成绩一样。 骂他们容易，可现实中，恰恰是这种人取得了成功，攫取了财富。 如果不用世俗道德去评判，只以人生质量来比较，他们都是人中龙凤，享受着普通人一辈子也无法享受到的金钱，女人，地位。 所以，道德评判对他们没用，就算是尹笃民现在的夫人，为了锦衣玉食，自然还会待在尹家。 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他人论短长，这父子怕也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道德批判是无用的，道德本身没什么意义！ 咱们还是去工厂看看吧！” 张子扬给了个结论，一行三人很快来到工厂，因为有尹笃民的通知，厂长亲自迎接了出来，客客气气： “董事长吩咐了，你们想调查什么，告诉我就行！” 三人自然是先询问了和林欣相熟的工人，可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来几个月过去了，谁也不会专门记忆那么久远的事情，二来，大家都有明哲保身的想法，并不愿意多说。 只有几个男生毫不避讳，说了不少，看起来都是真心喜欢过林欣的。 不过，林欣在他们面前都是在扮演乖女孩，他们知道的也极其有限，都是一些陈词滥调。 “带我们去看看林欣所在的宿舍吧！” 张子扬审视一番工厂的格局，发现厂房和宿舍距离挺远，厂房人多眼杂，就是谁想要做什么恐怕也不得便利，宿舍的话就隐秘许多。 厂长没有二话，带着几人来到宿舍楼304房间。 因为林欣遇害，这个房间已经没有在住人，里面只有几个双层床，灰尘堆积的老厚。 这个宿舍楼最高也就三楼，对面便是仓库，是个五层楼的建筑。 此时网路还没有展开，稍微有点规模的工厂都要准备大量的仓库空间。 在仓库的上面有一个小房子，也不知道干嘛的。 张子扬把自己带入工人角度，想象着林欣身在怎样的环境。 痴汉！ 备胎里面难道没有痴汉吗？ 张子扬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既然林欣有那么多备胎，这其中肯定有平和的，有狂热的，狂热的备胎不就是痴汉吗？ 这人会做什么？ 会不会跟踪？会不会偷窥？ 以林欣死亡的惨状而言，应该是因爱生恨，爱的太深，伤的也就深，行为也就更暴烈。 “对面楼上那个小房间是干嘛的？” 张子扬问道，如果有人想要偷窥，对面楼顶无疑是最佳位置，可一个人在楼顶，很容易被人发现，如果藏在小房子里，透过窗户偷窥，那就很难发现。 他也是上过学的，知道男生多多少少都会想要偷窥一下女生宿舍，而女生宿舍里的美女，往往也不介意，反而会故意穿上一袭薄纱，享受被人觊觎，被人渴望的快活。 林欣和偷窥者之间会不会也有这种关系？ 第398章 凶手显形 “那个是电工房，里面基本上都是一些工具！” 厂长一愣说道，他不懂问这些干嘛，许芳芳和庞晴天二人到底是女生，敏感性还是相当够的，目视了一下距离，立马意识到了张子扬说的是什么。 “你是说那里是一个绝佳的偷窥地点？” 许芳芳直接问了出来，张子扬点点头，看向厂长： “那上面有住人吗？谁能进去？” “住人？现在没有住人，原来小史在里面住过一段时间！ 哦，对了，小史就是我们厂里的电工，他叫史保国，是老电工的儿子，老电工去了其他厂，他就负责我们厂了！” 厂长一一作答，这个时候，电工啊，技工啊，老师傅轻易不教人的，以免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很多都是父子传承，这样一家子都吃技术活。 呵哼！ 张子扬嘴角上扬，冷笑了一下，接着笑容渐渐扩大，犯罪现场那金黄的麦子，傻子甄娃子说的话，受害人被剃掉的头发，身上的刻字，汤珂珂所说的话，林欣的那些备胎…… 各种情节都浮上心头，起了化学反应，建立了连接。 “也许，我明白了！” 静默半天，张子扬淡淡说了一句。 许芳芳和庞晴天都紧张起来，自从接手这个案子，张子扬一直没有说过这么正面的话。 案子要破了？ 到底明白什么了？ 两人都有点茫然，她们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呢，许芳芳跟着来，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要表现的比庞晴天好。 忍不住的，她偷偷瞥了庞晴天一眼，见她也是懵懂状态，心里放松了许多，转头用崇敬的眼神看着张子扬。 刚刚，张子扬不过是有了一个猜测，猜测有人偷窥林欣，可也只是猜测而已，然后问了一下电工房里谁负责。 这些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线索啊，从这些线索里能发现什么呢？ 不懂，真心不懂！ 脑壳子想的疼了，也想不出来，只好温柔道： “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庞副队，你让厂长带着，赶快去把这个史保国控制住，他很可能就是凶手，我和芳芳姐去对面楼顶那个房间看看。 完事之后，咱们就在这个宿舍碰面！” 张子扬吩咐一声，带着许芳芳离开，庞晴天带着厂长去抓人。 “子扬，你怎么会认为这个电工是凶手？” 许芳芳温柔道，见张子扬走得急，额头上有了津津的汗，温顺的拿了一瓶水递过去。 “猜测，他的可能性最大！” 张子扬喝了一口水说道，在把水还给许芳芳时，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心中一阵异样。 许芳芳则俏脸粉红，很是欢喜，张子扬带着她，而不是带庞晴天，她认为这就是两人亲近的标志 或许是在这段感情中，她的地位太过卑微，张子扬但凡给一点阳光，她就格外满足。 “为什么这么说？” 既然觉得亲近了，很多话也就敢问了，身子也不自觉的靠近了张子扬几分。 “芳芳姐，你还记得汤珂珂说过的一段话吗？ 她抢走林欣的男朋友邓天才时，引起了林欣很多备胎的生气，和邓天才发生了打架事件，其中一个小电工头上被打伤了，缝了几针！” 张子扬认真道，心下也很喜欢和许芳芳这么温和的聊天，他也发现了，只要许芳芳愿意，她是完全可以当一个温婉女子的，而这样温婉的她，美丽的令人窒息，知性，英气，曼妙性感的身材，清纯可爱的脸庞，处处惹人怜爱，和罗雨萱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如果说罗雨萱是一碗馄饨面的话，许芳芳就是最顶级的鱼子酱，不用吃就透着稀罕。 因为太过清纯，面对这样的脸，如果想入非非的话，甚至会有一种罪恶感。 而这种罪恶感本身，又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能够极大的刺激人的情致。 “汤珂珂似乎确实说过，可，这个重要吗？” 许芳芳语音糯糯的问道，里面有装可爱的成分，只是，她太美了，就算是装可爱，也无法让人讨厌，反而给人受宠若惊的感觉，不自主的想，她竟然在我面前装可爱，是为了得到我的好感吗？ “重要，你想，既然头上要缝针，头发自然是要剔除的，剃了头发也就成了光头。 也就是说，有一段时间，这个小电工是光头示人的。 刚才厂长说了，小电工叫史保国。 说明，这个史保国就是参与打架的人，他为了林欣打架，打的头破血流，自然是爱林欣爱的很深。 这也就罢了，你还记得傻子甄娃子说的那句话吗？” 张子扬循循善诱，不急不躁，仓库大楼没有电梯，只在外部安装了一个货梯，两人便走楼梯，速度也降低了下来，好像在谈心一样。 “我记得！他说的是：光头美女砍两刀！ 你说过了，这是傻子看到了案发过程，和史保国没什么关系吧？” 许芳芳小心翼翼的回答，很是欢喜这样平等的对话，张子扬没有调侃，只有大哥哥一样的耐心，她真的很想挽着张子扬的手，可抿了抿嘴巴，克制住了自己。 再想到张子扬现在和罗雨萱还是同居状态呢，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我当时是那么想的，以为傻子说的是，光头美女被砍了两刀。 可两件事联系起来想，还有另一种解释，那就是：一个光头在美女身上砍了两刀！” 张子扬兴奋道，破案的快乐就在于这些抽丝剥茧的过程，把一个个的事件按照逻辑推理排列起来，获得事实之可能，像解谜一样。 “呀！” 许芳芳轻轻叫了声音，声音酥软，让张子扬忍不住想起那晚在酒店发生的一切，又见她樱唇鲜润，皓齿如贝，心中油然一种想要品尝的冲动。 “我明白了，史保国是光头，傻子这里很可能说的就是史保国！ 这样，两件事就结合起来了，你好聪明！” 许芳芳说这些的时候，手在张子扬手臂上扶了一下，表示一种崇拜，这样女孩子气的动作，当然是从冯微微那里学到的。 “不光如此，还有很多联系呢，史保国为了林欣打架因而剃了光头，林欣死的时候是光头，这很可能是一种变态的报复。 绑缚林欣，很可能是因为他以前无法控制林欣，所以想要获得一种控制权。 还有把林欣杀死在麦田里，那家麦田的主人也姓史，和他同姓，同样表达死是我史家的人这个意思。 最重要的，你还记得林欣身上刻的字吧？ 这才是让我联想到史保国的最重要原因！” 张子扬揣测了好几个动机，最后说到了刻字上，许芳芳听的如梦方醒，这些信息她都知道，却从来没有如此联想过。 天才，他是天才呢！ 许芳芳暗暗嘀咕，心中再次生出一种自卑来，如此的天才，自己怎么配得上？ 第399章 杀人偿命 “嗯？你已经忘记受害者身上的刻字了吗？” 张子扬见许芳芳好一会没回应，诧异道。 他是不信许芳芳会忘记这个的，只是不解她为何分心。 “记得，记得，是申工二字，这两个字有什么特别意思吗？” 许芳芳连忙回答，这是特别明显的线索，她放了很大的精力在这上面，可至今没有想明白啥意思。 “我原来也想不明白，可是…… 你把案卷打开，翻到有受害者照片的那一页！” 张子扬停下了脚步，正站在三楼的楼梯口，拐弯就要上四楼，或许是最近身心方面都得到了满足，他平和了许多。 也或者是见识了这案子中汤珂珂，林欣等人的行为，他有一种幸运之感，那就是，碰到的那么多女孩，其实都挺不错的，就算是罗雨萱，冯微微这种，要贪图的也不是财富，而是他这个人。 至于许芳芳，更是有一种爱意存在了。 “这照片……” 许芳芳打开案卷，把受害人的照片亮出来，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的刻字。 “你看这个申字，中间这一竖拖的很长，我认为这不是申，而是电，两个字合起来便是电工二字！” 张子扬指着照片说道，许芳芳一听顿觉豁然开朗，想想也是，既然都要写字了，自然要写出明确的意涵来，申工二字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史保国干嘛把自己的职位写了受害人身上？ 当电工很骄傲吗？ 面对许芳芳的疑惑，以及她领口传来的淡淡幽香，张子扬连忙解释: “我认为这两个字应该不是史保国写的，而是林欣写的。 她被史保国砍了两刀，并没有立马死亡，拼着最后的力气写下了这两个字，就是为了给我们指明凶手！” 他这么一说，许芳芳又有一个疑惑，既然都写字了，干嘛不把史保国的名字直接写出来。 她还没问，张子扬就回答了： “之所以不写史保国的名字，这个我也没有想清楚呢，其实，如果有心的话，她写一个史就好了，干嘛那么复杂呢？ 不过，电工二字确实也可以引到史保国的身上就是了！” 许芳芳点点头，知道有些问题还需要继续探索。 二人继续上楼，一直到了楼顶，张子扬一脚把门踹开。 喵呜！ 突然，一只猫叫了一声从门口窜了出去，把许芳芳吓了一跳，急忙抱住张子扬的手臂，发现是猫，才一阵尴尬。 “咱们来这里是要找什么？” 急忙放开手，许芳芳四下打量着问道。 这个房间里基本都是一些工具，而且，多是不太常用的，除了工具，还有大捆的电线，一些铝材，墙根边放着一个破风扇，一张折叠床。 “你看，这玻璃上贴着报纸，可留下一角没有粘，只要掀开就可以偷窥对面的女生宿舍。 这里应该就是史保国专门用来偷窥的地方了。 史保国是附近的人，不可能把秘密藏在家里。 这里是藏秘密的好地方，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 我们要找的自然是……” 张子扬说着话，目光流转，把手伸到一个桌子底下，一阵摸索，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团秀发。 “林欣的头发？” 许芳芳一阵惊喜，这个案子至今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呢，这下可就有了。 连忙拿了一个证物袋，把盒子一起装在了里面。 破了，这个案子就这样就破了，下面只需要盘问史保国就行了。 “你累吗？休息一会吧！” 张子扬见她兴奋的马上就要下楼，连忙摆手，案子已经明了，不必那么辛苦了。 两人在楼顶开着窗户吹了一会风，这才去了林欣以前所在的宿舍。 此时宿舍里已经有了四个人，庞晴天，厂长，还有一男一女，看样子是对情侣。 “你们来了，他就是史保国，这是他女朋友韩润雪！” 庞晴天介绍了起来，张子扬打量了一下，不得不感慨人不可貌相，这位史保国白白净净的，甚至带着一股子斯文气，完全不像是杀人凶手。 而他女朋友韩润雪则紧紧地抱着史保国的手臂，恋恋不舍都写在脸上了。 两人长得都挺不错，虽然说不上金童玉女，却也十分登对。 史保国白净，韩润雪更白，整个人像个雪人儿似的。 作为一个打工妹，能有这样的肌肤，绝对是小心呵护来的。 要知道，大夏天刚过，暑热还在，人只要在太阳地里稍微站一会，就很容易晒黑。 许芳芳够白了，可这些天东奔西跑的，小手臂都晒的有点小麦色了，当然，其他地方还是莹玉一般的白皙。 不光白，这位韩润雪还十分的天然，手臂上覆盖着淡淡的汗毛，脖颈处也是绒毛鲜荣。 像许芳芳，庞晴天这些富裕人家出身的，早就有人教她们，把该去除的毛都去除了，二人的手臂也好，小腿也好，都是光洁顺滑，看不到一点的毛毛。 “你们叫保国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韩润雪卫护着自己男朋友问道，倒是史保国，脸上发青，眼神闪过不安表情。 “林欣是他杀的！” 张子扬淡淡道，他喜欢当场就审讯清楚了，因为犯人一进了审讯室，就会有戒备和抗拒的心理，反而比较麻烦。 “你凭什么这么说？” 韩润雪鼓着胸脯问道，眼中很是不甘，看来二人的感情很好。 “这是在电工房里找到的，里面是头发，只要经过dna验证，指纹比对，很容易就可以查出是谁的头发，上面有谁的指纹！ 史保国，你是承认呢？还是抗拒呢？” 许芳芳上前一步，提起手中的证物袋说道，目光灼灼，声音清脆，给人不容置疑的正义感。 她一亮证物，韩润雪不说话了，皱着眉头盯着史保国，两人恋爱时间不久，正在如胶似漆的阶段，她实在无法置信自己的情郎，温柔，体贴，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的情郎竟然会是杀人凶手。 “人确实是我杀的，我真不该杀她，不该啊！” 史保国悠长叹息，好像在给自己的人生下最后一个结论一样，说完就蹲在了地上，口中呜呜的，仿佛一头野兽受了重伤，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水泥地上。 很明显，他知道，躲不过了，杀人偿命，死期不远！ 第400章 都怨我爸 史保国这么猛然的承认了杀人，张子扬三人都有点不适应，三人都以为需要唇枪舌战，甚至需要把证据进行一番验证之后才行呢。 毕竟，史保国的杀人手段实在挺暴虐的。 安静，闷热的宿舍里，只有几人呼吸的声音，厂长挪了挪身子，让自己离史保国远一些，而韩润雪则一屁股坐在厚厚灰尘的床板上，半天才抬起头问道： “你说你以前都没有碰过女人，这都是骗我的了？ 你强暴了林欣，然后杀了她，对吧？ 这不是魔鬼吗？” 她这么问就表示她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这都杀人了，不是魔鬼是什么？ “是她逼我的，是她逼我的！” 史保国握紧拳头，颤抖不已，似乎到现在心中还有一些火焰没有熄灭。 “林欣逼你什么了？” 张子扬问道，他很不董史保国这是啥意思，林欣也就是有美貌而已，最多加上一点小心机。 说白了，这些都是软实力，有人沉溺其中，有人不屑一顾，主要还是看当事人的定力。 比如张子扬，他断不会为了林欣，或者任何一个美女做不理智的事情，世界上的美女多的是，而且，随着整容科技的日新月异，未来的社会，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为了一个美女去诉诸暴力，进而毁掉自己的人生，这不是傻到家了吗？ “她……她让我以为我有机会，有机会做她的男朋友。 我付出了多少？送给她多少礼物？ 可笑，可笑…… 我偷看她的时候，她都是知道的，还故意穿的很少，让我看。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陷的更深，可连手都不让我碰。 她需要钱，我从家里拿了五千块给她，她才让我抱了一下。 本来我以为进步了，快成功了，可董事长家的公子，就是那个尹世杰回来了，结果她立马就去勾搭人家。 认识没几天，就和他出去开房。 …… 那时候，我才知道，不是我不好，是我没钱而已。 让我的气愤的是，我没钱，你如果看不上我，可以明确的拒绝我，接受我的礼物，接受我的钱，最后见到一个富二代就把我扔到一边。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 史保国情绪很激动，一个男孩子要长大成男人，总是要经过女人这一关的，最要不得的一点就是太过痴情。 可这又是每个男生都无法避免的，大部分人稀里糊涂的就把这一个关口给过去了。 其中不幸的，遇到了林欣这样的女孩，便很可能会铸成大错。 可不管怎么样，杀人总是不对的。 “你看清了林欣的为人，大可以不再喜欢她，大可以划清界限，又何必起杀心呢？” 庞晴天叹息一声，她也看得出来，这个史保国其实本性不坏，只是一时失控。 一念是佛，一念是魔，只在一念之间，人生的走向就彻底改变了。 “都怪我爸，都怪我爸，都怪他！” 史保国几乎是嚎叫出来的，众人愕然，你自己杀人了，怎么还怪起你爸爸了？有没有良心啊？这和你爸有啥关系？ “你爸不是在另一个厂里当电工吗？他也认识林欣？” 许芳芳不解道，暗想，莫不是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 跟着张子扬办了那么多案子，她也有点进步了，起码一点，已经有了梳理案情的冷静。 “那倒不是，那倒不是！” 眼睛从许芳芳脸上掠过，从庞晴天脸上掠过，最后看了一眼韩润雪，小电工感慨万千道： “我爸对我管的太严格了，以前我跟着他当学徒，他就一再的嘱咐我，让我不要谈恋爱，因为谈恋爱花钱。 他要我攒钱，攒够了，一次性的娶一个媳妇，然后生儿育女，成家立业。 所以一直到二十五岁，我都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 我第一次得到林欣的身体那晚，我觉得她的身体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事物，胜过一切。 所以我完全无法走出去，每天都在想，想死我了！ 我感觉我快死了，快死了，没有她我会死。 一想到她和尹世杰做同样的事情，我就想死，一次次的想死。” 史保国的话激情满满，女生们或许无法理解，可张子扬却是完全能够理解，一个男生，尤其是一个长时间没有品尝过女人身体的男生，在第一次之后，那种冲击真的是毁天灭地级别的。 一切价值都要重塑，一切道德都要重新评估。 可以说，经历过那件事情之后，男人的价值观才开始建立起来。 爱情的折磨，欲望的折磨，这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必经之路。 “你和林欣的第一次，是你绑架她之后吗？” 张子扬好奇道，这个话也只有他能问了，许，庞两人恐怕问不出来。 “并不是，是她和尹世杰好了之后，我威胁她，说要把她和我的事情说出去，让大家知道我对她的好，让大家知道我给她的钱，让大家知道我抱过她。 她害怕了，那天晚上屈服了，安静的顺从了我！” 史保国一一说道，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了，他需要的是灵魂的平静，需要的是给自己的人生画上一个句点。 而只有把事情说清楚，才有平静，才有句点之可能。 他这么说，众人又是一阵惊奇，可仔细想想，完全符合常理，林欣不在乎史保国，她唯一在乎的只有尹世杰。 作为富二代，尹世杰不缺女人，他缺的是纯真的爱情，如果林欣没有了清纯，天真的人设，那嫁入豪门什么的只能是一场梦。 而只要维持住这个人设，就算不能嫁给尹世杰，只要能打入富二代的圈子，总是有机会的。 一旦传出和史保国有什么，尹世杰绝对不会和她再有联系的。 评估了一下林欣的为难之处，张子扬完全可以理解她的选择。 只可惜，她忽视了史保国的情感需要和精神状态。 一个受压抑的男生，第一次体验爱情，第一次体验女人的身体，光是这两点，迸发的激情是极其可怕的。 史保国的一切行为，可以说是他为爱情冲昏了头脑。 “唉！你既然可以用威胁得到她的身体了，又何必太过强求呢，太不知足了！” 张子扬评价道，人的欲望是无限，知足才能常乐，知足是一种消极的选择，却也是让人心灵平静的良药，拥有一切的人要知足，一无所有的人更需要知足。 “我杀她不光是因为她有负于我，你们知道吗？ 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只知道我的外号，别人叫我小电工，她也跟着叫。 她从来没有在乎过我！ 唉！ 一切还是怨我爸！” 史保国哀怨，叹息，咬牙切齿，最后把一切的恨都堆积在自己父亲的身上。 愈加让人意识到，当父母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第401章 弑父之心 “怪不得林欣身上只有电工两个字，原来她不知道你的名字啊！” 许芳芳只注意到了这一点，带着一点雀跃说道，这下之前的不解就都有了解释。 史保国仿佛没有听到这些，再次在三个女生脸上扫过，懊恨道： “如果不是我爸一再的限制我，告诫我，不让我谈恋爱。 我如果能早一点接触女生，早一点知道女人是怎么回事，我又怎么会走进死胡同？ 和林欣有过亲密关系之后，我眼里只有她，根本没想过，这世界上漂亮的姑娘多着呢，和她一样美丽的多着呢。 和润雪好了之后，我就意识到我错了，好女人多的是，在一棵树上吊死是最傻逼的事情。 可我没见识啊，我被我爸给的观念束缚了，老是想着结婚，没想过好好玩玩。 史海涛，我真想杀了这个王八蛋！” 史保国这个人多少是有点性格偏激的，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了，又想杀人了，傍边的厂长怕别人不懂，连忙解释： “史海涛就是他爸！” 说完狗头军师一样站在张子扬身后，偷偷看史保国的反应。 史保国现在陷入的是灵魂层面的痛苦，在从根上反省自己的人生，哪里有功夫搭理他？ 杀人是一出悲剧，史保国的话也是一出悲剧，儿子想杀父亲，这是要亲情相屠啊！ 临到头，史保国好像不恨林欣了，也不恨尹世杰了，最恨的竟然是他自己的父亲。 可认真论起来，他父亲史海涛让他少谈恋爱，攒钱娶媳妇，确实是为了他好。 因为现在要娶一个媳妇真的不容易，没有钱是绝对不行的，如果他把钱都花在了谈恋爱上，到时候没有钱结婚，很可能一辈子都要打光棍。 史海涛是在做一个长远的打算，很符合古代所说的，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 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不让谈恋爱，不让碰女人，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是攒钱，这是个人都会受不了的，太压抑了。 长时间的压抑，必然导致偏激。 其实，这里面有一个观念上的误会，史海涛认为，谈恋爱就一定要花钱，实际情况并不完全是这样啊。 两个人谈恋爱，说不定还省钱呢，说不定女方还给男方花钱呢，怎么就非得是男生花钱呢？ 说明这是史海涛的一种偏见，谈恋爱就会花钱，钱花了，以后娶媳妇的钱就没了，所以不能谈恋爱，他这逻辑链条，从一开始并不成立。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史保国是一个成年人了，他不该干涉一个成年人正常的感情生活。 可悲的是，国内大部分父母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你和她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就跟我们走吧！” 张子扬一指韩润雪说道，事已至此，让史保国告别一下，也是应该的。 史保国确实是想告别一下的，不想，还没开口呢，韩润雪腾的站了起来，大叫道： “说什么？我和一个杀人犯有啥好说的？ 你们别误会，我根本不是他女朋友，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黑着脸，逃跑一般离开了宿舍。 史保国咂摸咂摸嘴，眼神无比的黯淡，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苦涩。 他杀人要偿命，韩润雪其实也是明哲保身，如果落了一个杀人犯女朋友的名头，她至少在这个厂里没法混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两人只是恋人，夫妻都算不上，韩润雪不算薄情寡义。 知道史保国杀人了，还要死心塌地，那才是有毛病呢。 “走吧！” 史保国主动就往外走，案子已经清楚，他罪名昭彰，跟着三个警察， 逃都没地方逃去。 他的可悲之处在于，就算懊悔也已经无济于事。 俗语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很重要的一个前提是，这个失败是可以承受的，不会毁掉当事人的全部人生。 而有些失败则是万劫不复！ “儿子啊，儿子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几人下楼，引来不少人的围观，正在这个时候，从楼下跑过来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看到史保国被几个警察押着，大叫了起来。 “我叫史海涛，我是他爸爸，能不能让我和他说两句话？” 这位中年人看起来很憔悴，眼睛里带着血丝，加上颤抖的嘴唇，廉价的衣服，活脱脱一个被羞辱被损害者。 张子扬没有马上许可，而是看向庞晴天，她是副队长，是领导，能力再强，也要尊重领导，这个没错的。 “给你们五分钟！” 庞晴天主动退后了两步，法律不外乎人情，这点人情如果都没有了，法律固然没问题，可这样的执法者还有什么人味啊？ “儿啊，你别怕，别怕啊，我会给你找律师的，最好的律师，只要人不是你杀的，老爹不会让你受冤枉的！” 史海涛握住了史保国的手，爱怜之意，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的清楚。 这样的父母很多，尤其在农村，别看他们平常对孩子很严厉，可真到关键时候，他们能够为孩子豁出命去。 甚至，很多人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生活，下半辈子就是为了孩子而活的。 可惜，慈爱有时候并不能收到相应的回报，史保国原本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这时候突然再次暴烈起来，只见他是先是左手抓住史海涛的衣领，右手对着史海涛的脸猛k，一边打一边痛骂： “曹尼玛，曹尼玛，打死你个老王八蛋，老子就是被你害死的！ 去死，去死，去死……” 面对自己的父亲，史保国像是对待弑父仇人一样，手下毫不留情，没几下，史海涛脸上鲜血淋淋，十分的骇人。 “住手！” 张子扬上前一步，一脚把史保国踢飞，这才上前查看史海涛。 看来是恨到了骨子里，史保国下手非常的狠毒，史海涛的眼眶都有点开裂了。 可他好像没有感觉，整个人没有灵魂一样，呆呆看了看四周，好像在怀疑这是不是梦，接着才看向趴倒在地的儿子： “儿啊，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 他刚说到这里，史保国又骂了起来： “王八蛋，曹尼玛，谁是你儿子？你也配当父亲？你也配？ 你连个狗都不如，你连个蝇子都不如。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杀人？ 都是你害的，害人精，害人精，老犊子，鳖孙……” 史保国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谁都不怪了，把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了自己父亲的身上，仿佛一切的过错都在自己父亲身上一样。 虽然是上班时间，周围还是围上来不少人，老电工，小电工，厂里的人都认识，纷纷议论起来。 “啥情况？小电工犯事了？” “听说林欣是这娃子杀的，人家警察查出来了。” “我天!我早就看娃子不是个好玩意，真是恶贯满盈啊，他为啥连自己的老父亲也打？” “谁知道呢，老电工表达关心哩，他就下手了，死手哩！骂的难听哩！” …… 这里有杀人犯，围观的人既好奇，又不敢靠的太近，只跟旁边的人咬舌头，如果没有风，这些话根本传不出三步远，有了风，张子扬几人才能听到。 “诸位安静，我杀了人，死期不远，有些话我要说个明白，讲个清楚！” 史保国挣扎着爬起来，张子扬刚才一脚可是不轻，他嘴边都流出血水了。 “说话可以，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张子扬提醒一句，站在一边，也不会再给他出手的机会。 第402章 幽灵出租车失踪案 史保国果然不再动手，环顾一周，最后把厌弃的眼神放在史海涛身上，对待自己的父亲，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尊敬和爱戴，只有憎恨。 “明告大家，我为啥杀人？ 就是因为这个老家伙，处处管着我，压制着我，不让我谈恋爱，不让我靠近女人。 他妈的我也是个男人，怎么可能忍受的了？ 结果大家也看到了，压抑之下爆发，惹下了杀人的案子。 在这里我只想说，我不恨任何人，唯一恨的只有史海涛这个畜生。 从今之后，我不再是史家人，死后不入祖坟！ 哈哈…… 我是成年人啊，成年人啊，妈的老是把我当小孩子，什么狗屁家长，连个狗都不如。 我是成年人啊……” 史保国说到后面，渐渐有了疯狂之意，也不管其他人了，抬脚就往楼下走，张子扬几人连忙跟上。 “儿子啊，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身后，是老父亲史海涛悲愤又绝望的声音，听了这话，张子扬摇摇头，儿子都快要上刑场了，这位父亲还一点没觉得自己有错呢。 着实的可悲。 这也是很多父母的一个大毛病，他们特别相信一句话：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所以面对一切境况，他们都不会反省一下，想想自己也许有错。 或许，这就是当父母的最大乐趣吧。 在社会上，他们会面对数不清的挫败和羞辱，干的蠢事车载斗量，可面对子女的时候，他们就是上帝，永远不会错的上帝。 谁不想当绝对正确的上帝呢？ 也因此，那么多人沉浸于当父母，沉浸于把孩子永远当孩子，即便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他们也不愿意放手。 因为孩子如果不是无知听话的如同一个婴儿，他们如何继续当上帝呢？ 张子扬叹息着离开，围观的人半天也没人去搀扶史海涛，看来，他的人望在这个厂里已经化为乌有了，周围的人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也开始反思起来。 反思好，人人都能反思反思，以后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杀父杀母的案子了。 因为案子已经弄清楚了，张子扬三人把犯人带到涂县警局，稍微交代一下，当天就回了静海。 许芳芳和庞晴天都不是第一次跟着张子扬办案，此次，二人再次感到了一种空虚感。 案子是破了，可她们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毫无疑问，张子扬一个人就足以破案，再多来几个人没用，不来也没影响。 两人长久的没有说话，这种无意义感让她们格外的失落。 可如果不跟着张子扬，要想进步，更难！ 再一次，两人感到了弱者的无奈。 愤怒，可是若把愤怒发出来了，那就是无能狂怒，只会惹人耻笑。 二女各有心思，张子扬倒是没想那么多，回程的路上一直在打盹。 他挺怕这种缺乏线索的案子，那种没着没落的感觉对人的精神消耗太大了。 回程在睡觉，等回到了住的地方，胡乱扒拉几口吃的，连收拾罗雨萱的心情都没有，只是继续睡觉。 一直睡到傍晚，才觉得精神上的疲累有所缓解。 “哥，你醒了！” 罗雨萱欢欣欣的过来，和衣扑在张子扬怀里，那骚情的样子，仿佛在说：哥，既然醒了，那，搅拌我吧！ 精神疲累之后，来一场鱼水之欢是最舒服的，二人都是轻车熟路，颠龙倒凤，山羊对树，各种姿势，乱七八糟来了一场。 突然，罗雨萱伤感起来： “哥，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到了，我若不回去，我父母也难做人！” 她要走，张子扬从来没想过要拦着，只是相随十步，尚且有情，何况两人做了那么久的夫妻，若说一点伤感之情也没有，那绝对是假的。 “我会想你的！” 张子扬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是不会娶罗雨萱的，有了这个基础，只能平和应对。 “嗯，我也是！ 哥，送我一件东西吧，我寂寞的时候也有个念想！” 罗雨萱悠悠道，手指在张子扬胸口划圈圈，好像在给这段感情画一个又一个的句点，让离别成为一个又一个的必然。 “送你东西……” 张子扬为难起来，他穷光蛋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东西着实不多，而罗雨萱想要的显然是一个纪念品，一个有意义的东西。 要不，剪一把头发给她？ 张子扬也是实在没招了，都想剪自己的毛了。 “送我一只鹦鹉吧，这些天我经常喂它们，也有点感情了！” 罗雨萱开口道，这个礼物她早就想好了，她想要活的，有温度的东西，通过鸟的温度，可以联想某人的温度。 “可以啊，你喜欢哪只，挑选一个就行！” 张子扬愣了一下便答应了，他经常出差，养鸟也养不好，少养一只也好。 罗雨萱早有准备，拿出一个小笼子，把一只黄皮鹦鹉放进去，然后便开始收拾东西，空气中酝酿着离别的愁苦。 “哥，我走之后，你和芳芳姐在一起吧，我觉得她是真的喜欢你！” 罗雨萱嘱咐一句，一手拿着小包，一手拿着笼子，哀怨道： “哥，我真走了！你别送了，我受不了！” 说完，貌似平静的离开。 张子扬站在门口，他着实不习惯如此感性的场面，等到罗雨萱蹬蹬的下楼梯，才大声叫了一声： “雨萱，你要幸福哦！” 楼下传来罗雨萱咯咯的笑声，笑声消失，永难相见！ 罗雨萱走出城中村，犹豫再三，给许芳芳打了个电话： “芳芳姐，我今天就走了，你要真是喜欢子扬，抓住机会吧！” 说到这里，突然难过，便急忙挂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许芳芳一阵懵逼，接着茫然起来，罗雨萱走了，她确实有机会了，然后呢？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靠近，也无法像罗雨萱那么上赶着。 “要不要今晚去找他？喝点酒，从此做他的女人？” 一个狂放大胆的念头起来，许芳芳羞的满脸通红，想想如果这样的话，今晚可能发生的事情，心头小鹿乱撞。 可再一想，如此做了，以后张子扬怎么会瞧得起自己？ 上赶着不是买卖，哪有把身子往男人嘴边送的？ 赶紧洗了个凉水澡，把这种想入非非驱散！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好好休息了一番，便又开始商量接手下一个案子。 “休息的差不多了吧？这次去远一点的地方出差吧，东山省，那边有一个挺棘手的案子，闹的人心惶惶，受害者家属已经开始寻找灵媒的帮助了！” 队长刘建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过来了，放下一个新的案卷。 “幽灵出租车失踪案？让我们接这个案子？” 庞晴天翻开案卷看了几秒，就像被蛇给了咬了一样，看样子，她知道这个案子。 第403章 无从下手 幽灵出租车？ 许芳芳倒是冒出了极大的兴趣，知道罗雨萱离开之后，她是很躁动的，特别需要案子转移注意力，这个案子就很合适。 “刘队长，你对张子扬太信任了吧？好多人都栽在这个案子上了，有些精神都出了问题，不能过几年再让张子扬处理这个案子吗？” 庞晴天不无担忧的说道，她到底是副队长，高度在那呢，关注的比较多，张子扬以前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案子，没想到这个案子如此的棘手。 “正是那么多神探没有做到，所以当地人才更加的担心，现在晚上一过十二点，但凡是女人，都不敢出门，更不要说坐出租车了。 都怕被幽灵出租车给带走！ 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关键，最后失踪的女人，家里挺有钱，如今找到了灵媒，要让灵媒帮着寻找，这不是要搞封建迷信吗？” 刘建华苦口婆心，如果真的是封建迷信，当地警方早就可以介入了，可这个灵媒却和一般的迷信大大的不同，贸然去压制，恐怕会引起不小的反弹。 所以东山省才到处找神探，希望把这件案子给了结了，张子扬风头正盛，对方自然找了过来。 “灵媒找到了吗？” 张子扬突然问道，就他所知，灵媒这东西，都是骗人的，应该没有用处，既然没有用处，老百姓花了钱，发现办不成事，自然就会舍弃，该不需要如此担心。 “东山省滨州市失踪了五名女子，灵媒出手，找到了一个女子的尸体。 也正因为这样，东山省才会如此着急，如果失踪女子都被灵媒给找到了，谁还信警方？” 刘建华设身处地的想，也跟着着急，以后老百姓如果出了事不找警察开始找灵媒了，那警方的脸往哪里搁？ “这个灵媒肯定和失踪女子有关联吧！” 张子扬判断道，他可不相信什么灵媒，如果没有关联，怎么可能找得到失踪女子尸体？ 这是想要靠着案子一炮打响，大赚一笔？ 还是借此换来老百姓永远的供奉？ 张子扬猜测了几种可能，对所谓的灵媒已经没有任何好感了。 “当地警方也有这样的猜测，可惜没有任何证据！” 刘建华叹息道，有嫌疑是没用的，别人还会说警方嫉妒呢，只要灵媒能够继续找到人，那老百姓就会越来越信。 这个时候阻止灵媒，本身就悖逆人心。 “宣扬封建迷信，至少可以关他几天吧？” 许芳芳有点受不了这么胆大的灵媒，在她看来，这就是欠收拾呢，警方破不了案子，你灵媒来破，能的吧。 这不是干扰警方执法权吗？ 在国内，侦探都是不合法的，更不要说灵媒了，不管是谁，就算知道什么，也无权独立调查，只有警察才有调查权。 “问题就在这里，他不说自己是封建迷信，他说他那是超前科学，研究的是人的意识，是思想流动而散发的能量，在国外，是有专门机构的，叫灵能研究所。 只不过国内没有批准而已。 可是，研究人的意识能量，这很难定义是迷信还是科学，所以要收拾他还挺难的！” 刘建华解释道，灵能，意识能量啥的，一般人谁懂啊，要打击他就要先拆穿他，连懂都不懂，如何拆穿？ 他这样一说，张子扬几人也是一阵犯难，世界上到处都有所谓特异功能的说法，谁也难说真假，至于灵能，意识流动这些东西就更玄妙了。 比如说意识流动吧，人思考就是在意识流动，众所周知，物体流动必然有能量变化，势能啊，动能啊啥的，那思想呢？ 思想流动会不会也有能量变化呢？ 如果有，那么接下来的研究方向就厉害了，比如意识交流。 据说外星人都不用说话的，用意识就可以交流。 无论怎么说，就是让科学家去论证，这还真的是一种研究方向。 现在的世界，任何一个国家也不愿意扮演残害科学的角色，当年布鲁诺因为宣扬日心说被烧死，罗马宗教裁判所可就永远的留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古代人不相信地球围着太阳转，今天的人就进步很多了吗？ 必然还是有一些新的科学让人无法理解的。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各国对待科学大都保持着开明的态度，最多不去支持，绝对不会去打压。 就说这灵能，意识流动，谁能说清楚啊？ 谁敢说意识流动不会产生能量？ “这倒是有点意思！” 张子扬产生了兴趣，虽然连整个案子具体怎么回事都不太了解。 “张子扬，你不要鲁莽啊，就我所知，至少有三四个神探都因为这个案子变得神经兮兮，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庞晴天有点劝阻的意思，一来这个案子涉及到所谓灵能，谁也不清楚咋回事，二来，失踪案是很难查的，那么长时间了，问谁去啊？ 如果是一般的失踪案，还可以从家庭入手，从身边的人入手，可一个大活人，据说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就不见了，连个能查访的人都难找。 “是啊，不如等一等，看受害者家属请来的灵媒能不能把所有的受害人都找出来。” 许芳芳也提出一个意见，打算后发制人，张子扬无法认同二人，因为可能失败就不去破案，这在心态上就已经输了，带着这种心态，什么案子也破不了，因为已经在预设失败了。 任由灵媒来搞，也不合适，给灵媒那么多时间，灵媒若把一切都布置好了，再想破案反而更难，还不如半路差一杠子，顺便也可以研究一下灵媒是怎么回事。 “这个案子我接了，要想破案，就要有直面案件的决心，畏首畏尾，有取巧之心，这些都是破案大忌。 咱们是法律的执行者，当堂堂正正，正面破案，正面面对一切。 如果没有这个勇气，什么也做不成！” 张子扬到底是七尺男人，昂藏雄浑，话一说出，男子气概便喷薄而出，让庞晴天和许芳芳都有点惭愧，面对案子，她们考虑的还是太多了。 而张子扬面对案子的态度格外简单---破之！ “好，有气魄，事情紧急，你们就赶紧去吧。 对了，如果能拆穿灵媒的真面目更好，当然，这是额外要求了！” 刘建华又交代一声，匆匆而去，好像很忙的样子。 三人没有马上出发，而是先研究了一下案卷，可案卷一共几页纸，其中大半还都是受害人的资料，至于其他有用的信息几乎没有。 “这怎么破案啊？简直大海捞针！” 许芳芳一阵骇然，刚破的杀人案就够难的了，可起码有很多人可以问询，眼下的失踪案，时间久远，连个正经的目击证人都没有。 第404章 真睡着了吗 “不要太悲观，还是有着手之处的，那就是灵媒，这个灵媒既然能找到被害人，肯定和案子有牵连！” 张子扬断然道，他并不是不相信灵能，不相信意识流动，只是，他觉得这如果是科学，也不是那么简单能研究出来的。 他这样一说，二女都放心了许多，以张子扬的能力，只要有着手的地方，就有希望破案。 三人都是干脆利索之人，回去收拾一下包裹，当天就前往东山省的滨州市。 出发没多久，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来，给天地间带来了无边的清新。 这时候的火车很慢，为求速度，三人坐的是汽车，因为买票有点晚，最后三人一起坐在了最后面一横排的位置。 许芳芳靠着窗户，望着外面的雨丝纷飞，心情平和而愉悦，接着是张子扬，庞晴天。 这样一来，张子扬就坐在了两个大美女的中间。 因为是出差，三人都没有穿警服，刚一上车就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 男人投来的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女人多是带着一种研究意味，好像在琢磨张子扬到底好在什么地方，竟然和两个惊天美女同行。 “早知道那么麻烦，不如开车去了！” 张子扬不喜欢出这种风头，感叹一声，却也知道不太可能，跨省了，距离有点远，开过去挺累的，还不如坐车方便呢。 “哪里麻烦了？” 许芳芳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张子扬，清清翠翠的问道。 自从和冯微微身上学到了一些女人招数，许芳芳感觉自己越来越有女人味了，一些小手段可以手到擒来。 她老长时间没有剪头发了，原本的短发渐渐长了，特意修理过，刚刚过了耳朵，两边的头发比较蓬乱，衬的的小脸巴掌大小。 因为今天温度有点低，她披着一件咖啡色的褂子，里面却是天蓝色的小背心，长长的玉臂若隐若现，丝丝的幽香若有若无的传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冰凉气息，香而不腻。 今天她还穿上了高跟鞋，整个人高挑的电线杆子一样。 如果要说缺点的话，就是身材略显消瘦，白骨精是白骨精了，骨头太多也硌人啊。 不过，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了，真要是丰满如月，那也不是许芳芳了。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闷热！” 张子扬敷衍一句，没提周围目光的事情，许芳芳懂事的把窗户开大一点，把外面带着雨丝的风放进来。 庞晴天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些，自顾自的看着那几页案卷，她今天穿的还挺正式的，女士西服套装，头发往后拢，在后脑勺那里扎了起来。 因为头发太过茂密，有几缕头发搭在了肩膀上。 她本就眉目清秀，这么大大方方的发型，更加显得侧脸精致如仙，整个轮廓好像一副文艺复兴时间的雕像。 就连鬓角处零零散散的绒毛，都给人一种美好之感。 她比许芳芳成熟的多，上了车来，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好像机器人一样，可任何人都不会忽视她的国姿天色。 “张子扬，受害人长的都挺漂亮的，你说会不会是……” 终于，她附耳张子扬，说话了，单是这，就又为张子扬带来了许多憎恨的目光。 “你是说，有人利用出租车劫色？” 张子扬一直没有往这上面想，因为这个理由太简单了，现代社会，除非是自己心里有障碍，要获得美色什么的，不是多么难的事情。 为了这个去犯下大案，那除非是心理变态了。 “有这个可能，这五个女子的共同特点也只有这个了！” 庞晴天总结道，案卷显示，受害的五个人并不认识，凶手既然选择她们，自然是她们有某些共同的特征。 “有可能，你对东山省的采花大盗熟悉吗？” 张子扬问道，惹的庞晴天一阵脸红，采花大盗听起来好像很浪漫，可实际上说的却是一些猥亵，调戏妇女的二流子。 “你才熟悉呢！” 庞晴天抢白道，不过也习惯了，张子扬三不五时的就会说一些不着调的话。 张子扬一笑，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把庞晴天说的当成了一个方向，五个失踪女子的共同特点是美貌，劫色的可能性很大，到目前为止只找到了一个受害者尸体，说不定里面还存在囚禁情节。 现在的着眼点就在于灵媒为何能找到尸体，这是一个调查入口。 车辆上了高速便加快了速度，张子扬不大一会就打起了盹，和后来不一样，没有手机玩，闲得无聊，只能打盹。 由此，张子扬一边打盹，心里也在感慨，如今是2001年，抱着手机玩的几乎没有，因为手机的功能极其有限。 可谁能想到，不用多少年，就会出现一大批低头族，沉迷于手机。 世界变化万端，光是从手机的发展就可见一斑。 还不知道未来什么东西能替代手机呢！ 张子扬胡思乱想着，突然肩头一沉，一股子幽香直往鼻子里钻，微微睁开眼睛，就见许芳芳把头依靠在了自己肩膀上，人则沉睡了过去。 这？ 张子扬也不好乱动，只是抬眼便看到了庞晴天那揶揄的笑容，她好像在说，你俩好上了。 没有的事情啊！ 我和许芳芳清清白白啊，虽然她的身体我曾经占有过，可那是过去的事情了。 他想解释来着，可庞晴天没问这个，而是看了看许芳芳沉睡的脸，在张子扬耳边蚊子似的呢喃道： “你说她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装睡故意要霸占你的肩膀？” “肯定是真睡着了，她装睡干吗？” 张子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庞晴天却意味深长的笑了，她恋爱经历不丰富，和男人也没有什么亲密接触，可女生天生就比男生成熟的早，说的再玄妙点，女生是有第六感的。 对张子扬直男的回答，庞晴天无语，以己度人，她感觉要在飞驰的汽车上睡着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尤其，这大上午的，怎么就那么困？把头都睡到男人肩膀上去了。 她就是觉得稀奇，许芳芳看起来是个独立精神很强，也很倔强的女生，竟然如此上赶着。 张子扬哪里好了？ 她都觉得奇怪了，不就是长得帅点，能力强点，身材健硕点，声音好听点，知识渊博点…… 好什么啊！ 她暗暗唾弃，张子扬却是一个既来之则安之的性格，任由许芳芳枕着肩膀，自己继续闭目养神。 睡不着眯着，心里想案子的事情。 如果庞晴天猜测的不错，是有人要劫色，那灵媒也是脱不了关系的。 会不会？ 这灵媒就是幕后黑手，他杀了人，然和再来冒充高人？ 这家伙一定是个色情狂啊！ 张子扬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几个小时之后，他就会明白，这个判断完全错误了。 第405章 神棍气质 车继续开，不多久，张子扬就发现许芳芳确实是装睡，因为他感觉许芳芳的脑袋在轻轻的调整位置。 人家女孩子都这样了，作为男人如果不出手，那就太不够爷们了，到嘴边的肉不吃，那是要遭天谴的。 张子扬并不睁眼，可一只手却慢慢抬起，抱住了许芳芳。 很明显的，她感觉到许芳芳的身子僵硬了好一会，然后才放松下来，也没有睁开眼睛。 闭着眼睛把妞给泡了，老子真不是一般人！ 搂着许芳芳的肩膀，这样两人就都舒服了，两只脑袋都快抵在一块了，任谁看了都会认为二人是情侣。 庞晴天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两人已经抱在一起好长时间了。 狗男女！ 庞晴天怒目而视，暗骂了一句，这两人可真有意思，出差呢，在汽车上就把关系给定了，这是多等不及啊。 抱在一起就那么有意思？就那么舒服？ 庞晴天一阵腹诽，继续看案卷，可心思却进不去了，总是忍不住看两人，看看两人还会不会有其他不要脸的动作。 好在，两人也就是如此了，并没有太过不堪的行为。 三个人出差，两人抱在一起，作为第三人的庞晴天心里绝对不好受。 只羡鸳鸯不羡仙！ 看两人依偎在一起的样子，不羡慕那是假的，更可气的是，这两人一个帅气逼人，一个美貌非常，可谓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着实的羡煞旁人。 而她就是那个旁人。 这两人可别给我撒狗粮啊！ 庞晴天暗暗祈祷，可不想看到两人秀恩爱。 车子继续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这个车是直达滨州市的，庞晴天忍了一路，清楚的看到身边的这两人明明都没睡着，却假装睡着抱在一起。 中间许芳芳调整姿势，也不睁眼，张子扬换个抱的姿势也不睁眼。 “喂喂！到地方了！” 终于，庞晴天有了反击的机会，大叫了起来，推了张子扬一把，眼睛却直愣愣的看着许芳芳，倒要看她会如何应对被人抱着这件事。 “呀！张子扬，你抱我干嘛啊？” 许芳芳无辜的睁开眼睛，好像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一样，因为神经比较长，几秒之后才发作起来，可是吧，声音嗲嗲的，与其说是埋怨，不如说是赞赏。 “我怕你冷！” 张子扬也是睁眼说瞎话，这个季节，冷毛线啊，许芳芳被你抱的额头都起汗了。 “哦，谢谢你，咱们下车吧！” 许芳芳顺手扶着张子扬的手臂，没事人一般，庞晴天都看愣了，这装的也不像啊，破绽百出啊，可两人却说的煞有其事。 简单来说就是，张子扬知道许芳芳是装睡，故意把头放在他肩膀上，许芳芳也知道张子扬就是想抱自己，并不是怕自己冷，进而，张子扬知道许芳芳知道自己在撒谎，许芳芳也知道张子扬知道自己在撒谎…… 反正就是什么都不重要，就是为了抱在一起呗，狗男女！ 庞晴天想通了，忍不住再次腹诽。 好在许芳芳还有基本的矜持，下车之后，便没有继续和张子扬腻歪， 最多只是眉目传情而已。 三人先去滨州市警局，把情况了解的更清楚一些，知道灵媒是最后一位受害者彭媛媛的父亲请来的。 彭家在滨州市颇有势力，请灵媒就花了大钱，一心要找出到底女儿去哪里了，发生了什么。 有地位的人请灵媒，就和癌症晚期的病人去看中医是一回事，多是 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 再打听一下这位灵媒干嘛只找出来一个受害者，为什么不继续找下去了，得出的答案竟然是该灵媒的灵力有限，要再次动用灵力，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 如此神奇，张子扬三人必然是要去探望一下的，说起来，这个案子最大的嫌疑人正是这位灵媒。 在滨州警方的带领下，三人很快来到滨州郊区的一处庄园，没错，正是庄园，比别墅大，比园林小，却也十分气派，门口还有保安站岗。 “我们是警察，找一下穆沛然！” 庞晴天上去说道，张子扬听了这名字都觉得郁闷，太中二了，用这种名字骗人的一定是好色之鬼。 可等见到本人的时候，张子扬发现自己错了，这位穆沛然起码有七十岁了，这个年纪的人，就是上面有想法，下面也没办法啊，有心也无力。 而且，这位和一般的江湖神棍还不同，江湖神棍无非是把自己打扮成仙风道骨的模样来故弄玄虚。 可他却给人一种极端的严谨，头发近乎全白了，梳理的一丝不苟，不管是从眉头的皱纹，眉毛的扭曲，法令纹的走向，都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内在逻辑严密之人。 “你就是穆沛然吗？我们是警察，负责调查幽灵出租车失踪案。” 张子扬提起一个小心，先打了个招呼，若是神棍，他真是不怕，关键对方真有科学家的模样。 “哈哈……是警察啊，这些天好多警察上门了，可惜啊，我老了，灵力不济，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激发灵能，感受失踪者的意识流动。” 穆沛然提到灵力，张子扬忍不住的摇头，这个世界，哪有什么灵力啊，又不是玄幻世界。 “灵力？真有这种东西吗？” 庞晴天显然也不信，灵力，骗三岁小孩呢。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相信这个被骗点钱财没什么，说出去丢不起这个人啊。 “其实，灵力这个东西，就是一种说法，一个概括，你们理解的话，可以看做是感知力。 我们每个人的感知力是不同的，你们是警察，有没有在什么时候能够感知到谁是凶手？ 能不能感知到杀人者的那种杀气？” 穆沛然解释了一下，倒是挺能迷惑人的，张子扬是从战斗中出来的，杀气这种东西，是确实存在的，他自己有时候也会释放杀气。 什么是杀气？就是一个人暴虐的杀戮之心，弱者对上杀气，不免心惊胆战。 这是一个人常年累月的经历塑造出来的气质，这种气质激发起来，自然会影响别人的心理状态。 所谓的气场，也是人所有过往积累出来的一种气质。 这个东西无形无质，无从研究。 “感知力我可以理解，可是，感知力怎么会让你发现受害者的尸体呢？” 张子扬谨慎的问道，这种时候最要小心，不然还真容易被绕进去。 “很简单，意识能量是有频率的，给我一件受害者的物品，我通过感受物品上受害人残留的意识能，进而便可以感受其他地方相似的意识能量。 要知道，就算人死了，意识能量也不会立马消失，而是会慢慢的变淡。 就是根据这个，我找到了受害者的尸体！” 穆沛然倒是很平易近人，不过他的解释，和不解释基本没区别，意识能量这种东西，到底是否存在都是两说呢。 “呵呵……看来你们是不信了，喜欢魔术吗？不如通过魔术，我来给你们讲解一下什么叫意识能量吧！” 穆沛然说着话，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牌，竟然要变魔术，张子扬见了一笑，这可就有点神棍气质了。 第406章 小魔术 世界各地，靠魔术吃饭的人所在多有，往往是通过各种手段迷惑观众，很多人都会惊叹魔术师的了不起，可谁要说魔术靠的是意识能量，傻子才信呢。 “倒要请教，不过，我可要提醒你，当着我们的面变魔术，玩砸了可不好收场。” 张子扬风轻云淡，话语中却暗暗给穆沛然施加压力，可惜穆沛然无所动容，不急不躁的从一叠纸牌里抽出了八张牌，都是花牌。 所谓花牌，就是纸牌中有画像的牌以及a牌，k,q,j都是。 八张花牌！ 庞晴天和许芳芳都是全神贯注，魔术之所以难以破解，很多时候是因为有托，是因为有距离，所以魔术师才有了操作空间，如果近距离的施展，是很容易露馅的。 “这里有八张花牌，你们都看到了吧？现在我用黑布盖住眼睛。 这是黑布，你们检查一下！” 穆沛然拿出一块黑布来，许芳芳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还给穆沛然。 只见穆沛然先是用黑布罩住自己的眼睛，然后转过了身去。 这？ 庞晴天还担心黑布上有什么猫腻，许芳芳不一定能检查出来呢，穆沛然转身，黑布就只是一道隔绝。 再环顾四周，并无镜子之类的东西。 “八张花牌，你们三人每个人认领一张，用手指碰一下！” 穆沛然安排道，三人还不清楚这魔术是要往什么方向走呢，便听话的，各自用手碰了一张。 许芳芳碰到的是黑桃j，庞晴天碰的是红桃q,张子扬碰的则是梅花a。 “好了是吗？你们把牌合起来，牌面朝下！” 穆沛然又吩咐一声，过了一会才转过身来，竟然不去拿下眼上的黑布，淡淡道： “我现在要把你们碰过的牌变消失，看仔细了！” 说着话，他摸索了一下，把八张牌拿到手里，双手合十盖住，翻滚摇晃，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大喝一声： “灵能互换！” 接着声音逐渐变小，慢慢的把牌放在桌面上，解开眼中的黑布，淡淡道： “请你们掀开牌面，看你们碰过的牌还在不在！” 庞晴天和许芳芳面面相觑，迟疑了一下，一起伸出玉手，把牌面掀开。 “呀，我的黑桃j 不见了！” 许芳芳惊讶道。 “我的红桃q也不见了，太神奇了吧，怎么回事？张子扬，你的牌呢，还在吗？” 庞晴天也是愕然，穆沛然蒙着眼睛，转过身体，怎么知道自己碰的哪张牌？又是怎么变消失的？ 二女都被震慑住了，张子扬却是微笑，意味深长的看着穆沛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说道： “我如果说我的牌没有不见，谁能证明我说谎了？” 他这话说的古怪，许芳芳连忙道： “他都能把你的牌变不见了，自然知道你刚才碰的是那张牌啊！” 在她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只有知道，才能变消失。 “穆先生，你知道吗？我的牌是哪一张？” 张子扬老神在在，许，庞二人都是疑惑，这个问题问的多余啊，不想穆沛然却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 “你就说，你的牌是不是变没有了？” 他这样，二女更不懂了，干嘛不说呢？ 难道是？ 他怕张子扬耍赖，就算说出来张子扬也不承认，不会吧？张子扬有那么赖皮吗？ “你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可我却可以回答你的问题，我选的牌是梅花a，确实不见了。 怎么？你要说这是你感受到了我们放在牌上的意识，然后用灵能把这几张牌替换了？” 张子扬嘴角闪过不屑，这玩意还灵能呢，就是在魔术界也是个三流魔术，实在不值一提。 “难道你还有其他的解释吗？ 穆沛然有点不甘心的问道，许，庞二女也看了过来，她们可是记得清楚，自己碰过的牌确实不见了，这不是异能是什么？ 难道有什么机关？ 带着耳机呢？有人监视这里，然后把信息传给穆沛然？ 可是，仔细一看，穆沛然耳朵中并没有耳机，周围更不像有什么机关的样子。 咋回事？ “当然有，在我看来，你这些就是小魔术，实在和灵能，意识能量扯不上关系。 你眼上绑黑布，转过身去，这些都无关紧要，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刚才你翻滚摇晃双手的时候，有很短的时间经过了桌子底下，这时候你把手中的牌全部换掉了。 对吗？穆先生！” 张子扬笑容依旧，穆沛然开始有点慌，口中还犟呢： “就算是这样，我要换牌，也要知道你们碰了什么牌吧？ 如果我都没看过，换牌有意义吗？” 是啊，换牌总要知道要换掉的是什么牌，不然如果再把三人碰过的牌换回来，那有什么意义？ 许，庞都是不解，关注点始终在穆沛然看不见这件事上。 “你不需要知道我们碰过什么牌！” 张子扬有点高深莫测的说道，他这样说，穆沛然的脸色越来越黑，许，庞二女则是越加的不懂。 就算是魔术，这个魔术的关键也在于换掉三人碰过的牌，怎么不需要知道？ 俩美女有点脑壳疼。 “为什么？” 许芳芳拉了拉张子扬的衣袖问道，眼中崇仰，渴慕之情，溢于言表。 “芳芳姐，庞副队，你们刚才一心记着自己碰过的牌，可曾注意过其他的牌是什么数字，什么花色？” 张子扬没有马上解释，而是问了一句，只这一句，穆沛然挺直的脊梁塌陷了下去。 “我不记得了！” 二女几乎异口同声答道，刚才光顾着记住自己碰过的牌了，哪里还会注意到其他的牌？ “这就是关键所在了，穆先生是把八张牌全部换掉了，不光我们碰过的牌不见了，就连我们没有碰过的牌也全都不见了。 只不过，一般人只会记得自己碰过的牌，对其他的牌并没有注意。 所以，这个小魔术的关键点不在于如何知道我们碰过什么牌。 关键在于换牌，把八张牌全部换掉，利用的是普通人的思维局限性。 这是玩魔术的常用手法，实在说不上高明。 穆先生，用这样的小玩意来骗人，格调可着实不高啊！” 张子扬解释完还嘲讽了一句，穆沛然脸色铁青，好一会没说话，倒是许芳芳，突然叫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小魔术，真是小魔术！” 一下子，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被骗的懵逼模样。 第407章 意外来客 傍边的庞晴天微微笑着，连连点头，她也是刚刚明白过来，却比许芳芳理解的更深。 她对魔术有所了解，知道魔术就是障眼法，让观看者把注意力放在关键的地方，可玩魔术的人却在其他地方弄机关。 比如这个魔术吧，不明就里的人，一听就理所当然的把重点放在了消失的牌上面，等到穆沛然真的把牌变消失之后，自然惊诧莫名。 因为前面穆沛然又是蒙眼又是转身，处处在在都显示他是不可能看到几人指过什么牌的。 没看过却能知道，这不是超能，不是灵能，意识流动，那又是什么呢？ 人自然就会往玄妙上面想了。 可实际上呢，整个魔术最大的机巧之处不过是换牌，只要把这一点做好了，观看者只看到自己指过的牌消失了，便觉得神奇。 可惜，算穆沛然倒霉，偏偏遇到了张子扬这种鬼才。 “穆大师，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如果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提出来，可别客气啊！” 把底裤都掀了，张子扬嘴上也犀利起来，带上了一种嘲讽的味道。 世界上各个国家都有玩魔术的，多多少少的都会把魔术和神迹啊，超能啊，甚至外星人联系起来。 固然，总是可以骗一些人的，可是，只要一经拆穿，就没有了任何神秘性。 所以，就这个意义上来讲，魔术比那些骗人的学术危害还小些，因为魔术终究可以拆穿。 可有些学术那是无法拆穿的，因为把故弄玄虚玩到了极致，让谁也看不懂，自称看懂的人也有好多种解释。 若是有人去钻研，就是耗费一生也无法研究透。 要是糊涂人，就会耽误一生。 如果是聪明人，后退一步看，问一句，这种学术有什么用呢？ 立马就清明起来，这种故弄玄虚的学问是没有任何作用的，除了浪费时间，让人困惑。 所以说，只有像清水般可以解构的学问才是真正的学问，那些解释不清的统统都是骗人的。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其实魔术也是一种学术，了解原理之后也是可以解构的。 “你说的全部正确，我果然没看错，你是具有超强感知力，也就是有灵能的人。” 穆沛然捋了捋胡子，突然夸奖起张子扬来，好像这个小魔术根本不是用来验证灵力的，而是用来验证张子扬厉害的。 哦，有退路啊！ 张子扬立马就明白了，这是魔术玩砸之后的退场模式，若是一般人，可能听到自己也有灵能，高兴的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可是，张子扬没有那么浅薄啊，他又不缺赞美。 “我也有灵能？我自己都不知道！ 穆先生，我不是两顶高帽子就可以打发的，说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人尸体在什么地方的？” 张子扬不愿意在故弄玄虚的话术里打转，问到了关键的地方，说完，看了看案卷，这才知道该位受害人叫李雪娇。 只要摈除了神神怪怪的东西，其实一眼就可以看出，穆沛然必定和李雪娇的死有关联，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尸体在哪里？ “我已经说了，是灵能，人身死后，意识不灭，具有灵能的人能够感受到死者的意识所在……” 穆沛然和尚念经一般又说起了灵能，张子扬一皱眉，正要打断，突然一个保姆模样中年女性过来，很尊敬的说道： “穆先生，郑先生来了，您要不要见一见？” “赶快，让他进来！” 穆沛然好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还出去迎接了一下，张子扬一时问不下去了，便也站起来等着。 随着一阵寒暄的声音，穆沛然领着一个四十来岁，面目黝黑，身材壮硕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位是彭媛媛的父亲郑润明！” 穆沛然客气的介绍，听得张子扬三人都有点炸毛，他们都听说是彭媛媛的父亲因为太过在乎女儿，所以请了灵媒，可没想到是这么一个人。 不光是姓不一样，关键年岁也不对啊，彭媛媛三十二岁了，这位四十来岁，也生不出来那么大的闺女啊。 带着疑惑，张子扬也自我介绍了一下，便主动了解了起来； “郑先生，你不是彭媛媛的亲生父亲吧？” “不是，我是她的继父，不过，我是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的。” 郑润明说的很诚恳，可是，这种话，谁要信，那谁就是傻逼了，亲生就是亲生，不是亲生永远都不会是亲生。 亲生的孩子也不一定爱呢，非亲生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这是常识，还有一个常识是，张子扬听过太多类似的话语了，听起来坚定无比，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一样，可是，基本都是胡说八道。 到这里，张子扬突然意识到自己来的鲁莽了，很多基本信息还没有了解清楚呢就直捣黄龙，具体人物关系，还需要好好梳理一下。 想到这里，也知道这案子绝不那么简单，倒是不用着急在这一时，于是干净利落的告辞： “哦，你们有事先聊着，我们明天再过来拜访！” 说完带着许芳芳和庞晴天离开，心里却对做案卷的人有一种恼怒，受害人的家庭情况都不写清楚，算什么案卷了。 不过转念一想却又懂了，这是连续五个女人被害，或许刚开始办案的人还上心，可越到后来，对破案不抱希望之后，就开始敷衍了。 “张子扬，干嘛不顺便好好问问这两个人？” 许芳芳公事公办的问道，和以前不一样，这次的问话十分的温柔平和，没有一丝诘问的意思。 原因很简单，汽车上大胆的装睡，把头靠在张子扬肩膀上这个行动取得了巨大成功，张子扬还用拥抱来回应，虽然两人谁也没说什么，可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靠近了许多。 年轻女子最在意的就是爱情了，只要有了爱情，就像花朵得到了氮磷钾的滋润一样。 “现在问不出什么来，咱们不掌握实质证据，穆沛然是不会说什么的。 至于对郑润明的问话，当着穆沛然，也有许多不好问的。 咱们还是先住下来，把情况摸清楚，心里有个底再说。”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二女都是点头，郑润明的出现她们也很愕然，原本以为是一个老父亲心疼想念女儿呢，结果是继父，这差哪儿去了？ 因为是过来特别协助办案，住的地方是滨州市警局安排的，还算不错，一家叫“白云”的快捷酒店。 这就是大多数小城市的水平了，不是说酒店房间不好，而是名字，很多都是烂大街的名字，一点想象力也没有。 这在二十年后也没有得到改善，原因无他，国内教育不鼓励这个。 逻辑推理和想象力，这本是最重要的，却是被扼杀最严重的，这样的环境下，能有个“白云”的名字就不错了，起码没有颠倒黑白。 “芳芳姐，给滨州市警方说一声，让他们重新弄一份案卷来，写清楚每个受害人的家庭情况。 另外，质问一句，为什么彭媛媛的父亲是郑润明，这种事情都不写清楚。” 回房间之后，张子扬就发布了一个命令，他没有什么职位，但是该提的批评还是要提的，每个案子都要认真对待，能力不足有情可原，态度上变得散漫，那就涉及到职业道德的问题了。 第408章 我见过幽灵出租车 滨州市警方或许也没想到张神探如此严厉，很快，一份较为全面的案卷就送了过来。 这倒真不是张子扬苛刻，而是在这里，他人生地不熟的，只能依靠地方力量，不然凡事亲力亲为，那也太累了。 三人休息一会，洗洗澡，换身衣服，一起聚到张子扬的房间讨论案情。 根据新的案卷，彭媛媛的父母早就离婚了，父亲去向不明，母亲一个人把她养大的，后来才和郑润明结婚。 虽然是单身家庭长大，可彭家是有钱人家，彭缓缓又是独生女，可以说是吃着金子长大的。 据说，郑润明和彭媛媛的关系并不好，有人听到过他们之间的争吵，尤其是彭媛媛的母亲去世之后，两人更是不怎么往来。 而彭家的财产绝大部分都在彭媛媛的手上，郑润明并没有落下什么。 简单点来说，郑润明有点像是小白脸投资失败。 毕竟，就年龄上说，彭媛媛的母亲比郑润明大十好几岁呢。 在大众看来，这就是小白脸傍富婆，只不过，郑润明这个人的模样并不像小白脸就是了。 虽然，两人关系不好，可在法律上，郑润明还是彭媛媛的父亲，如果彭媛媛死亡了，郑润明就是第一继承人。 所以说，郑润明是有杀人动机的。 “可是，如果人是他杀的，他干嘛还要找灵媒来寻找彭媛媛呢？ 这不等于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庞晴天不解道，仔细论起来，确实，彭媛媛死亡，郑润明是最大受益人，可他的行动有点不合常理。 “彭媛媛死亡，他的受益确实最大，可现在关键在于，彭媛媛只是失踪，尚且没有宣告死亡。 法律规定，失踪人口要申报为死亡，基本要四年之后，或许，郑润明在经济上遇到了困难，急需资金周转，所以他杀人之后，找穆沛然配合，再把尸体找出来。 尸体出来了，就能确定彭媛媛死亡，他就能合理继承财产了。” 张子扬提出了一个可能性，想想，又有点牵强，再一番案卷，发现郑润明并没有做什么大生意，只是开了个超市而已，而且地段还不错。 超市这种店铺，地段不错，基本不会赔的，这就说明郑润明并没有急缺钱。 “也有可能是他想要洗脱嫌疑吧，滨州市不大，女儿失踪了，作为养父，他的嫌疑不小，越积极的调查，别人就越不会怀疑他。 甚至，也许不是他杀的呢？ 不是他杀的话，如果真能找到尸体，他真的就可以合法继承彭媛媛的财产了，这个收益才是真的大啊！” 许芳芳提出不同看法，算是从好的方面分析郑润明的动机，无疑，如果是这样，倒是很能解释郑润明的积极性。 “芳芳姐，你越来越厉害了，我就没想到这一点！” 张子扬夸赞了一句，他挺喜欢现在和许芳芳交往的状态，虽然不到金风玉露那种级别，可偶尔牵牵小手，搂下肩膀，这也是一种清新的浪漫啊。 “哪里啊，我是听你说了之后，才想到的！” 许芳芳俏脸一红，她当然想听张子扬的夸赞，可这当着外人呢，话不要那么白才好。 “我求你们，咱们是来破案的，不是来秀恩爱的，你们能不能不要那么肆无忌惮的撒狗粮好不好？” 庞晴天用一种憋屈的语气说道，她感觉很别扭啊，按说，三人中间她是领导，可完全没有一点领导的样子，基本就是充个门面，实际上什么都要听张子扬的。 这也就算了，张子扬是神探嘛，不能以常人待之。 可撒狗粮，秀恩爱，这就过分了吧？ 一共就三人，两个人亲亲我我的，第三个人不就天然的成了电灯泡？ “庞副队，你别瞎说，我和芳芳姐是清白的，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许芳芳就知道脸红了，张子扬只好解释了一下。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庞晴天都快要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纯洁的男女关系，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的了？ 你张子扬又不是吃斋念佛的人，有机会和许芳芳好，你会放过？ 心下还有好多话想说，可又不能说的太过分了，不然给别人的感觉好像在吃醋一样，于是便半开玩笑的说道： “我看啊，你们住一块得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把瘾过足了，像个普通夫妻那样，何必扭扭捏捏的呢？” 她这样说，许芳芳脸上挂不住了： “庞副队，你说什么呢？什么夫妻，我和……和他只是同事而已。” “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了，你们两个都喜欢我，别争了，咱们还是把心思放在案子上吧！” 张子扬劝了一句，这可就把战火引到了庞晴天身上了。 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们俩都喜欢你？ 没有的事情好嘛！ “傻子才喜欢你呢！” 庞晴天给了个判定，也不想谈这两人感情的事情了，“要我看，穆沛然最可疑，他发现的尸体。关键，到现在我们对他都缺乏了解，案卷上只说他是半年前才来到滨州市的。 你们想，半年前，那不正是彭媛媛失踪不久之后的事情吗？” “可是，他干嘛让自己暴露？ 自己杀了人，自己再把尸体给找出来，这不是明白的告诉别人，是他杀的人吗？ 他有那么傻吗？” 或许是被庞晴天说了，为了显得自己对案子很负责，许芳芳毫不示弱的说道。 两人说的都有道理，不过，一切都需要实证，穆沛然发现的尸体是李雪娇的，而李雪娇三年前就失踪了，至于其他几个受害者，如果穆沛然继续找到她们的尸体，那岂不是说这家伙还是个连环杀手？ 可他已经那么大年龄了，怎么做到的？灵能？太扯了。 铃铃铃…… 三人凝神思索，门铃响起，门一打开，竟然是彭媛媛的养父郑润明。 “三位，我想问一下，你们见过穆大师了，怎么样？你们觉得他是不是真的有超能力？” 寒暄之后，郑润明倒是开门见山，看来，他对穆沛然并不是那么的相信。 这也算正常，看他的样子，应该接受过基本的教育，而国内的教育，都是唯物主义教育，鼓吹的就是世界上不存在鬼神，只有物质。 所以，大多数国人对灵异，鬼神什么的，多是不太信的态度。 “郑先生，看来你是不信鬼神的人了，既然如此，干嘛请穆沛然来帮忙呢？” 张子扬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不想郑润明却如此道： “不相信鬼神？我相信啊，我还见过幽灵出租车呢！” 第409章 谎言之下的真相 第四百零九章 谎言之下的真相 出乎预料，张子扬几人都有点懵，他们以为郑润明对穆沛然有质疑，是因为他对超能，灵能，意识流之类的东西本身抱有质疑呢。 就像那些得了在正规医药治不了的病时，往往会求助于民间高手，用一些偏方。 可是，他们大多数心里是明白的，偏方治大病那就是骗人的，偏方别说治大病了，偏方基本是没啥用的。 他们不过是带着九分的绝望，一分的希望，试试而已，郑润明好像不一样。 “你相信鬼神？” “你见过幽灵出租车？” 许芳芳和庞晴天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都是质疑的态度，鬼神这个东西，谁也说不好，所以世界上基本分为世俗国家，宗教国家，两者之间的国家。 中国毫无疑问是一个世俗国家，信鬼神的人有，但绝对不多就是。 大部分要么不信，要么则是敬而远之。 这位郑润明竟然相信，这本就稀少，他竟然还说见过幽灵公交车，这也诡异了。 “对啊，人死了就会变成鬼，难道你们不这么认为？ 我确实见过幽灵车，我是最后一个见到我女儿的人，她当时就是上了幽灵出租车！” 郑润明说的理所当然，好像一加一等于二一样，谁也不应该质疑。 可是，鬼神就罢了，他后面说的可就引起了张子扬的注意： “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彭媛媛的？还看到她上了幽灵出租车？” 说实在的，人的本性都是趋利避害，一般遇到这种案子，都是尽量减少自己的瓜葛，以免招惹是非。 尤其当下的环境，法治还不健全，人们对涉及法律的东西，总是尽量的敬而远之，实在没办法了，才会诉诸法律。 说白了，在很多人心中，法律也许是武器，可这武器在谁的手上掌握着，却具有某种不确定性，至少没有自信自己掌握法律。 “对啊，我亲眼所见，她上了出租车之后，我就觉得不对，然后那个出租车还腾起了一阵烟雾，接着消失不见了。” 郑润明说的好像很可怕，可张子扬却是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还有点想笑，又是烟雾，好像鬼怪啥的最喜欢的就是烟雾了。 那张大神探就要问了，既然幽灵那么牛逼挂闪电，干嘛不在太阳底下让大家好好看看？偏偏玩什么烟雾，真有神力就该让人看清楚啊！ “时间呢？一定是晚上吧？” 张子扬带着一点揶揄的问道，有一句俗语叫大白天见鬼，意思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鬼这种几把玩意就是这么的胆小，就敢在黑灯瞎火的出来吓人，他妈的你要这厉害，来太阳底下走两圈，不说打一架，起码玩玩扳手腕也算厉害啊。 可他奶奶的黑毛毛，鬼偏不这样，专门就喜欢乌漆嘛黑的时候吓胆子小的人。 作为一个鬼，真厉害的话，别吓人啊，真厉害，你把地球给弄爆炸啊，你把银河系给灭了啊，把宇宙一口吃掉啊。 所以啊，一切鬼魂都是扯几把蛋，一切伟大都是吹牛逼，宇宙不存在伟大的东西，不管这个东西是人，是神，还是鬼。 “噫？你怎么知道？ 莫非你也见过幽灵出租车？ 现在想想，当时正是午夜十二点啊！” 郑润明惊诧中带着亲热，好像找到了同路人一般，张子扬听了恶心坏了，你妈的个蛋哟，幽灵出租车，我信你个邪，得傻成什么样才会相信这玩意啊？ 我宁愿相信王母娘娘穿比基尼也不相信这啊。 还午夜十二点，鬼都是神经病吗？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出来开出租？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也坚决不相信，除非你现在就让幽灵现身！” 张子扬语气有点冷漠了，太不尊重人了，这样骗人。 “我哪有这种法力啊？可是……” 郑润明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愚民，还要解释，张子扬连忙打断： “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彭媛媛，说说当时什么情况！” 张子扬开始问到关键，什么鬼啊神啊，都是障眼法，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鬼神之中有谎言。 其实，在人里面也一样，那些被称为伟大的人物，永远正确的人物，一定极其的邪恶，且满嘴谎言。 因为这些东西都有一个共同特征，不敢把自己袒露在阳光之下，他们的伟大建立在让别人更蠢的基础上。 只是，到底郑润明在撒谎，还是真的有一个人开着出租车进行招摇撞骗，那就不好说了。 至于烟雾什么的，真不是啥难事，弄点干冰不就行了吗？ “当时是她母亲的忌日，我们一起悼念。 原来我们几个人都住在滨州西二环那边，她母亲去世后，我们就都搬离了那里。 悼念完之后，她先离开了，可是到了晚上，她又回来了，见我还在，和我吵了一架，说是不让我待在老房子里。 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我原来一直住在那里，多待一晚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她不高兴，我也就离开了，想开车送她的，可她拦下一个出租车就走了。 刚开始我还没在意，渐渐就发觉不对，这出租车一边走，一边喷出烟雾，接着火光四射，嗖的一声，没有影子了。 你们说，这不是幽灵出租车这是什么？” 郑润明小心的讲了起来，光是这话就让张子扬生出疑心来，两人明明关系不好，干嘛还要一起悼念？ 彭媛媛凭什么不让郑润明住老房子？ 郑润明干嘛那么听话就离开？ 这也就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怎么会到了午夜彭媛媛才离开。 怎么就那么巧，午夜时分，还能拦着出租车？ 要知道，这个时候就是大城市，出租车也不是那么的多。 难道真的是巧他爹遇到巧他娘，戳巴戳巴生了个巧？ “请问一下，那老房子的所有权在谁手上？” 疑惑那么多，张子扬先问一个关键的，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因为房子发生的纠纷可谓是不胜枚举，其中最基本的一点就在于所有权归属。 “这个……我肯定不会争夺这个，房本上是媛媛的名字！” 郑润明气息都弱了三分，不过还是给自己戴了一个清高的帽子。 道德作为装饰品，在这里出现了，进行一个遮羞的作用。 说什么不会争夺，恐怕事实是没有争夺过人家，失败者最喜欢用道德进行装饰门面了。 因为除了道德，实在没什么东西可夸耀的了，可道德听起来高大上，其实是最不值钱的。 “既然彭媛媛拥有房子的所有权，那如果不经过她的同意，你就是非法闯入，这是违法行为。” 张子扬一下戳破了谎言，大概还原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应该是郑润明闯入属于彭媛媛的房子，被彭媛媛赶了出去。 这点真相也要隐瞒，张子扬实在无法相信这个郑润明，看他说话，百分之九十应该都是假话，就是有点真话，也需要仔细的分析才能听出来。 第410章 灵魂有话说 “是，是，我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后来就再没去过！” 郑润明到底圆滑，很会服软，这种人往往会活的很久，就这件事本身来说，虽然是违法，可已经过去很久了，很难再追究。 “我再问一遍，你真的看到幽灵出租车了？” 张子扬希望他能诚实一点，不要太扯淡了，什么幽灵公交车，太过扯淡。 “真的看到了，不光我看到了，还有其他不少人都看到了。 我还听说，幽灵出租车一般都出现在十字路口，因为阳间的十字路口，也是阴间的十字路口，阴气重的时候，阴间的鬼魂就会走到阳间来……” 郑润明又扯起了阴间阳间，张子扬都无语了，他也算发现了，这家伙是真的很迷信。 如此就有点没法谈了，迷信的东西，说不清楚的，你说没鬼，他说有鬼，谁也无法证明对方错了。 至于有些问题，则无需问也可以想象，他花那么多钱请灵媒，本质还是想尽快把钱拿到手。 “行啦，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尽早告诉我们，至于灵媒，我个人是不相信的，甚至有点怀疑他！” 张子扬摆出了送客的姿态，这个郑润民很可疑，可就现在的案子进程而言，重点还真不在他身上，而在灵媒穆沛然的身上，毕竟，尸体是他发现的。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了！” 郑润明倒也识趣，主动的离开，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把张子扬几人当做一种依靠呢。 他走之后，几人又谈论了一会，然后各回各的房间。 许芳芳为了不让庞晴天说秀恩爱，接下来并没有再主动的靠近张子扬。 这一天也就这么过了， 刚到，三人也不着急。 第二天九点左右，三人再次去找穆沛然，因为很多信息还需要收集， 他们其实主要还是想从穆沛然本人身上找出一些破绽来。 距离不远，步行就可以，这种时候领导庞晴天便走在了中间。 一边走，一边欣赏着街边的风土人情，作为一个小城，滨州市还是蛮不错的，各种店铺都有，来来往往的人群，相比大城市也比较的悠闲。 不时，也有长相不错的女生走过，只不过衣服穿得都很素朴。 许芳芳和庞晴天这个级别的在这里就有点鹤立鸡群。 和两只鹤站在一块的张子扬也自然更加的引人注目。 谁不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啊？ 反正张子扬很喜欢，正享受着呢，一阵香风袭来，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大美女骑着一辆自行车从傍边过去，她的身材和庞晴天相似，都是比较饱满的，模样则妖艳的多，忽闪着大眼睛扫了三人一眼，继续往前走。 可能是被张子扬的帅气给镇了一下，她有点分心，没有看清道路，自信车轮子压在了一个坑洼里，搞的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用脚在地上支了一下，脸上一红。 谁也不愿意被别人看到这种失态，她没有停留，用极快的速度蹬起了自行车。 祸不单行，前面有一颗大树，有些树枝被人扯断了，耷拉着，一下又刮住了她的衣服，把她的粉色长裙都刮破了。 “哎呀，真够倒霉！” 大美女叫了一句，虽然看不到她的样子，也可以想象她更尴尬了。 急速的摆脱树枝，几乎是逃跑一样骑着自行车跑了。 就在她跑开的同时，一个迷你化妆包从她口袋里掉了出来。 “喂！东西掉了！” 许芳芳叫了一声，可大美女像是得失心疯一样，只管往前骑，根本没听见。 三人互相看看，许芳芳上前捡起手包，有点不知道咋办。 一般人捡到东西可以交给警察，可他们本身就是警察，只是，他们是来办案的，不是本地警察。 就是本地警察，一般也不太管这种小事，最多贴个公告。 “算了，交给滨州市警局就是了！” 张子扬建议道，看那个大美女骑行的速度，怎么也赶不上了，他们又有工作呢，也不能在这里等着。 一桩小事，不值一提，三人很快就到了穆沛然家，不过刚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在争吵，走近一看，其中一个人竟然是郑润明，另一人则是看起来五十来岁的男人。 这人看起来比郑润明还要体面，而且在气势上也是一种居高临下 的态度。 “我们彭家的事情，要你一个外人来管？你管的着吗？ 还找灵媒，许给人家那么多钱，你给得起吗？ 钱是我们彭家的，你可没有支配权。 净是瞎搞这些迷信的东西，你是不相信警察的办案能力是吧？是不相信人民政府是吧？” 这位言辞很犀利，很明显是给人戴帽子的好手，要是在某个特定的时代，郑润明这样，肯定是要被批斗的。 张子扬眼睛一亮，这个人是彭家人？ 要破案，不怕有人跳出来，就怕沉默，很多时候，沉默是世界上最大的罪恶，因为沉默，很多冤屈都被雪藏了。 “两位，有话好好说，我们是警察，专办此案，有什么话，和我们说说吧！” 张子扬上前分开两人，郑润明气咻咻的，明显已经处在了下风，脸上也带着理亏的神情，看来，他隐瞒的事情还不少呢。 “警察是吧？我叫彭严松，是彭媛媛的二叔，我要向你们通报一件事情，这位，就是这位郑润明，他试图吞并我们彭家的资产。 可实际上，他根本没有资格得到我们彭家的东西。 我大嫂找他，等于是改嫁，等于离开我彭家了。 就算媛媛不在了，轮也轮不到他，彭家的家产都是我大哥挣来的，是我们彭家的，他凭什么啊？” 自称是彭媛媛二叔的这人咄咄逼人，一副占住道理的样子，傍边围了不少人，听了也是纷纷点头。 看来家产争夺还挺复杂，按彭严松所说，家产是他大哥挣来的，按一般人的理解，确实是彭家的资产。 郑润明怎么算都是外人，完全没有分家产的资格。 可问题就在于第一继承人彭媛媛失踪了，在法律上，郑润明是彭媛媛的父亲。 法律可不管亲生不亲生，既然他有这个身份，那就是第一继承人。 “不好意思，我们是负责破案的，遗产分割不属于我们的管理范围。不过，依我看，如果彭媛媛真的遇害了，他才是第一继承人。 因为在法律上，他们是父女关系，除了配偶关系，就是这层关系了。 至于叔叔，那是没有优先继承权的。 就算他不在了，也轮不到你，还有爷爷奶奶，外祖父，外祖母呢，叔叔的亲缘关系，在继承顺位上比较远。”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都是有法律根据的，叔叔确实是亲戚，可依照法律，是一点财产也继承不到的。 不过，他也理解彭严松的心情，按照习俗，按照基本的道义观念，郑润明都不应该继承，可法律就是法律，谁也不能例外。 按照习俗观念，郑润明不过是彭媛媛母亲找的小白脸罢了，彭媛媛的母亲都不是彭家人，更不要说郑润明了。 可到了最后，郑润明成为了第一顺位继承人，这谁能接受啊？ “怎么能这样？钱是我彭家的，他一个吃软饭的凭什么？ 对了，我还要爆料，这个家伙性骚扰过媛媛，说不定人就是他杀的。 不！就是他杀的，他强暴不成，就杀了我侄女！ 老天爷啊，睁睁眼吧，收了这个禽兽吧！” 彭严松嚎叫了起来，看来，以前他以为钱早晚都是他的，没有意识到法律的重要性。 这就是不懂法的危害了，别看他彭家挺有钱了，可终究是暴发户，还是乡民心态，以为道德乡俗决定一切，可实际上，唯一能判断是非黑白的只有法律。 至于他说的强暴什么的，无凭无据的，说这些没用，郑润明认真追究的话，这就是诽谤。 郑润明显然也是没有什么法律意识的人，并不在乎这些，而是反驳道： “我不能继承？你有资格？你还调戏过大嫂呢，彭家的钱属于彭媛媛，而彭媛媛是我女儿，你算什么啊？” 这两人已经不是争论了，而是互相抹黑，正在这时，大门开了，穆沛然走了出来，叫道： “都不要吵，一切都会有结果的，昨晚我已经联系到了彭媛媛女士的灵魂，她有话想要对你们说！” 灵魂要说话？ 张子扬感觉有点牙碜，这吵着争遗产呢，多世俗啊，穆沛然这话一说，立马就变得玄幻起来，而且，怎么听都有点中二。 第411章 得逞 不光是他，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用一种略带奇怪的眼神看着穆沛然，虽然什么也没说，可眼神却似乎在发出一个疑问：这家伙是不是神经病啊？ 这些人中，郑润明是最迷信的一个，一听马上就是一副虔诚的态度，而且还有点忐忑，好像接下来真的会面对鬼怪似的。 看他这样，张子扬都忍不住降低了对他的怀疑，因为他很难想象一个迷信的人会杀人。 明知把人杀了会变成鬼，这个鬼甚至还有可能突破阴间的拦阻跑到阳间来，这样的精神折磨谁受得了啊？ “穆大师您先请，咱们听穆大师的！” 郑润明和配合，让了让，等穆沛然进去，再让张子扬三人进去，然后看向彭严松。 “装神弄鬼，谁信啊！” 彭严松鄙视了一句，也跟着进去了。 到了穆沛然的大厅，里面已经有了不少的布置，墙上有八卦图，红红的，在这里叫山海镇，还有很多桃木剑，桌子上点着香炉，烟气缭绕，虽是白天，也给人一种鬼魂将出的感觉。 “昨天我试着联系了一下幽冥界，和彭媛媛的魂灵接触了一下，想要感知她的尸体在哪里。 可是，她不愿意透露出，而是提出一个条件，让我打开他的怨灵封印……” 穆沛然说到这里，大家面色各异，彭严松更是反驳起来： “你个假道士说什么呢，什么怨灵？我们媛媛就算变成鬼，那也是仙灵，怎么就成了怨灵了？” 不怪他说这话，这要不是傻子，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亲人去世之后成怨灵啊，这不是死不瞑目吗？ “彭先生不要生气，我之所以说彭媛媛是怨灵，是因为她和其他的被害者不同，其他的被害者被害的很突然，并没有和凶手正面接触，而她是见过凶手，知道凶手是谁的。 所以她的灵魂怨气十分的重，就算是我，如果贸然探索的话，都很有可能被她索命。 所以，对这件事，我格外的谨慎。 在试探着和她沟通之后，她有一个要求，想要我解开她的怨灵封印，她要自己出来，亲自惩罚杀死她的人。” 穆沛然说的貌似有理有据，不过，这些逻辑的基础就十分的不牢靠，又出来一个新词，怨灵封印…… 张子扬听了真心不害怕，还有点想笑，可其他几人，表情都很严肃，中国传统的教育是敬鬼神而远之，人们是不习惯谈论鬼神的，穆沛然如今说的还是关乎死亡的事情，怨灵这词，一听就有一种诅咒的意味。 说中国是无神论国家，其实也不太对，大多数人的观念都不固定，有时候不信鬼神，可是，真的在三更半夜的路过坟场，便不免寒毛直竖起来，到了大雄宝殿，就突然想要拜佛。 很多时候，决定性因素是气氛，穆沛然明显是一个很善于制造气氛的人，加上周围的布置，有一种震慑人心的作用。 张子扬见许芳芳，庞晴天两人都有点惊异，摇摇头，问道： “穆先生，你说的这些太玄幻了吧？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解开怨灵封印，彭媛媛的灵魂会亲自把凶手给杀了？” “张警官，你还是不相信啊，不过你理解的是对的，彭媛媛此时的灵魂已经是怨灵，我如果解开封印，她不光会杀死凶手，很可能还会殃及无辜之人，我本人也未必能够对抗。 所以，我才需要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如果大家都同意，我就在今天晚上的十二点，把封印解开，我相信，不久，怨灵就会把凶手的性命取走。 这之后，我再次启动封印，说实话，对这个我不太有把握，这个怨灵怨气太重了。 如果不行，我会让我师叔过来一趟。” 穆沛然又是说的煞有其事，还提到了师叔，暗示自己的法力是有传承的。 “我也会被波及是吧，我同意，开吧，把封禁打开，我还没见过怨灵呢，正想见识见识！ 我想，大家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张子扬毫不犹豫，他一问，其他人也不好不答应，闹呢，这种时候谁也不想显得心虚，只有庞晴天问了一句： “你说还有可能殃及无辜？那不是很麻烦？” “确实有这种可能，因为怨灵毕竟不是人，没有那么讲道理的。 如果你们同意呢，我就着手做准备，这次要开封印，比靠着物品寻找尸体还要麻烦！” 穆沛然说着站了起来，一副很匆忙的样子，许芳芳也是暴躁的性子，不知哪根筋不对了，突然质疑道： “穆先生，你说你能通过物品找到尸体，那我想问一句，能通过物品找到活人吗？” 她这么问，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她有考验的意思，毕竟，找尸体有怨灵挡着呢，一时无法，可找真人就无法推脱了，总不能说某个人会千里传声，不让寻找吧。 这一下，本来陷入惊异的郑润明和彭严松都怔怔的看着穆沛然，看他怎么回答，不想，也不知道穆沛然是傻了，还是真有法力，竟然毫不避讳的说道： “当然可以，不过，这也是要耗费挺大灵力的，不能经常使用！” “你现在的灵力是有的吧？是可以通过物品找人的吧？” 许芳芳都有点咄咄逼人了，不成想穆沛然还是回答的轻轻松松： “确实，我现在的灵力确实挺多的，要通过物品找活人，不是什么难事！” “是吗？我这里正好捡到一个手包，你帮帮忙，找到它的失主呗！” 许芳芳说着拿出过来时候捡到的包包，她这样，庞晴天微笑起来，张子扬却没什么表情， 他倒是想尽快看看，如果穆沛然解开怨灵封印会发生什么。 只要真的发生了什么，就有了更多的线索。 不过，许芳芳存心要拆穿穆沛然，他也不会阻止，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老神棍，昨天已经给他吃了一个瘪 了，今天还是信口开河。 穆沛然看了看手包，好一会沉默，好像在纠结什么，接着却点点头： “可以啊，我试试吧!” 可以？ 许芳芳都惊了，在她想来，穆沛然肯定会找各种托词，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昨天变魔术变砸了还能生拉硬扯一些东西作为挡箭牌，可这是通过物品找人啊。 能做到这个的，恐怕只有警犬了，人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情？ 要知道，警犬之所以能通过物品找人，那是因为狗鼻子比人鼻子灵敏一万多倍，这是物种优势，实在非人力所能扭转。 许芳芳，庞晴天惊诧，郑润明和彭严松则都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只有张子扬微微皱眉，虽然穆沛然装的好像不情愿的样子，可张子扬敏锐的察觉到，在看到手包的一刹那，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抽动，眼睛深处露出一种得逞的表情。 这张子扬就不懂了，明明是许芳芳在考验他，他怎么会有得逞的表情啊？ 这可不对，大大的不对啊！ 第412章 找到失主 第四百一十二章 找到失主 早年间，张子扬曾经听说过一个鬼怪故事，说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一对情侣去外面旅游。 这一天，来到一个山水胜地，二人不满足在旅游区随便看看，便一起向大山深处走。 一路走，一路看，来到一个悬崖边，突然听到喊救命的声音，循着声音走近一看，只见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婆婆正趴在悬崖边沿呼求帮助。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走那么远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滑到悬崖边的，反正是遇到了危险。 情侣之中，女生非常的有爱心，有同情心，伸手就要把老婆婆拉上来，可是，就在她的手将要碰到老婆婆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她的手被打开了。 转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男朋友。 女生不解啊，问为什么，男生先把把她拉远一点，然后才拿起石块丢向老婆婆，这一下，老婆婆凄厉的叫了起来，面目狰狞，过一会变成了一阵恶臭的烟雾消散。 这时候男生才解释起来，他之所以不让女生救人，那是因为，在女生伸出手快要碰到老婆婆的时候，这个老人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的得逞的笑容，十分的诡异。 男生小时候经常会和小伙伴在雪地里用网罗捉鸟，所以对这种笑容很熟悉。 老婆婆的笑容就是那种，看到鸟进入网罗的瞬间，才会有的笑容。 后来问了道士，才知道有些人刚刚死之后，身体还没有凉透，还有一个还阳的机会。 可阎罗殿里，每天要死的人都是有数的，她若想还阳，就要找到替死鬼。 趴在悬崖边的老婆婆就是这样，如果有人主动去牵她的手，就等于愿意替她去死。 能够找到替死鬼，自己可以还阳，这无疑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这种情况下，人的欢喜是从内向外的，根本隐藏不住。 穆沛然也是这样，虽然他表面还是很严肃，可眼神中透射的光芒，显示他将要得到什么了，将要得逞了，所以他很开心。 他能得到什么呢？ 难道他还真能找到那个丢失手包的大美女不成？ 这可是无法骗人的，那个女子因为长相优秀，张子扬可是记忆深刻，想要随便找个人来冒充，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给你！” 许芳芳觉得自己沉默的有点久，带着点赌气成分把手包递给穆沛然。 穆大师倒是举重若轻，只是用手在手包上放了一下，闭目一分钟左右，然后微笑道： “有了，这是个挺漂亮的姑娘，因为丢失了这个包包，心情正不舒服呢！” 他说的，好像真有千里眼一样，不过，就这，就足以把许芳芳给震了， 她也见过那个女孩，知道她确实很漂亮，穆沛然竟然说的一般无二。 “不要上当，这手包是化妆包，一看就是女士的，至于漂亮，现在的女孩，都会打扮，有不漂亮的吗？ 包丢了，任谁都会心情不愉快，这些都是基本常识。 穆大师，你要是真的厉害，就带着我们找到这个姑娘！” 庞晴天到底稳重，连忙拦了一下，以免许芳芳在气势上输了，她这个要求不算过分，说是能通过物品找到人，那找啊，总不能说一句大家就相信了。 她无疑是站着穆沛然对立面的，可是，张子扬分明从穆沛然的神情中又看到了那种得逞表情。 果然，穆沛然洒脱道： “这个是自然，看你们一而再的对灵能存在质疑，我就费点功夫证明一下吧。 咱们这是六个人，开我的面包车去吧。” 说完就去车库取车，一会开出来一辆七座的面包车。 事已至此，几人只能上车，只是，一路之上，张子扬都是表情郁郁，因为他实在不懂，穆沛然的自信从何而来。 而现实是，穆沛然开着车，用了半个小时都不到，就停在了一个购物广场，自信道： “失主在里面买东西呢，我们在这儿等一会吧！” 他这么说，张子扬几人面面相觑，都是好奇，有那么神吗？竟然真的可以通过物品找到失主？ 如果真存在这种神力的话，那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警察都可以下岗了，因为只要请这么一个大能，各种发挥灵力就行了。 张子扬是坚决不信的，可穆沛然太笃定了，好像一切胸有成竹。 谁也没有不耐，谁也没有催促，因为大家都知道，如果失主真的在里面买东西，不会停留太长时间的。 如果里面没有大美女失主，等再久也没用。 三分钟的时间一闪而过，几人都盯着广场的大门，许芳芳首先叫了起来： “呀！真的，那个穿粉色裙子的女生真的在这里。 怎么可能？” 她惊呆了，庞晴天惊呆了，郑润明露出崇拜神情，彭严松也肃然起来了，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轻视之心。 只有张子扬，定定的盯着粉裙大美女，总觉得忽略了什么东西。 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的是，这个女生就是丢了手包的那位大美女。 她还是那么美，那么丰满，那么妖艳，只是因为事情太诡异，给人一种玄幻的不真实感。 “把东西还给人家吧！” 穆沛然提醒一句，粉裙美女已经走了很远了，许芳芳连忙下车，追上去，把东西交给她。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粉裙美女很激动，好好的感谢了一番许芳芳。 许芳芳并没有这种心情应付，说了两句就回到了车上，再也没有对穆沛然发起诘问。 也许有些事情确实是无法解释的，也许世界上真的存在神力。 她已经有点动摇了！ 说起来这是最普通的事情，可是，完全无法用逻辑来解释。 人世间的一切都基于逻辑，能超越逻辑的，不是鬼神还能是什么？ 车里仿佛有乌云，压在人的心头，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又回到了穆沛然住的地方。 “如果你们都没有意见的话，就在今天晚上，午夜十二点，我就打开彭媛媛的怨灵封印了，你们都可以过来观看。 尤其是郑先生和彭先生，你们在场，表明你们是赞同的。” 穆沛然再次争取众人的意见，这次，张子扬三人没有说话，反而是彭严松有点异议： “穆大师，你说如果怨灵封印打开的话，有可能殃及无辜，这可不太好啊。 我看还是算了吧，再想其他的办法吧！” 他一说完，郑润明马上阴阳怪气：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看，某些人心里只怕不干净吧！ 穆大师，我同意，我相信媛媛灵魂不灭的话，当会知道，我不是坏人！” 他这是故意把嫌疑往彭严松身上扯了，彭严松自然不答应： “行，你这样说了，我也同意，我倒要看看，咱们谁的命比较硬。” 第413章 灵感迸发 第四百一十三章 灵感迸发 彭严松咬牙切齿的，眼睛里藏着刀子，好像是要和谁搏命一样，而郑润明也一反常态，寸步不让。 两个受害人亲属杠上了，张子扬三人是想要搜集到更多的信息，自然更不可能反对。 穆沛然这个荒唐可笑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就等着今晚十二点了。 张子扬三人没有多留，一起回了酒店，都有点闷闷不乐，他们都是自居精英的人，绝不会相信什么灵魂，什么灵能，什么感应，可今天的事情可谓是给他们上了一课。 “为什么？张子扬，那个神棍为什么可以碰一碰手包就找到了失主？” 一到酒店，许芳芳就有点恼火的问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她是没有自信搞清楚了，只好指望张子扬了，不然她真不知道怎么好了。 她也是跟过很多案子的人了，很清楚，这种关节是最重要的，如果不能打通，案情就卡主了，无法推进。 张子扬也没想出来呢，只是摇摇头，见他都无法，许芳芳一阵失望，叹气道： “好吧，我先去洗个澡，换个衣服……” 说完就要离开，张子扬听了这话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好像没听清楚一样问道： “你说什么？你要洗澡，还要换衣服？” “对啊，怎么了？” 许芳芳俏脸飞红，心中暗喜，面上却有点恼，当着庞晴天呢，这么拉拉扯扯的，总是不好，而且，人家洗澡，你那么激动干嘛？ “狗粮啊，狗粮，又糊了我一嘴啊！” 庞晴天也是无语了，案情进入深水区，很多东西都混沌不明，张子扬好嘛，好像吃了迷魂药一样，一心一意只知道馋许芳芳的身子，当真是英雄难过没人关。 两人是这般的心思，张子扬却是状若无人，好像疯子一样的哈哈笑了起来，不光笑，他还得意了： “哈哈……我明白了，洗澡，换衣服，要换衣服啊，哈哈……” 这是想到许芳芳换衣服的样子高兴疯了？ 庞晴天给了一个冷眼，心想，没出息劲的，你张子扬怎么说也是风流神探，就能被一个许芳芳迷城这样？ 她那小身板，飞机场一样，有什么好的啊？ “哎呀！你正经一点啊……” 许芳芳似嗔似喜，她和张子扬是发生过关系的，之后关系冷淡下来，她还会常常想念张子扬那晚的勇猛。 与此同时，她也会想，张子扬呢，会不会也会想念自己的身子？ 今天好嘛，张子扬表达出来了，只是，也太露骨了点。 “不是，我想说的是，我知道穆沛然是怎么找到失主的了！” 为了不让两人继续误会，张子扬连忙解释，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的女孩子，无论什么事情都喜欢往男女关系方面联想，好像生活中除了这个，再没有其他的了。 “怎么说？穆沛然的事情和许芳芳换衣服有什么关系？” 庞晴天不服气道，根本是两码事嘛，倒要看张子扬如何牵强附会，她如此想，许芳芳也是睁着大眼睛带着同情的看着张子扬，那意思，知道你想掩盖对我的向往，可是，说的别太离奇了啊。 “有关系，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女生会买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吗？” 张子扬又说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一胖一瘦俩美女都懵逼了，这扯到哪里去了？爪哇国？ 先是说穆沛然找到失主和许芳芳换衣服有关系，现在又问这个。 “当然不会了？干嘛要买两件一模一样的？” 许芳芳先回答了，女孩子总是喜欢新奇的东西，这大约是和人类进化有关系的。 在几百万年的历史中，女生总是被限制的，远古时代，男人出去打猎，女人只能在一小片地方进行采集的工作。 后来进入稍微文明点的社会，女性依然不被鼓励走出去，而是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然就不是好女子了。 在这样漫长历史的压抑中，让女性天生就喜欢一切新奇的东西，不重样的东西。 男人很可能因为怕麻烦，所以一次买很多一模一样的衣服，这在女生看来，简直不可思议，无法理解这种减少多样性的行为。 庞晴天也是点头，人对衣服的新鲜感是有时间限制的，尤其流行变化那么快，买两件同样的衣服，过一段时间了就过时了，那不是浪费吗？ 所以说，女生基本上是这样一种生物，急不可耐的要穿上某件衣服，接着又急不可耐的要脱下来的，永远不再看一眼。 “那我再问你们，那个失主，我们见过她两次，两次她都穿着同样的衣服？” 张子扬抽丝剥茧的问道，他一直就觉得不对劲，只是一直没有抓住关键在什么地方，直到许芳芳说要换衣服，这才发现了其中的机关。 “对啊，都是粉色的裙子，这有什么问题啊？女生是喜欢换衣服，但也不会那么勤啊！” 庞晴天依然不解，甚至认为张子扬走入了某个死胡同，对女生和衣服有什么误解。 “当然有问题，如果女生不会有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那她就不应该还穿着那件粉色的裙子！” 张子扬给了一个断然的回答，然后沉默起来，好像在总结，在归纳，在酝酿着什么。 二女都是一怔，本来还想反驳，一想张子扬过往的战绩，明白恐怕是张子扬真的发现了什么，只是她们自己还无法理解而已。 两个女警跟着神探，两人说起来可是竞争对手，都快马加鞭的思考起来。 “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许芳芳叫了起来，庞晴天一脸阴云，她自认为在办案上不如张子扬，可绝不会输给许芳芳，可几次了，往往是许芳芳抢先发现关键之处。 她都有点纳闷了，是不是张子扬给许芳芳吃小灶了，把一些绝招只教给了许芳芳，没有教给她。 还是说有了爱情的滋润，女人就会变得聪明？ “说说！” 张子扬温煦的笑着，一脸欣赏，他本来也认为许芳芳不如庞晴天，可不想，许芳芳一旦心情愉悦起来，开始频频超常发挥，如有神助一样。 “因为那位失主在掉钱包的时候，她的粉色裙子被路边的树枝刮破了。 而在商场门口，她穿的裙子却是完好的。 是我把包包还给她的，现在想想，她穿的那件裙子，分明是簇新的。 裙子破了，要么脱下不穿，要么缝补起来，她竟然好像又去买了一个新的。 这就有点奇怪了，她如果还穿着那件撕破的裙子，我都不会那么奇怪。 可换上一模一样的新裙子，好像唯恐我们认不出她一样，未免太刻意了。” 许芳芳解释了一番，逻辑上颇有道理，庞晴天却不服气了： “裙子破了，去买一个新的一样的裙子，这也是一种选择吧？” 第414章 午夜法坛 第四百一十四章 午夜法坛 “确实可以，可是，从我们遇到她刮破裙子，到再次见到她，在时间上来讲，也就一个小时吧？ 在这一个小时里，她要做些很勉强吧？ 而且，现在还是大上午呢，还不到十点呢，一般的服装店，大多十点之后才会开门。 在滨州市，有那个裙子的店，有没有开门都两说呢，她怎么买到的裙子？” 许芳芳又提出了一些疑问，确实，不同的行业有不同的开门时间，服装店之所以开门比较晚，那是因为很少有人一大早就去买衣服。 不过，这倒也不是百分之一百的，店面开门，多是比较随意的。 “说不定就有一家店开门比较早呢！” 庞晴天如此杠道，许芳芳毫不示弱： “那简单，咱们去考察一下不就行了，问一下，到底哪些服装店开门比较早，又卖出了一个粉色的裙子，我想这不难调查吧？” 这一下庞晴天沉默了，确实，这不难调查，滨州市毕竟是个小城市，服装店的数量有限。 “走吧，咱们三个都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许芳芳还催促起来了，明显是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漏洞，想要好好的证明。 张子扬不想去的，可许芳芳一颦一笑，温柔可爱，也就拗不过她，便包了一辆车，把滨州市的服装店都探查了一番。 终于，在一个女士服装精品店里，问出了端倪，店主很坦然的承认，确实有人来买走一个粉色的裙子，而且是没开门的时候，对方敲门要买的。 店主还觉得奇怪呢，从来只有上门生意，哪里有敲门生意啊？ 再一问该人的体貌特征，就是那位粉色大美女无疑。 至此，事情明朗了起来。 若不是急需，谁会敲服装店的店门啊？ 难道就一件衣服？不买就没得穿了？ 显然不是啊，显然是有什么特别的需求。 在这里，粉色裙子美女为啥一定要穿一样的粉色的裙子？为啥一定要保留这个特征？ “我想已经很确定了，她是穆沛然的托！” 张子扬给出一个结论，昨天穆沛然在魔术上吃瘪，所以专门设计了一个环节，故意让三人捡到一个包包。 然后他再次提到用物品寻找尸体的事情，如果三人要考验他，那就入坑了。 三人手里有捡到的东西，恰好，有人自称能通过物品寻找人，很容易引发人的联想，让人入彀。 所以说，穆沛然下的这个套子，中的可能性很大。 “你这样说的话，穆沛然故意安排了这一切，他目的何在啊？” 庞晴天问道，被骗了，她也很生气，可要追究责任，是很难的，因为提出让穆沛然找人的是许芳芳，并不是穆沛然，要惩罚很难。 而且，硬要说两人是在配合的，也需要证据，而要取证，也是非常难。 “目的很简单，震慑我们，让我们不敢提出质疑！” 许芳芳理所当然的说道，她现在是完全把穆沛然当做坏人了。 震慑！ 这肯定是一个原因，张子扬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因为逻辑上说不通。 “如果只是为了震慑我们，那他愿意接手帮忙找人又是为了什么？” 庞晴天提出了一个老问题，她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若说为了钱，看穆沛然的家庭情况，根本不缺钱。 若说他参与了杀人，那他就更不应该那么高调的折腾了，因为越折腾，嫌疑也就越大。 “有钱人想要挣更多钱不行吗？ 不光钱，他如果成功了，也出名了，有名有利，这还不够吗？” 许芳芳想的就比较简单，可不得不说，她说的相当有道理，其实所有人活着，名利是最重要的东西，能跳出这个的，古代不存在，现在也不存在。 只不过，国内的气氛，好像追求名利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是一件蝇营狗苟，不高尚也不清高的事情。 其实，这就是欲盖弥彰，只要稍微分析一下每个人的行为，就会发现，每个人活着，都是为名为利，所谓不为名利，百分之一百都是伪装的，没有一个例外。 诸葛亮有一首诗说的好： “苍天如圆盖，大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南阳有隐居，高眠卧不足！” 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 这一句，几乎把古往今来的一切人类行为都给概括了，包括他自己也是如此。 南阳隐居，并不是真的要隐居，而是在等待刘皇叔的三顾茅庐。 这首诗既是现实主义，又有一种难以挣脱的悲凉，所有人，包括大名鼎鼎的诸葛亮，也要往来在拥挤的名利场，为争夺名利苦心孤诣。 所以说，名利是根本性的东西，穆沛然就算年龄已经耄耋，恐怕跳不出来。 “如果是为钱，还好解释，就是有钱人想要更多钱，可若说为名，也有点古怪，因为他肯定没有真的神力。 没有的话，在其他的案子上，他找不到尸体，那不就露馅了？ 我还是倾向于他有别的目的，只是这个目的到底是什么咱们还没有发现！” 张子扬提出一个观点，那就是基于神力的名声不可持久，因为这神力是编造出来的。 二女也认同，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为了名利牵扯进杀人大案，可不是什么明智选择。 “反正今天晚上他又要作法了的，看他能搞什么幺蛾子。 咱们要不要去找他，告诉他咱们已经识破他寻找失主的伎俩了” 许芳芳现在特别想喷穆沛然，那么大年纪了，还老不正经，用阴谋诡计搞这些猫腻。 “还是不要了，去了他也不会承认，咱们心里知道就行了，且看他下面还有什么阴谋。” 庞晴天稳重道，张子扬也同意，几人便回酒店休息，等待午夜的到来。 据穆沛然所说，只要解开了怨灵封印，彭媛媛的怨灵会惩罚凶手，甚至会殃及无辜。 这当然是不可信的，关键在于，在这之后，他肯定会有行动进行配合，在他行动的时候，抓住他的手腕子，找到证据，这才是最重要的。 等待是很痛苦的，三人各各忙各的，天渐渐黑了，时间一分一秒的逼近午夜。 等到十点多的时候，三人便带着期待向着穆沛然家走去，等到了地方，发现彭严松已经到了，郑润明还没到，而院子里已经布置了法坛，烟雾缭绕，穆沛然则是一身道服，正在一边的蒲团上打坐养神。 第415章 幽灵幻影 其实，说是法坛，就是一种形式而已。 穆沛然是道家的，所以会有三清像，会有八卦图，再加上香炉，盛着清水的铜钵，还有磬，用来发出声音的，蜡烛，提供光亮的，再加上一些会烧掉的符篆…… 物品虽然多，主要还是为了制造一种气氛。 昏暗的烛光下，烟雾缭绕，还是很唬人的。 很快，来到十一点半了，几人纷纷往门口看，因为郑润明还没有来。 “我看，这家伙是心虚了，不敢来了！” 彭严松一脸嘲讽，还有点幸灾乐祸。 而到这个时间点还不来，确实是可疑，郑润明是一个迷信的人，大师要做法，他竟然也迟到，这不是亵渎吗？ 怎么会这样？ 莫非他真的是做贼心虚，不敢来了？ 张子扬几人交换目光，升高了对郑润明的怀疑。 等到十二点，郑润明依然没有来，穆沛然看看时间，把道袍都脱下来了，错过时间，做法就不灵了。 就在几人准备散去的时候，郑润明气吁吁的跑了过来，一过来就坐在椅子上，拿起一个杯子，呼哧呼哧的喝水，喝完才叫道：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我也不想的，可是，这一路上，我遇到了三次幽灵出租车，实在是吓死我了！” 语出惊人！ 以前他说见过幽灵出租车，现在则是见过三次，太扯淡了。 “在哪里见到的？” 张子扬有点不悦的问道，他算是发现了，现在面对的是两种不同的的迷信，一种是穆沛然的迷信，一种则是郑润明的幽灵出租车。 两种他都不信，穆沛然起码还知道弄个法坛，搞的像模像样，郑润明倒是简单，全靠嘴巴，一句我看到幽灵出租车了就结束。 在张子扬看来，这货绝对在撒谎，只是，他一直都闹不明白，说这种谎言干什么？ 只会引人怀疑，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就在我来的几个十字路口，现在我都不敢过十字路口了，太可怕！ 尤其是祥和路和民主大道交叉口，我好像还看到了彭媛媛，她就坐在幽灵出租车的后面，怔怔的看着我……” 郑润明瑟瑟发抖，可说出的话让大家更加怀疑了，见到彭媛媛了，这是什么情况？ 是心中有鬼，有了幻觉吧？ 张子扬当下就决定，要好好调查这个郑润明，嗤笑道： “你这么说的话，如果我们去那个十字路口，也可以见到幽灵出租车了？” “别去，别去，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郑润明还是吓破胆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生气，不想穆沛然突然参了一杠子： “也不是不可能，彭媛媛的怨气太重了，如果怨气发生逸出，是有可能在阳间呈现出影像出来的！” “哼！ 好笑，郑润明，走，我们跟着你，去那个十字路口看看，倒要看看幽灵出租车是个什么东西！” 许芳芳到底是急性子，自从来到这里，穆沛然多次设计，想要耍弄人，现在郑润明也这样，这是把警察当傻子了？ 郑润明还是不愿意，庞晴天和许芳芳一边一个，已经架住了他，庞晴天还威胁了一句： “你如果不去就是故意撒谎干扰公务，同时你也是杀死彭媛媛最大的嫌疑人，我们会立马把你逮捕！” 这下郑润明怂了，他不想当嫌疑人，作为生意人，惹上这个，也就没办法做生意了。 他愿意去，彭严松逞强道： “我也跟着去看看，我也不信有什么幽灵出租车！” “你们真要去啊，那也行，不过如果真的见到了彭媛媛的怨灵，不要直视她的眼睛，不然会很危险。 另外，今天无法解开怨灵封印了，明天还是这个时间，你们再过来吧！” 穆沛然交代了一句，貌似在关心众人，实际上却是在渲染恐怖气氛，张子扬三人不再搭理他，当先走了出去，郑润明和彭严松跟在后面。 祥和路和民主大道算是滨州市的主干道了，只是，民主大道是一条新修的路，更宽一些，同时还有很多东西没弄好呢，比如部分路段的绿化带还没有种植物呢，路灯更是只有一个电线杆子，没有灯光。 夜色如水，无人很快来到了这个路口，郑润明吓得弓背哈腰，不敢往四周看，许芳芳则笑了起来： “这里有个鬼的幽灵出租车啊？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她不在乎，张子扬却在向着一边的黑暗看去，那里黑乎乎的，几乎看不清什么。 今晚是阴天，天上的云乌压压的，垂的很低，给人一种威压感觉。 这个路口有点偏僻，民主大道没有修好，路灯不亮，祥和路上也是隔着好远才有一个路灯。 阴天，黑夜，只有一条道路才有稀疏路灯，如果说要闹鬼，这里确实是一个合适的地方。 “不对，你们听……” 张子扬耳力非凡，安静偏僻的城郊，竟然真的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他话音刚落，在民主大道方向，一辆绿色的出租车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的冲了过来。 这辆车没有开灯，只能靠着声音才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可它的速度太快了，风驰电掣一般，几乎是一个瞬间就到了眼前。 诡异的是，这辆车竟然弥漫着灰腾腾的烟雾，仿佛是从幽冥而来。 更加不正常的是，它是直接冲着五人飞奔而来，一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小心！” 张子扬叫了一声，想要带着几人躲开。 突然，本来烟雾腾腾的出租车仿佛被雷电击中一样，嗤嗤拉拉，冒出极大的电光，亮度极高，让人睁不开眼睛。 五人本能的闭上眼睛，只听到一阵轰鸣声和一阵风声，这辆出租车竟然从五人的身体里冲了出去，因为汽车明明是向着他们冲过来，他们却完全没有被撞倒。 什么情况？ 在强光过去之后，张子扬几人都立马睁开了眼睛，向着有汽车声音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几人都是一身冷汗。 只见刚才那辆出租车正在身后路上继续飞驰！ 张子扬三人心头都是一颤，立马意识到，这辆出租车竟然真的穿过了五人的身体。 怎么可能？ 这辆车租车是幻影不成？还是幽灵？ 出租车明明是冲着人撞过来的，一阵电光之后，就到了身后，太诡异了。 许芳芳都害怕了，躲在张子扬身后，不敢露头了。 “啊！媛媛，那是媛媛……” 郑润明惊叫了起来，一下子坐到在地，手指着出租车。 其他人也是惊呆了，因为这时候的出租车发出了幽幽的光，里面坐着一个女人，分明是彭媛媛，正看着几人，在快消失前还用手指了指。 张子扬三人是警察，还能坚持，郑润明和彭严松都吓的说不出话了，甚至，一阵尿骚味袭来，不知道是谁，竟然被吓尿了。 出租车渐渐走进黑暗之中，彭媛媛那张冷漠的脸也不见了踪影，坐在地上的郑润明突然哇哇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忏悔的叫道： “对不起啊媛媛，我对不起你啊，我不该，不该啊……” 第416章 二女同房 各种信息纷乱而来，张子扬本来是绝对不相信什么幽灵出租车的，结果竟然发生了刚才诡异的一幕。 时间太短，还无法得出什么结论，倒是郑润明，这家伙可太可疑了，口口声声说对不起彭媛媛，啥情况？莫非是他杀了彭媛媛？ “对不起？是你杀了彭媛媛吧？” 许芳芳这个急性子不等郑润明哭声停下就问了起来，她这样说，郑润明立马止住了哭泣，按着地面站了起来，一脸委屈道： “你说什么呢？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我曾经答应过媛媛的母亲，要好好照顾她，可是我和她的关系一直不好，自然也没有尽到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 我忏悔的是这个，好好的我杀她干嘛？” 他如此说，倒也有一定的道理，彭媛媛死了，他难免愧疚。 说完他又坐下了，看来是真的吓坏了，一时之间没有力气走路。 彭严松也是如此，黑着脸坐在路边，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没想到真有幽灵出租车……张子扬，这个……是不是也是设计的？” 许芳芳问道，她也动摇了，一个活生生的出租车，呼啸而来，放出一阵电光，就从眼前到了身后，这实在是有点难以解释。 “我不知道，等到白天的时候再来看看吧！” 张子扬不愿说过头的话，没搞清楚就是没搞清楚，虽然他心里是一点也不信存在什么幽灵出租车的。 只是，烟雾可以用干冰，电光要制造也不难，可是，一个车子怎么能穿过人身呢？ 往四周看看，依然是祥和路上稀疏的路灯和民主大道上黑兮兮的一片，而刚才出租车从自己身体过去的感觉还是那么真实。 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好先回去，或许是因为每个人都太过害怕，几人还迷路了，绕了一段各自回去。 回到酒店，或许是太过害怕，许芳芳突然说了一句让大家都尴尬的话： “要不，咱们三个住在一块吧！” 她可能是真的没有多想，眼神那么的无辜纯净，有的只是一点惊慌而已，可庞晴天的鹅蛋脸却腾的红了起来，看了张子扬一眼，嗔道： “喂！你说什么呢！你想和他一起住，去就是了，干嘛还要三个人啊？” 不怪她这么说，三更半夜，两女一男独处一室，像什么样子？ 这要是传出去了，姑娘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一起住是咱们住在一个房间里，不是在睡在一个床……哎呀，庞副队，你想哪里去了？” 许芳芳满脸飞红，害怕的情绪一下被冲淡了，空气中流淌着一种暧昧的情绪。 她俩这样，让张子扬都忍不住想入非非了，一扫幽灵出租车带来的阴霾，笑道： “你们如果害怕的话，我房间里床还挺大的！” 床挺大？ 这是彻底不要脸了是吧？ 一想到三人在一个床上的情景，庞晴天羞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子扬，你不要太过分了，许芳芳喜欢你，你和她怎么打情骂俏是你们的自由，可别扯上我！” 庞晴天有点气愤的说道，许芳芳说那种话算是骚情，张子扬作为一个男生，如此说就是耍流氓了。 “我也不喜欢他，谁喜欢他了，嘴里没个把门的！” 许芳芳也叫了起来，心里同样觉得张子扬说这个话过火了，男女之间的感情，要的就是一个意蕴不尽，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就绝对不能说，一说，把气氛就破坏了，这其中的微妙，就是所谓的情商 了解所谓气氛是怎么回事，并能用语言进行引导气氛的，就是聊天高手了。 这次张子扬可显得太不成熟了，很像一个二十一岁的小青年会说的话。 到底是年龄小啊！ 许芳芳心想，张子扬瞬间就没有那么高大了，也不想和张子扬住在一块了。 可这个念头刚刚起来，张子扬却埋怨起来了： “你们想什么呢？我说床大，是说你们两个可以睡在床上，我睡沙发就行了！ 啧啧啧！现在的女生都怎么了，思想怎么都那么不健康呢！” 叹叹气，打开了房门，许芳芳想进去呢，被庞晴天拉住了： “别去，你害怕的话，咱俩住一个房间里，干嘛和流氓住在一起？”她这样说，许芳芳也不好进去了，张子扬笑笑，并不勉强，只是深深看了庞晴天一眼。 瞬间，庞晴天就觉得自己特别无聊，特别的空洞，很明显，许芳芳是喜欢张子扬的，她想靠近张子扬，自己拦住干嘛？ 有点丧气的回自己房间，她道歉道： “芳芳，真不好意思，刚才我拦了你，你如果想和张子扬住一起就去吧，既然喜欢就在一起，是我多管闲事了。” “不，不，谁想和他在一起啊！” 庞晴天这么说，许芳芳就是想去也不能去了，什么嘛，为了男人什么都不顾了？许芳芳可不想当这种人。 当晚，两人便住在了一起，还聊了不少，不过都是很浅表的东西，刻意没有再提张子扬的事情。 可就是这样，两人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因为害怕，自然也不会谈论案子，一直到第二天，两人几乎同时醒来，许芳芳竟然小女人一般的抱着庞晴天。 “你好软啊，怪不得张子扬都喜欢这种身材的女生。” 见庞晴天醒来，许芳芳说了一句有点吃醋的话，听的庞晴天一愣一愣的，半天才意识到，许芳芳说的是自己身材比较有肉。 其实她个人对自己身材是不满意的，老是觉得自己太胖了，十分羡慕许芳芳这样白骨精一样的身材，只是要减肥太难了，感觉喝凉水都长肉。 这还罢了，她可是听说过许芳芳和双花红棍沈继欢对打的事情，虽然没有打得过，可她却明白，就武力而言，自己是不如许芳芳。 所以，在内心深处，和张子扬，许芳芳出来办案，她是有点忐忑，有点自卑的，论文论武，她知道自己都不是张子扬的对手，单论武力，同样不是许芳芳的对手，原本以为在破案上会比许芳芳强，可在实际办案中，并没有表现出来。 “张子扬就那么好啊，让你时时刻刻的想着？ 你和他是不是以前好过？ 现在算是复合？” 庞晴天好奇的问道，她发现两人对肢体接触都表现得十分自然，绝不像是初次接触的男女，再加上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让她觉得两人之间以前就发生过什么。 “我们好过一个晚上……” 许芳芳想了一下才回答的，可话一出口，马上就意识到有点少儿不宜了。 果然，庞晴天一听这个话，脸好奇的都变形了， 她一直觉得两人有猫腻，却没想到竟然这么戏剧性。 好一晚上，这就说明事情发生的很突然。 张子扬霸王硬上弓？ 好禽兽哦！ 一晚上之后又分手了，这又是为什么？ “他那时候有女朋友，正同居呢，我们是出差的时候发生了…… 他说不出口和那个女孩分手，我便不理他了。” 许芳芳解释了一下，庞晴天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花心大萝卜！” 她恋爱过，却还没有体会过同居这样的生活，听了许芳芳的话，颇有小孩听成年人谈论夫妻生活的感觉，很是新奇。 大家只是同事，庞晴天也不好说太多，聊了几句张子扬，转到了案子上。 “昨天真的把我吓坏了，可现在我却是无法相信什么幽灵出租车，只是……” 许芳芳很为难的说道，她之所以说不下去，是因为无法解释昨天发生的事情。 第417章 麻烦大了 许芳芳的感受是正常的，很多人都是这样，乌黑的夜里感到惊恐的事情，一到了白天，好像一切只是一场梦一样，离的很远，并不可怕。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好奇心，心里不断的在问为什么。 这就是现代文明人的思维了，凡事都要问一个为什么，因为凡是不能解释的事情，人们通常不愿意相信。 为什么三个字可以说是文明的路标，一个人知道问为什么了，便是一步一步走在文明的道路上了。 要让许芳芳相信幽灵出租车，她是万难接受的，因为一直以来的唯物主义教育不允许，因为她遇到过装神弄鬼的事情，最后都是变戏法糊弄人的。 她相信这次的幽灵出租车也是如此，只不过技法更加高明一些罢了。 “不光是幽灵出租车，车里面坐着的彭媛媛是咋回事？莫非她没死？” 庞晴天提出一个新问题，她稳重，破案用的是高中生的解题思维，遇到难点解不开了，就先放下，研究下面的问题。 “不好说，不过，要营造出那种效果，不用彭媛媛也是可以的！” 许芳芳对这个倒是没太在乎，要知道，当时的五人中，他们三个并没有见过彭媛媛的真人，只看过照片，要说分辨什么的根本谈不上。 而认识彭媛媛的郑润明和彭严松两人，分明都想抢夺彭媛媛的财产，见到彭媛媛的样子，心惊胆寒，恐怕也看的不仔细。 当然，出租车发出的光那么的暗淡，要看的清楚基本也是不可能的。 “怎么说？” 庞晴天有点不解的问道，她再一次的感觉道，许芳芳的思维比自己要灵敏许多，甚至，已经渐渐有了张子扬的风采。 成为张子扬那样的神探，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啊，眼见着许芳芳突飞猛进，她心里着实有点不好受。 莫非张子扬给她吃过小灶？ 接着想到许芳芳和张子扬是已经发生过亲密关系的，不知怎么，想到了一句下九流的俗语：要想学得会，先跟师傅睡，要想学得好，多帮师傅搓搓澡。 作为一个没有体会过鱼水之欢的女生，为这句不知怎么进入自己脑子的下流话给羞的脸红了，暗道，自己怎么了？怎么可以如此不知羞耻？ 好在许芳芳没有注意到，而是解释了起来： “当时那种昏暗的灯光下，要想让别人以为是彭媛媛，可以找人化妆，只要有五分相似，便足以唬人了。 也可以用彭媛媛的画像冒充，我们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是很难分清是画像还是真人的。 如果愿意再下点成本，可以找一个人体模型，塑造出彭媛媛的样子，方法多的很。 不过，这些都是可能性，也不能排除彭媛媛还活着的可能性！” 许芳芳信手拈来，说了几种可能，很有张子扬说话的味道，更让庞晴天心中吃味，忍不住再次想起那句下流的俗语。 当然，她也知道，这句俗语原本是没有什么下流意味的，只是说作为徒弟，要学艺就要和师父寸步不离。 可进入现代社会之后，这句话的意思明显变了，而社会现象也印证着这句话。 职场上也有师父带徒弟的，若师父是男的，徒弟是个漂亮女人，两人大概率会发生亲密关系。 这里面有师父以权压人的印象，也有两情相悦的，本来嘛，女人是一种慕强而从的生物，很容易就会爱上比自己强的人，文化属性使然。 “芳芳，你真聪明，这都是张子扬教的？” 庞晴天试探的问道，虽然在职务上她是领导，可实际上，她明白着呢，自己是徒弟，是来跟着张子扬学习的。 “他？他从来没有教过我，都是我自己偷偷学的！” 许芳芳不满道，确实张子扬并没有手把手的告诉她案子应该怎么破，不过，破案的过程她都参与了，这本身也是一种学习。 “莫非，张子扬专门教过你？” 许芳芳反问一句，弄的庞晴天有些为难，算起来，张子扬确实教过她，告诉过她，破案就是识别逻辑漏洞，这是吃饭时候说的，和当时的案件没啥关系。 “教过一点，就是关于逻辑和破案的一些内容。” 庞晴天只好承认，接着大概的解释了一下张子扬当时说的，文化就是逻辑，凶手再厉害都会留下逻辑漏洞，因为杀人违背常理，违背生活逻辑，诸此种种。 不想，刚说完，许芳芳就恨恨的骂了一句： “狗贼！他从来没有这么教过我！” 庞晴天一阵沉默，狗贼是说谁呢，那是不言而喻的。 一直到出门，许芳芳还在生闷气，因为她想不通，自己跟着张子扬那么久了，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些根本性的东西。 许芳芳不傻，一听就知道庞晴天所说的那是破案的总纲，是理论中心 一般人都是理论指导实践，张子扬只带着她去破案去实践，而不告诉她理论内核，这让她如何不生气？ 他就是喜欢丰满的，见到丰满的女生就像狗见到屎一样！ 暗暗吐槽一句，心里却有点苦涩。 再次见到张子扬的时候，她就没有了前两天的那种柔和，变得冷漠起来。 此时张子扬已经起床了，正在研究案情呢，桌子上放着一张纸，纸上画着两条道路，还有五个小人，路边矗立着电线杆子。 “张子扬，想出来没有？” 庞晴天问道，她十分欣赏张子扬对待工作认真的态度，以她以前的办案习惯，如果遇到了这样的案子，大概只会用脑子想，不会画出那么精准的场景。 这么画出来，好像是比较笨的人才会干的事情，庞晴天清楚，张子扬比自己聪明多了。 有些人，他比你聪明，还比你认真，比你勤奋，这就有点让人望而生畏了。 同时也渐渐能理解许芳芳的进步了，跟着这么一个破案奇才，长期侵染之下，就是傻子也会开窍的。 再次，她为自己的选择庆幸，如果不是跟着张子扬，怎么可能学到那么多？ “没有，还是毫无头绪，当时咱们五人站在祥和路上，汽车要过去，必然会撞倒咱们。 可是，咱们都没有被撞到，一回头，汽车却到了身后。 我想，关键点就在于出租车发生电光的那一瞬间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可是，电光亮起，咱们闭眼，那时间是很短的，这么短的时间，能做什么呢？ 想不通，想不通。” 张子扬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显然，他已经推演过很多次了，依然得不到答案。 他这样说，二女都有点慌，张子扬都想不通了，那可麻烦大了。 第418章 灵光乍现 其实，她们两个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电光火花之后，车子就到了身后，这么短的时间，如果只是一般的小魔术，比如扑克牌换牌的话，那是足够了，可昨天晚上面对的可不是换牌这种小魔术，而是一下子吓住了五个人，如果是魔术，那也是大型魔术。 据说，有些魔术会表现移山倒海，比如把一座山给变没有，张子扬就曾经见过一次，知道内情之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无非是观看魔术的人进到一个木房子里。 在房子里点上让人昏呼呼的香，然后外面用一个大型起重机把房子提起来，因为房子提高了，所以平常在平地上看不到的山头也可以看到。 所谓让山头变消失，就是用起重机放下房子，在平地上，本来也看不到刚才的山头，如此就造成了一种感觉，好像真的把山头变消失了。 其他的大型魔术，大多也都是这样的原理，并没有真的把什么给变没有了，而是改变了观众的位置。 这样的魔术一开始挺能唬人的，可一旦了解之后也就那么回事。 问题就在于，张子扬几人在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完全无法用这种大型魔术的思维去解释，因为他们是站在大路上，总不可能大马路也可以移动吧？ 想不通，三人草草吃了早餐，便去了昨天晚上的地方。 晚上什么都看不清，这时候一切都能看清楚了，这里确实比较偏僻，周围有一些老房子刚刚拆掉还没有开始建新房呢，往市外方向看，很多都是农田。 就算是白天，经过的车辆也不多。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民主大道还没有完全建好呢，绿化带只是堆积了很多黄土，没有种东西呢，护栏什么的更是完全没有。 三人来到昨天站着的地方，沉思不语。 他们当时是在站在十字路口的一边，并不是在十字路口的中心，而是靠着东边祥和路的路口，走几步才会进入十字路口中心。 就是在这里，看到了那辆烟雾缭绕的出租车，向着五人开过来，没来得及躲闪呢，出租车电光四射，刺的人睁不开眼，睁开眼睛，出租车就已经在身后了。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张子扬举目四望，根本看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庞晴天和许芳芳也是一片茫然。 可以肯定的是，幽灵出租车定然是有人故意设置出来的，会是谁呢？ 想不通其中的诀窍，张子扬开始往人上想，这一想，一个人马上凸显了出来。 郑润明！ 祥和路和民主大道十字路口，这个地址是他提供的，既然地址是他提供的，幽灵出租车这种奇怪现象很可能也是他摆弄的。 如此一想，郑润明的嫌疑更大了，同时张子扬也知道，想靠询问他肯定是问不出什么的。 那怎么办呢？ 张子扬突然感觉到一种孤寂来，虽然两个美女就守在身边。 作为一个侦探，如果无法破案了，那还剩下什么啊？ 面对人间，又如何自处啊？ 解开谜底，探索未知，这真是一个艰苦的工作啊。 少有的，张子扬有了一种繁难之感，破案这工作是没有尽头，可只要一个问题解决不了，人就无法前进了。 这就好像走在一条永远到不了目标的道路，而这条道路上阻隔重重，每一个难题都可能成为人心理上的负担。 “嗯？他们在干嘛？” 许芳芳的声音响起，把张子扬从苦闷的情绪中拉回，只见不远处走过来几个人，在围着电线杆检查什么，看他们的衣服，应该是电业局的人。 “过去问问！” 张子扬带着两人走了过去，他自己并没有发问，而是让许芳芳和庞晴天二人去问。 这是多年与人交流得出的一个经验了，那就是，和陌生男人搭话，最好让女生去，这样陌生男人会比较的热情。 不知道世界上其他地方是不是这样，反正国内是如此，虽然明知道自己追不上，还是高高兴兴的和女生说话。 而如果向陌生女人搭话的话，最好还是让女生去，或者，让帅哥去，如果是一个彪形大汉去问，反而会吓着人家。 从这样的经验中可以看出，国内男人对女生的舔狗心理还是很严重的，大多数男人都有求偶焦虑。 而大部分女人就正常很多，首先考虑的是自身的安全问题。 “几位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许芳芳并没有发嗲，只是正常的说话，这几位穿制服的就腼腆的笑了起来，瞟瞟许芳芳，瞟瞟庞晴天，其中一个队长模样的男人说了起来： “我们过来检查电路，最近经常有人破坏附近的电路，导致路灯不亮，也不知道是要干嘛！” 他说话，其他几人继续忙着，张子扬则陷入了沉思，有人破坏路灯的电路，目的何在？ 要知道，这电线可是埋的很深，要破坏还挺不容易的，而一般偷电的也绝不会跑那么远。 一般偷电是用电线搭上附近的裸线就可以了，谁会跑到十字路口来偷电啊？ 听这位队长的话，好像只是要破坏电路，这是报复社会咋的？ 想不出来，听着许芳芳和队长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说着话，几人检查完了祥和路上的电路，便又到了民主大道上。 “你们这是？民主大道上的路灯装好了吗？” 张子扬忍不住叫了起来，民主大道还没完全修好，他一直以为路灯还没安装呢。 而且，昨天过来的时候，民主大道上也没有灯光。 “当然了，路基本修好了，已经通车了，怎么能不装路灯？ 你问的是什么话啊！” 电业局的这位施工队长刺了张子扬一句，他胖胖的，一脸横肉，看起来像是一个不好惹的角色。 虽然张子扬到目前都没怎么说话，可这位队长却早就不满了，这小子太有艳福了，跟着怎么两个大美女，环肥燕瘦的，羡煞旁人。 他自己却至今还打着光棍呢，倒是相亲了一个女人，可人家要求高，光彩礼就要八千，他哪里有那么多钱啊？ 眼前这个小白脸倒好，靠着模样俊俏，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好姑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哦，这样啊，我们昨天来的时候，民主大道上没有路灯，是被人破坏了啊！ 哈哈…… 有意思，有意思……” 张子扬笑了起来，和以前的每一次要突破案情一样，他的脑子中灵光一闪，隐隐约约的抓住了一些东西，可是，要贯通起来，却又很难，不过，总算有了个方向。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 许芳芳上前问道，手自然的抓住了张子扬的手臂，如今暑气未消，可她的玉手却凉生生的，好像刚从冰箱里面拿出来一样。 “对啊，你是不是理顺，赶快说啊！” 庞晴天也围了过来，那份急切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幽灵出租车这个迷太厉害了，她一点解开的自信的也没有，只能指望张子扬。 施工队长见环肥燕瘦两个美女这么对待张子扬，眼红的冒火，吭哧吐了一口浓痰，训起了自己的几个手下： “快干，快干，东张西望干什么？看美女啊？看了你们也吃不上！ 这个社会看来是没救了，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第419章 灵感小公主 张子扬这才知道眼前的施工队长对自己有嫉妒之心，还真是没想到，不过仔细想想，却也正常，谁让自己身边跟着两个大美女呢。 那就好好气气他好了！ 幽灵出租车的事情有了点苗头，他突然起了促狭的心思，便一边一个，搂住了庞晴天和许芳芳二人的香肩。 他这样，两人自然不答应，可张子扬只是一句话，就让两人安静了下来： “别乱动，我是为了破案！” 张子扬的声音不大，却是很认真的，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弄的两女都是一呆，没有继续反抗。 她们都是跟着张子扬办过不少案子的，知道张子扬常常有奇思妙想，顺从了张子扬，眼神却看向了那位施工队长。 明显这位队长对张子扬是看不惯的，似乎有某种敌意，而这敌意的来源明显是自己两个。 莫非这个队长和幽灵出租车有什么关系？ 两人都猜测起来，仔细想来，若要在这附近布置什么，这个队长是有这个条件的，作为施工队长，他手里有人，有工具，想要做点什么当真不难。 张子扬看出了什么？ 所以要故意激怒这位队长？ 看张子扬认真的样子，应该是这样了。 既然如此，当然要配合做戏了。 许芳芳伸手拉住从自己肩膀上垂下的张子扬的手，继续和施工队长搭话： “电工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会演戏，庞晴天自然不能落后，任由张子扬搂着自己肩膀，把长发拢在一边，打趣道： “芳芳，你问人家的名字干嘛？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她们两个一唱一和，弄的施工大哥一阵尴尬，瓮声瓮气的回答道： “我叫彭银行，问这个做啥？” 彭银行？ 许芳芳一听就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什么名字啊，想钱想疯了吧，银行里面钱最多，就叫银行，如果在古代，那不得叫钱庄？ 关键，银行只是一个机构，干嘛用一个机构作为名字，如果真的想要表达对金钱的渴望，叫彭钞票不好吗？ 许芳芳觉得有趣，暗暗吐槽，庞晴天则发现了有关联的地方，受害者彭媛媛也是姓彭，这两人是老乡？ “彭大哥啊，我问你一个问题啊，如果可以的话。 你认识彭媛媛吗？” 庞晴天拿出最温煦的笑容问道，心里暗暗窃喜，如此关键的问题是自己问出来的，给力啊！ 本来她是想要问出点什么的，不想彭银行愣了愣，摇摇头道： “彭媛媛？谁啊？我不认得！ 你们是干啥的啊？” 不认识？ 说谎的吧？ “我们是……我们是出来游玩的，到处转转！” 庞晴天想说自己是警察来的，可现在被张子扬搂着，说出去实在有损警察形象，便编了一个瞎话。 她这样一说，这位叫彭银行的小队长眼中已经愤怒难以遏制，老天不公啊，这个小白脸啥也不干，和两个大美女到处游玩，自己却要在太阳下辛苦的工作。 命啊，命啊，自己为什么不是富二代啊，不然也可以到处泡美女，多好啊！ 可现实就是那么悲惨，他只好用一个道德卫士的口气斥责道： “出来玩就玩呗，你们两个女孩子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的……唉！” 说完，连连摇头，仿佛在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没什么啊，我们习惯了！” 许芳芳不在意道，接着庞晴天的话问道： “彭大哥，你真的不认识彭媛媛吗？ 你负责这边的通电，见没见过什么奇怪的出租车？” “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还能骗你咋的？ 什么出租车？我没见过！” 彭银行对美女说话也带刺了，暗道，这两个女子根本不相信自己啊，再看看那个笑嘻嘻的小白脸，真能气死。 他就不懂了，如此漂亮的姑娘，怎么就喜欢小白脸呢？ 彭银行没提供有效信，庞晴天和许芳芳都有点疑惑的看向张子扬，张子扬却一点表示也没有，只是安静的看着几个电工检查电路而已。 二女无语，也只好默默看着，直到彭银行几人检查完毕，离开了，许芳芳才发作起来： “张子扬，你这是干嘛？” “没干嘛啊！” 张子扬一脸无辜，终于放开了两人的香肩，返身往回走。 “那你搂我们干嘛？你说的，搂我们是为了破案，你说清楚啊！” 庞晴天质问道，她以为刚才的彭银行和案件有什么联系呢，结果人都走了，也没什么线索。 张子扬没有马上回答，快走了几步，离两人有一段距离，这才解释起来： “搂着你们，我心情愉快，我心情一愉快，思路就会变得开阔，我思路开阔了，破案当然会变得容易。 所以，搂着你们是为了破案，没错啊！” 这个解释太流氓了，二女都无法接受： “那刚才的彭银行呢？案子和他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啊，他就是一个电工，搂你们只是为了让我心情愉快！” 张子扬说完，笑了笑，突然跑了起来。 破案太苦了，两个美女就在眼前，不逗逗她们简直对不起祖宗。 就刚才上手的感觉来说，搂着许芳芳会油然而起一种怜惜感觉，因为她太瘦了，而搂着庞晴天则让人身体发热，她的肩膀也是肉乎乎的，给人很充实的感觉，整个人就像一块肥沃的土地，在等着雄性来开垦。 “臭流氓，占我们便宜，别跑啊！” “臭男人，就会说谎骗女人，打死你！” 两个女人追了过来，都忘记了幽灵出租车的事情。 她们自然是追不上张子扬的，可张子扬也不能一直跑啊，最终还是被两人堵在酒店房间里。 不免的，身上遭受了两位女子的毒手。 “哎呀！芳芳姐，你下手也太狠毒了吧，我手臂都被掐青了，亏得咱们还好过呢，你看人家庞副队就没你那么狠毒！” 张子扬叫道，看着手臂上的指甲印子咆哮了起来，他这样一说，许芳芳真的恼了起来，一把甩开手臂，别过脸去不阴不阳的说道： “她那么好你和她交往啊，我本来也没她好！ 这次案子结束了，我不再跟着你就是了，以后你走的阳关道，我过的我的独木桥，谁也别搭理谁！” 她是真生气了，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一下子，三人陷入尴尬境地，庞晴天也放开了张子扬，心下暗暗埋怨自己不该心软。 确实，她也在掐张子扬，可使用的力气很小。 这也不怪她，许芳芳早上听说了张子扬教庞晴天破案理论的事情，心里本来就有疙瘩，爱恨交织之下，下手没了分寸。 庞晴天却清楚的知道这就是玩闹，自然有一个分寸的拿捏。 “赶快道歉啊，你是不是男人啊，她喜欢你，你看不出来？” 庞晴天用手拍了张子扬一下，也是服气了，张子扬破案倒是挺聪明的，对感情却不太在行，现在是多么关键的时刻啊，他竟然在发呆。“呀吼，呀吼吼，呀吼吼，呀吼喽……” 突然，张子扬不但没有道歉，还诡异的笑了起来，听的二女汗毛直竖。 呀吼吼…… 这是什么鬼啊？ 这个惊讶没完呢，张子扬的下一句更是让人提神醒脑：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芳芳姐，你真是我的灵感小公主！” 明白了？明白幽灵出租车是咋回事了？ 不过，灵感小公主这名字……也太中二了吧？ 第420章 循循善诱 庞晴天吐槽不已，许芳芳却是喜动颜色，娇嗔了一句： “谁是你的小公主啊？你什么时候在乎过人家啊，真是的！” 其辞若有憾焉，其实深喜之！ 庞晴天忍不住摇头，许芳芳平素看起来也是个时髦丽人，可一对上张子扬，完全是予取予求，刚刚还生气呢，张子扬不过随口夸了一句，她就开始飘了。 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庞晴天也不管了，她更关心的是张子扬明白什么了，是不是想明白了幽灵出租车是怎么回事？ “你家芳芳刚刚没说什么啊，怎么就激发你的灵感了？” 庞晴天打趣道，许芳芳立马反驳道： “谁是他家的啊，你才是呢，他就喜欢你这种温柔丰润的！” 说实话，张子扬挺喜欢许芳芳的小性子，轻嗔薄怒，有一种女儿家的娇憨在里面，让人心醉。 不过，她刚才下手确实太狠了，往死里掐的节奏。 这就是谈恋爱的麻烦了，明明是男生被掐了，还不能说什么，还要顾着女方的感受，累啊。 “刚才芳芳姐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一句话，一下把我给点醒了。 再加上那几个电工检查电路时说，最近有人破坏电路，两件事情连接起来，幽灵出租车的事情就可以解释了。” 张子扬没有继续在男女之情上盘桓，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过，并没有马上把谜底揭开。 许芳芳，庞晴天二人都有当徒弟的觉悟，张子扬自然也有当师父的觉悟，所以每当现在这种关键时候，他会给一些提示，让两人都有时间去思考。 如果她们能够想出来，那自然是最好，如果想不出来，知道答案之后就会恍然大悟。 这个过程本身就是最好的学习，经过这样一番，就是想忘掉这个案件，也是很难的。 知道了这一个案子，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案子，要解决也就不难了。 就像习题里面有一些题属于典型题，会一题，相似类型的便都会了。 张子扬之所以如此不辞辛苦的教授这些，那是因为他明白，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要想让天下少一些冤案，让更多的凶手伏法，让无辜之人得到正义，就需要千千万万个神探。 乃至，每个人都具备相当的推理能力才好呢。 他这么问，二女又进入了竞争态势，凝眉思索起来。 张子扬给了两条线索，一是一句俗语：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因为这句话，他获得了灵感，所以他才叫许芳芳灵感小公主，把许芳芳的鼻涕泡都给美出来了。 接着是不久前知道的事情，那几个电工在检查路灯电路，因为最近有人破坏。 因为这两件事，张子扬就想通了幽灵出租车的事情…… 庞晴天鹅蛋脸纠结的不成个样子，她想不通，怎么会因为这两件事就联系到幽灵出租车，根本不挨着啊…… 这家伙是魔鬼吧？想象力怎么会如此惊人？ 现实最能打击人，庞晴天再次被打击到了，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聪明人，还是冰雪聪明的那种，可这一对比…… 要知道，侦破案件最重要的就是从大量的信息中抓取有效信息，可疑信息，进而通过分析得出答案。 张子扬倒是大方，不光把有效信息说了出来，连灵感激发点也说了出来，全无保留。 可悲的是，说的那么明白，她还是毫无头绪，阳关道，独木桥，电工，破坏…… 各种词汇在脑海里乱转，但怎么也无法形成逻辑链条。 “啊！我明白了！” 突然，许芳芳叫了一声，脸上带着一抹激动的红。 她明白了？ 惊恐，庞晴天露出惊恐的表情，关于幽灵出租车，她可是一点点想法也没有，在心里，她已经放弃探索了，准备听张子扬解说了，可是…… 许芳芳想明白了？ 这样的话，她庞晴天可就显得太无能了，张子扬是神探，首先想了出来，给了提示，接着许芳芳也明白了，这样的话，三个人就分成了三个阶层，她是最低的。 “真的假的?说说你明白什么了！” 张子扬看了许芳芳一眼，也有点难以置信，在他的印象里，许芳芳没有聪明到这种程度。 “我明白了，幽灵出租车的现象和电路有关，电路就是被操作幽灵出租车的人破坏的。 只是，破坏电路是为什么啊？” 许芳芳说道，庞晴天立马松了一口气，她以为许芳芳想明白幽灵出租车是咋回事呢，原来只是知道了这些。 张子扬都说了，两点信息是关键，其中一点是有人破坏路灯附近的电路，很明显，破坏电路和设置幽灵出租车，两者必然有联系。 庞晴天也想到了这一点，只不过她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想法，根本没有解决问题。 “聪明！不过这个破坏说的不太准确，这是那几个电工的理解，可是，你想，谁会无缘无故的去破坏电路啊？必然是有目的。 装神弄鬼的人是要通过操控电路来配合幽灵出租车！ 你应该从这个角度去思考问题！” 张子扬真的有成为好老师的潜质，循循善诱，娓娓道来，把一个线索条分细缕，说的如同一汪清水。 二女侧目看向张子扬，眼中闪烁出亮晶晶的光来，再一次，她们感觉到了张子扬清清楚楚的强大。 二人都是有些见识的人，很明白，真正的强大必然是清清楚楚的。 爱因斯坦强大，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理论清清楚楚，一般人或许不懂，可只要努力学习，终究会搞懂是怎么回事。 相对论里面的一切定理都有具体的证明，可验证，可重复，没有一点糊弄的地方。 这就是清清楚楚的学问！ 稍微对世界有点认识的人便会明白，这种学问才是真正的学问，像中国古代那种，含糊不清的经学，理学，和这种清晰的学问根本没法比。 故弄玄虚显得强大没用的，只有真正的强大才是强大，故弄玄虚一遇到这种清清楚楚，那真是不堪一击，就像大清面对英法联军一样。 所以，清清楚楚的强大才会赢得真正的尊敬，也特别的难得。 就像张子扬这样，面对一样的信息，面对同一个案子，大家知道的都一样，可张子扬就是能从一片混乱中抓住最重要的信息，进而经过推理，把谜底解开。 这种强大清清楚楚，对比明显，对弱小是碾压级的。 许芳芳和庞晴天就被碾压了，明明已经知道了关键信息，还是无法推理出幽灵出租车的谜团。 “操控电路配合幽灵出租车？怎么配合啊？” 许芳芳痛苦的问道，她不是没有努力，可努力了也没用啊，想不出来！ “操控电路可以控制路灯的明暗啊，你从这一点去想！ 路灯被控制了，再加上地点是十字路口，就是有两条路。 路灯，两条道路，想想咱们当时的站位，幽灵出租车发出的电光，这电光也是有目的，什么目的？就是为了影响咱们的视线！ 被强光刺激，咱们闭眼，这一瞬间，便是一切的关键之所在！” 张子扬再次提醒，几人闭目的一瞬间，就像玩魔术的人用障眼法换牌的那一瞬间，整个魔术的中心就在这一点。 “大哥，你直接说吧，我真的想不出来啊！” 又想了好一会，许芳芳放弃了，再想也是浪费脑细胞，根本无法把这些散乱的信息联系成一个整体。 “对啊，张子扬，你说吧，我们尽力了。” 庞晴天也放弃了，认输吧，认输了就轻松了，放弃吧，放弃了就没有压力了。 “唉！你们这么轻易就放弃啊，真真是朽木不可雕！ 罢了，罢了，我就告诉你们吧！” 张子扬打击了二女一句，准备把谜底揭开。 第421章 骗术的中心点 一听朽木不可雕，二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都气呼呼的。 现在的女性啊，就是这样，只能听夸奖，不能听真话了。 没办法，都是被男人惯的！ “赶快说吧，别那么多废话！” 许芳芳娇嗔道，在她看来，张子扬实在大胆，竟然经常性的贬低自己，其他男人可从来不会对她说这种话的。 她习惯了男人的卑躬屈膝，男人的奉承，说实话，刚开始真的不习惯某人的直接。 可是吧，怪就怪在，她偏偏喜欢张子扬，而不是那些说话好听的男人。 这不光是因为张子扬允文允武，着实的强大。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和张子扬在一起，能够看到真实的世界。 比如刚才，如果是其他男生，对于她的放弃，绝对不会说什么朽木不可雕这种话，反而会找角度夸赞。 女为悦己者容，固然在这样的环境里，会生活的很开心，可是，能力上就不会有什么成长了。 这些嘴巴甜的男人，说白了不过是冲着自己的美貌。 靠着美貌，固然一时活的轻松，潇洒，以后呢？等年华不再，美貌逝去，才认识到世界的真相，那不是太晚了吗？ 就算不担心以后的生活，她也无法让自己沉迷在男人的美妙谎言之中，因为这些谎言听着好听，却是一个华丽的牢笼，会束缚人的心灵，让人无法成长。 作为女权主义者，她对伏波娃的那句名言耳熟能详： “男人的极大幸运在于不论成年还是小时候，都必须踏上一条极其艰苦的道路，不过，这却是一条最可靠的道路。 女人的不幸中则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不被要求奋发向上，只会被鼓励向下滑落，轻而易举的获得物质和快乐。 只是，当她发觉自己被海市蜃楼欺骗了的时候，基本已经太晚。 她会发现，自己的灵魂已经枯萎，再难开出花朵！” 许芳芳拒绝那些甜言蜜语的男人，而选择张子扬，最重要的便是不想成为一个灵魂枯萎之人，不想成为麻木之人。 日常生活中，她见过很多女性慢慢的活成了躯壳，所在意的只有孩子，把人生的一切都压在孩子头上，等到孩子长大离开，自己便不知道如何生活了。 她受不了这种生活，她要为自己而活，只为自己而活。 跟着张子扬，就是她为自己而活的一种方式。 她很清楚，自己不是不能离开张子扬，只是此时此刻，恰好喜欢而已。 所以，她才会说出“别废话，赶快说。”这种话来。 在心里，她觉得张子扬喜欢这样的对话，谁也不是男神，谁也不是女神，就是普通男女，互有好感而已。 “好吧，我告诉你们吧！ 先从我的灵感小公主芳芳姐的那句话说起，就是那句：你走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张子扬抿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开始揭开谜底，只是，他再次提到“我的小公主”不免被许芳芳用手肘戳了一下。 狗粮！ 庞晴天假装没看见，心里却给了评价。 “我原来一直走在了思维的死胡同里，想的是幽灵出租车怎么可能穿过我们的身体，这样想，肯定是没有答案的。 因为，幽灵出租车根本没有穿过我们的身体！” 张子扬从原点开始讲起，庞晴天和许芳芳两人听的津津有味，却也升起了巨大的疑问。 昨天的情景如在眼前，她们确实觉得幽灵出租车穿过了自己的身体，那种感觉如此真实，所以才会那么害怕。 幽灵出租车从前面冲过来，电光石火，一闭眼就到了身后，不是穿过身体是什么？难道是从头上飞过去的？ “你说没有穿过去，可是……我们感觉很真实啊，感觉总没有错吧？ 再说了，不是穿过我们的身体过去的，那是怎么过去的？” 许芳芳的小脸上满是迷惑，坐在张子扬手边，身体冲着张子扬倾斜，满是感兴趣的样子。 庞晴天则是皱眉不语，她的感觉和许芳芳是一样的。 “第一，你说感觉总没有错，这是不对的，我们的感觉很多时候都是错的，尤其是在遇到奇怪事情的时候。 不说别的，随便举一个例子，你们应该都有做梦的经历吧，有时候会做那种梦，感觉自己被人杀了，马上就要死了。 这也是感觉，肯定不是真的吧？ 再比如，有些人有焦虑症，总是心慌心悸，感觉快死了，这也不是真的。 所以感觉这种事情，做不得准，科学不能靠感觉，破案也不能靠感觉，感觉不靠谱。 第二个，你问我幽灵出租车是怎么过去的，我的答案是：它根本就没有过去！” 许芳芳问了两点，张子扬回答了两点，听的二女如梦方醒又疑问重重，感觉不一定是对的，这个不难理解。 可是，幽灵出租车明明一会在前面，一转眼到了身后，怎么能说没过去啊？ 张子扬这么说，两人一阵默然，这次反而是庞晴天抢先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幽灵出租车过去了这件事本身也是一种感觉，也不靠谱？” 感觉，感觉，感觉…… 许芳芳整个人是懵的，感觉这种东西，真不是她擅长的，对推理方面，她还有超常发挥的时候，关于心灵方面的东西，她就很钝感。 “聪明！ 既然幽灵出租车穿过我们身体是一种感觉，那它跑到我们后面去肯定也是一种感觉。 可我们为什么觉得它穿过了我们的身体呢？ 因为我们以为幽灵出租车是直线行动，一会在前面，一会在后面，本能的就会这样认为。 其实，幽灵出租车根本没有走直线，它先是在祥和路上走，一转弯上了民主大道。 这段时间有电光闪烁，咱们被刺的闭上了眼睛，没有看到而已。” 张子扬直接把自己的推想说了出来，二女还是有点不理解，许芳芳 问道： “你是说那个车转弯了？可是，我当时怎么感觉……” 许芳芳说到感觉停了下来，她知道感觉不可靠，可当时的感觉真的很真实，幽灵出租车原本在前面，一下子跑到了身后。 “感觉是吧？这就要说到你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以为幽灵出租车一直在笔直的走？而不是拐弯了？” 张子扬又问了一个关键问题，整个幽灵出租车的设计，此处为中心，一切骗术都是基于这一点而展开。 第422章 空间错乱 许芳芳一怔，感觉怎么来的…… 这个问题就像一个锤子一下子把她给捶晕了，根本无法思考，感觉是怎么来的？感觉就是感觉啊！ 处理这种细微的东西，实在不是许芳芳擅长，就连庞晴天也没能完全理解，幽灵出租车一会在眼前，一闭眼一睁眼跑到身后去了，这不是直线运动是什么？ 把这个说出来，张子扬直接质疑并给出了答案： “你说幽灵出租车跑身后去了？凭什么这么说？ 要知道，我们人类的头虽然不能像猫头鹰那样三百六十度旋转，可是，靠着身体，靠着转身，照样能够看到周边三百六十度的景色。 那问题就来了，我们盯着一个笔直迎面而来的汽车，如果不闭眼，就可以看到汽车从我们身边飞驰过去，也可以断定汽车走的是直线。 可昨晚在黑夜之中，还闭过眼，我们并没有一直亲眼看着幽灵出租车走直线。 而我们的感觉就更不可靠了，当时突然遇到奇怪现象，人人惊恐，根本不会注意自己的感觉。 那么，是什么给了我们感觉呢？ 灯光！” 灯光？ 许，庞二人都沉思了起来，仔细的思考昨晚发生的事情，当时是午夜，无光无月，走在祥和大道上，这个好判断，因为从灯光明亮的地方走过去。 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依然是清晰的，祥和路有稀疏的路灯，而民主大道上没有路灯。 这个时候，如果闭眼再睁眼，依靠什么判断方向？肯定是路灯，一看路灯就知道自己在祥和路上。 等幽灵出租车过来的时候，感觉也是这么延续的，幽灵出租车冲过来的时候，很容易判断它是祥和路上，因为有路灯。 等到幽灵出租车过去之后也是一样，回头一看，幽灵出租车跑在有路灯的道路上，而只有祥和路上的路灯是亮的，幽灵出租车当然也是跑在这个路上。 前面是祥和路上，过去之后也是在祥和路上，大家本能的就以为幽灵出租车走的是直线，穿过了大家的身体。 然后呢？ 又如何呢？ 有灯光是好事啊！ “对啊，有灯光，所以我们才感觉幽灵出租车的确穿过了我们的身体，因为幽灵出租车一直走在祥和路上啊！” 许芳芳有点懵的问道，她从来没有想过灯光有什么问题，现在听张子扬说感觉依赖的是灯光，仍然没有想通透了。 漆黑的夜里，要辨别方向当然要靠路灯了，这个是常识，和幽灵出租车有什么关系啊？ “呵呵，你就是被环境给迷惑了。 我问你，幽灵出租车冲向我们的时候发出电光，你闭眼了。 如果这时候把祥和路上的路灯关掉，然后打开民主大道上的路灯。 你睁开眼，会发现吗？ 你判断方位的唯一依赖是灯光，以灯光作为判断周围一切的基准，当灯光本身改变的时候，你还能判断什么？” 张子扬这是把谜底直接揭露了，关键点就在大家闭眼的瞬间，灭掉祥和路上的路灯，打开民主大道上的路灯。 这里面只涉及到一个开关，完全可以在人闭眼的一瞬间完成。 许芳芳和庞晴天都给震了一下，面面相觑，好像被雷劈了一样。 是啊，大家通过灯光来判断方位，可如果灯光变化了呢？ 人不就陷入了错误的认知里？ 只是，在一般人的想法里，根本不会考虑路灯改变这种事情。 毕竟，路灯属于大环境，人的下意识里，认为大环境永远不会变的。 就像一个人在早上起床的时候，根本不用思考，天然的以为太阳会从东边出来。 假如，有一天，太阳没有从东边出来，而是从西边出来了。 清晨，一个人走到朝南的阳台，本能往左手边，往东边看去，要欣赏一下日出，可是，他没有看到，再往西边看，却看到了冉冉升起的太阳…… 会把人吓死吧？ 因为他依赖着阳台，已经有一个认知，什么方向是东方，什么方向是西方，都有了固定的认知，突然改变，冲击就会格外的强烈。 张子扬等人昨晚的情况，不同的一点在于，没有朝南的阳台，是在平地上，周围黑暗，唯一能依靠判断方向的只有路灯。 路灯一改变，尤其是在人闭眼时候改变的，这样人一下就进入了错误的认知，把南北方向的民主大道当成了祥和路。 “啊！天哪！我明白了，哈哈…… 厉害，厉害，太厉害了！ 设计的厉害，你也厉害，张子扬，你是怎么想到的？也太聪明了吧？” 许芳芳啧啧称奇，心头叹服，这个设计看似简单，却是直接攻击人的感官，利用黑夜，操纵灯光，加上恐惧，人在其中，自然就对空间有了错误的认知。 最厉害的一点就是，人明明已经陷入错乱空间里了，却还把错误源头当成唯一的依靠。 成见！ 不光是灯光，还有人的成见。 大家一踏上祥和路，来到十字路口，就有了一个成见，那就是：祥和路上有路灯，民主大道上路灯不亮。 有了这个成见，闭眼之后，两条路上的灯光变幻之后，就把民主大道当成了祥和路。 “别着急，让我再捋一捋，幽灵出租车冲过来，发出电光，在这一个瞬间，两条路上的路灯发生改变，祥和路上的路灯关闭，民主大道的路灯亮起。 因为我们闭着眼呢，所以感觉不到。 这个时候幽灵出租车跑哪儿去了？” 庞晴天有点急切的问道，她已经想通了大部分，只有一层薄纸没有穿透。 刚一问出来，她就后悔了，人家许芳芳已经懂了，她还问呢，这不是反应迟钝，落后于人了吗？ 咋回事？ 我还不如许芳芳？ 还是说，因为许芳芳和张子扬关系比较亲近，所以更容易了解他说的内容？ 一念及此，又想起了那句下流话：要想学得会，跟着师父睡！ 不光脸上热，身体也泛着热气，垂下玉手，用力掐了一下大腿，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很简单啊，晴姐！ 咱们闭眼的时候，幽灵出租车一转弯就上了民主大道，这时候，祥和路上灯光熄灭，民主大道上灯光亮起。 咱们产生了错觉，以为幽灵出租车还在祥和路上呢。 嗯？ 子扬，我觉得还有一个认知影响了我们，那就是幽灵出租车开的太快了，没有原路返回的可能。 如果有一种特别的汽车，能够瞬间停下，瞬间加速。 在昨晚那种情况下原路返回，我们是不是依然以为幽灵出租车穿过了我们的身体？” 许芳芳回答完了问题，又提了一个问题给张子扬，子扬子扬的，一听就知道她完全不生气了，爱的更深了。 庞晴天心下暗恼，许芳芳这回答问题的态度，好像自己是一个小学生一样，应付一下就完了，她则继续和张子扬探讨深刻的东西。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谁才是领导啊？ 好委屈！ 听许芳芳一点，庞晴天倒是听懂了，只是，有一种憋屈的感觉压在心口。 第423章 撩妹 “这是一个有意思的问题，不过，比起原路返回，还是走上另一条路更能加深我们的误会。 因为原路返回的话，我们不用转头就看得到，这样很容易迷惑，而不是本能的相信汽车穿过我们如幽灵一般。” 张子扬解答了许芳芳的一点异想天开，开始再次梳理幽灵出租车的布置，弄了那么大动静，连路灯电路都进行了破坏，肯定是有目的的。 只是，目的何在？ 吓唬人？ 这倒是一个很明显的理由，幽灵出租车嘛，一听这名字就是为了装神弄鬼恐吓人心。 吓唬人的目的呢？ 自然是要掩盖犯罪真相，彭媛媛显然不是被幽灵出租车带走了，而是被某个人给杀了。 这样一思考，张子扬倒是佩服这位凶手的勇气，嫁祸给鬼神，看来肯定是一个不相信鬼神的人。 眼下可疑的三人，好像都挺信鬼神的，穆沛然不用说，本身就是灵媒，而郑润明和彭严松两个人昨晚吓得都站不起来了。 “子扬，我真是服你了，确实牛！” 张子扬开始想下面的案情了，许芳芳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呢，身在其中，她很清楚，别说那么短的时间想出幽灵出租车咋回事了，就是给个一年半载的也未必想的出来。 更明白，若是自己来主导此案，恐怕只会陷入沮丧之中。 而一被鬼神之事给拦阻，再想找到凶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由此，她也更加明白自己的心情了，那就是：真的好喜欢张子扬啊！ 和这样的男朋友在一起，太有面了！ 而他不光能力强，身体也…… “过奖，过奖，你干嘛？想捧杀我啊，其实还是多亏了芳芳姐，你要不说那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也想不起来。 你那样说，我才联想到，幽灵出租车前后走的不是一条路。 对了，昨晚咱们还迷路了，这点也一直让我疑心。 沿着祥和路上的路灯走，可以直通市里的主干道的，怎么会迷路？ 现在想来，是我们走上了民主大道。 对滨州市的道路情况，咱们都不熟悉，才会迷路。” 张子扬谦虚了一下，这就是东亚儒家文化的习惯了，若是欧美的风俗，应该说：谢谢夸奖！ 两种文化，没有优劣之分，儒家的这种谦虚给人一种雍容宽和之感，欧美的感谢则比较直接，带有一种自信昂扬。 “哦，你不说我都要忘了，我说过了，这个案子结束，我就不跟着你了，眼不见心不烦，以后也不用嫌弃我了！” 许芳芳嘟着嘴巴说道，到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还有一个台阶没有下呢。 她既然已经说出不跟着张子扬了，若没有人挽留，她自然要说话算话。 因此，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尽是女孩家的小性儿，小娇柔，小造作，看了让人怜惜，余光中还带着一种幽怨的渴望，仿佛在说：你难道就不挽留我？ 当然不会！ 张子扬也不是不通世故之人，许芳芳说这番话到底啥意思他要是都体会不了，那还是男人吗？ “啊？” 张子扬摆出“天塌了，地陷了，小花狗不见了。”的夸张表情，腾的弹起来，抓住了许芳芳的手，痴心如至尊宝： “不可以啊，你是我的灵感小公主，你要是不跟着，我还怎么破案？ 而且，只有你在，我才有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感觉。 你若不在，我会很烦躁。 时光如水，总是无言，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我是一个粗鲁的人，言语若有唐突，请你多担待。 其实，在我心底，一直都希望你，多一些明媚，少一些忧伤！” 张子扬声音还挺好听的，加上各种梗打出来，一般的女孩哪里承受的住？ “岁月静好，现实安稳。”这是才子胡兰成写给张爱玲的。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是后来泛滥成灾到恶心人的痴情句子。 而明媚忧伤更是都市女性小资爱到骨髓里的四个字。 这么随便一个都是经典，被张子扬张口而来，那种冲击力就不用说了。 经常听，乃至听腻了的人对这些话可能只会厌烦，可第一次听到这个的女孩子可顶不住啊！ 许芳芳感动的眼泪汪汪，像一条小母狗被骨头卡住了喉咙一样，竟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本来嘛，她也没有那么多梗可以用，只是觉得浑身都洋溢着幸福，一切的幽怨像雪花遇到了熔岩，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身子都软塌了几分，一向泼辣的她突然娇羞起来，一时不敢看张子扬，芳心可可，春怀荡漾，恨不得立刻就扑进张子扬的怀里，永远也不分开。 眼见许芳芳从一只孔雀变成鹌鹑了，庞晴天也是服气的，这撩妹的手段，着实的可以啊。 这时候，许芳芳为了爱情，恐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去得。 只是，自己就比较惨烈了，这口狗粮，能把人撑死啊！ 关键，想吐糟都无法下嘴啊，张子扬说的不但深情，还相当的有艺术感觉，一般的吐糟只会显得自己粗鄙。 破案出色，还如此会说话，如此有才情，庞晴天现在是有点明白，许芳芳这么俏丽优秀的女生为何如此痴心不改了。 这家伙，根本就是芳心纵火犯啊！ 可恶！ 庞晴天察觉到自己也喜欢听这些话儿，暗暗警醒自己，可那些话像是有翅膀一样，硬是往人心里钻啊，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多好啊！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甜蜜的让人恶心啊，可是依然甜。 多一些明媚，少一些忧伤…… 庞晴天确定，自己是忘不掉这些句子了。 “两位，求求你们，别秀恩爱了好吗？ 咱们继续聊案子吧，行吗？” 最后，庞晴天终究是忍不住了，两人含情脉脉，眉目往来，完全不考虑旁边还有一个两千瓦的大灯泡呢。 “聊案子，聊案子，你别瞎说八道了，什么明媚忧伤，难听死了！” 许芳芳反应过来，埋怨了一句，嘴角微微上翘，若嗔若喜，性感的无可救药。 张子扬深深的欣赏了她一眼，把心思放在案子上，问道： “你们说，是谁在操作幽灵出租车？ 操作幽灵出租车的会不会是凶手？” 他这一问，二女都是疑惑，很明显啊，肯定是凶手在用幽灵出租车装神弄鬼，这还有疑问？ 可看张子扬的意思，似乎还有其他幽微的想法。 第424章 撩男绝句 “操作幽灵出租车的不一定是凶手，但是，一定是受到凶手指使的！” 庞晴天坚定道，她有一种感觉，要跟紧案子，就要积极参与，虽然不可能像许芳芳那样应变迅速。 她这样说，也是基于一定的经验了，要知道，杀人这种事情，一般人轻易不会和人合作的，除非本身就是犯罪团伙那种。 通常，杀人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即使找人参与，一定是找最可靠的。 很明显，杀人案和幽灵出租车的事情密不可分，若说谁有动机设置幽灵出租车，那也只有凶手了。 通过幽灵出租车，吓退破案人员，才能逍遥法外。 “嗯，我也觉得是凶手安排的！” 许芳芳点头，她现在的心情极其愉悦，刚才张子扬的甜言蜜语够她欢喜几个月的了。 再一次的，她感觉自己的主动值得了，若不是主动，哪里会见到张子扬如此男朋友的一面？ 她感觉，自己正在建立起一堵围墙，把张子扬给圈起来，以后只要小心那些妖艳贱货，不让她们靠近围墙，那张子扬就是她的了。 “你们说的也有道理，只是…… 凶手为什么要干这种事情？” 张子扬原本也是天然的认为是凶手在安排幽灵出租车，可稍微往深处想了想，就觉得不对，不合常理。 “为了吓唬咱们啊，让咱们无法查下去！” 许芳芳理所当然的说道，她习惯性的把一切罪犯当成了对抗者，要给她制造麻烦。 “可是，如果只是为了隐秘行踪，不被咱们查出来，最好的办法难道不是什么也不做吗？ 弄出来一个幽灵出租车，只会给咱们更多的线索。 若是一般警察过来，玩这一套还能理解，我啊，我最近的名头可是一时无两，凶手不可能没听过。 我都过来了，凶手还玩这种把戏，这不是授我以柄吗？” 张子扬认认真真的说出这番话，许，庞二人都是撇嘴，知道你张大神探厉害，可是，如此自夸，真的好吗？ “喂！你就不会谦虚点吗？” 许芳芳以自己人的身份提醒道，别的行业还好，作为公家人员，一定不能骄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越是有能力，越是要谦虚，不然尾巴翘到天上，会给人有才无德的印象，那以后要晋升可就不容易了。 “和谦虚没关系，我只是以己度人，无法理解凶手的想法。 按说，神探来了，怎么也要慎重一些吧！ 要知道，没有幽灵出租车这一出，咱们根本没什么线索，只能怀疑，怀疑。 可有了这一出，倒是给了我们更多的线索。 比如，咱们可以让滨州市警方去盘查出租车，可以在祥和路和民主大道两边查看有没有摄像头。 这些都不行，还可以查昨天午夜时候，附近经过车子的行车记录仪。 这样广撒网下去，就不信找不到一点线索！” 张子扬个人有一个习惯，就是把自己带入凶手，进而揣摩凶手的行为逻辑。 要知道，人和人之间，差别没那么大的，一个杀人犯和一个道德模范，他们有本质的区别吗？ 没有的，只有一些极其微小的差别。 以前有句话，说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有时候比物种之间的差别还大。 这就是扯淡呢，人和人之间，差别很小，大多数时候不过是一念之间便塑造了不同的人。 所以，一个人，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控制自己的念头，佛家所说善护念，就是这个道理。 凶手行事，目的也是要达成自己的利益。 这次案件的凶手，那么多侦探过来都没有拿下，说明是一个心思缜密，不会轻举妄动之人。 搞幽灵出租车这一套，明显不符合侧写。 现代警察，有几个信鬼神的？ 前面那么多人无法破案，是无法找到案子的破绽，而不是害怕鬼神。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啊，那什么意思？ 难道操作幽灵出租车的人不是凶手，他目的是什么？干嘛参与进来？” 许芳芳皱了皱琼鼻，她不太喜欢如此复杂的案子，尤其是一切含糊不清，看不透的感觉，很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不光不知道此人为什么参与进来玩幽灵出租车这一套。 对于穆沛然，我也想不通，这人已经是耄耋之年，家里也不缺钱，他凑热闹搞什么灵媒，还真的找出了一个尸体。 老年人多是清心寡欲的，怎么会自找麻烦？” 张子扬又提出了一点，郑润明和彭严松，这两人参与进来可以理解他们都想要彭媛媛的遗产，可穆沛然不缺钱啊。 而且，他还一再强调，要解开怨灵封印，放出彭媛媛的怨灵，明显是有针对性的，可是，他针对谁呢？ 这都是逻辑无法自洽的地方，看起来并不明显，可杀人是一件严肃 的事情，凶手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多余的事情。 如果有异常，背后肯定有必然的原因。 “两个疑点，我记住了，幽灵出租车的事情，我这就给滨州市警方打电话，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 庞晴天说着跑一边打电话去了，只剩下张子扬和许芳芳分坐沙发的两头。 张子扬还沉浸在案子之中，许芳芳则有点忐忑，心里想靠近张子扬一些，又不知道怎么靠近。 想到最近看到的一些撩男绝招，其中一招说，女生越是把自己放在较低的位置，就越是会激起男生的好感。 尤其是女生怀着崇敬，仰望的姿态，小心翼翼的去靠近时，更是会让男生怜惜。 庞晴天去打电话了，刚才又经历了一番波折，正是说出那句撩男绝句的时候了。 “张子扬，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许芳芳郑重其事，温温柔柔的说道，抿着嘴巴，摆出忐忑小心的模样。 “什么问题？问就是了！” 张子扬根本没有多想，一半的心思还在案子上，正在思考幽灵出租车的技术问题，用什么制造的烟雾，电光是如何发出的，这也是一个调查的方向，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 “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我想问的是，我的喜欢，对你，会不会造成困扰？” 许芳芳粉面生晕，轻轻地话语中带着一种低到尘埃里的卑微，并不是在表白，而是在担心，自己的喜欢会不会困扰某人！ 许芳芳无疑是女神级别的美女，不过，她一向都是要强的，冷傲的，如此低声下气，张子扬也没有见过。 似乎，她把自己心中最柔软的一部分亮了出来，可考虑的却不是自己会受伤，而是这份柔软会不会伤害别人。 温柔刀，刀刀入心！ 张子扬感觉浑身一阵酥麻，从里到外，升腾起一种巨大的满足感。 被尊敬，被仰慕，被关心，被柔柔的爱着。 仿佛久旱的心田被滂沱的大雨滋润，灌溉，从里到外，都是无法言喻的舒畅。 第425章 所为何 “并不会，你的喜欢，对我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张子扬温和而坚定的说道，他只说安慰，并没有用太过夸张的形容，这是成熟心智的表现。 一般的男生，若是遇到这样的表白，早就五体投地，感激涕零了，可张子扬却明白，人要想保持体面，就要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只说是安慰，并不做任何的保证和承诺，以后相处起来才能够游刃有余。 孙子兵法说的好，先为不可胜，然后待敌之可胜。 在任何事情上，都把自己放在不可胜的地位，这才叫高明。 没错，许芳芳说的话很感人，可再感人也只是生活的插曲，不能动摇一些原则性的东西，不然人生就没办法经营了。 当然了，话语平淡了点，张子扬便用行动补偿，挪动一下座位，伸手搂住了许芳芳的香肩。 许芳芳没说话，默默接受，张子扬则继续思考案子的事情。 等到庞晴天打完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亲密景象。 “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我通知滨州警方了，他们已经开始展开调查！” 庞晴天假装没看到一样的说道，她算是明白了，两人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这嘴狗粮不吃也得吃了。 “一是等滨州警方的结果，二是今天晚上继续去穆沛然家，他说要开启怨灵封印，咱们就看看开启之后又能如何！” 张子扬指出了一个方向，庞晴天没有多留，很快就离开了，她是不想当电灯泡了。 张，许二人独处一室，并无太多亲密行为，只是耳鬓厮磨，亲亲我我而已，和一般男生女生谈恋爱一样。 白日无话，一直到晚上十一点，三人又去了穆沛然的家里，这次郑润明没有迟到，彭严松也早早的等着了。 不过，二人的脸色都相当的灰败，看来昨天晚上被吓着了。 这俩是真害怕呢，还是装出来的？ 张子扬审视着二人，心中揣摩，在他看来，这俩都有嫌疑，可是，通过幽灵出租车可以看出，凶手是不迷信，不信鬼神的。 两人现在的样子，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看到三人走进来，也都露出警惕的表情。 看来都有心事，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内容。 “各位都来了，那我待会就解开怨灵封印，你们不用害怕，我这个宅子阳气充足，还有八卦图震宅，就算怨灵从冥界出来，也进不来我这里。” 穆沛然交代一声，开始忙碌，把法坛，香案，各种用具都准备好，打坐之后，便开始念念有词，接着用桃木剑在空中劈了几下，烧了符纸，大喝一声： “开！” 然后又是各种繁琐的程序，形式，足足搞了两个小时，张子扬等人都看累了，他才用一种疲惫的声音，大言不惭道： “唉！老了，老了，灵力大不如从前了，不过，总算完成了。 彭媛媛的怨灵已经离开幽冥界，我想，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知道凶手是谁。 当然，以前对她不好的人，恐怕也会遭到报复。 希望大家都是好人，不会牵扯到这里面！” 他最后一句明显是对郑润明和彭严松二人说的，只是掩饰的很好罢了。 既然所谓怨灵封印解开了，就看下面的发展了，张子扬三人离开穆宅回酒店，一路上，张子扬没说话，直到进了酒店，上了电梯，才突然说道： “你们发现没有，穆沛然好像在针对郑润明和彭严松两人。 他说解开怨灵封印，彭媛媛的怨灵会主动找凶手复仇，会找伤害过她的人报复。 咱们以前根本不认识彭媛媛，当然和咱们没关系。 那最可能和彭媛媛关系不好的是谁？ 不就是郑润明和彭严松吗？ 原本郑润明是让穆沛然找尸体的，现在开启了什么怨灵封印，这可不符合郑润明的利益。” 他这样说，二女也是一阵恍然，是啊，穆沛然原本说的是能够通过物品找到尸体。 如果找到了尸体，彭媛媛确认死亡，那郑润明就可以得到遗产，现在弄出个怨灵出来，郑润明除了得到恐惧，还能得到什么？ “莫非是他有自己的目的？ 可是，他本身是灵媒，应该不会搞幽灵出租车这种东西吧？ 玩弄幽灵的把戏，这可有点亵渎鬼神！” 许芳芳还是本能的把凶手和幽灵出租车联系起来，不过，对于灵媒，鬼怪之类的认知，还是稚嫩了些。 她这样一说，张子扬倒是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开口道： “灵媒不会玩弄幽灵把戏？ 我看未必吧，现实中，往往不是这样，表面越是推崇什么，他本人就越是不相信什么。 就像有些宣传一样，越是宣传什么，就越缺什么。 穆沛然张口闭口灵能，恐怕他自己是最不相信这些的了。 这有点像古代的皇帝，平民百姓真心的以为皇帝是天子，是真龙，可是，皇帝本人却是最清楚的，他既不是上天之子，也不是什么真龙，就是一个普通人，和其他人并没有两样。 这也是一种讽刺吧，那些口口声声宣扬道德的，基本都是道德败坏之人。 那些酒场上吆五喝六，自吹自擂讲义气的人，往往最没有义气。 那些号称最正义的人，往往无所不用其极的践踏法律。 说一套，做一套，这才是当今社会的常态！” 张子扬这样一说，二女都是半天才回过味来，如果这样的话，穆沛然的嫌疑就大了。 只是，他一个老人家，干嘛要杀人啊？ 张子扬也是摇头，若说嫌疑，他确实最大，可若说他杀人，总觉得太牵强了，也为难他一个老人了。 三人苦思不得其解，心里都有一种等待的心态，倒也看看穆沛然所谓的怨灵能做出什么事情。 没想到，到了第二天，案子还真的有了进展，彭媛媛的邻居前来举报，说听到彭媛媛和张润明发生过争吵，彭媛媛提出要解除父女关系。 这可是一个重要线索，增加了郑润明的犯罪动机，滨州警方赶忙就去抓捕郑润明，不想他已经跑掉了。 收到这些信息，张子扬三人都很振奋，案子总算往前走了。 “咱们做什么？” 庞晴天知道现在滨州警方肯定是忙成一团了，也想帮帮忙。 “抓捕郑润明的事情就让滨州警方做吧，咱们去找穆沛然。 昨天他刚刚解开了彭媛媛的怨灵封印，今天就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我想他会给咱们一个解释的。 而且，他不是灵能吗？让他发挥一下，把郑润明找出来就是了。” 张子扬很清醒，关键人是穆沛然，只要不傻，就会知道，这些事情明显是他搞出来的。 只是，张子扬有点搞不懂，明明是郑润明请他来帮忙的，他现在反而把杀人嫌疑往郑润明身上引，到底所为何来。 第426章 奇怪的要求 张子扬这么说，许、庞二人自然是无所不从，她们也是警察，也是聪明人，特别是破除了幽灵出租车的迷信之后，更能从逻辑出发去研究问题。 用推理的方式去看待，是很容易就会联系到穆沛然的。 其中很重要的原因是，两人都是不信鬼神的人，虽然穆沛然昨天搞了半天，信誓旦旦的说把彭媛媛的怨灵给解封了。 可两人都懂，这就是瞎扯淡，怨灵什么的，这是没有边际的事情。 如此，今天发生的事情，明显是穆沛然刻意安排的。 “我现在算是知道了，这个穆沛然就是有备而来，彭媛媛的邻居，他恐怕早就联系了。 不然的话，怎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今天来举报？” 庞晴天到底是副队长，大局观还是相当好的，能够看清局势，知道谁在下棋。 至今为止，一直是穆沛然在下棋，他找到了另一个受害人李雪娇的尸体，他一说解开了怨灵封印，马上就有邻居主动举报，这家伙布局已久。 “肯定是这样，只是，郑润明是请他来帮忙的，他怎么反而要害郑润明？ 这个问题无法解释啊！ 而且，邻居来警局举报，肯定不会通知郑润明吧？ 郑润明怎么收到消息逃跑了？ 谁告诉他的？” 张子扬想的更深入一些，看郑润明的样子，明显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就像个木偶一般，任由穆沛然安排。 按说，他是老板，是他雇佣了穆沛然，他才是主导者。 “邻居是穆沛然安排的……那？ 你是说，穆沛然先是安排了邻居举报郑润明，同时又通知郑润明逃跑？” 许芳芳迷惑了，穆沛然和两方都有联系，只是，一边让人举报郑润明，一边通知郑润明，这也太矛盾了。 她这样一说，张子扬和庞晴天都没回答，因为他们也想不通，这里好像穆沛然和郑润明确实有串通，只是，郑润明干嘛听到风声就逃跑啊？ 邻居只是提供了一个证词，是真是假的都没确定呢，而且，就算说的是真的，也只是证明了郑润明有犯罪动机，并不能证明人就是他杀的。 他这一跑不是不打自招吗？ 对这种迷惑性行为，张子扬几人自然更加迷惑。 好在，还可以去询问穆沛然，看他能有什么说法。 对于三人的到来，穆沛然一如既往的平和，分宾主落座之后，客客气气道： “三位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问的风轻云淡，好像对外面的事情什么也不知道。 太能装了！ 张子扬撇撇嘴，带着一抹嘲讽问道： “穆大师，有人举报郑润明，说他和彭媛媛吵过架，彭媛媛有意断绝父女关系。 举报之后，我们去抓人，结果郑润明竟然逃跑了。 对这两件事，您是知道的吧？” 问完，目不转瞬的盯着穆沛然的脸色，发现他有着老人斑的脸上竟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也不得不佩服，人老精，鬼老灵，看来，这老头子狡猾的很，能沉得住气。 “这个事情啊，我倒是听说了，唉！郑润明一定是做过对不起彭媛媛的事情，现在怨灵发力，开始对他不利了。 但愿人不是他杀的吧，不然，他的小命可危险了。” 穆沛然现在是只要说话便不离怨灵二字，把一切都说成是怨灵所为，听的张子扬很是不舒服，若怨灵真有那么厉害，那还要警察干嘛？ “穆大师，明人不说暗话，你的一些把戏我们已经看穿了，比如找失主那个，明显是你先安排了那个女生故意把东西掉在了我们面前，对我们进行了一个引导。 还有幽灵出租车，也是你在操作吧？” 张子扬不愿意在鬼神上面绕弯子，非常直白的说道，因为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都说明穆沛然重度参与了这个案子。 他如果只是为了名为了利，绝对不会做那么多，至少不应该把郑润明塑造成凶手。 “哈哈……” 穆沛然先是一声长笑，欣赏的看了张子扬一番，不答反问： “幽灵出租车咋回事你也弄清楚了？” 他这个说话的态度，几乎等于是承认自己和幽灵出租车有关联，许芳芳和庞晴天二人一阵激动，这个穆沛然一直都是讳莫如深的态度，今天好像愿意多说一点了。 “他已经破解了，不就是利用路灯灯光吗？ 出租车发出电光，让我们闭眼，然后关闭祥和路的路灯，打开民主大道上的路灯，没什么了不起的！” 许芳芳骄傲道，这虽然不是她想出来的，可在她看来，这是自己男人想出来的，与有荣焉。 “不愧是神探，难怪短短时间创下如此大的名头。 不过，张神探，以及两位警官，你们说的这些都是猜测，并没有什么证据吧？ 你们警察可是最重视证据的，就算猜测一切都是我干的，也并不能把我怎么样，对吧？” 穆沛然这话说的，可是有点嚣张了，看来他是一点也不怕，慈眉善目之下竟然有一种桀骜姿态。 “证据总是会有的，只是，你为什么要把嫌疑指向郑润明呢？” 张子扬试探道，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个案子不是简简单单的争遗产那么简单，似乎一切都是一场布局，而穆沛然就是纵览全局的人。 “我把嫌疑指向郑润明？张神探，你可不要乱说哦，我可以告你诽谤的，明明是彭媛媛的邻居举报了他！” 穆沛然到这里开始耍起了滑头，不愿意再透露什么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问了。 我们来呢，是想让你通过灵能寻找郑润明，这个你是可以做到的吧？” 张子扬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其他的，穆沛然可以拒绝，或者说的含含糊糊，这个他可躲不了，因为他的招牌就是灵媒，能够通过物品找人。 “找郑润明啊，当然可以，不过，需要彭严松在场，我才会做！” 穆沛然没有拒绝，而是提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要求，要彭严松在场！ 找郑润明干嘛一定要彭严松在场？两者之间，风马牛不相及，张子扬刚想问，他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彭严松来的时候，你们不要告诉他已经破解了幽灵出租车，在其他地方也不要拆我的台，要假装相信我。” “为什么？” 许芳芳忍不住问道，这种要求，好像是要大家演戏给彭严松看，这是闹哪一出？ 第427章 怨灵说话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怨灵说话了 “这个你们先不要问，以后会明白的！” 穆沛然坚持不说，谁也无奈其何，张子扬三人只好先答应，看他到底是要干嘛。 不过心里不免开始揣测，这里似乎有一种算计的意味在里面，只是，算计彭严松什么呢？ 约定好之后，三人留下联系方式，先回去。 “张子扬，你说穆沛然这是要干嘛？” 许芳芳问道，穆沛然，郑润明，彭严松，这三个人在她看来都有嫌疑，最大的却是穆沛然，他明显已经算计了郑润明，如今又要对彭严松下手，目的很明确啊！ “我也想不通，按说，如果他是想要推脱罪责的话，郑润明逃跑了，算是已经有人顶罪了，干嘛还要牵扯彭严松？” 张子扬也有点迷惑，因为穆沛然如此的连续出手，邻居举报什么的，像是他安排的，郑润明的跑路也像是他通知的。 水已经够浑的了，还要搅，搞毛线啊！ 不过，看他如此多线造作，应该快有结果了。 “你们说，他会不会是要对郑润明和彭严松施压，然后把彭媛媛的遗产据为己有？” 庞晴天提出了一种可能，因为从今天穆沛然的行为来看，他似乎不是要扰乱警方的视线，而是要从郑润明和彭严松那里得到什么。 包括解开怨灵封印，布置幽灵出租车，这些都可以看做是在对两人制造压力。 如果两人真的相信了怨灵可以报复，若是以前和彭媛媛有过矛盾，为了躲避报复，恐怕会乞求穆沛然重新封印怨灵。 人在恐惧之中，什么不能给出去？ “你说的也有道理，若是一点小钱，穆沛然也许会不在乎，若是大钱，那就不好说了。 只是，他就那么自信吗？ 能够骗的了郑，彭二人，还想躲过咱们的调查。 就说前面那么多恐怖渲染，咱们若是告诉二人内情，基本可以打消二人的恐惧。 所以，咱们在这呢，他想骗钱，只怕不容易吧！” 张子扬分析道，很多人在审视事情的时候，往往会犯两种错误，一种错误是看不到别人，无法拥有同理心，另一种错误是忽视了自己，忘记把自己的因素考虑在内。 张子扬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不久前穆沛然点出了神探二字，明显对自己是调查过的。 既然如此，更不应该如此莽撞的骗钱。 “那他是为啥啊？” 许芳芳小脸像个包子，皱到了一块。 她这样问，张子扬心里也在问，穆沛然必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他不说的话，太难猜了。 三人回到酒店休息了一番，等到下午两点多，终于接到穆沛然发来的短信，说是彭严松到了，让大家过去，把上午的提议再说一遍。 眼见着案子又要发生变化，三人急急忙忙的去找穆沛然，张子扬再次提出找郑润明的事情： “穆大师，郑润明竟然逃走了，也不知道在怕什么，你帮着找一下吧？” 说完才打量彭严松，发现他一脸憔悴，像是没有休息好，也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忧虑什么。 “怨灵离开幽冥界之后，我能感受到的就不多了，不过还是大概可以感觉到庞媛媛对郑润明的怨恨之意。 郑润明应该是真的做过对不起彭媛媛的事情。 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如果不出手，怨灵继续纠缠下去，只怕郑润明小命不保。 送来一些郑润明曾经是用过的东西，我尽力吧！” 穆沛然还是从怨灵说起，一副悲天悯人的态度。 要郑润明的东西，那很简单，他人跑了，整个房子都在警方的控制之下。 给滨州的警方打个招呼，很快就送来了不少郑润明的东西。 穆沛然用手一碰，念念有词，好一会才睁开眼睛感慨道：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会享受的，竟然去了酒店。 走，我带你们去找他！” 说完，穆沛然当先出门，张子扬三人跟着，彭严松也自动的跟上。 没多久，来到一个酒店的门口，该酒店应该是滨州市最大的一个了，足足有七层那么高。 正式办案呢，庞晴天和许芳芳都穿着正经的警服，酒店里的前台也不阻拦。 穆沛然带着众人上了电梯，直奔七楼，来到702的房门前，对着身后几人点点头道： “郑润明就在里面，还好，还好，咱们来的还算及时。 因为郑润明只是得罪过彭媛媛，并不是杀人凶手，所以彭媛媛的怨灵还没有动手呢。” 说完，上前敲门，敲了几下没人答应，许芳芳是个急性子，上去猛烈的拍门，还叫了起来： “郑润明，我知道你在里面呢，赶快开门！” 她这一叫，里面有了点动静，众人都等着门打开呢，却听到一声惨叫，接着扑通一声，传出一种极为沉闷的落地声音。 惨叫声，落地声，这是有人跳楼啊！ 几人面面相觑，张子扬拨开人群，一脚把门踹开，只见房间里并没有人，摸一摸被窝，还是热乎的。 走到阳台往下一看，楼下水泥地上躺着一个人，分明是郑润明的样子，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成了一块烂泥，鲜血四流，甚是骇人。 “为什么？” 许芳芳喃喃道，她都有点茫然了， 她刚才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向郑润明喊话而已。 这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作为警察，总难免会遇到这种事情的。 犯罪分子冥顽不灵，那警察就要劝说，喊话，道理讲不明白用武力威胁也是正常。 今天这是怎么了？郑润明这么脆弱的吗？喊一声，他直接跳楼自杀了！ 这？ 因为不想坐牢，所以畏罪自杀？ 许芳芳想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唉！可惜，可惜，看来彭小姐还是无法原谅他啊！ 何必呢，何必呢，他又没有杀你，你何必下此毒手呢？” 穆沛然哀叹道，好像怨灵并没有离开，能听到他的话一样。 他这番做作，让张子扬大皱眉，是穆沛然带着大家找到这里的，一来郑润明就跳楼了，谁嫌疑大，简直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呢。 是设置了什么机关吗？一有声响，就把人扔下去！ 张子扬正要查看，突然，有一个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房间中五人，谁也没有动嘴，却有一个声音幽幽飘荡： “哼！他这个老色鬼，几次三番的占我便宜，还想母女通吃，死了活该，活该……” 最后两个字“活该”嗡嗡的还有回音。 “妈呀，这是谁？” 许芳芳吓得一哆嗦，躲到了张子扬身后，其他几人也是面无人色。 怨灵怨灵的，他们一直听穆沛然说，可没想到怨灵竟然还会说话，把杀死郑润明的原因点了出来。 第428章 搜身 第四百二十八章 搜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家刚刚还在震惊于郑润明的跳楼，接着怨灵还说话了。 不说其他人，就是张子扬也一时被唬住了，五人之中，没有人张嘴，而且说话的还是个女声，而许芳芳和庞晴天平常是怎样说话的，他清楚的很。 要知道，每个人的声音都有很大的不同，音色，频率，语气，不是一个人，往往一耳朵就听的出来。 这分明是另外一个女人在说话啊，五人都有点萎缩，静静不动，似乎在等着彭媛媛的怨灵继续说话。 可惜的是，等了好久，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只是，空气中有一种诡异的气氛，让人不安，让人胡思乱想，以前的价值观再次发生动摇。 没有谁百分之一百的相信鬼神，或者百分之一百的不相信。 就说许芳芳和庞晴天，在见识了幽灵出租车之后，她们是动摇的，心里想的是，这个世界也许真的有鬼。 可等张子扬说了幽灵出租车的原理，两人哑然失笑，对鬼神一点也不相信的。 可现在，又开始有点相信了。 郑润明好好一个人，竟然会跳楼。 这里面若是没有鬼神的因素，他何必如此？ 人都是热爱生命的，不到最后时刻，谁愿意结束自己的生命啊？ 再说了，现在只是怀疑，郑润明这家伙跑什么啊？跳什么楼啊？ 就算是真的，他和彭媛媛有矛盾，没有证据也无法定他的罪啊！ 跳楼的事情还有一个可以揣测的空间，刚才是什么鬼？真是怨灵说话了？ “张子扬，走了吗？她走了吗？” 许芳芳小小声的问道，这个她说的显然就是怨灵本灵了。 她这么问，张子扬也是懵逼的，怨灵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如何能够确认。 张子扬比较强的一点是，一阵思维混乱和震惊之后，他很快恢复了理智，依然坚定的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哼！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怨灵，如果真有的话，那就把我也扔下楼！” 恐惧激发了张子扬的彪悍之气，扫视一周，仿佛战场叫阵一样。 许芳芳吓坏了，连忙拉住了他，小心的劝着： “你干嘛啊？别惹事啊！” 庞晴天也是靠近了一步，有了防范，仿佛在等着怨灵出手，然后她可以拉住张子扬。 只是，等了半天，怨灵一点动静也没有，似乎对杀死张子扬没什么兴趣。 “确实，还是少惹事的好，挑衅怨灵，万一怨灵生气了，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怨灵可不是人，对善恶的观念不是那么分明!” 穆沛然也跟着劝了一句，没想到的是，张子扬挑衅怨灵，怨灵没有生气，穆沛然这么一说，引来了怨灵的不满； “老白毛，你不要污蔑我，老娘是恩怨分明之人，不过，你已经得罪我了！” 还是和刚才一样，阴森森的女声，这下众人更是傻眼，刚才声音来的突然，现在大家可都警惕着呢，听的清清楚楚。 “彭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别误会呀！” 穆沛然别看是自称有法力的人，也是吓得不轻，连忙解释，可怨灵再也没有回应。 “彭小姐，你走了吗？” 好一会，穆沛然小心翼翼的确认，整个人都有点神神叨叨的。 不过，也难怪他会如此，得罪怨灵了，这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又停了几分钟，怨灵好像真的离开了，不再有动静，却又听到蹬蹬蹬的声音？ 又在闹什么鬼啊？ 许芳芳眼睛睁开的溜圆，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彭严松在颤抖，因为他一只手扶着椅子，所以才会有声音。 一个大男人，也这么害怕，真是胆小鬼！ 正想斥责一句，不想彭严松忏悔了起来： “侄女啊，是叔叔对不起你，你饶了叔吧，好吗？” 见没有回应，双掌合十，作揖连连。 “你怎么对不起彭媛媛了？” 张子扬突然大声道，现在不光是查案的问题，郑润明非礼过彭媛媛，跳楼了，彭严松也得罪过彭媛媛，是不是也有生命危险？ 还有穆沛然，也因为一句话得罪了怨灵，显然也有危险。 作为警察，自然有保护他们的义务。 “我……我……” 彭严松牙齿磕碰，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不知道是太害怕了，还是做的事情太严重，不愿意当着警察的面说出来。 他这样，张子扬也不深究，而是开始查看这个房间。 “子扬，你在找什么？” 庞晴天温柔的问道，她虽然稳重，心里也是害怕，张子扬好像什么也不怕，本能的，她想靠近张子扬一些。 “这里是犯罪现场，我在想，郑润明为什么要跳楼，甚至，他是主动跳的呢，还是被人扔下去的。 如果是主动跳的，也太奇怪了，你们不会真的相信有怨灵存在吧？” 张子扬解释着，开始检查房间，连墙壁都拍拍打打的，看有没有机暗室什么的。 他这样，许，庞二人也跟着帮忙，只是，刚才怨灵都说话了，张子扬竟然还是不信，这也太钢了吧？ “如果没有怨灵的话，刚才的说话是怎么回事？” 许芳芳有点肝颤的问道，她以前很少接触这些东西，幽灵出租车可以破解，很重要的一点是用了障眼法，利用了黑夜，可这大白天的，若不是怨灵在说话，会是什么呢？ “说不定这房间里面装了什么通话设备或者录音器，有人在操控这个通话设备，在适当的时候便发出声音。 我是绝对不相信什么怨灵，如果真有的话，干嘛不把咱们都扔下去了？” 张子扬有了这个猜测，便开始检查房间里的电路，如果有通话设备，肯定要连接着电线，只是，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 而他之所以不相信怨灵，不相信鬼神，不光是他深受唯物主义教育，无神论已经根深蒂固，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在他看来，怨灵的行为太过于符合人类的逻辑。 因为郑润明得罪了生前的彭媛媛，所以彭媛媛死后的怨灵就要前来报复，这哪里是怨灵啊，不就是人的思维吗？ 都成灵了，思维还这么世俗，未免搞笑了点。 而且，能量也太小了，就是搞死一个人，如果怨灵真有本事，把滨州市直接给灭了，张子扬还有可能相信。 一个怨灵，做的都是人类就能完成的工作，那可能性只有一个，不过是有人拿怨灵作为遮掩，本质还是人在做坏事，在杀人。 想到这个问题，他放弃了搜查房间，而是看向了穆沛然，是穆沛然带着大家来这里的的。 那么这里发生的一切，最有可能的，是穆沛然在安排。 而要发出声音，只要他身上带着一个录音器，把录好的声音在恰当的时候放出来，不就像是怨灵在说话吗？ “没有找到通话设备吧？ 你怎么就是不信呢，有些事情用科学是没办法解释的！” 穆沛然见张子扬徒劳无功，拿出了倚老卖老的语气，好像在鄙薄张子扬的见识短浅。 “房间里没有同设备，还有一种可能，有人把录音设备藏在了身上，不知道穆大师能不能接受搜身呢？ 当然，我也愿意接受你的搜身！” 张子扬提议道，作为侦探，就是要有一种执着，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查个底朝天。 第429章 白天吃安眠药 第四百二十九章 白天吃安眠药 中医里有一个理论，叫做通则不痛，不通则痛，意思是人体是一个流畅的系统，如果什么地方堵住了，便会造成痛苦。 破案也是这个道理，怨灵说话这件事看似和案子关联不大，只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可如果不搞清楚，就会影响接下来案子的侦破。 更重要的，还会对人的心理造成一种打击的效果，比如许，庞二人又开始动摇了。 当一个人犹疑的时候，要做事情就很难了。 刚才确实有声音发出了，既然坚定的排除了鬼神作怪，那么一定是有根源的，把这个根源找出来，才好往下走。 张子扬的话明显是在怀疑穆沛然了，许芳芳和庞晴天二人都是以张子扬马首是瞻，一边一个盯紧了穆沛然。 心情稍微平复，她们也觉得穆沛然有问题，怨灵是他放出来的，此地是他找到的，感觉众人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搜身？我没有意见啊！来搜就是了，不过，我就不搜你的身了，因为我相信你们！” 穆沛然大大方方的说道，说着抖抖衣服，那意思：来吧，搜吧。 他这样，张子扬突然有点慌，有点下不来台，房间里没有发出声音的设备，按说应该藏在穆沛然身上了，可他如此大方，一点不怕，只怕搜不出什么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 事已至此，张子扬只能硬着头皮搜身，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搜了，一无所获。 怎么会这样？ 张子扬有点头皮发麻，房间搜查了，身上也搜了，什么也没有，那刚才的声音还能真是怨灵发出的？ 绝对不可能！ 张子扬心如铁石，坚决无法接受这个，他是办案的主导者，如果他乱了，那这个案子就别想破了。 “彭严松，你愿意让我们搜身吗？” 转头看向彭严松，张子扬已经陷入绝境，每一个可能性都不愿意放过。 不想，一听说搜身，彭岩松却有点抗拒： “就是怨灵作怪，你搜我的身能有什么用啊？” 嗯？ 张子扬眼睛一亮，彭严松一直表现的十分恐惧，刚才身体都在打颤，所以没人怀疑他。 莫非这家伙和穆沛然是同伙？ 这么一想又觉得矛盾，前来这里之前，穆沛然的表现好像是要算计彭严松。 难道穆沛然其实想算计的一直都是我？ 张子扬不管了，猜测起来简直深不见底，猜测也不可靠，一切都要靠证据，便冷哼一声道： “你不愿意接受搜身当然是你的自由，不过，现在郑润明死了，穆先生身上也没有发出声音的东西，剩下的只有你了。 你在此时不表明清白，就是我们最大的嫌疑人了。” 张子扬说的话带着一点威胁的意思，想来，谁也不想当嫌疑人的。 “谁说不让你搜了，来，搜吧，我身上没有录音器什么的。” 果然，彭严松经不起威胁，立马就同意了。 张子扬上前仔细的搜了，倒是搜出了一些东西，有佛像，有玉观音，还有一些桃木小剑，以及一些符纸，都是辟邪的东西。 看来，他是真的很迷信，很害怕，所以准备了这些东西，以防邪祟上身。 可惜的是，他身上也没有发出声音的东西。 诡异了！ 张子扬怀疑的眼光在许芳芳和庞晴天二人身上扫过，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怀疑的过头了，如果她两个也和凶手一伙的话，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只是，房间里，身上都没有发出声音的东西，那刚才的阴森女声是咋回事？ 再次打量房间里的一切，张子扬眉头皱的比山还高。 “通知滨州警方，一定要认真的搜查这个房间，一寸地也不要放过！” 张子扬吩咐道，感觉是有些地方没有搜查到 庞晴天急忙的联系了滨州的警方，楼下已经有很多人围着了郑润明的尸体议论纷纷。 跟着穆沛然过来，张子扬本想多搜索一些线索，不想又死了一个人，感觉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了。 又检查了一下阳台，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再想到刚进来的时候，床上的毯子还是热乎的，郑润明分明是从床上起来，然后跳楼了。 这里是七楼，房间里也没有太多的物件，藏不了人，推理下去，确实是郑润明自己主动跳的楼。 张子扬对郑润明的印象，觉得他是一个贪生怕死，贪财好色的圆滑之人，这种人怎么也不该跳楼自杀啊。 想不通！ “穆先生敲门的时候，房间里面没动静，我拍门叫了几声，他就跳楼了，是听到警察来了，畏罪自杀吧？” 许芳芳提出自己的看法，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张子扬怎么想都觉得郁闷，觉得不舒服。 人生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死亡，一个连死亡都不怕的人，怎么就不能面对法律的审判呢？ 还有一点，自从穆沛然昨天开启怨灵封印，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郑润明就像一个木偶一样，被人操纵着走向了死亡，人为的痕迹太重了。 有两个谜底无法解释，一是怨灵声音，一是郑润明自杀的原因，张子扬知道一时间也弄不清楚，等滨州的警方来了，便跟着鉴证科的人回了警局。 穆沛然和彭严松二人关联重大，也跟着去了。 大约用了两三个小时，尸检有了结果，其他都没什么，只是郑润明体内有安眠药的成分。 “应该是几个小时之前吃的安眠药，在跳楼的时候，依然有残留没有消化呢。 说明郑润明服用安眠药的量比较大，一般这是深度失眠患者才会有的量。 如果是失眠患者，服用之后，不久就会入睡，如果是正常人，会陷入一个短暂的昏迷状态，然后才进入深度睡眠。” 鉴证科的人员解释道，把检查单递给庞晴天，转身去忙了。 “大白天的吃什么安眠药啊？” 许芳芳叫了起来，就算是失眠，一般也是晚上服用，谁会大白天的服用安眠药，还是大量。 尤其，郑润明可是在跑路啊，不应该时刻警惕吗？ 吃安眠药，这是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啊！ 第430章 十二个小时后杀人 电视上有时候回播放一种奇怪新闻，一个犯人犯了罪，但是呢，身体上承受不了逃亡的痛苦，精神上承受不了逃亡的折磨，就会来自首。 虽然这种新闻很少，算是一个稀奇，可有此也可以看出，犯了罪要逃，心理压力还是很大的。 别的不说，郑润明的行为根本不符合一个逃犯的正常逻辑。 妈呀，都逃跑了竟然还进大酒店，还他妈的服用安眠药，这也太放松了吧？ 如此看，分明是悠闲的跑路，并不在乎被逮捕，可是，诡异的是，警察一上门，还没抓呢，他跳楼自杀了，这里害怕的又过分了。 一会悠闲的住酒店，吃安眠药，一会害怕的自杀，这前后的情绪差距也太大了。 “这家伙不会是神经病吧？” 庞晴天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可心里却清楚，不能，郑润明不像神经病，神经病也不会住高级酒店，也不会想要图谋养女的遗产。 “我也不懂了，他这是干嘛啊？ 我看他也不像是失眠患者啊！” 许芳芳有点焦灼的说道，对这件事，她是有心理负担的，因为是她 一敲门，一叫，郑润明就跳楼，虽然她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逻辑连接，可心里总觉得自己有相当的责任。 不管郑润明是不是犯人，他总是一个人啊，一个人死了，总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我不认为郑润明会自杀，也不认为存在什么怨灵，这些都是设计好的，至于是谁设计的，我会查出来的。” 张子扬眯着眼睛说道，眼睛瞟着穆沛然，郑润明的死，穆沛然肯定是参与了的，只是到底怎么做的，还弄不清楚。 不过，涉嫌杀人了，张子扬倒是可以确定穆沛然不是为了遗产了，因为如果是为了钱，真的没必要杀人。 不是为钱，是为了什么呢？ 想到这里，张子扬感觉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穆沛然本人的生平。 案子到现在了，对最大的嫌疑人还没什么了解呢，都不是失误，而是错误了。 穆沛然是滨州市的人，过往生平还要靠本地警方，有了这个心思，便附耳交代了庞晴天几句，让她去安排。 “张神探，我怎么办？ 怨灵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你可要保护我啊！” 彭严松瞅个空子，诉苦起来，他心中有鬼，见郑润明死了，现在吓得脸色都是青的，好像大冬天在水里泡了似的。 “这还不简单吗？ 怨灵是穆大师放出来的，让穆大师把怨灵重新封印就行了！” 张子扬有点敷衍的说道，这人，光想着让保护，却不说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穆大师，怨灵也要对你不利，封印，赶快把她封印了吧，不然咱俩都有危险啊！” 彭严松急切道，下巴上的胡茬子一晃一晃的，写满了焦虑，忧愁。“彭老弟，你以为我不想吗？ 本来我放出彭媛媛的怨灵，是想着让她找出凶手就行了，谁知道她睚眦必报，开始滥杀了。 可惜的是，我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封印他，就算我师叔来了也无济于事，只能让怨灵把怨气发出来之后，才有重新封印的可能。” 穆沛然说的一本正经，意思很简单，怨灵放出来了，再封印，做不到！ “就不能找出法力更强的人吗？ 只要能把怨灵封印了，出多少钱都可以的！” 彭严松也是着急了，闹呢，关系着自己的小命，再小气的也不惜金钱了，而且，郑润明死了，他就是彭媛媛遗产的第一继承人了，花点钱不心疼。 “多少钱都可以？我听说你的公司可是破产了，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穆沛然突然关心起彭严松的资产来，看来也是打听过的。 公司破产？ 张子扬听的认真，狐疑的看着彭严松，这可是一个杀人动机啊。 因为公司破产，所以需要大笔资金，而杀了彭媛媛则能继承庞大的遗产，这个动机太明确了。 穆沛然是提醒我？ 张子扬总觉得穆沛然这话转的很古怪，似乎在暗示什么。 “我的公司是有点问题，不过没有破产呢，而且，郑润明死了，我侄女的钱都是我的了，请大师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彭严松也不避讳，郑润明死了，若是死于另一种情况，他或许不会提这个，免得让自己惹上嫌疑。 可不久前，郑润明跳楼的时候，他还在门外呢，杀人的事情扯不到他身上，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怨灵。 郑润明死的不明不白，他可不想紧随其后。 “有钱好说，不过我请更厉害的人，就算能请到，也要很长时间以后了。 有法力，有灵能的人，住在城市里的人很少，大多都隐居在深山之中，需要慢慢找才行！” 穆沛然恢复高人姿态说道，他说的是大多数人的一般看法，高人隐居在深山之中。 就像中西医之争的时候，一说起中医高手，也多是说，神医都在深山老林里面藏着呢。 这种说法骗一般的愚夫愚妇还行，张子扬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深山老林里面也许有人隐居，但绝对没有什么高人，野人倒是可能。 张子扬不信，彭严松一听却慌了: “那怎么办？怨灵神出鬼没的，咱们两个的命可都有危险啊！” 彭严松一边说一边搓手，都快搓淌血了，脸上没有了一丝的血色，白的青蛙肚皮一样，死白死白的。 他如此着急，穆沛然不急不躁，半天没吭声，直到彭严松催促道： “穆大师，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穆沛然这才叹口气，无奈道： “别的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过我们现在做不到啊！” 他这样说，彭严松眼中冒出了光芒，急切道： “你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咱们合计合计啊！” 彭严松如今的状态，逮住蛤蟆也能攥出屎来，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愿意拿自己的小命冒险。 “怨灵并不能凭空存在的，要在阳间穿梭，不光要解开阴间的封印，在阳间也要有灵骨才行。 如果我们能找到彭媛媛的尸骨，一把火烧了，怨灵自然也就无法在阳间活动了。 只是，我们不知道她的尸骨埋在什么地方啊！ 以怨灵的能量，杀死一个人之后，大约要休息十二个小时，如果十二个小时之内能够找到彭媛媛的尸骨，自然一切都好，如果找不到的话，咱们两个只怕有一个要步郑润明的后尘，再过十二个小时则是下一个。 唉！我真是失算了，想不到彭媛媛的怨气那么重，连我也控制不住。” 穆沛然扼腕叹息，懊恼不已，倒是提出了一个办法，还说了怨灵杀人的时间间隔。 彭严松听的愁眉苦脸，张子扬则是犹疑起来，穆沛然的意思，怨灵再过十二个小时还要杀人！ 这是对谁说的？ 彭严松吗？ 张子扬感觉这是挑衅啊，是对自己说的，意思十二个小时之后还会有人死亡，谁也拦不住。 找事啊！ 一定不能让死亡再次发生！ 张子扬下了个决心，这其中的关键就是看好穆沛然，防止他搞鬼。 第431章 跳楼之后后悔了 只是，怎么才能看住穆沛然呢？ 张子扬暗暗琢磨，心生一计，既然两人现在都很危险，那自己就负责保护他们啊，这样不就管住了吗？ “穆先生，怨灵是无形的东西，是怎么害人的呢？ 比如，她是怎么让郑润明跳楼的呢？” 张子扬当然不会上来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小学课本上有个故事讲的好，说若是想让一个人脱掉身上的衣服，有狂风的方式也有太阳的方式，狂风是粗暴的强迫，太阳则是温暖的加热。 用强迫的方式，只会让人更加护住自己的衣服，而太阳的温暖却可以让人主动脱下。 这不光是方式的不同，其实也代表世界上的两种势力，一种是邪恶的，总是喜欢用粗暴，强迫的方式去支配别人，一种是正义的，用的是引导的方式，尊重个人的意愿。 张子扬当然是正义的一方，所以要用引导的方式。 “你说的没错，怨灵是无形的，可是，灵体虽然无形，却可以影响人的脑电波，让人按照她的意志去行动。 郑润明应该就是脑电波被控制了，所以才会跳楼！” 穆沛然一说起来鬼神，那真是头头是道，看来研究这个的时间不短了，不过，这些东西又是无法验证的东西，就算科技能够观察脑电波，也没有愿意配合的灵体啊！ “这样啊，我倒是想到一个保护你们的办法！ 怨灵能影响脑电波，让人去死，可如果身边有人保护，就不能得逞了吧？ 就说郑润明吧，他要跳楼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他，他就不会死了吧? 你们两个现在很危险，那我就守在你们身边，一旦发现你们有自杀的举动，立刻阻止。 怨灵终究是一种灵体，不能长时间的留在阳间吧？ 撑过一定的时间，等灵体的能量减弱，再把她封印不就好了？” 张子扬提出这个办法，目的就一个，看住穆沛然，看他还能怎么捣鬼。 不管要做什么，总是要和外界联系的。 “这个办法好，张警官，我如果做傻事，你一定要摁住我啊！” 彭严松终于露出了一点喜色，既然灵体无形，无法直接杀人，有人保护就太重要了。 这就和戒毒一样，有毒瘾的人无法控制自己，有人在傍边强制，然后才能戒掉。 说完，眼巴巴的看向穆沛然，唯恐穆大师再说不行。 不想，穆沛然沉吟了一下，竟然同意了： “张警官，你这个方法好啊，那我们两个的安危就托付给你了。 依我的推断，彭媛媛的怨灵虽然强大，在阳间呆的时间超过一周也会虚弱的，那时候就不用害怕了。” 他同意，彭严松高兴，雀跃，起码有点保障了，张子扬却是犹疑起来，穆沛然这家伙，好像根本不怕被控制，也不怕被监视。 简直像水一样，什么都能适应。 “那好，既然你们都同意，我们三个再加上几个警察，轮流看住你们，就不用担心怨灵害人了！” 张子扬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走，实在无法想象，在那么多人的监看下，谁能害了彭严松。 既然认为怨灵之类都是穆沛然故弄玄虚，张子扬本能的认为穆沛然下一个要针对的肯定是彭严松。 “可以的！张警官，你来安排吧！” 穆沛然无有不从，没有任何的意见，张子扬原本以为他会提出一些要求呢，比如住在他家什么的，他没提，张子扬自然也不用反驳了。 张子扬想好了，保护两个人的地方绝对不能在穆沛然家，以免他耍什么手段。 当然，也不能在警局，因为这种事情说出去，不免引来许多议论，显得警察太迷信。 想来想去，酒店是最好的地方，地方不大，监看容易，为了防止跳楼之类的事情发生，可以安排在一楼。 这么一想，放心了许多，正要带着几人去酒店，鉴证科的人跑了过来，喘着气说道： “原来我们只是大体的检查了一下，观察的不仔细，现在我们又发现了一些东西，你们要不要过来看看？” 尸检出了新的东西？ 那当然是要看看的！ “前面带路！” 张子扬大手一挥，带着许芳芳，庞晴天二人去了尸检的地方，临走交代了几个警察，看好穆沛然，彭严松两人。 尸检的地方就在滨州市人民医院，距离不远，很快就到了地方。 一进房间，许芳芳和庞晴天二人就退了出去，许芳芳甚至呕吐了一些中午吃的酸辣土豆丝。 不怪她们如此，实在是尸检房间里的景象着实的有点骇人。 电视上，就是有这种情节，一般也是盖上白色的布，以免有过度血腥的画面。 可现在好嘛，所有的血腥一点也没有掩饰，加上郑润明本来就被摔的不成样子了。 张子扬还好，知道尸检必然是要解剖的，没有太当回事。 接待的是一个头发花白，有点龅牙的中年男人，浑身透着一股子书呆子的气质。 看到两个女孩的反应，他意识到了什么，给尸体盖上了白布，然后才说道： “因为你们要求的比较着急，所以我们检查的比较匆忙，有些地方疏忽了。 你看，他的手上很多擦伤的地方，我们原本以为是摔在地上的时候，尸体和地面发生摩擦造成的。 可是，仔细检查之后发现，这些擦伤不是和地面摩擦造成的，而是和墙面摩擦造成的。 这说明受害人在从楼上落下的时候有着极强的求生欲望，所以才会试图用手抓住墙面。” 强烈的求生欲望！ 张子扬微微一震，他一开始就认为郑润明被人给算计了，可却没想到这些。 因为他总觉得郑润明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可这样的尸检结果，说明里面有很多的细节没有考虑到。 郑润明有如此的求生欲望，首先就否定了畏罪自杀的说法，一个要自杀的人，恐怕是很难有求生欲望的。 然后又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郑润明跳楼之后才后悔了，这说明什么？ 跳楼之后后悔！ 光是这几个字就给人一种可笑之感，郑润明不至于那么愚蠢吧？ 还是说他跳楼的时候是想死的，落下的时候却后悔了？ 也许有这种可能，绝对不会大，谁会拿生命这么玩啊？ 第432章 不可能的凶手 “强烈的求生欲望？难道是有人把他扔下去的？” 庞晴天缓解了一下恶心，走了进来，许芳芳则还在门外呢，看样子，她是不准备进来了。 不过，她不进来，并不表示她不参与： “这不能吧？如果是有人把他扔下去的，起码他应该喊叫吧？” “喊叫？你忘记了吗？他是服用了安眠药的，也许正在熟睡中，被人扔下楼之后才清醒了。 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在坠落，自然想抓住一些东西，如此，手和墙面发生了摩擦！” 庞晴天提出一个可能，倒也具有一定的逻辑性，只是，如果是有人把郑润明抛下楼，那这个人是谁啊？ 有嫌疑的人，穆沛然，彭严松，都在门外呢，突然又出来一个新的嫌疑犯？ 未免有点突兀了，而且，一听到声音不对，张子扬就踹门而入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那是七楼，什么人能来去自如？蜘蛛侠吗？ “对了，这些是他的衣物，你们要不要检查一下？” 鉴证科的中年人提醒道，其实，这些东西都应该出现在尸检报告上的。 “这有什么好看的啊？ 张子扬，如果以你的身手，能不能从七楼阳台离开？” 庞晴天问道，她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要从七楼的阳台离开，没点功夫肯定是不行的。 “要离开当然可以的，不过需要提前准备很多东西，比如绳子什么的。” 张子扬淡淡道，他对这个想法不太感冒，因为他仔细的观察了阳台，并没有发现有人离开的痕迹。 而且，如果真的有人做这种事情，干嘛等到许芳芳敲门才做呢？ 如果想做的不留痕迹，什么时候不能做？ 许芳芳敲门，郑润明跳楼，这里面应该有逻辑关联才对。 “嗯？郑润明口袋里怎么会有这个？” 张子扬突然拿起了一盒火柴，眼中精光四射，台子上是郑润明的衣服，手机，一包香烟，一个钱包。 “火柴？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吸烟，高级点的酒店都提供火柴的！” 许芳芳听到张子扬大惊小怪，不顾恶心跑了进来，只是眼睛不往尸体上看就是了。 为了方便顾客，很多酒店都提供火柴，而且一般提供的都是比较好的，不含硫的火柴，点燃了没什么味道，而且燃烧时间也比较长，点起雪茄都没问题。 这就和毛巾，一次性牙刷，牙膏这些东西一样都属于标配。 郑润明吸烟，用了酒店的火柴放进了口袋里，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二女都是不解，眼睛不停的往香烟上看，似乎在说：你没看到香烟吗？ “酒店提供火柴我知道，他抽烟我也知道，只是，这是202房间的火柴啊！” 张子扬指了指火柴盒说道，这家酒店的火柴设计的还挺有格调的，不是方形的，而是圆筒形的，手指粗细，里面大约有十来根火柴，火柴盒上写着酒店，房间号，虽然简单，却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 “郑润明是从七楼702跳下来的，怎么会有202的火柴？ 是酒店服务员放错了吧？” 许芳芳想了一个可能，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张子扬却是连连摇头，高级酒店会犯这种错误？ 既然火柴上写着字，写着房间号，目的就是为了给客人一种定制的高贵感，树立品牌形象，如果搞错了，那不是虎头蛇尾吗？ 这就好像一个人买了一件名牌衣服，结果反着穿，谁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啊？ “给这个酒店联系，问一下202房间是谁在住！” 张子扬吩咐道，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许芳芳去做的，很快就通过滨州警方拿到了电话。 现在的人，基本没什么隐私概念，如果是警察问话，酒店也不会想着保护客人隐私，而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以免招来什么麻烦。 “请问一下202客人的姓名？” 许芳芳说明身份后问道，为了让张子扬听得到还特意开了免提。 等了一会，酒店给了答案： “客人名字叫陈珂！” 陈珂？ 张子扬皱眉，他原本以为会听到熟悉的名字呢，突然蹦出来一个陈珂，这谁啊？ “那702房间呢，登记的是谁的名字？” 张子扬灵机一动，连忙问道，他隐隐约约感觉这两个房间有某种联系。 他问的奇怪，许芳芳和庞晴天都露出不解的表情，酒店的回答很快来了： “也是叫陈珂！” 也叫陈珂？ 二女都惊呆了，她们以为张子扬是瞎问的呢，没想到会找到这种联系。 郑润明是从702跳下去的，他身上带着202房间的火柴，而702和202房间的登记人都是陈珂，这要说没关系，傻子都不信，只是这个陈珂是什么人啊？ 张子扬摆摆手，让挂了电话，手中拿着火柴，安静许久，幽幽道： “我想我知道郑润明是怎么死的了，好算计啊！” 张子扬破案无数，每一次看到为了杀人而设计的巧妙机巧都忍不住感叹，这么聪明的脑袋，干点什么不好，干嘛非要杀人呢？ 这次也是一样，对杀人的狠毒心思有点不忍直视。 《白夜行》中有一句话： “当今世界，唯太阳和人心不可直视！” 张子扬一次一次的体会到了，既觉得生气又感到悲哀。 “怎么死的？是不是被人扔下去的？” 庞晴天对这点还念念不忘呢，反应上确实有点迟钝。 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张子扬发现庞晴天悟性高，但是反应速度不是特别快，而许芳芳悟性低，反应却是不慢，都是聪明人，却有这样的差别，也是有意思。 “晴姐，张子扬既然拿着火柴，肯定和火柴有关系。 如果是被人扔下去的，那就和火柴没什么关联了，我猜，郑润明一定不是被人扔下去的，而是有比较巧妙的算计！” 许芳芳也不知道是开窍了还是怎么着，最近的反应，说是玲珑剔透也不为过，虽然想象力还有不足，很难独当一面，举一反三的实力是有的。 “这样啊……跳楼和火柴能有什么关联？ 就算酒店服务员没有放错，看这两个房间的登记人都是陈珂，说不定是陈珂住在202，郑润明找她的时候拿的！” 庞晴天又提出一种可能，只是和跳楼没什么关系，只涉及火柴而已。 “若是事事都那么简单倒好了，只可惜杀人案件中基本没有简单的事情，我现在说的也只是一种猜测，也未必就是真的，还需要求证。 我认为郑润明应该是穆沛然杀的！” 张子扬淡淡的说道，话语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似乎无法理解穆沛然这样有钱的老年人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情。 “穆沛然杀的？这怎么可能？ 郑润明跳楼的时候，穆沛然就在我们身边啊，他没有作案的时间啊！” 许芳芳不服气了，若说其他人她都能接受，可穆沛然…… 除非穆沛然真的有灵力了，不然他站在门外又怎么杀死房间里面的郑润明？ 这是不可能成为凶手的人啊！ 第433章 不张嘴也可以说话 第四百三十三章 不张嘴也可以说话 庞晴天也是挠头，跟着张子扬办案，总是可以见识各种不可思议之事情，可这个也太匪夷所思了，只要穆沛然不会分身就不可能啊。 “难道他能远程控制啊？关键还隔着一层门呢，他怎么把郑润明扔下楼？” 庞晴天也是不服气，知道接下来张子扬肯定会解释，只是本能的，还是觉得不可能。 “郑润明不是被扔下楼的，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张子扬有点沉郁的说道，隐隐的，他感觉这次来滨州，恐怕会见识相当多的死亡，现在一个彭媛媛的被杀案还没有侦破呢，又死了一个郑润明，不知道下一个又会是谁。 人是有同理心的动物，看到不久前还说话的人转天就离开了世界，不免有兔死狐悲之哀伤。 “可是，你刚才说他是被穆沛然杀的呀！” 许芳芳放低了声音说道，她感觉到了，张子扬的情绪比较低落，虽然她说不清这忧伤的来源，只是个感觉气氛变得低沉了。 “他确实是被穆沛然杀的，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了。 你们也知道，咱们之所以能找到郑润明是因为穆沛然。 试问他怎么知道郑润明在酒店的702房间？ 如此详细的信息难道真的靠他的灵能？ 他之所以知道，最大的可能是，郑润明的住处就是他安排的。 之前你们也知道，穆沛然一解开怨灵封印，今天就有人举报郑润明，这位举报的邻居肯定和穆沛然有关系。 郑润明能逃跑，负责通知的恐怕也是穆沛然。 这样他才能准备好一切，让郑润明自己走上死路！ 看到这个火柴盒了吧？ 我的猜测，郑润明之所以有这个是因为他曾经住在202房间！” 张子扬理了理前面发生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指向穆沛然，下棋的人明显就是他，不会有别人。 “你说郑润明住过202，那他最后怎么会在702？ 是不是他和那个陈珂关系比较好，所以两个房间都可以住？” 庞晴天推测道，毕竟两个房间的登记人都是陈珂。 “这个陈珂应该只是个工具人，负责订房间的，一切还是穆沛然在捣鬼。 他先是让人举报郑润明，然后怂恿郑润明逃走，把郑润明阿安排在202房间，所以郑润明兜里才会有202的火柴。 而之所以安排在二楼，一定是特意的，甚至直接告诉了郑润明，二楼安全，可以随时观察楼下的情况，能掌握主动。 而如果有警察上来，还可以从二楼跳下去，提前跑路。 安排好之后，他给郑润明下了安眠药，让郑润明昏睡过去！ 然后，他把郑润明扛到702房间！” 张子扬停顿了一下，仿佛亲眼看到一样的继续道： “因为安眠药的缘故，郑润明被放到702，而他自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二楼呢。 他谨记着穆沛然的交代，如果有警察来就跳楼，等芳芳姐敲门叫他的时候，他醒了，因为安眠药的药效还在，头脑昏昏沉沉的，急忙就想跳楼逃走！ 他以为是在二楼呢，跳楼之后才发现不对，这才胡抓乱挠想要扒住墙壁，可惜，一切都是徒劳，他从七楼落下，一命呜呼！” 张子扬这一番猜测，听的许芳芳如痴如醉，听的庞晴天心悦诚服，仅仅靠着一个小小的火柴盒就能想到这么多，这故事构建能力，这想象力，太可怕了！ 老半天，她们都没有说话，默默消化张子扬刚刚说出的一切，其中惊心动魄的地方显然是把郑润明挪到702这件看起来很平常的事情。 酒店有电梯，就算有人碰到了，大约也只会以为郑润明喝醉了，需要别人扶着。 可谁能想到这是杀人手段中关键的一招，说白了就是正在设计杀人。 而郑润明跳楼之后清醒过来，那时候的他该是多么害怕？ 黑暗啊！ 恶毒啊！ 这样杀人的手法光是听听就让人寒毛直竖，比一刀一枪来的还要惊心动魄，还要吓人。 “穆沛然为什么要杀郑润明，照你说，他和郑润明分明是在合作啊，郑润明也很听他的话！” 庞晴天不解道，郑润明既然愿意听穆沛然的话，说明二人之间是有信任的，这种情况下，穆沛然干嘛还要动手杀死郑润明？ 按说，就算是坏人也不会杀死小弟，郑润明分明是在扮演小弟的角色。 “我不知道，两人应该在合作着什么！” 张子扬不是神仙，有论据可以发挥逻辑推理的能力，却无法凭空想象没根没据的事情。 “照你这么说，郑润明的死和怨灵没有任何关系，是受了穆沛然的算计。 那我们听到的怨灵声音呢，这个怎么解释？也是穆沛然在搞鬼？” 郑润明的死可以解释了，还有一个无法解释的地方呢，许芳芳可不会忘记，当时听到那阴森的声音，她可是吓得不轻。 “一个人可以住两个房间，自然也可以有两个声音，这个我也想明白了。” 张子扬轻笑了一下道，看来是从郑润明住两个房间这事上得到启发，进而想通了幽灵声音的事情。 庞晴天听了都无语了，这是什么人啊，能以小见大，更能从一件事情联想到另一件事情，庞晴天都开始庆幸了，幸好自己不是犯人。 “一个人可以有两个声音？啥意思？ 你是说有人改变了声音，欺骗了我们？ 可是，当时的穆沛然根本就没有张口，他怎么说话啊？” 许芳芳疑问重重，一个人有两个声音她可以理解，毕竟，人如果刻意制造的话，发出不同的声音并不是难事，有擅长模仿的甚至可以模仿好几个人的声音。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当时没有人动嘴啊，别说两个声音了，一个声音也发不出啊。 “说话一定要张嘴吗？不张嘴就不能说话了？” 张子扬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把许芳芳和庞晴天都问愣了，两人目瞪口呆，纷纷想这是什么问题啊，人张嘴才能说话，说话不张嘴，哪有这种事情？ “你不张嘴也能说话？” 许芳芳也是诧异的很了，俏丽的面容都扭曲了，她到现在没明白张子扬想表达什么。 “你们没有听说一种叫腹语的东西吗？” 张子扬问的很平淡，可这样一说，许芳芳和庞晴天立马噤声了，腹语这个东西，她们不但听说过，还见过。 当然，是在电视上！ 经常有表演的啊，往往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嘴巴的玩偶，玩偶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声音，和表演者的声音完全不同，就是所谓腹语了。 只不过这种东西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一般人很少接触到，是以许，庞二人压根没往这上面想。 “我认为，穆沛然当时用的就是腹语！” 张子扬强调了一遍，算是把郑润明死亡的疑点都给解释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穆沛然为了杀郑润明可以说是苦心孤诣，费尽周折了。 “穆沛然一定特别憎恨郑润明吧，竟然花那么大的功夫要杀他！” 许芳芳忍不住感叹，听起来简单，可光是想想要让郑润明入彀要费多大的心力，就知道二人恐怕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应该是的，你们发现没有，穆沛然好像在帮着彭媛媛复仇！” 张子扬又给了一个推测，这次许，庞二人却是连连点头，因为确实有那么点意思，郑润明唯一做的错事大概就是得罪了彭媛媛而已。 第434章 怨灵到 就已知的信息而言，穆沛然和郑润明根本没有什么矛盾，在刚一开始两人甚至在互相配合。 明显，两人也是有共同利益的，只是，郑润明恐怕想不到，他也在郑润明的算计之下。 而且，这番算计肯定不是一会半会想出来的，加上幽灵出租车什么的，没有一段长时间的准备是不可能的。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穆沛然抓起来？” 许芳芳着急道，这么一个智商极高，动辄杀人的恶魔活在社会上，她都有一种失责的感觉。 尤其，穆沛然是个老年人，看起来老朽衰败，谁也不会防范他，可谁能想到这是一个恶魔呢？ “我也想抓他，只是，我说的这些都是猜测，缺乏铁的证据。 这还需要滨州警方辛苦一下，把这个陈珂找出来，如果陈珂是穆沛然安排的，再抓捕也不迟 还有那个幽灵出租车，能找到的话更好。 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看住穆沛然和彭严松。 既然怨灵什么的都是穆沛然招来的，他下一个要对付的肯定是彭严松了。 毕竟，彭严松好像也得罪过彭媛媛。 咱们看住他，可以先破了他说的，怨灵十二个小时后杀人的说法。” 张子扬的意思很简单，一方面找证据，没有证据是无法给人定罪的，另一方面则是破了穆沛然的怨灵之说。 这样，才算是全方位的打击犯罪分子。 大致了解了穆沛然的作案手法，三人回到警局，带了一批人，把穆沛然和彭严松送到酒店。 当然，为了防止再有跳楼之类的事情发生，张子扬把他们安排在了一楼，先让滨州警方的人守着，自己则带着许芳芳和庞晴天休息。 穆沛然说了，怨灵杀人一次需要休息十二个小时，再次杀人基本要到后半夜了，张子扬准备后半夜亲自上。 “子扬，你说穆沛然今晚会动手吗？” 电梯里，许芳芳好奇道，这次来破案，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的着实有点多，以她看，这么严密的监看下，穆沛然就是想做什么也不可能，可是，她越来越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说实话，我也无法想象，他还能做什么。 不过，人老精，鬼老灵，这老家伙如此平淡，只怕心里面有自己的算计，咱们不可大意！” 张子扬不敢放松，虽然前面的案情分析，可以清楚的判断，一切都是的穆沛然搞的鬼。 只是有一点，穆沛然似乎在为彭媛媛伸张正义！ 目前还搞不清楚二人之间的关系。 “啊！真麻烦呢！” 许芳芳甩甩头，率先走出了电梯。 麻烦！ 是啊，张子扬也感觉到了，想把事情做成总是很难，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人活着总是要做一些事情的，如果什么也不做的，那生活的内容又是什么呢？ 就只是吃喝玩乐享受生活吗？ 张子扬相信，以自己重生者的身份，要过这样的生活并不难，只是，会空虚的吧？ 而在破案的过程中，是可以磨练自己的技艺的，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此种滋味，未尝不是一种快乐。 何况，只要做出成绩来，就会赢得别人的认可，获得别人的尊重，甚至，很可能还会拥有名声。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仔细想想，人那么努力，就是为了这名声啊！ 当然，不可能每个人都成为偶像名人，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人是为了这小圈子中的名声而活啊！ 要维持这个名声，就必须努力下去。 就算累又如何呢？ 累的话要学会调整自己，要学会释放压力啊！ 想到释放压力，张子扬一把搂过许芳芳，笑道： “芳儿，你也挺累的吧，我给你按摩吧，放松一下！” “哎哎呀！你说什么呢？没正经！” 许芳芳一怔，白皙的脸上带上了粉红色的欢悦，爱情，她一直想要 的就是这样的爱情啊。 打情骂俏，耳鬓厮磨，亲亲我我，颠倒龙凤…… 人间至乐在狂欢啊！ 只是这么一个略带挑逗的话语，她就有了醉醺醺的感觉，实在是好，只是，感觉有点对不起庞晴天，如此的秀恩爱。 当然，她也不会把张子扬的手臂拿开，张子扬如此主动，实在难得。 就这么被他沉重的手臂压着，舒服的很，人生何所求啊？ 她是满足了，庞晴天脸都绿了，心里暗暗抱怨，这两人太过分了，当着单身狗如此撒狗粮！ 可能说什么呢？ 什么也不能说啊，越说越显得自己是个败犬！ 快走两步，庞晴天尽快的回了自己房间。 没有了庞晴天这个灯泡，张子扬越加的肆无忌惮起来， “啊呀！你要死啊，流氓！” 许芳芳吓了一跳，眼见张子扬又要上来，连忙用手支撑在他胸口，叫道： “咱们好好恋爱不行吗？干嘛一定要做那种事情？” 享受恋爱的过程啊！ 张子扬暗叫一声麻烦，不过，张子扬到底是谦谦君子，并不勉强，淡淡道： “哦，那你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一点留恋也没有！ 和女生玩耍一下可以放松，睡觉也可以放松，没得耍那就睡觉呗。 张子扬这么一走，许芳芳嘟起嘴巴，很是失落，甚至有点想念张子扬刚才的那下龙抓手了。 出于矜持，让她主动送上门去，她也做不到，只好回房休息。 时间就像沙漠里的水，虽然看不见消失却是在慢慢蒸发，很快，到了午夜。 张子扬三人休息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便披挂上阵，换下了滨州的几个警察。 三人都是警察中的佼佼者，尤其张子扬和许芳芳都是打架好手，看两个人太简单了。 穆沛然和彭严松显然以前不曾这样被人监看过，过了十二点也睡不着。 彭严松在看电视，声音开的还挺大，似乎想要用外界的冲击来抵消内心的恐惧。 可是，太过于明显了，他的心思完全不在电视上，至少不在电视内容上。 他显然不关心这出抗日剧中的不合理之处，比如，用弹弓是打不下飞机来的，再比如，谁也不会把手榴弹藏在裤裆里。 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眼光依然在盯着电视，神色中透露出一种带着悲伤的怨恨，仿佛在说：他妈的，你们这些八流演员也配活着？老子可是有生命危险呢！ 不满，他对一切都不满，同时又没有勇气对任何人发火，甚至不能拍一拍桌子来发泄一下恐惧。 张子扬可没有心情安慰他，而是把注意力放在穆沛然的身上。 和彭严松不同，穆沛然完全是一种超然的态度，好像什么也不在乎了，精神也好，身体也好，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他手里拿着一个八卦罗盘，却不打算测算什么，他用自己的存在给世界一个评价：没意义！ 张子扬摇摇头，无法揣度他的心理状态，便和许芳芳坐在一边说些悄悄话，庞晴天则守在彭严松一边，完全的严阵以待。 “啊！你……你一定要我死吗？” 安静了足足三十分钟，突然，穆沛然平静而绝望的叫了起来，神色中满是痛苦，说话的对象则是空气，或者说---怨灵！ 第435章 调皮的杀人犯 第四百三十五章 调皮的杀人犯 穆沛然的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空气，苍老的脸上纠结出无数的惊恐来。 同时，他的嘴巴也张了起来，仿佛喘不过气来了。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张子扬跳了起来，守在穆沛然的身边，心中惊异不定，在他的预想里，穆沛然是一切的指使者，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杀死了郑润明。 可现在什么情况？怨灵怎么找上穆沛然了？ 怨灵本来就是穆沛然编造的啊，幽灵出租车，腹语这些东西都是为了让别人相信怨灵的存在。 难道？ 声东击西？ “你们两个别过来，看好彭严松！” 张子扬还是认为穆沛然做戏呢，目的还是彭严松。 许芳芳和庞晴天二人本来已经围上来了，马上退到彭严松身边。 而彭严松因为太害怕，已经站不起来了，苦瓜脸上是被恐惧击溃后的败坏神色。 “吱吱吱……穆沛然，你这死老头，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吱吱吱……你还想安排我的行动？让我把凶手杀了？ 吱吱吱……我偏偏先把你杀了，然后再杀那个胆小鬼！ 哼！你还想烧了我的灵骨？ 幸好你不知道地方！” 阴森，冰寒的女声响起，彭严松吓得尿了裤子，可张子扬三人却是一脸严肃。 “穆先生，你何必……” 张子扬正想把他的腹语伎俩给说出来，不想穆沛然咳咳咳的不停，慢慢从沙发上秃噜下来，痉挛了几下，一动不动，竟然死了！ 怎么可能？ 自己设计杀死自己？ “咯咯咯……等着吧，下一个就是你，咯咯咯……” 一阵阴冷刺骨的笑声过去，再没有了动静，怨灵走了。 “他死了？他死了吗？” 彭严松裤裆里滴答着淡黄色的液体，近乎咆哮又近乎崩溃的叫道。 说着话不等人回答，用一种古怪的姿态来到穆沛然身前，不敢太过靠近，躬着身子，远远地伸出手扣住穆沛然的手腕。 张子扬三人都是静默，知道彭严松这是号穆沛然的脉搏呢。 有一点基础医学常识的都知道，人一死，脉搏就会马上停止挑动。 “死了，真死了，不是……你们不是说怨灵只能影响思想，无法直接杀人吗？” 彭严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真的快要吓嗝屁了，原来虽然害怕，可毕竟有警察保护着呢，就算怨灵蛊惑，警察可以阻拦啊！ 可现在好嘛，穆沛然就这么死了，不用跳楼也不用刀枪，好像怨灵过来一下，他人就没了。 这就太可怕了，保护什么的，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啊！ 别说他害怕了，张子扬三人也是肝颤，没听说过，张子扬就从来没听说过好好一个人说死就死的。 就算有吓死之类的，基本也都是当事人身体上有一定的疾病。 穆沛然虽然年纪大了，可红光满面的，怎么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是怎么死的啊？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张子扬之前的推测，穆沛然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不管是幽灵出租车也好，还是杀死郑润明也好，都是他干的，而且他还会有下一步的行动。 可现在是什么鬼？ 穆沛然自己死了？ 张子扬是坚决不相信怨灵存在的，那是谁杀死了他？ “我看看！” 庞晴天老成持重，想要确认一下，再次按穆沛然的脉搏，好一会才道： “确实死了，脉搏完全不挑了！”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只要脉搏不动了，那便是百分之一百的死了。 茫然，三人都有点茫然了，最大的犯罪嫌疑人，认定的杀人犯，阴谋多端的家伙，就这样死了？ 太随便了吧？ 他这么一死，往哪里查啊？ 到底谁是凶手？ “哈哈……可笑，可笑，我还想让你们警察保护呢，你们能保护什么啊？ 怨灵在哪里，你们能看到吗？ 你们保护不了穆先生也保护不了我！ 走了，我走了，要死我也要死在自己家里！” 彭严松狂笑起来，绝望的站起来，身体趔趄，几乎站不稳当。 他刚才吓尿了，裤子还是湿漉漉的。 关键，他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这样就能把人杀死，保护神马的，根本没有意义。 他踉踉跄跄的往外面走，张子扬眉头大皱，却始终没有拦阻。 一来是拦也没用，无法说服他。 再者，如果怨灵真的存在，按照穆沛然之前说的，怨灵杀完一个人，至少要休息十二个小时呢。 彭严松这时候出去，并没有什么危险性。 “无能，无能，一群废物警察！” 彭严松骂骂咧咧走出酒店，张子扬三人都是眉头大皱，以前没受过这种侮辱呢。 可事实就在眼前，自己保护的人死了，说再多不过自取其辱！ 啊呀？ 不对！ 张子扬凝重的看着穆沛然的脸，浑身一震，因为他分明看到穆沛然 刚才眼帘一动。 死人怎么会动？ 而且，眼帘动这么细微的动作，一定是因为眼珠子在转引起的。 “庞副队，你确定他死了？” 张子扬上前一步，站在两个女生前面，太诡异了，似乎有危险的样子，不得不小心起来。 他可以不相信彭严松，可他不能不相信彭晴天啊！ “是死了啊，他已经没有脉搏了！” 庞晴天不明所以，她刚才查看的很仔细，确实是没有脉搏了，这种事情她可不会胡说。 真死假死？ 张子扬没有马上靠近，而是认真的观看，刚才穆沛然也许忍住了，可现在他的胸膛一起一伏，明显在喘气呢，这要是死人，那全世界都是死人了。 “你们看他的胸脯！死人怎么会喘气？” 张子扬摇头，心放下了一半，果然，依然是穆沛然在搞鬼， 喘气？ 庞晴天吓一跳，许芳芳更是拿了个架势，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真的在喘气啊！” 许芳芳跟着叫了起来，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探鼻息，更是肯定道： “活着呢，有热气，怎么回事？刚才是吓晕过去了？” 庞晴天确认了一下，也是不解。 “人就算是晕了，只要是活人，就有脉搏，刚才你没有摸到脉搏……哈哈，我知道了！” 张子扬灵光一闪，笑了起来，身手一探，从穆沛然腋下拿出来一个水晶球，亮晶晶的，里面还有雪花。 “咦？这是怎么个意思？他干嘛腋下藏一球？” 许芳芳兴致来了，这个老头子，老杀人犯，还挺调皮咋的？喜欢玩？ 第436章 死人也要尊严 第四百三十六章 死人也要尊严 许芳芳也是服气的，这老东西，有意思吗？玩装死！ “张子扬，我刚刚确认过的，他确实没了脉搏，怎么？” 庞晴天万分的难理解，作为警察，通过脉搏看人生死，这点本事她还是有的，只是…… 穆沛然确定无疑的活着呢，彭严松被骗了，自己岂不是也被骗了？ 羞耻啊！ 庞晴天想找个蚂蚁洞钻进去，以后再也不当人，就当蚂蚁了。 张子扬只用了一小会就识破了穆沛然的轨迹，可自己倒好，上手了还没有察觉，同样是人，差别太大了。 “你再试试，看现在还有没有脉搏？” 张子扬笑道，通过和穆沛然打交道，他也算是发现了，穆沛然最厉害的一点，是他针对警察，把警察也算计了进去。 要想对付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直指根本，千万不要受什么鬼神的影响，最先也不要考虑他的动机，而是把技术性的问题先解决了。 “有，妈的，怎么现在又有脉搏了？” 庞晴天也是着急了，脏话都出来了，张子扬听了想笑，社会越来越开放，很多女人也越来越自我，说脏话也不是那么奇怪的事情了。 说脏话肯定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可是，在现在这个阶段，女生说脏话依然是有趣的事情，这说明女性逐渐放弃客体位置，开始进行主体思维了。 其实，说是男女平等，在很多地方，女性还是很吃亏的。 不光是说待遇上的不平等，这个已然改善很多了，更加根深蒂固的是意识形态上对女性的贬低。 随便打个比方吧，如今的社会，两性之间讲究的是男财女貌，男人要有经济实力，女的要漂亮。 后来还有一句经典的话，叫做：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 都是在强调这一点，男人负责供养，女人负责生育。 可就是这个，女性在道德上就处在了劣势，或者说，现有道德意识下，女性很容易就会被认为不道德。 男人可以堂堂正正的对一个女人说： “我喜欢你，因为你漂亮！” 可一个女人就算再喜欢，也不会说： “我喜欢你，因为你有钱！” 实际上，男人最在乎的就是容貌，女人最在乎的就是男人的钱，只不过，男人可以堂堂正正的表达，女人就没办法，似乎她们自己也认为为了钱和男人在一起是不道德的。 在这样两性最重要的一件事上，女性就处在了道德劣势，还说什么平等呢？ 更严重的是，这个问题短时间是无解的，毕竟，在很多行业内，都是男人把持着。 许芳芳和庞晴天这种家庭富裕的富二代，可以说是最幸运的一群人了，也只有她们，才能活的更像一个完全体的人。 “妈的，因为这个球！” 张子扬学着庞晴天的语气说道，闹的庞晴天脸红一片，说脏话可不是什么好女孩啊，不过说都说了，也无法辩解。 “球？这个球能干嘛啊？” 球能阻挡脉搏的挑动，没听说过啊！ “这个球还挺漂亮的啊，有什么作用？” 许芳芳把球接了过来，摇晃着脑袋左右看，很喜欢的样子。 这个球做的确实挺精致，尤其里面的雪花，看起来很逼真。 “你们缺乏破案的常识啊！ 把这样一个坚硬的球放在腋下，夹紧了，就会压迫大动脉，阻拦血液的流动，让脉搏变得很轻，几乎感觉不到。 所以说，不是没有脉搏，而是脉搏变得很难察觉了。” 这点小伎俩几乎是破案必须知道的常识了，只不过，因为太过烂大街，很少人用了，想不到穆沛然这样的老狐狸竟然使用。 张子扬这样一说，许芳芳好奇，把球夹在腋下，让庞晴天去探自己的脉搏。 “还真是，感觉不到了！” 庞晴天也是服气了，同时也明白，警察，要想成为一个优秀警察，就要会犯罪分子所使用的手段。 “这么说，他现在是醒着的了，干嘛还要装？” 许芳芳饶有兴趣的看着穆沛然，张子扬已经把他的小手段揭露出来了，他还不醒来，想干嘛？ 更关键的，他这一出有什么目的啊？难道想靠装死逃脱惩罚？ 这是不可能的啊! 不明不白死了人，肯定是要尸检的，一个人再能装死，也过不了尸检这一关啊。 “不好！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张子扬突然大叫一声，抬腿就往酒店外跑去，四处张望，却不见彭严松的影子！ “怎么了？” 许芳芳还是懵的呢，中计？她完全没感觉啊！ “我之前说了，穆沛然要对付的下一个目标是彭严松。 可你们想，如果彭严松在我们的保护之下，穆沛然怎么动手？” 张子扬喟叹道，暗暗责怪自己，疏忽了，疏忽了，要杀人，穆沛然不一定自己亲自动手啊，以他的财力，找个杀手啥的太简单了。 “你是说，穆沛然装死就是为了把彭严松吓跑？” 庞晴天也慌了，明明知道彭严松有危险，明明已经把他保护起来了，结果被穆沛然一个小花招给骗了。 彭严松要是死了，就算破案成功，也是一个大污点！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追？” 许芳芳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突然有一种“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的感觉。 不管彭严松是不是坏人，他都是一条生命，因为自己三人保护不周，他丢了性命，那对大家肯定是一个巨大打击。 侧脸看看张子扬，她害怕张子扬承受不住！ “不对！不对！不对！” 张子扬突然叫了起来，“这不符合穆沛然的作案手法，不该如此简单粗暴的啊！” 穆沛然几次用计，设计的都相当精妙，若不是他张子扬来，一般人还真破解不了，可这次杀人太简陋了点。 如果穆沛然想那么简单的就杀了彭严松，以前为什么不杀？偏偏等到彭严松被警察保护的时候动手？ 完全不合逻辑！ 任何一个人，只要不是神经病，一定是有逻辑的，穆沛然那么精于算计的人，怎么会如此违反逻辑？ “谢谢你的夸奖，我本来也没有打算杀他！” 不知什么时候，穆沛然来到了身后，浅浅淡淡的，好像闲谈一样。 人的命树的影，穆沛然这个老头子给许，庞二人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因此，他一出来，二女就警惕起来，分站他左右，仿佛害怕他逃走一样。 “你做那么多事情，到底是为的什么？” 张子扬感觉快要接近真相，可要抓却抓不住，见穆沛然似乎承认之前的事情是他做的，便问了出来。 “给死人要一个尊严！” 穆沛然理所当然的说道，仿佛在阐述自己的信仰。 第437章 另一个凶手 第四百三十七章 另一个凶手 张子扬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死人一个尊严？死人还需要的尊严？ 说实在的，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别说死人了，就是大部分活人也并没有什么尊严，不过是卖命的，卑微的活着罢了。 至于死人，每天成千上万，死了也就死了，别说死后了，就是临终的时候，很多人走的也并不体面。 很难说这是谁的错，一切都受到了经济的制约，自然无法和发达国家相提并论。 可同时，世界上还有更惨的呢，比如印度，比如非洲，这些更加贫困的地方，有更多悲惨的人，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都给人破败的印象。 这就是人间，有光明也有黑暗，有清白也有污秽，为死人争尊严，合理合法，很多时候却是一种奢求。 “什么意思？死人怎么才算是得到了尊严？” 许芳芳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不问清楚的话，心里难受。 “如果一个人死了，明明是被人杀害了，凶手却没有伏法，沉冤不明，死了都不分明，这样谈何尊严？” 穆沛然语气中带着一抹锋利，冷冽，光靠语气，就可以知道他决心不小。 张子扬自然知道他说的沉冤不明之人是彭媛媛！ 人是很难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的，听到有人被杀了，不过是当做一个新闻，甚至不会产生一点情绪波动。 可对死者家属而言，却是天塌地陷一般的打击。 张子扬还好，他经历的多，同理心还是有的，尤其，他清楚，接下来的几十年，会有命运相似的一拨人持续性的自杀，那就是失去独生子女的父母。 见识过这种巨大的悲痛，便能多少理解他人的痛苦了。 “你是想找到杀死彭媛媛的凶手？” 庞晴天在同理心方面就比许芳芳强多了，她是那种天然的能够理解痛苦这件事的人。 “难道不应该吗？” 穆沛然冷漠道，带着一种鄙视。 彭媛媛被杀足有好几个月了，至今没有破案，如果是受害人家属的话，生气是理所应当的。 更不要说滨州一种有五个女子被杀，最长的已经过去几年了，还没有破案呢。 这再次展现了现实的残酷，和电影电视剧不一样，电视上的案子每个都会侦破，可现实中，有很多案子，永远都不会侦破，死者永远也不会安息，凶手永远也不会被惩罚！ 看来，穆沛然和彭媛媛有很亲近的关系！ 张子扬暗暗想着，开始好奇穆沛然查到了什么，而且，他为什么杀死郑润明，还有，前面一个死者，李雪娇，他是怎么找到尸体的。 “郑润明不是凶手吧？你为什么杀他？” 张子扬逼问道，彭媛媛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为了一个被杀的人而去杀其他人，总是不对的吧？ 他这么一问，许芳芳和庞晴天都是精神一震，这不是审问吗？ 只是，现在一切都是猜想而已，穆沛然会承认吗？ 如果承认，那案子便开始清晰了。 “因为他曾经非礼过媛媛，还想侵占媛媛的财产！” 穆沛然依然是不温不火，可这话无疑等于是承认，承认是他杀了郑润明。 这就承认了？ 许，庞二人如释重负的同时又觉得太简单了点，来滨州之后，可是遇到了不少难题，她们本以为还有很多要攻坚的地方呢，没想到，凶手如此轻易的坦白。 “他有罪，可罪不至此啊！” 张子扬不满道，郑润明的罪就是让最严厉的法官来判，最多坐几年牢，连无期徒刑都轮不上，更不要说死刑了。 “可是，我给他判了死刑！” 穆沛然傲然道，似乎对自己的犯罪逻辑不但不后悔还很自豪。 和罪犯无法讲法律！ 张子扬再次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思，对于罪犯，给他讲法律是没用的，罪犯如果认同法律的道理，他就不会犯罪了。 而就算抓住了罪犯也并不能让他认同法律，法律能给他们的只有惩罚。 “那李雪娇呢？你怎么知道她的尸体位置？” 张子扬追问道，对于这个死掉的女人，张子扬一直都没有特别去研究，因为他想先把彭媛媛身边的谜团搞清楚。 “呵呵……你是警察，这应该是你的工作吧？ 我只会告诉你你已经知道的，越俎代庖可不太礼貌呀！” 穆沛然笑了，像一个魔鬼在嘲笑一只蚂蚁，他这嘲笑并无太多的感情成分，只是在表达一种情绪，很珍惜的，很慎重的表达！ 张子扬一阵沉默，心道自己确实贪心了些，穆沛然愿意承认郑润明的事情就已经减少很多麻烦了。 古人曾经说过，真正的男人只依靠自己！真正的女人只依靠一个男人！ 虽然后一句已经没有意义了，可前一句依然对人生具有指导意义。 “你装死是为了什么？” 许芳芳好奇宝宝一般的问道，好像没有听到穆沛然刚刚说的话。 若是个年轻点的犯人，或许是因为她的的美貌好好的回答，可穆沛然是个老年人了，美女对他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不回答，许芳芳一阵尴尬，可马上，她这种情绪就消失了，因为穆沛然伸手从兜里拿出一个无线追踪器！ “这是警察专用追踪器，你怎么会有？你这是非法持有！” 许芳芳气呼呼，带着训斥的口气说道，她就是这样，虽然在推理的时候有灵敏的时候，可总是很难体会别人的心情。 “郑润明是我杀的，人都杀了，还在乎这点吗？ 至于追踪器，只要有钱，什么买不到？ 火箭炮你要吗？我照样能给你弄来！” 穆沛然不屑一顾，打开追踪器，看了看指向的方向，淡淡道： “张警官，走吧，我带你抓另一个凶手！” 另一个凶手？ 张子扬先是一怔，接着精光四射，豁然道： “你是说他？” “当然是他，我做那么多，就是为了这最后一步！” 穆沛然叹息道，说完拿出一个手电筒，向着黑暗中走去，张子扬连忙跟上，庞晴天随后，许芳芳嘟囔一声，一跺脚跑到穆沛然身边，一副监看他的模样！ 第438章 凶手伏法 因为追踪器显示的是直线距离，几人先是沿着江边走了一段时间，再往南走，因为越来越脱离城市，天越显得暗淡了。 不大一会就走进了附近村庄的农田里，沿着田埂，继续向南。 许芳芳原来在前面，渐渐落在了后面，不是她走不动了，而是穆沛然领头，根本走不快，她在前面，只会着急。 “晴姐，张子扬说的那个他，是彭严松吧？” 许芳芳不太肯定的问道，以她的猜测，除了彭严松也没有别人了。 “肯定是，穆沛然既然故意吓跑彭严松，这个他就不会是别人了。 再说，联系前面发生的一切，指向的也只能是彭严松。 幽灵出租车是为了让彭严松以为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而郑润明的死更是证明了怨灵确实有杀人的能力。 这就让彭严松更害怕了，加上穆沛然装死，目的很清楚了！” 庞晴天的记忆还是很好的，盘点一下前面的案情，已经有了清晰的脉络。 “什么目的？” 许芳芳还不明白呢，揣测别人本就不是她所擅长，更不要说面对的是穆沛然这样的老奸巨猾了。 “你还记得吧，穆沛然曾经说过，要想让怨灵消失，有一个办法，就是烧掉彭媛媛的尸骨，也就是所谓灵骨。 彭严松现在吓破了胆，为了活下去，唯一能做的只有找到彭媛媛的尸骨，然后烧掉！ 如果他真的找到了彭媛媛的尸骨，说明彭媛媛是他杀的。 穆沛然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凶手，给彭媛媛以公道！” 庞晴天到底是副队长，一旦掌握案情，来龙去脉便说的一清二楚了，说白了，这是一出复仇的故事。 只不过穆沛然复仇的目的不是杀死凶手那么简单，而是要让真相大白天下。 为了这个，他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当然，作为外人，是很难评断对错的，甚至很多人恐怕会以佩服的心态看穆沛然， 他毕竟做到了自己想做的。 有多少人，就算有仇人，就算被害的家破人亡，依然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窝窝囊囊一辈子，穆沛然至少比这些人强多了。 只是，至今还不知道穆沛然和彭媛媛是什么关系。 再往南走，就开始进入小山小河之地，这里的山多是石头山，偶尔才有一些草木，倒是小河两边，因为有冲积土壤，长着很茂盛的花草。 因为石头多，开发难度大，这里才保留了一些自然。 “你们听！” 穆沛然停下脚步，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张子扬几人也跟着静默，这才注意到有呼哧呼哧的声音以及刨地的声音。 “你们两个从侧面过去，我从正面！” 张子扬安排道，这也是警察作业的常规了，许芳芳和庞晴天各自去了，三个方向朝着声音处逼近。 没走几步，转过一个小山坡，张子扬就看到了彭严松，他正抡着锄头挖地呢，一下一下的，不知道累一样。 在的他傍边有一个电瓶灯，发出耀眼的光芒。 人这种动物从进化学上来说是很难专心的，因为在数百万年的进化之中，人在生态位上并不占据优势，所以要时时刻刻小心在意周围发生的一切。 如若不然就可能被其他猛兽给吃掉。 同时，人一旦进入专心状态，又会浑然忘我，因为只有超级专心才能打败那些更凶猛的动物。 此时的彭严松就正处于绝对专心的状态，张子扬几人三面而来，并非一点声音没有，可他竟然完全没有听到！还在孜孜不倦的挖坑。 电瓶灯的灯光是很明亮的，趁着这个灯光，张子扬渐渐看清楚他挖出的东西---一具白骨！ 虽然只是几个月之前埋下，可经过一个炎热的夏天，皮肉都腐蚀掉了，只剩下破烂的衣服挂在白骨上，显得格外的渗人。 尤其头部，那空洞的眼部仿佛憎恨着人间的一切。 看到白骨之后，彭严松双手合十祷告了一下，然后便准备动手把骨头拾上来，正在这时，一个鬼魅的女声响起： “咔咔咔！杀了我不算，还想烧我的骨头，二叔，你真狠心啊！” 张子扬当然知道这是穆沛然发出的声音，可彭严松直接吓傻了，有十几秒的时间他一动不动，眼珠子都没有转，好像一个假人一样。 “你……你想怎样？” 彭严松还是没有动，不过也不敢往其他地方看，只是出声而已。 “不怎样，杀死你而已！” 阴森的话语从穆沛然的腹部发出，啪嗒！ 彭严松屁滚尿流，跪在了地上，头埋在土里，像一个鹌鹑一样。 他一跪下，张子扬看到，在他身后还一个塑料桶，明显是汽油之类的助燃物。 人的求生欲望也真是强大，这大半夜的，他带着这些就是为了把彭媛媛的尸骨给烧掉。 可悲的家伙，没事干嘛杀人啊！ 张子扬转头看向穆沛然，带着询问的意思，穆沛然摇摇头，目光中带着恳求，明显是想多吓彭严松一会。 张子扬无语，等了约莫五分钟，走上前去，叫道： “彭严松，别趴着了，因为涉嫌杀死彭媛媛，你被捕了！” 说完，许，庞二人也围了上来，许芳芳给彭严松上了手铐。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彭严松看起来智商的都变低了，傻子一样，直到瞥到穆沛然，才渐渐明白过来，大叫道： “穆沛然，是你，是你害我！” “我害你？你可知道她是谁？” 穆沛然上前一步，指着坑中的白骨，“她是我女儿！” “你女儿？她是我大哥的女儿！” 彭严松有点懵，他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他之所以敢对彭媛媛下手就是因为彭媛媛父母都不在了，身边没有什么亲人了，谁能想到还有那么老一个爹。 “哼！那是名义上，实际上她是我的女儿！我验过dna的！ 你杀了我女儿，还敢说我害你？” 穆沛然目中闪烁着狠毒之光，仿佛要吃了彭严松一样。 老半天，彭严松没说话，他哪里知道这些，不过，看看张子扬几人，他也没有兴趣问下去了。 已经成为杀人犯了，他没有心情再知道其他的了。 “彭媛媛到底也是你的亲人，怎么下得了这种毒手？” 张子扬带着责备问道，他一贯喜欢在这种时候盘问，因为此时，凶手刚刚落网，心理状态是最脆弱的，往往无话不说。 “为了钱！我大哥的钱，我不抢，早晚都会被郑润明抢走！” 彭严松带着不甘，带着懊恼说道，他这话一说，张子扬没有问下去的欲望了，这货就是个笨蛋，还以为彭家的钱归彭家分呢。 如果早点找到彭媛媛的尸体，第一继承人必然是作为父亲的郑润明，根本没有他彭严松的份。 他连这个都不懂，说明是一个粗人，不会有什么复杂原因了。 “都铐起来吧！” 张子扬淡淡道，案子结束后的那种怅然若失又涌上心头。 噗通！ 他话音刚落，穆沛然直杠杠的摔倒在地，像一个木桩子一样。 第439章 两个三陪 张子扬连忙上前探穆沛然的鼻息，只见的他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咽气一样。 “让他躺一会，再给他喂点水！” 张子扬吩咐道，他知道，穆沛然这是心力交瘁的特征，原先有一口气撑着，精神旺盛，可一旦抓住凶手，没有了目标，也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不对，他嘴里在流血！” 许芳芳拿了一瓶水，正要给他喂，却嚷了起来，张子扬就着灯光再看，果然，穆沛然嘴边有黑色的血液流出来，竟然是中毒了。 什么情况？ 谁给他下的毒？ 张子扬一边思索一边给穆沛然灌水，希望能把毒汁放出来一些，不想穆沛然却抬手拦住了，慢慢的坐起来，喘了好几口粗气，悠悠道： “不用忙了，我自己喝的毒药，谁也救不了！” 自杀！ 张子扬脸上闪过一抹伤怀，穆沛然这种人，说是坏人是没错的，因为他为了私仇肆意杀戮，可要说他罪大恶极，却也说不上。 尊严，他太在乎尊严了，乃至自己的私生女也要获得尊严，就算死了也要。 可以说，他是一个活的明白的人。 回想几天来发生的一切，张子扬明白，自己也是穆沛然手中的一颗棋子，正是因为自己苦苦查案，所以事情才一步步走到现在。 “何必呢？何必呢？” 庞晴天眼见穆沛然即将死去，不由悲从中来，坏人她见过很多，可为了女儿犯罪的人，总是能得到她的同情。 “想不到，临死之际还能有人为我感到悲伤，老夫宽慰啊！ 不过，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当年我和媛媛的母亲偶然间相识，相爱，她有婚姻，我也有我的婚姻，都无法走开。 本来以为只是露水情缘，谁想她却有了我的孩子！ 多年来，我一直在国外，就是为了不再见她，免得自寻烦恼。 临到老来才发现膝下无儿无女，这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个女儿。 万里归来，和媛媛也见了几面，只是从来没有告诉她，我是她的父亲，亲生父亲！ 唉！我不能说啊，我没资格啊！ 想着她有钱又年轻，没有我一样可以度过幸福的一生，不想，她却一朝被人所害！ 我四处打探，很快就发现彭严松嫌疑最大。 通过和郑润明联系，才设下了这许多计策，今天终于功成。 女儿啊，老爸欠你的太多了！” 穆沛然感叹不已，老泪纵横，脸上的死气却是越来越重，仿佛全身上下，其他一切器官都枯萎了，只有嘴巴还活着，还能喘气，还能说话。 看来，他和彭媛媛的母亲是婚外恋了。 张子扬摇摇头，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至于穆沛然所说给死人尊严什么的，应该是他在国外生活的久了，思想和国人已有很大的不同。 恐怕，他是有一种自己的仇自己报的强硬想法，才会亲自动手。 听到这些，张子扬有些惭愧，如果自己能够早点接手此案，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一切了。 令他烦恼的是，彭媛媛被杀一案是破了，可还有四条人命呢，是不是也和穆沛然有关？ “穆先生，你大仇得报，可以安息，可其他人呢？李雪娇也有父母啊，你如果知道她的情况，何不告诉我们？” 张子扬试探道，常言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死将死，其言也善，穆沛然快要死了，也许会提供帮助呢。 “呵呵……你小子，我就喜欢看你为难的样子！ 李雪娇也是可怜的孩子啊，真可怜啊！” 穆沛然好像是故意的吊人胃口，就是不说怎么发现李雪娇尸体的，叹息了两声可怜，又说起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死了，可我还有上千万的家产呢，张老弟，都给你吧！ 反正我也没有继承人！” 他这样一说，几人安静无比，只有风声呼呼啦啦的喧嚣着。 上千万的家产，给我了？ 张子扬先是心头一热，接着就感觉很不舒服，自己可是重生者，要当也要当富一代，怎么能继承别人的财产？ 尤其，穆沛然这老瘪犊子还是个罪犯！ “我不要，你爱给谁给谁！” 张子扬连忙拒绝，看的许芳芳，庞晴天惊诧不已，这可不是小钱啊，上千万，如果只是在滨州来说，首富也说得上了，张子扬竟如此清高？ 这还是那个贪酒好肉的张子扬吗？ 难道不知道，如果有一千万的话，这辈子都不用奋斗了，也少不了好酒好肉。 彭严松听了更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彭媛媛所占有的财富，顶天了上百万，绝对没有千万的级别，自己未了百万而杀人，还是自己的侄女，可这家伙却轻易的拒绝千万资产。 难道他就不知道，如果有了这些钱，那天下就没有不能去的地方了，想玩什么妞就玩什么妞，想住什么房子就住什么房子，多爽快啊！ 傻子吧？ “为什么？我是真心赠与，钱给了你，应该能给这世界带来一些好的变化！” 穆沛然青色的脸上带着失望，“哦，你不愿意接受犯人的赠与，是吧？” “穆先生，那倒不是，主要是因为，我本来就是超级富二代！ 我家资产至少一百多亿，这点小钱我实在看不到眼中！” 张子扬随口道，说的轻轻松松，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一百多亿实在是唬人，穆沛然还好，只是辛苦的翻了个白眼，许芳芳则感觉有点牙疼，她可是去过张子扬的出租屋，一个百亿的富二代会住在那种破房子里？骗鬼呢。 庞晴天也不信，她见过的富二代多了，没有见过这么土的富二代啊，谁家富二代一身地摊货啊？ 要说唯一被唬住的，也只有彭严松了，一听这个都忘记自己死罪在身了，啊了一声，羡慕的看着张子扬，啧啧称叹，说了一句： “难怪，难怪，过来破案还带着两个三陪，果真是有钱人的派头！” 三陪？ 众人一愣，彭严松一看许，庞二人身上都穿着警服，更是佩服，心道，张子扬破案显然是为了玩，为了像模像样竟然把两个三陪都安排成了警察，这能量，非同一般啊！ “三陪你大爷啊，我们是正经刑警！” 许芳芳一巴掌打过去，差点把彭严松给打死了，她太生气了，什么事啊，怎么就成三陪了？ 第440章 开始下一个案子 打完彭严松，许芳芳嗔怪的看向张子扬，没事吹什么牛啊，百亿富二代……怎么不说自己是比尔盖茨啊？ 也难怪彭严松会那么联想，一个百亿富二代会当警察吗？ 许芳芳和庞晴天都是大美女，办案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难免引人遐想，以为两人陪公子玩警察游戏的。 “你不想要就算了，不过我已经把遗嘱上写了你的名字，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穆沛然看来是真的很欣赏张子扬，竟然早就写好遗嘱了，看到他这样，许芳芳感觉有点悲哀，彭媛媛之所以被杀，是因为有人想要争夺她的遗产。 现在好嘛，穆沛然想要把遗产送出去，张子扬却不答应。 “一定要这样的话，我就用你的钱买些书送给学校吧！” 张子扬也不太在意，反正他是不会花穆沛然的钱。 “买书？什么书？” 穆沛然奄奄一息，却不叫一声，看起来已经没有力量表达疼痛了，可对张子扬还保留着相当大的兴趣。 “逻辑方面的书吧，我们国家的人，缺乏逻辑思维！” 张子扬想了想说道，两世为人，这是他对当代国民最大的发现，逻辑是什么？就是一切文化的总和啊，国人在这方面竟然是欠缺的，既然有钱了，就帮一把，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嘛。 “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一个社会要保持进步，有两个东西很重要，一个是秩序，一个是自由，有这两个东西，人也好，国家也好，都会有光明的未来，而这两个东西都依赖逻辑。 有逻辑的秩序，有逻辑的自由，这是文明国家的根基。 这两个，缺乏一个，就只能作为三流国家而存在，缺乏两个就是失败国家。 两者，秩序是根本，自由则是潜力，非洲很多国家之所以保持贫困就在于没有稳定的秩序，而中东很多国家无法发展则是缺乏基本的自由。 能看清这两点，就可以谈论天下之事了。 可惜，我快死了，不然，真想和你好好聊聊啊！” 穆沛然来了兴致，大谈文明和世界格局，竟然颇有高度，张子扬思考逻辑，其实更多的是为了破案，倒是没有太关注到那么大的命题。 可仔细想想，穆沛然说的相当有道理，非洲很多国家是太过自由散漫，没有稳定的秩序，而中东则是对秩序的要求太多，秩序成了桎梏，束缚社会的发展。 放到个人身上，秩序便是持续的努力，而自由则是想象力。 这老头子，肚子里还是有点墨水的。 只是，张子扬现在对这个没有兴趣，他更想知道李雪娇是怎么死的。 固然，他可以慢慢查探，可一个知情人就在眼前，让他很难忍住不问。 “穆先生真有学问啊，只是…… 秩序不能光靠我们警察来维护，也是每一个公民的责任。 像你这样，明明对一起杀人案有相当的了解，却不愿意提供线索，可就是在破坏秩序了。” 张子扬还是要往李雪娇上面扯，穆沛然苦笑一声，无奈道： “好吧，关于李雪娇，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吧！” 答应了？ 许，庞二人也是精神一震，认真的听了起来，对于国家，对于社会，对于国际形势这些大命题，她们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只想知道谁杀了李雪娇。 “大概在几个月前，我宣扬灵能，宣扬死后灵魂仍在，有了一定的影响。 有很多人来找我，一般都是算卦或者想要和过世亲人交流之类。 有一天，有个女人却提出一个非同一般的问题。 她说，人既然死了之后还会换一种形式存在，灵魂也好，灵体也好，既然还存在，那么，能不能把杀死的人再杀死一次？ 我当时吓了一跳，就仔细的问了起来……” 穆沛然说的事情着实有点惊人，竟然有人想要把杀死的人再杀死一次，这得多恨啊！ 在这小山坡包围的地方，四周漆黑一片，就算张子扬也有点心惊胆寒。 “然后呢？她杀死的人就是李雪娇吗？” 张子扬有点急切道，好一会儿，穆沛然没有任何回答，庞晴天蹲下身子，用手一探，伤怀道： “张子扬，他已经没气了！” 死了？ 张子扬着急忙慌的摸穆沛然的胸口，只觉得冰凉一片，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起伏。 我去！ 张子扬又难过又埋怨，正说到关键的地方…… 可是对一个死人，再多的责备也没有意义。 庞晴天联系了滨州的警方，几人便静静的等着。 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没有人说话，直到滨州警方过来，询问了情况，把死掉的穆沛然抬走，把铐住的彭严松押走。 接下来的几天，张子扬三人几乎什么也没做，只是帮着滨州警方把案情梳理清楚。 至于穆沛然的财产，张子扬更是没有过问，只是等滨州警方处理之后，交给一个慈善组织，买书送给偏远地区的学校。 至此，彭媛媛失踪案，算是结束了。 这个案子说复杂相当复杂，可要说困难却也算不上，主要是因为穆沛然本来也没打算能够逍遥法外，他要的只是领先一步，逼迫彭严松，进而找到彭媛媛的尸骨。 可就是这么一个不算太费力的案子，张子扬却感觉相当的累，精神上的累。 至于为什么这么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休息几天之后，还是无法缓解，也只好着手处理李雪娇的案子。 可以明确的是，李雪娇已经死亡了，她的尸骨已经检验过了。 滨州警方对李雪娇也调查了一番，可疑的人列出了不少，可却找不出任何有力的证据。 “李雪娇，失踪的时候二十八岁，是一家售楼部的主管，有一个男朋友是开工厂的，叫徐腾飞，二人关系很好，已经打算结婚。 这样一个人，会得罪谁呢？” 张子扬拿着薄薄的案卷，如同喃喃自语一般的说道。 这个案子难就难在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完全摸不着门路。 滨州警方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只不过终究是竹篮打水，一点靠谱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我们是不是要重新探查一遍？” 庞晴天问道，她了解张子扬的办案习惯，一向的，张子扬是不相信别人的，案卷怎么写，对他只是一种参考。 “肯定要的，只有亲自探查，才能获得一手的资料，最起码，我们也应该先了解一下李雪娇是怎样一个人！” 张子扬把视线放在照片上，不得不说，李雪娇相当的漂亮，从照片上来看，她是一个贤惠淑雅女人，只是，眉目之间似乎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似乎表面的谦恭只是伪装。 第441章 孝女是坏人 第四百四十一章 孝女是坏人 说干就干，三人先去了李雪娇的老家，意外的发现，李雪娇家在村子里竟然是首富的存在。 李雪娇的父母都健在，住在一个二层的小楼里，这个年代，农村大部分人家都是瓦房，通常的格局是，坐北朝南三间堂屋，东西偏房一边用来放粮食，农具，一边则是厨房。 这种格局一眼就可以看透，根本不用进入院子。 而李雪娇家的二层小楼大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听说张子扬三人是来查案的，李父李母纷纷垂泪，把三人让进屋里，李父指指房子和里面的陈设，叹息道： “这房子，一分一毛都是小雪给的钱，说是给我们养老用的！ 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在农村，没有儿子，就叫绝户了，没想到，我们却靠这个女儿享福了。 可惜，也不知道她得罪了谁，竟然被害。 我们老两口是没什么指望了，活一天算一天，唯一挂念的只有这件案子。 你们一定要帮我们抓住凶手啊！” 李父一说起这个，情绪便有点控制不住，而李母则面容灰暗，不言不语，似乎对人间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 “就你们所知，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张子扬问的小心翼翼，这样的家庭，因为只有一个孩子，孩子就是父母的精神支柱，孩子一旦没了，作为父母，那份伤痛，外人是绝难理解的。 后来，很多失独父母自杀，便是因为精神支柱一倒，人很难活下去了。 就说李雪娇家，房子是很好的，可处处显示着一种破败，院子里的几盆花草几乎枯萎，也没人浇水，堂屋本是待客的地方，脚下却有很多灰土，明显，好多天没有扫过地了。 或许，在之前，老两口还怀抱着一种希望，希望女儿还活着，可尸骨找到之后，二人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生活一下就垮了，再也无法恢复正常。 “小雪自从上学之后，在家的日子就不多，上完学马上参加工作，忙的脚不沾地，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在家里多待一段时间，她得罪过谁，我们实在不知道。 不过，我想肯定是得罪了一些人的吧。 我们这样的家庭，小雪能够走出去，成为人上人，免不了要和很多人竞争的吧！” 李父还是颇有见识的，还知道竞争，只是，她说李雪娇是人上人，许，庞两人就无法理解了，一个售楼部主管，最多算是一个高级打工仔，怎么也说不上人上人。 这主要是因为她俩都是富二代，一出生就已经胜过绝大多数人。 当大部分人还在金字塔的塔底往上爬的时候，她们早就已经站在了金字塔的塔顶，让她们去理解赤贫之人，绝对不可能的。 她们不理解，张子扬倒是多少能体会。 底层人民要想向上跃升阶层，太难了，甚至是一种近乎不可能的奢求。 李雪娇这样能够留在城里当主管的，当然便是天之骄子了。 张子扬又问了几个问题，见两个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便提出看看李雪娇以前的照片。 嗯？ 当一个厚厚的相册拿出来，张子扬翻看几页就微微一怔。 这时候照相挺费钱的，大家都比较珍惜照相这件事情。 因此李雪娇的照片后面往往会认真的写着日期，什么地方拍摄的，等等。 其中有一些明显是学校时期的照片，只是，在一年级的时候，李雪娇还穿的朴朴素素，站在边缘，等到二年级，就开始光鲜靓丽起来，几乎是站在众人的中间。 一个农村女孩，到城里读书，一年时间，变化如此之大，当真令人咋舌。 而看她的姿态，大有一种领导者的风度，这就更不简单。 大学时代，发生了什么？ 张子扬好奇起来，再往后翻，李雪娇便总是那么光芒四射了，再看不到一年级时候的畏缩和卑微，气质大变样。 了解了这个情况，张子扬要了几张照片，准备调查一下李雪娇的大学时代。 “谢谢你们过来，你们公家的人愿意过来询问，周围的人也不至于太过欺负我们两个老人。 唉，以前要不是小徐偶尔过来看看我们，我们在这村里也待不下去的！” 临走之际，李父表达感谢，还给几人拿了一些柿饼子，看来他家最珍贵的就是这些了。 张子扬推脱几次，还是收了下来，客客气气道： “大爷，大妈，我们过段时间再来看你们，有什么事情，你们给我们说，我们给你们解决！” 张子扬故意说的很大声，农村这样的熟人社会，一家欺负另一家是普遍现象，尤其当一户人家人丁不旺的时候。 这种现象一直到二十年后，经济大为好转之后，才有所改善。 而之所以会发生如此的欺凌，还是因为贫穷，一群人挤在一个村子里，每家照顾着几亩贫瘠的土地。 人人都在挣扎，但凡能多占一点就会多占一点，但凡能欺负别人就会欺负别人。 古人说衣食足知荣辱，仓廪实知礼节，非常有道理，在吃饭都是问题的年代，想要人们知书达理，尊老爱幼，那是不可能的，唯一有可能的只会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和二老挥手告别，张子扬想先去见见李雪娇原来的男朋友徐腾飞，听李父讲，这个徐腾飞在李雪娇失踪之后，还多次来看两人，足以说明此人挺善良。 而从一个善良之人那里，总是更容易得到一些实话的。 只是，一番周折找到徐腾飞，他说的话却让张子扬几人万分错愕： “我确实有意和李雪娇结婚的，因为我当时太喜欢她了。 可如果一定要评价她这个人的话，我觉得她不算好人，更不算好女人！” 许芳芳和庞晴天这样缺乏感情阅历的人更是完全理解不了，人怎么会喜欢一个坏人呢？ 而且，看李雪娇那么孝顺，怎么也不像坏人啊！ 俗语说百善孝为先，孝顺的人会同时是坏人吗？ “不算好人，这怎么说？” 张子扬问道，他倒是能接受这个说法，坏人容易引来坏人，这是在罪案之中是屡见不鲜的情况。 “我上面有一个哥哥的，当李雪娇知道我家的工厂有可能是哥哥继承的时候，她曾经明确告诉我，如果我无法继承工厂，她便不会和我在一起！ 能把拜金说的那么直白的，会是好人吗？ 而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还同时和几个富二代交往。 最后之所以有意和我结婚，无非是我家的工厂更大，我继承的财富更多而已。” 徐腾飞介绍了一下情况，张子扬微微皱眉，这只能说是拜金，花心，却还说不上坏人。 而且，既然李雪娇这样，徐腾飞干嘛还死乞白赖的要和她在一起呢？ 这里面可不存在骗的成分。 第442章 套路 第四百四十二章 套路 “她既然有那么多问题，你为什么会喜欢她，甚至还还想和她结婚呢？” 张子扬问道，现在男女矛盾虽然还不是多么的激烈，可作为富二代，大多也不会娶拜金女的。 更不要说，李雪娇说的那么明白，明显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可明明徐腾飞才是富二代，才是占有资源的一方。 当今世界，美女多的是，稀缺的是富二代啊，所谓美女常有而富二代不常有。 但凡有点姿色的女生，大多想要嫁给富二代，可以说如蝗虫一般的汹涌，作为富二代，完全可以进入选妃模式，慢慢玩，慢慢选。 或者，像大部分富二代一样，玩够了之后和其他家族的大小姐进行联姻。 “她有一种我没有的品格，那种向上的积极性，如野草一样的疯狂。 未来世界，终究会属于她这种人的。 我虽然有钱，如果不和她结合，也只会被这个世界淘汰。 更重要的，我想和她结合，然后生下我们的孩子。 有一个词叫做‘种性坚强’，她就是种性坚强的那种人。 张警官，你应该见过很多女人了，也知道的吧？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女人都是又愚蠢又空洞的！ 可李雪娇是个例外！” 徐腾飞带着一种莫大的怀念说道，就算李雪娇已经死了，他依然向往，依然崇拜。 一个男人崇拜一个女人，一个拜金的女人，这是很少见的。 许芳芳和庞晴天二人都没有太过关注这个问题，而是皱着眉头，余光瞥着张子扬，想看他如何回答徐腾飞的问题。 愚蠢而空洞，没有哪个女人想被这样形容，看徐腾飞的样子，不是一般的富二代，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而且他长得也相当帅气，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 如果一定要给一个评价的话，他这样的人，在婚恋市场上，绝对是广大女生疯狂追逐的对象。 这样优质的男人，竟然倍加的推崇李雪娇，认为大部分女人愚蠢，空洞，李雪娇是例外。 “如果一定要以一个严格的标准来评价的话，大部分女人都是愚蠢而空洞的，不光女人，大部分男人也是愚蠢而空洞的。 我们都是从愚蠢的过去走来，从愚蠢的历史中走来，能够以聪明，清醒，充实，强悍姿态活着的人，当然少之又少。 李雪娇有那么强大吗？被你如此推崇！” 张子扬沉思良久，不得不同意徐腾飞的说法，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平凡的，都是糊里糊涂的活着，糊里糊涂的死去，不说别的，光是清醒的活着就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什么事情都怕认真的追究，谁又经得起严格的审视？尤其，要审视的还是表象之下的灵魂。 老实说，张子扬自己有时候都会觉得自己活在一片虚幻之中，特别的不真实。 内心的东西，很多是无法言说的，也是很难改变的，所谓种性坚强，说的是一个人在出生的时候就强大了，天赋异禀。 张子扬本来只觉得李雪娇算是农村飞出来的金凤凰，听徐腾飞这么说，心下更加好奇了。 要知道，平常的生活中，几乎所有人都活在一种表象之下，比如员工遇到老板一定会恭恭敬敬，儿子看到父亲肯定客客气气，可在内心之中呢，谁能赢得别人真心的钦佩？ 就张子扬自己来说，他爱自己的父亲，但并不钦佩，心知自己的父亲虽然有点成就，但也就是一般人，无法引起钦佩这种情绪。 钦佩，说起来很平常，世界上，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让别人钦佩。 因为作为一个人，要从内心去钦佩另外一个人，也是很艰难的。 大多数人反而更容易有看不上的情绪，鄙视别人的情绪。 这和金钱和地位无关，有些人身居高位，家财万贯，依然无法让人钦佩，甚至无法让人尊敬。 现实生活中，出于无奈，不得不对这些人露出尊敬的样子，内心说不定反而厌恶，憎恨居多。 所以说，钦佩是一种很伟大的感情，得是非同一般优秀的人，才能引发他人的钦佩之情。 “她非常的强，表面来看，也许会觉得她很自私，希望周围的一切都要为她服务。 可是，仔细审视的话，就会发现，她非常的有原则，那就是她永远要求最好，最厉害。 强横的原则，选择最好，为此，不惜付出一切，身体和灵魂对她而言都只是工具而已。 如此的拼尽全力，她也会失败，但是，感觉谁也无法否定她，就算她死了，也无法否定她。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女人，那种旺盛的进取心，让其他人看起来像蝼蚁一般。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想要这样的女儿！” 徐腾飞再次表达对李雪娇的仰慕之情，进取心，这看起来是很平常的词汇，可实际上，一直保持进取的人是极其稀有的，甚至可以说凤毛麟角，很多人，取得一点成绩，然后就不思进取了，而这其实已经是社会精英了。 大部分人，终其一生，毫无成就。 说起来很可悲，可这就是人间常态，人，说白了，不也是一种动物吗？ “她这样的人，一定会得罪很多人吧！” 张子扬总结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况李雪娇如此强势，若要不招人嫉恨，几乎是不可能的。 “肯定的，不过恨也不一定杀人啊！” 徐腾飞摇摇头，谁都知道，憎恨不到达一定的程度，是不会杀人的，而要评价别人的憎恨程度，这本身便是很难的。 “就你所知，李雪娇得罪过什么人？” 张子扬无奈的问道，这个案子连个案发现场都没有，要查只能从社会关系上着手，而社会关系是极其复杂的，要分析这个，非得收集大量资料不可。 “那多了，太多了！” 许腾飞先是感慨了一句，眼中闪过一抹痛楚说道： “我和她是同学，刚上大学那会，她是很无知，很纯真的，或者说，很傻，很需要安全感的。 那时候她有一个外号，叫傻妞，被很多男生骗过。 唉！我也骗过她。 那时候的她就像一只绵羊，不过是我们嘴边的一块肉，谁想吃了就咬一口。 其实我们不光骗她，我们会骗很多女生。 通常的做法是，先和一个女生谈恋爱，约会，然后冷落她，这时候女生就会十分脆弱，另外一个差不多的男生过去，说几句关心的话就可以拿下。 算是玩弄女生的一种常见套路吧！ 我第一次和李雪娇发生关系，就是用的这种方式！” “无耻！” 许芳芳忍不住骂了一句，本能的离开徐腾飞一些。 第443章 门将 不怪她如此，她还是把男女恋爱当成最纯洁美好的事物呢，可实际上，男女之间，很多时候都是在玩套路，后来的pua，就是这么发展过来的，说白了就是骗。 听起来很邪恶，实际上很普通，因为所有人早就活在欺骗之中了，有识破骗子的能力，本身就是成年人的基本素质，别人说什么就相信什么，那不是傻子吗？ 而以徐腾飞这样富二代的身份，要骗一个农村来上大学的女生，简直太简单了。 “当时李雪娇正和我朋友强子谈恋爱，我也有恋爱对象。 对了，我们这样的人，一般不提女朋友，因为她们不是女朋友，属于一种物品，恋爱则是一种游戏，玩腻了就扔。” 徐腾飞似乎带着一种忏悔的心理，完全不介意把自己的丑事说出来。 “没啥后悔的，人都是这样，能欺负别人的时候就会尽量欺负，能多玩几个女人就会尽量多玩！ 那时候强子玩腻了李雪娇，我也腻了当时的对象，就商量好了，他冷落李雪娇，我冷落我对象。 然后，我去接近李雪娇，他去接近我对象，等于是不露痕迹的换着玩玩。 女生在心理脆弱的时候是经不起勾搭的。 我和强子都是学生会的，这种套路更是手到擒来。 在我们圈子里有个基本认知，大学四年，玩的女生少于一百个，就是失败者了。 要正常去找是很费力气的，所以会用这种方式，交换着玩。” 徐腾飞说这些话的时候带着某种怀念，却并无炫耀的成分。 他这种人，富二代，受过高等教育，还是个帅哥，就这条件，基本没有泡不到的妞，没啥骄傲感觉，就是一种生活方式而已。 不过，看他记得如此清楚，好像从一开始就认识到了李雪娇的不平凡。 “然后呢？你和李雪娇就这样好上了？” 张子扬恰到好处的问道，让徐腾飞继续有兴致讲下去，说来，这也是话术的一种了。 “强子和李雪娇好上，是在一次迎新晚会上，当天晚上他们就去了宾馆。 没几天便腻味了，我也对当时的对象也腻味了，就设了一个圈套，互相放两个女生的鸽子，他去找我对象，我去找李雪娇。 强子把李雪娇约在一个酒馆里面，我装作恰好遇到她，过去感叹，呀，世界上还真有巧合这种事情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说这句话之前我已经盯着她好一会了，眼见她从喜悦变成沮丧，我和她说话的时候，她的眼圈都有点红红的，一看就是一个空虚到极点的女人，这种女人最好上手了。 她有点尴尬，没有说话，我上前一步问，就你一个人吗？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这就是被放鸽子的女人了，过于需要男人的认可。 她喝了点酒，变得欢快许多，那态度，已经和我很亲近了。 我看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始上套路，要追上女生，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营造出同病相怜，天涯沦落人的气氛。 我先是感慨了一句，说今天能和你一块喝酒太开心了，然后叹一口气，说起编造的苦恼。 我说我本来约了女朋友的，可是被女朋友放了鸽子。 这是她的遭遇，自然很容易引起共鸣，我又说起不被女朋友重视的事情，诉苦说女朋友不在乎我，诸如此类。 反正就是把自己放在一个被抛弃的位置，因为我知道，李雪娇也正处在这样的位置上。 女人是情绪动物啊，当天晚上我们就睡在了一块。 当时我并没有感觉到她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她的身体确实很美，我觉得我赚了，因为我当时的对象没有李雪娇漂亮。” 徐腾飞讲的很认真，可以说是巨细靡遗了，不得不说，这种套路还真是有效率，其关键之处就在于对女方的信息完全了解。 再过几年，换妻开始在暗处流行起来，徐腾飞这种，算是比较隐晦的换女朋友了。 “你们好了多久？你不会又把李雪娇当做资源，再和其他人交换吧？” 张子扬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有了一个对象也就有了无数个对象，这套路简直放诸四海皆准啊。 “没有，这种套路在一个女生身上只能玩一次，不然就露馅了。 我和她好了有半个月，很轻松的和她分手了。 这个套路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分手容易，可以站在道德高地指责对方。 我当时就指责了李雪娇，说我发现了，她是强子的女朋友，她这样属于劈腿，特别不道德，而我则是被骗的那一个！ 我这样一说，她羞愧的不得了，我则大摇大摆的离开。 那时候的她，真是稚嫩的可怕！” 徐腾飞感慨着，要说里面没有一点愉悦的情绪，没人会相信。 不过，听到这里，张子扬还真的有点服气，这两个男生换女朋友的方法，还真是高明。 很重要的一点，他们是利用了女生的情绪低落空隙，趁虚而入，虽然如此，却也是得到了女生同意的，算是攻心为上了。 虽然是套路，可只要他们自己不说，别人就万难察觉，就算分手，女生反而是理亏的一方，好像在脚踏两条船。 想要的得到了，还站在了道德制高点。 如果把这个宣扬出去，恐怕还可以再骗一批女孩。 “无耻至极！” 许芳芳再次骂道，这是徐腾飞自己说了，如果他不说，这种手段，一般的女孩子还真无法逃脱。 而许芳芳可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个。 “分手之后呢，你们又复合了吗？” 张子扬不带情绪的问道，男人骗女人，女人骗男人，他不想在这上面纠结，因为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并将继续下去，讨伐这个没啥用处，毕竟，他们也没有违法。 “复合？并没有！ 我再见到她的时候是大二下学期，她已经混到了顶级富二代的圈子里。 当时顶级圈子有个名字叫做---圆心！ 这些人非富即贵，有钱不算什么，人家还掌握着权力，听说里面好几个人都犯过罪，不过谁也不敢管，就连媒体也不敢说个一字半句，因为媒体也不过是人家家养的狗罢了。 而李雪娇在这个圈子里有了自己的位置，名号叫做---门将。” 徐腾飞的语气变了，显然，这时候的李雪娇在地位上已经超过他了，张子扬几人也不是出入社会的雏了，知道顶级富二代那就不是简单的学生了，影响力绝对不局限于学校。 一般的学生和这种富二代集群比，就是鸡蛋和石头的对比。 “门将是什么意思？看门的？” 庞晴天好奇道，她自己也是富二代，也混过圈子，却没有这么复杂的组织。 第444章 三观碎裂 中国太大，简直可以说是自成一个世界，庞晴天作为富二代，也是见识过不少圈子的。 富二代圈子嘛，吃喝玩乐什么的那是基本，毕竟，有钱，不浪，那还是人吗？ 她作为一个比较保守的女生，其实只能说接触过，并没有深入的了解。 又加上她的工作，不是每个圈子都能接纳她的。 和大家想象的不一样，富二代圈子并不是单纯的吃喝玩乐，更重要需要做的是和其他的富二代联络好感情，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 而只要进入这个利益共同体，要赚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因为这样的富二代圈子，不光手中有资源，有权力，还掌握着第一手的信息，而这些信息是不对外传播的。 一般人的话，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些重大信息，或者知道的相当晚，可悲的是，这些信息将大大影响这些普通人的生活。 徐腾飞所说的无疑便是这种掌握实权的富二代圈子，在这样的圈子面前，有钱是不够的，他们拥有的是支配周边世界的能力。 “我因为家产有限，并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在滨州，我所在的圈子算是三流的富二代圈子，非常的外围，这个叫圆心的圈子则是最高级的。 虽然进不去，多少也有所了解。 圆心集团之所以能成立，是因为一个叫赵明河的富二代，他手眼通天，很多外地人来这里，如果要扩展关系的话，他便是一个顶级的门路。 据说，在滨州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这个事情包括一切事情！ 圆心的中心便是赵明河，门将分为男女两人，男的主要负责招揽各种人才，女的则主要负责物色各种美女，是一个联通上下的关键职位。 就我听说，李雪娇光是通过干这个就赚了几十万！ 你们看她是售楼主管，其实只是表面，她的很多资产已经转移到了国外。 她和我说过，准备移民，然后干干净净的生活！” 徐腾飞侃侃而谈，前面满是羡慕语气，后面则依然带着淡淡的怀念，似乎还带着一种惋惜，李雪娇没有干干净净的去国外生活，而是死了。 听了这些，张子扬先是点头，接着皱眉，点头是因为，一个利益集团一旦形成，必然催生出一个管理机构。 比如说古代，皇帝是最大的利益集团，皇帝喜欢美女，怎么办？ 简单，成立专门的选妃办公室，归属礼部，派人到天下各地寻访，哪家的闺女好看。 这叫职位明确化，看来圆心这个富二代群体也是如此，他们本身不需要专门去追小姑娘，自然有人把数不清的美女送上来。 说来有点黑暗，却是事实。 而学校正是富二代圈子最喜欢盘踞的猎艳之地，因为每年，都会从全国各地过来各种各样的美女。 不同地方不同生态，不过都是大同小异，大部分女生是无法对这样的超级富二代拒绝的。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倔强的，下场通常会很悲惨，严重的甚至失去生命。 总之，还是弱肉强食那一套，亘古未变。 让张子扬皱眉的是，李雪娇这样一个农村姑娘，就算长得漂亮，也不过是这群富二代的玩物而已，怎么还成了门将了？ 听徐腾飞的说法，这个职位可是相当有权力的，看她赚了那么多钱也可以看的出来。 “李雪娇怎么会进入那么厉害的团体？她和你说过吗？” 张子扬纯粹好奇的问道，在他想来，李雪娇应该是凭借是自己的智慧和无与伦比的美貌征服了圆心组织的老大赵明河。 很多偶像浪漫电视剧不就是那么演的吗？ 顶级富二代喜欢上了贫家女孩，仅仅因为贫家女孩倔强美好，不拜金，而且还会出现那句台词---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虽然张子扬看这种电视剧的时候也会纳闷，这顶级富二代是不是傻逼啊，为了贫家女过一个生日，就可以不顾家族企业中关系生死存亡的合同。 这不是有病吗？ 这种类型的电视剧，主要面对的观众无疑是妇女同志们，可里面男主角最具有吸引力的一个条件就是他优越的物质条件。 可，往往，必定有一个情节是，男主角为了贫家女宁愿放弃自己的身家财富。 这就有点变态了，明明最喜欢的就是男主角的财富，却还要男主角面对家族企业漫不经心，甚至为了贫家女舍弃家业。 就男主角的那种态度，为了一个女人就能无视企业发展，这样的人，就算再有钱，也玩不了几年的，终究会成为穷光蛋的。 爱上一个富二代，让他成为穷光蛋，难道这才是观看此类电视剧的女性观众的内心需求？ 虽然无法认同这种电视的价值观，张子扬还是看了不少，当然，是带着批判的态度来看的。 最重要的，演这种电视剧的女主角往往真的很漂亮，能纯能欲，还能当哥们，几乎就是女人的究极体。 而照着徐腾飞说的，似乎李雪娇也是这样一个究极体。 可张子扬没想到的是，徐腾飞所陈述的却完全不是偶像剧的套路。 “其实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我和李雪娇并不是一个专业的。 不过，很多人都看到了，看到李雪娇是怎么跪舔赵明河的！” 徐腾飞定调一般的说道，跪舔？许芳芳和庞晴天显然也没想到如此的现实，贫家女跪舔富二代，而不是贫家女的独立精神，倔强个性吸引了富二代。 “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许芳芳甚至吐槽了一句，她不愿意直面太过真实的现实，可这个工作往往又会接触到社会中最龌龊，最不堪，最支离破碎的画面。 “据说，李雪娇费了好大的功夫打听到圆心组织的老大是赵明河，然后她便直接去找赵明河了。 当然，是在人很少的时候，可还是传了出来。 说来，她算是毛遂自荐了。 因为她确实漂亮，当天晚上就成了赵明河的座上客，和另外一个外国语学院的女生一起伺候赵明河。 对了，赵明河这人对女人有他自己的偏好，那就是他不喜欢和一个女人发生关系，一般都是两个以上。 如果只是这样，李雪娇是不会出名的。 我是不是没有专门强调？李雪娇在我们学校可是名人，原因就在于她把事情做绝了。 以赵明河的势力，不光我们学校，周边好多学校的女生，都会蝗虫一般的想要得到他的临幸。 没错，是临幸，你们可能无法理解，但赵明河当时在我们学校就是这个地位。 我说李雪娇做绝了，是因为她是作为校花，作为女神，第一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向赵明河下跪的。” 徐腾飞没有感情一般的说道，许芳芳和庞晴天都是纷纷动容，她们怎么也无法想象，在当代社会，一个容貌姣好的校花竟然会向一个富二代下跪。 三观碎裂，三观碎裂！ 第445章 欧阳闻樱 许芳芳是警察大学毕业的，在警察大学，女生就是宝贝啊，因为人数特别少。 一般的大学，她也很了解，不要说校花什么的，就是班花，那也是被当做小公主对待的。 给人下跪……无法想象。 “李雪娇是得罪了赵明河吗？还是赵明河要求她这么做的？” 庞晴天无法一下接受这样的事情，希望能从其他角度得到一个解释。 “并没有，是李雪娇自己主动去跪的，是要表达效忠，是把赵明河当主人，把自己当狗！ 这么明目张胆表达忠诚的女人，恐怕赵明河以前也没见过，有将近两个月，他几乎都是带着李雪娇的。 一般而言，这种顶级富二代身边的女人，跟在富二代身边一段时间，会得到一些奢侈品，一些钱，然后便离开了。 李雪娇厉害的地方在于，赵明河有了别的女人之后，她并没有离开这个圈子，而是成为了里面有职位的人。 你们不知道，好多女生为了接近赵明河，光是给李雪娇送的礼就有价值不菲。 很多人并不是要和赵明河发生什么关系，而是办事。 通过其他途径办不到的事情，走赵明河这条线，基本都能办成。 因为这个原因，圆心集团才有偌大的名声。 你随便去滨州的路上问问，只要稍微有点钱，有点势力的，都知道这么个集团。 赵明河早就毕业了，可这个圈子还在，我想和李雪娇结婚，很重要的一点也在于她在这个圈子里能说上话。 说一句难听的，在滨州，和这个圈子没有联系的人，都是下等人，贱如蝼蚁，活着窝窝囊囊，死了也没人多看一眼。 凡是上等人，多多少少都和圆心集团有联系。” 徐腾飞又狠狠的夸赞了一番圆心集团，张子扬几人也算是了解了，这个集团最重要的一点是能办事，这就不是简单的有钱了。 说白了，这个小集团算是滨州市的土皇帝了。 张子扬突然感觉一阵悲哀，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李雪娇作为一个贫家女，长得好看反而只会招灾惹祸了。 她就算想要清清白白的活着，恐怕也不可能。 想来她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无所不用其极的往上爬。 当狗算什么？活着才重要，荣华富贵才重要。 “照你这么说，李雪娇应该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该不会得罪别人才对。” 张子扬不解道，往往，迎宾是最懂得察言观色的，李雪娇的工作有这个性质。 “八面玲珑？她确实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不过，光是这样是不够的。 她是为顶级富二代服务的，有时候一个富二代看上了一个女生，可这个女生未必就会同意，这时候就不免需要用到欺骗，强迫之类的工作。 而这种工作，大多都是李雪娇在做。 她本身出身农家，对穷学生什么思想特别了解，所以虽然干了很多坏事，却没有人去告她。 这也是她办事得力的一个证明。 单是给富二代们物色美女，这就得罪不少人了，那些女生可能当时敢怒不敢言，可心里肯定是憎恨的。 有些还有男朋友的，这些男生心里肯定也不舒服的。 只是，我无法想象，谁会恨到杀人的程度。” 徐腾飞这么一说，李雪娇的形象就更加饱满了，她自己就是富二代的玩物，同时帮着富二代找女人，有点像是美女狗腿子的意思。 不过，一个美女去当狗腿子，实在是少见。 “出了学校呢？出了学校她就不能继续当什么门将了吧？” 张子扬问道，在学校里，李雪娇的角色实在有点邪恶，怎么看都像一个老鸨子，整天逼良为娼。 可悲的是，她自己就是一个被侮辱被损害的，可最后却为了富二代的需要，侮辱，损害其他的贫寒女生。 对于这种悲剧，张子扬除了无奈只有无奈，残酷吗？真的好残酷！ 可同时，张子扬也明白，这样的残酷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所在多有。 无解！ 张子扬觉得面对这种，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比如李雪娇吧，是她自己主动要成为富二代们的帮凶和爪牙。 把这些富二代杀了就能解决问题吗？ 不能的，还会诞生另外一批富二代。 问题的根本在什么地方呢？ 一这样想，张子扬顿感惭愧，最大的问题毫无疑问是经济发展不充分的缘故，穷人太穷，富人太富，差距太大，穷人无法活的像个人，富人则可以肆意践踏人间的一切。 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没有人来保障这些女人的基本权利，说白了，法律在很多时候是缺位的。 而自己作为一个警察，当然是有责任的。 “出了学校自然无法当门将的，实际上，在她大三的时候就不当门将了，另一个大一新生顶了她门将的位置，因为那个新生更漂亮，更年轻。 门将这个职位最重要的不光要聪明，还要漂亮，本身就要满足很多富二代的需求。 不当门将之后，她在圆心集团里面的地位下降了许多，想见赵明河这种级别的人是不可能了，不过还是和很多富二代保持着联系。 后来摇身一变，更是有了名媛的名声。 也许是气质变化，也许是有钱了，她越来越有人间富贵花的样子，所以很多富二代是真心追求她的，我便是其中之一。 后来她去卖楼，也是因为有这些人脉资源。 这期间便几乎不会得罪什么人了，因为是买卖嘛，都是自愿的！” 徐腾飞到这里便算是说完了，其他的都是一些细枝末节，无足轻重的东西。 看来，很可能是李雪娇以前的同学杀了她。 “如果我们想见一下赵明河，应该找谁？” 张子扬很上道的问道，按说，赵明河也是公民，警察上门盘问，理所应当，可实际上，这种级别的人，除非掌握他的犯罪事实，不然要见面是很难的，因为对方有的是理由推脱不见。 “找现在的门将吧，男门将不太好找，因为男门将大多负责处理经济业务。 如果一定要找的话，找滨州大学的校花欧阳闻樱吧，这是最快的路径了。” 徐腾飞看来直到现在对圆心这个圈子依然比较了解，一口就能说出如今门将的名字。 校花欧阳闻樱，光是这个名字就让人无限遐想，只是，一想起如此美丽名字的主人干的其实是老鸨的工作…… 一声叹息！ 第446章 霸凌 说起来，滨州连二线城市也算不上，滨州大学名曰大学，其实就是一个三本院校。 不过，就这在滨州依然是很好的大学了，毕竟，周边都是职业技术学院之类的。 这种学校现在看着很普通，那是因为如今的大学体系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 重点大学什么的都是从这种学校慢慢进阶上去的，现在是三本，是几年之后起码也是个二本。 张子扬三人没有停顿，直接去了滨州大学，李雪娇的这个案子，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去侦查。 一来是时间过去那么长久了，二来则是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很快，到了滨州大学，在门卫这里这里登记一下，便进去了。 其实，许芳芳和庞晴天都穿着警服呢，不登记也没人敢拦，不说别的，光是庞晴天副队长的级别，到了地方就相当的有牌面。 这个时候正是上课的时间，校园里来往的人不多，张子扬抓住几个学生问了问，一提到欧阳闻樱的名字，都惶恐的很，连说不知道。 看来，在滨州大学，欧阳闻樱确实是一号人物。 “找不到人怎么办？” 许芳芳有点为难道，她从来也不善于处理这种问题，因为作为女神，平常的杂活，早就有男生帮她干完了。 “用美人计吧，找一个穿着光鲜，发型时髦的男生问一下，如果对方不回答，你就嫌弃的嘟囔一句：这个学校的男生都是胆小鬼！” 这点小破事真难不住张子扬，欧阳闻樱再厉害，也拦不住男生想要在美女面前表现的天性。 “让我去吗？你有没有搞错啊？让晴姐去吧！” 许芳芳又是欢喜又是害羞，美人计，这说明在张子扬的心中，是把自己当成美人了，嘻嘻。 “我本来就是让庞副队去的啊，男生都喜欢长头发的，你的头发太短了，不够温婉，无法激起男生心里的爱慕之心。” 张子扬笑道，不免招来许芳芳一阵白眼，美女这种生物可怕之处在于，她们对自己的容貌充分自信，若是一般的女生被这么说肯定就要生气了。 其实，以张子扬的看法，如果彭晴天能够穿上一袭白色的连衣裙，显得更加清婉美好，把握会更大一些。 可再出去换衣服什么的也太麻烦了一些，就这么着吧。 “你可真有主意！” 庞晴天冷冷瞥了张子扬一眼，歪着头想想，却也知道，这是个办法，并不扭捏，眼见过来一个头发挺长，穿着打扮也算鲜明的男生，走上前几步，温温柔柔的问道： “这位同学，能跟你打听个人吗？” 庞晴天本就温婉，都不用装，这句话一说，长发男生受宠若惊，咽口吐沫回道： “可以……可以啊，你问谁？” “欧阳闻樱，听说她是名人，你知道吗？” 庞晴天注意着长发男生的脸色呢，和其他人一样，一听到欧阳闻樱的名字，长发男生瞳孔都收缩了一下，连忙摆手。 庞晴天知道他要拒绝，不等他真的开口，叹气道： “这个学校的男生都是胆小鬼啊，我只是想问一问欧阳闻樱的教室在哪，连这也不敢说，好窝囊呀！” 她声音不大，却把所有滨州大学的男生都给否定了。 什么话最恶毒？什么话最伤人？ 真话！ 长发男生一听这个受不了啦，他确实胆小，却不想给眼前的大美女留下这么一个印象，急忙辩白道： “谁说不知道了？欧阳闻樱是外国语学院的，她是二年级，主要的课程基本都在六号楼！” 说完也不停留，嘟嘟囔囔的离开。 他倒不是想要追求庞晴天，而是被美女那么评价，影响他对自己的认知。 “呵呵，还是挺有胆量的嘛！” 庞晴天终究还是给了个鼓励，心下对这个欧阳闻樱却是没有半分的好感了。 连男生都如此害怕她，可见她是多么的嚣张。 可同时，她不过是圆心集团里的一个小喽啰罢了，这是多么长的一条欺压链条啊！ 庞晴天最看不得这个了，她的人生目的就是建立一个自由平等的社会，可一进这学校，她就觉得死气沉沉的，一点也不像青年人聚集的地方。 “走吧，向六号楼前进！” 张子扬瞅瞅身边大楼的号码，向着南边走去。 这时候的学校，基础设施还很简陋，楼都不太高，很多大学的布局极其的相似。 这主要是因为新中国之后的大学，大部分都是跟着苏联老大哥学的，不管是课程安排还是学校选址，布局。 不得不说，苏联定式有其优点，可要认真评价的话，缺点居多。 比如吧，往往，学校会把宿舍，食堂这种服务型的建筑放在极其边缘的位置，而且还十分集中。 这样的话，学生下课之后就要走很长的路，格外的麻烦。 再一个，苏联模式往往会有一个十分巨大的建筑物，可是却大而不当，就是装点门面的。 好多学生的课都集中在这样一个规模宏大的建筑里，很容易造成拥挤的情况。 还有一个是，凡是模仿苏联的建筑，基本上都土的掉渣，难看的要死，一点审美趣味也没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苏联是一个极端现实主义的大国，太过现实了，那自然就土气。 说起来也是悲哀，苏联以前好歹是超级大国，自从解体之后，直接成了一个只会叫嚣武力的二逼国家，也算是奇葩的很了。 转过一个苏联式的笨重建筑，六号楼近在眼前。 这个楼倒是不大，只有四层高，能容纳的教室极其有限。 一阵铃声过后，从楼里面鱼贯而出许多学生，显然是下课了。 见到张子扬三人，很多人都露出好奇神色，庞晴天再次出马询问，没有人回答，倒是好多学生朝着一楼的教室看去。 不言自明，欧阳闻樱还在教室里呢。 三人逆流而入，推开了几个教室问了一下，学生们基本都是用眼神传递信息，纷纷看向东南角的教室。 真行，道路以目了都，欧阳闻樱就这么残暴吗？ 张子扬无语的摇头，终于推开了东南角的教室门，一打开，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只见，一个极其漂亮的女生，对着另一个也很漂亮的女生，啪啪啪， 连扇了三个耳光。 霸凌！ 张子扬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个！ 第447章 一支穿云箭 张子扬性情向来刚强又开朗，用一句俗语来说，就是---脾气不好性子傲，吊儿郎当又爱笑。 所以，虽然上过学，却从来没有被人霸凌过，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他倒是欺负过别人。 如今看到这典型霸凌的一幕，脸立马漆黑一片，打人的女生一身月白色的连衣裙，看光泽和垂坠感就知道价值不菲，裙摆到膝盖，露出白皙润滑的小腿，腰间束着一条淡蓝色的细细腰带，给单调的连衣裙带来了一抹清新明亮之感。 她脚下是透明的凉鞋，粉嫩的脚趾大方的暴露着，因为凉鞋是平底的，更显出她大长腿的优越。 除开裙子，她最引人瞩目的无疑是她的上围，张子扬对这个也不懂，只知道分成abcdefg什么的，还有一个专有名词叫做罩杯。 如果一定要给一个评价，张子扬感觉她的起码到f了。 感觉吧，胸口藏着两只怀孕的兔子，随时准备生育。 光是这对兔儿，此女便称得上尤物了。 更加恼人的是，她的脸蛋也十分的漂亮，半长不短的头发整齐的梳在一边，完美的衬托着可纯可欲的面庞。 这样一个美人，竟然是一个霸凌他人的人，还打人耳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张子扬万难相信。 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相貌略微逊色的女生，穿着都十分的光鲜。 被打的那个女孩则衣着朴素，留着过时的辫子，头发发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她的衣服虽然还算干净，可只要靠近点看就会发现，衣服表面磨损过度，都已经起毛了。 和另外三个女生比，她穿的当真是寒颤，尤其是脚下，竟然穿着千层底的黑色老布鞋。 说实在的，若不是穷到一定的程度，是没人穿这种鞋子的，因为太过时啦。 而且，千层底说是千层底，其实相当的薄，完全没有增高的效果， 不说和高跟鞋比，就是和运动鞋比，气势也一下子就下去了。 被打之后，她一直低着头，张子扬几人过来，她也不曾抬头，似乎已经任命了，不管谁来，都无法解救她。 “为什么打她？” 张子扬语气冰冷，作为一名优秀的神探，他最看不得的就是欺负人。 人家那么贫苦，已经够倒霉的了，凭什么还要被人打耳光？ “你管得着吗？在这个学校，没有我欧阳闻樱不敢打的人。” 裙装女孩上来就亮名号，显然，她一向惯于如此的，似乎一亮名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了。 “哦，好厉害哦。 不过，你刚才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得关你几天了。” 张子扬散漫的说道，原本他还打算和欧阳闻樱好好说说，和赵明河见上一面。 可见欧阳闻樱如此蛮横，便决定用硬碰硬的方式把赵明河逼出来。 在社会上扬名立万的人物，最看重的就是名声，今天，张子扬就准备把赵明河的名声给他毁一毁。 “呵呵！几个条子，还想抓我？你知不知道我跟谁混的？” 欧阳闻樱看看许，庞二人身上的警服，露出不屑神情，看样子，没把警察放在眼里。 “就是，你们谁啊，敢在明哥地盘上撒野，不想干了是吧？ 信不信？明哥一个电话，你们这身狗皮就得脱下来。” 她身后的两个女生也叫嚣了起来。 无法无天了！ 如此公然抗拒警察执法的，张子扬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没见过！ 对方还只是一个学生，谁给她们这个底气的？ “哼！今天我就替你爸你妈，你祖奶奶，教训教训你！” 张子扬废话不说，稳步向前，这些天光用脑子了，身手都生疏了，他想练练。 “找死啊！” 欧阳闻樱大喝一声，把一个板凳拿在手里，不等张子扬近前，直接抡了过去。 张子扬有心让她吃点苦头，不等板凳过来，抬腿一脚，正踢在欧阳闻樱的小肚子上。 只听得一声哇啊，欧阳闻樱的身体砸在了后面的黑板上，在墙上挂了有一秒，接着就委顿在地，疼的直哼哼！ “你们也要试试？” 另外两个女生也拿着板凳呢，张子扬回头，皮笑肉不笑的问了一句，吓得两个女生连连倒退，尴尬的把板凳放在地上，再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模样。 解决了这三人，张子扬这才走向那个贫苦女孩，柔和的问了一声： “你没事吧？” “没……没……四！” 贫苦女孩说的还是方言，听口音是川蜀一带的。 川蜀出美女，这个妹子虽然穿着寒酸，可面容却是清秀怡人，两只眼睛，水汪汪，会说话似的。 只不过，看看张子扬，看看地上的欧阳闻樱，她害怕极了，身体往教室大门挪移，一副要离开是非之地的样子。 “没事就好，你走吧！” 张子扬知道她怕受到连累，让许芳芳把她带走，然后提个凳子，大马金刀的坐下，嘲讽道： “欧阳闻樱，名字倒是挺响亮，就这点本事啊，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说完还连连摇头。 欧阳闻樱都快气疯了，自从攀上圆心集团之后，没受过这种屈辱啊。 “如果你真的有种，就别走，等着，我叫人！” 欧阳闻樱咧咧嘴，痛苦的把手机拿出来，开始叫人。 张子扬看了想笑，听到叫人二字，想到了周星驰在《功夫》里面的一句台词：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我别的没有，就是有种，叫人的话多叫点，太少了没意思！” 张子扬阴冷道，莽莽心怀，杀心四起，好好一个滨州，搞的如此民风败坏，一地鸡毛。 不说别的，警察都来了，不但不放在眼里，还要叫人，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张子扬不急着办案了，倒是要让滨州市的人，滨州大学的人看一看，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东西叫做法律，还有一个职业叫做警察！ 欧阳闻樱的牌面也许真的很大，一个电话过去，可以明显的感到，教室外面的气氛都变了，不时有人透过窗户偷偷往里面看，而且人数越来越多。 “把她们三个铐起来，你们两个只管看住她们就好，其他的事情，我来！” 张子扬给许，庞二人安排了一下，带着几人走出教室，来到教学楼大门口的台阶之上，只听得周围议论纷纷。 第448章 杀气惊鸟 或许是圆心集团在这里积威已久，就算看到了警察，这些学生依然在向着欧阳闻樱说话。 “这几个警察胆子真大啊，连欧阳闻樱也敢抓，肯定是新来的吧？” “呵呵……这么鲁莽不会有好下场的，下跪道歉都是轻的。” “这两个女警倒是很漂亮，她们的下场我倒是可以想象。” “男的就惨了，我看不死也得残废！” …… 发出议论的多是流里流气的男生，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是这学校里的混混。 更多的学生只是事不关己的看着，似乎，谁死谁活，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这种一般是对自己的弱者地位有着清醒的认知，知道不管谁输谁赢都无法改变他们的地位。 说的难听点，就是坚持要当弱鸡的人。 不管是谈论的还是沉默的，张子扬都熟视无睹，因为他实在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 己方三个警察，亲眼见到欧阳闻樱打人，难道能视而不见吗？ 她们拒捕，还击，如果是在美利坚，这种人是可以直接击杀的。 因为这种行为已经威胁到了执法人员的安全，同时，也是对法律的一种蔑视。 文明世界，什么才是唯一的准绳？ 法律！ 无论是谁，只要试图亵渎法律，就自然要受到法律的惩罚。 曾经有一个伟人说的好，当一个社会处处都在表彰道德，宣扬道德的时候，那这个社会正一步一步走向地狱。 而当一个社会处处只讲法律的时候，这个社会便一步一步走向天堂。 原因很简单，法律是铁的规矩，什么是违法，条文里写的清清楚楚。 道德的话就混乱的多，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道德观念，一件事情，在一个看来是不道德的，在另一个人看来很可能就是极其道德的。 所以，道德规则是腐朽的，终究被淘汰的，依靠道德，必然坠入深渊。 这就像古代的嫡长继承制，有人可能会说了，怎么可以立长子呢，应该立贤啊。 古人傻吗？不知道立太子的重要性？ 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古人聪明着呢，之所以让嫡长子继承，因为嫡长子是明确的，确定无误的，嫡长子，就是皇后生的第一个男孩，这样不会引来纷争。 如果立贤的话，马上就会引来斗争和纷乱，因为什么是贤，没有人说的清楚。 这就是死规矩的重要性，法律就是这个死规矩。 看滨州大学的氛围，已经不以法律为准绳，而是被一个圆心社团所把持，张子扬看不过眼。 “让开，让开，魁哥来了！” 人群后面，嚣张的叫声响起，伴随着一阵女生的尖叫声，人群分出一条路来，领头一个黝黑大汉阔步过来，后面跟着几个小喽啰。 领头大汉身高有一米八左右，这个时候的学生，大部分都是伴随着营养不良长大的，能长到一米八的便很稀有了，不像后来，经济发展，营养丰富之后，一米八便不是那么稀罕了。 光高不行，还得壮才行，这个魁哥就挺壮的，方面大口，虎背熊腰，非常的有气势。 来到台阶之下，魁哥打量了张子扬几人一番，然后放出话来： “把欧阳闻樱放了，看在你们是警察的份上，只需要道个歉，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 这家伙口气也是够大了，警察依法抓人，竟然还要道歉？ 他这样一说，很多看热闹的都有点失望，他们想看打架啊！ “钱三魁，你讲什么和啊，给我弄死他们，不然别怪我告诉明哥！” 被铐住的欧阳闻樱气急败坏的叫了起来，她没想到钱三魁如此的怂，竟然要讲和，老娘的肚子都快被人踢爆炸了，哪里还有什么和平啊？打，狠狠的打啊！ 钱三魁听了一阵为难，他和欧阳闻樱还不同，他是圆心社的小头目，一手掌控着滨州大学的武力，知道赵明河不怕警察，可他本人绝对不愿意和警察硬碰硬，因为这样一来，很容易造成舆论轰动。 赵明河有各种靠山，他钱三魁可没有那个资本，属于可以牺牲的角色。 而欧阳闻樱依仗美色，没有受过挫折，不知道害怕，所以才会如此叫嚣。 欧阳闻樱是赵明河的女人，正当红，钱三魁不好拒绝，心里一阵为难。 “道歉？警察给犯人道歉？我---做不到！” 张子扬说话了，声音低沉，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说完之后，上前两步，往四周看去，漫过人员，扫了一眼不远处茂密的树林。 这片树林多为槐树，杨树，年深日久，已有参天之势。 众人顺着张子扬的目光看去，疑惑不已。 既然不肯道歉，那只有出手了，钱三魁目光一冷，便要上前，突然感觉浑身一寒，心头一抖！ 呼啦啦…… 正在这时，树林里呼啦啦飞出一群鸟雀，盘旋了一下向远处飞去。 大部分学生露出诧异之色，不懂这是什么操作。 就连许芳芳和庞晴天都是茫然，何故鸟乱飞？ 钱三魁却是个常年斗殴的，不由得冷汗直冒，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江湖传说，关于杀气的。 据说，当一个人杀气暴虐，一个眼神，不，很可能只是用注意力扫一下，就能够惊动林中之鸟，这在道上有一个专有名字---杀气惊鸟！ 这个虽然没有什么科学根据，可却是很多人都经历过，历史上发生的更是比比皆是。 当然，这里说的多是相对庞大人口来说的，真按人口比例来说，那是相当的少，可以说万中无一。 凡是能用杀气惊动飞鸟的人必然是暴烈之人，一旦杀机四起，会很容易波及周边生物。 而鸟类这种整天生存在高处的生物，对危险特别的敏感，容易受惊，正是最容易感受到杀气的动物。 “放了欧阳闻樱，不用道歉了，你们走吧！” 钱三魁后退一步，见识了张子扬的杀气，他心下发怯，不敢上去放对，只想好好收场。 不过，有一点是他的底线，就是不能让人带走欧阳闻樱，她可是圆心社的门面，欧阳闻樱被带走，等于是打圆心社的脸。 “废话真多，忒不痛快，我是警察，欧阳闻樱殴打同学，我怎么可能放她？ 要打架就开始，哪来的那么多屁话？” 张子扬极不耐烦的说道，刚才他杀气溢出，就是因为心中烦躁，实在不愿意搁这儿扯七扯八。 “跟我一起上！” 钱三魁心中惴惴，可张子扬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必须得上了，不然在滨州大学也就没有他这号人物了。 他沉声一喝，带着几个喽啰冲向张子扬。 第449章 大兵压境 钱三魁这几个人，在周围同学的眼中，那都是凶悍霸道之人，近乎无敌的存在，见他们往上冲，都紧紧盯着，唯恐错过了什么。 他们往上冲，张子扬居高临下，不过，他并没有占这个地利，而是任由几人冲上来，围住自己。 “呵呵，这可是你们主动找上来的！” 张子扬撇嘴一笑，身体动了，他一直稳如泰山，这一动却如兔起鹘落一般，瞬间就到了钱三魁面前，右手向前挥了挥，钱三魁连忙躲闪，可张子扬鸳鸯脚已经踢了过去，一脚正中钱三魁的胸口，踢的他蹬蹬蹬退后好几步。 “一起上啊，你们愣什么？” 钱三魁咧着嘴大叫，招呼一帮手下，他还是有点统率能力的，如此一叫，其他几人纷纷向前。 “乌合之众！” 张子扬摇摇头，根本没搭理几人，径直地再次冲向钱三魁，一拳打出，钱三魁想要招架，结果脸上已经挨了一拳。 这一拳打的着实的结实，钱三魁躺在地上挣扎好一会没有起来。 这时候，几个跟班的终于靠近了张子扬，一个个跃跃欲试，好虎怕群狼，打架场上都有这个认识。 可惜，张子扬是条龙！ 根本没有转身，张子扬猛然一跳，使了个二踢脚，双腿往后踮，顿时踹翻了两个。 “没劲，没劲，就你们这身手还打架呢，能不能好好练练啊！” 张子扬只觉得索然无味，他根本没有拿出实力来，玩似的就把这些人打的差不多了。 他们这么弱，张子扬都没有理由下重手了，心中愤怒根本无法发泄啊。 “你确实厉害，不过，我只是圆心社下面一个小卒子，你等一会，我已经通知了明哥！” 钱三魁捂着肚子站起，刚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个。 不过，他是圆心社的人，欧阳闻樱是圆心社的人，他可以丢人，可圆心社不能丢人，不然他的下场会非常的悲惨。 所以现在只能拖住张子扬，等大部队挽回脸面。 “哦，这还差不多，最好来几个能打的啊，你们几个都是废物来的。 不过，袭警，你们已经犯法了，都蹲在一边吧，别让我动手，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 张子扬很冷漠，很无聊的说道，现在的混混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动手软绵绵的，像个娘们一样。 就这熊样，当什么混混啊！ “可杀不可辱，你等……” 钱三魁不愿意蹲下，叫嚣起来。 嘭！ 张子扬一脚过去，这下他不用蹲了，直接趴下了，看他还想起来，张子扬一阵心烦，过去抓起他的头发，对着地面一顿乱k，直到钱三魁没有了声息，这才停下。 他的手法太过熟练，那样子，完全没把钱三魁当人，周围的围观者哪里见过这个，女生吓得不敢看，男生也是倒吸凉气。 “你们也要抗拒警察执法啊？” 张子扬眼光一瞥，看向几个小弟。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情！” 这几个小弟还算识相，立马蹲地上了。 他们是真怕了，没见过这么狠的警察啊，钱三魁趴在地上，面部鲜血淋淋，不知道的还以为已经死了，光是这个场景就够吓人的了。 解决了几人，张子扬心情舒缓了一些，也不着急，抬腿坐在台阶上，点上一根烟，吞云吐雾，一点没把周围的学生放在眼中。 “子扬，待会让我试试吧，看你打架，我手痒啊！” 许芳芳不甘道，她也好久没有打架了，虽然一直在破案，可一般人谁敢和警察打啊？ 今天可是稀罕了，不但有人袭警了，待会还会来更多。 在许芳芳看来，这里是天堂啊！ 她别的不行，打架是好手啊！ “你？你行吗？我出手都是有分寸的，最多打个终身残废，不会死人！” 张子扬很轻松悠闲的说道，在国内，就算遇到袭警的，只要没有动枪，一般警察都不会把人打死，这算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则了。 这种规则很难说好或者不好，算是一种中庸的做法。 “他们都袭警了，打死几个也没事啊！ 我保证，把死亡人数控制在三十以内就是了！” 许芳芳眨眨眼睛，余光瞥了一眼周围的学生们说道。 这些学生以前见过警察，可肯定没见过这么狠的，都不敢和许芳芳对视线。 他们不知道的是，许芳芳只是开玩笑罢了，意在告诉大家，法律不是闹着玩的，真要袭警，打死也就打死了。 “好吧，如果你能控制在三十个以内，死就死了吧！” 张子扬应和道，给滨州大学的学生震慑一下是好的，不然他们只知道一个圆心社，都不知道还有国法了。 说起来张子扬在显露狠辣手段，其实就是为了彰显一件事情---文明国家，法律最大！ 作为一个现代国家，如果任何人，任何团体能够凌驾法律之上，那这就是个垃圾国家，是个前现代国家，是个注定要灭亡的国家。 为何？ 因为现代文明国家的最重要基石就是法律，法律无效的国家就不是国家，而是朝代。 既然是朝代，就无法躲开王朝周期律，就注定无法长治久安。 汉唐也罢，明清也好，它们之所以灭亡，和好皇帝，坏皇帝关系不大，主要还是王朝周期律在起作用。 而要想打破王朝周期律，只能依靠法律。 一旦动摇法律根本，马上带来的就是人心混乱，社会动荡。 张子扬今天要做的，就是给滨州大学的学生知道，只有法律才是唯一的规则，其他的，不管貌似多么强大，在法律面前，都不堪一击。 “来了，来了！” 许芳芳笑了笑，只见一辆又一辆的汽车，摩托车，轰鸣而来，摩托车上的人五颜六色，好多光着膀子，露出狰狞的纹身。 而汽车上下来的人则都是一身黑色西装，人人手上拿着一根武器，有棒球棍，有开山刀，有钢管，还有锁链。 黑色西装的人把人群赶走，弄出一条道路，和摩托车上的人一起站在道路两旁。 列队整齐，从一亮黑色奔驰上下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此人细长眼，小平头，皮肤白皙，一身便装，气度凌云，一出来就给人非同凡响之感。 看看欧阳闻樱，看看钱三魁几人，青年不怒反笑： “稀罕，稀罕，敢打我的人！ 既然这么不怕死，那就不要活着回去了！” 好像是要响应他的话似的，他刚一说完，外面又涌出一帮人，一个个的面容凶悍，手持武器。 看到这么多人，张子扬微微错愕，他也没想到，这个圆心社竟然真有那么大能量，短时间叫来这么多人。 看来，今天若不杀人，恐怕会被人所杀！ 注视着大兵压境一般的人群，张子扬站了起来，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状态。 第450章 真正的老大 张子扬以前不是没有以少打多过，可这一次实在悬殊的有点厉害。 双拳难敌四手，他是厉害，可以说就是来十几个混混，他完全不放在眼中。 可若说能打得过那么多人，那就有点扯了，他又不是孙悟空。 面对这种情况，唯一能做的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出手毒辣，威慑当场，让对方明白，只要敢上前，非死即残，再就是要擒贼先擒王，把对方的首脑打掉，再多人，没人指挥，也就不成气候。 “说话如此狂傲，想来你就是传说中的赵明河了吧？” 张子扬平淡道，说完走下台阶，没有一丝的慌张，越是面对强者，越是慌不得，一旦惊慌，对方恐怕马上就会猛扑过来。 这有点像野生的黑腹仓鼠遇到狐狸一样，黑腹仓鼠才多大个啊？不过是狐狸的爪子大小，可只要拿出凶猛对峙状态，狐狸就不敢下嘴，如果逃跑，反而会被狐狸一爪子摁地上。 所谓困兽犹斗，此之谓也。 张子扬拿出困兽犹斗的架势，不退反进，周围顿时一静。 被挤到远处的学生们大多露出钦佩之情，大学生待在象牙塔里，整天谈情说爱，哪里见过真正的英雄好汉？ 见张子扬堂堂一表，凛凛一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霸王之气，无不动容，有些女生甚至都动情了，抿着嘴唇，开始担心张子扬的安危。 这就是男性强悍对女性天然的吸引力了，古语说美女爱英雄，就是这么个道理，女人见到强悍雄霸之男，自然便会心生爱慕。 百万年的进化中，女性慕强而从，就是这么生存下来的，不慕强的女性早就被淘汰了。 曾经有一会考古学家说过，女性的本质只有一个，那就是慕强，其他的所谓爱情，感情，不过是慕强的一种表象。 别说女生了，就连过来打架的混混，在心底也多是暗暗佩服。 在他们看来，张子扬这叫不怕死！ 人间最可怕的就是死亡，不怕死的人总是被人敬仰的。 “本人正是赵明河，你又是谁？” 青年瞳孔微缩，眉头抽了一下问道，他感觉有点诧异，在滨州，竟然还有这种人吗？知道了赵某人的大名，依然敢正面对抗。 “哈哈……” 张子扬突然仰天大笑，好一会才停下道： “你来干什么的？是要来打架的吗？如果是来打架的，就先打架吧。 我怕我一旦说出名字，你们就不敢动手了！” 安静…… 张子扬这话太过狂妄，把赵明河都给震了，他都纳闷了，自己来了多少人啊，几百号肯定有了，可对方只有三人，就敢这么嚣张？ 有所凭借？ 赵明河斟酌起来了，能够在滨州这一亩三分地说一不二，他可不是莽夫。 不是猛龙不过江，他开始思考张子扬是不是什么猛龙。 至于其他人，老大不说话，他们可不敢轻举妄动，圆心社顾名思义，只有一个圆心，那就是赵明河，其他任何人只有听话的份，完全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他们可是早就见识过，不管是谁，只要违反赵明河的心意，那下场可都是悲惨无比。说白了，圆心社可不是什么江湖兄弟帮派，有什么哥们义气。 没有！ 除了赵明河，所有人都是属下！ 赵明河不说话，绝对不能后退，更加不能前进。 “咳咳咳……打架？什么打架？开玩笑，我可是守法公民，怎么会打架呢？ 只是……我听说有人冒充警察，要带走滨州大学的校花，出于义愤，过来看看。 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警察？” 赵明河收起猖狂姿态，突然油滑起来，还以守法公民自居，张子扬暗叫一声棘手。 他真不怕这么多人一起上，只要下狠手打死几个，立刻就能震慑住其他人，这样一来，今天就可以让赵明河吃个败仗，也好把他抓起来。 可他若不动手，那才麻烦呢！ 不动手就没违法，没违法就没法用法律治他。 强大！ 张子扬暗暗佩服，他见过混社团的人不少，当老大的也见过许多，可大部分社团老大，要保持威望，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够替小弟出头。 因为若不能为小弟出头，就会失去威信。 可一个老大，一旦有了必须做的事情，也就有了弱点！ 多少老大都是为了给小弟擦屁股，最后落得一个牢狱之灾。 所以这种世俗认知上的老大，看起来强大，其实很容易打掉。 真正难对付的是赵明河这样的老大，为了自己，可以放弃一切，这就很难通过小弟把他牵扯进来。 不在乎小弟的生死，社团的强大完全依托自身的强大，这才是进化版的老大！ 很多世俗老大，能进不能退，一后退就会被小弟嘲笑，甚至抛弃，说是老大，不过是给小弟顶雷的，并不是真正的老大。 真正的老大是，一言九鼎，没有小弟说话的空间！ 这和管理也是一个道理，有些公司领导，一味的听从属下的进言，反而成了类似傀儡的东西。 古往今来，无数的儒家经典都在说，当皇帝的，最重要的是要能广开言路，要能够纳谏。 可实际上，一个君主最重要的是要能够独断专行。 一旦失去独断专行的能力，便会皇位不保。 而儒家学说中一再强调的纳谏，其实不过是儒者想要争夺权力罢了。 赵明河能够伏低做小，完全无视小弟的看法，就连张子扬都感觉棘手。 “我们当然是警察，这是警员证，要看看吗？” 庞晴天掏出一个证件说道，这是作为一个警察必须要做的事情了，那就是，如果有人问询，就必须出示警员证，甚至，很多时候是要主动出示的。 毕竟，一套警察的衣服太容易做出来了，可警员证就没那么容易。 “哦，真是警察啊，那没问题了！ 校花犯法也要接受法律的审判啊，应该的，应该的! 干嘛？ 你们这些人干嘛？ 王八蛋！还想干扰警察执法不成？滚！赶快滚！” 赵明河更加客气了，接着对自己的小弟吼了起来，完全没把小弟当人看的样子。 那么多人，来势汹汹，他这一吼，纷纷作鸟兽散！ 就连赵明河自己也要离开的样子。 “赵先生，请等一下，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张子扬连忙叫住赵明河，这家伙像个泥鳅一样，这就想溜走，那可不成。 第451章 无良的母亲 “客气，客气，说什么请教，作为守法公民，配合警察查案，那就是应尽的义务！” 赵明河客客气气，一个老实人的样子，可与此同时，对自己的小弟，他可是毫不客气，抬腿就踢，张口就骂： “快滚，快滚，赶紧爬！ 一群鳖孙玩意，蠢货，听风就是雨，人家是真警察，你们非说是假警察。 没长眼吗？ 看这三位，男的仪表堂堂，女的仪态万千，一看就是真警察！ 蠢，蠢猪啊你们！” 他也是践踏别人惯了的，说的话可以说是肆意凌辱了。 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回嘴的，甚至，连不悦表情的都没有。 张子扬看他这样，就意识到，这家伙已经到了很高的境界，甚至已经到了不触犯法律，便可践踏别人的地步。 这就很可怕了，如果他违法，自然可以抓捕，可如果他自己不犯法，什么都是小弟往前冲，做好了他得利，做的不好了，小弟承担，他做的只是进行一种利益分配。 如此的话，他就成了法律无法惩治的坏人。 不过，面对这种坏人，并不是没有办法，他不是靠小弟顶吗？ 那就把所有犯事的小弟都抓起来！ 他就是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张警官，久仰，久仰，早就听说张警官是神探，打架也是好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赵明河上来递烟，张子扬自然不会接，反而心中冷笑，果然，这家伙猜出了自己是谁。 赵明河打个哈哈，点着烟抽了起来。 周围的学生老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们可是知道，赵明河手眼通天，背景雄厚，根本不怕警察，这是怎么了？今天突然转性了？ 不，不对，是眼前的这个警察非同一般 有和社会联系比较多的同学，一听张警官，突然想起了什么，和身边的同学咬起了舌头。 “张警官？他不会就是从静海过来的张子扬，张神探吧？天哪！怪不得，怪不得！” “张子扬？你是说哪个无案不破，打败双花红棍，人称甘南第一的张神探？” “如果不是他，赵明河会怕吗？一般的大队长，小队长，见了张明河都是点头哈腰像条狗一样，我听说张子扬可是协警，不是他，是谁？” “哇！好帅气，好想给他生猴子！” “你们女生除了生猴子还会干什么？” …… 周边嘀嘀咕咕，风气一变，以前他们最崇拜的人是赵明河，今后恐怕要改变了。 “吵什么，都快走，别在这里影响警察办案！” 赵明河呵斥一句，同学们也是风流云散，不敢多待。 正在这时，滨州市的警员也到了，把钱三魁，欧阳闻樱这些人押走， 张子扬终于有机会盘问赵明河： “赵先生，你认识一个叫李雪娇的女生吗？” “李雪娇？嗯……我想想哈！ 嗯，我还真认识，说来惭愧，我和她好像还有过一段露水情缘。 那时候太年轻，不懂得珍惜，无法长久。 怎么？你问她干嘛？她过的还好吗？” 赵明河装的可是很像了，不过，他到底是承认了认识李雪娇。 如果他连这点忙都不愿意帮，张子扬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呵呵！我打听过了，她曾经当过你们圆心社的门将！ 至于她过的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她死了好长时间了。” 张子扬冷笑不已，心里想，如果这个赵明河不提供点有用的信息，那就想办法把圆心社给毁了，绝不能这么一个组织祸害滨州。 “死了？ 唉！没想到，没想到啊！ 她人挺好的，就是太过强势，太过虚荣了一点，谁会杀她呢？” 赵明河努力挤出悲伤的表情，可是，他做不到，这家伙似乎没有悲伤情绪一样，演的太假了，很明显，李雪娇是死是活，他一点也不在乎。 “我们来找你，就是想问问，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不要太多，一两个人就行。 你如果说不知道，那……咱们没完！” 张子扬有点威胁的意思了，如果有时间的话，他在滨州待上一段时间，肯定可以把这个什么狗屁的圆心社连根拔起。 “我想想，容我想想…… 说真的，李雪娇是个不能吃亏的主，她得罪的人不少，恨她恨到杀人的…… 嗯……硬要说的话，有一个，董小青！ 以前上学的时候，董小青和李雪娇好过，不过，后来李雪娇抢了董小青的男朋友，还让人打过她。 这个人我见过，一看就知道她是受过创伤的人，眼睛里面藏着黑暗！ 如果一定要说一个，我会说是董小青！” 赵明河好像没有听到张子扬的威胁，不过，终究提供了一个人名。 “认识？只是认识吗？ 你和这个董小青有没有睡过？” 张子扬想了想问道，赵明河这种人是不会相信什么爱情的，他接近女人，目的只有一个。 “哈哈……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应该是睡过吧！ 不过，我记得和她没睡过几次，倒不是她不漂亮，而是她眼底的黑暗实在让人有点害怕。 我真怕她半夜起来，把我给怎么了！” 赵明河这时候没有了大佬的风范，完全就是一般的年轻人，嘻嘻哈哈的。 “渣男！” 许芳芳突然给了个评价，连连摇头。 “哈哈……也许吧，不过，当渣男并不违法对吧？ 现在这个社会，一个年轻男人，一年换几十个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很多女生也是这样的！ 玩呗！” 赵明河倒是不在乎别人的评价，许芳芳和庞晴天都是大美女，可他这个级别的，基本什么美女都见过，都玩过了，再好看的女人也无法对他构成影响了。 “谢谢赵先生的配合！” 张子扬点点头，放赵明河离开，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接下来，三人通过学校档案馆，找到董小青的档案，查了一下她的家庭住址，发现她就住在滨州市的郊区，便开车前往。 一个小时之后，到达一片老旧的小区，和保安打了个招呼，直接去了三号楼。 刚到三零三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小孩子哭喊的声音，接着是一个无情的女声： “哭，再哭把你扔下去！” 光是这句话就让张子扬眉头大皱，这是什么母亲啊？太无良了吧，这样能教育出什么孩子啊？ 第452章 母亲不一定伟大 “开门！” 许芳芳上去踹门，这一天的破事，不是校园霸凌就是家庭虐待，她的心情着实的不美丽。 孩子哭咋啦？ 不懂事就不能哄哄啊？威胁有用吗？孩子说不定就是吓哭的。 “你个废物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女声传出，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五官端正，容颜憔悴的女人。 许芳芳一看到她不修边幅的样子，就是一阵嫌恶，女人，作为一个女人，怎么可以活的如此潦草，连打扮都不打扮了呢？ 她虽然也会瞧不起那些拜金女，可起码那些拜金女还知道好好打扮自己，看起来光鲜亮丽。 拜金女也许内心有点小黑暗，可起码外表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眼前这位，明明先天条件相当不错，却过成这番光景，也太不上进了。 在许芳芳看来，当今社会，美貌是含金量极高的资源啊，一个女人，就算啥也不会，无能无德，可只要把自己收拾漂亮了，想要过一个中产的生活是不难的。 “我们是警察，你是董小青吧？” 许芳芳老半天没说话，庞晴天连忙上前说道，拿出警察证亮了亮。“我……我是……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董小青一听是警察，怪异的笑是一声，夜枭似的，好像在嘲笑自己，又像在嘲笑这个世界。 “有些事情我们想要问一下，不知道你方便吗？” 庞晴天还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可许芳芳却忍耐不下去了，里面一个小女孩还在哭着呢，透过门缝可以看到一个脏脏的小孩子趴在地上。 “进来……进来吧！” 董小青带着一种惶惑说道，脸上表情变幻不定。 她一说完，许芳芳就冲了进去，把一个小女孩抱在怀里，这孩子看起来有三四岁大小，衣服上满是脏污，都包浆了。 或许是很少见阳光，孩子小脸苍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许芳芳也不嫌脏，掀开衣袖一看，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明显，这是被虐待了。 房间里没别人，除了董小青还能是谁？ “她是你亲闺女吗？这是虐待，违法了懂吗？” 许芳芳带着愤慨说道，她实在不懂，既然生了孩子了，干嘛不好好的养育呢？ 看董小青的样子，也不像是个神经病，既然没病，这点成人应该有的基本心智都没有吗？ 要么就不生，生了就好好养！ “哈！这就算虐待了吗？” 董小青苦笑道，让人一听就感觉别有内情。 孩子到了许芳芳手上，或许是吓着了，茫然的看着许芳芳，一个劲的抽鼻涕，忘记了哭泣。 许芳芳看了心疼，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哼了一声道： “这要不是虐待，世界上就没有虐待了！” 张子扬检查了一下孩子，发现孩子身上，新伤叠着旧伤，明显是受到了长年累月的虐待。 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伤害的人，去伤害别人，可能性很大。 “董小青，你存在虐童，这个是肯定的。 不过，我们今天来，主要是为了李雪娇被杀一案，你是认识李雪娇的吧？” 张子扬密切观察着董小青的脸色，只见她一会哭一会笑，阴晴不定， 知道她内心肯定还在纠结什么。 看了一眼孩子，张子扬加了一句： “你应该感谢我们今天来找你，如果一直没人找你，这个孩子会被你弄死的！ 我知道你憎恨很多人，可把这份憎恨发泄在自己孩子的身上。 如果孩子死了，在这个世界上，你还能留下什么？” 这样一说，董小青长久的沉默，塌着肩膀坐在破沙发上，她以前或许是美女，可现在却是满身怨气的女人。 很多女人，到了五十岁，六十岁依然美丽，可有些女人，一过三十岁，整个人就垮掉了。 仿佛一旦失去了青春，人生便没有任何的支撑了。 而之所以如此，又和每个人的过去紧密不可分。 “留下什么？我早就什么也没有了，我从小时候开始就什么也没有！” 董小青竭力的反对着，在她的眼中有一种空洞，在这个空洞之外才是那些复杂情绪。 张子扬曾经在很多犯人的眼中看到过这种空洞，这种无法掩饰的漠视！ 这是精神崩坏之后才会流露出来的一种情绪。 常常，当一个杀人犯被抓住之后，他会痛哭流涕，从各种角度为自己辩解，表情之真实，眼泪之滂沱，非常的具有欺骗性。 可是，有一个东西，杀人犯是很难掩饰的，就是眼中的空洞。 这种空洞说明，他们的忏悔是假的，不过是因为被抓到了所以才忏悔，说白了就是一个手段，减轻惩罚的手段。 作为刑侦老手，只要看一眼他们眼中的那份冷漠，就会知道，他们依然不懂得尊重生命，如果放他们出去，他们只会杀更多人，并且在内心深处嘲笑释放他们的人。 所以，面对罪犯，圣母心没有任何的作用，罪犯若是能够轻易被感动，也就不会犯罪了。 “小时候？你小时候很不幸吗？ 说起来，小时候的事情我都不太记得了，只知道经常和一群伙伴到处调皮。” 张子扬循循善诱的问道，数据显示，相当比例的罪犯都有一个悲惨的童年。 痛苦的童年烙印，很多时候像一个鞭子一样，把一个人赶向犯罪。 “不幸？呵呵……就说一件事吧，在晚上的时候，我继父经常往我床上爬！ 你知道最可悲的是什么吗？ 我挣扎了，我也喊叫了，可我妈在另一个房间里装睡。 我敢肯定她已经醒了，知道自己闺女在被侵犯，可是，她并不在乎！” 董小青一出口说出来的就是让人惊掉下巴的事情，就连张子扬也好一会没有说话，世界之黑暗他多有见识，这么黑暗的终究很少听说。 他实在无法想象董小青生活在一个怎样的家庭气氛中。 “怎么会有这种母亲？” 许芳芳无法接受道，这样的残酷，她听都没听说过，一个任由女儿被侵犯的母亲，寥寥几句话，却是地狱般的惨绝景象。 “她能怎么样？她也要活着啊，她是要靠继父生活的！ 每个人都利己，就连母亲也不例外！” 董小青近乎绝望的感慨着，社会上的舆论总是把母亲和天然伟大联系起来，实际上，有太多不合格的母亲了。 当今社会，这个毛病很严重，直接把一类人贴上道德高尚的标签，母亲是无私的，老师是辛勤的园丁，医生是白衣天使…… 可实际情况是，任何一种人中，都有好人也有坏人。 当母亲的，有好人，也有恶魔，当老师的，有好人，也有恶魔，当医生的也一样。 这种舆论本身是用来制造蠢人的，让每个人都简单化，弱智化。 “家庭对你而言就是一个深坑，进入大学是你的一个机会，逃离黑暗，走向光明的机会。 可是，刚刚看到光明，李雪娇又把你带进黑暗里，所以你才杀了她，对吧？” 张子扬还保留着理智，继续问李雪娇的事情，虽然，两个人，一个杀人者，一个被杀者，他更同情董小青，可法律就是法律。 第453章 能量传递 “你真聪明，没错，大抵没错，我看到了光，李雪娇却带来了乌云。 从此我继续悲惨，她却享受荣华富贵！ 不杀死她，我会憋死的！” 董小青无意识般的说道，仿佛没有注意到，自己承认了杀人。 唉！ 张子扬长叹一声，再一次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能量是会传递的。 一个人受到正面能量的影响，就会传递正面能量，一个人遭受负面能量，就会传递负面能量。 社会上很多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到处都在宣扬正能量。 可惜的是，宣传正能量，这件事必然没有任何作用。 因为如果宣传宣传正能量就能让人充满正能量的话，那人也太简单了。 人没有那么简单的，所谓的宣传正能量，除了能够激发一个正常人的逆反心理，便只会让恶魔更加残忍。 试想，董小青这样一个人，遭受了无比悲惨的生活，结果一打开电视，到处都是正能量，都是爱与鲜花，她会怎么想？她只会更加憎恨这个世界。 所以，张子扬是不主张宣扬正能量的，因为没用。 什么才有用？ 完善社会管理机制，落实法律，合理的经济分配，让每个人都活的有尊严，尽可能减少痛苦人群。 只有这样才能减少社会的犯罪率，如果仅仅去宣扬，不去做这些实际的事情，现在经济蓬勃发展，很多东西看不出来。 可一旦经济发展速度降低，犯罪率就会急剧增加，没有人是无辜的，也没有任何人能置身事外。 “你毕业好多年了，按说你如果要杀李雪娇，在学校里就可以，怎么会出了学校几年之后才对她动手？” 张子扬跳过了学校的事情问道，有圆心社那样的邪恶组织，董小青又漂亮，当时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可以想象。 不管是诱导也好，是强迫也好，李雪娇一手让董小青再次走入黑暗，这是肯定的。 “呵呵……其实是巧合了，在学校的时候我年龄还小，又是在很糟糕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所以被欺负了，也根本不懂反抗。 你知道吗？ 我喜欢杀鸡，你只要把鸡按着，刀子放到鸡脖子上，鸡就会吓得一动不动了。 我当时就是那种状态，被欺负了，被侵犯了，根本没有反抗意识，从来也没有人教过我，还可以反抗。 现在想想，我都觉得奇怪，我也是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可接受教育这么多年，就没有人教过这种事情。 好像……好像这个世界也不希望我反抗，也希望我被欺负，被践踏！” 董小青说到这里有点口渴了，去倒了杯水，也不管其他几人，继续道： “你们出生在好人家，有钱有背景，没有受过伤害，所以不会懂。 伤害这种东西不会消失的，当时可能麻木，可等你闲下来，等你有时间回味的时候，就会越想越痛苦。 就像一个石头扔进水里，石头已经不见了，可涟漪却久久不散。 离开学校之后，我越想越是憎恨，有三个人是我最恨的，我母亲，我养父，还有就是李雪娇。 可我并没有想要杀死谁，也没有要报仇的想法，只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几年前遇到现在的老公，他是工地当小工的，他一追我，我就答应了。 仔细想想，这主要是因为，以前我没有被男生追求过，一上大学就活在李雪娇的支配之下。” 董小青这时候终于露出一点温柔光芒，让张子扬都有了一种错觉，那就是，伤口也许是可以抚平的。 可董小青接下来的话却彻底打消了他这个念头： “我并不喜欢我老公，一点也不喜欢，甚至在潜意识里，我知道，和他在一起，我的生活会过的一团糟。 我似乎想要过一团糟的生活，然后慢慢走向灭亡，我已经有了自我毁灭的倾向，我很清楚，可完全改不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老公老实巴交，很好欺负。 这辈子，我净受别人欺负了，所以特别渴望欺负别人。 结婚这几年，我欺负他也欺负的够了，他已经有白头发了，明明才三十岁，长得像五十岁。 看到他因为我的欺负变得那么悲惨，我内心是欢快的，欢快的很，虽然有时候会不忍心，可是改不了。 如果能欺负别人，我就尽量欺负，我忍不住。” 说到这里，董小青看了孩子一眼，眼眶湿润了，她说的还是能量传递，被人践踏的人，一旦有了机会，最想做的便是践踏他人。 这也是为什么，大多犯罪分子，恰恰也是被人伤害过的人。 被人伤害了就会想要伤害别人，伤害就像一种毒素，谁都想把伤害排出去。 大量的事实证明，当伤害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当事人便容易失去理智，肆无忌惮的把伤害施加给任何人。 很多时候，他们不是为了复仇，只是为了施加伤害本身。 而伤害别人这件事本身是很容易上瘾的。 一个虐待动物的绝对不会只虐待一只动物，一个杀人的人，如果不被抓住，很容易就会再次杀人，因为杀人已经成为了一个解决路径，人总是有路径依赖的。 “既然你没有想过要杀死谁，怎么又对李雪娇动杀心了呢？” 张子扬对这个转折点很好奇，也有不少人，虽然一辈子备受欺凌，承受了很多伤害，可终其一生都没有伤害过别人。 这里就涉及一个导火索的问题，就像第一次世界大战，起因不过是萨拉热窝事件，裴迪南大公被刺杀。 谁能想到，看起来不大的事件却导致了一千万人死在战场，并间接导致了第二次世界大战。 “有一天，我出去买东西，想给孩子买好一点的奶粉，就去了比较高档的商场，可看了一圈，不舍得买，因为太贵了。 空着手离开商场，一眼就看到了李雪娇，她看起来真是意气风发，穿着名牌，刚从一辆豪车上下来。 她看见我了，却装作不认识。 晕晕乎乎的，我就听到啪的一声，脑子里面的某根线断了。 我一定要杀死她！ 当时只有那么一个念头，所以我堆起笑容，主动过去和她说话。 她装的太像了，露出刚刚认出我的样子。 我卑躬屈膝的和她说话，心里焦急的想着怎么才能杀死她。 我感觉，她多活一秒，我都会感觉痛不欲生。 当天晚上，我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的把她杀了。” 董小青说到杀人，脸上得意起来，似乎这是她这一辈子做的最伟大的事情。 张子扬听了也是好奇，董小青这么一个弱质女流，杀了人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她用了什么方法？ 第454章 活埋 张子扬可是见识过无数的疑难案件，其中构思巧妙的，已经近乎匪夷所思的程度。 不过，一般来说，凶手都比受害人要狡猾，强大的多，不太正确的说，凶手往往是比较聪明的，只不过把这份聪明用在了邪路上。 可是，董小青杀死李雪娇这个案子可就有所不同，因为，很明显，李雪娇才是那个更聪明的人。 一个农家女子，通过自己的努力，一跃而成为人上人，这其中的难度，说是奇迹也不为过。 不光中国，放眼全世界，包括那些最发达的国家，跃升阶层都是近乎不可实现的奢望。 这一方面是因为贫穷导致的缺乏教育，更严重的阻碍来自于贫穷的习惯。 在《贫穷的本质》一书中曾经提到，人之所以陷入贫穷，很多时候并不是没有提升自己的机会，而是习惯于贫穷，沉溺于贫穷。 贫穷对于穷人是一种无法抹去的烙印，很难改变。 很多穷人，明明已经得到了金钱，获得了好的生活，可是，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拉着他们，把他们拉扯进原先的贫穷生活中去。 小时候的贫穷不光是一种记忆，还成为了一种基因，永远影响着人的前进。 能突破这个的，毫不客气的说，都是一代人杰。 以李雪娇获得的财富数量，无疑是人杰中的人杰了。 只有她算计别人，怎么会被董小青给算计呢？ “你用了什么办法？” 许芳芳连忙问道，手里还抱着那个脏脏的小女孩，或许是没见过这么干净漂亮的大姐姐，小女孩不再哭闹，忽闪着大眼睛，一个劲的看着许芳芳。 而许芳芳也一反平常的丽人洒脱模样，小心翼翼的照看着小女孩，眼中竟然带着一种母性，一种磁性。 张子扬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了感觉，想要抱着许芳芳，温柔的欢爱，想要和她天长地久！ 慈祥的性感！ 张子扬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美感，他从没想到，一个美女抱个孩子，竟然如此的富有魅力。 要不？今天晚上把许芳芳给办了？ 这样一想，小腹一阵发热，直到被董小青的声音打断思绪： “很简单，我知道李雪娇最想要的是什么！” 董小青有点骄傲的说道，似乎握住了宝藏钥匙一样。 李雪娇最想要什么？ 钱？不对，李雪娇有钱，董小青才是穷人呢。 男人？也不对，李雪娇花容月貌，恐怕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了。 哪还有什么？ 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女人，最渴望的不就是男人和钱吗？ 许芳芳想了好一会也想不明白，她这是以己度人了，她自己有钱，缺男人，便认为一切女人都是如此。 “你是说李雪娇和你一样，也想欺负别人？” 张子扬反应快，联系两人的生平，想到了一种可能。 “哈!你真聪明！ 你们有钱，有背景，又是警察，很少有人能欺负你们。 可我和李雪娇不一样，我们都出生于贫穷的农家。 我们这样的人，注定备受欺凌。 我记得西方有一句谚语，叫做英雄只是死一次，说的是英雄都很重视尊严，只要尊严被践踏就会以死相博。 可我们都不是英雄，如果说尊严被践踏就叫死亡的话，我们已经死过很多次了。 我们这种备受欺凌长大的人，不管什么时候，最想要的都是能够欺凌别人。 只要看到能欺凌别人的机会，就像吸毒者看到海洛因一样，完全不能自拔。 掌握了李雪娇这个缺点，要接近她就很简单，只要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弱者，任她欺辱就行了。” 董小青说的舒心而得意，灰败的脸上开始放出光彩，张子扬叹口气，却也能够理解，董小青这辈子的生活主题就是被人欺负，唯一做出来的大事就是杀死了李雪娇这个厉害人物。 可以想象，她委曲求全，卑躬屈膝的接近李雪娇，这整个过程得承受多大的痛苦，明明是最憎恨的人，却要像一个奴才一样的服侍她，直到机会来到，图穷匕见，很有刺王杀驾的味道。 就张子扬自己来说，他佩服那些弱者拔刀向强者的行为，因为这需要莫大的勇气。 古代有荆轲刺秦王，虽然失败了，荆轲却仍然是五千年文明史上鼎鼎大名的英雄。 不为别的，就凭他敢把刀子指向千古一帝秦始皇！ 这可比张良那种远距离刺杀要危险的多，可怕的多。 “先接近她，然后杀死她，就没人怀疑你吗？” 张子扬有点不解的说道，他看过案卷了，根本就没提董小青这人，好像不存在似的。 “哈哈……应该是没有的，因为我虽然接近她，却从来没有去过她家，更没有和她的朋友见过面。 我们只是私下见面，我像一个仆人一样伺候她，她则可以肆意的辱骂我。 那段时间，我完全就是她的出气筒，她不但骂我，还打我！ 可这种事情不能让人知道，不然会影响她的名声。 所以，她经常以野外钓鱼，郊游的方式带我出去。 我知道，她的目的既不是钓鱼也不是郊游，就是为了欺负我，虐待我。 她越来越肆无忌惮，越来越放松，我就知道机会来了。 在一次郊游中，我在食物中放了点安眠药，等她昏睡过去，直接把她活埋了！ 哈哈……真好，真好。 我埋上土了，她才醒来，还拱土呢，我踩了几脚，就没有动静了！ 享受！那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享受！” 董小青说着活埋的事情，脸上露出回味无穷的神情，让人不由的纳罕，原来把仇人杀死是如此快活的事情。 许，庞二人都给震了，半天无语，张子扬突然想起金庸作品《连城诀》中的一个情节，“五云手”万震山杀死“铁锁横江”戚长发之后，把戚长发的尸体砌在墙里面。 因为这是他毕生最得意之事，所以做梦都会进行砌墙的动作！ 这种把仇人杀死之后的快感以至于此，着实令人惊叹。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就带我走吧，我要开始崭新的监狱生活了！” 董小青并无多少痛楚的说道，张子扬突然明白，董小青所有生活败坏的来源在于，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无法在正常的社会里幸福的生活了。 本来，她找了一个老实的男人，如果勤奋一点，小日子还是可以过的，可是她却无法上进了，不管面对怎样的生活，都只想败坏这种生活。 监狱对她而言也许还真是好地方，起码可以给她规律的作息。 以她的情况，应该不会判死刑，而是终身监禁。 第455章 杀猪与尸体 董小青完全没有反抗的承认了杀人，张子扬几人一下空落落的，本来，他们都以为这个案子很难告破，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谁知道不过询问了几个人，案子就破了。 “其实这才是正常破案！” 回酒店的路上，庞晴天醒悟过来说道，作为副队长，她见过的案子不少了，很多案子都是这么结束的，很简单，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 最多杀人犯会逃亡，可往往逃亡的手段也比较低劣，很容易就落网了。 当然，这是一般情况，除了这种常见的，还有无法告破的以及疑难的。 张子扬一直侦破的基本都是疑难案件，这样简单的比较少碰到。 “可恶的是那个赵明河，他明明早就知道谁是凶手，直到我们问了，他才说出来！” 许芳芳不满道，回想整个案子，转折点确实在赵明河这里。 这样一想，赵明河这家伙确实不简单，能够洞察人心，至于知情不报什么的，根本无法定他的罪，人家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只不过这个可能性恰好是对的。 张子扬没有答话，一只手搂着许芳芳的小蛮腰，一边看着另外的三分案卷。 来滨州之前，就知道有五个女人失踪，如今两个已经侦破，还剩下三个。 可悲的是，案卷上除了姓名以及简单的家庭情况，便什么也没有了，连一点抓手都没有。 回到酒店，许芳芳突然流下泪来。 “怎么了？” 张子扬诧异，“那个孩子真可怜！” 许芳芳竟然还在想那个小女孩的事情呢。 这让张子扬一时无法禽兽了，正想放弃，不想许芳芳主动起来，用一种疲累的温柔说道： “子扬，抱我！” 嗯？ 张子扬心头一喜，天予不取，必受其咎，人家女子都主动了，男人再客气的话，那是要遭雷劈的。 张子扬不是假惺惺的人，抱着许芳芳就进了卧室。 因为案子的缘故，许芳芳一直都带着一种忧郁，不过张子扬是爽快了，胡天胡地的玩弄了一番，这个不必多说，地球人都懂。 接下来的几天，张子扬和许芳芳基本住在了一块，欢欢喜喜，快快活活，没羞没臊，没日没夜。 这可苦了庞晴天了，案子没进展不说，整天还要当电灯泡。 狗男女！ 这是这几天她心中经常浮现的词汇。 因为，常常，张子扬当着她的面呢，就对许芳芳伸出了邪恶的双手， 实在流氓极了。 “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实在查不出来，咱们就先回静海吧！” 庞晴天提议道，而此时张子扬和许芳芳正把几天来收集到的讯息进行整理。 “你怎么那么着急啊？嗯？上火了？” 张子扬抬头看了一眼庞晴天嘴巴上的水泡说道，他自认为效率够可以的了，不想庞晴天性子那么急。 许芳芳一听上火，促狭的笑笑，倒了一杯水过来，她自己却是灿若桃李，娇若晚霞，一副被爱情充分滋润的模样。 “谁上火啊？只是咱们这样耗着不是办法啊，根本什么也查不出来啊！” 庞晴天气呼呼的，她不愿意承受上火了，虽然每到晚上就猫爪似的想男人。 “咱们来滨州才多少时间啊，已经侦破两件案子了，这个效率，谁也不能说什么。 我们再等等，好好调查，调查，比如这个阮若琳，就很可疑啊！” 阮若琳就是剩下的三个受害者之一，张子扬掌握了她的一些材料，刚开始没觉得怎么样，后来就发现不对。 阮若琳家就是滨州市的，可是她并不住在家里，她在一家食品加工厂做仓库管理员，可她又不住在厂里。 那问题来了，她平常住在什么地方？ “肯定是在附近租房子住啊，这有什么奇怪的？” 庞晴天不解道，很多上班族都是租房的，以她的猜想，很可能是阮若琳失踪时候，房东就把她的东西扔了。 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再查很难了。 “阮若琳在食品厂工作的时间也不长，之后呢，她又去了哪里？ 没有钱她怎么生存？ 而且，你们觉得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租房子的可能性大吗？” 张子扬提了一个问题，这个时候经济迅速发展，社会上鱼龙混杂，女孩子基本不会一个人租房子。 “你是说她有男朋友？” 许芳芳机敏道，她自己有男朋友，便轻易的想到了男朋友这茬。 和她不同，庞晴天听到男朋友二字就难受，特别敏感。 “不一定吧？女生一个人照样可以生活的好好的，不一定需要什么男朋友！” 庞晴天带着一种怨气反驳道，话刚说完，电话响了，接起来没有几秒，脸色大变。 “滨州警方来电话了，说是找到了阮若琳的尸体，让我们过去看看。” 庞晴天不可思议的说道，正烦恼着没有线索呢，一下发现了尸体，变化太快了。 “地址在哪？是不是在那家食品厂附近？” 张子扬眼睛一亮问道，他这些天调查可是大张旗鼓，便存了一份敲山震虎的意图。 从食品厂打听到的情况，阮若琳是自己辞职的，说明在食品厂这段时间，她没遇到什么麻烦。 辞职后不久就失踪了，很可能是辞职这件事引发了什么矛盾。 辞职了，没什么钱，她难道会搬家啊？ “嗯？还真是就在食品厂不远的地方，是房东报警发现了异常，滨州警方过去一看都吓坏了，阮若琳被人肢解了，大腿不见了，上半身冻在冰箱里……” 庞晴天光是说都感觉太残忍了，经过那么多案子，对于如此残暴的事情还是无法适应。 许芳芳也是吓了一跳，身子贴近了张子扬取暖，倒是张子扬，皱皱眉，问了一个很理性的问题： “房东发现的？房东是怎么发现的？” 按说，做了这种事情，凶手肯定会把尸体好好的掩藏，绝对不会轻易让人看到。 再说了，就算房间漏水啥的，房东不得不进入房间修理水管，也没有翻看别人冰箱的道理。 “因为房东是个杀猪的！” 庞晴天回答的更是莫名其妙，杀猪和发现尸体有个毛线关系啊？ 想男人想神经了吧！ 许芳芳歪着脑袋，瞥了庞晴天一眼腹诽道。 第456章 可怕 女生一旦尝到了男欢女爱的美好，便会获得一种居高临下的高涨情绪，把那些没有男朋友的女生都看做不幸福的人。 要不说女人是感性动物呢，就连许芳芳也忍不住这么想。 “杀猪的？什么意思？” 张子扬是直男思维，倒是没有往男女方面去想，男人嘛，满足之后就不想了，反而觉得索然无味，直到下一次欲望来了才会狂躁起来。 “我也是听滨州警方说的，房东是个杀猪的，所以格外知道肉腐烂是个什么味道，特别敏感。 他昨天就闻着不对劲了，又见那个出租房里没有人员进出，就怀疑上了。 作为房东，他是有钥匙的，等打开房间一看……” 庞晴天没有细说，许芳芳听了却是一阵毛骨悚然，这种逐渐接近可怕真相的过程才是最吓人的。 她都可以想象，房东先是疑神疑鬼，然后撞着胆子去开门，然后看到被肢解的尸体…… 可怕！ 三人稍微讨论了一下，赶紧过去。 到了地方一看，警戒线已经拉上了，周围围着很多看热闹的。 这个时候，网络时代还没有到来，人们见识普遍少，毕竟，很多事情没有见过，所以格外好奇。 鲁迅先生写过一篇文章，辛辣的讽刺了看热闹的麻木之人。 可实打实的说，鲁迅有点好高骛远了，试想，一个小地方的人，这辈子没受过教育，每天累死累活的为了口饱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根本没有任何的娱乐，碰到了新鲜事，自然津津有味的围观。 这当然可以说是愚昧是麻木，可这不是他们想这样的啊。 当时的环境那么封闭，人们没有见识，不是他们主动选择的麻木，而是他们只会那样。 鲁迅倒是清醒，那是因为鲁迅家有钱，可以送他去日本留学。 如果说鲁迅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的话， 根本还是物质条件。 所以，光是指责人民麻木是没用的。 就像现在，张子扬就不会指责周边看热闹的。 遇到新鲜事了，谁不想看看热闹啊？这也要批评的话，未免太苛刻了些。 进了楼，滨州警方人员带着一个方面大耳，油光水面，胖嘟嘟的老男人过来，指出他就是房东。 张子扬看了看他的样子，不由得感慨，要想健康就是要多吃肉啊，这房东看起来五十多岁了，又刚受了刺激，可整个人还是精神健旺，一种能量球的感觉。 “我叫韩友泰，是我报的警!” 房东看看许，庞二人，眼中闪过一抹贪婪，客客气气的说道。 张子扬见了微微一笑，这家伙，身体真不错，半大老头了，还有心思看小姑娘呢。 “你是杀猪卖肉的？这种生意不是挺挣钱的吗？怎么盖的房子如此的潦草？” 张子扬四处看了一下问道，这里虽然是城中村，可毕竟是在市里面，光看能够把房子租出去，就说明还是很有人气的。 这房子好嘛，地面没有瓷砖，墙面连层石灰都没有，露出光秃秃的砖头。 这个时代，杀猪卖肉是很赚钱的，看韩友泰穿着打扮也是个体面人，张子扬有点不懂。 “哦，你说房子啊！” 韩友泰一愣，没想到张子扬会问和案子无关的问题，想了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我本来也想好好装修一下的，可是，我听说啊，我们这里用不了多久就要拆迁了。 既然要拆迁，还装修那么好干吗？也是浪费！” 听他的语气，颇为不满，张子扬又是疑惑，拆迁不是好事吗？很多拆二代都成了大富翁了， 经常听到新闻上说，什么地方的人喜迎拆迁，高兴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这咋还不高兴呢？ “拆迁不是好事吗？会给很多钱的！” 不懂就问，张子扬没有经历过拆迁，还真不太懂里面的道道，难道？新闻又说谎了？ “给钱是真的，可说是好事就太欺负人了！ 像我这一栋楼，拆了会给将近十万，听起来是不少。 可我不缺钱啊，我要十万块钱干什么？ 如果留着这个楼，我一辈子啥也不用干啊，光吃房租就可以活着了。 不光我，我儿子，我孙子，子孙万代都可以靠着房租活。 十万块是一颗金蛋，可我这楼却是金鸡母，我又不傻，怎么会想拆迁呢？” 韩友泰颇为不满，不过，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如今正在城市化，谁不知道城市里的人会越来越多？ 这里虽然是郊区，可过几年一发展，怎么也是个二环，而在二环上有一栋楼，不说子孙万代，只要子孙不瞎混，吃个几代是没问题的。 现在拆了，落下十万块钱，可根基没了，生活万一出现了岔子，以后就成城市贫民了。 谁傻啊？ 一个眼前利益，一个几辈子吃不完的利益，任谁都会想保住金鸡母的。 “带我们到房间看看吧！” 张子扬摆摆手，拆迁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很难说清楚对错，不过，阮若琳这样一个漂亮女孩竟然会住在这里，也真够艰苦的。 “请，请，这里原来住的是一对情侣，都是男的交房租，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女孩，我还以为他们分手了呢！谁知道……” 韩友泰一边前面带路，一边介绍着情况，貌似平平无奇，张子扬却浑身一震停了下来。 他一停，许，庞二人差点撞到他身上，许芳芳关心情郎，扶着张子扬的手臂急切问道： “哥，怎么了？” 这是公众场合，她叫出哥来，足见心神晃动。 张子扬却没有回答，只是拍拍她的手，看向韩友泰： “你是说你好长时间没有见过情侣中的女孩了？有多久呢？ 男生呢？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他？” 他如此紧张，许，庞二人也都是冰雪玲珑之人，略微一想也是惊愕。 一对情侣，女生消失不见很长时间，今天才发现被人肢解藏在冰箱里。 那问题就来了，这个女生，也就是阮若琳，她是什么时候被杀的？就在最近这几天吗？ 如果是这几天死的，说明她一直在被软禁。 可这是出租房，不是地窖，要软禁一个人可是相当不容易，至少需要用到药物才行。 如果阮若琳早就被杀了呢？ 那就可怕了！ 说明凶手在杀了阮若琳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住在这个出租房里。 而在这个出租房里，有一个冰箱，冰箱里冰冻着尸体！ 第457章 杀人时间和水费 一般人谁能有这种心理素质啊？ 莫非是连环杀手？ 张子扬不由猜测，也只有杀过很多人的凶残之辈才会如此的漠视尸体。 大部分人在杀人之后，要么吓傻了，要么只会想着怎么逃脱惩罚，万没有把尸体存冰箱里的。 “男生的话，我最近好像还见过，大概在一周之前吧。 女生的话，起码有半年时间没见过了！” 韩友泰的声音也有点抖，明显，他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可怕性，而他比别人更害怕的是，别人是听说了细思极恐，他却是住在这里的。 出租的房间是304，他自己住在204，就在楼上。 这就说明，以前那么长时间，他住房的楼上一直都有尸体存在，他却不知道。 “那个男生长什么样？” 张子扬凝滞着眉头问道，他看过照片了，阮若琳是很漂亮，和前面侦破的两个案子的受害者很像，也正是这些女生好看，所以才会引来众人的猜测，甚至和鬼神连接起来。 “他长得很帅气，瘦高个，白白净净的，比电视明星也不差，对了，有点像苏有朋！” 韩友泰不假思索的说道，看来这个男生的帅气很有冲击力，而如今《还珠格格》正红呢，房东知道的帅哥明星便是苏有朋了。 “名字叫什么？” 张子扬带着疑惑问道，他见过丑男残杀女人的，因为长的太丑了，找不到女朋友，所以心理开始变态，疯狂的残害女人。 一般来说，帅哥的心理是比较健康的，因为帅哥追女人很简单，整天换女人，不痛快了有漂亮女朋友发泄，心理上不会有压抑，这种人犯罪的可能性很小。 不管是男还是女，其实大部分人的追求都是很相似的，无非就是金钱，权力，异性罢了。 这三者有一个，犯罪的可能性就不大了，帅哥也许贫穷，可绝对不会缺女人的。 结果好嘛，这帅哥直接把美女给杀了，这太不正常了。 “名字？我记在本子上了，我去查一下！” 韩友泰说完快速的下楼，看来他是一秒钟也不愿意在三楼多待了。 到了三楼，几家租户半敞着门，偷偷的看着，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们也跟着倒霉，恐怕得搬家了。 进入房间，张子扬四处打量，发现这是一处一室一厅，只不过，两个房间都比较小，敲敲隔离的墙壁，果然是简易的三合板。 看来，这原本是一个大单间，只不过用三合板隔了一下，成了一室一厅。 此时，被肢解的尸体已经不在了，送到鉴证科去检验了，不过，空气中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臭味。 滨州警方拍了很多照片，装在一个信封里递给张子扬。 三人看了几眼，都不愿意继续，这样残酷可怕的景象，足以引起人生理上的不适。 张子扬一向破案有个习惯，就是把自己代入凶手去思考，这次却不想了。 他无法想象，冰箱里藏着尸体，怎么睡得着呢？ 可现实是，这房间看起来生活气息很浓，有煤气罐，有各种调料，还有一个煎锅，一个蒸锅，桌子上还有一些蔬菜。 卧室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大凉席子铺满双人床，墙面上还贴着一些韩国帅哥的海报。 至于电视，沙发这些基本的东西也都有。 若是不知道的，第一次来这里，只会把这里当做小情侣的温馨小屋，绝对不会想到凶杀。 桌子上有香烟烟蒂，张子扬拿起烟灰缸，仔细的看了看，断言道： “看烟头，一周之内这里还有人住！” 许芳芳和庞晴天对视一眼，都有点不舒服。 刚才受害者的照片她们看了，那个状态，肯定已经死亡很久了。 要知道，人死之后，就算保存在冰箱里，也是会起化学变化的，比如缩水，比如腐烂，只不过，冰冻状态下，这些化学变化的速度很缓慢而已。 既然这房间一周内还有人，说明住在这里的人，是和尸体一块生活的。 这正是之前猜测的，最令人害怕的猜想。 只不过，一活，一死，两人这样存在多长时间，还要看验尸官怎么说。 “三位警官，名字查到了，叫车宝田。 姓车，这个姓还挺稀少的！” 不大一会，韩友泰过来了，拿着一个三联的收据本，翻来翻去，只是不敢去看冰箱的方向。 “每个月缴费都有记录吗？” 张子扬接过问道，不等韩友泰回答，他自己就找到了答案，这个月的房租交过了。 “都有，都有，我还会过来抄水表，电表呢，这个冰箱每个月都会看到一次，只是没想到……” 韩友泰无奈道，大部分租房，水费和电费都是另算的，自然有水表和电表，抄水表，电表的时候，房东都会当着租客。 不用提房租，房东过来抄水表，电表，就是在说，该缴房租了。 “每个月都要抄表……” 张子扬沉吟着，去门口看了看电表，接着进厕所看了看水表。 接着又翻看了一下收据单，一直翻到去年，张子扬才缓了一口气说道： “阮若琳被害的时间是在去年的二月份！” 这就知道死亡时间了？ 其他几人都是纳闷，许芳芳和张子扬是自己人，有疑问便问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 张子扬把三联收据本递给她，继续观察其他地方，他现在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也许，这个车宝田并没有舍弃这里，而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杀人的事情暴露了。 什么意外呢？ 看了韩友泰一眼，张子扬突然想到了什么，按了一下电灯开关，结果，电灯并没有亮。 “你让我看什么？这不过是收据本而已，和死亡时间有什么关系？” 许芳芳忍住对电灯的好奇，想先把死亡时间搞清楚，庞晴天接过收据本，翻了又翻，一样，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嗯？没看到吗？ 在二月份，这个房间的水费比上一个月多用了两块钱！一共用了五块全。 这么大的用水量，只有在夏天的时候才会用到。 再看，三月份的用水量也比较少。 正常来说，二月份天气还冷，用不了多少水。” 张子扬指出来说道，许，庞凑着看了看，确实，一月份，三月份的水费都是三块，只有二月是五块。 嗯……多两块钱…… 然后呢？那又如何？ 水费多了两块钱能说明什么问题？ 因为多用了两块钱就可以断定杀人事件是二月份？太牵强了吧？ 二女纳闷不已，同时又明白，张子扬这家伙，只要拿出证据，一定是坚实的证据，一旦说出来，就能服人。 “水费用的多和杀人时间，两者有联系吗？” 庞晴天忍不住问道，结果得到的是张子扬否定的眼神，这眼神太可恶了，仿佛在说：你真笨啊，还是我们家芳芳聪明！ 第458章 可疑的房东 “当然有关系了，你不知道吗？要肢解一个人，可是很费水的！” 张子扬理所当然的说道，仿佛这是每个人都应该知道的事情。 变态啊！ 肢解一个人可是很费水的！ 听到张子扬说这句话，庞晴天恍恍惚惚的，好像看到了一个场景，张子扬杀人之后开始肢解，一边肢解还一边抱怨：费水啊费水！ 什么鬼，肢解费水什么的，一个正常人就不应该知道好不好！ 有时候，和张子扬在一块，庞晴天都有一种恐惧感，像这肢解费水吧，这要是没有实际操练过，怎么会知道这个？ 不过，转念想想，张子扬不是一般人，他是神探啊，正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所以才有神探之称啊！ “费水？” 许芳芳一愣，和庞晴天一样，她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 “嗯？你们不知道啊！ 这么说吧，也许你们没有杀过人，没有肢解过人，可你们总杀过鸡吧？ 肢解一只鸡也是很费水的，你要烫掉鸡毛吧？你要把血水冲刷干净吧？ 肢解一个人更麻烦，光是大量的血液，就需要很长时间的清扫。 再者说，都打算肢解一个人了，说明相当的憎恨，没有死亡之前肯肯定就会各种折磨，折磨完之后总得给她洗个澡吧？ 洗澡完了，兴致来了再折磨，又要洗澡吧？ 另外，据统计，肢解完第一个受害人之后，凶手多多少少都会变得洁癖。 因为肢解人的巨大刺激会导致凶手想要分离一切事物，包括身上的污垢！ 这些都会导致用水量的增加！” 张子扬这次解释的很详细，不过许，庞二人还是难以接受，甚至不想学习这些东西。 而且，什么叫也许你们没有肢解过人？这是人话吗？ “就只是这样吗？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吧？ 也许……也许这个车宝田在二月份只是忘记关水龙头呢？ 这样也可以导致水费大增啊。” 庞晴天不服气道，她也知道，警察最好是多了解凶手的情况，可是，张子扬这了解的也太多了吧！ “你还真会抬杠啊！ 不过这难不住我，二月份不光水费增加了，电费也增加了，你不会说忘记关灯了吧？ 就算二月份忘记关灯，三月份，四月份，以及往后直到现在的时间，都忘记关灯了吗？ 不可能吧？ 可从二月份开始，电费明显升高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车宝田先是肢解了阮若琳，然后买来了冰箱，这么大的冰箱是很费电的。” 张子扬又指出了一个问题，电费！庞晴天连忙翻看收据本，还真是从二月份开始，每月电费比之前升高了许多。 火眼金睛啊这家伙！ 庞晴天算是服气了，刚才她也翻看收据本了，可光是看了水费却没注意到电费的变化。 这是很细节的问题，可正是这样的细节，大致掌握了犯人的作案时间。 还要慢慢学习啊，距离神探还很远呢！ 庞晴天暗暗感慨，魔鬼在细节里，自己怎么就注意不到这些细节呢。 她在懊恼，许芳芳则已经开始关注下一个问题了： “子扬，你刚按电灯的开关，是要干什么？” 破案这件事情，很多时候就要看事情之间的逻辑连接，查看电灯开关肯定是要看是否有电，这不是多么有难度的连接，不过，许芳芳整天跟着张子扬办案，已经有了依赖的心理，根本没有细想。 “我在想一件事，你们说车宝田是逃走了吗？” 张子扬其实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房间里太有生活气息了，好像不久前还有人拧开煤气灶做饭呢，实在不像是凶手跑路的样子。 不说别的，看这房间的摆设，可以断定，凶手不是一个神经病，因为神经病往往会因为意识上的错乱而无法安排生活，就算能独自生活，生活的地方必然毫无章法。 车宝田既然不是神经病，那就不对了，杀人肢解，半个尸体还在冰箱里呢，都不处理就跑路？ “应该是跑了吧！” 许芳芳迟疑了一下说道，闹呢，冰箱里有尸体，能不跑吗？ “这就要看这电是咋回事了，如果停电这事在车宝田的预料之内，他，他知道隐瞒不下去了，选择逃跑有可能。 如果停电是偶然性的，他以为没事呢，出去办事去了，停电出乎他的预料，那就说明他并没有逃走，只是出去办事去了，还会回来的！” 张子扬提出了两种可能，可任谁一听都知道，第一种可能性很小，既然预料到会停电，车宝田干嘛不把尸体给处理了？ 这样看来，第二种的可能性倒是大一些，偶然性的停电，然后尸体发出腐烂气味，引来房东猜疑…… 想到这里，许，庞二人都是心中一喜，如果车宝田没有逃跑，还会回来，那要抓住他岂不是很容易了？ 只要守株待兔，让几个警察监视住这里就行了。 这么简单的来抓凶手，以前可没遇到过，问题就在于这电是怎么回事。 “韩友泰，这停电是咋回事？是线路问题还是电业局有计划的停电？” 许芳芳看向韩友泰，却见韩友泰脸上苍白，好一会没吭声，半天才道： “都不是，这房间之所以没电，是因为我关了闸门！” 说这句话的韩友泰露出一脸的可怜相，张子扬听了一愣，露出犹疑的表情。 要知道，有很多案子，往往报案人就是凶手！ 这是凶手的一种反套路行为，一般的凶手犯罪了逃跑，可有的凶手不愿意逃跑，反而好奇案子的进展，所以装扮成报案人，以方便追踪案子。 莫非？ 张子扬立马开始怀疑房东了，这里的情况，收据本上的内容，都是房东提供的，既然是他提供的，当然也是可以伪造的。 再仔细一看收据本，上面的字迹只有一种，按说，这种收据单子，是要有两方签名的，不然就没有什么用处。 毕竟，这怎么也算是一个小小的结算收据啊！ “为什么这单子上的只有一种笔迹？车宝田为什么没有签字？” 张子扬逼视着韩友泰说道，许芳芳看了一眼，也质疑道： “是啊，连电话也没有留！” 说白了，收据单完全由韩友泰自己完成，这可以说是记事本，根本构不成单据，因为没签字。 “冤枉啊！我……我可没杀人啊，你们听我说啊！” 韩友泰一下子慌了，拿出哭天抹泪的架势，张子扬连忙拦住： “怎么回事你说，我们没有不听啊！” 他是发现了，这个韩友泰有一种受害者思维，往往，这种人作案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第459章 变态疯狗 所谓受害者思维，就是动不动把自己设想成受害者，如此一来，便免不了满腹的怨言，如此怨恨来怨恨去的，自然就会开始犯罪了。 刚才韩友泰就是这样，明明只是问他一些令人奇怪的地方，可他却摆出一副冤枉的样子！ “我之所以拉下这个房间的电闸，那是因为我好几天没见人回来了，怕人跑了。 你们不知道，现在有那么一种人啊，租房住一段时间，就跑了，让我们这些房东搭进去几十块的电费。 至于收据单上只有一种笔迹，这确实是我疏忽，本来嘛，这就是一种记录，租客不在意，我也没在意，这真不是我伪造的啊！ 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其他租客的收据单，都是这样的！” 韩友泰可怜巴巴的解释，眼见为实，张子扬自然提出要看一下其他租客的收据单，果然，还真都是一个笔迹。 张子扬摇摇头，也能够理解，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合同，疏忽了也是有的。 不过，怀疑人家跑路就断电，这可有点不厚道了！车宝田明显并没有跑路，他要是跑路了，不会留下那么多家什不带走。 对此，张子扬不好指责什么，如果不是韩友泰如此小鸡肚肠，恶意揣测别人，也无法发现阮若琳的尸体。 排除了房东的嫌疑，确定了车宝田只是短暂外出，还会回来，张子扬马上安排下去，让滨州警方的人把下面看热闹的人群疏散开，以免惊动了车宝田。 同时交代下去，这件事都不要外传，更不可以上报纸新闻。 然后还要在这个房间里面装上小型的监视器，监视车宝田的一举一动。 疏散民众，这个许芳芳能够理解，守株待兔呢，不能把兔子给吓跑了，可装监视器是要干嘛？ “车宝田回来的时候，咱们直接把他抓了不就行了？干嘛监视他？” 许芳芳想了好一会问道，在她看来，把凶手逮住，什么都有了，搞那么复杂干什么？难道还要摸清楚凶手的生活习性？ “装监视器的目的是为了确定车宝田是否会翻冰箱查看阮若琳的尸体。 如果他不查看的话，咱们就继续跟踪他。 你们想，他动不动就好几天不回来，他住在哪啊？ 如果有其他住的地方，你们说，该住处会不会也有一个冰箱，里面会不会也有尸体？” 张子扬可谓是思虑深远了，既然有机会，就要探查清楚车宝田的行踪。 而之所以如此，实在是车宝田的行径太过变态了，杀人后肢解冻起来，还继续住着，这心理素质，只有连环杀人犯才有。 “还可能有其他受害者？” 庞晴天，许芳芳都是一惊，她们真没有想那么远，只觉得抓住车宝田就是完成任务了。 可仔细一想，张子扬是对的，不说别的，在滨州，还有两个女人的失踪没有查清楚呢！ “很有可能！就算没有，咱们调查一下车宝田平日的活动轨迹，对以后的办案也是有好处的！” 张子扬着实的好奇，一个帅哥，一个不缺女人的帅哥干嘛要杀人啊？杀的还是一个美女？ 一般来说，人们想到帅哥美女，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偶像剧一般的情节，绝不会联想到凶杀之类的事情。 方案定下，接下来就是施行，张子扬不放心别人，亲自负责盯梢。 有监视器，要监看不难，难的是跟踪，他怕一般人跟踪，被车宝田发现了。 为了方便监视，装好监视器之后，张子扬几人都躲在对面的楼上，这样一来，既可以看到外面马路上的情况，又可以通过屏幕看到房间的情况。 张子扬亲上一线，许芳芳和庞晴天自然紧紧跟随，加上几个滨州市的警察，每人负责一个时间段，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视。 这种监视是挺痛苦的，同时也是充满期待的，就像一个垂钓者，等待着大鱼的上钩。 现在也没有智能手机，所谓监视，基本是一种枯坐。 张子扬相对还好受一点，他有许芳芳啊，实在累了倦了，就把许芳芳拉到隔壁房间亲热一番，算是有个消遣。 一连等了三天，没有任何动静，终于，在第四天的下午，车宝田出现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女生。 通过望远镜，可以看出车宝田确实是个帅哥，而且，他看起来不像 一般的洗剪吹花美男，人很壮实，五官有角有棱，有点吴彦祖的感觉。 他身边的女生一身的可爱风，头发染成亚麻色，眉目如画，樱桃小口，身上则是黄白相间连衣裙，连衣裙的肚子部位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看起来有一种洛丽塔的风格。 不过，她不是欧美风的洛丽塔，而是更偏向日系，比较素净。 “这个人真是变态啊！房间里藏着尸体，竟然还敢带女孩子回来！” 庞晴天忍不住吐槽，却也为洛丽塔女孩担心，这里距离车宝田的房间有一段距离，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可来不及救人。 说完，她忍不住看了张子扬一眼，表达了自己的担心，这让张子扬也为难，只好道： “他大白天的带一个女孩子回来，应该不会动手！” 这是一种常理推论，张子扬并不敢肯定，等车宝田带着洛丽塔女孩上楼，便开始盯着监视屏幕，看会不会发生意外。 几人屏住呼吸，都有点紧张，如果亲眼看着女孩被杀，那责任可不小。 一秒，一秒，时间慢慢过去，终于，监视屏幕出现了人影，车宝田带着女孩进房。 接着，意外真的发生了。 只见车宝田一把门关上，反身就抱住了洛丽塔女孩，然后像个狗一样亲亲舔舔，洛丽塔女孩也是一脸享受，羞涩的回应着。 “无耻色胚！” 庞晴天大骂一声，她没想到是这种意外。 作为一个洁身自好，谈恋爱不牵手的女生，庞晴天可看不了这个，起身躲在一边。 张子扬却是不能不看，这不是他想看，而是要破案，就是要忍受这些。 二人亲亲我我，越来越热烈，就见车宝田抱起洛丽塔女孩，把她……放在了冰箱上面，然后开始宽衣解带！ “变态！太变态了！” 许芳芳忍不住骂了出来，这几天，跟着张子扬，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她已经相当熟悉了，她说的变态是，车宝田竟然把女孩放在冰箱上，他明明知道，冰箱里藏着阮若琳的尸体！ 变态？又怎么变态了？ 庞晴天红着脸，还是走了过来，只看了一眼，脖颈子都红了，男女之间原来是这么互动的啊，可怕！ 男人都这样吗？怎么像条疯狗一样？ 她最先注意到的不是冰箱，而是画面上一男一女激烈的交流。 第460章 冰箱门 看了不到三秒，庞晴天连忙转过身去，辣眼睛啊，爱情的终点就是这种东西吗？ 太狂暴，太羞耻了！ 一方面觉得太动物，太肮脏，同时又有一种电流般的刺激穿透全身，隐隐有一种向往之心。 加上身上热辣辣的，实在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不由自主的想，监视屏幕里面的洛丽塔女生，她现在是什么滋味。 不可以，我怎么可以想这种下流事情？ 庞晴天连忙用手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打断自己的遐想。 “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阻止啊？ 怎么可以让凶手这么伤害一个女生？” 恢复理智之后，庞晴天立马想到了法律的问题，固然，监视这个房间合理合法，各种法律文件都有，因为里面发现了尸体，已经属于犯罪现场了。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必要再征求住户的同意。 如果一定要说违法的部分，那也在房东的身上，他不经同意进入租户的房间，和私闯民宅是一个意思。 可是就是他，也不会真的有法律来惩罚，因为他有情可原。 这就像一般情况下，我们都不应该干涉别人家庭的事物，可是，如果邻居的家长正在打孩子，快要把孩子打死了呢？也不阻止吗？ 所以这里面有个转圜的余地。 至于监视屏幕上的女孩…… 这就有点复杂了，甚至涉及到法律的边界问题。 要知道，成文法律是至高无上，谁也不能触犯的，可是，与此同时，法律必须跟随着社会的发展，随时改变。 以前很多处罚严重的法律，很多已经不存在了，比如流氓罪，比如通奸罪。 通奸罪在古代那可是大罪，一度是要凌迟的，就算不凌迟，也要受到各种羞辱，比如浸猪笼什么的。 现在的话，就没有这个罪名了，换成了另一个词，叫做出轨！ 出轨！ 现代文明下，这是最寻常的事情，甚至都有名言了：生活要想过得去，头上须得带点绿！ 这是法律退缩的部分，现代人认为，有些事情，法律不应该过问， 无权过问，因为出轨这种事情，是两个自然人的自主行为，没有强迫行为，甚至没有受害者，因为有些老公，还希望老婆出轨呢，这里也有一个专有名字叫绿帽男，就是喜欢戴绿帽子的男人。 还有一些事情，法律就接管了更多，比如隐私的部分，人的独立性部分。 总之，法律是为了保护一个人的自由。 杀人就是剥夺了一个人活着的自由，拘禁就是伤害了一个人的活动自由，违背别人的意愿，强行要做点什么，这是法律进行惩罚的基础。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屏幕中的洛丽塔女孩是否受到了伤害！ 如果单看她现在的神态的话，很明显，她并没有受到伤害，而是在享受，听这哼哼唧唧的声音，享受的都忘乎所以了。 与此同时，能说她没有受到伤害吗？ 在她身上动来动去的车宝田明显是带着某种恶意的，至少有一种变态的情绪在。 因为在车宝田看来，他一边玩弄这个女孩，而在女孩身下的冰箱里，是藏有尸体的。 尸体上面干这种勾当！ 如果女孩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会有阴影的吧！ 尽管张子扬等人知道，现在的冰箱里，已经没有尸体了。 这样就不算伤害了吗？ 也不对，冰箱里虽然没有了尸体，可里面是放过尸体的。 这本身也足以在制造出阴影来。 “这个……她并没有被伤害啊！” 张子扬有点无力的说道，他也觉察这样好像有点不妥，可是，如果阻止的话，就无法跟踪车宝田了。 “她要是知道了呢？ 就算她不知道，咱们在这里看，也侵犯了她的隐私了吧？” 庞晴天没有转过头来，却还是认为几人光是这样做就触犯了法律，虽然她也不知道触犯了那条法律。 这里面有个关键问题，那就是，作为警察，也参与到了事件之中，成了监视者，作为一个监视者，监视车宝田当然没有问题，因为他是凶手，已经没有了各种公民权利。 可是，洛丽塔女孩是无辜的啊，按说不应该触犯她的权利。 不用问，她肯定不喜欢自己哼哼唧唧的样子被别人看到。 “咱们有文件，可以合法的监视这个房间，至于这个女孩，是她自己闯进来的，咱们没有违法啊！ 再说了，不让她知道不就行了？” 许芳芳解释道，她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甚至在心里还把车宝田和张子扬比较了一下。 她这么一说，庞晴天安静了好一会，如果按监视房间来说，确实没有违法。 当然了，法律上可以这么讲，实际上，大家都知道，洛丽塔女孩肯定是在被伤害！ 毕竟，和凶手发生关系，身下的冰箱不久前还装着尸体…… “庞副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车宝田在其他地方还有受害者，可能，如果我们不监视，就无法找到。 说不定，还有没有被杀死的受害者呢！” 张子扬找了一个角度，他可是知道，越是这种变态，越是不可能坦白，因为他们的心理状况已经完全异于常人了，现在的审讯又不能用刑，对这种人，不能指望他们招供。 “好吧，不过一定要保守好这个秘密，不能外传！” 庞晴天无奈道，有些真相出于保护当事人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她见识多了，可这次却最是不舒服的。 以己度人，如果自己经历过这种事情，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喜欢男人了。 车宝田和那个洛丽塔女孩又折腾了一会，终于恢复了正常状况，和很多女人一样，和男人发生了这种关系之后，洛丽塔女孩也放开了许多，不像之前，一直都是一副羞涩的样子。 稍微休息之后，洛丽塔女孩去洗澡，车宝田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用手温柔的抚摸冰箱，好像在享受冰箱的质感一样。 变态啊！ 张子扬几人心中大叫，突然担心起来，万一车宝田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的尸体不见了，那可麻烦了。 完全无法揣测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画面上，车宝田抚了一会冰箱，终于把手放在了冰箱门上，似乎要打开！ “怎么办？咱们要不要过去？万一他发现没有尸体，很可能会伤害那个女孩啊？” 庞晴天叫了起来，她试图把自己代入凶手的角度，如果冷藏的尸体不见了，恐怕会陷入彻底的疯狂吧！ 第461章 除非 紧张，负责监控的几人都万分的紧张，看车宝田的样子，明显是要看一眼冰箱里的尸体。 只见，他的手放在冰箱盖子上，一用力，盖子掀了掀。 张子扬几人只感觉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正在这时，洗澡的洛丽塔女孩裹着一个毛巾突然出来了，车宝田也是一惊，放下了冰箱盖子，温煦的笑道： “怎么了？” “宝田哥，我刚才就想问，你这房间里是不是有死老鼠啊？我怎么闻到一股子臭味啊？” 洛丽塔女孩恢复了平时天真无辜的神情，刚才太激动，很多东西都顾不得了，她才发现，这房间里，味道怪怪的，有一种腐烂气息！ “有吗？我没有闻到啊！” 车宝田连忙遮掩，给房间里撒了一些香水。 毕竟是大白天的，洛丽塔很快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恢复了可爱模样，两人亲亲我我，耳鬓厮磨，说点贴心话儿。 “甜甜，咱们也交往一段时间了，你有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 过了一会，车宝田问起了结婚的事情。 变态杀人狂还想结婚？ 监视的许芳芳和庞晴天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们完全想不通，一个变态杀人狂怎么会想结婚的，结婚，这不是正常人才会想的事情吗？ 说真的，看车宝田现在的样子，和普通渴望结婚的小青年没有任何区别。 “谁要是和这样的人结婚了，那可真是倒霉到家了！” 许芳芳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等着洛丽塔女孩的反应，她以为，这个女孩刚才那么开心，肯定会答应的，谁知道洛丽塔女孩却是一脸为难，闪过尴尬神情，解释道： “我和你说过了，我正在相亲呢，对方的家长在教育局有关系，能给我安排教师编制。 我爸妈不可能让我和你结婚的！” 洛丽塔女孩说的格外现实，还提到相亲的事情，这下庞晴天没有那么同情这个女孩了，一边相亲，一边和车宝田玩耍，这是渣女啊！ “当个老师有什么好的啊？咱们在一起不快活吗？” 车宝田闪过阴翳表情，那一闪而过的狠毒，犹如魔鬼降临一般，实在可怕。 与此同时，他的手则温柔的抚弄着洛丽塔的秀发，语气仿佛在打趣。 “快活是快活，可以后怎么办？你一个月的工资才几百块钱，咱们没法生活啊！” 洛丽塔女孩露出一抹忧愁道，她这样说，车宝田叹了口气，颇为惋惜，却也不再劝说。 “哥，别想那么多了，开心一天是一天吧！” 洛丽塔女孩带着歉意道，说着话，玉手纤纤，轻轻的拨弄车宝田的手臂，眼中闪过一抹忧愁。 为了经济的问题，无法和情郎在一起，这样的女孩张子扬见过，简单来说，这是很无奈的事情。 如今大多是独生子女，作为女孩，也要承担整个家庭的责任，根本无法跟随心愿，没有任性的资格。 不说别的，女孩就算不在乎穷富，有情饮水饱，可父母呢？爷爷奶奶呢？他们的养老怎么办？ 嫁给一个穷小子，左邻右舍的眼光呢？ 世俗社会，攀比成风，作为子女，很难不考虑这些问题。 看洛丽塔女孩的样子，明显是城市女孩，她若嫁给一个月工资几百块的穷小子，她的家庭未来很可能就会陷入不可收拾的境地。 古语说东食西宿，批评的很辛辣，可设身处地的站在女性的角度去想，却是极其合理的现象。 有钱的男人不好看，好看的男人没有钱，只有东食西宿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事难两全，不过是有的女孩选择了物质，有的女孩选择了帅哥罢了，很难说那种是高尚的。 可若让父母一辈的人去选择，他们肯定会选择物质。 因为他们太懂了，金钱，物质，这才是真正的稀罕玩意，至于帅哥啥的，他们根本看不上眼。 俗语说的好，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帅哥到处都是。 金钱是具有强大的保值作用的，再帅的帅哥，整天辛辛苦苦，忧愁焦虑，很快也就帅不起来了。 和美女一样，帅哥也是需要金钱这种营养液的。 当然，帅哥无疑是一种优点，就说车宝田吧，他是没钱，可靠着帅，也可以玩洛丽塔女孩这样的美人。 两人躺着歇息了两个小时，很显然，车宝田并不想让洛丽塔女孩知道冰箱里藏尸体的事情，很快就带着她离开了。 “庞副队，你在这里守着，我和芳芳去跟踪！” 张子扬安排道，他和许芳芳都是有身手的人，走路无声，身体轻灵，跟踪起来不易被人察觉。 “凭什么？我也要去！” 庞晴天很是不满，什么事情，让自己在这里守着，凶手都走了，这里还有什么好守着的？ “我是领导，我说了算！” 见张子扬要解释，庞晴天一句话干灭了他，抢先走下楼去。 张子扬无奈，只好重新安排，他和许芳芳以情侣的样子跟踪，让庞晴天绕到车宝田前面去，两方随时短信联系。 车宝田和洛丽塔女孩食指紧扣着下楼，先去吃了点东西，然后便分开了，接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一个叫唐宁街的小区。 啥情况？两人住一个小区？ 张子扬三人纳闷不已，直到傍晚六点的时候，才解开了谜底，车宝田穿着保安服装，在小区门前站岗。 保安啊！ 三人明白了，洛丽塔女孩是这个小区的住户，车宝田是小区保安，他们是这么个关系。 见到这个，张子扬更理解两人之前的对话了，在这种小区住着的人，自然不会让闺女嫁给一个保安。 这很难说是不是歧视，不过，一般人都可以理解女孩父母的做法。 车宝田明显上的是晚班，这可给张子扬三人带来了麻烦。 一个变态杀人狂，那肯定是要盯着的，可这么盯着太累了。 “这样吧，我让滨州的警察都穿着便衣，在四周活动，咱们负责指挥，人多了，大家都轻松些。” 还好，庞晴天想了一个办法，大家可以换班，也都有了休息时间。 可是，一连盯了三天，大家都开始困惑了，车宝田除了上班就是上班，连外出都不怎么外出。 很明显，在小区里面是有宿舍的，他直接就住在了宿舍里。 这可和张子扬的猜测不符了，张子扬认为这样变态的杀人犯，肯定杀了不止一个人，应该还有其他的受害者。 “会不会这家伙已经察觉到了咱们的跟踪？” 许芳芳百分之百相信张子扬，虔诚如教徒一般，开始从其他地方寻找缘故。 “应该不会啊，除非……” 张子扬突然眼神一亮，想到了一个疏漏的地方，不由得扼腕，怎么把那个人给忘了？ 第462章 鬼魅 “除非什么？” 许芳芳问道，回想监视车宝田以来的整个过程，并没有任何疏忽的地方，现在更是靠的大量便衣远距离监看，大部分便衣一天也就经过这个小区一次而已。 这些便衣说是监视，其实主要任务是防止车宝田逃走。 之前三人跟踪更不要说，最差的庞晴天也是副队长级别的。 “对啊，除非什么，你快说啊！” 庞晴天也催促了起来，监视车宝田可是付出了代价的，不说那么多人力物力，光是关于洛丽塔女孩的法律问题，就够她纠结一阵子的。 “你们还记得吗？房东韩友泰曾经说过，他之所以给车宝田的房间停电，是因为到了缴房租的时间，他怕车宝田跑了。” 张子扬提醒道，十几年之后的人可能无法理解不交房租跑了是个什么概念，可在如今却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因为随着经济发展，租房市场也是开始不久，很多房东并没有押金的概念，只是每个月收一次房租，不像后来，押一付三，押三付三什么的，押金是一个必然考虑的东西。 因为没有押金的束缚，有个别租客为了省却麻烦，以及最后一个月的电费，便偷偷的跑了。 “记得啊，这怎么了？” 许芳芳不懂，这时候提这个干什么，庞晴天却是目光一凝，露出思索之色。 “你们想啊，当时房东就说该缴房租了，试问，从我们去304房间现场，到现在，这都几天了？ 304房间可是有尸体的，车宝田会不缴房租吗？ 如果他缴了，那会是什么时候缴的？” 张子扬抽丝剥茧，循序渐进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引起许芳芳和庞晴天美眸发亮。 是啊，房间里有尸体，这样的租客什么都可以忘记，绝对不会忘记缴房租，甚至巴不得早点缴房租，以免房东上门。 只是，什么时候缴的呢？ “我知道了，车宝田这些天都没有离开小区，他要缴费只能是前几天我们监视他的时候。 有一段时间是我们的监视盲区，他和那个女孩下楼，他应该是下楼的时候顺便把房租缴了。” 庞晴天有点着急忙慌的说道，前面几个案子，许芳芳显得非常厉害，她不能认输，至少不能输给许芳芳。 “聪明！我想，车宝田能和外界接触的机会也只有房东了。 只是，房东是故意透露给车宝田的呢，还是因为太过害怕，被车宝田看出了什么？” 张子扬皱眉道，他也不敢确定了，若说房东是故意的，太不合常理了，房东若是和车宝田一伙的，根本不会报警。 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什么复杂的情由？ 张子扬实在是想不出，倒是第二种情况可能性比较大，房东因为太过害怕，露出紧张不自然的情绪，而这情绪被车宝田捕捉到了！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车宝田的推理能力可不简单啊，由房东紧张，进而推理出房东知道了，进而推出房东报警了，进而推理出有警察在跟踪自己…… 有这么强的吗？ “那还说什么？我们把房东找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许芳芳是个急性子，说完就要打电话，张子扬连忙制止： “别打，咱们亲自过去，看房东遇到突然上门的我们会是什么表情。 如果面对我们，他都变颜变色的，那见到车宝田，肯定会露出马脚！” 三人马不停蹄，很快到了房东家，敲敲门，巧了，正是房东韩友泰出来开门。 “嗯？三位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韩友泰又礼貌又恭谨，并没有什么紧张情绪，笑着把三人让进房间，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的。 一看，这家伙就是个深通人情世故的人。 “几天前，车宝田给你缴房租了吧？” 张子扬开门见山，直达主题，密切注视着韩友泰的表情，却见韩友泰笑笑： “是啊，见到他，我可吓得不轻！ 不过仔细想想，他那小身板，也就是欺负一下女人了，我何必怕他？” 他还挺强梁，不过，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光看他的黑眼圈也可以看出他这些天休息的一点也不好。 “我们想问的是，你没露出什么惊恐，紧张的情绪，让车宝田看出什么吧？” 许芳芳更直接，她这么说，韩友泰不答应了： “惊恐？美女警官太小瞧我了，我是干嘛的？杀猪的！整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怕过谁啊？ 再说了，我常年在街道上卖肉，什么人没见过？ 紧张啥啊，就是见了美国总统我也不紧张！” 韩友泰一阵吹嘘，好像天不怕地不怕，英雄武二郎一样。 他这样，张子扬倒是理解，在社会上混，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示弱，因为一旦示弱就会被别人欺负。 甚至不能表现善良，因为人善被人欺！ 所以常年在社会上打滚的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表现出强硬来，不然站不稳当。 而且，韩友泰说的确实有道理，他是猪肉贩子，常年和人打交道，寒暄应付上应该有一套的。 俗语说的好，狗和狗见面不是亲就是舔，人和人见面不是装就是演！ 韩友泰这样的小贩，那都是老戏精了，该当有这个表演能力。 “哦，那就好，真是打扰了！” 张子扬没有多留，喝了几口水算是给面子了，接着就回到监视车宝田的位置。 “子扬，干嘛那么快啊？很多事情还没问清楚呢！” 许芳芳埋怨道，张子扬说走，她也不好多问，在外面，总要给自己男人面子，而且，就案子而言，张子扬确实是主导者。 “我可能想差了，且不说韩友泰会不会装，你们也看到了，韩友泰的房间是很暗的，可咱们去了，他也没想到要开灯。 这说明他节省惯了，一向不在白天开灯的。 光亮不够，韩友泰这人整天街道上摆摊，晒到黑乎乎的，这样的情况下，就算他真有什么恐惧情绪，恐怕也很难被人察觉。 车宝田很可能并没有发现咱们的跟踪，至于他为什么几天都不出小区，应该是他现在没有需求，或者需求被满足了！ 又或者，在小区里面，他就可以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 张子扬反省了一下说道，很勇敢的承认，自己刚才的分析可能是错误的。 正在这时，那个洛丽塔女孩从小区里出来，手里牵着一只雪白的卷毛狗，看了站岗的车宝田一眼，娇媚一笑。 看着慢慢走远的洛丽塔女孩，车宝田则露出一丝鬼魅的笑容。 第463章 案情如火 “如果车宝田没有发现被跟踪，那他怎么会这么老实？” 许芳芳理解不了，这还是变态杀人犯吗？就这么老老实实的上班，看美女，如果这就满足的话，干嘛还要杀人啊？ “会不会是因为他现在有爱情了，所以心情好了？” 庞晴天有点天真的说道，人往往就是这样，对于不曾得到的东西总是抱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比如，认为有了爱情便有了一切，有情饮水饱的人，往往并没有得到爱情，这是一种过度幻想。 就像一个屌丝累死累活的追求女生，费尽五胡二虎之力，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没有追到便罢了，还会时不时的想念，怀恋。 可是，一旦真的追到手了，反而会觉得不过如此，女神也要拉屎撒尿，女神也有贪嗔痴懒各种毛病。 相处的时间一长，欲望一发泄出来，就会有一种幻灭感，以至感觉索然无味，十分不理解以前的自己怎么那么傻逼，竟然那样卑躬屈膝的追求。 不值得，没意思，玩腻了…… 各种负面情绪都会出来，往往无法走向婚姻，修成正果。 这便是过度幻想的危害了，而现实是能够破除一切幻想的。 乃至于当事人都无法理解，怎么以前高不可攀的女神，现在看着只会厌烦，想吐，碰都不想碰了。 反倒是一开始就把女神当成普通女孩的，没有那么高看对方，反而有可能细水长流，有一个天长地久的结果。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庞晴天鹅蛋脸微微一红，她一提爱情，张子扬和许芳芳好半天不说话，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在说：啊，你这么渴望爱情啊！ “我觉得挺有道理的，错的很可能是我们，我们对变态杀人犯有了偏见！” 张子扬回忆了一下车宝田和洛丽塔女孩的笑容，也不得不承认，里面似乎有心有灵犀的样子。 车宝田肯定有虚伪的成分，可若说一点真情没有，恐怕也是假的。 要知道，和一般人想的不一样，凶手往往并不是冷酷之人，反而是因为感情太过丰富，太过激烈。 就说凶手对受害人，大部分凶手对受害人都怀有非常强烈的感情。 尤其在情杀案中，凶手有时候是爱大于恨的，杀人的目的恰恰是为了霸占这份爱，只是表达方式严重错误罢了。 “呵呵……你说什么啊？变态杀人犯就是变态杀人犯啊，他们都是恶魔，咱们对他们有什么偏见？” 许芳芳嫣然一笑，觉得张子扬的说法太好笑了，都变态杀人犯了，还有什么好偏见的？他们已经是这个社会上最坏的人了。 不说别人，车宝田干的那叫人事？ 把女孩杀死藏在冰柜里，然后和其他女孩在冰柜上干那种下流勾当，这是人干的事？ “我说偏见，不是说他们不坏，变态杀人犯肯定是坏的冒烟，不过，他们也是人啊，他们一样有人的感情，一样需要爱情的滋润，一样想要得到认可。 甚至，他们对这些更加渴望，正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扭曲了。 车宝田也许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呢，这份喜欢，让他暂时获得了内心的宁静，所以他才可以好长时间不干变态的事情。 我觉得，我们应该想个办法，打破这种宁静，让他陷入狂乱，狂躁之中。” 张子扬说的问题很平常，却令二女微微一怔，人们往往把变态杀人犯看做了恶魔，轻易的就忽视了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有人的需求。 “怎么打破？ 要不要告诉那个女孩真相，让她离开车宝田？” 庞晴天提出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倒是可行，只不过这样一来，很可能惊动车宝田，无法发现其他的受害者了。 毕竟，猛然知道自己的情郎是变态杀人狂，任谁都会惊恐万分的。 “这个方法不好，我倒是有一个天衣无缝的办法!” 许芳芳笑眯眯的，眼睛成月牙了，她近来很少如此自信，连张子扬都好奇了： “你有什么办法？” “简单，车宝田不是正沉溺于爱情吗？ 把他的爱情夺走不就行了？” 许芳芳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分外的可爱，把张子扬和庞晴天说的一愣一愣的，夺走爱情？这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连王婆都知道，自古以来，捱光最难，需要潘驴邓小闲才行。 所谓捱光，指偷晴，指横刀夺爱，有夺取的意思。 而潘驴邓小闲则说的是极品男人，有钱有闲，身体强壮，能吟风弄月，还要帅气逼人，“爱情怎么夺？” 庞晴天懵了，在她看来，所谓爱情，矢志不渝才是爱情，那是容易夺走得？ “当然是让咱们的张大神探出马了。” 许芳芳掩口胡卢，笑声在喉咙眼就已经透出了得意忘形的意思。 从来都是张子扬说一不二，要风要雨，颐指气使，终于，今天可以指挥一下张子扬了，开心啊！ “他？” 庞晴天还不明白呢，张子扬却是连连摇头： “你是让我追那个女孩，让车宝田陷入失恋状态？ 这不好吧？起码不道德！” 张子扬很排斥，他当惯了正人君子，去扮演这种到处留情的渣男，他无法适应。 “哦，这样啊，确实是好主意！ 不但能够打入这个小区，方便监视车宝田，还能打破车宝田的平和心境。 我同意了，就这么办！” 庞晴天拿出了领导的架势，看起来也是一心要看张子扬勾搭小姑娘。 张子扬再三不肯，为了破案，已经付出了巨大的脑力，难道还要把清白伟躯贡献出来？ “不行！绝对不行，我绝对不答应！ 你们把天说破了我也不答应，领导要求也不行，我只是辅警，大不了你们开除我！ 我把话放在这，我，张子扬，一定，确定，肯定以及必定，死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张子扬慷慨激昂，堂堂神探，昂藏七尺，九州驰名，怎么可能干这种没格调的事情？ 传出去了，岂不让广大粉丝心寒？ “好吧，我就知道，你是不肯的！” 庞晴天无奈，还真能开除他不成？她也是认命了，啥领导啊，张子扬才是领导呢。 她放弃了，许芳芳却没有，俏脸一红，淡淡道： “哥，如果你把这件事情做了，等回去了，我给你……” 说到我给你三个字，脸色愈加红润，吐气如兰，靠近张子扬的耳朵，小声了说了些什么？ “好吧，为了……为了破案，这件事我干了！” 张子扬嘴角上扬，一点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 什么鬼？ 庞晴天一脸懵逼，刚才不是死都不做的吗？许芳芳说了什么？她能给张子扬什么？ 一愣之后，马上明白肯定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更加疑惑，什么事情那么有趣，竟然能让张子扬屈服？ 想不通啊！ 庞晴天再次感觉到，自己在这两人面前像个小学生一样，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嗯？那个女孩过来了，快去吧！” 许芳芳拿着望远镜看了一眼说道，接着却又惋惜： “哎呀，恐怕不行，她后面跟着一男一女，好像是她的父母！ 不能当着人家的父母搭讪啊！改天吧！” “改天？案情如火，岂可拖延？ 当着女孩父母就不可以搭讪？我却不信！” 张子扬打鸡血一样站起来，蹬蹬蹬的往外走，那急不可耐的样子，让庞晴天都迷惑了，这家伙，真那么关心案情吗？还是想要许芳芳许下的东西？ 第464章 晚辈张濯缨 许芳芳则是虚拦了一下，根本拦不住啊! 说实话，她的内心是懵逼的，当着人家女孩父母的面搭讪女孩，岂非太过猖狂？ 许芳芳都开始反省自己了，是不是自己给的奖励太过火了，让张子扬失去了基本的理智。 反正，她是认为，这样搭讪绝对不会成功，能成功才有鬼了，一不小心就会女孩爸爸殴打的吧！ 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自己的父母就在身边，这时候却有男生来搭讪，自己父母肯定不高兴啊，起码，父亲肯定是要揍人的。 把闺女养那么大容易吗？来个小逼崽子就想拐走，谁也接受不了啊！ “肯定会失败的，我发现了，张子扬这个人，也有缺点，太自信了！” 许芳芳感叹一声，整理一下衣服，头发，也出去了，她要看看，张子扬怎么出丑。 庞晴天反应慢了，只好拿个望远镜看着，搭讪这种事情，她自己是没做过，倒是被很多人搭讪过。 如今想如果让自己主动搭讪一个男人，那可真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这样一想，倒也佩服张子扬的厚脸皮。 张子扬出门之后，估了估洛丽塔女孩一家人到小区门口的距离，把脚步调整了一下。 他的任务可不是为了搭讪女孩，而是要通过搭讪女孩破坏车宝田的心境，所以距离上一定要把握好，这样才能让车宝田看到。 刻意的掌控下，洛丽塔女孩一家人和张子扬恰好在小区门口碰到，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张子扬无意的抬头，眼神变得痴迷，完全是那种一眼万年的表情，就这么看着洛丽塔女孩。 因为牵着狗呢，洛丽塔女孩并没有马上注意到张子扬，直到身边那位中年妇女轻咳了一声。 洛丽塔女孩一抬头，对上张子扬的眼神便是一阵眩晕，这是多么痴情的眼神啊，最重要的，这个帅哥真的好帅啊，面如冠玉，唇若朱丹，天日之表也，马蜂腰螳螂腿，飘飘欲往，矫矫不群，龙凤之姿也。 她一向是喜欢帅哥的，在现实中却还没见过这么气质坚挺的帅哥，英雄痴情最可贵，一看张子扬的身板就知道多么的强悍。 如果被这么帅而有力的哥哥搂着，那该是什么感受啊？ 洛丽塔女孩只感觉小鹿乱撞，咬咬嘴唇，露出羞涩模样。 “现在的孩子，痴傻，痴傻的！” 女孩的父亲吐糟了一句，他看起来有四十来岁，一派儒雅气度，一看就是个文化人。 听到这个，张子扬可不能无动于衷，灵光一闪，喃喃了一句： “见之不忘，思之如狂！” 这是司马相如勾搭卓文君时候用的琴歌《凤求凰》中的句子，只不过，原文比较累赘，张子扬只是取其氤氲精华处说了出来。 一听这个，女孩父亲诧异的看了一眼，摇头笑了笑，似乎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而女孩的母亲则放得开，咯咯的笑着，嗔了一句书呆子。 一家三口，并不停留，继续往小区里面走。 站岗的车宝田明显发现了张子扬，眼中露出憎恶神情，当着女孩父母的面，却并不和女孩眼神交流。 “嗨！果然失败了！” 傍边装作路人的许芳芳在心里嘲笑了一声，正要向前走，离开此地，却见张子扬先是踌躇了一会，接着小跑着奔向女孩一家三口。 哎呦我去！ 刚才那样痴情踟躇，莫非也是套路的一环，显示一种忐忑和焦虑？ 许芳芳可是知道，面对如此忐忑真诚的男孩子，就是女孩父亲也是不忍苛责的，毕竟，谁都年轻过，谁都知道第一次约女孩时是多么的惶恐和焦灼。 行啊，张子扬，算你套路深！ 许芳芳且不离开，好奇的看着。 “打扰一下，叔叔阿姨，我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别说，张子扬本就年岁不大，装这种稚嫩小年轻还是一装一个准，看他诚恳的眼，涨红的脸，谁也不忍拒绝啊！ “什么问题？” 女孩父亲大气道，颇有兴味的看着张子扬。 “请问……请问，我可以追求您们的女儿吗？” 张子扬依然是恭恭敬敬，可说出的话却是坦率到了极点，说直男都有点客气了，这是超级直男啊。 哪有这样的？ 问女孩的父母，可不可以追求对方的女儿，这操作着实的有点反人类啊！ 可是，认真论起来，张子扬这样才是超级正经的程序，很多男女谈恋爱，孩子都快蹦出来了，女孩父母才知道，这种情况，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女孩父母完全没有选择权，不同意也得同意。 现在，张子扬则是反其道而为之，先通知女孩父母，征求对方的同意，这可就树立了一个好孩子的形象。 光是这种举动就表明他是一个坦荡，诚恳，尊重对方父母的五好青年。 果然，面对这么有诚意的帅小伙，洛丽塔女孩的父母都有点受宠若惊，他们一直忧愁女儿的恋爱问题，同时又怕女儿不征求自己的意见，任意妄为。 现在好嘛，一个帅小伙主动过来，毫不避讳，愿意把恋情袒露在自己眼皮之下。 安全感！ 女孩父母油然而生一种巨大的安全感！ 女儿早晚要嫁人，当然要找一个放心的。 两人上下打量张子扬，越看越满意，这小伙子，不光帅气，还倍精神，一脸诚恳，却又不是那种窝窝囊囊的傻老实，光看他敢这样搭讪，就说明很有勇气。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父母露出欣赏之色，如今世风日下，人多虚伪，这么真诚的男生着实的难得。 “有劳叔叔下问，晚辈张濯缨！” 张子扬编造了一个名字，一方面是因为张子扬现在可是有点名头了，免得引起车宝田的怀疑，另一方面则是张子扬这名字，也就是个名字而已，没什么文化性，对方明显是知识分子，自己也要有个有文化的名字。 人的出身，很多时候，光是看名字都可以猜出来，有些名字，比如什么国强啦，洪涛啦，小刚啦，甚至还有狗剩，二蛋，大柱，铁牛，这种一听就是没啥文化，肯定不是出自什么书香门第，光是报上名字就被人低看一眼。 “呵呵，好名字，你可知道你这名字什么意思？” 女孩父亲似乎要考较张子扬，听在张子扬耳中却是如闻仙音，闹呢，自己编出来的名字，能不知道什么意思吗？ 第465章 招坏人体质 不过，女孩父亲光是这样，旁边的车宝田就已经目露凶光了，在以前，这个看起来颇有威严的中年人可是正眼都不看自己的。 虽然他变态，他杀人，可面对这样有知识有地位的人，他本能的有一种自卑心理。 他之所以扭曲到要去杀人，就是因为知道，这辈子也无法成为这样体面的人。 看着张子扬如此不卑不亢，正大堂皇的去追女孩，他是羡慕嫉妒恨啊，他也很帅，可他追女孩都是偷偷摸摸的，绝对不会让女孩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存在，似乎自己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哪来的自信啊？ 他理解不了，甚至痛恨这种自信，人怎么可以如此自信的活着？不应该卑微，下贱的活着吗？ 没有在乎车宝田的目光，张子扬好整以暇，侃侃而谈： “我的名字濯缨二字，来自先秦《孺子歌》，因为出现在屈原《楚辞》中而闻名，原句是：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说的是君子应该顺势而为，根据外部环境的变化而调整自我，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和西方哲学家笛卡尔的哲学观点颇为相似，笛卡尔曾经说过：我不想改变世界，我只想改变我自己。 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光是改变自己便已经是终生难以达成的任务了，哪里有时间抱怨环境呢？ 环境好或者坏，一个人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改变自己，而通过改变自己，其实世界已经在发生变化了。 我认为这是一种潇洒又自我的人生态度。 家父给我起名濯缨，而不是濯足，我想，他是对我抱有美好的祝福，希望我永远处在优美的环境中。 当然，这里面也带着一种清高的意思，在一个高尚的环境中，身居高位是光荣的，如果在一个不良的社会身居高位则是可耻的！” 张子扬这一番长篇大论，除了眼前的女孩父亲，其他几人压根没听懂。 没办法，现在人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沧浪之水一句，大部分人只会望文生义，理解为：沧浪之水清澈的时候，我就清洗帽缨，沧浪之水浑浊的时候，我就清洗脚底板。 其实呢，沧浪之水说的是大环境，清澈和浑浊则是说大环境的好坏，张子扬的理解都是从这里发散开来。 “他文学也那么厉害？” 在路口偷听的许芳芳一阵狂热，暗想自己真是有眼光，找了这么个男朋友，被窝里放屁，能文能武啊！ 想到被窝二字，娇躯微微发热。 而洛丽塔女孩则是在心里哇哇大叫，她刚才只是被张子扬的容颜给震了，脑子里只有“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一句，却不想，他还这么的有文化。 瞥眼看看站岗的车宝田，两相比较，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车宝田也就有一副好皮囊，绣花枕头一包草，驴粪蛋子表面光，光是看他二十五六了还当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保安就可见一斑。 而眼前这个叫张濯缨的，实在是优秀的过分，这渊博的知识，帅气的面容，坦荡的风度，天哪，若是被这样一个人抱在怀里…… 洛丽塔女孩一想就有了意乱情迷的感觉。 洛丽塔女孩的母亲则是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也没听懂，暗道，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厉害了吗？ “哈哈……有斯人方有斯语，不错，不错，虽然见解还有不够圆融之处，可在你这个年龄有这样的理解，属实难得的很！” 洛丽塔女孩的父亲开怀大笑，眼中满是欣赏。 “叔叔谬赞了，我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以后请多多指点。” 张子扬依然谦虚谨慎，没有一丝狂妄自大表现，只是，说着话，忍不住似的，朝着洛丽塔女孩深情看上一眼。 见他这样，又如此的优秀，洛丽塔女孩的母亲用手碰了一下中年男人，悄声道： “让孩子来家里吃饭吧，我下厨！” 很明显，她十分的满意，中年男人一听，大气道： “小伙子，不忙的话，来家里吃顿便饭吧，至于你追求我闺女的事情，这个得看她的想法，我们可是开明的家长！” 说完又是哈哈大笑，听得洛丽塔女孩都是惊愕，自己的父母自己了解，这两人，倒都是文化人，可开明绝对说不上，甚至还给自己安排了相亲，现在怎么了？ 她也想不太明白，只觉得眼前这个帅小伙非同一般，可以轻易的影响自己的父母。 她分明的感觉到，自己父母没有把张子扬当孩子，而是当一个平等的成年人，这可着实令人惊诧。 “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只是，我刚才太过唐突，没有准备，我先去买点礼物吧！” 张子扬转身就要买点东西，这是基本礼貌，上人家家里，不带点东西，可是大大的失礼。 而且，礼多人不怪，送礼还可以得到对方的好感。 在心理学上，这叫敲门效应，敲门，对方才会开门，门都不敲，容易引来对方的冷漠情绪。 “呵呵……现在的小孩，真有礼貌，行，让思甜和你一块去，随便买点水果就行！” 洛丽塔女孩的母亲温柔的笑道，说着挽着中年人进入小区。 她这样轻易的让自己女儿和一个男生独处，可以说是一种极大的认可了。 “思甜，思甜……你的名字真好听，你姓什么？” 女为悦己者容，张子扬拜年话不断，眼中依然是仰慕，敬爱的神情，整个人都显得正正经经，光明堂皇，给人一种正人君子进入伟大爱情的氛围。 “姓杨，杨思甜，你叫我甜甜就行，我爸妈都是这么叫我的！” 洛丽塔女孩矜持欢快的说道，光是这句话就可见亲近，甜甜，这明显是小名，刚认识就愿意让对方称呼自己小名，简直就是在强烈的暗示：帅哥啊，我对你可有兴趣了，你再稍微加把力，我就让你嘿嘿嘿…… “甜甜，小甜甜……” 张子扬也是得意忘形了，想要秀一把幽默，《月光宝盒》中铁扇公主有句名言：以前陪我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叫人家牛夫人！ 正要引用，不想，却被人打断了： “你恶心不恶心啊？刚见面几分钟就叫甜甜？” 只见车宝田从站岗的墩子上走下来，无比怨愤的看着张子扬，眼中嗤嗤拉拉的冒着小火苗。 “你是谁啊？我叫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甜甜，你认识他吗？” 张子扬一脸无辜的说道，不远处的许芳芳看的直摇头，也是服气，这是什么招坏人的体质啊，才多大会啊，就已经把车宝田给气的亲自下场嘴炮了。 “你别管我是谁，你赶快走吧，以后别再招惹甜甜，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车宝田露出狠厉表情，别说，他毕竟是变态杀人犯，样子还是很可怕的。 可张子扬是谁啊？能怕这个吗？能吗？ 第466章 扬教授发威 重点，张子扬是重生者啊，等于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经验那个丰富，面对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解决办法。 车宝田看起来强梁，张子扬却很清楚他的弱点在什么地方。 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在维护杨思甜，那问题就来了，扬思甜需要他来维护吗？扬思甜想要他来维护吗？ 如果扬思甜想要他来维护，那张子扬嘴炮也好，动手也好，都没有意义，终究是失败了。 所以张子扬并没有以硬碰硬，而是沉思了一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 “嗯？你不会是思甜的男朋友吧？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思甜已经有男朋友了！” 说完这才露出痛苦表情，便秘似的看着扬思甜，惋惜道： “唐突，打扰了！” 抬腿就走，一点不带拖泥带水的，张子扬对女性的心理也算有点了解，知道女性一旦喜欢一个人，那九头牛也拉不走，一旦不喜欢，一百头牛也拉不回。 就像传世名作《飘》里面的女主角斯嘉丽，她就算和白瑞德结婚之后，躺床上睡一被窝了，照样对着月亮叹息，还思念着艾希礼呢。 可一旦不喜欢了，她立马就瞧不起艾希礼，认为艾希礼是个孩子而不是个男人。 所以啊，面对女人，千万不要卑躬屈膝，因为越是这样，越会被瞧不起。 男人嘛，就是要高昂着头颅把妞给泡了！ 最重要的一点，一定要认清自己的价值，只要自己是一个有价值的人，女人不喜欢，那是她的损失！ 这份男性的高傲本身，就是最大的魅力所在。 强大，自信，自尊自爱，冥冥之中把压力放在了女人的身上：不挽留我，你后悔一辈子！ “濯缨！我……我不认识他！他不是我男朋友！” 扬思甜叫了一声，很好了展现了中产阶级子女的决断性，没几天前还互啃呢，这就不认识了。 说难听点，这叫市侩，可这正是中产阶级生存的本能，趋利避害，择优而从。 车宝田和张子扬，两个人面对面一站，高下立判，扬思甜又不是傻子。 更何况，连她万分挑剔的父母都邀请张子扬吃饭了，难道她能为了一个车宝田放弃张子扬？ 不可能的！ 回去和父母怎么交代？ 哦，为了门口的保安，我放弃了天之骄子？ 那不是等着挨鸡毛掸子吗？ “不是男朋友？还不认识？ 切！这位保安，你管的有点宽了吧？ 我倒是想问问，你是干嘛滴？ 好好站岗不行吗？怎么？就你还想当护花使者咋的？” 张子扬立马拉住扬思甜的小手，护在自己身后，车宝田生气反而给了他机会。 这下，车宝田可真是懵逼带冒烟的，不可思议的看着扬思甜，仿佛在问，怎么就不认识了？前几天不还你咬你耳朵，你啃我鼻子的吗？亲密的都摩擦生火了，怎么还不认识了？ “甜甜，你说什么呢？为了刚认识的一个人，你……” 车宝田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本就有点自卑，被这么一打击，心头的凶恶蓬蓬勃勃的，压都压不住。 这么一吵吵，周围就开始聚拢不少吃瓜群众，嗡嗡的。 “哎哟，啥情况啊？这不扬教授家的闺女思甜吗？怎么和一保安闹起来了？” “还没看明白吗？思甜要和这个男生去买东西，该保安不让，好像……呵呵，好像，他是思甜的男朋友似的！” “别逗了，思甜会找臭保安？扬教授脸往哪里搁？” “那不好说，现在的保安，心比天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难说的很，我和杨教授关系不错，我得通知一下！” …… 场面开始有点乱了，有的还给扬思甜的父亲打电话。 “我真不认识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扬思甜带着哭腔，余光看了张子扬一眼，懊恼无比，如果因为车宝田错过了这么优秀的男生，肠子都能悔青了。 她再次这么说，车宝田真的有点下不来台了，他虽然是保安，也少有这样被人打脸的时刻。 刚才只是一时冲动，现在则是怒火中烧了，杀意都透出来了，杀！杀死扬思甜，杀死眼前这个讨厌的男人，杀死这个小区的所有人…… 恶毒，冲天的恶毒泯灭了他的理智。 “你左胸口有痣，右边屁股有个梅花胎记…… 你敢说你不认识我，不认识我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车宝田一下豁出去了，让场面一下无法收拾，身在其中的张子扬都有点尴尬，更不要说扬思甜了。 眼见扬思甜眼中含泪，几乎无地自容，又见周围哄然的笑声，知道不能不管了，不然没有打击到车宝田，反而把扬思甜给伤了。 “王八蛋！你偷看女生洗澡，你还有理了！ 我早就听思甜说了，她最近总有被人偷窥的感觉，原来是你这个畜生。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身份，思甜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 张子扬有模有样的说道，一把搂住了扬思甜，柔声的安慰道：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呢！” 别人不知道，扬思甜当然知道张子扬是在帮自己。 不过，张子扬这么一喊，确实有效果，现在的男女恋爱，都讲究个门当户对，杨教授家的姑娘，怎么可能找保安？ 如此一想，吃瓜群众安静了许多，个个露出沉思神情，猜想真相到底是什么。 “看不起我，看不起我是吧？看不起我你也别想好，你的身子，我早就玩腻了，什么地方有个痦子，什么地方有个麻子，我清楚的，还有你那个地方，我来来回回没少……” 车宝田是彻底不要脸了，各种污言秽语，还要往下说，一只拳头落在了他的脸上，扬思甜的父亲到了。 “打死你，打你个猪猡，竟敢污蔑我闺女的清白！” 扬教授也是够猛的，连续几下，车宝田都没机会还手。 另外，他的人缘明显相当好，身后也带着人呢，以多欺少，痛打落水狗这种事情谁不喜欢啊？ 好多人，一窝蜂的就上了，拳打脚踢，把个车宝田打的鼻青脸肿。 也就是扬教授，知识分子，下手有分寸，车宝田才能活着。 打完人，扬教授见女儿在张子扬怀里流眼泪呢，对张子扬更是放心，这孩子靠谱啊，知道疼人！ “物业呢？保安队长呢？给我滚出来，你们找的这是什么傻逼保安，毁坏我女儿的名节！ 滚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扬教授对着保安室的门乱踹，吓得其他保安乱窜，连忙去找管事的。 这就是身份地位的压制，物业啊，保安啊，或许可以欺负欺负一般住户，可一对上扬教授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那只有认怂的份。 更何况，这大家伙都看着呢，人扬教授占理。 你保安欺负人家闺女，不气才怪呢！ 第467章 真的假的了 没多大会，物业经理，保安队长都出来了，物业经理带着金丝眼镜，一副奸诈小人的模样，保安队长则是傻大黑粗，十分的唬人。 “扬教授，扬教授，您消消火，怎么了，谁惹你了？” 物业经理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扬教授可不光是教授那么简单，人家偶尔还会在报纸上发表点小文章，这就厉害了，用时髦的话来说，那叫有话语权的人！ 对于那些没有话语权的人，把他们当狗当猪都行，他们也翻不了天，有话语权的人则不能得罪。 眼前这事，说不定就能上报纸！ 一上报纸，物业也就臭了，物业一臭，自己这个经理也该土豆搬家---滚蛋了！ 物业经理想的很清楚，心态上完全是个服务业者。 “谁惹我了？小张，你过来，说说发生了什么！” 扬教授把张子扬招呼了过来，那意思，让别人说，别人说的客观。 这时候，扬思甜妈妈也来了，张子扬把扬思甜交给她，过来的时候顺便朝着外围的许芳芳看了一眼，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许芳芳无语，什么事啊，说好了要刺激刺激车宝田，这好嘛，现在哪是刺激啊，车宝田都扑街了。 可仔细一看过程，张子扬极其无辜，他都没有碰车宝田一个手指头。 可怕的家伙！ 许芳芳暗暗警醒自己，别因为自己是女朋友就大意了，万一得罪了张子扬，下场必然悲催啊！ “小张是吧？小伙子真精神！ 说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咱们小区，向来和谐，保安如果有什么不得当的地方，我们一定从严处理！” 物业经理目视张子扬，貌似公正的说道，张子扬也算是在公务员队伍里混的，这种话听的太多了，如果连弦外之音都听不出来的话，那也不用混了。 物业经理说的好像很正常，秉公办理的样子，可按照句子的前后顺序以及他的神态来看，他最在乎的明显是小区和谐四个字，意思就是警告张子扬，不要破坏小区的和谐。 说白了，就是暗示张子扬不要乱说话！ 他也是瞎了眼了，张子扬外号“诚实守信小郎君！”，能是白叫的吗？只见他好像真的听懂了物业经理的话，一五一十道： “我也迷糊着呢，杨教授走后，我和思甜准备去外面买点水果，刚走几步，这家伙就朝我们冲了过来！” 张子扬一指车宝田，眼珠子一转，暗道，接近杨思甜一家，多多少少都会影响他们，尤其是他们知道车宝田是变态杀人狂之后，恐怕心理上都会有阴影！ 在事关扬思甜清誉的问题上，绝对不能有任何让人有嚼舌根子的地方。 而要想自己的版本成为唯一的版本，广为传颂，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有趣，有故事性，让街坊邻居的愿意相信，愿意以此版本唏嘘感叹。 心思一定，继续道： “他冲过来就对着扬思甜骂，说什么他追求扬思甜好久了，扬思甜都没有答应，还埋怨扬思甜对我笑了！ 他这样说，我当然生气了，就说，你有追求的自由，可人家也有不答应的自由，不能因为你追求了，别人就一定要答应啊！ 大家伙评评，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子扬停顿了一下，给大家议论的空间，有议论就有共识，如今民智已开，很多人都讨厌道德绑架的事，尤其是年轻人，这样说可以争取年轻人的舆论。 至于年老的，基本都是嫌贫爱富的，他们统统认为保安没资格追求教授的闺女，不用争取就站在扬思甜这边了。 “屁!他有个屁的追求自由？妈的……” 扬教授都开始飚脏话了，眼见车宝田坐起来了，上去又踹了两脚，看向自己闺女： “他怎么骚扰你的？你怎么不和我说？” 他可说是气愤填膺，什么事情，什么事情，书香世家，女儿出落的花容月貌，却要被一个保安骚扰，这件事已经在冲击他的价值观了。 他气愤，车宝田则感觉无比的冤屈，几天前还和扬思甜鱼水承欢，琴瑟和合呢，现在成骚扰了！ 都怪那个王八蛋！ 看了张子扬一眼，决心一定，必杀此人！ 这便是路径依赖了，杀人犯，一旦开始用杀人解决问题，情绪一受挫就自然的想到杀人。 说白了，人都是热爱捷径的，杀人对车宝田便是平复情绪的捷径。 “我……他……” 扬思甜有点为难，她自己心里清楚，车宝田并没有骚扰她，应付起来有点困难！ “扬叔叔，这家伙刚才说了，他给思甜送过早餐，还有一些小玩具，不过思甜都没有接受。 他还说，不接受他的礼物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张子扬这就是信口胡说了，不过，他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一个变态杀人犯，怎么污蔑他都无可厚非！ 他这样一说，周围又是一片挞伐和嘲笑之声，经张子扬这么一说，车宝田已经成了小气吧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 对这种不自量力的屌丝，人们是最喜欢嘲讽的，为啥？没负担啊，还能显示自己的优越感。 “什么玩意！也不撒泡尿照照！” 杨教授鄙视践踏的说道，眼神中已经不是看不起了，而是歧视，厌恶，这极大的刺激了车宝田。 “胡说八道，他胡说八道，我和甜甜睡过……” 车宝田已经陷入歇斯底里了，叫嚷了起来，他说的确实是实话，张子扬都看到了，可这时候谁信啊？ 物业经理大大的皱眉，他是打算和稀泥过去的，保安毕竟是物业的人，总是要向着，可车宝田这是作死啊，都什么时候，还说这种话，就是真睡过，也不能当着人家女孩的父亲说啊！ 果然，扬教授气的上去又要动手，张子扬连忙拉住，说道： “杨叔叔，他如此信誓旦旦，是真是假，总能分辨清楚。 既然如此，那就当着众人的面，把道理讲清楚！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说完，看向车宝田，说道： “你说你和杨思甜有男女瓜葛，甚至发生了关系。 那么我就要问了，在哪里发生的？ 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们承认你说的对，如果没有，你就是在诽谤。 说吧，在哪里发生的？ 总得有个地方吧？总不能在大街上吧？” 张子扬这样问，扬思甜却惊恐起来，正像张子扬说的，真的假不了，她是真的和车宝田发生关系了，如果真要查，自己的名声可就全毁掉了。 他这是要干嘛？ 扬思甜有点惊恐的看着张子扬，心道，不能查啊，不能查！ 她害怕的发抖，一边极力的忍耐！ 周围则是鸦雀无声，吃瓜群众看的津津有味，查男女关系，谁不喜欢看这个热闹啊？ 张子扬则是老神在在，他嘴上说的好听，真的假不了，可实际上，他清楚的很，真的假的了！ 能证明的真才是真，证明不了的就是假！ 第468章 杀人犯的眼泪 这样的安静持续了好一会，扬教授都没有明白张子扬的操作，在他看来，光是查这个动作就很不体面。 可是，不查又难以堵住大家的嘴。 心里面，他也绷着一根弦呢，害怕自己闺女和这个保安真的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尤其转头一看闺女，发现她是一种惊恐担心的样子，心里更是发毛。 如果真的查，并真的查出什么了，那扬家也就没办法在这里立足了，工作都得辞掉。 “说啊，你不是说和杨小姐发生过关系吗？ 在什么地方啊？ 说出来，我马上通知警察，让他们过来验证指纹，如果你说的地方是你的私人地方，并且有杨小姐的指纹，就说明你说的是实话！ 现在验指纹不难的，费用我出了！ 如果你说的是对的，我跪下给你道歉，另外再赔偿你一百万！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颗钉，我现在就可以写下保证书！” 张子扬咄咄逼人，出口就是一百万，把傍边围观的都吓尿了，这时候的工资水平，一百万是不可想象的豪富，好嘛，这小伙子眼睛不眨就许出去了。 这怕不是傻子……不，这怕不是个超级富二代吧？ 吃瓜群众仿佛刚刚看到张子扬一样，纷纷打量，这一看不打紧，男的艳羡不已，女的则垂涎不已。 超级富二代！大帅比！还有凌云超卓的气度…… 人中龙凤啊！ 也有不少人看向车宝田，看他的回答，如果他真的和杨思甜发生过关系，最好的选择当然是说出发生关系的地方，这样一来，就可以得到一百万了！ 有赚没有赔，这买卖怎么都合算！ “我……我真的和她睡过……” 车宝田踌躇道，他被打的火气早就上来了，抱着鱼死网破的打算，想把扬思甜的名声也给搞臭了，可是，转念一想，意识到自己被拿住了。 如果是别人，要证明这件事很简单，确实只需要找警察验验指纹就行，可他不能啊，他是变态杀人犯啊，冰箱里有尸体啊！ 让警察过来，这是厕所打灯笼，找死呢！ 他不回答张子扬的问题，只是强调睡过，扬教授不解，看闺女的样子，好像真的和这家伙有瓜葛，难道是因为不想闹大？ 这样一想，他便不敢过于逼迫车宝田了，以免闹得不可收拾。 “好，既然你还是选择污人清白，那我报警，让警察来查查看，到底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张子扬说着作势就往兜里掏，似乎兜里有手机的模样，这下车宝田可吓坏了，他是变态杀人犯没错，可他不想死啊!他还想多祸害几个姑娘呢！ “不用了，不用了，我承认，我是在胡说八道，我并没有和杨思甜发生过什么！” 车宝田彻底怂了，没办法，认怂起码还能好好活着，万一警察来了，那就是万劫不复啊！ 他突然服软，大大出乎大家的预料，引来大家更多的鄙视。 什么东西嘛，刚才嘴硬，结果一要找警察验证，立马怂，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也就是说，你承认你是在污蔑了杨小姐了?” 张子扬笑眯眯的，感觉十分的爽气，欺负变态杀人犯的感觉，倍儿爽！ “我承认！” 车宝田蔫了，他意识到，今天是遇到硬茬子了，太较真了。 其实，哪里是较真啊，张子扬根本就掌握他的致命弱点呢，这叫降维打击，别说反抗了，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 压服了车宝田，张子扬功成身退，看向杨教授； “扬教授，你看怎么办？” 杨教授都愣了，不明白为什么张子扬把车宝田吃的死死的。 不过，不得不说，张子扬这一手着实的漂亮，把事情搞定，然后又不喧宾夺主！ “既然他承认是污蔑，让他道歉后滚蛋，不过，我以后不想见到他！” 杨教授看向的是物业经理，物业经理一听，如蒙大赦，这个事情可是能大能小，如果闹大了，物业可是牵扯不小。 “杨教授放心，我一定开除他。 车宝田，还不过来道歉，你也是猪油蒙了心了，追求不上你就损害人家的名声，道德败坏，你简直令人恶心!” 物业经理大骂，上去把车宝田拉起来了，让他给杨教授道歉。 “慢着，就这样道歉？也太轻巧了，跪下，至少也要跪下！” 张子扬上前一拦，提了个要求！ 哎呀！ 周围的吃瓜群众暗叫过瘾，看人下跪，有意思，有意思的很！ 一个个的盯着车宝田，猜测他会不会下跪。 要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有些人就是蹲监狱也不愿意下跪的。 “不愿意我们也不强迫！不过，你这是诽谤罪，污人清白，我们只要告，怎么也要在牢里面蹲半年！” 张子扬出言恐吓，他很清楚，车宝田坐不起牢，他害怕尸体暴露。 噗通！ 车宝田跪倒在地，嘴上说着对不起，两只手却握成了拳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杀了这小子，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嗯？这么容易啊？ 我如果让你吃屎，你是不是也会答应？“ 张子扬笑呵呵的，可这话一出口，周围群众纷纷倒吸凉气，这小伙子，好狠辣啊！ 屎可不好吃啊！ 都说人心不狠，江山不稳，这番惩治使出来，大家都露出了敬畏的神情。 俗语说的好，人善被人欺，那反过来，人恶自然就招人敬。 “我……我……” 车宝田身心灵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吃屎……他真不想吃啊，可是，不吃对方就报警，接着就会牵连到尸体。 现在他才懊悔起来，不该把尸体留在房间，如今身临绝境， 别说吃屎了，就是吃稀屎也只能接受。 “不愿意啊？那行，那我报警，告你诽谤，让你坐牢……” 张子扬还是老一招，招不怕老，关键在管不管用，这招显然太管用了。 “我吃，我吃……” 车宝田都快哭了，不吃就是万劫不复啊，他知道，自己的罪，一旦被抓，绝对是死刑，甚至会立即执行。 哗！ 人群中嗡嗡的，发出惊讶之声，早听说江湖上逼人吃屎的黑暗故事，难道今天就可以亲自看到了？妈的，这辈子没白活啊！ “你这么想吃屎啊？还真是难住我了！ 我给你找找啊！” 张子扬说着在傍边的花坛里四处看了看，踢出一块干掉的狗屎，有些遛狗的人，狗拉屎了嫌麻烦，喜欢往花坛里扔。 三五下踢到车宝田跟前。 变态杀人犯车宝田看了看黄不拉几，黑不拉几的狗粪，眼泪下来了，还真吃啊？ 第469章 山野小院 吃瓜群众看人吃屎，看的津津有味，一个个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 车宝田犹豫再三，没有腾挪的余地，双手捧着地上的屎橛子送到嘴边！ “哈哈……” 一阵可恶的笑声响起，张子扬连连摇头，“哎呀我去！你还真吃啊，下贱，够下贱的，不过，太恶心了，想吃回家慢慢吃！滚吧！” 手中端着屎，闻着臭气，车宝田这个怒啊，妈的，明明是你让我吃的，结果你又说这话。 羞辱，这是赤果果的羞辱啊！ 车宝田气的冒烟，却也不敢把屎扔掉，捧着屎橛子落荒而逃！ 不远处的许芳芳看了，露出服了的表情，这别说是变态杀人狂了，就是普通人，被这样搞，心理也该变态了。 “扬教授，今天出了那么多事情，我改天再来拜访！” 张子扬目的达到，便不打算去杨教授家吃饭了，况且，扬思甜大受打击，也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扬教授也不强留，嘱咐了一句，带着扬思甜回去。 美眸中带着迷惑和仰慕，扬思甜看了张子扬一眼，不舍的转头进入小区。 张子扬则快速离开，赶紧和许芳芳会和，安排道： “联系一下那个房东，让他把门锁了，让车宝田无法进去！” 许芳芳一愣，马上就明白过来，这是逼迫车宝田去其他的藏身之处。 这种事情好办，一个电话的事情！ 接着就是继续跟踪！ 张子扬因为露出了痕迹，怕车宝田认出来，所以跟在了许芳芳的后面，让她打前哨！ 眼见车宝田用钥匙打不开大门，联系房东也联系不上，惶惶然如败家之犬，几人都是一阵舒畅。 杀人犯就应该这个下场！ 努力几回进不去门，车宝田先去河边清洗了一下自己，接着向着山里走去！ 滨州市靠近秦岭支脉，往北走便是连绵的大山小山！ 这是警觉到了什么，想要逃进深山？ 张子扬三人聚集起来，都是面露疑惑，这时候虽是秋季，可天气还热，山里正是野果遍布的时候，人若进了大山，只要带着生火工具，是饿不死的。 不说别的，听说在个别支脉，因为环境优越，长年累月都有人在里面隐居。 世事烦恼，不得不说，隐居也是一种别有兴味的生活方式。 只是，隐居的多是生性恬淡之人，可从来没听说过罪犯去隐居的。 “现在怎么办？一进了山，要跟踪可就难了！” 许芳芳有点着急道，在城市里，车水马龙的，跟踪个人，有太多的遮蔽了，可若是在空旷的山区，一来四周安静，二来，不能靠的太近，很容易把人跟丢了。 “这个倒没什么，咱们可以进行三段式跟踪！ 不过，我也要拿着一个手机才行！” 说完，张子扬让滨州警方送来一个手机，把庞晴天和许芳芳的号码都加上。 “怎么三段式跟踪？” 庞晴天不解，她也是颇有经验的警察了，可没听说过这个，甚至，她怀疑这是不是张子扬自己自创的。 “简单，咱们三个人，一进山，一个人爬到树上，用望远镜观看车宝田的行进方向，通知另外两人。 另外两人根据指示追踪，一段距离之后，一个人再次找一个大树爬上去，负责指示。 这时候，第一个上树的下树赶过来，如此，依次交替，就可以远距离跟踪了！” 张子扬简单说道，本来，这不是什么高明巧妙的办法，不过，胜在实用。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既要跟住车宝田，又不能让他发现！ 许芳芳和庞晴天虽然是女生，体力都相当的好，齐齐答应。 如此，装备齐全，一人一个手机，一个望远镜，紧随车宝田之后。 张子扬到底是男生，首先上树，负责指挥。 现在的手机信号虽然不强，可靠近城市，足可联系。 张子扬纳闷的是，车宝田这样一个罪犯，干嘛往山里面走，重点，如果真的要躲进山里，怎么也该准备点装备，张子扬可不相信他这点钱都没有。 所谓何来？ 莫非？ 张子扬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接着摇头，车宝田有如此的大手笔？ 他想的是，会不会车宝田把人给囚禁在了山里，可转念一想，这可是不小的工程，一个保安哪有这个实力？ 心中疑惑，却并不耽误办事，他负责指挥着，二女则不远不近的跟着，虽然早已看不到车宝田，却是实实在在的跟踪着。 因为有手机联系，三人配合起来很顺畅，交替上树侦查，有条不紊的替换。 走了好几个小时，发现一直是沿着一个小溪往上。 眼见日落西山，终于开始有了变化，山木掩映中，出现了一个简陋的小院子。 因为选址巧妙，若不是跟着车宝田，绝难找到此处。 车宝田径直走向小院子，到了门口还叫了一声，接着竟然有人开门，两人说着话进去。 这时候最前端跟踪的是许芳芳，她也不贸然上前，等着张子扬和庞晴天都到了才把情况说明。 张子扬这才释然，怪不得车宝田并不带任何的装备，原来有人接应他。 “要不要冲进去把人逮了？” 许芳芳焦灼道，这一路可是相当辛苦，她的手都磨出水泡了。 “别着急，通知滨州警方，派人把这里包围了，先摸清楚情况！” 张子扬是个稳重的，都到这里了，不必急在一时，安排妥当，他自己则猫着腰挨近院落，准备一探究竟。 刚到墙角，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宝田，这两个女人还不错，有她们在，生意起色了不少！ 不过，得赶快弄新人啊，过些天外地的大款要过来，听说都很残暴，都喜欢新鲜玩意！” 生意？ 张子扬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车宝田还是个生意人，只是，在这荒郊野岭的，能做什么生意？ 还牵扯到女人，难道是人口买卖？ “这个先不着急，你想办法给我弄把枪，我要杀个人！” 车宝田的声音传了出来，还是恨意冲天的样子。 “杀人？在城市里杀吗？杀谁啊？会不会惹来麻烦？我听说滨州市现在风头可是相当紧！” 原来的声音不放心道，看来就算在这里，他对滨州的情况还是很了解。 “我会小心的，这个人我必须杀，不杀死他，我就没法在道上混了。 至于名字，他叫张濯缨，一个装逼货，说出来你也不认识！” 车宝田说名字的时候咬牙切齿，墙外的张子扬听了一阵无语，什么人啊，我不过是让你下跪吃屎而已，这就恨上了，真是小气！ 第470章 冲动的女警 杀人犯就是喜欢睚眦必报，一点不懂宽容，现在的杀人犯啊，道德越来越底下了。 正在感慨，听到院子里有锁链的声音，丝丝啦啦的拖在地上，接着便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宝哥哥来了，人家可想你了！” 声音似乎想要突出一个甜腻来，可内在的那种紧张，别扭，恐惧怎么也掩饰不了。 啪啪啪！ 突然，三声巴掌的声音响起，女人啊了一声，似乎跌倒在地。 “哈哈……这才舒服了一点，终于出了这口鸟气，拿酒菜来，今天 太累了，得喝点解解乏！” 车宝田大笑起来，张子扬微微一想，就知道他是拿女人撒气呢。 “宝哥哥，你不要生气嘛！” 另一个女声响起，里面的恐惧更浓。 宝哥哥？ 张子扬听了更气，这才意识到，车宝田这是把自己当贾宝玉了！ 听风辩位，张子扬寻找了一个视角盲点往里面观看，只见车宝田和一个瘦高个对坐在院子里，傍边两个女人伺候着！ 瘦高个长得极其丑，一张鞋拔子脸上面坑坑洼洼的，比月球表面还要凸凹不平，肤色黑比锅底，偏偏留着长头发，手中拿着一把扇子，一派风流放荡姿态。 或许是习惯了，他的手总也不老实，时时刻刻在身边女郎身上摸索着，一看就是个色中饿鬼！ 两个女人两边陪着，给两人倒酒夹菜，仿佛古代的丫鬟一样。 这两人是？ 张子扬一看脸就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凝思沉想，心头一震，知道了这两个女人是谁了。 滨州的那两个失踪女人！ 张子扬恍然大悟，他这次破案，采取的是逐个攻破的策略，查一个受害人就专心查，不及其余，304房间里的那个叫阮若琳，还有两个分别是黄倩云和孙家玉，院子里的两个女人，竟然就是黄倩云和孙家玉！ 只不过，照片上的两人明艳照人，风姿蹁跹，可现在的两人却是脸色灰暗，神情抑郁，眼神更是全无光彩。 其中孙家玉走路一瘸一拐的，不知是崴脚了还是受伤了，黄倩云的嘴边也是破的，明显受到了虐待。 发现这个张子扬先是心中一喜，这两人竟然没有被害！ 说实话，整天破杀人的案子，心情是很容易阴郁的，毕竟，人都是有恻隐之心的，看到一个个的被杀者，忍不住就会想到，如果自己也被这样杀死，该是多么的悲惨啊！ 在刚一开始接到这个五女失踪案的时候，张子扬就有一个希望，希望能够救出来一两个。 可直到阮若琳的被杀，被肢解，前面三个都是早就被害了，这让张子扬很沮丧，这也是他用极端的手段践踏车宝田的原因。 现在则终于看到了一点拯救的迹象，总算能够救出两个人。 同时，他也轻松了许多，案子在身上的感觉，就算潇洒如张子扬，也是倍感压力。 又观察了一会，再没有其他人了，见车宝田两人对两个女孩完全没有尊重，肆意的践踏，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张子扬知道不能等了，虽然他清楚，牵扯到这个案子的肯定还有其他人。 给后面的许芳芳和庞晴天二人打个手势，等到两人猫着腰过来，把情况介绍了一下，安排道： “咱们三个人找个机会同时冲上去，注意，一定不能让车宝田二人有挟持人质的机会。” 说完，紧紧地盯着院子中的四人。 “贱货，再去拿点酒来！” 车宝田一巴掌打在黄倩云的脸上，叫嚷道，黄倩云一声不吭，捂着脸去堂屋。 “呵呵，宝田，我有时候都佩服你，这么漂亮的小妞，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很多时候我都不忍心呢，只要她们不逃走，我是很少打她们的！” 驴脸瘦高个佩服的说道，一双手在孙家玉的身上游动，满是玩弄之意。 看他的样子就是穷苦出身，又长得那么丑，以前肯定没接触过那么漂亮的女孩。 “你啊，还是玩的少，女人都一个逼样，记住我一句话，女人是没有思想的。 有钱，帅气，她们就会喜欢，没钱，丑陋，她们就会厌恶。 打就会哭，哄就会笑，女人啊，和玩具狗也差不多。 要想看清她们，首先要做的是，别把她们当人。 当什么呢？一套程序！ 女人脑子里只有一套小程序，除了身子还有点意思，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车宝田肆意的阐述着自己歧视女性的那一套，听得许芳芳和庞晴天怒不可遏，几乎是同时，两人旋风一般，直接就往里面冲，张子扬还没反应过来呢，两人已经进去了。 无组织无纪律！ 张子扬大大的皱眉，刚才都交代过了，要服从命令听指挥，这两人全当耳旁风了。 无奈啊，领着这两个娘们，我太难了！ 张子扬哀叹不已，目光却是锁定在孙家玉身上，黄倩云去房间了，有可能被挟制住当人质的只有孙家玉了。 “混蛋玩意，女人不是人？你妈是不是人？” 许芳芳进了院子大叫，凶恶的目光盯着车宝田，庞晴天则对着瘦高个。 “你们……你们是谁？” 车宝田吓得从凳子上掉在地上，好半天惊魂不定，这地方可隐秘的很，怎么会有人过来？ 许芳芳和庞晴天都没有穿警服，看起来就是两个千娇百媚的花姑娘。 “我们……我们是过来旅游的，怎么了？你凭什么骂女人？” 许芳芳一转头，没看到张子扬，才意识到自己莽撞了，连忙编造了个理由。 旅游的？ 车宝田一脸的犹疑，这里地处荒野，谁旅游会来这里啊？ 而且，怎么就这么巧，自己刚回来就有来旅游的。 他很机敏，可瘦高个就没想那么多了，见突然闯进来两个美女，眼睛都不够用了，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胖有胖的丰腴，瘦有瘦的苗条，怎么看怎么喜欢。 他是老色鬼了，虽然这些天有两个美女陪着，可天天吃也腻啊，今天终于可换个口味了。 “旅游的啊，哈哈……哥哥喜欢，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瘦高个头脑简单，莽然的就往上冲，他现在脑子里唯有的只是把两个小娘皮压在身下玩耍的猥亵想法了。 他也三十多岁了，对女人有了比较深刻的认识，直奔着庞晴天就来了，没办法，吃过见过的，往往喜欢庞晴天这样丰腴的。 “好，好，好，这身材，半年都玩不腻！” 瘦高个说着话就动手了，朝着庞晴天的下三路就去了。 第471章 张子扬没品位 “去死！” 别看庞晴天平时温文尔雅的，下手可是相当的狠辣，只见大长腿猛然弹起，直接甩瘦高个脸上了。 哎呦！ 瘦高个大叫一声，扑通倒在地上，牙齿掉了几颗。 这便是庞晴天的厉害之处了，她功夫一般，可下手果断，一招就可解除对方的武力。 “你们……你们是警察！” 车宝田反应快，立马意识到了，犯人对警察可敏感了，就像老鼠对猫格外敏感一样，更何况，庞晴天一出手就是军体拳，不难认。 面对两个警察，身在空旷之地，想逃是不可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挟持人质。 没有犹豫，他向着孙家玉猛扑了过去。 嘭！ 一块石头不偏不倚的打在他脸上，砸的他鲜血直流，张子扬手里握着另一颗石头，从墙上跳进来，慢悠悠的走过来。 “你？张濯缨！” 车宝田眼珠子乱转，知道自己上了圈套了，恨恨不已。 可他不敢动啊，刚才那一石头，他感觉头骨都错位了，可不想再挨一下了。 嘭！ 又一石头，把车宝田砸的坐在了地上，右边脸上撕开了一个口子，这是毁容了。 “我都没动，你砸我干嘛？” 车宝田这个冤屈啊，都束手就擒了，还想怎么样啊？ “你试图挟持人质，我无奈出手阻拦！” 张子扬没感情一样的说道，说完看向吓瘫在地的孙家玉，柔声安慰道： “别怕，我们是警察，是来救你们的！” 孙家玉听了这话，愣怔了好一会，哇哇的哭了起来，她已经放弃了反抗，没想到还有得救的一天。 “王八蛋，还想逃跑！” 许芳芳眼神发亮，对着车宝田拳打脚踢，打的车宝田都懵了。 这什么警察啊，老子都坐地上了，还逃跑个鬼啊？ 挨了几下，明白了，对方就是想打自己，妈的，倒霉死了，遇到这些虎逼的警察！ 打了一阵，许芳芳给车宝田上了手铐，见黄倩云站在堂屋门口不敢出来，连忙迎上去搀住她，轻轻的安慰着。 张子扬进了房间，四处看看，就是很普通的屋子，只不过在床下面挖了一个地窖。 “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等黄倩云和孙家玉情绪平稳了一点，张子扬问道。 “没有了，就我们两个，呜呜……” 黄倩云也是一说话就哭，张子扬便不再问，让庞晴天给滨州警方打电话，通知两个受害人的父母。 这两人的精神创伤很大，需要慢慢治疗，尤其需要有亲人在身边。 至于整个案情，张子扬不问也了解个大概了，这两个女生肯定都是车宝田骗来的。 谈恋爱，骗来郊外野游，然后拘禁，然后用她们给一些变态提供变态服务。 把车宝田和瘦高个锁好，把两个女生接到院子外面，剩下的就是等了。 约莫晚上九点的时候，滨州警方和两个女孩的父母都到了，警方负责拿人，两个女生的父母，一见闺女还活着，都是抱头痛哭。 哭完之后，两对父母朝着张子扬就跪下了，纷纷道谢。 那么长时间了，他们早就放弃了，以为闺女已经死了，没想到…… “快起来，快起来……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不过，有些话我要嘱咐一下，现在两个女孩心理创伤很大，需要长时间的修养，最好先去医院检查，然后让心理医生给出具体的治疗建议！ 另外，这件事最好不要让更多人知道了！” 张子扬扶起两对父母，嘱咐了一番，很多受害者，就算被救出来之后，很容易再次被环境伤害。 两对父母连连答应，连连道谢，在警方簇拥下离开。 张子扬三人走在了最后，都是感慨良多，因为三人很清楚，普通女生面对这样的犯罪是很难逃脱的。 车宝田人长得帅气，女生很容易喜欢他，而一旦和他发生关系之后，信任自然就来了。 有一天他提出一块郊外野游，谁又能想到里面包藏的祸心呢？ 而等到了郊外，到了准备好的拘禁之地，想逃也逃不掉了。 这种基于爱，基于信任的欺骗，完全无法防御，人心隔肚皮，谁又能完全知晓另一个人的想法呢？ 回到警局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滨州警方连夜审讯，车宝田什么也不说。 张子扬旁听了一会，觉得没啥意思，犯罪动机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等待车宝田的肯定是死刑。 熬了一个晚上，太过疲惫，三人便先回酒店休息。 一直到下午三点，张子扬晕晕乎乎的醒来，他虽然是年轻人，可熬夜确实伤身，便不打算再去警局了，好好休息休息，吃点好的。 可刚洗把脸，衣服还没穿整齐呢，就听到敲门声响起。 看看睡眼朦胧动也不动的许芳芳，张子扬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开门一看是庞晴天。 “滨州警方来电话了，说是车宝田想见你一面！” 庞晴天面无表情的说道，张子扬现在的样子，妥妥的一个刚睡醒的大男孩，模样儿太容易让人亲近了，她有意克制着自己呢。 “要见我？见我干嘛？” 张子扬不解，他对车宝田的作案动机已经有了一定的认知，对于审讯车宝田都没兴趣了，实在不懂车宝田想说什么。 “我哪里知道呀？你去吗？” 庞晴天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没看到许芳芳，心里想，这两人，不会昨天晚上又做那种事情了吧？ “去看看吧，等我一会！” 张子扬回房间穿戴整体，许芳芳也已经醒了，不过，伸伸懒腰，她并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给了许芳芳一个下午三点钟的吻，张子扬和庞晴天去了滨州警局，刚到门口，却见到了杨思甜。 她还是一副洛丽塔的打扮，只不过，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忧愁。 “思甜，你怎么在这里？” 张子扬有点尴尬的问道，说实在的，如果扬思甜不过来，他都把她给忘了。 “你原来是警察啊，也不叫张濯缨，是叫张子扬对吧？” 扬思甜先是看了一眼庞晴天，才有点幽怨的说道。 “不好意思，昨天我是不得已的……” 张子扬想解释一下的，马上意识到，还是不要说太多，不然容易给扬思甜造成阴影。 “我都知道了，车宝田是变态杀人犯…… 我来不是想问这个的，我想问的是，你昨天说，对我一见钟情，想追求我，是真吗？” 扬思甜眼中晶晶莹莹的，有悲伤，有倔强，还有一些痴情，张子扬一怔，昨天是为了刺激车宝田，自然都是假的，他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还是挺爱吃醋的许芳芳，断然不能再招惹其他女孩子。 “思甜，你是个好女孩……” 张子扬一阵为难，只好先发个好人卡试试，众所周知，好人卡的意思很简单：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不喜欢好人！ “你有女朋友了是吧？” 扬思甜没有接好人卡，而是上上下下的打量庞晴天，她明显是误会了，以为庞晴天是张子扬的女朋友呢。 “是的，只怪我们相见恨晚，希望你幸福！” 张子扬这次拒绝的更狠了，希望你幸福这话听起来是个祝福话，大部分时候表达的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哼！你那么帅，干嘛喜欢胖子啊？ 死胖子有什么好的啊！ 你就那么喜欢吃肥肉啊？ 没品位！再见！” 扬思甜突然一改悲伤，再次瞥了庞晴天一眼，说出了不少嫌弃讽刺的话语。 说完，嘴巴一撅，转头就走。 死胖子？肥肉？这说谁呢？啥意思啊？ 庞晴天本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感觉被人插了两刀。 第472章 婚姻和财产 “喂，臭丫头，你说谁呢？谁是肥肉啊？” 庞晴天气的吐血，上去就要理论，哪有这样说话的？这不当着和尚骂秃驴，当着枕头骂草包，太欺负人了吗？ 况且，庞晴天真不算胖，她是丰腴，肉分布的很均匀，基本都在该在的地方。 当然了，和许芳芳比，她肯定要重许多，许芳芳差不多八十八斤，她的话一百一十斤，可将近一米七的身上，这个重量的真不多。 反正就身材来说，张子扬是偏爱她这种的。 许芳芳的身材是那种清纯少女型的，苗条，精致，庞晴天的身材就是典型美女的，维纳斯那种的。 “算了，她也许不是在说你！” 张子扬先把庞晴天给拽住了，入手的柔软让他心头一震，暗道，女人不懂女人，男人才懂女人呢。 “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她百分之一百在说我呢！” 被张子扬拉住，庞晴天没有追上去，气咻咻的，却也没有甩开张子扬的手。 “可她也是受害者啊？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张子扬小声道，他一直担心车宝田的事情给扬思甜造成心理阴影，看她还有心情损庞晴天，精神还是不错的。 还有，自己昨天那般演戏，总也要给人家一个交代，这样也算是画上一个句号了。 “可你为什么不解释？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庞晴天开始对张子扬不满了，对此，张子扬自然也是有说法的： “你也看到了，扬思甜明显对胖子有偏见，让她以为我找了个胖子，对她也算是一种心理安慰！” 想想扬思甜不久前还在和变态杀人犯交往呢，庞晴天气消了很多，两人便不再争竞这个，一起进入警局。 “你干嘛还拉着我的手？” 走了几步，庞晴天觉得不对，自己的手还被某人拉着呢。 “我这不是怕你找杨思甜的麻烦嘛，她也挺不容易的，说不定名声都要受影响…… 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说人的嘴，她和车宝田交往，不少人都看到了，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呢！ 就算没有风言风语，想到和车宝田发生过的一切，她自己也难受不是……唉，都不容易啊！ 还有她父亲，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恐怕也有影响啊……” 张子扬唠唠叨叨，分析这，分析那，很是为扬思甜考虑，只是，庞晴天就纳闷了，扬思甜都走远了，连个影子也看不到了，我就是想找麻烦，也做不到了啊！ 这家伙不会是故意占我便宜吧？ 一念及此，庞晴天俏脸微红，忸怩的拿回手的主动权，硬硬的说了一声： “我知道了！” 不知怎么，空气中有了一种微妙的尴尬，热乎乎，黏答答的。 好在，很快就进了滨州警局的房间。 滨州警方负责人迎接过来，说明了情况，他们一直在审讯，可车宝田没嘴的葫芦一般啥也不说，直到不久前才提出要和张子扬面对面谈谈。 “我也好奇他想谈什么！” 张子扬说着话进入审讯室，一眼就看到了伤痕累累，面目憔悴的车宝田。 “你终于来了，你就不好奇我的作案动机吗？” 还不等张子扬落座，车宝田就亢奋的问了起来。 对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绝对不能展现自己的需求，因为一旦说出需求，就会让对方占据主动，甚至，他会为了乐趣，故意不说。 “这有什么好奇的？你的作案动机一点也不复杂，因为你被女人嫌弃了，所以心理变态啊！” 张子扬有点轻佻的说道，这叫心理打击，占领话语高地，意思很简单：你的犯罪动机我已经知道了，很普通，所以我没啥兴趣，你要说什么，我可以勉强听听！ 带着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反而很容易激发犯罪分子的辩护欲望。 要知道，像这种死刑犯，虽然选择极其稀少，可他们一样是有需求，有追求的。 其中最大的一个需求就是想要一个句点，想要别人理解，并给与一定的肯定。 “我被女人嫌弃？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玩的女人比你只多不少，我被嫌弃，你不知道……你应该很清楚，作为帅哥，追女人多么容易。” 车宝田马上辩护解释起来，俗语说的好，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他这一解释，也就处在了话语权洼地。 帅哥追女人很容易！ 听到这个，庞晴天心头一动，想想刚才，自己被张子扬抓手了，而自己竟然一点不生气，还有一点被认可的欣喜感，追根究底，不就是因为张子扬长的帅吗？ 不能这样啊，一定要警惕帅哥！ 庞晴天给自己做了做心理建设，同时有点认同车宝田的说法，帅哥追女人确实容易的很。 “是，你是很容易追到女孩，可是，她们没人愿意和你结婚吧？” 张子扬冷冷道，他这么一说，车宝田脸色一青，被击中了要害。 “那是她们爸妈不同意，不然……” 车宝田带着怒意解释，可接着就说不下去了，他很清楚，但凡受过高等教育，有点家底的女生，都不愿意和他结婚的，这也是他越来越生气的根源。 张子扬之所以猜到这个，是因为昨天监视的时候，看到了车宝田提结婚被拒绝后的眼神。 那种眼神，明显是被多次拒绝才有的习惯性仇恨。 “不然她们就愿意跟你结婚了？太自欺欺人了吧？ 你有什么？有房有车有存款？还是家里有矿？ 还是说你感情专一？” 张子扬语带嘲讽，在他看来，车宝田的扭曲心理完全没有逻辑，没有道理。 “好啊！你也这么说，这样说的话，我杀她们是对的，因为她们是拜金女，我是正确的，我没错，她们在亵渎爱情。” 车宝田有点疯狂的说道，连亵渎爱情都说出来了，听的张子扬想笑，现在的年轻人啊，动不动就提爱情，好像爱情是评判一切的标准。 “亵渎爱情？是亵渎你认为的爱情吧？ 你是不是认为，爱你就要跟着承受贫穷？不愿意就是拜金？ 然后呢？ 女方如果有这样的爱情义务，你呢？你有对应的义务吗？ 你敢说你会永远喜欢一个女生？你敢说你会永远对人家好？ 你啥也不承担，只是索取，索取不到就指责，就心理扭曲，就杀人，你的行为恰恰说明，这些女孩的选择是对的。 只要不是傻子，稍微接触就能看出你就是个火坑？ 是个人都不愿意进火坑啊！” 张子扬语带鄙薄，人不能光沾光啊，车宝田刚刚还在炫耀自己玩了多少女生，转过脸就指责人家拜金，如果按他说的，那些女孩拜金，那他则是好色。 试问，如果一个丑女不在乎他没钱，愿意和他结婚，他能答应吗？ 人啊，不能光是要求别人，也要反省自己，满腔怨气对外，对提高自己没什么好处。 恩科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起源》中说的好，婚姻是伴随着私有制产生的，是一种财产制度。 结婚不谈钱，不可能的事情。 第473章 学以致用 张子扬长篇大论，把车宝田怼的一言不发，毕竟，张子扬不光是破案专家更是理论爱好者。 不光是现在，再过几十年，依然有人在讨论拜金的问题，声讨声不断，张子扬以前也迷糊过，觉得是呀，男女之间，爱情第一，怎么可以拜金呢，可渐渐的，就明白了，说人家女生拜金，没道理！ 首先，拜金这个词就是污名化，试问，谁不喜欢钱啊？ 有吗？世界上有任何一个人不喜欢钱的吗？ 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没有，大家都爱钱，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呢？ 道德再高尚的，再伟大的，再光荣正确的，都喜欢钱，这是基本常识！ 老说什么金钱不代表一切，没意义，是的，金钱是不代表一切，可每个人都依然喜欢，不矛盾。 既然都喜欢钱，能说人人拜金吗？ 不好吧？ 所以这里可以换一种说法，人人都向往美好的生活。 你看，这话听起来多好听啊！ 而这正是现实啊，指责现实有什么用？骂几句，人家女方就不要房车，不要彩礼了？ 这不自欺欺人吗？ 嫌天热，对着太阳大骂，能起作用吗？ 对于现实，可以接受，可以不接受，谩骂，攻击，甚至去杀人，都是不对的。 女生喜欢钱，那是人家的自由，不喜欢就不娶呗，谁也没有强迫谁。 再说要彩礼，可以不给啊，人家要你就给，给了还骂，到底是谁有毛病啊？ 张子扬特别看不惯现在社会上各种的渲染男女矛盾，何必呢？ 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有独立的价值观，接受不了就不往一块凑呗，有啥可指责的？ 一个女人要一个亿的彩礼，和别人有啥关系？ 这就和买卖一样，觉得贵就不买呗，何必指责？ 要彩礼的女生拜金，那给彩礼的男生难道不窝囊吗？ 不想给就别给啊，给了之后满腹怨言，何必呢？人家女生又没有逼着你拿彩礼，该分手分手就是了！ 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不要彩礼的女生多的是，找去啊！ 所以啊，不要制造男女对立，容易让车宝田这样的人心理变态，他如此仇恨女人，不就是听了媒体的宣传吗？ 结婚，不结婚，这是个人自愿的事情，不愿意就不结，不能一边结婚一边埋怨，这样是过不好日子的！ 如果都像车宝田这样偏激的想问题，那世界上都是变态了，男人嫌女人拜金，女人还嫌男人好色呢。 简单来说，还是当下的独立教育太差劲，人们还老是有一种绑架思维，动不动就扯起一群人，什么女人都拜金，什么中国男人配不上中国女人…… 这都是扯淡，现实中，存在的只有一个个的个体，男人，女人，某个国家的人，这都是无比庞大的数字，怎么就能轻易的代表他们了？ 就比如说中国男人配不上中国女人的这个问题吧，试问，说这话的人，见过几个中国男人？就敢如此大言不惭？ 说这个话就和指责女人拜金一回事，本质都是一种道德打压，就像菜市场搞价的，说菜不新鲜了。 不新鲜你别买啊，只要你不买，新鲜不新鲜和你有啥关系啊？ 男人说女人拜金，是想通过打压，少花点钱把媳妇给娶了。 女人说中国男人不配，是为了打击男人的自信，让男人长期的跪舔。 说白了，都是套路！ 能挣脱这个套路不被影响，才是明白人。 然后就会明白，说这些没用，指责女生拜金，没用，人家该拜金还是拜金，说中国男人不配，拜托，中国男人优秀的几个亿，人家也得看得上你啊！ 这种话术也就骗人一时，不久人就会想明白的。 “照你这么说，嫌贫爱富难道就对了？” 车宝田思考好大会，还不愿意放弃呢，这种犯人就是这样，一旦被抓住，就喜欢把自己塑造成道义人士，车宝田的逻辑就是，女人拜金，所以杀女人应该！ “第一，女人嫌贫爱富，这是你的个人认知，带有偏见，第二，人家就算真的嫌贫爱富，也是人家的个人自由。 因为人家嫌贫爱富，你就杀人，这不就是无能狂怒吗？ 从你杀人的那一刻起，你才真正坠入了失败者的深渊。 因为你认定了自己这辈子都无法成功，唯一能做的只有报复！” 张子扬摇摇头站了起来，和车宝田这样的人谈理论，一点意思也没有，他根本连一点基本的逻辑都不懂。 都不敢说深了，说深了他听不懂。 “安静的等死吧，你得不到任何人的认同！” 张子扬扔下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有些犯罪分子具有相当程度的有情可原，有的是被欺负，被践踏了，有的是为了报仇。 可车宝田这样的，就是单纯的心理扭曲，受到媒体影响也好，他自己想出来的也罢，这人都没有任何值得同情之处。 滨州的案子到这里便算是彻底完工了，一连三个案子，马不停蹄，说不累是假的。 需要休息，需要调整，张子扬很清楚，这倒不是身体问题，而是精神上的一种疲倦。 回到酒店，许芳芳已经起床了，正窝在沙发里看韩剧呢，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张子扬看了忍不住羡慕。 当天晚上，三人找了饭馆，山吃海喝一番，一醉方休。 到了第二天，也不着急，晃晃悠悠的去车站坐车回静海。 张子扬想好了，这次怎么也要休息个十天半月，因为不知怎么，他总觉得有一口气没有喘匀实了。 可惜的是，刚一回到静海，还没去队长那里报道呢，就见莫元杰这家伙小跑着过来了，说话那叫一个客气： “张哥，你们回来了，挺累的吧？我真不想打扰你们的，可是现在我手上有一个案子，一点头绪也没有，能不能请你帮忙看看？ 最难的一点是，受害人被肢解了，尸体腐烂又的比较厉害，无法确定准确的死亡时间！” 莫元杰面带羞愧，手里的文件夹举的高高的，他早就在等着张子扬回来了，带着羞愧也要问。 “被肢解了？是在房间里发现的尸体？” 张子扬还没说话呢，许芳芳眼珠子放光，把话头接了过来，这次去滨州办案，她可是学到了不少东西，一听到肢解就想到了刚刚破的案子，一样都是肢解。 “是啊，是在一个小区房间里！” 莫元杰老实答道，他一向爱慕许芳芳的，观察的很仔细，发现许芳芳这次回来，大变样了，没有了之前的冷酷，反而多了一种娇媚，是那种得到多次滋润之后才有的娇媚。 “哈哈……这简单啊，肢解可是很废水的，查水表啊！” 许芳芳得意了，刚学的这就用上了，虽然原创者就在眼前，那也开心啊，从自家男人那里学来的东西，用用不丢人。 查水表？ 莫元杰一愣，自己可从来没想过这个，顿觉自己和许芳芳的差距越来越远了。 第475章 指甲很可疑 “你是说通过电表可以看到过往每天的用电明细？” 莫元杰兴奋了，如果真的可以的话，那受害者的死亡时间将会缩小在一个可调查的范围内。 查电表…… 感觉这种办法可以适用在很多案子上，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呢？ 莫元杰诧异不已，更加觉得张子扬了不起，更难得的是，他这么轻易的说出来，一点没有私藏的意思。 要知道，很多有技术，有窍门的人，可是千方百计的不让别人学了去。 从这个方面来讲，张子扬实在大方的过分。 “水表不行，电表行，为啥啊？” 许芳芳颇有怨念的说道，明明学到了东西却用不上，学无止境吗？ “是这样，家用电表一般都可以储存六十二天以及最近两百五十四小时的用电明细，数据循环覆盖更新。 当然，我们通过电表是看不到的，要想看就要通过载波调取后台数据！” 张子扬一五一十，好像电工世家一般，弄的莫元杰三人一阵发蒙，倒是大概听懂了，不过，有好奇心重的，比如许芳芳，什么都懂了，但是，载波是啥玩意，不懂，问了句： “什么是载波？” 她这样问这些细枝末节是一种分心的表现，不过张子扬向来诲人不倦，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载波是一种电子模块，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单相电力线通信调制解调器，利用电网传送数据信号。 工作原理也很简单，通过电阻分压网络和分流元件分别对电压信号和电流信号采样，然后送到电能计量芯片，在计量芯片内部经过差分放大，ad转换和乘法器电路进行乘法运算。 完成被计量电能的瞬时功率检测，再通过低通虑波和数字频率转换器，输出计量电能平均功率成比例的频率脉冲信号。 其中高频脉冲输出芯片组进行处理，记录总电量，当远程集中器调制的载波指令信号通过电力线经由多重选频网络输入载波芯片时，该芯片……” “哥！你别说了，我错了，我不想知道了！” 许芳芳大叫一声，受不了啊，这简直魔音绕耳啊，每个字听起来都很熟悉，可合起来啥意思一点也不懂。 多嘴了，这次绝对是多嘴了，好奇也该有个限度！ 她这样一叫，庞晴天和莫元杰都是松了一口气，完全听不懂啊，简直是折磨啊，尤其张子扬还时不时冒出一句：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单相电力线通信调制解调器…… 这是人话吗？我们常说的？这个我们肯定不包括自己啊！ “反正去供电局后台查一下就可以了！” 张子扬顿时兴味索然，什么人啊，连载波是什么都不知道，竟然也不打算学习，真是不思进取啊！ 他一个反正，许芳芳三人都是羞愧，暗想，和张子扬这家伙一比，三人成三只猴子了！ “谢谢，谢谢，太好了，终于可以知道死亡的具体时间了。 那个……张哥，能不能再帮我看一下现场？ 我研究好几天了，一点思路也没有！” 莫元杰可谓是得寸进尺了，从档案袋里拿出几张照片，都是案发现场的。 和冰箱藏尸不同，这些照片上的身体支离破碎，腐烂的很厉害。 许芳芳和庞晴天都拿了几张看，没看出什么疑点。 主要还是因为腐烂的太厉害了，完全无法看出受害者生前长什么样。 “这让我们看什么啊？连男女也分辨不出！” 许芳芳连连摇头，莫元杰摸摸鼻子不说话，心里却忍不住腹诽：我是让张子扬看的，又没让你看。 “我看不出什么！” 庞晴天也是摇头，什么背景都没有，就几张照片，就算……就算张子扬也看不出什么吧？ 几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张子扬身上，而张子扬则盯着受害者的手部特写，半天才道： “怎么能说看不出男女呢？看指甲，这明显是个女人！” 张子扬不同意道，他这么说，别人无法反驳，因为死者的手指甲贴着亮片呢，一般来说，这是比染指甲还要前卫时髦的一种打扮，作为发展中国家，男人不会搞这种幺蛾子。 “那又怎么样？知道是女人对案子也没什么帮助吧？” 许芳芳有点不服气，她当然也看出来了这是个女人，只是那么一说，表达一种强烈的感情，张子扬太较真了些。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指甲可有点古怪！” 张子扬眉头微蹙，虽然精神疲乏，可一接触案子，还是马上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古怪？ 别人可能不知道，可许芳芳三人都是跟过张子扬的，太明白张子扬 口中的古怪是什么意思了，发现疑点了！ 只是……可疑在什么地方啊？ 三人围着一个照片目不转睛，照片上，受害的指甲装点着黄色和蓝色的亮片。 最近，这种装饰很流行，张扬着某种华丽。 不过，许，庞二人都没有做过这种美甲，不太懂里面的美感。 这只手上的指甲整整齐齐，精心修剪过的样子，可疑在什么地方呢？ 三人半晌无语，都有点沮丧，指甲啊，那么小小的指甲有可疑之处，自己竟然完全看不出来。 “这指甲没毛病啊，很整齐，也没有破损的地方，有什么问题？” 许芳芳忍不住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三人都是瞎想，最后还是要问张子扬，也就别浪费时间了。 “这指甲太短了！你们没发现吗？” 张子扬不可思议的看了二女一眼，这两个女生着实的奇怪，对指甲竟然一点没有敏感性，好奇葩啊！ “短怎么了？死者喜欢修剪指甲不行吗？” 许芳芳都有点火气了，张子扬一提醒，她也隐隐的觉得这指甲有点怪异，可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怎么也想不出来。 “喜欢修剪指甲当然可以，只是，通常情况下，贴着亮片的指甲不会那么短，你们见过这样的指甲吗？反正我是没见过！” 张子扬沉思着，老神在在，可这些话对三人没有任何的提醒作用，因为他们平常也不会特意看别人的指甲。 莫元杰是个男生也就算了，许芳芳和庞晴天都开始惭愧了，什么事情啊，要说电表，水表啥的没有张子扬知道的多就算了，怎么美甲这种事情也输呢？还有没有天理啊？ “为什么这么说？贴亮片和指甲长短有关系吗？” 这次是庞晴天问的，说着话看看自己指甲，全然不懂指甲有啥好讲究的。 “哈哈……你们啊，对美容什么的太不懂了吧？ 请问，谁会留着平头去烫波浪卷？” 张子扬也是服气，他是发现了，这两个女孩都是女生中的异类，对美容之事还真是没有涉猎！ 留着平头去烫波浪卷？ 这啥比喻啊？ 许，庞二女面面相觑，都是懵逼神态，听不懂，啥意思来的？ 第474章 水表不行电表行 张子扬听了却是直皱眉，在一个案子用到的机巧，在另一个案子里未必就有用了，查水表可是有很多条件限制的。 不过，许芳芳可不管那么多了，她见过太多次张子扬扭转案情走向的场面了，每当这种时候，张子扬的身影都显得格外巨大，她也想把自己巨大的背影留给别人。 “芳芳姐，怎么查水表啊？” 莫元杰急切的问道，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死亡时间不准确，调查起来极其的艰难，大范围的撒网基本是海底捞针，很难有收获，况且，那么大的人力消耗，也无法长时间持续。 只有把准确的死亡时间掌握了，才能更加针对性的调查。 排除嫌疑人也需要这个，毕竟，不在场证明也要限定在一定的时间段里。 而确认死亡时间的难题就在于，死亡时间越长，就越难得到准确时间，法医给的死亡时间在两三天的范围内，这就没什么价值了。 两三天里，小区里人来人往，根本无从查起。 “你这都不懂啊？简单的很！ 肢解尸体是很费水的，你查一下水表单据，看哪个月用水量突然增大，就知道作案时间是那个月了！” 许芳芳侃侃而谈，好为人师的样子倒也挺唬人的，只不过，她太兴奋了点，太急于表现了些，还缺乏一点八风不动的气度。 “芳芳姐，你这个方法恐怕不行！” 莫元杰沮丧道，还以为找到一个新思路了，仔细一想却不行。 “为什么不行？” 许芳芳恼了，本小姐学点东西容易吗？还不让学以致用了？ “法医鉴定，受害人的死亡时间在十八到二十天，根本不到一个月，查一个月的水费有什么用？” 莫元杰也是聪明人，立刻就发现了许芳芳的方法不适合，许芳芳说的查水费，适合的是查某个月份，而不是某天，自己需要的则是尽可能精确的时间。 “嗯？被害人被杀时间不长啊！ 不长怎么了？就不能查水表了吗？ 可以查每天消耗了多少水啊！ 不行吗？” 说起这个，她忍不住看向了张子扬，莫元杰和庞晴天也是如此，这就是能力带来的公信力，张子扬无案不破，已经给几人留下了无所不知的印象，因此，一到关键时刻，就开始指望张子扬了。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张子扬无语了，看来又要开动脑筋了，要查每天的水费，关键在于用的是什么样的水表。 “案发地是新小区还是旧小区？” 张子扬问了一个看似没什么关联的问题，不过，神探发话了，莫元杰不敢怠慢，翻开了一下案卷，快速道： “是旧小区，建成有七八年了！” “喂！张子扬，这和小区的新旧有什么关系啊？ 我们说的是，水表能不能查看每天走的度数！” 许芳芳撒娇中带着蛮横说道，说起来，她心里面是有点不舒服的，什么事啊，明明是自己出风头的时刻，转来转去还是转到了张子扬身上，什么都要指望他，没意思！ “当然有关系了，如果是旧小区，那肯定用的是机械水表，这种表是无法查询每天的用水量的！” 张子扬微微一笑说道，这才想起，如今正是偷水盛行的时代，以后的人可能想不到，水也是可以偷的。 八零后可能经历过偷电时代，而只有八零之前的人才经历过偷水，而偷水的基础就在这机械水表。 啥是机械水表？ 就是通过物理感应来测水的度量仪器！ 故此，机械水表也就有了一个大缺点，那就是灵敏度差，如果水龙头打开，机械水表可以很好的侦测到水流，如果把水龙头开的很小，用渗的，用滴的，机械水表就检测不到。 很多老年人都是从极端赤贫中走过来的，有不少家人还有饿死的，他们都特别的勤俭节约，能少花一分钱就少花一分钱，也就有了偷水的行为。 偷水节省不了多少钱，可中老年人都迷恋这种节约的感觉，怎么说呢，据说是一种活着的感觉！ 当然，人家水厂也不是吃素的，能让人平白的偷水吗？不可能的！ 所以后来又换成了电子表，这下滴水，渗水都没用了，只要一开水龙头，水表就会走字。 这下没法偷水了吧？水厂的老板高兴了。 高兴的太早了，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电子表就不能偷了？忒小看人了。 不就是电子表吗？ 既然是电子，就找电子的克星啊，谁？强磁铁啊！ 强磁铁可以干扰电子感应，不用太大的磁铁，用个特斯拉圈就成，偷水溜溜的。 其实这招就有点水平了，如果只是小范围的偷水，其实不会被发现的，可这时候的人多淳朴啊，占便宜，哪能就我一家占便宜啊？ 得告诉亲戚朋友啊，得广而告之啊，让大家一起来占啊！ 人家水厂是傻子吗？ 一扩大规模，水厂很快就发现了，半年都不到，水厂就有动作了，你不是用磁铁干扰吗？那行，我就做个带磁感应的。 一感到磁铁，直接关闭阀门！ 水厂以为到此终于可以安心了，可事实是，还是太小看人民群众的智慧了。 带磁感应是吧？厉害！ 可是，要关闭阀门，得用电啊，直接把电池取掉不就行了？ 水表感受到了磁性，想关，没有电池也关不了啊！ 到这里水厂被折腾的不轻，只好加了电容，然后呢，把电池封闭起来，贴上封条，这样一来，只要破坏，就有偷水嫌疑。 到这里，偷水现象才算刹住。 这是坚持和人民智慧做斗争的水厂做法，有些水厂则不在乎，一直都是机械表，到后来渐渐也没人偷水了，因为经济发展，大家渐渐不在乎那点水费了。 归根结底，要解决这种小偷小摸，靠的还是经济发展！靠技术对抗，成本太大。 “这样啊，可你笑什么啊？” 许芳芳犹疑道，说到机械水表，张子扬笑的像个二傻子一样，这是怎么了？机械水表有啥好笑的？ “没什么，想起了水表的发展历史！” 张子扬敷衍了一句，想了想道： “其实芳芳的思路是不错的，水表查不了，可以查电表啊！” 查电表？ 水表不行电表行？ 其他三人都是一脸懵逼，这种事情，某人怎么知道的？渊博的过分了吧？ 第476章 同人不同命 张子扬说二女对美容不懂，许芳芳和庞晴天可都有点生气了，作为女人，谁也不想被人这么说啊！ 可有一个说一个，她们确实没有看出来死者指甲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就是短了点吗？不就是贴亮片了吗？有什么啊！ “还不懂啊？没人会留着平头烫波浪卷，也烫不出来，自然也不会有人短指甲去贴亮片！ 你们想啊，指甲贴亮片，呈现的就是一种堂皇，华美，大气，指甲那么短，还怎么大气？ 不信吗？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街上看，去美甲店里看，看能不能找出这样的指甲！” 张子扬略微的有点轻视许，庞二女了，毫无疑问，两人都是玲珑美人，只是，太缺乏审美意识了。 可能一般人不会注意，但是，作为一个爱女人，有品位的男人，这些东西得懂，不然就算不得风流人士了。 “你说的是大部分人吧？也许有人就喜欢这样贴呢？ 看，这个受害者不就这么贴了吗？” 许芳芳不认输道，她是不懂这个，可总觉得，怎么打扮，各有所好，也未必就像张子扬说的那样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通常不会，就像人通常不会平头烫波浪卷！ 这里是一个概率的问题，事有反常必有妖，反正我觉得这是一个疑点！” 张子扬不愿意争竞这个，破案很多时候能够依靠的不是确定性的证据，而是可疑点，啥叫可疑？就是有可能出问题的地方，说的是一种可能性，而不是一种必然性。 人也一样，人活着，活的也是一种可能性！ 明天地球会不会爆炸？会不会被小行星砸烂，会不会有外星人入侵？都有可能，但是，这种可能性比较小，所以我们依然可以安心的活着。 “谢谢张哥，我总算有方向了！” 许芳芳不满，莫元杰却是感恩戴德，被害者死亡时间可以查了，指甲这个疑点也可以好好追究一下，这对案子可是大有帮助。 “没事，没事，元杰，其实你的聪明，你的敏锐，比她们两个要强得多，我看好你，不过啊，要放开想象力，不要太限制自己！” 张子扬嘱咐一句，走向刘队长的办公室，留下脸色各异的三人。 被夸奖的莫元杰心里有点开心，同时也有点落寞，开心的是张大神探肯定了自己的天赋，落寞的是，自己明明更有天赋，更值得培养，可自己却没有机会跟随张子扬学习，岂不郁闷？ 许，庞二人则颇受打击，她们都是以精英自居的，搞了半天，在张子扬眼里，自己还没有莫元杰这样的愣头青聪明，敏锐呢？这不骂人吗？ 这种话也不好反驳，一反驳显得自己要夸奖似的，只好跟着张子扬进入队长办公室。 “哎呀！回来了？劳苦功高啊，辛苦了辛苦了，来，喝口水！” 刘建华见了三人非常的客气，一点队长的架子也没有，又是让座又是倒水。 说起来，最近他可是大大的脸上有光，手下出神探了，这是闹着玩的吗？ 关键，张子扬只是个协警，这就更显得他刘大队长圣明烛照，有伯乐之才啊，把一个协警都能培养成神探，了得吗？ 作为协警，张子扬光是成为有编制的警察至少都要到明年了，之后慢慢升职，肯定都要在他手下，这可是一座金鸡母啊！ 三人也不客气，喝了水，聊了聊滨州的案子，张子扬见时机差不多了，把自己想要休息的想法说了出来： “刘队，这些天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马不停蹄的，我太累了，想要请假半个月。 给你打个招呼，我明天就不来了哈！” 他这一说，许，庞二人都是一怔，之前张子扬只说累，可没说要休息啊，不地道，要休息一块啊！ 更可恶的是，这家伙是请假吗？ 请假是有流程的，是有规矩的，起码要提前打招呼，然后写请假条，队长要查看工作安排，然后看能不能批，通常，就算能批，请假三天了不得了，哪有这样的？请假半个月，太散漫了吧？ 至于说累，谁不累啊？ “要休息休息？好啊，好啊！子扬，你不说我都准备让你休息一段时间的。我早有想批评你了，要懂得劳逸结合啊，不要干起工作不要命，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工作永远是做不完的，只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能更好的工作！对了，这是我给你申请的津贴，不多，就两千块，你买点好吃的！” 刘建华说着拿出一匝红票子，直接拍张子扬手里了，大方劲看的许芳芳眼睛都能瞪出来。 许芳芳对这位刘队长可是太了解了，小气的很，不光人小气，还尤其喜欢主张艰苦奋斗，那么多年了，许芳芳自己一次津贴也没拿过啊。 用刘队长的话来说，警察破案是天职，要什么津贴啊，不能开如此奢靡的风气！ 听听是人话吗？申请个几百块的津贴补助就奢靡了。 反正许芳芳试了几次就再也没有申请过了。 现在好嘛，张子扬压根也没申请，这就给两千了？差别也太大了。 “他辛苦，我们也辛苦，我们就没有津贴吗？” 许芳芳忍不住酸了一句，她倒是不在乎这点钱，她不喜欢这种被忽视，被省略的感觉啊。 “哎！小许啊，不要吹毛求疵，不要心怀不满，你们和子扬能一样吗？ 你们都是有钱人，子扬过的多苦啊，我听说前一段时间，他吃肉都舍不得了！ 说出去让人笑话，说我们静海虐待人才！ 再说了，他是男生，饭量也比你们大，要学会体谅啊！” 刘队长语重心长，从工作谈到生活，主体思想就一个，要津贴，没门！ 这可真的让许芳芳有点不舒服了，你要给张子扬津贴，你私下里，偷着给啊，当着自己给，这不刺激人嘛。 “那我也请假，他请半个月，我请三天就行！” 许芳芳也有自己的打算，休息三天，好好和张子扬约约会，看看电影，过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体验呢。 想想和张子扬整天腻在一起，小夫妻一样，那感觉就两字：倍儿爽！ “小许啊，你怎么了？不懂警局的规矩了？ 请假要提前，要有请假条，然后还要看公务的繁简，不能说请就请啊。 我手上正有一个案子交给你和庞副队呢，说起来，你们也该独立办案了，这可是个机会啊！” 刘队长依然是和蔼可亲，可说出的话就让人不舒服啊！张子扬要休息半个月，啥提前啊，啥请假条啊，嘛玩意没有，就同意了，还有津贴，自己请假三天，就不懂规矩了，简直应了那句俗语了：同人不同命，我是神经病！ 第477章 令人绝望的案子 第四百七十七章 令人绝望的案子 “为什么不给我放假？” “什么案子？” 许芳芳，庞晴天，几乎是异口同声，不过，关注点大为不同，许芳芳感觉被亏待了，张子扬可以请假休息，自己就不行，咋的？是不是歧视女性啊？ 庞晴天则不同了，她刚来静海没多久，需要积累经验，展示能力，可不打算休息呢。 况且，她也想看看，跟着张子扬的时间不短了，自己是不是真的进步了，俗语说的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想要树立自己的威信，必须得独立办案，一直跟着张子扬，永远都是跟班的。 跟着张子扬也很难发挥自身的能力，虽然不是故意的，可总会有一种依赖的心理，什么都指望张子扬。 “副队长就是副队长，那这个汽车爆炸焚尸案就交给你了，让小许给你打下手。 小许啊！一段时间不见，你的觉悟怎么还变低了呢？” 刘队长夸一个，骂一个也是老手法了，可许芳芳还不服气： “我觉悟低？张子扬呢？他请假就不是觉悟低吗？” 她这样说，刘队长长叹了一口气，起身把门给关上了，好像害怕别人听到似的，回到座位，小声道： “小许啊，你是不知道啊，就在你们滨州办案的这段时间，莫元杰，小莫，已经解决一个案子了，你想想！” 莫元杰解决一个案子了？嘿，还行啊，这小子有点进步啊！许芳芳有点小诧异，莫元杰这家伙以前就是自己的跟班，现在好嘛，独立办案，还把案子给解决了，有点出息。 不过，这和我有毛线的关系啊？ “所以呢？他解决了案子，我也没闲着啊，你也说了，我们在滨州办案呢，都很辛苦啊！” 许芳芳更不爽了，什么情况，拿自己和莫元杰比，这不小看人吗？她可不相信莫元杰能办成什么大案，自己在滨州……嗯，跟着张子扬，办了好几个案子呢，不就是结案嘛，谁没见过啊！ “小许啊，你还是没听懂，子扬是咱们队最大的尖刀，最大的神探，莫元杰也是跟着子扬办过案子的，他原来多拉胯啊，干啥啥不行，贪吃第一名，可现在怎么样？ 跟着子扬学习几次，能独立办案了，办的还有模有样的，现在又接了一个新案子，还是大案要案。 跟着子扬办案，能学到东西！ 队里其他人是这么看的，所以啊，好多人都给我提意见了，说也要跟着子扬去办案，去学习！ 你说我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我如果答应了，你就不能跟着了！ 我之所以不让你请假，也是基于这个原因，你跟着子扬学习，东西学到了，不用到案子上。 别人想学没机会，你想想，大家能没意见吗？ 如果下一次子扬出去办案你不跟着了，那我可以给你批假！” 刘队长突然说了好大一番道理，许芳芳半天才反应过来，哦，跟着张子扬办案是一种沾光的行为，因为可以学到东西，既然沾到光了，学到东西了，就更要努力的办案，不然就是光占便宜不付出！ 这逻辑……还挺合理的啊！ 许芳芳感觉挨了一闷棍似的，想任性一把，说自己以后不跟着了，可想想，不能犯傻啊。 一来，既然那么多人争，说明跟着张子扬确实有好处，有好处的事情怎么可以让？ 再者，跟着张子扬确实能学到东西，自己要强大，这是必须要走的路啊。 另外，自己刚和张子扬好上，如胶似漆的，怎么能分开呢？一边出去办案，一边谈着恋爱，这种“缠缠绵绵走天涯”的感觉，简直美死了。 只是…… “我又没拦着别人，如果有人想去，大家一起去不就行了？” 许芳芳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她可不愿意当那种拦着别人路的人。 “那怎么可能呢？都去了，静海的案子谁来办啊？ 虽然我一直没说，但是，跟着子扬办案的人，那都是有任务的。 子扬是大尖刀，你们跟着学的就是小尖刀。 在子扬休息的时候，你们要独立办案，领着大家办案。 不要告诉我，跟着子扬那么久，你们一点破案机巧没学到。 刚刚我可还听到你在那教莫元杰呢，肢解费水，通过水表查死亡时间。 学那么多东西，得用上啊！ 趁着知识还热乎，赶紧的啊！ 你是不知道，多少人打破头想跟子扬一段时间，然后独立办案呢，你可别心里没数！” 刘队长虽然依然和蔼，可道理讲得井井有条，许芳芳算是彻底听明白了，张子扬是高价值的人，是神探，所以想休息就休息，想怎样就怎样，不光他价值高，待在他身边也十分的热门，只有极其优秀，勤奋的人才有资格。 体会到了，许芳芳第一次体会到了价值不同带来的不平等待遇，还辩论什么？争什么？ 关键在于张子扬破案能力特别强，说其他的没用。 再仔细想想，自己跟着张子扬，有啥用处？基本没有，除了让他心情愉悦一点。 “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配合庞副队！” 许芳芳蔫了，一直以为自己协助张子扬办案的，现在明白了，自己就是学生，学生都是挣来的，后面跟着好多人排着队呢，都想跟着张子扬学习呢。 想通了这点，许芳芳接过案卷，打开瞅了一眼，立马要疯，什么案卷啊，文件夹里大多是照片而已，另外就一张说明案子的a4纸，就一张，还没写满。 再看上面写的东西，能把人气死了。 受害人性别：女1 受害人姓名：未知！ 嫌疑人：暂时没有！ 死亡原因：未知！受害人体内有少量安眠药！不致死！ 受害人身高体重：未知！（烧焦了，我们鉴证科也无能为力！） 破案方向：受害人有一只手没有烧毁，指纹查了，没查到，正在张贴广告，希望有人认识这只手！ 案发现场：死者身在一辆车里面，没有车牌号码！正在查！ …… 后面还有，可一点确凿有用的都没有，不是未知就是没有，再不就是没查到，正在查。 啥玩意没有啊，这案子太难了吧？ “这是局里最棘手的案子了，所以才交给你们，大家都看着呢，你们可要努力啊！” 刘队长殷切道，说完，呲溜呲溜的喝水，里面泡着枸杞，红彤彤的，给人一种养生的意境。 许芳芳都不知道说啥了，局里把这样的案子交给庞晴天和自己，说明十分重视自己啊，所以才委以重任。 只是，这案子着实的令人绝望啊！ “保证完成任务！” 庞晴天打鸡血一样，那兴奋劲，像是看见水的鸭子一样，十分的雀跃！ 第478章 女性罪犯侵入 庞晴天是副队长，她都这么说了，许芳芳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想想自己要辛勤的工作，而张子扬却长时间的休息，相当不如意！ 尤其，她还有点担心，没有自己在身边，张子扬沾花惹草的怎么办？ 三人又和刘队长哈拉了两句，走出办公室，虽然，许，庞二人都有了具体的案子，可今天毕竟是刚回来，不可能现在就去工作，至少，今天的休息是有的。 张子扬没想那么多，他不光需要休息，更多的是需要换换脑子，不不然都要滑丝了。 “嗯？你不跟我回去吗？” 出了警局，张子扬微微诧异，他以为许芳芳会和他一起去出租房呢，没想到许芳芳直接走向另一边了。 “你那房子，罗雨萱住过了，我才不住呢！” 许芳芳撇撇嘴道，听的张子扬一愣一愣的，住过怎么了？住过就不能住了吗？我还是她用过的男人呢，你不也一样用？ 他是不太能够理解这种矫情，住过了大不了换个床单不就行了？ “好吧，有空我去找你！” 张子扬也不劝说，强扭的瓜不甜，强拉的女人不香。 说起来，他也正想享受一下单身的感觉。 女人是好，可是，女人也是很麻烦的动物，不说别的，就说她们整天的化妆，张子扬就有点受不了。 当代文明社会，作为个人，修饰一下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大方，体面，这当然是必要的，可现在女性的装饰有点过头了，各种化妆品铺满一桌子，看的人眼花缭乱。 就感觉吧，像是在画画一样，把一张脸画满意了才出去。 张子扬原本以为许芳芳是那种素面朝天的人呢，其实，她也化妆，甚至化妆品比罗雨萱的还多，只不过，她只画淡妆，画的好像没画一样，这种才是最难的，所以她的化妆品也格外的贵。 有时候，张子扬忍不住会跳出不正确的想法，女人就是太在乎外貌了，竞争力下降，才被男人从母系社会扭转为了父系社会，一直到今天，女性的地位依然没有完全的提上来。 不是吗？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一个人每天都要在外貌上花费大量的时间，最在乎的也是这个，要取得卓越的成就可就很难了。 毕竟，任何一个人，要取得成功，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心心念念的在从事的工作上，甚至达到忘我的境界。 总之啊，张子扬还是感觉女人和男人不是一种生物。 他当然是需要女人的，可这大多是在欲望层面，若说在精神层面是否需要女人，他是很迟疑的。 就说许芳芳吧，他觉得有很多东西是没法和许芳芳聊的，这不光涉及到她是否懂的问题，还涉及到气氛的问题，似乎，一聊太深刻的东西，美好的气氛瞬间就破碎了。 “天天和女人待在一起，男人会浅薄的！” 张子扬感叹着，朝着自己的出租房走去，这次出去的时间颇为长久，要说不想是假的，毕竟，人都是恋旧的。 出租房虽然简陋，习惯了便是最好的安乐窝，张子扬还没走到地方呢，就有一种慵懒之感了。 今天得了两千块的津贴，张子扬想好了，先交几个月的房租，以后还是免不了出门，省的房东催！ 一边走，一边渐渐来到了出租房门口。 我去！门为什么是开着的？ 进贼了是咋的？还是沈继欢那个王八蛋来这里搞破坏了？ 张子扬一个思绪就想到了沈继欢，他很清楚，这家伙就在自己左近，现在还和汪静姝混到了一块，肯定憋着坏呢！ 不过，张子扬并不怕他，沈继欢最厉害的无非是他的身手，谋划上差许多。 脚下拿了个谨慎，轻轻地侧身进去，没见到人！ 张子扬这租的是一个一室一厅，厅里面没人，不代表卧室里没人，正要走几步确认，却听到卧室里传出一个女人呢喃的声音： “子扬哥哥，你好坏哦，总是占人家的便宜！” 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不知道干嘛呢！ 蛤？ 我占谁的便宜了？ 张子扬也是疯了，回自己家还要小心翼翼，结果听到有人指责自己！ 他胆子不小，后背却有点发寒啊！ 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是一个女人在和一个叫“子扬”的男人打情骂俏。 莫非……平行时空？ 我闯进了平行时空，接下来会看到另一个时间线上的自己，而这个自己正在吃某个女人的豆腐。 想想，这还真是自己会干的事情！ 只不过，这声音…… 怎么有点空洞啊？ 好像演戏一般，没有热火气。 “子扬哥哥，你以前那般骄傲，现在还不是拜倒在人家的石榴裙下？ 哼！我说过，我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里间又传来声音，哼哼唧唧的，似乎在享受，又似乎在埋怨！ 什么妖魔鬼怪啊？ 张子扬稳了稳心神，为免遭受什么攻击，没有跨过门槛，而是先探了头进去，一看之下，帅脸懵逼！ 只见一个女人，侧身向里躺在自己床上，上身白色衬衫，下身黑底白斑点的睡裤。 为啥一眼就看出是女人，一来是她留着长头发呢，二来，女人的身体曲线和男人是大为不同的，尤其是大腿到小腿这一部分，很容易分辨出来。 此女肤色白皙，有点婴儿肥，个子不高，头发乱蓬蓬，双腿纠缠着，口中喃喃不已。 哪里来的罪犯？ 张子扬纳闷不已，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吧？私闯民宅，还敢在床上睡觉，胆子也太肥了吧！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张子扬深沉的声音响起，很明显的，可以看到床上女子一阵颤抖，似乎是害怕，又似乎是羞臊！ 接着张子扬就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只见凉席上，一股子黄色的液体潺潺而流！ 我哩个去！ 这是吓尿了？ 进门犯罪敢睡在床上，不是胆子挺大的吗?怎么？这时候知道害怕了是吧？ 关键，这他妈太恶心了啊！ 以前，张子扬也有贾宝玉那样的看法，认为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男人脏兮兮，女人干净净。 可是，接触那么多女人以来，他的看法有些不一样了。 都说异性相吸，他却不这么认为，异性相吸得是美好的异性才行，像这样随随便便尿人床上的，别说相吸了，张子扬恨不得一巴掌给她打死！ “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烂女人急急忙忙的道歉，终于转过身来，看了张子扬一眼，又埋下头去！ “是你！你来我房间干嘛？” 张子扬带着一种嫌恶说道，不由得想，这里还能住吗？是不是得搬家啊！ 第479章 我是老实人 私闯民宅的这个女人，张子扬竟然认识，她就是对门的邻居张艳静，以前见过几面，张子扬还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小胖，因为她的室友是沈月秋更加胖，叫大胖！ 这小胖张艳静倒是没有以前那么胖了，不过还是给人一种肥嘟嘟的感觉，本来嘛，她肥她的，也不碍着别人什么事情。 只是，这么闯进来，太不对了吧？ “张……张大哥，你听我解释哈……” 张艳静慌慌张张的起来，羞愧无地，加上她裤子还是湿哒哒的，实在是不体面到了极点。 “这样，我也不是你大哥，我现在呢出去溜达一圈，你呢，把我这里给收拾干净了，必须干干净净的，你自己也收拾收拾，我回来之后，你再解释！” 张子扬摆摆手，连忙出门，这房间里还有一股子尿骚气，着实的憋闷。 出门散散心，去附近的店里的吃了份凉皮，又在树木下面，风口里凉快了好一会，这才回到出租房。 一看，里面倒是焕然一新，凉席换了新的，再仔细一看，床也换了新的，地面也已经拖过了，空气中也没有特别气味了。 张艳静趴在地上，在擦地板，明显，这是装可怜呢，地板都光可鉴人了，再擦有啥意思？ “收拾的差不多了，走吧，跟我去警局吧！ 你这是私闯民宅，罪过也不大，最多判刑几个月！” 张子扬公事公办，理所当然的说道，他向来不认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说法，涉及到法律的按法律来办就是了。 今天原谅这个，明天原谅那个，往往到最后，把自己原谅成傻逼了。 “张哥，你千万别让我坐牢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张艳静身子一转，直接跪下了，“我如果进了监狱，我家里人肯定会知道的，我的名声就毁掉了。而且，我来你的房间，其实主要是为了喂你的鹦鹉，我在门外听到鹦鹉一直叫，我不放心，所以才……” 她竟然还找了一个理由来，喂鹦鹉，张子扬知道这是扯淡，他每次出门都准备好了自动喂食器，鹦鹉叫那是鹦鹉的天性，它喜欢叫！ “想让我原谅，最好别撒谎，不然就让法律说了算！” 张子扬不是残忍的人，确实，如果让张艳静坐牢了，很可能把她这人都给毁掉了，现在的女生，名声还是极其重要的！ “我错了，我错了……我进你的房间，主要是因为……因为我喜欢你！真的，我喜欢你，所以想了解你！” 张艳静这时候抬起了头，眼中带着决绝和痴情，猛然间，张子扬就想到了一个词---痴汉！ 只不过，这次换了个性别而已。 上下打量一番张艳静，不得不说，她减肥之后，人好看了许多，起码没有之前那么累赘了。 只不过，张子扬可不是好色之人，你长的好看也好，难看也好，都不能干私闯民宅的事情啊！ 让她进监狱太残忍，可不惩罚也不行，显得自己好欺负，今天不惩罚，说不定明天她还会变本加厉！ “这样吧，我看你挺可怜的，可是，你这种行为确实是不对的，写个两万字的检查，反省一下吧！ 对了，一定要诚恳，不诚恳要重新写！” 张子扬不得不提出另一个要求，写检查，两万字，张艳静倒是不反抗，两万字的检查着实的太多了些，可只要不进监狱，什么都好。 甚至，她心里还有点窃喜，自己像个学生一样写检查，这也是一种联系啊，自己和张子扬终于有联系了。 “我尽快写好交给你！” 张艳静唯唯诺诺的站起来，像一只怕生的麻雀一样，“还有，张哥，你经常出去，我能来你房间，帮你喂鸟吗？” “不行！我警告你，你再敢进一次我的房间，我肯定让你去坐牢！” 张子扬严词拒绝，都纳闷了，这什么人啊，到这会了还想喂鸟呢，这不有病吗？ “好吧，我这就去写，谢谢谢谢！” 张艳静说着就磨磨唧唧的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做出羞涩表情，两腿之间，说不出的造作。 到了门口，还回头说道： “张子扬，我果然没看错人，你真是一个善良的男子！” “滚，赶紧滚，另外，两万字的检查写好了，贴在我门上就行了，我不想看见你！” 张子扬忍不住发怒，这什么女人呢，这时候了还犯花痴呢，简直神经病啊！ 怎么说呢，张子扬感觉这家伙鼻涕虫一般，脏兮兮，黏答答，实在让人倒胃口。 张艳静不敢多说，连忙回了自己房间。 张子扬看了看鸟，发现笼子收拾的倒是很干净，气稍微消了点，让邻居帮着喂鸟，这不是不行，这样鸟也能喝到新鲜的清水，关键，张艳静的做法太让人倒胃口了。 洗个澡，想躺床上休息，休息，还是一阵的不舒服。 算了，去看看父母吧! 张子扬把房间里的所有窗户都打开，因为不知怎么，他总觉得尿骚气还在。 兜里有钱，出了门，张子扬直接叫了个出租车，半个小时不到，到家了，到家一看吧，老妈还是那个老妈，见了儿子高高兴兴，嘴里叫着包饺子，可老爸就不同了，头上裹着一纱布，这是？脑袋被人开瓢了？ 张子扬倒是知道，张梅生张老爷子在年轻时候可是这一片出了名 的顽主，有牌面的人物，后来长大了，正经了，也是掌管一厂的生死，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啊？ “怎么了爸？脑袋撞树上了？走路加点小心啊！” 老爸受伤了，当儿子的能不关心吗？张子扬心疼啊，疼的微微一笑，十分的酣畅。 “孙子！嘴够损的啊，你爸这是和人打架落下的伤，你才往树上撞呢！” 张梅生拿出了京腔了，出口伤人，明明是儿子，非得叫孙子，占便宜，这故意占自己儿子的便宜啊！ “打架？老爸啊，你多大年纪了，能不能别一天到晚的给我惹事啊？ 养养花，喂喂鸟不好吗？ 你要被人打出个好歹，我妈接着再改嫁了，我不成孤儿了吗？ 为了我着想，你可消停点吧！” 张子扬拿出老子训儿子的姿态，和老爷子逗起了闷子，想起小时候和人打架，那是要挨鸡毛掸子的，现在只是训话，够客气的了。 “你这死孩子，越来越没规矩了，你爸打架那是有理由的，是为了帮你守着媳妇呢！ 娟在开服装店你知道的吧？ 最近经常有一些小混混找她的麻烦，你爸知道了这才去揍人的！” 于湘琴发话了，说明了原委，不过有一点张子扬不太同意，他可没想娶孙丽娟，至少现在不行。 “还有这事啊？娟的服装店在什么地方？我去看看！” 张子扬有点气愤了，老头打架就打了，全当是锻炼身体了，可有人欺负孙丽娟他可不能不管，毕竟，把孙丽娟伤着了，谁帮自己照顾父母呢？ “就在黄石商贸城那里，你去了可别惹事啊！” 于湘琴交代一句，包饺子去了，她向来心大，也不想想，张子扬这样的人，去了能不惹事吗？ “放心吧，我是老实人！” 张子扬迎合一句，直奔黄石商贸城，心里却想，老实人？只有低智商的傻帽才当老实人呢。 什么是老实人？ 不就是别人玩美女，老实人干看着？躲起来用手满足自己？ 不就是别人大鱼大肉，老实人吃清水白菜，连个鸡蛋都不舍得放？ 不就是被人欺负了，还怂的一逼，安慰自己是个文人，君子动口不动手？ 若自己是老实人，那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呢！ 第480章 正当防卫 老实人张子扬不急不慢的前往黄石商贸城，这个地方算是纺织品的一个集散中心，静海下面的一些县、镇服装店往往会来这里批发一些衣服。 因此给周边民众形成了一个观念，那就是要买衣服，就去黄石商贸。 如今网络完全不给力，如果要最潮流的衣服，只能来这里，以黄石商贸为中心，周边也有很多服装店，有一些还是专卖店。 不过，这附近的店，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有自己的特色。 孙丽娟的服装店名叫“秋雨伊人”，毫无疑问，针对的就是当下的季节，虽然天气还是挺热的，可但凡下点下雨，很多人都要穿上外套了。 至于这名字，张子扬猜测，应该是老妈于湘琴给起的，别说，还真有一种诗情画意在里面，有伊人二字在，明显主打的是女装了。 位置知道了，张子扬一会就找到了地方，看了看素雅的招牌，穿过马路就要过去。 可是，远远地就听到了吵闹的声音，还是男人的声音！ 周围看热闹的都离的远远地，似乎不想被殃及了。 “你这是什么破店啊，我们昨天才买了这件衣服，结果刚一穿就开线了。 光天化日的，我老婆都光屁股了，都被人看到了。 别给老子说那么多废话，你就说怎么赔吧！” 这是一个粗莽的男人声音，来自一个纹身男，张子扬凑近一看，这家伙的纹身还很另类，左边肩膀纹了一个关公，右边肩膀纹了一个观音。 关公代表的是义气，勇烈，观音更是救苦救难的，都是好的意头，可怪就怪在，这家伙身上的关公睁着眼，观音闭着眼。 稍微对纹身有所涉猎的都知道这么两句俗语：纹龙不过肩，纹虎不下山，观音闭眼不救世，关公睁眼必杀人。 这算是纹身圈子里最出名的一种禁忌了，一方面确有原因，一方面也是约定俗成。 纹身的人都是在表达，甚至可以说强烈表达一种意愿，一种祈祷，比如有些失足妇女会在腰间纹一条带状图案，目的是把灾害挡在下半身。 华夏向来以龙为贵，道上混的，也是纹龙居多，不过，纹龙一般不过肩，说是一般人扛不动。 下山虎顾名思义，下山表示的是失势，谁也不愿意要这样的纹身，就像没人会在自己脑门上写两个字：我是傻逼！ 龙虎还好，禁忌并不强烈，关公和观音可是有大禁忌的，关公不光义气，还杀人如麻，所以纹关公一般都是闭眼关。 另外，关公还分为好几种，骑马关公，提刀关公，关公夜读兵书，关公踏龙。 通常纹关公的比较少，一般人扛不住，如果纹了个睁眼的，更是被认为是脑子有病。 当然，这都是一种迷信的说法，张子扬对此是抱有怀疑态度的。 纹关公讲究多，纹神佛，菩萨那讲究就更多了，神佛菩萨是洁净的神明，是保佑人的，纹的不是地方难免有亵渎神明的意思。 神佛菩萨讲究的是一个“抱”字，意思就是纹在怀里，可与此同时，又有一个禁忌，神佛菩萨不能纹在前胸。 这种矛盾的说法，主要意思就一个，尽量不要纹！ 除了这两个禁忌较多，还有钟馗，死神，齐天大圣之类。 道上最大的一个纹身禁忌，必须得说是哪吒！ 因为一般道上的人都纹龙，你上去纹一哪吒，专门收拾龙，这不找事吗？ 纹哪吒还敢亮出来的，都是狠人。 其实，张子扬对这个兴趣不大，不过，作为警察，了解这些是基本的业务。 “对啊，你让我丢人了，让我丢人了你知不知道？让你赔两万，已经便宜你了，不给钱，你别想在这片混！” 这时候一个胖乎乎的女人也叫了起来，她穿着宽松的连衣裙，可光看小腿，就知道这人分量不轻，她一边叫，还甩着手里的一件衣服，看样式是一件包臀裙。 说实在的，张子扬对胖子的容忍度很高，甚至越来越能欣赏胖子那波涛汹涌的壮硕之感，可是，对眼前的女人，他可没有一点好感，因为这个女人正在训孙丽娟呢。 一边训斥还一边推搡，孙丽娟已经被挤到角落里了。 再往地上看，散落着很多衣服和衣服架子，发票本也落在了桌子底下。 傍边几个靠的近的，一看就是纹身男的帮凶。 “住手！别再碰她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张子扬看不下去了，孙丽娟已经够可怜的了，辛辛苦苦弄个服装店，还要被人欺负，还有天理吗？ 他这一声喊，把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尤其是纹身男，更是上上下下的打量张子扬。 人的气质和经历息息相关，张子扬可是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的人，光是隐隐的精悍之气，就让人不敢小瞧。 没有理会其他人，张子扬走到孙丽娟身前，马上眉头大皱，因为孙丽娟脸上红彤彤的，好几道指印，明显是被人打耳光了。 张子扬见了，无名之火焰焰腾腾，冲破苍天！ “这是谁打的？有胆子就站出来！” 张子扬在孙丽娟身前一站，一股子泰山压顶的气势奔腾而去，眼前的胖女人不知好歹，立刻骂骂咧咧： “哪来的王八？也敢在我面前瞎叫唤？你他妈的是谁啊？” 这胖女人也是横惯了，属于大姐大，老太妹那种人物，作为女人，直接对男人动手，伸手就要打张子扬耳光，够猖的！ 她一动手，张子扬咧嘴笑了，作为协警，好歹也是有原则的，自然不能主动动手，不然就有欺负人的嫌疑了。 可对方先动手，那就不一样了，这叫正当防卫，到什么地方都占着道理呢。 泼皮无赖通过讹诈商家，尤其是新来的商家，这在街面上是寻常事情，看这几人的熟练程度，一定不止讹诈了一家，张子扬有心出手惩戒，下手并不容情。 “你挺喜欢打人耳光的啊！” 张子扬闷喝一声，抬手拽住对方的手脖子，低头，转身，弯腰，直接把胖女人扛了起来，接着转了两圈，往地上一扔，就听得扑通一声，像一颗大树倒地一样，掀起一阵风来。 胖女人吭哧，吭哧老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角流出血沫子来，看来是咬着舌头了。 “我草！敢打红姐，不想活了吧？” 纹身男露出惊诧神情，大叫了起来了，好像这个所谓的红姐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哥，你快走吧，他们人多！” 孙丽娟快步过来拽住张子扬，脸上满是惊惶无助神情，她本想忍一忍就过去了，没想到闹成这样。 第481章 调和人 人多？ 张子扬哈哈一笑，加上纹身男，一共也就五个人，这也叫人多？ 而且，这些人除了纹身男五大三粗，其他几个小鸡仔似的，张子扬根本不放在眼中。 要想成为强悍之人，首先要有强悍的身体，张子扬算是把这点贯彻到了极致，虎背熊腰狼腹猿臂螳螂腿，天生的练家子！ “莫怕，万事有我！” 张子扬回身把孙丽娟推在一边，不退反进，迎着纹身男就上去了。 两人放对，第一招最重要，一招出手就知道对方实力了。 什么叫高手？ 高手可不是内力深厚什么的，现实世界里根本没有那玩意，在张子扬看来，高手的定义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武力对抗中有精确的算计。 这个说起来平平无奇，其实却是最难的。 很多人往往出手之后全靠蛮力，死缠烂打，缺少筋节，能算计就是要算计关键之处，首先，要算计别人，必须先了解自己，自己的力量，自己的速度，自己的防守，进攻，接着试探对方的力量和速度，有了这个，就能控制一场打斗了。 张子扬眼见这纹身男虽然膀大腰圆，力气雄浑，可能进不能退，能打不能收，一招过来，迟钝半秒，心中就看不上了。 高手过招，只在毫厘之间，半秒，足以杀死对手了！ “垃圾！” 张子扬给了个评价，肘踹膝捶，没几招就把纹身男放倒在地，再看其他几人，还没出手呢。 这就是乌合之众了，既然都打架了，还怕受伤，觉悟太低！ “几位，你们上不上啊？这么来回的转圈子，不累吗？” 张子扬都等的着急了，好嘛，剩下的这四个，一个劲的兜圈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震八方紫面昆仑侠童林童海川的徒子徒孙呢。 只是，人家童林绕大树的功夫重点在一个迅捷，这几位却只有迟疑。 “你是谁？敢打红姐，勇哥，你完了，你彻底完蛋了，你的人生将要结束了，你落不了好的……” 其中一人头发红红的，出言威胁，说完这话，更不动手了，赶忙去扶那个叫红姐的，其他三人一看，也是嘴里威胁着，扶起纹身勇哥。 他们这样，张子扬还真有点没辙了，他们不动手，张子扬不好先出手啊！不然就防卫过当了。 “你们真是一群废物，动手啊，你们不动手，我怎么打死你们啊？” 张子扬骂道，瞥着几人，心里暗暗合计，怎么才能让这几个家伙动手呢？ 几人见威胁无用，簇拥着红姐，纹身男，以他两人马首是瞻。 “行，算你厉害，可你再厉害总得讲道理吧？ 万事抬不过理字，红姐在这里买的衣服，刚穿上街，衣服就开线了，屁股都露出来了。 因为这家的衣服，我们丢人了，要个说法不多吧？” 纹身男气势没了，开始装受害者了，讲理，刚才又是打人又是骂人的，没见他讲理，这时候打败了，开始讲理了，不要脸的很自然啊！ 张子扬没有马上说话，拿起地上的那件包臀裙，裙子后边确实开线了，口子还挺大，不过再看看红姐的身板，张子扬乐了。 “你笑什么？我就是在这里买的东西，有发票！” 红姐说着拿出一张纸来，也是一副要和人讲道理的样子。 “要讲道理是吧？ 那我就要问了，这裙子是三十三的腰，你多大的腰啊？ 要不要量一量？” 张子扬一上手就看出来了，这裙子和红姐的腰围根本不搭配，孙悟空裹着虎皮裙怪好看，可如果让猪八戒裹着，那就不像话了。 他这样一说，对面不说话了，他们的计策也太简陋了，无非就是买一个小号的衣服，然后把衣服撑破，说是衣服质量不行，丢人了，然后讹钱。 这套路就是在现在也过时了，讹人也要跟上社会发展进程啊！这就太缺乏技术含量了！ “可以啊，小子，算你有点本事，有种的不要走，我叫人，我老大是泰山顶上一棵松，黄石街扛把子王晓松，有种的就别逃！” 纹身男叫嚣了起来，一边说话一边掏出了电话，张子扬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首先，识破这点混混伎俩根本就不叫本事，秃子头上的虱子，太明显了。 至于这个什么王晓松，没听说过，张子扬倒是听说过高晓松，有一首《同桌的你》传唱大江南北。 可是，一听纹身男说起王晓松，周围的吃瓜群众倒是纷纷变色，好像真有这么一号人物。 黄石街扛把子…… 张子扬挠挠头，还是想不起来啊！ “行，想叫人就叫人吧，明告诉你们，我是协警，今天一定会把你们送进监狱的！” 张子扬明人不说暗话，把自己的底透了出来，不说还好，这一说，纹身男，红姐，还有他们的小弟，哄然笑了起来。 “哼！我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呢，原来就是个协警啊，连正式编制都没有，也敢多管我们的闲事。 行啦，待会松哥来了，我让你哭都找不到坟头！” 红姐也放出了狠话，在小弟的搀扶下，找了椅子坐下，又恢复了嚣张模样。 “松哥一会就到，今天就让大家看看，黄石街到底谁说了算！” 纹身男更是刺毛，直接坐在了桌子上。 确定了王晓松要来，外面吃瓜的群众也是议论纷纷。 “王晓松？谁啊？很厉害吗？” “你这都不知道？没混过吧？王晓松是给黄石商贸看场子的，金牌打手!这里的一切规则，他说了算。” “我听说啊，王晓松以前是在大团伙里混过的，手眼通天，一跺脚，不光黄石街，整个静海都得地震！” “我也有所耳闻，王晓松出名的狠辣，六亲不认，得罪了他的人，不死也得残废！” …… 虽然张子扬刚才露了一手，可现在很多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张子扬，那意思，你一会就该残废了！ “哥，咱别和他们打了，大不了把店面赔给他们就是了！” 孙丽娟也慌张起来，她对这里的情况不知深浅，一心只是担心张子扬，开服装店本意是多挣点钱，有自己的事业，让张子扬瞧得起，可不能因为这个连累张子扬。 “是啊，妹子，我早就说了，不要拿鸡蛋碰石头！ 还有这位兄弟，你再厉害，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子？ 那王晓松一动手，往往百十号人就过来了。 我看啊，你们赶紧和红姐讲和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钱算什么？命最重要啊！” 张子扬还没说话呢，突然从人群里走出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半老徐娘，一副调和人的模样。 说着话，她还连连叹息，好像很慈祥的模样。 “夏姨，你帮我想个办法吧！看看怎么解决！” 孙丽娟明显认识她，亲热的迎了上去，颇为倚重的说道。 第482章 太过善良 这是谁啊？ 张子扬上下打量这位孙丽娟口中的夏姨，越看越觉得不对，现在这里正打架呢，矛盾冲突十分的激烈，正常人谁凑这个热闹？ “要我说，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王晓松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惹得起的，得罪了他，本来也没办法在这里做生意了。 这些天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他们就是想占你的店面。 我打听了，听说是红姐想盘这家店的，正谈价钱呢，被你抢先了，她心里不舒服，才故意来找事。 我和红姐也算认识，要不这样，我和她谈谈，你把店面让给她，两家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好？” 这位所谓的夏姨摆出一副老好人，和平使者的模样，说出的却是这样无稽的条件。 哦，孙丽娟好不容易盘下来的店面给对方，这不割地赔款吗？ 不是说不能割地赔款，人若是真的有错了，当然要认错，可关键在于，孙丽娟没错啊！ 反而是对方，明明肥婆一个，非要穿窄腰的包臀裙，把裙子撑破了过来讹诈！ 讹诈的人得到想要的，好人却要损失惨重！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西方谚语有云，英雄只死一次，如果在这种地方屈服，就等于死了一次，再也称不上英雄了。 更重要的，败军之将，何足以言勇？ 这里失去了抗衡之勇气，伴随着的将是人生之垮塌，因为人一旦跪下一次，就会跪下无数次。 这样说好像有点夸大其词，可事实就是如此，人的心气就是在这样的打击中一点一点没有的。 古人说一念之间，即分善恶。 大丈夫者，当有铁石心肠，不然只能是庸庸懦夫了。 “慢着，你是谁啊，出这样的馊主意？” 张子扬话一出口便不留后路，对什么人说什么话，上什么山唱什么歌，现在需要唱的是恶人之歌。 世间两足直立者数十亿之多，能够刚硬到底的能有几人？ 一个男人的核心品格是什么？如果一定要说，那只有一个，就是强硬到底，正如《海贼王》中蒙奇·d·路飞所说，坚定不移就是强悍。 能坚定不移者，大英雄也，人间唯有这一种英雄，其他的，不过附庸！ 张子扬出口成脏，就是把自己放在不可转圜之地，彻底断绝自己内心迁就，服软之心。 没错，就算是张子扬，有时候也会生出服软的心，尤其他现在经历了那么多负面的案件，精神格外的疲倦，心灵变得软弱。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坚守本心，强硬到底，不改英雄本色。 “这位兄弟说的啥话，我这是为你们好！ 你是能打，那又怎样？等会王晓松带着百十号人来了，你打得过吗？” 姓夏的娘们后退一步，避让在孙丽娟身旁，还是那套说辞，为你们好，张子扬听了冷笑不已。 他久经世事，非常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凡是说出这句话的人，基本都没安好心！这句话就是---我为你好！ 就算是至亲之父母，一旦说出这句话，一定也是抱着绝对的私心，而不是真的为子女好。 试想，作为一个人，一个有感情的人，谁对自己好能感觉不到？还需要说的那么明白？ 我为你好，这就是pua，本质就是在诈骗！ “你为我们好？我们和你非亲非故，你对我们好，基于什么？基于你的善良吗？” 张子扬极尽嘲讽，若是文明程度高的人，听到这个，就该知道张子扬已经出离愤怒了。 可悲的是，有人偏偏不懂！ “善良咋的了？我就是善良，作为邻居，过来帮帮忙不是应该的吗？你这人怎么老人把人往坏里想？” 夏氏老脸一红，躲在了孙丽娟后面，似乎怕张子扬对她出手。 邻居？ 张子扬的眼神愈加阴暗，这里是商贸街，基本都是服装店，哪有什么邻居？ 难道是隔壁的服装店老板？ 看到张子扬这样，孙丽娟连忙解释： “她是隔壁王妃服装店的老板，经常过来帮忙！” 果然！ 张子扬有点可怜的看了孙丽娟一眼，这么单纯幼稚，怎么做生意啊？ 你是开服装店的，她也是开服装店的，同行是冤家，她能安什么好心了？ 所谓帮忙恐怕是过来打听情况的吧。 说不定这些捣乱的就是她找来的呢！ “丽娟，你不要太轻信人了，什么话都只能信三分，不能全信了！” 张子扬劝了一句，孙丽娟反而向着这位邻居了： “哥，你多心了，夏姨是好人，以前好几次有人捣乱，都是她帮我的！” 她这样说，张子扬默然无语，打不挨到身上不知道疼，苦不吃到嘴里不知道涩，就让她吃一堑长一智吧。 “行，你看着办吧！” 张子扬退后一步，倒要看看夏氏到底能谈出什么结果。 见张子扬有服软的意思，夏婆娘得意的一笑，拉着孙丽娟的手，邀功道： “娟，你放心吧，我拼着这张老脸不要，也得让红姐把王晓松劝回去，不让能让他把你们打坏了！” 说完，扭着水桶腰，向着纹身男，红姐走去，把两人拉到一边，嘀咕了起来。 “哥，店没有了可以再开，我不想看你和人打架！” 孙丽娟泪眼朦胧，里面是真切的关心，张子扬无语，孙丽娟是真善良，可善良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人善被人欺，这种性格，在这里无法站住脚，在其他地方也不可能。 “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他们不过分，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张子扬安慰了一句，心里却明白，这件事没法善罢，这个店面的位置还是不错的，也不知道孙丽娟是怎么盘下来的，对方明显是为了利益，为了店，张子扬接受不了把店面给人。 夏婆娘和那两人拉拉扯扯，激烈争论了一番，张子扬只感觉一种假气。 不大一会，夏婆娘过来，张口就道： “哎呀，我真的尽力了，他们说了，可以不让王晓松过来，但是，得有条件，这个店面转给他们，然后再赔偿他们两千块钱！ 他们还想让你们道歉的，我好说歹说，劝住了！ 赔里子留面子，你们商量商量，要是行，我赶紧给他们说，王晓松来了可不是那么容易结束的，那是个魔王啊！” “给了店面还要两千？” 孙丽娟都迟疑了，她手里真的没钱了，开店的钱是把原来的小卖部兑出去得来的。 她租这个店面，只是租了半年，也就是出了半年的房租，给出去就给出去了，改个地方还可以开店。 可如果再给两千的话，她只能借钱了。 “夏姨，能不能再说说，我手里没有钱了，要不，这些衣服给他们？” 孙丽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只想平息事端，殊不知，这个世界的资源是有限的，一旦露出畏怯情绪，那就只能任人欺凌了。 “不是我不用力，他们有人有势力啊，要不这样吧，我做主，你出一千块就行了。 豁出老脸去，红姐这点面子应该会给我的，大不了以后多请她吃几顿饭。” 夏婆娘露出为难破费的表情，孙丽娟一时犹豫起来，咬着嘴唇沉思盘算。 张子扬见了，摇头而笑，这个世界真是胆小鬼的地狱啊！ 人啊，太人性了不行，还得有点兽性才行，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孙丽娟就是太缺乏兽性了！ 第483章 老大倒戈 要想真正的生活，就要拼死去争！ 放弃幻想，准备战斗！ 张子扬上去搂住孙丽娟的肩膀，微微一笑： “别烦恼了，既然你处理不了，让我来吧！ 不要担心我，如果这样窝窝囊囊的活着，我宁愿去死！” 他说的决绝，孙丽娟诧异的看一眼，点了点头，把腰杆挺了起来，心里暗暗埋怨，是啊，自己光想着不能让他受伤，可是他的心灵呢？他的灵魂呢？ 堂堂张子扬，怎么愿意受此屈辱？ “夏姨，谢谢你，我听我哥的！” 孙丽娟终于镇定了下来，她这样一说，夏婆娘不依了，气呼呼的叫了起来： “你怎么这样？我是来帮你的，费尽口舌把条件谈下来了，你非要作死，等会王晓松来了，你哥能打多少人？ 娟啊，好好想想啊，退后一步天空海阔，别冲动，冲动没有好下场的……” 夏婆娘这那是劝啊，简直就是威胁，听的张子扬心头冒火，帮忙，过来帮忙的人，怎么这般的强势？在这里指责起主人来了！ “你说你是来帮忙的，我们不接受你的帮忙！ 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是我们这一路的啊，有威胁的意思啊！ 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哪头的？ 不会是他们唱白脸，你唱红脸，要诈我们的店吧？” 张子扬一直洞若观火，此时更是清清楚楚，这个婆娘绝对没有安好心，说什么帮忙，胁迫还差不多。 若是孙丽娟一个人，说不定着了她的道，可张子扬什么事情没见过？只觉得恶心，这点伎俩实在太不上台面了，也就骗骗孙丽娟这样的丫头了。 “好啊，你还说这话，厉害，你厉害行了吧！ 我就在这里看着，看王晓松来了，你是不是也是这般硬朗！” 说完，夏婆娘见孙丽娟唯张子扬马首是瞻，难以动摇，向着店外走去，对着看热闹的群众解说起来： “各位，大家伙，邪了，真是邪了，还有人专门往火坑里跳的呢，这都得罪王晓松了，还不着急呢，仗着能打架就在这里死撑！ 我好心的调和，人家反而咬我一嘴，狗咬吕洞宾，狗咬吕洞宾啊！” 她有意挑起大家的议论，可吃瓜群众也不是傻子，都是眼明心亮的，尤其，能在这里看热闹的，有一半都是附近的人，夏婆娘是什么货色，都清楚的很。 没人应和，夏婆娘一阵尴尬，用手当扇子，不停的给脸部降温。 正在这时，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响起，只见西北方向，一片乌压压的摩托大军开了过来，上面的人穿的五颜六色，很多都纹身。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兴起的风气，现在的混混，尤其是中年混混，都喜欢穿花褂子，再配着大金链子，青郁郁的纹身，倒是唬人。 “让开，都他妈让开，松爷办事！” 有人甩着锁链大叫，把吃瓜群众开，摩托队分在两边，围了一条路出来，一个光头，开着哈雷，慢慢腾腾的开了过来。 “来了，松哥来了，看你们怕不怕！” 夏婆娘说着风凉话，冷冷看了张子扬两眼，那意思，小逼崽子，这下你不跳腾了吧？有你哭的时候。 光头就是王晓松啊！ 张子扬看了看，微微疑惑，这家伙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转念一想，不对，这大光头，蚊子站上去打滑，苍蝇站上去劈叉，如果见过，该不会忘记，只是，这大嘴岔子，这驴脸蛋子，确实又有点印象，实在是怪哉。 “哥，要不咱快跑吧？” 孙丽娟到底是女孩子家，遇到事情就怕，不过，虽然身体微微发抖，手却死死地拽着张子扬，好像怕谁把张子扬给吃掉似的。 “没事，没事！” 张子扬拍拍她的手，这王晓松出场倒是怪吓人的，但是，张子扬不怕，因为他这样出场排场大，可没有章法。 别看电视上经常演，各种大佬刀光血影，杀的你死我活，可只要在名利场上稍微熏染过就会知道，真正的大佬是轻易不会到第一线的。 王晓松好嘛，摩托大军开阵，他自己跑前面了，这一看就没怎么当过老大。 张子扬情绪平稳，纹身男和红姐早就迎上去了，一个个叫的很亲热。 “松哥，你终于来了，你妹妹今天可是被人欺负了！” 红姐很是骚情的说道，看来她和王晓松之间应该有点风流关系。 这也是很正常的，出来混的女人，哪有不靠身体的？ 很多风尘小说中，往往喜欢渲染奇女子，把她们描写的比男人还英雄，一个个的，虽在风尘却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 这种文字，大多都是扯淡，人不是莲花，没法出淤泥而不染。 相反，在道上混的女人，往往会尽可能的利用自己的身体。 没办法，混混也是一个行业，竞争也大，女人打架不行，除了玩手段，只能靠身体。 “敢欺负我红妹，也是活腻了！ 本来只想揍一顿的，敢打我的女人，只好卸个零件了！” 卸零件，这算是最通俗的黑话了，意思就是砍手砍脚，当然，这里又分大砍和小砍，小砍的话，只要剁几根手指而已。 老大发话，一言九鼎，王晓松这么一说，周围哄然叫好，俗语说法不责众，这么些人，就是砍了手指，也很难查出来是谁砍的。 可是说出去，却是倍有面子，算是对外征伐的一种荣光。 一个公司的领导都需要立威，这些在街头混的，就更需要立威，而伤害别人，向来是最好的立威方式。 尤其，伤害的如果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人物，那就更好了。 这是一切团伙的犯罪逻辑，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 “松哥，跟我来，那个混蛋可是很猖狂，看他现在还猖狂不！” 红姐说着话，领着王晓松往店里面走，有些小弟眼看老大要亲自动手，都是跃跃欲试，有的甚至把西瓜刀，棒球棍，钢管之类的东西拿了出来。 光天化日之下，一般人哪里见过这个？都是面面相觑，小声的议论着。 “天哪，这下里面的这对小男女要惨了，就是不知道砍手还是砍脚。” “不至于那么严重吧？那个打架挺厉害的帅哥，他肯道歉的话，应该只会砍两个指头。” “不会吧？这白天的，真砍吗？我看到好多人都报警了，一会警察就会过来，他们不怕吗？” “你这话说的，松哥会怕警察？笑话！” …… 一边议论着，群众一边踮着脚往里面看，唯恐错过了精彩画面。 “松哥，就是这孙子，把老娘的身子都摔散架了，今天一定要好好治治他！” 到了店里，红姐一指张子扬，嚣张至极的说道。 不想，她话刚一出口，就见王晓松脸色大变，接着讪笑着拿出烟来，恭恭敬敬的递给张子扬，嘴里的彩虹屁不断： “张哥，是您啊，您怎么在这小地方？” 把烟递上去，连忙拿打火机小心翼翼的给点着了，全没有了老大的威风，像个满清时代的狗奴才一样。 红姐一阵懵逼，半天没眨眼，以前听说过叛变的，倒戈的，可一般都是小弟干这事，今天怎么了？老大阵前倒戈，给敌人点烟。 对此，红姐五内沸腾，胸口翻江倒海，脑子里只有电视剧里的一句名言：天塌了，地陷了，小花狗不见了！ 第484章 窦娥冤 不光是他，纹身男惊的差点栽一跟头，他可是知道，王晓松可是最近崛起的狠人，不光手下人员众多，关键还很擅长谋略，据说资本也是雄厚。 有这个几个条件，便可以说是上规模了。 一般的团体，如果光靠哥们义气，是很难持久的，归根结底还是个利益分配的问题。 出来混当然是为了过的爽，可没钱的话，再怎么也爽不起来。 钱就像水，有这个东西，才能聚人，光靠义气，便只是镜中花，水中月，看起来有，可真要触及实体，就会发现，这不过是一场虚幻，稍微风吹草动就会风流云散。 说白了，当今的一切团体都逃不过经济规律，每个团体每个个人，终极目的都是为了获得利益，有利益才能成为老大。 就像大将军之所以能指挥千军万马，不光是军事技术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每个士兵按月都有军饷，没有军饷，再好的将军也白搭。 王晓松汇聚了这么多条件，手下也是颇有人才，纹身男说起来只是外围小弟，借势狐假虎威罢了，不想…… 他不由得再次打量张子扬，可他失望了，这就是一个年轻帅哥，并无什么特异之处，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这家伙力气很大。 他和红姐二脸懵逼，无所适从，后面王晓松的心腹小弟见老大上去了，提着钢管就往上冲，到跟前一看，麻痹的，老大正给对方点烟呢，心灵大受刺激，一缩脖子，又返回大部队了。 “哎呀，海子，怎么往后退啊？太不义气了吧？松哥可都上去了！” 后面有不明状况的兄弟还嘲讽呢，这名叫海子的直接一巴掌就过去了，小声嘀咕了一句： “上个毛线啊！遇上硬茬子了!” 说完，往人群里一站，和光同尘。 硬茬子？ 有不服气的还想继续往前冲呢，早被王晓松派人拦住了，谁也不得上前。 不大一会，靠前的把情况传播开来，惊倒一片小弟！ 我去，不是吧，松哥叫哥了，还给人点烟了，还拍马屁了…… 很多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一向认为，松哥是老大，在静海道上都是一号人物，就算真遇到了其他地区的大佬，那也是平起平坐的局面，谁想到，松哥这次完全是自居小弟，伺候别人呢。 老大都怂成狗了，小弟哪里还有什么心气啊？ 也没有什么阵型了，和吃瓜群众挤在一起看着热闹。 专门负责吃瓜的这些男男女女就更激动了，他们最喜欢的就是传奇故事，大名鼎鼎的王晓松都得上赶着巴结的人，他们想多看两眼。 而且，老大上门打人，结果卑躬屈膝的点烟的情节，太有意思了，算个段子，可以到处跟人吹牛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年轻人是谁啊？恁大的威风，怪不得他不怕红姐呢，人家是巨无霸，红姐只能算是小虾米。 外人震惊，身在局中的孙丽娟也是愕然不能自持，她知道张子扬厉害，虽然身份是协警，干的却是专业刑警的工作。 可她从来没想过，张子扬有这么大的面子。 虚荣！ 不知怎么她体会到了一种让人欣喜又颇为不习惯的虚荣，就像一个穷酸秀才一下中状元似的。 这大庭广众的，这耳目众多的，好嘛，原先吓坏了，担心的不得了，甚至考虑到了生命安全问题。 现在一看，原来张子扬才是最大的！ 我男人真行！ 作为一个农村丫头，孙丽娟突然想起了农村的这句土话，不由得面红心跳，一时痴了。 把众人的神态看在眼中，张子扬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上下的打量着王晓松，还是没认出来： “咱们见过吗？” 哗！ 满场安静，就听到倒抽凉气的声音了，好家伙的，周围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以为王晓松是遇到以前的老大了，所以才如此的奴颜婢膝，谁曾想，人家压根不认识他！ 这个反差，不少人听了脚下不稳，差点摔一跟头。 不久前，王晓松还是大名鼎鼎的扛把子，众人翘首以盼啊，都想着一睹大佬风采。 刚才过来那气势，也确实是道上强人姿态。 只是这一见对家，大佬气势顿时荡然全无，点烟拍马屁，结果怎么着？人家不认识！ 这就好比大家到原始森林遇到一只大象，个个惊愕不已，好大啊，好大，惊叹不已，这时候突然发现旁边还有一只恐龙呢，和恐龙一比，这大象显得一点也不大了，也就小泰迪！ “张哥贵人多忘事，我是耗子啊，耗子！” 王晓松努力露出灿烂的笑脸，笑脸中夹杂一些卑微来，很像一个小喽啰。 耗子？ 耗子喜欢偷东西！ 张子扬一联想，这才想起来，这家伙是雷泰手下的一个小弟，因为 张子扬掌握了他偷盗的事实，所以他给张子扬当过线人。 当时在雷泰集团内部，有两个线人，一个是汪静姝，一个就是这位耗子哥了，不过，当时他的名字叫付百良，不叫王晓松。 “是耗子哥啊，失敬失敬，看你的样子，真是今非昔比啊！” 张子扬客套一句，心里却起了警惕，雷泰集团虽然被打倒了，可很多外围的手下并没有根除，一不小心还会做大。 就说这耗子哥，原来在雷泰手下，只是一个芝麻大小的混混，就是跑腿的，现在也成了一方扛把子了。 莫非这家伙背后有人支持？ 张子扬不由得多想，很多团伙都是这样，捣毁之后，没多久又隐秘的成长起来，直到曝光，曝光之后再被捣毁，再猥琐发育，如此生生不息，野火烧不尽！ “不敢，不敢，张哥开玩笑，我算什么啊，就是混口饭吃！” 王晓松点头哈腰的，身段倒是十分的柔软，可张子扬却不打算轻易放过，雷泰集团的人，除了沈继欢露过面，就没有其他人了，今天见到耗子哥，当然要打听清楚了。 “你现在是跟着雷泰呢，还是跟着沈继欢呢？” 张子扬冷不丁的说道，王晓松一听，汗都下来了，经过雷泰集团的倒塌，他是看明白了，什么大团伙啊，在国家暴力机关面前，就是个摆设。 他现在称霸一条街，已经心满意足了，可不打算和原先雷泰集团的人牵连。 况且，他给张子扬当过线人，这要让道上人知道了，肯定是死无葬身之所。 “没有，我谁都没跟，就是在这边做个保卫的工作，老实的很！” 王晓松急忙解释，他的名字都改了，外号也不用了，就是为了和雷泰集团脱钩，可不想再粘连上了。 “是吗？我也是听他们说！” 张子扬一指纹身男和红姐，“他们说你背景深厚，是沈继欢手下的大将！” 纹身男和红姐正晕乎乎的听着呢，见张子扬突然提到自己，根本没反应过来，可是，他们马上感受到了王晓松看过来的阴冷目光！ 似乎……我们泄露了老大的机密？ 二人面面相觑，接着就感觉比窦娥还冤，没有啊，我俩根本没说过这事啊，没提到沈继欢啊！ 第485章 表哥表妹 他们倒是想要解释，可张子扬马上岔开了话题，开始谈论眼下的这件事， 纹身男和红姐张张嘴，然后闭上了嘴巴，大佬在聊天，他们突然有一种自卑感，没有了说话的勇气。 “你的这些小弟不久前在讹诈我女朋友，我想知道，他们讹诈的钱是不是上交给你了？” 张子扬说的直白，他手上有耗子哥的把柄，没什么好顾忌的，虽然眼下耗子哥对他很尊重，可张子扬明白，看耗子哥这架势，发展下去又会是一个违法犯罪团伙。 “讹诈？” 王晓松看向两人，紧接着，打了纹身男一个耳光，骂道 ： “是你挑唆的吧？阿红不是这样的人。” 看来，他对红姐的印象相当好，纹身男被打的趔趄，却也不敢还手，反而是红姐，还是一脸的倔强。 看到王晓松对张子扬如此恭敬，她心里确实打鼓，可是，她实在是不懂，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什么好怕的，他就算再能打，这里这么多自己人，干嘛不干他？ “说清楚怎么回事吧，反正你们到警局也要说清楚的！” 张子扬敦促了一句，他喜欢清清楚楚的，也算给孙丽娟一个交代。 “说啊，你们真以为瞒得住？” 王晓松声色俱厉，马上明白了一件事，这两人并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张子扬，张神探，因为神探之名太过突出，可能很多人都忘记了，张子扬第一次出名是因为打倒了雷泰集团。 别人会忘记，王晓松却不会忘记，甚至亲眼目睹了张子扬和沈继欢顶尖一战。 也只有看过那场战斗的人，才知道眼前之人是多么的可怕。 “我……我也是帮朋友忙！” 红姐吃吃呜呜的说道，似乎还在迟疑，毕竟，在道上，卖出朋友这事是永远洗不掉的污点。 王晓松见她还想遮掩，万分的无语，眼前这位是新近崛起的最强神探，别说在静海了，在整个甘南省，在全国都有名声，这点破事能瞒得过人家吗？ 关公面前耍大刀，包公面前晒太阳，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王晓松看了看红姐的身材，心头一软，这位红姐三十余岁，风韵正好，正是王晓松的菜，他没玩够呢，胸中余情未了，便附耳红姐道： “别遮掩了，这位是张子扬，你还想骗得过神探不成？” 张子扬？ 红姐嘴巴张的能塞得下一颗鹅蛋，要问如今静海谁最红？毫无疑问，既不是歌手也不是演员，而是张神探。 而且，这种红渗透力很强，在平常人看来，张子扬是静海之光，给静海带来了荣耀，是令人钦佩的神探。 同时，在道上，在混混里面，张子扬也是无人不知，原因很简单，他打败了第一高手，双花红棍沈继欢，是如今静海名副其实的第一高手，至今没人能够超越。 红透黑白两道，这是超级偶像的节奏，虽然真正见过张子扬的人很少。 “我说，我说！” 红姐最后一点抗拒之心被突破，和张子扬这种人争什么啊，论智力，论武力，十个自己捆起来也不是人家对手。 尤其让她担心的是，看张子扬出手狠辣的模样，绝不是一般的警探那么简单。 自己如果对抗到底，惹恼了他，说不定会被栽赃个杀人案什么的，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就是道上混的人了，心思特别的阴暗，竟然如此恶意揣测。 她不知道的是，张子扬是属于那种绝对正义的人物，只认法律，绝不会把个人好恶混入法律之中。 不过，红姐若死硬不受，张子扬肯定也有办法就是了。 “红姐，你是怎么了？被吓到了？别忘了，我表哥是警察！还是队长呢！” 这时候，夏婆娘窜了出来，似劝似威胁，她可不是简单人物，也是横跨黑白两道的强者。 可惜的是，知道眼前此人就是神探张子扬之后，红姐便什么也不管了，只想赶快离开这儿。 “你们看，她还威胁我，其实我来这里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这个夏春华安排的，她是主谋。 因为这个新店开了以后，她的生意受到影响，所以才找了我们！” 红姐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和张子扬想的一般无二。 这倒不是因为张子扬多么牛逼，其实，但凡学点逻辑学，博弈学的，很容易就能猜出来的，因为夏春华的行为实在是不合逻辑。 照孙丽娟所说，这个夏春华经常过来帮忙，光是这一点就够特异的 了。 在张子扬没来之前，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孙丽娟完全不是红姐和纹身男的对手，强弱如此分明，偏偏出来一个人，要站在孙丽娟这边，要帮助孙丽娟，而其身份竟然是同行，是隔壁同样的女装店。 由此，一个最违背常理的事就出现了，那就是:在孙丽娟开店这一事件中受损最严重的人，却是唯一愿意帮助孙丽娟的人！ 这要说没有猫腻，谁信啊？ 可悲的是，孙丽娟就充当了这么个傻子，还真信了。 没文化真可怕，就体现在这里了！ 当然，受过教育的书呆子恐怕也会犯傻！ 可这种事情，一个街头上的混混也看的明明白白。 “夏姨，真是你要害我？” 孙丽娟还有点难以置信呢，缺爱，张子扬看出来了，孙丽娟就是太缺爱了，所以一遇到言语和善的，她都能当成好朋友。 没办法，这姑娘太苦了，作为孤儿，跟着哥哥长大，哥哥又死了，真可谓是孤苦伶仃，没尝过什么家庭温暖。 也就来到张子扬家之后，才过上了人的生活。 “是我，是我怎么了？我本打算扩店的，正谈价钱呢，你直接插进来了，晦气！ 可是，我最多是教唆，主犯什么的轮不着我，因为你们讹诈的钱我可没打算要。 与其说我安排的，不如说他俩发现了发财的机会，乌鸦别说猪黑！ 不过，我不怕，我表哥是队长，还是刑警队长！” 夏春华也是个敢豁出去的，一般人怕王晓松，可她夏春华还真不怕，在刑警队长面前，什么扛把子都是个屁！ 刑警队长？ 张子扬眨巴眨巴眼睛，这是静海市，静海只有一个刑警队，队长自然是刘建华了。 难道，这个女人的表哥便是刘建华？ 可是，刘队长一向正义凛然的，怎么会有一个女泼皮一样的表妹？ 俗语说，表哥表妹天生一对，难道这两人还有点什么？ 第486章 线人心计 说实在的，这样怀疑有点不太尊敬，可夏春华信誓旦旦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不由人不信啊。 “你说的刑警队长不会是姓刘吧？” 张子扬试探道，这件事看起来不大，实际上可不小，如果真有人仗着刘队长在这里为非作歹，作威作福，张子扬义不容辞得及时的揭发出来，坚定不移的维护警察队伍的纯洁性。 文明国家，什么都可以脏，唯独警察不能脏，因为警察是维护法律的，而法律是一国之根基。 法律若是出了问题，必然国将不国，妖孽横生。 众所周知，在史学界有一个分界线，根据国家发展情况，分为前现代国家和现代国家。 所谓前现代国家，其实并不是国家，只是朝代，比如唐宋元明清，说起来都是国家，可认真分类，它们都是朝代，是家天下。 现代国家和这种前现代国家最大的不同是，现代国家的运行是基于法律。 地球上两百多个国家，其实认真论起来，大部分还是前现代国家，比如非洲，大部分都是没什么竞争力的前现代国家，这种国家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法律无法贯彻，人们不敬畏法律。 认真算起来，其国民也不算文明人。 而现代国家，必然有基于现代文明的国民，像夏春华这种，动不动我亲戚是什么什么人的，就不是文明人。 张子扬认为自己有义务让这种人认清一件事，那就是法律最大！ 说是在维护法律，同时也是在维护现代文明。 “呵呵，你认识啊？听过我表哥的名字？ 知道厉害就行，一个协警，连拍我表哥马屁的资格都没有！ 行啦，把店让给我，我可以放你一马！” 夏春华不耐烦的摆摆手，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有多么了不起的背景呢。 说着话，夏春华颐指气使，大模大样的坐下，那意思，现在我才是老大！ 她这样，周围吃瓜群众又是一阵哗然，今天也真是新鲜了，一个比一个强，本以为纹身男和红姐特别厉害，结果出来一个年轻帅哥，把两人给打了。 紧接着，王晓松的名号出来了，形势逆转，大家都不看好年轻帅哥了，谁知道王晓松见了年轻帅哥只有拍马屁的份。 看到这里大家已经相当满意了，谁知道又扯出来一个刑警队长。 现在大家伙又开始观望了，没人佩服年轻帅哥了，毕竟，一个协警和队长的差距到底是太远了点。 “我确实挺害怕的，不过，我这人啊，喜欢撞南墙，你说刑警队长是你表哥，我得亲自见了才相信。 如果这是真的，店面的事情不是不能商量！” 张子扬故意放软了身段，他是典型的怀疑论者，虽然心里认为刘建华不是这种人，可还是想看看夏春华的依靠到底是谁？ “知道怕就行，我还以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 夏春华嘲讽了一句，拿出一个镶钻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妖里妖气的叫了起来： “喂！表哥，表哥，这里有人欺负我，你快来啊。 谁？我没问名字，说是一个小协警，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哦，很快就到啊，那你快点，来慢了，说不定人就跑了！” “嗯，对，就在黄石街这里，我店这里，你来就是了！” …… 她说的煞有介事，张子扬自然是不会走，倒要看个稀罕，不过王晓松就不敢在这里呆着了。 今天来这里他已经相当的后悔了，虽然并没有犯法，可肯定上了张神探的名单了。 如果再传出去自己和沈继欢有瓜葛，那更不用混了，等于是每天都要活在警察的监视之下。 惨，今天来这里实在是惨不忍睹啊！ 想到这里，不由狠狠的看了纹身男和红姐两眼，对红姐的身体都没那么大的兴趣了。 “张哥，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您如果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了！” 王晓松说完又给张子扬递根烟，低着头离开，张子扬没有阻拦他，经济大环境在这里摆着呢，这样的混混是逮不完的，像韭菜似的，割了一茬还有一茬，倒不如让王晓松占着这个位置，他好歹是自己线人。 “松哥太客气了，慢走，慢走，我就不送了，改天一块喝酒！” 张子扬大声吆喝了一声，算是给王晓松一个面子，王晓松一听，眼泪都快下来了，他也是人精，岂能不懂？知道张子扬这是给自己面子，没把自己当外人。 这样就好办了，自己在小弟面前也有了说法。 骑上摩托，离开繁闹中心，果然，很快就有人问了起来，王晓松把张子扬的身份一说，引来一片惊诧。 “我天，他就是张子扬张大神探啊，我偶像啊！” “我就说一看那人就器宇不凡，与众不同呢，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张子扬！牛逼啊！” “老大，你怎么会认识张子扬啊？什么关系啊？” “傻不傻啊？你没听见吗？临走的时候，张子扬还要请咱们老大喝酒了，什么关系？哥们！哥们懂不懂？” …… 小弟们议论纷纷，王晓松笑中带泪啊，他自知和张子扬当哥们自己是不配的，不过，却也不反驳，心里明白，张子扬是想继续用自己当线人呢。 仔细想想，这样也挺好，自己本来也没打算称王称霸，一边当线人，一边把钱赚到，赚够了，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享福就是。 “太夸张了，哥们说不上，我和张子扬一块喝过几次酒，他算是我朋友的朋友。 他是警探，咱们是出来混的，平常不太联系就是了。” 王晓松把关系说的不远不近，平平淡淡，同时又塑造了一种神秘感，朋友的朋友！说明他王晓松确实认识大人物，这个大人物是和张子扬一个级别的。 这时候出来混的，都是求财，听王晓松这么说，反而愈加的安心。 静海道上，雷泰集团倒台之后，群龙无首，烟尘四起，小混混最怕的就是跟错老大。 像王晓松这样的，有经济实力，同时还认识张神探的，那是最好的选择。 跟着他混，一方面可以保住混混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同时又不会惹上太大的麻烦。 “那沈继欢又是怎么回事？张子扬怎么会问老大关于沈继欢的事情？” 又有一个小弟问道，语气依然激动。 沈继欢风光不再，已经沦为通缉犯，可谁都知道这人，不说别的，静海道上，至今也没人继承双花红棍这一称号。 若是以前，他们这些人根本都没资格见沈继欢，别说沈继欢了，见了沈继欢手下的马仔，他们都得喊一声老大。 第487章 张子扬要输 “我和欢哥的关系？ 唉！一言难尽啊！ 希望他好好的，不要再和张子扬作对才好，可惜啊，他是听不进劝的人。 要我说，现在的静海别看表面平静，其实是波谲云诡。 咱们兄弟主要是为了求财，一定要小心为上！” 王晓松感慨一声，说的好像他和沈继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一样，这自然再次引起了小弟们的好奇。 不光好奇，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骄傲，平常看这个老大很一般，就是会弄钱而已，没想到还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而这故事里面的人个个都是大佬，不说别的，光说武力，沈继欢双花红棍，地下之王，张子扬则是闻名全国的神探，警界第一。 这一黑一白的顶尖战力，竟然都和自己老大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小弟们这么一想，突然感觉，嗯，好幸福啊！ “哎呦！松哥，你不会亲眼见过张子扬和沈继欢的巅峰对决吧？” 一个小弟疯子一般的叫了起来，眼睛里冒光，张子扬对战沈继欢，这一场战斗可是被传的神乎其神，只是，版本太多，已经很难说清楚那个版本才是事实了。 这一来是因为参与这一战的人，大都被关起来了，就算有逃脱的，知道真相的，也多是不敢乱说，因为沈继欢还活着呢。 至于沈继欢自己，他当然乐见各种版本乱传了，这样就没人知道他被张子扬碾压了。 “这个事情……不是我不告诉你们，实在是关系重大，我和其中之人也颇有牵连。 不可说，不可说啊！” 王晓松连连摇头，可身边的这帮兄弟哪里肯依啊？作为江湖人，谁不想知道这种事情的真相呢？ 就算现在不能到处乱传去，将来讲给孙子听也好啊！ 再有，如果遇到难缠不好上手的妞了，把这种江湖秘闻说出来，那也显得自己见闻广博啊！ 出来混的，要么背景深，路子野，要么就得知道这种大事的真相，不然，哪里还有“人在江湖飘”的感觉啊？ “松哥，我们这些人，嘴严实的很，你就给我们说说吧！” 一帮小弟都快跪下了，那渴望的小眼神，嗷嗷待哺啊，好像小羊羔看着羊妈妈一样。 “好吧好吧，给你们说也不是不行，毕竟已经有那么多版本了，只是，你们可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 王晓松顿了顿，心道这件事说出去确实没什么，道上不光有各种版本，其实连自己要说的这个版本也有人在传，只不过声音不大，信的人不多而已。 “一定一定！” 小弟们点头如捣蒜，个个眼睛冒着贼光。 “其实啊，沈继欢和张子扬一战并不精彩，甚至没什么好说的！” 王晓松先卖了个官司，他很享受这种传播信息的感觉，看着一众小弟渴望的眼神，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因为张子扬对沈继欢一直压着打，一直到最后，沈继欢利用人群，死命逃脱。 这就是事实，很难相信吧？ 我亲眼看到的，都很难相信，因为我以前见过沈继欢出手，从来都是他碾压别人！” 王晓松平淡无奇的说出来，众人眨巴着眼睛，半天难以消化，道上传的最多的版本是张子扬和沈继欢大战了三百回合，沈继欢仅仅输了一招而已，没想到事实如此简单。 张子扬这么厉害吗？ 沈继欢成名日久，一般人万难相信沈继欢被人碾压！ “真的假的？是不是沈继欢忙着逃跑，没有出全力？” 小弟们有点接受不了，说起来，沈继欢也是他们的偶像，虽然沦为通缉犯，可到底没抓住不是吗？ 在混混群中，犯罪了没被抓住那就是牛逼人物，就像从牢里越狱的，往往会成为犯人的崇拜对象。 “并不是，当时两方人马对峙，他没有必要逃跑，后来警察围拢了，他才逃跑的。 我当时看的清清楚楚，怎么说呢，我的感觉，张子扬根本没把沈继欢当回事，前后只用了一招，大劈大砍，沈继欢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王晓松回忆道，现在想来依然不寒而栗，张子扬那大刀片子，死亡之镰似的，太可怕了。 小弟们听了一阵沉默，王晓松说的事情，与其说精彩，不如说匪夷所思，大家都知道沈继欢败了，可通常都认为两人的本事在伯仲之间，只不过张子扬高了那么一点而已。 现在一听，好嘛，沈继欢和张子扬好像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如此英雄啊，厉害，厉害！ 可惜了，这样的人却是个协警，就算他再厉害，面对刑警队长，恐怕也很难继续英雄。 嗯……老大，要不咱们回去看看，看看沈继欢怎么面对上司，是不是还能一硬到底？” 小弟感叹一会，提了一个建议，自古以来，英雄和硬汉是一个意思，不过呢，人都有一种阴暗的窥探癖，就喜欢看看英雄是不是十全十美。 所谓求全责备，也是基于这种心理。 往往，一个好人，干了一件坏事，就成了晚节不保的坏人了，一个坏人干了一件好事，则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没处说理去。 “行，我也想看看，不过，车子不能开了，衣服也要换一下！” 王晓松不便拂逆众意，答应下来，这傍边都是卖廉价衣服的，这许多人一人买了一身，又返回现场。 现场人依然很多，警车已经到了，上面下来一个小平头，年纪很轻，怎么也不可能是夏春华的表哥。 “嗯？小莫，你怎么来了？刘队呢？刘队没来吗？” 没想到，夏春华竟然真的认识这个警察，一口一个小莫，颇为熟悉的样子。 夏春华叫的亲热，张子扬也是诧异，来人竟然是莫元杰，他可是知道，莫元杰手上可是有杀人案呢，怎么有时间跑到这里来？ 难道这是刘队长安排的？ 一想到这里，张子扬脸上阴暗下来，他一向的观点，警察队伍必须纯洁，不然就是国本动摇，法律根基不稳，这是最大的大事。 “刘队很忙，是我主动要来的，夏姐了解情况吗？” 莫元杰客客气气的，说着话往店里面走去。 傍边看热闹的都是摇头，这警察真的认识夏春华，还叫姐了，很明显，大局已定，里面的年轻帅哥要倒霉了。 王晓松这一帮人则暗暗叹息，张子扬如此英雄，这次只怕要输给一个女人了！ 张子扬输了，被人欺负了，光是这个新闻出去，道上不免又是一片议论唏嘘。 第488章 好女孩 “了解，我当然了解了，来，来，就是这两人欺负你夏姐姐，小莫啊，赶快，把他们抓起来！” 夏春华也是蛮横，青红皂白都不说，上来就要抓人，张子扬站着没动，倒要看莫元杰如何做。 “欺负你？” 莫元杰诧异的问了一句，接着走向张子扬，恭恭敬敬的问候： “张哥，你果然在这里，太好了！”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都迷惑了，这警察什么情况啊，两边都认识，这是准备和稀泥吗？ “元杰，你怎么来了？不是在破案吗？” 张子扬直接问道，再说了，就算不破案，莫元杰也不该管这种纠纷的事情。 “呵呵，张哥，我听说你在这里，主动过来的，主要还是想问问你案子的事情，现在我倒是知道了凶手的作案时间，可还是一筹莫展啊，你说的指甲可疑，我到各处的美甲店看了。 确实，没有留着短指甲贴亮片的，可这说明了什么，我完全没有头绪啊！ 张哥，帮帮忙呗！” 莫元杰可怜巴巴的说起了案子，看来，他来这里处理纠纷在其次， 主要目的还是找张子扬询问案子。 “好说，好说，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然后给我看看案子进展！” 对于案子的事情，张子扬很难拒绝，而且，莫元杰如此上进，也确实值得培养，要知道，越是这样求知若渴，进步就越快。 “好的，好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元杰习惯性的拿出了小本本，他就是有这个优点，什么事都喜欢记录下来。 张子扬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纹身男和红姐佐证，一切清清楚楚。 “哦，这样啊，这很简单啊，夏春华教唆两人讹诈，属于团伙讹诈！” 说着话，拿出两个铐子，给纹身男和红姐铐上了，又拿出一个铐子要铐夏春华。 “嗨！小莫，你别是个傻子吧？ 刘队长让你来干嘛的？你连老娘也敢锁？” 夏春华立马就炸毛了，等半天了，以为来了靠山了，结果要铐自己，这不显得自己成神经病了吗？ 她纳闷，周围的围观群众也不解呢，这明明夏春华请来的人，怎么还抓夏春华呢？太秉公执法了吧？ “队长？不是队长让我来的啊！ 我是听说张哥在这里，我主动要来的！” 莫元杰愣了一下说道，上前两步，咔吧给夏春华铐上了铐子。 玩真的啊！ 众人见了都是大松了一口气，早就看夏春华不顺眼了，只是怕她真的和刑警队长有亲戚而已。 “小莫，你是疯了吗？是不是疯子？ 我是刘队长的表妹，你连我也铐？” 夏春华万分的不能置信了，现在的小年轻，也太彪了，太虎了，完全不知高低啊！ “哈哈！夏姐，你还拿着这个开玩笑呢？ 我记得上一次刘队长都生气了，刘队说了，他根本就没有表妹，你怎么会是他表妹呢？” 莫元杰爽朗的笑了起来，他和夏春华有过几面之缘，这几面都是夏春华要给刘队送礼，刘队不收，他出面送走了夏春华。 在他看来，夏春华就是想攀高枝，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敢认。 “你放屁，放屁，我怎么不是他表妹了？ 我二爷爷外甥的儿媳妇和你刘队长的弟媳妇是亲姊妹，亲姊妹啊！ 你刘队长年长我两岁，这样论起来，我不是表妹是什么？” 夏春华义正辞严，义愤填膺，似乎有无边的愤懑压抑在胸口，可是，她这话说出来，立马引来了一片笑声。 这亲戚当真是有点远了，她光是强调亲姊妹，可是从二爷爷到外甥，再到外甥的儿媳妇，这一嘟噜，要联系起来，智商低于一百的根本做不到。 “就这亲戚关系啊？我也是服了你了，关键，刘队长认你这亲戚吗？ 别是你上赶着拍马屁，刘队长不搭理你吧？” 张子扬忍不住嘲讽了一句，什么人啊，拿着八竿子刚能打着的亲戚在这里吓唬人，这也就罢了，还没有一点法律观念，似乎亲戚牛逼，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就不是个文明人，而是封建社会遗留的败类。 可能是被张子扬说中了，夏春华老脸挂不住，叫嚣起来： “你别嚣张，等着，等见了刘队长，有你好看!” 见了刘队长？ 一定要见吗？ 张子扬心头一动，刚才夏春华还给刘队长打电话呢，再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 “不用，不用，你不是有刘队长电话吗？何不打个电话？ 如果刘队长发话，我立马放了你就是！” 张子扬也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倒要看看，刘队长和这个夏春华是不是真有亲密关系。 谁知道他这样一说，夏春华反而犹豫了，半天也不拿出手机。 “张哥，刘队就是怕被人打扰，几个月前就换手机了！” 莫元杰笑道，这个人是谁，那也不必多说，大家都懂。 “刘队长就是我表哥，你们等着，等着吧！” 夏春华还叫嚣着呢，可已经没人信了，不等莫元杰压着，她自己就走上警车了。 看来，就算是她，也知道了丢人了。 事情到此结束，人们看向张子扬的眼神更加崇仰了，这家伙，好嘛，扛把子来了卑躬屈膝的递烟，警察来了一口一个张哥，尊敬崇拜之意溢于言表。 黑白通吃，这才是真正的黑白通吃啊！ “走吧，果然不出我所料，张子扬到哪里都吃不了亏！” 王晓松摆摆手，带着一众小弟离开，徒留下唏嘘不已的吃瓜群众。 “张哥，我先把人送回警局，你给我个地址吧，我待会过来找你！” 莫元杰为了这个案子急的团团转，可张子扬连个电话都没有，一下班就属于失踪人口，想找都没地方，他可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了。 “行，记得把案卷都带上！” 张子扬写了个地址，送走莫元杰，看着店里面一片狼藉，帮忙收拾起来。 外面看热闹的渐渐散去，两人收拾差不多了，孙丽娟不知怎么，突然没来由的脸上一红，接着大胆的去牵张子扬的手，嘴上保持着镇定： “哥，收拾好了，走，回家吃饭去吧！” 或许是因为紧张，她的小手冰凉，微微发抖，张子扬愣了一下，没有甩开。 他对孙丽娟并没有多少爱意，更多是怜惜，以前和她牵手，也是为了让她更自信一些。 现在她主动，自然不好拒绝。 其实，说起来，孙丽娟这样做，别看开放些，却是好女孩的行为。 第489章 熟人作案 俗语说，你敬我一尺我，我敬你一丈，有来有往才叫交往。 男女之间谈恋爱也是这么回事，大家一起向前走，你走一步，我走一步，然后才有爱情。 可是，现下有这么一种女生，喜欢端着架子，男生走了九十九步，她都不愿意走一步，名其名曰矜持，害羞！ 与此同时呢，男生送的礼物照收不误，男生请吃饭，看电影，也都去，就是不冷不热，等到男生表白的时候，给发一个好人卡便完事了，着实令人不舒服。 用专业的话来说，这都不叫养备胎了，这叫养鱼塘，男生就是鱼塘里面的鱼。 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就这么养着，看哪条鱼成长的快，长得大，然后再做选择。 毫无疑问，如果男生永远都是傻子，永远无法参透爱情套路，这种方法还挺好的。 可男生也不是傻瓜呀，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只是鱼塘里的一条鱼。 如此一来，自然就没法那么专心的当舔狗了。 在现有的价值体系之下，这种养鱼塘的行为肯定是不对的，这样的女孩往往也不被认为是好女孩。 不过，随着社会的发展，在未来，很可能每个男生，女生都养鱼塘，每个人都互为对方的备胎。 到那时，爱情就是一种游戏，玩玩而已，谁要是当真，便是傻子了。 说起来，张子扬倒是挺能欣赏这种爱情游戏的，只不过，如今不是网络时代，孙丽娟也不是游戏爱情的女孩，张子扬不得不慎重。 毕竟，他现在正和许芳芳交往呢，总不能伤害人家。 “好的，回家吃饺子！” 张子扬平淡道，手老老实实的抓着孙丽娟的手，既没有抠手心，也没有乱搓。 “嗯，对了，哥，我还给你买衣服了呢！ 在楼上，你上来试试吧？” 孙丽娟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张子扬上楼，原来啊，这个店面上面还有一间房，算是住宿的地方。 张子扬没有拒绝，就被带上了二楼，房间很小，就是个单间而已， 除了床便只有一个小柜子。 孙丽娟把门一关，房间顿时暗淡下来，昏昏沉沉的，她也不开灯，从柜子里拿出衣服放在床上，摊开了，竟然是一套很不错的男士运动服，一看料子就不便宜。 “干嘛买这么贵的衣服？我又不是没有衣服，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张子扬嘱咐道，心里却颇为温暖，心想，孙丽娟还真是一个知恩的人，买衣服还想着自己，有个妹妹挺好的啊！ “我觉得你穿上这个肯定好看！” 孙丽娟拿起衣服在张子扬身上比划，比划了一会，眼眸如水，痴痴的看着张子扬，看的张子扬小鹿乱撞。 “怎么了？” 张子扬感觉有点尴尬，孙丽娟的眼神实在多情，甚至还有一阵春情在里面。 “哥，你真好！” 孙丽娟突然一下扑进张子扬的怀中，贪婪的沉溺着，少女依恋一发不可收拾。 对此，张子扬也不好一点不给回应，不然太不给人面子了，便轻轻搂着她的蛮腰，心里暗暗嘱咐自己，一定要把持住自己，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只是，马上张子扬就发现孙丽娟的进攻能力很强，她竟然把小肚子挺了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张子扬太清楚了。 一般来说，男女之间的普通拥抱，女生会把肚子收起来的，两人之间微微有些缝隙。 可肚子挺过去，那就是一种强烈的身体暗示了。 忍不住的，张子扬双手游动了几下，可是，马上，一股子懊恼冲上心头，自己有女朋友了，怎么可以再招惹孙丽娟呢？ “娟，回去吃饭吧！饺子！” 张子扬轻轻的劝着，接着就在孙丽娟眼中看到一抹失望，这是一种自卑的失望，伴随着的是孙丽娟眼神的黯淡，仿佛一下子，太阳都失去了光彩。 “哦！” 孙丽娟轻轻答应一声，羞赧的低下头收拾衣服，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张子扬却分明感觉到，她快要哭了，一直在咬着嘴唇，肩膀微微抖动。 我的拒绝对她是一种打击啊！ 张子扬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伤害一个自卑的女孩！ 我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 孙丽娟的命太苦了，张子扬只愿她永远开心，永远阳光，不要有一点的阴翳。 犹豫了三秒，张子扬一下从后面抱住孙丽娟，一双手无所不为。 “哥，你干嘛啊？” 孙丽娟嘴上诧异着，手上推着，眼中却是欢喜无限的光芒，脸上的娇羞引起一阵潮红，可爱的厉害。 “没干嘛啊？你给我买衣服，我感谢你啊！” 张子扬手没停，甚至有点粗鲁，说话的口气也格外的潇洒，似乎正在做的只是一件小事。 “可是，痒死了……” 孙丽娟笑了，带着一种从所未见的羞涩，若不是亲眼所见，任谁也难以想象，清纯如孙丽娟，竟然也会有这种知晓男女之事的羞涩。 张子扬没有说话，专心索取，过了瘾，却没有进行最后一步，停下动作，拍打了孙丽娟一下，轻松道： “走啦，回家吃饭了，吃饱了再收拾你！” 说完就站了起来，眼神依然在孙丽娟身上飘来飘去，看的孙丽娟心花怒放，欢欢喜喜的整理了衣服，笑呵呵的出门。 看她这样，张子扬放心了，却也暗暗叹了一口气，刚才的行为实在非他本心，可又不能不做，不做的话，恐怕孙丽娟会以为自己嫌弃她，再次陷入自卑之中。 可以说，他这是为了救人而献出了自己。 一路上，孙丽娟老实腼腆了很多，小脸红了又红，也不知道想什么呢。 回到家中，于湘琴已经做好了饭，张子扬也不把店里发生的事情说起，一边满口香的吃着饺子，心里却暗自着急，自己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了，这次回家，父母一定会留自己住下。 可一旦住下，万一和孙丽娟发生了点什么，可就大大的违背道德啊！ 正烦恼呢，莫元杰来了，带着案卷，带着他自己的分析资料，好几个文件夹。 “爸，妈，今天我本来想住家里的，不想又来了紧急案子，缺了我不行。 我马上得过去，改天再来看你们！” 张子扬抹抹嘴就走，余光瞥到孙丽娟，只见她淡淡幽怨，微微失望，有一种说不出的女人味道。 不敢多看，张子扬带着莫元杰出去，上了车，莫元杰负责开车，张子扬则细细的看起了案卷。 死者叫江唯露，女，三十二岁，是个模特，生活不太检点，会通过和男人交往获得高昂的礼物。 同时和几个男人在交往，不过都是玩玩的性质，男方付出金钱，她负责美貌。 看案卷上几个男人的供词，明显和江唯露并没有什么感情。 这就有点古怪了，按说，这么漂亮的女人被杀了，还被分尸了，通常都是因为情杀，可至今没有这方面的线索。 嗯？ 又翻了一页，上面写着江唯露家的电力消耗，发现在凌晨两点左右出现了用电情况，而这也是最后一次出现电力波动。 说明，江唯露在这次用电结束后就没有再用过电，或者说，在这之后，她就死了！ 凌晨两点左右…… “认识受害者的熟人都查到了吗？” 张子扬问道，开车的莫元杰听了一愣，他一直在查小区内部人员，因为小区保安说了，那天晚上，过了一点之后就没人进来过。 “查了一部分，张哥，你觉得是熟人作案吗？” 莫元杰不解道，据说这个江唯露比较特立独行，和邻居的关系可不太好，如果是熟人作案，那能查的人可就窄的很了，毕竟，既是她的熟人，又住在小区的，可没几个。 第490章 死者到底是谁 而这几个人，他可早就已经查过了，既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动机，所以他才把作案时间作为主要调查依据，试图把整个小区的人都查一查。 毕竟，小区保安只说一点钟之后就没人进小区了，可是，保安只知道外面进入小区的情况，可不知道小区内部人员的走动。 按照这个思路，他动用了不少的警力，把小区内一切有可能作案的人都查了，可查来查去，一个靠谱的都没有。 走进了死胡同，他无计可施才来找张子扬的。 “看这电力的消耗，从两点零几分开始，一直消耗到了两点四十五分，这就说明，在这段时间，江唯露开灯了，用电了。 看消耗的量，一个灯泡还不够，恐怕还打开了电视。 你想啊，这三更半夜的，开灯，看电视，这是正常人干的事情吗？ 肯定得有理由啊！ 那最大的可能性是什么？ 肯定是凶手上门了，还和江唯露聊天了，那么晚了，不是熟人肯定进不来吧？” 张子扬提出一个可能性，基于这个可能，便可以适当的调整调查方向。 “张哥，这个江唯露生活不太检点，有没有可能……她那么晚开门是在等某个男人呢？ 虽然不认识，可她本就是为了钱，也很有可能不认识这个男人啊！” 莫元杰提出一个可能，如果是这样，这个陌生男人说不定还在小区里呢，只是小区里没有监控，要调查具体是谁，难度颇大。 “呵呵，元杰，你对这种外围女的生活习性不是特别了解啊！” 张子扬感叹一声，突然发觉自己说的不太对，连忙撇清道： “我不是说我很了解，而是说，我对这种社会边缘人群做过社会调查。 你看啊，这个江唯露当模特，同时也通过满足男人赚取一定的钱财。 也就是说，她既做正经的工作，也做不正经的工作。 所在小区的房子是她的家庭住房，她再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害怕别人举报吧？ 所以啊，从事这种外围兼职的女性，基本都不会在自己家里待客，要么去男方住处，要么去宾馆酒店。 所以啊，是风月场上男人的可能性很小。” 张子扬解释一番，莫元杰连连点头，这种风月场上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不过想想倒也理解，就像毒贩不会在自己家里制毒一样。 “熟人的话……小区的熟人我都调查过了，都没有作案的条件啊！” 莫元杰苦恼道，他对此案也有相当的认识，肢解分尸，这一定是基于仇恨，陌生人不会有那么大的仇怨，所以他已经特别关注熟人这一点了。 “为什么一定是小区的熟人呢？外边的熟人也是可以的啊！” 张子扬继续翻看着案卷，看尸体的受损害程度，有一点颇为不解，那就是，尸体被分割的切面非常的平整，表明这是用极其锋利的凶器所致。 那问题就来了，凶手既然已经决意杀人了，怎么会在房间里待那么长时间？ 这么锋利的凶器，几分钟就可以把案子做完的。 另外一点，一般的仇杀，被害人身上的伤痕往往一点不平整，非常的狼藉，这代表着凶手当时的怒火是无法自制的，是在肆意的发泄着仇恨。 而这个案子的现场尸体，虽然场面一样的残忍，可伤口却很规整，好像凶手并不是发泄怒火的，而只是完成一个任务！ 莫非是雇佣杀人？ 说起来，这还真有点专业杀手的可能。 “张哥，我问过了，保安说的，小区那天在一点之后就没有人进来了，不是小区的人还能是谁？” 莫元杰有点天真的说道，张子扬听得有点想笑，不用说，莫元杰也是受过专业侦查训练的。 可悲的是，一切的教育，训练，在给了人方法、知识之后，也给了人枷锁，让人很难跳出思维的定式，虽然这个定式一点也不难。 “小区一点之后就没人进来了，那又如何呢？ 凶手可以翻墙进来吧？ 再聪明点，凶手可以提前进入小区躲起来吧？ 方法有的是，或许凶手就是故意利用保安看门这一点，迷惑我们的视线呢！” 张子扬点出逻辑漏洞，莫元杰半晌怔忪无言，这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怎么就死抓着保安这一点立论呢？ 不够开阔啊！ 莫元杰从后视镜里看了张子扬一眼，意识到自己还差得远呢，这不，张子扬一来，又有思路了，神探就是神探啊！ 二人谈论着案子，很快到了案发小区，现在的很多小区名字都俗气的很，这个小区地处郊区，还非要弄洋名，竟然叫：法克福小区！ 可能是为了往法兰克福上面凑，但又不想重名了，所以少了一个字。 门口，莫元杰还设置了便衣，观察可疑人员，这一招倒是不错，有不少凶犯，会有回到现场的习惯，有些是为了探听情况，有些则是为享受明明犯罪了，却可自由活动的自豪感。 二人长驱直入，一直走到受害人的房间。 一路上，张子扬四处观察，发现这个小区虽然也是封闭的，可封闭的着实不严实，围墙也不高，还分成了四个门。 这说是封闭小区，也就是个表面情况，防好人不防坏人。 很快，二人进入房间，刚一踏入，张子扬就有一种诡异的感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他看过江唯露的照片了，清雅高挑，确实是美人，而且还是非常清纯的女人，确实有当模特的资本。 这房间是两室一厅，住她一个女生实在是绰绰有余，只是，这墙上怎么会有一个硕大的红心？这床上怎么会有众多可爱型的玩偶？ 以及梳妆台上，香水刺鼻，口红不是血腥红就是暗黑。 “这房间和江唯露不搭配啊！” 张子扬感叹一声，连连摇头，在厕所里竟然放着一本经济周刊，一个外围女，怎么会看这种东西？ “不搭配？什么意思？” 莫元杰也是老直男了，哪里懂得这个？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气质，气质不同，喜欢的东西也不同，你也看到了，照片的上的江唯露，清丽，清纯，带着一丝媚骨，十足的美人胚子，说是尤物也不为过。 可这个房间的布置，和清丽，清纯可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再看，照片上的江唯露从来都是淡妆，口红都是平淡的颜色，最幽深的也是清纯风的斩男色！ 可这个房间里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却要浓重的多，要么深红，要么黑红，还有青色的，根本对不上！” 张子扬说着把抽屉也拉开看了看，再没有其他的化妆品了，说明这就是江唯露唯一的梳妆台。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死者不是江唯露？” 莫元杰懵逼了，调查那么长时间了，浪费了不少人力，别都是竹篮打水啊。 关键，如果调查半天，死者不是江唯露，那可闹笑话了，以后在警局怎么抬得起头啊？ 可，如果死者不是江唯露，那是谁呢？江唯露又去了哪里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莫元杰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自己怎么那么笨，竟然连这些也没发现？ 第491章 莫元杰自惭形秽 莫元杰连连挠头，懊恼不已，就差捶胸顿足了，张子扬连忙拦住他： “你别着急啊，我只是猜测而已，一切只是猜测!” 一边劝慰一边纳闷，这莫元杰怎么了？以前挺老成的啊，现在好嘛，遇到点事就要跳河的样子，实在是判若两人。 不过，转念一想，却也能够理解，以前他那么冷静，那是因为自己是总负责人，他不过是协助的，现在这个案子是他一手主导，说白了，这是他自己的案字，关系着他的名声和晋升等一系列问题。 “可是，我越看也越觉得不对啊，想想采访的那几个和江唯露交往过的男人，他们都说江唯露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很清纯。 而且，他们给的钱挺多的，感觉江唯露是个很有品位的女人。 可这个房间……” 莫元杰说着话就开始翻箱倒柜，拿出很多衣服来，和照片上的江唯露一比较，更是扼腕叹息。 太不一样了，照片上的江唯露是很苗条瘦削的，可柜子里的衣服多是大号的，丝袜能装西瓜，裤子像个两根大炮筒。 很明显，这里生活的应该是一个胖女人，而江唯露是一个时髦的瘦女人！ 证据翻出来的越来越多，莫元杰都快疯了，这是遭遇滑铁卢了啊，刚刚破了一个案子，自己在警局的地位正是水涨船高，属于跟着张神探学习而取得实际成就的年轻人。 很多人都看好自己啊，甚至小张子扬的说法都出来了。 这些天把他给得意的啊，小张子扬，他太喜欢这个称号了，张子扬很帅，自己也很帅，张子扬擅长破案，自己也慢慢的如鱼得水起来，只要连续破几个案子出来，自己的位置就奠定了。 有了身份地位，再提出隔三差五的跟着张子扬学习学习，想来队长也不会反对的。 这样一来，自己就成了精英刑警，成了小神探了！ 可是，一切野望戛然而止，这个房间住的人不是江唯露！这么明显的破绽自己竟然都没有看出来，这些天东忙西忙，动用了那么多人力，怎么解释啊？ 耻辱，这是一个大大的耻辱啊，将会永远留在自己的档案里！ 污点！这将是我人生的污点啊！ 莫元杰把头挠成鸡窝了，却还是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为什么？ 因为死者在这个房间，我天然的就认为死者是房间主人江唯露了。 因为死者被肢解的很严重，而且身体已经腐烂，也不可能让家属看到，所以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死者就是江唯露了！ 理所当然就是漫不经心啊！ 莫元杰反省不已，不光痛苦，还有一种嫉妒的感觉，张子扬怎么就这么敏锐啊？一到房间就发现如此重大的线索！ 差得远，自己还差得远啊！ “别太自责，我这也是猜测，并不一定就正确，也许江唯露吃胖了呢？也许她的爱好改变了呢？也许她的审美……” 张子扬想安慰两句的，可马上就说不下去了，正常来说，审美这个东西，一旦上去了就很难下来了，这个房间的风格和江唯露的风格明显是截然不同的。 “死者如果不是江唯露的话，又是谁呢？ 失踪人口，对，我们查一下静海的失踪人口，比对一下！” 莫元杰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办法，张子扬听了点点头，查失踪人口，这是必须的，不过，现在还有现成的东西可以查，那就是，江唯露有没有来过这个房间，是否有和他人同住的情况。 “元杰，你通知江唯露的家人了吧？他们怎么说？” 张子扬一边继续闲逛似的在房间里看，一边问道，看着干净的床铺，又有了一个疑惑，死者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被害的？ “通知了，江唯露是单亲家庭，有一个母亲，不过江唯露好多年不回老家了，她母亲对她的情况完全不掌握！” 莫元杰无奈道，他最怕这种查无可查的案子了，就说江唯露吧，认识的人不少，真正的朋友却没有几个。 “那些男人呢？能查出谁最后一个见过江唯露的吗？” 张子扬摸着下巴问道，如果这个房间的死者不是江唯露，那江唯露本人便是最大的嫌疑人了，毕竟，这是她的房。 “他们都是很久之前和江唯露发生关系的，说是江唯露要价很高，一般人消费不起，而且，江唯露还挑客，和她发生关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莫元杰有点羞赧的回答道，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搜集到的信息都太笼统，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好吧，不要着急，你先通知鉴证科，让他们做dna鉴定，看死者到底是不是江唯露，然后再叫人用鲁米诺试剂把这房间检测一下！” 张子扬先把两件耗费时间的事情安排了下去，不说别的，dna鉴定还要去省城，起码也得两天，倒是鲁米诺试剂马上就可以做，只不过做了之后，也需要花费相当的时间去分析。 “好的，好的，我这就打……嗯？张哥，干嘛还要用鲁米诺试剂检测？有什么不对吗？” 莫元杰又不懂了，现场血迹斑斑，一片狼藉，不用试剂也看的出来，用试剂还有什么意义呢？ 毕竟，鲁米诺试剂一般是在凶手擦去血迹的情况下才用到的，这个现场，用眼睛也看的出来啊！ “你发现了没有，不管是地上的血迹还是死者衣服上的血迹，都是浸润式的血液，很少迸溅式的血液，你不觉得古怪吗？” 第一次看照片的时候，张子扬光注意指甲奇怪了，如今看完整的现场，便感觉不对了。 尤其，这房间刷的可是白墙，墙上也没有一点点的血痕，地上的血液也是一摊一摊的，没有滴落的痕迹。 浸润式血液？ 莫元杰有点懵，没听过啊这专业词汇，心里暗想，自己真是做对了，来寻找张子扬帮忙，不然光靠自己，哪里看得出这许多？ “张哥，啥是浸润式血液啊？” 莫元杰更加谦恭的问道，要想进步就要学习，现在最好的老师就在眼前，他很珍惜。 本来嘛，人家张子扬因为连破几个案子，太累了，正在休假呢，自己把人叫来，人家正和家人团圆呢。 他可是记得，自己找张子扬的时候，那个好像是张子扬妹妹的女孩气的脸色都变了。 “哦，我形容的也许不太对，浸润式就是说血液是流淌过去的，迸溅式则是血液突然喷发，或者从高处落下，会出现迸溅的现象！ 你想啊，死者如果是被人用刀子杀死的，血液会喷出来吧？喷的点点滴滴的吧？ 就算刀子没有血槽，无法迸溅，总要落下来吧，一样可以造成迸溅的效果。 可你看看这个现场，完全没有这种迸溅式的血液，倒像是死者直接躺在地上，然后被人慢慢杀死了，一点反抗，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这可有点古怪啊！” 张子扬说完之后，凝眉沉思，觉得自己原来想的也许并不正确，他原以为是死者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听到敲门声，知道是熟人后开门，然后被这个熟人给杀了。 可结合血迹，这个想法似乎有很大漏洞。 凌晨两点杀人，如此夜深人静，但凡发出奇怪的声音，很容易惊动邻居，再就是血液的问题，人可是热血沸腾的动物，用刀子杀人，必然热血飞溅，这个现场没有表现出这一点。 “你是说这里很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莫元杰别的不行，敏锐上还是不输人的，立马猜到了张子扬的意思，当然，与此同时，一种无边的懊恼再次袭来。 这里很可能不是第一现场！ 自己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这可是一件案子基本要查的东西，稍微一想，明白了，自己是被这大片的血迹给唬住了，想着流那么多血，理所当然的把这里当成了杀人现场，却没有注意过血液的形态。 我和神探之间的距离就这么大的吗？ “我只是怀疑，不过很有可能不是吗？你想，谁会半夜两点杀人啊？还是用刀子！” 张子扬点点头，虽然有那么一句俗语：月黑风高杀人夜，可这说的是古代，如今有电，客观环境已经完全不同了。 “张哥，你还有疑惑的地方吗？” 莫元杰有点急切道，张子扬进来才多大会啊，发现那么老多的问题了，不得不说的是，这些问题对于破案实在是大大的有用。 第492章 跟踪 “有，元杰，你说平常住在这里的人是谁？是死者呢，还是江唯露呢？” 张子扬问的很平淡，可莫元杰一听就知道这问题不简单，就现在看到的信息，这个房间住的分明是一个胖乎乎的女人，而江唯露则是一个瘦削高挑女人，不符合。 可是，这个房子是属于江唯露的，而且，江唯露明显也出入过这里，因为莫元杰多番查访，还查出了江唯露生活作风不检点的事情。 “应该是死者吧！这房间的布置明显和江唯露的风格不搭配啊！” 莫元杰想了想说道，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有一种别扭的感觉，查了半天，人对不上。 张子扬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仔细的观察窗台上的一个杯子，看了一会还拿了起来，看看杯子，看看窗台。 “又发现什么了吗？” 莫元杰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个房间这么多破绽的吗？自己怎么一个也没有发现啊！ “倒不是发现了什么，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有人故意布置了这个房间？” 张子扬谨慎道，就算是他，也意识到了，这个案子不简单啊，处处透着诡异，不得不把每一种可能性都考虑到。 他这么说，莫元杰再次陷入懵逼状态，看房间是不是布置的，干嘛看一个杯子啊？ 正想问呢，张子扬把床垫掀开研究了起来，看了好一会，连连摇头！ “张哥，就算有人布置了这个房间，看杯子和床垫能看的出来吗？” 问出这句话，莫元杰把笔记本又拿出来了，心里忍不住感慨，跟着张子扬真是受益匪浅啊。 不说别的，就这一会的收获，比以前干一年的收获还多呢。 “当然是能的，如果是重新布置的房间，通过杯子傍边的灰尘和杯子底下的灰尘对比，能够看出大概的时间。 至于床垫，就更能看出时间了，要知道，如果是新换的床垫，因为还不熨帖，所以和床板是没有那么贴合的。 而如果时间很长的话，床垫就会适应床板，形成一些褶皱和纹路。 你看这个床垫，因为船板是两部分组成，中间有一道缝隙，所以这个床垫中间的部分有挤压突出的一道横着的痕迹。 这就说明，这个床垫用了很长时间了，不是人故意布置的！” 张子扬放下床垫，拍拍手，既然这里不是故意布置的，那就说明这里平常住着的人确实不是江唯露。 可是，不是江唯露，却也不能肯定就是死者，毕竟，现在一点证据也没有呢。 “这样啊，厉害，厉害！” 莫元杰手舞足蹈，赞叹起来，在他看来，今天真是学到东西了，这种细节的东西，是非常可靠的，就像电表的波动一样，不光在这个案子里可以用到，在其他案子里，一样可以作为手段使用，说白了，这是技术知识。 愿意传递这种知识的同行可不多啊！ 他现在不得不把张子扬看做一个高尚的人了！ “没啥厉害的，熟能生巧而已，多练练，你也可以的。 对了，元杰，你调查江唯露的熟人，有没有谁知道江唯露住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原本是不用问的，这里是江唯露的房间，江唯露自然住在这里了，可现在不一样了，这里住的不是江唯露，那问题就来了，江唯露住在什么地方？ “这个……我没问，也许……他们说的不是一个人！” 莫元杰皱皱眉，突然发现自己打听了半天，问了半天，得到的答案不少，可说的很可能不是一个人。 因为他在这个小区里打听到的人，根本不知道死者的姓名，只有大概的印象，关系近的，也只知道一个外号，他现在连这个外号也没记着。 至于江唯露的那些关系混乱的男人，他是从模特公司打听到了。 现在他才意识到，小区里的人说的应该是受害者，那些男人说的应该是江唯露，这是两人！ 这也算解了他一个疑惑，小区里的人没有受害人关系混乱的说法，而通过模特公司了解到的，江唯露简直就是一个花蝴蝶。 张子扬点点头，理解道： “问小区里的人的时候，你是不是没有让他们看照片？” “没有！这里出事的时候，好多人围着，我一问，他们就说了好多，根本不用照片！” 莫元杰回忆一下说道，这下可是误会了，不过回想一下，还挺合理，受害者的特征是胖，可人都死了，自然没人提这个。 死者为大的文化下，莫元杰听到的都是一些表面的赞美之辞。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对死者的情况完全没有掌握，只知道江唯露这个人生活作风不检点。 这一点有用的信息，现在看来也没啥用，因为死的不是江唯露。 “咱们再问问邻居吧，看他们平常见到的是谁，有没有见过江唯露!” 张子扬提议道，猜测不能当饭吃，得有切实的人证才行。 二人出了房间，莫元杰主动去敲对门的房门，不大一会，一个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开门。 “这位先生，能不能问你一些问题？” 莫元杰很客气，若说了解情况，对门应该是最了解情况的了。 “当然可以，请进，请进，你们可要好好调查啊，查出来谁这么丧心病狂，连个女生都杀。” 中年男人嘟嘟囔囔，颇有怨言的模样。 张子扬和莫元杰也不客气，只是一进门就发现这房间实在有点乱，地上散落着不少卫生纸团子，沙发上胡乱丢着衣服，杂志，甚至还有空的饮料瓶！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自从发生了杀人案，我老婆就带着孩子回娘家了，说是在这里住着害怕。 我得上班啊，不能走！ 我也害怕啊，还在外面宾馆住了两天，可是，宾馆哪里能和家里比？ 所以又回来了，刚一开始还是会害怕，不过习惯就好了。” 中年男人还是个话痨，嘟嘟囔囔，把沙发上的衣服收了起来，腾出了可以坐的地方。 “是这个道理，我们当警察的也这样，刚一开始破杀人案的时候，也是浑身发抖，习惯之后，也就没感觉了。 这位先生，你贵姓啊？” 张子扬附和了一句，这是他套取情报的一个方法，那就是顺着对方的话说，让气氛变得轻松。 “哈哈，原来你们警察也有怕的时候啊，哈哈…… 我姓王，叫王文良，有什么要问的，你们随便问。” 中年人开朗的笑了起来，看来因为老婆孩子回了娘家，他应该挺寂寞的，所以见了人格外的亲热，滔滔不绝的。 “王先生，我们想确认一下，你对门住的那个女生的模样！” 张子扬不动声色的问道，不提其他，免得影响到这位。 “模样？我是没有细看，不过上下班的时候，遇到过几次，怎么说呢，胖乎乎的，不算漂亮，也不丑，就是一般人吧！” 王文良显然并不善于描述别人的外貌，只说了一个胖乎乎。 不过这就够了，以江唯露的身材，不会有这个评价。 “那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莫元杰把江唯露的照片拿出来，他相信，以江唯露的模样，只要见过的男人，一定会留下印象的。 “没见过！怎么？这人是凶手吗？” 王文良还挺八卦的，张子扬笑笑敷衍： “不是，只是一个可疑对象。” “对了，王先生，最近一段时间，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的情况？” 张子扬眼珠一转，突然问道，这里和受害人是对门，如果对门发生什么，最有可能知道点什么的，也只有这户人家了。 “异常？ 嗯……别说还真有！ 大约十几天之前吧，我晚上下班的时候，感觉有人跟踪我！ 可怕，我一直都没意识到，你们这一问，天啊，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个跟踪的人不会就是凶手吧？ 只是，他跟踪我干嘛？” 王文良吓得不轻，都感觉到冷了，连忙把空凋调高一点温度。 他纳闷，张子扬也十分纳闷，死的人明明是对门的女孩，如果真是凶手，凶手跟踪王文良目的何在？。 同时也好奇，这王文良警惕性还挺高的，竟然发现了跟踪，这可不容易。 第493章 狐狸眼睛 “你见到跟踪你的人长什么样了吗？” 莫元杰有点着急的问道，十几天前，那和凶手作案时间相差不多，说不定和案子有什么联系。 他现在很焦灼，因为案子需要推倒重新侦查，不说别的，受害人的身份都要重新确立，还要找出江唯露去了那里，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见到是见到了，可是长什么样子我真的说不上来！” 王文良有点纠结的说道，两道眉毛都快拢到一块去了，似乎很懊恼，很迷惑的样子。 “没看到脸？” 莫元杰问道，他的猜测，王文良察觉到了跟踪，要追究的时候，跟踪者跑了，只看到一个身影。 “那倒不是，看到脸了，只是……” 王文良有点苦恼的说道，“我当时太害怕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看到脸了，但是记不清样子了！” 看到脸记不清样子？ 哪有这种事情？脸盲症不成？ 哦，不对，他说害怕，有人跟踪，确实挺吓人的，可也不至于吓得忘记对方长相吧？ “你感到有人跟踪，要么回身质问，要么赶快逃走，有那么可怕吗？你在什么地方被跟踪的？” 莫元杰很是不解，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胆小？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心慌是会的，害怕也会有的，断不会吓得记不住跟踪者的样子，毕竟，王文良也说了，看到脸了。 “逃走？我当时就在这里楼里被跟踪的，只能回家了，还能往哪里 逃？ 我害怕的是对方知道我住的地方，这种情况，就算报警你们也不会管吧？ 再说了，当时的情况比较奇怪，我是快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才意识到我被跟踪了。 到家门口了，才意识到有人跟踪，能不害怕吗？我可听说过不少灭门惨案！” 王文良为自己解释了起来，很正常，人嘛，谁都不愿意被人当成胆小鬼，尤其王文良还是一家之主，还承担着整个家庭的责任，把坏人引来家门口，这里面不光有害怕，还有一种极大的自责。 “快到家门口才意识到被跟踪？这说明跟踪的人很小心，你怎么发现的？” 张子扬疑问道，都到家门口了，跟踪者也无法继续跟踪了，一般情况，跟踪者会躲起来，处于安静的状态，这种时候是很难被发现的。 “可怕就可怕在这里，那天我加班，回到小区的时候快十二点了，我们这个小区你也发现了，比较老旧，住的老人家比较多，一般到十点都休息了。 大家也都很体谅，一般到晚上十点之后，就尽量的少发出声音。 其实我进了小区之后就意识到有人跟着我了，但我不会在意啊。 这里是小区，我能回来那么晚，别人也可以，没什么奇怪的。 一起上了同一个楼我也没在乎，这都很正常，无非是邻居嘛。 要说奇怪啊，我当时只觉得那人没素质，因为我都是蹑手蹑脚的上楼，怕影响了别人休息。 可我身后的那人不是，他的脚步声挺大的，虽然实际上也就是平常的脚步声，可在这楼里就属于不礼貌行为了。 没素质的人什么地方没有？ 我只是不赞赏也不会说什么，加班那么晚，我累的快要睡着，也就什么都不管，只管上楼。 一直走到我这一层，后面的那人继续上楼，我拐个弯进楼道，拿出钥匙马上准备开门，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被跟踪了，当时我身体都冰凉一片啊！ 好冷好冷……” 王文良说到这里起身又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张子扬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是个表演型人格，通俗来讲就是戏精。 不过，他的话确实引来了张子扬的注意，甚至颇为疑惑，后面跟着的人都继续往楼上走了，王文良自己也拿出钥匙打算开自己家的门了，这时候跟踪已经不存在了，怎么突然又察觉到了跟踪？ “你们很难理解吧？ 说来也是我当时灵机一动，才想起自己被跟踪了。 是这样的，当时很晚了，周围都特别的安静，我一边拿钥匙，一边下意识的在数上楼那人的脚步声。 这可不是我变态啊，而是当时没有其他声音，我又累的迷迷糊糊的，很容易把注意力放在这种噪音上面。 没多大会，那人上楼的脚步声就没有了！ 我这才发现不对了，我本人就是搞建筑的，对楼梯的构造很清楚， 往往，楼层之间，有两个楼梯，组成之字型，每个楼梯大概十来个阶梯，加一起就是二十多个阶梯。 对这栋楼，我更是了解的清楚，每个楼梯阶梯都是十二个，要走到上一层，需要走过二十四个阶梯，还有一个楼梯口。 我一直数着脚步声呢，数到十二就没有脚步声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后面那人他没有上楼，停在楼梯口了。 当时我就是一激灵啊，这大半夜的，那人如果是楼上的，该继续走才对，他停在楼梯口了，这是干嘛？ 鉴于他一直在跟着我，我立刻就感到了危险。 可那人是不是在跟踪我呢？ 我一边惊恐，一边又特别的好奇。 于是啊，我先把门打开，弄出挺大声音，然后开着门，先不进去，然后我再慢慢的，轻轻的往楼梯口退，想看看那人是不是在跟踪我！ 我开着门的目的很简单，要是那人突然追我，我可以跑进房间躲起来，然后再报警。 我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挪着，又不能用太长时间，因为这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的，如果一直没有声音，灯就灭了，我得在亮灯的时候往上看，看上面楼道里是不是有人在往下看！” 王文良自说自话一般，不等问就说了起来，不过，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喝了口茶，开始要回应： “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不会是看到跟踪你的人了吧？这实在有点吓人啊！” 为了让他继续讲下去，张子扬迎合了一句，不过话却不是假话，试想，半夜三更的，猜出了有人跟踪，那人还停在了上面的楼梯口。 若是胆子小的，根本不敢看啊，有一句名言说的好啊，唯有人心不可直视，这几乎等于直视人心了。 “猜对了，我轻轻的趴着扶手往上看，就看到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双眼睛，特别细，特别锋利，特别残忍的一双眼睛，里面饱含着窥探和等待，同时又似乎在侧耳聆听什么，像狐狸的眼睛！ 这一下可把我吓瘫了，正在这时候，楼道的灯灭了！ 一下子，我陷入了两难选择！” 王文良说到此处，唏嘘不已，还拿了一支笔，要把那双眼睛给画下来。 到这里，张子扬倒是能够理解他了，他是吓蒙圈了，所以只记住了眼睛，没有记住模样。 张子扬对这眼睛没啥兴趣，啥像狐狸什么的，应该是在当时特定的环境下，因为恐惧，幻化了，人的眼睛怎么会像狐狸呢？ 他反而更好奇王文良怎么还陷入两难了，这种情况，报警啊，不说抓住那人，起码也要搞清楚是谁，不然的话，以后怎么能睡安生？ 第494章 是男是女 王文良到底是学建筑的，画画的本事不小，不一会一双细长妖异的眼睛出现在纸上，里面果然是窥探，残忍的神情。 光凭着这眼睛，就可以看出不怀好意，只是，王文良画的太像狐狸了，照着这个去找人，肯定是找不到的。 “王先生，谢谢你的帮忙，虽然没有样貌，有双眼睛也是好的。 不过，你刚才说陷入两难，是怎么个情况？ 那种时候，不该报警吗？” 张子扬接着上面的话头问道，这件事确实有点奇怪，不管跟踪者的目的是什么，王文良现在好好的，既然都跟踪了，还能半途而废？ “报警这事我不是没想过，不过很快就被我否定了，你想啊，我报警说什么？有人跟踪我？有人从楼梯口往下看？ 这些都是我的一面之词，警察凭什么信我？ 况且，我又没有受到伤害，警察能凭我一句话抓人？ 再者说，我当时马上报警，是不是要控制住那人？ 我有这个能力吗？ 如果控制不住，我报警之后，人跑了，我怎么解释？ 所以我很清楚，报警没用的。 我说的两难，是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间，还是悄无声息的爬回房间。 因为我只往上看了一眼，楼道的灯就灭了，我不确定那人有没有看到我。 如果看到我了，我当然也就不怕暴露了，赶紧跑回屋就是。 可如果那人没有看到我，我悄悄的爬回屋，那我就处在了暗处，可以慢慢调查。 不过，爬回屋的话，要冒一个风险，那就是爬回去是很慢的，那人要是悄悄下来害我，我就惨了。 但是我吓的狠了，虽然知道爬回屋有危险，可实在不敢正面对抗那人，还是没有发出声音爬回房间。 幸好，也许他没有看到我，我安全的回了房间。” 王文良把整个跟踪事件讲完了，别说是他了，就是张子扬遇到这种事情也不免心惊，这里面很影响情绪的一点在于，他是突然意识到有人跟踪。 数那人上楼的脚步声不过是一时兴起，如果没有这个，王文良不可能发现有人跟踪。 “后来呢？你有没有调查出什么？” 莫元杰问道，他更想知道结果，对门有人被杀了，王文良又遇到了跟踪，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 “没有！我疑神疑鬼了好几天，看谁都像跟踪犯，尤其是小眼睛的，可怀疑没有用，反而搞的我神经衰弱。 从那天之后，我就不敢那么晚回来了，早早的回来，然后把门锁也换了，安心了不少。 这么多天，再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情，我至今也想不通咋回事，我这人还挺平和的，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王文良带着迷惑说道，人都会首先担心自己的安危，他的行为，心理，都很正常。 “会不会那个人本来就不是要跟踪你？” 张子扬灵光一闪的说道，跟踪别人这可是一个大工程，尤其三更半夜的，干这种事的人一般都是极其冷静坚定之人，一旦决定要干什么事情了，很难改变主意。 鉴于王文良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对门的女生却被杀了，这个跟踪者说不定就是凶手。 “不是跟踪我，他干嘛跟着我上楼？干嘛在上楼的楼道里往下看？” 王文良带着一抹喜色问道，他当然希望并不是跟踪自己的，不然总活在担心里，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也许他不是要跟着你上楼，而是要去的地方和你在同一个楼层。 之所以去了上边楼道往下看，可能是为了确定，确定你回家之后，他再下来！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不想让人看到他进了某个房间！” 张子扬一轮猜测，听的莫元杰眼睛发光，这某个房间说的是哪个，他清楚的很。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人真的很有可能是凶手，毕竟，行为太诡异了。 “你是说？那个人是想进对门房间，恰好撞上我了，为了不让我看到，他才暂时躲避起来？” 王文良一方面放松，一方面后怕，放松的是这人不是针对自己的，后怕的是，老天啊，自己距离杀人犯曾经如此的近！ “很有可能是这样，你回到房间之后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张子扬仔细问道，这是一个很不错的调查方向啊，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面妖气就很重。 “没有！我回家之后就进了卧室了，虽然一直小心，却也没有听到什么！” 王文良脸上微微一红说道，很明显，回到房间之后，他吓得直接钻卧室了，说不定还藏在被子底下呢，鸵鸟心理，这也算是正常人的反应了。 “这样啊，谢谢你，王先生，你说的这些对我们办案很有帮助！ 如果再想到了什么，请及时通知我们！” 张子扬起身告辞，让莫元杰把电话号码留了下来，王文良客客气气，送二人出去，脸上舒缓了许多。 回到案发现场，张子扬再次审视了一遍，没有更多发现了，便吩咐道： “元杰，接下来好好调查一下这个跟踪者，我想应该是认识受害人，不在本小区居住的人，按这个方向查吧！” 这个范围仍然太大了，不过总算缩小了一些，再结合细长眼睛，说不定就有收获呢。 “嗯？认识？不在本小区居住？ 张哥，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认识的话，干嘛躲躲藏藏的，直接去敲门不就行了？ 那么晚的时间，那个人更应该是本小区的人才对啊！” 莫元杰挠挠头，他还想重点调查一下本小区的单眼皮成年人呢，结果张子扬给了这么一个方向。 “这不很简单吗？ 你想啊，受害人是一个女生，那么晚了，怎么会随便给人开门？ 所以，如果有人来找她，大概率是认识的，而且是比较亲密的那种。 至于为啥是外面的人员，王文良不都说了，那个人走路比较大声。 在这个小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过了十点之后，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因为老年人比较多。 那人既然不知道这个规定，当然应该是外边的人，所以才不懂这个！” 张子扬解释道，说的都是概率上的事情，说完就打算离开了，这个案子还有很多基础性的工作要做，比如调查死者到底是谁，这个难度不大，让莫元杰干就行了。 “这样啊，我明白了！ 对了，张哥，你说这个跟踪者是男人还是女人？ 如此的小心谨慎，我怎么感觉是个女人啊？” 莫元杰突然提到一件忽视的事情，性别……张子扬听了也是一愣，他一直都天然的认为是男人，可正如莫元杰所说，连毫无关系的邻居王文良都防着，这行事风格着实的比较女性。 第495章 杂面条娶媳妇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王文良曾说过一个细节，他说那人跟着他很久了，他没有在意。 如此没有危机意识，是不是因为那人是个女性呢？ 通常的认知里，男人会被人认为更有攻击力也更危险，而女人则要温顺的多。 “要不，再问问王文良？” 张子扬也有点踌躇了，性别这个事情忘记问了，而如果能够知道性别的话，肯定可以减少很多的工作。 “好！” 莫元杰答应一声，再次敲门，把问题问了出来。 “应该是个男人！” 王文良给的竟然是如此模糊的回答，什么叫应该啊，男女都无法分辨吗？张子扬也是服气的，这家伙是有多胆小啊！ “你有没有闻到脂粉香气？” 张子扬问道，这时候的人大多没啥钱，女人用的也多是劣质香水，比较刺鼻，如果有这个，应该不会忽略。 “香气我是没闻到，如果一定要说气味的话，那人身上好像有一股子汗味。 所以我对他的低素质没有在意，因为我觉得他是干苦力的，这样也正常！” 王文良终于说出了一点有用的东西，有汗味的话，有可能这人常年出汗，是做体力劳动的，也有可能是这人刚刚进行过比较剧烈的运动。 不过，既然没有香味，却有汗味的话，大概率应该是男的。 如今的年轻女人，就算再贫困，爽身粉总是要用的。 再次离开王文良家，张子扬就真的没在停留了，这个案子就让莫元杰先查着，自己过两天再过来看就成，毕竟，光是现在的线索，也够莫元杰费点功夫的了。 最重要的，比如受害人身份之类的调查，都属于基础调查，莫元杰完全可以胜任，之前之所以弄错，主要是因为先入为主，把受害人当成了江唯露。 摆摆手离开，张子扬准备回出租房了，虽然出租房比较简陋，吃饭也不方便，可重在自由啊。 他发现自己在感情上又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那就是，明明有女朋友呢，可和孙丽娟却还有暧昧，而如果结束这一段暧昧，会大大的伤害孙丽娟！ 作为一个有原则的人，张子扬挺无奈的，只能进行一个短暂的逃离。 “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 张子扬哼着歌回住处，想着这才是假期的开始，该好好休息休息了，不想，刚来到出租房的门前，他就是一阵的头疼，只见门前站着四个花姑娘，分明是许芳芳，庞晴天，孙丽娟，张艳静。 张子扬一看头皮发麻啊，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是想让本少爷精尽人亡是咋的啊？ “哥，你的衣服忘记拿了，我给你送过来了，还有妈包的饺子没有吃完，让我捎给你！” 孙丽娟先迎了上来，手上提着衣服，提着一个饭盒，看她的样子，明显是刻意打扮过了的，头发也是刚洗过的了，身上带着一种栀子花开的味道，朴素，却让人心安。 “傻瓜，衣服我下回回去再拿就可以了，你干嘛还专门送过来？挺累的吧？” 张子扬亲热的接过东西，看向许芳芳，庞晴天，心思一动，问道： “是因为案子的事情吧？还没有头绪吗？” 他这句话别看普通，可是相当的有水平，之所以上来就提案子，那是因为庞晴天也来了，若只是谈情说爱，许芳芳没必要带着庞晴天。 同时，这样说，也可以让孙丽娟安心，意思，这两个美女找我是为了案子，并无私情。 “头绪倒是有一些，不过查不下去啊！” 许芳芳有点不耐烦的说道，不光是因为案子，让她生气的还有现在的状况，张子扬也太能招惹女孩了吧？每天都这样吗？ 这样别说张子扬这种风流阵中的急先锋了，就是柳下惠也保不住清白之身啊。 得想个办法才行，这样放养，张子扬迟早是别人的。 “行，待会我帮你们看看！” 张子扬拿出钥匙开门，同时瞪了张艳静一眼，心想这家伙是故意的吧，你凑什么热闹啊？ 见她不离开也懒得理她，把三人让进房间。 或许是因为太心急了，许芳芳和庞晴天两个一进房间就问起了案子。 “哥，我先回去了，你们忙吧！” 孙丽娟感觉到了一份尴尬和多余，放下东西就告辞。 “这就走吗？在我这里玩一会呗！” 张子扬轻轻挽留一下，孙丽娟这点人情世故还是知道的，笑着离开，让张子扬长出了一口气，修罗场啊简直。 等到只剩下许芳芳和庞晴天，张子扬拿起案卷看了起来，案子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进展，起码知道了受害人的姓名叫：斯兰，姓还挺稀有的，再一看这人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四岁，在一个小工厂里面负责文员方面的工作。 张子扬记得第一次看到案卷的时候，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的，现在已经知道很多东西了，干嘛不继续查呢？ “受害人身份你们是怎么查到的？” 张子扬一边往下看，一边问道，他需要知道这种过程，一来是因为侦查过程有可能存在疏忽，另一方面，侦查过程有可能打草惊蛇，让凶手异动起来。 “我们张贴了图片，斯兰的干爹认了出来！” 许芳芳言简意赅，张子扬听的一愣，干爹……好熟悉的词汇啊，转念一想，是了，如今正是干爹大流行的时候。 这是经济发展带来的，怎么说呢，说是道德败坏也好，说是人心不古也罢，可事实就是，有上了年纪的男人，打着干爹的名义玩年轻女性。 作为一个男人，张子扬完全可以理解，苦了一辈子了，好不容易市场经济了，赚钱了，不浪一浪怎么行？对得起自己吗？ 说起来这些人本身也是可怜人，为啥？人家早就有发家致富的本领，只不过没有机会而已，等机会来了，人也老了，年轻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勉强娶个媳妇也是歪瓜裂枣，现在有钱了，该尝尝美女是个什么滋味了。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愿意用姿色换金钱的女生，真的就那么可悲吗？恐怕也不见得。 要知道，这是她们自愿的，她们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容貌，想怎么使用，难道不是人家的个人自由吗？ 现在能用容貌换钱，真的是退步吗？ 未必啊，以前就没有用容貌换钱的吗？照样有，只不过容貌更便宜罢了。 张子扬就听说过一件事，说是几十年前，一个城市里的女人，去农村相亲，原来啊，怎么也不愿意，还瞧不起农村的。 可是啊，她去的这个农村，每个人摊的地多一些，比其他地方好很多。 这个女人到人家村里之后，男方准备了杂面条，啥叫杂面条？就是用多种面做出来的一种面条，这倒不是为了营养均衡，主要是因为没那么多白面，所以只好掺点其他的，往往啊，还要加一点番薯叶子什么的野采，这样的面条看起来绿呼呼的，很能动人胃口。 女人见端出这碗面条，立马就答应嫁过来，在以前，都是玉米饼子，没吃过这好东西啊。 第496章 手太完整 这便是杂面条娶媳妇的故事，而类似的故事简直数不胜数，但凡问一问上点年纪的人，都能说一大堆当年穷困至极的故事。 再比如，还有一个孝女的故事，说是啊一个女儿非常的孝顺，而她最孝顺的表现就在于，每当回娘家的时候，她常常会偷偷的带着一火柴盒的白面！ 故事结束！就这，就是大孝女了！ 现在人听起来都感觉可笑，什么事情，什么情况，一火柴盒的白面就孝顺了，这么简单的吗？ 当今的年轻人觉得简单，那是没有经历赤贫的经历，根本不明白一个基本的道理：人不吃饭是回饿死的！ 在极端贫穷的情形下，一火柴盒的白面，就是那个时代的奢侈品， 因为白面太珍贵了，当时的大多数人，一年到头，能吃上白面的时候很少，大部分时候都是玉米，番薯，就这，还不一定能吃饱呢。 一火柴盒的白面，少是少，可就为了这点白面，是能闹出人命的。 所以说，这个女儿孝顺，因为她是冒着生命危险对待自己老娘！ 在这样贫寒的年代，就没有美女了吗？ 照样有?可美貌能换来的东西很少，往往一碗杂面条就能打动人心。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有些女生愿意给人当干女儿，愿意用容貌换钱，而且真的换到钱了，这本身也是一种时代的进步。 对此，张子扬是不会批判的，人家自己的选择，别人无权干涉，每个人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想认干爹的就认干爹，不想认就别认，这些和道德没啥关系，谁也无权指责谁。 “斯兰的干爹七十多了，因为这个事情，人都病了！ 哦，对了，据他说，他是准备把工厂给斯兰的！” 庞晴天解释了一句，张子扬点点头，看来这个男人还不错，竟然打算把工厂都给斯兰，说实在的，这就是好男人了。 虽然在传统道德上，他年纪那么大了还找年轻女孩，有点为老不尊。 可从交易上来讲，他占有了年轻女人的美貌，付出了自己的财富，还很大方，这不是好人是什么? “这个老人叫韩堂根，他有一个女儿叫韩玉燕，我们现在是把韩玉燕当做最大嫌疑人的，只是，她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我们根本没有理由抓捕她！” 许芳芳也跟着解释起来，这案子到这里算是堵住了，有嫌疑人，但人家有不在场证明，再找别的嫌疑人，没有了，死胡同。 “韩堂根只看了一个手，就断定是斯兰？” 张子扬有所不解，要知道，一般人，谁也不会特别注意别人的手，何况韩堂根那么大年纪了，注意力该更加弱才对。 “一来是因为韩堂根一直和斯兰住在一块，熟悉的很，二来则是因为斯兰手上有韩堂根送的戒指，这戒指不是一般的戒指，上面是蓝宝石，听说很贵的！” 许芳芳越来越有条理了，说完就把案卷上的照片翻给张子扬看，对这个，张子扬真的不懂，什么蓝宝石，怎么看都像是玻璃珠子。 “绝对的不在场证明又是怎么回事？” 张子扬可不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反而越是绝对越是怀疑，曾经侦探界的一位大佬说过，无辜的人，往往没有不在场证明。 反过来说，意思就是，越是有罪的人，越是需要不在场证明。 “韩玉燕当时在另外一个城市开分厂呢，那个城市距离静海很远，根本赶不回来作案。 而她每天都有出现在新厂里，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个无法作假！” 庞晴天连忙参与进来，刚才她有点愣神，没想到张子扬住这么简陋的地方。 了解了大概，张子扬沉吟不语，案卷翻完，是庞晴天写的一个现场分析。 在她看来，凶手是先给斯兰下了安眠药，然后把她绑到车里面，开到郊外，在车里面，在斯兰的身上撒上汽油。 车辆和人同时燃烧，斯兰疼痛醒来，拼命的往外爬，可刚伸出一只手，车子发生爆炸，斯兰的一只手被炸飞！ 这样的分析，结合现场倒也有一定的道理，可当张子扬再次看了一眼那只手的照片，马上就觉察出了不对。 “庞副队，你的这个分析，我无法认同啊！” 张子扬连连摇头，在后面，庞晴天很认真的，还画出了车子爆炸之后几个零件的抛物图，看起来相当的有技术含量。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庞晴天有点失望道，写这个分析就是让张子扬看的，当然，目的是让他夸奖自己认真，连爆炸抛物图都还原了，可他现在竟然不认同，什么人啊，夸人家一句能死吗？ “两个问题，首先，根据现场，斯兰的身体很多都已经烧焦了，那我想问，你觉得斯兰的身体是在车里面烧焦的，还是爆炸之后烧焦的？” 张子扬不喜欢直接把别人的错误给指出来，而是喜欢让当事人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可以说，他很是有点好为人师了。 “当然应该是在车里面就烧焦了，爆炸之后，燃料消耗的差不多了，也烧不动了！” 庞晴天想了一下说道，对这些她还是懂的，什么是爆炸？化学课本上写的清楚，急速的燃烧，发生在有限的空间内，爆炸本身就是一种燃烧，不过烈度更大而已。 也就是说，爆炸本身是最消耗燃料的，往往，汽车爆炸之后，火苗就会渐渐熄灭了，因为高潮过去了。 “那问题就来了，斯兰的身体在车里面就已经烧焦到了这种程度，她怎么会有力气往外逃？ 另外，你也说了，凶手往她身上浇了汽油的，就那么巧？恰好没有浇到她的手？” 张子扬这是第二次看到这个手的照片了，这次是看出了问题，其实第一次他就隐隐有一种不舒服，这身体都烧焦了，唯独保留了一只手，太不合常理。 “这有什么啊？人的求生本能是很强烈的，虽然身体烧焦了，可求生本能让她继续努力往外逃啊! 至于手上没有汽油，也许就是巧了，凶手杀人不可能做的完美吧？” 庞晴天很不服气，开始用极限情况来辩护，张子扬听了笑笑，指着那只手问道： “行，这些就算你说的有道理，我再问一个问题，这只手如此的完整，一点破损都没有，这不对吧？” 第497章 不明白 破损？手为什么要有破损？ 庞晴天一时没反应过来，三秒钟之后马上惊醒起来，是啊，手怎么可以没有破损？怎么可以啊？ 自己在分析里面都写了，受害人斯兰被焚烧的时候，拼命的往外爬，既然是拼命，肯定是不顾一切的乱抓乱挠，在那种状况下，手不可能完好，不说血迹斑斑，起码青一块紫一块的。 毕竟，如果人被绑着，仅有手能够行动，那这只手一定要付出很多代价。 “那是怎么回事？” 庞晴天有点不懂了，说不通啊，如果受害人醒了，自然要挣扎，挣扎之后，手肯定会留下破损。 而如果受害人没有醒，怎么会有一只完整的手？这手又没有什么特殊的，难道还烧不坏？ “我也不太明白，只有一个大概的猜想，也许……凶手是故意把这只手留下来，然后让我们知道死者是谁，然后顺着线索追查下去……” 张子扬说到一半也说不下去了，这实在是不合常理，按说，凶手犯罪之后，会尽可能的掩藏自己的犯罪行迹，所谓毁尸灭迹，说的就是这种，哪有主动提供线索的？ “然后找到凶手？张子扬，你怎么了？和干妹妹见面之后，智商变低了是吗？” 许芳芳带有醋味的酸了一句，这句话说出来，她心情舒服了很多，向来，她都不是一个能够掩盖自己感情的人。 而不久前和孙丽娟见面，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看得出孙丽娟对张子扬绝对有意思，而张子扬似乎在遮掩什么。 对此，她感觉挺委屈的，她看过不少偶像剧，她也期望那样的爱情，可没想到，现实中的爱情，如此的折磨人。 而若用理论去推导的话，一切又合情合理，张子扬那么优秀，自然会有前赴后继的女孩扑上来。 只是，她不愿意活在这种的猜疑中，得想个办法啊！ “我并没有说找到凶手啊，只要不是神经病，凶手绝对不可能给我们提供线索。 而如果现场中存在故意留下的线索，那目的只有一个，把我们引入歧路，远离真正的目标！” 张子扬反向推理了一下，算是理出了一点头绪，掩盖犯罪的方法有很多，有毁尸灭迹的，就会有扰乱调查，迷惑侦查的。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凶手留下一只手，到底是掩盖什么，能掩盖什么。 “引入歧路？可是，根据这只手，我们确实确认了死者的身份，还找到了有作案动机的人，怎么能说是歧路呢？” 庞晴天无法赞同，这明明让调查更加顺畅了，怎么看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从警时间也不短了，还真没遇到过这种故意留下线索的呢。 这种行为，她倒是研究过，在她看来，这样的凶手就是挑衅，同时也是玩火。 也只有十分自大的凶手才会这么做，因为凶手认定了警察考虑不到这一点，认为警察就如同迷宫里面的仓鼠一样，只会按照设置好的路径行走。 如果张子扬说的是对的，那只能说这个凶手也是够倒霉的，这才几分钟啊，就被张子扬识破了。 “可是……你们找到的嫌疑人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啊，这不是把你们引进死路了吗？” 张子扬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话虽然这么说，他心里也在犹疑，因为如果凶手只是要把警方引入这样的困境，着实有点画蛇添足。 试想，假如尸体全部烧焦了，警察调查起来不是更难吗？ 也许警察永远都不会调查到韩玉燕身上，整个案子只会不了了之，这样不是更安全吗？ 最不济，警察查到了韩玉燕的身上，结果也就和现在一样。 那凶手留下一只手的行为岂不是多此一举？ “那你帮我们换个思路啊！” 许芳芳睁着无辜的眼睛说道，她此行的目的也就在此，以前都是这样嘛，在一条路上走不通了，走进死胡同了，山穷水复疑无路，最后总是张子扬带来柳暗花明又一村。 “换个思路？好吧，我好好想想。 不过，我倒是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死者全身都被烧焦了，你们能查出死者身份，能查到韩玉燕身上吗？” 张子扬突然灵光一闪的问道，他发现自己差点陷入了一个自我陷阱里面，凶手设置障碍，面对的肯定是凶手设想的一般警察，而不是超级神探。 说白了，不应该把自己作为凶手的对照组，而是普通警察。 “有点难……不过，应该是可以的，既然烧焦了，没有可辨认的地方，那就用dna呗，然后再和周边的失踪人口对照，应该能查的出来。” 庞晴天说的是一个很笨却也很坚实的办法，类似的办法还有，比如通过头骨复原容貌，通过骨头确定身高。 诸如此类，都是用科学的方法获得一个对照值，然后从失踪人口中寻找。 就说这个案子，斯兰工作的地方距离案发现场不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查出来。 “这个方法可行，这样的话，凶手留下一条完好手臂的做法可就古怪了，至少我现在猜不出来！” 张子扬皱眉，如果是这样，凶手此为就有点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 “你问我们这个问题干嘛？考验我们啊？ 就算我们查不出来，你肯定可以啊！” 许芳芳还真敏锐，一下察觉了里面细微的差别，以张子扬的能力，查一个人的身份，还不是轻而易举？根本不需问别人。 所以她才觉得张子扬有考较的意思，如果是考较的话，她刚才可没抢到这一题，被庞晴天给回答了，她懊恼的是这个。 “不是考较，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一般警察的做法！” 张子扬多谦虚的一个人啊，怎么会考较别人呢？绝对不会的，大家都是相亲相爱的好同事嘛。 他没想到的是，这句话一出，许，庞二人脸都气歪了，用一种吃了苍蝇吐不出的眼神看着张子扬。 张子扬没明白咋回事，还解释呢： “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我真没有考较你们的意思啊！ 我没有那么自大，考验比较什么的，这是老师对学生才会做的事情，我又不是你们的老师。 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主张人人平等的，考较别人，这本身就三观不正啊。 我只是想知道一般警察的能力水平而已！” 第498章 医生说我胃不好 “一般警察？谁是一般警察啊？” 庞晴天抢先咆哮了起来，她刚刚就发觉不对，一直忍着呢，张子扬竟然一点觉悟也没有，明明嘴上说着一般警察，又说什么人人平等，平等个鬼啊，这家伙自大的已经意识到不到自己的自大了，太可怕了。 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自大呢，就像大洋彼岸的美利坚，白人一再的强调不歧视黑人，可在他们心里，天然的认为黑人劣等。 一个人也好，一个族群也好，优越久了，就会这样的。 许芳芳跟着张子扬的时间长，被打击的多了，对于张子扬如此不经意的自大，接受度挺高的，甚至，有时候觉得蛮可爱。 不过，一般警察几个字还是惹怒了她，在她自己的定位里，一直觉得自己是精英警察，快要成为神探的那种。 “嗯……你们在意的是这个啊，嗯……我就是那么一说。 我的意思，凶手设计现场，要针对的肯定是一般性的警察，就是很笼统的那种。 你们想，凶手如果不设计手臂这一节，警察照样能知道死者身份，怀疑对象，那凶手设计这个就没意义了啊？ 表面来看，有完好的手臂，可以把我们引到一个困境里面，即发现了嫌疑人，而嫌疑人有绝对不在场证据，这一困境！” 张子扬意识到口误，连忙往案子上扯，果然，许，庞二人一听他的分析，立马陷入了思索。 他的这个分析，逻辑上成立，可说的有点绕，理解起来有点难度。 简单来说就是，在这个案子里，完好手臂留下的很不合理，由此推理出，这手臂应该是凶手有意留下的，留下这个，总要有目的吗？ 许，庞二人根据这个手臂，查到了死者身份，查到了嫌疑人，而嫌疑人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 这显然是一种困境，问题的关键点就在于，就算没有这个留下的手臂，警方一样会进入这个困境，那凶手做这件事，岂不是多此一举？ “凶手也不是圣人，也有犯蠢的时候，不正常吗？” 许芳芳是典型的直线思维，既然这个行为不合理，那就归为凶手愚蠢。 张子扬却是摇头否定，这不是一般的杀人案，啥叫一般的杀人？也就是因为冲动，一时激情杀人。 可眼下的这个案子，明显不是因为冲动，而是凶手精心策划，并且刻意设置了案发现场。 杀人，从来都是一件大事，在凶手这里更是，谋杀设计的不精妙，很可能就会让凶手自己走上死路。 这里面关系的可是生死存亡的事情，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慎之又慎。 而根据这个案子的预谋性，凶手明显不是精神有问题的人，如果硬要说他有间歇性，不复发性精神病，那就是故意抬杠了，这种病就不该存在。 通常来说，在这种案子里，凶手在预谋杀人之前，会无数次的预演案件的发展，立求把案子设计的天衣无缝。 如果不需要多此一举，绝对不会画蛇添足。 “那凶手的目的能是什么?” 想的头疼，庞晴天也没想出来，原本，她没觉得这是多大的问题，就算是凶手设计的，也不过是让警方走入困境而已。 可经过张子扬一分析，分明是自己没有搞懂凶手的真正意图。 侦查，破案，无非是在两方面下功夫，一是切实的证据，另外就是凶手的动机，搞不清动机，等于是堵塞了一条路，问题很严重。 而眼下的这个动机，最大的难点在于，没地方查去。 因为自己都不知道凶手动机，查什么？问都不知道该怎么问。 很多时候，知道凶手动机的话，是可以刺激凶手，或者诱导凶手的，可眼下走不通。 “我也想不出来，我猜啊，如果能想通的话，这个案件大概也就可以破了。” 张子扬也尽力了，可还是毫无头绪，凶手为什么要有如此不合理的多此一举呢？ 再次翻看一遍案卷，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启发。 “那现在怎么查？” 许芳芳有点兴奋的问道，心里暗戳戳的想，这可是个机会啊，张子扬都想不出来的难点，如果自己想出来了，哈哈哈……那自己岂不成了超越张子扬的女神探？ 和庞晴天对视了一眼，知道对方也有这个意思。 “看斯兰的生活中心，主要在工厂里，我想去工厂一趟，了解一下她的人际关系，可能得罪的人。” 张子扬说完看了看闹钟，时间已经不早了，四合垂暮，光线变得渐渐暗淡，今日去的可能性不大了。 “明天吧，如果你们想去的话，咱们一块去！” 张子扬又强调了一句，至此，案件已经讲无可讲，张子扬起身忙着做饭，许，庞二人起身告辞。 “要不要吃了饭再走？” 张子扬客套一句，听了这个冷淡的邀请，庞晴天翻了个白眼，看向许芳芳： “你留下吧，我明天八点来这里接你们！” 说完，转身就走，不愿意当一秒钟的电灯泡。 许芳芳听得脸上一红，可看看这房间，心里一阵不舒服，这里是张子扬和罗雨萱同居过的地方，让她住在这里，心里膈应。 “子扬，我也走了，我还是喜欢住在我家，你这里我不喜欢。 要不，你来我家住吧？” 都是情侣了，亲密之时，无所不为，许芳芳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把自己想说的说了出来。 “去你家？那我不成吃软饭的了？” 张子扬玩笑了一声，殊不知就这一句，许芳芳就生气了，她是女孩子，都主动邀请了，张子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拒绝吗？ “哼！不愿意就算了，你就是喜欢招花惹草，是我阻挡你的自由了！” 说完，许芳芳眼圈泛红，这场恋爱谈的，好累啊，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爱张子扬，比起张子扬爱自己，要深的多。 可悲的是，爱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付出更多的那个，爱的也就越卑微。 许芳芳无法接受自己成为了一个卑微之人，她觉得这样就失去了自己。 想到这些，情绪喷发，转身就走，心道，我已全心付出，你依然并不珍惜，那咱们就谈一场寡淡的恋爱好了。 谁想，大长腿刚跨出门槛，张子扬却转头说了一句： “嗯？别走啊，医生说了，我最近胃不好，最适合吃软饭。” 第499章 喜欢没那么简单 胃不好，适合吃软饭…… 什么鬼啊，这是答应了？ “你愿意去啊？” 许芳芳似嗔似喜的问道，她能听得出来张子扬是在开玩笑，有取悦自己的意思，光是这一点她便没办法直接离开了。 “当然了，我想和你双宿双飞，你又不愿意住在我这里，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只能去你那里了。 不过，这个房子我是不会退的！” 张子扬说的还挺深情，同时又保留了自己的原则，他之所以不退这个房子，一来是因为留着这个地方，总有个容身之处，万一和许芳芳吵架啥的，不至于流落街头，二则是为了孙丽娟，虽然嘴上并没有约定了一起谈恋爱啥的，可孙丽娟的身体他是碰了的，要淡下来也需要时间，这个时候突然搬走，对孙丽娟会是一种打击。 “爱退不退，你今天就跟我回去吗？” 许芳芳欢喜道，她已经多次和张子扬发生关系了，可是，往往都是在酒店里，说实在的，在酒店的感觉终究没有自己家里舒服，起码在安全感上就是不能比的。 “当然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既然邀请了，我干嘛不去？” 张子扬说着就开始收拾东西，他的东西本就不多，这又不是搬家，只需要带上几件衣服，一些洗漱用品就可以了，当然，孙丽娟送来的饺子也是要带着的。 至于其他的，以后可以慢慢过来拿。 古人说狡兔三窟，大有道理，有两个以上的住处，最大的好处就是自由，处处有退路，非常的悠游。 “子扬，你爱我吗？” 看着张子扬的样子，许芳芳心头一动，突然如此问道，自从和张子扬在一起以来，确实获得了数不清的快乐，可却没有得到一种安稳的感觉。 “我不知道！” 张子扬一怔，老实的回答，“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我和你在一起，因为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可这就是爱情吗？我很疑惑。 你应该也清楚，人类之间的感情是没有逻辑可言的，爱情是唯一的吗？我是和你在一起而开心，还是因为和一个美女恋爱而开心，我分不清楚。 如果不和你在一起，我就无法开心了吗？恐怕并非如此！ 所以，喜欢也好，爱也好，是很难在逻辑上说得通的。 你也知道，在我看来，人类社会的一切文化也好，文明也好，都可以归结为逻辑二字，数学上的逻辑，科学上的逻辑是非常简明清晰的。 可爱情的逻辑，我搞不清楚。 如果我说因为你的美貌而喜欢你，这个逻辑就是有漏洞的，想必你也承认，世界上美貌的女子多的是，我可以因为美貌喜欢你，自然也可以因为美貌喜欢别人。 而你想要的喜欢，显然是独一无二的，仅仅针对你的！ 也许你会说，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你的美貌是独一无二的，可是，我们都很清楚，美貌是相似的，我喜欢你的美貌，这没错，可与此同时，我就不喜欢其他类型的美貌了吗？ 不会的，我这样说你也许会生气，可事实是，我也会欣赏其他类型的美貌。 美貌是举个例子，是你的品性之一，当然，你还有很多其他优点，比如善良，比如诚实，比如开朗，等等，可你的每一个优点，别人也都可能会有。 我如果因为你的这些优点就说喜欢，就说爱，那也就是在承认，我也会喜欢同样有这些优点的其他女生。 我们是最亲密的人了，我想对你坦诚相待，这便是我对爱情的真实想法！” 张子扬一番长篇大论，说的许芳芳一阵懵逼，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张子扬则继续把需要带走的衣服叠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就爱情，就感情袒露心迹，说实话，对于感情，他是持悲观态度的，甚至认为，在未来，人类的感情会逐渐的退化，变成纯粹理性的人。 原因很简单，逻辑是唯一的文化，而人类越是在逻辑链条上探寻，就越会淡薄感情，而在理性面前，感情是极其脆弱，极其弱小的。 现代社会的很多感情问题，其实归根究底，是人类感情消亡史上的一种挣扎。 电影也好，电视也好，文学也好，都在歌颂感情，都在传唱感情，在张子扬看来，这恰恰是在表达一种绝望。 人类的群体意识感觉到了，感情快要消亡了，对于快要失去的东西，紧紧抓着，这是人类的本性。 “你就不能简简单单说一句---我喜欢你！ 不行吗？搞的那么复杂干什么？” 许芳芳一脸苦笑，想了好一会，也大概明白张子扬的意思，从理性上来讲，感情无法像数学公式一样被证明，所以很难在绝对意义上确定感情的存在。 这根本是用是理性审判感性，她是不认可的，可隐隐约约的可以了解，很多理工男都是这么思考问题的，无论什么东西都要进行一个证明。 听到这些，她心宽了不少，这些天来，虽然和张子扬鱼水之欢，肌肤之亲，可总觉得在心灵上隔着一层，现在了解了，张子扬在思想上是有点奇怪的，甚至可以说偏执，感情就是感情，感情就是不理智的，非要用绝对理性，精确的逻辑去测算感情，这不是……书呆子吗？ 张子扬平素八面玲珑，她没想到张子扬还有这么痴呆的一面，倒也可爱。 “我如果说我喜欢你，你要是反问一句：这就是喜欢吗？ 在逻辑上，我是没办法回答的！ 从生物学上来说，喜欢只是大脑在分泌多巴胺，荷尔蒙，内啡肽之类的激素，而对于这些激素分泌的成因，原理，科学并没有给出明确的解释，我自然也无法作为依据。 要回答你这个问题，我只好分解喜欢这一情绪，生理欲望上的喜欢，心灵上的喜欢，对美丽的欣赏，等等。 分解之后，还是要面对逻辑的问题，你要的喜欢是独一无二的，这在逻辑上不成立。 我对你有生理欲望上的喜欢，对其他漂亮女人也会有。 所以，如果我说，因为你漂亮，所以我唯一喜欢，只喜欢你，这就是在欺骗。 任何一个人男人都会被不同的美色吸引，我不想在这上面说假话欺骗你。 因此，基于诚实原则，基于喜欢背后的逻辑，我很难严肃的说喜欢你。 如果是那种开玩笑的，哄人的，我当然是可以说的。 可你刚才那么认真，明显是严肃的在提问题！” 张子扬再次从逻辑上，从科学上回答喜欢的问题，说来说去就是，无法严肃的说出喜欢，这…… 许芳芳都有点无语了，我刚才有那么严肃吗？换来你这么这么严肃的回答？ 和你这回答比起来，我只是板着脸罢了，算个毛线的严肃啊！ “哥，我错了，不该问你无法回答的问题，快收拾东西吧！” 许芳芳投降了，相信任何一个在恋爱中的女人都会问这个问题的，可收到张子扬这种答复的，绝对是独一个啊！ 我是想要严肃的回答呢？还是想要甜言蜜语哄人的那种呢？ 许芳芳陷入了一种无边的迷茫，这恋爱谈的，怎么有一种上课的感觉？要不要作个笔记啥的？ 第500章 推演案情 两人收拾一番，欢欢喜喜的去了许芳芳住的地方。 这是在一个高档小区里面，三室两厅，面积相当的大，最关键的，这里是许芳芳自己的房子，不需要和房东打交道，自由度提升了许多。 古人说的好，友情可贵，爱情更高，若为自由，两者皆抛！ 说白了，人也就是活个自由。 张子扬很喜欢，要说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大概就是床垫太软了，睡着有一种晕床的感觉。 再就是，如今这般的靠近许芳芳，会少了很多神秘感，让张子扬略微有点惊奇的是，看房间的布置，完全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许芳芳平常是有点虎的，可见，人是有多面性的。 来到了自己家，来到的安全的地方，许芳芳自然更加放得开，吃完饭便和张子扬胡天胡地，过起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春宵苦短，欢乐的时光过的很快，第二天早上，二人还沉醉在梦里，交股而眠，却被电话给警醒了。 许芳芳一看时间，我了个去，八点半了，想想昨夜的疯癫，俏脸一红，看来电提示是庞晴天，连忙接起，立马，就传来略带愤怒的话语： “芳芳，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今天去受害人所在的工厂看看，现在都八点半了，就是上班也迟到了吧？我在这楼底下都等了一个小时了！” 庞晴天极力的压制自己，以免失了教养，可心中的那把火怎么也难以熄灭。 说好了的，昨天说好了的，一早去工厂看看，虽然没有准确的敲定时间，可平常的正常上班时间是八点，无论如何，八点该出发了吧？ 为了体谅两人，她七点半到的，等到八点没吭声，可这都八点半了，大大的迟到了已经。 “对不起，庞副队，昨天太累了，没起来，这样吧…… 哎呀，你别闹……” 许芳芳诚恳的解释，却吵醒了张子扬，不用说，张子扬的那双手又不老实了起来。 “谁那么烦人啊？大早上的打电话，别躲啊，让我受用受用，对你越来越上瘾了……” 张子扬呓语着，把许芳芳抓到身下，任意施展起来，各种淫声浪语不断，魔窟一般的。 “你动手就动手，别出声，是庞副队……” 许芳芳捂着电话，小声的嘱咐一句，张子扬老实了很多，当然，只是嘴巴上老实，其他方面更加猖狂了，无所不至，无所不为。 “庞副队，我们这就起……啊…… 哦，对了，我们现在没在子扬住的地方，在我家这里呢，你来这里吧，等你到了，我们也起来了！” 许芳芳突然想起一事，昨天搬到自己这里了，没有通知庞晴天……这？有点不好意思啊！ “知道了！” 庞晴天目中喷火，啪的挂断了电话，现在的手机，别的不行，就是声音特别大，刚才张子扬说的骚情话，许芳芳的制止，她都听在耳中，知道这两人正在没正经的做那种苟且之事。 让人羞耻和恼怒的是，偏偏让她听见了。 狗男女！ 暗暗腹诽一句，庞晴天只好开车去许芳芳所在的小区，一路之上，只觉得又烦躁又怨憎，这两人太可恨了，搬家了也不通知自己一声。 还有张子扬这个臭不要脸的，这是搬到女生家里了？软饭男！真好意思！ 各种吐槽，心里稍微舒服些。 等到了小区门口，还没下车呢，就远远地看到，许芳芳一身警服，英姿飒爽，娇艳动人，张子扬因为在假期，就是家常的短袖，牛仔裤，却也是精悍修长，玉树临风，两人十指紧扣，如同一对璧人。 看到如此正经体面的两人，庞晴天实在无法想象，不久前，两人在房间里是一个什么样不可描述的模样和神态。 “不好意思，庞副队，辛苦你了！” 许芳芳再次道歉，带着张子扬上车，见庞晴天眼色复杂，嗔了张子扬一句： “都怪你！” 怪我？ 张子扬不服气了，怎么还怪我了？是你让我搬你这里的，是你没有通知庞晴天，我连个电话都没有，况且，我还在假期中呢，这只是在帮忙，说白了就是义务劳动，怪的着我吗？ 见庞晴天脸色诡异，许芳芳俏脸含春，颇有羞涩之意，张子扬并不反驳，而是施展转移话题大法： “昨天晚上，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辗转反侧的想这个案子，又发现了一个疑点，我认为，韩玉燕作案的可能性特别大。 你们看，如果要杀人，要用火来处理尸体，方法有很多，干嘛要搭上一个汽车？ 这样的手笔，绝对不是穷人干的出来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富二代了！” 一晚上都没睡好？ 许芳芳脸红，庞晴天白眼，这倒是一句实话！ 不过，谁也不会小看张子扬的分析，接着都沉思了起来，尽管她们都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可对当下的经济还是有基本认识的，别说轿车了，普通人想买个摩托车都很费力气，能把轿车当作案工具的，肯定是有钱人。 “为啥是富二代？有钱人都可以吧？” 许芳芳连忙问道，她也希望尴尬气氛赶紧过去，毕竟，她确定庞晴天通过电话听到了不少。 “吃过苦挨过穷的有钱人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他们节俭惯了，只有富二代，蜜罐子里长大的，对财物的处理上才能如此的潇洒！” 张子扬解释道，说完还看了庞晴天一眼，那意思，你怎么看。 “有道理，这么说的话，韩玉燕又增加一层嫌疑！” 庞晴天只好参与进来，对于张子扬这种人，除了原谅没有其他的办法，就说现在吧，人家张子扬明明在休假还出来不辞辛苦的办案，说大了这叫无私奉献，说小了也是乐于助人，至于迟到什么的，人家休假呢，本来也不用上班，没有迟到的可能。 “是的，庞副队果然聪明！ 韩玉燕既有作案动机又符合作案身份，只是有一点，作案手法不太对。 郊外，汽车，绑缚，爆炸…… 这怎么看都像是男人的手法！ 所以我猜，韩玉燕应该是主谋，她找了一个男人负责作案，趁着她绝对不在场的时候。 现在的关键是找出这个负责一线作案的男人，然后顺藤摸瓜，如果只是把焦点集中在韩玉燕身上，恐怕难有收获！” 张子扬把自己的推测说了一下，听的许芳芳目瞪口呆，她可是知道昨天晚上张子扬到底在做什么，两人完全没有谈案子啊。 难道，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他还在思考案子？ 许芳芳眉头微皱，这样一想，怎么有一种略微变态的感觉啊？ 第501章 不对 张子扬这么一说，庞晴天顿时有醍醐灌顶之感，原来一直找不到方向，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把关注点都放在了韩玉燕的身上，而因为韩玉燕有坚强的不在场的证明，案子进入了死胡同。 如今却有了一个新的方向，那就是韩玉燕利用了某个男人作案！ 这便是前瞻性了，这便是所谓的领导力了。 领导，领头羊，主要的工作就是给属下指出方向，庞晴天是很缺乏这方面的能力的，她以前包括现在的领导力，作为领导很大程度上来源她的职位，因为她是副队长，所以大家都听她的，而不是因为她是庞晴天，所以大家听她的。 看来，这家伙并没有一味的沉迷美色！ 庞晴天放心了许多，这个案子若没有张子扬，她是没什么信心的，她可不希望张子扬因为恋爱而变得愚钝了。 有了方向，三人都气定神闲了许多。 没用多长时间，到了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工厂！ 这里是静海市和隔壁城镇连接的地方，工厂就在一个挺大的院子里，主体建筑是一个简易的厂房，房顶是用蓝色的铁皮覆盖的，这种房子，冬天冻死人，夏天热死人，十分的不舒服。 不过，如今这个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这样的厂房算是一个标准房，不光是静海如此，就是去开放前沿珠三角，也有很多这种厂房。 老远的，就能听到机器的声音。 张子扬不由得肃然起敬，有机器，说明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作坊，是有点根基的。 固然，当下经济超高速发展，是创业的好时候，可实话说，做生意成功的，依然是少部分，并不是谁干谁都行，能开工厂的，都是人杰。 不光是现在，就是两十年后，能开工厂的，就算工厂很小，那也都是人群中的佼佼者。 毕竟，市场经济中，能获取资本，并投资办厂，用钱生钱的人，那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如今的话语环境，什么词语最流行？毫无疑问，老板二字最流行！ 群体意识就是那么的朴素，什么身份值钱，光从称呼就能看出来。 市场经济壁垒分明，能当老板的，便是成功者，给人打工的，便是失败者。 这样说可能政治不正确，可每个人的心中就是那么想的。 尤其，做生意干干净净的，不贪不贿，在大家的心里，都会给出很高的评价。 敲敲门，是工厂的厂长开的门，许芳芳和庞晴天来过几次了，很熟悉。 两人给张子扬介绍了一下，这位厂长叫高春仲，负责整个厂子的生产。 小厂子，不规范，在很多人的理解中，工厂自然厂长最大，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厂长往往只是一个管理者，最多算是中层，管理的范围有限，主要在生产，至于品保，出货，销售之类的工作，厂长是管不着的。 所以，说是厂长，干的是生产主管的工作。 诡异的地方在于，人人都知道厂长不是最大的，可在这种小厂，在他的上面没有其他的经理了，直接就是老板。 很多老板是不给自己设置职位的，意思很简单，老板不在管理体系之中，属于控制者。 一个工厂就像一个生态园，厂长可以说是里面的老虎，接着一般的主管是狼狗，接着员工则算山羊之类的食草动物。 单就这个生态园而言，厂长最大。 可谁都知道，上面还有一个神呢，就是负责建造这个生态园的人---老板！ 高春仲长得高高大大，方脸阔口，很有威仪，一看就是一个管理者的样子，似乎他对这件案子并无任何的看法，准备把能说的话说了，其他的便不管不问。 对此，张子扬倒是可以理解，他是靠着韩家吃饭的，无法拥有自己的立场。 屁股决定脑袋，这是绝大部分人的选择。 这也是观察社会的一个切入点，听一个人也好，一个媒体也好，听他们说话前，首先要搞清楚一件事，这说话的人吃的是谁家的饭！了解了这一点，不用听，也可以知道他们会说什么了 从高春仲的身上没有看到什么疑点，张子扬要求去车间里看看，得到了允许。 到了车间，扫一眼，张子扬才知道这原来是一家透明胶工厂，生产各种各样的透明胶带，包装好的箱子上写着“黏力强”三个字，看来这就是工厂的名字了。 车间里机器不少，有负责操作机器的，有负责包装的，还有负责往仓库运货的，一派忙碌景象。 这种工厂是典型的浅加工行业，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之所以这样说，很重要的一点在于，这里并不生产胶带物料，而是从其他地方买进长筒大捆母胶带，这种胶带一捆便有几百斤重。 在这个工厂里，要做的工作是把大捆的胶带通过机器切割开，缠在纸管上，根据不同的需要，有不同的纸管。 简单来说，就是把原物料分割，然后进行零售，有点像是买来一批煤，打成煤球售卖。 可以说，这是最容易上手的一种加工厂了，和含有高科技的深加工比起来，这就是所谓的浅加工了。 “请问一下，斯兰只负责文员的工作吗？” 张子扬看着忙碌的场景问道，这工厂着实的不大，这里的文员不可能只是坐在办公室，端个茶到个水那么简单。 “那肯定不可能的，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个厂比较小，都没有什么正经的办公室，说是文员，其实各种工作都做的，比如质检，比如盘点，有时候忙的时候还要帮忙包装！” 高春仲连连摇头，还笑了起来，好像张子扬说了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 “这不成杂工了吗？斯兰就不能特殊一点吗？” 张子扬意有所指的问道，毕竟，斯兰是老板韩堂根的干女儿啊，不耍耍特殊，当这个干女儿干嘛？ “不会的，斯兰不是那种人，她是最勤奋的，就是不忙的时候，也会在车间里帮忙包装，韩老板就是看到了她的这许多优点，才收她当干女儿的！” 高春仲说出了另一种可能，张子扬连忙打开案卷看里面的照片，别说，斯兰还真不是妖艳类型的女人，而是那种比较传统的，贤良淑德的模样。 怎么说呢，她脸盘大大的，给人敦厚的感觉，可能现代的网红审美会觉得瓜子脸才是美女，其实，只要吃过，见过，经验丰富的男人都明白，和鹅蛋脸比起来，瓜子脸就是个屁。 为啥？瓜子脸显得寡淡，尖利，这在古代属于克夫相！ 不说别的，看古代的各种美女图，根本就没有瓜子脸的，古代对脸蛋最大的一个审美就叫：面如满月！ 也就是说，脸可以小，但一定要丰润。 张子扬点点头，韩堂根是上了年纪的人，这种人对女人的审美有两个，一个是好看，一个是勤劳。 张子扬算是懂了，斯兰的人设定位，让她无法搞特殊，反而要成为榜样，也是够辛苦的。 不过，不得不说，这种辛苦的回报是很丰厚的，韩堂根都打算让她继承财产了。 “嗯？不对？” 在看照片的同时，张子扬又看了一眼断臂，惊诧起来，这不是一条经常干体力活的手！ 第502章 纯洁的父女关系 “怎么了？” 许芳芳几乎是同时问了起来，关于这个案子，她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现疑点了，特别需要突破。 “刚才高厂长说了，斯兰是很勤奋工作的，你们看，在这样一个车间里，包装的工作要不停的和纸箱子打交道，首先，手上会磨出茧子，其次，指腹会变得无比光滑，指纹都看不清楚。 可是你们看照片上的手，白嫩，丰润，虽然看起来颇有肌肉，可绝对不是过度磨损的手！” 张子扬说着话，目光看向正在做包装的工人，他们的手粗糙的很，更大的一个特征是，他们的手都有些许的刮痕，多看一会就会明白，他们不停的和纸箱打交道，而有些纸箱的边缘是很锋利的，不小心就会刮破手的表皮。 诚然，这种情况必然不多，可今天刮一下，明天刮一下，包装工的手上就会格外的粗糙。 “你是说，死者不是斯兰？” 许芳芳也是懵了，任谁都会这样的，调查半天了，结果死者弄错了，这不瞎耽误工夫吗？ “这……” 张子扬有点发愣，现在的场景很熟悉啊，昨天帮助莫元杰破案的时候也出现过这种情，死者身份发生变化！ 这也太巧了吧，两个案子都出现这种情况。 怎么？现在的凶手都喜欢用移花接木，李代桃僵的玩法？ 心里忍不住吐槽不已。 “如果死者不是斯兰，那会是谁啊？” 庞晴天也是懵的，死者都变了，那一切还不得重来来过？之前的调查算什么啊？浪费时间！ 三人正在踌躇，高春仲却笑道： “你们可能误会了，斯兰是很勤奋，也确实经常来车间里帮着包装，可她一般都带着手套的。 她的手很漂亮，经常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所以保护的特别好，虽然工资不高，还会买各种护手霜呢。 她的意思很简单，勤劳是要的，可不能因为勤劳毁掉了美貌！ 反正，我们厂里的人，很多都挺佩服她的！” “这样啊，手套啊！呵呵……有意思！” 张子扬讪笑一声，暗道，大意了，大意了，自己怎么没想到手套这事啊？ 再看一眼车间的情况，明白了，车间里那么多包装工，没有一个带手套的，他天然的认为斯兰也不会带手套，哪里想到斯兰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厉害啊这女子！ 张子扬不由得佩服，虽然斯兰招来了杀身之祸，可还是要说，这人不一般。 进过公司，工厂，或者其他任何团体工作的，都会明白一件事，要同时获得上面人的欣赏和下面人的爱戴，太难了，几乎是不可能的。 《荣枯鉴》中有两句话说的十分的贴合实际，一句叫做： “下以直为美，上以媚为忠，直而无媚，上疑也，媚儿无直，下弃也。” 什么意思呢？ 意思是说，底层的人希望中层的人正直，高尚，这样底层的人才能得到公平的待遇，而上层的人则看谁巴结自己，便认为谁忠诚。 所以啊，作为中层，是很难的，如果一味的正直，却不去巴结上司，上司就会猜疑，如果一味的巴结上司，疏离底层，就会被底层的人抛弃！ 什么是中层？在古代，皇帝是最高的，老百姓是最低的，中间科举上来的县令啊，巡抚啊就是中层。 当代的公司也一样，高层就是老板，就是股东，中层就是管理者，班长，主管，经理，都是中层，底层则是一线员工，操作员。 中层就像夹心饼干一样，很难既让老板满意又获得员工的爱戴。 因为公司也好，工厂也好，其本质就是老板通过资本来压榨底层劳动者的剩余价值，中层管理不过是工具。 压榨的狠了，员工不满，压榨的不狠，利润上不去，老板不满意。 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呢？ 《荣枯经》接着就给出了答案： “上疑祸本，下弃毁誉，荣者皆有小人之谓，盖固本而舍末也。” 什么意思？ 用大白话来说就是，如果招来上司的不满，很可能会被开除，失去工作，而如果下面的人不满，最多只会名声不好。 所以啊，获得荣华富贵的人，往往会被别人骂作小人！ 那应该怎么办呢？ 简单，迎合上司，不用管下面人的死活！因为这才是立身根本！ 用一句颇有逼格的话来说就是，权力只对权力的来源负责！ 作为一个班长，一个主管，一个厂长，权力来源于老板，便只对老板负责，对于下面的员工，可以威压，可以欺骗，可以利诱，绝对不能和员工一心。 因为作为中层，一切权力都是老板赋予的，要绝对忠诚于老板。 这听起来有点邪恶，可任何一家公司的运行都是这样的。 中层管理者的工作，说难听点就是，拿老板的钱，帮着老板压榨普通员工，为老板创造更多的利润! 就像古代的县令一样，县令可不是对老百姓负责的，县令是为皇上负责的，通过压榨老百姓，服务皇上的帝国管理。 父母官什么的，就是骗底层傻子的。 所以，自古以来，中层管理就格外的艰难，对上要服务，对下要压榨，服务不好可能下台，可能诛九族，压榨下面压榨的太狠了，下面的人也有可能起义！ 现代的工厂，其实就是古代王朝的缩影，作为中层，让两边都满意，实在是太难了！ “没有人风言风语吗？斯兰可是认了你们老板为干爹，他们是什么关系，不用我明说了吧？” 张子扬纳闷道，一个认老板为干爹的人，怎么会在普通员工这里获得好的风评，太奇怪了。 “你……你这思想太龌龊了！ 干爹就是干爹，他们是纯洁的父女关系！” 高春仲很是不满，什么人啊，竟然污蔑我们老板！ 纯洁的父女关系？ 不光是张子扬，就是许，庞二人也是摇头，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如今社会的现状，谁不知道啊？ 凡是自称老实的，一定都是花花公子，凡是自称善良的，都邪恶的一逼，凡是自称伟大的，都卑鄙的到家，凡是说为他人的，都是为自己，凡是搞慈善的，都在疯狂的骗钱，凡是用纯洁定义的关系，一定免不了床上运动！ 言不由衷，欺世盗名，这种人太多了，简直遍地都是！ 一个工厂老板，认工厂里漂亮的文员为干女儿，这里面要没有猫腻， 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你们别不信啊，斯兰有男朋友，还是我们老板帮着介绍的呢！” 高春仲着急的说道，他这样一说，张子扬几人讶然，干爹给自己干女儿介绍男朋友……这可是有点不走寻常路了！ 第503章 看家护院 “斯兰的男朋友是谁？是这厂里的吗？能不能让我们见见？” 张子扬问道，心里却还是很质疑，干爹给干女儿介绍男朋友，目的何在？遮掩？ 他可不相信什么纯洁父女关系，尤其在知道了斯兰如此勤劳之后。 农村有一句俗语，上进者必下贱，下贱者必上进！ 意思很简单，有上进心的人必然会干出下贱的事情来，因为要进步是很难的，既然有上进心，往往会无所不用其极，正常的道路走不通，便会采用下贱的手段。 比如现在很多女孩认干爹，给人当二奶什么的，用的就是下贱手段！ 至于下贱者必上进，就更简单了，一个下贱的人，如果连上进心都没有了，那就彻底没希望了。 正像尼采所说，受苦的人没有悲观的权利，身份下贱，唯一要做的就是上进。 只要稍微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就会明白，奋斗是极其艰难的，尤其没有背景，没有资源的人，要白手起家，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未必就能成功了。 正因为成功如此艰难，所以才有女生曲线救国，通过容貌来换取钱财。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任何一个国家都存在此种现象。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成功太难，因为这个，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释了 比如，有些女生找富二代，找潜力股，找富二代是为了一步登天，嫁入豪门，找潜力股是为了以后成为有钱人。 这些行为都是为了钱吗？是的，却也不全是！ 更重要的是，这样可以规避奋斗！ 因为奋斗是艰苦卓绝的，一般人只觉得奋斗肯定很累，可只有体会过的才会明白，奋斗要经历的劳累，忧虑，痛苦，是其他任何捷径无法相比的。 按说，现在的女生也有很多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干嘛还要找潜力股?干嘛不挖掘自己身上的潜力？ 因为奋斗太苦了，但凡有选择，能逃避，有捷径可走的，几乎所有人都不会选择奋斗。 这也是为什么男女已经平等了，可大部分女生还是成功者寥寥，因为她们有退路，有捷径，人是好逸恶劳的，是很难对抗这种诱惑的。 职场上有句话，女人奋斗不出来，可以嫁人！而男人奋斗不出来，就只会潦倒一生，连个老婆都娶不上。 男人是没有退路的，所以各行各业，基本都是男人称雄。 要么逼死自己，要么打开成功之门，只有这样的决心才能做出一番事业。 斯兰虽然看起来温雅贤淑，可从她认干爹的行为来看，明显是要走捷径，所谓的勤劳，都是装出来的。 “是啊，他是包装组的组长！” 高春仲说完向着不远处的一个青年男子招呼了一声： “熊毅，你过来一下！” 这位叫熊毅的，抬头看了看张子扬几人，一脸不善的走了过来，好像带着某种怒气。 这是冲谁呢？ 张子扬着实的不懂，按说，女朋友被人害了，肯定会很悲伤，而愤怒则不同，因为要愤怒就得有愤怒的对象！ 这个案子警方刚接手不久，说警方办案不力？要求太高了！ 不过，这个男子倒是挺帅气的，瘦瘦高高，五官端正，干净利落，如果和斯兰站在一块，那还真是天生一对。 “有什么事情吗？我还忙着呢！” 熊毅不假辞色的说道，似乎对警方很排斥！ 这就更不对了，调查你女朋友被杀的案子呢，按说作为当事人，应该十分积极才对。 “听说你是斯兰的男朋友，我们想问一些问题！” 张子扬交涉道，心里暗暗纳闷，怎么今天突然蹦出来一个男朋友？如果有男朋友，不是应该早就报告给警方吗？ 要知道，一个人被谋杀之后，往往，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配偶或情侣。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就是……就是看家护院的，她哪里看得上我！” 熊毅拿出豁出去的态度叫道，听的高春仲脸色一黑，明显，这不太符合他的预想。 看家护院！ 这个形容很有内涵啊！ 张子扬眼神一亮，明显，熊毅的意思是说，斯兰就是一个精美的院子，表面来看，这个院子是他的，实际上，他只是个保安，真正的主人另有其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简直不言而喻，肯定是老板韩堂根了！ 说完这些，熊毅低下头一阵扭捏，好像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一样，不过脖子还是梗着呢。 张子扬连忙给许芳芳使了一个眼色，听熊毅说的话，他只是斯兰表面上的男朋友，其实并没有吃到嘴里，可以说是糟鼻子不吃酒，枉担其名！ 这样的年轻男生，整天看得见吃不着的，都是色中饿鬼，让许芳芳出马，对方应该更愿意交代。 “可是，很多人都说你是斯兰的男朋友啊，你们是有什么矛盾吗？” 许芳芳领会了张子扬的意思，上前一步，俏立当场，脆生生的问道。 她本就有女神之容貌，这些天又经张子扬一手调教，如今的风韵已经是非同小可，乍一看清纯如雨后梨花，多看两眼便会认识到她妩媚妖娆之处，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没有矛盾……她都不太和我说话，哪里有什么矛盾？” 熊毅看了许芳芳一眼，脸涨的通红，声音却大了一些，明显，美女当前，他的胆气也上来了。 “这样吧，你跟我们到车上，给我们详细说一下吧！ 对了，不管你说什么，我们都是保密的！” 张子扬说完就走，许芳芳则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熊毅，熊毅看来憋的不轻，经不住这种美色，许芳芳一动，他不由自主的就跟上了。 到了车上，狭小的空间里，两大美女散发的香气让他浑身燥热，一个劲的吞口水，张子扬扔给他一瓶水，说道： “熊先生，其实情况我们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认干爹这种事情，社会上有很多，目的是什么都不用猜。 尤其老板认漂亮女员工当干女儿，这简直就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 我们找你来，是想问一些细节上的事情。 你和斯兰具体怎么回事，给我讲讲吧！” 唉！ 熊毅听了这话先叹口气，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许芳芳和庞晴天，过足了眼瘾，这才无奈道： “斯兰是老板的干女儿，就像你说的，认干爹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清楚，我又不傻，自然不会追斯兰。 我之所以和斯兰假装女朋友，是韩小姐有一天把我和斯兰找来，让我们这么做的！” “韩小姐？你说韩玉燕？” 许芳芳惊叫起来，直到目前，都是把韩玉燕当最大嫌疑人对待的，因为她最有杀人的动机。 本以为她和斯兰肯定不和，没想到两人做表面情侣这事竟然是韩玉燕一手促成。 什么目的啊？难道这也是杀人的一环？ 第504章 牵连 第五百零四 牵连 “对啊，就是韩玉燕啊，除了她还能是谁？ 她说怕别人说闲话，影响不好，让我和斯兰假装情侣！” 熊毅又解释了一遍，口中还是有点愤慨，似乎到目前为止，都在后悔一样。 “她让你做这种事，不能没有好处吧？” 张子扬问道，俗话说的好，拿一分钱干一份事，谁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干不打粮食的事情。 “有，她让我当了组长！” 熊毅倒也不隐瞒，当然了，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要深入调查一下，是很容易调查出来的。 许芳芳和庞晴天不是没有能力调查出这个，而是觉得没必要，最大嫌疑人是韩玉燕，而韩玉燕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她们被这个麻烦给困住了。 “然后呢？只是这样吗？” 张子扬有点不甘心的问道，如果只是这样，等于没有任何收获，好在，他这样一问，熊毅腾的脸红了起来，他便知道，还有内容。 “还有就是……有时候老板会邀请我和斯兰去他家里吃饭，然后吃完之后，他就带着斯兰去了卧室…… 斯兰就是个贱货……还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就是拜金女，死了活该！” 熊毅说着说着骂了起来，张子扬几人却是一阵愕然，贱不贱的不好说，这老板也够变态的，老牛吃嫩草，吃就吃吧，干嘛还要让熊毅在大厅里听着啊？ 是不是年轻的时候受到过什么创伤啊？ 根据过度补偿心理也理解，应该是老板在年轻的时候也有过熊毅现在的遭遇，所以，他要把这份伤害转移到熊毅身上。 不管怎么说，真够卑劣的，让一个血气方刚的男生忍这个，太残忍了！ 孔子都说了，食色性也，和吃饭一样，这玩意也不是人的意志能控制的。 人不吃饭会饿死，成年男人没有女人就只能靠五指姑娘，总之这种欲望，非人力可以控制。 一个老头有年轻妹子玩，熊毅那么年轻却没有，也难怪他生气。 这样说来，这家伙也有杀人动机！ “你和韩玉燕的关系怎么样？” 张子扬很平淡的问道，他这样一问，许芳芳和庞晴天互相看了一眼，都竖起了耳朵，张子扬说了，这起杀人案很可能是韩玉燕雇佣男人操作，熊毅也是个男人啊！ “什么意思？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熊毅不解，张子扬只好把话说的更 明白： “你挺帅气的，而据我所知，韩玉燕还没有结婚呢！” 张子扬这样说，熊毅直接笑了起来： “那又如何？她是老板的女儿，以前交往的对象也都是更有钱的富二代，难道会找我？” 就连许芳芳和庞晴天这种女生都从熊毅的笑声中听到了苦涩，意识到年轻男生的苦逼！ 像斯兰这样的漂亮女生被老板包了，这是贫穷的女生，没他的份。 而韩玉燕这样有钱的富二代女人，想的却是找更有钱的富二代。 这样一错位，年轻没钱的男生成最倒霉的了。 可明明年轻男生在对女人的渴望上是最强烈的，况且，像熊毅这样的男生，条件一点也不差啊，有个头，也帅气，竟然只能给人看家护院，没有真正的女朋友！ “韩玉燕现在有男朋友吗？” 张子扬有意无意道，韩玉燕嫌疑最大，自然要重点问她的事情了。 “这我不知道，她好长时间没有来厂里了，我听说韩老板不想让她参与厂里的事情，准备慢慢的把厂子交给斯兰！” 熊毅十分羡慕的说道，同样是穷人，就因为斯兰长得漂亮，就可以得到一个工厂，而他只能在厂里打工，要说不难受是假的。 可能嘴上会骂几句不要脸，可心里绝对不是滋味。 通过认干爹获得财富确实不光彩，用白话来说就是跪着赚钱。 可现实的残酷在于，能跪着把钱赚的，就已经是精英了。 有更多的普通人是，想跪都找不到门路，想认干爹找不着人！ “知道为什么吗?韩老板不把厂子给亲女儿，要给干女儿！” 张子扬觉得很荒唐，虽然他之前也听说过类似的事情，也是一个老板，宁愿把钱给情妇，也不留给老婆子女。 “应该是斯兰的床上功夫厉害吧，别看她平时装的正经，还帮着干活，哼！老板需要的时候，她能豁出命的浪！” 熊毅说的很刻薄，不怪他，谁让他是了解内情的人呢，名义上是斯兰的男朋友，却是徒有其名，吃不到肚子里，有点火气是正常的。 从他说的话里，大概可以判断出，韩堂根是真的喜欢斯兰。 有时候，老年人的爱情比年轻人还炽烈，所谓老房子着火，没救了。 “你说你们老板不让韩玉燕参与工厂的事情，可是，案发的时候，韩玉燕正在筹备新厂。 你们老板应该是打算弄两个厂，亲闺女一个，干女儿一个吧！” 张子扬沉思了一会说道，许，庞二人的案卷上写的明白，案发的时候，韩玉燕在另一个城市组建新厂呢，这说明父女之间还是有情分的，韩堂根并没有对韩玉燕不管不顾。 “呵呵！啥筹备新厂啊，她是要开自己的厂，不过她手里钱不够，听说是和同学合开的，她这个同学来过我们厂，挺漂亮的，名字也很好听，叫江唯露！” 熊毅终于难得的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看来对这个江唯露印象很好，莫非这俩有一腿？ 很有可能啊，不然谁会这么清楚记住对方的名字呢？ 嗯？名字……江唯露！ “你说叫江唯露？是一个身材高挑瘦削，姿容妩媚的女人吗？ 对了，她的唇边是不是有一颗美人痣？” 张子扬猛然警醒，大叫了起来，他突然大叫，震得其他三人一阵发蒙，回过神来，许芳芳首先发话： “你认识这个女人？” 说实在的，她很不悦，甚至暗暗揣度张子扬的人品，这查案子冒出来的一个女人，张子扬就认识，还能说出体貌特征，这是在一起玩耍过？ 风流浪子！ 暗骂一声，握紧了拳头，心想今后一定要看紧张子扬，绝不允许他招花惹草。 “不认识！只是，昨天我听说过这个名字，在莫元杰负责的案子里，本来以为死者就是这个江唯露呢，后来发现案发现场的房子是属于江唯露的，死者另有其人！” 张子扬大略的解释了一下，灵光一闪，不由得想，难道这两个案子之间有什么牵连？ 其中的关键便是先找到这个江唯露，好好问问。 第505章 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第五百零五章 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张子扬这样说，许芳芳醋意尽去，暗想，自己还真是恋爱脑，什么都能扯上感情，则可不太好，以后要改改了！ “找到人没有？要不，我问问莫元杰？” 许芳芳积极道，她现在也开始要积极的投入案子了，张子扬点点头，她便打出了电话。 “他说知道受害姓名了，也找过江唯露了！ 对了，他说马上要过来！” 打完电话，许芳芳通报道，说完有点茫然，莫元杰大概的说了他那边的案情，也是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这样卡着可不是个事情。 又询问了熊毅几个问题，看他也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便放他离开。 莫元杰倒是来的快，半个小时就到了。 “元杰，你是从案发现场过来的？” 张子扬微微诧异道，他以为两个现场距离很远，没想到那么快就可以到。 “对啊，从高速过来的！” 莫元杰解释道，张子扬这才想起，在静海市外面有一条省道高速经过，只要上了高速路，距离自然就显得短了。 “你见过江唯露，她说什么？” 张子扬昨天在现场最大的发现就是死者不是江唯露，本以为肯定可以从这个人身上知道点什么，可这么轻易的就找到了人，他反而有一种空洞感。 “她说房子是租给死者的，至于其他的，她全都不知道！” 莫元杰说着把一份案卷递给张子扬，里面写着受害人的一些情况，受害人名叫聂莹莹，是一位银行柜台小姐，单身，老家是东北的！ 信息也算详细，可没啥用，都是基本资料。 不过，看到老家二字，张子扬灵光一闪，看向许芳芳和庞晴天： “斯兰的老家是哪里的？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二人听了一怔，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连忙拿出案卷来看，然后脸色都变了。 “奇怪，斯兰家就在静海市下面的一个贫困县里，距离这里不过百十里路，这都几天了，早就通知过了，竟然一个人也没来。” 庞晴天惊讶不已，都说人死为大，斯兰也太不受重视了，案卷上写的清楚，她是有父亲有哥哥的，这都是什么人啊？ “你们已经去过韩家了，我想该问的都问的差不多了，我倒是好奇斯兰的家人，莫非这个案子还有可能出乎我们预料？” 张子扬沉思不已，本来嘛，嫌疑人是很清楚的，那就是韩玉燕，可现在韩玉燕这里没啥进展，倒不如换个思路看看。 “韩堂根生病了不愿意说话，韩玉燕有不在场证明，确实有点走不通了，可是，斯兰的家人没有理由杀死斯兰啊！ 而且，他们也不可能拿汽车作为杀人道具啊！” 庞晴天无法想象也不愿意见到家人之间的互相戕害，可斯兰被人杀了，她的家人竟然不来看，也太过不近人情了。 “反正韩家这边也没什么进展，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许芳芳倒是爽快，主动坐到了驾驶座，把火打着了，她这样，莫元杰急了： “张哥，我这边的案子呢？你给我指个方向呗！” “你先查查聂莹莹的人际关系，尤其看她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还有，那里不是第一现场，先找找第一现场！” 张子扬给了个大概的方向，案子都是这么查的，他也不是神仙，也只能这么说了。 莫元杰挠挠头离开，张子扬三人按照案卷上的地址前往斯兰的家。 百十里路也就两个多小时，就到了一个叫斯楼的村庄。 什么什么楼，比如张家楼，李家楼，是很常用的村名，一听斯楼这名字，不用说，姓斯的最多。 这个村庄不愧是贫困县下面的贫困村，潦倒的很，土房子居多，还有木房子，至于院子，更是连块砖也没有，就是土和麦秸混合了挑起来的。 在土墙根前，有几只脏兮兮的绵羊，啃着野草。 来到这里，像来到古代一样，就算偶尔有砖墙的，也没有多体面，上面连层石灰都没有。 因为村里很少来人，三人开着车一进村，立马就围上来不少人，小孩多是光着脚，大人则是黑黝黝的脸，破烂烂的衣。 “这位大爷，请问一下斯兰家在哪里？” 张子扬给大家伙散了个烟，看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问道，这人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哎呀，怎么好意思抽你这好烟？ 斯兰家没多远，我带你过去！” 老人家殷勤的很，抽着烟袋，领着大家往前走，一拐弯，指着一个破烂到家的房子说道： “这里就是斯兰她家了，不过，她哥疯了，她爸肯定在外面喝酒喝醉了，不知道在那个旮旯里晕着呢，唉！” 老人家唉声叹息，周围也是七嘴八舌。 张子扬光是看眼前的房子，都快要落下泪来，这哪里是房子，说是废墟都有人信，土墙大半都倒塌了，剩下的只有三间堂屋，东边墙用木头撑着，看来，全靠这几根木头，房子才没有倒塌。 这本就是穷村，可不得不说，斯兰家是穷人中的穷人，别人家穷，起码还有个秩序，虽然说不上干净吧，还可以看出家是个家，可斯兰家完全给人一种潦倒错乱的感觉。 或许是听到动静，堂屋里出来一个年轻人，头发乱糟糟，眼睛红红的，手里拿着一本书，头不停地摇来摇去，偶尔抬起头来，用一种诧异又空洞的眼神看人，好像神游物外一般。 “怎么疯了？” 张子扬好奇，看着小伙子的样子，阴郁沉闷，跟一般没心没肺的疯子大不相同，似乎疯了之后，精神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他叫斯刚，两年前，高考的时候考砸了，人就疯了。 唉，都怪他那个疯娘！” 老人家感叹不已，却又点出一个人来，斯兰竟然父母双全，不过，母亲也是疯子。 张子扬不解，刚要问，周围的村民就七嘴八舌的讲述了起来，虽然每个人的说法略微有些差异，可到底怎么回事算是说清楚了。 张子扬三人，有一个算一个，听完之后，眼泪哗哗的，许芳芳和庞晴天是女生，感情丰富，哭的眼睛都肿了。 “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张子扬感慨一声，用悲悯的眼神看向斯刚，心想，这样的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恐怕也得疯。 第506章 疯子 斯兰家一切悲剧的根源要从彩礼说起，斯兰的父亲叫斯显昌，母亲叫陈二巧。 彩礼这个事情自古就有，最近变本加厉，畸形发展，越是穷困的地方反而彩礼越高。 仔细研究也能找出原由，无非是因为农村的人，往往把结婚娶媳妇生孩子，传宗接代看的比天还大。 不是有那么一个笑话嘛，说是一个放羊娃很勤快，别人就问了，你放羊是为了什么啊？答：娶媳妇。 人家又问了，娶媳妇之后呢？答：生孩子！ 然后呢？答：让孩子放羊，赚钱给孩子娶媳妇。 如此子子孙孙无穷尽就是农村人的基本观念，在农村，娶不上媳妇或者嫁不出去都是很丢人的事情。 有这样强烈的需求，彩礼钱自然是水涨船高。 说起来这也怪不着谁，人家要的彩礼多，你可以不娶啊！ 总之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属于一种必然。 斯显昌原来也是一般人家，他是独生子，所以娶媳妇的钱还是有的。 甚至，为了娶个漂亮的，他父亲下了血本，不光把积蓄全部拿出来还找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钱，找媒人，说下了陈二巧。 原先，陈二巧确实很漂亮，斯显昌也十分满意。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陈家在陈二巧的问题上骗人了，陈二巧本来就有精神病，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陈家算计好了，赶快把陈二巧嫁出去，捞一笔彩礼。 斯显昌倒霉，娶了陈二巧，刚娶到家里没多久，精神病的状态就露头了。 斯显昌当然不满意啊，花了大钱，结果娶了个神经病，那不是亏大了？ 他要求退婚，可陈家人口多，他打不过，陈家不同意，说人到你家了才得的神经病，要退婚也行，先把病给治好。 当时那个年代，根本就没有治精神病的地方。 如此，斯显昌自然是一肚子的气，生气了怎么办？只能拿陈家人出气，而在他身边的陈家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陈二巧。 据说，他对陈二巧是有虐待行为的，这导致陈二巧的精神病越来越厉害，原先还有清醒的时候，后来则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精神病。 娶了这么个老婆，斯显昌整个志气都被消磨了，也不好好干活，也不顾家了，唯一喜欢的事情只有喝酒，每次都是烂醉，别人喝酒是为了享受，他喝酒是想喝死！ 他这样，可就苦了俩孩子了，斯兰和斯刚从小就是全村吃最差，穿最差的。 农村嘛，重男轻女，斯兰更是早早的不上学了，操持家务，干农活，基本是斯兰在撑持这个家。 斯刚倒也争气，学习好，也刻苦，只是吧，因为有个神经病的娘，他备受嘲笑。 而这种嘲笑越来越严重，因为陈二巧越来越疯，后来发展到喜欢光着身子大街上乱跑。 可作为母亲，她是认识自己儿子的，所以啊，经常性的，她会穿的衣衫不整，甚至光着就去学校找儿子去了。 刚一开始，还有人同情，可渐渐的，陈二巧开始在教室门口拉屎拉尿，做各种丢人的事情，就再也没人同情了。 因为这个，斯刚基本是生活在学校的最底层，谁都可以践踏他。 对此，他也不恼，只是努力学习，后来上了重点高中。 因为家里穷，这时候斯兰便出去打工了，赚了钱给斯刚当学费，生活费。 这俩孩子争气，眼看斯刚考上大学，就算熬出头了，可一个灾难再次降临到这个家庭。 在斯刚上高三的时候，班主任排座位，把他排到了倒数第二排，美其名曰让他感化差生。 这看起来也就是一个差别待遇，斯刚家穷，不能给班主任送红包，所以被班主任穿了小鞋，仅此而已。 可悲哀的地方在于，斯刚因为学习太过刻苦，近视的很厉害，以前他都是坐在前排的，如今坐在后排，就必须要戴眼镜了。 那个时候，一副眼镜几十块，对斯刚这样的家庭而言简直是无可企及的巨款，他根本买不起！ 年轻人都是有自尊心的，他也不好去找班主任，说自己近视，并买不起眼镜。 他坚持了两个星期，黑板上的字迹看不到，只好借别人的笔记，可上课时间看不到黑板上的字，这可大大的影响学习。 往往，别人出一份力可以学到的东西，他需要出三份。 他又不是什么天资聪颖之人，以前全靠刻苦，现在刻苦遇到障碍了，学习成绩开始下滑。 他还是找到了班主任，想要调座位，可班主任两句话就把他打发了： “你要调，我给你调了，别人也要调，就没完没了啦。只要努力，在哪里都能学好！你不要搞特殊嘛。” 这样，障碍就难以搬开了，整个高三，他过的异常辛苦，吃吃不好，上课要花比别人更多的功夫。 好在，他到底是刻苦惯了，虽然学习成绩下降了，可在班级里还能数个十几名，上个二本是没问题的。 然而，就在高三学习结束，开始高考的时候，灾难再一次来临。 这个家，斯兰出外打工，他们的父亲斯显昌整日烂醉，他要上高中，陈二巧是个精神病，可精神病也要吃饭啊！ 所以，陈二巧有时候也会跑到高中来，找斯刚要吃的。 大部分时候，斯刚去上学前，会做好很多馒头，免得饿着了陈二巧。 等到要高考的那天，斯显昌头一次像个父亲，买了几只鸡蛋，煮熟了让斯刚带着。 或许是馋这几颗鸡蛋，陈二巧偷偷的跑到了考场，当时考试已经开始了。 斯刚坐在考场，刚开始答题，就听到外面开始吵闹，透过窗户往外一看，就看到了自己疯疯癫癫的母亲陈二巧。 高考嘛，大门都是封闭的，陈二巧爬墙想要进来找自己儿子要鸡蛋吃，结果从墙上摔了下来，摔的一脸血。 几个保安拿着棍子往外赶，斯刚就这样看着自己母亲一身血的被抬出去。 据说陈二巧被人抬出去的时候一直叫着儿子…… 或许是被这种场景给刺激到了，斯刚第一场考试就考砸了，接下来的几场，他就和行尸走肉一样，考完之后，头发都白了好多。 一门课考砸了，自然什么也没考上。 要复读，他根本没有这个条件，光是复读费他就出不起。 在出来成绩之后，他喃喃叫了几声，便疯了！ 大概的经过便是如此，张子扬听的头皮发麻，想起《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一句话： “每当你想要评价别人的时候，切记，这世界上的人并非都有你所具备的条件！” 被生活这样的践踏过，不疯才是怪事吧！ 一时间，张子扬都不知道该怪谁了，悲哀传递，一切都压在两个孩子身上，结果一个疯了，一个被人杀了！ 第507章 惊问 看到斯兰家的样子，张子扬也明白了她为什么那么要强，竟然可以同时获得老板的赏识，同事们的推崇。 表面看起来，她是拜金女，可谁又知道，她是在反抗命运呢？ 试问，一个年轻女生，谁又愿意认一个七十岁的老头为干爹？ 被逼的，都是被逼的！ 生活像变化莫测的天气，有些人遇到的是晴明温软的天气，有人遇到的是阴雨绵绵的天气，而有些人遇到的却是大暴雨和大冰雹，生活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之中，人的身体，人的心灵都会受到莫大的摧残。 出于怜悯，张子扬几人留了点钱给村民，让他们照顾一些斯刚。 “后来呢？斯刚疯了之后，陈二巧去哪了？斯兰没有回家看看吗？” 许芳芳追根究底的问道，她到底是小女孩的心态，像对待故事一样，想知道一个结尾。 “好像是失踪了吧，反正也没人在乎！” 老大爷近乎麻木的说道，好像二字就足以说明周围村名对陈二巧的忽视。 这不能怪他们，他们自己的人生过的一塌糊涂，不要说关心别人，他们连自己，连自己的家人也照顾不好。 要求这样的人具有高尚的道德，敏感的心灵，这本身才是一种荒谬。 “之后呢？斯兰回来过没有？” 许芳芳继续问，她想看到一些光明的苗头，一些可能变好的趋向，不然心里受不住，太可怜了，斯刚和斯兰，似乎一出生就确定了人生的悲剧。 “当然回来，一到秋收的时候会回来帮忙，忙完就走，这孩子勤快的很，以后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老大爷笑呵呵的，竟然不知道斯兰已经被杀的事情！ 悲哀，张子扬只感觉到一种莫大的悲哀，同时又觉得那里不对，带着这样的忧思，经过多番询问，终于找到了斯兰的父亲斯显昌。 只不过，找到的地点有点奇怪，他是躺在自家的玉米地头，旁边还有火堆痕迹和啃咬过的玉米棒子，以及剩下小半瓶的白酒，只不过，白酒是放在矿泉水瓶子里。 张子扬打开闻了闻，只闻到了刺鼻的酒精味道，一点酒水的甘醇也没有。 这种酒，说是酒，其实就是酒精掺水。 如今经济刚刚发展，有钱人很有钱，大部分却都是穷人，不过，穷人手里也有喝劣质酒的钱就是。 因此，在这个时间段里，有酒瘾的人特别多，经常听说有喝酒把命喝没的事情。 尽管如此，瘾很难戒。 很重要一个原因，这时候的农村社会，就像一个黑屋子揭开了一片瓦，露出了一点光亮，一点光明，可要走出黑屋子却是不可能的。 很多人便用酒精来麻醉自己，也许，只有在喝醉之后，他们才能忘记自己的悲惨人生。 把斯显昌叫醒，看着他的模样，张子扬只能想到一个词---潦倒！完全丧失了自我约束力的潦倒。 案卷上他的年龄是四十三岁，可样子看起来有六十，深深地皱纹，深深地法令纹，仿佛他人生所有努力的目的只有一个，快点老死！ “斯显昌，你女儿被杀了，你不知道吗？” 张子扬很平静的问道，这种家庭，这种人，一切都不可以常理而论了，批判也好，批评也罢，都没有任何意义。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知道，知道，哈哈……小兰一死，我们家算是没有任何指望了，不过，韩家得赔钱吧？赔多少？” 斯显昌笑声很悲切，明显是绝望到了极点，张子扬会意，看来，斯显昌还抱着最有一点希望呢，那就是斯兰能通过认干爹发达了，而这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韩家？你知道韩家什么事情？” 张子扬故作惊讶的问道，心想，这斯显昌不是傻子，看来知道的不少。 “你们警察是傻子吧？杀死我闺女的肯定是韩玉燕那个贱人！” 斯显昌大叫了起来，张子扬几人都是惊奇，看样子，这两人有过接触。 “你见过韩玉燕？她威胁你了？让你管好女儿？你是不是参与了什么？” 张子扬已经有了一番设想，应该是韩玉燕威胁过斯显昌，不想，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威胁？那倒没有，不过，斯兰勾搭老头子，那是我的主意！ 我们这样的人家，能拿出手的不多，也就我闺女长得漂亮了。 了解了韩家人之后，我就让我闺女在老头子身上下功夫了！ 哈哈……能骗的韩家老爷子什么也不顾，甚至打算让我闺女继承遗产。 这哪里是小姑娘能做到的？ 里面都是我的指点，我的手段！ 我……我也就是倒霉，不然，肯定也是大老板！ 不过，我还是大意了，没想到韩玉燕这个臭娘们下手那么狠毒！” 斯显昌笑着，高傲的叙述着自己的功劳，叙述着自己让女儿在七十岁的韩家老爷子身上下功夫。 炫耀着他是出谋划策的人…… 此时太阳偏西，阳光透过玉米叶子，零零落落的打在斯显昌身上，显得特别不真实。 这是什么父亲啊，教唆自己闺女勾搭一个老头子！ “无耻之尤！” 许芳芳忍不住骂了一句，她总是难以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不过，心里的一些谜底倒是解开了。 斯兰才多大啊，刚刚成人，哪里懂得男人？尤其是老男人！ 可斯显昌懂啊，许芳芳可是知道，越是这种酒鬼，越是懂很多弯弯绕，因为不懂这些旁门左道，在酒场上吹牛说什么啊？ “哈哈……无耻？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耻辱啊？你这么漂亮，还愿意骂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只是，苦了我闺女了，我们这家人，这辈子没有一个过好的，我还想着小兰可以呢，没想到也完蛋了。 不容易啊，想从有钱人手上抢钱，火中取栗啊！ 不过，我觉得我闺女已经接近成功了，就差一点点。 我现在这样，你们瞧不起我，可如果我闺女成功了，我就成老板了，有钱，有工厂，到时候谁不得巴结我？ 哼！ 整个斯楼的人都得看我的脸色，都得请我吃饭，都得给我敬酒……”斯显昌仿佛陷入了癫狂状态一般的说道，手舞足蹈，上身也跟着晃动，眼神变得迷离。 这是绝望的虚幻啊! 张子扬了解，他在不少犯罪分子身上看到，孤注一掷后，只剩下绝望，绝望之人唯有靠虚幻活着，他们唯一的精神粮食基于假如二字。 “你怎么就能断定是韩玉燕下的手？” 张子扬沉吟着问道，现在案子隐晦不明，太需要一些新的线索了！ “哈哈……很明显啊，韩玉燕这个臭娘们开始对我闺女好了，还介绍男朋友当掩护，还带着我女儿去做美甲，给我女儿买衣服，请吃好吃的…… 明明最应该恨我闺女的人，做出这种事情，我就知道她要动手了，我也提醒闺女注意了，只是没想到她那么狠毒，直接杀人……” 斯显昌笑中带泪，里面带着一种莫大的惋惜，看来他的预判是，韩玉燕会动手欺负斯兰，但不会杀人，显然，他错了。 “你说韩玉燕带斯兰做美甲？” 张子扬心头一寒，灵光乍现，惊愕出声，这可大大的不对了，受害人留下的那只手上可没有什么美甲！ 要有，也是另一个受害人！ 第508章 互换 张子扬问的突兀，许芳芳和庞晴天美眸闪闪，不理解干嘛问这个问题，斯显昌都说了啊，不光做美甲，还有很多呢。 “对啊，我闺女还是太年轻，没见过世面，她还高兴呢，唉，我是一再提醒她，韩玉燕不怀好意，她应该是没有听进去。 我想着吃一堑长一智，被韩玉燕伤害了，她就明白了，没想到现在的有钱人都这么狠毒，直接把人给杀了！ 有事好好商量嘛，干嘛非要杀人呢？” 斯显昌唠唠叨叨的抱怨，似乎是说，杀人是一种破坏规则的行为，没有竞争道德。 他说的确实挺有道理，当今是市场经济社会，任何一个人，要想活下去，活得好，就要积极参与竞争，提高自己的竞争能力，可同时呢，又要斗而不破，不能采取极端手段。 这样一个平衡状态，才是目前所能达到的完美社会。 可不免的，有些竞争是遭人恨的，斯兰的行为就是如此，凭着美色，让韩堂根把遗产给她，原本的继承人韩玉燕自然是恨得牙痒痒。 俗语说的好，常年憋着睡，早晚尿一被，一直憎恨，随时时间的积累，会掌控不住的，果然，她爆发了，而斯兰死了。 现在的关键是找出韩玉燕杀人的证据和始末。 “什么时候的事情？做的什么美甲？” 张子扬努力压了压自己的情绪问道，他感觉到了，案子的脉络已经出来了，只是还有点模糊，需要更多的信息。 “没多久啊，十几天前吧，做的是那种亮闪闪，发光的美甲，反正我看着挺难看的，可小兰却喜欢的不得了！ 韩玉燕这女人就是毒蛇，接近我女儿就是为了杀死她！ 你们警察要得力啊，要让韩家赔钱啊！” 斯显昌想的还是钱的事情，似乎女儿死了，只是一件小事，他想要的只有钱，有钱就有酒喝。 张子扬长久不语，眼前的这个案子，莫元杰负责的案子，两件案子的联系越来越多，很多疑点逐渐有了解释，一个令人震惊的答案出现在他的脑子中。 本案中，汽车爆炸，只剩下一只手臂，韩堂根通过这只手臂认出了是斯兰，可关键在于，他是通过他送的一枚戒指认出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死者的手上没有戴戒指，他认得出来吗？ 通过斯显昌的说明，斯兰手上应该有美甲亮片才对啊，她既然喜欢，不可能做了之后又弄掉吧？ 与此同时，莫元杰负责的那个案子里，受害人的手上却是有亮片的，这不由得让张子扬联想，这两处的受害人，是不是调换了？ “斯兰留长指甲吗？” 张子扬又问了一个别人无法理解的问题，许芳芳和庞晴天只剩怔怔的看着，等待一会的解释。 “农村孩子，哪有留长指甲的？没法干活！” 连斯显昌都诧异的看了张子扬一眼，仿佛在说，这个警察别是个傻子吧，总是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我想我明白了韩玉燕的不在场问题！” 张子扬思考了一会，翻看着案卷说道，许芳芳和庞晴天几乎异口同声： “你明白什么了？” 自从案发以来，因为有充足的犯罪动机，韩玉燕一直都是第一嫌疑人，之所以没抓她，就是因为她有不在场证明，如果破解了这个，案子自然就可以结束了。 “这个死者根本不是斯兰！ 刚才斯显昌也说了，斯兰是做了美甲的，这只手上面明显没有！ 你们还记得吗？ 我曾经说过，莫元杰负责的那个案子，死者的指甲有问题！” 张子扬给了两人一点回忆的时间，自己却是不着急，见附近有瓜田，有一家人正在往架子车上装西瓜，上前询问了价格，买了一个回来。 他有带刀的习惯，在瓜皮上擦拭干净，把西瓜分成几块，给了斯显昌一块，自己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如今都九月多了，这基本是最后一茬西瓜了，也就是麦茬瓜的最后一批，这种瓜因为得到的阳光特别多，所以格外的香甜。 “我想起来了，你说指甲很奇怪，一般贴亮片的指甲都会比较长，没有人留着短指甲去贴亮片的。 你的意思是说？斯兰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人，短指甲贴亮片？” 许芳芳拿起西瓜，咬了一口，汁水刺激之下，想起了几天前张子扬说的话。 “好吃，庞副队，你尝尝！” 说完，拿了一块递给庞晴天，庞晴天脸色微微发黑，还是接了过来，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上班时间吃西瓜，她总感觉不够正经。 不过，再一想，就算是上班时间，总也要喝水的，吃瓜和喝水都是为了解渴，就当成一回事吧。 就个人而言，她是不太喜欢吃西瓜的，因为西瓜这种东西，一吃就容易汁水淋漓，很难做到优雅。 唉！勉强吃一口吧！ 哎呀我去！好爽口，好甘甜啊！ 庞晴天眼睛一亮，想不到西瓜这么好吃，再看看不远处的瓜地，算是明白了，这是新鲜的不能更新鲜的西瓜啊，刚刚摘下来的。 张子扬这家伙还真是懂的享受生活！ 暗暗吐槽一句，心思又回到案子上，也许是吃了西瓜，心思敏捷了，急忙道： “我明白了，你是说，莫元杰那件案子的受害者才是斯兰，因为她的指甲和斯兰的相符合。 我们这个案子的死者应该另有其人！” 她算是茅塞顿开了，一般来说，把原来感觉奇怪的事情解释清楚了，那距离破案也就不远了。 她原来觉很奇怪，怎么会有人留着短指甲去装亮片，现在懂了，根本是韩玉燕带着斯兰去的。 这一方面是为了靠近斯兰，恐怕也带有一种嘲笑的意思。 斯兰一个农村女孩，哪里懂时尚方面的事情？ 俗语说，天道好还，韩玉燕绝对想不到，就是因为这个指甲问题， 案子才明朗了起来。 “应该是两个案子的死者互换了，韩玉燕杀死斯兰之后，放在了另外一个现场。 等她出差之后，让帮手杀死了聂莹莹，冒充斯兰。 如此以来，斯兰被害的时候，她就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据了！” 张子扬理顺了案子的脉络，很多细节都可以说得通了，比如莫元杰案子中的受害者被残忍的分尸了，明显是要掩盖什么。 不过，有一点他无法理解，韩玉燕干嘛选择聂莹莹？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关联！ 第509章 谁是华生 想来想去，聂莹莹和韩玉燕能够产生的连接就只有江唯露了，因为聂莹莹租的是江唯露的房间，而韩玉燕和江唯露则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 那江唯露有没有参与呢？ 张子扬挠挠头，觉得很是繁杂，现在的重点是，确定两个受害人是否真的掉包了，然后，找出帮着韩玉燕杀人的人。 又多问了斯显昌几句，也很难获得更有用的信息，毕竟，他都没有接触过韩玉燕，一切都不过是他根据自己的人生经历而进行的一种猜测。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他灰暗潦倒的人生经历恰好和杀人犯韩玉燕的心理有了吻合，这也算是一种天道吧。 嘱咐了斯显昌几句，让他尽快领走斯兰的尸体，张子扬几人也就离开了斯楼村。 “子扬，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想通，把两个受害人调换，怎么就可以得到不在场证明了？” 许芳芳歪着脑袋说道，她一向都不擅长这种逻辑推导的，此时还有点混乱。 “这很简单，你看，你们这个案子的受害人，表面上是斯兰，其实应该是聂莹莹，聂莹莹的死亡时间是九月十五，没错，这时候的韩玉燕确实在出差。 可她真正杀死的人是斯兰，也就是莫元杰负责的那个案子受害人，斯兰是死于九月初八，那时候韩玉燕还没有出差，可没有不在场证明。 简单来说，韩玉燕用另一个人的死亡来掩藏自己的杀人时间！ 现在咱们要做的事情有两个，一个是做dna测试，确认两名受害人的真正身份，二是找到凶手杀人的证据！” 张子扬解释一番，许芳芳也是冰雪聪明之人，一下就明白了，可明白之后，马上陷入了一种极度的恶心之中： “你是说聂莹莹完全是无辜的？韩玉燕杀她纯粹是为了掩盖自己嫌疑？” 她有点不能接受，人怎么可以这么邪恶，仅仅有了摆脱嫌疑就随意的把一个无辜的人拖入死地，有这种心思就已经是魔鬼了。 本来，作为父亲的韩堂根要把遗产给斯兰，这换了谁都难免不舒服，韩玉燕如果打斯兰一顿，许芳芳都能理解，杀人已经是过火了，结果还要扯上无辜，这种人已经没有任何的是非概念，可说是罪大恶极。 对无辜之人怀有恶意，并毫不留情的实施杀害，这不光是在道德上还是法律上，都是极端恶劣的。 “应当是如此，韩玉燕认识江唯露，而江唯露是聂莹莹的房东，也许是通过江唯露拿到了钥匙，对聂莹莹实施了犯罪！” 张子扬大概梳理了一下，却还有很多需要解决的疑点，比如，两个受害人是掉包了的，这个是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聂莹莹住的地方是个小区，有保安站岗，难道能看着人抬着尸体进来都不问？ 怎么伪装的呢？把车子开进小区，开到楼下？还是用一件大型家具藏尸？ 这个还需要慢慢调查，当下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是逮捕韩玉燕呢，还是对她进行监视？ 通过监视，也许可以调查出来她的合作者是谁，而逮捕审讯的话，也许可以直接问出来。 唉！让领导去烦恼吧！问问刘队长吧，反正这种事情也得队长批准才行。 三人匆匆忙忙回到警局，把事情和刘建华队长一说，刘队长倒是极其的干净利落： “立刻抓捕韩玉燕，并对她的住处进行搜查！” 听得张子扬三人一愣一愣的，领导就是领导，如此的干净利落，只是，这样会不会太鲁莽了一些？毕竟，如果跟踪监视的话，也许可以得到更多的证据和线索。 面对这种疑问，人家刘队长自信满满，不可一世，拍了拍张子扬的肩膀： “这个案子，两个受害人，操作起来肯定有很多破绽，你那么厉害，就算不对韩玉燕进行监视，用其他办法，照样可以破案的！ 现在韩玉燕有作案动机，有作案时间，已经是重大嫌疑人，抓捕到案，才可以让民心安定啊！” 刘队长说了很多，中心意思就一条，你张子扬是神探，没你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对属下也太信任了吧？ 许芳芳和庞晴天都有点嫉妒了，而张子扬则是无语凝噎，没错，这是信任，可这完全是把自己当攻坚利器了，看刘队长的样子，就像武林人士有了屠龙宝刀一样。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张子扬突然想到了《倚天屠龙记》中的一段话，跟着也傲然了起来，大有小母牛周游世界，走到哪牛逼到哪的阔气！ “坚决遵从领导指示，保证完成任务！” 张子扬咔吧敬了个礼，可明明是敬礼，整个人的气质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骄傲。 “哈哈……”刘队长大笑，“真当代福尔摩斯也！” 刘队长不吝赞美，直接把张子扬比作福尔摩斯了，摩尔摩斯这人大家都知道，那就是侦探的代名词啊，从小说改编成了各种电视，电影，侦破各种疑难案件，张子扬的实力，确实也当得起。 只是……这两人好嘛，一个敬礼，一个夸美，这不互相戴高帽吗？ 许芳芳和庞晴天都是俏脸抽抽，有点受不了二人的表演，可刘队长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两人无法镇定的看戏了： “福尔摩斯有了，只是不知道华生是谁啊！” 说完，刘建华还笑吟吟的看了二女一眼，接着就开始写逮捕令，搜查申请等一些文件资料。 而许芳芳和庞晴天则是互相瞄了对方一眼，然后急速的分开视线，人人都知道，有福尔摩斯的地方必然有华生，俩人是最佳的搭档啊！ 许芳芳心想，我和张子扬不光是同事，还是爱侣，生活工作，方方面面交织在一起，我当然才是华生。 庞晴天却想，摩尔摩斯和华生可没谈过恋爱，你许芳芳不过是张子扬的恋人，和华生可沾不上边！ 两人没说话，却是心心交战，虽然明知道刘队长有挑拨之意，可问题是，谁不想当给张子扬当华生啊？ 逮捕令，搜查令都得到了批示之后，把莫元杰也叫了回来，如今是并案处理，他没必要单独行动了。 在张子扬的带领下，十几个警察，浩浩荡荡，直接去了韩玉燕的住处，还没进门呢，就听到院子里吵吵，韩玉燕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怨愤： “我是你女儿，难道不该继承你的财富吗？ 为啥你非要给别人呢？是老年痴呆了吗？是神经了吗？” 停！ 张子扬打了个手势，让众人停下，他想听听，韩玉燕还会说些什么。 第510章 老家伙神通广大 第五百一十章 老家伙神通广大 “该？我不就是你爹吗？怎么就该了？ 我的钱是我白手起家挣来的，我想怎么花，我想给谁花，我自己做主，我为啥要听你的啊？ 你是我闺女，可我亏待过你吗？ 从小到大，什么都是最好的，按说，我养你到成年就可以了，尽了义务了，可我没给你钱吗？ 你自己要创业，要开公司，几回了？每次都赔个底掉，那是谁的钱？ 我不想让你继承厂子，那是我看明白了，你根本没这个本事。 给你一万，你糟蹋光，给你一百万，你也会糟蹋光，没有意义。”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明显是韩堂根了，从他的话里，大概能听出两人的矛盾点，韩玉燕花钱太厉害了，创业却屡屡失败。 “我怎么没有本事了？那都是有原因的，你要是大力支持我，我早就成功了！ 自己闺女不支持，你整天想什么我会不知道？ 你都多大了，还想着和人小姑娘谈恋爱呢？ 她们喜欢的是你的钱，你不会不明白吧？ 我就想不通了，你干嘛要做这种事情？不怕别人戳脊梁骨吗？不怕别人说为老不尊吗？ 这些年，老厂里的事情，我也管理过很长时间，利润也不差，在你眼中，我怎么就那么不中用啊？” 韩玉燕高声大语，幽怨不已，一边数落作为父亲的韩堂根，一边为自己解释。 张子扬在外面听的头疼，怎么说来说去都是这点破事啊？就不能说说怎么杀人的吗？ “需要别人支持才能成功，这也叫有本事？ 我当年一穷二白，带着窝窝头和咸菜跑销售，谁支持我了？ 不说当年，就是现在，多少小青年依然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奋斗，我早就说了，你出去奋斗去，如果真能干出样子了，才算你有本事，我也可以把厂子交给你，把我的钱给你！ 可你做得到吗？ 一天到晚唯一想的就是啃老，看见捷径就死心眼的要走捷径，要从我手里拿钱，你这样的心志，能干什么事情？ 至于我找年轻女孩，我是你爸，不是你儿子，这你也管？ 第一，我找的都是成年人，不违反法律，第二，都是她们自愿的，第三，我有足够的诚意，愿意把家产给她们。 从任何一个层面，面对任何人，我韩堂根无愧于心，你出去找去，问问任何一个人，我做过对不起谁的事情吗？ 为老不尊什么的评判，我都七十了，道德是个什么东西，我比你清楚。 你说你管理工厂赚钱了，也产生利润了，那又如何？ 我现在把厂子让高厂长管理，他赚的钱比你多，可是，他不会想霸占我的厂。 所以啊，你的能力，也就勉强当个厂长。 你以为你赚钱了，可你出去试试，去人才市场上找找，有没有工厂愿意雇佣你当厂长的？ 你在我的厂里当厂长能赚钱，那是我把厂子理顺了，别说是你，我让任何一个农民工来，都比你干得好！ 因为你的见识，你的能力，还不如他们呢。 还有什么要说的，你今天不妨都说清楚，我都回答你！厂子你就别想了。 另外，我想告诉你，从小到大，我爹我娘都不敢管我，你竟然来管我，要照着我以前的性子，早就和断绝关系了！ 不过，现在也不用了，你已经走上绝路了！” 韩堂根不愧是白手起家的一代英杰，话说的条理分明，句句都克制着韩玉燕说的话。 过了好一会，只听到院子里有走动的声音，没有任何人说话，半天，韩玉燕才恨恨道： “行，你这样看不起你闺女，如此无情，别怪我不义。 你是狠人，你闺女也是狠人，到时做出什么事情来了，你可别后悔！” 这已经有点威胁的意思了，韩玉燕看来有弑父的意思了，不想，韩堂根听了这话却笑了起来： “闺女啊，不是我说你不行，你还不信！ 你不就是认识了几个混混吗？ 你爹走南串北，什么没见过？ 老爹不是说你不能走这种道路，也可以的，可是，要自己当老大，你总是想依赖别人，这样怎么能掌控企业？ 人立身要刚强，依附他人，弄不成事情的。 我承认，你找的人确实够心狠的，你也够心狠的，把斯兰杀了，确实出乎我的预料。 不然……唉！ 我也不怕告诉我的计划，我是打算和斯兰结婚的，把厂子给她，她虽然年轻，可心思稳重，坚毅不摇。 她爹虽然是个酒鬼，可那是因为多年失意，没有上升机会，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他一样会感恩戴德，鞠躬尽瘁的。 如果我能和斯兰生个孩子，那就更好了…… 一切都被你毁了…… 不过，没关系，没有斯兰，还有张兰，李兰，你以为你能阻止我？ 唉！闺女啊，你以为你又狠又聪明，可是啊，你错了，你也就是一个平庸之人，还是偏懦弱的那种。 这里是什么地方？静海啊，姑娘！ 静海什么最出名？神探，张子扬这半年来声名远播，红透大江南北。 但凡不是傻子，谁在静海杀人啊？ 废了，你这个闺女我算是养废了！” 韩堂根讲情论理，说了自己的未来规划，接着终于说起杀人的事情，看样子，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斯兰是谁杀的。 他最后还提了一嘴张子扬，听的门外的一众警察艳羡不已，张子扬的名声太大了，已经能够震慑犯罪了，以后静海将会更加平静，兄弟们会更加轻松了。 别人犯嘀咕，许芳芳听得芳心欢喜，自己男朋友就是厉害，谁都夸啊！ 可是，他昨天晚上还不是要那样的伺候自己？ 许芳芳想起昨晚的温存，脸上闪过幸福的晕红。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杀斯兰了？我有不在场证明，你别冤枉人！” 韩玉燕突然紧张起来，她的想法很简单，杀了斯兰便可以继承财产了，不想没有得到，反而杀人的事情都被韩堂根说出来了。 “唉！我是没有证据，可是，我也不是傻子，那个分厂明明都半死不活了，你为什么偏偏在那几天过去？ 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吧？ 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杀的斯兰，可你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说明了一切！ 赶快自首吧，我想，张神探快来找你了！ 不对，张神探已经来找你了…… 咳咳！墙外的张神探，进来吧，堂堂神探，怎么还干偷听的事情？” 院子里的韩堂根一阵咳嗽，接着把张子扬给点了出来。 我去！ 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的？ 张子扬都愣了，这老家伙，神通广大啊！ 第511章 抗拒 身份都被人给点出来了，张子扬摆摆手，让人打开大门，输人不输阵，亮出逮捕令： “韩玉燕，因涉嫌谋杀斯兰，你被逮捕了！” 话音刚落，莫元杰上去把斯兰的手给铐了起来，其他人则开始搜查斯兰的房间。 “我没杀人，我有不在场证明，你凭什么说我杀人？” 斯兰大叫了起来，听她中气十足的样子，看来对不在场的设计格外的自信。 “你并没有不在场证明，因为你把两个受害人互换了！” 张子扬呵斥一声，韩玉燕脸色苍白，一语不发，韩堂根却颤抖着身体离开躺椅，啪嗒跪在了地上，大声的忏悔： “天啊，我一世清白，怎么会养出这种恶魔？ 惩罚她，给她最大的惩罚，我会对遇害家属做最大赔偿，却不会为这个女儿做什么辩护！” 许芳芳，庞晴天听了颇为动容，上前安慰两句，扶起韩堂根，张子扬眼珠转了转，心里不由感叹，这老头真是人精啊！ 他如此表态，就表明他和韩玉燕彻底断绝了感情关系，这也许是他的真情实感，不过，他这样做，损失就会降到最低。 要知道，他可是有工厂的，一旦别人把他和杀人犯连接起来，谁还买他的透明胶带呢？ 要知道，在静海这个小城，需要透明胶带的地方一般都是一些小作坊，小超市，一旦形成舆论效应，他的透明胶带恐怕就卖不出去了。 “够狠，你这个老狗，你就不应该有孩子！” 韩玉燕痛骂了一句，恨得咬牙切齿，韩堂根愣了愣，没有搭理韩玉燕，而是看向张子扬： “张神探，你给我解释解释，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她没有得到她以为理所应当属于她的东西！” 张子扬立马回答道，这个问题不难，很多家庭都遇到过类似的问题，只不过程度不同而已。 “什么？” 韩堂根也许是当局者迷的缘故，竟然还没有想出来呢。 “她是你的独生女，便理所当然的认为，你的一切，在未来都会属于她！ 当她见你打算把财产给别人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给抢走了，因此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张子扬说的很简洁，韩堂根听懂了，默默坐下，喃喃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父母的一切都属于我！ 这是很多独生子女的天然意识，根本不会问一句为什么。 而很多父母也会有意无意的说，我攒的钱以后还不都是你的？ 父母和子女之间缺乏界限，缺乏空间，导致复杂关系，这个问题不光中国如此，在世界很多地方，都存在类似的问题。 有父母喜欢无限的掌控子女，也有子女认为自己有天然继承权。 最亲密的人，往往却成了仇人，催生了无数的悲剧。 所以，父母要和子女交流，要建立连接，但是，与此同时，也要保持足够的距离。 在俗语中，有这么一些词汇，比如，远香近臭，远亲近仇等等，说的就是越是亲人，越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然，反而更容易发生纷争。 逮捕韩玉燕之后，警察们细细的搜寻她的房间，结果却是大失所望，她的房间里没有找到和案件有关的东西，警员们也只能用证物袋装了一些基本物品，进行程序上的指纹检查。 一路之上，韩玉燕苍白着脸，一语不发，直到警局，进了审讯室，她才恢复了正常。 张子扬看她这样，连连皱眉，所有人都认定她就是凶手了，她不慌，这可不是好事啊！ “你们问吧！” 张子扬袖手站在一边，这一方面是避嫌，毕竟，这两个案子是属于许芳芳，庞晴天，莫元杰的，他是来帮忙的，虽然他出力最大，可也不好喧宾夺主。 “你别客气了，谁都知道，你才是我们的领导，明明案子都是你主导的，现在何必搞这些形式主义？” 庞晴天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一直都觉得张子扬太过放浪形骸了一些，没想到还有这么知分寸的一面。 “这不是客气，案子确实是你们的，我只是帮忙而已。 再说了，我觉得恐怕问不出什么！” 张子扬再次婉拒，并对这次的审讯不报希望，他这样说，激起了三人的好胜之心，都不客气了，昂然过去，坐在了韩玉燕的对面。 韩玉燕好像没看见一样，自从坐下就低着头，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韩玉燕，你是怎么杀的斯兰，又是和谁合作的，如实招供吧，抵抗没意义，你也看到了，张神探在跟这案子呢！” 莫元杰先开口了，采取的了强势的审讯方法，很多时候，嫌疑犯刚被抓住，惊魂未定，这么一唬，也就招供了。 不用感觉惊奇，有时候审讯就是那么简单，毕竟，不可能每个犯人都有连环杀人犯的心理素质。 “我没有杀人啊，更没有什么合作者！ 拿神探吓唬人呢？还说什么没意义，我承认杀人才没意义吧？ 承认杀人，然后被枪毙？这什么意义啊？ 意义！只有小学生才讲究意义呢。 我就明说了吧，我没杀人，你们要是认为我杀人了，请拿出证据！” 韩玉燕到底是韩堂根的女儿，虽然几次建厂失败，到底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口条利落，几句话把莫元杰说的一愣一愣的。 “呵呵，一定要狡辩吗？ 你父亲想把遗产给斯兰，你怀恨在心，动了杀念，如此明显的杀人动机，你以为逃得脱？ 现在张哥又破了你的不在场证明，继续负隅顽抗，不就是垂死挣扎吗？” 莫元杰不甘心道，这不光是一场审讯，还是在张子扬面前的一场审讯，他想在行家面前出出手，哪怕得到一个赞许的目光也好啊！ “有杀人动机不一定会杀人，有杀人时间也不一定会杀人。 就算你们证明了这些，依然没用，证据，证据呢？ 小帅哥，没有证据，你们就是在冤枉我！ 嫌疑人的拘押时间是有时间限制的，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挑重点！” 韩玉燕很是散漫的说道，听的莫元杰鼻子都气歪了，现在的罪犯怎么都这样啊，总是抱有侥幸之心。 “韩小姐，你知道吗？斯兰是很苦的，她母亲有精神病，弟弟疯了，父亲是个酒鬼……” 庞晴天温文尔雅，可她刚说了几句，韩玉燕就冷嘲热讽般的叫了起来： “呀呀呀！渲染悲苦感情……这位妹妹，你觉得，如果我真是凶手，真是杀人犯，会在乎别人的悲苦吗？ 如果我不是杀人犯，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啊？” 第512章 犯人太自信 第五百一十二章 犯人太自信 韩玉燕这一顿怼，庞晴天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逻辑，她是被对方的逻辑给打击了。 记得听张子扬说过，这个世界上，一切文明，一切文化，都可以用 两个字概括：逻辑！ 她算是体会到逻辑的威力了，剩下再多煽情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和魔鬼聊希望工程，没意义。 见两个人都是无功而返，许芳芳也就不问了，没有证据，问什么都是自讨没趣。 难怪张子扬刚才就说，审讯不出什么结果。 让人把韩玉燕暂时羁押起来，几人开始商量怎么办，谁都知道，要寻找证据，可证据不是路边的野花，想摘就能摘的。 不用说，大家都看向了张子扬，依赖心理发作。 不依赖张子扬的下场都看到了，就是被韩玉燕怼。 “我倒是有一个方向，韩玉燕把斯兰的尸体放在江唯露拥有的房间里，这明显有找她麻烦的意思。 我们不如问问江唯露，看她知道什么！” 张子扬想来想去，也只有江唯露没有问过了，说起来，她可是连接两件案子的关键人物。 “我有她的电话！” 莫元杰自告奋勇，主动给江唯露打了电话，让她过来一趟。 也许是真的心中没鬼，也许是胆子大，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江唯露就一身时髦的过来了。 她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可远远看去，依然是都市白骨精的模样，只是吧，靠近了看，就会发现她的脸开始干巴了，嘴唇鲜红，却没有那种水嫩的感觉，只有一种装点后的精致，让男人看了，只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她上身穿着紧身白色t恤，下摆束在裤子里，显得纤腰楚楚，下身则是一件黑色的七分裤，裤腿微微开叉，露出白皙的小腿肌肤，脚下则是一双黑色中跟鞋，这样，既显得华丽，又有一种接地气的感觉。 莫元杰见过她了，就主动的把双方介绍了一下，江唯露一听张子扬，眼珠子扑棱一下，好像灯泡似的，亮了起来。 不怪她如此，静海名利场上的人，谁不知道如今红透半边天的张子扬张大神探啊！ 只不过，张子扬并不张扬，很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江唯露也是大龄剩女了，又常年流连风月场合，有时候甚至以美色换钱，见识过太多男人了，什么是极品男人，一眨巴眼就能分辨出来。 张子扬玉树临风，却又不是一般的奶油小生模样，剑眉星目，精悍强势，让人一见就心生仰慕，这便是典型的，床上西门庆，床下关云长，堪称是纯金打桩机，钻石王老五！ 咳咳！ 许芳芳连连咳嗽，好嘛，这江唯露，都阿姨年纪的人了，见了张子扬像狗见了那啥一样，眼神能把大象电瘫痪了。 “早就听说张神探的大名，久仰久仰了，有什么要问的吗？我是知无不言的！” 江唯露说着话还想和张子扬握手呢，许芳芳连忙拦下，冷淡道： “说说你和韩玉燕的关系！” “韩玉燕？说那个贱人干嘛？” 江唯露脸色一沉，翻了个白眼，明显和韩玉燕是有矛盾的，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许芳芳的问题，她还翘起了二郎腿，把白皙的小腿指向张子扬。 真够骚情的！ 许芳芳一阵郁闷，她最看不了这种女人了，太露骨，太粗俗，就知道挑动男人的荷尔蒙。 “江小姐，我们基本已经确定，韩玉燕是两起杀人案的凶手和主谋，既然你和她矛盾挺深，我觉得应该恭喜你，如果我们晚一段时间抓住韩玉燕……” 张子扬没有把话说完，不过，意思很明显了，你被杀人犯恨过，还没有被杀，幸运儿！ “她是杀人犯？两起？” 江唯露还不能相信呢，接着后怕起来，张子扬说的有道理，自己和杀人犯纠缠那么久，没有被杀，实属幸运。 “是的，她还有一个男性的帮手，我们还没找到，就目前信息所知，这个男性应该是个混混，有点小名声，如果你认识的话……” 张子扬提到混混二字，江唯露露出了惊惶神情，看来她是认识此人的。 没有人说话，许，庞等人都露出期待的光芒，现在韩玉燕不愿意招供，只能从这个男人下手了。 “你不要有侥幸的心理，这个男人极其残忍，就我们所知，他不但杀人，还分尸，至于其他的，更残忍的，考虑到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我就不说了。 反正此人极其危险，需要马上关押起来。 另外，此人还十分的敏感，你如果认识，让他知道你来过警局…… 你最好带上一定数量的保镖，这不是威胁，而是为了你安全考虑！” 张子扬使劲劝说，他真怕江唯露是什么风尘女侠之类的，还顾念道上的义气，好在，江唯露是个拎得清的。 “他叫拐子七，有点瘸腿，排行老七，他原来是韩玉燕的男朋友，现在和我常在一起，真名我就不知道了。” 江唯露铁青着脸说道，她可不想得罪拐子七，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来了警局，一旦被质疑，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还不如都说了，说不定是个解脱。 “哦，难怪韩玉燕要陷害你，原来你抢了她男朋友啊！ 这人住在哪你知道吗？” 张子扬也有点激动，终于要抓住凶手了，快结案了！ “他……他现在住在我那里！” 江唯露无奈道，她虽然是什么火腿肠都吃过尝过的，可想起拐子七是个凶残的杀人犯，还是很不舒服，恐惧的痉挛。 “带我们过去，你不用怕，只负责开门就可以了！” 张子扬近乎命令的说道，安排抓捕人员都穿上便服，也不开警车，以免打草惊蛇。 刑警队效率多高啊，很快，一批人跟着江唯露朝着紫金花小区过去。 先把一部分便衣警安排在小区的四周，接着逐步靠近，然后直上十三楼，让江唯露打开1304的房间。 房间一开，张子扬带人往里冲，只见大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丹凤眼闪闪发亮，见那么多人进来，一动不动，反而像是看笑话似的看着。 其他警察都在帮着摁住此人，张子扬却又是一阵皱眉，情况不太妙啊，不管是韩玉燕还是眼前的拐子七，都太自信了，难道他们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不能吧，凡走过必有痕迹啊！ 尽管这么想，张子扬一点不敢小看，这两人面对可能的法律制裁，如此冷静，就算有痕迹，也一定非常难以察觉。 证据，杀人证据！ 张子扬上下打量着拐子七，一点头绪没有！ 第513章 大人物 “哎呦！几位，不用那么大力气吧？我又没有逃跑！ 再说了，你们那么多人，这里是十三楼，我就是想逃也逃不掉啊！” 拐子七不慌不忙，还耍起了贫嘴，看他好整以暇的样子，显然是对自己的作案手法充满了自信。 “对杀人犯当然不能客气了，你怎么杀的斯兰，快点招供吧！” 许芳芳带着雀跃的情绪说道，这下案子就完结了，两个杀人犯，都逮住了。 辛苦工作后的舒畅，是最舒服的，忍不住的，她伸了个懒腰，美眸到处看看，似乎想要找到一些有用的证据。 “啧啧啧！没想到警察里面也有这么漂亮的，一胖一瘦，相得益彰，不过，我个人更喜欢瘦的，有少女的味道！” 拐子七看着许芳芳，眼中放射出浪荡的神情，还专看敏感地方，肆无忌惮的令人恶心。 “胡说八道什么？你现在说的一切都是呈堂证供！” 许芳芳躲开拐子七的目光，继续搜查。 “哈哈……搜吧，搜吧，我是不会坐牢的，世界上那么多美女我还没玩够呢，怎么可能坐牢？” 拐子七继续嚣张，看不到许芳芳，一双眼睛就放在庞晴天身上，舌头不时的伸出来，大蛇丸似的。 “你既然那么喜欢美女，为什么要杀死斯兰呢？ 这不是口是心非吗？ 我最烦你这种人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没原则！” 张子扬用蔑视的口气说话，试图刺激一下拐子七，果然，拐子七脸上露出惋惜神情，看来，杀死斯兰这件事，他是无法做主的。 而根据斯兰尸体的化验，并没有被侵犯的迹象，这说明拐子七还是挺能隐忍的。 这种凶手最麻烦，他要是那种狂人，反而好了，上帝欲使其灭亡，必使其疯狂，不疯狂就没破绽啊！ “哼！激将法！ 我知道，你是张子扬，是神探，可我没犯法，你今天抓我，明天就得放我！” 拐子七马上转变情绪，拿出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提要求呢: “张子扬，让你手下放开我，我带上我的手表，去年买了个表，不能落在这！” 去年买了个表！ 这是变着法子骂人呢！ 不过，张子扬不打算用强，他愿意对话就是好事，看了看桌子上表，微微一怔，因为他记得韩玉燕也有这么一个表！ 情侣表！ 张子扬反应过来，暗骂一声渣，韩玉燕是富婆，这表必然是韩玉燕买给他的，可他呢，带着韩玉燕给的情侣表和江唯露同居。 “放开他吧，他现在就是夹子上的老鼠，跑不了的！” 张子扬暗损了拐子七一句，就见他小心翼翼的戴上手表，光是看他爱惜的样子就可以知道这只表价值不菲。 “大气！张子扬，我一向看不起臭条子，不过，你是个例外。 打败沈继欢，身边还一胖一瘦两个小娘皮伺候着，不愧是风流神探，我辈楷模。 希望将来咱们能成为好朋友，至于杀人的事情，你真是误会了，我是个守法公民，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拐子七还是死不承认，反而恭维起张子扬来了，他这样说，庞晴天受不了拉，什么小娘皮，这是赤果果的歧视女人！ 深谙审讯的她，明白审讯通常是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大骂了一句： “混账东西，瞧不起女人是吧？ 我问你，九月初八，你在哪里？” 然后拿出铐子，咔吧，把拐子七给铐上了。 这拐子七也是作死，趁庞晴天靠近，吸溜了一声，狠狠嗅了起来，接着沉醉般的说道： “香，黄花闺女的香味，极品，真是极品！ 明明都熟透了，却还没有破瓜，张子扬，你真忍得住啊！ 迂腐，太迂腐了！ 张子扬，你不会不行吗？这种女人还不收了？” 拐子七流氓姿态显露无疑，还纳闷呢，以他的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完全无法理解，这样的女人就在眼前，竟然不赶快受用了。 “猥亵！” 庞晴天骂一句，怒急攻心，一个肘子过去，打的拐子七鼻血上流。 不怪她生气，拐子七刚才竟然敢占她的便宜！ “喂！你是警察，怎么打人呢？ 张子扬，你也不管管？” 拐子七还喊起撞天屈了，因为手被铐上了，鼻血流进嘴里了也没法擦，只能用衣服蹭，看起来无比狼狈。 “你性骚扰，打你活该！” 张子扬才懒得管呢，在他看来，这位就是神经病，没事惹什么庞晴天啊。 “性骚扰？我都没碰她，就闻闻也犯法？” 拐子七还是挺懂法律的，一直都有意的站在法律的边缘试探，挑衅，不想，庞晴天不按常理出牌。 “不用碰，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性骚扰！” 张子扬轻松的笑着，乐见这家伙倒霉，不招，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他一向都认为，只要执法人员心怀正义，正义必然可以实现。 正像当年的辛普森杀妻案，虽然辛普森有强大律师团，没有因为杀妻被判刑，可后来却因为一个小罪，受到了重判。 他也看明白了，这拐子七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除了逗闷子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行……算你狠！” 拐子七没法潇洒了，一边吃鼻血一边说道。 抓捕顺利，仔细搜查了房间，没找到什么有用的，张子扬带着人回警局。 一路之上，张子扬都在盘算找证据的事情，想从拐子七和韩玉燕身上找破绽，只怕是难。 能不能从其他方面着手呢？ 比如，拐子七怎么把斯兰的尸体带进小区的！ 想来想去，没有结果，灵光一闪，觉得可以做个试验，看看怎么合情合理的把一个不会动的人带进小区。 有了这个盘算，心中大定，闭目养神。 同一个车的许芳芳和庞晴天也都着急这件事呢，见张子扬睡了，都是服气。 到了警局，还没进办公室呢，就见门口站了几十口子黑西装男人，个个彪悍刚猛。 啥情况？黑社会进攻警局咋的？ 转念一想，不可能，看这些人，更像是安保，一个个的都带着对讲机，别着耳塞。 这是大人物降临了？ 不过却也不像是领导检查，张子扬挠挠头，想不通，把拐子七拘押之后，正想带着许芳芳几人讨论案情，立马有同事来叫： “张子扬，队长叫你呢！” 第514章 难点 张子扬知道，肯定和门口的黑西服有关，果然，一到队长的办公室，好嘛，连局长都在，最引人瞩目的则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 此人一身简单的中山装，可整个人不怒自威，一看就是久处上位的人。 “子扬，你终于来了，现在有个大案子要交给你！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江东省著名企业家袁乃旗袁老！” 局长秦光茂主动介绍了起来，张子扬听了一愣，袁乃旗，这可是个人物啊，据说是江东省首富来的。 虽然现在的首富拥有的钱数有限，可首富就是首富，一般人根本无法望其项背。 此人涉足很多行业，房产，制造加工，精密科技，最大的产业则是远洋贸易，最出名的事情是曾经用几火车皮的轻工业品从俄罗斯换来十几架武装直升机捐给了国家。 所以，也许他的财富在全国排不上号，可名头却是震天响。 “哦，原来是袁老！” 张子扬不敢托大，伸出了手，不料，袁乃旗动也不动，反而露出质疑神色，看向秦光茂局长： “老秦，这就是你们静海有名的神探？这么年轻，毛都没长齐呢，能做什么？” 这就是给脸不要脸了，张子扬收回伸出去的手，找了位置坐下，也不着急，倒要看看这老头是要干嘛。 “袁老，别看小张年轻，却是出类拔萃的破案高手，这半年来，屡破奇案，这个我可以保证的！” 秦光茂说话都有点低声下气的感觉，张子扬有点纳闷，中国自来是士农工商，虽然商人的地位随着改革开放水涨船高，可怎么也不可能超过士，秦光茂这是有所求啊！ “行吧，行吧，赶紧让他过去吧，我再去粤东看看，听说那里有个真正的神探！” 袁乃旗说完头也不回，带着一众保镖离开，呼啦啦的，队长办公室一下子空旷起来。 “局长，队长，这是唱哪一出啊？我还忙着呢，没事我先出去了！” 张子扬略微不满，这什么事情啊，把自己叫过来，受老头子的气，咱可是协警，随时可以辞职的那种。 “小张啊，你给咱们静海立大功的时候到了！ 建华，你给他说明吧！” 秦光茂拍拍张子扬的肩膀，施施然离开，好像很满足的样子，张子扬只好看向刘建华。 “子扬，正像局长所说，眼下确实有一桩大案要你去解决！ 袁乃旗你看到了吧？他的孙子被绑架了，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解救出来，到处找神探呢。 他说了，如果你能帮着他救出孙子，他至少会在咱们静海投资一千万！” 刘建华激动不已，现在任何一个城市，都在积极万分的招商引资，这是最大的事情，有了投资，就有了税收，就有了工作岗位，城市就发展起来了。 张子扬点点头，经济建设为中心，这句话可不是闹着玩的，任何一个部门都要为这个服务。 之所以有刚才那一出，显然有人给局里打招呼了。 绑架案，尤其绑架的还是孩子，这可是极其棘手的案子，一般的杀人案，虽然棘手，只要不是连环杀人案，在时间上是很充裕的，因为受害人已经死亡，不存在救人的前提。 而绑架案则不一样，最重要的就是要把人质给救出来，万一出了差错，绑匪撕票，对办案人员的打击是很严重的，懊恼之情将会伴随终生。 当然，张子扬不会因为这样就拒绝，警察嘛，哪有挑案子的道理，只是…… “队长，眼下韩玉燕杀人案还没有侦破呢，我突然离开，只怕这个案子要搁浅啊。 虽然两个重大嫌疑人已经逮捕，可是，他们拒不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啊！” 张子扬相当的为难，几经审问，他是看出来了，韩玉燕和拐子七两人相当的难缠，自己不在，庞晴天几人未必有制服二人的能力。 “这个……” 刘队长也犯难，可调张子扬去江东省侦查绑架案，这件事通天了，他也无法做主。 “袁乃旗全国搜寻侦探，说不定有比我更强的，我就不献丑了吧？” 张子扬说的很委婉，意思很明确，天下英豪应有尽有，不差我一个。 “嗯……我还是更看好你，而且，现在不是别人强迫咱们去，而是咱们要主动争取。 你想，只要把人救出来，静海就能获得投资，听说赵乃旗给的工资很高，这是在造福静海老百姓啊！ 要不这样吧，你今天就把眼下的案子给侦破了，挑灯夜战。 不管多晚，我马上送你去江东省，这样你在车子上睡觉，第二天就可以接手绑架案了。” 刘队长说的声情并茂，一句一个咱们，把时间规划的一清二楚，张子扬知道，想躲怕是不成，只好点点头答应。 刘队长喜出望外，对于张子扬这样有大功的人，可不好直接命令，能说服他，是最恰当的做法。 连忙，他把涉及韩玉燕案子的人都召集了起来，开始动员： “各位，省外有重大的案子需要抽调张子扬同志前往，涉及深远。 说到这里，作为队长，我对张子扬同志的崇高工作精神，不畏艰险，不辞劳苦的奋斗态度，表示高度的赞赏。 要知道，张子扬同志正在休假之中，眼下的案子是为了帮助同事。 能力出众，又能舍己为人，团结战友，这样的人，就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伟大的人。 局长也说了，这次江东的案子如果能够功成，一定要为张子扬同志颁发功劳奖！” 刘队长不吝赞美，把张子扬说的一朵花一样，其他人都有点纳闷了，一向知道张子扬是神探，无案不破，可没听说他在道德上有多么崇高。 就连庞晴天也忍不住扭头，这位张同志有那么好吗？ 可细细思量，刘队长说的还都是真话，张子扬确实在休假之中，他也确实在帮助同事办案，这个同事就有自己，他也确实不辞辛苦，一接手就承担起了主要工作，因此，他也特别的有威信，自己这个副队长都愿意听他的…… 这么优秀的吗？ 庞晴天甚至有如梦方醒的感觉，自从和连牵手都没牵过的男朋友分手之后，工作之余，她也有孤独寂寞的时候，每当此时，不免有幽怨之心，觉得世间男儿，卓然不凡者太少了，却没往张子扬身上想。 是了，他有女朋友，我自然不会把他当可交往的异性! 庞晴天了然，忍不住看了身边的许芳芳一眼，只见她俏脸飞红，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想到了什么。 “他可没有脱离低级趣味哦！” 许芳芳想的却是这个，可说是奇葩了，顺带就想到了好多静寂的夜晚，大大的席梦思上，张子扬在自己身上施展的那些不可描述的流氓花样。 “鉴于两边案子的重要性，鉴于张子扬通知的突出能力，今天，所有参与案子的人员，都要加班配合张子扬。 不管眼下的案子能否告破，张同志必须在凌晨四点之前，前往江东省！” 刘队长说完这些，自己也参与了进来，开始对韩玉燕和拐子七两人进行审讯。 张子扬则把剩下的人聚拢起来，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有一点我一直没有想清楚，拐子七是怎么把斯兰带进法克福小区的。 显然，他是先绑架了聂莹莹，腾空房间，接着把已经死亡的斯兰带进来。 绑架，带进一个死人，这个小区可是有保安的，怎么能毫无察觉呢？ 所以，我想做一下实验。 你们五人分为一组，去和附近小区的住户合作，看能不能把一个活人带走，然后把一个不会动的人带进来。” 众人一听，跃跃欲试，都很清楚，这个实验的最大难点在不会动三个字上！ 第515章 计划夭折 而之所以要覆盖附近的小区，因为一旦被保安查出来，信息就走漏了，小区就不是“平常”的状态。 拐子七运尸体绑架聂莹莹出小区，运尸体进小区，肯定是瞅准了小区安保最松懈的地方。 这两件案子跟进的警察其实不多，只有三十几人，也就分成了五组，算上张子扬这一组，一共六组。 一声令下，五组人马各自散开，张子扬几人也开始思索怎么破解法克福小区的安保。 其实，现在要在法克福小区进入，如果不是内部人员，是很难的，因为发生凶杀案，小区的安保等级大大的提高了，物业为了应付小区业主，增派了许多临时保安。 “子扬，队长让你去江东省办什么案子？” 没其他人了，许芳芳略带兴奋的问道，又可以出差了，而且这次出省了，虽然出差很累，可一段时间不出去，还挺想念的。 重要的，跨省出差，很有一种干大事的感觉，许芳芳很迷恋这种风风火火的感觉。 “江东省首富袁乃旗的孙子被人绑架了，如果我能找回来的话，袁乃旗就在咱们静海进行投资，所以不得不去！” 张子扬大概的解释了一下，许，庞，莫三人都是倒吸冷气，这可不得了啊，许芳芳甚至连忙找了台电脑查看起来，一搜，果然，网上新闻已经铺天盖地了。 经常办案的他们明白，案子的严重性和案子的关注度可不是一回事，得有新闻性才会有关注度。 江东首富的身份，让这件绑架案直接上了新闻榜单，虽然不是头条，却也是热门新闻了。 现在拐卖孩子，绑架孩子的案件可不少，很多人都怀有愤慨之心，如果有钱人的孩子都不安全了，那普通人谁能放心。 “怪不得，行啦，咱们赶快办了这个案子，然后一起去江东！” 许芳芳的兴奋劲头已经掩盖不住了，傍边的莫元杰听了却有点沮丧。 通过当前的这个案子，他再次发现了自己和张子扬之间的差距，不，甚至不能说差距，而是不在同一个层次，同一个境界上。 他感觉，光是张子扬的一些基本办案方法，他还没学到手呢，如果能够多跟几个案子，对自己的水平肯定会有质的提升。 可惜，面对许芳芳和庞晴天两人，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竞争力。 许芳芳不用说了，已经是张子扬的女朋友了，这个不必多说，而庞晴天之所以调来静海，目的就是跟着张子扬学习，也是必须去的。 而有张子扬这样的高手在，也不需要跟的人太多，毕竟，跟着除了学习，就是做一些辅助工作。 正在懊恼，刘队长走了过来，状若无事的说了一句： “对了，这次去江东，庞副队领头，张子扬攻坚，莫元杰进行辅助！” 啊？ 啥？ 两声惊讶，分别来自莫元杰和许芳芳，一声是惊喜，一声是不能置信。 “保证完成任务！” 莫元杰福至心灵，大叫了一声，那意思，先把这件事按死了。 “为什么不让我去了？” 许芳芳秀眉紧蹙，被人踩着尾巴一样，说完还狐疑的看了张子扬一眼，好像在问：是不是你搞鬼？嫌弃我了？ “不是不让你去，你跟着子扬学习的时间也不短了，总要给别人点机会嘛。 再说了，子扬现在是神探，闻名全国的，出去办案带着一个美女正常，带着两个，容易招来议论，影响风评！ 放心，这里也有案子！ 芳芳，你也该独挡一面了。” 刘队长侃侃而谈，说的很有道理，人怕出名猪怕壮，张子扬的风头可说一时无两，知道的，明白许芳芳和庞晴天都是得力干警，不明白的，还以为张子扬每次办案必须两个美女相陪呢。 既然只能去一个，庞晴天是副队长，这次是跨省，很多文件需要她来交接，而且，这也代表了一种重视。 “这就是一种偏见，如果张子扬带着两个男生，会有人说什么吗？ 如果一个女警带着两个男生，会有人说什么吗？ 怎么一个男生带着两个女生就不行了？” 许芳芳很不服气，她和张子扬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怎么愿意分别？ “如果你长得难看点，或者庞副队长得难看点，都好说，关键你俩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别人难免会说闲话的。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队里正在研究，让张子扬作为领队，培训一批尖刀刑警。 跟着张子扬学习，然后亲自办案，再学习，再办案。 芳芳，你学好长时间了，还没亲自办过案了。 该是你挑大梁的时候了！莫元杰上一个案子办理的可是相当出色，你比他还早一届呢！” 刘队长连哄带激，许芳芳没话说了，想想也是，自己总不能一直跟着张子扬打杂，总要开始办案。 “好吧！” 虽然很郁闷，也只好答应。 “我看好你！” 刘队长肯定道，说完迅速离开，好像怕许芳芳反悔似的。 “你都不帮我说句话？” 许芳芳开始对张子扬不满了，什么男朋友啊，不向着女朋友的男朋友都不合格好嘛。 “芳芳，我没法说，这是工作，咱们得服从工作安排，总不能感情用事啊？ 其实，一想到好几天见不到你，我的心都碎成渣渣了！” 张子扬安慰道，听的庞晴天连连咳嗽，恋爱的酸臭味真是让人恶心啊！ “哼！这还差不多！” 许芳芳展颜一笑，猛然转到眼下的案字上： “我觉得，要绑架人出小区并不难，聂莹莹是个女孩子，胆子小，用威胁的方法就行。 要带尸体进小区，装成喝醉怎么样？” 喝醉？ 其他几人沉思起来，人们对喝醉的人总是能够给与充分理解的，毕竟，喝醉的人，言行奇怪一些，并不奇怪。 假如一个人扶着，或者抱着一个喝醉的女生进小区，撒上高度酒，让人一闻到就知道有人喝醉，说不定真的可以。 尤其，如果是大晚上的，行人稀少，更是只要躲过保安的眼睛就可以了。 甚至，根本不用在乎保安，直接把车开进小区，带着尸体上电梯，这样，都不一定能碰到人。 “芳芳，你这想法很天才啊，行，咱们这就去小区试试！” 张子扬不愿意耽误，带着几人直奔法克福小区，为了显得普通，几人租了一个最常见的面包车，穿上便装，若无其事的就往小区里面开。 “停下！你们几个，干嘛的？” 还没进门呢，一个保安就拦住了，呼啦啦，后面好几个保安也跟着上来。 好好的计划，到这里就夭折了？ 许芳芳恨恨的看着窗外保安，暗骂，以前干嘛去了？出事了，你们开始负责了！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啊？” 张子扬好奇道，他刻意打扮了，又没来过这里几次，别人认不出他来。 第516章 杀人和戴表 “为什么？一听你就不是我们小区的人，你看那里！” 保安指了指伸缩门傍边的墙壁上，上面贴了个告示，非本小区车辆，禁止入内！ 张子扬无语，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很多小区都是这样，人可以进，因为保安不可能认识小区里的每个人，可车辆却不能进，因为小区空间有限。 撞了南墙，几人把车开到一边商量。 车不让进就麻烦了，从大门到电梯这段距离太过空旷，尸体是僵硬的，装作喝醉酒架着，稍微有心的人都会注意到异常。 而且，人死之后，无比沉重，活着的人，可以背得动，一旦死了，绝对背不动的，死沉死沉，就是来源于此。 这怎么办？ 几人都有点束手无策，张子扬倒是不急，问了问其他几组的情况，他们也是苦心孤诣，想了不少办法，其中，竟然有两组，把模拟尸体送进了小区。 一组是伪装成送家具的，一组玩的更大，竟然伪装成救护车，先是模拟绑架，把人从小区中带走，然后再把模拟尸体带回来。 别的车不让进，对于救护车，保安是很体谅的。 重点，有救护车就有担架，只需要把尸体放在担架上，很容易避人耳目。 “看来就是这两种方式之一了，咱们可以问问法兰福小区的保安了！” 张子扬几人再次回到来到小区，不等保安叫嚣，几人下车，亮出警察证件。 “把九月八日那天的值班保安叫过来！” 张子扬吩咐一声，不大一会，就有两个保安小跑着过来，张子扬示意庞晴天，让她询问。 这个时代，舔狗太多，很多时候，面对男警察，男保安往往不用心回答问题，而如果是漂亮女警的话，男保安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 “是你们两人在九月八日那天值班？” 庞晴天淡淡问道，她是副队长，对这种问询习以为常。 两个保安一个瘦子，一个胖子，恭恭敬敬的点头，警察他们见的少，这么漂亮的女警就更没有见过了。 “你们有没有见到什么特别的事情？ 比如，有没有人过来送家具？或者，有没有救护车来过？” 庞晴天抓住要点问道，话音刚落就见胖子神色改变，邀功似的说道： “我记得下午三点左右，有个家具公司的员工过来送家具，一男一女，看起来应该是情侣，都穿着工作服。 送来的是一个实木的柜子，看起来很沉。 他们的车子没有进去，是用小推车把柜子推进去的！”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张子扬插口道，这可过去十几天了，一般来讲，很少有人能清楚地记得十几天前发生过什么，何况，他描述的很完整。 “是这样的，那天我女朋友提出和我分手，她花了我那么多钱不还我，还想索要青春损失费，我格外生气，所以记得日期。 那两个送货的又是情侣，我比较敏感，当时很羡慕来着。 对了，那个男的腿脚有点不好。 我看着就觉得人比人气死人，腿脚不好的都有女朋友，还很漂亮，我女朋友丑的吓人，竟然还要甩我。 他们把家具送进去之后，没过多少时间又出来了，还骂骂咧咧的，说客人不满意，要求退货！ 见他们挺辛苦，我心情好了很多，以前，我和我女朋友也有过艰苦岁月，那时候她还挺好的，虽然……” 胖子还是个话痨，一五一十，没完没了，说着说着又开始扯女朋友，看来是真被伤着了。 对此，张子扬完全能够理解，女朋友再丑，只要年轻，身材可以，总比五姑娘舒服。 可是，现在不是讲感情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情侣的？” 张子扬只好打断，胖子还有点生气，看了看庞晴天，又恢复绅士态度，说道： “这还不简单？她们带着情侣表呢，那表可不便宜，虽然我也不了解手表，可看样子就不一般…… 我当时还纳闷呢，送货工很赚钱吗？ 而且，那个女人好白哦，奶酪似的，我前女友就不一样了，又黑又矮，长得和郭德纲似的，不过头没有郭德纲那么大……” 接下来，胖子比较了前女友和郭德纲相似的地方，这次张子扬没有打断，算了，就当他在唱歌吧，反正信息已经得到了。 一男一女，男的腿脚不好，带着情侣表，这明显就是拐子七和韩玉燕了。 这俩人也真够大胆的，光天化日的运尸体。 不过，换个角度想，正是因为是白天，反而不会引人注目。 这样一来，本案的一切情节都能连接上了，两人把斯兰的尸体运到房间，没有马上肢解，到了晚上，拐子七才冒险过来。 前面的调查中，电表度数波动，应该就是拐子七来肢解了。 那么晚，想来是手工肢解，或许是害怕，或许是掩人耳目，他打开了电视，所以电表走动才比较快速。 案子终于有了进展，庞晴天一说，胖子保安就屁颠屁颠的去警局指认，看来，只要能多看庞晴天几眼，他是干啥都行的。 大白天发生的事情，要指认很简单，胖子一眼就辨认出了拐子七和韩玉燕。 “就是他俩，不光人我记得，他俩的手表我也记得，要是我有这样的手表，也一定天天带着，睡觉都不脱下来！” 胖子完成任务，还感慨了一句，听的张子扬灵光闪烁，举目看向拐子七和韩玉燕手上的手表，他对手表略懂，看得出这情侣表怎么也要几万块。 几万，在当下的中国算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了。 要知道，如今的男生，但凡有个小面，就能够到处泡女神了，当然，泡的都是比较放浪的女神。 杀人的时候，他们会不会把表给取下来？ 一个念头在脑子里徘徊，张子扬半天未动。 “子扬，怎么啦？这案子结束了啊，还想什么？” 许芳芳过来关心道，张子扬没说话呢，庞晴天微微摇头： “光靠保安的指认，证据太弱了，恐怕很难判！” 证据也有强弱，像保安指认这种，通常只能作为参考，就算要用，也只是边缘性的人证。 “我问你们，如果杀人的话，你们会戴着表吗？” 张子扬突然问了一个古怪的问题，其他三人面面相觑，纷纷看向自己的手表，无言以对。 第517章 招供 为什么要把杀人和戴表扯在一起？ 而且，谁闲的没事去杀人啊？ “我……我洗澡和睡觉的时候会拿下手表！” 许芳芳本能的回答道，她的手表是黑色表带的，表带很窄，给人一种利落之感。 “这个我知道，我想问的是，杀人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尤其是预谋杀人，肯定做各种准备。 杀人之后，也肯定会清理现场，把衣物处理掉。 可是，手表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张子扬凝思着说道，许芳芳俏脸一红，心道，傻子，我洗澡和睡觉的时候怎么样，你就算知道也不用说出来啊，这里有外人在呀！ 庞晴天和莫元杰却没有注意到这点，思考的是手表的特殊性。 手表有啥特殊的？ “你是说，预谋杀人，需要准确的把握时间？” 庞晴天有点辛苦的说道，假设自己杀人，真是很难，不过，她知道，这种精密的事情，对时间的要求很严格。 预谋也就是规划，任何一种规划都会有一条时间线。 “不光如此，比起衣服，手表很贵，你们看拐子七小心翼翼对待手表的样子就知道了。 就算是一个放浪形骸的混混，对于高价值物品也有一种爱护之心。 而且，那还是情侣表，有情感意义。 我的猜测是，很有可能，两人带着手表作案，衣服都处理了，唯独没有处理手表！” 张子扬犹疑中带着一点轻松说道，如果是这样，案子将会得到真正的进展。 “那又如何？就算他们带着手表作案，也不能提供什么证据啊？” 莫元杰一直没说话，因为他到现在都没理解，干嘛说这些，手表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啊？ 他这一问，许芳芳和庞晴天也露出疑惑表情，手表和杀人，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嘛。 “当然有关系，因为他们戴的是绒面手表！” 张子扬老神在在，看看时间还有很多，今天不用那么匆忙了，结束这个案子，好整以暇的去江东就可以了。 说起来，他也不喜欢匆匆忙忙的办事，因为匆忙本就不是一件对的事情。 工作来了，轻轻松松，按部就班的做就好，如果要熬夜什么的，反而没什么效率。 “绒面？哦，你是说他们的手表表带是绒面材料的，那又怎样？” 庞晴天问道，她带的也是绒面表带的手表，这种手表触感很舒服，透气性也好，冬天不会有冰凉感。 “一般的皮革表带，大概分为磨砂皮和绒面材料，磨砂皮多是用牛皮，而绒面皮还会用到猪皮，羊皮。 两者最大的区别是，磨砂皮用的是打磨法，表面会很平整，触感坚硬。 而绒面材料用的是铭鞣法，也就是用三价碱式铬络合物与皮胶原侧链上的羧基发生多点结合及交联混合，进入铬络合物内界的羧基离子与中央离子配位，生成牢固的配位键，增加了胶原结构的稳定性。 经过这样的处理，会让绒面材料的触感极大的提升。 可与此同时，缺点也很明显，防水防尘性特别差。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带着绒面材料的手表去杀人，肉眼看不到的微量血液很容易就会渗入绒面里面。 提出里面的血液，便可作为坚实证据！” 张子扬解释道，听的三人晕头转向，到最后才听明白，然后个个惊愕。 这种方法听起来很简单，却是他们绝对想不到的，原因有很多，比如他们根本不懂绒面材料的特点，比如他们根本不熟悉微量血迹的提取。 最重要的，他们不会想到手表在作案中存在的特殊性。 许芳芳眼神陷入痴迷，尤其在张子扬解释绒面制作工艺的时候。 我男朋友真的好有才华啊！ 她在压抑自己，免得自己叫出来 庞晴天则是有点无语，她本来想的是，跟着张子扬学习一段时间，不用多久就可以进阶神探，可现在看，远着呢，差得太远了。 张子扬这种对细节的观察和思考能力，简直恐怖，她也注意到手表了，可思绪里一点水波也没有兴起，可张子扬竟然把这点作为破案的关键。 无中生有，简直就是无中生有！ 莫元杰就比较直白了，连忙拿出笔记本，唰唰唰的记录下来，在他看来，这种推理知识太有用了，也许下一个案子就可以用上。 想到江东的案子自己可以跟随着张子扬这样的破案大师，他激动啊。 蹬蹬蹬，他小跑着拿了一瓶水递给张子扬： “张哥，喝口水再说！” “谢谢！” 张子扬接过喝了一口，安排道： “把两人的手表送进鉴证科，如果能找到受害人的血液，案子便可以结束了。 不过，为防万一，咱们最好再审讯一次拐子七和韩玉燕。 对了，把他们两个带到一个审讯室里。” “为防万一？” 许芳芳不懂，怎么还有万一了？ “也有可能，他们杀人的时候没有戴手表呢，两手准备总是错不了。” 张子扬说着就进了审讯室，许，庞二人跟着，莫元杰则负责把人带来。 一般的审讯，都是分开审讯，以免犯人串供，拐子七和韩玉燕进来的时候也很诧异。 “张子扬，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拐子七火气很大，被关押，是谁心情也好不了，尤其是他这种吃喝玩乐惯了的，很多瘾在身上，哪里受得了牢房里的清苦。 张子扬没有马上回答，示意一下，莫元杰把两人的手表摘掉，小心的放进证物袋里。 二人面面相觑，露出狐疑神色。 “让你们来，是想最后给你们一个坦白的机会。 也许你们并不知道，随着科技的发展，鉴证技术也是日新月异，只要有一点点，比灰尘还小的血液，化验之后，就可以确定血液属性。 你们可能觉得，血液是液体，看不到就是没有。 可是，血液迸溅的时候，会像气体一样散开，只要你们杀过人，你全身都会沾染上血液试子。 之所以拿走你们的手表，就是拿去化验。 绒面材料的特性，极具吸附性，只要上面化验出受害人的血液，你们招供与否，便不重要了。 所以我才说，现在是给你们一个机会，主动说出自己的罪行。” 张子扬大概的说了一下，二人一听，立马脸色煞白，露出惊恐模样，看向对方的目光带着防范和猜忌。 “是她，人都是她杀的！我只是从犯，处理一下尸体而已！” 拐子七不愧是混混，反应迅速，立马把罪责推给韩玉燕。 第518章 脏模 “你……你难道不爱我了吗?” 韩玉燕眼珠子快要瞪出来，她没想到拐子七竟然抢先攻击自己，爱情呢？这个流氓不顾及两人之间的爱情吗？ “爱情？我可去你妈的吧，老子好好一个守法公民，因为你误入歧途，你还说爱？爱你麻痹啊！” 拐子七大骂，爱情算个屁啊，这个案子判下来，说不定自己的小命都没了，还说什么爱情。 和命比起来，爱情就是个屁，不，连屁都算不上！ 再说，自己只是玩玩而已，都玩腻了，之所以帮助韩玉燕，主要还是为了韩家的家产。 现在被张子扬找到了证据，唯一要做的是尽可能减少罪责。 “聂莹莹是你绑架，是你杀的！” 韩玉燕也冷漠了下来，要死一起死，不爱我，谁也别想好！ 她已经有点疯狂了，气的拐子七哇哇大叫，再没有了之前的悠闲。 “好了，不要吵架！” 张子扬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走！ 嗯？ 这是干嘛？ 招供呢，怎么还走了？ 不光拐子七和韩玉燕露出懵逼神情，许芳芳几人也无法理解。 “哦，庞副队，莫元杰，你俩也回去准备一下吧，咱们尽快去江东！ 剩下的工作就交给许芳芳吧！” 张子扬安排道，绑架案的时间很重要，每过一分钟，孩子生还的可能性就小一分，必须尽快前去！ 至于这里的工作，两个犯人已经愿意招供了，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事后想来，这件案子并不复杂，最大的难点在于两个受害人的尸体被调换了，一破解了这个，一切都迎刃而解，所有的疑惑都豁然开朗。 “好的！” 莫元杰站起来就跑，唯恐再发生什么意外，庞晴天犹疑了一下才站起来。 “就留下我一个啊？” 许芳芳很是幽怨，分别来的太突然，她有点无法适应。 “嗯？对了，你家的门是指纹开锁的，我进不去啊！ 芳芳，你也跟着我回去一趟吧，剩下的工作先交给其他人！” 张子扬说完，这次是真的离开了，后面的许芳芳一片惶然，自己家的锁不是指纹的啊！ 接着却是灵光一闪，恍然大悟，这是张子扬故意带自己离开，有个分别的时间。 时间紧任务重，张子扬和许芳芳急急忙忙的赶回去，这一分别，可能要好几天才能回来，俩人心有灵犀，一进门就搂在了一起。 离别才懂珍惜，两人颠龙倒凤，鱼水欢情，抓紧时间，好好的享受了一番，等到庞晴天在楼下催了，才依依不舍的穿衣。 好在张子扬的东西很好收拾，三下五除二带着包就下去了，看着渐行渐远的情郎，许芳芳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被人挖了一个洞。 “擦擦你脖子上的口红印！” 刚一上车，庞晴天扔给张子扬一个手帕。 也许是刚才玩的太激烈，许芳芳太主动，张子扬身上好多口红印子， 只不过脖子上的最明显而已。 “哦，谢谢，出发吧！” 张子扬喊道，就着后视镜把口红印擦了，把手帕放进兜里，心想等洗洗再还给庞晴天吧。 汽车缓缓开动，向着静海机场。 这次局里很大方，一等韩玉燕的案子破了，就派专人买好了飞机票。 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多，到地方差不多六点，还能查看一下现场，了解一下情况。 先养养神吧！ 张子扬进入假寐状态，休养生息，傍边的庞晴天无语，这个张子扬，效率也太高了，提前把案子结束，回家和许芳芳滚床单，然后出发去江东，真可谓是时间管理大师！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生活真够丰富的！ 庞晴天摇摇头，无法想象自己也过这种生活。 警车开道，畅通无阻，飞机场也有人接洽，没用多长时间，就登机了。 比张子扬的预算还早一点，五点刚出头，就到了江东省平江市，当地警方负责接机，直接把几人带往案发现场。 “嗯？江东省的省会在沐阳，袁乃旗的公司总部也在沐阳，孙子怎么会在平江？” 张子扬好奇道，看街景，平江就是一三线城市，和静海倒是很像。 “这个说来话长了，简单来说就是袁乃旗和儿媳妇李星珠有矛盾。 袁乃旗一子一女，他的儿子叫袁九霄，听名字就知道是给予厚望的。 而袁九霄也确实不负众望，十几岁就开始跟着袁乃旗纵横商场，没过几年就开始独当一面。 在前些年，是袁九霄可以说是我们江东省的国民老公，但凡没结婚的女生，都想嫁给他。 对了，他还长的很帅！ 这种，就是极品高富帅！” 随行的一个小胡子警察耳熟能详的说了起来，名人没有隐私，看起来，袁家的事情，就是当地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聊天佐料。 这很正常，自古以来，大家关心的也都是帝皇，富贵人家，平头老百姓的事情，就在身边，反而兴味不大。 更何况，豪门涉及的女人，多是天姿国色的，议论起来也带劲。 “谁有钱就叫谁老公，太轻浮了！” 庞晴天给了个评价，满满的都是瞧不起，就是有这些女人，才让女人的地位很难提高。 “是，是，不过，是人都想过好的生活，这也是人之常情！” 小胡子警察附和道，小心了很多。 “然后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张子扬却很好奇，闲着也是闲着，多了解一些袁家的情况总是好的，再说了，吃瓜谁不喜欢？而且，袁家的这瓜还不小！ “在袁九霄二十几岁的时候，喜欢上了李星珠，爱的不要不要的！ 没多久就要和李星珠结婚，袁乃旗却坚决不同意。 据说是因为李星珠以前当过脏模，据说袁乃旗还消费过！” 小胡子说的很委婉，不过意思很明白了，所谓脏模，顾名思义，不太干净的模特，黄河流域以北也叫脏蜜，因为有些地方，女孩简称蜜！ 一般来说，圈内人的正规称呼叫做商务模特！ 当然了，这些模特和商务基本是没啥关系的。 从事这种工作的，大多是年轻女性，表面有一个身份，比如学生，演员，模特等等，其实做的就是暗娼，只不过更隐秘，价格也更贵。 因为从业者太多，基本属于灰色地带！ 后来轰动一时的海天盛筵，主要服务人员便是这种脏模，不过，那时候开始叫外围了。 名字变来变去，本质还是财色交易。 “李星珠当时也是没办法，他父亲生病了，走投无路之下……” 小胡子帮忙解释了一下，一切更加顺理成章，就连庞晴天都不好指责了。 “袁乃旗消费过？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张子扬好笑道，这可真够狗血的，儿子的女朋友，父亲消费过，心里有障碍是肯定的了。 第519章 怪异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不过，当老板的，找几个大学生，找几个脏模，这也是寻常的事情。” 小胡子警察腼腆的笑了起来，看来这家伙对当今社会状态，很有自己独特的看法。 虽然说起来不正确，可这确实是实情，当今社会，但凡取得点成绩的，有点钱财的老板，包二奶成风。 再高级一点，就是玩女学生，女模特了。 这些人可以说他们道德败坏，可事实是，只要是个人，做到那种地位，这些基本是免不了的。 孔老二都说了，食色性也，人生一世，不就是吃喝玩乐吗？ 当了老板了，尤其是男老板，基本都有这种价值观。 对这种财色交易，张子扬是相当宽容的，因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是个人自愿，没有伤害到其他人。 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警力！ 再说了，现在光棍那么多，不给他们正常的发泄渠道，反而可能造成社会危害。 另一边，李星珠也无可指责，人家是为了救自己父亲。 退一步说，她就是为了赚钱，又有什么错呢？ “后来呢？袁乃旗不会和儿子断绝关系吧？” 张子扬继续问道，虽然了解的不多，可大家族是很在乎名声的，儿子要娶脏模，这是很多家长难以接受的。 尤其还是如此优秀的儿子，袁乃旗当时的愤怒可想而知。 “那倒是没有，后来出了意外，袁九霄死于车祸！ 据说是李星珠硬要大着肚子去参加同学会，袁九霄不放心去接她，才发生的车祸。 不过具体是不是这样就不知道了，也有说她和以前男朋友藕断丝连的！ 反正，袁九霄的死和李星珠有关系。 因此，袁乃旗一直都对李星珠很憎恨！ 后来，李星珠生下一个儿子，取名袁继先，意思继承先辈的遗志！ 袁九霄依然是不闻不问，谁知道这次孙子一出事，最着急的却是他！” 小胡子把袁家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张子扬三人都是唏嘘。 同时，一个疑问冒了出来：这次的绑架，不会和上个案子一样，和继承家产有关系吧？ 袁乃旗只有一子一女，儿子去世，留下一个孙子，现在这个孙子的继承权可是不小。 “袁乃旗还有个女儿，这个女儿什么情况?” 张子扬刨根问底，大家族的事情，往往和金钱分割有关，古人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现在的大家族也差不多，为了多分家产，就是亲兄弟也会打的头破血流。 “哦，你说袁圣梅啊，她出家当尼姑了！” 小胡子说的貌似很平淡，可嘴角却翘了起来，明显为提供了这样的信息很得意！ 我晕！ 张子扬没想到问出来这么一个信息，也就不再说话了。 不大一会，到了李星珠住的地方，这是一个高档小区！ 有多高档呢？ 傍边就部委大院，光说这个，就可以知道此处地理位置的优越。 富贵，富贵，富者必贵，贵者必富，富贵从来都是在一起的。 其实，作为袁乃旗的孙子，住在这里已经是委屈了，如果认祖归宗的话，那就是超级富二代，未来是要继承整个袁氏集团的。 李星珠家住在顶楼，复式结构，享有整个顶层阳台，这个房子，就是在平江这样的三线城市，也得上百万。 由此可见，李星珠虽然没有嫁入豪门，生活还是很富裕的。 如今，房子的里里外外都是人，张子扬一亮名号，引来一阵侧目。 跟随的小胡子警察就是一直负责这个案子的，把大概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袁继先，四岁，在贵族幼儿园放学后失踪，现在掌握的证据有两个，一个是绑匪发过来的视频，视频已经从李星珠的手机上传到电脑。 另外一个证据则是监控录像，因为是贵族幼儿园，或许是怕担责任，或许是为了孩子的安全，在幼儿园的门口有一个监视器，拍到了袁继先离开时候的样子。 有两个证据，当真是不少，张子扬不喜欢乱哄哄的，便找了一个安静的房间看证据！ “袁家老爷子找来破案的人太多，李星珠又在难过之中，所以要问她问题的话，需要预约，我先给你们预约一下！” 小胡子说完就去了，听的张子扬三人面面相觑，什么事情啊，来破案呢，还需要预约，也是见了鬼了！ 不过，谁让人家是有钱人呢，适应一下吧！ 好在，这里条件还不错，不会受到外面的打扰。 看来，袁乃旗是对谁也没信心，所以才请来了那么多人。 “张哥，我打开视频吧？这个是凶手发到李星珠手机上的！” 莫元杰主动负责起了打杂的工作，不过，全都是自愿的，现在想要跟着张子扬破案的人太多了，如果不能让张子扬满意，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开吧！ 庞副队，去给我拿瓶水！” 张子扬端坐在电脑前，指挥了起来，神探嘛，就是要有这个派头！ 啊？ 庞晴天都惊了，面对张子扬，她在很多地方都让步了，可是，现在怎么？还要自己当丫鬟不成？ “我是领导，直属的那种！” 庞晴天没好气的说道，转念一想，却也明白，张子扬这是被许芳芳伺候惯了，所以到哪里都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所以才让你去啊! 你是领导，水啊，饭啊，这些需要报销的东西，当然需要你签名了，这是对你领导权威的尊重，毕竟，涉及到钱呢！” 张子扬露出无辜的表情，好像一切天经地义一样。 庞晴天一掐大腿，忍了，确实，一般涉及到钱的事情，需要职务最高的来处理，可现在这种情况，明显是变味了。 很快，她拿来三瓶水，莫元杰还行，还懂的尊重领导，等她来了才打开视频！ “咦？好怪异啊，不是绑架吗？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害怕啊？” 张子扬马上发现了可疑的地方，视频里，小男孩袁继先脱掉原先的衣服，用淋浴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一身新衣服！ 洗澡，换衣服，这个好理解，绑架嘛，为了避开警犬的搜查，很多拐卖儿童的人，得手后，第一件事就是干这个！ 一般来说，被绑架了，就算孩子不哭，起码也会有惊恐的表情，可袁继先这孩子好嘛，不急不躁的洗澡，不急不躁的穿衣服，一点紧张的气氛都没有。 可这视频明明是绑架犯拍的啊，这样的话，解释只有一个！ 第520章 张子扬，你可做个人吧... “这是不是说明……是熟人作案？” 跟着张子扬办案，莫元杰总是不太自信，说出的话都是询问的态度。 “聪明！这孩子肯定认识绑架犯，不然不可能是这个态度！” 张子扬夸奖了一句，莫元杰嘴角都要裂到耳朵了，连忙接了一句： “太好了，这就缩小调查范围了！ 我打开监控视频了哦？” 莫元杰说着话点开监控视频，这个视频更简单，放学了，袁继先小朋友小跑着离开了监控范围！ 小跑？ 这是幼儿园，孩子都有人接送的，明显，这孩子是看到了接自己的人！ 这种景象，在每个幼儿园，每天都在发生，只是，不同的是，袁继先这一离开就失去了踪迹！ “你们俩谁懂电脑吗？把这里放大一下！” 张子扬指着屏幕说道，因为监视设备距离幼儿园大门有点远，视频中，并不能看清袁继先的脸！ “原来你不擅长电脑啊！我会，我来吧！” 庞晴天兴奋的说道，说完就把白笋般的手指按在了鼠标上操作起来。 “不是不擅长，我只是不愿意！” 张子扬淡淡道，这倒不是他猖狂，而是他做事的方法。 要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就算是神探也是如此，如果什么都做，人在精神上和体力上都会受不了的。 而侦探这个活又要求人必须随时随地保持最好的状态，如果为了谁都能做的事情就把宝贵的精力给浪费了，就是不分轻重，因小失大了。 这看起来是一件小事，背后涉及到的却是专业的问题。 其他专业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张子扬在逐渐减少吸烟的数量，甚至打算逐渐戒烟，因为抽烟容易让人头脑混乱，不利于办案。 庞晴天并不了解这个，听了这话，脸上挂不住了，把鼠标一扔，恼怒道： “张子扬，我知道你厉害，可你不用这么轻贱我吧？ 什么意思？我是给你打杂的呗？ 我知道你也不缺个打杂的，我走，我离开静海不行吗？” 说完，蛮腰一扭，竟然要离开，而听她话中内容，挺严重，连离开静海的话都说出来了。 张子扬连忙挡住门，解释道： “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你刚才不是在炫耀吗？” 庞晴天不依不饶，她是佩服张子扬，但她最不喜欢爱炫耀的人，在她看来，这种人特别浅薄！ “炫耀？不是啊！我炫耀这个干吗？” 张子扬一阵苦笑，作为重生者，领先这个时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有啥可炫耀的？ “那你那话什么意思？” 庞晴天拉了拉门，没有拉动，火冒三丈的问道。 “就是一个事实啊，我不是不擅长，只是不愿意！ 我之所以不愿意，一来是要给你们表现的机会，二来，我要把主要精力放在破案上。 跟着我那么久了，你没发现吗？ 在破案的时候，我是尽量减少其他额外工作的！ 这是一种破案方法，就是把全幅精力集中在最艰难的问题上。 我是破案主力，放大录像这种不重要的技术工作，我当然要交给你或者莫元杰了，不然，我带你们来干嘛？ 怎么？ 你们难道不是辅助我破案的吗？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要走你就走吧！ 不过，走了就别想再回来了！” 张子扬可谓是苦口婆心了，说完，打开门，又回到了座位上，如果庞晴天连这也理解不了，也没必要让她跟着了！ “哼！你让我走我就走？我还偏不走了！” 庞晴天沉思了一下，决定回来继续工作，听张子扬如此一解释，才发现张子扬还是那个张子扬，不管做什么，都能给出高大上的解释。 可让人恼火的是，他的理由总是那么有说服力。 本来很生气，可听完之后，却只有惭愧的感觉。 是啊，自己和莫元杰本来就是做辅助工作的，张子扬就像大厨，而自己则是助手，洗菜洗碗的活，大厨肯定不用亲自干了。 他要是都干了，自己岂不成看热闹，吃白饭的了？ 他这是给我机会啊，让我有参与感，我应该感谢他才对！ 郁闷啊！ 庞晴天这么一推理，胸口压抑的难受，怎么张子扬这家伙永远有道理啊? 不过…… “继续嚣张吧，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 庞晴天不愿意就这么过去，色厉内荏的威胁了一句，调了个软件，把视频画面放大！ “果然是熟人，你们看，他在笑啊！” 张子扬压根没理庞晴天的挑战，而是指着屏幕说道。 屏幕中，袁继先小朋友小脸灿烂，两手微微举起，明显是要扑进某个人的怀里。 如果说上一个视频只能算推断，这个视频则是真凭实据，若不是熟人，不是亲近的人，袁继先小朋友怎么会张开手臂？怎么会笑？ 庞晴天叹口气，暗暗为其他正在忙碌的警察悲哀，瞎忙有什么用？ 张子扬来这里还没有三分钟呢，就断定是熟人作案了。 有了这个结论，调查范围自然会缩小很多！ 正在这时候，小胡子过来了： “几位，李星珠可以见你们了！” 说完，就前头带路。 上了一层楼，来到大厅，只见沙发上端坐一个女人，她长发披散着，因为是波浪卷，发尾微微翘起，她长得好看，眉如青烟，美眸含泪，琼鼻秀挺，樱唇丰润，虽在悲伤之中，依然给人尤物之感。 至于身材更是没的说，凸凹有致，不见一丝累赘。 整个人的气质，性感中带着感性，感性中藏着知性，一看就是颇有文化的女人。 显然，此人便是李星珠了。 “张神探是吧？我久闻大名了，谢谢你的到来！” 不愧是差点嫁入豪门的女人，她没有一丝的高傲，反而十分的平易近人，说着话站了起来，表达着感谢！ “我对你也是久闻大名，一路上就听说李星珠国色天香，曼妙秀丽，今日一见，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虽然梨花带雨，却是我见犹怜！” 张子扬笑嘻嘻的，盯着李星珠看个不停，嘴上夸个不停，似乎，还咽了一下口水！ 我去！ 庞晴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张子扬，你可做个人吧！ 人家孩子被绑架了，你倒是好，调戏起孩子他妈来了！ 好色也分个时间地点吧？能不能要点脸啊？ 噗通！ 其他几人正在惊愕之中，小胡子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作为接待人员，神探见过好几个了，这么不着调的，没见过啊！ 惶惶然，小胡子不由想起了某位风流才子的名言：我不是在泡妞，就是在泡妞的路上！ 莫非，这位张神探也是这般的风流？ 第521章 母爱中断 只是，再不着调也该有点谱吧？ 人家李星珠可是寡妇，而且，孩子还被绑架了，就这也要被你给风流一下子？ 虽说，有才华的人总是不免放浪形骸一些，可这真的有点过头了。 拍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泥土，小胡子站了起来，很是无所适从。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登徒浪子！” 李星珠变了颜色，自从和豪门有瓜葛以来还没被这么羞辱过呢。 虽然她以前做过一些不合适的事情，可为了符合自己的身份，她可是刻意练习过自己的仪态，相信任何人看到现在的自己都会认为自己是一个名媛而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 庞晴天连忙道歉，随后，对着张子扬，她声色俱厉期起来： “出来，你给我出来！” 说完，一拉张子扬的袖子，自己当先出去了，留下一脸懵逼的诸位！ 张子扬挠挠头，也只好跟着出去！ 他倒是悠闲，甚至还笑了笑，庞晴天一拐一拐的样子，颇为有趣！ 庞晴天当然是美女，只是有点胖而已，所以在走路的时候，身上的肉会一甩一甩的！ 离心肉！ 张子扬想到了这点实在很难不笑！ 而庞晴天可没有和人说笑的心情，第一次，她有了当领导的感觉，穿过走廊，一直走到没有人的楼梯口才停了下来，然后双手抱肩，仿佛小学老师在等着小学生来谈话呢！ 张子扬没当一回事，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甚至觉得庞晴天有点多此一举。 “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吗？” 看到张子扬依然吊儿郎当的样子，庞晴天只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火气！ “错？什么错？我能有什么错？不就是查案子吗？” 张子扬露出惯常的无辜表情，好像在说：你搞什么？别耽误我查案子啊！ 哈？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呢？ 这是把无耻当做寻常啊！ “你骚扰受害人家属！” 庞晴天气愤道，她的价值观让她相信，张子扬绝对错了，如果这样也不算有错的话，那世界上就没有犯错的人了。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庞晴天很失望，非常的失望，她一直觉得，就算张子扬有点儿风流，却依然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侦探界的天才，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是如此下流的人，连受害者的家属也去骚扰。 唉！难道世界上就没有真正的男子汉吗？庞晴天对所有男人都有点失望了 “你在说什么呀？什么骚扰？我是在试探，试探！你懂不懂？” 张子扬纳闷了，现在的女生都怎么了？怎么动不动就往歪处想呢？我这明明是破案的正常手法，这也不能理解吗？ “试探，你试探什么？哦,?我懂了，你在试探她会不会接受你的赞美，如果接受了，你就有机会一亲芳泽是不是？ 真行！别忘了你还有女朋友呢！” 庞晴天的口吻不无嘲讽之意，男人果然都是花心大萝卜，见到美貌靓丽的女子，无论如何也要挑逗一番，就连张子扬也无法例外！ “蛤！你怎么就是无法理解呢？我在试探，在破案，我们已经有结论了，绑架孩子的，一定是孩子熟悉的人。 那么？一个孩子，最熟悉的人能是谁呢？他的母亲！” 张子扬说着话连连摇头，心想这庞青天也太小看人了，自己是这样急色的人吗？ “嗯？”庞晴天有点懵逼，“你是说，你怀疑李星珠才是绑架犯？所以你才装成流氓的样子？可是，没道理呀，她干嘛绑架自己的孩子？” 庞晴天的声音柔软了许多，潜意识里，再次明白了一件事情，张子扬不会有错的，自己还是在误会！ “流氓？你这话说的，什么流氓啊？我这叫赞美，懂不懂赞美？ 你没听说过吗？女为悦己者容，如果这时候，李星珠还因为男人的赞美而高兴，那就说明她并不是真的悲伤，那她的疑点可就更大了。至于说为什么怀疑她，很简单，她是袁乃旗的儿媳妇，她可能没钱，可袁乃奇有钱啊，也许，她是想通过自己儿子，从袁乃旗那里勒索一票钱。 你也看到了，李星珠的生活水平不低呀，她只是一个上班族，还带着个孩子，能赚到那么多钱吗？我表示怀疑！” 张子扬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庞青天有点无语，一方面觉得，张子扬这想法也真够阴暗的，同时又觉得，他的推理合情合理。 “这样啊！好吧，不过你以后做这种事情，能不能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啊？简直吓死人！” 庞晴天已经理解并原谅，却还是忍不住把最后一丝的怨气抒发出来。 “这不是我故意要骗你，我如果告诉了你，就无法表现的逼真了！实话告诉你，有时候，我连我自己都骗，呵呵……” 张子扬开了个小玩笑，眼巴巴的看着庞庆天，说道：“领导,咱们可以回去继续问了吧？” 哼！ 庞晴天冷哼了一声，抬腿就走，身上的肉依然是一甩一甩的，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好有趣的离心肉啊！ 回到大厅，张子扬没有继续负责问话，而是让庞晴天主导，庞晴天按照一般的流程，问了一些基本的问题，李星珠回答得十分流畅。一看就知道，她回答过好多次了，说来说去，内容无非就是，她此刻多么的痛苦，照顾孩子多么的不容易，话里话外的表达着，她是一个多么伟大的母亲！ 张子扬在一边听着，露出玩味的笑容，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卧室门旁边的一块木板！ 这木板高有1米8，上面就是空调，宽也有一米！ 在木板的左侧，画着长长的刻度，从60厘米到170厘米，显然，在一般人看来，一个孩子能长到1米7，便算是长成了，不必再测量了！ 在木板的右侧，画着一个可爱的长颈鹿，长颈鹿头上有太阳和云彩，脖子上则趴了一只猴子。 在底层刻度上的旁边，写着日期，还有一些感想，诸如宝宝又长大了三厘米，宝宝快成男子汉了……这是在坐火箭吗？ 这么快又长高了5厘米…… 还画着爱心和一些可爱的表情符号，足见一个母亲对孩子满满的爱意。 可惜的是，这个记录在两年前就停下了，在80厘米的刻度上止步不前。 张子扬看过视频，知道袁继先现在有100厘米左右，记录孩子成长只记录到两岁，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李星珠没有心情继续记录下去了，关键，发生了什么呢？发生的这件事情，会不会和绑架案有关呢？ 第522章 绑匪来电 庞晴天又问了几个问题，把眼神瞄向张子扬，因为跟着张子扬，缺乏主人公的精神，她很多问题都没有准备。 “袁太太，我的建议，赶快发布全国通告！” 张子扬提议，历来对孩子的绑架案中，发布全国通告的生还几率比不发布要高七个百分点。 “不行，绝对不行，万一惹恼了绑架犯，伤害我儿子怎么办？我再强调一遍，我儿子的命最重要！” 李星珠带着一种愤慨说道，说完还狠狠的瞪了张子扬一眼！ 似乎无论张子扬做什么，她都看不顺眼了！ “好吧，那我们先看看孩子的卧室吧！” 张子扬无奈道，面对一切案件，他的态度很简单，争取主动，避免被动，可现在孩子的母亲，不愿意发布通告，那也没有办法。 李星珠似乎不愿意动弹，指了指左边的房间，继续一个人发呆，不时抹一下眼角的泪水。 张子阳微微皱眉，带庞晴天和莫言杰进了孩子的卧室！ 这房间挺大，足有十几个平方，放了两张小床，几个筐子。 一个小床显然是袁继先睡觉的地方，另一个小床上放满了各种玩具娃娃，筐子里也是各种玩偶。 一般来说，男孩子都比较喜欢变形金刚之类的玩具，女孩子才喜欢玩偶，不过袁继先一直跟着母亲长大，养成了温柔的性格，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墙上有很多照片，看来，袁继先特别喜欢一个猫咪的玩偶，在很多个照片中，他都抱着这个玩偶！ 这是一个少见的狸花猫玩偶，做工特别的精良，如果不注意，甚至会觉得这是一只真的小猫，光是这份逼真，就可以知道价值不菲！看着这只小猫，张子扬总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了？” 庞晴天很疑惑，张子扬盯着照片看了有好几分钟了，她也跟着盯了两分钟，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不对，不太对，这个房间有点怪！” 张子扬喃喃道，突然，他跑动起来，快速的搜查床上和筐子里的玩偶，把很多玩偶扔到了地上！ “你是土匪还是警察啊？” 李新珠听到声音赶了过来，眼中带着不可自信与愤怒。 “袁继先去幼儿园的时候会把玩偶也带上吗？” 把所有玩偶搜查一遍后 ，张子阳看着李星珠问道，完全无视了她眼中的愤怒。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从照片看，袁继先是特别喜欢狸花猫玩偶的，按说该放在最容易拿到的地方才对，可是，狸花猫玩偶不但不在显眼的地方，连其他地方也没有。 “不会，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兴珠回答的很生硬，她实在无法理解，一个警察怎么做事如此的蛮横！ “那就不对了，你们发现没有？这房间里少了一个玩偶！” 张子扬再次扫视四周，一个角落也不愿意放过。 少了个玩偶？庞晴天看着一地的玩偶更加迷惑了，怎么发现的？怎怎么就能确定少了一个玩偶呢？ 她不懂，李星珠的眼中却放出光芒来，迟疑的指着墙上的照片说道：“你是说这只狸花猫吗？ 怎么会不见呢？我儿子都是抱着它睡觉的！” 李星珠慌张起来，把张子扬刚刚翻过的玩偶又翻了一遍，同样没有找到狸花猫！ 一个玩偶而已，看起来事情不大，可在当前的情形下却是非常不对劲。 从前面的两个视频可以看出，绑架犯非常的精细，他让袁继先洗澡，换衣服，都是为了防范警察的追踪。 在幼儿园的门口，他也知道躲在视频监控的死角，这一切都说明，这次的绑架策划了很久，准备了很久，绝不是一时兴起，可是既然有着精妙的准备，又怎么会有这种疏忽呢？ 一个更可怕的问题是，两个视频中，袁继先的一切行为都是自愿的，那么？带走狸花猫玩偶，这件事情是不是自愿的呢？如果是自愿的，说明袁继先知道是要在外面过夜的，这就有离家出走的意思了。 家对每个人都是特殊的所在，就算是小孩也是一样，别说是小孩了，就是鸟就是动物，也知道不能轻易的离开巢穴。 眼下这件事的离奇之处，就在于袁继先偏偏跟着别人走了，而且是主动的，有策划有计划的，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绑架者在孩子身上下了极深的功夫。 张子扬突然有点害怕了，因为他听说过有那么一种恋童癖，这种人认为孩子的爱是最纯洁的。 所以他们会产生一种变态的愿望，和孩子进行一种精神上的恋爱。 别看是以爱的名义，其实这种人是很危险的，因为他对爱情的所有认知都是基于想象，而众所周知，距离产生美，当这种恋童癖者真的得到一个孩子的时候，他就会发现，孩子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孩子也不会像他爱孩子那样去爱他。 因此，他会有一种被辜负的感觉，陷入极度的失落和绝望，由于偏执，他往往会快速的扔掉或者杀死这个孩子，然后去寻找下一个孩子，如果是这种情况，袁继先现在的状态是极度危险的。 叮铃铃！ 张子扬正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李星珠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明来电，怎么办？我要不要接听？” 李星珠也是慌了，竟然询问起了她不喜欢的张子扬！ “别急！定位机器在楼下，去楼下接，让技术部门的人进行电话定位！ 不管对方提出什么要求，你全都先答应！” 张子扬快速的把话说完，带着李星珠去楼下，这种时候让绑匪等一会，是没关系的，甚至有可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喂？” 李星珠战战兢兢，终于接通了电话。 先是一阵盲音，接着嗡嗡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很生气，很生气，你不但报警了，竟然还把张子扬这个祸害给招来了！ 本来，我只是想要钱，现在不一样了！ 我不但要钱，还要打败张子扬！ 后天中午十二点，海滨公园，不连码的现金五十万! 必须是你亲自送来，不然，我会撕票！” 说完这些，绑匪就挂断了电话，只留下一屋子的警察面面相觑。 祸害！这绑匪为什么说张子扬祸害？这俩人不会是仇人吧？很多人都望向张子扬，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第523章 牛头不对马嘴 张子扬身边的庞晴和莫元杰一阵无语，都觉得张子扬的嘲讽功能太强大了，竟然在这里也能遇到仇人。 对此，张子扬却是一脸的无辜，完全想不起来认识什么绑匪！ “都怪你，我都没有听到我儿子的声音！” 李星珠抢先叫了起来，美眸中满是遗憾和恨意，死死地盯着张子扬的眼睛不放！ 好像绑架犯不是别人就是张子扬一样！ “啊？你别冤枉好人啊！我什么也没做，怎么就怪我了？” 张子扬一愣，接着反驳起来，同时，心里面却在纳闷，按说，这个绑匪应该对李星珠家格外了解才对，可怎么只要了五十万？ 五十万在这个时代固然是不少，可和袁乃旗之孙的身价不太符合。 难道绑匪不知道这家里的情况？ 不能！ 设计那么精巧，准备那么充足，怎么可能不打听清楚家庭背景？ 这可就没道理了，袁乃旗身价上亿，这家伙绑了袁乃旗的孙子，结果就要五十万？ 这也太不贪心了吧？ 张子扬可是知道，一般来说，犯罪分子比常人要有进取心的多，用正常办法无法得到，不惜用犯罪的手法去争取，这本身就有拿命去赌的意思。 尤其是干绑架的，都有一颗蛇吞象的心！ “因为有你在，所以绑匪很生气，万一他要是对我儿子做了什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李星珠蛮不讲理的说道，“不行，你不能参与案子了，绑匪都说了，他要打败你，他要是赢了，肯定会伤害我儿子，如果他输了，说不定恼羞成怒还是会伤害我儿子！” “袁太太，我知道，你的儿子失踪了，所以你很难过，但是，也不能无理取闹，不能失了分寸呀，你这样绑匪看到了反而会更得意，你在做的事情，只会让仇者快亲者痛！” 张子扬诚诚恳恳地说道，李星珠听了一阵沉默，半天才哽咽道：“可是，如果绑匪因为你伤害了我的儿子，那可怎么办？” “我知道你很担心，但是你想啊，绑匪都说了，他是要打败我，如果在打败我之前，他去伤害一个孩子的话，这本身就是懦弱的表现！最重要的，绑匪说想要打败我，肯定是想在案子上打败我。 你现在不让我参与案子，绑匪就没有机会打败我了，你剥夺了他打败我的机会，这样绑匪会更生气吧？” 张子扬循循善诱的把利害掰开了，揉碎了，说得清清楚楚，整个过程没有一点点急躁，完全是站在受害者家属的立场，甚至有那么一点温柔。 傍边的庞晴天都觉得惊奇，哦，张子扬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候啊！ “好吧，不过你怎么会认识那么多坏人啊？你好好想想，是不是知道这个绑匪是谁？” 李星珠转过念头，反而一把抓住了张子扬的衣袖，很是急切的问道。嗯？我为什么认识那么多坏人？ 张子扬无语，我是警察，就是每天都要和坏人打交道，自然会认识很多坏人！ “我确实认识很多坏人，不过他们都被我送进了监狱，我实在不想不出来这个人是谁！” 虽然李星珠问的古怪，张子扬却还是尽力的回答了她。 “那现在要怎么办？” 李星珠手足无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两只手扣在一起，不停的搓来搓去，一看就知道内心十分的紧张。 “先准备钱吧，五十万！ 对了，你有五十万吗？” 张子扬灵光一动，多问了一句，李星珠住的房子虽然很是豪华，可是现在很多房子都有按揭。 而且这房间里的很多家具都很老旧，尤其是沙发，甚至都脱皮了。处处在在都显示着李星珠在经济上颇为困顿。 “我应该可以让我公公……不，是袁先生……” 李星珠没有说完，不过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了，就是让袁乃旗出。 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只是张子扬沉思了一下，再次觉得不对！ 按说绑匪对李星珠的情况应该非常的了解，肯定知道李星珠没有五十万。 这五十万，怎么看都有点奇怪，一方面李星珠没有五十万，所以如果绑匪不知道李星珠和袁家的关系，那就不应该要五十万，而是应该要一个李星珠能够承受的数额。 另一方面，如果绑匪知道李星珠和袁家的关系，也知道袁继先是袁乃旗的孙子，这种情况下要五十万，反而又太少了些。 鉴于绑匪是从幼儿园门口把袁继先带走的，后一种的可能性肯定要大的多。 李星珠拿出电话，去另外一个房间给袁乃琪打电话去了！ 张子扬看了一眼技术部门的人员，问道：“刚才有没有定位到绑匪的位置？” 负责定位的是一个清秀的小伙子，听了张子扬的话，脸上露出了迟疑的样子，半天才说到： “奇怪，太奇怪了，我们检测到了三个基站！” 三个基站？ 这怎么可能呢？ 现场好多都是破案的专家，纷纷表示不解。 要知道，基站相当于一个中转站，手机信号通过基站，传输到另外一个手机。 而一个基站的覆盖范围，怎么也得有半公里。 而且，警察手中都是专业的检测设备，要获取的是最强的那个信号位置。 也就是说，就算绑匪站在两个基站之间，他靠哪个基站近才会显示哪个基站？ 就在全体警察无可所解，一筹莫展的时候，张子扬突然看向小胡子警察，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附近是不是有火车经过？” 他问的牛头不对马嘴，其他人纷纷看向他，露出不解神情！ 倒是庞晴天和莫元杰两人十分的平静，因为他们很清楚张子扬从来都是有的放矢。 “有啊，西郊那边就有一条高速铁路。” 小胡子愣神了一秒钟，快速的回答，被那么多人看着，他有点紧张。 张子扬叹口气，淡淡的道：“我明白了，绑匪是坐在火车上打来的电话，因为火车速度太快，短时间经过三个基站，所以你们检测到了三个基站！” 他这一说，大厅里一片安静，这个推理了一点也不复杂，甚至可说非常的简单，但是在这眨眼之间要想出来，是非常需要想象力的。 很多老年的警察看着张子扬微微点头表示赞赏，还有一些年轻的，则露出不服气的神情。 第524章 罪犯是弱者 对于别人的看法，张子扬不是特别的在乎，让他惊叹的是，这个绑匪的反侦察能力还真是特别的强！ 为了掩盖自己所在的位置，竟然能想到坐在火车上这一招！ 这可不简单！ 固然，事后知道他的这种方法之后觉得没什么了不起，可是第一次作案能想到用这种方法，不得不说非常的有创意！ 这就像现在，一个小学生都知道万有引力，可第一次提出万有引力的牛顿才是真正的天才！ 绑匪应该是个年轻人吧！ 基于创意性，张子扬暗自揣测。 眼下，技术部门的人还要继续调查绑匪打过来的这个电话，其他人也各自忙碌了起来。 张子扬三人和小胡子警察聚拢在一起，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张子扬，有一个问题我不太明白！” 庞晴天秀眉微蹙，明显已经思考很长时间了，却没有得到什么结果！ “什么问题？” 张子扬问道，破案嘛，最不怕的就是问题，没有问题才让人捉急呢。 “刚才绑匪打过来的电话里说，要后天十二点进行交易！ 后天！没有这个道理吧？一般不都是说明天吗？ 他干嘛这样？ 很多绑匪不都是说了明天之后还要临时改变时间的吗？ 这个绑匪干嘛通知我们那么早？” 庞晴天本人在之前并没有处理过绑架案，但是侦探方面的电视剧，她看了很多，其中就有很多关于绑架的情节，往往绑匪打过来的电话，会强调明天几点几点，而等到了明天的某个时间以后，绑匪又会临时改变时间和地点，所有这些都是为了摆脱警察的跟踪。 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绑匪，会让孩子的父母后天送钱的！ 后天!这个词在这里就有点滑稽！ 要知道，给的时间越多，警察查到的可能性就越大，绑匪的风险也就越高！ “我现在只能想到一个原因，”张子扬淡淡道，“那就是，绑匪有意要考验我，或者说他有意大大方方的打败我，所以愿意给我充裕的时间，至于其他的，我还想不出来！ 不如这样吧，咱们这就去海滨公园，看一看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地形。” 张子扬如此提议，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四个人坐上两辆车直接就去了平江市的滨海公园。 中国的公园，很多都是重名的，叫的最多的肯定是人民公园，其次便是滨海公园了。 原本，张子扬以为这滨海公园是一个可供玩水的娱乐公园呢，到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开放式的免费公园。 把车停在停车场，四人还没有进入滨海公园中心区域呢，就感觉到人越来越多。 在道路的两边有很多做小生意的，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在沙滩上还有很多贩卖凉饮的。 今天没有太阳，却格外的闷热，海边的沙滩上，有很多人在玩水，好不热闹。 在远处的海面上，有好多游轮，冒着青烟，来来往往。在距离沙滩的不远处，还有一个露天的港口，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货轮，游轮，摩托艇，龙舟等很多的泛海工具。 “这里不错呀，不过人怎么这么多呀？” 张子扬带着大家到冷饮摊上一个人买了一杯冷饮，一边喝一边说道。 “平常没有这么多人的，今天是周六，所以人格外多一些。” 小胡子警察是本地人，连忙解释了起来，“这公园占地将近一万亩，这边是最热闹的地方，往北走有一个水上乐园，那里人少一些，往南走都是露天港口，人也比较少，大多数都是要坐船的！” 小胡子说了很多，张子扬却只听到了周六二字，庞晴天明显也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明天是周日的话，人岂不是更多？干嘛要避开周日啊？ 人多的时候不是更利于把钱带走吗？” 庞晴天不解，在她看的电视剧里，一般绑匪都是趁着人多把钱带走。警察因为人群拥挤，无法快速追击而导致绑匪逃掉。 “哈哈……你说的那是警力不足的情况，现在可不一样，现在要救的是袁乃旗的孙子，警力绝对是足够足够的。 在这种情况下，人群拥挤，对绑匪反而是不利的，因为人多，我们能够安插的人也多。 只要用上人海战术，绑匪敢出现，就绝对逃不了。” 张子扬笑道，同时隐隐觉得绑匪提前通知似乎别有用心。 什么意思？只是要避开周日吗？ “哦，他是想在周一人少的时候拿钱啊！” 莫元杰赶快见缝插针的说了一句，他已经好大会儿没有参与感了。张子扬捏着下巴，没有马上回答，利用空旷拿钱走人，这确实是一种办法，只是就地理位置来说在这里不太适合。 因为这是滨海公园，面临着大海，警察只要安排好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绑匪就无处可逃了。 嗯？ 对了！还有海上，也许绑匪是想拿了钱，借着游轮逃走，嗯……张子扬拍了拍脑袋！ 不对！不对！，游轮开不了多快啊，根本跑不掉！ 如今的运输方式大概可以分为汽车，火车，游轮，飞机，每一种运输方式各有各的优点和缺点。 飞机速度快，但是承载量很小，轮船则是出名的速度慢，承载量大。 如果绑匪想要靠着轮船逃走，警察是很容易就可以追上的。 “会不会绑匪还会改变地址？” 庞晴天提了一个看法，这也是电视剧中绑匪的通常做法。 “也许吧！” 张子扬淡淡道，只觉得自己的一切推测都不够完善，好像笼罩了一片阴霾似的，“我总觉得绑匪选择这个地点不符合弱者的逻辑！” 弱者？ 庞晴天三人侧目，这是怎么话说的，怎么把绑架犯说成是弱者呀？ 罪犯怎么会是弱者呢？这种说法太挑战人的三观了！ “张子扬，你说错了吧？绑匪连法律都敢践踏，怎么也不可能是弱者呀！” 庞晴天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当警察那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把罪犯当成是弱者。 什么是弱者？那些受害者才是弱者呢，他们有的受到了莫大的伤害，有的甚至失去了生命。 至于罪犯，他们和弱者根本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啊，回想经历过的，逮捕过的那么多罪犯，一个个面目狰狞的面容出现在脑海中。 弱者？弱个鬼啊！ “没说错呀，罪犯就是弱者！因为不管是在事实上，行为上还是心态上罪犯都是用一个弱者的逻辑在行动！” 张子扬肯定地回应道，他也知道这种说法一般人很难接受，可事实就是事实。 第525章 压抑 “弱者逻辑？” 庞晴天眨巴眨巴眼睛，还是没有明白什么叫弱者逻辑，关于逻辑，他已经听张子扬说过很多了。 “弱者你总明白什么意思吧，就是社会资源占有的少，并且用正当手段也很难获得更多社会资源的人！ 你看罪犯不就是因为得不到想要的资源所以才要去犯罪的吗？ 说的不正确一点，这叫弱者的变异反抗。 再看在行为上他也是弱者呀，偷偷摸摸的像一只老鼠一样。 心态上就更不用说了，我们那么多警察都在抓捕他，他肯定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还没有成功呢，就算成功了，他也只能四处逃窜，无法安定。 所以无论在事实上，行为上，还是心态上，所有的罪犯都是用一种弱者的逻辑在行动。 简而言之，犯罪就是一个个弱者对社会分配进行一种恼羞成怒的越界。 我们要破案，就要把自己放在弱者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看待问题。”张子扬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庞晴天和莫言杰以及小胡子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是啊，按这样说，罪犯确实是弱者，罪犯能有几个人呢？ 这一次请来的警察起码成百上千，在力量对比上就是不成比例的。 罪犯原来是弱者呀，庞晴天歪着头，尽力的消化着一个以前不曾有过的认知。 “哦，我明白了，越是弱者就越需要更多的逃生通道，就像老鼠一样，洞要四通八达，从不同的地方都能够进出。 可是这里的话，面临着大海，有大海的阻挡，绑匪很难进行快速移动，是这个道理吧？” 庞晴天有点得意，自己理解能力还是可以的嘛。 “差不多，你们想，如果你们是绑匪的话，在这里交易金钱，你们怎么逃走？” 张子扬问了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几人沉思了起来。 这里是公园，虽然是开放性的免费公园，可还是有墙的，有进出口的。 在这里交易之后，如果想逃就要去出口，可出口处只要有几个警察把持就足以拦阻任何人进出。 这样的话只能往海上走了，可是，游轮速度太慢。 最重要的，要拿到钱呀，钱怎么接收？ 到时候会有警察一直跟着李星珠的，绑匪会让李星珠把钱放在什么地方呢？ 想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合适的地点，因为就算明天是周一，人没有没那么多，可到底公园还是有人的，只要便衣始终出现在李星珠的左右，看住放钱的箱子，绑匪就很难把箱子拿走。 “不管是陆地上还是游轮上都无法交易，绑匪肯定会要求再换地方的！” 庞晴天想了半天，肯定的说道。 她这样说，张子扬却是沉默不语，因为他总觉得这次的绑匪与一般的绑匪不同。 看他叫自己祸害，明显是和自己有一些仇怨，虽然张子扬也不知道这仇怨具体是什么。 但是冥冥之中他有一种感觉，隐隐的能够感觉到绑匪是把滨海公园当做两人对决的战场。 既然是对决，怎么会换地方呢？如果绑匪要求换地方就等于后退了一步，等于是未战心怯。 看绑匪对自己不满的样子，再回想自己最近半年来破的案子，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自己在什么地方打击到了这位绑匪甚至伤害了这位绑匪。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猜测，也不好全部都说出来 离开滨海公园之后，张子扬一行人去了袁继先所在的幼儿园，这里不愧是贵族幼儿园，大门装潢的富丽堂皇，里边的设施也十分的齐全，各种秋千，各种滑梯，室内也是干净明亮，摆放着各种的玩具。 总之这是一家非常高档的幼儿园，只是通过这次的事件可以看出，在程序上依然存在一些瑕疵。 袁继先被绑架，幼儿园是难辞其咎的。 也许是因为这样的教训，几年之后，幼儿园在程序上越来越完善。一般情况下家长把孩子送过来，要亲手交到幼儿园老师的手上，下学之后幼儿园老师也需要把孩子亲手交给家长。 这种无缝隙的连接，才彻底避免了幼儿园丢失孩子的事情！ 或许是为了降低影响，这座贵族幼儿园现在已经不再开课了，专门应对袁继先失踪这件事情。 张子扬几人一到，幼儿园的负责人以及严继先所在班级的老师，都前前后后的跟着。 袁继轩所在班级的老师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性，个子小小的看起来十分的温顺，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十分的难过。 其实，这件事不能怪她，是幼儿园的管理流程有漏洞。 张子扬问了几个问题，大概的了解了在这里的所发生的事情。 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之处！ 放学之后老师在门口和学生们挥手告别，袁继先也走出了幼儿园的大门，一般来讲，外面会有家长来接的。 幼儿园的老师们也预料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想看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张子扬几人很快就出来了。 在幼儿园门外审视了一番监控摄像头，大概可以猜得出当时绑匪是站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绑匪应该是开着车来的。” 好一会，张子扬喃喃道。 庞晴天和莫元杰都认同，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绑架儿童毕竟是严重犯罪，绑匪把袁继先带走时肯定要迅速的藏匿起来，没有车行动不方便！ 不过因为监视视频上并没有拍到可疑车辆，所以这条信息基本上算是无用信息！ 滨海公园和幼儿园都去过之后，张子扬一行又回到了李星珠的家里！ 这里也没有多大的进展，只是技术部门查出了绑匪用的变声器是一个很古老的型号！ 绑匪留下的线索太少，就算是神探，也无济于事，张子扬一行人，便先住到酒店里。 等到第二天，依然是无事可做的状态，几人兜兜转转，查看着各种，安排。 滨海公园不用说，光是便衣警察就安排了有三百多号，如果绑匪真的来了，插翅也难飞。 在张子扬的建议下，每个游轮上也都安排了便衣。 最忙的依然是技术部门，他们还在努力的追查变声器的来源，试图破解变声器，得到绑匪原本的声音。 不得不说这是一条非常值得探索的方向，如果能查出绑匪用的是什么型号的变声器，自然也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绑匪。 如果能够恢复绑匪本来的声音，便可以让李星珠去辨别。 见一切按部就班，在李星珠的家里呆了半天，张子扬又回到了酒店。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就好像夏天的午后，乌云滚滚，却总是下不来雨，闷热焦躁，风雨欲来，各种情绪混杂着，让人不得自在！ 第526章 嫌疑人两个 当晚张子扬睡得很不安定，做了好多奇奇怪怪的梦，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庞晴天见了微微诧异，她一直以为张子扬是那种风流神探，没想到也有这种为了案子憔悴的时候。 绑匪的要求是中午十二点把钱带到滨海公园，张子扬几人早早的就到了李星珠的家里。 袁乃旗也到了，钱的问题已经解决好，放在一个黄色的旅行箱里。看到一切安排停当，张子扬并没有安心，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你怎么了？” 庞金天察觉到了张子扬的不对，连忙把他拉到一边问道。 “有些地方不对！” 张子扬有点焦灼的说道，“你看！五十万现金也就十斤的重量，竟然用这么大的行李箱，你不觉得非常的怪异吗？” “应该是出于安全考虑吧，总不能用一个塑料袋装吧？” 庞晴天思考了一下，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电视剧里，给绑匪送钱的时候，通常也是用的行李箱。 再说了，不就是一个容器吗？她觉得张子扬有点神经质了，刚说完，楼下的车子动了起来。 眼见已经将近十一点了，李星珠带着行李箱上了一个面包车，其余人跟在后面，朝着滨海公园而去。 到了地方，车辆都停在外围，张子扬等一众警察进了附近的一栋大楼，算是一个临时的指挥部。 李星珠带着黄色的旅行箱进入滨海公园，一个劲的东张西望，却并没有人过来和她交接。 因为旅行箱里有无线跟踪器，倒不怕跟丢了。 不过，周一的滨海公园里，行人稀少，安排的便衣不太好太过于靠近李星珠。 透过宽大的玻璃，可以看到，在南边的树荫下，有几个中学生在打羽毛球，远处则是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年人在倒着走路，啪啪的打着手掌。 没有任何的异常，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今天的风比较大，就算在楼上也能够听到从海面上传来的呼啸声。 终于，李星珠看了一下手机，提着旅行箱小跑了起来，跑到一个，垃圾桶旁，一伸手，从里边拿出一只手机，接听了一下，继续小跑着前进。 楼上的张子扬几人都拿着望远镜呢，看的一清二楚，不由得纷纷皱眉。 要知道，李星珠的手机现在是被监控的，不管是接听还是打出去，警方都可以立刻掌握。 该死的是，绑匪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竟然放了一个手机在垃圾桶里，让李星珠通过这个手机和他联系，这样一来，两人说了什么便无法追踪了。 李星珠跑动的很快，便衣们也跟着移动，为了不暴露，还专门派了一队人员，跑到了李星珠的前面去。 李星珠一直在小跑着，张子扬等人也不得不下楼，不然就脱离了视线。 大约五分钟之后，李星珠径直的跑向一个游轮，看来从垃圾桶里拿到的不止手机还有船票。 李星珠顺畅无阻的上了游轮！ “幸好那座游轮上也有我们的人！” 庞晴天吐出一口气说道，一副轻松的模样。 游轮上留人是张子扬安排的，他却面无表情，静静的听着身边的警察和游轮上的便衣进行联系。 毫无疑问，直到现在，李星珠依然在便衣的监视之下。 风更大了些，海浪的声音呼呼啦啦的，让一切显得不太真切。 从便衣那里得到消息，游轮之上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当然，如果绑匪在里面，肯定也会伪装成正常人！ “不好不好，李星珠又跑了起来！” 便衣那里传出了急切的叫声，张子扬等人竖着耳朵听着。 “啊，李星珠把行李箱扔到了海上！” 便衣说完这句便没有了声音，因为没必要了。 黄色是很显眼的颜色，虽然游轮已经开出去几十米远，张子扬等人也看得很清楚，海面上一个黄色的物体载浮载沉。 就在这时，突然一辆摩托艇从正北方向开了过来，速度非常的快。上面有两个人，都蒙着面，一个人负责开，一个人伸手一捞，把黄色的旅行箱抓到手里，伴随着海浪的呼啸声，变成一个小黑点，然后从大家的视线里消失。 安静！ 足有三分钟那么久，张子阳这群人没有一个说话的，能听到的，除了外面的海浪声，便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也许大家都是第一次如此赤果果的看到失败在眼前发生。 “怎么办？怎么办？” 庞晴天第一个大叫了起来，急得跳脚，目光四处巡视，似乎要找什么工具追上去。 其他人都知道为时晚矣，绑匪已经不见踪影！ “原来如此！”张子扬喃喃一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也好，至少孩子是安全的。” 张子扬的声音很小，在海浪的呼啸中几不可闻。 庞晴天在张子扬身边又是下风口，也只有她听到了。 只是听到之后，便不由得又好奇又不解。 张子扬说了两句话，一句是原来如此，看来是想通了什么。 一句是至少孩子是安全的，对这个中庞晴天尤其的无法理解。 怎么就安全了？更不安全了好不好？ 绑匪现在可是占据了绝对的主导权，钱拿到了，但是孩子送不送回来，还是他说了算。 当着那么多人，她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便闷着头自己想。 “不对！刚才那旅行箱怎么会在海上飘着？” 庞晴天叫了起来，五十万的人民币，分量怎么也有十斤，再加上箱子五斤，一共是十五斤重量，可是不轻！ 张子扬笑笑没说话，很是意味深长，正在这时，技术部门报告道： “绑匪把无线追踪器扔掉了！” 似乎一切陷入了绝境，大家都有点灰头土脸。 在沉默中鸣金收兵，众人又回到了李星珠家里。 “你们警察怎么这么无能？我把赎金给出去了，我儿子呢？ 你们怎么没把我儿子救出来？” 刚一落座，李星珠就埋怨了起来，把一切都推在警察身上。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已经尽力了。” 庞晴天不愿意受这种气，立马反驳起来。 “尽力？尽力有什么用？你们的任务是救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救不回来，你们再尽力，也是无能，也是失败！” 李星珠近乎咆哮的吼道，恶狠狠的眼光在每个警察的身上扫过。 庞晴天还要辩论，张子扬拉拉她的衣袖，转身去了门外。 庞晴天心头一动，急忙跟上，莫元杰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到了无人的楼梯口，庞晴天终于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张子扬，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现在嫌疑人有两个，一是李星珠，另一个是袁乃旗。” 张子扬话说的很平淡，庞晴天和莫元杰听了，下把都快掉到地上了。这两人不是孩子最亲的人吗？怎么成嫌疑人了？ 第527章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你为什么怀疑他们？” 庞晴天有点不能接受的说道，虽然在刑侦界有这么一条通识，那就是，当一个人受到伤害的时候，往往他的亲人是最有嫌疑的人。 比如妻子被害，据统计，有百分之五十三的可能是丈夫所为，而丈夫被害也有百分之二十七的可能是妻子所为。 所以经常办案的人，会本能的把嫌疑锁定在受害人的亲人身上，只是庞晴天今天有点不能接受。 一个母亲会为了钱绑架自己的孩子？ 在她看来这太过稀奇，太过耸人听闻了。 至于袁乃旗，他没有犯案动机啊，作为大企业家他不缺钱啊！ “你还记得你在滨海公园说的话吗？” 张子扬不答反问，庞晴天愣了好一会儿，回答道： “我说什么了？” “你忘了吗？你说为什么箱子会浮在海面上？” 张子扬点出当时他不愿意回答的这个问题，因为当时袁乃旗就在身边，他不想轻易的打草惊蛇。 “哎！是啊，为什么？箱子里面可装着十斤的人民币呢，再加上箱子的分量，怎么也得有十五斤，怎么会浮在海上呢？” 庞晴天再次表示不解，心想难道是因为海水的密度大，所以浮力也就比淡水要高？ 不至于呀，海水比淡水密度高是事实，可高的有限呀，浮力自然更是有限。 再说了，现在的旅行包大多并没有防水功能，因为就制造商来说、没必要开发这个功能，谁也不可能整天提着旅行包在海上流浪啊！ “简单！这一切应该是精心设计的，五十万占不到旅行箱空间的四分之一。 本来随便用一个小包袱都可以装得下，可偏偏选择了那么大的旅行箱。 旅行箱还是防水的，这也就算了，当绑匪拿走箱子之后，几分钟之内就把追踪器扔掉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绑匪有内应，内应是谁呢？ 谁准备了这个箱子，谁的嫌疑就最大！ 箱子是谁准备的呢？要么是李星珠，要么是袁乃旗！” 张子扬深入浅出的解释了一番，其实在之前他也陷入了误区，有了一个思维上的漏洞。 那就是，在潜意识里他总觉得，五十万十斤成捆的钱一旦扔到海上，肯定会立马沉下去，所以他就没有过多的思考李星珠会把钱扔到海上去。 直到看到那么大的旅行箱才疑窦丛生，只是当时时间太短，一时无法马上想出其目的所在。 “不对不对，”庞晴天否定道，“目的呢？他们两个没有犯罪动机啊！” “怎么会没有犯罪动机呢？李星珠肯定是为了钱，你看她住的房子，表面很豪华，可是里面的装饰十分的老旧了。 她一个上班族要想快速得到大批量的金钱，除了从自己的儿子，也就是袁氏家族的长孙袁继先身上入手，恐怕也没有别的办法。 至于袁乃旗，他也是有动机的，他的儿子车祸去世，女儿出家，后辈子孙中只有一根独苗就是袁继先。 有可能他是想让袁继先认祖归宗呢，毕竟给绑匪的钱是他出的，事后他提出这个要求，李星珠恐怕很难拒绝！ 张子扬把两人的犯罪动机也给了一个推测，一时间庞晴天和莫元杰都是沉默不语，尤其是庞晴天，甚至陷入精神恍惚之中。 莫言杰连忙问道：“那绑匪呢，绑匪有没有什么线索？” 张子扬摇摇头：“暂时没有，我只能说有一种感觉，绑匪相当的聪明！ 之所以他能得手，一是因为他设计的确实巧妙，提前通知地点，让我们误以为他是要在公园人少的时候进行交易。 却没想到往海里扔旅行箱这件事情！ 另一个则是李星珠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说哭就哭，眼泪哗哗的，很难让人怀疑她。 而袁乃琪是在今天才到，根本没有观察他的时间！” 情况分析的清楚明了，接下来怎么办？ 三人商量了起来，如果现在进行审问，不管是李星珠还是袁乃旗，肯定会抵死不认。 最后，张子扬说：“这样吧，庞副队你去申请一下调查证，我们在李星珠，袁乃旗的车上都安装上无线跟踪器，随时掌握他们的动向！不管这两人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孩子，一旦得手，肯定会迫不及待的去和同伙见面！ 咱们来个攻中捉鳖，一网打尽就行了！” “好的，好的！” 庞晴天笑了起来，这个方法实在是够简单，同时也非常的有效，很有可能一下子把绑匪和内应全都抓起来。 她突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破案有时候就这么简单！ 庞晴天是副队长，职位够，人美嘴甜，说服力也强，和当地警方，一联络就把事情敲定，各种程序都办了下来。 跟踪器安装好之后，接下来就是等了，一天两天，毫无动静。 直到第三天，终于有人等不住了，下午两点的时候，李星珠开上车往东南方向驶去。 她一动，张子扬和当地警方也都跟着动了起来，光是跟踪的车辆就有七八辆之多。 在车上，张子扬通过问询袁乃旗，证实是李星珠准备的箱子，案情全部都明朗了起来。 李星珠串通绑匪绑架自己的儿子，看来就是为了从袁乃奇的手中拿到五十万。 不光是他，其他警察眼看案子就要告破，绑匪就要生擒，也都兴奋。车子开的飞快，除了司机之外，其他人却是有说有笑的。 李星珠的车子在马路上跑了大概有一个半小时，在一个名叫新竹亭的小区停了下来。 之所以能够跟踪至此，都是因为张子扬，因此，虽然谁也没说，张子扬却成了实际上的领导者。 在他的安排下，小区被包围了起来！ 然后他带着庞晴天，莫元杰以其他几个骨干，靠着无线追踪器，找到了八号楼。 为了防止走脱，分兵两路，一路走楼梯，一路上电梯，慢慢的摸索靠近李星珠。 跟踪器的信号越来越强，终于，几人停在了一个门牌号是1304的门前。 怎么是虚掩着的的？ 张子扬一怔，立马就感觉到不对，如果是农村人还有可能，城市人的生活习惯，只要进门顺手就会把门关上。 他一皱眉，庞晴天几人也跟着紧张起来，为了确保安全，几人站在门两边，然后伸出手轻轻推门！ 门开了！没发生任何的意外！ 张子扬偏过头来，往屋子里边看，就见到李星珠半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捂着肚子，鲜红的血顺着她的手指缝哗啦啦的流着，流到沙发上再滴答在地板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难相信人竟然有这么多的血液！ “有人受伤！快打120！” 张子扬喊了一声就蹿进了屋里，左看右看，发现房间里，并无其他人，桌子上，放着几样小菜，用手一碰还是热乎的！ 庞晴天连忙去打电话，莫元杰却是喃喃不已： “明明一切都是李星珠策划的，怎么会这样？” 第528章 凶手还在楼里 张子扬也觉得十分的诧异，李星珠在这场绑架案了扮演的角色可是相当的重要，甚至说是主导也不为过。 不说别的，就她的那些演技就不是谁都能来的！ 可就眼前的情况来看，她明显被算计了，这件事情本身就十分的让人纳闷。 按照道理来讲，绑匪已经拿到钱了，孩子也没有送回来。 也就是说，他现在既有钱，也有人质在手，如果不想和李星珠合作了，他完全可以不赴约不和李星珠见面。 可明明过来见面了却要捅李星珠一刀，这就有点太过于不合常理了，难道二人有仇不成？ 还是说，他知道我在跟踪李星珠，扎李星珠一刀，是让我看的？ 张子扬思来想去，没有头绪，只好先放下，拿一个枕头上给李星珠枕好，帮着按住她的伤口！ 伤处在肋骨下面，应该是伤到胃了，说来并不是要害所在，只是，如果这样一直流血的话，很可能李星珠会失血而死。 莫元杰没有找到能够止血的东西，张子扬只好先用衣服给她塞住伤口，尽量减缓血液的流淌。 “我已经打过120了，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庞晴天说着握住了李星珠的手，鼓励道： “坚持！你一定要坚持住，没事的，急救车马上就过来了！” 虽然是这样说，李星珠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一股死气萦绕在她的印堂，嘴唇更是渐渐发紫。 “这辈子从来没有人真正爱过我！” 突然，李星珠喃喃说道，眼睛微微的开合，流露出极大的悲伤。 “怎么能这么说呢？很多人都爱你啊！ 你会没事的，现在少说话！” 庞晴天继续安慰着，除了这样，她也做不了其他的了。 “不！要和她说话，现在一定不能睡着了，一旦睡着说不定就醒不过来了。” 张子扬连忙道，现在可不是节省力气的时候，要知道，李星珠现在不是缺乏体力，而是忍不住疼痛。 人的大脑对疼痛有一种防卫免疫抑制，一旦疼痛的指数超过一定的程度，就会进入昏迷的状态，如果继续疼痛的话，很可能会进入脑死亡。 所谓疼死，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 “啊，那应该说些什么？” 庞晴天着急忙慌的说，对于李星珠刚才说的那句话，这辈子从来没有人真正的爱过我！ 她有点无奈，这怎么接啊？ 而且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李星珠会说出这种话来，以李星珠的条件，按说会有很多很多男人喜欢她，爱她才对。 “怎么没有？我就是真正的爱你！” 张子扬摇摇头，只好亲自上场，说着话还用手抚了抚李星珠的秀发。就算是在极度的疼痛之中，李星珠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翘了一下。 在她看来，这分明是瞎话！ 这种瞎话张口就来，也是个人才。 这种时候，张子扬显得没那么讨厌了，忍着疼痛，李星珠说道： “你只是好色罢了！” 就算是在这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听李星珠这么说，庞晴天差一点笑出来。 接着张子扬继续胡说八道起来： “好色？我最讨厌美色了！ 我是喜欢你的灵魂还有你优美的性情！” 听了这个，庞晴天翻了个白眼，最讨厌美色？ 这话怎么说出口的？不亏心吗？ “李星珠，我来问你问题吧，有一个农场，鸡的数目是鸭的四倍，但是鸭比猪少九只，鸡鸭和猪的数目加起来是六十七只。 请问整个农场动物的脚有几只？” 庞晴天认为张子扬如此胡说八道很是不妥，问了一个数学上的问题。 不想，李星珠根本不搭理她，而是看向张子扬问道： “你真的觉得我好看？” “当然了，这几天我天天梦到你，在梦里，你对我百依百顺，我对你无所不为！” 张子扬还是在胡说八道，李星珠笑着啐了一口： “色狼！” 这是？打情骂俏吗？ 庞晴天感觉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三观稀碎！ 一是受不了张子扬如此随意的说爱上别人，就算是要李星珠保持清醒，也没必要这样吧？ 另一个则是有点受不了李星珠，自己出了个数学问题，她不搭理自己还是和张子扬说笑，明明前面还说张子扬好色呢。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张子扬这一套还挺有用，就这么风言风语的，终于等到了救护车。 “张子扬你也太随便了吧？你就是这样对待爱情的？别忘了你还有女朋友呢！” 救护车一走，庞晴天忍不住的指责了一番。 “你懂什么啊！这是为了救人，和生命比起来，爱情就是个屁！” 张子扬坦坦荡荡，一点也没有要认错的打算。 “可是，你可以聊点别的啊！” 庞晴天不服气，在她看来，张子扬的这种选择本身就是一种浪子行为。 “爱情，美貌，女人最喜欢的不就是这两样吗？” 张子扬理所当然道，噎的庞晴天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阵尴尬之后，三人回到房间，张子扬突然说道: “你们发现了没有？ 刚才李星珠被抬走的时候，眼神有点奇怪，好像在眷恋着什么！” 张子扬停住脚步道。 “眷恋？你也太自恋了吧？ 你觉得她在眷恋你哦？” 庞晴天忍不住嘲讽了一句，在房间里一转，惊异出声： “嗯？这不是袁继先最喜欢的那个玩偶吗？怎么会在这里？” 从沙发的后面，她拿起一个狸花猫的玩偶，面露诧异之色。 “确实很古怪！ 难道这里是绑匪藏匿孩子的地方？” 张子扬刚说完，接着摇摇头，如果这里是藏匿孩子的地方，那孩子在哪呢？ 自己这些人可是紧跟着李星珠上来的，凶手带着个孩子，捅李星珠一刀，然后逃跑，怎么说也太仓促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很可能凶手并没有离开这栋大楼！” 张子扬突然提高音量道，庞晴天和莫元杰听了面面相觑，都是后脊梁发凉。 不过想想也是，凶手没有时间，而且，楼下也有人把守着呢。 那凶手藏在哪里了？ 莫元杰忍不住抓住了腰间的警棍，机警的打量四周！ 凶手也有可能还在这个房间里，毕竟，刚才几人为了照顾李星珠，根本没有仔细搜查。 床下，柜子里，很多有空间的地方都散发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息！ 第529章 庞晴天要疯 为了免得发生意外，两人一组把床底下，柜子里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可怕的东西。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倒是发现了孩子的一双鞋子。 和案卷上的照片比照一下，竟然就是孩子失踪时候穿的鞋子。 “为什么鞋子会留在这里？难道是凶犯走的匆忙，抱着孩子的时候不小心掉的？” 庞晴天拿着鞋子，一时之间，束手无策。 “有这个可能，也有可能是孩子已经不需要鞋子了！” 莫元杰突然说了一句，把庞晴天给吓了一跳： “啥意思？你是说孩子已经被害了？” “不，我只是猜测！” 莫元杰连忙解释，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悲观的想法。 两人踌躇无计，齐齐的看向张子扬。 “别着急，咱们慢慢的捋，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乱！” 张子扬先抚慰了一下大家的情绪，不光是别人，他自己现在都有点乱。 主要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本以为马上就可以抓到凶手了，谁知道李星珠竟然被同伙捅了一刀。 “首先一点，凶手大概率还在这个楼里，这个你们没意见吧？” 张子扬问道，在脑子混乱的时候就需要借助大家的力量了，破案有时候也是需要团队合作的。 “是的，张哥，我认同这个看法。 别忘记了，按照张哥的吩咐，咱们可是兵分两路上来的，这就是说凶手无法下楼。 而这里可是十三楼，跳楼更是不可能！” 莫元杰轻易的不说话，一逮到机会，竟然侃侃而谈，十分的富于条理。 当然了，话里面还带着淡淡的恭维，一口一个张哥。 “说的好！ 另外一个问题，凶手捅李星珠一刀，目的何在？” 虽然这些问题张子扬之前就想过了，可还是决定拿出来梳理一下，因为他是总觉得疏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应该是为了杀人灭口吧？ 两人是同伙，凶手杀死李星珠之后，就可以独占五十万和孩子了。 有孩子在手，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勒索袁家！” 庞晴天点点头，觉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不想，她刚说完，张子扬还没说什么呢，莫元杰立马反对道： “庞副队，我没有别的意思哈，只是，我无法认同！ 如果说凶手是为了杀人灭口，问题在于，李星珠并没有死啊！ 捅一刀和捅两刀，在时间的差别上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是为了杀人，凶手干嘛半途而废呢？” 莫元杰说的还挺客气，不过意见上却是反对的。 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进步，面对张子扬这样的神探，面对庞晴天这样的美女队长，他总有一张自卑的感觉。 刚才张子扬的鼓励给了他勇气，要想学到东西，最重要的就是参与，他也发现了，虽然和张子扬无法相提并论，可和庞晴天比的话，自己并不差。 发现之后甚至有了一种暗戳戳的想法，觉得庞晴天之所以能当上队长，不过是因为美貌，在能力上相当一般。 当然，这种话他永远也不会说出来！ “嗯，说的好！ 庞晴天，看到了吧？ 这才叫推理呢？你的想法太过表面了，有空跟莫元杰好好学学！” 张子扬赞美了一句，他其实是特别希望身边能有几个能人的，这样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许芳芳正在接受考验呢，也不知道行不行，庞晴天的问题更大，她总是让自己站在最正确的位置，一点错误不能有，这张想法特别不利于破案。 因为别说是人了，就是上帝，也一样有犯错误的时候。 谁才能永远正确？ 大概只有魔鬼了吧，因为魔鬼不准人们说话！ 所以说，表面的正确往往是距离真相最遥远的。 “啊？让我跟他学？” 庞晴天立马不高兴了，作为领导，跟着张子扬学还勉强可以接受，毕竟张子扬是神探，莫元杰就是一个普通警察而已。 “哦，不愿意啊，那就算了，不过，莫元杰确实比你强！” 张子扬也不强求，强扭的瓜不甜。 说完，继续分析案情： “元杰，你觉得凶手目的何在？” 张子扬直接和莫元杰对话了，没办法，庞晴天的思维距离案子太远。 “张哥，你说我比庞副队强，这个太过奖了，我实在是不敢当！ 其实，我一直都在向庞副队学习！” 莫元杰连忙先谦虚了一句，庞晴天听了，心里舒服了许多，冷冷瞥了张子扬一眼，觉得这家伙在有意的打击自己。 “张哥，我是这么想的！ 从这桌子上准备的饭菜以及鞋子，绑匪应该是和孩子在一起呢。 恐怕他早就知道我们要过来，所以把孩子放在了其他地方！ 毕竟，刚才上楼的时候，没有听到孩子的叫声。 能够如此的提前准备，说明凶手对现场非常有掌控力。 他可以捅李星珠一刀，也可以轻易的杀死她。 之所以没这样做，一方面他舍不得杀死李星珠，只是泄愤，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给我们，不，是为了给张哥出难题！” 莫元杰一下就说的比较深，庞晴天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有点没听懂！ “他为什么要给张子扬出难题？” 她有点气愤的问道，同时暗暗诧异，自己不会真的不如莫元杰吧？ “因为绑匪说过，他要打败张哥。 怎么才算是打败一个警察？当然是留下一个无法解开的疑问！” 莫元杰解释道，说的很简明，庞晴天却很是不服气： “好吧，就算能说的过去，那李星珠呢，凶手伤害了她，她为什么不说出凶手是谁？” “这个原因可以有好几个。” 莫元杰不慌不忙，“一，袁继先还在绑匪手中呢，她投鼠忌器，不敢说出！二，她怕自己死了，没人能够照顾孩子，三，也许，她还爱着绑匪！” 投鼠忌器庞晴天还可以理解，后面两条她就完全无法理解了。 “李星珠爱着绑匪，还指望绑匪帮着带孩子？ 你这脑回路也太离奇了吧？ 张子扬，你不会认同他的看法吧？” 庞晴天都笑了，心里有点看不上莫元杰，有想象力是好事，可不能脱离实际啊。 什么李星珠爱着绑匪，绑匪帮忙照顾孩子，这哪跟哪啊？ “我觉得说的入情入理，入木三分！ 现在的问题是，绑匪藏在了什么地方！” 张子扬简单的说道，仿佛莫元杰说的他早就已经想到了。 “这个我就想不出来了！” 莫元杰挠挠头，那意思，我尽力了。 “我倒是有个猜测，不知道对不对！” 张子扬捏捏下巴，似乎在揣度某种可能性！ 一直听的晕头转向的庞晴天却受不了啦： “先别说猜测！怎么就入情入理了？李星珠怎么就爱着绑匪了？怎么看出来的？ 再说了，就算她死了，还有袁家呢，用得着绑匪来照顾孩子吗？” “你怎么连这都想不明白啊？” 张子扬一脸嫌弃，莫元杰拍拍脑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张哥，庞副队想不出来正常，她昨天晚上没有和咱们一起去吃大排档！” 没吃大排档！？ 这挨得着吗？什么玩意啊？庞晴天要疯！ 第530章 凶手在看着我们 不过，她倒是记得昨天晚上两人一起去吃大排档的事情。 作为有钱人家的孩子，偶尔吃大排档不是不行，可如果能够避免的话，她会尽量的避免，因为她总觉得这种平民小吃不太干净。 “到底怎么回事啊？” 庞晴天很不满，心想现在的人怎么了，太不尊重领导了吧？ 如果在外面得到了更多的信息，应该及时通知领导才对啊！ “是这样的，庞副队，我们昨天晚上去吃大排档的时候，听到了这么一件事情，据说李星珠之前是有男朋友的，并且已经怀孕了! 在这种时候她遇到了袁九霄，她一个刚出学校没多久的职场新人，哪里见识过这种富二代？ 袁九霄刚一追求，她当即就答应了。 嫁入豪门对她当然是好事，对她男朋友就不是了。 女朋友怀孕，马上就要结婚了，突然被提分手。 男朋友自然格外的愤怒，可李星珠硬要如此，他也没办法，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不能打胎！ 李星珠答应了，她本来也有这个打算，如果打胎的话，一来对身体不好，二来很可能会被袁九霄发现。 后来孩子快出生的时候，她故意去参加同学聚会，就是为了刻意制造一点事故，然后弄成早产的样子。 谁知道非常的不巧，袁九霄因为太过担心，发生了车祸！” 莫元杰好一番解释，庞晴天听的格外认真，可一直到最后还是没明白，不由问道： “也就是说袁继先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并不是袁九霄，是吧？ 可这和绑架犯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和张哥也是猜测，你想啊，一个母亲和人合作绑架自己的孩子，那和谁合作最安全呢？ 孩子的父亲，对吧？ 昨天晚上张哥就这么说了，不过经过今天的事情，更加明朗了！” 莫元杰解释了一下，把所有功劳都归功在张子扬的身上，可说是十分的上道了。 听了这番解说，庞晴天微微点头，算是有了基本的了解！ 如果绑架犯是孩子的亲生父亲，那一切就比较容易理解了。 恐怕这个父亲很早就开始联系袁继先了，加上父子亲情，自然很容易熟悉。 而孩子和父亲在一起的话，李星珠自然不用担心，甚至还解释了李星珠被捅一刀的事情，李星珠毕竟抛弃过人家啊！ “这个人是谁？你们查过了吗？” 庞晴天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说道，心想以后可要小心，就算不吃饭，也要跟着，不然无法掌握最新情况。 “名字我们问到了，叫杨波，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绑匪是个很机灵的人，张哥说不要打草惊蛇，就没有查！” 莫元杰基本都是在传递张子扬说过的话，庞晴天听着听着就有一种危机感，看莫元杰的样子，对张子扬已经五体投地了，如此，他学东西自然也就快些，可自己是领导，无法像他这样。 想想以后许芳芳，莫元杰的破案能力都比自己强，便一阵一阵的焦虑。 “既然知道了最大的嫌疑人，又知道凶手就在这个楼里，直接搜楼吧？总能把人找出来。” 庞晴天兴奋了起来，也不计较之前的事情了，心想，领导嘛，肚子里要能撑船才行。 她这样一说，连莫元杰也是跃跃欲试，当警察，谁不喜欢最后收网的时刻呢？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凶手在那里了！” 张子扬目光散淡的盯着一个书橱，仿佛在说一件无比微小的事情。 “知道了? 怎么知道的？” 庞晴天和莫元杰都是惊愕不已，能判断出凶手还在楼里面已经相当的了不起了，要知道准确位置，总要一个一个的查吧？ 可这时候就显示出神探的威力了，竟然突然就知道了，总得给个理由吧？ “我不但知道凶手在哪里，我还知道凶手现在正在做什么！” 张子扬笑了笑，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这下庞晴天俩人就不是惊讶那么简单了，嘴巴大张，可以塞下两颗鹅蛋。 若说根据各种证据，推理出凶手所在位置，这虽然也很神奇，可张子扬以前也经常做，倒也能够理解。 可是，知道凶手在干什么，这可就太玄幻了些。 “凶手在干什么？我还真就不信了，你连这也能猜到！” 庞晴天突然冒出一股子莫大的不服气，这次的办案还真是让人憋屈，全程自己跟傻子一样，完全莫不这头脑。 现在好嘛，张子扬竟然敢放这样的大话，如果能够趁机打击一下张子扬的嚣张气焰，无疑是极好的，也能树立一下自己的领导权威。 于是强调了一句： “张子扬，我知道你是神探，有能力，可再有能力也是有限的。 我不信你真能知道凶手在干什么， 如果你真能，我……我就……” “你不会是要以身相许吧？这个得先问问许芳芳！” 张子扬还开了个玩笑，看起来极为的轻松。 “你想得美！我可不喜欢你！” 庞晴天娇嗔了一句，华彩娇媚，想来杨玉环便是如此吧! “那你想赌点什么？” 张子扬问道，庞晴天明显是要打赌了，小赌怡情，倒也不是坏事！ “如果你真的知道凶手在哪里，还知道凶手在干什么，我请你吃饭，十顿！怎么样？” 庞晴天终于把赌注说了出来。 必赢的局，张子扬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顺便一算，十顿饭，可是不少钱呢。 “如果我输了，也是如此，饭馆随便你选！” 张子扬还刻意的加了一个隐形条款，庞晴天作为富家女，自然不在乎这些，撇撇嘴说道： “说吧，凶手现在在干什么?” “他正在看着我们！听着我们讲话！” 张子扬不形于色，混若无事的说道。 啊？ 庞晴天，莫元杰惊恐一片，四处打量，连天花板都没有放过，可根本没看到凶手，纷纷诧异的看向张子扬。 张子扬没说话，缓缓抬起右手，两人的脸色再次大变！庞晴天更是喃喃了一声： “好吧，你赢了！” “可是，张哥，你现在说出来，他会不会跑啊？ 他的位置在什么地方？我把他逮起来！” 莫元杰有点心急的说道，这次可是真的要抓住凶手了。 “他不会跑，也没地方跑！” 张子扬笑笑转身，看向门口。 第531章 给我力量 “太可怕了，也太猖狂了呢，竟然还想监视警察！” 庞晴天出了一身的冷汗，也不管打赌的输赢了，伸出玉手，把书橱上的几本书拿掉，露出一个微型的摄像头来。 庞晴天不由得疑惑： “张子扬，现在的摄像头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 张子扬点点头，凶手不但装备先进，放的地方也很巧妙，在黑色的书脊上挖了一个孔，用来放置针孔摄像头，孔的方向正对着沙发。 隐秘性很高，如果不是张子扬格外的细心，恐怕无法发现。 “张子扬，你的眼可真尖呢！” 庞晴天都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同时暗暗后怕，如果是自己来主导这个案子，肯定是无法发现这些的，不光无法发现这些，恐怕连凶手还在楼里这件事也无法推测出来。 如此一来可就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警察在办案，而凶手在监视警察的一举一动。 简直就是把警察当猴耍！ 庞晴天几乎要气炸了肺，把手铐都拿了出来，有点气急败坏的问道： “凶手在哪里？你往门外看什么？” “我不是在看门外，我是在看对门！” 张子扬浅浅淡淡的笑着，却听的庞晴天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目光炯炯的看着1302号房间。 难道凶手就在里面？ 庞晴天莫名的有点恐惧，虽然听张子扬说了，凶手没有出楼，可竟然是对门，这是她没有想到的答案。 “为什么这么说？” 庞晴天小心翼翼，警棍拿在了手里，好像要防御外星人入侵似的。 “因为李星珠被抬走的时候，用眷恋的神情看着1302号房间。 想来想去，应该是因为她儿子在里面。 你也知道，袁继先此刻应该是和绑匪在一起。 另外，你看这天花板上的布线，有一条线直接延伸到墙外边去了，显然是监视器的线路。 而穿过这墙壁就是对门！” 张子扬一连指出了两个线索，庞晴天听得忍不住握拳，不是想要打张子扬，而是对自己有一种无能狂怒情绪。 看看天花板，别说，还真有一条线一直通到了隔壁，这是很不寻常的事情，一般来说现在的房子都是一户一表，所有线路都要经过门口的电表，两户之间不会串联。 她自己刚才也看了一眼，只是根本没有多想。 至于李星珠走的时候，往1302号房间看了一眼，她更是连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负责抓人！” 彭晴天吼了一声，一马当先走向1302号门。 先敲了敲门，没有动静，庞晴天火爆脾气上来，一脚踹过去，房门应声而开。 莫元杰几人连忙跟上，唯恐庞晴天发生了什么意外。 可一进门却发现大厅里有一个小孩儿正在玩拼图，看模样，分明就是袁继先。 再往里边走，便是卧室，一个男子，呆呆傻傻的坐在沙发上，他的面前是一个监控显示器，上面分明是刚才那房间里的录像。 “杨波！你被捕了!” 庞晴天给他套上了手铐，此人正是杨波，眼见被逮捕，他好像一点情绪也没有，只是怔怔的看了几人一眼，然后提了一个要求： “张子扬呢？我想见张子扬一面！” 他一刚一说完，张子扬就走了进来，打量了他一番，心中有点疑惑，这家伙谁啊？没见过呀！ “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子扬老神在在，非常沉稳的问到。 杨波看着张子扬，沉默了有一分钟那么久，说出的话惊世骇俗: “你……你不是人！你简直不是人！我的谋划那么完美，你怎么可以破解？怎么可以？” 看来他对于自己非常的自信，有点无法接受就这样被逮到。 “这就是你的缺点了，太过于自信。 其实，你今天不赴约，带着了孩子远走高飞，你已经赢了！ 可是你不满足，一是要报复李星珠，同时也要亲眼看见我破案失败，人不能太贪心！容易把自己搁进去！” 张子扬给了个评论，转身便要离开，这个案子，没什么好审的了，案情在侦破的过程中就已经非常清晰了。 “哼！算我倒霉！遇上了你这个祸害！ 不过，张子扬你不要太得意，沈继欢会对付你的！” 扬波大叫了一声，张子扬没有再和他搭话，一摆手带着众人走出了房门，等到了车上，才忍不住说了一句： “雷泰集团果然是千足之虫，死而不僵啊，都被捣毁那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把犯人带到当地警局，张子扬带着庞晴天和莫元杰打道回府！ 其实犯人虽然已经捉到了，案子并没有结束，还有很多需要处理的细节，比如袁继先的抚养问题，比如李星珠和杨波二人之间具体是怎样的孽缘。 不过这些问题都是细枝末节，张子扬没有多大兴趣，无论做什么事情，讲究的就是一个效率，做完了就走，留下一点儿零散的活儿，也让本地警察有点事做！ 三人不急不躁的回到静海，先去刘建华那里报到了一下！ “子扬啊，你真是个人才！那么大个案子，这才几天就给你破了，这样吧，给你一个月的休假，好好修养修养！” 刘建华很大气，旁边的庞晴天和莫言杰听了都有点嫉妒，刑警队哪有不忙的时候啊？竟然一下就给了张子扬一个月的休假。 不过他们根本无心提出任何异议，张子扬的能力有目共睹，他们两个更是知之甚深。 “谢谢队长，那我先回去了！” 张子扬点点头，离开了队长的办公室，先回了自己的出租屋看了看，发现一切正常，便又去了许芳芳家。 刚洗了一个澡，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就见许芳芳风尘仆仆的跑了进来，急慌慌的叫道： “哥，你得救救我呀，我犯了一个大错！” “怎么啦？怎么错了？” 张子扬纳闷，许芳芳平时挺潇洒的，今天竟然如此慌张。 “我很可能放跑了凶手！” 许芳芳紧张的两手打颤，抓着张子扬的手来回的晃，俏脸发白，好像要万劫不复似的。 “别着急，别着急，不怕不怕！” 张子扬安慰着，心里颇为欣慰，许芳芳如此紧张，说明她对案子还是非常上心的，作为警察，笨点儿不怕，功夫差劲不怕，就怕对案子不上心，马马虎虎，那就很难进步了。 “那你快跟我走吧，帮帮我！” 许芳芳用恳求的语气说道，煞是惹人怜爱。 “不要慌张啊，照你说，也许已经放跑凶手了，这时候再着急也是无济于事。 你歇歇，给我说说，你接手的什么案子！” 张子扬把许芳芳按在沙发上说道，这大小姐，还是缺乏历练，遇到一点事情就自乱阵脚。 “哦，我已经破了一个小案子了，眼下这个案子是昨天发生的。 对了，是邺城的案子！死了六个人！” 许芳芳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说着话，一轱辘滚进张子扬的怀里，喃喃了一句： “哥，给我力量！” 第532章 凶手不存在 当女人需要力量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给她一个拥抱。 张子扬抱着许芳芳，仔细的聆听了她说的一切，原来啊，自从他出差之后，许芳芳也被分配了一个小案子。 利用最近学到的知识，一天不到许芳芳就把案子给破了，刘队长见了大喜，恰好邺城有疑难案件，就把徐芳芳调了过去。 说起来这个案子确实相当的有难度，在一个酒吧里，死了六个人，报案的是酒吧经理，在酒吧现场还有一个盲人歌手，对一切一无所知。 许芳芳到后，雷厉风行的开始调查，可是调查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一件事。 因为在酒吧的门口有一个摄像头，记录着进出的人员，在案子发生那段时间，只有经理进去之后五分钟就跑出来报警，除此外再无其他人进去。 后门则被很多杂物堵着门，无法进出，既然除了经理之外无人进出，那很可能凶手在警察到来之后依然藏在酒吧里，等警察来了以后，凶手很可能换上了警察的衣服，离开了现场！ 这就是许芳芳如此慌张的原因，她以为自己放跑了凶手！ “哥，你看看案卷！” 许芳芳把一个文件夹递给张子扬，常年不出汗的她，手心都湿漉漉的。 “不用看了，我跟你走一趟，第一印象很重要！” 张子扬摆摆手站了起来，许芳芳连忙帮他拿衣服，准备各种出差的东西。 因为案发地邺城是庞晴天的老家，便把庞晴天也叫了过来。 张子扬刚出差回来，又急急忙忙的奔赴邺城！ 兵贵神速，三人只用了两个半小时就到了邺城。 到了地方，自然是直接去案发现场。 酒吧的名字还挺有意思，叫昨日沉醉。 是在十字路口旁边的一个胡同里，十分的不起眼。 张子扬明白，这本身就是一种自我标榜，宣扬的是一种小众另类气质。 案发时间是在昨天晚上的七点半到八点之间。 酒吧的开门时间是在晚上九点钟，也就是说在开门之前发生了这桩惨案。 在对六个尸体的检测报告中，张子扬对于一点非常在意，那就是六个死者先是被高压电击器击倒，之后才被勒死的。 尤其令人奇怪的是，从勒痕看，凶手是正面把受害人给勒死的，也就是把绳子放在受害人的脖子上往下压。 这可是很不寻常的，一般来说凶手杀人往往是从背后勒住受害人的脖子。 这个案子从正面，难道凶手是要亲眼看着受害人死去？ 这是多么憎恨啊？ 对六个人都那么憎恨，着实的有点反常。 很多武侠小说里，主角往往会有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一群不共戴天仇人的。 “有什么问题吗？” 许芳芳看张子扬一直盯着检验报告，问了一句。 “根据凶手的行凶方法，我觉得凶手应该是一个极度谨慎或者说极其没有自信的人，所以采取了最为妥当的，最低风险的杀人手法！ 同时有一点矛盾的地方，明明如此谨慎，如此缺乏自信，在最终勒死受害人的时候，他却是用正面的手法！ 我能想到的也只有阴狠二字了，先阴后狠！” 张子扬给了一个评判，然后带着二人一起进了酒吧内部，别看酒吧的门脸十分的简朴，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装修的相当富有品位，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一进门张子扬第一个注意到的是，吧台旁边坐着的一个白衣服女子。 “她就是这个酒吧的盲人歌手，名字叫何丹！” 许芳芳介绍了一下，带着两人走了过去。 “她依然住在这里吗？” 张子扬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里可是杀人的案发现场，而且足足死了六个人，别说是一个女孩儿了，就是个大男人，恐怕也会吓得漏尿。 “她的房间就在这里，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许芳芳解释一下，把两人带到了何丹的面前。 张子扬打量一下盲人女孩，发现她长得十分清秀，因为是鹅蛋脸，清秀之中又带着一种温厚的性感，就身材来说它和庞晴天的身材比较像，不过要稍微消瘦一点。 这样一个清纯的女孩，身在藏污纳垢之地，足以让人心疼！ 不过，张子扬却也明白，一个盲人，能做的工作实在有限，能找到歌手的工作，已经是幸运者了。 本着怀疑一切的精神，张子扬让人拿过一个手电筒，打开了，在盲人女孩眼前闪了闪，发现的眼珠子一动不动，果然是全盲了！ “这案卷上都写了，何丹是一级视觉障碍，也就是什么都看不见，对光没有感应的！” 庞晴天拿着案卷说了一句，脸上露出怜悯表情。 幸存者！ 张子扬想到了一个词，也许，在案发的时候，何丹正在台上为接下来的工作进行准备，与此同时，杀戮已经开始了。 “她听到了什么没有？” 张子扬问，许芳芳摇摇头，张子扬不由得纳闷，凶手连杀六人，可说是手段毒辣，怎么偏偏放过了一个盲女？ 嗯……难道就因为她是盲女，看不到任何东西无法成为目击者，所以才放过她了？ 这倒是可以作为一个解释！ “对了，凶器已经找到了！” 许芳芳从本地警察手里拿过一个证物袋，证物袋里装着一条黑色的电线，凶手就是用这根电线把六人一一勒死。 “在哪里找到的？” 张子扬觉得有一种不协调感觉，凶手明明应该是一个精细之人，怎么连凶器也不处理一下？ 就破案来讲，一天就找到凶器，顺利的有点过分了。 “就在酒吧的后面，应该是从窗户扔下去的！” 许芳芳打量着电线，“不过上面并没检测到任何的指纹。” 为了对案件有一个基本的掌握，张子扬亲自看了一下酒吧门外的监控录像，录像里，案件发生的这段时间里，确实只有经理赵卫东进去过酒吧，然后五分钟之后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从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人进出！ 这个酒吧后门有着杂物堵门，前门有监控摄像头，如此说来倒真的可以构成密室。 依据上面这些作为推理的根本，那么凶手只有三种可能，要么是一直在酒吧里面的盲人女孩何丹，要么是第一报案人，经理赵卫东。 要么就是凶手杀人之后确实躲藏在酒吧里边，然后再找机会伪装成警察，瞒过监控，逃之夭夭。 而稍微分析一下就会明白，第三种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一个盲人女孩杀死六个大男人，这个难度太高了些。 经理赵卫东只进去了五分钟，五分钟杀死六个人，几乎不可能，而且还是用如此复杂的方式。 难道凶手真的如此大胆？杀完人不逃走，等警察来了，用警察的制服混出去？ 这风险可是不小，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张子扬试着把自己带入，连连摇头，不合情理，太不合情理了。 可如果去掉这种可能性，那凶手就不存在了！ 还挺有难度啊！ 张子扬不由打起了精神！ 第533章 杀人顺序 面对困难，最不能有的就是畏难情绪，不然就无法解决问题了。 有困难怎么办？解决困难！ 既然确实有凶手藏在酒吧里，等警察来了，拿警察当掩护逃出去，那就调查好了。 因为庞晴天对邺城警方比较熟悉，张子扬便安排她去召集人手，去做这个工作！ “那我就先把酒吧里的人全部清查一遍，看有没有其他人混入，然后派人检查监控视频！” 虽然有时候对张子扬多有不满，一遇到案子上的问题，庞晴天还是忍不住请教张子扬的意见，见张子扬没意见了，这才带着人去做了。 “如果真是我把凶手放跑了可怎么办？会不会记大过啊？” 许芳芳还是有点忐忑，不怪她如此，毕竟是第一次主导如此大型的案件。 “不要忧虑，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就算真是这样，凶手跑了，那也没没关系，跑了再逮回来就是了！” 张子扬再次安慰，同时心想，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许芳芳在乎案子这是好事，可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就容易把精力全都放在了焦虑上面，无法正常开展工作。 “可能性不大?为什么这么说？” 许芳芳控制不住自己，还是紧张，唯一能帮她缓解紧张的也就只有张子扬了，因此她特别在意张子扬说的话！ “简单！如果我是凶手的话，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另一个层面来讲，这也是没有必要的风险。 如果要逃走，明明可以挪开后门杂物，或者包住头脸从前门出去， 干嘛要冒充警察。 从心理层面上来讲，凶手总是不愿意距离警察太近的。 老鼠耍猫！ 电影上演演还行，真玩这套，那是脑子秀逗了。” 张子扬分析一番，合情合理，许芳芳终于放松了一点。 对店里的大致情况有所了解，张子扬才拿起案卷看了起来，被杀死的六个都是店里的人，有老板，有服务员，有调酒师，还有保安，也就是打手…… 看到打手以及打手的死亡照片，张子扬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了，喃喃道： “这可就不对了，没道理啊！” 以张子扬的打架经验，高大精壮的年轻男子是最有战斗力的，照片中的受害者就符合这个条件。 不说别的，就这一米八以上的身高，紧实的肌肉，看着都唬人。 更关键的是，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开山刀。 和西瓜刀不一样，开山刀比较厚重，整个刀身黑乎乎的，只有开刃的地方露出一点雪白，这种刀，存在的意义就是砍人。 大高个，开山刀，怎么输的？ “哪里不对？” 许芳芳连忙问道，见张子扬在看打手的尸体照片，猜测道： “刀刃上一点血迹都没有，凶手应该是个高手吧！” 不得不说，许芳芳这样说是基于一定理由的，打手看起来不弱，手中拿的兵器不短，可连对手的一点血迹也没有碰到，这个对手，不是高手是什么呢？ 可问题就在于，如果凶手是高手，他又何必用什么电击器呢？何必用勒的方式呢？又麻烦，又费力气！ 张子扬本身就是少有的高手，他可是知道，高手是习惯于追求简洁的，能一招解决的问题，绝对不愿意用两招，没有高手是追求繁琐的！ “嗯？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子扬指着照片上的墙壁，上面有很多错乱的划痕，似乎是用刀子碰到或者砍到的。 “哦，这里啊，这个打手死在厕所里，墙上的痕迹是他挥刀的时候划出来的。” 许芳芳在一边解释道，实在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明显，面对作为凶手的对手，打手陷入无能狂怒，胡乱挥刀，却无济于事，还是被杀。 “带我去看看！觉得不太对！” 六个受害者，这是唯一一个进行过反抗的，虽然反抗的完全没有章法，应该也可以看出一点什么。 很快，来到了一个几平米大的厕所，刚一到，张子扬就哑然失笑： “这个打手是神经病不成？” “怎么这么说?” 许芳芳没有发现异常，在她看来，打手嘛，警惕性比较强，发现酒吧受到入侵，拿起刀进行反抗，可终究不是凶手的对手，力战而亡，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你看，这个厕所如此狭小，如果有外敌入侵，作为打手，只要靠在墙角，应对一个方向的攻击就可以了。 可是你看，厕所的四面墙壁，都有划痕，这是什么道理啊？ 难道墙壁也要害他？所以他对墙壁也发起了攻击！ 一个打手，基本的心理素质应该有吧，怎么会害怕成这样？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看他还有意识进行反抗，说明凶手拿的不是枪。 既然没有被强大的武器给控制住，他完全可以依靠墙角负隅顽抗，可就现场表现来看，他一点也不理智。 若不是神经病，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张子扬是经常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的，他很清楚，打手可是一个专业的活，不是谁都能干的。 首先功夫要强，这个不用说，其次心理素质要过硬，稳得住场面，另外则是人脉广，面子足，和各方势力都说得上话。 说白了，都是人才。 要把这种人吓成神经病，得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许芳芳听了一阵无语，是啊，这里极其的不合情理，就算遇到高手，抵抗就是了，砍墙壁做啥？没道理！ “尸检中并没有检测到迷幻剂或者其他致幻药物，那是为什么啊？” 许芳芳问，她已经算是高手了，就算是她，想来也无法把人吓到这种程度。 “我也暂时想不明白！ 另外，尸检报告显示，几人死亡时间极其接近，乃至于无法分出先后。 难道是凶手同时把六人给杀了？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一来是会发出声音，引起别人注意，二来，从其他五人全无抵抗来看，分明没有意识到被攻击！ 那问题就来了，凶手的杀人顺序是怎样的？又怎么能连续偷袭成功呢？” 张子扬摇摇头走出厕所，刚一出门，就看到门口一个上班打卡机，先是疑惑了一下，什么情况啊，打卡机放在厕所门口？ 接着马上就想明白了，这里是酒吧，是标榜自由，标榜另类的地方，如果把打卡机放在门口，太不搭调了。 可作为一个店面，基本的管理还是要的，所以才会把打卡机放在厕所门口。 “嗯……我知道凶手的杀人顺序了！” 张子扬一拍脑袋，叫起来了，把许芳芳吓的一激灵，嗔了一眼， 暗道，张郎这是怎么了？刚才还说不知道呢，一出门又知道了。 第534章 提前上班 “你是说六个人的准确死亡顺序吗？” 许芳芳不能置信的问，她倒是能够判断打手应该是比较后面被杀的，因为肯定是打手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所以才会拿起刀来试图反抗，才有厕所里打斗的痕迹。 “当然了，你看，酒吧里一下死了六个人，六个人又分别死在不同的地方，除了打手之外，其他人都是被偷袭。 要偷袭一个人不难，可如果房间里有六个人，一旦发生动静就会惊动其他人。 那怎么才能不惊动其他人呢？ 很简单，等六人分别过来上班的时候，一个一个的偷袭，杀戮。 从案发时间也可以看得出来，几人正好死在上班前。 这说明凶手提前计划好了，做了充分的准备，等几人过来上班，就可以分别杀死。 由此可见，凶手对酒吧的情况特别的了解，甚至很清楚的知道，不会有人结伴前来，所以才准备了这个计划。 那么，杀人顺序就很好确定了，上班打卡的顺序，就是几人被杀的顺序！” 张子扬说着话把打卡机里面的卡片拿了出来。 可能九零之后的年轻人不了解，会好奇打卡机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十分正常的，因为一零年之后，打卡机就逐渐的淡出了市场。 所谓打卡机，全名叫打卡考勤机，就是进行考勤记录的。 一个人一个卡，上面写着名字，上班的时候往打卡机里面一插，打卡机就会在卡上打印出一个时间，下班也是如此。 这样就可以知道员工的迟到早退情况了。 “嗯？这个叫鲍大志的没有打卡啊，看来还没来得及打卡就被杀了！” 许芳芳把工作卡排列起来，其他人都打卡了，只有一个叫鲍大志的没有打卡。 七个人，七个卡，包括最后一个来的经理赵卫东都有打卡。 有过工作经历的都知道，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打卡，发工资就是根据工作卡进行计算的。 “难道这个鲍大志有什么特别的？让凶手迫不及待的想杀他？ 对了，哪个是鲍大志？” 张子扬翻看了一下案卷，现在才发现上面只有照片，没有名字，之所以知道死在厕所里的是打手，根据的是打手一身的龙纹身。 “这个……我们已经掌握了六个受害人的姓名，不过，具体那个是那个还没有分清楚！” 许芳芳说了一句挺可笑的话，有点不好意思，连忙继续解释： “酒吧一共八个人，盲女无法认人，经理赵卫东有重大作案嫌疑，已经羁押起来了，怕他捣乱，没让他认人！ 不过，受害人家属我们已经通知了，今天就会到的，很快就能知道那个是那个！” 许芳芳解释的头头是道，张子扬却知道这是工作失误，受害人死亡超过十几个小时了，竟然每个人的姓名还没有对上号呢！ 对此，张子扬并不过分苛责，毕竟许芳芳是首次处理如此重大案件。 “受害人家属来了之后，马上告诉我每个受害人的情况！” 张子扬有点不悦道，基本资料不完善是很影响破案进度的。 正在这时，庞晴天脚底踩风走了过来，疑惑的看了一眼工作卡，说道： “我调查过了，从昨天案发前后到目前为止，除了盲女何丹，经理赵卫东，并没有任何人离开酒吧。” “这么快？” 要查的监控录像可不短，十几个小时呢，而且，怎么那么肯定啊？ “我把录像进行了分段处理，让每个人负责一个小时的，当然快了。 现在天还很热，大家都没有带帽子，要分辨也很容易！” 庞晴天的回答，自信中透着专业，不愧是当上副队长的人。 “做的很好，有水平！” 张子扬给了个赞美，毕竟破案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的，带这个团队呢，偶尔鼓励一下，对属下的心理以及工作的积极性都有很大的好处。 “切！谁让你赞美啊？” 庞晴天翻了个白眼，润泽的嘴角却微微上翘，给人一种性感清丽之爽感。 张子扬没有回应，解释了杀人顺序的事情，然后道： “既然没人出去，那凶手藏匿酒吧的可能就没有了，有嫌疑的就只有两个人了。 一是主动报警的经理赵卫东，一是等着警察到来的盲女何丹。 这俩人，理论上的作案难度都很大啊！” “我觉得不会是盲女，她是全盲，别说杀死六个正当年的男人了，就是杀死一人也不可能！” 许芳芳摇摇头，提出自己的看法，庞晴天立马反驳： “可经理赵卫东的可能性更小啊，五分钟杀六个人，这个效率高的太不合情理了。 而且刚才你们也已经得出结论了，受害人是被人一个一个杀死的，杀人顺序基本就是上班顺序。 其他六人上班的时候，赵卫东还没来呢，怎么杀人？” 两人争论，把唯二有杀人可能的人都给否了，说完都看向了张子扬，好像等待评分的学生一样。 “赵卫东已经抓起来了，那就先询问一下何丹吧！” 张子扬走向何丹，再次打量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美丽，长头发又黑又直，肤色白皙，身材妖娆，眼神虽然空洞，却更加的惹人怜惜。 因为是酒吧这种地方，她穿的是到膝盖的短裙，露出曼妙的小腿，说是尤物绝对绰绰有余了。 嗯？ 她手腕上还系着红绳，指甲精心的修剪过，还上了颜色，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悦诗风吟家的“天鹅之舞”,这款颜色比肉粉色要深，比葡萄紫要淡，十分适合东亚女孩的肤色。 和肉粉色一样，这种颜色特别能把女孩子白皙娇嫩的肤质给突出出来。 一个盲人女孩也会去指甲店吗？ 张子扬摇摇头，实在无法想象，毕竟，她自己是看不到的，这指甲的颜色必然是基于另一个人的审美！ “何丹小姐，请问一下，上班前的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唱歌的位置吗？” 张子扬问道，目不转睛的看着盲女何丹，不得不提一句的是，何丹的脸上总是带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忧伤，她自己好像并没有故意如此，只是习惯使然。 “啊？对，我一直都在准备唱歌，也就是开嗓，每天都是如此！” 何丹稍微惊吓了一下说道，脸上表情又恢复忧伤，这样的表情会让人生出不忍打扰的感觉。 “我看了你的打卡时间，是七点钟，可酒吧的营业时间是九点，你一直不动，等三个小时？” 张子扬纳闷，人人都知道有提前上班这种说法，可这也提前的太多了。 第535章 张子扬笑了 听张子扬这么问，何丹的嘴角轻轻上扬，似乎笑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淡淡道： “你感觉奇怪是正常的，因为你不是盲人。 对我们盲人而言，其实几乎每天都是在等待中度过的，因为我们能做的实在不多。 只能等啊等，然后做一点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等，就是我们生活的大部分，所以早来是等，在自己房间也是等，没有分别。” “不好意思！” 张子扬轻轻道了个歉，作为正常人，确实无法理解盲人的生活，看来，任何一个有缺陷的人，都会有独特的生活方式。 “你真温柔！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何丹语言淡淡，似乎在叹息什么，张子扬微微愣神，马上想到，看来，在生活中，对她温柔的人不多！ “每个人都应该被温柔以待，尤其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孩！” 张子扬有点感慨的说道，一时间竟有些无从问起。 “很多人夸奖过我的样子，可惜，我却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 以前，还有人要给我做模型呢，我的脸部模型。 说是做好了，我一摸就知道自己长什么样了。” 何丹突然忍不住的说了这么一番话，给一个美丽的盲人女孩做脸部模型，这一听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必然只有痴情的男人才做的出来。 张子扬突然感觉很欣慰，就算生活不便，只要有人爱，那便好过的多。 而以盲人女孩的美貌，确实值得被爱。 “这个人还真有意思，真聪明，他一定是你男朋友吧？” 张子扬放松道，盲人这样有缺陷的人，比一般人更需要爱与关怀，更需要一个男人填满因为失明导致的漫长等待。 “男朋友？应该不算吧，不过他是喜欢我的，我知道…… 只是……我太笨了，我是一个大笨蛋…… 因为我的笨，伤害了他……” 何丹说到这里有点情难自禁，光是从她的面部表情就可以感到一种莫大的悲伤，仿佛因为这悲伤，她整个人已经垮了，此刻只是行尸走肉。 更让人难过的是，她并没有肆意的抒发悲伤，悲伤情绪波涛汹涌，却硬生生被她忍了下去。 许芳芳是感情丰富之人，眼眶已经湿润。 “你的指甲也是这个人帮你染的吗？这个颜色的名字很好听，天鹅之舞！” 停了好一会，让大家的情绪都平复了，张子扬继续问道。 许芳芳和庞晴天听了面面相觑，都盯着何丹的指甲看，看了半天也认不出这是什么天鹅之舞。 不是，女孩指甲颜色这种事，本来就不是男人应该知道的吧？ 张子扬如此熟稔，到底是破案需要，还是风流需要啊？ 许芳芳忍不住看了看自己未经熏染的原色指甲，不由得想，莫非张子扬喜欢带颜色的？喜欢说啊，我也可以染！ “你知道的真多，他也说了，确实叫天鹅之舞。 只可惜，他永远无法原谅我了！” 何丹再次感叹，张子扬实在好奇，一个盲人女孩，在爱情之中，能做什么伤人的事情？ 毕竟，恋爱中，女生本来就被动，一个盲人女孩，毫无疑问，会更被动，得是多么玻璃心的男生才会被伤到啊！ “他是谁？” 忍了又忍，张子扬还是没有压抑住自己，问了出来。 这不光是好奇，和案子也有关联，她手上指甲的颜色很新，分明是最近才染的，也就是说，她和恋爱对象闹矛盾，也必然是最近的事情。 她一个盲女，能接触多少人啊？ 很可能，她喜欢的人，就是这个酒吧里的人。 酒吧里的男人除了赵卫东，其他人都死了，会不会是因爱生恨导致的杀戮？ 只是，因爱生恨的话，只要杀一个人就可以了，干嘛杀那么多？ “我不想说，这和案子无关！ 如果你们要问案子的话，我现在倒是想起了一点可疑的地方。 在上班不久，我便听到了赵卫东走路的声音。 我看不见了，所以听觉就格外的敏感，每个人，因为不同的体重，不同的鞋子，不同的走路习惯，会产生不同的走路声！” 何丹先是拒绝了一下，接着说出了让大家眼前一亮的话。 “刚上班的时候？七点多？” 许芳芳秀眉皱在一起问道，根据监控录像看，赵卫东在八点左右才来酒吧，是最后一个来的。 如果何丹听到的是真的，那就说明还有其他的出入口，就算避开前门，赵卫东依然可以来去自由。 “是的，我还以为他要对我做什么呢，所以很害怕!” 何丹身子微微发抖，似乎对赵卫东这个人有很深的畏惧。 “他对你做什么？” 许芳芳生气道，她是见过赵卫东的，那就是个油腻的中年胖子，长得十分猥琐。 “他经常骚扰我，只要有机会，就会碰我，我拒绝过很多次了，可他还是我行我素！” 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何丹不带任何的感情，就像说一件最平常的事情。 “这个混账，一看就不是好人！ 你为什么不报警呢？” 许芳芳骂了一句，同时又有点恨铁不成钢，认为何丹不应该忍受。 “我是个盲人，以前只能给人按摩，是他找人教我唱歌，让我登台。 刚开始我是很感激他的。 没想到，他只想得到我的身子。 我想把我赚到的钱都给他，他又不要！ 还好，这里的老板不错，经常维护我，因此，两人还产生了矛盾。 就在前天，他们还打架了。” 何丹讲了来龙去脉，大家都是叹气，说来，赵卫东还是何丹的恩人，如果一直做按摩，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出路。 显然，把何丹从按摩店弄出来，赵卫东的目的就是何丹的身子。 “赵卫东是经理，他是敢和老板打架？” 庞晴天终于提出了一个问题，她一出警校就当警察，对各种企业管理方面的情况不太了解。 “哦，其实老板只是个表面的名字，只是法人，后面还有真正的金主，老板和经理都是管理人员！” 何丹解释道，也亏她一个盲人，连这个都知道了。 其实这是很平常的东西，有些真正有钱的人，因为身份限制，不好用自己的名字开店，便会让别人当法人代表，作为名义上的老板。 看来，这个店里，经理本来就有监视制衡老板的作用。 几人又问了几句，何丹也回答不出更多了，基本都是职场勾心斗角那些事情。 带着二女，张子扬在整个酒吧里转了转，发现这个酒吧连个窗户都没有，打听一下才知道这是故意的，目的是防止噪音扰民！ 这样一来，如果还有其他出口的话，就只剩下后门。 三人来到后门，张子扬立马笑了，忍不住打趣了许芳芳一句： “芳芳姐，你还是没有学到家啊！” 第536章 否认 “什么意思？” 许芳芳的拳头已经握起来了，再三的打量后门，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 这里被一筐筐的酒箱子给堵住了，高度到人小腹。 诚然，这个高度没什么了不起，是个人就可以翻过去。 可是，也不知道这些箱子堆了多少时间了，上面布满了灰尘，如果有人翻过去，肯定会留下痕迹的。 “你说后门没人进出的痕迹，其实是有的。 你看，表面上来看，这些箱子上面都是灰尘，可灰尘和灰尘也是不一样的。” 张子扬说着话还用手在一个箱子上划了一道，似乎在体会其中的不同。 灰尘和灰尘不同？ 别说许芳芳了，庞晴天也没有听懂，眼珠子快贴在箱子上了也没有发现不同在什么地方。 “这不都一样吗？” 许芳芳嘟着嘴巴说，跟着张子扬办案越久她就越发现，破案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但要观察仔细，还要有大量的知识，而这些都不是一朝一日能够学到的。 “仔细看，中间的这排箱子，上面的灰尘是不是浮于表面？ 你再看其他箱子，灰尘是不是都有凝结现象？ 正常的灰尘，时间久了，就会发生一种叫做“灰尘沉降”的现象，不同的灰尘互相挤压，发生粘连，彼此间的距离缩小。 新灰尘，旧灰尘，虽然表面看起来相似，可却是完全不同的。” 张子扬说的很仔细，庞晴天经过上一个案子老实多了，连忙拿出笔记本来记，灰尘沉降，这玩意以前听都没听过，如果不是张子扬，就是来再多人也看不出来啊。 “我只听说过混浊颗粒在水中沉降，还从来没听说过灰尘还能沉降呢。 这不会是你瞎编的吧？” 许芳芳很不服气，这根本不是人类应该知道的知识，或者，根本不存在这种知识，谁根据这个破案啊？ 张子扬呵呵笑，确实，这种知识听起来有点偏门，不过，作为一个是警察，又实在是必须知道的东西。 “不光灰尘会沉降，一切有质量的东西都会发生沉降，比如，大楼也会发生沉降，可因为过程太慢，我们人类感觉不到罢了的。 而要分辨沉降后的灰尘和撒上去不久的灰尘，其实很简单，方法有很多，学院派的，可以用放大镜观察。 本人是自由派，分辨起来就简单多了，看仔细了！” 说着话，张子扬噗，噗，冲着不同的箱子吹了两口气，许芳芳和庞晴天都掩住了口鼻，无法理解这是干嘛。 张子扬无语，只好解释: “沉降后的灰尘，密度大，会有粘连，一吹，会有一坨一坨的。 而新撒上去的灰尘密度小，无粘连，一吹，就会四处飞散，发生尘土飞扬的现象。” “知道了，知道了，你说就是了，干嘛还要演示啊？咳咳……” 为了表达不满，许芳芳也只好在这上面找张子扬的麻烦了。 “我这不是怕你们听不懂嘛！” 张子扬一脸无辜，随后直接离开了后门，回到大厅。 既然后门有人挪动箱子，然后撒上灰尘，就说明确实有人从后面出入过，加上何丹听到的赵卫东的脚步声，最大嫌疑人已经出来了。 事不宜迟，三人前往当地警局，开始审问赵卫东！ 正像很多世故的中年人一样，赵卫东长着一张饱经世故的脸，加上啤酒肚，确实显得有点油腻。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当今社会，混的最好的，就是这一批人了。 所谓年富力强说的就是他这个年龄段，既有经验，又有精力。 世故很多时候是一个褒义词，是对现实有清醒的认识。 世故之后的人，很多行为都是经过算计的，就像赵卫东带何丹唱歌，目的明确，就是何丹的身体。 站在赵卫东的角度来看，他还亏了呢，付出了那么多心力，并没有得到何丹。 “古人说斩草要除根，看来某人犯错了啊，何丹可给我们提供了不少线索！” 坐定之后，张子扬盯着赵卫东故意的说道。 “什么意思？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 你们不能因为我长得凶狠就觉得我会杀人，真不是那么回事。 我连杀鸡都不敢的！ 我看起来凶是我没办法，在道上混，一示弱就会被人给吃掉，我的狠都是装出来的！” 赵卫东喊起来了，比窦娥还冤的模样，不过他也是个心大的人，还要烟抽呢： “这位兄弟，给我根烟，实在撑不下去了！ 你看，像我这样烟酒不能离开一天的人，怎么可能冒险去杀人啊？” 张子扬不喜欢在这方面折磨人，给他点了一支，赵卫东又感慨了起来： “还是男人够意思，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吧，我知无不言！” “说一下昨天晚上你进入酒吧之后看到的一切吧！” 张子扬淡淡道，以他多年断案的经验，赵卫东这种人还真不像是会杀人的，因为这种人太贪图享受，舍不得冒风险。 不过，这都是概率大小的事情，也不能说是百分之百。 “好！我再说一遍！ 昨天八点左右我去了酒吧，我平常也都是这个时间去的。 到了地方，我先喝了两杯酒，然后才发现没看到人，我以为他们在后面打牌呢，就过去看。 结果就看到了死人！ 我吓坏了，赶紧就往外跑，报警，我也没想到会死那么多人啊！ 实话说，最害怕的是我，我如果早去一点，说不定也被杀了！” 赵卫东一边嘬着烟一边唏嘘着讲述了一遍，倒是没有任何的漏洞，毕竟只有五分钟，能做的事情着实的有限。 “你没见到何丹吗？” 庞晴天问道，何丹可是说过，这个赵卫东总是骚扰她。 “见到了，她在台子上哼歌呢！” 赵卫东无所谓的说道，庞晴天顿时怒了： “她一个盲人，还是个女孩，你不应该带她出来吗？” “你这话说的，我自己都有危险了，哪里还顾得了她？” 赵卫东觉得庞晴天说的简直可笑，自己的命最重要，什么盲人，什么女孩，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可是，我听说你为了她都和老板打架了！” 张子扬淡淡的笑着，总觉得赵卫东对何丹应该还是相当在乎的，如果只是一个想要玩玩的女人，不至于闹到打架。 “和老板打架？没有啊！ 我干嘛和老板打架？” 谁知道赵卫东一听差点跳起来，看表情绝非作伪。 张子扬瞬间觉得他说的相当有道理，都是中年人了，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打架？ 这不高中生才会做的事情吗？ 第537章 暗访 “可是何丹说，你经常骚扰她，老板很照顾她，看不下去和你打了一架。” 张子扬故意把何丹扯进来，倒也不用怕二人结怨，因为这个案子结束后必定有一个人因杀人被判处死刑。 “啊？她胡说八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老板照顾她？老板才是对她最坏的那个！” 赵卫东叫了起来，没有马上为自己辩解，反而说老板是坏人，而且是最坏的那个。 “老板怎么坏了？” 张子扬心中有了个猜测，何丹说老板对她很照顾，赵卫东说老板对何丹最坏，恐怕是因为立场不同导致的看法不同。 “怎么坏了？他和何丹睡过了，我没有，何丹并不爱他，就凭这，他就比我坏！” 赵卫东颇为不满的说道，似乎直到目前，仍然以没有得到何丹的身体为遗憾。 不过想想倒也能够理解，某种意义上，他是何丹的恩人，把何丹从按摩店带到酒吧，肯定也费了不少的功夫。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何丹说你无时无刻不想骚扰她，这总是真的吧？” 许芳芳带着讽刺说道，她是最看不上这种男人的，老是想从漂亮女人身上占便宜。 有这个精力，不能花点钱去外面解决吗？ “行，她说骚扰就算骚扰吧，可那是她欠我的。 我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让她从一个按摩小姐变成了酒吧驻场歌手，我为什么？ 不就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我想收了她吗？ 她又不是傻子，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哦，我钱花了，精力投入进去了，你他妈的说不卖了，有这个道理吗？ 也就是我善良，不像别人，都是用龌龊的手段，要么是霸王硬上弓。 至于骚扰，我没做过，说我骚扰，请拿出证据来！” 赵卫东拿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不得不说，他真的挺聪明，骚扰这个罪名是极难取证的。 况且酒吧里的人，除了他和何丹，其他人都死了，连个能作证的人都没有。 “你说有人霸王硬上弓？还使用龌龊手段，谁啊？” 张子扬主要负责抓取关键信息，对其他的情绪化的东西，他并不在意。 赵卫东的这句话应该是很可信的，对一个盲女，来硬的也好，阴谋诡计也好，想来都不是特别难的事情。 “我……我也是听说，看何丹那么认可老板，明显就是被老板给骗了。” 赵卫东突然迟疑起来，似乎有些话不好说出来，这倒是让人奇怪，酒吧里的其他人都死了，杀人者要么是何丹，要么就是他，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不是应该极力的往其他人身上泼脏水吗？ “也许老板确实骗了何丹，可老板已经被杀了，死人无法成为杀人凶手。 而据何丹所说，在七点左右，也就是六个受害人被杀的那段时间，她听到了你在酒吧里走路的声音。 另外，我们检查后门发现，那里的酒箱子曾经被人搬动过，不过又撒上了一层灰尘作为伪装。 根据以上种种，我就直说了吧，你是本案的最大嫌疑人。 再说一句实话，你也是我们最想定罪的嫌疑人。 如果你有什么想为自己辩解的话，还是早点说的好！” 张子扬把能说的都说了，试图激起赵卫东分辨的欲望，现在嫌疑人就两个，只有在两人互相的撕咬中才会逐步理清案子的真相。 听到这些，赵卫东露出的欲哭无泪的表情，看看许芳芳和庞晴天，他很清楚，这两位女警官对他有一种天然的厌恶。 而盲女何丹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只会让人有保护的同情。 “我真没杀人啊！ 何丹这分明是陷害我，八点之前我根本没去酒吧。 啊呀！对了，对了，我有不在场证明，哈哈……我有不在场证明！” 赵卫东突然大笑了起来，眼中放出光芒来，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 “看，你们看，这是我的停车收费条，这上面写的清楚，我是六点进去的，七点四十才离开！ 地点在东区尊皇ktv附近，那里距离这里挺远的，我赶不过来。 对了，在这一个多小时里，我去了小灯笼按摩店，是老板娘给我按的。 我也叫了特别服务，是老板娘和一个胖胖的小姐给我服务的。 你们去停车场，去按摩店问啊，停车场都有监控的。 有人证，有物证，我没杀人！ 哈哈……何丹这个臭婊子，想冤枉我，做梦，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 赵卫东得意起来了，可以看出他平时就是个话痨，如今有了为自己脱罪的证据，兴奋的都不成人样了。 至于按摩店特殊服务的事情，他是一点不在乎的。 “还有，你们去询问可以，可别把小灯笼按摩店给查封了，我以后还要经常去呢。 其实，说我骚扰何丹，也都是怨你们警察。 如果有正规可以消费的地方，我干嘛去追求何丹啊？ 你们把能提供特殊服务的店面都给端掉了，我不去强奸就不错了。 不过，我还是要强调一遍，我并没有骚扰何丹，只是她对我有误解。 还有，我说的特殊服务，其实是踩背，两个人给我踩的，所以特殊。” 赵卫东还飚起了骚话，看他的意思，明显是连七天的拘留也不愿意承受了。 “知道了，你承认了嫖娼的事情，这些事情我们都是会查的！” 许芳芳郁闷的说道，如果赵卫东说的都是真的，那凶手的唯一可能就是盲女何丹了，这是她不愿意接受的。 “好吧，这个事情我认了。 不过呢，对这条法律我很不认同。 是她们拉我进去消费的，按说她们是强买强卖，我才是受害者。 而且我一分钱没少给，还多给了小费呢。 从大了说我这是拉动gdp的稳步增长，往小了说我这是关爱失足妇女，提高女性同志的就业率。 我错了吗？ 我没错，是时代错了，是法律错了。 我以清白之身蒙受冤狱，上帝看得见，上帝会补偿我的，阿门！” 意识到自己可以摆脱杀人嫌疑，赵卫东兴奋的得意忘形，还说什么法律错了，时代错了，流氓嘴脸令人作呕。 “你口才真不错！” 张子扬给了一个评，带着许芳芳，庞晴天离开，既然赵卫东提供了不在场证明，自然是要验证的。 十几分钟，三人就到了赵卫东说的停车场，亮出警察身份一查监控录像，赵卫东还真没说假话，他确实在六点的时候就在这里停车了，各种票据也有。 “也有可能是他故意这样做的，他把这车停在这里，制造不在场证明，然后回到酒吧杀人！” 许芳芳有点不愿意接受的说道，说着话，看向了不远处的红灯区。 作为刑警，她还真没来过这种地方。 “咱们如果就这么过去询问的话，按摩店的老板肯定不会承认的。 不如让张子扬化身嫖……去消费的客人，暗暗的打听一番！” 庞晴天美眸一转，出了个馊主意，竟然要让清白自持的张子扬去红灯区暗访！ 第538章 防身武器 “不行，不行，我堂堂清白小王子，当代柳下惠，怎么能干这种事情？ 再说了，我从来没有去过这种地方，把事情办砸了也不好啊。 不如咱们直接上门去问吧？” 张子扬很是排斥，自己好歹也是个神探，干嘛非得去这种烟花之地？ 况且这种街边小店都是庸脂俗粉，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呵呵，庞副队说的有道理，这种店面，我们姑娘家家的总不好进去，见警察上门，老板也肯定不会说真话。 子扬，你又没有穿警服，正合适。 作为你的女朋友，我同意了！” 许芳芳也摆出看热闹的架势，张子扬一向风流潇洒，她倒是想看看张子扬出糗的时候。 “好吧，这是你们逼我去的，可不是我自己要去。 还有，去这种店，钱得带够。 这次来的着急，我可没带钱啊！” 张子扬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反正都是为了案子，该牺牲的时候就要牺牲一下，毕竟，革命工作不分贵贱，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不过既然都牺牲身体了，自然不能再出钱了。 “需要多少钱啊，我只带了三千，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去取！” 许芳芳拿出三千块问道，看的张子扬直摇头，懂不懂行情啊？ 三千块！在这个年代，最顶级的脏模也就这个价了，像这种街边小店，包夜也用不了一千。 “够了，够了，这里又不是海天盛筵。 我看啊，这种小店点个灯泡也用不了一千块！” 张子扬接过了钱，转身就准备过去，却被庞晴天给叫住了： “点个灯泡？什么意思？” 无知，太无知了，连灯泡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也敢在风月场子里混? “这就是一种贩卖方式，大概分为火柴，蜡烛和灯泡。 这些都是黑话，对应的是快餐，套餐和包夜，时间长价格就贵一些。 当然，这里说的是这种街边小店，至于更高等级的，又有别的分法了。 会所，外围，援助，良家，学生，空姐…… 五花八门，各有不同！” 解释完，张子扬器宇轩昂的开始自己的任务，却留下许芳芳和庞晴天一脸懵逼，这家伙不是说从来没去过吗？ 怎么如此的熟稔？ 这哪是第一次啊？怎么回老家似的？ “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许芳芳把拳头都握出青筋来了，庞晴天连忙打哈哈： “他这个人就这样，知道的东西多，但是我想他肯定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庞晴天心里也打鼓，这张子扬知道的太清楚了，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对于两位美人的想法，张子扬自然是一无所知，他现在心心念念所想只有尽快完成任务而已。 带着满腔的工作热情，张子扬来到一个按摩店门口，这种店面一般都没有什么名字，不过这家还挺特别，门口挂着两个红色灯笼，想来这就是名字小灯笼的由来了。 推开玻璃门，里面人还不少，足以七八个，基本都是白色连衣裙，这也算是这行里的基本装扮了。 “帅哥，来了，挑一个吧，保证给你服务好！” 老板并没有起身，不过总算招呼了一下，倒是那七八个，一个个的眼睛都亮起来了，不停的打量张子扬。 “我选老板娘！” 张子扬淡淡道，一副常来常往的模样。 说实在的，老板娘别看年纪一把，起码四十岁上下了，味道还是很正的。 在打扮上，她也更富丽一些，留着中长发，带着两个大耳环，上身是白色v领褂子，下身是黑色八分裤。 虽然说脸上皮肤已经多有松弛，却仍然可以看出年轻时候是个美女。 “请跟我上楼！” 老板娘饱经风月，很是老练，穿上拖鞋慢悠悠的上楼。 她一走动，立马有一种不太好闻的刺鼻香味袭来，让张子扬只想赶快离开。 到了二楼角落的一个房间，老板娘一关门，打开电扇就开始宽衣解带，张子扬连忙阻止： “别急，别急，这里是让你上来的一百块，这里是一千块，我呢，其实是私家侦探，想从你这里打听个人！” 张子扬把一千一百块放在床上，很诚恳的说道。 看到钱，老板娘眼珠子放光，却并没有马上收起来，而是试探道： “打听人？ 你打听的人我不一定知道啊！” 老板娘拢了拢头发，把口子解开了一颗，卖弄着风情。 张子扬知道，干这行的人，警惕性还是很高的，她明显是想用实际行动考验一下，看张子扬是不是扫黄打非的人。 “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只想问一下。 他叫赵卫东，是昨天傍晚六点多来你这里的，一直玩到七点半左右，大脑袋，啤酒肚，要了两个姑娘，其中一个是你……” 张子扬仔细的描述起来，还强调了一句： “我不是警察，是他老婆让我查的！” “哈哈……你说痞子赵啊，来过，那家伙就是个色鬼。 我也不怕告诉你，就算他老婆知道了也没用，他该来还是会来！” 老板娘放松了下来，别人他不了解，对赵卫东却知之甚深的样子。 说完，把钱拿起来放在桌子上，继续宽衣解带，张子扬再次阻止，然后直接下楼离开。 这么快的人可能那几个姑娘都没见过，露出诧异表情，张子扬也不解释，出了门，找到许，庞二人，把得到的讯息说了。 “这样的话，不是彻底排除了赵卫东杀人的可能？ 那凶手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何丹！” 庞晴天冷静理智，说起了许芳芳不愿意接受的一个结果。 “应该是没错了，你们想，最后一个死者的打卡时间，也就是死亡时间是七点四十五，赵卫东离开停车场的时间是七点四十，这一点也对不上啊！五分钟从这里到不了酒吧。” 张子扬虽然也不愿意何丹是凶手，可目前已经排除了其他可能性，对酒吧内部非常熟悉，又有作案机会的，只有何丹了。 “如此来说，何丹所说的听到脚步声，老板和赵卫东打架的事情都是假的了？ 目的就是让我们把赵卫东当做凶手？” 庞晴天对于第二个谎言有点不太理解，就算赵卫东和老板打架了，也没必要杀死那么多人。 而且，如果因为何丹，赵卫东都要杀人了，又怎么会放过何丹本人呢？ “不能吧？就算何丹有心，她一个盲人，也杀不了那么多人啊！” 许芳芳还是无法把何丹想象成杀人凶手，那么清纯，那么柔弱的人，怎么会杀人呢？还连杀六人！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一个盲人，一个出入酒吧这样地方的盲人，难道一点不害怕？难道不需要一点武器来防身。 如果需要的话，你们觉得，什么武器最适合防身？” 张子扬突然问了一个有点奇怪的问题，许芳芳愣了下，喃喃道： “你是说电击器？” 第539章 盲人特长 “没错，作为一个盲女，具有更大的不安全感。 电击器方便携带，就算被人看到也完全可以理解！ 而在本案中，电击器又是凶器。 所以，不管怎么说，该对何丹的房间进行搜查了！” 张子扬说的这些都是猜测，只不过合理性很强，许，庞二人连连点头。 不过三人并没有马上回去搜查，因为中午了，到吃饭的时间了。 况且，申请搜查证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这里是邺城，庞晴天的地盘，她也大气，带着两人去吃了有名的西餐厅。 “张子扬，你怎么对红灯区的事情那么了解，你以前是不是去过啊？” 吃饭的时候，许芳芳忍不住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没办法，不问出来，她一整天都会不舒服的。 “啊？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 再说了，你以为那里面都是美女吗？ 错了，就说刚才的那个老板娘，看起来都有五十了。 我口味没那么重吧？放着你这样的美娇娘不要，去找半老徐娘？” 张子扬也是服气的，许芳芳明明长着一副女神的模样，却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全感，难道自己这个人看起来不靠谱吗？ 还是自己太优秀了，让她总有一种快要失去自己的错觉？ “这可说不定哦。 人家不都说了嘛，就算是山珍海味也有吃腻的时候，这时候就会想吃窝窝头了！” 庞晴天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竟然说了这么一句，张子扬只好放大招了： “我不喜欢吃窝窝头，再说了，实在腻了，我可以找你啊，干嘛要花钱找老太婆？” “你去死吧！” 庞晴天出离愤怒，这是把自己和那个地方的老太婆相提并论了，简直侮辱人！ “玩笑，玩笑，我还是喜欢我们家芳芳！” 张子扬猿臂舒展，搂住了许芳芳的蛮腰，又喂了庞晴天一嘴的狗粮。 吃罢饭，三人驾车回到案发地点，搜查证已经准备好了。 这酒吧房间不多，本来是不能住人的，不过何丹的情况特殊，起码一点，她连穿马路都困难，所以，专门为她弄了一个标准间，右边是放杂物的地方，左边则是老板的小办公室，中间就是她的住所。 几乎没有费任何的力气，就从何丹的房间里找到了电击器，许芳芳都纳闷了： “就算人是她杀的，为什么连凶器都不处理一下？” “怎么处理？她是盲人，不要小看无法看到的局限性。 藏起来吗？ 这个酒吧就那么大，很容易就可以搜出来。 就像那个勒死人用的电线一样，她能做的也只有简单处理一下。 她也说了，赵卫东一直想要得到她？ 为什么没有得逞？ 恐怕就是因为这个电击器，这就是说，赵卫东是知道她有电击器的，如果扔了，反而更容易暴露。” 张子扬舍身处地替何丹想了一下，作为盲人，杀人之后，要掩盖痕迹，实在是太难了。 “还有，如果仔细想想，先用电击器把人击倒，然后把人勒死，这可能是作为一个盲人能够选择的唯一杀人方法。” 张子扬又提出了一个观点，认为光是杀人手法来讲，何丹就特别的可疑。 唯一？ 许芳芳和庞晴天半天没想明白怎么唯一了，既然能用电击器杀人，用其他方法也能杀人啊！ “真的能吗？你们再想想！” 张子扬决定帮着开拓一下二人的思维，如果这点也想不通，以后怎么单独破案？ 两个美女，一胖一瘦，苦思冥想起来，而张子扬则四处打量这个小小的房间。 不得不说，何丹的生活着实的简单，衣服只有那么几件，大多都是表演用的衣服，房间里的家具，仅有一个桌子，一个柜子而已。 嗯？ 当张子扬把目光放在高架床上的时候，有点难以理解，现在的天气可是秋包伏的天气，秋包伏，热得哭，俗语不是说着玩的。 可是这床上竟然挂着床幔，看起来挺厚重的那种。 这个时候蚊子很多，如果挂个蚊帐，完全可以理解。 也许，她一个盲女，无法照顾自己生活吧！ 张子扬试图理解，却还是觉得有点问题，要知道，这房间里可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小风扇而已。 “我明白了！” 庞晴天抢先一步说道，“作为盲女，很难用其他方式去杀人，一来是无法确保一击就能解决，再者，如果杀人的过程中产生了血液，甚至血液迸溅到了她身上，她根本无法清理。” 她这样一说，许芳芳恍然大悟起来，是啊，作为一个盲人，就算有心杀人，能选择的方法也不多。 受害人既不能出血，也不能有反抗，电击器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武器。 “可是，用电击器击倒一个人还好说，连续击倒六个，这个成功率也太高了吧？” 许芳芳提出一个反对意见，不得不说，讲的特别有道理，一个盲人算计正常人，绝对不可能百发百中的，除非占据绝对的优势。 可问题就在这里，她一个盲人，怎么才能面对正常人具备绝对优势呢？ 何况还是六个男人，其中除了老板和赵卫东，其他人都是年轻人。 “一个盲人对正常人的绝对优势？” 张子扬喃喃着，也有点为难，眼盲肯定不能算一个优点，而是一个巨大的缺点，有缺点和占据优势，这了两者似乎是无法兼容的。 其中关键的问题是，怎么才能把缺点转换为优点？ “会不会她用美貌进行引诱？” 庞晴天推测道，如果要说优点的话，毫无疑问，何丹最大的优点就是美丽了。 如果她用美貌进行诱惑，恐怕很少有男人能够对抗。 而趁着男人精虫上脑的时候，突然袭击，几率无疑会提高很多。 只是，死掉的六个人中，有一个是特殊的，何丹没办法用美貌对付，那就是打手。 打手可是抵抗过的，手里还拿着开山刀，最后仍然在恐惧中死去。 “会不会是她让其他人先杀了打手，然后再用美貌掩护下杀人？” 庞晴天马上想到了不合理的地方，补充一下说道，这倒是有一定的可能性。 可是，其他人，不管是体格还是勇气，谁能胜过打手啊？ “不光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还有，谁能让打手如此的恐惧？ 厕所里的样子你们也见到了，打手根本已经陷入了绝望的错乱之中，是什么让他如此惊恐？” 张子扬一直想不通的是这个问题，作为打手，肯定也是经过战阵的，就算遇到高手，最多是不敌而已，何故吓得没了章法？ “会不会何丹其实是武林高手? 一出手，打手就陷入了绝望之中？” 许芳芳也是武侠小说看多了，竟然这么说，张子扬却知道这是瞎扯，没错，武侠小说里面确实经常出现所谓的盲人高手，可在现实中根 本不可能存在的。 何丹能听风辩位？不可能嘛！ 嗯？ “也许，她不需要是一个高手，也不需要听风辩位，她也有自己特长！ 这个特长足以让她占据绝对优势地位！” 张子扬眼前一亮，说着话走向门口的，啪的一下，把打开的灯关上了。 第540章 鬼气森森 “子扬，你干嘛？” “喂！张子扬！” 两个女声，一个许芳芳，一个庞晴天，纷纷叫了起来。 虽然是警察，到底是女孩子，这里的房间，根本连窗户也没有，一关上灯，就和黑夜也差不多。 啪! 张子扬又打开了灯，淡淡道： “看到了吧？这就是何丹最大的武器！” 武器？什么武器？ 二女都有点蒙，张子扬摇摇头，单就美貌来说，两人毫无疑问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可都不是那么灵光，说冰雪聪明着实的有点牵强。 “黑夜啊！你们刚干嘛大呼小叫？还不是因为刚才就像没有光的夜里一样？” 张子扬解释道，人对于未知总是恐惧的，眼睛是人获取信息最重要的器官，一旦眼睛无法发挥作用，就算成人也需要一定的适应时间才能冷静下来。 “你是说？何丹是盲人，不需要灯光也一样可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自由行动？ 这就是她的绝对优势？ 案发的时候是晚上，这个酒吧又没有窗户，一旦关上灯，何丹看不见的弱点就会成为最大的优势！ 因为她已经习惯在黑暗中行动，正常人的话，则会瞬间陷入弱势！” 庞晴天反应了过来，她这样一说，许芳芳立马也懂了，绝对优势，这就是啊。 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她才能对其他男人进行任意屠杀，这也可以解释打手为什么拿着开山刀依然那样的恐惧，因为他什么也看不到啊，能做的只有胡乱挥刀，却无济于事。 当把电闸一关，强弱立马逆转，何丹对酒吧各处熟悉，依然可以行动自如，可作为正常人，则满眼漆黑，成为了瞎子。 “是的，黑暗是她的主场，这个优势太大了！” 张子扬确定了一下，就连许芳芳也无法继续为何丹辩白了，因为在黑暗中被杀死，那真的相当的可怕。 试想，一个店员高高兴兴的来上班，突然灯光熄灭，接着就是被电击，然后被勒死，这种突然性，都可以当恐怖片了。 而经历恐怖最多的则是那个打手了，他能拿起武器反抗，明显是发现了什么，可是，发现之后，黑暗来临，他能做的只有连续挥刀，可刀刀落空，等他没有力气继续的时候，一样被电击击倒。 “如果是她杀的，那后门酒箱子上面有人经过的痕迹怎么解释？ 难道她还有帮手？” 许芳芳想起另一个疑点，联系了起来，对此，张子扬也只能猜测： “有可能是有帮手，也有可能是她故意制造了那样的疑点，让我们怀疑到赵卫东的身上。” 到这里，案子明朗了许多，整个作案的过程也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可这些还不够，物证只有一个电击器而已，其他都是推测，杀人动机也没有找到。 “那咱们是不是该好好审问一下何丹了？” 许芳芳有点急性子的说道，这是她的案子，可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把疑点放在何丹的身上，现在颇有一种被耍弄的感觉。 “别着急，你们不觉得这个房间透着一种诡异，可疑的地方很多吗？ 不如我考考你们好了，看你们能找出多少可疑的地方！” 张子扬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刚进来这房间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现在则更强烈了。 一个龙蛇混杂的酒吧，其他人都是男人，唯一的女人则是个盲女，关键她还格外的漂亮，张子扬感觉这个房间里一定发生过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有很多隐秘的罪恶。 “可疑的地方？这个床幔！天那么热，怎么会用这样不透风的幔子？” 庞晴天首先指出了床幔的问题，这个刚才张子扬也注意到了，便回答道： “算是一个小疑点了，不过也可能是盲人不会照顾自己。 这个房间至少有两个非常大的疑点，我到现在也没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子扬一边提醒一边也陷入了思考，这个房间实在是太特殊了，何丹本人作为盲人，能对这个房间做的事情只怕极为有限，那也就是说，很多布置都是其他人有意安排的。 那问题就出现了，安排这些所谓何来？ 至少两个大的疑点？ 二女一听都积极起来了，愿意当警察的女生本来就比较争强好胜，许芳芳作为张子扬的女朋友，因为距离神探更近，交流也更多，不管是思想上还是身体上，所以她下意识里就觉得自己应该更强一些。 而庞晴天作为副队长，当然不愿意输给许芳芳。 “这个镜子也太可疑了吧？” 没多大会，许芳芳就叫了起来，作为一个爱美的女生，她的家里有不少镜子，自从和张子扬同居以来，为了情趣，甚至在卧室里安装了硕大的落地镜。 可这里不一样，这里是何丹的卧室，作为一个盲人，需要什么镜子啊？ 可令人纳闷的是，在对着床的一面墙，一面镜子大的离谱，关键还是横着放的，像一个黑板那样。 一来何丹不需要这样的镜子，二来，镜子横放是为了什么？ “确实可疑，看这镜子的干净程度，明显维护的也特别好，难道何丹会专门维护这个？” 庞晴天也是惊异，盲人房间里放大镜子，光是想想盲人明明什么也 看不到，整个人却映射在镜子里，不免让人心中发毛。 三人感叹一会，两女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可疑点了，纷纷看向张子扬。 “我也是刚才开灯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房间里多了一盏灯！ 你们看！” 张子扬指着床铺的上方说道，一般人很少会去注意到灯的，因为灯就是一个工具，实用工具！ “那又如何？原来这个房间是用来放东西的，需要比较明亮吧！” 庞晴天看了一眼锁定在墙上，看起来瓦数比较大的白炽灯说道。 在她看来，这些肯定不是为了何丹安装的，是原来剩下的。 “多一盏灯，这不是最可疑的，可是，你们发现没有，这盏灯的控制开关并不在这个房间里面。 我刚才开灯关灯，对这盏灯没有任何的影响。 而且，你们看这盏灯的布线，线穿过墙壁延伸到了外面，也就是说这盏灯是有开关的，只不过在另一个房间。 那问题就来了，谁在控制这个开关，目的何在？” 张子扬一点出这个，许，庞二人都是惊诧出声，神情中带着说不出的惶惑。 盲女何丹房间里多了一盏灯，控制开关在其他地方，有人通过控制这盏灯要对何丹做什么！ 诡异，二女终于感觉到了这房间中说不出的诡异，甚至有点鬼气森森，令人不寒而栗！ 第541章 多层邪恶 “是有变态盯上何丹了吧？” 许芳芳吐着寒气说道，这着实的有点可怕了，她特别害怕这种目的难以明确的窥探。 试想，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何丹已经睡着了，突然墙上的白炽灯亮了起来，这算什么啊？ 羞辱？调戏？ 难以定义！ “恐怕真相比这个要可怕的多！” 张子扬虽然也不知道目的何在，可他清楚，任何一种不合情理往往都有隐藏的秘密。 “要知道也简单，看这条线通到什么地方去了！” 庞晴天说着话出门，看一眼白炽灯所在位置，立马分辨出开关所在位置： “开关应该是在这个小办公室里！” 这里明显是老板用来处理文件的地方，不过，这大铁门看起来倒是很有保密性。 老板已经死了，警方对此地有绝对的调查权，张子扬直接找了个锤子，把门锁敲掉，房门一打开，几人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特别，就是一个小房间，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一个长条沙发，再就是装着很多文件的柜子了。 不过，很快，三人都发现了房间里比较不合时宜的地方，办公桌竟然对着墙壁，墙壁上还挂着帘子。 这个房间可不大，一般来说，椅子会靠着墙，这样的话有人来办事也好接待。 桌子对着墙的话，老板办公的时候就要对着墙壁，这是什么老板啊？自闭症吗？ “这个墙壁的那一面就是黑板一般大的镜子，这里应该藏着真相吧！” 张子扬没有马上掀开帘子，而是先打了个预防针，很多破过大案的刑警在后期往往会有心理方面的问题，因为见过太多匪夷所思，无法直视的恶。 “能有什么真相？我还不信了，小小一个酒吧能有那么多秘密！” 许芳芳不服气，上去把帘子拉开，拉到一半，整个人愣在当场，像是被人给冻上了一样。 “这……这也太邪恶了……呕……” 庞晴天评价一句，心理上的恶心引发身体上的恶心，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张子扬没有动，同样在压抑着心中的恶心。 如果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肯定无法理解这有什么好恶心的。 帘子拉开之后，是一片大大的玻璃，和黑板一样的大小，不过，是透明玻璃，何丹房间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别人对这玩意可能不熟悉，可作为警察，简直不能再熟悉了，眼前的玻璃是一种叫做“单向透视玻璃”的特殊玻璃。 这种玻璃最普遍的用在警察局，比如在审讯犯人的时候，比如让目击者辨认犯罪分子的时候。 因为这种玻璃最大一个特点就是一面是镜子，无法看到外面，一面则是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 这里面用到的是光的折射原理，通常，镜子的一面要亮着灯，玻璃的一面则比较昏暗，如此就可以从外面看到里面，里面的人却看不到外面。 除了警察局，还有很多地方都会用到这个，比如医院的手术室，外面的人透过单向透视玻璃观看手术过程，又不影响里面的医生。 其他的还有法院，研究所，会议室，幼儿园等等。 这种玻璃不但能够透视，还具有防爆，隔音的效果，可以说是观察别人的绝佳利器。 可是，用在这里就完全不合法了，这叫偷窥。 老板在何丹的房间里装了这个，那何丹的一举一动，不管是睡觉还是换衣服，还是其他一切行为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这是一种赤果果的践踏弱者的恶！ 想想，何丹在老板面前是没有任何隐私的，这份窥探，比恐怖片还要恐怖！ “何丹是不是发现了这个，所以才连杀六人？” 许芳芳回过神来，脸色有点苍白，她遇到过很多恶性案件了，眼前的这一幕是对她冲击最大的。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悲剧就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许芳芳说不清楚这样的窥探毁灭了什么，只是，心中涌起的是无边的悲剧感，以及说不出的憎恨。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盲人女孩？ 恶是如此的没有底线吗？ 她突然想起最近看的一本小说，东野圭吾的《白夜行》，里面有一句话，当时读来并无感觉，现在却有一种震撼感：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甚至，她会有不正确的想法，认为何丹杀人没错。 不管是谁，只要曾经在这面玻璃前站过，窥探过何丹，都该杀！ “不好说，她是一个盲人，要发现这个恐怕很难。 也许是别人告诉她的吧！” 张子扬揣测着，隐隐觉得错过了什么，何丹既然很难发现，那告诉她的人为了什么呢？那个窗幔是不是用来对抗窥探的？ 记得何丹说过，曾经有一个人想要为她的脸做一个模型，看她当时的神情，明显是眷恋的，喜欢的，说是爱情也不为过，那这个人是谁？ 是不是这个人送给了何丹窗幔？ 按理来说，能对这个酒吧了解那么多的，肯定是这个酒吧的工作人员才对。 可是，这个酒吧的工作人员，除了赵卫东，其他人都死了。 何丹就算要杀人，总不能杀自己喜欢的人吧? 看何丹那温柔的神情，明明依然对那人颇为记挂！ “我觉得就算何丹真的杀人了也不应该判死刑！” 庞晴天回来了，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了，张子扬见了颇为欣慰， 看来这两个女孩子的共情能力都很强，换句话说，两个女孩都很善良。 要知道，很多连环杀人犯之所以持续的杀人，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无法共情，无法理解别人的痛苦。 “是的，我也这样觉得！” 许芳芳附和，弄得张子扬有点无语，只好劝道： “咱们的工作只是破案，并不是判决，你们也不要太情绪化了，我们还是要继续侦查！” “无情！” 许芳芳冷眼一瞥，给了个评价，张子扬有点无奈，过了好一会才说道： “我知道你们看到这些之后感觉十分的残酷，可是，我们是警察，就是要面对这种残酷的。 而且，恐怕咱们还没有见到真正的残酷，你们觉得，这里面会是什么？” 张子扬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录像带，这种东西在后来慢慢消失了，因为随着数码科技高速发展，存储模式发生了革命。 “你是说？” 庞晴天露出骇然的神情，单向透视玻璃，录像带…… 一旦把这两者联系起来，另一个层次的邪恶就在眼前。 第542章 疑点重重 “不但偷窥，还拍下来吗？” 许芳芳也是脸色一变，偷窥是在满足私人欲望，拍下来很可能就是为了传播了，更肆无忌惮一些。 “不好说，要搞清楚就要把所有的磁带都搜集起来，咱们好好检查一下。 对了，尤其重要的，我觉得应该打开这个保险箱！” 张子扬指着角落里的一个机械密码保险箱说道，这玩意需要专业的人来，警方就有这样的人，一个电话，人很快就过来了。 张子扬几人默默等着，不知怎么，都没有说话，隐隐的，他们都觉得接下来会有莫大的悲剧出现在眼前。 大约半个小时，保险箱打开，里面一点钱也没有，只有录像带，录像机，用来播放的dvd，很明显，这个保险箱就是为了拍摄何丹准备的。 再加上单向透视玻璃，这一切显然是颇费了一番力气去安排的。 把门关上，只剩下张子扬和许，庞三人，张子扬把录像带放进去，开始播放。 瞬间，许芳芳和庞晴天二人脸上一片通红，因为录像带里播放的竟然是一个男人正在和何丹做那种事情。 “张子扬，赶快关掉啊！” 庞晴天叫了起来，她都没怎么和男生牵过手，看这种东西实在对她刺激太大。 张子扬没有马上关上，而是皱眉道： “你们看，这个男人分明是赵卫东啊！” 说完换上其他的录像带，内容很相似，不过换了一个男人。 张子扬连忙拿出案卷进行比对，发现也是受害者之一，也就是酒吧里的员工。 再往下看，还有其他人。 “嗯？这个人是谁？” 终于，出现一个不是受害者的人。 张子扬这样一说，许芳芳和庞晴天把捂着眼睛的手拿开，仔细辨认了一番，发现视频上的人确实不是六个受害人之一！ 再往下看，基本都是这样的信息了，六个受害人，有五个和何丹发生了多次关系。 “该死，该死，这些人都该死!” 许芳芳大骂了起来，在她看来，这实在邪恶到了极点，竟然如此欺负一个盲女。 “让人把赵卫东带到这里来！我们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子扬安排了一句，继续看了起来。 庞晴天连忙去安排，许芳芳眉头大皱，她觉得张子扬看的有点多了，这种东西应该尽快的销毁。 “喂！你们怎么还在看啊？” 庞晴天回来之后立刻叫了起来，这种东西，知道内容是什么就行了，不需要慢慢研究吧？ “不太对，表情好奇怪！” 张子扬没有理会她，继续看着，看个几分钟又换下一盘录像带，仿佛永远不知餍足似的。 啊? 还看表情？能不能要点脸啊？ “这种东西不用仔细研究了吧？张子扬，我命令你停止观看。 别说这是证据哈，这种污秽的东西，让法官知道就行了，咱们不用看那么多啊!” 庞晴天有点恼火的说道，张子扬和许芳芳是男女朋友，一起看这个还行，可她还是黄花闺女啊，这种东西对她来说就是洪水猛兽。 人是很难控制自己的生理呢，她现在一边感觉恶心，一边感觉浑身发热。 甚至觉得人好脏啊，难道那些电视上的帅哥也会这样不知羞耻？ “不是我要研究，何丹的表情不对啊，固然，她的表情有抗拒，有质疑，甚至有恐慌，可更多的是羞涩，是接受，也就是说，和这些人发生关系，她是自愿的！” 张子扬这些话可谓是石破天惊，许，庞二人把捂在脸上的手都放了下来，庞晴天更是叫了一句：“怎么可能？” 她是闺女家，不懂，看了半天，只能大概看出何丹没有那么排斥，可张子扬和许芳芳都是品尝过男欢女爱的，愿意不愿意，一眼就能看得出。 “她确实是自愿的，不是被强迫，这是怎么回事啊？” 许芳芳作为女性，判断起来更为简单，何丹现在的表情，动作，喘息，她都曾经经历过。 “真的假的？她怎么会自愿？” 庞晴天完全不能理解，虽然见识了男女之间的肮脏，她觉得自己也可以忍受，只不过面对的男人必须得是自己喜欢的人才行。 何丹和六个男人发生了关系，肯定不是她同时爱上了六个人。 “是不是她不得不自愿？假装的！” 庞晴天很外行的又说了一句，许芳芳直接给她否了： “女人在这种事情上是没办法伪装的！” 庞晴天一阵无语，她发现作为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在办案的时候还是一种弱势。 “如果她是愿意的，那就更说不通了！” 庞晴天推理道，何丹既然愿意和这么多男人发生关系，说明她是一个很开放的人，说是水性杨花也不为过。 既然她是愿意的，那憎恨就不存在了，没有憎恨，她为什么要大开杀戒？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三人都陷入了思索，本来以为案情已经明朗了，何丹受到了各种骚扰，不堪忍受，愤而杀人。 可如果何丹连和六个男人上床都不在意，甚至愿意，还在意什么骚扰啊？ “何丹的表情也有变化，似乎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犹疑，越来越不自在！” 张子扬又提出一个疑点，一般来说，女人第一次会特别的害羞，前面几次也会很不自在，可随着次数的增多，越来越熟悉就会越来越自在，越来越喜欢。 “不光如此，不管是谁和何丹发生关系，两人都没有任何的交流。 如果何丹是愿意的，为了增加情趣，怎么也该说几句话啊! 尤其，如果何丹如此的开放。 她看不见了，不是应该更多话吗？ 还有这些男人，也一个个像个哑巴一样。 太诡异了！” 许芳芳也发现了一个疑点，以她的经验，和张子扬在一起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她总是会或多或少的说几句话，因为这样更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出于情趣的需要，有时候说的还特别多。 可眼前无声电影一般的亲热画面，不但不能让人感同身受，她已经有恐怖的感觉了。 就算庞晴天没有经历过，也发现了，不再感觉害羞，而是浑身发冷。 “报告！” 三人正在不可所解，有人敲门，喊了一声报告。 张子扬把录像关上，打开门，见门口站着一个不认识的警察。 “怎么了？小张！” 张子扬不认识，庞晴天认识，毕竟，这里是她的地盘。 “庞副队，受害人的父母都到了，不过，有一对父母说，死者里面没有他们的儿子！” “什么？” 庞晴天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张又讲了一遍，她还是有点无法接受： “怎么这么复杂？” 不久前她以为案子快要结束了，没想到一会功夫冒出这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 “那对父母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张子扬心头一动，问道，在和何丹发生关系的六个人中，有一个不是受害者，会不会就是这对父母的儿子？ “他们说叫鲍大志！” 小张如实回答，只是目光还是看着庞晴天，看来，这又是一个庞晴天的暗恋者了。 鲍大志？ 张子扬马上想起来了，打卡机上，唯一没有打卡的就是这个鲍大志。 这样看来，他并不是没来得及打卡，而是根本没来。 他为什么没来？ 难道他提前知道何丹的杀人计划？还是说他也参与了谋杀？ 第543章 闯红灯 “马上派人去找这个鲍大志，如果找不到就发布通缉令！” 张子扬立刻下达命令，有点太扯了，查案那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有一个酒吧员工没找到呢。 而且，鲍大志不在的话，那个无名的死者又是谁？ 何丹是精密计划过的，放过鲍大志，杀另外一人，目的何在？ 安排？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吗？ 如果有一个男人帮忙，很多事情就容易多了。 庞晴天忙着去调派人手，没多大会，那对父母过来了，张子扬一看他们手中的照片，一眼就认出是录像带里那个陌生人。 这样的话，前面的猜测就不太对了，录像里，这个鲍大志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也是没有对话的和何丹发生那种关系，要说更亲密，那真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可如果二人关系一般的话，何丹怎么独独放过了他？ “我们的人发现了一个蹊跷的地方！” 庞晴天把人派出去之后，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过来，张子扬现在太需要新的线索了，连忙问道： “什么蹊跷？” “这样的香水，我们在这个酒吧里很多地方找到了，有的在私人衣橱里，有的在隐秘的角落里，有七瓶之多。 这个酒吧，除了何丹，正好七个男的，这不是很奇怪吗？ 七个人干嘛用同样的香水？” 庞晴天说着话把香水递给张子扬，无奈的摇摇头，这酒吧里奇怪的东西太多了，如同鬼蜮一般。 而似乎一切诡异的东西都是围着何丹而设置，这让她想到一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何丹有无上的容貌，可她作为一个盲人，并无保护自己的能力，这就让很多臭男人起了觊觎之心。 在面对这么多的骚扰之后，也许心理上崩溃了，所以才会和那么多男人发生关系。 发生之后杀了他们，基于的或许是一种变态心理！ 庞晴天试着理解，可作为一个没有体会过男欢女乐，甚至觉得那有点肮脏的女孩，她无法理解，何丹怎么能忍受那样的肮脏。 “七瓶？ 这确实诡异，一个酒吧的人没必要用同一种香水啊！” 张子扬把香水打开，顿时，一股子刺鼻的气味直冲鼻腔，给人很不好的感觉。 改革开放以来，很多香水进入，经常用的就会渐渐明白什么才是优质香水。 一般高级香水讲究的是淡香悠远，带给人无侵入感的舒适，而廉价香水则都是用工业香精混合而成，刺激性比较强。 不过，廉价香水也有好处，那就是能够遮盖臭味。 很多不发达国家的人民之所以使用香水，主要目的是为了盖掉身上的狐臭或者长时间不洗澡的异味。 张子扬审讯过赵卫东，当时并没感觉到这种刺鼻气味。 这就有点奇怪了，这种劣质香水，还要藏起来，平常又不用，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啊？ 这种香水不但不好闻，包装也很廉价，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比较大瓶了。 混沌！ 张子扬坐在小办公室里，觉得周围一片浑浊，什么都看不分明。 这样的状态下，谁都会很不舒服，张子扬烦躁的站起，决定和何丹聊聊天。 如果审问，何丹肯定什么也不愿意承认，张子扬便吩咐了许芳芳一声： “我先去和何丹聊天，你一会过来，撒上你喜欢的香水！” 说完，走向何丹，准备探寻一下何丹的感情状况。 毕竟，就前面知道所看，何丹似乎渴望爱情，可似乎又极其的开放！ “何小姐，你老家是哪里的？” 张子扬准备先聊点闲话，让她放松下来。 “汝南！” 何丹淡淡的，并无多少情绪波动，似乎只是在输出一个信息，说起来，张子扬都有点难以理解了，一个盲人怎么陷入爱情。 可她曾经提过的那个男人，那个想要给她做模型的男人，不管从她的表情看还是从这件事情看，分明就是爱情的味道。 “哦，好地方！” 张子扬也是尽量平淡，并没有再问她的家庭情况，因为这些情况已经掌握了，何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或许就是因为看不见，所以才被父母给遗弃了。 “也许吧，我也看不到，不过，那里的风挺好的，很细，没有风沙，不像这里的，风里面有尘土的味道。 汝南噪音也小，有声音一定能查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这里整天都是闹哄哄的，就算到了晚上也有汽车的声音，很有活力也让我觉得很动乱！” 何丹比较了一下邺城和汝南的不同，看来她是住在汝南比较乡下地方，所以相对安静一些。 不过，听她讲不同的地方风的味道不一样，还是很有意思的。 一般人绝不会注意到这个的，可见，眼睛看不到，让她把注意力放在了其他的地方。 尤其，她用了一个词---动乱！ 作为一个盲人，听到各种声音却又很多都无法理解，可不是会有动乱的感觉？ “从乡镇来到城市就是会这样的，以后习惯就好了。 像我是在城市里长大的，虽然也会听到很多声音，可听到后本能的就会忽视掉了。 好像这些噪音就是人生的背景音乐一样。” 张子扬说出自己的感受，谈吐也算风雅，何丹的脸色和缓了许多，不是那么的绷着，那么防御了。 “你一定很有文化吧，还会想这些东西！” 何丹用一个羡慕的口气说道，似乎也想上大学，学知识。 “我是看过一些书，但并不敢说自己有文化，只是喜欢思考一些问题而已。 最近我就在想，人类建造城市这么复杂的东西，到底是对还是错。 固然，有了城市我们的生活方便了很多，可同时，城市极大的提高了我们的依赖性。 一出门就开车，似乎已经不会走路了。 而因为城市存在，诞生了很多奇怪的规则。 不怕告诉你，因为开车的事情，我有过近乎崩溃的经历！” 张子扬见何丹似乎对有文化的人比较有好感，便刻意说了很多，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观察着何丹的脸色，见她脸色愈加的温柔，便不由得猜测，既然她对有文化的人感兴趣，喜欢的也一定是文化程度较高的人吧。 鲍大志是什么学历？ 张子扬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崩溃？为什么会崩溃？是因为太堵车了吗？还是因为道路不好？” 何丹感兴趣道，因为看不到，她似乎对正常人的烦恼很感兴趣，虽然正常人的烦恼在她这里都算不上什么。 由此可以看出，她是特别渴望和世界产生连接的。 而且，她说话温温柔柔，十足的邻家姐姐样子，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虽然是盲人，肯定是听到了很多堵车，修路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问。 “那倒不是，我是为自己难受，我感觉自己被城市给限制了，不再是一个自由的人。 我记得有一天半夜，就我一个人，外面还下着小雨，当时心情也不太好。 我开到一个十字路口，发现前面亮着红灯！ 红灯行，绿灯行，这就是交通规则，我不能闯红灯啊，就等了起来。 可越等越不对劲，因为我觉得红灯的时间特别长。 怎么说呢，有一种天荒地老的感觉，感觉我这一辈子做不了什么事情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红灯。 有几次我都想闯红灯了，可又忍住了，因为我觉得，作为一个文明人，怎么能不遵守交通规则的。 好的修为是一种纪律，我不能让自己违反这种纪律。 而遵守交通规则也是一种社会规则，如果人人都违反，那社会不就乱了吗？ 可是，最后我还是闯了红灯！” 张子扬有点泄气的说道，最后一句话激起了何丹的兴趣，她有点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眨巴着无辜空洞的眼睛问道： “你都等那么久了，干嘛不再等一等？” 第544章 香水 何丹语气柔和，带着一点诧异，里面满满的都是体谅，仿佛张子扬做的事情就像一个小男孩的调皮捣蛋。 张子扬完全无法把这样的她和杀人犯联系起来，虽然所有证据在在的都指向她。 “因为那个红绿灯坏掉了！一直亮红灯！” 张子扬颇为无奈的说道，现在还能感觉到当时心情的郁闷。 “呵呵！” 何丹轻轻笑了起来，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温煦的笑着，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包容。 “你别笑啊，这一点也不好笑，经过这件事我差点都抑郁了。 甚至有时候还会想我是不是做错了，因为不管什么理由，我终究是闯红灯了。 又过几天，我又想，自己被规则给奴役了。 虽然耽误的时间不多，我还是浪费了一些时间在坏掉的红绿灯上面。 我还算灵活的呢，如果是木讷的，一味遵守规则的，恐怕会一直等下去的。 这种情况，我哪里还有自主权啊？一个小小的红绿灯都可以耍我。 所以，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越是大城市，得到便利的同时，我们也都变成了大城市教条，规则下的奴隶！” 张子扬解释一番，这是他的真实体悟，人是社会性动物，每个人都要遵守规则，可是，规则是什么，规则怎么影响人，怎么规范人，这个讨论的太少了。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们都会被规则支配，可怕的是，真正的规则不在红绿灯上，而是在我们的心里。 我们相信了自己相信的东西，可很多时候，自己并不是可信的。 你们看得见还好，作为一个盲人，我对自己越来越无法相信了，永远无法相信了。” 何丹说这些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悲剧意味，好像在祭奠什么一样，张子扬马上就开始想，莫不是她因为相信自己而犯下了什么错误，留下了什么遗憾？ 这些话直接问她未必会说，反而把现在的气氛给破坏了，便摆摆手示意许芳芳过来。 许芳芳早就准备好了，一直在不远的地方等着呢，看张子扬和何丹聊的风生水起，她也是服气的。 她都有点生气，张子扬说的等红绿灯的事情，是很私人，很精神层面的一种感受，可张子扬并没有告诉过自己。 在她看来，把这种对社会规则的困惑说出来，便属于灵魂交流了。 她觉得自己和张子扬身体交流的不少，灵魂交流几乎没有。 “嗯？好香啊！” 许芳芳一过来，何丹就闻到了，抽了抽琼鼻，很喜欢的样子，她本就是孤儿，没有见识过富贵，自然不知道许芳芳撒的香水一瓶都要好几千块。 “你们聊什么呢？” 许芳芳自来熟的说道，顺势搂住了张子扬的手臂。 “规则，社会规则，心灵规则，你又不懂！” 张子扬故意有点瞧不起的说道，果然，这样说，许芳芳立马怒了： “谁说我不懂了，你都不告诉我，我怎么懂？ 再说了，我不懂你不会教我吗？” “好，教你，教你！” 张子扬敷衍一句，看向何丹，感慨道： “我本来喜欢开朗的女孩子，可现在开始喜欢安静的了。” 意思许芳芳太吵了。 这样说不免又引来许芳芳的不满，却也引起了何丹的好奇： “你们是情侣啊？” 她一问，许芳芳上马，讲起了她和张子扬的爱情故事，她和张子扬分分合合的，从她的角度说起来，颇有幽怨之意。 “何丹，你也有喜欢的人吧？” 张子扬见许芳芳说起来没完没了，连忙话题往何丹身上引，从前面何丹曾经说过的话来看，她是有喜欢之人的。 张子扬怀疑是鲍大志，可是仔细想想便觉得不对，那些录像带里，鲍大志分明和其他人一样的沆瀣一气，不像什么好东西。 “有是有，不过，我伤害了他，他已经离开我了！” 何丹说的还是说过的东西，张子扬当时就不理解，一个盲女能在感情中怎么伤害别人，不过他知道，似乎何丹不太喜欢别人问她这个问题，便避开这个，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们是怎么好上的，你是在什么时候，才有了心动的感觉？ 他追求你了吗？还是花言巧语了？” 这算是旁敲侧击了，何丹似乎并没有多么排斥，反而陷入一种梦幻般的想象，脸上是神游表情，好一会才说道： “没有追求，也没有花言巧语，我压根也不知道什么叫花言巧语。 只是有一次唱完歌之后，我口渴的厉害。 周围都是喧闹的声音，我们完全没有心思听，只有渴的感觉，就好像到处都是海洋，只有我这里是沙漠。 因为休息一会，我还要上台唱歌，也不能都处走动，因为人多的时候的我会迷路。 就这么一直忍一直忍，那时候我就想，这么忍着渴，这种状态就是我的人生，慢慢脱水，慢慢枯萎。 可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他问我要不要喝水，还不等我答应就把一杯水放在我手里。 我感觉他很笨拙，似乎很紧张。 把水给我，立马就走了，然后又折回来，说:如果你下次想喝水的时候就把水杯拿在手里。 人生第一次，我体会到有人关心我，这份关心来自一个清白的良心，来自一个还不成熟的男生。 我猜他一定看着我好一会了，可是不好意思过来问，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来表达关心。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一个男生和女孩说话便会紧张了。 也许是本能，我还没来得及想，就害羞起来。 这是我们第一次认识，从此以后，我虽然看不见，却感觉有人在注视着我，关心着我。 有人在意！你们习惯了不觉得怎么样，于我却是格外难得的。 为了能够随时感觉到他在哪里，我送给他一瓶香水……” 何丹说到香水，脸上温柔神情一下就消失了，只剩下扭曲的痛苦，喃喃道： “我不该送的，如果不送，便不会伤害到他。 唉！我算什么啊，不过是一个残疾之人，他竟然还为我感到难受……” 说到难受，何丹脸上的痛苦，浓的化不开。 这里显然是说，喜欢她的人，为她的遭遇感到难过。 似乎……她从所爱之人的难过里，才发现自己值得难过。 就像一个习惯于苦难的人，一直不觉得苦，直到有人感叹一下，本人才意识到，这苦难太过深沉。 香水！？ 张子扬立马想到了搜到的那几瓶香水，莫非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第545章 无法想象 “你说的香水是什么样的？” 出于侦探本能，张子扬问了出来，可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心急了点，这样未必会有答案。 果然，这样一问，何丹立马进入对抗模式，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不想说，你们不要问了！” 见她情绪激动，张子扬也不好强求，带着许芳芳离开。 其实，通过和何丹聊天，并非没有收获，比如，喜欢何丹的那人说过，如果何丹渴的话，可以把水杯拿在手里。 从这句话就可以看出，该人是在店里工作的人，外人完成不了这个动作。 毕竟，谁也不能整天往酒吧里跑啊。 只是，这个人是谁呢？ 何丹会喜欢什么人？ 作为盲人，她肯定无法注重外貌，那么找的一定是心性好的人，而这个酒吧里，幸存者只有两个，一个是赵卫东，这个显然不可能，因为何丹分明想要陷害的人就是赵卫东。 另一个则是鲍大志，要说他是好人吧，可他也和何丹发生了那种事情，很难看出和其他人的不同。 难道说是鲍大志一直在欺骗何丹，目的也只是玩弄她？ 应该不会吧！ 张子扬不愿意相信这个答案，不愿意看到何丹的爱只是被人骗。 还有一个疑点，张子扬之前就无法理解，一个盲人怎么可能在感情上伤害别人，现在知道的多了一点，依然无法理解。 何丹说之所以有伤害和香水有关，如果不送给自己喜欢的人香水就不会有伤害。 这就更奇怪了，香水和伤害，根本风马牛不相及，送东西还能导致伤害？ 香水过敏？ 胡乱猜测一下，张子扬哑然失笑。 好在，本地警局的人终于把赵卫东带了过来，张子扬直接领着他去了老板的小办公室。 显然，他没料到这个地方被发现，眼中满是惊慌，张子扬三人倒是能够理解之前的审讯他语焉不详，很多东西说不清楚了。 因为一旦什么都说出来，必然把他也牵扯进来。 “这里你一定很熟悉吧？ 多余的事情我不想听，只想听真话！” 张子扬四平八稳的坐着，故意让赵卫东站着，这也是一种临时的审讯技巧了，人往往没有什么耐心，站着更是容易失去耐心。 “不……不熟悉！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真的，从来没有！” 赵卫东说着话，冷汗直冒，处处在在的显示，他来过这里，不止一次。 在语言上也呈现出来，一般来说，当一个人强调一件事是真的，大概率，这件事是假的。 人类，说白了就是撒谎鬼！ “不熟悉？我现在要告诉你，现在问你话是给你机会，不是忽悠你。 一，我有物证，足以判你重罪！” 张子扬拿出录像带，随意的仍在桌子上，见赵卫东的脸色立马白了，继续道： “二，要想知道真相，我不差你一个。 我可以想办法从何丹口中得知，也许你会觉得何丹一个盲人，很多东西不清楚。 可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这桩案子，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是何丹干的。 她之所以没杀你，就是想拿你当替罪羔羊，你想想，如果不是她知道了什么，怎么会恨到这个程？” 张子扬这么一说，赵卫东更是害怕，反抗道： “她一个盲人，怎么可能连杀六人？” “简单，盲人也是有优点的，那就是她可以自如的在黑夜里行走。 你们觉得你们很厉害，可以随便欺负何丹。 可只要把灯关上，你们就是待宰羔羊！” 张子扬解释了何丹的作案原理，赵卫东已经不再掩饰自己了，眼珠子乱转，显然在思索如今情况下，如何选择才是最优。 他要思考，张子扬一点不着急，正在这时候，外面进来来了几个警察，压着一个头上打绷带的人过来。 “庞副队！他就是鲍大志！” 领头的警察说道，他这样一说，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是耸然动容，现在鲍大志也找到了，案子的真相就不远了。 “把他关在另外的房间，我一会过去！” 张子扬吩咐道，这位警察也是的，还看了看庞晴天，见庞晴天点头了，这才把人带走。 手里又多了一个人，张子扬对赵卫东就没有那么多耐心了： “赵卫东，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我就去问鲍大志了。 我想你也知道，你们的行为是极其恶劣的，早点说还有一定的优待，如果坚持不肯说，那就是没有任何悔改之心。 罪大恶极，死不悔改，我的法律知识不多，但是，我觉得判死刑的可能性相当大！” 张子扬这还真不是吓唬人，赵卫东干的这些事情，欺负盲女，骚扰盲女，偷窥盲女，和盲女发生不正当关系，虽然还不清楚何丹为什么同意，可性质可算是相当的恶劣。 “我说，我说！” 一听到死刑，赵卫东都快要尿裤子了。 更重要的，他现在说不说的，并不是那么重要，因为还有一个鲍大志呢，那么多人都死了，盲女因为看不见，作为证人有点不足，可鲍大志是可以的。 两人都有罪，关键看谁的罪名大，罪名大的，真有可能死刑。 这件案子如果通报出去，必然引起社会轰动，光是为了平息民愤，法官也不敢轻判。 “说吧，先告诉我吧，这个人是谁？” 张子扬拿出案卷中的一张照片问道，这是目前还不知道姓名的受害人，单就照片来看，这是一个很年轻的人，白白净净，很有服务从业者的气质。 如果和其他人有所不同的话，那就是他并没有出现在那些录像带中，也就是说没有和何丹发生那种关系。 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何丹，竟然也死在了这里。 “他叫罗玉成，是我们请来的临时工，因为是临时的，不是正式工，所以他不需要打卡！” 赵卫东有点惊魂未定的说道，看了一眼照片，有点不能置信的问道： “他……他也被何丹杀死了吗？” “是的，他的死状和其他人一般无二，应该也是何丹杀死的。 怎么，他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吗？” 轻而易举，张子扬可以从赵卫东的眼睛中看到迷惑，按说，赵卫东可是本案的重大知情者，他有什么可迷惑的？ “他……他喜欢何丹，也是何丹喜欢的人！” 赵卫东很是艰涩的说道，似乎嘴巴里的摩擦力格外的大一样。 什么？ 张子扬三人瞬间懵逼，完全无法想象这种事情，许芳芳更是直接怒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第546章 一切因为香水 不怪许芳芳如此，张子扬和庞晴天也是一脸漆黑，甚至，都有点慌，他们是警察，本来就会见到常人很难见到的悲剧，背叛，鬼蜮伎俩，可还是无法置信，人心竟然黑暗至此！ 更无法接受的是，这颗黑暗的人心来自于盲女何丹，这怎么可能呢？她为什么要杀死自己喜欢的人？ 爱情！ 三人都从何丹的描述里感觉到了爱情的存在，她说的那个想给她做模型，好让她感觉自己模样的人，无疑就是罗玉成了。 还有，那个唯一了解到她口渴的人，当然也是罗玉成了！ 何丹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怀念，那么的惋惜，表情绝不像是作伪。 最后说到伤害了自己喜欢的人，她更是难过的无法自持。 如果这也是撒谎，那何丹也太擅长表演了。 如果这是撒谎，那张子扬三人都被骗了，被一个盲人女孩骗了。 无法接受，不说别人，张子扬自己就无法接受。 “没有啊，我说的是真的，我说这种谎话干嘛？” 赵卫东很是委屈，好不容易说一次真话，别人还不相信了，这种感觉也不好受啊。 “你这样的人，懂什么喜欢啊？不会因为他们说过两句话，你就认为他们互相喜欢吧？” 庞晴天很是嫌弃的说道，一想到录像带里面，赵卫东油腻的身体在何丹身上蠕动，她就会有一种无以复加的恶心感。 “没错，你这样的人，除了会做那种事情，哪里知道什么感情？” 许芳芳也跟着附和，对赵卫东已经不是瞧不起，而是一种歧视在里面。 两个大美女的双重打击，赵卫东无法接受，激动了起来： “我怎么会不懂喜欢？我懂的很！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可男女之间，喜欢不喜欢，我一眼就能看得出。 因为我是做酒吧的，在这里谈情说爱的多了，谁是真喜欢，谁是玩玩，我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说实话，看的越多，我越瞧不起你们女的！” 或许是情绪激愤，瞧不起的话，赵卫东都说出来了，许，庞二人也是服气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许芳芳更是切了一声道： “你瞧不起我们？好厉害哦！” 讽刺之意溢于言表，别说瞧不起，瞧得起了，平常在路上看到赵卫东这种人，她只怕看也不会看上一眼。 “对，我就是瞧不起你们，怎么了？ 多年的观察，我发现了，你们女人根本就没有爱情！” 赵卫东更加激动，说出的话更是石破天惊，竟然直接说女人没有爱情，这可是触碰了女人的逆鳞。 要知道，在如今这个文化昌茂的时代，文艺作品里面，最常常被用到的一个价值就是爱情，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 所谓偶像电影，说来说去，讲的不就是男女爱情的故事吗？ 这种电影最大的受众群体就是女性。 可以说，比起男人，女性会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爱情上面，赵卫东说女人没有爱情，等于否定了女性最大的精神生活。 张子扬放松的坐着，只剩下冷眼旁观，只是心里有点纳闷，怎么还聊起爱情来了，很不合时宜啊，警察和罪犯谈论爱情，好荒谬啊！ “我们女人不懂爱情？你凭什么这么说？” 许芳芳也是气疯了，竟然真的和赵卫东理论了起来。 对此，赵卫东毫不示弱，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犯人身份，冷冷一笑道： “爱情是什么？ 是从内向外寻求感情连接，建立感情连接的一种交流！ 是要主动追求的，因为无法控制那种感情冲动。 可你们女人呢？ 完全像单细胞动物一样，永远是一种应激性的反应。 我发现你们只有两种情况下才会喜欢上一个人，第一种，谁对你们好，你们就喜欢谁。 这哪里是爱情啊？不就是想要男人为你们服务，逗你们开心吗？ 完全是被动的接受，很多时候，是这个男人，还是那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另一种则是你们遇到有钱有权的人，这时候你们就该巴结了，就该跪舔了，目的是为了获得男人手中的东西。 很多时候，不管这个男人是谁，只要强大到能给你们提供金钱和特权，你们便什么也不在乎了。 第一种是为了麻木的快乐，第二种是为了改善生活质量，这两种都和爱没有任何的关系。 所以，我说你们女人不懂爱，我说错了吗？” 赵卫东不愧是酒吧经理，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把女人的爱情分成两个种类，一一批驳，庞晴天和许芳芳一时都没有了反驳的能力。 尤其是许芳芳，想起自己和张子扬之间的爱情，忍不住想，不就是第二种吗？自己见张子扬越来越强大，所以喜欢上了他。 慕强！ 难道自己的爱情只是慕强吗？ 她都有点动摇了，因为她刚开始认识张子扬的时候并不喜欢他，甚至觉得他挺讨厌的，后来是因为他的破案能力让人惊讶，才有了仰慕之心。 想来想去，似乎自己真的只是慕强。 张子扬一如既往的帅气，这个没有变化，唯一有变化的就是他在破案方面表现的越来越强大。 “没话说了吧？我是懂爱情的，只是值得爱的女人太少了！” 赵卫东还得意起来了，仿佛取得了莫大成就一样的。 不过，不得不说，能把两个美女说的垭口无言，确实有一定的实力。 张子扬并无反驳的欲望，因为他们谈论爱情的基础是，大家都是有思想，有文化的文明人，所以爱情也要基于光荣，伟大，正确的原则。 可实际上，人更大的本质是，人是一种动物，具有极大的动物性。 作为人，为了得到物质，地位，出卖爱情，好像是特别恶劣的事情。 可作为动物，干这种事情，是最基本的生存策略，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了，我们知道你很了解爱情了，可是何丹干嘛杀死自己爱上的人，这个你也能解释吗？” 张子扬问道，提醒大家现在是在破案，爱情什么的，稍微讨论一下就行了，没必要一说再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就我所知，何丹对罗玉成的爱是很单纯的，毕竟，她是第一次恋爱，什么也不懂！” 赵卫东恢复了罪犯的卑微状态，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一点不同的东西来。 一个盲女，初次恋爱，单纯，盲目，一个很容易被欺骗的形象已经出来了。 “既然何丹对罗玉成是真爱，那她又怎么会和你们发生关系，而且，看她的表情，并没有那么的排斥！ 你们是威胁了她，还是给了她什么好处？” 张子扬把自己最大的一个疑问问了出来，在他的印象里，何丹是一个纯情的女生，因为看不见，还非常的敏感，这样一个人，在心有所属的情况下，怎么会和几个男人轮流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呢，怎么想都不合理。 “我们没有威胁，也没有给好处，她之所以愿意，都是因为香水！” 赵卫东纠结了一下说道，承认了这个，其实就等于承认了一个类似强奸一样的罪名。 不过他没有选择，他不说，鲍大志也会说。 “这和香水有什么关系？” 再次提到香水，许芳芳快要失去耐心了，酒吧里搜到香水，何丹提到送喜欢的人香水，赵卫东也说香水，可她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第547章 悲剧 香水？ 张子扬也沉思了一下，酒吧里发现了好几瓶的香水，而且都是廉价的劣质香水，如此普通的东西实在很难和谋杀案联系起来。 可接下来，何丹提到香水，这可是她送给自己喜欢之人的第一个礼物，目的也很单纯，就是为了能够感受到情郎的存在。 说白了，香水有点像是一种标志，闻到香水，即使对方不说话，也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一个盲女，用这样的方式来感受喜欢之人的存在，想来，一定用了很多脑子才想到这个方法。 对此，张子扬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美好的浪漫！ 试想，作为临时工的罗玉成，因为撒了何丹送的香水，在工作的时候，台上唱歌的何丹可以轻易知道他去了那里。 而当何丹口渴了，拿起杯子，罗玉成便会给她倒水！ 爱情，难道这不就是爱情吗？ 如果继续发展下去，也许真的可以成就一段美好的因缘。 可惜，一切都被毁掉了，何丹失去了爱情，开始杀人！ “这件事情最先开始的就是鲍大志，我只是跟随，是从犯！” 没有马上解释，赵卫东先给自己开脱了一下，自来，首犯和从犯，待遇是不一样的，看来他想争取个从犯待遇。 对于破案来说，这无疑是好事，可张子扬三人都高兴不起来，隐隐约约的，他们感觉的到，赵卫东说出来的，会是极为恶劣的事情。 “谁是主犯，谁是从犯，我们自有分辨，你只管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在鲍大志之前说出来，这就是你能争取到的宽大。 当然，如果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只说点不痛不痒的，我们也不勉强，我们相信，鲍大志肯定也想当个从犯！” 张子扬拿出无所谓的态度，因为现在警方已经占据了主动的位置，不怕赵卫东不招。 而且，有时候犯人的心理很奇怪，越是好好的劝说，他们反而偏偏不说了。 要想让他们招，最好就是手上不止一张牌，让他们无法有所凭恃。 “招，我招。” 赵卫东几乎是喊出来的，接着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罗玉成和何丹谈恋爱的事情我们很快就知道了，说实话，我们几个人都不太舒服。 好好一块嘴边肉，结果我们都没有吃到嘴里，让一个临时工抢先了！ 那段时间我们几个经常一块喝闷酒。 人家都说看得到吃不到，我们是真的看得到吃不到，何丹浑身上下我们已经看过无数次了。 着急！ 那种感觉我想只要是男人都懂的！ 为了泻火，我经常去各种按摩店，会所，可前一段时间严打，把很多店都打没了。 虽然后来有些继续开张了，可价格上涨了很多，我消费起来都有压力了。 所以说，犯罪我认，可我觉得，如果没有严打，没有扫黄打非，我们应该不会干这种事情，我们就是憋的。 我至今不懂，法律干嘛要管这个？ 我四十多了，没有老婆，没有女朋友，花点钱找个女人解决生理问题，这有什么错？ 严打之下，我的相好去了南方，剩下的都是一些老的，丑的。 花着钱，玩着别人不要的烂货，你们知道那多痛苦吗？ 而我们每天都会看到何丹这样的极品美女，比较之下，就更加的可悲。 所以说，我其实是有情可原的！” 赵卫东说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他有情可原，无耻到这种程度也是厉害。 甚至，他还说起了法律的不是，好像是因为法律赶跑了那些按摩店，他不能花少钱，玩靓妹了，所以便打起了何丹的注意。 可事实根本不是如此，他早就在打何丹的注意了，硬要把法律扯进来当自己的遮羞布，可见恶人就算走投无路了，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恶人。 而只要有一点点的可能，人总是可以轻易的相信自己是好人。 “说重点，何丹怎么会愿意和你们几个发生那种关系！” 张子扬已经有点不耐了，赵卫东太啰嗦，太油滑，到这时候了还试图合理化自己的行为，说明他并没有任何悔改之意，唯一感到遗憾的是自己被抓住了。 “好的，好的。 我们那些天经常一起喝酒，有一天，鲍大志喝醉了，说他想了个办法，可以轻易的睡何丹。 我们几个都觉得可笑，何丹别看眼睛看不见，人可是很刚烈的，如果硬来，她要么宁死不从，要么直接报警，都很麻烦。 我们也不敢开除罗玉成，因为开除了他，何丹说不定就跟着他走了，我们就更没有机会了。 当时我们真是鬼迷心窍了，一门心思的想睡何丹。 见我们笑，鲍大志当场就说，当晚，他就可以睡何丹。 我们不信，他趁着酒醉逞能，当晚真的留下来，我们几个都躲在小办公室，透过玻璃看着。 鲍大志则等着其他人走了，跟着去了何丹的房间，神奇的是，何丹竟然让他进去了。 然后，他真的和何丹亲亲抱抱，然后得到了何丹。 那天我喝的可不少，可看完这个过程，酒都醒了，就想问鲍大志为什么。 等鲍大志出来之后，我们几个人出钱，去了最好的饭店，只为一个目的，如何才能像他一样。 得意了一会，鲍大志告诉我们，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因为香水。 何丹送给罗玉成一瓶香水，作为一种辨认。 何丹是盲人，又是第一次谈恋爱，对男人完全不了解。 只要撒上一样的香水，她就会当成是罗玉成。 她爱罗玉成嘛，罗玉成要做什么，她自然不会拒绝。” 赵卫东终于说出了真相，香水的作用竟然是在这里。 何丹通过香水辨认罗玉成，鲍大志发现了，便通过撒一样的香水伪装成罗玉成。 这种行为真是卑劣，也没多么高深的机巧，可关键是用在何丹身上。 一个从来没有恋爱过的盲人女孩，本来就十分的懵懂，对于爱的人，对于那种害羞的事情，她恐怕会相当的被动。 意乱情迷之下，完全没有察觉自己是被骗了，和她发生关系的并不是情郎，而是财狼！还是一群财狼！ “无耻至极！” “恶心，你们就不是人！” 许芳芳和庞晴天纷纷骂了起来，等了那么久，真相竟然是这样，可以说恶到了极致。 鲍大志这个始作俑者尤其的可恶，竟然观察，利用别人爱情。 在个事件里，何丹根本是被欺骗，被践踏，被玩弄，经历了这样的事情，难怪她要杀人。 “你们知道了之后，就效仿鲍大志，都和何丹发生关系，后来呢？ 何丹是怎么发现的？” 张子扬消化了一下问道，说实在的，对于这些，他不想了解的太仔细了，因为从何丹被鲍大志骗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彻底成了悲剧。 第548章 杀心 “并不是何丹发现的，是罗玉成发现的。 而且，他只发现了鲍大志，因为鲍大志大嘴巴，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罗玉成再和何丹一证实，两人都知道了。 只不过的，罗玉成以为就鲍大志一个人，何丹肯定是通过回忆，知道我们几个都对她做了那种事情。 可能是不想罗玉成太难过，她没有把我们说出来。 我们还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呢，谁知道何丹还会杀人！” 赵卫东感慨了一下，同时有点庆幸，看来比起被杀，他是宁愿坐牢的。 就法律来说，中国属于大陆法系，是成文法而不是案例法，从成文法的角度，赵卫东会不会被判死刑真不好说。 尽管他没有杀人，可他对何丹做的事情，可以说情节特别恶劣，需要从严处理的那种。 对此，张子扬稍微思考一下就不想了，他是说过坦白会有从宽待遇，可归根结底还是要看法官如何判。 根据赵卫东的说辞，何丹和他们几个发生关系的事情有了解释，可还是有可疑的地方，比如，何丹为什么杀死罗玉成啊？鲍大志头上受伤，谁打的？ 当然，鲍大志的问题，待会问鲍大志就行了。 “何丹和罗玉成知道之后，他们两个有没有吵架？” 张子扬努力去设身处地的想，可是很难，两人肯定是愤怒的，可愤怒之后呢？两人的关系该怎么维持？ 会不会是罗玉成提出分手，何丹觉得自己彻底被世界抛弃，所以连罗玉成也一起杀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人一旦陷入狂怒之中，任何不理智的事情都有可能做的出来。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悲剧之上累加悲剧，包括何丹本人的心灵也彻底变成了黑色。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们两个知道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行动了，上班的时候也是尽量的避开他们。” 赵卫东苦着脸说道，他现在倒是想提供更多的线索，只可惜，他知道的也就那么多了。 审讯告一段落，庞晴天让人把赵卫东带走，三人没有马上去审问的鲍大志，因为三人都需要适应。 别说许芳芳和庞晴天，张子扬都有点难以适应，他破的案子不少了，还多是杀人大案，要么案件犯难，疑点重重，要么血腥冷酷，要么设计巧妙，费尽心思。 可要说这么赤裸裸展示邪恶的，眼下这个案子让人感受最深。 七个大男人，针对一个看不见的女生，就因为她长得漂亮。 不由让人感叹，为了自己的欲望，人究竟能变态到怎样的程度。 另外一点，罗玉成也被杀了，看手法也是何丹杀的，光是这个也让三人有点止步不前，唯恐从何丹的思想里也发现了无边的恶。 足足在小办公室待了半个小时，张子扬知道一直待下去没有意义，不管接下来会发现什么，除了面对，没有其他的出路。 “走吧！看鲍大志如何说！” 张子扬提着一口气说道，当先走了出去，心里暗暗想，这个案子结束了一定要好好休息休息。 身体上还好，精神上的腐蚀太严重了，需要好好修养一下。 张子扬不想在酒吧里待下去了，太过压抑，让人透不过气，便把鲍大志带到车上，准备在车上问一下。 或许是知道自己的未来不乐观，鲍大志一直蔫蔫的，毫无生气。 “鲍大志，我们已经问过赵卫东了，了解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有些问题想问你，不知道你是否愿意配合？” 张子扬一点没有强逼的意思，他很清楚，如果赵卫东说的是真的，鲍大志被判死刑的可能性很大。 众所周知，人只有一条命，最珍贵的也是这条命，如果命都要没了，往往也就什么也不在乎了。 张子扬不希望鲍大志进入死刑犯状态。 “愿意，你问吧！” 好在，鲍大志属于心灰意冷类型，而不是抵抗到底类型的，只是淡淡的表达了同意。 “昨天你一直在医院？” 如同以往，张子扬先从最简单的问题开始问起。 “是的，一整天！” 鲍大志如同行尸走肉，似乎世界上已经没有他在乎的东西了。 “你这好像是外伤，谁打的？” 张子扬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可还是要确认一下。 “罗玉成！ 哈哈……真得好好谢谢他，他打伤我，却救了我！ 我知道我只怕会被判死刑，可我到底比他们几个活的长一点！” 鲍大志干笑起来，终于有了一些情绪，看来赵卫东说的没错，鲍大志是始作俑者，责任最大。 “这么说确实是你第一个发现了香水的作用，第一个和何丹发生了关系。 作为一个人，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张子扬忍不住感慨起来，鲍大志的这一行为可以说是毁掉了酒吧里所有人的人生。 不说罗玉成和何丹，就说赵卫东，如果没有这个条件，他恐怕也对何丹做不了什么。 “为什么不可以做？ 如果再来一次，我还做！” 和赵卫东不一样，鲍大志没有任何要为自己争取宽大的意思，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说这种话。 “难道你不觉得你是错的吗？” 许芳芳突然插嘴，她发现，鲍大志比赵卫东还要恶心。 “错？ 什么是对？ 难道我每天老老实实的当服务员就对了？ 我就只配卑微的活着，卑微的死去，一点浪花都没有？ 不，我接受不了。 那么多美女，别人能玩我为什么不能玩？ 看不上我，那好，我就犯罪！ 我不觉我有什么错，是这个世界太不公平！ 我不过是把握住自己的机会罢了。 如果硬要说错，我的错误只有一个，大嘴巴，一不小心什么都说出去了。 唉！可惜啊，何丹那么美，我还没玩够呢！” 鲍大志也是自有一番歪理，一听就没什么文化，用的是底层强盗逻辑，得不到就抢，因为社会错了！ 看起来荒谬，可实际上，很多犯罪分子都有这个毛病，把一切归咎于社会，把自己的恶塑造为一种反抗。 “之后呢？罗玉成和何丹发现之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张子扬问过赵卫东这个问题，可还是忍不住也问鲍大志一次，因为知道了何丹被伤害的过程，有点难以面对她。 对于何丹杀死了其他人，张子扬完全可以理解，可是，不管她以什么样子的理由杀死罗玉成，张子扬都有点难以接受。 “我不清楚，他是我下班之后堵的我，打完我之后，看方向，他应该是去了店里。 可能吵架了吧！” 鲍大志无所谓道，不过他倒是提供了一点线索，罗玉成既然去了店里，肯定是要和何丹说什么，难道是这些话引来了何丹的杀心？ 只是，的整件事中，受伤害最大的是何丹啊，不应该好好的安慰吗？ 第549章 闲着也是闲着 到这里，对鲍大志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张子扬打开车门，准备让人把他带走，不想，鲍大志突然提了个要求: “几位警官，我能不能和我父母见上一面？” 说着话，眼巴巴的看着酒吧门口一对老夫妇。 这两人都是头发花白，脸上黑黄，满手老茧，一看就是农村人。 张子扬没想到鲍大志还有点孝顺之心，便答应道： “隔着车门，说几句话吧！” 让人把老夫妇请来，两人知道儿子犯了大罪，都是老泪纵横，不知道说些什么。 倒是鲍大志，面无表情，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别哭了，我有句话要和俺爹说！” 他这样一说，夫妇二人止住哭泣，那老伯的更是巴巴的看着儿子的，叹气道： “你还想说啥？咱们父子一场，什么事情我都给你办！” 鲍大志听了，冷笑依旧，眼神变得阴毒可怖，如同看仇人一样看着自己老爹，半天才道： “爹啊，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老伯被他看的颇不自在，还在确认自己儿子的眼神，就听鲍大志恶狠狠道：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亲手杀了你！ 我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吃你的肉，把你千刀万剐！ 你还叫我儿子？你也配？ 杀死你!杀死你！” 说着恶毒的话，鲍大志激动起来，把手伸出车窗，死命的去抓他老爹。 幸好张子扬眼疾手快，上去按住了他，就这，已经把老汉唬的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杀死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鲍大志一反不久前的低沉，十分的亢奋，因为激动，嘴角都咬破了，还在大喊大叫，面目狰狞的对着自己的老爹。 “开车，开车……” 张子扬叫道，怎么也没想到还会发生这一出，见这对农村夫妇一脸骇然，怕对他们刺激太大，连忙让开车离开。 车子开动，依然可以看到那老汉在地上没有挣扎起来。 渐渐看不见老夫妇了，鲍大志平静下来，仿佛刚才疯狂的那人根本不是他。 张子扬把他放开，许芳芳给他上了手铐，免得他再犯神经，三人都是不懂这算什么，鲍大志自己犯罪了，他的父母伤心难过，他来这一出不是在父母的伤口上撒盐吗？ 真是一个变态的人！ 张子扬暗暗感叹，算是理解他为什么可以对何丹做出那种事情，这家伙根本没有任何心肝啊。 可令人纳闷的是，他一点也不像是个疯子，一般来说，疯子的表情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最近几年，经常有罪犯试图通过证明自己是疯子来逃脱罪责，其实，大部分都是假的疯子。 其实，任何一个正常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不正常的时候，这能算疯子吗？显然不能。 在张子扬看来，是不是疯子，关键看这个人几成是正常人，几成是疯子。 基本上，凡是试图用疯子的名义逃脱罪责的，都不是疯子。 连惩罚都怕，算什么疯子啊？ 就这个意义上来说，鲍大志反而更像是疯子，不过，他显然并不打算装疯。 “你刚才的行为……目的何在啊？” 张子扬问道，人家都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鲍大志倒好，面临大罪，第一件做的事情是伤害自己的父亲，真的是莫名其妙。 “目的？要不是他，我根本不会被你们逮住！ 我的人生将会继续下去，玩腻了何丹，还有别的女人，我的人生才刚开始啊。 我还有计划，赚大钱的计划，我对我的人生还有许多安排！” 鲍大志说出的话也是莫名其妙，其他的都好理解，他看起来才二十来岁，说是人生刚开始说得通，有赚钱计划，有安排，都正常，年轻人嘛，谁不是这样？ 可他说要不是因为他老爹，他就不会被逮住，这从何说来？ 看那对老夫妇的模样，明显是从很远的老家过来的，他们和这里的事情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无论如何扯不上关系才对。 “因为你父亲，你才被抓住，才会承受法律的惩罚？ 你在说什么啊？我看你父亲恐怕以前都没来过邺城，他能起到什么作用？” 张子扬真是懵了，身为神探的他，一点头绪也没有，猜都不知道往哪里猜。 转头看看许芳芳和庞晴天，二人也是懵逼状态。 “我说的是事实，你们别看他现在的样子就是个老农民，他以前对我，就像奴隶主对待奴隶一样，残忍至极。 我可以说是被打到大的，你们看！” 鲍大志说着把身上的伤疤让大家看，确实，他身上的伤疤极多，一看痕迹就知道是很久之前的，有些已经淡的只剩一道白痕。 对此，张子扬没有太大的感觉，他这一代的人，很多人都有过挨打的经历，他长在城市，已经算好的了，农村更甚。 有一句俗语叫做---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听听，这是俗语啊，可这是多么邪恶的俗语啊，闲着没事就打孩子玩，好像孩子就是一个娱乐工具。 这种传统真的是邪恶到极点，而这种传统的根源则是儒家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 皇帝只有一个，其他所有人，都要臣服于皇帝，而最底层的就是所谓的子，孩子！ 因为欺负孩子没有成本，孩子又不会反抗。 只要有了孩子，任何一个无能之人都可以获得天王般的权威，也许在别人面前像条狗一样，可在自己孩子面前，那就是一切权威的象征。 被人欺负了，也要欺负别人，左右看看，唯一能欺负的只有孩子，别人的孩子当然欺负不了，唯一能欺负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所谓的儒家，礼教，本质就是一套虐待文化，皇帝虐待大臣，大臣虐待小民，小民虐待自己的孩子，孩子长大了，也会有孩子，一直虐待下去，万世不竭。 所以，在古代，没有孩子的人是最可悲的，因为他光是被人虐待，却没有可以虐待的孩子。 这死水一般的传统实在是害了太多人，流毒至今，还没结束。 虽然不愿意为鲍大志开脱，可他显然也是被父亲伤害过，心理上病态了。 不过，张子扬有一点还是没明白，小时候受到伤害，很可能导致他去犯罪，可和被逮捕有什么关系。 鲍大志可以说，因为小时候经常被父亲打骂，所以长大了把这份恶传递给的别人，可这和被逮捕关系有点远啊。 “你父亲打你，你犯罪，这里面确实有逻辑联系，可他和你的被捕有关系吗？” 出于侦探本能，张子扬想要搞清楚背后的逻辑，人的一切都可以用逻辑解释，不管是有知之士还是恶贯满盈之辈。 第550章 悲伤的力度 “当然有关系，他不光打我那么简单，他对我最大的伤害是践踏我的自尊心，平日里骂我，讽刺我，我不管做什么，他都会说我做的不对。 有一个成语叫动辄得咎，我比这还要严重，我什么都不做，他也挑出我的错来。 后来我才想明白，他打我骂我讽刺我，和我做了什么没关系，他是把我当出气筒，当他发泄怒气的工具。 我挨打，挨骂的关键在于他过的如何，他生活愉快就会给我个笑脸，他过的不好，打我骂我，可以让他心情愉悦。 我说想杀他，吃他的肉，并不是说假话。 如果我提前知道今天会被抓住的话，那我昨天一定会最快的速度赶回老家，亲自弄死他。 你问我为什么把被抓和我爹联系起来，很简单，我在那种极端压抑的环境下长大，日经月累，喘不过气。 在家里太过压抑，在外面我就会忍不住要表现，也就是很轻浮，不，应该说极端轻浮。 就说何丹这事吧，我原本只要把何丹带出去办她就行，这样谁也不会知道，我一个人独霸何丹。 有一天我玩腻了，放手就行，谁能知道？ 就算不带出去，也可以趁着店里没人的时候偷偷的做，就算何丹以后发现了什么异常，也想不到我的身上。 可是，不行，我被压抑太久了，任何事情都会轻浮，都会寻求表现。我把可以睡何丹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让大家一起睡。 试问，这样我得到任何好处了吗？ 并没有！ 像赵卫东这种喜欢到处瞎玩的人，说不定还会把疾病传染给我呢。 本来到这里就已经够离谱的了，明明可以自己一个人独占的美女让大家都上手。 可我轻浮的太厉害了，竟然一不小心就把这事告诉罗玉成了。 …… 唉！我真不是蠢人，真不是！ 可早年家庭生活的压抑让我走到哪轻浮到哪，我恨这样的自己，可是管不住。 你看，是我爹对我的压抑造成了我的轻浮，我的轻浮让我把该保密的事情说出去。 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我爹给害的吗？” 鲍大志长篇大论，唉声叹气，说来说去并不是在反省而是说早年的家庭生活让他的犯罪活动容易暴露。 价值观歪到爪哇国去了，可是，不得不说，他的条理很清晰，思维很缜密。 细细想来，如果没有他的这一系列自爆行为，他做的恶确实很难被发现。 毕竟，何丹和罗玉成之间是纯爱的关系，平常不会聊害羞私密的事情。 而如果就他一个和何丹发生关系的话，何丹就更难发现不对的地方。 可以说，他爹对他的错误教育方式让他变成了一个坏人，也让他变成一个有缺点的坏人。 张子扬有点庆幸，这种没有是非观，对社会充满恶意，思维敏捷，观察力惊人的家伙，一旦成长起来，不但破坏力惊人，且具有极强的隐秘性。 就像他所说，如果他低调一点，只是一个人和何丹发生关系，那恐怕很难被人发现。 即使被发现了，要提告，取证也会特别的困难，他完全可以说何丹喜欢他，毕竟，对于他的亲密，何丹并没有拒绝。 “你母亲呢？她也不管你吗？” 张子扬多问了一句，说实话，他也想和普通人一样，把这种人打成魔鬼就完事了。 可多年的办案经历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上，天生的坏人几乎不存在，大部分坏人之所以是坏人，背后都是有原因的。 像鲍大志就是一个很典型的样本。 “我母亲倒不是坏人，也从来不打我骂我，不过她很怕我爹，根本护不住我，她如果管，只会和我一起挨打。 在这种生存的问题上，母爱没什么力量。 到后来，只要她可以不挨打，也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鲍大志情绪平静下来，关于母亲，他只是简单的描述一下，可这份简单里，依然饱含着残酷。 如今的社会，特别的喜欢宣扬母爱，仿佛这是绝对正确的东西，可实际上，和一切其他事物一样，母亲也多种多样的，有爱护孩子的母亲，也有为了自己忽视孩子的母亲 ，宣扬这个没意义。 原因就在于，母亲这个词所代表的样本量太大，无法用具体的，简单的词汇去描述。 了解清楚了鲍大志的生平，张子扬三人下车，让人把鲍大志带回警局。 人是感情动物，就算是面对鲍大志这样罪大恶极的人，听了他小时候所受到的虐待，也很难完全不动容。 这就是作为警察的为难之处，如果不带入感情，就会没有敏锐，如果带入感情，就会很容易被影响。 本来有戒烟打算的张子扬，没有马上进去酒吧，而是先嘬了两口烟，好好的喘口气。 这样高密度的接触负面能量，人真的会承受不住的。 张子扬不进去，许芳芳和庞晴天也不愿意马上进去，就在门口休息起来。 眼下要解决的问题不多了，何丹的作案方式已经很清晰了，杀人动机也十分充分，唯一的一个难题是，她为什么连喜欢的人也杀。 看六个人的尸体，罗玉成和其他人并无什么不同，似乎，何丹杀他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难道一个人真的狠下心来，真的可以不顾一切？ 放过赵卫东是为了让他顶罪，放过鲍大志是为什么？巧合？ 思虑再三，张子扬终于扔掉手中的烟头，走进酒吧，后面紧跟着许，庞二人。 酒吧里，何丹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似乎一直没有动，整个酒吧，死的死，关的关，活着的赵卫东和鲍大志都有坚强的不在场证明，所以不管是从什么角度去看，杀人者都是何丹。 “人是你杀的，我已经调查清楚了！” 张子扬开门见山，没有一丝的迂回，紧紧地盯着何丹，只见她的手微微发抖，死死地抓着杯子，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冒了出来。 “我……我一个盲人，一个废物，有什么能力杀人？” 她的反驳很无力，张子扬只好把盲人在黑夜中的优势，电击器的选用，杀人动机，都说了一遍，接着道： “对于你杀死那几个，我完全可以理解，因为他们对你做了天理难容的事情，只有一点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连罗玉成也杀？” 问出这句话，张子扬立马就后悔了，因为何丹的脸色一下子退去了血色，苍白中带着乌青，好像生命力被人给抽走了一样，喉咙里咕噜了好一会，哽咽着问道： “什么？我杀了罗玉成？罗玉成死了？” 空洞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模样，似乎对这件事，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更不要说做了。 啪嗒，啪嗒…… 泪珠子更是不要钱一样打在柜台上，似乎在彰显着悲伤的力度！ 第551章 哀莫大于心死 悲伤最容易感染别人，光是看着何丹哭泣，张子扬自己都眼睛发酸，更让他难过的是，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何丹是杀了罗玉成，可她自己似乎不知道！ 这是完全可能的！ 作为盲女，一直以来她试图用香水来辨认罗玉成，可知道了鲍大志，赵卫东几人的卑鄙之后，她显然无法用这个方法了。 罗玉成自然也不会再用这个香水了，何丹再闻到这个香水，肯定不会再想起情郎，只会想起憎恨。 而她杀人又是黑夜偷袭，受害人来不及说话就被电晕，如此一来，她更是无法辨认。 可是，有一点不对，作为这个酒吧的长期工作者，她应该准确知道每个人的大概上班时间才对啊。 既然她那么爱罗玉成，又怎么会冒着杀死爱人的风险去实施杀人呢？ “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他怎么会死？ 不！ 我没有杀他！ 他不是走了吗？ 怎么又出现？怎么会？ 不会的，不会的……” 何丹歇斯底里的叫着，叫着叫着就吐了起来，心理状态引起生理反应，她的情绪太多，快要爆炸！ 张子扬三人不知道怎么劝说，一个孤独的盲人，杀死了唯一的爱人，这份惨痛实在不是语言能够形容。 吐完之后，何丹整个人像是老了二十岁，脊背也垮了下来，不像之前，她总是做的挺直的，如同雕塑一般。 嚎叫，撕扯，如同一个疯子一般的发泄，最后还在喃喃自语： “不可能，罗玉成没有死，他走了，他走了！” 持续了十几分钟，才渐渐安静下来，坦承道： “人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可我从来没有想杀罗玉成，我宁愿自己死也不会杀他！” 何丹似乎在解释，对自己，对别人，张子扬三人绝对相信她不想杀罗玉成的，因为她已经承认杀了好几个人，多一个少一个没差的，只是，为什么呢？怎么就造成了如此的悲剧？ “给我们说说怎么回事吧，我想罗……” 张子扬想说罗玉成能够理解呢，马上停住了，意识到自己没有资格说这个话。 何丹作为盲人，要杀好几个男人，已经杀红了眼，不管不顾，可罗玉成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完好的男人，就算看不到，恐怕也可以通过其他方面识别出何丹来。 只不过，他还没有出声就被电了，在那一个瞬间，他该是多么绝望啊，自己喜欢的女人要杀自己！ 当然，何丹是有理由的，她看不见，她复仇心切，可罗玉成失去了生命，何丹很可怜，可没有任何人能替罗玉成原谅她。 “我说，我说！” 何丹摸索着喝了一口水，把水杯死死地抓住，仿佛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东西了。 “其实，我早就觉得不太对，模模糊糊的，因为和我上床的人似乎在变化。 可我太笨了，也完全没有经验，还以为他用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工具。 这是羞耻的事情，他总也不说话，我以为大家都这样呢，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不出声。 我真笨，真蠢啊，连这个也无法分辨。 我太喜欢罗玉成了，尽力的把晚上发生的这些当成是他的一个缺点，谁能没有缺点呢？ 反正一到白天他又会变成那个温柔，绅士的君子。 有时候，晚上会很痛苦，我感觉他似乎在有意的折磨我，可我仍然无法放手，因为这是我这一辈子第一次爱一个人，第一次体会到爱情。 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忍受，因为我想，他一个正常人爱上我，本来就要承受很多的压力，在我身上发泄是应该的。 我终究是错了，错的离谱，归根结底，我对他也没有那么相信。 我怎么就想不到，白天那么温文尔雅的他，晚上怎么会变成禽兽一般，只有索取，只有践踏，没有温存，没有体谅！ 我错了，是我误解他了，他一直都没有缺点的！” 何丹说着说着眼泪又流出来，言语中更是充满了自责，对自己遭受的苦难却是视而不见，似乎最大的遗憾是误会了罗玉成。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她爱的多么深沉，多么盲目。 甚至，为了爱，她说服自己忍受晚上的“罗玉成”，现在知道了，这所谓晚上的罗玉成就是一群畜生。 为了爱，她忍受了畜生的践踏和蹂躏，她试图接受不完美的爱人！ 张子扬只是听着就觉得痛苦，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在精神上，她要经历多少的纠结啊。 禽兽和君子，她要把两者糅合在一起去爱！ 等到真相出现，崩溃是没法阻挡的。 “这不能怪你！ 每个人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都是迷茫又盲目的，那种情况下，人的感知是迟钝的！ 你又看不见，就更容易陷入！ 后来呢？” 张子扬安慰了两句，若是正常的女生，发生这种事情确实不应该，可何丹看不见啊，鲍大志几人又刻意伪装成罗玉成的样子。 初恋，盲人，别人的刻意欺骗…… 离奇的事情便发生了！ “后来就是知道真相之后的事情了，我那时候真的恨的要死，自己也不想活了。 可同时又有一点高兴，因为罗玉成依然是完美的，他没有伤害过我。 鲍大志没有扯出其他人，可我立马就知道这个酒吧里，欺负我的人很多，除了罗玉成，人人有份。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死又放不下罗玉成。 那天其他人早早的就离开了，罗玉成也是，等他回来的时候，我摸到他脸上有血，就知道他和鲍大志打架了。 我又难过又痛惜，我问他受伤了吗，他说是鲍大志的血！ 第一次，他抱了我，说他想要杀了鲍大志，我劝他不要。 过一会，他又指责我为什么那么笨，我哭了，说我也不想那么笨，连爱人都分辨不了。 他见我哭了，也跟着哭了，他哭的很难过，身体都在发抖。 这也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为我难过。 我觉得那时候我是幸福的，有人为我哭，为我难过，还是我爱的人！ 可是，他马上开始指责自己，说是没有保护好我，说这一切是他带来的，说如果没有他，我就不会迷失。 他还说对不起我，因为他给了我爱情，别人才利用了这爱情。 他说最大灾难是他带给我的，说他保护不好我！ 然后他就放开了我！ 那时候我才知道，爱人的怀抱是怎样的，如果他早点抱我就好了，我就可以轻易的分辨出他和别人的不一样。 接着他说，你以后还是自己保护自己吧！ 还说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他说的很决绝，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回来？” 何丹把经过说了一遍，带着控诉的质问，虽然在问，恐怕她自己也已经知道答案了。 罗玉成因为没有保护好何丹，自责离开，甚至说以后不再相见，可他还是担心何丹，最后决定要继续保护何丹，可这时候的何丹并不知道他还会回来，已经策划好了杀人计划。 如此一来，何丹便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之人。 悲哀！ 空气中都弥漫着浓的化不开悲哀，张子扬几乎可以断定，就算何丹没有被判死刑，她的人生恐怕也很难持续了。 哀莫大于心死，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心怎么能不死？ 第552章 纯粹好奇 世俗人情中，人们常常会用到安慰这一手段，甚至会形成固定的安慰模式。 可事实上，那些能够被安慰的事情，往往本来也没什么了不起，即使没人安慰，日子也可以继续进行。 而真正严重的事情，安慰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何丹面对的就是无可安慰的严重事情。 一方面受到残酷的摧残，一方面是误杀最爱之人，这双重的打击彻底的摧毁了她，以至于她走路也做不到了，是本地警察把她架上了警车。 经历此案，张子扬三人也是久久不能平静，鲍大志和赵卫东等人之所以敢对何丹做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因为他们认定了何丹没有反抗能力。 面对弱小，无限的放大了自己的恶，最后自食恶果，自作自受！ 最让人唏嘘的却是何丹和罗玉成两人，本来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结果被鲍大志这些人给摧毁了。 可从鲍大志的家庭遭遇来说，他也是不幸之人，一个被自己父亲那样践踏过的人，本来就很难再成为一个好人。 而要说他值得原谅，张子扬自己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恶在传递，可恶的源头在哪里呢？ 离开酒吧的时候，鲍大志的父母，那对衣着寒酸的农民依然在哭泣， 光是从他们的衣着看，就可以知道他们经历了一场悲苦的人生。 难道一切恶的源头是他们？ 张子扬摇摇头，如果恶的源头是他们，那他们的不幸呢？要让谁来负责？ 没错，他们是打骂孩子，可这就是他们管教孩子，对待孩子的方式，他们的父母便是这么对他们的，对孩子，他们只知道这一种方式。 历史，传统，文化，发展…… 张子扬发现每个人都很难脱离环境，不管这环境是物质的，是风俗文化上的，每个人的交流，都是每种文化在交流。 未来会好的，张子扬也只能这么想了，随着教育的普及，随着人们生活的改善，随着认知的提高…… 张子扬忍不住想起那个经典的问题---这个世界会好吗？ 最早问这个问题的是清朝民政部员外郎，学者梁济。 他也是无奈至极了，便问儿子哲学教师梁漱溟： “这个世界会好吗？” 当时梁漱溟倒是乐观，当即回答： “我相信世界是一天一天往好里去的！” 梁济大概是不相信的吧，只回答了一句： “能好就好啊！” 能好就好，他明显是在绝望的敷衍，因为三天之后，他便投水自尽了。 明显，在他看来，这世界是不会好的了。 可从广大和长远上来说，梁漱溟是对的，这世界真的一天一天的好起来了。 虽然还没有大好，终究是一天一天往好里去的。 “能好就好！” 张子扬忍不住喃喃着这句话，能好就好，是的，世界是能好的，不过，有些人是永远不会好了，比如何丹。 陀思妥耶夫斯基有一本书，叫《被侮辱的与被损害的》，说看书名就够悲催的了，何丹就是这样，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她都被侮辱了，也都被损害了。 一声长叹，只能说，这是一个致郁的案子！ 没有任何交谈，三人回到静海，草草交接一下，张子扬便真的休息了起来，刘建华特准了，让他休息一个月呢。 一个忙惯了的人，真休息起来反而无所事事，有点不知道干什么。 白天，许芳芳要上班，张子扬大部分时间便待在出租屋里，一个人逗逗鸟，养点野草。 似乎人生没别的，只有无趣和散淡。 当然，他也回家了一趟，不过是趁着白天，趁着孙丽娟在店里。 经历过何丹这个案子，他越加的不想伤害任何一个身边人，可孙丽娟无疑是一个难题。 一时无解，只能搁置，有时候他甚至希望孙丽娟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慢慢忘掉他，而他就和许芳芳好好过日子便知足。 等到许芳芳快下班的时候，他便担当起了家庭妇男的角色，买菜，做饭，收拾家里。 人只要愿意，再平淡的生活里也能品出滋味来。 张子扬这样，许芳芳反而不自在起来，很是受宠若惊，好几天都无法适应。 时间如小溪流水，这么一过便是十几天，张子扬的厨艺越加的厉害了，今天他想好了，做鱼，秋天来了，正是补秋膘的时候，羊肉吃了容易上火，猪肉吃腻了，本地牛肉太柴了，吃点海鲜也不错。 把鱼买回来，各种作料准备好，张大厨刚挖出面粉，还没加水呢，门开了。 这让张子扬有点诧异，看看时间也不对啊，没到下班时间呢。 一边给面粉加水，一边等着，然后就看到许芳芳和庞晴天一切过来了，庞晴天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夹，张子扬都不用猜就知道肯带是案卷。 来案子了，休息时间要结束了，没有任何的反抗，张子扬自然的就接受了。 “庞副队来了，正好，我准备了两条大鱼呢！” 张子扬说着继续操作，完全沉浸在做菜的程序里。 “你……你还会做菜啊！” 庞晴天真是惊讶的不轻，她虽然有时候不服不忿的，可心里清楚的很，张子扬实在是侦探界不可多得的天才级人物。 不说别的，如今的名声也是响彻大江南北，但凡关心刑案的，谁不知道静海有个张神探啊！ 可以说，张子扬就是静海最大的名片了。 可谁能想到，如此声名赫赫的家伙，此时围着一个碎花围裙，当起了家庭妇男。 看围裙的花色，明显是女人用的，他似乎也不在乎。 而看他熟练的给鱼裹上面粉，打上火，干锅，倒油，然后把鱼淬进锅里。 瞬间，刺刺拉拉的声音响起，别说，还真有大厨的派头。 上的厅堂，下得厨房！ 不知怎么，庞晴天突然想起这八个字，一时痴了！ 张子扬实在太当得起这八个字了，人长得不光帅气，重点是有气质， 伟岸从容，耸壑昂霄的，一副男子汉的模样，足以迷倒万千少女。 这也罢了，他能力还特别强，那么多案子下来，她是越来越服气，越来越认识到张子扬简直就是一个宝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那种。 这是在外，已经万分的惊艳了，她没想到他还会做饭，还有板有眼的，真像那么回事！ 如此帅气，如此强大，休息的时候没有招花惹草，在忙着做饭！ 看时间，分明是等着许芳芳下班，正好把饭菜做好。 这也太完美了吧？ 她突然有点羡慕许芳芳了，有这样的男朋友，该多幸福啊？ 咳咳咳…… 许芳芳一阵咳嗽，她可是发现了，庞晴天的眼神有点不对哦！这是要抢人男朋友的节奏啊！ “哦……哦，张子扬，恐怕你不能继续休息了，静海下面的水门县发生了一件人命案子，好多天了，水门当地警方也没什么进展，队长说了，让你过去。” 庞晴天连忙拿起案卷说了起来，她大略的看了看，这个案子确实棘手，死者只剩下一具白骨，死亡时间至少在一年前，死亡地点又是在荒凉的沼泽地带，留下的线索微乎其微。 她个人来说，是没有信心办这种案子的，这种案子需要无中生有的能力，她不具备！ 刘队长的意思很简单，静海有张子扬这样的神探，不能有破不了的案子，所以，一切都要靠张子扬了。 “哦，行啊，什么时候出发！” 张子扬一边油炸着鱼一边轻松的说道，并无任何的抗拒之意，这倒是有点出乎庞晴天的想象，她以为经历了何丹一案，张子扬至少要休息一个月呢。 “明天一早，你要不要看看案卷？” 庞晴天说着把案卷递过去，见张子扬还拿着筷子呢，只好打开案卷，充作翻页机器。 “噫？这个女人整过容啊！” 张子扬扫了一眼，有点惊讶的说道。 啊？ 整容？什么鬼？怎么看出来的？ 庞晴天更惊讶，张子扬只是扫了一下尸骨照片而已，这就知道是女的了，还知道整容了，效率也太高了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 真不是不服气，庞晴天觉得自己这是好奇，纯粹的好奇！ 第553章 鱼太烫 “这不难啊，这是一具女性尸骨，这个不用说了吧？女性和男性骨头的大小，粗细，形状都有很大的分别！ 人类的关节部位，在年轻的时候是比较粗糙的，随着使用的增加，慢慢磨损，会渐渐光滑，看这关节的磨损程度，应该是三十多岁的女性。 而女性生育之后，骨盆会打开，这个尸骨的骨盆没有打开，那就是没有生育过。 至于整容，你看她颧骨和下颚骨部分都有整齐的削切，这么平整，只能是手术刀的结果。” 张子扬不假思索，仿佛这些东西早就在他脑子里了，一下子，受害者的大致形象都出来了。 需要整容的是什么人？肯定不太好看嘛，况且是这种削骨的手术，说明受害人的面部长得不太好看。 再者，现在的整容手术可不便宜，能做得起，怎么也得是有点资本的人。 放眼全国能做这种手术的人也不多！ “你是神仙吧？” 庞晴天是真的服气了，别看张子扬说的轻松，这可是需要丰富的知识，经验，还要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才行的。 “不愧是我男朋友，果然厉害！” 许芳芳开始唰自己的存在感了，刚才庞晴天的眼神带着痴迷，她可是有危机感了。 外面的妖艳贱货她不怕，可庞晴天这样的，她好真得警惕起来，一来，庞晴天整天和张子扬一块办案，俗话说得好，日久生情，男女在一起久了，一不小心就能擦出火花来的。 其次，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张子扬就喜欢庞晴天这样微胖的身材，在这方面她可是吃亏了。 再者，庞晴天可不是妖艳贱货，她能力很强，还是副队长，这方面的条件比自己优越。 爱情守则里说得好，身边的人才是最危险的人，她可是听说过，好多女生的男朋友都是被闺蜜给抢走的。 “这就厉害了？才到哪里啊？ 尸检报告写的是脑部重击死亡，这可不简单，说明凶心狠手辣！” 张子扬一边操持着做饭一边说道，鱼炸的差不多了，便用一个青花的盘子盛了出来，整条鱼，香味四溢，可身体却是完整无缺。 要知道，炸鱼能囫囵个的出来，这便算是小高手了。 “脑部重击不是很寻常的死法吗？和心狠手辣有什么关系？” 庞晴天咽了下口水说道，太香了，张子扬这家伙太可怕了，就是挺普通的一条鱼，竟然给人一种香气扑鼻的感觉，把人的馋虫都要勾出来了。 “寻常是寻常，脑部重击确实经常出现在各种凶杀案中，可一般情况下还伴随着其他方面的好伤害，可这个不同。 尸检报告写的清楚，说是一次重击，这就不简单了。 我们人的骨头，最硬的就是脑骨了，能一下子把脑骨敲碎，这得用多大的力量你知道吗？ 光是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凶手该是一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就这他还要有趁手的凶器。 一下把人打死，把头骨伤到这种程度，明显是有预谋的。 举起凶器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敲下去之后，肯定受害人一定会死，这里面的计算，不光是心狠手辣，得是熟手才行啊！” 张子扬一边解释着，陆续的把菜拿到了桌子上，顺手还弄了一个紫菜蛋花汤，可说是相当的麻利。 “边吃边说！” 张子扬拿出主人家的身份招呼起来，庞晴天也不客气，以前没少请张子扬吃饭，吃他一顿不多。 刚才就想吃了，庞晴天一筷子过去，夹了一块鱼肉，轻轻一抿，鱼肉像是肉糜一样直接就化开了，一股子沁人的馨香弥漫过鼻腔直冲脑门，瞬间，一股细汗冒了出来，极为的过瘾。 “好吃，好吃！” 庞晴天不住口的赞美，听的张子扬眉开眼笑，许芳芳都慌了，她可没怎么赞美过啊，因为在她看来，做饭只是小道，张子扬厉害的地方是破案，是干大事。 可看张子扬笑的样子，帅气的眼睛都成月牙了，明显对于赞美极为的欢喜，连忙道： “我男朋友做的鱼，当然好吃了，以前我的也都好吃。 庞副队，要我说啊，你赶快找个男朋友吧，现在的男生，很多都会做饭的。 等有了男朋友，你就能像我一样天天吃男朋友做的饭菜了，多幸福啊！” 许芳芳一口一个男朋友，庞晴天不是傻子，知道自己不久前看张子扬的眼神让许芳芳误会了，连忙试图挽回，撇清： “我也想啊，可谁能像你这么有福气啊，张子扬就一个，他已经全心全意的爱上你了。 许芳芳，张子扬，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还想吃你们的喜酒呢？” 庞晴天也是够狠的，为了撇清，把结婚这样的话都丢出来了，别说张子扬了，许芳芳都愣了，结婚的事情，她也没想过啊。 可转念一想，是啊，只有结婚才是拴住张子扬的最好办法，张子扬那么高的道德水平，一旦结婚，绝对不会偷吃的，那自己就可以完全放心了。 “我们也在商量，喜酒会有的，喜糖也会有的！” 许芳芳自信满满，听的张子扬一脸懵逼，结婚？从来也没说过这个啊，不过，许芳芳这么说，他也不好当着外人驳她的面子，便笑笑没说话。 庞晴天听了，不知怎么，突然有点难过，她可是知道，现在的男人，但凡有点能力，有点成就的，不玩够了是不愿意结婚的。 张子扬才多大啊？二十一？ 她记得是二十一，才成人没几年呢，竟然有和许芳芳结婚的打算，这也太负责了。 要知道，以张子扬今时今日的名声，地位，长得好看的女生可是哭着喊着往上扑的。 可他竟然愿意放弃这一切，万紫千红只爱一朵，千里浩渺，只取一瓢。 这样的男人还有吗？ 庞晴天自问，想来想去，没有答案，她认识的男人倒也不少，水平也不低，可到张子扬这个级别，这么全方位，无死角优秀的，还真没有！ “那我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哦！” 庞晴天笑嘻嘻的，只是鱼块太烫了，烫的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哎呀，好烫，张子扬，有没有水啊？” 庞晴天站了起来，张子扬顺手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还打趣了一句： “烫你不会吹吹吗？” 说完，转身把汤端了上来，如此一来，四菜一汤便算是做好了，配上亮晶晶的米饭，可说是色香味俱全。 “对了张子扬，报告上说，死者的牙齿都没了，这是为什么？” 庞晴天不想聊感情，又说起了案子，他们都是警察，见惯了生死，倒是不避讳这些。 “牙齿就像指纹一样，是可以识别身份的，既然凶手刻意把牙齿带走，说明他做了万全的准备。 那就是，万一尸体被发现，警方也查不出身份！ 能有这个反侦察能力，还懂牙齿辨别身份的事情，可见这个凶手一定是一个思维缜密，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既然他不想让警方知道死者身份，说明他和死者认识，甚至可说关系密切，一查死者就可以查到他身上！ 所以，这件案子重点在查清楚死者是谁！” 张子扬又是一通分析，庞晴天是一点担心也没有了，甚至开始把这件案子归类为简单。 查到死者身份就可以接近凶手，典型的直线案子！ 第554章 过分简单 什么叫牛人？就是能化繁为简！ 把一件事情搞的复杂无比，谁也弄不清楚，这种事情，傻子也能做到！ 什么叫复杂？听起来很牛逼，其实就是浑浊！ 做不成事却能把水搅混，古往今来，这种人都太多了。 甚至后来还出现了一大批的骗子，他们不干别的，就是把水搅浑，搅浑之后指着浑水说自己太厉害了，弄出来的东西谁也看不懂。 可实际上呢，不光别人看不懂，他自己也看不懂，他的目的就是制造出谁也看不懂的东西。 大部分古人都是很蠢的，往往把看不懂的东西当做牛逼。 现代人也有这样的毛病，可只要稍微想想，古人再厉害，他们研究的问题终究是很浅薄的。 就算是最厉害的人，研究深度也无法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比吧？ 相对论也是需要人看懂的，并且渴望别人能看懂的，而且看懂的人是很多的。 由此可以看出，那些所谓看不懂的古书，不过是垃圾罢了，存在的目的就是让人看不懂。 不被这种垃圾魅惑，是一个基本素质。 庞晴天便是一个除魅的人，她很清楚，传统中，看起来复杂的东西往往是垃圾，现代文明的基础是简单。 无疑，张子扬就是这样简单的天才！ 和这样的人一起生活一定很开心吧？ 思虑良多，庞晴天到底是个女人，忍不住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不过，出于道德，她马上控制住自己，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是看到张子扬做饭的样子，不过是吃了他做的鱼肉，这样就迷上他了？ 不可以！不可以的！ 连忙收拢心神，敷衍一句道： “你这样说的话，这个案子应该不难破，要确认受害人身份，当是不难，她既然整容了，必然去的是大医院，而大医院的记录都比完备，查起来不难。 还有dna的检测，想来没几天就可以出结果了！” “不光有这些，更重要的，还有失踪人口比对，只要统计一下附近的失踪人口，进行一个比对，要找出受害人是谁一点也不难。 依我看啊，刘队长是用惯了倚天剑，所以什么都想靠倚天剑，其实，很多案子都用不到倚天剑的！” 张子扬补充了一下，说的十分有道理，技术分析加上失踪人口比对，要查死者身份，真心不难。 不过，他最后的这个比喻却让庞晴天有点不舒服，倚天剑？哪有自己说自己是倚天剑的？不懂谦虚的吗？ “既然是简单案子，那就当是散心吧！” 庞晴天说道，老实不客气的吃着大块的鱼肉，她想赶紧吃饱了离开，因为许芳芳又开始不动声色的撒狗粮了，竟然小心翼翼的给张子扬剥鱼刺，好像张子扬已经失去了行为能力一样。 “也好，轻松的案子轻松办！” 张子扬吐了口气，自从上个案子之后，他的心情一直比较低沉，现在算是恢复了一些。 再说，歇息了半个月了，先办个简单的案子热热身也不错的。 “我吃饱了，先走了，明天一早我来接你们！” 庞晴天似乎看出许芳芳对自己的提防，连忙起身告辞，其实她对张子扬说不上爱慕，只是一时间被他穿着围裙的样子给镇了，略微有些意乱情迷而已。 而且，作为一个黄花大闺女，她以前可没注意过年轻男女的同居是怎么回事，现在见了，不免的想，这样也挺不错的。 说白了，张子扬的状态引动了她的思春之情，如此而已。 对于庞晴天的离开，张子扬并没有什么感觉，吃罢饭，想到明天又要出差，不免要准备一番。 可许芳芳却留了心思，想着张子扬这样的人，太过优秀，很容易就会引起其他女子的爱慕，忧烦不已。 人家都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胃，可她大小姐一个，自然是无从谈起。 唯一可以做的…… 趁张子扬不注意，她出去买了一些特别的衣服，据说可以增加男性的兴致。 当天晚上，张子扬收获了一场惊喜，不光是许芳芳的扮相美妙，更在乎她有这个讨好自己的心。 如此行为，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做来，自然让人受用。 游龙戏凤，玉门扣关，吟猿抱树，昆鸡临场…… 几番风流，春宵苦短日高起，直到庞晴天打来电话，二人才起来，一看时间，好嘛，九点了。 像两个迟到的小学生一样，二人匆匆忙忙的洗漱下楼，等到了车上，坐定了，张子扬忍不住笑了起来，宠溺的刮了一下许芳芳的鼻子： “你以后不要那么调皮了！” 意思不该在上班的前一天准备那些衣服，许芳芳只是傻笑，庞晴天则是一脸的阴霾，这两人过的是怎样没羞没臊的生活啊，上班都能迟到，无法想象！ 无语！ 这个时候可不能说什么，不然只会显得自己眼红。 一路无话，很快到了水门县，这水门县靠近省会，说是个县，其实却有市的规模，经济方面也相当突出，据说正在申请地级市呢。 对这个案子，水门市的警方相当的重视，其实，这才没几天，他们真的没有贻误案情。 可是吧，谁让静海有个神探呢，以前再过几天破案也没人说什么，现在就不一样了，稍微耽误一些时间，就会有人说，干嘛不让神探来？ 怼的人不要不要的，又无法反驳，毕竟，张子扬经常出差，前段时间还出省了，明显很有时间。 刘队长又是个来者不拒的，张子扬能破案，那就多干点嘛！ 对于张子扬的到来，水门市十分的看重，派了十几个警察，专门跟着，看来也是想好好学习学习了。 毕竟，虽然他们也有信心能破案，可像张子扬这样东讨西伐，几天一个案子的妖魔，他们除了学习，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心思。 “张神探，你们终于来了，这里是新的案卷，还有，死者身份我们已经知道了！” 本地的刑警队长叫田军杰，长的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退伍兵出身，他把案卷交给张子扬，脸上不无自豪之色，毕竟，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查出死者身份，这个速度还是可以的。 “厉害！我们再晚来一天，恐怕你们已经把案子给破了！” 张子扬开了个玩笑，同时也有夸奖的意思，都是警察，接下来还要合作，自然是越和谐越好了，自己虽然是神探，接地气一点终究比较好。 “没有，没有，张神探你才是真的厉害，你破的案子我都仔细研读， 一直在学习！” 田队长也是不经夸，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张子扬这个人，世故而不圆滑，寒暄完就把注意力放在案子上，打开新的案卷，不由惊异出声： “凶手还处理过尸体？用的氢氟酸！能接触这个的得是专业人员啊！ 而死者的丈夫竟然是化学教授，这个案子也简单的有点过分了吧？” 第555章 不寒而栗 “简单的过分？哪有这种案子啊？” 许芳芳不信，以她的经验，就算是再小的案子都难免有一番风波，这个案子怎么也是谋杀案，而且还用上了她不懂的化学试剂，怎么可能简单的了。 不过，接过案卷看了几眼之后，她也觉得嫌疑人太明显了，尤其，在抛尸现场的附近还找到了一个大号的旅行箱，经过检验 ，这个箱子是用来抛尸的。 而这种型号的箱子因为售出不多，能查出来源，死者丈夫韩四维竟然有购买记录！ “过分便是反常，反常必有妖，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田队长，既然死者确认，丈夫的嫌疑最大，对此人是否已经控制？” 张子扬有点淡淡的隐忧，这个案子的凶手对尸体的处理手法可是相当的老练，抛尸地点在荒郊野外，还是一片湿地，并且对尸体做过处理，氢氟酸这种化学试剂具有强腐蚀性，尤其能够腐蚀玻璃，金属，硅等等。 如果再过一段时间没人发现，尸体都不存在了，这件案子将永远都是悬案，不，应该说永远都是一宗失踪悬案。 能如此设计的人，会这么简单就被抓住？ “控制倒是没有控制，不过我们已经对韩四维问过话了，没有发现疑点。 而且，他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田队长有点无奈的说道，像韩四维这样有身份的人，不是想抓就能抓的，所以只是简单的监视，便等着张子扬来处理了。 “不在场证明？怎么说？” 张子扬淡淡道，立马想起那句名言：只有犯人才需要不在场证明。 死者死亡时间虽然不是之前推测的一年多，可怎么也有好几个月了，这么长时间发生的事情还有不在场证明，未免太刻意了些。 “是这样的，死者倪敏在三月十三日就失踪了，这个时候韩四维正在国外开研讨会呢，之后倪敏再没有出现！” 田队长大概的说了一下，说的很笼统，显然，因为时间原因，调查的并不充分。 对此，张子扬并不在意，只要没有让韩四维跑掉就行，沉吟了一下，说道： “把当时的失踪案卷调出来我看看！” “好的！” 田队长连忙去了，一点没有不服气的神情，反而觉得神探就是神探，竟然如此的细致。 “你觉得不在场证明是伪造的？” 庞晴天到底是队长，对这种流程太熟悉了，她自己也是怀疑韩四维的，毕竟，妻子死亡，在概率上丈夫的嫌疑也是最大的。 “太巧了，不得不怀疑，妻子失踪甚至死亡，丈夫正在外地出差，这种巧合实在值得怀疑！ 而且，就对尸体的处理手法而言，化学教授的身份也太符合了。” 张子扬谨慎道，案子已经发生，弄清楚时间线，这点也是一般流程。 没有多久，田队长拿着失踪案卷过来了，张子扬一看就眉头大皱，这里面的不在场证明实在的太充分了。 首先，韩四维是在国外出差，想要在出差间隙飞回来是不可能的，一是会有出关记录，再者，时间来不及，他去的是大洋彼岸，去一趟坐飞机也要十几个小时，来回就要二十多个小时，会议每天都在进行，他都有出现，这是有会议记录的。 这一点可以排除了，不过光靠这一点并不能排除韩四维的杀人嫌疑，毕竟，韩思维可以在出差之前把妻子杀了，处理了，然后再出差！ 毕竟，就韩四维自己说，他在三月十三出差，坐的是早上九点的飞机。 虽然死者倪敏报告失踪也是在这天，可倪敏的母亲向警方报失踪的时间是晚上的十点多。 如果是韩四维杀人，他必须在九点之前把人杀了，并处理干净。 可证据不止这一点，在两人的家里，倪敏的手机被找到了，里面清楚的显示，韩四维在登机前曾经和她通过电话，这是八点四十多的时候。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倪敏还活着呢。 甚至，倪敏在下午两点的时候还去了一趟韩四维所在的大学，把韩四维交代的资料交给韩四维手下的研究生，并且，她是带着蒸饺去的，好几个研究生都吃了。 人证，物证，方方面面显示着韩四维不可能杀人！ 这就诡异了，也便陷入了破案难点，最有嫌疑的人拥有最坚强的不在场证明。 如果要证明韩四维有罪，首先要破解这份不在场证明。 可疑吗？ 真的可疑！ 可与此同时，一切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登机前，韩四维和倪敏通了电话，等到了国外后，又打了个电话，这个电话没人接听，过一会又打，连打几个都没人接听，他才询问倪敏的家人，一问也都不知道，这才报警！ 登机前和老婆打电话，登记后和老婆保平安，分明是典型的好男人！ “我觉得韩四维不可能是凶手，倪敏失踪之后，他四处寻找，去了很多地方。 到后来，只要听说那个地方有女性受害者，他也会跑过来确认。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他是杀人犯，怎么会有这样的决心？” 田队长笃定的说道，看来这位韩四维在警局这里还有一定的名声，妻子失踪，丈夫不辞辛苦的寻找，这是多么感人的事情啊。 “一直在寻找吗？” 许芳芳很是感性的问道，她自己正在恋爱之中，对这种事情最是感兴趣。 “可不是嘛！他为了寻找老婆，不顾学校劝阻，请假了几个月，为了这个，他还错过了评职称。 谁知道刚上班没多少时间，结果偏偏找到了倪敏的尸体！ 唉！这种事情不是人力能控制的！” 田队长粗粗壮壮的，竟然还有悲天悯人的情怀，说着说着感慨起来。 “哇！这样说的话，肯定不是韩四维杀的了，杀人犯怎么会如此深情？ 关键，这是他自愿做的！” 许芳芳感动起来，一个大学教授，为了寻找自己的妻子连职称什么的都不顾了，实在是难得，她本身就是体制内的人，太明白职称的重要性了。 “也许，这是他故意的，在人前表现悲伤好男人形象，欺骗所有人，一个人的时候偷偷笑，得意自己的表演能力！” 突然，张子扬说了这么一句，其他几人先是一阵诧异，接着脊梁骨冒冷汗，这个猜想实在让人不寒而栗，韩四维有这么变态？ 甚至，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变态的人？ 几人连连摇头，都不愿意相信！ 第556章 动容 “你这有点过度揣测了吧？再说，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别忘了，他连评职称都错过了！ 你说表演，他连观众都没有啊！” 许芳芳有点不满，她不喜欢张子扬总是这么负面思考，但凡做好事就是为了掩盖所做的坏事，哪有这么多坏人啊？ 人间自有真情，说不定韩四维就是这么一个深情男子呢。 退一万步说，人间自有真情，也有黑暗的部分，从职业素养的角度说，他们也应该更客观，甚至比一般普通人更客观， “好处？在你眼里，评职称是好处，可在犯人，尤其是变态犯人的眼里，能够欺骗所有人就是好处！ 优越感懂吗？ 明明是一个坏人却被大家认为是好人，这种瞒天过海，欺世盗名的掌控感，很多犯人都喜欢的！ 至于观众，怎么会没有观众呢？ 凡是听过这件事的人都是观众！” 不是张子扬硬要把韩四维看做是犯人，而是韩四维的条件太符合了，死者倪敏是他的妻子，光是这一点，他就有重大嫌疑，倪敏的 尸体又被某种酸处理过，这也和他的化学教授身份相符合。 虽然他有不在场证明，可这不在场证明本身就让人不舒服。 不是有什么漏洞，而是太完整了，有点像是人故意构建的。 这回真不怪张子扬负面思考，而是韩四维太可疑了，这也是长期从事这行养成的第六感，许芳芳也能理解，不过把任何事都往坏了想，如此阴暗，总归让人心里不舒服， “你这些也都是猜测，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许芳芳请示道，当着外人，她不愿意和张子扬争，免得失了张子扬的心，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是刨根问底，把张子扬的一切想法都问出来。 现在的话，也许是爱情的滋润，她平和了许多，稳重了许多，反正当前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那就以张子扬的猜测为调查方向好了。 “我们先去发现尸体的地方看看，田队长这里申请搜查令，之后检查一下韩四维家里！” 张子扬安排的井井有条，带着许，庞二人先去了抛尸的地方。 “有一点我不懂，既然凶手都用化学试剂对尸体进行处理了，为什么不一次性的处理干净？” 许芳芳看着荒烟蔓草的地方，很是不解，固然，把尸体抛到这里很难被人发现，可到底只是很难，如果把尸体彻底弄没，那不是更为保险吗？ “嗯，你说的挺有道理，这种酸确实可以把人体变成一摊黄水，可这需要很长时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张子扬淡淡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完美的犯罪，聪明的凶手自以为聪明，其实自作聪明，把别人都当傻子了， 倪敏可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几天联系不到，她的家人也会怀疑的。 凶手只能弃尸！ “可这里也太偏僻了吧？” 庞晴天好一会没说话，这时候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这里已经没有水泥路了，一条小路十分的泥泞，举目四望，倒是郁郁葱葱，不过，周围的树木都是小树丛，这里算是丘陵地带，因为有一条小溪通过，所以才看起来比较有生机一些。 不过，归根到底，这里是荒地，最多，小溪里有一些鱼虾而已。 可就是钓鱼钓虾的人，也一般不会来这里，一来是这里难走，二来这里水太浅，收获不大。 而尸体能够被发现，可以说偶然性太高。凶手肯定也想了很多，挑选了许多地点，最后觉得这里合适。 “这里偏僻又潮湿，尸体在这种地方，一年半载的，也就彻底腐坏了！ 看来凶手是特意选择了这里！” 下车来到具体的地点，张子扬推测道，许，庞二人也是频频点头，这点常识她们还是有的。 古代陵墓，要想保存的好，第一件事情就是防潮，这一点不做好，其他做的再好也没用。 因为水是生命之源，只要有水就会有无数看不见的生命活动，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分解着一切有机物。 凶手自以为聪明，其实傻得不得了，钓鱼钓虾的人一般不来这里，不是确定肯定不来，即使没人来，来只流浪狗都有可能为替天行道出把力。 “会不会有目击者？” 许芳芳突然白目的说道，张子扬哑然而笑： “就是有目击者，那么长时间只怕也记不得了。 不过，这里距离城区很远，来这里必然是驾车前来，我们可以多注意一下嫌疑人的车辆，可以用鲁米若试剂测试一下！” 张子扬提出了一个方向，此地偏僻，来这里抛尸必然是要开着车来的，只要凶手稍微不注意，就可以通过微量血液测量确定凶手。 跑这一趟，这便是唯一的收获了！ 因为认为这个案子难度有限，三人也不着急，慢慢的去了韩四维家。 不愧是有钱人家，韩四维住在一个高档小区，房子是复式的四室两厅，也就是说一共有八室四厅，看面积怎么也得有几百平米。 本来张子扬是把韩四维看做第一嫌疑人的，可真的进了他家，不免骇然动容起来。 在这宽敞的房间里，几乎到处都有倪敏的照片，各个时期的都有，足以显示韩四维深爱倪敏。 在大厅里，还有新摆上的祭案，上面是倪敏的黑白照片以及一些水果，蜡烛，足见韩四维很是用心。 如果是凶手，怎么会把这么多的照片挂在墙上？ 这心理素质未免高的有点过分了！ 第557章 打脸张神探 等见到韩四维本人，张子扬的疑心更是打消了许多，韩四维看起来一表人才，儒雅蕴藉，眼眸深沉，似乎藏了许多的沧桑。 面对警察他也有点心不在焉，似乎还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张子扬试探性的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韩四维一一回答，总是带着一种哀痛感。 “你妻子有没有什么仇人？” 许芳芳带着怜悯问道，看倪敏的照片，分明是一个大美人，她不由得猜想，会不会有男人因为得不到倪敏，便想要毁掉她？ “仇人？我不知道，因为我一直都很忙！ 可我实在无法想象我妻子会和谁结仇！” 韩四维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悔恨之意溢于言表。 张子扬起身走到一边，把审问交给许，庞二人，因为他觉得这种问话已经没意义了，韩四维同样的话肯定和警察说过好多次了。 找到田队长，交代一声，让他对房间，车子进行鲁米诺试剂的检验。 这种检测不比dna检测那么复杂，只要喷洒上试剂不大一会就能看出效果。 “没有检测到任何血迹！” 田队长真是尽心，查完就来禀告，张子扬一听不由得疑窦丛生，皱着眉头下楼，似乎要躲避韩四维一样。 不过，他这种行为也算正常，看来是要和几人商量案子，自然不能当着嫌疑人的面。 “田队长，不是我不信任你，可我还是要问一句，你所有地方都检测到了吗？” 张子扬问的很郑重，让许芳芳几人都有点理解不了，没有检测到血液，说明韩四维是无辜的啊，怎么好像有了重大发现一般？ “都检测到了，当然，这说的是地面和墙面，天花板我们可没有检测！” 田队长还挺严谨，那意思，你可不能无理取闹啊。 张子扬听了直撇嘴，这家伙把自己当什么人了？无赖吗？ “厕所有没有检测到血液痕迹？” 张子扬只好把话给说白了，“尤其是马桶里面！” 他说的如此明确，傻子都知道其中的针对性。 为啥要针对马桶啊？ 三人都是暗暗诧异，田队长以前没有跟过张子扬，不懂张子扬的厉害之处，许芳芳和庞晴天却清楚的很。 同时，她两个都有一种痛楚感，这才多大会啊？张子扬就发现重大疑点了？不能吧？ 大家看的都是一样的案卷啊，重点，张子扬根本都没有去厕所里看一眼，怎么就能发现厕所里的疑点呢？ 虽然张子扬每一次的不可解释都给出了足以说服人的解释，可二人思考老半天还是一点头绪没有。 这就是被碾压的感觉啊！ 庞晴天吐出一口气，知道要想进步，最关键的就是在这种地方跟紧张子扬，如果每次都是张子扬说了才能恍然大悟，那就成看客了，很难进步。 “厕所？马桶？我想一定检测过了！” 田队长有点口松，检测这种事情他也不可能随时盯着大家，看张子扬把这一点很看重的样子，他也不敢百分之一百的保证。 “你想？这样吧，咱们再上去检测一下，不然我总是不放心！” 张子扬说着就下车了，涉及到证据的东西，最好能形成书面文件，照片什么的也都要有！ 其他三人紧随其后，本地的警员还在继续的搜查，他们倒是不那么显眼。 几人这次针对性很强，专门测试的是马桶以及周边，检查完之后，确实一点血液反应也没有。 “这就怪了，如此来说，韩四维依然有重大嫌疑！” 回到车上，张子扬凝眉说道，看了韩四维本人以及他家里的照片， 本来张子扬已经减轻了对他的怀疑，如今却又再次疑窦丛生。 “为什么这么说？ 你也看到了，韩四维一脸憔悴，家里到处都是妻子的照片，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凶手的作为啊！” 大家都有点稀里糊涂，不过许芳芳首先问了起来。 “是啊，你再次检查厕所，目的是什么？” 庞晴天也早就被勾起了好奇心，田队长都检测过了，张子扬还不放心，可见厕所关系重大，可再次检验之后，明明什么也没有检测出来，张子扬竟然说韩四维有重大嫌疑。 “鲁米若试剂的作用我想你们也都清楚，就算经过很久，经过反复擦洗的血迹，用这个试剂依然可以检测出来。 可你们也看到了，在韩四维的厕所里，竟然一点血迹也检测不出，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张子扬沉思着，捏着下巴，反复寻思，还是觉得韩四维的作案可能最大，只是，这样一推测，马上就碰到了铁板，不在场证明，他有坚实的不在场证明！ 这？ 慢慢来吧！不着急！ 张子扬安慰自己一句，毕竟，这才刚过来，只要心思一直在案子上，晚一天，早一天应该没差的。 这样一想，他放松了许多，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继续思考。 他倒是表现的悠游自在，其他三人就有点懵逼了，鲁米若试剂的作用这个大家都懂，可张子扬说的话就无法理解了。 韩四维的厕所里一点血液检测不出来，怎么说人家欲盖弥彰呢？ 这逻辑上可是无法自洽啊！ 不光无法自洽，根本一点关系都联系不上啊！ “检测不出来血迹，这可以证明韩思维的清白了啊，说明他家里不是案发现场，你怎么反而更怀疑他了？” 许芳芳扭头看看，见别人都闷头苦想，先放弃了思索，还是问吧，这种事情有时候就是个灯下黑，可能张子扬一讲出来，大家马上恍然，可如果不说，就是想一年也想不出来。 “不，检测不出血迹加上抛尸用的箱子来自他家，说明这里就是杀人第一现场！ 只不过，韩四维是化学教授，把留下的痕迹都擦掉了！ 没错，鲁米若试剂很强大，可要逃过鲁米诺试剂的检测也并不难。 只要是专业人士，只要刻意为之！” 张子扬直接提出杀人现场的说法，几人都是大震，这种杀人案，第一现场极其重要。 “张神探，关于鲁米若试剂的说法我赞同，检测本身就是基于一种化学反应，如果提前特别处理，鲁米若试剂自然检测不出。 可是，不能因为检测不出血迹，加上韩四维是化学教授，就说他嫌疑最大，这不算推理，只能说是猜测吧？” 田队长有点不服气了，赫赫有名的张神探就是这么推理的吗？太牵强了吧？ 猜测？ 许芳芳和庞晴天纷纷看向田队长，他话里面的质疑可说相当明显了，说神探不是推理是猜测，这不打脸吗？ 而在她们心中，也觉得张子扬这样不算推理，甚至有点有罪推定的意思，认定了韩四维有罪，然后进行一种莫须有的妄测！ 第558章 概率上不合理 面对田队长的质疑，张子扬完全没有变颜变色的意思，依然的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好一会才回答道： “当然是推理了，猜测有什么用? 你没看到吗？我已经让人把照片都拍下来了，就是要作为证据的！” 在破案之中，其实猜测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过要证明一个人有罪，不是猜测就可以的了。 猜测的作用是提供一个可以调查的方向，比如张子扬怀疑韩四维吧，那就重点调查韩四维，避免在其他地方浪费时间。 “你还说是推理？因为厕所里没有检测到血迹，然后就认为韩四维有重大嫌疑，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啊？” 田队长的倔脾气上来了，当过兵的人都这样，认死理，不得不说，这是一种优秀的习惯，只有认死理，才能更加有利于破案。 “是啊，你不要胡闹啊！” 许芳芳连忙劝了一句，心想堂堂神探不会在这里翻车吧？ 她倒是不怕张子扬犯错，都是人，都是喝牛奶，吃燕麦长大的，谁能不犯错啊？她就怕张子扬明明错了却死不认账，这可是大大的有损名声。 更重要的，这也是一种骄傲自满的表现！ 她见的人虽然不多，却也明白， 一旦出现这种行为，一个天才便开始陨落了。 “胡闹什么啊？厕所里应该有血迹的，却一点没有，这就是疑点啊！ 你们拿着鲁米若试剂，去任何一家去测，都会测出血迹来，除非是万年的老光棍！” 张子扬反而露出了迷惑表情，好像在说你们怎么回事，到现在也没有理解我在说什么吗？ 这眼神！ 许芳芳和庞晴天虽然已经习惯了可还是有受伤的感觉，因为她们很清楚的感觉到了里面的居高临下！ 就好像一个学霸对学渣说：这题那么简单，就算是猴子都会，你竟然不会吗？ 不在一个层次上的认知，这是最要命的! “张神探，你在说什么？任何一家的厕所里都会测出血迹？ 不会吧？有那么多杀人犯吗？ 还有，这和光棍有什么关系？” 田队长越来越迷惑了，张子扬这话说的好像厕所必有血案似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成什么世界啊？ “哈哈……哦，我明白了，田队长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不过，许芳芳和庞副队，你们两个应该懂啊，厕所必有血案，这都是你们女生造成的啊！” 张子扬审视了田队长一番，突然大笑了起来，理解了田队长的理解难点。 有些时候，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认知盲点！ “我是没有女朋友，可和这有关系吗？” 田队长直挠头，他也不是不想有女朋友，这不是正找着呢嘛，需要一个过程啊，再说了，他身材高大，又是队长，找个女朋友真的不难。 不过，同时他又不得不承认，他是母胎单身，还不知道有女朋友是个什么滋味呢。 因此，张子扬这么一说，他有点心虚，好像被人发现了缺陷似的。 连忙的，他向两位女同志寻找认同，可两位女生却脸红起来，许芳芳更是若有所悟的道： “你说的是？” “对啊，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服，这个时候多是在厕所处理的吧？ 所以，只要有适龄女性住过的房间，肯定是可以测到血迹的！” 张子扬无奈道，他是把这当成是基本的常识了，不想三人对这个却是缺乏认识。 其实，不光他们，一般人也都会有这么个成见，认为只要鲁米若试剂检测出血迹了，那就代表凶杀，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是人都会有意外的时候，比如一个人不小心把手割破了，流了血在地板上，这也能作为杀人的证据吗？显然不可以！ 鲁米若试剂最重要的作用是检测血液的呈现状态，以此判断案发过程。 “我懂了，你是说我们女生的生理期会出血，又多是在厕所里处理，所以厕所，尤其是马桶附近一定会有血迹！ 而韩四维家没有，这个太反常了！” 庞晴天叫了起来，同时暗暗懊恼，这是常识啊，自己怎么连这都想不到？明明自己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段痛苦的啊，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啊。 “对啊，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厕所都会有血案发生。 想我们家芳芳姐，就是每月的二十四号，我还给她煮红糖水呢！” 张子扬开了个小玩笑，弄得许芳芳俏脸通红，嗔了一句： “你不要什么都说啊！” “害羞什么？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嘛。 倪敏也才三十二岁，青春正好，厕所理应也有血迹，可偏偏没有，这岂不是可疑？” 张子扬回到案子上，把疑点说出，几乎不用往下说，大家都明白了，厕所里理应有点血迹才是正常，可韩四维家没有，答案只有一个，有人处理过了。 刻意处理的鲁米若试剂都检测不出来，这是要掩盖什么？简直不言自明。 而处理这些显然颇费功夫，韩四维是最有这个条件的。 “这样的话，要不要逮捕韩四维？” 田队长服了，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以小见大，无中生有，一般人哪里会注意到女性的生理期啊！ 得赶快找女朋友啊，不然这种基本常识都缺乏！ “先不要，不要打草惊蛇，咱们还没有直接证据，而且，韩四维的不在场证明太强了，不弄清楚这个，抓捕没有意义。” 张子扬摇摇头否定，把所有血迹擦干净，从这里可以看出凶手的谨慎，却也是凶手露出的一个破绽。 试想，如果人不是韩四维杀的，还有谁会在乎韩四维家有没有血迹呢？ “哦，对了，我们检测韩四维车的时候，发现停车场有摄像头，要不要查看一下录像？” 田队长突然提了一个新的线索，张子扬听了一点没犹豫： “当然要查了，如果能调出三月十三号那天的录像就更好了。 这样，我和田队长去看录像，许芳芳，你负责询问一下周围的邻居，看他们会说什么。 庞副队，你去韩四维所在的大学，尤其是韩四维的研究所打听一下情况！” 查案要有效率，必须得分兵，许，庞二人跟着自己那么久了，也该独挡一面了。 安排完毕，张子扬和田队长去调录像，这里到底是高档小区，录像的保存时间比较久，竟然有三月十三号那天的录像。 只是，看了好几个小时，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地方，韩四维的车根本就没出去过。 “韩四维家有几辆车？” 张子扬突然问道，脸上带着一抹凝思。 “就一辆啊，车子在倪敏名下。 说起来这两人还真是很相配，韩四维是大学教授，倪敏也是，家里也有钱，典型的白富美！” 田队长回答着还感慨了一下，他也想找个白富美来着，女人光是漂亮还不行，得是贵妇，那才有气质呢。 “那就不对了！案卷上写的明白，倪敏在下午的时候往学校里送过资料，还带了蒸饺呢。 她为什么不开车？” 张子扬一想这里到韩四维所在大学的距离，不由得纳闷，倪敏有驾照，车子还在她的名下，车子不便宜，也没有维修记录，那么远，不开车可就奇怪了。 当然，这是一种概率上的不合理！ 第559章 后宫恶斗 “可能……也许……” 田队长想说可能车坏了呢，可这些都是可以查的，车坏了总要有维修记录吧？ 其他的理由当然也可能有，可这种巧合就很让人生疑，要知道，倪敏当时还带着资料和蒸饺呢，无论如何都是开车更方便一些。 “也许这个时候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而这件事情牵扯到她的死亡！” 张子扬给了个猜测，过往的破案经验告诉他，在这这种敏感时刻，是没有什么偶然的，无论发生了什么，背后一定有特别的原因。 看着录像上车来车往，张子扬也是无奈，韩四维家是案发现场，凶手用了他家里的箱子装尸体，抛尸地又是必然需要开车的。 这就说明，在这车流之中，有一辆车里藏着尸体呢。 到底是那一辆呢？ 车辆太多，一辆一辆的查吗？ 这倒是一个办法，毕竟，录像拍的还算清晰，车牌号都可以看到。 就怕查了之后，并无收获，因为凶手既然可以把房间收拾的那么干净，一点血迹查不到，车子应该也清理了才对。 很重要的一点，如果启动这个调查，动用的人力物力可是不小，不是说干就能干的，光是审批都需要一些时间。 还有许芳芳和庞晴天那边呢，张子扬也不着急，慢慢的等。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很多时候，着急没用，张子扬见信息一会半会也出不了结果，直接回了酒店。 他现在的心态可以说变化不小，以前总是火急火燎的去破案，可渐渐地感觉到，那样并不能提高效率，反而因为心理上太过焦虑，等案子结束之后往往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他想通过调整，尽量把破案当成是一般性的工作，这样才可以持续性的进行。 洗了澡，睡了一觉，许芳芳不需要跑远，已经打听到了一点情况。 “我问了一圈韩四维的邻居，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邻居们说经常有一个年轻女人来找韩四维，有时候还会在他家过夜！” 许芳芳说的时候都有点不舒服，韩四维的房子里面可到处是倪敏的照片啊，韩四维在这样的环境里留宿女人，也太过分了些。 不说别的，在心理上怎么接受的。 “这个年轻女人是谁？” 张子扬一点也不惊奇，韩四维一表人才又有车有房有地位，就算年龄有点大，往上扑的女生也不会少。 “是他手下的研究生，叫洪巧萱，这是我问韩四维才知道的！” 许芳芳轻松道，说完宽衣解带去洗澡了，张子扬却有点不舒服，这怎么可以问韩四维呢？ 这不等于直接告诉韩四维在调查他吗？ “你这样做不太好！” 当许芳芳洗的香香的出来，张子扬批评了一句，“咱们是怀疑韩四维没错，可直接问他……” 张子扬总觉得那里不对，可是细想想吧，又没什么，现在没有其他的嫌疑人，想来韩四维也知道自己的嫌疑挺大。 “你怕他说假话？找到洪巧萱核对一下不就行了？” 许芳芳没当一回事，这本来也是调查的例行公事，妻子死亡了调查丈夫，简直天经地义。 “不是……我们好像疏忽了什么！” 张子扬灵光一闪却有抓不住关键，许芳芳歪头思索，自己刚才说什么了？又激发张子扬的灵感了。 和张子扬相处久了，她也算是发现了张子扬厉害的一个原因，那就是张子扬一旦进入案子，便无时无刻的不想着案子，比如现在吧，自己裹着浴巾，一身清凉，张子扬想的还是案子，还琢磨自己说了什么话，而不是自己的身材！ 木头一个！ 许芳芳暗暗抱怨一句，当着张子扬的面把衣服给换了，他却依然无动于衷。 “你的意思是不是？因为怀疑韩四维，所以他说的话未必可信！” 许芳芳只好也跟着思考，这话一说，张子扬立马笑了，上去把许芳芳抱在怀里，不住口的夸赞： “聪明，你真聪明!” 说着话手上也不老实起来，弄的许芳芳呵呵笑，嗔道： “你呀，怎么糊涂了？ 他如果撒谎的话，只要被咱们抓住，他就更有嫌疑了，怕他撒谎干嘛？” 一秃噜，身子坐在张子扬怀里，任由张子扬施为。 “是，你说得对，不过，咱们确实忽视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倪敏的死亡时间。 韩四维说他到了国外，下了飞机之后马上就和倪敏打了电话，只是没人接听。 这个有电话记录，无法说谎，可如果是韩四维杀人的话，这些显然都是他故意设计的。 他要杀人又要有不在场证明，这显然是矛盾的，要调和这个矛盾，必然要撒谎。 他的登机时间是九点，这个无法伪造，所以，如果要杀人，一定得是九点之前。 如果倪敏九点之前就死了呢？ 那在三月十三这天，倪敏的行动就需要伪造了！ 加上你现在给的信息，伪造就是可能的！” 张子扬提出了一个假设，既然韩四维嫌疑最大，那么，假如是他杀人的话，他能怎么做呢？ 怎么才能把人杀了，然后还有不在场证明。 这便是从凶手角度进行推测了。 “伪造行动？你是说倪敏在三月十三日这天的行程并不存在，都是韩四维编造的？ 这怎么可能呢？ 韩四维登机之前和倪敏打过电话，是接通了的，有记录的，这个没错啊！” 许芳芳还没有转过弯来，有点迷信电话记录了，人都是这样，总觉得电话记录总不会有错的。 “是有记录没错，可是，谁能保证和韩四维通话的就是倪敏呢？ 我们看到的记录无非是两个电话之间有通话，说话的人是谁，我们并不知道。 也许，这时候倪敏已经死了，有人拿着她的手机，和韩四维进行一段虚假聊天！” 张子扬说出这些，终于舒服了许多，案情最怕堵着没有思路，现在总算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路径可以探索。 “你是说韩四维还有助手？就是洪巧萱？ 可是，倪敏还去过大学呢，还给韩四维手下的研究生送过资料和蒸饺呢？” 许芳芳不服气，这想法可是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一般来说，杀人犯是很少找助手的，毕竟万一有人泄密，麻烦可就大了。 “这个也是可以伪装的，别忘了，洪巧萱就是研究生，她可以宣称倪敏来了，带来了资料和蒸饺，可到底来没来，谁看到了？” 张子扬可谓是从缝隙中找疑点了，从一个假设开始，构建韩四维犯罪的可能性。 不得不说，可能性是存在的。 “那我和庞副队打个电话，让她问问这个？” 许芳芳说着拿出电话打了出去，虽然时间久远，可当时可是师母送来了蒸饺，韩四维手下的研究生应该有点记忆才是。 “张子扬，庞副队那边打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她说喜欢韩四维的研究生不是一个人，而是洪巧萱和一个叫蒋梦云的女生在争夺韩四维！” 挂了电话，许芳芳又说了一个爆点，看来庞晴天查到了不少东西！ 二女争一男！ 妻子倪敏被杀！ 怎么有一种后宫恶斗的感觉？ 第560章 复杂感情 不是张子扬想法奇怪，实在是现实太离谱！ 自古以来，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无非两种，一种是上司欺凌下属，这种很常见，还有一种是下属巴结上司。 两种关系看起来大同小异，可实际上，因为主动方不同，差别很大。 等到现代社会，女性参与工作，男上司和女下属的关系则屡屡被人 诟病。 男人皆好色，附带着权力的春药，那更是了不得，而女性天生具有慕强本能，男上司和女下属注定是要发生点什么的。 虽然不道德，虽然会被指责，可实际上，男上司睡女下属的事情可以说是司空见惯，十分的寻常。 除了这个，还有一种情况则是女下属追求男上司。 眼下，洪巧萱和蒋梦云显然就是这种情况。 不过，这两人为了男人至于杀人吗？ 人都是感情动物，尤其是年轻男女，血气方刚，格外的在意爱情，不管是两男争一女还是两女争一男都有可能造成纷争。 可是，争风吃醋和杀人可不是一个级别的事情。 胡乱猜测也是无用，只有等着庞晴天回来了。 张子扬之所以让两个女生去打听情况，可说是利用了两人的容貌。 别看现在各种政治正确很流行，可实际上，有一点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大家都喜欢美女。 男人喜欢美女不用多说，好色嘛，女生也喜欢美女，这里牵扯到和谁一起玩的问题，女生总有一种迷思，以为和美女一起玩，自己也可以变成美女。 所以，经常可以看到一美一丑两个女生成为了好朋友，通常这都是塑料姐妹花，一旦有了男朋友，姐妹情谊化为无有。 因为本来两人就各有所求，美女是为了找个衬托，丑女是为了跟着变美。 古人都说了，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样有所求的友谊当然十分脆弱。 也许是好久没有单独办案了，庞晴天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多才回来，一回来就敲张子扬的房门，结果半天没回应，打电话一问，好嘛，两人在外面散步呢。 我在查案，你们散步？可还是人？ 带着淡淡的不舒服，庞晴天先去洗个澡，收拾一下，刚刚穿上衣服就听到敲门声，打开一看，一对璧人勾肩搭背，庞晴天脸都黑了，心想没见过这样人，上门来秀恩爱，正要嘲讽一句，却见张子扬提起一个袋子说道： “庞副队，还没吃饭吧？我们给你带了点！” 说实在的，庞晴天正饿着呢，接过一看是自己喜欢吃的西餐，包装的也十分精洁，心下不由升起一股温暖，这么被人体贴，可是好久没有了。 又见是张子扬提来的，更是温柔起来： “谢谢，我确实饿了，多少钱？” “咱们之间谈什么钱啊，我请你的！” 张子扬很是大方，许芳芳听了直翻白眼，这饭菜是自己付钱买的啊！ 不过这点小事不值得计较，便没说什么！ 二人回房间，留庞晴天一个人吃饭，不过房门却没有关，果然，十几分钟之后，庞晴天就过来了，开始讲自己打听到的一切。 “我认为洪巧萱和蒋梦云两人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开宗明义，庞晴天先说出了自己的观点，然后才讲起了二人的故事。 洪巧萱和蒋梦云都是研究生二年级，成绩也特别好，也都挺漂亮，有姐妹花的称号。 韩四维作为有名的教授，手下自然不可能只有两个研究生，不过呢，他有一个课题组，人数就比较少了，而洪巧萱和蒋梦云都是课题组的人。 化学啊，生物啊，应用医学啊等等这些学科让别的学科有一个很大的不同，那就是需要做大量的实验。 实验室作为一个比较封闭的空间，韩四维又是行业大拿，人也儒雅帅气，没多久，两人便都喜欢上了韩四维。 不过呢，最先表明爱意的是洪巧萱，她比较开放一些，非常直白的追求了韩四维。 这个时候，倪敏还活着呢，并且，洪巧萱也知道，由此可知，她爱的多么盲目。 关于三人的事情，说法有很多，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韩四维确实和她们都发生了关系。 已婚教授和手下研究生发生关系，好像是个丑闻！ 其实这都是普通人的看法，非常的粗浅鄙陋。 圈子里的人都明白，教授玩几个女研究生，那就和太阳从东边升起一样自然，谁也不会当一回事，因为哪个男教授都是这么干的。 听起来没道理，可现实就是如此。 从根本上来说，这是人性，试问，一个年富力强的男人，天天围着如花似玉的女研究生，她们还崇拜你，仰慕你，自愿为你献身？ 谁能忍得住？ 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说，没人忍得住，除非是太监。 说白了，人性经不起考验。 这种事情只要不传播出去，只有小圈子里的人知道，大家司空见惯，并不会觉得有什么。 毕竟，风言风语的，谁也没什么证据。 “倪敏也是一个学校的教授，她和这两个人有没有什么冲突？” 张子扬插了一句嘴问道，这个时候正是小三崛起的时候，正宫斗小三也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一项观赏性活动。 “这个倒是没听说，倪敏这个人性格比较清高，大概不屑于做这种事情吧！” 庞晴天却这样说，正宫没有斗小三，张子扬听的有点不满足，怎么能这样呢？正宫都不斗小三了，那世界还有什么意思啊？ 清高？ 张子扬摇摇头，以他的经验，清高的女人本来就很少，甚至可以说没有。 为啥？ 因为清高是古代士大夫传承下来的一种精神文化，女性根本没有这个文化基因。 不客气的说，没有多少女生能够理解什么叫清高。 更重要的，张子扬两世为人，有过深入交流的女人怎么也有一百多个，可清高的女人一个也没有。 原因也简单，爱情中的女人只有贪嗔痴，无欲无求才能清高，爱情中的女人有欲望有渴求，根本和清高不搭界。 如果看起来清高，原因只有一个，不爱了！ 莫非倪敏不爱韩四维？ 张子扬忍不住这么想，没办法，这次的案子肯定和感情有莫大的关系，必须要用感情思维去思考。 “然后呢？洪巧萱和韩四维发生关系之后，三人的关系是怎么变化的？韩四维难道包两个小三？” 张子扬问道，感情的问题太复杂，需要慢慢梳理。 他这么一问，庞晴天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最先和韩四维发生关系的是蒋梦云，事情从这里急转直下！斗争逐渐白热化！” “嗯?你不说最先追求的是洪巧萱吗？” 张子扬一脸懵逼，什么情况啊！ 第561章 自杀 最先追求的是洪巧萱，最先和韩四维发生关系的却蒋梦云，这关系真够乱真够刺激的。 大学教授这么吃香的吗？ 张子扬纳闷，接着马上明白，别说，大学教授还真有吃香的资本，首先工资高，这个不用说，关键听起来很高大上，搞学术的。 当今社会，能够干干净净把钱挣到手的职业不多，除了做生意，也只有教授，工程师，高级管理不多的几种职位。 其他赚大钱的，基本都要违反法律才行。 作为教授，尤其是项目带头人，可以说是一个普通人能达到的顶点了。 这里其实也符合所谓的二八原则，即百分之八十的女性争夺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男性，就算这些男性已经结婚了，也挡不住年轻女性的前仆后继。 小三多，归根结底是因为一旦成功上位，收益太过巨大。 比如一个普通的女生，如果没有背景的话，恐怕这辈子也就当个上班族。 这其中选择当小三的，目的就是要走捷径，要一本万利，靠着短暂的青春年华把这辈子的衣食住行都给解决了。 试问，那一种投资有这个高啊？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找有钱人的缘故，嫁个人，一辈子的饭票拿到手了，这哪里是一本万利啊，简直是一本兆利！ 就算不能取代正宫上位，其实小三的收益也不差，一般都会得到相当的金钱和物质。 谈个恋爱还能赚钱，自然无数女生趋之若鹜！ “没错，先追求的是洪巧萱，不过蒋梦云是暗中下手，抢先和韩四维发生了关系！” 庞晴天嘴角一抹微笑的说道，这种给人解惑的感觉真是不错啊，对象还是张子扬这个神探。 “哦，这样啊，那这两人怕不是得打起来？” 张子扬也笑了，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似乎天生就知道把自己的身体当做最强大的武器，这一下对洪巧萱的打击可不小。 什么都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虽然不必说到明面上，可优越感出来了，洪巧萱就算再和韩四维发生关系了，那也是蒋梦云吃剩下的。 如果不认识还好，认识的话，肯定感觉怪怪的。 “打是没有打起来，不过确实大吵了一架！ 可两个人还有共同的敌人，所以很快又和好了！” 庞晴天现在说话也是大喘气，话不说完，给人留下想象空间。 “共同敌人？哦，韩四维的老婆倪敏！” 许芳芳露出我懂的表情，小三的敌人肯定是正宫了，这几乎是不言自明的事情。 不想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庞晴天神秘一笑，解答道： “并不是倪敏，倪敏娘家很有势力，生意做的很大，洪巧萱和蒋梦云刚开始没有挑战正房的打算。 他们要挑战的是韩四维的助手，三年级的蔡淑云。 没错，洪巧萱和蒋梦云都不是小三，这个蔡淑云才是小三。 她们只能算是小四小五，要想进阶就要打败蔡淑云。 为此她们对蔡淑云做了很多事情，比如破坏她的实验数据，甚至还扎过她的车胎！ 我问过蔡淑云了，她说她知道两个人的小动作，只是没有证据，只能无可奈何。 和洪巧萱和蒋梦云不一样，蔡淑云并没有多么疯狂的喜欢韩四维，她只是想要留校任教，需要韩四维的推荐，所以才和韩四维有过身体上的关系。” 庞晴天说的口干舌燥，喝口水润润嗓子。 “这韩四维太不是东西了吧？找那么多情人，我还以为他是什么痴情男人呢！” 许芳芳抱怨了起来，再次感觉到好男人太少，自己必须抓牢张子扬！ “这些只能说明洪巧萱和蒋梦云喜欢韩四维，她们不一定会杀倪敏吧？” 张子扬则把关注点放在案子上，一个成功男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种事情他见的多了。 “不一定，可是可能性很大，我还查到，两人击败蔡淑云之后，开始内斗，不过，在韩四维的调和下，处于斗而不破的状态。 我访问了蒋梦云，她说了很多洪巧萱的坏话！ 对了，我也打听了你们交代的事情，在三月十三日那天，没有人见到倪敏本人，一切消息都是洪巧萱传达的！” 庞晴天到底是女人，关注点都是鸡零狗碎的爱情故事，张子扬对这种狗血剧情实在没啥兴趣，终于，她说到了重点。 既然是洪巧萱传达的，那很可能这时候倪敏已经被害了，洪巧萱这样做，为了韩四维做不在场证明。 “对了，洪巧萱有车吗？” 张子扬灵机一动问道，既然洪巧萱可能是韩四维的同伙，抛尸又必须要用到车，韩四维的车没有动，说不定用的是洪巧萱的。 “这个我不知道，洪巧萱请假了，好几天没有来学校了！” 庞晴天摊着手道，她这一趟累的可不轻，打听到的情报还是很有价值的。 “啊？请假？” 张子扬一震，这种关键时候，重点嫌疑犯请假，偶然？绝对不可能！ 在这种时候，不会存在任何偶然！ “我打了下她的电话，没有联系到，我就回来了！” 庞晴天没有太当一回事，今天联系不上，明天再联系呗。 “人不在，电话联系不上，这正常吗？ 依我看，洪巧萱要么畏罪潜逃，要么……” 张子扬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连忙安排道： “马上部署警力搜查洪巧萱！” 庞晴天见张子扬脸色都变了，急忙去安排，张子扬来回走动，有一种无力感，不是说案子多复杂，而是庞晴天作为副队长，跟着自己这么久了，让她去调查，竟然回来讲了一出狗血故事，连个重点都没有，可疑的地方没有注意到，净打听男人，女人那点破事了。 着急也没用，就是重新调查也要到明天了。 一夜酣眠，第二天一大早，庞晴天脸色苍白的过来，天塌了一样说道： “找到洪巧萱了，不过，她已经自杀了！” 自杀？ 张子扬也是无语的，听庞晴天的故事，这洪巧萱该是极具生命力的人，争男人，斗女人，活跃的不得了，这种人会自杀？ 张子扬是不信的，而且，怎么就这么巧？早不自杀晚不自杀，查到她身上了，就一死了之？ 如果她和倪敏的死有关，第一件事难道不该是逃跑吗？ “带我去看看！” 张子扬凝思道，不为别的，洪巧萱死的太快速了，刚和她扯上关系，立马就死！ 看来，不管怎么，她和倪敏的死一定脱不了关系！ 第562章 狡猾 张子扬到达洪巧萱自杀现场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火红色的轿车，走近一看，一个妙龄女子躺在驾驶座上，一身的素白，裙摆在膝盖以上，苍白的双腿已经僵直。 她的头靠在车座上，歪向一边，长长的头发随风而动。 如果不是已经有尸斑出现，会认为她只是睡着，而不是死了。 周围站着不少警察，车门已经打开，人却没动，显然在等着张子扬 过来。 往四周看看，不远处倒是能够看到楼房，可这里人迹罕至，明显是很荒凉的地方。 张子扬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倪敏抛尸的地方也是荒郊野外！ “车里发现了煤球炉，安眠药，还有一封遗书！” 田队长过来道，把遗书递给张子扬，根据这三样，倒是可以很简单的推测出洪巧萱的死亡方式，无非是先吃安眠药，然后烧炭自杀，也算是比较没有痛苦的一种自杀方式了。 张子扬接过遗书，还没看内容呢就笑了起来： “凶手十分自大啊，哪有人自杀搞那么复杂的？还把遗书打印出来！” 固然，洪巧萱是研究生，肯定经常接触电脑，打印机什么的，可一个准备自杀的人，怎么会有心情在电脑上打字，然后打印出来？ 这程序有点多了！ 再说了，要自杀，遗书不该是面对家人的吗？ 可洪巧萱的遗书上，内容只有一个，承认是她杀了倪敏，所以万分后悔，所以自杀谢罪。 针对性太强了，明显是在对警察说话的口吻! “你是说这是他杀？” 庞晴天似乎意识到自己昨天调查太疏忽了，脸上带着一种歉疚之色。 “很明显！不说别的，你看洪巧萱的穿着，一身的名牌，头发也是干干净净，口红也涂着。 这个案子发生好多天了，如果真像遗书中所说，她很后悔什么的，怎么会有心情打扮自己？ 一个要自杀的人还会在乎容貌？” 张子扬有点无语，这种自杀的设置太简陋了，简直侮辱人，如此，反而不太好把握凶手的心态了。 自大？无知？ 田队长已经来了有一会了，调查出了不少东西，比如这车是洪巧萱的，比如洪巧萱住的地方已经找到。 在张子扬的建议下，对这个车用鲁米若试剂检测了一下，很轻易的，在后备箱里检测到了血迹，看形状，和抛尸用的箱子一般无二。 这就说明，凶手抛尸用的就是这个车子。 没多大会，尸检人员也到了，张子扬没有在这里多停，他先去韩四维所在的小区，去看昨天看过的地下停车场监控录像。 先把三月十三号的看了看，没有发现洪巧萱的车，便开始看三月十二号的。 现在已经知道韩四维很可能是伪造不在场证明，那他的杀人时间应该提前才对。 打开十二号的录像，在当天晚上八点十五分，果然有洪巧萱的车离开小区。 “哦，这个车在这个时间，肯定是去抛尸的！” 田队长恍然道，仿佛刚刚想明白。 表面来看，洪巧萱的车用来抛尸，她有杀人嫌疑，可在张子扬看来，这个视频的最重要作用却是否定了韩四维的不在场证明。 就算人是洪巧萱杀的，试问韩四维在什么地方？ 倪敏是他妻子，洪巧萱是和她关系特殊的研究生，无论如何他也脱不了关系！ 这边刚结束，尸检报告也出来了，洪巧萱体内确实含有大量的安眠药，报告一旁还刻意提醒，安眠药是处方药，正常人是很难开到！ 张子扬点点头，这也是一个调查方向，看洪巧萱有没有开过安眠药。 不过，张子扬没有太重视，因为他已经一眼看出洪巧萱是他杀不是自杀了，安眠药必然是别人准备的。 还有一点，安眠药说是处方药，只有登记才能拿到，可实际上，但凡有点关系，拿安眠药一点也不难。 毕竟，现在的药房管理根本没什么体系可言，到处都是漏洞！ 因此，张子扬让田队长去跟这条线，自己则带着许芳芳，庞晴天去洪巧萱的住处。 在路上，庞晴天很是忐忑的说起了自己的疏忽： “张子扬，如果我一发现洪巧萱不在，马上重视起来，是不是她就不会被杀了？” “当然不是啊，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啊！” 许芳芳连忙安慰了起来，可张子扬却一点不客气： “有这个可能！” “喂！” 许芳芳不满的提醒，在她看来张子扬这么说有点过分了，杀人的是凶手，庞晴天已经尽力了。 “别拦着，你让他说吧，我也觉得我做的不好！” 庞晴天自责道，事后想来，自己确实太疏忽了，缺乏一种敏锐性。 “我不是要指责你！ 可不得不说的是，你偏离了调查方向。 咱们是警察，又不是娱乐记者，干嘛那么在乎男女间的八卦呢？ 我们关注的中心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侦查案情。 洪巧萱有重大嫌疑，可她却在这个节骨眼请假了，你该马上察觉到才对。 虽然，就算你察觉了也未必能救得了人。 洪巧萱能被人伪装成自杀，一点反抗痕迹都没有，说明凶手是和她很熟悉的人。 这种凶杀很难阻止！” 关于案子，张子扬不喜欢夸大其词也不喜欢掩过饰非，这是专业的事情，一旦带上了虚假的成分，那就没法做事了。 今天顾忌这个没法说真话，明天顾忌那个也不能说真话，长此以往，能说的只有假话了。 任何一个机构，如果假话多于真话，那进步就不要想了。 所以，即使庞晴天是副队长，张子扬也没有客气。 “我……我下次一定注意！” 庞晴天眼睛红红的，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张子扬没有说话，他从来不相信承诺的，因为现实世界里，大多数人都不会遵守承诺。 一会，到了洪巧萱住的地方，这是一个简单的一室一厅，不过装修的相当不错。 或许是因为房子是洪巧萱的，并不是租房，所以各种家具也十分的齐全。 从柜子里的衣服，床上的枕头来看，这里是洪巧萱一个人的公寓。 因为之前有过疏忽，这次庞晴天检查的特别仔细，里里外外都看了，却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张子扬，这里根本什么也没有啊，你发现什么没有？” 庞晴天有一种很大的无力感，很多时候真的不是自己不尽力，而是能力有限。 这间公寓再普通不过了，连男人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如果一定要说发现什么的话，大概可以看出，洪巧萱是个挺热爱生活的人，房间里放了很多绿植，有些已经开花了。 能够把植物照顾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自杀呢？ 还有她的卧室，装修的很有格调，粉色的床 ，天蓝色的墙壁，上面贴了很多照片，摆成有规律的形状。 “这些照片可是古怪的很！” 张子扬坐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床头墙上的照片，先是迷惑，接着笑了起来，喃喃了一句： “还挺狡猾啊！” 第563章 被支配 古怪，还狡猾？ 这怎么话说的？ 庞晴天和许芳芳都围了过来，她们都知道，张子扬观察力惊人，很多案子的侦破，一部分是靠推理，一部分则是靠观察力。 能够看出别人看不出的问题，在庞晴天看来，这比推理能力还要可怕。 毕竟，推理的话，还有迹可循，是根据时间线也好，证据链也好，总是有所本，总是有所依凭。 可从一片无序的场景中找出可疑的东西，这就太难了，需要的是无中生有的想象力。 “哪里古怪了？” 许芳芳忍不住问了出来，她的俏脸快贴到墙上了，可只看到好多的照片，里面是洪巧萱和朋友在一起喝酒的照片。 看背景，是在很高档的地方，洪巧萱醉眼迷离，忘乎所以的表情，说明她很开心。 她也是女孩子，很了解很多女生的想法，女生嘛，是虚荣的动物，只要能够找到炫耀的点，那是一定要炫耀的。 “对啊，没什么古怪的啊！ 洪巧萱虽然家庭条件一般，可他和韩四维在一起，应该从韩四维手里拿到了不少钱，偶尔去这种地方消费一下也是合理的！” 庞晴天附和道，她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地方，这种物质女孩现在有很多，只要能够去高档的地方，什么都愿意付出。 “我说古怪，你们没看到她手上的账单吗？” 张子扬一脸沉静，默默的梳理着案情，眼前这些照片是不错的真凭实据，倒是可以证明洪巧萱是个很聪明的人。 只可惜，她如此善于算计，也终究被人杀死。 账单？ 庞晴天和许芳芳齐刷刷的看向其中的几张照片，上面的洪巧萱拿着账单发票，看消费金额是一千多块，明显是在炫耀自己挥金如土。 用后来的话说，这是炫富。 现在虽然没有手机网络，可电脑网络渐渐流行，虽然没有朋友圈，却有qq空间。 最时髦的一批人，已经开始把自己的优越生活晒在空间里了。 大概，洪巧萱就是想让别人知道，她的消费档次很高，一般人比不了。 曾经有一个伟人说过，女人没有灵魂，虚荣就是女人的灵魂。 洪巧萱表现的就是虚荣而已，和古怪，和狡猾有什么关系？ 庞晴天不懂，许芳芳也不懂，可两人一时都不愿意把问题问出来，因为她们很清楚，看起来没什么关系，可张子扬一定会给出合理解释的，自己不理解，只能说明自己笨。 三人沉默着，两位美女的俏脸都扭曲了，唯一能听到的只有彼此的喘息声。 “啊！” 许芳芳突然惊叫了一声，玉容猛然舒展开来，听的庞晴天一阵发抖，有点惊恐的看着许芳芳： “你……你想出来了？” 庞晴天懊恼啊，她一直认为自己虽然无法和张子扬比，可起码比许芳芳强很多，可现在…… “想到了一点！” 许芳芳笑靥如花，妩媚的看了张子扬一眼，问： “你是不是说上面的时间古怪？” 时间？ 庞晴天连忙去看，只见发票上的时间是三月十二，八点十三。 轰！ 庞晴天觉得被雷击了一下，半边身子都是麻的，接着就听到张子扬淡淡道： “聪明，继续！” “谢谢夸奖！” 许芳芳雀跃了起来，她感觉自己确实进步了，竟然发现了如此细节的东西，以前，自己可从来不擅长这个的。 “我也明白了，这个时间正是监控录像里，洪巧萱的车开出小区的时间，差别也只有两分钟而已。 洪巧萱既然这个时间在和朋友喝酒，自然不可能开车出去。 说明抛尸的另有其人！” 庞晴天抢先说道，她可以输给张子扬，却不想输给许芳芳，其实她现在这样已经有点抢功的意思了，明明是许芳芳先明白的，她却解释起来。 不过，为了显得自己没有落后很多，也顾不得了。 “确实如此，这发票时间是三月十二日的八点十三，洪巧萱的车出小区的时间是八点十五，时间可说是重合的。 开走洪巧萱车的人的确另有其人。 洪巧萱狡猾也就狡猾在这里，她把照片放在床头，一方面是为了心安，一方面恐怕就是万一事发，让我们注意到！” 张子扬点点头，颇为欣赏的样子，听庞晴天讲的情节，他原本以为洪巧萱就是个爱情疯子呢，如今看来，她也不是全无心机！ “狡猾？你是说她这是为了给自己洗脱罪名？” 许芳芳灵光一动，很快跟上了张子扬的思路，庞晴天却又慢了一步： “这不是巧合吗？你们是说，洪巧萱故意的？那她岂不是知道凶杀的事情？还知道抛尸的事情？ 然后她才能如此设计？” 庞晴天说着说着自己都惊讶了，这就说明，洪巧萱是知情人，不但知情，她还知道需要用自己的车抛尸。 为了摆脱嫌疑，她自己制造了不在场证明！ “在这个巧妙的时间点，不可能有巧合的！” 张子扬一向不相信什么巧合，现实生活不是电影，没有那么多巧合。 “有没有可能是洪巧萱故意伪造的？” 庞晴天靠近点照片说道，明明抛尸的是洪巧萱的车，现在车不是她本人开的，好复杂啊，她自觉无法驾驭这么复杂的案子，潜意识里希望没那么麻烦。 “不会，你看这桌子上夸张的菜品，酒水，而且不止一个人，加上刻意的拍照，恐怕这个饭店很多人都会记得。 再不济还有洪巧萱的这些朋友呢，她们也不会忘记这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洪巧萱这是阳谋，就是明确的告诉大家，她没有去抛尸！ 如此刻意，说明她对倪敏的被杀，肯定参与的很深，知道很多。 她是被同伙给杀了，关键是，谁会和她合作来杀死倪敏呢？” 张子扬算是指明了接下来的工作重点，案情其实已经相当明朗，有人和洪巧萱合作杀死倪敏，洪巧萱留了个心眼，刻意制造了不在场证明。 不在场证明！ 张子扬不由得想起韩四维制造的不在场证明，很肯定的一点，韩四维必然也参与了谋杀。 他说十三号早上九点要登机的时候和倪敏通过电话，可倪敏明明十二号八点十三分之前就已经死了，他在和谁通话？很可能就是洪巧萱。 这两人不愧是同伙，都在努力的制造不在场证明，再次应了那句话，只有罪犯才需要不在场证明。 可再多的不在场证明，依然是有漏洞的，这漏洞就是同伙，一旦同伙招供，一切布置都没用了。 所以，杀死同伙就成为了一个必然，只不过，凶手杀死同伙的方式太过粗糙。 恐怕，凶手未必不知道粗糙，只是事情紧急，不得不这么做罢了。 这些发现，加上韩四维家里被化学试剂处理过，查不到一点血迹，罪犯是谁几乎不言自明了。 张子扬打算好好审问一下韩四维了，不想，刚离开洪巧萱的住处，田队长火急火燎的过来，摸掉脸上的汗说道： “我查了安眠药的来源，蒋梦云在最近开过安眠药，量还不少！” 蒋梦云和洪巧萱有恩怨，蒋梦云有安眠药，洪巧萱尸体里有大量安眠药成分。 凶手的指向很明显，就是蒋梦云，可张子扬却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明明是要往东走，却被人支配着往西走一样。 第564章 你们人类 张子扬见到蒋梦云的时候很是惊艳了一下，她打扮的很普通，上身淡蓝色的牛仔褂子！ 现在是快到中秋，气氛和她褂子上的蓝色很搭配。 下身是黑色的紧身裤，这种裤子可以说是经久不息的流行，现在很流行，等到二十年后依然流行。 这种裤子一是可以把女生腿部的线条给勾勒出来，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种颜色会给人一种清气袅袅的感觉，特别有少女感。 蒋梦云的鞋子就没什么特点，只是运动鞋而已。 可她身材很好，并不是一味的娇弱，发育的很挺拔，青春洋溢，好像一个果子刚刚成熟。 她的脸很有特色，一双杏眼，和电视上的林黛玉有几分神似，琼鼻秀挺，嘴巴小小。 可以说，她的嘴巴是一个特色，人家说樱桃小口，就是这样的了。 要有这样的嘴巴其实不容易，这不是整容就能整出来的，樱桃小口不光是嘴型的问题，更重要是牙齿的排列。 如果表面看着是樱桃小口，一张嘴里面空间特别大，那也不行的。 “你们让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洪巧萱死了，我可没杀她！” 蒋梦云见张子扬好一会没说话，开始叫了起来，表面看来，她似乎在宣示一种刚强，可谁都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色厉内荏的味道。 “洪巧萱体内有大量的安眠药，在她周围的人中，只有你最近申请过处方安眠药。 问一下，你的安眠药现在在哪里？” 张子扬从安眠药入手，开始进行审问，这个案子并不算难，只不过，有一些地方还没有弄清楚，韩四维和洪巧萱肯定参与了杀人，眼前这个蒋梦云有没有参与就不好说了。 可要说她没有参与吧，安眠药这点说不过去。 “我确实申请过安眠药，可几天前就被人偷了！” 蒋梦云皱眉道，似乎觉得自己的说辞并没有多少的说服力！ “哦，被人偷了，能问一下你的安眠药放在什么地方吗？” 张子扬隐隐约约的感觉，这位蒋梦云只怕脱不了关系，如果洪巧萱是她杀的，那不用说。 就算洪巧萱不是她杀的，她必然和倪敏被杀案有关。 因为凶手杀死洪巧萱，毫无疑问是为了除掉人证，害怕她说出去什么。 可杀死洪巧萱的同时还要陷害蒋梦云，这就说明，蒋梦云也是他的目标之一，蒋梦云必然也掌握了一些什么。 还是说？ 凶手并不是有意陷害？ “就在我的床头柜里！” 蒋梦云淡淡道，已经冷静了许多。 张子扬听了发笑： “就少了安眠药吗？其他的东西呢？” “其他的东西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偷一瓶安眠药！” 蒋梦云露出无奈表情，似乎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可张子扬却无法相信她，一个研究生，自己的安眠药出现在杀人现场，她会不好好想想？ 张子扬的判断，她应该是知道什么，只是不打算说而已。 “你是一个人住吗？ 韩四维有没有去过你住的地方，最近几天！” 张子扬图穷匕见，他认为是韩四维偷了，或者拿了那瓶安眠药。 “我……我当然是一个人住了，韩四维是我老师，我们是清白的！” 蒋梦云也是演技高手了，清纯的脸上露出委屈表情。 清白？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还清白什么啊！ 张子扬好一阵沉默，然后继续道： “我现在和你说这些话，不光是为了办案，也是为了你自己的安全！ 洪巧萱为什么会被杀？因为她知道的太多了。 不怕告诉你，我们认为，人肯定是韩四维杀的。 如果你知道什么，最好说出来，免得走了洪巧萱的路。” 张子扬并不是无的放矢，最大嫌疑人是韩四维，有牵连的洪巧萱死了，下一个是谁？简直不用多说。 蒋梦云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坚定道： “没错，我和韩老师确实有关系，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在几个月前，我见到过倪敏和生物学的教授唐荣亮在一起，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看到我，他们都吓坏了，倪敏还不让我告诉韩老师……” 蒋梦云说着说着有点迟疑，张子扬听的却有点心烦了，什么情况啊，大家好像都在出轨啊，她话中的意思，倪敏和唐荣亮有不正经的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韩四维的犯罪动机了，知道老婆给自己戴了绿帽子，愤怒杀妻。 虽然能够解释得通，张子扬却觉得很怪异，韩四维自己在外面和自己的研究生各种风流，还不允许老婆出去玩玩？这也太大男子主义了。 而且，如果过不下去了，那就离婚呗，张子扬一直都不太理解这种为情杀人的。 如果是为了利益，他比较容易推理，可为了情的话，他有点理解不了。 这个世界上，别的不多，男人和女人遍地都是，至于为了一个异性就杀人吗？ 在他看来，这种人就是被所谓的爱情电视剧给骗了，好像没有了爱情，人生就没法活了。 他自己虽然也在和许芳芳谈恋爱，可他很明白，爱情就是一个消耗品，彼此消耗的差不多了，也就该分手了。 白头偕老，从一而终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东西。 人生那么短，怎么开心怎么来，爱情和人生比起来，连个屁都算不上。 过于看重感情，这可说是被文明给毒害了。 人在本质上是一个动物，野性十足的动物，如果野性没有了，人也就退化了，软弱了。 试问，哪一个野兽会因为伴侣离开就自杀的？ 没有的事情，野兽找伴侣也不是为了感情，而是为了欲望和繁衍。 人也应该更多的为了欲望和繁衍，而不是感情。 因为感情这东西，很容易让人变成一个软弱的，迟钝的下流东西。 人类社会就是原始森林，需要奋斗，需要竞争，如果精力都放在爱情这种软弱感情上面，还能做到什么事情？ 所以，张子扬一向的看法很简单，爱情就是一个玩具，可有可无。 甚至，如果一个人想要成就一番事业，首先就应该把爱情这种没什么意义的东西扔掉。 人需要拥抱的是野性，而不是短暂文明下渲染出来的爱情。 不说别的，中华五千年，有所谓爱情的时代也就最近区区两百年。 在前面的四千八百年，根本没有爱情这种脏东西，人不也一样繁衍生息？ 也许是张子扬太强了，完全理解不了，怎么会有人被爱情这种虚弱的东西洗脑。 比如他吧，他就从来没有说过他爱许芳芳，尽管二人已经住在一起了，因为他很清楚，人一谈情啊爱啊的，就会变成弱智，无法作为一个独立，强大，野性十足的人而存在。 曾经有一个伟人说的好，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可失去兽性则失去一切。 现在所谓文明人的毛病就在于人性太多，兽性太少。 可在现实中，能够站到世界顶端的人，一定是野性十足的人。 “我真的有点无法理解，男人那么多，你干嘛不去找其他人试试？ 干嘛和一个有夫之妇搞来搞去。 你们人类真是……” 张子扬忍不住感慨，可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太超脱了些，然后就见到周围几人，许芳芳，庞晴天，蒋梦云都惊呆了。 你们人类？ 这是人话吗? 张子扬别是个外星人吧？ 第565章 可能性 “咳咳……我的意思是说，没有必要因为一点感情问题闹的杀人。 然后呢？ 你是不是把倪敏和唐荣亮的事情告诉了韩四维？” 张子扬连忙改变话题，说出你们人类这种话确实另类了点，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 要想破案，一定不能被事情牵着走，更不能被感情所影响，一定要有一种置身事外的超脱，如此超脱久了，免不了会有俯瞰人间的感觉。 “没有啊！ 我喜欢韩四维，倪敏愿意喜欢别人是她的事情。 而且，她如果和唐荣亮的关系越好，那我和韩四维的可能性不就更大吗？” 蒋梦云说的话出乎张子扬的意料，他本以为韩四维是发现自己老婆出轨，所以痛下杀手的。 如果不是这种情况，那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呢？ “你有车吗？” 张子扬想起车子的事情，有枣没枣打一杆子，问了这么个问题。 “没有！那又怎么样？” 蒋梦云带刺的说道，看来这是她的弱点，洪巧萱比较富裕一些，有车，她没有。 “你有没有借过洪巧萱的车？” 张子扬继续问，对感情他不太擅长，对女生之间的感情他就更难于理解了，有一个词叫塑料姐妹，形容的就是女生之间虚假的关系。 “没有！我可以打出租啊，干嘛要借她的？ 蒋梦云气的脸都红了，看来出于自尊的需要，她是不会坐洪巧萱的车的。 不过为了不遗漏任何的可能性，张子扬还是确认了一下： “你会开车吗？” “不会！” 蒋梦云快要爆炸的样子。 张子扬没有继续问下去了，心下也是犯嘀咕，凶手啥意思？故意偷蒋梦云的安眠药，是因为知道蒋梦云什么也不知道？ 这是把嫌疑引到无辜者的身上？ “冒昧的问一句，你为什么吃安眠药？” 既然把人叫来了，张子扬肯定要问个底朝天，一般来说，年轻人吃安眠药，多是因为压力大。 那么蒋梦云的压力来源是什么呢？会不会和韩四维有关系呢？ “因为我失败了，不管是学业上还是感情上，我都败给了洪巧萱。 明明我更努力，韩老师却总是夸奖她。 对了，那车也是韩老师给她买的，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 蒋梦云抱怨了起来，有点像是斗败的母鸡一样，很明显，蒋梦云不是什么女权主义者，还在把男人的认可当做是成功的标准。 有时候，张子扬会无法理解女人，看不懂，参不透。 就比如这蒋梦云吧，明明长着女神的容颜，可看起来却给人卑微的感觉，一点独立性也看不到。 为什么会这么选择呢？作为一个研究生，靠自己也可以生活的很好，却总是想要依附男人，期望从男人那里得到什么，这不是一种乞讨者姿态吗？ 都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看来蒋梦云是彻底被韩四维给压倒了。 再往深处看一下，韩四维为什么可以在和蒋梦云的交往中占据主动？一方面是也因为他是教授，各方面学识比较强。 可更重要的是，韩四维不在乎。 多个女人少个女人对他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在乎就不会有烦恼，就不会有痛苦，他本不缺女人，玩这个女人和玩那个女人，没差的。 这种潇洒本身也是一种巨大的魅力来源。 可他为什么又要杀倪敏呢？ 肯定是因为他在乎！ 对这一点张子扬又无法理解，他自己来说，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的话，就不太会再招惹其他女人。 比如，自从和许芳芳确定关系之后，他在刻意的躲着孙丽娟。 这并不是他不喜欢多品尝一个美女，而是他喜欢真诚的感觉，特别通透，特别舒畅，不需要藏着掖着。 “我倒是觉得，韩四维对你没那么好，对你来说是一种幸运。 韩四维对洪巧萱那么好，很可能是因为他和洪巧萱合作杀人了，所以需要堵她的口！ 洪巧萱之所以会死，也是因为这样。 所以，我再次提醒你，如果你有什么关于韩四维的事情，最好告诉我们，不然下一个很可能是你！” 张子扬理了理思绪说道，以韩四维一向对待女研究生的不在意，怎么可能突然只对洪巧萱一个人好？肯定是有特殊原因的，根据前面的推理，也只有合谋杀人这一种可能性了。 “啊？” 蒋梦云惊愕起来，露出如梦方醒的表情，张子扬也是无语了，这傻妞，韩四维都杀人了，她还在想怎么得到韩四维的爱情呢？这不有病吗？ “韩四维是杀人犯，不是大学教授了，我想问你一句，韩四维如果被执行死刑了，你是不是还打算为他殉情啊？” 张子扬都有点恨铁不成钢了，这还研究生呢，都快成傻子了，封闭的环境真的会让人愚昧。 蒋梦云，洪巧萱这都是天之骄子啊，可整天待在封闭实验室里，基本成傻逼了。 甚至，因为韩四维是实验室里的唯一权威， 她们已经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感觉了，到这会了还在试图维护韩四维。 “不，我……我说，我说…… 倪敏和唐荣亮在一起的事情，我告诉了韩……韩四维！ 不过，他好像并不在乎，还说倪敏在床上像死鱼一样。 我觉得他并不爱倪敏！” 蒋梦云终于改口，张子扬都觉得累了，有一句古语说的好，夫妇之间没有秘密。 蒋梦云和韩四维虽然不是夫妇，可肌肤之亲肯定是经常有的，亲密之后，特别容易袒露心中想法，毕竟，身体都结合了，人会本能的袒露一切。 尤其是年轻人，一爱起来就如胶似漆，一方面是血气方刚，需求旺盛，更重要的则是交心了。 “听说老婆和别人暧昧，韩四维不生气？也没有对唐荣亮怎么样吗？” 张子扬无法相信，因为这实在不符合常情，再说了，如果真的不生气，他干嘛杀死倪敏？ 难道，还有其他生气的点？他的杀人动机不是妻子的背叛？ 确实有可能，不然，他如果真因为妻子出轨生气，应该收拾唐荣亮才对啊！ “唐教授……他……好几个月没有来学校了！” 蒋梦云脸上露出惊恐表情，明显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第566章 鞭炮响起 之前，蒋梦云喜欢韩四维，会把韩四维所说的一切当做真理，等现在跳出爱情的圈子考虑周边发生的一切，逐渐清醒起来。 意识到，韩四维很可能把倪敏杀了，然后，把唐荣亮也杀了，这样连续杀两个人，对唐蒋梦莹来说绝对是一种震撼！ “嗯？唐荣亮也被杀了吗？” 张子扬看向田队长，露出不解的神情，如果说这一个学校里出现了两件杀人案，而且，距离的时间不长的话，田队长应该有所印象。“不会吧？” 田队长露出犹疑的神情快速的走出审讯室，过了大概四五分钟，小跑着走了过来： “没有！没有唐永亮被杀的记录！” 蒋梦云听了，放松了许多，虽然听了张子扬的话，她已经清醒了不少，可她怎么也不希望曾经爱慕过的韩教授是个的杀人狂。 就在刚刚，想到一个杀人狂在自己身上各种的索取，那些糜烂的画面只让她惊恐无比。 “赶快调查此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子扬下了命令，好好一个大学教授，说不见就不见了，哪有这种事情。 田队长连忙带人去查，张子扬看着蒋梦云有点为难了，到现在他也没有完全搞清楚蒋梦云到底参与韩四维杀人没有。 如果真的没有，那一切都好，可如果参与了，韩四维既然可以杀洪巧萱，自然也能杀她。 “怎么了？你干嘛这么看我？” 蒋梦云惊魂未定的说道，她从张子扬的眼神中看到了审慎评估的意思，而评估的对象则是自己的生命。 “我只是在想，如果放你走，韩四维会不会把你也杀了！ 可不放你走吧，也不合适。 要申请对你的保守吧，恐怕申请不下来！” 张子扬没有隐瞒，只要有过工作经历的都知道，谁也难把工作做的十全十美。 就比如现在吧，张子扬让蒋梦云离开，如果她被杀的话，张子扬也没有任何的责任，最多心里会自责而已。 因为根据蒋梦云提供的信息，她并没有参与韩四维的杀人，既然如此，理论上来说，韩四维没有道理杀她。 况且，就算不放她走，也关不了几天，总是要让她离开的。 “那怎么办？你们是警察，总不能知道我有可能被杀也无动于衷吧？” 蒋梦云杏眼睁的老大，其实她这种在象牙塔里长大的女生，往往非常的倔强，同时呢，改变起来也是格外的快速。 只要一了解到真相，她自己就可以评估。 韩四维身边最亲密的女人有三个，其中两个已经死了，她是第三个，说不害怕是假的。 关键，案子里还牵扯到了她的安眠药，在她看来，这当然是有某种暗示意义的。 “只是有可能而已，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张子扬有点懒散的说道，不是他要漠视谁的生命，而是理由不充分，不可能为蒋梦云申请到保护的。 蒋梦云一听这个，差点跳起来，不能置信的看着张子扬： “你说什么？你觉得可能性不大？ 只因为你觉得，我就要冒生命危险？ 你算什么警察啊？” 也许是气的太厉害了，她的胸脯一起一伏，像斗鸡炸毛似的。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许芳芳连忙缓和气氛，暗暗责怪张子扬说的太直白了。 “那你们什么意思？ 因为我被杀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就不需要保护我？” 作为研究生，蒋梦云的思路清晰着呢。 不管是谁，都希望活在绝对安全之中，极力的避免任何的危险。 如果告诉一个人，今天出门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被杀，恐怕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不出门。 “虽然残酷，事实就是这样，因为警力是有限的，所以需要评估一下必要性。 而我就是负责评估的人，评估之后，我认为你被杀的可能性很小， 所以不用保护你！ 就是这么的简单，你如果想要让我们提供保护，必须得说出我们保护你的必要性。 起码，提供一些重大嫌疑人杀人的线索。 这不是我无情，证人保护是要申请的，总得有申请理由吧？” 张子扬说的更加直白，目的很简单，他总觉得蒋梦云说的太少了。 要知道，她可是和韩四维有亲密关系的人，白天一起实验，有时晚上还会一起睡觉，如果说一点异常没发现，那才奇怪呢。 “我……我真的没什么好提供的了…… 如果一定要说……韩四维的坏习惯算不算？” 蒋梦云抓耳挠腮，思考了老半天突然俏脸羞红一片，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说说看，也许有用也说不定！” 张子扬现在想要抓住一切线索，说实在的，现在要抓捕韩四维并不是不可以，只是证据太少了，唯一知道很多的洪巧萱又被杀了，特别需要新的调查方向。 “他……韩四维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喜欢玩火！” 蒋梦云犹犹豫豫，踌躇半天说了个这，大家都是成年人，所谓那种事，毫无疑问就是男女之间苟且的时候做的那件事。 庞晴天这个黄花闺女听了也跟着脸红。 “你是说他和你亲热的时候的玩火？ 不礼貌的问一句，怎么玩？ 是用火烧自己吗？还是说滴蜡？ 光玩火吗？其他的呢？ 冰块，鞭打，电击，窒息，捆绑，角色扮演，这些呢？” 张子扬好奇起来，一般来说，喜欢sm的人都有非常明显的人格特质，单纯的男欢女爱无法令他们满足，他们需要刺激，身体上的也好，精神上的也好。 简单来说，就是严重的虐待和受虐倾向。 其实，每个人都有这种倾向，只是一般人比较轻微，不需要特别大的刺激。 说来，这些都是西方社会传过来的东西，不过，最近这些年，国内也出现过因为sm而死亡的人了，有些玩的太嗨了，什么窒息式，什么身体控制，难免有失手的时候。 “喂！你怎么连这些也知道？” 许芳芳不满的说道，她和张子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可没发现张子扬懂这些，而且，在床笫之间，他也没有表现过这些，除了有时候力太大，太粗鲁一些，没什么不好。 许芳芳这么问，庞晴天直接低着头都无法直视张子扬了，暗暗地想，男人真是一个脏东西啊，连这些也研究，变态！ “警察就是要什么都知道啊！你们俩以后也要多学习！” 张子扬不以为意，继续看着蒋梦云，仔细的打量着，并没有在她身上看到受虐伤痕。 “不是这种，他就是会趴在我身上，一边做那种事情，一边在前面烧东西，简单的时候就是用打火机烧书而已。 最过火的时候，他会点一盆火，然后往里面扔那种小小的鞭炮，有一次我还被炸到了呢！” 蒋梦云描述了韩四维的偏好，一下子，张子扬都有点发愣，这算什么啊？这也不是sm啊，如果是sm，应该是烧蒋梦云啊！ 还有，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怎么会有心情放鞭炮啊？ 刺激点何在啊？ 第567章 前因 理论上来说，人是过去的产物，人现在的一切行为都是在表明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同的偏好都能找到对应的原因，可张子扬思虑良久，玩火，烧书，放鞭炮，这算是什么刺激源啊？ 这个世界上，男男女女几十亿人，每时每刻都有人在男欢女爱，因为每个人的文化不同，性格不同，年龄不同，状态不同，对象不同，会有各种各样的花招。 甚至为了增加乐趣还会吸收前人的经验，学习印度的《爱经》什么的，中国的话也有房中术之类。 再不济，还有东瀛小电影什么的。 张子扬也算是吃过见过，见多识广了，韩四维这一套，真心没听过，做运动的时候玩火是为了学习火焰的热烈？鞭炮的暴烈？ 神经病！ “他有没有说过他为什么要这样？” 张子扬还想侧写一下呢，努力之后发现做不到，韩四维的爱好太诡异了。 “没有，不过，他告诉过我，不让我告诉别人！” 蒋梦云也是迷惑道，当然了，只要不用太大的鞭炮，这倒是没有太高的危险性。 “那这样吧，你作为嫌疑人，你先在警局里待着，等我们找到唐荣亮之后，看他能提供什么线索。 最好是把韩四维抓住之后你再出去！” 张子扬安排道，蒋梦云立马不满了： “你让我坐牢啊？不行，不行，如果这样的话，学校里不知道怎么风言风语呢。 如果这样的话，我就没办法上学了！” “要不这样吧，我负责保护她！” 庞晴天自告奋勇道，洪巧萱的死，让她很不安，实在不愿意再看到蒋梦云也被杀了。 “好吧！” 张子扬看了庞晴天一眼，点头同意了。 这样，庞晴天跟着蒋梦云回学校，张子扬则和许芳芳回酒店。 眼下要做的就是等，等田队长把唐荣亮找出来。 不过，在等的同时张子扬并没有闲着，而是对案件进行总结。 说实在的，现在便可以对韩四维进行抓捕审问，因为他身上的漏洞已经够多了，之所以迟迟没有，就是为了在审问的时候有更多的筹码。 “你是不是也有什么偏好啊？” 张子扬正在思考呢，许芳芳洗完澡，一身清凉的过来了，她是怕张子扬在压抑自己，说不定瞒着自己和其他女生玩另类的，与其这样，不如和自己玩。 “偏好？没有啊！” 张子扬无语，自己就是典型的直男，那有那么多弯弯绕啊？ “真的吗？你有的话就说出来，我可以包容的！” 许芳芳温柔道，真是能包容一切的样子。 嗯？包容？ 张子扬眼珠一动，心想莫非今天可以提一些过分的要求了？ “其实，我挺喜欢……” 张子扬在许芳芳耳边轻轻道，一双手已然不老实了，许芳芳听了先是玉面闪过怒容，接着露出委曲求全的神情，慢慢的跪俯下来，樱唇微张，也在张子扬耳边耳语起来。 …… 小两口嘛，难免探索点不一样的东西，那也不必多说，不过，事后，许芳芳却格外委屈： “我爸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打死你！” “那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张子扬柔声安慰，脸上却是得逞的神色。 找人的活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张子扬等了三天，田队长终于把唐荣亮给找了出来。 此人瘦瘦小小，形容猥琐，脸色也有点苍白，头发焦黄，好像营养不良似的。 也只有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还显示他是一个文化人。 询问了田队长一下才知道，找到唐荣亮并不难，他并不是无故失踪，而是请假了，请假理由则是父亲生病了，他需要伺候。 实际上，他是躲到了乡下老家，他父亲身体结实的很，一点病没有。这就耐人寻味了，一问，他说是怕韩四维杀他。 “韩四维为什么要杀你？” 张子扬问道，他知道田队长肯定已经问过了，不过关系重大，他不得不再问一遍。 “很简单，我知道韩四维的秘密，倪敏被杀就是因为她察觉到了韩四维的秘密！” 唐荣亮大喘气的说道，这倒是让张子扬好奇，既然是秘密，唐荣亮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秘密？” 张子扬长驱直入的问，破案就是要破解一切秘密。 “不怕告诉你，倪敏是我们学校出名的美女，身材好，脸蛋美，家里也有钱，说是女神也不为过。 但凡没有结婚的老师，大多暗恋她，我也不例外。 不过，我们都知道自己没机会，因为倪敏是有男朋友的，他便是化学系的院士，哈佛大学毕业回来的白昆教授！ 你们没有见过白昆，不了解，可在我们这些人看来，他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甚至，我认为他可以极大的提高我国的化学水平。 那时候，韩四维不过是副教授，研究的很多课题都是白昆指导的。 一个女神，一个男神，说不羡慕是假的。 可羡慕归羡慕，我们知道自己配不上倪敏。 三年前，化学实验室发生了一场火灾。 消防队不懂，竟然用水救火，犯了大错！ 实验室里保存了各种化学试剂，很多是不能用火浇灭的，反而会引起更大的燃烧烈度，发生爆炸。 在这场火灾里，白昆被烧死！ 当时是晚上了，我下班刚要离开，听到了爆炸声赶过来。 结果，在周围一片的慌乱中，我看到了大火，心里焦急，无意中，我看到了韩四维，他躲在人群里面，在得意的笑！” 唐荣亮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目光扫过张子扬，那意思，你明白的吧，发生大火了，有人在笑，这人还是化学副教授！ 张子扬没说话，点了点头，这确实太古怪了点！ “他的笑是那种得逞以后的笑容！太邪恶了。 白昆死亡之后，韩四维对倪敏百般呵护。 女人啊，真是水性杨花的动物，随着时间过去，倪敏竟然真的和韩四维好上了！ 后来更是结婚！ 说实话，我看着真是不舒服! 这也就算了，韩四维占有了白昆研究的课题，成了化学系的领头人，人模人样的，到处参加会议。 可你们去打听打听，自从韩四维接替白昆之后，我们学校的化学便没有任何进步了。 更加过分的是，韩四维娶了倪敏，取代白昆之后，各种的玩弄手下女研究生，彻底不要脸了，把学校风气搞的乌烟瘴气。 可他会逢迎啊，会玩形式啊，灌水几篇论文，就一副行业大拿的样子，弄的谁也不敢说他了。 我听说倪敏和他吵过几架，没什么用，在一次聚会中，我见倪敏喝的大醉，一副被韩四维伤着了的样子。 我一时没忍住，把我见到的告诉了她！ 从那以后，她开始偷偷的调查三年前的那场大火。 只可惜，没多久，她就失踪了。 别人不明白，我听说之后却吓死了！ 那段时间，我和倪敏走的很近，她能被失踪，我也有可能。 因为这个，我编了谎话，隐居在乡下。 天可怜见啊，倪敏的尸骨终于被发现，你们终于开始怀疑韩四维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说着说着，唐荣亮痛哭流涕，为白昆，为倪敏，为他自己。 张子扬和许芳芳默默听着，也是叹息不已，人间到处有恶魔，好在天理昭昭，他终究没有能够逃脱法网恢恢！ 第568章 扔砖头砸学妹 不过，这其中让张子扬难过的是，白昆这样一个行业领头人，就那么被烧死了，没有泛起任何一点波澜，好像他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一样。 这样对待一个科学家，科技怎么可能进步呢？ 哀叹之余，张子扬想起蒋梦云所说的话，不由恍然大悟。 韩四维之所以喜欢在和女人亲密的时候玩火，玩鞭炮，那是因为放火烧死白昆是他这辈子做出的大事，也是投资报酬率最高的一件事。 这件事之后，他得到了女神倪敏，顶替了白昆的科研带头人地位，说是人生转折点也不为过。 所以，他得意，他狂喜，可他又不能告诉别人他是多么的牛逼，压抑之下，便只能在干那事的时候，隐晦的表达出来。 “倪敏肯定是调查出了什么，被那个畜生发现了，所以才会被杀，说起来，我也是有责任的。 其实我一直在后悔，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我如果不说，也许倪敏还活着呢。” 唐荣亮说着泪水涟涟，看来他的离开不光是害怕，还有懊恼的缘故。 有句诗说的好，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有良心的人自然就会受到良心的责备，可那些卑鄙者却在狂欢。 收网吧！ 张子扬突然失去了耐心，证据已经不少了，让韩四维这种恶魔多在外面待一天，就是对这个世界的践踏。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尽可能多的获得可以在法庭上拿得出的证据。 把唐荣亮保护起来，打电话给庞晴天，让她把蒋梦云带过来。 “蒋梦云，我们不可能一直保护你的，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看蒋梦云惊慌的样子，张子扬觉得还是要用一些手段。 “你什么意思?又要不管我的死活？ 你是什么警察啊？我是纳税人，是我养着你们的，你们有义务保护我的生命安全。 懂不懂啊？我是你们的老板，是给你们发钱的人。 你这样不就是米虫吗？光吃饭不干活！” 蒋梦云怒不可遏，连纳税人这种事情都说出来了，这是很不平常的，一般傻乎乎的老百姓根本不会有这个意识。 有文化的就是不一样，知道自己的权利，也懂的争取。 张子扬欣赏的看了蒋梦云一眼，他个人其实是喜欢蒋梦云这种人的，起码，可以把她当成是平等的人看待。 他见过太多忍气吞声，窝窝囊囊的人了，这么呛人的，倒也有趣。 “蒋同学，其实我们也不是没有保护你的好办法，不过需要你的帮忙！” 张子扬图穷匕见，终于说了出来，接着把唐荣亮说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继续道： “你明白了吧？韩四维之所以在和你亲热的时候玩火，玩鞭炮，他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再现杀人现场！” 蒋梦云是聪明人，张子扬一说，她立马就理解了，然后就吐了起来。 心理恶心引发生理恶心，这是在许多案子中会出现的事情。 往往是因为，一个人发现曾经和自己一起生活的人是自己无法想象的魔鬼。 蒋梦云虽然学问高，可到底年轻，以前仰慕崇拜的韩教授，原来杀人如麻，还一边侵入自己的果体，一边还原杀人现场，这种变态，实在可怕。 庞晴天递给她一些纸巾，蒋梦云擦了擦嘴角，整个人显得弱不禁风，再没有了青春饱满气息，腰肢也塌了下来。 “你需要我做什么？” 蒋梦云脸色惨白道，她现在不光对韩四维恶心，一想到那种事情都恶心，尤其，想到韩四维压在自己身上施为的时候，有一种被恶魔强奸的感觉。 玩具，她突然就意识到，自己不过是韩四维玩弄的工具，目的就是满足他变态的欲望。 “纵火杀人这个事情时间久远，几乎不可查了。 而倪敏这个案子也缺乏很多证据，所以，任何一点小的证词都至关重要。 所以，我希望你能站出来，说出韩四维的变态嗜好。 同时，我们也会号召其他和韩四维有类似关系的人也站出来！” 张子扬诚恳道，固然，这种癖好不算什么直接证据，可这个证据和实验室爆炸有关联，可以映射，可以作为间接证据！ 安静！ 蒋梦云好一会没说话，如果当这个证人，以后的学校生活只怕不容易，被人指指点点是必然的。 可如果不出来，韩四维无法被审判，那自己将永远生活在恐惧之中。 名誉可贵，可和命一比就什么也不是了。 再说了，自己做的是正义的事情。 至于和韩四维发生的不伦之恋，自己也是被诱骗的受害者！ “我愿意！” 蒋梦云咬了咬发青的嘴唇，终于下了决定。 “谢谢你，被害的人和那些如果不抓捕韩四维就可能被害的人都应该感谢你，没有人有资格嘲笑你！ 我们警方会在你们学校发出一份公告，让大家理解站出来的女生是多么的不容易，多么的坚强，承担了什么！” 张子扬表达了感谢，一边让田队长去申请逮捕令，一边开始琢磨怎么写这份公告。 虽然说大学里多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可很多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如果不发这份公告，恐怕会有很多人嘲笑蒋梦云这样的人。 张子扬一向讨厌这种暗戳戳的行为，在这样的氛围下，人人谨小慎微，活的像条狗一样，实在是差劲。 一般人理解，大学是象牙塔，文明程度高，开放，其实，多年的教育之后，很多大学生都会一种书呆子的气质，特别懦弱，特别没有自己的主见，也不会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 在另一个时空，他曾经接手过一个十分稀奇的案子，叫女生寝室集体受伤案。 女生寝室，集体受伤，一听就很诡异，再一看，还是半夜发生的事情。 张子扬刚开始还以为是什么重案要案呢，甚至都想到了采花贼的问题。 可调查之后，才发现案子很简单，就是一群懦弱的大学生干的窝囊事情。 整个案子办下来，感觉到的更多是鄙视和恶心。 而可悲的是，他还发现，类似的案子在全国发生过很多，甚至，每年都时有发生。 “太监发现自己要死了，想要假装一把男人！” 这是张子扬对这种案件的评价。 怎么回事呢？ 这就要从大学生活区宿舍楼说起。 上过大学的就明白，大部分学校是有分区的，把生活区和教学区进行一个分割。 就算是大专院校，资金力量薄弱，一般也会简单的分片。 教学区不用说就是学习的地方，生活区则是住的地方，也就是宿舍楼。 张子扬当时接手的案子发生在东山大学，在大四生马上毕业离校的前一晚，女生宿舍楼遭到了砖头，瓦片，以及各种东西的攻击，很多女生被砸的头破血流的，影响很不好。 张子扬以为是大案，可到现场一看，三分钟没到，就了解了案子的如何发生的！ 原来啊，在东山大学，女生的宿舍楼和男生的宿舍楼是挨着的，中间大概有七八米的距离。 光是看地上投掷物品的散落状态，很容易就可以看出这些砖头，瓦片是来自男生宿舍楼。 看数量之多，绝对不是几个人干的，是一种集体性的行动。 而对面的男生宿舍楼上，住的恰好有马上要毕业的大四学生。 当然，也有低年级的，调查之后发现，低年级的学生没有人往女生宿舍投掷砖头，瓦片，干这些事情的人，全部都是大四毕业，明天就要离开学校的人。 张子扬当时还挺纳闷，毕业就毕业嘛，你扔砖头砸学妹，所谓何来啊？ 第569章 深情男是杀人犯 这不神经病吗？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学妹又没有得罪谁！ 虽然从侧面了解道，这东山大学名义上是一类本科，可实际上非常的垃圾，教学质量不太行。 可教学质量不行你打老师啊，这和学妹没关系啊！ 随着调查的深入，张子扬把重点放在毕业学生这一特性上面，因为低年级的学生没有参与破坏行动，都是马上要毕业的人干的。 询问之下，低年级的学生说的很简单，等到晚上十一点之后，学校熄灯，不知道为什么，大四的男生就开始用砖头，瓦片攻击对面女生寝室。 低年级学生不理解，还有抗议的呢，可声音太小，很快被淹没。 结果就发生了毕业生攻击女生宿舍的诡异事件，学校怕造成不良影响，还一再的嘱咐不可以传播出去。 张子扬倒是不在乎这些，也不着急，闹呢，干这个事情的毕业生有几百号人，还都能口径一致？ 只用了几个小时，一切真相大白，原来啊，这些毕业生因为马上要毕业，明天就要离开学校，心里感觉特别悲哀，心里有火，怎么办呢？ 和低年级男生打架？那说不定谁受伤呢。 既能把火撒出去，又不会被反噬的，最好是对面的女生宿舍。 那么，问题又来了，他们为啥觉得心里有火呢？ 因为大学四年，他们因为太过懦弱，不敢追女生，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一想到毕业之后更难找对象，一想到那么美丽的学妹自己终究玩不上，于是恼羞成怒，无能狂怒。 原因就那么简单！ 说白了就是一群懦弱的人，因为自己的懦弱，大学四年浪费了，临走的时候不甘心，既然不能在床上对本校女生进行输出，那就真的伤害她们的身体，通过投掷砖头。 “你们真是一群太监，临走了发现自己太废物，早干嘛去了？” 这是张子扬对他们的羞辱，因为他很清楚，在当时的时代，女生还没有那么拜金呢，大多数非常淳朴。 而要在大学泡妞，只要不是丑成猪八戒，难度基本为零。 可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些家伙因为不敢搭讪没有女朋友，临走却要对别人发泄怒气，这不太让人瞧不起了吗？ 因为这件案子，张子扬顺带调查了一下类似案件，一查真是吓一跳，那几年，全国类似案子可说是数不胜数，只不过大部分并不没有造成什么流血事件，所以轻易就过去了。 几乎可以说，毕业生砸女生宿舍，成为了很多学校的必备项目。 多么畸形，多么可笑啊。 也是这个原因，张子扬并没有那么迷信高等教育。 后来随着网络的发展，学生们可以玩电脑了，可以通过网络软件撩妹了，这种事情才渐渐消失。 由此，张子扬知道，大学生有学问，很聪明，可他们也懦弱，他们也愚蠢。 因为没有出社会，他们还特别容易孤立别人，霸凌别人。 所以，为了蒋梦云这样站出来的学生能够不受影响，张子扬不得不 写这么一份公告，告诉大家，蒋梦云这样的行为是高尚的，是勇敢的，她也是受害者，不应该被嘲笑，被孤立。 一方面是说明这点，一方面也是鼓励更多的人站出来。 兔子不吃窝边草，韩四维连手下的研究生都不放过，和他发生关系的女生一定不少。 报告写完，田队长的搜查令也已经下来了，一打听，韩四维并不在家，而是去了学校，在张子扬的带领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学校抓捕韩四维。 …… 与此同时，化学教研室，很多老师，学生，正在安慰韩四维。 “韩老师，不要太难过了，你还有我们！” 一个小个子的女生泪眼婆娑，说完还拍了拍韩四维的肩膀。 其他人也是跟着唏嘘，说着倪敏多么好，韩四维多么的爱倪敏。 如果不知道的，肯定以为韩四维是天上少有，地下全无的超级好男人，所以他老婆的尸骨被发现之后，大家都同情他，安慰他。 可了解的就会惊掉下巴，韩四维风流之名全校皆知，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怎么好意思说他爱老婆？ 就说刚刚这位小个子女生，她本人就和韩四维睡过，现在开始扮演好同事了。 不光是她，整个教研室里，但凡是女生，基本都和韩四维有一腿，可现在却是一派文明场景。 韩思维的老婆先是失踪，现在找到了尸骨，确认死亡，大家都来劝慰。 没有一点不和谐，因为所以人本能的忽视了韩四维身上的缺点，原因很简单，他是学术大拿，掌管着化学实验室，许多人要他的眼色，所以，韩四维永远正确，无论他做什么事情。 判断对错的标准并不是对错，而是他的地位，他的地位高，对是对，错也是对。 就这么肮脏的学术风气，要进步自然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有些不知情，还没有成为韩四维研究生的学生也是议论纷纷。 “天哪，韩教授好可怜哦，他的眼窝都黑了，一定伤心的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了。” “那是肯定的了，韩教授多爱他老婆啊，自从老婆失踪之后，什么也不顾了，到处寻找，这样的痴情男人太少了。” “真的，和韩教授比起来，咱们班里的男生简直就是小学生，幼稚的很，我要是能找到一个韩教授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 “你？你那样就别想了，韩教授是我的，我会好好安慰他了，让他忘记悲伤，做一个幸福的人！” “你们真过分，韩教授正难过呢，你们还还意思说这些，呜呜……一想到韩教授为了爱妻痛苦，我就受不了，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残忍！” “是啊！真是残忍！ 韩教授明明伤心不已，还没有忘记给我们授课，真是……太伟大的了！” …… 同学们叽叽喳喳，表达着同情，爱慕，敬仰，不一而足！ “我最近家里有事，你们如果有什么问题，给我发邮件吧，我都会看的！” 韩四维把资料发给大家，交代一声便准备离开，这自然又引来学生们的一阵感动。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呼呼啦啦，密集的脚步声，学生们好奇，向外看去，只见一个超级大帅哥，一身便装，身后跟着几十个警察，那气势，简直排山倒海，一过来，把同学们都给镇住了。 来人自然便是张子扬了，为了稳妥起见，他没有让开启警铃，悄不作声的把韩四维堵在了教室。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这里是上课的地方！” 那个小个子女生还是助教，有责任有义务，便站出来问了一句。 张子扬没有搭理她，而是笔直的走向韩四维，拿出逮捕令说道： “韩四维，因为涉嫌杀死化学教授白昆，妻子倪敏，你被捕了，这是逮捕令。” 说完，田队长上前，干净利落的给韩四维戴上手铐。 一瞬间，猪羊变色，教室里的老师和学生都傻逼了，什么情况？怎么说是韩四维杀了自己妻子？白昆也是他杀的？ 刚刚的完美深情男人，一下子变成了杀人犯，甚至，杀妻犯。 太颠覆了，接受不了啊！ 可看韩四维的样子，并无多少表情，再看这些警察，也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难道韩四维真的是禽兽？杀人犯? “不可能，韩教授怎么可能杀人？他什么都有，干嘛要杀人？” 刚才的小个子女生叫了起来，有点歇斯底里，她把自己的身体都给韩四维了，就是想靠着韩四维留校呢。 如果韩四维坐牢了，自己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而且，她也是那种真的有点喜欢韩四维的类型，感情上也接受不了。 她算是有私心的，都不能接受，那些认为韩四维是男神，爱慕，敬仰韩四维的女生自然更是声嘶力竭： “绝对，韩教授绝对不会杀人，他那么温柔，那么爱自己老婆，没有理由杀人的！” 说着眼泪啪嗒啪嗒，演电影似的。 她们情绪失控，那些年纪比较大老师则悄悄的后退几步，离韩四维远一点，一副不是有意出现此地的样子。 “韩四维放火烧死白昆是为了得到倪敏，杀死倪敏是因为倪敏发现了这件事，在调查。 对了，我还少说了一个人，洪巧萱也是他杀的，只不过是伪装成自杀而已。 所以，就我们所知，他至少杀死了三人。”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希望这些学生能清醒一点，儒雅教授未必是什么好人。 啊？ 教室里鸦雀无声，可通过第六感，能够感觉到众人心中的惊愕和不解。 第570章 嘿嘿嘿 “洪巧萱死了我听说了，可她不是自杀吗？ 再说了，前面你说他杀白昆，杀妻子还有原因，可他为什么杀洪巧萱？” 小个子女生不死心，好不容易勾搭上一个教授，自己的前途就要一片光明，说不定留校任教都有可能，怎么可以这么戛然而止？ 不死心明显不是她一个，好多女生都是不愿意相信，古语有云，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也不会一天倒塌。 韩四维的权威不是一天树立起来的，要想一下崩溃也不是那么容易。 “韩四维杀洪巧萱是因为洪巧萱知道的太多，洪巧萱协助他杀死了倪敏，而且，洪巧萱也是他的情人。 这个你们应该知道吧？” 张子扬继续解释，审问韩四维也不在这一时，韩四维罪大恶极，把他的威信打掉，也是一件好事。 一说情人，小个子女生不说话了，张子扬一看就知道她和韩四维肯带也有不干净的关系。 可那些低年级的女生则不服气了，她们不了解内情，真以为韩四维是多情教授呢。 “你说什么呢？什么情人？ 韩教授为了寻找自己的妻子，什么都不要了，这样的人怎么会有情人？你不要这么侮辱人了，我一点也不信。 我看就是你们警察找不到凶手，所以把家属当凶手！” 一个身材高挑，扎着马尾辫的女生说话了，她对韩四维是纯爱，并没有奢望要和韩四维在一起，这种感情更单纯，更坚贞。 “呵呵！你不相信韩四维有情人？ 可是，你左右看看，看看你的学姐，她们反驳了吗？ 我现在告诉你，韩四维不但有情人，据我们统计，他至少和一百个以上的女生有过不正当关系。 蒋梦云你们知道吧？她已经承认了，还要揭发韩四维。 对了，我希望更多的人站出来，提供证明。 韩四维烧死白昆的时候，实验室发生了爆炸，所以呢，这家伙和人亲热的时候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玩火，有时候还会放鞭炮。 这都是在模拟凶杀现场。” 张子扬淡定的把韩四维的癖好也说了出来，这下子，很多女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呕！呕…… 甚至，好几个女生呕吐起来，一时间，教室里一片狼藉，气味也是十分的酸爽！ 张子扬理解的打开窗户，再次看向高个女孩，无奈道： “看到了吧？想起和杀人犯发生过关系，她们已经恶心的受不了啦。 看得出来你喜欢韩四维，可是，我要告诉你，你喜欢的人是禽兽，是败类，是杀人不眨眼畜生。 在他眼里，你，你们不过是玩具而已，唯一的作用是供他发泄兽欲，仅此而已！” 这样一解释，高个子女孩也有点受不了，本能的后退，想要离韩四维远一点，心里暗暗庆幸。 齐刷刷的，同学们看着韩四维，还在消化整件事情。 儒雅蕴藉，德高望重的韩教授是杀人犯，还是色情狂，和太多女生有不正当关系！ “张子扬，你不要血口喷人！ 同学们，你们不要相信他，我没有杀人！” 也许是受不了学生们的目光，韩四维叫了起来，要说落差大，其实他的落差是最大的。 前一秒还是教授呢，受人尊敬，身边的女学生，想玩那个玩那个，现在一下成了阶下囚，适应不了啊，所以他要挣扎，拼死挣扎。 “没有杀人？白昆不是你杀的？倪敏不是你杀的？还有洪巧萱，她协助你杀人，没有背叛你，可你仅仅因为不放心就杀了她！” 张子扬气愤的说道，韩四维这种人，恶毒到了极致，一般罪犯，杀了人多少会惊慌，可他倒好，杀人之后兴奋，还要模拟杀人场景，这已经属于变态杀人犯范畴了。 “白昆当然不是我杀的，我没有理由杀他，那明明是意外失火，凭什么说是我杀的？ 白昆死后，我见倪敏可怜，不免多关照一下，在这中间，我们有了感情。 这不是自然的事情吗？” 韩四维不愧是教授，口才便给，匆忙之中连条理都梳理了出来。 看他的状态，分明的全面防御的样子，困兽犹斗，死中求活。 “白昆被烧死的时候，你对着大火得意的发笑，这是唐荣亮亲眼看到，这也有错？” 张子扬不急不躁，步步紧逼，他很清楚，越是聪明的人，越是愿意 亲自辩解。 他的笃定在于，不管多么聪明的人，只要杀人了，必然会有破绽。 他在等韩四维露出破绽，然后一击毙命。 “唐荣亮？他就是个王八蛋，觊觎我的妻子倪敏。 你不知道吧?他还给倪敏写过情书呢，这是一个正经人会干的事情？ 他就是嫉妒我娶了倪敏，一直憎恨我！” 韩四维义愤填膺，青筋都爆出来了，写情书的事情张子扬还真不知道，看来谁都有私心，唐荣亮告诉倪敏那些事，恐怕也存着一个愿望，希望能干掉韩四维，自己和倪敏在一起。 不过看他那么害怕，辞职回乡下，说的话还是可信的。 “哦，这样啊，那倪敏呢？ 你说你在三月十三日的上午九点曾经和倪敏打过电话，可据我们调查，倪敏在十二日的晚上八点之前就已经遇害了。 这个你怎么解释？你不会认不出你老婆的声音吧？” 张子扬步步紧逼，根据推理，晚上抛尸的应该就是韩四维，只不过他没有用自己的车，加上监控视频不清楚，很难分辨车中人是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去确实在九点和倪敏通过电话! 啊？ 莫非是凶手会模仿我妻子的声音？ 一定是洪巧萱，她那段时间和我妻子最亲近！” 几个来回，韩四维放松起来，还表演起来了，只不过表情有点夸张，似乎在说，没错，人是我杀的，可你无奈我何。 “你觉得洪巧萱是凶手，她为什么要杀你妻子？” 张子扬倒是想看韩四维怎么形容和洪巧萱的关系。 “这个……咳咳……正如你所说，我在生活作风上确实有一点小问题，不过这都是因为研发太难了，压力太大了。 为了让我们国家的化学科技更上一层楼，我可说是苦心孤诣，心力憔悴，在这种压力之下，加上洪巧萱的主动，我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和她发生了关系。 我很烦恼，可她却一心想要嫁给我！ 这我自然不能答应，没想到她如此心狠，直接把我妻子杀了！ 错，是我的错啊！ 她还算有点天良，害怕你们查到她身上，畏罪自杀了！” 韩四维终于承认了和洪巧萱的不正当关系，可接下来依然是无耻的表演。 张子扬都听不下去了，一摆手道： “可据我们所查，洪巧萱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杀他的人，我觉得是你！” 张子扬跗骨之俎一般，什么都怀疑韩四维，这让生气不已，他也听出来了，张子扬只有物证，并没有人证，都怪这家伙抓着自己不放，不由得骂了一句： “你有病吧？为什么总是逮住我不放？ 洪巧萱烧炭自杀，遗书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人是她杀的，你直接结案不就得了？” 他这话里，不但有愤怒，还有一种久在上位者的傲慢，似乎任何人 都不应该违逆他，都应该给他让道，听他的话。 许，庞，田队长几人听的怒火中烧，张子扬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韩四维，不解道： “韩先生，这就不对了，洪巧萱是我们警队内部案件，没有通报，外人最多知道有人自杀。 你怎么就知道她是烧炭自杀？怎么还知道遗书的事情？” 第571章 图穷匕见 张子扬这一问，韩四维身体一僵，瞳孔瞬间放大，接着轻微的晃动，这是极度紧张的表现。 同时，他身上那股子上位者的气质也变弱了。 只要接触过社会的都明白，长时间的养尊处优，颐指气使自然就会给人一种上位者的气质。 所谓威严其实就是上位者气质之一，因为这种人习惯了指挥别人，习惯了一句话影响别人，习惯了别人的附和。 长此以往，他们的脸上会有一种笃定，笃定没人敢违逆自己。 时间长了，这种人必然是要做坏事的。 古人有句话很出名，叫肉食者鄙。 在初中的课文里就有这句话，说实在的，在学这篇课文的时候，张子扬完全不能理解这句话。 肉食者说的就是地位高的人，鄙则是说目光短浅。 这不是很奇怪吗？地位高的人怎么会目光短浅呢？ 人家都说站得高看得远，按说，地位高的人接触的信息比一般人要多得多，尤其是古代，大部分信息只有地位高的人才能知道。 而且，这些人也必然是整个国家最有知识最有文化的一批人，如果他们都目光短浅，那还有不短浅的人吗？ 直到接触社会，看过好多利益纷争，张子扬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上位者之所以目光短浅，是因为作为有地位的人，他们已经占据了巨大的利益，因此，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他们会漠视国家利益。 也就是说，他们眼中只有自己，没有国家，这样的人，当然无法思索国家的未来。 所以，与其说肉食者鄙，不如说肉食者只会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中华五千年，一直都在这个困境里打转，王朝建立，一批新的肉食者起来，然后这批建立国家的肉食者及其后代逐渐腐化，只顾自己，不顾国家。 内忧外患，这些人被打倒，再上来一批新的肉食者，如此循环，没有止境。 这是王朝层面，个体层面，很多人也在这种循环之中。 比如韩四维吧，看他的家庭背景，分明也是一般家庭，奋斗上来肯定也是苦心孤诣，泪水汗水流了不少，可得到的越多他越贪婪，为了得到倪敏杀死白昆，被倪敏发现之后又只好杀了倪敏，恶越来越大。 农村有句俗语，人啊，要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 其实以韩四维的地位，什么都有了，上上课，玩玩女学生，不也挺快乐的吗？ 可他偏偏去杀人，这就是被自己的欲望给撑死了。 “我……我是听说的，你们警察天天来我家，他们谈论的时候我听了一耳朵！” 韩四维似乎意识到自己发呆的时间有点长了，连忙磕磕绊绊的解释起来。 “这不可能，洪巧萱自杀的事情确实很多警察知道，可具体怎么自杀的，遗书的事情，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 再说了，我们警察搜查你家是昨天的事情，今天并没有警察去你家。 你到底听谁说的啊？” 张子扬极为放松，抓住了这样的大把柄就不怕韩四维不招。 虽然说直接证据缺乏有力人证，可诸多证据已经形成证据链了。 韩四维的家被化学试剂处理过，箱子是他家的，从监控可以看到抛尸的时间，他编造的不在场证明，洪巧萱的照片，蒋梦云的安眠药，韩四维的变态偏好，唐荣亮的亲眼所见…… 链条如网罗，韩四维已经身在其中了。 韩四维是聪明人，似乎也意识到的自己只怕要糟，脸色越来越白，肩膀也塌陷了下来。 现在已经没有人维护他了，学生们也尽可能的远离他。 “带走吧！” 张子扬摆摆手，宣告这个案子结束。 当然，后续的审讯是少不了的，像蒋梦云这样勇敢站出来的女生一共有四十三人，都指证了韩四维的变态偏好。 这是实名的，匿名的更多，统计下来，足有一百多位。 韩四维可说是声名狼藉了，东山大学为了消除影响，开展了“纯净校园”的活动。 然后宣告，东山大学干净了，没有禽兽老师了！ 回程的路上，看着这些新闻，张子扬感觉很好笑，这种形式主义要有用，那太阳就该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呢，现在很多学校就是这么个氛围，自欺欺人，大家都懂，喊喊就算了，什么也不会改变。 回到静海，不用说，刘队长又是一顿夸奖，当然，重点在张子扬身上。 “子扬啊，实在是辛苦你了，你明明是在休假嘛，可来了案子，你一点怨言都没有就去出差，这种精神太可贵了。 你的津贴我已经在申请了，等着吧！ 还有，鉴于你的优良表现，你继续休假，一个月！” 刘队长大手一挥，一张休假单就出来了，上面也都是溢美之词，看的许芳芳和庞晴天眼红。 须知，这休假单和请假单可不是一回事，请假单是作为职员请求休息，请求批准，带着一种哀求的味道，可休假单是领导看你太优秀了，太辛苦了，主动给你假期，这是领导的一种认可，一种体贴。 “谢谢队长！” 张子扬没多说什么，很明显，刘队长这是对他特别照顾，怕他太累了，不必和其他人一样，每天上班点卯了，这倒是很符合张子扬自由飞扬的性子。 “那我们呢？是不是也可以休假了？” 许芳芳一阵不满，都是出差，差别太大了，而且自己上班张子扬休息，岂不是一天都见不到？如果他招花惹草的话，可怎么办？ “呵呵！” 刘队长先是冷笑了两声，接着问道： “你们也可以休假的，可是，芳芳啊，你想过后果没有？” 后果？ 休假也有后果？许芳芳还真就不服气了： “我就是休息一下而已，怎么？你还要给我穿小鞋啊？” “哈哈！那倒不是，不过，你如果休假的话，下次有什么大案需要子扬出手的话，你就不能跟着了！” 刘队长也是厉害，竟然把这和休假联系在一块了！ “这……有什么关系啊？” 许芳芳自然是无法接受的，自己男朋友，自己当然要跟了。 “当然有关系了，莫元杰知道吧？他现在正在外面出差呢，作为特别援助人员。 他现在的工作和张子扬做的是一样的，他身边也跟着新进警察呢。 原因很简单，他跟着子扬学习过，属于尖兵。 张子扬是大神探，他就是小神探，你们也是一样。 局长和我说了，以后咱们静海的名片就是神探，以张子扬为中心，培养出更多神探。 怎么培养？自然是学习，实践，你们学习完了就要实践。 光学习不实践，那你们成什么了？跟班的？ 张子扬休假你也跟着休假，张子扬出差你也跟着，请问，张子扬离开你就不能破案了吗？” 刘队长最后几句话说的可是有点刻薄了，那意思，让你们跟着张子扬，这可不是正常上班，这是一种福利，一种特别培训，培训完了就要实践。 不然的话，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其实她们帮了我不少……” 张子扬连忙说话，许芳芳和庞晴天还是有价值的，起码，看着就赏心悦目。 “想为你提供辅助的，全警队多着呢，还有其他地方的警队，通过局长来说话了，说是想让人过来跟着子扬学习学习。 我以子扬太累拒绝了，其实主要是咱们自己人还没轮到呢，怎么能便宜别人？” 刘队长又说出了一个内情，看来跟着张子扬学习，这是一个稀罕事情。 “好吧，不休就不休！” 许芳芳无语，可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说别人，就说庞晴天，堂堂副队长，调来这里，目的不也是跟着张子扬学习吗？自己不能太习以为常了。 “这才对嘛，这里正好有两个大案呢，就交给你们了！” 刘队长笑了，从抽屉里拿出两个文件夹，分发给许芳芳，庞晴天。 许芳芳一愣，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说了半天，在这等着呢，刘队长这老不修的，也玩图穷匕见这一套了？ 第572章 不一般的拘禁 打开文件一看还是外派工作，是要出差的，这当然是对自己的重视，可也太能使唤人了，忍不住，许芳芳就要吐槽两句，可话没说出口呢，庞晴天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站了起来。 啪！ 先敬了一个礼，然后紧紧的把文件拿在手里，唯恐别人抢走似的，声音也高了八度： “感谢领导栽培！保证完成任务！” “好，好，尖刀就是要有这种精神气！” 刘队长十分赞赏，说完还看了许芳芳一眼，那意思，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能比吗？ 把任务分派完，刘队长就开始撵人了，而且玩的是古代那一套端茶送客，看的许芳芳直翻白眼。 庞晴天如同好学生一样拿着文件忙去了，许芳芳和张子扬二人则先回了住处。 “我出差期间，你可不能乱搞，如果实在想女人了就看我的照片！” 张子扬还没坐下呢，许芳芳就给了个警告，还带着一脸委屈，说着把几个厚厚的相册拿了出来。 我这么不靠谱吗？ 张子扬也是服气的，他发现许芳芳什么都好，可是很缺乏安全感。 “我不会的，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今天晚上把我喂饱，让我十天半个月的都不想女人！” 张子扬体谅的搂住许芳芳，双手抚慰，表达自己的热情，许芳芳这才收了委屈，娇羞道： “怎么才能喂饱你啊？” “你说呢？” 张子扬笑了笑，抱起许芳芳走向了浴室。 …… 几度春宵，几多欢愉，第二天一早，许芳芳一脸疲态的出差，走路有点外八。 张子扬则一下子闲了下来，除了抽空看了一下父母，他便当起了宅男。 当宅男的话，他其实还挺喜欢自己的出租房的，因为有一种隐身的感觉，许芳芳的住宅太过宽大，各种东西也太过奢华，到处都有一种脂粉气。 不过呢，在出租房住了两天，他便住不下去了，因为他住的地方临街，晚上还好，挺安静，白天则比较闹腾，有两家饭馆闹了矛盾，经常争吵，指桑骂槐的，听的让人烦恼。 所以，他只好住在许芳芳这里，饱食终日，无所事事。 休息了四五天，开始喜欢上了这种悠闲生活！ 这天傍晚，他出去买了一个孵化器，准备孵化小鸡玩，没办法，太闲了嘛。 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见停着一辆警车，很熟悉的警车，走近了一看，里面坐着庞晴天。 这家伙眼圈通红，不知道的以为她吃辣椒辣着了呢。 张子扬有点奇怪，这家伙不是应该在出差办案吗？ 难道是……她想我了？趁着许芳芳不在要和我搞暧昧？ 这可不好啊，我可是个好男人，不能干这事。 这样想着，张子扬没有搭理她，自顾自的进小区。 “喂！你什么人啊？明明都看到我了，转头就走，装不认识我啊？” 庞晴天追了过来，一脸的幽怨，她更难过的是，自己眼睛肯定是肿的，张子扬竟然一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简直侮辱人。 “没有啊，我以为你来这里办案呢！” 张子扬有点尴尬，人不能太优秀啊，不然容易招桃花。 “哼！这里能有什么案子！” 庞晴天不满道，也不多说，跟着张子扬上楼，谁知道，刚一进门，她就哭了起来。 张子扬放下孵化器，转头一看，好嘛，庞晴天蹲在墙根，哭的稀里哗啦！ 这？ 自己没做什么啊，怎么就哭的那么难过？ 实在不适应这种感性的场面，张子扬先打开空调，然后就开始看孵化器的说明书，看了一会还是觉得不清爽，便又去洗了个澡，这才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咬着苹果看说明。 “张子扬，你是不是人啊？我都哭成这样了，你没事人一样！” 庞晴天大叫了起来，没见过这种臭男人，自己哭成鬼了，他当自己不存在，烂透了！ “嗯？不是！我看你哭的那么专注，我怕打扰你啊！ 我听人家说，很多事情，哭出来就好了！ 你现在好了吗？” 张子扬说着话还递过去一个苹果，气的庞晴天三尸神暴跳，恨不得暴打张子扬一顿，可转念一想，打不过不说，关键自己是来求助的。 “一点也不好，我遇到难题了，出差好几天了，案子一点没有进展，你帮帮我吧？” 庞晴天可怜巴巴，像无家可归的小狼狗似的。 原来是案子啊! 张子扬一阵放松，他还真怕庞晴天给自己来个真情告白，说自己是她今生挚爱啥的。 “行啊！不过，你好像吃胖了啊！” 张子扬上下打量说道，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庞晴天脸更大了，身体也更丰满了，属于那种比微胖还要胖一点的，说实在的，张子扬挺喜欢这样的，有一种厚重的性感。 “呜呜……因为不知道怎么办，压力太大，我每天吃好多！” 庞晴天又哭了起来，这几天她可是倍感煎熬，案子破不了，眼见着受害人死了，这种压力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本来她还想坚持下去的，可是亲眼见到受害人慢慢死亡之后，她崩溃了，那是一个生命啊，还有其他被监禁的人呢，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啊，只好来找张子扬。 “好啦，好啦，别哭了，你本来是大脸猫，再哭成花脸猫了！ 到底什么案子啊？拿来我看看！” 张子扬调侃一句，关于破案压力，他早有体会，能感受到压力是好的，当警察的，最怕那种没心没肺的人，人死了不在乎，失踪了不在乎，就是把警察当做一份混饭吃，耍威风的职业。 能感受到压力，能同情别人的死亡，这是基本素养！ “啊？案卷我忘在车上了！” 庞晴天脸一红，蹬蹬蹬跑下去，几分钟又跑上来，抱着一摞东西上来了。 这么复杂的吗？ 张子扬拿起案卷看了看大概情况，马上明白了，事情确实严重了，现在涉及的不光破案的问题，还有救人的问题。 就在此时此刻，有三个女人被拘禁在一个地牢里，被人践踏，侮辱，伤害，其中一个已经死了。 可恶的是，凶手并没有把死者搬出去，任由死者的尸体腐烂。 活着的两个受害者现在就生活在尸体的旁边。 看三人照片，都是长相姣好的年轻女子。 拘禁女人当性奴的张子扬听说过，这样折磨的人，没听说过！ 任由尸体腐烂，这对凶手有什么好处啊？ 而且，凶手还把拘禁地发生的事情录制成光盘发给受害人家属。 这可不是一般的拘禁犯会干的事情！ 第573章 格格不入 三个受害人的姓名分别是陈冬梅，邹静怡，郭晓婷，其中邹静怡已经死亡，都是毕业不久，有的已经工作，有的正在寻找。 这个案子迁延的时间可是不短了，刚开始的时候，三个家庭都以为自己闺女失踪了，报警后警察也是按照失踪案来处理的。 谁知道三个月之后，家长们已经陷入绝望的时候，收到了不知那里发来的光盘，里面是三个女生被拘禁的情况。 庞晴天去之前当地警方已经着手调查了一阵子，可始终没有头绪，便向静海这边求助。 庞晴天到达之后，进展也不大，在昨天再次收到寄来的光盘，里面的录像中，邹静怡渐渐失去了呼吸，庞晴天崩溃，来找张子扬帮忙。 前面的案情十分明了，以为失踪的闺女，实际上是被人绑架了，不但被绑架，还被践踏，被羞辱，而这些都录了下来，发给了家属。 张子扬还没有看录像呢，就已经深深的感到了恶意，其中有对三个年轻女孩的恶意，折磨她们，有对女孩父母的恶意，还有对警方的挑衅。 “都怪我，我以为罪犯只是想绑架三个女孩作为发泄欲望的对象，没想到他会眼看着邹静怡死亡！” 庞晴天说着又要流出眼泪，看来她是真被这个案子给伤着了。 不过，她那样以为其实不是没有道理，一般人的观念里，拘禁和死亡还有一段距离呢。 “这也不能怪你啊，是罪犯太不把人命当回事。 具体情况我还不是特别了解，还是先看录像吧！” 张子扬安慰了一句，其实，警察这个职业是特别容易被打击的，因为面对的是罪犯，一旦破案慢了点，就会面临普通人被残害的结果。 如果长期在这样的氛围中，一般会有两条方向，一个是变得意志消沉，混沌过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另一个则是会变成不在乎的人，漠视别人的死亡。 简单来说就是特别容易消磨心志。 “那从头看起吧！” 庞晴天拿起一盒光盘，好在许芳芳这里就有dvd，把光盘放进去，首先是一片黑暗，接着啪的一下，灯光亮起。 只见一个模糊的空间里，一个四方形的笼子里有三个女人躺在地上。 这笼子不小，足有十个平方左右！用的是手指粗细的钢筋铸就。 隐隐约约能够看到笼子上有一个小门以及粗大铁锁。 因为灯光不足，远处只能看到转动的排风口。 三个女生身上穿的都是夏天的衣服，露着肩膀和小腿，如果是不知道的，以为三个女生在睡觉呢，可只要一看三人凌乱的头发就会知道不对。 甚至，因为三人迟迟没有醒来，有一种诡异的气氛。 通常来说，拘禁三个女人，目的无非是为了美色，而作案的人也通常是男人。 罪犯把人囚禁起来了，却不去动她们，光是这一点就让人起疑。 莫非拘禁三人的是女人？ 张子扬猜测着，看了一眼照片，三个女生并不是同一种类型的女生。 就过往案件来说，如果是男变态作案，大多数会选择同一种类型的女生，因为他们对某种女生太过痴迷，所以才会作案。 毕竟，变态可不是神经病，他们有正常人所有的一切思维，逻辑！ “这？整个录像都是这样吗？” 张子扬看了庞晴天一眼，有一种想要快进的冲动，不管再诡异的景象，一直盯着看，也会乏味的。 “快了，她们快醒来了！” 庞晴天显然看过无数遍了，让张子扬稍安勿躁，她自己看过许多次了，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可张子扬不一样啊，比自己厉害多了，说不定能看出什么。 又坚持看了有五分钟，其中一个女孩终于动了，先是哎呦一声，接着捂着脖子喊疼。 “她是陈冬梅，第一个醒过来的，画面我们做过分析，她脖子上有电击的痕迹，应该是被电击器电晕的。 其他三人也是这样，只是，目前没有发现任何的目击者。 最后见到她的人是在书店！ 其他两人，邹静怡是离开游泳馆后失踪，郭晓婷是在晚上下班后不见了！” 庞晴天解释了一下，有点沮丧，调查了那么久，查到的都是一些基本信息，对案情并无太大的帮助。 张子扬听她这么一说，倒是可以把三人对照起来，陈冬梅微胖，身材高大，长头发，郭晓婷标准身材，模特一样，短发，邹静怡最为瘦小，看起来也比较虚弱。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她第一个死亡。 “啊？这里是什么地方？” 陈冬梅大叫了起来，拖着身体晃动笼子，可她的力量终究不能把铁笼怎么样，于是便连忙推其他两人： “静怡，晓婷，醒醒！” 两人被叫醒之后都是惊恐万分，邹静怡更是吓哭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三人一片慌乱，大声喊叫，只是，没有任何人搭理她们。 张子扬越看越别扭，且不说罪犯放着几个女生不出来，他把录像邮寄给三人家属，总是有目的的吧？ 三人醒来这样的细节为什么要发给家长？要传递什么信息。 如果只是要给家长带来痛苦，其实只要把最惨烈的内容发过来就可以了。 如此琐碎，是要给谁看？ 录像继续，三人喊得嗓子都哑了，照样没人搭理她们。 接下来便是三人挣扎的时间，想了各种办法，出不去，也没人回应，都有点崩溃。 “这三个人认识？” 张子扬问道，这又是一处不寻常的地方，一般的囚禁犯不会这么选择，因为三个人认识，这就代表着一定的针对性。 而作案的人，很大程度是熟人。 “对，三人是高中同学，家住的也近，是好朋友！” 庞晴天机械的回答，如今又看了一遍，她依然没有看出任何的头绪。 录像继续，三人先寻找出路，一旦找不到就被恐惧给支配了，陈冬梅来回的走动，邹静怡蜷缩在地上，旁边则是郭晓婷在安慰她： “没事，没事，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陈冬梅听了脸上显出厌恶之色： “出去，你说出去就能出去了？” 郭晓婷眉头皱着，露出隐忍之色，只是在傍边照顾着邹静怡！ 人在这种情况下，焦躁是必然的，一个人会陷入疯狂，二个人以上难免会互相攻击！ 几个小时都是三人挣扎的内容，张子扬都看累了，庞晴天因为这些天精神压力太大，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到十一点的时候，视频终于有了变化，先是灯光变暗，接着一阵音乐声响起，竟然是瞎子阿炳的那首《二泉映月》。 张子扬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二泉映月》乃是二胡名曲，说是首屈一指也不为过，声音悲苦，悠远，如同一只受伤的鸟贴着地面飞行。 内容上表达的是对生命的赞美，对苦难的体验，对光明的向往。 这和眼下的情景简直格格不入！ 第574章 奇怪问题 张子扬很喜欢这首曲子，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这首曲子，他都忍不住想起农民，想起农民在用镰刀收麦子，长时间的弯腰之后，站在田埂上喘口气，休息一下，喝口白开水，天很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土地蒸腾出来的厚重气息。 短暂的休息，辛苦还要继续，就如农人的一生一样，辛苦，喘息，辛苦，喘息…… 这是厚重的，低沉的音乐，有一种向下的力量，让人接地气，让人稳重冷静。 犯罪则不一样，犯罪大多是基于一种狂躁，一种轻浮，一种败坏的心理。 一个人，怎么可能兼具这两种呢？ 三个女生听到音乐都惊叫起来，陈冬梅更是喊道： “你是谁？出来，你想干什么？” “放了我们吧，我们可以给你钱！” 郭晓婷也连忙恳求，“对了，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邹静怡努力的喘气，胸脯一起一伏，也是激动不已。 可周围只有音乐的声音，没有人回答她们。 “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陈冬梅怒了，“不要装神弄鬼，我爸会找到你的，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 一阵干笑响起，明显带着嘲弄的意味。 陈冬梅立马怯了： “你是谁？想干什么？”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这种情况是最折磨人的，明知道有人在看着自己，可对方不说话，意味不明。 “你到底要怎么样？是不是看我们长的好看？ 屌丝，臭屌丝，正常情况你追求不到我们，所以才绑架我们，无耻，不要脸……” 陈冬梅本是个性子高傲不服输的，现在更是濒临崩溃边缘，把自己想的说了出来，骂了出来。 她的推测还是相当有道理的，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往往是正常情况下追不到女孩，长久的压抑之后，才会做出这么严重的犯罪行为。 可不得不说的是，陈冬梅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是极其不明智的，说不定会激怒对方，受到惩罚。 可是，没有，又是沉默，似乎罪犯十分的谨慎，或者说行动十分的缓慢，似乎在遵循某个流程，让他可以忍住欲望，不去碰三个女孩。 “无能，废物，有种你出来啊！” 陈冬梅又叫嚣了起来，罪犯依然不给任何的回应。 三人惊恐一阵，体力消耗，又都坐在了地上。 没办法，就算再可怕的情况，人只要适应之后，情绪就会回归平常， 因为激动是很耗费能量的，人没办法一直处在高耗能的状态。 “这家伙到底要干嘛啊？” 张子扬喃喃自语，看犯人发出嘲笑的声音，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可犯罪分子犯罪，总是有目的性的。 而且，因为是破格获取，往往犯人都有一种急切的心理，有点像是野外的食肉动物，因为长时间的忍受饥饿，所以一旦抓住猎物，便会狼吞虎咽，饿死鬼一般。 这个犯人冷静的不合常理，明明三个年轻貌美的女性就在眼前，却只看着，只吓唬她们，行为模式太过古怪。 “啊？” 庞晴天听到声音，一个激灵醒来，大口的呼气，一脸的疲倦模样，赶紧去洗了把脸，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再一想自己也真是鲁莽，就这么和张子扬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自己还睡着了。 万一……万一张子扬对自己做什么，那不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一想到这里，俏脸通红，不由踌躇起来。 她是从孟州开车过来，明天还要回去，今晚难道和张子扬过一夜？ 不合适！ 她本能的知道，一男一女，一个房间，就算什么也没发生，别人也会闲话的啊，况且这里还是许芳芳的住处。 左右为难一番，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蓬头垢面，哪里还有平常光彩照人的样子？ 顿时就觉得自己想多了，张子扬不可能看得上现在的自己，连忙收拾一下，回到大厅。 “张子扬，发现什么没有？” 庞晴天坐下问道，见张子扬全神贯注的看着录像，心道，自己也真会多想，张子扬有许芳芳这样的女朋友，哪里会喜欢自己这么胖的人？ “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如果是一般的绑架犯，面对三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肯定先尝尝她们的身子，爽了再说。 可这个犯人却很奇特，非常的悠闲，一点不着急，还放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从这里大致可以判断，犯人应该比较年长。” 张子扬理了理头绪说道，他现在还没有看出有根据的疑点，只是推测。 “哦，这音乐确实是年纪大的人才会听的，就这些吗？” 庞晴天有点失望，她来找张子扬是下了决心也抱着巨大期望的，甚至可以说是损失了一部分尊严的，因为从今以后，更加无法在张子扬面前以领导自居了。 “你也太高看我了，这个案子几个月几百号人都没有破，我才接触几个小时，哪有那么快的？ 不过呢，我想你也发现了，犯人应该是认识三个女生的，很有可能是三个女生以前得罪过犯人。 三个人的社会关系调查了吗？她们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张子扬一边看着视频一边问道，报复，从视频里，他隐约能看出报复的意思，而且是要用某种特定的方法进行报复。 “调查了啊，可三人刚刚毕业不久，社会关系简单，也没听说她们得罪过谁。” 庞晴天无奈道，其实这些之前就已经有人调查了，她检查了几遍，确实看不出三人有什么仇人。 按说，如果是三人同时得罪了什么人，调查起来该不难才对。 “好吧，那我们今晚只好熬夜了，你想吃什么吗？” 张子扬揉揉太阳穴，起身去了厨房，庞晴天以为他是要做饭呢，谁知道他一会拿了好多零食，饮料回来。 庞晴天也不客气，拿了一罐啤酒喝了起来。 正在这时，录像上又有了变化，先是有椅子拖地的声音，接着就见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出现在画面上，椅子靠近铁笼，面具人坐下，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们可有意识到，你们已经被囚禁了？” 张子扬都愣了，这犯人别是个傻逼吧？ 三个女孩被关了好几个小时了，早就意识到自己被囚禁了，这还用问？ 第575章 别有隐情 第五百七十五章 别有隐情 神经病吗？ 张子扬首先往精神疾病方面去想了，可看囚禁之地的布置，这大铁笼子，灯光，椅子，面具，如此多的刻意，和精神病实在有点距离。 尤其是带着面具这点，可以确认不存在偷拍的可能性。 加上之前的漫长等待，这问题绝对是有特别意义的，至少，对此獠而言，这个问题是必要的。 隐隐的，张子扬觉得这人是在进行某种形式，而这个问题也是形式的一环。 “你……你是谁？” 陈冬梅首先从惊讶中清醒过来，不答反问，绑架犯的声音经过处理，嗡嗡的，通过声音无法判断。 “我是谁？这个重要吗？我只想问，你们被囚禁了，被关起来了，对这件事，你们有没有意识？” 绑架犯不慌不忙，好整以暇，也是，这是他的地盘，对三个女生，可以说他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怎么不重要？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得罪你了吗？” 陈冬梅再次叫了起来，这次绑匪没有说话，而是拿起身边的一根电线，往铁笼上一戳。 噼里啪啦！一阵火花四溅！ 笼子里的三人痛苦的叫了起来。 通电！ 这家伙竟然通电去折磨三人。 刚开始，陈冬梅还出口谩骂，绑匪通电三次，她蹲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张子扬看了都有点心寒，他有过触电的经验，和其他的痛苦不同，触电不光有疼痛感，更可怕的是会全身过电，对人的神经有莫大的摧残。 过电之后，人会有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好像精神上有什么东西被人拿掉了，那种不适感即使数年之后依然记忆犹新。 通电三次，身体虚弱的邹静怡躺在地上，身体抽搐，几乎要休克。 “你们已经被囚禁了，被我囚禁了，对这件事情，你们还是缺乏认知啊！ 在这里，我可以问你们问题，你们可没有质问我的权力，希望你们能明白！” 带面具的绑匪坐回椅子，静静的看着三人，似乎在等待她们的反抗，可即使陈冬梅也知道，这时候反抗除了被电击，没有任何用处。 虽然是第n次观看了，庞晴天还是浑身发冷，她无法想象在这种困境下三个女孩能做什么。 不说别人，就是她自己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 被电击之后，三个女孩老实了很多，只是邹静怡显得更加虚弱了，抽搐稍微停止之后，嘴唇依然是发青的。 “你们现在知道自己的处境了吧？” 面具人再次问这个问题，陈冬梅没有了任何脾气，意识到自己的生死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我们懂了，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郭晓婷比较稳重，小声的问道，可能是习惯，她此时可说格外的女性化，如果一般的男生听到，肯定会有怜香惜玉的心思。 可绑匪却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说出的话也是古怪： “让你们做什么？没有啊，我并不打算对你们做任何事！” 他这样说别说三个女生了，就是看录像的张子扬也理解不了，不打算做任何事，那绑架三个女生干嘛？ “那……那你把我们弄到这里干嘛？” 陈冬梅声音也小了下来，透露出畏怯的情绪，被电太难过了，她可不想再经历。 “我想做一个实验！ 至于什么实验，你们就不要问了，慢慢你们就会知道的！” 面具人把话头堵死了，三个女生自然是不敢问，被囚禁这个现状她们彻底理解了。 实验？ 这是什么变态啊？ 科学狂人吗？ 张子扬不由得猜测，他倒是听说过有那么一些极端验证主义者，因为在正常的实验室里无法完成实验，便会绑架人类作为实验体。 这听起来挺科学的，可当自己是被实验的对象时，只有恐惧而已。 “那个……这位大叔，我有低血糖，长时间不吃饭就会血糖降低，能不能给我吃点东西？” 邹静怡第一次说话，身体还趴在地上，很明显，已经虚弱到站不起来的地步。 惊恐，被电，不要说她一个虚弱女生了，就是大男人也筋疲力尽了。 “哈！第一个提要求的是你啊！挺好的！ 你想要吃的东西，我当然可以给你，不过我不能白白的给你啊。 如果想要，就拿东西来换吧。” 面具人笑了起来，终于透露了一丝淫邪气息，三个女生已经被关在笼子里，身无长物，能拿什么东西换？ 邹静怡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面具人什么意思，可为了一口吃的，就要把自己的身子交出去？ 她接受不了，可因为低血糖的缘故，她现在心悸的厉害，感觉随时都可能停止心跳，抱着最后的期望，问道: “我什么也没有啊，能给你什么？” 她这样一说，面具男站了起来，拿起一个手电筒，肆无忌惮的照在邹静怡的身上。 她穿的是可爱风的裙子，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虽然经过几番折腾，小腿上有一些伤痕，可身材确实好看。 尤其，她明显是出身富裕家庭，虽然瘦小，可凸凹有致，娇小可爱，怎么看也是一个美女。 灯光如同恶魔的眼神在她的肌肤上慢慢游过，最后落在她脸上，面具男嘿嘿的笑道： “女人我不是没玩过，像你们这种大小姐出身的，我可没有享受过。 说来，你们最可贵的不就是这羊羔子一般的身子吗？ 如果你愿意让我玩玩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供食物啊！” 面具人说的直白，粗鲁，邹静怡没有答应，也不敢说其他的，她虽然很难受，却也不愿意为了点吃的就把身体交出去。 “啧啧啧……不愿意啊，可惜，可惜……” 面具人贪婪的叹息，手电筒的光线再次划过邹静怡的身子，然后在陈冬梅和郭晓婷的身上飘了一下，又是啧啧声起， 就像一条狼看到肉一样。 “我这个人从来不强迫别人，你们不愿意我不会动粗的。 什么时候你们愿意了，再叫我就是了。 不过我不喜欢你们鬼嚎，说话不要太大声！” 面具人说着话把音乐关了，把灯光调暗，拉着椅子离开。 他说的话不多，可意思三个女孩都明白了，如果想要吃的，就要用身体来换。 说是不强迫别人，分明是最彻底的强迫，只是名义上好听而已。 “邹静怡就是这样被饿死的吗？” 张子扬看向庞晴天，绑架犯太无耻了，明明想要占有三个女生的身体却还要说什么自愿。 是忍受饥饿还是忍受被玷污，这太考验人性了！ “不是，她是被人杀死的……” 庞晴天脸上闪过一抹难色，似乎别有隐情。 只是，面具人已经说过了，不会对三人主动做什么，难道？ 张子扬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无边的恨意升腾，恨不得立刻把录像里的面具人杀死！ 第576章 悲惨未来 看面具人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用强力的手段去伤害三个女生，只是，三个女生想要得到的一切都需要交换。 说白了，这是在玩弄人心，张子扬想到的可怕可能便是，邹静怡没有被面具人亲手杀死，却是被另外两人给杀死了，这可就麻烦了。 庞晴天不说，张子扬也没有继续问，录像就在眼前，真相不远。 和张子扬想的一样，面具人确实没有强迫任何人，可他不提供食物，光是这一点，三个女生就承受不住。 尤其邹静怡这样低血糖的人，没有能量供应，人基本时刻处于一种濒临死亡的状态。 是饿死还是把自己的身体让恶魔享受，这是个艰难的选择，可随着时间过去，孰轻孰重就必须有个分别了。 中间面具男又来了几次，依然用手电筒扫射三人，虽然看不到表情也可以知道他是多么的贪婪，有点像秃鹰一样，就等着猎物屈服呢。 “你们真的不饿吗？” 再次过来的时候，面具男直接拿了饭菜和汽水过来。 牢笼里是饿了十几个小时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个？ 古代有表彰贞洁烈女的行为，烈女坚持的是一种道德，很不容易。 与道德相比，更难忍受的是生理欲望，尤其是对食物的欲望。 吃不光是为了饱腹也是为了活下去，人不到最后时刻便不会理解自己是多么的怕死，也不会理解自己是多么的渴望活着。 有过濒死经验的就会明白，在临死的时候，人的求生欲是多么强烈，哪怕能多活一秒也好，哪怕能多呼吸一口也好，总之就是不想失去生命。 曾经有人说过，大部分自杀的人在真的要死的那一刻往往是会后悔的，而让一个人不要去自杀的最好方法便是让他体验一下濒死的感觉。 当真切的体验死亡就在眼前的时候，人的求生欲会被无限的激发出来。 因为说一千道一万，人唯一拥有的只有生命，短暂的生命！ 那些自杀的人，之所以自杀，很多时候还是没有想通，只是在做一个决定，等到死亡到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我……我愿意！” 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邹静怡挣扎着抬头，没有看向面具人而是看向饭菜，似乎，除了饭菜，其他的一切东西都不存在了。 “你说什么？” 面具男笑道，邪恶的无以言表，手电筒的光又射到了邹静怡的身上，这光线猥琐无比！ “只要给我吃饭，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邹静怡如同梦呓一般的说道，眼睛里面甚至没有多少痛苦，只是看着那饭菜。 “哦，这样啊，我可没有强迫你哦，这是你自己自愿的！” 面具人说着话把铁笼的门打开，“出来吧！” 陈冬梅还有点抵抗意识，想要夺门而出，可她饿了那么久，根本没有任何力气，面具男轻轻一推，她便倒在地上。 邹静怡已经站不起来，慢慢的爬出牢门。 面具男把门一锁上，直接把邹静怡压在身下，竟然是当着那两个女生的面…… 啪！ 张子扬连忙按了暂停，这样悲惨的景象他看不下去。 深深的叹口气，点了一根烟，走去了阳台。 他破的案子不少了，穷凶极恶的罪犯见过不少，可这般处心积虑要践踏别人的，十分罕见。 从一开始，面具人就不是仅仅贪图三个女生的身子，他还要击溃三人的精神，尊严，廉耻，害羞……一切人类的情绪，他都要全部毁掉。 无力！ 张子扬可以想到三个女孩是多么的无力，一边是死亡，一边是被践踏，被羞辱。 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如果面具人只是贪图美色，张子扬还可以理解，毕竟，有些男性在女人方面压抑的久了难免会变态。 可从录像看，这个带面具的绑架犯不光是要占有三个女生的身体，更是要摧毁她们的精神，如果这是出于纯粹的恶那真是太可怕了。 “抽烟真能解愁吗？给我一根吧！” 庞晴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表情低沉，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张子扬没有言语，递给她一根烟，把打火机也一块给了，目光依然在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咳咳咳…… 打火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庞晴天咳嗽的声音，第一次抽烟都会这样的，张子扬并不在意。 两人就这么默默站着，庞晴天的一根烟没有吸几口，她是不明白，烟有什么好抽的，呛人，辣嗓子，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男人了。 只是，此时此刻，虽然有疑难案子等着，有不忍卒读的案情放着，可只要在张子扬身边，便自然的有了一种安心感。 一根烟抽完，二人继续看录像。 普通人面对饥饿是没有抵抗能力的，邹静怡屈服之后不久，陈冬梅，郭晓婷两人又坚持了十个小时左右，也一一屈服。 只是，在吃过饭之后，眼神都有点迷茫，羞耻感也上来了，默默的哭泣。 这些情节太过恶劣，张子扬是快进着看的。 渐渐地，他也看出了面具男的套路，此獠支配三个女生的方法很简单，就是通过控制三人的生活必需，进而要挟她们。 表面来看他并没有强迫，可渐渐的，三个女孩已经完全的屈服了。 一个光盘看完，换上另一个光盘，内容大同小异，都是三个女生为了吃的东西出卖身体，出卖尊严。 录像明显开始有剪辑出现，看来，就算是面具男，也感觉到麻烦了。 越到后面，面具男并不是要三个女生的身子了，更多的是让她们提供情绪价值，比如唱歌啊，跳舞啊。 灯光昏暗，很难辨别时间，看到第八张光盘的时候，面具男突然给出了新的规则： “你们三个我已经玩腻了，可是吧，我是个好人，不喜欢杀人！ 所以呢，从今天开始，我只和你们之中的一个人交换食物。 一人份的食物是不够三人分的，也就是说，你们三人，最后只有一人活下来。 活下来的这个，我会放你回家！” 他这样一说，本来已经麻木的三人都警觉了起来，这个规则可说是希望和绝望并存，有回家的可能，也有死掉的可能，而竞争对手就是另外两人。 “为什么要这样？你想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答应你，不要杀我们好不好？” 陈冬梅身体素质比较好，到了此时尚且有点精神，不由得哀求起来。 可面具男完全无动于衷： “我们没有要杀你们啊？我只是不想和你们频繁交易而已。 我自己的饭菜，我总有支配权吧？ 愿意和谁交换，交换多少，这是我的个人自由啊！ 如果你想活下来，那就提供有价值的东西啊！ 再次强调一遍，我可不会强迫你们！” 说的比唱的好听，说是不会强迫，可明明囚禁着三个女生呢，这已经是最大的强迫了。 有了这个条件，他自然想怎么处置三人都可以。 “好哥哥，今天让人家陪你好吗？” 突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邹静怡慢慢走向面具男，媚眼如丝，同时，身上的衣物慢慢褪下。 “嘿嘿，今天，我只和你交易！” 面具男邪恶的一笑，只把邹静怡放了出来，而邹静怡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全心全意的伺候面具男，嘴巴甜蜜，卑躬屈膝。 张子扬看的一愣，他很清楚，如此以来，竞争加剧，邪恶加剧！一个可见的悲惨未来就在眼前。 第577章 同态复仇 他都能感觉的到，身在其中的陈冬梅和郭晓婷更是不必多说，本来就憔悴麻木的脸上露出可怖的神情。 二人只是被面具男折磨的没有了人样子，可智力并没有减弱，不用多想，都明白三个被害者只怕从今天起就要变成敌人了。 “其实我最喜欢静怡了，你以前是那么的娇弱而高傲，如今却是娇弱而甜蜜！” 面具男说着骚话，在邹静怡身上胡乱作为，邹静怡则是尽量配合，不知道的，以为二人是恋爱中的小情侣呢。 这样的景象表面看来比强迫要容易接受的多，可张子扬和庞晴天却清楚，这比强迫还要可恨。 强迫只是践踏身体，这则是同时践踏身体和灵魂。 “你发现没有，面具男的行为好像是某种市场行为。 而且，他说邹静怡以前如何如何，明显在邹静怡身边出现过！” 张子扬一边快进一边说道，他也是人，那么悲惨的场面，他也不愿意多看。 “面具男和三人有过接触是必然的，只是，你说的市场行为是什么？” 庞晴天有点不敢看张子扬，虽然她很清楚，查案子呢，不应该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可她只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连男人什么滋味都没有尝过，一而再再而三的观看少儿不宜的内容，对她的心理和生理都产生了莫大的冲击。 “你看，面具男先说交换，交换是什么？是市场行为，接着，他缩减供应，这分明是卖方市场的情况下，卖方打压，压榨买方。”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不是他多心，实在是太像了，这所谓的牢笼则代表垄断，面具男垄断食物供应，三个女生根本没有抗衡的能力，一切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什么是卖方市场？” 庞晴天有点懵，破案呢，怎么就扯到而市场上去了，她对这些实在没什么认识。 由此，她再次有了绝望的感觉，当警察就当警察，破案就破解，怎么还需要知道这些知识啊？ 可跟着张子扬几次办案，她也算是发现了，知识，各种各样的知识是必不可少的，很多时候，张子扬就是靠着别人不注意的知识找到案子的破绽。 只是吧，这各种各样的知识，就算平时要学习也没什么方向可言。 就比如这个案子吧，她哪里会想到和市场还有关系，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卖方市场很简单，比如我手中有大米，你要买大米，可你从其他地方又买不到大米，这就是一种卖方市场。 这种时候，我作为卖方，可以把价格随意提高，而你作为买方却只能接受。 当然，这是理论上的绝对垄断，实际的市场中，这种情况不多。 可只要一个商品变得供不应求，其实就是一种卖方市场了。 吃大米的多，卖大米的少，我作为卖大米的不在乎单个个体的客户，因为你不买，有的是人买。 现在的市场经济下，一般只有发生异常的情况，或者高科技行业才有近乎于垄断的卖方市场。 异常比如说发生灾荒了，自然就是卖方市场。 高科技的情况则是全球只有一家能生产某种产品！ 当下三个女孩面临的便是一种异常情况，她们被拘禁了，面具男拥有绝对的控制权，他可以交易也可以不交易，可以减少交易，三个女孩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更加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面具男如果只是为了美色，他已经得到了，如果他想要长久的享受三个女孩的美色，按说应该对三人有更好的照顾才对，而不是像现在搞什么每天只和一个人交易。 “有那么复杂吗？他会不会只是对三个女生腻了？” 庞晴天想了想说道，她感情方面的经验实在不多，实在想不出绑匪为什么要搞的这么麻烦。 她觉得，也许这个戴着面具的家伙只是玩腻了，然后找一个借口把三个人都处理了，她可不相信他会放了最后活下来的那人。 “如果只是要玩弄三个女孩，玩腻了就扔掉，他刚开始的时候就不会等待了。 这个人无疑是罪大恶极之辈，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到现在为止确实没有说话不算话过。 以我来看，他是在进行一种形式，一种流程，他自己也是这形式中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他自己也要遵守其中的规则。 这也是理想程序的基本条件，如果制定流程的人本身不遵守其中的规则，那不管这个流程多么的符合逻辑，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整个流程的崩坏。 这不光是涉及具体的内容，更重要的是，一个流程中，如果有人破坏规则，那这个流程就失去了意义。 眼下的形式也好，流程也好，是这个面具男自己制定的，他自然不能破坏，不然他的一切行为就没有意义了。” 张子扬继续解释，他总觉得面具男要给受害人家属看的不光是他们的女儿如此被折磨，他同时要传递的是此种形式。 不然的话，已经拘禁三个女生了，折磨她们的方法多得是，没必要搞得那么复杂。 “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啊？” 庞晴天有点迷糊，她之前只觉得这是犯人折磨受害人的一种变态方法，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 转念想想，张子扬说的大有道理，如果犯人只是想把“我伤害了你们女儿”这个信息传递给三个女生的父母，大可不必如此复杂。 “问得好，一个犯罪分子，冒着泄露更多信息的风险寄出这么多录像带，一定是他不得不这么做，不这做他难受。 只有把录像带交给三个女孩的父母，让他们看到，目的才能达到，仇恨才能抒发，报复才能完成。 所以，我猜测，这个犯人针对的也许并不是三个女生，而是她们的父母。 三个女生都是刚出校园不久，按理说不应该得罪谁才对。 而且，所谓报复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怎么伤害我的，我也要用同样的方式伤害你，这才是最痛快的。 面具人现在对三个女孩所做的事情，应该是他自己也曾经这样被对待过。 我们作为警察，最重要的是从三个女生的家庭入手，寻找曾经存在过的类似的伤害模式。 只要找到了这个，相信就不难寻找罪犯了！” 张子扬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叫做伤害模式，在他看来，面具男现在这么伤害三个女生，是因为在之前也被如此的伤害过。 说白了他现在做的叫做同态复仇！ 第578章 最后的期望 在现代文明之前，人类作为一个物种经历了漫长的蒙昧时期，在这一时期，同态复仇是主流。 因为这个时期太过漫长，所以就算人类进入文明社会之后，在心理上也无法摆脱同态复仇，可以说已经成为了人类基因上的烙印。 你伤害了我，我也要用同样的方式伤害你，这种复仇其实非常爽的，很多武侠小说就是基于人们的这种心理。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是一样的心理，什么“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也是这种心理。 可以说，这是人类的本能。 法律的存在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限制这种本能！ “你是说三个女孩的父母用相似的方式伤害过面具人，所以面具人现在是在报复？” 庞晴天眼睛亮了起来，如果真的有这种模式可循，要查出来是面具人是谁似乎不难。 毕竟，三个女孩的家人同时指向一人，光是这种重叠性就可以极大的缩减调查时间。 “是的，不过这个相似是犯人理解的相似，不是一般人理解的相似，这个区别还是要注意的。” 张子扬提醒一句，每个人的感受都是不同的，在另一个时空，他曾经处理过一起激情犯罪，犯罪动机简直可笑。 一个工厂的工人因为名字有点特别，所以组长点名的时候总会调侃一下。 若是一般人，可能只会觉得是个玩笑，可这个工人却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这样一天天的忍耐，终于有一天，他拿块砖头在厂门口把组长给砸死了。 后来审问的时候张子扬无法理解，事后还专门去工厂体验了一把，专门去那种需要点名的工厂。 体验之后发现，确实，不说嘲笑名字，就单单是每天点名就能给人莫大的羞辱感。 因为点名的意思仿佛是没有把人当人，而是当一个工具，点名的目的似乎也只是确认工具是否齐备了。 与此同时，组长点名，自己作为职工只能喊到，这本就是一种鲜明的高下之别。 明明知道自己处在下面还要被人天天提醒，是很难忍受的。 说来，感到耻辱才是正常的，那些习以为常的人不过是习惯了低尊严生活，习惯了被人呼来喝去，在精神上某些东西是泯灭了的。 说来可能不太正确，实际上，罪犯往往是那些在乎尊严，在乎人格的人，甚至在乎的都都有点敏感了。 而当这种负面情绪持续积累无法宣泄的时候，犯罪或者自杀，能走的路已经不多了。 “有道理，有道理，犯人伤害别人的模式，也就是他曾经被伤害的模式！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啊，我竟然没有想到，张子扬，你真是厉害！” 庞晴天赞叹了起来，很多时候道理谁都懂，可到了关键时刻能用上的就寥寥无几了。 这方面的例子庞晴天见过太多了，被人用刀子伤害过的人，会忍不住也要用刀子伤害别人。 很多时候，人就像弹簧一样，什么样的力施加就会有什么样的力气反弹回来。 “你也不错，能理解到这一层，算是登堂入室了！” 张子扬点点头，作为一个警察，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能够理解罪犯，只有理解他们才能抓住他们。 要知道，犯人并不是什么奇葩，他们都是从普通人变过去的。 也许这个世界上存在生下来就邪恶的人，可就张子扬自己看到的而言，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 所以，就算真的有天生邪恶的人，比例一定也特别的少。 每一个罪犯都是环境造就的，就像海洋里不同的深度有不同的鱼类 一样，不同的社会也会诞生不同的犯人。 社会就像一个压力锅，当压力太大的时候，便是罪犯井喷的时候。 贫穷的地方小偷多，因为挣钱太难了，毒品泛滥的地方枪杀多，因为帮派斗争剧烈…… 相似的例子数不胜数，录像中的这个面具人如此的邪恶，张子扬认为他也是从一个正常人变成这样的。 这倒不是他圣母心，而是如果不这么想，那侧写啊，模拟啊，猜想啊等等破案的方法就没有存在的基础了。 所谓侧写不就是通过外部环境来推测一个人的性格吗？ “你呢？你怎么会发现这些的？” 庞晴天暂时从案子里解放出来，开始好奇张子扬破案能力的来源。 “啊？你竟然好奇这些了？” 张子扬笑了笑，不过还是给了个解释，“其实呢，我们破案就相当于捡球！” 捡球？什么鬼？ 庞晴天一愣，正想问，张子扬已经解释起来了: “我这只是打个比方哈！ 有人犯罪就相当于有人扔出去了一颗球，我们破案就是要把这颗球捡起来。 可要捡球就要搞清楚球仍在什么地方。 而要搞清楚这个就要弄清楚是谁扔的球，为什么仍这个球。 随机杀人最难侦破因为动机不明，一般的案件中，我们必然会考虑的一个问题就是动机。 这听起来很难，可实际上，每个人都有他的个性在，就算是杀人也会把他的个性传达出来。 而个性这个东西是一个人生活经验的体现，通过犯罪表现的个性不同，可以去推断犯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犯罪。 人们常说字如其人，放到犯人这里便是罪如其人，不同的人犯不同的罪。 比如眼下的这个案子吧，犯人如此的折磨，践踏三个女生，应该是因为他被折磨过，被践踏过。 他既然针对的是三个女孩的父母，那么施加给他痛苦的便是三个女孩的父母，我们从这里入手，调查三对父母和犯人的交叉点，应该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张子扬这算是现场教学了，古语说一法通万法通，从犯罪动机下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案子都可以找到不错的侦破点。 “谢谢！” 庞晴天难得的道谢，完全的放心下来，她是发现了，越是现在这种孤男寡女的时候，张子扬越是老实得很，回答问题便只是回答问题，不会有任何的打趣。 所谓君子不欺暗室，便是如此了。 庞晴天有了较为清醒的方向，没有那么迷茫了，两人便继续观看录像。 自从面具男给了新的规则，每天只和一个人交换，铁牢里的氛围立刻变得冷淡很多。 人是不经饿的，几天就死了，三个女生现在已经成了生死对手，而要想活下去就要卖命的讨好面具男。 第一天过去，只有邹静怡得到了食物和水，面具男倒是不介意她分给别人，只是量是一个人的，如果分出去，那就谁也吃不饱。 或许是为了消解其他两人的恨意，邹静怡给两人分了一些食物和水，结果，她吃了半饱，其他两人依然饥肠辘辘。 不用明说，每个人都明白，这样下去，不用几天，就会有人死掉。 憎恨，三个女孩的眼底都有了憎恨，对着的不是面具男而是其他两个女生。 三人都抱着最后一点期望，也许，也许其他两个人死了，面具男真的会放活着的那人回家。 第579章 内斗 第五百七十九章 内斗 希望这个东西可以让人成为最上进的人，也可以让人成为最恶毒的人。 平常的生活中也许人们很少提到希望，可实际上每个人都活在希望之中，没有希望的人是没有生活勇气的。 而绝境中的希望就像一点萤火一样，十分的微弱却万分的珍贵。 谁也无法放弃这份希望，都想活下去，三个女生如今的困境就在于如果自己要活下去，其他两人就会死。 虽然三人是朋友，虽然彼此之间还有温情，邹静怡得到食物和水之后还会分给另外两人一些，可在每个人的心底，都很清楚，敌人就在身边，自己要想活，别人就必须死。 死一般的沉寂笼罩在牢笼里的三人，淡黄色的光线像人生的黄昏。 人是极具适应能力的动物，就像那些流浪猫，流浪狗一样，一旦离开舒适的地方进入野外，不用多久，那些虚弱的会死掉，活下来的则必然是最凶狠，最强大的。 野性，残酷的环境让人的野性回归。 三人所处的环境也无法分辨白天或者黑夜，不过，面具人树立新的规则之后的第三顿饭，陈冬梅就躁动了起来。 她身材高大，消耗的自然也多，这么多天本来就在极其狼狈的生活着，如今连食物都无法摄取了，什么感情，什么友谊，都成了近乎虚幻的梦境，不再具有真实性。 唯一具有真实性，唯一能够打动她的只有食物，有了食物就可以活下去。 邹静怡拿到食物的时候，陈冬梅如同饿狼一样扑了过去，为了防止邹静怡反抗，她抢夺食物的同时，用头撞击邹静怡的脸部，邹静怡鼻子流血，陈冬梅抢到食物。 不过这时候郭晓婷反应了过来，开始和陈冬梅争夺，两人一番争夺，各自拿到了一部分食物。 陈冬梅狼吞虎咽起来，已经没有了人的样子，完全的动物化了，吃完之后她嘿嘿的笑了起来，身体里的某种野性让她适应了这种情况。 “我不会死的，更不会死在这里！” 陈冬梅眼神尖利，肯定，还有一丝的暴虐，犹如困兽。 这些情况面具男一直看着，不停的点头，似乎很是欣赏。 郭晓婷也吃了一点食物，不过她还是留下了一部分给邹静怡。 其实，三人之中，就身体素质而言，邹静怡显然是最弱的，陈冬梅的身体素质最强，所以她才会如此的自信。 既然是回到原始社会一般的残酷，那么身体素质自然就决定了一切。 邹静怡本就有贫血的毛病，流血之后更加的虚弱，郭晓婷喂了她一点食物和清水，她依然是萎靡不振的状态。 一天三餐就这么过去，三人似乎分成了两派，陈冬梅自己是一派，郭晓婷和邹静怡是一派。 如此一来就对峙了起来，本来就吃不好，现在连是睡觉都要小心几分了，三人的身体状态迅速萎靡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缠绕着死气。 与此同时，三人中，除了邹静怡，其他两人则是越来越暴虐，一旦有了食物，争抢起来更是以死相拼。 邹静怡休息了很长时间，慢慢恢复一些，三人已经成了死仇。 “哈哈……你们还是放弃吧？就凭你们，凭什么和我争？” 在一次抢夺中，陈冬梅抢到了大部分食物，不由骄傲起来，似乎已经忘记了，牢笼之外还有一个面具男在看着呢。 “陈冬梅，你真以为赢了我们你就能出去？ 说不定他只是在戏耍我们，等你把我们两个饿死了，他也不会放过你。” 郭小婷无奈道，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如刀俎我为鱼肉，三人现在的状态已经没有人样了，只剩下狼狈，面具男基本不再碰三人了，因为三人本来是美女，如今却是脏兮兮的，像个乞丐一样。 面具人现在玩弄的是三人的精神，也许真的会和郭晓婷说的一样，当三人互相倾轧，最后活下来一个人，面具男说不定会嘲讽一番把人杀掉。 三人好像有三分之一活下来的希望，可这希望是不是真的未可知。 难道能相信伤害自己，践踏自己的面具男？ 就算是陈冬梅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动摇，惶恐的目光看向面具男，似乎想要一个保证。 可面具男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哪里，像一个客人在看戏。 “你放屁，爸爸不会骗我的，对吗？爸爸！” 陈冬梅先是反驳了郭晓婷一句，再次看向面具男，还称呼他为爸爸，这显然是她摸索出来的，想讨好面具男。 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的建立起来的。 “当然，我和你们这些贱人不一样，自然不会骗人。 你如果能把她们两个弄死，我现在就可以放了你！” 面具男终于开口，不过和之前的贪婪不一样，他现在对三个女生只有嫌弃了。 经过这些天的折磨，三个女生确实没有什么女性魅力了。 “听见了吧？爸爸不会骗我的！ 再说了，我听你的有什么好处？ 你有什么办法？三个人在这里一起等死吗？” 陈冬梅的眼神变得冷厉起来，虚幻的希望也是希望，如果放弃这点希望，那就只有等死了，谁也不愿意等死的。 她这样说，郭晓婷也阴沉了下来，她不想三人厮杀的，可走到这一步，不杀别人就是被被别人杀死。 “你这样说，也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郭晓婷说着话并没有主动去攻击陈冬梅而是靠近邹静怡，还特意强调了我们，明显的要和邹静怡形成联盟。 作为局外人，张子扬倒是完全可以理解她的这种选择，她分明不是陈冬梅的对手，虽然邹静怡很弱，可两人联手面对陈冬梅，胜率是很大的。 虽然张子扬无法想象三人将会如何厮打，不过，地狱般局面确实已经形成了。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吗？ 装什么好人啊？这时候还冒充白莲花，你靠近邹静怡不过是想利用她罢了。” 陈冬梅冷冷的道，她的力量比郭晓婷大，要胜过不难，可如果两人正在厮打的时候，邹静怡帮着郭晓婷，对她还是很不利的。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别看邹静怡弱，很可能是改变结果的关键。 “打算？你在说什么呢？我还能有什么打算？ 只是……我只是不想看着我们这样被践踏而已。 我们是注定要被杀的，何必再被人戏耍一番？ 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是应该团结起来，你既然不愿意和我们团结，那我和静怡只看报团取暖了！” 郭晓婷一脸的无辜，甚至悲悲切切的，完全是被动的一方，她一只手搂着邹静怡，似乎对未来已经不抱任何的期待了。 而邹静怡则是可怜巴巴的样子，能不能参与斗争都很难说。 “切！还在骗人，爸爸说了，咱们三个只有一个能活着出去，你和邹静怡结盟不过是想着打死我之后，你可以轻易的杀死邹静怡。 这样，你就是唯一的幸存者了。 邹静怡，你真的要被她利用？” 陈冬梅可谓是一针见血，这句话一说，一直萎靡的邹静怡突然抬头看了郭晓婷一眼，接着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没有活命机会的，不管和谁合作，最后都是被利用的下场。 第580章 疑惑 张子扬只是观看，无法身临其境，等看到邹静怡的眼神才知道她是多么的绝望。 没有依靠，只有死亡！ 唯一照顾她的郭晓婷也不过是在利用她，这几乎是无法隐瞒的，她一看郭晓婷的眼神就明白了。 关于死亡，尤其是自己的死亡，谁都是很慎重的，在这种危机时刻，人的感应能力是超强的。 “不是……我没有……” 郭晓婷想要解释，可说到一半就被气氛压的说不下去了，在这种情景下要说谎是很难的。 可从郭晓婷的立场来说，联合邹静怡打死陈冬梅，这是对她最好的方案，如此，她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而对于陈冬梅来说，最好是各个击破，分别打死两人，她就可以活下来了。 邹静怡因为太弱了，无论怎么都是绝境，除非陈冬梅和郭晓婷两败俱伤，可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太小了。 看起来两人是不会正面对打的，如果是偷袭的话，不管是谁得手，肯定是下死手。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参与，我谁也不相信！” 邹静怡近乎绝望的说道，在这种环境下，她的身体太虚弱了，还有低血糖，大脑几乎随时都处在缺氧的状态。 她这样表态，陈冬梅高兴了，她的身体素质最好，活下来的可能性自然是最大的。 看到这样的情况，张子扬忍不住就站在邹静怡的这一边，希望她能够活下来。 可现实是残酷的，认清现实对邹静怡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因为她抢不到食物。 之前郭晓婷出于联盟的需要还会给她一点食物，可清楚邹静怡不会帮忙之后，她自然不会继续这样做。 “既然你都不愿意给她东西吃了，我就送她走吧，省的在这里碍事！” 也许是太过烦躁，也许是为了震慑郭晓婷，陈冬梅抓起邹静怡的头往铁笼上撞了几下，邹静怡没什么反应，身体如同烂泥一般的滑落。 等陈冬梅离开远一点，郭晓婷过去一摸，叹息了一声： “你把她杀了！” 说完失神的坐在地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陈冬梅看了看邹静怡的尸体也有点茫然，自己杀人了，似乎在思想的深处对这件事表示怀疑。 她就算脾气暴躁一些，可以前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杀人。 结束他人的生命，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最坏的那个人果然是你啊，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啊！” 面具男说话了，语气中透露着一种满意，似乎一直在等这一天的到来，而今终于如愿以偿。 “是你，因为你我才杀了她！” 陈冬梅突然叫了起来，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就算自己能活着出去，也无法清清白白的了。 看一眼面具男身边的录像机，更是惶恐不已，从这里出去，然后进牢房？ 她接受不了，甚至无法理解刚才的自己，竟然如此的冷酷，暴虐，随意的结束别人的生命，一个饿的快要死的人的生命。 郭晓婷对她还是防卫状态，她自己却有点颓唐了，一个生命的逝去大大的改变了铁笼里的氛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二人虽然还是会争抢食物，可动作没有那么激烈了，似乎在进行一种不抵抗运动。 厌倦，两人都深深的厌倦杀人了，尽管郭晓婷并没有杀人，也很快意识到了陈冬梅状态的改变。 如此以来，二人倒是放松了下来，不像之前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 能够睡好了，虽然食物不多，可两人几乎不运动，倒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 这样的话，两人会一起被饿死吧？ 张子扬看的看手边仅剩下的一张光盘，实在有点无法预料下面的发展。 “如果你们不打算逃出去，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们足够的食物，你们也要好好的打扮，作为我的女奴存在怎么样？” 面具男见两人消极对抗，突然这么说道，为了表示诚意，还把邹静怡的尸体运了出去。 两人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只要能活着什么奢望也没有了，陈冬梅首先答应了下来： “我愿意，只要不让我杀人，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看来杀人这件事重重的打击了她，有时候人做了坏事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坏人，如此就会活在无边的忏悔之中。 “我也愿意！” 郭晓婷也连忙答应，活着一直都是她们唯一的奢求，这种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羞耻心。 啪！ 面具男不知在什么地方按了开关，一个明亮的灯光亮起，可以看清铁笼是在一个很大的空间里，在铁笼的一边，有房间，房间里有桌椅，有食物，有厨房，有卧室，还有洗澡的地方。 面具男打开铁笼的锁，把两人放出来，还搂抱了一下，轻声的抚慰道： “你们受苦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你们，只要你们听话！” 两人这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反抗的心思，在面具男的带领下进了房间，吃了东西，洗了澡。 两人都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可底子依然是美人。 如此将养了一段时间，二人渐渐有了人样，面具男有时候会拿来一些女生穿的衣服，二人换上。 中间有过剪接的痕迹，很难分辨是过了多久，不过两人气色一天一天的好了，面具男有时候会留下来和她们一起睡觉，有时候就是过来发泄一下。 这？ 张子扬有点纳闷，虽然二人仍然生活在悲惨之中，可不得不说的是，这至少比之前好多了。 这不太符合张子扬原先的想象，不由的看了庞晴天一眼。 “我看到邹静怡死亡那里就没有继续往下看了，也没想到最后会发展成这样！” 庞晴天解释道，同时有点疑惑，照这样发展，面具男并不是要完成某种形式而是要培养两个女孩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这样的话，张子扬之前的推测岂不是错了？ “古怪，人说覆水难收，面具男已经把三个女生折磨死一个，竟然还要把剩下的两个人拉回来，这是要干嘛？” 张子扬也是理解不了的，可录像到这里便结束了，在最后的画面里，两个女生越来越健康是毋庸置疑的。 “这也是好事吧？至少我们有了足够的时间把这个女孩救出来。” 庞晴天尽可能的往好处想，她实在不想看到谁死亡了，可张子扬却总是有一种的不好的感觉。 面具男把录像寄给三个女孩的家人这个行为就是在暴露，既然已经暴露了，最好的方式是把三个女生给处理掉，留着是不明智的，除非他还要对两个女孩做什么特别的事情，所以需要她们健康的活着。 寄录像的目的是为了伤害女孩的家人，那么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无非是两种，一种是继续寄录像，一种是则是不需要寄录像了，因为接下来要伤害的是两个女生了。 当然，这些都是他的猜测，也不好说出来让庞晴天担心，眼见已经凌晨三点了，张子扬揉揉眼睛，着实的有点困了，便说道： “离天亮还有一些时间，咱们休息一会吧。 我睡沙发，你睡床上吧！” 说完便和衣躺在沙发上，不大一会就睡了过去。 庞晴天也很困了，可贸然在别人家里睡觉她实在有点不习惯，而且那床还是张子扬和许芳芳睡过的。 可许芳芳家里只有一个长沙发，她总不能睡在地板上吧？ 没办法，她只好和衣睡在床上，各种疲累袭来，也很快睡了过去。 第581章 熬夜不好 张子扬是不习惯熬夜的，所以一旦熬夜就会特别的累，意识都有点不清晰。 他只记得自己睡得模模糊糊的，因为看录像的时候喝了很多水所以中途去了一趟厕所，回到床上就继续睡了起来。 模模糊糊中，他有一点点朦胧的疑惑，许芳芳怎么变胖了？ 可也没多想，像平时一样搂着变胖了的许芳芳睡了起来。 他睡得死，庞晴天同样睡得死，只是感觉有人在抱自己，却也没有在意，她最近经常做奇怪的梦，梦里总有男人要来搂抱自己。 就她本心来说，不但不想拒绝，还有点渴望，只是，这次的梦好像更加真实一些，这个男人也更加肆无忌惮一些，搂的特别紧。 不过，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了。 一夜酣睡，庞晴天首先醒来，意识刚一回归她就发现不对，梦里有男子抱着自己，可现在都醒了，怎么还有男人抱着自己？ 关键这家伙的手竟然放在奇怪的地方，睁开眼一看，竟然是张子扬！ 啊！？ 庞晴天想大叫来着，可不知怎么被一种奇怪的情绪控制住了，就好像一直期盼的愿望突然实现了一样。 忍耐了两分钟，她有点不知所措，同时女儿家的气愤渐渐涌了上来，张子扬这个家伙，竟然故意和自己睡在一起，太过分了。 过分，过分！ 庞晴天都想在张子扬的脸上打一拳，可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感慨，好帅啊，怎么这么帅？ 正在犹豫，张子扬咂摸一下嘴巴也醒了过来，许芳芳走了几天了，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怎么会不想呢？ 感觉到身边有女人，本能的就以为是许芳芳，既然是许芳芳，那自然是像以前一样做那种没羞没臊的事情。 “你怎么不脱衣服啊？” 他还埋怨了一句，接着就大手舞动，无所不为，感觉胖了的许芳芳手感更好了。 “张子扬，你干嘛？” 庞晴天一个挣扎，从床上跳了下去，俏脸气的通红，张子扬实在是太粗鲁了，把自己当什么了？ “啊？怎么是你？” 张子扬惺忪着眼睛一看，格外的不好意思，以为是许芳芳呢，没想到是庞晴天。 他这样问，庞晴天更气，装，还装，明明刚刚就是在占自己便宜，现在则是一脸无辜，也是臭男人一个！ “不是我是谁？明明是你说让我睡床上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又跑上来了？你不是在沙发上吗？” 庞晴天一脸委屈，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别说更过分的事情了，就张子扬那样抱着自己还胡乱动手，那已经是不可原谅的行为了。 好在，仔细感受一下，身体并没有其他的异常，让她稍微放心一些。 “这个……” 张子扬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连连拍脑袋，“我原来是睡沙发的，不过中间去了一趟厕所，就习惯性的睡床上了，真是不好意思！” 说完还甩甩手，心道怪不得觉得许芳芳胖了，原来是庞晴天啊！ “呵！你以为我会信吗？” 庞晴天不依不饶，有一种清白被毁掉的感觉，这种事情如果就这么算了，岂不是被张子扬小看？ “啊？怎么还不信呢？我又不是流氓，难道还能占你的便宜不成？” 张子扬也是无语的，自己一向号称正人君子，这次的事情可有点不好解释啊。 “不是流氓？那刚才你的手在碰那里？” 庞晴天恨恨的道，好过分哦，亏她昨天还很敬重张子扬，以为他不欺暗室呢，可好嘛，过了一个晚上，原形毕露了。 虽然心里没有多少恼意，可面上必须做足了，不然张子扬会以为自己随便。 “我是把你当成许芳芳了，许芳芳是我女朋友，我对她可不就是那样嘛。” 张子扬挺冤屈的，他真的一点没有招惹庞晴天的意思，因为他本来就不是花心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躲着孙丽娟了。 如果他愿意的话，孙丽娟就是嘴边的肉，随时都可以吃进肚子里。 “哼！对女朋友就可以那么流氓了吗？无耻！” 张子扬说到许芳芳，庞晴天反而怒了，她隐隐的了理解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点事，可只是理解了，在认知上还无法接受，尤其无法接受平素一本正经的张子扬对待许芳芳竟然会那么的流氓！ 啊？ 张子扬一愣，都不知道怎么反驳了，半天才道： “对女朋友怎么能叫流氓呢？这叫男欢女爱，是最寻常的事情。 你……可能没经历过所以不懂，以后你会懂的，不过我可以保证昨天晚上到刚才的一切都是误会。 我可以向你道歉！” “道歉就完了？我是女生，你那就是玷污！” 庞晴天一说这个眼泪顺势就出来了，心理上很复杂，经过张子扬触碰，她发现自己开窍了，明白了为什么男人喜欢和女人在一起，也明白了女人为什么会想男人。 只是这个过程实在和浪漫无关，反而是一场闹剧一般，她无法接受。 可因为理解了男人的意义，要恨也恨不起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玷污？” 张子扬哭笑不得，自己又不脏，怎么还玷污了？ 可实际的想想，确实是自己犯错了。 以后一定不能熬夜啊！ 张子扬暗暗的警醒自己，都说喝酒容易出乱子，谁想到熬夜也会。 “不是玷污是什么？ 你的手碰了什么地方，你心里清楚的很！ 你等着吧，反正我会告诉许芳芳的！” 庞晴天擦了眼泪，起身去了盥洗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千般滋味上心头，被张子扬碰过的地方更是酥酥麻麻的，说不出是难受还是快活。 折腾了那么长时间，衣服也褶皱了，皮肤也有点苍白，蓬头垢面的，实在不雅。 可不能让张子扬一直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一时，一种虚荣的东西填满胸膛，洗把脸，稍微收拾一下，不再去看张子扬，说道： “我回家换身衣服，一会过来接你！” 说完，拔腿就走，完全不给张子扬反应的时间。 张子扬愣了愣，连忙追了出去，见庞晴天都出门了，跑到楼梯口叫道： “咱俩过夜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告诉许芳芳啊，她会误会的！” 刚说完就见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女生从旁边走过去，一边走一边用不认同的眼神打量张子扬和庞晴天，那神态仿佛在说你们大人真是太乱了，恶心！ 如此一来，张子扬和庞晴天都沉默了，直到女学生离开，庞晴天才不满道： “你是不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说完嗔了张子扬一眼，摇着头离开，弄得张子扬一阵懵逼，什么事啊，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的说，怎么就成流氓了？ 郁闷！ 第582章 救星来了 虽然郁闷，可毕竟还要办案呢，张子扬也只好洗漱一番。 没用多少时间，庞晴天再次过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脸上也傅了淡妆，如果仔细观察的，她还抹了口红呢。 “我再次强调一遍，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是误会，你如果一定要告诉许芳芳，那就告诉她好了，我相信她能够理解我！” 张子扬不卑不亢道，反正道歉已经道歉了，难道还要卑躬屈膝不成？他相信真正的爱情经得起考验，如果许芳芳连这点信任都不能给自己，那还谈什么恋爱呢？ “你是说如果我把你在床上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告诉许芳芳，她能够理解你？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些？” 庞晴天目不斜视的开着车，心下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许芳芳，她当然也知道，一旦告诉了，事情就复杂了。 嗯？复杂之后呢？他们两个会分手吗？ 她突然好奇起来，心底隐隐有点期盼二人分手。 “也许吧，你不妨告诉她试试好了！” 张子扬不在乎道，也许他确实有错，可到底是无意的，庞晴天还没玩没了，他可不愿意奉陪了。 古人说的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身正不怕影子斜。 如果可怜巴巴的哀求反而显得自己心虚了，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随她去吧。 好一阵，庞晴天没有说话，张子扬便闭目养神，默默的思索着案情。 “如果……如果我让你负责呢？” 经过一片玉米田的时候，庞晴天小声道，不过吐字清晰，明显是在问身边的人。 “负责？怎么负责？” 张子扬没反应过来，他对负责这两个字实在陌生，尤其是这两个字和女生联系在一块的时候。 因为他是十分尊重女性的，甚至十分认同女权主义，而现代女权主义的观点，女人是独立的，自由的，是不需要男人来负责的。 男人如果主动说负责，那就是大男子主义，竟然认为女性需要照顾。 “你碰了我，就应该娶我！” 庞晴天有点任性的说道，张子扬听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他怎么也没想到，在男女的问题上，庞晴天的观念如此的陈旧，还是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呢。 “你……你是在开玩笑吧？” 张子扬自然是无法认同这种观念的，虽然这可说是古代的一种传统，可传统也分好坏的，这就是坏传统。 庞晴天没有回答，默默的开车，弄得张子扬揣度不已，如果庞晴天真是那么保守，那么传统的人，还真有点麻烦。 他是不认同，可同时他也清楚，如今的社会，什么样观念的都有，男人还有处女情结的呢，庞晴天这样授受不亲类型的也不算太离谱。 为了赶快让这份奇怪的氛围和尴尬过去，张子扬连忙说起了案情： “庞副队，你也发现了吧？面具男的行为模式发生了大改变，更重要的，他食言了，这可太不寻常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是一种坦诚又专业的态度，让庞晴天无法无视，毕竟，这是在谈案子呢，而仔细想想，张子扬是来帮忙的。 “行为模式发生改变我察觉到了，可是食言？他食言了吗？” 庞晴天看着前方说道，她本以为面具男会逐渐的升级，慢慢把陈冬梅和郭晓婷都折磨死，可最后的录像显示，二女的状态越来越好了。 “他当然食言了，他原来说的是每天只和一个人交换食物，直到三人中剩下一人，可陈冬梅和郭晓婷都活着呢。 这不就是说话不算话吗？” 魔鬼在细节里，张子扬总觉得这点细节有点奇怪，一个自己制定规则的人怎么会违反规则呢？这样的话，之前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是又怎么样？他是个罪犯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说话不算话不是很正常的吗？” 庞晴天嗡嗡道，语气中明显还带着一股子怒气，这真不能怪她，今天对她甚至可以说是特别的日子，作为女性，她第一次了解到男性的魅力和功用，整个人的世界观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比如说吧，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和张子扬坐在一个车上，她都有一种燥热的感觉，精神上无所适从，身体上有某种无以名状的渴望。 异性相吸，她第一次理解了这个词，也朦胧的感觉到自己体内荷尔蒙的躁动。 “庞副队，你别赌气啊，这样咱们还怎么讨论案情？” 张子扬暗叫一声麻烦，女人太麻烦了，如果自己和庞晴天互换，被庞晴天抱了一下，碰了某些部位，肯定不会觉得怎么样，现在却是一种尴尬场面。 “谁赌气了？你想说什么说就是了，我听着呢！ 怎么？我还要求着你才行？” 庞晴天还委屈起来了，说实在的，她现在的身份面对张子扬确实有点不好拿捏，从工作上来说，她是找张子扬来帮忙的，理应对张子扬特别的客气，可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被张子扬占了便宜，占了便宜不说，张子扬并没有打算要负责任，作为女孩家，贞洁是极其重要的，她觉得自己的贞洁被张子扬破坏了很多。 “好吧！我的意思呢，面具男如此改变，肯定有他不得不改变的原因，或许他是想要换一种伤害模式，继续伤害两个女生。 只是，他如果不寄录像过来，我们就无法知道这种伤害模式是什么。 不过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陈冬梅和郭晓婷对面具男来说，更有特别的意义。 相对来说，面具男憎恨这两个人也许比邹静怡还要厉害，所以不能轻易的让两人死，而是要让两人继续受罪！” 张子扬推理道，所有录像看下来，他总是觉得故事不完整，有一种戛然而止，改变轨道的意思。 他的理念一向都是一切有缘故，面具男显然也是要有缘故的，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了。 三个女孩的父母用某种模式伤害过面具男，所以他要报复，陈冬梅和郭晓婷也曾经用一种模式伤害过他，所以他需要换一种模式来报复。 “哦，你的意思是说，陈冬梅和郭晓婷对面具男的影响更大，破案的时候可以特别注意这一点，就可以缩减了筛选的范围。” 庞晴天凝神沉思了一下说道，心里暗暗佩服张子扬的思维能力，一点小小的可疑他都可以推演出一个可自圆其说的逻辑出来，这点实在太厉害了。 “聪明，我们家庞副队真是冰雪聪明，你不说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按照你说的做，肯定可以尽快找到凶手的！”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张子扬赞美了一句，女为悦己者容嘛，对女人就是要夸奖。 “谁是你们家的啊？胡说八道！” 庞晴天嗔了一句，可眉头却舒展开来，嘴角似乎也蕴含着一抹笑意。 能这样张子扬便满意了，没有再多说。 就在一个省，差不多两个小时，终于到了案发所在地。 因为这案子实在太大，又有录像，已经引起了一定的群众恐慌，所以主办此案的是孟州刑警队。 张子扬到警队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一片鸡飞狗跳繁忙景象，一个个的无头苍蝇一样。 “大家停一下，我把张子扬请来了，他有话说！” 庞晴天悄悄桌子，忙碌的嗡嗡声渐渐小了下去，一众警员，纷纷看向张子扬，都是眼睛一亮。 “啊，救星来了！” 不知是谁，脱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张子扬也是懵逼的，什么情况，我怎么还成救星了？ 第583章 犯罪模式 张子扬不解，可他身边的庞晴天却是了解的，她自己过来查案几天，在精神上就崩溃了，几乎是哭着去找张子扬的。 而这个案子已经发生了小半年了，这些警察可以说每天都活在精神重压之下。 各种方向都调查了，一点头绪没有，所有可疑的地方都没有放过，怎么也找不出绑架犯。 为了这个案子，他们还分成了好多个小组，每个小组负责调查不同的疑点，比如其中一个小组，负责调查的是纹身这个疑点，因为在面具男前胸上有一个青龙的纹身，他们便调查了周围所有的纹身店，一个一个的去查，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他们也清楚，面具男身上的纹身太过普通，毕竟是纹龙，喜欢玩纹身的，十个有八个都是纹龙，就是去了纹身店，店员能提供的信息也很有限。 而且，面具男也许是在其他地方纹身的呢？ 如果是这样，他们的工作就没有意义了。 所以，他们说是查案，其实已经有点碰运气的意思了，只要有一线可能就要去查个底朝天。 可查来查去，最后只有失望，三个女孩被困着，这些警察也被困着呢，暗无天日的。 要知道，这种案子和一般的杀人案还不同，杀人案受害人已经死亡，不需要担心谁再遇害，也没有人在受苦，可眼下这个案子准确来说是绑架案。 绑架案的难题就在于，晚一天把人救出来，就有可能出现死亡。 而现实也是这样，邹静怡已经被害死了。 这不免给每个人心上笼罩下一片阴霾，甚至还会自我责怪，如果早一点把人找出来，就不会有人死亡了。 这样的打击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沉重的负担，负重而行，没有希望，找不到出路，受害人家属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也会过来闹，甚至有的受害人家属已经开始骂人了，说自己的纳税钱喂狗了。 如此的环境下，很多人都快要崩溃了。 前几天庞晴天来，他们升起了希望，可随着时间过去，希望变成了失望，庞晴天并不能抓住罪犯，最后在情绪上和他们一样陷入了近乎崩溃的状态。 可以说，这些人已经有点走投无路了，如果再有录像出来，再有死人，光是媒体舆论，他们就受不了。 “呵呵！我可不是什么救星，不过是协助大家办案而已。 傍观者清，也许我能给大家提供一点建议也说不定。 总之，咱们一起合作，把这个案子给破了吧！” 张子扬谦虚了一句，没有一点神探的架子，好多警察都鼓起掌来，张子扬的大名谁没听过？ 静海为什么派庞晴天来？因为庞晴天跟着张子扬学习过，就靠这一点就可以出差去帮助别人了，由此可见局长，队长这些领导对张子扬的能力认知。 简单来说都有点神化了，可究其原因还是张子扬太强，一个一个疑难杂案，别人毫无头绪的，他总是手到擒来，如果一个两个还没什么，可数量一多，自然就给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形象了。 说起来，许芳芳，庞晴天，莫元杰这几人都是张子扬的徒弟，刘建华队长把这几个徒弟都当精英来用了，就更显得张子扬厉害。 在孟州这些警察看来，庞晴天就是把师父请过来，根据张子扬以往的战绩，破案确实是有希望了。 “客气，张神探太客气了，你说什么我们照着做就行！” “是啊，有什么能打下手的地方，你只管交代就是！” “真没想到张神探如此年轻有为却又如此的谦虚，实在是我辈楷模啊！” “张神探是罪恶克星，这下好了，我们终于有主心骨了！” …… 警局里赞叹声音响成一片，没办法，破案就和很多需要实力的工作一样，菜是原罪，实力为王，张子扬的实力那是毋庸置疑的。 甚至，很多警员都在偷偷的学习张子扬的办案方法，把张子扬破过的案子当做经典来研习。 说白了，张子扬是碰到了一批粉丝。 “抬举，各位太抬举我了！ 我以前能够破案不过是起个辅助的作用，这次也是一样，大家已经付出那么多了，其实距离破案已经不远了，我来也就是加速一点。 其实，大部分功劳还是大家的。” 张子扬再次谦虚，可以说把大家的好感都赚来了，有能力又不居功自傲，这种人谁不愿意结交呢？ 不说别人，庞晴天在旁边都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感觉跟着张子扬有面子。 “要不，你先看一下几个小组的调查情况？” 庞晴天建议道，张子扬也说了，破案要建立在大家资料的基础上，那当然是让张子扬了解一下这个基础了。 “好啊，我学习学习！” 张子扬笑眯眯的，庞晴天都不知道该讨厌还是服气了，明明是最强，却又谦虚，这就太完美了些，她还是比较习惯以前有话直说的张子扬。 庞晴天把张子扬领到一个办公室，让几个小组的组长给他汇报情况。 案子发生那么长时间了，本地警局这里其实也不是一点进展没有，比如他们调查清楚了三个女孩的生平过往，和关系好，和谁关系不好，都有一个列表。 也有一个嫌疑人，是三人在高中时候的同班同学，里面还有过复杂的关系，似乎是某个男生和她们三个都有过恋爱关系。 不过高中时代的恋爱就像夏天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的，最后三人和那个男同学并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至于当时的勾心斗角也都查清楚了，也有嫌疑人，可多是女生，不太符合面具人的男性角色。 接着又从各自的大学着手，也查到了一些人，可这些人只和其中一个人有瓜葛，无法联系到另外两个人。 总之，费了很多力气，依然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 “你给他们说说犯罪模式的问题吧！” 张子扬看向庞晴天，已经得出的结论，他不想再陈述一遍了，好钢用在刀刃上，他便是好钢，必须用在其他地方，只能用在刀刃上。 “张……张子扬认为，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绑匪的犯罪模式上面！” 庞晴天皱着琼鼻说道，心里不无埋怨，张子扬这家伙，又把自己当秘书使用！ 犯罪模式？ 几个小组长有点没听懂，他们一直努力的是要找犯罪线索，却没有想到所谓的模式。 “什么意思？你是说面具男的手法有一定的模式可循？” 其中一个组长问了起来，眼睛也跟着明亮起来，他们一直在从细节入手，可模式这东西却是从宏观的角度去思考罪犯的行为。 第584章 神探之名 “是的，咱们之前的调查一直认为犯人针对的是三个女生，可张子扬认为罪犯寄录像的行为说明，他要针对的是三个女生的父母！” 庞晴天解释道，这些内容她听张子扬说过了，不过，现在说给别人听，油然就生出一种优越感，有一种当老师的感觉。 “为什么说是针对父母？罪犯可是把三个女生折磨的不轻，其中一个已经被害死了！” 另一个组长问道，观念最难改变，他一直认为面具男把录像寄给三个女孩的父母是为了炫耀，可张子扬的想法却是认为寄录像是有目的的，是为了伤害三个女孩的父母。 很难说那种观点正确，不过是侧重点不同而已。 说是佩服张子扬，可在这里的都是精英警员，也是有自己的傲气和坚持的。 “因为如果犯人只是想伤害三个女生，他大可不必寄出录像，因为他对三个女孩的伤害已经造成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对张子扬破案方向的理解上，庞晴天还是很透彻的，重点，张子扬的理论是经得起质疑的，越质疑就越觉得有道理，一切真理都有这样的特性。 “这不对吧？把录像寄出来，同样伤害到三个女生了啊，起码有一点，她们的名声就受到了影响。 说句难听的，只怕三人以后找婆家都不好找。” 同样的组长提出问题，这个想法是很现实的，虽然被绑架不是三个女生的错误，可她们被绑匪糟蹋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一般的男性的自然不愿意和她们结合。 这个问题庞晴天还真没想过，不由看向张子扬，那意思，你给解释解释。 “你说的没错，寄出录像确实会影响三个女生的名声，可这并不能伤害到三个女生，因为她们还被拘禁着呢，并不知道录像的事情。 如果犯人是要用这种名声来伤害三人的话，就不该看着邹静怡被杀死了。 因为邹静怡都死了，所谓名声的伤害更是无关紧要。 所以我认为，犯人寄出录像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伤害三人的父母。 怎么伤害呢？ 从犯人的角度来看，他是要告诉三对家长，你们以前那样伤害过我，所以我也要这样伤害你们的女儿。 从饭菜交换身体，到每天只和一个人交易，这些模式本身才是犯人主要要传达的。 以这个为基础，我们的工作就明确了，那就是调查清楚三个女孩的父母曾经一起伤害过什么人。 尤其要寻找和三个女孩被伤害类似的模式，比如，犯人有可能和三对父母做过什么交换，而且是逼不得已的，再比如，在三对父母的逼迫下，犯人可能不得不和别人进行惨烈的竞争。” 张子扬先是解释了一下，接着就定了接下来的工作方向，原来是向外调查，查和三个女生有冤仇的人，现在则是调查三对父母曾经伤害过谁。 几个组长听的一愣一愣的，好一会才转过弯来。 “恶也是一种力，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犯人既然给我们展现了一种力，那么就说明他本人也受到过相似的伤害！ 他的目标指向既然是三对父母，自然是要从他们入手。” 张子扬打了个物理学的比喻，听的庞晴天都是佩服不已，以前的案子，处处显示着张子扬发现细节的能力，这次展现的却是大局观。 有了这个方向，张子扬让人把三个女孩的父母叫过来进行询问。 因为邹静怡已经死了，她的父母伤心过度，暂时没有过来。 从资料上看，三人的父母都是有点钱的人，邹静怡的父亲叫邹彦兵，母亲叫魏春燕，是本地人，虽然没有做什么生意，可在本地有少房产和店面，算是最轻松的土著市民。 陈冬梅的父亲叫陈忠宝，母亲叫穆雪萍，在街面上经营一家水果店。 郭晓婷的父亲叫郭海丰，母亲叫黄亚楠，就是普通的上班族，不过因为都住的不远，所以三个女孩子才会成为好朋友，毕竟上下学都在一起。 在录像里，面具男重点突出了一个交易，从这方面来说，陈冬梅的父母是小生意人，最容易和交易扯上关系，张子扬便负责盘问这两人。 “叫我们来干嘛？是不是把我女儿找到了？” 陈冬梅的父亲心酸中透着怨恨的说道，他对本地警方可说是失望透顶了，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话。 “还没有，不过我们有了一个新的调查方向，所以需要找你们打听一下情况。” 张子扬说着话不停的打量二人，陈忠宝脸色黝黑，透着一股子精明，一看就是精于算计的生意人，穆雪萍则肤色白皙，有点养尊处优的样子。 整体来说，二人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小市民了，张子扬都无法想象他们能得罪什么人。 “找我们打听情况？如果我们什么都知道的话，还要你们警察干什么？ 我女儿都失踪多久了？ 要我说，你们根本就没有尽力，就是在敷衍我们！ 行，问吧，问吧，我倒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穆雪萍也是一脸的不满，他们是小市民，有家有业，可不怕警察，毕竟生意人嘛，认识的人可不少。 他们都是一身火气，张子扬也是无奈，案子拖延了太久，受害者家属对警方已经没有信任了。 信任这东西要建立起来很难，可要毁掉却很容易，往往一旦毁掉就再也无法建立了。 可是吧，也不能怪孟州的警方，毕竟不是每个警察都是神探。 不说他们了，就是张子扬，如果没有录像带也会很为难，因为光知道三个女孩失踪，具体怎么失踪的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呢。 城市里人来人往，就算有什么痕迹也早就消失了。 “请你们先不要生气，我们是这么想的，绑架犯应该是认识你们的，而且你们也认识他。 因为你们以前和他发生过矛盾，所以他现在报复你们，你们不妨想想，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张子扬耐心道，他是知道的，这种问话肯定要耗费很长的时间，因为人基本都是健忘的动物，让人回忆太难了。 而且人还有一种忘记自己做过坏事的天性，因为这样会更加心安。 自己被人伤害了，那真是能记一辈子，可如果是自己伤害了别人，往往没几天就忘记了。 “得罪什么人？我们？绑架犯不是针对我闺女吗？” 陈忠宝有点不能接受，因为自己使孩子遭罪，这是任何一个家长都不愿意看到的。 “根据现有录像来看，绑架犯针对的是父母而不是孩子，伤害孩子的目的是为了伤害你们。 所以，你们能提供点什么，特别的重要！ 我这么说也许不好听，可只有把自己做过的坏事都说出来，才能更快的找到你们女儿！” 张子扬严肃道，他相信为了孩子，父母是可以袒露自己的过去的。 “你是谁啊？凭什么这么认为？” 陈忠宝警惕道，谁没事也不愿意说自己做过的坏事啊，傍边的穆雪萍也是犹疑不已。 “张子扬你们听说过吗？静海神探，他就是张子扬，如果他都不能破案，只怕就没人可以了。 这次的问话和以前真的不一样，希望你们能实话实说！” 庞晴天连忙解释，家属不配合是很麻烦的，她觉得是时候把张子扬的名头拿出来了。 别说，张子扬的名头还真是有用，陈忠宝一听是大名鼎鼎的张子扬，眼神都亮了，和穆雪萍对看了一眼，脸色松缓了下来。 “我们愿意配合，你想知道什么？” 陈忠宝仿佛前面根本没有听张子扬讲话，如此问道。 神探的名头还有这个用处啊？ 张子扬讶然而笑，第一次意识到当一个名人还挺好的。 第585章 撬来的妻子 张子扬把之前说的又说了一遍，陈忠宝有点难以理解，问道： “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坏事？” 他这么问，张子扬也是服气的，什么人啊，连什么是好坏都不分了？ “你不知道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坏事吗？” 庞晴天受不了，这陈忠宝看起来也不是傻子，怎么问如此拙劣的问题？ “不怕你们笑话，我真的不太清楚。 我没上过什么学，十几岁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一直以来我追求的目标都只有一个，就是要过的好，要成为有钱人，要高别人一头。 在我看来，什么是好？有助于我赚钱，这就是好。 什么是坏？干扰我赚钱，这就是坏。 好坏是对着我自己的，至于对别人，我的态度很简单，我可以欺负别人，不能让别人给欺负了。 我就是这么想的，你突然说好事，坏事，我觉得我理解的好事和你们说的应该不太一样。” 陈忠宝说的很诚恳，庞晴天听的一愣，这么绝对自私的人，她以前真没注意过，不过仔细想想，生活中好像很多都是这样的人。 只为自己而活，绝对自私！ 怎么感觉挺厉害的样子？ 不光她，张子扬也是微微一怔，像陈忠宝这样的小市民他见得多了，可能说出这番话的却是少有。 一般来说，没文化的人基本是依据传统生活或者人云亦云，效仿别人活着，像陈忠宝这样有自己行事原则的当真不多。 甚至，很难说他就是错的，为自己而活，这有什么错？ 能欺负别人，不能让别人给欺负了，这更是上进心的体现，和曹操的“宁可我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我！”也有的一拼了。 从外部经验内化为理论，这还挺了不起的。 “你的意思是社会，国家都和你无关？你生活的目的只为自己活的好？” 出于好奇，张子扬多问了一句，这么有理论认知的小市民，张子扬 以前没见过，可他知道，其实大部分小市民都是这么生活的。 “社会？国家？我光是照顾好一家人就快要累死了，哪里还有时间关心这些？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连社会是什么，国家是什么都不清楚。 当然了，我也不想搞清楚，因为这些和我没关系。 我的看法很简单，我要吃好，喝好，我的家人要吃好喝好，不能让人给欺负了！ 至于其他的，我不懂也不想懂！ 再说了，复杂的东西，我这个小学毕业的人也应付不了啊！” 陈忠宝依然诚恳，从他的话里，至少可以看出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就像很多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一样，看起来没什么学问，没什么见识，可实际上，他们有自己独特的价值观。 在张子扬看来，陈忠宝的价值观很是有点朱子学说的意思，完全利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 也许正是有这样的观念，他一个没什么知识的人才能在城市立足，成为中产阶级的小市民。 如果他这样有个店铺的人，已经是一个普通人所能到达的极限了。 说白了，他是一个成功者。 别看了城市里一点不起眼，可和他家乡的老农民比，他可说是大富大贵了。 看穆雪萍的样子，明显是城市的女孩子，这又是他成功的一个明证。 “好吧，你这种想法其实挺好的！” 张子扬认同了一句，这真不是假话，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穷人，在这个和平的年代，最主要的，或者说唯一的任务不就是改善自己的生活吗？ 反而是那些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倒是多有潦倒的，之所以如此就是他们的心太乱了，整天想这想那不干正事，看起来有思想，其实不过是好高骛远，不切实际。 “过奖，过奖，我就是混生活罢了！” 在神探面前，陈忠宝还是很谦卑的，在他的认知里，这种名人是自己这个阶层的人高攀不起的，见了只能巴结。 “既然你对好事，坏事没什么感知，那就由我来问吧！ 请问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孟州？” 张子扬思索了一下问道，他想的很简单，绑匪针对的是三家，三家的闺女还是朋友，那么可以肯定，三家应该是一起得罪了绑匪，而不是单个的得罪。 看陈忠宝的祖籍在农村，那么如果要统计，自然是要从他来孟州之后开始。 “我是在九三年来的孟州，这也和案子有关吗？” 陈忠宝有点理解不了，自己何时来的孟州和案子有个什么关系？可对面是神探，应该是有道理的。 当然这也是他的一种试探，看看这个名头吓人的神探是不是有这本事。 “当然有关，你如果在农村的话，你得罪的人也许就是身边的农民，不会和其他两家有什么关联。 既然绑匪是一下子绑走三个人，说明绑匪和你们的恩怨应该是在孟州发生的。” 张子扬想了想，用了一个他能听懂的方式说道，果然，陈忠宝听了眼睛一亮，是啊，自己如果一直待在农村，确实不可能和邹家，郭家有牵连。 “厉害，神探就是神探，我问其他的警察，都是一问三不知。 我看啊，这里除了你，其他人都是废物！” 陈忠宝坦然道，他倒是识货，只是吧，他说的太白了，庞晴天连连咳嗽，那意思，自己可不是废物。 “过奖了，我也就比别人强那么一点而已。 你来到孟州直接就开了水果店吗？” 张子扬继续问，其实一听九三年开始，他放松了不少，虽然说时间不短，但是毕竟是个位数的年限。 尤其陈忠宝还是外来户，他的轨迹应该比较容易追寻。 “当然不是了，刚来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做一些力工，等到的九五年的时候，我才攒了一些钱，租了店面，这才轻松下来！” 陈忠宝带着点感慨说道，看来在之前吃了不好苦，想想也是，他没什么文化，能干的活实在有限，光靠出苦力，不累才怪。 “嗯？那你和妻子是怎么认识的？” 张子扬看了一眼穆雪萍说道，这个时候，农村姑娘和城市女人分别还挺大的，不说气质，肤色就不一样。 如果实在看不出来还能看手，穆雪萍的手很细，一点也不像从小干活的。 “这个……” 陈忠宝突然犹豫起来，似乎有难言之隐，张子扬立马警惕起来，难道说穆雪萍这里还有什么特别的经历？ 他之所以问的这个事情，原以为陈忠宝是在城市立足，发财之后才找的穆雪萍，可陈忠宝到九五年的时候才开店。 这说明，在陈忠宝混出来之前，穆雪萍就跟着他了，说白了，这是无甘共苦的妻子。 “怕什么？我是被他撬走的！我原来有丈夫的。” 穆雪萍胸脯一顶，颇有气概的说道，光是看她这气概就可以知道，这个家庭的当家人是她。 第586章 李老鳖 “撬来的？这怎么说？” 张子扬觉着新鲜，横刀夺爱他倒是听说过，撬人老婆这个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按说，如果真的两情相悦，干嘛不离婚呢？ “其实没什么不得了的！” 陈忠宝壮了壮胆子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家里穷，早早的就去南方打工了，就是在那边打工的时候，我见到了当时厂门口小卖部的雪萍。 我一农村来的人，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候她穿着的确良的褂子，身上的肉团团能把人吸进去。 有时候还穿裙子，腿也是白的发光！ 也是她，我才明白过来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如此就更加想的厉害。 我经常去她那里买东西，熟悉后就发现她老公身体不太好，她总是愁眉苦脸的。 我又听说女人都喜欢有力气的男人，就动了心思，买东西的时候碰碰她的手啥的。 反正一来二去的都有意思了，只是她老公一直在店里，不得便利。 后来是因为她老公有一次吃坏了肚子，去了医院，我才得手！” 陈忠宝说这些的时候不无得意，可同时又有点迷惑，似乎在想这样算不算做了坏事。 “那时候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男女之间的事情才是最有意思的， 我当时就保证，只要雪萍愿意跟着我，我一定一辈子对她好。 我累死都行，不会让她干一点活。 这么多年，我觉得我做到了！” 说到做到了，陈忠宝理直气壮了许多，看穆雪萍明明是一个小水果店的老板娘，却有贵妇人的姿态，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被照顾的不错。 从这个事情看，陈忠宝虽然撬人老婆，却也是堂堂男子汉，说到做到。 “那穆雪萍的丈夫呢？他有没有追到这里来？” 张子扬不是八卦之人，重心还是放在案子上，俗语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可是夺妻之恨，如果那个男人做出点什么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他？他就是个废物，窝里横的狗，离开那一亩三分地，他都不知道怎么活，怎么会来这里？ 我跟着宝哥走了几年又回去过，和他办了离婚手续。 你知道那个废物说什么吗？ 他说他可以原谅我，但让我再陪他睡一个月。 我呸！他那样无能的男人，我怎么会再让他近我的身子？骂了他一顿，他连个屁也没吭。 最后是宝哥扔给他几百块钱，把离婚手续办了。 回来之后我和宝哥办了结婚手续，我们可没有重婚！” 穆雪萍再次拿出当家人的姿态说道，看来就算在这个时候，她也是清醒的，可以交代一些事情，绝不能让自己夫妇摊上罪名。 而按照法律来说，已经结婚的女人离家跟着别的男人跑了，这确实不触犯什么法律，毕竟，就算结婚了，女子也是拥有人身自由的。 从改开以来，这样的例子可说是数不胜数，为啥？ 经济开放加大了人员的流动，已婚的女子看到了更多的男人，有钱的，帅气会说话的，眼花缭乱，难免有动心的。 当然，男人见到更中意的女子抛弃糟糠的也不在少数。 “我们只管刑事案件，其他的民事案子我们一概不管的，有什么可说的，你们尽管说，只要没有杀人，在我这里都不是罪！” 张子扬给二人吃了安心丸，法律也是跟着时代进步的，比如以前有流氓罪，和女生搭讪一下就有罪了，毫无疑问，这种法律才是邪恶的。 再比如有非法同居罪，一男一女自愿去开房，这也有罪，还有一个污名化的名称叫搞破鞋！ 让人不得不感慨法律一旦邪恶起来，那才是地狱般的可怕。 就是当下，其实也有很多不合理的法律，所以张子扬对很多小罪是持宽容态度的。 因为也许并不是当事人的错，而是法律不完善。 “除了抢了别人老婆这个，我确实没干过什么坏事了，想不起来！” 陈忠宝抓耳挠腮，很是苦恼的样子，张子扬也是服气的，这样的人注定幸福啊，因为他既能绝对的自私，又不把伤害别人当一回事，没有愧疚感，甚至直接不记得了。 俗语说没心没肺活着不累，看陈忠宝的状态，一点不像四十多的人，这都是没心没肺的好处。 “这样吧，你们就说说开店以来有没有和谁闹过矛盾？” 张子扬只好直接问了，心里隐隐有点不舒服，难道自己判断错了？ 可看面具男的行为明明是对三个女孩的父母有莫大的仇恨，比不过是发泄在他们的孩子身上！ 孩子？ 张子扬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什么。 “这个更不会有了，我们是做生意的，和气发财，怎么会和人闹矛盾？” 穆雪萍一脸的迷惑，这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对伤害别人没什么知觉。 可张子扬记得，面具男还专门强调了一下，说陈冬梅和她的父母一样，都是特别坏的人。 “那么，在你们开店期间，周围的邻居，身边的人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悲惨的事情？ 对了，这家的孩子尤其受到了伤害的！” 张子扬强调道，他突然意识到，绑匪之所以绑架的是孩子，而不是伤害几人的父母，那是因为在绑匪的角度上，他自己就是作为孩子被伤害的，同态复仇，必须针对作为孩子的三个女孩。 张子扬这么一问，陈忠宝和穆雪萍都是神色一变，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 “会不会是李老鳖？” 陈忠宝看着妻子试探道，他对好事坏事不敏感，可他自己是穷人过来的，又是做小生意的，最是能察言观色，看人穿戴，谁家过的惨，他一下就能看出来。 “不会，他那一家都是老实头，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他们哪来的胆子绑架咱们的闺女？” 穆雪萍摇头，一副看透人生的模样，可张子扬却知道，蔫人出豹子，越是看起来老实的人，一旦爆发起来，往往能量巨大。 查看一下历年的罪犯生平就可以看出，罪犯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常年在外面瞎混的，常年从事不法活动。另一类则是平常特别老实，甚至有点木讷的，这种人激情的犯罪的几率特别大。 普通的老百姓觉得反常，不敢相信那么老实的人会杀人，可从专业的角度分析，老实人犯罪是有机理的，正是因为平日里太老实了，受尽欺负，常年活在压抑之中，所以容易爆发，毕竟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 而看陈忠宝和穆雪萍对此人的称呼，可以说没有任何尊敬之意，李老鳖，老实头，这可都是骂人最恶毒的话！ 第587章 斗狠 在年轻人的认知中，可能骂人父母是最恶毒的话，可只要稍微年长就会明白，骂人最恶毒的是那种好像没有骂，其实骂的最狠毒。 比如老实这个词就是，但凡超过三十岁的成年人就会明白，这个词是骂人最狠的，可以说是对一个人彻底的否定。 什么是老实？其实就是懦弱又下贱的意思。 一个人只要有了老实人的称号，那就是最低层的人了，一切好处和他无关，是个人都能欺负。 更重要的，这是从心性上去否定人，有点像是印度的种姓制度，把人定位成贱民。 所以，如果有人说你是老实人，那么不要犹豫，把这个人当做你生活中最大的敌人就是，一定要尽快的扭转这种观念，不然老实人的名号一旦出去，谁都会来踩你一脚。 西方有位伟人曾经说过，语言是欺骗的艺术。 语言的存在，其原始目的就是为了欺骗。 在人类的进化中，刚开始是最强壮的人占有最大的资源，那些弱小的一无所得，为了扭转这种局面，弱小的人发明的语言，通过欺骗获得资源。 从此以后，人类强大的资本从身体素质变成了大脑智慧。 发展到现在，语言的欺骗性更加强了，一个人要想活的好，首先就要突破语言的欺骗。 要意识到，很多赞美其实是诅咒，很多高尚词汇是为了让人去死。 如果说老实这个词是个有欺骗性的贬义词，那老实头就是赤果果的谩骂了。 这时候如果还有人以为这是忠厚老实的意思，足以说明智商不行。 简单来说，老实头这个词就是当着贱民的面骂人贱，不光是瞧不起还有一种践踏的意思。 至于陈忠宝口中的李老鳖，这也绝对不是什么好词。 附近的方言中有个词---老鳖一！意思很丰富，一是说人抠门，玻璃耗子琉璃猫，铁铸公鸡铜羊羔，一毛也不拔。 另外一个意思则是说人人缘不好，没人襄助。 再有就是为人孤僻，不会基本的寒暄。 一旦有了这样的称号，很难有朋友，因为有句歇后语就是形容这种人，琉璃公鸡粘糖稀---一毛不拔，还要粘别人的！ 会给人只能沾光不能吃亏的印象！ 通过陈忠宝和穆雪萍的这两个称呼，就可以知道这个李老鳖是个备受欺负的人。 “老实人也有发火的时候，你们先说说，李老鳖家怎么悲惨了！” 张子扬自然不能放过这个线头，如果一说悲惨，陈忠宝和穆雪萍同时想到是这个李老鳖，这绝对是值得探索的一个方向。 “他家其实也是开店的，卖的是早点，就是包子，油条什么的，离我们家的铺子不远。 李老鳖为人老实巴交，不过他家的生意还是不错的。 之所以悲惨是因为李老鳖的婆娘生病了，把家底给掏空了。 李老鳖死心眼，觉得花那么多钱了，婆娘的病稳定了，当然要继续治疗。 我听说每个月需要花好几千才能维持着不发病，一般来说，有钱人得这种病是不会死的，可穷人耗不起，只能去死。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李老鳖平常抠门的要死，对自己婆娘倒是好，多少钱都愿意花。 他一个早点铺子哪里能支撑住这样的花销？没过多久，连房租都缴不出来了。 对了，房东就是邹彦兵……” 陈忠宝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就连他也发现了不对，因为这里牵扯到了邹家，而邹家的闺女也被绑架了，甚至已经死了。 更加敏感的是，邹静怡是被他闺女陈冬梅给打死的，这个问题两家还没对话呢，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虽然三个女生当时的环境特殊，可录像为证，确实是陈冬梅杀死了邹静怡。 陈忠宝夫妇一边盼望自己闺女能回来，一边也在害怕邹家的报复。 “这么说真是李老鳖了？我们没得罪他啊，他们交不起房租，是邹家赶他走的！” 穆雪萍火气上来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会和李老鳖有关，在她的认知里，李老鳖一家就是下贱到泥土里的人，竟然敢动自己女儿。 “别着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子扬感觉不会那么简单的，绑匪的针对性很强，陈家如果没有得罪李家，应该不会招来横祸。 “李老鳖把钱都花在医药费上了，租店的钱交不起，邹彦兵是房东，自然要赶他走。 我是觉得邹彦兵挺仁义的了，拖了三个月才赶人。 李老鳖自然不愿意走，他就靠这个早餐店赚钱给老婆治病呢，如果离开了，手里没钱，更是找不到店面。 他的意思是拖延一段时间，等缓过来了一起给。 可邹彦兵不止这一个临街房，做这种生意的都明白，最怕有人不按时交房租，因为有一家不交，其他店铺说不定也跟着学。 也找街道委员会协调过，可李老鳖家太难了，老婆生病还有两个孩子上学，属于特别需要帮扶的对象。 谁有钱？自然是邹家，所以街道委员会也只能和稀泥。 如此一来矛盾越来越大，邹家是本地人，不能让人小看。 你是不知道，本地人有个观念，他们可以欺负外地人，不能被外地人给欺负了。 邹家认为李老鳖是穷横，是在欺负邹家。 我记得是一天傍晚的时候，邹彦兵带人把李老鳖的铺子给砸了！” 陈忠宝的记忆力还挺强的，说的一清二楚，因为钱造成的矛盾每天都在发生，这样的情况绝不是孤例。 公平的说，邹家也很为难，一家铺子不交房租，万一引起滑坡效应，其他人也跟着学，他家就成了冤大头了。 而且李老鳖说是以后还，可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是假的？ 万一不还，那不是吃亏了？ 最重要的，街面上的事情，不是吃亏占便宜那么简单，邹家被占了便宜就等于是被欺负了。 可能是大家都有被欺负的记忆，所以对这个是最看重的，不光心里窝火，还在邻居朋友面前没面子。 人是什么？社会关系的总和，李老鳖不交租金的行为破坏了邹家立身的根本。 从这个角度来说，邹家也是迫于无奈。 “然后呢？李家人被赶走了吗？” 张子扬问道，心里有一种凄楚的感觉，很多时候悲剧就那么产生了，很难说是谁的错误。 就说李老鳖吧，他是为了治疗妻子的病，人命关天，他无法后退，邹家也不能给人好欺负的印象。 再说了，租房就要给租金，这是天经地义的，真用法律解决，也是李老鳖不对。 “哪有那么简单啊？ 李老鳖就指着铺子赚钱呢，怎么能让人给砸了？ 别看他平常老实，这时候也拼命了，和邹家人打了起来。 可他就一个人，哪里是邹家的对手？ 也不知道是邹家的谁，一棍子把他的腿给打断了！ 这样李老鳖更无法赚钱了，算是讹上邹家了！” 陈忠宝说话明显是向着邹家的，也不知道是嫌贫爱富还是对邹家有歉意。 “怎么能这么说呢？把人的腿打断了，赔钱是应该的！” 庞晴天不满道，听了这么多，她是站在李老鳖这边的，妻子得病，倾家荡产，这是个好丈夫啊。 而且，她有一点不理解，邹家怎么就不能宽限几天了？ “可是，邹家的人也有人断腿了啊，还不止一个！ 其他头破血流的也有好几个！谁赔谁啊？” 陈忠宝摊摊手，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他眼中闪过一抹玩味之色，张子扬连忙问道： “不可能吧？邹家那么多人，怎么会被李老鳖一个打那么惨？” “唉！听说邹家人是自己把自己腿打断的，就是为了和李老鳖斗狠！” 陈忠宝说到这里，眼中终于露出一点歉疚之意，似乎有些事情不好明说。 张子扬听到斗狠不由心头一颤，凡是走到这一步，下场可都格外的惨烈！ 第588章 拿着命来的 一般人听到斗狠，可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争勇斗狠，可实际上有些斗狠就是纯粹的斗狠，和勇是没什么关系的。 而且，很多时候这个狠不是针对别人而是针对自己，就是让大家看到，我对自己都下的去手，是个狠人，你们最好别惹我。 在古代就有专门斗狠为生的，说白了，人家就不干别的，就靠一个狠吃天下。 不过呢，这种人一般下场不好，因为你狠还有比你狠的，比来比去就把自己比死了。 人一死，狠就没意义了，所以斗狠的关键在于狠而不死，这可是个技术含量很高的活儿。 就说以前开饭店的吧，如果遇到灾荒年景，往往就需要一个狠角坐镇。 看到了吧？靠狠也能成角，和唱戏的是一个套路。 同样的，那时候唱戏的下九流，狠角也是属于下九流。 只是吧，不管是几流，一旦成了角，那便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为啥得是灾荒年呢？ 这就又要涉及到一个行业---丐帮！ 现代人一想到这个可能首先想到的是金庸的作品，是天龙八部，是丐帮长老，是乔峰，是洪七公，是往黄蓉身上吐口水，是好吃的叫花鸡…… 可实际上呢，丐帮丐帮，顾名思义，就是一群要饭的。 为了不被人欺负，往往一群人结伙，互帮互助，同时分享信息，哪家的饭好要，哪家的饭好吃，哪个地方有灾荒不要去，哪个地方年景好赶快去，目的就是要活下去。 不得不说，这里面人才还是很多的，比如大明太祖朱元璋就是要饭的出身。 古代都是靠天吃饭，若是好年景还好，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大家不缺一口吃的，遇到要饭的多半会施舍一些。 遇到了水涝干旱，蝗虫飞舞的灾年，丐帮的人往往是最先饿死的。 一般人家吃糠咽菜，根本无力接济要饭的。 这可是怪不了谁，大家都想活，这口吃的给了要饭的，自家孩子就得饿死。 张子扬就体会过这种难题，小时候去奶奶家，亲眼看到奶奶一听要饭的来了，便赶紧把门关上。 为啥一听就知道？ 因为要饭的也是要体面的，要不说中华五千年礼仪之邦呢，要饭的都讲究面子。 将要靠近人家家门口，要面子的乞丐会敲打饭碗，那意思提前打个招呼，我来了。 若是打算施舍的，那大门洞开，若是不愿意的，就关上门，咱不碰面，免得面子上不好看。 乞丐要饭靠的什么？一身的窘迫，破烂的衣服，憔悴的面容。 施舍的人又得到了什么呢？同情他人的快乐。 没错，同情是一种享受！ 语言是欺骗的艺术，很多人把同情心渲染的十分伟大，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同情和快乐是同源的。 乞丐要饭，就和相声演员表演相声是一个道理，相声演员让人高兴，乞丐让人同情，同样都是给人舒服的，愉悦的情绪。 甚至，在困乏时期，乞丐给人的心理安慰更大，本来一个整天吃窝窝头的人郁闷的都想自杀了，可看到一个乞丐连饭都吃不上，立马就会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愉悦感。 体面的人家都懂这个道理，如果不打算施舍的话，就会把大门关上， 不去享受这份“同情”的愉悦感。 说白了，乞丐贩卖的就是“同情”这一情绪，当施舍人把钱或者饭菜给乞丐的时候，一方得到钱，食物，一方享受到了“同情”这一愉悦情绪。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当一个人看到乞丐，产生同情，可却不施与的时候，这是一种流氓的行为，基本和看电影不买票是一个道理。 这是普通人的应对办法，愿意施舍的开着门，不愿意的关上门，大家心照不宣。 可这种规则并不适合所有人，比如，开饭馆的就不行。 开门是迎客的，不能说为了免得乞丐上门就把店面给关了，没有这个道理。 现代人可能会觉得，不就来几个乞丐嘛，给他们点吃的不就行了？ 这可大大的低估了古代灾荒年的困难程度。 灾荒年，卖儿卖女都是寻常，动不动就是百十万的人饿死，乞丐的规模远远不是现代人理解的天桥老头，老太太。 因为乞丐太多，饭馆又无法关门，怎么拒绝乞丐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用现代话来说，这叫公关难题。 要知道，乞丐一多，竞争也就大了，如果再温文尔雅的去要饭，是要不到的。 这时候就没有什么体面可言了，毕竟，只有活人才有体面，饿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了。 至此，要饭开始升级，一种叫莲花落的曲目出现了，如果真是曲艺名家，唱这个是在表演艺术，可乞丐唱这个的目的就带着一丝的恶意了。 尤其是一群人在饭店门口唱的时候，那就是要吃的，给少了人家还不走。 不给？ 不给人家一直唱，影响你的生意，乞丐多闲散啊，开饭馆的耗不起，往往施舍一些吃食了事。 若是偶尔来一次，饭店也能接受，可怕就怕灾荒太厉害了，要饭的太多了，以至于有些饭馆，施舍几次自己都能破产了。 有人说了，这些乞丐不对啊，没饭吃也不能老是在一只羊上面薅羊毛啊，不能去别的地方吗？ 还真不能！ 大户人家，地主老财，这些人是有钱有粮，可他们也有看家护院等打手啊，一帮乞丐，饿的气喘吁吁，半死不活的，怎么能是人家的对手？ 另外，在乞丐朴素的观念里，要吃饭去饭馆，这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虽然说兜里没有钱。 面对这样的公关难题，饭馆无奈只能请狠人镇场子，要饭是吧？不是不行，先斗狠。 谁斗狠斗赢了，饭馆不但管吃管住还发钱。 可要吃这口饭可就不容易了，斗狠斗狠，斗着斗着就容易升级，尤其是在饥荒年。 这玩意其实现在也有，斗狠无非是一啤酒瓶子砸自己脑袋上，如此也就完事了。 有狠无斗，无法升级，和古代比，那都是小意思。 说起古代的斗狠，随便说几个便可见其中的触目惊心之处。 比如两个人都想在一个饭馆镇场子，那就要斗了。 最经典的斗，有那么几种，通常是逐渐升级，刚开始，谁也摸不着谁的低，那就油锅捞铜钱。 一个人上去把铜钱捞出来了，如果对方没有这个胆，那就赢了，如果对方把手放油锅里搅合，再喊一声：“油太冷。”那就是升级了。 总之，就是从狠上胜过别人。 类似的还有很多，比如削手指，拿一锋利小刀，竖起一根手指，慢慢的把手指上的肉都给削没了。 变态的还会烧一锅水，一边削一边把手皮涮了吃了。 再比如，手抓烧得通红的煤球，两人一人拿一块，谁先放手就算输了。 赢了就占住了场子，可灾荒年景，没人能长久制霸，因为一直有人挑战。 通常来挑战的也都不是善茬，拿着命来的。 第589章 下手狠 不是猛龙不过江，但凡走到这一步的，就要有舍命的觉悟。 试想一个要饭都要不到的人，想要活下去，要么去犯罪，要么就只有走这条路。 犯罪被抓，如果是光棍还好，如果是拖家带口的，那就是阖家灭亡了。 豁出命的玩法是直接走到一个饭馆里面，把碟子盘子一摔，大喊一声： “爷要吃饭不给钱！” 一这样说，那掌柜的肯定得问： “你有什么本事，吃饭可以不给钱？” 狠人往往是这样回答的： “我头朝南脚朝北，任你们打，我要叫一声，算白玩！” 这是砸场子，饭店不管有没有镇场子的都必须打，而且还得使劲打，因为如果不能把这人打走，饭店就得管人吃饭。 干这事的，有被打死的，有被打残的。 狠人的想法也很简单，你们把我打死就算了，如果不敢打死我，我就白吃白喝。 啥叫穷横？这就叫穷横，这才是真的霸王餐，不是后来电视上演的，一男一女吃了饭不给钱，欢欢喜喜的进行一场浪漫的奔跑，跑累就干那苟且之事。 这哪里有霸王之气？霸王是能逃跑的吗？不可以的，霸王挨打都不能出声的。 若万一忍不住出声了，那就是栽了，一顿打白挨，还会沦为别人的笑柄。 所以，斗狠斗到这里就是死磕，是一条命和一口气的交换。 这些玩意说起来挺狠，其实还是下九流，属于被逼无奈的，为的就是一口饭。 去斗狠的人也明白，斗狠不赢，不光自己会饿死，全家都会饿死，所谓狠，那都是逼出来的。 不过呢，玩斗狠的倒也不都是穷人，有时候两家做同样生意的也会斗狠，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在《增广贤文》里面就有这么一个事情，说是一条街上两家茶叶行，互相竞争，最后走到斗狠这一步。 人为钱死，鸟为食亡，这两家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提出一个斗狠的办法，那就是都把自家的小孩拿出来，然后扔油锅里炸成麻花。 谁要是不敢，以后就不能再做茶叶生意。 到了那天，一家一点犹豫没有，把小孩直接扔油锅，炸麻花。 另一家则是怯了，愿赌服输，永远退出茶叶行。 赢的这家心情复杂，家里以后也不供神了，就供这“麻花”，警示后来人，先辈创业何等的不容易。 其他的斗狠还有很多，心理基础都差不多，无非是“吃的痛中痛，谁能有我横？” 说白了就是以自残来震慑他人，我狠起来连自己孩子都能炸成麻花，要和我争，你们最好掂量掂量，基本是这意思。 当然了，一般来说，耍这种横多的是穷人。 所以，张子扬听陈忠宝一说斗狠，微微吃惊，邹家是有钱人，却还要和李老鳖斗狠，这就有点穿鞋的和光脚的耍浑的意思了。 “自己把自己的腿打断，这是何必呢？邹家是有钱人，李老鳖的医药费也用不了多少，怎么就不能好好谈谈？” 庞晴天皱眉道，在她看来，这种行为简直匪夷所思，把自己家那么多人的腿打断，不一样要医药费吗？ “那不一样，邹家是在立万，就是要告诉大家，别给我穷横，没用，我比你还横。 所以他宁愿多花几倍的钱，也不愿意出李老鳖的医药费。 因为一给医药费就等于是示弱了！” 陈忠宝说着话瞥了庞晴天一眼，多少有点轻视的意思，他认为邹家做的没什么错，这种事情不站住脚跟，就没法在街面上混了。 “原来是这样！” 张子扬点点头，并不是他到现在才想明白，而是要拦住庞晴天的问话。 庞晴天说是副队长，可她出身富裕之家，不知道赚钱艰难。 特别是涉及到房屋出租之类的，特别容易引起纠纷。 俗语说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反过来说，这一拳打不开，就会引来百拳殴打，邹家怕的是这个。 邹家不缺钱，想要稳住的是局面，李老鳖则是为了妻子的命，各自站在各自的立场，都没法退。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庞晴天有点没好气的说道，她不是傻子，知道张子扬拦自己，便只好往下问。 “后来两家自然是打官司，关于到底是谁伤害了谁……李老鳖败诉……” 陈忠宝说话谨慎了许多，似乎在这个地方不愿多说，张子扬察言观色，觉得这里有点奇怪。 “怎么会这样呢？你都说了，邹家的腿是他们自己打断的，李老鳖的腿也是他们打断的，这案子不难判啊！” 庞晴天倒是不信一个邹家就能只手遮天了，再说，大街上打人，难道就没有人看到？ “街坊邻居都给邹家做伪证了吧？” 张子扬一针见血，陈忠宝说话吞吞吐吐，似乎有隐情，而像这样互相殴打的案子，最重要的就是证人，李老鳖顶着这个外号又是外来人，谁会向着他啊？ “确实有这么回事！” 陈忠宝无奈道，这在他的认知里同样是合理的事情，强弱有别，大家又不傻。 “你也参与了吧？” 张子扬冷漠道，法院取证自然不可能都找邹家的邻居，这些外来户肯定也要询问的。 “我……我也是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一个做小生意的，怎么敢和邹家抗衡？” 陈忠宝一阵郁闷道，他这说白了就是乡愿从事，看别人怎么做，便也跟着做。 “就只是这样吗？” 张子扬眼睛一眯，如果只是这样，作证的人多了，面具男怎么单单针对陈家？“之后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之后……李老鳖因为败诉，被气的生了一场大病。 他老伴的医药费花费也不小，只能到处东挪西借。 他的闺女和儿子本来还在上学也都不上了，马上找了工作，勉强维持着。 因为气不过邹家，李老鳖还是不愿意搬走，后来……唉！” 陈忠宝一阵叹息，就连他这个自私自利，没心没肺的人都感觉悲惨，可以想见李老鳖一家一定是惨到了离谱的地步。 唉！ 张子扬忍不住跟着叹气，人活一口气，可往往坏事也坏在这一口气上。 “要我我也不搬，邹家打完人还制造伪证，若这也忍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庞晴天气愤道，她虽然是大小姐，倒是能站在穷人的角度去思考，的确，如果李老鳖就这么离开了，那一辈子都会活在窝囊中。 看来他也是豁出去了，不争馒头争口气 。 “要是我，就忍了，都被打败了，继续耗着有什么意义呢？ 有些亏就得吃，有些人就是惹不起，李老鳖那么大的人了，这点事情想不明白，也就别怪人家下手狠了！” 穆雪萍突然插口道，没想到她倒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物，可忍或者不忍，很多时候就是一个念头，身在其中，已经很难看清整体的事态了。 “怎么个狠法？” 张子扬带着不忍问道，李老鳖这样的家庭情况，实在是经不起任何的打击了。 第590章 诛心 “就是，他能多狠，还能把人打死不成？” 庞晴天义愤填膺道，她也看出来了，李家已经濒临崩溃，靠着两个孩子维持，根本没有任何的抗风险能力。 李老鳖病了，他老伴本来就每天都要昂贵的药物支持，这些可不是小钱，而且还是持续性的花销。 尽管无法体验其中的难处，庞晴天还是感到了沉重。 “打死是不能的，可有时候是不用亲自把人打死的。” 穆雪萍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没有说下去，而是看向陈忠宝，那意思，让他说。 陈忠宝倒也听话，点点头，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李老鳖和他老伴都需要钱，他家闺女刚刚十八岁，小子才十六，其实要干活是可以了。 可是，他们没什么技术没什么经验，能干的要么是进工厂，要么是端盘子，这都赚不到几个钱。 也是被逼的狠了，他家闺女就去干了那种事情……” 那种事情…… 张子扬一听就顿觉一阵悲哀，一个十八岁的姑娘被人说干了那种事情不用说，肯定是只有女人才能干的那种伺候男人的活。 别说当下了，就是再过二十年，社会风气也是鄙视这种行为的。 其实张子扬倒是持一个开放的心态，在他看来，只要一种行为没有伤害到别人，那这种行为就没什么好指责的。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他的胸襟啊。 “那种事情？” 庞晴天还没反应过来呢，她也是清纯的过分了，生活的圈子又比较的单一，竟然没有理解这种隐晦的表达。 “就是陪男人睡觉！” 穆雪萍略带不耐烦的说道，她虽然出身一般，可自从跟着陈忠宝以来，可以说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这次女儿被绑架对她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明明已经结婚了，却和其他男人跑了，她没有受到任何的指责，她或许从来没想过人生还有反噬这件事情。 “这又是何苦？” 庞晴天头皮发麻，她一向的刚强，最怕听到的就是人生屈服之类的事情。 不管是什么原因，一个女孩子，一个仅仅十八岁的女孩，走到这一步，决然是对生活莫大的屈服了。 她这么一问，谁也无法回答，很多时候，人是脆弱的，人的意志也是脆弱的。 有人可能会觉得，一个女孩子，就算进工厂，端盘子，清清白白总是好的。 可是，且不说让一个本来在上学的女孩干这种工作，她能不能适应的问题，这种工作工资极低，如何能够负担两个生病的父母？ 而要想来钱快，仿佛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她也是，要干这种事也不走远点！” 穆雪萍气呼呼的，似乎觉得如果这件悲惨事情如果能改个程序，一切就不会闹得那么严重。 对此，张子扬没有反驳，可他明白，作为长女，父母生病，她又如何能走远？ “这就是你们说的悲惨对吧？ 后来呢？李家和邹家的矛盾怎么解决的？” 庞晴天忍着难受问道，这样的事态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接下去会怎么发展她完全无法预判。 “这才哪到哪啊，这只是开始而已。 其实，如果李家闺女靠这个把钱赚到了，把父母的病看好了，一切还有出路。 可惜的是，她到底太年轻了，在这么近的地方干这种事情，难免会被人知道的。 没多久，邹家人就知道了这件事。 不过，知道之后，没有马上声张而是托人找了几个混混，让几个混混去找李家闺女，去干那种事情。 然后偷偷的把过程录下来……” 陈忠宝刚说到这里，庞晴天大骂了起来： “无耻！欺人太甚！” 俗语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李家已经走投无路了，闺女都去卖了，竟然有人要利用这个污点。 “录这个干嘛？” 张子扬也是阴沉个脸，隐隐可以预见斗争的再一次升级。 “一切准备好之后，邹家也不出面，有一天早上，那时候李老鳖的病已经好很多了，可以出摊了。 正在做生意呢，来了几个混混，也不进去吃东西，而是架起了录像机，把录下来的东西在早餐店门口放了出来。 当时围观的人很多，李老鳖是感觉到异常才过来看的，一看是自己闺女，当时就吐血了。 然后……他拿了刀子要和几个混混拼命，混混早跑了。 之后的事情我也没有亲见，不过当天李老鳖就杀死了自己老伴，自己也上吊死了！” 陈忠宝不愿说的太详细，都是简略说的，可就是这简略说出来，依然惊心动魄，可以想见，李老鳖该是多么的绝望和愤怒。 他那一辈的人都特别的在乎名誉，闺女干那事，他便觉得没脸活了，又想着是老伴拖累，让闺女走到这一步，所以连老伴也恨起来了。 不得不说，邹家这么做实在是诛心，毒，太毒了。 恐怕如此以来，街面上也没有那个人敢惹邹家了。 家破人亡！这可是真是惨烈版的家破人亡，这一儿一女，一下子就失去了父母。 说是天崩地裂也不为过，这样的人做出再恶劣的事情也不稀奇。 “啊……怎么可以这样？ 邹家这么残忍，就不怕法律吗？” 庞晴天双眼通红，她破的案子也不少了，这种惨烈事件也少有听说，而看陈忠宝夫妇二人的样子，并无多少的动容，似乎司空见惯一般。 人间有黑有白，她是没想到黑的这么黑。 “法律？切！” 穆雪萍冷笑，再次的打量庞晴天，不屑之意溢于言表，在她眼里，庞晴天这样的，幼稚的近乎可笑。 “法律也不是没管，那几个混混也都抓起来了，不过，他们咬定和别人无关。 这样，他们几个都被判了几年，不过呢，因为有人帮着他们打点，其实没几个月就出来了。 至于是谁打点的我就不知道了，还有，前面我说的这些也都是我的猜测，如果你们要我作证什么的我是不做的。 还有，你们如果传出去是我说的，我也不会承认的！” 沈忠宝自我保护意识还挺强的，说了这些叹气连连，他也知道，自己在这一片也待不下去了，因为录像里，是他闺女杀死了邹静怡，他怕邹家报复。 如果不是女儿没有救出来，他早就收店走人了。 “可恶，邹家人真是无法无天了，张子扬，这种人难道不该马上抓起来吗？” 庞晴天气的站了起来，邹家这是典型的有心为恶，且把恶发挥到极致。 张子扬一阵默然，抓人？怎么抓？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而且，现在邹家人才是受害者！ 第591章 动了 李老鳖是自杀的，那些混混们已经被处罚过了，这是已经了结的案子，就算是张子扬也没有理由再去追究此案。 况且，邹静怡已经死亡了，邹家和陈忠宝夫妇不一样，邹家已经没有什么期望了。 张子扬把录像和现实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基本算是有了个对照，李家因为没钱又和邹家怄气，最后家破人亡，可是，从道理上来讲，反而是李家有错在先，因为李老鳖没有按时交房租。 想来录像里的面具人就是想通过交易告诉邹家人，交易并是绝对正义的。 看来，罪犯极有可能便是李家的这个儿子。 “李家的两个孩子分别叫什么？” 张子扬算是锁定了嫌疑人，只要有了名字，要抓住人应当是不难的。 “女儿叫李佳欣，儿子叫李广龙！” 陈忠宝淡淡道，似乎到现在还无法接受罪犯会是李广龙，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李广龙是一个老实巴交甚至有点害羞的男孩。 要不说人，尤其是在封闭环境下长大的人缺乏想象力呢，他们总是存着一个成见，以前的好人会一直是好人，曾经的坏人也不会变好。 这样固有的成见固然可以让人安心，却无法让人得到正确的结论。 “这两个人之后去了哪里，你们知道吗？” 张子扬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试探着问了一句，果然，陈忠宝夫妇完不知道。 “李老鳖两口死了之后，李佳欣和李广龙把欠的房租还上之后就离开了。 他们已经这样惨了，房租也还了，自然不会有人拦他们。 你们确定录像里的那人就是李广龙吗？” 陈忠宝现在无法相信自己的直觉了，只能依靠别人的看法。 “很有可能，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做伪证不止你们家，他怎么只报复你们。 除了做伪证，你们没做过别的什么吗？” 张子扬没有给肯定的答复，可看李家姐弟离开时候还把房租还上，这怕是恨到心里去了，那意思，看吧，我们不是要占你邹家的便宜，只要有钱，一定会给的，你邹家就因为我们晚几个月交不上房租就把我们害成这样，未免太过分了。 故事陈忠宝已经讲的差不多了，从头到尾，陈家似乎并没有做太多的恶，至少，和邹家比起来，陈家迫不得已做个伪证，这点罪过简直不值一提。 “没有，绝对没有了！ 我们家一向的原则很简单，就是不和穷人来往，虽然我们和李家一条街上做生意，可他家一垮，我们就没搭理过他们。 如果事情真是李广龙这个王八蛋做的，那我们冤！” 穆雪萍斩钉截铁道，眼圈也红了，做个伪证就是说几句话而已，她觉得就算有错也错不到哪里去。 可她不懂的是，恶往往是一点点扩大的，她家做了伪证，李家败诉，这等于是推了李家一把，往火坑里面。 “真的吗？” 张子扬不太信，他也觉得如果只是做伪证不至于把李家得罪成那样，他还记得录像里面具男特别强调了陈冬梅父母的坏。 按说，怎么着陈家人也得和邹家人一样坏啊。 “确实……确实是这样！” 陈忠宝也跟着附和，不过没有穆雪萍那么坚定。 问话到这里基本就结束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找到李广龙，要这样首先要去他的老家去找，这个工作可以交给本地警方去联系一下李广龙老家的派出所。 送走陈忠宝夫妇，张子扬去了另一个房间，这里郭晓婷的父母郭海丰和黄亚楠。 他们两人都是上班族，张子扬是想不出他们怎么扯进去的。 “你们还要问多少遍啊？我们根本不认识这个外号叫李老鳖的，他闺女和我闺女一个高中咋了？ 一个高中那么多人，我们都得认识？奇了怪了！” 面对询问，黄亚楠已经怒了，脸色通红，不像作伪。 “不好意思，我们询问这个主要是为了罪犯的犯罪动机。 不瞒你说，和你女儿一同被绑架的另外两个女生，他们的父母都得罪过李家。 我们认为，罪犯的针对性很强，所以请你们好好想想，有没有和李家人有过摩擦！” 张子扬上前解释一下，一般的小警察还真应付不了这样的家属，毕竟，人家是受害者，现在却要问他们做的坏事。 “没有，没有，没有。 要我说多少遍啊？ 怎么？你们抓不到罪犯就要找我们的罪过了？” 郭海丰也是大叫，反而开始指责警方，这样就有点没法问了，只能放他们离开。 张子扬就没有去问邹家人，因为他可以断定，邹家人的态度会更不好。 孟州警方和李广龙老家派出所打了电话，让他们去确认这两姐弟有没有返乡，结果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李家老家的房子都荒废了，姐弟两人谁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案子卡了这里，说是有嫌疑人了，可嫌疑的并不充分，如果是李广龙，他似乎没有理由对郭晓婷动手，就是对陈冬梅也太狠了些。 和庞晴天先在酒店住下，张子扬继续研究录像。 “不都看过了吗？干嘛还看？” 庞晴天不理解， 这样的录像，她觉得看一次都多，反正她看了之后就经常做噩梦。 “也许可以发现之前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我总觉得录像里的面具男……怎么说呢，不像是在报复那么简单，有点像是表演！” 张子扬说道，再次看录像，他注意到了这个问题，面具男的好多动作都有一种矫揉造作的感觉。 如果他真的那么憎恨三个女孩，该专心在伤害三个女孩身上才对，可他的身体语言似乎在说：我做到了。 目的是让人看到，这可不太符合侧写。 “表演？他本来就是表演啊，表演给三个女孩的父母看，这有什么不对的？” 庞晴天纳闷，都录像了可不是表演吗？面具男显然是知道自己正在被录下来。 “表演当然是表演，可是，你不觉得他太在意了吗？ 你看，他对三个女孩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频频的看向镜头，似乎是在炫耀，在求认可。 他是在报复啊，干嘛炫耀？情绪不对。” 张子扬第一次看只觉得面具男别有居心，设计了交易的环节，可现在再看，很多细节的东西就出来了。 “炫耀不行吗？他的意思或许是说，我伤害你们女儿了，你们看啊！ 这样不行吗？” 庞晴天无法理解张子扬发现的微妙地方，对看这些甚至有抵触之心。 “不是不行，而是…… 啊！啊！这里！这里！你看到了吧！动了，镜头晃动了一下！” 张子扬刚要解释，却突然大叫了起来了，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东西。 第592章 内部矛盾 录像上的画面不堪入目，庞晴天之前虽然有看，可都是带着反胃的心情看的，有些更是直接快进跳过，哪里会注意到镜头闪什么的，听张子扬咋呼，便凑近去看，还别说，镜头确实有微小的晃动。 不过，因为面具人也在做激烈的运动，如果没有敏锐的观察力根本不可能发现。 “会不会是录像机被碰到了？” 庞晴天问道，她不太能够接受一个人在做那么变态的事情竟然还有人负责拍，这也太变态了些。 如果是这样可就算是特别的团伙犯罪了，可一般情况下，团伙犯罪是有其特异性的，比如混混团伙，比如因为利益对其他人进行排挤等等，通常同伙是为了利益。 人是需求动物，不管做什么都是需要理由的，利益驱动，情感驱动等等。 说是同伙，其实也有互相绑架的成分，就像落草为寇需要投名状一样。 眼前的这个案子明显不是利益驱动而是情感驱动，这就更加稀有了，因为情感是会变化的，每个人能承受的压力也是不同的。 比如同伙共同杀人了，另一个如果去自首了，那不一切都完蛋了吗？ 情感驱动杀人还录像的，更是在冒极大的风险，关键出境只有一人，作恶的也只有一人，这样的两个人得多么紧密啊？ “不是，晃动之后，这里还发生了轻微的偏移，说明有人在调整镜头！” 张子扬又指出了一个证据，这是可以进行对比的，之所以有轻微的偏移是为了跟随面具男。 “两个人？如果面具男是李广龙的话，这个拍摄的人是谁？难道是李佳欣？” 庞晴天有点艰难的说道，这更是她不愿意接受的，姐姐帮着弟弟拍这些，简直匪夷所思。 “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二人得了一种叫做感应性妄想性障碍的精神病。 你看，面具男后面也多次看向镜头寻求认可，说白了，伤害三个女孩并不能让他获得满足，另一个人的认可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张子扬沉思了好一会说道，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案子，可联系李佳欣和李广龙姐弟遭遇的一切，成为精神病是完全可能的。 三个女孩遭到屈辱性侵犯这一点也比较符合李佳欣的遭遇。 李佳欣是为了给父母看病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而三个女孩在被拘禁的情况下为了活下去不得不用身体换取食物，相似性极高。 “什么东西？精神病？你怎么会想到精神病的？还有，你再说一遍，我没听说过这种精神病！” 庞晴天是懵逼的，她一点没看出精神病的意思，甚至觉得张子扬说的有点突兀，同时有点羞愧的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精神病。 “嗯？这个也不知道吗？警察怎么可以不研究精神病？” 张子扬颇为纳罕的问道，仿佛每个警察都应该是精神病专家一样，这让庞晴天很难受，跟着张子扬办案，虽然能学到很多，可痛点也是很多的，比如眼下张子扬这一问。 你看看，问的多么轻松多么写意啊，好像在说： “嗯？你不知道一加一等于二吗？” 这态度让人无语啊！ 这反问本身就是一种赤果果的鄙视啊，居高临下的，庞晴天都觉得自己瞬间渺小了很多。 “不知道怎么了？我是警察又没有学过心理学。” 庞晴天嘟嘟嘴巴，不服不忿，长这么大没受过什么打击，可跟着张子扬办案以来，几乎天天都在被打击。 “不怎么，不过，你要知道，犯人，尤其是重刑犯人，其实多多少少都有点精神病的，在我看来这是必修科目。 作为警察怎么能不去了解犯人的心理呢？ 既然犯人多是精神病，怎么能不去研究精神病呢？ 其实不光犯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神问题，只不过没有发展的很严重罢了。 人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差不多的，试问这世界上有绝对健康的人吗？ 我觉得是没有的，即使看起来再健康的人，也会有点小毛病，在精神上也是一样。 更直白的说，医生是为了治疗人的身体，我们警察则是把犯病并造成实质危害的人抓出来。” 或许是这段时间一直在教几人办案的方法，张子扬老师的派头越来越足了，人之患在好为人师，张子扬也难以免俗。 “好啦，你厉害行了吧！” 庞晴天有点不耐烦，自己不过是反驳一句，张子扬就说这么多，若是平时还好，想想自己早上刚刚被张子扬那样的碰过，她完全听不进去。 嗯？张子扬不由得皱眉，他可不能允许女人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而且他也有点不理解，庞晴天干嘛这样对自己。 古人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近则不逊，远则怨，自己并没有靠近庞晴天啊！ 难道，她是把自己早上的行为给误会成自己在接近她？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他觉得这个问题必须处理一下，不然的话不但影响心情也影响工作。 “庞副队，如果你因为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事情闹脾气的话，尽管直说，不用这么阴阳怪气。 至于你要告诉许芳芳这件事，我现在的答复很简单，随便你！ 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也会亲自告诉她的。 有其他的不满你也尽管说，如果这里不需要我了，我可以随时离开。” 说完，张子扬不等回答，直接去收拾东西去了，看样子是说离开就离开。 一下子，庞晴天有点懵，什么意思？要走？你走了我怎么破案？ 对于案子她可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的，这个案子如果没有张子扬，恐怕她一年也破不了。 怎么办？ 眼看着张子扬收拾完东西，提上旅行箱就要离开，庞晴天平生第一次屈服了： “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 “不是什么意思？你是学生，我是老师，你那是什么态度？ 破不了案，是你哭着来找我的，我来帮忙还帮错了？ 是，我确实犯了一点小错，不小心和你睡一个床上了，可我不是故意的啊。 要不你去告我去吧！ 我不伺候了！” 张子扬作势要走，庞晴天连忙拉住，她无论如何不能放张子扬走，这是她的案子，可她没有破案的实力啊，况且，还有两个女生没有解救出来呢。 如果因为自己破案延迟再有伤亡，她只怕这辈子都会活在阴影之下。 “我都道歉了，你……别走了！” 庞晴天现在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冷酷倔强，身上女人味十足，玉手更是抓着张子扬的手臂不放。 “别，别啊，大小姐，你别拉我啊，免得玷污了您一身的清白。” 张子扬嘲讽了一句，马上就有点后悔，这样是不是刻薄了点？ 可转念一想，如果不敲打庞晴天一下，她越发蹬鼻子上脸可就不好了，于是继续冷着脸。 “你要怎样啊？要我给你跪下吗？” 庞晴天泫然欲泣，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张子扬也有如此严肃的时刻，心里当真是慌了。 第593章 新的录像 眼看庞晴天真要跪下了，张子扬哈哈一笑： “算了，算了，原谅你了！” 说完没事人一样把箱子放一边，继续观看录像。 啊？ 快要流出眼泪的庞晴天惊呆了，嘴巴能塞下一颗鹅蛋，半天反应不过来。 玩人，这是在玩人吧？ 先是生气要走，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把自己逼迫的都要下跪了，结果瞬间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太明显了，这家伙就是在敲打自己，而且毫不掩饰！ 过分！ 庞晴天觉得自己被欺负了，被算计了，想想自己刚才的可怜样，一种挫败和懊恼的情绪起伏澎湃。 “张子扬！你简直……” 庞晴天想骂你简直不是人，可话到嘴边停住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在自找麻烦，没错，张子扬故意的敲打了自己，还以老师自居，可又如何呢？难道自己有任何的反制办法吗？ 没有！完全没有！ 没有张子扬这个案子自己解决不了，没有张子扬自己的破案能力也无法提高。 高下立判，虽然自己有领导的名义，可掌控大权的一直都是张子扬。 想想以前的自己竟然对张子扬张牙舞爪的，现在明白了，那是张子扬大度，不和自己一般见识。 就像刚才一样，他一旦表达不满，自己根本除了祈求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 “简直什么？” 张子扬还是笑眯眯的，无辜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像刚断奶的小狗一样，可庞晴天却明白，自己不是对手，不是张子扬的反制多么的巧妙，而是自己更需要他，而他并不需要自己。 臭男人！总有一天要打败你！ 庞晴天暗暗的发誓，可面上却是笑呵呵，大有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意思： “你简直是个天才，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精神病，我听都没听过呢。 张老师，你给我讲讲呗！” 庞晴天也是个人才，调整的极快，不得不说是个聪明人，她终于想明白，自己是学生，张子扬是老师，不能比。 还是古语说的好，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总天真，庞晴天出身豪富之家，没有体会过世道的艰辛，更加不懂，所谓权力，可不是一个职位那么简单，没错，她确实有领导职位，可说起破案，掌控者只有一人，那就是张子扬。 这点打击，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张子扬这样的行业大拿被她一个副队长拿捏住，那才是万马齐喑，没有天理了。 如果一个社会天理都没有了，未来一定会极其的悲惨。 “你屈服的样子挺可爱的！” 张子扬给了个点评，没有再在这上面耽误时间，庞晴天是美女没错，可从本质上看，她就是一个平庸的人，张子扬怎么会和她一般见识？ 不光是她，从张子扬这里看，许芳芳啊，莫元杰啊，这都是平庸的人，没办法，他的高度太高，自然是一览众山小。 “你讲嘛！” 庞晴天撒娇道，进化，这是跟随张子扬以来第一次的进化，孩子气去掉了很多。 “感应性妄想性障碍，也叫感应性精神病，发病的人多是两个特别亲密的人，比如父子，兄弟，配偶，师生等等。 两个人中，一个是原发性的，占据支配地位，另一个是感应者，处于被支配地位。 因为支配者想要获得的是支配感，被支配者想要获得的是被支配感，所以特别的契合。 因为这种精神病特别的少，所以被列为非典型性精神障碍。”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精神病也和人类身体上的疾病一样，有些是先天性的，有些则是后天性的，后天性的居多。 李佳欣和李广龙姐弟经过了那样的摧残，精神发生问题一点也不奇怪。 “哦，这样啊，也就是说，策划整个案子的很可能是李佳欣，李广龙只是执行者！ 可是，我们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 现在的重点是赶快找到这两个人啊！” 庞晴天点点头，却还是没有什么门路，知道那么多，不能破案也白搭。 “着急没用，我们的工作就是研究案卷和录像，找人有本地警察呢。 两个大活人，还能找不到？ 他们要生活总得工作吧？总得有银行卡吧？ 把通缉令发出去，查询银行系统，如果连个人也找不到，那孟州警方也太差劲了些。 所以，这不是我们担心的问题。 我们的任务是继续分析，完成整个案子的合理性。 如果罪犯真是李佳欣和李广龙姐弟，还有无法解释的事情呢，比如，他们杀死邹静怡可以理解，可绑架陈冬梅和郭晓婷，理由不充分啊！” 张子扬是个能抓住重点的，像这种案子，他能提供名字，就已经完成了任务，至于抓人这种，也得给别人一个表现的机会。 “你是怀疑陈家和郭家人没有说真话？ 不能吧？他们的闺女还被绑架着呢，他们怎么会不尽心？” 庞晴天认同张子扬说的，可她总觉得父母会把子女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有这个可能！或许他们有不能说的理由吧！ 人这种动物，很多时候都是绝对自私的，就算涉及到子女也很难改变这种本性，或许真话对他们太不利了吧！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没有撒谎，是我想错了！” 张子扬淡淡道，他其实挺怕询问家属的，因为作为警察，用各种机巧审问犯人都是正常，可面对家属，这些就用不上了。 案情分析到这里，其实已经卡住了，二人能做的不多，只有等了。 因为前面有过冲突，谈完案情，庞晴天没有停留回了自己房间，张子扬则默默思索着。 这个案子有点棘手，如果孟州警方不能尽快的把嫌疑人找出来，说不定还会有伤亡，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给自己施加压力也没用，张子扬正要去吃点东西，还没开门呢，庞晴天闯了进来，一手拿着手机叫道： “张子扬，又有录像寄过来了，都没看呢，就等着你了！” 还有录像？ 张子扬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前面已经死了一个人，这次…… “走，去警局！” 张子扬匆匆忙忙道，说完就冲了出去。 他们能在酒店研究的录像都是复制品，如今最新的来了，孟州警方压力山大，都希望张子扬来主持大局。 第594章 干嘛不逃 等到警局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如临大敌，陈冬梅的父母，郭晓婷的父母都来了。 因为警方叮嘱过，如果再有光盘寄过来，千万不要看，他们也学乖了，唯恐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所以并没有观看。 现在张子扬接管此案，其他警察自然也不敢看，不光如此，连包装的箱子都放在证物袋里面呢。 “先让鉴证科的人去提取一下指纹，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张子扬一声喝令，立马忙碌起来，两个女孩的父母则是眼巴巴的看着张子扬。 “你们先坐下，我问一下，你们都是什么时候收到的东西？” 张子扬摆摆手问道，他刚跟这个案子不久，眼下的这个证据可是最新鲜的。 破案，时间性很重要！ “我是三点半左右！” 陈忠宝哭丧着脸道，前两个录像他看了，很明显，内容是逐渐升级的，刚开始只是折磨人，慢慢的邹静怡就失去了性命，他怕这次自己闺女！ “我是五点，我那时刚买菜回来，看到有邮递员过来我就觉得不舒服！” 郭晓婷的母亲黄亚楠说道，她的脸色到现在都是苍白的，和陈家一样都害怕看到了不好的结果。 听到这样的回答，张子扬沉思了一会，得出了一个结论： “绑架犯应该就在孟州附近！” “为什么这么说？” 庞晴天问道，其他警员也是目光炯炯，向来，如果知道名字的话，去找一个人是不难的，可他们还毫无线索，虽然说找到的可能性很大，可时间一旦拖延的太久，两个女生的生命可无法报保证。 “因为咱们现在的邮寄系统是集散式的邮寄，先把需要邮寄的东西集中起来，然后统一进行分拣，所以，经常会出现就算同时发出的两件物品，却不能同时到达。 刚才我看到了，两个箱子，来自两个不同的快递公司。 两家公司，几乎同时到达，说明距离很近，所以才能时间上如此靠近。 当然，这是一个概率性的推断！ 还有一个概率性的推断是，两个包裹几乎没什么磨损，这也是一个侧面证明。” 张子扬淡淡道，其实他早就猜测绑架犯在周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很好的掌握三个女生的动向，以至于把人绑架了，竟然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 住在附近，如此频繁的邮寄录像，说明绑架犯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稳定，几乎不考虑自己的安全问题了。 “这样的话搜索范围可以减少很多！ 只是，这里是人口稠密地区，虽然有很多村庄，可两个陌生人在村里躲着显然不太可能。 可如果是在城市里的话，哪里会有那么大地下室可以拘禁人啊？” 庞晴天点点头，却想不出可能的拘禁地点，难道绑架犯是有钱人？拘禁地是什么别墅地下室不成？ “看了录像再说吧，希望能得到更多一点信息！ 对了，几位家属，到现在为止，我依然认为这个案子和李家有关，如果你们有相关的信息，最好尽早的告诉我们，这样也有利于我们早点破案！” 张子扬看向四位家属，如此频繁的邮寄录像，就是要传递信息，为什么要传递信息？就是要同态复仇，让家属看到，意识到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我们已经说过了，就做过一个伪证，其他的就没有了，你一再的问，是不相信我们吗？” 穆雪萍有点没好气的说道，自己女儿被绑架，警方反而一再的让自己承认过去罪孽，她觉得憋气的慌。 “我们一点没有得罪过李家，不，我们就不认识李家人！” 郭海丰更是斩钉截铁，也是怒气冲冲的，由不得张子扬不信。 因为只是提取指纹，没有用多长时间，鉴证科的人便把包裹拿了出来。 张子扬带着庞晴天以及其他几个骨干进了专门的房间，开始观看录像。 上次最后的录像显示，基本上，陈冬梅和郭晓婷已经有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对面具人服服帖帖，只求活着就好。 这次的录像打开，似乎两人还在过着那样的生活，前面几个剪切的画面来看，两人的身体状态也越来越好了。 可几个画面过去之后，面具人再次出现，又带来了一个女人，把三人关在了一起。 张子扬一看又有新人被绑架，眉头大皱，突然有点动摇，他一直的推测是绑匪是为了报复，报复曾经伤害过他的人。 可又带来一个女子，这报复的面可有点大了。 此女也是一脸的伤，看来之前就被绑匪打过了，她刚来有点怯懦，也不敢和其他两个女生说话，如惊弓之鸟一般。 反而是陈冬梅，或许是因为之前杀了人，心里愧疚，倒是比较主动一些，给了新来女生吃的，然后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贾春红！” 新人小心翼翼，用讨好的眼神看着陈冬梅，她的样子，倒是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丫头。 对话就此结束，三人似乎都明白，说太多话是不明智的。 之后便都是三人一起生活的画面，渐渐熟悉之后，三人互帮互助，除了偶尔需要服侍面具男，三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看镜头就可以知道剪切了很多，往下镜头更是直接拉远了，只能看到几个人影在房间里，有时都看不到人，只是声音倒是听的清楚。 很明显，这是录音设备和录像设备进行了分离，一般监听的时候会这么做！ “面具男这是要偷偷监视？” 庞晴天后脊梁发寒道，她最怕这些鬼蜮伎俩了，三个女孩又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玩耍，感觉就是猫耍耗子。 张子扬没有回答，他总觉得不是监视那么简单。 “冬梅，小婷，我有一句说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房间里，贾春红突然说了这么一个问题，气氛似乎都凝固了几分。 在这个拘禁的地方，不该说的话是什么话，她们每个人都很清楚，陈冬梅和郭晓婷都是沉默，陈冬梅更是往四周看了看，小心翼翼的。 “什么话？” 陈冬梅貌似无意的说道，手里似乎拿着一件衣服在补衣服。 “这门也没锁，咱们干吗不逃走啊？” 贾春红小声的说道，可录像里显示的清清楚楚，她这么一说，其他两人好一阵沉默。 说来也是奇怪，面具男把两人放到房间里之后就没有锁过门，也没有给她们上铁链。 唯一阻挡她们的似乎只有四周的黑暗。 第595章 无处可逃 啪！ 突然陈冬梅对着贾春红打了一巴掌，还骂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爸爸对我们不好吗？ 你嘴里吃的，身上穿上的，哪一样不是爸爸拿过来的？ 你再说这种话，我一定告诉爸爸，让他打死你！” 她这样一打一骂，观看录像的几人都愣了，这反应也太激烈了，而且，看来三人对面具男已经有了固定的称呼---爸爸！ “这便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表现吗？” 庞晴天更是骇然，她记得刚开始的时候，陈冬梅的抵抗性是最强的，结果现在竟然开始维护面具男了。 面具男明明不在还一口一个爸爸的，似乎已经把这种认知内化了。 “应该不是，如果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该是本能反应，可陈冬梅和郭晓婷刚刚都沉默了好一会，这说明她的行为是思考以后的结果！” 张子扬摇摇头，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可不是那么容易养成的，需要长年累月的拘禁，而且也有轻重之分。 “哦，我明白了，她是怕面具男听到，所以故意这样，聪明！” 庞晴天赞叹了一句，既然有这个录像在，说明面具男确实偷听着呢，新来的贾春红不知道面具男的厉害，说话鲁莽了。 录像上，不光陈冬梅骂了贾春红，郭晓婷也跟着说了几句： “你这种人真可怕，一点不懂感恩！ 爸爸昨天过来的时候还对我们笑了呢，你难道就没有心肝，感觉不到？” 房间里看起来是三个人，但是很明显，陈冬梅和郭晓婷是以房间里有四个人对待的。 贾春红被打被骂了，眼泪汪汪，或许是因为刚被抓进来不懂当下的情形，或许是受不了这里的拘禁，她很不服气: “什么爸爸？我自有我的爸爸妈妈，他算什么爸爸？不过是玩弄我们的畜生罢了。 没错，吃的穿的都是他拿来的，可为什么啊？ 还不是因为他囚禁了我们？如果我在外面，怎么看到上这些东西？ 感恩？他伤害了我，拘禁了我，玩弄了我，养着我就是为了他的卑劣欲望，我凭什么感恩他？” 贾春红哭哭啼啼，埋怨不已，可仔细一想，她说的很有道理，明明是受害人，凭什么感恩加害者？ 她这样说，陈冬梅二人又是一阵沉默，什么最难反驳？真话！ “你！你就是不爱爸爸！ 外面就有那么好吗？外面没有爸爸的爱就算再好也一文不值！ 什么拘禁！爸爸是为你好，反正我觉得挺好的。 你想啊，外面的世界多乱啊，爸爸是在保护我们！ 至于玩弄，那是爸爸对你的爱护，我们应该感恩！” 陈冬梅也是厉害，找角度说这些歪理邪说，明显，她自己也不信自己所说的，可为了防面具男听到，她只能这么说。 限制，一旦被人所限制，是多么的可悲啊！ “爱？我当然不爱了！ 保护？我干嘛需要他的保护？谁请他保护了？ 我自己不能保护自己吗？我的家人不能保护我吗？ 他就是罪犯！” 贾春红还倔强，一个人承受苦难的能力是有限的，陈冬梅二人之所以觉得还能过下去，那是因为她们之前差点饿死。 “好了，你不爱，你厉害！ 但我们爱，你不是要逃走吗？那你走啊，走了就别回来，走了你就更没有资格爱爸爸了！” 陈冬梅一扔手上的衣服，倒在被子上，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上一次是她陪着面具男睡觉的，所以她有资格睡床。 她这一顿怼，贾春红无语，往外面看了看，灯光照耀之外，只有一片漆黑。 如果是三个人一起逃跑，她可能胆子会大些，可就一个人的话，她害怕！ 不过害怕归害怕，她还是有所行动的！ 先是从房门跨出去，然后转动外面的灯，让灯光照的远一点。 刚开始她就敢做那么多，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大胆，走的更加远一些，故意制造出一点声音。 她有这样的进展，陈冬梅和郭晓婷都看在眼里，不过没有任何的表示。 直到吃完饭的时候，陈冬梅才发作起来： “贾春红，以后洗碗，扫地的活都是你干！” 面具男过来就是享受一下美色就走，除了提供必要的食物，这里的一切都需要三个女生负责。 有时候三人做的不好，面具男还会发火呢！ “为什么？不是平分的吗？” 贾春红有点懵，三人身上都有伤呢，谁也不愿意多干活。 “如果你不干的话，我就告诉爸爸你想逃走！你还走出这个门了！” 陈冬梅无情道，脸上是得意的表情，人是环境的动物，她每天被控制着，便也忍不住要控制别人了。 别说贾春红了，庞晴天听了都炸毛了： “她怎么这样啊？” 在她的认知里，同样是受害人，当然应该互相帮助，一起逃出这个魔窟，最起码，不能当绊脚石啊。 “你不要生气，这很正常！” 张子扬无所动容的说道，人性有高尚的部分，同样有下贱的地方，其复杂性是很难估量的。 所谓倾轧可不光是上对下的倾轧，更有底层之间的倾轧。 从陈冬梅的角度来看，她已经吓破胆了，哪里敢轻举妄动？ 另外，她也怕贾春红的行为连累了她。 最重要的，在三个人的小氛围中，贾春红忙着逃出去，这无疑是一种高价值的行为，陈冬梅自然不愿意自动处在低价值，所以她本能的就会打压贾春红。 录像里，贾春红一听陈冬梅要告诉面具男，一下蔫了下来，虽然不满，还是老实的把三人的工作一个人做了起来。 郭晓婷在傍边很是为难，她当然想逃出去，可如果和贾春红一起行动的话不但要冒风险还会得罪陈冬梅，她可是记得陈冬梅杀死邹静怡的时候是多么的随意。 因此，她选择了沉默，算是附和了陈冬梅，毕竟，二人之中，怎么看都是陈冬梅更强大一些。 形势发生了改变，可生活还要继续。 贾春红还是不停的找出口，经过几番努力，她好像真的找到了，离开了画面一阵子，又出现了，走回拘禁几人的房间，惊喜道： “冬梅，小婷，我找到出去的路了，走吧，咱们逃出去吧？” 听到这话，陈冬梅和郭晓婷又是好一阵的沉默，她们在揣度，值不值得冒风险。 看录像的庞晴天却感动了，贾春红既然找到了出去的路径，如果要逃的话，早就可以逃出去了，可她没有，还回来救人，这种情操太高尚了，就是自己也未必能做到。 “走啊！难道你们真的不想走？” 贾春红似乎对两人之前的行为十分理解。 “真的找到出口了？” 郭晓婷终于忍不住的问道，傻子才不想走呢，这里和地狱似的，她怎么会不想走。 “真的，外面是一片荒地，没看到什么人，如果我们赶快跑的话，应该没人能发现！ 不信的话你们看！” 贾春红说着话还把几颗青草从兜里拿了出来，在这拘禁的地方，可没有青草，既然贾春红拿到了，说明她真的去过外面了。 “好，我们走！ 对了，春红，对不起啊，我之前那样对你！” 陈冬梅停顿了一下，立马下定了决心，她之前维护面具男是认为绝对逃不出去，如今看到了希望，当然不愿意再待在这个鬼地方。 “没事，我知道你怕那个人。 我看外面很荒芜，咱们带点吃的走吧！” 贾春红说着话拿了几个饼子，陈冬梅则用瓶子装了点水，一时间三人忙忙碌碌，一派繁忙景象。 庞晴天忍不住握拳，希望三人能够逃出去，可瞥眼一看，却见张子扬一脸的阴霾。 “怎么了？你觉得她们逃不出去？” 庞晴天不解，心里依然激动着！ “当然不可能！如果她们能逃出去，怎么会有录像寄过来？” 张子扬眼睛眯着，似乎在揣测这一切的目的，庞晴天听了浑身一冷，是啊，如果三人逃出去了，绑匪怎么可能发录像过来？为了显示他失败了？ 而且，这是寄过来的，至少也要一些时间，如果三人真的逃出来了，怎么也该打个电话啊！ 一抹阴霾横在了庞晴天的心头，看着三个女孩欢乐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又一个悲剧的开端。 第596章 告密 果然如张子扬所说，三个女孩带上吃的，欢欢喜喜，就见一个人影慢慢的出现，躲在墙壁一侧也不进去，手里还拿着一个好像武器的东西。 现在的情景可以说格外的恐怖，房间里是三个女孩满怀希望的声音，外面却躲着一个恶魔。 张子扬这些人知道三个人逃不脱，可三个女孩自己却不知道，她们的兴奋，她们的雀跃是真实的。 房间里，房间外，仿佛是两个世界，对比强烈，而这两个世界终究会成为一个世界，都融入黑暗之中。 “走吧！快点！” 贾春红叫了一声，三人悄无声息又紧张万分的离开房间，可只走了几步，就听到了一个冷冰冰的调侃声音： “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里玩啊？” 这话问的好像三个女孩每天都出去玩一样，瞬间，三人像是被人点了定身法一样站着不动了。 “快跑！” 贾春红叫了一声， 抬腿就跑，陈冬梅和郭晓婷则还是一动不动，她们现在心里只有懊悔了。 刹那之间她们便明白了，一切都在面具男的掌控之中，他如此关键时刻出现，就说明他一直在监视着呢。 “呵！你们两个怎么不跑？” 面具男嘲笑道，压根没有去追贾春红，他如此的胸有成竹，陈冬梅两人更是不敢乱动。 “爸爸，我们错了！” 陈冬梅立马道歉，脚步慢慢往房间里挪，郭晓婷紧跟着她，又回到了房间里。 面具男这才慢悠悠的向着贾春红逃跑的方向走去，那样子，笃定了贾春红跑不掉。 没有多大会，贾春红被带了回来，身上有鞋印，脸上有淤青。 房间里，陈冬梅和郭晓婷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声不吭，贾春红也跟着跪下。 “你们不想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是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告诉我啊，我又不是坏人，也不是要强留你们。 说吧，你们谁想离开？” 面具男坐在床上，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可三个女生听了却是瑟瑟发抖，面具男说的明显是假话，如此阴阳怪气的说明他很生气。 “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想离开了！” 陈冬梅也是学乖了，立马给保证，说完可怜巴巴的看着面具男。 这时候其实镜头又拉近了，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三个女生的表情。 “爸爸，我也不会离开了！” 郭晓婷跟着附和，最后连贾春红也不得不保证道： “我也是，不会再逃了！” 她们纷纷保证，面具男却是冷笑不已，怕别人看不到还故意的笑出了声音: “嘿嘿！你们把我当什么？傻子吗？你们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我先问你们，逃跑这个事情是谁先提出来的？” 他这样问明显是要找罪魁祸首了，都不是傻子，谁都知道他这是兴师问罪的意思，贾春红瑟瑟发抖，她当然是不敢承认的。 “好啊，真团结，不说是吧？ 看来还是你们亲，我算什么啊？也就是每天管你们吃，管你们住而已，你们嘴上叫我爸爸，其实心里不知道怎么骂我呢！” 面具男哀叹着，好像真是大家长的意思，录像里的三个女生只是害怕，观看的张子扬几人却倍感恶心，这什么玩意啊，都把人绑架了，还说这些话，难道还想要别人真心的感谢？ 说完这些，面具男拿出了一个电击器，拘禁女人的罪犯通常都喜欢这个东西，因为这东西不但伤人，还会对人的精神造成重大打击。 再过几年，互联网普及之后，有一个叫杨永信的家伙会出来，专门用电击的方法去“帮助”一些孩子戒除网瘾。 表面看，这个方法确实有效，受到电击之后，很多孩子都对网络没什么兴趣了。 可与此同时的副作用是，这些孩子在一段时间内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了，因为电击打乱了他们身体内的电磁场，生物电，激素各种的紊乱。 由此可见，电击对人的危害多么大。 那些把孩子送去电击的父母，其实也没有多么爱孩子，就是想要一个更好的工具罢了。 孩子学习不好，考不上大学，找不到好工作，就无法报答他们！ 他们基于这种逻辑，根本没有把孩子当人。 眼下的面具男和那些父母也差不多，他是要惩戒，惩戒试图逃跑的女孩。 “我说，我说！” 陈冬梅一看电击器，身体打了个寒战，连忙举手，好像一个小学生一样。 她这样，她身边的贾春红吓得快要哭了，郭晓婷则是低头不语。 “说吧！” 面具男玩弄着电击器说道。 “是贾春红，是她鼓动的我们，我们不想走的，可是她几次三番的说，她找到了出去的路，我是被骗的！” 陈冬梅说到被骗竟然真的哭了起来，仿佛受到了重大欺骗一样。 此时观看录像的庞晴天也是无语了，觉得又可悲又可怜，她当然知道陈冬梅这是在自保，可为了自己就把明明已经出去却又回来救人的贾春红说出去，实在是不地道。 听到陈冬梅这么说，贾春红已经瘫软在地。 面具男好一会没有说话，似乎在评估什么，透过录像都能隐隐的听到心跳的声音，张子扬眉头大皱，他可不想看到任何人死亡了，如果这个时候贾春红被杀，对大家绝对是一种打击。 因为来的着急，房间里没有开风扇，几人脸上都是汗津津的，却又一动不动，都在等待着。 “贾春红，她说的是真的吗？你竟然想逃跑？” 面具男晃悠着手上的电击器，似乎随时可能戳到贾春红的身上。 “对……对不起……” 贾春红抽泣道，这明显就是在承认了，空气中酝酿着暴风呼啸的气息。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不要怪我惩罚了！” 面具男说着话把电击器一戳，一个凄厉的叫声响了起来，可却不是贾春红而是陈冬梅。 这个电击器的度数肯定不低，陈冬梅浑身痉挛，在地上打滚。 “为什么惩罚我？我说了，是贾春红鼓动我们逃走的！” 陈冬梅不服气，出卖良心就是为了免除电击，没想到还是没有逃掉。 “呵呵！她想逃走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你就不想逃走吗？ 一句一句的叫我爸爸，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爸爸了？ 没有嘛！ 我绑架了你们，伤害了你们，你们恨我，想要逃走，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我平生最讨厌告密，陈冬梅，人家想救你，你却告密，你和你爸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下贱胚子！” 面具男说完，手上的电击器对着陈冬梅一顿乱戳，惨痛，凄厉的叫声连绵的响起，让人不忍卒听。 最后的画面里，面具男直接对着镜头放肆的叫道： “陈忠宝，告诉大家你做过什么，不然我会一直把你闺女电死！ 还有，郭海丰，下一个就是你闺女！” 第597章 陌生的枕边人 第五百九十七章 陌生的枕边人 图穷匕见，面具男直接把陈忠宝和郭海丰两个人的名字都喊出来了，这再次印证了张子扬之前的说法，面具男这是在报复。 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陈忠宝和郭海丰都没有看到这个录像。 录像放完，大家心情沉重，陈冬梅可说是危在旦夕，张子扬有一点不懂，面具男让陈忠宝把做过的事情说出来，这是要说给谁听？ 难道还要登报不成？ 可陈忠宝又一直坚持说没有做过更多伤害李家的事情了，这个面具男到底是不是李广龙？ 虽然很多地方还想不通，张子扬却也有了计较，让其他人离开，把陈忠宝夫妇叫了过来。 “两位，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们的闺女现在很危险。 绑匪说让陈先生把曾经做过的事情说出来，还说和告密有关。 不知道你能不能想到什么？” 张子扬开门见山，现在情势危机，什么也顾不得了，首先一点，得确认一下绑匪到底是谁，如果是李广龙，那就全力缉捕此人，如果是其他人，自然也有其他的安排。 最怕的是，把精力都花在找李广龙上面了，如果最后才发现犯人不是他，这就不是浪费时间的事情，很可能耽误了两个女生的性命。 “我……我……” 陈忠宝张口结舌，好一会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担心。 “告密？什么意思？我闺女怎么样了？ 你们这些警察就是废物吧？到现在抓不到罪犯，老是想往我们受害家属身上泼脏水。 我男人老实巴交的，当年做伪证是迫不得已，我们不敢得罪邹家，至于其他的，他全都没做过。 再说了，从那之后我们都没有见过李家人，怎么可能得罪他们？ 你们是不是反思一下，你们的破案方向是不是错了？” 穆雪萍吵了起来，也难怪她如此，担心了那么长时间结果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答复，闺女还危险了。 对于她这样的妇人，张子扬自然是不会和她一般见识的，可庞晴天却不由自主的反驳道： “作为警察，破案是我们的天职，可是，作为家属，你们起码也要配合吧？ 张子扬就在这里，我敢说，这个案子迟早都是要破的。 只不过，晚破的话，很可能你们的女儿就遇害了。 而等破了案子，不管你们做过什么，也一定会暴露出来的。 早晚都逃不掉，差别就大了，你们也想想清楚！” 不得不说，庞晴天的公关能力还是很强的，有时候就要帮着家属权衡利弊，给他们压力。 她说的倒不是假话，张子扬在这里呢，哪有破不了的案子？ “又是这话，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确实什么也没做过。 怎么？如果我们没做过坏事，你们是不是就无法破案了？” 穆雪萍挖苦了起来，其实她心里也是着急的很，女儿生死未卜，警察好像也没有任何的破案方向，虽然她不懂破案，依然感觉距离结案还早。 “你别吵啊，人家警察也是为了破案啊！” 陈忠宝倒是善解人意，说了一句公道话然后问道： “我们做没做过什么，对案子真有那么重要吗？” 看他的神情，明显是在天人交战，张子扬见了眼神一亮，解释道： “现在我们怀疑绑匪是李广龙，也已经在搜捕了，可是，这只是怀疑，因为你和郭海丰都不承认对李家做过什么，那他的嫌疑就小了。 因为这个，如果我们想要申请增加警力搜捕这个李广龙，根本就不能批下来，因为他的嫌疑没有那么大。 明白吧，警力资源是有限的，不可能因为一点小小的怀疑就大动干戈。 就现在掌握的资料来看，邹家得罪过李家是肯定的。 可看邹家的做派，只怕得罪的人不少，到底是不是李家在报复，我们无法确认。 陈先生，这么问吧，你有没有在什么方面告过密？” 张子扬解释一通，也真是服气陈忠宝的自私，他明明是做过些什么，知道些什么的，可他死硬不说，可他的女儿都快没命了。 谁说父爱如山的，就有人不把子女的死活放在心上。 “你们有病吧？我们都说过……” 穆雪萍又叫了起来，不过还没说完，陈忠宝一句话打断了她： “我确实还做过其他对不起李家的事情！” 啊？ 穆雪萍一阵发窘，她一直真心的以为自己是冤枉的，可没想到自己丈夫竟然有事情瞒着自己。 “你做过什么了？你和李家能有什么联系？” 穆雪萍仿佛不认识自己老公一样，两人虽然市侩，却是模范夫妻，她一直以为丈夫在自己面前是透明的，没想到…… “我……能不能先让我老婆出去？” 陈忠宝很是为难的说道，脸色黑里透红，似乎有点后悔，不该当着老婆把事情说出来。 “我不出去，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说 ！给我说清楚！” 穆雪萍颐指气使，怒不可遏，一个瞬间，以前稳如泰山的支配感一下子没有了，一切显得很虚幻。 可以说，她的人生观都受到了冲击。 “你真想听吗？我劝你还是不要听的好，对你没什么好处！” 陈忠宝如同换了一个人，沉稳，冷酷，以前畏之如虎的妻子，现在好像没怎么放在眼里。 他突然这样，吓的穆雪萍瞳孔忽大忽小，可多年来的强势不允许她后退： “我听，我倒要看看你背着我干了什么！” 性格使然，她只能如此，掌控感来源于对信息的掌握，有了无法掌握的信息，还怎么控制？ “前几年有段时间，我比较热衷于流连会所！” 陈忠宝也算是出语惊人了，他看起来精明市侩，和会所这种风月场所可一点都不搭界。 “会所？去干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穆雪萍立马炸了，她最被人羡慕的一点就在于有一个绝对爱她的老公，没想到这个老公竟然会去会所。 会所可不是开会的地方，那是个什么所在，但凡是个成年人都晓得。 “你这问题问的有点傻气，去会所自然是去玩姑娘，难道真去泡澡不成？” 陈忠宝面带嘲讽，现在的会所，往往打着温泉的名义，当然，名义而已。 “你！你不是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的吗？你怎么会干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穆雪萍是个点火就着的性格，立马开始质问，“对了，你钱从哪里来的？” “我是说过爱你一个人，可是，这和上会所没什么关系吧？ 至于不要脸什么的，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要脸的。 我只是去消费而已，和道德没有关系！ 钱自然是店里的钱，你又不管账，赚多少钱你也不知道吧？” 陈忠宝解释了一下了，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妻奴模样，似乎面具撕掉了一样。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说过的，一辈子对我好……” 穆雪萍开始泄气，眼睛看着陈忠宝，却是雾里看花，怎么也看不清楚，想起了电视剧里的一句话：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明明该是最熟悉的身边人，却有点认不得了，令人害怕，心慌。 第598章 承诺 “我是对你挺好的啊，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你看看你吃的穿的，比邻居们都好吧？ 我当年就说，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干活，我做到了吧？ 我觉得我真的挺不错的，各方面都是完美的丈夫。 去会所这只是打个盹，上班期间抽根烟，这也不行吗？ 难道就因为当年说过一句承诺，我就活该以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陈忠宝说起话来咄咄逼人，一点没有磕绊，很明显，这些话他在心里想过无数次了，把自己的行为理论化，内在化了，或许他一直都在等着今天的到来。 一边的庞晴天听了直撇嘴，这什么臭男人的逻辑啊，都去那种地方了还说自己没有辜负妻子，说自己对妻子好。 这个世界魔鬼太多了！ 这是她办案以来的感受，不说别人就说这个陈忠宝，明明看起来一个小市民竟然也有这么多花花肠子。 而张子扬却没有太当一回事，只要是个人，谁没有点秘密？更严重的说，谁没有点见不得人的事情？ 真实往往残忍，也为大众所不能接受，所以人们才伪装起来，看起来是个好人。 可谁没有花心的一面？谁没有暴戾到想杀人的一面。 陈忠宝不过是被戳破了而已，没有被戳破的人还有千千万。 而且，就张子扬的了解，去会所啊，按摩店这种烟花之地，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之分，就和出轨一样。 为啥出轨的人，不管男女，一旦出轨就再也刹不住车？ 因为太刺激了嘛！ 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就是古代的偷嘛。 认识新的女人，交往，欢爱，这种新鲜感，对一个身在婚姻的人简直有无限的魅惑。 而且，结婚了，后方稳定，更有花的资本。 去会所这种也是，会上瘾的，试想，会所里各种美女，日新月异的，一旦习惯这个，会产生一种集邮的癖好。 嗯，还有这样的女人，嗯，还有那样的女人…… 都说世间美色万紫千红，有这种癖好的人就是在确认，到底是那万紫，那千红。 这里面的快乐不可言喻，如果手上有闲钱的话，这个习惯是万难改变的。 “当牛做马？这么多年，难道你不是真的爱我？” 穆雪萍哭丧着脸，她自豪的根基正在垮塌，感觉一不对，万事皆成空。 甚至，以前种种，是否是真实都值得怀疑。 “嘿嘿……嘿嘿……爱是爱，可是，你不觉得我付出的太多了吗？ 家里的一切工作都是我做，我说的是一切啊，你只负责享受！ 我这还不叫当牛做马？ 请问你做过什么？除了生了一个孩子，你做过什么了？” 陈忠宝也憋着一口气呢，看来，对穆雪萍什么也不干这事，他早有怨言了，虽然身上背着好丈夫的名头，心里却很累。 “你这样说就是不要脸了，是你说的，我当年有老公，你说只要我跟了你，一辈子都不用干活。 你不承认吗？你亲口说的 自己亲口答应的，现在又反悔，你是不是男人啊？” 穆雪萍理直气壮，她说的都是事实，在她的认知里，自己的一切享受，那是抛弃丈夫换来的，要不是陈忠宝那样的承诺，她干嘛如此折腾？ 这个承诺二人之前说过，陈忠宝无法反驳，叹口气道： “我是这么承诺过，这个不假，可是，我履行承诺了啊，我确实没有让你干过活。 你若说爱，我倒是想问问，你爱过我吗？ 以前我多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若是有一点怜惜我，稍微帮一个总是应该的吧？ 可你没有，我看出来了，你要靠我的一个承诺混一辈子。 我想问，你的人生也太轻松了吧？ 我觉得你并不爱我，你只是在剥削我！” 都已经撕破脸了，陈忠宝也不客气了，剥削的话都说出来了，要不说现今的婚姻的关系复杂呢，交易的成分太大了。 市场经济深入人心，也自然的深入婚姻，现在如此，以后会更加严重。 继而，后来还出现了一种专门靠结婚来赚钱的女人，和一个男人结婚，要了彩礼，房子，车子，然后离婚，把财产分割一半，一下成了有钱人了，基本来这么几次，人生就啥也不用干了，享受就行了。 有人说这不成骗婚吗？报警抓她啊! 可这还真不是骗婚，这样的骗子一般都是半带真心半带骗，怎么说呢？比如，她们不排斥生小孩。 孩子都生了，这能是骗婚？不说别人不信，男方都认为不是。 尤其的，这种人特别了解法律，完全走在法条的里面，不管谁去审判，都构不成骗婚。 可事实是，随着一次次的结婚，离婚，她的财产水涨船高，什么也不干，便实现财富自由了。 说白了，这种获利行为根本无法制止，因为不违反任何的法律。 因为彩礼是男方自愿给的，房子是男方自愿加名的，至于离婚，离婚自由，还能不让人离婚? 一切合情合理，甚至很多根本发现不了，那时候，百分之七十的离婚都是女方提出的，大家也习惯了女方提离婚。 不过呢，类似的事情多了，男人自然是要不满的，是要警惕的。 男人不傻，会回过味来的。 其实陈忠宝也是一样，他回过味来了，不对啊，就因为做了一个承诺，我就要辛苦一辈子，而那个被承诺的人一辈子什么也不用干。 一个累死，一个闲死，对比太强烈，难免不平衡。 再去会所一看，妈的，女人的种类好多哦，放着森林不要，我守着一个歪脖子树累死，那不是太傻了吗？ 如此，表面忠诚，内里花心的陈忠宝便形成了。 “剥削？你是不是人啊？ 是你当年承诺我的，你现在又说累，你当时怎么不说累？” 穆雪萍气急败坏，同时有点偏执，谁能拿几十年前的一句承诺过一辈子啊，她竟然把一个承诺当做箴言。 如果承诺真那么有效力，那世界上就没有离婚的人了，没有每个人要结婚的人都说过爱你一辈子什么的。 尤其，男人最喜欢做这种承诺了，尽管很多时候男人都做不到。 因为男人……虽然说起来不太好听，男人确实是下半身动物，在欲望没有达成的时候，看一个女人怎么看怎么可爱，自然的就会说很多甜蜜的话。 就算一个再严肃的人，有时候也会小可爱，小亲亲，小宝贝各种肉麻的话脱口而出。 可当欲望达成，得到了，满足了，男人会在瞬间惊醒过来，纳闷不已，我刚才怎么了？怎么会说那种恶心的肉麻话？完全不符合自己的个性啊。 这时候再看身边的女人，便一点也不可爱了，甚至会极端的厌恶她，讨厌她，想要离开她。 女人这时候如果想要亲密一些，男人只会觉得腻！ 陈忠宝显然是早就腻味了，加上辛苦，自然便去烟花柳巷释放压力。 “好吧，就算我说话不算话好了，你想怎么样吧？” 陈忠宝见道理讲不通，索性做个食言而肥的人。 第599章 大方的老公 “我怎么样？我……” 穆雪萍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现在虽然依然可以说得上是风韵犹存，可到底不年轻了。 年纪对一个女人是多么的重要啊，古人形容美女，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可试问，这些倾国倾城的女人，可有半老徐娘啊？ 不可能的嘛! 女人既然可以用美貌换来一生无忧，那就难免遭到容貌的反噬，一旦容颜老去，价值便也日渐消退了。 所以，真正打算用容颜吃饭的聪明女生往往是趁着年轻找到一个优质粮票，然后牢牢的把握住钱财。 穆雪萍第一点做的倒是挺好，找到陈忠宝这个潜力股，可她第二点做的就太差了，竟然不管账，不知道家里有多少钱。 这哪里行啊？ 经济决定一切，不掌握经济，哪里还有什么谈判筹码？ “你不能怎么样嘛，所以我说你还是不听的好，现在知道了，我也无法相信你了，所以，咱们只好离婚了！” 让人惊愕的，陈忠宝竟然抢先提出了离婚，别说穆雪萍了，听客庞晴天都惊呆了，这什么臭男人啊，明明是自己去会所风流被发现却好像妻子做错了什么一样。 “你……你要和我离婚？” 穆雪萍一怔，接着那股子狠劲上来了，“好，离就离，不过，所有家产都得归我，你净身出户！” 她终于意识到钱的重要性，以前不管钱，那是太信任陈忠宝了，现在想想，这都是他的伪装。 正是因为他表现的那么无怨无悔，模范丈夫，才让她放松了警惕。 “哈！你还想要钱啊，可这些钱都是我赚的啊！” 陈忠宝一点不见焦急之色，仿佛妻子已经是陌生人了，看他稳当的样子，对于钱财明显也是早有算计。 “你赚的又怎么样？你去那种烂地方，你好意思不净身出户？” 暮雪萍气顶了上来，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就把钱抓在手里。 “哈哈！道德绑架，首先我要说，此刻我说的话不能作为证据，不能录音，这是我说出事实的条件。 两位警官，可以答应我这个条件吧？” 陈忠宝看向张子扬，庞晴天，看来，他不光是擅长伪装，还研究过法律。 去会所这样的说辞，本来就无法可查，一般来说，警方是肯定会答应这个条件的。 作为一个人，有权不自证其罪，如果一定要的话，就要取得豁免权，虽然法律规定上模模糊糊，可现实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而且，去会所什么的，和杀人大案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可以！” 张子扬略微思索便答应了，平常也不可能给受害人家属录音啊。 再说了，他的任务可不是调解家庭纠纷，陈忠宝和穆雪萍是离婚还是怎么，他是一点不关心的，他关心的只有一个，破案，把人救出来，尽管救的人里面有陈忠宝的闺女，他提出条件有点无耻，可还是那句话，无耻不犯法！ “听到了吧？所以我去会所这件事，只是我说的一个故事，不能作为证据进行起诉。 相反，穆雪萍，我是提出离婚的主动方，是我起诉你。 因为你多次出轨，我忍受不了了，净身出户的是你！” 陈忠宝微微有点得意，他觉得自己办的很漂亮，之前迟迟不能说出真相就是顾忌老婆，如今说出来了，感觉还挺爽。 “什么出轨？你不要血口喷人！” 穆雪萍脸色瞬息变得涨红，就像被人踩到尾巴一样，几乎可以肯定，她是有出轨行为的。 张子扬饱经世事，此类事情见的多了，其实认真想想，有过出轨行为真的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因为一对夫妻几十年在一起，怎么可能不腻? 可腻了就要离婚吗？也未必！毕竟各种东西搅合在一起，钱财，亲情，孩子，离婚成本太大。 百分之七十的离婚是女方提起，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女方没什么离婚成本，反而可以得到一半的财富，要知道这些财富大多都是男方置办的。 这是之后，像穆雪萍这一代人，其实还是相对淳朴的。 “没有吗？可是我有证据！ 你和一条街上，卖肉的吕老三家的大儿子有过关系吧？ 还有剪头发的黄毛，还有剪刀蔡家的孩子，人家才上高中啊！ 还有很多，你最喜欢这种小年轻的，以为我不知道？以为我傻子啊? 我之所以没有和你离婚，那是因为我自己也会出去玩，算是扯平了。 你今天这样指责我，请问你有什么资格？ 如果真要算起来，你和未成年人发生关系，该判刑的是你！” 陈忠宝如数家珍，显然对穆雪萍出轨的事情知之甚详，也亏他忍得住，按说一般男性更加无法忍受妻子的出轨。 看来，他是想开了，自己出去玩，也就放任妻子胡来。 就道理来讲，他还挺仁义的，甚至是一种包容的姿态来看待穆雪萍，毕竟，在之前，他知道暮雪萍出轨，而穆雪萍并不知道他出去玩的事情。 有一句俗语说的好，要想生活过得去就要头上带点绿，看来他是认同这句话的。 “你……你有什么证据？” 穆雪萍脖子都红了，人也坐不住了，她不是马上反驳而是问证据，可见陈忠宝说的确有其事。 张子扬和庞晴天二人只剩下看热闹，没多少时间之前，这两人还是恩爱夫妻，现在则一个个的原形毕露了。 最让人吃惊的反而是穆雪萍，她竟然有老牛吃嫩草的习惯，连高生也不放过。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她确实有一定的本钱，皮肤白皙，身材富态，加上刻意的保养，如果去勾搭小年轻，还真不是难事。 当然了，一方面是因为她的风韵，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社会在男女关系上比较压抑，年轻男孩很多根本不懂，哪里经得住她这样的老手？ “证据？你是想要证据是吗？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为了店里和家里安全，在两个地方都装了针孔摄像头，无论是谁，在这两个地方干了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你干的那些事情…… 嘿嘿，在别的事情上你懒得很，在这种事情上你倒是很勤快嘛。 还有，你最近和一个来店里买水果的大学生走的很近，发生过两次关系，对吗？” 陈忠宝若无其事的说出来，穆雪萍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她可从来没有注意过什么针孔摄像头，甚至不知道还有这东西存在。 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丈夫看自己这些行为的时候是怎样的表情，也无法想象如果爆出来是多大的丑闻。 可有一点她想明白了，自己早就被算计了，陈忠宝之所以不和自己离婚，恐怕是有什么变态的心理，再就是，无知的自己，让他感觉安全。 “你不是人！你变态！ 我说你有段时间每到六日就出去进货呢，原来是给我腾时间……” 穆雪萍骂了起来，他想起和高中生好的时候，每到周六周日，陈忠宝总是去进货，自己特别顺利的就可以和高中生玩在一起，当时只觉得的人生顺遂，现在才明白，是陈忠宝故意的，他想看！ 第600章 极度恶劣 他们两夫妻吵了起来，作为黄花大闺女的庞晴天听的目瞪口呆，心想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竟然还有老公喜欢看老婆出轨的，这是什么神经病啊。 偷眼观瞧，见张子扬无动于衷，也是服气，莫非这家伙也喜欢这种调调？ 张子扬是个正常男人，自然不可能喜欢这个，不过，他倒是知道一些男人会有一种叫“绿帽癖”的癖好，就是说他们喜欢别人玩他们的老婆或者女朋友，他们看到了就会十分的兴奋。 这种小众的癖好很难去探究原理，大约是有点受虐倾向的吧，可能还有一种对自由的追求，那意思，这种事情都能看得开，还有什么事情看不开的？ 最重要的，他们恐怕也没有多么爱自己的伴侣，只是出于好奇而已。 张子扬是很开放的人，对这种行为是很宽容的，只要不违反发法律就行。 “什么变态？没有啊，我就是去进货而已。 至于视频，我也是偶尔才看到，我见你还挺享受的，自然不好打扰你。 我这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啊。 可惜，从今以后咱们就不能这么愉快当夫妻了。” 陈忠宝把自己摘的很干净，确实，他这种行为很难从法律上定罪，毕竟，那是他家，安装摄像头是他的自由。 至于观看老婆和别人的出轨视频，他更是已经站在好丈夫的角度去解释了，为了老婆快乐，连绿帽子都戴的那么开心，无论从什么角度看，他都是一个好丈夫。 不过，穆雪萍恐怕就比较惨了，因为她出轨，属于过错方，恐怕真的分不到多少财产。 最重要的，只怕陈忠宝已经把很多财产转移了，这个就更没法查。 穆雪萍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如梦方醒，才知道一直以来的幸福只是一个梦境。 她似乎还想斥责陈忠宝，可张子扬却有点听不下去了，他之所以放纵两人争吵，是希望听到一些和案子有关的事情，可他们吵了半天，都是穆雪萍出轨的事情，他对这些实在没多少兴趣。 何况，在他看来，这些实在是寻常，情欲的流动嘛，没啥稀奇的。 “可以了，可以了，你们如果要吵回家再慢慢吵，我不想听到和案子无关的家庭琐事了！” 张子扬急忙制止，谁的人生都可以写成一部电视剧，可他没兴趣看，婆婆妈妈的。 他这样说，穆雪萍还不满了： “你这是什么话？这是家庭琐事吗？ 他偷偷的装摄像头，这不是违法吗？ 你们是警察，难道不过问？” “穆女士，这个我们还真不过问，因为我们是刑警，你们这些事情在我看来确实是小事。 你如果要告他，那就去告，和我们无关，我们现在要做的尽快的救出你女儿！” 张子扬解释一句，不再搭理穆雪萍，他是发现了，这个女人的自私程度丝毫不亚于陈忠宝，从来只想着自己。 “对啊，你怎么得罪李家了？” 庞晴天俏脸微红的问道，说实话，她听的有点上瘾了，这夫妇之间的交流，在她看来很神奇。 “其实也很简单，我不是喜欢去会所泡澡嘛，有一次就碰到了李佳欣……” 陈忠宝倒是知道轻重缓急，连忙说起了和李家的事情，可刚说到这里，穆雪萍又骂了起来： “你要不要脸啊？她和我们女儿一般大啊，你连这种小姑娘也不放过？” 前面说了，李佳欣为了给家人治病去干了那种事情，陈忠宝去会所显然是为了取乐，他和李佳欣恐怕…… “我不要脸？她已经成年了，又不是没有花钱，有什么不要脸的？ 真是，你自己连高中生都找，我要是把这个事情捅出去，看人家父母找不找你的麻烦！” 陈忠宝气愤道，他这么一说，穆雪萍老实了很多，确实，她玩弄人家高中的小男生，这可是一件大事，人家家长知道了，肯定会来闹的。 “李佳欣是去工作的，你去消费的，就算你们之间有什么也正常，可是，你怎么会伤害到李家呢？和告密有什么关系？” 张子扬急忙把话题拉回来，以免二人再吵，李佳欣和陈忠宝算是邻居，按理说李佳欣应该叫陈忠宝叔叔，可都做那种事情了，哪里还顾得上脸面？ 就算是认识，胡乱玩玩也没什么。 “是这样，你们没玩过会所可能不知道。 会所里啊，越是年轻，漂亮的姑娘就越贵，李佳欣清纯貌美，价格很高。 她该叫我叔叔的，以前也说过话，我一和她对眼，就有感觉了，这种事情一辈子能遇到几回？ 有机会玩自己邻居的闺女，那当然玩啊！ 不得不说，年轻是好，我玩了之后很过瘾，可是有一点，她太贵了，我当时就威胁她，让她下班了陪我玩，这样我就不用花钱了。 不然我就把她出台的事情说出去！ 她也害怕，陪我玩了一阵子。 可是，女人嘛，就是这样子的，再漂亮的，也会腻啊。 差不多两个多月，我就腻味了。 当时我就想从邹家弄点好处，所以把李佳欣的事情告诉了邹家！” 说到重点的地方，陈忠宝避重就轻，简略的讲了起来。 可是，可以想象当时的李佳欣多么苦，去会所上班遇到邻居，结果这个禽兽邻居竟然威胁自己。 这样一来，她下班之后还要陪这个邻居。 结果陪了两个月，这个邻居还是把她给出卖了。 恶劣！实在是恶劣！ “你简直太无耻了！” 庞晴天忍不住骂了一句，如果单从法律上看，陈忠宝也许并没有触犯多么严重的法律，可从李家整体事件走向来看，陈忠宝可以说是始作俑者。 如果没有他的告密，李老鳖夫妇也不会死，说不定过一段时间李佳欣就可以把钱还清，把债务还清，一切归于风平浪静。 正如庞晴天所说，他太无耻了！ 李佳欣是他邻居啊，才十八岁啊，他以一个叔叔辈的人去消费，这本身就很过分了，消费完了还要威胁，最后更是告密。 “什么无耻啊？我是在配合你们调查！ 再次强调一遍，我现在说的只是一个可能性的故事，你们不可以录音，也不可以把这作为证据告我的。 就算李佳欣自己来了，我也是不承认的。 而且，我也没有说假话啊，她自己如果清清白白，我说什么也没用啊。 至于作恶，那都是邹家做的，和我就更没有关系了！” 陈忠宝不服不忿，俗语说祸害活千年，看他不知悔改，没有愧疚的样子，必然是会长寿的。 “还有其他的吗？” 张子扬不放心多问了一句，这些人太自私了，他怕再遗漏了什么。 “没有了，其实我也挺后悔的。 从邹家那里我也没得到多少好处，结果很多会所也不欢迎我了!” 陈忠宝说着后悔，可实际上并不是后悔伤害别人，而是他自己不方便了。 “那行了，你们走吧!” 张子扬摆摆手，这对夫妻也是一对活宝了，认真查绝对都是有罪的，不过这就不是他的工作了。 通过陈忠宝的说法，他确实伤害过李佳欣，这就说明，李佳欣，李广龙姐弟作案的嫌疑就更大了。 为了能够申请更多的警力，张子扬把郭海丰和黄亚楠夫妇叫了过来。 其实就目前来讲，李家的故事挺完整的了，他也想不出郭海丰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李家。 第601章 找到李广龙 “两位，录像我们看了，有些内容不适合告诉你们，不过，有一点是可以告诉你们的，那就是，里面的犯人特意提到了郭先生的名字，说下一个就是你们的女儿。 刚才我们问过了陈冬梅的父母，其中她的父亲在以前是伤害过李家人的。 所以，我们现在最大的怀疑对象便是李广龙，李佳欣姐弟。 我们想问的是，你们真的没有伤害过他们吗？” 张子扬把前面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下，再次问了这个问题，他不得不如此，之前的陈忠宝也是信誓旦旦的说没有伤害过李家人，结果是他狠狠的伤害过李佳欣。 张子扬再次体会到，语言是欺骗的艺术，所有人都说谎！ “提到了我的名字？可是我真的没有伤害过李家人啊，我甚至没有见过他们！” 郭海丰十分苦恼的说道，看他的样子，一点不像是作伪，不过，张子扬已经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表情了，而是选择打开录像，让他看录像的最后一段内容。 看到面具男确实提到了自己的名字，郭海丰更是眉头大皱，搜肠刮肚的想了想，再次否定道： “没有，我真的没有伤害过李家人！” 他这样，张子扬也无话可说，把两人送走，案子再次陷入无奈。 两人在办公室里呆了好一会，庞晴天说道： “看来，这个案子一定和李家姐弟有关了，我们只要等着把他们找出就好！” 这算是一种安慰了，张子扬却是沉思不语，这个案子一直拖到现在，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没有抓手，没有关键点。 他当然也知道李家姐弟犯案的可能性极大，可奇怪的是，他们藏在什么地方了呢？ 距离不远，又有那么大的空间，看起来不难想，实际上却是无从查起。 最怕的是两个人在附近的荒山挖了一个洞，那可就麻烦了。 光看邹家和陈家对李家的伤害，李家姐弟说不定这辈子唯一的目标就是报仇了。 现在的问题是，连两个人的照片都没有，都是画像，如此通缉，往往效果不好。 怀着这样的忧虑，张子扬带着庞晴天便准备回酒店了，在这里呆着也没用，他是总览大局的人，也不可能跟着大部队去搜查。 说实话，现在的搜查，效率一点也不高，基本是在排查。 “张神探，庞副队，我们的人找到了李广龙！” 二人刚走到警局门口，还没出去呢，一个警察追了上来，如此说道。 这么简单？ 张子扬先是一阵惊喜，接着就是纳闷，难道破案也是拼运气的？ “确认了吗？” 庞晴天连忙问道，她也不太能相信，这所有人都一筹莫展呢，就把重大嫌疑人给找到了，要不要这么幸运啊？ “基本确认了，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因为情况特殊，我们的人没敢贸然把人带回来。 请你们亲自去看一下吧！” 报信的警察带着两人上了警车，没多大会，到了一个河边大桥上停了下来。 二人下车一看，这是郊区的一条小河，附近有不少正在开工的工地，远处则是楼房。 “领导！领导！啥时候给我钱？ 你们是领导，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一个貌似乞丐的人围了上来，因为他面色黝黑，胡子拉碴，也看不清多大年纪，只是看他一身破衣烂衫，眼睛昏黄，可知生活过的苦。 而看他的神情恍惚，明显精神上也有点问题。 “他是报信的流浪汉，咱们的通缉令上写了，提供线索的给一千块！” 傍边的警察连忙解释了一下，张子扬点点头，这个时候，一千块真不少了，何况只是线索。 “我就是领导，只要是有用线索，一定不会少你的！ 说说，你提供了什么线索？” 张子扬倒也不着急，他想听第一手的信息，不然错过什么就不好了。 “我说过了，我哥们就是李广龙，你们不是找李广龙吗？ 我哥们就是，在桥下面呢！” 流浪汉倒是直言不讳，好像举报李广龙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一样，说着话嘿嘿的笑着。 “你怎么知道他是李广龙？” 张子扬问道，流浪汉的话，他哪里敢轻信？心想这个家伙不会是想骗钱吧？ “我当然知道了，他亲自告诉我的，对了，他还请我吃过鸡腿呢！” 流浪汉天真的说道，看他的样子，流浪的时间不短了，这种长时间脱离社会的人，已经和正常人不一样了，是非判断标准不可以常理判断。 在他看来，似乎举报李广龙是一件好事。 不过想想也是，他过的就是最差的生活了，只要能和正常人接触，他都认为是好事了。 “好的，我去确认一下，如果是真的，钱不会少的!” 张子扬答应一声，流浪汉连忙带路，他看张子扬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唯恐跟丢了。 几人到了桥下，这里已经不少人在守着了，在靠着河边的地方，一个年轻点的流浪汉裹着绿色军大衣，一个人盯着河面发呆。 不得不说，同为流浪汉，他的样子还算正常一点，就是这个天气裹着军大衣，好像是重病的人一般。 和想要钱的流浪汉一样，他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很多黏在一起，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洗过了，他的军大衣上也是油腻腻的，像是上了釉一样。 之所以看出他年轻，是因为他脸上没有多少皱纹，只是黑乎乎的脏，看来守着条河也是不洗脸的。 如果硬要说和其他流浪汉有什么不同的话，一般的流浪汉总是有一种乐天的面容。 这种乐天和一般人的不一样，里面带着一种茫然，一种浑然不知，仿佛人是空壳子一样，满满的是对世界的疏离和难以理解。 所谓边缘人三个字，很多时候是写在流浪汉的脸上的。 可眼前的这个流浪汉一看就是个正常人，如果硬要说表情的话，他的脸上是累了，输了的表情，有点像是疲惫的上班族，再次忍耐了一天的繁忙后搭公交车回家却没有座位的那种无奈。 人格完整！ 这是张子扬能想到的评价。 他依然没有看张子扬几人，只是盯着河面。 “请问，你是李广龙吗？” 张子扬只好搭话，希望他不要一直不说话才好，旁边的庞晴天眼中满是不解，她实在无法把眼前的流浪汉和录像里面那个恶魔般的面具男联系起来。 “我是，不过，我没有绑架过女孩！” 年轻流浪汉淡淡道，对警察也并没有什么害怕，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和人说过话，神情上有点畏畏缩缩，咬字也不是那么准确，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一样，每说一个字都要再下意识的确认一次。 第602章 要么全是好人，要么全... 他提到绑架女孩这件事，看来他已经看过通缉令了，可是，看过之后他并没有在乎，继续当他的流浪汉。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他的心态和正常人已经大不相同了。 “你有没有和你姐姐有过联系？” 张子扬尽量挑重点的问，因为谁也不知道他愿意回答几个问题。 “没有，我有……我也不知道具体多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 李广龙有点艰难的说道，一提起姐姐，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 张子扬不由的想，李广龙出来当流浪汉恐怕和当年的伤害是分不开的。 李佳欣发展到报复当年伤害他们的人，而李广龙则是承受不住那样的伤害，所以离群索居，成了边缘人，流浪人。 如此一想，张子扬忍不住生发了悲悯之心，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承受不住精神便会发生异变，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李广龙才处理完精神上的纠葛，慢慢的平静下来。 张子扬是有过精神痛苦的人，也就更加的理解，经过李广龙那样经历的人，没有成为杀人狂魔，不得不说是社会的幸事。 因为他真的有理由恨这个世界。 也许是报仇的欲望和善良的本性多番冲突之后，他再也无法正常生活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流浪的？” 张子扬想要多了解一下，他相信在最初的时候，他们姐弟肯定是在一块的，什么时候分别这个很重要。 “ 什么时候？这里也没有表……过了两三个冬天了吧！” 李广龙喃喃道，时间什么的这种概念性的东西，他已经十分不敏感，乃至相当淡漠了。 “你知道你姐姐去了哪里吗？” 张子扬直接问到李佳欣，突然想到，这两姐弟恐怕是发生过争执的吧，不然也不会走如此不同的道路。 可是，李广龙可是李佳欣唯一的亲人了，她能不管不问？ “我……你们是想要抓我姐姐吧？ 从我这里问信息，你们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沉默了好一会，李广龙才用平淡的语气反驳道，听的张子扬一愣，按照朴素的价值观来看，通过盘问弟弟来抓姐姐，这确实有点违背常情，可以现代观点来看，李佳欣犯罪了啊，难道任由她继续杀戮？ “是有点残忍，可是，她已经杀死一个人了。 我们知道你们当年受到很大的伤害，可那些人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张子扬本能的解释道，说着说着就有点说不下去，他是最讨厌道德说教的，现在自己却在道德说教了。 说实在的，在受过那种伤害的人面前谈道德，他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本身就有点不道德，就像西方有一位哲人说的那样： “对一个受苦的人要求道速度。” 对有些人不能要求道德，他们没有报复这个世界，没有成为杀人狂，就已经是对这个世界最大的贡献了。 “我和姐姐当年也很无辜！” 李广龙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似乎对他人的痛苦并不关心。 他说的一点没错，当年他还在上学，如果按照正常轨道走下去，现在应该正在上大学。 可各种人的恶把他一步步的推到现在的位置，他恐怕到现在都在消化痛苦。 对这样的人，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张子扬有点无奈，目视庞晴天。 说起来李广龙青春正好，希望他对美丽女性会有感应吧。 庞晴天皱皱眉，想了一下说道： “伤害已经产生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伤害继续下去。 难道你希望你姐姐这么一直报复下去？” 庞晴天柔声道，看到李广龙这样，她也是心有不忍，明明韶华正好，却在这里慢慢枯萎。 她有点无能为力，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李广龙。 “所以，应该让她被你抓到，然后坐牢?这样对她就有好处了？” 李广龙反问一句，接着一声叹气，“我到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有一段时间我经常做噩梦，梦见我爸，我妈，他们骂我，说我无能，不能给他们报仇。 如果你们说的罪犯真的是我姐姐，我倒是有点欣慰。 我是个无能的人，我姐姐至少在报仇，我们姐弟做了不同的选择，我们的父母总会喜欢其中一种。” 他的表情还是有点木讷，可说出的话却是动人心魄，没有经历过的人自然无法感同身受，可只要稍微想想，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父母被人害死，姐姐被人羞辱。 这份仇恨是多么的沉重，恐怕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复仇，可他本性太过善良，无法动手。 这无法动手本身又成了他的心魔，折磨着他。 庞晴天也不忍心再问下去了，扪心自问，自己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真的能比他做的更好吗? 什么是对，什么是对，有时候光是这个问题就可以困扰人的一生了。 如果单从法律的角度去想，李广龙不应该复仇，至少应该用法律的武器去复仇，可他一个农村少年，拿得起法律的武器吗？ 就算拿得起了，能惩罚到谁呢？ 邹家是提前撇清了的，最后就惩罚几个小混混？ 永远没有满意的答案，这便是他一直当流浪汉的缘故，因为在人生路上，他走不下去了，只能原地徘徊。 这是一个可怜人，彻头彻尾！ “可是，难道你就这么一直流浪下去吗？” 出于女性的本能，庞晴天问了一句和案子无关的事情，她大概是想拯救李广龙吧，可想来想去无从下手，只能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仔细分析过我自己，我觉得我就是一个胆小鬼，这世界的恶一下子吓倒了我，我爬不起来了。 我被打败了，有时候也想振作，可光是想想我就觉得的疲累不堪。 有一个问题我想不通，人怎么会那么坏呢？” 李广龙可以说是发出了一个天问，人怎么那么坏，庞晴天哪里能回答这样的问题，求助的看向张子扬。 “也许是和阶层有关吧！” 张子扬有点沉郁的说道，他想长篇大论的告诉李广龙，这个世界并不是没有美好，更不是没有美好的人，只是，底层拥有美好的可能性不大。 人要先取得自己的地位，金钱，然后才有可能接触到美好。 所谓底层，就是资源特别稀少的地方，人多资源少，就会各种的倾轧，每个人都必须不带感情，呲出獠牙，不然就会被人给吃掉。 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感受美好，近乎不可能。 张子扬还记得有一个演员叫黄渤，人长的很丑，却很有名，演技也特别好。 又一次接受采访，他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段话，大概的意思是说，在他没有出名的时候，遇到的都是坏人。 发盒饭的师傅不会给他好的盒饭，都是给最差的，米饭都和沙子一样硬，态度也不好。 经纪人也不会全心的带他，而是尽可能扣他的钱，对他极尽敷衍。 至于导演，更是刻薄的很，说出的话能把人冻上，因为经常被打击，他会躲在厕所里哭。 可哭完之后，世界还是那么的黑暗，遇不到好人。 可是，世界上真的只有坏人吗？显然不是的。 黄渤接着说道，等我出名之后，天翻地转，我发现所有人都是好人，就算之前不好的也都变好了，一个个的，十分尊重他，不停的叫着黄渤老师，唯恐他生气了。 第603章 不简单的鸡腿 好和坏，很多时候只是眉眼高低，也许一个人对你很坏，可转过脸去，对另一个人可能好的要死。 而这些和一个人的本质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关系，出名前的黄渤和出名后的黄渤有什么天翻地覆的差别吗？没有嘛！ 唯一的变化就是他火了，他上了一个阶层，那些对他不好的人，立马变脸，这就是世态炎凉。 不说别人，就说李广龙的父亲，他难道就没有责任吗？ 房租到期了，他还赖在那里，邹家的人怎么会不生气？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他的身上就有很多底层人的弱点，比如目光短浅，经不住事儿，性格执拗，这样的人聚集在一起，人人就都成了坏人。 试问，如果邹家不去反制，他真的会把房租还上吗？ 所以说还是穷人占有资源太少的问题，就像一群羊，如果有一个山头的草可以吃，那自然可以优哉游哉的吃。 可如果一群羊只有一小片草地，那不踩死几只是不行的，大家都会饿死。 在这样你争我夺，拼命争夺资源，倾轧别人的氛围下，好人自然找不到了，因为好人根本活不下来，留下来的自然便习惯性的呲出獠牙了。 “阶层？ 说的好啊，我记得在这桥上，我见过一家人，开着豪车，他们下来问路，那些经常欺负我的工人，对他们却是客客气气，恨不得亲自给他们领路。 世界不是美好，只是我看不到而已，而我已经没有向上的力气了！” 李广龙明显思考过太多次这个问题了，不说一个小地方，放眼全世界，不也是这样吗? 当一个人出生在发达国家，那他幸福的几率当然比出生在饥荒的非洲要高得多，遇到好人的几率也大得多。 又说了一会子话，也算解开了李广龙的一点疑惑，正在这时，刚才那个流浪汉叫了起来: “我觉得好人多，多的很，你们不知道，还有人给我们扔吃的，有时候是一个烧鸡呢。” 这位是精神有点问题的，谁给他吃的，他便觉得谁是好人，这种判断方法倒是没烦恼。 张子扬笑笑，让人把一千块这个神经流浪汉，他虽然精神有点问题，可不傻，一接到钱，裂开黄牙笑了起来： “好人，说话算话，好人，别走，我请你们吃鸡！” 说完，神经质流浪汉欢快的跑向他睡觉的地方，远远看去，那就是一片垃圾堆，隐隐有几个脏被子。 “不用了，我们吃过了！” 张子扬婉拒一下，拔腿就准备走，他虽然平易，却还是有点无法接受流浪汉的食物。 “别走啊，别走啊，这是烧鸡，好吃的很! 给，胖胖的美女吃鸡腿！” 谁知道，神经质的流浪汉竟然追了过来，脏兮兮的手拿着一根鸡腿，竟然是要给庞晴天，他还知道美丑，看出了庞晴天是美女，看出了庞晴天胖胖的，眼神还挺好。 庞晴天听到这些，脸色都绿了，她本来就有点富态，这些天案子的压力太大，不免又长胖了一些，所以此时她最忌讳的就是胖，就像 和尚最怕人说秃驴一样，她也深深地不喜欢别人提到胖这个字。 再看一眼神经质流浪汉脏兮兮的手拿着一个油腻腻的鸡腿，笑容那么的天真。 她是不太能够拒绝别人的人，尤其是身份比她低的人，可她同时很清楚，她绝对吃不下那脏兮兮鸡腿。 可她正想加速呢，前面的张子扬却停了下来，她突然有点惊恐，不会吧？张子扬不会打算真的吃那玩意吧？ 她更加为难起来，如果张子扬都吃了，她如果不吃，那就显得她太矫情了，似乎比别人高贵一样，她不想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可是，有些东西真的吃不下去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快走啊！” 她忍不住催了一句，可是张子扬纹丝不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流浪汉手里的鸡腿！ 天哪，张子扬这家伙这么重口味的吗？这是饿多久了？ 心里哀叹不已，而那流浪汉已经追了上来，大方的把鸡腿递给庞晴天，还很热情： “鸡腿给你吃！你那么胖，肯定喜欢吃鸡腿！” 庞晴天听的怒从心中起，恨向胆子边生啊，这个流浪汉，有毛病吧？不停的说胖，我胖怎么了？吃你家粮食了？ “不用，不用，我吃过饭了，你自己吃吧？” 庞晴天连忙拒绝，碰也不愿意碰一下的，瞥眼看了张子扬一眼，见他竟然虎视眈眈的看着鸡腿，好像饿死鬼似的，连忙道: “你给他吃吧，他还没吃过呢！” 说完，连忙躲了一下，唯恐被鸡腿的油腻给粘上了。 谁知道，她这么说，流浪汉却不答应了： “我不想给他，我想给你吃!” 看来，流浪汉是看上她了，别人想吃还吃不上呢。 服了！ 庞晴天脸都垮了，活了那么久，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流浪汉的稀罕。 哭，庞晴天真心快要哭出来了，幸好不知道张子扬是哪根筋不对，突然问道： “你这鸡腿哪里来的？” 这什么稀奇的问题啊？现在是问这个时候吗？ 妈的，怎么？吃鸡之前还要问清楚鸡肉的来源不成？ “我不说过了，好人给我的，不，给我们两个的，每次都有两只！” 流浪汉一脸的欢愉，看他都能把鸡腿给别人吃了，可见生活水平相当的可以。 毕竟，就算他热爱美女，也要先喂饱自己的肚子呀。 在流浪汉这里，毫无疑问，肚子问题解决了才会有心思关心美女。 “是个姐姐给你的吗？” 张子扬继续问道，专门提到了姐姐，这可不是常规问题了，庞晴天也发现了不对，吃个鸡腿还得是姐姐提供的，她可不觉得张子扬有那么好色。 “嗯？你怎么知道？ 哇，我知道了，姐姐也经常给你烧鸡是不是？” 流浪汉笑道，好像找到了同行一样，可他这样一说，不远处的李广龙明显的身体一震。 张子扬和庞晴天互看了一眼，都明白了，这个鸡腿代表的意义可不简单。 第604章 养鸡专家 都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如今经济还在发展中，所有人都奔着钱在努力，谁会那么有心经常给两个流浪汉送烧鸡？ 几乎是立刻，张子扬就想到了李佳欣，因为李广龙在这里，所以她经常过来表达一下关心。 这就再次表明，李佳欣就在附近不远的地方，不然也没有那么方便。 “派人把这里监视起来，如果有人过来投递食物，立马抓起来！” 回到车上，张子扬吩咐了下去，同时心里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似乎能把握住的话，案子很快就可以破掉。 可是，这模模糊糊的意识像是浓雾一般，不是轻易能够掌握的。 “要不要再问一下李广龙？他刚才明显没有说真话！” 庞晴天问道，既然李佳欣经常来投递食物，李广龙当然是能感觉到的，只是两姐弟没有见面罢了。 “应该是没用的，他和姐姐经历过了那样的事情，虽然选择的道路不同，可他们的关系肯定非比寻常。 他之所以流浪是因为善良，他连那些伤害过他的都无法报复，又怎么会举报自己的姐姐呢？” 张子扬摇摇头，光是从李佳欣会给李广龙食物来看，可知二人的感情，他或许不认同李佳欣的做法，可也不会去干涉，就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恐怕也是没有用的，因为他的感情已经在过去的伤害中被磨灭的差不多了。 说白了，对于李广龙，不能以正常人揣度。 说实话，在张子扬看来，李广龙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定时炸弹，也许他现在十分的无害，可他未来会做什么，不可预料。 因为通常来说，受过伤害的人，大多会伤害别人。 什么是潜在的犯罪分子？就是被伤害过的人。 恶的传递很多时候就像僵尸咬人一样，正常人一旦被咬就会变成僵尸，同理，一个正常人像李广龙那样被伤害过，要想成为好人也就不容易了。 安排好人手监视，张子扬没有马上回酒店，而是继续看刚刚的录像，他觉得遗漏了什么，这遗漏的部分，他隐隐约约感觉就在录像里。 “如果绑架犯是李佳欣的话，这个面具男又是谁啊？” 一边看着，庞晴天好奇道，既然确定了李广龙不是犯人，那便多出了一个犯人。 “这是个好问题，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也许郭家真的没有伤害过李家，有可能郭家伤害的是这个面具男。 还有呢，这个贾春红又是怎么回事啊？” 张子扬提了一个新的思路，现在看来，并不是只是李家的事情，还掺杂着另一个人仇怨，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还要调查此人的仇家？ 麻烦！ 这种案子看起来有头绪，其实是需要往不同的方向去探索。 张子扬决定放弃这个调查方向了，现在基本确定绑架犯里面有李佳欣了，再知道另一个人意义不大。 “就是啊，你说了，绑匪应该就在附近，可是，并没有新的失踪人口报告。 哦，也许绑匪有车吧，说是附近，恐怕也得是方圆几百公里的事情。” 庞晴天猜测道，确实，绑匪有车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此一来，所谓的附近就是很大的范围了。 “可能性极大！” 张子扬叹口气道，所以到目前为止，能够寻找犯人的线索还是太少了些。 难道等着李佳欣给李广龙送吃的？ 不行！ 这就完全被动了，如果李佳欣一直不来难道就一直等下去？ 决然不可以，犯人手上现在有三个女孩呢，到那时候，只怕早就被害死了。 二人被问题给拦住了，专心的看着录像，和之前的录像不同，这次因为把摄像头拉远了，所以看到的空间比较大。 “嗯？你发现了吧？这里应该不是地下室！” 张子扬眼光一亮，坐直了身子，他一直先入为主的认为，绑匪一定是把女孩们拘禁在地下室之类的地方，因为不管是之前的案子还是电视上演的，囚禁犯往往都是这样的。 因为地下室能够很好的隔音，而且通道往往很小，犯人可以很轻松的控制。 “不是地下室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庞晴天瞪大了美眸，她跟着张子扬的目的是为了超越张子扬，可每时每刻打鸡血般的努力，就算是她也做不到，所以刚才她是有点分神的。 “你看屋顶！” 张子扬指了一下录像说道，同时摇头，自己之前怎么没有往这方面想呢？ 是了，原来灯光笼罩到的地方很少，让人无法分清这是个什么所在，现在之所以能看到屋顶那是因为贾春红探路的时候晃动了电瓶灯。 “屋顶？” 庞晴天一愣，接着叫了出来，“啊！这是那个……瓦房屋顶，确实不是地下室啊！” 她一眼就看了出来，不过说法太不专业，应该说是的坡屋顶或者斜屋顶。 屋顶嘛，最多的形式是两种，坡屋顶和平屋顶，表现大多为瓦房和平房。 一般来说，雨水比较多的地方，流行坡屋顶，干旱的地方流行平房。 当然这里说的都是比较低的房子，城市里都是高楼大厦的，要看到屋顶反而不容易。 如果是地下室，自然不可能弄成坡屋顶。 “不光如此，我明白这房子是干嘛的了！这是鸡舍！” 慢慢的推动进度条，张子扬一下子放松了，原来一直以为是地下室，现在看出是鸡舍，调查方向需要调整一下了。 不过，这么大的鸡舍，还是废弃的，就算要调查方圆三百里也不是难事，因为每一家养鸡场都有登记的，排除起来很容易。 “鸡舍？养鸡的？就因为这个屋顶吗？” 庞晴天有点迷惑，她只看出这房子很大，支柱很少，确实不像一般的住家，却没看出来是养鸡的。 可她知道张子扬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有根据的，不过，她心里有点别扭，当警察真的要懂这么多吗？连养鸡也要懂？ “这个屋顶当然也是一个原因，你也看出来了吧，这个屋顶不光是坡屋顶那么简单，这是双坡式屋顶，是大型养鸡场通常会采用的，这样有利于采光，通风。 这只是一个次要原因，主要是这一排排的通风口。 养鸡最重要的莫过于采光和通风，采光较为容易，最难的便是通风。 通常来说，蛋鸡每公斤体重所需的换气量最低在0.9立方米每小时，最高7.6立方米每小时。 考虑到湿度问题，蛋鸡通常设定在4.67立方米没小时，小鸡通常设定在3.68立方米每小时。 从这个房子里的通风口可以看出，这是专门养蛋鸡用的。” 张子扬养鸡专家一般的说道，庞晴天下巴快要掉到地上，什么鬼，关于养鸡，你个娃还真懂啊? 第605章 你就是李佳欣吧 在这顷刻之间，庞晴天对于成为神探有一种无望之感，什么东西啊， 连养鸡也要会，哪辈子才能学得会这么多知识啊？ 她也越加的看不懂张子扬了，那么年轻，怎么就知道那么多？ 天才？ 庞晴天第一次认真的思考张子扬是个天才的问题，如果只是观察力敏锐，还可以说天赋厉害，是当侦探的苗子，可知识这东西是需要慢慢学的，张子扬还能过目不忘不成？ 不可能！ 她无法接受，她唯一知道过目不忘的人只有在金庸的武侠小说里面有，就是那黄蓉的母亲，看了一遍《九阴真经》便可以默写下来，然后累死了。 除此之外没听说过啊，就是爱因斯坦也不能过目不忘啊！ 这玩意可不是万中无一那么简单！ “不好意思，我插一句嘴，你怎么连养鸡都会？” 无心案情，庞晴天先问了这么一根问题，因为比起案情她更震惊的是这个，她和张子扬看的是一个录像。 可给她一百年，她也不会往养鸡上面想啊！ “因为我最近有养鸡的打算，所以研究了一下！” 张子扬笑了笑，大约也知道庞晴天的困惑，所以并没有故作高深，如果表现的太玄幻，只怕庞晴天都没什么学习的信心了。 “你最近要养鸡？” 庞晴天再次服气，一代神探要去养鸡，这么大的新闻，自己没有听说过啊，“你不当警察了？” “不是，你来找我的时候没看到吗？我拿着一个孵化箱，我是准备自己孵化一批小鸡，鹌鹑，下蛋，吃肉，养着玩的！” 张子扬解释道，当然，他知道养鸡的事情并不是不久前学的，而是因为他是重生者，在另一个时空研究过。 “哦，我有点印象，你是说养鸡的知识是你恰好知道的，巧合？” 庞晴天回了点神，她是记得去找张子扬的时候，他带着一个泡沫箱，现在想来，那就是所谓的孵化器了。 “是的，我并不是神，有时候也是靠运气，现在可以查案子了吧？” 张子扬带着笑意说道，重生的优势实在太大，如果故意神秘一点，会让庞晴天这样的学习者绝望的。 “可以了，可以了，你说是养鸡场，我们可以对周围类似的地方进行排查了对吧？” 庞晴天也不傻，已经想到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心里也是轻松了许多，有了这个方向，查起来必然容易。 “聪明！鸡舍里能拘禁人，一定是荒废的，周围也没什么人，按照这个特点去查吧，我累了先回酒店休息！” 张子扬说完就走了，他的工作基本完成了，也得给别人一点表现机会嘛。 说实在的，这个案子真不算什么太难的案子，麻烦的地方在于犯人距离比较远，除了录像不太能接触到更多的线索。 一般的凶杀案也好，绑架案也好，多会有一个明确的，叫做现场的东西，很多线索都是从现场里找到的。 这个案子，最精心的地方不在录像的设置，而是绑架的时候竟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想来应该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合作，让几个女孩疏忽大意了。 虽然有了明确的方向，一直等到第二天的十点左右，本地警方才急急忙忙的过来通知，找到地方了。 这主要是因为很多东西没有联网，比如养鸡场这种东西，如果有网络，搜寻一下关键词就可以查到。 在庞晴天的带领下，张子扬赶了过去，到了地方，张子扬看着满目荒凉的丘陵地，算是知道犯人为什么选择在这里了。 了解一下，才知道，此处再往西几公里便是沙漠地带。 这里之所以有养鸡场，因为以前是村庄，只是随着沙漠化越来越严重，这里规划成了退耕还林的区域。 如此就有了不少荒芜的房子和过去村庄的生活痕迹。 因为今年天气比较干旱，这里沙漠化也比较厉害，还没到冬天，这里就很难看到绿色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小山包，好像是笼屉里的馒头一样。 如张子扬所说，现场正是一所废弃的养鸡房舍，只不过在透光的地方都堵上了而已。 如果不是走近，只会以为是断壁残垣。 此时，周围都是警车，有一个男的蹲在地上，傍边有警察看着，另一边，三个女孩都在，只是陈冬梅是躺在地上。 “她受创太严重，站不起来，已经叫救护车了，应该快到了！” 庞晴天解释一下，除了陈冬梅，另外两个女生在女警的抚慰下吃着东西，喝着水。 “怎么只抓到一个人？” 张子扬看了眼蹲着的年轻男性问道，在他的估算里，是李佳欣和一个男性合伙绑架了几个女孩，显然，地上这个男的就是面具男，可李佳欣呢？ “我们之所以等你来，就是因为没有找到李佳欣，不过，在鸡舍一边的小房间里，我们发现了有女性居住的痕迹。 还有，那边有一辆车，看起来也是女性在开的！” 庞晴天介绍道，看来作案的人确实是两个人，只不过李佳欣没有抓到。 “这个男的叫什么名字？他有没有说什么？” 张子扬不满道，来抓人呢，主犯逃了，这算什么事情啊。 “他叫王胜江，我们问了，他说都是他自己干的！” 庞晴天也是皱眉，这可不是小案子，绑架，杀人，加上情节恶劣，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是死刑，承认就等于去死。 “这倒是符合感应性精神病的特征，被支配者会无限的维护支配者，哪怕去死。 从这一点来看，更能得出李佳欣的存在。 只是，这人去哪了？” 张子扬也是迷惑，看样子，鸡舍里面已经搜过了，车子也在，能躲到哪里去？ “我们的人已经放出去快一百人向四面八方去搜，可是至今没有消息传来！ 这里不会还有地道什么的吧？” 庞晴天有点麻爪，主犯没有归位，这案子破的太遗憾了，她是接受不了的。 二人说着话，进去鸡舍里面，反反复复的看了，没有任何的头绪。 正在这时，救护车完啦完啦的声音响起，二人便也出去。 “这里光秃秃的，到底能躲到哪里啊？” 庞晴天还小声嘟囔了一句，救护车下来了几个人，把陈冬梅用担架抬上去，把其他两个女生请上另一辆救护车。 “慢着！你就是李佳欣吧？” 张子扬突然大喊了一声，目光盯着就要上车的郭晓婷和贾春红！ 顿时，四野寂静，不管警察还是救护人员，都用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张子扬。 第606章 质疑 哪里来的李佳欣啊？ 庞晴天听着这话，白毛汗都起来了，这里内内外外就差掘地三尺了，也没有发现主犯李佳欣啊，张子扬这是对谁说话？ 看他看的方向是贾春红和郭晓婷，可她们不是李佳欣啊！ 跟着能人混，天天受惊吓啊，难道张子扬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那种玩意儿不成？ 气氛很压抑，每个人各有心思，这里张子扬最大，也没人敢质疑他，他的问话也没人回答，就僵在这里了，不上不下的。 “倒是好应对，先是潜入几个女孩中间戏耍她们，等警察来，就顺势当起了受害者。 不过，纸包不住火，你接下来的选择无非是去医院的路上逃跑，从此浪迹天涯。 那样的生活你能受的了吗？ 逃跑，逃跑，屈辱的活着！ 唉！人生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同情你的遭遇，可我是警察，却不得不抓你！” 张子扬还感慨了起来，李佳欣的生平绝对说得上悲惨的，如果没有那么多幺蛾子的事情他，她大学毕业也该工作了，谈恋爱嫁人，过着平凡的一生。 可以说，是恶之洪流把她冲刷到了这罪恶之地。 “你……你在说谁啊？” 郭晓婷回头答应了一句，虽然惊魂未定，可她感觉得到，张子扬好像是在对着自己这边说话。 “不是你！” 张子扬淡淡的，不是郭晓婷那只能是贾春红了。 哐的一声，大家的目光都放在贾春红的身上，尤其是警察，更是格外的警惕。 为了这个案子，孟州的警察点灯熬油，忙的脚不沾地，都快归天了，因为没有找到李佳欣，大家的心情都很阴郁。 这个时候，张子扬竟然指认贾春红是李佳欣。 这？ 如果不是就算了，如果是，那案子才是大功告成。 想到这里，都有点后怕，如果眼前的女孩真是李佳欣，再一不小心放跑了她，到那时才是焦头烂额呢，恐怕以后也没脸见人了。 有些老成的，走了几步，把空隙都堵住了。 “你是说我吗？我叫贾春红不叫李佳欣啊！” 贾春红转过脸来，目露迷惘之色，这样的表情加上她一脸的伤痕，身体也格外的单薄，处处在在惹人怜悯，无法和主犯联系起来。 要不说人是视觉动物呢，贾春红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被人摧残了，眼中身上，已经没有了多少生活的信息。 众人都是纳闷，这人没有什么破绽啊。 庞晴天怕错过了什么，快步过去捋了捋贾春红的袖子，发现她手臂和手的都带着污泥。 以她的猜想，如果贾春红是主谋，伪装成受害者，等其他两个女孩睡着以后，应该会自己偷偷出去洗澡什么的。 可是，并没有发现这种情况。 “我说的就是你，你不叫贾春红，而是李佳欣！” 张子扬肯定道，他如此坚定，其他人的不敢怀疑，个个面色沉郁，纷纷思忖神探发现了什么。 “你们说什么呢？春红对我们很好，如果没有她，我都不一定能撑下来！” 郭晓婷搂住了贾春红的手臂说道，如同亲姐妹一样，依恋之情颇重。 想来也是，在那么封闭的环境中，随时会被人糟蹋，杀害，没有任何的生命，尊严保证，几个女孩天然的会互相取暖。 “我们认为李佳欣是本案的主犯，她支配着王胜江，就是那个面具男伤害了你们。” 庞晴天解释了一下，眼光在贾春红的身上打量，实在看不出什么，突然想起，李佳欣和陈冬梅，郭晓婷这几人是一个高中的，曾经是朋友，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李佳欣不是和你是同学吗？你认不出来吗？” 她这样一说，郭晓婷似乎才反应过来李佳欣是谁，沉吟了半晌，打量了贾春红一回，摇头道： “高中时候忙的昏天黑地……我很多都忘记了，不过，我确定她不是李佳欣！” 要说人的记忆，在高中时代反而是最不好的，因为记忆能力绝大部分都用在了课本上，几年之后，很多同学和老师都变得浮光掠影，只鳞片抓的，记不真切。 对于她的说法，庞晴天也不敢深信，继续看着贾春红。 “你们是警察，破案总要有依据吧？为什么说我是李佳欣？” 贾春红看向张子扬，似乎带着一丝倔强在问，不过，整体上看，依然是羞怯，受伤的女孩子。 她这么一问，大家都看向张子扬，话不能乱说啊。 “因为你露出了破绽，早就露出了，只是我来到这里，才发现了不对！ 首先一点，在录像里面，王胜江欺负你们几个的时候，只有你敢看王胜江的眼睛。 你们是被拘禁的人，被一个恶魔折磨的死去活来，怎么敢看他的眼睛呢？ 这是一点，再者，自从你的进来之后，虽然也会受到伤害，脸上也有伤，可你从来没有被严重的伤害过。 第三点最可疑，王胜江没有怎么伤害你就把你和其他两个女孩关在一起，而你来之后不久就策划逃跑，还鼓动另外两人逃跑，胆子也太大了些。” 张子扬回想录像，再加上今日之所见，顿时觉得对方破绽百出，自己之所以一直没有怀疑，那是因为天然的把她当成了受害人。 如今没有找到李佳欣，陈冬梅受到莫大创伤，只有贾春红和郭晓婷两个人还算完好，结合周围环境，答案只有一个，贾春红就是李佳欣。 “每个人面对恐惧的方式是不一样的，别人不敢看王胜江的眼睛，我看了，这并不能说我不害怕。 至于为什么王胜江对我伤害的不深，这是他故意的吧？就是留着我，让我有逃跑的心思，然后他才有理由收拾陈冬梅，他是为了让陈冬梅把背叛表现出来。” 贾春红解释道，说的很有逻辑，就连庞晴天听了都忍不住点头，是啊，放进来一个受伤不重的女生，是为了下面的情节。 “呵呵……说的合情合理，可是，你知道吗？ 你这种合情合理本身就是一种不合理，你是受害人啊，刚刚被救出来，就如此的口齿伶俐？ 按理来说，不是应该有一些受伤后创伤综合症吗？ 还有，王胜江的名字你脱口而出，也太缺少畏惧了吧？ 最重要，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吧？连王胜江是为了让陈冬梅表现背叛都说的出来。 你这就不像是受害者，更像是总览大局的人啊！ 毕竟，你连王胜江的心理都有如此的把握，如果我问一句，王胜江为什么要让陈冬梅背叛，你是不是也说得出来？” 张子扬轻轻的笑着，有时候正确本身就是一件错误的事情，贾春红说的太有条理，太正确了！ “仅仅因为这些吗？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我都是可以解释的！” 贾春红不甘示弱，皱皱眉说道，随即表现更加弱不禁风一些，随手抱住了郭晓婷的手臂，好像不能承受指责一样。 “当然不止这些，你最大的破绽我还没说，不过，我倒是不介意你解释一下。 只是有一点，你能不能先放开郭晓婷？ 不然我会怀疑你试图挟制人质！” 张子扬不冷不热的说道，更是针对贾春红的动作提出质疑。 第607章 信物 张子扬说到人质，周围警察都是面色凝滞，案子走到这一步，一个女生死亡，一个女生受到重伤，如果再有女生成了人质，那可大大的不妙。 如果媒体知道了，肯定会大肆渲染孟州警方的无能，所以他们都警惕起来，个别带枪的，更是一手插兜，神情专注。 “各位警察，你们肯定是误会了，你们不知道，虽然陈冬梅背叛了春红，可是春红一点也没有怪她。 说真的，如果不是春红一直照顾冬梅，冬梅早就死了！” 听到人质，最为镇定的反而是郭晓婷了，她并没有躲开，而是紧紧地抱着贾春红，仿佛好姐妹一般。 张子扬听了玩味的笑了起来，在郭晓婷的口中，贾春红真好，明明是被陈冬梅背叛了，竟然一点不计较，还照顾陈冬梅，真是天使啊！ 可是，往往，魔鬼都有一张天使的模样。 “小婷，你提这些干嘛？我们都是受害者，既然关在一起了，当然要互相扶持了。 冬梅那也不是背叛，是被坏人给设计了。 这位警官，你说我口齿伶俐，是，我生来就这样，难道这是错？ 受到冤枉了，我还不能为自己解释了？没道理吧？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那么多，我是被囚禁的人，每天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思考。 通过面具人的行为，我大概了解了他的变态心理。 我想，他应该是以前被别人背叛过，所以故意逼迫人背叛，然后惩罚。 这都是我猜测的，如果一定认为可疑，我也百口莫辩！” 贾春红依然是侃侃而谈，不得不说，她说的在逻辑上很能自洽，其他警察们只能观望，看这场辩论会进行到哪里去。 “说的好，说得通，不过，我认为，是你在主导这场戏。 你可以解释成是王胜江故意让你逃跑，那我也可以认为，是你和他配合，你故意逃跑，然后引来陈冬梅背叛的事情。 我们已经知道这件案子的主谋是李佳欣，伤害陈冬梅目的是为了伤害陈忠宝，因为陈忠宝以前背叛过李佳欣，发生过告密行为。 李佳欣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绑架一个女生进来执行这件事呢？ 当然，这都是我猜想的了，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只好上证据了。 录像里面，你先是逃了出去，然后又返回，请问，你怎么逃出去的？ 鸡舍的门我看过了，专门定制的铁门，一旦关上，从里面万难打开。 而且，你是要逃跑，也不敢发出声音，你不会告诉我你有开锁神技吧？ 这是一个，还有，既然你逃出去了，干嘛还要回来？ 正确的做法难道不是逃远点，然后报警吗？ 你的行为太不合理了吧？” 张子扬越说越觉得贾春红的破绽多，简直到处处皆有破绽的程度，很多时候，假的就是假的，如果没发现还好，一旦开始怀疑，那简直处处都是漏洞。 他这样一问，其他警察悚然动容不说，就连一直支持贾春红的郭晓婷都露出了犹疑之色。 她和贾春红朝夕相处了这段时间，能够感觉到贾春红很聪明，可从她逃跑了再回来救人，这个选择可以说糟糕透顶。 如果是自己，肯定先赶紧离开，就算被骂自私也会这样，然后才是报警，返回救人，这太不合乎常理了。 她有点想离开贾春红了，可抽了一下手臂，没有抽回来，又见贾春红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下一软，继续站在原地。 “我之所以能逃出去，那是因为有一天铁门没有锁，应该是王胜江疏忽了。 至于我回来救人不合理，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着一起逃出去……” 贾春红的声音有点弱，似乎连她自己都开始心虚了，她这样，张子扬反而不敢把人逼的太狠，而是看向郭晓婷道： “郭晓婷，如果你还在乎自己安全的话，先离开她吧！ 难道你还怕我们警察冤枉人不成？” “那……春红，我先上车了，你和他们好好解释！” 郭晓婷面带难色的抽出手臂，有点后怕的看着贾春红，她感觉到了，张子扬说的这些绝不是空穴来风。 之前一直生活在魔窟之中，根本无暇思索，如今想来，贾春红的行为确实有点邪门。 贾春红咬咬嘴唇，放开了贾春红，傍边的医生连忙把贾春红扶着上车，一下子，贾春红孤零零的留在中间。 深秋的凉风吹动她的凌乱的发梢，或许是有点冷，她双手抱胸，佝偻着身体，给人一种孤清，孱弱之感。 低着头沉思了好一会，再次抬起头来，带着委屈说道： “警察，这都是你的推测，我也给出解释了，还不能相信我吗？” 可怜巴巴，楚楚可怜，她像一个花骨朵被一夜暴风雨侵袭，已经不能承受更多。 众人纷纷看向张子扬，仿佛都在问，这样弱质蒲柳的一个女生，她真能主谋那么大一个案子？ 连庞晴天也是在两种意见中徘徊，固然，贾春红最后的回答有点牵强，可在特殊的环境下，人是会错乱的，总不能因为她逃走之后回去救人，就说她是李佳欣。 另外，王胜江也是人，说不定真有疏忽忘记锁门的时候呢？ 缺乏实证！ 庞晴天感觉到了关键，所谓实证，至少是一个问题问出来，对方无法回答，无法辩驳。 虽然这不算是实质证据，却足以让法官审判了。 有实证吗？ 庞晴天望向张子扬，便听到张子扬淡淡道：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你能解释的话，我就相信你！” “什么问题，请问吧？” 贾春红很有礼貌道，眼光瞥了一眼救护车，带着渴望。 “你逃跑的时候就在几天之前对吧？” 张子扬说是一个问题，却是不急不躁，慢慢的问了起来。 “应该是，虽然在房间里很难分辨时间，可我们一共也没吃几顿饭！” 贾春红答道，看来她是把吃饭来计算时间的，这点倒是合情合理，就算不太活动，每天的饭是少不了的。 “好，那现在是什么季节？” 张子扬继续，就像一个挖陷阱的人，慢慢的挖掘着，对方明知有陷阱也不得不踏进来。 显然贾春红也意识到了这是在铺陈，可她无法不回答： “深秋啊，我被抓进来的时候就过了中秋好多天了！” 回答完，她神情更加的阴翳，因为她不懂张子扬问这些问题干嘛，时间，季节，这都是一目了然的问题。 “这里是什么地方？” 张子扬继续，仿佛漫无目的，可没人打断他，似乎都意识到这是极其重大的问题。 “这里？我不知道啊，是无人区吗？” 贾春红这次没有回答，四处打量，猜测道。 “算是无人区吧，因为这里沙漠化太严重，人们都搬走了，这里也就荒芜了。 对了，你逃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色吧？” 张子扬唠家常一般，谁都知道杀机重重，尤其是贾春红，可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嗯，是的，我看这里黄沙漫天的，一个人害怕，所以才想着三个人一起逃出去！” 贾春红又把前面说的给圆了一下，庞晴天连连点头，这里太荒芜了，举目四望，连一点生机都看不到，只有还没有倒塌完的村舍，如果一个人在这里，害怕是必然的。 “所以，你逃出去多远？十几步？还是半里地？是白天吧？” 张子扬思忖了一下道，仿佛对陷阱还有点不放心，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大概几十步吧，看太阳是中午十二点之前，我心里害怕，便回去想三个人一起逃！” 贾春红有点不耐烦了，不过在尽力的压抑着自己。 “不对吧？你还拿了一个信物呢？让其他两人相信你真的出去了，这个信物你没法解释吧？” 图穷匕见，张子扬把底牌拿了出来，听罢，贾春红先是一怔，接着面如土色，眼中射出狠厉之色，和刚才的文弱判如两人。 第608章 无足鸟 信物？反应慢的根本不能意会，什么玩意的信物啊？包括庞晴天也是如此，搜肠刮肚的想，脑细胞死了千万，愣是一点头绪全无。 差距那么远的吗？ 庞晴天忍不住再次的泄气，这案子是她的首尾，更是比张子扬早来好多天，看的也是一样的内容。 可悲的是，自己殚精竭虑偏偏一筹莫展，张子扬一来就风生水起，嫌疑人找到了，作案动机有了，地方找到了，犯人抓住了，唯一遗漏的李佳欣，看贾春红变颜变色的模样，无疑是她了。 这案子办的，张子扬来之前是一个样儿，张子扬来之后又是一个样儿，决然的不同。 她还担着副队长的职位呢，能不羞愧乎？ “哼！” 贾春红冷哼一声，姿态神色和刚才比就是两人，“张子扬，早听过你的大名，没想到真这么厉害！没错，我就是李佳欣！” 贾春红，不，是李佳欣竟然坦然的承认了，惊得众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是问号。 “过奖了，李佳欣，我同情你的遭遇，不过法不容情……” 张子扬忍不住感慨，李佳欣绝对不是天生的坏人，只不过经历太过凄惨，养成了狠毒的性格。 可是，不客气的说，一百个人有她的遭遇，只怕九十个人都会犯罪。 一个人能够容纳的恶是有限的，一个人如果接受了太多的恶，那便注定无法成为正常人了。 因为这份恶会主导他的身心，要么向外报复，要么摧毁自己精神，李佳欣姐弟可以说就是典型代表。 所以，让社会变得美好，这是每个人的责任，只有每个人都生活的富足，有尊严，才能降低犯罪率，不然的话，再多的警力也是无用。 可美好的根基是什么？ 是美好的逻辑！ 美好的社会必然要有美好的逻辑，邹家为什么对李家进行诛心打击？因为在邹家看来，如果不打击李家自己就会被人欺负。 这就是不美好的逻辑！ 在这样的逻辑里，每个人都是禽兽，活着的目的只有一个，绝对的自私，绝对的攫取自己的利益，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不管是良心也好，还是公德也好。 如果人人都是这么想，互相倾轧，那这就是一个不美好的社会，一个缺乏温情的社会。 说句难听的，这样的社会是原子化的，是没有进步原动力的，因为没有理想，人人只能在名利场里打转。 谈理想好像矫情，可理想就是这么实际，这么重要的东西。 “不要说了，成王败寇，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你是神探，抓住了我，我心服口服，反正我报仇报的差不多了，人生心愿已了，无怨亦无悔！” 李佳欣八字步站着，本来瘦弱的身板挺的直直的，说一句英姿飒爽绝不为过，尤其眼中阴狠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然。 “什么信物？为什么一说信物你就招供了？” 庞晴天什么也顾不得了，心里痒的很啊，提了一嘴信物二人谁也不提了，心照不宣的令人讨厌，她没听懂呢！ “呵！好漂亮的警察，张子扬，真真儿的名不虚传，果然是风流神探啊！ 唉！真羡慕你啊，过的如此潇洒！ 我的人生注定是残破败坏的啊！” 李佳欣看了庞晴天一眼，羡慕之色一闪而过，庞晴天一看就是没受过欺负的脸，又丰腴美貌。 自从家破人亡一来，她对食物都无感觉了，身体日渐的贫瘠，也像这周边的大地一样，失去营养，失去生机，在沙漠化。 所以，她不光是羡慕张子扬少年强梁，更羡慕庞晴天如此美丽却能保有尊严。 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就是饱受欺凌的脸子，看起来就下贱，除了狠毒，几乎没有其他选择。 “你胡说什么啊？” 庞晴天怒容闪烁，她最恨别人把她当男人附属了，心里暗暗埋怨张子扬，这不要脸的，怎么就落了个风流神探的名字。 可同时又知道，别看自己职务高，可大家背后议论，绝对都不会说张子扬，只会嚼她的舌根子。 原因也简单，她也看透了，这个世道，捧红踏黑，一万年不带变的。 张子扬现在红的紫头大萝卜似的，谁不开眼说他的闲话？说了就是羡慕嫉妒恨，就是自居下流，但凡懂点世道的开不了这个尊口。 可如此一来，她就跟着倒霉了，张子扬是风流神探，啥叫风流啊？不就是人浪荡好美色呗，不巧，她就是美色！ 说白了，她就是这风流里面的佐料。 “庞晴天，信物很简单啊，就是青草啊。 你忘记了吗？李佳欣回来救人的时候手里是拿着青草的，表示她确实到过外面。 可是，你看这黄土无边的，哪有一星点的绿色？ 要说有，也只有她和王胜江的房间里有一些盆栽绿植了。” 张子扬连忙解释了一下，他可不想在风流神探这四个字上扯皮，因为风流二字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那真是难说的紧，今天风流，明天就可能是生活作风有问题了。 最可笑的是，自己根本没有风流啊，纯粹的酒糟鼻子不喝酒，枉担虚名。 不说别的，自己就一个女朋友，连那个多人运动啥的滋味都没尝过，怎么也说不上风流。 “哦，是这样啊！” 庞晴天吐了一口气，记起来李佳欣干的事情，她确实拿了个青草叶子回来的，可这事情太小了，她压根儿没往心里去，不想关键就在这里。 这里黄沙漫天，又是深秋，一点绿毛也不见，又何来的青草？ 无疑，是李佳欣回到她和王胜江的住处，从花盆里揪的。 “面对高手真是不能疏忽啊，一点疏忽就是一条命。 不过，还是那句话，张子扬，被你逮到，不冤！ 只是，你想让我去坐牢，那就万万不可。 我一生凄惨，早就发下毒誓，只能我控制别人，绝对不让别人控制我！” 李佳欣感慨着，留恋的看着四周，看看太阳，仿佛要把这些全都装进脑子里带走。 她这般说，张子扬立马警惕，试探道： “怎么？难道你觉得自己逃得掉？” 李佳欣小小女子，可所作所为就是男人也不一定行，这里又是她的犯罪老巢，张子扬不得不加了几分小心。 “呵！能让张子扬如此防备，也算不枉了。 你猜错了，我不是要逃……” 李佳欣说到这里，双手抱胸，口角流出血沫子，人也委顿瘫痪在地。 同时，她的口中喃喃不已： “听说有一种鸟，一直飞不落地，真好啊！” 第609章 羡慕普通人 张子扬和一众警察飞蝗也似的上去搀扶，终究扶不住，唯一能看到的是她胸口插了一把小型匕首。 她是铁了心的去死，刚才环臂抱胸只是伪装，目的是为了在自己心口上插下一刀子。 救护车上的医生护士连忙过来救人，一个中年带眼镜的医生瞄了瞄伤口，冷冷的摇头： “碰到心脏了，拉不到医院的！” 他明显是领头的了，一说这话，其他人都是麻爪，虽然救护车上各种吸氧机都有，可这不是缺氧的事情。 况且，李佳欣一只手死死地攥住刀把子，谁也拿不开，明显，她就是要自己控制自己的死亡，不容旁人沾手。 只要她一把刀，人也就没了。 如此刚烈，如此从容，大家都有点镇住了。 “张子扬，世界上真有不落地的鸟吗？” 死亡不远，李佳欣突然看向张子扬，天真的问道，或许是太疼了，或许是对这人间还有留恋，她嘴角只是流血，脸色一里一里的苍白，可眸子却愈发的明净，就连流出的眼泪也琥珀似的透着亮。 “大概……是没有的吧！” 张子扬微微迟疑，还是说了心中真话，所谓无足鸟，想来是一种传说，说是叫声动人，却极为任性，终生追求飞翔和歌声，从不落地，若是累了就睡在风中。 形容如此浪漫，决然便是假的了。 毕竟鸟也是一种动物，总要休息，总要吃喝的。 之所以有这种说法流行，必然是因为电影《阿飞正传》，里面张国荣饰演的阿飞就说了那么一段话，说他自己是一只无足鸟，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死了。 这是电影语言，隐喻的是青春，因为青春就像无足鸟一样，有着被欲望焚炼的痛苦万端的身体，有寂寞如雪，如痴如醉的灵魂，总是奋不顾身，飞蛾扑火，如流星飞坠。 美好，痛苦，无意识，执着…… 表达了很多的意象，而当这些近乎荒谬的热情消亡时候，青春也结束了。 也正是青春不可留，电影里阿飞才是那样的迷惘。 显然，李佳欣是把无足鸟理解成了最自由的飞翔，她拘禁别人，因为她也被别人拘禁了好久，伤害了好久。 “哈哈……你也太过无情，太过诚实了，这个时候还说真话，是理工男吧？” 李佳欣苦笑一下，牵动伤口，整张脸都扭曲起来，只是仍然没有喊一声痛，好像她唯一拥有的也只有这痛苦，谁能抱怨仅有的东西呢？ “并不是……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子扬觉得和这位无法交流，看了看救护车上的郭晓婷，意识到，如果这时候不问，只怕永远也无法知道真相了。 “可以，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李佳欣平躺在地上，手指动了动，接着放下，她已经没有那么多力气了，随着血液的流淌，她的生命在逐渐的微弱，可是，另一只手还是死死的抓着刀疤，似乎那里才是她的生命所在。 庞晴天是女孩子，见不得这种场面，潸然落下泪了，她突然理解李佳欣为什么如此坚持。 一个人受尽了打击，屈辱，所以养成了反抗，叛逆精神，所以偏执到只能自己决定自己的死亡。 倔强！ 这是庞晴天和李佳欣都有的东西，所以，一个犯人，一个警队副队长才能心灵相通。 听说她有要求，庞晴天恨不得替张子扬答应了，却听见张子扬谨慎道： “这要看你的要求是什么了，如果伤天害理，违背法律的，恕我爱莫能助！” 李佳欣很可怜，张子扬知道，可是，她也是一个绑架犯，杀人犯，罪犯之心不可测，张子扬可不会轻易的答应什么。 “服气，服气，我本想耍耍你，看来是不成了。 这样吧，我帮我传个话，告诉我弟弟，该报的仇我也报了，让他别再流浪了。 顺便替我给他道歉，我不该骂他懦弱，我不该啊，他不过比我善良而已……唉！ 其他的，那也不必多说……” 李佳欣说着说着目中满是后悔之意，眼泪更是肆意的流淌。 临死之际，看来她唯一挂念只有在当流浪汉的弟弟了。 从她的话里可以看出，她和弟弟李广龙肯定有过争执，想来是李广龙无法伤害别人，所以被她骂做懦弱！ 都说鸟死哀，人死善，没想到人生尽头，最让悔恨的，竟然是责备弟弟懦弱此事。 张子扬几人不由得动容，她能如此想，说明她本来也天良之人，可惜的是，她后来做的事情，逼死邹静怡，折磨其他人，和魔鬼也无差别。 不由让人叹惋，人生际遇，半点不由人。 “好，我会如实转述！” 张子扬鼻头一酸答应下来，眼见李佳欣眼中光彩有涣散姿态，连忙问道： “你伤害陈冬梅，邹静怡，我们都清楚原因了，可你为什么绑架郭晓婷？她的父亲和你也有仇吗？” 张子扬心心念念的是这个问题，录像里面具男点名郭海丰，这是最后一个疑点。 或许是听到自己名字，郭晓婷也围了上来，喃喃着： “你整容了，原来整容了！” 看来她明白自己为什么认不出李佳欣了。 众人默默等着，等待着再听一桩针对李佳欣的伤害，可等了半天，却听李佳欣淡淡的道： “因为她最像普通人！我羡慕的那种普通人！” 她也是一语惊人了，众人都等着她说冤屈呢，没成想她说了个这，普通人？这是什么鬼道理？ 不等众人问询，她已经解释起来： “遭难之后，我仔细的想过，怎么才能在这个世界清清白白又有尊严的活着，想来想去，烦恼的很。 若是身份太低了，便会被人糟践，那自然苦不堪言。 可若是高了，必然要去糟践别人，手上要脏，心里也要脏，不做亏心事，做不得人上人！ 后来我去孟州踩点，远远地看到郭晓婷，她的脸上没有欺负别人的傲气也没有被别人欺负的窝囊气。 你们是警察可能不懂，我的身边，要么是傲气，要么是窝囊气，没有一个正常人。 郭晓婷可以说是我看到的第一个普通人，正常人，似乎没人糟践她，她也不需要昧着良心去害人。 我一打听，和她父亲有关，他父亲虽然没有权势，却是不可或缺的技术专家，这种人哪里都缺少不得。 多好啊，不欺负人，也不被别人欺负！” 李佳欣说的认真，可张子扬一行人都懵着呢，她伤害郭晓婷竟然是因为这么无迹可寻的缘故。 可是仔细想想，在这个社会，要想清白有尊严的活着，不被人践踏，同时又不践踏别人……几乎不可能！ 固然，有这种人存在，可微乎其微。 因为如今竞争极度激烈，资本扩张也好，各种争权夺利也好，压榨被压榨，践踏，被践踏，这几乎是每天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的戏码。 李佳欣向往的是一个美好的世界，可不说别的，光是一个简单的尊严社会就可说任重道远。 毕竟发展中国家，一个很大的竞争优势就是人们不太讲究尊严这些精细的东西。 “既然你羡慕她，干嘛要伤害她？” 张子扬不愿意想太多，有些事情他也无能为力，他的任务是破案，还是专注在破案上吧！ 第610章 开宝箱 第六百一十章 开宝箱 伤害羡慕的人？ 这他娘可真就是羡慕嫉妒恨了，不过呢，真动手的不多，一般也就狠狠的骂几句脏话，然后继续过自己的窝囊日子。 没办法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现时节的生活，虽然可能辛苦忙碌些，可三个饱一个倒还是少不了的。 有了这个大多数人不管遇到啥事，也能凑合着活着了。 这就是现实了，难道还真死去？ 不能那么想不开不是，老老实实活着就挺好，留着有用之身，说不定那天发达了还能好好的享受啊。 不过，这里说的是一般人，李佳欣就不一样了，恨到骨子里的人，除了报仇，其他事情做啥都不香了。 按说以她的容貌，如果换个地方，找个靠谱的男人，未必不能把日子过好了。 可是人活一口气，她就是这口气过不去，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因为我是坏人吧，呵呵…… 我对我自己的行为仔细的想过了，你们看啊，我针对的是仇人的女儿，其实啊，我还是羡慕她们。 我过不了好日子，她们也别想，大概如此吧。 至于郭晓婷，她和她父母都是完全无辜的，非常的普通，有我羡慕的普通也有…… 怎么说呢，我觉得她可以代表很多人，那些清白的，无辜的人。 我就是想告诉这些清白无辜的人，因为你们清白无辜，所以我要弄死你们。 因为我都受到那么大的伤害了，世界上不可以再有无辜的人。” 李佳欣解释到这里已经渐渐地没力，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是人死灯灭，突然，她用最后的力量迸发出了最后的毒汁，一边把刀子插下去，用疼痛刺激自己的精神，一边声嘶力竭，生冷邪恶的说道： “我要伤害无辜好人，我要把这份憎恨传下去！ 憎恨吧，永远憎恨吧，像我一样！ 不把我当人，那谁也别想当人，都……” 话没说完，她的喉咙咔咔的咳嗽起来，带出来一溜子的血沫子，人也撒手归西！ 虽然人已经死了，呼吸停了，眼睛却是不闭合，里面似乎还有恨意在汹涌！ 围观众人，张子扬以下皆有惊悸之感，李佳欣最后所说的话可以说已经入了魔道。 她已经不是报仇泄愤那么简单，她是在憎恨人类，憎恨社会，她已经是反社会人格。 最让人惊恐的无差别杀人往往就是这种人发动的！ 别人伤害了她，她心怀怨恨，而这怨恨本身也在滋长生发，渐渐地，她已经不单单是恨仇人，她是在拥抱憎恨，憎恨才是她所需要的。 就算把所有的仇都报复了，她依然会犯罪，因为憎恨是她最大的需求。 把憎恨传下去！ 多么可怕的想法啊，张子扬也是白毛汗如浆，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被欺负，被践踏之后必然会出现的人格。 如果这种人多了，再多神探也是无用，因为这种人连死都不怕的了。 仇恨，仇恨竟然如此具有力量！ 将来会好吗？会不会就没有欺压，没有践踏了？人人都可以活的扬眉吐气，有尊严了？ 张子扬一闪念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心里压抑的了不得，不能再往下想，因为越想越压抑的难受。 似乎，就算强大如他，也是无能为力，只能三个饱一个倒的混着。 人生慢慢受用，死后不管他洪水滔天！ 强力压抑住自己的多想，吩咐道： “你们回去吧，我把话捎给李广龙便回静海了！” 其他人如梦方醒，眼眸中都有痛楚，可人人低头忙碌，谁也不愿意多思多想。 似乎人人都在遵守着一条规则，想那么多干嘛？混吧！ 案子到此便算结案了，大家全无喜悦，张子扬甚至努力的提了提心气，可怎么也提不起来。 如果这个世界不需要神探就好了，因为那时候就没有罪孽了。 可现实就是这么污浊，有人死了，有人继续活着慢慢走向死亡。 人真是渺小的可怕啊！ 带着如此忧郁的心情，庞晴天开车，载着张子扬去找李广龙，一路之上，两人默然无语，都是疲不能兴的样子，仿佛所有的精力都被榨干了。 张子扬抽着烟看着窗外，想着这个案子里的受害者，默默哀悼，想起活下来的陈冬梅和郭晓婷，突然明白，她们就是李佳欣憎恨的种子了。 被那样的伤害过，这两个人还能过好自己的人生吗？ 她们会不会也要憎恨，也要伤害别人？ 唉！ 长叹一声，张子扬不知怎么，心气儿小了许多，只想破破案子，逍遥此生，许多事情都懒得管了。 到了李广龙流浪的桥下，一时没有看到他，看看时间，下午两点多了。 “找饭馆附近的垃圾桶！” 张子扬指挥道，他对流浪汉的习性还是了解的，毕竟，流浪汉也是人啊，一天不死要吃，两天不死要穿，总得有个生计。 流浪汉的生计，可不就是垃圾桶吗？ “垃圾桶？” 庞晴天眨巴下眼睛，问了出来，她也发现了，张子扬的心情极其的低落，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她不由得想起司空图的那首小诗： “大风卷水，林木为催。意苦若死，招憩不来。百岁如流，富贵冷灰……” 她也为这个案子发生的悲剧震动，可却摸不清张子扬如此情绪低落的根本。 张子扬的情绪，不是悲伤那么简单，而是有点丧气，有点绝望，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一向的张子扬，风流也好，玩世不恭也罢，总是有一种昂扬的精神。 就算那天早上和自己在一个床上的放纵，无赖，也总是风采照人。 可此时此刻，他是灰丧的，整个人没精打采，仿佛对世界已经绝望，如此深沉的痛苦，她隐隐约约感知到了，可为何如此，她却是一无所知。 此时她才明白，除了破案的神速，张子扬还有深沉不可与外人言说的苦闷和痛苦。 对这种模样的张子扬，不知怎么，她感觉无比的陌生，同时又有一种淡淡的向往。 忧愁！原来张子扬也会如此的忧愁。 她有点心疼，通过后视镜看着张子扬眉头深皱，恨不得用手给他抚平了。 她之所以开口询问，主要是想让张子扬说说话，不要苦闷太过。 “流浪汉经常会在垃圾桶里找吃的！” 张子扬淡淡的，如果是平常，当着庞晴天这样的美女，他可能会炫耀自己的见识，比如，翻垃圾桶也是有名号的，叫开宝箱，吃贡品。 为啥这么说？ 垃圾桶里面有吃的，对流浪汉来说可不就是宝箱吗？ 而且，在打开之前，根本不知道会找到什么，有期待感，惊喜感。 这些东西不用花一分钱去买，可不和别人上供的贡品一样？ 当然了，这都是调侃便是了！ 庞晴天碰了个软钉子，继续开车，转个弯，便看到李广龙在一个垃圾桶边上，一边翻腾一边咀嚼着什么，看来，他这贡品已然是吃上了。 第611章 悲苦 第六百一十一章 悲苦 流浪汉因为整天无所事事，所以反应都挺迟钝，庞晴天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来，李广龙一点反应也没有，直到张子扬两人都走到跟前了，他还茫然未知呢，只是在专心的开宝箱。 市场开放了之后，现在不管怎么着，饿死人是不会了，就像李广龙这样的流浪者也能吃垃圾活着，晚上找个桥洞就可以睡觉。 要是古代，这就是盛世了！ 不过呢，垃圾桶里找吃的可是相当有学问的，饿死是不会，可如果吃坏了肚子，会病死。 李广龙显然是老手了，翻出一个东西先审慎的研究一会才往嘴里送，大有动物觅食的模样。 “李广龙，我们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张子扬叫了一声，或许是太久没有被人叫名字了，李广龙先是惶惑了一下，看了张子扬一眼，这才把找到宝贝放进兜里，在衣服上搓搓手，歪歪斜斜的走了过来： “什么事？如果是打听我姐的事情，我真不知道，知道也不说！” 说着话，皱着眉，黑乎乎的手捂着口袋，好像很烦张子扬的打扰，让他无法安心进餐。 对此，张子扬自然不在意，看他如此维护李佳欣不由得有点感慨，这姐俩都是苦命人啊。 “不是向你打听什么，我们已经找到你姐姐了。 不过……她不愿意坐牢，自杀了！” 张子扬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他来就是给李广龙捎话的，早晚都得说。 李广龙沉默两秒，机器人一样的咧嘴无意识的笑了一下，充满了悲哀，身子晃了两下，努力的喘气。 张子扬想上前去扶，他摆摆手，只是倒气，好像缺氧似的，像是夏天暴雨来临之前会闷热一会儿一样，他撑持了好一会，泪珠子才啪嗒啪嗒的砸下来。 张子扬和庞晴天都是恻隐之心大起，李佳欣可怜，可她同时也是罪人，李广龙却是纯粹的受害者。 李佳欣容颜不俗，李广龙也是帅小伙，可因为几场变故，本来还在上学的他突然家破人亡，他又是一个善懦的，无力报仇，精神冲突的啥也干不了，只能当流浪汉。 如果说唯一能得到的温情，大概就是他姐姐李佳欣会来给他送烧鸡之类吃的，可如今李佳欣死了，他可真是无亲无故了。 这种孤独是无法安慰的，张子扬二人开不了口，李广龙却一边哭一边喃喃不已： “厉害，厉害，我姐姐真厉害，报仇就报仇，说死就自杀，比我强太多了，我……我算什么东西？算什么东西？” 他也是自责不已，一般来说，报仇这种激烈杀伐的事情该是男人去做，可他偏偏性子柔弱，做不了的。 如今当姐姐的把仇报了，人也死了，他如何不懊恼？ 伤心加悔恨，激得他热泪滚滚，回想这几年，自己除了当废物也没别的了，再想想姐姐一个女孩子，负担这血海深仇，不知要经历多少艰难困苦。 而自己呢？ 都做什么了？ 一念及此，肩膀抖动不已，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此处是个人来人往的地界，人们就看见两个警察，一辆警车，一个流浪汉在恸哭，不免频频回头看。 庞晴天感性，眼圈子也红了，他人的悲剧，她总算体会个深刻。 若是以前，她必然劝慰不停，可此时却是空落落的说不了话。 “临死之际，她有些话想对你说。 第一个，仇她已经报复了，你不要再纠结了，也不要流浪了。 第二个，她想对你说对不起，当年不该骂你懦弱！” 张子扬也是有点撑不住，不想在大街上流泪，连忙把李佳欣交代的话说了。 听完这两句，李广龙更是嚎了起来： “姐，姐啊……” 转头就走，一边走一边嚎，悲痛剧烈，无以言表。 张子扬二人默默站着，就见李广龙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走吧！” 张子扬叫了一声，感觉话里漏风，不像自己说的一样。 到了车上，庞晴天嘤嘤的哭了起来，张子扬皱着眉吸烟，主动坐到驾驶座把车开走。 张子扬看了个方向，也不管正确与否，很快便上了高速，心里想，破案千万不能带入感情，不然是受不了的。 可作为警察，深刻的了解案情之后，又怎么可能不带入感情呢？ 想来想去，无可索解。 “你要开到哪里去呀？” 几个小时之后，天已经黑了，庞晴天从悲伤中出来，立马发现了不对，看看外面路牌，方向都不对。 “好像……开错了！” 张子扬嗡嗡的说道，他心情也不好，开车不太看路的，看起来是偏离了静海的方向。 “错就错吧，咱们下去吃点东西，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庞晴天提议，她觉得累，不想动，想喝醉，想忘记这一切。 “好的，我得喝点，不然压抑的人难受！” 张子扬拐个弯停在一个大排档附近，也不管庞晴天了，找个位置坐下要酒要菜。 两个凉菜刚上来，白酒进去二两了。 “痛快！” 张子扬顿觉天地一宽，也不想案子的事情了，胡乱吃喝，风卷残云。 庞晴天是富贵乡里走出来的人，着实的不愿意吃大排档，又脏又油腻，可看张子扬喝的痛快，微微一笑，自然的走了过来，要了一个杯子，也喝了起来。 人间悲苦，酒里啥都有！ 两个帅男靓女，像是和酒有仇一样，话也不多说，只是喝。 不大一会，一瓶没了。 “老板，上酒，最好的那种！” 庞晴天本来是一个高贵的淑女，现在好嘛，梁山好汉一样的，东倒西歪，只是要那能醉人的。 老板看她容貌不凡，开着警车来的，哪里敢怠慢？不但送来了好酒，还奉送了几盘小菜。 酒这个玩意伤身，可确实能消愁，二人喝的多了，已经开始嘻嘻哈哈说笑起来。 过一会更是九魁手六六六，猜拳玩游戏，浑忘了人间的悲苦。 ……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一个小小的旅馆，更加增添了一张席梦思大床上的香艳风光。 只见床上一男一女，男的四仰八叉的躺着，那女的如花美眷，一身清凉，因为某个部分太过饱满，扣子都飞了一颗，至于小腿的馥白温润，更是难描难画。 她的睡姿就比较诡异，抱着那帅哥的脚丫子，如痴如醉的模样，不知道的，以为她是抱玩具娃娃呢。 嗯？ 今天的玩具娃娃怎么那么硬邦邦？ 庞晴天用脸蹭了蹭，没有感到那熟悉的毛茸茸的，抽抽鼻子一闻，味道也怪怪的，便纳闷的睁开了眼睛。 4 第612章 私事 这是谁的臭脚啊？ 庞晴天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惊恐莫名，我怎么在这儿？我被人怎么了？ 刚刚办了绑架案，自己不会被人给绑架了吧？ 顺着脚丫子，毛腿往上看，终于看到了坦荡无比的张子扬，猛然见到熟人，说实话的，她先是安心了不少，接着才羞恼起来，因为自己一身零落，只有一些内衣在身。 被张子扬给那个了？ 她连忙自查，发现身子并无什么异样，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吃了劣质酒，头疼的厉害。 这算什么事情啊？ 两次和张子扬睡在一起，自己还算是黄花闺女吗？ 见张子扬呼呼大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小性子上来，使劲向张子扬踹了过去。 张子扬是谁啊？刚挨了一下，本能反应，一个二踢脚就过去。 噗通一声，庞晴天就被踢到地上去了，也是她，身上丰腴，屁股蛋有肉，只是哇的叫了一声，要是一般人，尾椎能分叉喽。 可就是这样，大腿也抽筋了，揉半天爬不起来。 “张子扬……” 庞晴天快疯了，几次三番的被张子扬占便宜，刚才不过是想踢他一下，结果直接给踹地上了，这是什么鬼男人啊？ “嗯？怎么是你？” 张子扬揉揉眼睛，有点迷惑，啥情况啊？怎么又睡一起了？有月老在牵线咋的？ 再看地上的庞晴天，面如银盆的俏脸忍着痛，白皙的肩膀闪人眼睛，饱满之处更是动人心弦，比之许芳芳那种乳鸽般的小巧，庞晴天的可以说是庞然大物了。 奶牛！ 忍不住的，张子扬想到了这个词，再往下的曼妙身姿他就没看了，毕竟君子嘛，非礼勿视！ “不是我还能是谁？” 庞晴天本能的反驳，一开口就意识到不对，同时感觉到张子扬灼热的目光在自己果体上掠过，莫名的，她心脏都跳慢了一格，脑子里害羞，身子里却有一种从所未有的刺激感，似乎被张子扬看，是羞耻却幸福的事情。 甚至，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有一种期望，希望他继续看，更贪婪一些，更好色一些。 等到张子扬移开目光，她若有若无的失落都起来了，只好收拾一下自己，把衣服穿了，原本要责备的话，被张子扬那么贪婪的看过，便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空气中都有一种暧昧的气息在飘荡，两种不同性质的荷尔蒙在萌动着，某种原始的欲望在野蛮的流动。 “我先出去了！” 庞晴天真怕自己无法自控，连忙红着脸开门，经此一遭，她算是更加知道所谓男人女人是怎么回事了。 靠在墙上，连捶自己的脑袋，庞晴天更加懊恼的发现，刚刚那个房间是张子扬的，自己的在对门呢！ 连忙拿钥匙开门，疯了似的跑进洗浴间，衣服一丢，任由冷水冲刷滚烫的身子。 和张子扬的那些小摩擦都不重要了，因为她意识到张子扬是个男人，她想要的男人！ 可是他有女朋友啊！我算什么？ 强烈的煎熬过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忧思。 不知怎么有荒废青春感觉，那句牡丹亭里的句子自然的流入心头：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井颓垣……” 方才明白，所谓姹紫嫣红不光是说春光，更是说这娇媚之躯。 最美好的年纪，遇到最美好的人！ 遇到了，自己却一直懵懵懂懂，自家不知自家心事。 唉！ 一声悠长的叹息之后，想起昨天晚上，张子扬大醉，自己把他送到房间，然后也走不动了。 当时是真的走不动，还是不想走，她自己竟是不知道的了。 “忘记吧，关闭心门吧！” 庞晴天刚刚体会到情欲，爱恨之苦，暗暗叮嘱自己，不可声张，同时不免纳罕，自己真的喜欢张子扬吗？ 还是……想男人了？ 不可多想，不可多想！ 摇摇头，赶忙把想入非非都忘记，急忙的用毛巾抹去水珠，穿上了衣服。 …… 说起来，庞晴天是太保守，此时不免心慌慌，张子扬就不一样了，两世为人，什么没吃过？什么没见过？ 虽然庞晴天身材脸蛋，正是他的菜，可他是天生的正人君子，想到女朋友许芳芳，不免有点苦恼。 两次睡在一个床上，如果不说出来反而显得他心中有鬼了。 回去就告诉许芳芳一切好了！ 下了这个决心，张子扬收拾一下和庞晴天一起回去，或许是有点尴尬的缘故，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庞晴天更是戴了个墨镜，似乎要阻隔什么似的。 两个小时之后，到达静海，庞晴天把张子扬直接送到了家门口，抿抿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张张口，终究说不出来。 张子扬昨天直接断片了，无法解释，他也明白自己并没有干什么，正要下车，却见许芳芳啪嗒啪嗒走了过来，好像一直在等着似的。 张子扬愣了愣，他记得许芳芳手上也有一个案子呢，这小妮子可以啊，已经解决了？ 庞晴天抚了抚墨镜，她雅不欲见到许芳芳，因为许芳芳在这里说明她的案子已经办了，这一条就把她比下去了。 还有，她现在有点分不清自己对张子扬的感情，怎么好意思见张子扬的女朋友？ “呀！子扬，你终于回来了！” 许芳芳笑的见牙不见眼，欢愉之情溢于言表，很是有点小女孩家的风采。 “你挺能干啊，可以独立办案了！” 张子扬上去拉住许芳芳的手，他就喜欢许芳芳这么明媚爽朗的样子，虽然有时候太粗心了些，却给人小太阳一般的温暖。 “哪里啊，我觉得我被人耍了，没有找出真凶！ 你帮帮我！” 许芳芳撒娇起来，提着张子扬的手摇来摇去，眼眸如水，腰肢似柳，和张子扬简直就是玉女金童，当真的羡煞旁人。 她真瘦！ 庞晴天透过墨镜看着，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子自卑来，她一直以肥胖苦恼，可这次破案又长了几斤。 还是她比较配，我算什么？ 柔情荡尽，只有自艾自怜之心，不过，听到许芳芳破案也不顺利，总算有点平衡。 她可是知道，需要从外边调人协助的案子，都是疑难案件，她负责的无从下手，许芳芳的也简单不了！ “哈哈……” 张子扬突然笑了起来，“兵随将转草随风，看来你们还得跟着我好好学啊！” 说到这里，见庞晴天也下车了，张子扬是个坦荡的汉子，便把他和庞晴天之间的事情解释给许芳芳听： “不过，在忙公事之前，得先处理一下私事！ 我和庞晴天有点……怎么说呢，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了……两次！” 第613章 暗恋 第六百一十三章 暗恋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张子扬不光是君子也是莽汉，他可不想有什么事情瞒着许芳芳。 再者说了，三人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如果下面还有什么暗流汹涌的话，彼此见了也尴尬。 没错，他是很欣赏庞晴天的模样和身材，可只要是个男人都会这样，他不觉得有什么过错。 正因为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他上来就和许芳芳解释起来。 可不得不说的是，他的用词实在有点太直白了，出语惊人，许芳芳听了脸色一阵青白，连忙放脱了张子扬的手。 事关自己的感情，她的心思转的特别快，啥意思？张子扬这是带着庞晴天这个小三找自己逼宫的？ 她首先想的是这个，然后才是钻心的疼痛，她一直都怕张子扬会辜负，没想到辜负真的来了，还如此的明目张胆。 欺负人！ 心思电转，好强的她马上想到这个，自己的男朋友带着……带着一个胖女人告诉自己他们睡过了，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呢？ 怪不得庞晴天带着墨镜呢，原来是不敢见自己！ 行，真行！ 打我个措手不及！ 绝对不能哭！ 许芳芳退后两步一挺胸脯，努力挤出一点笑容来： “哦，是吗？ 张子扬，你艳福不浅啊，我早知道你喜欢这样身材的，终于得逞了。 我祝福你们……全家！” 许芳芳忍着不说脏话，可心里的愤恨怎么也压不住，看这不要脸的狗男女，脸真大！ “芳芳，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也没做！” 庞晴天看许芳芳都急眼了，连忙解释，同时，心里郁闷的要死，经过今天早上之后，她已经没有在埋怨张子扬了，也不会告诉许芳芳，可她实在没想到，张子扬这么实心眼。 本来她还挺享受暧昧这种暗流涌动的感觉呢，这下好了，别涌动了，都给冻上了。 她解释的很辛苦，迎来的却是许芳芳憎恨的眼神，能不恨吗？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男朋友，各方面也合适，你却来抢。 都两次睡在一个床上了，还说什么没关系，没做那种事。 这些话，狗都不信你！ 她是尝过滋味的，太清楚了，男女如果关系好到一起睡了，那不可能没有那苟且之事，有一就有一万，还不知道这两会疯狂成什么样子呢。 她刚才就注意到了，庞晴天走路趔趄趔趄的，难道不是张子扬给弄的？ 把腿都搞成这样，得多炙热啊？ “骗鬼去吧，你的腿怎么回事？敢说和张子扬无关？” 许芳芳哪里经过这种打击，眼睛里雾气蒙蒙，想到张子扬对自己使用的那些温柔狂暴招数也会对庞晴天使用，甚至更用心，顿时五内冰寒。 男人，臭男人……都是养不熟的狗，都是贱人！ 自己对张子扬还不够好吗？他要怎样，没有不顺从的，结果玩腻了就换人，狼心狗肺！ 心里谩骂不已，可嘴上却无法对张子扬撒泼，因为如果连张子扬也骂，自己就输透了。 这就和正房骂小三不会骂丈夫一样，因为如果骂丈夫，正房一下子就显得孤立无援了。 人，本能的会拉拢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现在的许芳芳也是如此。 她和张子扬多番波折才好上，又多少天欢愉缠绵，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和庞晴天却不过是同事关系。 “这……我的腿确实和他有关，不过是他踢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庞晴天连忙解释，她感觉挺冤的，自己被张子扬一脚踹床底下去了，这辈子也没吃过这种亏啊！ 踢？ 许芳芳眼泪下来了，这是什么招数啊？挺剧烈啊，张子扬都没在自己身上用过。 感情越深刻，玩的越凶猛，看起来张子扬更喜欢这个胖女人啊！ 虽然心里腹诽庞晴天是胖女人，可看着庞晴天那高山巍峨的样子，不自觉的难受啊！ “芳芳，我们真的是清白的，我没骗你！” 张子扬眼看小区门口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人开始围观了，急忙解释。 可他这么一说，许芳芳更难过，因为他和庞晴天一起解释，倒像是一个战壕里的了，自己成外人喽。 “清白？你们睡在一个床上两次了，不对，是两个晚上吧？还清白？ 行！我成全你！你喜欢她，那咱们分手好啦！” 许芳芳大叫了起来，眼看着周围的人聚集，说完就跑着回小区了，她可不想大庭广众的丢人。 她一走，看热闹的议论开了。 “刚才那女的真好看，有这样的女朋友还偷吃，太过分了吧！” “妈的，谁说不是呢，关键偷吃的这个也是国色天香啊，太有艳福了！” “玩着嫦娥还想着王母娘娘，这种男人就该天打雷劈！” “没天理，老子还是处男呢，这不要脸的就在这样的美女中间流转了，老天爷不公道啊！” …… 开口的多是男人，羡慕嫉妒恨，全表现了出来，更有下流的，不停的往庞晴天腿上瞅，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走吧，上去解释，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直接啊？慢慢说不行吗？” 庞晴天不由得埋怨，不该说的话说了，说就说吧，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太直男了，这是写作文是咋的？还首先把主题给点出来？ “我这不是怕你先告状嘛！” 张子扬挠挠头，他在争取主动，这种事情如果是庞晴天说，那他就被动了，他哪里知道庞晴天就没打算说。 “服你了，快走吧！” 庞晴天加快脚步，可腿上伤着筋了，走起来别别扭扭，大家都以为这是张子扬太猛给弄的呢，真是丢死个人了。 二人直接去找许芳芳，幸好，张子扬有钥匙，打开门之后就看到许芳芳趴在沙发上哭着呢。 “芳芳，你误会了，我们真的没什么，你听我解释啊！” 张子扬坐下搂她，吃了一肘子，许芳芳刚强的一面出来了，搽搽眼泪，冷冷的说道： “解释是吧？你解释啊，我听着呢！” “是这样的，我们在同一个床上睡过两次，可我们什么也没做。 第一次是庞副队找我帮忙案子的事情，当时已经是傍晚了，我们一起看案子的录像，资料，一直到凌晨三点才看完，她睡床，我睡沙发。 我起来上了一次厕所，不小心睡到床上去了。 就是习惯性误会！ 第二次就是昨天，我们破案之后，因为案子太悲惨，庞副队哭了，然后我负责开车。 你也知道，最近我很少开车，加上心情不好，所以走错路了。 天已经晚了，我们就打算住一晚再回去。 吃饭的时候我们喝了很多酒，我都断片了，一点印象也没有，今天早上才发现睡在一块了。 不过我一个手指头都没有动庞副队，她醒来之后生气，踹我一脚，我本能反应把她踹地上了，她的腿也是这时候受伤的。 就这些，我和她真没什么，不信的话……今天晚上你看我交给你多少公粮就知道了！” 张子扬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许芳芳半信半疑，歪着头想想，是哦， 张子扬如果真的偷吃，干嘛要告诉我？ 想到这一点，心情好了很多，破涕为笑： “张子扬，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这样说，表示相信了，张子扬和庞晴天都松了一口气，张子扬抱着她轻轻抚慰。 可是没完呢，许芳芳再思索一下，不友善的眼神看向了庞晴天，说出的话直白干冷： “庞晴天，你憋着劲抢我男朋友，你以为你能骗过子扬也能骗过我吗？ 我早就知道你暗恋子扬，可你的这些手段也未免脏了点吧？” 、 第614章 密室 第六百一十四章 密室 本来庞晴天已经准备退走了，人家男女朋友和好了，没自己什么事情了，可听到许芳芳的话，她一下子懵逼了，这怎么话说的？ 怎么突然说自己暗恋张子扬？还耍手段了？ 庞晴天感觉比窦娥还冤啊，没有的事情，自己也不是那种人啊！ 张子扬也犯迷瞪啊，庞晴天这家伙平日里对自己龇牙咧嘴的，常常以领导自居，原来暗恋自己的吗？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女人是这么善于伪装的动物吗？ 瞥她一眼，见她一脸无辜，张子扬突然有点烦恼，男人不能太优秀啊，不然引来桃花阵阵，没法处理啊。 一个孙丽娟他还束手无策呢，如果再来一个顶头上司庞晴天，自己可真成风流神探了。 不过呢，谁没有虚荣心啊？ 听说被人暗恋，还是庞晴天这样的大美人，张子扬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许芳芳怎么看出来的？女人真有第六感？ “许芳芳！你别胡说，我没有暗恋他，更没打算抢他，什么手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庞晴天气鼓鼓的，这个名声可不能粘啊，抢人男朋友，这可不道义，如果传出去了，不免引人笑话！ 所以，此时此刻，一定要据理力争。 “是啊，芳芳，你是不是误会了，她怎么会暗恋我啊？ 再说了，她也没有抢我啊。” 张子扬思索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说实话，庞晴天是不是暗恋自己，他一点头绪也没有，可他真的没有这种感觉，难道是庞晴天隐藏的太深了？ 如果是这样，许芳芳怎么看的出来？ 他是神探，可对女人着实的了解不深，尤其是这么幽微的心思。 “呵呵！子扬，你是男人，不懂女人的伎俩，可我也是女人，知道的清楚。 庞晴天，刚才子扬说了你们两个睡了两次的误会，他说的没错吧？” 许芳芳放开拥抱，但是小手却放在张子扬大手里，那意思，子扬哥哥，我知道不是你的错，看我把罪魁祸首找出来。 许芳芳此时万分的有主心骨，有人抢自己男人，这个时候不出来，那就是缩头乌龟了。 “没错啊，就是误会！” 庞晴天眼珠子转了转，没觉得张子扬说的有什么问题，之所以有睡两次这个事情，只能说是巧他爹碰到了巧他娘生了个巧，巧合呗。 她也想通了，张子扬不是占自己便宜，毕竟，如果真想占的话，他昨晚完全可以把自己灌醉，然后他还不是想怎样便怎样？ 可他喝的比自己还醉，说明他心里确实没有打自己主意。 “既然你也承认，那我就要问了。 案子艰难，需要张子扬帮助，这个我完全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傍晚去找张子扬？ 大白天的不行吗？ 傻子都懂个瓜田李下的避嫌呢，你会不懂？ 既然案子那么复杂，需要看那么长时间，那我就不懂了，你把案卷交给张子扬不就行了，干嘛还陪着看？ 一直陪着看到凌晨三点，你是客人，就睡主人家的大床？这是哪里的规矩？ 我知道这是张子扬说的，可他是觉得你是女生，让让你。 可是，这里又不是农村，外面就有旅馆，你就不能住旅馆吗？ 孤男寡女非要住在一起，你是什么心思？” 许芳芳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目光灼灼的盯着庞晴天，不是她多心，实在觉得邪门，疑点太多，庞晴天一个富家小姐，怎么就如此随便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面妖气冲天了都。 “我……当时案子紧急，有一个受害人死了，我万分难过，哪里会考虑什么时间？ 晚上不晚上的我根本没多想，只想尽快把案子破了，因为还有人被囚禁着呢。 至于说睡你床上，我没打算睡的，只想着眯一会，谁知道睡着了。 我连衣服都没有脱，不信你问张子扬，我当时还埋怨他呢！” 庞晴天眼圈红了，可决不允许流泪，因为她不想博同情，当时的自己确实别无想法，这个皇天后土皆可见证。 “当时确实如此，情况紧急，绑架犯绑了三个女生，有一个被害死了，绑匪寄来了录像！” 张子扬印证道，他记得清楚，庞晴天哭的都没有人形了，那样子不可能是装的。 听说有受害人死亡，许芳芳消气了许多，可事关亲亲的男友，不问清楚睡不着觉，便继续道： “好吧，这次就算情有可原，可第二次呢？ 张子扬已经好久没有开过车了，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让他开车？ 喝酒是谁提议的？谁把谁送回房间的？” 许芳芳如此不依不饶，有点把庞晴天当犯人，这个庞晴天受不了，可她却也明白，这里不站稳了，解释清楚了，肯定麻烦不断，让人嫌疑，正要开口，张子扬拦了一下道： “芳芳，这个你不明白的。 破了那么多案子，你见我哭过吗？ 可这个案子有太多悲惨的东西了，如果你去了你也会难过的不得了。 说实话，当时我觉得天空都是黑色的，太阳都是黑色的。 那种阴郁的情绪你没有亲临根本无法体会。 我们喝酒也是因为这个，只想喝醉忘记，根本不会有别的心思。 庞副队也不是这种人，我相信，就算她暗恋我，也不会用这种阴微伎俩。 再说了，如果她真的要对我做什么，其实机会有很多，可事实是她没有！” 这个时候，张子扬必须得站出来了，他知道许芳芳是在乎他，所以看谁都像敌人，可庞晴天不是这种人。 总而言之都是误会，许芳芳不理解是因为不在那种情景里。 “我可以走了吗？” 庞晴天先是感激的看了张子扬一眼然后说道，她不想被当犯人，可又不想给人误会。 “哦，你要回去啊，那我们就不送了。 刚才是我误会了，你不要在意！” 许芳芳不冷不热的说着送客的话，庞晴天冷哼了一声，麻利的离开，走了之后连门都没关。 “你看，她没礼貌！” 许芳芳还告状呢，张子扬摇头，谁被这么审问一番能有礼貌啊？ 这种时候还有礼貌，那就不是礼貌了，那是窝囊。 “你也太强梁了，庞晴天富家小姐，心高气傲，怎么可能用心计抢男人？你小瞧她了！” 张子扬公平道，有点护着庞晴天的意思，这自然让许芳芳不爽，可她不敢在这种地方闹情绪，她明白张子扬不喜欢，只好撒娇道：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而且，你刚才说她暗恋，她也没反驳，我看她就是对你有意思！” “算了吧，也就你把我当香饽饽了！” 张子扬说着话，一双手已经不老实了，许芳芳温顺的承受，迷醉了一会轻轻叫道： “我要问你案子呢，你肯定感兴趣，涉及到密室呢！” “我现在只想研究你这个密室！” 张子扬饿虎扑食一般的压了过去了，案子再多，人也得有个休息的时间啊，这叫劳逸结合，松弛有道，如此才能长久不是。 第615章 道德绑架 第六百一十五章 道德绑架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又是小别之后，张子扬自然要吃个饱，当然，也有向许芳芳证明自己在外面没有胡来的意思。 不过，两人也都是有自制力，不是那狂欢无度的人，云雨之后，依偎一会，许芳芳又提起案子来，把案卷拿过来让张子扬翻阅。 一场剧烈运动，浑身松快，张子扬也不排斥，拿了案卷瞅了几眼，倒也引起了一点好奇： “密室啊，有点意思，这可是个技术活！” 说完继续往下看，一阵静默之后，再次评价道： “这案子，你什么也没查出来啊！” “所以才要你帮忙啊！” 许芳芳嘟着嘴巴道，实在不是她不想查，而是无从查起，没有方向，技术流本来也不是她的专长。 “好吧，好吧！” 张子扬敷衍着，心里默默思索整个案情。 这件案子发生的地方在永州，一个历史文化名城，经济发展的也不错，受害人是一个五十几岁的企业家，叫宋振山，他住的地方是一个别墅，还是在一个类似园林的中间。 这种地方十分的清幽，闲人很难进来，可他就死在别墅里，发现他死亡的是他的秘书以及前来拜访的生意合作伙伴。 因为久久不见宋振山，也联系不上，秘书便拿来另外的钥匙打开门，然后就发现了死在房间里的宋振山，作案工具是一把高尔夫球杆，在脑袋上打了好几下。 因为这个案子已经发生了有一段时间了，当地警方束手无策才求助的，许芳芳去了以后没几天，还没查出什么呢，紧接着就有人自杀了。 自杀的这位正是前面说的那个生意伙伴，叫马荣成，还留下了遗书。 遗书的内容是怨恨宋振山说好的投资突然变卦，所以一怒之下杀了马振山，现在则后悔了，只能畏罪自杀。 所以现在是两个人死了，表面看，凶手也自杀了，案子就结束了，可许芳芳觉得不对，希望张子扬过去帮忙。 很重要的一点是许芳芳对于两个人的死亡无法合理解释，因为两个人都是在密室中被杀的。 尤其是马荣成，他所在的地方，几乎处处都有摄像头，而且，摄像头没有一个坏掉的。 不像有些案子，特别的粗暴，一去查案，摄像头全部坏掉。 摄像头完好，技术部门也已经查过了，录像没有任何的篡改。 可许芳芳看来看去，没有找到任何的可疑之处。 虽然她本能的觉得马荣成不是自杀，可没有找到任何一点的他杀动机和线索。 相对来说，宋振山的被杀还有很多可以想象的空间。 “也许宋振山被杀和密室无关也说不定，只要凶手买通了秘书，就可以随意进出了，因为秘书手里是有钥匙的！” 许芳芳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因为是猜想，自然不可能出现在案卷上的。 “秘书干嘛要杀老板？有什么理由吗？” 张子扬问道，说实在话，光是看案卷，他实在是什么也没看出来，甚至他都怀疑这两个案子有没有联系，是不是凶手故意把两个案子连接起来。 如果是这样，就有两个凶手了。 当然，也不能排除事情就是表面这样，马荣成杀死了宋振山然后畏罪自杀。 一般来说，杀人肯定是有目的的，通过观察谁是受益者来判断嫌疑犯。 “因为这个秘书和宋振山的儿子有那种关系，可宋振山也是把这个秘书当情人看待的，甚至给了秘书车子和房子。 也许秘书害怕宋振山发现了她的事情，所以就下了毒手！” 许芳芳还真是全靠猜测，也不知道这些八卦是从哪里听来的。 秘书杀老板，而且是发现尸体的人，这未免太大胆了些，风险也太大了些。 房间的钥匙只有宋振山和秘书有，秘书这也太不为自己着想了。 而且，这听着怎么那么乱呢？ “别着急，你先把宋振山的家庭情况和我说一下，反正案子已经这样了，也不着急。 你这样囫囵个的给我说，我就是福尔摩斯也理不出头绪啊。 现在这样，这两个案子，咱们分开来看，先分析第一个案子，不考虑第二个案子。” 张子扬最怕一团乱麻了，这又不是的绑架案，也不需要救人，这种案子慢慢来就行，心急反而误事。 “嗯？今天咱们不去永州吗？” 躺在张子扬怀里，许芳芳如此问道，她的想法，再躺一会，享受一会就该出发了。 “当然不去了，你把我当什么了？机器人吗？ 我至少也要休息三天才去，为了个破案子，你想累死我啊？” 张子扬一阵苦笑，能力再强也不能这么劳作啊，如果整天这样，以他的身板恐怕也活不到五十，最后落个过劳而死。 再说了，他现在还是休假中呢，理论上是可以不接任何案子的。 再多一万个张子扬，这世界照样有破不了的案子，他可不会把什么都扛起来，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闹呢，命是自己的，命是最重要的。 不说别的，他还要回去看看父母呢。 因为能力大就要去累死，这成什么道理了？ “可是我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不能在家里多待啊！” 许芳芳可怜巴巴的说道，她就是听说张子扬把孟州的案子解决了才赶过来的。 “呵呵……你回去了能查出谁是凶手吗？ 不都是无用功吗？ 何不等着我休息几天以后再去？” 张子扬嗤笑了一声，他最烦这种形式主义了，这个案子大半年了，人力物力投入多少了，一个毛都没查到，还差这几天？ 如今的工作伦理里面有一种欺负老实人的风气，谁老实就往死里用，张子扬可不愿意当这样的老实人，非得休息的够了，身体恢复了，精神爽快了，这才去工作。 别人看来可能有点托大，可张子扬就是有这个资本。 辛苦努力的人多了，可效率能和他比吗？ 他一个月办的案子比一般警察一辈子办的案子的都多，他有休息的权力。 “可是，别人会说闲话的，你是神探，更要兢兢业业啊！” 许芳芳说着话就开始穿衣服了，她实在没想到张子扬竟然不马上上岗，她一直接受的教育都是案子最大。 “呵！谁来判断我是否兢兢业业？ 不说别的，谁有我破的案子多？” 张子扬突然有点生气，自己已经够配合的了，东讨西伐的，总是站在主力位置，消耗的心神是其他人不能比的。 都这样了，难道非要摆出一副任劳任怨老黄牛的样子？ 他反正是特别恶心这种风气的，好像谁看起来辛苦，谁就功劳大， 风评好，却不管解决了多少问题。 “可你也不能骄傲啊！案子最大！ 走吧，帮帮我！” 许芳芳说着把张子扬的衣服拿过来，软磨硬泡，看来她是铁了心要把张子扬带过去。 “我为什么不能骄傲？我很骄傲啊！ 还有，别说什么案子最大这种话！ 这是道德绑架！ 在我这里，和一切事物比，和一切人比，永远都是我最大！” 张子扬真的生气了，他最烦的就是道德绑架，没想到许芳芳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也会这样。 案子最大，听起来没错，可不能把人累死啊! 说完这些话，张子扬继续躺在床上抽烟，该休息就要休息，这是他的原则。 第616章 分手 “可是我已经答应大家了，一定把你带过去的，就算为了我，去一趟吧！” 许芳芳不依不饶，一来是为了案子，再来是为了和庞晴天有个比较，张子扬都帮庞晴天了，当然也要帮助她了。 可是她着实的忘记了考虑张子扬的心情，上个案子确实说不上难，可消耗的精神却是非同小可。 很少流眼泪的张子扬感觉自己泪腺都干了，不休息几天根本过不来，结果许芳芳却坚持要让他去。 “姐姐！你怎么了？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我需要休息，并不是说不去！ 不要再说了，不休息几天我是不会去的！” 张子扬有一种逆反的心理，因为他分明感觉到，许芳芳已经有熟不拘礼的意思了，他受不了这个。 他个人是比较有分寸的人，就算再亲近的人也要保留一定的距离。 比如说拒绝吧，说一次就够了，可许芳芳竟然纠缠起来，他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许芳芳。 看来还是那句话，男女一旦靠的太近就会发现对方身上的缺点。 张子扬不是一个挑剔的人，可道德绑架这个他真的受不了。 “好吧，我自己去好了！” 许芳芳抹抹眼泪，无比的委屈，自己的男朋友，竟然对自己并没有那么上心。 她感觉这份感情好像出现了裂痕！ “哦，路上小心点！” 张子扬敷衍一句，并无屈服的意思，女人嘛，一哭二闹三上悠亚，都是老套路了，对他实在没什么作用。 话已经说绝了，许芳芳只好离开，可是，没多大会，她又蹬蹬蹬的跑了上来，愤恨的看着张子扬，小嘴一张说道： “张子扬，你既然不爱我了，那咱们分手吧！” 刚刚还云雨缠绵呢，这就要分手？ 都说女人水性，善变，这变的也太快了。 “哦，好啊！” 张子扬答应一声，起床穿衣，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就离开了，分手就分手，谁怕谁啊！爷还不伺候呢！ 看着狼藉的被褥，许芳芳泪如雨下，更是幽怨不已，自己不过是耍耍性子，张子扬只要哄哄就可以，结果直接答应了。 心里一阵发寒，男人真是养不熟的狗啊！ …… 恢复单身之后，不知怎么，张子扬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感觉，他觉得这样挺好的，刚一发现对方身上露出自己不喜欢的一面，然后就分手，干净利落。 几天之后，许芳芳忙碌了一番，案子依然没有任何进展，大家也知道了她和张子扬分手了事情。 刘队长便给她放了几天假，让庞晴天接手此案。 “给！这下可是称你的心了！” 许芳芳把案卷交给庞晴天，说的话阴阳怪气的，她根本一点不想分手的，只是撒撒娇，耍耍无赖而已，谁知道成真了。 她大小姐的脾气，也不可能主动求张子扬复合，只能一个人心里苦。 再想想自己一走，庞晴天更是有机会了，不刺几句怎么甘心？ “许芳芳，你的心态有点浮躁，好好休息几天吧！” 庞晴天倒是心平气和，她也不知道二人为什么分手，不过她觉得许芳芳有点轻浮。 “哼！” 许芳芳撇撇嘴，知道自己现在心境不好，根本没心和人吵架，连忙离开，免得在庞晴天面前露了怯。 为了显得自己和这桩感情纠纷并无关联，庞晴天先去永州调查了一番，她存了个心思，许芳芳破不了的案子，如果自己能拿下，那就太好了，显得自己能力出众，仅次于张子扬。 可努力了将近一个月，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案子连一个具体的方向也没有。 倒是有嫌疑人，不过呢，人家都有不在场证明，再说了，不管怎么怀疑，总得有证据才行啊，她一团乱，理不出来。 如此，只能去找张子扬了。 张子扬连个电话也没有，只有上门，到了之后，看着这简陋的城中村，想着张子扬那么大一个神探，住在一个出租房里，莫名的有一种崇敬之感。 按照张子扬的能力，随便进入一个行业，用不了多久就能大赚一笔，可他竟然安于贫寒，这是多么伟大的品格啊！ 如今的男人，很多都是靠着钱去交女朋友的，张子扬显然是个异类了。 不过呢，和他交往倒是不用担心被人说是拜金女！ 要不要主动？ 庞晴天心头一动，这些天她也在想自己的感情问题，想来想去没有头绪，只是做了好几次梦，每次都有张子扬，甚至有一两次还是春梦。 醒来之后她自己都觉得害羞，自己一个高贵的大小姐，怎么可以做那种梦？ 难道这就是思念？ 她也不懂，只是想到张子扬单身了，莫名的雀跃。 来到出租门前，敲敲门，不过几秒，张子扬就来开门了。 楼道昏暗，可他却是如此的阳光爽朗，或许是因为和许芳芳分手心中不快，眉目之间有抹愁思，下巴也起了淡淡的小胡茬！ 可就是这点胡茬，让他整个人都坚毅起来，更加男人而不是男孩了。 他一身运动衣，干净利索，淡淡的香皂气混合着淡淡烟味，更是迷人无比。 不可以，不可以主动，不然就是趁虚而入了！ 庞晴天也看出来了，张子扬似乎并没有从情伤中走出来呢。 “庞副队，你怎么来了？” 张子扬笑笑，这些天他是休息的舒服了，甚至都有点上瘾了，这么无所事事的感觉，真如白云野鹤一般，飘洒的很。 “来找你帮忙啊！怎么？还没休息够吗？” 庞晴天落落大方的说道，她发现，只要张子扬愿意，他是完全可以客客气气的，温文儒雅的。 “哦，那进来吧！” 张子扬让了一步，休息这个事情哪有够的时候，不过他确实调养好了精神是真的。 “嗯？你在养什么东西啊？” 庞晴天一进屋就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往阳台走几步一看，竟然一个纸箱子里放着十几只小鹌鹑，看看傍边的孵化箱，明白了，张子扬还真玩起了孵化。 这是一种寄托吧！ 庞晴天暗想，她在书里面看过，失恋的人会喜欢养动物，起一个抚慰的作用。 “孵化了一点鹌鹑！” 张子扬淡淡道，他不是玩物丧志的人，只是放松一下而已，有人喜欢钓鱼，有人喜欢打球，他玩玩孵化，一样的。 “好可爱哦！” 庞晴天蹲了下来，把自己稍微瘦下来的身材显露出来，还伸手抹了抹小鹌鹑，一副女儿家的模样。 “喜欢吗，喜欢的话送你几只！” 张子扬笑道，他才发现孵化的有点多了，都养起来还挺麻烦的呢。 “真的吗?那我要两个！” 庞晴天继续扮着可爱，房间里透着一股子温馨气氛。 两人又谈论了一会鹌鹑，终于说到正题，庞晴天举了举案卷： “张子扬，这个案子涉及两个密室，我干不来，能不能帮帮我？” “好啊！” 张子扬没有犹豫，他喜欢庞晴天现在客客气气的样子，找人帮忙就得这样啊，不能道德绑架啊！ 第617章 干冰锁门 没由来的，他想起他在另一个时空里的恋爱，发现自己依然陷在一种恋爱的困境里，那就是一旦熟络了，两人会太不把对方当外人，从甜蜜关系进入互相折磨的关系。 就说和许芳芳吧，他现在依然忘不掉的，某种温情还在缭绕，可太熟络的问题已经出现了。 许芳芳已经开始道德绑架他，撒娇也好，软磨硬泡也好，反正就是强迫他去做不甘愿的事情。 他不懂，为什么总是会走到这一步上，就不能相敬如宾吗？ 保持距离，一定要和人保持足够的距离。 张子扬暗暗嘱咐自己，对庞晴天也客气了起来： “庞副队，咱们现在就过去吗？” “如果可以的话！” 他客气，庞晴天更客气，张子扬二话不说，先把养的活物送到父母家，然后便坐着庞晴天的车去永州。 又坐在一个车上，庞晴天真想问问，张子扬和许芳芳怎么分手的，谁先提的，可她终究忍住了，自己是淑女，不能太八婆了。 在车上，庞晴天把现在掌握的情况说了一下，张子扬为了能够集中精力，让她重点说了宋振山的情况。 一边开车，庞晴天一边不疾不徐的讲了起来，声音比以前温柔，富有女人味。 宋振山在永州是相当有名的企业家了，现在这个时代，有钱人基本都是白手起家，他也是，先是跟着装修队干小工，渐渐的自己学到了技术，便开始干承包。 那个时候，本地有钱人很少，真正的有钱人基本是外部投资者，比如欧美日韩，国内的港台商人。 不说商人了，前些年，一个港台来的普通人都可以包三四个二奶，没办法，人家工资高，本地工资物价低。 这就和现在欧美普通人喜欢去东南亚一样，那里消费低，拿着欧美的普通工资，到了东南亚就是大款。 本地人没钱，就要先从承包干起，因为物料自己负责购买，所以赚头比较多，攒了几年，便开了自己的装修公司。 然后随着改革的春风越来越好，逐渐成为一方财阀，现在的宋振山可以说什么都投资，基本进入了以钱生钱的阶段。 比如马荣成是搞恐怖屋，密室逃脱游戏的，也希望他来投资。 生意做得好，生活的品质自然也想要提高，有一句恶俗的调侃，说是中年成功男人有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 虽然难听，却可以粗浅的描画出中年男人的心思。 像宋振山，原来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家里也穷，自然娶不到多好的媳妇。 等到有钱了之后便停妻再娶，只不过，原配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叫宋连文，现在的妻子更是给他生了三男一女。 宋连文今年有二十八九了，属于典型的富二代，喜欢享受，不光平成各种花天酒地，连老爹的秘书也不放过。 而且，这以后还牵扯到财产的分配，按照子女分配的话，他就只能分到四分之一了。 可实际上，他已经开始掌管各种资金进行投资。 玩归玩，他是看着宋振山走过来的，所以为人刚强有魄力，在富二代中算是精英了。 也因为这些，他便是嫌疑人之一，因为宋振山死亡的话，各种产业必然是归他掌控。 另外一个嫌疑人就是和父子二人都有瓜葛的秘书了，此人名叫姜琳，有国外留学经历，还是混血。 案卷上没有她的照片，不过据说非常的漂亮。 “就找到这个两个嫌疑人吗？” 张子扬觉得不太对，确实，这两人都有一定的动机，可是，都没有得到特别明确的好处。 就说宋连文吧，他如果是为了财产，大可以做一份遗嘱，把所以财富都归到他名下。 没有遗嘱，宋振山的钱还是要大家分啊。 至于姜琳，老板没有了，她秘书都当不上了。 “嗯……宋振山这个为人比较特别，他从来不借钱给亲戚，朋友，我打听了一下，他的亲戚朋友大多说他抠门，可因为没有太多的交集，倒是没有理由去杀他！” 庞晴天解释道，宋振山这个人很纯粹，钱的去向基本就三个，家人，女人，投资，正因为如此，骂他人不少，可想杀他的人很少。 张子扬听了连连点头，看来宋振山还真是一个聪明人，很多突然有钱的人，最容易和人产生矛盾的地方就是借钱，特别是借给那些穷亲戚，穷朋友。 往往是借了就就不还了还要不过来，升米恩斗米仇，最后闹得极其不愉快。 很多乍富的人都毁在了这上面，要么这些亲戚朋友害死，要么拖累死，宋振山能有这个原则，说明他很懂的人情世故，按说，这种人懂的惜福保身，轻易不会有什么仇人。 既然如此，他唯一爱好基本就是女人了，那会不会是在女人身上栽跟头呢？ 看来到了地方，首先要见的就是这个姜琳了。 “你觉得姜琳作案的可能大吗？” 张子扬问道，他是没找到太坚强的动机，她只是个秘书，在这里干不了可以去其他地方，没必要犯法。 “她看起来挺专业的，听说她和父子都有关系，其实我很惊讶！” 庞晴天想了一下说道，可这个事情好多人都在传，她也确实从宋家得到了超过工作薪水的报酬。 “那她杀人的可能性很小啊！” 张子扬评价道，就算宋振山发现了什么，大不了开除她，她没有必要杀人。 “那房间一种只有两把钥匙，宋振山一把，姜琳一把，如果姜琳没有参与，那就是密室了。 不过……张子扬，密室那么容易设置吗？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设置？” 庞晴天好奇道，她也觉得姜琳杀人的可能性小，可密室这东西对她来说还是太玄幻了些。 “设置密室？ 其实，大部分所谓的密室并不是真的密室，只是看起来像密室。 很多时候是凶手用了巧妙的手法布置，只要破解了这个手法，密室也就不存在了。 至于布置的方法，那多了，比如，如果可以的话，拿到钥匙进行复制，再不然可以把门锁给换了，又或者又专门的关门方法。 我曾经破过一个案子就是用尸体进行关门的。 更高科技的方法也有，比如可以用固体干冰的方法，把造型奇特，两边不均衡的干冰卡在旋钮上，轻轻关门，随着干冰融化，把旋钮扭上。 总之方法多了去了，关键要看针对的是什么样的房间！” 张子扬举了几个例子，没办法，警察本身其实都是犯罪专家，不了解犯罪手法，怎么抓捕罪犯？ “干冰？换钥匙，换锁我能理解，干冰这个我没听懂啊！ 而且，干嘛非得用干冰啊？直接用冰不行吗？” 庞晴天美眸亮晶晶，她就是缺少这样的认识啊，尤其这还涉及到科学，挺高大上的样子。 第618章 超然的秘书 庞晴天现在真是变了，说话柔柔的，每一句话都像撒娇似的，可是让人很舒服，反而给人率性的感觉。 尤其说到自己不知道，不懂的时候，那份求知欲实在是可爱的厉害。 张子扬刚分手，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可感觉上是享受的，便很专业的说道： “干冰你知道是什么吧？ 就是固体二氧化碳，在特定的温度和压强下，便可以冷凝成固体。 如果用磨具的话，可以做出不同的形状。 专门从里面锁门的话，就根据旋钮的大小进行配置，让干冰正好可以卡在旋钮上。 旋钮你知道是什么吧？ 就是门把手上面的一个扁平型的钮，一旦扭动就可以从里面把门关上。 干冰弄成两边不平衡的形状，刚开始的重心设定在卡旋钮的地方。 需要往那边转动旋钮就把那边设定的大块一些。 弄好之后卡在旋钮上，因为干冰的属性，在常温下会快速的气化。 而随着气化的发生，干冰的重心发生变化，就会自动扭动旋钮，不用人就可以从里面把门给锁上！ 至于说为什么不用冰，因为一来冰的融化速度很慢，而凶手一般希望确认门确实锁上了。 再者，冰融化成水，会留下痕迹，而干冰是气化成二氧化碳，没有痕迹留下。 还有，干冰在密度上约是冰的1.6倍，这个重量更加有利于转动旋钮。” 啊？ 怎么这么多道理啊？ 张子扬这么说，庞晴天顿时又有被摧残把打击的感觉，张子扬的厉害之处在于每一个方法都基于切实可行的理论基础，还能把整个过程说的一清二楚。 这得多大的知识储量啊？ 至于方法，平时张子扬就会瞎琢磨这个？研究犯人的犯罪手法？ 厉害的有点逆天！ “哇！你好厉害！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的？”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庞晴天赞美了一句，秋波荡漾，忽闪忽闪的看着张子扬，让张子扬十分受用。 “如果凶手用你说的这个方法，那不是没有任何证据了？” 庞晴天思索了一下，有点苦恼的说道，干冰都气化了，哪里证明去？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发现的早，干冰气化其实会吸收大量的温度，所以干冰附近会非常的冰冷。 如果用干冰的话，总得有制造，存放的器具吧，这些都是调查的方向。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 张子扬摇摇头，任何一种一种方法，技术都是人来用，人终究是不完美的，怎么都会留下一些痕迹。 “嗯，厉害，厉害！” 庞晴天一边开车一边默默地铭记，心里都纳罕，以前的自己怎么会和张子扬闹矛盾，这么厉害的人，赶紧学习啊！ 一路上，因为庞晴天对张子扬已经有了也仰慕，崇敬之心，各种赞美的话脱口而出，两人过的很是愉快。 时间过的飞快，二人到了永州，先和本地警方打了个招呼，便直接去了案发现场。 一听说张子扬亲自来了，宋家长子宋连文直接在大门口迎接，傍边就是宋振山的秘书姜琳，倒是没有见到宋振山的妻子。 “传说中的张神探来了，这下杀死我父亲的凶手终于可以找到了！” 张子扬刚一下车，宋连文就迎接了上来，客气话也说了，张子扬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并没有酒色过度的那种虚弱，反而给人一种精明强干之感，粗眉大眼，鼻直口方的，可以说是堂堂一表。 再想到许芳芳和庞晴天这两个大美女都过来查过案子，也没听他们说宋连文骚扰她们的事情，看来这人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继承能力挺强的。 就算风流，这人也是个西门庆而不是贾宝玉。 有了这个判断，再看姜琳，发现她还真是个美女，其实混血的不一定就好看，好多都混歪了的，不能把东西方的精华吸引起来。 可姜琳不是，就五官来说，她有点东欧的面相，面目轮廓虽然比纯正的东亚人要深一些，可却也有东亚女生的细节，尤其一双眼睛，透着一种明亮的知性。 混血的年轻女性，婴儿肥的非常多，她便是这样，脸部非常莹润，柔和，肉乎乎的，用古代的话说是有福气的脸。 她的头发是天然的亚麻色，高高的梳起来，挽了一个包子，看起来青春大方。 还有一点，她特别的白，发光的那种，还兼顾了娇嫩。 一般来说，西方女性的白是粗糙的白，毛孔粗大，汗毛发达，远看大气，近看嫌弃。 总之，这是一个蓝眼尤物，看她现在一身职业装，恐怕已经是宋连文的秘书了。 “宋先生过奖了，我刚到，先让我去看看现场吧！” 张子扬客客气气，自从出名之后，不需要用什么方法态度就可以得到尊重，态度上平和了许多。 “好的，好的，请进，请进！” 宋连文急忙往里面让，“如果有任何的需要，我没有不配合的，你尽管问，姜琳，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再给张神探说一遍！” 他一边往前领路，一边安排着。 姜琳连忙上前一步，解释了起来： “那天马先生过来和董事长见面，我就带他过去，可是敲门好几下，没有人答应。 我拉了拉把手，打不开，便用钥匙开了门，进去之后就看到董事长被害了！” 或许是在国外生活的时间长了，姜琳的声音有点沙沙的，发一声时候反而是高昂，尖利的，听着有点别扭。 “你是说，你确定门是锁着的？” 张子扬不得不确认一下，如果没锁门，那密室就不存在了，办案方向都要改变。 “我确定！我是秘书，董事长住的地方，我当然不能随便进。 其实不光我确认了，马荣成先生也确认了，他和董事长是朋友，比较随便一些。 见打不开，我才用备用钥匙开的门!” 姜琳一板一眼，别看人漂亮却没有一点轻浮的模样，比谁都严肃认真。 “备用钥匙你都放在哪里？有没有被别人接触的可能？” 钥匙是个关键点，张子扬必须问的仔细，听许，庞二人说，这人挺风流的，如果有人有用美男计刻意靠近她，未必不能把钥匙拿到。 “这个不可能！董事长特别注重安全的问题，我身上这个钥匙，只有上班的时候带着，如果下班了就要锁在保险柜里。 我也特别小心，不可能让人拿到的！” 姜琳说的很坚定，既然是这样的话，还真就是密室了，宋振山死在一个锁着门的房间里面，这可以说是典型的密室了。 “宋先生，你父亲有没有什么仇家？” 张子扬很普通的问道，做生意的，竞争对手很多，这也是一种可能。 “张神探，不是我说，我父亲是最在乎这个的，从来都是和气生财，绝不和人起冲突，就算有顶牛的地方，他也会圆润的解决，我实在不知道他能得罪谁！” 宋连文看来对自己父亲还是很尊敬的，张子扬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谁睡宋振山的秘书姜琳了。 不大一会，到了一个两层的别墅面前，说起来这里也算是郊区了，所以周边占地面积挺大，后面甚至还有一个小山，只是现在草木零落，只有几颗常青树在上面。 这别墅外面是白色，圆顶设计，倒也不落俗套。 “对了，姜琳，你当时开门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门把手很凉？” 庞晴天想起干冰的事情，连忙问道，看尸检死亡时间，其实和开门的时间相差不多，如果是用的干冰，温度该有所保留。 “凉？没有啊，我没有特别的感觉，为什么这么问？” 姜琳倒是好奇了，看来她在宋家的地位挺超然的，若是一般的秘书，恐怕只敢回答问题。 第619章 密室破解 “这个啊，这是我们警方的一种猜测，你知道干冰吧，这个干冰就是固体二氧化碳……” 庞晴天大模大样的介绍了起来，一般人谁懂这个啊？一个一个惊叹不已，啊？密室还可以这么设置呢？ 宋连文都忍不住的赞叹，前些天这位庞警官还没有这个见识呢，看来肯定是跟着张神探学的。 “厉害，厉害，你们负责此案，我就放心了！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如此处心积虑的要害家父！” 宋连文不吝赞美，其他跟班也是点头不已，可等大家一进门，看了看旋钮才发现不可能，因为这个门比较高级，旋钮两边还有小小的按钮，要想锁门，需要把两边的按钮按着才能转动旋钮。 干冰虽然密度高，却是有点像雪挤压之后的固体，要想起到这个作用，基本不可能。 “原来不是干冰啊，张子扬，你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 庞晴天有点囧，本以为干冰这种可能性很大呢，如果是干冰的话，就可以从这个方向着手了。 “不是，我觉得刚才说的干冰挺有道理的，怎么又说不是？” 宋连文有点懵，有点跟不上思路，庞晴天连忙解释了一下： “这个旋钮上还有按钮，需要一直按着才行，这个又是凹下去的，干冰没法顶着！” 说着话还捏了捏两个按钮，心想如果不是干冰，那杀了人怎么出去呢？ 张子扬没说话，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的玻璃都是月牙锁，从外面是没办法锁上的。 接着去了二楼，发现二楼也是如此，只不过，二楼这里有一个通风窗，因为和其他的窗户不同，张子扬盯着看了半天。 “我查过案卷了，当时这个窗户也是关着的，而且，这么小一条也过不去人啊，还有铁条拦着。” 庞晴天茫然了好一会说道，她过来检查的时候并没有放过这里，不过当时只是看一眼就过去了。 如果是密室，出口要能过人，这个出口显然没办法过人。 “过人是不可能，可这个窗户用的不是月牙锁而是卡锁，这种锁只要用外力拍一下就可以锁上，不管是在内部还是外部……” 张子扬说着说着陷入了思索，解决密室的关键在于解决连接点的问题，凶手要让密室看起来像密室，就需要有一个卡点。 密室杀人，说的稀奇古怪，可人人都知道，这个密室肯定是有漏洞的，不然凶手也不能得手。 破解密室就是要研究这个得手的地方。 现在看来看去，这个卡锁窗户有可能就是连接点。 不过这里是二楼，要想通过这一点对房间做什么，就需要用梯子才行。 想到这一点，张子扬去了别墅的后面去看，刚走到那卡锁窗户的下面，他就笑了。 “怎么了？怎么了？” 庞晴天立马问了起来，宋连文，姜琳几人更是一片懵逼，笑个毛毛球啊？ 若是别人笑，宋连文说不定都骂人了，可这是神探，他可不敢得罪，反而心里暗暗的犯嘀咕，这张子扬可是名震天下的神探，不过，这来到现场才多大会啊？一分钟？两分钟？ 这么点时间就发现什么了，这还是人吗？ 要知道这个案子已经有半年了，都快成沉案了，来的侦探也不老少了，往往给出一堆可能性的推理，然后就没有下文了，连一点切实的证据都没有。 “你们看到了没有？二楼窗户下面，有两个白点！” 张子扬指了指说道，破案就是要猜测，不过猜测要有证据支持，这样便是完整的论证了。 “白点？你说石灰有点脱落的那里？” 庞晴天把眼睛睁大，她视力很不错，马上就看到了张子扬说的两个白点，看样子是有什么在这两处摩擦了一会，所以留下两个摩擦出来的小坑。 说实在的，说坑都夸张了，就是一点磨损，如果不注意，绝对看不清楚，可一旦认真看，这两个点不但有，还是一条直线呢，很整齐，大小也基本一样。 “对，就是哪里，你看着像什么？” 张子扬放松道，暗暗肯定自己休息的功劳，如果不好好休息，不把身体，精神养好，怎么可能那么快发现不对？ 从这个意义上讲，自己休息好再来是对的，许芳芳硬让自己来是错的。 人是自圆其说的动物，张子扬也是如此，他需要自己的行为在逻辑上自洽。 “像什么？这……” 庞晴天有点无语，她倒是看过一篇意识流的散文，作者光是盯着墙上的一个小黑点就可以从外太空联想到内子宫，她可没有这种能力，可笑的是，联想了半天，发现那是一只苍蝇。 当时看那篇文章的时候她都要笑死了，文人真是太闲了。 现在开始考验她的想象力，她才发现自己想象力好贫乏啊，连一个词都想不到。 很重要的一点，这个东西必须得合情合理才行。 “像不像一个梯子在这里支了一会，梯子的头碰到了墙壁，人上来，重力一压，把石灰压掉了一部分。” 张子扬给了个解释，看向宋连文： “这个房子在最近几个月维修过吗？尤其是这个窗户这里！” 宋连文有点措手不及，连连摆手： “让我问问负责房子维护的人！” 这么个大家族，光是管理人员也少不了，不大一会，宋连文回话了： “这个房子盖好没有几年，不需要维护！” 张子扬没有盲信，又去其他地方看看，如果有维修的话，不能只在一个地市树梯子啊。 可查来查去，只有这个窗户下面有梯子印记。 这就说明有人是专门把梯子放在这里，有特别的针对性。 “有梯子搭在这里又如何？能说明什么？” 庞晴天继续问道，这次的案子，就她一个人跟着，就像老师带学生，这次可算是吃小灶了，她当然要更加积极。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知道凶手是如何布置密室的了！” 张子扬淡然的说着，眼神却像是穿过了一切，到了某个特别的地方，哪里有人间一切的真相。 啊？密室破解了？ 要不要这么快啊？ 庞晴天有点想疯，如果这么玩的话，她可学不到什么东西。 第620章 梯子 这有点像是学渣向学霸问问题，一道题怎么解，总有那么几个证明的过程，因为所以，综上可得…… 有这么一个过程，学渣好歹能看懂，可怕的是来了这么一个学霸，直接把答案写出来了。 你问为什么，人家来一句：这还用问吗？ 太打击人啊！ 破案要有个过程，不能这么快，这么快不符合天理啊！ 庞晴天叹息不已，她查的时间还不多，不过将近一个月而已，那些调查几个月还没头绪的如果知道了张子扬几分钟破解了密室，不知道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嗯？你是说破解了密室吗？这么快？” 宋连文作为外行都吓到了，见的警探不少了，没见过效率这么高的啊。 “当把其他的可能性都排除后，唯一剩下的就是真相，应该是没错的！” 张子扬来了一句名侦探柯南说的话，却没有任何搞笑的意思，作为密室，可能性本来就少，如果发现破绽，往往就是就是这上面的问题了。 “就凭墙上两个白点?就算这里架过梯子，那又如何？ 这窗户依然无法通过人啊，难道可以通过这个窗户远距离杀人？” 庞晴天这时候灵光起来了，还想远距离杀人呢，甚至还想到了杀人利器---血滴子！ “你说的没错，这里依然无法通过人，不过，凶手不需要通过这里。 至于远距离杀人，那也不可能，杀人凶器高尔夫球杆，难道扔过去把人砸死吗？” 张子扬连连摇头，他是发现了，许芳芳，庞晴天这些人破案都有一个毛病，自己一旦提出看起来不可思议的疑点，她们就无法结合实际了，反而会往歪处想。 这不很明显吗？怎么老是要往的怪力乱神上面走？ “那怎么杀人？” 庞晴天还没是别过劲来呢，问了个这，张子扬又笑了： “当然是用球杆啊？尸检报告里不是都写了吗？” “那你说这里是什么意思？” 庞晴天傻子似的问，一脸的懵懂，一看就是文科生，太缺乏逻辑了。 “这里是破解密室的关键，和杀人没关系，我一直说的都是破解密室啊。 你不要混为一谈啊！” 张子扬解释着，看向的宋连文： “这院子里有梯子吗？先打听一下梯子的情况！” 宋连文自然是无有不从，连忙又打起了电话，剩下一个姜琳，蓝眼珠子熠熠生辉，不转瞬的盯着张子扬，满是好奇。 “喂！张子扬，密室怎么破的，你还没说呢！” 庞晴天有点发嗲的叫道，姜琳的眼神她看在眼中，开始有点理解许芳芳了，如果找这么一个到处发光的男朋友，不担心才怪呢。 也许就是因为一直担心这个，许芳芳心态才崩了吧！ “很简单啊，用绳子！” 张子扬没有一下子说透，得给学生一个思考的过程啊，见庞晴天迷茫好半天，这才继续道： “用绳子拴住旋钮，通过窗户拉动绳子，把门锁上。 你也看到了吧，楼下的窗户都是挨着的。 在这个时候打开窗户，在窗户的月牙锁上也绑上绳子，一个挨着一个，次第的拉动绳子，把窗户关上。 把绳子通过通风窗，通过通风窗把楼下最后一个窗户关上。 然后把绳子拉出来，从外面关上通风窗。 这样一来，一个完美的密室就形成了！” 张子扬拍拍手，吐口气，光是说都觉得有点累，能布置这样复杂流程的，肯定是对这房子特别熟悉的人，而且可以在这个房间里待那么长时间。 因为流程繁琐，张子扬甚至想为了一次就成功，凶手说不定在专门的练过。 “这？能做到吗？” 庞晴天感觉匪夷所思，说了半天用绳子啊，她真是没想到！ “我们可以试试！” 张子扬笃定道，从看到两个白点他就确定了，这通风窗就是设置密室的入口。 “不对，不对，刚才你也看了，那旋钮上还要按钮呢，按钮还是凹的，绳子能按住吗？” 庞晴天马上发现不合理的地方，用干冰做不到的事情没道理用绳子可以做到啊！ 如果不能关上门的话，那一切设置都是无用功了。 “你这个怀疑提的挺好，不过这也是有办法的！ 你不是怕按不到按钮吗？可以把绳子栓几个疙瘩，让这疙瘩顶着按钮，这样不就解决了吗？” 张子扬自然不可能不考虑到这个问题，其实这还是很关键的一点呢，如果不做好这一点，其他就无法延续下来。 “嗯，好吧，我想想啊……你是说这得是一整条绳子，关门，关窗，然后通过通风窗拉出绳子。 而通风窗是可以才外面关上的！ 在逻辑上倒是合理，不过还是要试试看才行！” 庞晴天提议道，这个过程可是有点漫长，不试试她可不敢深信，而且，模拟一下也有好处，说不定还能发现更多凶手的线索呢。 “这个当然是应该的！” 张子扬并不反对，心里已经开始想下面的事情，既然凶手用到了梯子，谁会有这样的条件呢？ 要知道，梯子这东西可不小，如果是从外面运进来，那可是费老鼻子劲了，而且，翻墙的话，很容易被人看到的。 所以他的判断，这个梯子应该是这院子里有的。 另外一点，这是董事长住的地方，必然备受瞩目，谁能有那么多时间杀人，布置现场，还不招人怀疑呢？ 带着这样的心思，张子扬看着庞晴天实验了起来，按照张子扬说的，一次就成功了，不得不说，如此做的理论基础太强大了，一次就可验证。 “真厉害！果然是神探！” 姜琳也忍不住赞叹了起来，蓝眼珠子更加深邃了。 这时候，打电话的宋连文也打过了，走过来说道： “我问过了，这院子里一共有两个梯子，一个是电工房的，一个是清洁处的！” 说完稀奇的问这问那，把绳子布置的事情问了个清楚，啧啧连声。 “那就把负责保管这两个梯子的人叫过来问一下，看谁能接触到！” 张子扬安排完，宋连文又打起了电话的，只是说话有点激动，几次磕磕绊绊： “……对了，让他们把梯子带上……” 看来他也明白这意味着很可能凶手就要出来了。 打完电话他还拼命的想呢，负责梯子保管的到底是谁? 宋家规矩大，什么东西都有具体的地方，具体的人负责管理，一定可以查出线索来的。 出内鬼了？ 他首先推测的是这个，觉得应该是个里应外合搞的。 张子扬和庞晴天也在默默的想着，试图想出一点犯罪动机来，可线索终究太少，猜测都没有方向。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一个主管模样的人领着两个人过来了，每个人都扛着一个梯子，一个是脸色黝黑的大汉，大摇大摆，一个却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 不过，所有人的眼光都看着这个妇女，因为黝黑大汉的梯子是折叠式的双脚梯子。 通风窗下面有白印子，肯定是用的单脚梯子，因为双脚梯子靠自己就可以站立，根本不算靠在墙上。 “难道杀人凶手就是这个妇女？” 几人都猜测起来了，不过这妇女真是一点特别的地方也没有，就是普通的扫地大妈，这样的人和董事长怎么会扯上关系？ 第621章 指纹 “董事长，这院子里只有这两个梯子，我让他们带过来了！” 主管小跑着过来了，看到还有警察在场，面色更加的郑重，谁不知道宋家最重要的就是这桩案子。 没错，因为宋振山的妻子和其他四个孩子很少参与公司管理业务，资金也好，投资也好都被宋连文抓在手上。 可是，因为案子迟迟没有破解，说闲话的很多。 宋振山被害之后，宋连文顺利接手，毫无疑问是受益者，永州名利场上怀疑他弑父的也不是没有。 “只有这两个吗？” 宋连文很谨慎的问道，案子终于有所进展，趁着张子扬也在，他自然是想要一举洗脱嫌疑，毕竟众口铄金，被人怀疑弑父绝对影响他的管理权威。 “只有这两个，物品都有登记的！” 主管小心的回答，只是唯唯恭谨，快速的招呼两个过来，介绍一下： “这是电工老李，这是保洁蔡姐！” 两个人也知道是有大事，气喘吁吁的过来，对宋连文打了招呼。 宋连文则看向了张子扬，两个梯子，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了，那白印子不可能是双脚梯子弄出来的，一来是高度不过，再者，双脚梯子一般都是靠自己就可以站立了，很少靠在墙上。 白印子这里属于犯罪现场，张子扬自然不会在原来的位置实验，便接过竹子的单脚梯子放在另外一个地方试了试，自己还专门站了上去然后下来。 如此一来，就在墙壁上留下了几乎一模一样的白印子，再次断定，凶手用的应该就是这个单脚梯子。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张子扬也用双脚梯子实验了一下，发现留下的印记完全不同，因为双脚梯子的材质是铝合金，边缘比较锋利，留下的痕迹会比较深，不像竹梯子，已经磨得圆润了，留下的是圆圆的白印子。 宋连文摆摆手让电工老李离开，目光不善的看着保洁蔡姐，偏偏蔡姐还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惶惑模样，这就更让宋连文怒从心中起。 这些电工，保洁，保安什么的，他平常看也懒得看一样，在他的意识里，这些人就是下人。 虽然同样是人，可和他根本不是生活在一个平面，他之前基本认为是马荣成干的，因为他也听宋振山说过，不想投资马荣成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父亲之死竟然和低三下四的保洁有关。 “蔡姐是吧？你这个梯子……” 宋连文其实有点不知道怎么问，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父亲那么机警，那么老谋深算的人竟然被这么一个妇人杀死。 “董事长，我……我错了……” 蔡姐突然说了个这，脸色更是一片羞愧模样，她这样，周围几人都是群起动容，宋连文更是把拳头都握起来了。 “你错了？为什么这么说？” 张子扬纳闷的很，这蔡姐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没错，可再老实也不能这么承认自己的罪行啊，这便不是老实了，这是傻逼。 保安啊，保洁啊这些人张子扬还是熟悉的，他们最大的一个特点是擅长伪装成忠诚，憨厚，其实，他们心里的小九九一点不比别人少，算计的地方更是出乎人的想象。 因为相对于宋家这样的人家讲，他们是观察者，一直在默默的观察主人家的人情世故往来。 所以，如果想打听小区住户的事情，最好就是去问保洁或者保安，他们知道的信息简直能吓死人。 也是这个原因，这些人往往有一种巨大的摧毁能力。 西方有一句谚语说得好，你若接受谁的保护，便会受到谁的摧残。 揭开现代文明表面的温情，其实保洁，保安这些人是保护者，保护大家的生活环境。 作为保护者，他们以穷人的身份进入富人的生活，他们的一举一动影响富人的生活。 这些人其实对富人是有一种震慑作用的。 一个富豪，最深层的恐惧是他的保安背叛他！ “你到底做了什么？” 宋连文也问道，眉头如山，他显然是感觉到了这深层的恐惧。 试想，如果是一个扫地的阿姨要伤害他，这种出其不意，他也是躲不掉的。 甚至，他觉得自己平时给这些人撂脸子，发脾气，实在是太不懂的保身之道了。 “不是我，是我老公，他经常拿了这梯子去摘院子里的柿子！” 蔡姐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还看了看墙边的几颗柿子树，如今是深秋时节，柿子正是成熟的时候，红的透亮，在枝头摇摆，让人观之忘忧。 其实，柿子这种水果，一般要等到树叶脱落的光了，柿子都熟的快要炸裂时候是最好吃的。 不过这样就有一个问题，有些柿子会落下来，摔坏了，所以，很多人是把柿子没有熟透的时候就摘下来，慢慢的捂着，或者制成柿饼。 柿饼此物润肺生津，清热健脾，很多人都爱吃，尤其是不要钱的。 看来蔡姐说的不是杀人的事情而是偷摘柿子的事情。 张子扬微微摇头，大户人家，谁在乎几个柿子啊？ 种在院子里的柿子树也不过一个景色，柿子去哪了，恐怕宋连文这样的少爷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说你错了就是偷摘柿子的事情？” 宋连文一阵失望，他只想着赶快把凶手给找出来，洗清他的清白。 “对啊，我劝过他，可是他不听！” 蔡姐低着头，认错态度倒是挺好的。 可张子扬和庞晴天却是一阵沉默，弄了半天是偷柿子这点小事，这有什么值得说的？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是谁用这个梯子设置了密室，看蔡姐这散漫的样子，恐怕能接触梯子的人很多。 “行啦，行啦，我不是问是柿子的事情！” 宋连文气的差点噎住，“我父亲被害和这个梯子有关系，这个梯子是不是只有你和你丈夫才能拿到？” “啊？当然不是啊，这东西平常都在工具房里，谁都可以用的！” 要不说蔡姐不傻呢，立马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 她说的倒也是事实，如果是小型工具，可能还需要锁一下，免得被人顺走，可那么大一个梯子，价值也不高，谁也不能偷它去。 不会被偷的低价值物品，自然没人会看重。 到这里，路子基本堵死了，无从查起，几人都看着张子扬。 “带着梯子……杀人……布置现场……这显然是蓄意杀人，一切都提前计算好了。 那问题就出现了，这个别墅是院子里的中心，所有人都看着，凶手是怎么抓住时机的。 宋先生，令尊作为一代企业家，平常的时间怎么安排，总得有一个计划薄吧？ 查看一下那几天他的工作流程，说不定可以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张子扬追本溯源，提出看宋振山的工作计划表，这倒也是应有之意。 说完，有意无意的看向姜琳，案卷上可是写的清楚，作案工具高尔夫球杆上是有一组指纹存在的，就是姜琳。 第622章 穷人思维 所以，在最开始，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姜琳，可姜琳是宋振山的贴身秘书，宋振山的东西她也是可以使用的。 经过调查，也确实发现姜琳在宋振山死前几天玩过高尔夫球，上面有她指纹并不奇怪。 最重要的，她有坚强的不在场证明，在宋振山死亡的那段时间里，她去过银行取钱，那里是有监控的，很容易查。 这样，调查她的这条线就断了！ 本地警方的猜测是凶手带着手套呢，没有留下指纹，至于姜琳的指纹，因为她的不在场证明强大，自然也不能追究什么。 “工作簿是吧？有的，有的，我去拿过来！” 宋连文还没说话呢，姜琳说了一句就赶忙去了，十分的有眼力。 张子扬也看出来了，姜琳扮演的是一个超级秘书的角色，宋振山的各种工作安排都是她负责，算是最靠近宋振山的人。 至于她是否和宋振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这个倒是不好猜测。 现在的风气有点糜烂，秘书这个词已经污名化了，张子扬是很难想象清纯阳光的姜琳会如此不堪。 毕竟，她作为高材生，价值已经够大了，按说没必要用美色保工作。 当然了，这就是张子扬的感觉，上司和女下属的关系，有猫腻的太多了，姜琳这么漂亮，未必能够免俗。 姜琳去拿工作簿，刚走一会儿，一个穿着保安服装的中年人过来了，看起来有五十多岁，整个人低头耷拉脑袋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他一过来，蔡姐就骂了起来： “你个不要脸的还好意思过来？快，给董事长道歉！” 傍边的主管连忙解释： “这是蔡姐的丈夫，保安室的老孙！” “对不起啊，董事长，我是看那柿子都快坏掉了，所以才摘了几个。 你不知道，有些柿子都裂缝了，一下雨就腐烂了，到时候气味也不好闻啊！” 这个老孙一看就是老油条了，说出的话一半是道歉，另一半则是为自己开脱。 啪！ 他刚说完，蔡姐一巴掌打在他讪笑的脸上，骂了一句： “就你馋，少吃一口会死吗？” 完全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实话，张子扬是有点惊诧的，蔡姐一直唯唯诺诺，忠厚老实，没想到她对自己丈夫却是如此的严格。 看她的作态，倒是想要卖惨博同情了。 打完丈夫，蔡姐换了一副苦巴巴的可怜模样，央求道： “董事长，他再也不敢了，求你别开除他。 他这个人年纪大了，没什么本事，也就能当个看门狗。 我在宋家这么多年了，一直勤快的很，老董事长在的时候经常夸我呢，说我卫生搞得好，一点灰尘都没有。” 看来她也是聪明人，一边求情一边邀功，张子扬看了突然好奇： “蔡姐，你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 “多少？也没多少……不过我已经满足了！” 蔡姐有点扭捏的说道，看来不愿意把自己的收入说出来，张子扬只好看向那个主管模样的人。 宋连文点点头示意一下，主管才说道： “蔡姐的工资是一千二，包吃住！” 张子扬眼前一亮，莫名的有点羡慕，他作为一个辅警，一个月的工资是四百，蔡姐的工资是他三倍，绝对属于高收入人群了。 “这……我是老人了呗，老董事长经常说，我干那么久的，其实都算宋家的半个家人了。 唉！也不知道谁那么丧心病狂，那么好的一个人就没了！” 蔡姐悲伤的缅怀着，那份惋惜倒不像是假的，她说的也有道理，什么都讲究资历，打扫卫生也不例外。 “宋家负责保洁的就你一个吗？” 张子扬隐隐感觉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这和眼前的蔡姐颇有关系。 所以，他只想着让蔡姐多说话，便随便问了起来。 “那怎么可能呢？宋家那么大，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后面还有一个花园要打理。 负责保洁的一共分成了三班，一种二十八个人，我只负责老董事长的这个别墅。” 蔡姐带着某种高傲的语气说道，显然，能在这里工作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 看来，在这永州，宋家可以说是鼎鼎有名，光是一个住处，和古代的园林也相差不大。 当然了，主要是这里僻处郊区，又是山地丘陵，土地价格不算太过高昂。 不过这也了不得了，光是保洁就二十多人，如果加上其他厨师，保安什么的，这个院落恐怕有上百人的服务人员。 真是会享受啊！ 被上百人服务，那可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身边再有姜琳这么漂亮的秘书，真是什么需求都会被满足。 当所有需求都被满足了，人会是一个什么状态呢？ 张子扬忍不住的有点向往，他一直有发财的梦想，只是没有时间推进而已。 等我有钱了，找一万个人专门伺候我！ 张子扬发下宏愿，一瞬间仿佛已经看到，在一个无忧岛上，各种服务人员忙来忙去，而他躺在皇宫般的卧室里，等待第一缕阳光的到来。 “打扫时间是固定的吗？” 张子扬突然想到，凶手要杀人是必须错过打扫时间的，法医鉴定，宋振山的死亡时间是上午的八点到十一点之间。 “我们一般是在早上五点到七点进行一个大概的无噪音清洁，两点到五点进行全面的保洁，因为老董事长不喜欢别人在他身边晃。” 曹姐一五一十道，听她这么说，工作并无如何繁重，还提到了我们，看来她手下还有帮手。 “这样的话，每个地方都要打扫一遍了，宋振山喜欢打高尔夫，他的高尔夫球杆你们每天也要清理吗？” 张子扬灵光闪烁，终于抓住了自己一直寻找的问题，球杆，高尔夫球杆。 之所以到现在才想到，那是因为他并没有享受过滔天的富贵，没有意识到有钱人的一切都是无比精致，干净的。 “那是必然的了，老董事长的球杆都是高级货，需要仔细的保养。 就是平常，也需要进行清洁！” 蔡姐再次用上了高傲的语气，别说，张子扬还真不知道，球杆有啥好保养的。 “好的，谢谢你的回答！” 张子扬表达了感谢，看向庞晴天道： “让人把那把凶器拿过来，然后让鉴证科的人也来！” 凶器拿到现场还好说，怎么还需要鉴证科的人来？ “为什么？” 庞晴天懵懂问，“鉴证科的人早就来过了！” “有些东西他们需要检验一下！” 张子扬敷衍一句，还感慨起来： “看来一直以来破这个案子的人都是穷人啊！ 穷人，思维总是受限制的，明明那么简单的问题，却视而不见！ 这也说明，凶手也是穷人，不懂豪门上流的精致！” 第623章 神探也会犯错 第六百二十三章 神探也会犯错 有位社会学家曾经说过，人的出生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的未来，这个所占的比例是最大的。 虽然残酷却是最真实的道理，一个出生在富豪之家的孩子，大概率上过的不差，而一个贫寒出身的人，若想获得衣食无忧的收入，所付出的心血是难以估量的。 寒门难出贵子，很多时候是被家庭条件给限制了。 人说白了就是一个信息接收器吗？ 一个农家孩子接收最多的便是如何耕作土地，一个明星的孩子，最先接触的肯定是光怪陆离的名利场。 同样是孩子，他们的生活水平可是有霄壤之别的。 一个明星孩子当明星的可能性比一个农家孩子大个一万倍两万倍再正常不过了。 以前有一篇文章非常的火，叫我奋斗了十八年，才能和你一起喝咖啡。 穷人的孩子，要取得一点成功，艰难如此，大部分不过父母做什么，便也跟着做什么了。 而这还不是最大的阻力，最大的阻力是这个世界上，尤其是东亚文化圈，自以为是的父母太多了，明明自己就是失败者还要各种打击自己的孩子。 如此，让孩子距离宽裕无忧的生活更是增加了巨大的难度。 也因此，穷人家的孩子很难理解有钱人的生活。 不说穷人，张子扬家算中产，庞晴天家算是小资本家，可就是他们，也无法想象宋家这样的豪富。 庞晴天听张子扬这么说，内心是很不满的，她虽然不会主动去炫耀，可她绝对算是大小姐了，家里有钱，从来没吃过苦。 “什么穷人思维受限制，你说什么呢？” 先打电话把张子扬交代的事情办了，庞晴天好奇起来，现在她有两个疑惑，一是让鉴证科的人来干嘛，二是张子扬何来的感慨，这些和案子有个毛线的关系？ “你还没明白吗？原本因为球杆上有姜琳的指纹，她是被怀疑的，后来因为不在场证明以及她可以使用宋振山的球杆，所以警方打消了对她的怀疑。 可这里面有个疏忽的地方，不在场证明这点很坚强，无可反驳，第二点这里，她可以使用宋振山的球杆，所以上面有指纹正常。 这个正常的结论可就大错特错了！” 张子扬相信银行的监控不可能有什么问题，姜琳也没有这个能量去篡改，不过，根据蔡姐说的话，球杆上有姜琳的指纹，这可有点不太正常。 尤其，宋振山的死亡时间是上午，还打算和马荣成见面，说明是工作时间，姜琳也是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出去打高尔夫的。 “姜琳也会用宋振山的球杆去打球，所以上面会有姜琳的指纹，这不是很正常，很合理吗？” 庞晴天忽闪着波光潋滟的大眼睛，虽然本能的认为张子扬应该是没错的，可脑子里还是没有别过来那个念头。 “不合理，你刚才没听蔡姐说吗？ 球杆也是要保养的，每天都要清理的。 所谓保养，基本的一条，肯定是要清洗的，是要擦拭的。 这样处理之后，球杆怎么还会有指纹？ 就算有，按说也该是蔡姐的指纹。 明白了吧？ 有钱人用的任何东西都是精致的，极其干净的。 我们之前就是忽视了这个，所以我才说穷人思维限制我们的想象力。” 张子扬把两个疑问一次性的给解释了，庞晴天听了当真是如梦方醒，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感觉特别的爽。 跟着张子扬办案，痛快的地方就在这种地方了，就像一波江水堵在大坝上，张子扬过来开坝，顿时之间，水势沛然不御，汪洋恣肆。 通畅，顺畅，轻飘飘如在云雾。 庞晴天不由得反省，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熟思之下发现自己虽然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可有钱也分好多种的。 她家是小型企业，宋家则算得上是资本大鳄了，差距还是挺明显的，而且她也不喜欢打高尔夫，对这些操作实在缺乏了解。 “不应该有指纹的，可还是有了指纹，这是为什么？” 庞晴天凝眉道，看了蔡姐一眼，心想说不定是疏忽所致呢。 说这个话有点不太礼貌，她便没有当着蔡姐的面说。 “有两个可能，一是蔡姐说慌了，她并没有保养，清理球杆，二是很有可能有人故意陷害姜琳。 只不过这个凶手没算到姜琳那天恰好去银行，有了不在场证明。 如果是这样，凶手应该气坏了吧。 憎恨宋振山的同时还憎恨姜琳，这个范围也可以缩小很多了。” 张子扬现在只能有一点是确定的，凶手肯定是带着手套呢，不过，如果蔡姐说的是真的，她如此敬业，那球杆上留下的姜琳的指纹从何而来就是值得追究的事情了。 “我没说谎！也没法说谎啊，老董事长每次打完高尔夫之后，我们都要清洗，保养的。 如果不清洗，老董事长一下就能看出来。” 蔡姐这下直起了腰杆，露出尊严被冒犯的模样，并不声嘶力竭，只是坚定不移的维护自己的职业素养。 “不好意思啊，蔡姐，我并不是有意针对你，只是推理而已。 等鉴证科的人来了，检验之后，自然就可以真相大白。” 和宋连文不一样，张子扬可不会瞧不起保洁阿姨，一来是工作不分高低贵贱，二来没资格，人家蔡姐的工资是他的三倍，谁瞧不起谁啊？ 他这样说，庞晴天默想了一下，终于明白什么意思了，可宋连文却没听懂： “张神探，你让鉴证科的人来是要做什么？ 他们来了检验什么？怎么就真相大白了？” 这就是典型的普通人了，连顺藤摸瓜的意识都没有。 张子扬说的有点口干，看了庞晴天一眼，那意思，你解释吧。 “宋先生，让鉴证科来的目的是为了进行一个比对，蔡姐既然说有对球杆进行维护。 如果她确实这样做了，那么，剩下的那些球杆就不应该有指纹留存。 高尔夫的球杆是一套十几个的，如果只有作为凶器的这一个上面有指纹，那就说明这个指纹是人刻意弄上去的！” 庞晴天解释了一下，突然怔怔的看着张子扬，她意识到，张子扬也有犯错的时候，刚才说的话可不符合推理。 不过，当着那么多人，她不想当面说出来。 “原来是这样！ 张神探，还有庞警官，你们先到休息室歇歇吧！” 宋连文更加的客气，心想盛名之下果然没有虚士， 神探就是不一样。 张子扬点点头，跟着宋连文去休息室，等到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庞晴天终于抓住机会道: “张子扬，你刚才的推理，我觉得有一点是错误的！” 第624章 七号铁杆 张子扬正在沉思接下来案子的走向，所谓推理，只有一种，就是严谨的推理，不严谨的推理是没意义的。 所以每个推理流程他都喜欢站在另外一个角度去攻讦，看能不能发现漏洞。 “真的吗？快告诉我！” 张子扬听庞晴天这么说，心头一喜，欣赏的看了庞晴天一眼，他本身的破案能力够强，其实辅助是不需要的，他需要的是有人能够怀疑他，挑他的错误。 一个人要进步，要成才，切磋琢磨是少不了的，有些来自自己，有些来自别人。 通常来说，自己对自己总是迁就宽容的，所以才需要外人来做这件事。 古代帝王，昏君占了一大半，主要便是因为没人敢说他们的错误。 发展到大清朝的时候已经荒谬到了极点，因为没有人敢说帝王错误，大清的君王大多落了个明君的称号，甚至还有清朝无昏君的说法，也是颠倒黑白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张子扬可不想沾上这种文过饰非的毛病，因为一旦沾上这个，人便无法进步了，世界也跟着黑暗了。 他是警察，要像一把阳光之刃劈开黑暗，而不是和黑暗融为一体。 “你刚才说凶手也是穷人，这个推论不对吧？ 如果真是凶手想要陷害姜琳，那他显然是知道球杆每天清理，不会有指纹的，不然他的陷害就不成立了。 所以，凶手应该是有钱人才对，因为他知道球杆需要清理这件事！” 庞晴天骄傲的说道，这种机会当真是绝无仅有，可以指出张子扬的错误，从来都是张子扬不屑的指出她的错误。 这是进步了？ 庞晴天有了一种昂扬之感，只要一直跟着学，自己也会成神探的。 不过，内心也有一点忐忑，怕张子扬接受不了错误。 她也不是职场新鲜人了，可是知道，越是地位高，名气大的人，越是无法接受别人的批评，尤其不会承认自己错了。 因为对错不光关系着一件事的正反，更重要的是关系着一个人的权威，当今的人有一个普遍的观念，犯错会削弱权威，而有权威的人是不犯错的。 就算真的犯错了，也不能让人说出来，因为说出来就是在挑战权威，这是犯忌的事情。 所以，上位者犯错是一回事，被人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虽然有副队长的名义，可实际上，她清楚的很，张子扬才是领导者。 指出这点推理漏洞之后，她密切的关注着张子扬的脸色。 可张子扬脸上竟然没有一丝为难之色，甚至没有那种从谏如流的宽容，而是坦白无比的笑了： “嗯……庞晴天，你行啊，说的很有道理啊！ 这就是教学相长啊，可以的，可以的。 我确实这么说过，也是这么想的，这是为什么啊？” 张子扬反而思考起了自己犯错的原因，听的庞晴天一愣一愣的，这根本不是从谏如流，这是没有把自己犯错当做一件羞耻的事情，而是一个研究对象。 犯错是客观的现象，不引起主观感受变化。 一般来说，这是科研工作者才有的态度，张子扬秉持的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这也太自信，太磊落了！ 伟大！ 庞晴天见多了文过饰非之辈，见多了就是错了也死不承认也不允许别人议论的长官，见多了人情虚假，从未想过，竟然还有如此真实之人。 真性情，真袒露，人本来就该如此，可在这个社会，这种真却是弥足珍贵，难以奢求的东西。 庞晴天第一次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了伟大的品质，这个人对自己的错误不但不在意，第一个好奇自己为什么会犯错，完全是天真未凿的模样。 如此可爱，如此真实的男人啊！ 庞晴天一下子理解了自己的心迹，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喜欢张子扬了，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张子扬太真了，在这个遍地虚假的社会里，张子扬的真有一种圣洁的光辉。 没有强大的能力，没有无上的勇气，是不可能表现这份真的。 真男人的魅力实在是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可爱呀可爱，不知怎么，她总想靠近张子扬一些，感受张子扬的真实，见过，侵染过太多虚假，她需要真实来滋润身心。 “是你疏忽了呗！ 我想凶手一定是下意识的知道球杆需要保养的事情，所以才会想办法陷害姜琳！” 庞晴天有点调皮的说道，她越来越愿意在张子扬面前表现她女性的一面，表现出来之后，她自己也觉得分外舒畅。 正说着，宋连文带着姜琳过来了，姜琳的手里拿着几个笔记本，显然就是宋振山以前的工作记录了。 见了宋连文，张子扬思考了一瞬，问道： “宋先生，你知道高尔夫的球杆需要保养这回事吗？” “不知道啊，我很少玩那个，感觉老年人才玩！” 宋连文不假思索，若是小富之人，还需要拿玩高尔夫作为一种高贵象征，他是真正的有钱，就不需要这些装饰了，真心觉得高尔夫没啥意思。 听了这话，他身后的姜琳面色微微一变，庞晴天则是疑惑的摇头，按照她的推理，凶手该是个有钱人，可宋连文是有钱人啊。 难道凶手是个懂高尔夫的有钱人？还是说能接触到高尔夫的穷人？ 怎么有一种掉进旋涡的感觉？ “这样啊！” 张子扬点点头，对这一点也是混沌的，可以说，到这点，对凶手的侧写发生了分叉，凶手到底是穷人还是富人，推理复杂化了。 “这是老董事长的工作日程安排！” 姜琳连忙把笔记本递过来，宋振山是大富翁，每天一举一动都有安排，都有计划，查起来很容易。 大人物都这样，有点像古代皇帝的起居注一样。 张子扬接过看了起来，宋振山事发当天是三月十三，在当天的记事本上写着放假的字眼，以及宋振山和马荣成的私下见面。 “放假？三月十三是什么节日吗？” 张子扬有点纳闷，这一天的工作安排和其他日子明显不同，宋振山只是打算见见马荣成而已，非常的清闲。 可明显，凶手应该就是专门利用了这一天，趁着院子里的人放假外出，杀死了宋振山，布置了密室。 “哦，是农历二月二，龙抬头，这里有祭社的习俗，这一天街上会歌舞，舞狮表演，祭奠英灵，祈求风调雨顺。 在公司上班的一般不放假的，老董事长体恤院里服务人员，给大家放假一天！每年都是如此！” 姜琳解释道，她比平时更加认真，吐字格外的清晰，意识到这件案子和她依然有关系。 张子扬点点头没说话了，毫无疑问，凶手是瞅准了来的，走的就是这个空挡。 过了一会，警察把那件凶器拿了过来，张子扬拿着和剩下的球杆比对了起来。 一套球杆是十四个，四支木杆，九支铁杆，一支推杆，每个杆子上都有号码，大小也是不同。 高尔夫球是一项精细优雅的运动，如此细分才能满足每个人每种情况下不同的需要。 作为凶器的是七号铁杆，比对了一番，张子扬并没有给出什么结论，他对高尔夫实在是缺乏了解。 等到鉴证科的人来了，把剩下的十三根球杆带走，他便和庞晴天先回了酒店！ 第625章 情思 或许是习惯，一到酒店，庞晴天本能的跟着张子扬到了他的房间，等两人坐定，才微微有点尴尬。 庞晴天并没有多想，是来谈案子的，可上一个案子，她前后和张子扬两次睡在了一个床上，两人的关系已经有点暧昧难言。 而且，两人都记起，再往前，这样谈案子的时候，往往许芳芳也在，庞晴天则是电灯泡的角色。 如今两人相对而坐，一个帅气阳刚，一个妩媚丰腴，不知怎么，空气都燥热了几分。 这是张子扬的房间，庞晴天是副队长，万没有赶人的道理，只是翻着案卷，一时难以静定。 男人总是离不开女人的，和许芳芳分手算来已经快一个月了，他有时也会想起许芳芳的好处，可更大的一个痛苦是情欲无处发泄。 这可说是单身狗最大的痛苦根源了，张子扬算是有意志力的了，可忍下来也是花费了老大的一番功夫。 且他清楚的很，食色性也，这玩意忍的一时还行，若要长年累月的的忍着，就是他也做不到。 尤其庞晴天这么一个符合他审美，熟透了的大闺女整天在他身边晃，若说一点想法没有，那是自欺欺人。 可若说要开始和庞晴天的感情，却是无从谈起。 经历许芳芳一事，他对爱情也有点排斥，自然不会主动的去追庞晴天。 女性多是被动，庞晴天肯定是有意张子扬的，可让她倒追，那也是万万不能。 如此，虽然是男帅女美，彼此有所好感，在距离上却是千里之外。 其实若说忍耐的难受，庞晴天更加难受一些，女人是怎么回事，张子扬还算清楚，可男人到底怎么回事，庞晴天只能靠书本和猜测。 这种对未知的向往才是最有吸引力的。 “张子扬，咱们下面要做什么？只是等着检测的结果吗？” 庞晴天稳住心神问道，一直干坐下去，她女孩子家面皮薄，受不了这份暧昧，不说这个，光是张子扬雄性气度渲染出来的情欲之流动，就让她觉得焦躁不安，手足发冷。 “等当然是要等的，不过在这期间我想了解一下高尔夫，你对这个运动有认识吗？” 张子扬已经有了计划，以他的推测，那位蔡姐应该是尽心尽力的服务宋家，把那些球杆都保养了的。 因为虽然不懂高尔夫他也大概的知道，这个运动之所以被人认为是优雅高贵，那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一是花费高昂，二是学起来非常麻烦，特别在意细节。 比如高尔夫的握把都是用特殊材料制造的，特别的娇贵，一般来说，不管常用不常用，握把都要一年一换，因为就算不用，随着时间的作用，握把也会发生一定程度的材料退化。 这点变化看起来不大，可却会极大的影响使用者的手感。 据说，握把稍微磨损就会让球手前臂紧张，无法发挥正常水平。 “我不太懂！” 庞晴天摇摇头，她本身其实是一个挺保守的女生，不太能接受新鲜事物。 高尔夫运动有了高贵的名声之后她就更不愿意去涉猎了，因为在她看来，如今大部分人刚刚脱贫，去炫耀这种高贵有点不道义。 而她的高贵是不需要炫耀的，她是天然的高贵。 “要不，咱们去玩玩？” 张子扬提议道，他喜欢亲身实践，不然总是不踏实，可庞晴天一听却是卜楞鼓一般的摇头： “不合适，咱们工作着呢，我听说高尔夫是最难学的，一时半会的也学不来，不如找一个熟悉的问问。” 熟悉的？ 张子扬突然就想起了那个混血女郎姜琳，她也打高尔夫，问她倒是简便，不过，在检测没有结果之前问，有点不太合适。 “那我们还是多等一天吧，等检测结果出来，我们再看！” 张子扬觉得自己还是老毛病，不办案便罢，一办案就容易心急，其实急什么呢？ 这个案子都拖了这大半年了，还差自己这几天？ “那你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 庞晴天俏脸微微一红，说出这个话之后，她自己都觉得害臊，前不久才因为一起吃饭喝酒睡在一起了，现在再提就有心机不纯的意思了。 可眼下的情势，张子扬是单身，她又是属意张子扬的，这样的话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俗语说日久生情，很多时候真不是说灵魂多么的契合，就是一个干柴一个烈火，雄激素和雌激素从基因层面想要融合。 人力有时而穷，哪里对抗得了基因？ “确实饿了，走吧，我请客！” 张子扬倒是没有多想，不过，他挺满意现在和庞晴天的相处方式的，不累人，大家轻轻松松专心在案子上。 “可是我想吃西餐，还是我请吧，我怕把你吃穷了！” 庞晴天开了个玩笑，张子扬明明是个绝佳的相处对象，可他又没什么钱，这倒是让庞晴天轻松许多，至少，她不会落下一个拜金女的称号。 如果别人问起来她是爱张子扬什么，她可以说才华，帅气这些，这可是很光荣的，有一副正经女权主义的派头。 “吃顿西餐我还是……” 张子扬想说自己花得起，一摸兜便噤声了，花得起花不起关键要看点什么，有些贵的他就点不起。 就算点得起，把钱都花了，以后怎么办？难道还好意思问家里拿钱？ 绝对不可以的！ 所以他也就不逞这个能了，再说了，花女人的钱，他也习惯了。 软饭硬吃，就这么光棍了！ 反正是庞晴天要请的，自己是给她这个面子而已。 如此心理建设之后，张子扬哈哈一笑： “我本人是不太爱吃洋玩意的，既然你要去，那我就陪着你去吧！” 庞晴天听的摇头而笑，这家伙把蹭饭说成陪自己，好像吃亏的是他一样，也是服气了。 当然，她也不会在这上面嘲讽张子扬，因为她清楚，以张子扬的才气，若想发财那是手到擒来。 现在自己还能如此请他，应该珍惜！ 吃食方面，庞晴天锦衣玉食惯了的，一看饭店门脸便知道里面的大致情况，不大一会，领着张子扬去了一个两层的西餐厅，各自点了东西慢慢吃喝。 也许是想着今天没什么工作了，庞晴天还点了一瓶红酒，几杯过后，以酒盖脸，庞晴天双颊泛红，聊性颇浓，笑嘻嘻的看着张子扬问道： “你为什么和许芳芳分手了？大家都挺好奇的，我八卦一下！” 第626章 孤独男女 张子扬听了一愣，抬头看了看庞晴天，见她杏眼惺忪，唇角润泽，忍不住心头一震，再联系吃饭喝酒的事情，不由得猜测：莫非庞晴天真的暗恋自己？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那天你走之后，许芳芳让我马上来这里办案，我推脱说需要休息。 她和我闹了一场，我还是没有答应，她便说我不在乎她，提出了分手！” 张子扬不愿意在这上面来什么隐晦折腾，几句话就把事情给说透了，通过这事他也发现了，高尊严的人，分手真是简单，一句话就行了，谁也不会主动求和。 “哦，这样啊！你那个时候状态确实不好！” 庞晴天没有给出明确的评价，可话里的意思明显是站在张子扬这边的，上个案子是她的，她当然知道张子扬情绪上抑郁，沉重。 不说张子扬正在休假，就是在上班，破了那样的案子也得休息一段时间。 在她看来，许芳芳这是恃宠而骄了，根本不去体谅男人经历了什么就非要按照自己的意思来支配男人。 若是一般男人还好，张子扬哪里受得了这个？ 爱上一条龙就不要试图限制他的自由了，她自己就见过很多女人管男人的，结果渐渐把男人都管成窝囊废了，结果这些女人还要嫌弃这些男人窝囊。 如果我和张子扬谈恋爱，就绝不会如此任性。 知道了端低，庞晴天便不再问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为免尴尬，问起了案子的事情： “子扬，如果检测部门从剩下的那些球杆上检测不出指纹，那就是有人陷害姜琳了。 杀害宋振山，陷害姜琳，你对这个嫌疑人有没有什么想法？” 庞晴天到底是副队长，在人情上比许芳芳成熟的多，感情的事情浅尝辄止，立马转移方向。 这叫润物细无声，她是从一本书上看到的，说的是想要谈恋爱，千万别傻乎乎的说出来，慢慢的酝酿，成或者不成，大家都不会失了面子。 这也是她如此大胆的原因，女生生性就是会害羞，爱面子，既然有不伤面子的办法，何乐而不为呢？ “嗯……杀害宋振山要么是为了报仇，要么是为了钱财，陷害姜琳理应是为了感情。 我们要查凶手的犯罪动机，总是要从受害人身上计算的，计算他们的社会关系，他们的价值所在。 宋振山作为企业家，商场如战场，得罪人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有人想要报仇，这是正常的。 他的价值在于他的钱，有人为了钱动手也有可能。 而姜琳的最大价值毫无疑问是她的美貌，美貌是最容易引起感情波动的，见美色而以为是爱情，这是人的天性。 若有痴男子求而不得，进而发现她和宋振山有说不清的关系，难免怒火中烧！” 张子扬根据受害特征给了一个具体的方向性分析，刑侦不是玄学，刑侦是科学，既然是科学，自然要追本溯源，说不清源头那就不是科学了。 当今社会民智渐开，可还是有很多人迷信玄学，专门相信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张子扬就不是这样，他只追求那些完全可以说清楚的事情，宁如浅薄的清水一汪也不当浑浊的大河滔滔。 就这个案子而言，动机并不难分析，因为两人的特征都太过明显，商人遇害，要么仇怨，要么财富，归根结底是财务纠纷。 自古红颜多薄命，美女则多是陷入感情纠纷。 俗语说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也是一样的道理，有钱人被钱所伤，美颜者被色所扰，天地之间，从来如此。 现在的关键在于查出凶手的作案过程，和两人有何恩怨。 “有道理！听你这么一讲，拨云雾而见青天啊，我也不必忧愁了！ 有你真好！ 不过，你认为姜琳是美人哦？” 庞晴天赞美了一句，玉手轻轻抚弄发丝，把左边耷拉下来的青丝拢到耳后，一时风情，炫人耳目，就连微微曝露的颈子都白嫩的润泽光彩。 张子扬趁着醉眼贪看了一眼，再听到庞晴天说什么有你真好，不由得莽心飞荡，差点坠入温柔乡中难自拔。 “难道不是吗？” 张子扬心头涟漪阵阵，一个女人问男人的审美，这本身就很暧昧了，还是庞晴天这样一个古董女孩，他可是知道，庞晴天交过男朋友，可是从来没和男朋友牵过手。 “我不知道啊，我看不出来，你们男人评判美女的标准是什么？” 庞晴天不依不饶，她挺喜欢现在这样状态的，能和张子扬聊着美女，光是这一点就可以看做两人关系的融洽。 能有这一步，她心里更热切了，尤其张子扬刚才看她撩发的眼神，让她更加自信了。 尤其让她舒服的是，有些话以前以为说不出口的，今天竟然可以了， 这让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会撩帅哥了，以后不愁找不到男朋友。 同时她也暗暗警醒自己，不管和张子扬成或者不成，都要以许芳芳为戒，不可限制，管制张子扬。 想想也是可笑，张子扬可是天才，许芳芳竟然想靠着感情就去支配他，也太不爱惜天才了。 正在得意，却听张子扬一边喝着自己花钱点的昂贵红酒说道： “女活白富美，音智胸腰腿！” 啊？ 庞晴天的下巴快要掉到饭桌上，白富美她是听说过，可这十字标准是哪个王八蛋提出来的啊？完全把女孩子标准化了，面面俱到，重点还是一个字，美！ 这话在她看来有点流氓，如果男人用这样的标准审视女人，那一定是色眯眯的模样。 这完全是把女人当一个工艺品来看了，她有点生气，她可不想被人如此评头论足，质问道： “你也这么认为吗？” 说着话气鼓鼓的用叉子戳那牛排，傻子也能看出来她的不满了。 “我当然不这样认为，我认为男女相恋，最重要是两情相悦，灵魂契合。 情人眼出西施，爱上一个人，便怎么看都是美女了。 不过，相爱简单，相处太难……” 张子扬说的明显是老套子，可不知怎么，脱口就出来了，习惯性动作，至于最后一句，显然是想到了许芳芳。 “这还差不多！ 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你那么优秀，喜欢你的女生恐怕数也数不过来， 总会再有的。” 庞晴天反而安慰起来，张子扬抿嘴而笑，在男女之间，男生通常是靠东瀛小电影学习的谈恋爱，女生则是靠着偶像剧。 所以要想追男生，一味的妖媚性感便可以了，男生要追女生则要正正经经，多说一些偶像剧的台词，不管心里多么龌龊。 男女好上之后，男的往往会觉得女生太过不切实际，女生则会觉得男的简直就是禽兽，就知道在那件事情上索要。 这便是东亚男女的相处模式了，至于欧美，则开放的多。 两人说说谈谈，庞晴天作为一个大美女却不为己甚，能照顾张子扬的心情，甚至曲意逢迎，自然相谈甚欢。 日沉月转，万家灯火，两人醉醺醺从饭店出来，看着街头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都有孤独寂寥之感。 第627章 弑父可能 尤其看到街上男男女女，十指紧扣，嬉笑大闹，眉目传情，张子扬和庞晴天都有了牵手的心思，只是，谁也不愿意先动手，暧昧气息浓的化不开。 酒店就在不远，庞晴天更是有遗憾空虚之感，愁绪如丝，无处排遣。 再一想，张子扬刚刚分手，自己这时候如果和张子扬发生了什么，不免给人趁虚而入之感，更是心冷。 到了酒店，默默回了自己房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只是酒气在身，想想张子扬不久之前就在身畔，更是烦躁不已，热气氤氲。 女孩子要清白自守！ 强打精神，连忙去冲洗了一番，才渐渐心绪归宁。 张子扬一向是追求爽快的，错过永不回顾，得到尽情享受，他先是想了一会案情，觉得方向笃定，看了会电视便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二人都是焕发一新，张子扬一身秋装，玉树临风，潇洒磊落，庞晴天一身警服，娇媚如烟，英姿飒爽。 两人仿佛都忘记了昨天说的许多话，依然是普通同事一般相处。 先是去了一趟本地警队，鉴证科的人已经把那十三根球杆检验过了，上面既没有姜琳的指纹也没有负责卫生的蔡姐的指纹。 看来蔡姐确实是专业保洁人员，想来她做保洁的时候一定是带着手套的了。 有了这个坚实基础，往后的推理才有意义，既然球杆本来不应该有指纹的，可凶器上却有姜琳的指纹，与此同时，姜琳又有坚强的不在场证明，那么结论明确无比，有人杀了宋振山之后陷害姜琳。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自然也就有了调查的方向，宋振山已经死了，查姜琳即可。 为免麻烦，二人直接去了宋家，昨天见识了神探的能力，宋连文更是客气万分，这次直接恭谨的把两人领到居住的房子。 “宋先生，请叫一下姜琳，我们有些问题需要问她！” 张子扬开门见山，“昨天检测的那些球杆上没有任何人的指纹，因此可以推测，是有人陷害姜琳。” 宋连文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连忙打了个电话，然后问道： “有人陷害姜琳，哦，这个我明白了，因为凶手如果是带着手套作案，凶器上应该没有指纹才对。 有指纹，姜琳又有不在场证明，必然是陷害了。 然后呢？往下怎么查？” 经过昨天的见识，宋连文也大概知道所谓推理是怎么回事了，只是让他自己推理那就不能了。 “很简单啊，宋先生，既然是有人陷害姜琳，那总要有方法吧？ 而且这种方法不能是强迫的方式，因为姜琳现在还好好的。 那么，到底凶手是如何让姜琳的指纹留在球杆上的，这就很重要了。” 张子扬解释着，心想，姜琳受到宠幸，可以使用宋振山的球杆，用完之后留下指纹，这不免又要牵扯到蔡姐，因为她是能接触到球杆的人，保养的是她，清理的是她。 当然，也有可能是有其他人和她联合起来，让她故意把七号球杆上的指纹保留下来。 反正今天一定要把这个搞清楚，所以张子扬想想又说道： “对了，让蔡姐也过来一趟吧，我们有些问题也要问她！” 宋连文自然是无所不允，立马通知了蔡姐，他也算看出来了，父亲的死只怕是和身边的这些人有关系。 “张神探，我问一下，姜琳应该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吧，既然凶手都要陷害她了！” 宋连文颇为关心的问道，明显，他和姜琳的关系也是不简单，心有不舍又怕姜琳有问题。 张子扬笑笑，审视的看着宋连文，思忖了一下问道： “宋先生，关于你们家的事情，在来的路上我听到了许多，你应该也知道你自己的嫌疑也不小。 可我对你就没有那么大的怀疑，因为你已经掌握了相当一部分的管理权，实在没必要弑父。 如果贪图财富的话，聪明人的做法该是慢慢转移，而不是如此操切。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好奇的，你和姜琳的感情很好吗？” 虽然一直在让宋连文配合，张子扬并没有完全放弃对他的怀疑，因为可能性还是有的，比如，他爱上了姜琳，而姜琳作为宋振山的秘书，却要经常服侍宋振山，他妒火中烧，起了杀心。 不过如果是这样，他没必要陷害姜琳才对。 难道是因爱生恨？ 因为太爱了，所以无法原谅姜琳和宋振山苟且的事实？ 又或者是为了扰乱调查方向，他明知道姜琳在那个时间段去取钱了，故意在这个时间作案？ 这样，姜琳不会有什么危险，警方则被摆了一道，追查谁陷害姜琳成了一个错误的方向。 别看宋连文看起来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说不定是极其聪明的人呢，在案子里用上了反侦察。 “我和姜琳？还不错啦，还不错！” 宋连文一愣，他当然知道张子扬说的是什么，可这样的私事，要说出来他还是很抗拒的。 “原谅我的不礼貌！ 可是，我听说姜琳和令尊是非同一般的关系。 你如果爱姜琳的话，出于嫉恨，弑父也是有可能的！ 你别生气！我这个人就是诚实，怎么想的就如实告诉你。 作为警察，我必须考虑所有的可能性！” 张子扬侃侃而谈，说出的话也是够惊人的，狗血程度不亚于如今的电视剧，宋振山和姜琳有不正当关系，儿子宋连文爱上姜琳，不惜杀死老爹。 这里面的情感当真是饱满又复杂，可根据各种流言蜚语，这种可能性并非不存在。 只不过，敢当着当事人这么赤果果说出来的，张子扬肯定是第一人了。 这样不会把宋连文给激怒吧？ 庞晴天一阵警惕，手扶着腰间警棍，只要宋振山有异动，一警棍就可以放倒他。 “冤枉啊！” 宋连文嗷唠一嗓子，额头上冷汗涔涔而流，感觉浑身受到了威压，来自神探的威压。 因为是神探，所以大家都格外的信任，如果神探说自己是凶手，谁能为自己翻案啊？ “张神探，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啊，我出身富豪之家，一出生就是锦衣玉食，想得到的东西，不管是物件还是女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这些靠的都是家父的本事，我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再说了，我自家事自家明白，虽然有些商业才能，可和家父还是不能比的。 弑父不是把自己的靠山给推倒吗？ 我又不傻，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宋连文喊冤后连忙解释，脸都快绿了，他可是见过张子扬的破案手段，若是在自己身上找破绽，恐怕鸡蛋里也挑的出骨头来。 第628章 价值观有点歪 宋连文说的口沫横飞，仿佛遭受了六月飞雪一样，可张子扬却还是冷冷的瞥着他，并无多少动容。 很多时候，要想获得真相，就要用上一些审讯技能，不然的话，无法对人形成挟制，逼不出真话来。 而刑侦又是一项精细的科学，有一个地方出错，很可能就会引来所有推理的倒塌，就和多米诺骨牌似的。 就像宋连文现在吧，明明问的是他和姜琳的关系，可是他除了敷衍几乎没有给出任何的答案，什么关系挺好，张子扬可不是来听这种废话的。 “宋先生，你别生气啊，我并不是要给你定罪，当然，更不是开玩笑。 不过呢，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诚实，趁着姜琳和蔡姐还没来，我是想先把对你的疑虑打消。 我问的问题你当然有敷衍或者不回答的权利，毕竟这里也不是审讯房。 还有，关于我的怀疑，你如果不愿意听，其实我可以不说的，因为我也还没有证据呢！” 张子扬平和道，那意思，我可是好人，现在不是审讯，只是随便问问，你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我也没办法。 总之，天使的面孔，说的贼拉好听。 可他越是这样，宋连文越是心寒，他也是查过张子扬资料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尊崇，这家伙横行四方，至今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被这样的人怀疑，就算没有做坏事也紧张啊！ 而且，他是从商的，最精通的就是算计，最怕则是被别人算计。 虽然他也不知道张子扬的道德品性如何，可他知道一点，如果张子扬要算计他，他绝对承受不了。 这种不安全感让他不得不继续接受张子扬的盘问。 “别啊，张神探，你有什么想问的只管说啊，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不过有一点我不懂，你怎么怀疑到我身上了？” 宋连文都不是客气那么简单了，带着一种讨好的气息，连忙把香烟掏出来递给张子扬一根。 抽根烟不算什么，张子扬接过一看，还是外国的牌子，也不认识，尝尝吧。 刚要拿打火机，宋连文就哈巴巴的掏出了金属打火机帮着点上了。 庞晴天在傍边看的无语，张子扬也太能收服人心了，几句话一说，宋连文吓得都要认他当大哥了。 她的感觉，张子扬最近已经很少抽烟了，现在这样无疑也是为了破案，她不好说什么，只好起身把抽风机打开。 “宋先生，我已经说了，我对你的怀疑是很小的，更加不愿意相信你这样的人会做弑父的事情。 不过呢，我是警察，职责所在，有些方向不得不考虑。 我看你面善，把心里想的告诉你也无妨。 之所以怀疑你呢，一是你获得好处了，你受益了，谁不知道现在宋家是你当家？ 你的继母有四个孩子，如果让他们长大了，就是将来分遗产，你也分不了那么多吧？ 其二呢，我考虑是不是有感情的因素在里面，令尊和姜琳，你和姜琳，你那么年轻，如果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其三呢，设置指纹陷害姜琳这事，其实你是可以做到的，你毕竟是少东家，如果做出了要求和指示，让曹姐故意把七号球杆上的指纹留下，她不可能不听话。 基于这样的种种，我不得不把你也列为嫌疑人，当然，是可能性很小的嫌疑人！” 张子扬口若悬河，把自己起疑的三点都说了，依然是那么客气，说着话不停的打量宋连文，其实这也算是敲山震虎了。 “张神探，冤枉的很啊！ 没错，表面来看我是得到好处了，可是我不愿意啊！ 我父亲若在，我多轻松啊，现在什么事情都要我管，我真的很累啊！ 至于姜琳，没错，我父亲和她有关系，我也和她有关系。 你们可能觉得古怪，其实在富豪之家，这真不是什么事。 我当然不可能爱她了，一个女人的精华年龄就那么几年，我只是想享受她那么几年而已。 世间的美女多的是，我这个级别的富人，怎么可能爱上一个女人呢？ 在我们这个圈子，说谁爱上了某个女人，那是骂人的话，这叫不务正业，叫败家子！ 一旦染上这个，和吸毒也差不多了。 本来我父亲活着的时候，我想的是一直风流下去，玩遍天下美女。 结婚不是不行，但是结婚对象绝对不能干涉我出去玩。 现在父亲去世了，我更不能爱上谁了。 为了稳住家业，我必须得联姻，姜琳虽然是混血美女，可她家不过是个小中产，根本不在选项之中！ 说我安排蔡姐什么的，说实话，我以前都不知道她姓蔡，这些人我都是当下人看的，怎么可能让她帮我办事？” 宋连文这次就十分的真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听的张子扬连连点头，心道舒服啊，听到真话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可一边的庞晴天却玉手握拳，嫌弃的看着宋连文，忍不住吐出两字： “人渣！” “哎！不能这么说啊，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观念嘛！” 张子扬劝了一句，他现在是不愿意太为难宋连文的，他可是知道，一个人说了真话往往就会引来更多的真话，宋连文在他眼中现在可像个宝贝似的。 “就是啊，我们这个级别的富人，和一般人的观念不可能一样啊！” 见张子扬语气松软还维护自己，宋连文放松了许多，难对付的是张子扬，只要张子扬不怀疑他，那什么都好，至于庞晴天，在他看来，就是陪着张子扬高兴的。 “呵呵！ 女人的精华年龄就那么几年？富二代爱上女人就是不务正业，就是败家？ 你还要玩遍天下美女，还要联姻？还说什么下人！ 你……你听听，你价值观都歪到哪里去了？简直……简直无耻！” 庞晴天当真是气的不轻，她本来就是女权主义者，认为女人并不比男人弱，甚至认为男人已经欺负女人欺负几万年了，按理说怎么也该就有点愧疚之心，就算不让你们补偿，起码不可以再轻视女性了啊。 可宋连文说的这话，这是把女人当什么了？ 供他享乐的工具吗？ 恶心！ 更可恶的是，张子扬听了她的气愤之言，竟然无声的笑了起来，很是欢愉的样子。 不会吧？张子扬不会也是个看不起女人的混球吧？ 她两只拳头都握紧了，恨不得给这两人一人一拳，都轰到银河系去。 见张子扬放松的笑着，宋连文更是呼出了一口气，也有心情反驳庞晴天了： “这位警官，看你的样子，家里也是有点小钱的。 不过，想来你并没有接触过真正的上流社会。 已经说那么多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上流社会里不存在爱情。 你想啊，如果一个企业家正忙着赚钱呢，突然爱上了一个女人，而后爱的死去活来，把生意也耽误了，什么也不管了。 这像话吗？ 再说了，像我这样的有钱人，如果和一个穷女孩结婚，我能得到什么呢？ 她的容貌日渐贬值，我的钱却不会，至于美女，我不缺这个。 不怕告诉你，活这么大，只要我喜欢的女人，没有拿不下的。 没错，也许有了化妆技术，很多女人看起来可以漂亮很久，可依我看，都是骗人的。 青春的身体是没办法伪装的，以我的经验，女人一过二十八岁就没法看了。 什么才重要？ 钱！ 有了钱就有无数女人，不怕告诉你，作为黄金单身汉，想和我玩恋爱的女生至少有一个加强营！ 我一是忙，二是大多数看不上罢了。 现在我父亲这座大山倒了，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让宋家长盛不衰。 为了这个目的，联姻是最稳当的，这叫强强联合。 至于说下人，这就是一个形容词，你如果不高兴，我叫他们服务人员好了！ 其实我明白的，并不会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个！” 第629章 指纹保留 或许是因为从张子扬的压力下走了出来，宋连文需要发泄，说起话来也是连绵不绝，川壅而溃似的。 虽然说讲的是歪理，可他自有他的逻辑和考虑。 许芳芳一时无法辩驳，不满的看向张子扬，嗔道： “喂！张子扬，你难道赞同他的说法？” 张子扬再次笑了笑，庞晴天还是稚嫩了些，世界上的人千奇百怪，什么样子的没有，这个何必计较呢？ 不过呢，他也理解，庞晴天就是看不得别人瞧不起女人，对此，他也只好调和： “我当然不赞同了，不过，这是宋先生个人的见解，并没有违反法律。 比如他说女生的精华时间只有几年吧，只能说他的审美有点奇特。 至于联姻，爱情观念，道德观念，这都属于他的个人自由，咱们就不要管了。 咱们是警察，可不是道德警察，无权评价别人的私德。 当然了，你要和他辩论，那也是你的个人自由。 不过我倒是觉得他的说法挺能自圆其说的。” 张子扬不愿意分心他顾，一心只在案子上，富二代有钱有闲，玩女人不过是基本操作，实在没什么了不起的，至于说瞧不起人什么的，那更是家常便饭。 要知道，这些家伙一出生就拥有了别人奋斗几辈子也得不到的财富，要让他们和一般人的观念一样，那也太强人为难了。 随便举个例子，普通男性要找个女朋友累死累活，可宋连文这样的人，却是数不清的一流美女生扑他。 这种人，天生对这个世界就是俯视的。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有种，你当着姜琳，当着蔡姐的面也把这些话说出来！” 许芳芳虽然知道张子扬说的有理，自己不该和这种人渣计较，可心里那股子气怎么也出不来。 因为她发现宋连文说的大半都是真的，宋连文长的不错，健壮帅气，加上这泼天的富贵，用电视剧里的话那就是霸道总裁，只可惜，这个霸道总裁却现实的令人心寒。 从此人身上，庞晴天也算明白了，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电视剧里，动不动就是霸道的帅气总裁爱上了贫家少女，经过一段相爱相杀，佳偶天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可现实里，典型的霸道总裁就在眼前，甚至，宋连文拥有的钱，比电视剧的奶油小生还要多很多倍。 可贫寒少女遇到这样的人，如果长的不足够好看，霸道总裁只怕看也不会看一眼，如果长的十分出色，也不过被其玩弄而已。 除非想靠着出卖身体赚钱，不然贫寒少女遇到这样的人绝对是一场灾难。 “哈哈……庞警官还挺可爱的，我又不是傻子，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可以说，有些事情可以说，但绝对不能做。 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其实我去公司的时候，都是称呼我的员工为兄弟的。 我刚才那些话，主要是因为你们怀疑我呢，我得剖白清楚，实在是无奈之举！” 宋连文哈哈一笑，恢复了平素的客气，只是有点忌惮的看了张子扬一眼，他刚才可是被张子扬给吓的不轻，要不然也不能那么坦白。 切！ 庞晴天呲呲牙，不愿意搭理他了，只要张子扬不是这样的想法就好。 正在这时候，姜琳也过来了，庞晴天眼睛一亮，存了个心思，张子扬则没把这些琐事放在心上，和姜琳说起了现在的情况。 “确定是有人陷害我？这？我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姜琳惊诧不已，虽然之前张子扬也透过风，可她总觉得自己和这件案子沾不上什么关系。 毕竟，不管她怎么风流，也只是一个领工资的秘书，就算因为额外付出有额外收获，那也不过是一份力一份财，和宋家资产啊，大局啊这些都扯不上关系。 所谓秘书，本身也要有公关的技能，她相信自己说话办事都是有分寸的，怎么也不能引人憎恨。 “有时候我们得罪了人也是不知道的，有时候我们明明什么也没做，别人就感觉被得罪了，这样的事情都是有的。 让你来，我们是想问一下，你最后一次用宋振山的球杆打球是什么时候！ 我们觉得应该就是那一次，你的指纹留在了七号球杆上。” 张子扬安慰了一句，直到现在他都不太能接受姜琳和宋振山，宋连文父子都有不正当关系，因为她的样子，清纯又深邃，给人一种颇有思想的感觉。 可实际上，就连宋连文都已经承认了这些关系，对此，张子扬也是暗暗感慨，美丽真是最能欺骗人的东西了。 他之所以问最后一次，因为很显然，宋振山死后，那间别墅都被封了，那些球杆是不会有人用的。 “最后一次……我得查一下……” 姜琳说着话查看了宋振山的工作记录，她是宋振山的秘书，行程需要配合，跟随宋振山，出去玩肯定是趁着休息的时候。 “我在二月二十三日这天用过……之后就没用过了，我的工作挺忙的，二十三这天是周日，我才有这个时间！” 姜琳回忆了好一阵子说道，张子扬也忍不住翻看了一回上面的记录，确实，二十三日之后，宋振山的工作都比较满。 可这就有点不太对了…… 张子扬直摇头，宋振山是三月十三被害，姜琳是二月二十三这天玩过高尔夫，这中间间隔着二十天。 那位蔡姐一看又是个敬业的，如果少了一根球杆，不能不发现。 除非蔡姐故意留下一个球杆不去保养，可是这也不对，蔡姐是领头的，她下面还有人呢。 难道她还能把这些人都拢住？ 有可能，可是小的很！ 而且，蔡姐一看就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妇女，一共十四个球杆呢，她怎么知道哪一个球杆上有姜琳的指纹？ 毕竟，那么多球杆，姜琳最后碰到的那个，她哪里知道去？ “我对高尔夫完全不懂，你还能记得你当时用的主要是几号球杆吗？ 还有，是你一个人去的，还是和人一起去的？” 张子扬确实是不懂，可在电视上也瞅过两眼，知道高尔夫可以一个人打，也可以几个人一起玩。 如果是几个人一起玩，那别人就可能覆盖掉姜琳的指纹！ 这样的话，凶手怎么就知道选用七号球杆呢？ 除非凶手一直看着呢，或者有帮凶，而这个帮凶显然不可能是蔡姐，她和高尔夫球也太不搭了。 “我那时候也是刚玩不久，前面几个球杆练完，正在练七号球杆……” 说到这里姜琳脸色微变，凶器可就是七号球杆，“我都是和我闺蜜一起玩，好几个人呢！” 她这样说，那毫无疑问，凶手必然是知道这一情况的，不然也不会选择七号。 只是，要把这个七号球杆上的指纹保留二十天，这个难度也太大了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第630章 明白 第六百三十章 明白 几人同时沉默，空气有点压抑，姜琳更是面色变幻，高尔夫球这个运动需要把每个球杆都练好的。 那么多球杆的目的就是为了应对不同地形的需要，她是初学者，一个一个的练过来，那时候最常用的就是七号球杆。 知道这个信息的不可能多，这就说明陷害自己的人很可能是自己身边的人。 到底是谁呢？ 一边心头冒凉气，姜琳一边思索着，可还是没啥头绪，作为宋家资本当家人宋振山的秘书，她的交友圈子实在广阔，甚至，在这永州，她还是小有名气的人呢。 她原以为自己怎么也是社交花蝴蝶，翩翩起舞，游刃有余，没想到却已经遭人嫉恨。 想想还有点后怕，如果那天不是恰好去了银行，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说不定就要付上刑事责任。 就算最后一切真相大白，以后哪家企业敢用自己啊？ 众人各有心思，直到蔡姐的到来打破了一切，看到这么多人聚在这里等她，她很是惶惑，唯唯诺诺的站在一边，谁也不敢靠近。 “剩下的球杆检测过了，上面谁的指纹都没有，说明你确实做过保养和清理了！” 张子扬通报了一声，同时心里又想，其他球杆那么干净，更加说明七号球杆被专门的处理过，蔡姐作为保洁，好像更脱不了关系了。 “那就好，那就好！” 蔡姐依然是谦卑模样，不过背脊挺起来了一些，她如此表现，张子扬也看不出任何的破绽，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姜琳的指纹为何还保留在七号球杆上。 房间里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姜琳在翻着宋振山的工作簿，她是秘书，很多工作都是她敲定的，通过看这些也可以确定她自己的日程。 “啊！” 突然她叫了一声， 眼神亮了几分，“我不是最后接触那套球杆的，老董事长在三月一日这天和程老板去过球馆，我记得，他们是一边打高尔夫一边谈事情的。” 说完就把工作簿上的内容让张子扬看，张子扬怔怔的接过，上面果然写着和程老板在球馆商谈事情的字样，只是并没有标注清楚就是高尔夫球馆。 “你们这里球馆很多吗？宋振山还玩其他的球吗？” 张子扬不得不问清楚，这可是关键的东西，如果在二月二十三日之后宋振山还打过高尔夫，上面怎么也不该有姜琳的指纹了。 如此一来，刚刚的思路可就走错了。 “球馆倒是有，不过家父确实只打高尔夫，他年龄不小了，这是比较适合他的运动！” 宋连文插了一句嘴，说的很有道理，宋振山五十多了，去打篮球，踢足球，听起来就不太可能。 见张子扬对这一点似乎有点怀疑，姜琳为了把自己的嫌疑洗脱，连忙道：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你如果不信的话，我可以打给程老板询问！” 姜琳现在最怕的其实是犯罪嫌疑这一点，如果只是被陷害，她本身 至少是清白的，那么就不会影响到她的工作。 她对这份工作挺满意的，虽然有时候不得不满足老板的一切要求，可薪水高啊。 去其他地方可未必有这个收入，因为她隐隐有一种感觉，宋连文对于她和宋振山有亲密关系这件事不但不在意，甚至有点特殊的喜欢，似乎突破了某种禁忌，让他特别有感觉。 宋连文本身长的帅气，如今宋振山不在，作为宋振山曾经的秘书，她对宋连文的价值也就更大。 反正，她有心保住这份工作。 “可以，联系吧，不过要开免提！” 张子扬答应了，姜琳立马联系了程老板，问了打高尔夫的事情。 老板都一样都有行程安排的，那边让助理一查，果然有这个事情。 为了免得出现遗漏，张子扬派人去程老板和高尔夫球馆那里求证，力求有凭有据。 不过，在心里，他已经相信这件事了，因为和宋振山有合作关系的程老板那里，实在没有撒谎的必要，他和宋振山打过球，这可是有嫌疑的事情。 “这？这样的话，球杆上就不应该有姜琳的指纹啊，这是怎么回事？” 庞晴天愈加的不解，本来还以为是凶手和蔡姐这些保洁人员有什么窜通，现在好了，和保洁串通也没用了，球杆上本来就没有姜琳的指纹。 “对啊，平常时候，球杆保存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姜琳连忙又为自己开解一句，这倒是真的，蔡姐这些人做保洁都是极力的避开别人。 案子陷入了僵局，张子扬凝思起来，其他人更是一点头绪没有，正在这时候，敲门声响起，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过来： “董事长，警方检测完了，送回了那十三根球杆！” 他是来报告的，显然是鉴证科的人没从球杆手检测到什么，留着没有意义就是送了回来。 “知道了！” 宋连文回了一句，也没当回事，张子扬突然拦了一句： “宋先生，不如把球杆带到这里来吧，我想看看蔡姐她们平时都是如何保养球杆的！” 张子扬这也是无奈之举了，固然，刚才已经显示这个案子和蔡姐无关了，可是，她依然是最有机会接触球杆的人。 再说了，张子扬对高尔夫球杆实在是没什么了解，看看保养的过程总是不多。 宋连文一怔，接着就点点头，他是真的怕了张子扬了，哪里会他不同意？ 再说，这对他又没什么影响。 不大一会，球杆被带了过来，宋连文难得的称呼了蔡姐： “蔡姐，你平时怎么保养球杆的，做一遍给张神探看吧！” 宋振山被害，宋连文最大，其实蔡姐的地位大不如前，以前宋振山还会和她说说话，可宋连文在这之前都没有正眼看过她，有这么个表现的机会，她很珍惜。 她又叫来了三个保洁，一起负责保养，清理球杆，这些女人从三十到五十岁不等，有的如蔡姐一样已经有了大妈的模样，有的则还有点的风韵。 一看她们的动作就知道是老手了，戴着手套，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拆解球杆，有的负责用特别的清洁剂进行洗涤，蔡姐则主要负责检查。 时间慢慢的过去，十三个球杆再次保养了一遍，自然是更加的簇新，张子扬默默看着，突然咧嘴笑了，喃喃道： “我明白了！” 第631章 凶手迷惑行为 第六百三十一章 凶手迷惑行为 张子扬的声音绝对不大，更像是自言自语，可听在别人耳中却是振聋发聩，神探明白了，这意思？案子破了！ 最激动的反而是宋连文，看来弑父的名声他是受够了，急忙问道： “张神探，你明白什么了？” 庞晴天和姜琳两个大美女也是眼巴巴的看着张子扬，美眸里面带着渴望。 “我明白凶手是怎么陷害姜琳的了！” 张子扬淡淡道，吐出一口气，顿时轻松下来，他虽然为人潇洒，可每次案子卡住的时候还是会不由自由的紧张。 这个案子其实不难，光是可以下手的地方就有两个，一是宋振山，一是姜琳，他之所以选择姜琳做突破，因为姜琳还活着呢，能提供更多信息。 其实，如果从宋振山这条线索查，想来也可以查出来，只不过效率没有那么高罢了。 “怎么做的？” 这次是姜琳问的，毕竟她就是当事人嘛，问出之后，她玉手握着，身体紧绷，明显有点紧张。 有人陷害她，而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她可不想生活在这种担心之中，可与此同时，她又害怕听到接下来的信息。 “很简单！ 你们也看到了吧，这高尔夫球杆是可以拆解的！ 既然如此，凶手只要准备一个一模一样的球杆，然后和姜琳去打球，完了之后，把有姜琳指纹的握把带着过来。 杀完人之后，把七号球杆上的握把换成带姜琳指纹的握把就可以了。”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众人都是如梦方醒，是啊，这很简单啊，怎么之前就没有人想到呢？ “这？可是……凶手是怎么有机会靠近别墅的？” 庞晴天出于职业本能，提了个问题，她本来还有其他问题的，可细一琢磨，都站不住脚。 比如，凶手为什么不带着整根球杆去？因为太容易暴露了，而且没必要，宋振山已经五十多了，只要能够靠近，伤害他不难，关键是怎么靠近的！ “这个问题你可以亲自问凶手，现在我们需要先把凶手找出来！” 张子扬笑笑，庞晴天的问题并不是没有意义，相反，她说的这点很重要，只是，现在有更近的路线确认凶手。 把凶手找出来？ 我现在不就是在找吗？ 庞晴天内心有心受打击，自己的思路难道不对？ 她正想气呼呼的问怎么找，余光一瞥，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只见姜琳脸色青白，眉毛压的极低，这样更显得她绿褐色的瞳孔深邃无比，不止如此，她的胸口起起伏伏，情绪极其的不稳。 几乎不用问庞晴天也知道，这姜琳是想到了什么。 这种情况，庞晴天不由有点自卑，只好看向张子扬，口气柔和了很多： “怎么找凶手呀？” “简单！只要查姜琳在那段时间曾经和谁一起打过高尔夫，关键，当时用的球杆和宋振山的一样。 不管这个人是谁，此人应该就是凶手了！” 张子扬还是微微笑着，还摇摇头，这真不算什么巧夺天工的设计，他之所以到现在才想出来，主要是因为他对高尔夫球杆实在缺乏基本的了解，他一直以为高尔夫球杆都是一体的呢，没想到宋振山这个是可拆解的。 原来如此！ 庞晴天连连点头，终于跟上了思路，凶手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姜琳的指纹，那不用说，肯定是和姜琳比较亲密的人了。 “是谁？” 宋连文站了起来，他心里也是一松，他可是向来对高尔夫没什么兴趣的，更加不会和姜琳一起去打高尔夫，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无效社交。 男人和女人出去运动也好，怎么也好，总带有讨好女生的意思，可他不需要，他已经得到姜琳了，而且什么时候想要都可以。 他想知道，其他人也想知道，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姜琳，姜琳的脸色都扭曲了，抬手指着蔡姐，不无憎恨之光！ 她这样，别说其他人了，就是张子扬也一阵发呆！ 蔡姐？蔡姐是凶手？不能吧？ 绝对不可能啊！ 蔡姐怎么可能去打高尔夫呢？ 难道自己看错了？ 其实蔡姐脱下这一身工作服之后其实是一个特别时髦的人？ 那也不对啊！ 高尔夫这种运动，她怎么消费的起呢？ “你……你指着我干嘛？我和你话也没说过几句，我陷害你干嘛？” 蔡姐也不是任人欺凌的，辩解了起来，可接下来姜琳说出的话却是把她惊了个半死： “是你儿子！” “你胡说！你王八蛋，胡说八道！” 蔡姐先是一阵颤抖，接着几乎是骂了出来，她就一个儿子，名牌大学毕业，现在工作也不错，一直都是她的骄傲，说严重点，儿子是她生活的全部希望。 她还想着抱孙子呢，怎么愿意接受这样的指控？ “别吵！ 姜琳，说话要有根据，你为什么说是蔡姐的儿子？” 张子扬呵斥了一句，脑子还没有别过来呢，姜琳是宋振山的秘书，蔡姐是宋家的保洁，姜琳和蔡姐的儿子还有私情？ 这？关系着实的有点乱啊！ “因为就是他，孙明喜，我和他一直……算是纯爱的关系吧，反正主要是精神恋爱，当然牵手什么也是有的。 在老董事长受害之前，他说他发工资和奖金了，知道我喜欢打高尔夫，所以他就买了一套高尔夫球杆，要带我去打高尔夫！ 盛情难却，我自然就去了，到了我才知道他买的球杆是和老董事长一样的。 那时候我还挺感动的，没想到他却……” 姜琳说着话一阵的发抖，原本爽朗利索的她，显得楚楚可怜，娇弱无助。 “不可能！不可能！ 喜儿不可能杀人，更不会杀老董事长，你血口喷人！” 蔡姐近乎嚎叫的喊了起来，儿子，唯一的儿子，杀人了，还杀死了自己敬重的东家，她接受不了，甚至觉得虚幻，不真实。 “你是说你和他只是精神恋爱，没有身体上更多的交流？” 张子扬突然问了句这个，把庞晴天震的一愣一愣的，疑惑的看了过来，纳闷不已，找到凶手了是好事，可张子扬这什么问题啊，怎么最先关心的是这个问题？这是神探本色？ “没有，以前有过牵手，一起玩高尔夫球那次，我亲了他的脸一下！ 最多也就这样了，我一直以为他是纯情男孩呢……” 姜琳大口的喘气，有点反胃，恶心，脑海里浮现孙明喜腼腆大男孩的样子，感情上也不愿意接受他是凶手，可根据张子扬的推论，只能是他了。 “啊！对了，那天我之所以去银行，是因为他给我打了电话，说是他缺钱了，想借钱……” 说完这些，姜琳更加迷惑了，明明是孙明喜想要陷害她，可最后把她支开，让她有不在场证明的，竟然也是孙明喜。 他这是什么意思？ 变态？ 越是想不清楚，她越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自己到底是和怎样的魔鬼交往过啊！ 第632章 养鱼 先是陷害，然后帮着制造不在场证明，神经病吗这不是？ “也许，是抱有太过复杂的感情吧！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孙明喜捉拿归案！ 孙明喜此人现在哪里？” 张子扬扫过蔡姐，扫过姜琳，事关自己儿子，蔡姐踟躇不已，可姜琳就没有这个负担了： “今天是星期天，他就在这个院子里！” 语出惊人，看来这个孙明喜还挺大胆的，把老东家都给杀了，竟然还敢留在院子里，不过，从另一个层面来说，这确实是凶手才有的的心理素质。 “宋先生，让个人帮忙指路！ 庞晴天，你负责把孙明喜带过来！” 张子扬没有动，只是把该做的事情吩咐了下去，他相信，如果孙明喜真的在院子里，庞晴天一个人绝对够了，更何况还有宋连文手下的人呢。 现在抓的可是宋连文的杀父凶手，他能不出力？ “我也去，我也去……” 宋连文嗷嗷叫着就去叫人了，庞晴天则是连忙跟上，蔡姐则在后面叫着： “不可能，我儿子不可能杀人的……” 声音越来越远，也跟着去了，隐隐约约还有宋连文的反驳声音： “如果你儿子真的没杀人，把他带来怕什么？张神探还能冤枉你家？” 一时间，院子里闹腾起来，听的张子扬连连摇头，这也太没有抓人的自觉，这么吵，别把人给吓跑了。 不过，庞晴天跟着呢，应该不至于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随着声音渐渐消失，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张子扬，姜琳两人，张子扬想了想说道： “你和这个孙明喜，最近也在联系吗？” “有在联系，不过，自从老董事长被害后，他就没有带我去打过高尔夫了，说是消费太高！ 当时我还体谅他清贫，现在想来，分明是他心虚，害怕我发现什么。” 姜琳气鼓鼓的，眼中有愤怒也有幽怨，看来她对这个孙明喜也并不是全无感情。 这就让张子扬有点好奇，姜琳可不是普通的秘书，她……怎么说呢，她是愿意为老板提供服务的秘书，这样的人，还可以有自己的恋爱？ “你和孙明喜之间的关系，宋振山，宋连文知道吗？” 张子扬再次发问，就个人来讲，他的见识绝对算是广博了，可他从来也没有享受过豪门的生活，最多跟着许芳芳过了一段时间的小资生活，所以，对有钱人的想法，他不太能把握，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知道啊！我还有其他三个男朋友，他们也都知道！” 姜琳淡淡的，仿佛有三个男朋友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听的张子扬一愣一愣的。 他都开始怀疑了，自己是不是太落后于时代了？有几个男朋友这种事情已经如此随便了吗？、 “咳咳咳……他们，那个，他们不介意吗？” 这事可是新鲜了，张子扬经常听说某个有钱人找小三什么的，可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大气的老板。 “介意？他们为什么介意？ 再说了，他们也没有介意的权利啊。 在工作的时候，他们对我做什么都行，下班之后，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怎么生活，交几个男朋友是我的个人自由！” 姜琳反而诧异了，甚至有点恼怒，那意思，本小姐可不是卖身，只是租出去一部分使用权，租约之外，是一个独立个体，有完整灵魂的那种。 张子扬一阵无语，不愧是混血，不愧是留学过，被西方思想腐蚀的女人啊，想的也太开了。 有这样的想法，身体想不健康都难啊！ “不好意思啊！ 我是比较传统的人，有点震惊！ 交几个男朋友……这样好吗？” 张子扬感觉自己的价值观晃动了一下，很重要的一个原因，这姜琳太阳光了，甚至透着一股子天真，如果不是听她亲口说出来，绝难相信她过着如此糜烂的生活。 “这有什么不好的？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开心吗？ 交几个男朋友开心就交几个啊！ 我身边的朋友都是这样的啊，就交一个男朋友，分手了岂不是很寂寞？ 如果像以前那样，失恋一次就要难过一段时间，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人生那么短，快乐的时间能有多少啊？” 姜琳带着一丝逆反语气说道，看来，质疑她这种价值观的绝对不是只有张子扬。 想来也是，她是如此直白的人，又有如此奇怪的恋爱观，大多数人听到了都会反驳一句吧！ 不过，这家伙是个有文化的人，不说别人，张子扬都有点无法反驳，只能说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观念。 “同时有几个男朋友，他们如果知道了，感情上能接受吗？” 张子扬自认为不是保守的人，可开放到这种程度，他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准确的说，他从来没有想过。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虽然没有明说，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有几个女朋友我也不会过问啊！ 这便是成年人的心照不宣，你难道不懂？ 不会吧？你就一个女朋友？” 姜琳打量着张子扬，有点不信的问道，似乎在她看来，一个男人有几个女朋友才是正常的，只能说每个人生活的圈子不同了。 “我不是太懂，而且，我现在也没有女朋友！” 张子扬感觉自己败了，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潇洒的了，可这一比较，没法比…… “啊？” 姜琳先是惊叫了一声，然后露出了怜悯的目光： “你这是在浪费生命。 不说别的，你想女人了怎么办？ 忍着吗？太憋屈了吧？ 这就是在糟蹋人生啊，我真是不太理解你们东亚男生的很多行为。 像你这样的条件，明明可以幸福的，为什么要让你自己忍着受苦呢？” 妈的，被可怜了！ 张子扬感觉有点无力，甚至有一种被人用价值观碾压的感觉，是啊，如果自己愿意的话，交几个女朋友应该不难，这样的话，就不会有寂寞的时候了，自己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没有答案！ 张子扬自己也没有想清楚呢，为了反驳，他只好把孙明喜提了出来： “那孙明喜呢？他算你的男朋友吗？” “他就是一个傻逼！” 姜琳骂了一句，这才解释道： “我一般找男朋友，会找不同类型的。 因为正好缺少一个腼腆型的，我就打算培养孙明喜，让他先当备胎，以后慢慢的变成我的男朋友。 谁知道他是个神经病啊，竟然杀人！我真是理解不了！” 一说到孙明喜，姜琳气势都弱了几分，这个人明显是脱离了她的掌控，就像养鱼的人被鱼给咬了一口，关键，原以为养的是草鱼呢。 第633章 爱情是一种疾病 对于姜琳这样的女生，张子扬当然是知道的，还知道一些基本名词，比如，和多人保持暧昧关系，这叫养鱼，而和这些人形成的复杂人际关系则叫鱼塘，拥有鱼塘特别多的人又叫海王。 其实，说难听点，就是水性杨花，就是滥情，不过呢，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思想的开放，这这样的事情，到底是好是坏没有定论，便用了这些比喻词汇。 在养鱼圈有几句十分流行的话： “本以为走进了妹妹的心房，没想到只是游进了妹妹的鱼塘，以为妹妹只有个鱼塘，没想到妹妹是个海王！” 类似的名言还有很多，比如： “恋爱不过是一场游戏，男人不过是一堆玩具。” 比如： “男人为了我的美貌而恋爱，我可以不谈恋爱就让他花钱！” 说的直白点就是爱情游戏，大家以感情为媒介进行玩心眼，谁动心谁就输了。 其实养鱼这个事情，虽然说女性较多，不过男性也是不少的，这里面很重要的一个就是神秘性，玩的就是暧昧，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海王，是不是在养鱼。 要说规则，那只有一个，就是别太认真，享受感情，但是可以立马脱身！ 不管这种活法对不对，潇洒是真的！ “你和其他三个男朋友也是纯爱吗？” 张子扬抓住了一点，姜琳说和孙明喜是精神恋爱，说不定这就是孙明喜爆发的原因。 说是精神恋爱，男人都懂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一直得不到，就只能靠幻想，幻想这个东西很多时候是不受控制的。 因为幻想，人会把本来一般的东西想象的无与伦比的美好！ 也是因为这样的幻想，才会有女神，男神这样的夸张化语言，其实，只要和这个女神一起住个半年，就知道世界上没有神，都是普通人，不过是被距离和色相迷惑罢了。 因为幻想太美好，一旦破灭，对人的打击也是无与伦比的。 “当然不是，纯爱这个东西就是爱情的点缀，像是甜点，好吃，多了就腻了。” 姜琳皱皱眉说道，看来她以后对纯爱是没什么兴趣了，这也算是一种反噬吧。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孙明喜要陷害你吗？” 张子扬继续问，暗暗的感慨，姜琳完全就是个爱情玩家啊，只有一点，在孙明喜身上玩脱线了。 姜琳摇摇头，还没开口呢，外面的喧闹声再次响起，一阵风似的，闹了过来，其中夹杂着庞晴天的呵斥： “他不跑你们就不要打了！” 还有蔡姐的哭声： “我儿子没有杀人，你们不能这样！” 总之乱糟糟的，看来某人想跑挨打了。 门一开，庞晴天当先压着一个青年人过来了，这人脸上带着血迹，头发蓬乱，眼中是不服不忿的表情，可不得不说的是，他确实十分的帅气，皮肤白皙，一身的书卷气。 “张子扬，他就是孙明喜，我带过来了！” 庞晴天麻利的推了一把孙明喜，后面的宋连文还骂骂咧咧的呢： “我们宋家怎么得罪你了，你下这种毒手！” 他骂人，蔡姐则不断的维护自己儿子，她丈夫也来了，阴郁的站在一边。 “大家都别吵，有话不妨在这里说清楚！” 张子扬摆摆手，先稳住场面，他是比较喜欢在这种情形下问话的，因为犯人一旦进了审讯室，往往会有一种防御心理，在他熟悉的场合里，他则可能感情用事，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而只要说过一次，就再也无法保密了。 大家渐渐平息下来，孙明喜一脸倔强，中间还恨恨的看了姜琳几眼。 “孙明喜，是你干的，对吧？ 想想，你确实是唯一有作案条件的，你家就住在院子里，你母亲是保洁，你很可能帮过忙，对别墅里的布置很熟悉。 梯子你知道在什么地方，更知道放假是个什么情况，知道如何躲过别人的眼光。 最关键的，你买了和宋振山一样的高尔夫球杆，然后邀请姜琳去打球，获得了姜琳的指纹！” 张子扬也真是超级直接了，直接说孙明喜是凶手，说完也不着急，静静的等着，这么多契合的地方，他明白，要找出证据应当是不难的，比如那球杆，比如布置密室的绳子，比如那天孙明喜到底在什么地方。 只要有一个地方突破了，整条证据链也就出来了。 “喜儿，不是你，告诉妈妈，不是你对不对？” 蔡姐又哭了起来，她万万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是杀人犯，甚至，她理解不了。 “哼!敢做不敢当，张神探就在这里了，你以为你还逃得掉吗？” 姜琳嘲讽了一句，一下子，孙明喜火山一样的爆发了起来： “是我，人是我杀的，怎么样？” 他这样一说，蔡姐直接瘫软在地，她丈夫老孙也是流出泪来，好好一个儿子，养那么大，竟然去杀人了，还是杀的老东家，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八蛋！” 宋连文气的跳脚又要上前动手，被庞晴天拦住了。 “为什么？老东家怎么得罪你了？” 老孙悲伤了一会，也是气不过，老眼崩出泪来，他不光难受还觉得没脸见人，吃人家的饭，怎么可以杀人家东家呢？ 在他朴素的价值观里，这叫大逆不道！ “他亵渎了我的爱情，他和姜琳有一腿，我看到了！” 孙明喜还是气呼呼的，可说出的话却中二的可怕。 “爱情？你是说你爱姜琳？” 张子扬大概有点头绪了，再看孙明喜不过二十郎当岁，正是充满激情和幻想的时候。 “是！这是我第一次爱一个人，没想到…… 那天我想去姜琳工作的时候看看，透过窗帘的缝隙，我看到了，宋振山和姜琳在办公桌上…… 不要脸，为老不尊，都是几十岁的人了，竟然抢我的爱人！” 孙明喜说了一下原因，张子扬露出了然的神情，本以为纯白的爱情，没想到…… “那是我自愿的，你要恨也该恨我啊！ 你不喜欢咱们可以分手，干嘛杀人？” 姜琳脸上没有了害怕的神情，她交的男朋友多了，备胎更是数不胜数，从没见过这么神经病的。 “为了爱情！ 看到你被宋振山压在办公桌上，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姜琳，我可是真心爱你的！我爱你胜过一切，你怎么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 孙明喜眼中闪过痛苦热烈的情绪，有点像电视剧中，陷入痴恋不可自拔的男主角一样。 可他这种痴恋并没有得到好的回应，姜琳一脸的鄙视，厌恶道： “傻逼吧？你是傻逼吧？ 老娘和谁玩你也要管？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你多难过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你爱我？我可去你妈的吧！我怎么那么倒霉啊，竟然被你爱上了！ 见我和别人在一起你很难过是吧？ 实话告诉你，我交往的男人多了，一起睡觉，一起玩的多了，你管的过来吗？ 神经病！咱们连亲热都没亲热过，你哪来那么大的占有欲啊？ 垃圾！我看你就是个垃圾！” 姜琳也是气的要死，她本是养鱼专家，本来想把孙明喜当个备胎先养着，慢慢的进格成男朋友，谁知道这是一个有毛病的人。 “骂吧，尽管骂吧，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那天我本来想陷害你的，可后来想想舍不得，就向你借钱。 你去取钱了！ 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开心，你是在乎我的！” 孙明喜也算是不屈不挠了，姜琳脏话都飚成大海了，他还痴心不改呢。 爱情，有时候真是一种疾病啊！ 这家伙病了，不可救药的那种！ 第634章 凶手之错 听孙明喜说起借钱的事情，姜琳气笑了： “呵呵！我愿意借给你钱，那是因为老娘在消费，在消费你，你就是老娘消费的一个物件。 还说什么爱情，你懂个屁的爱情？” 姜琳基本在否定孙明喜的最后一点价值，他也只剩下虚幻的爱情观念了，不说别的，他妈妈都已经瘫在地上，神情痴呆，眼泪默默流了，可也没见他关心一句，一个连自己亲妈都不爱的人，他会有爱情？ 自欺欺人罢了！ 无非是见到自己仰慕的女神在宋振山这样一个半大老头身下婉转承宠，心里受的刺激太大，一时无法接受走了邪路。 虽然经过精密设计，其实这也是一种激情杀人了。 “不！找你借钱是我在考验你，你通过了我的考验，你是爱我的。 宋振山玷污了你，也玷污了我的爱情，所以我只好杀死他! 爱情！谁也不能玷污我神圣的爱情！” 孙明喜看来是执迷不悟了，张子扬听了都想笑，玷污什么的，这词恐怕就不在姜琳的价值体系里。 “爱情？你除了知道这个还知道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你爹妈？我们供你上大学容易吗？ 刚开始工作你就走邪路！ 我说给你相亲你不乐意呢，原来你在这扯犊子呢！ 爱情，爱情，这就是电视里演着骗小孩的，你多大了，还相信这个？ 你如果想知道姜琳是什么样子的人，你问你爹啊！ 你爹是保安，什么不知道？” 姜琳没说话，老孙就骂了起来，一边骂一边也是老泪纵横，这是养出了一个什么玩意啊，爹妈都不要了，就为了一个骗人的爱情就去杀人，就这还大学生呢？龟孙！ “爸，妈，我确实对不起你们，可我不能让人亵渎我的爱情。” 孙明喜也哭了，不过观念依然转不过来，这也难怪，他要能转过来，也不会去杀人了。 “亵渎？亵渎你奶奶！ 你就是个屁，你就是个狗屁！ 谁和姜琳睡觉就是亵渎你的爱情了？ 那你爹也亵渎过你的爱情，因为你爹也和姜琳睡过！” 老孙也是疯了，这话也说了出来，不过大家都不太信，老孙，一个老大爷模样的人，怎么会和姜琳这样的时髦白领有关系？ “孙德胜，你别胡说八道了，我知道你怨我，我不能给你们养老送终了，确实是我不对，可你没必要说这些！” 孙明喜哪里能接受这个？自己的女神和自己老爹还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张子扬和庞晴天也是愣住了，豪门都这么乱的吗？ 不，这都不是豪门了，这是豪门秘书和保安…… 听到这些，张子扬甚至有点后悔了，辣耳朵啊，姜琳这个大美女也太豪放了！ “有过，我和老孙睡过三次！” 不想，姜琳开口了，直接承认确有其事，这下，连瘫软在地上的蔡姐都听不下去了，看看自己儿子，看看老孙，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扶着墙壁离开，口里喃喃着： “不要了，啥也不要了！” 显然，她是受不了这些打击什么都不想要了！ “他娘，我那是一时糊涂了……” 老孙追上去解释，走到门口回头看孙明喜一眼： “这二十多年算我白养了你了，早知道我就养条狗了！”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他对这个儿子无疑是抱有一种怨恨心理的，不然也不会把他和姜琳的事情说出来。 他们一走，孙明喜脸上绝望之色一闪而过，转过脸来，看向姜琳： “姜琳，你骗我的对不对？ 你是在故意气我的，以我们之间的感情，你何必……” “何必？说你是傻逼真没错，你都是杀人犯了，我和你还有个屁的感情？ 再说了，我骗你这个干嘛？我和你爸确实睡过三次。 至于其他的男人，那就更多了，至少也有一百多个吧！ 你不是喜欢嫉妒吗？去啊，把他们都杀了啊！” 姜琳也是气急败坏的语气，可以说，她真是被孙明喜给气着了，在她看来，孙明喜这样的都不是蠢了，这是愚昧，是猪猡，什么时代了，还为了女人去杀人！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你有洁癖，怎么可能和我爸……我爸好几天都不洗澡的……” 孙明喜确实是鬼迷心窍了，现在还在纠结这个，竟然也不想想，自己是杀人犯，很可能命都要没有了。 这也真是中了爱情的毒药，还真以为有了爱情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了。 张子扬都纳闷了，这样的脑子怎么考上大学的。 “你不信就算了，随便你！ 有一段时间我特别喜欢老男人，就尝试了各种各样的老男人。 你爸是保安，经常盯着我的背影贪婪的偷看！ 有一天我就使了个眼色，和他把事情办了！ 你知道我喜欢你爸什么吗？ 我喜欢你爸那股子贪婪的样子，就像饿死鬼看到山珍海味一样，那种不要命的索求！ 哈哈……第三次是在你家，你爸妈的卧室里有三个柜子是叠在一起的，小柜子压着大柜子，你爸的私房钱藏在小柜子的缝隙里。 还有，你爸妈的床一个床腿比较短，垫着的是你小学时候的课本……” 姜琳也真是狠人，把老孙和蔡姐的卧室情况说的巨细靡遗，按说，她一个秘书，不该知道这些情况的，除非她去过。 “别说了……我求你了，别说了！” 孙明喜像是魂灵被人抽走了一样，整个人几乎站不住了，爱情，他也不想相信了，他所忠信的所谓爱情不过是人家无聊时玩的游戏，他认为的伟大，不过是地上的烂泥。 而他自己呢，众叛亲离，连父母都不愿意搭理他了！ 可悲，可怜，可恨！ “好啦，庞副队，带上人走吧！” 张子扬吩咐一声，起身就走，这案子倒是轻松，只是听了一堆狗血的事情，脏人耳朵。 “我错了吗？我错了吗？为了爱情我错了吗？” 孙明喜还叫呢，这？整个病入膏肓了！ 年轻人容易被爱情迷惑可以理解，但是愚蠢到这样的，真真是少见。 最可笑的是，连老孙都碰过姜琳的身体了，这个家伙也就和姜琳牵牵手，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爱的这么死去活来了。 “张子扬，我知道你叫张子扬，是你抓住的我。 你告诉我，我错了吗？” 见没人搭理了，孙明喜冲着张子扬吆喝起来了，张子扬再次纳闷，这人受的什么教育啊？怎么这么蠢？ “孙明喜，在姜琳之前，你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 张子扬念头一转，一下子想通了，这家伙就是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所以把感情和欲望糅合在了一起，一旦受挫，就是天地翻覆。 “你怎么知道？姜琳确实是我的初恋，那我就更没错了不是吗？我在维护初恋的美好！” 孙明喜精神已经有点不正常了，至少，偏执症肯定是有的，能说出这种话的，可以想见，在姜琳之前，他一定是不敢搭讪女孩的。 年纪轻轻，血气方刚，不想谈恋爱吗？ 显然不是，可常年这么压抑着，渴望而不可得，已经有点病态了，第一次接触的就是姜琳这样的超级大美女，他珍惜的过头了，在乎的过头了。 “你错了，不光是杀人是错，你错在没有早点谈恋爱，早点熟悉女人，如果你多谈几次恋爱，多和几个女人有来往，甚至同居一段时间，你就不会那么狂热了。 你太在意，得到了就狂喜，失去了就震怒，根源还是你压抑太久了，承受不起失去！” 张子扬作为傍观者，可没有那么多的怒气，淡淡的分析着，露出了怜悯的神色。 当前的应试教育下，学校不光教授知识，同时也禁锢人性，孙明喜不是特例，和他相似的人很多，都上完大学了还没谈过恋爱呢。 说难听点，教育已经把他们给阉割了！ “你说的对，你说的对，那都怨我妈，不让我在大学谈恋爱！ 难怪我无法孝顺他们，原来是他们害了我啊！” 孙明喜愣了愣，立马又把错误推到父母身上，反正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如此的怨天尤人，这又是从哪里学的？ 第635章 欢天喜地对你好 “你妈不让你谈恋爱你就不谈，你妈让你吃屎你是不是也吃？” 张子扬忍不住反驳了一句，看孙明喜的年纪，怎么也有二十六七了，早就是成年人了，他的父母或许在教育上有问题，可他自己就没问题吗？ 张子扬这下也动了火气了，他不太喜欢听别人的抱怨，什么我妈不让我如何，如何，我妈让我如何如何，服从之后又抱怨。 早干嘛去了？ 不服从，你妈会把你打死咋的？ “我……反正我是被我妈害死了！” 孙明喜还是滚刀肉一般，看他这习惯性推卸责任的样子，恐怕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行啦，你说的都对，现在闭嘴吧！” 作为审讯者，张子扬都不愿意搭理他了，见门口有本地警察的车子， 直接把他交给本地警察，赶快把他送到警局就算结束了一个案子。 他自己则坐上了庞晴天的警车，准备回酒店休息休息，毕竟，还有一个案子呢。 可庞晴天没有马上开车，而是朝着姜琳摆摆手： “姜琳，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说完，直接把她让到了车上，开动了车子，不过开了几十米远就停了下来，姜琳不明所以，问道： “庞警官，案子已经结束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子扬坐在副驾驶，也是不懂庞晴天要干嘛。 “姜琳，我想告诉你，那个宋连文可不是什么好人，他自己都说了， 就是想拥有你这几年年轻时候的青春，你可不要在他身上用情太深了。 还有，你刚才和孙明喜说的话，和他爸怎样怎样，那都是故意骗他的吧？” 庞晴天颇有关怀的说道，看来她听了宋连文的自白之后有点担心姜琳。 多事！ 张子扬呼出一口气，有点无语，庞晴天还是太天真了，根本不知道姜琳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提这样的建议。 “这个啊，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本来也没有对他有感情，我担心的是他还愿不愿意用我！ 至于和孙明喜说的话，那都是真的，我有三个男朋友也是真的！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这样不道德？” 杀人犯都敢骂了，姜琳现在的身上着实的有点咄咄逼人，她这样说，庞晴天一下子有点下不来台，这是关心错了对象啊！ “真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庞晴天有点无法接受，和宋家父子她还能理解，迫于个工作需要，为了钱等等，可和那个老大爷一样的老孙，这也太随便了吧？ “为什么不可以？ 女人这辈子，除了抓钱，不就是为了多玩几个男人吗？” 姜琳却是理直气壮，仿佛她才是那个拥有正确价值观的人。 就是为了多玩几个男人？ 这？ 庞晴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她突然意识到，姜琳的女权思维比她还激进，多玩几个女人！这往往是男人才会说的话！ 这是？姜琳把自己放在了和男人同等的位置上？ 是啊，男人都可以玩女人，女人为什么不可以多玩几个男人呢？ 一时间，她竟然价值观晃动，有点迷惑了！ “这个就别争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方式。 庞副队，把姜琳送回去吧！” 张子扬连忙出来打圆场，破个案子而已，没必要讨论人生意义这么严重的话题，而且，一旦上升到女权，张子扬隐隐感觉庞晴天不一定辩论的过姜琳。 “哦！” 庞晴天机器人一般，又把姜琳送回了宋家，然后这才带着张子扬回了酒店。 一直到了酒店，快要开门了，庞晴天才回过身子，有点迷茫的看着张子扬问道： “张子扬，人真的可以活的那么随便吗？” 这题一下把张子扬给难住了，他也不知道啊，要说姜琳有错吗？恐怕是没有的，毕竟，她也没有伤害任何人。 就算她并没有告诉那些男人她脚踏几条船，她最多算是欺骗感情，可她那么漂亮，看孙明喜都杀人了还忘不了她呢，可见她的魅力。 男人如果被一个普通女人骗了感情可能会难过，可如果这个骗你的女人是美若天仙的嫦娥呢？还能难过吗？ 所以这种情绪方面的伤害几乎是无法衡量的！ 可是，就算她没错，人人都要像她那样吗？ 恐怕也未必！ 姜琳追求的是金钱，男人，无所不用其极，她也确实得到了，可这不妨碍其他人去追求别的，比如，爱情！？ “可以吧！不过，关键是你自己要不要像她那样！ 那样也并不一定是唯一的精彩人生吧？” 张子扬有点模棱两可的说道，破案就是这样，常常会接触到最极端的价值观，而这些价值观往往也可以自圆其说。 作为一个警察，尤其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被这样的价值观腐蚀。 “哦，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姜琳那样，你会怎么想？” 庞晴天突然问了这么一句，美眸灼灼，盯着张子扬的脸，不愿意放过一点表情变化。 “我会怀念现在的你吧！” 张子扬淡淡道，这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是一愣，然后就见庞晴天瞬间笑了，山花浪漫，迎春绽放，美艳俏丽，不可方物！ “哎呀，烦死了，你真坏！” 脸上笑容不减，庞晴天还娇嗔起来，雪白的颈子都羞红了，一跺脚，赶紧去了自己房间，关门的时候却是格外的温柔。 一向英姿飒爽的庞晴天突然如此忸怩，张子扬挠挠头，真真是不适应！ 难道自己说错了吗？ 没错啊，如果庞晴天真变成了姜琳那样豪放，风流的女人，肯定是现在这个浅笑嫣然的黄花大闺女更值得怀念啊！ 女人心，海底针啊！ 虽然捉摸不透，张子扬想起庞晴天那样的笑容也是心头荡来荡去，一片飘飘然。 不知是太过害羞还是怎么，接下来庞晴天都没有再找张子扬，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八点，张子扬就听到有人敲门。 张子扬的习惯，解决一个案子，至少也要饱饱的睡上一觉，却也不得不开门，一打开，就看到庞晴天容姿焕发的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早餐。 虽然是秋装，浑身包的严实，可张子扬还是轻易的就感受到了她的曼妙和娇嫩。 这就是个尤物啊! 张子扬理解为什么一起合作的男女容易成为情侣了，这么漂亮的女生，天天见，如果说一点没有想法，那就是纯粹的骗人了。 见张子扬惺忪着眼睛，穿着睡衣，庞晴天先是柔声问了一句： “八点了，你现在起床吗？我买早餐了，要不要一起吃？” 一点强迫人的姿态也没有，温文尔雅，落落大方，给人一种深闺大小姐的感觉。 “哦，我这就起来，谢谢啊！ 在你那里吃吧，我一会过去！” 张子扬也是客客气气，可只是这么一说，庞晴天又是抿嘴笑笑，带着羞涩回了房间！ 她喜欢我！ 两世为人，张子扬如果这再感觉不到，那就成傻子了。 他很清楚，女子，尤其是初次恋爱的女子，如果喜欢一个男生，其表现特点便是：欢天喜地的对这个男生好！ 女孩子，总是容易把爱情放在第一位的，一旦爱上一个男子，那份欢喜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欢天喜地的样子就像小孩子得到了花衣裳，那种新鲜感，那种懵懂，那种靠近，渴望，含情脉脉！ 张子扬太熟悉了，一方面他很享受，被庞晴天这样的大美女喜欢，是个男人都会有自得之心，他也是一样。 可是，他又有点犹疑，刚和许芳芳分手没多久，真的这么快进入恋爱关系吗？ 是不是鲁莽了？ 带着这样的思虑，他特意洗了个澡，换好了衣服，一进庞晴天的房间，就见好几种早餐陈列在桌子上，椅子也放好了。 看丰盛程度，庞晴天应该是把附近的早餐都买了一份。 他知道庞晴天脸皮子薄，也不好在这上面打趣，而且，人家一片真心，这时候打趣，格调也不高。 再次道声谢，张子扬便吃了起来，只是吧，吃着吃着他就发现庞晴天老看自己，好像在研究新玩具似的。 “怎么了？你怎么不吃？” 张子扬纳罕道，再看，桌子上的食物都推在自己这边，他是真没想到庞晴天还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她对人好，就是把东西都给人吃！ “我都吃过了，我减肥呢，本来吃的也不多！” 庞晴天脸上一红，有点不知道看什么地方的样子，其实她自己也在苦恼，暗暗告诉自己自然点，不要紧张，可这不是靠意志能控制的。 第636章 名动永州 第六百三十六章 名动永州 “减肥？你疯了吗？ 你现在这样子是最好看的，你这不叫肥，你这叫婴儿肥，多少女生梦寐以求的！” 张子扬劝道，他遇到太多女性减肥的了，有些是真的需要减肥，因为胖的有点累赘了，可庞晴天不是这样，她是饱满，很均匀的那种，这种身材是男人的最爱，尤其是中年男人。 张子扬的灵魂无疑是个中年男人，他就喜欢这种肉肉的的，能给人一种宽厚，辽阔感觉，是一种厚重的性感。 胡兰成曾经这么形容张爱玲： “你的脸真大，像白描的牡丹！” 可见，一直到民国，脸大依然是美女的标志之一！ 更不要说俗语里说的好女一身膘了，张子扬在审美上是比较传统的人，他比较中意鹅蛋脸，对瓜子脸兴趣不大。 不说别的，看看古代的仕女图，有一个瓜子脸的吗？ 没有的，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面如满月，大气柔媚！ “呵！ 骗人！你喜欢胖子啊？” 庞晴天又笑了，还是那种得宠后芳心窃喜的笑，有点像是古代的妃子听说要被皇帝临幸一样。 “算是吧，我喜欢微胖的！ 体重最好在一百二到一百五！” 张子扬很认真的说道，古人云，美人者，脸大，脚小，麻无，发黑是也。 分量不够，脸不可能圆乎乎的。 “嘻！你好奇怪哦！” 庞晴天嘟嘟嘴，心说我一百二十四，倒是正好，这样想着，拿了一个馅饼吃了起来。 没有再多交谈，房间里却有一种甜蜜的气息。 饭毕，两人去了本地警局，把能拿到案卷都看了一遍。 大概的案卷他们其实已经看过了，知道受害人叫马荣成，死于密室之中，很重要的一点是，他的房间外面，到处都是摄像头。 现在认真研究，发现马荣成并不是死在家里，而是在一个名叫“情绪艺术中心”的地方。 马荣成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叫马京浩，女人叫马泽萌。 “莫非是遗产争夺？” 庞晴天猜测道，案子办久了，总能找到一些规律，比如一涉及到豪门，总不免有争夺遗产的问题。 “这就要问问才知道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一定是他杀！” 张子扬笑呵呵的，原因也很简单，马荣成的房间里是留下了遗书的，遗书内容是马荣成因为杀死了宋振山，所以畏罪自杀。 现在已经查清楚了，杀死宋振山的是孙明喜，既然如此，马荣成自然不会写这么一封遗书。 遗书都是伪造的，这人自然也是被人谋杀的，既然设置成密室，关键就在于怎么破解这个密室了。 其实，张子扬是比较喜欢破这种案子的，靠着纯技术就可破案，甚至不用先问犯罪动机，而是先查出凶手，然后再倒追动机！ “明白！” 庞晴天也笑了笑，心有灵犀，“咱们现在就去现场看看吧？” 说干就干，两人前往所谓的情绪艺术中心，这玩意张子扬根本没有听过，倒也好奇是个什么所在。 永州是小城，两个案子涉及到又都是豪门大家族，昨天宋家的案子已经轰动了半个永州。 张子扬神探之名可以说红的和紫头大萝卜也没差别了！ 半年的案子，多少警力进入，连个浪花都没有激起，人人都以为成悬案了呢，可张神探一来，好嘛，几天的功夫搞定了。 虽然没有亲见，可光是这举重若轻的劲，就足以折服人心了。 所以，现在张子扬的动向特别的引人注目，也不知怎么，他今天要来情绪艺术中心的事情便不胫而走了。 两人到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人山人海的情况，张子扬出名已久，也不习惯这个情况啊。 直到看到记者扑过来了，才晓得这是轰动了！ 之前，张子扬一般是破了一个案子，当天就走了，现在则是要破了两个案子，加上是密室，名人效应就更大。 “这怎么办？” 庞晴天连忙当在前面，有点手足无措，再看周围汹涌的人群，里面各种年龄的女生都有，一个个花枝招展的，更是紧张。 “既来之，则安之！ 咱们往里面进就是，别人要看就让他们看好了！” 张子扬有点无奈道，人怕出名猪怕壮，他是体会到了，一出名，各种麻烦事都来了。 比如要往所谓的情绪艺术中心走吧，刚走几步就有要签名的，还是一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小姑娘，说话也好听： “张子扬哥哥，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天真的眼神，渴望的面容，神情上还有点忐忑。 “可以啊！” 张子扬几乎是脱口而出，周围的人一开始只是看热闹，因为以前只闻其名，不见其面，张子扬又是个专门抓重犯的，都有点怯。 现在一看，张神探不但玉树临风，帅气逼人还风度翩翩，平易近人， 各种议论不免就乱了起来。 “天哪！他就是张子扬吗？我以为是个老头子呢，怎么这么年轻，还这么帅？” “切！你就是个假粉丝！张子扬才二十一岁，连这都不知道，你也好意思追星啊！” “张子扬，我爱你！” “嗯？子扬哥哥身边怎么还有个胖女人？她凭什么啊？” “同事呗，子扬哥哥现在只是协警，没有独立办案权，需要有人跟着。” “一个协警成为了神探，子扬哥哥真是帅呆了，我也要签名！” …… 各种叫喊声响了起来，其中以女生居多，可上来要签名的却不是只有女的，相反，男的更多，而且还会说两句话，例如： “张神探，你在孟州破的那个案子，真是神了，你怎么想到的？” “张神探，你破过的案子我都有收集研究，你太厉害了！” 一听就知道，都是侦探爱好者，对这样的人，张子扬就更没法拒绝了，现在的一个签名，说不定就能鼓励一个人成为神探。 而且，和那些犯花痴的女生不一样，这些男生才是铁杆。 “张神探，我是永州都市报的，能不能采访一下您？” 刚签了几个名，一位看起来二十来岁，一身职业装的女记者终于挤了进来。 “可以啊，不过，只能问两个问题，毕竟，案子要紧，请理解一下！” 张子扬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这种情况早晚都会有，就敷衍一下吧！ “那个……那个……张神探，你有女朋友吗？” 不想，这位女记者如此的八卦，第一个就问如此私密的问题，一边问还一边脸红，这是要闹哪样？ 第637章 躲不过的摄像头 第六百三十七章 躲不过的摄像头 女记者这一问，周围顿时就是一阵安静，只见一双双眼睛，眨巴眨巴的，满是好奇心！ 张子扬有点无语，不过既然答应了，他也就大大方方的说道： “没有！” 嗷！ 周围一片欢呼，也不知道高兴什么呢，有狂放的女孩，头发五颜六色，牛仔裤露着洞，嚎叫了起来： “我也没有男朋友！你跟我吧，我罩着你！” 她这样说，立马招来一阵嘘声，连庞晴天都不高兴了，小丫头片子，高中毕业了吗？姐姐在这里呢，有你啥事？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周围声音一落，女记者见缝插针又问了一个问题，脸色更红了。 张子扬听了却有点想笑，就这问题啊，难不住人，张口道： “我喜欢爱笑的女孩！” 这几乎是标准答案了，不想刚一说完，周围又是一阵起哄以及一阵奇怪的笑声。 回答了两个问题，张子扬微微躬身，继续往前面走，不想那女记者却猛然过来，把一张名片塞在他手中，嘴里还帮着叫道： “大家都散开一点，张神探要办案了。” 说着话还帮着在前面疏通人群，额头汗津津，脸上红彤彤，竟然分外的可爱。 她如此上心，勤快的像一只小麻雀，张子扬看看名片，见是秦曼二字，连忙道谢： “谢谢秦小姐！” 庞晴天本来是在前面帮着疏通的，听到张子扬道谢，再一看他手上的名片，瞬间就有一股子怨气，再看那位叫秦曼的，温婉可爱，俏脸晕红，甚至有点无能狂怒。 张子扬真的喜欢微胖的吗？ 她忍不住开始怀疑这件事，想起昨天他说的那句：我会怀念现在的你，不由又是甜蜜又是忧伤。 秦曼是记者，见惯这种场面的，她负责维持秩序，很快就把张子扬送进了情绪艺术中心！ 只不过，顺势，她也跟了进来。 看了看张子扬手中还没有收起来的名片，她似乎有点不放心，再次开口道： “张子扬，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能不能告诉我？” 说完这些话，美眸中雾气腾腾，几乎要哭出来，看来她也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敢向男生要电话的。 被美女要电话，不高兴是假的，不过张子扬不得不拒绝： “不好意思！” 刚说完四个字，就见秦曼的脸色瞬间苍白的可怕，泪珠已经快要滚出来。 “别，你别哭啊，我不是不想给你！ 实在是……我没有手机！” 张子扬见不得女人哭，尤其还是这么小鸟依人的美女，连忙解释了一下，他向来不愿意打击别人的。 “你……你没有手机？真的吗？你不想给也没关系！” 秦曼几乎是惊呆了，可脸上马上恢复了血色，她真没想过这个情况，张子扬，堂堂神探，没有手机？这像话吗？ “我骗你干嘛？我一个月的工资四百，除去租房，吃饭，哪里还买得起手机？ 真不好意思啊！” 张子扬点点头，便离开往里面走，庞晴天连忙跟了上去，留下一个秦曼一个人怔怔的痴了。 名扬天下，月薪四百，没有手机……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 这？ 光是这个新闻点要是报道出来，也足够震撼的了吧？ 试想，张子扬，红透南北的神探，几天就破掉一个半年没有进展的案子，转过天来立马又开始另外一个案子。 天才的能力，勤奋的态度，帅气的外表，潇洒礼貌的风度…… 以及，租房子，四百块，买不起手机! 这反差太大了！ 若看他刚才的样子，竟然没有一点点怨言，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多么伟大的人格啊！ 秦曼眼角的泪珠滑落，她感动了！她要把这个事迹写下来！ …… 情绪艺术中心内部，张子扬顺手把名片放进兜里，立马引来了庞晴天的好奇： “刚才那个女孩确实很漂亮，我觉得她喜欢你！”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亮晶晶，眼珠子都不转的看着张子扬，像一只老猫在窥探耗子洞。 “什么喜欢啊，才第一次见面就喜欢？ 这样说的话我还喜欢张惠妹呢！” 张子扬感觉可笑，他是不太习惯当名人的，可他对名利场不是没有了解。 女生嘛，总是贪慕虚荣的，见谁火了就想凑上去说句话，其实就是三分钟的热度。 “她给你名片不就是想让你联系她？ 再说了，你留着不也是想着以后联系她？” 庞晴天紧追不舍，打破沙锅问到底，张子扬心头一动，暗道，庞晴天这是在吃醋啊！ “我没有手机，她想让我联系她我也做不到！ 至于我为什么留着，人家递给我名片，帮着疏散人群，我总不能转头就把人家的名片扔进垃圾桶吧？”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心想，女人可真够小心眼的，贪嗔痴，看来哪个女人也躲不掉。 说着话，二人到了二楼，楼梯门一开，就看外面一群人等着呢，领头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上前迎了一下，发话道： “张神探，你终于来了，我们兄妹等了好久了！ 对了，我叫马京浩，这是我妹妹，叫马泽萌！” 马京浩，马泽萌……这是马荣成的两个孩子啊！ 张子扬一边和二人握手，一边暗暗打量，只见马京浩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留着小胡子，有一种儒商气度，马泽萌则是一身职业装，有都市白骨精的架势。 看两人的容色，并没有要争夺什么的意思，两人关系好像还挺好。 “两位太客气了，作为警察，查案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张子扬谦虚一句，在往后看，人群分成两拨，看来是两人的属下了。 “哥！别让张神探在这里站着了，有话去房间里说吧！” 马泽萌扯了一下马京浩的袖子说道，光是看这一点小动作就可以看出两人之间还是有亲情的。 “对，对，张神探，还有这位警官，都到房间里来说吧。 反正你们想怎么查便怎么查，我们完全配合！” 说着话就把张子扬两人让到一个办公室里，看后面那些人随时跟着，看来这两人说配合不是说假的。 “有句话我先问一下，你们马家是否存在遗产方面的纠葛？” 张子扬的习惯，开门见山，既然有怀疑，那就直接问，愿不愿意回答是别人的事情。 “不存在！ 我和我妹妹都有各自的事业，我爹手里的这点东西，说实话，我们都没太放在眼里！ 你也看到了，这里其实并不是用来运营商业的，其实主要就是个设计中心。 我们家是开恐怖屋，密室起家的，这些游乐设施针对的就是人的情绪。 比如去恐怖屋吧，人被吓几下，身上的压力就卸掉了！ 可怎么才能更吓人，或者说更能改变游客的情绪，这是最重要的！ 家父开这家情绪艺术中心，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创作各种艺术形象，然后把这些做成产品，用到恐怖屋或者密室里面！ 家父主要负责的就是这个中心，我们马家当然不可能只有这点资产，所以，我说，我们兄妹没有争遗产的问题。” 马京浩解释了一下，倒也合情合理，刚说完，马泽萌接口道： “我们现在也知道我父亲是被杀的，可是，为了能够随时看到这里面的东西，我父亲在所有地方都安装了摄像头！ 凶手怎么可能躲过摄像头呢？” 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不止一次了，可谁也无法回答她，今天她看着张子扬，再次抱着希望问出。 第638章 大脸爱神 第六百三十八章 大脸爱神 马荣成虽然年龄不小了，比宋振山还大，已经是花甲之年，可他特别跟得上时代，玩的是情绪艺术，这个艺术中心更是到处是摄像头。 可以说已经是可视化管理了，光是这一点就够超前的了。 而凶手能够躲过这些摄像头去杀人，实在是不可思议。 嗯？ 张子扬突然灵光一闪，一个疑问冒了出来，会不会凶手并没有避过摄像头？ 让大家以为躲过了摄像头，只是设计的比较巧妙而已？ 其实，所谓密室，大多都是这么设计的！ “这确实是本案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不过，现在我要先去一下现场看看！ 还有，当天在这个艺术中心工作的人有名单吧？” 张子扬回应一句，便打算去看现场，他是实战派，其实案卷他只是大致的看了一下，就是为了在现场的时候再根据案卷缕清案子的全貌。 至于说要名单，这是基本操作，有可能以及有动机去杀马荣成的人， 一定是距离马荣成比较近的人。 “那行，我带张神探他们去现场！ 哥！你把当时在这里上班的人员名单整理一份吧！ 对了，最好能让他们过来一趟！” 马泽萌站起来说道，见张子扬行事直率，井井有条，希望更大了几分。 说着话她便带着张子扬和庞晴天向着三楼走去！ 一路之上，张子扬，庞晴天二人看的眼花缭乱，不管是走廊，还是房间里，可以看到各种奇奇怪怪的人物形象，尤其以人脸为多！ 哭的，笑的，诡异的，可怕的，无所不有，甚至在三楼的楼梯口， 还有十八罗汉的雕塑，每个罗汉的形象也是栩栩如生。 通过这些，张子扬倒是了解了什么叫情绪艺术。 人是很容易产生共鸣的，如果看到人的笑脸，心情便也会跟着高兴，若看到哭脸，不免也跟着难过。 马荣成这里研究的无疑更加精细，什么样子的面容或者景色会引起怎么样的情绪，都有精确的对比，看很多相似的半成品，可知他追求的确实是一种艺术。 到了三楼，灯一打开，更加能感受到一种光影的艺术，各种雕塑在不同灯光的渲染下，形象也变得更加突出！ 张子扬先是打量了一下这些光怪陆离的艺术品，在走廊里走了十几步，就惊讶的站住了，只见马泽萌一拉绸子门帘，一个巨大的白色人脸出现了。 这巨大的脸上，表情诡异，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看材质倒是普通，很像是雕塑常用到的白石膏。 “这是什么？” 庞晴天也是吓了一跳，这巨大的脸上，眉目逼真，神态酷肖，明显是下了功夫的，猛然一看，让人不寒而栗。 “我也不太懂，据我父亲说，这是古希腊神话里面的爱神，名字叫……好像是叫爱洛斯吧！” 马泽萌解释道，看着这大脸也是连连皱眉，明显她不喜欢，现在她父亲去世了， 更加觉得这东西忌讳。 爱洛斯？ 庞晴天一愣，爱神不是丘比特吗？那小男孩，还带着一把小弓箭，被射中的男女就会坠入爱河！ “张子扬，这你听说过吗？我只听说过丘比特！” 凡事不懂问张子扬，庞晴天也是习惯了，加上她对张子扬已经有了爱慕之情，这样问的时候更加自然，再没有以前那种屈尊的感觉 “听说过！丘比特是罗马神话里面的，这爱洛斯是希腊神话里面的，两者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罗马神话基本是改编自希腊神话，谱系改变了很多。 简单来说，希腊神话里面，各种神仙都有复杂的关系，亲戚，朋友什么的，谱系完整，罗马神话是模仿，自然就差很多！ 爱洛斯说是爱神，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爱欲之神，主导的是人间的爱欲和繁衍本能。”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也大概了解这又哭又笑是什么意思了，爱欲嘛，得到了就开心，失去了就痛苦，情绪波动比较大。 不过，这张巨大的脸，圆圆的，肥嘟嘟的，明显不是爱洛斯原本的样子了，当然，这就是一个神话，就是希腊人恐怕也说不清这个神仙长什么样，就像中国人也不太说得清楚王母娘娘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算是一种意象表达，也许在马荣成的理解中，爱神爱洛斯主导的就是又哭又笑的爱情吧。 只不过，硬生生的把两种情绪叠加在一起，总给人一种发毛的感觉，因为看起来总是假，哭也不像哭，笑也不像笑，好像哭笑都不诚恳的样子。 “厉害！我好像听我父亲以前也这么说过! 这情绪艺术中心，其实主要研究，制作的便是人的面部表情！ 不过，这么大的脸并不是雕塑品，是用石膏进行倒模，可以工业化生产出来的东西！ 放在这里，其实是一个门！” 说着话，马泽萌一按傍边的按钮，大脸门就嗡嗡的倒退，腾出空间来。 看这机关的机括，并不是什么高深的科技，不过是大脸门悬挂一根铁绳子下面，上面好像还有磁铁控制，一按钮，卸除磁性，大脸门被往后拉，就是一个简单的依赖电力的动力装置。 门一开，里面的东西更是花里胡哨，不过大多都是脸部的雕塑，还有各种屏幕，镜子，玻璃，彩色灯也增加了很多，看来是为了增加视觉的效果。 “令尊的办公室是在里面？” 张子扬也是服气的，看来这个马荣成是个人才也是个玩家，光看这些摆设就可以知道他很有想法。 “对！一直往里面走！” 马泽萌对这些东西显然没什么兴趣，直接带着两人的走了大概几十米，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旋转玻璃门，进了玻璃门，便是一间宽大的办公室，各种办公设备都有，甚至大头的电脑都有好几台。 由此更可以看出，马荣成这个人虽然年龄大，却是能够紧跟时代的。 张子扬看了看办公桌后面的沙发椅，莫名的沉思起来，马荣成就是死在了这个沙发椅上，尸检结果是服用了过量的吗啡和安眠药。 同时吃这两种药，本身就有极大危害性，又是过量，马荣成这么大的年龄，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不过，有一点张子扬挺好奇的，吗啡这玩意可不好弄，一般在正规医院是只开给极度痛苦的病人，比如癌症啊，重伤之类。 因为是严格控制的药品，有些医生害怕承担责任，就算是遇到癌症病人，也不会轻易开这种药，家属就算提出，如果没有一定的关系，也不好开，而是会用其他的止疼药来替代。 吗啡会上瘾没错，而其他的止疼药，如果吃多了，却会影响人的脑部神经功能，让人变得痴呆！ 所以，能拿到吗啡的一般都是有关系的，有钱的，尤其像马荣成这样，明明没有病还能拿到的，那更是不简单。 只是，能拿到是一回事，就算拿到了，马荣成又怎么会轻易的告诉别人呢？ “吗啡的事情，你知道吗？” 张子扬看向马泽萌，淡淡的问道，心想，如果马泽萌都不知道，那知道的人自然是有重大犯罪嫌疑的。 第639章 八个嫌疑人 第六百三十九章 八个嫌疑人 张子扬以为吗啡一定是马荣成的保密物品，不想，他一问，马泽萌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半天才踟躇道： “我是知道的，不过我父亲平常并不用吗啡，他只是……只是喜欢弄来一些别人弄不到的东西，显示他很厉害！ 你也知道，他们那个时代的人，因为经历的关系，都虚荣的很！” “虚荣？” 张子扬点点头，他对此也有所了解，经历过长久贫穷，价值观多次改变的人，一旦有机会获得财富，那自然是虚荣的很。 追其根源，则是因为他们的一生都在大时代中浪费掉了，临到老来才觉得一辈子过的没意义，所以更加渴望在老年时期抓住点什么。 他们是苦难的一代，他们也是粗糙，虚荣，怪异的一代。 “是的，其实不光我知道，恐怕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 马泽萌有点无奈的说道，这也是她把生意和父亲切割的原因，马荣成这样虚荣，外放的性格，很容易惹祸，她怕受连累粘上法律之类的问题。 “哦，那这样的话，只要和他比较亲近的人，都有机会接触到吗啡！” 张子扬有点失望，这样一来，这条线索就没有查下去的意义了，杀人的凶手肯定是能够靠近马荣成的人。 至于遗书，更是没有多少查看的价值了，因为这个办公室里，设备太齐全了，凶手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把遗书打印出来。 不过呢，遗书的内容倒是可以再次证明凶手是距离马荣成比较近的人，不然也不会知道马荣成和宋振山之间的关系。 但是呢，马荣成既然爱慕虚荣，说不定已经吹嘘过无数次了，毕竟宋家才是资本大鳄，他只能算小资产阶级。 再翻看一下案卷，发现马荣成的死亡时间非常的精准，是在十月十七日的 下午五点到六点之间，而看报警的时间则是七点多一点。 也就是说，马荣成死亡没多久便被人发现了，所以才能得到如此精确的死亡时间。 “密室，这里怎么就构成密室了？” 庞晴天转了转，看了一遍，有点不解，从外面到这里，要经过两道门，都是不锁门的，和以前碰到的密室可是完全不同。 不说别的，就说上个案子，重点也是在锁门上，可这个办公室，虽然有两道门，却都没有锁，不存在锁门的问题。 “简单啊，你看这窗户，无法进来人吧？” 张子扬笑道，说着还打开窗户看了看，这里窗户挺多的，不过因为是比较矮的楼层，又和隔壁的楼挨的比较近，因此装了铁丝网，用来防盗。 凶手如果想从窗户进来，必须破坏掉铁丝网，而现在铁丝网好好的，说明这条路不是凶手的杀人路线。 “没办法！ 可是，可以从门进来啊！” 庞晴天有点天真的说道，这个办公室的外面便是大厅一般的各种雕塑展览品，面积那么大，她很难和密室联系起来。 “呵呵!你问这些问题，是因为疏忽了一个东西---摄像头！ 刚才那个大脸门哪里，有一个摄像头正对着那张脸的。 马荣成的死亡时间是下午五点到六点，可这段时间根本没有人出现在摄像头的下，这就是说，没有人通过那个大脸门。 既然没有人进入，那这当然是一个密室了！” 张子扬解释着，当然，这只是案卷的内容，他并没有查看摄像头呢，其实他现在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马荣成是喝了咖啡才被害的，因为里面放了吗啡和安眠药。 那么这杯咖啡是谁送来的？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凶手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只要查清楚凶手是怎么躲过摄像头的，就可以确定是谁干的！” 庞晴天有点兴奋道，她也发现了，所谓密室，都是殊途同归，看起来没人进的来，其实凶手想到了特别的方法，关键想出的这个方法是什么。 “聪明！” 张子扬夸赞一句，看向马泽萌问道： “马小姐，你父亲有秘书，助手这些属下吗？就是负责给他端茶倒水的！”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因为工作忙，其实很少过来！ 不过，以前的话，他是不太喜欢给自己设秘书的，因为他喜欢什么都自己亲自来！” 马泽萌有点惭愧的说道，她是觉得陪自己父亲太少了，其实，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父母和子女没什么共同语言，加上工作繁忙，渐渐便减少联络了。 这也没什么不好，以前那种孝顺的观念已经过时了，比如马荣成吧，他如果不遇害，小日子过的还是可以的！ “看来只能问当时在这里工作的人了！” 张子扬感叹一声，他确定，这最后一杯咖啡肯定不是马荣成自己准备的。 案子到这里，发现了一些疑点，却也仅此而已，张子扬思考了一会，看了看打印机，他知道，如果想知道打印时间的话是可以检测出来的。 不过，一个案子可以查的线索那么多，他决定走最容易的那一条，查看摄像头拍下的内容。 和马泽萌说了一下，三人回到一楼，这里有一个保安室，里面有一个保安，是个年轻小伙子，一听说看录像，很积极，把三人带到隔壁一个专门的房间，很快把那天的录像调了出来。 因为马荣成的死亡时间是五点到六点，那就有可能凶手提前进入了他的办公室也说不定，因此，张子扬先看中午上班情况，一个一个的数，见通过一楼进去的是八个人，包括马荣成。 “这个楼里面工作的一共就八个人？” 张子扬有点奇怪，这里面的面积可是不小，八个人也太空旷了。 “搞艺术本来也不需要那么多人，包括老板一共就是八个，其他七个，三个男的，四个女的，都是各地美术学院毕业的大学生。” 保安点点头道，用羡慕的语气说道，看来他的职责其实主要是看好里面的东西，对这些大学生是很尊重的。 张子扬是谁也不愿意轻信，把一楼大门的摄像头快进着看到六点，依然没有看到其他人进入。 为了万无一失，把整个楼的窗户都查看了一遍，发现所有窗户都有铁丝网，都完好无损，这就说明凶手不是从窗户进来的。 “这样看来，凶手必然这七个人之一了！” 庞晴天一脸凝重，排除掉其他可能，剩下的便是真相，只是现在有七个人需要筛选，也是够难的。 “不会吧？这七个人都是大学生，看起来都不像坏人啊！” 保安忍不住说了一句，好像大学生不会杀人似的！ 看着保安一脸的唏嘘，张子扬微微一笑，淡淡道： “其实不是七个人，有杀人嫌疑的该是八个人才对！” 第640章 绸布帘子 第六百四十章 绸布帘子 八个人？ 张子扬这么一说，其他几人先是一愣，接着庞晴天便笑吟吟的看着保安，而马泽萌则一脸的犹疑和警惕，只有保安，先是一愣，接着意识到什么，紧张起来： “你……你说我吗？我怎么可能杀人？我那天根本就没有上楼！” “别害怕啊，我只是说嫌疑，只要那天在这个楼里的都有嫌疑！ 你说你没有上楼，可我们凭什么相信呢？ 你是保安，熟悉这里的一切，说不定你懂的如何避开摄像头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张子扬依然风轻云淡，可话语上已经用上了压迫的方法，这个案子嫌疑人有点多，如果一个一个的去询问，不但费时费力，还不一定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就是要让其中的每个人都明白，在找出凶手之前，每个人都无法置身事外。 不说别人，就说这个保安，光是马泽萌的眼神他都有点承受不了。 而且，万一杀人嫌疑犯这个名声传出去了，只怕他找个工作都不好找。 就是现在，他恐怕也不敢说他就是没有责任的。 不管凶手的技巧多么高明，多么和保安无关，可在有保安的情况下，老板被人害死了，大家对这个保安多少也会有点看法的。 “我真没有上楼啊……避开摄像头，这我哪会啊？ 我……我叫李长风……这？ 我也成嫌疑人了吗？” 保安有点战战兢兢，杀人的事情谁愿意沾染啊，更何况现在很多人并没有什么法律观念，一听说嫌疑只觉得惹上麻烦了，哪里想得到如今的法律是无罪推定，不管嫌疑再大，没有切实的证据，那就是没罪！ “只是嫌疑人而已，放轻松，有八个嫌疑人呢，你杀人的可能性只有八分之一！” 张子扬貌似安慰的说道，这又是一种偷换概念，杀人就是杀人了，没杀人就是百分之一百的没有杀人，哪有八分之一这种说法？ 这听在人的耳朵里，好像有八分之一的可能性被判死刑似的。、 “真的不是我，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别怀疑我啊！” 果然，保安李长风吓的快要尿裤，好像怀疑对他都有一种莫大的伤害似的。 “这个？好吧，好吧，那个，李长风啊，我问一下，你们老板有没有秘书，或者助手？” 张子扬看火候差不多了，问了个问题试试，破案，最怕周边的人不说话，那就没法查。 “秘书？没有啊！ 马老板都是独来独往的，不过他和一起工作的那些大学生关系很好！” 或许是天生的机敏，李保安赶紧往那几个大学生身上扯，看他的样子，倒真像一直置身事外的样子。 “哦，好的，好的，谢谢，谢谢。 你这么配合，我对你怀疑大大减轻了。 现在我觉得应该是某个大学生干的！” 张子扬适当的给了个糖豆，李长风吁出一口气，放松了许多，张神探鼎鼎大名，他真怕被这样的人怀疑。 “张神探你客气了，以后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我知无不言！” 李保安擦擦汗，点头哈腰的，心里面虚的慌，傍边的庞晴天看的无语，保安本是个轻松的工作，除了清闲也没别的，李长风又这么年轻，哪里经历过什么危机考验，被张子扬这么一抓一挠，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的。 虽然没有阻止，在庞晴天看来，张子扬为了破案越来越犀利了。 搞定了一个信息来源，张子扬并没有过多的问李长风问题，而是开始看对着大脸门的那台摄像机拍到的东西。 这里要看的不光是马荣成被害那段时间可能发生的异常，还要再次确认最后一次见到马荣成的人，以及发现尸体的人。 这两人可以说是距离案子最近的了，他们是谁，他们和马荣成是怎么的关系都至关重要。 为了不错过什么，张子扬也是从下午的两点开始看起，慢慢的快进，直到一个穿着紧身牛仔的女生慢慢的进入镜头，马泽萌叫了起来： “她就是最后一个见到我父亲的人！” 看来，前面的警察也已经就这个问题查看过录像好多次了，作为家属，谁是谁也能分的一清二楚了。 张子扬认真的看着录像里的这个女孩，只见她大概一米六七的身高， 这个高度对女孩子已经算是十分高大了，她又穿着高跟鞋，所以看起来更是挺拔。 她留着亚麻色的头发，上身是紧身的线装长袖，下面是紧身牛仔，束着一条亮晶晶，两指宽的腰带。 因为是紧身的衣服，所以整个身材曝露无疑，丰腴高挑，光是透过录像来看也可以判断是个美女。 “她这是从西边走廊过来！那边是她工作的地方？” 张子扬纳闷道，因为想先把案情过一遍，他并没有掌握整个楼的内部情况，不久前上楼的时候，他们是从东边上去的。 “对，西边是他们七个人工作的地方，你也看到了，这个楼除了电梯还有两个楼梯呢。 除非是要来找我父亲，他们一般不会走东边的这个楼梯！” 马泽萌对这些还是了解的，其实也是人之常情，人都喜欢走近路嘛，西边工作室里的人自然会走西边的楼梯了。 “她叫什么名字？” 张子扬继续问，开始了解这最后一个见到马荣成的女生，眼睛盯着屏幕，不过单从走路姿态来看，实在看不出什么。 “她叫温雅，你看她穿的，一看就是狐狸精一个！” 马泽萌明显对这温雅挺有成见的，确实，温雅不光高跟鞋，紧身衣，裤子还是七分的，露出白皙的小腿，打扮的十分性感，时髦。 对这样的评价，张子扬自然不会说什么，说实在的，他是挺喜欢女生穿的性感的，赏心悦目，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再说了，工作场合有美女，这也可以让工作效率提高嘛。 解除暂停，继续观看，只见温雅走向那个又哭又笑的石膏脸门，没有马上去开门，而是把门外面的绸布帘子放了下来。 一下子，她的身影便消失了。 这是？ 张子扬之前大略的看了看案卷，可注意不到这么细节的东西，哦，开门之前还要先拉帘子。 “这个我问过我父亲，这是规矩，拉上帘子说明里面有客人，打开帘子说明里面只有我父亲在里面！ 我父亲就是这样，不喜欢太多人和他同时聊天，喜欢一对一把事情说清楚！” 马泽萌再次解释道，她是没觉得帘子有什么问题，可张子扬却忍不住皱眉，总觉得这帘子遮蔽了什么，可一时又想不通帘子对案子有什么影响。 而且，这帘子明显是马荣成自己设计的，也许，和犯罪是扯不上关系的吧！ 第641章 两道难关 第六百四十一章 两道难关 帘子合上之后，监视录像一下子静止了，帘子因为是绸子的，垂坠感很好，一点波动也没有。 张子扬有点犹豫要不要快进，按说这里可是关键的地方，任何一点小的变化都可能关系着整个案子，都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可事实是，自从温雅进去之后，这帘子就没有任何的变化。 张子扬不说，其他人自然更不会说快进的话，毕竟，张子扬是主导者！ “录像的时间是三点多，这和杀人时间可对不上！” 张子扬摇摇头，还是决定快进一下，马荣成的死亡之间是五点到六点，死于过量的吗啡和安眠药。 不管是吗啡和安眠药，都是西药，见效特别的快，尤其是吗啡，基本是立刻起作用的。 这也就是说，马荣成服下这些药物的时间，基本也应该在五点到六点之间。 如果温雅现在是去杀人，时间上是说不过去的。 随着张子扬拉动进度条，在不到四点的时候，温雅出来了，掀开帘子，那个又哭又笑的大白脸又出现在录像里面。 这种时候，一点点特别的地方张子扬都不会放过，可他睁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却一点可疑的地方也没有发现。 温雅把帘子拉到原来的位置，大白脸看的更清楚了，然后，温雅便踢着高跟鞋，向着西边走廊走去，消失在监控视频里。 “现在的视频时间是三点四十五，从这个时间，一直到七点十五分，录像都没有什么变化。 可我父亲的死亡时间却是五点到六点！” 马泽萌带着不解说道，她是不喜欢刚才过去的温雅，在她看来，温雅就是小骚货，可不管再怀疑，摄像头照着呢，从三点四十五开始，就没有人进入这个大脸门了。 而要进入马荣成的办公室，必须经过这道门！ 密室！ 这就是所谓的密室杀人了，明明没有人进入密室，可密室里却有人被杀了，还弄出了遗书。 马荣成又是服用过量吗啡和安眠药而死，说明凶手在办公室里待的时间还不短。 至少，凶手需要看着马荣成死亡才会出来啊！ 这？ 张子扬和庞晴天都陷入沉思之中，破案不怕线索纷杂，繁多，就怕没线索。 “既然你父亲是在五点到六点这段时间被害的，那么，凶手在这段时间肯定进入了办公室。 而要进入办公室就要通过这个门，那就说明凶手确实是通过了这个门的，只是，到底怎么通过的，我们还想不出来而已！” 张子扬只好把自己的推理说出来，正像那个动画片里面说的一样，把其他的可能性都排除以后，剩下的必然就是唯一的真相。 “会不会是……你们看，这个摄像头或许是安装的问题，只能监视到这个石膏脸的嘴巴这里，往下就看不到了！ 有没有这种可能？ 凶手爬着过去，这样不就能躲过摄像头了？” 庞晴天突然眼睛一亮的说道，她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找角度了，摄像头既然拍不到大脸门的下巴部分，看这个高度，一个人爬过去是完全没问题的！ “聪明啊！这确实是一个方向！” 张子扬赞美了一句，其实他也有注意到这一点，这摄像头抬的太高了，准确的说是这个石膏脸太长了，现在的摄像头，监视面积不如后来的红外摄像头，所以就只兼顾了石膏脸嘴巴以上的部分。 这样一来，从嘴巴到地面，还有大概半米的地方没有拍到。 五十公分这个高度，爬过去一个人完全足够了。 “是吧？是吧！” 庞晴天高兴的不得了，案子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突破的，可接下来马泽萌立马给二人泼了一盆凉水： “爬过去？门都没开，怎么进得去？” 说着话还上下的打量张子扬，那意思，你是神探吗？ 被这么质问，张子扬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可他并不觉得庞晴天的这个发现完全没有价值，起码突破到门口了。 “这个门不是严丝合缝的，有缝隙啊！” 庞晴天更是不服气，指着大脸门左右两边的缝隙说道，别说，她说的还真不错，因为这是一张脸嘛，尽管肥嘟嘟的，可到底不是四方形的，不可能和门框那么严丝合缝。 “有缝隙是吧？那咱们过去看看，看能不能钻过去一个人！” 马泽萌有点倔强的说道，明显，警察几次三番的过来，她对现场的了解一点不比警察少。 “去就去！” 庞晴天还是不服输，说着话，三人撇下李保安，又去了三楼，刚走到门口，庞晴天就开始无奈的叹气了，隔着摄像头看不清缝隙的大小，可现在一看，好嘛，缝隙确实有，可也就是能够伸进去一只手，过去一个人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石膏脸的设计虽然说不是四方形，却是比较椭圆，尽量的贴着门框。 就这个缝隙，会缩骨功也进不去。 庞晴天试着推一下，可是，推不动！ “你就是能推动也没用，一旦推动，摄像头就可以拍到了！” 马泽萌摇摇头道，看来她自己也在努力的破解这个密室，庞晴天想到的，她早就想到了。 这倒是不奇怪，死的是他的父亲，她当然关心了。 案件再次卡住，还是卡在这个大脸门这里。 若是一般的密室，首先要考虑的就是锁门和钥匙的事情，去想凶手是怎么锁门的，是否拿到了钥匙。 这些在这里都不适用，因为这个门没有锁，它是堵在了这里，要打开很容易。 可只要门稍微一动，就会被摄像头捕捉到。 这也是最大的难点，从温雅离开，这个门纹丝未动。 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老问题，门没有打开，没有人进去，那马荣成是被谁杀的？ “我想错方向了，不好意思！” 庞晴天盯着这个大脸看了好几分钟，再看看摄像头，束手无策，深深地无力。 摄像头证明大门没有被打开，没有动，这个证据太强大了，任何猜测在这个证明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一直在想，可一点办法没有。 我还怕有机关暗门什么的，让人把墙壁都检测了一遍，可是，并不存在暗门。 窗户也绝对过不来，要想进来，只能通过这个门。 可这个门一直都在摄像头的监视之下。 另外再告诉你们一点，这还只是一个难点。 你们也看到了吧，这里到处是摄像头，进了这个门之后，里面还有一个摄像头呢。 里面陈列的东西很多，可放东西的多是玻璃柜，还有贴着墙壁的镜子，如果有人通过，肯定会被摄像头看到。 可那个摄像头也没有捕捉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这两重难关！我都想不出来！” 马泽萌越说声音越低，很是沮丧，看来，张子扬就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如果张子扬都破不了这个密室，凶手必然是逍遥法外了。 “还有一道难关呢？” 庞晴天无力道，她突然发现，摄像头本来是防止人做坏事的，现在则成了凶手的帮凶。 如果不能把摄像头拍到的这些解释清楚，即使有再多的嫌疑犯也没用。 “嗯，我觉得比这道门还要难！” 马泽萌丧气道，两个难关她都解决不了，可第二道难关更加无从查起，这里至少还有个门呢，还有个研究的对象呢。 第642章 凶手角度 第六百四十二章 凶手角度 “别着急，别着急！ 我们慢慢来，一个一个的去解决，反正如果突破不了眼下这道门，那就算突破下一道门也没有意义！ 现在我们知道了，就算趴着可以避开摄像头，依然无法进去。 监控录像我们还没有看完呢，先看完再说！” 见这两个女人的情绪都很低落，张子扬连忙拉住，要破案，首先一条，自己不能乱。 破案就像拼图，只不过凶手把拼图中的一部分拿走了，关键就在于找出凶手到底拿走了什么，导致无法拼出完整的图片。 侦探的作用就是根据蛛丝马迹找出来，而要找出来，就必须要有条理，不光是能抓出凶手，本身寻找的过程的就是在拼凑证据链。 “那好吧！” 马泽萌不太热情的说道，似乎对张子扬也没有太大的信心了。 对此，张子扬是无奈的，这就是盛名之累了，别人一听说神探，往往觉得只要看两眼就可以把案子给破了。 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真的那么玄幻，就不是神探而是神棍了。 回到一楼，继续观看录像，正像马泽萌说的那样，从下午三点四十五分到晚上的七点，画面没有任何的变化。 理论上说，就是在这段时间，没有人进去过，可大家明明很清楚，马荣成是在五点到六点被害呢。 一定有人进入了这个门，一定有人对马荣成做了什么！ 时间慢慢逼近七点十五分，第一个发现马荣成尸体的人马上要出现，三人都是屏住呼吸，静静的观察。 随着进度条的延展，终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走了过来，透过录像，可以看出他算是斯文，壮硕，帅气的那种男生。 以当下的审美来说，他很有点典型的高富帅的样子。 一般来说，上过大学的人，很多男生都是深度近视，身材豆芽菜似的，形象上不太好。 像这样受过高等教育还能如此健壮的，绝对属于异类，在学校也是明星学生了。 他的打扮也十分的休闲大气，上身是宽大的长袖t恤，下身是牛仔裤，运动鞋。 张子扬看的仔细，在这人走过来的过程中并没有任何的紧张，只是 走的比较快罢了。 来到门口，照例先把帘子拉上，消失在录像里面。 过了大概两分钟，他一脸惊惶的从里面跑出来，看那样子绝不像是作伪，跑出帘子，快速的跑向西边走廊。 从他的嘴型来看，他分明还喊了什么，只是摄像头不收音，听不到。 “他叫潘杰，也是在这里工作的职员之一，还是组长呢！” 马泽萌解释了一下，如此，最后一个见到马荣成的人，最先看到马荣成尸体的人，两个人都已经明确。 如果要说这两人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便都有高颜值，帅哥美女。 可除此之外呢? 几乎看不出任何的可疑之处。 往后的录像便是报警之后，警察过来了，自从潘杰离开之后，在三楼工作的这些人，没有一个再进去过。 似乎，他们都相信了潘杰的话，谁也不愿意踏入现场一步，直到警察过来，录像已经没有继续看的必要了。 “这些人太冷漠了吧，老板被害了，他们也不过来看一眼！” 庞晴天有点抱怨的说道，刚才李保安也说了，马荣成和工作的七人关系很好，如果真是这样，怎么也得过去看看吧。 “确实如此，有点不近人情，不过……现在的风气就是这样了！” 张子扬叹口气道，现在的人多精明啊，都懂的明哲保身的道理，遇到老人摔倒也不敢扶一下，更不要说死人这样的大事了。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作为一个个体，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承担不起多管闲事的后果。 只要一个不对，很可能一辈子都被毁掉了。 比如扶老人被讹诈了，一下子就进入万劫不复，各种折腾下来，半条命都没了。 都说现在的年轻人精致利己，其实他们也不过是想要自保的年轻人罢了，他们担负着全家的希望，他们输不起。 再说，老板死了，他们就算过去看一眼也做不了什么，说不定还破坏了现场呢。 “唉！他们进去也没什么用，法医都说了，我父亲死于五点到六点之间，他们知道的时候都七点多了！” 马泽萌倒是能够体谅这个，就算她自己在这样的场合下，最明智的选择也是报警了。 张子扬点点头，此刻报警没用，可是，有一点张子扬很在意，那就是，按现有能看到的证据推测，有可能完成杀人的只有七个工作人员，一个保安。 假如保安不是凶手的话，那么凶手就隐藏在七个工作人员之中。 既然凶手在其中，那他会不会做什么影响案件进展的事情呢？ “马小姐，有一点你别忘了，你说的他们，这其中很可能是有凶手在里面的。 试想，案子做完之后，他还会做什么呢？” 张子扬把自己的想法问了出来，然后看向庞晴天： “庞副队，如果你是凶手，你这时候会做什么？” 这是张子扬一贯喜欢采取的破案手段，就是设想自己是凶手，进而推算凶手接下来的行动。 “我会做什么？” 庞晴天好像被石头砸了一下，晕了，这个可真不是她所擅长的，她转不过这弯子来，作为警察想象自己是犯人，玩不来。 “既然杀人的事情已经完成，接下来自然是要逃脱惩罚了，这是犯人的基本心理。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让自己融入集体之中，一点不显山不露水，同时，又要达到我的目的。 既然人是我杀的，现场是我精心布置的，我自然不希望别人破坏了现场。 而且，现场里的情况，我不怕警察去看，却不想让一起工作的人去看。 因为一起工作的人太熟悉了，说不定会发现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所以，我如果是凶手，肯定会尽快报警，让警察进入一个设置完美的现场之中。” 张子扬幽幽的说着，把自己代入凶手，脸色都有点扭曲，听的庞晴天和马泽萌都是懵逼。 什么玩意啊？ 凶手竟然希望警察尽快的进入现场？ “你这么说的话，那负责报警的那个人嫌疑就是最大的了？” 庞晴天想了想，猜测道，话刚一说完，只见保安李长风啊了一声，哭丧着脸，仿佛站不住似的扶着桌子慢慢秃噜着蹲下来，口中无力又艰难的辩解着： “我没杀人啊，我都没有上过三楼！” 第643章 绝望 第六百四十三章 绝望 见李长风这么说，张子扬三人齐唰唰的看向他，个个纳闷，现在说报警呢，和你有个毛线关系？你的自我意识不要太过剩了好不好？ “嗯？难道说？是你报的警？” 好一会，张子扬才反应了过来，李长风眼泪都下来了，这家伙长的人模人样的，算得上帅哥了，可没想到胆子那么小。 “是……没错，是我，可我是被推出来的啊！ 他们七个冲下来告诉我老板去世了，问我怎么办，我只是一个保安，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们小声的嘀咕着，要不要报警。 我是保安嘛，有职责的嘛，就提议说先报警，然后就用保安室的电话报了警。 现在想想，我是被算计了啊！” 李保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是吓着了，刚才张子扬分析的可是很深，谁报警谁就有重大嫌疑。 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真傻，那七个都是大学生，高学历人员，会不知道报警这么简单的操作?这就是在算计自己啊！ “别哭，别哭，如果你真是被算计了，我们自然给你公道的！ 当然了，这就需要你的配合了。” 张子扬循循善诱，他也分不出来这个名字很武侠的保安是真的害怕了还是在演戏。 因为有一点他很确定，这个案子的凶手一定是个善于演戏的，而且精于算计。 因为和一般的杀人犯不同，这个凶手没打算逃走，看来他非常的自信，相信就算面对警察也没人能把他扭出来，所以他才坦然的藏在八人之中。 “配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说，我什么都可以！” 李保安再次保证，看样子真像是个谨小慎微的。 “首先我想问一下，你真的没有上过三楼吗？” 张子扬笑吟吟道，刚才李保安强调了这个，他总觉得不可能，作为一个保安，怎么可能没有去过三楼，这不扯淡吗？ “我说的是老板遇害那天，那天我没上过楼！” 李保安立马纠正自己的说法，明显，三楼他是去过的，那么多摄像头在，想来要查也不难。 “好！以后一定要说清楚，不要打马虎眼，我看的出来。 首先我想问问，在这里工作的这七个人和老板有没有过什么矛盾？” 张子扬按照一般的程序问道，嫌疑人有八个，突破了一个，自然是要问其他七个和老板的关系。 侦探界有个共识，越是设计复杂的案子，犯人是精神病的可能性越小。 既然不是精神病作案，那就是一个正常人出于憎恨或者为了利益而杀人。 张子扬希望李保安能提供一点线索，春江水暖鸭先知，对这个大楼里的人来说，李长风作为保安，理应就是那只鸭子。 “这个……这？我只是一个保安，哪里知道这个？” 李保安止住哭泣，面上一阵为难，看来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说，可张子扬不是那么好搪塞的，马上冷冷一笑： “呵！你如果不想说就算了，我可以问别人！ 但是，你刚刚说了要配合，马上用谎话骗我，这可不太地道了。” 张子扬是没有当过保安，可他两世为人，接触的保安可不少，对这类人有一定的了解。 因为保安的工作太轻松，百无聊赖之下，保安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透过监视器看美女。 同时，作为保安，他们一方面是保护者，一方面却又是工资最低，工作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人，所以，他们既自大又极其自卑。 自大的时候，他们会觉得一切经过大门的女员工都可以追到，自卑的时候则消沉一片，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 李长风这么年轻，一看就是个不太上进的光棍，这样一个人会对里面的四个女生没兴趣？ 猫必然会吃鱼，男人必然会想女人，这个东西是基本属性一类，根本无法改变。 李长风只要对里面的四个女生有兴趣，就肯定会听到很多信息，毕竟，保安可是信息节点，很多信息都会汇总到这里的。 “哎呀……我说，我说，不过，这都是我听说的，不一定真实！” 李保安颓丧的叹气，突然意识到知道太多并没有什么好处。 “说吧，不要有什么负担，现在还有什么比抓住凶手更重要？” 张子扬又推了一把，李保安终于不再迟疑，说了起来： “我听说……老板和温雅有那种关系，同时呢，温雅和潘杰又是男女朋友，所以潘杰对老板是很不满的，甚至据说他和老板还吵过架！” 别说，李保安还真有东西，一出手就是一个大料。 温雅和老板马荣成，温雅和潘杰，这听着有一点像是三角关系啊。 只是，张子扬听着不敢深信，因为马荣成已经六十岁了，怎么会和这些小年轻扯什么恋爱，这个信息可是有点惊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父亲怎么可能和温雅有牵连？” 马泽萌立马就跳了起来，马荣成已经被害，作为女儿，她可不愿意让别人再污蔑他。 “我……我只是听说！” 李保安哪里有和马泽萌吵架的心气，立马怂了，头抵着，像个鹌鹑一样。 见他这样，张子扬也不想问什么了，一个男人，这么容易就在女人面前低头，他能得到信息恐怕也真的就是道听途说，无法采信。 重要的，这些信息就算是真的，解决的也只是犯罪动机。 而潘杰就算有动机，他怎么杀人的？ 马荣成明明是五点到六点之前就被害了，潘杰则是七点多才进去，时间上根本对不上。 “行啦，我暂时不问这个了。 马小姐，带我们去看看你说的第二个难点吧！” 张子扬摆摆手，决定还是把重点放在技术上，凶手在这个案子上显然是在玩技术。 马泽萌点点头，瞪了李保安一眼，当前领路，不一会到了三楼，通过大脸门，来到一个摄像头面前，马泽萌摊摊手： “看到了吧？这个摄像头覆盖掉了整个房间的纵向，如果有人通过这里，不可能不留下影像。 这里才是最难破解的！ 录像我已经看过无数次了，什么也没看出来！” “天哪！这怎么可能！” 庞晴天用眼睛来回的扫了扫，惊愕出声，语气中透着一股子绝望气息。 第644章 凶手利用了光 第六百四十四章 凶手利用了光 庞晴天惊讶之后，转头看向张子扬，那意思，这次你遇到难题了，接着却又一阵脸红！ 这个案子，她在张子扬之前就调查过，可别说破案了，到大脸门那里就停住了，根本没有查到这里。 这一方面是她的本领不济，一方面却是别人不太配合，知道她破不了案，所有重点地方就没有告知她。 被人鄙视了！ 庞晴天暗暗发狠，自己一定要把张子扬的本事都学到，让任何人都不敢鄙视自己。 “这里设置的确实高明！” 张子扬也感慨了一句，来来回回的打量着，他明白马泽萌为什么说这是个大难点了。 其实，摄像头放的位置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在房间的中间位置！ 靠着摄像头的是一个木架子，接着便是通道，接着就是陈列的各种艺术品，有雕刻的也有书画的，每个陈列品周围都有不同颜色的灯光。 看了那么多，张子扬也算是发现了，马荣成特别喜欢光影艺术。 确实，一个雕像如果加上了光影会更有震撼的效果。 这个通道正在摄像头的覆盖之下，这没有问题，其实在陈列品的另一边还有一个通道呢。 这个大厅是东西方向的，长大概有三十几米，宽七八米。 在这个宽度上，两个通道分在南北。 北边这个通道的两边也放着陈列品。 因为陈列品都放在铁架子上，其实对摄像头是有一个遮挡作用的。 按说，凶手在通过北边这个通道的时候，只要躬着身体，是可以躲过摄像头的。 可是，眼下这个大厅并没有完全弄好，在西边的部分没有放陈列品，连铁架子都没有，只有一道透明玻璃分割着。 而这透明玻璃正在摄像头的覆盖之下，也就是说，摄像头可以穿过玻璃，贯穿性的监视到这个大厅。 既然是贯穿，那只要有人通过，必然会在监视器下留下影像。 “这怎么可能呢？” 庞晴天喃喃不已，还摸了摸北边贴墙的镜子，看着镜子，更是摇头不已，镜子是可以反射东西的，更增加了通过的难度。 古语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庞晴天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感觉，既然摄像头拍摄的角度可以贯穿宽度上的房间，那凶手该怎么也无法隐藏行迹才对啊。 “这是什么东西？” 张子扬看了看透明玻璃上贴着一些薄膜，在贴墙的镜子下方也贴着一些薄膜！ “我也不懂，应该是为了增加光影效果做的装饰吧。” 马泽萌看了看，没有当一回事，这里是做艺术装置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 张子扬凝眉思索，两条走廊，一白一黑，南边的白色，北边的黑色，用的似乎是塑胶的材料，也不知道加入了什么，白的尤其的白，黑的格外黑。 玻璃，镜子，黑白走廊，玻璃和镜子上贴着的薄膜…… 这么多特别的事物，张子扬本能的想到了设置，这些东西，有多少是凶手故意设置的呢？ “好吧，先看看这个摄像头的录像吧！” 张子扬感觉有很多信息在脑海中冲突，可一下子又理不出具体的头绪。 三人再次下楼，看了大厅里摄像头拍到的画面，和对着大脸门那个摄像头拍到的内容一样，从三点多温雅离开，到七点多潘杰过来发现了尸体，中间并没有任何人通过。 录像一程不变，连一点的晃动都不存在。 “看完了吧？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张神探，你也没办法吧！” 马泽萌有点随便的说道，说实话，她确实对张子扬失望了，现场看那么多了，也没见这位神探有多么高明的见解，基本上，她已经放弃了破案的可能。 明明知道父亲是被杀的，却查不出凶手，来来去去那么多警察了，也难怪他有情绪。 “谁破案也没有那么快的啦，我相信张子扬肯定可以的，你不要太着急啊！” 庞晴天连忙维护，她已经有心要追张子扬，当然要把他当自己的男人来保护了。 她当然清楚这个案子极其的难，可张子扬一向是无往不胜的啊！ 哼！ 马泽萌显然不信，冷哼了一声，还用白眼瞥了眼庞晴天，心里暗想，这张子扬一向有个名头叫风流神探，整天和这样的美女待在一起，风流恐怕是越来越风流了，只不过神探的本事却是慢慢消亡了吧！ 两个女人各有心思，风暴的中心无疑是在张子扬的身上。 就在庞晴天替张子扬感到委屈的时候，张子扬终于发话了： “你们发现没有，这个地方好黑啊！” 他指着的地方是摄像头透过玻璃拍到的黑色走廊，如今的摄像头本就很一般，照出的影像都是黑白的，如此一加强，黑的地方就会显得更黑。 “那又如何？” 马泽萌不解，突然说黑不黑的，有什么意思啊？挽尊？ 可张子扬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转头看了看李保安问道： “在马荣成被害的前后，这个楼里有没有发生过停电的事情吗？” “这？确实有，可能是电路的问题，有时候会跳闸！” 李保安几乎不假思索，其实这个问题他不说也没什么，有监控呢，一查也可以查出来，毕竟，一停电，监控也断了。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马泽萌有点着急了，没明白啊，张子扬突然猜测了一下，竟然还是对的，这里面肯定有一番道理。 “我想我明白凶手是如何通过第二道难关的了！” 张子扬眼眸深深，仿佛在看着一个并不在眼前的情景，因为看的太远，没有人能跟上他的思维。 至少，马泽萌和庞晴天不能，二人一听清楚张子扬说的话，脸上都是“怎么可能”的表情。 “不可能！” 马泽萌作为成功商人，她一向都是极其自负的，甚至她还做过智商测试，她的智商足有一百二十，在平均智商为一百的世界，她的自负理所当然。 “是啊，张子扬，你的根据是什么啊？ 录像你也看了，完全没有任何痕迹啊，通过？ 你确定凶手是通过了吗？” 庞晴天当然希望张子扬能够想出来，可当张子扬真的说明白了时候，她又觉得太快了，一个巨大的难题不该这么轻易的解决。 “呵呵，庞副队，你知道什么是光吗？我的依据就是光！ 凶手能躲过摄像头，也是利用了光！” 张子扬笑笑，突然说了一个谁也听不懂的话题，光！ 什么鬼啊？ 现在是破案，和光有什么关系？ 第645章 伪装 第六百四十五章 伪装 “光？张子扬，你在说什么啊？” 庞晴天是懵逼的，以前的案子中，虽然她也有点跟不上张子扬的思路，可这一次完全就没有感受到思路的存在。 张子扬脑子里想什么呢？ 不知道自然无法跟随啊！ “我在说光啊，光是什么？ 光具有波粒二象性，这个你总知道吧？ 所以呢，光既是波，也是粒子！” 张子扬悠悠然道，别说，还真有一副物理学家的样子，仿佛正在体会光的存在一样。 庞晴天是警察学校毕业的，倒是隐隐约约的听过之类的知识，可那都是高中时候学的，忘记的差不多了。 波粒二象性也知道，可到底有怎样的内涵她就不懂了。 这也是应试教育下经常出现的情况，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知道了波粒二象性也不知道如何运用。 倒是马泽萌，出身于名牌大学，点点头道： “我知道这些，可这些和案子……” “摄像头凭什么能拍到东西？就是靠着图像传感器采取光学图像！ 说白了，摄像头是获取了物体上面的光。 这也是为什么到了晚上，监视器会换成夜晚模式的原因。 只要阻拦住光，就可以让摄像头看不到了！” 张子扬又解释了一下，听在庞晴天的耳朵中，有一种天方夜谭的感觉，阻拦光？ “怎么阻拦？” 庞晴天有点二的问道，反正也听不懂，就直接问吧，她确定，如果靠自己去思索的话，恐怕这辈子也想不出来怎么回事。 “偏光镜和偏光板！” 张子扬说了两个东西，庞晴天一副听天书的表情，这是扯到哪里去了？ 听不懂啊！ 再问下去只会显得自己很弱智，她看了马泽萌一眼，希望马泽萌能够发问，不想马泽萌突然笑了一下，哦了一声，叹口气道： “原来是这样，你也太厉害了，怎么想到的？” 说着话，一时激动，她手一伸抓住了张子扬的衣袖，整个人温柔曼妙，突然换了一个人一样。 连张子扬都有点恍神，马泽萌看起来年纪绝对不小了，说三十都是客气的，起码也三十大几了，可她保养的极好，黑发鲜荣，光是看头发就可以知道她生活的无忧无虑且物质富饶。 黑头发往后面梳着，露出饱满的额头，敢把额头露出来说明她对自己的容颜很有信心。 本来强势的她一旦温柔，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惑。 三十几岁的女人，基本都是丰腴的，而她的丰腴恰到好处，更难得的是，她的脖颈处没有一点的纹路。 如此近的距离，张子扬首先闻到的是一股子甜腻的馨香，接着才感到她吐气的芬芳。 也是张子扬，两世为人，吃过见过的，若真是小年轻，肯定意乱情迷了。 “马小姐你过奖了，我是看到录像中映出的黑色走廊以及那大厅里玻璃和镜子上的薄膜才想到的！” 张子扬如此说着，轻轻推了马泽萌一下，既不失礼貌，又可以让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庞晴天在一边看的真切，既觉得张子扬做的好，同时又觉得马泽萌也太主动了些。 “啊？你们都知道了吗？ 张子扬，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庞晴天上前了一点，也貌似无意的拉住了张子扬的袖子，虽然决意如此，她脸上微微一红。 对她这样的靠近，张子扬好像没有看到一样，淡淡的解释道： “光是一道波，同时，光有很多种，不同的光有不同的波动频率，波动方向。 如果做一个模型的话，光就是好多波动着的光线集合。 而偏光镜和偏光板的作用就是能够阻拦不同方向的光波。 比如一个竖着的偏光镜，能通过的光只有竖着波动的光。 依据这些，如果在摄像头上装上竖着的偏光镜，大厅里的玻璃和镜子上装上横着的偏光板。 如此一来，所有的光都被挡住了，摄像头就无法拍摄到玻璃和镜子之间的东西。 这就是凶手通过大厅的方式！” 啊？ 名词有点多啊！ 庞晴天已经很认真了，可还是有点没听懂，根源在于，她对于光的属性没有那么直观的了解。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很开心的，张子扬没有推开她，这无疑是一种接纳的表现。 马泽萌看了看庞晴天放在张子扬袖子上的手，并没有什么情绪而是后退了一步说道： “张神探，根据你的这些发现，应该可以确认凶手了吧？” “不好说，不过，可以先查查那些偏光板是谁准备的！ 还有，看看谁有那么多的物理知识，竟然知道偏光这么偏僻的知识！” 张子扬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毕竟，这个难点破除了，可还有一个大脸门无法破解呢。 现在只能说是有了一个方向而已！ 庞晴天不愿意显得太无知，便没有再问什么问题，三人再次去了三楼，检查了一下摄像头，上面已经没有偏光镜了。 “这就是偏光板吗？” 庞晴天看着玻璃和镜子上的薄膜说道，对张子扬的这个发现她是很无力的，偏光板，偏光镜什么的，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都不知道的知识，怎么用啊？ “没错！这应该就是偏光板，不过，为了确定，还是要检测部门进行检测一下。” 张子扬点点头，他之所以知道这个东西，那是因为在另一个时空，有一次带着墨镜经过一家小超市，当时里面正在放球赛，他也想看一样，可明明电视开着，其他人看的津津有味，可他却只看到了一片漆黑。 当时他可是吓了一跳，摘下眼镜却又能看到了，对此他很好奇，查了电脑才知道，有些墨镜就是用偏光镜做的，而有些电视的屏幕也是偏光镜。 如果是相同方向的偏光镜还好，可如果两者一个是竖的，一个是横着的，那光就被两个偏光镜阻拦，就无法进入人眼，人自然也就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了。 “可是，这偏光镜是什么时候安装的，安装之后，影像难道不会改变？” 庞晴天暂时先放过偏光的问题，想到了监视器画面的变化问题。 “哈哈……你问的这个也是一个关键，其实凶手之所以能得手，这黑色的走廊也起到了一个遮蔽的作用。 光通不过，摄像头能拍到的自然是黑色，可这个走廊本来就是黑的，就算变得更黑一些，因为摄像头本身的像素就没有那么高，一般人看了也注意不到。” 张子扬笑着回到，这些显然凶手早就考虑到了，他比较在意的一点是，摄像头拍到的黑色走廊和上了偏光镜，偏光板之后的看不到光，这两者要重合，必须要精准的算计。 如果不该黑的地方黑了一块，肯定一下就会被发现的。 这就需要凶手亲自看过监视录像，如此才能知道偏光板应该怎么贴。 那么，此人和那位李保安的关系应该不差，毕竟，只有保安室和监控室才能看到录像，这些都在李保安的权限范围。、 看来，那个李保安绝对和这个案子有牵扯，而他不久前表现的那么窝囊，莫非这家伙其实一直在伪装？ 第646章 芳心乱 第六百四十六章 芳心乱 这家伙，这么能骗人的吗？ 可是，李长风看起来真不像骗子啊。 张子扬真有点看不懂这个保安了，他相信，凶手既然要利用偏光板，那偏光板遮蔽的地方和黑色走廊重合这件事就极其的重要。 毕竟，黑色走廊的宽度是恒定的，如果在这一块地方宽度发生了变化，很轻易就会被人发现。 不过呢，张子扬倒是不好把这种事情马上去问李保安了，因为李保安既然如此能演戏，那就得想办法堵他了，让他在某个情景下不得不说真话。 这个难点解开，三人都轻松了许多，马泽萌对张子扬更是信心十足，这个在她看来更难的地方张子扬如此轻易的解决了，那这个案子侦破的可能性简直不用说，必然不是问题的。 庞晴天打电话通知了检测部门，来检测这些之前忽视的薄膜，心里却是有个疙瘩的，她还没有搞明白偏光板，偏光镜其中的原理。 不过，当着马泽萌的面，她不愿意低人一等，便不表达出来。 “能布置这些的，必然是能在这里工作的人，看来凶手肯定就是那七个人之一了！” 马泽萌有点恨恨的说道，她可是知道，这七个人的工资可是不低，每天干的还是艺术的工作，在当前这个工厂遍地的时代，能在这里绝对是幸运的。 还有什么不满的，竟然对老板都下手了。 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一定是这样吗？楼下的那个保安可以排除嫌疑吗？” 庞晴天却有点不太认同，觉得李长风并没有排除嫌疑，现在只能说可能性，别的没学会，跟着张子扬这么久，这点严谨还是学会了的。 “切！这还用说吗？ 他一个保安，会懂偏光这么冷僻的知识吗？ 他一个保安，有机会布置这个大厅吗？ 这里的设置，大门那里的设置，这都不是一个保安能够做到的吧？”马泽萌连续三问，把庞晴天说的哑口无言，确实，保安作案的可能性极其的小。 无奈，她只好眼巴巴的看向了张子扬，她突然有一种小女人的心情，想要男人护着自己。 “马小姐，我也觉得保安布置这一切的可能性很小，可是，他参与这个案子的可能性可是很大。 你想，要在摄像头上安装偏光镜，这得停电吧？ 作案结束，要取下偏光镜，这也得停电才能完成吧？ 这停电难道真的就是电力的问题？ 那谁最有机会控制整个大楼的电力？ 总电闸可在监控室呢，就是其他人要接触，也要过保安这一关啊！” 张子扬倒不是要维护庞晴天，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停电哪有那么简单啊，尤其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就算有心在插销的地方搞短路，搞跳闸，能逃得过摄像头吗？ 而且，保安一直都在岗的，如果凶手趁着停电的时候去安装偏光镜，这个时候保安突然把电闸合上了，来电了，那不就露馅了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要不要现在就问问那个臭保安？” 马泽萌皱着眉头说道，看来她对这个保安可是挺有意见的，没办法，她父亲被害了嘛，人之常情，她自然就会去责怪保安。 “别急，现在去质问他，他恐怕不会承认。 就算保安有参与，他也不会是主谋，你刚才也说了，他没什么文化，是不可能设计这么复杂的手法的。 那么最大的可能，他是从犯！ 从他不久前的表现来看，如果真是这样，说明他是十分维护主犯的。 在没有把主犯揪出来之前，他的立场恐怕会很坚定。 他也许已经有了决断了，那就是在赌，赌我们破不了这个案子。 说白了，他更加相信那个主犯而不是我们。 我们需要突破的是他的这个心防，而不是直接去问！” 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方法的，李长风这个人刚才那样的表演，说明他的内心是坚定的，现在去问，能看到的也不过是他的另一场表演而已。 如此没有技巧的事情张子扬是不干的。 今天光是解决了一个难点，其实已经极其的难得了，想来不会有人指责什么，这不，马泽萌这么难搞的人都服气了。 “说的好，在没有充足的证据之前，八个人谁也不能脱离嫌疑！” 庞晴天喊了一声，内心更是舒服，在她看来，张子扬是在维护她。 被自己喜欢的男人维护，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她都有点眩晕了，虽然已经没有必要了，手还是不愿意放开张子扬，好像这个连接弥足珍贵，具有某种不可言说的特别意义。 “是呀，张神探是说的好，不过，庞警官，作为一个警察，在办案的时候拉拉扯扯，这样不太好吧？” 马泽萌这话说的可就太直接了，甚至，有点挑衅的意思，本来嘛，庞晴天作为大美女，不管碰谁，尤其是男生，别人多是不会拒绝的，可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就算对张子扬有好感，可被点出来，还是粉脸一片涨红，急速的放开了张子扬。 瞬间，整个场子都有一种尴尬的感觉，庞晴天不用说，她本是一个有洁癖的女孩，也不好主动，最近几天亲近张子扬可说依然是大违本性。 当然，她也很喜欢这种暧昧的流动。 可有些事情，做是可以做的，若是被别人说出来，那就不对了。 而马泽萌说完话之后也有点后悔，自己这是怎么了？还吃醋了不成？自己可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啊！ 回想刚刚自己的心情，确实有点醋味了。 她意识到，是张子扬这个年轻男子的存在激起了她的占有欲。 同样是动手，张子扬推开了她，却接受了庞晴天的亲近，这让她有一种被激怒的感觉，几乎不假思索，话就出来了。 “咳咳……咱们还是去研究那个大脸门吧！ 现在看来，这个难题更难啊！” 张子扬咳嗽一声，希望眼下尴尬赶快过去，可话一说完又觉得不够，庞晴天明显是喜欢自己啊，现在她被怼了，自己就这么睁眼看着？ 连对自己好的女人都不能维护，那自己算什么男人啊？ 因此，他说完话，一把抓住了庞晴天的手，向着门口走去。 庞晴天嘤了一声，有点不能置信的看着张子扬，现在想来，她也觉得自己表达感情鲁莽了一些，此时正在暗暗后悔。 这样不好吧？ 如果传出去，张子扬和自己拉拉扯扯，对神探的名声可是很有影响。 所以，本能的，她缩了缩，可张子扬箍的很紧，她挣不脱。 一瞬间，她芳心纷乱，胸口好像几只兔子乱跳，身子却又飘忽忽的，如同气球一样，在上升，去最高的高处。 第647章 强悍的表白 第六百四十七章 强悍的表白 来到诡异的白色大脸门前，庞晴天还在恍惚呢，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过来的。 只是，手心湿漉漉的，这让她觉得有点狼狈。 既然喜欢，她就想把自己的形象塑造的完美，手心流汗这种事情和浪漫是扯不上任何关系的。 自己该是冰清玉洁，淡香伊人的，怎么可以有手汗？ 张子扬绝对不会喜欢有手汗的女生！ 庞晴天心中的小女人完全的被激发了出来，哪里还像一个威风凛凛的副队长？ “不要太紧张，案子是一点一点破的。” 张子扬摸到庞晴天一手汗，也是一愣，随即他就放开庞晴天，并且说起了案子，好像庞晴天一直紧张的是案子似的。 “嗯！” 庞晴天点点头，眼中满是感激，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啊， 她暗暗感叹，没想到张子扬还有如此温情，如此体谅的一面。 二人的暧昧马泽萌都看在眼里，气的跺脚，这么好的男生，怎么就落到了这个胖女人手里？ 暗暗腹诽了一句，赶紧追了上去，正在这个时候，楼梯传来脚步声，不一会，马京浩跑了上来。 张子扬三人看过去，带着好奇，这人去找那几个在这里工作的人了，可现在他一个人过来了，这是弄啥啊？ “那几个……还挺麻烦，他们说要请了律师在场才接受盘问！” 马京浩皱着眉解释，竟然没有把那七个人叫过来。 这还真是一个异常情况，一般来说，大部分人都没有这个法律意识，甚至，为了显示自己清白，很多嫌疑人会主动的配合。 “为什么？他们还有没有良心啊？” 马泽萌无法理解，不几天还在这里上班拿工资呢，现在就摆出六亲不认的姿态，太不是东西了啊。 “他们说害怕我们为了马家的名声牺牲他们……” 马京浩解释了起来，原来啊，那几人都觉得马家势力大，马荣成被害了，不管是否能找到真的凶手，马家仅仅为了马家的名声，也会弄出一个凶手来，表示伤害马家不会有好下场。 不得不说，几人想的倒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是普通人家，受到伤害就受到了，恐怕也做不了什么。 可马家这样的大家族，如果当家人被杀了却没有找出凶手，那不免被人小看，而这就损害了大家族的名声。 大家族的名声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这名声就和商业品牌一样，一旦被损害要恢复就很难了。 别的家族会觉得你马家不行，当家人的仇都报不了。 往小了说，很可能被人鄙视，往大了说会招来别人的欺负。 人的心理有时候是很贱的，你一次没有还手，那人人都以为你好欺负，可以欺负。 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同样的道理，这一拳打不开，那百拳真的就要来了。 在庞大的家族利益面前，马家自然是可以牺牲任何人的，那七人则不想成为牺牲者。 “他们把我们马家当什么了？我们马家堂堂正正……” 马泽萌不服气的叫了起来，可随即心里暗想，如果实在找不到凶手，能找一个替死鬼总是好的，马家的面子也能过去，如果一直无法结案，绝对会影响马家的社会地位的。 “恐怕没那么简单！ 你们不要忘了，凶手很可能就隐藏在那七人之中，这些恐怕是凶手鼓动的。 不过，不怕他们请律师。 他们说什么时候能接受盘问没有？” 张子扬给了个猜测，并不愿意硬来，就算请律师，没杀人的就是没杀人，杀人的就是杀人了，他们的态度不可能一样。 “他们说了，明天上午可以来这里接受盘问！” 马京浩气呼呼道，觉得这些人实在是不识抬举，不过呢，现在这个案子整个永州的人都在关注，他也不好来横的，反正张神探来了，那就交给张神探好了。 以后如果有机会，尽可以收拾这几个毛崽子。 “嗯，一样，那我明天再盘问他们好了，反正今天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想清楚呢。” 张子扬说完把目光放在诡异的白色大脸上，现在再看，还是这个难，里面大厅里的那个设置，是需要很多道具的，偏光板，黑色地板等等，可眼前的这个大门，除了大门就是一个帘子，正对着摄像头，能思考的着力点太少了。 说是要想清楚，他也不可能一直就在大门这站着，在整个楼里转了转，他便离开了。 思考密室，不一定就要在密室面前啊! 回到酒店，他一进去，庞晴天也跟着进来了，脸上羞红一片的，说实话，张子扬是有点忐忑的，有点犹豫的，他刚和许芳芳分手，本没有打算那么快和谁谈恋爱的。 可不知怎么，庞晴天突然喜欢自己，而自己对她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意思。 尤其，她的容貌，微胖的身材，都是自己特别喜欢的。 人是很难对抗自己的审美的，以前不想不觉得，一想和庞晴天在一起，张子扬浑身热，有点沸腾。 “张子扬，谢谢你！” 庞晴天过来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脊背挺立，无比的端庄，可这端庄是那么的青春，那么的可爱，有点像少女在装成熟。 “谢？没什么，没什么！” 张子扬摆摆手，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也有点紧张。 见张子扬这样，庞晴天反而放开了一些，喃喃道： “我算是理解许芳芳以前为什么那么防着其他女人了，你实在太招女人喜欢了！” 说着，两个杏眼含情脉脉的看着张子扬，里面的爱意都不用明说，理解不了就是傻子。 张子扬当然不是傻子，可他是正人君子啊，在来这里之前，其实他还想着和许芳芳复合呢，毕竟只是吵了几句而已，分手分的草率了点。 可现在不同了，有了庞晴天，他忍不住的想，也许，和庞晴天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幸福，因为庞晴天不会那么大小姐脾气，能善解人意，比较有同理心，而且也大气的多。 这种念头一有，心里自然痒痒，何况，庞晴天还是未知的，男人对未知总是富有探索欲的。 “怎么这么说？招女人喜欢？ 我怎么没有感觉？” 张子扬真有点不解，说起来，他平时接触的女人真的不多，也就这么几个，庞晴天，许芳芳，孙丽娟，都是认识有一段时间了。 “你没发现吗？ 今天那个叫秦曼的记者，一见你就给名片，当然是喜欢你。 还有马泽萌，都多大了，对你动手动脚的，我看她恨不得吃了你！” 庞晴天颇有醋味的说道，一想自己真和张子扬在一起了也要防着这些，还挺痛苦的。 “他们只是热情吧！ 我哪里会招女孩喜欢呢，比如，你就不喜欢我啊！” 张子扬貌似轻松的说道，可刚一说完，就见庞晴天面目一肃，檀口轻启： “你当真的这样认为？还是说，装糊涂是你拒绝的手段？” 她目光如水，深情款款，似乎在确认什么，定定的看着张子扬，一下子，房间里暧昧气息集聚，浓的化不开！ 还有这种表白？ 太有个性了吧？ 张子扬一震，他又不是情感白痴，自然知道庞晴天这问题就是在向他要说法，要他给答复。 雍容慧雅的模样，又有刚性，这样的女人，谁能不喜欢呢？她的爱来的还如此猛烈！如同龙卷风啊，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倒是有困兽之感。 第648章 新的爱情 第六百四十八章 新的爱情 面对如此扑面而来的，有点突兀的问询，张子扬真的是没有心理准备的，他原以为，就算和庞晴天发生了感情关系，那也一定是缓慢的，渐进的，至少要在几个月之后了。 可他没想到，这是庞晴天第一次意识到爱，从身体到灵魂，她是炙热的，她是迫不及待的，她活在折磨之中。 爱情就像一叶障目的那片叶子，如果不拿下这片叶子，她看不清前路也不知道该如何生活。 而张子扬今天的表现又是如此的温暖，让她进一步的沉浸温柔乡，她从来没有体味过的快乐，尽在眼前，触手可及，她忍不住。 可作为一个追求者，终究要等待别人的答复，所以她也是忧愁的,哀伤的，她没有承受失败的心理准备。 就这样，她温柔而倔强，活了二十几年的身体，需要爱，需要张子扬的爱，就像饥饿的人需要吃东西一样。 真的要和庞晴天交往吗？ 张子扬眼前闪过许芳芳纤细的倩影，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是恩深情重之人，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人。 可就是这一下，庞晴天立马捕捉到了，张子扬犹豫了，她急速的站了起来，声音如蚊：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本知道你忘不了许芳芳的！ 这次是我自作多情，以后不会这样了，希望没有给你带来困扰！” 她的声音尽力的平稳，可张子扬轻易就可以捕捉到其中的悲伤之意，甚至，张子扬感觉到了一种罪恶感，因为他击碎了一颗心，一个初次明白恋爱，有点鲁莽的少女之心。 刹那，许芳芳的影子烟消云散，逼真的现实就在眼前，一个有点婴儿肥的女孩，可爱的，饱满的，符合自己的审美的庞晴天，她低着头，肩头似乎在颤抖，似乎想要回到自己房间然后再哭出来。 没有再犹豫，张子扬迅速站起，上前一步抓住庞晴天的手，庞晴天愕然回头，果然，她眼中泪水盈盈。 女孩子在感情中是多么容易受到伤害啊，尤其是庞晴天这样虽然有过男朋友，可却如同没有感情经验一样的女生。 “干嘛？” 感受到手部传来的温暖和有力，庞晴天忍着泪水，抿着丰润的唇角，无辜，胆怯的看着张子扬，再没有了平常庞副队才有的霸气，只有小女人的忐忑和娇羞。 多么漂亮多么可爱的女人啊！ 张子扬欣赏的看着，庞晴天青春正好，因为平常她总是冷冰冰的，不知道的会以为她有一定的年龄了，可近距离的观看才会发现她是多么的娇嫩，明明是一副女大学生的样子。 人可爱，身材曼妙，这些只是硬件条件，她的气质改变是最让张子扬欢喜的，一个霸道女总裁有朝一日变成了温柔小绵羊，这会极大的满足男人的征服欲。 再加上，她身上淡淡的女孩子独有的馨香，丰腴身体散发的喷薄热气，张子扬都有一种眩晕感。 他向来都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既然都已经抓住人家的手了，不给一个说法是不行的。 可是，他又特别喜欢庞晴天柔弱的样子，这个太难得一见了，没有马上回复，张子扬另一只手伸出，轻轻的拿起庞晴天垂在上臂边的黑色秀发，慢慢的把玩，眼睛看着庞晴天的眼睛。 这一下，庞晴天或许是吓到了，以前，张子扬可从来没有对她做过如此轻佻的动作，她抿着的嘴角无奈的张开吐了一口芬芳，浑身像是有电流在激荡，身体酥麻，思维已经不存在，只有情绪上的淡淡惊慌和渴望。 她从来没想过这两种感情竟然可以同时出现。 稍微静定一下，一种欢快不假思索的冲击了她，让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又问了一句： “你干嘛？” 声音愈加的温柔，好像仙女在呢喃，气息是那么的清新，又那么迷惑，仿佛在梦呓，貌似在询问，却更像在邀请，邀请张子扬放肆的手更加放肆一些。 “没干嘛啊！” 张子扬有点耍无赖的意思，身体进一步靠近庞晴天，吓的庞晴天后退一步，靠在墙上，心里的情绪又有了变化，她觉得自己被欺负了，被张子扬欺负了。 不过，她很开心！ 被欺负了还开心，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情绪。 被欺负了怎么可以开心呢？ 不可以的！ 她试图用理性去掌控自己，可是，没用的，大脑是没用的，身体是诚实的，她分明感觉到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欢欣感！ 本来是漫长的冬天，突然天空升起一百个太阳，那些枯干的树木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快速的分泌新芽，野草在开花，河流哗啦啦！ 美好！ 人间真的美好！ 从来没有那么美好过！ 庞晴天的呼吸开始急促，因为她分明感觉到张子扬在靠近自己，乃至挤压自己。 而张子扬的那张帅脸也越靠越近，眼睫毛都看的清清楚楚，百忙之中，她还忍不住感慨了一下：他的睫毛好长啊！ 这一切的一切，让庞晴天无法面对，无力面对，她只好闭上眼，似乎只有闭上眼才能承受这一切。 突然，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庞晴天，做我女朋友吧？” 狂喜，一个叫做狂喜的炸弹在体内猛烈的炸开，庞晴天只觉得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都沉浸在幸福的快乐里。 他，张子扬，开口了，请我做他的女朋友，虽然现在的样子很不雅，虽然他正在欺负人，可想要的终于得到了。 极致的狂喜让她满足了，让她也稍稍平静了一些，多年的家教又回到了身体。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女孩子要矜持，尤其在男生表白的时候。 “我……我可以想想再答复你吗？” 庞晴天想要逃，今天得到的够多了，她不想这么简单的完成关系的改变，她想像一个大小姐一样，高贵的，端庄的接受张子扬的请求，而不是现在这样，被欺负着。 “当然可以！” 张子扬淡淡的笑着，放开了秀发，也放开了她的手，只是，仿佛控制不住一样，狠狠的抱了一下庞晴天的身子，然后放开了，然后回到了沙发，继续拿起案卷慢慢的看着。 那么的果断，有点像机器人，某个程序结束了，就回到原位。 嗯？ 庞晴天都愣了，她能感觉到张子扬刚才那一下拥抱带着怎么的热情，可她还等着张子扬继续追求呢，男生不就应该死缠烂打的吗？ 张子扬这家伙怎么不用这招啊？ 一种失落情绪慢慢升起，她已经开始怀念了，张子扬那样的欺负，那种压制自己，占自己便宜的坏笑。 不过，房间里的气氛已经变了！ 爱情发生了！ 庞晴天明显能感觉到，毕竟主动权可是掌握在她手里的，刚才是张子扬表白了。 欢快的她没有离开而是回到了沙发，不过还是那么端庄，那么正襟危坐，犹豫了一会，柔声问道： “张子扬，偏光镜和偏光板，这个我没有听懂，你再给我说说呗！” 第649章 光是波 第六百四十九章 光是波 “这个简单啊！你带着墨镜没有？” 张子扬没当一回事，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对偏光镜，偏光板特别了解的，就算听了他的解说也难免迷惑。 这主要是因为人们是看不到光的，只能靠想象，而大部分人在这方面是缺乏训练的。 “墨镜？带着呢！干嘛要这个？” 庞晴天一愣，她现在和张子扬依然是暧昧的阶段，并没有确定关系，一听张子扬说墨镜，很是不理解。 “你拿来……算了，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张子扬心思一动，心想，趁着和庞晴天还没有确定关系，还是先去了解一下的好，他可是知道，有些女孩子，表面看起来精致美好，可平常却极其的邋遢。 既然有心和庞晴天交往，自然要深入的了解下她。 说着话，很自然的牵起庞晴天的手。 “喂！我还没答应你呢！干嘛啊你！” 庞晴天嘴角抿着笑意，轻轻的甩了甩了手，没有甩掉便也任由张子扬握着。 “你知道吗？墨镜之所以能保护眼睛，可不是因为颜色那么简单，主要是因为，墨镜本身就是一个偏光镜！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墨镜都是偏光镜，得是特别好的才是！” 张子扬压根就没有搭理庞晴天抱怨，女孩子嘛，总是要矜持的，牵手啊，接触啊，更亲密的行动啊，这些没必要征求她们的意见，因为她们享受的就是被如此追求的快乐。 再说了，就在不久前，明明是庞晴天在逼迫他啊，让他给出答案。 所以，在张子扬看来，这份感情已然板上钉钉，跑不了了。 不光牵，他还把玩了一下，扣了扣庞晴天的手心，这才心满意足的走进她的房间。 女孩子的房间到底是不一样，一进去就有一股子馨香，有一种轻松的甜腻感。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庞晴天娇蛮的跺跺脚，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之前她只觉得张子扬这样的男生太完美了，仰慕之下，轻易的就爱上了，却没想到张子扬还有这么风流的一面。 他会怎么对我？ 继续下去会怎样？ 住在一起吗？ 芳心如丝，这些问题一下子就扯了出来，她有点激动，却又害怕，她实在是没有经验啊。 爱情啊，原来是甜蜜又苦恼的东西啊！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么被张子扬牵着手，实在太幸福了。 “什么人？” 进门之后，张子扬顺手关门，一个壁咚把庞晴天按在门后。 两人呼吸可闻，本来张子扬只是想开个玩笑，可看着庞晴天有点惊慌又忙乱的神情，身上也是一热。 假戏真做？ 出于本能，张子扬想要搂庞晴天，这下子可是把庞晴天给惊呆了，灵巧的一躲，离开远一点，脸上绯红，嘴巴气的鼓鼓的： “张子扬……你不要太过分了……虽然我是有一点喜欢你！ 可是，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马上就可以和你…… 谈恋爱也没有那么快的啊！ 请你规规矩矩的，我可是好人家的女孩，你把我当什么？” 话一说出，更加觉得委屈，张子扬分明没有把自己当大小姐来喜欢啊，都不说公主了，他刚才分明是想…… 人家明明还没有答应呢！ “啊？ 过分？ 谈恋爱就是会亲亲我我的啊！ 你是说我还不能碰你了？” 张子扬还觉得冤枉呢，谈恋爱不就是感情亲近，身体亲近吗？都是成年人了，这是多么自然的行为啊！ 况且，他只是想给一个拥抱而已，又没有做什么不可描述的行为。 “我也没有说不可以啊！可是不能那么快呀！ 牵手还不够吗？” 庞晴天嘟嘟嘴巴，她还想慢慢的体会爱情呢，就是朦胧的，暧昧的过程，谁要一下就生米煮成熟饭啊？ “哦，这样啊，现在就只牵手的意思是吧？ 误会，误会，我看你刚才呼吸都…… 我以为你……” 张子扬解释道，刚才庞晴天喘气微微，让人难免多想。 “哎呀，你别说了，再说我就烦你了！ 快点说案子吧，墨镜是吧，我拿给你！” 庞晴天害羞的像小兔子一样，跺跺脚去卧室把墨镜拿了过来： “给你，你要它干嘛！” “你戴上！” 张子扬本就是君子，庞晴天想要慢慢来，他本就不是急色的人，不光不碰庞晴天，连她的手都没有碰。 庞晴天带戴上墨镜，整个人立马显得冷艳起来，加上她端庄的坐着，更是给人不可亵渎之感。 “然后呢？” 庞晴天有点撒娇的说道，马上就有点不好意思，心想自己怎么了？干嘛捏着嗓子说话？就为了讨好张子扬吗？ 不要啊，不要这么卑微，明明，看他刚才的样子，他也想要我啊，我们是平等的！ “打开电视！” 张子扬可不懂她的那么多心思，又吩咐了一句，庞晴天不懂，把秀发一拢，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电视一打开，她无法继续端庄了，直接跳了起来： “啊？这怎么可能？” 她听到了电视的声音，可看不到画面，只看到了一个四方形的黑暗框框。 赶忙拿下墨镜一看，能看到电视！ 可一戴上，又是一片黑暗，而看其他地方是没问题的，只有电视看不到。 “这就是偏光镜造成的，电视的屏幕一般是竖着的偏光镜，你可以想象屏幕上竖着一个一个的条形板，这板子能阻拦光线。 而光线是波动的，如果是竖着波动的光，就可以从条形板的缝里通过，如果是横着波动的光，就被条形板给拦住了。 墨镜的话一般是横着的偏光镜，能拦住的是竖着的光波。 这样，等于有一个竖着的偏光镜加上一个竖着的偏光镜，光无论往哪个方向的波动都被拦住了，你自然什么也看不到了。” 张子扬再次解释了一下，这里和犯罪现场的道理是一样的，就是有两个阻拦偏光的东西，把所有方向都堵死了。 “这样啊，我有点明白了！” 庞晴天思考了以后，算是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不过心里却暗暗吐槽，有这样的知识，干点啥不好，为啥非要杀人呢？ 有点明白？ 张子扬不满意了，怎么才有点明白？ “你把你的手岔开，你的手指就相当于偏光板！” 张子扬要求道，然后找了一截铁丝，把铁丝弯曲，弄成弯弯曲曲的样子，去穿庞晴天岔开的手，再次解释道： “看到了吧？这铁丝就是光波，如果这样，光波就过不去对吧？” “啊？我明白了，光是波啊！弯弯曲曲的！” 庞晴天一脸惊喜，看看铁丝看看自己的手指缝，彻底懂了。 这傻妞！ 一直都说呢，光是波！ 张子扬也是无语了，突然有点犹豫，要不要和庞晴天谈恋爱啊，这以后万一生了孩子，智商会不会捉急呢？ 第650章 伟大神探 彻底理解之后，庞晴天有点惭愧，光的波粒二象性这个特性她是知道的，毕竟，高中就学过了。 可是，她从来没有具象的了解，仅仅是把这种知识当做是要背诵的知识点，应付考试的。 哪里想到如今竟然能够用上？ 至于偏光板，偏光镜这种，那就没办法了，压根不知道。 “你怎么那么厉害？” 庞晴天崇拜道，尽管已经一次一次的确定张子扬很厉害了，还是忍不住的惊呼。 “想学吗？” 张子扬笑笑，目光在庞晴天丰腴的身子上划过，突然想起了一句俗语。 “想！” 庞晴天连连点头，渴望的看着张子扬，她想知道有没有什么诀窍，张子扬却意有所指道： “你听过那么一句话没有？要想学得会，就要跟着师父……” “你……你欺负人！” 庞晴天立马躲远了一些，要想学得会，跟着师父睡，这种俗语她当然知道，可她同时也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一边警惕着张子扬，同时，庞晴天在思想上又很矛盾，若是以前，若是别人和她说这种不着调的话，她早就暴跳如雷，甚至出手揍人了，可张子扬这么说，她反而有一种欢喜。 我难道是一个下流的人吗？ 怎么会喜欢这种下流的玩笑？ 难道爱情还有如此龌龊的一面吗？ 庞晴天暗暗思索，有点观念动摇，她一直以为爱情是纯真的，美好的，可刚和张子扬的关系亲密一些，她已经知道，爱情只怕没有那么纯真，以后更会有不可描述的事情发生。 对此，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承受。 只是，她感觉已经进入了一个黑洞，再也逃不出，也不想逃出。 她想沉沦，沉沦于张子扬愿意给的一切，不管是温柔的还是狂暴的，不管是清晰的还是迷惑的，她像一个懒惰的人，再也爬不起来，就想一直躺着，一直躺到四肢瘫痪。 “开玩笑而已！ 你呀，不像个女人，倒像个小孩子！” 张子扬摇摇头，都要恋爱了，庞晴天的表现古里古怪的，有点像是中学生一样。 “我以前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呀，感觉你随时都要侵略我……” 庞晴天话说一半，害羞的不得了，赶紧拿起遥控器看有没有好看的电视剧，连续点了几下，突然，画面一晃，张子扬出现在电视上，旁边还有她自己，这是在情绪艺术中心的门口。 “张子扬，你的新闻哎！” 庞晴天一阵兴奋，女人都是虚荣的动物，庞晴天也无法例外，谁不想自己的男人名声在外呢？ 这就和很多女人喜欢小鲜肉的心思一样，一方面当然是喜欢小鲜肉的美貌，演技，唱歌才华，可更重要的是，这些小鲜肉有名，有名本身才是最大的魅力点。 “呵呵！你被挤的东倒西歪的，好可怜哦！” 张子扬看着电视里庞晴天有点茫然的样子，感觉很好笑，当然，他也知道庞晴天之所以被挤是因为她在护着他，想给他开路！ “没良心！我是为了谁啊？” 庞晴天娇嗔道，也觉得自己实在有点狼狈，电视里，周围人群如海浪一样，她脸上冒汗，着实有点狼狈。 直到那位叫秦曼的记者过来，情况才得到缓解，可继续往下看，庞晴天就感觉有点不舒服，这位秦曼在采访张子扬的时候，那眼睛都起水雾了，春情洋溢的看着张子扬，一看就是大花痴一个。 想到这里，庞晴天挪挪身子，伸进张子扬兜里，把秦曼给的名片拿了出来，出于礼貌还问了一句： “张子扬，这个名片我扔掉了哦？” “扔吧，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张子扬没当一回事，既然和庞晴天的关系近了，那就要容忍她的小性子，再说她也就是吃醋而已，还挺可爱的。 “这还差不多！” 庞晴天骄傲起来，她最喜欢张子扬现在听话的样子，太温柔了。 把名片一扔，她也不坐那么远了，就在张子扬身边坐下，继续看电视。 采访这一段没啥看的，两人是亲历者，可等采访一结束，秦曼一个人出来了，她竟然开始发表评论，声音还很好听： “各位观众，我想从刚才的录像里大家已经可以看出，我们的张神探是多么平易近人的一个人了。 作为一个女生，他以前破的案子我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可我必须说的是，每次看完他的侦查过程，我都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太厉害了！ 我认为他是一个天才！ 在没有见到他本人之前，我认为他是一个高傲的人，原谅我的妄自揣度，因为在我看来，如果一个天才都不高傲，那谁还有资格高傲呢？ 可是，事实并不是如此，张神探的平常心惊到了我。 你们知道吗？ 作为记者，当我提出要他的电话，以便以后有机会专访他的时候。 他却告诉我，不好意思，他没有电话！ 我惊讶的厉害，也不理解，一个神探，案子那么多，怎么能没有手机呢？ 你们知道张子扬说什么吗？ 他开玩笑似的说，他买不起手机，因为他的工资只有四百块。 我一想也对，四百块，要吃饭要租房，自然是没有余钱买手机的。 可马上就感动了，因为我意识到眼前是名震天下的张子扬，是神探，一个神探买不起手机……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我只有一个想法---真的伟大！张子扬，你真的伟大！ 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当时的神情，仿佛买不起手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看到这样的人，我不由想起一句话，每个伟大的人看起来总是那么平凡……” 秦曼发表着评论，最后眼角泛起了泪花，很是不能自己的模样，唏嘘感叹，赞赏之情溢于言表。 这？ 庞晴天有点无语，这个秦曼哪里是报告新闻啊，分明是在讨好张子扬啊。 而且，这夸奖也有点太过了啊，伟大都出来了，伟人才说得上伟大，难道张子扬算伟人？ 虽然喜欢张子扬，她一时也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她可从来没想过要和伟人谈恋爱啊！ “浮夸，女孩子不应该这么浮夸！” 庞晴天点评了一下，余光盯着张子扬，想知道他是怎么看秦曼的，虽然不喜欢，可不得不承认，秦曼也是个美女，一身的女士职业服包裹下，玲珑身材若隐若现，加上可爱的样子，说是天使面庞，魔鬼身材也不算夸张。 “确实太夸张了，我和伟大可没什么关系！” 张子扬也是哑然失笑，他确实工资很低，买不起手机，可这不是他安贫乐道什么的，而是他太忙了，一直没有机会去赚钱。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庞晴天眨巴眨巴眼睛，她可没有贬抑张子扬的意思，“我说这个记者太浮夸，你……你确实算伟大！” 我不会也犯了熟不拘礼的毛病了吧？ 庞晴天暗暗埋怨自己，许芳芳就是这么和张子扬分手的，难道自己也要走上这条路？ 第651章 弑父嫌疑 “你没事吧？” 张子扬乐了，他可从没想过自己和伟大有什么关系，他只是想破案而已，不过是本职工作罢了。 哦，就因为工资少就伟大了？ 什么道理啊！ “没事，我确实觉得你很厉害的，至于伟大……” 庞晴天也有点迷茫了，张子扬算伟大吗？她也不知道，不过秦曼说的倒是都没错。 “厉害就够了，不用伟大……这样你还觉得我伟大吗？” 张子扬突然一个侧身，用自己的脚夹住了庞晴天的脚，眼里再次浮出逗人的笑意。 噗嗤！ 庞晴天一下笑了，是啊，这样调皮的张子扬和伟大可没什么关系的。对于被碰到脚，她倒是能够接受，脚上穿着鞋子呢，这算是浪漫的一部分。 虽然没有挑明，二人的关系绝对超过普通的朋友关系，用后来时髦的话来说就是“友达之上，恋人未满！”，也就是暧昧期。 两人休息一会，下午的时候，张子扬负责把案发现场的模型给做了出来，一个难题解决了，可大脸门的难题还没有解决呢。 还是那个问题，凶手怎么通过的这个门！ 还是说凶手不用通过这个门？ 张子扬沉思起来，结合已经破解的大厅里的摄像头，凶手通过门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如果不需要通过大门，那恐怕也不需要通过大厅了。 他挺忙，庞晴天也没有闲着，甚至还出去了一趟，她无法提供巧思，便打算多出点力，往前查看录像，看能不能查出，是谁贴的偏光板。 以及，既然张子扬说了停电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要调查一下。 两人都是一工作就忘记一切的人，等庞晴天从现场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收获几乎为零。 偏光板是在不久前贴的，可具体是谁贴的，在录像里面没有显示，这说明凶手早就防着这个呢，一定是停电的时候做的。 至于停电，想着如果是用短路的方法，总会在插销上留下一些电击的痕迹，也没有找到。 她都有点郁闷了，明明有可疑的点，就是查不出什么东西。 敲敲门来到张子扬房间，见张子扬盯着一个十分精确的大楼模型发呆，好奇道： “子扬，你想出来没有？” 说完看着模型里设置的门，别说，张子扬做的还真细，大门也是一个脸的模样，只不过太小了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完全没有头绪，不知道从何下手！” 张子扬都没有抬头看庞晴天，依然盯着模型，这个题有点难了，摄像头就对着大门，虽然可以趴着靠近大门，可趴着也进不去啊，大门关着呢。 “子扬，你一定可以的！” 庞晴天见张子扬都没有对自己耍流氓的心情了，知道问题严重，连忙过来两步，走到张子扬身后，鼓起勇气，轻轻的捏着张子扬的肩膀帮着参详： “子扬，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没有出大厅？ 你也看到了，大厅里各种展览品很多，如果凶手躲在隐秘的地方，等没人的时候，只要通过大厅里的摄像头，就可以接近马荣成。 等杀完人之后也不离开，而是继续躲藏起来。 等到警察过来，趁着混乱融入人群！” 庞晴天说的很温柔，不管有用没用，都给人一种抚慰的感觉，尤其，她自己或许都不自知，她已经叫子扬而不是叫张子扬了。 她说的这种作案方法并不是她的首创，而是在去年的电视剧《少年包青天》里面看到的。 在这个电视剧的第一个案子里，凶手就曾经用过这种办法杀人，不过，电视剧里的凶手是藏在门背后。 “藏起来？不通过大脸门？” 张子扬终于看了庞晴天一眼，不得不说，庞晴天捏肩的手法还是很舒服的，尤其，她小心翼翼的，好像怕把人捏疼了，有一种女儿家的矜持在里面。 不过她说的这种可能性…… “有可能吧？” 庞晴天也不太确定，只是觉得总是学以致用了，虽然是在电视上学到的。 “可能是有，只是，这个人是谁？是那七个工作的人吗？” 张子扬总觉得无法想象那七个人之一躲在大厅里，因为他是工作人员啊，怎么可以这么长时间不工作？ “对啊，其他人也没有机会啊！” 庞晴天觉得自己想的挺好，“你也知道，大楼有停电的时候嘛，这个人可能就是趁着停电溜进去了。” “这？七个人工作，少了一个人，其他人会发现不了？ 再说了，潘杰发现马荣成被害之后，还和其他几人商量报警的事情，这个时候少一个人，也太异常了吧？ 再说了，案发当天可没有停电啊，你说的这个人得是什么时候躲进去的？ 不太可能，你忘记了吗？中午的时候，七个人都出现在了门口的摄像头中！” 张子扬连连摇头，这个想法还是挺不错的，不过在那么多摄像头之下根本没法实施。 这也是这个案子难的地方，谁在什么地方，都有录像可查。 “会不会是这样？ 在案发之前停电的时候，凶手伪装成工作人员进入，这样就可以躲过摄像头！ 他带着干粮什么的，躲在里面忍耐到案发时间，然后作案，然后等警察撤走，再次停电，他趁着停电出来。 这样的话，一定有人配合他，很可能就是那个保安！” 庞晴天又提了一个可能性，或许是爱情的滋润，她现在的思路特别的活跃。 “嗯……这个倒是有可能，我看那大脸门有开关没有锁，如果用蛮力应该是可以进入的。 不过，这样的话，凶手的合作者恐怕不少啊！ 你想啊，要杀人，自然不能被人撞见，他得知道什么时间不会有人进去。 温雅和潘杰都得是合伙才对，另外，马荣成恐怕也得认识他。 因为马荣成可是死于吗啡和安眠药，好像自杀的样子，没有挣扎的痕迹。 这得是挺亲近的人才能给马荣成提供咖啡！ 联合那么多人制造自杀现场，还知道马荣成和宋振山做生意的事情。 有这个能量的人只怕不多！” 张子扬顺着庞晴天的思路走了走，发现倒是具有可行性，只是太过麻烦了，牵扯到那么多人，风险十分大，这可不太符合杀人这样的恶性案子的性质。 “对！能做到的不多，最可能的恐怕是马荣成的儿子和女儿！” 庞晴天也是敢于揣度，把案子推理成弑父了。 上个案子就有弑父的嫌疑，结果不是，这个案子能成真不成？ 第652章 到齐 “你说的倒是挺有道理的，聪明啊！” 张子扬夸了一句，一个案子，只要有自圆其说的推论，那都是可喜的，毕竟这怎么也是一条可通过的径！ 俗语说条条大道通罗马，可实际上，路径总是有限的，破案也是一样，凶手杀人的路径可能有多种，却也是有限的。 一条一条的排除下去，那条正确的路径总可以找出来。 “真的吗？我说的是对的吗？” 庞晴天一阵惊喜，张子扬的夸奖，这可不多见，因为欣喜，她微微躬身，一头乌发就垂在张子扬脸边，痒痒的！ 张子扬那么多天没有碰过女人了，一点刺激都特别敏感，忍不住心头一动，想要对庞晴天做点什么，可转念一想，庞晴天毕竟还是个黄花闺女，别吓着她了，便思考了一会道： “有这个可能性，不过，还有很多没有解决的问题，比如，马荣成有一儿一女，儿子马京浩，女儿马泽萌，他们是合伙弑父呢还是某个人动的手？ 如果是单个人动手，那这个人是谁？ 不说别的，咱们得有证据吧？得有作案动机吧？ 可这些咱们一点也没有，所以只能说有可能性。” 天黑路滑，社会复杂，确实，通过新闻偶尔能够看到一些弑父的凶杀，可之所以能上新闻就是因为太过稀有。 鸟兽还有反哺的，子女杀死父母，这终究是异常中的异常。 如果真有这种事情发生，一定有绝对不可调和的矛盾和强烈的杀人动机。 “也是，这两人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杀人的必要！” 庞晴天点点头，看马京浩和马泽萌两人都保养的极好，几乎看不出年龄，可见二人的生活过的很不错，这样的人有什么不满足的要杀人？ 马家不涉及财产的问题，私人恩怨更少，因为他们都很忙。 还有一点，那马泽萌可是对张子扬表达过兴趣，那发骚的样子，庞晴天想起来都厌恶。 试问，一个杀人凶手怎么会有这样的兴致呢？ 至于马京浩，也是没有表现出一点惊慌的样子，反而期望能够赶快破案。 还真像张子扬说的，有可能而已。 “你也别太着急了，咱们光是看了现场，人物恩怨方面还不了解，明天应该能有一个脉络！” 张子扬安慰一下，揉了揉额头，他在劝说庞晴天，其实他自己才是着急，毕竟，他是完美主义者，遇到案子就想赶快解决掉。 把模型搬到一边，张子扬打开电视看起了连续剧，劳逸结合嘛，想不出来不是硬想的。 嗯？ 张子扬突然休息，庞晴天有点不适应，有点进退失措的感觉，看看时间也九点多了，不尴不尬的，自己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那我……” 庞晴天决定还是保持矜持，她家教森严，这种时候就是爱煞了眼前的男生也不能在这个时间主动。 “过来！” 张子扬回头道，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坐垫，那样子，像是召唤小猫小狗一样，颐指气使中带着一种霸气。 可庞晴天却从里面读出一种自己人的亲切，不由自主，乖乖的走过去坐下。 当然，她的心思并不在电视上，而是在张子扬身上，她隐隐的期盼着又灼热的痛苦着，如坐针毡。 直到，张子扬随意的拿起她的玉手把玩着，她才放松了许多，身体往后靠一些，偷偷了吐出一口气，心道，如果张子扬只是牵手，那就还好！ 电视里在放九八年的老片子《还珠格格》，没办法这个电视剧太火了，年年都要重播，虽然说烂俗的很，却也是人民群众最喜闻乐见的剧目。 好死不死的，正放到紫薇和尔康情动，抱在了一起，紫薇在吃醋，说没有和尔康看雪看月亮什么的，反正就是爱情里的打情骂俏。 张子扬以过来人的眼光来看，这片子实在有点酸，好像除了爱就没有别的了。 不过呢，这种电视剧还挺解压的，听帅哥美女矫情的吵闹，尤其用的是经典琼瑶式的矫情句子，肉麻的厉害。 两人看了会电视，庞晴天见张子扬并没有得寸进尺的意思，心里安定了许多，看着电视剧心里则想，我就是紫薇啊，张子扬就是尔康，许芳芳就是晴儿，不过，不同的是，张子扬和许芳芳何止是看雪看月亮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 想到这里有点消极，觉得自己的身材不如许芳芳，万一在那个的时候，张子扬失望了怎么办？ “子扬，你说我要不要减肥啊？” 庞晴天试探道，眼睛还盯着电视呢，微胖，这可以说是她唯一不自信的地方了。 “不用啊，好女一身膘，你现在正好！” 张子扬随口道，男生嘛，可没有那么多心思，不过，庞晴天的手和许芳芳的手，握着的感觉确实很是不同，许芳芳的纤细，庞晴天的圆润，各有各的好吧。 谈恋爱这个事情也不是一味看长相的，主要是性格要合适。 “你才一身膘呢！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庞晴天看看时间，准备离开，天越晚，她越没有安全感，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万一一个火星子起来，那就麻烦。 她虽然喜欢张子扬，却也怕张子扬看轻了她，不拿她当大小姐对待。 所以，她不能随便，她必须矜持。 “哦，晚安！” 张子扬礼貌道，没有要留人的意思，起身送了一下，等到了门口，感到孤独的反而是庞晴天了。 她第一次体验如此亲亲我我，耳鬓厮磨的爱情，哪里舍得离开？ 张子扬不主动，她反而难过。 忍了又忍，她才没有投身到张子扬的怀里，回到自己房间后，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的。 这样，第二天早上，她不免有点熊猫眼，傅粉都盖不住。 “怎么会这样？我要在张子扬面前做一个端庄的大小姐，可怎么还失眠了呢？” 看着镜子中有点憔悴的自己，庞晴天自己气恼自己，爱情真是苦恼啊，不能靠近的时候难受，现在靠近了也难受，难道一定要完全的在一起才行？ 可是那样太随便了啊！ 这真是一种折磨啊！ 幸好张子扬一心在案子上，倒没有想那么多，两人一起吃了早餐，再次前往案发现场。 为了免得引人注意，两人都穿了便装。 等进了情绪艺术中心，那位叫李长风的保安殷勤的过来，把两人领进了一个会议室。 一进去，好嘛，一群人在里面呢，马京浩和马泽萌坐在桌子一头，另一头是七个年轻人以及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第653章 为老不尊 “张神探你来了，他们就是在这里工作的七个人，这位是他们请的律师！” 马京浩连忙介绍了一下，刚说完，那位律师就笑呵呵的站了起来，拿出一个名片递给张子扬： “张神探好，鄙人陈士铎，早闻你的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万分荣幸！” 律师嘛，多懂人情世故啊，上来就拜年话，张子扬接过看了一眼，寒暄道： “陈律师客气了，不敢当！” 说完摆摆手让他坐下，然后看向四女三男七个嫌疑人。 首先看到的是最后一个见过马荣成的温雅，录像里看过，如今看到真人，张子扬点点头，此人眼睛大大，轮廓深邃，加上一身利落的打扮，当真是美女。 她傍边就是发现尸体的组长潘杰，他也确实帅气，两人站在一起，可说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看站姿，两人也确实是有点亲密的。 其他几人就比较平凡，不过也都很斯文，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这是他们的资料！” 马京浩把一叠a4纸放在张子扬面前，上面写着一个个名字，周兵，朱家年，王文倩，戴仁燕，邱怡婷，前面两个是男生，后面三个是女生，加上温雅和潘杰，正好是七个人。 张子扬摆摆手让大家坐下，他自己则当仁不让，霸气的坐在主位上。 所谓主位，这里是会议室嘛，平常是董事长坐的位置。 就这么一坐，整个房间瞬间肃然起来，每个人的眼光都看向张子扬，好像在等待什么一样。 “把保安李长风也叫上来吧！” 张子扬吩咐一声，没多大会，保安李长风就一脸忐忑的过来了，因为紧张，他有点手足无措，就那么站着也不敢坐。 稀奇的是，张子扬也没有让他坐，看了他一眼继续发话道： “我是谁想来你们也清楚，就不再介绍了！ 我把你们叫来，首先，我想说的是，不要有侥幸的心理，我经手的案子不少了，还没有破不了的。 关于这个案子，我基本可以认定，凶手就在这个房间里。” 说完盯着几人看，保安李长风皱着眉头，其他几人则面面相觑，律师陈士铎笑吟吟的，马家兄妹则一脸严肃。 “现在自首还有宽大处理，看来某人是不打算这么做了。” 张子扬顿了顿，“那好，开始问话，机会我已经给过了！ 庞副队，你先给他们讲一下咱们发现的偏光板，偏光镜的事情！” 会议室里，空气又凝重了几分，庞晴天点点头，把昨天发现的偏光镜，偏光板的事情说了，虽然没有人说话，却可以感觉严肃气息的流动。 “这个案子有两个难点，昨天破除了一个，这个效率并不算高！ 不怕告诉你们，大脸门那里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想清楚，但我想不会太久。 再多说一点，我认为凶手不止一人，凶手是有同伙的。 李长风，你说我说的对吗？” 张子扬说着说着点了一下保安李长风，把他吓了一跳： “这……我不知道啊，你说对就对吧！” 说完，仿佛无意识的，他往温雅那里看了一眼，眼神意义不明。 这两人？ 张子扬微微沉吟，接着摇摇头，李长风虽然也是精神小伙，可穿着打扮和温雅看起来就不是一路人，便继续说道： “李长风，停电的事情你能解释一下吗？ 凶手要作案就要停电，而你控制着电闸！ 另外，凶手要贴偏光板的时候，也需要来监控室确认，以免贴错了。 这些都要和你接触，你可别说你不知道啊！” 见众人都不说话，张子扬只好拿比较容易的保安当突破口，毕竟……他看起来傻乎乎的，也许会说呢。 “我……我不知道！那都是意外停电，我什么也没有做！” 没想到，李长风被突然袭击的情况下竟然死硬不说，明明他的脸上有犹豫有害怕有纠结的。 况且，他把停电说成是意外，这是明显说谎啊！ 这家伙是个死硬派？ 为什么啊？ 张子扬见他坚持不说，各种慌乱情绪下脊背挺的直直的，目光时不时的向着温雅的方向游移，不由也看向了温雅，而温雅的脸上似乎带着某种紧张。 “好吧，你既然不承认，那就算了！ 下一个，潘杰是吧？ 是你发现的尸体？” 张子扬看向身材高大，面目俊朗的潘杰，貌似随意的问道。 “是，是我发现的尸体！” 潘杰一直都等着呢，急忙回答了起来，不愧是组长，这些人里，只有他一脸的轻松，仿佛只是在汇报工作而不是被盘问。 “嗯，你发现了尸体，怎么不自己报警，还要去找保安？” 张子扬颇有意味的问道，这真的不合常理，报警又不费什么事情，一般人直接就报警了，再说了，要说身份，组长怎么也比保安身份高啊，从来都是身份高的人主持大局的。 “当时我吓坏了，并没有多想，怎么？这么做不对吗？” 潘杰很无辜的说道，那样子，好像真的对这件事没有任何想法一样，他这样，其他几人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哦，吓坏了！ 对了，你和温雅是情侣吗？” 张子扬铺垫那么久，其实主要是问这个问题，他经历的感情不少了，一看二人的身体姿态就知道有亲密关系。 “对啊！怎么了？” 潘杰似乎也没打算隐瞒这个，甚至有点迷惑张子扬问这个干嘛，而张子扬则看向了保安李长风。 从刚才李长风的目光来看，他似乎对温雅有意思。 可是，张子扬失望了，听到这个，李长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好像早就知道了。 怎么会这样呢？ 只是暗恋吗？ 只是暗恋就愿意进行付出了吗？真是奇怪的人啊！ “没什么！” 张子扬摆摆手，“凶手及其帮凶就在这个房间，大部分人都是无辜的，你们请来律师的目的就是不想受到牵连。 如果真的不想受到牵连的话，最好在这个时候提供一些线索来。 比如，你们的老板马荣成有没有和谁有矛盾，比如你们中间是不是有人对马荣成不满。” 现在是缺乏证据的盘问，张子扬只能大面积撒网了，有鱼没鱼的试试才知道。 话音刚落，一个女孩子举起了手： “我知道谁不喜欢马荣成！” 张子扬对照一下手上的材料，知道这个女孩叫王文倩，便点点头道： “请说！” “温雅！” 王文倩看了温雅一眼，“她和我抱怨过，说马荣成是个老流氓！” 老流氓？ 一语惊人啊！ 马京浩和马泽萌都有点坐不住了，这说的是他们的父亲啊！ 又是和女人有关啊！ 张子扬则是一阵无语，有钱人的案子，要么涉及金钱，要么涉及女人，几乎没有例外，没想到马荣成都六十岁的人了，还这么风流呢，这是为老不尊啊！ 第654章 个高，脸大 不过呢，转念一想，自己这想法才有问题，什么为老不尊的，这不是非常老古董的认知吗？ 老年人怎么了？ 科学已经表明了，老人也是有需求的，有需求就要满足需求。 人家国外都是恋爱到老，中国人就不行了？ 当然也是可以的，只要不违法就行。 而以马荣成的财力，和年轻女性谈个恋爱啥的，应当不是难事。 “是你说的？小婊子一个，我撕烂你的嘴！” 马泽萌一拍桌子就骂了起来，作为女儿她要维护马荣成的名声！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马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马京浩也阴恻恻的威胁，脸上乌云密布，风雨欲来的样子，作为长子，他的压力挺大，一方面要查出真凶，一方面要维护好马家的形象。 首先一点，马家这块牌子不能倒，无论是谁敢触及这个，他绝对不能忍。 “不要激动，现在是查案子，要的是真相！ 两位，你们先出去吧！” 张子扬看向马京浩，马泽萌，家属在场有时候可以激出真话，有时候也会影响办案进程，马家本就势大，再这么威胁，谁还敢说话啊？ 话都不能说，哪里还有真相可言？ “这里可是我家！” 马京浩眉头深沉，一动没动，他想要知情权，想要阻止别人说马荣成的坏话。 “你家？这是命案现场！ 既然你觉得这是你的地方，那好，你不走我走，我们去警局审讯室！” 张子扬抬脚就要离开，做任何事，重点就在于掌控，如果不能掌控，那不一团乱麻了？ “张神探，别生气，我们走，我们走！” 马泽萌连忙过来劝，马家势利是不小，可那也看对谁，对一般人有威慑，对张子扬这样的名人，根本不起作用！ 说完，她生拉硬拽着马京浩往外走！ “我是警察，我现在代表的是法律，是我要理清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其他人，不得干扰，更不得出言威胁！ 马京浩，你如果再有类似的行为，我会立刻拘捕你！ 你刚才的行为，我也会上报，有必要的话，我还会通知媒体，你阻挠司法公正，威胁嫌疑人。” 张子扬毫不客气，看七个嫌疑人对马家颇有畏惧，他有意打压一下马家，不然他离开之后，说不定马家真的会报复。 而如果通知了媒体，有媒体监督着，马家当不敢那么明目张胆。 “我……我不是那意思！” 马京浩立刻就慌张了，被媒体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在的媒体，对豪门里面的事情特别感兴趣，一点鸡毛蒜皮都能渲染成不得了的事情，如果张子扬说马家几句，那马家等于有劣迹了，以后怎么混啊？ “你什么意思我自有判断，你现在顶嘴就是在质疑我的判断！ 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你可以告我诽谤。 但是，现在是你出去还是我出去？” 张子扬又要起身，马京浩一下怂了： “我走，我走！” 两人一走，房间里的气氛似乎更凝重了几分，大家仿佛刚刚发现，比起马家，眼前这个神探才是更可怕的存在。 看他那架势，好嘛，根本没有把马家放在眼里。 “不好意思，耽误一点时间，我知道你们对马家有畏惧心理。 事后，我会把你们的畏惧，马京浩刚才的威胁都告知媒体，让马家不敢对你们有任何小动作。” 张子扬给了个承诺，心里却有点累，马京浩敢公然威胁，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这样的土壤才是可怕的，说明本地法律不健全，人们在内心深处觉得能依赖的不是法律而是个人势力。 这种认知比什么凶杀案要严重的多，凶杀案不过是死几个人，这种认知却是文明低级的表现，如果不改变，会杀死千千万万人。 张子扬有心改变一下这里的风气，让普通人也能有基本的安全感，而不是唯唯诺诺，见了豪门就害怕。 “行啦，咱们继续！ 温雅，你真的这么说过吗？” 张子扬看向温雅，突然想到，马荣成被杀说不定就和马家的行事风格有关，而凶手杀死马荣成，这本身也是追求平等的一种方式。 “说过，因为他经常对我动手动脚，我没说错！” 温雅抿着嘴唇，倔强的抱着肩膀，上身的线衫在她双手的挤压下柔和的褶皱着，显示着她内心的挣扎。 动手动脚…… 这不是职场性骚扰吗？ 马荣成作为老板竟然干这种事情，实在有点禽兽啊。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辞职？” 庞晴天一向是同情女性的，尤其在这方面，她尝到了爱情的甜，更加见不到别人的苦。 可以想象，温雅这样的一个年轻女子被马荣成那样一个老头骚扰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他每次对我做了什么之后，都给我涨工资！ 我想着先忍着，等赚够了钱再说！” 温雅脸上闪过软弱，羞愧，可谁也难以指责她，人是经不起诱惑的，尤其是金钱的诱惑。 可能刚开始马荣成只是碰碰她的手，她原谅一次，得到了钱，接着就有下一次，如此就越来越严重。 “所以，他得手了吗？” 张子扬开门见山，紧盯着温雅，如果只是骚扰可能不会引起那么大的仇恨，可如果玷污了身体，这可会激起一个女生最大的羞耻心。 “没有，他毕竟是老年人了，我不答应他做不到！” 温雅回复坚定，傍边的潘杰握着她的手，抚慰着她，看来潘杰早就知道这些。 张子扬不由得感慨，现在的年轻人找个工作是真的难啊，面对老板的骚扰，只能默默忍受。 这种事情总是让人生气的，可现实之中，处处都是这样的事情。 一个人若想逃脱这些，非得努力进入另一个阶层才行。 “所以，你恨马荣成？” 张子扬尽量利用自己的理性而不是感性，毕竟，他的工作不是解决恩怨而是执行法律的意志。 “我恨他没错，可我没有杀他！ 如果你觉得我杀了他，请你拿出证据！” 温雅不光强硬还防守反击，那意思，知道你张子扬在怀疑我，可你没有证据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一下子，把张子扬噎的没话说，确实，没有证据的盘问，很大程度上是碰运气，张子扬也不喜欢这样，可问题是大脸门那里是怎么回事，一时侦破不了啊。 “我们现在就在调查啊，你也是嫌疑人，我们总得要问话吧？” 庞晴天反驳了一句，明显是护着张子扬的意思，为了免得尴尬，看向其他几个女生道： “你们呢？马荣成也骚扰过你们吗？” “没有！” 王文倩几人连连摇头，看来马荣成还是挑人的，这些人里面，温雅无疑是最漂亮的。 这样的话，最大嫌疑就是温雅了，她又是最后一个见过马荣成的人，她男朋友潘杰是发现尸体的人，简直昭然若揭。 “我也听说过，马荣成喜欢个高，脸大的女人！” 王文倩又补充了一句，有意无意的看了温雅一眼，温雅足足有一米七的身高，面如满月，是典型的美人。 不得不说的是，其实庞晴天也属于这样的美人，鹅蛋脸，婴儿肥，身体丰腴健硕，一眼过去就给人一种异性的冲击力。 个高？脸大？ 张子扬灵光一闪，却什么没有抓住，喃喃道： “个高是好，脸大更好，加上白皙柔嫩，那就更好了，我也喜欢这样的女人！” 第655章 脸是特殊的 张子扬突然这么一说，那真是吓死个人了，现在谈案子呢，您倒好，说起您自己的喜好来了。 个高，脸大，还要白皙柔嫩…… 其他人面面相觑，齐齐的看向庞晴天，这说的是谁简直一目了然，连世故的律师也露出愕然表情，暗道，这神探也太坦诚了点。 “你说什么呢？” 庞晴天鹅蛋脸颤抖，飞红，急忙拉了张子扬一下，恨不得找个蚂蚁洞钻进去。 “没什么，没什么！” 张子扬却没有看她，而是挥手制止她，然后继续沉吟： “个高，脸大，白皙…… 不够，不够，还要饱满，对，饱满最重要…… 好，太好了，这样就完美了！” 他现在的样子，像是梦游一样，失了神志似乎，眼神虽然不是空洞，却没有在这个世界，活在幻想里出不来。 其他人都惊讶的站起来了，先是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一眼，然后炯炯有神的盯着张子扬，好像看到稀奇玩意一样。 庞晴天则快要气疯了，个高，脸大，白皙，饱满…… 这说的是人话吗？太流氓了吧？ 关键，这分明就是在说她啊，她的模样，身材，都符合这几个条件。 张子扬这是想得到自己想的得了失心疯？ 不能吧？ 不会吧？ 庞晴天又害羞又担心，心想，早知道张子扬想的这样厉害，昨天就不该拒绝他。 张子扬从此以后就是疯子了？ 她完全不能接受啊！ “子扬，子扬，你怎么了？” 庞晴天连忙去摇晃张子扬，这下终于把张子扬唤醒了，只见张子扬先是大口的喘气，然后则懊恼的敲着自己的脑袋： “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可以想出来了！” “想出什么？” 庞晴天关怀道，她这才知道张子扬刚才是在找灵感呢，陷入在思维里面，只是，这思维里面怎么都是自己的特征啊，个高，脸大，白皙，饱满…… “大脸门……凶手怎么通过的大脸门，我灵光一闪，差点…… 我为什么灵光一闪呢？ 就是因为刚才说到的个高，脸大，白皙，饱满…… 这些特征有玄机！和案子有关！” 张子扬搜索着自己的脑海，可是到底怎么和大脸门联系起来的，怎么也形不成逻辑。 想到这些，他看看温雅，看看庞晴天，这才意识到两人都是一个类型的美女。 难道自己只是太想女人了，所以才特别在意这些词语？ 不会的！ 张子扬摇摇头，他对自己还是了解的，不说他从来没有缺过女人，就算真的想女人了也不会和案子混在一块。 只是，到底是什么关联呢？ 想不出来啊！ 头疼！ 狠狠地的掐了自己一下，张子扬清醒了很多，看着一屋子的人看着自己，他也知道刚才失态了。 “你们在这等着，我出去一下！” 张子扬说完走出房间，留下一屋子不知所措的人，虽然没有人说话，可眼神已经显出这些人的动摇，会议室里已经没有了不久前的严肃。 庞晴天抿抿嘴唇连忙跟了上去，也是今天，她才体会到，神探不是那么好当的，神探有神探的痛苦，神探承受的压力更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眼见张子扬快速的去了楼梯口，手里拿着烟，庞晴天微微松口气。 很快，她便看到张子扬靠着楼梯的扶手默默抽烟。 随着烟雾升腾，张子扬的样子都变得模糊起来。 “你没事吧？” 庞晴天主动的走过来，轻声细语，在张子扬没有主动的时候，就靠近了张子扬，玉手扶着张子扬的手臂。 “没事！” 张子扬吐出一口烟，“只是有点遗憾，明明都要想出来了！” 他的感觉有点像是做几何题，明知道只要一条辅助线就可以解题，可这辅助线到底该画在那里，闪念之后便没了头绪。 “别着急，总会想出来的。 不过，你说的那几个词真的和案子有关系吗？ 个高，脸大，白皙这几个我倒是能够理解，那个石膏门就很高，脸也大，白色的更不用说，只是，这饱满…… 通常都是说身材的啊！” 庞晴天想帮着参详，可说到饱满忍不住有点羞涩，这词不光是用来形容身材的，一般还是指特定的部位。 至于是那里，她姑娘家家的，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身材？” 张子扬看了看庞晴天的丰隆之处，却摇摇头，他想的可不是身材，如果是身材就真的成想女人了，他显然不是这种人。 他是正人君子，破案的时候想女人，这不是他的风格。 “喂！你……你别乱看呀！” 庞晴天受不住张子扬的目光，螓首低垂，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她发现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和张子扬相处，因为张子扬一会正经，一会放浪，过于刺激！ “啊！不好意思！ 庞副队，你抬起头，我想的饱满不是身材，而是和脸有关，和案子有关。” 张子扬一本正经，不过，与此同时，他用手托起了庞晴天雍容，白皙的鹅蛋脸，认认真真的看着，好像要从上面找到破案的线索。 “你坏死了，干嘛呀？” 庞晴天轻嗔薄怒，加上害羞，如圆月一般的脸蛋白里透红，心里暗暗的想，张子扬就是在找借口，明明是想要好好的看自己，非要和案子扯在一起。 太狡猾了！ 她冰雪聪明的，自然也不会拆穿，最重要的，这么被张子扬托着下巴，仔细的观看，这当然是浪漫的一部分，她很受用。 “你的脸好软乎啊！” 张子扬倒不像在搞浪漫，更像是搞研究，只见他用手在庞晴天的脸上按一下，按一下的，乐此不疲。 “那是肉当然软了，你的脸难道会按下去起不来？” 庞晴天吃吃笑着，大胆的用食指按了按张子扬的脸，“看吧，你的脸也能弹起来！不会凹下去！” 一边这样，庞晴天心里乐开了花，暗道，哦，这就是鱼水之欢，鸳鸯之乐啊，确实享受！ 正想再碰碰张子扬的帅脸，突然，张子扬使劲在她脸上戳了戳，戳的她都有点疼了，然后笑了起来： “脸一直是饱满的，不会凹下去！ 我明白了，我明白凶手是怎么通过那个大脸门的了！ 脸啊，是因为脸是特殊的啊！” 脸是特殊的？ 什么鬼啊？ 现在不是在浪漫吗？原来这家伙真的在拿自己的脸做实验，不是在浪漫而是在破案。 庞晴天气呼呼的，一把拿开张子扬的手： “不让你摸了！你想明白什么了？” 第656章 女神的自卑 “我想明白谁凶手是怎么通过那个大脸门的了，我也想明白是谁设置了大脸门！” 张子扬轻松欢快的笑了起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才是他喜欢的破案流程，就是通过解决技术问题来解决案子，有了技术做支撑，让犯人无法藏匿。 “哦，那你说的脸特殊是什么意思？这些和个高，脸大，白皙，饱满又有什么关系？” 庞晴天眸子转了转了问道，她刚才以为张子扬是欣赏她的脸呢，谁想竟然不是，有点失落，有点兴奋不起来。 什么男人啊，明明都随便你看了，可是好嘛，你在人家脸上研究案子，坏男人！ “脸特殊就是…… 别急，我让你看一个有趣的，跟我来！” 张子扬一把抓住庞晴天的手，拉着就去了三楼，庞晴天虽然嘴上说着不想让张子扬摸了，可当张子扬牵手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拒绝，反而感觉浪漫。 和自己喜欢的男生牵着手跑，这也是她一直期望的事情。 “来这里干嘛？这门还是进不去啊！” 庞晴天看着那哭中带笑的白色石膏门十分不解，不过，这个大脸门倒也算的上饱满了。 “你站在这里，对着墙，我让你回头你再回头！” 张子扬把庞晴天拉到摄像头的下面，转身对着墙壁，这样她就看不到大脸门了。 “你到底干嘛啊?又要做实验吗？” 庞晴天笑嗔道，可还是听话的面壁而立，如此一来她的背部就对着了张子扬。 哇！ 真的好看啊！ 张子扬有机会明目张胆的看庞晴天的身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口水都冒了出来。 庞晴天虽然有点婴儿肥，可腰肢还挺细的，背部浑圆，有一种说不出的娇嫩，尤其是腰肢之下的那抹丰隆，简直要人老命。 仿佛感到了张子扬不老实的目光，庞晴天微微低头，装作不知道，心里却在埋怨：看什么啊，坏人一个！ 以至于，她后面的脖颈都有点发红。 过足了眼瘾，张子扬走向大脸门，过了大概一分钟，回到庞晴天身边，再次看到庞晴天那妖娆的腰肢，这次就没有忍住，绅士的扶着庞晴天的蛮腰，若无其事的说道： “转过头来吧！” 坏死了，摸人家的腰！ 转过身来，庞晴天先嗔了张子扬一眼，扭了一下腰肢，见甩不脱便也任由张子扬的手放在自己腰间，脸上的喜气反而更重了些。 “嗯？你让我看什么？” 感受着张子扬手指上传来的温度，庞晴天又微微靠近一点，方便张子扬揽腰，不过，基本的矜持还是要的，她并没有让自己的胯部碰到张子扬。 这是身体上的，同时她眨巴眨巴无辜的眼睛，盯着大脸门迷惑。 虽然恋爱经验不多，她最近也在研究怎么才能讨喜，据说，女孩子越是显得无辜，男人就越喜欢，她便跟着学了。 当然了，作为警察，业务上的事情也不能耽误，表面无辜，大脑却在飞速的运转，推理。 张子扬先是说知道了凶手通过大脸门的方法，接着让自己转过身，现在转过来按说该有惊喜才对，可是，一切都没有变啊，那个又哭又笑的石膏门没有变化。 “你没看出来吗？这个难点我已经解决了，我可以轻易躲过摄像头进门。” 张子扬笑笑道，案子基本已经破了，美人在手，一个字就是爽，想到眼前这个丰腴白嫩的大小姐以后就是自己女朋友了，心里有一种莫大的充实感。 “解决？这不和原来一样吗？你怎么躲过摄像头进去？” 庞晴天揉揉眼睛，聚光，睁大，没错啊，眼前的白脸大门还是那样，原来进不去，现在当然也进不去了。 “那我就进去给你看看，不过，我就不趴着过去了，直接走进去了！” 张子扬说着话，放开庞晴天的蛮腰，走向白脸大门，这走廊虽然很宽，也就七八米，几秒钟，他就站在了门前。 没有马上进去，回头和庞晴天摆摆手，一转身，真的进入了里面。 吓？ 庞晴天下巴差点脱臼，她正在默默感受张子扬留在腰间的余温呢，没想到张子扬真进去了。 这怎么可能呢？ 昨天试过了，大脸门挡在那里，根本进不去。 啥情况啊？ 她忍不住了，快步走了快去，随着慢慢的靠近，脸上表情先是惊恐后来疑窦从生，见了鬼一样。 因为她渐渐发现，眼前的大脸门从一个凸脸变成了凹脸，就像一个面具翻了过来。 只是有一点，刚才在远处看明明是凸着的，就是一个正常的人脸，一靠近则发现是凹的。 再靠近，就发现是这个石膏的面具脸翻了过来，而这样一翻，门两边留出了可供一个人进入的空间。 如果凶手趴着进去，是可以躲过摄像头的。 张子扬就站着这里笑着呢，天真的样子像个孩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庞晴天感觉一团浆糊，就这么简单就破了这个难题？ 明知道确实破了，却晕乎乎的无法接受。 “很简单啊，这个大脸门其实就是一个用石膏做的大面具，如果是正面堵着门的话，谁也进不来。 但是，如果翻过来，那就会露出空间来，能让人进入。 凶手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张子扬说着还演示了一下，其实要翻转这个脸门并不难，只要把上面的螺丝松动一下，转个圈就行了。 “不是，子扬，我的意思是，如果这样翻转了，为什么摄像头照不出来？ 还有，我离远一点怎么也看不出来？” 庞晴天疑惑的是这个，这个玩意是怎么骗摄像头，怎么骗人的，明明是面具的背面，一离远看则是面具正面，这不诡异吗？难道眼睛还能欺骗自己？ “这个更好解释了，这叫凹面错觉！” 张子扬说完自己慢慢的离远，频频点头，还有点纳闷，看到面具自己怎么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凹面错觉呢？ 这可是科学里面的经典欺骗，而且欺骗的就是人的眼睛。 “凹面错觉？那是什么？” 庞晴天有点无语，她压根没有听说过这玩意，都不知道基本知识，又怎么能破案呢？就像没有砖头就无法建立房子一样。 自己距离张子扬太远了！ 他会不会把我当傻瓜啊？ 突然，她有一种低级人类面对高级人类的自卑感。 张子扬有才华，长得帅，性格也好，自己除了美貌好像没有能配他的啊！ 我一定要搞清楚张子扬到底是怎样的审美，把自己变成他最想要的人! 庞晴天下了个决心，既然其他方面一时难以改变，身材反而是最容易的了。 第657章 顶罪 “这个不难，其实就是我们大脑对一切人脸都有一个记忆习惯，认为只要是人脸就是凸的。 即使明明不是，大脑也会凭着记忆自动修饰成凸的。 这就是所谓的凹面错觉了，说白了就是大脑在偷懒，对一个程序进行打包处理了。” 张子扬淡淡的说着，已经开始思考谁是凶手谁是帮凶的问题了，从这个大脸门的布置来看，谁是帮凶一眼可明，只是人到底是谁杀的，还需要好好问问才行。 “为什么会这样啊？ 明明是凹的，看起来是凸的！” 庞晴天还是有点没有转过弯来，抽抽琼鼻，好像被张子扬的聪明给欺负了似的。 “因为我人类看到一个东西并不会马上得出结论，需要经过大脑的判断，而大脑习惯性的把一切人脸都判断成凸面的，即使看到的是凹面。 要知道，认知这种东西是各种器官互相协调之后的结果。 在看人的脸这一行为中，视觉和大脑配合的次数太多了，形成了一种捷思，即便捷思索，进化成了一种本能。 大概的意思是这样，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这样的，比如有些精神病看到凹面还是凹面，因为他们的视觉和大脑无法配合。 所以说，你无法分辨凸面，凹面，说明你是正常人！” 张子扬尽可能的解释了一下，却也知道这种知识是需要一定的消化时间的，可能刚一开始太过震撼了，一段时间以后就会把这当做常识了。 “哦，是这样啊，我大概明白了！” 庞晴天空灵的点点头，内心有一种失落感，感觉自己很渺小，她发现，自己之所以觉得张子扬厉害，是因为张子扬能够把每一个结论进行入骨的解释。 任何一个人，只要不是傻子，听完他的解释都会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可是，一般人无法了解的是，如果跟着张子扬办案，就会一次一次的体验“原来如此！”，直到厌倦为止，至此，就会有一种饮鸩止渴的感觉，一再的欺骗自己，只要够努力，自己也可以。 等到下一个案子来的时候，再次体会无能为力。 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强？ 庞晴天从来没有佩服过谁，此时此刻她意识到，她早就在佩服张子扬了，不过之前一直别扭着，现在身心都靠近了她才明白，仰慕早就开始了。 由此，再想到 接下来还要和他谈恋爱，还要做很多很多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她很激动，心都快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走吧，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该是给这个案子一个结尾了！” 张子扬淡淡的笑着，如冬日温煦的阳光，耐看的眼睛透着某种难以捉摸的知性，说儒雅不对，因为他的身体那么的强壮，说智慧也显得老气，他的眉毛，牙齿都是那么的明朗。 尤其是牙齿，庞晴天都想变成一只小兽，任凭这样的牙齿撕咬。 “嗯！” 庞晴天唇角微微上扬，芳心窃喜，张子扬就是一个珍宝，而从今天起，这个珍宝是自己的了。 一定要谨慎的对待，小心的呵护，永远的拥有这个珍宝啊。 有了这个心思，见前后也没有人，她连忙跟上张子扬，香肩挨着张子扬，亲密的她自己都害羞。 一直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为了避嫌，她才微微停顿，让张子扬先进去，脸上也恢复了严肃的模样。 二人重新进入会议室，里面的九个人整齐的看了过来。 张子扬一一扫过去，七个工作人员，一个保安，一个律师，七个工作人员都打扮光鲜，保安则是一身俗气的制服，律师是刻板的西装。 九个人，分出了三种气质，两个季节。 气质不用说了，季节则是七个工作人员和保安都是年轻人，不管眼中情绪如何，都有一种朝气，如春天一般，而律师则如秋天一般，硕果累累却也精力耗费大半，只有虚胖了。 “刚才温雅说需要证据，我刚才就是找证据去了！” 张子扬大马金刀的坐下，玩味的看了温雅一眼，心里暗道可惜，如此伊人，已经触犯了法律。 “哼！什么证据？个高，脸大，白皙，饱满……你就是根据这些找证据的？ 谁知道你们俩去做什么了！ 我还有事呢，如果没有其他要说的，我要求离开！” 或许是第六感，温雅有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只想逃离张子扬的目光，出于反抗心理，说话很不客气。 听她这么说，庞晴天一拍桌子就要呵斥，张子扬却安抚的摁住了她的手，表情依旧淡然，只是说出的话就格外的犀利： “你还真没说错，我就是根据这些找到了证据，并且，根据证据，我可以确定，你温雅有罪！” “切！我还不信了，都说你是风流神探，风流我是看出来了，怎么神探的我倒是也想了解一下。” 温雅眉头竖起，要和人打架的样子，一只手扶着桌子，一只手握的青筋都出来了，就一个美女来说，这是很失态的。 “个高，脸大，白皙，饱满…… 根据这些我想起了一个物理学上的名词---凹面错觉！ 不知道温雅小姐有没有听说过？” 虽然有证据了，现在也是极其关键的，能不能让犯人招供，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镇定，要给人一种感觉，本人已经掌握一切，任何的反抗都是搞笑的事情。 啊？ 如同冰雪消融一般，一听到凹面错觉的名词，温雅整个人所有激烈的情绪都融化了，原本横眉冷对的态度也消失了，身体发抖，脸上布满着苍白，灰败的颜色。 “你---厉害！”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她牙缝里蹦出来的，没有了对抗，只有深深的绝望。 其他人则是纷纷侧目，她的男朋友潘杰也是黯然无语，离的更远一些的李长风保安则是快把眉头压到鼻梁上， 这就承认了？ 庞晴天扶了扶胸口，她以为还要费很多功夫呢，她哪里知道，越是这样精心设计，看起来强硬的罪犯，一旦被突破，没有了坚硬的外壳，便会崩溃了。 “你是最后一个从大脸门那里出来的，门显然是你设置的，设置这个门就是为了杀人。 你应该知道，就算狡辩也已经没用！” 为了其他人明白，张子扬解释了一下，正想说凶手就是你，突然！ 嗙！ 一声巨响，只见保安李长风拳头捶在桌子上，脸已经变形了，再没有了平时的懦弱，普通，而是刚烈无比： “不对！温雅只是设置了大门，人是我杀的！” 顶罪？ 张子扬暗道一声麻烦，看来保安李长风太喜欢温雅了，所以才冲动着要顶这杀人之罪！ 第658章 威胁 人是感情动物，用情深了，是可以为爱生为爱死的，只是，张子扬没想到李长风一个保安竟然还有这样丰沛的感情。 他这样，其他人投来惊奇的目光，就连温雅也没想到。 为了能够很好的设置机关，她故意勾搭李长风，陪着李长风睡过那么十来次而已。 现在他竟然愿意为自己顶这样的杀人之罪，尽管在情绪低落之时，她眼中也不由露出骄傲的光彩。 美女，这就是美女的强大啊，有人愿意为了她去死，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啊！ 油然的，温雅想起李长风第一次得到她的时候，那样的喘气，那样的颤抖，那笨拙的样子好像自己是无上的仙女，而他自己则第一次品尝女人。 他是太傻了吧，我明明是欺骗他，利用他，他又何必如此呢？ 想到这些，再看看张子扬，知道自己难以幸免，这个神探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一旦放弃了希望，她的心态平和起来，甚至有点感动： “李长风，你不必为了我做这些，我们不过是露水情缘罢了！” 她尽量说的隐晦一些，虽然在劝说李长风，其实心里也在隐隐的期盼，期盼李长风能够坚持下去，让她留下绝世美女的称号。 “我知道，你并没有真正的喜欢过我，可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晚上，是我这辈子体会到的最大快乐。 你的身体，你的一切，你的烦恼，你的不满，你的痛苦，你的尊严，你的脾气……我都爱，我爱你！” 李长风情绪激动，其实在和温雅发生关系之前，他并不是处男，虽然没有女朋友，可他有工资啊。 如今这个社会，要谈个恋爱可能不是那么容易，可要解决一下生理需求还是不难的。 当然，以他的工资，其实也只能去路边按摩店消费，可不管怎么说，窝窝头也当饿啊，算是知道了女人的滋味。 一直以来，在他的认知里，女人就是按摩店里的那些人，至于温雅这个级别的美女他想都不敢想。 所以，当温雅主动搭理他，后来更和他发生亲密关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才是女人，最美好的女人。 和温雅有了第一次，他就再没有按摩店了，因为没意思。 就是现在，一想到温雅时髦的衣服下隐藏着怎样绝美的果体，他都有一种疯狂之感。 能享受过这样的女人，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值得。 所以，他愿意，愿意为温雅去死！ 他不允许，不允许这样徇烂的身体在如此年华逝去。 “你爱她，所以你愿意为她顶罪，这个我能理解，可是，李长风啊，法律是不允许顶罪的。 我想你的好意温雅能够感觉到，其实啊，温雅如果确实有不得已的杀人原因，未必会判决死刑，你还是可以去探望她的。 所以，你就别胡闹了。 庞副队，给本地的警察通知吧，让他们来带人！” 张子扬体谅的安慰了一番，给庞晴天一个眼色，虽然破案挺多的了，如非必要，张子扬是不太喜欢亲自把犯人压回去的，一来这种活儿没什么技术含量，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凶手往往情绪丰富的很，容易给他心理压力，影响以后的办案。 对于张子扬的吩咐，庞晴天自然是无有不遵，立马就开始打电话，为了怕影响别人还站起来去了外面，可人还没走出去就听李长风又开口了： “张神探，你误解了，我说我爱温雅，并不是说我要为她牺牲，而是说，我想要永远的占有她。 不怕告诉你，自从和温雅发生关系之后，我才发现女人原来如此的有意思。 原来我还经常去游戏厅玩游戏呢，之后我就再也不去了，因为和温雅比起来，游戏就是个屁！ 为了能够永远占有她，我便偷拍了她很多没穿衣服的照片，威胁她，让她想办法打开三楼的那个脸门。 这样我就能偷里面的东西了，偷了东西就能卖钱，我就可以给她买礼物什么的。 所以，在我的逼迫之下，她才打开了门，这些都是为了让我方便偷东西，她虽然也有错，可她最多只是从犯！” 李长风看来也是个聪明人，一会功夫想了这么多，听的庞晴天一愣一愣的，转念一想，不管谁犯罪，都得通知本地警方，便快步出去打电话去了。 “温雅，有这些事情吗？” 张子扬有点纳闷，他一直以为利用凹面错觉设置脸门就是为了杀人，却不想里面还有偷东西的情节。 不过，仔细想想确实有可能。 “偷东西的事情是有，不过，李长风，你没有威胁我吧？ 那是我自愿的呢，我不喜欢马荣成，自然希望他受损失！ 你何必呢？” 温雅的声音都温柔了几分，她知道，这又是李长风想要替她脱罪的一个说法，如果杀人手法都是被威胁出来的，她的罪责就可以减轻很多。 以前对李长风都是虚情假意，当下，她忍不住感激，想要对李长风好一些。 想想自己以前利用李长风，他可能并不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不说而已，当事情失去控制，他竟然挺身而出，为自己担当。 她的心头有一种绕指柔的情感在荡漾，在她眼里，李长风看起来没有那么土气，无能了，反而真有一种男人范。 想到那十几次，每次李长风要在自己身上施为的时候，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专注，那么的温柔和忐忑。 突然，她的一片柔情也被激发了出来，暗暗责备自己，如果，如果我能对他好一些就好了，如果我能认真的感受他就好了。 那个时候，我是多么敷衍他啊，总是不愿意让他尽情受用。 没想到，本来只是利用，却让他如此专情！ “哈哈……你说我没有威胁你？ 还记得吗？你向我抱怨马荣成的时候，难道不是我提议要偷东西的吗？ 刚开始你还有点不愿意，是我说服了你，甚至…… 当时我压在你身上，一边折腾你，一边问你行不行，你受不了才答应的。 这难道不是威胁吗？ 这之后，咱们配合着偷过好多次东西，我并没有分给你一分钱，不是吗？ 因为你是被我威胁的，受我控制的，我自然不会把钱分给你！ 这些难道是假的吗？” 李长风哈哈笑着，没有了老实的样子，仿佛风流大盗一样，颇为自豪，其实，若真如他说的这样，他确实应该自豪，一个保安，睡了极品美女，还让极品美女帮着偷东西，偷来的东西也不分给美女，霸气的很呢。 “那样便算是威胁了吗？” 温雅有点害羞的说道，她记得李长风说的这些，那时候两个地方的机关设置还没有开始，甚至她还没有说出自己的目的，她和李长风也熟悉了很多，慢慢意识到，李长风虽然没什么文化，可身体素质是真的好，每次都能让她酥软受用，便对他好了一点点。 当时说的话，她只当是助兴的话呢，她是女人，在李长风的输出之下，只好屈服，却从来没有觉得这是屈服。 至于分钱什么的，李长风偷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她压根也看不上，怎么会想到要分钱呢？ “当然算了，不信你问张神探！” 李长风坚持道，仿佛所有生命的精华都在这个时候释放了出来，脸上闪着明亮的荧光。 “应该是算的吧！” 张子扬也迷惑了，无奈的点点头，两性关系中，男性总是容易占据主动的，在那种欲生欲死的时候提要求，女方多是难以拒绝的。 只是，这更多的是一种形式上的威胁！ 第659章 触及灵魂的爱情 可是吧，法律不讲别的，讲的就是形式！ 毕竟，法律是论迹不论心的，李长风在当时说过那些类似威胁的话，温雅或许是因为太痛苦，或许是因为太欢乐，总是被逼着答应了，这才有了后面的偷东西。 在法律上，这叫恶之起源，光是这一点，李长风就要承担起不少责任了。 “你看吧，张神探都说了！ 你也许感觉不深，那是因为我用了套路，在你无法动弹的时候威胁你，让你比较容易接受罢了。 还有，之后的几天，你想不出躲开摄像头的办法，我是不是还打了你？” 李长风好像在述说自己的功绩一般，听的其他人一愣一愣的，虽然温雅对上马荣成是弱势，可对李长风绝对是强势，李长风敢打温雅？ 鬼才信呢！ 再说了，这么好一个女人，李长风痴情男的本性，他舍得打？ “这是没有的事情，你能做到这样，我已经极其感谢了，你不必为我做这些，不需要的！ 再说了，你什么时候也没有打过我啊！” 温雅的眼神朦胧了起来，和李长风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她是真的感觉到了，李长风是把她当仙女对待的。 准确的说，李长风面对她是带着一种卑微心思的。 打？ 相反，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里怕摔了，完全是把她当行动障碍的人在对待。 记得有一天晚上，在李长风的出租房里，半夜的时候她说一声口渴，李长风竟然起来给她熬了小米粥。 “呵呵！温雅，我发觉你是挺健忘的人啊，你忘记了吗？ 因为我打你，你还和你男朋友吵架了，让我以后不要再打你的后面那个地方！” 李长风说着，眼中精光一闪，往温雅的下三路看去，露出貌似邪恶的模样。 “啊？你不要说这些了！” 温雅脸上更加红了，李长风说的确有其事，可那不过是男女欢爱之时的一些把戏。 潘杰第二天知道之后也只是吃醋而已，可因为她要干的是杀人的事情，潘杰也不好说太多。 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潘杰，只见他一脸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她看来，潘杰也够意思了，虽然不愿意参与，可也不会揭发她，还给了一些配合。 原本她以为，潘杰这样的就算好男人了。 没想到突然跳出来一个李长风，竟然要替她承担这泼天的罪名。 何必呢？ 就因为自己这美丽的身子吗？ 不值得啊，三只脚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美女还不是到处都是？ “为什么不可以说？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既然是真的，那你就是在被我控制，说白了，是我逼你做这些事情的。 还有，你可从来没有说过要杀人啊，反而是我多次说起要杀死马荣成，不是吗？” 李长风继续近乎逼问的看着温雅，他的眼睛是那么的炙热，仿佛要把温雅身上的一切都装进脑子里，大脑里再没有别的，只有这个自己痴迷的女人。 到这时候张子扬若是不懂李长风想干什么，他就是傻子。 之前，他觉得李长风可能就是一时冲动，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 什么威胁，什么打人，如此具体的细节，这说明李长风绝不是临时起意，他早有准备，早就给温雅想好了退路。 代价是牺牲掉自己！ 这是多么强烈的感情啊！ 张子扬都有点感动了，常年办案，他是不喜欢把感性带入案子的，可这个时候也做不到了，他能感受到李长风的苦心。 同时，他也好奇，温雅到底受到了马荣成怎样的伤害，如此处心积虑的要杀他。 看她都不介意和李长风发生亲密关系了，恐怕不是失去身子那么简单。 可能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李长风了解到了温雅的苦。 他们这是爱情吗？ 张子扬不敢确定，也许李长风只是感动，因为他一个保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也不可能和温雅这样的顶级尤物有什么联系。= 可谁想温雅把身子给了他，让他见到了绝美的人体，他震撼了，他清醒了，他有了爱的感觉，他有了牺牲的意志！ 虽然没有亲见，张子扬大概可以猜测一点李长风心理过程。 说实在的，关于女人，经济条件不好的男人，哪里有机会和国色天香级别的美女亲密啊？ 没享受过，一次就能上瘾，一次就能把命豁出去，听起来天方夜谭，可美貌就是有这种魅力。 一个普通保安，一个大学生女神，作为保安的李长风可是绝对的被刺激方。 由此，张子扬不由想起那句著名的艳词---舍得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为一日，舍弃一生！ 为了美人，舍弃生命！ 李长风倒是有点古人轻生死重风流的气魄，倒也没有辱没了他这挥洒的名字。 “可是……可是……” 温雅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是想要杀人的，布置那些机关需要保安李长风的配合，所以才把身子给了他。 这本是一种交易，她觉得李长风窝窝囊囊，又占了便宜，自然不敢说出去。 对于利用对象，杀人什么的机密事情，她当然不会说出来，只能说是要偷东西了，可她还没提偷东西呢，李长风先说了，她就更方便了，假装答应，便宜行事。 而李长风确实说过要杀人的话，可她只当他是在吹牛，这样的男人她见的多了，吹嘘的目的无非是要得她的身子，讨好她。 因此她并不以为意，谁知道…… 难道那时候他已经洞察了我的心思？已经想好了万一事发就替我顶罪？ 被张子扬抓住把柄，她已经没有了生的意志，剩下只有绝望的倔强，可此时却消融了，好像所有的伤害和耻辱已经洗刷干净，身子和灵魂都清清白白，自己能感受到自己是一个人，一个美丽的，健康的，明媚的女人。 在杀人之前的那些天，她不是没有怨怼过，怨怼世间没有真男人，能为她遮风避雨，可她竟然料想不到，在她埋怨的时候，她瞧不起，看不上的保安正在密切的关注着她，正在做着用命保护她的打算。 那时候她只以为他是色胚，那知道还有这层深刻的关怀。 “温雅，想想我对你做的一切，对不起啦，真的对不起。 可能受我的连累，你也会受到处罚，不过，你别怕，应当不会太严重的。 你别怕哦！ 唉！我伤害了你，可是，如果有选择的话，我还会伤害你，因为你太美丽了。 这辈子尝过你的身子，死刑也不亏！” 李长风又是道歉，又是柔声安慰，又是发表貌似无耻言论，似乎潇洒又似乎沉重，可眼中却没有任何的动摇，处处在在都显示这件事他思虑已久，箭已离弦，便必要义无反顾。 “你做这些，无论如何，我承情！ 不过，就这样到此为止吧！ 真可惜啊，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一定满足你想要的一切。 明明是我在利用你，你还忍受了我很多小性子！ 谢谢你！我可以安心接受我该得的一切惩罚！” 温雅说了一会，泪如雨下，她没有被这样的爱过，到了此时她才真切的感受到，以前自己所谓的爱情，不过沙土上的画儿，风一吹，便没有痕迹了，不过是虚荣和欲望的浅薄纠缠。 李长风现在给的才是深沉的，触及灵魂的爱！ 而和李长风在一起的时间里，她多是大呼小叫，近乎在虐待李长风的。 也只有在他面前，自己明明是残花败柳，却可以活的如同公主。 第660章 提前杀人 “什么叫到此为止啊？我是因为爱你，所以不能让你替我承担罪名啊！ 温雅，温雅，你一定要幸福啊！” 李长风仿佛叹息一般，也许是因为他带着的是赴死的决心，所以不论他说什么，总有一种磅礴的分量，让人无法忽视。 尤其他现在说的话，在大家看来就是反话，明明是他在替温雅承担罪名。 之前，温雅基本相当于已经承认自己的罪行了，他突然插这么一杠子，虽然可见其真情，却也有点无理取闹，人家张神探在这里呢，还能被你一个小保安给糊弄了？ 其他人多是在看热闹，可身在其中的温雅却感动的一塌糊涂。 见李长风如此坚定，她很满意，同时也知道劝说已经没有意义，便看向了张子扬，她一向是有点讨厌男人的，和潘杰在一起，更多是因为潘杰高大帅气，和她比较像是一对。 可就在今天，她发现了两个奇男子，一个当然是李长风，愿意为她去死，一个则是张子扬，她设置的机关不可谓不奇妙，一般的警察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见识，可张子扬只用了两天，布置那么久的巧妙便曝露无疑。 一个痴情可以不顾身，一个天才近乎妖孽！ 现在想想，自己其实是配不上这般男子的！ 或许是被李长风感染了，她也看开了，并且，不愿意给李长风添加什么麻烦。 “张神探，真相如何我想你是最清楚的，李长风这分明是要替我顶罪，你说过了，法律是没有顶罪这一说的。 所以，请你阻止他吧！” 温雅淡淡的说道，抹了抹眼泪，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平和，再没有了之前的倔强，强硬，李长风的爱滋润了她，她变得柔软了。 说完这些话，她的眼神更加柔和了几分，用依恋的方式看着李长风，明显，她对李长风有了好感。 “李长风，你听到了，你的心意温雅已经明白了！ 顶罪什么的，就别再提了！” 张子扬点点头，这个案子办到这里，他也挺感动，不过他也清楚，利用凹面错觉，利用偏光布置机关，这事情不是一个保安做得来的。 “温雅，张神探，你们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我现在是认罪，不是顶罪！ 偷东西是我蛊惑的，设计机关是我强逼温雅的。 往咖啡里面放吗啡和安眠药也是我做的，甚至，我是确定了马荣成死亡才离开的。 温雅，你说是你杀了马荣成，你亲眼看到他死亡了吗？” 李长风突然说起作案的具体过程，温雅眼睛一亮，不能置信的看着李长风，某个意识窜了上来。 她确实没有亲眼看到马荣成的死亡，可是，她了解马荣成的习惯，知道他在五六点的时候会喝一杯咖啡。 当她在这个时间躲过摄像头进去马荣成的办公室，发现马荣成正在小憩，她也没有特别在意，依旧冲了咖啡，里面放了大量的吗啡和安眠药。 第一次杀人，她也紧张，自然不会等着看马荣成发作死亡，便匆匆离开了。 难道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温雅此时才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疏忽了什么，似乎李长风在进行某个阴谋，这个阴谋距离她如此之近，可她竟然毫无知觉。 “呵呵！没什么啊，我说人是我杀的，你没有任何罪过，你是受害者！” 李长风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像是得逞了什么一样，那么的笃定，让人很难不相信他说的话。 如果真是如此，那罪犯就变了，温雅就真的不是凶手了，不管她多么的想杀死马荣成，没做到，那最多是个杀人未遂，不是什么大罪。 只是，可能吗？ 张子扬都有点迷惑了，这个案子看起来还是很清晰的，温雅设置机关，躲过摄像头，杀死马荣成。 既然机关是她设计的，人自然是她杀的，除了她，别人按说没有这个条件才对。 可现在蹦出来一个知情人李长风，他知道温雅的这些机关，甚至多次利用机关偷过东西。 李长风还说亲眼看到了马荣成的死亡，那他的嫌疑自然更大了些。 “温雅，你到底有没有去杀人？” 张子扬都有点不耐了，中间还别有隐情不成？技术之外还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有，我躲过摄像头，去了马荣成的房间，在咖啡里下了吗啡和安眠药！” 温雅如同暴雨下的铁丝网，看起来纤弱，却十分的坚硬，对于李长风，她是感激的，可她不能接受这样的恩情。 再说了，张子扬在这里，真相无法掩藏，其他的事情都是多余。 “既然如此，马荣成醒来之后，喝了这杯咖啡就会死去！ 李长风，你为什么又说是你杀死了马荣成？ 难道说，你也去了马荣成的房间？ 把这杯咖啡扔掉，你自己又准备一杯咖啡，也加上吗啡和安眠药？ 这样的话，人确实是你杀的，温雅就成了杀人未遂！” 张子扬目中精光闪闪，看李长风不像是开玩笑，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李长风太爱温雅了，既然不能阻止温雅杀人，便替她杀人！ 这个脑洞当真是不小，唬的其他几人一愣一愣的。 这时候庞晴天打完电话回来，也是惊愕莫名，她是没想到这个案子的感情纠葛如此深刻。 “李长风……是这样吗？” 温雅又哭了，她已经陷入了绝望的深渊，并且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她也有这个心理准备，就算李长风一再的表露要替她顶罪，她也没有相信。 因为这里有张子扬在这里呢，张子扬名声在外，不可能让顶罪的事情发生。 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她准备的那杯咖啡被换掉了，那她就真的没有杀人了！ 猛然，她心里腾起一股子生的希望，接着又惭愧起来，李长风为了她可以死，她怎么可以因为可以活而开心呢？ 可是，活着，还能继续活下去，这样的狂喜不是人的理性所能控制的，眼神中带着了某种渴望。 “不好意思，并不是这样！” 李长风笑笑，带着傲然的看着张子扬，那意思，你神探也有猜错的时候啊。 “所以，杀人的依然是温雅了！” 张子扬不在意这点对错，他在乎的是到底凶手是谁，已知证据指向温雅，连温雅本人都承认了，李长风却说是自己。 要证明没罪需要不在场证明，要证明有罪更是不能空口白说。 “不！人依然是我杀的，不过，在温雅准备那杯咖啡之前，我就已经把人杀了。” 李长风有点高傲的说道，好像这事多光荣似的，目光还是看着温雅，更加的温柔如水了，感觉他不是在看情人，而是在看一件珍宝。 第661章 杀人动机 提前杀人？ 知道温雅要来杀人，所以提前把人杀了……这样一来，温雅连杀人未遂这样的罪名都不会有，因为在她动手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为了温雅，李长风竟然做到这种程度？ 张子扬都难以置信了，重新打量李长风，能把事情办的如此周到，此人绝对是个聪明人。 聪明又深情！ 了解温雅的恨，所以要帮助温雅完成，可同时又不愿意让温雅负罪这里面的考量可是不简单。 而且，杀人之后，他并没有告诉温雅，似乎永远也不会说的样子！ “李长风，李长风…… 我知道了，你要完全的替我杀人，不让我沾染一点罪名！ 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这么……爱我了？” 温雅慢慢的走向李长风，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庞晴天连忙上去拦阻，可温雅疯子一般，一下子冲过去，抱住了李长风的手臂，无限怜惜的看着李长风的脸，要从这脸上确认爱情的伟大。 庞晴天还要上前分开他们，张子扬拦了一下，心头叹气不已，孽缘啊孽缘！ 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如果温雅不是打算杀人，是断不会和李长风这样的破落保安有任何联系的。 甚至，正眼也不会多看一眼！ 这倒和道德啊，拜金啊扯不上关系，他们俩压根也不是一路人，学识，审美，经历，方方面面，没有能说得上话的。 可是，因为温雅要杀人，所以要利用保安李长风，为了李长风能够得了好处闭嘴，所以献身，结果李长风爱上了她，然后替她把人杀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温雅想杀的人死了，而她本人几乎不需要付什么法律责任。 “温雅，不要这样……” 李长风脸上一红，看来他是不习惯温雅如此对待他的，他习惯了温雅的刁蛮，却不习惯温雅的温存。 “我就要，我想告诉你，我也爱你，爱的比……” 因为被人如此的爱，因为重获新生的喜悦，温雅强烈的表达着自己的爱情，整个人已经不在乎什么体面了，紧紧地贴着李长风，看那样子，如果可以的话，她是愿意把自己的身子挤进李长风的身子里的。 不雅，十分的不雅！ 不过，如此一来倒也暴露了温雅的身材，尤其是身后的两瓣丰隆，张子扬见了都忍不住心中惊叹：这该死的肥美！ “别，别这样，不行的！ 是我爱你，因为太爱你，所以想要占有你，所以威胁你，欺负你，打你，让你帮我偷东西。 然后知道你被马荣成伤害之后，我气不过，杀死了他！ 你并不爱我，只是是屈服于我……最多有点感动！” 尽管温香软玉在怀，李长风还在凹人设，因为他明白，这样说，温雅几乎不用坐牢，因为责任都是他的。 “不，不要……” 温雅近乎绝望的喊着，再次清醒的意识到，她活下来的代价就是李长风去死，她从来没有被这么爱过，只是这个爱她的人为她杀了人。 如此复杂，各种情绪冲突着，她都不知道如何处理了。 李长风一旦被定罪，肯定是最严重的预谋杀人，加上马家的势力，必然是死刑。 “别喊，别喊，死算什么？ 从我看到你的身体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愿意为你死一万次！” 李长风也开放了起来，吸了一口气，狠狠地把温雅抱在怀里，捧着性命一样。 “咳咳咳…… 两位，两位，咱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讲清楚呢！” 张子扬干咳不已，虽然有杀人，看两人这感天动地的样子确实其情可悯，只是，这么抱着也不是个事情啊。 一边的庞晴天看的激情洋溢，这样的爱情，她也没见过啊！ 不过呢，听李长风说的如此夸张，她忍不住的去看温雅的身材，说起来温雅的身材和庞晴天的挺像的，如果有差别的话，就是比庞晴天瘦一点点。 如果我减减肥，张子扬会不会也如此痴迷于我？ 一个念头起来，庞晴天俏脸染霞，连忙让自己不可乱想。 “张神探，你还要问什么？ 我都可以回答你，只希望你能让我和温雅多待一会！” 李长风依然抱着温雅，不过终于抬起来头来，定定的看着张子扬，那样子，还真有点视死如归的派头。 “你是怎么知道温雅要在十七日那天作案的？” 张子扬想想道，这是必然要问的一个问题，按照李长风的说法，好像他是温雅的背后灵一样，温雅做什么他都知道。 “简单啊，我一直都在关注着温雅，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主动去找马荣成的，那天竟然主动去了，还去那么久。 这是一点，还有一点是，在十七日前一天的晚上，我和她是在一起的。 她很癫狂，死亡一般的癫狂，死命的发泄，带着无尽的悲哀！ 她想杀人，想杀死马荣成，我早就看出来了。 从她靠近我不久我就懂了，我也劝说过，知道没用…… 哈哈！ 张子扬，在这里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不过到了法庭我可不会这么说， 我会说是我自己要杀的！” 李长风都有点颠三倒四了，看来他是太想保护温雅了，所以苦心孤诣的准备，就是要在温雅要动手的时候，替她杀人。 这样一来，温雅不管怎样都没事！ 古语说情深不寿，这也算另一种形式的再现了。 “我记得，我记得，你帮着我骂完马荣成，喊打喊杀之后总会说起杀人之后的痛苦，逃亡什么的…… 可惜，那时候我根本听不进去！” 温雅从李长风的怀里抬起头来，温情脉脉的看着这个为她去死的男人，她多想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啊。 “李长风，你说的倒也合情合理，不过，你杀人的证据，这些东西是有的吧？” 张子扬问道，他记得案卷上记得清楚，并没有留下什么指纹之类的，可见，若不是逼不得已，李长风也不想死的。 “当然，吗啡，安眠药都在我那里，剂量我也专门记了下来，是可以和你们检测到的数据进行比对的。 我想这个除了我没人能够提供，足以证明，我才是凶手！” 果然，这家伙早有准备，服气了，看来他是铁了心的替温雅杀人并承担了。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张子扬都有点不太理解，可看看温雅那曼妙的身材，白皙的肤质，温婉柔媚的五官，明白了，李长风第一次体验极品美女，被震慑了，着魔了。 而为了美女去死这种事情，李长风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好吧，我相信你是凶手了！ 温雅，说一下你的杀人动机吧，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死马荣成？” 张子扬感觉有点累了，不想在感情上纠结，开始问动机，把这个搞清楚，这个案子便也结束了。 第662章 乏味的男友 张子扬这么一说，李长风立马不答应了： “张神探，你这么问不对吧？应该是问我的杀人动机才对，温雅没有杀人啊！” 这维护也真是无微不至的了，张子扬也是服气的，李长风顶替温雅杀人这件事做的确实挺高明，就感情上说也是为了美女不要命，风流的格调不低，可有一点他可偏执了。 那就是，法官可不会因为他说什么就信任什么。 张子扬在这里坐着呢，这点东西能遮住这位神探的眼睛？ “李长风，杀人没杀人看的是行动，即使温雅有杀人动机，只要她没有杀人，她依然是没罪的。 至于事情的真相，你明白我明白，大家都明白的。 温雅想杀人，并且确实有杀人的动作，可是，她去动手的时候，你已经把人杀了。 杀人未遂都不成立，不过，要说她一点罪名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这些机关是怎么出来的，你再说是你威胁，强迫，我也得信啊，法官也得信啊。 所以，事实真相是什么，你掩盖不了！” 果然，张子扬有点无奈的解释了起来，李长风之前说的什么威胁，什么打人，大概率是不能算数的。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光着身子在床上玩游戏，男人打了女人屁股蛋一下，这如果算打人的话，那亲嘴就是在咬人了，拥抱就是在绞杀了。 “可是……” 李长风还想再次解释一下，温雅拉了他衣袖，制止了，她很清楚，在张子扬面前没有藏私的空间。 如果这家伙可以欺骗的话，也不至于到如今这个局面了。 “我的杀人的动机很简单，马荣成侮辱了我，践踏了我，还试图用恶劣手段控制我，我如果不杀他，早晚会被折磨死的。” 温雅往前探身，坚毅的眸子闪烁着痛恨，紧紧地抱了李长风一下，仿佛获得了足够的力量，这才继续说道： “我来到这里工作不久就发觉马荣成不是什么好人，刚开始只是感觉他的眼睛老是在我身上晃，我当时没有特别在意。 男人的各种眼光我见得多了，就觉得他不过是个老色狼罢了。 接着，他先是给我涨了工资，目光变得更多肆无忌惮。 有好几次他还要带我出去，都被我拒绝了。 可渐渐地，他开始动手动脚，我如果发火，他就说给我涨工资，我如果忍了，他就变本加厉。 说来也是我太爱钱，老是觉得只要能够把钱拿到，被这个老色批碰一下也没什么。 现在想想，我真是后悔啊！ 他见我对金钱有感觉，多次提出交易，说要给我一万到几万不等的钱，我一直没有答应。 也是祸不单行，一年前，我父亲病了，需要很多钱，我没有！ 这时候，马荣成提出的价格已经到了十万！ 我便答应了……呜呜……” 说着说着，温雅哭了起来，既感到羞耻又感觉无奈懊恼，她之所以杀人，很大程度上也是因此有如此复杂的心情。 “王八蛋！” 庞晴天痛骂了一声，无疑是在说马荣成，看温雅的年龄，分明和自己差不多，谁知道竟然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她无法想象自己如果面对这样的情况会如何承受，只怕一感觉到马荣成那可恶的眼光，自己就会辞职的。 可是，她也明白，她可以辞职，因为她有辞职的资本，可温雅没有，作为一个艺术专业毕业的，能在这里工作，真的不容易。 其他人也是沉默，这个年代的人，基本都受过穷，都知道穷的可怕。 就说温雅的父亲吧，这是温雅的至亲啊，生病了能不看吗？能看着父亲死亡吗？ 这是个人都做不到的，可是要活下去很难啊，治病要钱啊！ 常常有人说什么金钱不是万能的，可事实上，金钱根本不需要万能只要有那么几个能力，就足以把人逼死了。 金钱的强大就在于它能击穿人的肉体和灵魂，再多的否定也是没用的。 那些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在血汗工厂里苦熬的工人，他们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吗？ 没有这钱，他们的父母就没有药吃，他们的孩子就没有衣服穿，他们自己就会被人看不起。 谁都不傻的，那些信誓旦旦鄙薄金钱的人，要么是没有体会过社会生存的艰难，要么就是在装逼。 他们没有遇到过温雅这样的地狱级选择，一方面是父亲的生命，一方面是被马荣成这样的人玷污。 她不过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姑娘而已，家庭对她没有任何助力，反而还要依赖她。 “唉！然后呢？ 有些不想说的地方，你可以简短的提一下就行。” 张子扬有点无力的说道，看着这满屋子里的人，吩咐了一声： “其他人都出去吧！” 潘杰，律师，还有其他几个一起工作的人，都愣了一下，接着潘杰带头，领着大家出去。 “我觉得我应该留在这里，我现在毕竟还是温雅的男朋友！” 潘杰又转了回来，脸上带着一种愤慨的颜色，也不知道他在对谁生气。 众人一走，房间里只有张子扬，庞晴天两个警察，李长风，温雅两个罪犯，潘杰要留在这就有点多余。 至于说男朋友……温雅从抱着李长风之后就没有松开过。 对此，张子扬看向温雅，他只是不想让太多人在这里，让温雅难堪而已。 至于说这件事情的始末，那肯定是瞒不住的，不说别的，总是要开庭审判的。 再说了，媒体也不能放过这样的大新闻啊。 “潘杰，其实你是一个好人，不过，咱们分手吧，我心里只有李长风一个了！” 温雅舔了一下嘴角的眼泪，苦涩的，就像她的心情一样，她的静好人生，早已经支离破碎了，就不要再和潘杰这个正常人在一起了。 “可是，他杀人了，以马家的势力，他会被判死刑的。 以后呢？你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你所经历的一切，我都不在乎，我可以好好的保护你！” 潘杰眼神凛冽，闪过一抹恨意，似乎看向了李长风，温雅杀人，他其实是知情的，温雅也提出要帮忙，他一直在回避。 他以为会慢慢过去的，可是，温雅报仇的意志很强烈，他只能看着温雅去陪李长风，去策划。 如果说他做了什么的话，那就是在去找马荣成的时候，他把大脸门复原了，让人看不出来。 至于其他的，也只有对温雅的宽容了。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 温雅坚定的摇头，这才想起来，在她最悲惨的时光里，潘杰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但是，并没有对她有任何的保护。 似乎他只是一个摆设，没有任何的男友力。 如果没有李长风，她面临的就是死刑，若潘杰呢？ 不过是难过一段时间，也许会留下一点眼泪，然后继续他的美好人生！ 虽然他没什么错处，现在想想却乏味的很。 第663章 伟大的枷锁 听到温雅如此说，潘杰咬牙切齿，拳头紧握，他恨自己，更恨马荣成，甚至恨李长风。 本来，他和温雅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将来结婚生子也有可能，谁知道事情走到这个地步。 他也痛苦啊！ 就是现在，一想到温雅那绝美的身子被别人亵渎，他都怒火中烧，可又能怎样呢？ 他不愿意去杀人啊！他不想毁掉自己的大好人生。 甚至之前他觉得他对温雅已经够好了，知情不报，还有一定的配合，仁至义尽了。 可突然跳出来一个李长风，如同盖世英雄一样，把温雅的罪名扛下来，用牺牲表达爱。 如此一对比，他这个男朋友就显得十分苍白了。 温雅这么说，明显是在表达，李长风被判死刑之后，她也不会再和他潘杰有什么关系了。 这是横刀夺爱，可他无法指责，因为他做不到李长风那样。 可他还想对温雅之后的生活负责。 “温雅，不要这么说，以后的日子里，你要忘记我，你一样要恋爱，一样要找爱你的男人！” 李长风却劝说了一句，他对温雅的爱，基于的是温雅那无上曼妙的玉体，可慢慢的，他不光爱温雅的躯体，更希望温雅永远的幸福，他的爱升华了，狂热化了。 他的话温雅很难不听！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 温雅痴狂的看着李长风，觉得自己就是一根小草，眼前的男人则是大地，失去大地的草，又如何活下去？ “温雅，我做的一切是希望你幸福，而不是要做你的道德枷锁！ 你明白吗？ 忘记我，去快乐，去幸福，去尝试你想的任何生活，这才是我想看到的温雅。 你如果因为我去守寡什么的，那便是辜负了人生，也辜负了我啊！” 李长风近乎嘶吼的说道，别说温雅了，张子扬都震动了，完全没想到他有这种见识。 说真的，如果温雅为了李长风，终身不嫁，恐怕会被很多媒体大肆宣扬，大肆赞美的。 因为看起来真的很美好，可很多人都不会去想，这和古代的贞节牌坊有什么区别？ 这不就和古代一样，用一段美好锁死一个人的一生？ 这不就是流毒千年的守寡美德吗？ 作为现代人，觉得古代很远了，可实际上，礼教这个恶魔依然无所不在，在侵蚀着人的内心。 像李长风这样，为了温雅去死了，如果温雅以后找了男朋友，或者结婚，恐怕就会受到万人的唾骂，为李长风不值。 在这些无耻庸人看来，什么才是值得呢？ 温雅终身守活寡，并且要青灯古佛，不能有任何的欢愉！ 用美德的名义，杀死人的肉体和灵魂，这就是礼教的可怕啊！ 道德经说的好，美之为美，斯恶已！ 当一个美好道德树立起来的时候，数不清的罪恶就应运而生了。 李长风能有意识的对抗这种恶，本身就是一种了不起了。 “不，你不是，你不是道德枷锁！” 温雅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她没有感觉到道德枷锁，只觉得欠李长风太多。 “傻子，一切的牺牲者都是活人的道德枷锁！ 扔掉这枷锁，这才是牺牲者愿意看到的！” 李长风突然变得博学起来，说出的话明智又富有哲理，让人无法轻视。 其他人的感觉可能还不是那么强烈，可张子扬却真的服气了！ 他可是知道，在十几年之后，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情，引发了全民讨论，那就是一群孩子在烈士墓园嬉笑打闹，放风筝，引起了某些正规媒体的痛批，在这些正规媒体看来，烈士墓园不是游乐园，是庄重的地方，孩子在这里玩闹是对烈士的侮辱。 如此批判之后，把孩子的家长吓的要死，孩子再也不敢去烈士墓园了，据说有几个孩子还写了检查，反省了罪过。 一时间，几个正规媒体扛起了道德的大旗，可没过几天就有人提出异议，认为烈士牺牲，其目的就是为了将来的孩子能过上这样的无忧无虑的生活。 如果说烈士墓园孩子都不敢来了，这是烈士愿意看到的吗？ 如此，分成两派，讨论不休，争夺道德高点。 最后，这几个媒体占了下风，因为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如果把一个事物高度的神圣化，道德化，最终只会被遗忘。 因为人们不敢谈，不敢碰，成了禁忌，明明是烈士，却好像不能触碰了，让人害怕，畏惧，除了忘记，没有其他可能。 这就像京剧一样，自从被称作国粹，便江河日下，一如不如一日，再也没人听，没人碰了。 谁敢乱唱啊？那是侮辱国粹！ 谁敢改编啊？那是颠覆国粹！ 如此一来，明明是好东西，却好像进了粪坑一样，岂不可悲？ 到后来，慢慢进博物馆了。 一说京剧，只会让人嗤笑，正经人谁玩京剧啊？ 这就是一个典型例子，明明想神圣的，却直接搞的没人敢碰了。 由此看来，李长风的那句话实在是又残酷又难以反驳---一切牺牲者都是活人的枷锁！ 李长风不愿意做温雅的枷锁，希望温雅去追求幸福，不必守寡，照样去谈朋友，结婚，这才是真正的伟大啊。 说真的，都有点像丘吉尔所说的那句名言了---对伟大人物的忘恩负义，是伟大民族的基本标志！ 放在眼前的场景里，李长风对温雅来说显然是伟大的，可如果温雅也想伟大并且保证李长风的伟大不掉色，就要试着忘记李长风，去生活，去幸福！ 愿意付出生命，愿意被人忘记，甚至要求对方忘记自己…… 这才是真正的伟大吧！ 由此，张子扬想到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对伟大人物的赞美，其实是对伟大人物的侮辱！ 因为伟大人物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们不需要赞美，他们希望人们去生活，去幸福，而不是沉溺于怀念。 这就像不求回报的爱才是真正的爱一样，如果要求回报，那不过是交易而已。 张子扬也不敢说这样的想法就是对的，可听着李长风这么说，他确实感觉到了一种崇高感。 与此同时，想到古代的那些英雄故事，只觉得厌烦，需要传唱的英雄，算英雄吗？ 迷惑，张子扬都有点迷惑了！ 毕竟，如果不知恩义的话，人不是看起来很卑鄙吗？ “对啊，长风说的对啊，他付出那么多，就是为了让你幸福，你怎么能拒绝他的好意呢？” 潘杰眼睛一亮，他对温雅当然是有感情的，何况，温雅这样的国色天香，真不是容易遇到的。 马荣成那么有钱，难道缺女人？ 不！他缺的是温雅这个级别的极品尤物。 这如珍宝一般的女人，李长风愿意为她死，潘杰自然不愿意放手。 “难道说，你还想让我和他在一起？” 温雅迷茫的看着李长风，有种浮萍无可归依之感，她是无法想象继续和潘杰当情侣的，可如果这是李长风期望的，她难以拒却。 “哎呀！温雅，你就听长风的吧！ 你的幸福才是对他最好的报答，不可辜负啊！” 潘杰脸上依然沉重，可嘴角微微上翘，明显是极为满意的，自从温雅惹上马荣成之后，他不是没有想过换个女人，甚至，他也试着去体验了其他女人，可结果是，其他女人根本和温雅无法相提并论。 说实话，他是理解李长风的，因为他也见识过温雅身体的无上美妙。 “潘杰，我想你误会了，我可不是让她跟你在一起，你保护不了她！” 李长风突然转过头，看着潘杰说道，“我希望温雅能找到一个强大的男人，代替我继续守护他，那个人不是你！” 第664章 神异之女 不是我？ 这下潘杰接受不了拉，是，没错，李长风能为了喜欢的女人去死，是伟大，可他死了之后呢？温雅就无主了！ 潘杰并不想获得太大的赞美，只想落得一个不离不弃的名声以及温雅本人。 他虽然没有像李长风付出那么多，可在发生那么多事情之后，他能继续和温雅在一起，作为一个被托付者，那也是相当不错的。 可李长风竟然这么说，实在是太小觑人了！ “李长风，我承认你为温雅做了很多，可她以后的生活你可就照顾不到了！” 潘杰不服气道，突然觉得和李长风也没必要置气，这人都快要被判刑吃枪子了，够可怜的了。 不过，温雅他是不会让的！ “我知道我照顾不到，可你也做不到吧？ 马家知道真相之后，难保不会报复，你能保护温雅吗？不能吧？ 马荣成伤害温雅的时候你没有尽到男友的责任，下一次，你依然做不到！” 李长风不愧是赴死之人，看的清楚，马家如此势大，这些情节传出去，只怕人民群众更多是指责马荣成。 马家的人当然也就清楚，马荣成之所以被杀，根源还是在温雅身上，只有除掉温雅，才能挽回一点马家的颓势。 “我……我可以带着温雅远走高飞，我会让她幸福的！” 潘杰显然没有想那么多，冲动起来，不服气的喊着，对于李长风的否定，心里愤恨不已，他不是不想做什么，不是不想帮温雅，可马荣成那么势大，他无法对抗啊。 而且，他觉得大部分人都做不到，至于李长风，这就是个疯子。、 “呵呵……你的解决方案就是逃走啊！ 你们倒是可以逃走，然后呢？温雅的家人呢？你的家人呢？一起逃走吗？ 你的家人同意吗？你有能力安排这些吗？” 李长风笑笑，带着嘲讽，他算是看清楚了，潘杰看起来不错，可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温雅，也无法豁出命去震慑马家，如果类似的事情再发生，潘杰也只能坐视。 面对连续的询问，潘杰哑然无语，他没有想过这些，也知道不可能，他家只是个小市民家庭，从来都是谨小慎微，为了他一个女朋友，全家远走他乡，这事提都不要提。 怒啊！ 潘杰感觉受到了侮辱，明明自己的条件比李长风的条件好得多，却要被他奚落！ 可他无法反驳李长风，因为李长风将要付出的是生命，而他既不想死也没有其他资本。 “好，好，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就要问了，我不能保护温雅，然后呢？就让她没有任何人保护吗？ 你觉得这样更安全？ 还是说你李家是什么豪门大族，能够庇护她？” 也是着急了，潘杰已经无法继续温文尔雅，讽刺了起来，光看李长风的气质也不可能是什么豪门大族，更不要说他还是个保安，豪门少爷来当保安？傻子都编不出这样的剧情。 “我家在一个小山村里面，八辈子都是贫农，和豪门从来没有关系！ ” 李长风眼中藏着淡淡的苦楚，他想到了他的父母，以及，他还有一个妹妹，他可以说是家庭未来的顶梁柱。 他一走，家庭将会过的更加苦楚了！ 而且，他一走，家里就只剩下老人和女人，定然会被村里人欺负！ “既然如此，我保护不了温雅，你也不行，这样马家就不会报复温雅了吗？” 潘杰嗤笑，还有点瞧不起，李长风这样的人，也就是有条烂命了，敢于舍掉不要就是他最大的凭仗，可这是多么消极的做法啊！ “我是保护不了，可是有人能够保护，比如眼前的这位张神探！” 李长风说的平平淡淡，可听在众人耳中却是平地惊雷，他和潘杰一直在说保护，可这个保护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更多的是说作为温雅的男人保护温雅，毕竟，别人也没有义务保护温雅啊。 他说让张子扬保护，意思是让张子扬当温雅的男朋友！ “你胡说什么？” 庞晴天当场就不依了，好不容易和张子扬亲近了许多，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确定关系，以后无数好日子等着呢，这时候可不能让人给横刀夺了。 何况，温雅还是一个有过杀人念头，实施过杀人的人，多危险啊，就是单纯的作为朋友也要阻止。 “切！刚才还说不当道德枷锁呢，这时候就开始支配温雅的人生了？ 是，我承认这个神探挺厉害，可温雅以前都没见过他，都没有感情基础的！” 潘杰感觉自己的希望越来越小，一个珍宝就要成为别人的珍宝，暴躁开来，他清楚李长风对温雅的影响力，如果他说了，温雅恐怕不会拒绝。 而再看看这位张神探，更是自惭形秽，都请律师了，自然也打听过张子扬的生平，这家伙可是打败过那个有恶魔之称的双花红棍，武力必然极强的。 加上神探的智慧，震慑马家绝对够了。 可是，怎么能让温雅无感情的去喜欢这人呢？ 看看张子扬健硕的身材，更是难过，这样强悍的身体，确实能给女人安全感啊。 不过，好在这位庞警官不同意，似乎有独占张子扬的意思。 一边反对，潘杰一边审视现场的情形，眼珠转动，看向了温雅，他可是知道，温雅是很有独立精神的。 “长风，你说什么呢？我干嘛要他保护？” 尽管在悲伤之中，温雅也是俏脸染晕，她可从来没有想过和张子扬发生什么，尽管她也看出来了，张子扬绝对是极其剽悍之人，保护个女人不是事。 甚至，根据女人天然的慕强本能，她能觉察出来，在这里，张子扬是最强的，不光如此，张子扬的强大也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 单单那份卓然的气质，透过矫健的身姿，给人一种压迫感，仿佛他身体里有着无尽的野性力量一般。 作为犯罪之人，她一直都是在警惕，在恐慌，在尽力的挣扎，可面对张子扬，一切都是徒劳。 被这样的男人保护？ 一个闪念，她害羞的难受，马上警告自己，这样的奢望是无耻的。 “温雅，如果没有防护，马家必然报复你的，谁能护你？ 我并不是说让你一定和他在一起，而是说，有他的保护，你可以安然的活下去！” 李长风劝了几句，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听的庞晴天都有点害怕，这么多人，又是犯罪，又是不要命的对待温雅，此人肯定有什么神妙之处，万一温雅用神妙容色迷惑张子扬，那自己岂不是做不了张子扬的女朋友了？ 绝对不可以的！ “我们是警察，保护公民是我们应尽的义务，有法律在，还不能保护她吗？ 至于其他特别的保护，子扬……张子扬也要听从安排的，他无法答应你什么的！” 庞晴天带着恼意说道，算是代替张子扬给拒绝了，同时，有点敌意的看着温雅，暗道，想什么呢，你是漂亮，可你都不是清白之身了，就算你有什么神妙之处，可我冰清玉洁啊！ “呵呵，庞警官，法律是事后惩戒，我要的是即时保护，不一样的！” 李长风摇摇头，目视张子扬，直接问询： “张神探，你可愿意？ 不怕告诉你，温雅绝不是表面看到的这点美丽而已，她的神异之处，任何男人都抵抗不了。 你如果能够护她周全，让她幸福，她未必不会对你倾心，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什么叫神异，你不会后悔的！” 第665章 突变 神异？ 张子扬都不知道说啥了，两世为人，他见过的女人真的不少的，这里说的见可不是大马路上看一眼，而是说曾经坦诚相见过的。 可他从来也没听说过什么神异啊！ 往温雅身上打量了一下，不得不承认，温雅确实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光是看一眼就能让人忘记疲劳。 难道是比例？ 据说身体符合黄金比例的女人有一种魅惑的能力，男人只要看一眼就会迷上。 温雅的身体比例……确实是好，尤其是腰胯部位，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韵致，让人不由得猜想其衣下原貌。 咳咳咳…… 庞晴天气的咳嗽不已，肺都要吐出来了，她不喜欢张子扬看别的女人，尤其还带着欣赏！ “庞副队说了，我们是警察，本来就会保护公民！ 如果温雅担心受到马家的报复，可以申请保护，若说让我个人提供保护，这个不太现实！” 虽然没有研究出温雅怎么个神异，张子扬还是停下连忙表态，他是法律的执行者，一切都应该以法律为准，而法律则会保护所有人。 不可能他个人去保护特定的某个人，这不是文明社会的逻辑。 “哈！没想到堂堂张子扬，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当然知道法律，可法律是有滞后性的！ 你能替人伸冤我信，可那又如何？ 人都死了，都死了的话，一切便没有意义了！” 李长风露出失望神色，不过脊背还是直直的，轻轻的抱了抱温雅，似乎在安慰她。 “你说的道理我懂，可是，因为马家有可能报复，然后就要我一直保护她，你不觉得有点无理取闹吗？ 温雅可以向警方提出安全担心，警方也可以适当表态，给马家一点警醒。 这是我们能做的极限了，如果马家真的有伤害温雅的动作，那不用说，警方自然会进行保护的！” 张子扬有点无奈的解释，法律无法服务于猜测，而且是没有任何迹象的猜测，毕竟，警力也是有限的，这个有所担心就保护，那个有所害怕也保护，任何一个国家也做不到这样。 “我不是让警方保护，我说的是让你，张子扬，张神探，来确保温雅的安全，比如，你不是有风流神探的名号吗？ 你可以对外宣称你爱上了温雅，并决定追求她。 马家再强也不敢动你的女人，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温雅得到了保护，你也可以一遂风流之愿！” 李长风还是有点不死心，越说越离谱，让张子扬追求温雅的话都说出来了，也真够异想天开的。 风流神探？ 无语，张子扬可说是相当的无语，他都不记得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只是，他是真的冤枉啊。 说句狂妄的，以他的帅气，以他的能力，就是天天做新郎，夜夜入洞房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他是正人君子啊，交女朋友也是感情在先，更从来没有过什么一夜情啥的。 如此一本正经，怎么就风流了？ 关键这个名号已经喊的到处都是，好像他是春天的野狗一样，见个女人就想太阳。 “风流神探什么的，这都是误传，我其实是个老实人！ 至于你说的这个，我无法答应，因为我不想说谎！ 当然，我能理解你担心温雅的心理，不过我觉得温雅在短时间是没有危险的。 马荣成虽然死了，可这个案子闹出去，马家光是要把这个影响降下去就要费不小的功夫！” 真心累，明明是个老实人，偏偏被人说什么风流神探，张子扬心里苦啊，这些玩八卦的，太喜欢拿风流说事了，只要不加上风流就不具备真实性一样。 现实里真没有那么多楚留香的，更加不可能有那么多风流。 就说张子扬吧，这都大半个月了，夜夜都是孤独入睡，这和风流就不沾边。 “老实人？真老实！” 温雅见张子扬推搡不应，好像她温雅不值一提似的，张口就讽刺了一句，别看她一直挺委屈的，可绝对是个辣椒，不然也不能动杀人的念头。 说了这话，还从上到下看了庞晴天一遍，那意思，不风流能带着这样的美女！ 对这些张子扬也懒得解释了，有些事情没法答应不搭理就是了，为了尽快结案，张子扬便放过这个话题，继续谈动机的问题： “温雅，你前面说的杀人动机，马荣成也是和你商量的，说白了就是钱色交易，你如果不愿意可以不答应。 你既然答应了，总是为了钱！ 拿到钱不就行了，为什么还会起来杀人的心呢？” 如此转换话题，着实的生硬了些，可张子扬是这里的主导者，其他人也没招，只是，李长风明显不服气，自信满满说了一句： “张子扬，你一定会保护温雅的，因为你是个男人！” 他这话说的诡异，好像是个男人就会为了温雅疯狂一样，张子扬倒是不以为意，庞晴天却紧张起来，她多有听说这世界上是有妖女的，这种妖女最是擅长勾引男人。 稍有不慎，不管多英雄的男人，也会被勾了魂去了，从此再不能振作，心心念念只有这个女人！ 莫非这温雅就是如此这般的妖女？ 心中防备，她故意站在张子扬的视线里，时刻提醒着自己看中的男人。 “长风，不要求他了，我自己会保护自己的！” 温雅柔和的劝了一句，接着就坚硬的向着的张子扬说道： “不是交易那么简单！ 确实，我拿到钱之后其实也是带着一点感激的，有了这些钱，我父亲的病就可以看了。 可是，等我把钱送回去家里再回来的时候，马荣成立马再次要求我陪他。 我自然是不答应，因为我觉得只有那一次而已！ 也是我贪婪，想着他会不会拿更多钱给我呢。 可是没有，他给我看了一个录像，里面是他和我在一起那晚上的事情。 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听他的，就把我没穿衣服的照片寄给我的父母，撒到大街上…… 我丢不起那个人，只好答应他，谁知道他越发的变本加厉，不光让我满足他的兽欲，有时候还让我陪他的客户！ 我辛苦学习就是为了站着生活，可因为一失足，我活的一点尊严都没有。 他让我没尊严，我就让他死！ 除此之外，我没有选择！” 就算是这时候了，马荣成已经死了，温雅说起来依然恨意滔天，可见她也真是恨到了骨子里。 张子扬点点头表示理解，像温雅这样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自然是在乎尊严的，有人践踏她的尊严，无异于杀死她的灵魂。 一时间，张子扬都没法同情受害者，因为在他看来，损害别人尊严的人，确实该死，尤其马荣成这样刻意而为的，更是应该挫骨扬灰，打入十八层地狱。 对一个花季女生这样，和囚禁也没差别了。 “好吧，就这样吧，案子结束！” 张子扬叹口气，楼下也响起了警笛声，他站了起来，活动一下，准备本地警方一来就离开。 “不，不要啊！让我和长风多待一会吧？” 温雅泪眼哀求，也不知道她怎么有那么多眼泪，或许是知道这一分开，以后都没机会见到李长风了，她有一种歇斯底里的感觉，哭的嚎啕。 张子扬烦躁的皱眉，甚至有点不解，因为温雅这么哭，李长风竟然也不劝说一句，这可是他的女神啊！ 眼见警车来了开始后悔了？ 不能吧？ 他胡乱的猜着，等待着，而庞晴天却是个心软的，见温雅撕心裂肺，连忙上前一步劝慰。 “啊！你干嘛？” 突然，庞晴天感觉眼前一花，惊叫出声，而她的脖子上则放着一把弯曲的匕首，寒光慑人，一看就极其锋锐！ 第666章 邪恶阴毒张子扬 张子扬向来不喜欢拉拉扯扯的事情，他记得小时候家里来亲戚，在亲戚离开的时候，父母和亲戚总是会有一番拉扯，亲戚会说：今天没带什么，你们都留下吧。 意思是他们是带着礼来的，希望父母留下。 而父母则会客气的拒绝：留了，留了，已经留了！ 其实并没有留下什么礼物！ 这样一来，两边都有了面子，一方很大方，一方会做人。 张子扬就比较倒霉呢，一般亲戚来的时候他喜欢偷偷看里面带了什么，为此还经常被母亲骂。 通常来说，大方的亲戚是会带一点猪肉来的。 现在觉得可能没什么，那时候可不得了，一个人走亲戚带猪肉，这就是大方，说的再严重点，这叫排场。 一般讲究的家庭，这猪肉是绝对不能收的，收下的话反而不好了，会被暗地里埋怨的。 常情上来讲，是什么都不能收的，最多留下几个大馒头，就是那种硕大的馒头里包裹着红枣的那种。 往往上面还要有一个白面做的花朵，花朵上面也要有一颗枣。 留两个这玩意属于礼节之内的事情，多留其他的就有点逾越了。 为此，小时候的张子扬是很不开心的，因为亲戚来了，明明带着肉来的却吃不上。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礼去礼回，是基本的，都不太留下礼物。 因为当时的物质太贫乏了，说白了就是太穷了，一篮子的礼物，很可能就是一家人过年的所有了，这家人走所有的亲戚都要靠着这一篮子礼物，如果走亲戚被留下了，这个年就没法过了。 当然，知道这些的时候，张子扬已经相当大了，懂了点基本的人情世故。 但是吧，小时候的记忆太强烈了，那种明明看到了白花花，红猩猩的猪肉却吃不到嘴里的遗憾如烙印一般刻在脑子里。 所以长大以后，他特别不喜欢这种表面上的劝慰，拉扯，就是看到有人打架，他都不拉架的。 以前的想法很简单，就让他们打呗，人脑子打出狗脑子管我屁事！ 反而他特烦那种拉架的，还没看过瘾呢就拉开了，太不是东西了。 这都是他当协警之前的事情了，当了协警之后，出于职责，倒是必须拉架了。 不过，劝慰这种活他还是干不来，小时候白花花的猪肉就是这么拉扯着没的！ 所以呢，当庞晴天去劝慰温雅的时候，他都懒得动。 哪里想到，庞晴天刚过去劝说了两句，李长风突然出手，一把匕首顶在了庞晴天的脖颈上。 夸嚓一下，张子扬就感觉天要踏了，他还真是疏忽了，没想到李长风竟然玩这一手。 不，准确的说是庞晴天疏忽了，她打架能力虽然一般，可绝对比李长风强的。 听了整个案子，她把李长风当成了有情有义的男人，根本没把他当坏人！ 这下好了，玩鹰的被鹰啄了眼睛。 “别动，千万别动！ 杀一个人是死，杀一万个人也是死，庞警官，你可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李长风如恶魔一般，根本没有任何的怜惜，一手拿刀顶着庞晴天的脖子，一手抓着庞晴天的头发，完全是食肉动物对食草动物的态度。 从警也好几年了，可庞晴天哪里见过这个？ 别说她了，一边哭泣的温雅都傻住了，不知道李长风这是干什么。 一边看的潘杰更是心寒，他也没想到李长风现在了还有杀人的能力。 他有点后怕，肝颤不已，不打算凑这个热闹了，可他也不敢走，以免太明显。 “李长风，你以为杀了我张子扬就会喜欢温雅吗？” 庞晴天嘴硬的问了一句，脖子却是一点不敢动，谁不怕死啊？何况，她刚刚开始和张子扬好，一直听说张子扬风流，她还想体会一下什么叫风流呢。 这么死了，她会变成怨鬼的。 明明是大美女一个，可活了一场连男人是个什么味道都没有体验，亏死了。 “哈哈……误会，误会，除非迫不得已，我是不会杀你的！ 你在我这里只是一个筹码，只要张子扬答应了愿意保护温雅，我就可以放了你！” 李长风哈哈大笑，可手上一点没松劲，就见庞晴天雪白的脖颈上，一道子血痕冒了出来，凝成血珠，再慢慢流下，看起来十分的渗人。 “杀了我吧，张子扬是个英雄，绝对不可能答应你这个凶手的要求！” 庞晴天明明怕的要死，可同时又在给自己打气，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她不想表现出怂的一面，只是，眼中的惊慌，怎么也藏不住。 “真的是这样吗？张英雄！” 李长风作势抬手就要一刀拉过去，张子扬连忙摆手： “不要！不就是保护温雅不受马家侵害吗？ 我答应你就是，不要伤及无辜。 别忘记了，你不是坏人，你是为了爱人才杀人的！” 慌了，张子扬当真的慌了，他绝对不能看着庞晴天死在眼前，接受不了。 第一次看到张子扬如此的慌张，庞晴天说不出话来，美眸中噙着泪，努力的不掉下来。 “哈哈……我就知道，风流神探，性情中人，怎么可能会看着美人被杀呢？ 破案厉害，还能为了美人折腰，张子扬，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男人就应该像你这样活着！” 李长风哪里还有半点小保安的局促和猥琐，简直就是一代江湖大豪，如今拿住了庞晴天，威胁张子扬，可说是他平生快事。 “彼此，彼此，都是性情中人！ 你也是爱的疯狂了，死都不顾，还在想着温雅以后的安全！” 张子扬感慨着，心下却焦急的很，李长风这家伙演技极好，据说这种人或多或少都有点精神分裂，谁也不好把握他的心理状态。 “过奖，过奖，这辈子和温雅这样的女人好过，被张子扬这样的英豪夸过，足慰平生了。 不疯魔不成活，活着没意思，就是活到一百岁又能咋的？” 李长风似乎很喜欢现在的状态，侃侃而谈，得意豪情，这时候本地的警方终于来了，可一开门看到这一幕，都是惊呆了。 这时候人多没用，张子扬让他们都离开，包括潘杰，等房间里只剩下四个人的时候，才稳住情绪道： “说的有道理，不过，李长风，我已经答应你了，会保护温雅的，你可以放开庞警官了吧？” 张子扬眼中精光闪烁，揣度出手救人的可能性，可能是有的，只是，他不敢冒险，因为关系着庞晴天的性命。 “还不行，保护不能是一句空话，我要你答应我，告诉所有人，你喜欢上了温雅，并同情她的遭遇，决定追求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如此我才能放心，静海张子扬，风流无度，邪恶阴毒，睚眦必报，我想马家知道了温雅是你的女人，绝对不敢伤害她的！” 李长风极为满意的说着条件，听的张子扬一愣一愣的，风流神探就算了，怎么又变成风流无度了？ 这是哪个王八蛋造的谣啊，还有这邪恶阴毒，这哪里来的啊?我一协警，有神探之名，干的是为人民服务的事情，怎么可能邪恶，又怎么可能阴毒呢？ 睚眦必报倒是说的上一点，不过这叫恩怨分明，大丈夫所为也！不能用睚眦必报这样的贬义词啊！ 张子扬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形象了！ 第667章 投鼠忌器 虽然纳闷自己的形象，可现在庞晴天还在刀子下面呢，一时也顾不得这许多，李长风的意思也简单，就是用张子扬的名头震慑马家。 不说其他，谁不知道张子扬断案如神呢？马家如果对温雅有什么动作，肯定会被查出来的。 这计策可谓周全，就算温雅以后又找了新的男朋友啥的，光是张子扬前女友这一条，也足以让人不敢惹了。 一边的温雅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先是为了她杀人，现在更是直接绑架警察了！ 男人，太男人了！ 在她眼中，李长风的形象更加高大了！ 不过有一点她是迟疑的，张子扬再厉害也只是一个警探，有那么强的震慑力吗？ “别动，千万别再动了，不然我可下手了！” 李长风叫了起来，因为张子扬貌似沉思的挪动了一下脚步！ 别人不知道，作为保安，道上关于张子扬的传说他可听了不说，一招得手，控制住庞晴天，绝对不能让张子扬再有机会。 “子扬，你不要答应他，我宁愿去死也不想你受一个罪犯的胁迫！” 庞晴天到底刚烈，虽然命在他手，依然如此维护张子扬的英雄气度，在她的认知里，英雄不可以低头，什么忍辱负重之类的词，那都是自我安慰用的，懦弱的人才忍辱负重，英雄总是高昂着头颅。 “呵呵！别傻了，不过是对外演戏一下而已，算的了什么？ 晴天，你别怕啊，我会救你出来的！” 时间虽短，张子扬其实已经想了许多，他当然不想被威胁，可李长风这家伙豁出命去做这件事，又如此的小心，想要靠武力夺回庞晴天几乎不可能，万一有一点闪失，那就是抱憾终身。 抚慰完庞晴天，张子扬看着李长风淡淡道： “我答应你，现在可以放开庞警官了吧？” 说这些的时候，张子扬的脸上不见任何的紧张情绪，平平淡淡，甚至还有温煦的笑意。 可看着张子扬因为自己屈服于杀人犯，庞晴天的眼泪夺眶而出，再也无法理智。 回想和张子扬认识的那么长时间，掰着指头数，也数不出张子扬屈服的时候。 堂堂神探，名动大江南北，兼有年轻，正是孤高自傲，挥斥方遒之时，怎会向他人低头？ 而且，如果这件事曝露出去，也有损神探的名头，风流神探为了一个女人折腰，不免被江湖上的人嗤笑不够洒脱。 对这些，张子扬似乎全部没有考虑，还来安慰自己，情郎如此贴心，庞晴天芳心摇曳，恨不得立马扑在张子扬的怀里，任他怎样也不拒却。 “张神探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我是相信的，不过，我还是不能放！ 正像庞警官说的一样，你是警察，是要听从指挥的！ 我如果放了庞警官，万一再起什么变故，那就不好了。 要不这样？ 你现在就把记者什么的叫过来，把话说给媒体听了，闹得大家都知道了。 如此我自然立马放了你的庞警官，如此岂不是两边都好？” 李长风也真是难缠，非要木已成舟才肯放人，沉思了几秒，看看那把架在庞晴天脖子上的匕首，张子扬只好答应： “可以！” 事已至此，张子扬说做就做，和外面的本地警方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让他们去联系媒体。 交代之后，他便回到房间里等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房间里的四人一时沉默起来，张子扬自然明白，一旦告诉媒体他喜欢温雅，那他风流神探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可眼下，这是唯一的选择！ 庞晴天痴痴地看着张子扬，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温雅则依恋的看着李长风，这个男人可以说为她付出了一切。 终于，温雅打破了沉默： “长风，你说你喜欢我是看到了我的身子，你现在想看吗？” 妈蛋！ 出语惊人啊！ 本来有点沉闷的空气里，突然起了一阵旋涡，看温雅双手放在扣子上，似乎李长风一答应就会宽衣。 “你要不要脸啊说这种话？” 庞晴天气的发抖，怎么也没想到温雅这样看起来挺温婉的女生竟然也这么骚情。 往张子扬的方向看一眼，简直无法想象温雅如果真的脱衣服这场面怎么收拾。 “想！” 怕什么来什么，李长风也是个不要脸的，竟然答应了。 两个疯子！ 暗暗骂了一句，张子扬就要离开房间，毕竟温雅都开始解扣子了，那舒缓的态度，明显是不在乎任何人眼光的。 “张子扬，人间极致的美丽就要出现，你竟然要离开？ 呵呵……风流神探也不过如此啊！ 不过，你还是别离开的好，不然我可不保证庞警官的安全！ 看了温雅的身子，你会更愿意保护她的！” 李长风果然变态，竟然不让张子扬走，还有嘲笑的意思，听的张子扬讶然，自己什么时候在乎这些小节了？ 你敢脱，老子就敢看！谁怕谁啊！ “我只是想靠近点而已！” 张子扬冷哼一声，果然靠近了一些，正在这时，温雅妩媚一笑，衣物慢慢脱落！ …… 大约经过半个小时的“煎熬”，温雅觉得冷了才把把衣服穿上，不过，各种姿态她已经全部展现了。 虽然见识的美女不少了，张子扬还是被震撼的不轻，心里暗想，这就是所谓的神异吗？ 极致的女性之美！ 老成如他，微微有点脸红！ 幸好，这个时候媒体终于到了，在楼上就可以听到楼下闹哄哄的。 “无耻男女！” 庞晴天痛骂一声，埋怨的看了张子扬一眼，她可是看到了，张子扬眼中的欣赏和惊异！ “哈哈……我们这叫真性情！ 怎么样？张子扬，这样的女人，值得你来保护吧？” 李长风还骄傲起来了，好像温雅的美丽是他可以炫耀的点一样，心理都已经极为的变态。 “我答应的自然是会做到的，其他的不必多说！” 张子扬站起身子，案子明明已经了结，却惹来这样的麻烦，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可恶的是，刚才的香艳情景，温雅那近乎完美的娇嫩胴体总是挥之不去。 “我提醒你一下，你可要说清楚，是你喜欢温雅，将要追求她，不允许别人伤害她。 另外，之后的生活，她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你有义务帮助她的。” 李长风得寸进尺，竟然想要实质帮助，这个张子扬就无法答应了，如果只是做一个表面承诺，那还好，可如果还要提供帮助，这等于是找了个拖油瓶！ “帮助什么的恐怕我不能为力！请你不要得寸进尺！” 张子扬的无名火上来了，他什么时候被这么要挟过？如今却是投鼠忌器，缚手缚脚，关键，李长风是个杀人犯，想要报复他都没机会。 想到这里，一抹怨毒的目光向着温雅射去！ 第668章 我反对这门亲事 做人要诚信，张子扬是认同这个价值的，可在认同之前是有条件的，眼下是要挟的情况，庞晴天的性命在对方手里。 可提要求不能过分，一旦过分，张子扬是可以打破任何承诺的。 诚信对人具有约束力，诚信对野兽可没有约束力，人面对不合理的要求，有时候就是需要爆发兽性。 “你……你这目光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硬要你答应这样的条件，难道你会伤害温雅？” 李长风心头一震，就在刚才，他感到了一阵杀气，而这杀气是冲着温雅去的，这才警醒起来，发现张子扬手里也是有筹码的。 “没错！” 张子扬回答的简短而冷酷，让人无法质疑，他这一说，不光李长风和温雅愕然，就连庞晴天也是一阵迷惑。 如果张子扬因为李长风而迁怒温雅，这可是违反法律了。 “别忘记了，你是警察！” 李长风带着恼怒说道，他以为吃死了张子扬，这时才发现张子扬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够被人吃死的人。 “我首先是个人……然后才是其他身份！ 所以，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你现在威胁我，可我也可以伤害你！ 死刑是你的归宿，我对你不能做更多了，但是，我可以杀死温雅，不，我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还有，李长风，你是有家人的吧，我也可以让你的家人生不如死！” 张子扬的声音并不大，只是阴狠的语气，凌厉的目光，给人感觉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洪荒猛兽，一切的文明道德对这种猛兽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要撕毁一切，让鲜血淋漓，让世界感受痛楚！ 一时间，杀气席卷，张子扬如同恶魔降临，沉静如鬼，熊熊如火，某种强烈的情绪冲击着他自己也冲击着房间里的所有人。 对峙差不多一分钟，李长风终于败下阵来，他为了绝世美女一时振奋，固然颇有风流丈夫模样，可张子扬却是整天和杀人犯打交道的。 不是说他不害怕，而是他一次次的战胜了恐惧，展现了勇气，这种千锤百炼根本不是李长风一个小保安能够相提并论的。 “好吧，你只需要告诉媒体你喜欢温雅，会保护她就行！” 李长风有点泄气道，面对张子扬滔天杀气，他心虚了，是的，他是要死了，可他还有在乎的人。 “那便好！” 依然是平淡儒雅，张子扬点点头，向着门走去，等距离木门一米远近，突然一个弹腿，哐当一声，门开，锁落！ 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等张子扬离开好一会后，温雅惊魂才定，想起了这么一句话。 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尽管李长风绑架了庞晴天，可这个房间里的猛兽只有一个---张子扬！ 威胁死刑犯！ 也只有嗜血野兽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她突然感觉有点悸动和害羞，不久前，为了报答李长风，她又是宽衣又是摆弄风韵，如此放浪形骸，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和李长风的境界已经超越世俗。 如今才清醒了，至少有一个人是她无法超越的！ 而身在刀下的庞晴天则是轻咬唇瓣，小腹一阵温热，男人，这就是我未来的男人啊，真的太帅了！ …… 怼了李长风一顿，张子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走出大楼就看到乌泱泱的人群，好多拿着话筒的记者争着提问题，其中就有昨天见到的那位叫秦曼的记者。 在这些记者的后方，男男女女的，看明星一样的看着张子扬。 “哇！他就是张子扬啊？怎么这么帅？” “对吧？我说了你还不信，现在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帅哥了吧？” “一会我一定要签名，张子扬，我喜欢你！” “喂喂！张子扬是我的，你挤什么啊？” …… 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喧闹着，四面八方的，谁也难以控制。 好几个记者拿着小喇叭叫了一通也没用，最后还是张子扬摆摆手，大家才安静了许多。 “张神探，听说案子已经侦破了，能说一下具体的情况吗？” 还是秦曼机灵，张子扬话音一落，她就问了出来。 既然把记者叫过来了，不说点什么是不行的，张子扬便耐着性子把案子的来龙去脉说了起来。 他本就口才了得，这个案子又是层层繁复，听的众人唏嘘不已！ 当然，说到偏光，说到凹面错觉，大多数人是听不懂的。 可人人都要脸，都不想显得无知，最多问一下，张子扬解释了，即使没听懂也没有人再问。 “案子就是这么个情况了，除此之外，我还想说一件自己的私事！” 张子扬停顿一会让大家缓缓神，先来个铺垫！ 愿意挤在这里看热闹的，要么是张子扬的粉丝，要么就是极其热爱八卦之人，一听私事，好家伙的，好多人眼睛都亮了。 秦曼作为迷妹和记者，特别的敏感，眼底的疑虑一闪而过，非常制式的问道： “张子扬，是什么私事？和感情有关吗？” 她小心翼翼的，又想听又怕听到什么不愿意知道的，可谓是十足的女粉丝心态。 秦曼这样容貌姣好的女生，不光是粉丝，她们还有一种妄想，期望着张子扬说不定就会和她们来一段露水情缘。 没办法，女生，尤其是二十多岁，三十出头的女生，就是有这种本能，她们的眼睛哪里是眼睛啊，那根本是雷达，一旦发现有优秀的男生，那比母狮子还厉害。 都说爱情中都是男生主动，张子扬的体验可真不是这样，在他的人生经验里，女生是特别主动的动物！ “在这个案子里，温雅受到了很大的伤害，通过今天和她的接触，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了她！ 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让她忘记过去的苦楚，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让她今后人生，平安喜乐！再无忧愁！” 既然答应了，张子扬做的十成十，说的很逼真，一点水分也没有。 只是，他这么一说，周围顿时惊愕之声四起，大眼瞪小眼的都有点无法接受。 一代神探喜欢上了这个案子里面的女人，还是一见钟情！ 关键，这个温雅好像不是清白之身啊！ 本身有男朋友，又被马荣成那个了，然后又和保安发生了关系…… 不说别的，多乱多脏啊！ “我反对！张子扬，你不可以这样！” 秦曼首先没忍住，眼睛一红叫了起来，她是相中了张子扬的，哪里知道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张子扬喜欢上别人了，如果是冰清玉洁的姑娘还好，结果还是个过往复杂的女人！ 说实在的，秦曼有点怒了，都想像《大话西游》里面的那个妖怪一样理直气壮的喊出来：我反对这门亲事！ 第669章 家人无意义 反对？ 把这些交代之后张子扬就打算离开的，没想到还有人说什么反对！ 这也是够诡异的了，你又不是我妈你凭什么反对！ 他刚想再解释一下，更多的反对声音响起，基本都是女孩子，男生多是好奇这位温雅长什么样子。 一时间，反对的声音，议论的声音，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我也反对，不可以的，张子扬，你干嘛喜欢一个脏女人？” “这个温雅难道不会坐牢吗？这是犯人啊！警察怎么可以喜欢犯人？” “嘿嘿！这个温雅肯定是倾国倾城，不然也不能让风流神探如此痴迷。” “今天好多女生都会哭瞎眼的，不过我倒是很欣赏张神探如此敢爱敢恨的性格！” …… 有怨女的哀嚎也有男生的调侃，一时间乱的也够可以的。 算了！不解释了！本来也没啥解释的！ 张子扬张张嘴没有说话，转身就要回到大楼里面，正在这时，秦曼上去拽住了他的衣袖，一副忠臣规劝昏君的模样： “张子扬，喜欢这样有污点的女孩，会损害你的名声的！ 而且，你是警察，这也影响你的职业前景啊！” 秦曼的眼中泛滥着涟漪，张子扬不是傻子，能看出她对自己的情谊，事实的真相他是无法说出来的，可面对如此为自己着想的女生，怎么也得给个说法。 “温雅确实有污点，甚至她可能还会坐牢一段时间，可我觉得她不是坏人，她会变好的。 至于名声和职业前景，在爱情面前，这些算得了什么呢？” 张子扬向来都不是喜欢装逼的人，可今天这个逼是不装不行了，因为眼下他的玄幻行为只能用爱情来解释。 原因无他，爱情这玩意是谁也说不清楚的，正因为如此，爱情几乎可以解释一切问题，奶茶妹妹为什么和刘强东结婚了？她是不是贪财拜金啊？不，因为爱情！ 八十老翁为什么和二十几岁的女生结婚了，他是不是为老不尊，太好色呢？不，一切都是因为爱情！ 一个女大学生嫁到非洲原始部落，穷的吃观音土，是因为她傻逼吗？不，因为爱情！ 男女感情的事情只要打出爱情的名义可以说是无往而不胜了，所以，这个大招一出，张子扬转身就走，没有人拦他了，就连秦曼也只能愣在当场，无所适从！ 这就是所谓的价值观碾压了，在各种偶像电视剧的渲染之下，爱情几乎是最高的价值观了，其他价值在这个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比如秦曼刚才所说的什么污点，什么就业前景，和爱情比起来多俗气啊！ “爱情啊！” 面对这一切，秦曼也只能哀叹不已，她周围的其他女生，听到张子扬说话的也一脸苦闷，典型的女粉丝的痛苦。 说实话，对外面的这些粉丝，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张子扬都是不太在乎的，啥粉丝啊，不就一群闲着没事看热闹的人吗？ 尤其是女生，她们不过闲情无处抛却，把喜欢偶像作为一种寄托罢了。 等年纪一大，这些情绪自然就会消散。 如果张子扬是明星，还可以让这些粉丝买自己代言的商品，可他是警察，所以粉丝啥的没意义！ 回到楼上的办公室，张子扬一开门，李长风就把庞晴天放开了，还呵呵的笑了起来： “张子扬，谢谢啊！” 那得逞的嘴脸让人看了就心生厌恶，而最厌恶的莫过于庞晴天了，这次她可是丢人丢大了，作为警察竟然被犯人给绑架了，还拖累的张子扬做了不得已的事情。 “李长风，你被捕了！” 庞晴天声色俱厉，一手手铐一手警棍，不等李长风回应，上去一个剪背把李长风铐了起来，为了以免温雅再闹什么幺蛾子，把温雅也铐住了，还故意把她和李长风分开。 通过这次她是长教训了，做人不能太善良，她本来是很同情这对男女的，所以对他们失了防范，结果就落得个被绑架的下场。 只要是犯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犯罪，都不是什么好人。 她又总结了一条教训，这才感觉到脖子上的疼痛！ 不愿意在这种地方示弱，制服两人后站到张子扬身边，目中喷射着怒火。 “要不要去医院？” 张子扬关心了一句，其实光是看庞晴天的动作就可以知道她没事，只是她到底是女孩子，脖子上如果留下疤痕那就不好了。 “我没事，就是擦破了一点皮而已！ 子扬，这个案子结束了吧？” 在这里遭遇了滑铁卢，庞晴天是不愿意多待了，虽然说整件事情通过内部交易被张子扬压了下来，可她是永远忘不了啦。 “结束了，不过，我还有两句话对李长风说！” 这里也没有外人，张子扬轻轻抱了一下庞晴天表示安慰，然后看向了李长风，情绪很是复杂。 说实话，以张子扬之强，能要挟他的人真的不多，李长风作为一个保安能做到这个程度说明他是极有潜力的，如果没有犯罪而是专注于做事业，未必不能做出点什么。 “哦，张子扬，你想对我说什么？” 李长风感兴趣道，一脸的轻松，好像人间已经没有什么好挂怀，越是见他这样，张子扬越是有一股子气出不来，平复了一下问道： “为了温雅牺牲性命，这显然是你深思熟虑之后采取的行动。 可你是有家人的，看你的年纪，正是该为家庭负责的时候，你就这么死了，就没想过你的父母该怎么办吗？” 华夏孝道沉重，西方年轻人做事大多不会考虑父母的感受，可身在儒家文化圈的人，很难避开父母的问题，因为几千年来，孩子和父母的关系就是中华文化的核心。 所以，年轻人不管做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往往是对父母的影响！ 就算是自杀，遗书上往往也会写满了对父母的歉疚。 一方面，中国父母确实为了孩子付出了太多太多，另一方面，中国父母对孩子也存在着巨大的压迫！ 里面的爱与杀就是当事人恐怕也很难说清楚，而一个人如果想要和父母淡化关系，马上就会陷入道德上的低谷---不孝！ 沉重，压抑，感动，愧疚，憎恨，献身，逃走，港湾…… 家庭关系的复杂，让人无从评价！ 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就像一张网，网住一个个年轻人，谁也别想逃脱。 像李长风这样命都不要为一个女人，家庭位置可就缺失了，这太不寻常。 作为侦破案件的人，不可能无视各种思潮的！张子扬必须问一下。 “家人啊！我也很爱他们，不过，和温雅比起来，他们没意义！” 李长风眼中闪过一抹愁思，可很快，无情的话语脱口而出，他竟然说家人无意义。 第670章 凶手服了 家人无意义！ 如此凉薄之言，别说张，庞二人了，就是温雅听到了也是一阵错愕，她之所以会弄到杀人的地步，起因就是为了给她的父亲看病。 说白了，她是为了家人才沦落的，可李长风呢？他不是为了家人，他是为了自己这个女人！ 一个瞬间，温雅就感觉到了她和李长风之间观念的不可调和，意识到就算没有杀人的事情，两人也不可能真的相爱，价值观不合。 在温雅看来，家人就是根本，无论什么时候，家人都是最重要的，男朋友也许会变心，父母永远不会！ 家人何止是有意义，简直就是一切意义的源头！ 面对李长风，她终于也有了对待杀人犯的意识，好可怕啊，杀人犯好变态啊，类似的情绪拦也拦不住。 “你很爱家人，可如果和温雅比起来，他们是可以舍弃的，对吧？ 不过，你说无意义，不觉太残酷了吗？” 张子扬理解了一下，继续往里面探索，犯罪分子就是一个一个稀奇古怪的异类，他们之所以会犯罪，就是因为他们的思想异化了，要想了解当前社会的犯罪状态就要了解他们的心理，这是基础中的基础。 娶了媳妇忘了娘，为了女人不要命，这个张子扬是可以理解的，可无意义三个字就有点太过虚化，因为意义不意义的，总是一种感觉。 对意义以及意义的否定，张子扬当然也不是没有感知，毕竟他可是两世为人，经历就比一般人多。 在他的经验和认知中，人生就是反复建立意义又反复否定意义的过程。 比如说在小孩子的时候，他特别喜欢玩一个叫“砸纸牌”的游戏，所谓纸牌可不是斗地主的那种，而是用纸折叠成的正方形纸牌。 因为纸张的大小不同就有不同大小的纸牌，而这个游戏就是把纸牌放在地上，一个人用纸牌往地上拍打，不管是因为拍打产生的风也好，还是因为投掷的碰撞力也好，只要能把对方的纸牌掀翻，就赢得了对方的这个纸牌。 说起来这规则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当时他为了制作纸牌，把课本都撕了，可谓是极其的痴迷，做梦都想着如果能赢得更多的纸牌那就好了。 仿佛人生的意义和成就全在于纸牌的多少，只要纸牌多，就感觉自己无比的高大。 那是多么单纯又炙热的喜欢啊，十分的有意义。 可随着时间的发展，人渐渐长大，张子扬就觉得“砸纸牌”这个游戏实在是没有意义到了极点，纸牌嘛，只要有纸张就有无数的纸牌，赢了别人的也没有什么用处，纸牌无意义，这个游戏也没有意义！ 意趣全无，意义消退，整个过程有一种“五蕴皆空”的感觉，对纸牌的痴迷瓜熟蒂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仔细想来，那个痴迷纸牌的小男孩已经不存在了，这可说也是一种死亡了。 这是张子扬对意义的体会，当然，只是对一个童年游戏而已，他无法想象对父母也能这样。 他知道很多四大皆空的大悟之士，可以断绝七情六欲，可以舍弃父母子女，而去追求另一个层面的觉悟。 只是，这个觉悟的过程是怎样的，他无法体会。 “残酷？对他们来说，对世人来说，确实残酷！ 可在我来说，父母家人就像……怎么说呢，就像一个束缚我的壳子，我只有脱离了这壳子才能破茧成蝶，活成我自己。 我常常就想，我算什么，一个人吗？那人的本质又算什么？ 就是一个身体加一个思想吗？ 如果只是身体，那就是动物，和狗和猫也没区别，如果是思想的话，我觉得自己挺可悲的。 活了二十几岁，我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思想。 我所谓的思想不过是别人告诉我的，包括父母，老师，朋友，老板…… 有太多人给我灌输东西，好像我只是一个容器而已。 可我到底是谁？ 外界灌输的都是假的，都是在欺骗我，让我符合他们的利益而已。 他们不会顾及我的感觉，我的想法。 可问题是，我是谁啊，我有什么感觉，我有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我一直是浑浑噩噩的，用别人告诉我的思想去思考，用别人告诉我的感觉去感觉，模仿别人的行为去行动…… 唯独，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说实话，我对我的父母，我对这个社会是充满憎恨的！ 因为是我的父母，是这个社会把我给消融了，让我无法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我的父母对我这具身体是有莫大恩情的，可我若都不存在，这恩情有什么意义？ 然后我就觉得，我的父母，以及好多人，他们根本就不是人，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是存在，什么是那个我！ 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多害怕啊，生活在到处不是人的人中间。 麻木是我唯一的选择！” 李长风一下子说的深刻了起来，扯到了个人存在上面去了，这个问题别说他搞不懂，就是哲学系的教授也说不清楚。 大部分所谓哲学教授，其实能说的都是照本宣科的一些东西，他们自己是没有体会的，一说起来，什么本我，自我，超我，头头是道，可一联系生活，三不沾，所学无法致用，更不要说身心沉浸了。 至于普通人，更不会想到这个层面去！ 这个房间里的两个女生显然就是所谓的普通人了，她们怎么也没想到李长风这么一个保安还有这么深沉的思索。 这份思索貌似有某种道理，可她们都听不太懂！ 要知道，她们两个可都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李长风则最多是个中学毕业。 温雅再次觉察到自己完全不了解李长风，甚至感觉李长风给的爱和真正的她关系有限，更多的是李长风自己的感受。 因此，她有一种因为事不关己，被置身事外后才有的受辱感！ 和她不同，庞晴天更多则是有自恨情绪！犯人在坦白心迹呢，这绝对是学习破案重要的一环，可她听不懂。 李长风说的话倒真是通俗，每个字单拿出来都懂，可联合在一起，就是一团浆糊，理不清。 她有一种绝望感，隐隐约约感受到了破案的另一个边界。 正在为难之际，却听张子扬悠悠叹了一口气，有点苦涩的说道： “个人意识和社会意识的冲突，但凡是人，都会有的，你又何必非要分的那么清楚？ 多问一句，你父母都很严厉吧？” 个人意识，社会意识，还冲突了？ 庞晴天都头疼了，听起来没有多么深奥啊，怎么就完全理解不了呢？ 而且，张子扬怎么就认为李长风的父母严厉了？为什么这么问，有什么根据啊？ 她没有想明白呢，李长发呵呵一笑，露出服气的笑容： “张子扬就是张子扬，你太厉害了！我父母确实十分严厉，只是，这个也是能推理出来的？” 第671章 罪恶源头 对于张子扬通过李长风的几句话就推断他父母严厉这个事情，李长风本人以及温雅更多是纳闷，张子扬的推理能力他们已经见识了，确实牛逼，可这个还是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毕竟，外在的推理还可以依据知识，从孩子推测父母，这可有点玄学的意思了。 作为警察的庞晴天则更多的在学习，她皱眉打量李长风，怎么也没看出来他父母严厉。 这玩意是可以学得会的吗？ “当然是可以推理出来的，其实并不难！ 你如此的逆反，乃至于认为家人不重要，这种逆反心理总是有根源的，既然是对家人的逆反，源头肯定就在你父母的身上。 每个人都一样，第一个接受的社会意识就来自于父母，他们会教给你许多他们认为正确的社会意识。 可现实是，他们教给你的未必是正确的，甚至毫不客气的说，大部分都是错误的。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们，他们自己度过了失败的一生，又怎么可能有什么了不起的见识呢？ 这些父母说难听点都是窝囊废，可是，在这些窝囊废中，有一种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无能的，为了显得自己厉害就严格的要求自己的孩子。 于是，孩子就接受了严厉而又错误的知识，过程是痛苦的，得到的结果也是坏的。 在这样双重错误家庭中长大的孩子，一旦接触到真实的社会就发现父母的教育完全错误，因此也会遭受一系列痛苦。 学习错误的知识，认知，浪费了大量的时间，而要舍弃这些认知也需要大量的时间。 这就像参加马拉松比赛呢，你父母先把你的腿给打断了，因为他们认为断腿会跑的更快。 可事实不是这样，如此一来，你要先把腿养好才能跑，可别人已经快跑到终点了。 认识到这一点的孩子自然就会怨恨自己的父母，把父母以及其他社会上不好的灌输都进行排斥。 这是一个寻找自我的过程，可找到自我的时候也是绝对孤独的时候。 你如此重视个人存在，显然是你父母对你太过严厉，过度强调他们的规矩，进而压制了你的自我意识。 说白了，你现在的行为，是一种过度补偿的心理！” 张子扬长篇大论的解释了起来，在他看来，这真不是什么高明的学识，而是他破案多了，见过太多被父母害死的孩子。 危害最大的一种父母就是那种无能而严厉的父母。 无能说明他们自己无法在社会竞争中获得成功，说明他们的思想，方法都是错误的。 本来他们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反省，可是，不，他们太傲慢了，偏要把这一套失败的方法传授给自己的孩子，简直不可理喻。 如果用理智去思索就会发现，他们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要像他们一样的失败，潦倒。 至少有这样的底层心理，因为如果孩子强大了，他们就无法保持父母的威严了。 因为在外面受尽凌辱，他们唯一的欢乐就是凌辱，践踏自己的孩子。 在这种“严厉”的家庭出来的孩子，心理上绝对是有问题的！ 一旦内心本我觉醒，对父母就是赤果果的仇恨！ 至少，对父母是没有多少爱意的！ 而可悲的是，当今中国有太多严厉而无能的父母了。 在外面活的无比的谦逊，像条狗一样，可在孩子面前，他们却要当帝王，还要给孩子洗脑，将来要孝顺他们。 由此也可以看出他们的愚蠢，被他们那样践踏过的孩子，怎么可能获得成功呢？长大了怎么可能孝顺他们呢？ 任何人都可以成为父母，这是世界一切悲剧的根源！ “说的好，过度补偿，我确实经常有饥饿的感觉，心理上的！ 我的父母像很多人的父母一样，一方面拿我当出气筒，一方面给我上道德枷锁，告诉我一定要孝顺他们。 从小到大打击我的自信，同时希望我成龙成凤！ 他们确实是废物，我就是两个废物养大的孩子！ 可悲啊！ 其实几年前我就意识到了，他们根本就不是爱我，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叫爱，他们只是把我当工具，孝顺他们的工具！ 空虚啊，空虚，当我意识到我的父母并不爱我，并且他们还是无能 王八蛋的时候，我真的太空虚了！” 李长风说到空虚的时候，空气都寂寥了几分，就算是听不太懂的庞晴天也隐隐感觉到了李长风的寂寞，在某些宗教用语里，好像看破是一种特别的超脱，特别潇洒的事情，可对于一个没打算退出红尘的人来说，看破之后只有空虚和寂寞。 就像李长风，他已经开始怀疑父母的爱，在心理上脱离父母束缚的同时，他也就失去了归依。 正如德国社会学家，哲学家马克思·韦伯所说，人是悬挂在自己编织的意义之网上的动物。 李长风的可悲之处在于，因为有失败又严厉的父母，他没有机会自己编织意义之网，他的意义之网是父母赋予的，作为孩子的他没有任何的选择，他的父母可不懂如何培养孩子的独立思想。 从这个意义上讲，儿童时候的他都不算人，因为他没有编织自己的意义之网。 等到长大之后，同样没有机会觉醒自己，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已经湮灭了。 直到遇到了温雅，被温雅的美丽刺激，他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人，要有自己的思想。 这种觉醒和逆反如此强大，以至于他不惜失去自己的生命。 他是主动犯罪求死，同时也是一种反抗！ 从他身上也可以看出，人天然就会追求独立性，任何人试图压抑这种独立性，都会受到反噬。 李长风的父母就受到了反噬，他们失去了儿子，并且这个儿子憎恨他们！ 世间最可悲伤的事情莫过于此，一对父母辛辛苦苦培养孩子，结果这个孩子却是最为憎恨他们的。 面对这样的悲哀，张子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摆摆手说道： “我答应的事情我会履行，不会让马家伤害温雅的！” 说完这些，便让本地警方把两人带走，他则和庞晴天回了酒店。 本来，他是想带庞晴天去医院的，可庞晴天坚持不肯，仿佛去医院就输了。 如此，他便从药店买了点药水给她擦拭。 “张子扬，什么是个人意识和社会意识的冲突？ 听你和李长风的谈话，好像是他的父母害了他，可父母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呢？” 上完药，庞晴天蜷缩在张子扬的怀抱里，问起了自己没听懂的地方，这便是幸福小孩的苦恼了，他们很难从根源上理解苦难的产生！ 其实，如果进行统计的话，很容易就会发现，很多罪犯之所以成为罪犯，就是因为家庭，这个比例绝对小不了。 从这个意义上讲，可以说家庭是苦难，是罪恶的源头！ 第672章 最难辜负美人恩 “个人意识就是独立思想，社会意识就是外部思潮！ 父母给孩子的教育是：你应该如何如何，孩子追求的是：我想要如何如何。 如果一味的压迫孩子，不让孩子发展自己的独立思想，孩子就是一个木偶！ 一个人二十多年被当做木偶，你说这人一旦觉醒，会不会疯狂？”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说实话，这是东亚儒家教育的弊病，就是一味让孩子听话，却不去培养孩子的独立，东亚父母很多都有一种支配思维，要支配自己的孩子，并且认为理所应当。 “父母怎么会压迫孩子？” 庞晴天还是不懂，她的认知里，父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一切都为孩子着想，可她不知道的是，任何一个群体，都是一分为二的，有好的父母，也有不好的父母，一个人不会因为成了父母就变好了。 “你这话就好笑了，几千年的封建社会，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父母从来都是要压迫孩子的。 你觉得没有压迫是因为你恰好有开明的父母，可在现实中，仍有数不清的父母正在压迫自己的孩子，当然，打着爱的名义！” 张子扬摇摇头，都有点羡慕庞晴天了，不愧是大小姐，如此的不了解苦难！ “你是说我才是异类？” 庞晴天真是有点震惊了，她一直觉得所有人都和她差不多呢。 “你绝对是少数人！” 一边轻轻的抚弄着庞晴天的秀发，张子扬有点羡慕的说道，这个时代的富二代，何止是少数人啊，简直凤毛麟角。 听了这样的答案，庞晴天久久不语，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之所以在破案上进步缓慢，也许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于苦难缺乏认知，不了解这些，自然无法了解犯人的心理。 只是，她不懂，张子扬怎么就明白了？难道张子扬也经受过类似的苦难？ 对这些她觉得不该现在就问，毕竟关系还没到！ “子扬，谢谢你救我！” 在如此单独的环境里，庞晴天终于放松自己，感谢了张子扬的付出，她可是知道，张子扬今天是把名声搭进去了。 她都能想象如今的街头巷尾有着怎样的议论，她是欠张子扬的！ “怎么谢啊？要不要以身相许？” 紧张的案子和麻烦结束，张子扬的幕少艾之心起来，右手一滑，从庞晴天的肩膀滑落到腰间，继续滑动，便到了腰胯之处，再往下可是绝对禁忌之地了。 哪里知道张子扬情绪转变如此之快，庞晴天俏脸一红，突然有点犹豫，直到张子扬的手已经放在了极其不应该的地方，她才轻咬唇瓣，玉手微微按着张子扬的手，启齿道： “子扬，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我也不是不愿意把身子给你，只是……我想多体验一点纯洁的爱情。 只要几个月，好嘛？ 时间到了，你要怎样都可以！” 在内心把张子扬当做自己男人了，庞晴天温柔款款，把想法说了出来，美眸里带着淡淡的祈求。 纯洁的爱情？ 虽然张子扬也说不清楚，大概知道就是那种深度暧昧，浅表性接触，就像大学里男女约会，偷偷钻小树林。 “好吧，不过腰是可以搂的吧？” 张子扬把手向上，回到庞晴天蛮腰上，众所周知，女生的腰肢属于纯洁范围。 “要隔着衣服！” 庞晴天点点头，算是定下了规矩，听得张子扬差点抑郁，就这点可染指范围还要衣物阻隔，真是无趣的很。 不过，张子扬倒也不是完全遵守规矩的人，以后慢慢突破就是了。 天色也不早了，两人自然不可能现在回去静海，便打算过一晚上，第二天回去。 消息传的也真快，傍晚的时候，刘建华队长就打了电话，问怎么回事。 这个倒是好应付，庞晴天就是副队长，事情的经过，她就可以解释，一切都是为了救人，刘队长自然也不能说什么。 不过，等应付了刘队长，许芳芳也打来了电话，直接打在庞晴天的手机上，让张子扬接听。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庞晴天立马警醒起来，许芳芳很显然是看了新闻，知道了张子扬和温雅的事情打过来的，可作为一个前女友，她的这个表现就不正常了。 “我们分手不分手和你有关系吗？” 许芳芳说的很呛，弄的庞晴天有点下不来台，说实话，面对许芳芳，庞晴天是有点心虚的，她和张子扬好的时间点有点趁虚而入的意思。 “许芳芳找你！” 把手机递给过去，庞晴天赌气的抱紧张子扬，某处温软丰隆压在了张子扬臂膀上。 面对许芳芳，张子扬就平淡许多，他向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分手了，既然和庞晴天已经好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 “芳芳姐啊，有什么事吗？” 在称呼上张子扬就故意拉开了距离，人生要做的事情很多，不要纠缠在男女感情上，这向来是他的座右铭！ “你混蛋！” 电话里传来许芳芳气愤的声音，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弄的张子扬莫名其妙。 因为声音很大，庞晴天也听的一清二楚，一个女人骂一个男人混蛋，很大可能是这个女人余情未了。 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庞晴天不由得担心，酸酸的说了一句： “许芳芳明显还喜欢你！” “不会吧？她刚才骂我呢！” 张子扬摇摇头，他有点不懂许芳芳要干嘛了，喜欢也不是这么喜欢的吧？ 对于如此直男的张子扬，庞晴天也是服气的，不过心下到底有点忐忑，怕张子扬和许芳芳旧情复燃。 也许正是应了那句话，怕什么来什么，二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回到静海，远远地就看到许芳芳站在路边，明显是在等着呢。 两人也不可能装作看不到，庞晴天一阵尴尬，把车停在一边，张子扬则下车向着许芳芳走去，想快刀斩乱麻，把事情说清楚，可没张口呢，许芳芳就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摇晃了一下道歉道： “子扬，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还有，你想休息的时候我也不应该硬要你去工作！ 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原谅人家一次好不好？” 要原谅的时候她还撒娇了，身子晃来晃去，可爱的无以复加。 许芳芳本是明朗，英气，清纯的女生，这种女生放软了姿态，有一种三月春生感觉，就连张子扬也忍不住一阵悸动。 尤其，或许是因为分手的缘故，许芳芳明显清瘦了许多，眼底淡淡的哀愁怎么也掩不住，因为不习惯如此低声下气，她的眼神微微发臊，难为情。 她的手如此清凉，她的身子如此单薄，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张子扬心头一荡就要答应，可瞬间感觉身后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最难辜负美人恩！ 想想庞晴天对自己的拳拳爱意，他怔在当场，一时不知如何抉择。 第673章 气功杀人 白富美都是有傲气的，因为她们是被恭维着长大的，只有别人求她们，她们不需要求别人，许芳芳就是这样的白富美，她能来道歉，就已经说明她是极其在乎张子扬的。 当然，为了遮羞，她尽量的装成撒娇的模样，加上清减的风韵，张子扬差点都把持不住。 “原谅你是可以的，只是……” 张子扬寻找着合适的词汇，这种事情是瞒不下去的，他和许芳芳是分手的状态，而和庞晴天却可说是热恋之中，他本来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原谅就好啊，咱们回家吧！” 许芳芳拉着张子扬就走，好像害怕什么变故似的，终于，庞晴天坐不住了，一个箭步下来，坚定道： “子扬不能跟你走！” 一个瞬间，空气都凝滞了几分，许芳芳拉了一把张子扬没有拉动，本来就觉得不对，听庞晴天称呼张子扬为子扬，其中的亲密不言而喻。 “为什么不可以？” 许芳芳冷峭着脸，她绝不是那种喜欢纠缠的女生，就算失败了也要保留基本的体面。 而从张子扬的身体动作，她已经感到了淡淡的疏离，现在，她是压抑着悲伤和庞晴天对峙! “因为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淋漓的话语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庞晴天却有点后悔，因为她有一种欺负人的感觉，她向来是不愿意欺负任何人的，尤其不愿意在感情关系上凌驾别人。 可她冲动了，当许芳芳拉着张子扬走的时候，她分明感觉人生唯一的幸福正在渐渐远去，作为一个富家大小姐，她是不需要去争取什么的，往往想要得到什么只要开口就行了。 女人和男人其实很像，最基本的需要无非是钱和异性，钱她有，她需要异性，能让她开心的异性。 她找到了，就是张子扬，她有了争夺的欲望。 “是这样吗？” 许芳芳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掩藏悲伤，可她的声音难以带上面具，听起来难受极了。 她也并没有去看张子扬，螓首微微低垂，有一种消沉在里面，脆弱的如一朵水莲花！ 事到临头，总要面对，张子扬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然后淡淡道： “是这样，我和庞晴天好了！” “哦！” 许芳芳点点头，似乎在品味，在理解，玉手机械的从张子扬身上放下。 分手了！ 虽然之前的分手是她提的，可若说痛苦，她在这一刻才体会到，彻骨的痛苦，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以她的尊严，当张子扬承认和庞晴天在一起之后，她无法再去挽留，也无法去责备，因为这些行为只有失败者才会做，她觉得自己不是失败者。 甚至，她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停留，她怕自己哭出来，那样就太丢人了。 “挺好的，你们很般配！” 许芳芳苦笑一下，转身就走，身影单薄却倔强，任谁见了都难免心生怜悯。 张子扬身子前倾，想要追赶，他知道，许芳芳表面刚强，内心却是很脆弱的，可转念一想，追上去说什么？复合吗？ “你如果依然喜欢她，和她在一起也可以！ 反正我们之间，总是我欠你比较多！” 声音中带着淡淡哀愁，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庞晴天的声音！ “你是不是傻啊？我和她已经分手了，就算以前怎样恩爱，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你才是我的女朋友！” 张子扬捉住了庞晴天的手，用力握了一下，到此，他们两人算是真正确立了关系。 因为刚刚完成的是两个案子，需要做的书面报告也很多，张子扬是不太喜欢这种文书工作的，基本都交给了庞晴天。 和刘队长打了招呼，他就回去休息了，说起来，他和庞晴天的感情发展的有点太快了，出去办了一次案子就成了，也难怪许芳芳不理解。 也许在许芳芳看来，两人只是闹了个矛盾，所谓的分手不过是矛盾的一部分，可在这矛盾的间隙，男朋友成了前男友！ 算了，算了，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 张子扬也不想多想了，一觉睡到第二天的中午，吃点东西之后才慢慢的往警局晃。 等到了警局，发现庞晴天和许芳芳都在，两人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常，尤其是许芳芳，似乎还和傍边的同事说说笑笑的，一副开朗模样。 看到这些，张子扬就放松了许多，他还真怕看到愁云惨雾的许芳芳。 “张子扬，过来！” 见张子扬来到，许芳芳主动开口，不见任何的异常，仿佛和张子扬之间一直就不存在什么特别的关系。 “芳芳姐，怎么了？” 因为许芳芳年纪比他大，张子扬恢复了以前的称呼，客客气气的。 “队长说了，我这里有个疑难案子，队长让你帮我！” 许芳芳毫不犹豫的拿出一个案卷递给张子扬，“当然，如果你休息好了的话！” 客气中不忘刺了张子扬一句，上次张子扬可是为了休息和她闹翻了。 “休息好了，上个案子没费太多功夫，累不着！” 张子扬接过案卷，感觉周围的人有点奇怪，看他的眼神带着戏谑，转念一想，肯定是因为自己在媒体上跟温雅表白的事情，因此这个，风流的名声是彻底出去了。 对此，他也不想解释，内部人应该也知道他是被逼的。 嗯？ 打开案卷，张子扬惊异出声，他发现这个案子还真是有点意思，竟然有人主动承认杀人了，只是无法给他定罪，因为这家伙用的是气功！ 用气功杀人！ 何等的扯淡啊！ 因为武侠小说很盛行，很多人都了解一些所谓气功什么的，如果从金庸武侠的角度来说，气功也就是所谓内功。 在什么《天龙八部》里，有一种武功叫六脉神剑，就是把内功外放，以气为剑，用气杀人！ 不过呢，对这些，张子扬是痴迷过不错，可现在的话，他一根毛也不信，气功也好，内功也罢，都是人为编造出来的。 如果真有绝世高人，那在民族危亡的时候怎么不出来拯救华夏呢？ 试想，如果有一批会轻功的人，中国的抗日战争也不会打的那么辛苦。 不说别的，靠着这个本事，直接把日本天皇给暗杀了总是可以的吧？ 从这个意义上来，如果高人真的存在，那一定是没心没肺的王八蛋！ 第674章 到时候别哭 第六百七十四章 到时候别哭 既然高人不存在，那什么气功啊，内功啊，自然也是不可能存在的，气功杀人自然更是无稽之谈，骗骗傻逼还行，张子扬可不会上这个当。 其实呢，就张子扬看武侠的经验，真不能完全怪读者太傻，而是金庸这样的武侠作者实在有点不地道。 每每，在一本小说的后面，他都要写上对应的历史时期，对应的人物事迹，暗戳戳的表达着，似乎他写的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这就是典型的骗人了，他明明知道他所引用的历史多来自于野史，根本不足为训，可为了煞有介事，他还是那么备注了，这一点透露出他的写作态度是很不诚实的。 有无知的读者看了，会误会，觉得既然历史上真有这么个人，那么武功什么的也是真的，这就是典型的误导了。 比如说他书里面一再出现的一个人物---长春子丘处机吧，确实，历史上有这么个人，可这个人绝对不会什么武功，最多最多是个养生专家顶天了。 所以说，这种小说也是培养愚昧的土壤！ “呵呵……这个家伙胆子倒是大！” 看着看着案卷，张子扬冷笑起来，在案卷里，这位所谓的气功大师名叫邵庆楠，死者叫刘春山，据说，这位气功大师可以通过气功对人的身体进行洗涤。 那意思，人的身体里是有很多杂质的，通过洗涤人身体，达到精神上的升华。 这家伙的气功，对身体和精神都有好处的样子，可以说是骗子的常规套路了。 实际上，没有什么药物能包治百病，也不敢吹这个牛，可骗子不一样，就是敢这么吹！ “我……我觉得他确实有气功……” 见张子扬一脸嘲弄，许芳芳迟迟艾艾的说道，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作为警察按说是不应该相信什么气功的，可她亲身经历了，感受到了。 “怎么说？” 张子扬纳闷了，许芳芳可不是傻子，而且也跟着自己破过不少装神弄鬼的案子了，怎么会相信这个？ “我们先过去，在路上我告诉你吧？” 许芳芳微微露出忸怩神情，也是够古怪的了，说着还看了一眼远处庞晴天的办公室。 然后，她一马当先离开去了外面，张子扬要去办案，有点好奇庞晴天怎么不跟着，便来到她办公室。 在外面，张子扬基本是把庞晴天当跟班使唤的，这时候见她服装的整齐的坐在办公桌的后面，还真有点领导的意思。 “庞副队，我要和许芳芳去看一个疑难案子，你不跟着吗？” 既然是在警局，就要拿出正规的样子，免得被人笑话！ 见张子扬进来，庞晴天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把门关了一下，然后无奈道： “我不能一直跟着你啊，别人会说闲话的，队长给我分配了案子啦，还要出差呢。 我知道你要和许芳芳一起办案，放心，我不会吃醋的。 不过，如果她使小性子的什么的，你多体谅一下。 真的，我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因为我把你从她那里抢走了！” 到底是领导，当真是温柔大气，她竟然还如此考虑许芳芳的情绪，完全没有怀疑张子扬和许芳芳在一起会不会旧情复燃什么的。 这可说是充分的信任了，对这样的信任，男人是不会辜负的。 这不，张子扬听了都有点感动，上去就要抱庞晴天，被庞晴天笑着挡住了： “别闹啊，上班呢！” 接着拉着张子扬的手，温情款款： “子扬，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的！” 张子扬笑着，到底把庞晴天拉到怀里温存了一会，这才离开，心情十分的愉悦。 等到了警车上，许芳芳也不忙着说话，先开动了起来，只是闻到张子扬身上淡淡的脂粉香，眉头微皱。 “张子扬，这个案子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什么气功，我在之前也不信，不过，和你不一样的是，就在几天前，我尝试了一下，让邵大师对我发功。 你知道的，那时候咱们刚分手，我很沮丧，心情抑郁，可他一发功， 你知道吗？我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情绪，就好像…… 好像身体，灵魂都清洗了一遍，我立马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不该强迫你去破案。 然后我忍不住想起了我的人生，觉得自己还是幸福的，人生是温暖的。 我知道你还是不信，可我不骗你，我都哭了，泪都是暖呼呼的，反正就是一种久违的感动。 而且，我真的觉得自己比以前轻松了，身体少了很多杂质，灵魂也净化了！” 车速平稳之后，许芳芳说起了对这个案子的看法，听的张子扬连连咋舌，在他的认知里，许芳芳可不是一个迷信的人，更不是喜欢哭的人，她竟然信了，还哭了！ 还说什么有一种奇异感觉，灵魂还净化了！ 这是被洗脑了咋的？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那个邵大师对你做什么了？” 张子扬歪着脑袋想不明白，他当然知道，当下的社会依然有很多神棍靠着玩弄迷信骗人，可相信这些的基本都是没什么见识的愚夫愚妇。 就神棍的那点理论知识，但凡上过高中都能把他们驳斥的无言以对。 若想骗许芳芳这样有知识，有见识的人，那是比登天还难。 “发功啊！ 对了，他并没有靠近我，离我几米远呢，所以不可能做什么手脚！ 感觉不会骗人的，我真的感觉身体，灵魂得到了净化。 当然，也不止我一个，很多接受气功的人都泪流满面的，感动的不得了，获得了奇异的人生感受。 至于杀人，我听邵大师说，是因为刘春山做的坏事太多，气功发出的气息是最阳刚，正气的，和刘春山的气质是相悖的。 为了能够更好的清理刘春山的身体和灵魂，邵大师加大了气功的量级，结果刘春山承受不住，发疯之后从窗户跳了下去。 我调查了一下，受害人刘春山确实做过很多坏事！” 许芳芳一一解释，她也知道有点离奇，可她的感觉就是这样！ 这又是发功又是气功和坏人的气质相悖的，听的张子扬频频发笑，气功还能辨认气质……这也可说是迷信的新境界了！ “你的意思，气功可以清理身体杂质，可以净化灵魂，可是，如果身体没有杂质，灵魂很干净的人，这气功是不是就没用了？” 张子扬有点不服气道，现在的人，或许是因为医疗发达了，反而是个人都觉得自己的身体有问题，十个男的九个觉得自己肾虚需要补肾，十个女的九个觉得自己血虚需要补血，讲究着讲究着就进了骗子的套。 “按道理是这样，可哪有绝对健康的人啊？哪有绝对干净的灵魂啊？” 许芳芳思索了一下道，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这是共识。 “我就是！” 张子扬也真是当仁不让了，可他就是这么感觉的，他身体很健康，灵魂很干净，不需要净化！ “你……好吧，等到了地方，你试试就明白了，你如果能不哭，我就信你！” 许芳芳也是不知道说啥了，张子扬就是那么自信，她也习惯了，直到现在，她依然爱着如此自信的他，虽然两人已经分手了。 第675章 灵魂伴侣 第六百七十五章 灵魂伴侣 “你认为我会哭？被所谓的大师做法之后？” 张子扬凝眉，眼底在审视许芳芳，她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她对气功这件事相当的相信了。 这个世界上，骗傻子容易，毕竟，傻子就是人云亦云的一种生物，没有自己的独立思考，可许芳芳明明是聪明人的。 “我认为你会哭，而且，我觉得你也确实需要释放一下，天天破案，你的压力也一定很大吧？” 许芳芳没有看张子扬，可话语里的关心不言而喻，听她这样温婉的关心，张子扬感慨万千，就在不久前，两人还是情侣呢，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享受鱼水之欢，彼此没有任何的隔阂，可现在只是普通的同事了。 世事变化之奇特，莫过于此了。 “压力？还好吧！人人都有压力，其实，压力主要来源于无法完成的事情，因为老是想着有一件事在等着，自然就会焦虑，就会有压力。 从这方面来说，我的压力其实是很小的，因为但凡有什么问题，我总是喜欢第一时间把问题解决掉。 解决掉之后剩下的都是悠闲时光，人是需要悠闲时光来滋润的，需要好好休息，需要经常洗澡，需要穿着干净的衣服，需要充足的睡眠。 最重要的，需要自律！ 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去生活，自然压力就小的多！” 张子扬多解释了一句，说起来没什么了不起的，可在实际生活中，就张子扬的观察，能做到自律的人，万中无一！ 就比如这最简单的吃饭，睡觉，做事，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的。 有一句励志的鸡汤话语说的好，成功的路上并不拥挤，因为坚持的人很少！ 是的，能努力一天的人很多，可坚持下去，努力一年，努力十年的人，寥寥无几。 这也是为什么成功的总是少数人，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没有真正努力过。 毫无疑问，张子扬过的是真正努力的生活，他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压力。 他倒是给了许多罪犯压力！ “你是说你现在过的就是无悔的人生了？” 许芳芳不无醋意的说道，作为前女友，她自然希望张子扬过的没那么好，不，准确的说，她希望张子扬离开她之后过的很凄惨，甚至需要她的帮助。 可惜的很，事实并不是这样，张子扬好像离开谁都能活的很好。 说到心底里，她面对张子扬的时候，有一种小孩子面对成年人的仰望。 什么是成年人？就是完全的独立，不需要任何人扶持，就可以把生活过的很好，因为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能够专注在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上！ 许芳芳想起自己，如果是不工作的时候，总是有一种烦躁感，总觉得需要什么东西来填满她的生活。 所以在失去张子扬之后她才如此的难过，尽管她现在装的若无其事。 再次靠近张子扬，听张子扬说话，她才意识到，自己和张子扬有一种本质的区别，是在精神上的。 张子扬可以完全独立的去生活，去思考，外人很难知道他真正想的是什么，可她自己说白了是有点庸俗的，总是怀有对别人的期望和渴望。 而张子扬似乎并不期望别人什么，也并不承担别人的期望！ 这是多么独立的个人啊！ 许芳芳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对独立的理解都错了，独立不是简单的能够养活自己，独立是一个人可以独立天地间，不计不求，是一种极其潇洒的状态！ “没错，我现在过的就是无悔的人生！” 到底是张子扬，稍微思考了一会，毫不谦虚的如此说道，说真的，许芳芳之前从来没听人这么说话，大部分人就是过的很好也会极其的谦虚，而更多人则本来就是在混日子罢了。 张子扬如此自信的回答，许芳芳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根本无法反驳， 毕竟她并不知道所谓无悔人生，问题本身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尽管问题是她自己提的。 不过，这时候她也意识到了，尽管和张子扬夫妻一般的过了那么多天，她对张子扬的身体很了解，对他的力量很了解，可对他的思想却依然很不了解。 她隐隐的感觉，张子扬有着庞大的，艰涩的思想，只是很多话无法对她说而已。 不光对她，只怕对庞晴天也不会说！ 想到这里，她有一种淡淡的快感，因为就算庞晴天和张子扬好了，也只能得到他的身体，对这片思想也是无法进入的。 “但愿有天我也能有你这样的心境！” 许芳芳点点头，心下却是暗暗拿劲，她意识到了，自己不了解张子扬，庞晴天同样不了解张子扬，一时的失败不算什么。 不管张子扬现在和谁在一起，那个人都无法走入张子扬的内心！ 靠美貌无法真正了解张子扬，靠温柔也不行，唯一能依靠的大概只有学识了。 她的幸运之处就在于她意识到了这一点，而她可以断定，庞晴天肯定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虽然没有探索，她都可以猜测，庞晴天肯定是用美貌，用贴心，用贤淑之类常规的套路去取悦张子扬。 可这样是永远无法真正进入张子扬内心的！ 想通了这一点，她觉得自己并没有输，甚至，比起庞晴天，她反而在意识上超前了一步。 身体也好，温柔也好，甚至富贵也好，她已经给了，可她一提分手，张子扬连一个挽回都没有给，痛定思痛，她明白了，一直以来，张子扬并没有多么爱她。 那些热情，那些温存，不过是任何一个男人看到漂亮女生都会有的，张子扬也是如此，见她好看又主动，便自然的在一起了。 这是一种迁就！ 也许没有这么想，可在底层意识里，张子扬是高高在上的，却没有把自己进行对等的看待。 自己这个美女还是其他美女，几乎是没有区别的。 “我可不想要这样的爱情！” 许芳芳在心里暗暗琢磨，眼角瞥着闭目养神的张子扬，立下了一个宏伟的愿望：有一天，我定要和张子扬进行灵魂交流！ 既然能够灵魂交流，自然也就是所谓的灵魂伴侣了！ 芳心思索至此，她觉得自己的境界提高了许多，甚至都有点怜悯庞晴天了。 是，庞晴天现在表面上是张子扬的女朋友，可她能给张子扬什么？无非是身体而已！ 她懂灵魂吗？她不懂！ 因为她悟性不行，还是没有看懂张子扬是多么深厚的宝藏，这样的男人，可不是长得好看就能拥有的！ 得进步，得在灵魂上和他并驾齐驱，不然算什么知心爱人？ 第676章 合格的旁观者 第六百七十六章 合格的旁观者 也许是真的顿悟吧，在开车前往案发现场的途中，许芳芳突然就觉得自己比庞晴天高等了，至少在面对张子扬的感情问题上。 “庞晴天算什么啊？不过是我的拙劣模仿者，我喜欢张子扬，她也跟着喜欢，就算张子扬和她在一起了，她得到的也不过是我曾经得到过的。 而我呢？我将会在灵魂上更加的靠近张子扬，我追求的是灵魂契合，已经超越了一般的男女欢愉。 关于这个，庞晴天那样的女人又懂什么呢？ 总有一天，她会意识到，她的爱情是建立在无知上面的，她现在觉得幸福那是因为她不配，就像我以前也不配一样！” 许芳芳默默的想着，心情都愉悦了许多，不管一对男女的感情再好，如果无法在心灵上相知，那就不是真的爱情！ 是自我安慰也好，是阿q精神也罢，反正许芳芳心理上平衡了，开始把精神放在如何与张子扬灵魂契合上面。 案发地是在孟州和静海的交界，就归属来讲，其实是属于孟州的。 不过，孟州的警方忙碌了很长的时间，并无任何的收获，虽然邵庆楠一再的强调是自己害死了刘春山，孟州警方也只好先把邵庆楠放了。 气功杀人！ 这事情传出去还不够丢人的呢，必然的贻笑大方！ 孟州警方也学聪明了，知道这样的案子，静海神探是最擅长的，便委托给了静海，当时张子扬不在，案子便落到了许芳芳的手上。 “子扬……张子扬，醒醒，到地方了！” 把车停在路边，许芳芳轻轻摇了摇张子扬，再一次的意识到，这已经不是自己男朋友了，不过没关系，早晚和他灵魂契合！ “嗯？怎么在这种地方？” 张子扬十分的纳闷，他以为是在市中心呢，毕竟气功什么的，就喜欢往热闹的地方去，可眼前的地方可有点荒凉。 虽然说街道都很整齐，可分明的，周围都是工厂一类，往远处看甚至可以看到好多的烟囱喷薄着浓稠发白的雾气，无疑是化工工业区了。 当了两辈子的警察了，张子扬自然是见过不少神棍的，可现在不是古代了，神棍扮高人要住在深山老林！ 现代社会，神棍的终极目的是为了赚钱，肯定是要在人多的地方的，越热闹越好，算卦不好使了就玩塔罗牌，塔罗牌不好使了就弄星座，怎么能骗到钱怎么做。 其实很多人也未必就真信了，可算算卦，听听神棍的开解，说不定心情就好了，人生就有希望了。 所以在很多国家，这种事情其实是受法律保护的，毕竟没什么危害性嘛。 至于说骗钱，一个相信这些玩意的人，不在这里被骗也会在其他地方被骗，无法制止的。 而且，一般这种也都是赚点小钱，像那摆地摊算卦的，算一个才几十块，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玩玩嘛！ 张子扬可没听说跑到工业区玩迷信的，目标客户太少了！ “就是这里啊！看那个大楼，就在最顶层！” 许芳芳冲着一个厂区大楼指着说道，这楼足有好几十米，大概八九层吧，算是附近比较高的一个办公大楼了。 远远地可以看到大楼的墙壁上有八卦的图案！ 张子扬看的直摇头，不是气功吗？怎么又八卦了？ 想破脑袋他也想不清楚八卦和气功有什么关系，忍不住的，嘲笑了一句： “八卦和气功也成一家人了？” 语气中透着浓浓的鄙视，这太不靠谱了，把看起来很厉害的东西撮合在一起，然后集团军一般的去骗人，这玩意着实的有点不上台面。 “不可以吗？” 许芳芳对这方面倒是不懂，一般人也不可能涉猎这个。 “告诉你一个增长知识的诀窍，看到有八卦图的书，绝对不要看，看见有八卦图的人，绝对不要信！” 张子扬淡淡的说道，说起来这确实是他读书的一个法门了，很多人读很多依然没有什么进步，很大的原因读的是有害的书。 就说这八卦图吧，或许在古代确实有着深奥的意思，可这都几千年了，谁还知道到底什么意思啊？ 一个一个所谓学者，不停的瞎猜，一会这么说，一会那么说，都是互相矛盾的！ 就算把所有类似的书籍都看了，研究一万年，依然得不出任何的结论。 试问，研究一万年都不会有结果的书，看了对人生有什么助益？ 没有的! 只会让人变成傻子！ 过去的就过去吧，有些人老是想从过去的辉煌中找到一些不得了东西，可能吗？ 过去的文明再厉害，怎么也不及现在的百万分之一啊，古代有飞机吗？有原子弹吗？ 古代，古代，就是落后的意思，非要崇古，不是傻，就是坏！ 所以啊，张子扬是尽可能不看任何古代经典的，古代人被时代限制，他们的见识当然是很浅薄的，他们说的话，当然无法指导当代生活。 “你对八卦有成见吗？道德经不也有八卦吗？” 许芳芳有点不服气，八卦图是很厉害啊，张子扬有点太当代了，古代的智慧还是很厉害的。 “道德经是老子李耳的著作，八卦是文王推演八卦，两者有关系吗？” 张子扬都笑了，现在的人，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经典，只是喜欢是是而非的一些东西，把所有东西一锅烩，然后就心安了。 “可是，八卦很厉害，不是吗？” 许芳芳说是反问，其实心里却暗暗的记着张子扬说的话呢，看来，张郎对这些利用古代经典耍迷信的行为很厌恶啊，明白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觉得八卦很厉害？你知道八卦是什么吗？” 张子扬循循善诱道，再一次感到这个时代，中国人的科学理念不足，一个东西厉害不厉害，总得有个基本的认定标准吧! 别人说八卦厉害，你就跟着如此认为，这叫跟屁虫，这可不是知识！“这个……这是传统文化啊……” 许芳芳半天哼唧了个这，因为是传统文化，所以就厉害了！ 这样的认知，张子扬也是无语了，当然，他也不研究过八卦，不知道八卦是否厉害。 在内心深处，毫无疑问，他觉得八卦没什么了不起的，也就是古代认识世界的一种朴素价值吧！ 古代人见识多浅薄啊，他们的价值自然也厉害不了，大概也就小学生水平吧！ 但是，因为他不了解，所以他心里这么想，却也不会说出来，他不喜欢的是，有些人明明不知道八卦厉害在什么地方，先天的认为八卦就是厉害！ 他反对的是这种盲目认定，因为这不符合基本的科学方法论，更加不利于破案。 “传统文化有精华有糟粕，当然有好的有不好的，不了解就不要判定，这是基本的求真务实精神。 求真，这是破案基础，把脑子里假的东西先去除，然后才能看到真！ 如果不了解，那就不要认定，做一个合格的傍观者！ 先成为一个合格的旁观者，然后慢慢探寻真理，这是进步的基本路径！” 有所触动，张子扬往深处说了说，有点失望，许芳芳跟着他的时间也不短了，竟然还没有完成基本的除魅，竟然还会迷惑于浅薄的表象，实在是不应该。 合格的旁观者！ 许芳芳听的心头一震，连忙拿出笔记本记录了下来，她感觉到了，这是进步路径啊，她奇怪的是，以前竟然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那么多老师，竟然不如张子扬的一句话让人有收获！ 可不是吗？ 对于自己都不懂的东西，先在一边当旁观者，不要轻易下结论，这是最基本的东西啊！ 第677章 免费输入气功 第六百七十七章 免费输入气功 为什么？ 许芳芳依然有天旋地转的感觉，对不懂的东西谨慎的对待，先旁观，不要轻易判断！ 仿佛常识一般的东西，而且又是如此重要的东西，竟然很少被人提起！ “为什么我上学的时候没有老师这样教？” 许芳芳有点迷茫，难道是那些老师藏私？不能吧？突然，她感觉学校是如此可恶的东西，因为她感觉到了，在学校学习十年也没有跟着张子扬办一次案子的收获大！ “嗯？教了啊，尽信书不如无书，这是孟子说的吧？ 书本上的东西不可以尽信，其他一切事物都是如此！ 这是中学的内容吧？ 并不是没有教，很多时候是你没有透彻的理解！ 当然了，老师的水平应该也不会太高！” 张子扬这是把学生老师都贬了一下，不得不说，学习这个事情很多时候还真得看悟性，同样的内容，不同的人看就会有不同的收获！ “可是……” 许芳芳总觉得无法把孟子这句话和当前说的问题联系起来，可要反驳也不能，毕竟，八卦什么的也是书里面的内容。 不过，似乎八卦很厉害这个意识更加的约定俗成，人人都这么认为，她也就不假思索了，毕竟，她一个女孩子，是很难对抗集体意识的。 好像不管是电视中，还是老年人的对话里，八卦很厉害这个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了的。 “还有一个问题，就算八卦很厉害，也不是说谁用了八卦谁就厉害了，如果是这样，那世界上最厉害的国家就是韩国了！” 张子扬调侃了一句，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韩国国旗中的八卦图，想来，大部分韩国人也不知道八卦到底厉害在那里。 迷惑于表象，大部分人都如此！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咱们现在进去吧？” 许芳芳征询道，眼前的这个厂看起来可不小，似乎是集团性质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和气功大师扯在一起了！ “别急，既然这个案子也发生一段时间了，咱们不如问问附近的人，看他们对这个邵大师有什么样的看法！” 张子扬拿了个谨慎，连许芳芳都说的煞有其事，谁知道里面有什么花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工作还是要做的。 为了不太引人注目，两人先把车开远一点，然后来到一个小超市，这地方了解点东西不难。 说是超市，其实只有几个平米，也就是个烟草店！ 老板是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的大爷，虽然穿着普通，倒也心宽体胖的样子。 张子扬买了两瓶水，便开始询问起来： “这位大叔，问一下，这里面有一个邵大师，他在你们这里的风评怎么样？” 做生意的人都警惕，看了看张子扬两人，这位大叔才说了起来： “邵高人是个大好人啊，特别能解决人心理上的疾病，这边老魏家的孩子想不开，去看了一次，现在孩子都考上大学了！ 还有卖肉的林家，他儿媳妇要自杀，去看了一下，没多久就生了个大胖小子……” 本来想打听点具体的事情，最好是缺点什么的，破案也好有个入手，可这位超市大叔说的一听就有点扯淡，气功还管上大学？还管生小孩？ 就是神仙也要有个分工，没见过管这么多的！ “魏家，林家……能告诉我们她们的地址吗？ 我们想去拜访一下！” 既然要了解，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样才能从根子上了解邵大师到底用了什么手法。 “可以！我知道你们是来调查邵大师杀人那事的，不怕告诉你，我儿子当时就在那个气功道场呢，亲眼看到那个人从楼上跳了下去。” 超市大叔一边写着地址，一边说着邵大师的厉害，张子扬马上增加了疑惑。 案卷里确实也有着墨，说当时在场的人有很多，张子扬看到本能的 就以为这肯定是邵庆楠找来的托，具体发生了什么，当然都是邵庆楠安排的。 可听超市大爷这么说，意思就不一样了，在这里开超市的，一般都是本地人，有家有业的，平白的帮着邵庆楠干嘛？ 从这里再联系到邵庆楠的气功道场竟然在一个集团公司的办公大楼里，更加让人惊讶。 按说，做企业的人，应该十分的懂科学才对啊！ 看来，这个邵庆楠确实有点本事！ “你儿子在家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当面问一下！” 张子扬沉思了一下，决定这点消息也不能放过，破案就是找漏洞，他不相信气功，那自然要从这些相信气功的人里面找漏洞！ “可以啊，我儿子家就在那边，我带你过去！” 超市大爷很热情，连店也不开了，带着两人就去附近的一个小区，中间还自我介绍了一下。 张子扬两人这才知道他叫孙要强，名字可谓简单易懂，他原本是附近一个孙庄的村民，因为拆迁，在小区里分了几套房子，闲着也是闲着，就是在工业区门口开了个小超市！ 所谓有恒产者有恒心，这样的人家，属于典型的中产阶级了，他们是不愿意参与到违法犯罪里面去的，因为没必要！ 随着进去小区，张子扬的心思更加坚定，小区很大，也很高档，绿地面积惊人。 或许是觉得带着两个警察过来脸上有光，孙要强和不少人打着招呼，好像张子扬和庞晴天成了他可供展览的贵重物品。 对此，张子扬习以为常，中国人最经常面对的场景就是欺负与被欺负，在小老百姓眼里，没人敢欺负警察，所以跟警察有关系是光荣的。 说白了，这就是前现代社会的想法，不是以法律为准绳，而是以人脉为第一。 隐隐的暗示着，只要具备某种人脉，犯罪也没关系！ 张子扬着实的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不过，他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孙要强都老大爷了，观念是不可能改变的了。 只能希望年轻人都能把法律放在第一位，而不是所谓的“有人！” 小区里电梯里装修的也好，很快把三人送到了十二楼，也就到了孙要强的家里。 像对待客人一样招待一番，张子扬终于有了和孙大爷儿子孙培廷说话的机会。 “我真的是亲眼所见，那个刘春山正在接受气功呢，突然跳了起来，脸上通红，然后一下子窜向了窗户，打破玻璃，跳了出去！” 孙培廷看起来三十来岁，留着乌黑的小胡子，一脸的精明能干，为人也稳重，他的话说出来，给人一种值得信任的感觉。 “完全没有人碰到刘春山对吧？” 许芳芳再次确认，没有碰到人，而导致这个人跳楼了，这不是气功是什么呢？ “绝对没有，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当时人很多，因为那天邵大师将会免费为十个人输入气功！” 孙培廷斩钉截铁，让人无法怀疑，张子扬听了却微微愣了愣，问道： “免费？你是说当时在进行一种活动吗？” 第678章 神迹 第六百七十八章 神迹 普通人怎么看活动的都有，在张子扬的眼中，什么是活动？ 活动就是异常，凶杀案里面有了异常，当然重要，当然要重视。 “对啊，邵大师说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体验到的力量，体验到中华民族传统的神秘力量，特别让人参观了气功道场，并现场指了几个人出来。 前面几个人都挺好的，被邵大师运气之后，有的泪流满面，有的喃喃着说我知道了，我明白了之类的话，反正一个一个的好像都受到了洗礼，感到了大震动！ 只有到刘春山的时候，邵大师施法之后，刘春山没什么感觉，然后邵大师就说刘春山被邪气蒙住了良知，所以需要加大气功量级。 你们没看见，邵大师因为运功太辛苦，额头上都出汗了。 别说刘春山了，我在一边看着都觉得热乎乎的。 刘春山承受不住那么大量的气功，跳楼自杀了！” 孙培廷一五一十，说起这个，他忍不住的激动，活了几十年了，神奇的事情他听说过很多，可要说看到，这是第一次。 等他说完，张子扬两人沉思了好一会，许芳芳还在迷蒙状态，因为她自己是感受过的，也是相信的，毕竟人得相信自己的感觉啊！ 张子扬就不一样了，他是把邵庆楠当做凶手来看的，思考的是他如何杀人这事！ 很明显，所谓的免费活动是特别安排的，就是为了杀死刘春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即使他承认是自己杀死了刘春山，警方也没办法 逮捕他！ 与此同时，杀人对他也是一次巨大的宣传，用气功可以杀人，自然也可以救人，恐怕很多大富大贵之家都会上门了。 从这些行为可以看出这个邵庆楠实在是胆大恶毒，心理素质很强。 不过，有一点张子扬还没有看出来，那就是，邵庆楠是否和刘春山有仇恨，还是说他只是随机选取一个。 “有一点我很好奇，邵大师发功的时候距离刘春山多远？ 还有，你也感觉到了热量？ 这么说，气功是一种热能了？” 总结之后，张子扬问了几个问题，这个气功越来越厉害了，先是能辨认好人坏人的气质，然后还能发出热量，还是个多面手。 张子扬倒是见过江湖三脚猫卖药的，往往也会表演所谓的内劲，用手喷青烟，说是真气外放。 其实就是化学魔术，利用的是特殊的化学物质和空气进行反应。 总之就是玩花活，玩手快，随着科学的流行，这玩意已经渐渐退出了大城市，开始转战乡镇！ “邵大师在台子上，刘春山在台下，距离的话大概五六米吧！ 我确实感觉到了一种热乎乎的感觉，并不强烈，很微妙，感觉很舒服。 我的理解哈，我觉得是邵大师的气功逃逸了一部分，被我吸收了。 别说，那几天我精神都特别好，能吃能睡，连失眠的问题也没有了！ 至于说是不是热能，这个我是不懂，不过感觉总不会骗人吧！” 孙培廷说着说着还有点激动，似乎能接收到一点邵大师逸散出来的一点能量是无比幸运的事情。 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张子扬越来越好奇了，想着自己也要来个气功灌体，感受一下子。 可马上理性就告诉他，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气功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同时把注意力放在了孙培廷所说的内容上，不得不说，这个活动所展示的气功还是挺能唬人的。 邵庆楠距离被施法者有五六米远，这个距离也当真是惊人! 就是在金庸所写的武侠小说里面，内功高手要给人渡气，手掌起码得贴着人的后背，又或者双手要抵在一起，隔着五六米，这种内力只有大理段家的人才会，而且也不是帮人是伤人的。 “你是只有在刘春山被害的那一次感觉到了温热，还是谁之前也有感觉到？” 张子扬找了个缝隙问道，虽然没有亲见，可有一点他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刘春山肯定得到了与众不同的对待，不然他也不能死。 “我觉得都有吧！ 但是，因为邵大师给刘春山施法的时候用的功力比较大，所以我感觉的更明显一点！” 一边回忆，孙培廷描述了一下，他明显也是笃信的人，说出的话，完全符合邵庆楠的施法逻辑。 到此，张子扬有点不知道要问什么了，感觉搞气功的这个邵庆楠就像在弄邪教一样，孙培廷这些人已经是教徒了，自然而然的就会向着他们的教主！ “好的，谢谢你们，我们就不打扰了！” 张子扬站起来告辞，孙培廷毕竟没有被施法，他的感受也不强烈，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说不定，接下来还是去问问另外两家！ 地址已经拿到了，当然要搞个清楚！ 说起要去不久前说的人家去问，孙要强主动带着两人过去。 他说的老魏家也在这个小区，不大一会就到了，不过老魏家的儿子并不在，老魏本人倒是在。 老魏看起来足有五十岁了，人看起来很精神，红脸膛，一看就是常年干农活的人。 他的家庭情况不如孙要强家，房子虽然挺大，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 一问起邵大师，老魏感恩戴德： “神仙，邵大师就是活神仙啊！” 他说的夸张，连许芳芳都有点不舒服了，她是认为邵庆楠很厉害不错，可最多也就是精通周易八卦什么的，依然是个人，和神仙可不沾边。 忍不住的，她反驳一句： “说神仙就过分了，我看邵大师就是比一般算卦的高明而已！” 她这样说也是尽量的向着张子扬的说法靠拢，可老魏一听这个不答应了，吹胡子瞪眼睛： “算卦的？那都是骗人的，和邵大师能比吗？ 提鞋都不配，一只鞋都提不起来！ 你们是不知道，我家是八辈子的贫农，我是费了吃奶的力气才娶了一个媳妇，结果怎么样？ 命里没有这个福分，来到我家没有几年就去世了，只给我丢下一个独苗。 老天爷待我不薄啊，是个带把的，这样一来，我至少能给魏家的列祖列宗交差了。 哎呀！我是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孩子拉扯大啊！ 其中的辛苦就别提了，说起来都想流眼泪！” 老魏一说流眼泪，那么多的老爷们，眼圈红了，老孙连忙在一旁劝着： “过去了过去了，你家的日子这不也一里一里的向好了？ 等儿子结婚了，生个大胖孙子，你就等着享受清福吧！” 他们这代人什么倒霉的事情都碰到了，这辈子可以说是吃糠咽菜过来的，能活着就不容易，眼看着生活越来越好，一方面不敢想，一方面又无比的抱憾。 是，日子是越来越好了，可他们年龄也大了，享受不动了，唯一的指望就是孩子，可以说，他们已经没有自己的生活了，也不会生活了，最大的念想就是抱孙子。 说起来这真不能怪他们，好几十年的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过着不是人的生活，为了生存那下辈子的力气都用完。 他们只懂生存，不懂生活！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我儿子也是太娇惯了，上高中的时候就想找女朋友，结果一分手，整个人都垮掉了。 那些天真是不吃不喝，眼见着人都不行了！ 我这才找到了邵大师，这真是神仙啊，显神迹，他只是和我儿子说说话，灌点气功，我儿子不但人精神了，还更知道学习了！ 好家伙的，一下子就考上重点大学了，不是神仙能做到这个？” 老魏说起儿子上大学，扬眉吐气了，脊背都挺直了许多，这也是典型的穷苦人，自己一辈子啥也不行，啥呀不懂，所有希望都放在孩子身上。 第679章 三昧真火？ 第六百七十九章 三昧真火 如果老魏说的都是真的，毫无疑问，邵大师确实改变了他家的未来走向。 他说是神迹，那也没差了！ 不过，张子扬听着却有点怪怪的，邵大师做的不就是让一个因为早恋失败而沮丧的少年重新上学吗？ 这好像是班主任的工作啊！ 最起码，从这件事里，张子扬找不到任何的恶意的！ 为了了解的更清楚，张子扬继续闲聊似的问道： “现在的小孩多少都有早恋的毛病，如果失恋了那就再找一个呗，这些道理你没和他说吗？” 他姿态很开放，其实这个所谓的早恋，不过是人类正常行为，到了青春期了嘛，荷尔蒙起来了，开始对异性感兴趣了。 家长为了孩子的学习强制的压抑早恋，其实是压不住的。 孩子一星期五天都在学校，他做了什么，家长哪里会知道？ 以张子扬的看法，早恋没事，别早孕就行！ 管不住别硬管，给与适当的引导才是正理。 可实际上很多父母做的就太过糟糕了，要么招来孩子终生的憎恨，要么给孩子造成了终生的阴影。 说难听点，很多父母不够格当父母。 比之上个案子里，李长风的父母差不多，养大了孩子，却不能得到孩子发自内心的爱。 而现在所谓的孝顺这个价值逐渐的崩塌，所以作为父母的其实很慌张，怕孩子不爱自己，又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孩子爱自己。 如此无能，便只有向外面去求，这不，老魏就找到了邵大师。 “能不说吗？ 可他不听啊，我说两句，他差点离家出走，说出的话十分的伤人。 数落我太无能了，不能给他好的生活。 我这才知道，他找的那个小女朋友是因为他没有钱，不能开车去兜风什么的，才和他分手的。 我听了惭愧啊，可我本身就是个无能的人，能活着就不错了，那里能买得起车啊？ 我知道我的话没分量，被孩子看不起，其他的方法不是没试过，还花不少钱请心理医生了呢。 可是，那医生也就能说点谁也听不懂的话，根本没有任何帮助。 急病乱投医，我又请了些神婆来看，一样的没用，反而更被儿子看不起了。 说起来多亏了老孙呢，说起邵大师，让我去试试。 这一试，还真是立竿见影，我儿子变了个人一样，知道心疼人了，知道学习了。 用你们读书人的话说就是脱胎换骨。 不怕告诉你们，我儿子告诉我，他听到神仙的声音了，有神仙告诉他，要好好学习，好懂的体谅父母的难处，要做一个男子汉……” 不愧是个老光棍，老魏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可说是巨细靡遗了，张子扬一直听的昏昏欲睡，直到他说到他儿子听到神仙的声音，张子扬才警醒起来，这可又是一个新的特点！ “你说你儿子听到声音了？” 许芳芳也抓住了这个重点，不等张子扬问，抢先问了起来。 对老魏这样的老光棍来说，许芳芳这样的美女那就是仙女，就算被打断了也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和颜悦色道： “可不是咋的！ 你说神不神吧？我当时是和我儿子一起去的，他说听到声音了，然后他还不停的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就好像在和人说话一样。 龟孙骗你！我一点也没听到啊！” 又是一个鼻子眼子都有的事情，也更玄幻了，气功还能让人听到神仙的声音？ 扯淡吧！ 张子扬急忙摇头，一个标点符号也不相信！ 可是吧，老魏一脸的憨厚，就差把我是老实人几个字写在脑门上了，这样的人会说谎？ 反正张子扬是不信，既然他没说谎的话，那就有一个大麻烦了，他儿子怎么就能听到声音了？ 这个儿子再说谎？ 想来想去根本没有合理的理由，儿子何苦这么骗自己老子？ 见张子扬和许芳芳二人都是面带难色，似乎无法采信，老魏激动了起来： “你们还真别不信，不是我儿子一个人听到过声音，很多人都听到过，不信你问老孙！” “这是真的，好多孩子有问题的父母大老远的过来的，就是为了这个！” 老孙连忙附和，只是，他嘴巴张了张，想要举个例子，一时却想不出来了。 幸存者偏差！ 张子扬突然想到了这个，很多算卦的也好，搞风水的也好，靠的就是这个！ 比如说一群人去算卦，有一个准的，那便称之为神奇，然后四处的宣扬，这是因为大家都喜欢听稀奇古怪的东西。 可大家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大多数算的都不准。 可只要有几个准的传出去，名声就响了！ 恐怕老魏家儿子就是如此，他去找邵大师，他儿子果然变好了，考上大学了，可其他人呢？也有这么好的结果吗？ 默默记住这一点，张子扬打算让本地警方帮着看看有多少人是接手过气功灌体却没有什么改变的！ 这是可以调查的，可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呢，听到声音这事…… 会不会是特定环境下造成的一种幻觉呢？ 这个也要好好查查！ “老魏，你说你是跟着你儿子一起去的，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体发热！ 就是在你儿子接受气功的时候！” 想起孙培廷说的热能感觉，张子扬多问了一句，如果说每个人都感觉到了热，那这就是一个绝对因素了，什么东西会使人发热呢？ “我那时候是夏天去的，本来就热的厉害，就算里面有空调，我心焦麻乱的，没有特别注意这个！” 不想，老魏竟然无感，也是，他担心儿子，又是受苦惯了的，对一点点的温度变化是不会有什么敏感性的。 “那你儿子呢？他有没有感觉到暖洋洋的？” 张子扬不甘心，如果说邵庆楠做了手脚，那中了套路的人，应该有相似的感觉才对。 前面的孙培廷感觉到了温暖，老魏的儿子听到了声音，异象如果无法雷同，那就麻烦了。 据说有些传说中的神仙就会在不同的地方，针对不同的人显出不同的神迹。 “有，有，有，我儿子说了，感觉特别温暖，有一种被人抱着的感觉，外面很暖和，心里很激动。 我问了，邵大师说，这都是正常现象，因为气功把人体内的杂质清除了，人是自带三昧真火的，杂质一除，三昧真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了，人自然就会活力增强，热血沸腾！” 幸好，这次老魏没有模糊，直言说他儿子感到了温暖，还解释了一下温暖的原因，听的张子扬再次想笑。 就现在搜集到了资料来说，这位邵大师无疑是很厉害的，又是能发热能，又是能隔空传声，全是神仙手段！ 可他给的解释太离奇了，三昧真火都出来了！ 第680章 一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 “三昧真火？这你也信？” 许芳芳都觉得有点扯了，突然她就意识到自己也有点相信，那自己在张子扬的眼里是不是也是如此的愚钝，如此的冥顽不化？ 她感觉自己站在半山腰上，往上是张子扬，往下就是老魏…… 令人泪奔啊，她哪里想到自己的见识如此的不上不下，不尴不尬！ “为什么不信？这就是一个说法，你们没听说过那句俗语吗？ 傻小子睡凉炕，全靠火力壮！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自古以来就有火气这种说法！ 那些天，我就觉得我儿子火气不太够，整日蔫蔫的。 可自从接受了邵大师的气功，那不得了，小牛犊子一般，不光学习，连干活都有劲了。” 老魏现在是听不得任何邵大师的坏话的，立马解释了起来，其实要驳斥他说的这些东西是很简单的，可关键的问题是，道理可以讲，对方未必听啊，他的样子，分明是把邵大师当信仰了，拿自己的知识和人家的信仰碰，没必要！ 因此，张子扬压根就没在乎他说的这些，三昧真火什么，都是无法验证的东西，他想要搞清楚的是可以验证的东西，比如，接受气功的人为什么会感觉到温暖，为什么会听到声音！ 这里该问的差不多了，再问，老魏也基本就是在两个地方打转，一个是邵大师多么厉害，一个是他儿子多么的有出息。 由此也可以看出他的精神是多么的苍白！ “老孙，还有老魏，真是打扰你们了，我们还要去林家去问问，先走了！” 老魏都开始讲他儿子小学时候尿裤的事情了，张子扬连忙起身告辞，弄的老魏一脸的遗憾，平常哪能在警察面前吹牛啊，还没够呢。 “没事，没事，我儿子说了，我们都是公民，协助办案这都是公民应尽的义务！ 哦，对了，我儿子学的就是法律，将来是要当律师的！ 律师的收入可比警察高多了！ 不过，工作不分高低贵贱，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临了临了，老魏又贫了几句，话里面都是矛盾，说着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同时又炫耀律师的工资高，让人无语。 “我们警察就是粗人，可和律师没法比！” 就满足他的虚荣吧！张子扬谦虚了一句，人情世故他是懂一点的，老魏明显是知道，能够说这种假话的人，就是最了不起的人，所以他也跟着学说这种空话，假话，这是一种权力象征。 你想啊，一个人明明说的都是空话，假话，可其他人却不得不听，甚至还要记录笔记，这就有点秦二世那时，赵高权势滔天，指鹿为马的意思了。 而且，妙的是，明明是说假话，明明是炫耀，表面看来却是在谦虚，这，是高明的话术！ 虽然在其他方面没本事，老魏竟然还知道如此高级的炫耀方式，也算是个偏才了！ 离开魏家，张子扬和许芳芳各自怀着心思往林家走去！ 之所以没开车，是因为实在不远，据老孙所说，林家就是街上卖猪肉的，很容易找到。 闷闷的走了几分钟，偶尔有行人路过，自然是不免多看两人几眼的，因为两人实在是太般配了，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淡淡的美感。 许芳芳感受到了这些，有点落寞，关于案子，她是毫无头绪，便忍不住问道： “张子扬，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还没有，我只是在总结，从现在了解到的来看，邵庆楠的气功还是极其奇特的，你看啊，可以让人感觉到热，还能区分好人坏人，更奇怪的是，能让特定的人听到声音。 我以前是没听说过这种气功的，不过，我有一种猜测，热和声音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幻觉，但是，能区分好人坏人这个，绝对是邵庆楠瞎编出来，针对刘春山的。 而且你看，这个刘春山竟然还真的口碑不太好！ 这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了，邵庆楠明明早就知道刘春山的问题，偏偏说是通过气功知道的。 我觉得啊，他杀死刘春山应该不是随机的，因为里面分明有设计的成分。 案发的时间还是他搞免费活动的时候，这些毫无疑问都是故意的！” 张子扬说是没想法，可一总结就是一堆，听的许芳芳一愣一愣的，心里暗暗佩服，看来听了这么多神奇诡异之处，张子扬就一点没有往异能方面考虑，还是根据物理规律去分析邵庆楠作案的方法，光是这份坚定就值得学习。 “你是说，被输入气功的时候，感受到的温暖，声音，这些都是有原因的，只是现在还找不到？ 那刚才老魏家的事情你怎么解释？他可没说谎吧？他儿子可是考上大学了！” 许芳芳歪着头想想，把理不顺的地方说了出来，刚才那个老魏，一会哭一会笑的，像个神经病一样，他儿子的事情四邻皆知，想编造也不可能！ “这个我正想说呢，这很可能是因为幸存者偏差导致的！ 邵庆楠在这里有如此大的声势，接待的人得有多少？ 可是呢，我们听到的，比较神奇的也就这两家而已。 这个比例并不高，就算是一个乡间的神棍，也可以达到这样的水平！ 要想知道他这个人的功力如何，最好是大范围的调查一下，看发生神迹的占多少！” 张子扬把原来的想法提了一下，幸存者偏差这个概念许芳芳还是懂的，不过，在心里她还是有点不同意张子扬的说法，没错，魏家，林家，这是得到好处了。 可有没得到好处的啊，比如她自己，她并没有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可那种洗涤心灵，那种温暖感动是真的啊！ 不过，她也明白，这种事情说出来张子扬也只会进行理性分析，并不会和她进行共鸣，那就不说也罢。 两人都是大长腿，一会到了林家，找到了林家媳妇，对于警察的到来，林家也是热情的招呼，林家媳妇看起来面色红润，他老公则是五大三粗，满是横肉！不过，眼神倒是憨厚！ 媳妇虽然说不上花容月貌吧，也算别有风韵，和她老公放在一起，也算登对。 询问了姓名，知道媳妇叫曾丽琪，男的叫林壮男，和前面的老魏一样，两人一说起邵庆楠都是挑大拇指，夸赞不已。 “能说一下你当时为什么想自杀吗？” 面对女性的问题，许芳芳先了问了起来，她也算有经验了，一般的大闺女小媳妇的，让她们贸然的和张子扬这样的帅哥说话，大多都会紧张。 “还能有什么原因，她不愿意跟着我过呗！” 曾丽琪没开口呢，她老公林壮男抢先笑了起来，他这名字起的真是名副其实，身体实在是粗壮，一坐下来压得椅子咯咯唧唧的响。 “为什么啊？这位大哥看起来很好啊！” 许芳芳笑道，她也算是经历过男女之事，知道其中滋味的，看林壮男的身材，跟着他的女人，应该蛮幸福才对。 “我那时候不懂！” 曾丽琪说着话还脸红了，看起来是有什么害羞的事情，对这个许芳芳就不好深问了，正要转换话题，不想林壮男爽朗的笑了起来： “哈哈……她是高中毕业的，有学历，那时候喜欢一个她的同学，她爸妈收了俺家的彩礼，她没办法才过门。 过门是过门了，她都不让我碰的，我一碰就说我在耍流氓，当时也是把急坏了，守着个漂亮媳妇啥也干不了，这不耽误事吗？爹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所以啊，我便带着她去邵大师那里看了看，别说，正管用，回来休息一天，第二天就愿意让我近身了。 哎呀，我可欢喜坏了……” “咳咳咳……” 林壮男是个没把门的，曾丽琪猛烈的咳嗽起来，抬手在丈夫的腰上打了一拳。 情欲的流动啊！ 很轻易的，许芳芳感觉到了小夫妻之间的互动，别说，真有点羡慕。 “邵大师做了什么？你就愿意了？” 许芳芳疑惑道，说起来她的经历和调查的这家情况可不一样，她当时只是觉得暖呼呼的，有一种想哭的感动，身心一净，在思想上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先是净化身心，然后邵大师让我不要思考，不要想任何事，然后我就听到一个声音，让我意识到，其实和我老公在一起，我才能获得幸福！” 曾丽琪描述了一下，毫无疑问的又提到了声音，林壮男连忙补充： “我和她一块去的，我可没听到！” 第681章 爱上丈夫的时间 又是只有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张子扬和许芳芳互看一眼，都明白了，让人听到声音，这是邵庆楠很常用的手段了。 “净化身心的时候感觉到温暖了吗？” 这是必须要问的，许芳芳直接替张子扬问了，前面已经总结过了，温度，声音，这些东西若说一个人如此说那还可以说是意外，如果好多人都有，那就属于必然性了。 必然就有规律可循，就有了破案的入手处！ “感到了，就像被一个温和的布袋装着一样，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心里非常的坦白！” 曾丽琪有点激动的说道，毫无疑问，邵大师也算是让她的人生变得幸福了。 到这里，张子扬算是明白许芳芳为什么会动摇了，一方面是她有了亲身的体会，另一方面则是邵庆楠确实改良了一些人的人生。 在老魏眼里，在林家，他们自然是认为邵庆楠是好人。 “你说你听到了声音，请问你有办法分辨这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吗？” 张子扬思索着问道，有点狐疑，难道说是催眠？ 是林家故意让邵庆楠这么催眠的？ 很明显，曾丽琪是被迫去的，给钱的肯定是林家！ 只是，张子扬挠挠头，他没听说过催眠能让人感觉温暖的，而且依靠催眠支配人，也只能支配那一会，曾丽琪明显是思想都改变了！ “没法分辨，我感觉就是从我脑子里出来的！ 邵大师解释了，那些话并不是他要告诉我，而是我自己要告诉我自己的！ 他做的不过是让我纯净思虑，被本心显露出来而已。 说的温雅点，他是让我找到了我自己！” 曾丽琪说的很文艺，不愧是上过高中的人，当然了，文艺的意思就是别人轻易的听不懂，比如张子扬吧，他就没听懂！甚至理解不了。 哦，因为接受点气功，这个当然是假的，因为听到了一些声音，这个虽然不知道怎么搞的，应该也是玩的花招，这样就能接受一个男 人？忘记原来的所爱？ 这里面好像还有逻辑，因为用气功纯净了身体和灵魂，所以本心出来了，声音出来了，和感到热一样，都是气功的缘故！ “我能问一个比较私密的问题吗？ 当然，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看看林壮男，看看曾丽琪，张子扬有了个猜测，好奇的问道。 私密？ 光听着话就带劲，许芳芳讶然，诧异的看向张子扬，怎么？要调戏良家咋的？ “什么问题？” 曾丽琪不好意思道，有点局促不安，虽然都是一个孩子的妈了，可大白天的，一般人谁会谈什么私密啊？ “我想问，你是什么时候真正爱上林先生的？ 是在接受气功的那一会时间吗？ 林先生刚才说了，结婚很久了，你都不愿意和他同房，直到从邵大师那里回来的第二天，你们才同房。 你想想清楚，你是不是同房之后才爱上了林先生？” 这问的当真仔细，牵扯到同房问题了！ 没回答过如此直白的问题，曾丽琪脸上火烧的一般，可心里却不想拒绝，慢慢的回想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这个傻大黑粗的呢？ 是从邵大师那里吗？ 不！ 不是的！ 那时候我只是有点疑惑，有点不理解自己的心情，只是缓解了对他的厌恶。 想着也许和他过生活也许不差！ 直到第二天，我没有剧烈抵抗，被他得逞了，我才意识到，原来这样才是女人，原来男人是那样爱一个女人的。 被他伤害了，被他征服了，与其说爱，不如说妻子对丈夫有了臣服之心，想要被他那样…… “同房之后！” 曾丽琪捂着嘴巴，掩盖着羞臊，说出了真心话！ 听的张子扬连连点头，这样才说得过去，想来也是，就算是催眠，也只是引导，不可能说彻底的改变。 想来老魏的儿子也是因为引导，而不是靠神力去改变！ “在邵大师那里的时候，你迟疑了，有点无法体会自己的心思了，因为有声音告诉你，你是爱你老公的！ 这时候还在犹豫对吗？” 张子扬进一步的问道，好像心理学家一样的，也是他，眼光锋锐，如果是一般人，根本不会发现这点差别。 “对的！” 曾丽琪点点头，她原来是心门是不对林壮男打开的，去了邵大师那里一趟，看了一条缝，林壮男抓住机会，进去了。 “我明白了！ 行啦，不打扰了，谢谢你们！” 打听的差不多了，张子扬起身告辞，一旁的许芳芳一脸懵逼，她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张子扬问这私密问题所谓何来，而且，张子扬怎么知道是同房之后爱上的？ 出于经验吗？ 张子扬这家伙是和多少女生好过啊！竟然如此了解女人心！ 懵懵懂懂的离开林家，一到大街上，许芳芳再也憋不住，问了出来了： “那个私密问题……你怎么知道人家的感情状况，什么时候爱上的也是可以推理的吗？” 爱如果也能推理，那也太可怕了！ 突然她就觉得和张子扬这样的人恋爱其实挺吃亏的，因为在他面前，不光身子被他看光，连思想都曝露无疑。 “不算推理把，只能说推测，我想，邵庆楠是不可能有神力的，那魏家，林家这样真正得到好处的是怎么回事呢？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邵庆楠比较了解人的心理，他对曾丽琪进行了引导，打开了她的心扉，让她觉得林壮男也是一个选择。 至少，不会想以前那么厌恶了。 如此一来，林壮男就有了机会，第二天，两人终于同房！ 林壮男的身板你也看到了，这样强壮的身体，让一个女人幸福是不难的。 因此，曾丽琪在这个时候爱上林壮男才合理！” 巨细靡遗，张子扬解释着，听的许芳芳也脸红，虽然够委婉的，可许芳芳也听明白了，曾丽琪就是被一个强壮男人给那个一下，舒服了，翩翩欲仙了，把以前学校里的纯情恋爱给摒除了，爱上了俗世里的壮男！ 说实在的，这个故事本身都很俗气，可偏偏的，一听她就明白了，因为她自己也是尝过那种滋味的。 学校里春花雪月那种爱情，和这种生理性愉悦相比，根本就是狗屁！ 体验过这个，学校里的暧昧和纯洁就跟雪花落到大火里一样，一去了无痕！ 忍不住的，许芳芳想起了曾经和张子扬在一起的日子，那些日子啊，真是放纵，真是快乐啊，张子扬那么的有力，那么莽撞，像斗牛一样，而自己则尽情的承受着这近乎野蛮的力量！ “喂！你去哪里啊？” 张子扬拽住许芳芳的衣服，明明该拐弯了，她偏偏直走，这么投入吗？ “啊，不好意思，我在想，你说的有道理啊，引导，是引导！” 许芳芳连忙掩饰，其实她刚才是有点想入非非了，如今被张子扬一碰，更的意乱情迷，她都迷惑了，分手了吗？好像并没啊！ “呵呵，我还就不信了，他能给我来这个，走吧，该去会会这位邵大师了！” 张子扬自信满满，很不信邪，在他看来，有人会被引导，归根结底还是不够坚定！ 第682章 青烟 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一说警察查案，保安就放行了，进了厂子，张子扬发现这家集团的名字还是英文的，如果一定要用中文来表达的话，大概就是纳斯集团吧！ 莫非这还是外资企业？ 问了一下许芳芳，她还真了解： “算是中外合资吧！” 两人一直向着集团大楼走，因为这里如果停工的话，会影响很多人的工作，所以案子发生之后，只是短暂停工了一天，马上就恢复了正常，整个大楼里依然是人来人往。 对于警察，工作人员也习惯了，只是见男的帅，女的靓，多看一眼也就走了！ 一直上到顶楼，这里是现场，自然就封锁了，尤其所谓的气功道场，更是拉着黄条幅呢。 不过呢，因为案子费时不短了，倒是没有警察守在这里了，毕竟里面的什么样都拍了照片了！ 张子扬进去查看了一番，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这就是一个大厅，坐北朝南有一个大概一米的台子，上面有蒲团，有标语，明显就是邵庆楠运行气功的地方。 对着台子的下面，也有蒲团，看来是给客人用的。 挺复古的啊！ 张子扬点点头，不得不说，这地方看起来挺像样的，用蒲团的意思明显大家都是要跪坐的。 不要以为跪坐是东瀛人才干的事情，其实中国古代人就是跪坐的，这在古代是一种基本礼节，在周礼里面都有记载的，直到五胡乱华，出现了传来了凳子这种东西。 可就是当时，跪坐依然是正统，坐凳子在当时叫“胡坐！”，双重含义，一方面说明是胡人传过来的，一方面说明不正规，缺乏美感和艺术感。 随着社会发展，各种地方在推行跪坐，比如品茶的地方，比如悟道的地方，反正有一种赶时髦的意思。 看着这两个蒲团，张子扬可以想象，邵庆楠做法的时候是一个多么庄严的时刻。 一般人肯定是没有跪坐经验的，这就置身在了+-个陌生的状态下。 张子扬有过一点跪坐的经验，很清楚，跪坐不是没有道理的，要不然东瀛人也不至于奉若至宝，流行至今。 当人跪坐的时候，天然的就会有一种正心诚意的感觉，精神特别的爽朗，浑身都在吃力。 说白了，这不光是一种坐姿也是一种修行，每天跪坐一段时间，对人的身体和精神绝对都是有好处的。 而且，要想坐的时间久，是要花费很长时间去习惯，去练习的。 可以想象，光是这么一坐，人的状态就已经让平时的懒散模样不同了。 有点意思啊！ 张子扬点点头，再看那已经碎掉的窗户，刘春山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这里他就想不明白了，那么远的距离，催眠也不太可能啊，刘春山干嘛跳楼？ 跳楼的时候他是清醒的呢，还是已经神志不清了呢？ 不懂！ “这玻璃质量可不太好啊！” 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张子扬评价了一下玻璃，因为不光跳楼的地方玻璃碎了，隔壁的玻璃也出现了裂缝！ “确实，不过我倒是觉得这里面的八卦图有点太多了！” 许芳芳提出自己的看法，确实，这大厅里几乎到处都有八卦图，样子也很多种，就连台子周围也镶嵌着很多八卦图模型。 “嗯？邵庆楠不在这里住的吗？” 张子扬有点古怪道，一般来说，去查案的时候，不免的会引来很多人的好奇，可这里好嘛，冷清的都有回声了。 “邵庆楠现在暂时住在西边，他的办公室也在那边，如果要见他……” 许芳芳说的委婉，可意思很明显了，如果要见他就要亲自过去。 这话听的张子扬微微有点生气，明明是杀人凶手，竟然还如此摆谱，行，等进了监狱还看能不能这么拽！ “那就过去吧！” 没有多停，张子扬两人就朝着办公室去了，敲敲门，好一会才有一个模样豪横的男人过来开门，看他的年纪不过三十多岁，可浑身都是傲气。 见了警察来了，没有配合的意思，他还嘟囔了一句： “又来，我师父都说了，人就是他杀死的，你们有本事抓他老人家啊，没本事就别来丢人呗！” “警察，我们要见邵庆楠！” 许芳芳亮了亮警员证，一脸阴翳，她可受不了别人说这种风凉话，更何况，张子扬在这里了，眼前这人也是不长眼了。 “我是邵大师的顶门大弟子，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来，来，来，请进！ 哦，对了，我叫左百学！” 带着傲慢，这位把张子扬两人让到一个房间里，看样子，这一层都是邵大师的地盘了。 “我们是找邵庆楠，不是找你！” 许芳芳皱眉，破案总是会遇到这样的麻烦，眼前这个左百学分明是妨碍公务，可要抓他，本身就是一种麻烦，毕竟抓了也关不了，最多罚款。 “我师父因为误杀刘春山，正在闭关忏悔，你们来了这么多次了，每次问的都一样，没必要再打扰我师父了吧？我就能回答！” 左百学颇为不耐烦，说出的话就是在赶人，但是吧，一边说着这话，一边还给两人上了茶，也是够分裂的。 俗语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显然此人就是所谓的小鬼了，不把他打发了，就见不着阎王。 “是吗？问你也行？ 那我就问了，你们是玩的什么花招，竟然光天化日，当着很多人的面杀人！ 还有，邵庆楠和刘春山有什么仇恨，竟然如此设计害他！” 一说话张子扬就直至要害，这桩案子的真实面貌不难猜，必然是邵庆楠这一方设法杀死了刘春山，至于说多少人参与就不好说了。 总之百分之百是谋杀案，只是具体细节还不知道而已。 “花招？我们这是气功，以八卦为根基，引先天之气以拯救苍生！ 至于说仇恨，一个刘春山而已，他也配？” 左百学无赖嘴脸毕露，完全是高高在上的模样，两世为人，张子扬有很多判断好人坏人的方法，比如，能说出拯救苍生这种话的，绝对是王八蛋，一根毛都不要信他的。 “气功？八卦？ 呵呵，你们不过是打着这种名义在骗钱罢了，说难听点，你们就是社会残渣，高傲什么啊！” 张子扬用上了羞辱的手段，越是这种人越是经不起讽刺打击，最重要的，文打官司武斗手，眼前这人都不是个，因此，张子扬便打算用比较暴烈的方式让他闪开。 “社会残渣？ 哼！ 你见过这样的渣滓？” 左百学气的火冒三丈，猛烈的搓手，慢慢的推出，只见他的手上竟然悠悠的腾起一片青烟！ 第683章 元凶现身 谁能想到他突然来了这一手，许芳芳看的都愣了，这是个什么功夫？ 强将手下无弱兵啊，看来邵大师的徒弟也不简单啊！ 看到了许芳芳这个大美女目露愕然神情，左百学妖邪的一笑，高深莫测。 可张子扬却是岿然不动，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左百学道： “所以呢？这就是你的绝招？ 你如果能用你手上冒的烟把我给烧着了，那是你厉害，可是你光是自己手上冒烟，一点伤不到我，这有什么厉害的？” “你……你不懂，我这真气外放，虽然还没有练到无影无踪的程度，但打死你绝对是足够了。 可平白无故的，我打死你干嘛？ 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一个好人！” 左百学悻悻然的，突然就成了好人了，这张子扬不能答应了，一以贯之，你必须得是坏人才行啊，你成好人了，我干嘛去啊？ 思考了一下，张子扬一本正经： “这位小兄弟，你看啊，你师父用气功杀人，结果警方抓了也得放，因为在法律里面就没有气功杀人这一说。 所以呢，你如果杀了我，一样的，也是气功杀人，也不会被定罪的。 来吧，用你的真气弄死我吧！” 他这样，不但左百学一阵发憷，感觉遇到茬子了，连许芳芳都有点无语，张子扬现在的样子让她想起了水浒传里面的那个找杨志麻烦的牛二，因为死犟着要看杨志杀人不见血的宝刀，被杨志给砍死了。 我就要看杀人不见血！ 那泼皮样历历在目啊！ “你……你这话说的，是，没错，如果我用气功杀了你，现在的法律不能抓我。 可我说了，我是好人啊，我杀人干嘛？” 左百学有点摸不着头脑，心里也纳闷呢，自己不是看门恶犬吗？怎么一会功夫成好人了，可被逼到这份上，必须得当好人了，不然对话无法进行了。 他这样说，许芳芳点头，是啊，这人原来是好人啊！好人是不会杀人的，嗯，嗯！ 可接下来，张子扬的行为惊掉了她的下巴，只见张子扬先是冷冷一笑，然后口吐芬芳： “好人？我看你是二逼！” 这就是赤果果的骂人了，还是当面骂的。 “你才是二逼，你怎么骂人啊？” 左百学怒了，双拳紧握，一副要干仗的样子，不过，他的手里这时候并没有冒青烟。 “我想让你杀我啊！ 我都骂你了你都不杀我吗？ 用你的气功，不用负责任的啊，来啊，弄死我啊！ 二逼！” 张子扬那样子，嘴脸之可恶，比之一般的泼皮犹有过之啊，气的左百学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就要和张子扬放对。 可张子扬是谁啊，争勇斗狠的祖宗，流氓混混的爷爷，左百学这点三脚猫，哪里够看啊，还没近身呢，手刚一抬，张子扬左右开弓，直接给了左百学好几个耳刮子，打的左百学嘴角溢血。 “袭警，你刚才袭警了，可是我不会告你！ 我就是想说，我都打你了，你还不生气，不想用气功杀了我吗？ 气功杀人不犯法的，因为法律不认可的。 你师父都没事，你也没事的！ 来啊，用你的气功弄死我啊！ 二逼！” 张子扬不依不饶，紧跟着，那意思，你要是不弄死我，我就和你不罢休，看的许芳芳都愣了，这……谁是无赖来着？ 明明左百学一直在摆弄无赖嘴脸，怎么瞬间就被张子扬逆转了？ 看看左百学现在的样子，好可怜的说！ “不，不，我是好人，我不会杀人的！我也不会袭警了！” 左百学是真的怕了，打打不过，动手就是袭警，被侮辱了，被欺负了，这是平生第一次啊，以前都是他欺负别人的！ “好人？我看你是骗子吧？” 张子扬呵呵的笑着，“就这点水平，也太给你师父丢人了，是邵庆楠教给你的？他没教你真本事啊！” 被张子扬气势压着，左百学迟迟艾艾，却也不能服输，小声的反驳道： “你凭什么说我骗人，我只是仁慈罢了！” 仁慈？ 笑破人的肚皮！ 突然张子扬就觉得邵庆楠挺狠的，顶门大弟子都不教真本事，看来收徒也只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张子扬，你说他是骗人？那他刚才手上的青烟？” 许芳芳没明白呢，那青烟可是亲眼所见啊，很唬人的，平白无故的，人的手怎么能冒烟？ “就是，别动不动就说我是骗子，我那是……” 左百学还要解释，张子扬一摆手打断了他： “你那是白磷吧？” 咔吧！ 三人都听到一声心碎的声音，就见左百学面色惨白，涔涔的流汗，勉强站着，人却往另一边的房门走，一边走一边虚弱的叫嚣： “你……等着，我叫人去！” 说完老鼠一样跑了进去，好像后面有老虎在追似的。 “白磷是怎么回事？” 许芳芳纳闷，白磷什么的，好像听说过，可也就止步于此了，硬要说，她大概知道白磷是白色的！ “就是一种化学物质，在三十多度的情况下就会发生氧化反应，生成五氧化二磷，冒出青烟。 这是早就玩烂的把戏了，以前街上卖膏药，练气功的都会这一手。 其实方法很简单，白磷是可以溶在水里面的。 如果要玩这一手真气外放，可以手上沾一些溶了白磷的水，如果想要冒烟，只需要猛搓一阵，让温度升高，让白磷氧化，就可以冒出青烟！ 也只有在特别偏远的地方，还有人玩这个，因为太不上台面了！” 带着淡淡的鄙视，张子扬讲了一下，说实在的，这玩意也就能骗骗傻子，以及没有出过校门的学生了，一般种地的农民都懂其中的原理。 “原来如此！” 许芳芳有点悲哀的拿出笔记本记录了起来，她就是缺乏这种见识啊，现在才明白，张子扬一早就看出了左百学玩的花招。 都来到这里了，两人自然是要继续往里进的，左百学去叫人了，两人都不介意打一架。 可转过一道门进入大厅，就见一个仙风道骨的男人带着几个跟班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这个徒弟不务正业，就爱胡闹！ 他的那点道行，在张神探面前自然是不值一提！” 这人看不太准确年轻，像四十也像五十，保养的极好，说话也很谦虚，一看就是久在上位的人。 “你就是邵庆楠？” 张子扬打量了一番，面色一正，来人颇有气度，不说别的，势力只怕不小。 “正是鄙人，早就听说过张神探的大名，今日一见真是少年英杰，令人佩服！” 邵庆楠依然是客客气气，闲话家常一般，比起他来，张子扬就犀利的多了，呵呵一笑道： “我也很佩服你，明明不会气功，还能骗那么多人！” 第684章 气功来了 当着神棍说骗也基本和当着和尚骂秃驴没差别了，或许是没见过这么不礼貌的人，邵庆楠面色一滞，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杀机。 说实在话，他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有气势的，一举一动似乎都不一般。 “你说什么？放尊重点！” 他身后的跟班立马叫了起来，一个个的面带怒容，仿佛邵庆楠只要一发话，他们就会冲上来。 其实，这就是气势养成的一种方式了，那就是有人维护，有人听从，只要小小的行为就可以决定别人的人生。 这算是文的方式，看看那些久居上位的人，他们身上就会自动的有一种威势，一般小老百姓看到了，根本无法与其平等相待，只能仰望。 可不得不说的是，在文明的社会里，威势毫无疑问代表的是一种不平等？ 如何才最能彰显帝王威严？无数人五体投地，山呼万岁！ 固然，这个帝王是威风了，可同时也表明其他人不是人，而是哈巴狗！ 所以，张子扬是不欣赏这种威势的，一个国家，有这种威势的人越多，这个国家就越没有未来。 因为这种威势必然要从黑暗中吸取力量，眼前的邵庆楠靠的就是欺骗！ “说实话就是不尊重了？ 其实，你们也都知道的吧？他根本不会气功！” 张子扬笑呵呵的，骗子是最懂骗术的，如果有人认识算卦的，搞迷信的，就会知道，这些神棍是不会给自己的亲人算卦的，因为他们自己清楚的很，算卦就是用来骗钱的！ 同理，邵庆楠的骗术也是一样，甚至，越是复杂，越是需要很多人布置，配合。 打个比方，街边算卦的是小魔术，邵庆楠弄的则是大型魔术。 别人他可以骗，跟在他身边的这些人定然是知道底细的。 被张子扬顶的哑口无言，几个跟班都有点脸色涨红，和警察叫板其实他们也发憷，见张子扬如此不信邪，都看向邵庆楠，等着吩咐。 “呵呵……张神探快人快语，一看就是直爽性子，我喜欢。 不光是你，很多人在体验到真正的气功之前都是不相信的，我完全可以理解。 这就像古代的人很难理解地球是圆的，就像西方古代宗教无法接受地球不是世界的中心。 可那又怎么样呢？ 时代会发展的，人的意识会进步的，很多不能接受的东西渐渐都会接受的。 比如你身边的这位许警官，她原来也是不能接受，无法相信的，可体验过以后，她便接受了也理解了！ 张神探，我相信你也会这样！” 邵庆楠摆摆手，不让属下做意气之争，娓娓动听的说了起来，别说，他说的话倒是很符合科学发展观，只不过，他的目的是要证明气功的真实存在，这在张子扬看来有点奇怪！ “你依仗的是气功，然后你举的这些论据都是科学上的基本常识。 怎么？难道你以为气功也是科学可以解释的？” 既然要辩论，张子扬便也不客气，拥护气功最多的人绝对是中国人，可作为中国人的张子扬却是要驳斥，不为别的，为了真理。 因为在几乎所有情况下，骗是没用的，你可以宣扬气功，让人以为气功很牛逼。 之后呢？人家派来一个大力士，你这个气功大师能对付吗？ 如果不能，岂不是贻笑大方？ 就像大清末年的义和团一样，你自己说刀枪不入，行，听起来是厉害，可你可以骗骗慈禧那老娘们，你能骗的了八国联军吗？你能骗的了人家手里的洋枪吗？ 不能嘛！ 几万义和团的人过去，人家一排枪打过来，立马作鸟兽散，慈禧老佛爷只能“量中华之国力，结与国之欢心！” 多么耻辱啊！ 基本就是家长把自己闺女送到人家床上，还要说一句： “洋大爷您慢慢玩，明天还有二闺女呢，劳累您了！” 一下子，裤衩子都没有了，慈禧老佛爷光着腚拉磨，在全世界面前，一圈一圈的丢人！ 也是因为知道这样的惨痛历史，张子扬最讨厌这些拿着传统文化的招牌进行骗人的。 社会要发展，人类要进步，最重要的就是要实事求是，求真务实，如果把一切建立在虚假的基础上，不管看起来多么的了不起，都是空中楼阁，昙花一现，无法持续的。 这和当年义和团大喊刀枪不入有什么区别呢？ 甚至，比那还要坏，人家义和团至少还打着爱国的旗号呢，虽然他们爱的是慈禧老佛爷的大清国。 基于种种，虽然邵庆楠看起来人模人样，可张子扬却无法尊重他！ “我认为气功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不过，现在的科学水平还不够，还不能解释而已。 我想你也承认，总有一天我们能够解释时间是什么，可当下谁能说清楚时间是什么？ 不说时间这么艰涩的问题，就说我们的身体吧，现在的无法克服的疾病，以后一定会克服的。 你不能因为癌症无法治愈就说癌症无法用科学解释，是可以的，只不过我们现在无法解释而已！” 一听邵庆楠的解释就知道这家伙是个诡辩的高手，从时间扯到疾病，完全是混淆概念，是，没错，现在很多问题都无法用科学解释，可里面的逻辑是不一样的。 就说疾病吧，无法克服的疾病很多这个没错，可没人能控制，利用这些疾病啊。 可气功呢，邵庆楠自称可以用气功给人清理身体，精神了，你都可以用了却无法解释，这不无根之木吗？没这个道理的。 知道这个问题辩论下去也没有意思，张子扬便直入主题了： “邵大师口才了得啊，这样吧，能不能用气功给我也清理一下身体杂质？ 我觉得我身体和灵魂里面都是杂质！” 张子扬这就是赤果果的挑战了，虽然听很多人说邵庆楠如何的厉害，连许芳芳都跟风了，可他还是坚定不移，气功？气你奶奶个腿吧！ 假的就是假的，今天就是要拆穿你！ 在张子扬的预测里，邵庆楠应该会各种推脱的，毕竟他是神棍嘛，怎么可能愿意接受检验呢。 可事实是，邵庆楠听了这话，先是打量了一番张子扬的上下，然后点点头： “张神探，实话说，你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强壮，可内里却不够精纯，身体上有杂质，灵魂上太过偏执。 我想，我的气功会对你有很大帮助的！ 来吧，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气功！” 说完，邵庆楠在前面领路，不大一会来到一个和案发现场差不多的气功道场，也是两个蒲团，台上一个，台子下一个。 张子扬看了愈加疑惑，这家伙明知道自己是找茬的，竟然真要在自己面前施展气功…… 难道他以为连我也可以忽悠？ 第685章 被暗算 不怪张子扬疑惑，俗语说的好啊，真金不怕火炼，可张子扬百分之一百的确定，邵庆楠绝对不是真金，他就是忽悠人的。 可看他的样子，面对自己完全没有神棍的觉悟，按说，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各种的和稀泥吗？ 比如说，因为场地成了案发现场，没法进行气功治疗，再比如说，因为之前误杀了一个人，所以没有心情再施展气功。 理由很多，张子扬都可以帮着想出来不少，可邵庆楠完全没有来这一套，似乎，他也不愿意多啰嗦，就想让自己尽快的见识一下他的气功。 见他这样，张子扬微微有点慌，很明显，这家伙早有准备啊，或者说，他对自己搞的气功太自信了，不怕别人的调查！ “张神探，请坐！” 邵庆楠往台上的蒲团上跪坐下来，礼貌的伸手做请的姿态，一派大师的气度。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张子扬对跪坐并不陌生，以他的体验，跪坐和瑜伽有点像，对人的身体是有好处的。 一般来说，跪坐的时间越长，说明这个人的身体越健康，并且心性越平稳。 端端正正的跪坐在蒲团上，不由自主的，张子扬深吸了一口气，精神更加的清明。 “我准备好了！来吧，气功大师！” 到了这时候，张子扬依然是不无嘲讽，因为他不信，也不认为邵庆楠能展现什么神迹。 他怀疑那些来到这里，感觉到神异的人，也许被催眠了，也许吃了什么致幻的东西。 此时此刻，他确定自己没有着道！ “请闭上眼睛，放松心情！” 邵庆楠指挥道，很有点催眠师的意思，对此张子扬也不怕，催眠也得本人愿意才可以，如果本人抗拒的话，是没办法催眠的。 而且，许芳芳就在一边看着呢，他们想对自己做什么也不可能。 缓缓闭上眼睛，张子扬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不想，邵庆楠却沉默了起来。 通常来说，要催眠的话，催眠师是要说很多话的，比如说，你很累，你想睡觉，打开一扇门，你看到了什么…… 诸如此类，总之就是把人引入冥想的状态，然后慢慢的进入其心底。 不言不语这个也是够诡异的了。 正想偷偷睁开眼睛看看搞什么玄虚，张子扬突然身子一震。 他感觉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气功，只是，有一股子温暖的气流从对面扑面而来，非常的具有穿透力，让人从心里感觉暖洋洋的，像什么呢？ 爱！ 就好像有人从四面八方去爱你，给你慰藉！ 张子扬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基本是幸福的，可因为文化的因素，其实大部分中国人都是缺爱的，因为往往父母给孩子的压力太大了，把爱和压力混在一起，孩子往往只感到了压力，却没有感觉到爱！ 在如此重压之下，孩子很难理解父母，反而会有逆反心理，把父母当做剥削者，压迫者。 这样对抗的家庭氛围长大，缺爱是必然的了。 不说童年不幸福的人了，张子扬这个童年还可以的人也缺！ 而现在他感觉自己被一种温柔包围了，暖暖的，心情又平静又激动， 有一种久违的喜悦，让他忍不住想到人生，过去的人生！ 遗憾！ 一想到人生，他首先想到的是遗憾，想到的是自己以前不够热爱生活，人要想对得起生命，就要无比的热爱生活！ 很难说清遗憾的是什么，但就是有一种缺憾的激情在沸腾！ 不可以！ 我的情绪怎么了？为什么感动了？为什么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啥情况？ 一边压抑着起来的情绪，张子扬一边想要搞清楚咋回事！ 这个念头一起，情绪上立马平稳了许多，只是，身上依然热乎乎的，而且，穿透力依然在，感觉身体里面也是热乎乎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温暖到了。 这是什么鬼啊？ 还真有气功？ 正要睁眼看看，突然就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晨钟暮鼓一般，接着就有极其悠扬的声音在意识海中升起。 声音！ 只有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这个张子扬听过不少了，一直都不信的，可真到了自己身上，感觉是奇妙来着！ 而且他明显就感觉到，这声音就不是通过耳朵进来的，就是里面出来的！ 张子扬非常清醒，清楚的知道自己仍然是自己，没有被催眠，只是，这周身的温暖，这悠扬的声音…… 他懵了…… 气功…… 难道这些都是气功的作用？ 不能啊，不对啊！ 这太颠覆人的价值观了，他一向不信这个的！ 可这一切是什么花招呢？ 不能任人支配！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世界没有变，对面的台子上跪坐着神棍邵庆楠，旁边是他的属下和许芳芳。 邵庆楠这时候正襟危坐，手上掐着一个手印，似乎正在施法，而他的眼睛也是闭着的！ 身上的热，脑中的声音都还在！ 套路，陷入套路了！ 虽然内心诧异，可的张子扬是极具独立性的人，猛然的站起，然后快步走到一边！ 刹那之间，身上的热乎不见了，脑子里的声音也不见了，没有了任何的异样。 而台上的邵庆楠还是那个样子，跪坐，手印…… 我都脱离气功范围了，他还不知道呢？ 张子扬心头一跳，刚才的惊异平复了一些，不等他说话，邵庆楠的属下咳嗽了一声，邵庆楠也睁开了眼睛！ 似乎的，他脸上带着一点尴尬，大概是没想到有人会站起来离开原来的地方。 这是什么缘故？ 如果真有气功的话，气功应该具有相当的感知性才对啊，我都离开了，他还没意识到呢…… 存了这个疑点，张子扬突然觉得嘴角涩涩的，用手一碰，竟然是水！ 这是……我的眼泪？ 我哭了？ 这下真把张子扬吓着了，连忙揉眼睛，这才发现，真的，自己是真的哭了！ “张神探太调皮了，竟然乱走乱动，唉，可惜啊，可惜！ 气功清理身体，第一次是最有效果的，第二次便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了。 你体内杂质还有很多没有清理出去呢！” 邵庆楠慈眉善目的模样，好像张子扬错失了莫大的福泽一样。 “清理身体？既然是清理，请问你把我身体里的杂质清理到哪里去了？ 质量是守恒的，我想这个邵大师不会不懂！” 张子扬不愿服输，脑子动的飞快，输人不输阵，不管怎么样都得继续保持质疑态度，虽然他现在无法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 “呵呵……冥顽不化啊！ 张神探，你都流眼泪了，还不愿意承认气功的玄妙吗？ 至于说质量守恒，身体里的杂质是很微小的，通过汗毛孔就出来了， 哪里能看得到呢？ 顿悟，顿悟吧，张子扬！” 仿佛恨铁不成钢一样，邵庆楠解释完之后，喊了起来，马上，张子扬再次感到了声音，而且很大，吵的他脑袋嗡嗡的！ “停！” 张子扬大叫了一声，怒目看向邵庆楠，有一种被人用刑的感觉。 暗算，自己被暗算了，到底是谁？ 犹疑的看着邵庆楠几人，却见其中一个手下面色有异，紧紧地抱着衣袖！ 第686章 杀死张子扬很容易 怎么也是老警探，张子扬虽然还没有搞懂到底怎么回事，可看着邵庆楠和他手下的这些鬼蜮伎俩，他隐隐的感觉到，被算计了。 就像之前的很多人一样，自己也是那样的落入了邵庆楠计算好的诡计里。 不说别的，他一离开蒲团，身上发热的情况立马没有了，声音也听不到了，等到邵庆楠被手下提醒睁眼，接着自己再次听到声音，然后自己一叫，声音又停了，明显，这是有人控制着呢。 通过温度，通过声音，攻击人的情绪！ 张子扬大概想通了程序，这房间里冷飕飕的，一下进入温暖的状态，难免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感，就像大雪天在外面行走了很长时间回到温暖的房间，会有一种感动的情绪，会想流眼泪！ 不过，有一天，流眼泪的冲动绝对没有刚才那么大！ 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热量？哪里来的声音？ 张子扬死死地盯着的那个面色有异的手下！ 慢慢走了几步过去，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招擒拿手，把这个手下控制了，另一只手在他身上一阵摸索！ 结果…… 什么也没有！ “张神探这是何故啊？” 台上的邵庆楠笑呵呵的，一脸的高深莫测，那样子分明带着嘲讽呢。“你这个徒弟太不礼貌了！” 张子扬随便找了个理由，眼睛还是看着四周，唯恐漏下了什么！ “何出此言那？我看他什么也没有做啊！” 邵庆楠不急不忙，好整以暇，人说悠游养身，大概就是他现在的状态了。 “哦，他刚才朝我伸中指，太气人了！” 张子扬继续敷衍，事急从权，就冤枉一下这个手下吧。 也许是张子扬说的太随意，也许是没想到一个警察竟然冤枉人，这位手下一阵窒息，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想解释都无从说起！ “算了，算了，原谅你吧！” 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张子扬到底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便也没有太过计较。 邵庆楠其实也被噎了一下，可他在台子上，看不真切也不好说什么，话题再次回到气功的话题上。 “气功怎么回事，有什么样子的效果，我想张神探已经体会过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如果没有的话我就不奉陪了！” 邵庆楠说着话站了起来，他本就在台子上，一站起来更加显得高大，好像在俯瞰众生一样。 他这么一问，张子扬一时哑然起来，他虽然疑惑很多，可这些疑惑是不能说的，总不能直接问邵庆楠玩了什么把戏吧？ 问了他也不会说啊，所以这些问题是没有意义的。 不过呢，他同时也明白，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多待一会，多调查一会总是好的！ “请邵大师稍微等一等，我还是有些问题要问的。 比如，你说刘春山此人做的坏事多，体内杂质重，这是你调查的呢？还是你因为气功深厚感觉到的呢？” 既然暂时无法从技术上突破，张子扬便问起了受害者，气功能识别好人，坏人，这个东西张子扬也是百分之百不相信的。 那问题就来了，邵庆楠无疑是极其成功的人士，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那刘春山不过是距离这里比较远的一个工人，平时除了上班连娱乐活动都不多的，他怎么就得罪了邵庆楠？ “当然是感觉到的，我以前根本不认识刘春山，更和他无冤无仇，只是见他内心魔障深重，想要化解，不想他…… 唉！也是我救人心切，总想着赶快把一个坏人变成一个好人，操之过急啊！” 邵庆楠重新坐下，说起刘春山的事情，一副慈悲的表情，当真是佛口蛇心，令人作呕，刘春山明明已经被他害死了，他还在这里猫哭耗子。 “感觉到的，那真是厉害呀！ 你刚才也给我上气功了，不知道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张子扬现在一方面确实有问题问，一方面则是密切的打量周围的一切，虽然刚才经历十分的奇异，可他心硬如铁，自然不会动摇。 他确信，一切都是邵庆楠玩的花招，自己只要像以前一样去破解就可以了。 “你人还行，就是有点偏执，如果钻研科学会有相当的成就，可如果是悟道，恐怕差点意思，因为你红尘之根太重！” 邵庆楠说起了玄而又玄的问题，这种话最大的特点就是说了和没说没有任何差别。 悟道这两个字，可以说是神棍必定会提的一个东西，张子扬个人来说，基本一听到这两个字就足以判定对方是神棍了。 对周围的情况都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张子扬也就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了。 “邵庆楠，再见！” 既然不想听神棍放屁了，张子扬转头就走，许芳芳紧随其后，他如果背后有眼睛的话就会看到邵庆楠一脸的猪肝色。 、 作为“大师”，邵庆楠可着实见过一些大人物的，可无论怎么样的大人物，都得尊重他这位大师，至于升斗小民，那更不用说了，完全是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张子扬这样如此缺乏礼节的人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明明已经流泪了，却还是不服气的样子。 这就是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暗暗骂了一句，邵庆楠沉思了一会，恢复了高人模样！ “师父，这人拽什么啊，听说就是一个臭协警，连警察都不是，自以为是的家伙！” “就是，邵大师，您直接作法把，弄死这玩意！” “是啊，其实如果想要弄死他，刚才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哼！他还嚣张的，根本不知道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 邵庆楠不说话，他手下这些人则叫嚣了起来，竟然还说刚才张子扬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这话怎么说的？ 此时正趴在门外偷听的张子扬一脸懵逼，刚才差点就死了？ 大意了啊！ 他身边的许芳芳也是一愣，她是不赞同这种听门缝的，可谁知道竟然能听到如此惊人的内容。 就在刚才，他们是可以杀死张子扬的！ 那么，显然刘春山也是他们故意杀死的了！ 而自己竟然还相信了！ 惊怒交加，许芳芳抬脚就要踹门，却张子扬立马拉着离开了！ 第687章 疑点 “为什么不让我把他们抓起来？” 虽然再次被张子扬牵手心里有点激动，许芳芳依然愤愤不平，她也不知道刚才张子扬怎么就有生命危险了，可听那些人说的，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张子扬啊，这是自己喜欢而不可得的张子扬啊，竟然差点死了，一想到这个，她怒火中烧，无法控制自己。 怎们敢，那些王八蛋怎么敢如此猖獗？ “因为抓起来没用啊！ 你总不能因为他们说了几句话就给他们判刑吧？ 现在本来就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不管什么时候去调查，他们都设置好了，如果再暴露自己，只会让他们更加有利。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一是好好想想他们到底玩了什么花样，一是点调查一下刘春山被杀的动机。 这样吧，咱们先去刘春山的老家看看，一路上我顺便把气功道场的模型做一下！” 张子扬解释一下，许芳芳也不是有勇无谋之辈，只好先把这一口气先忍耐下来。 要做模型自然是需要一些材料的，二人先是买了材料，然后许芳芳开着车，前往刘春山的老家！ 半路无聊，许芳芳又有意成为张子扬的心灵伴侣，自然不免好奇，想了想，尽量以一种不尴尬的方式说道： “张子扬，我没说错吧，你也哭了。 对了，你当时想到了什么？”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英雄之泪，许芳芳想知道张子扬哭的时候又没有想到自己。 古语说春闺梦里人，谁又不想当英雄泪中人呢？ “惭愧，说实话，我当时只觉得有流眼泪的冲动，并没有多少悲伤，流眼泪更多只是一种发泄。 如果一定要说想到了什么，大概是想到了很多遗憾吧！” 张子扬一边摆弄模型一边说道，这次的模型他做的更加仔细，尽量把气功道场所看到一切都还原出来，纤毫毕现！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一离开蒲团，温暖的感觉就不见了，这绝对是一个值得研究的地方，还有声音，也是可以打断的。 邵庆楠说是这是内心的声音如何如何，可如果是内心的声音，怎么能打断呢？ 所以，张子扬认为还是套路！ “遗憾？你也有遗憾啊？” 许芳芳美眸青睐，她可是听张子扬说过，他的人生是无悔人生，都无悔了怎么会有遗憾？ “谁的人生没有遗憾？ 准确的说，人的人生就是由人生组成的也不过分。 因为人生只有一次，无论做什么，选择什么，都未必是最好的选择。 可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有遗憾也不后悔，我是这样想的！” 回答这些问题张子扬没有多想，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啊，在许芳芳听来，这分明是在说眼下的感情关系啊。 甚至，怎么还有点讽刺的意思？是说自己选择了分手就不要纠缠吗？ 关键，他说的还这么真诚，看样子只是在发表感慨而已！ 这？ 文化人真可怕啊！ 张子扬是如此计算深沉的人吗？ 他是隐晦的告诉我，让我识趣吗？ 可恶啊！ 庞晴天那个胖女人有什么好的？ 再说了，你们明显还没有发生亲密关系呢！ 想到这点许芳芳更是难过，想想自己和张子扬发生亲密关系的时候，自己几乎是上赶着了，可现在倒好，庞晴天没有交出身子就已经得到了张子扬的心了！ 回忆一下，确实啊！庞晴天眉毛凝而不散，胯部紧密无缝隙，脸上也没有作为女人才有的光彩！ 可恨啊，庞晴天这家伙手段可以啊！ 肯定是在玩清纯！ 一阵懊恼之后，庞晴天却也清楚，现在不能和张子扬谈感情问题，因为这样不会得到他的好感，反而会让他看轻了，觉得我不知进退。 思量一定，许芳芳继续问案子的事情： “张子扬，你发现什么疑点没有？ 我看你接受气功的时候突然站起来，之后还去搜查邵庆楠的手下，是不是有什么方向了？” 本来，张子扬哭了这事情算是栽了个跟头，看整体看下来，张子扬依然可敬，甚至，更加让人钦佩。 不说别人，许芳芳自己可是知道，当时接受气功的时候，根本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全心的感受着那种特殊的温暖，然后忍不住的流泪。 明显张子扬也接受了一样的气功，可他接受到一半的时候竟然主动拒绝了这种情绪宣泄，还在想着破案，就这意志，绝对是钢铁战士级别的了。 “疑点肯定是有的，不过还没有具体的结论。 证明邵庆楠没有气功的就不用说了，他肯定是没有气功的，因为气功这个事情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弄这个气功道场模型的时候我倒是有一个特别的想法，那就是，我们往往看得到蚊子却看不到大象。 那气功道场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最特别的地方在哪里？” 张子扬一边沉思一边说道，一个越来越清晰的想法在脑子里出来了，心里有点高兴，还是要做模型啊，如此才能直观，客观。 这是在考我吗？ 许芳芳一愣，把车子停在路边一会，看了看张子扬已经完成了相当程度的模型，有点懵，特别？ 她真是一点特别的地方没有看出来，这不就是一个道场吗？ “我看不出来！” 老实的承认，等到张子扬的解说，美眸中星星四起。 “这台子！” 张子扬点了点模型说道，他说的台子是邵庆楠上去的地方，蒲团就在台子上，邵庆楠就跪坐在蒲团上施法。 “台子怎么了？” 依然不解，一直以来，许芳芳只觉得因为有台子，所以有距离，说明邵庆楠更厉害，可张子扬似乎认为台子恰恰是最可疑的地方。 “一般人可能会觉得距离好几米发功特别厉害，可是，也许这就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大象，你想啊，如果邵庆楠要布置什么机关，他能布置在什么地方？” 说到这里，张子扬越发的肯定了，大厅里搭一个台子，这太可疑了。 因为台子太大，很多人本能的就接受了，不会往这上面想，可一做出来模型，一个房间大厅里，搭起来一个一米高的台子，这简直就是魔术师的口袋一样可疑了。 “你是说……只能布置在这台子里？” 许芳芳眼中闪过惊喜，说的太有道理了啊，依据张子扬的推理，邵庆楠不会气功，一切都是设置出来的，那问题来了，用来设置的机关在什么地方呢？ 整个大厅里，几乎没有什么物品，地面也贴着瓷砖呢，唯一能藏住东西的确实是这个台子了。 而且，因为台子的侧面上都贴着好像塑胶制成的八卦图，让人眼花缭乱的，似乎有意掩盖了什么。 “应该错不了！” 张子扬笑笑，他还有一个论据呢，那就是他一离开蒲团，那种温暖感就没有了，说明什么？说明热能覆盖的区域是有限的，那个蒲团所在的地方，应当就是专门设置的地方。 由此，他不由得有了一个猜想，如果不跪坐在蒲团上，而是站在距离差不多，方位不同的地方，还能感受到“气功”的温暖吗？ 恐怕就不能了吧！ 一想到这里，他恨不得赶快再过去找邵庆楠，好让邵庆楠下不来台！ 哼！ 有机会的，邵庆楠，你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第688章 躲了 “还有吗？其他的疑点！” 许芳芳来了兴趣，心里有点沮丧，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那台子放在大厅里，绝对是房间里的大象了，可自己想的只有自己的那点感受，竟然还真的相信了有气功！ 光是这份意志就不是自己能企及的，叹息啊，跟着学了那么久好像没有太多的进步！ 其实呢，许芳芳绝对是有进步呢，而且进步还不小，可是吧，她的对比对象找错了，如说和一般的警员比，她肯定是精英了。 可如果硬要和张子扬比，那差距确实挺远的！ “当然！你当时接受气功的时候没有听到声音是吧？” 张子扬先问了一下，之前并没有听许芳芳说起声音的事情，看来，邵庆楠针对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对待的，以免大家的感觉都一样。 不得不说，这一点很高明，一个感受到温暖的人如果听说别人还听到了声音，一定觉得更加神秘莫测。 “没有，你听到声音了？” 这不，许芳芳就惊奇不已了，她当时可在场呢，真的是一点声音也没听到啊！ 神奇！ 她再次感觉到了神奇，张子扬听到了声音，而她距离张子扬也不过几米，竟然一点没听到，想到这一点，她连忙多问了一句： “声音大吗？” 如果是很小的声音，也许还能通过什么特殊手段传输到张子扬耳边，可如果声音很大的话，那真就不可思议了。 “很大，有点像是晨钟暮鼓，又有点像是海浪呼啸的声音。 你没听到很正常，当时我觉得声音是从我自己的脑子里升起的。 因为如果声音是从外面发出的，我肯定可以判断出这个声音的所在方向，可我一点没有感觉到所谓的方向！” 这么一解释，许芳芳自然更是惊愕，从脑子里起来的声音，这也太诡异了，而张子扬则隐隐的摸到了一点门路，只是怎么也没有明确的东西出来，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更准确的说，他感觉自己似乎缺乏某些方面的知识！ “这……也太厉害了吧！ 如果不是气功那怎么会这样呢？ 什么设置能进入人的身体，甚至进入人的脑子里呢？” 许芳芳有点骇然，她觉得如果是自己来破这个案子，给十年也破不了，光是现在知道的这些都能动摇她的心智了。 “这里面应该是涉及到某种科学了，唉！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这几天我需要好好查查相关的资料了！” 忍不住的，张子扬发了个千年之叹，古往今来，有太多人有这样的感觉了，尤其是现在那就更多，几乎每个人都经历很多次，比如考试的时候，明明看过某个知识点，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哦，你什么时候查我跟着你一块去，不过，查什么方面的资料啊？” 许芳芳再次有点郁闷，在她看来，张子扬简直就是满腹经纶啊，知道的太多了，可听听人家张子扬这话，方恨少啊！ 无语凝噎啊，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科学的分类是很明确的，实用类的无非是医学，化学，物理，工程等等。 以我的推测，医学，化学都可能性不大，一是因为如果是这方面的原因，我不可能一点感觉也没有！ 就算他把药品或者化学试剂弄得无臭无味，可人一旦中毒或者中了致幻剂，身体上的感觉肯定是连续性的。 可我不久前明显是中断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再者，如果他用的是药物，检测部门早就应该在死者的身体内检测到什么。 既然验尸报告没有检测出来，那就说明没有，至于工程学什么的，更是不可能，所以想来想去，也只有物理学方面有可能了。 对了，你听过量子纠缠吗？” 张子扬分析一番，总算有了方向，进入二十世纪，二十一世纪之后，发展最快的一门科学就是物理了，其他学说，进步极其缓慢。 比如上个案子用到的偏光啊，凹脸效应啊，都是物理学上的概念，而之所以如此，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爱因斯坦给人类打开了一个全新的方向，可以让人永无止境的追求。 其他行业缺乏这种超级天才，缺乏方向，所以进展缓慢。 “啊？量子？” 正听的入迷呢，许芳芳哪里想到张子扬还问起来了，量子纠缠，四个字，都认识，放在一起嘛，听都没听说过。 她才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呢，她多想就这个问题侃侃而谈，并且提出自己的独到见解，可学问的事情根本没法装啊！ “其实我就是举例一下，量子纠缠这种理论上的东西，就是最前沿的科学家也无法进行应用呢，邵庆楠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想来想去，只有物理上的知识能解释气功的事情了！” 张子扬只是有点感慨，人和天才的区别多么巨大啊，物理学有一个爱因斯坦就把其他学科甩在后面。 而物理学进步得出的结论往往是那么的耸人听闻，就比如说这量子纠缠吧，据说这是超光速通信理论基础。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通信是不用时间的，要知道现在是电子通信，都是要耗费时间的，虽然在地球上感觉不明显，可如果进行星际穿越的，这种听信时间就是灾难了。 毕竟，就算发现了另外一个可以住人的星球，可从这个星球给地球发信息，一个信息要用几万甚至几千万年。 试想，这个信息还有什么用处呢？说不定地球都灭亡了。 所以，超光速通信在超长距离交流的时候特别的有用！ 这种超常识的东西，在其他学科是很难看到了，至少没有那么密集。 对于所谓量子纠缠，许芳芳自然好奇，等张子扬一解释，不由的惊奇起来，这知识竟然是要超越时间和空间，确实有点难以想象！ 在唏嘘之中，二人继续开着车前往刘春山的老家，等到了地方，许芳芳不由得有点惊讶，她来过一次了，可这次一看，刘春山家里竟然没有人了。 岂不是古怪？连忙找了个村民来问，竟然一个一个的也不知道。 “可能是躲了吧！” 其中一个村民如此猜测，这就更不对了，刘春山是受害人，他的家属躲什么？ 第689章 女人的爱情 难道是邵庆楠让人威胁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说明邵庆楠有问题了！可是，一问，村民的说法却不是那么回事！ “是有人威胁他们了吗？” 许芳芳皱眉问道，这里是农村，而农村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胆小怕事，可能被恐吓一下就不敢在这里住了。 “威胁？应该说是他们自己觉得害怕去亲戚家躲避了吧！ 那刘春山可不是什么好人！” 又有村民说道，虽然获得了新的消息，可听在许芳芳的耳中却有点火，她上次来过一次了，没有人反应这个情况啊！ 怎么回事啊，张子扬一过来这些村民就无所不言了！ 嗯！不对！ 这些不可能知道张子扬是张子扬啊，这是怎么回事？ “刘春山不是好人，这事情我上次来过，你们怎么没人说啊？” 带着点怨气，许芳芳问了起来，不过她长的太好看，就算生气别人也不会有冒犯的感觉。 现在的农村都特别的穷，看到美女的机会着实的不多，能回答许芳芳的问题，他们都觉得是一种沾光行为，特别的荣幸！ “不是我们不说，你也没有问呀！ 再说了，当时刘春山的家人都在，我们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死人的坏话吧？ 现在既然是你们公家人要实心的来问，我们自然也就告诉你们！” 一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的大爷一板一眼的说道，看他的样子，明显在这村里是具有相当威信的。 他这么一说，许芳芳更郁闷了，那时候只是从邵庆楠嘴里说刘春山是坏人，邵庆楠是杀人最大，甚至唯一嫌疑犯，她自然是不会信的，谁知道刘春山这个人在附近村民的眼中竟然也是坏人。 “能说说他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吗？” 压下一口气，许芳芳问了起来，她虽然没有农村生活的经验，可处理案子的时候来农村的次数不少。 很多时候，农村之所以会发生矛盾，根本原因还是利益争夺，比如说分家的时候，这个多分点，那个少分点，几个兄弟就能打起来。 要么就是两家的地连着，这边多占一分，那边自然就不满意。 总而言之，主要是蛋糕太小，不够分的，里面的人如果不争夺，就会失去很多，身在其中的人，就像在养蛊，每个人都必须呲出獠牙。 不说别的，光是想想就挺可怕的！ “那多了，偷鸡摸狗，挑媳妇女，打瞎子骂瘸子，只要是坏事就没有他不干的。 不过呢，他这个人心狠，不要命，一般人也不敢惹他就是了。 反正我们这些邻居挺烦他的，如果家里少了东西，不用问，肯定是他干的。 要我说，他就是死了，这辈子也值了，娶个媳妇比谁都好看，还有一个大胖儿子。 我看啊，他就是把该活的都活够了，老天爷自然就把他收走了！” 这位大爷的观念还很朴素，不过这也是很多农民的通常想法，就觉得每个人都有一定的福分，享受完了，人也就没了。 其实呢，就是自我安慰！ 为啥这么说呢？ 从古至今，农民苦啊！ 说实在的，也就取消农业税之后，农民的日子一里一里的好了，在以前，不，应该说在前面几千年，农民基本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说什么八辈子贫农，这都是客气的，很多人的祖先从春秋战国就是苦命人，一直苦命到二十一世纪。 这样漫长的受苦时光，作为种地的农民，总得有点慰藉吧？ 人这种动物，是会想尽办法说服自己，让自己心平气和的。 试想，一个受尽苦难的农民怎么想才能内心平衡？ 自然是福分有尽这样的想法，因为福分有尽，所以正在受苦的人就有希望，因为福分没享受到呢，老天爷不能收人啊，不然就太不公平了。 可实际情况是，越是享受生活，享受物质的人，才越能长寿，为啥？ 人家保养的好啊！ 说大家都平等，一个人好吃好喝，享受一切活到九十九，一个人受苦受难，不到五十积劳成疾，一命呜呼。 这样的两个生命是平等的吗？ 答案只有一个，他们是平等的，可如果让人选择呢？ 所以啊，这玩意经不起逻辑推理。 为了心理平衡，古代人才有那么多迷信，如果都学会了逻辑推理，恐怕社会就乱套了。 “这位大叔，你说刘春山的媳妇很漂亮？” 张子扬插嘴道，他刚这么一问，立马招来了许芳芳的质疑，好嘛，老半天不说话，一说话就是女人，竟然如此风流吗？ 其实这就是许芳芳误会了，张子扬什么人啊，吃过见过的，难道还会对一个乡下婆娘动心？ 不可能的事情！ 他一直在找邵庆楠的杀人动机，可想来想去，刘春山一个穷哈哈打工的，得罪邵庆楠？很难想象！ 一听他老婆漂亮，张子扬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也许是邵庆楠觊觎刘春山老婆呢？ 色字头上一把刀，为了这个去杀人的古来多有。 “是啊，漂亮的很，十里八村数得着了！ 春山这小子也是有他的本事，就那么把人骗过来，听说彩礼都没有给。” 老大叔有点服气的说道，到他这个年龄的，很多事情也就看开了，虽然刘春山偷过他家里的东西，可他还是很佩服刘春山拐带女人的本事。 对此，张子扬并不意外，女人嘛，都喜欢看起来强势的男人，刘春山在村里横，在外面应该也是这样，这么撗，自然招美女喜欢。 面对这么横的人，穷富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会的女人可没有那么拜金，谈恋爱，结婚很多时候还真是凭感觉，男人看起来横，在女人的理解里，这就是强者，没人敢欺负。 可以说，不被欺负这件事比有钱还重要。 再有钱，天天一副窝囊样，恐怕也没有女人真正喜欢，最多过来骗钱而已。 在十几年之后，网络发达，张子扬就在一个up主的视频里看到过一个特别可笑的故事，现在想起来都想笑。 说的是有一个大学生，家庭富裕，舍得花钱，他交了一个女朋友，不用说，这个女朋友也是要花他的钱的。 可是呢，这个女朋友不愿意和他过夜，因为这位女朋友外面还有一个混混男朋友呢。 不光如此，这个女朋友还会从男大学生手里拿钱，养外面的混混男朋友。 这样的感情关系，可谓诡异，可只要有人看过男大学生和混混的气质，就能够理解这位女生的选择了。 女人嘛，总是选择那看起来自信的，有力量的！ 第690章 查资料的妖孽 说起刘春山媳妇漂亮这事，张子扬一时间思潮澎湃，感想颇多，甚至想起了另一个时空的事情。 混混和大学生之间，美女选择了混混，就因为混混看起来像个男人，而大学生则老实巴交的像个傻子。 这事情弄的，其实要说内在，毫无疑问呢，大学生完胜啊。 可是，人女生不看内在，人就喜欢外在。 这里面其实还有一层逻辑呢，一个人如果外在看起来窝窝囊囊的，内在的那点东西还有价值吗？ 都说由内而外，起码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啊，可很多大学生一个个长得吧，身材豆芽菜似的，气质嘛，就感觉被人奴役了几十年似的，死气沉沉。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大学生，有些还是很厉害的，知识，身体都很强悍。 “你觉得邵庆楠是为了美色？” 许芳芳回过神来，犯罪动机啊，一拍脑袋，她都有点懊恼了，什么思想啊，怎么还是以女朋友的视角看张子扬啊！ 如果张子扬这时候风流一些，那背叛的也是庞晴天啊，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张子扬放着自己这样的美色不动，放着庞晴天那……那胖乎乎的女生不动，怎么会对一个有孩子的妇女感兴趣？ 不能够，这个心思一去，脑子瞬间空灵起来，联系到了案子上。、 “有这个可能！ 到现在没有发现刘春山和邵庆楠有什么关系，也许是为了感情呢？ 对了，你有没有问过刘春山的老婆，是谁带刘春山去找邵庆楠的？” 张子扬梳理了一下，发现这条线太空洞了，翻翻案卷，里面只说刘春山最近身体不舒服。 可就是这一点也未必可信，因为尸检表明，刘春山一点毛病没有！ “这个？我没有问！” 一听张子扬这么问，许芳芳立马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是啊，两夫妻过来看气功，结果丈夫死了，谁把他引到邵庆楠面前去了，这个问题一旦破解了，肯定就可以破解整个案子了。 “他不能自己来吗？” 许芳芳还有点不服气，男人也有迷信的啊，自己来也未必不行啊！ 可张子扬立马给了她否定： “这个可能性不大，你也听到了，刘春山是一个坏人，这种人一般都是不信鬼神的。 你能想象一个是坏人迷信吗？” 张子扬否定道，刚一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的也不对，很多道上混的确实也迷信，比如拜关公什么的。 可是，绝难想象他们会相信气功什么的。 对张子扬的说法，许芳芳是不会太质疑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张子扬则又问了问村民，刘春山有没有打老婆的习惯，毕竟一般混混往往有这个恶习。 不想，得到的信息却是颇为的耐人寻味，刘春山在以前是没有打过老婆，可是在他死前几个月，却有频繁家暴老婆的事情发生。 这可就和案子有了紧密的联系，打老婆，然后去气功道场，然后跳楼，这一系列行为不得不让人怀疑。 张子扬有了一个猜想，也许是刘春山的老婆和邵庆楠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她受不了家暴，求助于邵庆楠，然后邵庆楠设计弄死了刘春山。 一切案子要破解，总是少不了猜想的，有了猜想就有了调查的方向。 既然刘春山的家人躲出去了，那就让本地警察去找出来好了。 在见到刘春山媳妇之前，猜测只是猜测！ 很快，两人回程，就在纳斯集团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 打听了一下，张子扬就直接去了附近最大的书店，许芳芳自然是要跟上的，亦步亦趋嘛。 说实在的，他们两个一过来，把书店看书的人都吓一跳，没办法，两人男帅女美，着实的有点招摇。 而且，两人一来，别的地方不去，直接就去看艰深的物理学去了，光是这选择也够吓人的了。 当下大部分人的科学素养还比较低，也没有什么对科学的兴趣，在人们的印象里，只有怪人才研究科学呢。 如此成见也是可怕，别人怎么说，张子扬自然是不在乎的，到了物理学的区域，他也并不着急的去翻看，而是在浏览。 这种行为看的许芳芳都有点纳闷，不是要查资料吗？光盯着书脊看，难道还能透视不成？ 关键，张子扬不翻看，她连个方向也没有啊，物理学浩瀚如烟，想帮忙也无从下手啊！ “张子扬，你不是要查资料吗？干嘛不查啊？” 忍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忍住，许芳芳问了出来，这倒不是质疑什么的，主要是她想帮帮忙。 “是要查资料，不过主要是为了查我脑子里的资料！ 你也知道，物理学那么多书籍，我现在去查，没有半年也不可能有什么收获。 我之所以来书店，其实主要是因为我觉得以前看过某个知识点，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来这里主要是提醒我自己。 这里的很多书，我已经看过了，现在做的是检索！” 张子扬很诚实的解释了一下，他说的现象可不没什么稀罕的，只要是人，难免都有淡忘的时候，其实也不是永远想不起来了，只是在一段时间内找不到那段记忆了。 说是过来查资料，不如说张子扬是在对照，只要一看到书名，他就可以大概的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了，如此才有查阅效率。 “这里的书你基本都看过？” 许芳芳美眸瞪大，几乎要射出来，别说看了，光是站在这一排排的书架面前，她都有一种巨大的繁难之感。 要看一本她能忍，看完什么的，她从来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神经病啊，谁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啊？ “看过，看过，也只是大概的看过，有所了解而已，我并不是专家！ 我主要是对科学的未来发展方向比较有兴趣而已！” 为了不暴露自己重生了的事情，张子扬只能避重就轻的解释了一下，在另一个时空，他一直的理念就是科学办案，看的书籍那真是多了。 对科学的未来发展方向有兴趣…… 许芳芳哦了一声也不再问了，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她觉得和自己就不是一个境界，正常人怎么会对科学的未来发展方向感兴趣呢？ 可不得不说的是，这个回答太正确了，似乎每个人都应该对科学的发展方向有兴趣。 为了显得不那么突兀，许芳芳拿了一本书，还没翻开呢，就听见身边的张子扬呵呵的笑了起来，嘴里喃喃着： “原来是这样！” 查资料，查资料，这就查到了？ 是人吗？是人吗？明明连书也没碰啊！妖孽啊！ 第691章 连续受刺激 知道跟着张子扬难免是要受刺激的，可张子扬这也太秀了，简直蒂花之秀青春好朋友啊！ 好嘛，你说查资料，我也跟着你来了，本想跟着学点啥，可到了书店你不碰书。 一问，结果你都看过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那行，就慢慢想吧，可这才多大会啊，气还没喘匀实呢，你就想起来了。 玩人，是不是玩人啊！ 许芳芳看了看自己拿在手里的书，固执的翻开看了看，好嘛，每个字都认识，合在一块，就没有一个能看懂的！ “你明白什么了？想出来邵庆楠怎么设计的了？” 有些话忍不住啊，不问不行的，书也看不懂，许芳芳只好问，只是吧，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怒气在。 “没错，我想起来了，我怎么把这个小宝贝给忘记了呢？” 张子扬一脸信息的从书架上把一本大部头拿了起来，别的不说，总算有点看书的样子了。 只是这语气吧！ 一本书而已，怎么还小宝贝了？ 以前谈恋爱在一起的时候，对我也没有那么亲热啊！ 许芳芳有点不习惯的样子，微微靠近，哎呀，这下更完蛋了，别说内容了，连字也不认识了，张子扬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本英文书。 看张子扬急不可耐的样子，色狼看见七仙女似的，快速的翻到一个页面上，贪婪的读了起来，喃喃有声的，唐僧念经一样的。 早就知道了，张子扬肯定是相当有学问的，可许芳芳再次没想到，他的英文竟然也这么好。 是人吗？是人吗？ 不是连大学都没上过吗？ 怎么就知道那么多？ 来不及询问案子的事情，许芳芳突然好奇起来，就看张子扬这知识水平，考个好大学绝对不是难事啊，为啥不去上大学偏偏来当个辅警呢？ 莫非？家庭困难？ 因为家庭困难，交不起学费，所以就算考上了好大学也没办法去上，为了补贴家用，只要当辅警，谁知道渐渐发现自己在破案上也有天赋！ 默默地，许芳芳脑补了一下张子扬作为天才过去的经历，为了确认，她终于问了出来： “张子扬，以的年纪，干嘛不去上大学啊？ 是因为家庭困难吧？ 我听说现在很多大学都有奖学金的！” 在许芳芳看来，张子扬如果一边上着名牌大学，一边帮着破案，那形象就更加的酷炫了。 如果是这样，就是她见了，恐怕也会生出自卑之情。 啊！张子扬，生活无法摧残的天才啊！ 想到张子扬明明是上大学的年纪却无法去，她还感慨了起来。 “家庭困难？并不是啊，我家里虽然和你家不能比，可怎么也是小康吧！ 至于为什么不去上大学，主要是因为我觉得大学的学习效率太低了，还不如我自己看书呢！” 为了掩盖重生的事实，张子扬如此解释道，随着侦破的案子越来越多，随着名声越来越大，他明白，这个天才他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因为如果不当的话就无法合理解释发生他身上的一切。 总不能告诉别人：哦，我是重生者！ 就是说了别人也不能信啊！ 他是迫于无奈的行为，可听在许芳芳耳朵里却有一种如雷贯耳的感觉，外焦里嫩啊！ 她就不懂了，同样是人，自己比张子扬还大呢，思维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自己只有一个念头，聪明的年轻人应该凭着聪明是去上大学，如此才能增长知识，才能找到好工作。 显然，这是一个普通俗人的想法，可看人家张子扬是怎么说的？ 嫌弃呢，嫌弃大学的学习效率太低！ 什么意思？ 如果张子扬去听课，那就是在浪费时间啊，因为自学的话他可以更快的掌握知识点！ 吓人啊！ 不由得，她想起了最近挺流行的一个词---狂拽酷炫吊炸天！ 对了，还有一个词---低调奢华有内涵。 这些词一般人不配啊，一般的天才还想着考进好大学呢，可看人家张子扬，人家看不起大学了已经，这是站在了多高的高处啊！ “你真牛！” 除了夸奖，许芳芳也不知道说啥了，看了看张子扬手中令人头疼的英文书，问道： “案子已经破了是吧？” 这句话说出来她都有点心虚，这个案子她跟了不少时间了，别说破案了，一点头绪也没有啊，自己都快被邵庆楠给洗脑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 张子扬才过来多长时间啊，这就破了，对比太强烈啊！ “没有啊！我只是知道为什么在气功道场的时候，你听不到声音，我却可以。” 还好，张子扬只是解决了一个难题，这让许芳芳松了一口气，心思开始放在案子上。 已经知道了，邵庆楠有一个把戏，可以让一个人听到声音，其他人都听不到，就连张子扬都说了，那声音不是从外面来的，而是从脑子里出来的。 那就很奇怪了，声音是什么许芳芳还是懂的，振动嘛，声音传递也是基于空气的振动。 可在邵庆楠的气功道场，古怪的就是，张子扬听到了声音，外界好像并没有什么振动，因为她没听到啊！ 这种把一个声音直接送到特定人脑子里技术…… 发明了吗？ “为什么？” 带着急切，许芳芳问了出来，同时，她觉得自己就站在无知的深渊里，永远需要张子扬来拯救！ “因为弗雷效应！ 哈！我之前竟然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笨啊，笨啊，我真是笨蛋！ 按说，一听到魏，林两家所说的听到声音，我就该想到了。 可是我太笨了，等到我自己都听到声音了，竟然还没有想到！ 可笑，可笑啊！ 不过是弗雷效应而已，竟然差点被邵庆楠唬住了！” 张子扬一边笑一边感慨，有点不理解自己为何如此迟钝！ 能产生那种效果的只有弗雷效应啊！ 看着张子扬一边笑一边摇头，还说自己笨，许芳芳脸都黑了，你这家伙如果算笨的话，那其他人怎么办？我算什么？猴子吗？ 什么弗雷效应……好吧，又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东西！ 破个案子就需要这么多知识了，现在的罪犯真是越来越丧心病狂了，一边心里对这种高科技罪犯痛骂，许芳芳气弱的问了一句，像考试不及格的小学生一样： “张子扬，什么是弗雷效应啊？” 第692章 深刻的物理学 古人说的挺好，不耻下问，可之所以有这个词语存在，就是因为人都是耻于下问的，不但耻于下问，也是耻于上问的。 人类社会的竞争就是基于认知，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无知不是。 尤其对那些一点都不懂的事物，人们通常的反应是逃避而绝不去去问。 就说许芳芳吧，她现在就有点脸红，在张子扬面前，她觉得自己无知的太厉害了。 如果这时候张子扬嘲讽一句，那她肯定是受不了的。 还好，张子扬是谦谦君子，并没有任何的嘲讽，而是宽慰道： “你不知道很正常，这个知识确实十分的偏僻，平常的生活中根本用不到！ 简单点说，弗雷效应就是对着人的大脑发射脉冲的时候，人脑急速加热，产生压力波，压力波经头骨传到耳蜗，让人听到声音。 听明白了吧，这个声音就是在脑子里产生的，所以外界的其他人无法听到。 不过，这个加热说是急速，其实温度上升的幅度极其小，大约十万分之一度，正常人是感觉不到异样的！” 说完，张子扬把手中的书放进书架，毫无疑问，邵庆楠就是利用傅雷效应，或是他自己，或是他托人制造了一个装置。 这听起来很厉害，其实一个物理学系的大学生基本都能做出来。 只不过外人不知道，一听就觉得不可思议，高科技。 明显，许芳芳就是这种人了，听完解释之后还是懵逼的，科学已经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了吗？ “哇！厉害，太厉害了，科学真伟大。 张子扬，没想到对这么前沿的科学你也有研究，我都好奇了，你什么时候学的啊，我平时也没见你看书啊！” 说到这里，许芳芳又想起了两人一起同居的美好生活，那日子，真是滋润啊！ 当时张子扬在她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别说看书了，就没见张子扬碰过书本。 按说，如果是一个热爱科学，关心科学发展方向的人，不是应该经常看书的吗？ 她好奇的样子挺可爱，可张子扬却笑了： “你误会了，弗雷效应可不是什么高科技，而且早就在应用了。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就有用这种装置进行传递信息。 等到六七十年代，更是有人把这个东西进行了彻底的研究。 其实，在现在，因为用处不大，这个学问几乎已经是古董级别的了！” 这么一解释，许芳芳当真的郁闷了，原以为是高新科技了，谁知道一下扯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去了，这不让人崩溃吗？ “那脉冲又是什么？” 已然如此了，许芳芳也豁出去了，把自己不懂的都问一下。 “就是无线电波，弗雷效应是由波长比较短的无线电波组成。 嗯，对了，这个弗雷效应又叫微波听觉效应！ 啊！我好像明白另一个机关……” 解释着张子扬突然啊了一声，微波，微波……他想到了在气功道场为什么感觉热了！ 是微波啊！ “你又懂了？” 有点累，不，应该说十分累，许芳芳感觉身上都是紧的，兴奋感也没了，突然有一种无趣感，和张子扬一起办案太受打击了，自己什么也没头绪呢，又懂了，又明白了！ “这个更简单，微波啊，微波炉你知道吧？邵庆楠这是制造了一个特别的微波炉，只要跪坐在那个蒲团上，就会受到微波的冲击！” 轻轻的笑了笑，张子扬感觉浑身都舒坦了，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这就是谜题解开的感觉啊，爽！ 一边笑他还一边摇头，挺佩服邵庆楠的，竟然能想到如此离奇的方法！ “微波炉？不是做饭的吗？ 也是和刚才说的弗雷效应一样，那个什么电磁波冲击产生热量吗？” 头晕啊，可该问还是要问，许芳芳也发现了，这种学问要学真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慢慢来吧。 不过呢，思路还是要理清楚的。 不能案子都破了，到底怎么破的还不清楚呢。 重要的，她意识到了深度学习这件事情，知道了要想成为真正的神探，非得具备相当的知识才行。 知道了这个，就可以系统的学习了。 想来那庞晴天想不到那么远！ 许芳芳也只能从庞晴天身上找优越感了，而且还是她自己想象中的庞晴天。 “微波和弗雷效应里面的波确实都是电磁波，不过微波炉的加热可不是靠电磁波冲击。 毕竟，电磁波所具有的能量是很微弱的。 微波炉里面的微波主要作用于水分子上面，食物嘛，里面肯定都是含有水分的。 而水分子则是一种极性分子，一头带正电，一头带负电，水分子通常分布的比较杂乱。 但是，当水分子遇到电场，它就会调整方向，带正电的那头和电场的方向一致，带负电的那头和电场相反。 如此，水分子就被电场给控制了，一旦电场转动起来，就会带着水分子一起动。 电场转动就会形成电磁波，电磁波是带着能量的。 很重要的一个，微波电场的转动频率和水分子的本征频率一致，水分子的转动会一致被转动的电场加速，如此不能的获得能量，形成共振，水分子转动的越来越剧烈，能量越来越高，就把食物给煮熟了。 说白了，微波就是一种光，因为是光，自然就有光的波粒二象性，既是粒子也是一种波，所以具有穿透性。 食物是这么被加热的，我跪坐在蒲团上也是这么被加热的。” 微波炉虽然是生活中极其常见的东西，可要解释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其复杂程度如果不具备一定的物理学常识甚至都不太好理解。 不巧，许芳芳就是一个不具备物理学常识的人，越听越迷惑，听到最后被微波是光这事情又给震了下： “微波不是电磁波吗？怎么又成光了？” 谁是谁，谁不是谁，这问题一听就特别的简单，可就这问题，她真是不懂！ “呵呵……其实这都是光，只不过因为波长的原因，特定场合的原因，称呼不同罢了。 你也知道，光也分可见光，不可见光的，这些都是不可见光，也就是说我们的眼睛无法捕捉！ 还有，微波加热食物可太阳那东西晒热，那可不一样，一般的光比水分子的本征频率快的多，无法形成共振！” 张子扬又解释了一下，许芳芳已经不想再问这些科学难题了，因为她发现了，越问问题越多，比如说什么本征频率，这个她也不懂，如果继续问下去，只会没完没了。 “可是，被微波了一下，我们怎么会流眼泪！” 许芳芳诧异道，心想，这个问题无法用上物理学了吧！ 第693章 惊人的效率 别说，这一点还真让许芳芳猜个八九不离十，张子扬一听这个也有点为难，只能试着说道： “应该是因为微波加热了人体内的血液，这种温暖是身体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突然之间，有了特别奇异的感觉，眼泪忍不住流出来！ 这就像有人看到太过美丽的景色会哭，有人感动了会哭，反正就是通过微波影响了人的情绪。 对于意志一般的人来说，光是一个微波加热就足以让人落泪了，如果不行，那就加上弗雷效应。 特殊的身体温暖，从脑子上升起的声音，两种体验结合在一起，影响人的情绪，改变人的态度，足够了。 一般人不懂这些，自然把如此奇妙的体验归结为奇妙的气功，一旦如此，就会更加迷信。 甚至事后会夸大当时情境下的感受！” 人体是最神秘的，张子扬只是有理有据的进行推断，能想到的可能其实挺多的，比如，微波加热身体，因为光具有通透性，所以其实是在加热每一个细胞，如此的细致，人会特别的放松。 尤其是第一次，会有致幻感是很正常的。 人总是喜欢把没听过没见过的东西归到神奇上面去，如果一个心情抑郁的人突然遇到这样看起来神异的事情，精神状态肯定会改变的。 “这个邵庆楠，鬼点子还真不少！” 许芳芳抱怨了一句，现在的骗子太可怕了，都已经升级到这种程度了，其实，有这样的学问，去干点什么不好？ “其实他选择在工厂里，恐怕也是有原因的，只怕是他尝试过多次之后，只有工业用电的电压才可以提供足够的能量！ 微波的大小显然是可以调节的，他对我们以及魏，林等，用的都是比较小的微波，给刘春山用的却是极大的微波。、 你想，如果是强烈的微波冲击人体，等于是快速的把人体内的血液加热起来。 人在那种情况下，只怕又痛苦又神志不清，为了逃避这种痛苦，刘春山想要跑开，结果冲出了窗户。 现在想想，气功道场的那巨大的窗户也是故意设置的了。 由此可见，邵庆楠想要杀人可不止一天了。 我们在门口听到他的徒弟议论，说是可以杀死我，现在看来也是真的。 想来他是不想得罪警察，所以不敢下手！” 张子扬也是有点服气的，若是对物理学缺乏了解的人来办这个案子，只怕真让邵庆楠逃过去了，不但逃过去了，还会增强他的名声。 “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作案手法，那我们现在去抓他吧？” 许芳芳跃跃欲试，在武力上她还是可以帮忙的，她也真想打邵庆楠一顿出出气，明明是骗子，非要搞的科学家似的，过分! “别急，我们如果再去就要一下子彻底打倒他！ 呵呵……比如，我们可以让他的气功失效！” 再次的笑了笑，张子扬都想看到的邵庆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不过，到底用什么样的方式让他的所谓“气功”失效，这还得好好策划一下才行！ “还可以让气功失效？你用的可是微波，你也说了，具有穿透性，你能有什么办法？” 没想到张子扬要来这一招，看来是要当面打击邵庆楠，她也很喜欢，可怎么对付微波啊，还是可以杀人的微波，闹不好会有生命危险的。 她好奇，可张子扬偏偏卖起了关子： “现在说就没意思了，你今天学的知识已经够多了，我如果说的太多，你也吸收不了。 放心，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不是不告诉你啊，破案也要有点趣味性嘛！” 破案还要趣味性？ 服气了！ 既然张子扬这么说了，加上今天受到的刺激也确实够多的，许芳芳便忍住了性子。 为了能够把今天涉及到知识吸收，她还当真的买了几本物理学方面的书籍。 对此，张子扬笑吟吟的没说什么，无论是谁，多学习点总是没错的。 案子虽然没有了结，到这里其实已经侦破，眼下如果说难点的话就是犯罪动机了。 这个需要把刘春山的家人找到才能探询清楚。 两人回了酒店，因为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自然各回各自的房间。 第二天，许芳芳一大早就来找张子扬了，虽然张子扬没有说破解“气功”的办法，可如果要破解，总是需要准备些什么的吧。 谁知道，张子扬在酒店里基本当起了宅男，除了出去吃饭就是看电视，实在无聊了还买了个小型的游戏机打游戏，看的许芳芳一愣一愣的。 就这样，一天过去，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等到第五天，许芳芳实在是忍不住了： “张子扬，虽然说案子已经有了眉目，可咱也不能这么悠闲吧？难道就没有别的事情做了吗？” 意思隐隐带着点责怪，张子扬抬起头，打趣的说道： “你呀，就是闲不住是不是？ 工作不是一定要瞎忙的，尤其是咱们这种工作，本质是一种脑力劳动，关键在提纲挈领，抓住关键。 现在关键都抓住了，就等着收网了，不用着急。 我之所以如此，是要等本地警察刘春山的媳妇家人找出来。 找人这种活不用咱们亲自做了吧？ 等找到了人，问清楚他们和邵庆楠的关系，知道了邵庆楠的动机。 然后，把他的气功给破了，把他的犯罪动机说清楚，人证物证俱在，他就是想狡辩也无法了，那才叫一锤子解决问题！” 道理说的明白，许芳芳也算听懂了，可她就是这么个人，喜欢忙起来，动起来，也许是她的心情影响，等到下午的时候，终于有电话过来，说是把刘春山的家人找到了，带回了警局。 “忙起来吧，张子扬，咱们去警局问吧！” 许芳芳急急慌慌，如果不是为了避嫌，她都想拉扯张子扬了。 技术上的事情她也许帮不了忙，可审问动机，她自认还是很牛逼的。 可悲的是，两人来到警局，进入审讯室，看到刘春山的老婆，以及两岁多的儿子，许芳芳屁股还没坐到椅子上呢，张子扬淡淡一笑： “哦，我知道邵庆楠的犯罪动机了！” 哎呦我去！ 许芳芳一屁股坐地上了，闲着好几天，她觉得张子扬效率太低了，可现在她又觉得这效率太高了，都高到天上去了，就看一眼就知道了，这才几秒钟啊？ 这奇妙的效率是怎么回事啊？ 第694章 收网 拍拍屁股上的浮土，许芳芳站了起来，因为她比较瘦，所以摔的挺疼的。 因为当着犯罪嫌疑人的面，其实是很尴尬的！ 张子扬这连续休息好几天，她受不了，绝对太不务正业了，可一旦工作就展现这样的效率，她也受不了。 她不喜欢这种难以望其项背的感觉，也就是说，她可以接受差距，但是不能差那么远啊！ 看看刘春山的老婆，许芳芳皱皱眉，她一直也没有把刘春山的老婆当嫌疑人，连名字都不太记得，看了一下案卷才知道她叫王静。 许芳芳当然不是第一次见到王静了，早就我询问过了，可当时并没有感觉她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别说以前了，就是现在，看着王静安静的坐在桌子后面，模样儿倒是挺好，一副农村俏媳妇的韵致。 就身材来说，王静的身材和庞晴天挺像的，都是比较丰腴的类型，只不过庞晴天丰腴之中带着一股子刚性，而王静则有着淡淡的羞怯！ 可能是第一次来审讯室，她的坐姿很不自在，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不停的抚弄孩子的小手。 “什么动机？” 有点不情愿的问道，许芳芳密切的注视着王静，实在没看出什么，觉得张子扬真是越来越高明了。 一般来说，就算是断案高手，起码也得盘问一番吧？ 谁知张子扬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案卷中拿出了一张刘春山的照片，然后递给许芳芳说道： “你看，刘春山可是单眼皮！” 单眼皮？ 许芳芳一愣，接过一看，还真没错，刘春山不但是单眼皮，而且有点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眼神中更是带着一股子刁悍之气。 只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隐约的意识到了一点什么，好像之前的案子遇到过类似的情形，怎么就忘记了呢？ 晃晃脑袋还是想不出来，张子扬笑笑把照片拿过来放在王静母子附近，这样一来，三人的眼睛有了清晰的对照。 王静是少有的单眼皮美女，刘春山是单眼皮，而他们的孩子却是双眼皮…… 这？ 这肯定又涉及到一个知识点的，这个知识点我知道的！ 许芳芳倾尽全力的浪费着脑细胞，不管了，死再多脑细胞也要想，这么简单的问题如果都不会，那还有什么资格跟着张子扬混？ “啊！我知道了，单眼皮是隐性基因，如果父母都是单眼皮，那么生出的孩子一定也是单眼皮。 而这个孩子却是双眼皮！” 许芳芳兴奋的叫了起来，紧紧地盯着王静的儿子，看的孩子都害怕了。 “说的没错，从基因学上来说，两个单眼皮是生不出手眼皮的！” 看到许芳芳进步，张子扬自然也替她开心，他正要继续解释，一直不说话的王静却红着脸说话了: “那也不一定，不是还有基因突变吗？ 我儿子也许就是发生了基因突变！” 基因突变这种词语被一个看起来没什么文化说出来还是有点惊人的，许芳芳刚一听甚至马上就反对了： “基因突变？开什么玩笑，基因突变有那么容易吗？” 显然，她不认为孩子会有基因突变，可张子扬却不这么认为： “基因突变的可能性肯定是有的，但是很小。 要知道，诞生生命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突变，这也是人类能够进化的原因。 不过，突变是无序的，在任何一个方向都有可能。 因此，恰好在眼皮上突变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这个不谈，我倒是好奇，王静，你很有学问啊，连基因突变都知道！” 现在审问才真正开始，张子扬沉稳的看着王静，一眼就能看出她不是一个很难突破的对象。 “那又怎么样？我就不能知道点东西？” 王静不服气道，拢了拢孩子的衣服，好像怕冻着孩子似的。 可她的眼神是闪烁的，阴晴不定，躲避着张子扬的目光。 “你当然可以知道，不过，要判定这孩子是谁的，其实不难，只要进行基因检测就可以了。 如果不是刘春山的，却是邵庆楠的，那就有意思了！ 邵庆楠杀死了刘春山，刘春山的儿子却是邵庆楠的亲儿子。 这样一来，谁都能看出来怎么回事了。 王静，如果你没有参与杀人，最好是及早招供的好，你还有一个孩子呢，你如果坐牢了，你儿子以后可怎么办？” 要破案，诱供……不，动之以情是必须的，王静看起来不像什么意志坚定的人。 不说面相，就说她遇到的这些事情也可以知道，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和邵庆楠发生了关系，总是自己陷入了泥潭。 “我……我不知道！” 王静当然不愿意承认，死硬着不说，不过，脸色苍白的厉害，像是被霜打了一样。 “你儿子和邵庆楠长的真的很像，这个我不说你也明白。 而且，你也不要寄希望于邵庆楠的那点气功能够骗人，我们其实已经破解了！” 为了取信王静，张子扬之后大致把弗雷效应和微波说了一下，看王静听的懵懵懂懂，也不急着催，而是让人拿来热水，让王静喝点，也让她给孩子弄点奶。 如此放松了一下，张子扬本打算松弛一下王静的意志，然后让她坦白呢，谁知道，她看起来柔弱，却似乎极其的相信邵庆楠，固执道： “我一个娘们懂啥？ 你要是真厉害就把邵庆楠抓了，到时候我自然什么都说！” 见她这样，张子扬并不过分的逼迫，确实，她就是一个农村女人，也许漂亮点，可不管是机智还是能量都没有多少的。 如果贸然的得罪邵庆楠，她恐怕也不敢，而且，私心上来说，如果邵庆楠不倒，她和儿子以后的生活绝对差不了。 总之，招供不符合她的基本利益。 “这样啊，那行，我就把邵庆楠抓回来，看你有什么说的！” 张子扬转身离开，到了外面的办公室，让许芳芳召集本地的警察，不为别的，去抓人。 “多来几个，我们是去收网的！” 许芳芳还挺有威信，一声吩咐，足有十几个警察，七八辆警车直接去了邵庆楠的大本营！ 一路之上，气势汹汹，到了工厂，哪里有人敢拦？ 长驱直入，不大会就见到了邵庆楠。 第695章 法器 第六百九十五章 法器 见张子扬带着这么多人过来，直捣他的老巢，邵庆楠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的徒弟，属下也是硬挺着对峙。 对此，张子扬是一点不怕的，他可不相信邵庆楠会和警察真刀真枪的干，再说了，他就是想，也不是对手啊。 他的这些属下，一个个倒是油光水面的，可脚步虚浮，分明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张子扬自己都可以打五六个，更不要说还有这大部队了。 “张神探，这是什么意思？ 几天前你已经来过一次了，我记得当时你还哭了，怎么？又想再试试？ 我可说明了，第二次的效果可没有第一次那么好！” 邵庆楠的话里不无嘲讽，似乎是说张子扬是手下败将，他这么一说，他的属下都抬高了头颅。 就连许芳芳都有点受到影响，她可是记得张子扬说了，要来破掉邵庆楠的气功的，可张子扬什么也没有准备啊。 这是疏忽了？ 不能，不是张子扬的风格啊！ 怀着疑虑，只能继续静观。 “呵呵……邵大师果然是大师，有先见之明啊，没错，自从我尝试过气功的滋味之后，心里想的慌这不今天再来试试。” 张子扬笑吟吟的，不急不躁，说白了，在他看来，邵庆楠就是案板上的肉，没有什么反抗的可能。 所谓的强硬都是徒劳！ “哼！来就来嘛，何必带那么多人呢？ 你不会是怕我欺负了你吧？” 依然是语带讽刺，邵庆楠心里有点发毛，张子扬这次的动静可太大了，他也看出来了，张子扬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发现什么了？ 不可能！不可能！ 他一个辅警，狗屎运破了几个案子，懂什么科学？ 安慰了一下自己，心头稍定，不想，张子扬竟然直接开门见山： “呵呵……我张子扬从出生就没有受过欺负，倒是想知道被欺负的滋味，当然，看你能不能做到了。 至于我为什么带这么多人，原因很简单，我虽然喜欢破案，却不喜欢抓捕罪犯，因为罪犯的身上总有一股子脏兮兮的感觉。 实话告诉你吧，我今天来这里很简单，第一，破解你的气功，第二，把你送进牢狱！” 这一席话一说，好嘛，两边的人都安静了，跟着过来的本地警察并不知道内情，只觉得张子扬说的总没有错，哪里知道张子扬竟然要做的事情这么多。 关于气功的事情他们自然早就知道了，可知道归知道，想破解却是束手无策的，既然无法破解，自然也无法抓捕邵庆楠，张子扬倒好，来了才几天啊，关键中间几天一直在休息啊！ 邵庆楠这边也没想到张子扬如此直白，在他们眼里，张子扬怎么也是个阴险之人！ 这么说，他们倒是不敢信了，玩诈？ “哦，是吗，我倒是好奇你怎么破解！ 要不，现在就开始？” 邵庆楠杀心上来了，他是看明白了，张子扬这家伙太难对付，如果不除掉，早晚会出问题的。 虽然杀死警察肯定会惹来巨大的麻烦，可只要以气功的名义躲过惩罚，就算结束这个道场也没办法，大不了去其他地方。 “好啊，开始就开始！” 张子扬答应的爽快，邵庆楠不再犹豫，快步的往气功道场所在的大厅走去，到了地方，阴沉着脸跪坐在蒲团上。 其他人分在两边对峙，张子扬则站在台下的蒲团傍边，并没有跪坐。 “请坐！” 邵庆楠颇有气度的说道，眼中杀气已经掩不住了！ “别急，别急，你的气功那么厉害，我也不能没有武器啊。 问一下，我能不能带一把法器对抗呢？” 依然没有坐下，张子扬还突然说起了法器，众人都是发呆，法器对付气功……这听着怎么挺搭配的感觉。 “不用故弄玄虚了，如果真有什么法器，你只管用就是！” 邵庆楠有点不耐烦道，法器，什么法器也挡不住微波的冲击，装神弄鬼！ “我没带，如果可以的话，我从你这儿拿一个东西当法器吧？” 也是奇怪了，法器还有临时找的? 迷信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可张子扬名声在外，他这么说，其他人好奇却也不会质问，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这儿？ 行，你要什么尽管拿吧！” 懒得计较这么多，邵庆楠直接就答应了，这房间空荡荡的，根本没什么能当法器的。 “好的，谢谢，对了，提前问一句，如果有什么阻挡，你这气功还能有用吗？” 张子扬打了个预防针，以防对手不认，却搞的邵庆楠不耐烦了： “气功气功，隔山打牛都可以，害怕你阻挡？ 想怎么阻挡你尽管来！” 看起来急躁，邵庆楠内心却在冷笑，阻挡，我这发出的是微波，极具穿透性，什么也阻挡不了的。 “好嘞！” 答应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子扬走向了不远处的铁门，到了跟前，双手一扳，举重若轻的，轻轻拿了下来，再看连接处，合页崩断，门框也歪歪斜斜的。 这一手可谓是镇住了当场，邵庆楠的手下都有点后怕，这力气，怕不得有个几百斤? 要是打在身上，得多疼啊？ 众人屏气敛声，就见张子扬拿着大门过来站在蒲团的位置，把铁门放在身前，自己则完全躲在铁门的后面！ “这就是我的法器，邵大师，有什么手段上吧！” 隔着铁门，张子扬喊了一声，从邵庆楠的角度，别说他的人了，连他的一点衣角也看不到。 铁门就是法器？ 逞能吧！死了也是活该！ 诅咒了一下，邵庆楠知道这个时候看不到张子扬的脑袋，无法使用弗雷效应的装置，而且，这个装置也无法致人死地，便一边闭目，一边开动了微波装置！ 加大，加大，热死这个装逼的王八蛋！ 邵庆楠毫不留情的操作着微波开关，可铁门之后毫无动静。 这？ 他可是知道这微波的威力，如果加大了能量，把人烤熟了都不是难事，一个铁门就能挡住了？ 继续加大…… 邵庆楠已经忘乎所以，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铁门上火花一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这火花如飞剑一般，快速的向着邵庆楠冲去！ 哎呦！ 就听邵庆楠大叫一声，急速的跳了起来，整张脸都黑乎乎的，头发也被电的炸毛了，衣服更是差点烧起来！ 这就是法器？ 许芳芳看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她以为张子扬说着玩呢，谁知道一个铁门竟然还能冒出火花，还能攻击邵庆楠！ 好牛逼的法器啊！ 第696章 下三滥 别说许芳芳了，其他人也吃惊不已啊，眼珠子掉了一地。 本来嘛，大家看张子扬，就觉得神探嘛，有点离经叛道的地方也是理所应当的，可这次是真的服气了。 用一个铁门对付气功，而且还产生了火花，直接作用在了邵庆楠的身上，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姑苏慕容家的功夫。 莫非这位张神探的姨奶奶是姑苏慕容家的人，所以才学了这手？ 众人猜测不已，警察们多是钦佩，而邵庆楠的手下则都生了畏怯之心，邵庆楠都不是对手， 他们还能干什么？ “铁门……” 邵庆楠扑灭了身上的火情，露出恍然的神情，憎恶之情溢于言表，他已经知道其中的原理了。 只是，他更清楚的是，如果这里服输了，那自己的一辈子也就完蛋了，预谋杀人，这是死罪！ 无论如何，都要把张子扬杀死在这里，只要杀了他，一切就还可以挽救，因为可以告诉大家，两人是斗法引起张子扬的身亡。 可怎么才能杀死这家伙呢？ 必须先让他放下铁门！ “厉害，厉害，张神探名震大江南北，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好了，我输了！” 虽然一身狼狈，邵庆楠整理一下衣袖，又跪坐在了蒲团上，很有大家之风。 这就赢了？ 一旁的许芳芳都无语了，她好奇那么长时间，又听张子扬说法器，没想到是靠着一个铁门就赢了。 当然，刚才那火花四溅的样子实在是吓人啊！ 这个时候她自然不会再迷信了，反而开始思考，这是什么科学原理啊？微波遇到铁门怎么会这么大的动静？ 她不懂，本地的警察也自然不懂，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许芳芳就站在距离张子扬不远的地方，就见张子扬呵呵的笑了起来，那潇洒的样子实在是阳光逼人，看的许芳芳都愣了，再次意识到自己是错过了多么优秀的男生。 可恶啊! 一种钻心的疼痛在心里，感觉就像被什么东西刺穿了，永远无法愈合。 再想想以后，这么优秀，这么光彩照人，昂藏傲气的张子扬和庞晴天出双入对…… 万箭穿心啊！ 她似乎都能看到一个场景，张子扬一身休闲的打扮，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和庞晴天十指紧扣，两人走在大街上，阳光洒下来，把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因为太过优秀，引来路人赞叹的目光！ 天哪，天哪！ 我怎么就轻易的提了分手呢？ 一种巨大懊恼在胸口升起，压的庞晴天喘不过气来。 再之后，两人还会有孩子，还会一起送孩子上学…… 上帝啊，如来佛祖啊！ 许芳芳叹息着，仿佛可以看到，张子扬那时候或许留起了小胡子，依然帅气，只是多了一份稳重气质，而庞晴天还是那么丰腴有韵，两人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小女孩叫着爸爸妈妈…… 玉皇大帝啊，菩提老祖啊！ 许芳芳越想越痛苦，简直无法遏制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内心甚至蹦出来一个类似祥林嫂一样的小人，不停的哀叹着：我真傻，我单知道自己是张子扬的女朋友，所以可以任性，却不知道他是不缺女人的，我一提分手，最高兴的人是庞晴天这样的虎视眈眈的胖女人！ 嘭！ 铁门砸在地上的声音把许芳芳的思绪拉了回来，只见张子扬已经不躲在铁门的后面了。 而这随随便便扔掉铁门的样子当真有点武林高手的模样。 “破解你的气功，我已经做到了，我说过，第二件事就是逮捕你！ 现在，你可以束手就擒了吧？” 张子扬说的豪气，两世为人，多年的办案经验，他是发现了，一切牛鬼蛇神，一切玄幻的东西都是纸老虎，都是伪装出来的，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 用一句直白的话来说就是，科学还不能解释一切，但是，犯罪分子的一切活动，都逃不出科学的范畴！ “来吧，我等着呢！” 邵庆楠双手微微抬起，并无任何要反抗的意思，似乎已经任命。 这种活一般都不是张子扬的活，许芳芳其实算是领头的，便走了出来，准备给邵庆楠的上手铐！ 刚刚走到一半，就突然发现邵庆楠的脸色狰狞起来！ 不好！ 几乎是本能反应，许芳芳知道邵庆楠这是要暗算，刚才张子扬有铁门护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吧，总是可以对抗邵庆楠发出的微波，可现在铁门在地上倒着呢。 刘春山就死在了邵庆楠的微波之下，张子扬也是血肉之躯，岂不是…… 不及多想，她连忙回头去看，还没看到张子扬的呢，有一个声音惊动了她，只见大厅对着台子的玻璃窗，轰的一声就碎了，好像受到了什么魔法攻击一样。 接着就感觉到一股子热气弥漫开来，压迫的人不敢乱动。 “哈哈……下三滥！” 张子扬带着嘲弄的声音响起，一下就让许芳芳安定了下来，她现在倒是知道玻璃为什么会碎掉。 因为微波的冲击！ 看来邵庆楠一心想要杀死张子扬，把最大能量的微波放了出来。 她忍不住嘴角上扬，张子扬真不愧是六角形战士啊，几乎没有弱点，就算已经打败了邵庆楠，也并没有任何骄傲，而是一直小心着邵庆楠狗急跳墙呢。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在这忙乱之中，她忍不住想起了诗经中的一句话，觉得张子扬就算处理如此危险的事情都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儒雅渊博之风！ “哈哈……厉害啊，盛名之下必无虚士，张子扬……可以的！” 邵庆楠也笑了，不过是苦笑，说着话慢慢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方形的乌黑盒子，看起来像个收音机似的。 只是看了一眼，张子扬就大概的知道，这应该就是根据弗雷效应制造出来的一个装置了，至于微波装置，肯定就在台子里面。 为了保险起见，张子扬吩咐了一声： “许芳芳，带人把邵庆楠和他的手下都抓起来，不过不要走在中间的地方，这个蒲团和台子上蒲团之间的直线就是微波的发射方向！” 加上袭警的罪名，邵庆楠肯定是死刑无疑了，他倒是还能沉得住气，可他的手下就不一样了，不等警察上去就已经哭爹喊娘的叫了起来，完全是树倒猢狲散的样子。 第697章 好惨一男的 古人虽然说见识短浅，没有科学意识，可对人性的把握还是很厉害的，比如古人有一句话说的好，以利益结合的必定因为利益分道扬镳。 这些弟子也好，跟班也好，以前跟着邵庆楠那也是吃香香喝辣辣，玩女人泡男人，可以说得到的享受是从来没有的。 而在酒场之上，在日常之中，必然也是以邵庆楠马首是瞻，恐怕因为拍马屁拍的汗血宝马都死了几头。 可又如何呢？ 如今邵庆楠被张子扬击败，人人都要跳船了，所谓的酒肉跟班也就是这样了。 “拜托，你们不能抓我啊，邵庆楠那个老鳖孙干的什么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啊，真的，他就是个老色批，我为了能在这里工作还让我媳妇陪他睡了好多天呢！” 一个五大三粗，脸上横肉纵横的大汉喊起冤来，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对不起他狠恶的模样。 张子扬看了都想笑，这样的大汉，竟然还要把媳妇送上去，也当真是能屈能伸啊，如果是古代，说不定就能成就一番霸业啊。 “你在开玩笑吧？看邵庆楠差不多有五十岁了，他还有那么大的瘾？连你老婆都不放过？” 案子已经到了尾声，张子扬准备给自己找点乐子，上司玩下属的老婆，这个事情在很多行业可能都存在，但是，绝对不会是常态。 尤其，这里按说该是以道义结社，邵庆楠该是有仙风道骨的形象，怎么会干这种事情呢？ 再说了，看着这大厅，再有邵庆楠的名声，他绝对不是缺钱的人，既然不缺钱，自然也不会缺女人。 有钱走遍地球，黄的，黑的，白的，大洋马，小白驹，缺什么也缺不了女人啊！ “真的啊，神探爷爷，他不但玩了我老婆几十次，后面还让我一起…… 我可怜的老婆啊，我的屁股啊！ 神探爷爷啊，你是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摧残，呜呜呜……” 这位大汉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别说，眼泪说下来还真就下来了，看来也是个戏精。 不过，他说的这话实在有点不堪入耳，他的屁股，他的老婆…… 那情景也太糜乱了点。 尤其，这大汉还是一大白胖子，想到他和邵庆楠在一起！ 恶寒啊！ “如果邵庆楠真有那么坏……玷污了你老婆，还霸占了你的……那个地方，让你们夫妻两个服侍他。 那我就不懂了，你们为什么那么听话呢？ 不在这里干不就行了？ 现在工作可是多的很，干点什么不能生活？” 看着已经被铐起来的邵庆楠，张子扬真是料不到如此道貌岸然的一个人竟然如此放浪，还真会玩啊，一玩就把夫妻两个都玩了，这家伙还是个双性恋！ “这个……唉！神探爷爷啊，我就实话告诉你吧！ 我也有错，我是贪财啊，我老婆也是个喜欢穿金戴银的。 我们那里好多人出去做生意都发了，我们没有这个本事，机缘巧合来到这里，虽然需要经常被邵庆楠玩弄，可他给的钱着实不少。 我也和我老婆说过，钱赚的差不多就离开，可钱赚的多就花的多。 这时间一长，过惯了有钱人的生活，舍不得啊！ 你是不知道，有钱人的生活那是真好，真让人上瘾。 不怕告诉你，我老婆已经不太听我的话了，她更听邵庆楠的。 她说是我老婆，不如说是邵庆楠养在我这里的情人。 唉！ 你说出去工作，是，现在出去干什么都饿不死，可是呢，没什么好工作啊，有好的人家早就内部解决了，轮到我都是需要累死累活的。 我一个老乡就在干装卸队工作，然后怎么样呢？ 卸货的时候一直弯着腰，直接把腰给累断了，还没到医院呢人就没气了。 三十几岁的人，连媳妇都没娶上呢。 这是我过年回家才知道的，听了这个我更加没法离开这里了。 我们这样的人，早就没脸了。 可是，我真没犯法啊！” 白胖大汉说的情绪饱满，声泪俱下，很是令人动容，他说的倒也是社会的现实，虽然是社会发展快，可普通工人的工资是很低的，工作是很累的，真不是谁都能承受起的。 只说一点，每年累死的人，实在不知道有多少。 相比之下，他虽然无耻一点，过的却是花天酒地。 “好吧，如果你真的没有犯罪的话，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只要是事实，自然会放你出来。” 张子扬倒是不会太过为难这些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说明邵庆楠在这里基本是帝王一般的掌控力，那这些小喽喽真就只是附属而已。 还能放出来？ 本已经吓破胆的徒弟，跟班，一听这个，都不要脸了，一个个的都叫了起来，神探爷爷这四个字简直就是他们的亲爹！ 张子扬也算看明白了，这些家伙都是极其不要脸的人，什么礼义廉耻他们早就扔掉了。 “他媳妇被邵庆楠睡了是惨，可我更惨，我妈都被邵庆楠睡了！” 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了，一个看起来蛮年轻的小伙子喊叫了起来，引起众人一片侧目。 就连白胖大汉等人都被镇住了，他为了巴结邵庆楠牺牲了老婆，牺牲了自己的身体，可人家把老妈都送上去了，这才是狠人呢！ “这位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们知道你想脱罪，可你说的这个也太天方夜谭了！” 张子扬都要笑死了，哪有这种事情啊，玩人家的妈妈，这？ 是人吗？简直禽兽！ “我说的是真的，一点错没有，邵庆楠就是个王八蛋！” 小兄弟说着话眼圈红了，他的年纪当真不大，嘴边只有一点淡淡的绒毛，这么说的话，他的妈妈说不定也不大，至少是个半老徐娘，还有风韵。 再次看了看邵庆楠这个王八蛋，张子扬连连摇头，带着悲悯问道： “没想到邵庆楠竟然如此无耻，可是，他怎么会对你妈妈下手呢？” 多么残酷的现实啊，多么狗血啊！ 张子扬都不知道该给什么表情了，邵庆楠当真老色批啊！ “我记得是去年的时候，我妈妈到这里来看我，不小心被邵庆楠给看到了，他当时就要给我妈看手相！ 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好意呢，可第二天我就发现不对了，我是邵庆楠的徒弟，他的房间啥的都是我打扫的。 我正常去打扫，看到床上有个女人，我也没在意。 邵庆楠经常带女人来，我习惯了。 可是，我扫着扫着，那个女人哼唧了一声，好像醒了。 我还想着也粘粘手呢，尝尝味道呢，就过去掀被子…… 结果就一看，竟然是我地亲娘！ 那时候多尴尬……呜呜……你们是没有体验，你们是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好几天我都做噩梦呢，本来挺好的，做梦娶媳妇，一到洞房，正忙着呢，结果一看是我妈！ 我都不得行了，医生说我是心理性障碍引发了生理性障碍了。 神探爷爷啊，我实在惨！” 小年轻哭的更惨，做梦娶媳妇结果看到的是自己妈妈，这……着实惨绝人寰啊！ “哎呦！天哪，请接受我的同情！ 只是……上帝呀，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还继续给邵庆楠当徒弟呢？” 张子扬扼腕叹息，这孩子可怜见的，年纪轻轻，人生观，价值观，当然，还有爱情观，都被摧毁了啊！ 第698章 复杂关系 第六百九十八章 复杂关系 任何一个社会，总有光明的一面，也总有黑暗的一面，每个人一出生就要承受黑暗与光明。 而人的一生与其说来享受幸福的，不如说是来经受磨难的，一个成熟的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习惯与磨难相处。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要想过的开心就要调低自己对生活的期望，知足常乐！ 这可说是幸福的密码了，张子扬也是一直这么告诉自己的，他也看过不少灾难一般的磨难处境。 可是，听了眼前这个小年轻的话，他还是忍不住升起了怜悯之心。 其实，他对人也是有成见的，固然，对邵庆楠的这些手下，徒弟，他是没有太放在心上的，以为他们就是社会上的混混，却没有想到他们被邵庆楠压榨到了这种程度。 就说这位小年轻吧，他妈妈和邵庆楠有了不可描述的关系，他还亲眼看到了一些尴尬场景，乃至经常做噩梦。 看来，给人当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古语说不受任何的羁绊，不在乎任何的耻辱，那么荣华富贵也就不远了。 可人是感情动物啊，想要做到这一点着实的难啊。 眼前这个年轻人显然还是有羞耻心，还是被道德伦理束缚的。 “不是我不想离开，我妈不让我离开啊，说在这里能赚到大钱！ 唉！我妈也喜欢钱啊，邵庆楠也确实给了她不少钱。 她还不让我和我爸爸说，只要邵庆楠一叫，她就过来了，名义上是来看我，实际上就是陪着邵庆楠呢。 我对不起我父亲啊！” 小伙忏悔了起来，他说的内容实在太过惊悚，其他人默不作声，这些人，最厉害的不过是老婆被邵庆楠收了，可这个人是老妈，这里面的情绪不可能一样。 媳妇没有了还可以再找，可老妈只有一个啊！ 而且，还要亲眼看着老妈给老爸带绿帽子！ 也难怪他心理上想不开会做噩梦了，心理压力太大了。 “这么说的话是令堂自愿和邵庆楠在一起的，这个其实就是个出轨， 法律不管这个的。 你是否犯法，关键在于你有没有参与犯罪。 你母亲和邵庆楠的事情，最多能为你争取一点同情分！” 听了一耳朵的狗血八卦，张子扬也大概的明白了，邵庆楠看来这人妻有特别的爱好。 人嘛，五花八门喜欢什么的都有，在女人上的偏好也是如此，读点历史的就知道，曹操一家子都喜欢人妻， 还留下了曹魏爱人妻的美名。 这种心态要分析也不难，大概就是别人碗里的肉更好吃吧！ 而且，里面还有一种征服感在里面，不光征服了女人还征服了男人！ “我没有参与啊！ 呜呜……我妈倒是想让我参与的，可我的几个师哥都排挤我啊，所以我至今也没有进入中心，自然没办法参与！” 小伙子说着说着再次哭泣，说来他确实够悲惨的，之前一直努力能进入中心圈子，现在就不一样了，因为他没有进入，反而可以免罪了。 世事变幻之离奇那也是无话可说了。 不过呢，他自己忍辱负重，他的妈妈还用美色服侍邵庆楠，这些付出可是白搭了。 “如果是这样，那你几乎没什么罪过，不过，我们还是要把你带到警局仔细的盘查！” 张子扬不可能听他一面之词，自然是要调查的。 看他悲惨的模样倒是不像说谎，由此也可以看出，跟在邵庆楠身边还真挺难的， 人人都想着往上走，不惜牺牲一切。 一旦有了这种氛围就是所谓的内卷状态了，和养蛊也差不多了，最后能留下的必然是最无耻最不要脸的。 人性在攀比中慢慢泯灭了，因为人性阻碍进步！ 说的再深入点，邵庆楠这是建立了一座思维监狱，把每个人都控制住了。 看邵庆楠风度翩翩的模样，要对付无知妇人，想来是不需要用强的。 一听张子扬解释，没有参与就没罪，其他人再次爆发般的解释起来， 其中多有妻子和邵庆楠发生关系的。 “没错，我是参与布置现场了，可都是被邵庆楠逼迫的啊！ 你说你们惨，我更惨，我老婆不但要陪邵庆楠睡觉，我的两个儿子其实都是邵庆楠的……” 又一个特别悲惨的人物站了出来，这人张子扬熟悉，几天前和他发生过冲突，当时他把白磷涂抹在手上，假装会真气外放，此人名字张子扬还记得，叫左百学！ 他可是邵庆楠的顶门大弟子，竟然也如此悲惨，老婆给师父睡了，孩子也是师父的。 邵庆楠这家伙，真真是变态啊！ 这么多人，不可能每个人的妻子都貌美如花，可似乎邵庆楠并不在乎这些，只要是人妻，他就喜欢。 “左百学，你不是顶门大弟子吗？应该是邵庆楠最亲近的人才对啊，怎么也要忍受如此屈辱？” 张子扬有点纳闷的问道，通过来说，越是靠近权力中心的人，越是会有优越的生活，顶门大弟子，绝对是最接近邵庆楠的人了。 难道说邵庆楠还是个六亲不认的暴君性格？ 看着不像啊，邵庆楠温文尔雅的，书生气很重。 被这么一问，左百学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是不好说的，正在这个时候，已经被铐上手铐的邵庆楠哼了一声冷笑了起来： “哼！一群忘恩负义的贱人，现在我败了，你们便说这种话，以前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说什么我睡了你们的妻子，你们的妈妈。 说这种话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邵庆楠今天虽然败了，我也承认确实骗了不少人，可有一点我可以在这里光明正大的说，我没有对不起你们！” 邵庆楠说的义正辞严，加上积威之下，一下把喊冤的人都镇住了。 只是，张子扬，许芳芳这些警察就有点愣了，确实啊，如果邵庆楠真有那么不好，为什么这些人跟着邵庆楠？ 莫非这些属下和徒弟在撒谎？ 这种谎言也说得出口？脑洞挺大啊！ 不过，这种谎言瞒不了多长时间啊，比如这左百学吧，他说他养的两个儿子其实邵庆楠的儿子，一个基因检测就知道了。 “邵庆楠，你的意思，他们刚才的话都是撒谎了？你和他们的妻子，老妈都是清白的？” 真的遇到一群戏精了，张子扬严肃的问道，这些人有毛病吧，想靠欺骗获得减刑？什么脑回路？ “那倒不是，他们的老婆，有姿色的姐妹，妈妈，阿姨，我确实都玩过。” 邵庆楠摇摇头，明明已经是万劫不复，他似乎并不是特别在乎，大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不过，他说的话可有点诡异了，既然其他人说的都是真的，他指责什么？说什么忘恩负义？ 第699章 翻转 “无耻！” 出于本能，许芳芳骂了一句，女人最恨渣男，男人最恨渣女，可能这些渣男渣女并没有真的伤害到她们本人，可一听到渣男，许芳芳这样的女性就会有一种本能厌恶。 她可是知道，随着经济的发展，渣男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冒出来，而且还分化成了数量众多的流派。 比如帅哥类型的渣男吧，一般遵循的是三不原则，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反正就是美女接收器，品尝一下就扔，继续过自己的浪子生活，因为长得帅，反正也不缺女人。 再比如有钱不结婚类型，光看物质条件绝对是乘龙快婿，可深入了解就会明白，人家只谈恋爱不结婚。 一般来说这种男人最喜欢那种涉世未深，甚至还是处子之身的女生，得到了身体，得到了爱情，说分手马上就分手。 绝对绝情！ 这是他们的基本素质，其目的很简单，就是依靠强大的金钱能力去占有一个女生最精华的青春。 然后一旦稍微有点厌烦便立马换一个，因为有钱，根本没有任何难事。 这种类型有一个外号，叫做邪恶的白马王子。 刚一开始接触的时候，女生会觉得遇到了白马王子，会爱的很深，付出一切，可这种白马王子最大的特点就是无情。 只有无情才能纵横花丛，片叶不沾身！ 不过这种人为了江湖名声，多多少少会给女生留下一点金钱，这对一个纯洁的女生来说打击很大，本以为是真命天子，谁知道自己不过是有钱人换换口味的快餐。 帅的，有钱的渣男多，穷的丑的就没有渣男了？ 一样为数众多，没钱没容貌，那就只好靠花言巧语，因为穷接触不到太多高水平女人，这种渣男最喜欢玩女人的方式是骑驴找马，就是一边有着女朋友，一边撩骚下一个，等追到了下一个，就和上一个分手，如此，永远都是现充。 以上渣男都是为了骗色，还有骗钱的，搞家暴的，虐待的，层出不穷。 当然，这里只说了渣男，其实渣女的数量是远远大于渣男的，也比渣男更加心狠手辣，最毒妇人心嘛。 因为渣男，渣女的冲击，爱情也好，婚姻也好，都已经破败不堪了。 而面对渣男，渣女，好男人好女人是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就说渣男吧，人家的目的就是短期获得，不打算什么天长地久。 老实人累死累活的准备彩礼，房子，车子，可渣男根本不需要，他没打算娶人家女生。 所以，大部分老实人娶的老婆其实都是渣男玩过不要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关键渣男还特别的骄傲，认为自己跳出了繁衍本能，是新新人类！ 结婚率降低，离婚率升高，人口老龄化，生育率断崖等等问题，渣男和渣女都是脱不了关系的。 这些人就像秃鹰，绝对的自私，只想获得自己想要的，其他的便什么也不管了。 可悲的是，这种人随着现代化的进展越来越多，相信爱情已经显得十分幼稚了。 在许芳芳看来，爱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破坏这个就是罄竹难书。 而邵庆楠可不但是破坏爱情，他直接破坏婚姻，简直没有任何顾忌！不骂他骂谁？ “哼！我无耻，我无耻？ 如果我无耻的话，那世界上就没有高尚的人了！” 也不知道邵庆楠的评判标准是什么，竟然放此大言，标榜之后，他颇有威仪的看向头一个控诉他的白胖大汉，骂道： “你说我睡了你媳妇，那我就要好奇了，难道不是你故意把你媳妇带到我面前的吗？ 难道不是你媳妇故意在我面前卖弄骚情吗？ 我和她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是在你家吧？ 你请我喝酒，结果喝到一半你出去了，你媳妇就趁机勾搭我！ 谁无耻啊？ 明明是你想拿你媳妇到我这里换点钱，现在你还好意思抱怨我？ 我可没有一次主动找过你媳妇，都是你媳妇找的我！ 说难听点你们这是死命推销，让我购买。 没错，我是媳妇有老公的女人，可我光明正大，是你带着媳妇让我弄的！”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邵庆楠毫不客气，说的话那叫一个难听，怼的白胖大汉哑口无言。 魔幻啊！ 张子扬和许芳芳互看了一眼，都是服气，原来还有点同情白胖大汉呢，现在看来是他知道邵庆楠喜欢人妻，所以他拿自己的妻子他投其所好，所谓的当然是金钱。 说实话，这样听起来反而更加合理些，以邵庆楠的名声，赚到的钱只怕是一个庞大的数量，他身边的人自然想尽办法想讨好他。 既然知道他喜欢人妻，那便把自己的妻子奉上。 骂完白胖大汉，邵庆楠又看向那个小年轻，嘲讽道： “你更可笑，你以为我和你妈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和你妈早就认识了，我之所以收你当徒弟，那是你妈求我的。 你还痛苦呢，傻孩子啊！ 你就不照镜子的吗？ 看看你是像我还是像你爸！” 邵庆楠突然说到像谁，大家都看向年轻小徒弟，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一用心，都看出来了，小伙子眉眼之间，分明和邵庆楠很像。 莫非？ “没错，我才是你亲爹啊！” 邵庆楠笑了，“我不让你参与布置，那是对你的一种保护！” 突然之间，邵庆楠露出了一点慈祥的意思，听的年轻人一身冰冷，他一直不满自己母亲和邵庆楠在一起，不想，这是他亲爹！ “你现在清清白白的，见识过最肮脏的世界了，也知道如何勾心斗角了，更知道身处贫贱的痛苦！ 离开这里，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将来会有完美的人生！” 似乎，邵庆楠对这个小年轻颇有用心，还是作为一个父亲的用心这也是绝了。 短短几分钟，处理了两个不满的人，邵庆楠看向左百学，笑吟吟道： “至于说你的两个儿子实际上是我孩子，这是你自己主动要替我养儿子的吧？ 还有你说的你老婆，那是你老婆吗？ 那是我的情人，她多漂亮不用我说了吧！ 我把她交给你，你吃亏了？ 我记得是你哭着跪着要替我照顾她的？ 刚一开始，她都不让你碰身子，是我好说歹说，才让她勉强和你做了夫妻。 妻子，儿子，这都是我赐给你的。 你现在颠倒黑白，可你能骗得了谁？ 你能骗的了张神探？” 左百学这里的故事也发生了翻转，他竟然是帮着邵庆楠养小妾的人。 但是，这些簇新的信息一出来，张子扬不由得纳闷，邵庆楠干嘛这样啊？干嘛把自己的情人，儿子让别人养？ 他自己偷偷养不好吗? 真是一个变态的人啊！ 第700章 高级杜鹃 第七百章 高级杜鹃 邵庆楠不愧是老大，话一说出来，根本没有人能反驳，其中一个人还成了他的儿子！ 清清楚楚，他手下的这些人根本就是完全依附于他的，离开了他就什么也不是了，这才是他统治这里的秘密，可说是一头狮子带着一群羊，羊群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性。 见这些徒弟，手下都不敢正面和邵庆楠对峙，张子扬只好站了出来，不解道： “邵庆楠，有一点我不明白，你干嘛把自己的情人，儿子让别人养啊？ 以你的财力，自己养不是更好？” 张子扬问的也是众人想知道的，都齐刷刷的看着邵庆楠，此时的邵庆楠可以说是一身狼狈，脸上，身上都有烧焦的痕迹，可整个人仍然是岿然不动，有一种大宗师的气度。 光看这一点就可以知道，他的境界比这些跟班强太多了。 “哈哈……” 听张子扬这么问，邵庆楠先是一声长笑，然后才慢慢收敛，傲然道： “因为我有我的信仰！” 信仰？ 张子扬一愣，一般来说，神棍是最不相信神明的，要不然他们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打着神明的幌子骗钱了。 “哼！还想骗人？你的气功已经被破解了！” 许芳芳都看不下去了，到这时候了还谈信仰，这不是扯淡吗？ “我的信仰可不是气功，我的信仰是长生！” 也是奇怪的很了，邵庆楠突然提起神棍们经常提起的一个词，可以说，只要是提起什么教派，什么信仰的，就必定会提起长生这东西，说白了，人人都怕死，都需要这样的精神慰藉。 “呵呵……长生！ 可你应该明白，长生只能靠科学，现在的科技还达不到长生的水平。 再说了，我问的是你情人和儿子的事情，你说什么长生啊？” 有点忍不住，张子扬笑了起来，邵庆楠看起来绝对是正常人，就算破解了他的气功，张子扬依然是把他当做一个精明的正常人的，可这时候终于看到了邵庆楠不理智的一面。 “嘿嘿……我当然知道当下的科技水平，我也没有跑题。 张子扬，你到底是聪明人，问的问题十分的准确！ 我之所以让别人给我养情人，儿子，或者专门找人妻，那是因为我的身份不适合结婚啊。 大师一结婚，神秘性就没有了，所以只能保持独身的形象。 这是一个原因，我的主要目的还是长生，张子扬，你知道我有多少孩子吗？” 依然的形貌端正凝重，邵庆楠神秘莫测的问了一个问题，他这么一问，张子扬立马就想到了超生的问题，这家伙是为了超生？ “我自然是不知道，想来你肯定没有遵守计划生育的了！ 另外，我还是没听懂这和长生有什么关系！” 张子扬点点头，觉得抓住了一点要素，邵庆楠这样的人如果娶妻生子，确实会影响他的神异性。 “你不知道，不过你可以猜猜，我到底有多少孩子，提醒一下，往多了猜！” 还是那么的坦荡，不过邵庆楠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似乎，他有很多孩子，还让张子去去猜测。 说实话，有些有钱人是会在外面养孩子，不过，一般不会像邵庆楠这么豪放，把孩子和情人都送给别人去养了！ 当然，这样也是有好处的，自己不养就会少花费很多精力，这样的话，多要几个孩子也是没什么负担的。 “有十几个？” 既然是往多了猜，张子扬便说多一点，有十几个孩子的事情以前是有的，现在只让生一个，几乎不会的见到了。 有十几个孩子绝对不少了，都够组一个足球队了，可邵庆楠听了却不屑的一笑： “小看人了不是，我一共有六百八十八个孩子！ 可惜啊，我大意了，以为杀死刘春山没什么事情的，却被你给抓住了，不然，我这辈子怎么也能生出一千个孩子！” 六百八十八个孩子？ 从张子扬开始，不管是警察还是跟班都集体懵逼，就是康熙康麻子，仗着皇帝的威风也不过生了五十五个子女，这邵庆楠竟然能生六百八十八个？ 不可能吧！ 张子扬是不信的，六百多个孩子，这得多大的精力啊！ “吹牛！” 许芳芳给了个评价，她当然也不信，比如说她吧，就是独生女，孩子可不是那么好生的，一个孩子就要十月怀胎，六百多个孩子，这是多大的工程量啊！ “是不是吹牛你们尽管去查，每个孩子在哪里，生日什么的我都有记录！ 呵呵……这就是我说的长生了! 我记得我第一次有孩子是在二十五岁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那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尤其是看着孩子长的和我越来越像，就好像自己重生了一样。 我意识到，哦，这就是长生啊！ 是，我个人的肉体是无法长存的，可通过繁衍子女的方式，我已经长生了。 我的特征，我的基因，都被他们继承了。 有一天我终将会死，可我的基因会永恒的传播下去。 这就是长生！ 所以我就决定，为了让我的基因尽可能的存在，那我就要生尽可能的孩子，这样就算有一些灭绝了，其他的还会继续绵延不绝。 啊！ 我真是太聪明了，我真是天才！ 你们永远无法理解，看着自己的孩子越来越多，那是多么崇高的感觉，那种充实感就是人生的意义。 张子扬，你抓到了我，我也许会被判死刑，可是，和你比，和任何人比，我都是成功者。 等你们都灭亡了，我的基因依然是这个地球的主人！ 孩子还会生孩子，我就是他们的祖宗，就算下了地狱，我依然有香火供奉！ 哈哈……我就是高级的杜鹃！” 拿掉了平静，沉稳，邵庆楠变得激情四射，如同一个狂人，诉说着他的理想，他的长生计划。 原来，繁衍就是他所说的长生。 如果一定要这么说的话倒也没错，孩子毕竟继承了父亲一半的基因，就像《自私的基因》那本书中说的一样，人的存在，其实只是基因的载体。 如果一个人有六百八十八个孩子，这份基因恐怕真的能够长生不灭。 不过，杜鹃又是什么鬼啊？ 第701章 微波的特性 第七百零一章 微波的特性 在许芳芳的眼里，邵庆楠这样的就是繁殖癌啊，看着也就五十多岁，就有六百八十八个孩子了，这要让他长命百岁，那不得上千？ 一个人成一千个孩子，如果人人都有这样的速度，怕用不了多少年，地球都得爆炸。 她最烦邵庆楠这样的人了，想多生孩子就多生吧，还说什么长生，说什么杜鹃，非得显得上境界，恶心。 她不明白，张子扬却是有点懂了，杜鹃这种鸟可不是什么好鸟，有恶魔之称，一般来说，杜鹃是不筑巢，不自己养育孩子的。 众所周知，动物界，动物们基本就两大本能，一个是觅食，一个就是抚育，这是刻在基因里面的。 这就不得不说杜鹃这鸟变态了，它放弃了抚育后代，当然，它还是有繁殖本能的，不能，它会把蛋下在其他鸟的巢穴里，让其他鸟替它抚育后代。 而它的孩子也继承了它的恶魔本能，当杜鹃幼崽从蛋里出来以后，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把其他的蛋或者幼崽推倒巢穴外面去，独自霸占食物。 试想，一个刚刚出壳的小鸟，就马不停蹄的杀死其他的蛋和小鸟，这种本能的恶，实在太不符合人类的价值观了。 邵庆楠说自己是高级杜鹃，无疑就是说，他让别人替他养孩子，张子扬是没听出这有什么高级的，反而觉得格外的卑鄙。 “你明明是个人，却非要向杜鹃学习，我也是服气的。 生孩子和长生不是一回事，生的多也不代表你的人生就有意义了！ 当然，一点也不高级！” 张子扬打击着邵庆楠，再怎么样不能让一个杀人犯站了上风，他在乎什么，那就否定什么，再说了，他说是有六百多个孩子，是真是假还没有确定呢！ “哈哈……你张子扬当然可以这么认为，但是，我百分之一百的肯定，羡慕我的人会更多！ 你根本不知道有六百多个孩子是什么概念，这说明我至少找了几百个女人，并和她们发生了关系。 实际上，我碰过的女人远远不止几百个。 连季羡林大师都说过，男人毕生的意义就在于多玩几个女人。 我不但玩了最好看的女人，还让她们给我生了孩子，我这如果都不叫成功，那世界上就没有成功的人了。 至于说高级，你知道我最厉害的是什么吗？ 对于我的这些孩子，我通过自己的办法，让她们都过上了不错的生活。 我为什么杀死刘春山？ 就是因为他不但无法给我的孩子提供好生活，还殴打我的女人我的孩子，这我是不能允许的，所以他必须死！ 他死以后，我自然会让王静过上好日子的！ 生了几百个孩子，并且还能让他们过上好生活，这就叫高级！” 邵庆楠已经是五十几岁的人了，价值观早已固定，别人是很难改变的，再说了，他说的话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有多少男人，终其一生累死累活也就娶一个媳妇，养一个孩子，就这已经算幸运的了，可邵庆楠动不动就几百个，这里面代表的意义确实不同凡响。 若说有人羡慕，那是肯定的了。 “既然你那么有钱，干嘛不给刘春山点钱呢？一定要杀人吗？” 张子扬有点不懂，有钱人通常是不愿意涉险的，因为他们身娇肉贵的，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怎么会和刘春山这样的人计较？ “哈哈……你看出来了，其实主要是我和王静的关系被刘春山看出来了，他为此经常打王静，甚至还会打我的孩子。 为了能够一下解决这个麻烦，我也只好下手除掉他了。 他还想着从我这里讹钱呢，可笑，他这种猪狗一般的人，哪里是我的对手！” 反正是啥也不在乎了，邵庆楠说了一下杀死刘春山的动机，联系案情，倒是合情合理。 确实，论实力，论心狠，刘春山都不是邵庆楠的对手。 邵庆楠愿意自己动手，其实已经看得起刘春山了，很多有钱人有杀人或者要收拾谁，压根就不需要自己动手的，甚至都不需要主动说出来，一个暗示就有人帮着把事情做了。 所以，人们才害怕财大势粗之人。 “明白了，厉害啊！ 这么说的话，你的这些徒弟，是不是还有人其实是你的孩子？” 张子扬好奇道，生那么多孩子，没理由只放在自己身边一个。 听了这话，年轻点的徒弟都露出惊愕表情，懵逼的看着邵庆楠。 “哈哈……还真没有，就一个！ 我的成年孩子，大多都出国了，要么留学，要么移民。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对我的基因是全球布局。 我赚的钱，也都在国外设置了基金！ 这些基金你们就不要想了，我早就运作合法了。 而我发放基金的原则也很简单，我的这些孩子，谁生的孩子多，谁就能得到我的钱! 基金里面一部分是股票，由专门的人管理，多了不敢说，运行一百年还是没事的！ 所以，我的孩子，我的六百八十八个孩子，他们总有一天会明白，他们是我的孩子，他们会得到我的钱，他们会对我感恩戴德！ 我这辈子值得，我的人生有意义！” 邵庆楠说的很平静，看来他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了不起。 对此，张子扬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对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来说，世界没有什么新鲜的了，他一直做的不过是实现自己的目的。 看他布局全球的想法，说明很多后路他早就想好了。 钱这个东西是任何人都拦不住的，他的孩子也没有犯法。 钱，人，邵庆楠都有了，这是事实！ “把所有人都带走吧！” 张子扬摆摆手，有点疲累，没有十全十美的破案，就算是神探也不行，总有得逞的罪犯。 比如邵庆楠，他就算是得逞了，因为钱的关系，自然也会很多人会怀念他。 本地警察压着邵庆楠还有他的跟班，徒弟下楼了，张子扬和许芳芳没有马上下去。 张子扬更是走近台子，几脚下去，踢碎木板，露出里面一个发动机大小的微波装置。 “张子扬，刚才那铁门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阻挡微波？怎么会冒火花？” 得了清净，许芳芳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她一直想着这个问题呢，铁门怎么就成了法器了？ “这个简单啊！你知道微波为什么具有穿透性吗？” 张子扬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道，他很清楚，许芳芳之所以发问，根本原因还是对微波缺乏了解！ 第702章 原始森林 第七百零二章 原始森林 “我当然不知道了，是因为微波比较小吗？” 许芳芳有点苦笑的说道，说起来电磁波什么的好像都是生活中随时随地就能听到的东西，可如果要让自己去解释，那就万万做不到了。 听许芳芳这么说，张子扬拍拍脑袋，是啊，一般人是不会知道这些，涉及到电磁波，涉及到光的穿透，接着就会涉及到介质，涉及到穿透尺度，涉及到原子谱线，涉及到材料物理…… 如果要讲清楚这个，基本要把量子物理给大概的说一下，毕竟，所谓量子力学最早研究的就是光量子。 做不到！ 张子扬发现自己其实对量子力学也只有一个大概的认知，要讲清楚非得好好准备一段时间才对。 最重要的，就算自己讲清楚了，许芳芳也定然是听不懂的。 这个…… “我大概的说一下吧，光穿透物体的方式，包括投射和衍射，和波长有关，因为波长不同，穿透性也不同，比如x光，比如无线电波，都是不同的用处。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如果要弄清楚需要看很多书，你想知道的话自己摸索吧。 现在我告诉你为什么金属可以阻挡微波，这个道理很简单，因为金属带着大量的自由电子，微波会激发电子产生电流，微波还会被反射回去。 之所以产生火花就是因为电流的作用，看起来很厉害，其实就和微波炉是一个道理。 你应该知道，微波炉里面是不能放金属制品的，也会产生火花甚至爆炸。 只不过微波炉比较小，原理都一样！”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许芳芳的知识储量，就算说了她也无法理解，现在只能让她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了。 起码，微波炉里不能加热金属，这个她应该是知道的。 “好吧，以后我慢慢研究！” 许芳芳似乎也意识到张子扬的顾虑，就像无法和小学生讲微积分一样，对她也无法讲量子力学。 不过，许芳芳从这里倒是认识到，科学，科学，原来科学已经如此的深入生活了，一个微波炉就涉及到电磁波甚至量子力学，真是可怕。 “其实相似的应用还有很多，比如，用铝箔纸包住手机的话，就可以隔断信号，因为电子信号也是一种波，也是一种光，而铝箔就是一种金属体，和这里用铁门隔绝微波的道理是一样的，不过能量大小不一样罢了！” 又举了一个例子，张子扬拆开微波装置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多么高明的构造，就是利用了基本的微波，说白了就是一个能集中火力的大型微波炉。 案子到这里便算结束了，两人回到酒店，并没有马上离开，因为两人都想知道，邵庆楠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孩子。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根据邵庆楠留下的信息，基本是一查一个准。 邵庆楠比较大的孩子已经有三十岁了，就像他所说，有的移民，有的在国外留学，生活都过的相当不错。 而最靠近他的亲生孩子，恰恰是生活过的不太好的，看来他的目的就是要培养这些孩子，就近给这些孩子创造条件。 看着一个个确定的信息，张子扬也是服气的，他可以想象，当邵庆楠做这一切的时候，内心是多么的骄傲。 就当下来说，普通人娶个媳妇并不容易，光是准备彩礼，房子什么的就足以掏空家底。 即使结婚了也会面临着艰辛的生活，蓬头垢面，未老先衰，等等不好的东西都在前面等着呢。 等有了孩子，开销变大，生活自然就会更加的窘迫！ 因为生活十分的痛苦，这样的父母必然也很难给孩子良好的教育，无法得到良好教育的孩子，他的未来当然也一样的不明朗，恐怕重复父辈的生活！ 无数的普通人就是这么生活，繁衍的，说实话，这么艰难求存，一不小心，所谓的香火就断绝了。 可邵庆楠呢，他利用手里的金钱，暗地里却繁衍了六百多个孩子！ 面对这样的数量，张子扬都有一种绝望感，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不得不说的是，邵庆楠确实是成功的，如果单从繁衍的角度来说。 “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男人啊！” 许芳芳在一旁忍不住感慨，通过送过来的资料发现，这个邵庆楠还是个重男轻女的人，因为很明显，六百多人中，男的多于女的，这里面明显是有刻意选择的。 “这就是社会中是秃鹰吧！” 张子扬也感叹了一句，人类社会有时候真的和原始森林没有区别，有些是食肉动物，有些是食草动物，每个人都在尽力攫取自己能攫取的最大好处。 接着，把这好处继承给自己的孩子，永远的霸占好处。 而那些没有资源的人，从一出生就注定了终生的困苦。 邵庆楠做的不过更加过分罢了！ 试想，如果邵庆楠没有杀人，继续在一个小地方玩气功赚钱，将会攫取到多少的财富，而他又将有多少的孩子啊！ 如此，他简直就是一个人建立了一个帝国，而他孩子也都将是所谓的有钱人。 秃鹰家族！ 如果他再把自己的思想传下去，又将出现多少可怕的人类？ 不可想象！ 原来一个人就可以制造如此大的破坏力，如果一个社会中存在一定数量的这种秃鹰，那这个社会是必定会崩坏的。 “这些女人一个个的，明明都长的很漂亮，为什么愿意给邵庆楠生孩子啊！” 许芳芳有点不解道，不说别人，那王静就是少有的美女，就算生过孩子了依然是风韵怡人。 而调查出来的资料显示，邵庆楠孩子的母亲，几乎都是姿色不错的女人，而且生活的也挺好，就算不是贵妇，也基本是中产阶级。 “能为了什么，为了钱呗，这就是世界的真相，没有经济平等就没有性别平等。 再说了，邵庆楠做的隐秘，和他交往的女人必然不知道还有那么多孩子存在。 而以邵庆楠的财富，在这里绝对算得上是超级富豪。 有机会给一个超级富豪生孩子，这是很多贫寒女人无法拒绝的。 就算没有婚姻，只要有了邵庆楠的孩子，必然可以得到邵庆楠的照拂。 说的难听点，要想过上好日子，这样的机会可能一辈子只有一次。 就说王静吧，她跟着刘春山能过什么好日子？还不是整日里苦哈哈的。 当邵庆楠这样的男人靠近她时，她根本无法拒绝。 因为邵庆楠的能量，财富，她别说见过了，连想象都不能想象！” 张子扬简单的说了一下，有些东西并没有说，毕竟，许芳芳也是女人，当着她的面说出来不好。 比如，女人都是慕强的！ 邵庆楠的名声，财产，在这些女人看来，简直强大到了极点！ 面对这样男人的勾搭，她们只会感觉到荣幸！ 第703章 一生所爱隐约白云外 第七百零三章 一生所爱隐约白云外 有人说过，在贫穷的国家，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大部分人是没有爱情的，因为爱情是高级感情，她们因为贫穷，亟需解决的是温饱问题，无暇感受高级感情。 还有人总结道，一流国家出卖科技，二流的国家出卖劳力，三流的国家就只能出卖女人了。 放在国际上是如此，放在每个人身上也是如此，要想换来生存，人总是出卖一些什么的。 那些发达国家的老男人，只要几个钱就可以娶走不发达国家中的美女！ 残酷就残酷在，不发达国家的女人并不会不愿意，而是争先恐后的想要嫁到发达国家，不管男方长什么样，年纪又多大。 一直到今天，一直到未来，世界依然会如此运转，看不到改变的可能。 这就像老虎，狮子必定要吃食草动物一样！ 只不过，人类社会里的压榨是无声的！ 就说邵庆楠吧，那些为他生孩子的女人，恐怕大多数都是感谢他的，因为他改善了她们的生活！ 记得有一位哲人说过一句话，问这个世界会好吗！ 答案几乎不言自明，有些人很好，有些人很不好！ 世界和世界是不一样的！ 要想共同美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带着这样的忧思，张子扬和许芳芳一起回静海，在这个案子里，张子扬又感觉到了那种疲累无力感。 再次让他意识到，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微小。 一路之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张子扬沉浸这件案子背后的意蕴里，而许芳芳则已经放开案子，再次意识到，一回到静海，张子扬就是有女朋友的人，而自己不过是同事。 关于张子扬和庞晴天在一起之后，将会发生的美好，她忍不住又想象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张子扬就在身边，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男子气概，许芳芳突然就想到，张子扬曾经对自己做过的那些温柔的，狂暴的，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也会对庞晴天做！ 想到这个，她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脸色阴沉的可怕！ 此时车子正开在一片野地，既不是高速也不是城镇，她猛然的刹车，抿着嘴不说话！ “怎么了？不舒服吗？” 张子扬连忙问道，他自然想不到那么多，只是表达关心，可迎来的却是许芳芳幽怨的眼神。 怎么说呢，里面好像是有怨恨的，有好像是带着柔情的，同时又是冷冽的。 张子扬她看的心头一跳，也回过味来，感觉许芳芳对自己有很多不满。 直接把车子停下，许芳芳越看越觉得张子扬优秀，帅气，简直就是全宇宙最好的男人了。 而面对这么好的男人，自己提了分手！ 不由自主的，许芳芳伸手摸摸了张子扬的脸，在以前同居的时候，她也经常这样，摸着张子扬的脸，一直欣赏。 可一碰到张子扬脸上的温热，她就知道，自己唐突了，自己这是哀求，这不是一个大小姐应该做的事情，甚至，这是在骚扰别人的男朋友。 哇的一声，她哭了出来，为了不让张子扬看到自己的糗样，她推开门，蹲在路边田埂上，哽咽起来，捂着嘴巴的双手连带着肩膀颤抖。 车里的张子扬也是一阵茫然，爱情伤人，他早就知道，可他不知道许芳芳用情竟然如此之深。 玉手在脸上留下的那抹凉意，她眼中的凄楚，深沉，幽怨，浓的化不开！ 车中有她身上淡淡的体香遗留，让张子扬不由得犹豫，犹豫要不要下车，要不要去安慰，他不知道如果去安慰又会发生什么！ 他还记得以前的许芳芳，那么的活力四射，元气满满，现在的她当然依然健康，可气质中却笼罩了一层忧愁，甚至愁苦! 她是大小姐出身啊，哪里受过委屈，这些显然都是自己带给她的！ 再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时光，那些闺阁欢愉，她是那么的温存，那样的婉转承宠，那样的服侍自己。 在外面飒爽英姿的她，第一次屈服于一个男人，爱上一个男人，光是那份小心翼翼就让人心折。 看着车窗外许芳芳那纤细如蜂的腰肢，风中娇嫩的容颜，无助，楚楚可怜！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荒野，她断然不会露出如此软弱的一面。 看着她的乌发随风波动，张子扬想起某个夜晚，两人躺在床上，谁也睡不着，静静的听着外面的风雨，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对方的鼻息。 想到混着汗水的激情过后，许芳芳撒娇吐气，深情又娇蛮的说着我爱你，强烈的要求自己不能爱别人。 …… 唉！ 张子扬叹口气，他不得不下来了，因为似乎起风了，似乎要下小雨，再说，如果回到静海，许芳芳红着眼圈总是不好！ 下车，缓步走到许芳芳身边，张子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好半天才劝慰道： “芳芳姐，你何必如此！ 其实，世界上的好男人多的是，也不止我一个！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张子扬承认，自己说的很俗，可劝慰的话还不就是那么几句，比如有人受伤了，生病了，要安慰，必然会说什么正好休息休息什么的，都是恶俗的套话。 “可我只想要你！” 猛然的抬起头，许芳芳的眼圈果然红红的了，只是里面的幽怨还是那么的浓烈。 在以前，张子扬从来不知道许芳芳如此擅长幽怨眼神！ 这眼神让他不由得想到《大话西游》里面紫霞的眼神，接着主题曲《一生所爱》的旋律也会响起：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无言独坐放眼尘世外……一生所爱隐约在白云外……” 有点模糊的粤语男声，带着磁性和消沉，带着失落和永远的失去！ 人生啊，一旦失去，就再也没有了，死灰！ “你也依然是爱我的，不是吗？” 看到了张子扬眸子中的淡淡哀愁，许芳芳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张子扬的手，死死地盯着张子扬的眼睛，从悲伤中感到了一种激情。 接着，她荒唐的把张子扬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带着绝望的期盼去确认： “你爱我的，对不？” 第704章 分手礼物 相随十步尚且有情，何况张子扬和许芳芳是真的好过的，虽然没有百日夫妻吧，怎么也有几十日的夫妻了，就算没有海那么深，起码也和洞庭湖差不多了。 看着许芳芳哭红的双眼，感受着她俏脸上的温热，尤其，她的感情是那么的充沛，饱满，如说无动于衷，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张子扬没有选择，和许芳芳了已经，和庞晴天好上了已经，难道现在甩了庞晴天再和许芳芳好？ 君子如风，小人如草，他是潇洒的风，不是那随风也摇摆的草。 一念及此，他心肠一硬，把手从许芳芳的脸上拿下来，淡淡道： “你问我是否还爱你，我想是爱的吧！ 毕竟以前我们那么好，可是啊，芳芳姐！爱也是分多少的。 也许以前我爱你有十分，可现在只有五分了，并不是你不好，而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她是庞晴天，我要把十分的爱给她！ 我知道这样对你可能很残忍，可是，我是人啊，总要遵守最基本的行为伦理吧？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全心全意的爱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必然全心全意的爱她，我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我明明已经和庞晴天确定关系，却还和你暗通款曲，那我成什么人了？你也不能喜欢这样的我啊！对不对？” 一半感性，一半理性，张子扬娓娓道来，很温柔很平和，像个邻家哥哥！ 许芳芳听了更加难过，女人是感性的，在爱情里最怕男人的理性，因为女人会本能的感觉，男人的理性是一种不爱的表现。 尤其是美女，更是看不得男人保持理性，因为这是对自己魅力的否定。 许芳芳是美女，更是要强的女人，默默的看了张子扬一会，抹掉了眼泪，她知道，自从知道了爱情的滋味，她便开始软弱了，以前的她绝对无法想象她会哭着挽留男人。 “子扬，再抱我一下吧，最后一次！” 许芳芳决定放弃此次的进攻，只是，她还不甘心，她要让张子扬再次沾染自己的味道，感受自己的身体，她不相信，那么久了，张子扬会不想她。 说完她站了起来，张开双手，期盼着，贪婪着！ 无奈，张子扬抱了抱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比以前更加瘦了，非常的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只能说，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此次此刻，张子扬虽然在拥抱，却绝对是一种放手！ “哎呀！你咬我干嘛？” 抱了许芳芳一下，张子扬正要松开，就感觉脖子上一疼，往后一退，一摸脖子，感觉有一排牙印。 这时候许芳芳不哭了，反而笑吟吟的，好像一直都在策划，现在得逞了一样。 “呵呵……不行吗？ 比起你带给我的痛苦，我只是咬一下，已经便宜你了！ 我要是心狠，就该咬一块肉下来，这样你就永远不会忘记我了！” 许芳芳得意了，某种报复心得到了满足，心情很是愉悦，几步就走到了车上，打着了火！ 神经病啊！ 使劲揉了揉脖子，张子扬心情复杂，他可不是粗枝大叶的人，他感觉许芳芳这是和自己玩心眼呢，咬自己一口，留下牙印，这万一被庞晴天看到，不免误会，然后她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这小妮子，越来越狡猾了！ 摇摇头，张子扬也上车了，心里微微有点憋气，这种亏只能吃了，不可能许芳芳咬他一口，他也咬许芳芳一口！ “疼是吧？你要是想咬回来，随时可以哦！” 许芳芳机灵鬼一样的，那意思你不敢！ 这就是在欺负人，欺负张子扬是正人君子！ 她不懂的是，如果当正人君子一定要吃亏的话，张子扬会随时放弃的。 当然，他是不会咬许芳芳的! “庞晴天不会介意的，她很相信我！” 仿佛看穿了许芳芳一样，张子扬暗戳戳的说了个这，弄的许芳芳一阵脸红！ 她也知道，这样的心眼太低端了，不过，她也只会这个了。 毕竟，作为大小姐，她不可能用身体去勾搭张子扬，只能表达爱恨。 接下来一路无话，两人仿佛浑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忘记了拥抱，忘记了哭泣，忘记了脖子上那一口。 等到了静海，许芳芳为了不让别人看到哭过，戴上了墨镜！ 跟刘建华队长报告之后，张子扬一如既往的准备回去休息了，他是特殊人员，而且，他也受不了按部就班的当班。 在他看来，一个人如果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那这个人基本也就废掉了。 尤其，破案还是一个极其需要创新的工作，一旦工作固化就会带来思维的固化。 他要回去，许芳芳自然也要回去，两人便一起往警局外面走，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巧，两人刚出警局的大门，就见一辆警车正好开过来， 车一停，下来一个丰腴白皙，端庄大气的女人，正是庞晴天。 “子扬！” 庞晴天抿抿嘴角，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她看了许芳芳一眼，并没有特别在意的表情，微微一扭捏，接着落落大方的走了过来。 看到庞晴天，张子扬当然也十分开心，两步迎了过去，热情道： “你挺忙啊，这是去哪里了？” “嘻嘻，我刚破了一个案子，处理一下后续的事情！” 庞晴天看到张子扬，也有了女孩家的娇羞，或许是这些天一直在忙，她脸上活力十足，泛着健康的光泽，白里透红，格外美好！ 说到这里，她似乎意识到疏忽许芳芳了，连忙问候道： “许芳芳，你也辛苦了，你们破的案子我听说了，好厉害！” 可许芳芳并不领情，有点不服气的看了庞晴天一眼，然后从兜里拿出一个小东西，递给张子扬说道： “给你，我们分手的礼物！ 以后你愿意和谁好是你的自由了！” 说完，随便的摆摆手，然后扬长而去！ “这是什么啊？” 庞晴天并没有特别在意，她当然知道许芳芳为什么心情不好，只是，她不懂，许芳芳为什么突然送给张子扬一个礼物，看这个礼物的样子，分明是多角形的心，只是因为是多角形的，所以显得有点奇形怪状，可整体来看就是心。 这个心的里面是用硬纸壳子叠出来的，外面用各种颜色的丝线缠绕，一点线头也看不到，明显是费了心血的。 “她不说了吗？分手礼物！” 张子扬只能装糊涂了，哪有分手还送人心形礼物的，许芳芳这明显是捣乱啊！ 听了这话，庞晴天抿嘴一笑，上下打量张子扬，尤其在脖子上停留了一会，接着悠悠叹口气： “我总是欠你的，你就算要伤害我，我也不会埋怨的。 不过，如果你们和好了，通知我一声，别让我那么狼狈就好！ 她送你一颗心，她给你脖子上留下印痕，她墨镜后面哭过…… 谁知道你们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明显是要解释了，而且是以哀怨的方式，张子扬是发现了，女人真的真擅长扮演弱者，然后一弱者的姿态发起最强烈的攻击。 “这里不太方便，跟我来，我给你细讲！” 说来毕竟话长，张子扬拉上庞晴天的手就走！ 第705章 抚慰灵魂 “在大马路上不方便，在这里就方便了吗？” 在张子扬的出租房门口，庞晴天的鹅蛋脸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固然，她是来过这里的，固然，她已经默认了自己是张子扬的女朋友，可是，两人的关系还在深度暧昧的阶段，距离住在一起还很遥远！ 她都无法想象，两人独处一室会发生什么。 更何况，现在是张子扬需要解释，解释脖子上的印痕，解释收到的心形礼物。 “对啊，我住在这里，在这里什么都可以说，很方便啊！” 张子扬好像根本没有去想孤男寡女的事情，麻利的打开门，自己先进去了，一下弄的庞晴天为难，如果不进去吧，反而显得自己想的太多了，进去吧，总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我真是傻子！ 张子扬是正人君子，我想什么呢？ 灵光一闪，庞晴天暗骂自己太傻了，如果张子扬真是急色之人，他直接和许芳芳和好不就好了？ 再说了，如果他想要女人的身体，去哪里找不到？ 我怎么了？这么看重身体，难道我和他不是灵魂伴侣吗？ 几番思绪翻腾，庞晴天连忙跟着进去了。 作为大小姐，她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一本正经，万不可有什么放浪言行，不然不免被人小看了。 于是，她双腿并拢，坐的端端正正，就等着张子扬解释，十足的正宫范。 张子扬先给两人倒水，然后才坐下，不过，看着庞晴天这样的超级尤物，就这么坐在自己身前，两腿并拢之后，丰腴的身材透出一股子清新的性感。 该死的肥美！ 贪婪的打量一番，张子扬一把抓住庞晴天的玉手，淡淡的解释道： “这个礼物的事情，你都有看到，就不用解释了吧？ 分手礼物就是分手礼物，多想无益！ 我和许芳芳以前好过是事实，并不能磨灭，她要送礼物是她的心意，我只有收下了！ 至于我脖子上的印子，你也看到了，这不是吻痕，也不是种草莓，这就是许芳芳咬的。 她说我伤害过她，给她带去了很多痛苦，所以也要给我一点痛苦。 我是觉得她说的没有道理，可这种伤害是无法报复的，我总不能也咬她一口吧？ 我张子扬堂堂正正，如果我真的对她有意思，我就不会在这里和你解释了，你说是吗？” 张子扬的声音很温柔，带着说不出的穿透力，让人陶醉，几乎是瞬间，庞晴天已然理解了，只有有一点她还不懂： “以你的功夫，她怎么有机会咬到你？”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因为她突然想到，如果许芳芳是追着张子扬去咬的，那样子和僵尸也没什么区别了。 “你想知道这个啊？说是说不清楚的，我演戏给你看！” 张子扬把庞晴天拉了起来，“现在，我是许芳芳，你就是我！” 竟然还要演戏，庞晴天觉得太逗了，便也顺势答应！ “我是许芳芳，你是张子扬，我是你的前女友，我现在想最后抱你一下，你会不答应吗？” 有点无奈道，说起来张子扬还真不是特别擅长处理如此细节的感情问题。 “哦，不用说，你肯定是答应了的！ 好吧，我应该也会答应！” 庞晴天也没想到许芳芳也有如此示弱的一面，以许芳芳的绝世容颜，男人确实是抵抗不了的。 她刚说完，张子扬走过来抱住了她！ “她就是这样抱我的！” 张子扬轻轻道，把庞晴天的娇躯慢慢抱紧，那感觉就像抱着一团棉花团似的，和抱许芳芳的感觉完全不同，起码一点，不硌人。 虽然表面没有出声，可内心里，庞晴天已经是小鹿乱撞，她突然意识到，张子扬这是使坏呢，故意要抱自己！ 只是，经过这几天的日夜思念，她竟是无法拒绝，而且，她很享受这种被男性荷尔蒙包围的感觉，安全，刺激，愉悦，羞耻…… 太多的情绪混乱着，让她不得不压抑自己，以免发出什么不雅的声音！ “我明白了，你可以放开了吗？” 马上就无法承受张子扬身上发出的热气，庞晴天带着哀求说道，一双手臂微微抬起，轻轻触碰着张子扬的后背。 忍不住的，她想起了西方电影中经常出现的场景，女主角总是把手放在男主角的后背上，情不自禁的舒展！ 她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才忍住，因为她想留给张子扬的印象的端庄高贵的淑女，不应该懂这些的！ “可以！” 张子扬深沉的回应，喘息如牛，他也在忍耐，他多么想在庞晴天雪白圆润的脖子上印上一吻，毕竟，如此的美好就在嘴边了。 可他终究没有，上身缓缓离开庞晴天，双手却还是环抱着庞晴天的腰肢，甚至，有点偏下，已经进入了那无边的丰腴之地。 对这样的流氓行为，庞晴天反而能接受，她更害羞的是张子扬的脸靠的太近，至于其他地方，她可以装作没有看见。 甚至，为了不让两人陷入尴尬，她笑了笑，打趣道： “你刚才还真打算吻我啊？太坏了！” 嗯？ 见庞晴天这样，张子扬微微惊愕，似乎，她害怕亲吻，并不在意身后的丰隆被占领！ 那还客气什么？ 一秒也没有停啊，张子扬的双手就占据那片丰隆，感觉十分的舒服。 同样为了缓解尴尬，他故作轻松，一本正经道： “我是有这想法，但是，你如果不同意，我自然不会唐突的。 对了，晴天，你破案的能力有进步啊，那么快就结束了一个案子！” 闲谈容易结束，为了多占领一会那片肥美，张子扬谈起了工作。 说实话，他确实有点好奇，一般来说，庞晴天也好，许芳芳也好，还有一个莫元杰，因为是跟着他学习过的，接的案子都会比较复杂有难度，他也已经习惯帮助他们了。 “唉！说起案子，我破的案子倒是不难，只是太让人不舒服了！” 庞晴天叹口气，摇晃一下腰肢，想把张子扬不太老实的手摆脱，见他不愿意，便也由着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张子扬碰着，她心里觉着痒痒的，好像有好多蚂蚁一边乱爬一边喷火，又难受又舒服，甚至有点闷热。 “什么样的案子？” 带着关心，张子扬询问道，他可是知道，破案很多时候是会冲击人的情绪的，而且肯定是负面情绪。 “是一个很可怕的案子，案子虽然破了，这几天我都心里发寒，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找谁倾诉！” 说到这里，庞晴天软弱的一面呈现出来，大着胆子把一只手搭在张子扬的肩膀上，“你能好好听我说说吗？” “当然可以了！” 张子扬一本正经，如果是一般的男人，面对庞晴天这样的绝世美颜，绝对把持不住的。 可他到底是吃过见过的，又是正人君子，却是一点邪念也没有，只是关心庞晴天，怕她情绪受到影响。 当然了，怕庞晴天失控摔倒啥的，放在庞晴天身后的双手依然在原来的位置，默默的支撑着庞晴天的身体，抚慰着她灵魂！ 第706章 耳鬓厮磨 第七百零六章 耳鬓厮磨 看着张子扬的诚实的脸上，感受着身后他那双乱动的手，庞晴天不知怎么就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幸福，不是吗？这就是幸福啊，和心爱的男人谈论着工作上的苦恼！还被爱抚着。 若说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自己作为大小姐，不能太过主动，要端庄，要娴雅，当然，也要保持自己的魅力。 “这样吧，我按照我的方式给你讲一个故事吧，然后你就知道这个案子有多可怕了！ 我们坐下讲好吗？” 庞晴天看了看桌子上的茶水说道，距离张子扬太近，她有一种焦渴感，总想来点水润润，而且，张子扬的手愈加的调皮了，她不太懂男人为什么都喜欢那个地方，只是浑身的酥麻感让她意识到，那儿确实是特殊的所在。 只是，她一开始没有拒绝，现在也不好意思再说了。 “好啊！” 有点失落的狠狠一抓，张子扬这才把双手收回，心里到底是欢快的的，因为总算体会了一把肥美！ 坐下之后，庞晴天抿了一口水，依然是淑女端坐，古代的闺阁小姐一般。 脱离了张子扬的手，她虽然也有点失落，同时却也放松了许多。 男女的身体接触，就是互相探索的过程，庞晴天心里是有点担心的，怕自己有点胖，张子扬见了扫兴，或者不喜欢。 她也想拥有许芳芳那样模特一般的身材啊，可她天生就是这样的身板，却也是无法去比拟的。 她不知道是，张子扬最喜欢的就是她这种微胖的女上，倍得劲！ “那我开始讲了哦，不过口才不太好，你凑合着听吧，可不准笑我!” 庞晴天开讲之前还打了个预防针，那样子真真可爱极了，撩的张子扬小腹一阵一阵的温热袭来，恨不得立马就把庞晴天拥在怀里，尽情的爱抚。 “我永远也不会笑你的！” 张子扬很温情的说道，一下就让庞晴天安心了，甜的她主动拉起张子扬的手，酝酿了一下情绪，筹备一下语言，缓缓道： “在1972年冬天，有一对男女结婚了，你也知道，那时候的人都很穷，这对男女还算好的，他们是一个小城里的。 也许有不少农村地区已经有饿死的事情发生，有逃难的事情发生，可他们还好，两家都是有点家底的，不至于活不下去。 他们办了在当年算是豪华的婚礼，引起了很多人的羡慕。 甚至，引起了不少男人的憎恨！ 案件中的人物名字我不想再提，为了你听的方便，我自己给他们每个人一个名字吧，这对夫妻，男的就叫孙平，女的就叫张兰。 在那个艰难困苦的年月，一对新人走入婚姻，给死气沉沉的小城带来了一点生机，让人们意识到，生活还没有完全的陷入黑暗，生活还有那么一点光彩。 也许就是这么一点光彩，激发另一个男人的竞争本能，他就叫马龙吧！ 张兰和马龙是初中的同学，可说是青梅竹马，马龙也一直对张兰有意思，刚刚成年就好几次找人去说媒。 可是，马龙因为成分不好，条件特别查，张兰的父母自然是不承认的。 甚至，有一次张兰和马龙约会，张兰的父母直接把马龙的腿都打断了。 正是因为这个，马龙一气之下去了南方，干起了走私的生意，从国外进口很多电视，一心要成为大老板！ 可惜，在现在叫进口，在当时就是投机倒把，没多久他就被抓起来投进了监狱。 这样一来，张兰彻底死了心，不太甘愿的嫁给了孙平！ 子扬，这个世界上，有过太多凑合在一起的婚姻了，我都能想象那是多么的苦涩！” 说到这里，庞晴天停顿了一下，似乎不堪人间的苦难一般！ 张子扬连忙过来和她并排坐在一起，轻轻揽住她的香肩，另一只手又给她倒了一点水。 庞晴天的肩膀很温厚，现在却显得绵软而凄冷，仿佛她在展望自己的人生，并没有那么大的自信获得温暖的人生。 轻轻揉揉庞晴天的肩头，他完全认可她说的话，有太多凑合的婚姻了。 这不是今天才有，也不是中国才有，古今中外，都有这种现象，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似乎整个地球上的人都经过了这么一个阶段。 现在的中国已经相当好了，提倡自由恋爱，就算是要说媒也非常的尊重青年男女的意见。 就这个开放性来说，和全世界比也属于开放，开明的了。 要知道，当今世界，很多国家依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尤其是女人，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必须听父母的。 如果不听从，甚至会遭到来自父母的谋杀！ 父母杀死子女，这在中国绝对少见，可在有些国家，只要女儿生活不检点，不听从家族的安排，或者给家族蒙羞了，父母是会杀死女儿的。 比如说在南亚，在中东，这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更不要说非洲这种黑暗大陆了。 世界是悲惨的，有一点光明就要珍惜。 想到这里，张子扬和庞晴天有一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庞晴天的鹅蛋脸上带着一点喜气，唇瓣轻启： “那我继续讲了哦？” “讲吧，看来这又是因为爱情纠葛闹出来的凶杀案！” 张子扬给了个推测，为了怕庞晴天冷，抱的更紧了一点。 一方面要保持大小姐的端庄，一方面又想享用张子扬的拥抱，庞晴天其实是有点不得劲的，可她又不愿意太主动了，只是更紧的并拢下双腿，并没有往张子扬身上倒去。 “也许吧，你听下去就知道了！” 庞晴天笑笑，她尽量的开朗，一方面是案子太阴郁，她需要排遣，另一方面则是距离张子扬太近，她想表现的自然些。 她不挪动，张子扬便动了一下，让两人都处在舒服的状态，因为靠近了，便顺势摆弄着庞晴天的长发。 对这些，庞晴天都当做是男女之间的耳鬓厮磨，只是默默承受，并没有拒却。 甚至，在张子扬把玩她头发的时候，她有了一种奇妙的归属感，平生第一次，属于一个男人，这对她也是新奇的体验。 第707章 错辈的婚姻 第七百零七章 错辈的婚姻 听了庞晴天前面讲的，张子扬其实也在预测事件的走向，开头这算是一个三角恋了。 不，并不能说是三角恋，张兰和马龙互相喜欢，张兰的父母不答应，相亲了孙平，相对来说，孙平是个外人，只是因为家庭条件好，才娶了张兰。 这种事情一点不少见，直到当下依然在发生。 父母的做法无疑是一种干涉，可谁能说一定就是错的呢？ “张兰嫁给孙平之后过的挺不错，至少从当年的照片来看，她似乎更加健康了，因为吃的好，整个人都有一种旺盛的精力。 大约，在没有选择的时候，男人和女人是很容易就能结合的吧。 假如把两个互相讨厌的男女放在荒岛上，我想，他们也是会成为夫妻的吧！ 婚后没多久张兰就怀孕了，在孙家的地位自然更加稳固。 之后的几年一直都很平静，一直到改革开放，孙家的生活其实是比周围人高的。 可市场经济之后，很多人富裕了起来，原来苦哈哈的人，可能半年一年就成了万元户，这在当年可是了不得的成就！ 孙平也试着从商下海，可他不是这个材料，不但没有挣到钱，还赔了不少，一下子，孙家的日子越来越显得凄凉了。 这时候张兰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一向比别人过得好，现在的落差她有点接受不了，偶尔便会和丈夫吵架。 在大变革的时代，总有人发财，总有人失落，本来就这样也能过下去，不想，在八零年的时候，马龙从南方回来了，他早就出狱了，做生意发了财，直接开着桑塔纳回来了。 子扬，你知道桑塔纳汽车吗？” 讲到一半，庞晴天问了一句，对这个汽车她都不太熟悉，不过对个案子而言，这个车似乎很不得了。 “我当然知道了，在当年就是富豪的象征！” 张子扬答道，他真不是夸张，以前的人，穷的可怕，别说小轿车了，就是买一个自行车那就是不得了的事情。 八十年代所说的三大件，就是自行车，电视，缝纫机，能准备下这三大件的，基本就是选妃模式，想娶谁家姑娘都行！ 就这，还是城市里面流行的，农村的就别想了，能买个二手的自行车就是一村首富了。 说到四个轮子的车，农村人也就见过拖拉机，当然，看见是看见，用是不可能的。 当时的农活，主要还是靠人力和畜力，至于小轿车，很多农村人就没听过，不知道有这个物件。 就是城市里的人，也只是见过小轿车，小城市的话，很可能也是见不着的。 而就是在最大的城市，桑塔纳都是最顶尖的。 当然，大城市肯定是有很多小轿车的，不管再破败不堪，饿死人的年代，一直有，不过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得起的。 改开之后，富了一批人，大多也都是购买的二手车。 在当时，能有一辆二手的伏尔加，那不得了啦，可以说全国横着走，找女朋友，那是找一个准一个。 除了来投资的外国人，这些人就是新崛起的豪门！ 马龙能在市场经济初期开桑塔纳，绝对的人中龙凤！ 他一回来…… 嗯？不对啊！ 他回来又如何？这都过去了快十年了，张兰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他还能横刀夺爱不成？ 一个成功的大老板，什么样的小姑娘找不到？干嘛找一个三十岁的的妇女？ “马龙回来之后，第一个就来找张兰了，并且表白说依然爱着她！” 不等张子扬问呢，庞晴天说了出来，竟然还真是这样的狗血剧情。 说实在的，谁的人生没有遗憾呢？ 毕竟，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年轻的时候要么不懂事，要么没能力，错过太多了。 在现实生活中，所谓错过就是永远错过，很大概率上，错过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就算再见面，那也是物是人非，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心情。 比如说，一个男生错过了当年一起上学的班花，等到十年，二十年之后，偶然再见了，往往会发现，班花已经变成了一个俗气的妇人。 本来想要挽回一下青春，可一见真人，那是一点情绪也没有了！ 岁月之残酷，比杀猪刀还要厉害！ 文学作品中倒是经常有这种奇怪的爱情故事，比如说马尔克斯《霍乱时期的爱情》，一场感情纠缠几十年，整个人生似乎只是爱情的主角。 虽然看的时候挺感动，可看完想想，这样的人生在灵魂层面也挺单薄的啊。 还有更加典型的《呼啸山庄》，简直和庞晴天讲的这个案情走向一般无二，同样是女主角原本有一个喜欢的人，可为了富裕的生活，嫁给了另一个人。 十年之后，曾经的情人回来，对女主一家进行的报复，最后可说间接的害死了女主以及女主的丈夫。 其中感情之扭曲，简直就是一场癫狂！ 张子扬都怀疑，这里面不光有爱情，更有一种过度补偿的心里，当年没有得到的，有一天一定要拿到手，这种偏执已经有点精神病的意思了。 而面对曾经的情人，现在的成功人士，女人往往是无力拒绝的，就算在《呼啸山庄》里，女主角也是尽量在迎合成功情人的，甚至已经到了婚内出轨的程度。 张兰似乎也是这个情况，对马龙，她是有愧疚之心的，这时候马龙回来找她，不忘旧情，太容易感动生活在困顿中的她了。 “然后呢？张兰和孙平离婚了没有？” 对往下的发展张子扬有点没有把握，如果张兰和孙平离婚，嫁给马龙，自然会跟着马龙去大城市生活，案子也就不会发生了。 可不是这么发展的话，他又想不通张兰为什么不离婚！ “不但没有，张兰还对孙平更好了，尽力的帮着孙平，相夫教子，完全是一个贤妻良母的样子。 我个人的分析，很可能是张兰想要保留在马龙心中的完美形象！ 她拒绝了马龙，虽然还会有往来。 这事也算是轰动了小城呢，很多人都很佩服张兰，也很羡慕她那么大年龄了竟然还有富豪来追求！” 庞晴天摇摇头，通过这个案子，她也算体会了一点别人的心理，虽然未必准确。 也许是马龙这样大富豪的求爱激发了张兰的自尊自爱之心，一时间成为了很多女人的偶像！ 在当时那个物质贫乏的时代能够拒绝财富的人，自然就高大了。 要知道，在那会，可是有成千上万的美女嫁给了来自欧美日的老头子，就为了过好一点的生活。 “然后呢？被拒绝后，马龙是不是离开了？” 张子扬问道，到现在他还没有摸着门路呢，既然是案子，必然有人受伤害，至今没发现谁伤害了。 不过，庞晴天接下来的一席话倒惊了他一下： “马龙是离开了，不过，是结婚之后走的，新娘是张兰的侄女！” 这不是错辈了吗？ 马龙是张兰的青梅竹马，马龙有钱之后来表白，被拒绝后娶了张兰的侄女！ 真乱啊！ 第708章 奇特的报复 一听马龙娶了张兰的侄女，张子扬当真有点震惊了，在另一个时空，他倒是听说过类似的段子，比如说一个被瞧不起的男生，等到发达以后娶了女神的闺女什么的。 可这就是个段子，说难听点叫意淫，是穷人的一种自我安慰，从来也没有发生过。 当然，张子扬倒是听说过这种错辈婚姻的，比如有一个女孩，在见到自己有钱的姨夫之后，立马就爱上了，两人直接私奔，成为了整个家族的丑闻。 从这个比较上来看，马龙娶张兰的侄女并没有多大的毛病，毕竟不是亲属关系，外人很难指责什么。 “怎么会这样呢？张兰的侄女多大啊？” 虽然具备一定的合理性，可娶青梅竹马的侄女，这个操作也是够骚的，怎么看都有一种报复心理在里面。 “我调查了一下，张兰的侄女当时应该是十六岁，不过，为了和马龙能够结婚，她的家人把她的年龄改成了二十岁！ 至于原因也简单，穷呗，张兰的侄女家更穷，用他们的话说就几辈子了，就从来没有活得像个人过。 他们想活的有个人样，不是被人鄙视，践踏，而是被人尊敬！” 许芳芳大概解释了一下，让张子扬一阵无语，年龄可以改，这可是太狠了，其实，改不改年龄，影响真不大，恐怕是张兰的侄女家更为着急，唯恐失去了马龙这个金龟婿。 对于十六岁结婚，张子扬并没有特别的感觉，毕竟，中国是女孩二十岁可以结婚，可很多国家是十六岁就可以结婚的，比如伊朗，比如，比如俄罗斯，比如韩国，巴西等等，还有菲律宾这样的，十五岁就可以结婚了。 毕竟，一般来说，女生在十四岁到十六岁发育成熟了，男性的话反而要晚一些。 让张子扬更加不舒服的是改年龄这个事情，这显然是违法的，可违法的个体是张兰侄女的父母，马龙完全可以装作不知情，说白了，就算揭露出来，马龙也是无罪的。 而好处明明是他得到了，他娶了一个十六岁的青春美少女。 金钱对人的异化！ 无数次感受过的，张子扬又感受到了一次，金钱就像一个巨大的猛兽一样，只要来到一个地方，必定改变一个地方的生态。 而从古至今，没有人能够控制这头猛兽。 不说控制了，凡是试图控制的，都得到了灾难性的下场。 什么意思？ 就是说人类一旦想要规模性的控制金钱，那人类反而过的更加悲惨了。 用直白的话来说就是，穷人憎恨资本家，可一旦消灭资本家，穷人会过的更悲惨，甚至直接饿死。 而在资本家横行的时候，穷人虽然被剥削，却可以维持基本的生活。 有个经济学家曾说过，从古至今，最伟大的发明就是金钱！ 有了金钱，人才进入了文明社会。 就说张兰的侄女吧，她看起来好像很悲惨，十六岁花季少女竟然要嫁给一个三十岁的大叔。 可实际情况是，有无数的花季少女，挤破头想要嫁给马龙这样的大叔。 花季也好，少女也好，美貌也好，在金钱面前，根本没有任何的对抗能力。 什么叫硬通货？这就叫硬通货！ 这也是接下来几十年婚恋市场的基本逻辑，一个男人最大的优秀就是有钱，其他的不重要。 至于女性的优秀，比如烘焙啊，爱旅行啊，喜欢健身啊，诸如此类，在有钱这个特质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甚至，女孩自己只怕也是极其乐意的。 谁不想过好的生活啊？谁不想衣食无忧啊？ 如果没有马龙，张兰的侄女大概率去南方打工，然后嫁给一个打工仔，然后在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被生活的艰辛折磨成黄脸婆。 至于她的父母，很可能也是积劳成疾，没钱看病，过早的去世。 唉！ 深深地叹一口气，张子扬一点指责的心思也没有。 就算这个十六岁的少女不愿意，只怕她的父母也会以死相逼让她愿意。 而实际上，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懂什么呢？ 她恐怕只会欢欣快活，因为平生第一次，她受到了家人的重视。 而这个机会则可以改变她全家的生活！ 很多的不理解，很多的谩骂，其实都是无法贴近的去了解当事人的生存状态才有的误解。 为什么有些女孩子明明十分漂亮却选择嫁给一个老头子？因为这就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幸福！ 有时候事实就是这么简单！ 没有经历贫穷的人，没有立场责怪别人拜金。 外人看到的是一个女孩拜金，无耻，可就这个女孩而言，她很可能只是想要活的像个人。 人家就想活的像个人，这要求高吗？ 如果活的连个人都不能，任何的其他道德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所谓世俗的道德其实才是邪恶而又无力的，除了满足一下无能者的卑劣，没有任何作用。 没有人是傻子，任何人的选择都是她的最好选择。 外人必须要尊重人家的这种选择自由！ 任何的诽谤都是嫉妒！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马龙是怎样的心思？报复张兰吗？” 张子扬更关心当时人的心理状态，马龙来找张兰，明显是有点过度补偿心理的，以前得不到的，有钱了要得到。 就像那首歌里唱的一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马龙在当时表现的十分绅士，被拒绝后便只想和张兰成为朋友，当然，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谁也说不清楚！ 但是，他太有钱了，这谁都看的出来，在一个小城市里，太招风了，于是引来了很多媒婆要给他说媒。 他这个人倒是随和，并没有十分拒绝，也许他有让张兰吃醋的意思，也和几个女生交流了几次。 不过，媒婆从他的择偶要求里渐渐的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想要的女人还是张兰，或者说和张兰很像的女人。 这个消息惊动了张兰的族人，很快，和张兰最像的女性就出来了，那就是张兰的侄女。 马龙第一次见到张兰的侄女，都愣了，很快就答应了可以处朋友，然后给了张家大量的金钱和礼物。 没过多久就结婚，当时盛大的场面，是小城里的人从来没见过的。 据说直接包了好几个酒楼，大宴宾朋，华丽的吓人。 马龙是做大生意的，和张家结亲之后，可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张家的人都跟着沾光，要么得到了资助，要么获得了不错的职位。 反正马龙对这些姻亲十分的大方，为此还引发了一批生女儿的热潮！ 这其中，只有张兰一家不愿意接受马龙的帮助，生活显得更加惨淡！” 庞晴天说的很清楚，表面看起来，马龙似乎没有要主动报复什么，可是，实际上，张兰一家却成为了周围亲戚中最贫穷的人。 在那个时代包括当下的时代，嫌贫爱富，那是极其盛行的，根本没法责怪任何人，因为每个人都是嫌贫爱富的。 处在这样的贫穷洼地，张兰一家绝对不好过的！ 第709章 恶毒妇人 人人都是嫌贫爱富的，没有任何人可以例外！ 两世为人，这是张子扬总结出来的经验，不管是古代人也好，现代人也好，中国人也好，外国人也好，任何一个人都是嫌贫爱富的。 任何一个富人是这样的，任何一个被嫌弃的穷人更是这样的。 包括他自己也是这样的，比如，作为警察，看到衣冠楚楚的富人，他是很难和小偷小摸或者抢劫这种事情联系在一起的。 只不过，因为每个人的修养不同，所以表现出来的不太一样罢了。 单从这方面来说，富人反而是比较宽容的，相对来说，穷人要刻薄的多。 虽然这么说好像不太正确，一般来说，穷人的道德是比较底下的，古人说穷生奸计，富长良心，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而最刻薄的，莫过于贫寒一生猛然富裕的人，那真是可以把人看的一文不值。 因为他们知道穷人的不堪，所以更加能够发自内心的鄙视。 这就像移民的发达国家的人，恰恰是最鄙视原来所在国家的，也是因为他们太清楚原来所在国家的不堪了。 毫无疑问，因为马龙的这一系列骚操作，张兰就生活在如此严峻的环境下。 她拒绝马龙可能是为了好名声也可能是对自己没有自信，可一旦拒绝之后，一旦有了不贪慕金钱之后，她就必须继续维持这个人设，不然人生都可能跟着垮塌。 可现实是，这个世界上，古今中外就没有不爱钱的，不管是谁，如果说他不爱钱什么的，百分之一万是在撒谎。 穷人爱钱，富人更爱，因为没有钱就没有好的生活，道德什么的在金钱面前，和一个驴粪蛋也没有差别。 张子扬十分怀疑马龙是在用金钱报复张兰以及张兰一家，毕竟，以前是张兰一家拒绝了他，现在又无法答应他，让他得到青春的补偿。 说的严重点，马龙就像一个行刑的人，一刀一刀的割张兰的肉，似乎在进行一种“爱答不理和高攀不起”的运动！ “然后呢？到底谁被害了？” 张子扬都有点莫不这头脑了，里面的爱恨太复杂，现在可以隐约看出马龙在报复，可他到底更恨谁呢？ 是张兰的父母，是张兰本人，还是张兰的丈夫孙平呢？ “马龙和张兰的侄女结婚之后，虽然离开一段时间，因为他是生意人，本来就会到处飞。 但是，似乎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张兰，总是会带一些礼物来！ 现在大家都是亲戚了，张兰和马龙自然是不好拒绝的。 本来这样下去也好，张兰求仁得仁，甘于贫寒，马龙也得到了年轻的妻子，可是，没过多久，张兰的丈夫孙平就病了！ 这一下张兰的日子自然就更苦了，出于尊严的需要，她是不会接受马龙的钱的，所以就在一个小医院看着。 随着时间过去，孙平病的日渐严重，不到半年就去世了！ 这时候，大家已经不再佩服张兰的清高了，开始可怜她了，错过了马龙这样的豪门，自己的丈夫又去世了。” 庞晴天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说起了孙平的死亡！ 这是？ 孙平是被害的吗？ 张子扬以神探的灵敏，立马觉得不对劲，在这一片的混乱中，张兰的丈夫死了，太过巧合了吧？ 每当听到这样的情节，张子扬都忍不住想到潘金莲，武大郎，西门庆三人之间的关系。 可是，在这个案子中，张兰并没有和马龙在一起，现在也不是古代，她如果愿意的话，完全可以离婚嫁给马龙的，实在没有杀丈夫孙平的必要。 至于马龙，似乎也缺乏这个动机，人已经结婚了，杀死孙平也不能得到张兰啊！ 谁害了孙平？ 张子扬开始推理了，可一点头绪也没有！ 而庞晴天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耸人听闻： “孙平死后一年，张兰的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也都生病死了，这个时候，张兰一下成了单身了！ 再过一年，马龙出轨张兰，两个人发生了关系，但是，两个一共好了两个月，马龙又回归了家庭！ 而且，马龙再也没有找过张兰了！ 接着，张兰的父亲生病，有一天，他突然疯狂的殴打张兰，并报警！” 也许是为了避掉太过可怕的部分，庞晴天讲的简略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是急转直下，一下张兰的家人都去世了，一下和马龙好了两个月。 和马龙好两个月分手这个事情张子扬完全可以理解，现实不是文学，如果是《呼啸山庄》，女主角愿意和男主角在一起的话，恐怕男主角再也不会看任何女人了。 可现实的残酷就在于人心易变！ 就算张兰以前再怎么貌美如仙，可她已经三十多岁了，又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再怎么风韵犹存也无法和年轻小姑娘相提并论。 马龙之所以念念不忘主要是因为当年的遗憾，当两个人睡在了一起，得到了，这个遗憾也就没有了。 既然没有了遗憾，张兰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了！ 他这样的有钱人，且不说家里有娇妻，外面也不会少女人的，张兰不管是美貌也好，灵魂也好，已经对他没有吸引力了。 让张子扬特别不解的，张兰的父亲怎么突然殴打张兰，还要报警！ “张兰父亲报警是要投诉谁？” 张子扬隐隐有点不安，可还是问了出来，似乎有一个巨大的可怕黑洞正在前面。 “他投诉张兰，并说张兰杀死了丈夫，孩子，现在要杀他！” 庞晴天语出惊人，一个魔鬼暴露了出来，如果不是现实的案子，肯定会被人质疑的，怎么可能，一个女人会杀死老公，孩子，以及自己的父母？ 她怎么了?怎么会如此的邪恶扭曲？ “张兰的父亲凭什么这么说？他有证据吗？” 这个情况可是太可怕了点，伤害自己亲人的案子有，可张兰这是专门伤害自己亲近的人啊！ “具体证据并没有，不过，他说每次看到张兰都害怕的做噩梦，一听说张兰来了，他都不敢和张兰对眼。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张兰身上的杀气太重，太恶毒了。 张兰的丈夫，孩子死的时候他就在怀疑了。 当时为了顾忌女儿，他自然不会把怀疑说出来，等他发现他自己的病情和张兰的丈夫，孩子一样的时候，他就知道张兰对他下手了！ 所以，在张兰再一次过去表达关心的时候，他爆发了，先是殴打了张兰，接着就报警了！” 庞晴天说着都有点害怕，一个父亲害怕女儿到了这种程度，那种气氛简直细思恐极。 再一想，张兰的父亲以前可是干涉过张兰婚姻的，明显也是个强势的人。 把一个强势的男人折磨的差别发疯，可见张兰的可怕。 可问题就在于，张兰怎么了？她为什么如此恶毒？ 第710章 最广大的罪恶 根据庞晴天的描述，张兰和马龙的关系真有点像《呼啸山庄》的情节，只是，有一点大大的不同，《呼啸山庄》中，男主角不会抛弃女主角，可马龙却只和张兰好了两个月就不再留恋。 最后报警的却是张兰的父亲，可说整个张家的关系已经扭曲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是张兰杀的人吗？” 张子扬思索了一下，确实找不到其他的嫌疑人了，马龙作为有钱人，恐怕没有这个动机去杀人。 当然，张子扬也不太理解张兰为什么要杀人，人家马龙之前就追求过你，如果你愿意和他在一起，直接离婚就好了，又何必杀死自己的丈夫孩子呢？ “是她杀的，对孙平，对两个孩子，我们验尸之后发现，他们体内含有相当数量的砷！ 马龙不可能有机会给三人下毒的，最有机会的只有张兰。 我们询问了马龙，他说狂热爱情散去之后，很快就发现，张兰不是当年那个青梅竹马了，他发现张兰的眼神里经常闪现出恶毒的神情。 所以他也有所怀疑，不过，他不愿意过多参与，很多就和张兰分开了！ 而我们也确实从张兰的家里找到了砒霜！” 庞晴天到现在都有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个女人怎么会狠毒到这种程度。 说到这里，她似乎有点冷，身体微微靠着张子扬！ 此时张子扬倒是没有心情去吃庞晴天的豆腐了，梳理起了案情，可稍微一想，就发现，自从马龙回来之后，旋涡的中心点就一直在张兰的身上。 刚开始大家好奇她会不会答应马龙，之后大家佩服她能拒绝财富，再之后，她的侄女成了马龙的妻子，鸡犬升天，她却依旧狼狈贫穷！ 可想而知，在外界这么剧烈的变动之下，她的心情该是多么的起伏动荡！ 更何况，她生活在一个小城里，用科学中的话语来说，她活在一个信息茧房里面。 说的再难听点，她活在一个黑房子里，能接触到的信息极其有限。 周围都是极其拜金的人，她不可能不拜金，周围开始嘲笑她的时候，她很难不自卑！ 不管马龙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到来都把张兰推到深渊里，人在这种压力下，是很容易崩溃的。 只是，张兰下手还是太狠毒了。 “张兰呢？她认罪了吗？” 张子扬对案情已经有了了解，好奇的是张兰干嘛这么做，动机是什么。 “刚开始她还想辩解，不过在各种证据出现之后，她认罪了，她还说最大的遗憾是没有把父母全杀了！ 至于动机，她说她两次错过了成为阔太太，第一次是她的父母不同意她和马龙在一起。 不然的话，她就是和马龙共同打拼的患难夫妻，这样的阔太太是最光荣，最扬眉吐气的。 这次的原因当然是因为父母的缘故，所以她憎恨自己的父母。 第二次是马龙发财之后来找她的时候，她考虑到丈夫，孩子以及社会影响，拒绝了马龙。 对此她也是后悔的，在心里，她明明是非常想答应的，因为答应之后，哪怕再和马龙离婚，她也可以得到大量的财产，这个她还专门问过律师！ 绝对稳赚不赔的事情，她却没有去做，能不恨吗？ 这一次她最恨的是丈夫，孩子，以及社会道德，她恨那些夸奖她清高的人。 因为这些夸奖她清高的人，同样也是嘲笑她贫穷的人。 所以，她觉得自己被父母害了，被丈夫孩子耽误了，被社会道德束缚了，她憎恨一切，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心理越来越扭曲！ 我审问她的时候，她说了很多反人类，反社会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庞晴天说这些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的指责的意思了，她只是被一种巨大的恶给震慑住了，她试着去理解，可总觉得隔着许多障碍，让她无法体会张兰的那份心情。 她讲给张子扬听，更多的其实是想得到安慰！ 只是，张子扬听完之后却说了这么一番话： “人也好，社会也好，只要有压抑就有罪恶，压抑越大，罪恶也就越大，整个社会也就越加的邪恶！ 压抑是罪恶本身！ 张兰固然有罪，同时也是对压抑的一种逆反表现，她的潜意识给了她憎恨，一切对她构成压抑的东西，她都憎恨。 其实要让我说，这里面最坏的人是张兰的父母。 张兰明明喜欢马龙，他们偏要不答应，偏偏强迫张兰嫁给孙平。 这里才是罪恶的根源！ 有太多人有这种家长制的管制思维了，可这种思维招来的只会是憎恨！ 因为管制是要顺着管制者的意思，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喜好，强行抹杀人家的想法，喜好，生硬的去灌输管制者的想法，喜好。 这分明是一种思想灌输，可起到的结果却是相反的。 张兰的父母到底爱不爱张兰呢？ 以我看是不爱的，他们爱的是他们自己，他们不愿意让张兰嫁给马龙，可能是因为当时的马龙太穷了，无法给他们养老，也可能是为了在亲戚朋友跟前的面子。 反正种种理由，在他们看来，他们是支配者，子女必须服从他们的分配。 这样做，自然是招恨的。 谁的人生都只是一次，张兰都已经成年了，自然不愿意被别人控制，就算这个控制者是父母。 这个案子，简单来说就是邪恶的父母造成了邪恶的女儿！ 如果要从根源上论罪，这样的父母绝对是有罪的！ 就是从法律上来讲，包办婚姻，也是有罪的。 只不过在现实中，这一切都无从追究了。 可是，法律无法追究并不是就消失了，这些都会成为罪恶的土壤，将会孕育出更多的罪恶！” 张子扬的理解无疑更深了一层，直指罪恶本源，罪恶有很多源头，压抑绝对是最大的一个源头了。 那些弑母案，弑父案，以及各种各样因为家庭造出的罪孽，大多数都和压抑有关。 有时候张子扬都纳闷，怎么没有人好好研究研究压抑是怎样的魔鬼？ 压抑的本质就是糟蹋别人的生命。 一个压抑的家庭，父母对孩子横加干涉，羞辱打击，掌控一切，本质就是在糟蹋孩子的生命。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邪恶的人了，他们的最大乐趣就是践踏，凌辱生命，用压抑的形式。 古代的奴隶制，封建制，其本质都是要压抑人性，可以说，古往今来，压抑是最大的罪恶形式，那些压抑别人的人是最大的恶人！ 比起压抑这样的罪恶，张兰杀丈夫，杀孩子，杀父母，都显得特别可怜，像是一种反抗！ 第711章 处理礼物 原本想寻找安慰的庞晴天，听到张子扬这番话，当真是愣住了，她听出来了，张子扬对张兰似乎并没有多少的憎恨，更多是同情。 还提出了人间最大的罪恶---压抑！ 而回望华夏五千年，竟然总是笼罩在这种罪恶之下，龚自珍有句诗说的好---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说是有五千年的文明史，可大部分时候都是没有生气的，是万马齐喑的，尤其是宋朝之后，元明清三代，完全不把人当人，说把人当狗都是赞美，分明是把人当一株植物。 把人当植物！ 这是多大的压抑啊！ 因为有这样强大的传统负担，所以只要有机会，每个人都会试图压抑，凌辱别人，尤其是父母，最擅长的就是践踏自己的子女。 这种文化真是太可怕了，比地狱还要可怕。 就说这个案子吧，庞晴天都难以理解，张兰既然都是成年人了，怎么就不能自由恋爱，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呢？ 马龙不过是和她约会，马龙的腿就被打断了。 看马龙当时并没有报警，明显他也习惯了这样的做法。 一个成年人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尤其是婚姻这样的大事中竟然没有发言权。 “作孽！” 庞晴天叹息了一句，说的明显是张兰的父母了，一切罪恶的源头，在好多年前就已经埋下了。 “是啊，作孽，不知道为什么，中国的父母总是喜欢把自己当神，天然的认为可以支配孩子的一切。 当今社会的大半罪恶都来源于此！ 张兰如此轻易的处置自己孩子的生命，也是因为她是父母。 似乎在他们看来，孩子不是生命，孩子是他们可供践踏的玩具！ 这样的父母，就算有爱，这份爱也太过沉重了。 更不要说，大部分父母其实并不爱自己的孩子，他们爱的只有他们自己而已！” 也许是受到案子的影响，张子扬更丧气的话说了出来，虽然社会上各种宣扬父爱，母爱，可只要稍微经历点事情就会发现，真正爱孩子的父母是极少的。 更多的父母不但不爱孩子，还会以虐待孩子取乐，践踏孩子展示威风，然后给孩子灌输孝顺的观念，让孩子负责自己的后半生！ 多么可怕的父母啊！ 父母，如果有调查数据的话，大概就可以得出结论，父母是最大批量的罪恶来源！ 最可怕的罪恶是那些包装起来的罪恶，明明是罪大恶极，却包装成父爱，母爱，包装成伟大，付出！ 就像罪案中的一个常识那样，每个恶魔都有一副天使的面孔。 从这个意义来说，凡是看起来像天使，或者标榜自己是天使的人，基本都是恶魔。 “如果当年张兰和马龙一起离家出走了，这一切应该就不会发生了。 没有天生的恶魔，一切恶魔都是后天造就的！ 造就恶魔的环境不改变，消灭再多恶魔也没有用！” 张子扬感叹道，他一直以为让一切异化的是金钱，现在才发现，让人异化的是压抑，来自于父母的压抑摧残！ 钱说白了不就是工具吗？ 关键还是人！ 一个人幸福或者不幸福，很大程度上决定于他的父母是谁！ 这就是发展中国家的现状，说白了，所谓发展中国家，就还不是现代国家，文明程度太低，还不懂最起码的东西，比如，尊重孩子，尊重每个人。 一个不懂尊重的社会，自然只有互相的凌辱和践踏！ 想到如此根源性的问题，张子扬都觉得沉重，这样的问题根本不是他能改变的，也不是任何人能改变的，只能靠着经济和教育的发展，不然灾难还会继续发生。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张子扬想对每一个父母，每一个人说，当你压抑别人的时候，你正在种植罪恶！ “对了，我问了马龙，他确实有报复的心理，只是，他也没想到事情发展的那么严重！” 庞晴天的语气中已经没有什么情绪了，因为这个案子办下来，好人不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计，都有自己的偏执。 马龙明明已经成为有钱人了还想着用阴险的方法报复张兰，这也不是个好男人。 如果从心理学上去追究，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他也挺惨的，和喜欢的人约会竟然被打断腿，奋发图强又进了监狱。 可以说，他的成功带着太大的偶然性，如果他没有成功呢？ 谁认识他是谁啊？ 费尽千辛万苦的成功了，自然想要达到应有的效果。 说白了，他也是被异化的人。 只不过，他一直是利用金钱从外部给张兰压力，并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而且和张兰好两个月之后立马离开，也保住了性命。 不得不说，经历过商海浮沉的就是不一样，敢于报复又知道及时放手，光看这些，这家伙一辈子都会富裕下去的。 “张家其他人呢？比如张兰的侄女这些人！” 张子扬好奇这件案子的影响，张兰做的事情实在太过狠毒，伤害的都是最亲近的人。 “张家人谁也不愿意和张兰家有什么联系了，张兰的侄女自然更加不会牵扯到这里面来。 听说她已经给马龙生了两个孩子了，地位稳固的很。 当然，她也宽容的很，马龙出去找情人什么的，她也不在乎的。 长远来说，她应该也会一辈子荣华富贵吧！” 也许是社会进化的太厉害，现在能包容自己男人找其他女人的老婆叫正宫范，代表着一种大气。 后来更是有导演夫人直接放话：反正我家是男的，不吃亏！ 这价值观扭曲的比麻花还厉害了，男的怎么就不吃亏了？ 就算男的不吃亏，你是他老婆，他找其他男人，你吃亏了没有啊？ 这就是所谓有钱人吧，把出轨这事说的无比的轻松。 说白了还是男方的价值太高，比如说男导演吧，离婚了也是男导演，可导演夫人的话一旦离婚了，那就没什么价值了。 所以啊，在利益面前，什么道德啊，都是哄小孩玩的东西，在当前这个社会也就能骗骗傻子了。 这主要还是作为发展中国家，很多道德观念本身就有毛病，没有建立起基于逻辑的道德。 当然，发达国家也未必就有这个道德。 “唉！只要是案子，必然是一出悲剧，你呀别太受影响了。 看到痛苦不免染上痛苦的气息！” 张子扬安慰了两句，使劲的抱了抱庞晴天，见识案子底层的残酷，这是必须经历的，只有经历的多了才能具有相当的破案敏感性。 与此同时，情绪上，思想上不免会受到腐蚀，要想继续在这一行，就要能够对抗这种腐蚀！ “嗯，我明白的！ 不过，子扬，这个礼物你准备怎么处理？” 把案子和积攒的情绪说了出来，庞晴天感觉好多了，看了看许芳芳送的那个心形礼物，开始好奇了。 “怎么处理？当然是放起来啊，难道扔了？” 张子扬微微有点不悦，庞晴天不会也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吧？如果是这样，他就要考虑从这段感情里撤退了。 “我知道你要珍藏，只是，我总觉得这个礼物里面肯定藏着什么东西呢，说不定是对你的告白，说不定是一缕头发什么的。 你不打算看看吗？” 庞晴天到底是女生，心思重，她可是知道，这种内部中空的礼物，往往有猫腻，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第712章 女人心计 礼物中还有东西？这么神的吗？ 张子扬呆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心形礼物，最外面是线，接着是硬纸壳，里面该当是中空的，如果要放点东西的话也是正常的。 虽然是神探，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要打开看吗？ 警察都是好奇心特别强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想当警察，张子扬当然也是如此。 面对这个疑惑，若说不想看那是假的，可是，要看就得破坏礼物，而且，许芳芳把东西藏的那么深，很显然是希望他一个人看。 现在当着庞晴天的面看，似乎有点不太地道。 “就是一个小礼物，哪里会有那么多猫腻？” 张子扬笑了笑，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要不要看，但是有一点他是确定的，不太应该当着庞晴天的面看，这样总觉得有点对不起许芳芳。 他这样一说，庞晴天转过头来，直直的看着，大大的眼睛带着质询，探索，半天才道： “没想到你对许芳芳这么好，你是不想让我看到是吧？ 毕竟，这是许芳芳的私密信件！ 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省的你为难！” 庞晴天的话有点不阴不阳，若说没有醋味是不可能的。 对这些话张子扬还可以无动于衷，只是，庞晴天一站起，可就把完美的身材给袒露出来了，因为她还只是女孩不是女人，两胯闭合的十分紧致，大长腿，丰腴而婉转，能看到的皮肤散发着白皙的光芒。 整个人给人一种天女之感，整个人都是一种清冽肥美的结合！ 这该死的肥美！ 张子扬也是男人啊，没有起身却拉住了庞晴天的玉手，如此一来，他坐着，庞晴天站着，虽然衣服穿的紧实，可果体的美好曝露无疑。 “你如果想看的话，那就看看吧，这既然是许芳芳送给我的礼物，那我就有处置它的权力。 你又是我女朋友，没必要避开你！” 另一套逻辑脱口而出，张子扬轻轻一拉，庞晴天又坐了下来，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脸上带着一股子喜庆。 也许是心里的欲望已经氤氲开来，张子扬顺势就把一只手放在庞晴天膝盖之上，若是以前，庞晴天绝对不会答应的，这次却好像没看到一样，只是盯着心形礼物。 张子扬有一种感觉，庞晴天现在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在窥探许芳芳的心意，她也许就在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再一次的，张子扬感觉到，每个女人都有贪嗔痴的一面，不管她们表面是多么的女神，可她们的心思是绝对世俗的。 甚至，女人似乎会比男人更能轻易的抛弃道德。 或者说，女人更需要外部的滋养，比如爱情啦，物质啦，因此她们对外部的东西更加好奇，而男人却经常性的陷入内心的冲突。 比如张子扬，他现在就陷入了内心的冲突。 一方面，佳人在侧，很难违逆，另一方面，他隐隐有一种不太道德的感觉，当着庞晴天的面打开礼物中的礼物，这件事情本身似乎带着某种阴影。 只是，美人的果体就在手边，又因为一时冲动答应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拆开这个礼物了。 “子扬，这样吧，我们把这线一点一点的拆下，里面的纸壳也是如此，这样的话，我们就算打开了礼物，也可以再合上。 嘻嘻，只要你不告诉许芳芳，她是不会知道的！” 庞晴天明显心情特别好，能和张子扬一起看他前女友送的礼物，这是一种极其主动的表现。 因此，对于张子扬有点出格的动作，她不但接受，还微微倾斜，让自己的身子靠着点张子扬。 虽然两人都没有直说，现在的情形，两人的关系必然是更近了一层。 “好啊，你是女生，手巧，你来吧！” 张子扬答应了，不知怎么，手却从庞晴天那肥美的腿上移开了，内心里隐隐有一种淡淡不舒服。 他和许芳芳交往的时间不算短，也同居了很长时间，其实之前一直都挺舒服的。 他没想到，才和庞晴天确定关系短短几天，他就感觉到了一种不舒服。 当然，这种不舒服是特别细节，特别隐晦的地方，他也不好太过追究。 庞晴天此时全心都放在了心形的礼物上面，十指纤纤，慢慢的找到线头，然后轻轻拿下，马上就发现，心形的纸壳子上写着崔颢《黄鹤楼》的后阙四句：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该诗本是用来抒发思乡之情的，可在这里表达的显然是爱情了，庞晴天也一下就看出来了，瞥了张子扬一眼道： “看来这芳草萋萋就是许芳芳，这晴川历历就是你张子扬。 没想到许芳芳还是一个满腹诗书的女子，平常真没看出来。 失去了你，她就没有了快乐的港湾，愁苦的很！ 呵呵……她好爱你哦！” 带着淡淡的醋劲，庞晴天诠释了一下，笑眯眯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子扬听了微微冷笑，淡淡道： “也许晴川历历说的不是我，说的是你也说不定啊！” 他这样说可就有点贬抑庞晴天的意思，这等于是把她和许芳芳并列了，委婉的表达他并没有忘记许芳芳。 “那更好，不过，看你更喜欢谁了，你如果更喜欢她，随时抛弃我就是！” 不满张子扬这么说，庞晴天气呼呼的把心形纸壳用力一扣，直接扯坏了，可里面并没有任何的东西。 “没有，竟然什么也没有！” 庞晴天嘟嘟嘴，有点不安，马上意识到自己面对男人强势惯了，这样对张子扬却是大为不妥。 一边心里担心，一边，她拿起张子扬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一副讨饶的模样，好像一个犯错的小女孩。 她多希望张子扬现在能对她耍耍流氓啥的啊，这就说明张子扬没有特别在意，可是，张子扬的手虽然在她腰上，却动也没有动，倒是开一只手抚平纸壳子，只见纸壳的里面还有一行字呢： “你干嘛伤害她？” 用的是女字旁的她，显然不是说纸壳那么简单了。 一下子，房间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一种说不出的悲伤弥漫着，而这悲伤是关于许芳芳的。 庞晴天看到这行字，面色微变，感觉被许芳芳摆了一道，如此一来，显得许芳芳柔情蜜意，诗书情怀，而她却是小心眼的恶俗女人！ 第713章 富二代品酒师 刹那之间，电光石火，庞晴天明白了许芳芳为什么当着她的面把礼物给张子扬。 明明她和张子扬一起去办了案子，有几天的时间可以给礼物，可她没有，她偏偏要回到静海！ 其目的昭然若揭，就是想让自己看见，就是想要激发自己的嫉妒心，或者说，就是想要激发女人内心里的贪嗔痴！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庞晴天觉乎着自己中箭了，虽然不是重伤，却绝对流血了。 她意识到，和情敌之间的竞争还没有结束，她大意了。 看张子扬此时的表情，那么的萧索，那么的疏远，分明是在想念许芳芳了，想许芳芳好的地方。 庞晴天肠子都悔青了，明明自己已经是张子扬的女朋友了，干嘛还要多做追究呢？ 这就是贪啊，有了贪就有了嗔，可追根溯源还是因为痴情。 自己对张子扬是痴情的，许芳芳对张子扬也是痴情的，她的痴情引发了她的贪嗔，自己也是一样！ “对不起！” 庞晴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有道歉，也不知道这道歉的对象该是谁！ 这个心形的礼物蕴藏的是许芳芳多愁善感的爱情，如果是张子扬在某个时刻无意中打开，那自然也是会动容的，毕竟，里面蕴含着的是女孩子的巧思和伤心。 可作为现任女朋友，要求打开，就显得太不懂事了。 张子扬没有回答，只是再次抽回了放在庞晴天身上的手。 这一下无疑引发了庞晴天的危机意识，正要想办法挽回张子扬的心，手机响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 庞晴天站起身到一边去，却也不走远，完美的展现着身材，可张子扬却没有去看什么肥美，而是被那个心形礼物默默的收了起来。 爱情不该混进杂质的，可就在刚刚，庞晴天把杂质带进了爱情，让他不太舒服。 这不是不可原谅的错误，却是对气氛的一个打击。 “子扬，有一个特别的案子需要我过去一趟，你跟着一起吗? 我听说和密室有关” 打完电话，庞晴天一天无辜的看着张子扬，她很清楚，现在需要和张子扬在一起，让他忘记不久前的不愉快！ 而且，密室案子，她并不擅长，队长让她去，主要因为她是副队长，能镇场子！ 或许是女人的天性，说完，她蹲了下来，双手抓着张子扬的手，貌似撒娇的模样。 密室？ 张子扬倒是起了兴趣，只是，他有点不懂，如果是来了案子，该有案卷什么的，这次怎么这么随便？ “当然去了，什么密室？” 思考了几秒钟，张子扬决定原谅庞晴天，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庞晴天不会，任何一个地球人都不会。 如果这点小过错都不能包容，那就不用和任何人交往了。 为了表达他已经原谅了，他还捏了捏庞晴天的脸蛋。 见张子扬这样，庞晴天欢欣不已，簇拥着张子扬出门，两条胳膊抱着张子扬的手臂，全然不在意靠的太近了。 “你听说过遍地金古城酒店吗？” 庞晴天不答反问，从刚才的电话里，她已经听出了案子的难点，其实，说是案子，更像是一种纠纷。 因为涉及的人都比较有钱，所以才需要她这个副队长去协调！ “遍地金？你是说那个用黄金铺地的休闲酒店？” 张子扬愣了一下说道，这个他还是知道的，不光他知道，静海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据说这家酒店的地板是用黄金铺就的，这还不算，酒店分成好多个院子，所有的院子组成一个庄园，属于奢侈休闲的顶配。 黄金铺地只是个噱头，最厉害的是，里面的房间都是用名贵木材达成的，更有一部分直接是古董，直接从某个古代园林搬过来的。 反正就是奢侈，没别的！ 这么说吧，张子扬一年的工资不够在里面待一个小时的！ 不是超级有钱的人，是不会去这种地方的。 “对，就是那里！ 有几个富二代在一个院子里玩呢，可是其中一个进了房间之后就不出来了，叫也叫不应，打手机也没人接。 他们想进去，可他们住的是古代休闲院子，里面别说碗碟了，连门窗都是古董。 门不但锁了，还上了门闩，不破坏就无法进去，可若是破坏的话，就会损伤古董，尤其门用的是黄花梨，还是明代的，一旦破坏，就得好几万。 他们担心自己同伴，又不能损坏黄花梨的门，只好报警了！” 庞晴天很庆幸来了这么一个案子，可以暂时忘记不久前的尴尬，同时她也隐约感觉到了，这个案子只怕不是调解那么简单。 一个人进了房间就叫不出来了，哪有这种事情？ 没有睡那么死的！ 所以她担心这是一出密室杀人案！ 她这么想，张子扬也是如此，进去叫不出来，要么被人迷晕了，要么被害了，不过这个密室还挺麻烦的，一时半会的不能打开密室。 看看时间，刚刚下午的三点，阳光灿烂，张子扬忍不住叹一口气，这样好的天气，干嘛要杀人呢？ “门进不去，窗户呢？不能通过窗户进去吗？” 张子扬问道，感觉一旦涉及到有钱人的事情就各种的麻烦，按理说，一般的有钱人是轻易不会杀人的，因为风险太大。 可眼下涉及到的是几个富二代，那就不好说了，毕竟富二代总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喜欢胡来。 “窗户也是古董，除非破坏掉，不然也进不去。 不过，通过窗户能看到里面，但是，没有看到人！” 庞晴天回忆了一下电话内容说道，经历这么多案子，她可是清楚的很，从来也没有天然的密室，凡是密室，必然是经过精心的设计。 跟着张子扬破这种案子，又是一次学习的好机会。 “在房间里面的人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张子扬想先知道个大概，继续询问，这种问题庞晴天也没打听那么清楚，连忙打过去电话问询，知道了房间里面的富二代叫于洪斌，没有什么具体工作，但是，并不是不学无术，而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品酒大师，尤其擅长品评红酒。 “对了，他们几个富二代来到遍地金酒店，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要品尝一下于洪斌带来的名酒。 听说酒很贵，得好几千块呢！” 庞晴天补充了一下说道，听的张子扬完全没有头绪，看起来于洪斌是一个很有品位的富二代，具备专业品酒技术。 说实话，这样的技术如果是穷人还真不可能有，因为穷人喝不起那么多名贵红酒！ 第714章 古朴小院 人间有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当一个人出生的时候，这辈子基本就已经确定了，再怎么努力也很难跳出窠臼。 可尽管如此，依然有无数的人在努力的要爬出自己原来所在的粪坑，想要活的有尊严，想要活得像个人。 而要想成功，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认清现实，那就是，人和人先天的条件就是不同的，抱怨这个没用。 每个个体最重要的是要解决自己的困境，而不是怨天尤人。 那些幸运儿如果要想幸福，也要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幸运是难能可贵的，不可以太过挥霍！ 这里说的不是挥霍金钱，而是挥霍人生！ 其实，穷人家的孩子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富二代同样也面临着挑战。 没有人能不经过痛苦就一帆风顺的度过人生。 试看，多少富二代成了败家子，古人说富不过三代，就是这个道理。 人是特别容易骄奢淫逸的动物，好逸恶劳几乎写在每个人的基因里。 就算有了别人没有的一切还能继续努力的人，才能享受到服气。 穷人的孩子最缺乏的是鼓励，富二代最缺的却是教训。 有自信的穷人，经历过挫败的富二代，他们都会有美好的人生。 贫穷是一座大山，往往可以压垮一切，富二代没有这种压力，可他们同样要面对人生中的各种磨难。 甚至，富二代更容易陷入精神危机，因为富二代生来就活在空中楼阁里，对于解决“我是谁”这个难题要付出更多的心力。 富二代还要面对的一个危机是，名利场中总是充满了算计，要应付这些，没有足够的智力是不行的。 比如眼下的这个案子，张子扬几乎没有多想就知道，里面肯定是有什么算计在里面的。 曾经一个富翁在年老的时候没有把全部资产过渡给儿子，而是建立了基金，别人问他为什么，他说如果把全部财富给儿子，用不了多久儿子就会成为穷光蛋，甚至被人害死。 很多富二代并没有驾驭那么多财富的能力！ 名利场即是战场，如果在一个宽容的社会里，可能只会闹出一些笑料，如果在一个不宽容的社会里，名利场就是绞肉机！ “不过，听你这么说，这个于洪斌不像是不学无术的人，他会陷入怎样的算计之中呢？” 张子扬感叹了一句，想到这里，他微微有点头疼，因为他发现其实他自己也活在算计之中，许芳芳送心形礼物，这是一种算计，庞晴天执意要打开也有背后的贪嗔痴。 不过，对这些，他个人是不打算纠缠的，因为一旦计较这点小伎俩，人就无法潇洒了。 他是一个为了潇洒可以放弃一切的人! 所以对许芳芳，对庞晴天，他都是看破不说破，以一种巨大的包容在对待！ 案子就够复杂的了，他可不希望生活也变得复杂！ “算计？你认为有人算计于洪斌？” 庞晴天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反而觉得有点奇怪，现在不过是富二代在一个房间里不出来，队长就让她出马，其实是有点大材小用的。 莫非队长早就知道了什么？ 她不禁疑惑了，马上想到，队长还专门问了一下张子扬，似乎也是希望张子扬能够到场！ 可每个人都应该明白，张子扬参与的案子一定是大案要案！ 看来这里面还真有不得了的猫腻，就连队长都觉得有点烫手，想要让张子扬去镇压。 “我想是错不了的，你应该也听说过，叫不醒的人只有两种，一个是装睡的人，一个就是死人。 于洪斌没有理由在一个房间里面装睡吧？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恐怕只有是死人了！” 张子扬给了个结论，感觉前面有一个黑幕要揭开，其实，每个人案子都可以说是一个黑幕。 法律的执行就是让人们相信法律的最好方式。 当每个人看到了一个个黑幕的揭开，人们自然就会选择相信法律。 反过来说，如果人人都知道有黑幕却没有人去揭开，那就没有人相信法律了。 一个社会如果大多数人都不相信法律，那这个社会就不是现代国家，只是前现代国家。 而前现代国家最典型的特征就是缺乏凝聚力，一旦有外力打过来，一下子就崩溃了。 比如大清，当时看起来很强大啊，人口四万万，英法联军什么看起来很渺小啊。 可是，区区几千英法联军，一鼓作气就把一个老大帝国给干的一点脾气也没有。 张子扬之所以要当警察，就是把现代国家的法治观念给贯彻下去。 对这个案子有了基本的认知，因为地方倒是不远，很快就到了地方。 虽然预计会看到无边豪华，可等真到了地方，张子扬还是有点惊讶，到不是见到了什么风格楼台，而是，他见到了太多的绿色。 要知道，现在已经深秋了，很多树木已经凋零，可是这里不一样，依然的五颜六色，有花有木，好像季节对这里不起作用一样。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各种树木的安排是有层次的，保证一年四季都是一片繁茂。 所谓的遍地金休闲酒店就在群山掩映之中，说是酒店，分明是一个大型休闲中心。 随着经济的发展，很多中产都能贷款一个房子，可平日里能见到绿色的时候就不多了，甚至还要活在雾霾和尾气之中。 谁到知道，有钱人是喜欢生活在幽静之地的。 进则拥抱繁华，退则享受幽静，这可不是一句空话。 很多有钱人喜欢生活在山林掩映的庄园之中，度假中心，高级疗养院，往往都在这种地方。 穷人别说进来了，其实大部分人根本就没听说过！ 无暇欣赏风景，张子扬和庞晴天进入遍地金之后发现地面其实并不是用金子铺就的，不过里面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安排的很有品位。 管理人员带路，把二人带到一个仿古的四合院中。 这里倒是特别的简洁，不过看各种物件，确实是古香古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古董。 就算是，恐怕也是明清物件居多！ 张子扬猜测了一下，其实，古董这玩意听起来稀罕，可实际上不值钱的古董特别多。 试想，清朝就有几亿人了，论起来这几亿人使用过的东西都是古董，想想就知道多的数不胜数了。 真正昂贵无比的，只是其中的精品，一般老百姓家用的物件，也贵不到哪里去。 “警察来了！” 刚进入小院就听到有人呼叫了一声，三女二男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单从衣着来看，两个男的都是典型的富二代，光是手上的那块表就够普通人奋斗二十年的。 只是三个女生中，有一个女生也是穿金戴银，另外两个却是十分的素净，从气质看，并不是人间富贵花。 不是富二代一起玩乐吗？ 张子扬立马有了疑惑！ 第715章 被害 有一句话被人都要说烂了，那就是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穷人家的孩子和富人家的孩子，就是会有气质上的不同。 当然，这是普遍意义上来说，穷山沟里飞出个金凤凰啥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可能性非常低！ 尤其现在经济发展的还不充分，这就导致有钱人家吃的东西和穷人家吃的东西差距巨大。 试想，就算一个女孩天生的美人胚子，可没有足够的营养，头发枯黄，形容枯槁，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先天再好，也是无用。 当然，这是极端比较，还有中产阶级呢，中产家庭应该不缺少吃的，可是还是和真正的富人有差距。 不说别的，见识不一样，底气不一样，整个人散发的气场就不一样。 眼前的三个女生，那位带着名表的，堂堂正正，甚至还微微笑着看向张子扬，落落大方中有一种霸气在。 另外两位虽然美貌上不输人，可见到张子扬这样久负盛名之人，不免有点害羞，有点不自然！ 一眼过去，张子扬有了个基本的判断，看来这是三男三女一起出来玩，结伴游玩！ 其中两个虽然漂亮却没有那么多钱，这个也好理解，富二代交往穷人家的漂亮女生，全世界都是如此。 “你就是张子扬啊？” 那位富二代女生笑盈盈的，上下的打量张子扬，颇有兴趣的模样，看的一边的庞晴天心里都有气。 这位女生的眼神，分明是把张子扬当小鲜肉对待了！ 可马上她就压抑了自己的怒气，和这种无知富二代计较什么！ “是我，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对于别人的主动示好，张子扬没有理由拒绝，笑着反问，他知道，富二代都是傲气十足的人，如果能打开一个口子绝对是好事。 这就是作为帅哥的好处了，张子扬也算是利用了一下自己的色相。 “我叫秦飞云，很高兴认识你！” 富二代美女很大气，伸出手来和张子扬握手。 说实在的，若说富贵风流，张子扬和这些富二代是没法比的，可张子扬身上也有富二代无法拥有的气质，那就是精悍敏锐，整个人如同一杆标枪一般，宁折不弯的劲头一看就是硬汉一条。 西方社会推崇西装暴徒，张子扬虽然没有穿西装，却颇有暴徒的气质。 闹呢，这都是和无数歹徒生死搏斗练出来的气质，富二代什么的在张子扬面前也就是个孩子。 真就生命能量来说，那根本不能比！ 富二代不过是仰赖父母的荫庇，而张子扬却是匹马单枪靠着身手和智慧闯出鼎鼎大名。 别说他们了，就是他们的父母在张子扬面前那也第一头。 这个叫秦飞云的美女富二代可能对商业很熟悉，可见过的强大男人还真不多。 尤其像张子扬这样文武兼备的，可以说是平生首次。 自来美女爱英雄，想要不动心也难。 说白了，张子扬那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只要他愿意，还真没有搞不定的女人。 “飞云！好名字！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先给我们讲讲吗？” 张子扬依旧客客气气，异性相吸，既然是秦飞云搭话，那就由他来询问好了。 看秦飞云亭亭玉立，仪态娴雅，她应该不会隐瞒什么。 这也是张子扬一向的看人标准，气质决定一切。 “当然可以！ 我们是来这里度假的，这院子早就定好了，不过我们是差不多上午八点左右到的。 到这里是一路游玩过来的，到了之后都比较累，于洪斌更是感冒了，他吃了点东西，吃了好多药然后就去睡觉了。 我们以为他太累了，就自己玩没有打扰他。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我们去叫他，就算生病也不能一直睡觉啊！ 可怎么叫都叫不醒，打他的电话也没人接。 我们怕发生什么意外，毕竟他生病着呢，门打不开，我们就找了个梯子从窗户那里往里看，发现床上没有人。 这就更不对了，按说他该是在睡觉才对！ 这门啊，窗户啊都是古董，这点钱我们是不在乎，可不能破坏古董啊。 没有办法，我们便只好报警了！” 秦飞云大概的说了一下，其他人频频点头，有一个男生更是提议道： “还是踹门吧，这古董值不了几个钱，万一洪斌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张神探都来了，现在还需要踹门吗？” 另外一个女孩怯生生的说道，她可以说是三个女孩中最漂亮的，只是不知怎么，张子扬总觉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某种期望，似乎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去发现一样。 “既然于洪斌八点多就去睡觉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恐怕早就出了，现在砸门也于事无补。 这样吧，先带我去窗户那里看看！” 张子扬想了想说道，既然于洪斌现在所在的房间是个密室，唯一能够看到里面一点情况的只有窗户，那就先从窗户看看！ 他这样一说，另外两个男生有点不服气，其中一个还摇头不已： “窗户那里我们已经看过了，你再看还能看出什么花样来？” 对于这样的质疑，张子扬笑笑没有回应，倒是秦飞云马上主动道： “张神探，我带你过去！” 说着领先向着房后走去，因为他们通过窗户看过了，梯子还在呢，倒是方便！ “谢谢！” 张子扬紧随其后，直接就上了梯子，这里的房子都是两层的，没几下就上去了。 窗户所在的方向对着东方，确实是作为卧室的好配置，能够迎接第一缕朝阳！ 到了窗户边，张子扬微微发笑，这里说是古董装置，到底不敢疏忽了舒适性，比如这窗户吧，照样是用了透明玻璃，只不过里面还有一层雕花窗棂，看起来很是古朴。 正如秦飞云所说，透过窗户就可以看到床，可床上根本没有人。 再往里面看，厕所的门，大厅的门都关着呢，只是，在床的傍边，放着几件衣服，看起来外衣，内衣都有，床头柜上放着几本书以及一瓶看起来颇为昂贵的红酒。 看到红酒，衣服，张子扬一怔，转头看了看的东方，轻轻哦了一声，喃喃道： “果然已经被害了！” 第716章 离谱的破绽 张子扬有了确定的看法，再想想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知道现在就是马上破坏掉门进去也无济于事。 看看四周，这种昂贵的休闲酒店，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外紧内松，也就是说外部的安保做的十分严密，每个院落里到底是谁，想来都是清清楚楚的。 外人想要来这里杀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里的保安肯定被要求要记住来这里的人，陌生人绝对无法靠近的。 排除了这个，答案就很明显了，于洪斌又是在密室被害，杀人的肯定是剩下的五人。 只是有一点张子扬不懂，在这个相对封闭的地方杀人，等于是把嫌疑引到身上。 现在的富二代都这么肆无忌惮的吗？ 在两男一女身上扫过，张子扬首先就先排除了秦飞云，她看起来太坦荡了，剩下的这两个男富二代……也看不出什么！ “庞副队，你也上去看看吧！ 如果我猜的不错，于洪斌已经被害了，死亡地点应该是在浴室！” 下了梯子，张子扬淡淡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就属于语出惊人了，一句话说出，庞晴天还好，只是愣了愣，可其他两男三女都露出惊愕表情。 其中一个男富二代更是直接不服气： “装什么大尾巴狼啊，你只是看一眼就知道洪斌被害了？ 怎么可能，他一个大男人，谁能害他？ 再说了，这里又没有外人进来！ 扯淡！和我们玩玄虚呢？” 他带着挑衅看着张子扬，眉头压的很低，明显是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 另一个男富二代也跟着附和： “对啊，就算发生了什么意外，也可能是洪斌突然心肌梗塞什么的呢，怎么就是被害了？ 你这警察，想办案想疯了吧？” 两人的反应也算正常，一起出来游玩呢，朋友突然死了，还说是被害了，富二代可不喜欢这种麻烦。 更重要的，他们有了一种不安全感，凶手既然可以杀于洪斌，自然也可以杀死他们。 人有五个等级的需求，他们有钱人不太能接受安全受到威胁。 “一个年轻小伙子因为感冒就心肌梗塞，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是晕倒，也不可能晕倒那么长时间。 那么，肯定是死了，根据房间里的布置，肯定是被害了！” 张子扬笑笑，轻易的就否定的二人的说法，这时候庞晴天已经在透过窗户看里面了，可越看越迷茫，隔着玻璃呢，她确定自己看到的和张子扬看到的是同一个景象。 只是，她完全没有看出来于洪斌是被害了，甚至连他是否死了也不能断定，只是觉得异常罢了。 皱皱眉，再想想张子扬说的房间布置…… 这有个鬼的布置啊？ 看起来就是一个人脱了衣服去洗澡了，其他的真看不出来啊！ “房间的布置？ 我也看过，里面没有什么布置啊！” 秦飞云看来对这个于洪斌并没有多少感情，好奇的问道，倒是她身后那两个看起来不太富裕的女生，一个在抹眼泪，一个在轻声安慰，很人性化的样子。 她这一问，所有人都看向了张子扬，现在所有人都看过窗户里的景象了，布置什么的实在不知道从何谈起。 “你们也看到了吧？ 表面看来，好像是于洪斌要去洗澡，所以把衣服脱了进了浴室。 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凶手故意这么安排的。 我想，凶手应该是趁着于洪斌虚弱的时候在浴池里溺死了他！ 或者，凶手先迷晕了于洪斌，然后为了伪装现场，脱了于洪斌的衣服，把他放到浴室里，装成是泡澡不小心溺死。 只是，这个凶手显然没什么杀人的经验，欲盖弥彰，留下了太多的漏洞。 庞副队，你也看出来了吧？” 张子扬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向了庞晴天，弄的庞晴天慢脸红，她什么也没看出来呢，什么太多漏洞，她愣是一个漏洞也没有看出来啊！ 公报私仇啊！ 她首先想到了这个，认为张子扬这是在收拾自己，给自己穿小鞋呢，因为自己之前坚持要看许芳芳的那个礼物。 “我没有看到太多漏洞，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懂，洗澡为什么要把红酒拿出来！” 被点名了，庞晴天也不好什么都不说，只好把自己认为奇怪的地方 点了一下。 她倒是在电影里看过，西方人会泡澡的时候喝红酒，富二代最喜欢的就是学习西方了，不过，既然要喝酒怎么不拿去浴室呢？ 再说了，于洪斌可是感冒了，生病的人喝酒，这本身也不太好！ “呵！ 这有什么可疑的？ 洪斌早就和我们说过，他带了一瓶好酒。 他是要洗澡吧？ 洗澡不能光脱衣服吧？ 还要换衣服呢，红酒和衣服放在一块了，他取衣服的时候，顺便就把红酒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了，这又什么大惊小怪的？” 最喜欢找茬的富二代又开始了，很多富二代都有这个毛病，总是觉得高人一等，可能是看秦飞云对张子扬太热情，心里不舒服了。 其实，对于富二代自信，高人一等的观念，张子扬是认同的，甚至认为人人都应该有高人一等的观念。 这就是一种自信，认为自己比别人厉害。 这个世界，谦虚有点过时了，只有一种谦虚是可以保留的，那就是谦虚之后，别人会认为你更牛逼。 尤其作为主导者，管理者，尤其要有高人一等的观念，如果没有就没法当管理者。 居高临下的自信，这是东亚文化特别缺乏的。 因此，张子扬对于两个男富二代的趾高气扬并不反感，他们不过是基于本能，想要夺得话语权而已。 看起来讨厌，可他们表明了他们是人，很重要的人。 往往，那些沉默的人，服从的人，只会被人当狗对待！ 张子扬喜欢和人打交道！ “你说倒是有点道理，不过，却也错的离谱，红酒显然是一个巨大的破绽！巨大的疑点！ 洗澡前把干净衣服取出来，这个正常，把红酒也一块拿出来也正常。 可是，把红酒放在床头柜上，这就太说不过去了。 你想想，于洪斌洗澡的时候是八点多，那时候太阳在正东方，正好对着这个窗户。 于洪斌是品酒师，对红酒那么有研究，怎么可能犯如此的错误呢？” 张子扬先褒后贬，所谓侦探，就是要发现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神探更是要发现细微处的破绽。 更不要说，红酒这个破绽大的离谱了点。 第717章 层层推理 红酒，床头柜，八点多，太阳，窗户…… 张子扬提示的不可谓不多，其他人没有跟随他思路的意识，都有点迷茫，可庞晴天也是刑警，她可是知道，这时候正是学习进步的最佳时期。 以前，张子扬往往能够抓住案子的一点，进行单点突破，往往她还没有任何察觉呢，张子扬就已经把案子给侦破了。 那时候她经常苦恼的是反应速度不行，想着如果多一点时间，给一点提示，自己也行。 好嘛，今天张子扬还给提示了，时间地点事件各种条件都给了，可她还是十分的晕菜。 或者说，她直接就没有听懂，这……挨得着吗？ 对了，还漏了一个条件，品酒师…… 然后呢？ 于洪斌很懂红酒，他就不能把红酒放在床头柜上了？ 和太阳又有什么关系？ 这窗户对着东方，八点多的时候肯定是正对着太阳的，这些事情不用说的啊。 张子扬专门强调当然是意有所指，可到底指什么啊！ 头疼！ 智商上跟不上啊，庞晴天都有点丧气了，她觉得自己挺努力的了，可还是不行啊！ 当然，跟着那么久了，她倒是精明了许多，知道两个男富二代肯定比她更没有耐心，是以，第一时间她并没有去问，而是默默思索着，等着别人问。 还真是不出她所料，两个男富二代面面相觑一下，其中一个马上不耐烦道： “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太阳，什么错误，把红酒放在床头柜这算什么错误啊？” 他有点气急败坏，一边的秦飞云则是美眸闪闪，露出沉思之色！ 另外那两个不太富裕的女孩则互相搀扶着，眼神懵懵懂懂的。 “你们也是经常喝红酒的人，难道不知道红酒不能晒太阳吗？ 高温会加速红酒的老化，且这种老化不会为红酒带来陈年香气。 再者，忽冷忽热，也会影响红酒的密封性，红酒的瓶塞是木质的，热胀冷缩，会使红酒接触到空气，加速红酒的氧化。 还有，阳光中的紫外线会破坏红酒中的单宁，失去单宁，红酒就无法长久保存了。 于洪斌既然是品酒师，还带着一瓶高级红酒，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张子扬一番话，说的众人哑口无言，两个南富二代确实喝过不少红酒，要说品酒的味道也有一定的水平，可他们一般都是直接点，可不会储存，对这方面没有了解。 潇洒的秦飞云显然也没想到张子扬对红酒还这么有研究，她可是知道，于洪斌不但是品酒师，甚至还会自制红酒呢，如果保存红酒必然清楚。 正如张子扬所说，如果真是于洪斌本人把酒拿出来的，绝对不能犯这种错误，品酒可是于洪斌唯一擅长，热爱的技能了。 这家伙还懂红酒？ 庞晴天有点苦涩，再次的哀叹，真不是不努力，再努力有个鸟用啊，根本不知道这些基本知识，虽然她也是大小姐出身，也喝过不少好酒。 可她又不涉足酒庄，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些，最多知道个醒酒就算有品位了。 这都什么时候学习的啊？ 双瞳剪水，波光荡漾，庞晴天倾慕的看着张子扬，说真的，张子扬在吃喝上面给她的是一种很莽的印象，她可是记得张子扬喜欢喝白酒啤酒，很少喝红酒。 明明不太喝，却懂，这什么妖孽啊？ 摇摇头，暂时把爱情脑放掉，从张子扬的话里，她听明白了，于洪斌不会犯这种错，那必然是凶手在犯这个错了。 “我明白了，是凶手，也只有凶手会干这么不合理的事情！” 庞晴天舒压似的说道，她激动啊，还可以这样推理？ 一瓶酒就推理出了人已经被害，看似简单，可涉及到的信息量却是不小的。 “是了，你们想啊，于洪斌知道如何保存红酒，就算他是富二代，可能不在乎这点钱，可他不能伤害红酒的味道啊！ 既然这事不是他做的，必然是其他人做的。 你们也看到了，窗帘是没有拉上的。 其实这也是一个巨大的疑点，试想，如果一个人真的想睡觉，又怎么会不拉上窗帘呢？ 没有拉窗帘，阳光就更加具有威力，红酒放在阳光里，这个行为就显得更加不合理。 如果于洪斌看到了肯定是要阻止的，可显然，他没有阻止！ 他为什么不阻止？ 他干嘛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糟蹋他热爱的红酒？ 没道理嘛！ 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他没有能力阻止，他为什么没有能力阻止？ 因为他已经晕倒了，或者，已经被杀了。 咱们继续推理，既然放红酒在床头柜这个行为不是于洪斌做的。 这就说明，于洪斌没有来得及去洗澡就已经被人暗算了，因为取出红酒是和取出衣服同时发生的。 既然没有洗澡呢就把暗算了，那脱掉的衣服，准备换洗的衣服，这些自然都是别人，也就是凶手来完成的。 把人制服，然后脱衣服，伪装成洗澡，那不用说了，必然是伪装犯罪现场，目的当然是杀人了。” 张子扬一通解释，把杀人的整个过程都说了出来，乃至把杀人之后如何伪装也说了出来，当真是技惊四座，众人好一会沉默。 老半天，那个爱找茬的男富二代皱着眉头反驳道： “不一定是需要暗算洪斌吧，也许是有人想要偷什么东西，翻了洪斌的旅行箱，这才有了衣服，红酒乱放。 还有，洪斌不拉窗帘是因为他病了呗，又吃了药，意识比较模糊，没在意。 所以，也可能是有人去偷东西，然后翻出了衣服，红酒。” 这就属于强词夺理了，张子扬听了都想笑，缓缓道： “你说于洪斌睡了，有人来偷东西，造成了我们看到的现场。 那问题来了，于洪斌人呢？ 照你说的，他应该在睡觉啊，可怎么没在床上？ 不过，你倒是也说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确实存在一种可能。 就是，有人进来的时候，于洪斌确实在睡觉，这个人趁着于洪斌睡觉的时候把衣服，红酒拿了出来。 可是，这个人必然是动了于洪斌的，因为于洪斌不会犯红酒放在阳光里的错误。 这个人显然就是凶手了，他先把衣服拿出来，把于洪斌身上的衣服脱了，布置成要洗澡的样子。 这时候，于洪斌是睡着的，让一个睡着的人去洗澡，其动机是什么？ 还是杀人！ 所以，你说的这些可能影响杀人的顺序，但是，不影响杀人的结果。 所以，结论还是一样的，于洪斌已经被杀了，还伪装成浴池溺水！” 第718章 三对情侣 张子扬的推理可谓是严密的风雨不透，两个男富二代苦思冥想也不知道如何反驳了。 倒是那位秦飞云，思索了一会说道： “张神探，你这一切推理的基础都是于洪斌是个品酒师，他在乎红酒的品质，可是，他感冒了啊。 人在生病的状态下，也许就顾不了这许多呢？ 毕竟，和身体比起来，红酒算什么？” 这些富二代，可以说各种角度进行质疑，但张子扬一点也不生气，若是正义，必然是不怕质疑的，若是真理，必然也是不怕质疑的。 真金不怕火来炼！ 只有邪恶的，虚假的东西才会害怕质疑。 人人都说正义和邪恶，什么是正义？ 正义最大的特点是透明性，一切都可以公之于众，接受任何人的检验。 什么是邪恶？ 说简单点就是那些不能质疑的东西！ 从这个角度上讲，张子扬是特别不喜欢所谓宗教神鬼的，因为这些东西想尽各种办法避免人去质疑。 他同样也不喜欢那些人云亦云的人，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自我，不过是被各种外部意识灌输出来的机器。 反而，他是比较喜欢这些富二代的，不管这些人态度如何，至少他们敢于质疑，不像很多人，只会听从，没有思想。 “你说的这个也有一定的道理，只是，可能性太小了！ 于洪斌既然是品酒师，既然在乎红酒的品质，大概率是不会伤害这种品质的。 这就像你们美女都在乎自己的美貌，大概率不会伤害自己的美貌。 再者，就算他病中意识模糊，犯了这种错误。 可他到现在也叫不出来，说明他肯定是出了意外了。 如果不是被杀，那意外是什么？ 洗澡的时候摔倒了？ 泡澡的时候溺死在浴缸里了？ 这样一个年轻人，死的也太容易了吧？ 还有，既然他病中意识模糊，连红酒都顾不得了，又怎么会把门锁的那么好？还上了门闩！ 这个院子一看就极其安全，他为什么要做这些？ 如果这些不是他做的，自然只能是凶手做的！” 张子扬就着问题剖析了一下，不过心里也是有疑问的，他非常肯定是有人杀了于洪斌，只是，有一点他不太懂，凶手干嘛设置这样的密室啊？ 按说，如果没有这个密室，几人在第一次去找于洪斌的时候，立刻就会发现他溺死的事情。 这样一来，现场说不定都会破坏掉，现在倒好，留下一个五人进入的密室，现场完好，只要有一点破绽就会引来调查。 而调查的方向毫无疑问是剩下的五个人。 再次扫过剩下的五个人，张子扬试图从某个人的脸上发现什么，可每个人都很正常！ “既然断定了于洪斌被杀了，那我就好奇了，谁杀了他？ 这里的安保极其到位，我们几个基本都在这里，外人不可能进来的！” 秦飞云皱皱眉说道，她已经有所意识了，可心理上无法接受，杀人，一起玩的挺好的朋友，怎么会呢？ 她意识到了别人也不傻，就连那两个一直在一块的两个男富二代也微微错开了距离。 “你也说了，外人不可能进来，杀人的人是在你们中间！” 张子扬笑笑，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过涉及到这么多人，要调查还是挺难的。 听张子扬给了确定的答复，秦飞云张张嘴，却没有说什么，太明显了，是有人杀了于洪斌，可是，谁干的呢？ 转头看看其他人，也都是迷茫的样子！ 一种憎恨和懊恼在心中升起，接着，她看向了男富二代中的一人，冷笑道： “罗嘉木，是你吧？” 一语惊人！ 张子扬只是淡淡的看着，这几个人虽然在一起玩，但是很明显并没多么紧密的关系。 既然是这样，那这个案子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难度，最怕几个人是同伙，那才麻烦。 秦飞云直接提了一个名字，立马就招来了反驳： “秦飞云，你说什么？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和洪斌早就是朋友了，我杀他干嘛？ 我还说是你杀的呢，因为他对你没兴趣，所以你嫉恨他！” 罗嘉木一反驳，更多信息透露了出来，看他说话的意思，好像是秦飞云对于洪斌有意思，可于洪斌却是没给回应。 辜负美人恩，招恨是正常的。 “我嫉恨？ 呵呵，谁嫉恨谁知道，你喜欢李旎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为了李旎还哭过呢，还发誓一定要夺过来。 怎么夺过来？ 杀了于洪斌就可以啊，没想到你这么带种，佩服啊！” 秦飞云反唇相讥，看来几人感情纠葛很厉害，只是，有一点张子扬有点看不懂了，按说发生了死人这么大的事情，是个人都会想办法把自己摘出去。 调查什么的有警察呢，秦飞云这是怎么了，如此的出头，轻易的就指责别人。 轻浮？还是他对这个罗嘉木带着恨意呢？ “我……我是喜欢李旎，可我只会用正当手段，怎么也不会杀人！” 罗嘉木看了看不远处的两个女孩，这两人其中一个尤其的明艳性感，脸蛋可爱，身材丰腴，很有点深田恭子那意思，确实称得上是尤物。 看来，这个女孩已经迷倒不少富二代了。 如果张子扬不阻止，两人肯定还会继续吵下去，不过，张子扬需要了解一下背景，不然越听越糊涂。 “别吵，我是张子扬，既然我来了，就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人，我先了解一下你们，确定一下你们的关系，然后再谈这些矛盾！” 张子扬止住争吵，询问了起来，两个男富二代，一个叫罗嘉木，另一个叫董平。 另外两个女生，一个叫李旎，一个叫钱芳。 其中，李旎和于洪斌是恋爱关系，所以听说于洪斌被害之后，她的眼圈都红了，流了不少眼泪，只是基于素养，并没有嚎啕。 钱芳和董平也是恋爱关系，这两个比较置身事外。 剩下的两个就是秦飞云和罗嘉木，按说，他们两个也该是情侣才比较整齐。 毕竟，三对情侣来游玩才符合常理。 “秦飞云，你和罗嘉木是情侣吗？” 知道了大概的关系，张子扬直接问了起来，看两人说话的方式，真想因爱生恨的情侣。 “哼！他不配！” 秦飞云不屑一顾，似乎看不上罗嘉木的样子，可接下来罗嘉木的反驳直接说明了问题： “是，我是不配，因为我不够花心，豪放女配花心男才合适嘛。 一个男人能满足你吗？ 不能嘛，我不配，任何一个男人都不配，因为你喜欢好几个男人同时爱你！” 第719章 美女和富二代的战争 一个问题出现，两人马上又吵了起来，好像是两人之前好过，但是呢，秦飞云有劈腿的行为，因此二人的关系隐藏着矛盾。 毕竟，罗嘉木算是被伤害过！ 在现在社会急速变革的时代，富一代还在急速的增加自己的财富，富二代多多少少也见识过贫穷的样子。 所以，这个时代富二代急速增长，可败家子真不多。 古代说的富不过三代，恐怕已经不能说明当今的富人了。 一是信息交流加速，尤其是富人接触的信息更多。 在古代，富二代之所以有成为败家子的可能，是因为古代是封闭空间，人能看到的东西不多，能有的意识更是有限的很。 说白了，败家子的根源还是蠢。 可现在不一样，富二代往往因为教育资源的充分，恰恰是比较聪明的一批人。 虽然说达到富一代的高度不容易，保住财富不让阶级滑落，基本是可以的。 尤其那些愿意联姻的富二代，更是可以绝对的保住富人身份。 不过呢，富二代也不是没有风险，其中一个最大的风险就是感情问题。 人是群体动物，很难不受群体的影响。 对年轻人来说，有一种群体意识是很难对抗的，那就是爱情！ 电影，电视，各种文化产品都在宣扬爱情，年轻人又是最浪漫的时候，很容易就会陷入爱情。 正因为这样，社会上有了一个词汇---凯子！ 形容那些傻傻的为女人花钱的人！ 为什么会有凯子？当然是因为这些凯子相信爱情。 如果仅仅是为了美色的话，富二代是绝对不缺女人的，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 可若是为了爱情，似乎付出一切都是可以。 电视剧里最经常播放的就是一个富二代爱上了一个漂亮的贫家女孩，收获了爱情，收获了人生，在思想境界上还得到了提高。 非常的浪漫，也极大的创造了收视率。 可有一说一，这样的富二代若是在现实中，绝对会破产的！ 整天不务正业，为了个女人商业合同都可以漠视，各种人都可以得罪，如此感情用事，破产是唯一的下场。 更重要的一点，恋爱里培养的温柔善良在商场就是灾难。 商场是什么？是战场啊！ 一边爱的死去活来，一边还把商业搞的风生水起，放眼全世界，有这样的富二代吗？ 从这个意义上讲，社会文化是具有腐蚀性的，富二代的意志软弱，就会当凯子，就会破产。 残酷点说，豪门家族若想长盛不衰，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感性，尤其不能相信爱情。 爱情对事业是一种病毒! 欧美老牌发达国家联姻盛行就是看透了爱情的本质，电视剧是用来骗人的。 谁被骗了谁就倒霉一辈子，那些不被骗的人则永远的荣华富贵。 中国作为后发国家，也渐渐进入有钱人联姻模式。 能够忽视爱情，漠视爱情的家族将会越来越强大，而那些继承人单耽搁于爱情的，必然会跌落阶层。 至于那些美丽至极的女孩，说难听点她们就像秃鹰一样，无所不用其极的试图用爱情束缚住一个富二代，然后一跃进入豪门。 因为这个收益实在是太大了，所以特别的拥挤。 可以这么说，每个富二代都有成千上万的美女在盯着。 还真不是这富二代要花天酒地，而是无数的美女极尽伎俩的勾搭富二代。 看看那些女明星大多嫁给了谁，就可以知道在争夺财富的道路上，多么的竞争剧烈了。 高考够激烈了吧？ 可和这个比起来了，高考就是小儿科。 因为套住一个富二代，就解决了一辈子，乃至于几代人的生活，收益太大。 所以啊，还真不能说这些女生拜金，而是这玩意太一本万利了。 有这种现象在，自然富二代也有应对，很多富二代都是只谈恋爱不结婚，玩够了，玩腻了找个门当户对的联姻！ 这在富一代的眼里便叫做成熟。 男富二代如此，女性也渐渐如此，这是有钱人精密计算之后的结果。 内部谁不知道啊？ 一个富人说相信爱情，大概率是会被歧视的。 男女富二代都这样，那就容易出问题，因为每个人对待感情的态度不一样。 很明显，罗嘉木是比较相信爱情的人，而秦飞云则不太在乎。 不得不说，人扔掉的越多就越自由。 看秦飞云潇洒的样子就可以知道，她已经扔掉爱情忠贞这些概念了。 因此，她大概率会伤害别人，别人却很难在感情上伤害她。 “呵呵，你承认不配就好！ 都多大的人了，还在我这里玩纯情呢。 罗嘉木，要我说你就是蠢！ 我不和你玩最重要是你太蠢了! 你以为就算你追到了李旎，她是真的爱你这个人？ 开玩笑，她这样的穷人，之所以跟着咱们混，就是为了攀龙附凤。 说难听点，她们才不在乎什么爱情呢。 她不会爱你，她也不会爱于洪斌！ 她只是仗着美貌挑选有钱人罢了。 我早就说过，你如果答应娶她，她马上就能和于洪斌分手。 可你能吗？ 你父母能答应吗？ 反倒是于洪斌，因为他是单身家庭，缺爱，娶李旎的可能性更大，所以李旎才会和他在一起。 你们这些男人，都在人家的算计之中，还在这里玩爱情呢，幼稚的可笑！” 或许是吵的动了真火，秦飞云说的十分露骨，弄得其他人都是尴尬，罗嘉木看了李旎一眼，眉头大皱。 “秦飞云，我可没得罪你，你干嘛这么说我？ 我和洪斌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他! 我承认我家是没钱，可我也并不是贪慕富贵的人，请你放尊重点！” 李旎站出来严肃应对，她说的理直气壮，关键，和秦飞云的妖媚不同，李旎是清纯性感结合的特别好的那一种，如今眼圈红红，看起来就特别有说服力。 可她话音刚落，秦飞云就冷笑了起来，完全听不进去的样子，摇摇头道： “行啦，李旎，别装了！ 你不贪慕富贵？ 是吗？ 那我就好奇了，你吃的用的，身上穿的，难道不是于洪斌给你买的？ 以你家的条件，能和我们一起喝几千块一瓶的红酒？ 还说什么喜欢！ 于洪斌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优点吗？ 这么让你喜欢？ 他都丑到骨头里了，而且他因为单亲，性格也不好。 除了有钱，他还有什么优点？ 嘿嘿，你那点伎俩骗骗傻男人还行，骗我就不行了。 装无辜，装清纯，于洪斌用什么办法追到的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炫富！ 我记得你当时是有男朋友的，可于洪斌一炫富，你立马甩了当时的男友和于洪斌好了。 都到这会了，大家就别虚伪了。 其实，我还挺佩服你的，能够男人为了你去杀人！ 这是爱煞了你啊！” 秦飞云说的又毒又辣，还夹杂着阴阳怪气，李旎脸红一片，气的发抖却一时无法反驳。 当然，很重要的一点，秦飞云气势太足，稳稳地压了她一头。 “别吵，别吵，这些是杀人动机。 可要真的杀人，是需要杀人时间的。 我想知道，你们谁是最后一个见到于洪斌的人？” 被吵的脑壳痛，张子扬连连摆摆手，杀人动机这东西必须得建立在杀人证据上面，光是依靠动机是无法判决的。 他这一问，几个人一愣，反而齐齐的看向了一直不言不语的钱芳。 第720章 伪证之罪 花心，不忠，好色…… 每个人都是平凡的普通人，难免会犯这些错误的。 总结一下就是随着社会的发展，人对多样性的发展和传统道德产生了矛盾。 吵这个东西没什么意义，张子扬百分之一百的确定，道德绝对抵不过人性的。 说的再难听，道德这个东西从来就只会带来灾难。 所以，张子扬对人性持宽容态度的，而对道德，他是极为不信任的。 语言产生于欺骗，而道德不过是欺骗的一种手段罢了。 他的主张也很简单，这个世界不应该有道德存在的空间。 一个社会，道德存在的空间越大，那罪恶滋生的就越多，人们就越蒙昧落后！ 说白了，道德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分辨的东西。 那应该怎么办呢？ 以什么为一切的标准呢？ 法律！ 只有法律唯一评价的标准！ 法律应该尽可能的细致，概括社会的方方面面！ 很多人说道德是法律的补充！ 错，道德是法律的敷衍！ 如果法律处处都能执行到位，自然就不需要道德了。 而敷衍就是一种犯罪！ 法律和道德是黑白分明，互相对抗的东西，把邪恶的道德去除干净，那世界自然就美好了。 若一个社会一再的强调法律，那这是一个美好的社会。 若一个社会一再的强调道德，那这是一个邪恶的社会。 追根究底，道德是个人自由。 比如说一个人出轨了，道德谴责有什么用处呢？ 用法律解决啊，出轨的人会分到更少的财产，这个惩罚力度多强啊。 如果光是能指责，不能在法律上对其人进行事实上的惩罚，没人会在乎的。 道德的巨大缺点是无法量化惩罚，唯一期望的是违反道德的人能够悔恨！ 可如果当事人不悔恨，就无法惩罚了，这算什么啊，是否被罚完全取决于犯错的人。 对比于法律，这就像杀人犯决定自己的刑期一样，这不是可笑至极吗？ 这是效用上的无法执行，更可怕的是，道德更可能会产生暴民，这些仅仅以他们自己认为的道德就去攻击别人。 这个伤害是巨大的，任何一个社会都承受不起。 把法律扩张到方方面面，把道德彻底消灭，美好世界也就来到了。 也因为这个原因，张子扬听几个人互相争吵听的相当乏味。 就算罗嘉木这个人花心，他也不一定是杀人凶手啊。 就算要从动机上查，也要有依据。 可是，张子扬失望了，一问最后一个见到于洪斌的人，大家都沉默了。 好像都在等着有人主动承认，显然，没有人愿意干这种事情。 都不傻，最后一个见到于洪斌的人，自然嫌疑是最大的。 “反正我们两个不是最后见洪斌的人，因为我们两个一直都在一起呢！” 钱芳见大家都在看她，急忙为自己撇清，她说的我们显然是她和董平了。 任何事情都是有原由的，大家都看着她，必然是有理由的。 “真的是这样吗？” 张子扬看向董平，这便是之前经常提出质疑的那个富二代了，自从秦飞云和罗嘉木吵起来，他就不说话了，看来是想置身事外。 “是……是这样……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们是情侣嘛！” 董平说的话磕磕巴巴，一看就是不善于说谎的人，这也是嚣张富二代的特性了，平日里犯不着说谎，临时说实在不擅长。 听了这话，张子扬直皱眉，在海洋法系里面有一条重罪叫做伪证罪，一旦背上了这个罪名，基本整个人生都完蛋了，不管是上学还是就业都会受到巨大影响。 因为做伪证就是在破坏文明社会的根基---法律！ 可在大陆法系里面，做伪证好像没有那么严重，正因为如此，没有人在乎这一条，似乎撒谎维护自己人才是最重要的。 对这一点，张子扬是极其反感的。 做伪证可是在玷污法律，这是分文明，怎么能放松这个呢？ 如果董平现在说谎，其实已经构成伪证罪了。 无奈的叹息一声，没办法，有些人对于法律意识就是这么淡薄。 这倒不是在大陆法系里面的伪证罪就不是犯罪了，而是因为在大陆法系里面，犯罪没有和信用挂钩。 光是通过身份证很难看出一个人有没有犯过罪！ 信用体系…… 这又是文明发展中的一个大难题！ 算了，先不想这么多！ “董平，做伪证是严重的犯罪行为，是知法犯法，对抗法律本身。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真的一直和钱芳在一起吗？” 张子扬百分之百的肯定，董平根本就不知道伪证罪，法律意识何等的淡薄啊。 为了配合张子扬，庞晴天伸手去摸腰带上的手铐。 可能是张子扬的严肃，庞晴天的动作，让董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没有人喜欢坐牢，富二代更不想，稍微思考了一下，董平艰难道： “一直……我们又不是连体婴儿，自然不可能真的一直，不过，大部分时间里，我们是在一起的！” 这就是耍滑头了，既然不是一直在一起，就不能说一直在一起，法律就是这么精确。 “不是一直啊，听你们之前说法，于洪斌应该是在八点多去房间睡觉的，那在八点到九点这段时间你们在一起吗？” 张子扬紧追不舍，他之前是没有想到这个钱芳能有什么问题，她虽然也很漂亮，但更多是一种小家碧玉的漂亮，没有李旎那么惊艳，也没有秦飞云的潇洒风度。 从表面看，她应该是那种善于使用温柔手段，同时善于装清纯的女生，杀人？不太像！ “这个……我记不得了！” 董平挠挠头，看来也不是一点法律意识没有，记不清了，这就不构成伪证罪了。 即使他其实记得很清楚，事实上犯罪了，也不构成伪证罪。 因为他记得清楚与否，这个事情别人是无法去证明的。 这也是法律的一大特点，必须得有证据，像科学一样，有所本才行。 “秦飞云，你呢？ 你们一起看着她，肯定是有什么，都不愿意说吗？” 张子扬看向秦飞云，有点搞不明白，看样子，钱芳明明不是富二代，怎么很多人都在维护她的样子。 既然如此，就从标榜潇洒的秦飞云下手吧，她如果敷衍就不潇洒了，这违反她的本性。 第721章 骑驴找马 所谓审讯，一般来说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威胁利诱，这是古代封建时代就在做的事情，在今天依然如此。 这种方法也是一般人的习惯性选择，也确实是最有效的。 可是，当下不在审讯室里面，被询问的人受到压迫的感觉很小，这种时候最好还是根据其性格进行引导。 张子扬现在就是采取了这种办法，因为他清楚，秦飞云是在乎尊严的，一个在乎尊严的人很多时候既无法退缩，也无法撒谎。 这也可说是活的像个人必须付出的代价了。 现实中可能很多人活的比较萎缩，靠的就是懦弱退让，撒谎保全，这当然不能说是一种错误，反而是受到社会持续性打击后明智的选择。 因为他们很清楚，如果不懦弱后退或者撒谎苟且，很可能就会受到更大的打击。 说白了是一种无可奈何，任何一个人都想活的有尊严，只是大部分人做不到罢了！ 而这种做不到对整个社会来说绝对不是好事，因为那些犯罪的，凶杀的，往往就是因为长期的被人践踏，长期的被人漠视尊严。 这种人被挤压到一定程度，必然报复社会，大面积的，无差别的杀人。 而谁会被杀死，这却是一个几率的问题。 可能每个人都会忽视这个问题，可当灾难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任何的指责都没有意义。 给人以宽容，给人以尊严，让人活得像个人，这才减少犯罪最有效的手段，其他的方式基本都是治标不治本。 而一个人是否被社会毒打过，被人践踏过，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一个畏畏缩缩的人，一个自卑的人，一个不敢当众说话的人，这种必然是被践踏过，被毒打过的人。 这种人就是杀人犯的预备队！ 为什么很多杀人犯，尤其是恶性杀人犯往往都有一个特征，叫内向！ 人，一个富有生机，正常的人都是喜欢向外拓展的。 当一个人变得内向的时候其实就是一种病态。 大多数人不会把内向当成一个问题，可实际上，这就是一种精神病！ 因为被打击的太多了，所以不敢轻易的向外索求。 从这个意义上讲，东亚儒家文化圈子里，有这种精神病的人最多。 因为儒家文化圈里面，首先一条，父母是最喜欢欺压孩子的，打压孩子的。 接着学校里的老师也是喜欢打压孩子，欺压孩子的。 从小到大，多的是打压，少的是鼓励，自然内向的人就多了。 说难听点，家庭教育，学校教育，培养出来了太多精神病。 这样的人因为这些教育很可能终身不幸，其中一部分就会报复社会。 所以张子扬一向主张，不要打压孩子，不要践踏孩子的尊严，可隔三差五的还是能看到某个孩子被父母或者老师践踏尊严之后自杀。 这种新闻不是偶尔，而是几十年持续不断，张子扬有时候都不明白了，把孩子当个人来尊重就那么难吗？ 这样被打击，被践踏长大的孩子，心理上已经有严重疾病了，还谈什么创造力！ 中国人为什么没有创造力？ 家庭教育，学校教育早就把创造力扼杀在摇篮里了！ 从当下来看，指望谁能有创造力呢？ 说实话，还真得指望富二代。 没错，创造力要指望富二代。 因为富二代的父母因为取得了成功，所以思想往往非常的开明，同时，他们在外面已经获得了一切想要的奉承和尊严，不需要通过打压自己的孩子来获得尊严上的满足了。 随便去一些贫穷的家庭看看，几乎每个父母都在用践踏自己孩子的方式来获得尊严上的满足，简直触目惊心！ 这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很难跳出阶层的一个原因，因为在很小的时候，他的一切自信就被父母糟蹋殆尽了。 可笑的是，越是这样的家庭越是望子成龙，这不是胡闹吗？ 都把孩子打击成一个傻逼了，然后希望傻逼取得不得了成功，然后孝敬他们！ 这是多么无耻，多么罪恶的父母啊！ 而张子扬之所以说指望富二代，就是因为富二代的父母往往具有一定的高度，不会这么践踏自己的孩子。 不说别的，穷人家的孩子很难有秦飞云这样潇洒的风度。 明明都是穷人了，还被打击的连潇洒都不能，可悲啊！ 也许正应张子扬的猜测，秦飞云听了问话先是看了看钱芳一眼，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几乎没怎么权衡就说道： “于洪斌病了要休息，我记得当时钱芳嘘寒问暖，还说自己有感冒药。 说完就去拿药，这时候于洪斌已经回房间了。 钱芳拿了药自然是要去找于洪斌。 哼！ 钱芳，你就是最后一个见到于洪斌的人，只是我不懂，你没理由杀于洪斌啊！” 秦飞云这一下算是盖棺定论了，其他人不好辩解，钱芳只好主动回答道： “那又怎么样？ 我确实给于洪斌送药了，可之后我就离开了，说不定还有人去找他呢，我未必就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 这明显是一种狡辩了，张子扬暗道一声麻烦，他也没看出来钱芳杀于洪斌的动机，毕竟，钱芳是董平的女朋友，董平就已经是富二代了，她和于洪斌该没有什么瓜葛才对！ “就算你不是最后一个，可在那段时间你总是见过于洪斌。 如果人不是你杀的，干嘛隐晦这个？ 我再警告一下，你这是给自己找麻烦，这么隐瞒只会让我更加怀疑你！ 我是谁？ 你难道是怕我冤枉你吗？” 张子扬气呼呼的，现在的人都怎么了，怎么就撒谎成性呢？ 这一看就不会是团伙杀人，明明没有杀人的人何必说谎？ 刚想才斥责几句，秦飞云却更加潇洒的一甩头发，淡淡道： “张神探，她可不是怕你怀疑，她这叫骑驴找马，但是呢，她又怕驴生气了，所以只能悄悄地进行。” 她说的好像很隐晦，可大家都不是傻子，钱芳是董平的女朋友，她骑驴找马，这个驴子明显就是董平了，至于马，那当然是于洪斌了。 于洪斌这么抢手吗？ 最漂亮的李旎是他女朋友，钱芳还想凑近乎。 这家伙有什么特别的？ 第722章 绝佳对象 爱情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东西，里面夹杂着太多，比如情绪，比如利益，比如感觉，总之，爱情是有很多算计的东西。 这可说是世界的常态了，越是寓意美好的东西越是充满利益的计较。 爱情就像一个表面美好的湖面，底下却是暗流汹涌。 在一个问答网站上有过一个问题：我很爱我的男朋友，可我遇到了特别中意的男生该怎么办？ 一边爱着自己的男朋友一边又有中意的人，听起来很矛盾甚至有点贪婪，可人就是这样贪婪的动物。 只是，听到秦飞云这么说钱芳，张子扬是迷惑的，钱芳有男朋友啊，还是富二代，她又不是有钱人家，有这样一个富二代男朋友不是应该很满足吗？ 怎么还会有骑驴找马的念头？ 再说了，在这么一个小院子里做这种事情也太容易暴露了吧？ 可是，看董平的态度，似乎对此并不是一无所知，却不太在乎的模样。 富人的生活这么迷幻的吗？ 这些人莫不是多人运动爱好者？ 不会，不会，不至于! 张子扬连忙否定，这些人看起来都极其的体面，若说私生活混乱是在不像。 可现在的问题是，三个男生都是富二代，可于洪斌分明位居最高的位置，他的女朋友是最漂亮的，钱芳还想靠近他。 “于洪斌家特别有钱，比这你们都有钱吗？” 灵光一闪，张子扬问道，财富总是能给人带来地位提升的，美女攀龙附凤，自然会拣选高枝。 可能一般的女生会有一种想法，觉得找到一个差不多的富二代多好啊！ 基本可以确定，如果能找到一个年龄相仿的富二代，百分之九十九的女生都会感到满足了。 但是吧，这倒不是这些女生容易满足，而是因为她们没有找到年龄相仿富二代。 等她们真的找到了，她们也不会就此满足的，能嫁给撕葱少爷，谁还看得上小作坊的儿子? 张子扬这么想，实在是现实到了一定的程度，没办法，谁让他是重生者呢。 “并不是，他家还没有我家有钱呢，更不要说和这两位比了！” 秦飞云撇撇嘴，不太看得上于洪斌家的资产，这么一来就更加古怪了，按说富二代聚会，谁钱多谁话语权越大，而女人又是慕强的动物，最有钱的具有最优先的挑选权。 看罗嘉木对李旎痴情的样子，董平也是帅气小伙，他们差哪儿了？ “那我就不懂了，于洪斌怎么就成了马了，他的优点是什么？ 帅气？幽默？还是说品格比较高尚？ 哦，对了，是不是因为他学有所长，擅长品酒？” 这真的激发了张子扬的好奇心，财富不足，人品来凑，或者能力来凑，都是一种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杀死于洪斌的人说不定就是嫉妒他，而会嫉妒他的人，当然最可能的则是剩下的两个男富二代。 罗嘉木喜欢李旎，而李旎是于洪斌的女朋友，这个动机太明显了。 至于董平，他女朋友骑驴找马对于洪斌有意思，他真的没有怒火在心中吗？ 有了这个猜测，越看越觉得两人杀人的可能性大！ “呵呵！这倒不是，她们这些女生的心思我太明白了。 于洪斌在我们圈子里绝对不算是优秀的，要不是他能提供红酒上的见解，我们都不一定和他一起玩！ 不过他的优点也很突出，那就是他是单亲家庭，而他的父亲一直在催着他结婚。 而他又是十分有主见的人，不能接受联姻，所以他会娶一个他真心喜欢的女生。 说到这里，我想你应该明白了！” 秦飞云笑了笑，那潇洒的态度不得不让人佩服，想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尊严受损的吧。 光是这一点，她已经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强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吧，她有着一张没有受过欺负的脸。 张子扬自己当然是不能受欺负的人，可周围的人，几乎所有人都有着一张被人欺负，被人践踏过的脸，这种脸上的神情是苦闷却又无可奈何的。 看到这样的人如此之多，有时候他有一种绝望感，被人践踏过的人，失去尊严感的人，他们的心中都是藏着巨大仇恨的人，这样的人多了，对一个社会而言是一种灾难。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他们就爆炸了开来，伤人必多。 指责这种罪犯没有任何意义，他们不过是把内心的毒汁喷洒给世界。 因为不被尊重，因为被践踏，所以他们也不会尊重世界，他们也要践踏这个世界，无差别的。 张子扬可以确定无疑，未来最大的犯罪是无差别犯罪，凶手杀人不是要对付某个人，只是单纯的要把胸中的怒气发散出去。 有这个隐忧，张子扬对秦飞云这样充满尊严感的神情，态度，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 人，这样才是人！ 几乎是一个瞬间，他就理解了秦飞云说的是什么！ 庞晴天也是富二代来的，她却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好奇道： “什么意思？ 于洪斌被催婚，这怎么了？ 一个人选择自己喜欢的人成婚，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这些也能增加一个男生的竞争力？” 跟着张子扬办案，庞晴天常常有跟不上时代的感觉，她记得张子扬说过，一切文化的根本都是逻辑，学文化不学逻辑那等于什么也没学，甚至有坏处。 她就纳闷了，这里面的逻辑是什么？ 听她这么说，张子扬笑了，庞晴天还是单纯啊，当然，很重要的一点是，她家虽然有钱，却算不上家族，只是相对有钱。 不是家族就不是豪门，就比较不会联姻的概念。 “很简单，于洪斌打算结婚，且他可以自由选择结婚对象。 这样的富二代万中无一，实在太过罕见！ 可以说，对于适龄女生而言，这样的男生是绝佳的交往对象！ 选择这样的男生，收益会无限大，很可能就会嫁入豪门！” 张子扬可以说已经把话讲的特别白了，庞晴天却眨巴眨巴眼睛，依旧的迷茫，在她的概念里，一个年轻人打算结婚，自己选择结婚对象，这多正常啊，怎么还罕见了。 “提醒你一句，于洪斌是富二代！” 张子扬无奈道，不久前对庞晴天的不舒服全都没了，她多天真啊！ 第723章 爱情天敌 必须得说，庞晴天有时候是有点后知后觉的，都说那么明白了她还是不明白，一看就知道她没有参与过婚恋市场的竞争。 “大部分富二代是无权决定自己婚姻的，婚姻是要为家族利益服务的！” 秦飞云看不下去直接挑明了，对着庞晴天摇摇头，似乎觉得庞晴天没资格给张子扬当副手。 “哦，是这样，是这样啊！” 终于，庞晴天明白了，她也是圈子里的人，知道的联姻情况其实不少，只是她很少把自己和这些联系起来。 “就是这样！ 富二代必然会交很多女朋友的，各个阶层的都有，可是，大部分情况下，富二代会娶的人是和自己差不多阶层的人。 所以要嫁入豪门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 于洪斌作为富二代却能决定自己的婚姻，这可是十足真金！” 张子扬叹一口气，他是回来重生的人，对未来看的很清楚，别说普通女生了，就是女明星，想要嫁入豪门也是费尽心机。 很多女明星孩子都生了一堆了还进不去豪门呢，一个普通女孩凭什么？ 单纯善良？ 这就是电视剧了骗小孩子的，一个单纯的女生会一心想要嫁入豪门吗？ 这样一看就很清楚为什么于洪斌这么受欢迎了，这是一个打开的豪门，而罗嘉木和董平，他们两个只怕无法掌控自己的婚姻，或者说，他们本人也没有打算娶平民女生。 骑驴找马，张子扬算是明白于洪斌为什么是马了！ 解决了这个疑惑，同时也就极大的消解了罗嘉木和董平两人可能的憎恨。 他们是受到家族限制，这可和于洪斌没什么关系。 再者说，富二代整天吃喝玩乐的，已经不至于积蓄那么多仇恨。 眼下还是要再盘问一下这个钱芳，因为她很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于洪斌的人。 “钱芳，你说你只是送药，然后呢？ 你呆了多长时间？ 还有，你走的时候于洪斌有没有送你？” 时间问题这是基本问题，张子扬这么问一点毛病没有，可其他人都不太懂，怎么还问送没送的问题。 秦飞云听了下意识的摇摇头，于洪斌有李旎这样的女朋友了，对钱芳是不会太在乎的。 再说了，富二代，活的就是一个舒服，别说一个女生了，就是自己父母也是不会送出去的。 这些礼节都老掉牙了，谁遵守啊？ “我呆了大概几分钟吧，给了他药，帮他弄了热水，我就出去了。 他病着呢，自然不会来送我！ 还有，我照顾他并不是秦飞云说的骑驴找马，我只是觉得大家是朋友，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回过神来，钱芳不忘为自己解释一句，穷人家的女生，最大的优点除了漂亮之外，最能吸引富二代的就是善良，温柔之类的品性了。 以后她还要混呢，自然要为自己辩解一下。 她一辩解，立刻引来了连锁反应，李旎也黑着脸道： “我和于洪斌在一起也不是想着要嫁入豪门，我只是被他的真情感动了！” 明显，她的段位就更高了，不说两人感情如何，说的是被感动。 这种被动本身就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男女恋爱，其实都在抢这个高地，也就是自己不主动，让别人主动。 谁主动谁在感情就处于下风了！ 很多女生都懂这个道理，很多男生却不太懂这个，还动不动就要表白呢，浑没想过，一旦表白就完全被动了，自己的价值处于被评价的地位。 就像后来很多旅游博主去到一个国家，动不动就问人家当地的女人喜欢不喜欢中国人一样，一下就让中国人成了被评价的对象。 人家说喜欢还好，说个不喜欢，岂不是尴尬？ 这都是缺乏自尊的表现，难道不该先问问自己喜欢不喜欢吗？怎么就轻易的交出了主动权？ 看李旎的表态，一句说就说明了是于洪斌追她的，她接受了而已，一方面树立了她的高度，一方面说明她是可以被感动的。 光是这一下，女神的姿态就稳住了，根本不用提豪门什么的这些露骨的词汇。 因为提了这些，就不体面了！ 而不体面是爱情的天敌！ 甚至，不体面是一切繁华事物的天敌！ 明星为什么那么多人狂热的追？ 因为明星不光是好看，他们体面啊，工作清闲，搞的好像是艺术，然后收入却是顶级。 在男女关系中也是一样，体面感是爱情的基本元素，这和有钱没钱还真不能等量齐观。 女人是永远追求体面的动物，这是女人慕强的方式！ 既然如此，男人要追女生的方式也很简单，就是尽可能的维持自己的体面感。 著名演员，宝强兄弟够有钱，够出名了吗？ 你马蓉为什么还要婚内出轨，被亲一下都不情不愿，好像天鹅在敷衍懒蛤蟆一样？ 原因无他，在她心里，宝强不体面。 或者说，宝强只是有钱，有名了，却没有在适当的时候建立自己的体面感。 体面感一是表面的光鲜，一个则是给人重要人物的感觉。 宝强则始终给人农村小伙的感觉，还是没文化的那种，这样是无法激发女生爱情的。 在这方面，李旎做的就太好了，尽管她不是有钱人。 因为她漂亮，沉着，情绪没有波动，这种安定感是体面的基本形式。 通俗点讲，就是逼格在什么阶段，高逼格永远碾压低逼格。 所以，一个男生要想在情场无往不利，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维护好自己的逼格。 比如说一些基本的东西，衣服穿的光鲜，皮鞋能照见人影，头发像牛舔的一样，举手投足，有一种重要人物的气质，等等。 有了这些东西，基本也就告别一般人的烦恼了，什么彩礼，什么没有女朋友。 这些玩意看似徒有其表，可女人也好，男人也好，很多时候爱的就是徒有其表。 就像《灌篮高手》里面，赤木晴子还有其他很多女生，痴迷的永远是流川枫，而不是樱木花道。 樱木花道张的不够帅吗？ 不是的，是他显得没有逼格，看起来很轻浮。 光是一个发型就输掉了，看人家流川枫的发型，忧郁王子吗。 樱木花道呢？ 一头红头发，烂番茄一样，轻浮又廉价，自然不招女生喜欢的。 第724章 毕加索的爱情 在保持逼格方面玩的最好的，毫无疑问，毕加索绝对是大师。 毕加索绝对不算超级富豪，可他的名声很大，又是搞艺术的，人们对搞艺术的总是喜欢高看一眼，当然，在他们成功之后。 大名鼎鼎，才华横溢，喜欢毕加索的女人据说能绕地球一圈，当然，这是夸张。 毕加索作为一个渣男，没错，毕加索绝对是渣男，不过，他这个渣男当的是正大光明。 作为一个名人，一般情况下，就算渣也会偷偷的来。 其实大部分名人，女人也好，男人也好，都渣，这就是人性。 只是大家会维持一个基本的虚伪道德，毕加索可怕的地方在于他不必虚伪，非常的诚实。 年轻时候不用说了，毕加索简直浪到了天上，等到年纪大了之后，老毕依然如此。 他最出名的一个事件就是他在四十六岁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十七岁的美女，然后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可孩子刚出生，毕加索就又喜欢上了一个美女，因为是同行，也是画画的，所以就一起画画，一起玩游戏，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偏偏。 非常的爽！ 到这里基本是一般渣男的套路，可毕加索不是一般人啊，他毫不隐瞒自己出轨了，而且每次出去找情人的时候都大大方方的告诉妻子：老婆，我去和情人玩耍去了哦。 对情人也一样，非常的坦诚：情人，我要回去和老婆过日子去了哦。 儒家最高的思想境界叫做至诚，至诚无息，至诚无妄，毕加索肯定是达到这个境界了。 太诚实了，在农村这种人就叫老实头，木头疙瘩，连个媳妇也娶不上的。 这就显出来毕老师的牛逼了，按说老公出轨了，老婆得骂老公吧？ 没有，哪里的事情，怎么舍得骂毕老师？ 都是狐狸精的错，毕老师是被逼的，都怪狐狸精。 情人也不能这么答应啊，怎么也要谋求大房之位啊，没有，大房有什么好？那是在限制毕老师的自由和才华，不稀的干。 天天这样，老婆受不了啊，舍不得骂毕老师，那只好去收拾小三了。 这天毕加索的老婆看他又去情人那里，把孩子托付给别人，就去找毕老师了，到了地方，果然，狐狸精也在，正陪着毕老师画画呢。 毕加索的老婆能不生气吗？ 自家老公岂有让别人玩的道理？ 立马破口大骂，指责情人破坏人家庭，是他妈的第三者。 情人是吃素的吗？ 不能够啊，立马回怼：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你一句我一句，越吵越火，终于动手了，两个女人，撕衣服，扯头发，打的不可开交。 一直打的筋疲力尽，只好先薅住对方的头发歇会。 再看毕老师，好嘛，假装没听见，没看见，还画画呢。 这让两个女人都十分的心寒，纷纷哭诉，老毕，你到底爱谁啊？ 听到这样的质问，老毕邪魅一笑，嘴角带着最大的潇洒，淡淡道： “你们继续打啊，谁打赢了老子就和谁在一起！” 天哪，就是在动物界，也都是雄性为了雌性打架，毕加索老师一举扭转了百万年的进化，可谓是渣男中的战斗机。 毕加索老师和老婆以及情人发生的事情看起来特别的离奇，以正常人的角度根本就无法理解。 这时候毕老师都快五十了，知天命的年纪了，还有风华正茂的美女为了争夺他打的头破血流，何苦来哉？ 去找个同龄小伙恩恩爱爱的不好吗？ 不好！她们就是选择毕老师。 为什么？ 她们为什么如此不体面的争斗也要争抢这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 无他，毕加索老师逼格太高！毕加索老师是一个稀有品。 世界上两条腿的美女简直到处都是，可毕老师只有一个。 不光是她们，除了她们还有无数少女等着毕加索去临幸呢，她们都想沾染毕加索的逼格。 玉体横陈，自荐枕席那也是要排队的，看毕加索有没有时间。 而这些极品女人毫无疑问都是普通男人的女神，毕加索却用一种不在乎，甚至不礼貌的敷衍去对待，好像这些女人不过是他的女奴。 这简直可说是一种精神上的奴役！ 著名经济学家哈耶克在他的那本名著《通往奴役之路》中说的明白，当一个人放弃选择的时候，就走在被奴役的路上。 毕加索的逼格太高，亮瞎了这些美女的狗眼，她们已经放弃了选择。 而她们的结局也是极端悲惨的，一个自杀，一个得了严重的精神病。 她们毕其一生试图用爱情束缚毕加索，可惜的是，在毕加索看来，她们的爱情浅薄而下贱。 从根子上讲，毕加索就从来没有平等对待过她们。 是她们高攀了，却怎么也攀不上去。 女性对于高攀有着天然的向往的，其实男人也是一样，只是男人缺乏这种机会而已。 谁不想过好日子啊？ 没有人！没有例外！ 玄而又玄的东西都是骗傻子的，人类社会就是如此的简单明了。 人一旦遇到这种可以高攀的机会，那真的比屎壳郎看到大便还要兴奋，一旦错过则终生后悔。 人是从猿猴变过来的，终生都喜欢攀爬，动物性先于人性。 在十几年之后，有一档节目叫《非诚勿扰》，其中一个女嘉宾嫁通过节目嫁给了一个普通男人。 当时她是很满足，很感动的，认为找到了真爱，找到了内心的平静。 几年之后，她杀死了丈夫，因为越是生活她越是发现自己的选择是错的。 那些曾经和她一样站上舞台的人，有的成了富太太，有的成了明星，有的甚至开上了跑车。 每天看到朋友圈里面是这些人，再看看自己平淡的生活，懊恼淹没了她。 明明当年是她选择灵魂伴侣，不在乎财富的。 多么可怕又多么真实的人性啊！ 为什么她如此的痛苦？以至于把过错推给丈夫，继而杀人！ 因为对比同样站上过舞台的人，在体面感，在逼格上，相形见绌！ 逼格压倒一切！ 第725章 女人眼中的男人 在网络上有一句很出名的话，叫做：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听起来非常的拉风，可在现实中，尤其是现代这个多样性的社会里，基本上不可能发生。 这句话最大的难点倒不在于说地位或者财富的高低，最大的难点在于试探击穿逼格之下隐形的等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是绝对有可能的，并且会一直发生。 可是，让曾经看不起你的人对你高攀，太难了。 宝强兄弟的例子太过典型，马蓉曾经是宝强高不可攀的校花，在当时宝强贫寒时，自然看也不会看宝强一眼，这叫爱答不理！ 等到宝强成了大明星，马蓉就高攀不起了吗？ 没有，她高攀得起，而且是在宝强的追求下才进入婚姻，然后，她依然看不起宝强，让宝强头上绿油油。 根据马蓉女士采取的行动，可想而知，在结婚之后，虽然她和宝强共枕席，可是，多少个夜里，她是痛苦的，她疯狂的痛苦，竟然要和一个肮脏猥琐，逼格极低的宝强睡在一起。 她忍辱负重，目的很简单，把钱拿到手，赶快离开这个没有逼格的臭男人，和自己的心上人好好过日子。 由近及远，可以想象，潘金莲在武大郎的身边也是那么的痛苦。 这就是一个怪圈，一旦看不起，很可能永远看不起。 衣锦还乡的人往往得不到祝福，很可能引来的是嫉恨。 假设，一个小员工被经理整天训斥，等到有一天，小员工成了拆二代，开始自己的创业，建立公司，而经理却下岗失业了。 这个时候，曾经的小员工就算邀请这个经理来自己公司，继续当经理，高薪，重用。 大概率，经理是不会答应的。 因为一旦答应，曾经高人一等的逼格瞬间崩塌，在心理层面根本接受不了，被否定的是自己的人生。 逼格如此重要，体面感如此重要，张子扬看着眼前的五人，不由得开始分析，如果有个排序的人，他们会是怎样的顺序？ 诚然，如果单以金钱来论，那就没有李旎和钱芳的事情了。 可如果以感情中的地位来论，两人的逼格还是极高的。 甚至，第一名必然是李旎这个大美女，最有价值富二代于洪斌是她男朋友，另外一个罗嘉木也喜欢她。 单就感情而言，她可谓站在不败之地。 想到这里，张子扬忍不住继续分析，而不是贸然的提问题，因为提问题她们可能说谎，自己的分析才可靠。 眼前五人，不光李旎和钱芳，秦飞云也带着一种高逼格，倒是两个男生显得缺乏主体思想的样子。 为什么呢？ 为什么女性如此早熟，一早就知道维护自己的体面感，高逼格？ 因为她们都有一个公主梦！ 几乎在一瞬间，张子扬就找到了关键点，每个女生都有公主梦，很难说这是社会文化赋予的还是女性基因天生的。 可每个小女孩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公主裙了，男孩子呢？穷的撒尿和泥，富裕的也不过玩弄各种玩具，完全没有未来定位。 女孩子对公主的追求可以说最早，最长期的人生锚定，一个小女孩可以大大方方的说：我是公主，所以我要嫁给王子。 就算等到年纪大了，绝对意识到自己不是公主的时候，她们依然想要嫁给一个类似王子的男人。 男人要想得到女生的主动就要有这种王子感，眼前的两个男人明显是不具备王子感的。 公主是怎样的？ 高贵，典雅，风韵动人，让人崇拜，可远观不可亵玩，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西施美貌，昭君气质…… 可用的形容词之多，可以绕地球两圈。 这样的一个公主，她将会面对怎样的男人呢？ 或者说，在她的眼中，男人是怎样的一群动物呢？ 有一个两性心理学家曾经说过，在女人的眼中，男人大致分成五种类型，分别是：奴才型，煤老板型，豪门老爷型，暖男型，真命天子型！ 如果按照政治正确来说的话，大家都知道，给人分等级，给人贴标签是不太好的，涉及到道德问题。 可是，人，作为一个直立行走，杂食性动物，天然的就会给一切事物贴标签。 想想，当人还是猴子的时候，不给其他动物贴标签行吗？ 不行的啊，会灭亡的！ 猴子看到羚羊啊，斑马啊等吃素的动物，当然不用担心，因为没有危险。 可是，看到老虎，狮子，狼，那就必须马上逃跑。 如果按照西方政治正确的观点来看，这猴子不正确啊，分明是歧视老虎，歧视狮子，歧视野狼啊！ 假如猴子能听懂英文，听到这个肯定会骂人的：歧视你妈b啊，我不逃跑它会吃掉我的。 要生存下去，猴子必须给各种动物贴上标签，那些是危险的，那些是可以和平相处的。 等到慢慢进化成人，贴标签的能力就更强了，人就是用贴标签的方式认识这个世界的。 既然在其他一切地方都会有贴标签的存在，在感情中当然也有。 几万年的男权社会，女人要过上好日子，就要学会找老公，俗语说的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几万年来，女人嫁人基本都是为了饭票。 吃不上饭就要饿死，这能儿戏吗？ 所以，女性在基因层面就会给人贴标签。 没有任何歧视女性的意思，男人也一样，男人看到美女和看到丑女，那状态，荷尔蒙的分泌，身体的温度，心跳，都不一样。 人类都这样，不过这里要分析女性择偶的过程，就先说女性心理。 虽然不一定准确，但是，整合整个地球的印象，可以看出，女人是把男人大致分为这么几个类型的：奴才，煤老板，豪门姥爷，暖男，真命天子。 命名比较随便，反正意思没错的。 当然，这里说的是女性则择偶的时候对男人的分类。 如果没有择偶情绪，女人是可以把男人平等相待的，因为女人的自我认知里，婚恋价值和社会价值就不会是一回事。 假如只是普通的同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女生是断然不会把一个男人进行婚恋分类的，自然也就不存在所谓奴才啊，煤老板之类的分类。 因为大家只会分工合作完成工作而已。 女生把自己当成公主，也是在婚恋的时候，一个女生在公主病，也不会对着陌生人耍的。 甚至，在社会分工中，她自己太清楚了，自己的工作也好，能力也好，实际上十分的普通。 可是，一旦有男人想要追求她，那她的公主按钮就自动启动了。 公主按钮一启动，她马上就会对眼前这个要追求她的男人进行分类。 第726章 行为可预测 先说第一类，奴才型，什么叫奴才？就是低人一等，为人服务！ 公主嘛，心比天高，眼高于顶，大多数情况下，普通人在她们眼里都是奴才。 没错，一个普通人去追求一个女生的时候，她们会天然的把你划分到奴才里面。 不得不说，这是男人自找的，不想当奴才也可以啊，不管你再穷，再丑也好，只要你不去追求她，自然成不了她眼中的奴才。 打个比方，男生放出感情，女生才有虐待这份感情的机会！ 再次强调，普通人追女孩，就会天然的被放入奴才行列，情感很可能会被践踏，所以追女孩一定要特别谨慎，不要轻易把自己放在容易受伤害的位置。 那什么是煤老板类型呢？ 简单，有钱，但是吧，俗气，丑陋，没知识没文化没内涵！ 听这名字就知道，在女性的眼中，这种人也是配不上自己的。 尽管她们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赚到煤老板拥有的财富。 可谁叫人家是小公主呢？就是看不起你！ 随着煤老板起来的词汇还有一个叫土豪，有钱但是土气！ 看吧，女人不是一味拜金的，光有钱是不够的，逼格不够就是一条土狗，像宝强兄弟一样，头上绿油油的命。 别看宝强兄弟是演员，搞艺术的，可在很多小公主的眼中，他就是土豪，就是煤老板，虽然有钱，但是不体面，没逼格！从心底爱不起来，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嫁给这种人，且有出轨可能。 豪门老爷型就更简单了，有钱，有权，但是年纪一把！ 小公主想给这种人当儿媳妇，而不是媳妇！ 比如说马云吧，各位小公主都是叫马云爸爸，没有叫马云老公的。 年纪大，虽然钱多，但是两者结合起来，不体面。 要不那个嫁给著名科学家的女士经常被人批判呢？ 那暖男又是什么东西呢？ 这词可是盛行了很长时间，是说一个男人温柔就暖男了？ 张无忌他妈殷素素说的好，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女人的话能听，猪头都能上树。 遍观各种电影，电视剧上的弹幕，一旦出现暖男二字，不用说了，百分之百形容的是一个帅哥。 暖男就是温良帅哥的意思！当然，不富裕却也经济适用，不能太穷。 如果是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汉，或者工地，工厂下班的小帅哥，对不起，都构不成暖男。 暖男听起来是个感性词语，其实都是硬性要求，光是温柔，光是会哄人，那不叫暖男，叫舔狗。 毫无疑问，以上男人都是女人，小公主无奈时候，退而求其次的时候才会选择的，只有下面这一种才是她们真正会爱的---真命天子类型。 什么是真命天子？有钱，有权，体面，逼格高。 俗气点说就是女频小说里面的霸道总裁！ 为什么女频文到处是霸道总裁，因为这是小公主眼中的真命天子。 其实霸道总裁这个说法本身也是骗人的，因为小公主想要的总裁是对别人霸道，对小公主温柔宠爱！ 根据这五种类型，可以看出，女性择偶是极其注重外在的，就和男人一样，男人择偶是极其注重外在的。 换言之，在择偶方面，大部分人，不论男女，总是浅薄的。 有一点不同是，男人在择偶上浅薄，可能在其他方面深刻，而女性要深刻就非常的艰难。 有一句话特别的有名，说女人是形式逻辑的典范，是辩证逻辑的障碍！ 什么叫形式逻辑？就是表面化，就是肉眼可见的体面感，高逼格。 她们要的是看起来！ 恶意的猜想一下就是，只要你看起来像个霸道总裁，她们就会爱上你！ 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钻漏洞的男人会故意把自己打扮成霸道总裁，高价值男人去蒙骗女人。 此类案件众多，受骗的女人更是不计其数。 不得不说这些男人也是聪明人，知道女人喜欢的是形式逻辑，那好，就给她们形式逻辑，租个跑车，一身好的行头，不出三天把别人的女神就拿下了。 等到女性已经认定这个男人是真命天子之后，他们再以资金周转不灵，公司财务放假各种奇怪的理由骗钱。 对于真命天子说的话，女人是绝对相信的。 这一套骗术真是不高，可是效果实在太好，以至于形成了一种犯罪热潮，也是可笑的很了。 想到这里，张子扬看了看李旎，突然就意识到，她是不可能爱于洪斌的！ 极品美女自然是极其稀有的，至少在现有的整容条件下，就算一个女人有钱也可能通过整容来成为极品。 李旎无疑是极品美女，身材高挑，眉目如画，别看她穿着并非名牌，却有一种端庄的气质，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当然，她不可能有秦飞云的洒脱，却也不像一般没有见识的女性，那么畏畏缩缩的。 气质的最重要一个特点就是落落大方，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在中国依然有很多不够谈吐大方的人，或许是因为家庭教育被家长虐待打压，或许是学校教育老师打压欺凌，总之缺乏挥洒的气度，也有可能是见识不够，极度自卑，这些都让人无法坦然。 看李旎的状态，很容易看出她出身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 有人可能纳闷，这玩意也可以看的出来吗？ 其实，只要进行一点基本的训练，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中国不是移民国家，对这方面的研究较少，可在一些西方移民国家，只要看看一个人站姿，就可以轻松看出来一个人是本地人，还是外国的，是第几代移民，具体那个国家。 通常来说，东方国家，包括东亚，包括东南亚，印度次大陆，面对西方文化都有一种巨大的劣势，那就是，大多数人因为受到家庭，学校的打压教育，往往会低估自己能力。 而西方欧美国家的鼓励教育，他们的人往往会高估自己的能力。 表现上来看，东方国家来的人有点不够自信，这样，很可能明明可以胜任的工作却得不到，因为显得好像做不到一样。 面对世界竞争，这绝对是一个缺点。 可要改变是很难的，东方的父母太高傲了，太自以为是了，很容易就把自己当上帝，无法平等对待自己的孩子。 在很多东方父母这里，打击孩子，欺负孩子是一种娱乐，一种对权力的变态转移。 东方的老师也是如此，也是无法平等对待学生的，太高傲了，缺乏一种人文情怀，只想显得自己高明。 随便说一点，太多人吐槽中国的教科书了，因为编写教科书的人不是为了学生便于学习，而是为了为了显得自己牛逼！ 这价值观就十分的无耻和恶劣了。 甚至，为了显得自己特别牛逼，他们还会故意设置难度，让学生尽可能的学不会，学生学不会，显得他们牛逼！ 多么卑鄙，多么无耻啊！、 这么多人为障碍，导致大多数学生对老师，对编写教科书的人是充满憎恨的。 但凡学过高等数学，但凡学过大学物理学，化学等等的理科的东西，就会知道这厌恶的来源。 因为等学生英文水平过关，开始看国外一流教材的时候就会法发现，以前的教材就是屎，是故意为难学生的。 在初中，高中，或者无法熟练外文的人，可能永远无法理解其中的差别。 可只要站到一定的高度，自然就会知道，某些人走了太多无用的弯路，有些人则走在平坦的大道上。 学习是如此，生活也是如此，从孩子的身上可以轻易看到父母的影子，从一个人的身上也轻易可以看到国家的影子。 把全世界两百个国家的人汇集在一起，光是一个站姿，就可以清楚的看出每个国家的不同。 更不要说还有容貌，还有穿着，语言等等因素，所以辨别一个人的阶级，过往是很简单的。 张子扬分析了一下女人喜欢男人的五种类型，马上意识到李旎不可能真爱于洪斌。 第727章 推理路线 秦飞云之前也说了，于洪斌相貌并不出众，钱也不是特别多，会品酒，在富二代圈子里有点工具人的意思。 一个普通女人想要交往的都是真命天子类型，李旎这样的极品美女自然也是如此。 这是文化属性，根本不是个人意志可以控制。 人，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没有人可以例外，都是可分析，可侧写的。 尤其在当前经济正在发展，同时远远够不上发达的时候，可以说，里面几乎不存在特殊性。 全体适龄女人喜欢的都是真命天子，不管多好看，不管多难看。 于洪斌的属性也就比暖男高一些，远远够不上真命天子。 看李旎和钱芳的关系还不错，更可以看出李旎没有多么爱于洪斌，至于不久前的眼泪，显然是一种伪装！ 只是这伪装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显得多情还是为了剥除自己的杀人嫌疑，这个还需要继续研究。 从李旎，钱芳，于洪斌三人的关系来看，别看于洪斌好像挺受欢迎的，可实际上他的体面感，逼格感是很低的。 两个女人接近他主要是为了他的钱，而不是他这个人。 因为趋势上看，他是被选择的，被动的人等级高不了。 为什么有人会杀一个低等级的人呢？ 张子扬没有想通，只好继续分析，看几人的等级，逼格排位。 既然在女人看来，她的婚恋价值是和社会价值脱钩，那问题来了，钱芳是真的喜欢于洪斌吗？ 明显也不是，她是为了于洪斌的钱，因为于洪斌真的可能娶一个平民女人。 这样来说的话，在她的认知里，她的体面感，逼格感也是大于于洪斌的。 为了得到某个东西和某个人在一起，这其实也是一种屈就。 就像国内彩礼横行，为什么？ 本质上也是女方的一种屈就，那意思，你必须得给我这么多钱，然后我才嫁给你。 既然是屈就，自然要补偿的！ 其根本原因还是这些男人没有表现出足够的体面感，逼格感，以产生爱情。 而关于爱情，还有一条逻辑链条是，有情欲才有爱情，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没有情欲，爱情是不会发生的。 女人对男人也是如此，先有情欲，然后才有爱情，而体面感，高逼格则是情欲发生的基本要素。 只有当女人认为自己找不到真命天子的时候，才会往下看，能看上奴才型的女生，其本身基本已经是绝望状态了。 马蓉之所以那么肆无忌惮的绿宝强兄弟，应该是绝望的太厉害了，都有逆反心理了吧！ 那钱芳呢？ 她勾搭于洪斌，显然也是对董平不满意的。 然后她再去找于洪斌，如果于洪斌再拒绝了她，会不会让她产生巨大的怒气以至于杀人呢？ “钱芳，我想问一下，你从房间出来之后，什么时候又去找于洪斌了？” 张子扬眼眸精光闪闪，钱芳可是追求方，而且是自认为逼格高的追求者，她的行为逻辑是可以预测的。 一番分析，张子扬算是有了清晰的认知，至少，对五人每个人的行为有了一定的可预测。 曾经有一位心理学家说过，从来都不存在完美的撒谎。 也是基于这个，才有了现代的审讯，因为要么凶手表现异常，要么逻辑无法自洽。 就算再聪明的凶手也无法预备好所有问题的答案，而且这答案要完全符合情境。 “啊？这个？” 钱芳一愣，张子扬可是沉默了好一会，精光闪闪的眼睛在每个人脸上晃，能看透人的灵魂似的。 现在张子扬追问她，明显是有了什么想法。 “这个很难回答吗？我是说，既然你在追求于洪斌，他生病了，正是你照顾的时候。 不可能你送他休息之后就不管了吗？ 再说了，大白天的，就算是感冒的人也不可能睡太长时间吧？ 根据前面的推导，于洪斌应该是被人下了药的。 不管是安眠药也好，还是过量的感冒药也好，总之是让他意识模糊，这时候才好下手，才好让他无法反抗。 至少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 在这样清幽的地方，我想一点异常的声音都很可能引起别人注意的。 所以凶手必定是短时间的处理了于洪斌。 而要给于洪斌下药，最好的时机自然是他吃药的时候。 钱芳，我觉得你嫌疑真的很大，需要好好解释，毕竟，药是你拿去的！” 张子扬也不客气了，前面一通分析，就是要捋顺几人在感情中的层级，有了这个就快成推论出每个人的愤怒点。 如果钱芳知道了男朋友董平只是个玩玩的富二代，然后转向于洪斌再失败的话，她自然是会愤怒的。 她会嫉妒李旎，人最容易憎恨的是同等级的人。 为了不让李旎如愿嫁给于洪斌，她是有可能动手的。 “我可以解释，不过我需要想一想！ 我记起来了，快中午的时候，生病的人更需要吃饭啊，在准备做饭的时候我去叫于洪斌了，可是没人搭理。 然后我就没有管了，因为我觉得他可能是不想搭理我，我总不能自找没趣吧？” 钱芳提供了一个说得过去的时间，确实，就算她是追求者，可是为了保持女神形象，她必须矜持，这是基本策略。 合理归合理，不过听钱芳话里的意思，这个时候她并没有让别人知道她找过于洪斌，更加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报警！ 时间点就是很重要的东西了，假如这个时候房门已经锁了…… “在这个时候，房门锁了没有？” 张子扬再次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他这一问，其他人可能还没感觉，庞晴天却是一机灵，厉害啊，通过房门是否锁了就可以确定受害人的死亡时间了！ 这推理线路太合理了，从红酒推理出于洪斌已经被杀了，从衣服推理出他的死亡原因，现在根据关门与否又可以推理出死亡时间。 这？ 难道说张子扬这是打算在密室的外面就把密室杀人案给破了？ 太牛逼了吧？ 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庞晴天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啊！ 密室杀人本就是技术性难题，最重要的依仗就是可以仔细的审查密室，张子扬现在别说审查了，就通过窗户看了一眼，这就要破案的节奏。 绝对不能让别人抢走这个男人！ 庞晴天再次下定的决心，这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第728章 洗头 “什么？” 钱芳却是没有理解，有点懵懂的问道，说实话她有点心慌，张子扬不问别人老问她，还问的那么仔细，这是要干什么？ “我们现在知道于洪斌所在的房间就是个密室，那么，在这个密室关闭之后，肯定是没有人进去过的。 既然如此，门是什么时候关闭的，凶手基本也是在同一时间作案的。 你在快中午的时候去找于洪斌，如果这时候门是锁的。 那就说明凶手在这之前作案的。 确定了这个，我们就可以把调查重点放在中午这段时间。”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虽然是简单的推理，可普通人没有接触过案子，恐怕是想不了这么多的。 他这么一说，钱芳放松了许多，想了一会说道： “是锁上的，我推了一下门，发现里面门闩上着呢。” 如此，杀人时间锁定了中午这段时间，钱芳的嫌疑其实依然最大，因为她去过房间，还给过药。 可是，虽然她也许有杀人可能，只是…… “我想问一下，于洪斌身高是多少，体重呢？” 张子扬想到杀人难度的问题，钱芳是一个娇小型的女人，她要作案，难度可不小。 “于洪斌身高大概一米八，体重将近两百斤吧！” 董平眼珠子一转说道，本人在站在了钱芳的身边，看来直到现在他仍然是支持钱芳的。 这无疑让钱芳感动，伸手就握住了董平的手。 “对啊，对啊，他那么重，我根本弄不动的！” 钱芳也意识到了关键点，高兴的不得了，可张子扬马上给了她一盆冷水： “这倒不是绝对的，你身材小，可以找帮手啊。 另外，你和于洪斌的关系到那一步了？ 有没有身体上的亲密？” 张子扬这么一问，董平立马脸上一黑，作为风流富二代，他很多事情都可以不在乎，可美女身体的干净度，他是在乎的。 “没有，我和于洪斌没有发生过任何亲密行为。 我承认我对他是有点好感，可也就如此了。 如果我和他真有什么，就说明他是一个花心的男人，那我就不会照顾他了。” 钱芳隐晦的解释了一下，庞晴天听的皱眉，可其他身在其中的三人和张子扬却是理解的清清楚楚。 婚恋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属性，于洪斌的属性决定了钱芳对待他的方式。 钱芳之所以对于洪斌有勾搭的意思，重点就在于洪斌会和贫穷女孩结婚，而且，具备足够忠诚性。 当然，可能还有其他优点，这些优点都是工具人的特征。 所谓工具人就是供养者。 女性在物质角度会天然的把看得上的男人分为供养者和情人，供养者的条件是很苛刻的，比如责任感啦，比如温顺啦，比如听话，比如顾家等等。 而对情人则宽容的多，只要看对眼了就可以了。 女人只会和情人型的男人进行一夜情，不会和供养者进行一夜情。 因为本质上，和情人在一起是享受，和供养者在一起更像是工作，没有人喜欢工作，无论这份工作多么高薪！ 有人类学家在一个小型的岛屿做过调查，这个部落只有大概百十人，分成的二三十户人家，过的是原始采集以及渔猎混合的生活。 一般的历史研究认为，人类是在早期过的就是这种生活，然后才进入农业文明。 人类学家这这个小部落待了没有多长时间，就发现了极其残酷的现实，部落里有十几个孩子，这些孩子长的都很相像，尤其像其中一个英俊又凶猛的打猎高手。 不能吧？ 人类学家很疑惑，因为这个部落虽然还没有形成稳定的夫妻关系，可是，每个女人都有固定的供养者，所以才有一户一户的概念。 为了解开疑惑，人类学家把十几个孩子的头发拿去做了基因检测，结果是，其中百分之八十的孩子都来自于同一个父亲，也就是那位英俊凶猛的猎手！ 部落里的女人明明有供养者，她们却不会选择为供养者生孩子，只会为情人。 再以调查就会发现，部落里的年轻女人，几乎都和那个勇敢的猎手发生过关系。 从这个现象可以看出，这位猎手就是人类中的狮子王。 狮群里面，只有狮子王可以拥有众多母狮子，具有交配权，猎手的地位也是一样。 人类社会虽然公平了许多，可在感情方面，和动物，和原始人也没有不差别。 还是那句话，女人真正爱的只有她们眼中的真命天子，既然于洪斌不是钱芳的真命天子，那钱芳自然不可能真的爱他，只是为了过上富裕生活而已。 如此委屈，自然对供养者有很多要求，别看钱芳在追求于洪斌的样子，同时她也在观察，考验于洪斌。 “那其他人呢？在这段时间有没有找过于洪斌？ 对了，你们觉得不对劲是什么时间？” 张子扬问的很平淡却若有所思的看了李旎一眼，听闻于洪斌已经被害，她先是表现了悲伤，接着说的却都是深思熟虑过的，她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众人摇头，秦飞云接口道： “吃饭前我们一起去找过于洪斌，锁着门呢，吃过饭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通过窗户看了也看不到，所以才报警。” “那这就再次说明于洪斌是在上午被害的，我再确定一次，除了钱芳，就没有其他人进去过于洪斌的房间了吗？” 张子扬又看了李旎一眼，心里愈加的不解，怎么可能呢，她是于洪斌的女朋友，这么不关心的吗？ 众人再次摇头，张子扬只要点名了： “李旎，于洪斌是你男友，他生病了你也不去看一眼吗？” “他生病我知道，是他让我不要靠近他的，说是怕把感冒传染给我！ 我又不是医生，去了也做不了什么！” 李旎说的话有一种孤清的感觉，要么是她天生的凉薄，要么就是她和于洪斌的关系实在不好。 可如果真的不好，又怎么会一起出来游玩呢，以她的姿色，找一个富二代该当不是难事。 “冒昧的问一下，你和于洪斌应该是存在亲密关系的吧？” 都是成年人了，张子扬也不客气了，于洪斌找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目的一目了然，又是血气方刚的，要说是纯洁的男女关系，那就有点可笑了。 “有，我们以前是一个房间的，他感冒了不想传染给我……” 李旎的声音很小，俏脸微微一红，实在是风韵动人，这不，见她这样，罗嘉木立马开始维护： “张神探，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就是要羞辱人吗？” 他喊的挺大声，其他人也纷纷看来，他们也搞不懂张子扬说这些的目的。 甚至，听到李旎和于洪斌关系亲密，罗嘉木脸上一阵抖动，颇为的痛苦。 爱情就是容易给人带来痛苦的！ 想到自己爱的人躺在别人的床上，和别人一起玩耍，一起做那种羞羞的事情，一般人当然是受不了。 不过，罗嘉木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这个，反倒是显出了他的坦荡来。 他固然是对于洪斌有恨意的，可如果他当真杀了于洪斌，不该是这么真性情的表现。 张子扬降低了罗嘉木的可疑性，解释道： “前面也说了，于洪斌应该是溺死在浴缸！ 作为一个年轻小伙子，就算生病，自己溺死的可能性也是很小的，就算被人设计下药了，可能性也很小。 那就是说凶手除了下药还做了别的什么，那问题就来了，凶手是怎么杀人的？ 是先迷晕吗？ 如果是先给上了安眠药，趁着于洪斌昏迷把他拖到浴室，这个难度可不小，因为于洪波体重比较大。 而根据窗户外面看来的情况来看，于洪斌确实是脱掉了衣服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 到底凶手和于洪斌是怎样的关系，让于洪斌可以坦然的脱掉衣服进入浴室呢？” 又是一通分析，几人纷纷点头，除了李旎。 最可能让于洪斌袒露着身体进入浴室的自然是他的女朋友李旎了，让于洪斌脱掉衣服主动的走到浴室里，这样就不必拖动于洪斌沉重的身体了。 要知道这是杀人，凶手绝对不想用太多时间的。 “我……我没有，你不要胡说！” 李旎气的脸上通红，喜欢她的罗嘉木急忙站了过去，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其他几人都有点发愣，就算秦飞云也不太敢相信，李旎看起来明艳动人，楚楚弱质，这样的人会杀人？ “子扬，她没有理由杀于洪斌吧？” 庞晴天也不相信道，说实话，眼前这个李旎的美貌丝毫不在她之下，甚至比她要苗条，在普通人看来，还要胜她一筹。 张子扬没有马上回答，走了几步靠近李旎，用鼻子嗅了嗅，笑道： “李旎，你今天洗头了吧？” 哎呦我去！这是耍流氓咋的？ 庞晴天都有点激动了，什么情况，当着女朋友的面，张子扬闻美女的头发，浪荡的很呢。 “张子扬，你干什么？她洗头不洗头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庞晴天粉脸含愠，放着女朋友的头发不闻，闻别人的，可还是个人？ 同时，她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保守了一点，如果一直不让张子扬吃到嘴里，他会不会憋的很难受，然后根据男人好色本性去招惹其他女人？ 正在庞晴天思索要不要把身子给张子扬之际，李旎防守性的护了一下头发，怯怯道： “洗了，那又怎样？” “是吗？请问你在哪里洗的？” 张子扬没有回应庞晴天，紧追李旎不舍，这个问题一出，李旎的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第729章 泡澡陷阱 别人不理解张子扬为什么问这种问题，可张子扬却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当然，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根据，胡乱猜测而是根据之前的推理。 试想，假如凶手和于洪斌极为亲密，甚至可以看着于洪斌脱了衣服去洗澡。 鉴于于洪斌应该不会是同性恋，那这个人应该是个女性，最大的可能性当然就是李旎了。 可是，被李旎这么倾国倾城的美女伺候着洗澡，两人会不会发生亲密关系呢？ 如果发生了会在什么地方呢？ 当然是浴室！ 所以，不排除二人洗过鸳鸯浴的可能性。 于洪斌本就虚弱，如果再和女人发生关系，倾泻元阳，自然更加的虚弱。 这个时候如果动点手脚，就算一个比于洪斌弱很多的人也足以弄死于洪斌了。 那张子扬为什么问洗脑呢？ 因为人是习惯性的动物，尤其美女，特别的爱干净，一洗澡，本能的就会洗头。 顺着这个推理，自然就指向了李旎，虽然至今并不清楚她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我……我当然是在自己房间了！” 李旎有点骑虎难下的说道，再也无法保持女神的姿态，美眸中闪过惊慌神情。 她这样无疑影响到了其他人，董平和钱芳都离远了一点，秦飞云则怔怔的看着，面露疑惑，只有罗嘉木还是守护着李旎。 “在自己房间？ 但愿你没有撒谎，这个是很容易检测的！” 微微冷笑一下，张子扬向庞晴天点点头，让她去叫检测人员。 这时候，可以专业处理古董的专家也来了，在想办法如何进入现场。 “我自然不会撒谎，不过，我确实也在于洪斌的房间里洗过澡…… 之前我太慌张了，没敢说！” 李旎脸上一阵扭曲说了这番话，这就是现场撒谎了，不久前她还说没有进过于洪斌的房间。 “李旎……上午的时候你说太累了去泡澡，原来你是去了于洪斌的房间？” 罗嘉木一脸痛楚，他喜欢李旎，其实每天都在承受痛苦，他觉得这些天李旎对他也是有好感的，可没想到，在于洪斌生病的时候，她依然无法守住清白。 就算李旎不是杀人犯，他也有点灰心了。 “罗嘉木，对不起，我就是觉得洪斌生病太可怜了，我需要照顾他。 我想好了，会和他分手的，你相信我！” 李旎深情的解释道，或许是因为太激动了，她竟然一把抓住了罗嘉木的手，眼眸炙热。 这种行为可是不寻常的，一个女神会主动握男人的手吗？ 秦飞云在一边冷笑，可在被碰到的一刹那，罗嘉木神情立马一变，不由自主的就握紧了李旎的手，坚定道： “我相信你！” 呵呵！ 秦飞云冷笑出声，似乎在嘲笑男人精虫上脑。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男人就是这种动物，面对美女，尤其是面对没玩过的美女，自制力无限接近于零。 她的笑无疑给罗嘉木带来了尴尬，可罗嘉木似乎并不在乎。 对这一切，张子扬都看在眼中，李旎说自己没有撒谎，这本身就是一个谎言，她的嫌疑太大了。 肯定是听到张子扬说要检测，所以临时改变了说法，这样就算于洪斌的房间里有她的痕迹，她也可以继续狡辩。 “可之前明明说了，于洪斌不想你感染感冒，所以没让你靠近他，现在你又这么说。 呵呵…… 我可以继续问你一些问题吗？” 锁定了最大的嫌疑人，张子扬放松了许多，只是有一点疑惑，在感情之中，按说李旎的地位更大，她为什么会杀于洪波呢？ “当然可以，请问吧，我不会说谎了。 我之前太把牵扯自己了，其实我很关心洪斌的，他毕竟还是我的男朋友嘛！ 我上午的时候去看他，他还在发烧，我就让洗个热水澡！ 谁知道他生病了也不老实，竟然要做那种事情，我是女朋友，也不好不答应！” 李旎补充解释了一下，倒也说的过去，女朋友照顾男朋友，天经地义，洗澡的时候玩耍一下，天经地义！ “之后呢？泡完澡之后你有没有照顾于洪斌睡下？” 对于撒过谎的人，张子扬是不会再信任的，而当一个人想要圆谎的时候，破绽只会越来越多。 张子扬的每一句问话都暗藏机锋，李旎感受到了，现在这么问，明显也是联系一系列案情推导下来的。 如果李旎把于洪斌送到了床上，那不用说了，床上肯定会有洗澡后睡觉的痕迹。 虽然现在门还没有打开，却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了，毕竟专家都到了。 如果李旎没有于洪斌带到床上，这场洗浴岂不是虎头蛇尾？ 既然都一起洗澡了，一起睡觉更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我洗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于洪斌说他要多泡一会。 我知道你一定会问我为什么突然离开，主要是因为…… 可能是生病的关系，上午的时候于洪斌特别的粗鲁，还……他还想要那个我的后面，我没有答应，就有点生气的离开了！” 李旎脸红的猴屁股一样，后面什么的这种话自然是不好说的，不过不得不说，确实有些男人有这个爱好，甚至因此还有人为此做了一首诗---少小离家老大回，菊花已成向日葵！ 这玩意很可能是不是正常情欲，彼此你情我愿就行了。 明显李旎是不愿意的，因此半途离开倒也说的过去！ 听李旎拒绝了于洪斌，罗嘉木高兴了一些，更加亲密的握着李旎的手，好像在这几分钟里，两人就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 服气啊！ 这也算是无缝衔接了！ “你确定你走的时候于洪斌还在泡澡？” 对于李旎的解释，张子扬并没有过分追究，他是君子，确实也不会过多的问女孩子后面有没有被侵占的事情。 可问话至此，谁还小看张子扬啊，几人是彻底看明白了，张子扬说不定那个问题后面就藏着一个大坑呢，尤其这种追问，往往就意味着他发现了破绽，之所以问，只是想让这破绽更加确定无疑罢了。 李旎不傻，自然懂这个，谨慎的看了张子扬一眼，貌似开始回忆： “我想想啊，我想想，当时我有点生气，所以要离开……” 一边回忆一边迟疑，明显不会要回忆那么简单，而是要寻找张子扬的坑在哪里！ 张子扬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已经有了对峙的意思，看的庞晴天心焦麻乱，她跟着张子扬时间不短了，最近也算有了肌肤接触，一听张子扬的口气她就知道后面有陷阱等着呢。 可是，她不懂的是，不就是泡澡吗？这里能设置什么陷阱啊？ 第730章 门开了 审讯的手段庞晴天自认为见识的不少了，也知道这种下陷阱的方法，可张子扬这手法厉害就厉害在你明明知道他在下套，却无法知道他到底把套下在那里了，这就有点吓人了。 如果是外行就算了，庞晴天自认为绝对是内行的。 差距就这么远的吗？ 以前多次体会过的懊丧再次来临，庞晴天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是不是和他还不够亲密啊？ 所以很多绝招没有教给我？ 没来由的，她还动了女人的小心思，人都说名师出高徒，张子扬绝对是名师啊，可她却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像是高徒。 古代讲到师徒学习，难免都会讲到孔子和颜回，颜回对孔子那是亦步亦趋，孔子做什么他也跟着做什么。 这可以说古代最为推崇的学习方法，可庞晴天却明白，这种学习方法早就已经过时了，如果这么学习，只会成为傻子。 但是，可悲的是，她现在想要亦步亦趋却也有所不能，跟不上啊！ 甚至因此会有一种极端弱小的感觉，仰慕之心顿起，想要靠近张子扬，想要得到他的爱抚，似乎这样就可以和他平等的。 可女权思想颇重的她明白，这不过是自我安慰。 怎么才能达到张子扬的高度呢？ 破案中间，庞晴天眉头皱起，苦恼起来。 而其他人则紧紧地盯着李旎，看她怎么回答，他们当然也不知道张子扬下了什么陷阱，只是莫名的感觉这个回答很重要。 “不会吧？我记得李旎你可是大学里的高材生，记忆力超群，今天上午才发生的事情，你现在就不记得了？ 哼！ 我就说穷人都是鬼蜮伎俩，明明是你用绿茶手段糊弄的于洪斌，不爱就分手，没想到竟然下手杀人，够毒的啊！” 秦飞云显然早就看李旎不顺眼，有机会就忍不住讽刺几句，反正她是不怕李旎的，听她话里的意思，明显是看不起穷人的意思。 这可极其不正确，张子扬却完全没有反驳，纨绔富二代几乎都有这个毛病，纠正不过来的。 现在的重点还是在李旎身上，不可跟丢了猎物。 等了足足有一分钟那么久，就连李旎自己也意识到不说话不行了，只好有点勉强的说道： “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他还在泡澡，对了，他还让我给他把茶叶和热水拿过去。 我做完这些就出去了！” 也许是为了掩饰思考的时间太长了，李旎还说了一个具体的细节，喝茶！ 没错，一边泡澡一边喝茶确实是一种享受，但是吧，于洪斌感冒了啊，一般来说，吃药和喝茶不太应该放在一起的，因为茶会消解药效。 当然，如果硬要喝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所谓茶其本质不就是树叶子泡水吗？ 在这里张子扬只是小小的迟疑了一下，他的陷阱当然也不会在这里。 “庞副队，记得告诉过来检测的人，待会门打开之后，先检测一下浴缸里面的溶氧保护度！” 张子扬没有对着李旎说而是吩咐了一下庞晴天，虽然没怎么明白，庞晴天也是点头不已。 溶氧饱和度！ 这玩意和案子有关吗？ “张神探，这溶氧饱和度是什么？” 刚开始也许只是欣赏张子扬的帅气和强悍，现在秦飞云则彻底服气了。 作为富二代不可能没有接触过优秀的人，可像张子扬这样容貌才气俱全的人她还真没见过。 尤其，她本身是一个极其潇洒的人，可和张子扬比起来，总显得小家子气了。 她不由得好奇，怎么做到的，如此潇洒大气！ 她已经打定注意，案子结束后一定要好好的问问张子扬。 因为她自己并不是顶尖美女，所以她一直都特别在乎气质，尤其是潇洒的气质。 虽然是富二代，她读书可不少，自认为是学贯中西，修身有道的人，而她修身的重点就在潇洒二字。 “溶氧饱和度很简单，就是水里面含有的氧气。 以洗澡为例，如果刚刚放了一浴缸的水，这时候水里面的含氧量必然是最高的。 一是水里面本身含有氧气，一是水冲下来的时候会带进许多氧气。 可随着人在里面折腾，氧气就会越来越少。 我想你应该有这种经验，就是放好水之后，躺进浴缸里，如果不动的话，过一会你的皮肤上就会附着很多小气泡。 而如果洗过澡之后，再躺着不动，却不会有小气泡附着在皮肤上了，因为经过洗澡折腾，水里面的气泡都跑了出去！” 这玩意确实没有什么高深的，只不过一般人用的少罢了，张子扬随便一解释，大家都听懂了。 随后都明白了，这就是刚才问话的陷阱，如果于洪斌真的在泡澡，那浴缸里的溶氧饱和度自然非常低，如果他没有在泡澡，只是被人杀死之后伪装在泡澡，那浴缸里的溶氧饱和度自然特别高。 “哇，张神探，你真厉害，我确实有这种经验，以前还觉得奇怪呢。 我特别喜欢看着气泡在身上附着的感觉哦。 躺进浴缸里，看着气泡在手臂上，腿上，每一寸皮肤上起来，感觉自己制造了一个世界。” 秦飞云带着天真雀跃说道，一边说手还在身体上比划，看着她这样， 庞晴天警惕心大起，这个女人，如此仔细的描绘自己洗澡的场景，不就是想唤起张子扬的想象吗？ 绿茶！ 庞晴天立马给秦飞云贴了个标签，这种女孩她不陌生，就是明明很漂亮，却能够和男生称兄道弟的那种，甚至还会勾肩搭背。 一旦时机成熟，勾着勾着就天雷勾动地火，把男人拿下！ 秦飞云在秀可爱，庞晴天在警惕，李旎再次慌了，连忙解释道： “就算溶氧饱和度高也和我没有关系啊，也许是于洪斌在我走了之后又放水了呢？” 说着话，她有点忌惮的看了张子扬一眼，这人学识，眼光，都是出类拔萃，说明察秋毫也不为过，面对这样的警察，让她发自内心的紧张。 “当然有这个可能！ 但是，如果泡澡的于洪斌是活人的话，他不可能一直泡着吧？ 总是要洗的，一洗水里面的氧气就少了。 如果房间里的于洪斌躺在浴缸里，水里溶氧饱和度极高，那最大的可能是别人杀死了他，然后放了一缸新水！ 为什么要放一缸新水？ 也许凶手是要消除痕迹，也许是凶手觉得需要一缸水才能显得像于洪斌自己溺水。 我就实话实说了，不管是那种情况，李旎，你的嫌疑都是最大的，因为你和于洪斌一起洗过澡！” 张子扬说的话没有什么感情，凶手越是想要实施完美犯罪就越是要接近受害人，可越是接近就会增加嫌疑，这可是犯罪分子面临的巨大难题。 “门开了，可以进去了！” 张子扬刚说完，不远处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一下子，李旎的脸色开始发青，甚至微微颤抖！ 第731章 茶叶的破绽 密室打开，谁不好奇？ 尤其张子扬前面分析了那么多，大家也想看看说的对不对！ 当然，要进去还是要有一定的防护的，比如脚套，手套，主要是怕破坏现场。 这个案子是张子扬一手主抓，他说了算，因为嫌疑人太明显了，他也没讲那么多规矩，带着李旎，秦飞云几人也都进去了。 进入房间大厅，秦飞云几人都有点迟疑，都是年轻人，以前也没有见过死人，难免有点害怕，又是熟悉的人，情绪上一时无法适应。、 张子扬和庞晴天则不一样，他们是专业人士，成年累月的和凶手，受害人打交道，早就习惯了。 房间的构造其实很简单，一点也不大！ 不用说，张子扬首先要看的就是浴室，门一打开，果然，一个男人躺在浴缸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气，无疑便是于洪斌了。 见到这样的场景，秦飞云几人都露出了悲伤之意，虽然只是酒肉朋友，可看着不久前还在玩耍的人已经失去了生命，难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 “气泡，他皮肤上有小气泡！ 李旎，是你杀的人！” 秦飞云眩晕了一下，捂着嘴巴叫了起来，根据张子扬前面的说明，可以清楚的看出，这缸水显然是溶氧饱和度非常高的，也就是说，有人把于洪斌杀死之后，然后把浴缸放满。 这无疑是一种疏忽，却是几乎所有人都会有的疏忽，试想，凶手杀人之后伪装现场，除非是变态，绝对不会再给死人洗澡的。 这就再次验证了那句话，没有思虑周全的人！ 尤其在这种杀人案件中，凶手需要把每一点都考虑到，可实际上，越是布置，破绽越多，因为越是布置凶手就必须要更多的参与。 “秦飞云，你少欺负人！ 我没有杀人，就算这是有人伪装现场，也不一定就是我啊。 也许我走了之后又有其他人过来呢？ 确实，我走的时候于洪斌还在泡澡，可这是间接证据，无法给我定罪！” 李旎柔弱而倔强的说道，看来她是懂一点法律的，确实，之前张子扬的推理虽然把嫌疑人找了出来，可这种推理证据不足以给人定罪。 “你说的没错，单靠这点推理是无法给人定罪的，只不过，你留下的破绽太多了！ 你说你离开的时候于洪斌想喝茶，让你拿茶叶和热水对吧？” 张子扬依然不急不躁，从打开的茶罐里捏了一点茶叶在手上，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脸的受用。 经历了前面的事情，大家看明白了，张子扬一举一动皆有深意，现在说到茶叶绝对不可能是空穴来风，里面肯定有什么。 茶叶又怎么了？ 庞晴天学着张子扬也捏了一点闻了闻却没发现什么，倒是秦飞云看了一眼便说道： “这是大红袍，于洪斌就喜欢这些东西，品酒，品茗，反正特别会享受生活！” 一眼看出是大红袍，说明秦飞云也是此道中人！ 中国是茶叶大国，自古就要品茗的传统，也是茶叶的发源地，自从进入现代以来，全世界都有了这种喝茶习惯。 不过，因为种类的不同，种植气候的不同以及各种工艺的不同，茶叶的种类也是多种多样，就算其中高手也很难说得清。 更不要说不同地区的人还有不同的喝茶习惯，有喜欢加牛奶的，有喜欢混合口味的，不一而足。 不过大家完全不明白张子扬从茶叶上又看出了什么，都有点可怜的看着李旎，不用说，张子扬这是又看到什么破绽了。 之前李旎明确说过茶叶和热水是她拿来的，张子扬现在问只是确认，当然了，这种确认本身就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再加上之前张子扬给的压力，若不是心理素质够强，一般人还真承受不住。 李旎是心理很强大的人了，还是有点慌，冷汗都出来了，用手在额头上擦了擦，她很明白，之前已经有过说谎的事情了，如果再次发生那嫌疑只会更大，只好梗着脖子道： “是啊，这茶叶和热水是我拿来的，有问题吗？ 我拿来之后，倒上水泡上茶就离开了，谁知道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之前的李旎一直给人娇柔之感，现在坚硬的像块石头，人人都能感觉出来她在死撑，她抱着手臂，更是一种防卫的姿态。 一直支持他的罗嘉木都开始动摇了，眉头压的很低，他无法相信李旎会杀人，可张子扬的问话，李旎回话的姿态，都让她感觉不妙。 “呵呵！我提醒大家一句，这个茶叶，这热水，破绽可真不少！ 刚才秦飞云说了，这是大红袍茶叶，可是，大家看得出来这是什么品种的大红袍吗？ 还有，李旎说于洪斌要一边泡澡一边喝茶，那问题来了，这茶水他明显没有动啊。 看这茶水的颜色，已经泡了好长时间了。” 张子扬没有马上指出哪里有问题，而是在渲染在酝酿，他要给李旎施加压力，以免她再次更改她的说辞。 大红袍的种类……破绽…… 这明显是有考较大家的意思了，可惜的是，这里也就秦飞云认出了大红袍，其他人都是懵的。 说实话，像于洪斌这样对酒对茶有一定研究的富二代是很少的，别看富二代都是高消费，各种好茶好酒都喝过。 因为喜欢喝和喜欢研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事情，就像有人说喜欢看电影和有人能写电影理论是两回事一样。 爱好什么的经常被人说起，其实啊，真正有爱好的人是很少的。 那些说什么我喜欢旅行的，喜欢的无非就是什么也不干到处吃喝玩乐，这不叫爱好，这就是喜欢享受。 那些说喜欢唱歌的，如果只是在ktv里面吼两嗓子，这不叫爱好，这就是放松，就是娱乐。 说到爱唱歌，不说别的，起码得认识一下五线谱吧？ 所以，爱好这个词也是被污名化了，大部分人没什么爱好，因为爱好是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热情的，其中也并非总是快乐的。 品茶品酒，这是于洪斌的爱好，这一下把其他人就甩开了不少。 难怪钱芳想要和他建立连接，有钱富二代还有专业技术，太有范了。 茶叶的种类大家分不清，秦飞云也不行，她是知道，光一个大红袍就分了好多种，而且根据不同的属性还有不同的分类方法，反正不苦心钻研一番是不可能有深入了解的。 至于破绽，这就是庞晴天需要想的问题了。 几人默默想着，检测人员已经开始检测。 沉默了几秒，见大家没话说，张子扬淡淡道： “这是母树大红袍，又叫原株大红袍，每年的产量极其稀少，大概也就一公斤吧。 因为母树一共只有六棵，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到了。 于洪斌弄到这么一点茶叶，肯定费了不少的功夫。 除了靠关系之后，这样的茶叶只能在拍卖场才能看到，价格的话差不多一克一万人民币！” 第732章 困兽之斗 市场经济，价格秒杀一切，当一个物品极其稀少的时候，价格也就上去了，母树大红袍的价格就是这样。 身边这些人，除了张子扬都是富二代，他们对各种奢侈品的价格是清楚的，可听到一克一万的话还是惊愕不已。 要知道金子的价格一克也不过几百块钱，这大红袍茶叶的价格可以说是远远超过了黄金。 直到这时，大家对这茶叶才郑重了起来，才发现不光茶叶，就是这茶叶罐子都有一种古色古香的气质。 一般的罐子可能是铁盒，这个却是某种木头的，上面还镶嵌着不知名的纹路。 秦飞云和董平几人和于洪斌是朋友，却也不知道他还有这好东西。 什么是高逼格？ 就是能用上别人想买都买不到的东西。 不要说平等，享受着这种东西的根本不会有平等概念，只会觉得苍生如走狗。 近来有很多地摊文学经常会谈起李鸿章，还有为李鸿章平反的，说李鸿章就是为大清背锅云云。 在张子扬看来，完全不是这样，李鸿章没有为谁背锅，他为的是他自己的荣华富贵。 一般的普通人根本无法理解所谓荣华富贵是个什么东西。 要知道，李鸿章身边一个端茶倒水的丫头都是精心挑选的，个个国色天香，而且，年龄觉得不会超过十八岁。 给李鸿章暖脚的一个女人拿出去就是能老百姓看傻眼，也是一个老百姓努力一辈子也够不到的存在。 用现在来打比方就是，一个学校的顶级校花，就是给李鸿章捶腿的。 而这不过是荣华富贵中的一点点边角料！ 李鸿章是为了继续坐拥这样的荣华富贵才去做的一切事情！ 人是很容易就被腐蚀的，在这样的荣华里，忘记点道义是很容易的事情。 当然了，李鸿章的有钱是眼下这些富二代拍马也比不上的，别说比不上李鸿章，就连给李鸿章看门的也比不上。 什么叫王侯天下，权倾朝野？ 李鸿章维持的就是这份霸业，其他的事情他才不在乎呢，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眼前的这罐茶叶确实有了顶级富豪的气度。 西方有钱人在吃喝方面最好是酒，一杯酒就是普通人一年的收入。 于洪斌的这罐茶叶也有了这个气势，基本这盒茶叶得是一个人，不， 应该说一家人一辈子的收入了。 于洪斌并不是顶级富二代，竟然有这个，绝对别有隐情的。 “可是，这和李旎有什么关系？” 庞晴天最先从震撼中醒了过来，心里还忍不住吐槽了一下真是二世祖，竟然这么糟蹋钱，这茶喝了能升天不成？ 转念一想，于洪斌可不就升天了吗？ 也许就是他福气淡薄，享受不了这样厚物。 “当然有关系了！ 试想，于洪斌是懂的品茗的人，自然知道这茶叶的名贵稀有。 那么，为什么明明都泡好了茶他却不喝呢？ 我们只觉得价格贵，在懂茶人的眼中，这就是稀世奇珍，如果有机会，不要命也有尝尝。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在茶泡好的时候，于洪斌已经没有了喝茶的能力，他已经被害了。 再者，不管是谁，拥有了这样的奇珍，必定小心保管，绝无疏忽，又怎忙着打开罐子，暴露在湿热的浴室里面呢？ 于洪斌不会做这种事情，谁会做？ 自然只有凶手了，凶手想要精细的伪装一下现场，可是，他不知道这个茶叶是何等的珍贵，才会犯这样的错误。 你们也听到了，李旎说了，这茶叶是她拿来的！” 张子扬一解释，众人都不傻，立马就明白了，别看那小小一杯茶水，至少得几千块，而且有钱也不一定能喝上，好这一口的断然不会错过。 还有这茶叶，如此珍贵，自然也不会疏于珍藏。 这几乎是直接指李旎是凶手了，秦飞云冷哼一声，已经站在张子扬的傍边，看样子是防备李旎对她突然发难。 董平和钱芳也是站在张子扬这边，把李旎和罗嘉木孤零零的晾在一边。 罗嘉木侧着身子在观察李旎，似乎直到现在仍然不相信李旎这样的女神会杀人。 可是，张子扬这些推理处处在理，他在心理上努力说服自己，可是很难。 只有看着李旎的美貌，他才能对抗自己的理性，继续相信李旎是美好的。 而李旎则一只手揪着衣服，脸上的表情闪烁不定。 “什么都有例外，那个时候于洪斌正在生病之中，身体都不好了，还在乎什么外物？ 再说了，李旎也在气头上，拿过来泡上茶就走了。 可能是于洪斌正在闭目养神，根本没注意那么多呢？” 李旎自己不说话，罗嘉木给她找了个角度辩解，说起来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毕竟现实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只是，发生的概率太低了。 一个热爱品茗的人怎么会糟蹋一万块一克的茶叶呢？ 不说别的，光是一打开罐子，香气都能把人惊醒了。 既然如此重视，茶叶又如此贵重，于洪斌起码也要教教李旎怎么泡茶吧？ 可是看看茶碗里的茶叶，张子扬摇头而笑！ “我知道你们都是有钱人，可是，我再次强调，这种茶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要么是动用了不得了的关系，要么就是来自拍卖场。 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这样珍贵的茶叶，起码也要有基本的泡法吧？ 你们看，这个茶是怎么泡的？ 不过是把一点茶叶放在茶碗里然后倒上热水而已，这是散碎茉莉花的泡法可不是大红袍的泡法，更不要说这还是顶级大红袍。 李旎，于洪斌光是让你泡茶，却不告诉你起码的方法，这实在不合常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在李旎的身上，反常的事情太多了，而且桩桩件件都和于洪斌的死有关系，这怎么能不让人怀疑？ “我……我拿过来茶叶的时候，于洪斌正在闭目养神，我没有打扰他，泡了就走了。 我一个穷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也没有喝过茶叶，哪里知道这里面的规矩。 浪费了那么好的茶叶我很抱歉，可是我真的没有杀人！” 也许是因为罗嘉木的支持，李旎镇定着说出自己的说辞，基本就是在罗嘉木的说法上再加工了一次。 张子扬听了都想笑了，每次他提出新的证据，李旎总是找一个角度来摒除她的嫌疑。 难缠是挺难缠的，可是，她还是太嫩了，杀人那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那是那么容易就能洗脱嫌疑的？ 更何况，在这里破案的是张子扬，神探之名也不是闹着玩的。 “好吧，就算你说的都有道理，那么，你能给我们演示一下，你当时是怎么拿茶叶，怎么泡茶的吗？ 为了不破坏证物，用其他的物品代替！” 见李旎还要做困兽之斗，张子扬自然是奉陪！ 第733章 冷冷一刀 当张子扬说出这个提议的时候，李旎压根就没有动，妈的，她又不是傻子，从张子扬一过来就在玩陷阱，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不光是她，其他人也慌啊，甚至有点害怕，天哪，有完没完啊？这家伙到底有多少陷阱？ 这别不是陷阱大师吧？ 关键是，经过前面一波一波的陷阱，大家从张子扬的声音就可以听出来，他又在玩陷阱，百分之百的。 可是有一点啊，大家根本想不出来这陷阱到底在什么地方。 所以现在几个富二代的想法也很纠结的，一方面很崇拜张子扬，一方面又有一种智商被压制的感觉，很屈辱的那种！ 这几个人中，也就是庞晴天，那是习惯了，习惯性的被张子扬用智商进行打压了。 就算是这样，庞晴天也是震惊的，今天的张子扬真的有点不一样的说，好像是专门在秀一门才艺，这门才艺就是设置陷阱，一句话一个陷阱，还不带重复的，就是杀人狂也能给人吓死。 庞晴天的仰慕之心滔滔不绝，突然就觉得自己在张子扬面前还是高看自己的，竟然还想和他玩心眼呢，还想打压许芳芳呢。 太大意了，再次低估了张子扬的实际能力。 如此种种都让她有一种想要依附感，似乎当张子扬把自己压在身下的时候才可以获得一点安全感！ 然后就想到自己之前的矜持也许不对，自己是好看，可人家张子扬缺少女人咋的？ 人家不缺，不但不缺，而是身边的女人太泛滥了！ 比如眼前的这个秦飞云，眼睛都快长在张子扬身上了，爱慕之心简直是扑面而来啊！ 如果不在心理和身体上满足张子扬，他万一把持不住和其他女人好了，还有我什么事情啊？ 面对太过优秀的张子扬，庞晴天也开始焦虑了起来，这真不是她的个性，可没办法，张子扬就像一个强大的磁场，在他身边的一切人都免不了的要发生变化。 仿佛了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庞晴天更加靠近了张子扬几分，就工作来说，亲密的已经有点过分了。 她这个举动自然是招来了秦飞云的侧目，一个眼神就过来，四目相对，不用说，火花四溅啊！ 庞晴天温厚端庄，秦飞云却是跳脱飞扬惯了的，上下打量庞晴天，秀眉微微一凝，；立马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像张子扬这样优秀的男人身边不可能没有女人的。 眼前这个女人姿态亲密，莫非就是张子扬的女朋友？ 我去！好白菜让猪给啃了，还是一头大白猪！ 下意识的，她恶毒的腹诽了一句，更是觉得庞晴天配不上张子扬，谁配得上？当然是她自己了。 想象着自己金童玉女和张子扬走在一起，那是多么美好的场面啊？ 怎么才能横刀夺爱？ 一个念头马上飞起，她可不是一个在乎道德的人，和很多富二代一样，她向来做人的原则和《火影忍者》里面的大蛇丸是一样的，那就是得到一切，享受一切，无视一切！ 接着，她又明白，如果用阴谋诡计肯定是不行的，张子扬的观察力太强了，无论做什么都无法骗得过他，所以唯一能采取的措施就是光明正大的去追求。 坦荡是最好的策略！ 她还自我安慰了一句，却并没有再像张子扬靠近，只是腰板更直了一点，出于本能，她觉得张子扬肯定喜欢独立自强的大女人！ 这边两个女人各有心思，那边李旎还是纹丝不动，她感到了危险，感到了压迫力，只是眼下根本无法应对，因为她不知道这次的陷阱又在什么地方！ “我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些？ 我并不是罪犯！” 像钢铁一样的强硬，李旎拿出抵抗的姿态，她清楚，她身上的破绽已经够多了，可她还知道的是，张子扬恐怕还有手段呢，如果继续被这样问下去，她真就不知道如何面对。 “呵呵！ 你误会了，我从来也没有说你是罪犯。 只是，于洪斌死在浴缸里，而在这之前，他和你一起洗过澡。 甚至，你很可能是见到他的最后一个人！ 加上之前的一些问题，你的嫌疑很大，我现在只是请你配合而已。 这是在破案，同时也是在帮你洗清罪名啊！ 你既然已经说了，茶叶是你拿过来的，那么当时怎么做的再演示一遍有什么不对吗？ 我想不通你拒绝的理由！” 不但张子扬想不通，其他人也想不通，李旎这些都不愿意配合，只能说明她就是凶手！ 当然，身在其中的人也明白，李旎是被张子扬搞怕了，这一个又一个陷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李旎，做吧！ 你不用怕，只要人不是你杀的，我罗嘉木绝对挺你到最后。 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的。” 罗嘉木劝了一句，他也很害怕，害怕自己喜欢的人是个杀人犯。 虽然手上难得的握着李旎的手，他却没有了好色的意思，只是那么长时间的喜欢让他无法在这个时候放手。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无法接受，李旎这样的天国仙子会去杀人。 “好吧，我做就是！” 李旎靠近了罗嘉木一些，似乎要从罗嘉木身上得到力量！ 既然她答应了，张子扬还准备了一下，用别的东西替代了茶叶，水壶，杯子等。 李旎仙姿楚楚，演示了一遍，看的众人茫茫然。 因为李旎做的太平常了，就是把茶叶拿出来沏了一杯茶，如果说瑕疵的话就是方法不太对，可这个她之前解释过了，除此之外，一点异常也没有。 “张神探，李旎做完了，你想说什么？” 罗嘉木宛然成了李旎的发言人，一边护着李旎一边问道，两人的状态十足就是情侣。 光是这一幕就看的张子扬头晕，于洪斌尸骨未寒啊，不，尸体就在这里呢，结果女朋友就和罗嘉木好上了，这事情闹的！ “我想再确认一下，李旎，你就是像刚才那样，拿着茶叶，水壶进了浴室？” 为了把证词打死了，张子扬再次的进行确认，这种时候李旎也不犹豫了，冷冷道： “就是那样，怎么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这茶叶罐上，这水壶上，这杯子上，肯定有你的指纹吧？ 因为只要是正常人，都不可能专门擦掉指纹吧？” 图穷匕见，张子扬冷不丁的又刺过去了一刀，听了这话，李旎顿时有点站不稳，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第734章 推翻张子扬的推理 张子扬说的话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试想，一个正常人拿东西，绝对不可能说放下东西还擦掉指纹，这种习惯大概只有汉尼拔那种嗜血禽兽才会这么做。 既然如此，这茶叶罐上，这水壶上，这杯子上，必然是有李旎的指纹的。 这个推理可以说是简单至极，却也让人大呼过瘾！ 如果按照案子的一般进程来说，是要先查指纹的，可现在则是反过来了，先知道李旎碰过这些东西，进而推论这些东西上面必然有李旎的指纹。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说明李旎做完这些事情之后还专门擦掉了指纹，这个动作本身可是太让人起疑了。 要知道，照李旎所说，她当时还挺生气来着，因为于洪斌想要侵占她的后面，既然如此情绪不稳定，更加不应该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再说，如果这个时候于洪斌还活着，看到李旎干这些事情也太诡异了。 原来陷阱在这里！ 庞晴天几人神情一松，心理上格外的释怀和满足，从事后看来，这些道理简直都不用说的，可放在张子扬的推理中却是灿然生花，明月生辉。 拿东西留指纹，这是多么常识的事情啊！ 可是，在张子扬确定这件事情之前，所有人都想不到张子扬是要设置这样的陷阱。 等到说明，真相大白，张子扬的思路却又清晰无比。 这才是真正的大学问啊！ 庞晴天了解刑侦，不光是钦佩了，用恶俗的话说都有点想要坐地排卵了。 她曾经也被那些玄奥学问迷惑过，而那些学问的最大特点就是谁也说不清楚，今天这个人这么说，明天那个人那样说，好像谁说的都对，可问到为什么就是对的，谁也说不清楚。 好一段困惑之后，她才明白，真正的学问就是要能让人更加清明而不是更加迷糊。 那些叫人迷糊的学问不过是骗子，不过是神棍，之所以如此玄奥，恰恰是因为那些学问都是胡说八道，目的就是骗人。 直到见到了张子扬，她对学问的认知更进了一层，认识到了什么叫清澈如水，高明如渊！ 鲁迅说过，他宁愿做一汪浅浅的清水，也不愿意做浑浊的深井。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大道至简，这才是天道！ 明白了这些，才算是除魅了，不再被世俗杂学迷惑。 清澈的学问最可爱的地方在于，只要不是傻子，总是可以理解的，总是可以摸索清楚的。 浑浊的知识则是，就算皓首穷经也搞不清楚到底说了什么。 这就是所谓康庄大道啊！ 只要学一天就有一天的进步，会了就是会了，一切清清楚楚，坦坦荡荡，从不故作高深！ 同时，这种知识却是最有震撼性的，光是看现场几人的表情就可以知道，尤其李旎，都快到瘫软了。 庞晴天也是经年办案，明白张子扬已经抓住了凶手的要害，只是，她有一点不太明白，张子扬怎么会想到这点的。 这里可是纯粹的思维变化了，不像之前，又是涉及到了很多偏门的知识，大红袍的品类啦，饱和溶氧度啦。 “子扬，你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带着惊喜，庞晴天仿佛下意识的抓住张子扬的袖子问道，求知若渴的神情可爱又美妙。 “你看看这个浴室，不觉得太干净了吗？ 照李旎说，她和于洪斌不但在这里洗澡了，还进行了鱼水之欢，好一番折腾。 不说别的，地面上留下一点头发总是应该的吧？ 还有，该有点水溅到墙上吧？该留下点水渍吧？ 可是你看这四周，干干净净，就像没人进来过一样，明显，这里是被人清理过的。 那清理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要除去自己来过的痕迹，既然这些都注意到了，茶罐，水壶上的指纹自然也不会疏忽的。 而李旎又说这些茶罐是她拿来的，那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如果茶罐上有她指纹，说明她是无辜的，如果没有，说明她就是那个处理过现场的凶手！” 因为是在对庞晴天解释，张子扬的声音不大，却也让每个人听的清清楚楚。 这时候大家才想起，之前李旎是不承认来过这里的，迫于无奈承认了，可承认之后，形成了两头堵的局面。 “张神探，你真是神了，我还没见过这样破案的呢，简直就是艺术，太了不起了。 呵呵，有些人机关算尽，可惜只能贻笑大方，可怜啊！” 赞美着张子扬，秦飞云还不忘损了李旎一句，说起来她一直对李旎都没什么好感，甚至有一种屈辱感。 罗嘉木为了李旎离开她，这是她不能原谅的，毕竟，这否定了她的魅力。 她可不觉得自己比李旎差，只是觉得罗嘉木是个小男人，就想找这种看起来楚楚可怜的，这样才方便他表现大男人。 由此，她更加觉得张子扬这样的才是真男人，牛！ “我……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太生气，马上就要离开，可是我头才洗了一半，这时候于洪斌让我去拿茶叶。 我手上还有洗发水泡泡呢，沾到了水壶上，茶罐上，杯子上，所以我只好用卫生纸擦了一下。 正是因为这样，上面才没有我的指纹！” 扶着墙壁休息一会，李旎恢复了一下，继续进行狡辩，这个时候，就是罗嘉木都离开她了，木头似的站在一边。 一次狡辩好可以糊弄，这李旎都第几次了，谁也不会相信她了。 “是吗？你说你用卫生纸擦的，那擦完之后呢？扔到哪里去了? 这里就有垃圾桶，里面什么也没有啊！ 李旎，不要狡辩了，你真觉得你能逃脱罪责吗？” 张子扬都有点厌倦了，这个案子的凶手已经呼之欲出了，不是李旎还能是谁，她还想狡辩呢，眼下的证据链可都是极其完整的，要定罪够了。 “我……我把卫生纸冲到马桶里了不行吗？ 你凭什么说我杀人，我干嘛要杀他？” 李旎有点恼羞成怒，她大好年华，美貌一人，可不想去坐牢，甚至失去生命，不行，不能！ 缓缓站直，再想寻找依靠，发现罗嘉木不在身边，心底更是一凉，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嘲笑她，十分的孤独！ 正在这个时候，做尸检的人走过来说道： “张警官，我们检查了一下，发现于洪斌并不是溺死的，而且他体内并没有安眠药！” 他这句话一说，顿时把几人都惊动了，罗嘉木眨巴一下眼睛，恢复了一点神采，李旎更是挺直了腰杆，喃喃道： “我就说人不是我杀的！” “这怎么可能？” 庞晴天惊呼出声，在张子扬的预测中，于洪斌是被人下了安眠药，意识模糊之下被溺死，这不是推翻了张子扬的推理？ 一个信息搅动一池春水，已经有点麻木的人恢复了一点生机，众人之中，只有张子扬微笑亘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第735章 认罪 在二十世纪，波尔作为新一代的量子科学家，可以说是风头无限，而且频频能提出崭新的论文，改变科学认知。 如此厉害，自然吸引了许多媒体去采访，有一次一个记者就问道，说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总是能站在科学的潮头。 波尔听了淡然一笑，潇洒又豪迈的说道，你没看到吗？这大潮就是我涌起的！ 古人风度如此，实在足以令后人瞻仰。 是啊，一个人如果能够涌起浪潮，自然就站在了潮头，所谓弄潮儿，不过如此。 张子扬之所以此时还能如此淡定，就在于他就是弄潮儿，大潮就是他涌起的，一切的推理都出自他手，自然也就有一切的解释权。 “不可能，张神探是不会错的！” 秦飞云还跳出来维护他呢，听起来挺好笑的，张子扬摆摆手，淡淡道： “没错，我之前是推测于洪斌死于溺死，以及可能被上了安眠药。 可这都是推测，就算有出入也是正常的。” “哼！你现在就不是在狡辩吗？ 你的推理都错了，之前还怀疑我呢。 现在还不知道于洪斌的死因呢，你凭什么推测，凭什么怀疑我？” 李旎来了劲头，这对张子扬只是个案子，对她却是关系生死，岂能不奋勇相争？ “于洪斌的死因和对你的怀疑，这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 你现在仍然是最大的嫌疑人，尽管你一再的篡改说辞。 对了，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李旎，你是学医的吧？” 张子扬说明一下，又提出一个奇怪的问题，也可说是提供了一个奇怪的推测。 现在专业那么多，学什么的都有，庞晴天是不太相信从气质能看出职业的，她脱了警服，没几个人能看出她是警察。 甚至，曾经还有小混混上来要搭讪呢。 况且，李旎现在是在休闲游玩，一身的休闲装，和医学真是一点边也不沾。 可张子扬向来是有的放矢，绝不会拿案子开玩笑，如此猜测必然有所本。 在张子扬问完，所有人都看到，李旎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明显对这个问题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恐。 “她是学医的，那又怎么样？” 她自己不回答，罗嘉木替她回答了，他知道李旎是学医的还是硕士毕业呢，只是他不懂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那就对了，也只会学医的人才会想到用这种方法去杀人！ 庞副队，你仔细看一下于洪斌的身体，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告诉你，这异常就说明了杀人的方法！” 张子扬说着带着人靠近了一点浴缸，其他人不太愿意靠太近，庞晴天倒是老练认真的看了起来。 说起来警察其实和医生有点像，面对人体不会有那么多的羞耻感，因为见多了。 异常？ 庞晴天看的很认真，一点不敢马虎，张子扬已经点明了，尸体的情况可以看出杀人的手法。 这就好像老师说了明天考四则运算，如果还考不好的话，只能说自己没有学习。 可悲的是，庞晴天左看右看，什么也没看出来，听说于洪斌不是死于溺水，体内也没有安眠药，她甚至第一个想法是于洪斌会不会是死于突发疾病。 谁想到张子扬已经看出了于洪斌的死因！ 学霸就是这么可怕，别人还在上小学，他就已经读完博士了！ “我看不出来，你们看出来了没有？” 庞晴天有点无奈，看向几个负责检测的人员，弄的检测人员也是一阵尴尬，连忙摇头道： “没有，没有！” 她这样，张子扬只好宽容的笑笑，不能对凡人有太高的要求啊，当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李旎，这些都是你干的，要不你来说说？” 张子扬笑呵呵的，似乎和当前的情形极为的不符合，可任何人都不敢去质问，甚至以他的行为作为一种标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没有杀人。 你如果真有什么证据，尽管说出来就是！” 李旎依旧的强硬，可脸上却是绝望的色彩，身体不讲究的靠在墙上，再也无法端庄起来了。 洞若观火！ 从张子扬的身上，她看到了这个词，也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 “我刚才之所以问李旎学的是不是医学，是因为从死者身体状态可以看出，他是绝对是死于富有医学知识的人。 你们看他的脚，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张子扬把部位都指了出来，庞晴天连忙仔细去看，确实觉得有点古怪，却一时说不出来。 她都说不出，其他人自然也不成了。 “好吧，我就解释一下吧。 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们的手脚如果泡在水里泡久了就会起皱褶，这是因为我们的手脚外面有一层角质层，由坚硬的死亡细胞组成。 其实，我们其他地方的皮肤也都有角质层，只不过，其他地方的角质层都很薄，通常只有0.01毫米，可手脚的角质层却有0.05毫米。 在正常的情况下，这些角质层是十分干燥的。 可如果长时间的泡水，这些角质层就会膨胀，而角质层之下的皮肤却是不会膨胀的，因此就形成了皱褶。 可是你们看，于洪斌的这只脚上几乎没有皱褶，这可就不对了！” 张子扬直接点了出来，庞晴天立马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人的手脚泡水久了会起皱褶，这是任何人都会有的经验！ 只不过，大部分人不懂其中的原理罢了，经张子扬这么一说，倒也不是什么高深的学问。 张子扬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他能巧妙的运用这些学问，加上敏锐的洞察力，令人仰之弥高。 而且，他的说辞总是那么坚定有力，就说现在吧，于洪斌已经被泡了好几个小时了，脚上不起皱褶，这当然是异常，太奇怪了。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庞晴天好奇道，脚上的皱褶，别说是她了，鉴证科的人检测那么时间了也没注意这个，她也就直接问了。 “看看他的脚趾之间有没有针孔！” 张子扬吩咐道，他的地位，他的能力，天然有一种领导力，说出的话不容置疑，负责检测的人员急忙去看，果然，在于洪斌的脚趾间有注射过的痕迹，看来凶手是在这隐秘的位置注射了什么东西，导致了于洪斌的死亡。 “能用这种方法杀人的肯定熟悉医学，张神探，你太厉害了。 李旎，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飞云兴奋道，张子扬简直就像一个逮捕大师，一道一道，布下天罗地网，实力太强了。 “呵呵……早就听说张子扬，天资纵横，我以前还不信，今天一见， 比传闻还要厉害，落在你的手上，实在无法喊冤。 我想你也已经知道我注射的是什么东西了吧？ 哈……人和人的差距竟然有这么大。 如果提前认识你，我想我是不会杀人的。 和你这样的才华比起来，其他的东西又算什么呢！” 李旎靠着墙壁，十分的颓废，似乎不想挣扎了，直接承认了杀人。 也许是之前大家已经有所准备，她承认的时候大家并没有多少惊讶。 只是疑惑不已，李旎到底给于洪斌注射了什么，竟然就把一个大男人给杀死了。 第736章 真相大白 密室杀人案绝对是属于高难度技术性案件，可自从张子扬来到这里之后，先是通过窗户判断里面的情况，接着凭借一系列推理找出凶手。 别说一直在听张子扬讲话的庞晴天和几个富二代了，就是负责检测的人员都惊掉了下巴。 通常来说，侦探就算再牛逼，那也要根据尸检报告进行推理，毕竟这是基础。 显然张子扬已经超越了这一层次，尸检报告都没出呢，先把结论给出来了，检测人员反而要根据张子扬的说法去进行验证。 这样一来，检测人员到是轻松了，却也有一种失落感，好像没帮上什么忙一样。 庞晴天见到男朋友这么能干，那不用说了，心里都要开出花来，这个办案效率，太强了。 当然，在骄傲的同时又有点沮丧，她自己也是警探，这个案子如果让她来的话…… 一想到自己独自面对这个案子，她腿肚子转筋，有一种绝望感。 别看张子扬举重若轻，轻轻松松，可是她明白，自己绝对做不到，而且是全方位的做不到，观察力就不够，这是眼光的问题，知识量也不够，像什么溶氧饱和度啊，顶级大红袍辨别啊，以及张子扬还没有解释的杀人手法，这些专业知识她也是不懂的。 溶氧饱和度这种基本一学就会，印象深刻，可是要辨别茶叶的等级，这个就不是一会半会能学会的了。 距离张子扬的能力，自己还差的太远！ 庞晴天是个好强的人，却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这不，连凶手都服气了，还说早点认识张子扬就不会犯罪，这个感化能力也是没有谁了。 “张神探，她到底给于洪斌注射了什么？” 在庞晴天胡思乱想的时候，秦飞云好奇的问道，她的感觉和庞晴天又不一样，她没怎么接触过这个，感觉就更加的强烈，更加觉得张子扬的工作行云流水，有一种美感在里面。 “过量的肉毒杆菌！” 张子扬不假思索，推理和知识结合，只有这个答案，现在很多人对这个并不熟悉，可是十几年之后，这个东西却是所有爱美人士的必备。 “肉毒杆菌？” 听到里面有毒有菌，秦飞云露出了畏惧表情，警惕的看着李旎，好像怕李旎给她来一针似的。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以前学生物的时候学过，只是……”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庞晴天隐隐觉得在课本上学过，可都忘记的差不多了。 “你们不知道很正常，肉毒杆菌其实最常用是在美容上面，最大的功效就是除皱。 其实大部分女明星都会用这个东西，只是不会宣扬而已。 如果是少量注射的话，基本是无害的，但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去慢慢适应。 如果过量注射的话，随着剂量的增加，会逐渐增大毒性，先是影响人的视力，给人极大的疲劳感，说话困难，接着浑身无力，连站起来都不可能，最后则会让人呼吸衰竭。 肉毒杆菌的毒性就是这样，因为其除皱性能极好，你们也看到了，过量注射之下，于洪斌的脚上都几乎没有皱褶了。” 作为重生者，毕竟有先于时代的眼光，张子扬可是知道，在二十年后，肉毒杆菌已经是最轻量的整容方式了，甚至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美容不算整容，不光明星会用，大量的普通人也会使用。 当下的经济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大部分人对这个还不熟悉罢了！ 听完张子扬的解释，众人一阵沉默，一切都丝丝入扣，原来如此啊！ 一般人就算知道肉毒杆菌，可如果不是医学人士，恐怕也不可能知道肉毒杆菌还可以杀人。 这也是张子扬前面问李旎专业的原因。 “可是，李旎给于洪斌注射东西，于洪斌难道不会叫疼吗？” 秦飞云无法理解的说道，于洪斌只是感冒，怎么感觉如此不敏感呢？ 之前检测人员已经说了，于洪斌体内并没有安眠药。 “这个想来是不难的，于洪斌是感冒的，在一些退烧类的感冒药中大多都含有吗啡之类镇痛作用的药物。 想来是李旎给于洪斌服用了很多这些东西，降低于洪斌的敏感性。 再说了，李旎都想要杀死于洪斌了，为什么还要和他发生关系？ 也是为了让于洪斌更加虚弱！ 又生病，又服用了大量的类吗啡类药物，意识模糊，又经过和李旎的激烈欢爱。 于洪斌的感知能力肯定降低到了最低，这个时候的于洪斌，像李旎这样的女生也是可以控制的。 甚至不用控制，一旦注入大量的肉毒杆菌，于洪斌本身就会更加无力。” 张子扬猜测了一下，一个极品美女想要对付一个男人，方法是很多的，其实光是一个美色引诱就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也许就是因为酒色过度，于洪斌的免疫力才下降而感冒的。 色字头上一把刀，伟大名著《金瓶梅》里面有一首诗说的好：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中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案件进行到这里，凶手有了，作案手法也出来了，基本结束，检测人员直接把于洪斌的身体抬走了。 张子扬带着几人来到院子的凉亭里，开始问起了杀人动机： “李旎，现在可以说一下了吧，你为什么杀死于洪斌？” 虽然说起来好像有点道德上不正确，可大部分女孩确实都是想要嫁给富二代的，无可指责，谁不想过好一点的生活呢？ 按说李旎既然已经找到一个富二代了，好好谈恋爱，然后结婚，过阔太太的生活，这不是挺好的嘛，张子扬到现在也没看出来，杀机从何处来的。 “能给我一根烟吗？” 李旎一脸凄楚，完全不顾及形象了，脊背耷拉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很凌乱，很消沉。 凶手要烟，这绝对是好事，因为肯定是想要招供了。 张子扬刚想要掏，罗嘉木抢先一步，把一包软包中华和打火机都放在了李旎的身前。 看来直到此时，他对李旎仍然没有忘情。 能这样，也算是仁义了，李旎轻声道了个谢，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拿起一根烟，打火，深吸一口气，烟雾挥洒，袅袅而去。 看她抽烟的姿态，很明显早就会抽烟了，而看她自己并没有带烟，应该是戒掉了。 光从这一点来看，也是个狠人。 有人统计过，一旦染上烟瘾还能戒掉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第737章 魔鬼的人设 张子扬自己也抽烟的，也想过戒烟，就是他也没有成功，瘾这个东西，基本是人性无法抗拒的。 吸烟都如此，吸毒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当人年轻的时候，有些东西千万不要去尝试，比如抽烟。 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太过压抑，李旎一直抽，直到把一根烟抽完又点了一根，才抽空说了一句： “我早就想杀于洪斌了，一直没有机会！” 光是这句话就让人心头发寒，李旎可是于洪斌男朋友，整天一起玩，一起亲热，而李旎一直算计着要杀于洪斌，这玩意比恐怖电影还要可怕，阴冷。 可以想象，多少次于洪斌看着眼前的极品美女，温柔享受美色的时候，他万万想不到，眼前人对他是恨之入骨的。 “为什么？” 张子扬问道，既然如此恨，离开就是，他真的不懂了，曾经的情侣怎么就走到了恨之欲死的地步。 “因为他是个骗子，他根本就没想过和我结婚！ 不，他没想过和任何普通女人结婚！” 吐出烟雾，李旎看了钱芳说道，那意思，就算我不杀他，他也不会娶你。 这当然让钱芳不爽，不过她是不打算参与这些了，并不答话。 “于洪斌一直喊着要结婚的，而且他不计较女孩的家庭。 是你有什么地方不好吧？” 秦飞云却不怕李旎，还是阴阳怪气的说话，于洪斌想要赶快结婚的信息所有人都知道，也因为他不需要联姻，所以吸引了很多女孩子。 “呵呵！ 他不光的骗了我，也骗了所有人，让大家知道，他想要结婚，并且不在乎女方的家庭，这就是他的诡计。 本来他虽然是富二代，但是他长的也不帅，也不算特别有钱。 可是，他放出了这个人设，就可以骗到很多女孩子。 我也是被骗的……” 李旎的语气中不无懊恼，她现在当然没必要说谎了，可这些话一出口，还是把秦飞云几人给惊了。 现在的人都还比较淳朴呢，于洪斌玩人设，这在他们看来太老谋深算了。 董平眼光闪烁，点点头，有点佩服的样子。 随着有钱人越来越多，富二代自然也就越来越多，可富二代要想猎艳顶级美色也没有那么容易的。 就算撕葱又怎么着，玩的还不是一些小网红，真正的大家闺秀，人家是不会那么随便的。 换言之，以于洪斌的身家和容貌，其实是追不上李旎这样的顶级美女的。 可是，于洪斌给自己增加了砝码，让别人以为他不联姻，愿意和不富裕的女孩子结婚。 如此一来，他的可交往性就大大的提高了。 那么多美女想要嫁入豪门，可豪门也挑人啊，大部分都联姻去了。 偶尔漏出来一个不联姻，愿意和普通女孩子结婚的男生，那就宝贝了。 立人设，这是后来明星们最喜欢用的套路，于洪斌这个年代已经开始玩这个了，难怪别人玩不过他。 “切！还不是你拜金，想当阔太太！” 想通了于洪斌的套路，秦飞云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就是个色鬼，通过这样的方式和最顶级的美女交往。 恐怕是他对李旎已经有所厌倦了，这才被李旎察觉。 “我承认，我是有点拜金，可我不觉得有什么错，我想嫁的好一点怎么了？ 我恨于洪斌，不光是因为他骗我，还因为第一次的时候，是他强迫我的。 刚开始我以为他是个老实人，就想和他接触接触，可没过几天，他找我吃饭，然后灌醉了我。 之前我还是黄花闺女呢，他太无耻了。 我醒来之后很难过，他就说他会娶我，各种打包票。 最近我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娶我。 我再一打听他之前的女朋友，也都是各个学校的校花，他对校花有情结。 树立人设就是要玩弄校花！ 我逼问之下，他承认了，还说会给我一点赔偿！ 无耻！ 我是要赔偿吗？ 如果早知道他不会娶我，当时他强迫我的时候我就报警了！ 现在我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他想拿点钱就打发我。 我不原谅，我无法原谅。” 李旎的话里恨意冲冲，她，一个冰雪聪明的校花，被人耍了，失去了最可宝贵的身子，她咽不下这口气。 看来于洪斌在泡妞方面是个高手，他知道光靠容貌和情财富是无法靠近顶级校花的，所以他树立了一个想要结婚的老实富二代形象。 说实话，这套路并不如何高深，却足以一网打尽一切美女了。 这也是他身家，容貌都不算上乘却能有最漂亮的女朋友，而且不停有美女去靠近他的缘故了。 “唉！你何必呢？何必呢，既然知道他是这种人，离开他就好了！” 罗嘉木心疼的叹气，于洪斌隐瞒的实在太好了，连他也不知道还有这层道理。 他以前虽然喜欢李旎也是不敢追的，因为他清楚他给不了李旎婚姻，却没想到于洪斌在用婚姻欺骗。 “何必？ 他摧毁了我！ 和我好了几个月，他就开始各种嫌弃我了。 说实话，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人这么糟践过，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践踏过。 他会提出各种变态的要求，我都尽量的满足他。 可他越来越变本加厉，变着花样的折磨我。 我后来才知道，他是想让我主动提分手，这样他的人设就不会破。 而靠着这个人设，他就可以继续寻找下一个校花。 我后来问他为什么这样。 他说他以前被校花拒绝过，所以他最喜欢的就是玩弄了校花之后再践踏。 他说他就喜欢别人的女神像条狗一样的在他脚下。 我之所以从他的脚注射，就是因为有一段时间，他天天让我舔他的脚，各种的恶心我……” 说着，说着，李旎的眼圈红了，恐怕她现在不明白，当时怎么就能忍受那样的羞辱。 pua! 张子扬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据说有很多人在学，就是通过一系列的行为去泡妞，去支配，驾驭异性，发展到最后则是精神控制，精神虐待。 “唉呀，唉呀，这些你怎么从来没说过啊，你应该告诉我啊！你应该早点离开他啊！” 罗嘉木跟着流泪，他没想到自己喜欢的女神却是被自己朋友虐待的，这一切简直就是荒谬。 对他的同情，李旎无动于衷，惨笑一声，反问道： “告诉你? 你比于洪斌又能好多少呢？ 他起码还知道用婚姻欺骗，可是你呢？ 我没有给你机会吗？ 你抓了吗？ 你就是个懦夫，而且，你也绝对不会和我结婚的。 我每次想要从你这里获得一点温暖，感受到的却是冰冷，感受到的是你的高高在上。 你明确说过，你不可能和普通女孩结婚的，你要联姻的，那你勾搭我干什么？ 还不是想玩玩我？ 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只是喜欢我好看！” 李旎的怒气很多，这时候就发泄在了罗嘉木的身上，她又哭又骂，却显得极为可怜。 第738章 豪门公子太懦弱 李旎的哭诉和怒骂显得很可怜，就像一朵红花落在污泥里，渲染着残酷的色彩。 一切的体面都不见了，非常的不搭调。 美女总是自信的，总是优雅美丽的，她们的自信往往来源于男人，有一个两性专家说的好，凡是体验过美女优越生活的男人，就再也不想当男人了。 男人就是美女的镜子，这面魔镜会给美女想要的一切。 一个普通男人绝对想象，一个美女每天要应付多少奉承和花言巧语，又有多少的物质平白而来。 在网络时代的时候，有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突发奇想，把自己打扮成女生，戴上假发，画上淡妆，然后随便拍几张照片放在网上，无非是感叹天气阴霾。 接着奇迹出现了，无数的男人蜂拥而来，要么夸奖她漂亮，要么假装一本正经的和她谈天气，短短一个小时，已经上百条的评论。 接下来的日子里，各种蝗虫一样的男人扑面而来，各种的讨好她，有直接显示好色的，有貌似关心她的，更有主动要给她钱的！ 该位网友都有点不耐其烦了，只好把自己发出的照片删掉，可就是这样还是有男人想法设法的要接近他。 经历过这个，他惊讶万分，发现美女的待遇和普通人完全不同，因为每天，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男人要为她们赴汤蹈火，付出一切。 面对这些，美女怎么能不骄傲呢？ 或许也是这样的缘故，一个美女要成就事业总是比较难的，因为诱惑太多了，无数男人愿意把钱给她们，她们干嘛还要累死累活的去工作呢？ 可这只是最表面的现象，比如李旎吧，以她的容貌，找个小康家庭的男生绝对不难的。 可众多男人的恭维却极大的提高了她的自信，让她相信，找一个富二代也是可以的。 到这里，美女对生活的追求就到了第二层，她们想要嫁入豪门。 这里就遇到了难题，美女很少不错，可是豪门是更为稀有的一个东西。 而且，美女是可再生资源，每年都有数不清的美女长起来，像韭菜一样的永远割不完，可一个豪门的建立却是几代人的心血才能完成，而且树大招风，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在面对豪门的时候，美女就很难高傲了，反而要想办法去追求，去奉承。 最重要的一点，和富二代把感情谈好。 明显，李旎也是走的这个路子，可惜的是，于洪斌压根儿就是不诚实的，压根就没有要娶她的打算，甚至有一种变态心理。 李旎原来以为是要攀登一个高山，只要上去了，嫁入豪门了，就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可攀到半山突然被人给推下去了，发现都是欺骗。 这也难怪她的心态炸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我爱过你，我真的爱过你！” 罗嘉木被骂的劈头盖脸，眼神中却依然是心疼的表情，甚至还有懊恼，如果，如果他能出手追李旎，给李旎一点希望，也许李旎就不会走入极端。 “是吗？ 如果我没有杀人，我和于洪斌分手之后，你会娶我吗？” 李旎不愧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一下就抓住了本质问题，她最憎恨的就是男人得到了她的身体却不娶他，于洪斌就是这样，恐怕罗嘉木也是这样。 这样的质问很有力，既然爱一个女生，给一个婚姻，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我可以娶你，可是……” 罗嘉木把头发挠的像鸡窝一样，他是富二代，而且，他的家庭要比于洪斌家富裕的多，他家可说是真正的豪门。 也正因如此，他太明白豪门的一切，尤其明白，自己的爷爷，自己的父亲绝对无法容忍一个普通女孩进门的。 “可是什么？ 你说爱我，却又不能娶我，和于洪斌还是一样啊！ 你们这些富二代，我算是看透了，就是把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女孩当玩具。 你们说的爱是骗人的，你们就是没有感情的畜生！” 事已至此，李旎什么也不顾了，把积压在心头的怨愤都说了出来，因为于洪斌，她可说是恨上了一切富二代。 张子扬在一旁默默叹息，极品美女，大好人生，就这样毁掉了。 可反过来想，于洪斌不也是大好人生吗？家里有钱，自己还有专业技术，如果没有意外，注定荣华一生。 看来，还是于洪斌最后的折磨扭曲了李旎的性格，以前明明是于洪斌追的李旎，甚至还有强迫行为，得到之后，却用精神暴力等手段逼迫李旎主动分手。 这种被践踏被抛弃的感觉对人的伤害是灵魂层面的，李旎就走了死胡同，出手杀人。 可追本溯源，于洪斌之所以用这一套，还是因为贪婪，他想得到最一流的美女，还不止一个，便会用婚姻来增加自己的体面感。 “哈哈…… 李旎啊，你不懂啊，不是说我不想娶你，而是…… 就算我真的要娶你，我敢说，到时候你反而不愿意嫁给我了。 我家比于洪斌家有钱的多，可规矩也就更多。 并不是我不敢违抗家族的规矩，而是，违抗没用。” 见李旎一直抓住婚姻不放，似乎和有钱人结婚了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罗嘉木只觉得可笑，他家是老牌家族了，属于为数不多有老钱的人。 就是在改革开放前，他家也是豪门，如此立足天下的能力，可见这个家族的强大。 可说是豪门，他家也只是罗家的一个分支，说白了，很多规矩就算他的父亲也是要遵守的。 规矩！ 这是让一个豪门度过无数腥风血雨的方法，已经形成了一种传统，哪里是轻易能改变的？ 很多电视剧里，富二代违抗家族的命令娶了贫家女，最后贫家女感动了豪门里面的公公婆婆，作为真正的豪门富二代，罗嘉木明白，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在豪门里面出现，至少在他家，别说感动了，贫家女连和家人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违抗怎么没用了？你就是懦夫！ 只要你敢违抗家规，敢娶我，我就敢嫁给你，时间长了，你家人自然会接受的！” 李旎还是埋怨罗嘉木，就各方面来说，她其实是更属意罗嘉木的，因为罗嘉木家不但声名显赫，而且是老派豪门，用西方欧美国家的话来说是有贵族来源的人家。 据说这家人从明朝时候就是豪门，历经改朝换代，历经各种战争，斗争，乃至经历各种商业斗争，依然的稳如泰山。 不光如此，就说罗嘉木的爷爷，那都是传奇人物来的，在有些报刊，地摊杂志上都时有所见其故事。 经济市场化之后，他家更是全球布局，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就是要保障家族永远兴盛。 这样的豪门，那才是真正货真价实的。 而且，罗嘉木本人长的也帅气些，风度翩翩的，一看就是豪门贵公子，体面和逼格比于洪斌高太多了。 第739章 豪门规则 在对于女人的问题上，罗嘉木和于洪斌最大的不同是，罗嘉木明明白白的问清楚了，他是必然要联姻的，不可能和普通女孩走入婚姻。 而于洪斌则是制造了一个谎言，增大了他的个人魅力。 也正因此，明明罗嘉木各方面的条件比于洪斌好，像李旎这样的顶级美女和于洪斌在一起了，却没有和罗嘉木在一起。 可罗嘉木又是喜欢李旎的，他也很痛苦，可面对痛苦的罗嘉木，李旎只有谴责。 因为在她看来，如果罗嘉木愿意娶她，也就没有后来的这一切了，她的人生将会是光芒万丈，幸福美满！ 罗嘉木越是说爱，她也就越是鄙视，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 听着她这样说，张子扬都有点动容，心里想，是啊，既然爱，为什么就不能做点什么呢？ 听着李旎的指责，罗嘉木都笑出眼泪来了，他虽然喜欢李旎，可彼此并没有太过深入的交流，他没想到李旎会有这样的误解。 不等他说话，秦飞云摇摇头，有点鄙视的说道： “李旎，你一心想要嫁入豪门，可你对豪门根本一无所知。 你还想进罗家的门呢，呵呵……就算是地球灭亡了也不可能的，知道吗？ 我们这几个人里面，于洪斌家条件最差，你可能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 于洪斌说会娶普通女孩，我也信了。 因为他家很一般，也就比你们普通人富裕个一百倍一千倍大不了啦。 可从董平家开始，你就不要想了。 比如我家吧，我哥哥都懒得欺骗你，也就于洪斌会用那样的手段。 你进我家门的可能性为零，一点机会都没有！ 可我家也不过是趁着改革富起来的，在以前，虽然各种关系通达，却不是豪门。 罗嘉木家不一样，人家几百年前就是豪门，你凭什么？ 长的漂亮？ 和你一样漂亮的，比你还漂亮的，甚至小明星都没门。 想和罗嘉木结亲的有钱人闺女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这些都是高攀的，而就这些高攀的人家，你也未必够得着。 不是我要笑话你，你完全不知道你和罗嘉木之间的距离。 我承认，我之前和他好也有嫁入罗家的打算。 可就是我家，都是高攀。 说难听点，于洪斌家给我家提鞋都不配，我家给罗家提鞋都不配！” 秦飞云的一席话把李旎说的愣在当场，她一直都把这些人当成一样的富二代，却没想到就是这几个人之间还有那么大差别。 别说她了，张子扬都有点吃惊，罗嘉木确实贵公子的派头最足，可没想到来头那么大。 过去的几百年，可说是动荡不休，一个树大招风的豪门能在这些动荡里活下来还一直保持着豪门姿态，这个难度…… 张子扬听了都有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这个幸存能力，没有大智慧是绝对不行的，这个家族想来也一定有自己独特的家规。 几百年，王朝都灭亡几个了，多少次灾难，多少人死去，罗家依然屹立不倒。 在中国，这样的家族绝对有，但是，绝对多不了。 这样家族的底蕴，也确实不是一般小资本能够比拟的。 “那又怎样？如果他真的爱我，就应该克服这些困难娶我。 如果不行，那还是不够爱我！” 抽口烟缓缓，李旎继续强硬道，像很多女孩子一样，总是把爱情看的太过伟大，似乎有了爱情，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 “呵呵……可怜，可悲啊！ 我和罗嘉木好过，对他还是了解的，说实话，他是一个不错的人，对你绝对是用心了的。 可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敢追你吗？ 就是因为你一心一意的要嫁给富二代，他是富二代没错，可他无法满足你的这个要求。 听起来古怪吧，理解不了吧？” 秦飞云依然是居高临下，似乎李旎只是沟壑里的毛毛虫，不过她说的话别人确实不好理解。 李旎想嫁给富二代，罗嘉木是富二代，怎么就无法满足了？ “什么意思？是嫌弃我拜金吗？ 我从小受穷，想找个有钱的男人有什么错？ 如果连这点都不能包容，还说什么爱我？” 李旎现在可说是一点就着，她最讨厌别人说她拜金了，她可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自己只是想找个白马王子，真命天子，自己有这个资格，倾国倾城貌难道要嫁给一个穷小子？ “不是嫌弃你拜金，说实话，看你为了过好日子处心积虑，我只有心疼。 在我眼里，你就像一个小女孩，心心念念着一个礼物，怎么都要得到。 可是，我给不了。 作为长子嫡孙，我的婚姻根本不是我能做主。 当然，我可以违抗家族意愿，他们也不会杀了我。 可是，只要我敢违抗，他们就会剥夺我的继承权，就会断了我的资金来源。 我一下就会成为一个穷光蛋！ 如果我这样，我的父母都会被连累！ 而且，家族的命令一旦发出，我就永远没有机会进入顶层，没有机会竞争，我会被扫地出门。 这种时候我就算有着富二代的身份，可没有了家族给的支持，没有了资金来源。 我还算富二代吗？ 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罗嘉木平静下来，温柔款款的解释，可他说的越多，李旎的脸色更加的一片死灰，她真没有想到这一点，她以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没想到阻挡她的却是冷冰冰的家规。 沉默，足足沉默了一分钟，李旎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好像生机一下子被剥夺了一样。 “怎么会有这样残忍的家规？ 难道你们就不能有自己的爱情了吗？” 语气软了下来，李旎的话带着一种空荡荡的萧瑟，里面几乎没有感情了，她以前一直只想着嫁入豪门，却没有试着去了解豪门。 “可以有，怎么玩都行，但是婚姻不能自主。 家规明确规定，连儿女情长都放不下的人，没有资格继承家族财富。 作为罗家人，就算最无能的人，也能做出奉献。 而联姻是最简单，最基本的奉献。 如果这个都不愿意做，就不配当罗家人。 我是超级富二代没错，可这些都是有代价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罗家能绵延几百年屹立不摇，就是因为罗家儿女能够把自己奉献给家族。 对此，家族并不强求。 我叔叔就为了一个女人离开了罗家，然后又如何呢？ 十几年之后还不是哈巴狗一样的找上来。 最后只能让我父亲帮忙，给他找点事情做。 我也二十几岁了，二十几年锦衣玉食，无所不有，你知道的，我光是跑车都有十几辆。 家族对我们这些继承人可以说极尽宠爱，等到我们需要为家族奉献了，我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再说了，就因为我父亲帮助了叔叔，备受其他家族成员的责备，因为一旦不遵守家规离开，就等于背叛，我叔叔就是死了都不能入祖坟的。 我父亲是他亲哥，不忍心出手帮助，也就有了破坏家规的嫌疑，光是这一点就让我家不稳当。 为家族奉献，这是我们罗家的信仰。 我不是我自己，我代表着罗家，未来代表着罗家分支一脉，我如果不稳当，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都会受到影响。 你不懂的，你不懂！” 罗嘉木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可听起来却十分的坚定，豪门大族，能够绵延那么长时间，这时候就显出其底蕴来了，他不过二十几岁，已经有了为家族牺牲奉献的觉悟，就算面对爱情，也能忍心舍弃。 而他不过是一个支脉子弟，由此可见，人间没有所谓幸运，罗家靠的是实力！ 第740章 我想过把瘾 罗嘉木的一席话，让大家明白了，就算是豪门公子也并不是没有烦恼，也有不自由的地方。 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说的就是这个了。 随着经济发展，豪门崛起的很多，像罗嘉木这样具有传承的老牌豪门是很少的，而正因为老牌，也就有了各种的规矩。 至于新崛起的豪门，规矩固然不多，可有一点，因为新崛起，脚跟不稳，底蕴不够，新豪门往往比传统豪门更喜欢联姻。 高处不胜寒，等到了一定的高度，首先意识到的就是危险，面对危险，抱团是人的基本选择。 很难讲什么道理，放眼全世界，几乎所有的豪门都会选择联姻。 不得不说，这样确实稳，就算一家出事倒下，联姻留下的孩子还可以依靠另外一家，保住荣华富贵是没问题的。 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这可说是对子女的一种极端负责了。 “是的，我是不懂，我就不该和你们玩在一起！” 这时候的李旎已经没有任何的心气了，后悔什么的已经没用了，她 只感觉一败涂地，就连面对罗嘉木，她都有了羞耻感。 因为罗嘉木之所以不表白，就是因为知道她想嫁给富二代，罗嘉木面临的是一个两难处境，一旦他娶了李旎，他就失去了富二代的身份。 所以她的诉求现在显得就有点可笑了，为了嫁入豪门，她是以爱情作为踏板的，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人家豪门的规则里已经堵住了这扇门。 罗嘉木倒是可以娶她，可娶了她之后就不是富二代了，这都有点二十二条军规的意思了。 “呵呵……不该？ 如果还有一次机会的话，你依然会和我们这些人玩在一起！ 人往高处走，我们就是高处。 只不过，你不该杀于洪斌啊，当你看出他想分手的时候直接分手不就行了？ 难道和你谈朋友就一定得娶你？” 秦飞云已然不忘嘲讽，在她的认知里，于洪斌无非是下作点，可怎么也不该死，何况，她记得于洪斌对李旎还是付出过不少的，至少在物质上还算大方。 “杀都杀了，如果说后悔的话，我后悔的是我太毛糙了，我该用无罪的方式杀死于洪斌。 他可以不娶我，但是他不该骗我，不该强迫我，更不该恶意折磨我！” 李旎不加掩饰的说道，看来对杀死于洪斌她是不后悔的，后悔的是被抓住。 至于她的憎恨，简单来说就是和富人谈感情，结果发现一场空，发现富人不和她谈感情。 总之就是一出悲剧毁掉了两个人生，人啊，还是不能太偏执。 案件问到这里，剩下的都是细枝末节，张子扬没有兴趣继续询问了，便让本地警察把李旎带走，他和庞晴天也准备回去了。 不过，临上车前却被秦飞云拦了一下： “张神探，我有些问题想要向你请教，不知道是否可以。” 说实在的，她这样实在是有点唐突的，尤其感到被唐突的就是庞晴天了，什么意思？当着自己的面勾搭自己男朋友，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可面对这种外来女性竞争，庞晴天明白，自己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跌份，在之前面对许芳芳的时候就已经有点失态了，现在可不能继续犯这种错误。 “问题？请教我？ 其实我只知道破案，对其他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张子扬拒绝了一下，他看出来了，秦飞云对他有点意思，可他不能接受，甚至不能允许自己靠近，因为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不想陷入感情纠缠里面。 他如此回答，庞晴天是满意了，可秦飞云的眼神却是微微暗淡，接着她又笑了起来： “我就是好奇，你这潇洒倜傥的气质是怎么养出来的，我希望自己也是一个潇洒的人，可是一直都做不到！” 说完还看了庞晴天一眼，就潇洒气度而言，秦飞云自然是远胜庞晴天，庞晴天身上更多的是一种闺阁大小姐的气度。 同样是富二代，秦飞云有一种飘洒无羁的风度！ “哈哈……你问这个啊，我倒是有一点心得。 要想潇洒，我个人认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向外寻找认同，而是完全的自我认同。 如此一来，个人独立性就出来了。 一个独立的人，自然就是潇洒的！” 张子扬淡淡的说道，他是神探，在修身上面也自然有一套，传统儒家文化的人是很难潇洒的，因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每个人都需要别人的认同，谁也无法独立存在。 这种遗毒到今天依然很严重，很多人，就算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都缺乏一种挥洒的气度，就是太过于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在乎的是别人怎么看，而不是自己怎么活。 “受教，受教，谢谢，谢谢！” 秦飞云一愣，突然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人之所以无法潇洒就在于各种的羁绊，可只要不向外寻求认同，这些羁绊连不到自己身上，基本就无法构成精神压力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女生会问到近乎哲学的修身问题，张子扬还是很乐意回答的，毕竟这样的人太少了。 “暂时没有了，不过，我会再去找你的！” 到底是潇洒之人，秦飞云抿嘴笑笑，美眸中华彩流动，接着一转身，走向附近的一个跑车，整个人都闪烁着一种光芒。 庞晴天敢肯定，这个女子走路的时候故意在扭动腰肢，凸显她的好身材，以期给张子扬留下深刻的印象。 “咳咳咳……” 见张子扬颇有欣赏之意，庞晴天咳嗽了起来，这才把张子扬的注意力抓了回来。 两人一同上了警车，走了一段距离，庞晴天忍不住吐槽： “男人都是花心鬼！” 对于这样的指责，张子扬自然是不认同的，不过他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和庞晴天计较，而是瞬间转换话题： “晴天，咱们一块请假休息两天吧，出去旅旅游，度度蜜月！” 旅游，度蜜月…… 庞晴天一个机灵，放慢了车速，她可是知道，结婚的人才度蜜月，什么意思？张子扬急了？想要自己的身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度蜜月？我们又没有结婚，哪里有什么蜜月？” 俏脸泛红，微微有喜色，她最怕张子扬对她没兴趣，倒是欢迎张子扬的追求。 “哦，那就不是度蜜月吧，我是说，我总觉得咱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没有真正的拥有你。 就像现在吧，我看着你，可还是想你！ 让我过过瘾，好不好？” 张子扬说的很隐晦，可话中意思却有一种狂野在里面，看着人呢还想，想什么？ 过瘾？怎么才算过瘾？ “坏蛋！ 就不让你过瘾！” 就两个人在，庞晴天的脖子还是通红，过瘾，她都不懂张子扬怎么想到这种词的，太……太羞耻了！ 第741章 绝对密室 更让庞晴天感觉羞耻的是，她忍不住想着张子扬在她身上过瘾的样子，简直了！ 一时间，车子里满是暧昧的氛围，庞晴天一下就忘记了其他的女人。 为了缓解身体的燥热，庞晴天打开窗户，让冷风透进来，这才好了一些。 在无言的沉默里，车子开进了小路，四周都是农田，渺无人烟！ “停车！” 张子扬好像刚睡醒一般的说道，“我要过过瘾！” “你别胡闹了，我打死你哦！” 因为太过害臊，庞晴天都不敢看张子扬了，可不知怎么，还是主动的停下了车，一时手足无措。 可张子扬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拉，她就和张子扬挤在一个座位上，形态极为暧昧。 四顾无人，庞晴天微微闭眼，任由张子扬施为！ …… 大概半个小时后，张子扬一脸惬意，庞晴天则是红霞满面，嘴角带着喜不自胜的样子，还撒娇起来： “就知道欺负人家，烦人！” 说完，这才启动车子，可脑海中怎么也忘不掉刚才张子扬那般的胡闹，羞耻的很。 不过有一点她懂了，男人所谓的过瘾原来是那样！ 可她不知道的是，刚才只是小小的过瘾，流于表面而已。 经过一番折腾，庞晴天对自己的女朋友地位愈加的笃定，心想，张子扬都对自己那样了，如果他不好好待自己，那就是坏人了，张子扬显然不是坏人。 想到这些，安全感也有了。 甚至，她也想好了，如果可以请假的话，她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可以在度假的时候把身子交给张子扬了。 会是怎样的场面？ 张子扬会怎样对待自己？ 温柔还是粗野？ 庞晴天忐忑的期待着，浑身暖洋洋的，都说爱情比蜜甜，她体验到了。 就在不久前，在张子扬的索取和狂热里，体会到了。 和爱的人坐在一起一定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庞晴天还没有完全从不久前的温存里回过神来，车子就已经到了警局。 两人都有默契，说好了要请假一起去玩几天的，张子扬要请假倒是容易，庞晴天也不难，因此都很雀跃。 也许正应了那句话，好事多磨，刚到办公室，许芳芳就迎了过来，看了看两人的神情，许芳芳眉头微皱，作为过来人，她感觉到了一股子春情在两人之间流动！ “张子扬，你回来了，队长说了，让你接手我现在手上的一个案子！ 不过看你今天也累了，明天我再给你案卷吧！” 许芳芳过来的时候是带着一种热情的，因为看到张子扬了，可靠近感觉到了春情之后面色冷漠了下来，庞晴天现在的脸上还有潮红残留呢，说不吃醋是假的。 明明不久前这还是自己的男人，现在却给庞晴天带去了欢乐！ “案子？ 我还想休假休息几天呢，一定要我去吗？” 说实话，张子扬这次出去办案并不累，可想着和庞晴天一起旅游，只能先推一下，工作是做不完的，地球离开他也照样转，没必要把所有事情都扛起来。 “对啊，子扬这些天马不停蹄的，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庞晴天都忍不住出口了，她被张子扬彻底迷住了，想知道张子扬会怎样在她身上过瘾，而她也将会从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这对她可是大事情。 “可是眼下的这个案子真的很重要，局长都点名了，队长都忍不住过去看了。 我在这里就是等着你呢！ 张子扬，我知道你以前破过很多密室案件，可这个案件是绝对密室，很多专家也过去了，都是一筹莫展。 受害人也很出名，好多新闻也都在报告这个案子呢。” 不想听庞晴天的，许芳芳还是看着张子扬，心下暗暗祈祷，张子扬可千万别被庞晴天给迷住了，为了女色懈怠工作。 “绝对密室？什么意思？ 受害人有名又是怎么回事？” 张子扬有一点好奇，疑难案子他见的多了，很多案子在没有侦破之前都会被渲染的很难很难，可破了之后也就不过那样。 倒是名人这个更让他感兴趣，人之所爱，无非名利，名人所牵涉到的人物往往更加复杂，而把复杂的关系理顺了就是他的爱好之一。 “死者名叫林守成，是末世论者，也是末世生存专家！ 这些你可能听说过，就是有一些人总是担心世界末日的到来，所以提前做各种准备。 他们对末世的设想有很多，比如人类爆发了核战争，导致人类大规模灭亡，比如外星人来袭，比如丧尸占领地球。 总是想着这种极端情况的到来，就被称为末世论者。 而为了应付末世的到来，就需要进行各种准备，林守成就是这方面的专家。 他帮助很多人建立了地下堡垒，他自己也修建了名为“蚕茧”的地下堡垒。 这个建筑只有一个开口可以进入，直通地下五十米！ 建筑的四周采用三层结构，先是砖墙，接着是五十公尺钢板，接着又是砖墙，据说能防御钻地炸弹。 只有一个大门，用的的银行地下金库规格，不过经过了改装，只要从里面锁上，就算用炸药也炸不开。 林守成就是被人杀死了在这样一座堡垒里面，问题是凶手怎么逃出去的？ 按理说凶手绝对不可能逃出去，可问题是里面只有死掉的林守成，没有其他人。 如此不可解，才吸引了很多密室专家前去破解，可至今连一个可以调查的方向也没有，想法倒是很多，可实验之后发现都不可能。 你说这不是绝对密室吗？” 为了能够引起张子扬的兴趣，许芳芳着重强调了密室的坚固，大门的规格，反正她也没有撒谎。 以前的密室，要么不是密室伪装成密室，要么用机关设置大门，可这个密室几乎是无法下手的。 大门是银行地下金库的规格，这个是不可突破的，而其他地方则是三层结构包裹，说难听点，这就是一个大铁盒子！ 至于留下的一些通风口，下水道口，都非常的小，别说通过一个人了就是通过一只老鼠都费劲。 “绝对密室？有点意思！” 张子扬眉头一挑，密室凶杀案的中心逻辑其实很简单，就是凶手杀人之后为了逃脱罪责把现场设计成密室，不破解密室，就无法去推断凶手。 而设计密室的难点就在于，凶手杀完人要离开，而密室要看起来谁也无法离开。 比如许芳芳说的这个案子就是如此，一个大铁盒子，凶手看起来绝对无法离开。 可过往的无数密室案都说明，只是看起来而已，凶手必然是有巧妙手段的，只是需要特别的人去揭开而已，往往，张子扬就是那个特别的人。 第742章 他杀 当侦探久了，都有解谜的习性，张子扬也是如此，听到如此坚不可摧的密室，要说心里一点激动没有那是假的。 更重要的，看局里对这件事的重要程度，自己这张王牌如果不出马，不免显得有点不懂事了。 一合计，知道这个案子无法拒绝，不过，这样一来就无法和庞晴天一起去旅游了，也无法在她身上好好过瘾了。 要说没有遗憾那是假的，尤其之前在回来的路上略微品尝了一下，滋味肥美啊。 就是现在站在这里，他都能感觉到庞晴天身上的那份美好，娇嫩，丰腴，温软，整个人就像是白色奶油做成的，浑身上下散发着香气。 他当然知道，庞晴天也在期待在一起的日子，于是拉拉她的手，有点抱歉的说道: “晴天，咱们改天再度蜜月吧？行吗？” 张子扬一向是把男女放在平等的位置，本来答应了现在有案子，两难之下，他用的是征询的语气，因为他清楚，庞晴天是个通情达理的女生。 “当然案子最重要了，我们的事情……什么时候都可以！” 庞晴天声若小蚊，完全没有大女人的姿态，一脸的娇羞，说完还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张子扬的手： “别闹，让人笑话！” 或许是因为女儿家的姿态显露的太明显了，她还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跟许芳芳道歉： “芳芳，你们聊案子吧，我还有点文件需要写！” 说完，害羞深情的看了张子扬一眼，蛮腰一扭，弱柳扶风的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就显得太大气了，放任男友和前女友在一起，当真有一股子正宫娘娘的范。 自信，大气，温婉，柔媚…… 短短几秒钟，庞晴天展现了太多的魅力，在一个瞬间，许芳芳如遭雷击，她一直想着要挽回张子扬，现在却有一种绝望感，好像自己只是一个拿爱情当游戏的女高中生，而庞晴天则是端庄淑雅的大家闺秀。 庞晴天人已走，音容宛在，让人留恋！ 这样的庞晴天才是张子扬喜欢的，娇嫩不娇气，大气洒脱，有大女人的样子，张子扬就是喜欢大女人，这样才有和人谈恋爱的感觉，才有驾驭的自豪感。 对于小女生的爱情，需要宠着，迁就着，累！ “你送我回去吧，在路上再和我说一下案情。 我休息一晚，明天去现场！” 张子扬交代了一下，向外面走去，这种案子说是重大，其实主要是是碰到难题了，以及有很多媒体在关注所以显得重大。 其实，这种案子并不是特别紧急的案子，说难听点，人已经被害了， 那么多专家都去看过了，早一天晚一天的没差。 反而是失踪案，绑架案，这种案子才紧急，因为一旦延误时间很可能就会出人命。 “你和庞晴天的关系发展的挺快啊，是要一起请假？” 到了车上，许芳芳没有马上谈案子，而是面无表情的谈起了感情问题。 “哦，我们本来打算一起出去旅游的！” 没有隐瞒的必要，张子扬坦坦荡荡的说了，他是喜欢什么都说清楚的类型，清亮！ “够恩爱的啊！” 许芳芳冷冰冰的说道，抓着方向盘的手都要冒青筋了，她可是记得，并没有和张子扬一起旅游过。 由此她不由得想起王菲的那首歌：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无人的沙丘……” 很多东西都没有一起体验过，然后就已经结束了。 不甘心啊！ 可她又是自强的人，必须把这份不甘心藏在心里！ “嗨，就一起瞎玩呗，你说说案子吧，既然是密室杀人，通常来说，凶手会把受害者伪装成自杀，这个特点在案子里有没有体现？” 敷衍了一下，张子扬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案子上，密室听起来玄乎，其实背后的动机和其他犯罪并没有太差别，设置密室的目的就是为了逃脱惩罚。 而为了逃脱惩罚，配合密室的，必然是伪装自杀。 毕竟，受害人在一个谁也出不去的房间自杀，理论上也就不存在所谓犯人了。 “张子扬就是张子扬，这都能猜到，有！ 原本警察发现林守成之后也以为是自杀，因为他手里拿着刀子，脖子上有伤口，大动脉都割破了。 可是林守成的妻子张蕊说了，林守成因为关节炎的问题，连独立吃饭都做不到，更不要说自杀了。 从现场来看，林守成是一刀致命，如果有严重关节问题，是做不到这样的。 张蕊也说，林守成虽然是末世论者，可一向热爱生活，绝对不会自杀。” 许芳芳强行压住自己的感性，说起了案子，很多人，包括专家，寻找了一圈密室破绽后，往往又回到自杀上来，因为这个密室太坚固了，似乎自杀才是唯一的可能。 可是张蕊却百分之百的肯定，林守成不可能自杀，也做不到。 “林守成多大了？张蕊说他有严重的关节炎，有什么证据吗？” 对于林守成热爱生活的话，张子扬是比较相信的，越是这种什么末世论者，什么地球要爆炸啦，陨星要撞地球了，等等，越是宣扬这些的人，其实越是惜命，甚至惜命到了杞人忧天的地步。 他们比一般人都要热爱生活，所以要把近乎不可能的危险都要考虑到，这样的人，自杀的可能性确实小的很。 说怕死有点难听，这些人也是比较怕死的那一种，他们是把生命放在了第一位的。 “今年八十二岁，证据的话，在今年过寿的时候，有拍过视频，里面有林守成，确实显示了严重的关节炎，吃饭都要别人喂的。 另外还有医院开具的病例，也证明林守成的关节确实已经无法自如使用！” 这些资料许芳芳搜集的还挺全的，一一的说了出来，有了这些证据，就足以说明，一个手指关节有问题的人是无法那样自杀的。 别说林守成不想自杀，就是他真的有这个打算，也不该用刀子，因为他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 就算他脑子也紊乱了，那也不对，如果要自杀，他不可能一刀就把自己杀死，起码不会那么利落！ 总之，他杀的可能比较大，自杀的可能比较小。 可问题就在于，如果是他杀，凶手怎么逃出密室的？ 这个难题可是难倒了一大批的密室专家。 因为新闻专门报道了这个案子，很多侦探爱好者也在关注着这个案子，茶余饭后，激烈的讨论着。 第743章 法律困境 办的案子多了，张子扬明白一个基本的逻辑，那就是，越是蹊跷的案子，他杀的可能越大。 如果真是一个人想要自杀，往往不会有那么多幺蛾子。 再说了，现在又不是以前了，谁自杀抹脖子啊？你多疼啊？ 大部分人根本就下不了这个手！ 要不说西楚霸王是英雄呢，就凭他敢下手抹自己脖子，就够胆。 一般人就算是心灰意冷不想活了，通常也没有这个狠心，大多都是借助外力去完成自杀。 比如跳楼，利用了高度和地心引力，比如吃毒药，过量安眠药，再比如跳河等等。 利用外界的东西去自杀，心理压力要小很多，拿着刀子往脖子上砍……这个心理压力如果都能克服，基本也就告别自杀了。 人往往是可以承受痛苦的，可是，让人主动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走向痛苦，这个太难的。 张子扬从警那么多年了，听说过各种自杀，抹脖子的极其稀少。 “这样的话我也认为是他杀！ 那门呢，真的无法破解吗？ 不能人离开之后，利用什么机关再锁上吗？” 思考了一会，张子扬点点头，他杀基本没有疑问了，不过他心里却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林守成都八十多了，谁会去杀一个八十多的老人？ 老人，还是生病的老人，能得罪什么人呢？ 莫非是以前的仇人找上来了？ 想到这一点，张子扬忍不住多想，林守成真是末日论者吗？还是说他建立地下城堡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他担心的从来也不是外星人和丧尸，他担心的一直都是某个仇人？ “这个不可能！ 我说了，地下城堡的大门是和银行金库的大门一样的，甚至比银行的还要好。 并没有采用电子设备，只要在里面锁上之后，大门一点缝隙都不会留下，想要开锁根本不可能，因为根本就没有锁！ 据说这个设计的目的很简单，只有城堡的主人从里面开门，如果想从外面通过大门，除非高功率的电钻进行钻孔，一点一点的破坏。警察后来能把进去，也是用了电钻打孔才进去的。 在之前，大门完好无损！” 许芳芳坚定的摇摇头，她见到那个大门之后第一个升起的是一种绝望之感，这个门的设计说来极其简单，就是只能从里面锁门。 说来这个设计确实像是预防丧尸的，因为丧尸不会自己开门，如果城堡主人主动开门就说明危险已经解除。 而如果从里面锁上的话，大门永远不会被攻破。 她也想了很多从我们把门锁上的方法，可一碰上厚重的大铁门，任何想法都没意义了。 以前可能用上的机关根本无法在如此厚重的铁门上运行，至于通过其他通道就更不可能了，这城堡连个窗户都没有。 通风口设置的也极其隐秘，而且因为城堡在地下，通风口也就很长是，想要通过那么长的通风口进行布置机关关上厚重的大门，没有一点可行性。 “有没有可能存在暗道什么的？” 张子扬又提出了一个可能性，凶手杀了人总是要逃出去的，大门不可能，那自然是在别的地方还有出口，不然就说不通了。 “这个可能性也是没有的，因为警察已经找到了建筑这个城堡的设计者，参与者。 整个城堡的外壳是用钢铁焊死的，连地板下都有一层五十公分的钢铁，钢铁外面还包着砖墙。 要不怎么叫蚕茧呢？意思就是一点漏洞都不存在。 再者，城堡可是在五十米的地下，就算打通了钢铁，还挖出一条地道出去，这个工程量也太大了。” 许芳芳再次摇头，林守成自然不可能在自己的城堡上开动，就算他想也做不到，他那么大年纪了，还有关节炎。 如果他找的其他人，他妻子张蕊不可能不知道，毕竟这是要花钱的啊。 问题再一次碰壁，再一次的说明绝对密室的可能。 到此，张子扬也有点无语了，他是不相信什么绝对密室的，也不相信什么鬼神玄妙，里面肯定是有逻辑在的，只不过凶手设置的精妙罢了。 “林守成可有什么仇人吗？” 张子扬只好先从动机上探索一下，要知道杀人从脖子上入手，这本身就表达了一种气愤的情绪。 要不古代都喜欢斩首示众呢，从脖子下手，具有震慑性，发泄性，是对人从根本上的一种否定。 在西方的神话传说里，脖子是连接灵魂和肉体的枢纽部位，光明和黑暗在这里交汇。 现代的后发国家，每一个国家的文化都有西方文化的影子，甚至已经深入潜意识之中，从脖子下手，大概也有分离光明和黑暗的意思。 如果是仇人下的手，就比较说得通，而这个仇人的情绪很复杂。 “仇人的话！ 因为林守成是有点名气的人，自然不免受到人们攻击。 再有就是，他曾经是一个初中的老师，据说，他猥亵并和很多女学生发生了关系。 可因为事情过去太久了，就算偶尔还有这种声音出来，但因为缺乏证据，无法给林守成定罪。 如果这个事情是真的话，应该有很多人憎恨他！” 许芳芳一下说了两个方面的仇恨，一个是公众方面，很多时候，人在一旦站在群体里面，就会生出一种恶毒来，恶意的攻击那些名人。 这就像后来网络时代的键盘侠，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躲在键盘后面各种的抹黑，谩骂。 不过，这些人基本都是可怜而无能的人，杀人的事情是没有胆量做的。 所以，张子扬把更多的怀疑放在学校方面，林守成如果真的猥亵过一些女孩子，等到这个人长大了，难道就不憎恨吗？ 憎恨会引发死亡，这很正常。 其实张子扬更怕这些人随随便便的就算了，那才更加悲惨。 听许芳芳把案件讲到这里，张子扬有点犹豫，如果是当年被林守成伤害过的女孩进行复仇，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在心里，他是支持这些女孩的。 虽然事件太久了没有证据了，可人对正义的追求不会泯灭！ 在张子扬看来，这才正义的样子，而不是一个老流氓寿终正寝！ 可是，同时他也清楚，他不能代表法律，他只是法律的卫士，甚至是法律的奴仆，其存在是为了辅助法律的运行，他没有解释法律的权力。 现实的问题是，法律也不过是人间的工具，就算是人间最大的一束光，也有照不到的地方。 至于运用法律之外的光，更是不靠谱的。 因为从人类诞生以来，法律是人类社会制造的太阳，其他各种名义的光芒，基本都是邪恶的，黑暗的，只会给人类带来灾难。 法律的无奈在于，已经这么强了，还是有照不到的地方，人间永远会有污秽！ 于是，有些人开始用违反法律的方式为自己争取正义。 对这些人，张子扬是敬佩的，却不得不去维护法律的权威，用法律去制裁他们。 这是任何一个法律工作者都会面临的困境，在当下，在未来一百年，无解！ 第744章 回家 正义是什么？ 昨天的正义和今天的正义是一样的吗？ 作为侦探，张子扬思考过太过正义的问题，法律的问题，在他看来，没有绝对的正义。 甚至绝对就代表着不正义，一切绝对的东西都是坏的，邪恶的。 流水不腐，人间一切都是变化的，正义也是如此。 以前的正义放到今天可能就是邪恶。 而法律存在的目的则是尽量保证当下的定义，法律的正义性很大程度上就表现在法律会一直变化，向好的方面变化。 法律的本质是一种程序！ 这种程序尽量保护当下的人不受伤害！ 就说眼下的这个案子吧，如果林守成当年真的猥亵，甚至侵犯过某个女孩。 要知道林守成是初中老师啊，面对的女孩子基本都是十一二岁到十五六岁的年纪。 在如此青春的年纪被伤害，痛苦将会绵延一生。 可当时的年纪太小，根本不懂憎恨！ 等到长大了，知道了憎恨，这个被伤害的女孩子来杀死了林守成。 如果从天理的角度上讲，这个女孩是没什么错的，她只是在复仇。 可从法律的角度上讲，她犯了杀人罪。 张子扬作为警察，有义务去抓捕她。 这就给人一种感觉，张子扬好像在逮捕一个好人，在为一个坏人伸张正义。 就是张子扬本人也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但是，他不得不做，因为他无权质疑法律程序，他没有解释权，只有履行权。 那应该怎么办呢？ 最好的办法是，让当初林守成没有威胁，侵犯女学生的机会，或者一旦侵犯，就马上被抓捕，这样张子扬就不会陷入道德困境了。 可要做到这一点是极难的，当今世界，法律健全到这种程度的国家有几个？ 在太多的地方，法律是照顾不到的。 那怎么办呢？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孩子在小时候就懂的反抗，懂的保护自己。 如果当年一被猥亵，孩子就告诉家长了，就报警了，林守成自然也就无法得逞了。 可现实是，很多家长最常对孩子说的话是：听老师的话! 这就是恶魔的低吟啊，这样的父母亲手把孩子推向了地狱。 家长谆谆教诲听老师的话，孩子就失去了反抗的意识！ 一个犯罪学家说的好，家庭是罪恶的根源，说的很没错！ 学生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吗？ 错！大错特错！ 当老师说的，做的是正确的，这时候才听话，当老师说的做的不对的时候，就不听。 现实是，大部分老师都是错误的，大部分家长更是罪恶的推手！ 救救孩子！ 鲁迅在《狂人日记》的最后如此写道。 而要救孩子的根源就在于家长要真正的爱孩子！ 到目前为止，真正爱孩子的家长极其的稀少！ 很多是没有能力爱孩子，很多是不在乎孩子，更多是爱自己胜过爱孩子！ 可一切父母都会大言不惭，说自己是爱孩子的！ 悲剧啊！ 预测了一下凶手可能的犯罪动机，张子扬有了一种巨大的悲哀感觉。 罪恶的蔓延，从家庭，到学校，到社会…… 在最基础的地方，家庭，学校，这两个地方是罪恶的根源！ 如何解决这两个地方的问题？ 张子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他能做的只有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案子发生了就去解决案子，尽量少去考虑里面的正义性，因为一考虑就会痛苦！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许芳芳眨巴一下眼睛，张子扬眉头皱的像小山，拳头也握着不知道要做什么，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某种精神危机之中。 “没事，我只是在想，如果是当年的学生来复仇，我该不该接手这样的案子！” 张子扬摆摆手，他是一个正义感极强的人，让他为了不正义的人去查案，他有一种生理性的恶心。 如果林守成当年真的猥亵，侵犯过花季少女，那他被杀属于活该。 “啊？ 你……没想到你也有如此感性的时候！ 只是，我们是警察，不应该有这些感情的！” 许芳芳微微惊愕，她可是记得，张子扬是坚定的法律维护者，特别的理性，这是一个警察必须的，因为在执行法律的过程中，警察没有感情用事的权力，法律规定的才能做，法律禁止的就不能做。 张子扬说出不想接案的话，这其实已经有点违反原则了！ “是啊，我们的工作是践行法律程序，唉，我失言了！ 继续说案子吧，还有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张子扬摇摇头，尽量不让感情影响自己，他的正义感让他无法去抓捕一个好人，可一个杀人的人，算好人吗？ 只是，如果法律不能给人以公道，人家自己去报仇，这算坏人吗？ 虽然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可这些思想就像有意识似的主动的涌进他的脑海里，让他很难宁静。 “基本情况也就这些了，你不是喜欢现场调查吗？ 还是明天慢慢调查吧！ 再说了，你到家了！” 许芳芳看着一脸痛苦纠结表情的张子扬，不由得生出怜爱之心来，她以前还真没注意到张子扬对正义的思考已经到了如此的深度。 而且，张子扬一向都是潇洒的，她也没想到张子扬竟然还有这么痛苦的时候。 追根溯源，他这是在为天下苍生痛苦啊！ 为天下苍生！ 许芳芳只在课本上见过这样的认为，而且，关于课本上说的那些人物，她大多是不信的。 因为很多说这些话的人，看其生平，并没有做过什么维护苍生的事情，都是为了保持荣华富贵罢了。 现在张子扬却是真切的为了苍生难过，并且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 这种真切的痛苦和无奈才是最打动人的，很有点古代书生文人的影子。 这样的人，这样的书生君子不能落在庞晴天的手中啊！ 想到这些，许芳芳脸上笑的狡黠！ “到家了？ 啊？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张子扬从思绪中出来，抬眼一看，这里根本不是自己租房的地方，而是父母的家。 “你不是要回家吗？” 许芳芳一脸的无辜，那意思，你要回家我就送你回家，怎么还抱怨起来了？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父母家在这里的？” 张子扬惊愕问道，他可从来没有带许芳芳来过这里！ “哦，这个啊，前几天你干妹妹来找你，你不在，我当时也没事，就把她送回你家了！ 对了，我看你干妹妹似乎很喜欢你哦！” 许芳芳笑了起来，她有一种报复的感觉，看着张子扬陷入感情纠葛，有意思！ “你说孙丽娟啊，我和她没什么！” 张子扬有点心虚，他是抱过孙丽娟的，还在孙丽娟的身上胡乱的碰过，可当时孙丽娟的表情太绝望了，他是鼓励，没有多少爱情的成分，可现在要解释就麻烦了。 幸好孙丽娟是个内向的人，不会说太多，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许芳芳了。 说完这些，张子扬就下了车，他知道许芳芳可能猜到了什么，不过他不准备过多解释，感情的事情很难说清楚。 “不用和我解释，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许芳芳轻笑一声，扬长而去！ 第745章 期待被欺负 伫立在家门口，张子扬是有点惭愧的，说来又有好多天没有看望过 父母了，不孝啊！ 想到这里张子扬下了个决定，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经常回家看看，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 “常回家看看，常回家看看，妈妈准备了很多唠叨，爸爸操持了一桌好菜……” 决心已定，张子扬都有点自我感动，自己太优秀了，二十一世纪好青年啊，在外努力工作，在家孝顺父母！ 带着崇高的道德感，张子扬迈进了家门，嘴里那叫一个亲热： “爸，妈，我回来了，可想死你们了！” 肉麻的话一说，张子扬更觉得自己是好儿子，可是吧，叫了一声，却没人回应。 张子扬微微一愣，什么情况？ 没人在家？ 不能啊！ 如果没人在家，大门应该锁上，而不是虚掩着，再说了，院子里还有几个鸟笼子挂着呢，里面的小鸟一见人来叽叽喳喳的，惊慌中带着一点好奇。 既然有人怎么没人答应呢？ 张子扬往里面走，就听到了浴室流水的声音！ 嘿！ 这老不修的，两口子不会在洗鸳鸯浴吧？ 一想到父母光溜溜的一起洗澡，张子扬顿时有一种恶心的感觉，这老头老太太，骚气冲天啊！ 正想嘲讽两句，浴室传来清脆又欢喜的声音： “哥！你回来了，我就出来！” 是孙丽娟的声音，是孙丽娟在洗澡！ 张子扬一呆，他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在心理上从厌恶一下变得清凉起来，接着又有点为难。 自从和孙丽娟拥抱之后，他是不愿见到孙丽娟的，总觉得是一种麻烦。 而且，在这段关系中，孙丽娟看起来很被动，其实真正被动的是他。 他是看不了孙丽娟那近乎绝望的眼神所以抱了她，一步错，步步错，以孙丽娟的朴实，肯定是以为在谈恋爱了，可他真没打算和孙丽娟谈恋爱！ “不急不急，你慢慢洗，爸妈都去哪了？” 张子扬暗暗埋怨这老两口，老了老了还不着家了，没有一点规矩！ 在他的预想里，两人应该是去买菜去了，可孙丽娟的回答却吓他一跳： “爸妈去旅游了，罗马！” 旅游……还罗马？ 刹那之间，张子扬是浑身发冷啊，他一直觉得重生是不会改变太多历史的，可现实表明，历史已经被他改变了。 在另一个时空里，他清楚的很，父母是出去旅游过，可也就是去隔壁省份看看山水，从来也没有出国的念头啊。 好嘛，这是怎么了，一下还去了罗马了。 张子扬倒是不太担心，两人出国肯定是跟团，说是旅游，其实就是出国溜达去了。 “什么时候去的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张子扬莫名的有点失落，他是大孝子啊，想好好孝顺父母来着，怎么不给机会呢？ “好多天了，说是的先去欧洲再去美洲！ 他们说不想影响你的工作，我去找过你，没找到！” 浴室的水流下了下来，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孙丽娟在擦拭身子。 身为君子的张子扬自然不能听这个，便先去了院子逗鸟！ 他一直觉得自己够潇洒的了，现在是服气了，父母更潇洒，还先欧洲后美洲，这是满世界浪啊！ 想起来都有点羡慕，看异国风情，品名山大川，好嘛，他还没出过国呢，结果父母已经开始洲际旅游了。 分析一下，倒也说得通，在另一个时空里，父母一直担心他的婚事，出去玩也不敢走远，现在好嘛，家里有一个孙丽娟，他们出去反而是给儿子创造机会了。 够鸡贼的啊，这是要撮合我和孙丽娟？ 张子扬猜测了一下父母的想法，释然了许多！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知道父母还是那个父母，张子扬感觉肚子有点饿，正要去厨房找点吃的垫吧一下，就听到开门的声音，接着就见孙丽娟来到了院子里。 很多天没见，孙丽娟似乎更加白皙了一些，身体也比以前丰腴一些。 老张家的饭菜养人啊！ 张子扬并没有想太多，见孙丽娟挺好便笑了笑，不想孙丽娟却直接 走了过来，带着洗发水的香气以及清水沐浴后的清新，先是深深看了张子扬几眼，然后一下投入到张子扬的怀抱里，情绪那么的饱满， 让张子扬根本无法拒绝！ 面对如此朴实纯真的感情，拒绝是残忍的。 在看到孙丽娟眼睛的一个瞬间，张子扬就知道，她一直在等自己，等了太久了。 重要的是，她确实把自己当做是她的男人了。 也许农村丫头就是如此简单，拥抱过就是情人。 尴尬！ 面对这样的真心，张子扬有点不好意思，他发现和孙丽娟的关系陷入了一个旋涡里，他想控制却是控制不了的。 说起来，除了今天回来的路上和庞晴天有过浅浅的亲近，他其实挺长时间没有尝过女人了。 如今孙丽娟温软的身子主动抱上来，那么热情，那么紧密，都能感受到她的心跳了。 面对如此温香软玉，如果说一点感觉没有那是骗人的。 按理说，他有女朋友了，该推开，可他知道，一旦推开，孙丽娟可能又会陷入某种自卑绝望中。 自己就是她唯一的光，现在不能掐灭这束光！ “哥，我想你了……” 孙丽娟仿佛咏叹一般的说道，害羞的抬不起头，甚至有点担心，因为张子扬的手很生分，不像上一次那么的随意，随意在自己身上游走。 她在想念，她在等待，等待张子扬的手放在自己身后，带着狂热去触碰，只有那样，她才放心，安稳。 虽然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可出于女人的本能，她就是知道，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就会那样“欺负”女人！ 而对这欺负，她是满心欢喜的！ 为了唤起张子扬热情狂乱的手，她使劲往张子扬怀里拱了拱，接着就心口发凉。 因为张子扬还是那么的礼貌，手没有放在她的后面，没有去抱她，反而有点手足无措，似乎很为难，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 “我也想你，那个……丽娟啊，家里有吃的吗？我饿了！” 张子扬既不能推开也不能太热情，只好找了个理由，饿了，他知道这个理由是可以让孙丽娟放开自己的。 “啊！对不起，对不起…… 你一定饿坏了吧，我这就去！” 孙丽娟一溜烟的就去了，心下放松了许多，原来男人是饿了，怪不得不碰我呢，怪不得没有热情呢！ 在饥饿的时候自然是没有心情“欺负”女人的！ 仿佛明白了天大的道理，孙丽娟一会的功夫就拿了饭菜过来，俏脸红红的脆生道： “哥，你先吃着，我再去给你弄个菜！” 说完，不敢看张子扬一身的雄壮，一边跑向厨房，一边害羞的想，他吃饱了，会怎么“欺负”我呢？ 好期待！ 第746章 闺房探秘 女孩子虽然比男生成熟的要早一些，可面对爱情的问题，她们总是天真期待的。 孙丽娟就是这样，她不太懂什么浪漫，也没有多少知识，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这身子了。 经过这些日子在张家居住，她的气质好了很多，肤色也白皙了许多，渐渐地她发现，自己虽然不算是绝世美女，可肯定算是好看的。 当然，她最在乎的还是张子扬怎么看，在上次的拥抱中她得到了太大的鼓励，张子扬的手那样的狂热，那样用力的探索，她颤栗着满足，感觉自己是被人需要的。 可以说，张子扬的存在填满了她孤独的灵魂和肉体，虽然不能时刻见着张子扬，她却觉得充实的很。 只是想念像缺水的大地，愈加的干涸了，所以见到张子扬之后她才放下矜持，上前拥抱。 无数个孤寂的夜晚，她也动摇过，她不懂张子扬怎么那么狠心，竟然好多天不来找她，不来抱她。 一到白天，她马上又会安慰自己，因为张子扬太忙了，没办法，并不是不想。 如今张子扬来了，而她也正好刚洗完澡，一切都是那么合适，她本能的就去想，要把最可宝贵的身子交给张子扬！ 在厨房里弄着菜，孙丽娟浑身酥麻，热乎乎的，就像龟裂干枯的大地在呼喊，在渴望，渴望打雷下雨，滋润万物。 忍不住的，她收紧双腿，抿着嘴唇，她渴望暴风骤雨的滋润，可她没有经验，不知道该如何的应对。 虽然她清楚，张子扬断不会伤害她的，可面临一个女生最大的大事，她难免的紧张，害怕，好像马上就要走向人间最大的未知！ 他会怎样做？ 他会做什么？ 他会抱我吗？ 还是说……亲我？ …… 思绪纷纷乱，孙丽娟本能的咬着唇瓣，太过不确定的未来已经激起了她自我保护的本能。 虽然她一再的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不要害怕，张子扬是温柔的人，不会让自己疼的。 只是，她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期待与等待？ 或许是因为做饭，或许是因为紧张，她觉得后背脖颈都起了汗水。 这样她就更担心，张子扬如果碰到了自己的汗水万一嫌弃怎么办？ 一想到嫌弃，她的焦虑就更加重了，看看浑身上下，哪里都不满意， 腿不够长，身材太单薄，皮肤缺乏光泽，更可怕的是，前几天太想念了，有点上火，下巴上还长了个痘痘！ 他怎么会看得上我这样普通的身子？ 一下，孙丽娟掉入了冰窟窿，害怕的要死。 不对，不对！ 上次他那样抱我了，他的手都碰我那里了，他的喘气那么粗重…… 他是看得上我的，他是愿意要我的！ 为了把自己从自卑中拯救出来，孙丽娟只好尽力的回忆上次的拥抱，张子扬有力的手，喘气中带着的热情。 也是她，做饭做菜是习惯了的，一边胡思乱想，手上却一点没耽误，一会功夫给张子扬弄了两个菜一个汤，端了出去： “哥，你还想吃什么吗？” “够了，够了，你歇会吧！” 张子扬摆摆手，这孙丽娟太实在了，说做饭就做饭，一点不含糊，而且还都是肉菜，看来对他的喜好知道的很清楚。 “嗯，你慢慢吃，我把厨房收拾一下！” 孙丽娟赶忙走了，她想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心神不稳，反而怕在张子扬面前了。 看着孙丽娟笼着手离开，像古代的小媳妇一样，张子扬不知怎么有一种身在田园的感觉。 同时也有一种危机感，今晚难道住在这里？ 一个念头起来，顿觉不妥，可如果心中无鬼的话，住在自己家有什么问题？ 微微有点纠结，却不愿多想，张子扬吃起饭来。 另一边，孙丽娟先把厨房收拾好了，很快的回到了自己房间，她想换一身衣服，因为她觉得自己这身衣服不够好看，而且，腋下和后背沾染了太多汗水。 她虽然不懂“美人清凉无汗”的道理，却也明白，汗水绝对会影响男人兴致的。 可是，作为一个内向的人，她马上又想到，现在换衣服有点突兀了，显得心怀不轨似的。 “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放浪的女人？” 孙丽娟犹豫起来，一方面她想穿一身好看的衣服，把自己完美的呈现出来，一方面，她又想维持好女人的形象，而太过暴露身材的衣服似乎和好女人是相悖的。 “他都那样抱我了，就说明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他回来了，我穿好看点不是应该的吗？ 如果他问为什么换衣服，我就说刚才做饭的时候粘上东西了！ 对，就是这样！” 女人爱美是天性，尤其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如果不能把最好的自己表达出来，无异于一种煎熬！ 心理上疏通了，孙丽娟急忙的换上了她认为的好衣服，上身是线装的毛衣，算是比较高档的那种，毛线丝丝分明，一点不起毛，穿在身上又柔顺又暖和。 最重要的，毛衣塑形的效果特别好，把她的上半身完美的勾勒了出来，显得温顺又性感。 她的腰特别细，也可以看的出来。 可恨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不能穿裙子，其实她最中意的衣服是那套带着黑色花朵的裙子，端庄，贵重，美丽。 裤子她选了紧身的牛仔裤，也是塑形特别好的，只是这些天她微微丰腴了一些，穿起来有点绷。 可她最爱这条裤子，却也不计较这么多了。 脚下则是简简单单小白鞋，里面是印着卡通图像的袜子。 穿戴完毕，自信陡升! 人靠衣装马靠鞍，老话说的太在理了，孙丽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都觉得有一点小妖精的意思。 看着头发也有点不满，把束着的长发放了下来！ 这下她才镇定下来，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是配得上张子扬的。 武装完毕，鼓足勇气，孙丽娟走向了院子，却见张子扬已经吃好了，在那抽烟呢。 她连忙过去收拾桌子，把张子扬看的眼睛发直，孙丽娟很少穿显露身材的衣服，如今这么一穿，简直就是绝世尤物！ “哥，吃饱了吗？” 被看的粉脸娇羞，却也让孙丽娟更加自信，她就喜欢张子扬这样看她，太喜欢了！ “饱了，饱了，我也帮着收拾吧！” 面对这样打扮的孙丽娟，张子扬客气起来，拿着碗碟去了厨房，看的孙丽娟发呆，自己男人好会体谅人啊！ 两个人洗碗，那是几分钟的事情！ 可洗完之后，气氛就有点尴尬了，孙丽娟这一身，绝对不是干活的衣服，她想被欺负，不用明说，空气中都闻的出来。 放下碗碟，张子扬就准备去院子里去了，只要是人，都难免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可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事到临头，张子扬发现自己是真正的君子， 有些事情做不出来。 “对了，哥，我还给你买了衣服呢，过来试试吧！” 张子扬想着再呆一会赶紧离开，孙丽娟却叫了起来，说完，她身子一晃，去了她的闺房。 这？ 看来非得闺房探秘一番了！ 第747章 说话算话 其实对这里的房间，张子扬太熟悉了，可关键是某个房间已经是孙丽娟的闺房了，贸然进去总觉的不妥。 可现在是孙丽娟主动让进去的，如果不进显得太生分，干哥哥进个妹妹的房间，这又什么啊？ 无奈，张子扬也只好跟着过去了！ 孙丽娟的房间有点幽暗，窗户紧闭，由此可以看出，在这里她还是把自己当成了客人，并没有真把自己当闺女了。 适应了光线之后就会发现她的房间很干净，什么都整理的井井有条，甚至连被子都叠了。 张子扬向来散漫惯了可没有叠被子的习惯，甚至，在他看来叠被子就是多此一举，过日子没必要非得如此形式。 不说别的，正常人谁叠被子啊？ 人生苦短，不必在乎这些，人嘛，应该学会放过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 通过四方形的被子，张子扬明白，孙丽娟依然是压抑的，依然没有活出自我。 可能她在什么三流杂志上看了，好女孩要会叠被子，所以她就叠了，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缺乏自信。 怎么才能让她自信呢？ 和她谈恋爱？ 还是说让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 张子扬摇摇头，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太难了，他无能为力，只能说尽可能让孙丽娟高兴一点吧。 毕竟她年纪还小，等到年纪上去，自己就会找到生活的意义。 这就像女高中生最喜欢吟风弄月，喜欢一些文艺的东西，甚至追星，这种向外的追求，恰好说明精神的空虚。 可这种空虚又是正常的，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不可能有丰满的精神。 时间自然会让她的精神饱满起来！ 孙丽娟经历的事情太少，虽然年纪比高中生大了几岁，可心理状态相差不多。 这样想着张子扬放松了许多，看着孙丽娟从一个旅行箱里拿出一套呢子大衣，看布料还满高档，不由得欢喜道： “这是给我的？太贵重了吧！” 用手一摸，张子扬更是明白，这个大衣便宜不了，手感都不一样。 天气冷了，他确实需要添加衣服了，可他只打算买个羽绒服什么的，可没打算买这样的大衣。 “就是贵重才适合你啊！穿上试试，看合适吗！” 孙丽娟红霞满面，她是挑选了很多地方才选了这件大衣，而且花了她开店挣来的一半的钱。 要说以前，她想都不会想买这种衣服，可现在却只想把最好的给张子扬。 “你错了，我一般都穿地摊货，你这个…… 天哪，这简直就是奢侈品！” 张子扬听话的穿上，感觉当真是好，怎么说呢，他都有一种赌王的感觉了，特别的拉风。 “好看的很，你就适合这样的衣服，我就知道。 对了，你再穿上这个皮鞋！” 孙丽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拿过来一双皮鞋，锃光瓦亮的，一看也不便宜。 张子扬换上之后，整个人更加气派了，精英范十足！ 再来一个礼帽,一个手杖，那真成了福尔摩斯了！ “这花了多少钱啊？” 虽然喜欢，可张子扬却有点排斥，太贵了！ “我开店挺挣钱的，不算什么，你喜欢就好！” 孙丽娟痴痴地看着张子扬，自卑感再次袭来，她知道张子扬穿上这样的衣服肯定好看，可她没想到这么好看，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再联系张子扬的身份，名声，她突然就觉得自己不配，太不搭配了。 人家张子扬出身知识分子家庭，又是名震天下的神探，自己不过是一个没文化的农村丫头，凭什么？ 她又不傻，知道这样的男人只要拿出去，就会有无数的女人抢夺，她自认为是抢不过的。 可是，看着打扮起来的张子扬，目若朗星，唇若丹朱，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如日月之悬，龙凤之游，且为人潇洒大气，倜傥风流，心里怎么也舍不得。 “喜欢是喜欢，不过以后不要买那么贵的东西，把钱存起来，以后给你当嫁妆！” 不经思索的，张子扬把嫁妆这种话说了出来，本来，作为干哥哥，说这个话是极其合适的，关键就在于他和孙丽娟有点暧昧。 果然，听到嫁妆二字，孙丽娟面色一凝，痴痴地看着张子扬，柔情似水，如泣如诉： “哥，你不用暗示我了，其实我本来也没奢望过你会娶我。 只是，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我只祈求你能给我一点温暖，一点点就可以。 不要故意躲着我，不要疏远我！ 像那天那样，像那样抱抱我就好！ 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最后一句话，孙丽娟的声音几不可闻，可话出口的同时，眼泪也流下来了。 刹那之间，张子扬懂了，孙丽娟是太寂寞了，寂寞如雪，从自己身上才感到了一点生活的热气，所以特别害怕失去了。 她说不让自己负责，其实就是说怎么对她都可以，她需要的只是温热！ 孙丽娟的哭是无声的，是绝望的，如果此时无动于衷，那就太不是人了，几乎没有犹豫，张子扬猛然的上前，一下把孙丽娟抱在怀里，一只手有点流氓的放在了孙丽娟后面丰隆之处，另一只手擦掉孙丽娟脸上的眼泪，霸道又温柔的说道： “今天我不光要抱你，我还要得到你，好不好？” 得到我！？ 悲伤的孙丽娟在张子扬那只大手掠夺般的扑上来之后，就没有了悲伤，只有娇羞和欢喜，对，就是这样的感觉，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就是会这样“欺负”自己的女人的！ 等听到张子扬要得到她，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垮塌了，电闪雷鸣，世界毁灭，她站不住了，身体酥软的像一片烂泥。 缺氧，头部严重缺氧！ “哥，你可要说话算话！” 用最大的努力说出这番话，孙丽娟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孙丽娟悠悠醒转，立马就感到了爱人的温暖， 再看自己， 已经躺在了床上。 “我没事，我要你说话算话！” 孙丽娟猛烈的抓住张子扬的手，她太寂寞了，需要刺激，需要热情，需要男人！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今天一定要做他的女人！ “我说话从来都算话！” 再次拭去孙丽娟眼角的泪水，张子扬把大衣放在一边，慢慢的附身下去，在孙丽娟耳边轻吟： “我会很温柔的！” 第748章 悲剧阴影 人间寂寞如雪，不如枕上风流！ 男人是什么？女人又是什么？ 一样的，都会痛苦，都会寂寞，都有不可与人言的焦灼！ 张子扬是坚定地平权主义者，也就是说他坚定的认为男女是平等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女人也一样在承受痛苦，甚至要承受比男人更大的痛苦！ 而痛苦是具有思想性的，而思想则是人之为人的根本！ 在和庞晴天说笑的时候，他曾经说过要在她身上好好过瘾，结果遇到了案子！ 可这瘾终究是过了，只不过是在孙丽娟的身上！ 几度鱼水，几度缠绵，两个人就像一阴一阳的两个梦境，交织着，混乱着，谁也说不清，谁也道不明，事情发生了。 痛苦与欢乐，明媚与阳光。 对整个过程，张子扬总觉得记忆有点模糊，只是隐隐的看到一片白茫茫，只是感受到了孙丽娟小心翼翼的顺从。 “哥，你愿意要我，我就是死了都值了！” 晚上十点的时候，孙丽娟趴在张子扬的胸口，像一只慵懒的白兔，她的脸上没有了自卑的神情，那么的自信，那么的妖媚！ 张子扬没有说话，轻轻的把玩着她的秀发，看着她的头发真的到了腰部，感觉十分有趣。 “你一个人在家，害怕吗？” 张子扬是正人君子，不愿意言谈上说风月，问起了琐事。 “不怕！” 孙丽娟淡淡道，吐气如兰，“你明天是不是又要出差？” 论及这些家常，她是很自如的，在她很小的时候，也经常会听到父母说起家庭琐事，农村夫妇都是这样的。 “对！是一个大案子！” 张子扬也是蜻蜓点水，大略的说一下，他知道孙丽娟对这些没有兴趣。 “出差回来，你回家吗？” 孙丽娟问的淡然，可意思很明显，她在问张子扬什么时候再见面。 “当然，你照顾好自己，我觉得你太瘦了！” 说着话，张子扬捏捏孙丽娟的皮肤，她虽然丰腴了些，还是不够，显得单薄。 “嗯，我会好好吃饭的！” 有些爱情不用说太多话，更不用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孙丽娟想去弄点水来，可她刚成了女人，下不来地，张子扬体贴的弄来了水。 喝了水，两人在灯下互相看了一会，张子扬抽了两根烟，便熄了灯，交股而眠。 …… 第二天一大早，门外有警笛的声音，张子扬知道是许芳芳来接他。 “记得穿大衣！” 孙丽娟忍着疼把大衣拿过来，张子扬刚要阻止，她已经把牙膏都挤好了。 “我走了！” 张子扬抱了一下孙，起步去了门外，孙抿抿嘴，没有去送，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走路的样子，太羞耻了！ 打开大门，张子扬看到许芳芳英姿飒爽的模样，不知怎么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没有回头，他上了车。 “呵呵……你这是扮赌王啊？” 许芳芳笑了起来，闻到张子扬身上的脂粉味也没多想，这里是张子扬的家，有女人，自然有脂粉。 只是，看着张子扬这身穿着，她也惊艳了一把！ 作为神探，张子扬一般都是身穿便装的，虽然好像有点不合规矩，不过别人也不会说他。 张子扬就是个特立独行的人，让他一直穿着一身协警衣服，也和他神探的身份不符。 “对啊，以后叫我发哥！” 张子扬敷衍一句，这个时候，周润发演的赌王深入人心，自然，周润发的大衣也出名了。 “算了吧，不知道那个女人送的衣服呢，看这质地你也舍不得买！” 许芳芳嘲讽一句，心下却在后悔，以前和张子扬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打扮一下他呢？ 一下被说中，张子扬也是无语的，只好把话题往案子上扯： “今天怎么这么早？七点也不到就去，有必要吗？我还没吃早饭呢！” 以前出差，八点九点去都行，早点晚点没差，现在好嘛，天才蒙蒙亮，这里面一定有原由！ “太有必要了，你不知道，这个案子现在有多火，好多媒体都来了，咱们就是要提前去，如果去晚了，容易被记者给堵住。 以你的名声，不接受采访不行吧？ 有粉丝要签名啥的你也不能不给吧？ 这样耽误下来就到中午了！ 所以啊，咱们提前去，躲过这些！ 再说了，去得早，其他专家还没到呢，也方便你观察现场！” 许芳芳解释了一下，合情合理，现在的人都吃的太饱了，整天无所事事的，尤其是媒体，那和苍蝇也差不多，一贯的喜欢追求刺激，吸引眼球的东西。 密室杀人，死的还是名人，很多专家都破不了，光是这些信息就够一家报纸生存两个月了。 除了报纸，电视台也一样，都是苍蝇来的。 当然，说他们是苍蝇其实是一种夸奖，说明他们敬业。 赚钱嘛，不丢人！ “专家都有谁啊？” 张子扬倒是听说一些当代破案大师，比如李昌钰什么的。 “我不认识，说是专家，我看大多都是蒙人的！ 就说这都这么多天了，他们天天看，天天研究，都快把地下城堡挖出来了，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怀疑的人倒是有很多，可不破解密室，光怀疑有啥用啊！ 要我说，你去就应该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高手，看他们还嚣张不嚣张！” 或许是因为跟着张子扬的时间太长了，许芳芳的眼光高啊，一般的专家已经看不上了，还想教训人家呢，张子扬听了直摇头。 倒不是他看得起那些专家，而是因为专家也有专家的作用，就算专家没有任何作用，可专家的存在本身就代表着一种秩序。 尽管这个秩序可能一塌糊涂，可有秩序总比没秩序要好。 所以张子扬是不打算教训谁的，没那个闲工夫，除非有人过来找茬！ “有怀疑的人，这就是进展啊，案子总是要慢慢来的！ 我们是去做建设性工作的，不是去破坏的，干嘛教训人家？ 一个人能成为专家，要么有本事，要么有背景，咱们把事情做了就成，不必招惹那么多！” 张子扬很少表露自己的社会主张，现在却流露了一些，从这些话里也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改良主义者，是一个独善其身者。 什么叫改良主义者？ 就是不要老想着要打倒一切，而是试着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一点点的进步。 因为贸然的打倒一切，往往会摧毁社会根基，破坏良好秩序，这对大家都不好。 很多国家发展不起来就是因为内战，一派总想干死另一派，结果你方唱罢我登场，所有精力都耗在斗争里，根本没有精力发展经济。 而独善其身的意思也简单，就是把自己的工作的做好，别人做不好，不去管它，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 只改变自己，不去改变世界！ 世界那是一个人能改变的？ 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操心少，多活几年不好吗？ “我发现你越加的老成了，有一种老狐狸的感觉，你是不是在盘算什么？” 许芳芳诧异的看着张子扬，真的，她感觉到了，张子扬做事越加的沉稳老辣了，整个人也有一种四平八稳，八风不动的感觉。 可他越是这么保守吧，却又越是有一种掌控大局的感觉，特别的可靠。 “我没有盘算什么，只想把事情给做了！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的话，我觉得这个案子应该又是一个巨大的悲剧。 光是处理这个悲剧就够耗费精神的了，对其他的事情，我选择放下，不管不问，如果一定要处理，那就敷衍一下！” 不知怎么，还没有着手这个案子，张子扬已经感受到悲剧的阴影笼罩下来！ 甚至，他有点害怕，害怕是一个好人为了报仇杀了林守成，而他的破案则是抓住好人，为坏人伸张正义！ 第749章 撇清 听张子扬这么说，许芳芳也不开玩笑了，如果死的是个好人，沉重，如果死的是个坏人，沉重，因为作为警察，必须调查清楚谁杀了这个坏人！ 一切过去都会成为历史，一切历史都会成为包袱！ “但愿没有那么复杂吧，虽然说有怀疑的人，但是那几个人基本都有不在场证明！” 许芳芳还是有点看不上那些专家，希望张子扬能够提供一个新的方向。 通过这一次的案子，她再一次体会到了张子扬的强大，所谓专家就是高手啊，来了那么多，结果连一点可能的希望都看不到。 还有那么多的媒体，侦探爱好者，看热闹的…… 那么多人耗着，感觉毫无意义。 当然，还包括自己，她也耗了好长时间了，有时候晚上都做噩梦了却还是不明白凶手是怎么逃出去的。 有些事情需要天才来解决，凡人来再多都是无用！ 认识到这个她才知道自己以前多么的可笑，竟然把张子扬当小时工来用！竟然打算控制天才！ 能被控制的天才也就不是天才了！ 天才就像鸟，每一根羽毛上都绽放着自由的光泽！ 他们是不羁的，他们是狂放的，规则对他们没意义，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打破各种规则。 “不在场证明？每个人都有？”、 张子扬压了压眉头，遇到杀人案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句话---只有罪犯才会有不在场证明。 实在是因为普通人过生活都糊里糊涂的，大多数人都说不清楚几天前某个具体时间在哪里，在做什么。 而不在场证明是需要别人来提供的，自己都不知道，别人记得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现在重点怀疑的人有三个人，确实都有不在场证明！” 许芳芳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把一份文件拿出来递给张子扬，上面记录了三个嫌疑人的情况。 张子扬打开文件，发现是三个女生的名字，分别是孙雅倩，冯淑君，丁兰，再往下看，张子扬本能的生出厌恶来。 三人均多次揭发过刘守成猥亵，侵犯初中生的行为，可是，年代久远，就算三人说法相似，可苦于没有证据，依然无法把刘守成绳之以法。 甚至，刘守成还以诽谤罪把三人告上过法庭，让三人都受到过法律的制裁。 这就再次显示法律是死的，只是程序，关键还是得看证据，得看人。 从那以后，三人消停了很长时间，不过三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密切关注刘守成班级上的女生们。 她们这样，很多家长也不放心，学校也很为难，一方面没有刘守成犯罪的证据，一方面家长开始抗议。 最后只好让刘守成提前退休了事！ 要说这三个女性也是孜孜以求了，就盯住了刘守成，刘守成是名人嘛，有时候会做演讲什么的，三个女生总是过去。 如此一来，刘守成便一直被不好的名声困扰着。 也是因为这样，刘守成死后，一想到仇人，大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三个女人。 “如果刘守成真的猥亵，侵犯过女生，这三个女人可以说太伟大了！ 社会的进步就是被这种人推动的！” 张子扬感叹一声，他不喜欢伟大这个词，因为能配得上的不多，很多所谓的伟大不过是自我标榜。 伟大没那么简单的，伟大往往伴随着痛苦和牺牲。 “是啊，三人因为这个事情都没有结婚，可以说一辈子都被这件事给绑住了！” 许芳芳附和了一声，也是叹息，她虽然喜欢特立独行，可却也明白，一个女人放弃婚姻必然是极其艰难的事情。 可三个女人卷进这样的旋涡里，愿意娶她们的男人就太少了。 这就是文化带来的不公之一，三人明明是受害者，可受害本身却让她们遭受了污名化。 “当一个人宁愿损害自己的名声也要做一件事的时候，里面的真实性是很大的，何况是三个人。 刘守成的老婆张蕊呢，她怎么说？” 可能性大不一定是事实，起码要从别的地方确定一下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如果是真实的，仇人的推断才成立。 “她说她不清楚，她向来都不干涉刘守成的一切作为。 另外她还说，她和刘守成就是个伴，感情没有那么好，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分居。 而且，当年是刘守成不愿意离婚，因为作为一个老师，离婚影响名声，不利于工作！” 许芳芳淡淡的解释，这些常识的问题她早就问过了，没发现什么问题，可张子扬听了却摇头不已： “她应该在撒谎，作为夫妻，就算关系不好也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会不了解刘守成？ 至亲至疏夫妻，也许就是因为她知道了什么才和刘守成关系不好的。 而且，这个时候她说这些话可以说是两手打算，撇清关系。 聪明人，这是很懂利己的聪明人啊！” 对于女人的敏锐性，张子扬是有所体会的，女性比起男人似乎更擅长感知到别人的内心。 一个屋檐下的人，一举一动都看着，刘守成又向来有哪方面的名声，作为妻子，怎么可能不注意？ “撇清关系？撇清什么关系？” 许芳芳一脸疑惑，询问张蕊可是她亲自做的，当时一点感觉也没有啊，怎么什么事情到了张子扬这里就疑点重重了呢？ 是自己太相信别人了？ 可当时的张蕊看起来是那么慈祥的一个大妈，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会撒谎的人啊。 “你怎么这么天真啊？ 当然是要撇清身上的社会压力啊。 作为刘守成的妻子，她自然不希望丈夫真的是罪犯，况且现在丈夫被谋杀了，她有立场维护自己的丈夫。 可是，现在那么人关注，万一查出来她丈夫确实猥亵，侵犯过初中女生呢？她何以自处？ 所以她要提前打好预防针，说明她和刘守成一向不和睦。 这样就算刘守成真的做了坏事也扯不到她的身上。 这就是典型的撇清关系发言，一听就是深思熟虑过的。 当然，也是特意准备好的发言！ 对了，张蕊是不是还接受了媒体的采访？” 张子扬看孩子似的看了许芳芳一眼，这个许芳芳啊，如果说打架抓犯人那是一流的，只是面对人心险恶，她缺乏基本的敏锐性。 这里面是个性格问题，说明她生长在一个优越的环境中，向来是感受不到什么险恶的。 就算工作之后，凭着她的美貌和格斗实力，基本也是处处受到优待的。 毫无疑问，她的人生是幸福的，只不过这种幸福对破案没什么帮助。 “看什么啊？ 你怎么知道张蕊接受过采访？” 带着委屈，许芳芳润泽的嘴角微微嘟起，她就是不擅长恶意的揣测别人嘛。 不过有一点还真被张子扬说对了，张蕊接受了好多媒体的采访。 可这些内容在案卷里都没有，许芳芳自己也没有当回事，还觉得张蕊有担当了，替警方抵挡了媒体压力。 第750章 都在说谎 在最普通的对话里看到了世界的真相，这就是神探的实力吧，许芳芳也是服气的。 不服气不行啊，还没到现场呢，张子扬就已经开始推理了，还那么正确！ 当时看到张蕊接受采访的时候，许芳芳甚至想等自己老了也要那么得体，没想到已经被骗了！ “很简单啊！ 她既然要撇清自己的关系，自然是要让尽可能多的人知道她和刘水成的关系不好。 这样的话，不管最后调查到结果是什么，对她都没有任何的损害！ 如果刘守成最后被证明是一个好人，那张蕊和他分居，关系不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很多夫妻的关系都不好，都分居。 可如果刘守成最后被人证明是个罪犯，猥亵，侵犯过初中女孩，那别人也只会指责刘守成，同情张蕊，会觉得刘守成太变态，为了满足变态欲望疏忽妻子，导致分居。 总之，不管结果如何，张蕊已经立在不败之地！” 世界之所以残酷就是因为每个人都要获取自己的最大利益，至于别人的死活，大多数人是不用管的。 有一个厚黑学大师说的好，违反法律的事情千万不要干，可如果是违反良心的事情，就可以天天干！ 黑暗成功学向来如此宣传，要想做成事业，第一个要扔掉的就是自己的良心。 很难说这是错误的，因为很多中年以后的成年人基本都是如此选择的。 比如张蕊就是如此了，反正犯罪的不是她，只要几句话就可以永久解除身上的压力，出于自我保护，她必然是要这么做的。 何况，很可能分居什么的，确实是存在的。 “真够狡猾的！” 许芳芳不满的斥责了一句，她是发现了，这个世界上老狐狸太多了，自己要想成为神探，必须学会这些老狐狸的伎俩。 “她说谎还算正常，我更好奇的是，那三个嫌疑人怎么这么巧，就恰好就不在场证明。 她们是不是也没说实话呢？” 张蕊这是自我保护，张子扬可以理解，其他三人那么巧有不在场证明就有点诡异了。 他很清楚，案子中的巧合都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若说是三人下手杀人，或者她们雇凶杀人都不合常理，因为那么长时间了，她们如果想杀人的话该早下手了，怎么会等这么久？ 刘守成已经八十多了，人生已经到了风烛残年，这时候复仇能解恨吗？ 但是若说三人完全无辜吧，同时的不在场证明好像是商量一样的，古怪！ “她们三个我见过，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她们三个看起来挺开朗的，一点也不像杀人犯。 再说了，那样的密室，一个人都无法出去，三个人不是更难？” 许芳芳不太愿意接受这三个人作案的猜测，三个女人也四十多了，她们受伤害的时候只有十几岁，三十年都过去了，怎么会突然爆发？ “别急！ 对了，她们三个和刘守成都住在一个地方是吧？” 张子扬是怀疑三个人，可转念想想又觉得某些地方说不通，刘守成是被抹脖子死的，如果是这三个人干的，逻辑上就有问题了，难道这三个女人傻？ 虽然没见过，光是听许芳芳说，好像这三人并不傻啊！ “对，他们都是荣懿县的，刘守成在县城的郊区，其他三人女人有两个是在附近的村子，有一个也是郊区的！” 许芳芳不太懂问这个什么意思，只是老实的说了，想想都知道，四个人住的那么近，其实对每个人恐怕都是一种折磨。 “你之前说过，三个女人非常关注刘守成，意思是害怕刘守成再伤害其他女孩。 这样的话，她们对刘守成的身体情况应该很了解才对…… 对了，刘守成的关节炎是什么时候变严重的？” 张子扬又问了一个问题，一团迷雾中似乎抓住了点什么，可就算抓住了也只能排除嫌疑，却还是不知道凶手是谁！ “这个我没有问，重要吗？” 也是无语了，许芳芳一脸苦涩，她发现了，她完全没有跟上张子扬的思路，住的地方，刘守成的病情，挨得着吗？ 这些东西联系起来有什么作用呢？ 病情，住的近，然后呢？ 我果然不是天才啊！ 苦思冥想好一会，许芳芳放弃了，真心想不出来啊。 “当然重要了，你想啊，既然三个女人一直在关注刘守成，那么她们一定知道刘守成的身体状态。 你也知道，刘守成因为关节炎的问题导致他的手吃饭都困难，自然是无法抹脖子自杀的。 这样就可以排除三个女人的嫌疑了，因为如果她们真的知道刘守成的身体状况就不会设计这样的自杀。” 不在场证明可以排除嫌疑，推理一样可以，这场谋杀设计的那么多专家都找不到破绽，绝对是精心设计的，至少耗费了大量的脑细胞。 既然设计的如此精妙，怎么会忘记了刘守成的身体状态呢？ 没有考虑这些，说明凶手对刘守成的近况并不了解！ “啊！原来是这样啊！ 那这样的话，三个嫌疑人更加没有嫌疑了！” 许芳芳笑了起来，那三个女人给她的印象很好，她真的不希望她们杀人了。 就她了解的情况而言，三人在荣懿县也算是名人了，到处帮助失学女童，关注女性权利，可以说，三人的存在从实际上改善了很多女孩的人生，提高了女性的地位。 她自己也是女性，自然是希望男女的地位能够平等。 “我只是假设她们一直在关注刘守成，可如果刘守成离开教师岗位后三人就不关注刘守成了，那她们还是有嫌疑。 所以我才问刘守成关节炎严重的时间。 仇恨这种东西有时候时间也没有办法。 总之，从凶手对自杀的设置来讲，凶手应该是对刘守成的近况不了解。 至少没有深入了解，不知道刘守成的手无法进行那样的自杀了！” 分析了一通，张子扬对凶手也算有了一个方向，凶手应该是最近受到了什么刺激，过去受到的伤害让他耿耿于怀，所以在对刘守成缺乏足够了解的时候就动手了。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凶手对刘守成的现状不够了解，可他对刘守成的地下城堡却特别的熟悉，研究的特别深，所以才能设计出如此神奇的密室杀人。 而对堡垒熟悉的话，说明凶手一直在研究，甚至应该进过地下堡垒，至少也要看过设计图，所以他才能找到杀人逃脱的办法。 可能就是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了堡垒上，所以对刘守成的近况不够了解。 “等到了地方你好好问问吧，反正我是觉得三人特别通透的人，不会杀人！” 许芳芳点点头说道，看张子扬还在怀疑三人，她有点担心，如果这三人是凶手，对她绝对会是一种打击！ 张子扬没有回答，通透和杀人一点不矛盾，甚至，那些预谋杀人的人，往往比一般人还要通透，毕竟杀人这个事情危及自身安全，任何人一个人都会反复思索的。 所谓从恶如崩，其实也是一种通透！ 第751章 采访风波 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许芳芳找了个小镇买了点早餐，两人了吃了，又开了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地方。 到了地方张子扬才知道许芳芳为什么起那么早，刘守成的家在郊区， 可他建造的地下城堡却在山里面。 进去还不容易，只有一条小道，还弯弯曲曲的。 虽然已经够早的了，可还是可以看到路边有许多人，有不少还是长枪短炮的，一看就是记者。 干什么的都不容易啊！ 张子扬坐在车里暗暗感叹，这小县城的生活太枯燥了，逮住一个热点那肯定要尽力的多榨取一点新闻价值。 而且，这个案子确实颇有新闻性，名人，死亡，以前的仇恨，专家破案…… 看到警车过来了，好几个人往这边跑，许芳芳连忙加速，可没走多远还是被拦住了，各种闪光一通乱来，不知道是谁眼尖，大喊了一声： “张子扬！是张子扬来了！” 好嘛，这一嗓子叫的，平地一个惊雷啊，远处几个人正蹲在地上吃包子呢，听了这话好像兔子看见鹰一样，跑的那叫一个快啊。 “真是张子扬，我看到了，张神探都来了，这个案子要破了！” 另一记者叫了起来，说实在的，他们这些日子过的也挺苦的，跟这案子那么多天了，虽然说每天都有一点小道消息吧，可时间一长大家也看出来了，毫无进展！ 找到了三个嫌疑人，然后全有不在场证明，这叫个毛线的大新闻啊 可大家都专注着这里呢，不光是在荣懿县，就是其他省份，大的电视台也都在等一手的资料，他们可不敢懈怠。 这要是被其他媒体抢先了，回去肯定是要被批评的。 不过大家也都已经进入了疲劳期了，每天都不知道该写什么了，就是胡乱猜测，以及重新介绍一个地下堡垒的不可突破！ 随着对众多专家的绝望，大家都有长期战的准备了，原来见了专家跟了见了亲爷爷一样，现在有些媒体已经开始批评专家不顶事了。 等得云开见月明啊！ 受冷受寒的，竟然等到了张子扬，不说别的，光是张子扬的出现，就已经顶尖的新闻，就算张子扬今天啥也不做，这几天都有内容做了。 起码的，得简单介绍一下张子扬过往的丰功伟绩吧，这可就有的介绍了，耗上两月都可以。 说句难听的，这些记者见了张子扬，那和苍蝇见了那啥的快乐是一样一样的。 “我就说要早来的，没想到还是没用！” 车里的许芳芳俏脸露出懊恼，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媒体人这么敬业，也是她不太媒体，现在的好多媒体是私人的，业绩压力和其他行业一样，不努力不行的。 当然，其实现在的这些媒体已经算是少的了，毕竟勤奋的人终究是少数。 堵住了张子扬什么概念，这个月的奖金铁定有保证了，说不定还有额外的嘉奖，看外面一个个的，眼里都冒着贼光呢。 许芳芳刚抱怨了一句，就见一个脸蛋冻的红红的，一身职业装的女记者已经他娘的开始播报新闻了：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新闻一点通，近日的地下幽灵杀人案引起太多人关心。 可一天天过去，来了那么多侦探，专家，却都是一筹莫展。 但是，在这冬日清晨的冷风里，我想告诉大家，希望来了，案子快破了，因为名震天下的张子扬张神探过来了。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张神探，之前听说他年轻帅气，能力超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最让我感到的是，就在刚才，张神探看到了寒风中的我们，摇下车窗，亲切的和我们打了招呼。 这么平易近人的神探，我真是这辈子也没有见过！ 请大家不要走开，不久之后也许我们也许就能看到张神探就这个案子发表看法！” 这位女记者也是个英才，说起谎来都不带打草稿的，还张子扬亲切的打招呼…… 许芳芳苦笑不得，刚才张子扬明明在闭目养神好不好…… 这就是媒体，这么不要脸的嘛，一方面说出自己的辛苦，一方面往自己脸上贴金，能的吧！ 好在，其他记者都是拍摄，只有这一家是电视台的，要不然不知道得乱成什么样子呢。 不过许芳芳明白，别看其他电视台不在，可在这里都有眼线呢，那不，不少人都在打电话呢，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特别的可笑。 “快来，傻逼，快来！ 大新闻，大新闻啊，张子扬过来了！” “什么？张子扬是谁？我你妈呀，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 “我说什么了？不能休息，这下好了，第一手的新闻都被新闻一点通的那群傻逼的播报了，老板知道了得骂死我们！” “跑，赶紧跑过来，我们拦着呢，可不能一直拦着啊！人家毕竟是张子扬！ 什么？就算冒犯张子扬也要拦下来？ 你是有病吧？他一脚能把踢飞了，我想冒犯也得能做到啊!” …… 外围在鬼哭狼嚎的叫人，围着车子的就更是喧嚣，各种问题纷至沓来，也不管隔着车子张子扬听不听得到。 许芳芳坐在里面都愁死了，正想让张子扬想想办法，那唯一一家的电视台又开始播报了，女记者吸吸鼻子，一副忍受冬天的模样，脸上却是八卦之色：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新闻一点通，就在刚刚，张子扬张神探亲切的向我们点头，不知道他是否有意接受一下我们新闻一点通的采访。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新闻一点通将是这个案子中第一个采访到张神探的人。 希望可以吧，张神探看起来特别的面善……” 许芳芳听的都服气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女记者特别擅长给自己脸上贴金，特别擅长强调自己的辛苦，当然，还有说谎，张子扬啥时候点头了？没有的事情说的跟真的一样。 “怎么办？” 面对这样情况，许芳芳也麻爪了，而且，人只会越来越多！ “这样吧，我们下去接受采访，一边接受采访一边往前走，等到了犯罪现场，记者就不能进去了！” 张子扬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只能用老办法，因为他发现了，记者什么的其实也是特别讲究规矩的，只要接受采访，他们就允许你走动，也算是一种妥协吧！ 再说了，以他的威势，别人也不好拦。 只是他明白媒体的威力，不愿意轻易得罪。 果然，他推门下车，场面一下安静了许多，这就是威名。 多少穷凶极恶，计谋百出的杀人犯都抓住了，在气场上，压制媒体人足够了。 尤其张子扬今天可是穿着新装备来的，呢子大衣，皮鞋锃亮，自然的让人尊重。 “大家有什么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不过别乱！ 我看就一家电视台，这样吧，让这家电视台采访吧。 其他的都是报纸，怎么写你们随意！” 张子扬开口一安排，不远处的一点通电视台几人差点跳起来，尤其那位女记者，欢喜的都快绷不住了，连忙对着话筒就说了起来： “观众朋友们，大家都看到了吧，张神探就是这么的平易近人。 他还要接受我们新闻一点通的采访，没办法，谁叫这里只有我们一家电视台呢？这大概就是幸运吧！” 她这样说，镜头还对着其他记者晃了晃，就女记者拿着话筒，其他人都在可怜巴巴的记笔记，别提多寒酸了。 至于说幸运啥的，只要不傻都懂，他们这几个人起得早，勤奋，能干！ 越过众人，一点通的女记者简直不可一世啊，大气的和张子扬握握手： “你好，张子扬，我叫王欣怡，可以对你进行采访吗？” “你好，可以，我是张子扬，这位是许芳芳许警官。 我们边走边聊吧，毕竟我也是公务在身，如果停下来接受采访恐怕不妥。 而且，我想一会有更多电视台过来，我也应付不来啊！” 张子扬彬彬有礼，把自己的要求也说了，当说到边走边聊的时候，王欣怡记者脸色一暗，这里距离现场可没有几分钟。 可一听说起更多电视台要过来的事情，她立马答应了，现在自己这是独家，就算短也是独家，等一会各个电视台都来了，自己恐怕一个提问的机会都不会有。 “好的，好的，那我们就边走边聊，我看你比我还要小两岁，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就叫你子扬了。 请问子扬，你是什么时候这个案子的？” 王欣怡眼眸中魅色闪烁，亲热的叫起了子扬，一旁的许芳芳听了想打人，暗骂了一句狐狸精！ 而几人不知道的是，就在此刻，早起看到这个新闻的无数少女，少妇，都在痛骂：妖艳贱货！你凭什么这么称呼张神探？狐媚！ 第752章 诡异的灯光 王欣怡记者上来就称呼子扬，难怪那么多人会骂，尤其是未婚的女孩子，没办法，张子扬太火了，又充满了神秘感。 以前寥寥几次接受采访，给人的形象也是好到不行！ 关键，他还有风流的名声，以前还向一个叫温雅的受害者表白过，说明他是一个敢爱敢恨，热情奔放的人，这就更让无数少女着迷。 在少女的心目中，能力太强的人注定是风流的，风流也好啊，自己也有机会！ 尤其是每个人都有一种妄想，以为张子扬只要和自己在一起了，就不会再风流了！ 王欣怡一句话引来痛骂，她自己却是嘴角微微上扬，这一切都是她故意的，这个时代，名利是一体的，只要出名了就会有无数的财富，不管是为了自家这个小节目还是为了自己，能吸引眼球是最重要的。 当然，她也并不是一味的耍矫情，采访功力还是有的，而且配合起来也很厉害，随着张子扬的脚步，不疾不徐，十分的从容。 “昨天！” 张子扬诚实答道，他确实昨天才知道这个案子，不是他不看新闻，而是他一直在出差，没时间。 “哦，那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王欣怡问的都是极其简单的问题，没有一点为难，只要是人，都能说一下。 “现在很多东西还缺乏证据，我也只能猜测。 我觉得这个案子应该是基于仇恨，你知道的，抹脖子，这个动作就有泄愤的感觉。 还有就是，我觉得凶手来过现场，对现场专门研究过，不过呢，对刘守成本人却似乎又缺乏近期的了解。 你知道的，关节炎！ 从伤口看的话，凶手应该比刘守成高大，因为伤口是向上划过去的。 当时凶手应该是从后面抱住刘守成，然后一刀毙命。 还有就是，我想凶手和刘守成应该是认识的，毕竟，不认识怎么会有仇恨呢？ 说不定两人是地堡里见面呢！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具体是怎么回事，还得看能找到什么证据！” 张子扬把之前想的，刚刚猜的，一股脑的都说了，记者想要新闻，那就给嘛，喂饱他们，省的一直烦人。 一边听着的许芳芳也是惊了，她以为张子扬闭目养神的，不想这会功夫又想了这么多问题，这……还是人吗？ 果然，张子扬一下子说了那么多，其他记笔记的不用说，忙着写字呢，没功夫问，就连王欣怡也是发愣，她采访过不好人了，往往都是费尽功夫才能得到一点信息，这位可好，随便一问就是和盘托出，让人都不知道接着问什么了。 “关于刘守成猥亵初中生的传闻你怎么看？” 王欣怡想了好一会，总算有了一个新的方向，这可也是一个巨大的新闻痛点，很多家长都关心呢。 “对于传闻我不好说什么，而且这关系着死者名声，在没有确凿证据前，点评不合时宜！” 张子扬敷衍婉拒，也算是轻车熟路了，不光这些，张蕊撒谎的话，他也只能和同行许芳芳说，不然就是诽谤了。 后面的几个问题，王欣怡就没问出什么有质量的内容，可通往地下的一个通道已经尽在眼前，看来，地堡到了。 “非常荣幸接受贵节目的采访，我还要工作，就不能继续奉陪了！” 看了看警戒黄线以及守门的警卫，张子扬迅速的走了进去，许芳芳则紧随其后！ 进入地道，张子扬长出了一口气，作为名人的麻烦他是体会到了，破个案都要穿过层层阻拦！ “呵呵……习惯就好了！” 许芳芳笑笑，一脸欣赏，张子扬应付记者是越来越娴熟了！ “是的，好了，现在可以正式开始办案了！ 来到这里我就在想一个问题，刘守成设计的大门，外面没有锁，只能从内部锁上，那岂不是随便谁都能进来？” 张子扬敲了敲通道的墙壁，觉得这设计漏洞可是有点大，什么人都能进，万一有人搞破坏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这个地堡应对的是世界末日，对于平常世界没有防备也正常吧！ 再说了，谁没事去五十米地下的地堡啊？” 许芳芳凝思了一下，没有太当回事，在她看来，这个地堡除了坚固，其他的就是胡闹，如果真的世界末日了，靠着这么一个地堡根本撑不了几天。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 越往深处走，张子扬越是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目光不由得放在了地道两边的灯光上，这灯光……有点不对劲啊！ 现在led灯还没有大规模采用，这里用的还是那种普通的电灯泡，发出黄色的光芒。 大约三四米就会有两个电灯在两旁，两坨光亮交织着，点灯近的地方就比较亮一些，远的地方就比较亮一些，因为光线不均匀，阶梯上留下了许多弧形阴影。 “怎么了？这电灯泡没什么问题吧？” 这里许芳芳来过许多次了，早就已经习惯了通道两边的电灯泡，她实在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可保不住张子扬看出了什么。 “说不上来，感觉不对，不应该…… 这电灯让人不舒服！” 张子扬拍拍脑袋，心里不由得想，难道自己还有幽闭恐惧症不成？ 不会不会！ 可是越看着这灯光，越觉得诡异，可这明明是家庭用的最平常的灯泡。 “呵呵……我第一次来这里也会这样，是不是有阴森恐怖的感觉？ 习惯了就好了，现在毕竟是在地下！” 许芳芳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因为和张子扬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她可不会神话张子扬。 张子扬也是人，也有热情和欲望，也有沮丧和难过，自然也会害怕和惊慌！ 或许是心理作用吧！ 听着许芳芳的安慰，张子扬只好暂时说服自己！ 五十米的距离没有多远，很快，向下的斜坡结束，通道变得平坦，在通道的尽头，一扇闪烁着暗银色光泽的大门矗立在不远的地方，让人感觉特别的可靠。 大门的两边也按着电灯泡，只是因为大门太厚重，难免给人一种森然之感。 走近之后，果然，外面光溜溜的，只有一个把手！ 说来这也算是巧思了吧，就没法上锁的门，钥匙孔都没有，自然无从开启。 想来这个设计本身就能刘守成一种安全感吧，毕竟，这个大门理论上是无法打开的，因为要开门就要钥匙开锁，可这个门没有锁，不存在。 “我听专家说，这个门得有几十吨，比银行金库还舍得用料呢，应该是专门定制的！” 许芳芳介绍道，说着就去拉门，却见张子扬突然一笑，开口道： “你说八十几岁的刘守成干嘛还要来这个地方？” 第753章 真实存在于垃圾 许芳芳没太听懂，这里是刘守成建造的，他经常来这里不是人之常情吗？ 不说其他，就光是钢铁，这里就靡费无数啊，不光是成就，也是一种财富形式啊！ “过来看看自己的堡垒不行吗？” 玉手放在把手上，许芳芳没有马上拉开，手里的沉重让她也在犯嘀咕，八十几岁的人，手部关节炎严重，能拉开这个大门吗？ “不是不行，我是说，这个堡垒存在的目的是为了防止世界末日对吧？ 可刘守成都八十多了，就是末日不来，他还能活多久？ 按理说，随着年龄越大，这里对他也就越没用了。 如果是我的话，就算末世来了，八九十岁人，也该见识见识而不是躲起来！ 再说，这阶梯，这大门，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刘守成就是要来这里，按理说也该找个人搀扶一下吧？ 一个人来这里，应该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还是在猜测，一边说着，张子扬一边凑近了看了看门缝，一般来说，通过大门设计出来的密室，多是用的小机关，通过门缝进行操作，比如用一根线什么的。 可这大门，别说缝隙了，就这闭合程度，水都未必能渗进去。 如此，在门外操作机关基本是没有任何可能了。 嗯？会不会是在门外操作什么电子机关？ 灵光一闪想到这，张子扬马上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里面肯定也得有电子的东西才行啊，显然并没有。 “这个我也不懂，不过这个大门的话，确实需要一点来力气才行！” 许芳芳也是迷惑，如果有人跟着刘守成过来，那只能是凶手了，能轻易的带着刘守成来这里，再次证明了两人认识。 见她拉门，张子扬也帮忙，一阵嗡嗡声中，大门缓缓打开。 说来这个大门设计的并不复杂，只是笨重，极难破坏。 如果是丧尸的话，来再多也没用，外星人就不好说了。 大门不打开，给给人感觉挺神秘，可大门一打开吧，发现里面就是一毛坯房。 啥是毛坯房，就是没有装修的呗！ 不过和现在的楼房三室一厅不一样，楼房都是钢筋水泥浇灌出来的，能看到砖的地方不多，就是有一些，比如阳台什么的地方，也都是那种大青砖，一块七十多斤。 也正因为是浇灌的，所以装修的时候可以砸壁橱什么。 这里大大的不一样，放眼过去都是砖头，脚下是青砖，墙壁是红砖，连个白灰腻子都没有糊。 倒是天花板有点吓人，好像是糊了一层油漆，还是绿色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审美。 再往里一走，有些地方倒是装了瓷砖，还有一些家具，厨卫用具放在一边，甚至墙角有一挺大沙发，沙发上还有毯子，被子，看来这里住过人。 这样看起来吧，就像是装修的半半拉拉，主人突然没兴趣了！ 张子扬心想说，就这还末世专家呢，九十九步都走了，还差异哆嗦结果就是不哆嗦。 “张蕊有没有说过，刘守成为什么不把这里装修好？” 围着大厅转了转，说是堡垒，并不大，也就几百平米吧，大部分都没有装修，不过很多装修用的东西都在，沙子，石灰，瓷砖等等，都放在墙角，电线，管道，甚至还有地毯放在另一边。 “我问过，她说她不知道，还说没怎么来过这里，装修的话基本都是刘守成一个人干的。” 许芳芳说道，马上意识到，张蕊这样也是一种撇清，可这种话很难拆穿，因为很可能是真的，女人大概率是不会喜欢这种地方的。 “一个人干的倒是有可能，也许是关节炎严重之后没法干了吧！” 张子扬四处转了一圈，盯着墙边的大沙发沉吟，引得许芳芳也好奇： “怎么了？刘守成在这里住过，那么大个工程，肯定要住住试试啊！ 说不定就是住了之后不满意才不装修了呢。 要我说，这个刘守成肯定有其他的来钱渠道，他又不是富二代，拿来这么多钱玩这个！” 人都说玩物丧志，如果是点小东西还好，如果这么大的玩意，在许芳芳的眼中，总有酒林肉池的感觉，把玩当人生的主要目的了，这就有点不太对了。 她在发表感慨，张子扬关心的却不是这个，在大沙发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垃圾桶，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 再往其他地方看，地面虽然是砖头铺出来的，可十分的干净。 “你检查过这里的垃圾扔哪里了吗？” 张子扬问道，去其他地方也看了，都很干净，这里砖头下面是钢铁，不可能埋在这里！ “垃圾？你问这个干什么？” 许芳芳还真没想过这个，太细微了，谁在乎垃圾？ “这里有人住过，还装修了一部分，怎么都会产生垃圾，我在想，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堡垒，必然是凶手希望我们看到的。 唯一他无法改变的真实也许可以从过去的垃圾里看到一点究竟。” 除了大厅里有一个白色人形作为受害人标志，张子扬在这个堡垒的内部真的没有发现特别可疑的地方，如果一定要说的话，灯光…… 和地道里的灯光一样，里面的灯光也给人一种阴森之感。 他一时看不出破绽，那么多专家也看不出来，那么很大的可能是，大家一起走进了凶手设计好的情景里，在凶手的精心设计下，想看到真实是很难的。 可在凶手到来之前呢？ 刘守成显然也会在这里活动的，那么问题就来了，装修垃圾，生活垃圾，这些东西会扔到哪里去？ “垃圾的话，我知道，在外面距离这里不太远的地方，我见那里扔了很多垃圾，这里没有其他人，应该是刘守成扔的！” 许芳芳眼睛睁的大大的，她从来没有这么思考过这里，因为这里太坚固了，这个难题一下就阻挡了她的一切思维。 张子扬这么一说，她都有一种恐怖感，现在看到的，是凶手刻意设计出来的？ 可设计这些有什么意义？ 大门突破不了，凶手依然无法出去啊！ “带我去看看！” 除了灯光让人压抑，张子扬也看不出太多有用的东西，便想去看看垃圾，想来凶手想不到这一点。 毕竟，看堡垒内部的样子，刘守成应该好久没有继续动工了。 第754章 灯光的秘密 沿着地道向上，来到地面的时候张子扬吐出一口浊气，压抑的感觉也不见了。 外面还是那么多人围着，两人一出来就好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好多人涌过来，好多闪过闪过来，原来没有采访到的新闻制作组更是疯了一样的往前挤。 “请问一下，案子是不是已经被你给破了？” “找到凶手了没有？” “你现在要去哪里？发现了什么疑点？” “凶手怎么设计的密室？” …… 乱哄哄，不知道的以为这里是市场呢，听的张子扬都头疼，可是，人家是媒体，有报道的权利，无法阻止。 现在警力还没有完全到位，缺乏维持距离的人。 “大家静一静，你们如果想知道什么，在之后我都可以告诉你们。 但是现在我在办案，不能和你们聊太多。 当然，如果你们感兴趣并且保持安静不打扰我思考的话，可以跟着我一块去破案！” 出于无奈，张子扬只好出此下策了， 他只是想安静一点把事情办了其他的都好说。 一听能跟着张子扬去破案，记者们爆发出一阵欢呼，想起张子扬说的安静才声音小了一点。 “我现在要去垃圾场看看，因为我觉得应该能搜集到一些信息！” 张子扬简单介绍了一下，跟着许芳芳马不停蹄的走向一个垃圾堆，在他的身后，各种奇葩言论雷的他外焦里嫩。 好多个记者，一手拿话筒，一边故作惊愕。 “天哪，一代神探张子扬去了地下堡垒之后说出的话让人惊诧，他说他想吃点垃圾。 一代神探为什么要吃垃圾？ 这究竟是人性的堕落还是道德的沦丧？” “观众朋友们，你们看到了吗？ 张神探从地下堡垒出来之后就印堂发黑，危险，危险啊！ 神探之力到底能不能克制幽灵之力呢？” “奇怪，奇怪，真奇怪，张子扬因为受到地堡幽灵之力的影响，竟然要去吃垃圾，还说垃圾是最好的解药。 这究竟是…… 我也去过地堡，我要不要吃呢？好可怕！” …… 天雷滚滚啊，不忍卒听啊，张子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些记者，一水的标题党啊，也不知道他们后面怎么圆。 就当自己是聋子，张子扬快速来到了一片垃圾场，光看各种装修余料就知道这些垃圾应该是刘守成扔的。 因为风吹雨打，很多垃圾已经腐化，存在的也大多已经褪色，翻了翻，没有太引人注目的东西，直到一个电灯泡出现在眼前。 张子扬拿起一看，是一百瓦的，家庭用灯泡，其实四十瓦，六十瓦的居多，一般工地夜晚施工的时候才用得到那么大的瓦数。 如此大瓦数的，工人们开玩笑叫它小太阳的。 “怎么了？” 许芳芳上前问道，她是不懂一个破灯泡有什么好看的。 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张子扬凝思半晌，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刘守成是老师，常年批改作业，加上八十岁了，你觉得他会不会老花眼，或者近视眼？” 答案就在问题里，张子扬都这样问了，很明显是会的，别说老师了，就是普通人，年纪大了也会老花眼的，这是自然现象。 “那肯定是会的，干嘛问这个！” 知道张子扬正在飞速的思考，许芳芳只好当工具人进入辅助。 “你查看一下案卷，刘守成有没有戴眼镜？” 张子扬还是没有动，看着手里的灯泡，俯身又捡起一个圆筒形的纸，上面画着灯泡，已经褪色发白，明显是包装电灯泡的东西。 “没有，刘守成没有戴眼镜！” 翻看一下案卷，许芳芳也意识到了不对，一个眼神不好的人…… 那地道，那地堡里面，可都不太亮堂啊，他能看见吗？ “那就没错了，来，我们一起找，找灯泡，或者包裹灯泡的那圈纸，看能找到多少！” 张子扬吩咐一声，自己先动手了，从外围开始，一点一点的翻找，看的周围众人一愣一愣的。 许芳芳无奈，只好招呼几个警卫一起寻找。 这些记者看呆了，各种奇怪的言论又出来了。 “观众朋友们，你们看到了吗？ 张神探在翻垃圾哎，垃圾里面有他想要的东西吗？ 另外，不好意思，似乎他不打算吃垃圾，是要找线索呢。” “垃圾里面找线索，这种精神固然好，可是，凶手那么谨慎，难道会在这里扔垃圾？” “我看他们在找电灯泡，这就奇怪了，电灯泡和案子有什么关系，难道电灯泡可以祛除幽灵？ 另外，现在张神探印堂的黑色散去了，似乎也不需要吃解药了！” …… 一群记者在圆之前的标题党呢，反正就是糊弄一下而已。 张子扬这边，几个人一起出力，有些看热闹的也帮着找，一会的功夫，找到了好多电灯泡和包裹电灯泡的包装纸。 全都放在一块，张子扬检查了一遍，全都是一百瓦的，突然他呵呵的笑了起来，淡淡道： “光上不会加光，凶手还真是聪明！” 他说的离奇，周围的记者把耳朵都竖起来了，光？什么光？ “什么光啊？”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许芳芳脸上一红，她也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只是无法贯通，现在有人问了，她就不用显示自己的无知了。 “我刚刚去过地下堡垒，从地道开始我就觉得古怪，到了房间里面也是如此。 现在我明白了，里面的灯光太暗了，看那样子，也就三四十瓦！ 你们想，刘守成那么大年纪了，不戴眼镜，眼神不好，那样的灯光，他能看到什么？ 而我们在这垃圾堆里找到的灯泡还有包装纸都是一百瓦的。 这些东西应该是以前坏掉的。 这就说明，在以前，地道和堡垒里面用的都是一百瓦的灯泡。 现在的那些低度数的灯泡，应该是凶手换上的。 我们大多数人都有一个习惯，如果房间里已经有灯光了就不会再点灯了。 凶手就是利用了我们的这一点，故意让我们置身在灯光不充足的地方。 现在还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可肯定是要辅助他的密室杀人的。 我们要看到真正堡垒的原貌，首先要做的就是把那些三四十瓦的灯泡换上一百瓦的！” 张子扬笑着解释了起来，一下豁然开朗了许多，很多阴影一扫而空。 这个解释一出来，众人沉默，许芳芳张张嘴，眼中闪过喜悦的色彩，是啊，刚才没有把握住的思绪就是这个啊！ 改变一个地方的气氛，最简单的方式莫过于改变光线。 同一个地方，光天朗日的走过和乌漆嘛黑的走过，那感觉肯定不一样。 凶手设计这灯光，恐怕不光是想影响人的情绪，还隐瞒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要不然他也不会费那么大劲，把所有灯泡都换掉。 第755章 被质疑 也许是因为受到成功学的影响，也许是因为政治正确，当下，几乎在任何一个电视上都可以听到改变世界的话。 改变世界！ 这好像是每个人都应该具有的远景，可实际上，大部分都没有改变世界的能力，甚至勇气。 适者生存，人是特别容易去适应而不是去改变的。 在这个案子里，凶手就是利用了人们的这种心理！ 在黑暗的环境里，只要有灯光，哪怕这灯光不够明亮，大部分都会去适应，接受，而不会想到去改变！ 显然，这是瞒天过海重要的一环，要知道，从地道到地堡，要换掉的灯泡可得好几十个。 “子扬，请问你怎么会想到灯泡这个问题的？太厉害了！” 那位王欣怡记者不合时宜又唐突的上前访问，看的其他电视台的人一愣一愣的。 现在是访问的时候吗？ 根本不是好嘛，人家张神探刚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破绽，需要梳理案情的好嘛。 还有，你这个女人是疯了吗？怎么就舔着脸叫人家子扬的？ 很多老记者都汗颜，现在的媒体人，一代不如一代了啊！ “感觉吧！ 我刚一进地道的时候就觉得灯光太暗淡了，那么大的工程都完成了，刘守成没必要在电上面节省！” 张子扬本能的就回答了问题，不过呢，就查案来说，他其实遵循的是基本流程，现在是勘探现场，首先要做的当然一窥现场的全貌。 可地堡的大门太牢固了，根本无法做任何的手脚，凶手既然无法在门上下手，就会在其他地方下手。 结合灯光的问题，他很快就想到了伪造现场。 “天哪，子扬，你太厉害了！ 和你比，那些专家简直就是废物啊，查了那么多天都看不出来，可笑啊！” 王欣怡夸一个贬一个，她手上的这个节目刚刚开始，收视率太低，现在趁着这个案子，趁着张子扬拉收视率，这可是老板的意思。 她做的越出格，越有人骂，收视率也就越高。 作为公众人物，出名是第一位的，黑红也是红啊，只要红了，就会有源源不绝的财富。 “我们都是废物？谁给你的胆子说这种话？” 王欣怡刚说完，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响起，人流波开浪裂一般让出了道路，只见不远的地方，一个梨型身材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这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明显是上了油的，虽然身材臃肿，可步履矫健，一看就是一个精力旺盛的人。 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看起来年纪都不小，都是西装革履，十分的有派头。 他们一过来，像是火上浇油一样，周围的媒体一阵耸动，各种议论声音窸窸窣窣的响起。 “今天这是什么了，李专家还有其他几个专家都来这么早啊？他们一般不是十点之后才到的吗？” “傻子，这还看不明白吗，张神探来了，刺激到他们了呗！” “说不定是蹭名气的，他们和张子扬比起来差远了！” “别这么说，这个李专家还是很牛逼的，专门研究的就是密室犯罪，熟悉各种套路！” …… 无视各种乱七八糟的言论，几个专家转眼来到张子扬的身前，领头的胖子撇着嘴上下的打量张子扬，接着怒视王欣怡： “小心我告你诽谤！ 我们辛辛苦苦帮忙破案，就是让你诋毁的吗？” 他说的正气凛然，可王欣怡根本不怕的好嘛，她是光脚的，能往前走一步让大家看到那就是赚到了。 再说了，这些专家只是学术专家，没什么好怕的。 “诋毁？不能这么说吧？ 你们来了那么多天了，到现在也毫无进展，子扬刚到没几分钟就取得重大进展。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是觉得你们无能，很无能。 不光是我，恐怕大家都这么认为！” 王欣怡还上前一步，把胸部挺的高高的，她可是清楚，只要这位李专家敢往她果体上瞄一眼，这就是一个新闻点，自己就可以作为“被专家觊觎的风骚女记者”走红了。 可惜的是这位李专家明显也是老油子了，一脸的正义凛然，根本就不看她。 就他这道貌岸然的样子，甚至让人怀疑就是进了洞房他都不会脱裤子，就那么的正经。 “哼！三流媒体，无知胡说！” 李专家也明白，王欣怡这样的小记者，搭理她她就赢了，所以鄙视了一句之后看向张子扬，努力拿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架势： “你就是小张啊，本人李木天！ 听说你已经取得重大进展了，能不能让我们看看？” 这位李木天看着怎么也有五十岁了，如果按照年纪来说，他叫一句小张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张子扬现在的名声可是不小，说白了那是红人，就说这里的人，之前谁没听说过张子扬啊？但大部分人从来也没有听过李木天。 因此，听他这么嚣张，很多人都在皱眉。 各种镜头更是对准了，想看张子扬如何应对。 “原来是李前辈，不敢说有什么重大进展，我不过是刚刚发现，从地道到地堡，里面的灯泡应该是被凶手调换了，降低了亮度！” 张子扬不卑不亢，还很尊重，直接把自己的发现说了，正像他和许芳芳说的，这些事情都是细枝末节，只要这些人不会影响办案，他是能敷衍就敷衍的。 毕竟这些专家也是要吃饭的，没必要把他们比的一文不值！ 见张子扬竟然全无傲气，李木天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也早听说过张子扬的名头，可在内心里他是不太信的，觉得这是刘建华队长树立的一个典型，不知道背后用了多少人力呢。 当然，今天知道张子扬要过来，他存心是要比试一下的，人要出名有时候很简单，只要打败一个出名的人就行。 这么多天的研究，他对案子其实也有他独到的看法，只不过没有确实的证据前，他不愿意贸然说出来罢了。 他还真怕张子扬发现了什么重大破绽，可一听，这算什么啊，凶手换灯泡……这算什么重大突破啊？这不瞎猜吗？ “呵呵……年轻人就是急躁啊，这么快就要出成果。 不过小张啊，我想你应该明白，抓犯人靠的是证据而不是猜测，那我就要问了，你现在说凶手换了灯泡，有证据吗？” 搞刑侦的专家那都是老怀疑论者了，自然不会轻信，再看看这一地的垃圾，李木天心里明亮，暗暗嘲笑，啥神探啊，就这？翻垃圾？ “现在当然是猜测，不过可以根据这个猜测去寻找证据！” 张子扬的性格向来是浸润前进，有一分的把握说一分的话，没错，现在确实是猜测，可一切证据都是建立在合理猜测之上的。 “哈！原来只是猜测！” 李木天的嘲弄变得明显，摇摇头看向了王欣怡，一脸的苦口婆心： “小记者，听了个猜测就说是重大突破，你们就是这样做媒体的？” 王欣怡哪知道他突然怼起了自己，也是她，小小年纪，脸皮厚重，听了这话，并不回答，而是对着镜头缓缓道： “观众朋友们，不得了了，专家李木天现场质疑神探子扬哥哥的办案手段。 没错，作为一个小记者，我确实说过子扬取得重大突破。 我真的错了吗？ 张子扬说的凶手换灯泡这个事情真的只是猜测吗？ 就侦探手段而言，李木天专家似乎想要压子扬哥哥一头，他能得逞吗？ 这一切的一切，请锁定新闻一点通，欣怡随时为大家放送第一手的信息！” 第756章 验证方法 都说人不要皮，天下无敌，见王欣怡不回答问题，反而播报起了新闻，李木天是服气的，现在的年轻人真可怕！ 他也是猴精猴精的人，看看王欣怡这装备也大概知道这就是一个小节目，在吸引人注目呢。 现在当明星是一种风潮，如果有机会，很多人那是愿意放弃一切的，什么脸皮不脸皮的，考虑这个就输了。 王欣怡就是这种人了，作为一个小记者，能采访到李木天就很不错了，她今天可是赚大了，先是采访了张子扬，接着还让李木天生气了，现在李木天和张子扬斗法，她也有了参与的机会。 一定要参与！ 可要参与就一定要拉偏架，向着一边，不然就站不住脚了。 既然已经向着张子扬了，批评过这些专家了，她清楚的很，只能坚持下去了，如果现在转向只会显得见风使舵！ 再者，别看李木天气势汹汹的，可和张子扬的名声比起来，李木天也就是个人而已。 想到这里，她故意往张子扬身边靠拢一些，面对李木天，义正辞严： “李专家，子扬已经说了，根据猜测可以去找证据，我觉得这个说法并没有错。 我虽然不懂破案，可是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有了猜测，然后再去验证对不对，这是很科学的办案方法，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嘲笑的。 至于说我们媒体人，我们自然有我们的操守。 子扬一到就发现了如此大的破绽，说是重大突破又有什么错呢？ 刘专家在这里那么多天了，并没有这样的突破不是吗？” 因为是大冬天又是早上，王欣怡小脸冻的发青，严肃又认真，别说，这番话一说，都有人喝彩了。 这下李木天碰到钉子了，和记者斗嘴，这不是找虐吗？ “得是事实才算是重大突破，刚才小张也说了，只是猜测，猜测显然不是事实。 至于说证明，你让他证明给我看看啊，哼！花痴！” 李木天也不甘示弱，还骂了一句花痴，那意思是王欣怡太没有记者素养了，看见帅哥就什么也不顾了。 他本是在职业上对王欣怡进行打击，可这么一说，王欣怡可不依了： “你说谁花痴？我怎么花痴了？ 赞同子扬哥哥就是花痴了？ 是不是必须赞同你说的才不是花痴？” 说完她还抹抹眼泪，一副娇弱女孩不堪折辱的模样，接着上前一拉张子扬的大衣袖子，略带撒娇的说道： “子扬哥哥，你快帮我啊！” 做作！ 张子扬倒是没什么感觉，一边的许芳芳眼中都要喷火了，这是什么型号的绿茶啊，第一次见到张子扬就叫起子扬哥哥了，如果多接触两天那不得叫老公啊？ 要不要脸啊！ 气愤！许芳芳忍不住啊，围着张子扬的妖艳贱货太多了，她都怀疑了，张子扬是不是吸妖体质。 可怜的是，作为一个警官，她也不好把这记者拉开，只能无语厌恶了。 “其实我确实有一些证明的方法，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对媒体，张子扬是敬而远之的心态，这些人那都是超级不要脸的人，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灰的，得罪他们没好处，只能敷衍了。 况且，这个女记者一直在维护他，他也没有立场要和人家对立。 “子扬哥哥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会帮助我！” 王欣怡撒娇没完了，弄的张子扬好像真的是在帮她似的。 其实呢，李木天是协力办案的专家，张子扬把自己发现的说出来本也正常，大家毕竟在合作嘛。 可这些却被王欣怡给利用了！ 古灵精怪！ 张子扬摇摇头，这种小女人伎俩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会去拆穿，这样一来，李木天可就有点囧了，严肃的问道： “你有什么办法证明？” 他这一问，周围都安静了几分，大家也都想知道啊，猜测大家都能瞎猜一下，可怎么证明猜测的就是事实，这才是关键。 可以说这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分界线，街头巷尾，牌桌酒场，永远不缺乏吹牛逼的人，可真正能把牛逼给实现的人，恐怕一百个里面也没有一个。 看着众人的目光炯炯，张子扬嘴角微微上扬，若有所思的看了李木天一眼，要证明这个当真是一点也不难，李木天既然是专家，应该明白才对，他现在这样问。 哦，他的专注度不够！ 张子扬一下就得出了结论，推理最忌三心二意，只有完全投入里面才能纤毫毕现，就像只有潜入水底才能看清海洋深处水草的生长情况。 “其实方法有很多，思路却是一贯的。 你们想啊，凶手杀人是最近发生的事情，那他布置现场必然也是最近的事情。 当然，这也是猜测，却合情合理。 如果凶手提前太早布置现场，万一刘守成过来看，灯光的亮度改变这么明显的问题，他立马就可以看出来。 所以，我们先要有一个常识，那就是，凶手是在杀人前后布置的现场。 接着我们就可以用方法去处理电灯泡的问题！ 看地堡里面的装修情况，电灯泡必然是最先安装的，因为没有电灯就没法工作。 就我所知，装修的活大都是刘守成自己做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电灯泡上，必然有刘守成的指纹。 而如果现在地道和地堡里面的灯泡是凶手替换过的，上面很可能就没有指纹，因为凶手专门处理过。 要验证这个很简单，让鉴证科的人过来一下就行！” 张子扬想说的其实特别简单，一般人是不会擦掉自己的指纹的，因为缺乏动机，只有凶手才有这个动机，就和上个案子一样，害怕被人发现。 可在伪装自杀的杀人案中擦去指纹，这本身就是特别可疑的行为。 因为那么多的电灯泡，全部都没有指纹的话太过不合理。 方法，这就是证明的方法啊！ 听完这个，周围更加寂静，张子扬所说的思路并不困难，要说难点反而在于一般人根本不会去注意到的灯泡。 别说普通人了，就是警察办案，也不过是把受害人身边的东西检查一下指纹，谁会想到灯泡上有问题？ 就算想起来检查灯泡，查完之后没有发现指纹也就结束了，想来没有人会想着把所有灯泡都检查一遍。 可问题的关键点就在这里了， 如果所有的电灯泡都没有指纹，这就是一件巨大的破绽和证据了。 “就算上面没有指纹，说不定是刘守成自己擦的呢，不能说明什么吧？” 虽然心里也颇受震动，李木天却没有松口，没办法，尊严不允许啊。 他这么说倒也具有一定的道理，可悲的是，他没有认真听张子扬说的话，张子扬都说了，验证的办法有很多，不是只能靠验指纹！ 第757章 潇洒的早退 “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王欣怡记者马上就表达了不满，她刚参加工作并没有多久，这破案之类的事情更是完全不懂，可张子扬的推理惊艳了她！ 别看她年轻，却绝对是聪明人，要不然也不能让她独当一面。 尤其，她特别擅长察眼观色，从张子扬身上她看到了潇洒和强大，在李木天的脸上却只看到了嫉贤妒能。 该维护谁，简直不言而喻。 不光是她这么想，很多人的脸上露出了不屑表情，张子扬说的太合情合理了，谁没事会擦掉灯泡上的指纹啊？ “什么叫强词夺理？我这叫严谨，你懂什么啊？” 李木天老脸依旧，对推理他还是懂的，其中一条，必须严谨，有一点漏洞就构不成证据。 “李前辈说的其实没错的！” 见王欣怡还要吵，张子扬摆摆手，多说无益，他还有其他办法，“我说验指纹只是进行侧面证明。 要验证是不是凶手换了灯泡还有其他的办法的，比如，刘守成要装修，里面很多的装修器材不是他一个人能弄进去的，肯定找人帮忙了。 还有，肯定有不少这方面的爱好者参观过他的这个地堡，让这些人过来看一下，灯光是不是发生变化了也可以。 这是人证，物证方面，验指纹不够的话还可以查看一下灯泡里面的钨丝。” 其实办法还有很多，张子扬随便又说了两个，他是没什么感觉，别人听来却是震惊，这思维太快了，就是李木天都是老脸一黑。 “子扬哥哥真厉害！” 王欣怡不忘给自己唰存在感，其他的媒体见了气的直哼哼，有些是直播，王欣怡的声音直接就进去了，有些是录播，到时候剪片子也困难啊。 个别媒体无奈的把她也录了进去，到时候让观众骂骂这个女记者也能增加收视率不是。 “人证倒是具备一定的可行性，钨丝又是什么鬼？难道你能看出来钨丝的变化？” 李木天有点气急败坏，张子扬应对的太悠游了，显得他的提问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不过呢，他这个问题一问就显得太外行了，明显是老派的专家了，越是细小的东西越是容易进行精细化测量，看来他连这样的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当然，通常来说，普通人也有这种迷思，就是往往会着眼于大的地方。 可随着科技的发展，其实着眼于小的地方才是破案的秘诀。 比如说吧，凶手可能把现场收拾的很好，可是，很可能他的一根毛发就可以让他暴露。 一根毛发的脱落，想来任何人都感觉不到的，可是只要经过特定的仪器，立马就可以验出里面的基因。 “我自然是看不出来，不过，我们有专门的仪器啊。 要知道钨丝是特别纯的一个东西，里面钨金属的含量超过百分之九十九，这样纯度的金属，是很容易就可以验出它的消耗程度的。 一个灯泡的亮了多长时间，虽然不能特别精确的算出来，却也差不了太远。 如果说现在地堡里的灯泡都是没怎么使用过的，那必然是最近换上的，这也可以间接的证明是凶手换了灯泡。 你可能会说，刘守成也可能换灯泡，可是，我想作为一个正常人，换灯泡的方式肯定是哪个坏掉了换哪个，对吧？ 而凶手的手法却是换掉所有灯泡。 所以，检验一下是不是所有灯泡都被换了，这也是一个侧面证明。 如果还想要验证其他的，当然也可以，比如灰尘的厚度，比如灯泡拧的紧不紧，刘守成那么严重的关节炎，想来拧不紧的，可凶手显然不会有这个问题。 从其他的角度我还可以说出很多，可是，还需要吗？” 张子扬说的很悠闲，说起来这真不是多么难的问题，不过是一种证明方法罢了。 只要思路对了，是可以有无数证明方法的，原因很简单，凶手的动机决定了，他做的事情和正常是不同的！ “子扬哥哥，你太强大了！” 王欣怡先是愣了愣，意识到镜头对着她呢，又开始撒娇卖萌，可她这一下倒是没有激起太多讨厌！ 周围看热闹的，尤其对侦探感兴趣的人，个个都很兴奋，他们体会到了，张子扬说的是一种思维模式，有了这样科学的思维模式，这样的破绽并不难发现。 李木天也是老脸一红，张子扬说的太有说服力了，他再反驳那就是自取其辱。 “不错，不错，小张啊，你的能力我认可了！” 李木天这样的人有一个毛病，那就是站到一定的高度后就下不来了，就算败了也有胜利的姿态。 对此，张子扬自然是不在乎的，可惜的，有嫌事情不够大的啊。 “观众朋友们，你们看到了吗？我的子扬哥哥一出手就是开天辟地啊，一下发现了一个巨大破绽，并打败了李专家。 嗯？ 是我听错了吗？李专家竟然表达了对子扬哥哥的认可。 我迷惑了，什么时候成功者需要失败者的认可？ 这个世界真是奇妙呢！” 王欣怡阴阳怪气，顿时就引来了一些笑声，俗语说的好，看破不说破，好嘛，王欣怡就是一定要说破。 这下李木天有点下不来台，只好冷哼了一声道： “不过是发现了一个破绽而已，等着吧，谁能破案还不一定呢。” 说完，气呼呼的离开了。 有些恶趣味的媒体还专门拍了他的背影，怎么说呢，背影有点萧瑟。 找麻烦的人走了，张子扬并没有停下，正像李木天所说，只是发现了一个破绽而已，距离发现凶手还有很远。 知道甩不脱这些记者，张子扬便也没有强行驱赶，只要他们不过分干扰就行了。 “子扬哥哥，下一步我们做什么？” 王欣怡现在完全把自己放在了第一记者的位置，别人不敢说的话她说，别人不敢得罪的人她得罪。 如果说遗憾的话，其实她内心也有点遗憾，那就是穿的太累赘了，不能在张子扬面前显露好身材。 “等鉴证科的人来之后，验证之后，如果凶手真的换了灯泡，那我会提议换上一百瓦的试试，也许会发现不一样的东西。 现在的话我们准备回去了！” 张子扬交代一下，那意思，我的工作结束了，看起来十分的潇洒。 其实呢，他回去也并不是什么也不做了，而是先要把密室的模型给做出来。 说完，他带着许芳芳就打算离开，看的一众记者一愣一愣的，这算早退吗？ 可就算是早退的话，别人也无法说什么，张子扬过来这么点时间就已经取得突破，比起那些专家来说，简直强太多了！ 只是，说来就来，快速的得出结果马上就走，这也太潇洒了吧？ 第758章 障眼法 围观人群里面，女性大多露出星星眼，太帅气了，不论了外貌还是行为。 而男人则只有羡慕嫉妒了，有些男人更是打量了一番许芳芳，眼热的厉害。 这就是天之骄子吗？ 过来查案，半个小时取得进展，接着马上离开。 这做事的效率，基本就是说他张子扬半个小时，等于别人好几天啊。 不，还不止，别人好几天也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啊，结果张子扬半个小时发现一个巨大的破绽。 如果凶手真的换了地堡里几十盏的灯泡，这绝对是重大进展。 “子扬哥哥，你这就走了吗？ 我可以跟着你吗？ 我们可以做一个主题，就叫：神探的一天！ 哥哥，行不行啊？” 王欣怡有点着急的说道，现在新闻的焦点都在张子扬身上，张子扬一走，还采访个什么呢？ 如果能对张子扬进行一个跟踪报道，那绝对能引起重大关注。 “不好意思，这个恐怕不行，其实说是回去，并不是不工作了，有些情况还需要安静的思考才行。” 张子扬稍微解释了一下，就已经进入了警车里面，一时间媒体虽然多，却都不知道如何拦截。 拦了问什么啊？ 人家张子扬已经发现破绽了，下面需要鉴证科的去验证，在出来结果之前，张子扬也不好继续往下推演啊。 眼见着警车呼呼而去，一众人等都有一种无边寂寞的感觉。 “子扬哥哥，你下次什么时候过来啊？” 王欣怡小跑了两步，说实话的，张子扬不在这里，她觉得待在这里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回应她的只有冷风的呼啸声，张子扬压根就没有听到。 也许是为了多吸引点关注，她对着镜头小声的埋怨起来： “哼，子扬哥哥不要人家了，子扬哥哥坏坏！” 如此不免又引来一波侧目，而王欣怡则暗暗的盘算，不能在这里瞎耽误功夫，得赶快回去，买好看的衣服，好好的做做头发，美美容，等到下次见到张子扬的时候，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美貌。 …… “你真是能招女人，谁见了你都叫哥哥，我也是服气的！” 半路上，许芳芳不由吐槽了一句，说实话，有点酸酸的，她发现面对张子扬，她已经失去了太多的机会，以前能用的手段也不能用了，因为张子扬有女朋友。 “呵呵，就是小女孩，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其实你不觉得她还挺可爱的吗？” 张子扬笑笑，王欣怡这样的女孩要说没有心机那肯定不对，可她的心机都摆在明面上，反而让人不讨厌。 “噫？你是不是换口味了？不喜欢鹅蛋脸，端庄高贵的女生了，开始喜欢可爱撒娇的了？” 许芳芳有点好奇的说道，所谓鹅蛋脸，说的无疑就是庞晴天了，她很清楚彭晴天的优势，如果是装可爱的话，其实她也行，可要鹅蛋脸，端庄高贵，那就有点难度。 “我都挺喜欢的，只不过有时候缘分是很奇妙的东西。 对了，芳芳姐，你这里是有地堡设计图纸的吧？” 为了不在感情的问题上打转，张子扬马上提起了案子，他真的不太好和许芳芳谈感情的，毕竟前女友，万一旧情复燃啥的，没法交代。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到了孙丽娟，想到了她娇小的身躯在自己怀里婉转承宠的顺从模样。 生怕情多累美人，他不想再因为感情的事情累及美人了。 “有是有的！” 许芳芳见张子扬避开感情，面色微微一黯，心底发出淡淡的叹息！ 转身把装案卷的包递给张子扬，默默的开着车。 “就是这个吗？” 打开一个图纸，张子扬有点苦笑，这设计图也太简单了些，就几个图样，画了个铁盒子，然后就没有了。 “就是这个了，刘守成找的就是当地的建筑队，肯定不会有什么了不得了的设计。” 许芳芳笑笑，关于案子，她到现在还是没有头绪，就算那些灯泡是凶手换的，可是，换灯泡也不能逃出密室啊。 “好吧，我回去先做个模型再说吧！” 有点无奈，这个案子还真是无处下手的感觉，本来他想再去问问三个嫌疑人，问问刘守成的妻子张蕊，可转念一想，她们之前能说的肯定都说了，自己就算再去问，她们肯定也不会多说，还是先从密室开始，破了密室，凶手大概也就会浮出水面了。 这可说是他办案的一个捷径了，先从技术难题入手，把最难的解决了，其他的也就水到渠成。 到了旅馆，剩下的时间张子扬基本就在房间里做模型，许芳芳则在一边帮忙。 “这怎么可能？” 等到把模型做出，张子扬愣在当场，惊呼出声，他破过的密室杀人案可是不少了，可是，这一次却是大为不同。 其他的密室，多多少少都有下手的地方，基本很快就可以发现不少疑点，可这个密室却是完全没有下手的地方。 别的密室起码有窗户，这个密室没有！ 固然，这个密室也有通风口，也有下水道，可以和外界连接，可是，这是地下五十米的地堡啊，不管是通风口还是下水道，要通到外面都要用长长的管道。 这么长距离又小的管道，根本无法通过这个进行操作什么。 铁盒子一个！ “确实不可能！” 许芳芳一直看着呢，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和一切密室一样，杀人也许并不难，难就难在杀完人之后保留密室。 可这个地堡，大门是绝对无法做手脚的，四壁都是砖头包裹钢铁，更是不可能通过。 凶手做到了不可能的事情，目前只能这么说了！ “会不会是凶手杀完人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着查看的人过来，他再混进人群出去？” 张子扬提出了一个可能性，这个是他在《少年包青天》里面看的，里面的凶手就是用了这个方法，杀完人之后留在密室，躲在门后，等大家都进来之后，他从门后出来，装作看热闹的。 如此，看似是一个密室，其实凶手已经通过障眼法出来了。 “这个可能吗？当时是警察过去用电钻弄开的门，别人怎么有机会混进去？” 许芳芳摇摇头，这个想法有点天方夜谭，发现命案之后，警察立马封锁了现场，根本就没让其他人进来，然后进行了盘查。 难道凶手还能混进警察里？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惊恐，如果是这样，凶手的胆子也太大了。 第759章 凶手在掩盖什么 所谓密室杀人，其实可以虚拟的看做凶手真的造了一个房子，凶手的目的很简单，很明确，就是不能让人进来。 当然，这个进来说的是警察发现了破绽。 一般来说，要破解一个密室，就从一些最容易下手的地方着手，门啊，窗户啊，管道啊，通风口啊，这些都是！ 尽管刚一开始看起来十分精妙，可凶手必然是要通过这些地方出去的。 而这个案子最大的难点就在于，在这些地方似乎都无法下手。 管道，通风口有，可太小，根本无法通过，甚至无法通过通风口进行操作什么。 至于大门，那专门设计的厚重大铁门，里面锁门又是只能手动的，从门外根本无从下手。 看来看去，只有通风口可以和外界进行连连! 莫非这里存在某种可能性？ “你再向本地警察确定一下，在强行打开门之后，是不是只有警察进去，具体是那几个人进去都要有具体的名字！” 张子扬吩咐道，他感到了这个案子的艰巨性，任何一点的可能性都不可以放过，不然他很可能要在这里遭遇滑铁卢。 “好的，我再问问！” 许芳芳也是一脸的严肃，打起了电话了解情况。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许芳芳摇摇头： “我一再的确认了，他们说了，只有警察进去过，而且外面还有警察守门，发现死者之后马上进行了封锁，之后只有警察和密室专家能够进去。 而且，当时他们就对地堡进行了全方位的搜索，接着是取证。” “这样的话就只有通风口了，可是怎么可能呢？” 张子扬有点头疼，通风口要延伸到五十米之上的地面，通过这个管道进行关门，怎么想都太匪夷所思了。 别说是现在，就是二十年之后也没有这样的科技。 一下子，案情无法推演了，模型做的虽然好，却一点用处也没有。 “等鉴证科的通知吧，如果凶手确实调换过灯泡的话，肯定是要掩盖什么的。 等换上高瓦数的灯泡，我们也许可以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许芳芳出言安慰，从张子扬的脸色里，她也发现了张子扬的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张子扬一旦陷入案情里面就会极其的专注，而案情一旦走不动就会十分的焦灼和痛苦。 也许正是有这些焦灼和痛苦，他才可以一次一次的屡破奇案。 可作为他的……好吧，依然爱着他的前女友来说，不希望他遭受这样的痛苦。 天才总是更容易感觉到痛苦！ 她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可她体会到了。 “也许吧！” 张子扬点了一根烟，感觉一片空虚，无从下手的感觉！ 等待是漫长的，直到傍晚的时候，鉴证科的人才传来消息，张子扬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些灯泡确实被人调换过。 既然如此，那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把灯泡换成原来的一百瓦，看能发现什么。 为了能够避开那些记者，张子扬和许芳芳乔装打扮了一番，快速的进入了地堡。 因为之前吩咐过了，地堡里已经换上了一百瓦的灯泡。 刚一进地道，张子扬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刺眼。 显然，这样的灯光对正常人来说太亮了，而对刘守成这个年纪大，眼神不太好的人来说却正好。 沿着地道向下，张子扬没有了第一次过来时候那种不舒服感，直到大门前。 忍不住的，他又重新盯着大门研究了好一会，直到确定这样的大门，绝对是无法做手脚的，这才进入了地堡内部。 外面有守卫，里面也有不少人，其中李木天就在。 显然，大家都清楚，换上灯泡，案子就算是前进了一步，要想紧跟案情，必须第一时间进来观察。 专家们一个个的带着白手套，看着倒是十分的专业，看到张子扬之后，大多数人都点头示意了一下。 破案是要凭实力的，张子扬无疑证明了他的实力，就连李木天也点头打了个招呼，看来他也不是不懂变通之人。 不过，他显然还是那个高傲的人，打完招呼马上进行了否定： “小张来了啊，你确实是个人才啊，不过啊，你这个发现好像没什么作用啊。 我们都看了好几圈了，什么破绽也没发现啊！” 一如既往的，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去评判别人。 说实在的，这种人张子扬见的太多了，几乎所有上位者都有这个毛病，似乎他们是上帝一般，不管下面的人做的对还是错，都要经过他们的评判。 试图评判一切，掌控一切，这是他们心中的恶魔。 这种恶是极其邪恶的，也是张子扬极其厌恶的。 之前一直不太愿意得罪人，这时候张子扬心急案子，他还这样，张子扬也就不客气了： “李前辈说的太有道理了，你没有发现破绽，是因为我之前的发现无用。 这个逻辑简直就是完美啊，佩服佩服！” 没有任何一句脏话，张子扬可以说把反讽运用的炉火纯青。 听了这个，有一些笑声起来，李木天则瞬间脸色苍白一片，都说骂人不揭短，张子扬说的虽然含蓄，却说到了他的痛点，还不止一个。 其一，他说张子扬发现的破绽没用，可他自己什么也没有发现。 其二，他没有发现就算了，现在却在埋怨张子扬。 一句话把人怼到南墙，这下大家也都知道了张子扬不好惹，甚至有几个专家跟上了张子扬，自己已经没希望了，倒要看看张子扬能不能发现什么。 处理了麻烦，张子扬先沿着墙壁转了一圈，然后才去各个房间，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了，结果，一无所获。 不，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只是…… 张子扬隐隐的觉得，这地堡里面的东西有些杂乱，就是那些用来装修的东西！ 一般来说，装修用的东西是分堆放的，比如说沙子和瓷砖这些东西放在一边，而且，不同房间的瓷砖因为花纹不同也会分开。 至于电线啊，工具啊，以及桌子椅子啊，这些东西又会放在不同的地方。 毕竟这也是一个工程，要提高工作效率，分类是基本的方法。 办公人员还知道把办公桌清理的井井有条呢，更不要说这个了。 可是这里的东西却是乱哄哄的，一眼看过去，完全搞不懂为什么要这样。 当然，也有可能刘守成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把东西到处乱放，只是，一个当过老师，建立地堡应付末世的人，会这样缺乏条理吗？ 可如果说这些是凶手做的，目的何在呢？ 更重要的，凶手换了灯泡这个是鉴证科都已经证明了的，这个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伪造现场，凶手到底伪造了什么呢？ 掩盖，掩盖…… 降低灯光的亮度无疑是要掩盖什么，可掩盖什么呢？ 想到掩盖二字，张子扬翻动了一下瓷砖，神情微微一愣，这是？ 第760章 神探追踪 张子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关注，见他翻看瓷砖，几个专家也围了上来，李木天见了暗暗皱眉。 是啊，自己怎么这么疏忽啊，来这里那么多次了，怎么就没想过翻看一下这些瓷砖啊！ 转念一想，翻这玩意干嘛？ 别说是他了，所有人都没有想过要翻看瓷砖。 原因很简单，瓷砖这玩意就和一个椅子一个凳子一样，一眼就可以看透了，现在是破案呢，谁还会关心瓷砖的花纹咋的？ 翻看这个有什么用处？ 什么用处都没有！ “发现了什么吗？”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瓷砖有点湿漉漉的！” 张子扬在瓷砖光滑的一面摸了摸，有水汽在上面，这让他陷入了沉思。 “哈哈……可笑，可笑，这里是地下五十米，有水汽很正常吧？ 小张啊，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我以为你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 李木天大笑了起来，跟在他身后的几人也在含蓄的笑着，这几个都是老狐狸，他们怕张子扬这个发现真的对案子有帮助，所以不敢大笑，可是不笑吧，又不行，得给李木天面子。 “这里是地下五十米没错，可是，这个地堡是用钢铁包裹的，通风口，入水口都很小，按说水汽不该这么大的！”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他也知道，这个不能算是什么强大的证据，只是，总觉得的不对。 这里说是地下五十米，可是，其实和普通的房子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因为外面泥土里面水汽再重，也是进不来的。 至于说管道供水系统的话，就算漏水，最多在厨房，厕所那里会形成一定的水汽。 可这个房间要么是卧室要么是书房之类，根本没有水管通过。 “大惊小怪，也许是刘守成之前把水洒在了上面呢？也许是刘守成在这个房间里生活过，甚至做饭过，产生了蒸汽。 这都是有可能的吧？未必就和凶手有什么联系！” 李木天的声音又大了一分，在他看来，张子扬关注的点实在太古怪了些，让他不满的是，这个小年轻已经占据了所有人的眼光，似乎所有人都已经认定，只有他才能把这个案子给了破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这只是猜测！” 张子扬也没有在这上面争竞，破案靠的是证据，如果是弱证据更是要形成证据链才可以用来推理。 又到处看了看，一时之间再没有别的发现了！ 张子扬向来注重第一印象，看完就走了，没有在这里细细的研究。 出了地道，张子扬本想趁着夜色和许芳芳赶快回旅馆的。 这一天好像没有做什么，可脑细胞死了不少，感觉还挺累的。 “子扬哥哥，你又来查案了？” 刚要走，突然一群人跑了过来，领头的分明是那位王欣怡，不过她现在的打扮和上午的时候完全不同了，一身的淡黄色风衣，里面是白色毛衣，下身则是紧身牛仔裤，把身材很好的勾勒了起来。 如果按照比例来说，其实她的身材是有一点小毛病的，腿有点短，勾勒清楚之后显得有点五五身。 不过，这样的身材和她叽叽喳喳的性格还挺配的，活泼像一个短脚兔子一样。 张子扬记得很多东瀛少女都有点这种情况，小短腿，扮可爱！ “是啊，你们也加班啊，太辛苦了吧？” 人家也是在进行工作，张子扬并没有什么不悦，而且，一直琢磨沉重的案子，他也有点头疼，需要放松一下，王欣怡的可爱，可以冲淡一下他的忧思。 “谢谢子扬哥哥的关心，还好啦，并不算太辛苦，子扬哥哥才辛苦呢！ 还有，子扬哥哥，你冷吗？” 被张子扬客气了一句，王欣怡像是小麻雀一样，雀跃的很，子扬哥哥叫个没完，说着话还摸了摸张子扬的手。 “不冷，大家都辛苦了，如果案情有什么新的进展，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 只不过现在案情没什么进展，所以，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张子扬不着痕迹的把手拿开，自己也准备回去睡觉了，可他这样一说，王欣怡笑的更加欢喜了，学着张子扬的样子对着其他人喊道： “好了，好了，都散开吧，我和子扬哥哥要回去休息了！” 嗯？ 张子扬刚抬腿，接着就是一愣，王欣怡这话说的可有语病啊，大家各自回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怎么还和自己回去啊？ “你也挺累了吧，和他们一起回去吧！” 张子扬貌似的关心了一句，其实意思很明白，你也别跟着我！ “这可不行，我不和他们回去，我和你一起回去！” 王欣怡一脸的调皮，看脸上浓浓的胶原蛋白就知道年纪不大，说实在的，如果单说容貌，她是比不上许芳芳，庞晴天的，更不要说以前见过的绝代妖姬汪静姝了。 不过她有一种令人开心的气场，不管撒娇也好，怎么也好，像一个小太阳一样，总能让男人感觉温暖。 “什么意思啊？ 张子扬是警察，还要查案呢，不能和你胡闹。 再说了，你是记者，不是无赖，更不是花痴！ 请你不要拦路了，我们要回去了！” 让男人开心的存在往往就是女人的公敌，更何况许芳芳本来就对张子扬旧情浓浓，更是看不了王欣怡在张子扬面前撒娇卖萌。 “子扬哥哥，这位姐姐怎么这么凶啊，好怕怕！ 我是要和你们一起回去的，因为我的领导说了，从明天开始，我就可以一直跟着你采访了，说是要做一集神探追踪的栏目。 神探自然就是子扬哥哥你啦，主要负责拍摄一下子扬哥哥是怎么办案的。 不过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有一个记者现在还没到呢！” 王欣怡先是拉住张子扬的袖子躲藏了一下，仿佛许芳芳会打她一样，然后才解释了起来。 神探追踪？ 这什么鬼节目啊，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接受这种追踪采访啊！ “这我怎么不知道？” 难得的一次，张子扬是懵逼的，他一点影子也不知道啊。 “啊呀，不好意思，我不该现在说的，明天才开始呢！ 子扬哥哥你坏坏，总是套人家的话！” 王欣怡俏脸飞红，吐了吐香舌，露出不好意思的闯祸表情，毫无疑问，这本身也是一种可爱。 第761章 对张子扬进行打假 一边扮可爱，王欣怡还一边用小拳拳敲打张子扬身边的空气，看来， 这是“小拳拳捶你胸口”的变种了。 “不可能！我们是警察，你们是媒体，井水不犯河水，我们没有义务就接受你们的采访！” 许芳芳再也忍不住了，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王欣怡就是狐狸精假扮小白兔，看起来无辜可爱，可实际上这样的女孩最可怕了，因为她们所做的一切就是要勾搭男人。 俗语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她们就是美人的升级版！ “这位姐姐，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要采访你，我是要采访子扬哥哥。 如果你想要入镜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提前打招呼，不然我们剪片很麻烦的！” 王欣怡一脸认真，张嘴就叫姐姐，气的许芳芳牙疼，好像她特别想要接受访问一样，根本就没有的事情！ “子扬，咱们走，别搭理她了！” 许芳芳懒得说话，拉起张子扬就走，很快的就到了车上，眼见王欣怡也在后面跟着，一锤方向盘，加速离开。 一直到住的旅馆，许芳芳都没有说话，又一次的和张子扬一起办案，她再一次的感到了某种压力，张子扬太优秀了，太招女孩了。 想到这里她甚至有一种庆幸感，也许分手是好事，如果作为女朋友看到那么多年轻女生前呼后拥的勾搭张子扬，那才能气死呢。 “其实你不用那么生气的，她也是工作！ 至于说采访什么的，也许就是小姑娘说着玩的！” 感觉许芳芳情绪不稳，张子扬打开自己的房门回头说了一句。 他向来的办事方法就是把根本和细枝末节分清楚，什么是根本？毫无疑问，破案嘛，采访啥的，应付一下就得了。 “小姑娘？她都参加工作了，算什么小姑娘啊？” 许芳芳的关注点就比较奇怪了，张子扬不过是觉得那王欣怡十分的活泼，年龄也不大，所以随口说一句小姑娘，谁知道许芳芳这也生气。 “好吧，你才是小姑娘行了吧？” 张子扬摇摇头，有时候女人就是如此的不可理喻，不过被这么一闹，他轻松了不少，本来案子沉重，这样也算是一种调剂吧！ “我本来就不老！” 许芳芳气呼呼的说了一句，进了自己的房间，看的张子扬一愣一愣的。 无语了！ 挠挠头，张子扬先去洗个热水澡，也不去想案子了，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他打算去拜访一下那三位受害者以及刘守成的老婆张蕊。 热水在身体上流淌，不知道怎么，他忍不住的想到了孙丽娟，想到她温顺的玉体，想到她在自家的小院子里，一个人生活，必然也是孤清的很。 尽快把案子结束吧，结束了就去找她！ 洗完澡，也不看时间了，张子扬蒙头就睡，夜里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里，梦里的孙丽娟蜷曲着身子在一个鸡蛋里面，然后他则在犹豫要不要吃这个鸡蛋。 梦很混乱，第二天醒来的以后就忘掉了大半。 因为睡的早，起的自然也早，眼看天蒙蒙亮，张子扬穿好衣服，出去跑了几公里。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需要好好维护！ …… 早起早睡，跑步，张子扬的生活很有规律，而就在张子扬出去不久，他的门口就站了两个美女，其中一个是王欣怡，另一个则是一身黑衣，身体丰腴，面目如画，看个头足有一米七！ 在两人的身后，都跟着摄像机，不知道的以为这是在堵明星呢。 “李瑶是吧？你的后台还真够硬的，竟然能凭空过来采访子扬哥哥！” 王欣怡看了一下身边高个女孩，颇为不满的说道，她可是知道，为了能做一集采访张子扬的节目，她的老板可是动用了所有的手段。 这还是因为她采访张子扬已经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可眼前这位好嘛，平白的就过来了！ “你误会了，我可没有什么后台，我们是求真栏目，目的是打假，都说张子扬破案如神，我是不信的，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让大家看到一个真实的张子扬，而不是社会上传的神乎其神的神探。” 高个美女一脸平淡，似乎并没有把王欣怡看做对手，甚至，对张子扬她也兴趣不大，还要打假，看来对于张子扬神探之名，她是不信的。 “打假？子扬哥哥破过那么多案子，都有案卷可查，有什么假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栏目是什么性质吗？ 无非是看谁红了就鸡蛋里挑骨头，就是找茬呗！” 王欣怡冷笑不已，看来她对行业内幕还是了解的很多的，不像平常表现的那么无知。 “真金不怕火炼，如果张子扬真是神探，自然不怕我们的质疑！ 怎么？难道张子扬是神吗？连质疑都不可以了！ 哼！我看他也就是靠着一张小白脸蒙骗无知少女！” 李瑶说的很不客气，似乎对张子扬成见很大，至于说着无知少女说的是谁，那简直不言而喻了。 “行，你随便质疑吧，子扬哥哥才不会怕你呢！” 王欣怡到底年轻，几句话就被激到了，鼓着嘴角来到门口，敲敲门，小声的说道： “子扬哥哥，你醒了吗？有坏人想害你，你可要小心。” 这坏人是谁，那也是不必多说的！ 两人作为记者，各有立场，在走廊里斗嘴，不大一会就把对门的许芳芳给吵醒了。 看看时间，刚刚七点，外面这是怎么了？ 起床穿衣，打开门一看，啪！又把门给关上了。 洗漱完毕，化好妆，许芳芳这才大大方方的打开门，看向王欣怡：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芳芳姐啊，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从今天开始我们要跟踪采访子扬哥哥，直到这个案子结束！” 王欣怡无辜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爱的让许芳芳心烦！ 更心烦的是，说跟踪采访竟然是真的，天哪！ 这个案子现在可说毫无头绪，说不定破案的时间会很长，被这样的妖精缠着，张子扬能顶得住？ 到底咋回事啊？ 许芳芳掏出手机就给刘建华队长打了过去，正在这时，李瑶和身边的工作人员嘀咕了两句，竟然拿起话筒，一本正经的对着镜头说了起来： “大家好，这里是求真栏目，最近一段时间，有一个辅警迅速蹿红，有了神探的名声，他就是张子扬。 当前，他正在侦查一起地堡密室杀人案。 从今天开始呢，我们求真节目将会就这个案子对张子扬进行跟踪报道！ 不过呢，大家也看到了，这都七点多了，张子扬的美女助手已经出门，可张子扬呢，还在呼呼大睡。 刚才另一个栏目的记者去敲门，结果一点回应都没有。 这就是所谓的神探吗？ 业精于勤荒于嬉，如此懒惰的神探，真的有传闻的那么神乎其神吗？ 求真栏目将会给大家一个答案！” 第762章 蒙昧少女 “你说谁懒惰？” “你说谁是助手了？” 几乎是同时，王欣怡和许芳芳都表达了不满，昨天张子扬办案的效率王欣怡都看在眼中，那真是高啊！ 现在才七点十分，张子扬昨天那么累，今天多睡一会不是应该的吗？ 而许芳芳则更受不了别人把她当助手，虽然事实上她干的确实是助手的工作，可理论上，她才是领导，因为张子扬只是辅警，是没有独立办案权的。 “也许是张子扬长相比较俊秀吧，所以受到很多女性的追捧的！甚至盲目的迷恋，这是一种偶像崇拜，不应该过度提倡！” 没搭理两人，李瑶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看法。 王欣怡握着小拳头挥了挥，一脸愤恨，许芳芳这边这接通了电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问问怎么回事再说！ “队长，我们正在办案呢，这外面来了一群记者算怎么回事啊？” 许芳芳压抑着怒气问道，这到底要干嘛啊，把张子扬往明星方向塑造吗？ “芳芳啊，哈哈……我其实昨天就向通知你的，可是想想吧，还是觉得应该给你们一个惊喜！ 确实，局里答应了，让两个媒体对张子扬进行跟踪采访。 这是好事啊，现在张子扬已经成为咱们静海的名片了，让更多的人知道，也可以提升静海的知名度嘛。 再说了，张子扬那么优秀，也应该让所有侦探都看看，学着如何办案。 毕竟全国那么多案子，张子扬一个人也搞不定啊！ 芳芳啊，子扬是个有个才华横溢的人，有才华的人难免性子古怪些，你呢多劝着点。 等回来，你们两个都有奖励！” 刘建华不愧是队长，一出口就是高大上的东西，许芳芳根本无从反驳，总不能说不想让张子扬接触那么多女记者吧？ “好吧我知道了，不过张子扬如果不答应的话，我也没办法！” 许芳芳有点无奈的说道，现在只能寄希望张子扬拒绝了！ 挂了电话，许芳芳看看这两个女记者，一个小巧可爱，一个风韵性感，这那是采访啊，简直就是考验男人的自制力啊！ 不过，似乎这个高个记者似乎对张子扬很有敌意啊！ “呵呵……我们在张神探的门口已经等了半个小时，可张神探依然不闻不问，名人果然架子大啊！ 这么高傲的人，真的有那么强的办案……” 李瑶还在一边找角度进行质疑，这也是她这个栏目的一个特点了，两字---找茬！ 可正当她说到一半，就见从楼梯跑上来一个阳光帅哥，只见他一身的运动服，即使是冬天，穿的也很单薄。 头发乌黑自然，眉分八彩，目若朗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一看他的样子就是出去运动了，身上冒出淡淡的蒸汽，整个人如同一只捕猎归来的豹子！ 没想到第一次见到的张子扬是这个样子的，李瑶粉脸发红，她刚才还说张子扬懒惰呢，人家那里懒惰了，明显是去跑步了！ 她在电视上看过张子扬，当时看的时候只觉得张子扬背后一定有团队运作，他本人不定多么不堪呢。 没想到，张子扬生活那么的健康！ 从他起伏的肌肉线条，从他的矫健的步伐，分明，这就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啊。 她也算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女生喜欢张子扬，不过她不能动摇，于公于私，她都要对张子扬进行打假。 “哇！子扬哥哥回来了！” 王欣怡见了小跑着过去迎接，一边对着镜头叫道： “刚才有人说子扬哥哥睡懒觉，说错了吧？” 说完，雀跃的跟在张子扬身边，这样流着汗，冒着气的张子扬，说实话让她有点害羞，倒是不敢用手去碰了。 “芳芳姐，这是什么情况啊？” 看到这么多长枪短炮，张子扬有点晕，看许芳芳也在，连忙问了起来。 “别提了，我问过队长了，他说让你接受采访！” 许芳芳一脸的生无可恋，她知道有这个女记者在，她基本就是多余的了，唯一的工作大概就是司机吧！ “哦，这样啊，那访就访吧！ 不过，请你们稍等一会，我进去换个衣服再让你们进来访问！” 张子扬倒是没有特别的排斥，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啊，这点都是毛毛雨。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大门再次打开，张子扬大大方方的站在门口，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呢！ 穿上了冬天的衣服，从刚才的豹子一下变成了现代文明人！ “请进吧，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先问一下，你们要跟我的行程是吧？ 过一会我要先去询问一下三个嫌疑人，然后再去询问受害者的妻子。 有什么问题，问吧！” 在张子扬看来，采访就是多了几台机器，两个访问的，只要不影响他办案就行了。 “子扬哥哥，你想吃什么早餐？我请你吧？” 王欣怡不愧是可爱闻名的记者，首先竟然问的是这个，傍边，许芳芳和李瑶都忍不住的翻白眼，她们都不喜欢这种装可爱讨好男生的女孩子。 “对这里的早餐我不太熟悉，既然要请客，那就给我推荐几个吧！” 一点早餐，构不成什么，张子扬爽快的答应了。 王欣怡无疑是想多秀秀自己的可爱呢，可李瑶没有给她机会，连忙问道： “请问张辅警，对于这个案子，你都有了什么发现，接下来准备往哪个方向追查？” 她出口就是张辅警，明显是在告诉大家，张子扬就是一个辅警，光这一个称呼，也可见她的犀利。 以张子扬的名声，很多人都是叫神探的。 “现在已经证明的疑点有一个，那就是凶手调换了地道，地堡里面的灯泡，以降低亮度，目的是什么还没有查清楚。 另外的一些疑点就是，地堡里的东西比较散乱，水汽很重！ 这些可能是我的多心，不过我的原则是，一切都有理由！ 然后接下来的话就是走访，你们想跟着也可以跟着!” 案子情况没什么好隐瞒的，张子扬说完就站了起来，看向王欣怡： “哪里有好吃的早餐?带我去吧！” …… 见到三个嫌疑人的时候，张子扬是有点惊讶的，在他的认知里，在青少年受到了那样的伤害，就算成年了也必然带着阴暗的气质。 可是这三人并没有，她们看起来很开朗，似乎正是见识到了人间的黑暗，所以更加向往阳光。 对于有记者采访这事，三人也并不在意。 “如果你们能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其实是一件好事！也能对很多孩子和家长有一个警醒！” 孙雅倩谦和的说道，明显，在三人中，她是比较主心骨的，另外两人，冯淑君和丁兰在一边连连点头。 看三人现在的容貌，可想而知，在青少年的时候一定是美少女。 可惜的是，这样的美少女被刘守成那样的恶魔教师给玷污了。 “你们当时……就没有反抗吗？” 李瑶对三人被侵犯的时候也有所了解，这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 “反抗？不怕告诉你，我在当时根本就没有这个意识，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反抗！” 孙雅倩苦笑道，想到那时的情景，都不知道是要恨刘守成更多一些，还是恨父母更多一些。 这个回答有点吓人，初中生怎么也十几岁了，被侵犯竟然连反抗意识都没有，不知道什么叫反抗，这还是人吗？ 王欣怡，李瑶，许芳芳几人都有点惊愕！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愚昧少女？ 可是，三人明明是初中生啊，接受了教育的。 第763章 听话就是好孩子 “这怎么可能呢？就算是初中生，怎么也得有十四五了，连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李瑶也是惊了，十四五岁，说小也不小了，过不了几年就成年了，如果在古代，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了。 看三人的样子也不像傻子，怎么就像一个木头一样？ 不光她惊讶，王欣怡也是小脸严肃，只有张子扬一脸的平静，他清楚地很，当前的家庭教育，学校教育其目的就是把人培养成木头，所谓严肃活泼，严肃是做到了，可活泼却被抹杀了。 说家庭和学校是罪恶根源，大概率是没有错的。 “呵呵……现在的孩子可能还要好一点，你是不知道我们当时家长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我清楚的记得我父母在我上学前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听老师的话！ 作为一个孩子是很难不听父母的话的，我们天然的认为，父母必然是不会害我们的。 可是事后想想，其实他们就是懒省事罢了，在家听父母的，在学校听老师的，好像只要这样我们就会成为一个好孩子！ 我作为女孩子还好一点，我见过很多男生的父母，到了学校会对老师强调一句这孩子随便打！ 多么可笑啊！” 孙雅倩说到这里眼眸中的痛苦怎么也藏不住，其他两人也是如此，看来，她们都生活在相似的家庭环境中。 “我的父母也是如此，我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明白，为什么家长那么在乎孩子听话！ 听话就是好孩子，不听话就是坏孩子！ 这是我们当时对孩子评判的标准，说实话，现在听到这样的话我只觉得恶心。 在大概率上，父母是不会欺负孩子的，可是，父母让我们听老师的话，老师是陌生人啊，他们很可能是会欺负孩子的。 后来出事之后，我试着告诉我的父母，你知道他们怎么说吗？ 他们说我不要脸，他们说刘守成看起来不像坏人！ 一下子我就看明白了，他们就是懦弱，懦弱的连保护自己孩子的能力都没有。 同时，他们又要显得自己很很厉害，至少在孩子面前很厉害，所以他们就一再的强调孩子的服从，只能服从，不能有任何其他的思想。 这样，我们就不会反抗了，父母的权威也能保证了。 他们在外面也许活的像条狗，可在自己孩子面前就是一个暴君，可以随意的霸凌自己的孩子。” 丁兰也跟着说起了自己的感受，很明显可以看得出来，她们对这件事思考了很多，方方面面。 王欣怡，李瑶，许芳芳三个女孩都生活在幸福的家庭，只觉得可悲，只觉得怎么会有这样的家长。 可在孙雅倩三人看来，到处都是这样的家长，遍地都是，而像刘守成那样的坏老师，也遍地都是。 只是听三个人的话，明显更加不能原谅家庭，因为那是亲人，那是父母，有义务保护孩子的，结果只告诉孩子要听话，导致孩子受到了伤害！ 曾经有一个伟人说过，一切大规模的灾难都是基于服从，谁在强调服从，谁就是邪恶的人！ 父母对孩子，最先强调的难道不该是自我保护吗？怎么让听老师的话作为圣旨呢？ 可悲啊！ 两人都说了，冯淑君也点点头，有点痛苦的说道： “当时刘守成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碰我的时候，其实我本能是要反抗的，可他嘴里一直轻轻的说着两个字：听话！ 听话，听话……这两个字就像有魔咒一样，我竟然真的就听话的忘记了反抗。 事后想来，家庭也好，学校也好，都一直在给我们灌输这两个字，听话！ 仿佛只要我们不听话，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三人的话既是控诉也一种悲哀的宣泄，痛苦经过岁月的痕迹，依然是那么的沉重。 说到最后，归根结底是如何教育孩子的事情，这个世界太多恶魔般的父母，恶魔般的老师了，而他们出现的形象却是天使！ 直到当下，这个现象并没有改变，甚至可说一点也没变。 为什么一定要孩子听话，服从呢？ 这恶魔的种子到底来自什么地方？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本能的他就想到了儒家的经典论述，封建社会，皇帝对天下臣民最大的一个要求就是听话，几千年的传统下来，几乎每个人的基因里都有了这恶魔的种子。 听三人如此说，张子扬几人都有点沉默，就连摄像人员都露出沉思表情。 张子扬是真的希望这些录像可以传播出去，因为有太多家长依然是如此教育孩子的，而这样教育出来的孩子，在未来是必然要被别人践踏伤害的。 “父母应该培养孩子独立思考的能力，而不是一味让孩子听话，如果父母真的爱自己孩子的话，关键的问题在于，真正爱自己孩子的家长有多少呢？” 张子扬总结了一下，把探讨的深度再往下深入了一些，其实很多父母说爱孩子，都是说给自己听的，自我感动，自我满足，孩子真正的死活，他们才不在乎呢。 “你们现在和父母的关系还好吗？” 许芳芳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她实在好奇经历那样痛苦的生活，这三个人会怎样对待自己的父母。 “我们都和父母断绝关系了，有一种成熟就是，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的父母并不爱你，他们只是自私，懦弱！ 他们甚至都不能算一个人，只是某种意识的宿主罢了。 这样的父母与我与世界都是一种灾难，尽快离开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孙雅倩说的决绝，看来，她们对父母的憎恨一点也没有减少，其实断绝关系反而是一件好事，如果生活在一起，说不定有一定她们会亲手把不是人的父母给杀了。 问到这里，张子扬更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三人说的是真的，因为如果假的，三人不可能有这么多深刻的感悟，整个人也不会是这种气质。 那么也就是说刘守成的确伤害了不少初中生，三人也许有不在场证明，可其他女孩呢？ “还有其他人吧？你们听说过没有？” 张子扬尽力的回到案子上来 ，刘守成固然死有余辜，可案子终究要破，这就是作为一个警察的无奈了。 如果以良知来说，张子扬是希望刘守成这样的人下十八层地狱的，杀死他的应该是英雄而不是杀人犯，可他的责任又不能真的不去寻找凶手。 “肯定是有的，不过很多都已经成家了，她们也不希望别人知道曾经发生的事情。 要知道，在很多人眼中，女性被侵犯，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如果一旦很多人知道，就没法做人了。 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三个就是没法做人的人，所以我们无法拥有婚姻，不会有孩子，其实我挺喜欢孩子的。” 孙雅倩说的很有感情，听她这样说，张子扬甚至有一种民智未开的感觉，女性被侵犯，结果不光彩的还是女性，这算什么啊？ 可他清楚，在现价段，很多国家都是如此，只能说男女平等任重道远。 “案卷上说你们之所以有不在场证明是因为你们当天一起去了市区看电影，你们经常一起去看电影吗？” 对于案卷上的这点，张子扬忍不住问了出来，因为以他对人性的了解，内心有太多东西的人不会喜欢看电影的，尤其现在电影院也是个新鲜玩意。 “这个……我不想说！” 孙雅倩目光闪烁一下，随后坚定无比，看来不是没有原因，而是她不愿意说！ 第764章 奇怪想法 张子扬，许芳芳以及两个记者都是一愣，这里还有镜头呢，就算没把，不愿意配合，这也是极大的可疑。 但是，孙雅倩就这么表达了，她不愿意撒谎也不愿意说假话所以来了一句我不想说。 按说她这样是有点妨碍公务的，法律规定，公民有义务配合调查，可张子扬却不愿意多问，在他看来，这条法律本身就有极大的问题。 因为这条法律不但没有意义，还践踏了公民的尊严，就算犯罪分子都有沉默的权力，公民为什么就一定要配合？ 如果孙雅倩敷衍一下，随便说一个理由，看起来配合了，结果不过是案子没有进展，还让一个合法公民说了谎话。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该问的我们也问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张子扬起身离开，看的许芳芳一愣一愣的，她以前可不是这样办案的，如果有不愿意配合的人，那抓走关起来啊。 张子扬是同情她们？ “子扬，她说不愿意说，明显是有内情啊，法律规定，她有义务配合我们的！” 等走得远了，许芳芳不由发作起来，三人明显是知道一点什么的。 她这么一说，王欣怡和李瑶面面相觑，都有点迷茫的看着张子扬，这明明可以问出点东西的，可张子扬偏偏停止不问，为什么啊？ “别忘了，她们也是受害人，并且，直到眼下，她们都没有得到公正的待遇，以后也不会了。 在这样的人面前，我们不配提法律，提配合，提了就是罪恶！ 再说，这条法律本身我并不认同！” 张子扬皱眉，有点厌恶的看了许芳芳一眼，突然就意识到，许芳芳和孙雅倩三人的父母很像，都是教条化的人，在他们的眼中，教条才是一切，缺乏人本思想。 人间一切规则都是为了人，连人都不尊重，教条算什么东西！ “哦，我……我就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许芳芳一下有点慌了，她看到了，张子扬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厌恶，实实在在的厌恶！ 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自己爱的人厌恶自己，张子扬厌恶自己。 关键，她还不太清楚为什么！ 只是，一个眼神，让她感觉到了她和张子扬之间的距离，那是一道巨大鸿沟啊。 她甚至有点想哭，张子扬，曾经的男朋友，他怎么会用那样厌恶的眼神看自己，好像自己是恶魔一样。 可是，她看得出来，张子扬心里有一股子怒气，她害怕，她不敢问，与其说怕问的不对不如说她怕再次看到张子扬那个眼神。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问清楚，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自己又不是恶魔！ 委屈的慌！ 坐在司机座位上，许芳芳感觉眼泪都在打转！ 王欣怡和李瑶明显也感觉到张子扬的情绪不好，也不敢问太多问题。 一路无话，气氛压抑，很快到了刘守成的家里，不一会就见到了刘守成的妻子张蕊。 名人的家都不会太差，刘守成这家分明就是一个郊区别墅，有院子，有楼房，院子里还弄了一个小池塘，里面有十几条的金龙鱼。 “请进来说话吧！” 看到摄像机，张蕊并没有阻拦，把大家让进了客厅。 从表面看，张蕊并不显老，甚至还保留一份当年的风度，浑身上下虽然说不上奢华吧，却也干净整齐。 她的头发只有一点花白，黑的依然很多，光看面容和头发就可以知道她向来过的是养尊处优的生活。 “打扰了，请见谅！” 张子扬先客客气气的抱歉，这个案子那么轰动，可想而知，一定很多很多人问过张蕊问题了，因为同样的原因，他也必须问！ 之前他已经推断过，张蕊必然是说谎了的，比如分居，不知情之类。 既然她之前不愿意说，现在显然也不愿意说。 所以他能下手的地方真的不多，无非是问一些案卷上不清楚的问题。 连续问了几个，几乎没有收获！ “我能到处看看吗？比如刘守成的书房，比如卧室！” 面对一个坚持说谎的人，多问无益，人也许会说谎，可物件不会说谎，他想从东西上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当然可以，我们这是两层楼，楼上是他住，楼下是我住！” 张蕊答应一声，带着几人去了楼上！ 别说，她说的分居很可能是真的，因为一到楼上就会发现装修风格完全的不同，虽然都是偏沉静的，可气质大不一样。 在客厅里看看，张子扬进入刘守成的卧室，然后就是一愣！ “刘守成得癌症了吗？” 张子扬好奇道，在床头柜上分明放着几盒药，有些则是用来治疗肺癌的。 癌症？ 怎么突然提这个？ 两个跟着采访的，王欣怡和李瑶都眼睛乱晃，镜头打在几盒药上，只不过现在的药片，写的都什么头孢，什么罗芬，各种化学名词，一下还真看不明白。 “子扬哥哥，你怎么会提到癌症？” 王欣怡大着胆子问道，或许是被案子的沉重性给感染到了，她没有了平时的活泼！ “因为这里有一盒吉非替尼片，这是专门治疗肺癌的，一般人怎么会有这种药物呢？” 拿起药物确认一下，里面确实是原装药物，张子扬微微疑惑，某个地方好像松动了一些，可要完全理清楚却是近乎不可能的。 嗯？ 李瑶微微动容，从张子扬说的话，做的事，她越来越发现，张子扬很可能是真的有本事的人，也就是说他是真的神探。 可这怎么可能呢？ 看资料他才二十一岁而已，这个年龄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办案能力，这不符合基本逻辑。 “他确实得了癌症，不过他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是不打算做手术或者化疗的，所以吃点药顶着。 就算他不被杀，也活不了太长时间了！” 张蕊有点感叹的说道，看她的样子，并没有多少的感情在里面，当然，这并不能说她无情，很多老年人就是这样的，因为见识过太多风雨，对很多事情都能从容应对了。 尤其他们这一代人，那基本把身体和精神上的苦都吃过了，可以说，比起现在的年轻人，他们是特别残酷的一代人。 “说不定凶手知道这个信息，因为知道刘守成活不久了，所以需要赶快动手！” 张子扬一揉下巴，说的话让人不明所以，这什么脑回路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这怎么可能？如果凶手知道刘守成得癌症了，干嘛还要动手？反正过不了多久刘守成自己就会病死！” 作为质疑，打假的媒体，这时候必须要出马了，张子扬说的话实在是可笑的很。 第765章 布鞋和坐便 李瑶不能理解，其实王欣怡也无法理解，那是因为她们生活的环境太好了，从来没有体会过真正的恨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如果真正恨一个人，是不会希望这个人死的。 因为要报仇，只能亲手杀死他，如果不能，那会是一辈子都无法治愈的遗憾。 所以，关于报仇，傍观者往往是结果论者，以为仇人死了就结束了，可身在仇恨中的人在乎的却是过程，只有自己动手，才算报仇。 “不动手怎么报仇？刘守成死不死和恨他的人关系不大，刘守成的死亡并不能给恨他人的带来欢乐。 反而是一种巨大的遗憾，古人说对待仇人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手刃。 等着仇人死，这算什么报仇？” 可能是和各种穷凶极恶的人接触的太多了，张子扬反而有点无法理解李瑶的这种想法，仇恨需要的是发泄，不是安慰。 “子扬哥哥，你是说凶手怕错过亲自动手的机会？” 王欣怡虽然也觉得这样的报仇有点极端，可她很聪明，一下子就理解了张子扬说的。 “凶手有那么痛恨刘守成吗？” 李瑶皱眉，没有接触过这种杀人案，无法理解其中的残酷性！ “呵呵……你这句话就有毛病了，凶手是什么？是杀人的人。 当一个理智的人准备杀人的时候，首先他要杀死精神上的自己。 任何一个人都会害怕，凶手也不例外！ 而杀人这件事，很可能会把自己的生命搭进去。 所谓的逃避也好，伪装也好，都是一种侥幸，凶手本人是清楚的。 可就是这样，他们仍然要杀人，就是因为，他恨一个人超过爱自己的生命。” 摇摇头，张子扬不得不展示一下犯罪世界的残酷性，当一个人预谋 杀人的时候，毫无疑问，他各种情况都想到了，绝对不是心存侥幸那么简单。 他肯定想到了死亡，想到了失去一切。 可憎恨的力量是强大的，就算失去一切，也得杀人！ 界限一过，从恶如崩！ “那这样说的话，谁知道留刘守成的病情，很可能就有杀人的可能了！” 许芳芳找机会插了一句嘴，心里还是有点紧张，因为她无法忘记不久前张子扬的眼神。 “这个……我们就没有瞒着，很多人都知道！” 张蕊有点茫然的说道，显然她也没有接触过那么残酷的世界，凶手竟然是怕刘守成死了，非得赶在癌症病发之前动手。 这种恨令人不寒而栗！ “不对，不对，凶手应该是很特殊的一个存在，他知道刘守成得了癌症，却不知道刘守成关节炎很严重！ 有这样的人吗？” 联系前面，张子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如果凶手知道刘守成有那么严重的关节炎，就不会采取那样的杀人方法了。 “这？我不知道！” 张蕊更懵了，她哪里会注意这些？ “也可能是凶手十分的谨慎，所以获得的信息有限！ 更说明凶手是刘守成认识的人，因此害怕靠近刘守成，而不靠近的话，是很难知道他关节炎的。” 许芳芳继续推测，她清楚，这一趟出来，就不要想在张子扬面前展示女性魅力了，好好办案吧！ “非常有可能，还有一个可能是，凶手想要出其不意的杀死刘守成，以给刘守成一种震撼感，这样才能把恐怖拉到极致，这样才算报仇！” 又说了一个可能性，听得两个记者都有点恐惧，这么邪恶的吗？ 不过这些都是猜测，可能性而已，要想根据这个去找到凶手基本是不可能的。 甚至，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凶手具体的特征，按说应该是女性，可至今没发现什么女性特点。 猜测不能当证据用，张子扬又到处看了看，不得不说，刘守成还真是一个很有文化的人，书房里放着各种各样的书，有些还是英文版的。 博览群书，有钱有闲，光听这些，分明是一个老绅士，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会去侵犯初中女孩呢？ 再一次印证了，魔鬼都会带着天使的面孔。 看完书房，又看了厕所，然后又去了顶楼，上面种了很多花草，有一个玻璃棚，放着桌子，躺椅，一看就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 在顶楼的门口，还放着千层底的布鞋，黑色的，很紧实的那种，看来刘守成弄花弄草的时候会穿。 嗯？ 刚刚移开目光，张子扬又返回，有点疑惑的看着黑色布鞋。 他这样，任谁也感觉到了异常，两台摄像机更是对准了布鞋，只不过其他几人都是疑惑不已，就是一个布鞋而已，有什么可疑的？ 别说两个女记者了，许芳芳也不明白啊，她还凑近看了看，这布鞋实在太普通了，上面并没有血迹，只是鞋底有不少泥土而已。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们求真栏目正在跟随张子扬办案，目前为止，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不过，张子扬现在有点奇怪，他盯着一个布鞋沉思不已，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到底是真的想到了什么，还是故弄玄虚呢？ 不要走开，我们求真节目将会给大家一个真相！” 终于抓住一个可以切入的机会，李瑶连忙把栏目的宗旨说了一下，顺便，把观众的好奇心也拉起来。 她这样，王欣怡嘟嘟嘴巴，自然不可能跟着学，那样就显得步人后尘了，所以她还是发挥她的可爱本性，拉拉张子扬的袖子问道： “子扬哥哥，怎么了？你干嘛盯着一个布鞋？” “因为有钱人家一般是不穿这种布鞋的，甚至没有这个习惯。” 张子扬淡淡的解释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张蕊： “张阿姨，刘守成不是出生在有钱人家吧？” “不是啊，他家，八辈子都是贫农！” 问的突然，张蕊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她也迷惑，她这个年纪的人，说实话，除非有特殊背景的，几乎就没有有钱人。 刘守成现在看着还不错，那是他自己用各种办法挣来的！ 不过，有一句话张子扬没有说错，她年轻的时候也见过有钱人，有钱人确实不会穿这种布鞋，因为这种布鞋还有一个名字叫劳动鞋。 有钱人总是尽可能的和劳动离的远远的。 她记得当时县里面就有有钱人，人家穿的衣服一般是专门定制的。 穷人大多数都是自己买了布料自己做，那时候的人，几乎每个女人都会做衣服。 有些更穷的，连布也买不起，那就用棉花纺线！她自己就会纺线。 “八辈子贫农的话，厕所里怎么不是蹲便而是坐便？” 因为布鞋联想到马桶，张子扬的话大家更加无法理解，这什么思维啊，太跳跃了吧？再说了，贫农就不能用坐便了？歧视穷人吗？ 第766章 挖地三尺找马桶 张子扬一席话说的莫名其妙，大家都是一片惘然，不就看到了一个破布鞋吗？这也能算是疑点？ “这有什么关系啊？布鞋和马桶？ 再说，就算有联系又怎么啦？这和案子有什么牵连吗？” 不愧是求真节目的记者，李瑶首先就问询了起来，说完对着镜头摊摊手，那意思，观众朋友们，我实在不懂，你们呢？ 王欣怡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案子，对这个更是一点头绪没有，许芳芳凝眉不语，明显也没想出来这是咋回事。 “怎么能说没有联系呢？ 你们不知道吗？这种布鞋只有穷人才会穿，如果说一个保留着这种习惯的人，基本可以肯定这人是从贫困中走出来的。 既然以前是穷人，你们也许不知道，可实际上，以前都是用蹲便的，马桶什么的都是从西方传过来的。 就我所知，用习惯蹲便的人是很难适应马桶的。 那么问题来了，刘守成的厕所里怎么用的是马桶？” 由点及面，张子扬解释了一下，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中国经济真正发展也不过这二十多年的时间。 就算几人都是有钱人家出生，其实也都知道以前蹲便，旱厕之类的事情。 说实在的，习惯过蹲便的人，真的不习惯所谓的马桶！ 甚至会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坐着上厕所……别扭的很啊！ “其实这个厕所以前也是蹲便，不过前几年他腰不好，就换成了马桶。 如果说习惯的话，我们确实都是习惯蹲便的！” 张蕊给了个理由，不过她也没有看懂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不过是马桶对老年人比较友好罢了。 大家都是一脸的懵逼，到现在没整明天张子扬说这些是干啥的，由布鞋想到马桶，还算合理，可这马桶……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你们亲自要装修一个房子的话，会不会一次性的把所有装修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 没有给解释，张子扬反而问了大家一个问题，这就更加搞的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哪跟哪啊？驴嘴不对马屁股，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布鞋到马桶，马桶到装修房子？ 许芳芳跟着张子扬办案那么多次了，都习惯了，她也想跟上张子扬的思维，可那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至于说李瑶和王欣怡两个人，根本就迷糊了，大有一种被人降维打击的感觉！ 王欣怡无辜的眼睛眨巴，眨巴，心道，别人都是二进制处理信息，子扬哥哥不会是十六进制吧？ 虽然听不懂，她却是最愿意回答问题的，毕竟这也算是和张子扬的一种互动了。 “如果是我的话，既然要装修房子了，自然要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总不能一边装修一边买吗？那样效率也太低了。” 其实稍微有点工作经验的都会如此回答，实在没什么稀奇的，这就是一个基本的流程的问题。 “不光是你，我想大部分人都会如此。 可是，在刘守成的地堡里，里面并没有马桶，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图穷匕见，张子扬终于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既然刘守成是必须要用马桶的，地堡里面其他装修的东西都有了，为什么独独缺少了马桶？ 按说这可是必需品啊，因为刘守成腰不太好。 到这里，张子扬已经把的疑点说出来了，可李瑶还是有点懵： “然后呢？地堡里面没有马桶，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的问题多了，为什么没有？是刘守成没有买呢，还是凶手把马桶处理了呢？ 如果是刘守成没有买，这不太合理，因为他明明需要马桶的。 如果是凶手处理了，那就更奇怪，凶手为什么要处理马桶？” 很显然，张子扬在这里并不是说解决了问题，而是从一个问题发现了另一个严重的问题。 如果凶手参与了这件事，那根据这件事，就有可能找到凶手的目的。 根据前面的推理，张子扬认为是凶手处理的可能性大。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性。 可当他提出这种可能性的时候，别说是其他人了，就是他自己也有一种皈依的感觉。 地堡都是钢铁结构，显然是没办法处理马桶这么大东西的，凶手如果想要处理马桶，必然要把马桶扛出来。 想想一个杀人的凶手扛着马桶，这景象也是够诡异的了。 “假如你说的是真的，那凶手处理马桶肯定是和杀人有关的。 只是这个关联性在什么地方啊？” 许芳芳一阵苦恼，其实要分析这个也简单，凶手这样做无非有两个目的可能，一个是隐藏行踪，处理马桶可以帮他隐藏，再一个，马桶可能会泄露是他杀。 杀人犯嘛，无非就是这个了，要么隐藏，要么伪造自杀。 只是刘守成是死在大厅里，和马桶挨不着啊！ 难道当时还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她刚想提出这种可能，可再一想就发现不对，如果真有的话，尸检报告上不可能没有体现。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假如我说的是真的，有一点值得追踪，那就是，凶手会怎么处理马桶？ 凶手是开车来的吗？ 如果是，很可能把马桶带走了，如果不是，我想凶手会把马桶埋在了附近的地方，或者丢弃没人注意的地方。 这些天来，人来人往的，要查痕迹可能性不大了，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挖地三尺，看看能不能找到了马桶了。” 张子扬的思维到底超前一步，已经在想怎么把马桶给找出来了。 这停在王欣怡和李瑶的耳中简直是天方夜谭，搞了半天是要找马桶！ 匪夷所思啊！ 可要反驳吧还真难，张子扬这些话并不是平白无故说的，都是有推理基础的。 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既然有，不过是挖土看看而已，现在有挖土机，这个又不费什么力气。 “大家好，我是新闻一点通的记者王欣怡，我现在在刘守成的家里给大家报道。 经过子扬哥哥的推理，怀疑凶手处理过马桶，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找马桶！ 子扬哥哥真厉害啊，又把案子推进一步！” 这次王欣怡学聪明了，提前抢了这个新闻点，比起之前的发现，这个发现可以说更有轰动性和趣味性。 凶手藏马桶，一般人绝对不信，可在张子扬的推理下，呈现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合理性。 为了破案，挖地三尺找马桶！ 王欣怡都可以肯定，这个信息必然是各大媒体的头条啊！ 第767章 羡慕嫉妒 人对于新奇的事物总是很有好奇之心，加上张子扬这是第一次把自己的办案过程呈现在大家的面前，所以王欣怡和李瑶的两个节目收视率极高。 现在网络时代还没有到来，人们的八卦之心无处发泄！ 虽然没有后来的弹幕，可只要有电视收看到了两个节目的人，无不打呼过瘾，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对接下来的案情充满了好奇。 而在案发现场所在的地堡附近，很多人更是聚集在一起，议论不休。 “我去，这可真是神探，也太厉害了吧？从一个布鞋开始，一直推理出凶手的行动！天哪！” “说实话我一直都是懵逼的，必须得拿着笔才能跟得上张子扬的思路，他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啊？” “我倒是觉得他的这个结论有点太离奇了，凶手怎么会藏马桶？” “也是，可张子扬说的真的好有道理啊！” …… 好多推理爱好者自己也在就这个案子进行推理，也分成了各种意见，谁也不服气谁，可等张子扬的路线一出来，都傻了，什么东西？凶手藏马桶？ 因为大家都知道刘守成侵犯过初中生，所以大家本能就以为凶手是女生，这就更为难大家了，因为真的很难想象，一个女人，杀人之后还要处理马桶，怎么有一种滑稽感呢？ 要反驳也无法反驳，张子扬在节目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就是一种猜测，只不过有着推理基础。 大家在这里等啊等，就是想等着张子扬能过来呢，不说别的，起码问问不是。 不光他们，很多媒体也是发愁，没有拿到张子扬的跟踪专访，现在人也见不到，能打听到的都是二手消息，根本没有新闻价值。 除了这些人，最有特色的要说一群追星少女了，大冬天的，这些人打扮的花枝招展，过年似的，就等着张子扬露面，要签名什么的呢。 谁也没想到啊，张子扬本来就是名人了，结果一个跟踪报道，更火了！ 甚至，张子扬现在的名气已经有点小明星的意思了！ 等啊等，等啊等，结果等来了挖土机！ 竟然真的要挖地三尺找马桶，不用说，这又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 或许是料想到了现场的喧闹，张子扬离开刘守成家之后并没有再去地堡。 推理到了一个节点，如果要往下推理，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确定眼下的这个推理是正确的！ 很是干净利落，张子扬带着众人回到了酒店，到了门口，他不得不拦阻两个记者和摄像机了： “两位美女，你们是跟踪办案，不是跟踪我的生活，对吧？ 现在案子还在进展中，我需要休息一下，你们就不用跟着我了！” 说实话，一直有两台摄像机跟着，他是挺别扭的，如果是办案还好点，一直忙着，如果是平时生活也这样，他可受不了。 “哦，那先停止拍摄吧！” 李瑶摆摆手，她现在不太敢对张子扬进行质疑，就比如说凶手处理马桶这件事吧，她是觉得很荒唐，可是她不敢说啊，万一真挖出来马桶了，那就打脸了。 “子扬哥哥，你下午去做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过来？” 王欣怡有点不死心的问道，她太清楚了，大家要看张子扬，别管什么破案也好，干什么也好，哪怕张子扬一个人发呆呢，大家也喜欢看，她可不能跟丢了。 而且，越是跟着张子扬，她越来越有一种极度舒适的感觉，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大，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呢。 如果有这样一个男朋友…… 她有点苦涩的想着，可随后她就意识到，就美貌上来说，自己没有竞争力的，而且，她也在新闻上看过了，张子扬喜欢的是一个名叫温雅的美女。 “你们也知道，现在挖土机正在寻找马桶，得确定了案子才能继续。 所以我们得等消息，下午的话，我准备去附近的初中看看，这和案子没什么关系！” 张子扬想了一下说道，有猜测还不行，得是确定的证据，才能继续推理，所以他要等，想想下午没事，不如去看看附近的初中，尤其是刘守成犯案的那个初中。 若说他想看什么的话，其实他想看看，罪恶的土壤是否还在。 要知道，不管到什么时候，世界都不缺坏人，关键是怎么才能限制住坏人。 一群初中生，花样年华，却没有任何防护心理，这不是太容易受到伤害了吗？ 而恶魔的土壤是什么呢？盲信！ 老师的话，家长的话，有对的也有错的，这是最简单的道理，因为他们毕竟都是人嘛。 作为一个初中生，起码应该有这个意识了，而不是什么都听父母的，都听老师的。 尽信书不如无书，何况是人？ “可是，子扬哥哥，就算和案子没有关系，但是我们是朋友啊！ 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不带摄像机，不就好了吗？ 对了，我家就是这附近的，对这里的情况比较了解，也可以帮你解决一些小麻烦！” 王欣怡到底是古灵精怪，立马提出自己的价值，作为媒体人，她太明白了，没有摄像机照样可以有新闻，说不定还更大呢。 “哦，那好吧！ 我们两点出发，好了，你们也累了，去休息吧！” 没多想张子扬就答应了，王欣怡有点像向导，他确实需要一个向导，说完，他就进了房间。 欧耶！ 王欣怡差点蹦起来，看的李瑶一阵郁闷，王欣怡可以去，她却不能去，这让她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 要说美貌，自己比王欣怡漂亮多了，就她那小短腿……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王欣怡，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下午我恐怕无法为大家继续播报新闻了。 因为，我要陪着子扬哥哥去学校看看。 子扬哥哥说了，只带我一个人哦。 嘻嘻……你们可不要多想，我和子扬哥哥是清白的！” 反手又来了一个播报，王欣怡笑的虎牙都露出来了，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要炒作她和张子扬的关系。 这下别说李瑶了，就是许芳芳都有点受不了啦，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不要脸了吗？ 大家都看着呢，张子扬根本就和王欣怡没有任何的关系，结果王欣怡自己还要强调清白，说得着吗？ 这样一说，观众反而好奇了，这两人会不会不清白啊？ 王欣怡和神探张子扬关系暧昧！ 李瑶也是媒体人，她可以想象，只要这条消息出去，王欣怡以后就不是简单的记者了，而是娱乐明星，为啥？她有绯闻对象了。 关键一点，这个绯闻对象可不得了啊，名震大江南北，由于这个案子，名气还会再大一分。 如此一来，王欣怡明明只是个三流小记者，一跃就成了娱乐明星，她主持的节目也会大大的提高收视率。 “无耻！” 实在是忍不住，李瑶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羡慕嫉妒！” 王欣怡回了四个字，一蹦一跳的回了房间，那样子，又天真又骚情！ 第768章 小女生的伎俩 有一句很俗却又是事实的话用来形容女人，那就是，女人因为可爱而美丽，而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王欣怡就是可爱的那种女人。 当然，这是站在男人立场而说出的一句话，没错，在男人看来，王欣怡很可爱，像个小太阳一样，很容易就可以给人带来欢乐。 可与此同时，必须要说的是，这种女人往往不被其他女人喜欢，所谓女人公敌，王欣怡也是其中的一种。 每个女人都是特别缺爱的，当王欣怡这样的女人分走太多男人的爱，那其他女人就得不到了，能不恨吗？ 许芳芳至少是恨的，她始终无法忘记张子扬看过来的那个厌恶眼神。 作为美女，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男人厌恶她。 可事情发生了，还是她喜欢的男人。 更可悲的是，她到现在没有弄清楚为什么。 在这种忐忑的心情下，她更加不愿意让张子扬和王欣怡这样的小妖情一起出去了。 女人最大的敌人就是另一个女人，在庞晴天的身上，她就体会到了。 在她看来，她不过是和张子扬闹了个别扭，确实说了分手没错，可才几天啊，庞晴天就把张子扬给抢走了。 她明明记得很清楚，在以前，不管张子扬做什么，庞晴天总是会从各种角度去找茬，可实际上呢，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爱上了张子扬，一旦有一点机会，马上抓住。 多么可怕的女人啊！ 什么友情啊，在争夺男人的时候，女人之间的友情简直比塑料还要廉价。 庞晴天那样看起来端庄老实的都那样，更不要说王欣怡这样看起来就疯疯癫癫的了，她毫不怀疑，如果单独的时候，王欣怡一定会对张子扬用手段，至于是什么样的女人伎俩，那就不好说了。 所以她不能让两人真的单独在一起，看看李瑶，许芳芳故意平淡的说道： “张子扬下午是去学校，刘守成曾经所在的学校，这个和案子当然是有关联的！” 她说的声音很小，说完就走回了自己房间。 一边的李瑶听的如梦方醒，是啊，这和案子有关系啊，不光有关系还特别有人文价值。 刘守成之所以能在初中犯下侵犯女学生的事情，因为学校管理不行，这显然不是孤例，在这里会发生，在其他地方恐怕还更严重一些呢。 归根结底，难道不是学校的问题吗？ 我做的节目就是求真节目，揭露学校的弊端，这本身也是符合节目宗旨的啊！ “张子扬，下午我也会去的！” 李瑶大声喊了一声，也不等张子扬回应，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等到下午两点，王欣怡兴奋不已，准时的来到张子扬门前，敲敲门： “子扬哥哥，咱们出发吗？” 过了一会，午睡起来，有点迷糊的张子扬打开门，便去洗漱去了。 王欣怡一看，哇呀，好机会啊，连忙把摄像机叫了过来，她想的就是制造绯闻，现在能自如的进入张子扬的房间，简直太好了。 摄像机准备好之后，王欣怡重新走向张子扬的房门，不过，对着摄像机，她还是来了一番做作： “别跟着我进来哦，我要去叫子扬哥哥起床！” 说完，打开房门进去了。 进去之后，摄像机并没有停止拍摄，而是出现了计时器，看王欣怡进入张子扬房间多长时间。 这一招可算是把八卦玩的登峰造极，也是因为这个，后来王欣怡真的成为了影视明星。 而对这段时间两人在房间里到底做了什么，更是各种猜测都有，有说风流神探张子扬向来万花丛中过，必然是采撷了王欣怡的身子，也有人，当然，是很多女性粉丝则认为，这就是一个阴谋，是王欣怡在操作，张子扬是正人君子，不可能和她发生什么的。 反正各种说法都有，而此时此刻，王欣怡正坐在沙发上，仔细看着张子扬之前做的地堡模型。 看到这个，她再次惊叹，张子扬实在是个人才啊，而自己能不能火，就看他的了。 现在则是一个关键点，她知道外面的摄像头拍着呢，她需要尽可能的在这里多呆一会。 最好还能制造一点暧昧？ 暧昧…… 想到这里，她看向了浴室，如果…… “子扬哥哥，我能求你一个事情吗？” 王欣怡见张子扬洗完脸出来了，可怜巴巴的说道。 因为要和张子扬单独出去，她把自己最厉害的行头都穿上了，既要把身材显示出来，又要扬长避短，把小短腿藏起来，还要把曲线弄出来，可以说颇费了一番心机。 效果出来了，张子扬看了她一眼，笑道： “什么忙啊？” 他对这个女孩子实在是挺有好感的，眼下这个时代，装可爱还没有成为主流，王欣怡这样的算是先行者了。 “我……我如果说出来了，你可别觉得我是不正经的女人！ 你也知道，我们这就是一个小节目，我一直都和摄像他们住在一个房间里面。 你看吧，我们一共好几个人呢！洗澡都不方便！ 大家都过的艰苦，我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我真的好想洗个澡啊。” 王欣怡到底是玩弄男人的老手了，她并不说出自己想要干什么，只是用可怜又渴望的眼神看着浴室。 张子扬大直男一个，立马就说道： “哦，你想用浴室洗澡是吧？那就洗好了！” “子扬哥哥，你真好！” 王欣怡兴奋的像找到粮食的小麻雀，一下抱住了张子扬强壮的手臂，她这一下像个小孩子一样，弄得张子扬一愣。 张子扬为啥一愣呢？ 原因也简单，王欣怡像个小孩子一样，可她不是一个小孩子啊，她是一个大姑娘啊，她这么无顾忌的抱着张子扬的手臂，因为在房间里呢，穿的少，张子扬立马就感到了一种软糯的感觉，很熟悉。 女孩子家怎么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呢？ 张子扬暗暗思忖，不过这种话他也不好当面说出来，只好当她是无心，便拍拍她的肩膀道： “不客气，赶紧去洗吧！” “好的！” 王欣怡一蹦一跳的去了，而张子扬则穿好衣服，去敲了敲对面许芳芳的门。 “干嘛？” 许芳芳眼圈红红的，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张子扬，有点撒娇有点生气的问道。 “王欣怡在我房间里洗澡呢，我来你这里呆一会！” 张子扬淡淡道，作为君子，他可不能和王欣怡孤男寡女的在一块。 “她干嘛在你房间里洗澡？你们干什么了？” 把张子扬让进来，许芳芳带着醋意问道，她早就知道王欣怡心思不纯，没想到这么快。 “什么也没干啊，她说她几天没洗澡了，我就把浴室让给她用！” 可能是面对着的是前女友，张子扬本能的就解释了起来。 “哼！你真信她的话啊？” 许芳芳讽刺一句，这才想起来张子扬其实是直男，便也不多说这个，“对了，张子扬，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趁着这个机会，在自己的房间里，许芳芳想要搞清楚，张子扬为什么厌恶自己。 第769章 罪恶之土 “什么问题？问啊，咱们还有什么不能问的？” 张子扬一愣，不明白许芳芳怎么这么客气了，虽然不是男女朋友，可怎么也是朋友啊！ 见张子扬答应了，许芳芳并没有马上就说，而是坐到了张子扬的对面，她心里有点害怕，害怕得到的答案太过可怕！ 可一坐下，她才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其实穿着的是睡衣。 中午嘛，需要好好休息，这里又有空调！ 睡衣宽大，这一坐，鲜美的双腿曝露无疑！ 男人爱美女，这是本性的东西，张子扬忍不住就看了一眼，心里甚至有点惋惜，在不久之前，这双腿是属于自己的，每天晚上都可以抱着，枕着，随意的把玩，现在已经不可以了。 看到张子扬在看自己腿，许芳芳微微有点害羞，可同时自信却起来了，她认识到，自己的美貌对张子扬依然是起作用的！ “张子扬，为什么在离开孙雅倩家的时候，你用一种讨厌的眼神看我？” 许芳芳有点委屈的说道，她到现在也忘不了那眼神，心里十分别扭。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故意的把自己的小腿莹莹如玉的呈现在张子扬的面前。 心里有一种报复的感觉，看吧，张子扬，你失去了这么美丽的女孩！ “你问这个啊！” 张子扬微微一顿，“那是因为我觉得，你有时候缺少一点人本思想，缺少一点人文关怀。 你看，当时只是因为孙雅倩不愿意配合，你就想动用法律。 可你想想，那三个女人受到了刘守成的侵害，谁给她们公平了吗？ 没有啊！ 这样受到侵害的三个女人，我们怎么可以动不动就拿起法律的大棒呢？ 如果人人都像你那样，这个世界就太可怕了。 芳芳姐，我们是人啊，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温度，会哭会笑。 我们自己是人，也要能体会到别人是人。 尤其是咱们执法者，更要把别人当人看，不然和恶魔有什么分别?” 张子扬有点激动的说道，其实他早就感觉到了，许芳芳缺乏一点人本主义，以人为本，人是一切的精神。 其实不光是许芳芳，当下整个国家其实大部分人都缺少人本思想。 啥叫人本思想，就是把人当人，就这么简单。 可几千年的传统文化，没有人在乎人的，大家在乎的只有等级，直到今天，依然是如此。 这样是不行的，这是必须要改变的，不然的话，必然会迎来巨大的，耻辱的灾难。 因为一个社会如果不把人当人，这个社会是没有凝聚力的，本质还是一个前现代的国家。 就想当年大清一样，英法联军都打过来了，老百姓还看热闹呢。 他们怎么不生气？不抵御？ 因为从来没有人把他们当人看，大清帝王更是极尽可能的践踏他们。 在他们看来，谁来都一样，和自己没关系。 把人当人！ 这是所有国家都必须学会的东西，不然一切不过是散沙而已，看起来强大，其实不堪一击。 作为执法者，尤其要慎之又慎。 “原来是这样！” 许芳芳咬咬唇瓣，明白了，也开始反省，想想也是，自己出生富裕之家，接着就当了执法者，很难体会那些穷人的想法，很难体会别人的痛苦。 这也是自己办案不出色的一个缘故！ “子扬，请你相信我，我愿意改的！” 话说破，许芳芳清楚的明白张子扬在说什么，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就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执法不能一味的强硬，还要能够理解他人的痛苦，他人的尊严。 “我相信你！” 张子扬笑了，许芳芳本性当然不坏，不过是缺少艰难磨练，一向太过高傲罢了。 “谢谢你!” 许芳芳弄明白了怎么回事，一下开朗起来，正想再说点什么，就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就握住了张子扬的手！ 这一下，两人都有点尴尬，许芳芳连忙放手，有点手足无措，赶紧去了卧室。 …… 当王欣怡洗完澡没有看到了张子扬的时候，她真的有点火大，本来，她还想来一出美人出浴给张子扬看看呢，谁知道张子扬一点不配合。 “子扬哥哥，咱们走吧，去学校看看！” 虽然不满也不好说什么，王欣怡拉着张子扬就走。 许芳芳倒是没有想跟着去，只是李瑶不答应啊，直接把理由抛出来： “去学校也是办案，有权跟拍！” 对这些，张子扬也没有反对，如此，张子扬和王欣怡在前面，李瑶在一边跟着，看起来十分古怪。 “张子扬，能问一句吗？ 如果在地堡的附近挖到了马桶，那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在半路上，李瑶就问起了关键的问题。 这个问题她想好一会了，完全搞不懂凶手为什么要处理马桶！ 如果说马桶上有指纹什么的，完全可以擦掉，就现场的情况来说，可以说在一段时间内，凶手是可以完全掌控的。 试想，从地道到地堡，那么多灯泡都可以换掉，擦掉马桶上的指纹那不就是举止之劳吗？ “这个我也没想清楚呢，如果凶手确实做了隐藏马桶这件事。 我认为，很大几率上是凶手犯了某种错误，所以才不得不做这样的事情进行掩盖。 这种错误绝不是指纹这种马上就能抹掉的那么简单，而是除了把马桶拿出去处理，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可凶手到底犯了什么错误呢？” 沉思了一下，张子扬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别说其他人，就是他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可推理下来，这种可能是有很大的！ 张子扬说是没想清楚，可还是给了一个推理后的答案，那就是他觉得凶手犯错了，处理马桶是要掩盖这个错误！ 再联系到刘守成已经得癌症的事情，这个说法倒也合理。 他都只能推理到这里，王欣怡和李瑶自然不可能前进更多！ 不大一会，就到了刘守成曾经任教过的初中，这里看起来一切正常。 不过，就几人看着，这样一个平静的学校，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因为谁也不知道，在这平静之下，还有多少邪恶正在滋生，还有多少和刘守成一样的禽兽老师！ 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三人到了门口，说明来意，这一下可把整个学校都给惊动了，校长直接跑了过来，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太愿意让三人进去。 “我们想看看当年刘守成的办公室，这是办案调查的一部分！” 张子扬解释一下，这位校长一阵苦笑，只好放人进去。 了解之后，知道这位校长名叫白振翼，很有朝气的名字，不过人就没什么朝气可言了，整个人都油光水面的，身子也肥大，特别榔槺。 “我们这里早就整改了，现在老师特别的听话，老实，没有那种坏人了！” 白振翼解释道，可他这话一说，张子扬就是面色一暗，这校长对老师的要求就是听话，老实，那老师会怎么要求学生？ “听话，老实，这是罪恶的根源！” 张子扬没有给情面，直接毫不客气的说道。 第770章 一切答案在厕所 “啊？你……你怎么这么说？听话有什么不好？” 可能很少被人驳斥，白振翼直接急眼了，上下的打量张子扬，似乎想要挑出什么毛病来！ “老师的职责是教学，平常遵守法律就行了，为什么要听话？听谁的话？ 科学的基础是怀疑，老师不是最应该有怀疑精神吗？不应该有独立精神吗？ 老师都没有，学生又怎么会有呢？ 在我看来，所谓听话的老师就是一群蠹虫罢了，他们只是为了拿工资，才不会管学生的死活呢。 从你这句话，我就无法喜欢这个学校了！” 张子扬摇摇头，他看过太多糟糕的老师了，数不清，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老师不需要对学生负责，老师只要对校长负责就行了。 校长满意，老师就有工资，既然如此，老师干嘛要管学生的死活？只要表面看的过去就行了。 或许是认为张子扬就是找茬的，白振翼也不说话了。 不一会到了曾经刘守成所在的办公室，不过，因为时间太久了，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查看的东西了。 接着，几人去了教室看了看，发现不过是初中生，学生的课业就繁忙到没有时间玩的程度。 “这不是要培养人才，这是要培养傻子呢！ 被如此繁重课业塞满的人，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连思考人生的时间都没有！” 张子扬再次摇头，已经不打算继续看了，这学生过的就不是人日子，根本就是劳改犯嘛。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每天很晚才睡！ 可以肯定，这些学生里面还会有很多，有很多会被不好的老师侵犯，必然的，这些学生只知道学习，却没有思想！ 不忍心看下去了！ 教育是个系统性的问题，也不是他一个人能改变的。 正在这个时候，下课了，学生陆陆续续的出来，有的去厕所，有的则在抓紧时间嬉闹。 “嗯？厕所怎么距离教室这么远？” 张子扬猛然一愣，接着问道，冥冥之中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 这个学校的设置真的很不人道啊，教学楼在前面，后面是操场，操场再过去才是厕所，学生如果要上厕所的话就要穿过整个操场。 要知道，课间时间只有十分钟。 如果是上大号的话，都不一定够！ 这不故意恶心人吗？ “这个……一直都是这样的……” 白振翼校长支支吾吾的说道，心里厌烦极了，这个什么神探也太能找麻烦了吧？厕所也问，这厕所都几十年了！ “这就更加说明学生没有什么话语权，明明交了学费来的，明明是消费者，却被老师，被校长压榨，可悲！” 张子扬更加觉得恶心，又见没有老师去上厕所，瞬间就明白，老师肯定是有自己独立的厕所，肯定距离办公室很近! 这不就是不管学生死活的明证吗？ “是哦，好无耻啊，老师有自己的厕所，却让学生跑那么远，不要脸！” 王欣怡立马附和，她反正是张子扬说什么，她就认为什么对。 “走吧，走吧，不看了，这就是一个垃圾学校！” 张子扬看了几眼，只觉得满眼都是恶心！ 他绝对想不到，就是他这几句话，这个学校接下来的几年都在倒闭的边缘。 倒不是说没有经费，而是家长不愿意把学生送到这里来了。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家长们看到新闻，一个朴素的逻辑马上就形成了，是啊，我的孩子下课时间就十分钟，为什么还要穿过操场去厕所？ 想想自己孩子上个大号都要急急忙忙的可怜模样，没多久，好多学生就开始退学了。 当然，现在效果还没有出来，白振翼校长也没有意识到张子扬一句话的力量。 离开学校，想着其他学校应该都差不多， 张子扬有点丧气。 正在这个时候，王欣怡接到了电话，过了一会，她立马大叫了起来： “子扬哥哥，地堡那边来消息了，确实在一片干草下面挖到了马桶，一整套都在！” 地堡附近的马桶，不用说，肯定是刘守成的，更可以肯定是凶手埋的。 张子扬竟然又说对了！ 一边的李瑶都有点惊讶，这也太厉害了！ 如此说的话，凶手确实做了奇怪的事情。 可凶手把马桶处理掉，到底为何啊？ “你们说，刚才那个学校，学生厕所之所以距离教学楼那么远，根本原因是什么？” 听到这个振奋的消息，张子扬并没有露出多少高兴的神色，反而从出了校园之后，就一直在思索着什么。 “根本原因？就是习惯了呗！” 王欣怡歪着头说道，毕竟厕所都几十年了，谁也想不到要改。 “不对！” 张子扬摇摇头，“以前还裹小脚呢，裹几百年说改不也就改了？” 习惯不能解释这个问题，尤其现在社会发展那么快，习惯是很快就会变的。 “那是因为学校节省经费？” 李瑶给了一个理由，看那个学校并不怎么富裕。 “也不对，一个厕所用不了多少钱！” 张子扬再次否定，而且，这不是要建厕所，其实只是把厕所挪一下就行了。 “子扬哥哥，你说是什么原因？” 王欣怡有点迷蒙，可看张子扬认真的样子，似乎这个问题和案子有必然的联系。 这她就不懂了，学校厕所不合理的问题，和案子的问题，怎么会有关联呢？ “原因很简单，学校的决策者是校长，老师，学生固然上厕所不方便，可作为决策者的校长，老师有自己的厕所，他们体会不到。 决策者意识不到的问题，自然不会改变！ 在里面上学的学生，看起来人多，可说了不算！ 因为这个，我想到了案子的问题。 凶手为什么要处理马桶？ 因为凶手不用在地堡里上厕所，他考虑不到马桶的问题。 后来发现了，只能对马桶进行简单处理。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先找出来，在地堡里面，厕所所在的位置在哪里。 我想，一切的答案应该就在厕所里。” 张子扬说了自己的看法，还真联系到了案子上。 密室凶杀和厕所有关…… 听起来奇奇怪怪的，可二女都明白，这又是一个强推理，因为马桶都找到了，和厕所有关简直是必然的！ 第771章 找到马桶 既然案子跟厕所有密不可分的关系，现在就要好好的审视一下厕所的问题了。 因为地堡本来就没有完全装修好，所以张子扬之前看的时候，并没有特别地去注意厕所，以至于现在都不知道厕所在哪个方位。 不过，既然有了可以集中分析的地方，自然是马上过去看看！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现在确实在地堡的附近找到了马桶，现在张子扬将要再次前往地堡，也许，答案就在前面，请大家拭目以待！” 回去的路上，李瑶做了一个报告，本来她是过来质疑的，可现在已经完全被这个案子的稀奇古怪给卷进去了。 她一向自认为是聪明人，可这次真是见识到了什么才叫做天才。 张子扬竟然可以从看似无关的事情上想到案子，这一点都让她想到电视剧《少年包青天》了。 甚至，这个案子的稀奇程度一点也不亚于电视剧里面的情节。 天哪，过瘾！ 她只想赶快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人急匆匆的赶回去，可是，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场的火爆程度。 说实在的，凶手藏马桶这种事，质疑的人很多，这也怪不得别人，确实太奇怪了点。 可这一下真的挖到了马桶，那就有点太震撼了，这么说的话，张子扬又推理对了。 地堡外面人山人海啊，如果说有谁不高兴的话，大概就是之前的那些了专家了，他们来的时间不短了，结果一点进展也没有。 在之前，他们一点压力也没有啊，因为这个案子确实太难了。 别说用了点时间了，就是案子破不了，大家也是能理解的。 可什么事情都怕比啊！ 张子扬这一来，好嘛，虽然说没有马上把案子给破了，可他提出的每一个疑点都一一应验，这都是重大进展啊！ 要说不羞愧那是假的！ 可落荒而逃只会更加掉份，那只好在现场慢慢研究了。 至于其他人，看热闹的也好，搞媒体的也好，那都兴奋的快要上天了。 尤其是侦探爱好者，更是如痴如醉，三五一群的谈论着接下来案情的可能走向！ 而那些张子扬的粉丝也是更加自信了，偶像太给力了！ 有个别骚情的，大冬天的也是穿着裙子，想让谁看到那不言而喻。 “哇！天哪，太过瘾了，张子扬太厉害了！” “可不是咋的，这人脑子怎么长的啊！” “我决定了，我要嫁给张子扬，给他生好多猴子！” “算了吧，张子扬喜欢我这样个高丰满的！” …… 各种言论，各种吵闹，好像唱大戏一样的。 而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张子扬等人来到了现场。 哗！ 一听到张子扬到了，原本就沸腾的人群一下爆炸了！ 呼啦啦的像蚁群一样就聚拢了过来，不知道的以为要打仗呢。 媒体更是专门找了身强力壮的来抢位置，这个时候，只要抓住机会就能拿一个头条新闻啊！ 好棒啊！ 车里的王欣怡看到这人声鼎沸的情景，心向往之，她一直都有当明星的梦想，可一直都不如意，至今也只是一个小记者！ 这种万众瞩目的时刻，她可是多次在梦里都梦到过的。 明星，粉丝，记者，名利，舞台…… 太多太多的美好了，让她还没得到就有点沉醉了。 “麻烦！” 她正陶醉呢，却见张子扬皱皱眉头，一副无奈的模样！ 这让她有点无语，自己渴望的，却是张子扬看不上的！ 这差距有点大啊！ “那现在怎么办啊？这么多人，咱们过不去啊！” 李瑶也是皱眉，这样的场合，虽然本身就是大新闻，可却给拍摄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难题。 “没办法了，只有硬闯了！” 敲敲脑袋，张子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如果人少，好可以来个声东击西什么，可这漫山遍野的，一下车就会陷入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除非会飞，不然没招。 张子扬要硬闯，王欣怡和李瑶只好从旁协助。 “张子扬，我爱你，我要给你生孩子！” “张子扬，给我签个名吧？” “我是溧阳晚报的记者，请问一下，你对凶手性别有什么看法？” “看我，看我，我是美女，我穿着裙子呢！” …… 一下车，张子扬就感觉各种混乱的，甚至无稽的声浪扑面而来，让他都有一种绝望感，这几步路能走过去吗？ 幸好，王欣怡和李瑶以及摄像师等人都在帮忙，而远处，已经有警察在维持秩序。 “大家安静，安静……” 张子扬试图用自己的威望维持一下纪律，他本以为，这些人既然都是来看他的，必然能听他的话，可他失望了。 他的声音一出来，立马就淹没在无边的声浪里，连个水花都没有。 群体的不可控，张子扬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艰难前行，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如同飘洋过海。 用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和许芳芳带领的警察会师。 “辛苦了，大家辛苦了！” 看着许芳芳脸上都有细密的汗珠了，张子扬无奈的笑道。、 “我说张子扬，以后你还怎么办案啊？” 许芳芳娇嗔了他一眼，真有点担心，如果每次办案都这样，那也太可怕了。 “这次主要是有媒体采访，所以那么多人，以后……应该不会了，我也好累的！” 强壮如张子扬也是汗水津津的，不过，终于来到了发现马桶的地方，这里就设置了警戒线，秩序也维护好了。 “张子扬，擦擦汗吧！” 李瑶犹豫一会，把一方手帕递给张子扬，而她自己则用袖子擦汗。 “谢谢！” 张子扬也没有客气，不可辜负别人的好意！ 不过，他接受李瑶的手帕，却立马迎来了王欣怡的不满，只见她厌烦的看了李瑶一眼，翻了个白眼。 她就知道，李瑶这样的女人才是最会用手段追男人的，原先装高冷，关键时刻拿手帕。 现在谁还用手帕啊？ 这不是装大家闺秀吗？ 可恶！ 王欣怡握紧小拳头，心里暗暗发誓，如果张子扬一定会有绯闻的话，也是跟自己，绝对不能是跟这个李瑶。 “子扬，马桶就在这里了，挖出来之后就没有动，专门等着你来看一看呢！” 许芳芳无视了两个女人的争风吃醋，开始介绍现场的情况，只见这里放着的可不只是马桶而已，而是一整套，马桶，水箱，各种管道都在，看来凶手是不想留下一点马桶的痕迹。 “让鉴证科的人来，先验指纹！” 张子扬立刻吩咐道，这当然也是一种尝试，基于的是凶手的大意。 凶手把地堡里的指纹肯定都处理干净了，可这些是丢掉不打算让人看到的东西，凶手还会把这上面的指纹擦掉吗？ 第772章 风水和物理 先验指纹？ 许芳芳一愣，接着一阵惊喜，是啊，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有想到，凶手很可能把指纹留在这个上面啊！ 而如果找到了指纹，那凶手是谁岂不是马上就可以确定了？ 这样一来案子就解决了？ 不对！还没有！ 只是确定凶手是谁，张子扬肯定不满足，他肯定要抓住凶手，肯定要破解密室才行！ 一边想着，她一边叫鉴证科的人过来，而张子扬则走近了一些，仔细的看着马桶。 这是一个连体马桶，也就是说，水箱和马桶是一体的，只不过现在两者已经断开了。 马桶是大号的，这是因为刘守成挺胖的！ 如果安装好，应该是像椅子那样的！ 研究了一会也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就更好奇了，凶手费那么大劲搬马桶埋起来，所谓何来啊？ 算了，先看看厕所再说吧！ 在警察的开道下，张子扬带着三个女人顺利到了地堡，因为没有装修完呢，要确定哪里是厕所还真有点难度。 不过，这基本是一个二选一的情况，因为只有厨房和厕所才有水管。 两个房间都看了看，大小倒是差不多！ “哪个是厕所啊？” 许芳芳也是懵逼的，关键就在于这个地堡没有装修完， 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让人再去刘守成家一次，看看有没有装修图纸！” 张子扬吩咐道，只有有了装修图纸，才能确定，可同时，他自己却也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只是，有点矛盾。 “古怪，古怪！” 两个房间都转了几回，张子扬盯着一个往地下通的水管诧异的惊叹，看看水管又跑出去看看大门，更是有点莫不这头脑。 “怎么了？” 李瑶立马就问道，张子扬用了她的手帕，这让她觉得亲近了几分。 另外两个女人也是不解，两个房间，无非是有一个是厕所，一个是厨房，有什么古怪的呢？ “刘守成那么大的年纪了，又做过那么多坏事，应该是有点迷信才对。 如果这个房间是厕所，那可就不对了，因为在风水之中，厕所门对着大门，这是大忌。 因为从风水上来讲，厕所门是财门，正对着大门就是散财的意思。 而且，大门是上水，厕所是下水，上水对着下水，这叫门气犯冲，对人的健康也不好。 当然，这都是迷信的说法，不过，我是觉得，刘有成应该不会违背这些基本的原则。 可如果这个不是厕所，另一个是厕所的话，在物理上又是大大的不可能了。” 张子扬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又是风水又是物理的，听的三女一愣一愣的，这……太博学了吧？ 三人都有点不知道怎么接了，本来负责质疑的李瑶，美眸中也泛起了星星，咬咬唇瓣，心中升起一种说不清的渴望。 “风水上的说法我理解了，其实大部分家庭装修都不会让厕所门对着大门的。 刘守成这样的老人，理应也是这样的习惯。 如果是这样的，那这间就应该是厕所了。 可是，你怎么又说物理上不对呢？” 许芳芳走了几步，来到没有对着大门的房间，如果刘守成也遵循基本的风水原则的话，这里就应该是厕所了。 物理，物理…… 风水的事情大家可能不懂，可是物理的话大家都懂啊，毕竟这里也不可能牵扯到什么量子物理！ “原因很简单，刚才你们应该看到了，那马桶是连体的，比较宽大。 可是，你们再看这个出水口，距离墙壁只有十公分左右！ 要知道，马桶一般是平贴着地面的。 这样的话，马桶的出口和个下水口就对不上了！” 张子扬比划着说道，装修之前，水管位置这些当然应当是提前想好的，尤其是这地堡，外面是钢板啊，设计上会更加小心才对，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嗯？ 没有马桶可以对照，三人有点没有听清楚，王欣怡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了，这下水口距离墙壁太近了，可连体马桶因为带着水箱呢，所以比较长，这样的话，这个下水口太靠近墙壁了，对不上马桶上的出口。 那么，能不能侧着放马桶啊？” 王欣怡当然是在想办法，可她这么一说张子扬却笑了起来，摇摇头道： “没有这个道理，如果侧着放的话，两个水管倒是能够对上，可是，马桶就贴着墙壁了，这样的话，只能侧着身子坐在马桶一边，这也太古怪了！ 因为一边是墙壁，另一只脚没地方放啊！” 说的同时，张子扬又比划了一下，王欣怡也笑了起来，侧着确实不可能。 正着没办法，侧着没可能，那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这里不是厕所，这里应该是厨房。 可这里如果是厨房的话，那个对着大门的就是厕所了，可根据风水理论，厕所不应该对着大门，那个不应该是厕所才对！ 哎呀！ 两头堵！ 没办法，只有等了，等装修图纸，看看到底那个是厕所。 他们在这里分析的二三五，其他专家听了频频点头，大部分都服气了，只有李木天还是有点不忿。 “这可能性多了，也许就是刘守成设计的不合理呗！” 李木天带着找茬的口气说道，他是越来越不喜欢张子扬了，太能出风头了，才来了两天，好嘛，没其他人的事情了，谁都在谈论张子扬。 “爸，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这种可能性很小，你别在这上面质疑了，等图纸吧！” 李瑶突然如此说道，刚说完，俏脸一红。 爸？ 张子扬，许芳芳，王欣怡，纷纷看向了李瑶，谁也没想到，她是李木天的闺女啊！ 不过她这么一叫，别说，两人还真挺像的！ “我知道了，李木天，你破案上比不过张子扬，就让你闺女来试图抹黑张子扬。 还有你，李瑶，原来你不光是为了做节目这么简单，还带着家族任务呢！” 王欣怡叫了起来，这一下，李瑶的脸就更红了，她确实是看到自己父亲比不过张子扬，心里不服气，所以争取到了这次的机会。 可跟着张子扬短短一天，她就服气了，已经没有抹黑张子扬的动机了。 “我没有，你看我什么时候抹黑他了吗？我根本没做！” 李瑶连忙解释，不知怎么，她特别怕张子扬误会，说到这里甚至有点害羞，也不提张子扬的名字了，而是用他来代替。 “别吵了，我和李前辈只是对案子有分歧而已，并无私人恩怨。 至于李瑶，她更不会抹黑我什么的，不要有这样的猜疑！ 对了，李瑶，谢谢你的手帕！” 张子扬摆摆手，给事情下个定论，他可不想节外生枝，况且，李瑶确实没有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没事！” 李瑶眼中害羞之意一闪而过，接过自己的手帕，小心的放进兜里，嘴角微微上扬，偷偷看了张子扬一眼。 看到这一幕，李木天如受雷击，不会吧，我闺女不会喜欢上张子扬了吧？ 脑袋一阵缺氧，他直接倒了下去。 “啊！爸，你怎么了？” 李瑶连忙去扶，其他人也纷纷帮忙。 没多大会，李木天悠悠醒转，其实他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一时无法接受。 “李前辈应该是太累了，还是叫送去医院好好看看吧！” 张子扬提议道，于是，几个人扶着李木天出了地堡，李瑶因为工作在身也不能跟着，只是一个劲的嘱咐： “爸，到了医院，你给我打电话哈！”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也保重！” 李木天一脸的苦涩，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不光个自己闺女，在这里的三个女生，好像都喜欢张子扬啊。 一想到自己闺女很可能被这个张子扬糟蹋，他有一种钻心的痛苦感。 又等了一会，装修图纸到了，张子扬连忙打开，一下愣住了，喃喃不已： “不可能啊，不应该啊！” 第773章 名人没有隐私 张子扬都感觉奇怪的事情，其他人自然更加好奇，许芳芳，王欣怡和李瑶三人连忙围了上来，看了看张子扬手中的装修图纸，也都是一脸的茫然。 现在两个房间，一个是厨房，一个则是厕所，一个在风水上不适合当厕所，一个则是无法安装马桶。 如果一定选择一个的话，张子扬肯定会猜是对着大门，在风水上不合适的一个。 因为刘守成迷信这个事情毕竟只是猜测，也可能他不在乎这些呢？ 可如果说一个无法安装马桶的房间是厕所，这就让人有点无法接受了。 图纸并不是特别精细，只是安排了大致的方位！ “难道是刘守成弄错了？” 许芳芳有点无奈的说道，除了这个实在没有其他可能了，关键，这个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刘守成那么大的年纪了，犯点错也是正常的。 “如果说马桶没有丢，你说的这种可能性还存在，可既然凶手专门处理了马桶，那就说明一件事，不是刘守成做错了什么，而是凶手做错了什么。 要不然凶手也不用把马桶埋掉 可是，凶手到底犯了什么错呢？ 他又是怎么逃出这个密室的呢？” 张子扬摇摇头，否定了许芳芳的猜测，可接着，许芳芳不服气的反驳起来： “也许是刘守成也弄错了，导致马桶无法和下水管配套，凶手也犯了什么错，所以需要处理马桶。 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两个人都犯错了？” 两人同时犯错，刘守成犯错，可以解释马桶无法配套下水道的问题，可凶手到底犯了什么错需要处理马桶呢？ 问题又回来了，还是凶手的动机无法估计。 回想已经发现的几个疑点，张子扬沉思起来，地堡东西散乱，水汽比较重，电灯降低了亮度，刘守成的癌症，加上凶手掩藏马桶…… 疑点不可谓不多，只是，好像这些疑点都无法联系起来！ 在地堡里来回踱步，张子扬依然没有得出答案！ “等鉴证科的消息吧，说不定能从马桶上面找到指纹呢！” 张子扬无奈，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指纹上面。 案子到这里，又堵住了，一时间进展不下去！ “那咱们先回去？” 许芳芳试探道，在这里也没办法啊，而且，天色已经晚了。 “回去吧，案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凶手一定逃不掉的！” 张子扬舒缓一下眉头，知道案子进行到这里，剩下的很可能就是某个时刻的突破了！ “嘤……” 说完这些，张子扬正要离开，突然听到了一种女人的哭声，隐隐约约的。 可只有那么一声，立刻就没有了！ “你们刚才听到了没有？女人的哭声？” 张子扬连忙问道，这可是古怪了，还真有什么冤魂不成？ 不过就是有冤魂，怎么是个女人？ 女人的哭声？ 一听张子扬这么问，许芳芳三人都是面面相觑，其中王欣怡和李瑶都是不明白怎么这样说，许芳芳则露出关怀的模样： “子扬，你太累了，不要那么拼命，该歇歇也要歇歇啊！ 走吧，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 不光是关怀，许芳芳甚至心疼，明明是一代天才，却把自己累到出现幻听了！ “子扬哥哥，那咱们快回去吧！” 王欣怡也是一片不忍，一直以来，她只是觉得张子扬太厉害了，却不曾想过，每一份收获都是需要一分耕耘的，就算是天才也是如此。 自从借给张子扬过手帕，李瑶就有点动情，现在更是眼圈一红！ “是吗？是我太累了吗？” 张子扬拍拍脑袋，总觉得不是，虽然说这个案子确实颇费精力，可还不至于把自己累到幻听吧！ 可要说不是吧，现在怎么听也听不到女人哭泣的声音了。 “可是，那声音很真实，感觉特别的绝望，特别的悲伤，不，应该说极度的绝望，极度的悲伤，就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那样的孤单，而这最后的一个人也在慢慢走向死亡……” 揉揉眼睛，张子扬解释了起来，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自己的情绪都受到了影响，也有一种极度悲伤，极度绝望的感觉。 “子扬哥哥，先别想案子了，咱们先回去吧？” 看着张子扬有点走火入魔的样子，王欣怡上前牵住了张子扬的手，也难过起来。 在这之前，她觉得张子扬无比强大，可现在看来，他不过是要强的大男孩啊！ 根据知道的消息，明明他还没有自己大呢，却已经背负如此大案，还有之前那么多的案子，每一个案子都侦破了，如此日以继夜，其中的压力和痛苦，又怎么是别人能够体会的？ “好吧，不提了，可是，我真的听到了女人哭泣的声音……” 张子扬依然有点迷惑，不过他也确实累了，身体到还好，主要是心累，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 “可能是我精神压力太大了吧！” 说完这些，他便向外走去，王欣怡牵着张子扬的手，却没有多少喜悦，反而不满的看了李瑶一眼： “李瑶，你现在还要不要质疑子扬哥哥啊？ 都是你们这些人，用圣人的标准要求子扬哥哥，不然他会那么累吗？” 说完，小嘴一撅，流出两行清泪来。 “我没有质疑了！” 李瑶顿时感觉冤枉，起先她是想质疑来着，可根本没有伤害张子扬啊！ 可听王欣怡的意思，好像自己也提供了一份压力给张子扬一样。 “不怪李瑶，可能是我没有休息好吧！” 事情太诡异，他一向身体强健，从来也没有幻听的情况啊！ “哼！你就向着她吧！” 王欣怡有点不满的说道，好像小媳妇不满丈夫宠爱小妾一样。 这下子弄的李瑶俏脸一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几人出了地堡，外面不用说，已经是人山人海！ 随着夜色升起，远处甚至燃起了篝火，近处更是各种灯光闪烁！ 一看到张子扬出来，人群呼啦啦就扑了上来，维持纪律的警察根本挡不住。 “张神探，请问一下，凶手为什么藏马桶啊？” “张子扬，我听到一个消息，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温雅，而是要救一个警官，不得已答应的，是这样吗？” “啊？张子扬并不是真的喜欢温雅吗？” “这样说的话，张子扬岂不是单身？” …… 也不知道谁那么大本事，把温雅的事情也打听到了，这一下，喧闹更加厉害了，尤其是一些女粉丝，更是大喊我爱你什么的。 对这个事情，许芳芳是知道的，王欣怡和李瑶一听也是一阵激动，两人都是聪明人，看许芳芳一脸平淡，不由得都是暗想： “原来张子扬是单身，那我……” 其实，许芳芳之所以平淡，不光是知道张子扬和温雅没关系，还知道张子扬现在正和庞晴天交往，只是比较保密罢了！ 听到这些，张子扬一阵苦笑，都说名人没有隐私，他是体会到了！ 第774章 一碗鸡汤 对这个问题，他自然是没办法去解释的，因为越解释恐怕越混乱！ 只是，面对如此汹涌的人群，要回到住的地方还真是一个难题。 “大家安静一下，马桶找到了，正在验指纹呢！ 现在张子扬需要回去休息了，不满大家说，现在张子扬很累，已经出现幻听了！” 李瑶带着话筒呢，声音比较大，她喊了起来，这个场合，看的就是谁声音大。 她这么一喊，很多人安静了下来，这其中毕竟大部分是张子扬的粉丝，他们也不想看到张子扬累坏了！ 甚至，一些女粉丝也开始过来维持秩序，如此一来，现况好了很多！ “张子扬，你累了，来我家休息吧？我家里面有温泉！” “张子扬，你是生病了吗？我家是开药房的！” “张子扬，我可以给你按摩啊！” …… 一边维持秩序，这些女粉丝还喊了起来，放眼看去，这些女粉丝不乏长的清秀美貌的，张子扬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男明星都会和自己的粉丝发生点什么。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几乎是不可抵挡的，试想，一个美丽性感的女粉丝，崇拜你，哭着喊着要和你睡觉，这玩意，太监也得动心啊！ “谢谢大家，谢谢！” 张子扬确实累了，一边道谢，一边战术性的离开。 终于来到车上，他都有点头疼了，看着外面的人群，不由得又想起在地堡里听到的女人哭声，那声音很小，可感染力比这沸腾的场面还要大。 住的地方并不远，不大一会就到了！ 三女完全是把张子扬当病人对待了，又是帮着叫饭，又是给张子扬量体温的。 折腾半天，饭也吃了，体温也没问题，三人这才离开陈亮的房间，各自回去。 作为年轻人，张子扬还真怕自己得了什么幻听的毛病，便坐在沙发上养神，只是，很难不想起案子。 现在疑点很多，可是所有疑点都无法解释凶手是怎么离开的密室。 怎么出去的呢？ 睁开眼，张子扬盯着桌子上的模型，口中喃喃不已: “出不去，出不去……” 他把自己代入凶手，怎么想都是出不去，出不去的话…… 那么…… 张子扬进入深度推演，似乎找到了一点曙光，正在这个时候，轻轻的敲门声音响起。 这怕不得十一点了，怎么还有人来？ 打开门一看，只见外面是李瑶，她手里还提着一个东西，好像是汤。 见到张子扬，李瑶并没有说话，而是侧着身子进门，然后有点羞涩的把门关了，然后才温柔道： “我让人给你熬了一点鸡汤，据说最是能缓解压力了，你喝一点吧？” 说着也不等陈亮答应，就低着头给陈亮盛了一晚热腾腾的鸡汤。 陈亮见碗筷干净，鸡汤鲜亮，上面还飘着枸杞什么的，不由得感动，这鸡汤看起来是费了心力的。 没错，他是挺累的，可李瑶也是跑了一天了，若说不累那是假的。 “谢谢，太麻烦你了！” 张子扬道谢，用勺子一捞，里面还有山参，党参什么的，足见这个鸡汤真的难得。 “没事，你尝尝好喝不！” 李瑶抿抿嘴唇，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带着暧昧的气息，张子扬这才发现，她是精心打扮过了的，长筒靴，牛仔裤，上身则是紧身棉布线衫，外面罩了一件羽绒服，只不过羽绒服敞着怀，整个身材暴露无遗。 她是属于那种高个子的女生，胖瘦均匀，如此一穿更显得淑女娇媚！ “好喝，特别好喝，你也喝点吧？” 张子扬也不客气，很快就喝了一碗，不久前吃饭的时候因为太累了，其实他吃的不多，这个时候还真有点饿了。 “我都吃过了，你多吃点吧！” 李瑶在一边伺候着，贤惠的令人惊讶，完全不是白天那个冷淡高傲的记者了。 鸡汤做的实在不错，张子扬一连喝了两碗，就感觉浑身热腾腾的，有一种无穷的力气。 时间不早，原以为喝完李瑶就会走的，可是她没有，反而坐了下来，忐忑了一会说道： “你之所以幻听就是压力太大了，我以前跟我妈妈学过穴位减压，我给你按按吧？” 说着话，不等张子扬拒绝，李瑶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给张子扬按了起来。 按摩嘛，一般第一下都是拉手指，能把手指拉的啪啪响，便是专业的表现，没想到李瑶竟然也可以。 按按手臂，肩膀，李瑶把手指放在张子扬的太阳穴，轻轻的按压起来。 玉指柔嫩，女儿家的清香扑鼻，张子扬都有点着迷了，自己不会是到了女儿国了吧？ “现在好多了吧？ 不过要想完全解压，最好熏一下迷迭香！” 李瑶做事一板一眼，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截香料，顿时，一股子说不清楚的香气氤氲了开来。 不到两分钟，张子扬突然情欲如炽，难以遏制，意识好像不受控制一般，越看越觉得李瑶好看。 这个时候的李瑶已经把羽绒服放在一边，只剩下塑身的衣服，完全是绝代尤物的模样。 “你好美啊！” 一向极有自控力的张子扬，突然伸出手来，放在了李瑶的蛮腰上，而李瑶则顺势一软，瘫在他的怀里。 两人的亲密就像天雷勾地火，一下子就爆炸开来！ …… 第二天的早上，天还没有亮，张子扬听到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正是李瑶。 他没有开灯，因为他现在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昨天晚上，李瑶应该是给自己下药了，某种催情药物。 见李瑶想要穿衣离开，他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尽管房间里昏暗，还是可以隐约的看到李瑶白皙的身子在摇动。 外面有各种声音传来，预示着黎明要来了。 他也知道，到了天明，大家就还是不同世界的人。 想到这里，他有点迷醉，手顺势就捉住了李瑶的玉手。 “对不起……可是如果我不那样，我会遗憾一辈子的！” 李瑶的声音很小，带着羞愧，仿佛在咏叹一般。 “遗憾一辈子？” 张子扬不知道她已经如此痴情，“天还早，我帮你再减少一点遗憾吧！” 说着这话，张子扬一翻身，把李瑶抱住了。 “子扬哥哥，谢谢你！” 一边婉转承受，李瑶一边感谢不已，她不后悔，一点也不。 第775章 直白的姑娘 在李瑶叫出“子扬哥哥”几个字的时候，不光是欢喜，还有一种莫名的报复的快感。 在白天的时候，王欣怡一直叫着子扬哥哥，她当时听着只觉得心烦，现在倒好，自己躺在张子扬的身下，肌肤相亲，轻轻的叫唤着，比王欣怡强何止百倍呢？ 那个小丫头哪里知道张子扬的温存，强大，冲击，火热…… 在黎明到来之前，李瑶觉得自己已经享受了人间最美好盛宴，人生再没有遗憾了。 她很清醒，知道自己和张子扬断然不可能长久交往的，那么，就把所有的仰慕和渴望都释放出来，至少要在张子扬的记忆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春宵苦短，两人又欢愉了大概一个小时，天色已经亮堂起来了。 “我走了，再晚点别人会看到的！” 李瑶连忙收拾自己，趁着晨曦的光芒，她的目光总是在张子扬的脸上，似乎这一分别就是永恒。 而张子扬则点了一根烟，觉得有点空虚，女人真是可怕啊，李瑶明明看起来是那么正经的女人，一旦用起美人心计，还真是抵挡不住。 “要不要我先去外面看看？” 一夜欢愉，张子扬自然也不想影响了李瑶的名节。 “不用了，我小心点就行了！” 李瑶笑笑，玉手伸出，在张子扬的脸上摸了一下，依依不舍的离开，为了不发出声音，她没有穿鞋子，光着脚走了出去。 打开门见大家都没有起呢，快速的走过走廊，闪进了自己房间。 靠着门上，大口的喘气，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城市开始喧嚣，有些秘密将会永远的隐藏起来，除了当事人，没有人会知道！ 张子扬继续休息，精神压力是解决了，可他现在真的有点困啊！ 许芳芳等人以为张子扬是太累了，自然不会去打扰他。 一直到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张子扬才起来，许芳芳几人也过来了，还带来了案子的消息。 “鉴证科在马桶上找到了指纹，并且确定了这个人的姓名！” 许芳芳拿了一叠资料，看起来她已经深入的去了解了。 另外两个人，王欣怡和李瑶都是媒体人，这种关键信息自然不能放过，都拿着话筒播报起来。 王欣怡还是一如既往的扮可爱，李瑶则是严肃依然，完全看不出她昨天和张子扬过夜了。 只是，若是有人细心的话，就会发现，她走路的姿势有点古怪，她对外的说法是崴脚了，完全说的过去。 “秦珂？这就是凶手吗？” 张子扬看了看资料，办案最需要的就是严谨，马桶上有这个人的名字，可到底此人是不是凶手，却也不好说。 继续往下看，他慢慢释然了起来，看来，这个人基本就是凶手没错了。 因为根据资料，这个叫秦珂的以前犯过罪，在监狱里坐过十年牢狱， 从出狱到现在不过五个月而已。 十年对外界缺乏了解，自然是不可能知道刘守成关节炎很严重的事情，出来的这五个月，她还需要先把自己打理清楚，然后才能计划杀人，虽然时间也不短了，可毕竟仓促，犯错也可以解释了。 “应该就是她了，她之前的罪名是重伤了自己的父亲，所以才获刑十年。 这很可能是因为，被刘守成伤害过后，她憎恨一切男人了。 不过，关于她犯罪的具体动机，并没有详细的说明！” 许芳芳解释道，这毕竟是十年前的案子，很多案卷都不可查了，就算能查到也需要一些时间！ 不过，这个信息一出来，各大新闻都在报道，很快就已经找到了秦珂的家！ 警察自然也去了，不过秦珂和家人的关系一向不好，出狱之后并没有和家人多接触，所以她的家人对她的行踪并不了解。 这就给追凶带来了极大的难处，现在监控很少，要在茫茫人海中找这样一个人，几乎是难比登天，因为谁也不知道秦珂逃到了什么地方。 除了确认凶手的消息，更多的媒体则都在报道张子扬快速破案的新闻！ 这才三天啊，之前那么多专家，一筹莫展啊！ 这里，还有人专门拿李木天说事，说是其中一个专家都累晕了也没有办法。 不得不说，专家看到这样的消息是哭笑不得的，因为看似贬低吧，也不是，因为专家们很辛苦啊，其中一个都累晕了。 可要说不是贬低吧，那也不对，哦，专家们原来那么辛苦，那么用心啊，然后呢？一点进展也没有！ 和张子扬一对比，一群专家可悲的形象就出来了，努力但是无能！ 知道了凶手的身份，张子扬也能够想象外面得多热闹，他可以想象，如果自己过去的话，不管是去地堡还是去秦珂的家里，那都会引起轰动。 想想还是先不过去了，毕竟，不管是盘问秦珂的父母，还是抓捕秦珂，这都不是什么高难度的工作，本地警察已经在努力了。 再说了，就算秦珂真的已经逃到其他地方了，还有全国通缉呢。 “子扬哥哥，你的工作是不是结束了？” 王欣怡有点担心的说道，她确实让摄像机拍摄了一些她和张子扬貌似暧昧的内容，可她总觉得还不够。 尤其遗憾的是，这么优秀的男人，一旦离开，恐怕这辈子也难看到了。 “那倒没有，密室还没有解开呢！” 张子扬摇摇头，密室这个确实是个难题，如果能够把秦珂抓住，自然可以让她解答，可张子扬还是希望自己能想出来，毕竟这可是一个难题，他最喜欢的就是攻克难题。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李瑶问道，说到做什么，俏脸微微一红，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张子扬那勇猛攻伐的英姿，以及那美妙的滋味！ “你们休息吧，我需要好好思考密室的事情！ 芳芳姐的话，你随时把警方得到的消息汇报给我！” 张子扬安排了一下，说来，案子已经进展很多了，可两个最关键的问题却没有解决，密室没解开，凶手没抓住！ “好的，你出去也不方便，我了解了情况，随时告诉你！” 许芳芳想想，转身离开，她知道这么难的密室，她是没希望了，既然来了，就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我回去休息了！” 李瑶也是转身就走，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大白天的看到张子扬，她总有羞涩的感觉。 “好吧，那我出去拍一点素材好了！” 王欣怡也离开了，只是，她刚一出门，看着前边步履有点蹒跚的李瑶，隐隐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她总觉得张子扬和李瑶之间似乎有某种暧昧！ 他们之间不会发生什么了吧？ 王欣怡突然恼怒，明明自己先认识张子扬的，自己还没有下手呢，李瑶竟然捷足先登，可恶！ 于是，她打发走了摄像，自己又返回了张子扬的房间，见张子扬盯着模型发呆呢，便冷不丁的问道： “子扬哥哥，你是不是和李瑶睡觉了？” 问的很直白，张子扬一愣，马上就否认道： “没有啊，你别胡思乱想了！” 第776章 三大爆点 “可是，她看你为什么脸红？她走路的样子…… 你别以为我不懂，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同一个宿舍的同学，她每次和男朋友出去过夜之后回来，走路都是那样子的！” 王欣怡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可她举的例子却是大学时候别人的事情，并不是她自己的感受，莫非她？ “脸红的话，她应该感冒了吧，至于走路，她不说了吗？崴脚了！” 这种绯闻还是不要传出去的好，张子扬连忙解释，心中暗道，这小丫头片子，眼神还真好。 “你真没有和她睡觉？” 王欣怡死盯着张子扬的眼睛，想要一个答案，弄的张子扬一阵不自在，这平时看起来那么可爱，那么时髦的一个女生，说话也太粗鲁了吧？ “没有，真没有！” 张子扬能说什么呢，只好撒个小慌了，如果再有男女关系方面的留言，那热闹就更大了。 “那还差不多，你如果……如果想女人了，就找我，我愿意让你那个，真的！ 你如果对她的身子也好奇，也行，不过，我得在她前面！” 也不知道王欣怡这个女人是怎样的一种心思，说出的话让大老爷们都脸红。 可是，听她这么说，张子扬突然心头一震，一个女人在另一个女人的前面。 哈哈…… 他不由得笑了，因为他明白了，豁然开朗了…… 正笑着呢，却感觉身子一阵温热，只见王欣怡已经扑上来了： “你笑了，你也想……弄人家，对不对？” 弄？ 这什么虎狼之词啊！ “王欣怡，你误会了，我之所以笑，那是因为我想到了如何破解密室！” 张子扬试图推开她，可这小蹄子使劲的搂着他腰，让人难以动弹。 “啊？你知道如何破解密室了？” 一惊，王欣怡终于放开了张子扬，弄的张子扬一阵无语，女记者是这么凶猛的动物吗？ 昨天被李瑶给算计了，今天王欣怡小小一个女生，差点霸王硬上弓！ “对，我知道了，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是不可能想到的！” 张子扬又笑了，每个案子，在豁然开朗的那一瞬间是最舒服的。 “谢谢我，我说什么了？” 王欣怡刚才光顾着勾搭张子扬了，可没注意自己说过什么。 “你说了啊，你要在李瑶前面，一个女人在另一个女人的前面，就是这个提示了我。 你想啊，如果你们两个一前一后的站着，如果李瑶在前面，我就看不到你了，因为你比较娇小！” 因为解决了案子，张子扬实在是兴奋，说起王欣怡娇小，他上前一步，双手揽腰，一下把王欣怡举了起来。 “哈哈……” 他还大笑了起来，举起王欣怡，这只是在表达兴奋的心情，并没有什么情欲在里面。 正在这个时候，也真是不巧了，突然，门呼啦打开了，许芳芳兴奋的跑进来，叫道： “张子扬，案子又有了新的……” 话说一半，她愣住了，因为张子扬正举着王欣怡呢，这是……白日宣淫吗？ 大白天的，张子扬举着王欣怡这个一向骚情的女子！ 好无耻，好风流！ “哼！打扰了！不要脸，我会告诉庞晴天的！” 许芳芳脸上的怨憎之色一闪而过，把门一甩，跑了出去。 乐极生悲啊！ 真没有白日宣淫的意思啊，真就是把王欣怡当小朋友了，玩耍而已。 “王欣怡啊，你去准备一下吧，咱们一会去现场，我要把案子破了，把凶手逮住！” 张子扬摆摆手，连忙去了对面的房间，如果是昨天晚上和李瑶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被发现，那他无话可说，可现在真就是一个误会。 他抱我了，还举高高，嘻嘻…… 房间里，王欣怡欢喜的很，捂着脸蛋，有点害羞，一想到张子扬那么大的力气，更是有一种莫名的渴望。 嗯？ 不对啊，之前说是破解密室，怎么又说把凶手逮住？ 凶手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张子扬总不能到处搜查吧？ 案子破了，凶手逮住…… 就是说，今天案子就结束，我也要和张子扬分别了？ 不要，我还要抱抱，还要举高高…… 王欣怡嘟着嘴，一脸的惆怅！ …… “我和她真没有什么，因为她的一句话，我想到了如何破解密室，一时兴奋就举了她！” 另一个房间里，张子扬解释了起来，果然，他这么一说，许芳芳立马信了三分： “你破解了密室？王欣怡说什么了？” 她有点高兴，有点失落，以前往往都是她的一句话给张子扬提示的，这个案子却是王欣怡。 “对啊，破了，她说…… 嗯，她说如果我想女人的话，我可以找她，她愿意和我那个啥。 我也可以喜欢李瑶，但是，她要在李瑶的前面！” 真话很露骨，张子扬决定还是说出来，许芳芳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什么想女人，什么愿意，什么在谁的前面…… 许芳芳没想到会听到如此香艳的事情，俏脸一红，马上明白，这是王欣怡在勾搭张子扬呢。 她是真没想到，王欣怡看起来那么年轻，那么可爱，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说起不要脸的话来如此的直白，追起男人来如此猛烈，真是见识了。 不过，张子扬听到这些竟然想到了案子，她也是服气的，这个时候，正常男人不是应该饿虎扑食吗？ 大直男，书呆子，破案狂魔…… 心里暗暗腹诽，许芳芳的嘴角却翘了起来，张子扬能如此坦率的解释，她是开心的。 “哼！你们可真开放……” 许芳芳娇嗔道，既然知道是这么回事，她放心多了，正要再打趣张子扬几句，就听到外面响起了王欣怡播报新闻的声音： “观众朋友们，最新消息，最新消息…… 在几分钟之前，子扬哥哥把最新的发现告诉了我，我是第一个知道的！ 而且，子扬哥哥是听了我一句话获得了灵感。 什么消息呢……嘻嘻…… 子扬哥哥已经破解了密室，并且，子扬哥哥说了，就在今天，不光破解密室，还要抓到凶手！ 观众朋友们，你们想知道我说了什么提醒了子扬哥哥吗？ 嘻嘻……好害羞，人家不告诉你们！” “这就是一个小妖情啊！” 房间里的许芳芳一阵摇头，她可以想象，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会引来多大的轰动，因为里面涉及到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破解密室，这是一个爆点，那么多专家，束手无策，大家的预测，就算张子扬能破解，那也得个十天半个月的吧，可这才几天呢。 抓捕凶手，这当然也是一个爆点，到现在为止，只知道凶手的名字，以及她刚刚得到了消息，最近这些天，秦珂并没有用过银行卡，可她银行卡里面却还有大概五千块钱呢，这可不是小钱！ 以上两点是案情，可王欣怡还又制造了一个绯闻爆点，听她那样说，大家自然好奇，她说了什么，张子扬又对她做了什么，竟然还害羞！ 第777章 答案开始揭晓 许芳芳在房间里暗暗骂了一句小妖情，同时却也纳罕不已，张子扬只说破解密室，可没有提抓到凶手的事情！ 而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消息第一个告诉了王欣怡，他两个别真的有什么吧？ 可是，王欣怡就在门口，她也不能问的大声，便一手拉住张子扬，小声的，不满的问道： “你是不是真的和她发生什么了？” 她现在的样子可是极为的亲密，按说这十分不符合她一向的行为，可知道王欣怡这样的女生用如此露骨的手段，她也不管了，毕竟，这还是自己的前男友呢，以前摸得，现在摸不得？ “当然不会！” 张子扬一愣，此时许芳芳吹气如兰，身上那抹清香一瞬间就让他想到了曾经两人在一起的时光。 那是多么激情，又多么没有约束的夜晚啊，身体的律动，热气的蒸腾，压抑不住的喘息，迎合与斗争，怜惜和报复，各种能量的交织，各种情绪的叠加。 仿佛世界已经不存在，天地之间只有一个你，一个我，起风云，动阴阳，如同浪潮，谁也无法阻止。 想到这些，几乎是下意识的，张子扬就把手放在了许芳芳身后两瓣风韵软糯之处。 可是，触电般的，他收回了手，晃晃脑袋才意识到，许芳芳已经不是自己的女朋友了，自己不应该再对她做那种事情。 “你愿意碰我，我是开心的！” 许芳芳俏脸飞晕，她是好多天没有滋润了，想的慌，张子扬那一下，足以点燃了她内心深处的火苗。 如此说着，她再靠近一点，小肚子先顶了过去。 “这样不好！” 张子扬努力的控制，说着不好，手却一下把许芳芳抱的紧紧地，心里暗暗的告诉自己，抱一下没事的！ “是不好，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许芳芳喃喃着，突然有一种悲伤的清凉，把炽热的情欲给冲散了。 正在这个时候，敲门声以及王欣怡的声音一起传来： “子扬哥哥，该出发了吧？” 随之而来的还有拉动门把的声音，幸好许芳芳有随手锁门的习惯，不然又是一阵尴尬。 “咱们去地堡吧？” 理智回归，张子扬连忙放开了许芳芳，也是一片懊恼，自己怎么了？控制力怎么那么弱？ 一定是昨天晚上李瑶下药太重，现在还没有过去呢。 因为刚刚许芳芳一拉他手，一靠近，他就情动勃发，完全不是理智能控制的。 可怕！ 以后可要小心，不能陷入女人的陷阱。 “好！” 许芳芳答应一声，连忙去洗把脸，她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脸上的红晕。 张子扬则打开了门，只见外面不但王欣怡在，李瑶也在，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 “对了，我刚才就想告诉你呢，有了新的发现，在秦珂的银行卡里发现了五千多块钱，这些钱一直没有动过，这可是个新情况！” 洗把脸，许芳芳连忙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王欣怡和李瑶听的一愣一愣的，在这个时候，五千块可不是小钱，像张子扬，一年的工资也没有五千块。 而且，现在的很多东西并不便宜，尤其是电子产品什么的，一个滑盖手机一千多，一辆桑塔纳十几万。 所以，这是很不合情理的，按说，秦珂既然都打算杀人了，应该把钱全部取走才对，银行卡可是可以查询的。 “嗯，我知道了，这完全符合我的推理，秦珂把钱放在银行卡里合情合理，因为她认为没有人能破解密室，而她现在又用不到钱。” 和其他人不同，张子扬云淡风轻，没有把这个线索当一回事！ “子扬……张子扬，是真的吗？你破解了密室，还能抓到凶手？” 李瑶是几人中最晚得到了信息，别人她信不着，这时候要再问一下！ “没错，水落石出，走，去地堡吧，在那里我会告诉你们答案，在那里，我会把凶手抓住！” 张子扬点点头，当先走了出去，眼眸深处却带着浓浓的哀愁，每个案子的背后都隐藏着巨大的悲剧，这个案子更是如此。 他不想看到悲剧，更加不想深入悲剧的内核，可他必须这么去做！ 天若有情天亦老，大概，我很难活的长久吧！ 悲观就像一个影子缠绕，张子扬努力拿出一点破案的激情来，可还没有张口，感觉气就散了，总也无法聚集。 三个女孩跟在后面，颇为的兴奋，李瑶一边跟着摄像机，一边连忙做出报道，尽管比王欣怡要晚，却总是第一手的消息：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求真栏目。 刚刚得到的消息，张子扬已经想到了破解案子的方法。 并且，他还说了，他将在地堡说明一切，并在那里抓到凶手！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凶手就在地堡附近的人群之中吗？ 我是李瑶，到底真相是什么，请大家拭目以待！” 熟练的完成了任务，心里却有点空落落的，仿佛雪花落在滚热的湖面，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她感觉自己和张子扬的相遇也是如此。 而此时此刻，张子扬的眼神带着一种无可言说的忧伤。 她看不明白，因为这忧伤比爱情要深沉！ 她不懂，也不想去懂了，只是站在浅薄的爱情之河里瞭望张子扬的深沉。 因为距离很近，没有多大会，车子就到了，李瑶三个女生，再次扮演起了秩序员的角色！ 没办法，现场的人更多了，人群如同海浪，起起伏伏，里面有各种的喊叫和喘息！ 各种提问叠加而来，张子扬就是想要回答，也是没有机会的！ 只好，像一条船，慢慢的漂流，一直漂流到地堡的入口，喧闹声才小了许多！ 因为要揭示最后的答案了，少部分的摄像机被带了进去。 张子扬来到地堡，穿过大厅，直接去了厕所！ “来吧，有什么问题问吧，我可以回答你们想问的一切问题！” 转过身来，张子扬仿佛魔术师一般的面对着众人，不是要采访，要录像吗？来吧！ “请问，你说已经破解了密室，怎么破解的？” 李瑶怀着激动的心情问道，她知道，张子扬是故意的，故意在自己身边这样说，如此，自己就是第一个提问的！ 有了这第一个提问的角色，自己这个记者算是为节目做了不小的贡献。 “呵呵，好问题，那就从我到这里发现的第一个疑点说起吧！” 张子扬点点头，看向了灯光，大家明白，他发现的第一个疑点就是这里的灯光太暗了，通过调查，发现凶手调换了灯泡。 凶手做这个的目的是什么呢？ 至今仍然没有答案，现在马上就要揭晓了！ 第778章 生气并舒坦 能有机会来到地堡的人，那简直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张子扬，好奇心，这是人类的本性，更何况，这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奇怪事情！ “当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灯光太暗，刘守成是一个老人家了，眼神不好，怎么会用如此昏暗的灯光呢？ 我感到很奇怪，然后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一百瓦灯泡的包装纸，还有其他的坏掉的一百瓦灯泡。 经过鉴证科的检验，我们都知道了，是凶手调换了灯泡！ 可凶手为什么调换灯泡，答案只有一个，降低地堡里的亮度。 要知道，我们人都有一个习惯，既然点灯了，就不会再想着点灯，因为我们适应能力很强。 凶手就是利用了这一点，那她降低灯光的亮度又是为什么呢？ 答案也很简单，为了不让我们发现可疑的地方！” 张子扬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喘口气，要把这个案子说清楚，说明白，说透彻，还是颇需要一番功夫的。 “可疑的地方？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所有可疑的地方不都被你找出来了吗？” 一个记者连忙问道，这种时候就要争抢，只要有提问的机会，那就是功劳。 “并不是这样，我确实找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但是，不可能全部都找出来的。 因为有些可疑之处，在不知道答案之前是不可能知道的。 比如，你们看这墙壁，这面墙壁和这面墙壁有什么区别吗？” 说着话，张子扬突然拿出了一把小刀子，指了指身后的墙壁，又指了指门口的墙壁。 身后的墙壁是紧靠着下水道的那面，也就是之前讨论放不下马桶的那个下水道。 他突然提出这个问题，大家都有点懵，茫然四顾，看看两边墙，比较来，比较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子扬哥哥，这墙壁就是墙壁啊，还有什么不同的？” 王欣怡这个小可爱抓住机会问了一句，得意的不得了，说实话，这次跟着张子扬，她出的风头可是不少了，都有人打电话要找她拍电影了。 “表面看起来是没什么不同，可是……” 张子扬小刀子在两边墙上都戳了几下，靠近下水道的这面墙，砖块之间的缝隙还是湿漉漉的，而门口的一面墙，里面则是干的。 一个湿，一个干，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 可是，就表面来看，这两面墙明明都是有点潮湿的样子，如果不是张子扬用刀子戳开，任谁也不会发现这样的疑点。 甚至就是看到了，也不会当做是疑点吧！ “这……这是为什么？” 这次是许芳芳问的，她以为已经掌握了所有疑点了，没想到张子扬这里还有疑点没说呢，这让她有点无语。 当然，她并不是指责张子扬，而是有点羡慕，这样的破案能力，随处都是疑点，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啊！ “呵呵……还记得我们第二次来发现的疑点吗？ 灯泡换上一百瓦之后，我们发现这里的东西有点散乱，而且有些地方隐藏着水汽，比如瓷砖的表面湿漉漉的！ 当时我以为是地堡太潮湿，可是现在我却知道了，是凶手在这里提前洒了水。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在杀刘守成之前，凶手就多次出入这里，多次洒水。 洒水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所有的墙壁看起来都湿漉漉的，好像是同一时期建筑的。 而也是这个时间，凶手发现自己犯错了，所以，她把东西弄乱，把马桶处理不让我们发现！ 你们可能好奇，凶手犯错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进行杀人，原因很简单，刘守成得了癌症，很严重了。 凶手为了杀人，费了很大的功夫布置一切，如果推倒重来，恐怕时间上不允许。 调低灯光，洒水，把东西弄乱，其实都是为了掩饰这个错误！” 张子扬长篇大论，听的众人更是懵逼，就是一直跟着案子走的许芳芳等人也是大为不解，凶手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大家都有点太惊讶了，没想到一个案子涉及到这么多东西。 至于专家等人，都在思考。 “呵呵……看这里！” 张子扬指指下水道，“我说过，这个厕所是不对的，因为马桶无法和这个下水道吻合，其实，这就是凶手犯错的根源，这下明白了吧？” 根源都提出来了，大家更不好意思问啊！ 解谜呢，如果一下子把谜底说出来，哪还有什么意思？ 尤其，记者们也需要时间啊，得给这下水管道一个特写啊！ “各种观众，你们听明白了吗？反正我是不明白！” “有明白的，请给我们发信息，电话在节目的下方！” “根源错误，那就是说……嘿嘿，有道理啊！” “有道理？什么道理，你不会是不懂装懂吧？” …… 一时间，记者们闹哄哄的，有急性子的，立刻问了起来： “你说了这半天，凶手到底在哪里啊？” “呵呵……凶手，凶手其实就在我们周围，在我三米之内！” 张子扬笑了，其实他也是配合这些媒体，媒体嘛，就是需要噱头，这下把张力拉满了吧？ 凶手在周围？三米之内？ 不少人都吓一跳，纷纷看周围的人，唯恐自己身边站着凶手呢。 这要是被凶手挟持为人质，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子扬，你能把案子破到这种程度，我是佩服你的，可是，你也太不老成了，万一凶手伤害大家怎么办？” 李木天已经从医院里回来了，赶上了这个热闹，忍不住找了个茬！ 这是李瑶的父亲，张子扬自然不可能再怼，几乎是本能，他开口道： “伯父放心，凶手伤不着您！” 伯父？ 李木天一愣，什么鬼？ 再一看自己闺女脸色，顿时大觉不妙，张子扬这小王八蛋叫自己伯父，这辈分是从哪里论的？从自己女儿这儿吗？ 这小畜生不会对我闺女下手了吧？ 生气，他极其的生气啊！ 可是，在这大庭广众的，那么多摄像头之下，张子扬这个越来越火的神探竟然叫自己伯父，这孩子……还挺有礼貌的嘛。 不得不说，生气的同时，又有点舒坦！ 说出去有脸面啊，张子扬都叫我伯父来的！ 第779章 酬谢美人恩 李木天观察自己闺女的脸色，觉得她很可能和张子扬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牵手了？拥抱了？还是…… 作为父亲，他实在不愿意多想这方面的事情，可是吧，一想到自己闺女竟然和自己的仇人---张子扬关系挺好，他就不舒服啊！ 张子扬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啊，他一来就显得自己特别无能，而且还是那种特别可怜的无能，明明都已经付出那么多的努力了，甚至都累晕了，却没有取得任何的进展。 与此作为对比的则是张子扬，才来几天那，就把案子解决的八九不离十了。 因为自己晕倒的事情，好多同行都在笑自己呢，以后恐怕也没有办法作为专家而立足了。 对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能不恨吗？他恨死了！ 所以女儿过来质疑张子扬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阻拦，还觉得十分的欣慰，女儿长大了啊，知道心疼老父亲了，不愧是父亲的小棉袄啊！ 可是，才两天不见，自己闺女好像也迷上张子扬了，这……多么痛的领悟啊！ 再想想外面那么多少女，大妈，这大冬天的穿着裙子，一口一个张子扬，一口一个我爱你，他实在是理解不能啊！ “李哥，这个神探对您很是尊重啊，都叫伯父了！” “我知道了，李哥一定提供了不小的帮助吧？” “我听说这个张神探，那是出名的傲气啊，天王老子都不敬，叫您伯父，足见李哥长者之风啊！” “咱们李哥这叫以德服人，小孩子再厉害还是需要长者来镇住场子！” …… 张子扬一个伯父的称呼，李木天身边的人态度马上又恢复了以前的恭维态度，一口一个李哥的，亲热得嘞！ 而且，张子扬说凶手伤不着李木天，其他人跟着就误会了，以为张子扬会特别的保护李木天，如此一来，好多人都往李木天这里挤，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张神探保护李木天的同时，说不定顺手也把自己给保护了。 “别挤啊，挤着李哥了和你没完啊！” 其中几个专家还护着李木天，那样子，仿佛李木天是带头大哥一般。 “没事，没事！” 李木天摆摆手，腰杆子都挺直了，心情很舒爽，念头马上就变了，如果自己闺女和张子扬好上了…… 那自己这个岳父岂不是水涨船高？ 而且，自己是密室专家，张子扬是神探，外人一看，这是有传承的啊！ 越想越美，看着张子扬也顺眼了，至于他是不是对自己闺女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这个……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成冤仇，还是听从她自己的意见吧，毕竟自己是一个开明的父亲。 思想转变了，可他也是聪明人，知道不能变的太快，不然显得小家子气，古人不都说了嘛，反复无常，小人行径，因此，心理波动一番之后，他仍然拿出了为民请命，不满张子扬的架势： “子扬啊，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有你保护，凶手伤不着我，我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万一伤到了别人呢！那也是不好的。 这里就你们几个警察，可要做好防范啊！” 说是不满，可称呼都变了，他这样一说，跟在他身后的专家们都是钦佩啊，现在张子扬偌大的名头，就算他们痴长年岁，却也不敢子扬子扬的叫着，不光是怕别人骂，心里也没有这个底气啊。 可是，人家李木天有啊，没别的，刚才张子扬自己都叫伯父了，他称呼一声子扬，那好像只是给神探一个面子，是长者对年轻人的关心，理所应当！ 听李木天说话如此大气，大有规训张子扬的模样，好几个镜头都过去了，专门的给特写。 李木天一脸的板正，带着忧心，似乎十分在乎大家的安全。 “多谢李伯父的关怀，我们会做好防范的，大家也都放心！” 想到昨天晚上李瑶那般的依恋自己，那么用心的服侍，他说的话很是客气，他很清楚，给不了李瑶什么名分，既然如此，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李木天为首的这些专家，被人诟病已久，他便解救一下。 一来是他们虽然无能，可除了他们，别人更无能，二来，他们只是为了点名声，不贪不占的，已经算是好人了。 情郎的行为如此，一旁的李瑶看的感动，正是因为跟了张子扬几天，又和他有了肌肤之亲，所以她更加清楚张子扬是何等强大，何等骄傲的男人，可是，他竟然为了自己对自己父亲恭敬，这太难得了。 事实她是清楚的，自己父亲以及各位其他专家，基本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今天再一次看到父亲的时候，她都感觉到了，父亲老了，一下子没有以前指点江山的风度。 可张子扬几声伯父一叫，他似乎又年轻了，昂扬了，男人啊，终生都是个孩子啊！ “子扬，有一点我不是太懂，洒水，调低灯光都是为了不让咱们发现破绽，可处理马桶，弄乱东西，这个……莫非……” 其实到现在，李木天对案子还是懵懂的，因为涉及到的线索实在有点多，可他是老手啊，一下就抓住了一点，那就是之前张子扬没有把处理马桶，弄乱东西的原因说透！ “姜果然是老的辣，之前李伯父就给了我很多指点，现在更是一语中的，没错，凶手处理这些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注意到这个厕所！” 见李瑶在一边爱慕的看着自己，美眸中星光潋滟，秋水横波，最难辜负美人恩啊，可这美人恩是注定要辜负的，现在就多回报一些吧。 因此，他顺势就给李木天戴了高帽，接着还抬高了他的水平，让大家以为李木天对案子有超然的认识。 他这么一说，大家一愣，谁说专家里面没有高手的？虽然肯定没有张子扬那么高，可比一般人那是强多了，竟然能够和张子扬的思维同步，光是这一点就够吓人的了，更不要说之前还指点过张子扬！ 镜头再次过去，有些记者都盘算了，待会专访张子扬如果捞不着，至少专访一下这个人啊！ 面对镜头，李木天好像没有看到一样，颔首点头，给人一种老专家的务实，严谨，不骄不躁模样。 “那请问一下，你说了这么多，凶手到底在哪儿呢？” 李瑶努力控制着声音问道，这是她暗暗的表达感谢，那意思，谢谢你，可以了！ 不过，因为重点放在感谢上，问的问题可就显得鲁莽了，一下子直接问凶手。 这可是太关键了，地堡里一下安静了许芳，人们呼吸相闻。 “就在这里面！” 答案终究要揭晓，张子扬也不是那喜欢卖关子的人，微微侧身，指着身后的墙壁！ 墙壁？里面？ 现场顿时懵逼一片！ 第780章 诅咒 一个案子，最重要的就是抓到凶手，张子扬之前也说了要在这里抓到凶手，可尽管如此，大家还是不懂，在墙壁里面是个什么概念！ “你是说这墙壁的后面是空的？” 许芳芳到底是经常跟着张子扬办案的，最先反应了过来，所谓在墙壁里面，那必须得有空间才行啊！ 呼！ 众人一阵惊呼，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既然能藏人，里面必然得有空隙才行，可这仓促之间谁能想得到呢？ “没错，还记得昨天我说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吗？ 那应该不是我幻听，而是从这面墙壁后面传出来的，只不过，她哭了一声，立马止住了，所以你们都没有注意到！” 张子扬说着话，敲了敲墙壁，里面竟然一点回应也没有给，这是？ 负隅抵抗？ 有什么意义呢？ 他已经确定了，凶手定然是在里面！ “子扬哥哥，你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的？” 王欣怡还有点茫然呢，不光是她，大家都茫然啊，破解密室，破解密室，闹了半天压根就没有密室，凶手就没有离开！ “很简单，把所有的线索穿起来，只有这个答案！ 我之前说过，凶手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那就是这个下水管道，这个管道无法和马桶进行连接。 这当然不是刘守成弄错了，而是凶手大费周章，建了这面墙，把自己藏在了里面！ 可是，在这个墙快要建好的时候，她发现了，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墙距离下水道太近，无法安装马桶。 所以，她把东西弄乱，让人注意不到厕所的位置，把马桶处理掉，让人注意不到这个破绽。 至于在地堡里面洒水，则是为了让四周的墙壁都潮湿，这样，新建的这面墙就会不那么显眼。 调低灯光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昏暗的灯光下，很少人能注意到墙壁颜色的不同！ 犯了错也不改，一方面是刘守成有癌症，如果不赶快动手，只怕以后就没有机会报仇了。 还有一个应该是这里建立一面墙，严丝合缝，别人很难想到后面还有空间！ 这就是一切的真相了，秦珂，你还不出来吗？” 把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之后，张子扬叫了一句秦珂的名字！ 这时候，聪明的已经想明白了整个案子，努力的吐了一口气，不太聪明的还在琢磨，不过，所有人都不敢大声的说话，静静的看着这面墙！ 所有媒体的镜头也都对着这面墙，可以想象，在观看节目的人一定也屏住了呼吸。 唉！ 足足过了两分钟那么久，墙壁的后面传来了一声深深地叹息，听起来确实是个女人！ 哗！ 激动的心情在众人心中波涛汹涌，可大家又很清楚，这个时候是不能说话的，谁也没有勇气破坏这历史性的一刻！ 接着，里面响起电钻的声音，不大一会，墙壁上露出一个空洞，砖头在电钻面前不堪一击，一块一块的剥落，里面出现一个女子的人影，随之而来的一股子陈腐之气！ 等到洞口的大小足以可以通过一个人的时候，女子钻了出来，脚步有点蹒跚，看起来已经极为的虚弱！ 透过洞口，可以看到里面有水，有食物的残渣，以及很多的密封袋! 女子脸上满是憔悴，尘土覆盖了一层，几道泪痕冲刷出了几条印子，显示她的皮肤是很白皙的。 佝偻着背脊，女子仿佛一个小老太太，出来之后便扶着墙壁，目光呆滞的看了众人一眼，接着嘶哑着嗓子问道： “哪个是神探张子扬？” 这一问，呆滞神情全部不见了，眼中满是怨毒和不甘！ “是我！” 张子扬突然就有点同情她，设计这样巧妙的布置，一旦被破解，那种绝望一定是极其痛苦的！ “我是杀人了，可你抓我，你会折寿的，你会被诅咒的，你活不久长！ 一代神探张子扬，必将英年早逝，我用我的灵魂，我的血肉，我的一切献祭！” 女子越说越凶狠，咬牙切齿，嘴里有鲜血渗出，可依然是不管不顾，仿佛生命也好，灵魂也好，一切都是投入到这个诅咒里，宁愿生命凋亡，魂魄沦落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轮回，也要让张子扬短命！ 说完这些话，女子眼中的凶悍仿佛也跟着褪色了，整个人似乎更加苍老了一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凶手出来之后会说这样一番话，镜头对的很准，可没人敢轻易的提问。 “咳咳……” 张子扬咳嗽了两声，猝不及防，他感觉自己的精神被这个女子狠狠地重击了一下，他向来不迷信，却有一种神魂晃动的感觉。 “子扬，你……” 许芳芳上前扶住张子扬，刚才凶手那神情，那诅咒，实在可怕，她本能的担心。 她去扶张子扬的同时，另一边，王欣怡也一下跳过去扶住了。 李瑶往前一步，抿抿嘴角，终究没有上前！ “没事，没事，我没事……” 深吸一口气，张子扬摇摇手，表示自己没有受到影响，可话刚说完，就从对面李瑶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恐的表情，还有其他人，都看着自己，带着一种不可说的情绪，而看着凶手的时候则无比的害怕。 “你流血了！” 李瑶连忙拿出手帕，指了指张子扬的嘴角。 接过手帕，张子扬擦了一下，手帕之上，殷红一片，看到这，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难道真的被诅咒了？怎么还吐血了？ 又擦了擦，漱漱口，整个人并无特别的异常！ “大家别担心，这不是诅咒，应该是我的牙龈出血，没事！” 既然没有异样，张子扬连忙稳住现场，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迷信的情况加重！ “嘿呵呵……没事，你说没事就没事了？ 张子扬，我的诅咒已经生效了，你活不过三十岁，不信走着瞧！” 凶手笑声诡异，看起来得意非常，只是她虽然在笑，却给人一种极为可怖的感觉，仿佛地狱饿鬼，终于吃到了血食。 “秦珂，你是秦珂吧？我们只是警察，张子扬更没有伤害你，你为什么诅咒他？” 顾不得科学不科学，许芳芳怒目相向，在她的意识里，警察是局外人，你们仇怨也好，伤害也好，总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是履行法律。 “就是，呜呜……你干嘛这样伤害子扬哥哥？” 有人壮胆，王欣怡也指责起来，她是比较迷信的，想到张子扬活不过三十岁，眼睛一红，哭了起来。 第781章 悲惨人生 “我是秦珂！所以我才要诅咒他！ 如果没有他，过不了几天我就可以出去，他一来，倒是显得他聪明了，没几下把我抓住！ 我就不明白了，刘守成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杀吗？ 他毁掉了多少人的人生啊？ 如果我也忍着，那就这样一个坏人就会寿终正寝，谁也不会知道他做过多么恶劣的事情！ 既然我没有错，那抓我的人自然是有错的！” 从秦珂说话就知道他受教育的水平并不高，可是，不得不说的是，比起其他隐忍的女人，她有一种倔强刚强之气！ 也正是有这样的倔强刚强之气，所以她才能想出这样的杀人布置，她才能在那么小的空间里藏那么长时间。 如果论起来，她的这种行为和监狱里的禁闭有点像，或许就是因为她坐过牢，被关过禁闭，所以才会想到这样的办法！ “没关系，她要诅咒就让她诅咒好了，我不怕的！” 张子扬拦住了两人，他向来不是迷信的人，吐血也许是牙龈出血，也许刚才被秦珂的样子吓了一下，咬到了舌头，他可不信诅咒这种无稽之谈。 “哼！有胆，有胆啊，可等有一天你年纪轻轻的就死了，那时候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杀了刘守成，我本想开始我的新生活的，你毁掉了我的人生，毁掉了我的整个人生！” 扶着墙壁，秦珂的怒火眼看着又要起来，因为看她的样子，绝对不可能逃跑，也不太可能对谁造成多大的伤害，因此，周围的人都放松了许多。 毕竟，大部分人都没有那么迷信，而就算有点迷信的，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因为秦珂刚才都说了，她把所有的血肉和灵魂都用来诅咒张子扬了，那她自然没有其他的东西去诅咒别人了，一个失去了诅咒能力的巫婆，有什么可怕的呢？ 当然了，大家也不会靠的太近，免得她再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 别人放松不过是喘口气，可记者朋友们一放松，马上就开始了播报！“观众朋友们，没想到啊没想到，凶手竟然藏在地堡里面，好神奇！“服气了，张子扬果然是神探啊，几天的功夫就破了密室，抓到了凶手！” “观众朋友们，虽然抓到了凶手，可是，张子扬被诅咒了，刚才更是吐血了，他的生命接下来会怎样呢？” “我是一个从来不相信诅咒的人，可是，就在刚才，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受到了冲击，我只是站在旁边而已，首当其冲的张子扬会怎样？ 他能活到三十岁吗？让我们拭目以待！” …… 记者们一播报新闻，气氛立刻就轻松了许多了，能够被大家都认识的神秘，那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大家好，我是王欣怡，子扬哥哥不会死的，呜呜……” 王欣怡也来了一条，不知道多少真心，多少炒作，可眼泪却是真的。 不得不说，她是真的有媒体人的素质，一下子就和别人的播报区分开来。 “观众朋友你们好，世上真的有诅咒吗？ 我们求真栏目将会持续跟踪报道，给大家一个答案！” 大家都来了，李瑶也有责任在身，她的风格是质疑，现在也是如此，可她说持续跟踪，那也是有深意的，什么叫持续跟踪？就是要和张子扬经常见面呗！ 这个栏目如果想做的话，她必然还是记者。 “哼！一群乌鸦，你们就是一群乌鸦啊！” 秦珂评价了一下，她说的还真没错，这些媒体就像乌鸦一样，通过分食她的信息，进而获得自己的利益。 也许这就是媒体的一种异化吧，每个媒体都有责任有任务，记者很难表现真实的自己，重点在于拉收视率。 “秦珂，我知道你应该有过痛苦的人生，可是，抓你是我作为警察的责任！ 你说你不能让刘守成这样的人寿终正寝，现在媒体都在，你不妨说说你的遭遇，让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你是个什么人！ 还有，我有一点不解，你刚才说我毁掉了你的整个人生，这不对吧？ 你起码也有三十多了吧？ 我确实算是毁掉了你以后的人生，可过去的人生我可没有毁掉啊！” 等媒体工作者的声音小下去，张子扬有意的引导了一下，这个案子背后的东西实在很有典型意义。 有一句话说的好，当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房间里至少有一万只蟑螂。 学校里出现一个刘守成这样的老师的时候，不用说，放眼全国，这样的老师恐怕不止一万。 一万个这样的禽兽老师，会伤害多少孩子？多少人的人生会被扭曲？ 而这一切的根源是什么？难道不需要揭示出来吗？ 如果不揭示出来，无数的未成年少女还会被伤害，并一直持续下去。 这个世界是黑暗的，并将永远黑暗下去，从古至今，皆是如此，黑暗永远大于光明，邪恶永远多于善良，野蛮总是战胜文明。 可是，如果有机会，就要把光明扩大一点点，哪怕只有萤火虫那么大，也有巨大的意义。 因为退步很容易，而进步太难了，人人都很平凡，几百万，几千万人辛苦一生，依然无法前进哪怕一厘米，进步就是这么难！ 张子扬现在做的也不能说是进步，只说警醒，不是所有老师都是园丁，其中相当一部分都是魔鬼和禽兽。 如果家长一味的让孩子听话，就是把羊羔送进野狼群里。 “我说你毁掉了我的整个人生，那是因为，我的过去根本不算人生，只是苦难罢了……” 从墙洞里拿出一大桶的水，秦珂先是喝了几口，然后倒出来洗洗手，洗洗脸，露出了一点真面目。 她的脸看起来不老，可是，有一股子阴沉气味，特别的苍白，仿佛终年不见阳光似的！ 手也不像是女人的手，倒像是生锈的三叉戟，斑斑不已，却带着杀意。 大家静静的看着，没有人去提问，去打扰，秦珂洗了手脸，把几块砖头叠起来，把一团破衣服放在上面，这才坐下缓缓道： “我是七二年出生的，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根本不知道以前有多穷，我爷爷是饿死的，我奶奶也是！ 听到这里你们是不是很同情我？ 不用，真的不用，他们死了对我绝对是一件好事，如果他们活着，我就活不下来！” 说到这里，秦珂苦笑了一声，像李木天这样的中老年人，听了纷纷叹气，年轻人却是无法理解，爷爷奶奶死了这怎么也不能说是好事啊，什么情况？ 第782章 崩溃的少女 而且，能来这里的，基本都是生活条件不错的人，尤其是年轻人，小时候可能还有点贫穷，可都记不得了。 饿死人！ 在他们看来，这是特别遥远的事情！ 这就是时代不同造成的不同认知了，以前，尤其是五八年之后的十几年，饿死人是很寻常的事情。 现在的话，虽然经济还在发展，跟发达国家还完全不能比，可饿死人的事情基本没有了。 人是最善于遗憾的，尤其是不好的事情。 “饿死人？你家应该也是附近的，这里有平原有山地，有湖泊，就算遇到了灾年，也可以上山打猎，下水抓鱼，怎么会饿死呢？” 比如天真如王欣怡的，就有点不合时宜的问了出来，她是附近的，可她在县城长大的，家里有一定的背景，就是当年灾荒时期，她家也是衣食无忧，别说她了，她父亲，母亲，爷爷奶奶都没有贫穷的记忆。 这就是同人不同命，彼此之间自然是无法理解了。 “嘿嘿……上山，下水？你知不知道，在那时候，有人连树皮都吃？连观音土都吃，山里，水里，都被打光了！ 可笑，你是没经历过，不知道，当年为了一个窝窝头，就可能闹出一条人命！” 看着王欣怡发育良好的身子，精心打扮的妆容，秦珂悲叹不已，自己真是倒霉啊，没有赶上好时候啊！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忘记了，一副不知道人间疾苦的模样！ 那自己，还有所有人，那些饿死的人，那些为了一个窝窝头殴斗而死的人，这些人算什么啊？ 蝼蚁吗？ 恐怕连蝼蚁都不算，就是一场空，白来世上一遭，然后死的窝窝囊囊，哪里像个人啊？ “年轻人不懂，我是知道的，那时快是真的苦！” 李木天比秦珂还要年长许多岁，体会的更多，“我记得那时候我没有衣服穿，都是用那种尿素的袋子做衣服，还有，青黄不接的时候，我父母是一个人在家种地，一个人出去讨饭。 唉，能从那个年代活过来的都不易啊！ 至于说了为了一个窝窝头打死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个窝窝头，吃了就能活，不吃能会死，没办法啊！” 有过相似的经历，虽然不在一个地方，李木天也是感叹不已，为了一个窝窝头打生打死，听起来好像特别的野蛮，可这真的不能说当时的人道德就特别的低下，只是没办法！ 古语说好，仓廪足而知礼仪，穷人为了争一点点资源，不得不拼命，因为争不到真的会死。 经历过这样的苦难，这样的痛苦，野蛮的争夺，人还能成为好人吗？ 每个人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打上了时代的烙印！ 秦珂说她的前半生都是不值得，其实，他们这一代人，太多都是不值得的，因为在最好的年纪却一无所有，沦落在饥饿的边缘。 “就算饥饿，亲情总是最后的安慰了，你怎么又说爷爷奶奶死了对你是好事？你爷爷奶奶喜欢打你吗？” 没有人能够真正的感同身受，王欣怡自然也不能，听了这苦难的饥荒，她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将来也不会感受到。 所以，过去的饥荒也好，饿死人也好，对她没有任何的意义。 “那倒不是，我爷爷奶奶从来没有打过我，因为在我出生前，他们就饿死了！ 我说他们活着我活不下来，那是因为，在我之前，还有两个姐姐，都被他们弄死了。 后来我听说，弄死之后，他们直接把两个婴儿扔到了粪坑了，用来沤粪。 再后来我知道，这是我们这里处理女婴的通常做法！ 刚生出来，一看是女婴，直接扔院子里用铁锹拍死，然后扔到粪坑里，婴儿骨头软，到第二年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些话，秦珂说的极其平静，可大家听了都浑身冒寒气，我去，这也太狠毒了吧，生出来的婴儿弄死，沤粪！ 这对人权的践踏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张子扬固然也听说过一些以前重男轻女的情况，可是，他敢肯定，这里一定是最严重的地方。 可是要说根源，其实还是贫穷，因为生了也养不起，而以前的人，重男轻女的思想又比较严重。 为什么重男轻女思想严重？ 还是因为男孩长大了能和别人打，能争夺资源。 说到底了，还是穷！ 面对这样的苦难，任何安慰都没有意义，一点意义也没有! 是以，大家都是无语，说再多那两个被杀死的女婴也听不到啊！ “我的爷爷奶奶，他们若是不饿死，等我生下来，也是被弄死的命。 你们说，我爷爷奶奶饿死了，我能不高兴吗？” 秦珂笑了笑，比哭还渗人，可她的逻辑太严密了，谁也无法反驳！ 由此可见，在当时，文化，物质之间交错产生的复杂性，很多东西交织在一起，灾难太多，以至于某些灾难无法祭奠！ 就像秦珂无法去怀念自己的爷爷奶奶一样，这种痛苦是混沌的，没有是非的，只是各种人道主义灾难混杂在一起，死亡显得特别的轻浮。 “虽然没有被杀死，可我的童年依然是不幸的，因为家里太穷了，基本每年我都要跟着我母亲出去讨饭！ 感觉那个时候的太阳都是黑色的，我见过很多人，可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饿。 什么道德，什么廉耻，根本没有这个意识！ 在很长的时间里，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是人，因为也没有人把我当人，我自己也做不到。 当然，我身边的人，看起来也都不像人，都像狗，特别下贱的那种，今天活着，明天死了，我都习以为常了！ 直到后来改革开放了，我们这里距离海岸有一段距离，却还是听到了风声。 我母亲经常要饭，信息灵通，倒卖一点东西，居然赚到了一点钱。 就这样，我才有了上学的机会。 每天学习着新的东西，我一直期望着能过上“电灯电话，楼上楼下”的生活。 我很努力了，不顾一切的努力。 越努力就觉得自己越像个人了，我也能活成个人样，这是多大的鼓励啊！ 我高分考上了初中，却遇到了刘守成这样的禽兽！ 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活成一个人，可是，他的行为，他的禽兽行为给我带来了太多羞耻。 这羞耻淹没了我，让我绝望，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变成一个人了，只能一辈子当狗，当蛆虫！” 秦珂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青少年时代，张子扬听了不由得动容，他没有看到任何的幸福，一直都是饥饿和痛苦，刚刚看到一点希望，很快就遇到了刘守成这样的禽兽老师。 以前是物质的苦难，被老师侵犯，这是精神的崩塌，想来，那时的秦珂一定是崩溃的了。 第783章 刺杀 人是可以承受苦难的，可人没有办法一次一次的承受苦难，尤其没有办法在已经看到了希望之后又坠入深渊！ 所谓被生活枪毙了的人，说的就是在一次一次的打击中，渐渐的失去了自己，再也找不到生活的方向。 无疑，秦珂就是如此了，本来以为上学了，学到知识了，如此就可以慢慢的活得像一个人了，可是，马上又被刘守成给侵犯了！ 这样的苦难，就算是没心没肺的王欣怡听了也是眉头压低，有点窒息，她向来不太愿意接触生活中不愉快的事情，可终究不能避免。 沉默，长久的沉默，没有人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这样的灾难面前，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之类的心灵鸡汤是如此的浅薄！ “你们知道吗？ 比起憎恨刘守成，其实我更憎恨我自己！ 我那年已经十六岁了，年纪不小了，怎么就不知道反抗呢？ 是什么束缚住我的手脚？ 找来找去，我发现是一切，是家庭，是学校，是社会，在所有人的眼中，仿佛孩子唯一该做的就是听话。 每个人都要听话！ 没当想到这一点我就想杀人，杀死一切让我听话的人！” 苦难和憎恨都堆积在脸上，秦珂的脸十分的可怖，而她的话听起来也是那么的离经叛道，杀死一切让她听话的人！ 大多数人都不习惯听到这样的话，因为其实成年人也被这样一个逻辑束缚着，成年人也是要听话的，听父母的话结婚，听老板的话工作，听无数乱七八糟的人指挥，没有人生，活的如同一条死狗！ 可大家都习惯了，大家都是死狗，如果谁活的特别，那才让大家才害怕了。 就像一群太监，如果有朝一日没有了皇帝服侍，太监就觉得一下子人生没有了意义！ “我觉得你说的挺好，大部分让你选择听话的人，基本都是在害你，其根源在于，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人，应该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是简单的听话。” 忍不住的，张子扬附和了一声，很多理所当然的东西，其实都是错的，现在的家庭教育也好，学校教育也好，乃至社会也好，都是把人作为工具，而不是把人当一个有尊严的人。 践踏，凌辱，是最司空见惯的东西，不管是践踏者还是被践踏者，都不以为意。 可罪恶终究会开出花朵，终究会危害到社会本身，当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你倒是明白，可惜啊，我的父母不明白！ 我怕丢人，就是被侵犯了也不敢说，可我实在不愿意在那个学校上课了，就想转校。 然后我爸就打了我，我没办法，就把实情说了。 你们猜怎么着？ 我爸先是一愣，然后说我骗人。 后来我知道，他是找了刘守成的，不过，他并没有把刘守成怎么样，而是要了几百块钱！ 哈哈…… 父亲，这就是我的父亲，有这样的父亲，注定我一辈子也不会幸福的了！” 秦珂再次凄厉的大笑，憎恨，不甘，太多太多的情绪蕴藏在她消瘦佝偻的身体里。 说到这里，她似乎已经极为的疲倦，似乎在身体上和精神上都没有了足够的能量让她条理的安排，最后，她的口中只是不时地喃喃一声： “张子扬，我诅咒你，我没有活过，没有生活过……” 嘟嘟囔囔，内容还有很多，可谁也听不清到底是什么。 大家不由得看向张子扬，这位神探固然是厉害，可也真是够倒霉的，破个案子还被诅咒了。 可要说秦珂多么的可恶吧，这样一个被生活打击的女人，似乎她做什么都无法指责！ “行啦，就到这里吧，把人带走！” 长长的叹一口气，张子扬也觉得有点头疼，要说秦珂可怜吗，那绝对是可怜的，一个来到世上走一遭的人却从来没有真正的生活过，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啊！ 虽然没有问，也可以知道后来她和家庭爆发了多大的矛盾！ 可以说，她已经失去了一切，朋友，家人，精神，物质…… 一个人要活着总是要有一些支撑的，可她的支撑是什么？ 她说杀了刘守成，以后就会好好生活，她真的能做到吗？ 不幸的人总是重复不幸的过去！ 作为警察，张子扬看过太多了，这种人就靠一个念想活着，以为怎么样一下，明天就会好了，其实不会的！ 就说秦珂吧，就算这次没有逮住她，然后呢？她真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她能相信谁啊？她还有爱别人的能力吗？她还有操持生活的心力吗？ 以前的苦难已经注定了她终生的不幸，只是，她自己还不愿意承认罢了！ 连连叹气，张子扬领着人出去，许芳芳用手铐铐住了秦珂，她的想法简单，只要把秦珂带出去交给本地警察就行了。 在地堡的外面，依然是海量的人在等着，只是，没有了之前的喧嚣，大家或是通过电视，或是口口相传，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秦珂悲剧的一生感染了大家，喧闹似乎是一种不尊重！ 因为张子扬已经把案子解释清楚了，就算有些想要提问的人也不好问什么，因为他们现在能问的也只有一些私人问题了。 当然，很多迷信的人特别的好奇，张子扬是不是真的被诅咒了！ 只是，想问的也好，不打算问的也好，都被一种气氛给震慑了，无法热闹的起来。 人群分在两边，张子扬领头在前面走着，竟然没有人阻拦！ 一直走到警车的位置，只见三个女人拦路，分别孙雅倩，冯淑君， 丁兰。 她们三个和秦珂都受到过刘守成的侵犯，经历过相同的痛苦，想来， 看到秦珂被抓，她们的心情和别人是大为不同的！ “张神探，能不能让我们和秦珂说几句话？” 孙雅倩上前一步说道，几人面带悲悯，她们和秦珂，可以说是苦难姐妹了。 根据前面的调查，可以知道，秦珂肯定和几人联系过的，不过，这这些细枝末节，张子扬是不愿意追查了，没意义。 “当然可以，有什么话就说吧！” 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张子扬首肯了，不过并没有离开，这里人山人海的，也没有别的地方去。 “秦珂妹妹！” 孙雅倩上去握住了秦珂的手臂，泪珠子滴滴答答的落下来，一副姐妹情深的意思！ “小心！” 突然，许芳芳大叫了起来，只见孙雅倩一边落泪，手中却拿着一柄匕首对着秦珂的面门刺了过去！ 第784章 对错难分 这个案子因为有媒体的关注，早就掰开了揉碎了把里面的人物关系剖析的清清楚楚，对于孙雅琴三人，大家也都是抱着同情的心思。 就算知道三人和秦珂应该之前有所联系，大家也是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可是，谁能想到，孙雅倩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刺秦珂！ 这是何必呢？ 谁也料想不到啊，按说，之前三人不愿意说出秦珂，可见三人对秦珂也是颇有情义，现在难道是怕秦珂说出和三人的瓜葛？ 不对啊！ 以秦珂如今的状态，应该是不会说的啊！ 一时之间，大家都惊呆了，来不及反应，许芳芳叫一声小心，立马把秦珂往自己身后拉，自己去面对过来的匕首。 张子扬自然不能不管，急忙去抓孙雅倩的手臂，正在这时，就听到身后的冯淑君叫了一声： “雅倩姐，你这是干什么？” 似乎颇有埋怨之意，可她话音刚落，张子扬却感觉背后生寒，连忙侧身，只见冯淑君手里也拿着明晃晃的匕首，对着自己的后腰就扎了过来。 一个踢腿把她手中兵刃踢掉，突然，后背一阵剧痛传来，不得已往一边一跳，却见丁兰拿着一把尖刀，刀上鲜血淋漓！ 三人明显早有布置，先是以刺杀秦珂吸引目光，接着三人都把攻击重点都放在了张子扬的身上，就连孙雅倩也是翻身向着张子扬去了，根本无意秦珂。 三人都是弱质女流，可此番声东击西，嘴里还都说着迷惑别人的话语，又配合的天衣无缝，以至于张子扬也着了道，后背受伤！ 不过，她们到底是没有什么实力的女人，一击不中，几下就被许芳芳和跟着的警察抓住！ 此番突变，变生肘腋，张子扬疼的呲牙，幸亏冬衣厚重，不然恐怕就不会划破一层皮那么简单了。 只是，他不懂，这几个人，之前见过了，明明都是温柔娴雅之人，怎么突然袭击自己。 不光是他，所有人都是不解，很多记者都忘记了记录。 “子扬，你没事吧？” 李瑶急忙跑过去查看张子扬的伤口，见只是皮肉之伤，也是心疼不已，李木天也冲了过来，跟着打了120，看来对这位神探贤侄的身体，他也很关心。 “没事，没事！” 张子扬惊魂稍定，不解的看向三人，正在这时，却听到秦珂悠悠的笑了，有点不屑的说道： “你们三个，这又是何必呢？” 说是这样说，她笑的却是极为的欢愉！ 听她这么说话，大家更是愕然，听她说话的意思，似乎知道三人为什么这样做。 什么情况啊？ 围观群众大眼瞪小眼，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声的议论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三人行刺张子扬干嘛？” “只怕……和秦珂有关啊！” “可是，秦珂已经上了手铐了，她怎么能控制三人？” “说不好，有什么妖术在里面吧！” …… 众人看着秦珂，眼中畏惧不已，这个女人可难缠了，为了复仇，不惜躲在地堡里面那么多天，等被抓住了，还有人为她行刺张子扬，真有点邪门。 “为什么？我和你们并不恩怨，为什么刺杀我？” 张子扬看向孙雅倩，什么事情有应该有一个理由，三人看起来不像是愚昧之人，甚至可以说，三人是比较开化的人，思想也比一般人深刻。 “因为秦珂妹妹诅咒了你，我们只是帮她完成诅咒而已！” 孙雅倩的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动摇她的心智了，可她说的话却是令人无语。 诅咒本身就是一件无稽的事情，她三个竟然要来完成，神经病吧！ “完成诅咒？你们疯了吗？” 许芳芳大怒，这三个人明显也把自己算计进去了，第一下刺杀秦珂，就是让自己无暇顾及其他，可恶，明明之前张子扬对这三人分外的宽容！ 疯了吗？ 许芳芳如此说，大家也是这么想的，完成诅咒……就没听说过干这种事情的！ 可孙雅倩听了却笑了，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有点轻佻： “也许吧，确实有点鲁莽了，可我们毕竟尽力了，就算没有杀死张子扬，我们也算给自己良心一个交代，可以心安了！” 给自己良心一个交代？还心安？ 众人都是一脸的问号，这话说的，好像张子扬十恶不赦一般，只要动手，就算没有杀死张子扬也心满意足的意思！ 可明明张子扬是一代神探啊，到处破案，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就说眼前的这个案子，他是警察，案子来了，他就有义务去侦破，这总不是什么有错的事情吧？ “子扬哥哥又没有得罪你，你刺杀子扬哥哥，你还心安？” 王欣怡也激动了起来，对这种说法，她是完全不能理解的，刺杀一个好人，怎么还能心安呢？ “哈哈……” 一边的冯淑君突然大笑了起来，眼泪都出来了，没有回答王欣怡的问题，而是看向秦珂说道： “秦珂妹妹，看到你被抓，我们一下子就明白了，我们错了，一直都错了！ 我们应该早出手杀死刘守成的，惭愧啊！ 没想到，最后是你动手，可你明明是我们中间最苦的一个！ 想来想去，还是我们太胆小怕死，太懦弱！ 可是，你都被抓了，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什么都没有了，一点意义也没有！ 秦珂妹妹，我们这样做也是让你知道，你不是孤独的，我们会永远陪伴你！ 既然你诅咒张子扬，想让他死，我们就努力去完成你的心愿。 虽然我们太无能，无法做到，可这份心一定让你知道。 我们也可以的，我们可以陪你一起死，我们不怕了！” 本来是大笑，说着说着冯淑君又大哭起来，可见几人的感情绝对不一般！ 想来应该是秦珂执意报仇，和三人有了分歧，可等秦珂真的被抓了，三人又心疼秦珂了，觉得秦珂是对的！ 她没有回答王欣怡的问题，可间接的，大家也知道了她们三个为什么刺杀张子扬。 姐妹情谊，同生共死，她们主要是想对秦珂表达这种情谊，所以不惜袭警。 “嘿嘿嘿……傻瓜，你们真是傻瓜，我已经对张子扬下了诅咒，你们又何必多此一举？ 何必如此，我的人生完了，你们何必再搭上自己的人生？ 你们可知道，我想过的就是你们之前的生活啊！ 傻，真傻……” 秦珂摇头不已，可骂着三人傻瓜，眼泪却是一直的流淌，肩膀抖动不已，仿佛人生什么都没有留下，能留下的只有这积攒了多年的眼泪！ 半生孤苦，十年牢狱，秦珂从来没有得到过来自别人的温暖，可看着地上洒下的血迹，开始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是有那么一点点意义的！ 她一哭，孙雅倩三人都是流泪不止，看的一边的王欣怡错愕不已，这四个人，一个是蓄意杀人犯，三个刚刚犯下袭警罪，如今好像她们才是正义的，她们弱小，无助，她们在寻找人间的光明，她们之间的情谊感天动地。 仿佛张子扬是恶魔，她们虽然无法杀死张子扬，彼此之间却是姐妹情深，虽死不悔！ 这是个什么世界啊？王欣怡一时间有点晕了，不对啊，犯罪分子凭什么在此扮演人间良心？ 第785章 神探道歉 其实不光是王欣怡，其他人都有点懵的，在大家一直以来的认知里，正确的就是正确的，错误的就是错误，黑白分明！ 可是，看着这几个女人，似乎界限有点模糊了！ 人人都有一种乾坤颠倒的感觉，尤其是，无论怎么算，张子扬都是正义的一方啊！ 他是外调来的，也就是说他本身是没有任何责任的，他只是完成自己的任务罢了。 案子来了，他破案，这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啊！ 而孙雅倩三人竟然配合起来，用阴毒的手段去刺杀张子扬，还让张子扬受伤了，按说，大家应该一起指责三人才对。 可是，看着哭泣的三人，看着哭着笑着的秦珂，指责的话竟是说不出来。 追根溯源，这四个人都过的太苦了，经过了赤贫又混乱的年代，然后又受到了坏人的伤害。 而在这个过程中，不管是家庭也好，学校也好，社会也好，没有给与她们任何的帮助。 甚至，这些东西就是伤害她们的源头。 是环境伤害了她们，而警察，自然是坏境重要的一部分。 虽然张子扬不是当年的警察，按理说没有责任，可人们的感情是朴素的，是倾向于同情弱者的，何况，张子扬受伤并不严重。 别说其他人了，就是张子扬自己，都有一种无话可说的沉重感，没有多少的憎恨。 要知道，若不是他身手了得，很可能就死了！ 死亡，在这种岁月浸透的悲剧面前都显得特别的无力。 四个人，四个生命，可以说白来了世上一遭，她们没有幸福过，只承受过罪恶和苦难！ 死拉死拉快死啦…… 正在大家懵逼的时候，救护车鸣笛声向来，张子扬苦笑一下，不愿意再和秦珂几个人待在一起了，她们受过太多的伤害，心灵早就和一般人大不相同了。 “张子扬，你难道不该道歉吗？” 眼见张子扬要走，秦珂大叫了一声，她不这样还好，大家还是有很多同情的，可她，以及她的姐妹，一再的针对张子扬，这就激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道歉？凭什么啊？张子扬只是破案而已，这也有错？” “就是，子扬哥哥没有错啊，而且他适不受伤了也没有多说一句！” “辛辛苦苦的破案，还被人行刺，张子扬对不起谁了啊？” “呜呜……她们是很悲惨，可不能怨张子扬啊！” …… 嗡嗡的议论声响起，尤其是那些女粉丝，都是向着张子扬的，就是之前对张子扬有所不满的，也是摇头，他们之前努力的找错，那是不服气，现在服气了，而且真找不出什么错啊。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张子扬是静海的警察，而且还是辅警，他来这里是帮助办案的，结果案子办了，人受伤了，难道还要愧疚吗？ 就在大家都觉得张子扬没有什么错的时候，张子扬停住了脚步，看向秦珂，没有犹豫，低头道： “对不起！” 说完，这才走向了救护车，而在他的身后，则留下了斑斑血痕。 许芳芳连忙跟了上去，上了救护车，王欣怡和李瑶等记者也跟去了一批，不过是坐自己的车子。 本地的警察则带走了秦珂四人，一时间，人群有点迷茫，很多女粉丝眼中带着不忿，喃喃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子扬要道歉？” 在她们看来，张子扬也太冤枉了，费尽心力的破案，结果把案子破了还有错了？ 先是有人刺杀，接着道歉，这好像是坏人才应该有的下场啊，可张子扬不是坏人啊！ 这时候，不免疑问就出来了，不是坏人，他道什么歉啊？ …… 伤口固然不深，可去医院是必须的，因为需要缝针。 这种皮肉伤，如果不缝针的话，愈合起来会特别的慢，而且好了之后伤口也特别的难看！ 救护车里，医务人员给张子扬做了简单的消毒，先输了一点营养液。 许芳芳在一边看着，心疼的厉害，张子扬经历那么多，什么时候受过伤啊！ 谁能想到…… 危险果然是在想象不到的地方！ 想着自己竟然没有保护好，心中惭愧，可想到张子扬之前的道歉，她心中气呼呼的，凭什么给秦珂道歉啊？ 虽然怒气冲冲，却也不好现在询问，不由得想起张子扬之前说的人本主义，他说了，自己缺乏人本主义精神。 难道这就是人本主义精神？ 可作为警察，执行法律有什么错呢？ 她不明白，压抑着不问！ 没多大会，到了县城最好的医院，医生过来，马上就开始缝针！ 打了麻药，张子扬也没有多少感觉，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疼痛的感觉才慢慢恢复！ 不过，因为已经用了药，伤口在慢慢愈合，更多的却是那种发麻发痒的感觉。 医院的外面围着很多记者，案子破了，在大家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一下子就破了，把凶手都抓住了。 很多记者都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一个大热点就这么没有了？ 不能接受啊，所以他们必须跟着张子扬！ 不大一会，各大新闻都报道了出来，张子扬被刺杀，张子扬给杀人犯道歉，张子扬住院，缝了四十三针…… 破案之后，热度反而又掀起一波高潮，甚至有些节目请了学者来，讨论张子扬道歉这件事做的对不对！ 反正，喧嚣依然在！ 很多记者想要进去采访，医生自然是不允许的！ “我是张子扬的朋友，你问一下他，他肯定会让我进去的！” 王欣怡解释道，可换来的却是院方冷冰冰的回答： “现在是个人都说是张子扬的朋友，我们难道一个一个的去问吗？ 如果你真是他的朋友，就更应该体谅，他受伤了，需要休息！” 医院如此强硬，那自然是谁也进不去的！ 一直到几天之后，张子扬准备出院，才答应了接受李瑶求真栏目的采访，这自然更加让王欣怡受不了。 “李瑶那个狐狸精到底做了什么？” 看着李瑶进入医院，王欣怡差点喊出来！ 其他的记者也是不服不忿，那么好的新闻，怎么就给了求真栏目了？ …… 医院内，张子扬已经大好了，伤口只需要再换几次药基本就愈合了！ 李瑶进了房间，张子扬正趴在床上呢，看起来十分的滑稽，没办法，他刚换了药，受伤在后背，只能趴着！ 一边，许芳芳冷着脸给一个苹果削皮，也不知道是给谁吃的！ 这是做栏目，李瑶也不好说别的，几句客套话说完，便问起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张神探，请问你为什么给秦珂道歉？” 第786章 非洲饿死好多人 她这个问题一出来，许芳芳手上一顿，用一种沉静，默然的眼神看向张子扬！ “这个问题啊，大家也太在乎我的作为了！” 张子扬做了起来，给了个评价，他说的还真没错，他现在怎么说也是名人了，一言一行别人都会拿放大镜去看的！ “毕竟，那秦珂是杀人犯，你是警察，我想，你有必要给大家一个解释！” 李瑶的问题看起来很犀利，好像是逼问的架势，其实却是在提醒张子扬，这个问题必须得解释一下，有责任，有义务！ “我当时只是觉得那样做并无不可，事后想来，我觉得我做的对，至于原因，还挺多的！ 秦珂是犯人没错，可她也是一个受尽苦难的人，对于这样的人，满足一下她的要求，并无不妥吧？ 这是一点，不过并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我并不只是一个人在道歉，而是代表一个群体，代表大家在道歉。 都说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我，你，我们的父母，所有人，看起来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这不是事实！ 就是我们所有人组成了这个社会，那这个社会中的罪恶怎么能说和我们无关呢？ 我们就算不是犯罪者，也是旁观者，也是纵容者。 至少，是我们所有人，组成了犯罪滋生的环境！” 看来对这个问题，张子扬早有思索，如今，他沉静的，流畅的叙述起来，里面有着很深的思辨，也有理性的感情。 作为一个侦探，张子扬很少展现自己破案之外的学识，就算在许芳芳面前也是如此，如今突然说起社会学方面的认知，许芳芳也是一愣一愣的。 曾经有一位社会学家说过，每个人都应该学习社会学。 听起来有点像顺口溜，可这确实是基本的道理，一个身在社会中的人，怎么能不去学习社会学呢？ 可实际上，可悲的是，大部分人都没有听过这个词！ 无知，愚昧，依然是主流，放眼全球，也是如此。 “可是，秦珂的悲剧是一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我们和她不在一个时代，我们也有过错吗？” 思考了几秒钟，李瑶接受不了，按照张子扬的说法，好像大家都有错了，甚至都是罪恶的土壤，这什么理论啊？ 她的感受很强烈，一方面因为她很年轻，很骄傲，而且，这种骄傲是基于清白的良心。 要知道，很多中年人的骄傲可不是基于良心，而是基于在动物世界一般弱肉强食的战斗中获得了胜利。 而这胜利自然沾染了太多的肮脏和野蛮。 这肮脏和野蛮甚至也是这些人骄傲的一部分。 还有一部分人则不同，这些人不但要骄傲，还要保持清白的良心！ 出来混世界久了就会知道，骄傲和良心是必然矛盾的东西！ 如果打个比方的话，骄傲就像一把刀，而良心则是来自母亲的慈悲，根本无法相容。 这还和她的职业有关，做记者的，是特别不会反省自己的一群人，其实不光是记者了，凡是拥有一种权力，可以评判别人，可以指导别人，可以凌驾别人的人，都不会反省的，因为他们高高在上惯了，只能看到自己，看不到别人。 “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和她不在一个时代，她被侵犯的时候我们也不在她所在的学校！ 可是，我想问，假如我们都在，都在她所在的学校，我们能做什么吗？我们会做什么吗？ 不会的！ 从现在看，当时的老师也好，家长也好，学生也好，都是沉睡者，身边发生了罪恶也没有感觉！ 他们不就是罪恶的土壤吗？ 我们如果在那里，我们也会是罪恶的土壤，因为我们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们都受着相同的文化熏陶，都生活在听话就是一切的环境中！ 我们和那些沉睡者没有区别，我们也是罪恶土壤的一份子。 至少我觉得我是，所以，我道歉，我反省！ 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进行彻底的改变，但是，能改一点是一点，能抚慰一点人心，是一点！ 这样，我心里会舒服一点，我自己会心安一点！” 张子扬说的很真诚，这个社会，太多人喜欢扮演无辜者了，可是，没有人是无辜者，当罪恶发生的时候，尤其是初中女孩被侵犯这种系统性罪恶发生的时候，整个社会，所有人都有罪！ 在这样罪恶发生的时刻，所有的夸奖，赞美，那些美好的词汇，那些大声的歌颂，什么伟大，什么崇高，都是令人恶心的，魔鬼的赞歌！ 如果每个人都无视别人的痛苦，而只要自己活的好就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那么，这个世界会成为地狱！ “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我当时是那个学校的老师，想来，我最关心的是谈恋爱的事情，我最关心的肯定是穿者打扮，绝不可能看到一个少女正在遭受什么！ 就是现在，我也无法阻止。 那，应该怎么办呢？ 应该怎么办，才能保证这无数青少女的安全呢？” 许芳芳插了一句，这次来，她心理上触动比较大，各种情绪激荡之下，本心的善良便冒了出来！ “第一重要的当然是法律的落实，如果对刘守成这样侵犯少女的罪犯，能够第一时间抓住，并且严惩，我想，相关案件一定会大大的减少。 这个目前做的不怎么样！ 第二，要教育孩子，让孩子学会自我保护，而不是让孩子一味的听话。 像秦珂这些人，正是因为太过听老师的话，所以，当刘守成以老师的身份去侵犯她们的时候，她们根本就无所适从。 别说反抗了，过去的教育甚至会告诉她，让她听话，服从！ 其他的要做的还有很多，可就这两点要做好，没有几十年也不可能！ 因为这里不光涉及到管理体系的问题，还涉及到人们认知低下的问题。 所以，接下来的几十年中，仍然会有数不清的青少女被侵犯，这就是事实，这就是真相。 我们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减少那么一点点！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这一点点我们也做不到，今天我说的话，会像风一样消散，用不了一个月，所有人都会忘记！ 可是，就算这样，我还是决定说出来！” 说完这些，张子扬又趴下了，带着一种绝望，一种悲观，社会发展就是如此的缓慢，根本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改变的。 就像人人都知道非洲每年光饿死的人就有几百万，这当然不是好事，联合国难道没有努力吗？ 不光联合国，很多国家都努力了，可大家都明白，想要一下子，让非洲不再有人饿死，那是不可能的。 怎么办呢？只能尽量的减少，比如，上年饿死了五百万，那今年就定下一个目标吗，减少一点，饿死四百九十万。 少饿死十万人，这可是巨大的进步。 可是，尽管进步如此巨大，结论出来了，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五十年，每年仍然有人饿死。 就这，还是最理想的情况，真能每年减少十万人饿死吗？可能性是很小的！ 也许每年只能减少一万两万，这样的话，接下来上百年，非洲都会一直有人饿死。 大的范围内，就是这么悲哀，可就算这样，每年减少了一些人饿死，终究是好事。 第787章 枪杀案 接受过李瑶的采访之后，张子扬就和许芳芳一起回了静海，因为他身上有伤，需要修养，因此直接被送到了租房的地方。 打听了一下，知道庞晴天现在正在外地办一桩杀人案呢，一时间也无法回来。 而许芳芳则还有自己的任务， 一下子，张子扬清静了许多。 回想过去几天，真是恍然一梦，里面有沉重，有惊险，甚至还有刺激，比如，那天晚上，李瑶的玉体…… 想着自己在这出租房里也没什么意思，正牌的女朋友正在外地呢，他便打了个车，回家了！ 家里很冷清，打开门便见院子里晒着几床被子，刚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就见孙丽娟从屋子里出来，看到张子扬，眼圈一红，一下子扑进了张子扬的怀中。 虽然在家中，她可是一直关注着张子扬，听说张子扬受伤，她可是担心坏了，可她知道，如果自己去的话，不免又要引来媒体议论，是以这些天只能苦苦忍着！ 如今看到张子扬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她哪里还能控制得住？ “哥……你的伤好了吗？” 清泪滚滚，孙丽娟抓着张子扬的袖子说道，怜爱之情溢于言表。 “好了，早就好了！” 张子扬笑笑，这个丫头，就是大惊小怪，他现在的也就后背还有一点痒而已，连牵引痛都没有了。 两人自从上次欢愉之后，这是好几天没见了，孙丽娟初次尝到做女人的滋味，又是爱煞了张子扬的，听说张子扬伤好，手更是不愿意松开，一个劲的往张子扬的怀里钻，小肚子挺着，小脸红扑扑的！ 这农村丫头，现在却是小狐狸一般的样子！ 用双手托着孙丽娟身后的两瓣丰隆，张子扬打趣的笑道： “先给我弄点好吃的，待会好好收拾你！” 孙丽娟听了抿嘴一笑，含羞带臊，明艳动人，连忙去厨房，做了好几个菜，一团风似的。 伺候张子扬吃了东西，二人就着冬日的阳光说说谈谈，不知怎么，孙丽娟就坐进了张子扬的怀里，见张子扬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孙丽娟微微着急，扭着身子，小声在张子扬耳边呢喃道： “哥，收拾我吧！” 这种话语，她以前从来没有说过，一说之后，更是玉面潮红，脖颈都跟着绯红一片！ 说完，拉着张子扬就往卧室走去，等到了卧室，则老实起来，蜷着身子，躺在床上，害羞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都说玉体横陈最是美好，张子扬见她如此又害羞又渴望，颇觉有趣，便伏过身子，慢慢的逗她！ …… 接下来几天，张子扬和孙丽娟算是过了几天的夫妻生活， 可好景不长，第四天的下午，许芳芳过来了，一敲门，孙丽娟连忙去开，见了许芳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往里面叫了一声： “哥，许警官找你！” 说完，脸上红红的回屋子里去了，也不让许芳芳进来。 “怎么了？有案子？” 这几天，孙丽娟想法设法的伺候他，又是好酒好菜的，张子扬将养的满面红光，不知道的以为这是寻常富二代呢。 “是，有案子，庞副队的案子，破不了，需要你出马。 愿不愿意去随你！” 闻着张子扬身上淡淡的女人香气，许芳芳有点冷冷的说道，从孙丽娟的情态中，她感觉有点不对，一个疑问在心中升起，张子扬不会和孙丽娟有什么吧？ 她只知道孙丽娟是张子扬的干妹妹！ 干妹妹！ 这算什么关系啊！ “去！有案子当然要去了，再说，我也休息好几天了！ 你等我一会，我换身衣服！” 张子扬跑回屋子，就见孙丽娟正在给自己收拾包袱呢，贤惠的样子让人心疼，忍不住的，张子扬从后面抱住了孙丽娟，一双手胡乱的游走，再过过瘾！ “哥，我等你回来！” 孙丽娟顺从的承受着，任由张子扬胡来，手上已经把包袱收拾好了，她从来不喜欢多说什么的，可就这柔顺的样子就让人想念，让人忍不住的想，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舒服！ “嗯，照顾好你自己！” 张子扬把手从孙丽娟的衣服里抽出，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提起包袱，离开了小院。 “我会的，我会让自己更好看的，让你更喜欢的！” 孙丽娟没有去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娇羞的喃喃，她认识到了，人啊，尤其是女人，要想好看，就要保养，比如说美白，比如说皮肤要有光泽，比如说要瘦而有肉，这些都是可以进行保养的！ 她自己开着小店，现在每个月的收益可不少，说是个小富婆也不为过，她现在的想法就一个，赚更多钱，让自己更好看，让张子扬更喜欢。 想到过去的几天，张子扬那急迫的想要占有自己的样子，那浓重的呼吸，那有力的手臂，她便觉得人生别无所求了，只求张子扬还会再来，还会一次一次的占有自己。 被占有的快乐，这就是女人终极的快乐啊！ 她似乎悟到了许多，身体和灵魂都好像升华了一样！ 只是，她同样也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只能靠回忆来过活了！ “他似乎喜欢我趴着，可我身子弱，不大会就累了，我需要练习，等下一次……” 想着，想着，孙丽娟倒在床上，身子的姿势不可言说！ …… “到底是什么案子？” 坐上许芳芳的车子，张子扬问了起来，几天修整，他对破案的兴致又高涨了起来！ 而且，他也知道，这必然是挺难的一件案子，因为庞晴天都束手无策了！ 说来这也是必然的了，一直以来他破的案子，要么是好多年无法破解的悬案，要么就是经过本地警察无法破案，然后让庞晴天这样的高手也无法破获，然后才到他手上的，疑难是必须了。 “枪杀案，这个可是之前没有接过的！” 许芳芳回应道，凶杀案很多，可枪杀，这个就比较少了，因为能拿到枪的人是很少的！ 枪杀？ 这个还是有很大难度的，因为禁枪，所以流出来的枪基本都是型号混乱，无从查起的，就算有弹道方面的专家也无济于事！ 第788章 疑点太多 “案卷之类的也没有吗？” 张子扬还真有点技痒了，案子嘛，当然是越难才越有意思啊！ 枪杀，可本身就已经增加了难度，因为枪杀的话，凶手是可以和受害人保持相当距离的，如此就几乎留不下太多的证据！ 而如果是利器或者毒药的话，留下的证据就多了！ “我只负责把你送过去，案卷自然不会有！” 许芳芳的回答冷冷淡淡的，对于这个案子，她兴趣不大，毕竟，这是庞晴天主导的，她就算去了，还有张子扬呢，她也只能打个下手了！ 而且，张子扬和庞晴天是男女朋友，自己这是去当一个大大的电灯泡啊！ “哦，那我睡一会，到地方叫我！” 这几天和孙丽娟颠龙倒凤，消耗着实不小，也该休息休息！ 这次的案子在龙潭市，算是跨省的案子了！ 作为名人，跨省张子扬也没什么感觉了，觉得还挺好，他就喜欢这种休息一段时间去工作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到了地方。 “子扬，你还好吧？” 刚下车，隔着老远，庞晴天就喊了出来，张子扬受伤的事情她早就听说了，可任务在身，也不能赶回去，现在看张子扬龙精虎猛的，放心了不少！ “好的很！你也好吧？” 张子扬上下打量庞晴天一番，发现她看起来更加的利落了，肤色格外的健康，至于身段，还是一如既往的丰腴。 “好，先到办公室吧，我给你说说案子！” 当着那么多人呢，这样互相问候的，显得儿女情长的很，庞晴天俏脸一红，连忙带着两人去了她的独立办公室。 她这是以副队长的身份过来协助办案，办公室那是标配！ 龙潭市属于地级市，和静海差不多，不过，就经济发展来说，因为靠近海滨，比静海发展的好多了。 肯定是大家都听说了，张子扬要过来，好多人过来张望！ 刚坐下，连队长，局长都过来打了招呼！ 不光来了，来了还不走了，看的庞晴天一愣一愣的，她原以为这次会和以前一样，张子扬带着她和许芳芳独立办案呢。 “要好好合作啊！” 终于，局长吩咐了几句，离开了，可本地的队长却来了个不情之请： “张神探，鄙人方堂亮，我们一定好好配合，一切听从安排！” 按职位，这位的职位和刘建华平级，比庞晴天高半级！ 这个职位不低了，说的这么客气，张子扬自然也是谦虚： “方队长这话说的，大家共同合作，一起努力嘛！” 破案重要，这点基本的关系还是要搞好的！ “天哪，没想到，张神探如此的……如此的平易近人，天哪……” 方堂亮一惊一乍，不怪他如此，别看他职位高，可张子扬是名人啊，尤其上一个案子，一直有媒体跟着，把张子扬的办案手法都表现了出来。 既然是队长，方堂亮对破案自然是极其有兴趣的，可看了张子扬的破案过程，立刻就给跪了，惊为天人啊！ 如今见着活人了，能不高兴吗？ “呵呵……方队长真幽默，我只是个协警，怎么能说是平易近人呢？太客气了！” 张子扬向来不为己甚，人家客气，他也客气，寒暄嘛，看似无用，却也是必须的。 “张神探既然这么好说话，我有个小请求，想让一个小队的警察跟着你，让他们学习学习如何办案，您看行不行？” 作为队长，方堂亮可以说客气的很了，还说什么请求。 “当然可以！” 没有一点犹豫，张子扬直接就答应了，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啊，如果能让更多的警察提高破案的能力，那当然是好事！ “谢谢！谢谢！我就叫人过来！” 说着，方堂亮竟然直接离开了，看来他本人是不打算亲自跟着办案了。 没过多大会，一个女警领着五个男警过来了，看了张子扬一眼，欢喜不已： “张神探，我叫夏渺，非常开心能跟随你办案！” 说着话，把身后的几个警察也都介绍了一下！ “好说，好说！” 张子扬见是女警，微微有点异样，心道，看来风流神探的名头依然在起作用啊。 好在，这位夏渺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只能说相貌平平，倒也不用担心有什么绯闻！ “现在人都到齐了，我把案子说一下吧！” 庞晴天明显也知道有人要跟着学习的事情，见事情结束，开始介绍了起来： “死者名叫徐开明，是一个画家，在他死亡的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人，叫叶玲，她是徐开明的情人！ 看现场的情况，两人应该是趁着女主人不在偷偷幽会，叶玲本人也承认，她不光是徐开明的人体模特，也是他的情人。 徐开明有一个妻子，是个经理，名叫齐晓兰，两人就是趁着齐晓兰出去上班，偷偷幽会的！ 据叶玲说，她和徐开明像以前一样，亲热，画画，可没想到，在快中午的时候，房间里闯进来一个蒙面人，把她绑了起来，然后杀了徐开明！ 现场留下一把手枪，窗户外面的地上有遗落一些首饰，看样子，是一起入室偷盗导致的杀人案！” “嗯？” 庞晴天刚说完，张子扬就露出疑问，“这可不对啊，如果凶手只是为了偷盗，偷盗中无意杀人，可是，他的手枪怎么会落下？这没有道理啊！” 这是基本的常识，凶手又不是傻子，干嘛把凶器留在现场？ “是这样，枪声响的时候，保姆冯美荷正好过来，她听到了枪声，连忙上楼，也许凶手听到了声音，慌不择路，连忙逃跑了！” 看来这个案子还很复杂，庞晴天立刻又提供了一些新的情况！ “还是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凶手既然能杀徐开明，为什么不杀叶玲？ 既然都杀人了，多杀一个少杀一个不都一样？何必浪费时间绑起来？ 还有，保姆听到枪声还上楼，这胆子也是够大的啊。 保姆上楼之后有没有看到凶手？” 沉思了一会，张子扬问了好几个问题，就凭着这么多的不合理，他感觉到了，这个案子应该不会特别难，心里就把这个案子当做了普通案子。 其实，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案子，凶手杀人，留下数不清的疑点。 第789章 去现场 张子扬一来就提出了这么多疑问，这是庞晴天没有想到的，这些现场的的情况，她真的没有多想，因为她总觉得现场就是这样，只能说是巧合，再说了，现场已经一再的确认过了，也算能说的过去。 比如说只杀徐开明不杀叶玲，也许凶手看叶玲长的漂亮，想着做点非礼的事情呢，谁知道突然有人上来，所以才跑了。 可当她把这个观点说出来的时候，张子扬直接就笑了： “这就更不合理了，如果凶手想要非礼叶玲的话，理应绑住徐开明才对！ 绑住了叶玲，还怎么非礼？ 再说了，都开枪了，声音传了出去，还怎么非礼？” “那有可能是凶手本来想非礼的，可凶手主要目的是偷盗，所以打算先偷盗，然后再非礼！” 夏渺跟着解释，她也是一直跟着这个案子的，对案子十分的了解，虽然说张子扬的厉害她已经见识了，还是不认为忽视了如此之多的疑点。 “这可能性就更小了，你这样说是因为你不了解男人！ 如果一个男人可以非礼一个女人的话，大概率是不会等的，也不会先去做其他事情。 大部分情况下，一定是先非礼，然后再做其他的事情。 况且，这个凶手还带着枪！ 带着枪去偷东西，这本身就不合理，如果是抢劫，什么劫色，都更合理一些，只是偷个东西就带枪去，这……” 张子扬再次摇头，他说的当然没有什么证据，可他有经验啊，两世为人，他最不缺乏的就是当男人的经验。 虽然没有看到叶玲的照片，可她既然能给人当情人，也就是小三，容貌自然是不差的！ 如果凶手看到，并起了色心的话，肯定是先处理这个小三，如果想要避免发出声音的话，可以打晕啊！ “你的意思，男的一旦看到美女就把持不住啊？” 庞晴天眼眸深深，有点打趣的问道，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莫非张子扬也是？ “并不是这么说，而是说一个放纵的男人会把持不住，而会犯罪的人，基本都挺放纵的，尤其是偷盗财物的！” 必须得解释一下，情侣在一起工作就是这一点麻烦啊！ 张子扬扶额，自己说的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啊！ “带枪去是为了保险吧？” 许芳芳插口一句，她可不愿意看到张子扬被庞晴天为难，这以前可是自己的男朋友，现在好嘛，成别人的了。 “这个也说得过去，但是，可能性很小，除非凶手是习惯性带着枪的人，不然的话，实在是缺乏合理性！ 现在你们有没有怀疑对象？” 张子扬看向庞晴天，案卷他就扫了几眼，看不下去，破案最重要的就是精确，可案卷连时间什么的都是模糊化的，这怎么作为凭据呢？ “我们怀疑是齐晓兰，因为据我们调查，她是知道徐开明有情人的，甚至还多次因此这个事情和徐开明吵架，有可能是她出于憎恨，把徐开明给杀了！” 大部分案子，夫妻一方被谋杀，第一个被怀疑的肯定是另一方，这也算是基本常识了。 “这个倒是有可能，不过，也是有奇怪的地方，如果是齐晓兰杀的，她连自己的丈夫都杀了，干嘛不把叶玲也杀了？ 难道她只恨老公，对小三没有怨恨？” 在张子扬看来，庞晴天现在办的这个案子，可以说是四处漏风，处处都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比如这大房和小三的问题，一般来说，大部分大房是更憎恨小三的，为啥呢？ 因为老公是自己选的，否定老公也是在否定自己，可否定小三则可以把自己撇干净，都是狐狸精勾搭，这是很多大房的说辞。 “这个……我们调查了齐晓兰，发现她没有作案的时间，其实现在已经排除了嫌疑……” 庞晴天有点无语的说道，正是因为排除了齐晓兰的嫌疑，没有人可以怀疑了，案子停滞不前，所以才需要张子扬的帮助！ “这样啊！” 张子扬反而不着急了，他原本想这个案子不难，三两下解决了呢，可现在却发现没有那么简单，起码得把人物关系理顺了。 于是，在他的问话下，庞晴天大致的介绍了一下人物之间的关系。 徐开明是画家，小有名气，也是时代的发展，风气的开放，他最擅长画的是西方油画，尤其喜欢画女人人体，就是不穿衣服的那种。 光是这个职业，就格外的引人遐想了，张子扬还记得，以前青春期的时候，出于对异性的好奇，男同学们最喜欢看的就是西方油画，人体美学什么的了。 妻子齐晓兰是个女强人，作为高级管理人员，她十分的忙碌，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徐开明才找了情人。 至于叶玲，她并不是什么年轻女子了，也有三十多岁了，以前长的更好看，追求的人很多，可随着年纪的增长，高不成低不就的，她又不喜欢朝九晚五的生活，所以也没有正经工作，基本就是靠男人来赚钱。 给人当人体模特，便是其中的一种！ 其他的，什么酒托啊，什么暖场啊，什么公主啊，陪酒啊，也多少做过一些！ 可也不知道怎么，都做不长久，永远在打临工的样子。 这样的三个人纠缠在一起…… “其实就这一点也不符合男性心理，齐晓兰是女强人，不用说，是特别外向的人。 叶玲，典型的交际花，也是外向的。 一般来说，男人出轨，会找和老婆完全不同类型的。 有白玫瑰的会想要红玫瑰，大多情况，有了白玫瑰不会再要一个白玫瑰！” 再一次的摇头，这个案子给张子扬的印象就是混乱，怎么乱糟糟的？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夏渺有点忐忑的问道，很明显，张子扬对眼下大家做出来的工作一点也不满意！ “作案过程，现场证据，人物证词，这些东西我需要亲自确认一下。 先去现场看一下吧，没有破坏现场吧？” 把案卷仍在桌子上，张子扬站了起来，在他看来，这份案卷本身就不合格，大而不当，好像很规矩，可仔细看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没有，没有，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夏渺连忙前头带路，能跟着张子扬学习，那是格外难得的事情，一定要好好把握！ 第790章 有人撒谎 夏渺年纪并不大，一看就是好强的性子，倒是和许芳芳十分的像，不过，容貌上就不能比了，许芳芳可说是极品美女，夏渺则是一个普通女孩，至今还是单身呢。 自古女子爱英雄，要说对张子扬一点想法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就像男人见了绝色妖姬难免心猿意马，女子也是一样。 不过，不管有多少想法，夏渺可不敢透露什么，尤其，庞晴天这么好看，又来一个许芳芳也是如此美丽。 她倒是相信了风流神探的说法，不过，相信归相信，她知道张子扬再怎么风流也轮不到自己。 只是，作为一个黄花闺女，看到如此完美的男子，难免有点仰慕。 因此，开车带着张子扬过去，她都有点紧张兮兮的。 好在庞晴天在尽力的介绍案子，张子扬没有注意到她。 到了地方，张子扬驻足观看，发现徐开明家还真有钱，住的是一别墅区。 而且，不是那种和公寓楼混在一起的廉价别墅区，而是藏在树林里面的别墅区，特别的幽静。 这种地方，一般是不会公开出售的，能住在这里的，基本非富即贵！ 徐开明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住在这里倒也合适。 别墅是三层的楼房，十分的宽大，距离另外一家有相当的距离，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个别墅区的不简单。 说句难听的，一般人根本找不到这里来！ 这也是很多富贵者的选择了，他们根本接触不到什么穷人，自然不会被人仇富了。 所以，在这些人看来，穷人仇富，那是特别可笑的事情，人家有钱，根本就不让你穷人知道。 “照你们所说，有两个人听到了枪响，一个是楼上的叶玲，也就徐开明的情人，一个是刚进门的保姆。 先把保姆叫过来问一下吧！” 张子扬交代一声，进入案发现场，先围着小别墅转了一圈，这别墅的四周都是草地，要从草地上提取指纹，那是比较困难的！ 案发的房间在二楼，如果凶手从窗户跳下去，确实是可行的！ 夏渺赶紧去叫保姆过来，张子扬则进入了院子，院子左边种了几棵无花果树，右边则是一个秋千，看起来颇为精简雅致。 “小心脚下！” 庞晴天连忙提醒，张子扬一看，原来一进门，就有报纸在地上！ 看样子，这报纸是送报的人通过门缝扔进来的。 嗯？ 看到这报纸，张子扬灵机一动，凶手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 如果是从大门进来的，说不定会留下一些脚印啊！ “脚印检测过没有？” 张子扬不由得问道，这里是高级别墅，一般人可进不来，如果有可疑脚印，无疑是一个线索！ “检测过了，并没有任何其他人的脚印，你看那报纸上也有脚印，可只是保姆的，所以凶手应该不是从大门进来的！” 庞晴天给了一个结论，一般来说，就算凶手的反侦察能力特别强，大多时候也不会想到抹去脚印，因为根据脚印能查到的东西实在不多！ “好吧，不过你们现场保护的很好，这一点值得鼓励！” 见脚底下的一份报纸都没有挪动，张子扬比较欣慰，有这个意识，就算破不了案子，至少也不会坏事。 上了几个台阶，便是房子的门，打开之后，里面收拾的十分整齐，不愧是艺术家的家，到处都有各种艺术品，有雕塑也有绘画，大多都是西方艺术。 从一楼看，完全看不出什么，就是一个整洁的家，张子扬直接去了案发现场---二楼！ 二楼的一边是工作室，里面有很多的女子人体画像，当然，大多数都没有穿衣服。 当然，这是艺术，和下流没有关系，而且，看起来确实颇有造诣。 看派别的话，徐开明走的是西方古典路线，特别追求立体透视的效果，讲究一个逼真，和后来的抽象派大不相同。 许芳芳毕竟是享受过男女之乐的，看了还好，觉得可以接受，可庞晴天看了还是忍不住脸红，尤其看到张子扬在看的时候，心理很不舒服。 自己男朋友看那么多没有穿衣服的女子画像…… 好在，张子扬也没有在这里多待，接着就穿过大厅，去了案发现场！ 看了看地上粉笔画的人形，张子扬明白这是徐开明倒地的地方。 徐开明倒在了门口，看样子，是一开门就被枪杀。 靠近床的地方还有一个人形，是叶玲当时被绑住的地方，旁边还有一卷包装用的透明胶带！ “所以，凶手是用胶带绑住了叶玲？” 张子扬连连皱眉，这实在是不合理啊，固然，电影电视剧里，经常会出现绑匪用胶带去绑人的，可实际上，大部分情况人，绑人是不适合用胶带的！ “对啊，我们没有拍下照片，因为当时保姆帮着解开了！ 可保姆冯美荷和叶玲都可以作证！” 眨巴眨巴眼睛，庞晴天不懂这有什么可疑的，“有什么不对吗？” “何止是不对啊，简直太不对了！ 胶带是可以绑人没错，可是，胶带因为上面带着胶水，要用的时候，撕开就会发出挺大的声音！ 徐开明的工作室就在对面，就算凶手控制了叶玲，让她无法呼叫，可光是撕开胶带的声音就足以把人招来了。 完全说不通！ 叶玲有没有说，凶手是具体什么时间打死的徐开明？ 是正在绑她的时候呢？还是绑好以后呢？” 张子扬都笑了，除非凶手是个傻子，否则这不符合基本的逻辑，绑人还要制造出很多的声音，需要这么麻烦吗？直接把人打晕不行吗？ “这个……她只说一个蒙面人闯进来，然后绑住她，威胁她，让她不要说话，然后偷了东西，然后徐开明进来，凶手开枪，然后逃跑……” 庞晴天说的磕磕绊绊，也意识到这里了解的太疏忽了！ 她有点羞愧，跟着张子扬那么长时间了，一旦独立办案，就会出现这么多的毛病。 “其实这个凶手听到保姆进来，连忙逃跑，这个点也是可疑的！ 我想鉴证科的人一定检测过这房间里的脚印和指纹吧？ 什么也没有检测到对吧？ 可如果凶手是急匆匆的离开，甚至还是从窗户跳下去，就算带着手套，又怎么会连脚印都没有留下？” 再次提出一个疑点，张子扬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的草地，这个节气的草都是枯黄的，不过因为这里照顾的好，却还没有完全的凋零。 如果真有一个人从二楼跳下去的话，通过微物检测，应该可以从楼下的草地检测到，比如，冲击力之下，草叶子的撕裂，形成的脚印等等！ 可这些完全没有出现在案卷中，这就是问题了，按说这应该是检测过的。 如果检测了却没有发现这些，说明什么？ 说明凶手很可能没有从这个窗户跳下去！ 这样的话，就说明有人撒谎了！ 第791章 神探的简单推理 看到过凶手的人只有叶玲，那说明什么？说明叶玲撒谎了，可她为什么撒谎呢？ “那我把叶玲也叫过来！” 夏渺连忙又去打电话，心里却是很忐忑，好嘛，之前没有发现这么多疑点啊，张子扬一来，好像到处都是疑点。 “房间里面的脚印，指纹都检测过了，确实没有检测到其他人的！” 庞晴天也是有点慌，果然是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张子扬一来，这个案子简直到处漏风！ “现在这个案子不是谁可疑的问题，而是疑点太多，你们盘问的人，肯定有人说谎。 再一个，这也说明凶手应该是第一次作案，所以格外的生疏！” 给了一个总结，现在的关键还是把案子发生的过程梳理清楚，案卷基本已经作废了，因为采用的是谎言！ 过了一会，保姆冯美荷过来了，看的张子扬微微一愣，这位保姆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身材丰腴，面容娴雅，尤其是皮肤，格外的白皙，让人不禁感慨，到底是有钱人啊，请的保姆都是颇有姿色！ “说一下你听到枪声前后发生的事情吧！” 张子扬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有一种处理烂摊子的感觉，这种案子，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把当事人的实情给打探出来，如果这一步出错，那下面就没法进行了。 很明显，庞晴天之前并没有把这些做好！ 看着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保姆，张子扬眼光犀利，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 “我是这家的保姆，但是，因为东家喜欢晚起，所以早上的时候我不会过来，一般是十一点过来，然后做中午饭，接着打扫卫生！ 那天我就是十一点过来的，刚走到门口我就听到了嘭的一声，所以我赶紧上楼……” 保姆冯美荷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说这些的时候，她双手交错放在膝盖上，肩膀缩着，看起来有点拘谨，可话语却是流畅，逻辑上也没有拖泥带水，看来她长期在这种有钱人家工作，所以言谈上并不怯场。 不过，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扬拦了一下，问道： “你说你十一点过来，是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十一点，还是到了徐开明家的时候十一点？ 还有，你是在哪个门口听到的枪声？院门还是房门？ 当时听到枪声，你不害怕吗？” 他问的严谨，庞晴天，夏渺都在记录，她两个也都是有经验的警察了，可之前盘问并没有问那么仔细。 甚至，有点不明白，干嘛要问这么仔细，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虽然不解，也不好现在问出来，只是记录下来，以后慢慢学习。 “我是十一点的时候从住的地方出发，所以到这里的时候大概十一点十分。 我是在院门外面听到的声音，当时我并没有想到是枪声，还以为是什么爆炸了呢，所以就急匆匆的上楼！” 保姆冯美荷回答的很冷静，张子扬听了点点头，她说的倒是符合逻辑，其实他这三个问题，有一个陷阱在里面的。 “她说的这些可信吗？” 见张子扬点头，夏渺不清楚张子扬的办案套路，她现在也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特别想知道张子扬的看法！ “就目前来说，我觉得她说的是真话! 还记得你们之前说过的话吗？那个报纸！” 张子扬笑笑，魔鬼在细节里，要看真话假话，其实重点就是看细节，冯美荷的话和之前的证据是吻合的。 夏渺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张子扬还竟然给了明确的答复，要知道，判断真假这事是极难的，就是测谎仪也不一定就能百分之一百的准确！ “报纸？你说院门口的那份报纸，这报纸和她说的话之间还有联系？” 庞晴天先是一愣，马上就意识到了，张子扬这是设置了陷阱，三个问题都很重要，在这样的问题里设置陷阱，谁也不会起疑心。 只是，她不懂，怎么就能根据一份报纸进行判断呢？这里面的推理依据是什么啊？ “你们不都说了吗？报纸上有脚印，而且是保姆冯美荷的脚印，这说明什么？” 有点无语，这几个人的推理能力确实是有点差啊，看来，不管是庞晴天还是许芳芳，虽然跟着自己学了那么长时间，其实并没有学到根本。 “是的，报纸上是有冯美荷的脚印，这能说明什么？” 许，庞二人还在沉思，夏渺就有点沉不住气了，她没有这么办过案子，看张子扬说话的样子，没一点都有章法，几句问话就已经开始测试证人的可信度，这套路简直太可怕了！ 许，庞二人跟着张子扬久了，她们已经习惯性的先自己思考一下，如果想不出再知道答案，这样比较容易进步。 “说明冯美荷踩到报纸了啊！ 这不是很简单的推理吗？” 张子扬皱皱眉，这是怎么了，许芳芳，庞晴天，这还是警队精英呢，怎么连这点推理能力都没有了。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了，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 看看另外几人，庞晴天感觉自己的智商又被碾压了，完全听不懂张子扬到底想说什么。 许芳芳，夏渺，以及其他几个跟着学习的警察也是一脸的懵逼，张子扬说的好像特别的浅显，可是，大家都是看过前几天张子扬破密室案过程的，知道张子扬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的人，里面肯定藏着什么。 “说明冯美荷说的是真话啊！ 刚才冯美荷不说了吗？她是在院门外听到的枪声，所以急匆匆的去看。 你们想啊，她是这家的保姆，自然知道邮递员是习惯把报纸通过门缝扔进去的。 如果是在平常的时候，她肯定不会踩到报纸。 只有发生紧急情况的时候，她急忙通过院门，就没注意这些细节，所以才会踩到报纸！ 而如果她是进了院门，站在房门前才听到的枪声，那她应该把报纸收起来了，自然也踩不到报纸。 由此可见，她说她是在院门外听到的枪声，这是实话！” 这很难吗？ 看看大眼瞪小眼的几位，张子扬也是无法理解的，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吗？ 他这样，里面迎来了大家带着怨念的目光，这看起来简单，也很难的好不好。 第792章 两头堵 许芳芳和庞晴天是饱经摧残的了，还好，习惯了，可夏渺几人就真的有点不能接受张子扬这学霸的目光。 那目光中的意思很明显：这么简单，你怎么会不懂呢？ 无语凝噎啊！ 夏渺初次经历这样办案，立刻就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太大意了，竟然没有这样去考验证人。 可是，只要稍微一捋，就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要从这个角度去测试证人说话真假，首先就要注意到报纸上有脚印这个简直微不足道的证据。 说实在的，这个证据她早就看到了，一直也没觉得这有什么用，不就是保姆踩在报纸上了吗？ 有什么可疑的啊？ 结果好嘛，张子扬先是判断证人里面有人说谎，接着就利用这一点进行测谎！ 这个反应能力，这个对证物的利用能力，还有，对整个事件的通盘掌握能力…… 看起来小事一件，可需要的却是综合能力啊！ 就不说别的，给证人下套，测试证人可信度这事，她夏渺就没有做过。 学到了！真的学到了！ 夏渺唰唰的记着笔记，破案还能这么玩，新鲜啊！ 第一次，她有了跟着高手混就是爽的感觉。 她们是佩服，听到这些的冯美荷却是若有意若无意的深深看了张子扬一眼，这个人……早就听说这个神探厉害，这也太厉害了吧！ 怕了怕了！ “你不用测试我，我也没有说谎的理由！” 冯美荷解释道，再看了张子扬一眼，本能的，她就警惕了起来，这人……就是毒蛇啊！ “也不算测试啦，不过是搜集信息的一种手段而已！ 然后呢？你跑到楼上又发现了什么？” 雕虫小技，张子扬倒是不怕冯美荷知道，这种话术抓的就是逻辑，防不住的，一旦有丝毫的逻辑不自洽，立马就可以发现问题。 作为侦探，一定有一个怀疑精神，一切都不可信，必须得去验证。 “我先进了一楼，喊了几声，然后才往楼上跑，在二楼的一个卧室，发现了东家倒在地上，叶玲那个女人被绑在床头！” 被测试了，冯美荷内心是有点不愉快的，说的很冷淡。 “你怎么判断声音来自二楼的？又听到了什么声音吗？” 思考了一下，张子扬有点逼问的意思说道。 枪声这种东西对大家其实是非常陌生的，要一下就分辨出来自那个准确的地方是有难度的。 冯美荷似乎目标很明确，张子扬不得部多问一句。 他这么问，冯美荷自然更加警惕，这分明又是一种测试啊！ “我听到叶玲的叫声了，所以才会直接去了二楼卧室！” 当然，她也不会多说，多说多错嘛。 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是说得通的，非常的合理，也非常的流畅。 “那你看到了什么？有没有看到凶手，或者可疑的地方？” 案卷里，对部分的描述十分的省略，好像不重要一样，其实说现场，这才是最重要的现场，一点细节都不应该放过。 “我没有看到凶手，只看到东家倒在地上，胸口中枪，已经被杀了。 叶玲蜷着身子害怕的发抖，她的身上绑着胶带。 我这才意识到是发生了枪杀案，我是从楼下跑上来的，窗户又开着，我本能的就以为凶手从窗户逃走了，所以就去窗户边去看，但什么也没有看到！” 冯美荷说到这里挪动了一下身子，很显然，在她看来，到这里就算是说完了，接下来警察就该出场了。 可她面对的是张子扬，张子扬怎么能允许如此草率的收场呢？ “如果按照你这种说法，其实凶手最大的嫌疑反而是叶玲了！” 随便想想，张子扬就给出了这个答案，原因很简单，如果凶手真的着急忙慌的从窗户逃走，应该会留下一些线索。 最起码的，从二楼跳下去，楼下的地面肯定会有点痕迹。 这些都没有的话只能说明凶手就根本没有从二楼跳下去。 冯美荷又没有见到其他人，唯一的杀人可能只有叶玲了。 “啊？这怎么可能呢？她被绑着呢！” 冯美荷吓了一跳，显然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张子扬一直盯着她呢，见她举止真实，对这位保姆的疑心去除了很多。 “她被绑着，关键是她是怎么被绑着的，手是否还可以握枪！ 如果绑的不紧的话，她完全可以先开枪，然后处理指纹后扔掉！” 目击证人是凶手的比例还是不小的，张子扬自然的就这么怀疑了，可他这么一说，冯美荷立马摇头： “我给她松的绑，她的手都被胶带缠死了，根本没可能握枪的！” “你确定？缠死了？” 张子扬闪过一抹疑窦，一般来说，绑人也不会绑那么死啊！ “这个我确定，而且那胶带我是用剪刀剪开的，看胶带也可以看出来缠的多紧！” 几乎没有多想，冯美荷肯定了自己的说法，她刚一说完，庞晴天补充了道： “再说了，手枪手并不是没有指纹，而是有指纹，但是查不出是谁的！ 如果叶玲真的用手枪杀了徐开明，上面该有她的指纹吧？ 如果她擦掉了，那应该没有指纹。 可这两种情况都不存在，有指纹，但是，不是她的，这也可以说明她不是凶手吧？” 别说，张子扬还真是疏忽了这一点，是呀，手枪上不是没有指纹，而是指纹不符合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案子到现在都没有头绪，验指纹这么简单的事情肯定检查过很多人了。 光是这一条，就能推翻叶玲，或者保姆，或者妻子齐晓兰作案了！ 可如果真的另外有一个凶手，怎么一点证据没有留下呢？ 这也真是诡异的很了。 一时间张子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等了，等叶玲到来，再好好问问。 现在基本处在了经典的难题中，就是两头堵。 如果说真的有一个外来的凶手，可怎么可能一点痕迹没有留下，怎么做到的？ 可如果说凶手是叶玲，那也不合理，手被绑着呢，就算不被绑着，她的指纹检测过了，和手枪上的不匹配啊！ 不说凶手是谁，很重要一点，凶手是不是故意设计了这种两头堵的局面呢？ 第793章 人体模特 张子扬重新盘问了保姆冯美荷，虽然距离破案还很遥远，可起码弄清楚了这个案子真正的难点在什么地方。 这才是破案的基本手法，很重要的，到底有没有一个外来的凶手，这一点关系到案件的走向问题。 “那我就先离开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和我打电话就行！” 见张子扬迟迟不说话了，保姆冯美荷点点头就离开了。 想着叶玲马上就到，张子扬并没有拦阻，只是，看着冯美荷离开的样子，张子扬总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算这家的女主人齐晓兰工作繁忙，可还有保姆呢，徐开明怎么就如此的大胆，公开的把情人领到家里，这家的夫妻关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你们觉得这家里的夫妻两个，哪个是强势的一方？” 看了看墙上的夫妻照，张子扬好奇的问道，在照片上，徐开明和齐晓兰都是矜持的微笑，看年纪也差不多，并不是一般的老夫少妻情况。 张子扬突然这么问，庞晴天几人都有点发愣，她们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按理说，齐晓兰是高级管理人员，应当挺强势的，可徐开明是个小有名气的艺术家，在物质上恐怕一点不输妻子。 而且，徐开明还敢如此公然的找小三，好像他才是主导者。 只是，看这家里的布置，看照片上齐晓兰自在的模样，仿佛齐晓兰才是主导一切的人。 清官难断家务事，想了好半天，庞晴天说道： “应该是齐晓兰，我问过周围的邻居，他们都听过齐晓兰数落徐开明，各种讽刺和嘲笑啥的，既然如此，自然是齐晓兰更加强势！” “是吗，可如果齐晓兰真的如此强势，怎么会管不住丈夫呢？” 张子扬有点疑惑，徐开明已经被害了，现在两人的夫妻关系也是混沌不明的。 “大概是职务之便吧，他是画家，画女人是他的工作，这种很难防范的！” 许芳芳接口道，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庞晴天，心想，庞晴天也是利用职务之便抢走了自己的男朋友啊! “这倒是！” 张子扬笑了，别说，徐开明这工作还真是容易接触女人，甚至，往往要接触的还都是不穿衣服的女人。 艺术和欲望，一线之隔啊！ 又等了几分钟，叶玲终于来了，她的样子有点……怎么说呢，有点落魄的感觉。 这倒不是说她穿的破烂，她穿的很好，甚至都是稳重的颜色，可她的脸有很重的，岁月雕刻的痕迹！ 看起来明明才三十岁，可就已经给人美人迟暮的感觉了。 而且，隐隐的可以看出，她过去有过放荡不羁的痕迹，缺乏一种元气感！ 可以想象，当年她是极品美女，受到许多富家公子的追捧，可慢慢的，追求者的质量越来越差，越来越不愿意在她身上花销。 可是，她自己却不愿意放下架子去屈就那些和她搭配的男人，还想着找什么白马王子呢。 结果高不成低不就，吃了不少苦！ 美貌在流失，气质也已经不行了，整个人给人一种消沉的感觉。 要知道，气质这个东西是分层的，倒不是说高低，而是说从气质上，很容易就看得出一个人的过去和现在。 叶玲的气质显示，她是一直在底层打转的，尽管，她在尽力掩饰了，化妆很浓，头发波浪卷。 可气质这东西，有一句老话说得好，穿上龙袍不像太子！ 单从这气质来看，倒是符合她的工作，虽然有年纪了，可还是很美，依然可以从男人那里弄钱花！ 只是想要嫁给富二代已经不可能了。 “呀！张子扬,我前几天还在电视上看到你了呢，太帅了！” 叶玲一上来先犯了个花痴，眼中带着惊喜的看着张子扬，一副张子扬粉丝的模样！ 她这个举止，其实就有点缺乏分寸感了，还没有刚刚走的保姆端庄呢! 出身贫困家庭，学识不高！ 基本看到这样的举止，就会给人这样的第一印象了。 “谢谢，请坐吧，我们有些问题要询问你一下！” 张子扬自然是客客气气的，现在经济还在发展，说句难听的，有教养，有分寸感的人相当少，他也习惯了！ 说到案子，叶玲严肃了一些，老实的坐下，不过，随即翘起了二郎腿，明显，在坐姿方面也没有人教过她的。 “我回答过好多次了，不过既然是你要问，那就问吧！” 叶玲目光灼灼的看着张子扬，似乎想从张子扬的眼中找到一点温度来，男女之间的那种温度。 旁边的许芳芳看的翻白眼，对这样的女人，且不说张子扬会不会有兴趣，就算张子扬真和她发生了关系，许芳芳感觉自己都不会生气！ 因为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小孩子出于好奇会去吃烂番茄！ 等张子扬品尝过这个女人，就不会再碰了！ 没有坏的比较，就无法突出什么是真正好的，因此，许芳芳对于叶玲的搔首弄姿只觉得好笑！ “那就好好说一下吧，那天你什么时候来的这里，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 从刚才保姆那里，张子扬没有发现多少破绽，这位叶玲看起来比较复杂，也能没有破绽吗？ “我是九点多到的这里，徐开明一般是十点开始画画，我们都约好了！ 这是我的工作，也没有计算时间，站了一会，我有点累了，就去卧室里休息，徐开明继续给画上色！ 当人体模特其实是很累的，这不光是摆姿势的问题，还要不停的承受男人的目光！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在一些大学当人体模特的时候，因为人太多，男学生一个个的眼睛放光，就更累！ 还有啊，给私人当模特也是，男人往往太好奇了非要什么都要看的一清二楚! 你们男人啊……为什么对女人的身体那么感兴趣呢？ 我们女人可没想过要画你们男人，可你们男人却总是……” 可能这就是叶玲的风格，刚说几句，她就扯到了男女的问题上，话里面的意思似乎在炫耀自己的美丽。 她确实算美丽，如果到了大学里，被那么多单身的男生看到，引起兴趣也是必然，只是，现在在查案，说这些可就有些离题了！ “请你把重点放在案子上！” 庞晴天有点皱眉的说道，她是受不了这样随便的女人，在她看来，正是有了这些随便的女人，所以才会让很多的臭男人瞧不起女人！ 她也无法接受人体模特这种工作，这倒不是她腐朽，而是觉得，人要克服那种羞耻心，太……过了！ “我睡着了，就觉得有人碰我的身子，我以为是徐开明呢，可一睁眼，是一个蒙面的人，我吓了一跳，就要喊，可是他一下子摁住了我，堵住了我的嘴，还拿出了枪…… 呜呜……太可怕了，我真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叶玲情绪转换极其迅速，刚才还卖弄风情呢，现在则露出了惊惶神情。 第794章 嫌疑转移 叶玲呜呜了两声，并没有真的流出眼泪，见没人安慰，便继续说道： “我当害怕极了，自然也不敢叫，那个蒙面人就小声的在我耳边威胁我，如果我叫，他就一枪打死我！ 我连忙点头，可他……他却耍流氓，手在我身上乱摸，还问我钱藏在哪里。 我告诉他我不是这家的主人，不知道！ 然后他就……他就脱我的衣服，让我不要出声！ 我是正经人家的女儿，摸两下还行，可不能让他玷污了，就反抗了几下，他就骂我贱人。 他见我一直反抗，就用胶带绑住我，还说只要我不出声，他就不杀我！ 用胶带绑住了我，把我仍在床上，他就去了其他的房间！ 过了一会，他过来了，口袋鼓鼓囊囊的，肯定是偷了不少东西！ 他说不能放过我，就用胶带把我的双手都绑的更紧，把我的嘴巴也贴上胶带。 却把我脚上的胶带解开了，他解开裤子，就想弄我！ 我是好人家的女儿啊，自然再次反抗。 这次徐开明听到的声音，跑了过来，一开门，蒙面人可能是色欲熏心了，只想弄我，见人来了，他吓一跳。 徐开明骂了一声，蒙面人就开枪了！ 我第一次看到杀人，吓的也不敢动了，缩着身子，捂着头，怕的要死！ 我也不敢看，只听到一声叹息，然后就没有声音了，等一会，冯美荷过来了，我才哭了出来！” 或许是过去的时间有点久了，叶玲没有那么害怕了，所以把整个过程描述的很有条理，而且，还特别突出了蒙面人对她美貌的垂涎！ 只是吧，她的一些用词，玩啊，弄啊，实在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好吧，忽略这些细节！ 张子扬沉思起来，这和他之前看到了案卷里面说的太不一样了，他一直以为叶玲是看到凶手从窗口跳出去了，结果，好嘛，叶玲根本没有说到这一点啊！ “你之前不是说看到凶手从窗户跳下去了吗？” 夏渺有点生气了，她记得叶玲之前说过，看到凶手跳出窗户了，现在她这样说，可不更加显得自己无能了，连个口供都没有弄好。 “看到？我是说应该，那种情况下，我哪里敢看啊？ 那个人应该是从窗户跳下去了啊，我记得窗户原来是关着的，后来打开了，难道不是从窗户跳下去的吗？” 叶玲也露出了迷茫的神情，如果真像她说的，原来窗户没有开，后来开了，那凶手跳窗的可能性是有的。 可是，也有可能是凶手只是打开窗户看了看，并没有跳下去，毕竟，从二楼跳下去，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 这样的话，叶玲说谎的事情就不存在了！ 不过，疑点还是有的，很大的一个疑点就是，凶手干嘛把手枪落下？ 保姆听到枪声上楼，这个时间很短，可凶手如果…… 张子扬往往门口看去，如果凶手躲在门后，等保姆进来之后再偷偷离开，这样就碰不到保姆了！ 如此，凶手就可能是从大门堂而皇之的出去了！ 形成闭环了，唯一的问题是手枪！ 凶手杀人后就这么慌张吗？以至于连手枪都留在现场。 这一点实在太过不符合逻辑，凶手既然带着手枪，就说明他对于自我保护看的十分重要。 既然如此，更没有理由丢掉手枪了！ 除了这个，凶手还有一点也不太符合逻辑，照叶玲的说法，凶手先是非礼了她了一番，她不从，凶手去偷东西，回来再次非礼她！ 男人在精虫上脑的时候，怎么会如此轻易就中断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凶手也许意志力特别强也说不定，可是，按说一个男人如果能有这个意志力，其实随便做点什么都能成功的，怎么会沦落到当小偷呢？ “那你有没有听到他往哪个方向跑？或者手枪掉在地上的声音？” 张子扬想了好一会，都有点不知道问什么好了，原来很多疑点，叶玲这么一说，很多疑点自动就消失了！ “当时我怕的要死，脑袋一片空白，哪里还会注意这些？” 叶玲苦着脸说道，心有余悸的样子，按说也是，一般人谁见过真枪啊，还有杀人，那种情况下，确实容易忽略很多东西。 之前，叶玲的嫌疑很大，她这么一说，基本都消除了，几乎是和刚才的保姆冯美荷一样，都变得又无辜又真诚。 这两人……都很诚实啊，虽然诚实的方式不一样，保姆冯美荷是恭谨，这个叶玲则是跳脱！ 遇到这样的证人当然是好事，只是，张子扬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是真的吗，这两人都是无辜的，还是…… “能问一下你和徐开明是怎么认识的吗？” 张子扬对案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嫌疑犯一过来，嫌疑就没有了，他原以为这个案子很简单，看来不是那么回事，那么多人无法解决，看来还是有原因的！ “我在市里面的一个艺术学校当人体模特，徐开明是大画家，有时候会去做讲座，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说起来还真是浪漫呢，有一天我下班之后，他就在等我了，他说那些学生画不出我的美丽，他可以，就让我去他家，给我画画！ 不过，画着画着，他就…… 他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啊！” 看叶玲的样子，对徐开明还是很怀念的，两人的感情看起来还不错，不过，以张子扬的猜测，这里面应该没有那么单纯，徐开明小有名气，不缺钱，必然是给了叶玲不少钱的。 不过，对体面的保姆也好，还是这个叶玲也好，看来徐开明对人还是很大方的。 按说，这两人都没有杀徐开明的动机。 而要说有动机的，恐怕要说徐开明的妻子齐晓兰了。 “你和徐开明的关系，齐晓兰知道吗？” 如果因此吃醋而杀人，是有可能的，看徐开明的照片，这个人虽然年纪不小了，可是儒雅蕴藉，很有风度，又是搞艺术的，这样的人，是很容易让人陷入深度爱情的。 “这个我没有问过，他们这样的人家，都讲究一个体面，就算知道了，齐晓兰也不会对我说什么。” 叶玲毫不担心的样子，听的庞晴天皱眉，叶玲的意思很简单，体面的老婆是不会抓小三的。 原因很简单，老婆去抓小三，这是极度没有风度的事情。 老公找小三，这本身对女人就是一种打击，有志气的女人会离婚，其次的会管好自己的老公。 去找小三出气的，说明以上两者都做不到了，只能对着一个外人发脾气，那是不体面到了极点，简直可悲！ 齐晓兰既然是个体面人，自然不会做这些。 看来，叶玲对当小三这件事还是有经验的，知道当徐开明的小三没有任何风险。 或许……这也是齐晓兰不杀叶玲的缘故，因为齐晓兰是瞧不起叶玲的。 凶手会是齐晓兰吗？ 应该不是本人下手，因为凶手非礼过叶玲，那是……买凶杀人？ 张子扬一下又把嫌疑放在了齐晓兰的身上！ 第795章 奇怪的很 保姆冯美荷接受了盘问，没有了嫌疑，情人叶玲接受了盘问，也没有了嫌疑，无可奈何，张子扬现在只好开始怀疑妻子齐晓兰了！ 只是，在心里他是有点不舒服的。 这个案子经过本地警察，经过庞晴天，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当事人肯定已经深思熟虑过了，必然不会说不利于自己的内容。 而在案发当时，本地警方对证人证词的掌握也不够，这就造成了很多的难度。 也许两人都没有撒谎，可她们只要避开一些情节，只说对自己无害的内容，就会让案件变得很艰难！ “你是说，徐开明和你第一次单独相处，就发生了关系？” 很难找到突破的地方，张子扬只好旁敲侧击，看照片上，徐开明是一个挺体面，挺温雅的一个人，竟然这么风流的吗？ “对啊，男人嘛，尤其是搞艺术的男人，都比较直接！” 叶玲又拿出了妖媚的手段来，眼眸如水，水里面藏着钩子，直勾勾的看着张子扬。 对这样的女人，张子扬直接免疫了！ 没别的，对于女人的品位，他已经提升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也有过一种混沌的想法，那就是，每个女人都有美丽的地方，山珍海味好吃，偶尔吃吃萝卜青菜也不错。 可是，随着见识的增多，他发现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仙女就是仙女，庸脂俗粉根本比不了！ 仙女固然是山珍海味，可庸脂俗粉却不是萝卜青菜，如果一定要比喻的话，应该说是腐烂的白菜青菜。 萝卜青菜当然可以吃，可萝卜青菜形容的是小家碧玉，绝不是这种气质庸俗，不知检点的女人！ 好的，坏的，一对比就知道，没有人会喜欢吃腐烂的萝卜白菜，除非是快要饿死了。 张子扬显然不是那种缺吃少穿的人，尤其在女人在方面。 “那就你所知，徐开明可有什么仇人？” 说是偷盗杀人，张子扬觉得不太对，因为这根本不符合人的博弈心理，试想，就算一个人偷盗被抓住了，受到的惩罚并不严重，可如果带着枪，那就不一样了。 而且，凶手干嘛非要杀人呢？ 徐开明进来了，他完全可以用枪控制徐开明啊，见到人来就开枪，这也太应激反应了。 经办的案子多了，张子扬清楚的很，像偷盗这种预谋犯罪，犯人考虑的会非常多，几乎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到，行事之周密，那简直都能和科学家比了。 碰到什么情况，应该怎么应对，那几乎是本能反应。 可是，一个去偷盗的人，绝对不会有一个本能反应叫做杀人。 因为偷盗类犯罪分子，其目的就是冒一定的风险去获得财富，这个风险绝对不会包括杀人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在一起基本都是说点开心的事情，其他的不谈。” 见张子扬并没有给任何反应，叶玲微微露出失望表情，不过问题还是照常回答！ “对于那个蒙面人，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比如他的身高，胖瘦等等！” 凶手毕竟是非礼过叶玲的，想到这一点，张子扬脑子里又有了一片阴云，凶手非礼女人，难道也戴着手套吗？ 如果没有，留下点指纹什么很正常啊！ 虽然说，以现在的技术，无法在皮肤上提取指纹，可是，凶手如果没有戴手套，肯定也会碰到衣服，床铺，以及其他地方，这些是可以提取到指纹的。 “我当时害怕极了，只觉得那个人特别的强壮，其他的也就没有特别注意，我也不敢乱看啊！” 叶玲还是把一切都推在害怕上面，确实也有道理，女人在那种情况下，面对手枪，确实会吓得六神无主。 “你说凶手摸过你，那他的手上有没有戴戒指？” 眼睛中光芒闪过，张子扬决定要测试一下这个叶玲，作为侦探，顶顶重要的，就是要有心机，没有心机，根本应付不了犯罪分子。 “这个我没有感觉到！” 叶玲愣了一下说道，其他人也想到了，张子扬这样问，竟然是想通过戒指来判断凶手是已婚还是未婚。 庞晴天几人都有点惭愧，她之前可从来没有问过这样高质量的问题，再次发现，和张子扬的差距实在有点大。 “那蒙面人摸你的时候，他的手是粗糙的呢，还是比较柔软的？” 又问了一个问题，这就让人有点尴尬了，庞晴天无语，心想，这样的问题，自己是绝对想不到的。 “我……我当时太害怕了，没有特别注意，只觉得他力气特别大！” 叶玲皱皱眉说道，分明感觉张子扬似乎带着一种攻击性，只是，她还不知道这攻击性的目的是什么，因此谨慎了许多。 “那人有没有留指甲，你说那人力气很大，指甲有没有弄伤你？” 仿佛在追逐一样，张子扬又问了一个类似的问题，其他几人的面容都严肃了起来。 夏渺甚至有点不知所措，天才总有天才的怪癖，在她看来，毫无疑问，张子扬是天才，可她还是觉得这样问有点过火了。 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良的审判者会恶意的去审判，比如说一个女人受到了侵犯，这个审判者反而会故意的询问其中的细节，这无疑是再一次的伤害了受到了侵害的女孩。 在她眼中，张子扬是很高大的，就算有风流神探的名头，可她总觉得这是一种外界的误会，毕竟，很可能是女人要靠近张子扬，而张子扬未必就那么风流。 可这些问话表明，似乎张子扬对叶玲所遭受非礼的细节特别感兴趣。 “这个……应该是没有，反正我没有受伤！” 就算是叶玲，眼中也闪过了一抹黯然，问这么细，这不是在伤口上撒盐吗？ “哦，这样啊！” 张子扬不再追问，审视的看着叶玲，沉思不已，他问这些问题，当然不是出于变态的好奇，而是为了案子设下的一个小小陷阱。 既然得到的了答案，那么，推理也可以开始了。 图穷匕见，张子扬盯着叶玲，若无其事的说道： “这么说的话，凶手并没有戴手套了！” 语音淡淡，可听到这个的庞晴天等人都是浑身一震，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他们一直都以为凶手肯定是带着手套的，不但如此，还认为凶手应该特意收拾过才对，可是，现在张子扬几句问话得出了一个信息，凶手连手套都没有戴，这可不是奇怪的很吗？ 第796章 谁也脱不了关系 “这个……他应该是没有戴手套的吧，我当时不敢看……” 叶玲说的依然有点模棱两可，可根据她前面的答话，她的第一感觉肯定是凶手没有戴手套。 这可又是一个极大的疑点啊！ 庞晴天和夏渺对视了一眼，这个案子是她们两个先后接手的，可是，她们从来没有想过问这样的问题，那就是凶手有没有戴手套。 似乎，她们先天的就认为，凶手是戴了手套的，不然现场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里，她们感觉到，原来作为一个女生，破案竟然也是有局限的，她们根本不会问那么奇怪的问题。 可现在张子扬这么一说，她们突然就意识到，凶手没有戴手套才是合理的，为什么？ 他要非礼啊，要摸叶玲啊，一个戴着手套的男人他怎么非礼？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你们谁还想问吗？” 张子扬看向其他人，他能想到的问题都问了，现在又出来一个极大的疑点，那就是手套，检测报告写的明白，这个别墅里只有四个人出没的信息，一点别人的痕迹都没有。 因为在证人证词，推理方面没有太多的进展， 本地警方可是用上了不少的先进仪器去检测所有的一切地方。 “我们也没有！” 庞晴天看了看夏渺说道，接着看着叶玲： “那你先回去吧，不过不要走远，我们随时还可能会询问你！” “张子扬，这是我的名片！” 没有回应庞晴天，叶玲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张子扬，然后装出一点害羞表情，眼睛又深深地看了张子扬一眼，这才离开。 张子扬笑笑，接过名片一看，上面的职业竟然写的是人体模特，一边还有照片！ 这个女人还真是够专业的！ 人体模特，这无疑是一个极其正经的工作，可是，真有那么多正经的画家需要人体模特吗？ 看来啊，男人对女人的需求，这种东西是永远无法压抑的，压抑没用，只会让事物改变一个方向继续进行而已。 不过，这人体模特的方向还真是新鲜，一般不都是足疗按摩什么的吗？ “你不嫌脏吗？” 一直没说话的许芳芳见张子扬竟然还笑，不由自主的嗔了一句，这是她以前作为女友的习惯防护了，习惯太强大，一下就表现了出来，甚至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脏？没什么脏的，工作不分高低贵贱，人体模特也是正当职业啊！” 张子扬倒是没有那么迂腐，像叶玲这样的，一看就是花钱大手大脚惯了的，一时之间也不可能找到富二代嫁人，去上班也觉得累，做点人体模特的工作也是正常的。 “可是，她这是在法律的边缘吧？ 如果一个不画画的人也请她，她是不是也会去？ 如果去了和人发生了关系了，然后得到了人体模特的工钱，这不是变相的卖银吗？” 想了想，夏渺提出了另一种看法，虽然从法律上来说很难抓住叶玲的把柄，可她实际干的好像就是这种工作啊！ “变相的？那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在画板上画了两笔，再和叶玲发生关系，是不是就不是违法了？ 如果一个男人就算没有画，只是因为欣赏到了美妙的人体，所以给钱了，这是不是违法？ 所以啊，这种事情咱们就不要管了，因为管不住，毕竟，这是人家自愿的行为。 干涉这种行为，本身才是不对的！ 别忘记了，法律也不是完美的，法律也有很多毛病！ 咱们还是专注在杀人这样的大案上吧，当人体模特，那是人家的个人自由。” 张子扬一向都是宽容的，男男女女这种事情，因为需求太大，根本不可能管得住，法律根本就没用，不过是一种徒劳罢了。 他可不愿意在徒劳的事情上消耗时间！ 就像叶玲和徐开明的关系，叶玲是人体模特，也和徐开明发生了关系，可这里违法了吗？ 谁能论证？ 徐开明如果就说给的钱是人体模特的钱，别人能说什么？给的太多了？ 那问题来了，人体模特的价格应该是多少？ 谁能说得清？ 毕竟每个模特都不一样。 所以啊，这种事情，当事人是可以轻松的避开法律的。 反而是作为执法者，要想去惩罚叶玲这样的人，特别的无力。 甚至，大部分执法者要去惩罚，必须得用不讲道理的方式，甚至违法的方式去认定，特别野蛮的判定，哦，你这就是违法！ 张子扬是不会做这种低级事情的，所以，不打算过多讨论这个！ “好吧，那下一步怎么办？” 夏渺有点迷惑，她一直都认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想到有些问题却是说不清的。 “下一步自然是询问齐晓兰，不过，我想再确认一下，你们当时检测了叶玲的衣服，被子，床这些东西没有？ 如果凶手没有戴手套，该当在很多地方都留下指纹。 再说，凶手是匆忙逃走的，要清理都没有时间。” 关于指纹这点，张子扬还是有点耿耿于怀，怎么可能呢，一个没有戴手套的小偷，竟然没有留下指纹。 “我们没有检测衣服，被子，布料上也无法形成有效指纹啊！ 不过，其他地方都检测了。” 夏渺有点沮丧的说道，感觉当时确实有点疏忽了，既然凶手没有戴手套，且非礼了叶玲，应当会留下很多可检测的东西才对。 “现在的技术无法检测皮肤上的指纹，可布料上的，有些是可以检测的，只要布料够细密！” 有点可惜，张子扬摊摊手，这是技术使用的滞后性，如果是纹理粗大的布料，就算留下指纹也是残缺的，可如果是细密的布料，绝对是可以留下完整指纹的。 结果检测部门竟然没有检测这些关键的地方，这就再一次说明了，第一次的检测是多么重要。 而说起细密布料的话，床单被子肯定不算，可是，叶玲的内衣很可能是细密布料，甚至有可能是丝绸这种特别容易检测指纹的布料。 “我们对脚印查的特别细致，在这瓷砖上，查起来特别方便，可是，我们确实没有查到其他人的脚印！” 夏渺补充道，虽然指纹查的不力，可脚印也没发现啊！ “嗯，这里其实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如果无法检测到脚印，那么，要么凶手格外的小心，对鞋子进行了特殊处理，要么就是有人帮忙。 看凶手连手套都不戴，处理鞋子的可能性很小。 那就是有人帮忙！ 而当时能及时消除痕迹的毫无疑问只有叶玲和冯美荷。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凶手其实是齐晓兰，她伪装成男人，多次非礼叶玲，其实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正的目的是杀死徐开明！” 张子扬展开推理了一下，不管怎么推理，这三个女人总是脱不了关系，可从叶玲，冯美荷的身上，并没有发现特别可疑的地方，下面该盘问这位妻子了。 第797章 她说的很合理 可疑，这是一个非常不确定的说法，而要破案则是必须依靠确定无疑的证据，不然再多猜想也是无用！ 而现在最可疑的两点则是手枪和无痕迹作案！ 如果按照正常的逻辑去推理，手枪不该留在现场，说什么凶手紧张，这是说不过去的，一个杀人犯真的会那么紧张吗？ 再一个，凶手怎么就能杀人之后凭空消失，一点 痕迹都不留下呢？ 虽然没有破案，起码清楚的知道了关键在什么地方，一行人直接去了齐晓兰所在的公司。 自从案子发生之后，她一直住在公司里。 这是一家科技公司，在这个小地方算是比较稀罕的，先打了个电话过去，很快就得到了见面的许可。 穿过厂区来到办公区，紧接着先到了一个小办公室，然后领路的秘书打开了里面的另一扇门，这才见到了齐晓兰。 说实在的，以张子扬的眼光来看，齐晓兰是比较有气质的，不光是女强人的气质，还有一种天然的韵味在，虽然眼角已经有淡淡的细纹，可整个人给人一种丰富的感觉，仿佛她经历过很多，可这些经历都变成了一种雍容，散开在脸上。 仅仅从五官看，可以轻易的看出，她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大美女，而从身段看的话，也依然有着女神的感觉。 女人和男人一样，年纪大了之后，身材往往会变得丰腴，齐晓兰也是一样，不过，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的赘肉，由此可见，她是多么的自律，这也是很多成功人士的特点了。 加上得体的职业装，齐晓兰还有一种久在上位的贵气，令人不敢轻易的冒犯。 “我知道你们的来意，可是我要说，我没有杀我的丈夫，我也没有杀人的机会！” 几句寒暄之后，齐晓兰开门见山，对到来的警察并没有太多的表示，只是眼眸深处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点了一下张子扬。 不过，里面并没有任何风情存在，只是好奇罢了。 可实际上，她明明是一个极具风情的女人。 美女，往往和年轻有关，可是，有些女人，在经历了岁月的痕迹之后，反而更有一种无与伦比的魅力，齐晓兰就是这种类型了。 而她最大的一个魅力就是，她隐藏的很好，好像自己没有什么魅力一样，这就特别符合东方人含蓄的审美。 张子扬淡淡的审视着她，心里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徐开明放着这么好看的老婆不爱，却要和交际花一般地叶玲混在一起。 也许正应了那句俗语了，妻不如妾，妻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有些男人就是这么贱吧，轻易就能得到的总是不珍惜。 “可你是有动机的！” 对方如此直接，张子扬也不客气，就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最有动机的就是齐晓兰了。 本来，她是一个事业爱情都很成功的女人，可是，丈夫的一个出轨把这一切都毁掉了，这倒不仅仅是别人说闲话的问题。 到了齐晓兰这个高度，更多的反而是在乎自己内心的感受，她会感觉自己被辜负，被欺骗了，世界观会崩塌的。 想想以前多好啊，自己的事业蓬勃向上， 老公也是小有名气的画家，到哪里都会受到尊重。 可原来有多完美，破碎后就有多悲惨，难道齐晓兰就不恨吗？ “这个我承认，当年是徐开明追求的我，赌咒发誓，无所不用其极，我才和他交往的。 在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什么正经工作，就是画点画也没有人欣赏，连画廊都进不去，更不要说参展了。 也是我，托了很多关系，帮他找机会，花钱让他参展。 在这一段时间，他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我一句怨言都没有，因为我觉得这是爱情，我觉得我应该包容艺术家。 可等他成名了，一切变了，没多久我就发现和学校里的一个女学生睡在了一起，接着一发不可收拾，好像我一直都在压抑他，现在他翅膀硬了，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了。 我也才发现，原来男人有点钱，有个不错的工作，竟然可以如此轻松的和各种女人胡来，真是可怕的世界啊！” 声音中带着疲累，很明显可以看出，在这段关系里，齐晓兰受到了不小的摧残。 现在的经济虽然在大发展，可大部分都是穷人，像徐开明这样，有钱，还是搞艺术的，那在女人方面基本是无往不利的，从大学女生到大学女老师，恐怕没有拿不下的。 这也是社会学中的一个经典问题了，那就是男人发达之后的胡来。 尤其是现在，中年男人发迹之后，抛妻弃子去寻欢作乐的特别多，几乎形成规律了都。 其根本原因却也不难解释，一个穷男人，之前没有什么本钱， 自然不可能像那些有钱的富二代那般风流的，唯一能做的只有努力奋斗以及忍耐。 可是忍耐的久了，从身体上的缺失上升到了心理上的缺失，所以，往往突然发达之后，会有一种过度补偿的心理，原来在年轻时候无法满足的地方会过度的去享受。 从徐开明睡女学生可以看出，应该是因为他在大学的时候没有谈恋爱，所以需要补偿。 从他花心可以看出，应该是之前被齐晓兰管得太严格了，没有机会接触其他女人，所以需要补偿。 至于齐晓兰的恩德，在欲望面前，人是很容易给自己找借口，甚至忘恩负义的。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呢？” 许芳芳问道，虽然和张子扬分手对她造成了相当的打击，可是，骄傲的本性并没有变，她是无法接受老公或者男朋友出轨的！ 她这样问，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世界上有太多并不幸福却没有离婚的夫妻了，恐怕他们本身也很多说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过了好一会，齐晓兰脸色变幻，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道： “大概是太执着了吧，徐开明出轨的事情，其实大部分人并不知道，至少工作的同事并不知道。 在他们的眼中，我仍然是家庭美满，工作优美的高级女性。 我太喜欢这个定位了吧！ 如果我和徐开明离婚了，恐怕是很难找到同等级的男人了。 现在的男人，体面，有点名气的太少了，根本没有什么选择。 再说，我已经把我的大半生都投入进去了，沉没成本太大了，以至于我光是想想离婚就痛苦。 种种原因，就这么拖了下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的还真没错，像齐晓兰这样的家庭，在外人看来，那绝对是完美家庭了，夫妻两个都能干，都能挣钱，住的是别墅，开着名车，该当没有任何烦恼才是。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张子扬点点头，齐晓兰说的合情合理，就算关系破裂也不离婚的女人多的是。 这样的女人有几个会杀死自己丈夫啊？ 似乎，齐晓兰的嫌疑一下子也小了很多。 “你说你没有杀人的机会，是说有不在场证明？” 别墅里能查到的出入痕迹只有四个人，徐开明，以及三个女人，前两个看起来也都很正常，张子扬不得不问的仔细些。 而且，他对不在场证明这几个字是很敏感的，以前的案子，很多次都是，越是有不在场证明的，最后证明就是凶手。 第798章 迷雾中的手枪 “是的，我有不在场证明，之前警察过来也问过了。 徐开明的死亡时间是十一点多，可我从八点多离开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我的秘书。 她就在我办公室的外面，如果我有外出，她是知道的！” 齐晓兰依旧的那么雍容，就算是询问的是她丈夫的案子，也不见一丝的紧张或者局促，这就是见惯了大世面的女人了。 不过，她的这个说法，张子扬就无法那么认同了。 能给她作证的竟然是她的秘书，这个可操作性可就太大了，第一种可能，秘书就算知道了什么也不敢说对齐晓兰不利的话，第二种，齐晓兰完全可以操纵秘书，让秘书不知道自己出去过。 这种证人，可信度实在太低。 确实，这是高楼，从窗户是无法出去的，在理论上，齐晓兰如果出去的话，秘书是必然会知道的。 也不藏着掖着，张子扬把自己的看法直接说了出来，那意思，这并不能构成不在场证明。 “我还有，我的工作又不是只是在办公室，还要去生产车间的，很多工人都见过我，这个也是可以调查的！ 还有……” 齐晓兰说着拿出一个本子，继续道： “我的工作记录显示的清楚，当天十点多的时候，我们还开会了，很多人都有参会！” 说完，她把本子放在桌子上，那意思，你们随便调查，反正我没有杀人。 “好吧，这个我们会调查的！ 我想再问点其他的，比如，就你所知，你的丈夫有几个情人，只有叶玲一个吗？” 张子扬揣度了一下从这里到别墅的距离，觉得齐晓兰的作案难度实在是挺大的！ 而且，这里是公司啊，她是经理，又是开会又是管理什么的，如果她缺席那么长时间不可能瞒得住。 “这个……唉！我早就懒得管了，出轨就和杀人一样，杀一个人和杀好几个人有区别吗？ 出轨一个和出轨好几个，有区别吗？ 不过，我只知道，在前几年，他基本出轨的对象都是女学生，高中生，大学生都有，十分的糜烂。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收敛了许多，最近和叶玲那个狐狸精走的比较近，其他的女人我就不知道了。 我倒是听说过，他在外面养着几个大学生，送到国外读研究生了。 我也想过侧面去调查，可光是一想就觉得自己的尊严全部都没有了。 以前明明是他死乞白赖追的我，现在我干嘛要做这种事情？ 就是找到了证据，那又能怎么样呢？” 一说起婚姻的事情， 齐晓兰就有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习惯让她无法离婚，尊严让她无法去调查老公的具体出轨情况，她能做的大概只有假装一切不存在吧。 “那你们分居了吗？” 看来徐开明的生活问题很严重，夫妻关系已经是崩溃的边缘了。 “分了，我在一楼，他在二楼！眼不见心不烦！” 齐晓兰有点无奈道，她的底线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不能在家里过夜，其他的她也就不管了。 一个分居的妻子对丈夫的事自然不可能了解的那么清楚的。 问到这里，张子扬又有点停住了，本来在之前，在他看来，齐晓兰的嫌疑还挺大的，可现在过来一问，齐晓兰看起来的真的没有什么嫌疑啊！ 可是，根据之前的调查，这三个女人，必然是有人参与了案子的，不然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之前的案子也一再的说明过，有些时候，没有痕迹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疑点。 到底咋回事呢？这三个人都是无辜的？ 还是说三人都太会演戏了？ 又或者，凶手用了某种奇怪的手段，以至于无法找到痕迹。 可是，说是没有留下痕迹，可手枪可是留在了现场，手枪上还有指纹。 看看庞晴天几人，见她们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要问！ 张子扬起身告辞，带着一帮人离开了办公室，接着询问了秘书，询问那天开会的人员。 因为那天发生了特殊事情，大家记得都比较清楚，纷纷给齐晓兰提供了不在场证明！ 三个嫌疑人见完，天已经黑了，一天的工作结束，夏渺一队人回了警局，张子扬三人则回了酒店。 虽然是一个人一间，可要开门的时候，气氛就有点尴尬了，许芳芳连忙抢先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早就看到庞晴天一脸的期待了，她可不想当什么电灯泡。 果然，许芳芳一进自己的房间，庞晴天害羞的笑笑，直接跟着进了张子扬的房间。 不过，她并不是要亲热什么的，只是好多天没有和张子扬单独见面了，实在有点想得慌。 “你的伤让我看看！” 庞晴天拉住了张子扬的袖子，一脸的关心，完全是大姐姐的模样，同时还把空凋温度调高了一些。 “已经好了！” 张子扬说着好了，还是解开衣服让她看了一下伤口！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看着那长长的疤痕，庞晴天一脸的心疼，这样的伤口，如果再深入一些，说不定就会伤到内脏的。 说完，她玉指轻轻，碰了碰疤痕，突然情动不已，从后面抱住了张子扬，口中喃喃道： “答应我，一定要爱护自己！”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张子扬一下子掉入了温柔乡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就这样，两人好一会都没有说话，只是感觉到着彼此的温度。 直到时间长久的让庞晴天觉得不好意思的时候，她才连忙松开了，张子扬要靠近她的时候，她却一下躲开了： “咱们是来工作的，可不是谈恋爱的！ 说说吧，对这个案子，你有没有想到什么侦破的方法！” 刚刚还是温柔乡，一下子就开始进入破案程序了，张子扬一愣一愣的，也是服了。 好在他并不是急色之人，想了想说道： “关键在于寻找合理性，现在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对了，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证物？” “特别证物？除了手枪，现场没什么可疑的证物啊！” 庞晴天努力的回忆，实在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证物。 “没有证物，这本身也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情啊！” 微微一怔，张子扬直摇头，就像没有作案痕迹很可疑一样，没有证物同样可疑，当然，也不是真的没有，不是有手枪嘛。 没有其他证物，说明凶手收拾的很干净，可矛盾一眼可见，明明很干净，又怎么会落下手枪呢？ 什么情况啊？ 张子扬感觉自己进入了一团迷雾之中，而这手枪就是迷雾的源头，一直不停的迷惑着自己。 第799章 对美女没有期待 在许芳芳的房间，一声叹息之后，许芳芳把自己的衣衫褪去，走进了浴室，打开水喷头，任由五十几度的热水冲刷着曼妙的胴体。 因为温度着实有点高，她甚至觉得有一种刺痛的感觉，雪白的肌肤在温度的刺激下，泛起淡淡的红晕！ 她闭上眼睛，尽量的让自己不去思想，因为只要一想，她就会忍不住的想，现在，当下，张子扬和庞晴天正在做什么。 可越是要不想，各种奇怪的画面却纷至沓来，仿佛可以透视一样，她看到了张子扬在拥抱庞晴天，在亲吻…… 曾经，张子扬对她所做的一切，现在正在卖力的在庞晴天身上施展！ 呼！ 热，燥热，就像身体里钻进了几个太阳！ 她烦恼，痛苦又想念，想念张子扬曾经给与的快乐，那快乐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她现在想来都害羞不已。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想念一起，随时又被这个念头击垮，那个美好的男人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眼泪和热水一起冲刷下来，许芳芳感觉自己空空荡荡的，特别的孤独，没有寄托。 默默地洗浴完毕，拭去玉体上的水珠，裹着浴袍到了阳台，见外面的天空阴云密布，冷风呼呼，赶忙又回到了温暖的房子里。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突然想起李清照这首《醉花阴》中一句，不由得痴了！ 看看大门，想着张子扬和庞晴天，两具滚热的躯体说不定已经交缠在了一起，顿时就觉得人生无味极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张子扬的房间，根本没有什么滚热的躯体纠缠，而是在谈论案子。 今天询问了三个人，张子扬和庞晴天现在在梳理三个人的说辞。 “我个人是觉得齐晓兰作案的可能性很小，要知道，凶手可是非礼过叶玲的。 如果是齐晓兰伪装，叶玲不可能察觉不到吧？ 毕竟，男人和女人，差别还挺大的！ 我倒是更怀疑保姆冯美荷和叶玲两个人，她们是案发现场的第一见证人，如果谁有机会对现场进行处理的话，也只有她们两个了！ 而齐晓兰要从公司赶到别墅，如果是自己开车，很多人会看到的。 如果是坐出租车，出租车不能进小区，她本人更是会被人看到，这个风险都太大了。” 虽然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庞晴天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这个推论其实和她本人是正派人也有关系，在她看来，齐晓兰那样的成功人士，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的人生搭上！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保姆和叶玲，这两个人，似乎都缺乏足够的动机啊！” 沉思了一下，张子扬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杀人总要有动机吧，看保姆那体面的样子，工资明显不低，干嘛杀自己的东家？ 至于叶玲，也没有啊，她是人体模特，这不过是她又一次的用风流来换钱花！ 如果她缺钱的话，大可以偷钱然后离开，恐怕徐开明为了名声，也不会报警。 “那难道是职业杀手？所以才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庞晴天眼睛一亮，说实话，她还真没有怎么破过职业杀手之类的案子，不过，在电影上看到的太多了！ “呵呵……也有这种可能，不过，是谁雇佣的职业杀手呢？” 张子扬点点头，这个可能性是有的，至于手枪，也可能是职业杀手故意留下来迷惑警察的呢。 “除了这三个女人，徐开明的生活作风那么糜烂，说不定是他碰了什么老大的女人呢！” 越说越有点像是电影了，庞晴天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就算真有这样的电影情节，也需要有切实的证据才行啊！ 和电影情节一联系上，两人说的越来越离谱，都放松了下来。 工作就是这样，有张有弛才行。 说了一会，见天愈加的黯了，有点要下雪的样子，这样的天气，吃火锅是最舒服的了。 “走，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暂时放下案子，张子扬有点饿了，牵起庞晴天的手，她并没有特别的反抗，而是甩了甩，见没有甩脱，便矜持的让张子扬握着。 “叫许芳芳和咱们一起去吧！ 还有，当着她的面，你不要对我太好了，刚才，她都快哭了！” 庞晴天小心翼翼的说道，显然，不久前许芳芳的眼神她全都看到了。 “哦！” 张子扬一愣，他还真没有想那么多，可稍微一想，就知道，确实，许芳芳现在的处境是有点尴尬的。 “那让我好好抱抱你，待会我就不碰你了！” 有点调皮的，张子扬搂了搂庞晴天的腰肢，惹来庞晴天一阵撒娇： “不要了，坏人！” 嬉闹一番，两人这才放开手，一本正经的去找许芳芳吃饭。 只是，等许芳芳打开门，张子扬顿时就觉得有点歉疚，因为许芳芳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了。 “芳芳姐，一起去吃饭吧？” 张子扬连忙说道，情多累美人，一句话又到了心头，这不是，又累到了一个美人。 “我不饿，你们自己去吧！” 啪！门冷冷的个关上了，张子扬和庞晴天对视一眼，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你好好休息啊！” 喊了一声，张子扬也只好带着庞晴天去吃饭。 别看这里是一个小城市，夜景还不错，两人很快就找了一个火锅店，热热的吃了起来！ 可能是这里靠近大学城，许多学生过来吃饭，三五成群的。 好巧不巧的，隔壁桌的几个学生，谈论起了徐开明的案子。 “你们听说了吗？神探张子扬已经到咱们这里了，在调查徐开明的案子呢！” “我当然听说了，不过我看啊，徐开明这辈子也值了，和王雨涵那样的校花都发生过关系！” “别瞎扯了，要我说，王雨涵那样的女生，男人没有大福气的，不要去碰，徐开明怎么样，一碰就死。” “还别说，王雨涵的上个男朋友好像都得白血病了！” …… 这几个都是男生，说着案子的事情，一下子就拐到了女人的身上，提到一个叫王雨涵的女生，甚至有点迷信，觉得徐开明没有大的福气，一和王雨涵发生关系就遭受到了天谴一样。 对于这些迷信的说法，张子扬是一点也不信的，不过，根据这几个人的说辞，倒是可以猜的出来，这个叫王雨涵的，应该非常的漂亮，而且她和徐开明存在一定的关系。 一边吃着火锅，张子扬有点皱眉，如果调查徐开明在学校里的关系，这可能涉及到的人就多了。 不过，眼下没有其他的路径，也只有先去徐开明从事教学的学校看看。 至于美女什么的，张子扬是没什么期待的，因为他现在真的不缺美女！ 第800章 理念不合 第二天，三人带上夏渺，一行人去了龙潭艺术学院，这是一个艺术学校，在校学生总共有一万多人，就艺术院校来说已经算是不小了。 要知道现在经济刚刚上来，很多人还意识不到艺术的重要性，关于学习，外面到处放在疯传“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之类的说辞。 因此，一般来说，要么是家里境况比较好，要么就是年轻人一意孤行，才会来艺术院校，大部分其实都去了工科或者综合大学。 之前打过招呼，有专门的老师接待，带着去看徐开明教学的办公室，教室等等。 本来，张子扬是不欲造成什么轰动的，可是，上个案子因为上了电视，他正火呢，龙潭市距离静海又不远，他这一行人特别引人注目，刚来到校园，没多大会，所有人都知道神探张子扬来了。 幸好是上课时间，才没有造成拥挤，可还是围过来了许多人！ 不过呢，学生嘛，都比较文明，最多就是有人过来要签名，倒是不会太过打扰！ 先去徐开明的办公室看了看，因为小有名气，徐开明有自己专门的办公室，不过基本就是一个画室，墙上也好，桌子上也好，都放着画以及各种画笔，颜料。 因为这里是办公室，徐开明也许考虑到了影响，并没有太多露骨的画，倒是有不少名画的仿作，其中最多的便是法国新古典主义开创者安格尔的画。 不过，画上却都是东方人，西方油画的人体，尤其是女性人体，很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丰腴，徐开明画的也都是十分丰腴的东方女性。 张子扬对画画并没有多大的造诣，不过，他还是可以看出，徐开明还真是一个很厉害的艺术家，并不是一味的符合新古典主义，而是有自己独到的风格。 他尤其擅长的一点就是，用油画的方式，展现了东方女性的美丽！ “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画家！” 张子扬给了一句评价，接着便去教室看了看。 等到了地方，他微微有点惊讶，因为今天正好是写生课，学生们正在对着模特画画，不过，模特不是什么美女，而是一个很肥胖的中年男人。 大家画的都很认真，似乎并没有发现外面有人在观看！ 透过窗户，张子扬看了看在做指导的老师，心里不由得想，徐开明应该就是这么上课的，加上他的艺术水准，难怪可以和很多女学生发生关系。 没有多停留，张子扬回到了徐开明的办公室，让老师去把王雨涵叫过来一下。 他很清楚，如果大面积的去打听的话，恐怕很难打听到什么有效信息，既然知道了一个名字，那就问问吧！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王雨涵来到办公室，似乎有点不悦，只是，猛然看到张子扬，她又有点疑惑，露出思考表情。 打量了一下王雨涵，张子扬点点头，他原以为又是比较俗气的女生呢，没想到王雨涵看起来很有艺术气质，一身的素淡衣服，头发不长不短，扎了起来，刘海偏向一边，皮肤显得有点苍白，给人一种为了艺术劳心劳力的感觉。 “我们想打听一下徐开明的事情！” 张子扬开门见山，心里暗暗感叹，当个画画的老师还真幸福啊，有这么好看的女学生。 “你是？张子扬？” 王雨涵盯着张子扬好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 马上，眼中就带出了一点温度来，没有那么的冷漠了。 “我是，能问一下……” 张子扬不愿意因为出名就影响自己的工作，继续问道。 可他刚说了几个字，王雨涵就打断了他： “可以问，不过，我不太喜欢这么多人，你如果真想问的话，等我放学吧！ 对了，我只和你一个人说！” 说完，转身就走！ “喂！我们是警察，你有义务配合我们查案！” 夏渺忍不住叫了一声，这什么人啊，把案子当儿戏啊，而且，张子扬凭什么等你放学啊？ “是吗？我不配合又如何？把我抓起来吗？来吧，把我抓走吧！” 猛然转身，王雨涵冷漠的如同一个冰柱子，鄙视，嫌恶的看着夏渺，不，应该说不是夏渺，仿佛她在厌恶这个世界！ 这是清高的女生！ 张子扬立马就有这样的感觉，连忙挥挥手说道： “你先去上课吧，我等你放学！” 没有再说话，王雨涵稍微柔和一些看了看张子扬，转头离开！ “为什么放她走？” 夏渺皱眉，这种人她见得多了，别看这时候牛逼轰轰的，可关进去蹲两天，立马就老实了。 “因为我认可她的说法，就因为她不配合，你就要抓她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在我看来，你比那些杀人犯还要可怕！ 现在是我们需要人家协助，如果她真的不想协助的话，直接说不知道不就行了？ 难道你真的能强迫人家？ 不要总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在我看来，你这种动不动就提义务，就要抓人的思想，和恶魔没有分别！” 一时没有忍住，张子扬怼了夏渺一番，这种情况，之前许芳芳也出现过，说实话，他对这种情况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恶心。 如此强硬，真的能获得有用的信息吗？ “行啦，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等就行！” 摆摆手，张子扬一阵不舒服，把人当人，这真是很难的事情吗？ 可他总是可以轻易看到，那么多人，自以为正义，不把别人当人，不愿意给人家一点基本的尊重，这不是邪恶是什么呢？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法律规定了，她要配合的！ 如果她不配合，我们是可以抓她的啊！” 见张子扬眼中的厌恶之色竟然和刚才王雨涵有几分相似，夏渺一下子慌了，公民有义务配合调查，这也有错吗？ “她说了，让我放学等，那时候她会告诉我，这还不叫配合吗？ 只能完全听从你的，才叫配合？” 张子扬嫌恶的解释，他真的觉得恶心，很多人都不自觉，老是觉得自己绝对正义，殊不知，所谓绝对正义往往就是最大的邪恶。 且不说法律道德的问题，就这种态度，怎么可能收集到有用的信息？ “可是……” 夏渺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张子扬已经受不了啦： “别解释了，咱们理念不同，不必多说！” 之前许芳芳这样，现在夏渺这样，这还都是女生呢，突然，张子扬就有一种绝望的感觉，这个世界，会好吗？ 第801章 线索在画里 见张子扬已经在压抑怒气了，许芳芳连忙拉着夏渺离开，她知道张子扬气的是什么，她之前也犯过这种错误，现在看看夏渺，突然就意识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自大，多么可恶啊！ 人本主义，把人当人，尊重人…… 她感觉自己的文明层次都提高了一截，而现在，她需要把这些高一点的文明告诉夏渺了。 “那我也回去了！” 庞晴天倒是能理解，点点头便离开了，在这个问题上，夏渺貌似站在法律的角度，可实际上却是一种滥用法律，张子扬则是以人为本，给每个人基本的尊重！ “嗯！” 张子扬点点头，一个人留在了徐开明的这个办公室里，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以前他会把自己带入凶手，试着去思考凶手的逻辑，他现在却想代入徐开明，想知道徐开明到底怎么引来了那么大的仇恨。 假如我是画家，又风流倜傥，会得罪谁呢？ 想不出来！ 张子扬努力了一把，发现完全不行，代入凶手可以，要代入受害者，根本没有思考方向。 细细一琢磨也就明白了，凶手是有明确目的的，可受害者很可能并不知道得罪了谁！ 尤其像徐开明这样的艺术家，平日里沉醉在艺术和女人身上，其他的东西大概是不会关心的。 这个方向失败了，张子扬便一张一张的看徐开明的画，很快就发现，这些画，技法差不多，可因为模特不同，表现出来的艺术造诣差别很大。 往往是画同一个人，也有很大的不同。 可以清楚的看到，徐开明在不同的画上面倾注的热情是不同的。 这么说的话…… 张子扬感觉一阵电闪雷鸣，似乎抓住了一点关键的东西，从画上日期来看，徐开明对同一个模特，越往后，越没有什么热情了。 这是？ 喜新厌旧吗？ 找到一个女生当模特，发生关系，然后腻味…… 难道是这样的一个过程？ 徐开明把自己对女性的喜好体现在了画里面？ 可是，这和案子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摇摇头，张子扬决定暂时放下思考画，正想出去抽根烟透透气，就见王雨涵站在了办公室的门口！ “放学了？” “嗯！” 王雨涵点点头，然后就往外走，张子扬连忙跟上！ 身在放学的人流之中，张子扬也不能问什么，只好一直跟着王雨涵走！ 出了校门，走到对面的街道，人流一下子稀少了，继续走，便来到一片城中村的地方。 王雨涵进了一个红色的楼门，张子扬急忙跟上，这是典型的城中村的建筑，楼外面只有一层暗灰色的水泥，一进门就看到几辆电瓶车！ 沿着楼梯而上，到了五楼的一个房间。 王雨涵拿出钥匙开门，一边开门一边说道： “谢谢你在中午的时候维护我！” “嗯？维护？我只是觉得我的同事办事方法太死板了！” 张子扬愣愣的说道，他真没想到，王雨涵竟然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出租房里。 “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你可知道，作为一个普通人，在这个社会里，要受到多少的践踏？ 我的尊严早就被践踏过无数次了，只是，我还是忍不住反抗，因为不反抗我就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把张子扬让进房间，王雨涵脸上带着萧瑟和悲凉，看来，她有过很多不好的经历。 “说了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是明白的！” 张子扬温煦的笑了，他两世为人，怎么可能不懂这个呢？一个没钱没背景的年轻人，不被社会打击那才奇怪了。 尤其像王雨涵这样敏感而又清高的人，更会清醒的感受到来自各个方面的恶意。 “怎么可能？我看你上电视了，电视上都说了，你刚刚二十一岁，能有什么困苦经历？ 还有，看你的样子，还有和你搭档的那两个女警，很明显，你们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有钱，出名又早，几乎是一帆风顺了，所以你才有着一张没有被欺负过的脸。 你这样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怎么可能明白我这样的穷人？” 麻利的准备了一杯茶水，王雨涵还是不能相信张子扬明白什么！ 不说别的，就张子扬身上这大衣，恐怕也得上千，而她一个月的生活费只有几十块钱而已。 “误会了，我家……算是中产阶级吧，我爸是厂长，我妈是主任，我家真没什么钱！” 见王雨涵把自己当富二代了，张子扬连忙解释，在这个时候，富二代的形象可不太好啊！ “厂长，主任？我家往上数八代都是贫民，还比吗？” 王雨涵翻了个白眼，接着摇摇头，说实在的，她是羡慕张子扬这种人的，出身优渥，不用吃那么多苦！ “可是，我也是在外面租房子住的，面积比这房间还小呢！” 也不知道王雨涵干嘛突然提到家境的问题，可张子扬一感觉到这是要比惨，那斗志就上来了，比惨，我不输人啊！ 说着话，他打量了一下这房间，露出欣赏的表情，别说，这里还真像是一个艺术家的房间，简单来说就是特别的乱，到处放着书籍，这里一堆，哪里一堆！ 就连墙上都不放过，要么就挂着画，要么就挂着书包什么的，生活气息特别的浓！ “那你这大衣得千把块吧？” 或许是听到张子扬也租房子，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王雨涵笑了起来。 “这不是我自己买的，是我干妹妹送我的！” 张子扬就是那么诚实，脱口而出，可刚一说完，王雨涵突然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红双喜的，点了一根，抽了一口，吐出了烟雾，笑笑道： “干妹妹！看来风流神探的名头是没错的了。” 张子扬没想到她还抽烟，这个时代，女人抽烟的极其的少，看来，搞艺术的，都比较另类！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以及你和徐开明的关系！” 见她抽烟，张子扬的烟瘾也上来了，也拿出一根烟抽着，脑子有点懵，什么情况啊，自己怎么就来到王雨涵家里来了，还说那么多有的没的！ 不过，并不是没有收获，看看这房间里的画，想想徐开明办公室里的画，他隐隐的有一种感觉，某个关键的点要冒出来了。 虽然他一时之间无法把握到底是什么，可多年办案的经验，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就在这画里面，藏着案子的关键线索！ 第802章 艺术女孩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啊，我和徐开明也并没有那种关系！” 王雨涵靠着墙壁，气质冷淡的她，现在却带着一种戏谑的笑意，听的张子扬一愣一愣的。 这是耍人吗？ 是吧是吧？ “那你想告诉我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子扬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个王雨涵有点神经质，虽然表面看来，她非常的清纯有个性，可言谈之中总是有一个颠三倒四的感觉，好像缺根筋，又好像没有缺根筋！ 比如说她的行为吧，如此轻易的把一个刚认识的男人带到自己住的的地方，这总是太过于放松警惕了。 “叶玲不是徐开明的情人！” 胸脯一挺，王雨涵有点骄傲的说道，她明显认为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线索，可说话的语气却是极为的洒脱。 清纯，个性，倔强，艺术气息…… 这个女孩的身上有太多的内容，太过丰富，张子扬来不及品味便被她说的话给弄迷惑了。 “为什么这么说？” 情人这个词是比较宽松的词汇，一男一女，隔三差五的鱼水之欢，这是情人，一男一女，一年才发生一次关系，也叫情人！ 简单来说，就是没有明确关系，却又发生过关系，并且还会继续发生关系的男女。 通常来说，都是比较隐秘的，更不要说，徐开明是一个人体画家，叶玲的身体他一定看过很多次了，他本人又风流成性，两人发生关系，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而王雨涵实在没有知道的可能，就算徐开明亲自说过，他说的话可信吗？ “感觉！别人都以为我和徐开明老师有什么不伦的关系，其实，徐老师只喜欢一种女人，那就是丰腴的女人。 他是被西方古典油画熏陶下长大的，西方油画中的女人，我想你也是知道的，都是极其的丰腴！ 在他看来，我这样的，根本就不算是美女，自然不可能对我有什么想法。 徐老师画过不少叶玲的人体画，我看过一些，单是从画上，我感觉他并没有和叶玲发生过关系！ 这样说你也许不懂，可只要你学过画，就会知道，就算是面对着同一个模特，因为关系不同，画出来的意境是完全不同的！” 王雨涵提到了专业的知识，说的张子扬一愣一愣的，他还真没有从这个方面去思考问题，不过，想来也是，古人早就说了，字如其人，那引申出去，画自然也是各有各的特点，这不算是稀奇的论断。 只是，能根据画去判定画家和模特之间的关系吗？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画家和模特的关系绝对会影响到画家的心境，心境难道不会影响到画吗？ 嗯，有点意思啊！ 跟着王雨涵过来，张子扬自然是想要有点收获的，可是，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收获。 “我想你已经看过徐开明的画了，再看看我画的，就知道，不同的人，画出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怕张子扬不信，王雨涵拿出几张油画来，上面宛然便是叶玲，这也是很正常的了，叶玲可是人体模特，想来很多学生都有这样的画。 “这个……虽然我没有仔细的看徐开明的画，不过，你的画和他的，光是在气质上就不一样。” 仔细的审视着几张画，张子扬也不得不承认，这画确实和男人画的不一样，女人笔下的女人，怎么说呢，更有一种穿透本质的感觉，突出了某种思想性。 而男人笔下的女人，大多不能免俗的带着一种异性眼光，甚至，多有美化的情况。 如果是女人画男人，想来和男人画男人，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张子扬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别说，这个王雨涵还真有点东西，只是，她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别人？ 再一想夏渺的行为，明白了，王雨涵是需要有人尊重她，她才说！ 面对不对的人，就算说了，恐怕也没有人相信。 一时间，张子扬对王雨涵的画有了兴趣，开始看其他的画，以他的眼光来看，王雨涵的画是相当有水平的，艺术嘛，就是要有自己的个性，她的画就特别的有个性。 “气质？那是肯定的了，这是我唯一的优点了。 我的技巧还差得远，你看这一副，光是结构上，我画的就不够严谨，徐老师的画，在底层结构上是极其工整的！” 王雨涵指着墙壁上的一幅画说道，这幅画很大，上面是一头奶牛，看起来很是壮硕，牛奶如同瀑布一般的流淌着牛奶，下面有一个女人，正沐浴在牛奶里面！ 从上到下，画的颜色从灰暗到明艳，给人一种意蕴不尽的感觉。 在这幅庞大画作的下面，就堆积着很多画笔，颜料，书本，彩绘等等杂乱的东西。 “这又是什么？” 在杂书掩映之下，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下面，张子扬好奇道。 “哦，这个啊，这是一只羊！是我做的模型，画画一定要会建模的，要了解动物的骨架，皮毛，为了研究，我就自己做这个！” 王雨涵拿开书本，把一个毛茸茸的模型羊拿了出来，别说，看起来还真挺像。 “厉害！ 你喜欢奶牛啊？” 不说别的，这个人肯定是特别的有想法，张子扬夸赞了一句，继续看画，其他的画，基本一半是人体，一半画的是奶牛，看来王雨涵对奶牛特别感兴趣！ “说不上喜欢吧，只是觉得奶牛挺有意思的，你知道吗？ 奶牛在生下小牛之后就要被挤牛奶，如果挤不出了，就要被迫怀孕，然后继续挤牛奶。 这样重复，大概五年之后，奶牛就无法产奶了，然后奶牛就会被杀掉。 我并不是可怜奶牛，只是觉得自己和奶牛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所以想想奶牛，就忍不住想自己会有怎样的人生轨迹！” 说这些话的时候，王雨涵还是冷淡的态度，明明说着极其悲惨的话，她本人似乎可以不带什么感情。 一时间，张子扬都不知道如何安慰，难道告诉她未来会好？ 说不出口啊！ 只是，他越来越相信了，这样一个有思想有画技的人，应该不会胡说。 “这些画，你可以先拿去，和徐开明画的比较一下，破案了再还我！ 对了，这个送给你！” 见张子扬不说话，王雨涵转身又拿了一张小画，上面宛然画的是她自己的人体，纤体美秀，玉面嫣然，一看就是典型的东方美女的样子。 张子扬微微一愣，不知道该不该收下，一来就收人家女孩子的人体画像，会不会唐突了一些。 可是，这是对方主动送的，不收好像容易让人难堪。 “谢谢，你画的真好，看到你的画，我都想去学画画了！” 找角度，张子扬夸奖了一下，却引来了王雨涵有点犀利的目光： “人不好看吗？你是不是也喜欢西方油画中的那种丰腴女人？” 突然谈到女人，张子扬讪讪一笑，连忙道： “那倒没有，我更喜欢东方女性的美丽，娇俏，知性，精致，唯美……让人心生爱玲！” “你喜欢就好！” 说完这些，王雨涵便去忙着做饭去了，几乎没有什么情绪！ “那我就先回去了！” 张子扬可没有留下吃饭的打算，赶忙告辞。 “哦，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不过别去学校了，你一个人来这里就行，不上课的时候我都在家。” 厨房里传来平静的声音，王雨涵没有专门出来送。 “我会的！” 回应一声，张子扬带着几幅画离开，走在城中村的街道上，不知怎么，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王雨涵那一方小小世界，太有艺术感了，和现实世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同时，又有点怅然若失，这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啊，美丽，纯洁，知性，有思想，有艺术气息，只是，这样的女孩，对自己而言，终究是过客。 摇摇头，抹去心头的胡思乱想，张子扬快速向徐开明家走去，真的吗？通过画可以看出画家和模特之间的关系。 如果叶玲真的不是徐开明的情人，她又为什么撒谎呢？ 第803章 撒谎的理由 到徐开明家里的时候，张子扬发现许芳芳和庞晴天都在，一想就知道，她们没有调查的方向，也只能来现场看看了。 不过，或许是被张子扬说了一顿，夏渺并不在。 “问出来什么线索没有？” 庞晴天上前问道，看了看张子扬手里拿着的东西，很是不解！ 张子扬把从王雨涵那里得到的信息说了一下，快步来到徐开明的画室，把手上的画打开来进行比较。 画室里，以叶玲为模特作的画不少，和王雨涵的画一比，确实有明显的区别，如果是不认识叶玲的，恐怕很难认出来这是同一个人。 “嗯？这个也是叶玲吗？” 许芳芳突然发现了那张王雨涵的画，好奇的问道，她是不把叶玲这样的女人当做对手的，可这画中的女子，清纯美妙，明明是一丝不挂的人体画，却给人极高洁的感觉，实在是美丽。 “哦，这个啊……这个不是叶玲，这是王雨涵，她的自画像，送给我了！” 挠挠头，张子扬有点后悔，心想，该把这个画藏起来的啊，可是，转念一想，藏什么啊？自己和王雨涵又没什么。 “自画家？送给你？ 她对你真好啊！” 一向大方的庞晴天忍不住说了一句酸溜溜的话，一个女孩子把玉体画家送给一个男子，这怎么能不让人多想？ 而且，王雨涵确实好看，对任何一个美女都是可以形成竞争的。 气氛有点尴尬，许芳芳撇撇嘴，有点生气又有点幸灾乐祸，好了吧，和张子扬这样优秀的男人谈恋爱，谁能做到不吃醋？能吗？不可能的事情！ 女人，尤其是聪明的女人，眼睛都特别的毒，那王雨涵一看就是聪明女人，当然一眼就可以看出张子扬的好。 其实别说聪明女人了，以张子扬此时的名气，就算傻女人也知道跟着这个男人是一件幸事。 “还好吧，搞艺术的女生，都比较特立独行！” 这样，便算是解释了，张子扬继续比对画，对比下来，还真如王雨涵所说，不同的人，画出来的差异巨大。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看出徐开明有没有和叶玲发生关系呢？ 对比！ 张子扬连忙把徐开明画的所有人体画都分类一下，把叶玲的专门放在一起，然后把齐晓兰的也放在一起。 没错，这里不光有叶玲的，齐晓兰以前也给徐开明当过模特。 作为妻子，毫无疑问，齐晓兰肯定是和徐开明发生过关系的，非常适合作为对比的对象。 两个模特为对象的画，透出来的气质十分的不同，画上的齐晓兰似乎更显得富有感情，有一种爱意在流动，可以看出，徐开明画齐晓兰的时候，是带着感情的。 可是，再看看叶玲，好像也带着感情呢！ 很难比较啊！ 张子扬也不是绘画方面的专家，要根据画进行分辨，确实有点难！ “你们看的出来差别吗？” 怕自己只是从男性的眼光出发，角度不够，张子扬看向许，庞二人。 “我是没看出来什么，那个王雨涵说的话，未必可信吧！” 庞晴天摇摇头，通过画来看画家和模特的关系，这方法可是有点离奇了，不光她，许芳芳也是摇头。 结论需要有力的论证才行，张子扬有点无语，而且，就算这是真的，这种缥缈的东西是无法作为证据的。 一瞥眼，看到很多人体画里面，有几幅是没有露脸的，只有丰腴的身体，几幅一比较，发现画的竟然是同一个人。 这说明徐开明有一个特别的模特，他不画脸，自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这又是谁呢？ “王雨涵说的如果是错的，那当然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她说的是对的，那问题就来了，叶玲明明不是徐开明的情人，干嘛自称是徐开明的情人呢？” 张子扬沉思起来，到了徐开明这个阶层，对女人会特别的挑剔，因为找到漂亮女人对他来说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 尤其他还在大学里教课，那数不清的大学女生，他应该很容易就可以上手。 和那些年轻美丽的大学女生比起来，叶玲就显得逊色多了。 所以，如果徐开明只是把叶玲当个人体模特，没有和她发生关系，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那叶玲的问题就大了，她不止一次的说过她是徐开明的情人，而且，如果她不是情人的话也不会在卧室。 而不该在卧室的人出现在卧室，徐开明还被杀了，她的嫌疑就太大了。” 暂时放下心里的不舒服，庞晴天跟着分析道，叶玲是徐开明的情人，这几乎是案子推理的基础，这个基础如果动摇了，那身在其中，编造这一切的叶玲，必然隐瞒了很多东西。 “可是，就算叶玲撒谎了，她也没有办法杀人啊，她被绑着呢！ 再说，枪响之后，保姆冯美荷很快就过来了，叶玲按说也没有时间收拾现场啊！ 除非是她两个合谋，不然不太可能啊！” 许芳芳给了自己的推理，不得不说她说的相当有道理，似乎只有这一种可能性，如此才能解释现场没有痕迹的事情。 只不过，这里面还是有一个绕不过的问题，如果是两人合谋，那干嘛留下手枪，以及，手枪上的指纹是谁的？ 绕来绕去，还是没有绕过这个难关。 叶玲和保姆冯美荷…… 她们根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啊，她们会有什么关联呢？ 案子又推理不下去了，而且，这还是假设王雨涵说的对，叶玲撒谎的基础！ 面对着满房间的人体画像，三人都有点懵，尤其是庞晴天，真的有点不适应，这什么人体艺术，也太……太能突破人的羞耻心了。 可是，同时她又清楚，这人体艺术乃是全世界都公认的高雅艺术，如果她说什么不认同的话，反而显得她的素养不够。 所以，虽然心里很不舒服，她也一直在忍耐。 而让她尤其难受的是，那个王雨涵竟然送给了张子扬一副人体自画像。 艺术家，真是让人有点接受不了啊！ “也可能是王雨涵撒谎了啊！” 不能攻击艺术，显得自己没品，庞晴天提出一种可能性，大家都可能撒谎，那王雨涵也可能撒谎。 “她干嘛要撒谎？” 回忆一下王雨涵的状态，张子扬觉得不会，而且，以张子扬对女人的经验，王雨涵眉毛细密乌黑，团结在一起不散，胯部收紧，双腿不开，应该还是个女孩，而不是女人。 第804章 画中人 这是比较明显的，其实还有很多方法，比如，额头，王雨涵的额头平滑光洁，古语说额头蕴藏天灵，一个失去童贞的女人，额头会有隐形褶皱，皮肤之下好像有游蛇走动一般！ 还有眼睛，也可以看出来，黄花闺女的眼神纯然清澈，青春焕发，给人一种凝然不散的感觉，而成为了女人之后，在眼帘部分会有淡淡的淤青，尤其是刚成为女人的那段时间，之后这种淤青会形成淡淡褶皱。 至于其他的，其实还有很多，比如看鼻子，比如看腰肢，看走路的姿态，只要认真去看，分辨的方法有很多。 既然王雨涵还是个黄花闺女，并不是像传言那样和徐开明有什么奇怪关系，那她就是比较置身事外的人，何必说谎？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庞晴天有点玩味的看着张子扬说道，当然，玩味中还有点欣赏，都说人靠衣衫马靠鞍，以前可能还没有那么明显，可张子扬一穿上明显不便宜的大衣之后，浑然天成，给人的精英感太强了，貌比潘安却又不是简单的斯文，蕴藉之中还有一种气吞山河如虎的豪壮。 龙风之姿，日月之表！ 看着现在的张子扬，她本能的就想到了《三国演义》中形容刘备容貌的八个字。 不过，想来刘备刘皇叔，四十之后才开始发迹，恐怕不会有张子扬现在的昂藏澎湃，鲜衣怒马之容华。 “当然是真不懂，难道还有假不懂的？ 王雨涵难道和叶玲还有什么矛盾不成？” 张子扬是一心放在案子上，实在没有多想，两个人要建立连接，总是需要一点相似性的，就像他很难想象叶玲和冯美荷有联系一样，他也很难相信叶玲和王雨涵能有什么关联。 单就气质上，两人就天差地远了，更不要说年纪，阅历，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 “她是想和你交朋友呗！ 什么从画中看画家和模特之间的关系，这也太牵强了吧？ 怎么可能呢？ 我看啊，她就是借故想要接近你罢了！ 你的颜值，人才，加上最近的名声，很多女孩子都想靠近你，王雨涵只是比较聪明罢了！” 尽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庞晴天把想法说了出来，她感觉到了，和张子扬谈恋爱，一不小心就会谈出自卑来！ 因为他太优秀，而且越来越有名气，庞晴天自己都能感觉到，这才没多久，张子扬的名声已经高的没法说了。 她也不是不看新闻的人，上个案子的采访，就有记者故意要和张子扬制造绯闻。 可怕的是，那位一直叫子扬哥哥，努力制造绯闻的记者王欣怡，竟然真的出名了，听说都要演电影了。 就算没有什么实质关系，只要和张子扬有一点绯闻，就可以让一个记者成为小明星，这影响力可真的不小了。 虽然那王雨涵表面看起来冷冰冰的，却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一看到张子扬，立马就变了。 能让冰山美人变的温顺可爱，这就是现在张子扬的魅力。 “哈……哦，还有这个原由啊，我还真没有想到！ 食色性也，男人好色，女子也是一样，不过，我和王雨涵确实没有聊感情什么的，除了这个线索就是艺术！” 摸摸下巴，张子扬笑了起来，他是知道自己有些女粉丝了，却不认为自己就是人见人爱了！ 再想想王雨涵那通常冷漠艺术的脸庞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似乎笑了好几回，倒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没聊感情吗？都送你人体自画像了！ 这感情还不够深吗？” 许芳芳也忍不住插了一嘴，现在的女生啊，都太可怕，太主动了，庞晴天就是一个，王雨涵更是主动的可怕！ 人体自画像，这比送照片还可怕呢！ “这和感情没关系啊，她就是看我比较喜欢艺术！” 不得不解释一下，张子扬还是忍不住把眼光放在那几张没有露出面容的画上面！ 他对画的造诣不高，可还是明显的看出来，徐开明在这几张画上面更加用心，用色也格外的柔和，丰腴的人体上散发着莹白色的光芒，不是冷光白，而是暖色白，饱含着淡淡的情欲和温馨，让人特别的舒服和放松。 最重要的，这几幅画，明显是近期画的。 “那徐开明更喜欢艺术，她真的和徐开明没有什么瓜葛吗？” 许芳芳连忙反驳，她对王雨涵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因为就身材来说，她和王雨涵其实很像，那张人体自画像，如果不看脸的画，几乎和她的身材比例一样。 “应该是没有瓜葛，徐开明喜欢的是丰腴的女人。 嗯，丰腴的女人…… 你们看，这张画像谁？” 说到丰腴，张子扬突然冒出了一个灵感，也许是这两天看了太多的女人的人体，他似乎有点进步，可以通过人体画像大致的去想象这女人穿上衣服的样子。 “像谁？这谁看的出来啊？” 庞晴天皱皱眉说道，感觉和张子扬谈恋爱真的很累啊，就说刚才吧，明明是自己在吃醋，结果许芳芳把醋拿走吃去了。 这？ 什么事情啊！ 可她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许芳芳是前女友，而自己又有点横刀夺爱的意味。 只是，真的很奇怪啊，吃醋也有人抢！ 张子扬倒好，还真相信王雨涵那个女孩，竟然真打算从画上面看出点什么。 这幅画有什么啊？不就是带着一种诱惑吗？ 画中女子慵懒的坐在硬木的椅子上，转过头去，身体呈现s的形态，去看外面的风景。 因为椅子很硬，更加衬托的女子身体柔软又富有弹性，至于肌肤，更是白皙的近乎通透，同时不见一点骨头，韵味极为的浓烈！ 健康，丰满，大气，活力…… 除了情欲，这幅画还给人很多美好的想象，庞晴天自己不懂画，却也觉得这是一副好画！ 但是，要说从画上看出什么，那就有点异想天开了些。 据说，有一种特别好色的男人，能透视，就算女人穿着衣服，也能看出里面的样子，张子扬难道已经到这种境界了？ “你们不觉得这个人就是保姆冯美荷吗？” 张子扬啧啧道，他越看越品，再一想冯美荷的样子，连气质都符合了。 没错，冯美荷是年纪不小了，看起来有四十，可保养的很好，行事也稳重温雅，一般人自然不会去想她的身体是什么样子。 可是，徐开明是艺术家啊，他画一个人，不一定完全就是原来的样子，很可能会美化的。 这幅画上的人，很可能就是美化后的冯美荷！ 第805章 被逼的 画上的人是冯美荷？ 许芳芳和庞晴天都有点发蒙，眼睛瞪的大大的，齐刷刷的看着几幅画，张子扬对画鉴赏力不高，她们就更抓瞎了。 西方油画又比较的相似，只要是画女人，那一定是丰腴饱满的，甚至还有特别肥胖的，只是，基本上是看不到瘦子的。 而丰腴的女人，其实是有很大的相似性的，丰腴就是肉多呗，看看眼前几幅画，和其他的没有多大区别啊！ “你怎么会想到冯美荷的？从哪里能看出来？” 庞晴天有点膈应的问道，这个张子扬，不会连冯美荷那样的大婶也会细细去打量人家的身体吧？ 臭男人！ 在她心里，爱情是神圣的，一旦爱，男人就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了，可现实显然不是这样。 不说别的，就说这一屋子的人体画，庞晴天都觉得张子扬不应该看，看了就没有那么纯洁了。 虽然她明明知道张子扬显然不是男孩子了，光是和许芳芳就同居过一段时间了。 可对爱情的幻想，总是让她不愿意去想这些事情。 现在才想到，张子扬可能对冯美荷那样的中年女人都有兴趣，她莫名的有点洁癖感。 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啊！ “你们看这头发，这画上的人，头上挽着一个髻，像个包子一样，而冯美荷也是这样的发型。 还有，你看这手，是不是有点粗糙？ 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画美人，谁会把人画的这么粗糙呢？ 再看这后背，年轻女人的后腰会更加的浑然，就算丰腴也很少褶皱，可这画上的后腰不但有褶皱，还有外扩的样子，这就说明画中这个人有一定的年纪了。 还有这脖子，年轻女孩的脖子，多会有少许的绒毛，可这个没有，明显画的是一个成熟女人。 就算给人当模特了，这个人的手紧紧地抓抓椅子，表明此人是一个很含蓄的人。 以上种种结合起来，又在徐开明身边，让徐开明有机会画到的人，除了冯美荷还有谁呢？” 张子扬连说了好几个理由，并不是庞晴天想象的，他对冯美荷有兴趣，而是他抓住了人物的特征。 他这么一说，两人连连惊呼，越看越像。 如此的话，冯美荷和徐开明的关系恐怕不一般啊！ 看冯美荷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一个很保守的女人，应该不会给人当人体模特的。 既然她愿意，说明她和徐开明已经足够亲密了。 结合王雨涵说的，这一下，冯美荷和叶玲，两个人似乎都有点问题。 一个人是隐瞒了和徐开明的亲密关系，一个人则是编造了和徐开明的亲密关系。 这两个人想干嘛？和徐开明的死有什么关系？ “我现在把冯美荷叫过来！” 庞晴天立马就开始打电话，许芳芳则继续看画，而张子扬则沉思起来。 莫非是情杀吗？ 现在和案子关系紧密的三个女人，都和徐开明有感情上的问题，这个关系如果调和不好，那是很可能会激起怒火的。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徐开明显然是不在乎这些的，连保姆都不放过，也算是风流阵中急先锋了。 过了有二十分钟，冯美荷过来了，依然是恭谨，低调的样子，可一看到她，张子扬几人的眼神都亮了。 如果没有比较可能看不出来，可是，一旦有比较的意识，三人立马就感觉到，这就是画中人。 看着冯美荷恭顺老实，甚至有点木讷的样子，再看看画中那极其富有冲击力的人体，庞晴天都有一种虚幻的感觉，果然，每个人都有着另外的一面。 “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冯美荷怯怯的问道，她的样子，就像是小地方从来没有见过世面的妇人一般，极具欺骗性。 “有点问题，我们想问一下，你和徐开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把冯美荷让到大厅，张子扬开门见山，现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女人也没有开放到随便让人画身体的地步，更不要说有点年纪的了。 “什么意思？ 请你们放尊重一点！ 虽然东家会画女人，可他是艺术家，那是工作需要！ 他平时可是一个十分稳重的男人，当然不可能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这么问有什么根据吗？ 我可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我儿子今年都要上大学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胆大妄为，竟然能问出这种问题？” 冯美荷一下子站了起来，气呼呼的，身体像一个饱满的气球，脸也红了，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 她的话里不光带着愤怒，还带着一种道德批判，似乎不能想象，这几个警察的思想竟然如此的龌龊！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和徐开明之间并没有特别的关系了？” 看着冯美荷仿佛是道德标兵的样子，张子扬的嘴角闪过一抹嘲弄，这种人，他见过太多了，背地里没有什么不能做的，可是，一到了人前，就成了最道德，最传统的人。 好像终其一生，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好做了，就是在维护道德的纯洁而已。 “那是当然了，我警告你们，这些话如果传了出去，我……我就不活了！” 看了看张子扬几人，冯美荷的生气变成了委屈，眼圈红红的，说不活了的意思，她是被张子扬几人给害死的！ 唉！ 张子扬微微叹口气，冯美荷在她这个年纪显然已经是比较有素质的人了，可是，她也经历过曾经的无限贫瘠，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几乎可以说经历过地狱。 而经历过地狱的人，总是会带着魔鬼的色彩！ 期待他们有道德，期待他们诚实，很多时候是不切实际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上证据了。 张子扬努努嘴，许芳芳很快把那几张人体油画拿了过来，放在桌子上，淡淡的问道： “这上面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证据这个东西就是那么的可怕，冯美荷一看到油画，脸上表情又是一变，从原来的生气，可怜，变成了羞赧和挣扎，她自己不愿意多看，半天才喃喃道： “是徐开明那个混蛋逼我的！我……我不想那样的!” 一下子，角色又换了一个，徐开明成了坏人了！ 被逼的？ 被逼当人体模特？ 还可以这样玩吗？ 第806章 虐恋 瞥了一眼油画，张子扬摇头，画上的人，虽然有点害羞，可身体极其的放松，惬意，可以很容易想象，当时的情况下，这个人是十分舒服的。 “被逼的？可是，你刚才还在维护徐开明，说他画画是工作，为人稳重什么的，好像一个十足的正派人。 现在又说他逼迫了你，这不是太过矛盾了吗？ 你这样，我们很难相信你说的话啊！” 见识了不久前冯美荷表情的变化，张子扬是不会轻信的，闹呢，这个女人，这演技，拿个奥斯卡小金人都绰绰有余啊！ “我真是被逼的，你们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好几年之前我就在这里工作了，主要就是做饭洗衣服什么的，去年的时候，我老公病了，我的两个孩子还要上学，家里揭不开锅。 没有办法，我就想从这里预支点工钱，我和女东家齐晓兰说，她不答应，还批评了我，说我不应该把家里的事情带到工作里面。 人家的钱，人家不愿意借，我也没有办法，就继续工作嘛。 齐晓兰去上班之后，徐开明找到了我，说是可以把钱借给我，只要我不告诉齐晓兰就行。 刚开始我只觉得他是心好，自然不会想其他的。 就这样，因为老公的病，因为孩子，我总共借了有几万块钱。 这可是一笔大钱，我知道一会半会的还不上，就尽力的把工作做到最好。 可是，渐渐地，我就发现徐开明有点不对劲，他先是对我动手动脚的。 因为欠他的钱，我能忍就忍着，也不敢说什么。 可是，他渐渐的越来越过分，有一次，他不知道用了什么药物，把我迷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身上什么也没有，他就在一边画画呢，画的是我的身子。 我当时吓坏了，哭了好长时间……” 说到哭，冯美荷真的哭了起来，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演戏，不过，不管是她的声音也好，肢体状态也好，都显示，她极其的悲伤。 而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这当然是一件悲惨的事情。 她一个保姆，还欠着男主人的钱，又要在这个家里工作，其中的被动性那是不言而喻的。 一旦男主人对她有了歪心思，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她能反抗的力度是很弱的。 精神上，她是欠钱的，说白了，徐开明对她是有恩情的，身体上不用说，徐开明一个大男人，哪里是她能对抗的？ “真过分，徐开明已经有老婆，有那么多女人了，还要欺负女人！” 许芳芳面冷心软，安慰了一句，她是安慰，也有一点疑惑在里面，是啊，徐开明有老婆，老婆的容颜不比保姆冯美荷差！ 再说，徐开明还在大学授课，想找女学生也不是什么难事，干嘛还要欺负自家保姆呢？ “呜呜……他就是欺负人来的……” 冯美荷给了一个结论，摸索着沙发坐下，继续说道： “我刚开始也是不懂的，徐开明在外面找女人的风声我早就听说过，也见过他把一些女人带回家！ 有很多是很漂亮很年轻的，我不懂他为什么欺负我这样一个女人。 可渐渐地，我明白了，他的目的其实就是要欺负女人！ 在第一次迷晕我之后，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只是画了我一部分的身子，见我醒啦，他还安慰我，还道歉，一副好人的样子。 我能怎么办啊？家里需要钱，我不能没有工作啊！ 我说了他几句，就去继续工作了。 可是，不久之后他又迷晕了我几次，把一副画给画完整了。 我很气愤，打过他耳光，要他答应我不能再下药。 他多不要脸啊，说不下药可以，我必须给他当人体模特！ 我是正经人家的女儿，我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情？ 可是，只要齐晓兰不在的时候，他不停的骚扰我，还给我钱！ 我……唉，我是一个贪财的女人啊！ 给他做了模特，这当然不会是结束，穿着衣服他还骚扰呢……当人体模特，他自然更是不老实。 不过，他迟迟没有真的对我做什么！ 以至于，后来我都好奇了，你们知道他说什么吗？ 他说他想要什么女人都有，之所以折腾我就是因为我有羞耻心，他要折腾的是我的羞耻心。 有羞耻心的女人，身体状态，眼神什么的，都不一样！ 还说如果我有一天没有羞耻心了，他也就不喜欢我了。 我一下听明白了，他喜欢的就是欺负我，让我羞耻，然后他就高兴了！ 他这么作践我，要说不生气那是假的。 可是，他真的很大方…… 唉！” 一切的愤怒沦为一声叹息，冯美荷的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记得后来有一个外号叫矮大紧的媒体人曾经说过，艺术家都是特别拧巴的人，天天拧巴着，然后才能出艺术。 听冯美荷这么说，张子扬三人都感觉到了徐开明有点变态的拧巴，想来，他是想捕捉女人的羞耻感，想把带着羞耻感的女人画出来。 或者说，画一般的模特他画腻了，想画一些有情绪的女人。 艺术家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特别容易自大，徐开明想来就是把自己的狂妄自大发泄在了冯美荷的身上。 “那你一定很恨他吧？” 庞晴天询问道，联系案子，冯美荷已经有了杀人动机，如果凶手是她的话，很多事情比较能说得通了。 比如痕迹什么的，作为保姆的她，太有时间去筹划了，而且，她本就生活在这别墅里，大有大隐隐于市的感觉，谁会怀疑她呢？ “我是恨他的，因为他在有意的践踏我，作践我，可是，你们是不了解啊，作为一个穷人，我这一辈子都活在被人践踏的生活中。 说一句良心话，能在这里工作，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这工作，轻松，工资高，时间不长，我一度以为上天对我太好了，竟然会给我那么好的工作。 后来徐开明对我那样，我甚至觉得这才是正常的事情，我就是被践踏着长大的，如果不被人看不起，不被人践踏，我反而不知所措了。 所以，我恨他，可我不会去杀他！ 其实我一直都是有选择的，他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我如果不干了，就算不还钱，他也不会问我要。 事实上，他也说过，那些钱不要了！ 我随时可以走，可是，我实在贪这份工作，体面，轻松，活的像个人。 尽管徐开明会欺负我，折腾我，玩弄我的羞耻心，可是，一旦离开这个别墅，回到家里，回到我的朋友圈里，我是一个体面的人。 能给有钱人当保姆，能赚钱，赚的钱能给老公治病，能供孩子上学。 可以说，我是一个伟大的妻子，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可是，如果我离开这里，要找一份同样的工作太难了！ 正因为徐开明会欺负我，他同时也会给我一些零花钱，这就更显得我工资高！ 人啊，是什么都能适应的，被他欺辱的多了，我也就习惯了。 何况，他是一个读书人，虐待的只是人的精神，绝对不会动手打人的！ 所以，渐渐地，这种精神欺压甚至有一种暧昧的感觉，我对徐开明应该是有一点感情的。 他对我，应该也是有一点感情的！ 我记得有一次他又欺负我，我生气的很了，就说你再这样我就不干了，然后他竟然一下子害怕了，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恐惧，他怕失去我！ 他已经习惯了欺负我，支配我，他害怕失去我！” 从生气，冯美荷的语气慢慢的又柔和起来，说到最后，似乎，她和徐开明之间竟然有了感情！ 这？ 虐恋吗？ 张子扬三人都不知道该给什么表情了，一下子，好多古典爱情故事在张子扬的脑海中飞过，可这样的虐恋，他真的没看过。 第807章 以爱情为信仰 第八百零七章 以爱情为信仰 古典名著的爱情，好像爱情一定是浓烈的，带着攻击和伤害的，仿佛只有这样的爱情，才能激发人最大的野性和生命力。 有一位诗人曾经说过，爱就是彼此拥有了互相摧毁的能力。 这种说法当然显得娇柔做作，病态残忍，会极大的激起人的自毁心态，当然不是健康的爱情观念！ 可是，人的心灵有时候就是会沉溺在这种愚昧又有害的情感之中！明知道这样做不可为可是还是心甘情愿的陷进去。 很明显，冯美荷与徐开明之间的感情肯定有这种变态的部分。 甚至，若说冯美荷没有一定程度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恐怕是说不通的。 也许里面也有真挚的感情吧，就像有些小男孩，见到自己喜欢的小女孩，会去抓小女孩的辫子。 这里面的爱与伤害是说不清楚的！ 徐开明很可能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想要践踏，想要在某种无耻的罪恶里获得某种乐趣。 可冯美荷是一个人啊，一个风韵犹存，有感情，有温度的人啊，他反反复复的折磨，一再的获得乐趣，就算他不爱，也会痴迷这种乐趣的。因为在某一方面她自己也会或者一定的满足，或者是弥补了内心的某种感情的不足。 里面似乎有某种上瘾的东西，有虐待与被虐待的关系。 同时，恐怕还有一种过度补偿的心理，因为虽然性格不同，可是从身材上看，冯美荷和齐晓兰是很像的，都是那种丰腴的身子，和西方古典油画中的女人很像。 徐开明一直被齐晓兰照顾，这当然是好听的说法，恐怕徐开明自己之前活的相当的压抑。 他欺负冯美荷，很有可能是把冯美荷当做齐晓兰来欺负的！ 补偿心理，爱，性，欲望，审美，攻击，摧残，发泄…… 在冯美荷的身上，徐开明一定寄托了太多的东西。 在电影《沉默羔羊》中，有一段台词说的相当好，大概意思是说，人的精神其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贪图，尤其贪图那些得不到的东西。 人怎么样才能精神健康呢？得到！ 只有得到！ 凡是得不到的都病态！ 所以，在现实生活中，大部分人其实都是病态的，因为大部分人都无法得到，无法得到就会更加贪图。 一直得不到就一直贪图，贪图到病态的程度就会犯罪！ 这便是犯罪心理学的根源了！ 像徐开明这样的人，得到的太多了，妻子，情人，女学生，各种模特，以及身份地位，所以他这样的人基本已经满足了。 尤其在冯美荷的身上，他摧残，他贪婪，他攻击，他发泄，他羞辱，他践踏，他践踏冯美荷的身体和精神，他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得到满足的人，基本是不会犯罪的！ 只是，另一个问题出现了，徐开明满足了，冯美荷满足了吗？ 一切犯罪源于不满足，如果她不满足，她会从什么地方获得满足吗？ 从徐开明身上吗？ “所以，你对他有爱也有恨对吧？” 爱恨交织，足以杀人！ 张子扬这一问还是在问犯罪动机的问题，这个案子又分明是预谋杀人，冯美荷是完全有机会的。 “唉！我也说不清楚了！ 在我发现他害怕失去我之后，我心里是窃喜的，因为我终于有了掌握主动权的机会！ 可是，徐开明对我的控制欲太强了，竟然不让我和我老公同房，还逼我离婚！ 我真的不想什么都顺着他的意思！ 他便不仅仅折磨我了，还会对我说很多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情话！还有给我很多钱！ 一再的告诉我，我的丈夫配不上我！ 他说，让我先离婚，他之后也会离婚！” 说到这里，冯美荷抽泣起来，竟然颇为的伤心，这让张子扬三人都是发愣，看她的样子，竟然似乎对徐开明用情已深！ 这？ 如果只是贪徐开明的钱，如果只是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其实过一段时间，就可以走出来的。 可如果是爱情，且是那么复杂的爱情，冯美荷恐怕会受伤的！ 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谁也无法去评判对错！ 说起来，冯美荷这算是出轨了。 毕竟，她让徐开明画了身子，必然也发生了关系，精神上也建立了连接。 可是，在最开始，她是为了丈夫和自己的孩子。 本质上是一种牺牲精神！ 只是，有些事情一旦尝试，很可能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尤其徐开明还提到要娶她！ 对冯美荷这样一个四十来岁年纪的女性，徐开明无疑是一个优质的对象！ “那你离婚了吗？” 许芳芳听的痴了，虽然语言只能表达一部分，可她可以想象，徐开明和冯美荷，两人之间有着多么复杂的感情纠结！ 她若是没有体味过爱情的滋味，没有品尝过男人给的快乐，必然洒然一笑，觉得这就是愚夫愚妇的行为罢了。 可是，她从张子扬的身上体味到了爱情，也得到了作为女人的极致欢愉。 对于冯美荷，她竟然是能够理解的，有时候爱了就是爱了，就算那个爱的人会伤害你，也无法不爱！ “离了！ 我无法反抗他，不，应该说我想听他的，余生都听他的安排！ 就算他不娶我，我也不愿意继续和我丈夫在一起了！ 他先是虐待了我，接着又给了我最好的温柔和爱。 你们不知道，他温柔的时候是多么的迷人！ 我沉迷了，沉迷在他的虐待里，他的温柔里，沉迷在他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里。 他想尽办法折腾我，却让我在更深层次上体会到自己是一个女人！ 一个真正的女人！ 他说要让我明白天人化育的道理，他说他是羡慕我的，他羡慕一切女人！ 他说生而为女人，就是最大的幸运，因为女人能体会到的快乐是男人的几千倍，几万倍！ 我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可是，我知道，我变了一个人！ 我想做女人，做他的女人！” 柔情中带着一种宗教徒般虔诚的语气，似乎，在和徐开明的关系中，冯美荷找到了信仰！ 第808章 另类灵魂伴侣 一个女人，因为男人而确认了自己身为女人的身份！ 说来这是有点玄幻的，尤其，冯美荷可不年轻了啊！ 这也算是老房子着火吧！ 许芳芳也是受过爱情之苦的人，听的入迷，眼圈都有点红，虽然分手是她提的，可是，不知怎么，在情绪上，她觉得自己是被张子扬伤害了的。 只是，被伤害之后，她依然无法忘记这个男人！ 其中伤痛，大约只有爱过的人才明白。 “就算徐开明没有出事，你们这样，真的会幸福吗？” 庞晴天有点不忍卒听的说道，冯美荷说的很有感情，可这个事情经不起分析啊，甚至里面藏了太多少儿不宜的东西，以及，犯罪痕迹。 原本是徐开明出于变态思想虐待冯美荷，接着觉得离不开了，竟然引出了冯美荷的爱情！ 但是，这本质上还是一桩出轨啊，说一句奸夫淫妇都不为过的。 两人都是有家庭的人，就为了一个爱情，把什么都抛开，这是爱情还是自私？ 以两个人的心态，就算真的结婚了，难道就能岁月静好了？ 摇摇头，庞晴天是不信的，这不但不被祝福，甚至不容于基本的社会风俗啊！ “我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我觉得，这些也不重要了！” 叹口气，冯美荷淡然了许多，或者说，把消沉写在了脸上！ 她这样说，顿时引来几人的不解。 要知道，在最开始，冯美荷之所以愿意被徐开明欺负，没有离开也没有报警，根本原因在于徐开明有钱，她贪图的是钱。 后来就算在虐恋中有了感情，恐怕相当一部分原因也是徐开明条件好，大概率会有富裕的生活。 而富裕，众所周知，富裕和幸福是同义词！ 有了富裕自然就有幸福！ 可冯美荷现在说不重要，这可是矫情？ 只是，一个四十岁的女人，还会矫情吗？ “什么意思？连幸福不幸福你都不在乎了？ 那你在乎什么？” 庞晴天有点搞不懂这个女人了，无疑，冯美荷并没有多么高深的学问，自然也不可能有多少的思想。 就算如此，她还是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似乎对感情，她有一种别人无法体会的理解。 “在乎什么？ 我在乎徐开明，我希望他能继续生活在我身边，折磨我也好，爱我也好，在一起就好。 至于幸福，我以前也是追求幸福的！ 和徐开明在一起之后，作为女人，我被重新开发了一次，继而体验到了爱情。 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如果是为了幸福去爱一个人，那是虚伪的，也是自私的！ 我不会为了幸福去爱一个人，追求爱情和追求幸福是两回事！ 我爱一个人，就只是爱，别无他求！” 或许已经想过太多次了，冯美荷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一点磕绊！ 听着的几人，张子扬一愣，不由得另眼相待，许芳芳却捂着嘴巴，感动的哭了。 只有庞晴天，一阵的皱眉，她一向稳重，不喜欢这么漫无目的的爱！ 爱情和幸福是两回事，不为了幸福而去爱！ 这对她固然也有冲击，不过，却是旁门左道的冲击感！ 正邪不两立，这分明是邪道啊！ 如果人人都是这样的思想，世界岂不是要失去秩序？ 她都不想问了，似乎面临着一个思想的黑洞！ 她能理解那些为了金钱结婚的女孩，拜金嘛，很常见！ 她也能理解那些凑活着过日子的人，人生嘛，不可能完美。 当面对这么歪七扭八又激烈偏执的爱情时，她有点恐慌，她害怕自己是错的，冯美荷才是对的！ 她必须得承认，她爱张子扬是希望得到幸福的，而且是很容易看到的幸福。 “一旦这种爱失去了，你就一无所有了！” 忍不住的，庞晴天提醒，人不能全部感性啊！ “到时候再说吧！ 如果爱都失去了，一无所有还是拥有众多，差别也不大嘛！ 呵呵……我觉得我人生值得了，因为我真正的爱过了！ 我知道，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不会体会到真爱！ 我是幸运的！” 冯美荷说的话很消沉，似乎不愿意再维护端庄恭谨的样子了。 “这么说的话，你没有杀徐开明？” 对于这么有深度的爱情，张子扬也有点措手不及，只好提起案子！ “当然不可能，其实，徐开明最近正在进行一件更加刺激的事情，我有点沉醉，也感觉无限羞耻！ 在这种时候，我怎么会伤害他呢？” 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这是贪图快乐的笑容。 沉醉，又无限羞耻！ 听着就有点不正经啊！ 徐开明又想到了什么没下限的事情？ “什么事情？” 许芳芳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说完脸上一红，心道，自己莫非也堕落了？ “很简单！ 因为我们之间有了感情，我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羞耻心了。 所以，徐开明提议，放一个人进入我们的感情生活，作为旁观者。 这个人就是叶玲！ 徐开明请她来当模特，可是呢，却故意让她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 比如，他在对我做不雅之事的时候，门半开着，让叶玲偷看到。 比如，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徐开明的脚碰着我的脚，再故意把叶玲的筷子碰在地上。 这样，叶玲去捡筷子的时候，就会发现我们之间的暧昧！ 带进一个傍观者，刺激我的羞耻心！ 也只有他才能想到这么有趣的事情吧！” 冯美荷有点沉醉的说道，似乎在回忆当时是多么的快乐。 而扔掉羞耻心本身，似乎也是一件会上瘾的事情。 沉默。 她说了这么诡异又刺激的事情，现场一阵沉默，就连许芳芳都觉得，这有点变态了，听着有点曝露狂的意思。 只不过，冯美荷和徐开明曝露的是禁忌之爱。 透过曝露获得羞耻，通过羞耻的刺激，激发畸形的爱情！ 就这脑回路，必然是变态了。 两人所享受的已经不是简单的身体上的欢愉，而是精神层面的刺激。 禁忌，别人的偷窥，自身的放浪，对社会价值观的践踏…… 里面有太多思想性的东西，确实，也只有徐开明这么有学问，又极具艺术天分的人才会想到这样深入的变态感情生活。 都说灵魂伴侣，徐开明和冯美荷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灵魂伴侣了。 只是，叶玲在这里面又会是一个怎么的心理呢？ 她是偷窥者，准确的说，是故意找来的一个偷窥者。 以徐开明的聪明，叶玲能识破吗？ 如果不能，那她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偷窥者，看到徐开明和冯美荷之间的一切，她会憎恨吗？ 似乎不会吧，可是…… 张子扬自认为擅长推理，可这么复杂的感情，有点推不下去啊！ 第809章 无耻之尤 都说人是最复杂的动物，张子扬真是体会到了，可真复杂啊，在区区一个爱情上，徐开明和冯美荷竟然能探索到如此深刻的地步。 可怕啊！ 现在他算是理解了，为什么发达国家变态那么多了，生活好了呗，就会从各种层面上满足自己的需要。 贪图！ 鬼知道人会贪图到什么样的地步，反正徐开明所做的一切已经让人害怕了！ 仔细一想，他从借钱给冯美荷开始，其实就开始探索冯美荷的心理了。 而探索心灵果然比探索身体还要可怕，更不要说，他是同时探索心灵和身体。 要知道，每个人都背负着重担的。 每个人都像西方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为了贪图那把火，受到了惩罚，每天都要把一块石头推倒山顶！ 石头滚落下来，然后继续推，如此往复，直到灭亡！ 尤其在当下这个经济快速发展，人们逐渐富裕起来的这个过程，每个人都是负重而行，没有一个是轻松的。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冯美荷为什么上瘾，因为被徐开明逼着，摧残着放下羞耻心的过程，也是她放下重担的时候。 而徐开明要追求的显然又是另一个层面上的极致。 先是给与恩情。 知恩图报，这是刻在中国人骨子里的东西，冯美荷这样保守的家庭妇女可以说是把这认知当做信仰的。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当她从徐开明的手里借走钱并感恩的同时，她的世界已经进入了徐开明的轨道。 恩情如同风筝上的线索，扯住了她。 这钱对徐开明不算什么，可是，却救了她生病的丈夫，让她的孩子可以上学，她保全了家庭，继续和和美美。 可是，有一天徐开明若无其事的把手放在她的身上，动作暧昧，她一下就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人是不会反抗自己的恩人的！ 况且，徐开明看起来那么温文尔雅，那么有学问，还是艺术家，她恐怕会把徐开明看做一个更加高级的存在，就算受辱，也莫名其妙，不知道如何应对！ 忍忍就没事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也许是这么想的，可是，当徐开明表现的愈加明显，分明是骚扰的时候，她已经习惯了被占便宜，甚至习惯了被践踏。 而正像她说的，作为一个穷人，她受到过很多的践踏！ 徐开明的骚扰，恐怕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因为徐开明可以给她钱。 在世俗的物质面前，她一个没什么见识，缺乏自我认知的中年妇女，想来是没有抵抗力的。 一边受辱，一边接受金钱，她没有选择，只能如此。 后来徐开明更加过分，药晕了她，给她画人体画！ 这无疑是羞辱的升级，想来在这种时候，她是最痛苦的。 迷乱，彷徨，当时的她有多少的情绪已经难以估计。 可她显然是习惯于妥协的性子，而徐开明正是看准了这一点。 伤害，然后给一点物质，给一点温柔的话语，以徐开明的高明，轻易的就可以拿住了冯美荷。 精神，身体，她就像一只猎物，全方位的进入了徐开明的射程之内。 一代文学大师，哲学大师，苦难大师，陀思妥耶夫斯基曾经说过，人这种卑劣的东西，是可以习惯一切的！ 一句话，把人的下限捅到了地表深层。 习惯了痛苦，或许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冯美荷习惯了徐开明给的痛苦，也就更加的无法反抗了。 可放纵是罪恶的温床，徐开明肯定做了特别过分的事情，她终于反抗了，可她的反抗是那么的温存，简直就像青年男女在闹别扭。 面对徐开明的过分，她的反抗是，她要离开，简直就像说要分手！ 这下确实引起了感情的变化，徐开明反而离不开她了，害怕失去她。 可以想象，在这一段时间，两人一定经历了一段极其甜蜜的时光。 所谓爱情，想来就是在这段时间得到了确认。 这个时候，冯美荷听话的和丈夫离婚，就为了满足徐开明的控制欲。 接着为了探索的更深，徐开明引入了叶玲这个外人。 不过，根据张子扬的理解，叶玲在这里可不是简单的一个人，她代表着整个的外部世界。 徐开明这是要挑战外部的世俗规则，说挑战，同时也是一种放弃！ 在颓废主义中，有一个说法很出名，叫做放弃的越多，就越自由！ 人总是渴望自由的，因为追求自由本就就是追求快乐。 徐开明可能曾经活在压抑之中，所以他有太多需要放弃的东西，而冯美荷想要放弃的恐怕也不少。 不过，叶玲可就有点惨了，她扮演的是道德卫士的角色，众所周知，这种角色往往都会有一个悲惨的下场。 “然后呢？你们这样进行了多久？” 许芳芳首先问了起来，她也知道，这样的探索是爱情的歧路，可是，她分明感觉了两个人的真诚，当然，这是在邪道上的真诚。 从来的武侠小说中，都说正邪不两立，可一直以来，在她的认知里，像古代那日月神教，什么光明顶，都是需要有强大，深厚的理论基础的。 一般的杀人要么为了利益，要么为了金钱，显得特别世俗。 可从徐开明和冯美荷的结合中，她看到了一种走入邪道的爱情。 为了探索身体和精神的边界，两人不惜挑战世俗规则。 一旦两人的事情爆发开来，她都可以想象两人会面临怎样的口诛笔伐。 分明，两人在走向深渊，可两人仿佛谁也不在乎，就像一个网瘾少年，别的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是想要玩游戏。 “有几个月吧！ 徐开明故意控制着呢，把我和他的一切，慢慢的袒露在叶玲的面前。 我也说不清这样做的道理，不过，我确实感觉了一种被人偷窥的快乐。 我觉得我们在走钢索，可越走越轻松，我觉得自己重新活了一次。 真好！” 冯美荷的脸上不见后悔，懊恼，而是一种容光焕发的感觉，仿佛一下子精神了许多。 飞蛾扑火，只为证道。 她的脸上有一种传道士才有的向往和坚定。 这种力量太能感染人了。 “几个月……你们如果想在一起，那就都离婚在一起，一边出轨，一边引人偷窥，这不是道德败坏吗？” 庞晴天真的有点听不下去了，太坏了吧，简直寡廉鲜耻，无耻之尤。 第810章 深刻的出轨者 虽然在原则上来讲，冯美荷并没有违反法律，可是，她这种行为简直比违法还恶劣啊，她是在败坏道德啊！ 庞晴天一直都是一个端正的人，她连出轨都无法接受，可冯美荷和徐开明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说白了，就是出轨了还故意让人知道！ 不害臊啊！ 啊，不对，这还不是不害臊的问题了，徐开明就是要激起冯美荷的害臊之心…… 无耻如果分等级的话，这两人的等级可是够高的了。 如果徐开明没有遇害，真不知道两人会怎么糟蹋社会道德，怎么悖离公序良俗。 不可以啊，人不可以这样的！ 庞晴天虽然很坚定，可她还是看到了道德崩塌的样子。 而徐开明和冯美荷，他们就是让道德崩塌的罪魁祸首啊，这种思想如果传播出去，世界是个什么鬼怪世界啊！ “虽然我说不清楚徐开明的目的，但是，我想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把道德从我身上祛除，然后让我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我记得他曾经说过，一个背负道德的人，就像把大便涂满了全身，恰恰是最肮脏的人。 道德是心灵的敌人，在心灵面前，道德算什么？ 不就是某些人制定的规则吗？不就是一些傻子遵守的规则吗？ 我们是要探索心灵，探索心灵的深处。 我们心灵的深处是什么？ 这才是一个伟大的课题，与之相比，道德不过是小孩子玩泥巴，浅薄的可笑。” 说着不清楚，可冯美荷却说了许多，甚至，彻底的贬损道德。 疯子，疯了。 庞晴天感觉到了一种价值观被冲击的痛苦，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坚守的，磐石般的规则，可是，面对冯美荷，她发现自己很虚弱。 固然，她可以有很多的道德说教，可这些说教在冯美荷的探索精神面前，反而显得特别苍白。 什么情况啊，都说邪不胜正，今天还能让邪恶占了上风。 “探索心灵？ 你这样是破坏公序良俗，如果人人跟着你学，那社会不久崩溃了？ 连道德都丢弃的人，你真的会感觉到人生的饱满吗？ 几十年之后，当你老了，思考人生的意义的时候，难道不会后悔吗？” 庞晴天脸都红了，她突然有一种悲哀的感觉，这个世界会好吗？会吗？ 她觉得自己好单薄，忍不住拉住了张子扬的手，她需要支持，不然她怕站不稳。 张子扬拍拍她的手，给与安慰，同时却摇摇头，罗素有一句话说的好，世界上的学问有两种，一种是深刻的，一种是优美的。 什么是深刻的？科学，哲学等等。 什么是优美的？文学，绘画，风俗。 难分高下，可如果辩论的话，优美的在深刻的面前，不堪一击。 人类的一切道德也好，习俗也好，良心也好，文明也好，很多时候正是因为浅薄，所以才通行世界。 而深刻的东西却是追求真理，在真理来到之后，一切观念性的东西荡然无存。 比如以前都认为天圆地方，可是等科学证明了，地球就是一个球体。 所有天圆地方的哲学理论，道德观念，等等，一瞬间灰飞烟灭，连一点影子都留不下。 要知道，诸葛亮都曾经写过一首诗，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 如果是以前看，可能会觉得诸葛亮，牛逼啊，写的好啊。 可是，现在一个小学生都会反驳一句，地球是个球，不是四方形的棋盘，诸葛亮傻帽。 诸葛亮牛逼吧，多智近妖，聪明人的代表，可一个小学生就是可以认为诸葛亮傻，不行，认知能力太低。 原因就在，在深刻的东西面前，诸葛亮的这些感觉性的东西，浅薄如狗，不值一提。 现在可悲的是，冯美荷和徐开明正是在研究深刻性的东西，研究人的心灵，他们在研究，而庞晴天的观念不过是别人教导，大家约定俗成。 且不说这些习俗道德优美与否，可在深刻的研究面前，不堪一击啊！ “公序良俗？ 以前裹小脚也是公序良俗，现在还有人遵守吗？ 社会会发展，今天的公序良俗，到了明天，很可能就是裹小脚一般的糟粕和陋习。 公序良俗的目的不光是为了服务生活，也是为了契合心灵。 压抑心灵的公序良俗，终究会被当成糟粕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 而且，我觉得道德是心灵的东西，不是谁喊的声音大，谁就有道德。 道德是内向的，是为了让我们的心灵更加丰富，而不是心灵的牢笼。 现在的道德，基本就是心灵的牢笼，打破这样的道德，有什么好后悔的。 再说，你们是警察，应该明白一件事，法无禁止皆可为。 法律不管的地方，都是我可以自由选择的地方。 强迫一个人道德，这本身才是不道德的吧？ 我记得徐开明给我说过一句话，消灭爱只需要一句话：你应当爱某个人！ 只要有这种强迫性，就足以使你对这个人恨之入骨。 爱如此，道德也是如此。 如果社会规定了，一个人必须道德，你道德本身就消亡了。 爱不能强迫，道德也不可以。 都说应该自由恋爱，我觉得也应该自由道德。 至于后悔什么的，我最后悔的是我浪费了四十年的光阴，然后才知道自己是一个人。 之前的四十年，我有快乐也有痛苦，可那是无知的，那不是人的快乐和痛苦。 快乐没那么重要，痛苦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作为一个人存在。 在这方面我要感谢徐开明，他是我的再生父母。 他被害了，我很难过，作为一个人而难过。 我本不想惹麻烦，所以什么也没有说，可你们既然发现了我和徐开明的关系，那我也可以告诉你。 这是出于对你们工作努力的尊重。 只是，你们没办法对我道德审判，因为你们的道德，恰恰是我努力要扔掉的东西。” 不愧是研究型人才，冯美荷条分细缕，把庞晴天的话驳斥的一毛不剩。 虽然她说自己没文化，可她还引用了罗素的名言，不过，罗素谈的是爱情，认为如果把爱情当成一个义务，那爱情就不存在了。 冯美荷则扩展到了道德层面，不得不说，理论方面极其的深厚。 “道德确实可以抛弃，因为有些道德本身是不合理的，是从古代因循下来的。 你不在乎道德，那你对伤害别人心灵这事又怎么看呢？ 徐开明和你的行为难道没有伤害叶玲的心灵吗？” 张子扬不得不出马了，别看冯美荷没什么知识的样子，可她有实践啊，就她的认知，恐怕哲学系的大学生也不是对手，庞晴天在她面前更是渣渣。 第811章 否定 见张子扬愿意出来帮忙，庞晴天感激不已，她感觉到了，自己完全不是冯美荷的对手。 不光是经验，就算是理论也不行，看来冯美荷平常也没少思考这些问题。 真是跟着什么人学什么人啊，跟着徐开明那样的人，果然是学不了好的。 只是，庞晴天更加无法原谅自己的苍白，在冯美荷这样一个中年妇女面前，自己竟然不是对手。 思想深度，见解，都不行。 甚至，她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说服了。 是啊，道德和爱是如此的想象，都是指向心灵的东西啊。 爱情一旦和义务结合起来，就像古代盲婚哑嫁那样，女子出嫁，不过是遵守父母，男人娶妻不过无后为大的义务。 彼此之间又有什么爱情可言呢？ 根本不用推理，庞晴天就可以想象，如果有人告诉自己必须去爱某个人，自己会是多么的反感。 而这种事情一直在发生，比如父母干扰子女的婚姻，让子女按自己的意愿去结婚。 这不就是典型的让爱情消亡的方式吗？ 但凡有点追求，有点尊严的男女，都不会爱上父母推过来的对象。 不然的话，人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配种吗？ 既然道德和爱情一样是指向心灵的，那自然也要尊从人人自愿的原则。 一个人如果可以放弃爱情，为什么不可以放弃道德？ 唉，不对，不对。 庞晴天不愿意多想了，再想感觉自己也要坠入魔道了。 幸好有张子扬啊。 “谢谢你。” 庞晴天忍不住道谢，并肩看着冯美荷。 不过，马上她就觉得不对，张子扬说什么？ 道德可以放弃？ 我去！ 张子扬怎么也是这种思想啊？ 她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问题，可是，仔细想想吧，确实有道理，古代最大的道德是忠君，现在都没有皇帝了，这种道德显然不需要了。 可是，这在古代却是一切道德，一切法律的基础。 如果一个古代人来到现代，发现这里没有皇帝，恐怕会吓死的。 嗯，张子扬说的对。 张子扬说的，她立马就认可了，越品越觉得张子扬厉害啊，冯美荷不是热衷心灵嘛，现在好了，你们伤害了叶玲的心灵。 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厉害啊。 故意让叶玲偷窥，这多坏啊。 看她还能怎么辩解！ 庞晴天兴奋了，许芳芳却对这个中年妇女越加的感兴趣了。 因为这个妇女身上带着某种思想性，这可是在很多人身上看不到的。 “在我看来，伤害别人的心灵，这是最大的罪恶，我当然不会做这种事情。 我认为，我并没有伤害叶玲的心灵，因为她就没有心灵。” 难得的，冯美荷笑了笑，透着鄙夷。 说一个人没有心灵，这可是莫大的侮辱啊。 没有心灵。 人就是有心灵所以才是人类，说人没有心灵，这不就是骂人畜生吗？ “啊？你这还不是邪道？ 人家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有心灵了？” 好像看到了恶魔的破绽，庞晴天立马反击，没想到啊，这个冯美荷还挺骄傲，竟然说叶玲没有心灵。 是人都能感受到这里面的优越感。 真不知道这种优越感来自什么地方。 “很多人都没有心灵，你说叶玲有心灵，你能告诉我心灵是什么吗？” 冯美荷看向庞晴天，里面竟然有一种淡淡的鄙夷在里面。 庞晴天差点炸了，哎呦喂，这位大妈，你没事吧？喝了多少啊，怎么连我也看不起了？ 就认知而言，庞晴天自然觉得自己是新时代文明好青年，虽然不会明显的去表现什么优越感，可是，她内心绝对是骄傲的。 如果不骄傲，她也没有底气追求一代天骄张子扬啊。 不过，心灵是什么？ 她有点懵，她倒是看过很多讲这个的书籍，可是，事到临头，一点内容也想不起来啊。 “我……你说，心灵是什么？” 有点恼羞成怒，怎么破个案子，还遇到思想哲学问题了？ 庞晴天不舒服，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是一般的案子啊。 这个案子，经过本地警察，经过自己的手，都没有破。 自己之前也曾经问询过冯美荷，可根本没有深入，现在深入了，是好事啊。 冯美荷就算不是杀人犯，知道肯定不少，毕竟，她可是徐开明最亲近的人了。 而之所以能探索到这一步，都是因为有张子扬啊。 冯美荷的心理大多都是徐开明灌输的，而徐开明的思想必然是他引来杀人之祸的关键。 看起来形而上学，想想却还真是有用。 “心灵是自我认知。 我想就是你也同意，心灵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器官。 心灵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心灵必然是思想性的东西。 对吧？” 冯美荷是一个恭谨，保守的中年妇女，表面来看，可现在她的姿态，简直有点像是学富五车的大学教授，鞭辟入里，侃侃而谈。 徐开明在多大程度上改变了她啊。 可怕。 张子扬都忍不住重新梳理她和徐开明之间的关系。 “心灵当然不是心脏，这个谁不知道？” 有点无力的反驳一下，庞晴天心里冒出个问号，心灵是自我认知，她可没听说过这个说法。 当然，她平常对这方面的知识了解的也不多。 “很多人不知道，你说你知道，其实你也不知道。 你一看就是那种认为，人人都有心灵的人。 如果心灵不是器官，而是一种思想，你凭什么说人人都有心灵呢？ 你不能说人人都有学问吧？ 我知道，很多人把心灵看做感知世界的一种触觉工具，可是，心灵感知要靠什么呢？ 还是要靠认知啊。 一个一无所知的婴儿固然能够看到世界，可他能联想到星球，宇宙吗？ 不能吧？ 徐开明曾经说过，心灵是一种思想，一种自我觉醒后的认知。 没有自我觉醒的人，自然就不具备心灵。 就像一个种子没有开花就不能说它是一朵花。 我们的身体，我们的感知就是种子，我们可能觉醒自我，就像一颗种子有可能开出花朵，可没有开出花朵之前，花朵是不存在的。 一个人没有觉醒自我，拥抱自我认知之前是没有心灵的。 在我看来，叶玲没有觉醒自我，她自然也就没有心灵。” 又是长篇大论，庞晴天都有点服气了，这一个中年妇女，怎么这么能辩论啊？ 关键，她说的似乎还有点道理。 不过，接下来冯美荷说的话差点把她气死。 “你们三个，在我看来，只有这个张神探是有心灵的人，你们两个，同样不具备心灵。” 冯美荷嘴巴一张，直接把庞晴天和许芳芳两人都给否定了。 第812章 觉醒者 庞晴天一直以为自己是置身事外的，是旁观者，可冯美荷竟然认为她也不具备心灵。 侮辱。 庞晴天瞬间就感觉到了一种巨大侮辱，自己可是新青年，好学上进，努力工作，怎么就没有心灵了？ 别说她了，听的有点入迷的许芳芳也懵啊，这位大姐，我其实很同情你的好不好？ “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 压了压了火气，庞晴天告诉自己不要表露情绪，那个谁，王小波不都说了嘛，痛苦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如果一愤怒，那就牵连着痛苦和无能了。 痛苦，无能，愤怒，这些词她可不想沾染。 “因为你们两个和叶玲都一样，其实都是缺乏自我认知的人。 前面我说了，心灵不是心脏那么简单，不是一个器官，而是一种思想认知。 从这个角度来说，所有人在婴儿时期都是不具备心灵的，因为婴儿没有认知，也没有思想。 那么，我们长大了，慢慢变成成年人，就有思想有认知有心灵了吗？ 不会的！ 心灵是自我认知啊。 小孩子长大，所接受的都是家庭的，学校老师给的，社会给的认知，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容器，和一个碗，一个柜子也没什么区别。 这样的人，自然是没有心灵的。 叶玲是这样的人，你们也是如此。 看起来是一个人，会说话会行动，可你们不过是各种外在认知驱动的机器。 就像车子一样，车子也可以跑，可能说汽车有心灵吗？ 显然是不能的，因为汽车要有驾驶员才行。 你们也是，只有身体，只有外在灌输的认知，没有自我认知，所以，你们没有心灵。 而这位张神探明显不一样，他有心灵，只不过，他聪明，他不会当面告诉你们。 他想做一个温暖的人，可我注定无法温暖了，这种事情就让我来说好了。 其实我说了，也是为你们好，没有心灵也能活，可活的稀里糊涂，蛮可怜的。” 冯美荷摇头叹息，竟然可怜起了庞晴天和许芳芳。 更令人尴尬的是，她还点出了张子扬，似乎在说，他也知道你们没有心灵，不过呢，他不说。 这意思，大有一种耍猴人不会告诉猴子是个人一样。 这分明是系统的，有理有据的侮辱人啊。 一时间庞晴天都忘记反驳了，愣了愣，她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因为她根本就不懂什么叫自我认知。 说来，也是她掉入了冯美荷的一个话语套路了，冯美荷先定义了什么叫心灵，然后说她们没有心灵。 冯美荷掌握着心灵的定义权，这还辩论什么啊。 “缺乏自我认知。” 许芳芳喃喃了一句，有点迷惑，她的确有一种感觉，就是被什么给蒙蔽，给堵塞的感觉，尤其是在遇到疑难案子的时候，难道就是这个原因？ 她竟然在反思，这不是她以前的风格，可她改变了。 经历了那么多案子，从讨厌张子扬，到喜欢，到在一起，到分手，岁月悠长，她成长了很多。 尤其的，冯美荷分明是一个没有什么学问的中年妇女，恐怕高中都没有上过，可她竟然能如此由浅入深的去和庞晴天辩论，甚至和张子扬辩论。 这难道不是觉醒了吗？ 如果不是觉醒了，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 她没有文化都这样，如果自己也觉醒了，岂不是更强？ 觉醒！ 听到这个词，她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张子扬若不是觉醒了，怎么会这么强？ 他可比自己还年轻呢。 除了觉醒，难道还有别的解释？ 天才？ 不对，她记得很清楚，在孙丽娟的案子之前，张子扬是很普通的一个人，看起来只会让人讨厌。 可是，突然之间，他就强大无比，无往不胜。 一定，一定是在那段时间，他觉醒了。 “喂，许芳芳，你不会也上当吧？ 她这分明是故意羞辱咱们的。” 庞晴天见许芳芳一脸迷蒙，连忙叫道，可怕，这个冯美荷好可怕，洗脑能力太强了，当个传销头目都绰绰有余。 “不是，我只是觉得，张子扬真的像一个觉醒者。 你是后来到的，不清楚，可我知道啊。 在大概半年多以前，张子扬是一个极其普通的辅警，整日里吊儿郎当的，说难听点，就是臭屌丝一个。 可是，他突然就厉害了起来。 以前只是有点能打，在破案上可没有什么突出能力。 这半年来他什么表现，你也知道了。 除了觉醒，你还有其他解释？” 因为内心的冲击太大，许芳芳都忘记案子了，说起了张子扬的事情。 如果不细想根本注意不到，可是一细想，只有这一种可能啊。 要知道，如果是天才，该早有表现啊。 爱因斯坦小时候数学不好什么的，大家都知道是谎言了。 “啊？真的吗？” 庞晴天也懵了，张子扬的破案实力实在厉害，说一句妖孽都不为过，她无法想象，张子扬以前很平凡。 “嗯……这是一个秘密。” 张子扬糊弄道，妈的，能怎么说啊，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者吧？别把人给吓死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许芳芳的推理能力确实进步了，竟然注意到了自己重生之后的不同。 秘密？ 两女都睁大了眼睛，莫非真有觉醒这种东西？ “现在是破案子的时间，咱们还是专注在案子上吧。” 张子扬连忙打住，看向冯美荷道： “你说叶玲没有心灵，就算你说的对，可她是人，也是有感知的。 就算用别人灌输的认知去感知，也是可以感受到痛苦的。 我想问的是，在这几个月里，她痛苦吗？” “噫？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想到，我一直把她当做一种外在意识。 是啊，她也是有感知的。 我觉得她挺痛苦的，因为她原本是想嫁给徐开明的，没想到徐开明却给了她一场出轨表演。” 冯美荷一愣，说出了更多的内幕，张子扬都想哭了，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不早说啊。 叶玲想嫁给徐开明，这个信息太重要了好吧。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冯美荷已经有了一种骨子里傲慢，竟然无视叶玲的痛苦。 “叶玲不是花蝴蝶一样的女人吗？怎么会想嫁给徐开明？” 赶紧推进案情，张子扬可不想纠缠在觉醒上面了，这玩意就连他也说不清楚的呀。 第813章 从不说谎的女人 “呵呵……你也说了，她是用别人灌输的认知去感知，所以很好骗的，大概，徐开明给她说过一点甜言蜜语吧。” 冯美荷语气中带着淡淡的鄙夷，显然，她是把自己看做了新人类，而没有觉醒的叶玲则是动物一般的人类。 而从她的话里可以看出，她还十分的自信，对于徐开明和叶玲之间的关系并不在乎。 或者，准确的说，她有一种巨大的心理优越感。 就算徐开明和叶玲发生了身体上的关系，恐怕在她看来，这也不过是人与猴子之间的游戏。 和猴子置气干嘛呢？ 这居高临下的姿态，旁观者都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许芳芳和庞晴天则再一次的感觉到了被羞辱，因为冯美荷之前都说了，她们和叶玲一样，都是没有心灵的人。 这个打击经久不散啊。 “你就没有想过，徐开明其实也是在骗你吗？” 庞晴天还是不服气，可是，在逻辑上，似乎无法反驳，冯美荷有一个完整的论证链条，心灵是自我认知，叶玲以及她和许芳芳都缺乏自我认知，所以没有心灵。 要反驳这个只会掉入死循环之中，庞晴天不愿意如此，显得自己特别在乎似的。 “如果是这样，我也心甘情愿，因为我已经从他那里得到太多了。 被人骗一下就能觉醒自我，我希望天天被人骗。” 冯美荷似乎就更加不在乎了，她那姿态，根本就没有把庞晴天当做对手。 恼怒在心中聚集，庞晴天感觉都要爆炸了，活了二十几年，被人说没有心灵，这是全盘否定啊。 自己难道真的没有心灵？ 一个疑问如同一个裂缝冒出来，吓了她一跳。 不可以，不要自我反省！ 可是，看张子扬的样子，似乎也同意这个女人的说法，这个就让庞晴天格外的受不了。 莫非在张子扬看来，自己也是没有心灵的女人？ 庞晴天有点慌，如果是这样，她的世界观都会崩塌掉。 可怕，可怕，这个冯美荷太可怕了。 “你不在乎徐开明和叶玲之间的关系？ 心灵没有界限吗？你的自我认知可以原谅徐开明找别的女人吗？” 心灵这个话题涉及太广了，可以说牵涉人类社会的一切过去和未来，因为心灵是一切根基。 张子扬其实都有点震撼的，冯美荷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可实际认知已经超过大多数人了。 大部分，不，应该说是几乎所有人对心灵这个东西都糊里糊涂的，而冯美荷竟然给了一个定义，自我认知。 且不论是否绝对正确，这个说法可是大有道理。 试想，古代唐朝的人和古代罗马的人，他们的心灵当然是不同的。 谁要说不同王朝的人有相同，甚至相似的心灵，那无疑是胡扯。 那什么决定了他们的不同呢？毫无疑问，认知。 认知是心灵，认知是感知世界的眼睛，已经有点道家“以器见道”的意思。 别说普通人了，就是许芳芳，庞晴天这样有知识有文化的人，理解起来也有点困难。 “呵呵……到底是张子扬啊，我看过你的新闻，真心厉害。 说实话，你问的这些我暂时还无法回答。 心灵是一片花园，我不过刚刚得到了花园而已，里面到底要种点什么，我还没想好，在什么地方建立藩篱，我也没想好。” 难得的，冯美荷没有那么狂了，甚至很谦虚。 心灵花园! 听起来普通，张子扬知道，这是古往今来，很多哲学家修身的一条路径，并不是一味的唯心主义。 古代儒释道有此派别，西方理性鼻祖笛卡尔，其本质也是要重塑心灵花园。 能这样说，只能说冯美荷在认知上确实已经登堂入室，许芳芳，庞晴天两人一时半会是比不上了。 而且，冯美荷最大的优点是，她经过了几十年的平庸生活，经过徐开明的刺激，她是坚定的，而坚定，是修身之本。 “厉害！你现在的状态是不可能去杀人的。” 张子扬立刻给了一个判断，别人可能无法察觉，可他却清楚，冯美荷现在状态是修身小成，悟道破门阶段，她心灵上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她是爱徐开明的，可徐开明死了，她也并不会难过太长时间。 因为她是有心灵花园的人，这听起来平庸，可是，仔细想想，她可以随便处置花园中的一切，从这个意义上讲，她已经掌握了自己的人生。 凡俗万众，能掌握自己人生的能有几人呢？ “我当然不会杀人？如果我要杀人，也不必用枪。” 冯美荷站了起来，要离开的样子。 强大无匹！ 庞晴天一愣，冯美荷的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浑厚的冲击力，仿佛百战归来的战士一样。 “这样说的话，你那天听到枪声，上楼，给叶玲解缚，这些都是真实的了？” 面对这个女人，张子扬都有一种搞不定的感觉，天知道她还隐瞒了多少东西。 “当然，我这个人从来不说谎！” 说着，冯美荷转身下楼，张子扬听的无语，你是不说谎，你他娘的根本是故意不说，什么都不说自然就不存在说谎了！ 冯美荷走了，张子扬三人都有点沉默，张子扬在思索案情，许，庞两人则是颇受打击。 “我觉得她应该没说谎。” 好一会，许芳芳说道，冯美荷承认的东西可不简单，和徐开明出轨，虐恋，突破社会道德底线，这些事情如果传出去，只怕她会社会性死亡。 既然这些都可以承认，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呢？ “我也认为她没有说谎，只是，如果她没有说谎，没有杀人，那案子的疑点依然没有解除，只是更明确了。 手枪，手枪上的指纹，现场的毫无痕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张子扬点点头，正像冯美荷所说，如果她真想杀死徐开明，恐怕真的有不犯罪的方法，比如，让徐开明纵欲，再比如，蛊惑徐开明玩危险游戏。 一个女人操纵起男人来是很可怕的。 文明社会，喊打喊杀其实是很野蛮的行为，很多高明的人是杀人无形。 而随着监视器，网络，手机的到来，明面上的打打杀杀会更加减少，因为很容易就会被摄像头看到。 可只要恶还存在，犯罪不过是换一个形式罢了，而且更加隐秘。 毒素杀人，引导杀人，各种精神虐待，pua,将会越来越多。 杀人手段在变化，如果冯美荷杀人的话，应该也是这种阴毒手段。 用手枪，确实不符合她的气质。 “那我叫叶玲过来吧，冯美荷如果没有撒谎，叶玲应该撒谎了吧？她根本不是徐开明的情人啊。” 庞晴天皱皱眉，拿起电话打了出去，这次的案件，好多精神变态啊，她真有点害怕，叶玲别也是这种人吧。 第814章 践踏 案子还是一团迷雾，庞晴天心头也是一团迷雾，打完电话，她不时的看张子扬一眼，有一个问题压在心口，她想问张子扬，是不是也觉得她没有心灵。 可是，她又不敢问，她怕听到答案。 冯美荷给的理论和逻辑具有极大的合理性，让她无法那么坚定，因为坚定本身也许就是一种错误。 这种坚定难道不也是外部环境灌输的吗？ 她忍不住会问这个问题。 为了不让自己多想，她去了徐开明的画室，看着到处的人体画，她也忍不住思考，人是什么呢？ 除了这个身体，人能剩下什么？ 在她越来越迷惑的时候，叶玲终于到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洒脱，带着世故的表情。 “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我可是很忙的！” 叶玲带着轻松的语气说道，说着话，目光自然的放在了张子扬的身上。 就像男人看到美女挪不动眼睛一样，女人们也一样，见到张子扬这样的男子，总不免多看两眼。 “过来坐吧，冯美荷刚离开，她提供了一些的新的信息。 她说她和徐开明才是男女相恋的关系，并且，她和徐开明的关系，你也看到了。 对这些你怎么说？” 张子扬开门见山，直接把从冯美荷那里得到的消息转述了一下。 立刻，叶玲脸上轻松神色不见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庞晴天追问了一句，冯美荷在隐瞒，这个叶玲毫无疑问也在隐瞒，到底谁的问题呢。 “我和徐开明吗？我和他确实不是情人关系，不过，我原以为他会娶我的。” 叶玲情绪有点低落，眼神闪烁中不时的有愤恨的东西冒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从头说说吧。” 叹口气，张子扬问道，看来，从叶玲这边，又是一个不一样的版本了。 她竟然以为徐开明会娶她，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呢？ “你们看我多大了？” 没有马上说，叶玲反问一句，有点不知所谓。 “三十五？” 张子扬随意给了一个数字，从叶玲的脸来看，绝对是大龄青年了。 “其实是三十四。” 叶玲也不像是反驳，“太难了，作为一个女人活着太难了！” 她感叹了一声，继续说道： “我哪里知道，女人的好时光竟然如此的短暂。 以前我是一点也不着急的，有大把的富二代追求我。 你们不知道，曾经有一个家里上亿资产的富二代追求过我，对我可好了。 只是，我没有好好把握啊。 如此一年一年的过来，我也没什么专业技能，竟然只能做人体模特这种兼职。 你们可知道，这需要克服多大的羞耻心？” 说着，叶玲眼圈也红了，带着一种巨大的委屈。 社会就是一个大分流的过程，原本一起的同学，某些人可能发达了，某些人可能沦落了。 像叶玲这样的校花级美女，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年轻的时光总是容易抛掷的，而人最容易有的情绪就是不甘心。 就像叶玲所说，曾经有一个家产过亿的富二代追求过她，好过，她自然体会过富豪生活是什么样。 经历过这样的生活，试问，一般的上班族什么的，她能看得上吗？她能甘心吗？ 贪图！ 说到底还是贪图，每个人都在贪图得不到的东西。 只是，凡尘俗世，富二代也好，上班族也罢，喜欢一个女孩大部分时候还是喜欢她们的容颜。 女孩子一过三十，拿什么和二十岁的女生比容颜呢？ “我不是没想过找个老实人嫁了，可老实人都是臭屌丝，看着都恶心，我真的做不到。 我想过降低要求，起码来一个小富二代也好。 可大多都是骗炮的，他们只想玩玩，根本不想负责。 别说结婚了，一提长久的恋爱关系，他们就吓跑了。 男人，都是王八蛋！” 说着说着，叶玲痛骂了起来，看来，她对男人可是极其的痛恨。 这样的女人真心不少，甚至，这样的女人还挺重感情的。 只是，她们把太多的重心放在了男人的身上，一旦男人无法满足她的要求，那便是得罪她了。 “咳咳……也不能这么说嘛，有很多老实人等着接盘呢，可你也不愿意啊。 只能说，那些富二代都是王八蛋。” 张子扬纠正了一下，老实人够惨的了，放过吧，更何况，叶玲这样的，根本就不给老实人接盘的机会。 至于那些富二代，人家本来就不缺女人，平常玩玩还行，结婚的可能性太低了。 归根结底，富二代的选择太多了，而且，一部分还需要联姻。 别说叶玲了，就是娱乐圈的明星，好多削肩了脑袋还进不去豪门呢，叶玲凭什么？ “对，有钱人都是王八蛋！ 我本来也绝望了，想着就这么过吧，可是，徐开明就是在这段时间招惹了我。 他请我吃饭，让我给她当模特。 这样，我们就当了朋友。 鉴于之前的经验，我知道，男人一旦得到了女人的身子，就不会珍惜了，所以我虽然会给他画人体，可一直都很保守。 有一次我父亲病了，医院病房紧张，是他一个电话，就把我父亲送进了高干病房。 这一下，我们村里的人，人人都说我找了个有本事的男朋友。 我的父亲，母亲也少有的开心起来。 他们一直都不重视我的，觉得我一个女孩子，也不结婚，没有前途的。 可因为徐开明，我在父母面前，在家乡人面前，成了有光彩的人。 女人都是爱慕虚荣的吧，我真的很喜欢那种被人重视的感觉。 不过，徐开明一直没有提确定关系的事情，只是暧昧。 如果我家里人需要帮忙什么的，他总是尽力而为。 甚至，他还来过我家，给我父母送了不少礼物。 虽然没有确定关系，可是他一再的说了，他快离婚了。 我像少女一样变得矜持，也不去夜店，酒吧了，只想当一个好女孩，我一直觉得徐开明会娶我的。 直到那天，他让我去他家里，我受到了巨大的羞辱。” 叶玲有点咬牙切齿，可以想象，一个本来期待婚姻和爱情的女人，看到徐开明和冯美荷之间的关系，那种被打击的感觉。 而可怕的是，似乎是徐开明故意拉高了叶玲的期待，然后一把毁掉。 践踏精神！ 这是徐开明特别喜欢玩的一种游戏了。 第815章 让吃迷药 一听叶玲说的，张子扬立马就意识到，这又是徐开明用来践踏别人精神的一种手段了，那就是给人希望，然后再把这种希望给毁掉。 可以想象，当叶玲去徐开明家里当模特，然后看到徐开明和冯美荷之间的关系，打击会是多么的严重。 作为大龄没有结婚的女人，叶玲经历过很多，恐怕也受到过不少的伤害，也许她已经对婚姻绝望了。 是徐开明给了她一个结婚的希望，这个梦实在太好了，恐怕是个女生都会坠入。 “徐开明有说过要娶你吗？” 庞晴天到底是女生，敏感，女生是感性动物，看到合适的男生，不免就会想到爱情，如果是同样年轻的男性，可能更多的会是想到女人的美貌。 而从叶玲的叙述中，她并没有听到徐开明任何表露感情的地方。 徐开明请吃饭，让叶玲当模特，还提供了帮助，可说来说去，徐开明并没有得到任何的东西。 叶玲也说了，她想留给徐开明一个矜持的印象，所以没有和徐开明发生关系。 如果不是提前听冯美荷说了，徐开明主动的引入了叶玲这个人，从叶玲这边看，徐开明好像并没有做任何的错事。 “没有，他甚至没有说过爱我。” 叶玲脸上闪过一阵憎恨，这才她最恨的地方，她被否定了，在身体上，在美貌上被否定了。 她还记得第一次去徐开明家的时候，她是有点忐忑的，浑身上下，沐浴更衣，打扮的端庄又大气，同时隐藏着性感的地方。 她甚至想通了，如果徐开明主动的话，她是愿意把身体交出去的。 可等真的到了徐开明的家里，她马上就发现了诡异的地方，冯美荷在，而在冯美荷和徐开明之间，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暧昧气息。 刚开始她只是怀疑，可慢慢的，她发现徐开明会去偷偷的碰冯美荷的身子。 当时，她的脑子都是晕的，徐开明的形象瞬间倒塌。 一种愤懑的心情压着她，让她踹不过气来。 她想指责，可是，无从指责，因为她和徐开明并不是恋人关系，只是暧昧而已。 暧昧这种东西，说有感情就有，说没有也没错。 如果指责，只要徐开明反问一句，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啊，你太自作多情了。 如此，叶玲只会陷入一个极其可悲又极其凄惨的境地。 可是，她知道自己是喜欢徐开明的。 受到这样的打击，她很尴尬，也无法拒绝徐开明，只能继续给他当模特。 这样，就看到了更多徐开明和冯美荷不堪的亲密。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呢？” 庞晴天有点怜悯了，那种境地真的很尴尬。 “可能是不甘心吧，我不懂，为什么徐开明会喜欢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理解不了。 我比冯美荷高，我比她好看，凭什么？ 随着了解的增多，我发现徐开明给了冯美荷很多钱。 这个冯美荷没有说吧？ 她表面上看是一个保姆，可是你们知道吗？她拥有十几套房产，还有豪华汽车。 和她老公离婚之后，她甚至赔偿了她老公一套房子。 怎么会这样？ 我比她年轻，到现在还是租房子住呢。 她一个四十多的大妈，光我知道的房产就有十几套，往后一辈子，她只要靠着收租，就能过着有钱人的生活。 那些，本来都应该是我的……” 叶玲说的有点混乱，情绪也激动的很，不过意思到了，就是不甘心。 在她这个年纪，徐开明这样功成名就的人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能够结婚，就是一跃成为了阔太太。 百分之百，她十分看重徐开明的经济实力。 可惜的是，徐开明竟然喜欢上了保姆，还给了那么多钱。 张子扬听了都有点羡慕了，十几套房产，太狠了。 现在可能还显不出什么，可房产是会一直增值的，接下来的二十年，不知道会翻多少倍。 这么说的话，冯美荷已经实现了经济自由。 我去！ 这个女人！ 张子扬也是服气了，之前，冯美荷可是提也没有提这些，好像不存在一样。 感情，财富，都归了冯美荷了，失望，不甘心，叶玲有太多的负面情绪了。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是冯美荷主动告诉你的？” 张子扬感觉到一种阴谋的气息，冯美荷那样老成的人，如果想要隐瞒，别人是发现不了的。 “是的，她说自己没有什么朋友，想和我交朋友，便常常带着我去各个房子里玩。” 叶玲点点头，她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对冯美荷的心情，憎恨吗？ 可是，感情也好，财富也好，都是徐开明给的。 憎恨冯美荷只会显得自己可怜。 张子扬一阵沉默，他明白了，这显然是徐开明和冯美荷计划中的东西，玩弄人的心灵。 一旦叶玲有了不甘心，有了贪图之心，自然就不会离开了。 玩弄心灵！ 只能说徐开明，冯美荷这两个人太过变态。 感情，财富都没有得到，却有一个对比对象，可想而知，叶玲当时是何等的心态崩溃。 “所以，你一直都没有和徐开明发生关系，那也就是说，是你杀了徐开明对吗？” 梳理一下，就可以发现叶玲的问题大了，她既然不是徐开明的情人，那她说的谎言太多了。 根本的一个，她既然不是徐开明的情人，那就不应该在徐开明的床上。 这个点都颠覆了，她其后说的一切，岂不都是谎言？ “没有，没有，我和徐开明有发生关系，不过，他太侮辱人了。” 叶玲突然哭了起来，说出的话让人大惑不解。 生气也好，愤怒也好，按说，她不应该和徐开明发生关系才对，怎么又有关系了？ 有就算了，怎么又羞辱了？什么意思？ 难道徐开明侵犯了她？ 不对啊，徐开明一直以来玩的都是精神虐待，他没有使用过暴力啊。 “你是说他强迫了你？” 庞晴天皱眉，不管别人怎么看，在她看来，徐开明这样的男人就是魔鬼。 玩弄人的心灵，这还是个人？ “没有，只是，他说我没有灵魂，没有心灵，他想要完全的支配我，我不可以有任何的情绪。 他让我吃迷药，让我没有知觉……” 叶玲被羞愧的情绪打倒了，身体缩成一团，仿佛再也不能承受一般。 吃迷药？ 张子扬一听，明白了，徐开明曾经给冯美荷吃过迷药，这似乎是他践踏女人的一种专门手法。 只是，他有点不懂，叶玲说的是让她吃迷药。 她有选择权的啊，干嘛还吃？ 第816章 不害羞的女生 “让你吃你就吃啊？” 许芳芳最看不得女人软弱，她本就有点女权主义，听了叶玲这不争气的话，气愤填膺。 很明显，徐开明和叶玲也发生了关系，可是，叶玲和冯美荷的状态却是完全不同的。 冯美荷好像是完全得到了徐开明的衣钵，作为徐开明思想的传承者存在，而叶玲则是受害者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微微惊讶，因为她马上就意识到，冯美荷在之前也是受害者来的，被徐开明骚扰，被徐开明迷晕，直到被徐开明彻底征服。 感觉这种羞辱是徐开明对付女人的一种招数。 冯美荷是徐开明的女人！ 这一点确定无疑，就算徐开明已经死了，他在精神上完全改变了冯美荷。 也就是说，很可能徐开明的目的就是要从身心灵上改变女人，打上自己的印记。 “我……我看冯美荷得到了那么多，我以为我也可以，可是……” 叶玲摇头不已，似乎不愿意想过去发生的事情了，记忆太痛苦了，一想起来就让她无法忍受。 一个女人，就算是叶玲这样，经历过很多，见识过很多男人，甚至有点风流的女人，也无法承受那样的羞辱。 被迷晕，意味着自己没有任何的自主权，任凭别人支配，那种被践踏感太强烈了。 “徐开明迷晕了你，然后呢？他又做了什么？” 张子扬都有点头疼了，徐开明做的很多事情，太可恶了，感觉他是一个邪恶的传道者，羞辱，打击，践踏，都是为了消灭叶玲原本的人格，然后重新建立一种人格。 冯美荷就是个例子，以前的冯美荷肯定不是现在这样的。 可怕的是，被改造后的人，不但不怨恨徐开明，反而感谢他。 可以想象，这样改变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里面带着巨大的变态征服感，成就感。 徐开明简直是在扮演女娲的模样，他自己就在造人了。 “我不知道，只是我醒来的时候，他正在画画，他说 他喜欢画我没有意识的模样。 后来，他又迷晕过我很多次，每一次之后，我都会难受好多天，我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 直到有一天，我开始呕吐，去医院一看，我发现我怀孕了。 徐开明至今没有孩子，我很开心，觉得这下终于有地位了。 可我告诉他的时候，他正在给冯美荷画人体，很不耐烦的告诉我，他对传递基因没有兴趣，传递思想才是真正的不朽。 反正他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还让我把孩子打掉！” 叶玲木木呆呆，好像没有了灵智一般，听的张子扬三人都是目瞪口呆，这徐开明，太邪恶了，竟然不在乎有没有孩子。 看来，徐开明最喜欢的，或者他最得意的就是把女人改造成冯美荷那样，对他发自内心的感恩戴德。 他渴望的是那种上帝一般的支配感。 孩子也好，婚姻也好，这些对他都是外在的，不重要的东西。 “然后呢？你很生气，很愤怒，杀了徐开明，对吗？” 张子扬不愿意继续在爱恨情仇里面纠缠了，他可以想象，叶玲一定是全身心的被徐开明给击垮了。 这个动机足够杀人了。 “没有，我没有杀人，你说我杀人，你有什么证据？” 叶玲猛然叫嚣起来，眼睛红彤彤的，似乎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承认杀人。 可是，从她的表现来看，人分明是她杀的啊。 “证据还没有，不过，你撒谎了不是吗？你和徐开明这么复杂的关系，不是一个情人能形容的吧？ 请问你为什么撒谎？” 从叶玲的眼神中，张子扬几乎可以确认，这就是一个杀人犯，她受到了徐开明巨大的羞辱，所以杀死了徐开明。 “我没撒谎啊，我确实是徐开明的情人，情人有很多种不是吗？ 我都有徐开明的孩子了，还不算情人吗？” 叶玲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燥郁，似乎在做最后的反抗。 说完，她腾的站了起来，看向张子扬： “你说我杀人，就要给证据，我当时被绑着呢，根本没法杀人。” 接着，一扭头，跌跌撞撞的走了。 她现在的态度已经是强硬对抗，就算被怀疑也不在乎了。 这倒是让张子扬三人发蒙，听叶玲说的话，意思分明是，就算人是我杀的，你们只要没有证据，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被徐开明伤害，她无疑是身心崩溃的，可再崩溃她还是明白，承认杀人，那一切都完了。 所以说啊，大部分犯人在被逮住之后的忏悔都是假的，就算心理临近崩溃边缘的叶玲都明白，只要有一点可能，都要逃避法律的惩罚。 似乎，这就是人性的本能。 案情到这里，和以前的案子就很是不一样了，以前的案子，往往不到最后很难确定谁是凶手，可现在却有了现成的凶手，只要拿出证据就行。 庞晴天给本地警方联系了一下，让他们盯住叶玲，然后目光看向了张子扬。 如果叶玲是凶手，有一个疑点可以解释了，那就是别墅里没有痕迹的事情。 因为作为凶手的叶玲就没有出去，又怎么会有痕迹呢？ 只是，冯美荷听到枪声就上来了，明明看到叶玲被绑着的，她怎么杀的人？ 还有，手枪上的指纹又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手枪上的指纹和叶玲根本就不匹配，这之前就已经对比过了。 “先回去吧！不着急，慢慢想！” 张子扬又在案发现场看了看，没有头绪，便带着两女离开，可是，到了门口的时候，他微微一愣。 不久前见过的，艺术学院的王雨涵竟然站在酒店门口，看到他来了，还摆摆手，明显是在等他的样子。 “真行，这就找上门来了！” 庞晴天忍不住吃醋，王雨涵的样子是很能打的，一身素朴却更加彰显大学生的清纯，脸上带着艺术家才有的专注和坦诚，天然的就给人一种知性美女感觉。 当然，庞晴天只是小声嘟囔，吃醋这种行为无疑是掉份的。 “张子扬，怎么样，我提供的线索可有用？” 王雨涵背着手，笑容可掬，仿佛从东瀛动漫里走出来的人物一样，天真，清丽，纯净。 “非常有用，案件有了很大进展，谢谢你！” 张子扬笑道，确实，如果没有王雨涵的提醒，他根本不可能发现那么多秘密。 “我又想到了一点东西，你要不要听？” 调皮的仰起头，王雨涵却往另一边走了，一边侧身后退，一边对着张子扬潇洒的勾勾手指，那意思，想知道，跟着来呀。 又有线索了？ 张子扬一愣，本能的就要跟随，这个王雨涵古灵精怪，又和徐开明，叶玲都有接触，说不定她真的看出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哼！我也想听听！” 庞晴天也跟了上去，什么人啊，当着自己的面对张子扬勾手指，不知道正牌女友就在这里吗？ “no,我只告诉张子扬一个人，其他人，我不爱交往！” 王雨涵站定，坚定的摇头，意思带着暧昧，其他人不爱交往，那意思就是喜欢和张子扬交往呗。 现在的女生，就一点不懂矜持了吗？ 庞晴天差点骂出脏话来，怪不得好男人越来越少了，都被这种主动的女生给截胡了。 只是，她不懂的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勾男人，不害羞的吗？ 第817章 摆平女友 什么女人啊，还艺术专业大学生呢。 庞晴天看着王雨涵娇俏的面容，心里忍不住的吐槽。 说句实在的，在认识张子扬之前，在男人面前，她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的。 在她的潜意识里，自己是女神，就是需要男人来追的。 女生，尤其是教养良好的女生，要矜持，要克制，要端庄，不能上赶着，不然会被男人瞧不起的。 确实，她有点高高在上的意思，可是，谁让自己那么美丽和优秀呢。 只是，认识张子扬之后，她才认识到，那样的等待是无法拥有爱情的，爱情就是要偶尔主动一下的。 甚至，唯美的爱情需要男生向前走五十步，女生向前走五十步，恰好遇到。 因为爱情实在太美好，值得放下女生的一点矜持。 但是，只能放下一点，女生还是要矜持的。 “为什么？我也是警察，就不能听听吗？” 庞晴天极其烦躁，这个王雨涵太有艺术气息了，清纯俏皮，偶尔却又露出哀伤表情，她可是知道，这样的女生是可以轻易获得男人好感的。 而且，被冯美荷说没有心灵之后，她是有点自我怀疑的，王雨涵显然则是有思想的女生。 不说别的，光是那张人体自画像就很见水平。 “你为什么要听？他之前说对画画有兴趣，我现在只是想告诉他画画的窍门而已，和案子没有关系。 我和他是朋友，和你并不是朋友，你这样很没有道理。” 王雨涵并没有生气，瞟了庞晴天一眼，心里反而有点艳羡，这样整天跟着张子扬破案，简直就是一种遥不可及的美梦啊。 王雨涵没有提张子扬的名字，而是用他代替，更加显得亲切，似乎有一种害羞在里面。 妖精！ 暗骂一声，庞晴天幽怨的看向张子扬，她心里知道，恐怕王雨涵还真是有什么线索，可是她这样说是很难反驳的。 张子扬是警察，不，准备来说是辅警，下班时间和朋友出去，这实在是理所应当。 只是，和这样一个清纯俏丽的大学生，作为女朋友，自然是不会放心的。 看着这两女争一男的场面，许芳芳有点幸灾乐祸，好了吧，和张子扬谈恋爱，下场看到了吧，数不清的女生生扑，拦得住吗？ “张子扬，你说话呀，跟谁走？” 有点戏谑，许芳芳恶趣味的笑了。 听到这个，张子扬还真有点为难，王雨涵之前说的那个线索确实有用，她如果还能提供点什么，没有不听的道理，可庞晴天却有点闹小孩子脾气。 “王雨涵，你稍等我一下，今天忙了一天，一身臭汗，我洗个澡就下来。” 思考了一下，张子扬找了个理由，先进了酒店。 工作嘛，就是要有效率，如果王雨涵能提供什么，他必须得去，不过，他又不希望庞晴天生气，所以，他打算在酒店里和庞晴天好好淡淡。 “你快点哦，我可不会等你太久。” 王雨涵挑衅的看了一眼庞晴天，转过身去。 张子扬都答应了，庞晴天气呼呼的上楼，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啊！ 到了门口，庞晴天一阵惊叫，张子扬一下把她抱了起来。 “你干嘛？” 庞晴天嗔了起来，可白生生的脸上升起了一片云霞，“快放下！” “为什么要放？我喜欢抱你，不行吗？” 张子扬很是霸道，开门把庞晴天抱进了自己房间，看的后面的许芳芳一愣一愣的。 神经病吧！ 秀恩爱，死得快！ 一跺脚，许芳芳恨恨的回到自己房间。 “你什么时候放手？” 张子扬的房间里，庞晴天害羞答答，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被自己喜欢的男人这样抱着，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身上热乎乎的，简直喘不过气来。 而且，某种男子气息一直透过皮肤冲击着自己的神经，电流穿过全身，给人痉挛的感觉。 “你说呢？你真的想让我放手？” 张子扬把自己的额头抵住庞晴天的额头，低语道，同时，马上闻到了一股子说不出的馨香之气，清新而又回味无穷。 他一直接受的都是直男教育，认为女人不听话就是缺乏关爱。 现在，他的关爱来了。 “你别这样，我生气了！” 庞晴天声如小蚊，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不过是张子扬随时可以控制的一个玩物。 说着生气，眸子中秋水荡漾，却忍不住去看张子扬的眼睛。 “生气？好啊，我喜欢你生气的样子。” 张子扬不但没有放手，反而不老实起来，轻轻在庞晴天脸蛋上亲了一口。 这一下，彻底击垮了庞晴天的意志，别说生气了，她恨不得这辈子，下辈子，都这样被张子扬抱着。 微微闭上眼睛，她本能的做出了索吻的状态。 “嗯？你困了啊，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些天确实太辛苦了！” 张子扬放下了庞晴天，在庞晴天最不希望被放下的时候。 脚一落地，仿佛从梦境一下回到了现实，庞晴天羞臊的脸上一红。 直男！ 该死的直男！ 我明明是在索吻，他竟然认为我困了，天哪！ 庞晴天气的跺脚，可出于女孩子的羞耻心，她不可能太过主动。 更何况，今天张子扬确实让她欢喜了一把，而直男的表现让她哭笑不得。 “你一定要跟着那个女人出去吗？” 虽然被抚慰了，可心里还是有点不满，索吻失败的淡淡失落感也在作祟，她不明白，张子扬都和许芳芳同居过了，怎么连索吻都不懂。 “如果你不想我去，我可以不去的。 只是，现在案子无法进展，你，我，许芳芳，咱们都是警界精英，我觉得咱们的目的不光是破案那么简单，而是要提供办案的效率。 如果一个案子迁延太久，说不定就会耽误下一个案子。 也许你不认可，但这就是我做事的方法。 告诉我，我要不要去？ 也许王雨涵真的有什么线索。” 张子扬深情款款，用手拢了拢庞晴天的秀发，十分尊重的问道。 他一向是一个尊重女友的人，不想让谁不愉快。 “那你去好啦，我又不是要碍事。” 庞晴天嘟嘟嘴巴，有点委屈，她也不喜欢现在自己这样，有点不够潇洒，可是，自己太在乎了。 “这才是我的小宝贝嘛，来，咱们一起去洗澡吧。” 张子扬很是轻薄的上前，把手放在了庞晴天身后的饱满丰腴之处，笑嘻嘻的。 “你……你想得美。” 娇嗔一句，庞晴天推开张子扬的手，回了自己房间。 女人，果然如此，只要有宠爱，便什么都可以答应了。 张子扬笑笑，感觉庞晴天非常的可爱。 第818章 高手在民间 快速了洗了个澡，张子扬下了楼，王雨涵正坐在花坛旁边的一个椅子上，专注的看着街上往来的车辆。 不说在另一个时空，光是在这短短的半年多来，张子扬也已经见过太多的美女了。 可是，如此富有艺术气息，王雨涵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这是优美的女生啊，张子扬忍不住感叹。 其实，对于女人，他不是一个要求特别高的人，因为在他看来，不存在什么天生的一对，他感觉可以和很多女生过一辈子。 许芳芳，庞晴天，孙丽娟，以及很多女生，他感觉都可以白首一生。 或许，他就是一个需求不高的人吧。 “看什么呢？” 张子扬打了个招呼问道，也坐了下来。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人是很可悲的动物，今天活着，过一段时间就死了，好像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们该追求什么呢？充足的物质吗？还是精神的满足？ 都得到了又能怎样呢？ 心灵能得到安宁吗？” 王雨涵明显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生，出口就是生死，就是人生意义，太丧了。 “我也不知道，或许，人活着本来就没有意义吧，不过，活着并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 就算没有意义也要好好活着，这就是生命的倔强吧。” 作为重生者，张子扬对生命的体验无疑更加丰富，意义讨论其实本身就是空虚的事情，讨论不出结果的。 人生没有意义，那否定人生难道就有意义了？也没有意义！ 既然如此，还是好好的活吧。 如果人生一定要什么支撑的话，大概就是生命本能吧。 人的生命没有意义，那无数动物，细菌，甚至病毒，这些东西有没有意义？ 它们没有意义不也在强烈的追求生存？ 少想些虚幻的，不接地气的东西，多想想怎么过好生活，这才是一种成熟。 “呵呵……没想到你会这么说，风流神探，果然是潇洒。” 王雨涵笑了，很清丽的笑容，似乎，她永远无法彻底的欢快，最多像冬日的阳光，温煦而不凛冽。 她真是越来越欣赏张子扬了，在这个社会，要想活的潇洒，开心，有尊严，真的太难了，可张子扬做到了，还成了名人，他一定承受了很多常人没有的痛苦吧。 “风流神探？这好像不是一句夸奖啊。 对了，谢谢你之前的帮助，我请你吃饭吧？” 无奈的摇摇头，当今是个浮华的社会，人们喜欢给那些看起来像怪才的人按一个风流的名头，似乎只有这样，大家才喜闻乐见。 “请我吃饭？不好，太贵了。 这样吧，你买点肉啊，菜啊什么的，对了，再来点酒，去我哪里，咱们吃火锅吧。” 王雨涵很有主见的样子，张子扬也不好反对，上次已经去过一次了，再去一次也没什么。 二人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点牛肉，羊肉，卤猪蹄，蔬菜，以及一瓶白酒，大包小包的，回到了王雨涵房间。 再次来到这里，比之前整洁了许多，不过，艺术气息还是那么的浓郁。 张子扬也不好马上就问案子，先把煤气灶准备好，开始涮火锅。 “我自从住在这里，就没有来过男人，谢谢你愿意来。” 王雨涵格外的开心，拿了碗筷过来，一口烟一口酒，享受起来。 “怎么不找个男朋友？” 有点不理解，这样漂亮的女孩，只要给人机会，找男朋友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啊。 “因为很多男人我都看不上，你不觉得的吗？ 现在的男人，要么没有能力，有点能力的小富即安，再要么就是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都缺乏理想，缺乏雄性之魂。 我想要的男人，要有自由灵魂，独立精神，还要有理想，有雄性应该有的霸道魂魄。 这种男人，万中无一！ 如果找不到这样的男人，我干嘛委屈自己？ 跟着一个窝窝囊囊的男人，还不够憋气的呢。” 吐出一个烟圈，王雨涵随意的评价着男人，大有粪土天下男儿郎的意思。 张子扬喝口白酒，等到苦涩辛辣的酒味在口腔里散开，才苦笑了起来。 美女就是美女，要求太高了，没能力的看不上，有能力还不能小富即安，连富二代也看不上。 然后还要自由灵魂，独立精神，以及霸道魂魄。 能满足这样精神的大概只有…… 张子扬想了好一会，竟然想不到任何一个人来。 如果只是腹黑强大，霸道魂魄，其实历史上有很多，尤其那些开国之君，基本都是如此，可是，他们很难说有什么理想，无非就是要得到一切。 理想这个东西太过虚无缥缈，成年人，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之后，几乎所有人都会放弃理想。 生存，生活才是第一，理想是奢侈品。 “要求太高了，谁也达不到啊。 男人就像一杯酒，真正的美酒要有醇而又醇的平淡，又要有绵延千里的后劲。 反正我是放弃了，能混就混。” 张子扬摇摇头，两世为人，他早就放弃成为一个好男人了，这样的标签太累人，同时也是一个道德枷锁。 放弃的越多就越自由，他是一个喜欢给人生做减法的人。 “你不觉得自己是好男人？” 王雨涵一愣，她没想到张子扬会放弃成为好男人，可他明明那么优秀。 “我只是一个人，不接受其他任何标签，好的也好，坏的也好。” 想了一下，张子扬给了一个回答，好男人也好，坏男人也好，都是一个定义，他不喜欢，他拒绝被评价。 听了这个，王雨涵好一阵的沉默，有点无法把握张子扬的心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想到来此的目的是解决案子的难题，张子扬忍不住问道： “我们基本确定了叶玲就是凶手，只是无法证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想我知道她是怎么杀人的。” 王雨涵语出惊人，听的张子扬发愣，他原本以为王雨涵会提供一点线索，没想到竟然是要一杆子戳到底。 “她怎么做到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妮子别是个天才吧，张子扬自认为破案能力一流，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呢，她就知道了。 啥情况啊？ 不可能吧。 “你忘了吗？她是模特啊，我经常画她的。 案子经过我也大致知道，其实，我早就想到了。 只是，我干嘛告诉别人呢？ 这和我又没有关系。 也只有遇到你，我才愿意说出来。” 有点表露仰慕的意思，王雨涵微微露出一点女孩家的羞涩。 早就知道了？ 看来，高手在民间啊。 只不过，王雨涵之前不愿意配合啊，竟然一句话没说。 第819章 人间美事 高手在民间，这慢慢成了一个调侃的话，可仔细想来，这句话简直有点荒谬，试问，哪里是民间？ 谁又不属于民间呢？ 专业人员吗？ 可专业人员干的事情，普通人不能提供帮助吗？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用发通缉令了，通缉令的意思就是让所有人都来提供帮助。 这也是张子扬愿意跟着王雨涵出来的缘故，专业人士不可以傲慢，一旦傲慢，其实就是邪恶了。 就像之前的那个小队长夏渺，她是很傲慢，谁也看不起的样子，可是，她破不了案啊。 可悲的是，她破不了案生活并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张子扬不想成为那样尸位素餐的人，所以他不会傲慢，愿意吸收一切可能的信息。 不过，王雨涵的话还是让他万分的疑惑，叶玲是模特，王雨涵是学生，彼此关系就是这样，这个关系说不上亲近啊。 这样就可以知道叶玲是凶手了？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可我还是不懂，你怎么会知道叶玲是凶手，甚至知道叶玲如何作案的？” 凝视着王雨涵，张子扬纳罕不已，这能力比自己还强啊。 试想，一个杀人案发生了，两拨警察都束手无策，可一个艺术学院的学生却知道了凶手是谁，也知道了杀人手法。 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的。 “呵呵……你还是对我们画画的不了解啊。 知道吗？ 画者眼中的世界和普通人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我们会观察细致入微的东西，就说人体吧，从骨骼到曲线，从皮肤的皱褶到表情的把握，不同光线下不同的呈现，明暗处理，阴影烘托立体…… 我们是在描摹世界，可普通人看到的世界只是浮光掠影。 当然，你应该是个例外，只是，你没有机会看到叶玲的身体啊。” 喝了一口酒，王雨涵俏脸酡红，如同傲骨梅花，凌寒独自开，暗香滚滚来。 看的张子扬都是微微一愣，不过，他是个老成的人，立马把心思放在案子上。 “所以，你是从叶玲的身体想到了作案手法？” 张子扬皱眉，之前，叶玲是被当做受害者的，受害者是要检查身体的，可检查报告里并没有任何的说明。 难道叶玲在杀徐开明的时候受伤了？ 按说不可能，用手枪杀人，根本不用厮打，怎么会受伤？ “没错！ 叶玲是模特，我要画她，时间长了，不但会注意她的身体，还会注意她的精神状态，我发现有一段时间，她的精神状态极其的差，消极颓唐。 而之前她可是很开心的，大家都在说她是不是在和徐老师谈恋爱。 没多久，徐老师被杀了。 她的状态好像一下恢复了平静。 我听说了案子的信息，再想想那些天叶玲身上奇怪的地方，自然就明白了。” 有点傲然的笑着，王雨涵拿出一幅画来，上面宛然就是叶玲。 这是一副油画，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叶玲的身体曲线和肤色。 莫非问题就在这个画上？ 张子扬皱眉，可找了半天，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发现。 “要不要对比一下？” 王雨涵突然脱了鞋子，露出小巧的脚，白色的袜子。 对比？ 张子扬懵了，画上的叶玲不着线缕，要对比，那王雨涵岂不是也要这样？ 不好吧？ 心中一阵激动，就见王雨涵脱下了白色的袜子，露出纤白脚趾，把脚放在画边，似乎只是要对比脚而已。 张子扬松了一口气，只是，看着王雨涵纤美白皙的玉足，难免有点心猿意马。 嗯？ 看看王雨涵的脚，再看看画上叶玲的脚，张子扬一愣，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这样吧？ 是我想的那样吗？ 张子扬触碰了一下画上脚的位置，一时忘情，另一只手拿起王雨涵的脚，一时陷入沉思。 嘤！ 玉足被张子扬温厚的手掌握着，王雨涵突然心头痒痒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涟漪荡漾开来。 螓首低垂，轻咬唇瓣，王雨涵欢喜不已，又害羞无限，一时竟然无法琢磨自己的心境。 只是，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默默呐喊，不要放开。 她想天长地久，就这么被张子扬握着玉足，此生别无他求。 她的内心向来动荡不安，此刻却风平浪静，感觉现世安稳，灵台愉悦。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张子扬笑了，一边笑一边摇头，如此的简单，自己竟然一直没有想到，可说是灯下黑。 “那就好。” 因为被张子扬拿着玉足，王雨涵一手扶着沙发，身体呈现一种很奇怪的姿态，一点也不优雅。 “啊，对不起，对不起……” 如触电般放开王雨涵的玉足，张子扬连忙道歉，自己这是怎么了？办案太投入了，竟然抓住人家姑娘的脚。 男女授受不亲，如此岂非太过孟浪？ “没事。” 王雨涵机械的摇摇头，抿嘴看了张子扬一眼，羞涩的笑着。 都说张子扬风流神探，看他的样子，并没有那么风流啊，反而像个大男孩一样。 “是我太投入了，请原谅。” 张子扬再次道歉，太专心也不好啊，容易冒犯别人，尤其惭愧的是，此时的指尖还能淡淡的感觉到王雨涵玉足上的软润柔滑。 “我都说没事了，喝酒吧。” 男生越是道歉，王雨涵反而大方起来，给张子扬倒酒，自己也喝了一杯。 能帮着张子扬解决案子的问题，王雨涵很开心，又能一起吃着火锅喝着酒，更是她二十年生命中难得的放松。 只是，她也明白，如此男生，必然是有女朋友的，自己根本没有机会。 “噫，下雪了。” 起身给火锅添水的时候，王雨涵往窗外一看，只见外面盐粒子一般的雪转眼变成雪花，飞飞扬扬，飘飘洒洒，漫无目的的落下。 周天寒彻。 不知怎么她就想到了这个词，心里愈加的孤寂。 “哇，真的下雪了！” 张子扬笑了起来，雪花飞舞的天气，总是让人天然的欢乐。 “王雨涵，谢谢你提供的帮助，我先回去了，雪越来越大了。” “一定要走吗？雪那么大，你会滑到的。” 鼓起了最大的勇气，王雨涵眼光炙热又脉脉含情，单薄的身子似乎不胜寒风，楚楚可怜。 也许是王雨涵眼中那抹孤独太过深沉，张子扬不忍拒绝： “那就再待一会吧，大雪天，吃着火锅喝着酒，也是人间美事。” 第820章 证据确凿 第八百二十章 证据确凿 冬天里的第一场雪，给枯燥的冬天增加了一抹色彩。 下雪不冷化雪冷，这是人尽皆知的道理。 何况，房间里又蒸腾着火锅，张子扬是一点没有感到寒冷的。 只是，他感觉到了暧昧。 而暧昧在沉默的烘托下无所遁形，再一次的，他站了起来，想要告辞。 可还没等他开口，王雨涵突然鼓起勇气，一下子抱住了他。 王雨涵的身子很弱，同样是消瘦，许芳芳消瘦的很健康，而王雨涵则透着一种病态。 她已经习惯于生活这样在病态的脆弱之中，可是，今天的这个男生，符合自己对异性的一切想象。 二十年的孤独，让她没有选择，就像落水的人死命的抓救命稻草。 “给我一点温暖，给我……” 王雨涵喃喃着，她感觉很冷，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她感觉自己心里藏着一座冰山。 张子扬没有说话，轻轻的握住了王雨涵的手，她的手，寒冷彻骨，没有一点热气。 “给我一点温暖，我好累……” 感到张子扬的回应，王雨涵突然眼中流出泪来，人生多么寂寞啊，从来没有陪伴。 张子扬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王雨涵，有一种无从安慰的感觉。 他感觉到了王雨涵的无助和冷寂，他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问起来未必不是一种打扰。 只是，他忍不住叹息，多么年轻的生命，怎么就是无法快乐呢？ 而自己，真的能给她一点温暖吗？ 把手搓热了，将王雨涵脸上的泪珠抹去。 欣赏着她清纯又富于艺术气息的容颜，张子扬不太清楚她说的温暖是什么，只是感受着她的生命，聆听着她的声音。 也许，她痛苦的原因在于太严肃了。 人生不需要那么严肃的。 这样想着，张子扬把手放在了王雨涵的身后那微微丰隆之处。 嘶！ 王雨涵轻轻抽了一口气，眼角带着泪花的脸蛋腾起一阵红晕，似乎，已经得到了某种温暖。 “请你继续，并且大胆一点，可以吗？” 王雨涵的眼睛有了光彩，扁扁的小肚子挺了过来，除了这个，她自己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只是期待着，期待着张子扬的主动。 依然没有言语，张子扬轻轻的抚慰着王雨涵单薄的身子。 终于，小腹的一股热气影响了他。 两人转移到了里间，那里有一张大床，床头柜边放着几只橘子，张子扬拿起一只，他剥开了橘子，欣赏着里面柔嫩。 丢一颗在嘴里，无限的甜美冲击着他的口腔。 仅仅是一口，他就可以断定，这橘子一定从来没有被别人吃过。 外面下雪的声音沙沙的，渲染着冬季的威风，而房间里却有着一抹春色。 张子扬很努力，他想在王雨涵心中种下一颗春天的种子。 …… 离开的时候，王雨涵给张子扬拿了一把伞，人变得乐观了，开朗了，只是走路微微有点趔趄。 “再见！” 没有送，王雨涵说了一句再见，便回去收拾房间里的残羹剩菜。 大雪天，打着一把红伞，多少有点矫情，可张子扬没有在意，这是王雨涵的心意。 而且，这红伞，他是不打算还回去的。 回到酒店，他又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把庞晴天和许芳芳召集过来。 “我知道了，叶玲杀人的手法。” 张子扬说的很平淡，庞，许二人却听的一愣一愣的。 “那个王雨涵提供了什么线索？” 二人都有点皱眉，她们起码都是协助者，竟然没有一个大学生有用。 “她告诉了我，叶玲是凶手，以及，叶玲的作案手法。” 张子扬有点回味的说道，天涯悠远，何处无芳草？王雨涵便是那萋萋芳草了。 “那我让人把叶玲抓起来吧。” 庞晴天没有接着问，下面肯定是要审问的，不急在这一时。 只是，她不懂，王雨涵怎么这么聪明？ 可恶！ 想到王雨涵如此冰雪聪明，还送给了张子扬人体画像，她心里有种别扭的感觉。 人都怕比，在模样，在身材，她不怕比，可她怕在心灵，在思想上输给了其他女孩子。 本地警方一直在监视叶玲，一收到抓捕的命令，毫不费力，就把叶玲带到了警局。 张子扬三人随后赶到，在审讯室里见到了叶玲。 “我没有杀人的可能，你们凭什么抓我？” 叶玲强硬的像一个木桩子，直瞪瞪的看着张子扬。 “不，你有可能。 没错，你是被绑着手，可是，你还有脚呢。” 张子扬不愿多做牵扯，直接说到根本上，一听这个，叶玲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嘴角的苦笑发不出来，好像在哭一样。 脚？ 庞晴天和许芳芳面面相觑，疑惑不已，脚能干什么？ “我的手，我的脚都被绑着呢，你胡说什么？” 带着颤抖，叶玲连忙反驳，好像不马上反驳就没有机会了一样，说完，眼睛如野兽一般盯着张子扬。 “不对，你曾经说过，你在卧室睡觉的时候来了一个蒙面人，他非礼了你。 不但非礼了你，他还岔开了你的腿，想要侵犯你。 这个时候徐开明出现了，蒙面人开枪打死了徐开明。 这个疑点几乎难以察觉，我想你自己也没有注意。 可这里就说明，你的腿是自由的。 既然如此，你就有了杀徐开明的可能。 而蒙面人什么的，不过是你编造出来的一个幌子。” 张子扬摇头，这个时候挣扎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他已经掌握了证据。 叶玲吓的发抖，一时没有说话。 “你杀人的手法很简单，用脚开枪杀人。 方法也简单，你先把手枪绑在脚上，然后再把自己捆起来。 然后发出声音，让徐开明听到。 等徐开明过来的时候，你就用另一只脚扣动了扳机。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来你一定多次训练过。 知道吗？ 这是一个美术学院的学生发现的，她经常画你的身体，很容易就会注意到你脚上皮筋的勒痕。 再联系到你和徐开明的关系，那段时间的精神状态，徐开明的死亡时间。 可能不是一个学生，很多学生都发现了，只是，他们不说而已。” 张子扬说这些话的时候，看了看不远处听着的夏渺，这是一个巨大的疏忽啊，只要能获得学生的信任就可以知道。 他可不信聪明人只有王雨涵一个。 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学生们都不想惹麻烦而已。 “这都是你的猜想，你没有证据。” 叶玲咬牙切齿，这可是杀人之罪，一旦承认，那就是万劫不复。 “哈哈……证据？那不是很明显吗？你再狡辩又有何用？” 张子扬冷笑，如果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他也不会抓人了。 第821章 手把手教学 第八百二十一章 手把手教学 “什么证据？” 叶玲有点恐慌的看着张子扬，仿佛一个罪人在等待上天的审判。 “手枪上的指纹，我们已经知道，手枪的指纹和任何人的指纹都不符合。 可是，我们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手枪上的指纹并不是来自手上， 而是来自脚上。 只要把你脚上的指纹和手枪上的指纹进行比对，自然就真相大白。” 水落石出，所有的疑惑都已经解开。 这个案子之所以迁延那么久，因为人有一种习惯性的盲点，比如说，人会天生的认为，开枪一定要用手。 实际上，只要稍加练习，用脚也可以开枪。 另一个难点则在于，叶玲作为凶手，置身在第一案发现场，她是有时间隐瞒一些证物的。 比如，把枪绑在脚上的皮筋，她肯定是偷偷的藏了起来。 她一个女人，手腕上多几根皮筋谁也不会注意。 “啊？还可以比对脚指纹？” 叶玲一愣，整个都垮塌了下来，这个证据太铁了。 这也是她的思维盲点，她肯定也想过指纹的事情，可恰恰就忽视了脚指纹。 “当然可以，你还如何辩解？” 其实何止是脚指纹，只要有纹路的东西，都可以作为对比检验。 “我该穿上袜子的，我该穿上袜子的…… 如果我穿了袜子，就没事了，我为什么没有穿袜子？ 为什么？” 叶玲麻痹的说着，和当年祥林嫂的儿子被狼叼走后的样子一模一样。 她为什么没有穿袜子？ 其实也好解释，她是人体模特嘛，徐开明那别墅又有暖气，完全没有穿袜子的必要。 当然，她如果穿了袜子，这个案子就真的无法侦破了吗？恐怕也未必。 一个杀人案不可能只有一个破绽，只是，只需要一个铁证，就可以给叶玲定罪了。 “就算你穿了袜子，结果也不会改变。 何必呢，你可以打掉孩子，然后离开他啊，何苦把自己赔进去?” 从前面了解到的可以看出，徐开明对冯美荷，和对待叶玲是不一样的。 徐开明开始虐待过冯美荷，可后来慢慢的发展处了一种变态的恋情， 可对叶玲，他却一直都在精神打击。 “我做不到，我不是不想，和徐开明接触之后，我才意识到，其实自己已经活在舒适圈里太久了，既没有人打击我，也不可能有什么进步。 可徐开明的希望，徐开明的打击，让我获得了一种活着的感觉。 我一直无法让他满意，就算有了孩子他也一点不在乎。 我绝望了，只有憎恨。 必须杀了他，不然我会自杀的，我别无选择。” 叶玲愣愣的说着，众人沉默，大家都是经手过案子的，太明白了，人活着，是需要支撑的。 如果是在苦难中长大的人，那本来支撑就少，如果再遭受打击，很容易就会产生极端的情绪。 从这个层面上讲，冯美荷之所以反抗了，要离开，是因为她的抗击打能力比较强。 把一百个人放在叶玲的位置，恐怕至少五十个都会杀人。 一个正常人距离杀人犯没有多远。 而冯美荷作为保姆，对徐开明比较熟悉，感情的建立也比较容易。 另外，徐开明之前借给过她钱，这也让她在心理上有一种感恩心理。 这一切都增强了她的承受能力。 不过，很难说叶玲就是坏人了，虽然她杀人了。 案子到此结束，剩下的事情张子扬就没有再过问。 叶玲因为是孕妇，加上情有可原，应该不会被判处死刑。 只是，让人担心的是，她将会生下徐开明的孩子。 真不知道这个孩子会面对怎样的人生，因为他的父母都无法陪伴他。 叶玲的父母会抚养吗？ 还是送徐开明的父母抚养？ 不知道，一个小生命还没有生下来，就已经有了不幸的前兆。 每一个案子背后都有不止一个人的悲剧，三人感叹不已。 “我想回家了，咱们连夜回去吧？” 回到酒店，庞晴天提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这里。 一般来说，破完案子，张子扬都会停留一晚，有张有弛嘛，可见庞晴天执意要回去，便点点头： “那就回去好啦，现在正在下雪，如果到了明天，雪上冻了，反而不好走。” 如此，三人开着车，在风雪之中赶回静海。 一路沉默，当车到静海的时候，庞晴天才把自己的抑郁之处说了出来： “为什么？我跟着你学习那么久了，怎么破案的实力还是没有提高？” 一次一次，每次遇到疑难案子，都只能求助于张子扬，她有一种巨大的无能感。 她这样一问，许芳芳在竖起了耳朵，庞晴天如此，她何尝不是如此呢？ 别的案子张子扬是从细节上展现推理能力，这个案子就更离奇，认识一个艺术学院的女生就把案子给破了。 有没有天理啊！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啊，那些细节，别人为什么发现不了呢？ 那个王雨涵怎么只愿意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张子扬呢？ 以前的案子展现的是张子扬天才的破案能力，刚破的这个案子展现的却是他的人格魅力。 这玩意怎么学啊？ “呵呵，怎么？沮丧了？ 其实我觉得你们的破案能力都提高了，如果如一般的警局，足以独当一面了。 可是，我敢说，任何一个警局，都有无法侦破的案件。 这些案件便是极难案子，我们现在破的就是极难案子，别人尝试之后解决不了的。 这就需要非同一般的高手了。 你们都是优秀警探，比大部分人都优秀，可还不是高手。” 张子扬笑了笑解释了起来，庞晴天，许芳芳，都是优秀警员，可其他地方就没有优秀警员了？ 显然不是，一样有。 像刚刚离开的龙潭市，里面也有很多优秀警员，可他们也有破不了的案子。 他们破不了，冲着神探的名头求助于静海，其实就是希望张子扬出手。 可张子扬分身乏术啊，就先派了庞晴天过去。 可庞晴天只有优秀而已，本地警方为难的地方，她也为难。 说白了，还是量变没有引发质变，能力没有上个台阶。 “我想快点成为高手，你想想办法。” 庞晴天想想，默默点头，可马上撒娇一般的要求道。 张子扬不是厉害嘛，那就把自己也变成神探啊。 “嗯，好吧，一味的跟着看也不是办法。 这样吧，现在咱们进入学习的下一个阶段，手把手教学。” 思考了一下，张子扬还真拿出了一个办法，顿时，庞晴天，许芳芳，都是美眸放光，还真有办法？ 手把手教学？ 这一听就是好办法啊，神探手把手的教，还有什么学不会的？ 第822章 时空错乱的案子 庞晴天听了喜笑颜开，要不是在车里，她能跳起来，娇嗔了张子扬一眼，撒娇道： “有这么好的办法，你怎么不早说啊？” 看的许芳芳醋海生波，这个男人就在不久前可是自己的男朋友，现在好嘛，成别人的了。 可恨的是，他还要手把手教学，让庞晴天成为神探。 这样一来，静海岂不是有了两个神探了？一个是张子扬，一个是庞晴天，他们两个还是一对，这是要羡慕死人啊。 “不是我不早说，学习高等数学之前肯定要学习初等数学，侦探也是这样，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之前，你都是跟着我办案，办案的主力是我，你只是旁观。 接下来的案子可以这样，你作为办案的主力，我负责观看，手把手的引导教学，指引你去破案。 这样，你才能学以致用，打开到高手的通道。” 张子扬说了手把手教学的方法，说白了有点像是实习，一个学生学习再多的理论，看多少次老师的实践，都不如自己来一次。 可如果独自一个人去的话，很容易被困难给难住。 这时候，张子扬的功能就出现了，他可以给予指导，给与引导，让学生走到正确的道路上。 不得不说，这种学习方法是极其奢侈的，张子扬可是少有的神探，这就和跟着诺贝尔奖得主学科学一样，名师才能出高徒。 “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我明天就要接手新的案子，你可要跟着我。 嗯？ 队长会同意这样做吗？” 庞晴天想到了刘队长，现在张子扬可是宝贝，哪里不需要啊？ 万一他分配了别的任务，那可怎么办？ “这个简单，我请假两月，就说需要修养。 然后你请我帮忙，这样我不可以帮你了？ 不过，你也知道，请假可是没有工资的，在这期间，你可要包食宿啊。” 一个请假，张子扬就把问题给解决了。 正如庞晴天所认为的，张子扬是宝贝啊，只要请假，那队长没有不批的。 比起别人，刘建华队长更怕累坏了张子扬。 这种天才，身娇肉贵，可不敢操劳过度。 请假？ 许芳芳又是一阵酸，张子扬太宠着庞晴天了。 而且，这提的什么要求啊，包食宿！ 天哪，你那么大一个神探，还缺一口吃的啊？ 可转念一想，张子扬还真缺。 要知道，张子扬还是辅警呢，工资本来只有四百，他又不是正式编制，请假那是一分钱没有，总不能喝西北风啊。 可是，以张子扬的能力，名声，随便到哪里不能吃饭？ 现在请求庞晴天包食宿，这分明是撒狗粮，秀恩爱，可恶。 “还是你聪明。” 庞晴天一扫阴霾，跃跃欲试，太好了，能亲自办案，又不怕把案子办砸了，因为有张子扬托底呢。 这样的机会，别说万中无一了，就是一百万个人里面也不一定有一个。 就说社会上师父带学生吧，往往有一种“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担心，所以很多师父都会抠抠搜搜的，真本事不教。 可张子扬百分之一百不会这样。 想到得意的地方，庞晴天悄悄地握着张子扬的手，男朋友如此知心，当然要给点奖励啦。 “那我怎么办？” 一个阴郁的声音响起，许芳芳恶狠狠的看了张子扬一眼，她完全可以想象，被张子扬这样教学，庞晴天很快就能和她拉开距离。 还有，张子扬请假辅导庞晴天，那她这里如果遇到了疑难案子，连个求助的对象都没有。 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个小可怜。 看着车窗外大雪纷飞，许芳芳忍不住想起了那首悲惨的歌曲： “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眼泪它止不住地往下流啊，往下流……” 就这，心中的泪水在流淌的好嘛。 “你也可以休息几天啊，芳芳姐，队长也会给你批假的。” 庞晴天连忙接口，她可是想吃小灶，许芳芳还是放假休息休息好了。 不可能每个人都成为神探的啊，社会也不需要那么多神探嘛。 “我不想请假。 张子扬，你说话啊。” 许芳芳这个怒啊，感觉张子扬已经被庞晴天给控制了，自己成外人了，甜美生活没有了，连破案的好事也没有自己的份了。 真是菜里没有一滴油啊。 许芳芳眼神幽怨深沉，带着一种凄楚，也有一种春闺恨在里面，让他忍不住想起分手的那天，许芳芳流眼泪的样子。 “你如果想参与的话，那就和我们一起啊。 你们两个破案，我手把手的教，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嘛。” 几乎出于本能，张子扬就答应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如果不答应许芳芳的话，好像会特别惭愧似的。 这就是前女友的魔咒吗？ “哼，这还差不多。” 许芳芳笑了起来，有点挑衅的看了一眼庞晴天，然后拿出口香糖吃了起来，随手扔了一个给张子扬，一副容光焕发，英姿潇洒模样。 庞晴天嘟嘟嘴，没有说话，把自己的手从张子扬的手抽了出来。 唉！ 前女友，现女友，难啊。 张子扬摇摇头，假寐不语。 好在，警局很快就到了。 这两个人因为想到亲自办案，张子扬手把手教学，都兴奋的不得了。 坐了半天车，似乎一点都不累，别人都下班了，她两倒好，立马去找来了疑难案卷，看样子马上就要接受一个。 “选个最难的。” 许芳芳撺掇，越是难的案子，能学到的东西越多。 “选个拖延时间比较长的吧，那么长时间无法破案，肯定难。” 难是个比较模糊的词，很难量化，而且，这些是外面送来求助的疑难案子，都非常难。 “噫？这个案子太奇怪了，被人称为时空错乱的案子。” 许芳芳拿起一份案卷，眼中光彩熠熠，她可没有参与过和时空有关的案子。 “哦，这个案子啊，以前我在警校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案子。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侦破。 这个就太难了吧？” 庞晴天皱眉，这是好几年前的案子了，当时可是轰动一时，都上了新闻了。 之后，很多侦探调查过，无数侦探爱好者都会拿这个案子说事，甚至还有民科人士把这个案子作为穿越时空的证据。 第823章 好男人的选择 庞晴天和许芳芳跟着张子扬办了那么多案子，绝对是见多识广的人，可是，面对眼前的一份的案卷，两人的态度出奇的一致，这个案子太难了。 因为这个案子涉及到时空的问题，当然，是不是真的如此就不好说了，不过，这确实是一个陈年积案了。 在之前，就算是密室案，往往涉及到的也只是各种物理上的巧妙机关，和时空扯上关系，谁看了都会有兴趣。 只是，大部分人都没有这个自信而已。 而庞，许二人就没有这个忧虑了，因为有张子扬跟着呢。 “难？那怕什么？有张子扬呢。” 许芳芳几乎确定了，她要接手这个案子，说不定，不用张子扬的力量，自己就给破了呢。 这样的话就证明自己也是高手了。 神探！ 一想到这两个字，她心热啊，当警察的，谁不想成为神探啊。 庞晴天点点头，是啊，自己确实多虑了，有张子扬呢。 “喂，天黑路滑，下着大雪，我先回去了，冻死了。” 破了案子立马就赶回，然后听两人叽叽喳喳的，张子扬真的有点累了。 他需要休息，而他提议手把手教学，最重要的当然是要让两女成为侦探高手，同时也有一个原因，接下来的几个案子，不用自己那么操劳了。 事必躬亲，全盘把握，真的很累的，心力消耗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说完，他就走出了警局。 可随后，庞，许二人也跟了出来，这时候警局的人都下班了，接手案子是需要申请的，在申请到之前，案卷是不能拿出警局的。 如此，就只能等明天再正式接手了。 “张子扬，你也太不懂浪漫了，这样雪花纷纷的傍晚，华灯初上，万家灯火，你竟然说冷。” 庞晴天还埋怨了一句，却很快的来到张子扬身边，只是顾虑许芳芳在场，不便太过亲密。 不然的话，和张子扬在大雪之中牵着手，不也是一种浪漫吗？ 庞晴天和张子扬的身体距离很近，衣服挨挨擦擦的，发出沙沙的声音。 许芳芳抿抿嘴，看着雪花飞舞，油然失落，忍不住想起这两年特别火的一首歌《红豆》。 还没好好地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此时此刻，雪花绽放，却无法感受彼此的温柔。 其实何止是雪花，风花雪月，哪一个都没有好好的感受啊。 许芳芳突然就觉得，自己和张子扬谈的一场恋爱，太粗糙了，一眨巴眼就没有了。 “浪漫？我确实不懂。” 张子扬淡淡的说道，可刚一说完，伸手牵住了庞晴天的手，十指紧扣，温柔的令人心醉。 狂人尼采说过，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张子扬当然达不到那样的境界，尼采自己也达不到。 不过，在雪花肆意的傍晚，牵起女朋友的手，这点绅士的基本浪漫，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之前牵手，庞晴天往往会甩掉，女生嘛，要矜持，就算爱煞了这个男人，可这个男人要肌肤之亲的时候，总是得委婉的拒绝。 可是，这一次她没有，她一点都不想甩开。 雪花随着风混乱的飘洒，天地之间，银装素裹，远处的灯光因为雪花的遮挡显得格外温柔。 寒冷的天气让人想要本能的靠近，更靠近一点，一直到两颗心贴在一起。 至于许芳芳的看法，她也不管了，就放纵那么一回吧，自己的手真的很冰凉。 “庞晴天，你让张子扬去你那里住吧。” 到了路岔口，许芳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路灯在雪花中闪烁，张子扬一愣，庞晴天则是满脸羞红，她真没有这种想法，现在只是男女朋友，拉小手都害羞的时候，怎么可以住在一起？ 许芳芳这是干嘛？讽刺自己吗？ “你说什么啊？我不会的，你放心好了。” 庞晴天有点恼怒，她觉得许芳芳是故意的，这是吃醋呢。 可自己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啊，别说住一起，她和张子扬都没有亲嘴呢，不带这么跳脱的。 现在两人最亲密的行为也不过是在没人的时候拥抱，然后张子扬会把手放在她身后丰隆肥美之处而已。 她能接受的也只是这样，而且还要隔着衣服才行。 “我有住的地方。” 张子扬淡淡的回了一句，那意思，自己会回到出租房住，说完这些，心里却叹了口气，自己和许芳芳已经分手了，可她却总是放不开，看她样子，形容都清减了许多。 “我不是……不是让你们做什么。 我是说，这么大的雪，夜里肯定特别冷。 张子扬那个出租房，墙壁薄，窗户也是跑风漏气的，里面没有空凋更没有暖气。 庞晴天，你不怕冻坏了他？” 许芳芳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摇摇头，转头走了。 她对张子扬的爱意还在，当然不希望他和庞晴天关系太过亲密，可是，她真的怕张子扬受苦。 那个出租房她去过很多次，太简陋了。 嗯……她说的是这个？ 张子扬心头一暖，看着许芳芳的倩影消失在雪花组成的障碍里。 虽然是直男，他感觉到了，许芳芳对自己的关心。 细致体贴。 以前的许芳芳是很跳脱，很俏皮的，无忧无虑，甚至有点蛮横，可是，自从和自己分手后，她似乎越来越忧郁，越来越细心了。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些。” 庞晴天有点郁闷，也有点委屈，男女在恋爱的浅水区，谁会想到睡觉的事情啊？ 可许芳芳的关心分明让张子扬有点动容，也更多的显出，许芳芳对张子扬很了解。 关心男人冷不冷，这几乎是老夫老妻才有的行为了。 “呵呵……没事，没事，她多虑了，其实我那里并不会太冷，就是加一床被子的事情。” 张子扬笑了起来，自己就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再说，自己年轻，火力正旺，不会觉得多冷。 “不行，她都提出来了，如果我不让你睡暖和了，你肯定一晚上都在想她，带着感动，越冷越感动。 说不定，三更半夜的，她会担心的不得了，然后去找你。 然后你们……谁知道你们会做什么…… 你来我家住好了，反正我家好几个房间呢。” 庞晴天想象力丰富的很，带着赌气拉着张子扬就走，看她的支配力，分明是一个大女人啊。 是回自己没空调，没暖气的出租房，还是跟着去庞晴天家？ 张子扬是一个有原则，有分寸的人，毫无疑问，当然是---住庞晴天家。 没办法，却之不恭，盛情难却，美人恩，不可辜负。 嗯，嗯，我是一个有道德，懂礼貌的好男人。 第824章 名人效应 庞晴天的老家并不在这里，只是在附近买了一个公寓而已，不过，公寓很大。 张子扬一进去就忍不住感慨，有钱真他娘的好。 这里分明是庞晴天作为宿舍来住的，却是一个三室两厅。 有钱人，就是这么随便。 “你睡这个房间，我睡主卧。 咱们话可要说清楚，我带你回家，说不定会让邻居说闲话的。 所以，你更要规规矩矩的。 咱们谈恋爱还没有到那种时候呢。 你懂吧，就是，牵手可以，其他的你可不能逾越了，我……我会反抗的。” 庞晴天上来约法三章，为了不让张子扬受冻，住在自己这里可以，只是，她还想好好的感受谈恋爱的感觉，不想一下子就同居什么的了。 同时，她也知道，如果张子扬硬要的话，她根本也无法拒绝。 说这些的时候，她脸上红红的，真怕张子扬饿狼一样的扑过来。 心情忐忑中，不知怎么，还有一点点期待，身子也热乎乎的。 “傻瓜，谁爱碰你啊，快去睡吧。” 张子扬翻个白眼，摸摸庞晴天的头，先去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自顾自的去睡觉。 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可恶。 看着若无其事，并没有像饿狼一样扑过来，庞晴天一阵失望，反而很是不满。 她当然知道张子扬是玩笑，可是，不该说这样的玩笑啊。 坏死了。 在她的预想里，张子扬当然特别渴望和她亲密，只是，出于对她的尊重，所以忍耐，这才是电视剧里出现的爱情啊。 结果张子扬说一句什么不爱碰自己。 直男说话都这么伤人的吗？ 这也算是“同居”了啊，怎么可以这样？ 带着一点不满的心思，庞晴天洗洗睡了，梦里把张子扬暴打了一顿。 …… 第二天，两人早早的去了警局，别说亲密了，牵手都没有，似乎两人有一个共识，越是住在一起，越是要保持距离。 因为要请假嘛，张子扬自然是要写个请假条的，至于请假理由一栏，顺手就写上了“身体不适”四个大字。 其实大部分人请假，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休息休息，可是，谁也不会在原因一栏写想休息，没办法，这是约定俗成的规则。 写需要休息，会显得太过明目张胆，反而容易引人非议。 而以身体不适为由是十分合适的，身体不适是包罗万象的解释，比如，早餐吃的不舒服，消化不太好，身体不适。 比如，心理压力大，头发掉了几根，身体不适。 张子扬也没多想，随手写了请假三个月。 交上去之后，刘建华队长看了一眼，唰唰的签上了名字，还关心的问了一句： “子扬啊，要多注意身体，是不是用脑过度？ 还是接触了太多负面信息，心里承受不住？ 三个月够吗？ 不够再多休息几个月，别累坏了。” 不怪刘建华态度如此好，就因为一个张子扬，他都受到局长多次嘉奖了，为啥？ 领导的好啊。 在刘建华的领导下，静海出了一个天才神探，得了吗？ 现在多少地方的警局发来了请求帮忙的讯息，全局上下，有面子啊。 而再看张子扬这办案效率，说句实在的，张子扬破的案子，比全局办的还多。 要知道，张子扬破的还都是疑难案子，若在之前，办了这么一个案子，局里就足以振奋好几年了。 这样的人才，谁敢让他太多操劳？ 天才厉害，可天才也脆弱啊。 刘建华可是知道，很多侦办过大案的警察，因为见识了太多黑暗，往往不堪负重，最后调动到了其他部门。 如果这样，那就得不偿失了。 张子扬别说休息三个月了，就是休息三年，那也得批啊。 再说，人家张子扬休息的时候，只要有案子找上去，他一样会帮忙。 这样四百块钱的辅警，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谢谢队长，我没事，就是需要放松一下。” 张子扬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然后，他就回庞晴天的公寓了。 这公寓好啊，里面有暖气，冰箱里有吃的。 打开电视，足球赛热火朝天。 拿了一袋零食，张子扬慢慢的吃了起来。 另一边，庞晴天和许芳芳写好了破案申请书，来到刘建华的办公室。 “队长，我们想办这个案子。” 庞晴天带着兴奋道，时空错乱的案子，有意思啊，在她看来，时空肯定是不会错乱的，这背后肯定有原因，可原因是什么，就需要慢慢探索了。 “啊？你们想接手这个案子？ 这可不行。” 刘建华看了两眼，没多想，直接拒绝，这个案子都好几年了，能轻易的碰吗？ “为什么？” 庞晴天一愣，她没想过，刘建华竟然不答应，她原本认为只是走个形式呢。 “原因有很多，我一个一个给你们说哈。 其一呢，这个案子太难，我想你们也知道，当年各大报纸都有报道，还是全国性的报道，多少侦探都侦破不了。 其二，因为子扬的关系，现在咱们静海警局，很多媒体都盯着呢。 而这个案子又是极具新闻价值的，你们只要一动手，肯定会引来铺天盖地的报道。 你们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不好说啊，我们警局明明有张子扬，却让你们办这个案子，他们甚至会说出排挤的话来。 人言可畏啊。 还有，让你们接手这个级别的案子，本来也说不过去。” 刘建华大略的说了说，虽然委婉，可中心意思很明白，你们的能力，还没有资格办这样举世瞩目的案子。 谁有资格? 不用说，张子扬，可张子扬请假了啊。 “呵呵……队长，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张子扬会来帮我们的。” 庞晴天笑了，无奈啊，实力这个东西就是这么的现实，不过，自己这边有张子扬帮忙呢。 “那也不行，我说了，咱们局现在一举一动，媒体都盯着呢，尤其和张子扬有关的。 你们承办这样的大案，张子扬却只是协助帮忙。 那案子办出来了，功劳是谁的？ 你们信不信，这个消息一出去，媒体肯定会抨击你们，说你们利用张子扬给自己刷成绩。 张子扬现在如日中天的，记者们再一渲染，好像他受到排挤利用了，这个舆论风波，谁能承受得起啊？” 刘建华摇摇头，谁主办案件，这可不是小事，名不正则言不顺，庞晴天和许芳芳都不出名，光是一个媒体质疑就无法回应啊。 啊？ 还有这么多说头？ 二女感觉头大，她们就是想着自己主办，让张子扬手把手教学，结果竟然走不通。 “那让张子扬主办好了，我们跟着就行，我们本来也没在乎功劳。” 许芳芳感觉有点委屈，却也知道没办法，现在张子扬可是媒体的宠儿，谁敢触犯张子扬的利益，立马骂死你。 “这个也不行。 张子扬已经请假了，媒体已经知道了，还发出了评论，说我们局尊重人才。 现在把人叫回来，这不打自己脸吗？” 刘建华再次拒绝，现在关于张子扬的事情都要谨慎，这就是名人效应，要知道，人家张子扬可是有粉丝的。 啊？ 许芳芳，庞晴天面面相觑，左右都不行，这怎么办？ 第825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庞晴天和许芳芳是没想到，张子扬出名却影响了自己接案子，这事情搞的。 “那怎么办？照你这样说，张子扬一请假，我们就不能接案子了？” 庞晴天这个郁闷，自己好歹也是副队长啊，想接案子都不行，哪里有这种道理？ “你们当然可以接案子，不过，不能接这种影响重大，具有极强新闻价值的案子。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种案子是该张子扬办理的。 其实，眼下就有一个紧急的案子需要你们，或者你们中的一个去办。” 刘建华说着把一份案卷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没案子?现在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案子。 “我们一起。” 许芳芳连忙拿起案子，她清楚，不管是什么案子，都有张子扬在后面手把手指导呢，能不能成为神探，眼下的这步教学可是至关重要。 “可是，张子扬请假那么久，岂不是好长时间之内我们都无法接受这个时空错乱的案子了？” 庞晴天还是有点不甘心，时空错乱，这到底是咋回事，她太想知道了，好奇心已经完全提起来了，结果一时半会的都不能去侦破，这不膈应人嘛。 “是这样，张子扬请假三个月，至少三个月之内，你们不能碰新闻价值太高的案子。 你们也知道，这些案子之所以到咱们这里，就是因为张子扬。 如果张子扬不是主办的话，根本无法交代。 可是，除了这些案子，其他案子还有很多啊。 不过，你们眼下要优先把我给你们的这个案子解决了，因为这个案子发生在静海。 神探的地盘上，怎么可以有不解的案子呢？” 名人是双刃刀，张子扬既然是名人，就不能那么随便了。 庞晴天和许芳芳一阵无语，可左思右想，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 无奈，只好先拿着案卷出去。 到了外面的大办公室，打开案卷一看，许芳芳皱眉： “这案子，怎么也那么诡异啊？” 案子倒是简单，发生地点在静海郊区的一个广告公司，受害人名叫唐依琳，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女生，是田野广告公司的一名实习生。 而嫌疑人则是田野广告公司的总经理莫鸿杰。 许芳芳之所以说诡异，因为这和一般的案子不同，嫌疑人清楚，也没有跑，而且，整个案子发生的过程也很多人作证。 事情发生的地方是一个ktv的包间，总经理莫鸿杰之前因为被唐依琳投诉过骚扰，所以停职了两个月。 两个月结束，莫鸿杰重新上岗，所以带着大家过来庆祝。 唐依琳是举报者，莫鸿杰是被举报者，一个下属，一个总经理，可想而知，当时的气氛是多么的尴尬。 根据现场的证词，在当时，莫鸿杰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当唐依琳去厕所的时候，他跟了上去。 一段时间后，大家见他迟迟不出来，就去看，然后就看到唐依琳一身血挣扎往外跑，而莫鸿杰就在她身边，手上有血。 凶器是一把水果刀，刀上有莫鸿杰的指纹。 可是，莫鸿杰却坚持说唐依琳是自杀。 按说，这已经有物证了，只是，莫鸿杰说他在阻止唐依琳自杀的时候拿到了刀子。 如此，僵持不下。 按说，这个案子实在说不上大，也说不上难，不过，因为静海发生的案子，当然要优先解决。 “这个男的有病吧？干嘛要在厕所杀人？ 杀完人还不跑，这是怎么了回事？” 许芳芳思索了一会，马上就发现了不合常理的地方。 “可能性有很多，比如，他喝多了，别忘了，那是在ktv。 恢复职位，心中得意，跟到厕所可能想要威胁嘲笑唐依琳，然后发生了争执，然后一气之下，杀死了唐依琳。” 庞晴天给了一种可能性，有身份的人，又喝醉了，是完全不能忍受别人的冒犯的。 “也许吧，现在去做什么？审问这个莫鸿杰吗？” 许芳芳升起了一抹好奇和厌恶，怎么看案卷都感觉这个莫鸿杰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要不要叫上张子扬？” 庞晴天还有点失落，没有接到大案子，现在接手这么一个案子，能学到什么啊。 “这个案子就不用了吧，咱们两个很快也可以搞定了。” 许芳芳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如果这么个小案子也要找张子扬，那自己是干啥的？助理吗？ “也是，走，咱们先去审问一下莫鸿杰。” 庞晴天也想到了，自己又不是小孩，张子扬又不是保姆，不能让他什么都帮忙啊。 很快，两人来到郊区的一个分局，打了招呼，进了审讯室。 不大一会，莫鸿杰被带了过来。 两人审视的看了看，这莫鸿杰个子很高，将近一米九，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看样子，不过四十左右的年纪，脸很长，丹凤眼，带着一个黑色边框眼镜。 因为他嫌疑重大，现在是暂时羁押，不算坐牢，所以他仍然穿着自己的衣服。 不得不说，他衣品还是不错的，里面是西服，外面是一件大衣，乍一看，还真是一副高管的模样。 他面色沉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见到许芳芳和庞晴天，他眼睛猛然一亮，就像狗闻到了屎一样。 “警察也有这么好看的？有意思啊。” 可能是想在美女面前表现，他故作潇洒的笑了，打量着两位女警。 “放尊重点，看什么看？” 许芳芳厌恶不已，第一印象，她对这个莫鸿杰就不好，这都到局子里了，他还这么嚣张，平日在公司，真不知道会怎样。 莫鸿杰笑笑，没有说话。 基本的询问之后，庞晴天开始进入正题： “是你杀了唐依琳吗？” “不是，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莫鸿杰平淡的说道，看来他回答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了。 “哼，唐依琳举报你骚扰，非礼，让你停职两个月，难道你不憎恨吗？” 许芳芳接着问道，她可以想象，当知道非礼过自己的莫鸿杰重新上班的时候，唐依琳会是多么的恐慌。 “我从来没有非礼，也没有骚扰过唐依琳。” 死猪不怕开水烫，莫鸿杰连这个也否定了。 “呵呵！你没有非礼，怎么会被停职两个月？公司冤枉你了？” 许芳芳冷笑不已，这人一看就是个老色批啊，又是总经理，仗着职位，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下属。 第826章 错愕 “是这样的，我之所以被停职两个月，其实主要是因为我有了这个嫌疑。 就算我什么也没有做，一样说明我没有处理好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经过这两个月的反省，我明白了，我确实有错。 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对女下属太关爱了。 我以后要做的就是抑制住自己的这种善心，以免引发误会。 至于韩依琳，她真的是自杀，和我无关。” 到底是当总经理的人，莫鸿杰侃侃而谈，虽然一听就是胡说八道，可是，偏偏，他脸不红心不跳，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如果你没有非礼唐依琳，她干嘛要举报你？” 许芳芳这个气啊，这人还总经理呢，怎么像个二流子啊。 听听他这话，对女下属太关爱了，恶心！ 她是经办过不少类似案件的，发现一件事，那就是，男上司几乎都想潜规则女下属。 男人这种动物，就不能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吗？ “这位警官，你这么问我就不知道说啥好了。 她硬要举报我，我也没有办法。 作为一个正派人，我一贯的原则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再举报，我依然一片冰心在玉壶，不改初心。 不过嘛，如果一定要说原因的话，也不是没有。 你们也知道，我是总经理，我这种地位的人，总是免不了被女人骚扰。 尤其是实习生，她们总想潜规则我。 提供一点身体，就想轻松的通过实习。 不怕告诉你们，唐依琳就曾经这样过，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明确的告诉她，如果想通过实习，就要拿出能力，做出事情来，光想歪门邪道是不行的。 唉，也许我当时的语气太强硬了吧，所以她才会通过举报来报复我。” 莫鸿杰给了自己的一套说法，可是，许芳芳也好，庞晴天也好，一个字也不信的，因为逻辑不通。 一个下属，如果不是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又怎么会举报总经理？ 无耻！ 这个家伙太无耻了。 许芳芳冷笑不已，嘲弄的眼神看着莫鸿杰问道： “案发的地方是厕所，女厕所，你不要告诉我这也是唐依琳引你进去的。 你因为骚扰嫌疑被停职了两个月，难道不知道避嫌吗？ 为什么要跟着唐依琳进女厕所？ 你想干什么？” 案发现场在女厕，这是怎么也无法绕过去的点，莫鸿杰这么高大的男人，除非是自己主动去，谁能强制他去女厕所？ “这个……说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进去是给她道歉的。” 莫鸿杰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说出的话简直不可理喻。 去女厕所给女下属道歉？ 上坟烧报纸，忽悠鬼呢。 “呵！你刚刚不是说你没骚扰过唐依琳吗？ 既然没错，为什么去道歉啊？” 庞晴天感觉自己抓到了一个漏洞，无错道歉干嘛？ 但凡有点社会阅历的都知道，如果没有做错事，千万别道歉。 尤其是在职场，因为一道歉，错误就要担起来。 莫鸿杰这种身处高位的人，会不明白？ “因为善良。 虽然我没有骚扰过唐依琳，只是对她太过关爱。 可是，她觉得自己受到骚扰了啊。 也许，在关爱的过程中，有让她误会的地方。 所以，就算我没有错，也打算去道歉。 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能和她一般见识吗？ 我去道歉，是让她忘记发生的一切，同时也表达，我已经原谅她了。” 一看莫鸿杰就是一个善于忽悠人的高管，去女厕所找女下属，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他也能说出花朵来。 魔鬼啊！ 庞晴天和许芳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们是看出来了，审问这种老油条没有意义。 而且，莫鸿杰的目光也让两人极其的不适。 他的眼光……怎么说呢，感觉他在品味，品尝女人的身子，好像在他面前的女人都没有穿衣服一样。 “你说人不是你杀的，刀子上怎么会有你的指纹？” 忍着恶心，庞晴天又问了一个问题。 这下，莫鸿杰收敛了许多，眼珠子收缩了一下，半天才说道： “本能！ 我无法对抗本能。 当看到一个女人不停的用刀子伤害自己的时候，我本能的就把刀子抢了过来。 这就是孟子说的恻隐之心吧。” 恻隐之心？ 孟子？ 许芳芳听不下去了，一个男上司，把女下属堵在厕所里，是为了激发自己的恻隐之心？是为了当圣人？ 她再一次的认识到，和恶魔是没办法讲道理的，因为恶魔永远有道理可以讲。 甚至，越是恶魔越是把自己说成完美无缺的存在。 很快，庞晴天也出来了，连连的吐气，看起来也很不舒服。 审问看来是不行了，莫鸿杰足够油滑，他也请得到最顶尖的律师，该怎么对抗审问，逃避法律，他太懂了。 如果是张子扬来审问，会不会有所不同呢？ 一个念头升起，许芳芳连忙摇头，就算张子扬来又能如何？对方就是铁定了不松口了。 看看案卷上的尸检报告，唐依琳身上中了五刀，这若不是出于泄愤，怎么会如此丧心病狂？ 至于受害人唐依琳的照片，许芳芳看了更是心疼不已，这是一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妹子，长的极为美丽，阳光清纯。 可这样一个女孩，还没有好好享受人生就失去了生命。 “我们去犯罪现场看看吧？” 许芳芳征询道，毕竟庞晴天是副队长，什么都要她来拿主意。 “行。” 庞晴天点点头，和许芳芳一起走出分局。 “那个……那个，俺打听一下，打听一下。” 没走多远，突然从一旁的绿化带里面走出一个衣衫破旧脏乱的老头，只见他外面穿着一个绿色军大衣，上面黑乎乎的，上了一层黑油一样，里面是不合身的毛衣，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了。 头发乱糟糟的，上面还有干草，干树叶子。 脸上千沟万壑，皱纹遍布，很难说他到底多大年龄。 手上则是皴裂着，指甲中满是污泥。 “大爷，怎么了？你是要钱吗？” 庞晴天拿出一百块钱，有些乞丐是骗钱的，可这个大爷看起来太惨了，这大冬天的，他这样怎么活下来的？ 许芳芳离远一点，也拿出了几张一百的，她不明白，人怎么会活成这种模样。 可以给钱，但敬而远之。 “俺不要钱，俺不要……俺就是想扫听一下，俺闺女被害了，这……这一点补偿都没有吗？” 老头连连摇头，可话是这样说，可还是有点尴尬的接过了钱，用皴裂乌黑的手攥着，似乎怕钱会飞一样。 “你闺女是？” 庞晴天一震，不知怎么，有一种极端悲哀的情绪在酝酿。 “俺闺女依琳啊，她被人杀了，被人杀了啊……呜呜……这不得给点补偿吗？” 老头的话在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的萧瑟，大地雪白，他整个人也显得和这洁白的大地格格不入。 这是受害人的父亲？ 许，庞对看一眼，都是一阵错愕。 第827章 见色忘小弟 庞晴天和许芳芳两人是来侦办此案的，可很多琐事她们并不管，没想到会遇到唐依琳的父亲。 二人半天没有给回应，一时间接受不了。 重新审视这个老头，更加可以看出他定然是贫穷了一辈子。 他的眼睛红红的，明显已经哭过了，可看到人，他第一个不是哭诉，不是哀伤，而是要补偿。 现实就是这么的赤果果！ 这样的人就没有心吗？ 许芳芳皱眉，庞晴天则愣了愣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啊？” “俺来接我闺女回去啊，不过，人家说是没有破案呢，还需要尸检。 那个，俺就是想问，俺闺女不能这么白死啊，谁给俺补偿啊？” 老头三句话不离补偿，显得很无情，却又格外的可怜。 看看他一身的破旧衣服，庞晴天忍不住的难过，这是一个悲惨的人啊，女儿死了，只想要一点补偿。 “你住在哪里啊？” 庞晴天最是看不到别人受苦，忍不住问道。 老头眼中闪过一抹不解，好像不理解对方干嘛问这个，好一会才道： “我就在那边，那里有一个亭子。” 他说的亭子是大马路两侧的绿化带中，会有一些小亭子，供行人休息的。 看看这银装素裹的世界，庞晴天光是想想就感觉寒冷。 “带我们去看看！” 庞晴天有点鼻酸，老头的女儿死了，他这样大冬天的在外面，说不定自己也会冻死。 老头领路，很快来到了一个小亭子，在一片干草从中，放着脏兮兮的铺盖。 就算有人走过，如果不特别的在意，也不会注意到这里，只会以为这是一片垃圾。 “你为什么不住旅馆？警局应该给你住宿钱的啊！” 庞晴天突然升起一股子怒气，凭什么，像老头这样的人，凭什么要受这种罪啊？ “给了啊，他们怕俺没钱，还给俺捐款了，足足有一千多块。 不过，您们不知道，俺家里困难地很，孩子多，老伴还有慢性病，那旅馆太贵了，要五块钱呢。 在这里就挺好，就晚上那一会冷，天一亮就不冷了。 再说了，这里天干，俺可以烧树叶子烤火。 不冷，不冷。 不用可怜我，刚才我还吃了一大碗烩面呢，一块钱一碗的，里面肉一堆。” 老头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本来警局还说给他安排住处呢，他也拒绝了，只要钱，住的地方是他执意要省下的。 庞晴天听了只觉得一阵阵的悲哀，这个人住在这里并不是没有钱，警局的警员们看他可怜，还捐款了，一千多块，这可不是小数目了。 可他不舍得花，旅馆一个晚上五块钱，他嫌贵。 呼！ 她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办案多年，她虽然没有住过五块钱的旅馆，可什么样子是知道的。 说是旅馆，其实就是一个单间，很可能还要多人居住，里面没有卫生间，更不可能有空调，暖气。 就这么简陋的房间，这个老头不舍得住。 可以想象，就是把老头安排到了旅馆里，他也会想办法退钱跑出来。 没办法，在他看来，五块钱住旅馆，不值得，有这五块钱，不如奢侈的吃五大碗烩面。 认知这个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把兜里的千把块钱都掏了出来，交给老头，庞晴天眼睛湿润了。 “大爷，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个唐学善，就是学习当好人的意思。” 这位大爷的名字还挺有意思的，看来不管他的名字也好，还是他闺女唐依琳的名字也好，都是找人帮忙取的。 想来也是，一看他就没什么文化，自己起估计也就能起个大丫，二丫，招娣，引娣什么的。 “唐大爷，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给你闺女公道的，那个莫鸿杰已经抓起来了，他跑不了的。” 庞晴天安慰了一句，逝者已矣，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罪犯受到法律的惩罚。 “那感情好，应该惩罚，可是，就没有赔偿什么的吗？ 俺们家里孩子多，老伴生病，本来靠着依琳的钱还勉强可以维持。 可她这么一走，俺这个家都要垮啊。” 唐学善汲汲以求的，还是赔偿的事情，这就让庞晴天有点为难了，她现在的任务只是查案，至于赔偿，这个要看法院怎么判。 “这个……肯定会有赔偿的，不过，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 如果你想在这里长期等着的话，最好还是先住个宾馆。 如果钱不够的话，我下次再给你取一些。” 庞晴天也只能这么做了，赔偿这个事情可不是她说了算的。 “这样啊，这样啊，有赔偿就好，有就好。 没事，没事，你们去忙吧。” 唐学善蹲在地上，拿出一个没有过滤嘴的香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看起来，这种生活，他还会继续下去。 庞晴天和许芳芳只好暂时离开，说实话，两人出身富贵，还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想帮都帮不了，两人可以断定，别说给唐学善一千块钱了，就是给他一万块，他也舍不得住旅馆。 心里都压了一块石头，两人快速的来到了案发现场。 “你们警察没完了吧？过来查几次了？ 你们这样我们怎么开业啊？” 刚到这个名为尊龙的ktv，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就靠了上来，一双眼睛冒着贼光。 说着话，一只手在许芳芳的身后做着手势，就像真的碰到了许芳芳身后丰隆一样邪笑起来。 ktv的其他人看了也都哄然的笑了起来，眼睛来来回回的在许芳芳，庞晴天两人身上打量。 “你这是找死呢！” 本来心中就窝着火呢，许芳芳一个转身，一脚就踹在流气青年的命根子上。 嗷唠一声，青年捂着裤裆，龇牙咧嘴。 “你敢打我？兄弟们，给我上！” 青年大叫，这两个小妞，活腻了吧，仗着穿着一身警服就如此的嚣张？ “呵呵……来啊，别光说不练。” 许芳芳拿了个架子，这些天跟着张子扬办案，从来都是来文的，身手都有点生疏了，今天倒是可以试试。 说完，不等其他人真的上来，对着流气青年又是一脚。 其他人冲了过来，庞晴天和许芳芳互为背后，没几下，对方倒下好几个。 这些都是小混混，和专业刑警干仗还是不行。 他们不过是看两人是女生，觉得好欺负而已。 “住手，谁动的手？” 打的正热闹，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气喘呼呼的过来，对着ktv 的这些小弟大叫。 “强哥，是她，是她先动的手，你可要给兄弟们做主啊。” 流气青年忍着疼痛，连忙上前告状。 可他的话没有说完呢，西装男突然一拳就打了过去，打的流气青年鼻血直流。 “强哥，我……我是猴子啊，她先打的我啊！” 流气青年一手裤裆， 一手鼻子的捂着，感觉自己很委屈，强哥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向着自己人了？ 难道是看两个女警好看？ 见色忘小弟，这样好吗？ 第828章 丧心病狂 “是我先打的他没错，可他非礼我还干扰公务。 怎么？要不要继续？ 如果要继续就一起上，我奉陪！” 许芳芳一点不带怕的，分明是对方没有道理，骚扰警察，这是多大的胆子啊？ “你他妈的还非礼？” 强哥这个气，一巴掌打在流气青年的脸上。 这下，强哥向着谁，那是不言自明。 “强哥，不是兄弟多话，兄弟跟着你也五年了，你不给兄弟出头就算了，还打我，这是什么道理？” 流气青年感觉很委屈，自己好歹是个小头目，被这样打，以后还怎么带小弟。 “那好，你以后就不是我的兄弟了。 不过有一点，你敢对二位警官无理就是不行。” 强哥才不管手下死活呢，妈的，没眼色的东西，也不看看这两位姑奶奶是谁啊。 都是刑警不说，两位可都是和那位风流神探关系密切。 而这位张子扬，最近可是如日中天啊。 别人可能忘了，他可忘记不了啊，半年前，雷泰集团多牛叉啊，可那又怎样？还不是烟消云散了？ 那位道上第一高手沈继欢又如何？据说被张子扬打的没有还手之力。 人家要武力有武力，要名声有名声，关键，还极具新闻价值，不说别的，只要人家愿意，用武力可以杀死自己，用名声可以压死自己，借助媒体可以把整个ktv抹黑。 资源，人家有近乎无限的资源，和人家斗，根本没资格。 就看这两位姐姐，出手一点不带犹豫的，好嘛，这位肩膀上还带着杠，惹这种人是眼瞎了吗？ “两位警官，我只是老板，并不是他们的父母，他们做的事情可和我没有关系。 刚才不管是谁动手了，你们尽管把人带走，我一声不带言语。 并且，我代表我们ktv表达诚挚的歉意……” 强哥连忙说软乎话，见了怂人搂不住火，见了火人搂不住怂，这两位，一看都是火人来的。 “喂，你们带点人过来抓人。 我们刚来到这里，就有人先是骚扰，然后阻碍公务，接着数十人围攻我们。 这片的治安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如果你们不行，我不介意上报总局。” 庞晴天也带着气呢，有的人在雪地里睡觉，有的人在这里花天酒地，惹是生非。 因此，她说的话很重，不行二字脱口而出。 好嘛，她的职位是总局的副队长，本来就高一级，和许芳芳两个女警办案，竟然遇到这种事情。 分局的人一听说，都倍觉没面子。 被人指着脸说不行，谁受得了啊？ 而且现在静海警局可说是水涨船高，要求也高了，就分局这里拉胯，丢不起这个人啊。 十分钟都不到，就听到外面警笛声一声接着一声，呼啦啦冲进来足足几十位的警察，一个个的，手里都带着枪呢。 没办法，现在事件性质可不一样，这叫袭警，还是群体袭警，以法律来说，是重罪。 再非礼在前，那就更罪加一等。 “我没有袭警，光挨打了啊！” 一个光头小弟哭丧着脸，他倒是冲了的，可被许芳芳一脚就踹飞啊。 “哦，你的意思非得把两个女警官打死了才叫袭警？” 立马有人嘲讽起来，这肯定是袭警，许芳芳躲过去了而已。 “非礼，袭警，够判个五六年的了，这一下，监狱有点紧张啊。” 有个警察感叹了一声，监狱紧张那就把犯人外调吧，有什么办法呢？ 五六年？ 混混们哭了，他们以为这就是简单的打架斗殴呢。 “领头想要非礼我的那个，十年！” 许芳芳冷冷道，她这话一落，流气青年眼睛都直了，扑通摔倒在地，站都站不起来。 进去十年，这辈子基本也就完蛋了。 他不知道的是，许芳芳其实只是吓唬一下他，非礼，袭警，到底会判多少年，这个有法官呢，肯定不会轻就是了。 “我们现在可以看看现场了吧？” 许芳芳左右看看，空荡荡了很多。 “当然，当然，两位随便看。” 强哥点头哈腰，笑的比哭还难看，进去那么多人，很多是自己的心腹啊。 可有什么办法呢？这些人也太能作死了，见到女人就觉得好欺负，竟然非礼，袭警，他都搞不懂了，这些人的脑子是进大粪了吗？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两位女警，真真是好看，一个丰满，一个苗条，一个端庄，一个俏皮，引人入胜。 可是，这种女人，可远观不可亵玩，年轻人啊，这点道理都不懂，活该坐牢，坐一辈子吧。 强哥暗暗的大骂，庞晴天和许芳芳却不再搭理他，进入了现场。 这里ktv的布置，包间里面是没有厕所的，包间外面的走廊，对着门是男女厕所。 还没有进入女厕所，就可以看到地上一摊的血迹，其中在墙上还有一个血手印，明显是唐依琳逃出厕所的时候，扶了一下墙壁。 进入厕所，更是给人一种血腥四起的感觉。 血液虽然已经干了，可大片殷红的地面给人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不光地上，厕所的墙壁上也溅到了不少的血迹。 五刀啊！ 唐依琳身中五刀，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可以想象，当时的她会是多么的无助。 从血迹的走向，大概可以看出，唐依琳主要中刀都在厕所内，然后再开始往外走。 “副队，你说，既然莫鸿杰都动手了，干嘛还允许唐依琳往外跑啊？” 许芳芳不解道，按说，如果莫鸿杰有意杀人，直接把人杀了，自己离开就是了。 可是，他没有，他砍人几刀之后，竟然任由唐依琳出门。 而他自己却不跑，这就算了，连凶器也不处理一下，这是什么心理啊？ “这个确实是个问题，不过，这里面可能发生的情况太多了。 比如，莫鸿杰可能刚开始只是想威胁唐依琳，让唐依琳依从自己。 可唐依琳不从，激发了他的兽性，刀伤唐依琳。 可是几刀过后，他清醒过来，也吓坏了，所以没有逃走。 看来，莫鸿杰应该是激情杀人。 如果策划有意杀人，该尽可能的干净利落才对。 你看唐依琳受的伤，几乎都没有伤及要害，之所以死亡，是因为流血过多。” 庞晴天给了个解释，现场十分符合激情杀人的特征，莫鸿杰当时又喝醉了，在那种情况下，看着美貌的唐依琳，这个女人举报过他骚扰。 这是对他的一种蔑视，因此，他要报复，他想占有唐依琳，哪怕用刀子威逼。 可唐依琳外柔内刚，抵死不从，说不定，莫鸿杰还说了那句极其不要脸的台词： “不从就去死吧！” 或者： “我得不到的女人，就算毁掉也不会让别的男人得到。” 反正，莫鸿杰一定是丧心病狂了，才会做杀人的事情。 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的把柄，给唐依琳一个公道。 可能因为受害人是女生，家庭又可怜，许，庞二人都有了同仇敌忾之心。 第829章 企业文化 看过ktv的现场，许芳芳和庞晴天基本百分之百的肯定，人就是莫鸿杰杀的。 不过，要确定无疑的给莫鸿杰定罪，还需要一些人证。 而看到唐依琳从厕所血淋淋出来的，只有田野广告公司的人，这些人之前提供的证词都是含混不清，明显是有隐瞒。 两人风风火火，直接去了田野广告公司。 本来，听说是个广告公司，两人以为是一般的小公司，可到了地方却是惊讶了。 这公司厂房连着办公室，占地极为的广阔，光是办公大楼就有三座。 看门口的简介，这家公司涉及的内容很广，所谓广告公司，包括电视，电影投放广告，还承担很多公司的设计工作和宣传制定。 重点是，该公司还出产自己设计的产品，说白了，是一个制造设计宣传为一体的工作。 在公司门口的广场上，停着很多车辆，其中不乏豪车。 而在进入的人之中，每个都是衣冠济楚，风度翩翩，可见该公司有着普遍的着装要求。 男的基本都是西装革履，女的则是职业套装，在这样的大冬天，显得尤其的敬业。 当然，这里是办公楼面对的大门，在另一边的工厂，则是各种穿着不同颜色厂服的人在进出。 公司是一种管理机构，而工业革命以来的管理，其最大特点就是分级，在分级管理的基础上，衍生了众多的所谓管理学。 而所谓分级，比如说工人吧，工人的服装和班长的服装是不一样的，生产部门的服装和检测部门的服装也是不一样。 通过仔细的区分，把每个人的职责都安排的清清楚楚。 一般来说，主管以上的管理人员则是穿西装。 单从服装，就可以区分出职位的高低，这就是典型的，资本对人的异化。 不用说，其中是有鄙视链存在的，再根据男女择偶方向的不同，通常，办公区的职员能找到一个工厂里的女孩当女朋友，工厂干活的打工仔是很难找一个在办公楼工作的女生。 这就如同一个金字塔，收入，性别，择偶，关系……人的一切都在这里进行了等级划分。 “这样的公司，总经理的权力实在是不小。” 庞晴天被眼前公司的规模给震慑了一下，也算有点理解那个莫鸿杰为什么那般的傲慢了。 长期的身居高位，人自然就会失去人性，会自然的滋生傲慢，会认为自己是神，而其他人，不过是劣等人。 很难说莫鸿杰品性如何，这就是人性。 就算把圣人放在莫鸿杰的位置上，圣人也会成为混蛋和恶棍。 还是那句话，人性如此。 在总经理那样的高位上，去欺压一个实习生，没有任何成本。 “我有一个担心，之前的证词里，那些同在ktv喝酒的人，他们说的话，没有一个是指向莫鸿杰的，都是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我们现在去问，他们就会说了吗？” 许芳芳皱眉道，能来庆祝莫鸿杰恢复职位的人，基本都是莫鸿杰的手下，莫鸿杰积威之下，他们敢说什么？ “那怎么办？” 庞晴天有点着急，这个案子真心不难啊，基本是摊开的，只需要把关键内容抓出来就行了。 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抓住什么有用的东西。 “去ktv的人足足有十几个，每个人说的基本相同，都是要蒙混过关。 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应该先了解一下他们的心理。” 许芳芳眼珠子乱转，跟着张子扬学习那么长时间了，她已经不会像以前那么莽撞了。 现在上去问，人家还是蒙混，难道还能刑讯逼供不成？ “了解心理？怎么了解？” “当然是找个人问问。” 许芳芳一笑，没有马上进入公司，而是拦住了一个马上要进入公司的青年。 这人的西装十分的得体，材质也是好，明显是高阶职位的。 “你好，我是刑警许芳芳，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啊……我叫施章，有什么事情？你们是调查莫经理的那桩案子的吧，可是，我是质检部的，他是生产部的，我们不是一个部门，我不熟悉啊。” 这位叫施章的青年沉思了一下，立马给了得体的回答，这才被许芳芳的容颜给吸引了。 田野广告公司人员上万，可散发如此独立，强大气息的女性，还真没有。 再一看旁边的庞晴天，好嘛，一个赵飞燕，一个杨贵妃的节奏啊。 “我不是要问你案子的具体细节，我想问的是，那些知情的人为什么还在维护莫鸿杰？ 你和他们是同事，应该知道他们的心理。” 许芳芳这么一问，这位叫施章的青年左右看看，摆摆手把两人领到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 作为资历不深的职员，他真的不愿意扯进这样的事情里。 好在，自己叔叔是这公司的董事之一，倒是有点跟脚，不用太过畏惧人言。 还有就是，这两个女警实在太符合自己的审美了，自己真的好想在她们身边多待一会啊。 “说实话，我确实了解他们的心理，如果是我，我也不敢乱说的。” “就是现在回答你们问题，我也冒着一定风险的，不过，我不在乎，我叔叔是这公司的董事，没人敢说什么。” 施章先暗示了一下，自己可是有背景，有资源的人，见这两个美女警察都没啥反应，微微失望。 “他们之所以不敢说，原因很简单，在我们这公司，别的错误都可以犯，唯独一样不可以犯，那就是不忠诚。 你们想啊，他们如果说出了对莫鸿杰不利的信息，等于是背叛了上司。” 见一边的庞晴天脸上快要露出不耐烦了，施章把真正的原因说了出来。 许芳芳，庞晴天二人听了都是一愣，她们没有在企业里待过，自然不知道企业的残酷斗争。 “所以，为了维护上司，连法律都可以不管了？” 庞晴天有点恼火，都这样，法治社会怎么建设的起来啊。 “当然可以。 毕竟，他们自己并没有违法，至于说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谁能证明？ 就算他们就在跟前，可他们就说自己没看到，也是无法证明的。 而他们一旦背叛上司，在这个公司是没办法生存的。 你们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这是一个可以定性的问题，因此他们不敢说。” 别看这个施章很年轻，对管理层的想法那是知之甚深，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人精的模样。 “可是，莫鸿杰经过这个事情，还能继续坐稳总经理的位置吗？” 庞晴天自己就是副队长，对职位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莫鸿杰这个事情可以说影响极其不好，已经波及到了田野广告公司的声誉了。 “依我看，不能了，就算他无罪释放，至少也会外调偏远地区，想在总部继续当总经理，没这个可能。” 施章思考了一下说道，“不过，他当不当总经理，他的手下都不敢背叛他。” “为什么？他都不是总经理了，那些人还怕什么？” 许芳芳皱眉，这什么企业文化啊，互相包庇，无视法律，为了生存下去就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吗？ 人可以卑微如尘土，但不可以扭曲如蛆虫啊。 第830章 和电视吵架 庞晴天也是不解，莫鸿杰嚣张的本钱在于他是总经理，手握大权，没有了这个职位，他什么也不是啊。 就这，那些下属还要维护？ “我不说了嘛，我们公司文化就是如此。 一个会背叛上司的职员是没有前途的，因为他们能背叛莫鸿杰，自然也能背叛其他上司。 说难听点，在我们这公司，上司和女下属的关系都比较混乱，也比较复杂。 有的是上司追求女下属，别说，有些还真的结婚了。 有的则是女下属故意要勾搭男上司，以获取升职加薪。 说实话，这种其实是最多的。 大部分情况下，上司不需要去非礼，女下属会主动的送上去。 像莫鸿杰这样的，也有，不过真的不多。 比如我吧，只是一个主管，是不敢这样做的，万一闹起来，我承担不起。 当然，我本人也不会有那样的心思。 也只有经理，总经理这个级别才会那样肆无忌惮，因为他们就是决策者，投诉什么的，最后还是会投诉到他们自己的办公桌上。 他们本人就是裁判者，像莫鸿杰，除了上面的董事，就是他了，因此他不怕的。” 这个施章还是个话痨，说起来没完，不过，他说的还真的比较合情合理。 社会上经常冒出男上司非礼女下属的事情，在外人看来，好像两者不可调和一般。 其实，在百分之九十的情况下，都是女下属主动的去勾搭男上司。 没办法，进化使然，女性在择偶的时候总是慕强的。 只不过，这种情况下，两厢情愿，自然不会闹出纠纷来。 另外百分之十个里面，大部分还都被掩盖了，能成为新闻报出来的，大概只有万分之一。 由此可见，两性关系，极其复杂，再加上上司，下属，这种权力等级，更是容易混淆。 “可是，在被举报之后，莫鸿杰明明停职了两个月呢。 这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裁决者是莫鸿杰，他没理由惩罚自己啊。 “哈哈……这个啊，其实莫鸿杰之所以被停职，主要是派系斗争的缘故。 之前投诉莫鸿杰的实习女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谁也不会看一眼。 我们公司的董事分成两个派系，莫鸿杰属于董事长一派，另外一派是董事长夫人一派。 这家公司本就是两个人建立的，只是，现在两人只是名义夫妻而已，都在试图争夺公司的控制权。 非礼不过是拿来攻击莫鸿杰的一个素材，非礼本身并不重要。” 这个施章看来还真是有背景的家伙，连这也知道。 想想也是，一个非礼举报怎么可能动摇总经理的地位。 无语，庞，许两人听了久久无语，她们知道，这就是常态。 唐依琳无依无靠的，谁会在乎她是被非礼了还是被侵犯了，大家在乎的只有争名夺利。 “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么多。” 许芳芳道谢，施章恋恋不舍的离开，看这两个女警的独立气场和精神状态，他估计了一下，自己拿不下啊。 算了，最近公司校招了一批女大学生还不错，就不要招惹女警察了。 虽然迷恋，施章却是走的干脆。 知道了这些，许芳芳左思右想，一时拿不出办法来。 那些人在忠诚是一切的公司文化中，是不会说对莫鸿杰不利的话的。 “那就办他们一个的干扰公务怎么样？” 庞晴天提议，她知道，张子扬不太喜欢这么野蛮的办法，可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啊。 “我同意，分开问话，不说的就是隐瞒不报，干扰公务。 他们不想不利于上司，可他们应该更怕违法。” 许芳芳毫不犹豫，必须撕开一个口子，不然，什么也问不出来的。 两人有了决定，风风火火的去了田野广告公司，直奔莫鸿杰之前所在的部门。 公司高管杀死下属，这个案子对田野广告来说可是不小，倒是没有人会阻拦。 不一会就把当天在ktv的人都叫来了。 “我了解了一下，知道你们企业的忠诚文化。 不过，企业文化不应该凌驾于法律之上。 在这里，我明确的告诉诸位，如果你们不如实的说出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那么，我会以妨碍公务的罪名逮捕你们。 从现在开始，给你们十分钟思考的时间。 我就在里面的办公室等着，大家一个一个的过来。 是保持对一个可能犯罪的上司的忠诚重要，还是遵守基本的法律重要，请你们好好抉择。” 在大办公室里，庞晴天就说了这么一番话，然后就去了里面的小办公室。 面对这种办公室的斗争哲学，庞晴天清楚，千万不要参与进去，用他们的逻辑去思考，不然会进入一个漩涡里面。 就是要雷霆一击，企业文化重要，可面对法律的严惩，还有人愿意遵守吗？ 别说，这一下还真是打蛇打七寸，在这里工作的，基本都是中产阶级，他们是极其软弱的，一听说妨碍公务，违法，都没用到十分钟，就一个一个的过来招供了。 “那天我们也害怕出事，见莫经理去了女厕所，就赶紧跟了过去，怕发生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 可厕所的门从里面锁上了，好大一会才开，走出来的却是唐依琳，她一身的血迹，还说莫经理捅了她。 然后她就倒在地上了，当时莫经理手里拿着刀子……” 十几个职员，回答的内容基本一致，唐依琳离开厕所的时候还说了话。 这下算是有人证了吧？ 人证物证俱全，两人恨不得立马就给莫鸿杰判刑，可一通忙碌，现在已经是日薄西山，警局都下班了。 “咱们完成了一个案子，去和张子扬说一声吧，也让他知道知道，没有他，照样办案。” 许芳芳兴奋道，当然，她还有点小私心，那就是看看张子扬和庞晴天是不是住在两个房间。 “好啊，他休息了一天，应该会闲的很无聊吧！” 庞晴天伸伸腰，很充实的感觉，以前都是张子扬忙里忙外，现在可是颠倒了，感觉很舒服的说。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七点了，刚一进门，两人就闻到了一股子香喷喷的味道，有米饭，有炖肉，还有海鲜。 走过玄关，只见张子扬一个人捧着个小碗，碗里面是亮晶晶的米饭，桌子上放着好几个菜品。 电视上正放着球赛，张子扬一边吃饭还一边嘟囔： “傻不傻啊？他分明是要投三分，你往内线退什么退啊？ 面对这样的三分投手，上去干扰啊，引他犯规啊，二十四秒都快到了，你说你需要那么谨慎吗？” 再一看，电视上正放着篮球避比赛呢，也不知道哪个队得了三分。 这？ 悠闲的过分了吧？ 和电视吵架。 庞晴天有点不忍直视，堂堂一个神探，这样好嘛？真的好吗？ 第831章 案件翻转 在庞晴天的认知里，一直觉得吧，张子扬应该是个侦探狂魔，意思他除了破案就没有其他的爱好了的，毕竟，只有强烈的热爱才能造就他出类拔萃的破案能力。 现在一看，不是那么回事啊。 这小米饭吃着，还整了好几个菜，看着球赛，空调温度弄的不冷不热的。 哎呀，这也太会享受了。 还以为他离开破案会百无聊赖。 不说别的，就光从眼前这些来看，说明他具有极强的烹饪能力，而且，很容易投入到一件热爱的运动中。 这人离开谁都能活，离开谁都能活的很好。 这多气人啊。 对于男女恋爱关系，庞晴天一直都有一个认知，就是男女最好是能够互补，这样关系才稳固，可看现在张子扬的样子，他啥都会，不需要和别人互补。 当然，这也再一次的说明了这家伙是多么的完美。 难怪那么多女孩要抢，这人不就是传说中的白马王子吗？ 一想到把白马王子拐带到家里来了，庞晴天有点骄傲。 “嗯？回来了？你们吃过了吗？要不吃点？” 张子扬从电视上收回目光，看向两女，他真没想歇着的，因为计划很明确，他是要给庞晴天和许芳芳两人进行手把手教学的。 可是，这两人一去不回来了，他也很无奈啊，只好休息了一天。 偷得浮生半日闲，那当然要好好享受享受了。 虽然他兜里没什么钱，可没关系啊，庞晴天冰箱里啥都有，自己女朋友的东西，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咕噜噜…… 张子扬这么一问，两女也不知道是谁，肚子咕咕叫，忙到现在，哪里顾得上吃饭了？ “芳芳姐，给你碗筷。” 庞晴天拿了碗筷过来，给了许芳芳一副，看了看米饭和桌子上的菜，知道不够三人的。 “子扬，我们累了一天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们做点米饭，再炒两个菜？” 带着撒娇的意味，庞晴天美眸如水，摇晃了一下张子扬的手臂。 “这都不是事，你们先吃着哈。” 张子扬几下把自己碗里的饭扒拉干净，去厨房忙碌了起来。 客厅里，许芳芳和张子扬同居过，当然知道张子扬手艺一流，一吃就有一种久违的感觉，甚至有点感动。 想想以前，张子扬经常给自己做饭吃，还让自己那么快乐，自己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而庞晴天却是第一次吃张子扬做的饭菜，一吃之下也是赞不绝口。 好嘛，以后倒是有口福了。 不过两人都不喜欢看什么球赛，换成了都市爱情剧，美滋滋的看了起来。 两人今天都特别的有成就感，把案子解决了，给死者以公道，给罪人以惩罚，舒坦。 没多大会，张子扬又弄了几个菜一个汤过来，米饭也很快好了。 三人像是一家人一样，温馨的吃了起来。 “你们不是要办那什么时空错乱的大案吗？怎么没叫我？” 一边吃着，张子扬好奇的问道，他真不是一个懒惰的人，可两人没有叫自己啊。 “没办法，因为……” 庞晴天解释了一下，“现在手上的这个案子太简单了，就不用你出手了。” 太简单？ 张子扬看了看一旁的文件夹，翻开看了两眼，点点头。 “确实很简单，你们不叫我是对的。 唉！真是悲惨世界啊，万事不由人做主，一心难于命相争，苦哉。” 把案卷放在一边，张子扬感叹不已，世事难料，人的命运果然是无常的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坏人总是抓不完，自然就会有好人受伤害。 不过好在莫鸿杰这个混蛋终究是跑不掉的，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死刑，以我看，死刑都便宜他了。” 庞晴天点点头，好人没有好报，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好在犯人抓到了，也算能够告慰一下死者的在天之灵了。 啊？ 吃饱喝足放下碗筷的张子扬一愣，这家伙胡说八道什么呢？ 什么死刑？ “你在说什么呢？这个莫鸿杰没有杀人啊，哪里有什么死刑？” 张子扬语出惊人，他自己却有点纳闷的看着庞晴天，这个案子很简单啊，一眼就看得出来，怎么就成莫鸿杰杀人了？ 安静…… 庞，许二人正吃着呢，筷子放在嘴边都不动了。 过了好一会，庞晴天才解释了起来。 “凶器上有莫鸿杰的指纹，一起在ktv的同事也证实当时唐依琳说过，是莫鸿杰捅了她。 这人证物证俱在，你怎么能说这么颠倒黑白的话？” 庞晴天甚至有点生气，案子已经完美的解决了，张子扬竟然出来唱反调，不可以这样的。 许芳芳也不满的看着张子扬，现在这个案子可以说皆大欢喜，她也不喜欢旁生枝节。 “凶器上有莫鸿杰的指纹，可人不一定是他杀的啊。 唐依琳说过是莫鸿杰捅了她，这个证词也未必就可信。 我之所以认为莫鸿杰没有杀人，那是因为伤口不对。 你们看，唐依琳身上的伤口，手臂上有两处，额头一处，腿上有两处，这五处伤口有四处是平行伤口。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张子扬没有马上给出答案，而是询问了起来，手把手教学嘛，这样才是手把手啊。 平行伤口？ 庞，许都是发怔，什么玩意啊，没听说过啊，伤口还要分平行的还是竖直的？ 有意思吗？ “平行伤口怎么了？” 庞晴天仔仔细细的看过说道，确实，有四个伤口都是平行的，这能说明什么？凶手不同常人的挥刀习惯？ 张子扬笑笑，拿起一根筷子比划了一下说道： “正常人拿着刀子去攻击别人，要么就是砍，要么就是捅，造成平行伤口的可能性很小，这是其一。 其二，被砍的那个人肯定会挣扎，伤口往往非常的错乱，深浅不一。 你们看这几个伤口，十分的平整。 这就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自残。 自己伤害自己，因为心理上有了准备，所以会忍着，因此才能造成这样平切的伤口。 而再看所有五处伤口的范围，都在手臂半径之内。 我为什么说是自残呢？ 你看额头这一处，是最浅的，因为划深了可能毁容，其他几处就比较深。” 再次解释了一下，张子扬叹口气，一切证据指向莫鸿杰，可杀人的还真不是他。 “就靠这些就说唐依琳是自残，太牵强了吧？” 庞晴天眼中闪过痛楚神色，这是她不愿意接受的结果，唐依琳自残？ 这说出去会被老百姓戳脊梁骨的吧。 “当然不止这些，证据有很多。” 张子扬说着翻了翻案卷，露出案发现场的照片。 二女都是疑惑，案发现场自己都调查过了，除了显示莫鸿杰的残忍，没别的了啊。 第832章 随便 “案发现场也有问题吗？” 庞晴天感觉有点身体发寒，自己还会不会破案了啊？ 这在自己看来明明已经清清楚楚的案子，到了张子扬这里却翻转了起来。 而且，张子扬给的答案也分外的离奇，说什么唐依琳自残。 一边的许芳芳也是皱眉，这个案子真的不难啊，这也能犯错？ “你们看，厕所里面的血迹，地上的血迹从十分靠里的地方开始的，这说明唐依琳被堵住了。 莫鸿杰进入女厕所，还反手锁门，这个可以理解。 可是，地上很多血滴呈现的是十分饱满的圆形，这说明什么？ 说明受害人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动。 要知道，血液是液体啊，但凡受害人挣扎一下，地上的血迹都不该是这样的。 圆形血滴说明是垂直降落，如果是外人施加伤害，受害人怎么会如此的静止不动？ 这是其一，你们再看墙上迸溅的血迹。 看这高度，应该是唐依琳手臂受伤迸溅上去的。 你们看这迸溅的方向，从内向外，理当是站在厕所里面的人，自己划自己，划出来的方向。 还不止如此，你们看过唐依琳的手吧？” 张子扬再翻出来一张照片，上面是唐依琳的手心特写，在手心部位，有几个指甲印痕，说明唐依琳曾经狠狠的攥紧手指。 “这能说明什么？她受到了那么大的伤害，痛苦难当，因此握紧了手指，这不恰恰说明了她的苦难吗？” 许芳芳都有点听不下去了，她真是不希望得到这样的结果。 再想想审讯室里莫鸿杰的样子，更是恶心，那家伙要是出来，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孩子。 “你说的有道理，她肯定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可是，你再看看这一张照片。 左手手心有印痕，可右手却没有。 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右手握着刀子呢，自然不会有。 人应对痛苦的机制，在最开始的那一下是最难忍受的。 不光是身体上，也包括精神上。 所以，最可能指甲戳进肉里面造成血痕的，应该是身体中刀的那一瞬间。 如果伤害来自莫鸿杰，唐依琳应该两只手都有血痕。 这些都是铁证，除此之外，你们再看。 这个莫鸿杰足足有一米八几，身高体壮，而唐依琳只有一米五几，身材娇小。 如果莫鸿杰想要杀唐依琳，需要拿着那么小的一个匕首吗？ 而且，莫鸿杰是想要得到唐依琳的身子，又不想成为杀人犯。 他作为总经理，身居高位，应有尽有，不缺钱，不缺女人。 他去厕所，警告，甚至再次非礼唐依琳有可能。 杀人……动机不足。” 从现场证据到凶手动机，张子扬分析了一通，完全推翻了庞晴天两人之前的论断。 这一下，两人都是一阵默然，张子扬说的确实有道理，血迹不会骗人，伤口也不会骗人。 莫鸿杰这样的人，自认为身娇肉贵，不要脸的事情天天做，可杀人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唐依琳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芳芳极为痛苦的问道，这么一个女孩子，干嘛如此伤害自己。 “可能性有很多，比如，她曾经投诉过莫鸿杰非礼，可非礼这个事情是很难找证据的。 也许，她是想通过自残来陷害莫鸿杰。 这样，不但能够扳倒莫鸿杰，自己还可以得到一大笔赔偿金。 只不过，她往大腿上扎的那一刀不巧，正好扎在大动脉上，流血过多而死。 当然，这是我的猜测，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从前面四个伤口来看，都不深，只有大腿的那一刀，太要命了。 可以想象，当唐依琳往自己身上扎刀的时候，莫鸿杰一定是又惊讶又恐惧的。 他很难想象这个平日里随便欺负的实习生竟然如此的刚烈。 也许就是他眼中的惊恐激起了唐依琳更多的斗志，以至于唐依琳下手更狠。 “那指纹呢？唐依琳说的话呢？” 这之前是坚定的人证，物证。 “指纹的话，应该是莫鸿杰怕了，把刀子抢到了手上。 至于唐依琳说的话，她本就是要陷害莫鸿杰，当然要告诉别人是莫鸿杰捅了她。 这些都是可以解释的，都构不成铁证，能够成铁证的只有伤口，血滴，现场。” 张子扬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着，冬天嘛，就是应该要多喝热水，对身体好。 电视机上正在放着爱情电视剧中的经典女主和绿茶婊撕逼桥段，一般来说这种情节是最好看的，可许芳芳和庞晴天都没有心情看了。 如果像张子扬说的，唐依琳是因为自残而导致的流血过多死亡，那莫鸿杰就是无罪的。 这个结果…… 被欺压，被非礼的好人死了，欺压非礼实习生的恶魔却无罪释放。 接受不了啊。 可是，铁证如山啊。 不，不对，这些证据也只有张子扬看得出来。 那么？ 想想唐依琳那位可怜的父亲，庞晴天都有一种放弃证据的打算。 “如果这样的话，那还有没有天理了？” 许芳芳咬牙道，她理想主义比较重，认为坏人就应该受到惩罚，好人就应该有好报。 “天理？呵呵…… 你以为我们是谁啊？神仙吗？ 不，我们只是平凡的人类，我们无法左右天理。 甚至，天理这个词发明出来就是为了骗人的。 人间不存在所谓天理。 如果真有天理的话，唐依琳就不应该死，对吗？ 文明发展到现在，我们唯一有点进步的地方就在于，通过法律，大部分人可以获得公正。 哦，我太乐观了。 如果放眼全世界，其实大部分人都无法获得公正。 如果用现代文明正义的观点来看的话，其实人类社会一直都是黑暗的，一直到今天。 再悲观的说一句，在我们的有生之年，都不可能看到光明大于黑暗。 这才是世界的真相。 不要为这个难过，更不要把全体人类的职责放在自己肩膀上。 没有人可以承担这样的责任，把所有的圣人集合起来，他们也承担不了这样的责任。 所以，我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让光明多一点，多一点点光明，世界就会好一点点。 不要把自己想的太了不起了，不然会很痛苦的。 每个人都很渺小，包括你我，包括每一个人，我们能做的本就不多。” 抿着热水，张子扬开导了一下，因为一个案子而难过，他可以理解，可是，那又如何呢？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长江万古流。 不要主动扛起太大的责任，做好自己的本职就好。 “可是，莫鸿杰明明非礼了那么多女孩子，难道不该惩罚他一下吗？” 许芳芳还是转不过弯来，是的，很多坏人会逍遥法外，富贵一生，可眼前的这个，必须给予惩罚。 “哦，这样啊，那你们看着办吧，反正，这是你们的案子。” 沉思了一下，张子扬一摊手，不管了，正义的实现也许有多重形式，自己想通过的是法律，也许别人不是呢？ 随便吧，反正他是越来越看得开了。 第833章 给她想要的 张子扬如此放手不管，许芳芳和庞晴天都有点手足无措，她们跟着张子扬的时间不短了，习惯了一切都是张子扬拿主意，突然让自己拿主意，还真有点不适应。 重点，这个主意真不是那么好拿的。 按照张子扬的说法，人不是莫鸿杰杀的，固然，莫鸿杰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如果当做是莫鸿杰杀人，这可就有点亵渎法律了。 可如果把莫鸿杰放了，那天理何在啊？ 两难，一下子就陷入了两难的困境之中。 想来想去，庞晴天还是觉得应该让张子扬帮忙。 “子扬，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是啊，子扬，如果是你，难道你能看着坏人逍遥法外？” 许芳芳也跟着说道，她也很清楚，这个案子办不好，会影响以后的心境的，不管是亵渎了法律，还是放跑了坏人。 “如果是我，我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实事求是。 事实是怎样的，就怎么去办。” 现代社会，文明的唯一标志就是法治，可以说，没有法治就没有现代文明，张子扬作为协警，毫无疑问的会维护法律的尊严。 这不光是职责所在，也是他对自己的要求。 就算他只是一个公民，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维护法律。 这是一个文明人的基本素养。 如果这点素养都没有，他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可是，唐依琳难道就这样白死了？就这样把莫鸿杰放了？ 还有，你知道吗？唐依琳的家庭极其的困难，没有了唐依琳，这个家庭会受到毁灭性打击。” 许芳芳气的站了起来，张子扬变了啊，自从和自己分手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无情了，这不是以前那个温柔又严谨的张子扬了啊。 “那没办法，你们问我，我的回答就是这样，把法律放在第一位。 至于其他的，我了解的不多，不好多说什么。” 张子扬当然知道，法律不外乎人情，可是，如果每个案子都讲人情的话，世界将会陷入地狱。 法律可以讲人情，而且，法律在规定的时候，已经考虑过人情了。 也就是说，法律已经包含人情了，比如杀人分为激情杀人，蓄谋杀人等等。 这本身就已经包含人情了。 所谓法律不外乎人情，就是这个道理，意思，法律考虑的全面，里面把人情，法治都包含在里面。 所以，在运用法律的时候就不能再考虑人情了。 他这么说，许，庞两人都有点不满，沉默着不说话。 “那你明天跟着我们一起看看案子吧，反正你也要手把手的教学，就从这个案子开始吧。” 庞晴天气呼呼的说道，她知道，如果辩论的话，她是辩不过张子扬的。 没办法，文明社会，法律最大，自己只是执法者，可没有资格去影响法律。 法律是文明的尺度。 “这样好。” 许芳芳点点头，眼前天更加黑了，也不多留，又看了张子扬一眼，告辞而去。 …… 第二天，两人带着张子扬，先去警局，打算让他看看莫鸿杰是多么的可恶。 可刚走到警局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闹，打听一下，竟然是莫鸿杰的妻子，名叫李雅。 她来这里不为别的，离婚。 “现在莫鸿杰是杀人嫌疑犯，他的权利是受到限制的，不可能和你离婚。” 一个警员解释道，脸上带着不耐。 “凭什么？我们正在协议离婚呢，马上就完成了，我的权利就不是权利了？” 李雅义愤填膺，撒泼打滚，看的张子扬三人纳闷，不就是离婚嘛，不急这一会吧？ 叫来一个警察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李雅也是认定莫鸿杰杀人了，莫鸿杰既然杀人了，不光要偿命，还要赔偿吧。 可是，赔偿的钱必然是夫妻共同的钱。 这就让她不愿意了，因为马上就要离婚，她是可以拿走一大部分的。 现在好了，相当一部分钱要赔偿出去。 最重要的，到底要赔偿多少进去，这是难以估量的。 “就算你们离婚，莫鸿杰也有一半的家产啊，你可以用莫鸿杰那一半去赔偿嘛。” 张子扬上前说了一句，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一半啊？他已经答应净身出户了，那些全都是我的。” 李雅怒气冲冲，拿自己的钱去赔偿，这个谁也受不了啊。 净身出户？ 这说明莫鸿杰是过错方啊。 “净身出户？看来莫鸿杰出轨了啊。” 张子扬忍不住感慨，一副同情李雅的样子，人啊，都需要别人的认可，尤其是那些正身处麻烦之中的人。 听张子扬这么说，李雅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何止是出轨啊，他还非礼了很多实习生，还包了几个大学生当情人，他就不是人，就是个禽兽啊。” 李雅控诉道，她这样，其实也是和莫鸿杰进行一个剥离，不然的话，作为杀人犯的老婆，日子能好过吗？ “这位大姐，这里是警局，最重证据，你如果有证据，那自然好说，如果没有，说再多也没用啊。” 张子扬还是自己人的口气，大姐都叫出来了，不过，他说的倒是一点没错，法治社会，什么都要讲证据。 “谁说我没有证据的？我的证据多着呢，你们要看吗？” 李雅说着就翻自己的包，拿出了一些照片，其中基本都是莫鸿杰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照片。 “当然要看，这些都是重要证据，越多越好。 家里还有吗？都拿过来啊。 莫鸿杰这家伙太不是人了，做这么多坏事，还拖着不离婚。” 张子扬接过证据，仔细了看了起来，别说，莫鸿杰这家伙还真是风流，找的女人太多了。 就照片来说，大部分都是偷拍的。 “是啊，我也是倒霉，跟了这么一个混蛋。 所以我想说，他杀人，和我可没有关系，我也是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人了，可离婚没离成啊。” 李雅辩白道，明显，杀人犯的妻子这个名头严重的困扰了她。 “真可怜啊。 李雅女士，这样吧，你来给我们当证人吧。 这样的话，我们会在警情通报上感谢您，并且撇清您和莫鸿杰的关系。” 张子扬提议道，这是一个可怜的女士啊，丈夫不是人，她全要背负莫大的精神压力。 “谢谢，谢谢你啊，需要我做什么，你们尽管说。” 李雅都快哭了，她之所以着急离婚，不光是为了钱，更是为了名声。 而张子扬现在恰恰保住了她的名声。 第834章 无耻至极 李雅千恩万谢的去了，去拿更多莫鸿杰出轨的证据了。 “张子扬，你这是干嘛？管这种闲事？” 许芳芳没看懂，那个李雅明显就是要保住自己的钱，保住自己的名声，也就是个自私鬼。 再说了，莫鸿杰有多少情人，多少小三，和这个案子也没有关系啊。 “管闲事？你看这个。” 张子扬把一张照片递给许芳芳，然后大步走向了审讯室。 啊？ 许芳芳惊讶出声，照片上竟然是莫鸿杰和唐依琳，看样子，莫鸿杰分明正在猥亵唐依琳，手都放到了唐依琳的裙子底下，而唐依琳则畏畏缩缩的躲避。 这是非礼的证据啊！ 这么简单就获得了！ 张子扬这家伙运气也太好了吧。 不服不行啊。 到了审讯室，莫鸿杰还是那么的嚣张： “你们又来审问，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没有杀唐依琳，我干嘛……” “可你非礼她了，对吗？” 张子扬把照片仍在桌子上。 “可我没有杀她。” 莫鸿杰还犟，比起非礼，杀人才真正可怕，他虽然看起来无所畏惧的样子，其实都是在伪装。 “你非礼她了。” 张子扬还是这句话，因为莫鸿杰一直没有承认这一点。 “那又如何？我没有杀她。” 莫鸿杰被逼的恼火，他感觉挺冤枉的，明明没有杀人，却被人当成了杀人犯。 “所以，你承认你非礼过唐依琳，并且，你去厕所也是打算再次非礼她的，对吗？” 张子扬用手指点了点照片问道，既然要查探案子的事实，那就不能放过任何的事实。 许，庞两人有点非黑即白了，一心想把莫鸿杰打成杀人犯。 可如果是坏人，法律一定会给予惩罚的。 “那又如何？我没有杀人啊。” 莫鸿杰再次动怒，眼前这个人听不懂人话一样。 “我也认为你没有杀人，但是，我认为你非礼了唐依琳，不止一次，去厕所里也准备再次非礼。 这就是我的看法，你同意吧？” 张子扬把照片晃晃收了起来，这可是一个有力的证据。 “你认为我没有杀人？真的吗？” 莫鸿杰一阵惊喜，关好几天了，这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人，就连律师都在说让他承认激情杀人。 靠着最后一丝倔强，他才没有认罪。 “再次说一遍，我认为你没有杀人。 你呢，也该说点真话了吧？ 为什么要追唐依琳到厕所？” 张子扬摇头，人啊，永远关心自己的事情，别的都不管，这在莫鸿杰身上表现的太明显了。 “能给我抽根烟吗？” 审讯室最让人舒服的一幕，犯人想要烟。 许，庞二人不抽烟，也不明白烟有什么好抽的，可一听这个，都露出了喜色。 张子扬更是拿出自己的烟点着了一根给莫鸿杰。 说起来，他现在抽烟越来越少了，几乎是戒烟的状态了。 深吸几口，莫鸿杰渐渐恢复了那种有点无赖，有点不在乎的神态。 “好吧，照片你们也看到了，没错，我是非礼了唐依琳。 之所以追到厕所…… 我这个人是有点上瘾的，对那种事情，而且很严重。 只要是我看上的女人，我会尽最大的能力弄到手，用任何办法。 女人嘛，是一种只有感觉没有思想的动物，要弄到手很简单。 以我的职位，大部分时候招招手就可以了。 少部分情况花点钱，基本也都能搞定。 女人嘛，慕强，爱钱，这是她们的天性。 不过，还是有一些女人很麻烦，她们相信可笑的爱情，职位和金钱对她们不起作用。 对这样的女人，我是没办法啊。 看着她们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又得不到，这就和给饿死鬼面前放一盘美味食物一样。 因此，难免有骚扰的情况发生。 大部分女生不会反抗，最多就是躲避，逃走。 可还是有一部分会反抗，会投诉。 唐依琳就属于这种。 其实，这种反抗本身也是一种情趣，我是不在意的。 因为她们所有投诉的信件都会到我的桌子上。 哈哈…… 不过，还是被老郑那几个家伙给抓住把柄弄了我一下。” 莫鸿杰现在的样子，有点像是老江湖说以前的故事一样，也不知道是他性格如此呢，还是职业习惯，一旦说起话来，他显得豪气凌云，谁也不能反驳他的样子。 身在高位久了就会这样啊。 有一句名言说的好，永远正确的人，必然是恶魔。 总经理的位置，很少有人指出他的错误，他已经近乎恶魔了。 “因为上瘾，所以非要得到唐依琳不可，这才跟到厕所，对吧？” 思考了一下，张子扬也算理解了莫鸿杰的心理，他的心理其实不复杂，越是得不到越是受不了，就是这么回事。 说白了还是得到的东西太多了，包括女人，有一个得不到的，就觉得受不了。 “没错，我经手的女人，怎么也有一千多个吧，可仔细想想，最怀念的还是那些没得手的。 女人这东西，一得手，魅力就瞬间降低百分之八十。 唐依琳属于没得手的，当时我又喝了不少，一时没有控制住就跟去了厕所。 到了厕所我刚要搂搂抱抱，她就拿出一把刀子，把我吓了一跳。 不过，我并没有多怕，那小刀子，最多划伤点皮。 可她没有冲我来，往自己身上乱划。 看着血流四海的，我也慌了，看她还往自己腿上扎，我真的是起了恻隐之心，这才把匕首给抢了过来。 血流的太多，她好像也害怕了，赶紧往外跑……” 说到这里，莫鸿杰的语气也带着一种低沉，一个鲜活生命的离开，就算是莫鸿杰也会悲伤，这也是一种人性。 “这样的话，她之所以自己伤害自己，那也是被你逼迫的。” 许芳芳愤怒道，可以想象，打算自残的唐依琳发现真的要死的时候，会是多么的绝望。 “还有，你说什么？女人只有感觉没有思想。 还说什么女人慕强，爱钱，什么到手了就没有魅力了。 一听你这么说就可以知道，你是一个极端恶劣的大男子主义者。 你令人恶心。 虽然你没有杀人，可唐依琳却是被你间接导致的死亡，你也脱不了关系。” 庞晴天更加愤怒，固然，她清楚，张子扬这么一来，莫鸿杰是受到惩罚了。 可是，她心有不足啊，唐依琳死了，可莫鸿杰不过是关几天，赔点钱。 等出来之后，他还是令人恶心的臭男人。 “你们怎么说都好，只要不是杀人之罪，其他的罪名，我就认了。” 啪嗒啪嗒，又抽了两口烟，莫鸿杰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他这样，张子扬也无语了，就是有这种人，死不认错，死不悔改。 最可怕的是，这种人特别善于规避法律。 说难听点，这种人就是黑暗的来源，可是，在现实世界中，这种人很多。 “走吧，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 张子扬带着许，庞二人离开，他真不希望两人和这种纯粹黑暗的人呆的时间太久。 莫鸿杰这种人，最可怕的一点在于，他们没有什么羞耻心，可他们有知识，有文化，因此，他们更能把无耻发挥到极致。 “喂，队长，怎么了？” “什么？大案？” “谁？瓷器大王被杀了？” 出了警局，庞晴天接了个电话，光是听她说话就知道，一个麻烦的案子出现了。 第835章 没地位的女主人 刚刚解决了一个不甘心的案子，庞晴天的心情还没有恢复，竟然接到了一个新的案子，说什么瓷器大王被杀了。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人们可能不知道瓷器大王是谁，可在静海，几乎人人知道。 瓷器大王孙雷霆，以瓷器起家，从改革开放之前就已然是一个活跃分子。 当然，那时候他的行为叫投机倒把，走资本主义道路。 不过后来搞市场了之后，他正好结束劳改出来，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还是加入了市场化的大潮之中。 以敏锐的眼光，过硬的技术，他从一个小窑厂开始，把瓷器行业做到全国，全世界。 中国虽然是瓷器源头，可近代以来，瓷器的先进技术却被外国掌握了。 甚至，说起当代瓷器的奢侈品，人们一般想到的会是欧洲。 而孙雷霆光是靠自己的力量，极大的改善了这一状况。 他的产品虽然说在全世界还数不上名号，可到底占据了一定的市场份额，尤其是高端市场份额。 在很多地摊文学上，都有写他的书本。 可以说，他是当代很多青年的偶像。 不光是财富，他还有不少的绯闻，早年更是和明星都交往过。 最近几年因为年纪大了，公司大部分业务都交给了儿子，他的消息才渐渐地淡出了大家的视线。 算来，孙雷霆现在应该是六十多岁，以有钱人的普通寿命来说并不算大。 有钱人，大部分在这个年纪也是很健康的。 谁能想到，他竟然被杀了。 庞晴天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张子扬和许芳芳，三人想着这里也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了，连忙回了静海总局。 “这件案子发生在孟州，但是，马上就转手到了静海，我想你们知道为什么吧？” 警局里，刘建华看了张子扬一眼说道。 没错，谁都知道为什么，因为有张子扬呗，因为张子扬是神探呗。 瓷器大王被杀，这样的案子，不允许一点错漏，还要尽快的平息舆论，当然是让张子扬去，快速把案子侦破。 “所以，庞晴天，你亲自过去，一定要尽快的拿下这个案子。” 刘建华并没有提张子扬的事情，毕竟，张子扬现在是休假期间。 说完，他递给庞晴天一个文件夹，看来里面是案子的情况。 他不提，张子扬并不在乎，庞晴天也不在乎，她是肯定要带着张子扬去的。 只是，许芳芳着急了啊： “怎么不让我去？” “你和庞晴天都是精英，放在一个案子上太浪费了。 莫元杰现在正在跟着一个案子，遇到了难题，你去帮忙一下吧。” 刘建华安排道，他的想法也简单，精英不多，要合理利用。 许芳芳有点无语，破案这个事情没办法挑挑拣拣，可是，她真的想跟着啊。 可人家不让去，她也是要脸的人，不可能硬要去。 “好的。” 许芳芳一脸丧气的离开，庞晴天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喜色。 只有两个人，自己和张子扬，这多浪漫啊。 案情如火，两人没有多做停留，开着车就前往孟州。 车上，张子扬拿出那份文件夹看了看，发现上面并没有写案子发生的具体细节，只说孙雷霆死在卧室，凶器是一个花瓶。 这也算是一种因果吗？ 瓷器大王死于花瓶？ 扯淡，这算什么因果啊！ 张子扬摇摇头，心想，自己怎么还迷信了？ 因果这个东西，如果说性格那还说的过去，物品的话就太过牵强了。 “子扬，对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庞晴天温柔的问道，就自己和张子扬两个人，她就比较随意一点，毕竟，男女朋友嘛，她是把张子扬当自己人了。 “孙雷霆是瓷器大王，说白了就是靠卖瓷器发财了呗。 有钱人被杀，大多数都是因为钱，我想应该是因为资产纠纷。 不过，对一点我倒是感觉奇怪。 如果是资产纠纷，孙家的人应该不希望我出现吧。” 张子扬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俗语说的好，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人啊，往往会死在自己擅长的事物上。 孙雷霆最擅长的无疑是赚钱，那他最可能就是死在了钱上面。 “嗯？孙家人干嘛不希望你出现？” 庞晴天一时没有别过劲来，因为财产这个她一下就明白了。 “原因很简单啊，如果是因为财产的问题，那凶手应该是有继承权的人吧？ 孙雷霆再有钱，外人杀他干嘛？ 杀人这样会带来严重后果的事情，必然是要有强烈动机的。 所以，孙家人作案的可能性大。 如果是孙家人作案，他们没道理找个神探过来揭穿他们。 所以，对这一点我有点疑惑。” 杀完人找个神探来破案，这不符合一般人逻辑。 当然，也有可能是孟州警方主动让静海来办这个案子。 不过，这个可能性就更小了，警察是一份荣誉职业，新来一个案子让别人来做，这可不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到时候我们问问吧。” 庞晴天点点头，张子扬的这个推理虽然有点隐晦，可道理是明确的。 杀人是要获得好处的，如果是有继承权的人杀了孙雷霆，这个人必然也掌控着孙家的话语权，他怎么会同意让神探张子扬来办案呢？ 带着疑问，两人开了三个小时车，终于到了一个别墅庄园里。 说是庄园，是因为这里占地面积很大。 不过，和古典庄园的亭台楼阁不一样，这是一个西方式的庄园，在庄园的正中间有一个七层高的城堡建筑。 建筑的外面用了很多石头，显得特别的坚固。 在城堡的其他地方，分散着很多植物，就算是冬天了也绿意盎然的，一看之下，让人忘记烦恼。 孙家庄园已经是犯罪现场，早就有警察看了起来。 本地警察带路，张子扬两人很快来到了城堡。 孙家好多人迎了过来，男人女人都有。 “你就是张子扬，张神探吧，我是孙家长子，孙潮河。 这边是我二弟孙池，三弟孙江洋，四妹孙沐清。” 一个斯文的中年男人上前介绍了一下，看来，孙家人丁兴旺啊。 而且，很明显，孙家的孩子都是三点水。 “我是孙雷霆的妻子，我叫秦凤柔。” 正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气氛瞬间变得有点尴尬，凝滞。 张子扬抬眼一看，只见一个丹凤眼，俏生生的女人站在队伍的一边。 孙雷霆的妻子，那不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吗？ 可是，看地位，不怎么样啊。 第836章 可笑诡异 不过，张子扬马上就品味出了一点东西，孙雷霆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小的女儿看起来都有三十多岁了，可这个妻子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 要知道，孙雷霆已经六十多岁了啊，这是典型的老夫少妻，还是年龄差距比较大的那种。 秦凤柔当然不可能生的出这几个孩子，那也就是继母了。 在大家族中，成年子女对年轻继母的态度是有共性的，那就是普遍的敌视，原因也很简单，继母作为老董事长的配偶，将来是要分家产的，如果有了孩子，那就更不得了。 而眼前的这个秦凤柔特别的漂亮，怎么说呢，有点像是古代美女的样子，鹅蛋脸，皮肤白皙，身材丰腴有致，给人一种端庄娴雅的感觉。 只是眉梢眼底，那抹媚态怎么也抹不去。 看来，这个家族很复杂啊。 张子扬寒暄了几句，进入犯罪现场。 刚一进入，就忍不住冷笑连连。 孙雷霆已经被人抬走了，地上留下两摊玻璃渣，一个是在窗户边，一个是在床边。 案发现场的模样，好像是有人破坏了窗户玻璃进入，然后用花瓶打死了孙雷霆。 只是，相当的不合理啊。 打碎玻璃进入，这会产生多大的噪音？ 再一看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的九点左右。 “怎么了？” 庞晴天问道，一进现场就笑，她有点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犯人破坏窗户进来，迅速杀人离开，很普通的案子啊。 “没什么，现在案子是你的，你来主导就行，我就看着。” 张子扬忍了忍说道，都说了要手把手教学，就是实习，既然是实习，那就应该让庞晴天上手，不然她没办法进步。 庞晴天一愣，这才意识到，是啊，自己主导，不过，有一件事她还是很在意，张子扬刚才笑什么啊？ 是了，案发时间晚上九点左右，这个时间发出那么大的声音，肯定会吵醒别人的啊。 “谁发现的现场？” 庞晴天看向孙家几人，重点看了一眼秦凤柔，她是孙雷霆的妻子，毫发无损，晚上九点的时间，不是应该和丈夫在一起的吗？ “我们一起发现的，当时我们听到声音就赶紧跑了过来，然后就发现父亲被人杀了。” 长子孙朝河上前说道，他一脸的沉痛之色，看起来和孙雷霆的关系很好。 “我们？具体是谁？” 庞晴天马上抓住了破绽，什么叫我们啊。 “我，二弟，三弟，还有四妹。” 孙潮河皱着眉头说道，似乎在压抑什么情绪，还有意无意的看了秦凤柔一眼。 “我当时在图书室看书呢，不在房间。” 不等问，秦凤柔就急忙回答道。 “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几人的回答就透着怪异，这是城堡啊，而且，孙雷霆的房间在最顶层，他们几人听到声音上来，这个时间不会特别长，凶手都跑哪里去？ 而且，凶手还要杀人呢，这个时间也太仓促了。 还有，用花瓶杀人，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孙雷霆就不挣扎？ “没有，我们一看父亲被人杀了，连忙就报警了。” 孙朝河好像是大家的代言人一般，看来，他这个长子，在家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嗯，庞晴天点点头，开始记录现场，只是，越记录，她的感觉越不好。 现场太整齐了，除了两摊子碎片，其他地方都是井井有条，似乎凶手来的急促，杀完人就走了。 正要一一询问，这时候过来了几个警察，其中一个貌似小队长模样，上前把一份案卷交给庞晴天，他身后的一人则上前给秦凤柔带上了手铐。 “你们干嘛抓我？” 秦凤柔惊慌的叫了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如同被风雨侵袭过的花朵。 “花瓶上有你的指纹。” 翻开案卷一看，庞晴天回答了这个问题。 花瓶是什么？ 凶器啊！ 凶器上有秦凤柔的指纹，这说明什么？她疑点最大。 现在到不能说是抓捕秦凤柔而是控制住，关个三天是没问题的。 庞晴天这么说，秦凤柔突然哑火了一般，面色阴郁，一语不发。 “带走，我会慢慢审讯她的。” 庞晴天一声令下，一个警察把秦凤柔带走，孙家的其他人没有一个为她说话的，不过，也没有谴责什么。 仔细的把案卷上的内容都看了，上面主要是鉴证科的一些检测结果， 比喻花瓶上的指纹，地面的脚印，玻璃有的指纹等等。 总之，就是整个现场人眼看不到，需要确认的东西。 “嗯，看来这个案子不难啊。” 庞晴天点点头，一副一切了然于心的模样，很明显嘛，是秦凤柔通过窗户用花瓶杀人。 下面审一审秦凤柔，案子基本就结束了。 嗯？ 一想到不难，庞晴天反而有点忐忑了，这么简单的案子会落到静海的头上吗？ 自己是不是疏忽什么了？ 突然，她就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自己的依赖之心太重了。 虽然说是自己出面解决案子，可在内心深处还是想着有张子扬托底呢。 有了这种想法自然就无法发挥出十成十的能力。 好的老师也是一种阻碍啊！ 这是心境上的事情，庞晴天也是破案老手了，对人的心境是有了解的，一下子就发现自己心境上的漏洞。 看来，以后还是自己独立办案，不把自己逼到绝境，自己的能力是无法上去的。 一切的成就都必须有痛苦的血泪来浇灌！ 她突然理解这句话了，固然，名师出高徒，可名师能给技巧，却无法给心境。 “我是不是疏忽了很多？” 回本地警局的路上，庞晴天有点无奈的问道。 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这个案子不该这个简单的，可是，自己的思绪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罩住了，怎么也摆脱不了。 “确实有很多。” 张子扬也发现了庞晴天的问题，不对，许芳芳也有这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在的时候，她们似乎没有了解决问题的能力。 看来，手把手教学暂时还不适合，她们的心还不够沉稳，现在手把手的教，她们也吸收不了。 “说说吧。” 庞晴天有点丧气，甚至有点埋怨自己，跟着神探学习，这条件无与伦比了吧，可自己似乎进步不大。 “好吧，我随便说几个可疑的地方。 你看那玻璃碎片了吧？碎了一地，辐射的范围很广，说明这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击打的。 凶手入室杀人，不该如此猖狂。 如果是要破窗而入，更应该小心翼翼，就算要破坏窗户，也不应该打烂成那样。 如果这么的霸气，干嘛不踹门呢？ 还有，你看那花瓶了吧，碎的也太严重了吧？ 固然，人的头颅是很硬的，可是，上面有皮肤，是有缓冲的，怎么会碎成那样？ 再说最大嫌疑人秦凤柔，她是孙雷霆的妻子，她如果要杀人，干嘛经过窗户啊？ 经过大门进去不行吗？ 她一个女子，用花瓶打死一个男人，这也太粗暴了吧？ 而且，她被抓的时候，孙家也太安静了吧。 如果秦凤柔是凶手，那就是杀夫之仇，怎么都没事人一样？ 不止这些，秦凤柔本人也有问题吧？ 花瓶上有她的指纹怎么了？她是女主人，和孙雷霆吃住在一起，卧室花瓶上就算有她的指纹，那也是正常的。 可她呢，竟然不辩解，一副要认罪的模样。 可笑，诡异。 我只能这么说了。” 张子扬说着就诡异的笑了起来，这个案子的疑点不难看出来，甚至，显得凶手不太聪明的样子。 接下来呢？ 难道秦凤柔真的认罪？ 她只要不傻就该知道，现在是杀人之罪，非同小可。 第837章 艰难的审问 张子扬一下说了好几个疑点，听起来并没有多么的难以发现，庞晴天更加确定了一件事，自己需要单独办案，因为自己欠缺的不是技术那么简单，欠缺的是主人翁的精神。 说直白点就是自信不够，没有把这个案子当做自己必须解决的案子，而是理所当然的把自己当做了辅助。 作为辅助，自然就不会去主动的抗下责任，带着必定能破案的决心去全情投入。 惭愧！ 她有点惭愧，跟着张子扬那么久，技术没有学会多少，倒是磨掉了自信，这可不是好事。 “子扬，下个案子我要自己去办，我太依赖你了，这样不好。” 庞晴天下定决心道，她想要独当一面，只有独当一面才能得到真正的经验，现在的经验其实都是张子扬的经验，她只是旁观者，体会不大。 “这么说的话，办了这个案子，咱们好长时间不能见面啊。 毕竟，你要出差，我在放假。 不要想我哦。” 张子扬没有反对，庞晴天能主动提这个，说明她悟性还是可以的。 不过，放着这么好的女朋友不能见面，那还挺难受的啊。 “那你会想我吗？” 庞晴天有点撒娇的问道，她总觉得，在这段感情中，自己付出的多，而张子扬似乎没有那么在乎。 “当然了，一天不见你，我就痛不欲生。” 张子扬马上道，他不太适应感性的场面，所以说的比较随便，庞晴天一听连连摇头，这分明是假话。 算了，不计较这个哦，反正自己并没有把身子交给他，和张子扬交往绝对没有吃亏。 一会功夫，两人来到本地警局的审讯室。 如果按照庞晴天之前的办案方法，审问一下秦凤柔，然后就要结案了，可是，在张子扬分析之后，庞晴天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那问题来了，这个秦凤柔是凶手吗？ “花瓶上的指纹，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既然手把手教学有点推行不下去，张子扬便开始主导审问。 见过那么多的嫌疑人，此时看着秦凤柔，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子扬有一种看不透她的感觉。 秦凤柔很漂亮，这不用说，瓷器大王的妻子嘛，就算孙雷霆六十多了，大家也不会奇怪的。 钱这个玩意简直太有分量，在文明世界里，几乎可以说是无往不胜的存在。 尤其在这个地球村的时代，只要有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基本都能实现。 而孙雷霆的审美也着实的不俗，秦凤柔有点像是贤惠版的庞晴天，两人都是鹅蛋脸，都白里透红，身材丰腴。 张子扬发现，自己和老一代的审美比较类似，都比较喜欢鹅蛋脸，丰腴饱满的身子，而不是瓜子脸，消瘦的身材。 不过，和庞晴天的大大方方不同，秦凤柔在表面沉静内向之下，似乎藏着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秦凤柔有点为难的说道，不太聪明的样子。 可她装的实在不像，她的眸子明明亮亮，一看就是眼明心亮的主，这个时候了，会想不出如何为自己辩解？ 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 这是张子扬的判断，只是，他不太懂，秦凤柔是不会演戏呢，还是假装不会演戏呢，竟然让人一眼看出她是说假话。 让人看出自己在说假话，这个行为的目的是什么？ 张子扬还真有点琢磨不透了。 一般来说，凶手或者嫌疑人撒谎，这都是最自然的事情，犯罪分子都是极其狡猾的，不到最后那是绝对不会轻易说真话的。 可秦凤柔和他们真的不同，完全不同好嘛。 别人是把假话说的像真话，她好嘛，把假话说的像假话，这就值得玩味。 “凶器上为什么有你的指纹，对这个你说你不知道？ 那我就好奇了，你和孙雷霆的关系好吗？ 我的意思，你们难道不住在一起？” 张子扬都不愿意玩套路了，多没劲啊，这秦凤柔但凡不是个傻瓜也该糊弄一句，可她偏不，说不知道，把自己置身在嫌疑之中。 “我们挺好的，也住在一起。” 秦凤柔说的依然很简单，只是，面对张子扬的目光，她的脸上微微一红，大概是知道自己说的有点不合理了。 “哦，你们住在一起啊。 凶器就是卧室里的一个花瓶，你碰过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对吧？ 所以，花瓶上有你指纹这个其实不太能作为证据。” 两人住在一起，卧室里当然到处都是两人的指纹了，花瓶上有没什么特别的。 张子扬说这些的时候一直死死地盯着秦凤柔，那意思，我都替你想好理由了，你不为自己辩驳一下？ 审讯进入深水区，基本就是心理战。 可庞晴天听着还是有点无语，这是什么样的审问啊，审问警察给嫌疑人找托词。 这里面的逻辑得转几个弯弯绕啊。 “这个……我不敢这么说，因为我不记得碰过那个花瓶。 一般来说，花瓶都有保姆擦拭的。 我如果不去碰，不应该有我的指纹才是，除非我用花瓶做了别的事情。” 秦凤柔一脸的忠厚老实，可就是庞晴天也发现了这人不正常，好嘛，张子扬给你脱罪，说花瓶上有你的指纹正常，因为你住在那里，可你呢，你说你没碰过那个花瓶？ 还说什么如果不去碰就不应该有锤纹，除非是用花瓶做了什么。 这…… 你这不就是在暗示人是你杀的吗？ 还能这么玩？ 庞晴天真是服气到家了，看精神病一样的看着秦凤柔，这人是真傻吗？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你杀人了？ 你是不是打算承认了？承认的话我们就省事了。” 庞晴天都着急了，想死是吧，成全你好啦。 “也许……是吧。” 秦凤柔看了一眼庞晴天，郑重的点点头，那意思，有可能哦，人是我杀的。 哈？ 庞晴天差点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把自己放在凶手的位置上就别扭， 还说什么也许，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搞毛线啊。 “所以，你并不确定是你杀的？” 张子扬也是忍了又忍，难受的不得了，他感觉，这个秦凤柔绝对在胡说八道，可是，又不得不问，她说可能是她杀的，这不问不行啊。 可是问吧，几乎百分之百的，她必然是要撒谎的。 这家伙干嘛这样？精神不正常？ 第838章 组合花瓶 之前，张子扬感觉秦凤柔精神正常，现在没有那么大的把握了。 搞不懂啊，这家伙说这些话，目的何在啊？ 想自杀？ 自杀也必要这样做啊。 “嗯，我不确定，但是，我确实有杀他的心思。” 秦凤柔又开始了，好嘛，之前是把自己和物证扯在一起，现在直接杀人动机也有了。 “不确定是什么意思？” 张子扬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杀人没杀人，有什么不确定的？ “是这样的，这些天我一直精神恍惚，迷迷瞪瞪的，很多事情记不得太清楚。 很多时候，刚刚发生的事情，我马上就会忘记了。 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医生说我神经衰弱。 因此，我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杀了孙雷霆，不过，因为他对我管的太严了，简直就是在禁锢我，所以，我一直心里都有不满。 甚至，我有时候心中会升起一种想要杀死他的想法。 这种想法会不会在我精神恍惚的时候实施了呢？” 和之前一样，秦凤柔还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只不过，依然是把最大的嫌疑放在自己的身上。 夫妻之间难免有不协调的地方，这也拿出来说？太诚实了吧？ “如果你真的不满，是可以离婚的，干嘛动杀心？” 庞晴天主动了很多，再次问了起来，她见到过很多夫妻之间杀戮的案子，但是，她一直都不懂，如果过不下去了，那就离婚嘛。 杀人之后能得到什么呢？ “这个……说来话长了，我嫁给孙雷霆是因为爱情，可是，他人老心不老，每年总会出轨几次。 我想离婚，可是他不答应，还说如果离婚就灭了我全家。 你们是警察，可能不懂，他真的可以做到的。 很多地方都是正义照不到的。” 说到这里，秦凤柔微微动容。 她说的其实没错，法治建设还不健全，像孙雷霆这样财大气粗之人，杀几个人，如果手段高明，一般情况还真很难惩治。 很重要的一个阻碍是有人顶罪。 不过，现在孙雷霆死无对证，秦凤柔怎么说其实都无法验证了。 有一点，庞晴天是不会相信的，秦凤柔说她和孙雷霆是因为爱情。 一个二十多，一个六十多，差了四十岁，因为爱情。 一个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女人，会爱上一个六十多岁的爷爷？ 如果有这种可能性的话，那农村的老大爷多了，怎么没见他们找一个二十多的女生结婚啊。 她自己也是二十多岁，知道这个年纪女生的需要，身体上的，精神上的，这不是六十多岁的爷爷能给与的。 “有杀人动机，有犯罪证据，看来，还真有可能是你杀的。 不过有一点，如果是你杀的，干嘛要打碎玻璃啊？” 张子扬不愿意讨论爱情这种脏东西，继续询问案子的问题。 人就算在精神恍惚之下，也有基本的逻辑吧，或者说，行为本能。 秦凤柔就算精神失常了，要杀孙雷霆，她的习惯性动作也应该是开门去杀人，不应该砸玻璃。 进自己家砸玻璃，咋想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不记得了。 不过，我想，很可能是我杀的。” 秦凤柔还是咬死了一点，可能，是她杀的。 一般的嫌疑犯都是辩解不是自己杀的，她的方式古怪的很。 张子扬都不知道问什么了，秦凤柔看似把最大的嫌疑往自己身上扣，可她是防御力是很强的 ，就应对审讯来说。 一边坦然自己的嫌疑，一边说自己精神不好，很多东西记不得了，让人无处使力。 很难对付啊。 张子扬暂时结束了审讯，再问下去没意义，人家精神恍惚，这有什么办法，就和很多罪犯说自己是精神病一样。 秦凤柔太难缠，张子扬决定还是从孙家其他人下手，孙家人的破绽也是不少。 不过，他没有马上去，而是先带庞晴天回了酒店。 因为案子发生之后他们很快就来了，因此很多检验还没有完全整理出来。 不过，有一个整理出来了，那就是花瓶上的指纹。 “你一直盯着这个花瓶碎片干嘛？看出什么了？” 到了酒店，庞晴天好奇的问道。 花瓶太碎了，这也是疑点吗？ “我在想，如果把这些碎片组合起来，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张子扬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直达真相的方法。 碎掉的花瓶已经不是原来的了，恢复之后会怎样呢？ “组合？这怎么组合？这些都是证物，一不小心破坏了怎么办？” 庞晴天肯定无法同意这种做法，万一破坏了证物，会影响案子的。 “你怎么越来越傻了？我并不是真的要组合证物。 把这些瓷片原大小的拍成照片，再找一个一模一样的花瓶，把接剪下来的照片贴在花瓶上，这不就也是组合吗？” 张子扬笑了，同时伸手搂住了庞晴天的肩膀，心里有点纳闷，自己是不是对别人有降智的作用啊，以前的庞晴天挺机灵的。 “哦，这样啊，那我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拍好送过来。” 庞晴天一愣，连忙给本地鉴证科打了个电话。 而此时，张子扬更加靠近了她一些，一只手似乎放在了奇怪的地方。 庞晴天刚想训斥一句，可是想想，自己和张子扬是男女朋友，甚至都住在一起了，虽然是分房，让他占点便宜怎么了？ 而且，张子扬也不知道怎么一碰，她就有一种电流穿过的感觉，很舒服。 这个案子也没办法着急，就是要组合花瓶也要所有的瓷片照片都送过来。 那现在干嘛？ 唯一有点不习惯的是，面对张子扬肆意的进攻，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比如现在吧，张子扬把手放在了她胯部这个位置，这样应该反抗吗？ 她有点拿不定注意了。 “子扬，你觉得秦凤柔是真的精神不好，记不得事情吗？” 没有经验，庞晴天一边任由张子扬侵袭自己，一边谈起了案子，这样她才自然一些，她喜欢一本正经。 “我觉得啊，她绝对在胡说，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告诉我们而已。” 对秦凤柔那个女人，张子扬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 他审讯的人也不少了，可这么难缠的，少见。 “嘤……那，那你觉得这个案子，除了她之外，谁最有嫌疑？” 张子扬竟然把手放在自己衣服里面了，庞晴天面色通红，又问了一个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办啊，要回应张子扬吗？ 可是，好羞涩啊，做不到啊。 第839章 漏洞太大 “说实在的，我也有点搞不懂了，秦凤柔表现的可疑，孙家表现的也相当可疑。 但是，就现场来说，布置的又特别的拙劣。” 办了那么多案子了，有些案子一眼看过去就深不可测的，可这个案子不一样，这个案子感觉很浅，可是，特别浑浊。 一般来说，凶手杀完人之后肯定是要伪装的，可其他人则还是正常人，谁也不可能配合凶手。 但是，这孙家一大家子都有点不对劲。 至少在情绪上就不对，似乎他们已经接受了眼前的这个结果。 这不符合基本的人伦道德，孙雷霆作为一家之主，作为孙潮河等人的父亲，他被杀了，按说孙潮河几人应该无法接受才对。 以孙家的能量，恐怕自己也要出手调查。 可没有，这几个儿女很平静，甚至悲伤之色都没有了。 很明显可以看出来，几个子女对孙雷霆没有多少的感情。 “那咱们接下来要干嘛？” 被张子扬抱着，庞晴天有点意乱情迷，一时间无法思考了，尤其，张子扬的手已经穿过了她认为的禁区。 “你说呢？” 张子扬笑笑，把庞晴天的身子都放在腿上，眼中温柔荡漾。 今天难得的，庞晴天竟然没有反抗，那他就不客气了。 庞晴天实在太美了，完全符合他的审美，又是自己的女朋友，天天在眼前晃，如果说没有想法，那是自我欺骗。 感受着张子扬的热情，庞晴天羞涩不已，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樱唇微微嘟起一点，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如此美妙尤物，张子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哐哐哐……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该死的！ 张子扬骂了一句，庞晴天一向端庄保守，今天好不容易放下心防，自己不过是搂抱了一下，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结果又被人打断了。 听到有人敲门，庞晴天一下子跳了起来，没有去开门，而是去了洗手间，身体太热了，她知道，自己此时的脸一定十分的红，此时不方便见人。 一捧冷水敷在脸上，她深深地喘了几口粗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有点懊恼，自己明明想好了，要和张子扬先谈一段纯洁的爱情。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张子扬的手一放在身上，自己就好像不会动了，只会自动的配合他。 不可以，怎么可以那么快就做那种羞耻的事情？ 我难道是放浪的女孩吗？ 庞晴天很苦恼，爱情到底是什么啊，欲望又是什么啊，为什么自己就是控制不了呢？ 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巨大的失落感。 不行，我不能这样，我是好女孩！ 一遍一遍的告诉着自己，可是，想到不久前张子扬对自己做的事情，她现在已经开始想念了。 以后一定要和他保持相当的距离，不然，我就是坏女孩了。 算算时间，和张子扬谈恋爱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 在她的认知里，就算要牵手，也要一年之后啊。 原来这就是爱情吗？ 苦恼，甜蜜，刺激，电流，沉溺，渴望…… 里面有太多的东西了。 我是第一次，张子扬呢？ 他那么的熟练，哼！ 一想到张子扬那轻车熟路的样子，一想到张子扬如此轻易的就点燃了自己，庞晴天又有点生气。 张子扬那家伙，以前和许芳芳也做过那种事情，之前呢？他和多少女孩做过那种事情啊。 天哪，烦死了。 在凉水的刺激下，她一下了解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张子扬之所以那般的熟练，那是因为张子扬和很多女孩有过亲密，他太了解女人了。 难受啊！ 在洗手间里停留了好一会，她才出去，见张子扬拿着好多照片在看，上面是那个花瓶碎片，旁边还放着一个文件。 看来，鉴证科已经把每片瓷片都检验过了。 “张子扬，你以后不要像刚才那样了，咱们先谈柏拉图恋爱，不是说好了吗？” 庞晴天有点不满的说道，她好无奈的，张子扬的侵扰她无法拒绝，纯洁恋爱的打算岂不是要泡汤？ “我怎么了？我什么也没做啊。” 张子扬一脸的无辜，男女朋友，连亲吻都没有，这还不够柏拉图吗？ 啊？ 那样算什么也没做？手都放在人家衣服下面了！ “好吧，算你没做。” 庞晴天决定了，张子扬再靠近，自己就拒绝，自己要坚守，保护好自己。 刚才本地警方送来了瓷片照片，还送来了一个整套的东西，剪刀，胶水，张子扬把照片上的瓷片都剪了下来，然后像拼图一样慢慢往花瓶上贴。 张子扬贴的很认真，好像现在不是在复原一个花瓶而是在粘贴整个世界。 认真的男人！ 房间里微微有点暗淡，电视机的光闪烁着打在张子扬的脸上，更加凸显了张子扬的认真。 仿佛在这个时间，在这个空间，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有眼前的工作。 他怎么做到的？ 如此的专注，明明不久前还在对自己做那种事情，然后，马上就可以进入工作状态。 庞晴天感觉自己越来越无法理解张子扬了，这家伙，转变太快了吧。 她现在还感觉心跳没有平稳，身体上的热气更没有完全的散去，可张子扬已经忘记了的样子。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剪切出来的花瓶碎片慢慢的贴满了整个花瓶。 “这个漏洞可是有点大了。” 张子扬突然笑了起来，看看拼出来的花瓶，再看看鉴证科给的检验报告。 这个案子从一开始给他的感觉就很奇怪，到处漏风，这个花瓶就更是疑点重重。 “哪里啊？” 庞晴天没懂，看看花瓶看看检验报告，漏洞哪里呢？ “没看出来吗？ 你看啊，这个拼接出来的花瓶上面的指纹。 鉴证科检验之后，上面有十来个指纹，可是，奇怪的是，只有右手食指和拇指的指纹。 两根手指，秦凤柔用两根手指怎么杀人？ 还有，这指纹的分布也不对，如果是一个拿过花瓶，按理说应该是有指纹，有掌纹，具有一定的连贯性。 可这个花瓶倒好，只有指纹没有掌纹。 要知道，掌纹比指纹要更容易印在上面。 没有掌纹，难道秦凤柔用手捏着花瓶去砸的孙雷霆？” 还是那句话，漏洞太大，张子扬都无语了，通过这个花瓶的碎片，可以明显的看出，这是故意弄出来的凶器。 应该是花瓶打碎之后，秦凤柔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了花瓶碎片，所以才留下了指纹。 如果秦凤柔真的是凶手，她没必要这么做啊，上面本来就有她的指纹。 “会不会是别人强迫秦凤柔顶罪的？” 庞晴天提出了一种可能性，毕竟，秦凤柔并不太为自己辩解，可能是有什么把柄被人给握住了，受到了胁迫。 第840章 搞什么幺蛾子 “这种可能性有，不过，如果她是被强迫的，现在被关起来了，大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去救人。 可她到现在什么也不说，甚至还故意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扯，这就有点奇怪了。” 又出现了两头堵情况了，如果秦凤柔真的是凶手，指纹就对不上，如果不是，她干嘛不辩驳？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秦凤柔肯定是知情的，并且参与了。 “那她是为了掩护凶手不被发现？” 庞晴天又提出了一个可能，可立马又被张子扬很否定了，如果秦凤柔是要掩护凶手，甚至想要顶罪，现场好歹做的像样一点吧。 就那种现场，一看就问题一大把，尤其是花瓶，明明是碎掉之后秦凤柔才碰了把自己的指纹留在上面的。 “碎掉之后？这个能证明吗？如果可以的话，秦凤柔应该没话说了。” 审讯很重要的一点是要让嫌疑人无路可走，花瓶上的指纹，其实，秦凤柔还是可以解释的，比如……她带了露手指头的手套…… 想到这里，庞晴天觉得荒唐，笑了起来。 “这个应该不难，让鉴证科不要光检查花瓶瓷片的表面，也检查一下瓷片的内部。 如果是碎掉之后，秦凤柔碰了，那内部应该也有她的指纹。 这样，自然可以证明她是知情者。” 张子扬给了一个办法，如果花瓶瓷片的内部有秦凤柔的指纹，这就是铁证了。 食指，大拇指，这个两个指纹……那明显是捏这个动作。 “这个办法好。” 庞晴天立马去打电话，不过，想到秦凤柔，她还是有点头疼，那家伙还有一个防御武器呢，精神恍惚，不记得事情。 对这个，她有一种使不出力气，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在证明，秦凤柔应该不是凶手，可她自己却故意的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拦，目的何在啊？ 想不通，正常人做一件事，无非是为了好处，无利不起早嘛，可当凶杀案嫌疑人，这能有什么好处呢？ 还有，秦凤柔现在算是诬陷吗？自己诬陷自己？ 自己诬陷自己算什么罪名？诬陷罪？好像不成立啊。 打了电话，两人又讨论了一会，确定了一下明天的行程。 虽然知道秦凤柔很可能什么也不会说，两人还是决定再审问一下，如果瓷片内部真的有秦凤柔指纹的话。 “天都黑了，我回自己房间了。” 庞晴天怕再待下去，自己的纯洁之身会失去，连忙回自己房间了，只不过，见张子扬竟然不阻拦，顿时一阵失落。 第二天一大早，鉴证科就给了结果，在瓷片的内部，也就是不太光滑的那一面也检测到了秦凤柔的指纹，只不过没有那么多罢了。 数量不重要，瓷片内部比较粗糙，留下指纹比光滑的表面要难，还有一点，鉴证科的人就没有想过检测瓷片内面，说不定也损失了一些指纹。 不管怎样，一个花瓶，内部都不该有秦凤柔的指纹。 要知道，这是花瓶，插花用的，还是细口的，手都伸不进去。 结果只有一个，花瓶碎掉之后，秦凤柔用手碰了，两根手指！ 这也看得出，秦凤柔应该并不是真的想要顶罪。 之所以用应该，那是因为，也有一种可能，秦凤柔比较马大哈，以为那样就可以顶罪了。 这个可能性当然几率无限的小，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嫁给了六十几岁的创业一代，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这个六十岁的老头厉害，可是，这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她就没有算计了？ 不可能的。 在感情上能和六十多岁的老狐狸玩，心眼少不了。 “秦凤柔，别装了，说实话吧，到底怎么回事？” 张子扬把检测报告让秦凤柔看了看，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秦凤柔好嘛，被关了一个晚上，一点疲惫之态都没有，而且，张子扬隐隐感觉，这家伙平静的目光之下，隐藏着一种狂喜。 没错，狂喜！ 尤其在看到花瓶碎片的检测报告的时候，眼珠子都冒绿光，欢喜藏不住。 “张子扬，我听过你的名字，你真厉害，竟然能想到检测花瓶内部。” 仿佛是压抑不住一般，秦凤柔说了这么一段话，看着张子扬，一脸的欣赏。 她那态度吧，很是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好像上司在夸奖下属一样。 嗯？ 张子扬一愣，虽然没有证据，他却有一种感觉，这个秦凤柔，不会是一直都在期待这一下吧？ 她希望自己发现这些，然后证明她无罪！ 妈的，你自己就不能自己说吗？ 故意的？ 别人胁迫了，所以在制造杀人现场的时候，故意做的那么拙劣？ 这个猜测可以解释一点，只是…… 张子扬觉得还有很多解释不通，比如，秦凤柔的态度，如果她被胁迫了，起码着急一点吧，起码害怕一点吧，没有，她没事人一样的，甚至，她在强压自己的欢喜之情，她高兴什么啊？ “既然花瓶内部有你的指纹，说明花瓶碎掉之后你又碰了，为什么？” 从上面的指纹来看，秦凤柔碰了好多下，如果是她杀的人，花瓶落地了，最应该做的是逃跑，而不是…… 还有，花瓶上只有两个手指的指纹，如果是她杀的人，这种情况，那就是她先戴着手套用花瓶杀人，杀完人之后脱了手套把指纹印在碎片上。 完全不符合逻辑！ “这个我记不太清楚了，我说过了，这些天我精神恍惚，很多事情做过之后就忘记了。 唉，如果人真是我杀的，我也认了。” 秦凤柔一副我有精神问题，我很可怜，你们给我这个可怜人判死刑吧！ 这态度…… 恶劣啊！ 刚刚差点都笑出来了，现在还装精神病？ 这家伙搞毛线啊？ “你这样，就算人不是你杀的，那你也是包庇罪犯，也是有罪的，你知道吧？” 忍着不舒服，张子扬又提醒了一句，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嫌疑人，秦凤柔最难攻破的一点是，她不怕嫌疑，有能证明她无罪的证据，人家躲着。 这还是个人吗？ 想玩什么幺蛾子？ “是吗？可是……我真的记不清楚了呀。” 说着话，秦凤柔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 好嘛，奥斯卡小金人给人得了，真能演。 扮可怜，却不扮无辜，承认自己有动机，有杀人可能。 这样做，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张子扬沉思起来，对于秦凤柔的演技，他直接无视了，这种人的眼泪千万不能信。 第841章 身世 审讯室里，秦凤柔看起来很可怜，明明证据并不能对她构成杀人质控，可她似乎太诚实了，不愿意让自己轻易的排除嫌疑。 当然，这只是表面如此，在张子扬的眼中，她就是一个奸诈的家伙。 一场审讯下来，张子扬最无法忘记的就是秦凤柔那狂喜的目光。 看到证据显示，瓷片内部也有她的指纹，她那么高兴干嘛？ 这是不是说明她的目的达到了？ 可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头疼！ 张子扬决定暂时结束审讯秦凤柔，因为没意义。 她的目光分明显示着一件事，她知道自己在装，她也知道张子扬知道她在装，可是，她还是会继续装下去。 “没记得就好好想想吧。” 张子扬回了一句，带着庞晴天去了孙家。 就目前证据而言，毫无疑问，秦凤柔依然是最大的嫌疑人，可其他人就没有嫌疑了吗？ 显然并不是这样。 比如，孙雷霆的这几个子女嫌疑就挺大的。 来到孙家之后，孙潮河等人还是那么的平静，好像张子扬过来查的不是他们家的案子一样。 在大厅落座，张子扬仔细的打量这三男一女，马上就发现，这几个人座位排次和年纪顺序是一样的，看来家教很严。 不过，四个人之间好像特别的生分，没有多少感情的样子。 对于家教这种东西是很难说清楚的，里面有好的也有腐朽的东西。 “我审讯过秦凤柔了，她说她这些天记不清自己做过什么。 在问你们问题之前，我想确认一下，你们不会有这种情况吧？” 张子扬带着警告意味的说道，记不清楚这种托词太拙劣了，通常，只有真正的犯人才会用这样的托词。 听到这个，孙潮河，孙池，孙江洋，孙沐清四人好像一下放松了很多。 “她还有精神问题吗？这我倒是不知道。” 老二孙池带着一点挖苦的味道，可说起秦凤柔，他们四个都没有多少的怒气。 这个就太不合常理了，年轻的继母，又有杀死孙雷霆的嫌疑，如果是正常人家，恐怕已经骂脏话了。 是孙家家教太好了？ 张子扬摇摇头，就算家教好，起码的愤怒要有吧。 “不怕告诉你们，她说自己精神恍惚，记不清楚，我是不太相信的。 作为警察，我遇到太多这种情况了，大多都是隐瞒着不想说出真相才会这样。 反正，我现在更加的怀疑秦凤柔了。 请问一下，你们对她的印象怎么样？” 这也是审讯的一种方法，就是让当事人放松心态，现在张子扬说不相信秦凤柔，孙潮河四人就可以轻松了。 果然，他这样一说，几人笑了起来。 “她这个人就是个狐狸精。” 老四孙沐清立马给了个答案，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嫌恶。 在社会中，如果一个女人太漂亮或者太优秀什么的，往往会有一个名称，叫做女人公敌。 意思这个女人因为美貌会让其他的女人没有存在感，尤其重要的，这个女人会把所有男人的眼光都吸引过去。 以秦凤柔的模样，确实有这个潜质，尤其，她还很会露出可怜的模样，这就更是大忌。 所以，经常会有一群丑女人合起伙来欺负某个漂亮的女生，叫她狐狸精什么的。 孙沐清本人长得相貌平平，恐怕也有这种心结吧。 “狐狸精？哦，秦凤柔长的确实很好看。” 张子扬点点头，露出了然的态度，他这么一说，孙沐清立马就躁动起来，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说她是狐狸精，那是因为她太会勾搭男人了，最喜欢装无辜，扮可怜，要不然我父亲也不会娶她。” 喜欢勾搭男人的女人不是好女人，这在女人堆里几乎是公认的。 其实这就是一种道德绑架，本质还是为了自己获利。 所有女人都说勾搭男人的女人不好，可是，一旦遇到好男人，往往，大家都会去勾搭，不，应该说是追求。 在这个时代，女人主动的很，追求起男人来吓死人。 之所以还有这种话术存在，其实就是减少对手。 本质上，这句话就是一个谎言，目的是为了欺骗别的女人。 如果其他的女人都不主动，说这句谎言的女人就可以随意挑选男人了。 语言是欺骗的艺术！ 生活中，类似的话术数不胜数，甚至可以说，每个人的身边都充满了这种谎言。 假如一个人一天说十句话的话，一般情况下，有三句都是假话。 人类就是一种喜欢说谎的动物。 孙沐清这样的丑女人说秦凤柔狐狸精，这话没法信，因为她们天然的就是不同的种类。 “哦，能说说你们的父亲是如何和秦凤柔结合的吗？” 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生，这个结合不简单，当然了，把钱考虑进去，那就很简单了。 人这种动物，有时候想想就那么回事，不比其他动物多高尚，甚至，比其他动物更加的卑鄙，更加的龌龊，更加的无耻。 为了利益出卖一切，可说是社会常态，年轻女生为了金钱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啥都做的出来。 可这个又很难说是错的，人家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灵魂，别人没资格去评判。 不过，在现有的道德体系之下，这种结合确实是不体面的。 “这个和案子有关系吗？” 孙潮河打断了一下说道，微微皱眉，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些事情。 这倒也正常，作为儿子的，大多是不愿意听父亲的风流韵事的。 “当然有关系了，这涉及到杀人动机。 我们审问秦凤柔的时候，她似乎对你们父亲抱有极大的怨气，还说拘禁什么的。 她的话未必可信，可我看，她对你们父亲确实是有杀心的。” 张子扬意思很简单，最大嫌疑犯还是秦凤柔，杀人动机都有了。 “她这样说啊。” 孙潮河眼睛发亮，其他几人也是露出释然的表情，好像放心了一样。 “哼，她啊，就是为了钱才嫁给我父亲的，我父亲没有亏待过她，她竟然有了杀心，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当年要不是我父亲，她都家破人亡了。” 孙沐清还是怨言不断，这是和其他三个男人不同的地方，看来，她对秦凤柔早有不满，也看不起秦凤柔。 “家破人亡？怎么回事？” 张子扬有点不懂了，秦凤柔还有一个悲惨的过去吗？嫁给孙雷霆是为了报恩？ 第842章 下钩子 孙沐清看了看几个哥哥，见他们没有阻拦，这才说了起来： “秦凤柔家里很穷，上学都是用的助学贷款。 可贷款这个只管学费，其他生活费是不管的，没有生活费她怎么活啊？ 我父亲喜欢做慈善，在很多学校都有资助，秦凤柔就是被资助的对象之一。 后来我父亲去她所在的学校演讲，她追了出来，要感谢我父亲，这算是认识了我父亲。 可认识之后不久，她老爹就生病了，她跪在我父亲面前求我父亲拿钱。 她老爹那个病是可以看好的，不过要进口药，很贵。 我父亲可怜她，就给了钱，他们就是这么认识的。” 可能是兴趣不大，秦凤柔说的很简短，可这么几句话里，基本上就确定了一个悲惨的人生。 家里贫穷，学都上不起，有了助学贷款也没钱吃饭，父亲还生病了…… 可说是祸不单行了。 这样的女孩子，见到孙雷霆那样的有钱人，无论付出什么都不稀奇了。 什么爱情啊，灵魂啊，贞操啊这些，对秦凤柔来说都是奢侈品，她要的是生存，自己的生存以及家人的生存。 表面看起来她很悲惨，为了钱和一个老年人在一起。 可实际上，她是幸运的，因为她长的漂亮，有的是和她一样穷却没有她好看的。 这些人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看着自己亲人因为没钱而死亡。 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很多时候，钱就是命。 “我还去她那学校打听了一下，听说她和学校里的老师也有不正当的关系，就是为了助学贷款的事情，据说是和三个老师发生了关系。 真够下贱的，为了那点钱，她什么都能卖。” 孙沐清越说越难听了，显然，在她的眼中，秦凤柔就是地上的土。 可张子扬听着却有一种巨大的悲哀。 这种事情可不是那么一件两件，可以说具有极大的普遍性。 因为一点钱，很多人付出的是身体，灵魂，羞耻心，一切的一切都被践踏。 一旁的庞晴天也是露出不忍之色，她突然就想起上一个案子，唐依琳的父亲唐学善，为了省五块钱，住在绿化带里面。 这种家庭出来的女生，要承受多少东西啊？ 她们还有道德吗？ 不，应该说，她们还认可这个社会的道德吗？ 如果很多人已经不认可一个社会道德了，那这个社会道德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比如，认为女生拜金就是错的。 可有些女孩，比如秦凤柔，在那种情况下，没有钱，她父亲就会死，谁又会理解她们背后的痛苦呢？ 作为富二代，庞晴天都无法想象，在那种赤贫的家庭里长大，秦凤柔是用了多少的努力才获得了受教育的机会。 她是不幸的，她又是幸运的，很多女孩根本没有受教育的机会，很多女孩根本没有拿容貌换钱的可能。 “所以说，你父亲给了钱，秦凤柔的父亲得到了钱看病。 然后，他们两个就在一起了？ 那时候秦凤柔多大啊？” 张子扬有点浑身不舒服，这是赤果果的交易啊，一个六十岁老年人的钱，一个二十岁年轻女子的身体，一切显得那么天经地义，表面来看，每个人都满意了。 可能很多人为秦凤柔不值，可事实是，是秦凤柔跪着求来了这样的交易。 秦凤柔唯一有的就是长得好看，可孙雷霆有的是钱，不缺好看的女人，两边是不对等的。 “大一的时候吧，秦凤柔那时候应该是十九吧。 我说了，她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听说啊，在高中的时候，她饿的受不了，谁请她吃饭，她就能和别人发生关系。 说难听点，就是一个不知道自尊的女人。 我父亲资助了那么多人，就她，狗皮膏药一样赖上了，还和我父亲玩爱情。 你们说可笑吗？ 她还给我父亲写过情书呢，多丢人。 后来，她还闹分手，说是爱上了同学。 可是，我父亲一过去，她立马谁也不爱了。 听说那个男同学被伤害的不轻，差点自杀。 就这么个人，坏透了。” 孙沐清不愧是女人，喜欢八卦，看来打听到了很多秦凤柔的黑料，由此也可以想见，秦凤柔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且不说欺负不欺负，光是有这样的经历，她自然的就无法被平等的对待。 不过，如果说秦凤柔是一尘不染的，那恐怕也不对，她肯定是用了心机的。 还差点害的一个男同学自杀，那个男同学也是够倒霉的了。 而孙雷霆的话倒是可以解释，老房子着火呗。 那个男人不想得到一个美女的爱情啊？ 书籍，电视，电影的影响，很多男人天然的认为，得到一个美女的爱情是幸福的基础。 孙雷霆这样大器晚成的男人，年轻的时候必然没有这种机会，等到有钱了，有机会了，难免有补偿心理。 什么爱情啊，掀开底子一看，就是一个贪财，一个好色。 不过呢，这个是无法指责的，每个男人都贪财好色，每个女人也一样，没有人喜欢当圣人，包括圣人本人。 “你的意思，秦凤柔是使用手段才嫁给你们父亲的。 既然如此，她干嘛还不珍惜呢？ 都嫁入豪门了，生活比以前好太多了。 你们父亲会打她吗？” 张子扬有点不太懂，秦凤柔按说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这种心机在生活豪门很有用啊。 她既然富有心机，该过的很舒坦，怎么心生怨愤了呢？ “我父亲当然不会打她，只不过，结婚没多久，我父亲应该就看出来了，她是为了钱。 所以，我父亲对她的用钱管的比较严格。 这样就要埋怨，只能说她这个人就是忘恩负义之徒。” 孙沐清的态度很明显，看不起，瞧不上，这很正常，秦凤柔比她还年轻呢，成她妈了，谁能接受啊？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 我想问一下，案发当天，你们听到花瓶落地的声音之后跑上楼，有没有看到秦凤柔？” 为了获得真相，张子扬开始下钩子，这个钩子很隐秘，故意忽视了一件事情，打碎玻璃。 如果四人顺着他的话说，听到花瓶落地的声音上楼，那问题就来了，打碎玻璃的时候难道没人听到声音吗？ 这个钩子并不多么高明，可如果没有亲身经历，往往会忽略这些。 第843章 犯罪主体人群 听张子扬这么问，孙潮河四人互相看看，好像在传递什么消息一样，接着，孙潮河摇摇头道： “我确实没有看到人，不过，我听到的有声音跑过去，看方向应该是图书室。 不过，当时那种情况，我也没有特别在意。” “跑向图书室？秦凤柔曾说过，她待在图书室。” 张子扬露出沉思之色，如果凶手真是秦凤柔，这是逃走躲藏吗？跑到图书室，装作看书？ “她说她在图书室？这不可能吧，当时我就在图书室，我没看到他啊。” 孙沐清叫了起来，“秦凤柔这狐狸精，一边装精神病，一边说谎，可恶。” 两头堵！ 张子扬和庞晴天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是一个突破点啊，秦凤柔说在图书室，现在孙沐清也说自己在。 如果两人都在的话，怎么会看不到对方？谁在说谎？ “带我去看看你们的图书室吧！” 张子扬淡淡指示，之前下的钩子让他开始怀疑这四个人，因为四人都没有纠正他，应该是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才过来。 不大一会，几人来到了所谓的图书室，张子扬惊讶了，这哪里是什么图书室啊，分明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里面的书架足有几百个，上面都是各种书籍。 在这种有遮蔽的环境下，如果要隐藏一个人，并不是难事。 所以，孙沐清和秦凤柔说的很可能都是事实。 不过有一点，事发在晚上，如果是看书或者选书，难免会发出声音，所以，两人没有发现彼此，只能说明一件事，两人还是有一个人说谎了，此人来图书室不是为了看书而是躲藏。 会是谁？秦凤柔吗？ 如果真是秦凤柔，她干嘛还要自我栽赃？ 如果真是她杀的人，那她什么也不做就会是最大嫌疑了。 可她做了，触碰了破碎的花瓶瓷片，这不合常理。 如果是孙沐清说谎，那杀人凶手就该是孙沐清了。 可她干嘛杀死自己的父亲啊？ 有什么怨恨？ 张子扬很清楚，在当今社会，尤其是东亚，父母和子女的关系是存在很多紧张关系的，这种紧张具有极大的普遍性。 其实认真来说，这是历史造就的，以前是儒家社会，讲究的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可进入现代社会之后，文明的标志是，父母也要尊重自己的孩子。 这就涉及一个权力的争夺了。 权力是凌驾于金钱之上的存在，父母自然不愿意放弃作为父母的绝对权威。 子女要争取平等权，而父母不愿意给，想要继续维持大家长的权威性，两方自然矛盾不断。 要说谁是正确的，谁是错误的，毫无疑问，以现代文明的观点来看，父母不但是错误的，还是邪恶的。 子女都是成年人了，父母凭什么控制他们的人生呢？ 可这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支配别人，控制别人，甚至践踏别人的人生，这种巨高临下的感觉太爽了，很多人都不愿意放弃。 在这种贪婪面前，父母和子女之间的感情根本不具备多少的牵制力量。 也正因为此，无数的子女都被自己的父母祸害一生。 其实孙家孙雷霆算是比较适合当古代大家长的，因为他确实有能力，赚取了无数的财富。 比他更过分的是那些没什么资本的家长，明明给不了孩子什么，也要让孩子当自己的木偶，什么都要控制。 一代代家长，造就一代代不幸的子女，这样的传承，已经几千年。 家长制之遗毒，可见一斑。 要知道，在古代，父母在家庭里面就是帝王，对孩子有生杀之权，孩子则因为被“孝顺”这种道德观念压制，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 从小到大要听父母的，娶媳妇要听父母的，做什么工作听父母的。 这还只是内在的压迫，外在还有皇权呢。 华夏文明进入封建制之后，所有人都很难活的像个人，因为都生活在这内外两种压迫之中。 人越来越像狗，不像人，以至于到了大清，那更是万马齐喑，人人麻木，因此才有了百年耻辱。 放眼全球，这种自我压迫就是典型的低等文明的表现。 春秋时代，百家争鸣，汉唐时代，峥嵘雄霸，那个时候便是家庭压迫最小的时候，人可以活出自己的风格。 可华夏自从宋以后，那是野狼生个土耗子，一代不如一代。 这是大背景，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父母被杀，往往孩子有最大的嫌疑。 因为家长制的本质，父母是把孩子当做最低等的奴隶来践踏的，是要剥夺掉孩子的全部人生，这种践踏是从灵魂层面进行磨灭。 孩子在父母眼中就是一个玩具，表面上以爱的名义精神控制，然后再用语言进行打击，虽然没有杀人，却享受着杀人的乐趣。 这种家庭环境，基本和地狱无异。 张子扬来到孙家，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四个子女的麻木。 父亲被杀，他们四个很麻木，不带任何悲戚之情，他就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典型的地狱之家。 以他的观察来看，这种家庭在全国至少有千万家。 也就是说，其实全国小一半的家庭还是没有脱离古代的家长制，家庭对于孩子而言，依然是地狱般的存在。 也正因为这样，很多孩子一旦有机会离开家庭，比如出去上大学，比如工作等等，就再也不愿意回家了。 他们很多人可能说不清楚为什么，可潜意识里，他们就是不愿意回家。 因为在潜意识里，他们清楚，家庭就是地狱，父母就是最大的剥削者，就是奴隶主，要从精神层面践踏，鞭打他们。 而作为孩子，很难获得基本的平等权。 连平等都没有的地方，进去就低人一等，还不能反抗，反抗就是最大的不道德，不孝。 这样的地方，一旦可以逃离，谁也不想回去的。 这也可以解释，孩子对父母的逃离如此普遍，他们在逃什么？他们在逃离地狱。 可孙家不同的是，孙雷霆有着大量的财富，这些财富可以绑住几个子女，让他们不得不在这个家庭里继续当奴隶。 怨恨越积压，便越浓重了。 “冒昧问一句，你们对孙雷霆的感情好吗？ 不怕告诉你们，我对我的父母没有太多的感情，甚至，我挺烦他们的，基本，我是把他们当做敌人对待的。” 张子扬突然如此说道，当然，他并不是真的对父母没感情，不过，现在为了套话，他就这么说了。 因为在如今的犯罪类型中，有一种凶手是最普遍的，那就是带有童年阴影的。 一个人，童年为什么会有阴影？ 大部分都是被父母欺负了，践踏了，凌辱了。 这些人是当今社会的犯罪主体人群，他们最大的特征就是对父母无边的憎恨。 第844章 爱与虐待 张子扬这么问，孙潮河四人都是脸色变幻，阴沉着用眼神交流。 一边的庞晴天也是纳罕不已，不是说秦凤柔的吗？怎么谈起父子感情了？ 难道张子扬看出什么了？ “我们和父亲的感情挺好的……” 孙潮河干巴巴的说道，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中都没有任何的感情。 孙沐清更是撇撇嘴，好像连这个都不愿意承认。 “是吗？能让我在庄园四处看看吗？” 张子扬没有马上反驳，而是要求到处看看。 孙潮河几人不理解这是干嘛，却也只好答应，对方是警察，要到处看看，如果这也不答应，不免被怀疑。 “你们不用跟着我，我随便看看，一会就回来。” 张子扬说完，带着庞晴天先在城堡里面看看，然后进入外面的花园。 孙家的花园很大，一看就是学习的欧洲古典布局，到处都透着一种严谨，威严。 “张子扬，你不爱你父母，还把父母当敌人？” 一到没人的地方，庞晴天就忍不住问了起来。 甚至，作为女朋友，她都有一种不舒服感了，不爱父母的人，能是好人吗？ “我故意那么说的，你没发现嘛，孙家属于典型的地狱家庭。” 张子扬无语，现在是要套话，我哪能都说真话啊？ 他们四个明显对孙雷霆没有感情，我说自己不爱父母，他们自然就会和我有了共同认同。 地狱家庭？还典型的？ 庞晴天感觉自己太无知了，典型的地狱家庭，自己根本没有听说过啊，更没有在书上看过。 “什么是典型的地狱家庭？这是谁分的啊？” 无奈，不知道就问吧。 “哦，我自己分的。” 张子扬笑笑，“父母喜欢压迫，干涉孩子，孩子反抗家长，这就是我眼中的地狱家庭，往往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很容易走上犯罪道路。” “孙家就是这样的家庭？” 庞晴天看看四周，真没看出来，只看出来这园林实在是大，孙家实在是有钱。 “没错，其实，放眼全世界，至少有一半的家庭都是这种地狱家庭。 也都有各自的思想传承，东亚是因为儒家，国外是因为宗教。 全世界的人类都有那么一个毛病，就是喜欢虐待自己的孩子。 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 每个父母都是虐待狂。” 张子扬准备告诉庞晴天一点大的东西，破案不是简单的破案，还必须知道当今社会的思潮，以及，人类历史演变。 每个父母都是虐待狂？ 这什么魔鬼说法啊。 庞晴天都快疯了，她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这种邪恶名言啊。 “当然，每个父母都是虐待狂，这是心理学层面所说的一种趋势，就是说，每个父母面对孩子的时候很容易就会成为虐待狂。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父母对孩子具有天然的控制心理，这是很正常的，在孩子还是婴儿的时候，父母控制孩子的一切。 一个生命对另一个生命的掌控，这里面有爱，当然也有权力的意味。 可随着孩子慢慢会爬会走，独立性增强，父母的控制力就变弱。 可是，人这种动物是极其贪婪的，尤其在对权力的控制上。 父母不愿意放弃对孩子的控制，可孩子却想摆脱控制。 这时候，父母往往就会从精神上虐待孩子，让孩子成为精神不健全的人，如此，他们就能继续控制孩子。 虐待的目的是控制。 其本质还是对权力的争夺，父母的权力感就是他们自我的存在感。 我想你也看过，很多父母在外面的时候，对谁都很有礼貌，很有教养，他们自己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可一旦回到家庭，面对孩子，他们就是上帝一般的存在，对孩子要打要骂，毫无顾忌。 每个人都有成为帝王的欲望，很多父母就是要成为家庭中的帝王。 因此，从古至今，父母对孩子的虐待具有普遍性。 你没听过那句歇后语吗？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好好的大孩子干嘛？ 其本质就是虐待，下雨天，没事干，那就虐待孩子玩。 从古至今，孩子都是父母最好的玩具。 所以，从心理学上来说，父母虐待孩子，这是一种天性，也是人的一种劣根性。 能摆脱这种劣根性才叫文明人，可大部分父母是无法摆脱这种劣根性的。 说难听点，当今世界，至少一半以上的人还不是文明人。”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仔细的观察着孙家的庭院，因为是城堡为中心建立的园林，门口有保安，路边有路灯，这种地方是很难进入的。 因为如果是外人进入，就算翻过了围墙，还要穿过大片空地，很难逃过保安的眼睛。 再走了一段路，发现了一个摄像头，张子扬就更加确定了，外人万难进入，杀人者是孙家自己人，或者在这里面工作的人，可以自由出入的人。 “我倒是看过一点弗洛伊德，他好像没有这么说啊。” 庞晴天有点不服气的说道，现代心理学最有名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弗洛伊德了。 张子扬听她提弗洛伊德，直接笑了起来。 “弗洛伊德的理论更加无所顾忌，他的理论有人调侃过，基本就是每个男孩都恋母，都想杀死自己的父亲，然后每个女孩都恋父，都想杀死自己的母亲。 其实还是父母子女互相仇恨的理论，小男孩恋母，就是在争夺皇后，自然就引起国王父亲的憎恨，父亲自然就会虐待小男孩，母亲自然就会虐待小女孩。 本质上还是争夺家庭权力导致的攻伐关系。 不过，父母对子女就是一味的虐待吗？也不对，也是有抚爱和关怀的，这是动物的繁衍本能。 一方面要繁衍，一方面要保证自己的权力不受侵害，所以才会有爱与虐待并存的关系。 父母的爱让幼崽生存下去，繁衍基因，而精神虐待则可以保证父母的地位不被侵害。 所以，在进入现代文明之前，家庭中，父母子女之间，养育的爱和精神虐待，这两者是主流。 只不过进入现代文明之后，大家才知道，要尊重孩子的意愿，不可以虐待体罚孩子，孩子成年之后不应该去干涉等等文明价值观。 可人类进入文明社会的时间太短了，所以大部分家庭还是以前那种爱与虐待并存的关系。” 一下子讨论到了心理学层面，张子扬忍不住多说了一些，虐待这个词听起来特别严重，其实就是一种伤害程度的形容词。 比如说，父母干涉子女的婚姻，这是不是精神虐待？ 父母通过精神控制来决定一个成年子女的配偶，这不是虐待是什么？ 认真分析的话，这简直就是最残暴的虐待了。 也就是说，子女和谁交配，都在父母的掌控之中，作为子女的，还有什么人生自主权可言？ “好吧，社会上确实有这种情况，不过，我的父母从来不虐待我。” 庞晴天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这种理论，在她受过的教育里，一直都是父爱伟大，母爱伟大，可张子扬这么一说，父母不光爱孩子，其实一直都有虐待意识，这个观念有点可怕。 “是吗？那你有男朋友的事情，你父母知道吗？” 张子扬笑笑，他也想知道，庞晴天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长大的，不过，他确定一点，庞晴天的父母应该不知道自己和她的关系。 第845章 凶手是谁 “啊？干嘛问这个？” 庞晴天有点发慌，有男朋友这事她确实没有告诉父母，不过，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关系。 “你没告诉对吧？ 你之所以不告诉，是因为什么呢？ 怕他们盘问吗？还是干涉？ 其实，我说虐待，控制就是最大的虐待，试问，还有什么比控制更严重的虐待？ 控制是什么？ 就是你的人生别人指手画脚，甚至，你要听从别人的话来生活。 不管这个人是谁，无疑都是虐待。 而会做这种事情的，往往是父母比较多。 当然了，控制也分程度，我也认为你的父母不存在虐待的情况。 可是，只要控制的心态重了，那就是虐待了。 利用子女孝顺的思想，无限控制子女的人生，这就是典型的精神虐待。” 以后可能会和庞晴天的父母见面呢，张子扬当然不能说庞晴天的父母家是虐待狂，只是说每个父母都有这种倾向而已。 大多数情况下，如果一个人性格内向，孤僻，易怒，经常产生憎恨情绪，基本就是被虐待着长大的。 不过呢，父母又可以分成不同的类型。 无能的父母中大致分两类，一种是知道自己无能，不会去折磨自己的孩子，一种是知道自己无能，但是不愿意承认，通过欺压，虐待自己的孩子来彰显自己的强大。 有能力的父母也可以分为两类，一种是受到文明的熏陶，懂的尊重自己的孩子，把孩子培养成人格健全之人，还有一种则是因为自己的成功进而瞧不起任何人，无限的暴虐。 孙雷霆应该属于后面这一种。 “张子扬，你怎么总是用那么阴暗的想法去看待世界呢？当然有父母虐待孩子的情况，可大部分都是好的吧。” 庞晴天产生了一点心理上的抵触，真相，真相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 哲学家罗曼罗兰有一句话说的好，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了解生活的真相之后，仍然爱它。 这句话之所以出名，很大一个原因是，大部分人都做不到，因为大部分人都不是英雄。 大部分人的情况是，了解了世界的真相之后就无法爱它了。 这也是庞晴天抵触的缘故，人宁愿活在快乐的谎言里，而不是看清它。 因为真相伴随的是血淋淋的痛苦，并不是每个人的精神都能承受这种痛苦的。 这也是世界进步缓慢的缘故，人，太喜欢装睡了，并没有那么喜欢清醒。 “哈哈……你这就有点冤枉我了，我并不是说世界上没有美好，只是，我们现在在办案，凶杀案。 一个人会去杀人，一定是憎恨到了极点，我现在探索的是憎恨的根源问题。 你说大部分父母都是好的，这个我不同意，在我看来，大部分父母都是不合格的。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了。 浏览一番这花园，我大概知道憎恨根源在什么地方了。” 张子扬笑了笑，常年办这种凶杀案，人很容易会阴郁的，要多开心，多找快乐，不然人的心灵会被腐蚀的。 尼采那就话说的好，当你在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你。 警察这种工作就是凝视深渊的工作，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在自己的心里也种下深渊。 可是，这个很难，人心是很容易腐蚀的。 “这花园有什么问题吗？怎么还和憎恨有关系了？” 庞晴天没懂，张子扬从心理学分析家庭生存状态，现在又说花园，她不明觉厉，可这是不够的。 她也想要这种深刻洞悉能力，所以要搞清楚。 “我不是说了吗？从孙潮河四个人的状态来看，应该是生活在典型的地狱家庭。 而从这花园看来，我更加确定了。 你看哈，这花园审美统一，而且都是古典审美，不带一点花哨。 可是呢，这花园两边草木，却多有被破坏的地方，不过，破坏的都很隐秘，似乎有人在发泄一般。 花园审美统一，那问题来了，这是谁的审美？ 毫无疑问，是孙雷霆的审美。 那么大个园子，家里还有四个孩子，可只有一种风格，由此可见孙雷霆的独断专行。 那被破坏的花草，应该是几个子女被压抑之后的反抗。 由此可见，孙潮河几人在说谎，他们和孙雷霆的关系不可能好。 你看他们四个年纪，老大孙潮河都四十多了吧，如果一直活在孙雷霆的威压之下，就说明他半辈子都是压抑的。 这种压抑一旦爆发，杀人是寻常事情。 我猜，这次的杀人案，应该是和这种压抑感情，以及金钱有关。 那么，咱们就着手在这方面调查就好了。” 张子扬算是有了大致的方向，豪门，典型地狱家庭，杀人源头无非两个，钱财，对父母的憎恨。 秦凤柔作为一个外人，应该不至于有那么多的憎恨。 “可是，他们是不会承认的吧？” 庞晴天犹疑道，一个正常人，谁也不会承认自己憎恨父母的，更不要说这个父亲还被杀了。 “那好说，就先从钱财上查起吧，那么大的憎恨，那么多的钱财，隐藏不住的。” 说着，张子扬和庞晴天又回到了孙家待客的地方。 “张神探，看花园的目的是？” 孙潮河好奇问道，他还真不懂里面的逻辑，其他三人也是露出问询的模样。 “字如其人，花园也是如此。 恕我直言，从这个花园来看，你们的父亲应该是一个野蛮残暴之人。 我这么说你们可能会生气，可这就是我的结论。 不瞒你们，我家也有一个小院子，可院子里不光有我父亲种的花还有我母亲种的菜，也有我自己弄的秋千，小时候架的葡萄藤。 可你们这园子，感觉都是一个人的意志在贯彻，好像这个家只有一个人。 作为警察，这种家庭我见的多了。 我再问一句，你们和孙雷霆的关系真的很好吗？” 没必要隐瞒，想要探索真相就要用真相探路，他这么一说，孙家四人都是皱眉无言。 好一会，孙沐清才反问道： “你不是说你把你父母当敌人吗？现在怎么说的这么温馨？” “这都是事实，我把父母当敌人，那是他们经常干涉我的恋爱自由，老是催婚。 在我看来，谁干涉我的自由，谁就是我的仇人。 我的人生我做主，他们都在侵犯我唯一拥有的人生了，不是敌人是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张子扬仔细的看着四人，发现他们都露出感同身受的模样，就更明白，他们也是被父母虐待长大的。 只是，这里有四个人，凶手会是哪一个呢？ 第846章 杀人动机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经历，所以我对父母和子女的关系特别的敏感。 但是吧，我的父母现在已经不敢对我催婚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张子扬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他很会来这种神情的，胜利者的神情。 四人听了都是好奇，不过还是孙沐清问了出来： “为什么？” “因为我骂了他们，我对他们说，曹尼玛，老子结不结婚你们管不着，别以为你们生了我就可以干涉我的人生，在我眼中，你们就是狗屎。 我骂了很多，劈头盖脸，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 你们知道吗？ 在以前我认为我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原因你们也知道，道德啊，孝顺啊。 可是，在骂完他们之后，我只有一种感觉，爽！ 就像奴隶推翻了奴隶主一样的爽！ 然后我才意识到，什么孝顺，这都是骗人的，父母欺骗自己的子女，让子女孝顺，然后呢？他们获得好处。 说白了还是自私。 世界上，这样自私的父母太多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 他们那么坏是故意的，目的是要获得好处。 作为子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反抗。 你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吗？他们给我道歉了，说不该干涉我的生活等等。 多可笑啊！ 他们不明白道理吗？ 不，他们那么大年纪了，什么不懂？ 他们就是故意的，故意的要控制我的生活。 而他们之所以可以做到就在于那些道德，孝顺之类。 可是，一旦我不再坚守这些道德，他们什么办法也没有，根本无法控制我。 这就是我反抗，一个人开始反抗自己的父母，然后才会拥有自己的生活。 之前在父母压迫下的生活不过是假象。 而不懂反抗父母的孩子是可悲的。” 张子扬把自己代入典型的地狱家庭，很快，那种愤恨的情绪就来了，说出了很多对父母憎恨的话语，听的孙潮河四人眼睛发亮。 “谁干涉我的自由，谁就是我的仇人！ 说的真好，张神探果然厉害，竟然有这样的感悟。” 孙沐清赞美不已，虽然三十多岁了，长得也不好看，可这些都不耽误她欣赏小帅哥啊，尤其张子扬这样有能力的小帅哥。 “本来嘛，人生多么的短暂啊，就算我们用尽吃奶的力气去享受生活也享受不了多少。 可是呢，父母还要给我们的生活带来灾难。 太可怕了，不怕告诉你们，我永远无法爱我的父母了，我做不到。 并且，我也毫不惭愧，他们不配得到我的爱。” 张子扬更进一步，用了我们二字，那就和和四人更加能够同病相怜，他这样说，四人放松了许多，脸上有了笑模样。 服了！ 一旁的庞晴天望天无语，张子扬太能扯了，一下子把自己塑造成了被父母虐待的可怜孩子。 说出的那些话简直一点不怕天打雷劈。 嗯，不对，张子扬这么有体会，会不会他本人确实被父母虐待过啊？ 要不然他哪里有这么深刻的认知？ 张子扬是被虐待长大的吗？ 摇摇头，庞晴天觉得不像，一般来说，被虐待长大的孩子会比较敏感，比较内向，可张子扬分明不是这样。 他可一点不敏感，不内向啊，不说别的，现在住在自己那里，吃吃喝喝，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然后呢，也从来也没有说过出一分钱，似乎，吃女朋友的，喝女朋友的，天经地义，怎么看都有点不要脸皮天下无敌的意思。 再想想之前，张子扬也是和许芳芳住一起。 庞晴天不由得纳闷，这家伙不会是打着找个有钱女朋友，然后什么也不管，光享受吧？ 还不止这些呢，这家伙之前差点攻破自己的防御…… 可恶！ 如果没有被虐待，张子扬那样说，庞晴天是不太认可的，为了破案，说自己父母的坏话，这真不像个好人。 “我真的佩服你，有些人一辈子都在治愈来自父母的伤害，你却选择了反抗。” 孙沐清都佩服上了，看来张子扬猜测的一点也没错，他们果然是生活在典型的地狱家庭。 “唉，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他们管的超过我底线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继续说案子。 因为你们的父亲是个有钱人，根据办案的流程，我必须要问一下，他有没有立遗嘱？” 想要让几个子女亲口承认孙雷霆的暴虐家长只怕不容易，张子扬便开始从金钱入手。 像孙雷霆的这样的家长，如果家里没钱的话，几个子女基本会逃离，就像那些上学，工作之后逃离家庭的人一样。 可他有钱，几个子女就会留在他身边。 人这种动物，只要有捷径，百分之一百会走捷径。 如果能从父母那里拿到钱就绝对不会自己去赚钱，人就是这种动物。 很少有人能够对抗这种本性上的惰性。 “有，不过，在我父亲的律师那里。 我们知道一点内容，不过没有看过。” 孙潮河抿抿嘴说道，似乎有所不满，想来也是，老子立遗嘱，儿子竟然不清楚具体内容，可见之间的关系。 “那就联系律师，让他过来。” 张子扬决心从钱上下手，遗嘱这种东西就极其重要了，如果没有遗嘱，那四个子女以及配偶可以根据法律进行分配财产，可有遗嘱的话，法律上是遗嘱优先的，因为这是当事人的意愿。 一个电话过去，很快就有几个律师过来了，领头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人，风度翩翩，一看就知道过着优渥的生活。 “我是孙雷霆先生的专门律师付文则，遗嘱我带来了。” 这位律师很利索，一看就知道什么情况，没有废话就把遗嘱拿了过来。 这种遗嘱没法作假的，不但有律师，还有见证人，不止一个人确保遗嘱的有效性。 “哼，我就知道。” 只看了几眼，孙沐清冷哼了一声，脸上怒容闪现。 遗嘱上的内容很简单，基本就是传子不传女，给儿子不给女儿，后面还有一个括弧，私生子也算。 也不知道孙雷霆是确定有私生子还是觉得可能有私生子。 反正就是给儿子。 所以这份遗嘱的很简单，就是排除了女儿的继承权而已。 不过，后面也写了一些条件，比如几个儿子不能伤害他什么的。 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有了担心还是什么。 这也是暴君般的父亲老年的悲哀了，他们已经意识到和子女没什么感情，可万贯家财还是要传给自己的孩子。 如果按照遗嘱，那就是三个儿子平分家产，孙沐清什么也没有。 那么问题来了，获利者毫无疑问是三个儿子，他们莫非是知道这份遗嘱，为了免生变化所以动了杀心？ 还是说孙沐清作为女儿，知道了这份遗嘱，产生了愤恨？ 反正，四个人都有了杀人动机。 第847章 空中楼阁 “混蛋！” 不光孙沐清不满，老二孙池竟然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就让张子扬十分惊讶了，抬头就看向孙池。 遗嘱里写的明白，财产是要交给三个儿子的，他也是其中之一，这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仔细一看，不止是孙池，老三孙江洋也是皱眉，似乎对什么极为不满一样。 这两人啥情况？ “啊！不是，我不是要骂人，只是觉得有点不公平。 四妹在公司出力不少，最后竟然什么也没有。” 孙池感觉张子扬目光有异常，连忙解释了起来，张子扬点点头，装作理解了，可心里却计较起来。 人是永远自私的动物，这可不是什么贬低，而是赞美。 正像《自私的基因》中所说，人的自私是刻在基因里面的，如果没有这样的自私，人就没办法进化成为人类。 进而言之，自私是人最大的美好。 女性哲学家安·兰德在《自私的德行》一书中也有论述。 自私恰恰不是邪恶。 什么叫邪恶？ 两种，一种是超出自私的边界伤害到了别人，一种则是号称自己不自私的人。 超出自私边界伤害别人，这只是造成很小的伤害，而那些号称不自私，号称要造福全人类的人，无一不是恶魔。 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自我推崇到伟人的人，每一个都是邪恶的无以复加，杀死的人更是数以百万。 而世界上的美好，恰恰来自于那些承认人性自私，没有完人，没有圣人。 圣人一出，天下大乱。 那是因为圣人会用一个道理，杀尽那些不认为圣人是圣人的人。 所以，世界上最邪恶的，莫非那些自封为伟人，为圣人的人。 所谓圣人，就是虚伪到极致的人，就是把罪恶都藏起来，准备祸害天下的人。 圣人的存在形式从来只有一种，那就是王莽。 孙池显然不是圣人，他也不可能有王莽那样的虚伪能力，一瞬间控制自己的情绪。 因此，张子扬判断，孙池刚才的情绪是真实的。 那问题就出来了，见到遗嘱中有自己的份额，他干嘛生气？ 难道他认为钱财都应该给他一个人？ 这种可能性显然是很微小的，既然如此，他生气的针对点就不是遗嘱分配方式，也不可能真的是在为孙沐清考虑。 那么，答案应该是，遗嘱中的内容和他之前的认知不同！ 他之前是怎么想的？ 谁欺骗了他？ 欺骗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有老三孙江洋，他也是生气，应该是因为同一个原因。 再看孙潮河，他脸上则是失望之情，目光阴郁。 三个儿子，两个生气，一个失望。 何故如此？ 如果直接想问，恐怕很难问出什么，毕竟涉及到自己的利益。 不对，有一个人已经排除了利益分配之中，孙沐清。 她虽然还在这里，实际上，这个家的一切和她没关系了，她也得不到任何东西。 愤怒之下，也许她会说出一些什么。 “我看孙潮河是失望，你们两个是愤怒，能不能说一下为什么？” 虽然感觉希望不大，张子扬还是问了一下三个儿子。 “什么？没有，我没有失望。” “我们也没有愤怒。” 三人都是连连反驳，似乎不愿意和这个问题扯上关系。 “那孙沐清呢，你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张子扬看向孙沐清，孙沐清则看向了三个哥哥，而三个哥哥则低头不语。 “哼！” 孙沐清冷哼了一声，“大哥，你也不说话吗？” “四妹，你想让我说什么？” 孙潮河一脸懵逼的表情，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孙沐清咬咬牙，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看来，不知道是怎样的原因，四人又团结了起来。 不过，裂痕很明显已经产生了，四个人，三个人有钱分，一个人没有。 在农村，从以前到现在，一旦涉及到分家，往往几个兄弟都会打的头破血流，都觉得分的少了，同时也都觉得对方分的多了。 更不要说这么个大家族，分家一定矛盾重重，就算有遗嘱也是一样。 孙家是有公司的，难道对公司进行切割吗？ 显然不太现实，那该怎么分呢？ 张子扬看看四人，沉思了一会，立刻就得出结论，没有办法，无论怎么分，都会有怨言。 不说其他，光的对财物进行估价就必然爆发矛盾。 “四位，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多说，那我开诚布公的说一下我的看法。 我的看法很简单，这个案子难度不大，不过是需要把信息一点一点的透出来而已。 光从犯罪现场看，可以很明确的得出一个结论，犯罪的人，以及参与布置现场的人，都不太聪明。 漏洞太多了。 玻璃碎一地，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花瓶作为凶器，连血都没有沾染，碎成那样子，分明是有人专门杂砸碎的，而不是杀人的时候掉在地上的。 再说了，如果是杀人时候掉在地上的，那问题来了，当时把人杀死了吗？ 如果没有岂不是还需要一个凶器？ 如果把人杀死之后掉在地上的，花瓶把人都砸死了，上面一点血迹没有，这正常吗？ 总之一句话，要调查不难。 但是，我愿意给某些人一个机会。 也许某些人只是从犯，也许只是帮忙掩盖罪行。 如果执迷不悟的话，就是在对抗，罪行会加重的。” 张子扬把案子梳理一下，再次强调案子不难，处理的拙劣，希望某人能够坦白。 这些话一说，孙潮河四人互相对对眼色，还是什么也没说。 “真的不说吗？如果之前不说的话，可能是某人对凶手畏惧，可如果还不说的话，那就是在包庇罪犯了。 包庇罪犯，你们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吗？” 当看到遗嘱的时候，张子扬想到了一些东西，现在则想明白了，圈套，整个凶杀，整个现场也许都是一个圈套。 眼前的几人不过是套中人，现在竟然还懵然不知，实在可笑。 “张神探，你在说什么？什么包庇罪犯，我们不懂。” 孙潮河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敌视对抗的态度。 张子扬看了看其他三人，又看了一眼律师，叹息了一句： “都说富不过三代，看来确实有道理。 尤其是孙雷霆这样的人，他的存在对于子孙来说，其实是一个灾难。 或者说，他是故意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废物的吧。 就为了维持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威，不惜摧残自己的孩子，这种人建立的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等着吧，真相马上就来了。” 张子扬一通感慨，起身离开，孙雷霆几人都蒙嚓嚓的，没听懂，别说他们了，就连庞晴天都是迷茫的。 这是说啥的，什么富不过三代，什么空中楼阁，嘛意思？ 第848章 魔幻的案子 庞晴天不是一个喜欢马上发问的人，联系张子扬的话，她一边开车，一边沉思了起来。 孙雷霆是一个残暴的父亲，他对子女有强烈的控制欲，而这是一种精神虐待，这种虐待导致了家庭关系的崩溃。 这个她理解了，可她不懂是，张子扬还说了什么富不过三代的话，她就很是不懂了。 “什么意思，你说的空中楼阁？” 想不出，庞晴天只好问道，不过，她现在越来越讨厌自己问问题的时候了，感觉很不好。 “很简单啊，你看，孙雷霆作为瓷器大王，可以说建立了一个商业帝国，可是，他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对子女严酷控制，干涉，这就导致他的子女缺乏自信，缺乏能力。 试问，他的商业帝国谁来继承呢？ 就算继承了，能守得住吗？ 建立一个商业帝国，却无法传承，这不就是空中楼阁一样的吗？ 一闪即逝，很快就崩塌了，无法长存的。 孙雷霆太过自私了，只管自己，不管孩子，他是一个枭雄，却不是一个英雄，这种人就是灾难。”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顿觉可悲，其实这是很典型的现象，不光是很多家族如此，其实很多国家都是这样，一个强大又自私的统治者，为了一己私欲，不惜让整个国家陷入灾难。 最后的结果，迎来的都是崩溃。 这也不光是家族和国家的崩溃，更是家长制这种文化的崩溃。 在当今世界，只要受过一点文化的人，就会认为，家长制是邪恶的，就会天然的反抗。 就像孙家的四个子女，他们一定在暗暗的反抗着孙雷霆，也许就是这种反抗导致了凶杀的发生。 大约，这也是一种报应吧。 强大与邪恶结合，也许可以嚣张一时，可终究会被消灭。 从一个家族大家长的被杀，张子扬似乎看到了无数国家的悲惨历史。 “那个……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张子扬说的云里雾里，庞晴天实在理解能力有限啊。 “当然有关系了，之前不说了吗，这个案子涉及到的就是父母和孩子的关系，以及财产的争夺。 嗯……别着急，等一会你就明白了。 这个案子的现场都被精心安排过了，面对一个完全虚假的现场，去研究也没什么意思。 当然，通过现场分析也可以查案，不过，我有更快的方法。 有人马上就会把真相说出来的。 回警局！” 张子扬无奈的靠在椅子上，果然，庞晴天还是无法跟随自己的思路啊。 看来她确实需要自己去面对压力，好好磨练一番了。 有人马上会把真相说出来？ 庞晴天眨巴一下眼睛，也不问了，再问只会显得自己蠢，往下看吧，看能怎么样发展。 二人回到警局，张子扬直接就去了审讯室。 秦凤柔被带来了，还是那种神经兮兮的样子，好像，她对于是否被判死刑什么的，并不是特别在乎。 明明有大嫌疑，还能有这种心态，庞晴天也是佩服。 “看你这样，我想犯人应该不是你。” 第三次审讯秦凤柔，张子扬平和的很，好像和邻居在聊天一样。 “真的吗？你查出什么了？” 秦凤柔脸色带出一点表情。 “没有，我并没有查出什么。 只是，我知道，每个人都怕死，尤其是有钱人，就更怕。 而你之所以不怕，是因为你信任我。 我是谁啊，神探，什么案子破不了？ 你只要没杀人，就不会承受杀人罪责。 这也是你为什么如此自在的原因。 我原来一直想不通，你干嘛自处嫌疑都不在乎。 后来我才明白，是因为我” 秦凤柔摆出不在乎的样子，张子扬似乎更加不在乎，这女人把自己都算计进去了，实在是恶劣啊。 如果法律是百分之百公正的，那么没犯罪的人是不用害怕的。 现实当然不是这样，就算没犯罪，那也是战战兢兢。 秦凤柔之所以能表现的如此超然，不过是因为知道神探厉害罢了。 有神探保证公正，她还怕什么呢，反正她也没杀人，再多的嫌疑，没关系的。 这？自夸吗？ 庞晴天侧目，想说点什么，张张嘴，还真不知道说啥，张子扬的实力 有目共睹，那是不用别人多说的。 “你真聪明！” 秦凤柔给了评价，却还是不打算多少什么。 “所以，我早晚都会找到真相的。 但是，那样太麻烦了，你还是直接说出来吧，我想，你对发生了什么一清二楚。” 不想绕弯子了，没意思，张子扬直接图穷匕见。 “我……我最近记忆力不太好，很多事情不记得了。” 秦凤柔还是老一招，推说脑子不行。 “别玩了，耍别人可以，想耍我，没门。 我想你也知道，你是需要我的。 如果你不说的话，我立马退出这个案子。 别以为我不敢，什么破案率什么的，在我这里没有意义。” 张子扬气的抽根烟，这女人，到这会了，还玩把戏呢。 说完，他直接站了起来，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你是说，我不告诉你真相，你就退出这个案子？ 你在威胁我？” 秦凤柔露出一抹笑容，娇媚的很，桃花眼打量着张子扬，眼光中带着赞赏。 “是这么个意思。” 张子扬点点头，博弈中心在什么地方，大家都懂，至少，秦凤柔是懂的。 啊？ 一边的庞晴天想死，怎么个意思？警察威胁嫌疑人，你不说出真相，我就不办案了…… 还可以这么干吗？ “都说张子扬如何如何厉害，今天我是服气了，你是真厉害啊。 你怎么看出我知情的？ 我觉得我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啊。” 秦凤柔表情生动了许多，顽皮似的皱皱眉，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应该一切都在自己掌握才对，可现在一切都在张子扬掌握了。 “你不需要露出破绽，只是，我发现一个问题。 孙潮河几人明显也知情，也就是说，他们至少有包庇罪犯的可能，这样一来，受益人就是没有了。 凶手犯罪肯定是为了好处，这个好处应该是继承权。 而如果他们几个的继承权不保的话，我想，唯一还有受益人肯定在你这里了。” 张子扬淡淡的笑着，豪门案子，一点比较好抓，受益人，不管如何复杂，终究是为了钱。 沿着这个动机走，没错的。 “你……你眼光真够毒的，一定交过很多女朋友吧，不然不可能对女人那么了解。” 秦凤柔吐了一口气，眼中带着钩子，打量着张子扬，腰肢还伸了伸，挺了挺胸脯，明显有显露风情的意思。 这又是什么幺蛾子？ 庞晴天要疯，张子扬和很多女生交往过，秦凤柔都看出来。 风流神探，这家伙是风流到了什么程度啊，都挂相了。 另外，秦凤柔这是干嘛，张子扬都知道真相了，她怎么还有心情欣赏男人？ 魔幻啊，这个案子。 第849章 没那么多 张子扬一定和很多女人有过亲密接触，庞晴天早就觉察出来了，因为张子扬每一次和她亲密的时候都是那么的熟练和自然，一看就是老手了。 可是，她还是没有想到，张子扬竟然已经老手到了如此程度，秦凤柔一眼就看了出来。 恩？ 秦凤柔说张子扬眼睛毒，她在说什么啊？难道张子扬还会透视不成？ 还有，张子扬说的受益人在秦凤柔这里，嘛意思？ 她觉察出来了，张子扬和秦凤柔这是打哑谜呢，就自己听不懂！ “这个是误会，我真没有交过几个女朋友，每次都是真爱！ 说案子。 我在看到遗嘱的时候才意识到了受益人的问题。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打算说出真相吗？” 张子扬轻咳了两声，庞晴天在这呢，不能暴露老底子啊，他可是知道的，现在的女孩子既不喜欢那种木讷的，没有交过女朋友的男生，同时也不喜欢交过太多女朋友的男生。 所以，对外的话，如果是别人来问，他都是有回答定式的。 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哦，两个，第一个是上学的时候，那时候什么也不懂，真怀念啊！ 至于第二个，不提也罢，说来伤心。 这样回答，那就把循规蹈矩的正经人设给立起来了，人家女孩一听，一段青涩的初恋，一段受过伤的恋情，多么清白的历史啊。 经过这样的历史，这个男生既不是没人要的，同时也是懂的爱情，懂的珍惜的。 如此就有了美好的第一印象，至于说真相，语言是欺骗的艺术，感情又不是破案，是不需要真相的，而是需要给人美好的感受。 所谓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未来社会，婚姻都会解体，什么忠贞不二，愿得一人心，这些玩意用不了多久那就是腐朽价值观，该抛弃了。 当然，这是以后，现在还是要维护一下清白形象的。 “呵呵，张子扬，你应该知道，我从小家境贫寒，我是靠什么活的？ 男人。 我的一切生活都是男人，说难听点，我是靠男人生活的。 也就是说，我是研究男人的专家。 男人想要什么，男人喜欢什么，不同男人的偏好，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从你的眼神，你的神态，我可以百分之百的断定，你和至少两百个以上的女生发生过亲密关系。 而你又这么的年轻，风流神探，名不虚传啊！” 秦凤柔看了一眼庞晴天，有点得意的说道，其实，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她也是惊讶的，这也太风流了吧？ 可男人见识过多少女人，可以很容易从他对其他美女的态度看出来。 张子扬看自己的眼神只有一点淡淡的认可，连点热火气都没有，这没有两百多个极品美女的经验，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神态。 要知道，很多已婚的，老婆极其漂亮的男人，见了她还脸红呢。 两百？还至少？ 庞晴天都快要晕死过去了，她当然知道张子扬这样的，有点帅气又有能力的人，难免招女人，可她绝对没有想到是这个数字。 原本她以为，张子扬的前女友大概六七个了不起了，上了两位数她都会惊讶，结果，三位数…… 风流神探，这是风流到什么程度了啊？ “咳咳……可别胡说，我向来洁身自好，诚实可爱，怎么会如此放纵？ 秦凤柔，现在是在说你的事情，你可不要往我身上扯。” 张子扬怒了，这不胡说嘛，哪有两百个那么夸张，就算上另一个空间的自己，应该也没有那么多啊。 “我没有胡扯，你对女人的身体太了解了，我服气。 不过，这是你的案子，我如果不说最多就是一个不配合，你并不能把我怎么样吧？ 所以，出于避嫌上的考虑，我的最优选择肯定是不说话，让你把真相查出来。” 秦凤柔又“赞美”了张子扬一句，还说他对女人的身体特别了解，把张子扬气的吐血，谁了解了？我没有，我不是！ 他感觉，庞晴天对他都疏离了许多，两百多，这听起来就不像是正经人啊。 可他又没有办法解释，总不能说我是重生者，所以才有那么多的。 麻烦啊！ 以后一亲庞晴天芳泽，只怕更难了。 “你不说是吧？拜拜。” 张子扬起身就走，之前他就威胁过，现在更是直接行动。 “别走，别走啊，我说还不行嘛。” 秦凤柔这下真慌了，让张子扬一走，这个案子结果会怎样可就不确定了。 而张子扬在的话，她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 我去！ 庞晴天牙疼，这什么鬼啊，张子扬一说走，你连真相都要说出来。 她就不明白了，这个和两百多个女生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他做啥了，让秦凤柔都离不开了。 难道是渣男和渣女的本能相互吸引？ 她在心里真的觉得张子扬有点渣男了，两百多个……她真的有点阴影了。 “既然说那就不要节外生枝。” 张子扬一脸生气，然后看向庞晴天： “晴天，你别听她胡说，我之前的女朋友是许芳芳，之后就是你了，你是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 张子扬深情款款，庞晴天却是冷若冰箱，第二个，两百个…… 好累啊，爱的好辛苦。 自己爱的是个浪子来着。 “是，我确实说着玩的，他才多大啊，两百多，还不撑死他？我看最多七八十个。” 秦凤柔也帮着说话，可却同时引来了张子扬和庞晴天的怒视。 是啊，张子扬才多大，二十一岁而已，两百多？不可能！ 庞晴天恍然过来，这个女人这是在离间自己和张子扬，真恶毒啊。 “好吧，我有一个初恋，在小学的时候，一个前女友许芳芳，一个现女友庞晴天，晴天，咱们好好的哦。 秦凤柔，坦白吧，到底咋回事？” 张子扬感觉到了，这个秦凤柔眼里又有了之前的那种欢喜，那种拥有全世界之后，得到一切之后的欢喜。 仿佛一切都可以任她品尝，包括自己。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自己是个水果拼盘一样。 “大部分你已经知道了，比如伪造现场，比如我的身孕，比如我对你的感谢，具体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秦凤柔甩甩头发，再也没有之前的装傻模样，眼神中满是魅惑，还伸出香舌舔舔樱唇，毫不掩盖对张子扬这个男色的欣赏。 第850章 求生者 伪造现场这个庞晴天已经知道了，可身孕，感谢什么的，她是迷糊的。 “你是嫌疑犯，你感谢张子扬是干嘛？” 缕缕头绪，庞晴天首先问了这么个问题，莫非这两人已经有了什么勾搭之事？ 按理说不能啊，两人根本没有单独接触的机会啊。 眉目传情？ 这倒是有可能，这两人明显都是风流人士，谁知道一个眼神中能交换多少的情愫呢。 “因为只有张子扬可以百分之百的调查出真相，我没有杀人，不是凶手，自然需要真相了。” 秦凤柔此时的脸色活泼的多了，一颦一笑，顾盼生辉，尤其，她还故意挺直身子，似乎有心把自己婀娜的体锻暴露给张子扬观看。 “这倒是有道理，可是之前你为什么又装傻充愣，不为自己辩解呢？” 之前的事情庞晴天一直跟着呢，自然清楚，秦凤柔之前还说自己精神恍惚，现在就不恍惚了？ 这左右不过经过了一天而已，到底发生了什么？ “之前是迫于无奈，现在不用了。” 秦凤柔淡淡的笑着，浑身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激动，好像喝醉了一样。 肯定有巨大阴谋，光是看她的样子，庞晴天就感觉不对。 “为什么之前不说，现在可以了？” 庞晴天毫不放松，她可是受够了被人牵着鼻子，而且，她本性上也不喜欢秦凤柔这样风骚放纵的模样。 “因为凶手是孙潮河，我和他有点私情，其实想替他遮掩一下。 可是，我后来想想，张子扬都来了，我遮掩也没有用。” 秦凤柔把凶手都说出来了，庞晴天一愣，马上就觉得这话里矛盾很多，刚才张子扬都要退出了，明明是秦凤柔不愿意呢。 谎话连篇！ 庞晴天明白了，知道眼前这个秦凤柔根本就是说谎精，对于说假话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 况且，她之前已经撒谎了，现在继续撒谎，也不会有更大的惩罚。 “怀孕是怎么回事？” 忍了忍，庞晴天又问了一个问题，她真没有看出秦凤柔怀孕了。 当然，这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秦凤柔也是那种比较丰腴的身材，如果怀孕时间不长，是很难看出来的。 可很明显，张子扬之前是看出来了的。 天哪，张子扬对女人是有多么的了解啊！ 庞晴天都有点脸红，可以这样吗？一个男人那么了解女人，不害臊的吗？ 余光看了一下张子扬，好嘛，这家伙好像不知道什么叫害臊。 “哦，这个啊，没什么啊，就是普通的怀孕。 张子扬一眼就看出来了，呵呵，说明他仔细的研究了我的身材，风流呀…… 张子扬，等我出去了，咱们大可以一起喝喝咖啡，我很欣赏你。” 秦凤柔越加的外放，看来对张子扬这个人是有了觊觎的心思。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庞晴天无法想象，这女人如此的主动，真和张子扬去喝咖啡…… “这个……算了吧，我得避嫌，但凡我和你走的近一点，恐怕就会有很多阴谋论出来。 你啊，真够聪明的。 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你是不是引导了孙潮河，所以他才杀了孙雷霆？” 盯着秦凤柔看了又看，张子扬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个妖精啊，智商也好，容颜也好，玩弄一般的男人，那简直易如反掌。 “引导？我没有。 就算我有，你也没法证明吧？ 什么叫引导？说我是幕后主持吗？ 显然，我不是。 张子扬，你就别想在这方面给我定罪了。 我可以告诉你一切，你也尽管去调查，我不怕的。” 秦凤柔目光一寒，一瞬间释放巨大的气势，立马又收了起来，抿着嘴笑。 张子扬和庞晴天都没有说话，他们都明白，真相要出来了。 “我想你们从孙家那几个人里面已经了解了我的一些身世。 不怕告诉你们，我实在是悲惨，十分悲惨。 那个孙沐清，经常拿我以前的事情践踏我，可是我要说，她所说的和我真实经历的惨烈不可同日而语。 我才二十几岁，可是，此时此刻我就可以断言，我这一生都是悲剧，哪怕从眼前这一刻开始，我每天都开心，快乐，依然如此。 因为在我最好的年纪，我从这个世界上得到了太多的伤害和践踏。 我已经没办法爱这个世界，也没办法爱任何人类了。 张子扬，我喜欢你这样聪明的男人，也只是想你这样的男人带给我一些感官上的愉悦罢了。 你们知道吗？ 我失去身子是在十二岁那年……” 秦凤柔的声音都低沉了几分了，仿佛她不是年轻人，而是八十老妪。 而一听到十二岁，张子扬和庞晴天都是一怔，这几乎是古代童养媳出嫁的年纪。 简单来说就是来了第一次月经之后，女孩就会嫁人。 现在的话，还有一些地方，比如中东，比如东南亚，会有十二岁嫁人这样的习俗。 “得到我身子的是我隔壁的邻居哥哥，他有二十五六岁吧。 我那时候什么也不懂，只是觉得饿。 而他，经常给我吃的东西。 我现在还记得，我一边吃着他给的玉米棒子，一边承受着他给的痛苦。 那时候我并不觉得自己吃亏了，反而觉得他真好，我只要被他那样一下，他就给我吃的。 后来，他娶了媳妇，家里也穷了，就很少找我了。 可我还是很饿，饥饿就是我的灵魂。 就算到了现在，我但凡听到有人在我身边吃东西，我马上就会流口水，哪怕我一点也不想吃，哪怕我知道那东西并不好吃。 人在饥饿时候，什么身体，什么灵魂，什么尊严，这些东西根本不会去想。 我学习不错，经常帮着同学做作业，也能换一点吃的。 可能那时候很多男生就已经看出来我是个放荡的女人吧。 有高年级的男生听说我，就给我吃的，和我做那种事情。 那些男生其实很单纯，也很温柔，其中有一个男生还说喜欢我，要天天给我好吃的。 他大概是想和我确定关系吧，可我信不得他。 今天他说喜欢我，给我吃的，明天呢？ 他不喜欢了，那我怎么办？ 我吃了他的东西，却没办法爱他，依旧会和其他高年级的学生发生关系。 他后来打了我一顿，狠狠地，我鼻青脸肿的，他却一脸受到伤害的表情。 男人啊，多么坏。 上了高中，我的生活好了很多，因为高中在县城里，那里有钱人多，我陪过不少高年级的同学，陪过老师，校长，不认识的成年人。 那时候，我走到那里都是低着头的，大家都知道，只要给我吃的，给我一点钱，我就可以和男人睡觉。 人尽可夫！ 同班的一个女同学曾经用她新学的成语骂我，认为我亵渎作为女人的身份。 可我其实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多活一天，再多活一天，像蛆虫一样，扭曲着，丑陋着，一天一天的活过去。” 秦凤柔漫无目的的描述着，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眼中不时的闪过迷茫，她是求生者，男人，女人，羞耻，道德，都是文明的概念，她似乎很难清晰的分辨。 第851章 扭曲三观 听着秦凤柔的经历，庞晴天的眼睛湿润了，她出身在城市，家里有钱也有背景，从来不知道所谓饥饿。 可是，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就在当下，依然还有很多人在温饱的边缘。 更不要说秦凤柔少女的时候，那时，引入市场也不过区区几年而已，沿海地区开始大力发展，可很多偏远地区，很多山沟沟里，根本还没有那种意识，依然在饥饿的边缘徘徊。 在那种地方，消耗着多少人的一生，有着多少的悲剧？ 庞晴天无法想象，甚至无法完全无法体会秦凤柔此时的心情。 似乎，对过去的一切，秦凤柔并没有多少的怨恨。 “你不恨吗？那么多人伤害了你。” 庞晴天嘴角抽抽着问道，她觉得自己很难承受这样的苦难，直视都痛苦。 在那样的环境，人根本活不成人，没有任何的尊严，任人践踏。 她自认为在那种环境一天也活不下去的。 可是，谁知道呢？ 也许自己也一样，宁愿像蛆虫一样的活着也不愿自杀。 “恨？我该恨谁呢？ 我的父母吗？ 他们自己光是活着就已经费尽力气，根本无力照顾我。 我母亲，在三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满头的白发。 愁苦压垮了她。 她不爱我吗？ 我想是爱的，多少次，她宁愿自己饿着也要给我饭吃。 多少次，她宁愿受冻也要给我衣服。 她努力了，她尽了母亲的本能，只是，再努力，也无法获得幸福。 我的人生是个悲剧，我母亲的人生则是灾难。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讨饭，饿的半死，被我父亲捡回家。 就这样，他们生活了一辈子。 她该恨谁呢？ 她好像谁也不恨，只是，她经常抱怨自己命不好。 她是属羊的，这是她最大的安慰，因为我们那里的人都说，属羊的人，命不好。 我就没有那种安慰了，我属老鼠的，按说命该不错的，可是，并没有。 我父亲老实巴交，可他也尽力了，除了农活，还学会了木工，建筑工，会修理桌椅，会钓鱼。 甚至，在青黄不接的时候，他还偷过别人的东西。 那么努力，他也很难吃饱，更无力供养孩子。 我恨吗？ 大概是恨的吧，只是，我常常不知道该恨谁？ 那些得到我身体的高年级学生？那些老师，校长？那些中年大叔？ 可没有他们，我就饿死了。 也许我谁都不恨吧，因为在我看来，恨是多余的情绪，我要活着，在这个原始森林一般残酷的世界里活下来。 常常，我不觉得自己是人，常常，我觉得自己是条狗，母狗。” 母狗这种话都出来了，说明秦凤柔心理上已经极其的扭曲了，试问，一个女人，一个漂亮女人怎么会说自己是母狗了。 要知道，当下的风气，很多女人比男人还要高傲呢，其中更有大量的女性是把自己当蚁后来看待的，男人是什么？工具人而已。 由此可见，人是有极限的，被打击的多了，人的尊严磨灭，心理也就黑暗了。 一个社会，这种心理黑暗的人越多，犯罪率自然也就上去了。 现在经济正在高速发展，人们的思想刚刚解放，犯罪的动机还不强烈，一旦几十年之后，如果经济增长率下降，阶级固化，恐怕犯罪率将会极大的增加。 还是那句话，经济基础决定一切，被金钱压垮的人，很容易就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而如果经济快速发展，这些问题都会随着时间自动消失。 “好吧，我无法理解你的处境，那孙雷霆呢？你和他是在学校认识的吗？ 苏沐清之前说过，他给你提供过慈善，还说让你父亲可以看病。” 庞晴天继续问道，对于秦凤柔的苦难，她决定放下了，没办法，差别太大，她很难理解秦凤柔。 提到孙雷霆，秦凤柔的表情舒展了许多，少很多愁苦。 “到现在我依然认为孙雷霆是我的恩人。” 秦凤柔仿佛在怀念一般的说道，这庞晴天更是皱眉，孙雷霆可是比是秦凤柔大了将近四十岁，这样的夫妻，大部分人都会认为秦凤柔被骗了。 “他比你那么大，想来他不过是为了你的容貌，怎么说得上恩人呢？” 别人庞晴天不知道，一想到自己如果和六十几岁的老头结合，她是有点恶心的，这一点也不美好。 “因为他确实资助了我啊，也确实给我父亲看了病，更重要的，他还娶了我。 以他的资本，想要嫁给他的年轻女人太多了，比我漂亮的也不少。 可他却选择了我，我当时是极其感恩的，我都哭了呢。 虽然他后来极尽的控制，甚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不过，他依然是恩人。” 秦凤柔这么说，庞晴天一阵无语，在她眼中，花样年华是无价的，可是，秦凤柔这样的穷苦女孩太多了，她们用尽一切手段，如果能嫁给孙雷霆，那简直就是从地狱进入天堂。 毕竟，金钱比美女要稀缺的多，美女到处都是，可豪门却是少之又少。 因此，美丽的容颜在金钱面前是没有多少分量的。 孙雷霆的话，拿出九牛一毛就可以得到无数美女了。 “可他拘禁，限制你的人身，这？” 这不等于在豪华大宅中坐牢吗？ “呵呵……其实在结婚之前，孙雷霆对我挺好的，只要我能满足他的需要就可以了，也不会在乎我和谁交往。 在结婚之后，我成了他的妻子之后，他就变态的想要控制我了。 我的妻子！ 大概是这种占有欲让他痛苦吧。 根源其实是执念吧。 我想张子扬作为男人应该能懂这种心理，如果是陌生女人和别人好了，女人再美，男人也不在乎的，可如果这女人是自己的女朋友，男人就不能忍受了，如果是妻子，那就更是怒不可遏。 在我看来，这种改变真的挺可笑的。” 秦凤柔转变之快，令人惊讶，凄苦之后，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张子扬，你懂她说的意思？” 庞晴天沉思好几秒，看向张子扬，在她看来，秦凤柔说的话简直毫无道理，一点逻辑都没有的好嘛。 陌生女人和谁在一起，男人当然不在意，如果是女朋友，妻子，那当然会在意了，这有什么可笑的？ 三观扭曲的很了，这个秦凤柔。 第852章 对质 “这个……其实，她说的也有她的道理，只是用感情淡漠的方式去看待罢了。” 张子扬自然无法认同秦凤柔的说法，秦凤柔那意思，不管这个女人是女朋友，还是妻子，如果出轨的话，男人都不应该在意，这个想法在一般人看来确实无法理解。 就说张子扬自己，如果庞晴天和别人好了，他自然十分难过。 可问题是，如果他不认为庞晴天，那庞晴天和别人好，他还会在意吗？ 自然是不在意了。 为什么成了女朋友就在意了？ 在秦凤柔看来，这是因为一个执念。 也算对吧 。 毕竟，自己的女朋友一定不可以和其他男人玩耍，这本身是一种观念。 这种观念符合当下的潮流，可也许几十年，几百年之后，这种观念就消失了。 那时候的人完全能够接受自己的女朋友和其他男人玩耍。 显然，秦凤柔已经放弃了执念，所以她才会这么说。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被世界伤害太多次了，很多东西都破掉了。 为了生存，她放弃了自尊，放弃了感情，把一个正常人有的，大部分都放弃了。 这些东西，一旦放弃就很难捡起来了，尊严还好，感情这东西需要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再建立几乎不可能，她不爱这个世界，自然也也不会相信任何人。 放弃，放弃，放弃的越多越自由。 可有些东西是她作为一个人无法放弃的，比如，要维持活着的状态，她就要吃饭，吃饭是无法放弃的。 吃饭之后，气血运转，自然就会有情欲，情欲也是无法放弃的。 这些都是身体本能，人只要活着，就必须满足本能。 孙雷霆年纪那么大了，有些事情是无法满足秦凤柔的。 “秦凤柔，你出轨了吧？” 暗自分析了一通，张子扬得出了结论。 秦凤柔的意思很明显，她可以出轨，孙雷霆不应该生气，甚至理解不了这种生气。 “你果然了解女人呢，和孙雷霆生活在一起，出轨是必然的，我不觉得有什么错。 我这也是为他好，他年纪那么大了，我总不能掏空他的身子吧？” 秦凤柔妩媚一笑，愁苦尽去，仿佛刚才那个拥有痛苦人生的女人不是他一样。 心理扭曲啊！ 撇撇嘴，庞晴天服了，刚刚还是惨痛无比呢，现在又是出轨这样香艳的事情，天哪，人真可怕啊。 “可是，你不说他是你的恩人吗？” 还有呢，前面说是恩人，下面就给恩人戴上绿帽子，这样好吗？真的好吗？ “他是我的恩人啊，可是，我照样可以背叛他啊。 我说了，刚结婚的时候我还是挺感激的，可是，没过多久，我就一点也不感激了，不是因为他控制我的人身自由，而是我发现我不在乎。 恩情也好，道德责任也好，我发现我根本不在乎。 我觉得我可以毫不留情的杀死对我好的人。 我没有心了，被这个世界折腾的，我自然不会感恩的。 不知恩义，天性凉薄，这就是我吧。 我不能欺骗我自己，孙雷霆又无法给我带来更多的快乐，我自然是要出轨的。 不过，以我的模样，倒是不需要主动，很快，他的三个儿子就找上来了。” 谈论着给恩人丈夫戴绿帽子，秦凤柔没有一点道德压力，似乎觉得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如果一传统道德来看，秦凤柔这样的人就是道德败坏，无情无义，不知羞耻之人。 在古代，那是要浸猪笼的。 更可恶的是，她出轨的对象还是孙雷霆的儿子们。 总体来说，就是孙雷霆对她施恩，而她却狠狠地伤害了孙雷霆。 “是出轨这件事引发的杀人吗？” 张子扬不想过多的了解秦凤柔的经历，他见得多了，悲惨的人，无数人都是从极度贫寒的时代过来的。 贫穷是罪恶的温床，见识过贫穷的人，就见识过地狱。 现在但凡有点年纪的人，几乎都感受过赤贫地狱。 “我觉得不是，是孙潮河故意杀人。 不过，他确实故意让孙雷霆知道了他和我的关系。 报复，其实孙家的儿子们都处心积虑的想要报复孙雷霆。 他们那么多钱，想找女人很简单，再漂亮的都能找到。 可他们之所以找我，那是因为我是孙雷霆的妻子，他们和我发生关系，主要目的是报复孙雷霆。 对我来说，他们哥们三个不过是男人而已，任何男人都行，让我开心就好了。 而我对他们的意义则不一样，我是他们进攻孙雷霆的武器。 孙雷霆原本身体就不太好，前几天更是下不来床了。 于是，他们三个对孙雷霆的虐待也就开始了。 他们先是把房间里的电话都拿掉，还不让其他人进孙雷霆的房间。 当着孙雷霆的面，他们对我做那种事情，几次把孙雷霆气晕。 孙雷霆一向强势，压制了四个子女一辈子，现在反过来了，四个子女开始压制孙雷霆。 那种情势下，我一个外人只有顺从。 四人可能是打算把孙雷霆气死的，可是，孙潮河和其他三人吵了起来，他受不了让孙雷霆自己死，他想要亲手杀死孙雷霆。 他这个儿子对孙雷霆这个父亲的憎恨已经超过了一切。 因此，在眼看孙雷霆快要死的时候，他打死了孙雷霆。” 事实的残酷如战场一样的血腥，张子扬虽然有所预料还是没想到如此的惨烈。 孙雷霆明明都快要死了，可孙潮河竟然受不了，非得亲手杀死才行。 这是多大的仇恨啊！ 一个儿子对一个父亲，实在难以想象。 “在这期间，我都是旁观者，可没有做过任何事情，更没有鼓动过谁。 所以在杀人这件事上，我是无辜的。 我害怕他们灭口，就提出我来顶罪，然后，伪造了现场。” 秦凤柔娓娓道来，仿佛给一场激情杀人画上一个句号。 可张子扬却眼睛一眯，冷笑不止，到这种时候了，秦凤柔还撒谎呢，这是把撒谎当成一种乐趣了吧。 “你愿意对质吗？和他们四个？” 破案需要证据，人证获取方面，对质是一个好办法。 “当然，我又没杀人，我怕什么呢？” 秦凤柔纹丝不动，眼中再次闪过狂喜的情绪。 第853章 认罪 秦凤柔说出一切，甚至愿意对质，这让庞晴天有点空落落的感觉，这个案子如此简单？ 不过呢，如果真如秦凤柔所说，那案发现场的不合理都可以解释了。 打碎的玻璃，花瓶碎片…… 既然这些是刻意布置出来的现场，不合理那是正常的，更何况，秦凤柔还参与布置了现场，她肯定是故意要留下破绽。 比如，在花瓶碎片的内侧也留下自己的指纹。 只是，秦凤柔目的何在啊？ 难道真的是为了免于被杀？ 不，不对啊！ 如果她的为了这个，那她刚一进入警局就应该说出真相。 可是，她没有，她连续不断的说谎，还用精神恍惚这样蹩脚的谎言。 光是这些谎言以及她现在承认的一切，她就已经犯罪了。 至少，她参与了布置现场，那就是包庇了犯人。 虽然包庇的时间很短，可犯罪就是犯罪。 不止这些，之前张子扬一说要退出案子，她竟然老实交代，还说什么案子的真实对她有利。 什么情况啊？ 庞晴天感觉真相就在眼前，可就是一时半刻的看不出来。 “对质的话，是把孙家四个兄妹带到这里来吗？” 这些事情都是庞晴天在做的，虽然秦凤柔现在好像没有了杀人的嫌疑，可她终究是有罪的，把有罪的人带出去，这不符合基本的流程。 “还是不要了，咱们带着秦凤柔去孙家吧。 如果贸然把孙家几人带到这里来，反而会激发他们的警觉意识。 在他们自己家的话，他们就会放松的多。” 这也是审讯的一个基本敲门了，警察审讯，就算把嫌疑人带到警局了，一般也都会尽量的让对方放松警惕，因为一旦嫌疑人意识到自己一个回答不对就可能面临牢狱，那就没有人说话了。 “秦凤柔，跟我们走一趟吧。” 依然是轻车简从，就三个人，一会就出现在了孙家宅院。 看到秦凤柔，孙潮河几人都有点惊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到了大厅落座，气氛十分凝滞。 “张神探，你带她回来是什么意思？我父亲不是她杀的吗？” 孙沐清首先发问，看来四人之中，她反而是比较放松的一个。 “哦，是这样。” 张子扬淡淡道，顿时空气都不流动了一样，压力氛围更加浓厚。 “秦凤柔，你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之前不说你有杀人动机的吗？” 孙潮河也忍不住了，什么情况，本来，孙家的事情都平息了，这秦凤柔突然又来这一招。 “动机？我是有动机，可是我没有杀人，孙潮河，人是你杀的，不是吗？” 对质就是真的对质，秦凤柔可没有了往日的顺从，直接点出杀人犯。 呼！ 孙潮河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脸色通红。 “胡说，你说人是我杀的，你有什么证据？” 面对杀人指控，谁也无法坐视不理，杀人偿命，这可关系到最重要的性命。 “我自然是有的。” 秦凤柔看向张子扬，“能去我自己的房间一趟吗？” “当然可以，晴天，你跟着。” 案子还是缺少证据的，张子扬还真得依仗秦凤柔呢。 两人去了楼上，一会下来，秦凤柔手中拿着是一个小东西。 “这是录音器，听听里面的内容，自然一切都清楚了。” 秦凤柔竟然拿出一个录音器。 这玩意可是早就有了，可是，一般人很少有人用，毕竟，谁也没有这个意识啊。 打开录音器，里面传来孙潮河四人，不，五人商量的声音…… 安静，孙家四人面如死灰，好半天才不可思议的看向秦凤柔，这个女人要干什么？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孙潮河简直都要哭出来了，眼中竟然还有那么一丝的深情，似乎， 在他的理解中，秦凤柔应该对他是有感情的，秦凤柔应该为他顶罪的，谁知道，这女人竟然辜负了他的感情。 “潮河，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啊，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我不提出我顶罪，你们可能会杀了我灭口，毕竟你们是亲人，你们四个有血缘关系，我可是个外人啊。 可我肯定是不想死的。 没错，咱们是有点肉体关系，可不能因为这样就让我真的替你去死啊。 再说了，就算我想替你去死也不可能啊。 张子扬都来了，他是神探，什么都瞒得过他？ 所以，大家都招认了吧。” 秦凤柔依然是小可怜的模样，那意思我也不想，可我不想死，那只能说实话。 别说，她这么说还真挺占理的，拜托，谁也不想死啊，她求活，谁也不好阻止这个啊。 “可是，你说了你愿意顶罪的啊。” 孙潮河都有点神经质了，人不能说话不算话啊，说了愿意顶罪那就要顶罪啊，说话不算话，不行的啊。 殊不知，说话不算话的人太多了，人人都有说话不算话的时候。 “哦，原谅我，我当时说谎了。” 秦凤柔没事人一样，用一种漠然的态度看了孙潮河一眼，里面不无鄙视的意思。 孙潮河生气，其他三人则一直沉默，只是一脸怒容的看着秦凤柔，妈的，狐狸精的话是不能信啊，当时是你说要顶罪，现在又不顶了，这不玩人嘛。 可秦凤柔却是很坦白，哦，我是玩人了，不好意思啊，我给你们道歉。 关键现在不是道歉的事情，这是杀人重罪，包庇虽然说不是重罪，那也不轻。 好嘛，这下全进去了。 “我想现在不用辩解了吧？ 要不，说说吧，证据确凿，现在说的话。 现在说肯定也不能算自首，不过，这里不是警局，我也没有抓你们，你们现在说，起码也是认罪态度良好。” 张子扬放松了，人就是这样，尤其是犯罪分子，之前一直不认罪，可到了眼下这不田地，认罪就是最好的选择了，还有得选吗？ “我认罪。” “我也认。” “我也是。” 孙池，孙江洋，孙沐清三人马上认罪了，他们到底只是包庇罪，现在认了也不会多么重，最多一两年，甚至几个月，罚点钱就出来了。 第854章 求死之人 四个人，不，五个人，有录音证据，四个人都认罪了，大家都看向了孙潮河。 毕竟，人是他杀的。 这种时候可没有亲情可言了，谁也不想自己身上的罪名再多一点。 “哈哈……” 孙潮河干笑了起来，里面不带一点欢愉的情绪，从兜里拿出一包烟，啪嗒点着抽了起来，身体在瘫软在沙发上。 “没错呢，是我，我杀了孙雷霆，我的父亲。” 孙潮河仿佛一下放松了下来，明明是豪门贵公子，现在却有一种无赖气息，那态度仿佛在说，是我，我干死了我爹，可是，我骄傲了吗？没有嘛。 疯狂的边缘啊！ 孙池几人都坐远了一点，谁愿意和疯子坐的近啊？ “唉，你杀了人，你杀了你父亲，其实，我是理解你的。 我经手的案子不少了，很多人都想杀死自己的父亲。” 张子扬一声叹息，这还真不是弗洛伊德说的弑父情节，跟这个无关，就是儒家文化下的父亲对儿子的打压太严重了。 可能很多年轻人无法理解，可那些上了年纪的人，比如，四十岁，五十岁的人，到这个年纪还活在父亲阴影下的人，他们对父亲的憎恨是超过一切的。 原因就在于，他们的一生都被残暴的父亲给毁掉了。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那么多儿子，有几个能真的做到杀死自己的父亲？ 我做到了，我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 孙潮河嘴里噙着烟，烟灰老长，眼中冒出泪花来。 “我不后悔，杀死孙雷霆，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 如果说后悔的话，我最后悔的就是下手太晚了，我该早点动手的。 我真是太懦弱了，我也不该砸他头的。 我应该一刀一刀的把他的肉切下来，千刀万剐，让他承受最大的痛苦。 可惜啊。” 孙潮河把自己的心情说了出来，不得不说，真够变态的，孙雷霆好歹是他父亲，可他竟然想凌迟了孙雷霆。 说实话，张子扬都有点吓到了，这得多恨啊。 世界有的是儿子反抗父亲，可这绝对是一个极端了。 从恶如崩，大约就是杀人之后，他才发现，杀了还不够，仇恨没有消失。 庞晴天更是惊讶的无法承受，一个儿子竟然这么仇恨自己的父亲，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她完全无法相信。 孙潮河是老大，可以想象，孙雷霆第一次有孩子的时候一定也是欢喜的，也曾经把儿子抱在怀里，小心翼翼，那种父爱比谁都不差的。 可是……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几乎是颤抖着，她问出了这句话。 “做了什么？太多了。 总结一下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毁灭我。 你们知道有一个词语叫动辄得咎，可我什么也不做就已经得咎了。 凌辱，谩骂，殴打，你们能够想到的一切。 小时候我不懂，现在想来，他是要从精神上，从灵魂上消灭我，让我成为一个木偶，对他绝对服从。 不要说小时候，三十岁之前我都不懂，因为他从来都是不让我反抗的，消灭我的反抗意识。 可是，我慢慢明白了，我的一生都被毁掉了。 废墟，我的精神就是一片废墟，再也建立不起任何的东西。 我的父亲，一次一次的打击，灌输，都是潜默移化的告诉我，我是一个废物，永远的废物。 一千次，一万次的洗脑，就算我潜意识里明白，其实我不笨，我可以做到很多，可是，每次我都主动的去选择了失败，把自己置身在最狼狈的处境中。 因为，如果不表现的最失败，最狼狈，最下贱，那就不是我了。 父亲一直都是这样塑造我的，他塑造完成了。 只是，我所拥有的也只有短短的一辈子啊。 他毁掉了我的所有，我怎能不恨呢？ 判我死刑吧，这个世界，我是一秒也不想多待了。” 孙潮河表现出来的是无限颓废，父母对孩子的塑造就像窑厂对砖瓦的塑造，一旦成型，就极难改变了。 多少人用一生去修复童年，有些人成功了，可有些人在努力之后深深地意识的，永远无法修复，永远无法忘记，唯一能做的就是复仇。 孙潮河是极端了，因为他受到的打压太重，那些没有那么重的，则会逃离。 很多孩子逃离父母，其实是在逃离一种恐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杀了父母。 他这么一说，孙池几人也哭了起来，孙潮河承受了主要的打压，他们也没能避免。 “我愿意作证，我大哥确实受到了父亲无边的打击，羞辱。” 孙沐清一边哭着，一边坚定无比的说道。 可悲啊，生于豪门之家，别人都羡慕，可谁能知道，这个家庭就是一个地狱呢？ “不用了，我太累了，活下去对我才是一种惩罚。” 孙潮河摆摆手，看了看秦凤柔，突然笑了，“秦凤柔，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给你吧，希望你能幸福。” 这一下，秦凤柔的脸色瞬间苍白，看向孙潮河，嘴巴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她一直觉得这个孙家大少爷就是无能者，没想到，他早就识破了自己的一切。 可他竟然一点没有阻挠的意思，仿佛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不要有负担，我从来也没有爱过你，只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确实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通过你，我确实报复了我的父亲，真好呀，真好。” 孙潮河悟透了一切一般，什么也不在乎了。 张子扬没有再问，对于悲剧，他早就学会了不去追寻细节，那种皮开肉绽的悲哀，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就算是他，也无法承受太多。 摆摆手，让庞晴天把当地的警方叫过来，把四人带走，张子扬也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感。 “为什么？一个父亲怎么会这么虐待自己的孩子？” 见人上了警车，庞晴天还是不能理解。 “极端权力是一种比毒品还让人上瘾的东西，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普通人是无法获得极端权力的，唯一的机会就是从自己孩子身上获得。 那种掌控一切，毁灭一切的权力，让一切美好荡然无存。 尤其还以爱的名义，更是邪恶的理直气壮。 不会消失的，短时间都不会消失的，这种罪恶。” 张子扬淡淡道，父母对孩子的两种情绪，虐待和爱，结合起来会产生太多种模式，成年的父母带着这样的情绪，去欺骗，去践踏孩子，简直太容易了。 “孙潮河最后说的又是什么意思？都给秦凤柔了？什么东西？” 庞晴天痛苦的皱眉，也不想纠结这个了，问了最后一个疑惑。 “你还不明白吗？孙家的家产，从此都属于秦凤柔所有了。” 张子扬笑笑，那么庞大的富贵，竟然没有唤起他一点的热情，这可是很奇怪的，毕竟，他可是实实在在的穷人。 啊？ 庞晴天美眸闪烁，瓷器大王的财富都归秦凤柔了，这又从何说起？ 第855章 男人忍耐 蜀国丞相武乡侯诸葛亮亮仔有一句说的好，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 可依张子扬的看法，世人不光争荣辱，他们还争黑白。 所谓黑白，就是法律道德，所谓荣辱，就是物质和地位。 黑白，荣辱，这就像数学中的坐标系，不同的结合把人抛在不同的时空里。 最高者莫过于既不违法，也不违反道德，同时又获得物质和权力，这种人是很少的，法律和道德似乎天然的和物质，权力这种世俗成功无法融合。 所谓修桥补路无遗骸，杀人放火金腰带，窃钩者诛，窃国者侯，黑黑白白，顿时没有意义。 评判，评判，谁来评判，谁又在乎评判呢？ 秦凤柔走的显然不是什么最一流的招数，却绝对是高招了，她触犯法律，无视道德，可她得到了财富。 毫无疑问，她已经是最聪明的那种人了，可局限于出身，能做到这个地步可以说已经是登峰造极。 不管以后的无数个夜晚，她能否安眠，她终究获得了无边的财富。 “喂，孙家的财富怎么会落到秦凤柔手中？” 庞晴天见张子扬神游物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忙问道。 “很简单，根据孙雷霆的遗嘱也好，根据遗嘱法也好，孙家的财富都是秦凤柔的。 遗嘱你已经看过了，上面写的明白，孙雷霆写的清楚，遗产都给儿子，只是有条件，儿子不可以伤害他。 根据这个条件，孙潮河不用说，都把孙雷霆杀了，自然没有资格，其他两个，孙池，孙江洋，他们也都在孙雷霆临死几天对孙雷霆有虐待行为，而且还包庇了孙潮河。 这些都是对孙雷霆的巨大伤害，如此，他们自然都失去了继承权。 而根据法律的话也是如此，这三个儿子都伤害过财产拥有者，自动失去继承权。 他们都失去了，谁还能继承呢？ 秦凤柔！ 因为秦凤柔怀孕了，我敢肯定，她怀的一定是孙雷霆的孩子，而且一定是男孩。 没错，秦凤柔也有包庇罪，也伤害过孙雷霆。 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我国法律明确规定，孕妇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有继承权的。 只不过，此时孩子还不具备民是行为能力，所以由孩子母亲代位继承。 秦凤柔就是代位继承者。 孩子都还没有出生呢，谁能处理孙家财富？自然只有秦凤柔。” 张子扬一解释，庞晴天吐出一口热气，眉头皱了皱，心里不太舒服，那个秦凤柔也太狡猾了吧，这样就把孙家的财产弄到手了。 包庇罪是犯罪，比违法严重，以秦凤柔当时的说辞，最多判个两年了不起了。 她又是孕妇，完全符合保释原则，判也是缓期。 她拥那么多的财富，什么不能解决？恐怕她一天牢也不会坐。 “可是，她这种行为难道不属于恶意窃夺财产吗？ 趁着怀孕，也是有意错开法律。” 钻法律漏洞啊，秦凤柔犯罪是不重，可这种动机也是够可怕的了。 这里面有多少算计啊，难怪秦凤柔能够如此忍辱负重。 “是恶意还是什么，这个法律无法去判定，谁能证明她是恶意？ 她就说自己无意，甚至作为受害者都是可能的。 至于法律漏洞，能钻法律漏洞，那只能说法律有问题，不能说她钻了法律漏洞，她就有罪了。 法律审判的依据只有法律，其他的都不可以作为依靠。 不然就不是法治。 放弃法治比任何罪犯都要可怕，也是低等文明的表现。 所以，从文明法治的方向去审判，她受到的惩罚很小，获得的利益很大。 只是，案子一发生，就送到了我的手上，这个路径走的，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 可这些都是合法的，别说无法追寻，就是查到了也说明不了什么。 只能说，秦凤柔很聪明。” 张子扬叹口气，再一次的意识到，人在无法主持正义的，因为正义这个词是人的心理意识。 什么才叫正义？ 正义和不正义的界限在哪里？ 这个谁能说得清楚？ 所以，作为执法者，唯一能做的就是依循法律。 忘记正义，忘记自我价值，完全以法律规定作为标准，这是眼下最好的道路，也是各种理论博弈之后得出的结论。 试问这就是永远的正义吗？ 恐怕也未必，可在当前的文明状态下，这就是唯一可执行的正义。 其他偏离这条道路的都叫邪恶。 “你这就是法律原教旨主义吧？” 庞晴天尽量让自己不再多想案子，太沉重了，她这句话就有点开玩笑的意思了。 “算是吧，因为人是很渺小的，我们不能根据自我意识去判定一个案子，唯一依靠的只有法律。 好了，不说这些，好累，咱们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你也放假几天，咱们一起休闲一下。” 再次回答了一下，张子扬凝眸看向庞晴天，不无欣赏之意。 “休息？我看看吧。” 庞晴天有点惊慌，她害怕休息呢，如果休息的话就要和张子扬一整天都在一起，她怕把持不住自己。 她也好奇的看了张子扬一眼，暗道，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啊，明明刚才还在谈论严肃的话题，可现在马上就有了谈恋爱的暧昧气氛。 张子扬没有多说，他越来越明白，庞晴天就是这么一个性格，比较保守，她不愿意，他自然也不会太过给压力。 回到静海，张子扬没有去警局，直接回了庞晴天的家，现在他也住在这里。 或许是因为压力的原因，庞晴天也休息了两天，不过，张子扬并没有和她太过亲密，只是好好的作为一个男朋友，给她基本的浪漫。 他大概能够感觉的到，庞晴天内心对交出自己这件事的相当敏感的， 毕竟，这对她来说是一次巨大的变化。 从女孩到女人，想来每一个女孩都有这种挣扎的过程吧。 两人去了海滩，去了游乐园，动物园，连博物馆都转了转，张子扬唯一做过的事情只有牵手而已。 “你怎么变了一个人一样，连碰都不太碰我了？” 回到家中，庞晴天反而忐忑起来，他是对我没有兴趣了吗？ 为此，她还专门穿了裙子，把完美身材都展现了出来。 张子扬笑了，女人的心理，果然是奇怪呢，靠太近了有意见，远了也有意见。 “因为你说了，你想要柏拉图之恋啊，如果我碰你，就不纯洁了啊。 所以，作为男人，我忍着呢。” 张子扬坦坦荡荡，忍不住瞥了一眼庞晴天的双峦，和那白花花的丰润，马上转过头去。 第856章 春雨贵如油 “对不起哈。” 庞晴天倒是不好意思了，耳朵到雪颈腾上来一阵粉红，因为从张子扬这边来说，确实是委屈了他。 可以确定，张子扬和别的女孩谈恋爱，应该不至于承受这种委屈。 “没事，只是有一点，你能不能不要穿这种裙子了，我的忍耐能力也是有限的。” 张子扬又看了一眼庞晴天莹白的小腿，可以想象那是多么香嫩的存在。 庞晴天是很丰腴的，带着婴儿肥，可她的小腿却很是纤细匀称，这样就给更加给人一种错位冲击感。 “你不看不就好了。” 庞晴天有点骄傲的说道，还撒娇一般的踢踢腿，一副女儿家的模样，弄的张子扬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不看？ 庞晴天，你不要太过分了好嘛。 欺人太甚，你简直欺人太甚。 你这样美丽的女子就在身边，然后让我不看。 这就和把我丢在沙漠中，然后再给我一扎冰啤，告诉我绝对不要喝一样。 折磨，你这是折磨我，不人道。” 张子扬一下站了起来，这房间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空调热乎乎的，男女独处一室，对方国色天香，穿着露膝盖的裙子，欲火焚身的节奏。 说完，张子扬一甩手回自己房间了，看的庞晴天一脸错愕，接着抿嘴笑了起来。 张子扬却是真的有点生气了，煎熬，他可说是身在煎熬之中，看得到吃不到，人间最痛苦莫过于此啊。 他也想清心寡欲，可这有一个前提啊，就是不要看到引动欲望的事物。 可在这里显然是做不到的。 当当当！ 有人敲门，她想通了？ 张子扬打开房门，发现庞晴天当真的是换了一身衣服，裙子变长了。 可是，更要命，她穿的是睡衣，这就算了，可这睡衣虽然宽大却是丝绸的，垂坠感特别好，这样一来，就把庞晴天那峰峦叠嶂，曼妙富饶的身材彻底给呈现了出来。 这是故意要让人犯罪啊。 “请问女士，你有什么事情吗？” 张子扬仰头看天花板，是人吗，作为女朋友，这么折磨自己的男朋友。 “那个……你也不要太忍耐了……” 伊人开窍了？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以身相许了？” 张子扬不敢相信，不能吧，这人这么有良心的吗？ “别胡说，给，这是我的照片。” 庞晴天把一个大大的相册放在张子扬怀里，“该用什成语形容呢？画饼充饥？望梅止渴？好难哦。” 说完，她软柳扶风的去了，身体竟然还扭来扭去，娇媚的可怕。 画饼充饥？ 望梅止渴？ 行，算你狠。 等着吧，咱们骑驴看唱本等着瞧，总有一天，你想要的时候，我就不动，痒死你。 愤愤不平的把门关上，张子扬打开相册看了看，别说，还真是庞晴天的画册，从小学开始到大学，一个小屁孩渐渐出落的亭亭玉立。 “庞晴天，这头猪是谁啊？” 庞晴天在中学的时候，胖的可怕，分明一头小肥猪的样子。 “你才是猪！” 庞晴天上来就要厮打，张子扬则嘿嘿笑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 庞晴天休息了两天便回去办案了，张子扬却一下子闲散了下来，他请假三个月，想想还挺痛苦，没事干啊。 休息了十几天，去警局转了转，好嘛，一个一个的都忙的很，许芳芳，莫元杰都出差去了。 百无聊赖，想着父母旅游也许该回来了，他便回了自己家。 “哥，你怎么才回？” 没看到父母，倒是孙丽娟一脸的春闺怨，眸子藏着钩子，又怨又嗔。 可能是男人的滋润吧，孙丽娟越来越有味道了，乡下妹子的土味渐渐消失，变成了清纯。 “别提了，最近太忙了，我这还是请假休息的呢。 爸妈回来了吗？” 有些谎言不得不撒，张子扬来了个善意的。 “没有，他们去南美了。” 孙丽娟眼睛不带转弯的，盯着张子扬的眼睛，仿佛在问，你就不想我吗？ 张子扬被她盯的颇不自在，讪讪一笑，“呵呵，他们倒是够疯的。” 正想再说点什么，孙丽娟一下跳过来，抱住了他的手臂，身体分明又瘦弱了许多，他感觉得到，本就不高耸的小山峰几乎都感受不到了。 为伊消得人憔悴！ 张子扬心头一颤，可以想象，这些天，自己不在，她肯定格外的想念自己，她又是极害羞的人，找不到也不太会问人，就这么等着，望眼欲穿。 此人怎可辜负？ “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张子扬一下把孙丽娟抱在怀里，责怪起来，她的身子不光是瘦，也弱了许多，简直不堪一抱。 “呜呜……你一走就不回，恨死你啦。” 孙丽娟泪眼蒙蒙，说出的话带着强烈的感情，拳头半握，轻轻的敲打张子扬的肩膀。 “好啦，好啦，别哭了，我也没办法啊，任务太多，又都是出差的任务，我总不能做一半回来。” 张子扬柔声安慰，双手滑动，落在孙丽娟瘦削的背后，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小臀。 好嘛，都没肉了。 他这样，孙丽娟擦擦眼睛，小脸晕红，不再呜呜的哭，而是矜持起来，嘤嘤的哭着。 张子扬知道她是相思成疾，先给了一些温柔的吻，慢慢温存抚慰。 多可怜啊，瘦成这样了。 反手把大门锁了，抱着孙丽娟进了房间。 张子扬轻轻一放，孙丽娟就像没有了骨头一般瘫软在厚厚的被褥上，像个鹌鹑一样捂着脸，一动不动。 唐代诗人杜甫很牛逼的，大诗人，他有一首诗专门赞美春雨的美好。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多么美好啊。 当大地干渴的时候，最好莫过于这样一场春雨。 如果太过狂暴，那也不好，春苗娇弱，不堪暴雨侵袭。 若是蒙蒙细雨却也不行，无法缓解春苗的焦灼。 此种关节，简直就是艺术。 天人化育，有水才有鱼，才有鱼水之欢。 雨水入塘，小鱼儿欢快的吟唱，翻腾，柔情入骨，乐不思蜀。 …… 任君采撷之后，孙丽娟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人也没有那么害羞了，只是看着张子扬，看不够一般。 “哥，我现在身子弱，你可能不喜欢，我会好好吃饭的。” 孙丽娟歉意满满，之前相思愁苦，她没有注意身体保养，现在才注意到自己太过贫瘠了。 “这就对了，好好吃饭，你这样，我都没办法好好收拾你，怕伤着你了。” 张子扬刮了一下孙丽娟的鼻子，意识到，这个女孩太脆弱了，人间没有依靠，自己就是她唯一的依赖。 “我会的，其实，你别看我现在瘦，其实我很健康，没事的，你伤不了我的。” 孙丽娟眸子闪烁，脸蛋娇羞，主动的趴在张子扬的怀里，幸福的颤抖。 “对了，哥，我有一个朋友，她家人牵涉到了杀人案中，你能帮着看看吗？” 仿佛是为了掩盖刚才那句羞耻的话，孙丽娟连忙顾左右而言他。 案子？ 杀人案？ 张子扬这些天闲的蛋疼，一听案子，有一种久违的快乐。 “可以啊，不过，你刚才说什么？我伤不了你？” 春雨之后，土地滋润，这时候下暴雨，那是极好的。 第857章 我说那是爱情游戏 狂风暴雨之后，孙丽娟趴在被褥之上，像一只没有了飞翔能力的小鸟，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怨言，更没有了刚才的自大，说什么张子扬伤不了她。 “你没事吧？” 张子扬还有点担心，面对弱质款款的孙丽娟，其实他一直都是尽量温柔的。 “你原来那么坏！” 孙丽娟一动不动，云鬓凌乱，俏丽的容颜若西天晚霞，日落之后更加娇羞。 一个女孩还知道说男人坏，那大概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是，一番风暴侵袭，孙丽娟直到傍晚时分方才起得来身子。 两人恩恩爱爱，做了一回夫妻，孙丽娟又说起案子的事情。 原来啊，孙丽娟前些天开的那个服装店，临近年关，这生意是愈加的好，一个人实在是忙他不过来，便寻得一个人来帮忙。 古人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要招聘店员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必须趁她意，又能帮得上忙的方才行。 是以招聘启事贴上之后，来了几个人，她却没有马上答应，直到十几天前，来了一个看起来素朴诚恳的女孩，叫个卓红衣，是周边农村里来静海上学的。 这寒假来了，女孩家里是个贫困的，她便想做点临工。 孙丽娟本就是农村女孩，知道其中清寒不易，又见这女孩才上的高一，一身衣服，处处有补丁，心下怜悯，便让卓红衣在店里帮忙。 小店也赚钱，自然不会亏待她，基本工资就给了两百，还有提成，一个月下来，七八百块总是有的。 在这个年代，一个月能拿七八百块，又是清闲活计，卓红衣几乎流出泪来。 卓红衣来到店里之后，真个勤奋，把小店打理的井井有条，美中不足，为人有点害羞，不会甜甜的叫客人欢喜。 孙丽娟本就是个羞涩的，反而更觉得合适。 这么在店中忙个十天左右，两人熟络了，不免说点家常，这才知道卓红衣有个哥哥叫做卓凯，是在附近的物流公司工作，还不是拿死工资的那种，而是包活。 所谓包活，就是把活计给承包下来，自己找人来干，直白点就是物流装卸队队长。 物流公司承接南北货物，装个货，卸个货，总得找人帮忙，卓凯就把这些活承包下来，自己招来一些搬运工，他在中间，图个抽成。 生意好的时候，不需要他亲自去做，却也能赚的不少银子。 为了干活方便，他还给搬运工找了房子住着，没多久，就把生意做得不小，手下足足有三十几个搬运工，一天收入不比白领少。 他又是个会来事的，和物流老板打的火热，不时的送点礼品过去，别人轻易夺不走他的生意。 本来这样靠着脑子和力气吃饭，好日子也就来了。 可惜，却有了杀人的嫌疑。 “他好好一个装卸队队长，怎么会有杀人的嫌疑？莫非他有什么仇家不成？” 张子扬一边把饭菜搬上饭桌，一边问道。 今日的菜色颇为丰富，四菜两汤，孙丽娟知道自己缺水，也认定了张子扬缺水，要多喝点汤。 “哥哥，你莫要急撒，听我缓缓说给你。” 孙丽娟把筷子递给张子扬，又盛了碗汤水递过去，自己也坐了下来。 “哥，先吃饭，吃好喽，我缓缓告诉你。” 两人开始吃饭，颠龙倒凤之后，最是需要补充营养，张子扬大吃大喝起来，孙丽娟这些天没得好好吃饭，见情郎吃的香甜，也多吃了一碗。 倒不是她不想多吃，实在是这些天相思成疾，把胃都饿小了，要恢复需要循序渐进。 饭毕，两人身上暖暖呼呼的，亲亲我我，在院子里散散步，消消食。 “哥，你今晚不走吧？” 孙丽娟还有点担心，毕竟张子扬工作太忙，她真怕眼前的幸福一下就散去了。 “不走啊，今晚还要好好收拾你呢，叫你不好好滴吃饭。” 张子扬说些亲密情话，喜的孙丽娟恨不得把身子融进情郎怀抱里。 不过，想到自己身子，孙丽娟颇为苦恼。 “哥，今晚咱们好好休息吧，缓缓来，我委实承受不住。” 见她可怜巴巴的，张子扬自然怜惜，便又问起案子的事情，那卓红衣的哥哥卓凯怎么就有了杀人的嫌疑。 孙丽娟把情郎拉进房间，依偎在一起，大致的说了起来。 正像张子扬所说，卓凯一个装卸队队长，按说不该和杀人扯上关系，毕竟，他赚的都是辛苦钱。 可是吧，那句话怎么说的，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谁也说不好会栽在谁手上，卓凯小日子喧天，奔小康的节奏，可是呢，他错不该爱上一个白领女子。 “白领女子？干啥的？” 和孙丽娟说话，他不免用上点乡村习惯。 以张子扬认知来看，他还真分不太清什么叫白领。 “就是打单员呀。” “打单员？” 张子扬倒不是对打单员这个工作有什么困惑，虽然没怎么接触过，想来就是处理单据的一些工作人员，这在很多仓库都是需要的。 进货，出货，当需要打单，备案可查。 他不懂的是，这有啥好错的，爱就爱了，听起来，这卓凯也是个上进的小伙。 “呀，看来你不晓得，打单员是在办公室工作的，是白领，常常看不起出力气的，虽然卓凯是队长，也不大看得上。” 孙丽娟歪着头想想，理解了张子扬的不理解，解释起来，这里面涉及到一个歧视链的问题。 都是打工人，也有互相瞧不起的问题。 就算有钱，也会被人瞧不起，比如煤老板，包工头，隐隐地有一种歧视意味。 其实人家煤老板也是辛辛苦苦挣钱，碍着谁了？ 说来说去，似乎听起来不太雅致而已，如果换个说法，大宗商品企业主，这逼格也就上去了。 人啊，说来说去，还是眼皮子薄，都想高贵，都想高人一等。 就说这打单员，想来收入是远远不如装卸队队长的，照样可以看不起。 “哦，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那就换一个呗，这能有啥问题？” 张子扬现在的想法是越来越潇洒，你爱人家，人家不爱你，赶快放弃啊，浪费什么精力呢。 再说了，美丽的女人多的是，干嘛吊死在一个歪脖子树上？ “可是，那是爱情，他就是爱上了那个高静文，没得办法。 他们还交往了一阵子呢，卓凯还请高静文吃饭了呢。” 孙丽娟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小八卦，为了别人的爱情，别人的痛苦忧愁。 “哦，这样啊，那挺好，约会完就在一起呗，这和杀人有啥子关系？” 张子扬越听越迷糊了，都约会了，那就交往呗，就住在一起你摸我，我摸你，大家一起玩游戏嘛，男人，女人，不就那么一回子事情吗？ 说起来都是爱情，其实不就是男人馋女人的身子，女人馋男人的力气，等到玩腻了就说感情破裂了，然后接着下一个，再互相馋，感觉是浪漫地爱情，等到玩腻了，感情又破裂了，然后再接着…… 爱情，不就是荷尔蒙作祟嘛，说开了大家都不累。 第858章 回老家 爱情它是一场游戏，作为成年人，该有基本的认知吧。 为啥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因为游戏不能当生活啊，谁天天玩一个游戏啊？ 不换代，不升级，谁都难以长久。 “可是高静文提出要分手，卓凯就很痛苦，为情所困，还酗酒呢。” 孙丽娟自己就是为情所困的人，她特别能理解别人，说到这里，紧紧地抱着情郎，怕到嘴的鸭子飞了一样。 “然后呢？” “有一天晚上，卓凯喝醉了，记不得事情，然后物流公司的老板被杀了，人家就怀疑是卓凯干的。” 啊？ “然后呢？” “别人为啥怀疑卓凯？” “原因很多，一个是物流公司的老板看上了高静文，玩在一起了。 一个是物流公司老板不给卓凯派活了，这不就有矛盾了吗？” 孙丽娟突然困了，眼皮睁不开，没有再说下去了，趴在张子扬身边，呼吸匀净，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睡着了。 张子扬没有再问，他知道孙丽娟不管在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极其疲倦了。 相思成疾，日渐消瘦，然后见到情郎，翻云覆雨，娇羞承受，她睡了，像一朵静寂的水莲花。 张子扬没有马上睡，点了一根烟，默默思索案情。 按照孙丽娟所说，卓凯确实是有杀人动机的，毕竟，他在感情上和事业上都受到了打击，而对象则是一个人。 自己喜欢的人，轻易就被物流老板给夺走了，这让他曾经的努力显得特别廉价。 而物流老板不给他活干，他还会失去很多收入。 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加上酗酒，他确实有杀人可能。 这样的案子显然不算什么疑难案子，杀人动机太明确了，光这一点就很难来到他的面前。 不过，眼下只是知道案子的一些端倪，很难去判断什么，反正他现在请假期间，闲的蛋疼，明天去看看好了。 决心已定，他便放下清醒思维，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孙丽娟精神越加的好，只是太黏人了，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找到了宠爱她的主人。 关于案子，她只是道听途说，了解的并不确切，张子扬便跟着她去店里，见见那位卓红衣。 这店面张子扬来过一回，此时也并无多大的不同，只是衣服排列的密度大了许多。 “红衣，这是我哥，你可以给他说说案子，说不定能够帮你哥。” 我哥帮你哥，听起来打油诗一样，孙丽娟抿嘴笑了。 这卓红衣看起来确实稚嫩的很，十六七岁的样子，脸上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疑惑和愁苦。 当下正是变革的时代，很多年轻人都有这种神情。 其实不是他们的错，其实是对传统文化和变革力量的不适应。 很多所谓传统，其实就是糟粕。 传统没有让人吃饱穿暖，传统没有让人过上好日子，传统带来的更多是贫困和死亡。 年轻人在心里是不信，乃至瞧不上传统的，可这个世界是被中老年人把持的，年轻人又需要去适应。 其中的痛苦和纠结和地狱也差不多了，重要一点，传统让人手足无措，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传统肯定是要抛弃的，只是，在新时代面前又一时找不到自己的皈依。 卓红衣长得很难说多么漂亮，只是年轻，虽然被外界烦忧困扰，可浑身还是集聚着说不出的生命力。 “他是你哥？” 卓红衣问了一句，看了看孙丽娟的臂膀，此时，孙丽娟正挎着情郎的手臂，着实有点亲热。 在传统的观念里，有那么一种说法，儿大避母，女大避父，说的是男女之间要懂的避嫌，父母子女如此，兄妹也是如此。 卓红衣是农村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亲密的兄妹，这难道不是有伤风化吗？ “干哥哥。” 孙丽娟害羞起来，连忙放开了情郎，其实，在外面这么亲热，她真真个不习惯。 只是，她在这里开店，见到过太多情侣挽着手而来，可把她羡慕坏了，早就想着有一天自己也可以这样，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如今有了，自然有试一试。 干哥哥呀。 卓红衣到底十六七了，对男女之事也懂的不少了，立马明白这俩是情侣。 只是，她不懂，这位干哥哥能帮什么啊？ “娟姐，我哥可是和杀人扯上了关系，他怎么？” “哦，我忘记告诉你了，他是张子扬，你知道吗？” 孙丽娟一脸的与有荣焉，我的男朋友是张子扬，这个事情说出去，只怕要把很多女孩子羡慕死。 张子扬？ 卓红衣眨巴眨巴眼睛，我去，张子扬！ 大名鼎鼎的那个吗？ “那个张子扬吗？” “就是你想的那个。” 得到确认，卓红衣噗通跪在了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干哥哥，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哥，我哥不会杀人的。” 卓红衣这招数也是够猛的，唬的张子扬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搀扶。 “干哥哥，你要不帮我我就不起来了。” 卓红衣看起来对自己哥哥很有感情，她一个青春少女，面子也不要了，尊严也不要了，跪在地上哀求。 “你起来吧，如果你哥哥没有杀人，我自然是愿意帮助你的。” 张子扬让孙丽娟把女孩扶起来，打算再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个案子。 卓红衣这才起来，把哥哥的冤情陈述。 “你为什么说你哥哥没有杀人？” “因为我哥哥是不可能杀人的。” 就这？ 张子扬咂摸咂摸嘴，他还以为卓红衣掌握了什么关键的证据呢，没想到。 好吧，她一个小女孩，能力有限，知道的不可能多。 “这样吧，我先了解一下案情，你哥哥现在被拘留在哪里？” 张子扬料想这个女孩知道也不能多了，还是去警局调案卷，和卓凯亲自谈谈来的准确。 “你能不能先跟我回老家一趟，然后再去了解案情？” 好像想到了什么，卓红衣有点慌神的说道，眼中水汽弥漫，将要流出泪来。 张子扬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不太懂回她老家是什么意思，案子发生在城里。 “去你老家干嘛？” “救命！” 救命？ 救谁的命？ 从卓红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可以看到太多悲伤和焦灼，张子扬点点头，反正也不差这点时间。 第859章 倔强的女孩 只是，张子扬还是不懂，所谓回老家救命是个什么套路。 只是卓红衣一脸悲苦，张张嘴并没有说什么。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孙丽娟这时候突然说道，她其实倒不是不想去，而是怕别人看到她和张子扬在一起。 她可以接受让小部分人知道她和张子扬之间的感情，可是，如果被太多人知道，她觉得自己承受不住。 根源还是她太自卑了，总觉得配不上张子扬。 加上前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吃饭，她现在的身材特别的平坦。 她想，若是别人知道她和张子扬在一起，一定会质疑的，风流神探怎么会和一个农家火柴妞在一起。 其实，她不知道，在张子扬的眼中，如此娇弱的她，别有一番风情，更加惹人怜爱。 只是，张子扬不能说这样的话，他还是希望孙丽娟健康。 “去你老家当然可以，不过，名不正则言不顺，还是要先通知警局一声，这样我才能有根有据的去参与。 另外我想提醒你一句，现在我并不了解案情，我当然也希望人不是你哥哥杀的。 可是，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你应该有个心理准备。” 张子扬看了看卓红衣忧愁的面容，单薄的身子说道。 虽然卓红衣一再的说卓凯不可能杀人，可依照张子扬的经验，往往家人之间是很难相互理解的，其中一个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们以为自己了解。 也就是这样的自以为是，让大部分家人之间没有多少了解，父母和子女之间是如此，兄弟姐妹之间也是如此。 这也是一种灯下黑吧。 “如果真是他杀的，那我能够接受，只是，我见过我哥了，他也一再的说，他没有杀人。” 卓红衣还是那么坚定，既然如此，张子扬就没有再耽搁了，带着卓红衣先去静海警局。 找到刘队长，把卓凯的事情说了。 “子扬啊，这个案子我听说过，归云山县管，不过，这个案子的证据确凿啊，人证物证具在。 虽然嫌疑人还没有认罪，可基本是板上钉钉了。 你为什么想要接手这样一个案子，看出什么猫腻来了吗？” 就留下张子扬一个人，刘建华队长谆谆善诱的问道，对于静海下属县城的案子，他当然了解。 现在派人过去检查也是理所应当，毕竟，县城法院也没有判决死刑的权力，这个案子还是要上交到静海复审的。 说着话，他打了个电话，不大一会一个文员拿了一叠文件过来，看来就是本案的案卷了。 张子扬翻开看了两眼，眉头大皱，这个案子确实是人证无证俱全，甚至，俱全的过分了，人证物证之外，还有录像为证。 “摄像头没有拍到嫌疑人的正脸吗？” “这也是这个案子耽误了那么长时间的原因，不过其他证据很充分。” 摄像头没有拍到犯人正脸，这也是可以解释的，犯人对小区的监控很熟悉，故意躲开了，而卓凯恰恰就对小区的摄像头十分了解。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确实觉得这个案子有古怪。” 又翻看了一下几张照片和证人证词，张子扬摇摇头，现实中发生的事情往往不会那么齐全。 很多案子，包括杀人案也并不都是人证物证俱全，所以才需要想办法通过审讯突破。 如果嫌疑人不愿意承认杀人，法院也会酌情考虑，毕竟，人命关天，只要有一点可能证明犯人没罪，都应该着重的考虑。 这也是现代法律人性化的部分，那就是宁可放过一百个犯人，也不可以冤枉一个好人。 “你要是觉得古怪的话，那正好，我和局里说一下，让你去查验此案。 不过，现在局里的任务很多，许芳芳，庞晴天她们也都出差了，你需要一个人去。” 刘建华现在对张子扬那是完全信任，眼前这个小伙子可是以一己之力提高了整个警局的名声，乃至成为了静海的名片。 静海出神探，现在谁不知道啊。 可实际上，目前为止也就出了张子扬一个神探而已。 “那好，我觉得确实需要查验一下。” 张子扬接受了此案，在警局备案后，便开上一辆警车，带着卓红衣去了她的老家。 卓红衣的老家在云山县王庄乡十二道沟，是一个比较偏远的乡村，过了乡镇就没有什么柏油路了，土路坑坑洼为，差点把张子扬颠的早饭都吐出来。 “干哥哥，谢谢你。” 可能是近乡情怯的缘故，卓红衣眼见家乡就在眼前，眼中悲伤，感谢不已。 “卓姑娘，你叫我张警官或者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不用叫我干哥哥，再说我也不是你……” 张子扬想说我不是你干哥哥，可话没有说完，卓红衣嘤嘤的哭了起来，悲不自胜，娇弱的肩膀颤抖着，倒在车座上，仿佛再难忍受人间的苦难一般。 虽然说张子扬对案子心思细密，可对女孩子的心思真欠琢磨，不懂她这是干嘛。 是自己说话太直男了吗？ 女孩子心思细腻，敏感脆弱，这就伤了她了？ 一直以来，张子扬都不觉得同情是一种高尚的情绪，甚至觉得同情这种情绪是很傲慢无理，自以为是的。 可面对这么一个女孩，他还是没有忍住恻隐之心，便多问了一句： “怎么哭了？” 卓红衣半天没有回话，把悲伤情绪散去了一些，脆弱又恼怨的看了张子扬一眼，怔怔道： “娟姐是我姐姐，你是她干哥哥，不就是我干哥哥吗？” 她这么说，张子扬都乐了，这逻辑还真挺通顺的，只是，在他来讲，现在是破案，干哥哥干妹妹的，总觉得不太对劲。 “不是这话，孙丽娟之所以是我干妹妹，那是因为她确实住我家里，照顾我爸妈。 我现在是为了案子，还是不要涉及私人关系的好。” “我也可以帮你照顾你爸妈，如果你同意的话。” 卓红衣还倔强的很，竟然死拧在这一点，张子扬无语，爱叫就叫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道路继续颠簸，卓红衣指着道路拐弯，眼看快到十二道沟了，她又好奇的问道： “娟姐现在就在你家里帮着照顾你爸妈吗？她真是一个好人。” “之前有，现在倒是没有，我爸妈旅游去了。” “旅游？去哪里旅游？” “南美。” 对话短短，马上又结束了，卓红衣看着窗外的风景，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最东边那一家，就是我家。” 卓红衣指着前方村口的房子说道，只是，还没有开到村口，就听到前面有吵闹的声音。 “有一个杀人犯儿子了不起啊？那好啊，让他把我也杀了，让他来啊，你看我怕不怕。” 一个妇女的声音在叫骂，气势嚣张，车上都听得到，卓红衣泪珠子又下来了。 第860章 王朝兴亡律 张子扬远远地看了，知道了几个农妇在吵架，堵在路上，进不得，便停在一边。 警车的到来，显然打扰了几人痛痛快快的吵架，都怔着眼睛看。 卓红衣从警车上下来，挨近一个花白头发的妇人，叫了一声娘，却对着对面的一个掐腰女人说道： “三婶子，我娘又怎么你了，你又拿我哥哥说事。” 说着，泪水扑簌簌的。 那掐腰女人往警车那里看了一眼，踌躇了一回，这才回道： “怎么我了？你家的地垄都划拉到我家地里了，沾这么大的光，还不让我说两句？” “你又说这个，我家哪里敢沾你家里的光？” 卓红衣滴滴答答落泪，求助一般的看向张子扬一瞥，只是软弱无奈。 两家争地沟子，这是农村最寻常的事情了，有时候甚至会打的头破血流。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农村嘛，保留了很多传统糟粕，又穷的很，不争不抢，能饿死人。 争夺打架，里面的龃龉，龌龊，那是说也说不完的。 这也是为什么走出了农村的年轻人，再也不想回到农村的一个重要原因，走进一团糟粕文化里，和走进地狱也差不多了。 如果适应了这样的糟粕和野蛮，人基本也就成废物了。 张子扬听到是争夺地沟子的事情，便下了车，众人见他来，纷纷让开。 农村人，没见过世面，胆小怕事的多，眼皮子就更薄了。 张子扬又是玉树临风，气度沉稳的，一看就是能干大事，下狠手的人，众人隐隐露出畏惧之色 “各位乡亲，大爷大妈，我虽然不是为了争地的事情来的，但是呢，既然我遇到了，还是要多一句嘴。 既然是土地有争执，很简单啊，查看灰脚啊。” 张子扬自然不会特意的向着谁，他办过很多案子，知道农村的争地，其实不是争地那么简单，隐隐的带着这个欺负那个，你压我一头，我压你一头的龌龊在里面。 可他是警察，只能以事实说话。 其实要确定事实是很简单的，两块田地的地头是有灰脚的，就是挖个坑，插一根棍子，撒些木灰，丢进去碎砖头，瓦块，稳住棍子，然后用土覆盖。 而这木棍就是地界，扒开一看，清清楚楚。 “说的有道理，公家人说的有道理，这很简单嘛。” “那是，人家是警察，还不能分明这个？” “这小伙子一看就是个公正人，错不了。” 好多村民议论起来，都在附和，甚至夸奖张子扬。 可张子扬一点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明白，他们这样说，并不是他真的公正什么的，而是他的身份。 这些村民胆小怕事，就赞美附和，其本质是一种自卑人格的表现。 听到这些声音，他只觉得不舒服，这些人如此喜欢盲从，太可怕了。 一说扒灰脚，卓红衣的父亲去拿了铁锨出来，嘴里噙着烟，不言不语，来到地头就挖。 灰脚里面黑乎乎的棍子露了出来。 怎么是黑乎乎的呢？ 原因也简单，如果是寻常木棍，湿气重，容易腐烂，一般都会把棍子表面烧一下，碳化了才可用，耐腐蚀。 木棍露出来，一对比，那位刚才掐腰的三婶子脸上讪讪的。 卓红衣家并没有多占地，反而是这个妇人家的地沟子过线了，看长度，能种半垅粮食。 “这能说明啥？能说明啥？说不定他家提前移动了灰脚呢，这能作准吗？” 妇人不满叫了起来，踢踢踹踹的，弄的尘土飞扬。 张子扬皱眉，灰脚这个东西一般人可不敢乱动，是违法行为。 而且，地是农民的命根子，都爱惜着呢，灰脚地方但凡有点变动，马上就会被人注意到。 “你既然这么说，不相信灰脚，那也简单。 你们两家的地都是有数目的，用尺子量一下，谁多了，谁少了，那不是一清二楚？” 张子扬压着怒气说道，全中国，因为地界吵架，打架的事情数不胜数，其实要分别没什么难度的。 你家三亩地，量一下就知道了，多了，那就是你过线了，少了，那指定是被隔壁侵占了，这个没地去错了。 “你是谁？在这里说这个话？” 那妇人可能是有点背景，被说的没脸，顶撞张子扬起来。 “他是我干哥哥，怎么了？他说的难道没有道理吗？ 你家以前就欺负我家，我哥出事了，你们就更加变本加厉，做人不要太没良心了，小心鬼上门。” 张子扬还没有说呢，卓红衣跳了出来，一副维护张子扬的模样。 干哥哥？ 周围村民都是发愣，在这村里，谁要是能和警察扯上关系，那可不得了，谁见了都得高看个几眼。 什么流氓，恶霸基本不敢惹。 那妇人一听是卓红衣干哥哥，气势更加弱了一分，可嘴上却不肯饶人: “鬼上门？也不知道谁家鬼上门呢，我家可没有那杀人犯。” 她这样子说，卓红衣抹抹眼泪，恼了： “你说谁家有杀人犯？我哥没有杀人。” “呵！没杀人？没杀人怎么蹲店了？” 妇人嘲笑一句，顿时觉得占理了一样。 所谓蹲店，是这里的土语，意思就是坐牢。 妇人这样说，卓红衣家人都是痛不欲生，备受煎熬模样，其他人则是木木的看着，咂摸着嘴，有滋有味。 正在这时，一阵警笛声响起，好几辆警车过来，从里面窜出几个大汉来，领头的一个，方面阔嘴，膀大腰圆，一看就是个豪爽汉子。 他一来，大家一眼就看得出来他是冲着张子扬的。 “张神探，你来了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我们也好派几个人跟你学习学习。” 大汉说着话上前，傍边的村民咬着耳朵议论。 “这是县里的钱队长，大能人一个。” “贵人踏贱地，他怎么来咱这小地方。” “张神探？难道这个小伙子……越看越像，电视上见过。” 村民们惊讶，他们哪里见过什么体面人物，一下来了钱队长，一下想到张子扬上过电视，顿时就轰动了整个村子。 “张神探一定不认识我，我是云山县警局大队长，我叫钱大富。 我对张神探可是仰慕已久了，今天能见一面实在是三生有幸。” 这大汉虽然看着豪爽，说话倒是咬文嚼字的，看来读过一些书。 张子扬的性格，从来都是内心骄傲，表面谦虚的，连忙客气道： “钱队长太过奖了，我肯定是要打扰钱队长的，只是我先看看嫌疑人的家庭情况。 对了，话说到这里，当着钱队长，当着各位乡亲的面，我说几句。 卓凯现在是嫌疑人，并不是杀人犯。 在法院判决之前，不管有多大的嫌疑，都只是嫌疑人。 不能因为有嫌疑，就欺负人家家人，这可不文明。 还有一点，地界的事情，很容易就可以说清楚，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闹得不愉快。” 张子扬知道农村的情况主要还是受教育的人太少了，他们识字的都不多，让他们明事理，懂法律，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碰到了，就尽一点微薄之力吧。 他这样说，刚才那个妇人不敢说话了，低着头站到了一边。 钱队长听了，和身边的警员交代一声，警员连忙吆喝起来： “地界不清楚，正像张神探说的，很容易说清楚，让你们村长过来一下，把各家田地的数目拿出来，量一量。 都弄清楚了，也省的你们以后再吵架。” 警察的职责就是解决纠纷，不能说吵架的事情小就不解决了，更不能说不一般见识什么的。 没有这个道理，事实是什么，要分辨的一清二楚，谁有理，谁没有理，都得摆到明面上。 “强将手下无弱兵，钱队长做事利索。” 张子扬赞了一句，法治的事情，最忌讳的是敷衍。 古代的封建皇帝，心思恶毒，喜欢玩什么法不可知，威不可测，典型的低等文明表现，永远脱离不了王朝兴亡律，一下很厉害，转眼就崩溃了。 根本原因就在于，法治不到位，不能给老百姓以公平，老百姓自然不把王朝当一回事，因为维护王朝对老百姓没意义，维护的目的就是为了被贵族剥削吗？ 而现代法治则不一样，每个人都是公民，每个人都可以得到公平，如此，每个人都有法治意识，家国意识，这样的百姓与国同休戚，自然就脱离了王朝兴亡律。 第861章 救命稻草 “张神探太客气了，我这就是按部就班，算不得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着张神探学习学习，参与一下这个案子。” 钱大富提出请求，能跟着神探学习，这种机会可不多，再说了，这个案子可是凶杀案，他亲自经手的，实在是人证无证俱全，如果这样的案子都有问题，他也确实需要学习了。 “学习什么的不敢当，你既然有兴趣，那咱们互相帮助，一起查验一下这个案子。” 还是一如既往的张子扬风格，在普通的事情上，表面极其谦虚，内心极其骄傲。 甚至，他的这种骄傲并不是藏的那么严实，有侧漏的，就比如他现在说互相帮助，他哪里需要帮助啊？ 别人来了，那就是累赘，可他就这么说了，钱大富一脸高兴，这张神探太给面子了。 量地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还是刚才那位妇人多占了卓红衣家的土地，并没有人动灰脚。 “张神探，你看这该怎么处理？” 钱大富征求意见，这种事情真不大，就是两家人吵架。 “这有什么好说的，依据法律来啊，按照法律，她霸占别人土地在先，还恶人先告状，那就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第三条，第四条。 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为了以儆效尤，处以两百元罚款。” 张子扬张口就是法律，因为法律是唯一的正义，再小的违法也要处罚，如此才能塑造出一个朗朗乾坤。 如果这一次算了，那对方只会更加的变本加厉。 所以，完全按照法律来，作为警察，不要多想这方面的事情，依法办事就是了。 “拿了！” 钱大富叫一声，立马有人把妇人逮住了，这下妇人吓傻了。 什么叫暴力机关，这就是，只有暴力机关才能维护法律的尊严性。 很多地方之所以有那么多纠纷，很大的原因是法律触角没有到达，或者，法律被人给扭曲了，当地人不相信法律。 这样的地方就是文明洼地，别看一时半会的好像影响不大，可长此以往，各方面必然衰败。 因为法律为一切社会事物保驾护航，法律不健全的地方，经济，文化终究发展不起来，即使条件再好，人们再勤奋，也就是个半吊子的水平，想进阶发达社会，完全不可能。 其实世界上很多国家都是这种半吊子，人们饿不死，活的像条狗，法治乱糟糟，凡是靠人情。 “反抗就直接打倒！” 见那妇人还反抗，甚至打了两个警员几下子，张子扬更是恼了，违法了不认，还袭警，眼里是一点没有法律的意识了。 处理了地界的问题，周围的人都是噤若寒蝉。 农村是熟人社会，有人坐过牢什么的，名声可就不好了，甚至会影响子女的婚姻。 “干哥哥，来我家坐坐吧。” 卓红衣跑了过来，脸上散发着红光。 干哥哥？ 钱大富笑嘻嘻的，心想，原来如此，风流神探认了干妹妹，这是帮助干妹妹来的。 羡慕啊！ 这女孩豆蔻年华的，被叫着干哥哥，那滋味错不了啊。 “好，钱队长，我们就去他们家了解一下卓凯的生平。” 张子扬这会也明白了，卓红衣让自己来这里，就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对此，张子扬很难生气，因为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法律应该解决的问题。 农民们没有意识，或者没有自信去报警，他们不觉得能得到什么公正，这种意识很可怕，也很落后。 卓红衣家里破烂烂的，门上臭烘烘的，好像被人抹了粪便。 这就是农村，喜欢盲从，别人都说卓凯杀人犯，便有人干这种事情。 啥淳朴啊，都是假的，就是愚昧。 张子扬甚至都无法理解，怎么会给一群没知识，没文化的人一个褒义词，淳朴。 有一个批评家说的好，最无辜，最残忍，指的就是没有自我的熟人社会。 这种社会里，每个人都好像是无辜的，甚至正义的，可是却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原因就在于盲从，每个人好像都是木头一样，没有自己的独立思考能力。 这种社会，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大粪坑，糟粕集中营。 这也是后来农村衰败的原因，没办法，年轻人不愿意待在这种压抑氛围里面。 进了卓红衣家里，发现她家也真是贫穷的很，就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几张破椅子，灰扑扑的，桌子上坑坑洼洼，满是灰尘。 院子里则放着架子车，西厢搭了一个棚子，里面有一头老黄牛，黄牛后面是个猪圈，一头老母猪，带着七八只小猪仔。 这几乎是本地每个农家的标配了，牛是为了农活，猪是为了卖钱，说来说去都是生计。 可以想象，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是何等的走投无路。 说是了解卓凯的生平，可照片也没有一张，只能听卓红衣的父母唠唠卓凯小时候的事情。 他们当父母的，自然不能说孩子的坏话，尤其这种事关凶杀的事情上。 卓红衣忙里忙外，脸色羞红的给大家准备茶水。 出于基本的礼貌，张子扬还是要多问几句，卓凯的学历啦，工作经历啦。 得到的答案是，卓凯高中毕业，以前在镇上卖过包子，可要在镇上卖包子也十分不易，各种打点。 而现在的镇子还没有发展起来，愿意在外面吃饭的人不多，生意极其的萧条，后来只能洗手不干，去云山县里是闯天下。 从装卸工，到装卸队长，这人倒真是一个上进的小伙子。 “叔叔，阿姨，我了解了，但是呢，我并不能给你们保证什么。 只是，我个人认为，卓凯作案的可能性很小。 如果你们一定要问多大的可能性，我觉得这个案子百分之九十不是卓凯做的。 所以呢，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法律会给每个人清白的。” 喝了几口水，张子扬感觉面子也给了，便准备起身告辞，见卓红衣的父母都一脸愁苦，安慰了几句。 当然，他的安慰都是真话，他真觉得卓凯作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卓凯是个傻子，可很明显，卓凯并不是傻子，相反，他很聪明，也很有进取心。 “谢谢你，谢谢张神探，您吃了饭再走吧。” 卓红衣父母千恩万谢的，倒是让张子扬心里不得劲，他不过是做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已，当不得这样的感谢。 再说了，警察嘛，本来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卓红衣父母这样，好像自己是古代的青天大老爷一样。 如此，不过表面看起来尊荣，其实却是特别悲哀的事情。 “叔叔，阿姨，饭我就不吃了，如果卓凯是冤枉的，那我希望能够尽快的还他清白。 你们在家安心等着吧。” 张子扬多有礼貌的一个人，和两个长辈握握手，说几句贴心话，便带着钱大富队长离开。 “哥，你先在车里等我一下，我和爸妈说几句话，马上就出来。” 卓红衣看来是想要一直跟着，不过，她这越叫越亲了，不久前还叫干哥呢，现在则开始叫哥了。 张子扬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卓红衣肯定是有点心眼的，可他实在不忍心拒绝，一个女孩子身在这种环境，或许自己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了。 第862章 顾此失彼 张子扬几人在村口警车边抽着烟等着，卓红衣家里，卓红衣的父母都是好奇的很。 他们虽然以前不了解什么神探，可有一点他们知道的清晰，那就是张子扬是名人，上过电视。 在他们的眼中，能上电视的，那都是大人物来的，贫民老百姓给人家提鞋也不配啊，怎么还成了自己闺女干哥哥了。 “闺女，没想到到了咱家靠你在村子里直起腰杆，你也给爹娘说说，你咋找这么一个干哥哥？ 他那样上电视的人，不都得在大别墅里住着？” 卓母好奇的不得了，不同等级的人住在不同的地方，她是知道的，她的意思，卓红衣咋有机会认识这样的人，这是勾着天了。 “我就知道你们会问，那我就告诉你们吧。 我之前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我在一个服装店里打工。 那服装店里的老板就是张神探的妹妹。 我工作做的挺好，她就可怜我，认我当妹妹了。 然后我说起我哥的事情，她告诉我可以帮忙。 我之前也不知道她哥就是张子扬啊。 你们想啊，张子扬的妹妹是我干姐姐，那张子扬不就是我干哥哥吗？” 卓红衣拿出无辜的神情，好像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一样，卓家父母不由得苦笑，那意思，这样也行？ 不过，按道理来说还真说的过去，这个闺女还真有本事。 “那这个张神探，他父母是干什么的呢？” 卓父好奇道，他是希望最好也是一样的穷人家孩子，这样也算说得上话。 “我听干姐姐说过，父亲是工厂的厂长，母亲是主任，好像是棉纺厂，问这个干什么？” 卓红衣这是真不懂了，何必打听人家父母的事情。 “没事，没事。” 卓父点点头，这人家的家庭条件可太好了，高攀不上啊。 他又不是傻子，哪里不知道以前的厂长是怎么回事，那都是国营的，没本事的人，哪有这种机会。 “红啊，你看你今年都十六，快十七了，如果是按照以前的规矩，你都嫁人了，我看这个张神探就不错。 如果他能把你哥救出来，你要是喜欢他，我们一点不反对。” 卓母说的话就更加露骨了，嫁人的话都出来了，卓红衣哪里不懂？ 她之前一直没提孙丽娟，只说张子扬的妹妹，更没有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有误导的意思，如今听卓母这么说，脸上红了。 “娘，你咋个想到这上面去了？我才高中，嫁什么人啊。” 卓红衣惊讶的说道，心里却苦楚的想，人家怎么会喜欢我呢。 “就是，瞎说，红啊，你有啥事要说的？” 卓父摇摇头，人啊，还是别想那么远，人家电视上的人，能帮助把儿子救出来，那就已经足够了，再贪心，那就不本分了。 “是这样，我在店里干活，这是我挣来的钱，你们先拿着，别不舍得花。” 卓红衣说着拿出一百多块钱递给卓母，心里有一种成就感。 这一下，老两口都感动了，闺女都能挣钱了。 “你自己拿着花吧，别老让人家神探出钱，人家毕竟给咱家帮忙的。 你哥之前挣到了一些钱，还能支撑。” 卓母又把钱塞在卓红衣的兜里，死活不要。 卓红衣想想也是，这一路上，喝个水，吃个饭什么的，自己理应花钱，便没有拒绝。 “那你们好好照顾自己，说不定没几天，我就带着俺哥回来了。” 卓红衣没有再多说，都是一家人，没必要争竞这些。 只是，想到父母所说嫁人的意思，脖子也热乎乎的。 女孩子成熟的早，对于男女之事，她是朦朦胧胧知道的，只是，她自己也觉得太妄想了。 我哪里配得上人家！ 再说…… 多想也是无益，她不想让别人多等，连忙小跑着洗出门。 这时候，村口的张子扬几人正讨论着案子呢。 “张神探，我有一点不太明白，你怎么就认为卓凯大概率没有杀人呢？” 钱大富一直在思考张子扬之前说的话，他可是张子扬的粉丝，知道张子扬绝对不会胡乱说的，既然说，那一定是有一定的根据。 听了这话，张子扬笑了。 其实很多真相就在眼前，只是一般人看不到罢了。 “钱队长，我想你看过摄像头拍下的录像吧？ 那里面，一个带帽子的人翻进小区，却一直没有露脸，这里可是大有问题。” 张子扬还没有看视频呢，只是看了几张照片，了解了一下大概的情况，立马就警觉了起来。 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他，这种证据根本就是胡扯来的。 “你说监视器拍下的录像啊，那有什么问题？ 里面明明是一个身影和卓凯很像的人翻墙进去，至于说没有露脸，这个很容易就可以解释啊。 你想啊，卓凯对那个小区熟悉，经常来，那自然就知道摄像头的位置，这样，他才有意躲着摄像头。” 钱队长沉思了一会，眉头锁了起来，这明明是对卓凯非常不利的证据，张子扬竟然发现了别的，难道自己距离神探竟然如此遥远吗？ 同样一个内容看出不同的东西来。 这个案子的案情，他可是梳理过无数遍了，卓凯是一个装卸队队长，要靠着物流老板给活，而其中最大的一个活就是物流老板石八平给的。 要知道，物流货运，生意也是不一样的，通常一个物流货运部只能承担那么几个线路。 石八平承担的恰好是一线城市的货运，生意特别好。 石八平的物流货运上有一个开单员女孩，叫高静文，卓凯喜欢高静文，可他一个干力工的，就算是力工队长，也无法和石八平这样的老板比，石八平插一杠子，卓凯就没戏了。 并且，石八平还不把活给卓凯了，这样，事业，爱情双重打击，卓凯的杀人动机是足够的。 摄像头拍到的录像，虽然说没有拍到脸，可是那一身的工作服，帽子，分明是卓凯平常穿的衣服。 而这些衣服都在卓凯住的地方找到了，甚至还有一把刀子，上面沾着石八平的血，刀柄上则是卓凯的指纹。 这证据，简直铁的不能再铁了。 “你说倒也有道理，只是，忽略了一点，一个人穿过摄像头去杀人，还知道躲避摄像头。 那问题就来了，他难道就不知道换一身衣服吗？ 那么高档的小区，他一身的工装，未免也太显眼一点了吧？” 张子扬直摇头，这完全不符合逻辑，一个人算计到摄像头，算计到躲避，衣服不知道换一下？ 以至于后面他还被人看到，这……也太拙劣了吧？ 怎么会如此的顾此失彼呢？ 第863章 嫌疑人的挣扎 听张子扬这么说，钱大富心头一震，是啊，怎么就不换一身衣服？“据调查，他当时应该是喝醉酒了，因此带着激情杀人的性质，会不会是这个缘故？” 钱大富猜测了一下，毕竟，没有完美的犯罪嘛，卓凯以前也没有什么犯罪经验，哪里能考虑的那么齐全？ “如果这是一个解释的话，依然有矛盾无法解决，你想啊，既然他都喝醉了，怎么就知道避开摄像头呢？ 我想钱队长应该明白，避开摄像头的难度可太大了，甚至，如果没有刻意的琢磨，训练过，都不太可能。 因为要避开摄像头，就要研究清楚每个摄像头的角度，而且，作案人还是只露身子，不露脸，这个难度就更大。 而且，再一个，一个醉鬼去杀人，还能那么干净利索的把人杀死，然后悄无声息的逃走，这人到底是真醉呢还是假醉呢？ 总之，说不过去的。”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因为偶然性导致看起来诡异，可杀人这种事情，通常是有严密逻辑的，因为这是一件大事。 就算一个男人再憎恨，当他面对那么多难题的时候，也该清醒了，要么放弃，要么把杀人计划做的周到，详细。 就这个案子来说，证明卓凯有罪的有力证据一共有三处，一是摄像头拍到了疑似卓凯的人，翻进了高档小区，二是从卓凯住的地方找到了杀人时穿的衣服和刀子，三是高静文声称在当晚看到卓凯通过高档小区的一处高架桥下。 而卓凯本人则说自己因为喝了酒，一直在住的地方睡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表面来看，三个证据严丝合缝，可仔细去看，却是问题重重。 张子扬一眼就感觉摄像头拍出来的录像不对劲，对另外两个证据也是犹疑的状态。 钱大富还想再问问，这时候卓红衣过来了。 “哥，咱们现在去做什么？” 卓红衣好奇的问道，看来是一定要跟着去了。 “我们先去警局，我要和你哥先见一面，然后去两个现场看看。 你可以跟着，但是，有些地方你是进不去的。” 张子扬其实不太想让卓红衣跟着，她是嫌疑人的亲人，去看这些并不好，而且，她年纪也不大，有了什么阴影就更不好了。 可是，固然有这么多不好，可比起压抑她来说，就都不算什么了。 对于年轻人来说，受到压抑是最大的灾难，因为压抑，未来可能就需要过度补偿，无法补偿就可能违法。 所以，张子扬出于教育学上的考虑，才答应了她。 “我知道，我就是想知道最新的进程，如果让我等着，我会焦虑死的。” 卓红衣并没有提什么条件，老实的答应了。 其实，在她看来，已经得到很多了，家里被人欺负的事情解决了，村里人知道她有一个名人干哥哥，想来以后也不会有人欺负她家。 张子扬是神探，他都说卓凯杀人可能性不大，更是给了她希望。 一行人很是利索，很快就到了云山县警局。 张子扬和钱队长去了审讯室，把卓红衣留在了外面。 “我没有杀人，我真没有杀人，你们相信我啊。” 一见有人过来，卓凯就大叫了起来。 他黑乎乎的，身体很壮实，整个脸棱角分明，平时应该是一个很坚毅的汉子，可此时，他眼中满是血丝，眼圈炭黑，头发乱糟糟，一副穷途末路的样子。 “我知道你没有杀人。” 张子扬的声音很平淡，可卓凯听了立马愣了，瞪着眼珠子看的张子扬，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你们放我出去啊，我没杀人，你们凭什么抓我？” 卓凯露出质疑的神情，好像在揣测世界到底多黑暗一样。 经过这件事，他现在是惊弓之鸟，谁也不敢相信了，恐惧占据了他的心灵。 “你别烦躁，我觉得你没杀人，可是，有很多证据都证明了你杀人。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退推翻那些证据。 所以，我有什么问题，你最好实话实说，如果我都不能帮你，就没有人能帮你了。 不怕告诉你，你妹妹卓红衣就在外面。 我是通过她了解到你的案子的，也许你听过我的名字，我叫张子扬。” 这个卓凯实在精神恍惚的厉害，张子扬不得不先稳住他，不然他恐怕话都说不清楚。 “红衣？张子扬？你是张子扬！ 哈哈……有救了，我有救了。 张子……张神探，我真没杀人，你有什么问题随便问我就是。” 卓凯情绪激动，现在整个静海谁不知道张子扬啊，尽管云山县只是一个小县城，可这里就和静海挨着，再发展个二十年，就会成为静海的郊区，哪里能不知道静海的事情？ “好，我问你，案发当晚，你做了什么？ 就从晚上六点开始说起吧。” 张子扬一板一眼，卓凯说他没杀人，起码的，也得有点不在场证明吧。 “我那天干了一个小活，三点多就回到住的地方了，因为女朋友也没了，活也没了，心里不痛快，就买了点酒喝。 我也不是喜欢诉苦的人，就自己一个人喝。 越想越不甘心，我就给高静文打电话，问她为什么那样。 结果她说她没有和石八平在一起，是我误会。 这就可笑了，我都看到了，那石八平都把手放到她屁股上了，这叫没在一起？ 她问我是不是喝酒了，我就说喝死了也和你没关系。 我当时还想着她会可怜我呢，我还觉得我和她之间有那么点感情呢，可是，我没想到她那么恶毒，竟然诬陷我。 我也真傻，真矫情。 然后她一会过来了，说要把事情说清楚。 她来了以后呢，就说她想和我分手是自己的原因，和石八平没关系。 我就骂了她，说她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然后她哭了，说我不理解她，说她找一个轻松的工作不容易，让我别胡闹，不然她不好做人什么的。 我们还拥抱了我记得，可我当时喝酒喝的太多，也不可能做其他的，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警察就上门了，搜了我住的地方，搜出了带血的刀子。 我当时喝的动都动不了，前女友就在我身边，我都没办法，怎么可能杀人呢？ 张神探，我知道你是个高手，你可得救我啊。” 卓凯所说并没有太多新鲜的东西，可有一点还是值得怀疑的，那就是高静文，明明分手了还要回来，这可不符合女性的一般心理。 第864章 斗争主体 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太正确，可通常情况下，女生提出分手之后是不会再去留恋的，尤其面对的是没有什么钱的男人。 现代社会，男女婚恋好像平等了什么的，可女生还是慕强而从。 谁强她们就跟着谁，从群体上来分析的话就是如此。 什么叫强？ 无非就是权力，金钱，身体，卓凯这样的装卸队长，身体是很不错的，可在权力和金钱方面就差的多了。 而同样身体好的男人很多，高静文干嘛和他搅在一起？ 尤其，卓凯还喝醉了，女生的虚荣心是极其强的，去喝的烂醉的男人家里，那得是真爱才行，可高静文之后提供了不利于卓凯的证据，由此可见，这不是真爱。 翻翻案卷，看了一下高静文的证词，根本没有卓凯说的这些。 那么，这两个人肯定有一个撒谎了。 “你说高静文了找过你，可高静文的证词是她当天生病了，晚上出来吃东西的时候看到你从高架桥下走过去。 还说你看到她以后十分的惊慌，连忙跑了。 她还有请假条为证，当天确实请假了。 会不会是你喝醉喝多了，记不太清楚了？” 张子扬摇摇头，他可不会轻信卓凯说的话，毕竟，作为嫌疑人，不管是谁都会说对自己有利的话。 “她……她就是一个恶毒的狐狸精，先是勾搭我，现在又害我，遇到她我是倒霉透了。” 卓凯心急的不得了，身子微微躬着，好像要爆炸一样。 “勾搭？不是你追的她吗？” 张子扬一直先入为主的认为应该是卓凯追的高静文，看来并不完全是这样。 “我先追的她没错，可是她先勾搭的我。 因为我是装卸队队长，所以肯定要和很多物流货运打交道，她是打单员，我们也就这样熟悉了。 之前八月十五中秋节的时候，我请装卸队队员吃饭，在干活的时候说起来，她就开玩笑的说她能不能来。 我是一个干力工的人，之前可没有想过和白领交朋友。 可是，有漂亮的女生愿意和我们这些大老粗一起吃饭，我当然是高兴的，当时就答应了她。 晚上的时候，她还真来了，穿的漂漂亮亮的。 男人嘛，谁不喜欢美女呢？ 我就问了一些她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她说她没有，还说找不到男朋友，我就顺口说，我当你男朋友吧。 结果她就答应了。 但是，她有一个条件，不要把关系张扬出去。 我当时也没多想，觉得可能她是害羞。 之后，我给她买了很多东西，衣服，鞋子，还有一个几百块的包包。 我以为我们会结婚的，可是，前些天，货运部有活，我先派了几个人去干，随后我过去结钱。 可到了办公室就发现那石八平用手摸着她的屁股，说着什么。 我当时见了特别生气，可我们的关系没公开，我忍住没说什么。 随后晚上的时候，我把她叫出来，问她怎么回事。 结果她不承认，还说要和我分手。 我这样干力工的，找个女朋友真的不容易，连忙挽回。 可她执意要分手，我就很难过。 然后石八平也不给我活干了，我自然更是不舒服。 你们想，如果不是她和石八平说了什么，石八平也不会不给我活啊。 而且，石八平还让人传话，让我不要再去骚扰高静文。 摆明了，她告诉石八平，说我骚扰她了。 你们说，这个女人多么恶毒啊。 我也是鬼迷心窍，竟然喜欢这样一个女人。 现在我也反省了，我觉得我也并不是真的爱她，就是喜欢她的身体，你们是不知道，她又白，屁股又大，我之前还是处男呢，能不喜欢吗？ 唉！我他妈的都有阴影了，现在一想到女人就发抖……” 卓凯稀里糊涂的说了说他和高静文之间的孽缘，听得张子扬都笑了，又白，屁股又大…… 也是到了这走投无路的时候，男人才会如此的坦白啊。 其实，大部分所谓的爱情，就是欲望罢了。 看到身子白，屁股大的女人，男人都会有一种感觉，啊，天哪，爱情，我爱上了！ 其实就是欲望来了！ 卓凯愿意承认这个，足以说明他具有相当的可信度。 只是，问题来了，卓凯如果没有说谎的话，那就是高静文说谎了。 可她干嘛说谎，干嘛陷害卓凯呢？ “所以，你们已经发生过关系了？” 张子扬抓住了一个重点，高静文都愿意和卓凯发生关系，那么怎么说感情应该是有一点的。 “发生了，而且我们两个都是第一次，所以我才发誓要娶她的，谁知道她竟然陷害我。” 卓凯可怜巴巴，世事变化，真是变幻莫测，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深爱的人竟然要弄死自己。 他现在还记得，第一次得到高静文身子的时候，两个人紧贴着身子，两颗心也贴在一起。 他甚至觉得高静文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害我？ 这样的问题他自问过很多次，可没有答案，他想不通。 卓凯不理解，张子扬也是沉默，女人的第一次，那可是极其重要的，高静文把自己的第一次都给了卓凯了，又怎么会背叛他呢？ 诡异，着实的诡异。 “还有，那工作服，你平时都是那么穿吗？” 如果有人陷害，这服装还挺关键的。 “我这装卸队建立起来的时间不长，需要品牌效应，所以我们装卸队上下都有专门的服装。 这种衣服都是厂服，也不贵，我确实经常穿着。 不过，如果不在工作的时候，我就不会穿了，毕竟，穿着工作服可没有女人喜欢。” 卓凯还真是诚实，把自己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这个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中国作为被儒家祸害过的国家，国民大多比较内向，轻易不愿意把心里话说出来。 卓凯连这些都不顾了，掏心掏肺的，把这些都说了出来。 “那你去石八平家里的时候是不是也穿着厂服？” “是的，因为这样才专业嘛。 而且，我是装卸工，也不好穿的太好。 我想你知道，那些老板都喜欢看着下面的人一副卑微的模样。 我也是没办法，不伏低做小找不到活啊。” 卓凯还真是一个挺有头脑的人，这个时代，日子是比以前好了，却也浮躁了许多，谁都想高人一等。 “对于石八平，你有没有什么了解的？” “他啊，和很多有钱人一样，特别贪心，明明家里有漂亮老婆了，还整天沾花惹草的。 就我知道的，很多在货运工作的女生都和他有关系。 只是，我没想到高静文也那样。 唉，她怎么可以那样呢？ 还不承认，我都亲眼看到了，石八平摸了她的屁股……” 卓凯嘟嘟囔囔，看来对女朋友被摸这件事极为的不满，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现代所谓的爱情是有明确规则的，就是互相占有。 问话到此，张子扬不打算继续问了，卓凯虽然不是傻子，可在这个案子上，他就像个铁憨憨，能提供的东西不多，毕竟，当天他喝醉了。 会不会和钱有关呢？ 听说石八平有媳妇，张子扬立马就想到了钱上面。 当今社会三大斗争主体，权力，金钱，色欲。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案子其实都脱离不了三者。 第865章 找不到杀人动机 “好了，我想问的就这么多。 对了，我去过你家了，你父母和你妹妹都挺好的，你不用太过担心，只要你没有杀人，法律一定会给你清白的。” 张子扬起身站了起来，他在思考一件事情，如果杀人的不是卓凯，那么别人为什么诬陷他呢？ 当然，诬陷的第一个原因一定是为了逃避罪责，可为什么那么多人，别人不被诬陷，凶手怎么就相中卓凯了，他和别人有什么明显不同的地方吗？ “张神探，你别急着走啊，我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呢，我真没杀人啊，我努力奋斗是为了过好日子，我怎么会杀人呢？ 我一直的梦想就是赚很多钱，娶一个白嫩嫩，屁股大大的女人，生一群孩子。 梦想还没有实现呢，我怎么可能杀人呢？ 我告诉你，别说什么被人伤害，石八平不给我活，这个我完全可以接受，那是他的公司，他不给我活，那是他的自由。 我肯定会不满，但是绝对不会去杀人。 还有高静文，她要分手也是她的自由，我虽然不满，也是不会怨恨的。 至于石八平摸高静文的屁股，当时我确实气炸了，可后来想想，那是高静文自愿的，她愿意让别人摸，我有什么办法？ 她都要和我分手了，她的身体我没有话语权啊。 我真的不恨的，至少不会因为不满就杀人。 哦，谢谢你告诉我父母和妹妹的事情，唉，他们肯定愁死了。 还有，你别推脱责任啊。” 卓凯好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说个没完没了，张子扬都有点头疼了，这家伙别是个话痨吧。 通常来说，警察最怕的是被审讯的人不说话，可这时候张子扬只希望卓凯能少说两句。 “我没有推脱责任，我说了法律会给你清白的，不要太过焦虑。” “你这还不叫推脱责任？法律是什么？我不管啊，法律如果能保护我，我就不至于进来啦。 张哥，我相信你，你之前说啥来着，是我妹妹找你来的。 我妹妹还是很漂亮的吧？ 你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说服她嫁给你的。 真的，她这过了年就成年了。” 卓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这就准备卖妹妹了。 看他这么精神，张子扬知道，担心他是多余的，这家伙承受能力强着呢。 “歇着吧你。” 张子扬离开审讯室，去了警局的一个办公室，里面放着这个案子的录像，物证。 张子扬大概的看了看，录像只扫了两眼，就摇头而笑。 视频中的人不但穿着厂服，带着帽子还带着手套，这准备的也太充分了，唯一碍眼的就是厂服。 “做过微物对比没有？凶手穿的衣服是不是卓凯的？” 张子扬还挺在意这一点的，凶手既然要翻墙，衣服上的纤维不免会留下一点在墙壁上，做微物处理不难。 “做了，就是同一件衣服，连刀子都是卓凯厨房里的。” 钱大富挠挠头道，跟着张子扬，他现在也开始怀疑不是卓凯干的了，之前怎么看卓凯都是凶手，现在怎么看卓凯都不是凶手了，也是古怪。 人证，高静文，物证，刀子和衣服，还真是人证无证俱全。 有一个人是关键，高静文。 她简直就是一切的根源，而且又和每个人都有联系，甚至，可以自由出入卓凯住的地方，毕竟，她和卓凯都发生关系了。 只是，高静文，一个打单员，她有什么理由杀死石八平，嫁祸卓凯呢？ 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想不出来！ 又看了看那把作案的刀子，张子扬也觉得诧异，这不是一般的长方形的切菜刀，而是很尖利的剔骨刀。 这种刀子，一般卖肉的地方才用呢。 如果这些还只是小细节的话，有一点更加可疑，这两个物证在卓凯住的地方，连刻意隐藏都没有，就放在了桌子上。 好像是卓凯杀完人之后，回来把凶器往桌子上一扔就睡了。 这也太不符合常情了，卓凯喝多少也不至于这样啊。 到处都是疑点，张子扬没有在警局多待，带着钱大富和卓红衣又去了卓凯之前住的地方。 “我哥还好吧？” 卓红衣一脸焦急。 “还不错，就是头发有点乱。” 张子扬淡淡道，卓红衣安心了一点，这些天她可是焦虑坏了，每天要工作还要想着这些事情。 可现在有了张子扬，似乎一切都不成问题了。 天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人？ 其实，她并不是没有见过强者，比如学校里的一些有钱同学，他们的父母很多都是开着豪车，有身份，有地位的。 可是，张子扬给人的感觉是光明的，是温暖的。 而那些同学的父母一个一个的好像都站在阴影里。 光明。 她感觉自己最需要的就是光明，光照之下的温暖，这才是幸福！ “谢谢。” 卓红衣小声的感谢，没有再多说，当着别人，她不敢对张子扬表露太多，而且，她深深地自卑着，觉得自己太妄想了，且不道德。 卓凯被抓之后，他的装卸队就垮了，他住的地方也被贴了封条。 这是一个不小的两室一厅，厅堂里还有桌子，沙发什么的，看来卓凯是打算把这里当办公室来用了。 手下有三十多个装卸工，这可不是那么好管理的，尤其这里面还涉及到给谁派活的问题。 物流上的装卸，张子扬还是了解的，不同的活不同的价钱，如果安排不好，很可能会引来大家的不满。 一般情况下，把好活，赚钱的活安排给长期干的人，把一些不太好的活安排给新人。 除了安排活，还要和物流方面打好关系。 这些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坚定自己的权威。 我是老大，你们都得听我的。 没有这种霸气，是没办法当老板或者任何领导的。 男儿不可一日无权！ 我比你们都强，你们就应该听我的，谁也不要想夺权。 这种认知其实是每一个管理者最需要的。 卓凯能把装卸队发展到三十多人，足以说明他的天赋还是不错的，如果按部就班的发展，很容易就会成为有钱人，大钱不好说，中产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既然如此，那卓凯杀人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一个有野心，且找到了挣钱方法的人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再说了，卓凯的父母也不像那种会打压自己孩子的，他的心理状态应该蛮正常。 “对了，卓红衣，你见过高静文吗？” 张子扬若无其事的问道，他现在对这个女人越来越感兴趣了，目前看来，极大可能是高静文诬陷了卓凯。 第866章 爱情就是隔夜屎 “见过，只是我没有想到她是个坏人。 那个时候，我还挺为我哥哥高兴的。” 卓红衣到底是嫌疑人的家属，上来就说高静文是坏人。 张子扬并没有反驳，确实，从案件的走向来看，高静文是坏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之后，几人去了一趟案发现场，也就是物流老板石八平的家。 不用说，这里也封了起来。 几人解开封条进去，地上用粉笔画出来的人形立刻吸引了张子扬的注意。 这无疑就是石八平被发现时候的死亡地点。 有古怪啊！ 石八平死亡的地方是在客厅沙发的傍边，看样子好像是正在沙发上坐着然后被人杀死了。 根据案卷上来说，石八平被人刺了很多刀。 可依照前面了解的案情，卓凯是喝醉了的，况且，在之前，石八平就和卓凯有矛盾的。 起码有一点是无法隐藏的，那就是石八平确实不把活交给卓凯来干了。 试问，在这种情况下，石八平干嘛给卓凯开门呢？ 就算开门也不该让到大厅里去吧？ 不符合基本逻辑。 看看案卷，对照一下现场，张子扬连连摇头。 现场没有什么打斗的情况，这也是很异常，固然，卓凯比石八平强壮一些，可石八平也不过四十岁而已，怎么就不能反抗了？ 除非，在被杀之前，石八平已经被控制住了。 可卓凯作为一个过来拜访的客人，根本没有这种机会。 再一看死亡时间，晚上十点左右。 “钱队长，联系一下石八平的妻子，我问一下。” 张子扬安排道，那么晚的情况下，妻子不在家吗？ 太多不合常理的地方了。 没用多长时间，石八平的妻子杨美忠来了。 她这名字透着一股子男性气息，可她本人却是典型的美女，看年纪也有四十岁左右了，可保养的很好，虽然脸上的皮肤有些松弛了，可依然白皙。 尤其大冬天的，她却给人一种延颈秀项，皓质呈露的感觉，可以想见，她的皮肤经过了多么精心的呵护。 头发更是不见一点白头发，春松般华茂，仪态也是格外的娴静，上来就给人一种贵妇的感觉。 有很多东西是没办法装的，比如，兜里的钱，脸上的麻子。 富贵这种东西更是装不出来。 就杨美忠如此的姿态，容貌，每年没有个十万以上，养不出来。 现在可是2001年，这时候的十万那绝对不是小数目。 “有什么话就在外面说吧，那房间我不爱进去了。” 杨美忠似乎丝毫不介意展现自己的情绪，对石八平被杀的房间，她不愿意进去了。 “我想问一下，你和石八平，你们不住在一起吗？” 不怪张子扬这么问，石八平十点左右被杀，这个时间，按说妻子应该在家才对。 “你问这个啊，我其实回答过了，我和石八平早就分居了，我也住在这个小区，不在一个楼。 至于我为什么和他分居，因为他太花心了，从我和他结婚以来，他外面的女人不断，怎么也有几十个了。 而且，他还固定的包养了几个高中小女生，你们想想，这多恶心啊。 还有，那物流货运上，但凡是个有点姿色的，基本也都被他弄到手了，这么好色的男人，我是受够了。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和他离婚了。” 杨美忠一下把所有的问题都回答了，张子扬一下都不知道问什么了。 很明显，这两口子是当今社会典型的那种有钱人家庭。 众所周知，有钱就会幸福，可有钱家庭不一定和睦。 这听起来有点矛盾，可其实是真理的。 有钱就幸福，这个就不用解释了，人没钱，物质，精神都没法满足，自然是无法幸福的。 可有钱也有问题，那就是贪婪。 人这种动物，得到了玉米还想要红薯，得到了白月光还想试试红玫瑰。 一个已经结婚的人有这种心思，那家庭自然是无法和睦的。 比如后来的很多明星，都是表面夫妻，平常都是各玩各的，之所以不离婚主要是怕影响到的名声，进而影响到商业收入。 现在的话，很多人想的没有那么开，容易痛苦。 嗯？ 不对啊，这杨美忠并没有多么痛苦啊。 “也就是说，你们很少见面了？” 连张子扬都忍不住感慨，有钱真是骄奢淫逸啊，这么漂亮的老婆，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见面是会的，因为有孩子，还有公司的事情，不过，没什么感情就是了。 不怕告诉你，他被杀了，我并没有多么难过，反而有点轻松。 另外，你也不要以为，他死了我能得到多少遗产。 我自己也在打理一个物流公司，赚的比他多。 他的钱基本都花在女人身上了，已经剩不下多少。” 杨美忠坦荡的都有点过分了，张子扬还没有问呢就说了，让张子扬措手不及的。 “能问一下，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吗？” 张子扬有点不甘心，这个女人直白如纸，很难发现她的情绪，以张子扬办案的习惯，他喜欢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每个人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然后再去发现某个人的异常。 “陈年旧事了，我们是大学同学，他是农村的，我是县城的，其实我以前是看不上他的。 可他太殷勤了，每天给我送早餐，各种的讨好我。 女人有一个大毛病，就是喜欢被爱的感觉。 他这样，我就上瘾了，后来就答应了。 那时候他还是很不错的，整天发誓要对我好，让我幸福，可好景不长啊，结婚之后就变了。 尤其是他获得了一定的成功之后，飘了。 先是在各大会所流连，然后出轨，包养大学生，后来发展到包养高中生。 男人，就是下半身动物。 我是看透了，女人想要的只有被爱，男人想要的只有满足欲望。 啥爱情啊，都是骗傻子的。” 杨美忠长得贵妇模样，可说话却是犀利，点评起爱情来那是毫不留情。 其实呢，年轻人的爱情可不就是荷尔蒙作祟嘛。 曾经有一个诗人说的好，爱情就是隔夜屎，拉不出来的时候那是叽叽歪歪，伤春悲秋，拉出来以后就浑身通畅。 很多上了年纪的人是把爱情当做玩意的，就是耍耍罢了，骗小孩子的玩意。 如果进入婚姻还执着于爱情，下场往往都不太好。 人啊，要学会放低自己的要求，活着就行了，要什么爱情啊。 “冒昧的问一句，那你呢，你有情人吗？” 张子扬可不是一个轻信的人，闹呢，两口子过日子，你告诉我错的全在一方，忽悠小学生去吧。 第867章 真相之铲 关于语言，张子扬永远忘不了那句话，语言是欺骗的艺术。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在欺骗，这个人可以是敌人，可以是陌生人，可以是朋友，更可以是父母。 欺骗，无所不在，正确的背后往往都隐藏着极大的错误，就像圣人的真实面目往往是罪大恶极一样。 相当一段时间，张子扬都认为，拥有语言，是人类的进步，却也使人类落入无法摆脱的梦魇和牢笼之中。 只要还有语言存在，人类就会永远的愚昧和罪恶。 其根其源就在于，语言是表象，语言总是欺骗。 “我……我当然没有，你怎么问这种话？” 杨美忠先是犹豫，马上动怒起来。 看吧，这就是典型的谎言！ 张子扬暗暗叹息，却没有说透，其实从杨美忠一过来，他就看出来了，这个女人绝对是有情人的。 要知道，人的欲望如果得不到满足，会有怨气的，脸上也会有欲求不满的色泽。 可杨美忠没有，不管是她完美保养的身材，还是容光焕发的样子，都说明她的欲望是被满足了。 其实，对于有钱人来说，满足这种欲望根本不算什么。 只不过，大多数人都不会说出来，都想远远地离开那道德的藩篱。 和杨美忠的谈话也到此结束，就算她找了情人，那也和杀人案关系不大。 张子扬只是不喜欢有人摆出绝对正确的模样，没有人是绝对正确的，人类社会就是一场混沌。 从卓凯到杨美忠，案子渐渐地逼近中心，而中心站着的那个人，无疑是高静文。 一来，她和卓凯的说法互不相同，二来，她提供了一个证词，证明卓凯曾经出现在犯罪现场附近。 一问，高静文竟然也住在这个小区，张子扬都笑了。 他记得后世有这么一个新闻，一个大老板在一个小区里面藏了几十个情人，今日在这个情人，明天那个情人那里，好似古代帝王一般。 莫非石八平也是这样？ 把妻子，情人都放在一起，这样方便。 既然也在这个小区，钱队长打了个电话，几人登门拜访。 见到高静文，张子扬算是明白了，那个卓凯为什么一说什么白，什么屁股大。 高静文就是典型的丰腴女人，白嫩高大，浑身上下，鼓鼓囊囊的，可一点也不累赘，每一寸肌肤都带着弹性。 如果有一个明星来比较的话，有点像年轻时候的刘晓庆，仪态万千，长得一个富态。 见几人过来，高静文客客气气的倒茶，礼貌不缺。 “打扰了，我是过来查验这个案子的，我叫张子扬，有些问题需要问你。” “哦……我听说过你，你好，你好。” 寒暄了一下，分宾主而坐，高静文也在打量张子扬。 这倒也正常，大江南北，到处都在传唱张子扬的名号，大大小小一名人。 “我想你应该知道卓凯的证词了，他说当天晚上，你又去找过他，对此，你依然否认吗？” “当然了，我没有找过他，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我找他干嘛？” 回答的天衣无缝，张子扬沉思了一下，这几个人，除了卓凯怕死鬼一样疯疯癫癫的，其他的都是极为的冷静。 是无辜呢，还是心理素质太好？ “你说当天晚上，你在小区外面的高架桥下面见过卓凯，当时可是相当晚了，你可看清楚了。” “我和他当了很长时间男女朋友的，这个我怎么可能看错？ 我还以为他是来找我的，所以本能的看了过去。 其实我当时还有点担心呢，担心他骚扰我。 可是，他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赶紧就跑走了。 第二天，我听说石八平被害了，自然就想到了卓凯。” 高静文十分肯定，还提供了心理细节，通常来说，这种说辞还是听可信的。 从道理上来讲，她说的也是顺理成章，分手是她提的，她干嘛还要去找卓凯？ 人类的心理本能，上位者是不会在乎下位者怎样样，如果有情绪的话，大概只有鄙视罢了。 她提出分手，卓凯那么难过，卓凯就处在了低下位置，说难听点叫败犬。 “那你和石八平呢？你们之间有没有特别关系？ 卓凯可是一再的强调，他看到了石八平对你做了什么。” 如果喝醉时候发生的事情记不清，这是之前看到的，卓凯没道理记不清楚这个，也没道理到处宣扬自己女朋友被别的男人摸了。 只要是个人都想要心理优势的，除非是心理没成算的，才会胡乱行为，胡乱说话。 从卓凯能当装卸队队长，说明他心里是有算计，有常识的。 “我和他……不能说我们有什么感情，只是，他是老板，我是员工，他要碰我，我也不好太过拒绝。” 关于这一点，高静文倒是没有抵死不认，不过，这和卓凯的说法可就有出入了。 “卓凯说你坚持不承认的。” “这我怎么承认？如果我承认了，那我不就成轻浮女人了吗？ 再说了，和石八平在一起，比和卓凯在一起好多了。 虽然我也听说了，石八平是花心鬼，可是，我认为那是他还没有真正爱上一个人。 如果他真心爱上了一个人，他就会收心的。 很可能，我就是…… 只可惜，他被卓凯那混蛋给杀了。” 高静文咬牙切齿的，对卓凯颇有恨意，想来也是，她是打算和石八平结合的。 张子扬听着只觉得可悲，高静文明知道石八平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她还是打算扑上去，说什么石八平没有真正爱上一个人。 这明显是自我欺骗了，可却打着爱情的名义。 所以啊，爱情早就脏了，因为一直被人当遮羞布来用的。 高静文的心理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拜金嘛，石八平有钱，所以，尽管石八平已婚了，还有很多情人，可她依然期望获得石八平的真心。 无非是对收益抱着巨大幻想而已。 说来这也是个人自愿，可打着爱情的名义，这就有点让人难受。 当婊子就别立牌坊了！ 可现实是，每个婊子面前都有一个牌坊。 不，准确的说是，每个牌坊后面都站着一个婊子。 真是光怪陆离的世界啊。 “有一点我不太懂，和卓凯分手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坏了他的生意？” 张子扬决定往深处挖，每个人都有丑陋的一面，都经不起挖掘的，真一铲子下去，每个人都是臭气熏天。 现在这把铲子对准高静文去了。 第868章 图穷匕见 张子扬这么一问，高静文脸上的神色马上一变，掩饰都掩饰不住。 “你凭什么说是我坏了他的生意？” 高静文面带紧张，身体绷的紧紧地，坚持着什么，眼珠子也跟着转动。 “这不很明显嘛？ 你和卓凯之间有恋情，可是，你们之间是保密的。 既然保密，那石八平就不知道。 他不知道这些，怎么会突然断了卓凯的生意？ 所以必然是有人告诉他了，这个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逻辑是个好东西，其实人但凡学一点逻辑就不会那么容易被骗了。 高静文破坏了卓凯的生意，这就是一个闭环逻辑，除了她不可能有别人。 “我是怕卓凯骚扰我，再说了，都分手了还经常见面，也尴尬啊。”高静文敷衍又轻描淡写的说道，一听这就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哦，为了你不尴尬，直接让人家的工作都受到影响，你可真是个白莲花。 “你是和卓凯在一起的同时，和石八平在一起了吧？” 张子扬实在不喜欢高静文试图把自己摘出来的样子，这个女人的做法可以说的相当恶劣了。 你要和谁好，那谁也拦不住，可你没必要回头伤害人家卓凯一下子，好好的分手就是了。 显然，卓凯之前说的摸屁股桥段是真的。 那高静文就是脚踏两只船。 现代社会，脚踏几条船都是个人自由，这个没什么，不能说被人发现了立刻倒打一耙啊。 “是这样了，怎么了？现在的女生，谁没有几个男朋友？ 像卓凯那样的，一个男朋友根本养不好我。 我多找几个男朋友有什么错？” 高静文有点气急败坏，狠狠地瞪了张子扬一眼，这人长得风流倜傥的，怎么如此的迂腐啊？ 钱队长一边听了都摇头，现在的女生都这样了吗？好可怕啊。 “我并不是要批判你，而是想了解真相。 所以，你是为了避免被骚扰，避免尴尬才说了卓凯的坏话，这个倒也说的过去。” 张子扬向来不喜欢道德审判，现实也正像高静文说的，其实很多女生都是找几个男朋友的。 一来是多找几个男朋友有个比较，二来永远不会身边无人。 在这种女生的眼中，男朋友就是消耗品，用坏了就换，用腻了也换。 可能在很多人的眼中，她们这样做在道德上有瑕疵，实际上，往往是这种女生得到了财富又得到了男人。 也正是这个原因，这种女人也就越来越多，才有了后来的海王，养鱼之类的说法。 社会意识往往是滞后的，还以为社会主流是男人玩弄女性呢。 其实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女人玩弄男性才是主流，因为在这方面女生占据绝对优势。 试想，几万年以来，女性体力不如男性，靠什么确保自己的地位？ 当然是在情绪上影响男人啊。 现代文明以来，男人体力优势比重下降，女人把握情绪的优势就出来了。 用自己的优势换取财富，好的生活，这是人的本能。 因此，海王越来越多，一个女生几个男朋友更是司空见惯。 “哼！你还有要问的吗？” 高静文颇为不满，张子扬可是让她处在了道德洼地，这要是传出去了，影响可不好。 “还有一个，你是先看到卓凯的身影，然后叫了他呢，还是说先看到了他的脸，认出来了？” 思考了一下，张子扬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显然，高静文没想到张子扬会问的这么仔细，愣了愣，沉思了起来。 张子扬眼中则是幽光闪烁，很多时候，破案就在这些小细节里面，一旁的钱大富显然没听懂这个问题的重点，皱着眉头。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张子扬紧追不舍，既然当时卓凯有异常，后来又发生了杀人案，自然该是加强了记忆才对。 “这有什么难的，我是晚上出去的时候看到的，他在我前面，我先看到他的身影。” 稍微思考，高静文连忙回答，不管怎么说吧，她这么说还真是合理的。 按照她的说辞，卓凯看到她就跑，那明显是精神紧张，杀过人了。 也就是说卓凯是离开高档小区回自己住的地方。 “看到他的身影，你就确定是他？ 很多人的身影其实都差不多的，当时又是晚上，这么容易辨认吗？” 张子扬说问一个问题，又追加一个，通过身影辨别人，这个还是很难的。 “那当然了，他穿着蓝色的工作服，带着帽子，这样打扮又出现在这里的，只有他一个。 再说了，我之后还叫了他一声呢，这样总可以确定了吧？” 或许处在道德洼地的缘故，高静文心情很烦躁。 本来，问话到这里是可以结束了，可张子扬一抬眼，看见一边的书柜上放着一副眼镜，不是一般的眼镜，黄色的眼镜。 “你近视眼吗？” “那又怎样？” 高静文不耐烦的已经很明显了，可张子扬无动于衷，烦躁的时候往往会说真话。 “当天晚上，你戴着眼镜没有？” 又一个奇怪的问题出现了，高静文立马变得警惕起来，沉思起来。 她之前一直在强调她看的很清楚，如果是近视眼，能看那么清楚吗？ 除非戴了眼镜，这种推理一点也不难的。 “你现在是怀疑我对吧？ 那我就告诉你，我每天出门都戴着眼镜的，当天也是那样。 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以去查看录像，小区门口就有摄像头的，我没有说谎。” 可能她真的没有说谎吧，还提供了可以查看的摄像头，不管怎么样，这一点张子扬肯定是会查看的。 只不过，他现在要先查看一下高静文的眼镜。 “我能看一下你的眼镜吗？” “为什么？我需要一个理由？” 高静文的不满情绪都快要满了，张子扬的神探之名她也是听过的，现在张子扬的行为很奇怪，她完全搞不懂为什么。 她只觉得，张子扬是个心思阴沉的家伙，就像躲在草丛里的毒蛇一样。 “原因很简单，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我想，对于一件事你应该很清楚，那就是，黄色和蓝色叠加之后，看到的会是绿色。 如果你当晚戴着黄色的眼镜，卓凯穿着蓝色工作服，那么，你看到的应该是绿色的衣服。 你之前也说了，你之所以判断那个人是卓凯，因为卓凯穿着工作服。 你是和卓凯同居过的人，肯定拿下过眼镜，也就是说，你知道卓凯的工作服是蓝色。 所以，如果你看到一个穿蓝色工作服的人，会天然的认为是卓凯。 可是，如果你戴着眼镜，看到的应该是绿色的衣服。 看到绿色衣服，你还会那么确定吗？ 请问一下，你当时看到的，是绿色衣服的卓凯呢，还是蓝色衣服的卓凯？” 图穷匕首见，荆轲刺秦王！ 一边的钱大富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了，闹了半天，在这里等着呢。 第869章 毒蛇神探 一瞬间，高静文脸上的不耐烦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一种巨大的惊恐和焦虑，眼光忍不住看向了书柜上的黄色眼镜。 张子扬则变得咄咄逼人，盯着高静文不放。 “你之前说了，你出门都戴眼镜，还说会被摄像头拍到，想来，这一点你没法否认。 那么问题来了，当天晚上，你看到的是绿色衣服呢，还是蓝色衣服呢？ 这个问题不难吧？” 张子扬有点玩味的问道，这个问题当然不难，可一个回答不对，就说明高静文在撒谎。 试问，一个人为什么要在一个杀人案里撒谎？ 答案只有一个，她参与了。 “是啊，告诉我们啊，你这样不说话，我们一样可以把你列为重要嫌疑犯，进而抓捕你的。” 钱大富也寻摸出味道来了，不过，他有一点不太明白，按照张子扬所说，黄色加蓝色是绿色，那高静文犹豫什么，赶快回答绿色啊。 显然，这里面没有那么简单。 “是……是绿色！” 高静文终于反应过来，只是，眼中惊恐犹疑的看着张子扬，可怕，她现在体会到神探的可怕。 毒蛇，还真是毒蛇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跳出来咬人一口。 “你确定吗？ 钱队长，记得录音。” 张子扬故意搞的郑重其事，录音了，那就是可以用作证据了。 “我当然确定了，黄色加蓝色是绿色，我带着黄色眼镜呢，看到的当然是绿色。” 高静文不再多想，断定是绿色，这点知识她还是知道的，以前学红黄蓝三原色的时候就学过。 “钱队长，可以把她带走审问了，她在撒谎。” 张子扬淡淡道，钱大富立马拿出了手铐，咔吧一下给高静文铐上了。 这下高静文不依从了，挣扎起来。 “你凭什么说我撒谎？” 一边叫着，高静文一边看向黄色眼镜。 “因为你应该看到的还是蓝色，而不是绿色。 不懂了是吧？ 没错，黄色加蓝色确实是绿色，这个错不了。 可是，你这眼镜看起来是黄色的，可实际上是却是透明黄，说白了用黄色给镜片渲染一下而已。 如果镜片真是黄色，人带着眼镜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你这眼镜只是一个滤镜，虽然也是黄色的，却达不到黄色，蓝色重合的效果。 最多，看什么都有点泛黄罢了。 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试试。” 张子扬拿起眼镜给高静文带上，找了一本蓝色书本，微笑不语。 高静文本来是一个美女，现在面目都有点狰狞了。 上当了，她意识到上当了，张子扬先说黄色和蓝色结合变成绿色，这是一个常识，她本能的就接受了。 谁会怀疑常识啊？ 至于她平常也戴着眼镜，对这眼镜怎么不熟悉。 这就是灯下黑，人们一般不会在乎这种太普遍的东西。 现在问题来了，高静文干嘛撒谎？ “我……我是被你引导了，这算不得什么证据。 我看到的当然是蓝色工作服。” 高静文在惊慌错乱之后立马反应过来，被pua了啊。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你为什么不说自己看到的颜色，反而受到我的引导。 你是证人，应该说自己看到到真实，而不是推理演绎。 刚才，你分明是推理了一番之后回答绿色。 这个绿色是你认为应该是绿色。 如果凶杀和你无关，你只需要说真话，何须推理？ 说吧，到底是谁杀死了石八平？” 张子扬确定无疑，这个高静文必然是和杀人有密切联系，根据摄像头拍到的身影，也许凶手不是她，可诬陷卓凯绝对有她一份。 她既然参与诬陷，那必然知道是谁杀了石八平。 “不，不，不，我是被你绕晕了，我看到的就是蓝色衣服，没错，就是蓝色。” 高静文可是知道法律的厉害，一下子，她都快要取代卓凯成为最大嫌疑人了。 并且，她的证词已经没有什么效力了。 “你确定看到的是蓝色？” 张子扬不急不慌，他这样，高静文立马又慌了，怎么？说蓝色也不对？ 这可是要人老命了。 钱大富目光灼灼，说蓝色也不行吗？ 那应该是什么颜色？ 天哪，神探太可怕了。 如果高静文再次撒谎，那绝对是等一嫌疑人了。 她之前都说了，她看的清清楚楚是卓凯，还说只有卓凯才穿那种衣服。 理所当然的，她是看到了衣服颜色的。 这个没办法狡辩。 沉默，高静文可不敢乱说话了，这都会成为证据的。 有了这些证据，那都不怕她不招供的，如果不招供，那就无限期羁押。 “绿色，还是蓝色，你说你看到卓凯了，更认出了他的衣服。 刚刚你说看到的是绿色，现在说是蓝色。 真的是蓝色吗？ 如果是蓝色的话……” 张子扬喃喃一般的说着，高静文却感觉压力倍增，这和电影里看的不一样啊，怎么还可以这么审判？ 同时她也明白，犹豫那么长时间，一样也是可疑的。 绿色不对，已经证明了。 卓凯的衣服本来就是蓝色工作服，那当然是蓝色啊。 可是，张子扬的笑让她瘆得慌，仿佛说蓝色也是死路一条。 他会不会故意吓唬我，让我不敢说蓝色？ 我如果什么颜色都记不清楚，那像话吗？ “蓝色，我看到是蓝色，绝对没有错，就是蓝色。 你不要再想误导我了，我看到的是蓝色。” 高静文也是豁出去了，只是，一点不敢放松，死死地盯着张子扬。 她不得不承认，张子扬给人的压力太大了，而且靠的不是气势，而是文质彬彬的对话。 心机深沉啊，可怕啊。 “蓝色？你确定吗？你看到的是蓝色？ 你应该知道连续撒谎的后果。 在这种问题上撒谎，就算你没有杀人了，也要承担巨大的法律责任。” 又来了一个确认，张子扬还是一脸无辜，你确定吗？是蓝色。 高静文胆战心惊啊，连连的吞口水。 “我确定，是蓝色，就是蓝色！” 高静文都快要哭了，可她刚一说完，张子扬就是一阵叹息： “哎呀，可惜啊，抗压能力还挺强的嘛。” 听张子扬这么说，高静文杀人的心都有了，是人吗？这样给人施加压力？ “不过你还是要进警局接受审讯，因为你之前撒谎了。” 张子扬一脸满意的离开，从审讯来看，高静文应该是知道杀人案始末的，因为她参与了陷害。 只是，怎么才能让她承认呢？ 第870章 电闪雷鸣 压力，张子扬想来想去也只有压力才能让高静文屈服。 很多的审讯，就是给压力，一个一个证据拿出来，让嫌疑人渐渐放弃抵抗。 这个案子看似简单，可简单的往往就是最难的，因为简单，所以漏洞就比较少。 而且，可以断定一点，这还是一个多人合作的案件，高静文和卓凯的身材是一点不像的，所以，肯定有一个卓凯身影相似的人作案。 这个人又是谁呢？ 案子到现在为止，没有出现其他的男人。 “张神探，你们住在哪里？” 出了高档小区，眼看着天色不早了，钱队长问了起来。 张子扬一愣，看了看在小区门口等着的卓红衣，有点踌躇。 如果是以前，住在酒店就可以了，可是，在这种地方，他还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卓红衣还是一个未成年人，虽然马上就成年了，可到底没有成年呢。 “这样吧，这里距离静海没有多远，我回家里住好了。” 张子扬没有提卓红衣的事情，他回家，卓红衣自然是要跟着的，不过，到时候她可以和孙丽娟住在一起，自然不会有什么名声的问题。 “那行，我也先回去了。” 钱队长没有多做挽留，他很清楚，张子扬这样的人，那是说一不二，如果多说反而显得俗气。 眼见钱队长离去，张子扬又带着卓红衣开着车回静海。 “张哥，查出什么没有？” 卓红衣虽然一直跟着，可实际上，她对什么都不知道呢。 “查出了一点，不过，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并不能说明什么。” 那高静文明显是有说谎的嫌疑，可正像她本人所说，她确实可能是被误导了。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高静文说的话，可信度不高。 她可是本案的关键证人，她的证词可信度不高，那很可能案子有另外的可能。 “谢谢张哥。” 卓红衣也没有多问，这时候多问反而显得逾越，她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一个有分寸的人。 这云山县就在静海边上，开着车，两个小时不到就到了静海。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看着外面黑兮兮的天空，张子扬突然就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一个地方，桥下！ 高静文说的是，她在小区附近的高架桥下看到了卓凯，这个地方可没有去看。 “红衣，这不这样吧，我把你送到店里，我还要再回去一趟。” 张子扬觉得有必要回去一趟， 案发是晚上，如果是明天再去看，就不符合当时的情况了。 “嗯？为什么回去？” 卓红衣不解，在她认知里，办案和上班是差不多的，按时上班，按时下班，除非是突然事件，没有必要加班啊。 张子扬只好解释了一下，卓红衣更加诧异。 “桥下那个地点有什么特别的吗？白天看不也是一样？” “当然不一样，破案就是寻找蛛丝马迹的破绽，当然要尽可能的重现当时的场景。” “那我也跟着去吧，我又不累。” 或许是出于义气吧，卓红衣也要跟着，这毕竟是她哥哥的案子，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既然如此，张子扬也没有多说，掉转头又开回云山县。 人是铁饭是钢，吃饭还是要的，两人在路边吃了点东西，等到八点多的时候终于到了所谓的高架桥下面。 这地方倒是好找，一问就知道了。 这是一个很老旧的高架桥了，桥下面显得逼仄，给人压抑的感觉。 不过，这里是新城区和旧城区的一个交通要道，行人倒是不少。 来回走了两回，张子扬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哥，要不要在这里贴个告示什么的，看看当天晚上的行人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卓红衣出谋划策道，不过有点想当然了，大晚上的，谁会注意路上行人呢？ 何况，照高静文所说，卓凯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嗯，恐怕不妥。” 张子扬摇摇头，把车停在一边，默默抽烟。 “为什么？” 卓红衣不解，电视都是这么演的啊，寻找目击证人嘛。 “我想待会你就知道了，对了，你怎么一会叫我哥，一会叫我张哥？” 张子扬纳闷道，刚才快到静海的时候，卓红衣叫的可是张哥，这又改口了。 他这么一问，卓红衣脸上微红，哥当然比张哥要亲切的多，静海有孙丽娟呢，哪里轮得到她叫哥？ 她如果叫哥，恐怕会引来孙丽娟的憎恶。 可在这里，只有两个人，自然可以叫哥了。 这些女儿家的小心思也没法解释。 “我就是随口叫的，那我以后就叫你张哥吧。” 卓红衣知道自己对张子扬有了依赖之心，甚至有了亲近之心，这也正常的，她出身贫寒，哪里见过什么强大，优雅的男人？ 身边的男人，要么就是老黄牛一般的朴实农民，要么就是学校里的同龄少年。 强大，优雅，这种东西就像一个黑洞一样，足以让一个少女动心。 两人沉默了下来，只有张子扬不时的吐出一阵烟雾。 随着时间的过去，卓红衣明白寻找目击证人为什么不可行了。 因为这是县城，过了十点之后，路人行人渐渐稀少，只是偶尔有车辆通过而已。 案发时间就在这个时间，张子扬下车重新来到桥下，想着高静文的证词。 卓凯在前面走，高静文在后面看到了，叫了一声，卓凯回头，然后惊慌跑走。 张子扬摇摇头，这个场景怎么想都别扭。 在那么晚的时间，行人稀少，一个女生叫住刚分手的前男友…… 不是应该避之唯恐不及吗？ 高静文难道还有武功不成，怎么就如此大胆？ “张哥，这里黑乎乎的，好可怕。” 卓红衣到底是尚未成年的女孩子，在这里忍不住恐惧，上去就挽住了张子扬的手臂，那自然的样子，仿佛她已经挽过无数次了一样。 张子扬只以为她害怕也没有多想，更没有推开她。 毕竟，在张子扬的眼中，这就是一个小女孩，出生于贫困农村，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哥哥还被人陷害了，多么可怜的娃啊。 他这么想，卓红衣却是芳心窃喜，红晕升腾，幸好这是晚上，昏黄的灯光下，根本看不出什么。 “嗯？你刚才说什么？” 张子扬突然停住了脚步，脑海中电闪雷鸣，灵光闪烁不定。 第871章 伏笔 “我……我说这里黑乎乎的，好可怕。” 卓红衣愕然回答，现在的张子扬脸上带着狂喜，好像一个疯子一样，这让她心里震颤不已，莫非？莫非我的亲近让他如此欢喜？ “黑乎乎的，黑乎乎的……你这衣服，你这衣服……” 张子扬看向卓红衣的衣服，这就更让卓红衣羞云怯雨，惊喜莫名，因为，从她的眼光看来，张子扬分明是在打量她的身材。 努力的，她特别努力的挺了挺胸脯，展现自己女性的风采，喜欢能激起张子扬作为男人的本能。 “张哥……怎么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卓红衣嘴上疑问，手却是抓的张子扬更加紧紧地，仿佛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可是，马上，这种欢喜就消失了，张子扬扒开她的手，说道： “你站在这里别动！” 说完，他自己往后走了几步，然后哈哈大笑，看的卓红衣一脸懵逼，神探都这么可怕的吗？ “张哥，你怎么了？” 卓红衣万分的不理解，张子扬的行为太怪异的，简直匪夷所思，惊呆人的灵魂。 “红衣，红衣，你一直都喜欢穿红色的衣服是吧？” 张子扬脸上带笑，极为的舒畅，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高静文果然是在说谎。 卓红衣也越加的懵逼带冒烟，她之所以名叫红衣，据说是小的时候，她身体不好，哭闹不绝，家人束手无策，求医问药也没有解决办法。 直到有一天，一个穿红衣服的邻居来家里串门。 自己看到了，便开心的笑了起来。 众人惊讶，还以为邻居有什么特别之处，之后才发现，自己喜欢的是红色的衣服。 家人明白，就经常拿了红色的衣服逗自己。 也因为这个原因，自己便取名红衣。 长大之后，她也一直喜欢穿红色的衣服，这几乎是她本能。 只是，她不懂，张子扬干嘛问这个？ “是的，我喜欢穿红衣，也一直穿红衣。” 卓红衣只能老实的回答，而张子扬则笑的更加的欢乐，喃喃着红衣，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 “行啦，咱们回去吧，我可以确定了，高静文在说谎。” 张子扬带着卓红衣上车，说是回去，却并没有回静海，而是在县里面找了个酒店住下。 原来是和案子有关！ 卓红衣好半天才知道张子扬的意思，可是，她还真就不懂了，自己穿红衣服，这和案子能有什么关系。 好奇，好奇，真心好奇。 可天色已晚，她也不好意思大半夜的多嘴多话，忍耐了一晚，天不亮就起来了，等着张子扬起床。 悲惨啊，张子扬昨晚辛苦案子，一直到九点才起床，把个卓红衣等的都憔悴了。 “张哥，你昨天为什么那样子说？高静文撒谎了吗？这和我的衣服有什么关系呢？” 终于等到张子扬开门，卓红衣劈头问道，着急的她百爪挠心。 张子扬却笑了起来，想了想却摇摇头。 “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根据办案的规定，现在案子还没有结束，我不可以把案情透露给其他人。 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张子扬也没办法，案子正在进行，就把案子的发现告诉嫌疑人的家属，这怎么说都不符合规章。 “啊！我……我简直气死了，我等你那么久。” 卓红衣嘴巴都嘟起来了，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脑瓜子里在疯狂的运转。 她对案情还是有所了解的，毕竟，这是她哥哥的案子，警方也要向她家说明一些情况。 高静文是关键人证，就因为她提供了人证，所以警方才第一时间抓了自己哥哥。 联系到昨晚张子扬说的，高静文说谎了。 高静文说她看到了哥哥，难道事实是，这些都是她瞎编的？ 嗯，定然是这样！ 根据张子扬说的话，卓红衣自己推理了起来，只是，她想破了脑袋也不懂这和红衣服有什么关系。 再一想，自己哥哥当时穿的是蓝色工作服，这和红色更加扯不上关系了。 天哪，真是折磨啊！ 不过，张子扬不说，她还真不好多问，只是，心里越加的想和张子扬亲近一些。 心里不由得想，如果我和这样一个神探好了，那岂不是幸福一生？ 家里再也不会被人欺负，自己也有了依靠。 因此，刻意温柔，希望张子扬多看自己一眼。 对此，张子扬并不感觉，卓红衣是花季女孩，正是多愁多思的年纪，有什么奇怪行为也都正常。 毕竟，这是一个人逐渐成人的关键时刻。 大家都说小孩子天真，纯净，都是褒义，可仔细想想，什么天真，纯净，就是无知嘛，就是狗屁不懂嘛。 从狗屁不懂到懂很多，这个时候才是人生的重要阶段。 张子扬可不喜欢指导别人的人生，吃了点早饭，来到云山县警局。 钱队长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见了张子扬，连忙迎接了上来。 “张神探，咱们今天去哪里调查？” 钱队长一脸的热情，昨天和张子扬短短相处，他就觉得受益良多，尤其是张子扬的审讯手法，那简直是异军突起，天外飞仙，太牛逼了，实在精妙。 “应该不需要了，我确定了，高静文在说谎。 我们只要突破她这一点，自然就可以知道整个案子的全貌。” 张子扬微笑，有些案子就是那么简单，攻其一点就可以推倒全局。 这个案子，从高静文撒谎就可以知道这是一场诬陷，既然是诬陷，高静文这个角色可就极为的重要。 试问，能进出卓凯住处的，除了她还有谁？能把卓凯的衣服，卓凯家的剔骨刀拿走的又能是谁？ 她还提供了证词，参与的如此的深入，那她必然知道一切的真相。 虽然她没有亲自杀人，那也是从犯，协助杀人的罪名跑不了的。 “啊？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钱队长也是诧异的，莫非自己错过了什么？ “因为高静文说看到了卓凯，还说看到卓凯穿着蓝色衣服，这一点是不可能的。” 张子扬说着话，就进入了审讯室，那里，高静文皱着眉头，犹疑又不服气的坐在那里，警惕的看着张子扬。 后面的钱队长是懵逼的，蓝色衣服？这个昨天不都解决了吗？ 我了个去！ 不是吧？难道昨天的一切都是伏笔？ 这审讯套路也太高明了吧？ 牛逼炸天啊！ 第872章 审讯高静文 钱队长是彻底服气了，就在昨天，张子扬用一个黄色眼镜把高静文吓的惊慌失措，已经是他见过的最牛逼的审讯了，可谁想到，那只是伏笔而已。 妈的，这就神探啊，酷毙了！ “你们没有理由怀疑我，我都说了，昨天我之所以说看到的是绿色衣服，那是被你给误导了，我看到的是蓝色衣服，没错，就是蓝色衣服。 卓凯穿着蓝色工作服，我一眼就看出了是他，叫了他一声，他就吓跑了。 因此，第二天听到石八平被杀的时候，我才提供了证词。 怎么？你们这是想要屈打成招吗？ 我可是证人。” 一般人，谁也没有在警局过夜的经历，昨天一晚上，高静文明显过的十分不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这美女啊，再漂亮也经不起折腾，她这一晚上没睡好，容色就衰减了许多，皮肤也不如昨天那般的水嫩了，就像脱水的橘子皮一样，透着狼狈和憔悴。 “你确定卓凯当时穿的是蓝色工作服？” 张子扬这是第三次的问同一个问题，他这样一问，高静文气炸了，这个臭男人，几次三番的戏耍自己，当自己的三岁小孩，那么好吓？ “是，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卓凯，他穿着蓝色衣服，我先看到了蓝色工作服，然后才认出了他。 怎么了？ 他穿的就是蓝色工作服，我也没有看错。 说吧，说吧，你到底有什么阴谋，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都不会改口了。” 高静文硬的像一块鹅卵石，那意思，来啊铁锤，锤死我啊。 明明是美女来的，已经有泼妇的意思了。 一边的钱队长看的发笑，一般来说，嫌疑人进了审讯室，那是格外的小心，能少说一句绝对少说一句，唯恐被人抓住了把柄。 可张子扬厉害了，这才说了几句话啊，嫌疑人就已经快要爆炸了，这审讯效率也是没谁了。 “抽烟吗？” 张子扬掏出一盒烟，自己点了一根，递给钱队长一根，钱队长一看，感动了，张子扬那么大个神探，抽几块钱的红塔山，真简朴啊。 “抽！” 高静文一点不客气，老娘就和你硬到底了，看你这个所谓的神探有是什么了不起。 张子扬点了一支给她，高静文吧嗒吧嗒的抽着，一看也是会抽烟的。 一般来说，只要会呼吸就会抽烟，可关键，没抽过的绝不会一抽就露出放松神情。 现代社会，女性抽烟也是寻常之事。 张子扬当然不是想要讨好高静文，而是希望她放松下来，进入他的节奏。 几口烟过后，审讯室里烟雾缭绕。 “高静文，我想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号，应该知道，自从我出道以来，只要接手的案子，没有破不了的。 所以，如果你试图抵抗，那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你抵抗的越用力，只会把你推进更深的深渊。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牛逼吗？” 张子扬大马金刀，拿出不可一世的架子，老子是神探，老子牛逼炸天，你们这些罪犯也想在我面前玩花样？那是作死。 霸气！ 钱队长点点头，嘬口烟仔细的听着，他比高静文还想知道呢。 “为什么？” 高静文一愣，之前的张子扬给她的感觉是极度的狡猾，可现在的感觉却是极度的自负，天才都这样的吗？好讨厌啊。 “因为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很多东西，别人只能看到表面，可我却看得到内里。 就说蓝色工作服这件事，你以为是我无聊，我诈你？ 错，大错特错，我再次提醒你一句，这句话回答错，就足以可以给你定罪。 所以，我最后一次问你，当天晚上，你看到的卓凯，真的是穿着蓝色工作服吗？” 一番解释之后，张子扬继续施压，空气都凝重了几分了，高静文美眸中露出痛苦挣扎神情，紧紧地盯着张子扬，可张子扬无动于衷，没有感情。 这让她不由得揣度起来，蓝色不蓝色有那么重要吗？ 可是，现在改口，那嫌疑岂不是更大？ “蓝色，我看到的就是蓝色。” 高静文别无选择，只好再次回答蓝色。 吧嗒，吧嗒…… 张子扬没有马上审讯，而是抽完一根烟，对钱队长说道： “把刚才的话记录下来，让她签字画押。” 一通忙碌之后，张子扬看着高静文，叹一口气，缓缓道： “高静文，你为什么杀死石八平？他得罪你什么了？” 一语惊人！ 什么时候得出的结论啊？ 钱队长脑子打结，跟不上啊。 “没有，我没有杀人，你在说什么？” 高静文大惊失色，她是没想到，怎么杀人的罪名都出来了。 再说了，无论怎么看，她也没有杀人的动机啊。 “如果不是你杀的，那你干嘛陷害给卓凯呢？” 张子扬露出笃定表情，仿佛高静文杀人已经是板上钉钉，改不了拉。 “我没有啊，你凭什么说我陷害卓凯？” 高静文愈加的激动，脸色通红，她才多大啊，二十几岁，正是大好年华，不管是杀人也好，还是诬陷也好，这都是大罪，一旦定罪，这辈子就全完蛋了。 “原因很简单，那天晚上你根本没有在桥下看到卓凯，可你偏偏要跳出来提供这个证词。 这分明就是诬陷，若不是你杀的，你又怎么会诬陷？” 张子扬审视着说道，高静文的诬陷几乎是肯定的了，她自以为很高明，人算不如天算啊，苍天饶过谁啊。 “我看到卓凯了，你凭什么说我没看到？” 高静文坚持原来的说辞，好像只要坚持下去，一切都会结束一样， 唉！ 张子扬叹了一口气，冥顽不灵啊，非要撞南墙。 “高静文，你大学说的一定是文科吧？” “这？这有什么关系？” 高静文急了，侮辱人是怎么地？ 文科怎么了？文科生吃你家大米了？ “你可知道什么是低压钠灯？” 张子扬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简直风马牛不相及，别说高静文了，就连钱队长也是懵逼带冒烟的。 低压钠灯？什么玩意？ “我……不知道，怎么了？” 高静文眉头大皱，感觉十分的不安，好像自己真的忽视了什么。 “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杀人，诬陷，也太可笑了吧？ 所谓低压钠灯，就是利用钠蒸汽放电产生光的一种光源。 钠灯内部有两个电极，当启动以后，电极之间产生电弧，电能的高温，会使钠灯里面的钠汞齐受热。 什么是钠汞齐？就是一种钠汞合金，被加热之后，就会产生钠蒸汽和汞蒸气。 与此同时，两极的电子从阴极到阳极运动，就会撞击放电物质内部原子，引起电离子激发，激发之后就会稳定下来。 可是，电子还在源源不断的发出，这个过程就会持续进行。 电子原子撞击的过程中多余的能量会辐射出去，也就是光辐射，这样，钠灯就可以工作了。 这种钠灯大多用于桥梁，码头，车站，公路等等。 不过呢，低压钠灯的放电辐射集中在双d谱线上，因此显性非常的不好。 作为节能型光源，这也是它为数不多的缺点了。 我想你已经明白我在说什么了。” 张子扬摇摇头，那意思，我说这么多了，你还不招供吗？ 这？ 钱队长，高静文，二脸懵逼，你在说什么？天书吗？ 第873章 贪心不足 安静，审讯室里，烟雾缭绕，好像很热闹的样子，可是，没有人说话。 作为旁观者，钱队长眨巴眨巴眼睛，支棱着耳朵，听的贼仔细，可是吧，真心没有听懂。 什么情况，我和神探的差距就这么大吗？ 这也太大了点吧。 他是来学习的，可这没听懂怎么学？ 不过，当着嫌疑犯呢，他也只好装作听懂了点点头，好像在说，有道理，有道理。 “你到底在说什么？” 高静文眉头皱的像小山，这就是自己的疏忽吗？如果是这的话，自己根本没有不疏忽的可能啊。 “你们小区附近的那座桥下，用的就是低压钠灯。 你说你看到卓凯穿着蓝色工作服，这根本不可能。 当时是夜里，低压钠灯是单色光，没有蓝色光谱。 要知道，蓝色物体反射蓝光，吸收其他光线，我们才能看到蓝色。 可低压钠灯没有蓝色光谱，那么，蓝色物体就没有光线可以反射。 光线反射不出，那就是黑色。 所以，在当时的情景下，卓凯就算穿着蓝色工作服，你也不可能看到蓝色，能看到的只有黑色。 可你一再的强调，你看到的是蓝色，这说明什么？ 你并没有真的看到卓凯，而是你说谎了，自己编造了一个谎言。 你为什么要编造这样的谎言，自然是要诬陷卓凯。 可你为什么诬陷卓凯？毫无疑问，你杀人了，你要躲避惩罚。” 张子扬的推理那是一环扣着一环，十分的紧密，钱队长和高静文两人终于听懂了。 牛逼啊！ 钱队长满眼都是钦佩之情，低压钠灯，这玩意他真是不了解，没想到啊。 “你……你简直就是魔鬼！” 高静文真心慌张了，她感觉自己被张子扬堵在了角落里，没有了出路。 低压钠灯，这玩意她都没有听说过，自然不可能考虑到这个。 “哦，你们都不知道低压钠灯吗？ 也是，这是一种比较陈旧的灯源了，现在很多地方都用氙气路灯了。” 张子扬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高静文，低压钠灯虽然优点很多，比如耐用啊，比如透光性强啊，可是，低压钠灯也是有缺点的，就是显性差，无法很好的显示物体本来的颜色。 不过，这和魔鬼也没有关系啊，这女人，怎么骂人呢？ 氙气路灯？ 这又是什么鬼？ 钱队长咽了一口口水，继续点头，没办法，不懂装懂，就这么玩吧。 其实氙气路灯没有用多久，后来就换成led节能灯了。 这要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涉及到电灯的发展史。 “再给我一根烟。” 高静文感到了一种巨大的挫败，她绝对是聪明人，可是，她再聪明也不会去研究什么路灯啊。 而且，听张子扬说的头头是道的，问的话只会自取其辱啊。 更重要的是，她对法律还是了解的，很多时候，并不一定需要人证，物证，嫌疑人明显的说谎，这也足以定罪的。 现在，她就构成了明显的说谎，而且还是在张子扬的引导下，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谎。 抵抗？ 那真要背负起死罪来，她背不起啊。 张子扬倒是没有想那么多，拿一根烟给了高静文，然后给钱队长也发了一支，自己也点上了。 这叫趋同暗示，大家都做一样的事情，容易让人获得安全感。 “张子扬，你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我确实没有杀人。” 高静文叹口气，服了，和这样的妖魔对抗，下场必然是悲惨的，不在一个级别上。 她的心理防线完全被击垮了。 “嗯，是吗？不过，如果你不把你知道全部说出来的话，你的嫌疑是最大的。 你杀人也说得通的，我想了一下，身影的话其实是可以伪装的。 比如，你穿了增高鞋，里面多穿几件衣服，就可以伪装出卓凯的身形。 不过，我倒是愿意听听你的辩解。 当然了，鉴于你之前一直在说谎，对于你说的话，我时刻保持怀疑。” 张子扬再给了一波压力，也不说是逼迫，但意思很明显，你说不说，不说你就是杀人犯。 谁愿意被人当杀人犯啊？ 现在这个时代，死刑的执行率是很高的，甚至，大部分都是快速执行。 不像很多发达国家，很多死刑犯坐牢做到死都轮不上。 谁不怕死啊。 “我当然会说真话…… 唉，行啦，你厉害，不用给我用手段了，我说就是了。 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怎么想的，真以为是我杀的吗？” 高静文还想探探底，这张子扬到底是多厉害。 她也是瞎了心了，人家张子扬是谁啊？神探，能怕你来这个？ “大概率是你吧，也不是百分之一百。 不过，陷害卓凯的肯定是你，从卓凯住的地方把他的衣服，剔骨刀拿走的也肯定是你。 把证据放回去的，也肯定是你。 因为只有你最熟悉卓凯，知道他喝醉了。 而就算他发现了你，也不会说什么。 就算别人看到了你，也习以为常。 衣服，刀子都是你准备的，你又陷害卓凯，这个嫌疑有多大，我想你应该明白。” 张子扬的意思很简单，别挣扎了，你那点算计实在不值一提，根本经不起什么推理。 既然是高静文诬陷的卓凯，那么卓凯说的一切应该就是真的。 那就说明，高静文在当天确实去了卓凯住处，去了她又不承认，甚至还有意让卓凯喝的更醉，她的目的是什么？ 不用说，肯定是为了拿衣服和作案工具。 之后换出去，也只有她轻车熟路，说不定就有钥匙。 “行，你是厉害。 我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过人不是我杀的。 唉！是我太贪心了，太贪心了啊。 其实，我还挺喜欢卓凯的，真的挺喜欢的，他很温柔，又上进，总是对我无微不至。 可是，我穷怕了，我真的想要钱。” 高静文先是感叹了一番，脸色沮丧无比，这个时代，穷人太多了，谁不想要钱？ 因为钱产生的犯罪也是最多的。 有些人被逮住了，受到了惩罚，也有一些没有被逮住，逃脱了惩罚。 铤而走险，几乎就是当下的主旋律。 “石八平挺有钱的啊，你和他在一起应该能得到不少钱，干嘛还要参与杀死他？” 卓凯确实没钱，可石八平好歹是一个物流公司老板，不缺钱啊。 现在傍大款的很多，可高静文的问题是，她明明已经傍上大款了，有了发财的路子，竟然选择了另一条无比恶毒的。 她怎么想的？一个贪心能解释？ 第874章 侮辱 杀人动机，这是张子扬一直没有想通的东西，虽然他直接把杀人的事情按在了高静文的头上，可这不过是一种审讯手段，施加压力，让高静文崩溃。 人就是这样，当面对杀人指控的时候就愿意承认比较小的罪过了。 毕竟，比起杀人罪，诬陷罪就不算什么了。 只是，张子扬不明白一点，作为石八平的情人，难道还不能得到足够的钱吗？ 女人通过男人获得金钱，这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甚至，这是很普遍的事情。 看看当今的社会，男女的结合，最重要的是什么？ 难道是感情吗？ 不是的，是金钱。 男人如果没有金钱，没有房子，车子，彩礼什么的，想要娶一个美貌女子，基本的不太可能的。 把金钱从男女关系中切割出来也是不现实的。 只是，张子扬无法预料高静文的贪心，高静文到底有多贪心呢？ 又有谁能满足她的贪心呢？ 杨美忠吗？ 可杨美忠有自己的公司，而且杨美忠已经和石八平分居了，她如果恨石八平的话，直接离婚就是了啊。 深渊，张子扬感觉这背后还有一个巨大的深渊在后面。 “呵！你说石八平啊，他这样的男人是会在女人身上花钱，但是，他想要的女人太多了，所以，平均下来每个女人能得到的不多。 我想要的是一笔大钱，一下子就可以把我从贫穷的深渊里解放出来。” 高静文喃喃一般地说道，这就让张子扬愈加不懂，一笔大钱，谁愿意提供这样一笔大钱啊。 “你说的是谁？谁给了你这么一笔大钱？” 不得不说，高静文的认知还是相当不错的，像石八平这样的老色批，那真的不会在一个姑娘身上太过用心。 一般所谓痴心绝恋的，一般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石八平什么没有见过啊？ 他自己家里就有美貌妻子，外面还包养了那么多女学生，这样的男人，什么都吃过，什么都见过了，太明白，所谓美女，那就是衣服。 人家玩的就不是爱情，玩的就是欲望罢了。 再说当今社会，爱情这玩意，一般人真玩不起，就是一富二代，他也玩不起爱情。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 可是，这是没见过几个女人的男人说的话，其实好看的皮囊那是万紫千红，有的男人还真就沉溺其中了。 何况，紧接着还有那么一句调侃呢，有趣的灵魂要房要车，好看的皮囊三千一晚。 一个男人把所有的爱情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得到的往往是一无所有。 就连一代国学大师季羡林老师不也说了吧，人生最大的意义就是多玩几个妞。 像石八平这样的人，目的就是多玩几个妞。 作为这里面的老手，他自然就懂得了用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多的美貌。 他很清楚，美女和他在一起是为了他的钱，那么，他最理智的行为当然是最大可能的保住自己的钱。 博弈到这里，高静文这样的女生可就踢到铁板了。 毕竟，从道德的角度来说，大家都是为了爱情，提钱是不道德的。 “他叫段浩辰，是我们公司对面物流公司的老板。” 高静文终于说出了背后的主使，一下子，张子扬和钱队长都放松了下来，解决一个案子的感觉，真的很好。 钱队长更是笑了起来： “哦，为了抢生意啊，说到底也是为了钱。 都是钱闹的，再多的花招都是为了钱，我是看透了。” 钱队长一副看透世情，看透人生的模样，他也破了不少的案子了，大多都是为了钱。 所谓富贵如龙，游尽五湖四海，贫穷似虎，惊散九族六亲，钱这个玩意真是太可怕了。 对大部分人来说，钱还真就是人生唯一的意义，也是人生唯一成功的标志，好像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生命也好，人生也好，自由也好，尊严也好，不过是金钱的附属品罢了。 悲哀啊，就说眼前这个高静文，多漂亮的一个女生啊，为了钱，男朋友不要了傍大款，接着为了钱还参与杀人。 “段浩辰？他给了你多少钱？” 张子扬总觉得不太对劲，市场经济嘛，本来就是鼓励竞争，其中也不乏恶性竞争的，可是，为了竞争去杀人，这个还是比较少见的。 毕竟，物流这东西又不是卖白粉，累死累活的，利润也没有那么高啊。 马克思他老人家曾经说过，资本害怕没有利润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会活跃，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能铤而走险，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就能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敢犯任何的罪行，甚至鼓励动乱和战争。 可问题是，马克思他老人家说这些话是有前提的，当时工业革命发展没多久，人没见过什么钱，特别的贪婪。 而且，他有一点没有提，那就是付出的成本。 他说的利润，一定是低成本，高利润。 物流这个行业虽然是方兴未艾，可成本不低啊，不说基本的房租什么的，得有足够的车辆吧？ 现在可不是特别太平，车匪路霸的可是不老少。 为了挣这个钱就把命给赌上，去杀人？ “二十万。” 高静文抽搐一下嘴角说道，这下钱队长惊讶了，二十万，这是天文数字啊。 可能在后世二十万不算什么，可在这个时候，二十万那是什么？就是本土顶级大款。 要知道，现在横行的大款，大多数其实都是港台商人以及外资商人，本土商人拿到的利润可不多。 以当前大部分人的认识，有二十万，那基本这辈子什么也不用干了，就躺着就行，吃香的喝辣的。 要知道，这个时候，在农村，谁家有一万块钱，那就是鼎鼎有名的万元户，有钱人。 家里有儿子的话，十里八乡的美女随便挑。 就是城市里，买一套房也就几万块钱，还都是精华区，不出二环。 “他怎么会给你那么多？” 钱队长都有点失态了，他经常办案，也清楚，现在的罪恶市场上，给个一两万块钱，那就有人敢杀人。 “我……我陪他睡了，他说他对我有感情，所以给我那么多。” 高静文这个时候基本什么都能说了，有一句说的贴切，叫做从善如登，从恶如崩。 看来高静文自从为了钱跟了石八平，便不太在乎身体这个事情了，只要有钱的老板一勾搭，她立刻就可以交出自己。 当然，这是她的个人选择，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道德审判没有意义，好多女孩都这样选择的，本质还是经济原因。 “这个……这构不成理由吧？” 张子扬皱眉，既然这个段浩辰不缺钱，他自然就不缺女人，睡一个女人给不了那么多。 也就是后世的一些富二代，崽卖爷田心不疼，动不动就打赏网红几万几十万的，现在应该没有这种傻子。 “你什么意思？” 高静文一下怒了，张子扬话里的意思，好像在说她的身体不值钱一样，是个女人都受不了这个啊。 第875章 如此轻浮 现代社会，虽然说很多观念都开放了，如果摆到台面上去讨论，想来没有几个女人会说自己最在乎的是外貌。 可是，大部分女人最在乎的还真就是外貌。 不是有那个笑话嘛，一对男女住在一起，床中间划一条线，女的不让男的过线，过线就是畜生。 结果男的还真是正人君子，硬是没有过线，结果被女的打了一巴掌，被骂畜生不如。 这男的被打，那真是活该，一个女人就在身边，你都能忍得住，这是极大的贬低了人家女生的美貌。 人家女生喜欢的就是你忍不住的样子，你不知道吗？ “哦，对不起，我是说，这是杀人案，段浩辰是要你帮他掩盖杀人的证据，又怎么会沉溺在感情中呢？ 我并不是说你不漂亮，只是……” 张子扬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在心里，他不认同，段浩辰或许是想要高静文能够守口如瓶，而不是因为喜欢她。 毕竟，钱加上感情，会更加牢固一些。 “你说的也有道理，反正我没有杀人，我这种罪应该判不了多少年吧？” 这个时候，高静文可不管段浩辰的死活了，她想要的只是少坐一些牢狱。 “这个要看法官来判，不过，因为你的配合，我不会把你第一次的撒谎写在报告上。” 张子扬能做的空间不多，高静文这种收钱诬陷，影响还是很严重的，而且，她还提供了犯罪工具，基本是凶杀从犯，不可能只是诬陷罪那么简单。 死刑是不会，不过，刑期肯定是双位数的。 “谢谢，谢谢，你想问什么我都会说的。” 高静文更加坦诚了，只可惜，张子扬基本也没什么需要问的了。 “之后如果有需要我会再来询问你的，今天就到这里吧。” 张子扬站了起来，这个案子基本已经破了，破案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只要打开一个人的嘴，然后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去。 “呜呜……不能再和我说说话吗？” 高静文极度惊恐的说道，眼泪哗啦啦的落了下来，虽然不是杀人罪，可人生基本也要毁了，想到接下来的很多年都要在牢房里度过，她害怕的浑身颤抖。 “你的人生并没有结束，我只想告诉你这句话，再多的安慰对此时的你也是没有用的。” 张子扬转身走了，他可没有太多的心情去安慰罪犯，不然真有点对不起死者。 人家石八平好好的，当着物流老板，为市场经济做着贡献，整天花天酒地的过着自己的美好人生，人家得罪谁了？ 摇摇头走出审讯室，钱队长带着人去抓段浩辰。 “怎么样？” 卓红衣见张子扬出来了，脸上带着无边的希望问道。 “你哥哥应该很快就会放出来，我们查到真凶是谁了。” 张子扬淡淡道，石八平倒霉，卓凯也是够倒霉的了，好好的当着装卸队长，结果女朋友没有了，还摊上了死罪，差点命都没了，又得罪谁了呢？ “真的吗？真的吗？谢谢，谢谢。” 卓红衣高兴的手舞足蹈，一行清泪缓缓而流，慢慢走了几步，一下倒在张子扬的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 张子扬安慰着，只觉得她的身子极其的虚弱，如果不扶着，仿佛随时都可能摔倒在地。 也许是从来没有这样被一个异性抱着，卓红衣心中涟漪层层，眼中眼泪更多，打湿了张子扬后背的衣服。 正像张子扬说的那样，卓凯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张神探，谢谢你啊，谢谢你啊。” 卓凯一出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了，弄的张子扬都有点手足无措。 “不要这样，你本来就是清白的，不用感谢我。” 张子扬连忙扶起来，他倒是理解，大部分人都经不住杀人这样的罪名，卓凯进去这么些天，人都憔悴了，老了好几岁。 “红衣，你带钱了吗？我要请张神探吃饭。” 卓凯拿出装卸队长的劲头，拉着张子扬要请吃饭。 “我请你吧。” 张子扬看看时间，也快中午了，带着兄妹两人去了一个路边饭馆，点了一些饭菜。 卓凯明显是里面没有吃好，风卷残云一般的把饭菜一扫而空，又要了一瓶白酒，干掉大半瓶，这才恢复了一点精神。 “张神探，你救了我了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 这样吧，你看我妹妹也怪好看。 行，我把我妹妹就给你了，只要你能对她好就行。” 卓凯也真是喝醉了，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立马，卓红衣粉脸通红，低着头当鹌鹑。 “卓凯，你也是经过牢狱的人了，说话不要那么轻浮了。 我是警察，不是山大王，我做的只是我的工作罢了。 你如果吃好了的话就赶紧回去吧，你父母肯定都等着呢，不要让他们担心了。 红衣，你跟着你哥一起回去吧。” 张子扬也算是知道别人为什么选择卓凯当做陷害对象了，轻浮，这家伙轻浮的压不住，刚出牢狱就这样，可以想见平常是什么样。 轻浮的人很难得到别人尊重的，张子扬尤其不喜欢这样的人。 就卓凯这话，好像他能决定卓红衣的人生一样，这叫什么？ 看起来他好像很讲究一样，可代价是没有把别人当人。 现在又不是古代了，还能来这一套？ 安排一下，张子扬直接就离开了，不愿意和这种人交道。 王阳明有一句话说的好，说轻浮傲慢是人的一个大毛病，就像杂草一样干扰人生。 就算做出了再多的努力，往往也会被这种轻浮给毁掉。 “对不起，对不起，张神探，你别介意啊……” 张子扬都走出老远了，卓凯踉踉跄跄的跑了上来。 “你的父母，父亲，或者母亲，是不是经常打骂你？ 或者，你遇到过什么特别严厉的老师吗？” 张子扬研究一般的看着卓凯问道，以他对人性的了解，一般人真轻浮不到这种程度。 可卓红衣的父母他已经见过了，看起来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民啊。 “嗯？你怎么知道？俺爹以前天天打我，骂我，俺娘有时候也一起。” 卓凯一愣，他倒是没有太当回事，农村有个说法，棍棒底下出孝子，所以父母都喜欢打小孩。 “就是因为你在家里太压抑了，所以才会如此的轻浮。 很多杀死父母的孩子一般都会有这个经历。 我给你一个建议，要么远离你的家庭，要么反抗你的父母，不要让他们干涉你的生活了。 不然的话，总有一天，你这个性格会经历无穷的挫折，然后会无边的憎恨你的父母。 言尽于此。” 张子扬摇摇头，明明那卓凯的父母看着那么老实巴交，没想到也是打压孩子的父母，这让他忍不住又想起了鲁迅说的两种家庭，一种放纵，一种打压，仿佛中国的父母除了这两种就不会其他的教育方式了。 看到卓凯这样，再想到卓红衣之前的行为，他眼中露出一抹厌恶，卓红衣的行为，作为女性来说，实在也有点轻浮了。 第876章 错位男女 想到卓红衣之前的行为，张子扬是有点不舒服的，可是，转念想想，她之所以那么急切的想要找一个依靠，不过是因为太没有安全感了。 在那样一个赤贫的家庭里，父母又多是打压教育，她现在能够上高中，依然是非常的幸运了。 唉！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张子扬回到警局，等了一会，钱队长把段浩辰给带了过来。 这个人的身材比较高大，和卓凯的身材还真挺像的，只不过，卓凯因为整天干装卸，黑溜溜的，此人却是肤色白皙，一看就坐办公室的。 张子扬把之前高静文交代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段浩辰好一会没有说话，然后才埋怨了一句： “女人，真是不可靠啊。” 这家伙一看就是聪明人，想来也明白，高静文既然招供了他，他是很难逃脱的，因为两人要合作杀人，必然是有很多沟通和布置的，这个调查起来并不难。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也不想承担杀人的罪名啊。” 张子扬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句，审讯这个事情，就是红脸，白脸来回的倒，既然对方有交代的意思，那就给个红脸。 “不过，我有点不明白，你杀石八平是为了什么？ 生意吗？ 这个不合理啊，因为物流生意没有那么好做，为了抢生意杀人，不值得。” 这也是张子扬最后的一点疑惑了，如此苦心孤诣的算计，就为了辛辛苦苦的工作？ 有这个功夫，早就把公司干大了。 “为了爱情，我喜欢杨美忠。” 段浩辰如此答道，出乎张子扬和钱队长的意料。 尤其是钱队长，他就更纳闷了，之前高静文也说了，她和段浩辰睡过了，按理来说，段浩辰也应该是好色无爱之人才对。 “你喜欢她就娶她好了，杨美忠和石八平的关系并不好，干嘛杀石八平呢？” 钱队长忍不住的问道，这说不通啊，杨美忠和石八平关系不好，都分居了，想来石八平是愿意离婚的。 也就是说，石八平不是阻碍。 那杨美忠确实美丽，尤其有一种贵妇的范，丰腴有致，中年男人是会喜欢的。 “唉，说来话长啊。” 段浩辰叹息了一声，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绝望，“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其实很早父母就去世了，靠着我爷爷的弟弟，也就是我二爷爷才上了大学，段浩辰和杨美忠都是我的同学。 我从大一的时候就暗恋杨美忠，可惜，当时的我一无所有，哪里敢追求？ 而且，在我们整个学院，杨美忠都是数得着的美女，不说是校花吧，起码是院花，对了，那时候她更漂亮。 我没办法给你们形容，我二爷爷是信佛的，家里供着观音菩萨的，我第一眼看到杨美忠，那感觉就是观音菩萨下凡了。 当时惊为天人，就想着谁能配得上这样的美人啊。” 段浩辰一脸的神往，怀念，人都是这样，失去的总是最好的，一想起来就遗憾，就懊悔，可是，人生总是要向前走的，一直往后看，人生无法走向光明的。 “观音下凡？” 钱队长一愣，他只听说过仙女下凡，观音下凡那是要普度众生，可不是给人当女朋友的啊。 其实就这是他不懂了，自古以来就有面如观音这种形容美女的说法，而且，这是极其崇高的赞美，是说一个女人不但美丽还面善，让人一见就十分亲近。 要知道，在传统审美里面，瓜子脸可和美女没有一毛钱的关系，那叫刻薄脸，什么才叫美女？面如满月，面如观音，这才是顶级美女。 其实，就是现在，但凡吃过见过的，也很快就能体会到圆脸美女的美好。 毕竟，这玩意是刻在骨子里的，几千年了都是圆脸美女，也就这么几十年，受到一些不良风气的影响，瓜子脸占据上风。 可看看各大富豪娶回家当太太的，基本还是椭圆脸。 原因无他，椭圆脸耐看，有一种温厚的美丽和性感。 就张子扬现在身边的美女而言，许芳芳和孙丽娟都是瓜子脸，各有各的漂亮，可总是无法给人国色天香的感觉，只有庞晴天才能给人人间富贵花，端庄大小姐的美好感觉。 “看来你不懂审美啊，不过张神探应该明白的，杨美忠那样的才是美女，至于高静文那样的，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 段浩辰有点看不起钱队长了，只对着张子扬说话，这让钱队长郁闷的不得了，你一个杀人犯还看不起人了？ 摇摇头，他是无语了，不想张子扬马上附和了段浩辰： “这个我倒是认同你，《红楼梦》中形容薛宝钗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盘，眼中水杏。 白居易《长恨歌》形容杨贵妃，重点就在一个芙蓉如面，芙蓉是何等的盛大，饱满啊。 就连《金瓶梅》里面形容潘金莲，那也是娇滴滴银盘脸儿。 可见圆脸才是最为高级的美丽，同时也是最为性感的美丽。 不怕告诉你，我女朋友就是圆脸。” 张子扬这样一说，段浩辰立马引为知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审美都不一样，那是没办法当朋友的。 “到底是张神探，不是俗人啊。” 段浩辰夸奖了一句，气的钱队长翻白眼，合着就我是俗人呗。 不过，这一个是大名鼎鼎的神探，一个是死刑犯，他也不好计较。 当然了，他心里也留了个心思，圆脸这么美的吗？以后倒要注意了。 “然后呢？杨美忠很美，没人敢追，是石八平追了？” 钱队长放下审美的事情，继续往下问，段浩辰则继续说了起来。 “我们所有人都觉得谁也追不会，谁也配不上的，可是，哎呀，后来我才知道，当时的杨美忠寂寞的很，甚至都有点自卑了，不懂为什么都没有人追她。 你们想，这多可笑啊，我们这些男生觉得追不上杨美忠，因为她太美丽了。 可是，杨美忠呢，因为没有人追，烦恼又寂寞。 天哪！ 我是恨透了这种文化了，更加恨透了这种文化下培养出来的内敛性格，这哪里是内敛啊，分明是窝囊废。 在我看来，大学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窝囊废，至少我的同学大部分都是。 一个超级美女，寂寞的厉害，等着人去追，我们却都觉得自己配不上。 你们说，我们的教育怎么了？ 培养来培养去，培养了一群懦夫，这就是教育的目的吗？ 也是被你们抓住了，如果你们没有抓住我，我下一步就要把我大学里的老师全部都给杀了。 可惜，杀不了那些魔鬼了。” 感慨着，段浩辰激动了起来，脖子上青筋暴起，手也握了起来，眼球凸出，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这也不能全怪老师，文化使然，我们毕竟是一个后发国家，从几千年的封建社会走过来的。 特别的一点，最后一个王朝大清是一个特别压抑的朝代，把人都给弄坏了。 以至于流毒至今，文化中的垃圾，糟粕，依然是多的说不完。 现在的教育，一半是育人，一半却也是毁人，不光是你，其实大部分学生都是遗憾满满的。” 张子扬淡淡的表示理解，任何一个民族都无法逃脱历史的诅咒，何况，大清这个王朝就是一个臭粪坑，大家的先辈都在这个粪坑里面滚过的，所以，直到现在，先辈们的子孙依然带着一股子臭气。 所谓遗臭万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不过，总会好的，慢慢的改变嘛，这种历史残留带来的伤害，不是一朝一日能改变的。 第877章 寂寞烟尘 听张子扬这么说，段浩辰心情平复了一些，想想也是，这都是有历史原因的。 而且，谁距离大清比较近，通常来说，身上的臭气就越重，那些老师恐怕也被那种思想给毁坏过。 “压抑，就是压抑，你说的真好，压抑是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东西，我被压抑了，所以自卑，所以看到美好也不敢追。 石八平是后来的，也是走后门进来的。 学校都开学一段时间了，他才来，据说是出国旅游去了。 来到我们学院之后，他也经常缺课。 他和我一个宿舍，经常说起他在外面玩女人的事情，对于女人，他抱着一种不太在乎的态度，有时候还花钱去消费女人。 不过，大多数时候，他多是追求。 而他的追求也特别简单，就是直接上去搭讪，然后两个星期内同居，一段时间后就分手。 在追杨美忠的时候，他是有几个女朋友的，可是，他还是追求了杨美忠，结果，他搭讪杨美忠没几天，杨美忠就和他住在一起了。 当时，我们学院里的很多男生郁闷的快要死了。 任何一个人出来，都比石八平这种渣男好啊。 可是，我们都太压抑了，没有勇气去追求，结果便宜了石八平。 和杨美忠好了之后，石八平收敛了很多，当起了好人。 可他到底不是什么好人。” 段浩辰遗恨无穷的描述着，胸口起伏，仿佛胸膛已经装不下心里的憎恨了。 压抑是魔鬼的生产线！ 一位犯罪专家这样说过，压抑对于一个社会而言，就是地狱阴霾。 压抑孩子的父母，得到的是孩子的憎恨。 压抑学生的老师，得到的是学生的憎恨。 压抑换来的只有憎恨，甚至是变态的憎恨，绝对不会唤起美好的感情。 重要的一点，压抑会让人突破底线，把无耻挺进到泯灭人性的地步。 比如那大清，就是压抑的让人忘记自己是人，结果呢？结果就是百年耻辱，实话来说，真的只是百年耻辱吗？ 至少几百年都缓不过神来，堂堂华夏，成为了让人看不起的存在。 “我记得杨美忠说过，石八平追她的时候很用心的。” 张子扬说道，之前他都没有在意，因为很多男人都是这样，追求的时候那是花言巧语，得到了就是冷若冰霜，弃之如敝履。 “当时没有人追她，石八平随便做点什么，她自然都感觉是用心。 这就像快要饿死的人，吃个窝窝头都觉得香甜可口。 唉！ 多么可惜啊，我的女神，我最爱的女人，被石八平这样一个二流子一般的男人给追走了。 有时候石八平来我们宿舍，还会和我们说起和杨美忠亲热时候的事情，一点一滴的说给我们听，告诉我们杨美忠的屁股多么的美，在床上会怎么叫。 天哪，那就是地狱啊。 可我们这些懦夫只能忍着，怪的了谁呢？ 是我们自己没有勇气，人家追到了就是人家的。 说起来还要感谢石八平，石八平告诉了我们一些搭讪女孩的方法，我们其中一些人确实也找到了女朋友。 其中就包括我，我追求了隔壁外语学院的一个女生，一追，就追到手了，容易的难以想象。 那时候我就更加明白，大学里的女生是极其寂寞的，只要男生不是丑到家了，基本追个女朋友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 想想之前，我们这些懦夫都觉得有一个女朋友是天大的难事。 我和女朋友也很快发生了关系，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忘记了杨美忠。 可是，没有多久，我就发现我忘记不了，杨美忠的那种美丽就像我心口的一根刺，拔不掉的。 那种美丽，那种女性的美好就是天堂，可我永远也进不了这天堂。 大学读书我分外努力，还抱着唯一的希望，就是石八平会和杨美忠分手。 接盘什么的我一点都不在乎的，我只想得到杨美忠，不然我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他们没有分开，毕业后不久便结婚了。 我也就绝了念想。 毕业之后，我努力赚钱，开了物流公司，后来一次同学会上见到了石八平，他混的算是比较普通的。 听说我赚到钱了，便想跟着我学。 我想着和石八平打交道就可以见到杨美忠，忍不住就答应了他。 为了显得我大方，我教会了他们物流行业的赚钱方法，让他们两个都有了公司。 再次见到杨美忠，我觉得她更加美丽了，也更加美好了。 我就像一个垂死的鱼，杨美忠就是我的水，见她一面，我就可以多活几天。 我这些年都没有结婚，玩过的女人也是无数，唯独忘记不了的只有杨美忠。 这种思念并不影响我玩其他女人。 可我希望尽量在杨美忠面前保持自己的美好形象。 和石八平接触的多了，我发现他和杨美忠的婚姻已经是名存实亡。 于是，我觉得我的机会来了。 我记得那天我喝了很多酒，约了杨美忠，告诉她，从大学时候，我就喜欢她。 说完我觉得我可以死了，我终于说出来了。” 段浩辰的样子还真像一条脱水的鱼，脸上都没什么血色了，整个透着一种灰色的颓废，好像人间没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了。 张子扬听的有点动容，暗恋这种事情是十分害人的，吃再多苦，别人也不知道，没意义。 可是，在这样的没意义中，人生却耗费掉了。 “是杨美忠拒绝了你吗？这个和石八平没什么关系吧？你干嘛要杀他呢？” 钱队长明显是个糙人，可糙人有糙人的好处，他不会太感性，时刻把注意力放在案子上。 瞥了钱队长一眼，段浩辰继续看着张子扬： “你也觉得杨美忠拒绝我了吗？” “这个……按理说应该不会，于情于理，她应该是对你有好感的。 她四十岁的人了，也不年轻了，能得到这样的表白，应该会很感动吧。” 张子扬稍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人性其实是差不多的，杨美忠的情况，事业是段浩辰帮忙的，和丈夫石八平的关系也不好，分居了。 事业成功，大学时候就暗恋她的段浩辰显然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要不说你是神探呢，是厉害。 她不但没有拒绝我，她哭了，还说以前也喜欢过我，质问我为什么当时不追她。 后来不知怎么她就和我抱在了一起，抽打着我的胸口，眼泪打湿了我的衣服。 我只感觉前半生就是一个笑话，不值得，没意义。” 段浩辰人苍白，说出的话更苍白，没意义，是的，真没有意义，明明，他只要动手，就能拿到幸福的，可是，被什么东西压抑了，他没有出手，把人生浪费掉了。 安静，三个大男人突然都安静了下来，张子扬拿出一根烟来抽，顾不得礼节了，根本没有让他们两个。 烟雾氤氲，很缥缈，一会就没了，再吐一口，一会又没了。 人生寂寞，犹如烟尘。 第878章 奇怪的动机 听段浩辰这么说，三个大男人都整得有点怅然若失，是啊，人生的遗憾太多了，好多人都过着一个不值得过的人生，既不想去死也不知道为什么活着。 只是，一根烟抽的差不多，张子扬的理性渐渐回归，却也忍不住这么想，假如当时段浩辰追求了杨美忠，她们真的就会幸福的生活一辈子吗？ 大概率也是不会的，毕竟那是大学恋爱，试问，大学恋爱修成正果的有几个呢？ 可正因为没有爱过，没有在一起，所以才记忆深刻，念念不忘，这就是人性吧，得不到的永远躁动，而且永远想象的美好。 这也是符合远香近臭定理的，很多人想着，如果我能和某某人谈恋爱，结婚，那我一定掏心窝子的对人家好，一定过好幸福的一生。 可想到底只是想，想和做隔着十万八千里。 很有可能，看着是美女，看着是淑雅贤良，可真的过日子了，恐怕会一地鸡毛，甚至很快分手。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这么骚动一辈子，有意义吗？ 没有，真的没有意义。 可就是有很多偏执的人会这样活着，偏执的以为只要过去的某个时刻做了什么，整个人生就会完全不同。 这显然可能性不大。 人啊，要学会放弃，放弃的越多，就越自由，潇洒。 怀念可以，但是不能影响现在的生活啊。 “嗯？你是说杨美忠对你也有意思，那你们在一起不就好了，干嘛还要杀人？ 难道是因为石八平不愿意离婚？” 钱队长到底是糙人，更快的回到案子，问出了令人疑惑的地方，张子扬也是目光炯炯的看着段浩辰。 是啊，既然曾经有过一段暗恋，现在两个人也都有好感，还抱在一起了，那就一起过日子嘛。 就算石八平不愿意离婚，两人大可以偷偷摸摸在一起嘛。 段浩辰明显不喜欢石八平，给他戴绿帽子，应该高兴才对啊。 而且，两个人这样在一起，听起来还是很美好的，曾经的暗恋者终于得到了女神，曾经的女神终于有了真正的归宿，简直就是完美的爱情故事啊。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种遗憾很多人都有，可不是人人都有段浩辰现在的机会。 试问，当年高攀不上的女神，如今能在一起了，大部分男人也会欢喜的吧。 “石八平应该是不介意离婚的，不过，我也没有问。 我之所以杀石八平，是因为和杨美忠在一起之后，我突然升起了一股子滔天的憎恨。 这种恨压不住，我必须得杀他，杀不了他，我也没法继续生活。” 把杀人说成是一种不得不为的无奈，这也是杀人犯经常干的事情了，而这也是一种人性。 人这种动物，能够承受的东西是有限的，能够承受的情绪也是如此，仇恨足够大的时候，那真是压不住。 “和杨美忠在一起之后？你这是给石八平戴了绿帽子啊，怎么你还憎恨了？ 我没理解错吧？ 你说的在一起就是你们发生关系了吧？” 钱队长一脸的问号，什么逻辑啊，给别人戴绿帽子，玩了人家老婆，结果你还恨上人家了？ 这不心理变态吗？ 可看段浩辰的样子还蛮正常的，和心理变态的那种超脱不同。 一般人可能不了解，可作为警察，经常就接触各种犯罪分子，那是清楚的，心理变态在神态上有一种超脱感。 可别觉得这是什么夸奖，什么是超脱？就是超出正常对社会，对生命的理解。 比如，正常人都有恻隐之心，都对生命抱有一种基本的尊重。 可是，变态是没有的，对很多变态杀人犯来说，杀人是一种乐趣，看着人从活着变成死亡，会让他们有一种极大的愉悦感。 这种愉悦感强大到，他们不得不持续不断的杀人，不然就犯毒瘾一般的难受。 正常看着一个美女好看无非是想要一亲芳泽，而心理变态者很可能是想要虐待，把一朵花朵给摧残，他们想要的不是美好的回应，而是想听痛苦的惨叫。 这种人因为和大部分的心理不同，在神态上也就表现出一种超脱感，他不在乎平常人在乎的一切，给人一种巨大的不熟悉感，让人心中发寒。 段浩辰却不是这样，他能困在感情里面，还能难过，痛苦，这都不符合心理变态的特征。 “呵呵……其实说起来也简单。 我给杨美忠表白之后，当天就去开房了，我很激动，我真的很激动，甚至都有点站不稳。 她也看出了我的异样，很是贴心，温柔的安慰了我。 美好，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我终于要得到我梦寐以求的女神了。 可当我们开始亲热的时候，马上就发现了不对，穿着衣服的时候，她的身材看起来还很好，可真正的肌肤却松弛了许多，尤其肚子上的赘肉，看了就让人倒胃口。 至于其他地方我就不用细细描述了，反正没有让我满意的地方。 这时候我再认真的看她的脸，发现一下全变了，不久前我还觉得她漂亮的很，韵味十足，可当时一看马上就发现了眼角的皱纹，法令纹的深沉，嘴唇没有了润泽，脸上更是缺乏胶原蛋白。 我愣愣的看着她一丝不挂的身子，只感觉一种无边的失望。 就这样的身体，连高静文都不如，而我只是把高静文当做玩玩乐罢了。 这些年来，我见识过的美女太多了，从会所头牌到大学校花，从名媛贵妇到稚嫩高中生，如果把玩女人当做吃饭的话，这是我多年来吃的最差的一顿。 杨美忠就像一个精美的手绢，只不过，被人用过了，慢慢变成了抹布。 是石八平得到了杨美忠的青春，使用了她的青春。 我得到的只是一个被人用过的破抹布而已。 我尽最大的努力唤起自己一点热情，可我只感觉怅然若失，只感觉憎恨。 我的女神，是被石八平给用坏了。 我的梦破灭了。 过去的美好就是幻影一般，我趴在杨美忠的身体上，努力的想要捞取一点过去的美好，可怎么也捞不到。 我仔细看杨美忠的身体，可她的身体上，到处都是被人用过的痕迹。 尤其，在她的后腰上还有纹身，写着石八平的名字。 我的女神，这是我的女神吗？ 不是，这不是我梦中的女神。 我的女神应该是一个饱满的果子，香甜可口，可现在的杨美忠只剩下一个果核了，果肉都被别人啃光了。 你们说，我能不恨石八平吗？ 他把我女神的身子消耗光了。 而且，亲热之后，我很快就发现，杨美忠身上有太多石八平才有的神态。 也就是说，在精神上，她也被污染了。 我想了半辈子的女神，原来不过是石八平吐出来不要的瓜子皮。 不甘啊，不杀了石八平，我以后都不知道怎么活了。” 段浩辰现在说话特别的平淡，一点没有后悔的意思，好像那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这也是一种正常的心理，杀人犯当然有后悔的，当然也有很多是一点也不后悔的。 不过，他因为杨美忠的身体不再如年轻时候美丽就憎恨石八平，石八平也是够冤的了。 段浩辰大概更多的是失落感，人在失落的时候会放大仇恨的感觉。 第879章 少女心思 案子到这里就结束了，杀人动机也找到了，段浩辰的心理大概有点像是一个小偷，心心念念的想要偷贵重无比的夜明珠，等拿到的时候发现不是夜明珠，是一玻璃球。 这一失望，引起了憎恨，把主人给杀了。 其中的感情真的有点复杂。 张子扬是见过杨美忠的，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个贵妇一般的美人。 可是，到底年纪过了四十岁了，一个女人再漂亮，也大多是表面看着好看，全靠衣服和化妆。 如果要想和年轻女人一样皮肤紧致，青春美好，那是不可能的。 岁月是一把杀猪刀，黑了木耳，紫了葡萄，软了香蕉，这本来都是自然现象。 是段浩辰自己过度想象了，以为杨美忠永远会是当年大学时候的样子，那怎么可能呢？ 其实这是很多中年女人给男人的普遍感觉了，那就是，没得到的时候觉得真有韵味，想着吃着一定美味，可真得到了，瞬间索然无味。 段浩辰期望了几十年，失望起来就更加严重。 “如果你没有被逮住的话，你还会和杨美忠在一起吗？ 我是说，你们之后会结婚吗？” 张子扬对人的心理很感兴趣，人得不到就会憎恨，得到了不满意也憎恨，人总是不满足，总是想要更多。 可段浩辰这种已经习惯了怀念的人，真的愿意离开杨美忠吗？ “我不知道，我也很迷茫。 其实自从石八平死后，我也经常和杨美忠在一起，她的身子虽然不如年轻女人了，可到底还残留着当年女神的样子。 我想从上面得到一点过去的美好，可每次失望都更多。 她的身子和年轻女人的身体没法比。 男人的感情，和好色是同步的，我对她的欲望快要没有了。 其实现在想想，我这样的男人，不过是小时候缺爱，所以有了过度补偿的心理，想要完美的感情。 这种多度的要求，终究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因为不可能有什么完美的感情，更加不可能有完美的女人。 比如，在和杨美忠在一起之前，我是不知道她大腿内侧有一个小瘤子的，黑乎乎的。 这显然不符合我对女神的想象，可就算我得到了年轻时候的她，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是我过度想象了，是我错了。 适合我的恰恰是我之前的生活，到处寻找漂亮的女人玩，不结婚，不谈感情。 可那时候我却很痛苦，总觉得世界辜负了我，错过了爱情。 如今想想，什么狗屁爱情啊，我和那些漂亮女人一起玩的时候才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我被自己的观念害了，觉得爱情才是最好的。 这种观念却又是被社会给灌输的，唉，我的杀人是注定的吧。 如果不杀人，我就不可能想通。 张神探，我看你也是具有审美趣味的人，我想给你一个建议，那就是，永远不要拥抱爱情，永远不要被一个女人束缚，去认识更多的女人，探索她们的身体，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度过的一生。 爱情这种东西，就是屎，一点也不美好，只会浪费人生。 当然，你可以用爱情的名义去欺骗，但是，自己永远不要相信。 再美好的爱情，和绝色美女的躯体比起来，一文不值。 看看现在的社会，男人还在买房买车的娶媳妇，我只觉得可悲，傻逼太多了。” 段浩辰好像顿悟了一般，还感慨了起来，并且，他还给张子扬提了建议，总结起来很简单，那就是多享受美色，不要谈爱情，真正的幸福是多玩几个女人。 不得不说，真够直白的。 当今社会，其实还是期待感情的男人比较多，想的多是结婚生小孩， 当然，浪荡的也有，不过不多。 段浩辰因为爱情，蹉跎半生，一副看透了爱情的模样。 或许，在他心里，最无法接受的是自己吧，深情半辈子了，到头来发现最爱的还是美色，根本不在乎感情。 张子扬摇摇头，也是无语了，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可是有点多了，虚伪的性格，社会的观念，现代媒体对爱情的歌颂，人性对美色永远不知足的追求…… 一个人真的能知道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吗？ 大概是不容易的吧。 男人是渴望美色，可男人就不需要爱情了？恐怕也不能这么说，要知道，美貌本身就容易引起男人的爱情，是好色还是感情，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事情。 “谢谢你给的建议，再见。” 凌天走了，心情复杂，经历那么多的案子，他认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人是劝不住的。 就像段浩辰，就算之前有人劝告他，他也绝对不会听的。 人的命运有时候好像冥冥之中被一种无形的大手掌控着，想要活出真我，活出本心，真的挺难的。 至于爱情，那个有名的电视剧《过把瘾》里面的歌词说的好，这就是爱，糊里又糊涂。 爱情这东西，稀里糊涂的过就行，不要去神话一个女人，哪有什么女神啊？ 就算美貌如天仙，那也不是真的天仙，就是普通人，得之我幸，慢慢品尝即可，不要把自己的人生都搭进去。 人最应该关注的是自己，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心理，老想从外面获得满足，总是失望的多。 试想，假如是段浩辰能够及时的放下执着，潇洒一生不也很好吗？ 人生就是选择，要分析清楚，那些是值得执着的，那些是可以放弃的。 回去的路上，张子扬也思考了一下自己的人生。 到了静海，把车子欢了，假期还有很长，许芳芳和庞晴天可能是遇到什么疑难案子了，都没有回来呢。 几乎是本能的，他前往孙丽娟的小店，可到了店里，却发现孙丽娟不在，反而是卓红衣在看店。 “张哥，你终于来了，我还没有感谢你呢。” 卓红衣可怜巴巴的说道，眼中怯生生的，让人怜悯。 “谢什么啊，破案是我的本职工作，丽娟呢？” 张子扬不想和卓红衣有太多的交流，因为她太小了，很多东西都不懂，没什么对错，只是不懂而已。 “你说娟姐啊，她去进货了，让我看着店。” 卓红衣老实的回答，原来啊，这些天孙丽娟想念张子扬，生意都耽误了不少，得到张子扬的滋润之后，心态开朗起来，开始忙生意了。 “哦，那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这小店除非来了客人，其实没什么需要做的，张子扬准备离开。 “张哥，你……你讨厌我吗？” 卓红衣眼泪下来了，她感觉到了张子扬的疏离，这让她很难过，却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 “没有的事情，你别多想。” 张子扬停住脚步，他最怕女人哭，有什么事情说啊，哭什么呢。 “那你坐坐，我有话告诉你。” 卓红衣突然风一般的行动起来，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利落的把店面关了，把卷帘门也拉了下来。 店面里一下灰暗了下来，她打开了灯。 张子扬是懵逼的，这是干嘛？少女心思，真是猜不透啊。 第880章 连环杀人案 白炽灯反射到周围的白色墙壁上，有点刺眼，卓红衣有是一身红，更加突兀。 张子扬是茫然的，先坐了下来，就见卓红衣先把身份证拿了出来。 “张哥，这是我的身份证，其实，昨天是我的生日，所以，今天我已经十八岁，是成年了。” 卓红衣把身份证递给张子扬看，张子扬晕乎乎的接过来瞟了一眼，确实，卓红衣还真是成年人了。 想想也是，她出生在贫寒家庭，一般这种家庭的孩子，上学比较晚，有各种的意外。 不过，现在说这个干吗？ 哦，工作的事情吧。 “我知道了，你不算童工，我不会赶你的。 其实就算你就是没有成年，做点兼职也是没关系的。” 童工不童工的，现在的经济条件根本没办法讲究，法律说的好听，可法律在这上面作用有限。 比如，农村的孩子，谁不是七八岁就开始下地干活了？ 这是不是童工？要不要把孩子的父母依法处置？ 所以啊，法律超前时代，那也是不好的。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想报答你。 可我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有……” 卓红衣说着话挨挨擦擦的上来了，身体都碰到了张子扬，显得极为暧昧。 张子扬吓一跳，姑娘这是干什么呢？ “红衣，我已经说过了，我不需要你报答，不需要，懂了吗？ 如果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张子扬起身就要离开，卓红衣并没有扑上来，可是，她直接跪下了，噗通一声，可以肯定，她的膝盖应该都破皮了。 “张哥，就算不为了报答，我也想把身子给你…… 可以吗？ 我活的好痛苦，生活中没有一点欢乐，也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男生。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 可我知道，你不可能看得上我的。 我只要求一个晚上，你能和我在一起，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让我好好感受一下你。 求求你，我真的快要死了，我觉得自己活着没意义。” 卓红衣说话痴痴呆呆，眼中全无神采，说到活着没意义的时候，甚至有一种死色。 在濒临死亡的人脸上，张子扬看到过这种神情，绝望，卓红衣有一种深深地的绝望。 只是，她的要求很荒唐，竟然是把自己的身子交出来。 张子扬马上就要拒绝，可是，她的脸色真是凄惨到了极点，羞愧，绝望，各种负面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是一个需要安慰的人，想要的只是安慰而已。 张子扬没有说话，伸手拉起了卓红衣，她说是十八岁了，可是，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身体很单薄，没有一般年轻女孩有的婴儿肥。 她的手也是冰凉的，仿佛对于她而言，整个世界就是冰库一般。 带着忐忑，带着不安，卓红衣慢慢往张子扬怀里靠，直到靠近了，才赶紧的抓住了张子扬，死命的抱着。 “抱抱我，好吗？” 冰凉的女孩在寻求温暖，就像卖火柴的女孩在点燃一根火柴，那种小心翼翼，那种卑微，一下就触动了张子扬。 “别怕，别怕，一切都会好的。” 张子扬伸出大手，抱住了卓红衣，轻声的安慰，突然，他理解了卓红衣，理解了她来自心底的害怕。 她的哥哥卓凯，体格健壮，又是男人，看起来很强大，可是，差一点就成了杀人犯。 她更加弱小，如何对抗这个世界的恶意？ 家庭？父母？ 他们是完全无能为力的，对子女没有任何的帮助。 能依靠谁呢？ 她的内心像一只流浪的小狗，想要寻找一个主人，一个安乐窝。 于是，她看到了张子扬。 张子扬强大正义善良，她不用担心被张子扬伤害，却又能得到张子扬的保护。 不由自主的，她就想靠近张子扬。 她固然是少女，春心萌动，可不得不说的是，恐怕在仰慕，爱恋的表层心理之下还是出于对安全感的需求。 她简直就是另一个版本的孙丽娟，一样的可怜，一样的心理脆弱。 “谢谢，谢谢……” 被张子扬抱着，卓红衣终于感到了安全，抽泣了起来，就像在冰天雪地里生活了太久的人，第一次看到了火光，感到了温暖。 长久的拥抱，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呼吸相闻。 直到卓红衣的身子渐渐地暖了起来，也不哭了。 “谁都有低落的时候，永远不要放弃自己。” 张子扬又劝了一句，近些年，学生自杀的人可是不少，他不希望卓红衣是下一个。 “张哥，你愿意和我睡觉吗？” 听着神探的安慰，卓红衣大胆了许多，不过，说完之后，小脸通红。 “哈哈……等着吧，有机会的。 我喜欢胖乎乎的女生，你很漂亮的，如果再丰满一点，一定就是美女了。 到时候说不定你都有自己的男朋友了。 如果你没有的话，我那时候可以好好调教你。” 张子扬笑了起来，稍微有点不正经，卓红衣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不正经，只有这样她才会开朗起来。 卓红衣沉思了一会，突然拿起张子扬的手往她衣服里钻，滑腻的感觉让张子扬心头一震，不由自主的给与了卓红衣许多温存。 只是，他终究没有越过最后的雷池。 “张哥，虽然你还不愿意和我睡觉，可我已经满足了。 谢谢你，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我要像一朵花一样越来越好看，等着你采摘。” 卓红衣理智起来，轻轻的放开张子扬，还帮张子扬整理了一下衣服，偷偷看张子扬的脸，害羞的不得了，心想，是呢，现在的自己确实配不上他。 “努力吧。” 张子扬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反正只要卓红衣不想着求死，愿意好好活着就行。 安慰好了卓红衣，张子扬赶紧离开了，对于那种娇媚女人的勾搭，张子扬其实抵御能力挺强的，可是，面对卓红衣完全的纯情和娇憨，张子扬真有点把持不住，那青春少女的气息实在太舒服了。 可是，他是一个有底线的人，知道卓红衣现在的心理状态是极度的缺乏安全感，这个时候得到她的身子，结果不好说，有可能她会很开心，也有可能加重她的心理负担。 所以，安慰一下，让她开朗起来离开，这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孙丽娟暂时不在，他便先回了庞晴天家里住着，又过上了宅男的生活，直到几天之后，莫元杰找到了他。 “张哥，我这里有个案子，能请你帮忙吗？是个连环杀人案。” 莫元杰带着请求的目光，说来，莫元杰其实算是张子扬在警局比较熟悉的人员了。 不过，莫元杰个人是暗恋许芳芳的，因此对张子扬又是钦佩，又是有一点不舒服。 第881章 矛盾的侧写 人啊，得不到的永远在躁动，看到别人得到了，那就更躁动，有一种攀比的心理。 张子扬风光无限，轻易的得到了女神许芳芳的爱情，当时莫元杰只感觉到一种莫大的自卑，自己的女神，终究成了别人的女人。 可他又无法嫉妒，因为张子扬太过优秀，想要嫉妒都无力。 后来张子扬和许芳芳分手，他暗暗高兴，想着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可几次试探之后，他明白了，许芳芳心里还是只有张子扬。 这就更加无奈了，改变许芳芳的内心这件事，他真真的做不到，因此，便和许芳芳刻意保持距离，同时也努力的找女朋友，让自己淡忘这份暗恋。 随着张子扬名声越来越响亮，莫元杰也想明白了，男人就是要把工作做好，然后再说其他。 他曾经问过自己，如果许芳芳真的和自己交往了，自己会怎样。 恐怕会变成控制狂，爱的更加痛苦，谁看许芳芳一眼都受不了。 驾驭不了的女人，得到了也只会是灾殃。 他放弃了，轻松许多，前些天也着实的办了一些案子，只是眼下的这个连环杀人案实在是棘手，让他无从查起，只好来找张子扬。 不过，张子扬现在在休假，愿不愿意帮助可不好说，毕竟，在大家的印象里，张子扬那是只帮助美女的。 “好说，好说，连环杀人案？我怎么没有听说静海还有这种案子？” 连环杀人案这属于重大案子，影响极其恶劣，是要优先调查，优先破案的。 市民们如果知道有一个连环杀人犯在外面，晚上活动都会受到限制，而这将大大的影响经济，在当前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局面下，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允许的。 “不是静海，是孟州，你听说过嗜血狂魔这个称号吗？” 莫元杰一脸的忧心忡忡，这个名字别看听起来有点中二，却是压在很多人心上的一块石头。 这个名字可有将近二十年的历史了，可以说是阴云不散。 “这个我自然听说过，不过，这不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吗？” 张子扬皱皱眉，他真的不希望给犯罪分子起什么外号，这反而可能让这些凶犯得意，尤其是嗜血狂魔这种称号还有可能引起民众的恐慌。 可大家都有一种猎奇的心理，都喜欢这么叫，也很难去制止。 每个国家都有一些没办法破解的陈年案子，这是难免的，放眼世界，没有一个国家敢说，所有凶杀案都破了，不可能的事情。 其实，破案率能有百分之七十就是挺厉害的了，对犯罪分子也有相当的威慑力了，更高的当然也有，可不多。 世界的平均凶杀案破案率来讲，肯定是低于百分之五十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的凶手，有一半抓不住的，自然，也就有一半的受害人永远的得不到正义。 真相就是如此的残酷，正像一位伟人说的那样，世界不是彩色的，也不是黑色的，世界是灰色的，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 可整体上，世界是向好的。 百分之五十的破案率好像很低，可要看和谁比了，和封建王朝比，那就高多了。 比如说大清王朝吧，那时候的破案率恐怕是负数。 什么意思？ 不但不破案，负责破案的还能再给你弄出冤假错案来了。 所以啊，要永远乐观，都从大清这样的粪坑里走出来了，足以证明这个民族的韧性。 几个杀人犯动摇不了世界向好的节奏。 “是的，这个嗜血狂魔确实是很久之前的连环杀人犯了，他第一次作案在二十年前了。 可是，就在昨天，他又作案了。” 莫元杰语出惊人，一个连环杀人犯有很多年没有犯案了，竟然再次犯案，这个可怕性是很严重的。 “你确定是以前的那个嗜血狂魔？” 张子扬有点不太相信，这人怎么也有七八年没有做过案了，一般情况下，这么长时间的不作案，要么已经收手了，要么是因为其他的罪行被关起来了，甚至已经死了。 在很多电视的渲染中，好像连环杀人犯是无法收手的，其实不是这么回事，连环杀人犯也分很多种类型，有一种是要宣泄心中的怨恨，当这种怨恨宣泄出去之后，就会收手了。 很多连环杀人犯就是普通的度过了自己的老年然后寿终正寝，什么因果，什么报应，那是一点都没有。 因果报应这东西只能欺骗软弱的人，对杀人犯是无效的，这就是这种理论的可笑之处了，即只骗善良，软弱之人，对恶人无用。 因果报应是一个道德理论，连道德理论都欺软怕硬，足见这些理论都是无稽之谈。 另一个很大的可能就是被关起来了，这种连续杀几个人的，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平时恐怕也是歪门邪道，被抓起来很正常。 当然，死掉的可能性也很大。 连环杀人犯，多是小时候有着极大的童年创伤，疗愈这样的创伤就会消耗极大的精力，长寿的可能性不大。 因此，张子扬对这个案子抱着疑问呢，他就算再厉害，要去抓一个死掉的凶手，这个难度，绝对是挑战，不得不三思而行。 “作案手法几乎一某一样，都是把受害人的血液放光。 这次的受害人在年纪上，性别上，和之前的都差不多，都是年轻女性，都没有受到其他伤害，只有放血，都受到过侵犯。 受害人应该被拘禁了大概几个月的时间，这个和之前的也一样。” 莫元杰陈述起来，面对这种凶名在外的连环杀手，他接到了也没有信心能够侦破，因此才来找张子扬。 “这样吧，我们现在就过去，在路上，我把之前的案卷看一看，眼下这个案子的尸检报告也去拿一下。” 张子扬决定先去现场看看，光听莫元杰说，语焉不详的，没什么用处，而且，嗜血狂魔这个案子他听说过，可之前并没有看过案卷，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也需要通过案卷去了解。 “这样最好不过。” 莫元杰连忙把张子扬让到车上，拿过来一个纸箱子，里面都是陈嗜血狂魔的案卷。 这个案子有二十年了，研究资料自然是多不胜数，这些其实只是一小部分。 嗜血狂魔有案可查的第一次作案是二十年前的冬天，之后就销声匿迹，两年后再次作案，然后再次消失，然后几年又作案，又消失，不过这次杀了两人。 在十几年的时间里，一共作案四次，杀死了五名年轻女人，手法都一样，都是把女人的血放干，因此才有了嗜血狂魔的诨号。 不过，从他最后一次作案到现在，已经七年之久了。 之前的杀人，他从来没有间隔这么久，大家都开始渐渐淡忘了，没想到，他又出来了。 “这些受害者明显都是刻意挑选过的啊。” 打开案卷，张子扬看了看之前的五个受害人，得出了一个结论，因为五个女生都很漂亮，而且看起来都很丰腴，富态，表示她们的出生家庭都不错，都受过不错的教育。 “是的，她们都有共同点，年轻，漂亮，高学历。” 莫元杰回应道，这样的女孩正是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没想到就这么被杀了，实在是可惜。 “嗯？有过一些进展啊，还拿到鞋印了。” 接着往下看，张子扬一挑眉毛，他以为该连环杀人案是一筹莫展呢，没想到还是有点进展的。 “只是，这个侧写很奇怪啊。” 说完，张子扬摇摇头，对于凶手，警方肯定是有一个猜测的，多大年纪，身高体重，什么性格，这里的侧写有点矛盾了。 第882章 流浪报案人 “侧写奇怪？” 开着车的莫元杰纳闷了，这份侧写可是多年努力探索得来的，所有的推测都是有所本的。 “是啊，这上面的侧写说凶手身高超过一米八，可现场留下的鞋印却是四十码的。 通常来说，一米八以上的高个，鞋码起码也得是四十三吧？” 张子扬习惯于排查异常，一眼就看出了这里面的异常，倒不是说一米八身高的人一定是大脚，只是，大部分都是这样。 “这个……鞋印是因为当时在几个现场都找到了相似的鞋印，身高的话，外边的人都不知道，其实，从嗜血狂魔的手下是有人逃脱的，她当时供述，凶犯很是高大。” 鞋印也好，身高也好，都有根据，因此，这两个证据很被重视，查案的时候特别注意那些身高但是脚小的嫌疑犯，只是都没有什么结果。 正像张子扬想的那样，大多数人长的都合情合理，像身高但是脚小这种异类真的不多，最后这两条线索只能不了了之。 “你是说有人见过嗜血狂魔？” 张子扬惊讶了，这个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这应该是警方为了保护当事人所以没有往外通报，在这种案子里也算正常。 “是的，一个女人，她从嗜血狂魔的手中逃了出来，心理受到的创伤很大，没有提供多少有用的信息，只说凶手很高而已。” 莫元杰解释道，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那个女人现在也已经三十多岁了，具体住址都要再查。 张子扬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麻烦之处，这种受过巨大心理伤害的人，如果再揭开过去的伤疤，无疑是一种打击，有点残忍。 只是，见过凶手，这绝对是最宝贵的信息了。 翻翻案卷，发现案卷里面都没有这个女人的信息，显然，莫元杰也好，孟州本地警方也好，都刻意的避开了这个信息。 毕竟，当时能问的都问了，大家都不愿意再去打扰受害者。 对于这个问题，张子扬也没有多问，在心里却是留有疑虑的。 很多时候，受害人给的信息并不准确，比如受害人说凶手高大这种事情，很可能是受害人在当时极度恐慌的情况下，在心理上放大了凶手的身高。 这就和很多孩子会觉得自己父母很高大一样，可等上了大学，出去工作几年，很快就发现，父母其实相当的矮小。 所以，这个做不得准。 倒是这鞋印，如果在几个现场都有，那就是相当有力的证据。 莫元杰开车很稳当，很快到了孟州，拿了尸检报告。 因为这个案子已经归到静海专办，孟州没有派人，只是随时听候调遣而已。 拿了完整的尸检报告，两人赶往现场。 单从尸检报告来看，死者二十二岁左右，有被囚禁侵犯的痕迹，不过并没有饥饿的情况，身体丰润，死因就是失血过多。 表面来看，凶手应该是贪婪美色，先是囚禁了受害人，厌烦了就放血杀掉。 为什么是放血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大家，一般的变态杀人犯甚至会虐待，会殴打，会摧残受害人的精神，可放血…… 难道真是为了喝血？ 张子扬摇摇头，这有点扯淡。 眼下马上就是春节了，天气还是很寒冷，照片上的尸体泛着青白色的死沉光色，十分渗人。 受害人身上没有任何衣服，蜷曲而卧，好像睡着了一样，似乎带着某种温情，当然，这种温情很可能是变态的某种偏好。 警车停在一处正在建设的大楼附近，张子扬下车，这里大致属于三环，现在还很荒凉，只是很多大楼正在建设，或者建好了但是没有装修。 因为马上过年，工人大多都放假了，也没有了施工的声音。 “张哥，在这边。” 莫元杰在前面带路，不一会来到一个盖了一半的施工现场。 这大楼盖了有五六层了，上面有钢筋往天空杵着，不知道还要建多高。 因为是土坯，大楼四面通风，只是，现在有了黄带子封锁，还有本地警方人员看守现场。 穿过封锁，很快就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形，显然，受害者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 往四周看看，这施工现场就是用那种绿色的塑料网围了一圈，有些地方更是围都没有围，只有一些土堆当做墙壁。 也就是说，要进来这里，实在没什么难度。 看看地上的白色人形，张子扬沉吟不已，这明显并不是要藏匿尸体，因为如果要藏匿的话，大可以找个地方埋起来。 而如果是要随地抛尸，应该在路边，要进来这施工现场还是有点麻烦的。 猜测一下，抛尸人想要别人发现，却又不想让人马上发现，这样他就有逃跑的时间。 张子扬点点头，应该是这样，不过，这就有点不符合嗜血狂魔之前的抛尸现场。 之前被杀的五个女人，往往被随意的丢弃在路边，显示凶手十分猖狂。 “报案人是个流浪汉，就在这附近。” 莫元杰说着出去几步，外面已经围了几个人，有保安，也有过年不回去的工人，更有衣服脏兮兮，神情恍惚的流浪汉。 随着经济发展，流浪汉越来越多，这可说也是一个奇景，很多人可能会说这是社会的退步什么的，好吃懒做什么的。 其实还真不是这么回事，这恰恰说明社会进步了。 这时候的流浪汉很多在精神上是有点问题的，大多无法适应社会生活，他们靠着流浪能活下来，这可不是进步吗？ 以前不是没有流浪汉，而是大部分流浪汉流浪不了多少时间就饿死了。 什么叫好时代？ 流浪汉都可以吃得饱，穿得暖，这可不是好时代吗？ “怕人，那里太可怕了，我离远点，有啥问题在这问我吧。” 没多大会，一个流浪汉被带了过来，不过，他畏畏缩缩的，不愿意靠近现场。 张子扬只好走过去，还安慰了两句： “别怕，别怕，咱不过去，在这里问你几句就可以。” 这人一看就典型的流浪汉，脸上，手上带着烟尘气，之前应该是在什么地方烤火呢，给熏的。 头发起码有两月没有洗了，都往外冒油，黏在一起。 大部分流浪汉的体质都不太好，他也是如此，腰有点佝偻，好像是有什么毛病。 不过，他看起来并不是那种精神有问题的流浪汉，只是眼底藏着深不见底的卑微，仿佛只能在社会的最底层他才能心安。 “你要问问题可以，我正在做饭呢，你着急不？ 不着急的话，我吃了你们再问？ 嘿嘿……上回你们给我了送了点东西，我还没有吃完呢。” 流浪汉一边说着一边往远处看去，那里有一点荒地，土堆后面有烟气在冒着，看来就是他在做饭呢。 “不着急，你先做饭，吃饭。” 张子扬笑了，破案这个事情本来就急不来的，况且人家正要吃饭呢，不能耽误。 第883章 流浪汉吓的不轻 “那感谢你，感谢你，你是好人。” 流浪汉喜滋滋的去了，张子扬悠闲的跟了过去，他有意的调整自己的状态，就算是破案也不着急，除非是那种失踪案。 很快，到了流浪汉做饭的地方，这里距离附近的施工现场没有多远，看来他是住在工地房子里，做饭则在外面空地上。 在土堆傍边，用砖头垒了一个圆形的土灶，里面干柴正烧着呢，旁边有一个黑乎乎的小桶，里面有半桶水。 可怜的是，土灶一边的柴火湿漉漉的，烧起来烟气腾腾的，这就是他脸上那么黑乎乎的原因了。 虽然是冬天，他踢啦着棉鞋子，脚后跟都露在外面，也不觉得冷。 “你看我这里也没有坐哩地方，你们找个砖头坐吧。” 这流浪汉还挺有礼貌，自顾自的忙了起来。 先拿了一个大黑锅出来，往里面倒点水，用一个扫把一般的炊帚，如果硬要说和扫帚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是稍微精致一点吧。 把水烧热了，用炊帚扒拉几下倒掉水，便算是刷锅了。 张子扬看着新鲜，这流浪汉还挺会过日子的。 刷锅完，他又给铁锅里倒上了水，然后拿出一只乌骨鸡放在了里面。流浪汉还有鸡吃？ “这是本地警局的人给他的。” 莫元杰解释了一句，警员们也是看他太可怜了，饿的形销骨立，所以给他买了几只鸡补补身子。 把乌鸡放锅里，盖上白色的锅盖，看着锅盖如此干净，应该也是警员们送的。 经济好就是好，起码有一点，大家更愿意施舍了。 可能在君子那里，施舍是无法接受的，可在流浪汉这里，谁愿意施舍他们，他们只会感恩戴德，开心好几天。 柴火烧出来的火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深黄色，带着一种无法压制的热情，蓬勃着向上冲，看着让人欢喜。 张子扬在小时候也是用过这种灶火的，煮出来的饭确实很香。 流浪汉是个闲不住的，锅里撒把盐，又去附近的野地里摘了一把胡椒还是什么的作料扔里面。 肉这个东西就是那么奇怪，煮一会就冒香气，这流浪汉是个吃过见过的，还知道撇去水面上的沫子。 滚水煮了约莫十几分钟，香气越加的浓郁了，流浪汉便开始掀开锅盖。 张子扬看着有点可惜，其实乌鸡这种东西是很耐煮的，如果多煮一会，滋味更美。 “你们喝碗汤水吧。” 流浪汉犹豫一下子，咂摸咂摸嘴，看出来了，给大家吃肉他是不乐意的，最大可能就是给碗汤喝。 一共就一锅鸡，他愿意给碗汤，还真是大方人。 “我们都吃过了，你自个吃吧。” 莫元杰婉拒，流浪汉也不是个利落人，犹犹豫豫的拿出一个瓷盘子，往里面倒了点酱油，蒜末，然后把锅盖子到放，把鸡肉放在锅盖子上。 接着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一把红辣椒，鲜艳的很。 炊火且不灭，流浪汉拿出一把挂面，往锅里面放一些，竟然还要弄个鸡汤面。 张子扬吞了吞了口水，都有点饿了，这是流浪汉吗？挺会吃啊。 乌鸡肉他是不会让的，在锅盖上凉了一会，双手抱起来，从鸡屁股下嘴，啃了起来。 沾着蘸料，吃一口辣子，流浪汉大快朵颐，吃的津津有味。 人的适应能力真强啊。 张子扬忍不住感慨，有这一只鸡顶着，够他撑两天的了。 鸡肉吃个差不多，面条也好了，捞出面条来，这家伙呼哧呼哧的，吃了一大碗鸡汤面条。 这饭量和张子扬的也差不多了，流浪汉如果按照动物界的说法，那就是野人了，野人的适应能力果然强啊。 吃饱喝足，流浪汉终于开始说案子的事情了。 “不是我不礼貌啊，肚子里面没有东西的话，要说吓人的事我撑不住。 现在一只鸡打底，我也就不怕了。 如果有酒喝就好了，啧啧啧…… 我没有这样享福的命啊。” 抹抹嘴上的油渍，流浪汉满足的笑了，虽然没有喝酒，已经有点醉醺醺的感觉了。 “我这里有二十块钱，给你了，想喝什么酒自己买吧。” 莫元杰从兜里掏了二十块给流浪汉，把流浪汉喜的没跳起来，有酒有肉，这就是他对生活的最大追求了。 人生有酒有肉，还烦恼啥？ 真能把人幸福死了。 “我太幸福了，谢谢，谢谢你了。” 流浪汉接过钱，把钱藏在裤腰带里面，接着又急不可耐的拿出来，“等我一小会。” 说完小跑着去门口一个小卖部买了一瓶闷倒驴，一边走一边喝了起来，脸上带上了恍惚醉意，笑的也更加肆意了。 “我别无所求了，啥也不怕了。 昨天……不，说起来是前天晚上了，我呢，有点失眠，我知道，你们可能不理解，流浪汉咋还失眠？ 其实很多流浪汉都有失眠的毛病，原因也简单，白天啥也不干，晚上就睡不着。 睡不着也挺好，睡不着也是歇着，我就是喜欢歇着的感觉，爽，爽的很。 我以前也进过工厂的，是一个塑料制品厂，让我操作那个机器，累人，太累人了，一会都不能停。 当时生产的是那个洗面奶的塑料瓶，我干的是封口的活，就是不停的往机器上插瓶子，插进去，机器就封口了。 机器转的太快了，还是上夜班，有一天我直接累晕了。 受不了，真心受不了，所以我就出来了，流浪，垃圾桶里找食物，挺好的，至少不累。 不过前天那真把我吓坏了，我正在思考人生呢，就听到外面有声音，我还纳闷呢。 那边的房子因为刚盖了不久，湿气特别重，没人住的啊。 不过我也不出声，我这种人呢，是生活在社会边缘，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当做看不到，因为我们谁也得罪不起啊。 睡不着我就眯着，等到外面一点声音没有了，我这才悄摸摸的过去。 习惯摸黑了，也能看个差不多。 因为听到放下东西的声音了，大概的地点也知道。 我这人小心，先是通过窗户看，就发现躺着个人，一看就是女人。 你们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交过女朋友的，对女人的身体是了解的。 曲线你们知道吗？ 女人的曲线和男人不一样。 我心里还挺欢喜的，流浪的人现在是一年比一年多，可是女流浪汉就不多，所以我们大部分流浪的都没有女朋友。 女流浪汉也是谁过的日子好就和谁过日子，在这一片，我的日子算是过的好的，就想着找个女朋友也不错，结婚不结婚的不说，先热恋，我喜欢热恋的感觉。 先下手的沾光啊，黑灯瞎火的，我是第一个。 我就进去了，问了一声，你咋在这里睡啊？这里冰冷冷。 那女人没有搭理我，这也正常，女流浪汉大多数都不太爱说话，有点想不开。 我看她好像连衣服都没有穿，当时觉得奇特，那么冷个天，不穿衣服，这是多想不开啊。 我想安慰她一下子，给她弄个火堆，但是得接上话啊。 我拿打火机一照，吓的坐地上了。 死人。 我一看就知道，哎呀，哎呀，我差点吓死了。” 这位刚吃完乌鸡的流浪汉说着话都打颤，看来精神上算是受到创伤了，闷了一大口闷倒驴才缓过气。 流浪汉算是比较胆大的，他们只是无法适应社会，对鬼神这种东西反而不太忌讳，可半夜看到那番景象，也是受不住的。 张子扬点点头，他说的挺仔细的了，是有人专门来这里抛尸的，那问题来了，这人是不是凶手呢？ 如果是凶手，他对这一片很熟悉吗？还是说随便找了个地方？ 第884章 失去对象的恨 凶手对这一片应当是熟悉的，至少不是第一次来，原因也简单，凶手抛尸必然是在晚上，如果不是对这附近有所了解，他怎么敢呢？ 很可能凶手是知道这边的工地放假了，所以才来抛尸。 那就是说，凶手住在周边不远的地方。 当然，凶手现在可能已经离开了，不过，警方第一个排查的就应该是这个，谁在最近离开了。 “然后呢？你就报警了？” 张子扬把关注放在流浪汉身上，按理来说，流浪汉不会有手机的。 “我哪里有大哥大？ 我吓的叫了起来，去外面找人，他们报警的。 你们不知道，他们都讨厌我了，说我给他们带来晦气呢。” 流浪汉开始东拉西扯，张子扬点点头，没有再多问，流浪汉只是听到声音，都没有和人照面，恐怕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再往四周看看，附近基本没有多少人家，一些工地保安，看场子的，也基本都是住的宿舍，实在不具备作案的条件 既然如此的话，凶手就是从较远的地方来的，那么，此人必然有一辆车。 凶手还囚禁过受害人，还应该有一个隐秘的住处。 张子扬又把报警的人叫来问问，并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想来也是，他们能知道什么呢？ “张哥，你看这案子应该从何下手？” 莫元杰有点束手无策的说道，从连环杀人案下手吧，就会陷入原来的走投无路，可若说放弃连环杀人专注在这一个案子上吧，又总是牵涉不清。 “以前的案子都是好几年之前的，查起来比较难，我们肯定是先从眼下这个案子下手。 而且，你发现了吗？ 这个案子的受害人和之前的受害者是不太一样的，之前的几个受害人都是那种小巧玲珑的女人，这次的受害人却颇为高。 凶手也是人，下手的时候往往喜欢选择那些容易的。 既然之前都是比较矮的，这次怎么换了类型？ 所以，我个人认为，之前的嗜血狂魔应该身高不高，而这个案子不过是有人模仿作案，或者想把大家的注意力牵引到嗜血狂魔身上。 所以，放下之前的案子，我们就单看这一个案子。” 张子扬给了个方向，之前的案子，最近的都七八年了，关键当时的很多调查都是不清不楚，收集到的证物也是微乎其微，简直就像个泥潭一样。 张子扬可不想陷入泥潭之中。 他这样说，莫元杰自然不可能反驳。 于是，两人先住进了附近了酒店，等。 等什么？自然是受害人的身份，要确定这个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寻人启事贴了出去，同时也在比对指纹。 两天之后，终于有人来认领尸体，受害人的身份也得到了确认。 受害人姓名，阮若琳，女，二十四岁，老家是龙江省，已婚，她老公在孟州有房，名叫朱家金 而且，从孟州本地的档案里还有这么一条记录，阮若琳，一年前失踪。 失踪？ 当时的报案人就是朱家金，说是老婆几天没有回来，就报了失踪。 有了这些信息，很快就得知了朱家金的住处，张子扬决定和莫元杰一起过去看看。 两人行动迅速，很快来到一个叫竹林苑的小区，敲了802号的房门。 “谁呀？” 门没有马上打开，猫眼上露出一个眼睛，可见此人格外的小心。 “我们是警察，你是朱家金吧，我们找到你老婆的尸体了，所以过来询问一下。” 张子扬直接把名号报了出来，倒要看看此人的态度。 滋啦一声，房门打开，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扶着门框。 这人有点秃顶，胡子刮的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像坏人。 “我不是朱家金，我叫王福林。” 中年人带着犹疑和好奇，懵懵懂懂的，愣了一下神，把两人让进房间，还把身份证拿了过来。 一经证实，这人还真不是朱家金。 张子扬微微发愣，莫元杰连忙查看资料，发现是从朱家金之前工作的地方得到地址，不由得纳闷了一句： “难道搬走了？” “请问，你是买的房子还是租的房子？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张子扬沉思了一下问道，这个小区算是比较老旧的了，附近有点工厂，在这里租房子的应该不少。 “我买的，二手房，有三四个月了。 说来也倒霉，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的房主死了。” 王福林摇头叹息，还挺懂礼节，给张子扬两人上了茶水。 死了？ 他这么一说，莫元杰和张子扬两人都是一愣，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阮若琳可是刚被害不久，警方并没有通报呢，这个王福林不该知道啊。 “你说的房主是男的女的？” 张子扬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男的啊，听说是出了车祸。” 朱家金死了？ 虽然王福林没有说具体的名字，可想想就知道应该是朱家金，因为阮若琳可是一年前就失踪了，从时间线上来看，阮若琳失踪之后，朱家金才出的车祸。 本来，如果是妻子遇害，丈夫作案的可能性极其大，可作为丈夫的已经死亡…… 莫元杰赶紧打电话给警局，让询问一下朱家金的父母。 没多大会，消息传来，朱家金还真是车祸死亡。 不过车祸这种死亡事件，大家都不会太重视的，毕竟属于意外。 可能是阮若琳失踪之后，朱家金精神恍惚，所以才遇到了车祸。 那就是说，阮若琳被人拘禁了有一年的时间。 哪里才有这样的空间啊？ 张子扬摇摇头，感觉在小区里几乎不可能，只要有一点声音， 就很可能引来别人的怀疑。 这个拘禁地址倒是值得追究。 不过，会在什么地方，这一点实在是很难琢磨。 若说小区不合适吧，可是附近有很多新的小区，里面的住户很少，如果凶手不止一人，那控制受害人根本不是难事。 又调查了一下，发现朱家金的父母都在乡下，而阮若琳的父母倒是在孟州呢。 张子扬和莫元杰马不停蹄和两位见了一面，阮父看起来有五十岁，白发苍苍，阮母脸上则带着克制隐忍的气质。 阮若琳是他们的独生女儿，失去了这个女儿，他们就是典型的失独家庭，未来怎么办，他们去世的时候谁来办葬礼，这都是问题。 在两个老人的眼中看不到一点希望，眼珠子都是灰白色的。 “我女儿是被朱家金那个混蛋害的，我敢肯定。 那就不是个东西，整天就知道赌博。 刚一开始我就不同意，可我女儿非得说什么爱情，爱情算个屁啊。” 阮父痛苦的控诉，仇恨中都带着一种空虚，朱家金已经死了，这种仇恨连个对象都没有了。 第885章 轻松破案 爱情算个屁！ 莫元杰之前可没有听说过这种话，在他的认知里，爱情肯定是特别重要的东西，可现在，一个接近老年的男人如此厌恶爱情，这冲击了他的价值观。 张子扬也是无语，爱情这种东西是很难说清楚的，可一看阮家父母的样子，肯定是有文化的人，他们自然看不上朱家金那样的赌徒。 可问题就在于，他们的女儿，阮若琳喜欢上了这样的男人。 门当户对，这从来是他们希望看到的。 可爱情这东西因为电视，电影的渲染，把很多女孩子的心都给征服了，在年轻女孩的心里，什么都不重要，唯有爱情。 很难说这是对还是错，如果父母过于干涉，似乎也不对，可一个年轻女孩，不懂得分辨好坏，和坏男人谈了恋爱，结果也不会好。 两难。 唯一的解决方法大概就是让女孩子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可当下的父母，大部分根本没有这个意识。 甚至，很多父母并不希望孩子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因为一旦孩子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对父母的依靠就淡了，这是父母不能接受的。 没办法往深处想，太复杂了。 “在你们女儿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迹象呢？” 张子扬把注意力放在案子上，两个当事人都死了，依据其他人的说辞，恐怕很难还原当时的事实了。 “没有，一点也没有，我记得在那之前她还来看过我们。 唉！她是一个报喜不报忧的孩子，就算有什么难处，恐怕也不会告诉我们。” 阮母哭了起来，唯一的女儿不在了，她对人间已经没什么留恋的了，说是活着呢，其实就是等死罢了，生存本能而已。 “你们有没有调查过朱家金，我闺女失踪好几天他才报警的。 之前他一直都在赌博，不是我要恶意揣测他。 我认为是他输的太多了，所以把我闺女输给人家了。 这种事情在古代很多，赌鬼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阮父对这个女婿有着一种连绵不断的怒火，不过，却还真的给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从古至今，说到人不上进，就有一种吃喝嫖赌抽的说法，说到人瞎混，就有一种坑蒙拐骗偷的说法。 进入现代文明以来，吃已经是优点了，美食家嘛，喝也没什么，找个女人什么的也是小事，只有后面这两个还是极其的严重，不管是赌博，还是吸毒，那就是败家的事情。 而要论起败家的效率来，毫无疑问，赌是第一的。 一个人一旦染上了赌博，万贯家产也可以全部输光，到了这种程度，人是没有任何理性可言的，唯一的想法就是搞钱，继续赌。 家当卖完了卖老婆，这都不算什么。 作为老婆，被卖了，那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赌场上，三教九流，什么玩意没有？ 看阮若琳的样子又是极其美丽的，说不定就被人给软禁了起来。 有朱家金这个丈夫帮忙，这样的软禁是极其容易的。 现在的关键是，朱家金到底是输给了谁呢？ “谢谢你们，打扰了，你提供的这个线索非常有用。” 张子扬和莫元杰离开阮若琳家，回到了孟州的警局，张子扬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扫荡孟州周边的赌场，尤其要抓住其中的赌博高手。 一时间，整个孟州赌场风雨飘摇起来。 没有两天，就逮捕了大量的赌博人员，从中盘问和朱家金有联系的人。 赌博的人，那是没有任何信义可言的，只要能够放过他们，只要能不惩罚他们，他们什么都说了。 终于，嫌疑人锁定在三个人身上，马三虎，田青，张贵南。 “张哥，本地警方已经审讯了一下，可是他们三人都是宁死不认，你去看看吧。” “好的，不过，你先准备一些猪血，或者鸡血也行。” 张子扬答应了，提出一个要求，这让莫元杰疑惑不已，这是干嘛？倒是听说过驱魔的时候需要用到鸡血，可现在是审讯啊。 “这个简单，我只是试试看这几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嗜血狂魔。 你想，嗜血狂魔连续杀五个人都是放血，说明他对血液有着特殊的爱好，那么问题来了，这样一个人如果见到了血液，他会怎么样？ 会不会激动？” 张子扬笑笑，这就是小把戏而已，有人见了血会晕倒，有人见了血会的晕倒，有人见了则会兴奋。 既然如此，那就用血液试试。 莫元杰听了兴奋而去，没多大一会就准备好了血液。 只可惜，两人到达审讯室，拿出血液的时候，三个嫌疑人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激动的样子。 看来三人都不是嗜血狂魔了。 当然，也可能嗜血狂魔自我控制的能力特别强大。 张子扬没有审讯，直接派人去三个人的家中进行鲁米诺测试。 结果很快出来了，在马三虎的家中检测到了血液反应，再一化验，血液果然是属于阮若琳的。 “这就破案了？” 莫元杰简直不能相信，本来，他以为这一定是一个极其重大疑难的案子，可没想到如此简单。 审讯之下，马三虎很快招供，果然是朱家金之前输了太多钱给他，只好把媳妇阮若琳也给了他。 阮若琳自然不答应，马三虎是个老光棍，多少年没有尝过良家女人的滋味了，就拘禁了阮若琳在地下室里。 久赌必输，最近他输的越来越多，需要卖房子了，又不敢把阮若琳放了，便杀了阮若琳，模仿当年的嗜血狂魔作案。 案子一点难度都没有的样子！ 对于莫元杰的疑惑，张子扬也是理解，其实这种模仿作案，一旦有一点突破，基本就破案了。 因为这种案子最大的难点就在于刚开始的畏难情绪。 一听说牵扯到二十年都没有侦破的案子，谁都会感到棘手。 畏难情绪是最大的阻碍，莫元杰这样经验不足的，往往在心里就已经怯了，觉得自己破不了案子。 带着这样的心思，破案的可能性自然是无比的小。 这个有点苍白的案子破了，不过连环杀人犯嗜血狂魔并没有抓住。 对此，张子扬也是无奈，因为以他的推测，嗜血狂魔很可能已经死了，凶手不存在的案子，加上以前记录的很多证据都不清不楚，真真是无从查起。 如果嗜血狂魔没有死，他再作案的话，张子扬自然不会放过他。 可悲哀的是，很多无法破的案子恐怕将会永远埋藏起来，再也没有侦破的机会了。 第886章 消极的张子扬 这个案子没有什么难度就侦破了，张子扬却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越来越觉得，人啊，还真就是一动物，和动物有多大的区别呢？ 丈夫赌博，可以卖媳妇，得到的人也不珍惜，只想宣泄欲望，一旦没有地方掩藏了，第一个想到的是杀人，还模仿连环杀人犯。 恶，这种骨子里的邪恶，实在让人灵魂生寒。 永远不要对人抱有太大的期望！ 曾经有一个诗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因为人总是让人失望的。 再想想那个流浪汉，吃了一只鸡就觉得得到了幸福，就满足的不得了，更觉得可笑。 带着这样的疲惫回到静海，张子扬是真的打算好好休息一下了，累，精神上的疲累。 庞晴天破案出差依然没有回来，他便打算回自己家，和孙丽娟一起过二人生活。 可刚到家，还没有等孙丽娟回来呢，就听到门外警笛声响起，开门一看，竟然是许芳芳。 一段时间不见，她更加的英姿飒爽了，只是眉目之间有着淡淡的哀愁，不过，这点哀愁反而给她增加了一丝的妩媚。 “张子扬，上车，有大案需要你接手。” 许芳芳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只是美眸忍不住在张子扬身上打量，带着微微的不解。 张子扬看起来好像不如以前那么潇洒了，眼底藏着化不开的愁苦，仿佛陷进了什么为难的事情里。 “你怎么了？” 张子扬上车之后，许芳芳不说案子，忍不住的问道。 她希望张子扬永远潇洒，就算那份潇洒属于别人了，她也喜欢，她不希望张子扬现在眼中偶尔流露的悲苦。 “没什么，可能被案子影响到了吧，只觉得人生没意义。 你说，人生有意义吗？” 张子扬还是理性的，只是，他自己也明白，这半年以来，他破的案子太多了。 而且都是凶杀案，每个案子都带有巨大的负面能量，他接触的多了，自然就受到了影响。 死亡把人往黑暗里面引，罪恶把人往悲观里面引。 就算张子扬是重生者，心理年纪是中年，可还是承受不住，难免有点灰暗。 他知道，很多刑警就是这个原因不再当刑警了，去了其他部门。 他觉得自己没事的，可是，情绪这种东西，是很难控制的，尤其是灵魂沾染了太多灰暗的时候。 “意义？当然有意义，你有庞晴天啊，她不能成为你的意义吗？” 许芳芳哪里能体会张子扬心中思考到的悲苦境界，她到底是女娃娃，最在乎的是爱情，仿佛有了爱情，一切都不是问题。 可实际上，在人生意义这种问题面前，爱情就是个屁。 “呵呵。” 张子扬苦笑了一下，“爱情属于人间有趣的事情，意义则是形而上学的东西，不在一个范畴。意义和享乐无关，是一种思想的死胡同。 好了，不说这个了，说下案子吧，什么案子？ 一定要让我去吗？ 马上就要过年了，我真的需要休息。” 张子扬精神不振，说需要休息，那意思需要很长时间的休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都恢复不了。 许芳芳眼中流露出一点黯然，她仔细的审视着张子扬，发现了这个名闻大江南北的神探，脸上带着颓废的神态，甚至有点生无可恋，心若死灰。 他怎么了？ 被案子的负面因素影响的如此厉害吗？ 她有点心疼，可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是省外的一个案子，地方在鲁东南，就是因为马上要过年了，所以想请你过去，在过年前把案子给解决了。 你如果真的不想去，那就别去了，我自己过去就行。”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颓唐，灰败的张子扬，许芳芳心里担心的了不得，这是自己爱过，并且依然爱着的男人，他怎么消极了起来？ 现在的张子扬，就像一个有过大功的将军，得了创伤应激综合征，走不出来，神情萧索，人也清减了。 “去吧，就算没有案子，我一会半会也走不出这种状态。 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只是负面情绪积压，要释放出去需要一段时间。” 张子扬对自己还是了解的，他感觉自己心里面好像满是阴云密布，看不到一点阳光，如果什么也不干，恐怕也是百无聊赖，还不如去侦破案子呢。 反正心里已经满是阴云，再多一点又能怎样呢？ “那你在车上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对案子也不是太了解，只知道在一个海边别墅里，一家人被灭门了。 事情就在几个小时之前，鲁东南当地的警局害怕影响市民的情绪，所以让你来侦破。 等到了地方，他们会和你说清楚的。” 许芳芳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把车稳稳当当的开了出去，张子扬默默无言，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他知道，自己病了，心里生病了，只是，一时找不到解药。 开车三个小时，到了鲁地，两人下去吃了点东西，张子扬实在提不起精神，便要了一瓶白酒，喝的醉醺醺的，依然是精神萎靡，人间不值得。 可越是消极，反而越是需要烟酒麻醉，饭没有吃多少，人自然越加的消瘦。 人间不值得留恋，红粉不过是骷髅，爱欲不过是荒唐，对于一切，张子扬现在都往悲观里去想。 许芳芳也劝不得，只是看着张子扬日渐憔悴，心里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当晚就到了鲁东南，不过张子扬已经醉的走不动道路，只能明天一早再开始破案。 来迎接的鲁东南警局人员都是一阵错愕，尤其是队长夏明洁更是茫然若失。 她是在电视上看过张子扬的，当时就为之心折，认为男人就应该像张子扬这样，英俊潇洒，能力出众。 可眼前的张子扬简直就是一个酗酒醉汉，全无电视上的风流蕴藉，潇洒自如。 “他怎么了？” 夏明洁忍不住好奇，她今年二十八岁，已经是正队长，在仕途上比庞晴天还要有地位，问话中自带一种威势。 “应该是破的案子太多，被负面的东西给影响了，所以情绪不好，不过，明天醒来之后，破个案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许芳芳看了一眼夏明洁，微微皱眉，不为别的，这夏明洁竟然长得很是美貌，更过分的是，这人和庞晴天是一个类型的美女，都是那种丰腴饱满类型的，脸也是鹅蛋脸，给人一种温厚大姐姐的样子。 许芳芳虽然没有直接问过，可隐隐的感觉到，张子扬就喜欢这样的大姐姐。 “哦，那你好好照顾他，案子的话，其实我们也在努力。 等张子扬醒了，能给我们提供一点建议，我们就多谢了。” 夏明洁并没有抱怨什么，而是格外的体贴，美眸中散发着慈和的光芒，还真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 “谢谢你，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许芳芳点点头，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越和张子扬接触，她心里就越是有一种无奈的感觉。 倒不是说和张子扬分手了那么简单，而是，张子扬身边总是会出现极其优秀的女人，让人恨都恨不起来。 庞晴天是一个，眼前的这夏明洁也是一个，至于以前的，就更不用说了，每一个漂亮就罢了，关键都有着优美的品德。 因此，她也就更加不理解了，那么多好女人围着，张子扬怎么就消极了呢？ 第887章 血脚印 难得能和张子扬那么接近，许芳芳真的好好的照顾了一晚张子扬，就把自己的铺盖放在床边。 她是一点不在乎这些的，因为她以前和张子扬同居过，彼此很熟悉。 第二天醒来，张子扬看了看床边的铺盖，却并没有说什么。 对于别人的好，他都没有多少回应的力气了，只觉得无趣。 许芳芳明明貌美如花，青春美貌，在一个房间里，穿着也清凉，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美女也好，爱情也好，没意思。 他知道自己心里有病了，可没想到病的那么严重，连美女都没兴趣了。 许芳芳是故意穿着清凉的睡衣，希望唤起张子扬一点点热情，可张子扬的漠然让她尴尬又担心。 吃早饭的时候，案卷送了过来，受害人是一家四口，男主人陈鹏，女主人任雪梅，儿子陈翔龙，女儿陈贝贝。 一家四口全部被杀，留下一个老爷子陈贵军，今年有八十多了，老年痴呆，问不出什么。 “一共砍了七十多刀，这只怕是仇人作案吧。” 许芳芳猜测了一句，一共四个人被杀，可伤口却又七十多处，一般来说，只有在仇杀案中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倒不一定，你看，这四个人身上的刀伤，大部分都没有流出什么血，这说明，凶手是在受害人被杀之后，追加了很多刀。” 张子扬摇头，这种伪装并不高明，人是很复杂的机器，第一刀下去，那肯定是喷血，如果刺中关键部位，一刀也就够了。 这几个人中，几乎人人心脏部位都中刀了，且血流严重，可见这才是致命伤。 只有女儿陈贝贝，心脏中刀之后，脖子上也被人砍了一刀，有两道致命伤。 不过，几人的死状都挺可怕的，每个人都睁着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情景一样。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把几个年轻的都杀了，留下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陈贵军，这又是为了什么？ 所谓灭门，是要杀光的，这也没有全部杀死啊。 难道是要报复陈贵军？让他看到自己的儿子，孙子死亡？ 这也不合情理，因为陈贵军有老年痴呆，基本上记不得什么事情。 张子扬摇摇头，有点头疼，心理消极之后，脑子也不敢用太多，一想的多就会头疼。 空想无益，两人驾车前往案发地点，还没到地方呢，张子扬就知道，这家人有钱，毕竟，能住在海边的，那非富即贵啊。 大海的气息清新中带着一点腥味，张子扬猛然闻到还有点不习惯。 不久之后，两人来到一个名叫“听潮阁”的小区。 高档小区的名字都这么平淡吗？ 张子扬露出欣赏之意，这名字比什么唐顿庄园，什么香舍丽榭之类的三流洋名字舒服多了。 要知道，别墅也是分等级的，海景房，湖景房什么的，其中海景房是第一等级的，这个地理位置才是最值钱的。 进入小区，张子扬更加觉得心旷神怡，一般的别墅区，往往别墅和别墅之间距离很近，可这个小区却不是这样，一个别墅和另一个别墅起码有上百米远，大有一种旷野乡村鸡犬相闻的意思。 陈家的别墅特别大，前有院子，后有花园，这才叫大别墅。 主楼三层半，上面点缀着阁楼。 看起来不高，可建筑面积大，房间的话，起码得有几十个。 在别墅门口，本地警队队长夏明洁带着几个警员就在陈家别墅门口等着呢。 见张子扬还是面目萧索，不太提得起精神，她心中也是微微起了恻隐之心。 刑警，尤其是频繁办理这种凶杀案的刑警，很容易在心理上出现问题，她认识的就有很多。 不过，如果张子扬这样的神探也出了问题，那损失可是够大的。 “张神探，许警官，你们来了，进来看看吧。” 夏明洁公事公办，把两人带进别墅，刚一进门，看到的却是陈贵军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呢。 “我们带他去医院检查过了，他就是老年痴呆，记不住事情，其他方面没有问题。 医院里面人员复杂，所以我们让他继续待在这里，这样我们也方便保护。” 见张子扬疑惑，夏明洁解释了一下，正说着呢，从别墅傍边一个小门里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拿着饭菜过来，一口一口的喂陈贵军。 “哦，她是这里的保姆，陈贵军一般都是她照顾的。 陈家不缺钱，就继续先让她照顾。 对了，昨天我们调查了一下，陈家可真是有钱，而且基本都在陈贵军的名下，光是不动产起码有几千万，现金也有几百万。 陈贵军是做装修起家的，以前也是不小的企业家。 陈鹏是他的大儿子，他还有一个二儿子，叫陈小宝，喜欢赌博。” 夏明洁怕张子扬了解的不清楚，又介绍了一下，张子扬一听马上眼睛一亮，上一个案子就是因为赌博。 赌徒那是很可怕的，一旦赌博上瘾了，那是六亲不认的。 “陈鹏一家都死了，那陈贵军的遗产岂不是都会落到这个陈小宝的手中？” 不用说，这家伙的杀人动机有了，赌博的人肯定缺钱，而陈贵军是有钱的。 “按照法律是这样，不过，陈小宝以前殴打过陈贵军，恐怕需要很多手续吧。” 夏明洁面带不愉的说道，陈小宝这家伙太可恶了，不光赌博，还殴打自己的父亲，这还是个人？ “那这个人？” “放心，我们已经把他监视起来了，逃不了的，只是，他的不在场证明十分充分。” 夏明洁也是十分无奈的，这也是案子的为难之处，陈小宝的犯案动机很大，具有重大嫌疑，可是，他有不在场证明啊。 “先去房间看看吧。” 张子扬跟着进了房间，立马就眉头大皱，只见从大厅到卧室，地上铺满了血脚印，光看脚印，参与作案的起码也得四五个人。 接着他摇头而笑，凶手就这么大意吗？把脚印留下的如此清晰？ 可是退后一步看看院子，院子里却没有什么脚印的。 根据这些，可以有一个推测，那就是，凶手出来的时候换鞋了。 换鞋，这可是很轻松的行为，如果时间紧张，凶手根本就没有时间换鞋。 如果时间不紧张的话，怎么不处理一下房间里面的脚印呢？ 这是因为拙劣呢，还是因为高明呢？ 张子扬沉思了起来。 第888章 罪案分析 很多入门侦探容易犯的错误是把自己想的太聪明了，把凶手想的也太聪明了。 可实际上，凶手也是普通人，他们也不可能有三头六臂，他们一样会犯错。 不可否认，其中有一些智商极高之人，可大多数在精神上是有问题的。 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放纵自己，放纵自己的仇恨，贪婪，通过正常手段拿不到，就通常极端手段来获取。 有时候渴望的很了，自然就顾不得许多，杀人之后，力所能及的做一点掩饰。 要说凶手布置的现场都是深不可测，那是假话。 “张神探，我也知道这脚印大有问题，不过我们排查过了，这些脚印至少来自于五双鞋子，大小尺码也有不同。 会不会几个凶手太过于肆无忌惮了，因为他们有充分的准备，所以不在乎留下鞋印？” 夏明洁说出自己的看法，她也是办过很多案子的，根据一个刑警的基本敏感性，立马就感觉到了鞋印的异常。 因为这些鞋印是不必要的，可避免的。 “也许吧，我再看看。” 张子扬点点头，每个国家，每个历史时期，凶手的普遍特征具有相似性，基于东亚儒家文化的内敛，大部分人身在其中也是感觉不到的，只是会本能的体现在行为上，比如，小心。 说着看看，张子扬盯着大厅的正中央，那里有四个血字---为富不仁！ 这个倒是值得琢磨，因为市场化，出现了很多的富人。 现在的口号就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嘛。 不过，真正能富起来的还是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人还是苦哈哈，自然就有人仇富。 为富不仁四个字说的就是有钱，但是不做好事。 “陈家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张子扬看向夏明洁，人是特别容易憎恨那些混的比自己好的人的，汉语博大精深，总能提供一个仇恨的理论。 比如这为富不仁就是其中一个，试问，什么才叫不仁呢？ 在很多无赖眼中，富人不把钱分给穷人，那就叫不仁。 可富人的钱那也是辛苦挣到的，他们自然是不愿意的。 所以，光是打倒富人那是没用的，问题是打倒之后呢？ 社会就是会分化，过不了多少年，新一批的有钱人又会出来，难道再打倒？ 如果这样玩的话，那社会就别想发展了，有钱人挣到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跑路。 虽然听起来好像不是那么正确，保证有钱人的钱不可侵犯，这是社会繁荣的基本逻辑。 其实就是私有财产不可侵犯。 有人可能会说了，这样会阶级固化，穷人永远受穷，等等。 不得不说，确实存在这样的问题，可是，从古至今，任何一个社会都是这样的，现代任何一个国家也都是这样的，很难追求绝对的平等，尤其不能追求结果平等。 什么叫结果平等？ 就是大家手里的钱是一样的。 表面看起来很美好，均贫富，人人平等，可如果真的追求这种结果平等，那社会就会陷入地狱。 因为结果平等必然催生懒惰，结果一样，钱都一样，那干什么还要干活？干什么还要努力？ 当前的科技水平下，没错，是个阶级社会，可这就是从古至今最好的社会了。 古代的什么汉唐盛世，贞观之治，和现在这个物质极大丰富的社会比，那就是个弟弟。 把古代所有的盛世加一块，也无法和现在人们的生活相提并论。 不意识到这一点，而光是抱怨，仇富，乃至犯罪，说不过去的。 “陈家的生意涉足很多，从装修材料，到装修生产，最近更是涉足瓷砖方面的生意，要说得罪谁，这个恐怕多了去了。” 夏明洁有点为难的说道，生意人有一句话叫做和气生财，而之所以强调这一点，就是因为做生意是很容易和别人发生冲突的。 竞争对手，客户，员工，身在其中的每个人都干系着切身的利益，什么最能调动人的行为？利益。 从利益入手，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一家企业，或者一套系统的运行规则。 “嗯，这个慢慢查吧。” 张子扬点点头，到每个房间都看了一下，男主人陈鹏死在大厅，倒在沙发上，对面是一个大大的电视，女主人则被杀死在卧室。 儿子陈祥龙趴在桌子上，傍边有一个游戏机，看来正在玩游戏的时候被人给杀了。 女儿陈贝贝则倒在自己房间的地上，眼睛瞪的大大的。 这一家几口人，看起来就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家庭，这样的人家，怎么就引来了如此巨大的仇恨？ “我们初步判断，应该是陈家的仇人招来的杀手，也就是说雇凶杀人，根据脚印，人数应该是五个。 他们对这里进行了周密了踩点，所以才能进入宅子，轻松杀死了一家人。 根据现场情况和保姆报案的时间，初步推断，案件发生在前天晚上，也就是二月初四，这天从阴历上来看是北方的小年。 凶手可能是专门选择在了这一天，因为平常的时候，陈家经常会有人员来往，下手不方便。” 本地警方也不是吃素的，再过几天就过年了，也不能被全部的希望都放在张子扬的身上，所以他们自己也在积极的破案。 夏明洁也算是一个高手，根据时间，作案手法，得出了大概的结论。 不得不说，她说的还是相当有道理的，大厅里染血的脚印统计之后一共五个，很可能是五个人。 时间上的选择是为了避人耳目。 等到仔细的检查了门窗，门锁，张子扬也忍不住点头，门窗没有一点破坏的痕迹，门锁也没有。 这都符合雇凶杀人的特征，因为雇凶杀人，主使者往往和受害人有着密切的接触，很容易拿到钥匙。 有钥匙，再有几个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一个大案就完成了。 三大杀人动机，金钱，感情，仇恨，这里面基本都包含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其他几人被杀能说得通，可是大厅里男主人陈鹏被杀，这可有点说不通啊。 你也看过现场了，陈鹏没有挣扎的痕迹，一刀毙命。 可陈鹏当时坐在沙发上，凶手从门进入，这陌生人进来，杀气腾腾的，陈鹏难道不反抗？” 这是一处小疑点，有可能凶手潜入的水平厉害，有可能陈鹏当时在看电视，看的太专注了。 不过，对于四个人被杀，都没有反抗这一点，张子扬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会不会主使人也在其中？他认识陈鹏，因此陈鹏没有防范？” 夏明洁立马给了个解释，如果是仇杀，主使人很可能跟着一块来，这样才能体会到报仇的快感。 “那凶手为什么放过了陈贵军？” 张子扬再问了一个问题，夏明洁有点语塞，陈家得罪别人的人，应该是陈鹏，任雪梅夫妇，他们的女儿才二十三岁，儿子才十七岁，如果陈贵军是因为无辜躲过凶杀，这两个人也是无辜的啊。 “大概是因为陈贵军没有报复能力吧。” 夏明洁只好给了这么个答案，陈贵军都老年痴呆了，杀不杀无所谓了。 第889章 凶手来自海上？ 张子扬笑了笑，这倒是一个理由，不过没有强有力的作证，只能说是猜测。 “你们发现没有，受害人四个，四个人应该是被突然袭击杀死的，所以睁大眼睛，可女儿陈贝贝是有点不同的。 其他三个人的眼睛都是直瞪瞪的，可陈贝贝却是惊恐的看向窗外，而且，她的致命伤有两处，胸口一处，脖子一处。 就现场来看，应该是她胸口扎了一刀之后只是晕厥了过去，之后醒来了，然后爬下床去打电话，可还没有爬到地方，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惊叫了一声，惊动了凶手，结果被杀。 所以，被杀的时候，她才会看着窗外。 也就是说，窗外的东西才真正让她感到绝望？” 现场极为的可怖，而最为可怖的就是女儿陈贝贝最后的眼神了，张子扬这么一说，许芳芳，夏明洁两个女生都是遍体生寒。 试想，一个胸口中刀的女孩，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命，以为凶手已经走了，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爬过去打电话，爬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现，窗外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带着戏谑的目光…… 可怕！ “这么说的话，得罪人的也可能是陈贝贝，她如此年轻漂亮，又是富二代，不免有炫富的行为。 年轻人也比较随便，所以更轻易的带外人来自己家，殊不知，她已经被人盯上了。” 许芳芳给了一个猜测，特殊的地方必然有缘故，如果凶手享受的就是陈贝贝最后的惊恐，那凶手要对付的是谁不言而喻了。 看看陈贝贝的房间，各种偶像男星的画像，韩国的比较多，角落里还放着一个钢琴，上面有一些乐谱。 再看她的衣服，也都是最时髦的那种，在这个时候来说的话，算是比较暴露的。 这没什么特别的，有钱的富二代，肯定是要走在时尚潮头的。 现在所谓的时髦，对女生来说，基本敢露就是时髦。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个国家经历上千年的压抑社会，最后一个大清更是把压抑当成国策，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压抑心情，所以通过各种方式去反抗。 穿着暴露，这本身其实也是一种反抗。 这样的女生，如果和一个普通男生谈恋爱，她会体谅男生的家境吗？ 恐怕是很难的。 到此，可能的仇恨点就有两个了，一个陈家的生意，一个是陈贝贝的炫富。 “都有可能，还有一点，大厅里，包括受害人的房间里，这些染血的脚印明显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这可能是要表达一种肆无忌惮的心情，可别墅外面的脚印呢？ 怎么没有这方面的报告？” 这里可是高档别墅小区，那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吗？ 如果一行五个外人，离开的时候难道不会留下点什么？ “这个我们鉴证科的人检测过了，不过没有发现异常脚印，我们的推测，很有可能，凶手杀人之后，换上了受害人的鞋子。 别墅对面就是海滩，然后他们沿着海滩离开。 这里的海每天都会涨潮，退潮，脚印不会留下。 其实这个小区只是半封闭的小区，毕竟，没办法封闭大海啊。” 夏明洁无奈道，凶手太狡猾了，外面又是海滩，院子里都是红砖铺地，本来也很难留下什么脚印。 确实在查，可查到的脚印，要么是陈家自己人的，要么是和陈家有来往的。 富在深山有远亲，陈家在这里有一个别墅，那朋友，客人的，来的人多了。 查是很难的，用处却不大。 试想，脚印隔着鞋子呢，又不是指纹。 夏明洁昨晚都没有好好睡，就觉得这案子不简单，因为凶手又小心，又狂妄，小心表现在，现场没留下什么指纹，也没留下作案工具，脚印只在房子里面有，外面就没有了。 肯定是换鞋了，因为原本的鞋上是沾着血的，如果不换鞋，外面会有血印子。 除此之外还写了字，这是没必要的行为。 写字是为了发泄？ 还是想让人看到？ 四个受害人，好几十刀，其中大部分刀伤都是受害人死后才划的。 这是宣泄？ 可如果真的要宣泄，报复，不是应该在受害人活着的时候下手吗？ “五个杀手，我对这一点抱着怀疑。 如果是五个杀手的话，很大可能是五个男人吧？ 可是，不管是女主人也好还是女儿也好，都没有受到侵犯的痕迹。 有这么专业的杀手吗？” 别看一说起杀手，好像很高冷很酷炫，可实际上，能够接受金钱去杀人的，大多都是下三滥的混混，这种人，一旦遇到女人，必然是杀人和侵犯并存。 因为他们杀人是为了钱，拿到钱则是为了玩女人，过奢靡的生活。 从恶如崩，杀人这种事情都做了，那是没什么不能做的，人间的一切道德，对这些人都无用了。 “你认为如果是五个男人的话，肯定会侵犯女人？” 夏明洁一愣，有点诧异的看了张子扬一眼，微微皱眉，这神探在精神上确实有点问题了啊，怎么想的如此邪恶。 “绝大概率会这样。” 张子扬不在乎这样的质疑，既然要破案，很多时候免不了的要从罪犯的角度思考问题。 罪犯嘛，那肯定是下探到人性的底线之下的。 “好吧，那现在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夏明洁无奈，神探的见识，谁能忽视啊？ “既然现场留下的信息暂时看不出凶手的门路，那就先从动机入手，查看陈贝贝的个人关系以及陈家生意上有没有什么仇人。 既然推断可能的雇凶杀人的话，就特别去注意那些有钱的人。 雇佣五个人过来杀人，需要给不少钱呢。” 张子扬安排了一下，这种大范围的调查，他是没办法事必躬亲的，只能让本地警方去做，而他，坐镇中央就好了。 别人负责去获取信息，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分析信息。 安排完之后，张子扬在别墅的四周转了转，马上眉头皱起，这说是对着大海呢，可在海边对外的出口，是有大量保安巡逻的。 门口还有摄像头，凶手五个人，就这么容易进来，这么容易出去？ 如果这样的话，这里的安保也太差劲了吧？ “你们这里一共有多少保安？” 很快，保安队长被叫了过来，这是身材高大的汉子，大冬天的，现在却是一脸的汗。 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现在已经是停职的状态。 “警察同志，我们这个小区很大，你也看到了，所以保安也多，总共有八十五人。 围墙上都有电网，门口有摄像头，日夜有人巡逻，我实在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保安队长快要哭了，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保安的职业生涯基本也结束了，不光户主不敢用他，恐怕保安公司也得辞退他。 “带我看看当天的录像吧。” 保安队长的表情不像作伪，虽然说凶手可能来自海上，可他还是要看一下门口的录像。 第890章 拯救病人 什么叫有钱人？就是要住最好的地方，吃喝最好，获得最好的安全保障，在别墅小区的门口，总共有七八个摄像头，只要进出这个小区的，绝对无所遁形。 为了安全，这个小区只有这一个大门，其他地方都是高墙，上面有铁网，高墙附近在都覆盖着摄像头。 不说警方，就是小区物业，早就自检自查，把小区的录像看了一遍。 这是有钱人社区，他们也不敢剪辑录像。 高墙方面本地警方已经检查过了，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没有人从高墙翻过来。 人被杀了，凶手肯定是进来了，那剩下的地方就只有从大门而入，或者从海上进入。 张子扬个人是觉得从海上进入的可能性不大，因为现在可是冬天，总不能游泳过来吧？ 那就是坐船了，可这里潮汐日夜，如果是小船的话根本过不来，起码也得是个游艇。 做游艇来杀人，这涉及到的可就多了。 而且，和案子的情况有点不太符合，在犯案现场，是有四个大字---为富不仁的。 这该是仇富的人干的，这人都有游艇了，该相当有钱才对，自己说自己不仁义？ 而如果是借来的游艇，那查起来应该不难，附近的游艇并不多。 这种可能性小，需要大范围搜查的，就交给本地警方了。 张子扬专心的看着录像，案件发生在二月四号的晚上，那这天的录像都应该看看，甚至，之前也应该看看，这个工作量可是有点大。 幸好，这别墅区虽然大，可这里太高档，人并不多。 张子扬看了一会，没有什么头绪，原因无他，这里的人他全都不认识。 “对于这里的人，你们保安应该都熟悉，这样吧，你们分一下组，把过去十天进出大门的人员进行一个统计分类，看有没有特别的人出入。 还有一点，把你们这里所有住户过去一年的用电，用水都统计出来给我。” 张子扬分配了一下任何，之所以统计用电用水是为了防止凶手在很早之前就藏在了小区里。 如果是这样的，一个住户里面突然多了五个人，用电量，用水量一定会有变化。 交代之后，张子扬带着许芳芳去海边转了转。 这里不愧是高档别墅区，附近也没有什么工厂啊，渔港什么的，海水清澈的很，道路海滩都是干干净净。 “子扬，如果凶手是从海上过来的，是不是就没法查了？” 许芳芳问道，她隐隐觉得张子扬这次的办案方法有点不同，以前的时候，张子扬往往看看现场，很快就会爆发出天才般的见解，这一次却是按部就班，采取的是封堵，排除的笨办法。 这说明张子扬自己也知道状态不好。 怎么才能让他的状态好起来呢？ 许芳芳担心的想着，这个时候，张子扬掏出一根烟，慢慢的抽着，眉头竟然紧锁着。 以前张子扬可很少有这样的表情，怎么办啊？ “如果是从海上来的，也不会没法查，甚至更好查。 这里附近没有港口，游艇十分少，这是一个调查方向。 还有一个就是探测一下附近海域涨潮，退潮的情况。 现场和别墅门口都没有淤泥，砂砾，如果凶手是通过海上过来的，那一定是在涨潮时候来的。 比对一下这里涨潮的时间，再对比附近出去的游艇，调查的范围会很小。 但我个人认为从海上来的可能性比较小，咳咳……” 张子扬说着话咳了起来，这几天他抽烟抽的委实的凶了点，睡眠也不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子扬，我们也算好过一场，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许芳芳突然说起了不相干的事情，秋水之眸满是怜惜，怔怔的看着张子扬。 “这么客气干嘛？什么事？” 张子扬一愣，许芳芳一向高傲，也有求人的时候？这倒是新鲜。 刚这么想，就感觉嘴角一阵滑腻，口中的香烟被一只玉手拿走了。 “戒烟吧，抽烟不好，不但伤害身体，抽多了牙齿还会变黄。 就算是为了我，以后别抽烟了好吗？” 许芳芳郑重其事，柔情肆意的看着张子扬，这倒是让张子扬有点手足无措，自从分手之后，两人都在尽量的掌控彼此之间的距离。 可此时的许芳芳看起来那么的关切，距离那么的近。 “可以吧？别抽烟了，也别再愁苦了，少喝酒，多注意身体。” 许芳芳乳燕投林一般的扑进张子扬的怀里，两行清泪潺潺而流，她真的好心疼啊，明明那么潇洒风流的张神探，被折磨的快不成样子了。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身上遭受的压力和痛苦。 那些案子，那些死亡和丑恶，她虽然也有参与，可她不过是旁观而已，没有深入的去了解每个犯人的心理。 有过深入接触的人是张子扬，他得多么近距离的靠近那些邪恶的心灵才能够把握住犯罪的痕迹啊。 近墨者黑，如此近距离的去体察一个一个杀人犯的心理，怎么能不受影响呢？ 她理解了，张子扬现在是在对抗，对抗妖魔入侵心灵，因此体内有着巨大的消耗，人才清减至此。 是，张子扬现在名声响亮，可谁知道他承受了多少痛苦。 别人只看到他风流潇洒，还有了风流神探的称号，可那种直视深渊的痛苦，谁能为他分担？ 许芳芳曾经和缉毒队的人有过联系，有些缉毒队员为了成功卧底而染上毒瘾，在破了毒品大案之后，这些卧底往往也被毒品给毁掉了。 这难道不也是一种牺牲吗？ 其他人可能还理解不了，会觉得，你一个警察怎么染上那种毛病呢？ 可这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啊，在一个贩毒集团内部，要取得信任哪有那么容易？ 张子扬现在面临的也是相似的问题，那就是沾染了不好的东西，被影响了。 警察保护人间安宁，可谁会知道，这种职业其实会遇到极大的心理问题呢？ 尤其是刑警，很多刑警只办了一个案子，可能就承受不住了，而张子扬办了多少凶杀案了？ 这样的凶杀案，每一个都是战场，里面是鲜血淋漓，尸骨堆积。 战士会有创伤后应激综合征，见过太多凶杀的侦探也会如此。 许芳芳懊恼不已，为什么自己之前不曾发现？发现自己爱的人已经病了，正在受到伤害。 她还记得自己和张子扬分手，就是因为张子扬不愿意帮她，要休息，她当时就生气了，埋怨张子扬不体贴。 可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张子扬恐怕就已经有问题了，他心里太累了，需要修养，需要休息，可自己呢？ 对一个病人提出了分手，原因不过是这个病人想要养病而已。 “呜呜……” 许芳芳痛哭失声，难以自制，她甚至有点讨厌自己。 仔细想想，自己真的爱过张子扬吗？ 第891章 凶手的伪装 都说少年不知愁滋味，随着经济的发展，其实很多年轻人也不知愁滋味，尤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生下来就在蜜罐子里，愁什么呢？ 许芳芳就是这样的年轻人，以前不知道什么是愁，对于男人也没有太多的想法，没喜欢过，最多幻想一下电视里的明星，小说里的英雄。 现在她明白了，人为什么会愁，会忧思难忘，会痛苦，为自己，唯别人，为这个世界。 这是她第一次试着去体谅别人，理解别人。 她懂了，通透了，然后就哭了。 放不下的爱情，放不下的人，放不下的人在痛苦着，她又如何能不痛苦呢？ “别哭，我不抽就是了。” 张子扬的眼眸中闪过一点温度，把烟头轻轻仍在平地上，方便清扫人员清理。 作为一个重生者，对于爱情什么的，他其实看的很淡，或者说，他尽量让自己看淡，情深不寿，感情最伤人。 “真的吗？” 许芳芳抹抹眼泪，笑了出来，她用了好多力气想要改变张子扬，没想到这一次会有效用，还是在张子扬如此的状态下。 “真的。” 张子扬决定戒烟了，决定尽量不让案子影响自己的情绪。 咳咳咳…… 一阵刻意的咳嗽声传过来，许芳芳赶忙从张子扬怀中离开，看了一眼夏明洁，转身对着大海整理仪容。 “那个……张神探，我们按照你说的都调查了，可是没什么收获啊。 陈贝贝是在国外留学的，放假了才回国内，连朋友都没有一个，更不要说得罪人了。 至于陈家的生意，以前的话，陈贵军倒是有过一些仇家，可自从陈鹏接手之后，管理基本都有专业的职业经理打理，他很少出面，基本没有得罪人的机会。” 夏明洁眼中闪过异色，她来了有一会了，就看到许芳芳趴在张子扬怀里哭，这里面肯定是什么问题的。 不愧是风流神探啊！ 她心里暗暗感叹，她记得张子扬之前在新闻上说过，要和案件中的某个女人谈朋友，现在好嘛，又和许芳芳抱在一起。 说风流吧，两人并不是亲热什么的，反而是许芳芳在哭。 难道张子扬得什么疾病了？ 所以许芳芳难过？ 她心头一动，不由得猜测起来。 对于张子扬这样的青年才俊，作为正当妙龄的女生，又是同行，要说一点想法没有，那是假的。 再加上，之前张子扬在电视上表现的实在太过完美，她也是仰慕已久。 而现在的张子扬则有点形销骨立，面容萧索，少了许多少年得意，多了几分沉稳，憔悴。 他憔悴什么啊？ 他可是神探，闻名大江南北，多少警探都在跟着学习呢。 少年出名，美人环绕，夏明洁不懂，还有什么好忧愁的？ 可张子扬不但面容清减，连眼中都带着一种暗淡，分明是陷入某种痛苦之中了。 而许芳芳的眼圈都红了，自然是因为张子扬痛苦，所以她也跟着痛苦。 夏明洁真是好奇了，可她和人家不熟悉，这种事情倒也不好问。 只是，她任务在身，必须在眼前把这个案子给解决了，所以不得不打扰。 “哦，这样啊，那我们去保安室看看吧，看他们能不能查出什么。” 张子扬沉思了一下，既然仇人这个方向不对，那很可能就是为了金钱了，这方面的话，那个陈小宝的嫌疑可就更大了，可他又有不在场证明，这个…… 说着，他便向着保安室走去，走了十来步，见许芳芳没有跟来，便回头叫了一声: “芳芳姐，走吧。” 既然已经分手，他还是习惯的叫许芳芳为芳芳姐。 许芳芳整理一下情绪，赶紧跟了上来，可张子扬却站着不动了，愣愣的看着许芳芳，不，应该说是看着许芳芳的身后。 见张子扬突然目光灼灼的对着自己，许芳芳心中窃喜，不光为自己高兴，也为张子扬高兴，他会对女人有兴趣，这病就好了一半了。 马上，她发现了异常，自己都走过来了，张子扬还在怔怔的看着地面。 可地上什么也没有了，只有湿漉漉的沙滩。 “子扬，怎么了？” 许芳芳问了起来，一边的夏明洁也是迷茫的，这神探怎么还神神叨叨的。 “你们看，这脚印。” 张子扬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指的说道，他这样说，两女才明白他看的是脚印。 大冬天的，这里人迹罕至，只有他和许芳芳的脚印，一来一回，一共四行脚印。 脚印？ 许芳芳在感情方面通透了许多，心灵也玲珑了，马上想到了什么，有一点跟得上张子扬的思绪了。 “脚印怎么了？” 夏明洁有点着急，张子扬神叨就算了，许芳芳也看着脚印苦思，这里面肯定是有内容的。 “你们仔细看，我的脚印和芳芳姐的脚印，有什么不同。” 张子扬微微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露出那种迷人的“我知道，但是你们不知道”的神秘笑容。 夏明洁看的发愣，这才是神探啊，电视上的张子扬就几次露出这种笑容，而一旦这样，基本案子就会有重大进展。 只是，这问题也太简单了吧？ 两个人的脚印，那不同的地方多了。 “大小不同，脚印不同，深浅不同，很多啊。” 夏明洁随便说了几个，懵逼的不得了，问这个干嘛？有意思吗？ “如果我们两个穿着一样的鞋子，走在平路上，那会有什么不同？” 张子扬仿佛提问题的老师一样，循循善诱的给与引导。 二女都沉思了起来，如果鞋子一样，又是平地，那大小是一样的，也没有深浅之说，脚印更是一样的，这还有什么不同？ “都穿一样的鞋子了，那自然是一样的啊。” 夏明洁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一样的鞋子，脚印还能不一样？ “错了，也是不一样的。 不信是吧，芳芳姐，你穿我的鞋子，在沙子上走几步。” 张子扬放浪形骸的一面出现了，当场把鞋子脱了，光着脚站在沙子上。 许芳芳无奈，只好穿上张子扬的大鞋在沙滩空白的地方走了一个来回。 之前就有张子扬走过的脚印，两者一比较，许芳芳俏脸上露出惊喜神情。 “我明白了，凶手不是五个人，是一个人。 凶手是装的，装成了五个人。” 许芳芳叫了起来，和张子扬对视一眼，大有一种知己心照，心流涌动的感觉。 只有夏明洁在一边风中凌乱，明白了？ 明白啥玩意了？ 她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外人啊，这让她想起了童年的不幸时光片段。 大家都在玩跳绳，一个一个的跑进去，跳起来，绳子翻转着，欢声笑语，只有她，一直找不到进入的时机，好委屈的。 第892章 神探让美女服气了 “怎么是一个人了？那不是有五个人的鞋印吗？还沾着血呢。” 夏明洁也是没有经验，没有多想就问了出来，许芳芳有点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自己以前也是这样，一旦面对张子扬就降智了，连思索的能力都没有了，而现在，自己终于进步了，能跟上张子扬的思路了，可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别人了。 比如眼前这位夏明洁，她职位比自己高，长得也漂亮，可那又如何呢？她跟不上张子扬的思路啊。 真是可怜的女人啊。 许芳芳心里暗暗叹息，表面却露出淡淡的惊讶，那意思，你连这都看不出来吗？大有一种学霸对学渣的理解不能，那么简单的题都不会？ “夏队长，很简单啊，你看地上的脚印，虽然鞋子穿的一样，可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两个人的。 忽略鞋印的深度，你再想想为什么会如此？ 还不明白吗？” 许芳芳心情舒畅，两个字，通透，都说人之患在好为人师，她体会到了，给别人当老师的感觉太舒服了。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当老师，指导别人，原来是为了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啊。 什么老师是园丁，扯淡啊，老师明明是傲慢体验者。 把知识，见解告诉讲台下面的人，这种巨大的傲慢绝对会腐蚀人的心灵啊。 她也算理解一位伟人说的那句话了，老师都是精神病人。 没办法啊，整天居高临下的给人讲课，很难不自大的，精神绝对会出问题的。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老师肯定都是特别高尚的人，现在观念完全变了。 老师在几率上，成为好人的可能性小于一般人！ 因为一个高傲的人更难成为一个好人。 好人的重要特征是同理心，一个高傲的人是不会有多少同理心的。 天哪！ 许芳芳微微颤抖，她跟着张子扬学习就是想认知这个世界的真相。 可是，现在触及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之后，她确实有一种新奇的感觉，可并没有多么开心。 她一直觉得老师都是德高望重的，可亲自体会了一下当老师的感觉，顿时就意识到，整天这么居高临下的教书，绝大部分人都会受到心魔的侵入。 可怕的真实世界啊！ 许芳芳的内心在翻江倒海的变化，夏明洁则死死地盯着地上的脚印，正如许芳芳所说，地上的脚印，很容易分辨出是两个人的。 就算不考虑深浅也是如此，不考虑深浅的话，为什么？ 为什么呢？ 夏明洁感觉自己已经感觉到了，可是，这个思路躲在脑子里就是把握不住。 这脚印是和案子有关的，她努力的和案子联系起来，这里有脚印，犯罪现场有脚印，联系起来啊，她心里大叫。 可是，虽然大脑中灵光闪烁，可无论如何就是联系不到一起，只感觉无边的痛苦和沮丧。 许芳芳是过来人，知道这里面的痛苦，连忙解释道： “夏队长，是距离啊，你看，我两脚之间的距离比较小，张子扬的比较大，那是因为他比较高，我比较矮。 因此，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那个是我的脚印，那个是他的脚印。” 很多看似奥秘的东西还真不是说多么高深，很可能极为的平常，可就在这平常里往往隐含着极大的含义。 就像那牛顿一样，看到苹果落下的人多了去了，只有牛顿想到了万有引力，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不同。 罪案调查更是这样，看似没有明显特征的案子，必然有线索隐藏在平常之中，而这脚印就是平常之中的线索，也就是凶手忽视的部分。 别说凶手了，许芳芳感觉就是自己去犯案也不可能注意到这些东西。 百密一疏，这是每个人都会犯的错误。 没有完美的犯罪！ 许芳芳微笑，她记得张子扬之前就说过这个问题，凶手越是想要掩盖，想要隐藏，反而会出现更多的漏洞。 因为要掩盖，隐藏，凶手就要做出更多的行为，行为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 这个案子就是如此，凶手弄出五个脚印来掩盖自己，误导警方的调查方向，而这恰恰暴露了自己。 “是这样，是这样，两脚之间的距离不同，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可是，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夏明洁盯着许芳芳，突然觉得自己挺渺小的，不说别的，就现场的三人来说，自己是最没有水平的啊。 脚印的问题是张子扬想出来的，这个没说的，他的神探嘛，厉害也是应该的。 可他一说，自己半天没明白，许芳芳却一经提醒，马上明白，这差距有点大了。 而职位上来说的话，自己是队长，许芳芳不过是普通刑警。 跟在张子扬身边能学习这么快的吗？ 普通警员竟然超越自己这个队长了。 “当然有关系，你也看到了，我和张子扬走路出来的脚印，脚印之间的距离是不同的。 我敢说，如果是你来走，脚印之间的距离和我们两个也是不同。 也就是说，每个人走路，脚印之间的距离几乎都是不同的。 当然，有些人身高相同，脚印之间的距离比较相似，可只要走的距离足够远，加上精密的仪器，就可以分辨出来。 子扬，我说的对吧？” 许芳芳自信了很多，都敢向张子扬要认可了，十分罕见的，张子扬点点头，带着欣慰的笑容，举一反三，许芳芳在罪案调查方面是登堂入室了。 “你说的没错，不过有一点说的太累赘了，脚步之间的距离有个专有名词叫步幅，就是走出一步之后，两脚中心之间的距离。 身高，年纪，身体状态，都会影响步幅，而一个人在通常情况下，步幅是在恒定的范围内。 正如芳芳姐所说，如果用到精密仪器测量的话，每个人的步幅都是不一样的，甚至可以作为类指纹来使用。 我们之前观察现场的脚印，只关注了脚印大小，鞋底纹样，却没有研究步幅，现在想来，现场脚印虽然多，纹样也不同，可步幅却几乎没有变化。 这就说明，作案的其实是一个人。 凶手想要伪装成几个人误导我们，可他忽视了步幅的问题。 当然了，正常人都不会注意到这种问题。” 张子扬给了专有名词，点破玄机，听的夏明洁半天说不出话来，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虽然说现在各种侦探的电影，电视剧挺多的，可电影，电视剧里面也没有提过步幅这个东西啊。 作为警察都很少接触这个东西，更不要说一般人了，百密一疏，理所当然。 长见识了！ 现在测量距离的精密仪器不缺啊，随便一个游标卡尺就可以，也就是说可以很轻易分辨出是一个人作案还是几个人作案。 神了！ 夏明洁第一次当面体会到神探的厉害，服气了。 这神探刚才明明还和许芳芳抱在一起说什么伤心话呢，谁知道他的心思一直都在案子上，这种专注，已经内化在思想上了啊，不由自主。 厉害，厉害，不光是破案厉害，更厉害的是这份责任心。 第893章 老不修 现在的人都强调有责任心，其实，真正有责任心的人是很少的，这倒不是说有些人不想有责任心，而是这是太有难度的事情。 责任心，责任心，上来就要从心下手，什么叫心？内在意识！ 就像张子扬，刚刚和许芳芳抱在一起的时候肯定没有在想案子，可在内在意识里，他的心一直都在案子上呢。 这就像一个小伙喜欢一个姑娘，可能平常也不会特别想，可一看到好吃的就想到姑娘了，一看到好的风景也想。 这种内在意识是极其难得，有些人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达到。 用王阳明先生的话来说就是---必有事焉！ 这可是圣人才能达到的标准了，意思一个人不管做什么，都有一条线牵着呢，别看表面什么也没做，可心力上用着劲呢。 张子扬之所以看到脚印想到案子，就是这个缘故，换个其他人，就算看到再多的脚印也想不到。 这种深入的责任心，是办成事情的基本保证。 “厉害啊，你们真厉害。” 夏明洁忍不住感叹一下，艳羡不已，这两人简直心有灵犀一般啊，张子扬说个什么，许芳芳马上就理解了，这样的配合才有意思啊。 “是他厉害，我只是勉强能跟得上他的思路而已。” 许芳芳谦虚一句，其实心里可是挺骄傲的，以前要做到这一步几乎不可能，今天怎么了？ 不，应该说现在的自己怎么了？ 莫非是经历一番失恋的痛苦，自己的感知力提高了? 她总觉得和之前经历过的痛苦有关，因为痛苦过，心灵深沉了，所以能够深入的理解一件事情！ “过奖了，运气而已。 咱们再去保安室看看吧，看看他们查出什么没有。” 东亚文化，不，东亚心灵就是要谦虚，不然谁都不舒服。 谦虚这个事情不光能给外人一个好的感觉，更重要的，自己谦虚的话，自己的心灵会比较自在。 三人也不废话，很快回到保安室。 堂堂高级别墅区，竟然有住户被灭门，这些保安都是战战兢兢的，根本没脸见人，工作起来也卖力。 不过，统计工作到底不是一会半会能做好的。 “几位警官，我先把住户的水电统计出来了。” 保安队长一额头汗的拿出一个列表，里面有别墅区住户的水费，电费统计。 “统计这个干嘛？” 夏明洁也真是在安全港里待久了，很是跟不上办案路子。 许芳芳记得以前有一个案子就是根据水费变动给破了的，连忙解释道： “这是基于之前的推理提出的要求，之前以为犯人有五个人。 这五个人有好几种进入别墅的方式，比如从海上，比如从大门，还有一种是提前进入，住进了某个住户。 如果是这样的话，通过查询水费，电费，就可以确认。 毕竟，一个住户突然多了五个人，水费，电费肯定会突然上涨。 现在这个用处不大了，不过，还是要看一看的，凶手到底还不明确，一切异常都值得研究。” “哦，这样啊。” 夏明洁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干嘛要问啊？ 接过统计表，张子扬大概的看了一眼，没有多说，正像许芳芳所说，现在犯人可能是一个人，那这个表作用就不大了。 “各位辛苦了。” 张子扬说声辛苦又回到了案发现场，不过，刚一进门，相当不堪的一幕映入眼帘，只见那个老年痴呆的陈贵军竟然一边吃着饭，一边把手伸进了保姆的衣服里，再看他的脸，却又是茫然的，仿佛只是习惯性动作。 如今的社会上因为各种扶老人被讹诈的事情，有一种说法叫做坏人变老了，到陈贵军这里，这是色鬼变老了吗？ 老年人也有欲望，张子扬明白，可都老年痴呆了还有这个习惯性动作，这是骚扰了多少女孩子养成的啊？ “咳咳……” 夏明洁轻咳了两声，那保姆这才把陈贵军的手拿出来按住，“这个情况其实我们之前也有了解，不过这不算是性骚扰，保姆自愿的。 陈贵军有毛病，手里不挨着女人，他不吃饭，不睡觉。 都是有钱闹的，我听说陈贵军年轻时候穷的很，娶不上媳妇，有孩子的二婚女人都不愿意跟他。 他年轻的时候干过投机倒把，在监狱里度过了一段时间，有了坐牢的历史，找媳妇就更不可能了。 谁会嫁给一个劳改犯啊？ 一个男人总是需要一个女人的，他没有，想赚钱不可能，就憋着了。 一直到市场经济有点松动，他又开始投机倒把，走私电视机什么的，这才赚了点钱，娶了媳妇，可这时候，他都四十了。 后来因为投机倒把又进去一回，媳妇也跑了，不过幸好给他留了两个儿子。 再等到五十多岁的时候，好时代来了，可以做生意了，可以四处打工了，他有经验啊，没几年就发了。 可能是之前五十年憋太久了，饿的狠了，他有钱以后对女人特别的贪，他早就有好色老头的名声，谁知道老年痴呆了还改不了。” 夏明洁解释了一下，没有多少话，把一个老人的一生说的差不多了，听起来有点可笑又有点可悲。 张子扬知道，经过饥荒的人，往往特别喜欢藏食物，食物就是坏了都不舍得扔。 不是说他们不知道食物腐坏不能吃，而是他们饿怕了，害怕一扔食物会遭到报应，再回到饥饿的时候。 当然，更重要的是，有了饥饿的记忆，他们本能的对食物有一种近乎变态的节俭。 其中很重要的一个特征就是喜欢吃剩菜，这不是个别现象，而是普遍现象，很多老一辈的人都喜欢吃剩菜，哪怕剩下一点点渣滓，他们也不舍得扔。 给他们说再多的道理，说什么剩菜里面有亚硝酸盐，吃了致癌，没用的。 子女如果把剩菜扔了，老人家反而会生气，有的气的都睡不着觉。 很多子女也就放弃了改变老年人的这个习惯，吃剩菜就吃吧，毕竟有冰箱的话，食物还是能保存一段时间的。 典型的过度补偿，显然陈贵军也有这个问题，半辈子没怎么好好在女人身上过瘾，等到有钱了，都五十多岁了，就会觉得怎么都补偿不过来。 说难听点，这都有点心理变态了。 他现在老年痴呆，想来也分辨不出美丑，可这个习惯还是改不了。 不清楚内情的，肯定会骂一句老不修，可仔细想想，陈贵军这样的一生却也可悲的很。 年轻的时候想女人想疯了，就因为穷没人跟他，也努力了，可却撞的头破血流，若是意志力不够的，恐怕早就抑郁了。 可他一直都没有放弃，直到真的有机会了，很快就成了有钱人，开始获得女人。 这份执念刻在骨头里了，也难怪他改不了。 “自愿啊。” 张子扬没说什么，保姆自愿，那肯定是要多给开工钱的，这种事情没法管，法律边缘的事情。 就是认真要管，怎么管一个八十多岁有老年痴呆的老人？ 而且人家保姆自愿的话，这也就不能算骚扰了，就当她们在谈恋爱好了。 人家是情侣，情侣之间亲密一点怎么了？ 第894章 不像凶手的凶手 再看那保姆，脸上没有什么不满的表情，好像刚才只是在做最寻常不过的普通工作。 再看她这人，并没有什么姿色，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而已。 有一句诗说的好，曾经清白女儿，如今恶俗妇人。 说的是女人在年轻的时候，少女时期，那是无边美好，而一到中年，那就恶俗了，一点美好也没有了。 这当然是古代直男文人的胡乱感慨，如今的世界，中年女人有魅力的很多。 古代之所以很多女人一到中年就显得恶俗，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当时的社会习俗不好，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不读书的。 一个女人，没什么文化，等到青春美貌没有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又要挣扎求生，可不恶俗吗？ 张子扬也没有多想，直接去了案发的大厅，夏明洁叫来了专业的鉴证科人员，对大厅里的血色脚印进行了收集，测量。 这个东西没有什么难度，很快就得出了结论，通过步幅来看，这是一个人的脚印。 也就是说，一个人故意穿上了五双鞋踩着血，留下了脚印。 这种刻意一出来，案子算是进了一大步。 “通常来说，步幅是身高的0.37倍，根据步幅计算，凶手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六左右……” 张子扬都是一愣，他也没想到，杀死四个人的凶手竟然是一个矮子。 也不能怪他，大家都会理所当然的把凶手想的穷凶极恶，这个身高着实的没有想到。 “这样说的话，那陈家老二就不可能是凶手了，那凶手会是谁？ 一个这么矮小的人，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 连续杀死四个人？” 夏明洁紧跟着案子，先把陈小宝给排除了，陈小宝身高足有一米八，可不符合眼下的侧写。 说到陈小宝，夏明洁看了看得到的信息，这个陈小宝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如果他是凶手，大家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 不是他的话，那会是谁呢？ 而且，之前的推理，陈贝贝看向窗户，凶手该有同伙才对的啊，现在说是一个人，如果是一个人的话，陈贝贝看什么呢？ “呵呵，我有了一个怀疑对象！ 你们想，一个一米六的人要杀死四个人，其中包括陈鹏这样的大男人，陈翔龙这样的小伙子，那么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十分的粗壮。 再一个，陈家对这个人缺乏防范，也就是说，凶手的存在对陈家来说是很寻常的事情。 陈家一共五个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际关系，可是，五个人对这个人都没有防范。 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人和五个人关系都很好吗？ 不对，是陈家都需要这个人，不是关系好，而是需要这个人的存在。” 张子扬转过头去，通过大门看向院子，那里，保姆还在给陈贵军喂饭，陈贵军的手又习惯性的伸进保姆的衣服里。 安静！ 顺着张子扬的目光，许芳芳和夏明洁都看向院子，一句话说不出来。 保姆是凶手? 这个答案她们可是想都没有想过，因为这个保姆太普通了，就是一个大妈，这样的人，能有多么强烈的感情？以至于杀人啊。 可是，这个保姆大概一米六的身高，身材粗壮，完全符合侧写，她又是经常干活的，尤其会操弄菜刀，如果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剔骨刀，对陈家人进行突然袭击…… “可是，对四个人下手，难道不会惊动其他人吗？” 夏明洁还是有点不能置信，四口人啊，但凡发出一点动静，怎么也会反抗吧？ “你仔细看看陈家每个人的房间，陈贵军住在一楼，陈贵军是老年痴呆，听到什么也没用。 然后是女儿陈贝贝也在一楼，接着是儿子陈翔龙，他的房间在二楼，然后陈鹏和任雪梅夫妻，他们住在三楼。 可是，三楼有两个卧房，每个床上只有一个枕头，这说明他们有分房睡的习惯。 如此一来，四个人，要么在不同的楼层，要么在不同的房间。 不得不说，这家人彼此之间的独立性特别好，可这却给了凶手可乘之机。 四个人，陈鹏在看电视机，这个声音就可以掩盖很多，任雪梅在睡觉，防备性更弱，陈翔龙在玩游戏，也不会有防备。 只有陈贝贝可能还有点防备，因此躲避了一下，没有被一刀杀死。 能如此精确的把握四个人的生活习惯，掌握四个人最没有防备的时刻。 这个人，除了保姆，还能有谁？” 又分析了一下，张子扬更加肯定了，保姆就是攻其不备，而能掌握这个信息，才是最关键的。 就算陈鹏是个成年男人，可他正看着电视呢，保姆过来可能是送来一杯水，这个时候突然出手，一刀命中心脏。 无法反抗！ 不说百分之百，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人都躲不过这一下的。 陈鹏都躲不过，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的。 “我叫她进来。” 夏明洁走出房门，进入院子，说了几句话，把保姆带了过来。 询问了一下，知道保姆叫秦又白，张子扬听了微微发笑，这名字当真的有点稚嫩，清纯感觉，可保姆本人却只是寻常妇女的模样。 再次审视，发现她肤色偏黑，而且暗淡无光，这种黑不像是被阳光给晒出来的，倒像是被煤炭给熏出来的。 她的眼睛很少看人，总是看向地面，显示着一种卑微。 如果说有优点的话，大概就是她看起来身体十分的壮实，不管是胸脯还是腿部都给人一种肌肉感。 不得不说的是，在当前这种情况下，她的强壮对她来说是极其不利的。 “人是你杀的吧？” 张子扬开门见山，很多案子距离破案就是差一个关键点而已，现在这个案子的关键点已经找出来了，那就是步幅。 步幅显示凶手是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加上对陈家如此的了解，除了保姆，实在没别人了。 就算陈家老二陈小宝雇凶杀人，恐怕也不会雇佣一个一米六身高的杀手。 因此张子扬就不打算麻烦了，意思很简单，承认吧，承认了大家还是好朋友，不，承认了，你去坐牢，我回去睡觉了。 “凭什么说是我杀的？我干嘛要杀陈家四口？” 秦保姆表现的很冷静，光是这个冷静就让夏明洁皱眉，一般的保姆若是遇到这种情况，恐怕早就慌张了，怎么会如此的冷静？ 且不说一个没有什么文化的保姆，就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被人说是凶手，那也冷静不了啊，何况质疑的人还是神探。 “因为只有你才有这个可能性，而且，我问是不是你杀的，你不是马上否定。 正常人都是否定，可你问的是凭什么。 在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每个人都有坦白的欲望，你想让我们找出你为什么杀人，这本身也是一种坦白欲望。 就是你杀的，对吧？” 张子扬再次问询，对于那些行为奇特的凶手，直接问是最好的策略，张子扬现在采取的就是这样的策略。 因为这个秦又白就很奇特，张子扬记得之前破过一个关于保姆的案子，可那个保姆不是凶手，反而获得了莫大的好处。 秦又白显然不具备那样的容貌和聪明才智，看她做出来的这个案子，也很难说有什么高深，唯一的高深之处大概就在于，她实在不像一个凶手。 “我听说抓人坐牢是要靠证据的，你没有证据吧？ 警察来来去去的，我也听了一耳朵，陈家四口的死亡时间是晚上的八点之后了吧？ 我是保姆，一般五点之后就结束工作回去了。 我怎么可能杀人呢？” 秦保姆冷静如恒，大有一种我不承认你们就不能把我怎么样的倔强，张子扬听了则笑了起来，办案的靠的是证据，他本人一向不太喜欢审讯，他喜欢依靠硬核的证据，如果没有证据，他也不会那么确定了。 第895章 保姆也是人 他镇定，夏明洁就有点发愣，苦恼了起来，对于这个小区的情况她是了解的，为了保证小区内住户的绝对安全，过了七点之后，如果不是本小区的住户，那是不能随意进出的。 如果一定要进出，是需要小区内住户陪同的。 更重要的，陈家四口的死亡时间确实是在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这个时候，保姆理当离开了小区。 如此的话，她哪里有机会杀人呢？ “机会都是是人创造的，我也去过保安室，了解一些这个小区的管理条例，确实，表面看来，这个小区的管理十分严格，过了七点，陌生人就不能随便出入了。 可是，这个管理模式只是表面好看，实际上漏洞很大。 小区保安严格管理进入，可只要不进不出，保安们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张子扬冷笑了起来，现在的小区很多都是这样，表面看起来严格，认真一看却是漏洞百出，驴粪蛋子表面光，很多行业都是这样。 而在小区保安这方面，尤其的突出。 原因无他，住户和物业是分开的，小区保安并不是小区住户雇佣的，而是物业雇佣的，给保安发钱的是物业，不是业主。 这样，那保安自然不会对业主负责的，他们只对物业负责。 而物业为了让小区看起来管理严密，只会做一些看起来厉害的措施，其实，只会给业主带来麻烦，却不会提高安全的水平。 其实也不光这一个小区是如何，几乎所有的小区都是如此。 别看那些保安现在着急忙慌的，可他们还真不在乎住户怎么看，他们在乎的是物业会不会开除他们。 把这里面的权责分配理清楚，就知道所谓的小区保安，大部分都是摆设，真正管用的，反而是高墙和铁丝网。 是高墙和铁丝网，以及摄像头阻止了犯罪，而不是物业安排的保安。 “不进不出？你的意思是秦小白没有离开？” 许芳芳眼睛一亮.，是啊，这里小区的保安再严密又如何？不过是在门口罢了，秦保姆对这里熟悉的很，而这里的别墅之间距离又比较大，找个地方藏身一点问题没有。 藏好之后，等到九点多去杀人。 作为住户，陈家人对于小区管理条例不会那么敏感的，至少不会马上反应过来，最多好奇秦又白为什么没有回去。 这个时候，秦保姆动手杀人！ 晚上九点之后，基本不会再有什么打扰了，她有足够的时间布置现场，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她第一个过来，作为报案人。 别人只会想当然的认为她刚刚从家里过来，不会想到她在别墅区里待了一个晚上。 这也是她选择九点之后作案的理由，这样她就有不在场证明了。 “杀人最大的可能是你，而小区又有这样的规定，两边堵，那答案只有一个，你留在了别墅区，没有回去。 是这样吧？” 张子扬笑眯眯的，恢复了几分神探光彩，人这种动物有时候就是会走进死胡同里，张子扬之前就是走进了抑郁的胡同里，经过许芳芳那么一抱，一哭，他走了出来。 情绪的问题就是那么的变幻莫测。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吧？猜测是不能当证据的。” 秦保姆脸色第一次有了变化，双手也握了起来，嘴巴张合，几次要咬嘴唇又忍住，她的身体也紧张起来，好像要跑，结果又压抑住。 “呵呵，猜测？ 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 这个小区是有监控的，这里又是高档小区，人员来往不多，只要查一下监控，马上就可以查出你到底有没有在这个小区里过夜。 如果查出来，你还能怎么解释？” 张子扬说到这里，夏明洁已经指挥了几个手下去检查监控了，这次有针对性，只要检查秦保姆几点来过小区，以及几点离开就行了。 “你以为就只有这一点证据吗？ 当然不止，还有步幅呢？ 这个房间里就有很多你的脚印，只要找出来，测量一下，和那些血脚印一比较，马上就可以知道是不是你。 还有墙上的血字，没事写什么字啊，你以为你是侠客啊？想要劫富济贫？ 字迹是可以作为绝对证据的，只要你写几个字，一对比就可以了。 如果你不愿意写，光凭这一点，就可以判定你杀人。 所以啊，别狡辩了，没用的，你的作案手法太拙劣了。 没怀疑你还好，一旦怀疑你，你无所遁逃。” 张子扬又连续点出几个证据，这下秦保姆彻底慌了，抬腿就想离开，马上被许芳芳给按住了，咔吧一下，手铐都上了。 张子扬好一会没有说话，让测量人员比较字迹，比较步幅，等到小区视频里的录像也检查出了结果，案件一下子明朗无比。 不过有一点张子扬还没有想明白，那就是，为什么陈贝贝被杀死的时候，眼睛瞪的大大的，干嘛瞪着窗外？ 可等看到录像的一些关键部分时，他明白了。 原来啊，秦又白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弱智女儿，这女儿痴痴呆呆的，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而且，秦保姆经常把她带到工作的地方来。 当天作案的白天，她就把这个女儿带了过来，不过，她让女儿藏在了秦贝贝房间的床下。 陈贝贝被刺一刀之后，从床上爬下来，想要拿电话，可刚爬了几下，突然发现床下藏着一个人，惊叫出声，引来秦保姆的再次杀戮。 也就是这个原因，陈贝贝才眼睛瞪的大大的。 只不过，她的床靠着窗户，她并不是看向窗外，而是看向床底，只不过死后，她的头微微上偏，显得好像在看窗户。 两天，一个案子结束！ 夏明洁真心是服气了，不过，在张子扬看来，这案子并没有结束呢，他有点好奇，这一保姆干嘛要杀自己主家？ 按说在这种豪门里当保姆，那工资绝对低不了？ 穷人都知道一条成功捷径，就是给有身份，有钱的人当司机，保姆之类的工作，因为能密切的接触有钱人，很容易就会发财的。 “倒霉，我真是倒霉透了。 不过，我不后悔，我早就想杀他们了，我不后悔。 他们不把我当人，我就要杀了他们。” 张子扬还没有问，秦保姆就大叫了起来，张子扬微微叹气，这种案子真是太多了，那就是一方不把另一方当人。 可不得不说的是，现在就是这么个世界，要让陈家这样的豪门在乎一个保姆的尊严，那是不可能的，也是极其可笑的。 第896章 可以上去坐坐吗? “不把你当人？具体指什么？” 夏明洁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立马引来了秦保姆的怒视。 杀人犯的目光是很可怕的，而这种可怕正尖刀一般的刺向了夏明洁，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杀意，如果可能的话，秦保姆肯定会把夏明洁也杀了的。 “你也是不把我当人的人，可惜我杀不了你了。 世界上有太多该杀的人了，可惜都杀不了呢，实在可惜的很啊。” 秦保姆的声音中有一个浓厚的遗憾，仿佛只要能够继续杀下去，她就会获得幸福一样，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我怎么不把你当人了？” 夏明洁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子扬连忙摆摆手，接着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那里，陈贵军痴痴呆呆的坐在阳光里。 夏明洁愣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是啊，伺候一个老人，还要被老人摸，这本身就是一种非人的工作，带有极大的侮辱性。 秦保姆女性的身体，在此时不过是一个工具。 刹那之间，夏明洁有点茫然，自己怎么了？这么明显的欺压，自己竟然熟视无睹，还认为是自然的。 微微后退了一步，她不想询问了，感觉自己距离一个合格的刑警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其实，这还真怪不得她，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欺压和压榨，人们看得多了，自然也就习以为常了，就像动物世界里，狼终究是要吃羊的，作为一只狼，看到别的狼吃羊，一点感觉都不会有的。 因为，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运行方式，那些敏感的人，真的没办法活下去的，每个人都需要让自己钝感，让自己对伤害漠然。 如果沉溺在伤害里，清早都起不来床的。 “我对陈家并没有那么大的憎恨。” 秦保姆叹息好久，说了这么一句话，在外人听来，这是一句极其可笑的话，拜托，你把陈家一家四口都杀了，还说不恨，可在这里的人，再没有人反驳她了。 单就案子来说，确实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憎恨，四个受害人基本都是一击毙命，没有折磨的情况，凶手仿佛只是想要杀戮，如此而已。 “是他们摊上了，是他们摊上了，我撑不住了，如果不杀人，我会爆炸的。 杀死他们我一点也不后悔，因为他们也一样，一样没有把我当人。 不都说人人平等吗？哪里有啊？怎么平等了？ 我每天都要辛辛苦苦的给他们做饭，帮他们照顾老人，而他们呢？每天需要做的就是享受生活。 陈鹏还偶尔做点工作，去公司里面看看，其他几个人，每天就是享受而已，而且，他们还会一直享受下去，度过幸福的一生。 凭什么？ 凭什么我就要那么的辛苦，带着一个弱智的女儿，受尽别人的歧视和白眼，连亲戚都没有人愿意搭理我。” 秦保姆喃喃着，说起了自己的一生，可没说多久，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的人生实在乏善可陈。 她出生在农村，早早的结婚，本来这么过下去也行，可丈夫是个酒鬼，把家里的一切东西卖掉，就为了喝口酒，她不答应，就遭到了暴打。 也正是因为丈夫的暴打，她的女儿受到了影响，出生就是弱智。 之后，她丈夫决定要好好的过，就抛弃了她。 她一个寡妇，在农村是活不下去的，且不说受人白眼，关键没有生活的资本啊。 娘家有一些土地也都被兄弟给分了，谁愿意养她啊？ 无奈，她只好进城打工，可她什么也不会，带着一个弱智女儿，能做的工作实在有限的很。 找来找去就成了保姆，帮人家做饭，收拾家务，带孩子。 这样也挺好，也能生活下去，可悲哀的是，她是一个敏感的人，总觉得别人看不起她，总觉得别人不把她当人，尤其看到别人的孩子，她总是会想到自己的孩子，看到别人的丈夫，也总会想到自己的丈夫，看到别人的人生，总会想到自己的人生。 这个时候，能请得起保姆的，肯定都是有钱人家，和她以前的生活那当然是不一样的。 她就像一个灰色的虫子，闯进了明亮斑斓的世界，可这个世界越是光彩无限，就越是映射出她的灰暗。 如此以往，心理就坐下病根了。 平常只能压抑，压抑久了，终于爆炸了。 她的杀人似乎并不是要图什么，只是需要杀人，就像人需要呼吸一样。 案件到这里就结束了，秦保姆几次动嘴唇，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却什么也说不出了，她的世界太过单调，能说能谈的，寥寥无几。 当然，警方还会进行一次仔细的盘问，不过张子扬已经不想听了，对于黑暗的东西，他现在也在刻意的后退，刻意的看不到。 所谓破案，以前他会让自己沉浸在黑暗里，慢慢的体会凶手的心思，可现在的话，他更多的是往黑暗里伸去一只手，把凶手抓到，其他的，他不想关心了。 当你注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注视你，他不想被深渊注视。 “行啦，咱们回去吧。” 张子扬招招手，带着许芳芳离开。 “张神探，能告诉我一些破案的窍门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拜访你，学习一点。” 夏明洁有点不舍，这么一个神探就在眼前，不学点东西太可惜了，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呵呵，窍门啊。 每个案子都是一个房间，重要的是找到开门的钥匙，而案子给出的线索，都有助于你找到钥匙。 你现在的水平，应该在这方面进行努力。” 张子扬答复了一下，上了车，夏明洁的能力其实不弱的，只是，她没有经历过多少大案，自然不习惯这种案子。 许芳芳没有说话，反而撇撇嘴，连忙把车开走了，这个夏明洁，有点想要跟着张子扬学习的意思，这可不太妙，庞晴天不就是要跟着张子扬学习的吗？ 现在倒好，成了张子扬的女朋友了。 以夏明洁美貌，她立马就感觉到了威胁，一个庞晴天她都竞争不过，如果再来一个夏明洁，她就更没有机会了。 车辆奔驰在柏油路上，淡淡的凉风给人很舒适的感觉。 张子扬忍着烟瘾上来的痛苦，开始反思，过去的大半年，他破了太多案子，却没有关心自己的内心，差点被黑暗吞噬，以后要小心了。 甚至，他都有点后怕，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如果那沈继欢找上门来，他恐怕都不是对手。 “送我到我租房的地方吧。” 静海在望，张子扬吩咐了一声，他现在需要的是孤独，孤独的修复身体，修复精神。 “我可以上去坐坐吗？” 到了城中村出租房楼下，许芳芳貌若无意的说了一句，眼中带着淡淡的哀伤，似乎随时等待张子扬的拒绝。 第897章 熟人和密室 张子扬一愣，可是，他对抗不了许芳芳眼中的哀伤，伤害别人的精神，这是他从来不愿意做的事情。 可现在如果拒绝的话，那就是在伤害许芳芳的精神，可以想象，此时拒绝，许芳芳恐怕会难过一段时间。 “可以啊，尝尝我的手艺。” 张子扬笑了，只要心里光明，何必在乎那么多呢？ 许芳芳现在是自己的同事，难道同时来自己住的地方也不行吗？ 他先下了车，许芳芳没有说话，把车停在不碍事的地方，这才跟了上来。 因为好久没有在出租房里住着了，里面落了很多的灰尘，不过，房间那么小，很好收拾。 两人默默的收拾了一下，都没有多说什么。 然后，两人一起买了点东西，张子扬做了一餐饭吃了。 饭毕，许芳芳迟迟不愿离去，只是又不知道如何留下来，尴尬的气氛开始弥漫。 张子扬真的有点累了，天色也暗了，便默默的躺在床上，没多大会就睡着了。 大约晚上十点的时候，他醒了，立刻闻道一股淡淡的馨香，许芳芳就在咫尺之间，眼睛瞪的大大的。 无言，继续无言，两人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可现在却睡在一张床上，这是不合适的，可到底为什么不合适，谁也说不明白。 “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只是，可以抱抱我吗？” 许芳芳的声音近乎祈求，柔情似水，没有一点点女神的样子，张子扬顿时感觉惭愧，说不伤害，可伤害已经造成了，以前的许芳芳是多么高傲的女生啊，什么时候求过男生？ “好。” 张子扬机械一般的转身，把许芳芳娇小的身子抱在怀中，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 人是需要慰藉的，男人和女人之间很多时候需要的不是感情的交流，也不是短暂的欢愉，需要的仅仅是感受彼此的体温而已。 “外面好像下雪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时间大概是午夜两点，许芳芳还是没有睡，瞪着眼睛，也不看张子扬。 “今年的雪挺多的。” 张子扬回复了一句，用下巴轻轻的揉揉许芳芳的秀发，心中有一种很舒服的茫然。 他知道，许芳芳也好，庞晴天也好，甚至孙丽娟也好，都是极好的女孩，和任何一个女孩度过一生，都是这辈子的幸事。 只是，几段感情交织在一起，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了，无论往哪里走，总是难免伤害到另外的人。 说完，他便打算继续睡觉了，可是，他突然感觉肩膀上一阵凉意，用手一摸，湿哒哒的，再一看，明黄的灯光下，许芳芳在默默流泪。 “怎么了？” 张子扬纳闷，怎么突然哭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了。” 许芳芳哽咽起来，“是，是我主动的，我主动要留下来，赖着你，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侮辱我。” 许芳芳的声音中带着悲哀和无穷的怨念，哭的打颤，张子扬却愈加的不懂了，怎么还扯到侮辱了？ “侮辱？你在说什么呢？我干嘛侮辱你？” 张子扬暗自反省，自己侮辱了许芳芳吗？没有啊，自己虽然抱她了，可一直都是轻轻接触而已，身子可是离开的远远地。 再说，这也是许芳芳自己要求的。 “这还不是侮辱？我都主动躺在你身边了，主动的让你抱我了。 可你却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知道我没有庞晴天好看……呜呜…… 难道你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我很丑吗？” 许芳芳哭的越加的沉痛，娇嫩的肩膀抖动着，身体蜷曲着，好像所有的尊严都被人扔到了地上。 这个意思啊，不碰才是侮辱。 张子扬笑了笑，暗骂自己傻货，是啊，同一张床上，抱着人家了，却不动人家，这是对美女最大的侮辱。 不要说在这样亲密的情况下了，其实就是光见到美女，微微一硬，那也是基本的尊重啊。 “对不起……” 张子扬轻轻道歉，翻身把许芳芳压在身下，最难辜负美人恩，今朝且欢乐，不管来日愁呀愁。 “这可是你自愿的，不是我逼你的。” 许芳芳抹抹眼泪，晕红的脸蛋藏不住娇羞，可嘴上却是格外的倔强。 马上，她就说不出话来了，张子扬封住了她的嘴巴…… 一夜欢愉，第二天大约十点的时候，两人才醒来，冻醒的。 这房间里没有暖气，下雪不冷，可雪一化，冷的很了。 “你这里简直就是冷库一样了，别在这里住吧，要么你就是庞晴天哪里，如果她不在，你可以去我那里。” 许芳芳连忙穿好自己的羽绒服，她是大家小姐，真没有受过这种苦来的，昨天精神恍惚，今天再一看，张子扬这里真是简陋的可怕。 “好啊，不过……” 张子扬有点犹豫，这算什么事情啊，分手了又在一起，怎么给庞晴天交代？ “你放心，我又不会说，你的女朋友还是庞晴天。” 许芳芳微微黯然道，接着笑了起来，一拉被子，“起来吧，吃点热乎的。” 两人欢欢喜喜，忍着寒冷，好在水没有被冻上，洗漱了，先去吃了东西，然后去警局一趟。 “你们终于回来了，又有案子了，密室杀人案，队长正等着你们呢。” 刚一办公室，就有人通报，张子扬和许芳芳面面相觑，看来这个年过不安生啊，想想也是，正常人过年，可凶手可不管那么什么过年不过年的。 “密室杀人？ 芳芳姐，你来破吧，这种密室杀人，其实反而是比较简单的案子，我想你也清楚了。” 张子扬一脸轻松，越是搞怪的案子，往往越是容易破，比如这密室杀人，那破了密室不就行了？有现成的靶子。 “行啊，不过你要在傍边手把手看着，不然我可没有这个自信。” 许芳芳笑了，明媚如花，玉面发光，扫了扫副队长的办公室，庞晴天没有回来呢，这表示，自己又可以和张子扬单独去办案了，就像以前一样。 她真的很怀念那种日子啊，白天工作，晚上在一起，所谓幸福，不就是如此吗？ “子扬啊，不是我一定要让你来参与，不过这次的案子里，牵扯到你的一位熟人。” 刘队长把薄薄的案卷拿出来，眼中蕴着笑意。 “熟人？” 张子扬有点不舒服，杀人案里有熟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汪静姝。” 刘队长提了一个名字，顿时，张子扬更是疑窦丛生，上一次见到汪静姝，她被沈继欢带走了，现在怎么会牵扯到一个密室杀人案里面。 “如果这样的话，那一定要派大量的警员才行，汪静姝在，那沈继欢恐怕就在附近。” 许芳芳更是紧张起来，张子扬之前一段时间陷入精神困顿之中，身手恐怕不如以前了，如果遇到沈继欢打不过了怎么办？ 第898章 密室难破 “这个恐怕有点难度啊，毕竟现在都快要过年了，很多空闲岗位已经放假，一些重要岗位也在安排调休。 要不这样，我从外面借调一些人员过来？” 刘队长有点为难的说道，中国人嘛，谁也无法忽视过年，尽管警局里肯定需要有人看守，可这都是轮调的，甚至，是和去年关联着的，去年过年的人，今年就要继续上班，去年上班的，今年可以回家过年。 如果突然取消过年，且不说大家的情绪问题，关键是现在只是一个猜测，许芳芳猜测沈继欢可能在附近，沈继欢出现了还好，如果没有出现呢？ 难道以后每天派一队人马跟着张子扬？ 这显然不是办法。 “不用了，我再怎么样，打一个沈继欢还是没问题的。 芳芳姐，你多虑了。 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呢吗？你可也是高手，咱们两个还对付不了一个沈继欢？ 他敢来，我正好把他抓住。” 张子扬摆摆手，警察嘛，如果不得罪人，那肯定不是合格的警察，不得罪坏人 ，怎么给世界一个朗朗乾坤呢？ “你这样说的话，好吧。” 许芳芳皱皱眉头，没有坚持，想起昨天晚上张子扬的勇猛，放心了不少。 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案卷，看了两眼，马上惊叫出声。 “关乐莲？受害人是关乐莲？天哪！” 许芳芳捂着嘴巴，露出不能接受的表情，看的刘队长和张子扬都是发愣，关乐莲怎么了？ 嗯？和许芳芳有什么瓜葛？ “你认识？” 张子扬拍拍许芳芳的肩膀，年轻人不懂，可作为一个重生者，张子扬可是体会过，自己认识的人去世，就算关系没有那么亲密，也会有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若是关系好，则无异于一种精神打击。 认识之人的死亡，往往会让人联想到自己的死亡。 浮生几十年，谁能不死？ 见识过这个，人也就会更加成熟一些。 “不是，你们都没有听说过关乐莲吗？” 许芳芳并没有多少的悲伤，反而是惊诧多一点，好像学物理的不知道爱因斯坦，学化学的不知道门捷列夫一样，一下子，张子扬和刘队长都成了无知的那种人。 “这上面倒是有介绍，说这个关乐莲是个出名的设计师。” 刘队长眨巴眨巴眼睛，出名的人多了，谁也不可能都认识啊，他是不觉得这有什么。 “什么叫出名的？她是我们国家少有的原创设计师，是我们民族的骄傲，你们知不知道，不光是高科技行业，在设计行业，我国也落后发达国家很多。 而关乐莲则用一己之力提高了我国的整体服装设计水平。 她还在国外拿过大奖呢，是我们所有女生的偶像。” 许芳芳有点激动的说道，显然对这方面颇有研究，说着提了提自己的衣服，“你们看，我身上这个就是关乐莲设计的，多好看啊。” 谦虚这个事情在东亚都很盛行，不过有一件事那可是例外，那就是审美，没有人对自己的审美谦虚的，一旦受到质疑，反而更加坚定。 张子扬打量了一下许芳芳，之前没有注意，现在一看，确实，许芳芳的这套冬衣，又保暖又显得轻盈。 女孩子嘛，比起怕冷，更怕美丽无法展现，因此，很多女生就是大冬天的也要光着腿，把美丽的曲线给呈现出来。 这就是女人的天性吧，美丽是她们的信仰。 “确实好看，看来这个设计师还真是个人才啊。” 张子扬也露出了惋惜之情，这个世界，除了欧美，其他国家都是后发国家，后发国家要去追赶，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极其惨烈了。 首先，被西方国家侵略一番，这个不用说了，基本上每个后发国家都被西方国家给欺负过，践踏过，凌辱过。 中国也有百年耻辱，至今不可忘记。 可这就完了吗？ 不可能的。 在这第一阶段，其实很多国家就已经灭亡了，甚至很多民族直接就被灭族了，其中的惨痛，说三年也说不完。 被灭族的也没有人说了，没有被灭族的，也逃脱不了被奴役，被殖民的厄运，很多国家四分五裂，很多国家和邻过组合成了一个国家。 反正西方就像一只大手，肆意的践踏其他世界。 被修理了一顿，一些国家回过味来，开始反抗，开始争取独立，这又是一波血火战斗。 太多人死去，然后终于争取到了国家自主权。 可还没有完呢，西方国家之前靠枪炮，现在他们有高科技，有审美定义权，有价值主导权，后发国家唯一的出路只能追。 要追就要跟着人家学，这家伙好嘛，刚获得国家自主权，国民们又要跟着西方国家学习发展，给西方人打工。 高科技很难追，基本上大部分国家在可见的时间内，永远也追不上。 科技追不上，那就先追艺术吧，依然很难。 因为要追，就要先学习人家的审美，毕竟现在大家穿的衣服，严格来讲，都是西方衣服。 古代可没有什么牛仔裤，没有什么高跟鞋。 就这么追着，无数的人生都搭进去了。 到目前为止，不管是科技也好，艺术也好，其实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国家没有任何进步可言。 这些国家会继续苦哈哈，不光是现在，未来一百年也是如此。 中国作为大国，总算追上了一些，可依然差距巨大。 因此，在任何一个行业有了突破，那就是一个国家的进步。 许芳芳富有民族自豪感，自然就以关乐莲为骄傲，就像很多人把女排当做自己的偶像是一样的。 “这样的话，子扬，还有芳芳，你们一定要把凶手擒拿归案，给关乐莲一个交代。” 刘建华点点头，知道为什么福南省的案子会来到静海了。 关联重大，必须毫无差错的破案。 “我明白，那行，距离还挺远的，我们出发吧。” 张子扬没有再耽搁，案卷可以在车上看，时间不等人。 不过有一点遗憾，过年没办法在家里了。 两人马不停蹄，赶往福南省，因为距离有点远，两人交替开车，用了十个小时终于到了地方。 案发地点是广发市，是福南省的省会，算是有名的大城市了，比静海这种三四线城市那是大为不同。 高楼大厦多了，人流多了，每个人都匆匆忙忙的，追逐着各自的生活。 过来接人的广发市刑警分队长，是一个胖乎乎的男人，看起来有三十来岁，名叫何飞，人非常的热情。 “张神探，还有许警官，你们终于来了，我们现在是一筹莫展啊。 我们再次研究了案情，发现依然是密室，根本不可能有人进去杀人啊。” 何飞热情中带着苦恼，密室这种案子最难的一点就在于打破密室，如果这个打破不了，那其他一切都是妄谈。 第899章 再见汪静姝 在张子扬看来，密室算是比较容易侦破的案件了，何飞就不一样了，这辈子还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案件呢。 毕竟，设计一个密室去杀人，这种变态真的不多。 “何队长别着急，着急也没用，人都控制住了吧？” 张子扬在过来的时候大概的看了一下案情，案发地址是一个名叫雅韵的大型设计公司内，不过，因为关乐莲的名声太大了，所以，公司内，专门给她盖了一个小院落，作为她的办公地点。 大型的设计工作，由关乐莲负责，她手下有几个助手，而汪静姝就是其中之一。 “全都控制住了，没有人离开，只是，现在看来，几人都不可能作案啊。” 何飞有点焦灼的说道，现在不光是大家没办法过年的问题，还有一个严重问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媒体都通报出去了，大过年的，影响实在不好。 让广发市笼罩在杀人案的氛围中，实在不像话。 “那就好，带我们过去吧。” 张子扬点点头，十分的放松，人都控制住了，那还怕什么呢？ 所谓密室杀人，在没有破解密室的时候，那一切密室都看起来坚不可破，可实际上肯定是有漏洞的。 真相只有一个，而人是没有穿墙术的。 “好的，跟我来吧。” 何飞开车在前面领路，很快到了三环附近的一个庞大院子前，门前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写着红色的“雅韵”二字。 往里看，可以看到几座办公楼以及厂房，再往里，还不知道多深呢。 雅韵设计集团啊，厉害啊。 张子扬平常没有注意衣服的事情，没想到这一个设计公司开的如此巨大。 设计说不上高科技，却绝对是产业链的前端，利润可观。 看这家公司的模样，分明自己也在生产成衣。 或许是因为过年，也或许是因为命案的关系，现在公司内冷冷清清，只有仓库那里还有一些车辆在拉货。 伸缩门打开，三人开着车往里面走，张子扬四处张望，马上就发现这个集团真是不一般，里面竟然有公交车通过，也就是这个集团占地面积太大，不得不半开放。 开了几分钟车，从三环快到四环了，何飞终于停了下来，和前面的高楼，工厂，仓库拥挤在一块不同，这里就幽静的多了，再往后看，直接就上山了。 这个集团的规模是背靠山岭，从四环延伸到三环，也就是这个时候，土地还没有那么贵，不然肯定不可能有这个条件。 张子扬下车之后，发现这里的空气都舒爽了许多，周围种着不少万年青，在惨白的冬季给人一抹绿色。 在最里面，有一栋小型别墅，有三层高，大约二十来个房间的样子。 让人感到稀奇的是，别墅院子里有一颗苍天大树，给人高山仰止的感觉。 “关乐莲经理就是相中了这棵大树才住在这里的，谁知道……” 何飞看来对这个名人也是十分了解，说着都是一脸的惋惜。 别墅门口，不少警员在保护着现场呢，里面则有几个女生在等着，显然就是关乐莲的助手了。 张子扬第一眼就看到了汪静姝，没办法，这个女人太出色了，鹤立鸡群，就像夜空中的萤火虫一样，闪闪发光。 “何队长，我认识汪静姝，让我们和她先聊聊。” 张子扬打声招呼，何队长把汪静姝叫了出来，张子扬四处看看，找了个小亭子坐下。 “沈继欢在哪里？” 还没坐下呢，许芳芳就问了起来，一脸的警惕，她和沈继欢交过手，知道沈继欢的厉害，如果沈继欢在这里，那麻烦可大了。 “我不知道。” 汪静姝看了许芳芳一眼，马上就开始打量张子扬，嘴角似笑非笑，看的张子扬都不好意思了。 张子扬也是吃过见过的了，可面对汪静姝，还是有点不适应，这个女人太妖媚了，尽管现在一身素净，可眉目之间的那抹妖娆摄人心魂。 “汪静姝，你还好吧？” 平静了一下，张子扬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说起来，上一次真的有点对不起汪静姝了，本来答应了，在汪静姝出狱的时候接她的，可当时张子扬太忙了，把这个事情给疏忽了，结果被沈继欢接走了。 还有，捣毁雷泰集团的时候，汪静姝也是出过力的，说来算帮过自己。 “一般吧，你倒是越来越好，现在都是名人了。 不过，张子扬，你欠我的，不打算还吗？” 汪静姝脸上带着揶揄，眼中却微微迷惑，张子扬清瘦了许多，这么潇洒的人，也有烦心的事情？ “当然要还的，如果我能帮你的，你尽管开口。” 张子扬是个宁可别人欠自己，也不愿意欠别人的，虽然事情发生在半年前了，可汪静姝提供了帮助，这是没法磨灭的。 “我还没有想好让你还什么，等我想到了再说吧。 不过，你是个无情人，我是不太相信你的。” 汪静姝摆出冷傲模样，看的一旁的许芳芳这个气啊，一个女的说男的无情，这分明是撒娇啊，可恶。 不过，她还真不好说什么，当时捣毁雷泰集团的时候，她也参与了，汪静姝确实提供了情报。 “你是助手，肯定也是被怀疑的对象，如果你没有杀人，我们帮你洗脱嫌疑就是了。” 许芳芳眼珠子一转，想把这个人情给抹了，汪静姝那么漂亮，又是在风尘里滚过的，谁知道有多少对付男人的手段，她可不想让张子扬过多的接触此人。 “呵呵，你把我当傻子吗？ 如果我没罪，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洗脱的。 如果人是我杀的，你们还会放过我不成？ 这样就想把我打发了？张子扬，这是你的意思？” 汪静姝冷笑不已，只是那眼睛看张子扬，好像怨妇似的，弄的张子扬都有点无语。 不过，许芳芳确实太小看汪静姝了，这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我没这个意思，你怎么在这里工作了？” 张子扬赶紧转移话题，以汪静姝的美貌，又有沈继欢罩着，按说随便做点什么都吃喝不愁，谁曾想她干起了正经工作。 “还不是因为你！沈继欢想让我帮着对付你，我也十分恨你，可要对付你，我终究做不到。 也许，我上辈子欠你的吧。” 汪静姝幽幽叹气，这哀怨口倒的，张子扬都有点受不了，因为这么一说，更加显得美人有情，浪子无义，自己都快要成坏人了。 “哼！” 许芳芳忍不住冷哼一声，她突然就记起来，当时，张子扬可是和汪静姝一起在宾馆里呆了很长时间，谁知道这两人做了什么。 而现在的样子，分明是老情人相会啊！ 想想也是，一个风流神探，一个红尘妖姬，还真是搭配啊。 第900章 名表在转动 许芳芳一声冷哼，若说里面没有醋意，傻子都不信的，汪静姝听到了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她这个长相，可以想象，从小到大就是女人公敌来的，也许是习惯了吧。 “那你怎么来这里上班了？” 女人的事情多看少过问，张子扬巧妙的转移问题，看汪静姝的样子，很健康，以前在那种地方上班的时候，她是有淡淡黑眼圈的，现在都没有了，妆容很淡，却很有光泽。 可以看得出，她生活的不错，身心平安。 “离开沈继欢之后，我也反思了自己，就问自己一句话，什么才是幸福。 我也赚了一些钱，短时间不工作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迷茫了，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生活。 然后我就又想到了你，我想活成你会喜欢的那种女人。 所以我决定要做正经工作，自尊自重，等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会看到我这个人，而不是天然的因为职业看不起我。 我也不会什么，同时我也不打算做那种重体力的工作，因为那种工作会影响我的美貌。 正在我十分茫然的时候，我看到雅韵设计公司招聘模特呢，我就来了。 别的我不行，美貌终究是不输人的，很轻松就得到了模特的职位。 然后我就见到了关乐莲经理，她很欣赏我，愿意让我跟着她学习。 这样，我就成了她的助手。” 汪静姝简单的说了一下过程，可以想象，整个过程是带有精神痛苦的，一个人习惯了赚快钱，再让去一板一眼的上班，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很多失足妇女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攒够了钱就去开个咖啡店，书店，或者花店，可大部分人都无法做到的，因为人一旦习惯一种生活，就再也回不去了。 世人常说改变，其实一个人要改变是很难的，甚至是不可能的，大部分人都只能去适应自己，而不是改变。 “这样挺好的啊，改天你有空，咱们一起吃饭。 现在还有案子，我们就不多聊私事了。” 张子扬可不敢多聊了，好嘛，句句都能扯到自己身上，说的好像自己改变了汪静姝的人生一样，对此，张子扬可不太相信。 再说了，昨天刚和许芳芳再次发生了关系，现在当着她的面和汪静姝太近乎，那也不太礼貌。 “我随时都有空。” 汪静姝说了一句，自己主动离开了，留下许芳芳一脸的怨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靠近张子扬，马上就有女人跟自己抢，这叫什么事情啊。 甚至，她都有一种邪念出来了，那就是，晚上的时候一定要把张子扬的精力消耗光，让他对女人没有欲望，不然的话，她不放心。 “芳芳姐，这次案子是你主办，别想其他的事情了，走，去现场吧。” 张子扬也是无奈的，汪静姝那些话确实有点暧昧，好像她一直暗恋自己似的，可这种话真假难辨，可不能当真了。 而且，之前说好了，让许芳芳主办这次的案件，自己在一边作为指导员。 “嗯，我知道。” 许芳芳再次看了一下案卷，开始进入现场，可两人刚一进门就听到一阵汪汪叫，抬头一看，好嘛，一头黑白两色的吉娃娃拴着绳子，一个劲的大叫，好像这辈子都没有叫过似的。 许芳芳不养狗的人，吓了一跳，队长何飞连忙上来解释。 “别怕，别怕，这狗不咬人，就是爱叫，受害人特别喜欢这条狗，还有，这条狗可是和密室有关系哦。” 何飞赶了赶狗，可没用，吉娃娃就是特别爱叫的狗，虽然说长的还挺可爱吧，但是太爱叫了，所以城市里面的人养这个的越来越少，毕竟，扰民嘛。 在集团公司内部养狗，这无疑是一种特权，由此可见关乐莲在公司内的地位。 雅韵集团中心产业就是设计，而关乐莲是设计部门总经理，地位何等的超然啊。 “狗还和密室有关系？” 许芳芳一愣，有点没听懂，案子刚刚发生不久，案卷就一张纸，大概介绍了关乐莲的情况，可没有提到狗的部分。 “这个你们一会就知道了，这个狗我们问过了，是关经理在三个月之前从老家带过来的，见谁都叫，就是见了关经理不叫，特别的通人性。 基本狗一叫，关经理就知道有人来了，基本可以当门铃使用了。” 何队长又解释了一下，笑了起来，人有地位了以后追求就高了，什么有意思玩什么，听说还有人专门养了一群大鹅，每天早上让保姆把大鹅赶进卧室里，用来替代闹钟的呢。 这种事情，习惯了就好了。 “那倒是有意思。” 许芳芳敷衍了一句，到底不知道这狗叫和密室有啥关系，不过，这都是基本情况，马上就可以了解清楚，她也不着急，稳稳当当的进入了别墅里面。 入门就是一个大厅，装修的十分有风格，简单来说就是有钱，金碧辉煌的，看起来是家居房却也像是一个办公室，只不过，看起来很是宽敞，几个人进去，一点没有局促的感觉。 桌子上放着鲜花，水果，坚果小吃，更多的则是各种设计图，可以想见这里平日里是一个怎样的工作场景。 在这里上班肯定很幸福！ 许芳芳忍不住如此想，因为这才是一楼大厅，在后面还有健身房，各种健身设施都有，房子后面甚至有一个私人游泳池，房间里则有桑拿房。 看起来，这里是把工作，生活，娱乐，健身，各种东西都融为一体了。 关乐莲的受害地点在三楼，这里更是不同，古色古香，却更加显得华贵， 尤其炫人耳目的壁橱里放着一长排的手表，光是收纳盒都给人高贵奢华的感觉，富贵逼人！ 张子扬都忍不住流口水，富贵给人的高级感，不在现场看，完全感受不到，可一到现场，那冲击力太强了。 在这种富贵面前，谁也清高不起来。 看到这些高级手表，一个个流光溢彩，张子扬更加明白现在人为什么这么喜欢钱了，都说什么拜金女，扯呢，男的就不拜金了？ 都拜金，因为金钱能给人高级感，一块破电子表和这种高级机械表一比，那真就是显得土气。 “都说穷玩车，富玩表，真有钱啊。” 何队长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要不说钱是好东西呢，光是看着这些表，那就是一种享受，再一想，里面包含着精密的设计，更是有一种科技艺术感。 “是啊，羡慕啊。” 张子扬笑了笑，穷玩车，富玩表，也不知道谁起头说的这种段子，不过，张子扬明白一件事，只要是段子，那基本都是扯淡，骗傻子的。 谁规定了穷人玩车，富人玩表？ 富人不能玩车了？ 段子和口号一样，目的都是让人无脑跟随，培养傻子的。 其实以前说穷玩车，富玩表，车说的是自行车，可不是后来的豪车。 一辆跑车动辄上千万，这能是穷人玩得起的？ 再过几年，这句话后面还要再加一句，叫穷玩车，富玩表，屌丝玩电脑。 要问有意义吗？完全没有，就是为了谐音。 这种谐音段子，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假的，谁要信这个，那就是草履虫，没有独立思考能力。 说起文人为了谐音无所不用其极的，莫过于古代诗人李廷彦的那句“舍弟江南没，家兄塞北亡。” 别人一听特别同情他，哎呀，一个哥哥一个弟弟，都没了，好可怜啊。 李廷彦听了都急了，连忙解释，没有这个事情，我是家中独子，就没有哥哥弟弟，更不要说什么死亡了。 别人不懂，问没有的事你弄那么悲惨干嘛？ 李挺彦无奈说出实情，都是为了对偶谐音，有人还跟了一句：爱妾眠僧舍，娇妻宿道房。 笑谈至今！ “嗯？这表都在转动着呢？” 张子扬露出不解神情，一般来说，不用的名表是不会一直让转动的，通常是隔一段时间，转动一下，这叫保养。 没有说几十万的表，不用还天天转的道理。 第901章 狗是一道门 张子扬这问题有点专业了，何飞也好，许芳芳也好，都是有点懵逼的，他们甚至没有理解张子扬说的话。 “这有什么问题吗？表不就应该转着的吗？” 许芳芳问道，她是真的想要独挡一面，可是吧，一遇到这种专业问题，她也是蒙圈的，知识量太少了，没什么了解啊。 “一般不会的，转动就是在磨损，这都那么老贵的，不用谁还转啊？ 再说了，机械手表这种，如果要保持转动，那是要经常上发条的，一般来说，上一次能用个几天。 如果是存放的话，一般半年几个月的上一次，保持状态良好就行了，不会这么一直转着。” 这里涉及到名表的精细保养，其实张子扬知道也不深刻，可有一点是确定的，名表空置的时候，不会这样一直转着。 何队长一阵发愣，连忙去外面把关乐莲的几个助手叫过来，问了一下，其中一个助手马上解释道： “哦，这个啊，关经理以前说过，说表存在的价值就是转动，她喜欢欣赏手表，尤其喜欢欣赏名表转动时候的样子。 所以，这些表她会认真的上发条，让每个表都一直转动着。” 这位助手一看就是都市白领，打扮的干净利索，年纪虽然有三十多了，可整个人透着一种精明干练，和这个房间十分的搭配。 她这么一解释，大家都接受了，说白了也简单，就是有钱任性呗。 “可是……这里怎么还有一只不转的啊？” 名表谁不喜欢啊，张子扬一排排看过去，突然就看到一个表，很突出，别的表都在转，唯独这个表，它不转了。 都转奢侈，有一只不转，这也奇怪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干练助手微微皱眉，看了看不转的名表，似乎不可解释。 “嗯？这怎么可能呢？关经理做事特别认真，每天累了最大的放松活动就是看表，她说看着表转动，工作会有一种顺畅感。” 汪静姝作为助手，上前看了看，也是感觉匪夷所思，几个助手面面相觑，看来他们对关乐莲的认真毫不怀疑。 “谁都有疏忽的时候嘛，也许是忘记上发条了吧。” 何队长感觉很可笑，这位张神探怎么了？看到名表把案子都给忘记了？还是年轻啊，经不起金钱的诱惑。 “这不可能，关经理不可能犯这种错。” 汪静姝摇头，她跟着关乐莲一段时间了，对此人也算有所了解，知道关乐莲绝对不会遗漏一个表。 因为关乐莲喜欢表，她可不是只有这些表，拿出来放在这里的不过是她最喜欢的，人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怎么可能疏忽呢？ “嗯……好吧，不过，这个和案子没什么关系吧？ 张神探，咱们还是看案子吧。” 何队长无语，谈论这个有意义吗？他还想着靠着张神探的能力，在过年之前把这个案子给侦破了呢，如此，他就能回家过年了。 “是，是，那就先看案子。” 张子扬也没有多想，暂时放下名表，把心思放在案子上。 看了看地上粉笔画出的人形状，再看看案卷，受害人关乐莲的死亡原因很简单，脑部受到重击，休克死亡。 看现场的样子，好像是关乐莲滑到了，撞在了桌子角上。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可太小了。 因为想让许芳芳亲手办案，张子扬给了个眼色，许芳芳沉吟一下问道： “看现场的话，确实像是意外，为什么说不是意外呢？” 她这一问，何飞看了看其中一个助手，上前说道： “是这样的，关乐莲的死亡时间是在下午六点到八点，一般这个时候，这里只有关乐莲在，因为上白班的，五点就下班了，晚班的话，十点才开始。 可是，关乐莲在七点左右的时候和家里有一个通话，在电话里面，她和家里人说，她正在和一个助手在喝酒。 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场应该有两个酒杯吧？ 可是，我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只有一个人的酒杯，看起来像是关乐莲在喝闷酒。 和助手喝酒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撒谎的呢？ 我们认为关乐莲没有撒谎，只是，凶手布置了现场，让现场看起来像是意外。 而且，这地面上铺着地毯呢，根本就不光滑，摔倒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何飞解释了一下，其他几人都是点头不已，是这个道理。 地面可是铺着高级地毯，人怎么可能摔倒呢？ 再说了，人摔倒，第一个动作肯定是用手去扶什么东西，万没有拿脑袋顶的道理。 “那密室呢？我刚刚听你说，还有上夜班的情况，作为大设计师，关乐莲不可能亲自上夜班吧？ 这样的话，岂不是这几个助手，人人都有钥匙。 这算什么密室？” 这里无疑是关乐莲生活，工作的地方，既然也是工作的地方，她又有属下，自然是几个助手都可以进来。 有钥匙的密室？ 这不合理啊。 许芳芳摇头不已，看了何队长一眼，这家伙不会是想要把张子扬诳来，故意说是密室吧？ “你说的没错，几个助手确实都有钥匙。 可问题在于，在这个别墅的外面是有一条吉娃娃的，在六点到八点这个时间段，正是工作交接的时间，所以外面空闲的人很多。 而如果有人进这里，吉娃娃是会叫的。 可在六点到八点这个时间段，没有人听到狗叫声。 这就说明没有人进入过这个地方，因为除了关乐莲，只要有人进来，狗就会叫的。 我之前也说了，这条狗是形成密室的一个关键，就相当于多了一道门。 狗没叫，就是这道门没有打开，没人进来。 这不是密室吗？” 何队长还是很能干的，解释了起来，这里是公司内部，狗叫没叫，有很多人可以询问的，这个应该无法说谎。 许芳芳沉吟了起来，半天才道： “狗这种动物，只要和人熟悉了，就不会叫了，这也能作为一道门来用？ 会不会是这样呢？ 凶手和狗混熟了，比如，经常给狗喂食物什么的。 因此，凶手进来的时候，狗并没有叫。 这个也合理吧？” 拿狗说事，许芳芳觉得有点扯，都说狗通人性什么的，可狗的能力是有限的，狗之所以亲近关乐莲，不过是关乐莲喂养了它罢了，如果其他人也投喂食物，一条狗还能不吃？ 只吃主人投喂的食物？ 如果是这样，那也就不存在宠物狗买卖这种事情了。 狗很忠诚，这个许芳芳认同，可狗就是狗，很容易忠诚于任何一个人。、 “这种情况我们也想到了，所以我们做了实验，让几个助手从外面走进来，看看狗会不会叫。 结果，几个助手进来的时候，狗都叫了。 我们实验了好多次，每次都是这样。 这里能和这条狗亲近的，除了关乐莲只有几个助手了，她们进来都叫，其他人若是进来，狗更会叫。 而且，我们鉴证科检查过狗了，身体很好，体内更没有迷药之类的东西。 这样，狗还不能当一道门来看待吗？” 何队长说的有理有据，他也是当队长的人了，这个案子又极其重要，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也不会求助于神探。 第902章 女人之间的斗争 把狗看做一扇门，这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可仔细想想，还真是有道理，既然这条狗见到关乐莲之外的人都会叫，那么如果这条狗没有叫的话，基本就可以说明，在六点到八点这段时间，没有人进入这个院子。 如此，密室形成了。 张子扬听了微微发笑，这倒真是一个稀罕的情况，因为一条狗，导致密室成立，看何飞说了那么多，看来对外面的那条吉娃娃研究的不少了。 狗的体内没有迷药成分，就是说狗的叫声不会有问题。 这？许芳芳也是无语了，眼巴巴的看了张子扬一眼。 “不用着急，先把案子理顺了，然后确认里面的每一个说法是否都是准确的。” 张子扬暂时也想不出狗叫的问题，其实，如果单单是让狗不叫，那也容易，只要经常喂狗，和狗混熟了，就可以让狗见了不叫。 而让不叫的狗叫那也容易，不说别的，踹两脚不就行了吗？ 问题的关键是，从六点到十点多，这段时间都没有狗叫，十点多是助手上班的时候，这个时候才发现了不对，报警。 “那就先从当天白天说起吧，白天是谁在上班的？” 许芳芳总算有了一个思路，看向了那在场的四个助手。 一边的何队长看的无语，好嘛，人家张神探没有把这个案子太当回事啊，在这带学生呢。 霸气！ 这是有绝对的自信啊！ 他是服气了，大家急的不得了，张子扬却是老神在在，把案子当做学生做的实习了。 他可不敢提出什么意见，张神探的威名可是太强了，敢质疑这个，说不定就要被打脸。 许芳芳这么一问，两个助手站了出来，都是高挑身材，只不过，一个小眼睛，肤色略微有点黑，一个则是白白净净，眼睛大大。 两个人都算得上是美女，尤其是穿着打扮，都十分的时髦，小眼睛的这个有点像萧亚轩，眼睛虽然小，可其他地方大啊，把棉线的毛衣撑的鼓鼓的，给人无尽的美好想象。 眼睛大的这个则是动漫风格的打扮，将可爱进行到底，大冬天的还露出白生生的美腿来，上面穿的似乎是貂皮的，十分华贵。 两人介绍了一下，小眼睛的叫窦依彤，大眼睛的叫钟灵，两个人的气质，一看就是城市生长起来的女孩，精致。 “白天是我们两个上班，不过，我们五点就下班了。” 窦依彤解释了一下，脸上带着一种忧伤模样，就不说和关乐莲的感情，光是工作变动，她就不太喜欢的样子。 “我也是如此。” 钟灵跟了一句，还大体介绍了这里工作的大概情况。 设计师这份工作，其实并不算忙，因为一个产品设计出来之后，后期基本就是修修补补的工作。 除非有新的工作任务，基本就没什么事情。 有新任务的时候，因为在这里的都是比较顶级的设计师，也不会太忙，拿方案进行探索，关乐莲认同了，才发给生产部。 生产部生产出来，交给销售部进行预售，如果效果好，那就是大规模生产，如果不好，那就进行新一轮的设计。 这是集团内部的设计，另外则是其他公司的一些外包业务，设计好之后则需要和客户进行协商。 有关乐莲这个大牌在，一般客户也不会提太苛刻的要求。 毕竟，一个作品好不好，一方面看市场，一方面就需要专家来判断，关乐莲就是这方面的专家。 “你们说五点下班了，有人能证明你们真的离开了吗？ 案发当晚，你们和谁在一起？” 许芳芳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会不会该下班的人，其实没有下班，躲藏在房间里，然后攻击了关乐莲。 这样，因为在房间里面，所以不会引起狗叫。 “这个当然，我家就是本地的，我回家了，这个我家里的人都可以证明。 还有，我住的是高档小区，有摄像头，可以调录像啊。” 窦依彤带着一股子高傲说道，本地土著，就是有底气，那态度仿佛在说，你们可别想冤枉我，咱也是上等人。 这就是都市白领的基本姿态了，每个人有什么样的背景，基本都拿到台面上来，首先就给别人一个警告，让别人不敢小看了。 若没有这个本钱的，那就只能在表面上做功夫了，比如买个包包，穿上名牌什么的。 “我……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呢。” 钟灵说话有点支支吾吾的，而且，她这样一说，其他三个助手都用一个异样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东西一样。 “你是说，只有你男朋友能给你证明？” 许芳芳皱眉，这可不行啊，自己亲近的人，那是有庇护嫌疑的，这个一般在法律上都不取信的。 “呵呵，男朋友，你之前不说你没有男朋友吗？撒谎精。” 许芳芳还没说什么呢，窦依彤嘲讽了一句，这一下也大概看出来了，钟灵的家庭不如窦依彤，不过，钟灵白啊，东亚审美，大部分男人都喜欢白的，两人似乎不太和睦。 “你难道就没有交过男朋友了？我也见过你和男人走在一起呢。 咱们在这方面谁也别说谁。” 钟灵反抗了一句，似乎找男朋友是个什么污点一样，这让张子扬，许芳芳，以及何队长都是发愣，都是成年人了，谁还不找男朋友啊？ 人不风流枉少年嘛，不管男的女的，青春正好，都和发情的猫一样，谁能忍得住寂寞啊？ 男男女女，互相取悦，共赴巫山，品尝人间欢乐，这是最基本的人道，怎么还争起这个来了？ “你少胡说八道，我和男人在一起？ 那是我爸，王八蛋。 以前传我给人当小三的人是不是你？ 你以为我是你啊，下等人一个，我是原住民，我家不缺钱，需要给人当小三？ 倒是你，撒谎成性，你这样的人，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 你不是经常骂男人吗？ 怎么找男朋友了？” 原住民那就是透着一股子无所畏惧的劲头，窦依彤直接就骂了起来，钟灵则是阴沉着脸，委屈的快要哭出来。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人家是原住民，在这里有人脉，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有依靠，有门路，不怕，有底气。 可如果是外来的，没有根底，根本没办法和人家比，被欺负也只能忍着了。 “就知道装可怜，恶心。” 窦依彤不屑的扭过头去，同时还看了张子扬一眼，仿佛在说，张神探，你是懂女人的，你看她多么做作啊，我多真实可爱，你要喜欢也要喜欢我哦。 “你们在吵什么？找男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许芳芳一脸懵逼，女人是非多，三个女人一台戏，她知道，可一般来说，女人之间喜欢阴阳怪气，不会这么放到明面上。 再说，窦依彤攻击钟灵有男朋友，显得有点嫉妒，谁愿意让自己显得在嫉妒啊？ 第903章 不在场证明 一般来说，作为成年人，出了学校，有点基本的阅历之后，对为人处世上都有一个基本的原则。 比如说一个女人找了个男朋友，找的好当然要祝福，绝对不能表现出一点嫉妒的心思，不管心里怎么想，都得拿出盼人家好的姿态。 只有这样才能显示自己心灵是美丽的。 而如果一个女人找的男朋友不怎么样，那一样要祝福，不能损人家，不管背地里怎么嘲笑，表面还是要和气的，主要目的是要显得自己宽厚。 人的社交，一方面是为了合作，一方面则是为了展示自己的高尚品德。 虽然很可能大家都没有高尚品德，可表现上必须如此，这才是文明人。 有人可能会觉得这样伪装太虚假了，但是，这虚假，其实就是所谓文明，所谓美好。 试想，如果每个人都不虚假，都说真话，那才是地狱呢。 人家找个男朋友，有点矮，你叫人家武大郎，有点丑，你叫人家丑八怪，不吵架就得打起来。 虚伪是必要的，还是那句话，语言是欺骗的艺术，语言的存在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欺骗。 张子扬作为重生者，这样两个年轻女性当众撕逼的情况也几乎没有见过。 倒是见过大妈打架的，这也正常，很多大妈那是一点脸皮都不要的，赤果果的，十分的野蛮。 年轻美貌的女子断然不会如此低素质的。 “撒谎，这会关经理不在，你倒是敢承认了。” 窦依彤带着一股怨气的说道，弄的张子扬，许芳芳更是不解，这和关乐莲还有关系，她是上司，还能干涉你们找男朋友？ 张子扬看这两人马上又要吵起来，看向汪静姝。 “是这样的，关经理以前被男人伤害过，认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更是看不得谁找男朋友。 以前有一个同事，因为找了男朋友，立马就被开除了。 关经理还说，一和男人在一起，女人身上的灵感就没有了。 所以我们都不敢说自己和男人的事情，就算有了男朋友也不敢说。” 汪静姝解释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却是不以为然的，若说对男人的了解，这里恐怕没有人能比得过她的。 以她的美貌，往往也是她伤害男人的多。 “是这样啊。” 许芳芳长出一口气，关乐莲不喜欢臭男人，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经理不喜欢的，这几个助手就算喜欢，也要表现的不喜欢。 这其中，钟灵明明有男朋友，也要说没有。 而和她不对付的窦依彤自然就忍不住讽刺她。 “我也没办法啊，我家庭条件一般，舍不得这份工作，关经理不喜欢男人，难道我就真的不谈男朋友了？ 我家里一直都在催婚呢，我总不能不结婚吧？” 钟灵无奈的很，张子扬都忍不住同情她，男生知好色则慕少艾，女生也是一样，这本就是人的天性，刻在基因里面的。 关乐莲自己被男人伤了，就觉得天底下没有好男人了，可事实显然不是如此，再说了，就算天底下真的没有好男人了，女人也一样是需要男人的，反之亦然。 “哼！你就是想要依靠男人罢了，根本不算独立女性。” 窦依彤看来还是个女权主义者，中毒颇深，对别人都开始干涉了，看来关乐莲平时就是这么影响她们的。 只不过，钟灵并不是真的相信，只是口头敷衍，该找男朋友还是找男朋友，可窦依彤相信的比较厉害，有点信徒的感觉了。 张子扬认真打量，发现窦依彤眉毛密集不散，脸上带着淡淡的稚气，胯部也是是紧致没有分裂感，恐怕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这个和案子无关，我想问的是，钟灵，除了你男朋友，有没有其他人能证明你在六点到八点这段时间的不在场？” 许芳芳美眸微微转动，知道窦依彤这是陷入女人之间的义气了，关乐莲不喜欢男人，她就听了信了，幼稚啊，你是没有体会过男人能给人带来的快乐，如果你体会过了，那只会天天想，一天也离不开。 这些她也不点破，毕竟这和案子关系不大。 “没有了，下班之后，我就和男朋友在一起，我们一般都是自己做饭，也不太出去。” 钟灵苦恼的说道，她也是刚有男朋友几个月，正在热恋之中，爱情的美好，欲望的舒爽，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恨不得时时刻刻和男朋友腻在一起，哪里愿意出去？ 不过，现在她就没有不在场证明了。 许芳芳拿了一个本子记录了一下，窦依彤说她住的小区是有监视器的，那也是要确认的，确认之后就可以排除她的嫌疑了。 钟灵这个就比较麻烦，好在案子刚刚接手，着急不得。 “那上晚班的两人呢？你们有不在场证明吗？” 许芳芳看向汪静姝和另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助手，虽然年纪比较大了，这个助手也是打扮的光鲜亮丽，一看就是高级白领。 何队长连忙介绍了一下，这个女生名叫曲香梅，是跟着关乐莲时间最长的，也是上夜班的时候发现问题报警的人。 “我吃过饭之后出去转了一圈，要找看到我的人，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 和其他人不同，汪静姝一脸的淡然，那意思，人就不是我杀的，你们随便查。 “我也基本是如此，出去吃饭，然后消消食，我们上夜班的，基本不会再安排什么活动了。” 曲香梅认同道，她们作为关乐莲的属下，又个个出挑的美丽，而关乐莲不喜欢男人，她们自然不可能和公司内部的人谈恋爱。 这样一来，几人在雅韵集团基本也就无人问津了，因为都知道不可能。 再者，集团公司不止一个大门，她们距离生产部也远，很难产生和其他人产生交集。 至于说到了外面，更是难以取证，这里是大城市，美女多，谁能记得晚上的时候看到过什么样的美女啊。 一下子堵住了，许芳芳知道这种不在场证明如果要想得到确切的证据，那是要慢慢调查的，便也不着急，看向曲香梅问道： “是你发现了不对劲对吧？说一下吧，你当时发现了什么？” 一条路走不通，许芳芳马上开始询问第一报案人，曲香梅是距离案件最近的人，希望能从她这里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我们这工作比较自由，说是十点钟上班，晚一点也没事的，我一般都是十点十分过来上班，那天也是如此。 我来到地方之后，发现忘记带钥匙了，就敲门想要里面的人开门，可敲了一会，里面没有动静。 我想着关经理在三楼呢，可能听不见，就打了个电话，可电话也没有人接听。 我打的是座机，就留言说了几句，希望关经理听到了给我开门。 可一等二等，没有动静，一般情况下，关经理在十点半的时候会到车间里看看产品生产符不符合要求。 我觉得不对，就给静姝打了个电话，让她赶紧过来。 等静姝过来之后，她有钥匙，开门，上楼，然后就发现关经理倒在地上。 我们吓坏了，上去一看，关经理已经没了呼吸，我们连忙报警。 就是这样，不信你们问静姝。” 曲香梅大致的说了一下情况，没有什么破绽，就在这个时候，张子扬看向汪静姝，问了一句： “打开门之后，你们是一起上去的吗？有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 第904章 女神不要形象了 四个助手，其他三个张子扬并不了解，可是，他对汪静姝还是了解的，她能主动离开沈继欢，这足以说明她的觉悟。 而且，之前击破雷泰集团的时候，她是出过力的。 见是张子扬问，汪静姝郑重了起来，秀眉微蹙，默默思考起来。 张子扬之所以这么问，其实很简单，有一个可能没有排除，即凶手可能杀人之后，没有离开密室，等到有人来了，趁着混乱，凶手离开。 这样的话，既保持了密室的完整性，又可以把自己摘出去。 “没有，不过，我们也没有仔细去看，直接就来了这里。 如果凶手躲在房间里，我们是没办法发现的。” 汪静姝摇摇头，她是个冰雪聪明的人，立马知道张子扬的意思，毕竟，虽然很长时间没有和张子扬见面了，可张子扬破的案子，她可都有仔细的研究，每当看到精妙的地方，就悠然向往，向往自己能和张子扬交往。 可梦醒之后，却一阵空隙，她知道，自己是有污点的女人，毕竟从事过那种工作，如今再想上岸，要嫁给一个普通富二代不难，可要和知道自己底细的张子扬交往，难比登天，更何况，张子扬身边本来也不缺女人。 她这么说，张子扬无奈，关乐莲的死亡时间是六点到八点，就算她们两人进来之后分开了，也很难因为这个怀疑她们，毕竟死亡时间是确定的。 不在场证明这个只能让本地警方去搜集了，张子扬和许芳芳两人不可能做这种大范围的工作。 “这样的话，那就先确定一下我们能确定的证据吧，比如，曲香梅的录音。” 张子扬想了想，现在能确认的好像也只有录音了，这个很好确认，毕竟，录音就在座机里面保存着呢。 打开录音，里面是曲香梅有点着急的声音。 “关经理，关经理……你在里面吗？是睡着了吗？ 如果看到这个留言，请给我开一下门，我忘记带钥匙了。” 留言很短，这里的座机显然是用来工作的，知道的人不多，曲香梅的留言合情合理，说明不了什么。 “你们关经理很喜欢喝酒吗？” 张子扬又问了一句，在橱柜里确实有一些白酒，红酒，关乐莲还和家里人通过电话，说正在喝酒呢，还是和助手。 如果关乐莲说的是真话，那这个助手无疑就是凶手了，毕竟，这四个助手，没有一个承认自己在六点到八点之间有和关乐莲喝酒。 “是的，关经理只喝好酒，现在不是冬天嘛，下班之后她会喝点白酒。” 曲香梅到底是跟着关乐莲最长的，对关乐莲格外了解。 不得不说，这个关乐莲的生活还是挺奢侈的，名表，好酒，有这些陪着，大约也就不需要男人了吧。 或者说，这些其实是她的一种寄托，一种转移。 会不会是其他人杀了关乐莲呢？ 关乐莲说是在和助手喝酒，可四个助手都不承认，会不会是关乐莲在敷衍家人呢？ 也许，她是和一个男人在喝酒呢？ 可和男人喝酒违背了她的人设，所以她随口说是和助手在喝酒？ “你们经理真的对男人没有任何兴趣吗？ 不算男朋友什么的，在这个公司里，她就没有个男性朋友什么的？ 她和家人说和助手在喝酒，你们又都没有和她喝酒，那么，不是你们撒谎，就是关乐莲撒谎了。 她有没有可能偷偷和谁约会，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所以撒谎了？” 看关乐莲的年纪，也不过四十二岁而已，俗语说的好，三十如狼四是如虎，正是馋男人的时候，一个正常的女人，一个生活优渥，营养充足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男人呢？ 就算不相信爱情了，基本的生理需求也要解决的啊。 “这个不可能，我们经理被男人伤过，经常说这辈子都不会再和男人有任何的瓜葛。” 信徒窦依彤立马反驳起来，带着一股子怒气，好像张子扬亵渎了关乐莲一样，看来她是真的中了关乐莲的毒了。 “哦，好吧。对了，汪静姝，你是怎么回事，你也上夜班的，怎么还需要曲香梅打电话你才过来？” 张子扬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两个白班，两个夜班，汪静姝上班时间也太晚了吧，曲香梅都来了等了好一会了，她也没有来，曲香梅打电话她才来。 “我现在还不算设计师，主要是学习，其实主要工作还是当模特。 晚上熬夜的话影响美貌，所以我都是需要模特的时候过来一下，待一会就回去了。 不过，白天我也是要过来的，有时候也要工作一两个小时。” 也就是汪静姝了，直接把美貌两个字说在明面上，其他人还真没法提意见，她是真的美丽。 都说上天是公平的，给了脸蛋就不会给身材了，如果这样话的话，那老天对汪静姝是真的太厚爱了，啥都给了。 案情进行到此，张子扬也好，许芳芳也好，对情况是了解了，从何处着手都没有头绪呢。 “对了，有没有这种可能？凶手穿上了关经理的衣服，狗这种东西很多时候是依靠气味来辨别的，这样是不是就能让狗不叫了？” 毕竟是许芳芳来主导案子，她突然提出了一个新的方向，听的众人面面相觑，这也行？ 难得主导这样的大案，许芳芳也是个敢想敢干的人，立马实验了一下，拿出关乐莲的衣服穿着进出院子，很快，她就沮丧了。 就算穿着关乐莲的衣服，也是没用的，狗照样叫。 “呵呵，这也正常，狗的嗅觉是人的几万倍，区区一个衣服是骗不了它的。 不过你这个想法还是挺有意思的。 倒是让我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会不会是凶手和关乐莲一起进来的呢？ 也就是说，关乐莲带着这个人进了院子，有主人领着，也许狗就不会叫了。” 狗这个东西，毕竟只是低级动物，这个密室很难严谨起来。 关乐莲在五点下班之后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这个也是需要慢慢调查的，这是本地警方的责任，何队长只好记住。 又在四周转了一圈，依然没有什么收获，现在是冬季，别墅的窗户关的很严实，而且都是月牙锁，从外面是不可能打开的，因此，从窗户进入的可能性不存在。 凶手只能是通过门，这就回到了老问题上，凶手通过门怎么让狗不叫的呢？ 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张子扬带着许芳芳离开，先找个酒店住下来再说。 刚回到房间，许芳芳直接就坐在了张子扬腿上，一点女神的形象都不要了。 第905章 盘问 虽然说昨天也是许芳芳主动的，还流了眼泪，可那是发乎至情，现在不一样啊，现在感觉许芳芳就是在做一件事情而已。 这也太没有女神形象了，以前的许芳芳，就算亲近，也不会这么的主动，女孩子嘛，总是要矜持的。 “你怎么了？” 张子扬都不理解了，你是女神啊，该有的范要有啊，不然真不习惯。 “怎么了？我不可以坐你腿上吗？你嫌弃我？” 许芳芳嘟嘟嘴巴，可爱中带着性感，张子扬也是无语了，我没事嫌弃一个美女干嘛？ 只是这么主动，说出去都没人信的。 “不是的，我怎么会嫌弃你的，只是，你这性格好像变个人一样。 以前都是我主动，你怎么也主动了？” 两人关系不一般，张子扬就直接问了，不得不说，主动的女生有一种说不出的娇媚和生机勃勃，给人莫大的鼓舞。 “还不是那个汪静姝，我可不想让你落在她手里。” 许芳芳也不隐瞒，表达了自己的担心，说着话，她还不老实，动来动去的，这谁受得了啊？ “你啊，真是多心。” 张子扬叹息一声，身体配合，和许芳芳玩耍起来，也许是为了赢得张子扬的心，许芳芳格外的卖力，与其说是互相取悦，不如说是她在服侍张子扬。 张子扬也可以感觉的到，她在琢磨自己的好恶，然后满足自己想要的一切。 女神的刻意婉转柔情，其中快乐不必多说。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并不十分忙碌，只是，新年终究是来了，两人在这外地，也只能打个电话回去而已。 如今还没有限制鞭炮的政策，各种鞭炮炸响起来，震的人耳朵生疼。 在张子扬看来，放鞭炮那绝对是陋习，不说别的，影响到别人了。 有人可能喜欢听鞭炮的声音，可有人不喜欢啊。 再说，有些心脏病的老人，很可能一阵鞭炮过后就一命呜呼了，谁在乎啊？ 所以啊，现在的文明程度还是不行，连基本的不要打扰别人这个同理心都没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后发国家就是这样，只能慢慢的摆脱这些糟粕，慢慢的发展。 至于中间伤害了多少人，那真是无法计算了。 张子扬，许芳芳都没有回家，以何队长为首的本地警方自然也不可能回家了。 只是，过年这件事情给案子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本来他们打算派人调查四个助手的不在场证明呢，可一过年，外地人都回去了，很多饭馆也关门了，街头冷冷清清，看不到几个人，向谁打听啊？ 唯一确认的就是窦依彤小区的录像而已，而正如窦依彤所说，她当天确实回家了，如此，她的不在场证明就明确了。 那剩下的可疑对象就是汪静姝，钟灵，曲香梅三个人了。 不管是对别墅的了解，还是最后关乐莲和家里人的通话看，三个人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只是，动机是什么呢？ 完全看不到三人的杀人动机。 三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许芳芳作为案件主导者，无奈，只能先从动机下手，而突破口无疑是窦依彤，因为她是脱离了嫌疑的人。 于是，许芳芳把四个助手都请到了本地警局，第一个询问的却是窦依彤。 “我们已经确定过了，你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说明人肯定不是你杀的。 另外三个人的嫌疑就很大，你能说一下对那三人的印象吗？ 以及，你觉得谁会仇恨关乐莲，以至于杀了她？” 因为是窦依彤，只是问话，所以压根就没有去审讯室，而是在办公室里，毕竟，这里会让人更自在一些。 “我肯定是不会杀人的，至于另外三个人，这个很难说啊。 就说那个钟灵吧，她明明有男朋友，却撒谎，说没有男朋友，这种人不可信。 而且，我感觉最近关经理也感觉到了，所以对她不是太好，说不定她会有怨恨的。 汪静姝的话，来的时间短，还没有融入我们这里的文化。 不过，她这个人比较自我，曾经在关经理面前承认过，她之所以不找男朋友，是因为她暗恋一个男人。 在关经理面前敢承认这个，说明她对这份工作没有多在乎。 她是有资本的，人漂亮，关经理对她宽容的多。 曲香梅的话，可能性也不大，她跟着关经理那么久了，就是关经理的左膀右臂，关经理若是不在了…… 嗯？ 关经理若是不在了，我也不清楚了，说不定会让她顶上吧，毕竟她是关经理的首席大弟子。” 自己没有危险，窦依彤特别的敢说，一听就知道，她最怀疑的是钟灵，不过说着说着连曲香梅也怀疑了。 许芳芳听了一愣，给雅韵集团董事会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如果关乐莲不在了，谁会担任设计部总经理。 结果得出的结果是从外面另外请一个大牌设计师，没有曲香梅的份。 想来也是，这么大的设计公司，如果没有名设计师坐镇，根本撑不起场子，曲香梅的名气显然是不够的。 曲香梅作为行业中人，自然也应该知道这一点，那么她杀死关乐莲，取而代之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许芳芳又问了问，基本上，窦依彤就抓住钟灵不放了，各种角度怀疑她。 “我告诉你们，我可是亲眼看过钟灵喂那只吉娃娃的。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那是关经理的狗，关经理说不定就喜欢那条狗只认她一个人，可钟灵竟然去喂，这是要干嘛？” 扯到狗的问题，窦依彤总算说了点实际的东西。 问完窦依彤，第二个询问的就是钟灵，首先，许芳芳就问了关于狗的事情。 “我确实喂过狗，这有什么呢？ 关经理的狗，我作为属下，讨好一下，喂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再说了，狗要喂熟是很难的，我一直也没有把那只狗喂熟。 所以狗才会冲我叫啊。” 钟灵的说法也合情合理，上司的狗，巴结一下，那是人之常情，没什么问题啊。 “能不能说一下，你知道的，其他人和关经理有矛盾的地方？” 许芳芳这是错位审问，把每个人的证词一对照，说不定就能得出不得了的结论。 “这个……我听说，我听说曲香梅和关经理之前的男朋友有过瓜葛。 当然，我只是听说。” 钟灵说的含含糊糊，让许芳芳皱眉，如果曲香梅和关乐莲之前的男朋友有关系，那关乐莲恐怕不会放过的。 当真这样，关乐莲恨曲香梅才对啊，曲香梅没有杀人动机。 第906章 勾心斗角 大牌为什么大？那是打出了名头，因此人人趋之若鹜，关乐莲既是大牌又是总经理，要收拾一个下属，那太简单了。 现在要调查的是助手的犯罪动机，可不是死者的。 “然后呢？你见过她们两个吵架什么的吗？” 许芳芳问道，看关乐莲把整个男人都恨上了，那应该受伤不轻，如果她之前的男朋友和曲香梅好了，还真的很难揣测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一方面，既然被伤害了，说明对方是渣男啊，渣男的事情还需要在乎吗？ 另一方面来说，如果不是爱的深，也不可能伤的深，说明关乐莲对男朋友是爱恨交加的。 感情的事情是糊涂账，算不清楚，毕竟很多都是心灵上的，谁也不可能把心拿出来啊。 “这个倒是没有，大家都是文明人，不像窦依彤，仗着家里是本地的，各种欺负别人。” 钟灵对窦依彤显然是很不满的，可杀人这个事情扯不到窦依彤身上，她也很无奈。 这都是含含糊糊的证词，无从推断啊。 “那你是怎么听说的？谁说的？” 为了获得一点真切的东西太难了，许芳芳暗暗叹息，只能打破砂锅问到底。 甚至，她有点怀疑这个信息是不是这几个助手传出去的，目的就是取代曲香梅首席大弟子的地位。 “我也是听生产部的人说的，说是曲香梅不光和关经理的男朋友好了，还堕胎了呢。 有人在医院里看到过，有人在医院里有亲戚，确认过，曲香梅确实有过堕胎。 不信的话，你们去医院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还有，我听说啊，关经理把狗带到公司，也是要让她难受的。 因为曲香梅最怕狗了，你们不知道，这里野狗多，平时走在路上，她都带着猫狗驱逐器呢。 可经理的狗，她又不敢用驱逐器，往往来上班的时候，一听到狗叫就吓的脸色发白。” 钟灵终于拿出了一点有根据的东西，许芳芳却是皱眉不已，堕胎这是多么重要的隐私了，医院里的人连这也敢传出去？ 这根本就是违反法律了！ 可她也明白，很多人法律意识淡薄，根本想不到去告。 而更重要的是，去状告医院这种大机构，大概率是告不赢的。 肮脏！ 许芳芳摇摇头，亲身办案才能切实的感觉到案子里面所涉及到肮脏东西。 “猫狗驱逐器？什么东西？” 许芳芳一愣，她对这个还真不熟悉，张子扬一听却是眼睛一亮，说起来，这个东西可是个新东西，发明的人就是中国人。 而且，还上过央视十套的《我爱发明》栏目，发明人是号称猫狗驱逐器之父的吴中杰。 因为节目的关系，他一炮而火，成立了自己的公司，现在这个产品更是远销海外，占据着百分之九十的市场份额。 可以说，这是中国名扬海外的重要发明之一，发明人更是科技致富的典型。 要说这原理也很简单，因为狗不但嗅觉灵敏，听觉也极其灵敏，能够听到人听不到的超声波。 发明人吴中杰就是根据这个，研究出来一种针对狗的超声波，一发射，狗就会极其的痛苦和惊恐，以达到驱逐狗的目的。 后来更是连猫也能驱逐了，所以叫做猫狗驱逐器。 据说，猫狗驱逐器发出的超声波能够给狗强烈的逆境刺激，就像被电击一样。 狗这种东西欺软怕硬，对能伤害它的东西是极其畏惧的。 而且，这种东西适用的人群太多了，根据去年的调查，光是去年一年，光是中国就有一千万人被狗咬伤。 因此，这个东西销量很好，只是现在出现了很多抄袭的，都在争夺市场份额 。 可以说，这两年就是猫狗驱逐器的风口，用后来的话说，这玩意属于网红产品。 现在一般都是大城市的人才有机会买到，曲香梅是最先买到的一批人。 听张子扬解释了一下，又问了问价格，许芳芳咋舌，这个东西可不便宜，据说正品都得几百块，那几乎是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而要判断正品也简单，就是看猫狗驱逐器发出的超声波能不能震灭蜡烛。 正品的超声波够强，放在点燃的蜡烛边上，可以通过振动灭烛火。 要知道，风也是一种振动，这说起来就是高频率的风。 许芳芳点点头，有点无语，张子扬对以前的东西知道的多就算了，对这种最新科技也一清二楚，什么时候学习的啊？ 她都忍不住纳闷，她和张子扬在一起办案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他同居过，真没怎么见过他正正经经的看书。 再说，办案那么忙，也没有时间啊。 天才，除了这个她是想不明白了。 如果曲香梅花大价钱买这种时髦产品，那说明她真的很怕狗，可要说关乐莲养狗是针对曲香梅，这个却没有证据。 许芳芳又问了点其他的，钟灵也说不出更多了。 到目前为止，四个助手，窦依彤怀疑钟灵，而钟灵怀疑曲香梅，倒是都没有往汪静姝身上扯。 看来汪静姝独来独往，不在乎的性格，反而让她置身事外了。 这就是有资本的人才能如此自在啊，这三个助手虽然说都长得不错，可汪静姝却是顶级模特的容貌，还是比不了的。 汪静姝定然也意识到了，光是凭她的长相，就足以活的很好，所以她对这份设计师的工作没有那么在乎。 问完钟灵，把汪静姝叫了过来，结果很无语，汪静姝基本一问三不知，仿佛对办公室内部的斗争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她们的格局太小了，工作不过是赚点钱过生活而已，离开这里又不是不能活，干嘛那么讨好上司？” 汪静姝风轻云淡，说出的话都带着一种超脱，这人是真的变化了，不，根本原因还是她有资本啊，之前赚到钱了，有家底，而她的美貌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变现。 轻轻松松就能把钱给赚了，她自然不稀罕一个设计师的工作。 就说关乐莲这样的顶级设计师，看到她都想培养，更不要那些男上司了。 当真是好看走遍天下，丑陋寸步难行啊。 对汪静姝，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人美，任性。 她这样散漫的性格，恐怕也懒得去杀人，完全没有动机。 “那你回去吧，让曲香梅过来。” 许芳芳不太愿意面对汪静姝，因为她也不得不承认汪静姝极其美丽，尤其有一种妖媚感，这种东西真不是随便一个女人就能有的。 曲香梅很快过来，她倒是稳重，并没有猜测谁的动机大，而是摆出不知道的态度。 “听说你和关乐莲的男朋友有瓜葛，有这事吗？” 破案不免要触及伤害的部分，许芳芳也不管了。 “呵呵！” 曲香梅冷笑了起来，“是钟灵说的吧？” 第907章 古怪的名表 这一说就知道是谁说的，看来矛盾由来已久。 “她就是野心大，喜欢玩阴的，想要占有我的位置。 你们别看她普普通通，又不是本地人，其实她才是我们里面唯一一个走后门的人。 你们也问问她，有没有和生产部的某个经理睡过。 关经理是冲着那个经理的面子也接受的她，她自己多大本事都不知道，还老想着抢我的位置，不自量力。” 一旦说破，曲香梅说话也难听了，不过，有一点，她并没有正面回应。 “那你和关乐莲的前男朋友有什么特别关系吗？” 许芳芳害怕遗漏了什么，盯着曲香梅问道，关乐莲这个级别的女人找的男朋友，理论上来讲错不了的。 她本身就是女生，太明白女生的慕强心理了。 “可笑，关经理的前男友是雅韵集团董事会股东，我见都没有见过几面，怎么可能有特别关系。 而且，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那位股东都已经结婚生孩子了。 我比关经理小一点，那位股东找的老婆是二十几岁，还没有出校门的大学生。 关经理也就是因为他喜新厌旧，浪费了关经理的青春，所以才对男人憎恨的。” 到底是元老了，曲香梅到底知道的多，里面涉及到爱情，许芳芳一下有了兴趣。 “给我们说一下吧，关经理和前男友的事情，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说实话，现在许芳芳其实也是处在爱情迷茫期，她只是觉得离不开张子扬，可明天怎么办，她不知道，毕竟，理论上，张子扬是有女朋友的。 “那个男人叫黄承安，几年前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富二代。 那时候，他和关经理在一起，那真是风光的很，两个人是我们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可是，后来谈婚论嫁的时候，黄承安不愿意了，说还没有玩够呢。 你们听听，这是人话吗？ 男人这种东西，为了年轻漂亮的女人，那真是什么都可以不要的，什么爱情在他们眼中都是狗屁。” 曲香梅说着说着都愤慨了起来，其实这也影响到了她，因为关乐莲感情不幸福，导致她们都不敢轻易的找对象。 众人一阵无语，这种事情真不是个例，尤其在这个经济快速发展的时期，有钱有权的男人，那是无所不用其极的释放着自己的荷尔蒙，离婚，找小三，包养，情人，几乎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甚至，这里面的对错是很难说清楚的。 就说黄承安吧，他和关乐莲交往了一段时间分手，这个别人很难去指责的，因为他完全可以说爱情破裂了或者说性格不合适等等。 他说还没玩够，这就有点诚实的过分了，找骂呢，或者说，他压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其实很多男人在想和一个女人分手的时候，几乎都有没玩够的心思，尤其是有钱人。 为啥呢，人家有资本啊，离开眼前的女朋友，他们马上就可以找到一个新鲜的漂亮女孩，这种诱惑，真不是谁都能抵抗住的。 大概率上说，谁也抵抗不住。 尤其，随着年纪的增长，女朋友的容颜慢慢凋零的时候，更会让男人萌生换人的想法。 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后，女人成了大龄剩女了，再找对象可就不好找了，起码，要找那么优秀的，几乎不可能了。 而女人的慕强习惯让女人没办法去接受不如自己的，这简直成了一个诅咒，让大龄剩女无法解决单身问题。 像关乐莲这种大牌设计师，她都这么强了，她还想找更强的，谁能满足啊？ 也只有那些豪门富二代了，可豪门富二代找她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干嘛？ 豪门富二代找找清纯的女大学生不好吗？找找小明星不好吗？ 关乐莲这样的女人优秀吗？优秀，可男人对这种优秀是无感的。 要说优秀，那些五六十岁的女科学家更优秀，在婚恋市场上可没有什么竞争力。 女人很容易陷入这种陷阱里面，认为自己优秀，所以要找个更好的。 那自然是找不到的，长此以往，心理自然就会压抑，憋屈，乃至恨上了男人。 “黄承安这样说确实有问题，可你们关经理因为这个恨上所有男人，那也是有问题的，别的男人又没有伤害她。 她还不让你们谈恋爱，你们真的能接受？” 压迫带来的必然是反抗，各种形式的反抗，关乐莲自己感情不幸福，就限制别人，这种行为本身就不对。 男人喜欢女人，女人渴望男人，这是人的本性，试图压抑别人的本性，不可能得到好感的。 骗骗窦依彤那样刚出校门的大学生还行，想要骗有点阅历的女生都不可能，比如那钟灵显然是不信这一套的。 眼前这个曲香梅三十多了，也不可能相信这个。 “这个……我觉得关经理说的挺对的，男人，没有几个好东西。” 曲香梅赌气一般的说道，听的张子扬无语，窦依彤也好，曲香梅也好，都有一种对男人的怨气，这显然是关乐莲传染的。 其实这就是傻，关乐莲被男人伤害了，找不到更好的男人了，她抱怨，你们还年轻啊，你们跟她学，那不是有病吗？ 人啊，真是一个极其容易受骗的动物啊。 “好吧，这是你的看法，我无意改变。 你特别怕狗，还买了猫狗驱逐器，有这种事情吗？” 张子扬对这种高科技的东西还挺感兴趣的，而且，现在可是最前沿的，那也是一种时髦啊。 “这个是真的，我特别怕狗，所以买了一个。” 曲香梅说着拿出一个黑色的方形物体，像个电击器一样，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张子扬接过看了看，别说，还是正版的，第一代，超声波特别强力的那种。 这种驱逐器，别说一般的狗了，就是碰到藏獒了都不用怕，按一下，藏獒都得吓跑。 询问至此，许芳芳整理了很多，好像没有特别有用的东西，只好先放几人回去。 接着，许芳芳，张子扬，何队长三人又去了现场一趟，动机很难查，因为人心难测，三人又把眼光放在了密室上。 因为是许芳芳主导案子，张子扬没有太用心，到了现场也就是到处转转而已，上了三楼，又看起了关乐莲收藏的名表。 真漂亮啊！ 张子扬暗暗感叹，有钱真好！ “嗯？这个表有古怪！” 看着看着，张子扬突然叫了一声，脸色露出一抹淡淡的惊恐。 第908章 神棍 张子扬是个独立性特别强的人，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他才能单枪匹马，破了那么多大案子。 跟在张子扬身边的人，精神稍弱，就容易被他的精神所影响，形成依附心理。 庞晴天就是如此，也因此，庞晴天开始单独办案。 不过，许芳芳和庞晴天到底是不同的。 虽然说当前，庞晴天才是张子扬的女朋友，可两人并没有发生实质关系，最多只是拥抱摩挲而已，至于巫山云雨，闺房之乐，这些事情都没有做。 而许芳芳则是该做的都做了，在精神上，在身体上，她都愿意臣服张子扬，并且一心一意的学习张子扬。 因此，在张子扬身边，庞晴天感觉无法独立思考，可许芳芳却突破了这个阶段，就算在张子扬身边，照样可以独立思考，甚至竭尽全力的想要赶上张子扬。 比如现在吧，在盘问过四个助理之后，她再次来到了案发现场，就开始仔细的探索，想找出密室破绽。 这个时候，她是不想得到张子扬什么帮助的，因为她想亲自解决这个难题，让自己在张子扬面前有个平等地位。 和她一比，张子扬就有点没正形了，来破案呢，结果把案子全交给许芳芳了，他自己则啧啧不已的欣赏着关乐莲的名表。 一边的何队长都有点看不下去，可是，人家张子扬名头震天，有些话他还真不敢说。 正在这个时候，张子扬突然大叫了一声，自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表有什么古怪的？不就是贵吗？” 许芳芳问了一句，感觉身上的担子很重，张子扬说让自己主导，这次看来是真的啊，因为张子扬现在都有点玩物丧志的意思了。 不过，这两天她和张子扬欢愉过夜，对张子扬只有爱意，可不会指责什么。 “对啊，张神探，这表固然好看，可和案子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我们都调查过了，这里面的表一个也没有少，只能说明凶手杀人不是为了金钱。 那么，凶手自然就是因为感情的缘故了，我们现在不是应该调查谁憎恨关乐莲吗？” 何队长微微提出自己的意见，他也是办案的能手了，自然知道，如今的犯罪，要么是为了钱，要么是因为仇恨，无非如此而已。 这房间里可不止名表，还有很多古董花瓶呢，凶手都没有动，足以说明不是贪财杀人。 “芳芳姐，我说古怪并不是因为这表贵，而是这个表停止的时间古怪。” 张子扬回答了一句许芳芳，虽然两人亲密无间，晚上更是交股而眠，无所不至，可他还习惯性的叫芳芳姐。 接着，他看向何队长： “何队长，你说表和杀人案无关，这个我无法同意，我问你，受害人关乐莲的死亡时间在几月几日？” 这个问题可以说极为的简单，何队长以为张子扬是考察他呢，压着一口怒气说道： “阳历二月八日，具体时间是当晚的六点到八点。 张神探，我经手这个案子也好长时间了，日夜苦思，并非没有用心，受害人的死亡时间我自然是知道的。 而且，受害者的死亡时间，自然就是凶手作案的时间，咱们之前考察几个助手的不在场证明，依据的就是这个啊。” 要说一点不生气是假的，你张子扬是牛逼，大神探，可你没有把我们这个案子当回事啊，自己不破案，反而事事让许芳芳主导，我们之所以求助于静海警局，主要目的就是请你啊，你这是怠工啊。 嘴上不说，何队长心里却是腹诽不已，张神探，你飘了，当了神探就不干活了，带着一个美女办案，你当老师，什么玩意！ 他气的不得了，可张子扬压根就一点不在乎，而是指着那只停掉的名表说道： “何队长，那你看看，这只表显示的是什么时间。” 见张子扬还把注意力放在表上，何队长无语，探着头看了一眼那手表。 这是名表，漂亮，华贵，有沉郁之色，给人厚重之感。 更重要的是，这只手表显示的时间，二月八日十点十五分四十三秒！ 何队长默念了一下，浑身一个机灵，也露出了惊恐之色。 这个时间，正是关乐莲死亡的时间。 案发就在阳历的二月八日，这日期没错，时间稍微延后了那么一点。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还真有鬼魂之事不成？” 许芳芳也跟着慌张了，不由得想，会不会关乐莲死亡之后，阴魂不散，在房间里盘桓了几个小时，然后用最后的魂力作用于手表，让手表不转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唯物主义者。” 许芳芳连忙自我警醒，怎么还信起鬼神来了？ “会不会是巧合？这只手表恰好在这天不走了。” 何队长给了个猜测，可马上就觉得可能性不大，前面那几个助手都说了，关乐莲在工作之余，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欣赏手表。 而手表上了发条之后，走个几天都没有问题。 更不要说，手表一旦内部发条松了之后，一眼就能看出来，走的力道都不一样。 关乐莲收集了那么多名表，绝对是行家，怎么会疏忽呢？ 再说了，这里的名表足足有二十多只，怎么偏偏就只不走了？ 为了方便上发条，按说这些表该是统一上发条才对。 “会不会是这个表坏了？” 许芳芳提出自己的意见，虽然说可能性很小，总是有的，只要是制造品，不管是名表也好，什么也好，都有可能坏掉的。 “不是没有可能，那就找个修表的看看，是不是坏了。” 任何一种可能性都要考虑到，张子扬并不是执拗之人。 这个也简单，此处乃是大城市，找个修表的很容易。 三人时不我待，很快就找了一个来。 结果，修表工小心翼翼的拆解一番，只给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表没坏。 这种可能性排除了！ 三人又把几个助手叫过来，再三的确认，这手表是否每天都会转动。 “当然了，不光关经理喜欢看，我们也会欣赏啊，每一只表都那么华美，如果发现一只不走针了，是很显眼的事情。” 几个助手还是信誓旦旦，认为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 “那看来真是关经理死亡之后，魂魄不灭，附身在表上，让表不转动了。 可她这样做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张子扬一时间仿佛神棍一般，竟然肯定了关乐莲灵魂改变手表的说法。 第909章 鬼探 这？ 公然宣扬封建迷信吗？ 何队长都惊了，这是那个电视上传的高明无比，科学断案的张神探吗？ 是吗是吗？ 我不会是看错了吧？ “这不可能啊。” 许芳芳也是一声苦笑，连忙给张子扬使眼色，那意思，当着那么多人呢，你说话别这么不着调啊。 “怎么不可能？你们都认为鬼神不可能存在，那请问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张子扬却是执迷不悟的样子，好像他见过鬼神的样子。 “我们自然是没见过，也不可能有证据，难道你有证据，能证明鬼神的存在？” 何队长都开始唱反调了，关于鬼神，孔子都说了，敬鬼神而远之，尽可能的不要谈论这些有的没的。 更不要说，如今是一个科学昌明的时代，谁信鬼神啊。 “那就是了，你们没见过，可我见过，而且，我见过很多鬼。” 张子扬说出的话更是惊人，在场的人可不老少，许芳芳，何队长，以及汪静姝等四个助手，他这句话一说，都感觉鬼气森森的。 再者，现在的时间正是傍晚时分，初春的天气，春寒料峭，冷气逼人。 何况，这福南省属于南方，湿气重，冷意往人骨头里面钻。 “子扬，你别胡说八道，怎么可能呢？” 别人都惊呆了，只有许芳芳还有点理智，连忙劝说了一句。 何队长也跟着摇头，对张子扬越加的不满了，这张神探，装神弄鬼，简直贻笑大方。 “芳芳姐，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是阴阳眼，能够看到鬼，尤其是那些被谋害的鬼，我看的特别清楚。” 张子扬却是一本正经，坚持说自己能看到鬼，其他人都不知道给什么表情了。 人这种动物，最是迷信权威了，下贱的厉害，张子扬是神探啊，名震大江南北，如果是其他人说什么看到鬼了，那谁也不信的，可张子扬这么说，大家都有点茫然，面面相觑的。 汪静姝仿佛第一次见到张子扬一样，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本来，她自以为是了解张子扬的，可现在来看，了解个毛线啊。 不光她，许芳芳都心里发毛，什么人啊，大家好歹一起睡了那么多天了，这么大个秘密你不告诉我，你可还是个人啊？ 想到自己熟睡的时候，张子扬可能还和床边一只鬼聊天，她冷汗都出来了。 “张子扬，你……你别吓我们了，你怎么可能是阴阳眼呢，再说了，那有什么阴阳眼，根本都是电视上骗人的。” 许芳芳还是不能接受，要说亲密，这里和张子扬最亲密的肯定是她，两人鱼水之欢，自己的身体张子扬看遍了，张子扬的身体她也格外的了解。 甚至，她对张子扬的思想也算有相当的了解。 只是，阴阳眼，能看到鬼…… 人怎么可能藏得住这么大的秘密？ “芳芳姐，我真的能看到鬼，真有阴阳眼。 我知道你，还有你们都难以置信，可是，唉！” 张子扬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夜色笼罩六合，房间里昏暗的很，可没有谁有心思去开灯。 昏暗中，张子扬像一个精灵，幽幽的叹息，半天才解释了起来。 “保守秘密是非常痛苦的事情，今天，我终于有机会能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芳芳姐，你难以接受我可以理解。 你认识我很久了，那我问你，在半年之前，我可破过什么案子吗？” 这个问题很明确，许芳芳思忖了一下，连连摇头，半年之前的张子扬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辅警，如果说优点的话，也就是能打了。 至于破案，他别说破了，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可就在半年之前，张子扬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先是捣毁雷泰集团，接着一桩桩一件件，破案和喝凉水一般，各种奇思妙想，离奇知识，仿佛没有他不知道的。 “这就对了，我就是在半年前开启了阴阳眼，突然就能看到鬼了。 芳芳姐，我再问你，你看过我的档案，我多大了？” 这个问题就更加简单，多大了，年龄嘛。 “现在年过去了，你今年该是二十二岁了。” 许芳芳说着话都有点犹豫，可这明明是十分确定的知识。 其他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窦依彤这种出大学没多久，还没有多少社会经验的人更是好奇的不得了，社会这么深的吗？还真有鬼神？ 钟灵，曲香梅两人则是露出疑惑之色。 “对，我刚刚二十二岁，你可见过，不，你可曾听说过，世界上有过二十几岁的神探？ 不光中国，不光眼下，你把古今中外的神探都找出来，有没有这么年轻的神探？” 张子扬这话问的有点犀利了，古往今来，神探固然很多，可是，这么年轻的，还真没有，比如古代的什么狄仁杰，宋慈，他们开始破案的时候，都四五十岁了，外国的，但凡是神探，无一不是中老年人。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破案是极其需要经验和知识的，年轻人没有经验，也没有足够的知识储备，遇到案子根本无从下手。 比如许芳芳，庞晴天，还有何队长这样的，那都是警界精英，可是，就是这些人，和张子扬一比，立马相形见绌，不可同日而语。 “没有，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想说什么？” 许芳芳感觉一个极其可怕的事实就要出现，可心理上却有点不愿意接受，之前，她无数次的质疑过，为什么，为什么张子扬如此年轻，却知道的如此多。 年轻聪明还好说，可他知道的东西，对犯罪心理的把握，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这就太可怕了。 “我想说的是，其实，我并不是天才，我之所以能屡破奇案，原因只有一个，我能看到鬼，尤其是被人杀死，冤情不白的鬼。 这些鬼怨气最重，往往不愿意离开人间，盘桓在死去的地方。 是他们给我提供了线索，我才能如有神助，把一个一个的案子给解决。 有些案子比较简单，那是因为被害死的鬼亲眼看到了凶手是谁，他告诉了我，我只要去证明就好了。 有些案子比较难，那是因为鬼本身也不清楚自己是被谁害死的，只能提供一些信息而已。 还有一些案子，鬼就算告诉了我凶手是谁，我也需要证明凶手的破案手法。 因为鬼往往只知道死前的最后一幕而已，鬼的灵智还是和作为人的时候一样。 我不是天才，我的破案，基本都是因为鬼的协助。” 张子扬的话那真是极具震撼性，他能看到鬼，还靠着鬼去破案。 这？ 最老成的何队长抽抽鼻子，也不知道是该信呢，还是不信呢，因为张子扬说的还挺有道理的，二十来岁的神探，真心没见过。 何况，张子扬这家伙太神异了，他手上就没有积案，来一个破一个，重点，用的时间极其的少。 几天一个大案，这是人能干的事情？ 不是不想，谁能做得到啊。 如果张子扬有鬼的帮忙，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这样说的话，张子扬根本就不是神探，而是鬼探才对。 鬼探！ 好可怕的感觉。 第910章 施压 夕阳西下，傍晚昏沉，在一个死过人的别墅里，几个人陷入一种难以名状的沉默，只因为张子扬刚刚说出了任何人都疑惑的事情。 他说他是阴阳眼，能看到鬼，并且，破案靠的就是鬼。 春节已经过去了，南方的天气却还是冷涔涔的，寒气带着湿气往人骨头里钻，就算是年纪最大的何队长也有点无所适从。 鬼，这玩意到底是否存在，他也不敢确定啊。 别说他了，世界上就没有人能确定，无法证明的玩意。 至于其他几个女生，震惊的下巴快要掉到地上，其中最惊讶的反而是许芳芳，因为她认识张子扬很久了，说实话，她也纳闷过，为什么张子扬突然从半年前从鱼化龙。 这是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的，而张子扬现在给了一个解释，从那时候起，她看得到鬼了。 许芳芳皱眉，感觉挺无语的，如果张子扬真的能看到鬼，这个能力是她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毕竟，她看不到鬼啊。 汪静姝几个助理大眼瞪小眼，她们也在电视上了解过张子扬，可怎么也无法想象还有这样的内幕。 “既然你能看到鬼，那你看到关经理的灵魂了吗？ 如果你看到了，问一下，岂不是就知道谁是凶手了？” 窦依彤到底年轻，胆子也大，还有心情往下想，这也难怪，她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反正杀人的不是她。 说完这些话，她还挑衅的看了钟灵一眼，那意思，如果是你杀的人，赶快承认吧。 “理论上是如此，那我就感受一下周围孤魂野鬼的信息。” 张子扬张开双手，昂头看着天花板，仿佛在感受什么，过了好一会，幽幽叹了一口气。 “本来，关乐莲被杀之后，魂力很足，就算在尘世间徘徊个几十年都没有问题，只可惜，她是第一次死，也无法料想有人看得到鬼。 所以她用魂力做了一件又聪明又愚蠢的事情，那就是，消耗魂力，让手表停止转动。 阴阳两隔，要做到这一点，定然消耗了她太多的魂力。 没有了足够的魂力，她就无法聚集阴气，无法以鬼的形态出现。 这时候，我能感觉到，她还就在这个别墅里，没有离开，只是，她的魂力太弱了，还在修养。” 张子扬再次说起大家都不熟悉的东西，说的一本正经，可仔细想想吧，还真有点道理，是啊，关乐莲也是第一次死，她当然想报仇，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做的就是停止名表转动。 鬼和现实连接起来了，修表工来过了，证明了这只表没有坏，同时，几个助手也都能证明关乐莲不会忘记上发条。 大家都想不明白，现在好了，张子扬给了一个解释，鬼做的！ “那现在怎么办？” 何队长好半天才问出了这句话，他几十岁的人了，是真不愿意相信张子扬说的，可是，这位张神探说的真的很有道理啊。 而他的职责则是尽快的把这个案子给解决了，如今也只能顺着张子扬的话往下说了。 “鬼最是怕光，被杀害的鬼，要强大，最需要的则是怨气。 我提一个建议，现在汪静姝，钟灵，还有曲香梅，你们三个嫌疑依然是最大的。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那就在这里多住几天。 关乐莲现在的鬼魂虽然魂力很弱，可感受杀死自己的人还是可以的。 如此，她就会怨气重重，这样，她的魂力就会很快恢复过来。 只是，三楼这里不能开灯，作为关乐莲的养魂之地。” 张子扬说完这些，没有在三楼继续呆，带着几人去了二楼的大厅，然后打开灯，看向汪静姝三人，目光灼灼。 “你们如果觉得自己没有杀人的话，那就在这里住着。 当然，如果不想住，我也不会勉强的。” 张子扬说的好听，不会勉强，可谁都知道，这个时候谁要是不敢在这里住，那嫌疑可就大了。 “我无所谓，反正我本来就在宿舍住，在这里也没差别。” 汪静姝首先表态，一副不怕的模样，只是，她目光晶亮，不时的看张子扬一眼，还带着某种疑惑。 另外两人，钟灵和曲香梅互相看了一眼，都有点为难。 可张子扬提出的这个建议实在让她们骑虎难下，谁也不想当杀人嫌疑犯啊。 “我可以。” 曲香梅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下来，钟灵也只好点头。 这是别墅，地方够大，住这几个人一点也不拥挤。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住在这里吧。 不过，我提醒你们一句，最好不要上三楼。 因为鬼这种东西，一旦过了午夜，它的能力就会变强，万一伤了你们就不好了。 只要你们在下面，以关乐莲鬼魂如今的实力，是奈何不了你们的。 另外，如果看到什么异常，不必大惊小怪。 鬼最是精灵，只要你们没有杀人，它也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在别墅外面，会有警方的人守着，你们是绝对安全的。 以我的估计，用不了太久，关乐莲的鬼魂就可以凝聚起来，到那时，我问一下，自然知道凶手是谁。 所以啊，大家都散了吧，好好休息。” 张子扬交代一声，带着许芳芳走了，留下汪静姝几人懵逼在当场。 剩下的事情是何队长负责，其实都是监督三人，确保她们都会住在别墅里而已。 “你说的都是真的？” 回到酒店，许芳芳还是惊魂未定，甚至都有点犹豫要不要和张子扬住在一起了。 如果黑恶势力什么的，她不怕，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真的怯。 “哈哈…… 天哪，你这话说的，当然是假的了。” 张子扬大笑，摇头不已，这许芳芳，还是太年轻啊，不够坚定，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他真不知道，他确定一点，他真看不到鬼。 假的？ 许芳芳握握拳头，这是搞什么鬼，假的你是要干嘛？ “哦，你是要吓唬她们，让凶手主动承认？” 灵光一闪，许芳芳想到了什么，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感觉这辈子恐怕也不可能超越张子扬了。 装的太像了，她都相信了！ “这样当然最好，就算凶手没有主动承认，可你想想，在杀过人的别墅里住着，晚上睡得着吗？ 这叫施压！ 能够如此轻易的进入别墅，而且不引起狗叫的，这三个人是最有可能的。 如果是外人，至少要面临好几种难关。 比如狗的问题，比如没有钥匙的问题，比如杀人的时候，关乐莲没有防范的问题。 所以，想来想去，凶手应该就在这三个人之中。 任何一个人，能承受的压力的都是很有限的。 我们就拭目以待，看她们谁会露出马脚。 如果能把锁定凶手，那再去思考她的办案过程，调查动机，都会简单许多。” 张子扬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简单来说就是提高破案的效率。 当然，如果凶手经受不住压力自己说出来了，那更好。 “可手表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许芳芳沉思了一会问道，她之所以相信，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手表的事情无法解释。 第911章 狗的第一声叫 “这个我也没有想清楚。” 张子扬直觉上认为这个表肯定不那么简单，不应该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可其中缘由还真是无从想起。 搞清楚了一切，许芳芳没有再多问，至少，现在案子是有一个程序在运行的。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没有管案子的事情，就在这大城市里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直到三天之后，何队长找上来了，他真的有点着急了，作为队长，他破的案子也不老少了，可真没有见过这样破案的，儿戏吗？ 那天回去之后，他可是查了很多资料，就研究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可看来看去，依然无法说服自己。 “张神探，她们三个已经在案发别墅里住了几天了，难道就这么一直住下去不成？” 何队长带着一种哀求般的语气说道，对张子扬，他真是没招了，这年轻人，什么话都敢说啊，连鬼都扯的出来，他本能的就感觉到自己玩不过人家。 玩不过那就客气点嘛。 “哦，住几天了啊，那就过去看看吧。” 张子扬很随意，带着许芳芳前往别墅，看的何队长也是服气的，这人潇洒有点过分了啊。 且看他如何破案！ 等破不了案子，看我不讽刺他！ 心中有了打算，连忙跟上。 到了别墅，把三个人都叫了过来。 张子扬一看，立马把汪静姝的嫌疑给排除了，汪静姝还是一如既往的妖媚，整个人都是随遇而安的态度。 甚至因为几天的休息，容色更加的健康光泽。 至于钟灵，她的嘴上起了个泡，好像是上火了。 这立刻就引来了许芳芳的注意，上火了！这是焦虑导致的？ 她焦虑什么？焦虑被发现杀人了吗？ 再看曲香梅，她的黑眼圈比较重，明显没有睡好的样子。 为什么没有睡好？ 可能就是心虚啊。 “三天已经过去了，今天晚上，我就可以看到关乐莲的鬼魂了，那时候自然知道谁是凶手。 只是，我想给你们一个机会，不管是谁杀的人，现在站出来，还可以得到宽大处理。 如果被我亲自问出来了，那绝对是死刑。” 张子扬目光犀利，在三人脸上徘徊，换来的只有一片沉默，经过这几天，三人多少也想明白张子扬在干嘛了。 对于鬼神之事，他们是半信半疑。 “那好，等天黑，我亲自问关乐莲。” 没有人承认，张子扬也不多问，一副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因为我能看到鬼的模样。 如此，三人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张子扬则在别墅内外转悠，思虑谁杀人的可能性最大。 “子扬，我觉得那个钟灵的嫌疑最大，她着急的嘴上都起泡了。” 许芳芳给出自己的看法，如此着急上火，太可疑了。 “她这几天一直住在别墅里，见不到自己男朋友，上火也是正常的。 我倒是有点怀疑那个曲香梅，她的眼圈很重，说明睡眠不好。 我之前一直用的是惊恐的方法，害怕的人自然会失眠。 可是，害怕的人会上火吗？ 这个逻辑就走不通了。 只是，如果是曲香梅杀的人，她怎么做到呢?” 看到曲香梅黑眼圈的那一刻，张子扬就开始把重点放在这个女人身上，现在一想，她的嫌疑更大。 她跟在关乐莲身边很久了，在一起久了，可能会关系特别好，但也可能积怨已深，所以才能动手杀人。 还有，她可是现场的第一发现者，这种人有很大的几率是凶手。 “她那么怕狗，她进来的话，狗肯定会叫的，这不符合吧？ 窦依彤可是说过，她看过钟灵喂狗。” 许芳芳则更加怀疑钟灵，狗是关键，可她这么一说，张子扬连连摇头，钟灵作为下属，喂上司的狗，这是一种讨好的行为，实在不算特异。 “曲香梅说她自己很怕狗，可是，你觉得她说的是真话吗？ 也许，这只是她的一个障眼法，让我们以为她不会主动接触狗，这个可不一定。” 这样想着，张子扬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几根火腿肠，剥开了，丢给吉娃娃，吉娃娃叫了几声，扑上去吃了起来。 狗就是狗，确实，狗通人性，知道忠诚于主人，可狗忠诚的目的还是要吃的。 对于其他人的喂食，一条狗基本是不会拒绝的。 这就是说，如果有人刻意讨好这条狗，完全可以得到这条狗的好感的。 当然，要讨好一条有主人的狗，这就和追求有夫之妇一样，难度很大。 可《水浒传》里面王婆说了，作为男人，要勾搭有夫之妇很难，可只要把五件事做好了，却也不难，那就是潘驴邓小闲。 人尚且可以偷，一条狗有什么不可能的？ “如果要通过狗这一关，先要讨好狗，让它不叫，然后杀人之后，再让它见了自己叫。 这是凶手必须要走的程序，其实光是这个也可以排除钟灵了。” 张子扬看着吉娃娃，看向许芳芳，盲点，这个案子让许芳芳去主导，其实一直都有一个盲点她没有发现。 “怎么说？” 许芳芳不解，她自以为对于狗，想的已经够多的了。 “很简单，你想啊，关乐莲被害之后，狗第一声叫是在什么时候？” 张子扬问的是一个时间段的问题，可这个问题却是隐藏着的，一般人可不会细致的分析这一点。 “关乐莲被害是六点到八点，这之后狗第一次叫，那自然是曲香梅来上班的时候。 因为在这之前，没有人进入别墅。” 问题不难，许芳芳梳理一下，马上得出了结论，可她还是不明白怎么把钟灵排除了。 “这就是了，你想，凶手在杀死关乐莲之后，还要做一个动作呢，那就是惹恼狗，让狗对自己失去好感。 狗这个东西，要建立好感很难，要破坏掉虽然容易，也是需要做点什么的吧？ 比如殴打狗，反正总是需要做点什么。 可是，在案发之后的第一时间，钟灵并不在啊。 这之后，警察就来了，钟灵根本没有机会去对狗做什么。 根据可以，最可疑的就是曲香梅和汪静姝。 可汪静姝在别墅住了几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异常，那最可疑的自然就是曲香梅了。 她可是有机会的，而且，可以很隐秘。 如果是她杀的人，她杀人之后先离开，这个时候，狗对她是熟悉的，不叫。 等到十点多，她来上班，这个时候，她有时间对狗做点什么，让狗讨厌她，见到她就叫。 就机会上来说，谁有她这个机会呢？ 狗叫必须在合理的时间点，她抓住了这个时间点。 当然，汪静姝也有这个机会，可是，汪静姝显然没有去抓这个时间点。 如果人是汪静姝杀的，那汪静姝应该提前来上班，欺负狗，引起狗的恶感，可她没有。 综上种种，杀人的人都只能是曲香梅，问题是，我们需要证据。” 张子扬一通分析，鞭辟入里，听的许芳芳如痴如醉，有道理啊，太有道理了，凶手要杀人，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处理狗的叫声。 毕竟，狗叫是密室形成的重要原因。 有机会，且表现出行为的，只有曲香梅。 狗的第一声叫，可是她引动的。 第912章 欢乐启发 听了张子扬所说的，许芳芳真的钦佩的五体投地，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屈服于张子扬。 她不知道别的女朋友对男朋友是一个什么样的心理状态，可她真的享受那种感觉。 在没有和男人发生关系之前，她有一种争强好胜的心态，甚至总想压男人一头，可现在的她真正的体会到了作为女人的快乐。 尤其是被张子扬这么强大的男人征服，她感觉张子扬特别的大而自己特别的小，正因为特别小，所以特别的安全。 听张子扬说案子，许芳芳感觉都有点春情泛滥了。 “有道理，凶手要安然的进入别墅，就要取得狗的好感，之后还要让狗讨厌，这样才能脱离嫌疑。 而要做此一件事，是不能让人看到的，有这个机会的只有曲香梅。 试想，如果四个助理中的任何一位在场，做伤害吉娃娃的事情，必然引起其他人的惊诧。 毕竟，这条狗可是关乐莲这个出名设计师的，而且，她还是几人的上司。” 许芳芳梳理了一下，身体暖洋洋，软绵绵的，忍不住贴近张子扬，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渴望。 可张子扬却没有在乎这个，他在思考证据的事情，他现在说的只是推理，可推理不是证据。 因为推理是给一个最大可能性，曲香梅是可以辩解的。 她有意为之，定然极为的隐秘。 张子扬沉思的样子，有一种忧郁王子的气质，许芳芳再也受不了啦，一下挽住了张子扬的手臂。 “子扬，现在距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我有点累了，咱们先回酒店休息一会再过来吧。” 或许是因为之前压抑了太久，而这两天终于再次体会到了和张子扬在一次的快乐。 “嗯，也好，我也需要好好想想。” 张子扬看看太阳，点点头答应，如此，两人便先回了酒店。 时间过的好慢啊。 许芳芳难受的晃悠着腰肢，因为她感觉很煎熬，怎么那么慢，怎么还没有回到房间？ 明明很短的距离，好像永远到不了一样。 明明是初春的天气，但是好热，灼的人难受，心中的烦躁怎么也无法抒发。 终于走进酒店，电梯也很慢，叽叽呀呀的好像永远到不了。 好在，电梯里没有其他人，许芳芳可以把身体依附在张子扬身上，感受张子扬的躯体。 时间如同蜗牛，行进的速度让人讨厌。 许芳芳感觉腋下湿哒哒的，不知道如何慰藉。 电梯停了，房间到了，两人进入，关门。 呼！ 许芳芳喘了一口粗气，立马扑在张子扬怀里，身体不可抑制的摇动，见张子扬不懂，抓起张子扬的手放在自己身后之处。 这下，张子扬再不懂就是傻子了，许芳芳一脸的迷醉。 …… 约莫十分钟之后，许芳芳提出了新的要求。 “子扬……嗯嗯，你喜欢吗？” 今天的许芳芳特别的火热，张子扬自然由着她。 所谓频率是怎么回事，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你说什么？频率？” 张子扬突然浑身一震，脑子中一阵电闪雷鸣，接着哈哈大笑，许芳芳娇躯一震，直接从张子扬身上掉了下来，兴致都消退了许多。 神经病啊，人家正快乐呢，这么疯狂的大笑，真真扫兴。 “你笑什么啊？” 许芳芳娇嗔，小拳拳打在张子扬的胸口，颇为的不满，她没有尽兴呢，体内还有好多火气没有散发出来呢。 “我明白了，我找到了，哈哈……” 张子扬依然的傻笑，弄的许芳芳都有点尴尬，刚刚两人明明是颠龙倒凤，观音坐莲，按说该是心与魂飞，灵肉合一的状态，可张子扬好嘛，竟然在想别的事情。 好过分哦。 许芳芳气呼呼在某个东西上抓了一下，温温的，热热的，一抓住，心里的气立马没有了，爱的不得了，柔声问道： “哥，你找到什么了？” 在这种亲密时刻，许芳芳叫张子扬哥，其实是一种撒娇。 若是平常，张子扬听许芳芳叫哥，难免心头酥麻，可这时候他正沉浸在另一种快活里，浑然感觉不到，笑了一会，有点歉意的把许芳芳放在自己上面，然后才解释了起来： “我找到证据了，曲香梅杀人的证据。 之所以能找到，多亏了你和你的频率，频率啊。 哈哈……一切事物都有频率，有意思，有意思……” 许芳芳听找到了证据，心中更是钦佩，同时也有点震惊，这个张子扬，竟然在和自己快乐的时候还在想着案子。 太可怕了！ 是该说他敬业呢，还是说他三心二意呢？ 心中情绪很复杂，她暂时放下其他。 直到自己尽兴了，才开始思考案子的事情，好奇的问了起来。 “别着急，等天黑，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张子扬揉了揉许芳芳光滑的后背，成竹在胸的样子。 直到黄昏过去，华灯点上，星缀夜幕，这才恩恩爱爱的起床，洗漱，穿衣，收拾停当，前往案发现场。 现场中，汪静姝等三个助理都在，何队长则在一边冷眼观看。 汪静姝也是风月中高手，一见张子扬和许芳芳两人的样子就大皱眉头，因为她一眼就看得出来。 她也算是明白，为什么许芳芳对她带着一股恶意了。 而何队长的冷眼则别有意味，之前张子扬说了，他是阴阳眼，他能看到鬼，而只要晚上一来，那关乐莲的鬼魂就会出来了。 这样，张子扬就可以和关乐莲的鬼魂通话，进而知道谁是凶手。 这？ 多么扯淡啊！ 前几天何队长是被张子扬那煞有介事的语气给镇住了，这几天反复的想吧，总觉得不太可能，世界上哪有鬼啊？ “张神探，这已经是晚上了，你见到关乐莲的鬼魂了？知道谁是凶手了？” 何队长的问话里不无嘲讽，好几天了吧，张子扬该家伙基本就没干个啥，调查也不让调查了，在这里玩迷信。 哼！门旮旯拉屎天会亮，你张子扬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吧？ 第913章 你做个人吧 其实不止何队长在质疑，其他人心里也有质疑，毕竟鬼神这个东西属于老神棍玩的东西了，就像一种骗术一样。 只是吧，这种骗术年代久远，几千年都在听这个骗术，听的都腻味了。 听腻了，也就不太信了。 所以几人是不太信又有点信的状态。 当然，除了许芳芳，张子扬已经告诉她了，看到鬼就是一种手段。 “我看到了，关乐莲就在这里。 而且，就站在凶手的身后。” 张子扬没有直说谁是凶手，而是看向了曲香梅，这一下可说是震惊当场了，曲香梅吓的一个哆嗦。 这几天她的心理压力本来就大，失眠严重，听张子扬这么说，本能的就往身后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只是，后背冒凉气啊。 “在哪里？在哪里？” 看不到的更让人害怕啊，尤其关乐莲这种人，活着是个强人，死了很可能也是厉鬼来的。 毕竟，人也好，鬼也好，精神是一样的。 像那潘金莲一点不怕武大郎的鬼神，就是因为在她眼里，武大郎的精神孱弱。 一个人能取得多大的成就，最重要的一个东西就是精神强度。 精神强横的人，才能取得大成就，精神孱弱的人，不可能取得任何成就。 因为精神强横的人能够承受失败和羞辱，人活在世上，有人爱，同时也会有失败，有打击，有羞辱。 承受了这些，杀不死我的，使我更强大。 大部分人则承受不了，被打击几下，就畏畏缩缩，再也没有对抗世界的力量了。 对于有可能是厉鬼的关乐莲，曲香梅自然惊恐不已。 “就在你身后，只是，你看不到罢了。” 张子扬淡淡的说道，可这样一说，何队长先是一愣，接着眉头大皱，看看张子扬，看看曲香梅。 张子扬这意思很明显了，意思曲香梅就是凶手。 啊？还真能看到鬼？鬼还真告诉了张子扬谁是凶手？ 不能吧？ 他不愿意相信，可是，他又知道，张子扬可是神探，这种人是不能瞎说八道的，如果指出一个人是凶手，结果不是，那神探的名声也就毁掉了。 可是，他凭什么这么说呢？ 他很不解，老实说，他对这个曲香梅还是有好感的。 四个助理，窦依彤太过相信关乐莲，有点偏执，汪静姝则太漂亮，上班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不敬业。 钟灵则是个八婆，不停的说别人的坏话，一点没有淑女的样子。 唯有曲香梅，像个正经工作的白领。 “是香梅姐杀的关经理吗？为什么啊？ 关经理对我们那么好，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钟灵首先叫了起来，脸上露出不能置信的欢快，没错，是欢快，眼中虽然带着不能理解，可怎么也掩饰不住她的欢快，那种幸灾乐祸怎么也盖不住。 她一直都想取代曲香梅，可一直都做不到，听到对手是杀人犯，心里格外的舒心。 同为助手，汪静姝则一脸惘然的看着，反而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张子扬的身上。 真的吗？他能看到鬼魂？ “不，不是我杀的，张子扬，你胡说八道。” 曲香梅连忙否认，这也是凶手必然会做的事情了，张子扬微笑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看曲香梅的身后，连连点头。 “你说不是你杀的，可关乐莲已经告诉我了，就是你杀的。 只是，她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她，她自认为待你不薄。 哦，她哭了，哭诉不已……现在正在骂你……” 张子扬传递着鬼神的信息，许芳芳翻了个白眼，摇摇头，无语了，这张子扬太狡猾了，太能玩人了。 当然，也太有魅力了，好想在他身下痛吟呢。 许芳芳知道内情，其他人都有点恐惧。 知道一个鬼近在咫尺，不怕是假的。 “呜呜……不是我杀的，你说人是我杀的，总要有证据吧？ 难道到了法院，你要告诉法官，是鬼告诉你的？” 曲香梅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焦急，哭了两声，咬牙切齿的叫了起来。 不得不说，她说的有道理，给人定罪，必须有证据，鬼神的话，法官绝对不会采纳的。 “你要证据啊，这个我当然有。” 张子扬微笑着走到名表区，拿起那个不转动的名表，淡然一笑，“这就是证据。” 啊？ 这下，包括许芳芳在内的人都露出了惊讶之色，这个表不转动了，时间停留在案发的晚上，之前张子扬甚至说这是关乐莲的鬼魂干的，现在怎么成了证据了？ 别说其他人了，就是曲香梅本人都是皱眉，一个表也能作为证据？ 何队长好半天才把精神从手表移动到张子扬脸上，故弄玄虚，鬼神之说，这些玩意他不懂，可他是老警察了，证据他太懂了。 只是，他不明白，这一个停掉的手表，怎么就能作为证据了？ “这？从何说起啊？” 何队长有一种进入异世界的感觉，神探都是这么办案的吗？过程完全看不懂啊。 他也跟着这个案子那么长时间了，可怕的是，张子扬都指出这手表就是证据了，他愣是不知道为什么。 这就好像学霸把答案都告诉学渣了，结果，可悲的来了，学渣看不懂答案。 差距显得有点距离，侮辱人的那种距离。 “就是，关经理对这些手表爱若珍宝，我从来都没有碰过，上面也不可能有我的指纹，这怎么能成为我杀人的证据呢？” 曲香梅也是不解，她不服，那表情仿佛在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呵呵，何队长，曲香梅，这表上的时间，你们都看过了吧，二月八日十点十五分。 我问你们，在这个时间点，谁距离这只手表最近？” 张子扬提出一个问题，许芳芳听了马上点头，这个她倒是明白，因为之前张子扬给她解释过了。 如此，她就能悠哉的看着别人发愁了，而她则在思索手表成为证据的原因。 “这个时间是上晚班的时间，来上班的只有曲香梅，自然是她距离手表最近。 难道你想说她停止了手表的转动？” 何队长一脸严肃，脑子里都是问号，张子扬之前说是鬼让手表不转动了，还说因此关乐莲的鬼魂虚弱了，现在又扯曲香梅，这是弄啥？ “我没有，我说了，我从来没有碰过这个手表。 更不要说，当天我忘记带钥匙了，在十点十五的时候，我还没进去房间大门呢。 不信你们问汪静姝，我是和她一起进去的，当时都快十点半了。 再说了，你之前说是鬼魂停止了手表，现在又想诬陷我吗？” 一说到具体的事物，曲香梅没有那么害怕了，说的有理有据，就辩论上来说，张子扬完全处在了下风。 对此，张子扬的对策也很简单，那就是---承认失败。 “确实，我之前说过是鬼魂停止了手表，其实，我骗你们的。 世界上哪有什么鬼神啊，至少，我从来没有见过，哈哈……” 张子扬这么一说，这么一笑，其他一人都是脸色一黑，玩人，玩人是吧？ 之前说有鬼的是你，现在说没鬼也是你，你到底要闹哪样？ 还笑，笑毛线啊，你可做个人吧。 第914章 狡辩 出尔反尔，这就是神探？ 何队长都有点没眼看了，说实话，在没有见到张子扬之前，他是很崇拜这个人的，认为他是神探中的典范。 可是，自从见了他本人以后就感觉越来越不好了，首先就是对案子不上心，让许芳芳主导案子，他自己则是东晃晃，西晃晃，也不知道是要干嘛。 更可恶的是，几天前说什么能看到鬼，现在又说看不到了。 言而无信，未知其可也。 何队长刚才都想抬杠了，你既然看到鬼了，那你就把鬼叫出来让大家也看看啊。 现在好嘛，直接就骗人的。 关键张子扬毫不讳言，直接就说，我骗你们的。 怎么看都有点无耻啊。 汪静姝还好，她对张子扬本来就有仰慕之心，钟灵和曲香梅则是一片无语。 尤其是曲香梅，现在可是被张子扬说成是凶手，怎么能不生气呢？ “张神探，我知道你牛逼，想干嘛就干嘛。 可是，你明明不久前还说是鬼告诉你的，我是凶手，可如果没有鬼，那你就不能说我是凶手了啊。 再说，既然没有鬼，你玩这些是要干嘛？” 曲香梅都有点气急败坏了，不带这么玩人的啊。 她这样说，李辰还没有说什么呢，许芳芳就已经笑了起来： “干嘛？吓你呗，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你看看你的黑眼圈，用什么粉底都盖不住啊。 如果不是心中有鬼，你怎么还失眠呢？ 目的？这就是目的啊。” 曲香梅的黑眼圈确实有点吓人，只是，大家还是不懂，既然没有鬼的话，那张子扬凭什么说曲香梅是凶手呢？ 证据，手表是证据？ 大家看看曲香梅的黑眼圈，又都看向了那个停止转动的手表。 “我这个人恋床，换了地方就睡不着，这能说明什么？ 还是那句话，说我杀人要有证据，你们的证据是什么？” 曲香梅一脸的阴沉，带着一种巨大的屈辱感，这几天她过的当真是痛苦，鬼这个东西真是说不清的，尤其，手表停止在了案发时间，这个确定不移的现象迷乱了她的心智。 如果说没有鬼，那手表怎么会那么巧就停在了案发的时候呢？ “证据就是这个手表啊，曲香梅，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特别害怕狗，因此还买了最新的产品猫狗驱逐器，对吧？ 能把你的这个时髦产品拿出来吗？” 张子扬突然提起曲香梅的一个物品，包括曲香梅本人都是不解的，很快从包包里拿了出来，只是不知道这是要干嘛。 “你要证据，证据就在这猫狗驱逐器上。 曲香梅，我再问你，虽然你有猫狗驱逐器，但是，我想你是不会对着关乐莲的狗使用吧？” 张子扬仿佛在排兵布阵一样，把猫狗驱逐器和手表都放在一起，这就让大家更加疑惑，这两个东西，简直风马牛不相及啊。 猫狗驱逐器因为是刚出来的新玩意，价格不便宜，可怎么也没办法和名表相比，就关乐莲的这支手表，怎么也得几万块。 “你这是废话，我当然不会对关经理的狗使用这个。 而且，我也没必要啊，你也看到了，那个吉娃娃它是栓着的，我只要避开就可以了，干嘛用驱逐器？” 曲香梅怒气冲冲，好像张子扬侮辱了她一样的，确实，在这个地方，关乐莲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谁敢对她的宠物下手啊？ “呵呵，我可以确定无疑的说，你在说谎，因为你对外面的那只吉娃娃用过猫狗驱逐器，甚至，恐怕还不止一两次，怕是尽可能的用了。 我为什么知道？ 其实这要感谢芳芳姐，是芳芳姐让我想到了一个科学结论，那就是，每个物体都有其固有频率。 而如果用和它频率一致的东西进行照射的话就会发生故障。 因此，这种情况下，两种频率引起了共振，而共振是一个持续的正反馈，这种正反馈会让频率在断时间内剧烈膨胀。 我想你们应该都听说过，桥梁因为共振而倒塌的事件。 这个猫狗驱逐器的原理就是发出超声波，超声波是什么？就是一种震动频率。 那么，这种频率引起什么共振了呢？ 没错，手表里面的石英。 必然是有人使用了猫狗驱逐器，然后才引起石英共振，进而导致石英故障，进而手表停止转动。 不过，这种故障只是暂时对动力的一种消解，这只手表并没有坏，因此修表工检查不出来。” 张子扬直接把底牌掀开，听的众人一愣一愣的，其中许芳芳一阵脸红，张子扬所说的频率，是她当时说过的，只不过，她说的那种情景可和什么物体的固有频率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至于其他人，都有点茫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何队长挠挠头，这……什么鬼？ 张子扬不说清楚的时候，他着急，可现在张子扬说清楚了，他却有点听不懂了，什么固有频率，什么共振，共振他倒是知道，只是，这不是科学上的事情吗？怎么还能用来破案？ 倒是钟灵和曲香梅，她们都是受过正规的高等教育的，一听，很快就明白了。 “你……你凭什么说是我用了驱逐器，那表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停止的呢。” 曲香梅踌躇挣扎，不说话不行，可说话又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本能的去理论。 “呵呵，要证明这个很简单，只要把驱逐器和手表拿去鉴证科去检测，看看驱逐器发出的超声波和手表中的石英固有频率是不是一样的。 如果是一样的，那必然是你在当天晚上十点十五分的时候，使用了驱逐器。” 张子扬冷笑，杀人犯是最难缠的，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成为凶手，那就是一个死，谁不惜命啊？ 他这样一说，许芳芳也好，何队长也好，都露出惊喜的表情，这里面的科学道理太复杂，他们听的马马虎虎，可大概的道理是明白的。 更加明白的是，张子扬似乎抓住了曲香梅的手腕子，这一下是极其重要的。 很多凶手逍遥法外，就是因为太滑溜，抓不住他们的手腕子，而这手腕子就是证据。 一个驱逐器，一个手表，两者结合，就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证据。 这种配合证据，是极其有效的，因为里面有着逻辑关联。 “不，我没杀人，你胡说八道。 这驱逐器是个时髦的东西，很多人都有的，说不定是其他人在这附近使用了呢？ 你怎么能肯定一定是我用的？ 你亲眼看到了吗？” 曲香梅是聪明人，思忖了一会，立马从张子扬的证据里找漏洞，如果一定要说漏洞的话，那就是张子扬这个证据没有那么的精密。 当天晚上十点十五分，其他人在附近使用了猫狗驱逐器，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呢？ 有的，可能性大吗？ 微乎其微。 因此，曲香梅现在的行为就像在狡辩。 第915章 神探挖坑 “你就是在狡辩，这里是设计部，就我所知，也只有你们设计部的晚班是十点才开始，其他部门，基本七点就开始上晚班了。 谁又会在十点的时候过来这里使用猫狗驱逐器呢？ 再说了，这玩意可是很贵的，需要一个员工一个月的工资，谁能买得起啊？” 之前，何队长很着急，觉得案子进展的太慢了，可现在却又觉得案子进展的太快了，他还有很多没有听懂的地方呢，可看样子，张子扬已经在收网了。 说实话，他有点庆幸，幸好在之前没有对张子扬说过什么恶言，也只是表达疑惑而已。 到目前为止，他感到了一种恐慌，这张子扬太可怕了，神探，这就是神探啊。 张神探明明把这个案子交给许芳芳来主导了，而他只是在一旁东晃晃，西逛逛而已，可就是这样，抓住根本的还是他。 何队长也明白张子扬之前为什么说有鬼的事情了，这就是在缩小嫌疑范围啊，三个嫌疑人的话，去调查都很困难，可如果能锁定在一个嫌疑人身上，那就简单很多。 心机够深的啊。 大家都被玩了！ 关键，被玩了之后，何队长从内心里都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张子扬这下套的手法太过高明，够不着。 在张子扬面前，何队长感觉自己就是小白兔，而张子扬就是大灰狼，不，恐龙，洪荒猛兽。 社会的本质是斗争，他可不敢和这种人斗争，感觉会被玩死的。 可能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因此，他现在发话，其实是对张子扬证据的一种维护，表明立场，只有这样他才有安全感。 “这些我不管，我只知道，有这种可能性，不是吗？ 张子扬，你可是神探，难道你想用这样不严谨的证据把我送到刑场吗？ 如果这样的话，午夜梦回，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曲香梅知道话事人是张子扬，因此死盯着张子扬，现在的她，是要拿张子扬的荣誉说事，你是神探，可你的证据不严谨，这怎么能行呢？ “哼！” 许芳芳气的冷哼，这什么人啊，简直就是在碰瓷。 手表和驱逐器这个证据，虽然说有一点不够严密，绝对可以构成强证据了。 曲香梅的意思把一切都推给巧合，哪有这么多巧合啊？ “这么说，你是不服气了，别急，别急，这只是其中一个证据，我还有呢，我会让你无话可说的。 我会给你一个无可辩驳的证据链，这个你可以放心。” 面对几人的情绪激烈，张子扬只是淡淡的笑着，抓凶手哪有那么简单啊，自然是要十面埋伏的。 他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姿态具有一种极大的震慑力，曲香梅听了脸色愈加的苍白，还有？ 听到驱逐器和手表的证据，她已经在思考怎么应对法庭的质询了，却没想到张子扬还有证据呢。 怎么可能？ 她把手指掐进了肉里面，冒出点点的血丝。 没错，人是她杀的，但是，她可是研究了无数次，在脑子中推行了无数次，绝对要做到万无一失。 驱逐器超声波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因为她作为文科人，对科学上的东西缺乏认知，她不相信自己还有其他地方的失误。 她是惊恐，许芳芳和何队长则是惊愕，案子就是这么个案子，大家都看着呢，张子扬竟然找到了不止一个证据，还要够成为证据链。 可怕！ 要知道，这样的案子，其实有驱逐器和手表这个证据，几乎就可以判刑了，毕竟，在这个证据里，证明了曲香梅说谎，证明了她用驱逐器激怒了狗。 她这么做，就是为了掩盖杀人的证据啊。 不然的话，她干嘛要对狗做这种事情呢？ “你……还有什么证据？反正我没有杀人。” 曲香梅死死的不松口，只是身体状态完全是防卫的模样，一只手攥着，一只手护着半边身子。 “先来一个假设，你说的都是真话，你没有杀人，手表的事情是其他原因造成的，不是你造成的，你没有在这里使用驱逐器。 在这个前提下，我想你没有说谎的理由了吧，既然你没杀人的话。 那我就要开始问了哦。 你之前说过，你怕狗，不敢接近狗，这个没错吧？” 张子扬也是大气，先完全接受曲香梅的说法，先把自己的说法全部推倒，这种气魄就不简单。 不过，他这样说的话，曲香梅倒是放松了一点，只是眉头皱着，仔细的思考着张子扬的问话，她也明白，接下来的几分钟，可能决定着她的生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思考了两分钟，不得不回答，因为张子扬现在问的问题都是之前回答过的。 “没错，我怕狗。” 曲香梅害怕别人不相信，弯腰拉起自己的裤子，露出白皙的小腿，“你们看，我这小腿上有被狗咬过的痕迹，就是这个原因，我才格外的怕狗。” 证据最能说服人，确实，在她脚踝稍微朝上的地方有一个疤痕，看起来还真是狗咬的。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很正常的心理，那么她怕狗也是理所当然的。 “好，你很怕狗，那么，你自然是不会讨好门外的那只吉娃娃了，对吗？ 也就是说，你不会和它亲近。 因此，你每次来的时候，它都会汪汪叫。 并不是你对它使用了驱逐器之后，它才叫的。 是这样吗？ 你和它之间没有建立过亲密联系。”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都是极其简单的问题，而且，也是之前回答过的，不光曲香梅回答过了，其他人也回答过了，那只吉娃娃对谁都叫，只有对关乐莲不叫。 现在如果否认的话，一要否认之间的说法，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如果曾经和狗建立过亲密关系的话，那就更有嫌疑了。 因为关乐莲的死亡时间是在六点到八点，在这段时间，狗是没有叫的。 和狗有亲密连接，狗见了不叫的人，显然就是最大嫌疑人。 “对，我怕狗，不会和狗建立亲密连接。” 这次回答，曲香梅很快，带着一种无奈，她本来就嫌疑大，如果现在推翻之前的说法，那就更加可疑了。 而且，前面刚刚承认了怕狗，一个怕狗的去和狗建立亲密关系，这明显是图谋不轨来的。 “也就是说，你每次来上班的时候，狗都会叫，对吧？ 那么我就要问了，案发当天，你来上班，狗叫了吗？” 一个事实接着一个事实，事实堆叠起来进行推理，简直一点缝隙都没有，张子扬的问题简直可以说，都是有具体答案的。 到了眼前这个情景，曲香梅能回答的只有一个，自然是狗叫了。 她怕狗，和狗又不熟，而狗又是对关乐莲之外的人都叫的，那么狗自然是对她叫了的。 “当然叫了，这还用说。” 曲香梅都有点不耐烦了，她也感觉到了，张子扬就是在挖坑呢，可她没办法，因为张子扬的问题，每一个她都能回答，也回答过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坑。 “呵呵，不对，不对，你进来的时候，狗并没有叫，因为你和狗是建立了亲密关系的。 也正是这个原因，你可以在不引起狗叫的情况下进入，然后杀人。 然后在十点十五分，用驱逐器激起狗的憎恶。” 这次张子扬连连摇头，显然，关键点到了，一边的许芳芳，何队长都是警察，知道关节，听的精神百倍。 是啊，这里是极大的关键，助手上班，狗叫声是合理的，凶手当然要隐藏在这种合理中。 只是，凶手之前和狗是亲密的，在进来别墅时候，狗自然是不叫的，直到凶手运用驱逐器，引起狗的憎恨。 第916章 诡异 在这个密室中，狗就相当于一扇门，要想解开密室，就要打开这一扇门，被动的是，这并不是一扇真的门，它是一只狗而已。 狗听不懂人话，也无法问询，所以，想要研究狗是没有出路的，这就是本案最大的难点之一。 一般的密室，最先研究的就是门，可这里，不适用。 更加复杂的是，凶手在当天晚上的十点多，在合理的狗叫声中，要再次引起狗的厌恶，现在最有机会做这个的，就是曲香梅。 当然，这是锁定嫌疑人的情况下，四个助手，窦依彤有不在场证明，汪静姝和钟灵当时不在现场。 也就在那么一小段的时间里，凶手可以自由的做点什么。 之后，就是汪静姝来了，除非两人合谋，不然其中一人是不会做什么的。 再之后警察就到了，凶手更加没有机会对狗做什么。 张子扬现在抓住的就是凶手的困境，身临其境的站在凶手的立场去解决这个困境。 凶手想要构造出这样一个密室，必须要做的事情，不得不做的事情，就在这个时间段里。 “我都说了，我一向怕狗，我每次进来，狗都会叫，当时也叫了。 你如果硬是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你没有证据只有猜测的话，我也不是一点不懂法律，这种情况下，是不能判刑的，我想你也了解。” 曲香梅摆出一脸可怜的模样，仿佛在控诉，你怎么冤枉我呢，别说，就演技来说，她还真是高手，可惜，张子扬根本不吃这一套。 “你怕狗这没错，甚至，我猜想，你也讨厌狗的叫声，对吧？” 怕狗的人往往讨厌狗的叫声，这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一个意思，不过，张子扬这是又一个问题，带着征询。 对于张子扬提的问题，曲香梅本能的就会多想，不多想不行啊，张子扬简直就是下套大师，谁知道他那句话是在下套啊。 “没错，我很讨厌狗的叫声，我讨厌狗的一切。 你不觉得在现代社会，狗是一个多余的动物吗？ 以前原始社会的时候，人还需要喂养狗，用作警戒或者打猎什么的，可现在干嘛还要养狗呢？ 你们知道每年有多少人被狗咬死吗？有多少人感染了疯狗病吗？ 而且，狗这东西，就知道卑躬屈膝，摇尾乞怜，一点基本的风骨都没有，喜欢狗的人，那都是心中带着奴性的人。 因为人要满足当主人的需要，所以养狗来品尝当奴隶主的感觉。 哼！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奴性十足。” 也不知道是太紧张了还是心里憋的难受，曲香梅突然发表起了对狗的控诉，不光是狗，还有狗的主人。 听的其他几人一愣一愣的，随着经济发展，养宠物的逐渐增多，有喜欢狗的也有喜欢猫的，以及其他动物的。 这里面，养狗的人应该是最多的，争议也是最大的，其中还包括吃狗肉的问题。 要想把这个问题说清楚了，就是三天三夜也是不够的。 可争论一直都在，有极其喜欢狗的，也就有极其憎恶狗的，看来，曲香梅属于后一种。 “你讨厌狗，甚至讨厌听到狗的声音，而这，就是你的破绽。 一个人的好恶不光体现在衣食住行上，而是体现在一切地方，包括杀人案件中。 为了杀人，你刻意又小心的赢得外面那只吉娃娃的好感。 可你内心的厌恶是无法改变的，而在你讨好那只狗之后，你仍然无法避免的就是它的叫声。 因为平常上班的时候，你绝对不能让人看出来这只狗对你不叫。 我想，你是用了一些小动作的，比如，先发出动静，引起狗叫，然后再进来。 这种刻意坚持起来很累，直到案发那天，你就没有必要刻意了，可以大大方方的走进来，狗只要看到你，就不会对你叫。 本来，这个时候你就可以用驱逐器引起狗叫了。 可是，你讨厌狗叫，而且你还有事情要做呢，那就是假装忘记带钥匙了，然后叫门，给关乐莲打电话。 你做这些的目的是为了合理化你的行为。 因为你厌恶狗叫，所以你会尽可能减少狗叫。 所以，把这些事情处理完之后，你才使用了驱逐器，引起狗的憎恶。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是十点钟上班，你在十点十五的时候才动用驱逐器。 合理化自己的行为，甚至为了让你显得清白，还把汪静姝拉了进来。 你知道，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嫌疑最大，可两个人的话，这种嫌疑就大大降低了。 只是，你不会想到，在你做这些合理化事情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漏洞，那就是狗。” 张子扬的眼光穿过了曲香梅，仿佛看向了过去一样，用猜测的方式把曲香梅做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听的许芳芳几人一半糊涂，一半清楚，从手表停止转动的时间可以看出，曲香梅应该是在这个时间使用了驱逐器没错。 这就有一个疑问了，那就是她干嘛等了那么久？ 张子扬现在卡的就是这十五分钟的时间，而在张子扬看来，这是因为曲香梅讨厌听狗的叫声，所以先铺陈自己的合理性，合理性铺陈好，然后才使用驱逐器，引起狗的憎恶，让狗叫。 糊涂的地方是，这并没有推翻之前曲香梅的说法啊，她依然可以说她没有使用驱逐器。 果然，曲香梅死猪不怕开水烫，虽然脸色越来越难看，可已经坚持着。 “猜想，这都是你的猜想，不是吗？ 就算你猜想的再合理，没有意义的。” 她这样，张子扬一点不着急，他要的就是这种合理性，毕竟，最关键的东西，他还没有拿出来呢。 “猜想，然后证明这种猜想的合理性，这就叫破案。 你说我是猜想，那好，我现在就给你个不是猜想的事实。 刚刚你已经说过了，当天晚上，你一来到这里，狗就叫了起来，你忘记带钥匙，等了一会，给关乐莲的座机打了电话。 那么问题来了，你打电话的时候，狗是不是也叫着呢？” 张子扬笑的有点诡异，好像老猫看老鼠撒欢一样，居高临下中带着淡淡的戏谑。 “那是当然，可这又能说明……” 曲香梅继续本能反驳，可话说到一半，突然疯子一般跑了起来，可她并不是要逃跑，因为她不是向着门跑的。 嘭！ 张子扬伸出长腿一绊，曲香梅摔倒在地上，鼻血都流出来了。 这是？ 许芳芳和何队长十分懵逼，干啥呢这是？ 第917章 笑死爷爷啦 至于汪静姝和钟灵两人更是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她们倒是在电视上见过抓犯人的镜头，可刚刚那算什么？ 曲香梅傻了吗？ 这好几个警察在这里呢，能往哪里跑？ 再说了，这里是三楼啊，跳楼吗？ 完全理解不了，曲香梅一直可都理智的可怕。 至于张子扬，这也个魔鬼来的，怎么那么坏啊，曲香梅可是女人来的，这比打女人还可恶的，直接绊人一跟头。 倒在地上的曲香梅还不老实呢，死命的爬，也不知道是神经了还是怎样。 何队长愣了愣反应过来，连忙上去把曲香梅铐住，不解的看向张子扬： “她这是怎么了？” “哈哈……还看不出来嘛，她想要销毁证据啊，我那里能让她得逞？” 张子扬哈哈大笑，就在几天之前，他陷入了一种情绪抑郁之中，现在醒悟过来，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世界再黑暗又怎样？ 天地昏暗，我自光明! 如果世界美好，我当发出自己的光芒。 如果世界黑暗，我更加要做黑夜中的那点点星光。 人间苦难无穷，我当努力快乐。 超脱，他有了一种超脱的感觉，因此，他才能在这种情况笑的出来。 “销毁证据？” 何队长上下左右的看，真没有看出来证据在哪里，哪里有证据啊？ 他不懂呢，许芳芳却渐渐明白了，盯着桌子上的座机也笑了起来。 “我明白了，是座机对吧？” “没错，正是座机。” 一问一答，心有灵犀，许芳芳长出一口气，挠挠头，这真不算难，可自己之前怎么就想不到呢？ 可恶！ 许芳芳有点郁闷，她现在渐渐能够跟得上张子扬的思路了，可总是慢了一拍，而且，往往是张子扬推理到最后了，她才明白。 “不是，张神探，什么座机呀？你们别打哑谜，我听不懂啊。” 何队长认输了，感觉自己确实比较笨，好像明白了什么，可挖空心思的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这多气人啊。 “座机里上曲香梅的录音，你也听过了，里面可没有狗叫的声音。 这说明什么？说明在当时，狗对曲香梅是友善的，见了她并不会叫。 为什么会这样？ 当然是因为她刻意的讨好了狗，就是为了杀人。 两个证据，一个驱逐器和手表之间的频率关联，一个座机录音，足以证明，人就是她杀的。” 张子扬说着话还专门打开录音又听了一遍，果然，里面只有曲香梅的声音，没有狗叫的背景声。 证据形成了链条，丝丝合缝，曲香梅头都抬不起来了。 为了杀关乐莲，她可以说是处心积虑，如履薄冰，脑袋想破了才布置了这么精妙的密室，没想到，区区几天而已，张子扬玩一样就把案子给破了。 她有一种被人压制的沮丧感，心若死灰。 “曲香梅，为什么？关经理待你不错啊，在我们这些人里面，你的工资最高，你为什么杀她？” 一直没有说话的钟灵露出好奇的神情问道，看来能在这里混的，就没有省油的灯，曲香梅可是杀人犯，钟灵并没有多少畏惧，反而笑嘻嘻的，似乎很乐见看到这一幕。 “为什么？因为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想一直给关乐莲当狗,你以为你有资格嘲笑我？ 呸！ 我至少反抗了，我至少杀了关乐莲，可你做什么了？还不是卑躬屈膝，奴颜媚骨？ 在我眼里，你就是个贱人罢了。” 一听到钟灵说话，曲香梅的斗争本能上来了，有一位非著名表演艺术家曾经说过，同行才是赤果果的仇恨，现在体现出来了。 钟灵和曲香梅是同行，那就是永远也无法化解的憎恨。 “你这话说的，什么狗的，我们拿的是关经理的工资，靠着关经理生存，讨好她，听她的话，乃至被她数落，这不都是应该的吗？ 干嘛要仇恨啊？” 被指责之后，钟灵黑着脸反驳，微微有点心虚，看来，对关乐莲，她心里也是不满的，只不过，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反抗罢了。 “哼！别装了，你明明有男朋友，却不敢承认，结果还是被关乐莲知道了。 从此，她就不待见你，加薪一点希望没有。 你心里不恨？ 只不过，你失去的只是一点薪水，我失去的可是爱情，你不愿意报仇也能理解。 唉！现在想想，我真该早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地狱。 这里就是地狱呀，关乐莲就是阎罗王，你们几个都是小鬼，我也是，从来都不敢违逆她。 我受够了，越来越恨，不杀了她，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曲香梅连连叹气，又后悔又无奈，古人说一念之间即分善恶，关键就在于这个念头。 大家都是凡人，往往就是别不过这个念头。 古代诗人杜牧纪念项羽，有一首《题乌江亭》：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杜牧觉得，项羽不该自杀，应该忍辱负重，包羞忍耻，号召江东子弟东山再起。 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每个人能够承受的东西是有极限的，面对羞辱也好，失败打击也好，有人能够过得了这个坎，有人就过不了。 同样是被人欺负了，也许有人就忍了，可换一个人，也许就是拔刀而起，杀之而后快。 到底那种才是正确的，很难说的清楚。 从法律上来说，杀人终究是不对的。 可从社会进程上来说，正是因为有些人不愿意忍耐，能够反抗，所以才对那些上位者有一种震慑存在。 就说这雅韵集团，曲香梅杀关乐莲之后，以后经理，主管的再呵斥员工的时候，怎么也得掂量，掂量。 别人可能感受不大，可张子扬却清楚的很，这时候的公司，都是依靠“凶猛”来管理的。 什么意思？ 管理者对员工，那是动不动就辱骂，呵斥，甚至扣钱，说难听点叫践踏。 这关乐莲做的就更加过分，在她手下干活，竟然连喜欢男人的权利都没有，她管的也太宽了。 说难听点，这种人，死了活该。 人家是来上班的，把工作做好就行了，你管人家交不交男朋友？ 管得宽的人，其实就是在霸凌，在奴役。 “哈哈……爱情？你是说你那个英国男朋友是吧？ 香梅姐，没想到你在感情上那么幼稚，你不会以为他真的喜欢你吧？ 只因为你无法怀孕才离开你的？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就是个垃圾，耍着你玩呢。 嫁给英国人，移民欧洲，他就是利用了你这种想法。” 钟灵笑的有点夸张，嘲笑中带着高兴，上上下下的看着曲香梅，以前，她总有一种感觉，觉得曲香梅不可战胜，可现在再看，发现这就是个傻女人啊。 “什么英国人？说清楚。” 张子扬皱眉，这怎么还扯到英国人身上去了。 “简单，曲香梅的前男友是英国人，听说还是皇军陆军中尉呢。” 对于曲香梅的短处，钟灵丝毫不在意，幸灾乐祸的意思太明显了。 “哈哈……英国皇家陆军中尉？哈哈……笑死爷爷了。” 钟灵笑的就很可恶了，可张子扬这笑的更有侮辱性，好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一边笑还一边捶自己的胸口，那样子，人猿泰山似的。 第918章 忠君爱国 听了张子扬的笑声，曲香梅都快要疯了，什么笑死爷爷了，这……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啊。 就连一直给张子扬当搭档的许芳芳都有点无语，之前张子扬陷入抑郁之中，她受不了，替张子扬痛苦，可现在张子扬如此的开朗，她也有点承受不住，这个人，怎么总是走极端呢？ 倒是何队长，对张子扬已经完全信服了，感觉神探嘛，那就是会出人意表。 现在的情况大致是明了的，曲香梅的杀人动机应该是和一个英国前男友有关系，可能是关乐莲的关系，她和这个男友分手了，然后怪罪在关乐莲身上。 不过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要仔细的问才知道。 “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我知道，你是嫉妒，哼，男人，尤其是你们中国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曲香梅怒了，到这一地步，她什么也不在乎了，作为杀人凶手，还是蓄意杀人，基本死刑没跑了，反正都要死了，她自然也就豁出去了，直接上升到中国男人的地步去侮辱，顿时，何队长都是一阵皱眉。 虽然说改开之后经济发展迅猛，可和发达国家比起来依然有巨大的差距，加上西方发达国家仍然占据着全球的文化强势，因此，很多国家的女人对白人都有一种莫名的崇拜情节。 一个再垃圾的白人男子来到发展中国家，轻易的就可以虏获无数女性的芳心。 而作为发展中国家的男人，则比较倒霉，彩礼，房车一大堆都不一定能娶个媳妇。 因此，发展中国家的男人往往对本国女人找外国男人有一种天然的抵触情绪。 “这么说话不好吧。” 何队长不愿意说太难听的话，只是出言制止而已。 “有什么不好的？你看看这位，还是神探呢，一听说我有一个英国男朋友，立马就嘲笑我，就是你们这么没出息，所以我才找外国男朋友。 我不觉得有什么错，不管怎么说，男朋友是英国人，到哪里都有面子。” 曲香梅一脸的高傲，她说的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话难听，可现实还真有这个情况，那就是一个白人往往会获得极大的优待。 而在诸多获得优待的外国人中，英国人可以说是最高级别的。 原因也很复杂，一个很重要的是，第一次工业革命发生在英国，可以说，是英国开启了现代文明。 “曲香梅，你误会了，我笑并不是因为你找了什么外国男朋友，我笑是因为你男朋友是英国皇家陆军中尉。 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难道不知道，英国根本就没有皇家陆军？” 对于找什么配偶的问题，张子扬可没有闲心过问这个，只是，他对世界近代史还是有所了解的，皇家陆军什么的，真的有点侮辱人的智商了。 “没有？英国是君主立宪制的国家，当然有皇家陆军，我前男友就是皇家陆军中尉。 你就是嫉妒，哼，难道我这样的美女就不能找外国人了？ 这是我的自由，你们也只有眼红的份。” 作为杀人犯，曲香梅能够秀出来的骄傲也没有多少了，可能有个外国前男友就是她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了。 “英国有皇家海军，有皇家空军，这都没错，可真真没有皇家陆军，如果你前男友说他是英国皇家陆军，那么可以肯定，他在欺骗你，而且，百分之百，他不是英国人。 英国人不可能不知道这种最基本的东西。” 李辰摇头，都有点可怜曲香梅了，荒谬啊，什么爱情啊，原来是被骗了，可悲的很呢。 “你凭什么这么说？” 曲香梅还是不信，觉得李辰在撒谎，在打击自己，在本能的嫉妒。 “你只知道英国是君主立宪，你可听说过光荣革命？你可知道光荣革命是怎么革命的？谁在革命？ 这个说起来还真挺麻烦的呢。” 一下子扯到外国历史去了，张子扬都觉得有点可笑，不过，还是有点无语，曲香梅可不是一般没有受过教育的女生，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竟然连基本的世界历史都缺乏了解，实在是可怕。 尤其是，在世界历史中，这英国的光荣革命那可是顶顶重要，绝对要浓墨重彩讲述的。 别看现在，一说起君主立宪什么的，好像很落后的样子，可在两百多年前，英国搞这一套的时候，那可是先进到了天上去。 也正是因为有这套君主立宪，大英帝国才能横行全世界，成为日不落帝国。 其实，在中学历史中大家都已经学过了，不过呢，大多数人无法理解其中的颠覆性。 试想，同时期，中国那时候还是大清康熙年间，其他国家也差不多，基本都是封建社会，也就是皇帝或者国王一言九鼎。 打个比方就是，国民是羊，皇帝或者国王就是狼，大家都要听皇帝的。 甚至还延伸出了忠君爱国的至高无上道德。 什么叫忠君爱国？ 也就是说作为老百姓，爱皇帝要超过爱国家，这就是王权神授，一言九鼎。 乾隆皇帝后来无耻的说什么以一人奉天下人，其实是天下人奉养一人。 可就在这种时候，英国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当大家都在对着皇帝，国王高呼万岁的时候，英国老百姓觉得要改变一下。 还用狼和样来打比方的话，其他国家都是羊群对着狼跪拜，然后高喊拜见狼王。 可这时候异类来了，英国的羊发出了这样的叫声：拜见狼狗王！ 狼和狼狗那能一样吗？ 可以想象英国国王听了那叫一个懵逼，什么鬼？不是狼王吗？好像不太对啊，怎么成狼狗了？ 可英国老百姓就这么叫了，不叫狼王了，以后就叫狼狗王。 国王气死了，不想活了吧，叫我狼狗？ 于是，发动战争，试图恢复自己的狼王地位。 可英国老百姓叫狼狗王是有目的，就是要把国王当宠物，宠物就要关进笼子里，于是，一边是老百姓，一边是国王的手下，两边就打起来了。 而这就是所谓光荣革命。 现在听起来没什么，当时却是改天换地。 试想，当时中国是康熙皇帝，都是叫陛下的，谁敢叫狗陛下？那是活腻了。 英国的颠覆性就在这，英国人开始抛弃传统忠君爱国中最重要的忠君这个道德了。 古人说忠孝两难什么的，英国直接就不忠了。 后来，英国老百姓打赢了，还真剥夺了国王的权利，让国王成了宠物狗。 在当时那是被其他国家痛骂的，只是后来大家才渐渐意识到君主立宪的先进性。 其实所谓君主立宪解释起来特别简单，君主就是国王的意思，立宪就是狗笼子的意思，合起来就是国王进狗笼子，从此成为宠物。 “这和皇家陆军有什么关系？” 许芳芳都好奇了，光荣革命，君主立宪，这些玩意在中学的时候就学过了，可她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复杂的内容。 第919章 恩仇难料 “当然有关系，当时，英国海军很强大，是站在国王那一边的，可陆军却是站在老百姓这一边。 到后来，英国皇家就不愿意把自己的名号加在陆军头上。 因此，只有英国陆军，却没有什么英国皇家陆军，也就是说，英国陆军是不受皇家待见的。” 张子扬这么一解释，曲香梅脸色傻白傻白的，没有皇家陆军，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皇家陆军中尉了，那也就是说，她被骗了。 “不可能，不可能……” 她不愿意接受，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嫁给前男友呢，然后移民英国，结果都是欺骗。 “这英国也真够奇怪的啊。” 许芳芳歪着头想想，露出好奇之色，她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有太多人说过这种话了。 甚至有一位思想家断言，革命分成两种，一种叫革命，一种叫英国革命。 革命通常是一个阶层推翻另一个阶层，而英国革命则不打算推翻国王，目的就是制衡，让王权进笼子，而不是建立新的王权。 用中国古代来对比的话，英国老百姓基本就是一起当了曹操，把天子给架空了，什么事情也不和天子商量了，自己拿主意了，给天子一个狗笼子，有吃有喝，国家大事基本和天子没关系了。 如果用古代的道德来评价的话，英国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他妈是奸臣来的。 孔子如果穿越过来，看到英国这样的国家，恐怕能气死。 别说孔子了，所有的忠臣见了都能气死，反而奸臣到了英国，会觉得到了安乐窝，这也是英国国民性的最大特点，就是奸。 这其实也是大清闭关锁国的一个原因，听说有英国这么一国家，老百姓人人是奸臣，合力架空国王，康熙当然不愿意这种风潮弥漫过来。 不同的风潮造成不同的结果，英国这么玩国王，国王是不行了，可国家却是一日比一日的强大，乃至横行全世界，掠夺无数的金银财宝。 大清皇家是美了，一言九鼎，国家却是一日比一日衰落，最后百年国耻，大清皇室永远的被铭记在了历史的耻辱上，遗臭万年。 因果这东西，就是这么玄妙。 也是有着这样的根源，一直到今天，英国也是最发达的国家，一些不了解的，一听说英国，就会盲目崇拜什么的。 比如曲香梅，虽然有文化，依然如此，在她眼中，英国大概就像一个几百年的豪门，她想进入这样的豪门，过好日子。 “是啊，这么奇怪的国家，这样的大事，每个英国人都知道的，所以啊，曲香梅，毫无疑问，你的那位百分之百是骗子。 至于我说的话，你如果不信，大可以去图书馆查，或者电脑也行，你们这么大个公司，应该是有电脑的吧。” 张子扬给这个事情定性了一下，曲香梅脸上的绝望神情越加的严重，她杀人了，本来她还有一种怨气得到抒发的快感呢，可现在完全没有了，现在她只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什么也不是，一个小傻逼罢了。 “你前男友的事情我就不多问了，有一点我不太理解，就算关乐莲不喜欢你们有男朋友，你完全可以像钟灵这样，暗地里有男朋友，面对关乐莲的时候不说就是了，何必杀人呢？” 作为警探，张子扬是真不愿意在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上争竞，因为那点事真算不得什么。 爱情也好，婚姻也好，很多都来自人的执念，而这种执念往往没有什么道理好讲。 就像那些因为老婆出轨就杀人的人，根本没办法和他们谈逻辑。 按说，老婆出轨，那就离婚嘛，还可以多分财产，可有人就是想不通。 “呵呵……那有那么简单啊，没那么简单的，我和关乐莲的关系很复杂，我和皮特的关系也很复杂，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 不过，我感觉我并没有完全错，关乐莲这样的人，确实该死。 我错的地方在于，我应该为了自己去杀她，而不是为了皮特那个王八蛋。” 现在的曲香梅，基本只有灰心和怨毒了，其中她提到的皮特，想来就是前男友了。 这种时候，张子扬没有说话，而是找了地方坐了下来，一副慢慢听着的样子。 说来话长？能有多长？ 案子基本也结束了，他又不着急回去，慢慢听呗。 “你不用着急，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慢慢的说吧。” 许芳芳是个善解人意的，左右看看，倒了一杯茶给曲香梅，那意思，想开了，反正你都杀人了，再懊恼也是没用的。 当然，曲香梅作为当事人，不可能真的看开，可人的本能还是让她喝了一口水，然后慢慢说了起来。 “你们知道吗？其实很多关乐莲的设计根本就是我画出来的。” 刚一出口，她就爆了一个大雷，关乐莲那是顶级设计师，设计一套服装，那是天价来的，竟然有很多是出自关乐莲之手。 听了这话，大家对曲香梅都尊重了许多。 “在她还没有成为出名设计师的时候，我就跟着她了，当时我刚出校园没有多久，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我也没有人脉，没有背景，家里更是帮不上什么忙。 我去过工厂，去过餐馆，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在工厂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头牛一样的，两班倒的工作，十五天白天，十五天夜晚，每个月的休息时间只有倒班的时候，那种生活，生不如死。 我现在身体虚弱，很多病就是那时候积累下来的。 干了两年，我头发掉了很多，再也受不了啦，天天想自杀，就离开了工厂，去了餐馆当服务员。 说实话，当服务员比进工厂舒服多了，没有那么忙，而且，吃的也好，没多久，我就感觉健康回来了。 只是，餐馆工资更低，我是大学毕业的，真的不甘心做这种工作，就到处找那种做办公室的工作。 后来找到了文员，做了一段时间，再后来就遇到了关乐莲。 在刚开始的几年，我是十分感恩他的，因为她让我干上了适合我的工作。” 说这些的时候，曲香梅的脸色柔和了很多，好像很怀念的样子，想来，那时候的她觉得想不到后来会杀死关乐莲的，恩仇难料，社会就是如此啊。 第920章 活该 有个哲学家曾经说过，人就像雪地里的刺猬一样，离得太远了，寒冷，离得太近了，就会互相伤害，所以，人和人之间一定要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 甚至，就是亲人之间都有一个“远香近臭”的定理，再亲的人，天天见面，往往也会想看两相厌，彼此面目可憎。 很多的离婚其实就是这样，真不是说发生了什么具体的问题，而是两个在一起久了，厌烦了，如此而已。 看来，曲香梅对关乐莲也有这个心理，从感恩到憎恨，时间就是这么的神奇。 “然后呢？就因为她用了你一部分的设计吗？ 这个问题，我觉得很难说就是关乐莲错了，你的设计如果以你的名义贩卖的话，就值不了那么多钱。 人家购买，很重要的一点是冲着关乐莲大设计师的名声，这点我想你应该清楚。” 设计这种工作，真真是带着很多的主观性的，一件衣服好看不好看，很难有具体的标准，十年二十年最流行的服装，现在看丑的一塌糊涂，现在最流行的喇叭裤，再过二十年，也是如此。 关乐莲的价值在于她是一个能够带动流行的人，一说是关乐莲大设计师设计出来的东西，就会有人购买，购买就会引来盲从，而盲从就可以造就时尚。 啥时尚潮流，说难听点就是盲从，你喜欢我喜欢，大家都喜欢，争着买，谁还有独立的眼光看好不好看呢？ 就像同样一幅画，啥都一样，一个是梵高画的，一个是无名氏画的，那价值就不一样。 “这个道理我不是不懂，我埋怨的是，她不该一直欺骗我。 她说过的，以后会主推我，让我也出名。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一个小助理，她还是大设计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不该骗我的。” 可能是在前男友上找不出足够的动机了，曲香梅似乎想从工作这个点上寻找怨恨关乐莲的理由。 但是吧，这理由真不咋地，上司告诉下属，以后提拔你，这就是一句片汤话，哪能真信啊？ 上司能说鼓励话也就那么多，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 难道说你好好干，你的工作会很稳定，十年之后还是老样子？ “骗？语言本身就是欺骗的艺术，而且，你如果发现她在骗你，那离开就看了，何必杀人呢？ 我发现啊，你们这几个助手，都缺乏一点独立思考的能力。 缺乏精神独立的人，其实都不能算成年人的，只是儿童罢了。” 随着文明发展，教育也在进步，很多家长也在培养孩子的独立思考能力，不过，很多人的方法却是错误的，根本不知道人为什么需要独立思考。 诚然，一部分原因是，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骗子，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很容易就会被骗的。 有独立思考的人，也会骗，不过好歹被骗的可能性会降低。 这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语言这玩意是一个有缺陷的工具。 语言是用来交流的工具，这个工具看起来伟大，其实真不咋地。 一来，人光是要学会语言就要耗费大量的精力，二来，因为每个人学习程度不同，表达方式也会不同，这就造成了交流障碍，三来，语言并不能准确的描述心中所想。 有一句调侃的好，你听到的不是我想说的，我说的不是我想说的，这么颠颠簸簸的到另外一个人耳朵里，还会遇到理解难题。 说的再清楚，另外一个人理解成另外一个意思，那也是无奈的。 所以，人若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就会陷入这种迷宫之中，痛苦一生。 而有了独立思考能力，就是对听到的话有一个分析，他是不是在撒谎，他是不是表达能力不行，他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这里经过了一道怀疑，分析的过滤，人就不会轻信，自然也不会轻易上当。 这玩意说起来简单，其实很难的，需要刻意的，系统的，艰苦的去培养。 可悲的是，现在的教育，啥都教，就是不教人独立思考的能力，不教给人逻辑推断能力。 这种诡异有点像是孟德斯鸠说的那句话，每个人都接受三种教育，家庭，学校，社会，第三种教育和前面两种背道而驰。 啥意思？ 打个比方，家庭教育也好，学校教育也好，都是在教一加一等于三，学生学会了这个，到了社会上，碰的头破血流，然后才明白，原来一加一不等于三，它等于二。 而这时候，基本半辈子也过去了。 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不能和社会密切连接，流毒太严重了。 “可她总是不该骗我的，还有，她还整天打击我，对我什么都不满，更看不得我找男朋友，这样打压，欺负，我不该杀她吗？” 人这种动物，是需要合理性才能活着呢，就算杀人犯也需要合理性说服自己，如果没有这个支撑，只怕立马就会精神崩溃。 “关乐莲固然是有错的，干涉过多，不过，你也有问题啊，你应该反抗啊，甚至，你既然不满，那就辞职离开啊。 又不反抗，也不辞职，一直压抑着，等到受不了杀人，这对谁都没有好处啊。” 张子扬叹息，这种性格真的很难幸福的，受到欺负当时忍着，忍着，记恨着，生活不开心，一直压一直压，最好猛烈的爆炸开来， 炸死别人也炸死自己。 假如曲香梅早点反抗的话，最多也是丢掉这个工作而已，以曲香梅的实力，难道就找不到其他工作了？不至于吧？ 唉！ 张子扬再次叹气，他也知道，大部分人受的就是这种挫折教育，遇到挫折，第一反应不是对抗，而是忍受，这种教育和魔鬼也差不多了。 “你这样说也有道理，可这里的工资…… 算了，算了，我性格确实也有问题。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皮特的问题，我为他流产过三次，都是因为怕关乐莲知道我有男朋友才做的。 也是这个原因导致了我的不孕，后来皮特和我分手，也是这个原因。 他说他是皇家陆军中尉，家里是贵族，是有爵位的，不能没有孩子。 现在想想，都他妈是骗人的啊。 亏我还给了他那么多钱，结果……” 说到前男友，曲香梅气息虚弱了许多，美好爱情的幻象已经不存在了，她再也无法理直气壮的拿爱情说事了。 为了一个外国男友，给钱，堕胎…… 再想想，这是要有一颗强大的崇洋媚外的心才能做到的啊。 关键是，这样做了，也并不能得到幸福。 爱情，最起码的一点，得平等啊，你都把自己放在奴仆的地位了，谁还会爱你啊？ 傻，真傻。 张子扬忍不住嘲笑，啥受过高等教育的都市白领啊，傻妞一个，活该呀。 第921章 小女人和大女人 这个案子到这里基本上也就结束了，之所以发生，其根源还是曲香梅的性格问题，她没有精神独立，又受不了关乐莲的压制，同时也不愿意离开。 这种纠结的性格，怎么能不出问题呢？ 有一句话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可是，如果日日月月的这么忍下去，人自然就扭曲了。 儒家文化之下，人人都是忍者，可就是这样的忍者也是承受不住的。 因此，曲香梅只好向外求，希望一个外国男朋友能够让她脱离苦海，这也是缺乏精神独立的一个明证。 老想着依靠外人来帮助，拯救自己，老是想着有一个救世主，这本身只会引来欺骗和抛弃。 试想，就算曲香梅的前男友不是坏人，是个好人，真的能拯救曲香梅吗？ 恐怕也是不行的，因为曲香梅的性格没有改变啊。 人的性格决定命运，决定人一生的幸福与否。 所以呢，人还是要反躬内省，反求诸己，不然外界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正像投资界说的那句话一样，一个人只能挣认知范围内的钱，因为运气得到的钱，很快也会失去。 像那些突然中了彩票大奖的人，往往没有获得幸福，不过是换了一种不幸而已。 厚德载物，一个人认知决定了能拿住多少财富，同样也决定了能拿住多少幸福。 不幸的地方在于，家庭的践踏，学校的扭曲，人的糟糕性格往往已经养成了，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试图改变。 虽然说，能改变的可能性极其的微小，可这却是唯一的光芒。 生下来就注定了不幸，这是当今社会的常态。 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而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如此。 “你父母对你经常打压吗？你上学的时候很努力吧？” 案子清楚了，张子扬确认一般的问道。 别人都不知道怎么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可张子扬的眼中却带着一种悲悯。 “你怎么知道？我的父母确实从来没有夸奖过我，只知道打压，我上学的时候也一直刻苦。” 就连曲香梅自己都没有理解，只有一边的许芳芳点点头，叹了一口气。 人是习惯性动物，再反人性的东西，习惯了也就视而不见。 东亚儒家文化圈，父母对孩子一向是打压教育，在这打压教育下，孩子自然就不自信，而不自信是一切失败的源头，是人生巨大的阻力。 如果是发达国家还好点，可作为发展中国家的人，学习似乎又是唯一的上进之路，只好艰苦的学习。 这样一来，一个孩子从生下来之后就一直在压抑自己的人性，在家里有父母负责压抑，在学校里，老师负责压抑。 这样长久的压抑之下，真心是什么，真爱是什么，独立思想是什么，完全不知道的。 被压抑久了，人就本能的学会了忍耐，可人是有极限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一直被压抑，心理就变态了。 心理变态，不光的人生不幸，很可能就会犯罪。 这种类型的犯罪可以说是最多的，张子扬只要看一眼大概案情就可以知道犯人经历了怎样的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 可悲啊。 就说曲香梅，工作上无法更进一步，这是什么多大的事情吗？ 真不是！ 辞职不就完了吗？ 可是，不，她习惯了被压抑，与其说是关乐莲压抑了她，不如说，她主动了找到了关乐莲，让关乐莲来压抑她。 因为她从生下来开始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压抑生活，身在其中固然痛苦，可出于本能，她会主动的寻找这样的生活。 苦命人！ 如果一定要说命运的话，这种性格就是苦命的根本原因，性格不改变，就算环境改变了也是没用的。 甚至，如果曲香梅自己成了大设计师，恐怕又是她在压抑，打压别人了。 这种性格，这种人继承的文化就像是病毒一样，最后只能走向无边的深渊。 “你的人生早就毁掉了，被你的父母，你的老师，不幸早就注定了。 我无法指责你，因为你在我眼中根本不算一个人，而是一种恶劣文化摧残下的空壳。” 说完这些话，张子扬抬腿离开，身后，关乐莲愣了愣，惊天动地的哭嚎起来，仿佛灵魂第一次归位，仿佛人生第一次活着。 夜色朦胧，乌云遮蔽着月光，张子扬默默走向酒店，身后跟着许芳芳。 唉！ 深深的叹气，张子扬本能的走进一个超市，买了一包烟和打火机，火光闪亮，烟雾升腾，这才放松下来。 “喂！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不抽烟了吗？” 外面，许芳芳明眸惊愕，润泽的嘴巴一张一合，皓齿显得格外鲜美，干净。 “这……” 张子扬无语，他刚才只是本能行为，根本没有多想，如今被许芳芳逮住了，实在有点窘迫。 “芳芳姐，戒烟不能一下子戒掉的，要慢慢戒，不然对身体不好。” 想了半天才想了一个理由，许芳芳则几步过来，抢过张子扬手中的香烟和打火机，俏脸带着不满。 “要抽也可以，不过要受我控制，每天不能超过一定的数量。” 她的小手冰冰的，清凉无汗，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美好。 张子扬笑笑，并没有多少的排斥，许芳芳越来越像一个小女友了，让人怜爱，让人珍惜。 “呵呵……张子扬，你原来抽烟的自由都没有啊，真可怜的。 如果我是你女朋友，肯定不会管着你的。 不是我不知道抽烟有害健康，而是我尊重你的独立自由，相信你自己就有把握，不需要我来管着。 没想到啊，你竟然喜欢这种小女生。” 一个妖媚的声音悠悠然的响起，刺激的许芳芳怒目圆睁。 来人正是一代妖姬汪静姝，在她面前，许芳芳还真点小女生的样子。 倒不是说许芳芳没有女人味，而是汪静姝太有女人味了。 况且，许芳芳的身材是纤细的，看起来像大学生，而汪静姝的身材则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肥美，一看就是极品女人。 她说这些话，不无挑衅，甚至不无pua的意思。 “要你管啊，他喜欢被我管着不行吗？” 许芳芳为了占据上风，抱住了张子扬的手臂，那意思很明显，这个男人是我的，你别想着抢。 第922章 请你渣我一次 对于这样小女生的行为，汪静姝只是笑笑，然后用一种昂扬的姿态看着张子扬，那样子，像一个女王一样。 “张子扬，陪我一起吃点东西吧。” 这简直就是公然的挑衅了，当着许芳芳的面说这种话，好像许芳芳不存在一样。 不过，她如此直白倒是让许芳芳为难了，她知道，张子扬从来也不喜欢别人控制他，别说女朋友了，就是父母也不行，如果强行代替他拒绝，只会招来他的反感。 “子扬，案子结束了，咱们明天就要回去了，还是回酒店休息吧。” 许芳芳委婉的撒娇，想要左右张子扬的决定，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和张子扬两次交往，她太知道了，张子扬是一个有着桀骜灵魂的人，也不是一个容易被感情束缚的人。 亲情也好，友情也好，爱情也好，对他来说，都是锦上添花的玩意，如果有一天他不喜欢了，他完全可以放弃，不带一点感情。 这种冷酷和决绝很男人，却也极度的独立无情。 “汪静姝，有什么事吗？都那么晚了，改天吧。” 张子扬想想，还是拒绝了，因为在此时此刻，许芳芳就是他的女朋友，当着女朋友的面和别的女人一起去吃饭，未免对许芳芳不够尊重。 他受得教育不允许他如此不尊重别人。 “呵呵……不愿意啊，如果一定让你陪我吃东西呢？ 你欠我的，不是吗？ 我帮助过你，可你呢，辜负过我。 你说我出狱的时候你会接我，你没有，你说你会保护我，你没有。 如果，我被沈继欢给杀了，被雷泰集团的人给杀了，你会在乎吗？ 你不会的，你只会和着你的小女友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我怎么那么倒霉，相信你说的话。 行，算我笨，算你狠。” 汪静姝一阵冷笑，说完之后，扭头就走，本来大女人的她，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凄楚和冷清。 这样清冷的汪静姝，一下子就击中了张子扬的内心。 没错，正如她所说的一样，自己对人家确实太冷血了。 在对付雷泰集团的时候，汪静姝帮过忙，自己也确实承诺过保证她的安全，也确实答应过接她出狱。 因为种种的原因，都没有做到。 宁可人负我，我不负人！ 重生以来，这是张子扬的座右铭，不辜负，他的良心不允许，他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不想辜负任何一个人。 “芳芳姐，你先回酒店吧，我和老朋友一起吃个饭。” 把许芳芳有点冰凉的手从身上拿开，张子扬拍拍许芳芳的手，没有看她，因为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有一种伤害。 他不知道，他不想知道，他现在唯一知道的是，以前确实对不住汪静姝，该给一点补偿。 “我等你。” 许芳芳感觉手上一空，心中一阵绞痛，追了一步，停了下来，她知道，张子扬不喜欢婆婆妈妈的女人。 我等你，意思是你不要和汪静姝过夜！ 许芳芳喃喃着，没有声音，似乎希望张子扬能听到自己心底的声音。 夜色幽暗，灯光闪烁，张子扬快步追上汪静姝，打了个哈哈。 “静姝，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汪静姝没有说话，眼中流出泪来，脚步慢了下来，在路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一时间，张子扬不知道如何解释，因为解释没有用，处理完雷泰集团之后，他忙于案子，确实很少想到汪静姝。 这时已经是深夜了，路上行人稀少，偌大的都市显得空旷许多，偶尔有车辆经过，都显得格外突兀。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痛苦的滋味，我终于体会到了。 没意思，真的没意思，让我把话说白了，你才追上来。 强求，我不过是强求罢了。 可是，就算强求……” 汪静姝眼神迷茫，有着说不出的忧伤，她是从风尘中走出来的女人，原以为已经看透了男人，再也不会被男人吸引。 可到底还是着迷了，对张子扬着迷了。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感情算什么，奢望吗？ 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奢望，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止不住的幻想，幻想人间最大的美好，幻想有一天进入爱情的天国。 美好如梦，就像安慰剂一样对抗现实的残酷。 以她的美貌，般配张子扬是完全可以的，可她的经历，让她没有勇气去爱，更觉得不配得到爱。 一切的高傲都是伪装，因为如果不高傲，她会瞬间塌陷，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不是强求，是我错了，忽视了你，如果可以补救的话，我愿意做任何事。 汪静姝，你的新生活已经开始了，不要被所谓的爱情给毁了。 不知道我感觉的对不对，你好像喜欢我，对吗？ 可这真是爱情吗？ 恐怕未必的，你只是没有见过我这样的人，感觉新奇，想要尝试。 其实我想说，对于女人而言，不是只有一个男人合适的，好男人有很多的，都可以托付一生的。 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无法给女人带来幸福。 甚至，我无意给女人带去幸福。 你，明白吗？” 趁着黑夜的遮蔽，张子扬把埋藏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汪静姝听了，露出沉思表情。 无意给女人带去幸福？ 张子扬的话透着一股子无情，可这就是他的真话，因为他愿意承认自己的自私，愿意承认，他对爱情抱有的成见。 在他看来，爱情真没有那么重要。 尽管，爱情确实有它感人的一面，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多巴胺的分泌上，一旦没有了荷尔蒙的加持，爱情是什么，他的搞不清楚。 所以，在他眼中，爱情没那么重要，甚至，不重要，他和很多女人都可以共度一生，而不是非得某个女生。 “你的意思是你不爱任何女人吗？” 想了一会，汪静姝好奇的打量张子扬，说起来，她确实对张子扬不了解，只是，她第一次遇到张子扬这样光芒万丈的人，那种阳光，那种优秀，那种正面的美好，一切都在吸引她，让她沉溺的想象。 “并不是这样，不过，我没有信心能爱一个女人爱一辈子，我无法这样承诺。 爱情不重要，也许没几年就消失了，可朋友却可以维持很长时间。 男人和女人之间是有友谊的，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而不一定要成为庸俗的爱情。 你不觉得吗？ 现在的爱情，很多都恶俗的要死。 不就是有好感，然后发生关系，然后腻了分手，如此反复而已。 里面的美好其实真没有那么多。” 张子扬给汪静姝洗脑，不，开导，告诉她，没必要爱上自己，而是要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迷恋别人，这是一种变态的行为，人最应该迷恋的是自己。 男人女人可以有美好的关系，可迷恋终究不可持久。 “朋友？不是不行，可是，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是平等，对吧？ 可我对你有着太过美好的幻想，如此，我就只能仰慕，没法做朋友。 如果你想和我做朋友的话，你就在我身上当一次渣男吧，伤害我，让我意识到你的普通。 然后，我们才能当朋友，行吗？” 汪静姝逼视着张子扬，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挑衅，似乎在问，你敢不敢？ 这？ 哪有主动要求一个男人当渣男的啊？ 况且，我这还不够渣吗？说保护你没有保护，说接你出狱没有去接，够渣的了，还要怎样？ 第923章 古怪的女人 女人为什么喜欢渣男？ 就算是两世为人，都搞不懂女人的这种心理，找一个好男人，谈恋爱，结婚，幸福美满，不好吗？ 可太多太多的女人就是喜欢渣男，如果说这是因为东亚儒家社会太过压抑，女性的一种变相解放，可西方呢？ 就算是西方社会也是如此，也是喜欢渣男，仿佛男人如果不渣的话就没有任何魅力了。 汪静姝提出的要求就更加可笑，竟然主动要求张子扬渣她。 这？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要求好嘛。 “静姝，我觉得你是有一种执念，觉得和我谈恋爱会和别人不同，实际上，男人都差不多的。 你能从以前的生活中走出来，我很替你高兴，但是，你真的没必要再陷入另外一种困境中。 所谓爱情，真的没有那么伟大，更不值得人去付出那么多的时间。 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别纠结于幻象了。” 张子扬劝慰道，他隐隐的感觉，自己被汪静姝喜欢，不过是汪静姝的一种自我救赎，可她内在的力量不够，非得从外面来证明。 或许，在她看来，和自己在一起之后，就能证明她是一个好女孩了。 人性自足，真不需要如此证明的。 “呵呵，你说的都是大道理，可归根结底，你还是不愿意碰我，你嫌我脏，不是吗？ 你还是瞧不起我，尽管你欠我的，尽管我已经卑躬屈膝至此，你依然如此。 不要再假惺惺的了，我宁愿你伤害我也不希望你欺骗我。 呜呜…… 你走吧，不过，张子扬，我要告诉你，从小到大，你是伤害我最深的男人。 以前，很多臭男人想要得到我，我感到厌恶，可他们至少是喜欢我的。 可是你呢？ 你是从精神上厌恶我，嫌弃我，我恨你！” 汪静姝是一个无法讲道理的女生，说完这些， 快速的穿过马路，明明是红灯的好嘛。 一辆汽车恰好经过，笛声大响，而汪静姝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昂着头走过，似乎生命都不重要了。 “静姝，这就是你想要的？” 张子扬心中突然冒出一股子怒气，女人，真是无法讲道理的，她们想要的只是有人爱，只要有爱情，她们就可以好好的活，只要有爱情，她们可以忍耐一切。 所以，张子扬快步赶上，一下拉住了汪静姝的玉手，一把把她拉进了怀中，手一下就伸进了汪静姝的衣服里，慰藉她身后的丰润与饱满。 两个身体紧贴着，张子扬甚至有点粗暴，五指成爪，狠狠地抓了一把。 汪静姝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如今抱在怀中，那种肌肤的弹性给人一种极大的满足感。 她的身材是比许芳芳丰满，却又比庞晴天瘦一点，正正好，青春还在，同时却 又有着女人特有的娇媚。 “你……你是可怜我吗？” 被张子扬抓着，汪静姝美眸闪烁，不能相信一样，说实话，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通常来说是在占便宜，可汪静姝好嘛，竟然觉得张子扬在可怜她。 因为可怜她，所以才碰她的身子。 “可怜？也许吧，你要不要我可怜你？” 到此地步，张子扬霸道的一面出来，根本不顾及汪静姝的想法，一双手上下游走，肆无忌惮。 “你……你欺负我。” 汪静姝害羞了，她没想到，一直渴望的男生竟然如此……如此粗俗，那里不可以，不要碰啊。 同时，她又激动的浑身颤抖，得到了，她有一种得到的快乐。 张子扬就在身边，正在占有她，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这就算欺负了吗？那这样呢？” 张子扬松了松汪静姝那窄窄的腰带，进入女性禁区，依然是毫不客气。 “不，不行，那里不行。” 女性本能的害羞让汪静姝握住了张子扬的手，拒绝起来，可张子扬蛮横无比，任性的胡乱玩弄。 好一会，汪静姝绝美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放弃了挣扎，轻轻的抱着张子扬，口中喃喃。 “你愿意碰我，我便满足了，只是，今天就这样吧，不要做更多了，好吗？” 一改之前的怎么说都不听，现在的汪静姝仿佛一只小猫咪一样，祈求着，那样子，不管张子扬说什么，她都会听从的。 “不好，跟我来。” 拉着汪静姝的手，张子扬走向一片黑暗的角落，在那里，做了更多无法无天的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汪静姝变得如同水一般的温柔，轻轻的娇嗔。 “你真坏。” 依偎在张子扬的怀抱里，声音说不出的柔媚。 “去你住的地方吧，让爷好好爽爽。” 张子扬很轻佻，托着汪静姝的下巴，活像一个流氓。 “不行，你别这么说话，我不喜欢粗鲁的男人。” 汪静姝不满道，完全是大家闺秀的模样，说着不喜欢粗鲁的男人，可眼中满是光彩，极为的受用。 这下，张子扬明白了，她就是喜欢自己的粗鲁，因为粗鲁是一种坚定，她需要别人的坚定，然后她才能坚定。 “可我就是这样的男人啊，粗鲁是我的本性，我说真的，静姝，让我好好玩玩吧，等我离开了，免得你相思。” 流氓的语气，说的未必不是实话，汪静姝一愣，还是推开了张子扬。 太快了，她害怕。 “不行，你现在有女朋友，等有一天，你如果单身了，我才会把身子交给你。 我的要求也不多，只想真正的给你当几天女朋友。” 整理了一下衣服，汪静姝坚定的很，明明不久前还求着张子扬当渣男的，现在张子扬真的要渣了，她反而不乐意了。 女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啊。 “你呀，就是喜欢纠结，这边的案子结束了，你恐怕也无法在这里工作了吧？ 准备去哪里？” 张子扬也正经起来，他知道，汪静姝几乎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她特别需要有点事情做。 “我不知道，大概还是继续当模特吧，设计上的工作我还不擅长。 怎么？你是不是怕我回静海？” 死盯着张子扬的眼睛，汪静姝探询的问道，那样子，分明是要窥探张子扬的心事。 一瞬间，张子扬就明白，她想要的是精神上的爱情，身体上的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这可是古怪，明明她如此的倾国倾城，最大的本钱就是身体。 “我干嘛怕？你敢来，我就敢糟蹋你。” 流氓开玩笑的语气，让汪静姝摇头，她觉得在感情上，因为之前说的话，已经被张子扬压一头了。 “我不会回静海的，不过，我知道沈继欢就在静海，他在……” 汪静姝突然说起沈继欢，张子扬出手如电，按住了她的嘴巴。 “不要告诉我，你以后不要参与这种事情了。” 为了汪静姝的安全考虑，张子扬不想知道。 况且，沈继欢这样的人，肯定不是只有一个地方栖身。 第924章 动物凶猛 嗯？ 感受着张子扬手上传来的温度，汪静姝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悸动。 就算刚刚，张子扬对她各种的上下其手，她也更多是身体上的满足，感觉和张子扬亲近了而已。 可是，张子扬现在的阻止，让她有一种被在乎的感觉。 沈继欢是从张子扬手上逃走的犯人，她知道，张子扬肯定十分想抓住他，而自己可以提供线索。 张子扬的选择是不听，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雾气在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升起，太长时间了，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 和父母的关系不好，到沦落风尘之地，她已经麻木了，为了内心的平静，甚至一再的告诉自己，不要再奢求爱情，不要奢求有人真心对自己好。 可张子扬这一捂嘴，所有坚固的外壳融化了，有人关心，有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我……听你的。” 汪静姝没有坚持，深深的呼吸着初春冷峭的空气，很清新，人生也清新起来。 “走，你不是想要我陪你吃东西吗？” 拉着汪静姝的手，张子扬找了一个饭店，默默吃了点东西。 全程，两人都没有说太多。 幸福来的太快，到现在，汪静姝还是没有消化，那双手在自己身上游动，那个人给的粗鲁，真实，舒服。 她就像一条小河，如今却是涨水了，心里填的满满的，身体也满满的。 她不敢得到太多了，她怕上天不允许。 吃饭没有用多长时间，两人便在寒夜里往回走，走向张子扬住的酒店。 远远地，可以看到，酒店的门口，许芳芳倔强的站在那里。 “张子扬，再见。” 看到许芳芳，汪静姝便没有再往前走，看了张子扬一眼，深深地，眼睛仿佛是一个容器，要一次性的把张子扬都装进去，带进自己的灵魂里。 说完，转身离开，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清。 “哼。” 许芳芳撇撇嘴，委屈的往酒店里走，张子扬在后面跟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感情真是一件复杂的事物，张子扬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未必就真的没有伤害人。 糊里糊涂的感情。 到了门口，许芳芳犹豫着，她不知道要不要和张子扬住一个房间，因为在不久前，张子扬竟然跟着汪静姝走了。 她不想原谅，心里苦的很。 可更苦涩的是，这是在这里的最好一个晚上了，回到静海，张子扬是庞晴天的男朋友。 她承认自己在吃醋，只是，吃的太多憋屈，张子扬根本都不是自己真正的男朋友。 “哇……你就欺负我吧。” 许芳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巧的身子蹲在门口，无地自容一样的哭泣。 她真的觉得被欺负了，被最爱的人欺负了。 张子扬，太过分了，自己不惜放弃一切去爱他，却没有得到基本的尊重，为什么爱的如此辛苦。 许芳芳本来就消瘦，如今蹲着，显得格外孤单，这些日子，她的气色好了很多，可脸上的忧愁却更胜往昔。 情多累美人。 “对不起，我可以解释的。” 只好道歉，只能道歉，张子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附身下去，把臂弯放进许芳芳的腿弯里，另一只手好好的扶着许芳芳的后背，把她包进了房间。 “你想解释什么？谁知道你和她发生了什么。” 许芳芳扭动了一下，可身子被张子扬狠狠地捏着，根本没有多少力气去反抗。 “我抱她了，还摸了她的屁股，还……” 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诚实的人，那这个人一定是张子扬，明明抱着许芳芳，他却坦然的承认了刚才的所作所为。 许芳芳都惊呆了，而张子扬没有停止，详细了说了他对汪静姝做的事情，怎么碰的，碰了那里，说的一清二楚。 “混蛋！你不是人。” 任何一个女人都忍受不了自己的男人摸其他女人，许芳芳一向是女神自然更受不了。 “也许吧，可我没办法，汪静姝其实是个苦命人，她和父母的关系不好，沦落风尘，吃了很多苦。 如果说她的生活中还有一线光的话，大概就是对我的暗恋吧。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暗恋我，可是，我如果不给她一点光明的话，我真怕她会自杀。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支撑她活下去的支柱不多了。 不知道我这么说你明不明白，我不怕告诉你，在我眼中，爱情真没有那么重要。 比起爱情，我更爱生命。 爱情不过是观念，不过是一时的情绪，不过是多巴胺的分泌。 我做了我就不怕告诉你，你如果要走，我也不拦着。 但是，不要伤心，不要难过，爱情不值得，不值得我们那么难过。 你明白吗？ 人生，生命，这些才重要，爱情就是狗屁，一点都不重要。 就像我喜欢庞晴天，同时我也可以和你在一起，因为爱情只是表象而已，我们不能只活在表象里。 我之所以摸汪静姝的屁股，就像我会和你在一起一样，我不喜欢你们难过，不希望你们伤心。 不值得，爱情不值得。 我不想欺骗你，我也不想欺骗自己，你也好，庞晴天也好，汪静姝也好，我都可以和你们过一辈子，没有多大的区别。 甚至，和其他女人也可以。 只要是大概不错的女人，我都可以和她过一辈子，这是我的心里话。 可能，你觉得这是亵渎爱情，可这就是我的认知。 你若不能接受，请便。” 之前，张子扬曾经陷入抑郁之中，差点出不来，其实不光有案子的缘故，也有感情的缘故，庞晴天，孙丽娟，许芳芳，以及其他人，嘴上不说，他心里是有压力的。 现在他想把这种压力释放出来，明明白白的告诉许芳芳，是，我和汪静姝亲热了，并且，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坦诚，张子扬足够的坦诚。 说完这些，他轻轻的放开许芳芳，点上一根烟，默默的吸着。 人生的苦难不够多吗？ 为了一个狗屁爱情要死要活。 腻，张子扬对爱情这玩意腻的要死，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对眼了就睡睡，厌烦了就离开，何必谈什么爱情。 宁可当一个动物，他也不愿意当一个虚伪的人。 动物可以凶猛，伪君子只是扭曲罢了。 “你竟然是这么想的。” 许芳芳张开嘴巴，半天无法回神，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张子扬压根就看不上所谓的爱情。 可是，就她所知，爱情对所有女孩子来说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残酷啊，她想到会有残酷的结果，没想到如此残酷，从灵魂层面就残酷了。 第925章 如是而已 酒店的房间里，张子扬和许芳芳都沉默了起来，张子扬默默的抽烟，烟雾缭绕中，似乎已经看透了许多的东西。 而他的这种看透对许芳芳来说，无疑是一种冷漠和残忍。 张子扬张张嘴，终究没有给出更多的解释，他是重生过来的，他的心理年龄是一个中年人。 在很多年轻人的想法里，爱情是如此的轻易，少年少女，看上一眼就一见钟情了。 可在张子扬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爱情，这只是发情而已。 男女关系如果可以分解，大概就是身体和思想，作为男人，很容易就会喜欢一个漂亮的女生，享受其中的快乐。 这便是世俗所说的爱情，毕竟，都已经睡在一起了。 睡，好像这就是爱情的最高形式。 可实际上，两者只是身体结合起来，互相的取悦，在思想上也许并不能互相欣赏。 就像张子扬一样，他可以看透一个女生，知道这个女生没有什么思想，如果从思想层面来说，这个女孩根本没有任何可爱的地方。 但是，这个女孩长得漂亮，这就足以让他和这个女孩在一起。 如果按照传统爱情的观点来看，这不是爱情，这就是好色而已。 这也是张子扬反对爱情的一个理由，大部分男人还真就没有爱情，只有好色。 大部分女人就有爱情了吗？ 更没有。 女生通常只是仰慕一个男人，觉得一个男人有钱或者强大就会爱上一个男人。 说白了，这叫慕强，这是一种本能依附，说起来甚至很软弱，和难堪。 所以，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基本都是拥有不了爱情的。 那么，爱情就没有意义。 爱情是一个最近百年才发明的一个有缺陷的词语。 不要说多久，就是两百年之前，这个词就不存在。 古文里面没有爱情这个词语啊，也没有恋爱这个词语啊，都是在新文化运动中，都是在白话文运动中，被某些人创造出来的。 这些人不能不说是一代大师，可是，要凭空创造一个词语，还是太难了，因此，很多词语都是残缺的。 就说爱情这个词，它就是一个残疾词汇，不过是后发国家对西方国家的一种拙劣的模仿。 也许是这种拙劣让人难堪，所以大部分中国人是不愿意亲口说出这个词语的。 羞耻！ 说出这个词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羞耻心。 可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啊，理所当然的把爱情理解成最浪漫的东西，沉迷其中，可怕的是，就连浪漫这个词也是最近一百年才创造出来的。 语言是个骗子，张子扬甚至可以接受被骗，只是，这种刚刚被创造了一百年不到的词语，简直就像一个太过稚嫩的骗子，漏洞百出。 他不能看到了装作没看到，他不能那么虚伪的活着。 因此，他坦诚，坦诚他的不接受。 爱情是他随时可以放下的东西，他不在乎。 “你回自己房间吧，我们依然是同事。” 沉默了半天，张子扬提出一个建议，大家价值观不同，那就不要在一起。 在生命面前，爱情狗屁不是，在自由面前，爱情狗屁不是，在很多东西面前，爱情狗屁不是。 甚至，在短暂的好色面前，爱情狗屁不是。 爱情经不起辩论，更加经不起探索，没有爱情，人依然有意义。 这也是张子扬一直都不愿意说爱的原因，这种狗屁东西，一旦说出来就破碎了。 就像一个泡沫非要出声，那只能破裂。 “我如果不想回去呢？” 悲伤，愁苦在脸上纠结，许芳芳好一会才回答，她迷茫了，她总觉得自己和张子扬的价值观不会差距太远，可现实是，差距的太远了。 只是，她已经习惯了和张子扬在一起，习惯了那种快乐，一想到放下，就会有撕心裂肺的疼痛。 “那我们就像之前一样。” 张子扬把烟头放进烟灰缸里，慢慢的把许芳芳抱在怀中，美人的躯体有着一种冷意，可抱了一会就温暖起来。 其实，他也并不坚定，只是，他不想活在某种既定的虚假里，他厌恶虚假，这个世界上已经有太多的虚假了，举目四望，就没有真实的东西。 是在人在活，还是一个木偶在活，他有时候都分不清楚。 他想要一点真实，肆无忌惮也好，错误也好，各种伤害也好，真实，他只想要的真实。 “张子扬，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你了，也许，我对你而言只是躯壳罢了。” 面对张子扬的抚慰，许芳芳无法拒绝，却又隐隐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她早就知道张子扬不可控制，只是没想到如此的不可控制。 这一晚，许芳芳五味杂陈，身边的张子扬像以前一样的火热，一样的给她快乐，同时又是那么的虚幻，好像一场梦一样。 第二天，两人一如从前的回到静海，庞晴天也在，看到两人回来，脸上甚至带着一种异色。 自己的男朋友和他的前女友一起出差，如果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可看到许芳芳的时候，她心中的担心没有了，因为她一眼就看出了许芳芳眼中的冷漠。 如果许芳芳真的和张子扬发生什么了的话，不该是这样的冷漠。 她无法想象的是，张子扬和许芳芳就爱情这件事进入了一种高度的没有共识，可他们两个昨天晚上依然是抱在一起，交股而眠。 她还没有谈过恋爱，大概是无法理解这种感情的复杂性。 “子扬，你终于回来了，我这里正需要你的帮助呢。” 放下感情的担心后，庞晴天立马说起了案子，她手中拿着一个案卷，这个案子一点也不复杂，可她真的陷入了死胡同。 “什么案子？” 张子扬露出好奇神情，在和许芳芳谈论过一番之后，他心里放松了许多，有一种什么也不在乎的潇洒。 爱情是狗屁，女朋友却还需要，他现在处于一种理论混沌状态，他自己恐怕也说不太清楚。 可是，他想在自己的生活中撕开一个口子，不为别人，只为自己，他想对自己诚实。 就说当下，他和庞晴天是男女朋友，可他和许芳芳这些天都睡在一起，同时，他昨天还和汪静姝在某个层面上亲密了。 另外，如果回家的话，他还会和孙丽娟在一起，按照世俗的道德判断，他这样做是不对的。 可是，在他心里，他觉得自己是对的，原因无他，他喜欢。 人生只有一次，他就喜欢这样活，如是而已。 第926章 不合理 放下感情的纠葛，张子扬接过案卷，眉头一扬，这个案子看起来并不复杂，只是，可用的证据太少了，以至于很难找出到底凶手在哪里。 对张子扬来说，如果是密室案，其实还算比较简单的，他最怕的其实还是那种突如其来的案子，比如说激情杀人案，这种案子是凶手突发性的想要杀一个人。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坏人，可在日常生活中，别人是看不出来的。 而这种突然性的违反本性，从动机上来讲就很难去判断，如果证据不足的话往往就成为了疑难案子。 通常来说，疑难案子往往很普通的，就是一个人的突然爆炸。 动机上难以追寻，因为是突然性的，没有经过精心的设计，只要凶手把证据一扔，往往就再也无法找到。 有过办案经验的都知道，要找到凶手扔掉的证物，那是难比登天的。 电视上，动不动就是出动警犬什么的，然后一找就在什么小河边啊，什么荒地里找到了证据。 可实际上，这种情况十个里面一个都没有。 凶手处理过的证据基本是找不到的，这才是最常见的情况。 试想，凶手用一把刀杀人，然后他这把刀洗干净之后埋了，这上哪里去找？ 更不要说，凶手如果使用的绳索，是钝器，只要把指纹处理一下，想要判断凶器是什么都困难，更加不用说找出来了。 眼前的这个案子就是如此缺乏证据的案子，关键，其中还存在放火的行为。 都说杀人放火，那是古代，一经战乱就会杀人犯火，进入现代文明以来，杀人和放火早就分开了，通过放火来掩盖痕迹，张子扬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有点意思啊这个案子，什么时候开始？” 因为和许芳芳的关系，张子扬确实想要和许芳芳分开一段时间，反正他也从抑郁的状态中走出来了，一点也不感觉累，可以马上接手新的案子。 “如果你不累的话，现在就可以跟我过去。” 庞晴天也爽快，带着张子扬就走了，看的一边的许芳芳秀眉紧蹙，看着张子扬离开，她现在已经不是空洞了，而是一种说不清的复杂。 既然张子扬可以和别的女人发生亲密关系，那我就不行吗？ 一种倔强在心中升起，一种叛逆占据了她的头脑，对张子扬的叛逆。 如果张子扬不在乎爱情的话，那身体呢，他能接受自己的身体被别的男人玩弄吗？ 倒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对我的占有欲。 暗暗揣摩着，许芳芳感觉自己有点阴暗，有点混乱，再也无法像从前那般的单纯了。 张子扬自然不可能知道许芳芳的想法，跟着庞晴天上了车，他就开始认真的看起了案卷。 案卷上对案子的大致过程描述的很简单，一个面馆的老板杀死的面馆老板娘，然后放火焚烧现场。 这个老板叫冯同光，老板娘叫曹碧蓉，在案发的时候，两人发生了争吵，然后这个冯同光开车离开，买了三十升的汽油，把小店一起给点了。 当然，这是当地警察猜测的过程，因为在加油站确实有摄像头拍到过冯同光，案卷上也有其中销售明细。 只是，在现场抓住冯同光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在他的车里，竟然还剩下十五升的汽油，这就有点诡异了。 案发现场确实有助燃剂的使用，只是，如果真是冯同光干的，他干嘛不把三十升汽油都用完？ 用一半是什么情况？ 这可是杀完人之后掩盖现场，能在这种地方小气吗？ 太不合常理了。 “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 案卷写的很粗糙，只有大概的情况，张子扬看着都一阵失望，地方警务人员的能力太弱了，连个基本的文件处理能力都欠缺，竟然把冯同光当做做大的嫌疑人，一直在审讯此人。 这是杀人之罪，冯同光自然不会承认的，因为案子也就搁置了下来。 “你说汽油的部分吗？案发地方很狭小，而且里面有很多易燃物，汽油作为引燃物本来也不需要那么多。 很有可能，冯同光算计好了，大概需要多少，然后留下一部分，随时准备跑路。” 庞晴天给了一个自己的看法，她也真是一个大女人来的，这么多天和男朋友没见了，也没有说亲热一下什么的，上来就谈案子。 “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冯同光一定是一个冷血的杀人犯，杀死自己老婆之后，竟然还能计算周密。 三十升的汽油起码有七十斤，把七十斤的汽油拿下来，搬到房间里倒出一部分引燃，然后还把剩下的一半拿回车上。 这何止是周密啊，简直就是偏执。 就算是大力士也没有这么浪费力气的。 而且，汽油明明就是车需要用到的东西，搬着七十多斤的东西进房间，这多么引人注意啊。 我说不合理，还不止这一点，假如冯同光真是凶手，他去买汽油这一点就十分的不合理。 你想啊，把尸体放在房间里，他竟然独自外出，这是多大的风险啊。 这里写着，他们夫妻还有一个在上中学的儿子，就不怕儿子回家？ 还有，凶手该是要放火掩盖现场吧。 可结果是什么？ 结果是火灾引来了消防队员，然后尸体暴露，然后警察介入，然后鉴证科检测发现，受害人头骨碎裂，明显是被人击中了头部。 这简直就是再告诉大家，快来啊，我杀人了。 有这么蠢的凶手吗？” 张子扬都觉得可笑，冯同光是什么人，娶妻生子，还开着一个小饭馆，怎么也算是中产阶级了，从他有车就可以看出来。 要知道，这个时候有一辆汽车，基本在大学门口轻易的就可以带走校花的。 不论怎么看，这都该是一个正常人。 夫妻矛盾杀人，有可能，可之后的一系列处理方式，简直就是弱智来的。 “你说的倒是有道理，可关键现在没有其他的嫌疑人啊。 冯同光和他老婆都是外地的，来到城市里开小饭馆，没有多少人际关系。” 经过张子扬这么一说，庞晴天也是皱眉，可她可是看过这个案子，见过嫌疑人，问过邻居了，可真没有发现其他的嫌疑人。 重点，有邻居听见案发当天，冯同光和曹碧蓉争吵过，所以她也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夫妻矛盾爆发引发的恶性案件。 第927章 憨大胆 这就是在犯罪动机上思考的困境了，外人很难准确的了解凶手当时的心境，比如说张子扬怀疑那么多，问题是，依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毕竟，丈夫一气之下杀人，这是一种极端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谁知道当事人会干什么？ 平常不会做的蠢事，在当时都可能做的出来。 还是到地方再说吧！ 张子扬闭目养神，庞晴天则默默开车。 案发地是一个县城，很快就到了地方。 “这个案子有一段时间了，人员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你想要询问谁都可以。” 庞晴天嘱咐了一句，抢先下车，张子扬跟着。 “这里倒是很有生活气息。” 下车之后，张子扬四处看看，这是一个典型的县城，虽然还没有经过剧烈的发展，可二十几年的市场经济已经让这里变得繁华了许多，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 当然，现在是县城，道路两边基本都是小店，更没有什么名牌。 饭馆也是以量大管饱为主要卖点。 行人来来往往，个人忙个人的事情。 每当看到这样世俗的景象，张子扬都会忍不住感慨，人啊，真就是一动物。 以前无比的贫困，饿死那么多人，一个变化，就发展了起来。 可身在其中的人，对自己的人生却几乎没有什么自主能力，过什么样的生活，大概率是被时代给控制的。 这样的缺乏主观能动性，可不就是动物吗？ 孟子也说，人和禽兽只有一点点的差别，只要把这一点点的东西给压抑住，那人就是禽兽。 “进来看看，冯同光现在还在警局里呢。” 庞晴天在前面带路，几步来到一个烧毁的店面面前，这一个临街三层的小楼，本来是小饭店，现在已经烧的乌黑狼藉一片，还波及到了周边人家，看样子，怎么也有十几个房间受到了火焰的侵蚀。 揭开封条，张子扬往里面走，这个店面和二楼是连着的，穿过厨房，就可以到二楼，二楼则是一个厅堂，两个卧室。 在三楼住着其他人家，不过好在并没有什么伤亡。 因为有汽油作为助燃物，这里燃烧的很彻底，也就是现在房子，都是钢筋混凝土来的，如果是木头的，那肯定烧没了。 不过，这也是让张子扬疑惑的原因之一，毁尸灭迹，这种事情在现代依然很多，可是，用火烧的，真是太少了。 首先，这是个饭馆啊，怎么说也是闹市，火只要一起来，立马就会有人知道，然后消防员就会到，毁尸灭迹能够实现的可能性都不大。 到底为啥呢？ 凶手杀完人了，跑就是了，大不了擦掉指纹，可用汽油引燃房间，这就太诡异了。 因为大火是在二楼引燃的，所以二楼烧的最厉害，天花板都黑乎乎的，可以想象当时的火势多么的大。 受害人倒在二楼卧室床边，尸体有一定的损毁，可是依然可以清楚的分辨出是曹容碧，鉴证科检验之后，她头部受到了重伤，这也是死亡原因。 也就是说，基本排除了意外死亡的可能。 当然，也不是说百分之一百。 毕竟，也有一种可能是，蔡碧蓉摔倒在地，碰到了脑袋，然后死了，死了之后呢，同时引燃了家里存着的汽油，然后就发生了这一切。 为了严谨，这种理论上的可能性也不能不考虑。 “案卷上有写了，在案发当天，冯同光和曹碧蓉发生过争吵。 周围的邻居都能证明吗？我问问。” 在一楼二楼看了看，张子扬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因为经过大火，这里面的很多东西都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很难理出个头绪。 光是看看这房子，张子扬都可以想象这里的人际关系应该有一定的复杂性。 很明显，这房子盖起来的时候并不是为了店面若建造的。 冯同光家的这个店面，看上去像是一个楼道改成的，因此，三楼的住户如果要上楼，竟然是要经过店面进去的。 也就是说，这是一家店，同时也是一个通道。 小县城嘛，为了赚钱也没办法讲究这些。 “这个很多人都听到了，对了，就三楼住着的两户人家也知道。” 庞晴天带着张子扬往楼上走，她一上楼梯，把硕大的美臀展露无遗，跟在后面的张子扬看的血脉喷张。 这该死的肥美！ 为了不让自己想入非非，张子扬快走两步，和庞晴天并肩进入三楼。 三楼也受到了影响，不过都是表面，倒是消防车来后，对这里一通洒水，可以看出，有些墙皮脱落了。 敲门其中一户人家的门，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脸疑惑，看到庞晴天才明白过来。 “庞警官，你又来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这个男人文质彬彬的，不过，见到庞晴天这个级别的美女， 还是忍不住热忱起来，大概这就是男人的本性吧。 “不是我要问，是他要问。” 庞晴天指指张子扬，给两人介绍了一下，这个男人叫孟永军，是附近学校的一个车老师，因为不是编制内的，因此在外面租房子住。 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还是单身，看起来也挺凄惨的。 孟永军显然对侦探什么的没兴趣，并没有听过张子扬的大名，只是热情的把两人让进房间。 这是一个一室一厅，很局促，倒也干净。 “子扬，这位孟老师可是见义勇为的好人，案发当天，是他把隔壁的邻居给救了出来。” 庞晴天表扬一般的说道，听的孟永军笑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摆手。 “没啥，没啥，谁都会那么做的。” 这孟永军一看就是老光棍了，看来是经不起美女的一顿夸奖，庞晴天一夸，他都快要找不到北了，老脸红红的，都不敢看庞晴天了。 美女办案就是有这个方便。 张子扬暗暗感慨，符合了两句，无非就是说，你真是好人什么的。 “请问，火烧起来的时候大概是几点？” 寒暄之后，言归正传，张子扬开始问询，就刚刚知道的分析，这个孟永军还真是好人，二楼着火，这里是三楼，其实也很危险的。 如果二楼火势太大的话，除了跳楼根本无处可逃，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想起把邻居给救了，心地错不了。 “大概下午三点多吧，我在房间里看书呢，先是闻到一股子烧焦的味道，刚开始我没有特别在意，毕竟，下面就是饭馆，各种奇怪的味道也闻习惯了。 过一会我发现不对了，呛得慌！ 平常，如果下面炒菜太辣的话也会呛得慌，这次不一样，烟雾也过来了。 我赶紧出门看，就赶紧特别的热，火苗从楼下往上窜。 这种时候了，我什么也顾不得了，赶紧就往下冲，等冲到楼下，我才记起来很多东西都没有拿下来。 特别是我刚买了没多久的一个录音机，还有其他 一些东西。 我也是贪财，上去拿这些东西，出来的时候我才想到，我邻居是个上夜班的姑娘，她可能还睡着觉呢，所以顺手把她也救了出来。 我们一起下来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了，我们把毯子打湿，这才安全下楼。” 这个孟永军还是个憨大胆，仿佛在说一件小事一样。 张子扬听了都忍不住笑了，如果大家都像孟永军这样，那这世界岂不是一个美好的人间？ 第928章 新时代夫妻 “你能这样做，绝对算得上是英雄了，我很佩服。” 张子扬赞美了一句，很多人别看平常看起来很普通，可到了关键的时刻就是能爆发出生命的光芒，就是有了这样的人，世界才会进步。 “哈哈……你说笑了，我只是本能而已，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不过……唉，救了人家，人家也不一定承情啊。” 孟永军先是笑笑，接着面带遗憾和淡淡的不满，好像很憋气的样子，听他这么说，似乎被他救了的邻居并不打算感谢他，这可有点奇怪。 气氛到这里就微微发生了变化，一般来说，施恩的人如果希望受恩的人报答，那尴尬就开始产生了。 而孟永军明显是期望报答的，如果对方没有打算报答，这就有心结了。 这就是案子，这就是案子涉及到每个人的复杂性，外人看报道，可能只会觉得孟永军是个好人，见义勇为。 张子扬和许芳芳仔细审视，发现里面还有其他的东西。 其实，这才是世界的真实，试想，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用“见义勇为”这样简陋的四个字涵盖呢？ 如今这个社会，因为电视的发展，正在越来越标签化，如果不深入生活，很容易就会被种种标签给欺骗。 可怕的是，这种欺骗往往是有人故意的，故意就让人被骗。 “怎么？你救了人，难道对方还能说什么不好的话？” 张子扬平平淡淡的问，隐隐觉得这里面不太简单，可能是受到西方思想的影响，很多年轻人是不喜欢受人恩惠的。 甚至，有人早就喊出了父母无恩论，在很多人眼中，父母都没有恩情可言，更不要说其他人。 如果有在外国生活经验的就会知道，在外国，你帮助了一个人，然后想要别人感恩，基本上就会收获一个仇人。 没错，在国内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西方某些国家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中国人觉得知恩图报，理所当然，可就西方思想而言，受到了恩惠，他们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是独立自主性受到了压制，冒犯。 甚至，像丘吉尔这种人直接就说，一个伟大的民族从不感恩戴德。 多么巨大的文化鸿沟啊，在中国，大家觉得吃水不忘挖井人，要感恩。 可在英国，则直白的说，感恩是一种下贱，有井只管吃水，不必感恩任何人。 反而是，如果有人想要感恩，那这个人就罪大恶极，极其不道德。 很难说那一种是正确的，不过是不同的文化产生了不同的认知。 不过，随着西方文化的强势入侵，有文化的年轻人越来越接受西方的这种思想。 这些年轻人认为，需要感恩的恩情就是买卖，根本不值得感恩。 父母需要感恩是吧？ 那你们就不配当父母，作为子女我也不会感恩你们，因为你们不配做。 你们想要的感恩是一种下贱情绪，你们想要我下贱，那咱们就是仇人。 其内在逻辑是这样的，不得不说，其内核还是很强大的。 至少，目前的中华文化面对这个，有点无法抵御。 不光是中华文化，除了西方之外的其他任何一个地方都无法抵御。 中国之前宣扬的孝顺，感恩，等等基本的道德构成，都在逐渐的瓦解。 “我也没有过问，不过，我听别人说过一些不好听的话，她现在见了我都不打招呼的。 可能我救人的时候有点太粗鲁了吧。” 孟永军有点无奈的说道，光是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的邻居应该是个长得不错的女生。 其中对错实在难以说清楚，孟永军救了一个女生，长得挺好看，恐怕他也有继续发展的想法。 想要女生以身相许？ 如果有这种想法的话，那真的会吓到女生的。 “这样啊，待会我们还会拜访你的邻居，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会替你解释一下的。 对了，我听说冯同光和曹碧蓉两个人经常吵架，案发当天也吵架了，有没有这个事情？” 不能让鸡毛蒜皮的事情影响了案子的进度，张子扬把话题拉回到案件上，古人说得好，至亲至疏夫妻，因为夫妻之间太亲密了，所以也就随容易产生摩擦，进而争吵。 其实不管是夫妻也好，父母子女也好，往往都是距离太过亲密，导致了一系列的问题。 很多年轻人一离开老家就再也不想回去，就是这个缘故。 夫妻的话则更加麻烦，除非离婚，不然无处可逃。 尤其，夫妻之间的亲密，那是从身体到思想上的亲密无间，随便一个地方发生了问题，极其容易出现矛盾。 不过，因为亲密的关系，往往也极其的容易和好。 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就是这个道理。 不管白天如何的争吵，到了晚上，男人是要欲望的，女人也是有欲望的，这个欲望就是弥合一切的粘合剂。 云雨一番，什么矛盾就都没有了。 打打闹闹，很多夫妻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仿佛只有这样，活着才够味，只能说各有所好了。 “这是事实，他们经常吵架，一般都是没有客人的时候。 那天也吵了，我都习惯了，也没有多想。 大概的内容我也知道一点，老板娘长得挺漂亮的，冯同光年纪比较大，夫妻生活可能不太和谐。 冯同光好像害怕老板娘跟别人跑了。 大部分都是因为这个，还有其他的，我没有特别留意。” 孟永军提了一下，却也是很平常的夫妻。 可能是文化的原因，可能是经济的原因，当前的夫妻，势均力敌的不多，往往是一方比较强，一方比较弱。 如果女方太漂亮，男的就开始担心了，老婆会不会跟别人跑路啊。 如果男的太有钱，女方则忧心不已，老公会不会找小三啊，会不会腻味了。 总之，以一种不稳定的方式拉扯。 其根源说起来就复杂了，占有欲，不自信，感情捆绑，等等。 “这么说的话，冯同光是处于弱势的。 莫非曹碧蓉真的和什么男人有过瓜葛？” 张子扬露出一点八卦的样子，老婆漂亮，需要抛头露面，又比自己年轻几岁，难免的，男人会特别的小心在意。 这也是现代文明带来的难题之一，在古代，女人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就不会发生什么抛头露面的事情。 不说古代，就是现在的某些国家，女人也是不能轻易出门的，要男人跟着才行。 这样的社会，女人完全从属于男人，自然不会有自己老婆跟着别人跑这种事情。 现代文明的男女平等把这些都打破了，很多男人不适应，就只能和自己老婆吵架，暴露自己的不安全感。 第929章 阳光下的阴冷 “他们两口子的事情，这谁说得清楚，不过曹碧蓉人长的还行，也好打扮，他老公总是要防着的。 按说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他们一起开店，曹碧蓉就是有什么想法也没有机会啊。” 孟永军也是个喜欢八卦的，看来也不是没有揣测过。 男人，女人，在一起久了，总有人会腻味了，然后就会想要出轨，尝尝鲜，尤其这种男人比较大，女人三十来岁，如狼似虎年纪。 一旦男人在某方面无法满足女人，那出轨几乎就是必然的。 现代社会，谁也不愿意亏着自己啊。 也有人做过这方面的调查，据说女人的出轨三分之一左右，男人还要稍微高一点。 也就是说，十个结婚的人里面，女人出轨的大概有三四成之多，男人也是如此。 这种将近一半的出轨率，着实有点吓人。 也正因此，才会有那句比较丧气的话，生活要想过得去，头上难免带点绿。 很多人都已经看开了，绿就绿吧，你绿我，我绿你，大家都是青青草原。 而那些看不开的，就比较痛苦了，一想到自己老婆或者自己的老公和别人一起玩耍，那真是生不如死。 因为这个，可是发生过不少人命案子。 就算是张子扬，面对这种人性的问题，他也是束手无策。 人啊，如果一定要说出共同点的话，应该就是贪心了，人就是一个贪婪的动物。 “那打架呢？他们两个打过架吗？” 因为文化水平都不高，夫妻打架的现象也是很多的，甚至，很多男人在外面窝窝囊囊，活得像条狗，也就靠打女人来展现自己的男人霸气了。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打架，冯同光哄着还怕老婆跑呢，怎么会打呢？” 孟永军显然很理解冯同光的心思，经济越发展，女人的眼光也越高，现在娶个媳妇可不容易，没有点本事，娶个漂亮媳妇的可能性越来越小。 比如他吧，作为老师，也算体面工作，可三十多了，连个女人毛都没有呢。 “案发当天，你从楼上下来，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比如说什么奇怪的人，或者特别值得注意的事情。” 想了想，张子扬又问了一个问题，现在案子的难点在于，有人被杀了，嫌疑人冯同光作案的可能性很小，急需另外的嫌疑人。 “没注意，我下楼的时候，外面已经围着了好多人，乱哄哄的，很难注意到什么。” 孟永军努力的想了想，还是回忆不出什么。 问话到这里，张子扬摇摇头，他是不太满意的，没有太多的收获，这个孟永军太正常了。 常年办理疑难案件的他，一看到这种人，甚至本能的就想要忽视掉。 “那好，我们就不打扰了，以后可能还会再麻烦你。” 说了句客气话，张子扬带着庞晴天离开，庞晴天直接去敲隔壁的大门。 再一次的，张子扬把目光放在庞晴天身后的丰隆，肥美之处，忍了又忍，才没有做什么。 男人啊！ 作为男人，就是忍不住这种欲望。 据说，男人每七秒就会想到一次性，只能说，这是本性，何况还和庞晴天这么美丽的女人在一起。 “有什么事吗？” 门口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睡眼惺忪的出现，看了看庞晴天，然后突然睁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张子扬。 “张子扬!你是张神探吧？你真来了？” 这女生本来刚睡醒的样子，看到张子扬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看来是张子扬的粉丝来的。 此人一身的素净，带有明显的打工妹气质，毫无疑问，就是在附近打工的了。 “嗯……是，我来了，案子比较麻烦。 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一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张子扬微微一愣，在这种地方遇到粉丝，他心中不无欢喜，作为名人，是一种莫大虚荣在里面的。 人人都热爱虚荣，他也不例外。 作为名人，到什么地方都被人高看一看，这绝对是一种享受来的。 “方便，方便……你们等我一会。” 女生咔吧一下把门关上了，管了几分钟，铁门再次打开，眼前好像换了一个人，之前那个穿的邋遢，现在这个则一身光鲜，洗过脸了，也化过妆了。 庞晴天看了淡淡的翻了个白眼，她也知道，张子扬对女生，那真是具有相当的吸引力，尤其是这种打工妹。 可能是张子扬没有上过大学的缘故，在很多打工妹心里，张子扬那是自己人。 “请进，请进，有点乱，这些天每天加班，没时间收拾。” 女生把两人让进房间，她自己反而有点手足无措，不时的看张子扬一眼，带着惊喜。 不得不说，就打工妹来说，这个女孩算是比较漂亮的了，就是肤色有点黑。 不过，因为年轻，很有活力，身体曲线透着弹性。 张子扬是比较喜欢健美身材的，就是为了弹性，弹性代表着生命力，代表着活力，同时也是一种性感。 “我也是租房子住的，我那里比你这乱的多。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张子扬说的是实话，他租的房子也挺乱的，当然，乱中有序，比这个房间其实要好点。 “我叫赖晓曼，有什么想问的，你尽管问吧。” 打工妹有些因为白班，夜班的倒，给人压抑的感觉，这个赖晓曼比较活泼，挺好的。 “我刚才你邻居孟永军那里过来，我听说是他救了你是吧？” 出于好奇，张子扬先问了两人的问题，本来嘛，孟永军对赖晓曼有救命之恩，按说关系不错才对，好像有什么龃龉的样子。 “这样说是没错啦，我当时也挺感谢他的，不过事后想想，我只感觉害怕。” 一提起孟永军，赖晓曼脸上一暗，秀眉皱起，这就更加勾起了张子扬的兴趣。 刚刚见过孟永军了，给他的印象相当不错，热情，温雅，接地气，给人一种二十一世纪好男人的感觉。 “害怕？这是为什么？” 庞晴天跟着皱眉，这个赖晓曼，她之前可是问过了，可她从来没有说过害怕孟永军的情况。 现在好嘛，张子扬来了，你什么都说。 看人下菜碟啊！ “张神探，妹妹我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别人救了我，我当然感谢。 后来消防队的人来了，把火给灭了，我们三楼影响不大，我就继续住着。 可是，连续好几天，我都吃不好睡不好的，胆战心惊。 刚开始，我以为是楼下发生了人命案，我差点被大火波及，吓着了呢。 好几天之后，我正在睡觉呢，突然惊醒了，然后我才想出来，我害怕的是孟永军。 你们想啊，当时我是上夜班的，白天在家里睡觉。 我一个女生在外面，肯定是要锁门的啊。 那问题是，孟永军救我的时候，直接闯进了我卧室里面，拉着我就走，说是起火灾了。 他可没有我的钥匙啊，他怎么进来的？” 赖晓曼脸色阴郁的把恐惧说了，张子扬二人也是背后发凉，刚刚的孟永军给人很阳光的感觉，难道他私自配了赖晓曼房间的钥匙？ 如果是这样，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管怎么想，都透着一股子阴气。 阳光，阴冷，张子扬看了墙壁，突然警惕，在墙壁的背后，孟永军不会正在偷听吧？ 第930章 恶魔的养料 人心隔肚皮，张子扬再一次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内涵，刚刚见到那孟永军明明是一个很阳光，很热情的男人，作为老师，肯定也相当有文化，可听赖晓曼这么一说，孟永军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好人还是坏人？ “不光这样，我感觉我被叫起来之前，就有人在我床前，我虽然迷迷糊糊的，但感觉我被人碰过了，那种感觉十分不舒服。 还有，我因为是上夜班，白天就会睡得比较沉，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就害怕，那之前会不会早就有人进过我的房间了？” 赖晓曼越说空气越冷，张子扬和许芳芳两人互看了一眼，谁能想到，查案子呢，竟然还查出了一个偷窥的。 如果赖晓曼所说是真的，那的孟永军偷窥的嫌疑很大，起码有一点，他怎么会有钥匙的？ “你没有亲自问过他的吗？到底怎么回事？” 张子扬琢磨了一下问道，赖晓曼这样一个单身女人，如果遇到了一个偷窥狂，她的抵御能力是很弱的。 何况，她还上夜班，白天睡觉的时候，万一真的有人进来，随便弄点迷药就可能猥亵她，甚至发生强暴的事情。 偷窥这种变态行为是会升级的，这玩意和赌博，和吸毒有点类似，会让人上瘾，偷窥还不够，还要进入别人的生活，然后就是伤害，就是剥夺。 偷窥是最浅的剥夺罢了。 “我没有问，他现在可是有着一个好人的名声，无论怎么样都是他救了我。 我这个人最怕道德压力，我无法抵抗那种压力。 他是好人，我质疑他，那我就成为坏人了，我承受不住。” 赖晓曼眼神暗淡的说道，光是这几句话就可以看出来，她是有生活经验的，作为后发国家，经济还不太行。 而经济基础决定文明程度，仓廪足而知荣辱嘛，没有足够的经济支撑，当今的文明程度比较底下，说白了，大众的素质普遍不太行。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用道德审判别人，缺乏多元化的声音。 一个人一旦被这个社会打上了坏人的印记，基本人生就完蛋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精神压力，大家都成了胆小鬼，懦弱无声，任凭罪恶泛滥。 张子扬听了皱眉，这种事情想要帮助都有点无所适从，因为是赖晓曼自己害怕承受这种精神压力。 懦弱的人注定要被践踏，这其实也是懦弱者的选择。 与其说别人伤害了她们，不如说她们的样子看起来可欺。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好人坏人不过是一个标签罢了，再好的人也肯定做过坏事，再坏的人肯定也做过好事。 这种事情直接问清楚，或者，让我们调查清楚，这样心里也清亮。 每天这样胆战心惊的，如何生活啊？” 庞晴天作为蜜罐子里长大的大小姐，她最看不得女人胆小了，怕什么啊，大不了就战斗，大不了就死亡，无非如此而已，只有不怕死的人才配活着。 她这样说，赖晓曼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看来，这个赖晓曼没有什么主见，遇到事情也是一味的规避，不敢正面应对。 “赖晓曼，你是准备搬家了吗？” 张子扬看了看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蛇皮袋，很新的样子，一般这种袋子是用来装被子的。 这也是如今社会上的一种典型现象了，那就是打工者无论到那里，都带着自己的被褥。 这样的蛇皮袋就是被剥削者的标志了，扛上这玩意，基本就会在底层徘徊很长时间，大部分人一辈子也难有发展。 “是的，我不想惹麻烦。” 赖晓曼承认了，如此，庞晴天都没法替她出头了，人家自己都不想惹事，作为外人难道非要给她惹事吗？ 既然这样，张子扬和庞晴天也就没有过多的在这方面着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对于改变世界已经没有那么热衷了。 甚至，张子扬的座右铭是只想改变自己，不想改变世界，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得到一些世界真面目而已。 如果过于干涉别人的生活，他们都怕产生不好的影响。 “说说楼下的冯同光和曹碧蓉两口子吧，他们真的经常吵架吗？” 张子扬把对话拉到案子上，可他这么一问，赖晓曼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不自然，似乎有什么不好说的话。 这让张子扬纳闷，只是邻居而已，难道也不能说吗？ 可能是被张子扬的疑惑眼光给看的不好意思了，赖晓曼半天才说道： “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你问的话我不能不说。” 她这样说听的庞晴天一阵无语，几乎就要翻白眼，什么人啊，张子扬来问你就说，我之前问没见你那么热情的。 不过，她也是经历过挫折的了，不会那么的理想主义了。 警察问话就一定会得到答案，这是典型的学生思维，或者说，傻逼思维。 没有那么简单的，就算有警察的身份人家也有不说的自由。 没错，法律规定了公民有配合公检法的义务，可哪又怎样？ 人家直接一句，之前没想起来，怎样？难道还真的把人家关起来？ 所以，靠着学生思维是无法把事情做成的，因为学生思维往往是扁平化的思维，无法揣度事情的复杂性。 “你能这么说，我真是太荣幸了，请告诉我吧。” 张子扬没有当过偶像，可他看也看会了，所谓偶像，无非就是让自己看起来温柔正确而已，诀窍就一个，美好而高大。 “确实，我也听到了冯同光和曹碧蓉之间的吵架，有时候甚至把我都吵醒了。 很多时候，都是冯同光在吃醋什么的，好像他害怕曹碧蓉跟别的男人跑了。 可是，有一次曹碧蓉不在的时候，我经过下面的店面想上楼。 那时候，店里面也没有什么人，然后他堵住了我，抱了我一会。 我挣扎了好一会他才放开，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难受。” 赖晓曼说出了一个不同的信息，之前，大家都觉得冯同光太爱曹碧蓉了，甚至大部分人猜测是因为太爱引起的激情杀人。 现在听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如果真的是爱情，冯同光怎么会非礼邻居呢？ “你……你为什么不报警啊？这是非礼啊。” 庞晴天愤怒起来，这愤怒不光是对坏男人更是对赖晓曼，这个女生，太不懂得保护自己了，重点，也太懦弱了。 有一位伟人说的好，懦弱是罪恶的养料。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恶人？很重要一个原因是被懦弱给养出来的。 如果人人勇敢，那恶人的生存环境就艰难了。 就像古代的奴隶制，那些奴隶主固然可恨，可奴隶们的顺从难道不也是在放纵奴隶主的罪恶吗？ 这就是世界的两面性了，受害者并不是无辜的，她们给恶人提供了养料，用懦弱。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懦弱是罪恶的催化剂。 恶人在一次一次得逞之后，就会慢慢的走向更深的罪恶。 因此也有人说，勇敢才是最伟大的品格，没有勇敢作为地基的善良不过是下贱罢了。 第931章 两种巧合 “我……我也没办法啊，我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情，谁向着我啊？ 反正之后，他并没有做更过分的事情。 可能你们觉得我不对，可对于我这样的人，忍耐才是活下去的法则。 如果不能忍耐，我早就头破血流了，那时候，谁管我啊？” 赖晓曼反抗一般的说道，她说的倒也没错，一个女孩子，不是本地人，在这个人情社会，她就是食物链的最低端。 庞晴天之所以勇敢，那是因为她有别人不具备的条件。 第一，她是警察，别人欺负不了她，第二，她家有钱，打官司也不怕。 “还有其他的吗？比较异常的。” 勇敢是需要资本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勇敢，正是因为这样，勇敢才是最伟大的品格，因此，张子扬为了免得赖晓曼尴尬，连忙继续问了下去。 “其他的就没有了，自从经过了那种事情之后，每当两个人吵架的时候我都感觉冯同光特别的虚伪，他吃醋，他害怕老婆跑了，他表现的很被动，可真的是这样吗？” 赖晓曼摇摇头，感觉她比曹碧蓉更加了解冯同光。 翻翻案卷，张子扬几乎找不到冯同光的恶行，唯一的特点就是太爱老婆而已。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激情杀人也不成立了。 可这里有一点改变，之前张子扬觉得冯同光没有杀人，而且他应该是好人，现在显示，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嘛。 趁着老婆不在会猥亵女邻居的，这能是好人吗？ “还有其他的吗？” 张子扬带着一点痛苦的问道，说实在的，他很不喜欢这样的办案方式，光是从动机上去找，很多东西都要考猜才行。 案发现场被烧毁，让这个案子显得很麻烦。 “我平常很忙的，也只知道这么一点。” 赖晓曼也不能提供更多了，张子扬两人离开现场，前往当地警局，在路上，庞晴天突然说道： “子扬，你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其实人就是冯同光杀的，他这个人善于伪装，只不过，他伪装的点和别人不一样。 别人是尽可能的脱离现场，而他则是故意靠近现场，反正没有确凿的证据，谁也不能把怎么样。” 听到冯同光猥亵行为之后，庞晴天对这个人可就没有什么好感了，一个人在老婆面前都表演，那得虚伪成什么样啊。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有一个问题无法解释，就是汽油。 冯同光承认确实灌了十五升的汽油，这一点你确认过了吧，冯同光的车上确实只有十五升汽油？” 张子扬沉思了一下说道，到现在为止，他依然是把冯同光排除在外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汽油。 在这个巨大可疑面前，其他的可能性就显得很渺小。 “我确认过了，他的车上确实只有十五升的汽油，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觉得本地警方的推论挺有道理的啊。” 说着话，就已经到了本地警局，两人进去，一个矮胖子出来接待，名叫张高义，是个副队长。 两人本来正在对话呢，到这里也不好停下，张子扬便看向张高义问道： “你们把冯同光列为最大嫌疑人也是因为汽油吗？” 这是把张高义也拉进来，张子扬准备一起给解释了，免得一再的说。 对于张子扬，但凡是个内行的都会敬佩有加，这位张高义也不例外，一听张子扬问话，张高义连忙回答： “对啊，你想啊，冯同光先是杀了人，然后买了汽油，汽油用了一半，剩下一半，多合理啊。 要不然，怎么那么巧，他刚和老婆吵完架，然后老婆就死了。 接着房间失火，引燃的是汽油，他还恰好买了汽油。 我记得您在电视上说过，案子中没有巧合。” 都是姓张的，这位张高义很热情，还引用张子扬的名言呢。 可张子扬听了只觉得可笑，他是说过案子中没有巧合，意思针对的是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 眼下这个案子，张高义是先把冯同光当做凶手，然后才凑齐了这些巧合，这就不太对了。 现代司法讲究的是无罪推定，这样进行有罪推定，凑巧合，太浅陋了。 再说了，这样的结果只是看起来冯同光是凶手，试问，证据在哪里？他承认了吗？ 既没有证据也拿不到嫌疑人的口供，完全没用的。 “你说的巧合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只是，这种不精细的巧合，抵不住精细的巧合。 我看了案卷，发现在冯同光的车上发现的汽油一共是十五点零三升。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为了方便说服，张子扬把数字都说了出来，大家之前怕麻烦，都是十五升，如今小数点后的是数字也出现了。 庞晴天和张高义一下子没有听懂，这个数字有什么特别的？大家早就知道了啊。 “有什么问题？” 庞晴天知道张子扬是在解释之前的问题，好奇起来。 “问题大了，冯同光的口供，说他买了十五升的汽油。 可本地警方找到了三十升的销售明细，推论很简单，冯同飞买了三十升，用了十五升。 这太不合理了，且不说一个杀人犯怎么会吝惜汽油的问题。 要把一个三十升的汽油恰好倒出一半，这个难度超出想象。 可以这么说，就算实验一百万次，恐怕也未必会出现一次，恰好倒出了一半。 我看照片，车上只有一个桶，其他解释都堵死了。 杀人犯要掩盖现场的时候，难道还会准确的称量一下，准确的用十五升？ 可能性几乎为零。 所以，我相信冯同光所说的话，他确实只买了十五升。 至于你们找到了销售明细，每天汽油站卖出那么多汽油，能找到三十升的， 就不能找到十五升的？ 这个证据没有任何意义。 那么，冯同光买了汽油，却没有用，这只会减少他的嫌疑。 从冯同光现有证词来看，他是无罪的。” 张子扬给出了解释，数字是很精确的东西，冯同光既然说是买了十五升汽油，就不太可能是用剩下的。 除非冯同光是个神经病，偏执狂。 这个在证词中没有任何的展现。 “这样啊，嗯……那怎么办？难道放了他？” 张高义为难起来，把杀人嫌疑犯放出去，如果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可承担不了责任。 “该放当然要放，这都有法律明确规定的，你烦恼什么？ 根据法律办事就是了。 不过，在此之前，让我询问一下他吧。” 张子扬摇摇头，对这位的办事风格十分不认同，警察是践行法律的，考虑法律之外的任何东西，都是对法律的亵渎。 如果找不到冯同光犯罪的证据，羁押期限过了，必须得放人，不然的话，本身就是在犯法了。 第932章 生杀予夺 张子扬叹口气进了审讯室，人这种动物啊，真是可怕，一旦有一点权力就会把自己不当人而是当神。 这种把自己当神的本性才是最大的罪恶之源，所以，才需要法律，法律最大，没有人是神，都必须服从于法律。 不过，张子扬也明白，这个玩意根本不是他一个人能改变的，只有让时间来改变，在一百年甚至两百年的时间，达到法治社会的程度，就已经是极大的幸运。 在这个地球上，有些国家恐怕五百年，一千年，都看不到法治的可能，那才可悲的。 至于说在这几百年中，多少人冤死，多少人逍遥法外，这个更是不要去考虑，因为没意义，改变不了嘛。 “张神探，你终于来了，这下我得救了。” 张子扬一进入审讯室，他还没说话呢，中间坐着的一个中年人叫了起来，眼里是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看来，此人就是冯同光了，从案卷上来看，他已经被关押一个多月了，样子还挺精神的，可见此人的意志很坚强。 “呵呵，过奖，过奖，我手下确实没有冤案，如果你没有杀人，确实不需要怕什么。 不过，冯同光，有些事情你还是要交代清楚的。 我们打听到，你有猥亵女邻居的事，不知你怎么说？” 开门见山，因为这冯同光脸上没有一般嫌疑犯的那种害怕神情，反而有一种亢奋。 当张子扬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冯同光愣了愣，眼珠子乱转，过了好一会才说道： “张神探，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如果没有证据，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强硬，这家伙的回答中透着一股子强硬。 张子扬皱眉，不需要多问，光是从态度上他就可以看出，这家伙似乎不愿意说真话。 在赖晓曼的说辞里，这个冯同光只是抱了她一会，这上哪里找证据去？ “这么说，你是不配合了？” 对方这样，张子扬也很难进行，办案久了，自然就懂了，有些话就是话里有话，如果不把底层的话给挖掘出来，一切都没有意义。 张子扬这么说，一边的庞晴天也感觉到了一种火药味，这让她有点不解，按说，张子扬是来办案的，而冯同光可是最大的嫌疑人，他该好好配合才对。 “呵呵，张神探，你的事迹我也听说过，没有你办不了的案子，你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既然如此，就算我真的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干嘛还要说出来呢？ 大家都是聪明人，对吧。 我只知道，我没有杀人，这个事情你会给出真相的，我只管等着释放就行。 我不是不配合，而是相信你啊，张神探。 你的良心就是我最大的依仗。” 冯同光看起来精明的不得了，他这么说，庞晴天也算懂的了，这个冯同光恐怕真的猥亵过女邻居，只是，他看到了张子扬来了，便不想让自己的丑闻暴露。 反正，张子扬是神探，他只要没有杀人，张子扬就会给他清白。 他这是把张子扬的良心和能力作为自己的遮羞布了。 无耻，无赖。 庞晴天顿时就有不舒服的感觉，什么玩意啊。 “哈哈……可笑，可笑啊，你是把我当做善良之辈了？ 冯同光，你真是幼稚，太幼稚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苦心孤诣的破案，为什么不辞辛劳的解决难题？ 难道你以为我真的只是为了抓犯人？维护法律？或者还冤屈者以清白？ 我就那么大公无私？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如此高尚的人吗？” 一阵大笑，张子扬狂态尽出，那种傲慢和桀骜是庞晴天从来没有见过的，在她看来，张子扬就是这样的人啊，难道还有其他的答案？ 她是真觉得越来越不了解张子扬了，这个男人还有其他的秘密？ 作为张子扬的正牌女朋友，虽然两人还没有进行最后一步，可隔着衣服，张子扬基本把她身上每个地方都碰过了，她也自认为明白张子扬。 此时，仿佛一切都变了。 “那你成为神探的目的是什么？ 名利你也获得了啊，美女你也有。 你已经得到了一切了，把案子弄清楚大概就是你的兴趣吧。” 冯同光小眼睛眨巴，眨巴，他在电视上看过张子扬，通过律师也了解了张子扬，其实，自从庞晴天接手这个案子之后他就放宽心了。 庞晴天来了，如果破不了，还有张子扬呢，而张子扬手中从来都没有冤案的。 “看你的样子也是个读书人，有点学问。 巴尔扎克有句话，本人奉为圭臬---世界是个泥坑，我必须站在岸上。 你可懂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是岸上？ 作为岸上之人，最大的一个权力就是杀人无罪，为所欲为。 现在，你在坑里面，这个案子是我主办。 也就是说，你的命就在我手里。 只要我随便说点什么，你就是杀人犯。 正像你所说的那样，我手中没有积案，没有冤案，大家，不，所有人都相信我。 我如果说你就是凶手，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所有人依然会相信我。 神探？ 不管我破了案子，还是没有破案子，我永远都是神探。 我负责的案子，其中的人都在我力量笼罩之下，你在坑中，我在岸上。 我不但可以杀死你，我还可以让你身败名裂，永远背负着杀人犯的恶名。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好好回答我的一切问题，不然，你得死。” 张子扬一改和颜悦色，面色阴冷，玩味的看着冯同光，心里鄙视不已，想要拿我遮挡丑陋，想的也太美丽了。 安静！ 这一番话说出来，审讯室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张子扬基本就等于说，老老实实的说实话，不然，就算不是你杀的人，我也能冤死你。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还可以这样吗？ 庞晴天和张高义两个人惊呆了，可张子扬身上的杀气却是真实的，说完之后竟然还站了起来，看起来要离开这里。 “张神探，别走，你问什么，我都说。” 这下，冯同光着急了，再没有了之前的有恃无恐，眼神中满是惊慌，似乎此时才意识到，张子扬所说的一切都是可以实现的。 “呵呵……这才乖嘛，我办的案子多了，穷凶极恶之人在我面前也不敢嚣张，罪恶滔天之辈也得老老实实。 你以为靠的是什么？完全靠我的破案本事吗？ 错，更重要的一点是我心狠，弄死你我眼睛都不会眨巴一下。 如果不信，你可以试试。 我接手的案子，人人都得配合，谁不配合，谁就是凶手。” 张子扬重新坐下，看着冯同光像是看着一个小孩子一样，杀气沉郁，笼罩着整个审讯室，就连庞晴天和张高义都不敢大喘气。 生杀予夺！ 难道这才是神探的真面目？ 第933章 上瘾 在自己的地盘上，本来张高义很放松，就算面对神探也是神情自若，如今却是连忙坐直了身体，也不敢看张子扬，只是，身体的姿态显示着，他唯张子扬之命是从。 他明白，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张子扬真的可以做到，杀人无罪。 一方面是因为张子扬的才智冠绝天下，他设计出来的凶手，没有人能看出破绽，更重要的，张子扬如今的道德声望，谁也不会怀疑他会冤枉别人。 “子扬……” 庞晴天都有点动摇，如今的张子扬太陌生了，过去的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这是自己的男朋友？这是红透天的神探？ “冯同光，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吗？你有没有猥亵过赖晓曼。” 摆摆手打断庞晴天的好奇，张子扬盯着冯同光，气势依旧滔天，一种无穷无尽的恶散发着，令庞晴天都玉体生寒，瑟瑟发抖。 “张神探，我承认，我确实抱了赖晓曼一会，就一小会，摸了摸她的腰，闻了闻了她的头发，我确实这么做了，可我并没有杀人。 真的，我没有杀人。” 冯同光战战兢兢，承认了自己猥亵之事，这个罪名不大，就算他承认，没有证据，其实也很难惩罚他。 就算惩罚，也就是拘留几天的事情。 “你既然会做这种事情，说明你对曹碧蓉并没有多么的在意吧？ 如果赖晓曼闹起来，那你的婚姻可就不保了。 既然是这样，你平常的吵架，吃醋又是怎么回事？” 只有张子扬一个人在问，大权独揽的样子，其实，庞晴天也是纳闷的，从冯同光非礼女邻居的事情可以看出，他这个人比较放荡，不是那种至情至性之人，又怎么会深爱一个人呢？ “这……能给我一根烟抽吗？” 冯同光有点沮丧的说道，看来，有些东西，就算是他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对这个要求，张子扬是不会拒绝的，审讯室里，嫌疑人想要抽烟，这简直就是喜讯来的。 他点了一根，递给冯同光，自己也捏了一根，慢慢的抽了起来。 吧嗒吧嗒！ 烟瘾这个东西是很难戒掉的，冯同光抽的很贪婪，抽烟有过肺不过肺之说，冯同光为了过瘾每一口都过肺，一连好几口，把一颗烟抽完，叹口气。 “你们都是有钱人，可能不了解我们穷人的想法。 我小时候，家里穷的很，基本是吃着玉米糊糊长大的，硬菜就是一颗大蒜而已，真苦啊。 等我渐渐长大，渐渐能吃饱饭了，可还是苦，没别的，没有女人啊。 那种日子……就不是人过的，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 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在我这里都是零。 我啥也没有，就是饿不死而已。 后来我出去打工，也是勉强能吃上点肉渣滓而已。 我记得那时候我经常吃鸡架子，就是一只鸡，把肉剃掉之后剩下的骨头。 只不过，骨头上还沾着一点肉。 不管怎么样，总算吃饱了，饱暖思淫欲啊，我没有女朋友，快三十岁了都没有摸过女人。 悲惨，悲催啊。 工字不出头，我知道那样不是办法，攒点钱开了个小餐馆，这才赚到点钱，娶了老婆。 我老婆很漂亮，那时候我真是贪啊，恨不得拴在她裤腰带上。 女人，真好玩，我太喜欢女人了。 本来，有了事业，有了老婆，老婆又怀孕了，我该满足了。 可没有，在老婆怀孕那段时间，我突然就发现，我这辈子不值得，为啥？ 因为我就碰过我老婆一个女人，这样的人生就是个悲剧啊。 所以，我开始有了心思，先是去红灯区玩了一段时间，打开了新世界。 我老婆很漂亮，我怕失去她，自然不能让她知道这些事情。 有一段时间，她都开始怀疑了。 甚至故意和男顾客说笑来气我。 那我自然就吃醋了，和她吵了一架，最后当然和好了。 也就是那时候，我想出了一条妙计，要彻底打消老婆的怀疑，那就要怀疑她。 只要我表现出在乎她，甚至吃醋，我就成了监视者，这样，她绝对想不到，我这么在乎她，还会去找别的女人。 吵架什么的，都是一种遮盖，是我的一种花招。” 这次，冯同光那是真老实，把阴暗的心理都说了出来，听的庞晴天一阵阵的恶心。 不管在电视上还是现实中，她都曾见过男男女女之间吃醋，以前她以为吃醋就是吃醋，没想到里面还可能藏着这么多的脏东西。 一般来说，吃醋的一方其实在感情中是弱势的，就说冯同光吧，他表现吃醋，就是说明他更在乎老婆，害怕老婆离开。 可怕的是，冯同光先让自己处在弱势，然后却占据了主导的地位。 有句歌词说的好，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在这个婚姻中，从表面来看，曹碧蓉是被偏爱的那个。 她恐怕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冯同光的算计。 可能，对冯同光的吃醋什么的，她会感到厌烦，甚至觉得冯同光太爱自己了。 悲哀啊，遇到这样的男人真是悲哀。 可恶啊，在婚姻中算计自己老婆的男人真可恶。 “混账，你如果想多玩几个女人，你离婚啊，何必如此玩弄别人的感情？” 庞晴天气的站了起来，这样的臭男人简直匪夷所思，心太脏了。 对于这样的指责，冯同光露出无奈的表情。 “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可我饥饿了太长时间了，憋了三十几年，谁受得了？ 不离婚原因很简单啊，骑驴找马，这样我才心安。 如果一下子离婚，我会陷入恐慌的。 我这辈子，别的都好说，对女人的喜欢无法改变。 什么道德，良心，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张神探，我说实话了，你可要好好破案，证明我没杀人啊。 你们想，我老婆还很漂亮呢，我杀她干什么？” 人啊，一旦放开了，那是什么都可以说了，庞晴天十分看不惯，觉得这种男人和动物简直没分别。 张子扬却能够理解，心理学上这叫过度补偿，篮球员张伯伦就是年轻时候特别穷，没有女人，等到出名之后，放纵不已，甚至在自传中坦诚，一生和一万多个女人发生过关系。 这种对异性的重度迷恋，就和吸毒的人差不多，他们的生活重心已经形成，其他的价值对他们没有什么意义。 “你如此坦诚，我自然也会尽我的义务。 我此时相信，你不是凶手。 问一下，你老婆有没有什么仇人？ 不是你们的仇人，是那种你老婆一个人的仇人。” 钝器击打头部，很多情况下是需要一定的怨气才做得出来的。 凶手显然对冯同光没有怨气，不然的话，伏击冯同光，然后再杀死曹碧蓉，一样的没有难度。 第934章 半真半假 张子扬之所以往仇人上面推理，那是因为冯同光和曹碧蓉只是开了个小店而已，他们没有多少钱，凶手应该不是为了钱，既然如此，为了仇恨的可能性很大。 “仇人？” 冯同光一愣，显然，他从来就没有往这上面多想，在他知道是庞晴天侦办此案之后就把希望寄托给张子扬了。 不得不说，这家伙还挺迟钝的，看来啊，他把自己的那点精明都放在女人身上了，其他的事情他便不在意了。 “对啊，难道你老婆就没有什么仇人吗？” 人这种动物，从无知到理解世界的规则，有一个漫长的过程，尤其现在的教育，一方面培养出了有知识的人，同时也让人的脑子简单化。 更不要说，大部分家长本身都没有什么文化素质可言，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就像一个莽撞又愚蠢的动物一样。 在这期间，被人欺负，也欺负别人，伤害别人，也被人伤害，就是一种常态。 这样的常态下，每个人都有仇人。 要说一个人没有仇人，没有经过挫折就长大成人了，可能性很低。 反者道之动，知耻近乎勇，耻辱和勇敢本来是反义词，可一个人被侮辱了，体会到了那种被侮辱的痛苦，然后就知道勇敢的意义了。 一个弱小的人，被践踏，被欺负了，才知道强大的重要。 一个贫穷的人，饱尝了穷困的痛苦，就开始追求金钱了。 普通人都要经过这样的揉搓，然后才能适应社会，说难听点，其实就是互相倾轧。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她骗了一个男人五万块钱的事情了。” 想了一会，冯同光终于给了一个答案。 五万块钱？ 也许后世的人觉得不多，可在这个时候，五万块钱足以杀人了。 张子扬作为辅警，一个月的工资不过四百块，也就是说，他不吃不喝，十年才能挣到五万块。 “她骗了谁？怎么回事？” 庞晴天都有点着急了，同时心里也有点痛恨，这个冯同光，之前自己询问的时候，他根本什么也不说，被张子扬威胁一番，那是无话不说。 这算什么啊？ 如果案子就这样破了，庞晴天都无语了，这个案子一点难度也没有啊，结果呢？结果就因为嫌疑不说真话，还麻烦张子扬过来一趟。 她都有屈辱的感觉了。 “是她老家的人，本来，她是准备嫁人的。 对方家庭是杀猪的，有钱，因为她长得漂亮，对方给了五万的彩礼。 只是，五万彩礼她拿了之后，和那个男的好了一段时间，她后悔了，带着钱跑了出来。 反正这是我认识她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也只是听她说过。 我们其实想攒钱之后还回去的，这不拖着拖着，好多年过去了。” 看来，曹碧蓉还是有忏悔之心的，只是，人的本性向来是欠钱的不着急，慢慢的耗着。 谁不知道，五万块钱，就算是杀猪的生意人，那也肯定是倾家荡产了，彩礼给了，媳妇没有娶到手，这种仇恨是巨大的。 “那人叫什么？” 这个可能性很大，张子扬觉得找到了出口，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真不习惯破这种案子，什么线索都烧没了，就靠着询问。 “我想想啊……应该叫牛成立，家里是在一个叫三牛屯的地方。” 关系着自己的命运，冯同光脑子也灵活了起来，把名字也说了出来。 张子扬看向张高义，点点头，张高义连忙带人去查。 有行政化的系统在，查询很快，大约半个小时，这个人就查了出来，一打听，这个人当年因为窝窝囊囊，丢了彩礼没有娶到媳妇，被左邻右舍的笑话，欺负。 牛成立的父母没多久就结束了猪肉生意，苦巴巴的当农民，而牛成立一气之下离开了家乡，至今没有回去过。 窝囊气最是恼人。 尤其是这种关系着全家命运的窝囊气，足以把人拖入深渊。 “下通缉令吧，搜捕。” 张子扬给了个意见，带着庞晴天就离开了，大概率就是这个牛成立杀的人，因为作案上带着一种泄愤。 杀完人还放火，就是看到曹碧蓉过的还不错，心里愤怒呗。 “这就结束了？” 回到酒店，庞晴天还懵着呢，听的张子扬都笑了，其实，大部分案子都是这个样子的，询问一下基本就确认凶手了，难的地方在抓捕。 警局需要有身手的警员，就是因为抓捕需要身手。 像之前那么多疑难杂案，和这种案子就不是一回事，那种案子最大的难度是无法确定凶手。 尤其，凶手精心设计过，挖出真相很难，可大部分案子还真就没有那么复杂。 倒不是说不难，比如这个，如果冯同光不给口供，光靠人去想，很难想到那么远。 “我们可以等几天，发布通缉令之后，本地警方会通过正常途径去寻找这个人。 如果正常途径找不到，那就说明这人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 张子扬解释道，现代社会的系统，找一个人太简单了，不说别的，是人就得用钱，用钱就要用银行卡。 是人就需要感情，这人总得给人联系吧？ 如果心里没鬼，一听说被通缉，肯定要主动过来澄清的。 解决了这么个小案子，张子扬终于有机会把女朋友抱在怀中，庞晴天还是那么的丰满，最可爱的地方是，她是经常锻炼的，丰满却又弹性十足，有一种浑厚的性感。 尤其当张子扬把手放在她身后丰腴肥美之处时，那种庞大的软糯感，给人无限的满足。 “子扬，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被张子扬这样吃豆腐，庞晴天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习惯，心里也痒痒的，只是，她是十分能克制的女生，并不表现出来，反而尽量的一本正经，免得失了矜持。 “问啊，你和我还客气什么啊？” 李辰都乐了，怎么还生分了？ 大手轻轻在庞晴天蛮腰上摩挲，静静的看着女友严肃，美好的脸蛋。 见李辰如此亲热，庞晴天踌躇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之前你在审讯室里说，你可以做到杀人无罪，这是真话吗？” 这是庞晴天一直在疑惑的点，因为张子扬说的这话可真真有点邪恶的味道了。 杀人无罪，在她的意识里，只有古代的暴君才会如此的，现代文明，讲究的是人人平等，如果有人杀人而无罪，那社会岂不是太可怕了？ 原来是问这个。 这是一个严肃的话题，就算这里只有两个人，张子扬还是把手从庞晴天那肥美两瓣上挪开，轻轻搂住了庞晴天的香肩，沉吟了一会才说道： “一半一半吧，一半真一半假。” 第935章 矜持的妖精 半真半假？ 庞晴天秀眉皱了皱，诧异的看了张子扬一眼，她原本以为一定是假的，只是张子扬吓唬冯同光的，如果是半真半假，那也很邪恶啊。 “什么意思？你真有那样的想法？” 杀人无罪，这是对法治的最大挑战啊，如果杀人都可以无罪，那还能叫文明社会吗？ 她是副队长级别的了，不光有一定的办案能力，更重要的是，在思想上，对法治有着比较有深度的认知。 社会就像一张网，人在网上为什么可以安心？就是因为法治啊，有法治保证大家的安全，惩罚坏人，所以大家才安心当好人。 如果有人能够跳出法律的网罗，身在其中的每个人都会本能的觉得不安全。 有一个可以杀了别人却不受惩罚的人存在，那他会杀谁？谁能幸免？ 法治如网，一旦有了缺口，社会底线就被突破了，这怎么可以？ “我说一半一半，那是因为，我确实有杀人无罪的能力，可是，我不会去用，我不会真的去杀人。 告诉你一个可怕的真相，不光是我，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拥有这种杀人无罪的能力。 震惊吧？ 其实，仔细想想你就会发现，这才是现实。 人类社会就像一个原始森林，这里看起来只有人类，没有别的了。 实际上呢？ 根本不是如此，实际上，在人类社会里，一样有老虎有狮子，同样也有绵羊，兔子。 人一旦通过各种手段进入顶级猎食者阶段，就是可以杀人无罪。 别说无罪了，有些人就算杀一百个人，连一点水花都不会泛起。 文明世界，文明世界，我们一再的说什么文明世界，其实，这个世界的本质没有变，依然是弱肉强食。 所谓的文明只不过相对古代那种完全黑暗的世界而言。 现在的社会，没错，已经有光明了，但是，这光可不是太阳光，而是星光。 什么意思？ 我们依然生活在黑夜之中。 你，我，最多最多就是这黑夜之中的一点星光，如此而已。 这不是具体哪个国家的问题，而是整个人类社会的问题。 我们整个人类社会其实还在文明的蒙昧阶段，最多发了一点芽，距离真正的文明社会还太遥远。 有的地方好一点，有的差一点，可就是这样，就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差别。 我问你，比如非洲这种地方，每年都会饿死几百万人，这算什么文明？ 现在不是文明社会，只是人类的自以为，我们还都不习惯文明，习惯的是野蛮和残忍。 文明是一个系统性的工程，人类还没有开始迈步，不管是技术上还是思想上。 既然是野蛮世界，自然有人是老虎，有人是兔子。 一只老虎杀死一只兔子，难道还会付出代价？ 世界依然是一个食物链，猛兽出没。 只不过，人类猛兽大多数并不热衷于真的去杀人，而是，在需要的时候，他们才会杀人。 这就是文明的表象，只不过人类中的猛兽占有大部分资源而已，精神上的，物质上的。 那些绵羊，兔子，他们活一辈子，能得到的东西都是极其有限的。 人类中的猛兽吸食的是绵羊，兔子的体力，脑力，大多数情况下不需要真的杀人。 可，有些情况下，还是会的。 猛兽各有各的手段，有的是靠势力，有的靠的是个体能力，多种多样。 杀人无罪，这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常态。” 张子扬把残忍呈现出来，庞晴天脸上露出茫然神色，她是一个乐观的人，愿意相信这个世界的美好，没想到张子扬看到的却是一个黑夜中的世界。 黑夜之中，猛兽横行，普通人如同蝼蚁。 就算是神探，也不过是一点星光，照不到的地方，到处都是罪恶。 不，甚至不能说是罪恶，而是一种生命本能。 就像老虎吃羚羊一样，很难说是残忍的。 “你看到了这些，怎么还开心的起来？” 庞晴天审视着张子扬，她听到这些，只觉得心情大为的不舒服，却也明白，张子扬是把眼光往世界的更深处看去，凝视深渊。 凝视深渊的，必然也被深渊凝视。 “呵呵……很简单，烦恼，痛苦，愁苦，都没有用，人生很短，我们能发出一点光，无愧于心，依然是最好的人类了。 我们当然要开心，要快乐，只要我们继续开心，快乐的让自己更强大，发出更多的光，这世界终究会变的越来越好的。 我们的底气在于，我们没有向黑夜请安，我们没有屈服于这个世界的黑暗。 点一把篝火，我们要跳舞，要歌唱。 永远的乐观，这不是选择，是没有选择。 人生的底色注定悲凉，我们用悲凉画出一个笑脸。 不要辜负，每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说着说着，张子扬都有点兴奋了，双手伸出，把庞晴天横抱在腿上，感受着美人玉体的温热。 庞晴天听的愣了，她没想到，张子扬对人生，对世界已经有了如此深刻的理解。 这个男人，我真的理解吗？ 恐怕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子扬，我们今天住在一起吧，你抱着我睡。 不过，你不可以做更过分的，我只是想和你一起，一起呼吸，一起感受这个世界。” 庞晴天仿佛心房被打开了一样，竟然主动提出住在一起，不过，她还是太过矜持，说着抱着睡，竟然要的还是精神恋爱。 “好，我说过，你不答应，我是不会把你吃掉的。” 愣了一下，张子扬保证道，可心里却突的跳了一下，自己真要这么老实吗？都睡在一起了也要遵守规矩？ 转念又想，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坑，当然要遵守。 只是，恐怕会挺痛苦的吧？ 就像老猫枕着咸鱼睡，能睡得着吗？ 睡不着！ 当天晚上，张子扬真的和庞晴天一起睡了，然后，半夜之后，张子扬起身洗了个凉水澡，在沙发上凑活了一晚上。 看不见还好，明明致命尤物就在身边却不能动，那就是煎熬啊。 “呵呵，你怕我啊。” 清早，庞晴天笑了，她觉得张子扬实在可爱，其实，她也在忐忑，带着淡淡的期望，可当张子扬真的遵守约定，她顿时觉得自己占据了主动，而张子扬却被诺言给束缚住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 看看庞晴天一身睡衣，把曼妙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浮凸有致的身子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这时候，张子扬不想占便宜了，甚至转走了目光，不能看啊，不然真的会违反诺言。 “嘻嘻……你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庞晴天还故作不知，摇曳着一身的肥美去洗漱，搞的张子扬心力交瘁，这个女人，原来还有当妖精的潜力，可怕。 好在，几天之后，依然没有找到牛成立的线索，基本肯定，此人就是凶手，潜逃了。 有了这个结论，二人终于可以打道回府，张子扬也可以不受煎熬了。 可怕的是，现在张子扬不想碰庞晴天了，怕自己搂不住心中那把火，可庞晴天却主动起来，对张子扬嘘寒问暖的，亲热的不得了。 早晚收了你这个妖精！ 每当看到庞晴天那得意促狭的模样，张子扬就在心中暗暗发誓，到时候，打屁股，用力的那种。 第936章 悠闲生活 不要承诺什么，这就是张子扬几天来最大的教训了。 以前，庞晴天还知道穿的保守一点，动作也好，眼神也好，永远都是高贵淑女的模样，可最近，她变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竟然穿那种富有垂坠感的睡衣，把身材完美的凸显出来。 就是在外面的时候，她也开始主动的亲近张子扬，有时候还抛个眼神什么的，简直要人老命。 好在，回到静海之后，她因为是副队长需要很多文件处理，张子扬总算是从煎熬里走了出来。 他一个青年男子，血气方刚，被这么折磨，怎么能忍受得了？ 于是，他便去找了一下许芳芳，可惜的是，许芳芳竟然办案出去了，无奈，他只好去找孙丽娟。 可等到了孙丽娟的门店之后，只看到了在这里上班的卓红衣，孙丽娟又去进货去了。 卓红衣见了张子扬，惊喜交加，她还记得上一次，张子扬是抱了她的，也就是说，张子扬对她并不反感。 “张哥，你来了。” 不过，为了显得不那么轻浮，卓红衣并没有太过亲近，而是去给张子扬倒了一杯水，然后便羞羞答答的站在一边。 张子扬之所以来这里，是想找孙丽娟泻火的，不想她不在，又见卓红衣几天不见，愈加的清秀美好，小腹微微一热。 “哦，我过来看看，都还挺好的吧？” 敷衍了一句，张子扬忍不住的，眼睛就往卓红衣那消瘦的身子上瞅着，他这样，卓红衣激动的浑身颤抖。 “都挺好的。” 慢慢的，卓红衣靠近了过来，少女的清香让人无比的沉醉。 现在是上午的十点钟，没有什么生意，她也是干一些洒扫的工作，很有点百无聊赖。 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可她是女生，成熟的比较早，很懂所谓气氛。 两人寒暄了两句，再也没有话说，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暧昧气息。 “哥，楼上有个东西我搬不动，你能帮我一下吗？” 踌躇了半天，卓红衣大红着脸蛋如此说道。 “当然可以了。” 助人乃快乐之本，张子扬自然不会拒绝，起身就上了二楼。 卓红衣却没有马上跟上，而是把卷帘门给拉了下来，然后才轻轻的上了楼。 这个地方张子扬来过，十分的狭小，只是，到了房间之后，他是没有看出这有什么需要搬动的。 如此，便只好等着。 卓红衣很快也进来了，顺手就把门关上了，怔怔的看着张子扬，只是不说话。 温度在上升，两个人都感觉到了。 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张子扬却没有问，打量着卓红衣。 这个女孩刚刚成年不久，身上开始有淡淡的女人气息，就像一个含苞待放的花朵，如今开始舒展。 因为是农村女孩，她的肤色很健康，带着阳光的气息，脸蛋微黑，脖子却是娇贵的白。 身材纤细，却一看就是一个勤快的利落之人，并不虚弱。 这些天没见，她变化不大，只是，手指甲染上了翠红色。 其实，她这样染指甲并不好看，甚至破坏了她一身的素净，可这恰恰显示了她的稚嫩和懵懂。 显然，她对美学并没有多少修养，只是有了爱美之心，总是要做点什么。 “哥，哥……你看我这个衣服好看吗？” 她无法适应这样的暧昧，羞涩的低头，从床头柜里拿东西，看起来是个裙子。 这么一躬身，婉转柔和，同时有点贫瘠的身材显露了出来。 不知怎么，张子扬突然上前，轻轻抱住了她的蛮腰。 这一下，卓红衣浑身颤抖，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自顾自的，她把一个红色流苏的裙子拿了出来，轻轻的摆弄着，想开口说点什么，可被张子扬身上的热气侵袭之下，身子不当家了，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接触她宛若少女的身材，张子扬再也压抑不住这几天的火气，粗暴的施为起来。 …… 爱情是什么？ 卓红衣不知道，只是，她第一次体会男人，感到的却是疼痛，美丽的，甜蜜的疼痛。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疼痛还可以这样。 还有，男人的身体真热呀，让人眩晕，那种沉重和冲击，好像重塑了她这个人一样。 欢乐苦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两个人就在这逼仄的房间里度过。 房间虽然小，却是春光无限。 “哥，有这一回，我死也没有怨言了。” 眼看张子扬要离开，卓红衣依依不舍，表述钟情，听的张子扬一愣，看着床单上的淡淡殷红，他是有点后悔的。 就在刚刚，他就像动物一样，猛烈的在卓红衣身上施展了一番，没有多少的感情，只是需要，就像一个饥饿的人，狼吞虎咽一番而已。 “好好保养身子，有空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没有感情，张子扬自然也说不出多么动情的话语，只是敷衍而已。 “嗯。” 卓红衣重重点头，仿佛在发誓一样，捶打一下腿，倒吸了一口气凉气，这才趔趄一下站了起来，只是，嘴巴咬着下唇，明显在忍耐。 “你别站起来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毕竟是一时风流，张子扬轻轻的抱着卓红衣，让她继续休息。 “没事，没事，我在店里也不做什么工作，客人挑好了衣服，我收钱就好了。” 卓红衣一副坚韧的模样，跟着张子扬下楼，把卷帘门拉了上来。 见她这样，张子扬没有马上便走，而是帮着看店。 她还是很少说话，趁着张子扬在，把床单给洗了，自己还是在柜台里面站着。 只是，走路的样子，还是太过勉强。 “娟姐回来了怎么办？” 带着惭愧，带着羞耻，卓红衣不好意思的问道。 “别怕，我有办法。” 张子扬安慰一句，卓红衣便不再多担心了。 中午的时候，张子扬去外面买了饭菜来吃，这一天卓红衣总是笑眯眯的，痛并快乐着，大约就是她这样吧。 约莫下午五点的时候，孙丽娟终于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工人，带着两大包的衣服。 “哥！” 见到张子扬，孙丽娟跑了上来，喜不自胜。 “不用这么累自己吧？” 张子扬打趣一番，让工人把衣服放进店里，拉着孙丽娟就回家。 搞的孙丽娟都很不好意思，有人看着呢，张子扬这是要干嘛，人家一看就明白呢。 “哥，人家还要做生意呢。” 孙丽娟撒娇道，因为忙碌，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珠，健康，可爱，俏皮。 “这几天就别管生意了，好好陪我几天。” 张子扬不由分说，带着孙丽娟回了自己家，到家之后，两人马上进了浴室，开始没羞没臊的二人生活。 父母不在家，只有两人，那就是两夫妻一般。 说是陪几天，十几天一晃而过，两人啥也不管了，只是沉溺在小日子里。 “如果能够永远这么下去就好了。” 一天中午，阳光分外的好，春风吹绿了树上的嫩芽，孙丽娟感慨着，和张子扬一起坐在秋千上，耳鬓厮磨。 这些天他们并不是什么也没干，这不是春天快来了嘛，两人买了一点种子，有月季也有黄瓜，准备种点植物。 这样悠闲的时光，对张子扬也是十分难得。 直到两天后，门外鸣笛的声音响起，警车中坐着许芳芳，带着淡淡的忧愁。 “张子扬，有案子了，非得你去一趟。” 许芳芳没有下车，大喊了一声，如此，张子扬的悠闲生活只能暂时结束。 第937章 案情古怪 再次看到许芳芳，张子扬感觉到的是，她冷淡了很多，这让张子扬有了淡淡的负罪感。 如果许芳芳和一个普通男人谈恋爱，结婚，大概会获得快乐的人生吧，可和自己搅合在一起，恐怕会伤心的。 “能停一下吗？我有点话和你说。” 坐上车之后几分钟，张子扬看着许芳芳说道。 没有回音，许芳芳把车停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这里两边都是绿植，下面是红色沙子铺路。 “芳芳姐，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复杂，只是，我想告诉你，人生很短暂的，不要难过，不要伤心。 好不好？ 看到你不开心的样子，我会心疼的。” 难得的，张子扬说起了甜言蜜语，同时，轻轻的用手拢了拢许芳芳的秀发，放在她俊秀的脸庞上。 “你会心疼？” 许芳芳的表情开始变化，就像北极冰融一样，她只是缺爱而已，张子扬再一次的确定了。 看看附近并没有什么人，一下子把许芳芳拉扯到自己怀里，双手在她身上缓缓的游动。 “当然会心疼，我希望你快乐，明白吗？” 他的手法很娴熟，许芳芳哪里抵挡得了？ “坏蛋，你是坏蛋。” 许芳芳释放一般的在张子扬身上捶打了几下，接着紧紧地抱着张子扬，就像抱着自己的生命一样。 “你喜欢坏蛋不是吗？” 流氓一般的调笑着，张子扬肆意的占有着许芳芳的躯体，驱散了她的忧愁。 两人缠绵了很久，直到许芳芳气喘微微的俯身在座椅上。 “芳芳姐，走吧，一起去破案吧，咱们还住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拍打了一下许芳芳消瘦的腰肢，张子扬有点心疼的说道，许芳芳真的不能再瘦了，不然真的就影响她的美貌了。 “哼，流氓，我恨死你啦。” 心里还有不满，可张子扬那么温柔的给与，许芳芳很难再冷漠。 回到静海警局，拿到案卷，张子扬嗤的一声笑了。 “芳芳姐，这案子有点古怪啊。” 案子发生在五个月之前了，可以说是疑难杂案了，这也是为什么会落到张子扬手上的原因。 上个案子太过普通，简单，想来局里也是有了斟酌，决定把这种很长时间破不了的案子才交给张子扬来破。 而张子扬之所以说古怪，那是因为，这个案子和上个案子一样，也是有嫌疑人，甚至，更加确定。 警方竟然在杀人现场逮捕了嫌疑人，甚至，凶器上还有嫌疑人的指纹。 “确实如此，如果这个涂文德真的是凶手，他干嘛不逃跑？ 竟然在受害人的身边待了足足有三四个小时，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案卷许芳芳已经看过了，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只是，之前想到要和张子扬一起去办案，心情复杂，并没有多提。 不久前在马路绿化带之间，在汽车上，张子扬甜言蜜语，好好的伺候了她一番，她的心情不错，也能和张子扬心平气和的讨论案子。 这个案子单就案卷上来看很简单。 在去年九月二十三日这天的晚上，受害人孔志方死在家中，警方接到报警电话，说是听到了受害人家中的激烈争吵声，等赶到现场一看，就看到了受害人躺在地上，胸口插了一把刀，而嫌疑人涂文德就在一边蹲着呢。 就现场来看，并没有多大的破坏。 根据法医鉴定，受害人死亡时间六点到八点之间，警方赶到的时候是十点多一点，正好逮住了嫌疑人涂文德。 也正是因为受害人死亡不久，法医鉴定的时间比较精确，绝对不会超过八点。 如果涂文德真的是凶手，那他杀人之后干嘛还要多停留三四个小时之久？ 现场没有多大的破坏，不像是找什么东西，被逮捕的时候，涂文德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要说有的话，只有他自己的一个手机。 “还有一点呢，这个涂文德五十四岁了，而这个孔志方六十三岁了，都属于中老年人了，这个年纪的男人犯罪的不少，尤其是随着经济发展，有暴增的趋势。 只是，大部分这种年纪作案的，基本都是一生贫苦的人。 可这两个人不是，孔志方之前是大型企业天鑫公司首席执行官，那是打工人的极限了，家里住的地方那是临街别墅。 而涂文德之前曾在天鑫公司担任总经理的职务，也是有钱人。 如果一定要说联系的话，那就是都在这个公司上过班，难道有什么矛盾？” 张子扬分析了起来，最近以及之后，五六十岁以上的老人犯罪，或者做坏事的几率比较大，这是有历史原因的。 试想，这批人大部分都错过了市场经济，当然其中有些人赶上了末班车，获得了财富。 可大部分人都没有得到机会，在大部分人的意识里，什么市场经济，那不是投机倒把吗？ 错过了市场经济也就错过了财富，而在市场经济之前，那基本人人都是贫困的。 这就是说，当大家都贫穷的时候，这批人贫穷，当大家都开始赚钱的时候，他们老了。 这种被时代抛弃的感觉一旦浓烈起来，就会走极端。 去干杀人这种恶性案件的当然是极少一部分人，可讹人的，不讲道理的，忘恩负义的，这种年纪的老人特别多。 比如大家都不敢扶老人了，说的其实就是这一批的老人。 是坏人变老了吗？ 也可以这么说，可根本原因还是在于经济，他们这些人，一辈子啥也没落下，除了吃苦就是受穷，心中没有怨毒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他们其中一些人，摔倒之后，有人敢扶，他们就敢昧着良心讹人，因为他们心中基本已经没有什么道德底线可言了。 这是时代造就的一群坏人，如果单纯的去指责其中某个人，张子扬会不忍心的。 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好人不多。 仓廪足知荣辱，经济贫弱，坏人就会层出不穷，大部分坏人都是穷困造就的。 而涂文德也好，孔志方也好，虽然也属于这个年龄段，可他们是天之骄子，都上过大学，甚至其中涂文德还出国留学过。 他们的家庭本来就富裕，就算在最贫寒的时代，他们依然是过着富足的生活。 年轻的时候，这种人如果要娶媳妇，那简直就是选妃模式，随便挑的。 在公司里，这两人也都是大权在握的。 人生需求得到了很好的满足，通常来说，这种人是没有那么大的怨毒和憎恨的。 俗语说穷生奸计，富长良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据涂文德所说，他和孔志方是好朋友，而且两人还很时髦，经常去酒吧喝酒呢，看样子也都是老绅士。 不过，人心难测，这个涂文德也许没有说实话吧。 你看，涂文德这个人是个老光棍，这种人心理变态也正常吧。 明明条件不错，离婚之后却没有再娶，分明就是没有责任的男人。 我看啊，说不定就是他杀的，只是为什么没有逃走，可能是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内情。” 许芳芳素手纤纤，指着涂文德的生平说道，竟然开始diss光棍，光棍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咋的？ 张子扬总觉得她是意有所指，不过，这种暗示他可不好去招惹，只好点点头，敷衍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内情到底是什么啊？” 第938章 多此一举 “芳芳姐，我们都知道，大部分时候，我们警察接到报警电话，驱车赶往的时候是会开警笛的。 这个涂文德难道听不到警笛声吗？ 还有，就算没有开警笛，有人闯进来，总有声音吧？ 他如果真的杀了人，怎么也得逃跑吧？ 这是杀人案啊，留在案发现场这个操作还是太神奇了。” 为了尽快不要再谈论婚姻和光棍的话题，张子扬又提出了一个疑点，有一句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反过来，做了亏心事，必然是怕鬼敲门的，如果一个凶手听到警察来也不逃走，这心理素质也太强大了。 中外的案件很多，这样的人真是特别的少有，要知道，就算是精神变态，也会有逃跑本能的。 一般情况下，杀人了还不逃跑的，多是心死了，杀完人就准备自首的，可这个涂文德一再的声明自己没有杀人，显然不在此列。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子扬，你不是警察只是辅警哦。” 许芳芳开着车前进，扔过来这么一句话，把张子扬噎住了，这小娘皮什么情况，开始出口伤人了都。 “芳芳姐，现在是白天，等晚上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面对女人话语的攻击，张子扬决定了，要在行动上进行反击，因为辅警的事情他还真没有办法反击，他真就还是个辅警。 听张子扬这么说，许芳芳抿嘴而笑，带着一种小得意，心情舒展了许多，她发现一个问题，就是以前太崇拜张子扬了，什么都由着，顺着张子扬，现在发现，有时候反抗一下，甚至主动的打击一下张子扬，未必是坏事。 至于晚上的那一顿收拾，到时候再说嘛。 车子继续前进，这次的案发地点比较远，是北方的一个中等城市，是汝瓷基地以及老工业基地。 天鑫公司就是一家机械制品公司，不过，这家企业和一般的重工业不同，主打的竟然是创新，更是在几年前研制出了国产的汽车发动机，算是明星企业了。 要知道，现在这个时间，中国的汽车要么是外资要么是合资，国产车基本上不了台面，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发动机不行。 天鑫公司研发发动机成功，这对国产汽车可是一个重大利好，说一句民族企业都不为过的。 而受害人孔志方就是带头人，他现在已经退休了，可当年那可是响当当的风云人物。 就算退休之后，他也没有闲着，从几年前就开始写书，虽然销售量很一般吧，也算是老有所乐了。 因为距离太远，两人中间在酒店休息了一晚。 当然，张子扬自然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好好的修理了许芳芳一顿，第二天再上路的时候，许芳芳已经格外的柔情似水，没有那么别扭了。 很多女人都是这样，什么心情不好啊，什么找别扭啊，就是欠收拾。 约莫快中午的时候，两人到了案发地，先把车开到当地警局门口。 “臭混蛋，我走路都不舒服了。” 下车的时候，许芳芳抱怨了一声，当然，这属于甜蜜的抱怨，张子扬笑嘻嘻的，连忙扶了她一把。 “谁让你不求饶的？你如果求饶的话我自然会很温柔的。” 不过，张子扬也发现了，自己昨天好像确实有点过火，许芳芳走路的样子真的有点别扭，好像腰里别着炸弹一样，一晃一晃，顾忌着什么。 “哼！就知道欺负人，烦死了。” 在张子扬身上打了一下，许芳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端庄。 虽然说昨夜销魂，不过她的气色很好，过个两天就没有问题了，其实，主要是她这些天心情阴郁，没有好好锻炼身体，有点虚弱，是以不能久战。 滴滴滴…… 还没有进入警局呢，两个人打情骂俏，可这个时候，突然一阵汽笛声响起，接着，从一亮黑色奔驰轿车里走出一个穿警服的女人，此人看着张子扬二人就像以前学校的老师一样，带着一种憎恶。 “你们是来办案的，不是来谈恋爱的。 你就是张子扬是吧？传闻说你很厉害，没想到见面不如闻名，竟然如此放浪形骸，记住，你们是警察，应该随时注意自己的形象。” 这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快四十岁了，可保养的很好，华发鲜荣，上着淡妆，身上的衣服很是华贵。 此时，此人脸色有点苍白，眼圈微微发黑，肩膀比较宽大，看起来很壮的感觉。 女人很强壮这种形容通常是形容西方女人的，东方的女人一般都喜欢以娇弱示人，可这个女人显然不在乎这个，整个人给人一种强壮，丰厚的感觉。 衣服穿的很低调，可只要仔细一看就知道十分的华贵，脚下踩着黑色中跟皮鞋，很是威风。 她上来就把张子扬说了一顿，弄的张子扬都有点懵逼，你哪位啊？教导主任一样的。 可许芳芳见了，却连忙站直了敬礼。 “蒋督查，我们……错了。” 许芳芳一向都是以泼辣著称的，气死独头蒜不让小辣椒，竟然认错？ 看来真是一物降一物了，张子扬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意会，许芳芳叫的是督查。 因为现在还是法治的初级阶段，所以很多老百姓对中国的公安系统是缺乏认知的，只是看的电影多了，以为国外才有督查，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国内也是有督查的。 从大的范畴上来划分，地区警务一般分成两大部分，一个是执法勤务机构，在这个下面是指挥中心，安全保卫大队，刑事侦查大队，张子扬和许芳芳就隶属于这个部门管辖，然后还有交通管理大队，治安管理大队。 另一部分叫综合机构，大致分为政工监督室，法制室，警务保障室。 政工监督室下面就有警务督察这个职务，当然，还有监察，纪律委员会等等。 看来，眼前这个就是政工监督室所属的督查了，工作内柔就是督查警察的工作，说白了就是许芳芳这种警察的监督人员。 “这是蒋美兰蒋督查，快行礼啊。” 许芳芳拉了拉张子扬的衣服，她一向知道张子扬散漫惯了，却也没想到张子扬已经散漫到了这种程度。 虽然说本地的督查管不到静海的警察，可督查就是督查啊，就像羊见了狼就会害怕一样。 “哦，你好。” 张子扬愣了一下，接着则彬彬有礼的说了一句，至于敬礼什么的，那是绝对没有的，甚至腰都没有弯一下。 你好？ 许芳芳都傻了，人家怎么也是督查啊，你怎么就来一个你好？这太没大没小了吧？ 而且语气还这么散漫，怎么听都有一种敷衍的意思，仿佛在说，督查是吧，来了，歇着吧。 显然，蒋美兰也没有想到张子扬如此的从容不迫， 要知道，一向都是她从容不迫，别人紧张的。 可这个张子扬太大气磅礴了，督查的威势根本压不住。 “倒是傲气。” 蒋美兰给了一个评价，然后才郑重起来，“这次案子的嫌疑人涂文德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想提前告诉你们一声，不要把我考虑进去，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说完，她转身回到了自己身上，也不管两人，启动汽车，一溜烟离开，看来，她等在这里，就是要说这番话的。 嫌疑人是督查的父亲？ 张子扬也是有点懵逼的，不过，他向来办案也不会考虑人情关系，蒋美兰的嘱咐多此一举。 第939章 最大的疑点 不过，张子扬还是很纳闷，一个涂文德，一个叫蒋美兰，这姓都不一样啊，看来，这里面有故事。 督查的父亲是嫌疑人，张子扬沉思了一下，也算明白为什么要把案子交给自己了，恐怕本地警方也有避嫌的意思吧。 “喂喂，张子扬，你刚才怎么回事啊，见到督查你也不客客气气的，想死啊？ 你不会傲慢到连上司都不放在眼中吧？” 张子扬刚才的行为在许芳芳看来就是职场大忌，不尊重领导，同时，她心里酸溜溜的不舒服，也不知道张子扬哪里来的那么多底气，见到领导也能平等相待。 不，那说话的语气分明有点居高临下啊，这人疯了吧？ 连连摇头，许芳芳觉得张子扬也只能在一线破案了，想要升职只怕是难。 “客气？如何才算客气？自居下属吗？ 现在是人人平等的社会，没必要如此吧？ 再说了，如果真论起价值来说，应该是她给我行礼。 芳芳姐，你还是不懂啊。 我是辅警，一个月四百块，我怕什么啊？ 我在警察系统里，那是警察系统的荣幸，我在静海，那是静海的荣幸，我在中国，那是中国的荣幸，我在地球上，那是地球的荣幸。 我站的地方就是世界的中心。 我哪里需要跟别人行礼？” 因为平常很忙，就算是和许芳芳在一起，也很少谈及自我认知，张子扬突然这么一说，许芳芳一脸惊恐。 你……你在中国是中国的荣幸？ 你……你在地球是地球的荣幸？ 我去，这也太猖狂了吧？简直骄狂成疾啊。 那么长时间了，许芳芳自认为对张子扬还是有所了解的，可还是没想到张子扬有如此张狂的一面。 要知道，张子扬可是一贯谦虚的，这是怎么了？要变形咋的？ 不过，仔细想想吧，张子扬确实有张狂的资本，就说这大半年，张子扬破了多少大案要案啊，要是没有他，真不知道多少坏人逍遥法外，多少好人沉冤不得雪。 只是，她还是有点不适应，中国的荣幸？地球的荣幸？ “你是开玩笑的吧？” 许芳芳盯着张子扬，带着探询的目光。 “谁和你开玩笑啊？人是万物之灵，我是万众之灵…… 哈哈……好吧，我编不下去了，就是开玩笑的。 走吧，先去见见嫌疑人。” 终于，张子扬忍不住笑了起来，气的许芳芳跺脚，她可不认为张子扬是完全开玩笑，听说越是能力大的人，取得的成就越多就容易神神叨叨的，疯狂的自恋。 张子扬不会也到了这个阶段了吧？ 自恋的男人真的好可怕的。 不管是自恋也好还是狂妄也好，可不久之前，张子扬在督查面前那不卑不亢的态度真的是太男人了。 许芳芳也算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喜欢张子扬了。 自信，张子扬太自信了，而且，这种自信的建立不是依托于别人，而是完全靠着他自己。 所谓强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这种自信，让张子扬的脸上带着一层晕光，实在是魅力无限。 骚男！ 心里蹦出一个词，许芳芳连忙跟上。 “对了，芳芳姐，这案卷上怎么没有写到蒋督查的部分？” 走到半路，张子扬翻了翻案卷，没有记错，上面确实没有蒋督查名字，甚至，上面显示，涂文德连一个家人都没有的。 “听说在几年前，好像是涂文德离开天鑫公司的时候和家人断绝了关系，具体的我也知道的不清楚。” 看来许芳芳还是做了功课的，到底知道一点。 断绝关系？ 这在东方国家，尤其是儒家文化圈可是少见的很，因为儒家文化圈是特别注重私德的，也就是说家人是最重要的。 若不是有极其特殊的原因，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就刚才蒋督查的表现来说，似乎对这个父亲并没有多少的感情。 想来也是，断绝关系的父亲，要不是感情耗尽了，也不至于断绝关系啊。 进入本地警局，这次并不是队长接待，而是一个叫李星的警员，把二人带到审讯室便出去了，看来打算全权交给张子扬的办理。 张子扬打量了一下涂文德，这人看起来还不错，文质彬彬的，并没有糟老头子的模样，穿着打扮也比较得体，只是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悲伤。 眼睛里面带着红丝，并无多少畏惧，见到张子扬两人来了，还点点头。 这个镇定悲伤的样子如果是装的，那就太厉害了。 因为他的悲伤也好，淡淡的精神痛苦也好，是隐藏在皮肤之下，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一点，从肌肉起伏中可以看到一点。 甚至，他隐隐的在压抑着某种悲伤的情绪，让自己显得是一个理性的自然人。 “你好，我是张子扬，她是许芳芳，我们负责你的案子，现在可以对你进行问话了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人看起来普普通通，却有一种让人不得不尊重的气质，这种气质并不是出于某种力量，而是来自温润的文化气质。 听说男人读书多了，见识高了，会有一种淡而又淡的名贵，大概就是这样子吧。 “张神探啊，我听过你的名字，看过你侦破的一些案子，真的厉害，后生可畏啊。 有什么话你们尽管问好了，我没有什么不能回答的。” 涂文德老老实实，可从语气上来说，并没有嫌疑人见到警察的那种惶恐。 很多嫌疑人明明没有犯案，可只要坐在审讯室里，本能的就会战战兢兢，因为修养不够，无法坦然稳重的面对审讯者。 “过奖了，那我就问了啊，你说你没有杀人，那当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受害人的身边？” 这是案子的关键，虽然说案卷中已经有所呈现，张子扬还是忍不住亲自问一下，毕竟，案卷是没有温度的。 许芳芳在一边美眸闪烁，重重的看了涂文德一眼，不太懂张子扬为什么对此人如此尊重。 她百分之一百知道张子扬不是因为蒋督查，因为张子扬对蒋督查都没有客气，自然更没必要对她已经断绝关系的父亲客气了。 这个老男人有什么特别的吗？她是没看出来。 第940章 知遇之恩 “是这样的，我和孔兄是好朋友，我们本来约好了七点左右在他家里吃饭的，可在六点左右的时候，他给我发了个信息，让我先去蓝格子酒吧。 因为我们两个都喜欢喝酒，经常去这个酒吧，我就去了。 我这个人还比较喜欢喝白酒，当时酒吧里面正在进行足球比赛，我就慢慢的喝着。 你们也知道，人一喝酒，对时间的感知就变了，加上看着球赛，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九点了，我才意识到有点不太正常。 然后我打过电话却没有人接听，我了解孔志方，知道他这个人绝对不会食言的。 而且，他也是一个人住，我担心他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就去他的家里找他。 我在门口叫了几声，没有人答应，见门没有锁，就很疑惑，然后进去一看，孔志方倒在地方，胸口插着一把刀。 我上去就去扶他，看他还有没有呼吸。 当时我太难过了，可能碰到了凶器，不过，我真的没有杀人。” 涂文德一板一眼的解释起来，不得不说，他说的话来逻辑上还是说得通的，人如果在极端悲伤的情况下，对周围的感知是迟钝的。 只不过，一般来说，这种痛苦多发生在亲人，爱人之间，朋友之间还是比较少的。 “你们之间的关系很好吗？以至于你难过的都听不到警笛声？ 就算你不是凶手，通常情况下，不也要避嫌吗？” 许芳芳不太能理解这种同性之间的友谊，准确的说，她不相信友谊这种东西， 其实很多女孩都是这样，别看平常和女性朋友很亲近什么的，可一旦有了男朋友，那闺蜜就是个屁，说放就放出去了。 作为女生，许芳芳一度也想要融入女生的圈子，可她渐渐就发现，女性之间的圈子不过是一群虚伪的弱鸡在虚假的慰藉。 啥好朋友啊，不说男朋友，就是随便一个男人的进入就足以摧毁这种看起来亲密无间的友谊。 也是这个缘故，才有了“塑料姐妹花”这个词语。 追其根源，女性是需要被爱的，极其的渴望，而大多数情况下，同性提供不了这种爱。 在浓烈的，舒服的，刺激的爱情面前，女性之间的友谊浅薄如同蝉翼一般。 看透了这个，许芳芳向来是不喜欢和女性玩在一起的，因为女性天然的没有义气。 其实，男人之间大部分也是没有友谊的，不过，有些男性有一种博大的胸怀，能够看到同性身上的伟大。 加上，男性之间还有义气的束缚，就算两个人并不十分洽和，因为某种义气也可以结成联盟。 就像欧美出名的真人秀节目《幸存者》表现出来的一样，男性可以结盟到最后，女性结盟能成功的寥寥无几，甚至连几天都坚持不住。 后来女权主义兴起，在网上纵横捭阖，其实都是一盘散沙，根本没有触及世界的根本问题。 男女之间要平等首先要有的是对等权力，对等财富，对等武力，不在这方面着手，总是叫嚣，其实还是在哀求男人，就算得到了一些平等，也是极其脆弱的，一旦世界稍微有变，马上就会跌落。 女性特别需要爱，其实也并不是说我要去爱别人，更多的是需要被别人爱，这种客体思维，也让她们无法拥抱友谊。 毕竟，客体的存在意义需要主体的肯定。 就算许芳芳这样比较强大的女性，强大到能够放弃一部分客体人格，主动的去追求张子扬，可她的爱情还是主要来自于张子扬的肯定，包括精神的肯定和身体上的给与。 这也是和女性的生理结构有关系的，男女之间的欢愉是自然界最正常，也是最强大的一种欢乐。 女性渴望这种欢乐，可这种欢乐需要男人来发起，主导，这自然就加深了 女性的客体思维。 就算是一个女孩子在小的时候受到了多少的女权思想，等她长大，想要男女之间的欢愉时，也难免把自己放在客体地位。 目前为止，男女平等和主体客体矛盾还在一个探索阶段，完全没有要突破的迹象，平等之路需要慢慢探索，需要的是一种思想理论的变革，而这种变革在一两百年之内看不到曙光。 “孔志方比我大将近九岁，我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可以说对我有知遇之恩。 我虽然有点文凭，可性格比较孤僻，如果没有他的看重，我不可能当上这总经理的位置。 你们年轻人可能不懂知遇之恩这种东西，因为这其实是一种有点过时的，甚至说有点卑微的思想。 可你们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遭受了多少的苦难，如果没有孔志方的知遇之恩，我恐怕永远都只能像蛆虫一样的活着。 在我看来，这种恩情大于父母的养育之恩。 呵呵……这听起来好像是有点叛逆的，不过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 因为我的父母养育我，只是他们的一种本能惯性，他们本身对于养孩子这件事是没有想法的，甚至，他们也不具备什么思想性。 而孔志方对我的知遇之恩则来源于对我精神上的认识，能看出我的能力，提拔我，养育之恩在这种肯定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我并不尊敬，也无法认可我的父母，可孔志方是我为数不多认可并尊敬的人。 我说的话可能有点难听，你们不要太在意，在我看来，在现在这个低下的经济情况之下，大部分人都不能算人，长得像人的动物罢了。 没知识，没文化，不懂逻辑也不懂美学，不懂良知也不懂道德，这种人和禽兽有什么分别？ 在这种的环境中，遇到一个真正的人，比我还强大的人，这是极大的喜悦。 就像在禽兽环伺的情况下见到一个自己的同类一样。 我和孔志方都是对美学和良知有偏执的人，我们的友谊是伟大的。 最好的朋友被杀了，我难过还来不及，哪里会想到避嫌呢？” 到底是五十多岁的读书人，到底是曾经统帅一方的大公司总经理，说出的话就是有一种深度和自信，给自己的友谊冠以伟大，足见棱角峥嵘。 许芳芳听的有点懵，这什么和什么啊，知遇之恩有这么重要吗？ 在她的意识里，这是古代才有的陈腐思想，现代还有什么知遇之恩啊，我能干才得到了提拔，可和知遇之恩没有关系。 她到底是富家大小姐出身，没有经过挫折和磨难，根本不知道饱受底层风霜的人多么渴望一个进步的机会。 如果有人能给这么一个机会，有些人真的会铭记一辈子的。 看来，涂文德和孔志方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对知遇之恩这种东西张子扬是理解的，从古至今都有的，就像《水浒传》中阮小七说的，这一腔热血只要卖于那识货的。 此千里马之叹也，识货的就是伯乐。 士为知己者死，更不要说伯乐了。 这是几千年来华夏文明的共识，也许经过了现代文明的冲击，其中意味已经淡了，可并没有消失。 不认这个的，通常会被认为的下三滥。 就像那袁崇焕，后世再多给他洗白的，可他违反了一个基本道德，就是辜负知遇之恩。 崇祯皇帝把一切军事大权交给他，平台招对，礼遇直逼上古，可他干的那叫人事？ 刚一开始就欺骗说什么五年平辽，面对帝王，面对提拔自己的伯乐，上来就说谎，这是个什么心肝？ 把家国大事当做儿戏，简直轻浮的可怕。 后来更是把仗打的稀里糊涂，多少百姓死伤，多少财产被掠夺，把紫禁城里的崇祯吓的半死。 就这种人，不弄死他留着过年啊？ 后来他被千刀万剐，说句难听的，活该，一刀都不冤。 为将者不能御敌，就知道欺骗皇帝，其心可诛，其人可灭。 第941章 老男人的快乐 感恩不感恩，其实这也是西方文明和东方文明一个比较大的不同。 西方文明执牛耳者丘吉尔公然宣称，一个伟大的民族从不感恩戴德。 而在中国的小学课本上就有《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一篇文章。 文明嘛，很难说对错，只能说两边都有正确的地方，也都有错误的地方。 东方重视的是感恩这种私德，西方重视的则是广及全社会的公德，需要互相学习。 对这个问题，张子扬还兴趣不大，不过，对于涂文德所说良知和美学倒是极其有兴趣。 “涂先生，你难道觉得良知也是一种美学？” 张子扬以先生称呼，足见尊重，现在的社会上到处都在宣扬道德，可道德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却没有几个人说的清楚。 也就是说大部分人的所谓道德不过是一种盲从罢了，里面不存在多少的真心。 这种道德没有意义，一点风吹草动也就土崩瓦解了，表面的功夫。 而如果把良知作为一个美学来追求的话，那就提供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思路，所有人都知道美女之美，很多人都知道名画之美，可有多少人能欣赏良心道德的美好？ 完善道德，这一听就是假大空，再怎么宣传也是个空壳子，最多骗骗傻子。 聪明人都知道放弃一些道德获得利益。 而把追求道德置换成追求美好，对感受上来说就容易接受。 毕竟，道德这种东西，一般人听到了，本能的就会认为是欺骗。 因为古往今来，道德最大的一个作用就是骗人的，如今的大众对这种东西有一种本能的厌恶。 “那当然了，美好的良知是对自我的一种要求，美学必须源于自身。 孟德斯鸠说，美必须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在形象上如此，在内心也要如此。 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就是一种美。 有一个词叫孤芳自赏，是个贬义词，可有美好良知的人往往就是会自我欣赏，他欣赏的是自己美好的道德，清白的良心。 他们敢于看向自己的内心，敢于扪心自问，反躬自省。 试问，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良知更美的？ 中华文化排斥自我欣赏，一味的要谦虚，这是一个大毛病。 根源是被皇权压抑的久了，没有自信了。 人需要更多的自我欣赏，自我改善，这是人格之路，也是成功之路。 人的外在需要尽可能的美好，内在亦然，如此才能日渐知道荣辱，知道自尊自重，然后进入文明社会。 不错，不错，张子扬，在年轻人中，能问出这种问题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人。 这世界，在高位者，尸位素餐，在低位者，蝇营狗苟，有几个具备人心的？ 但是我相信，世界终究会更加美好，那些不是人的人有一天会意识到做人的美好。 那些罪恶者会忏悔，会意识到良知之美。 当然，良知之所以美，很重要的一个因素是强，有良知才有同理之心，有同理之心然后才能得天下人心。 不得人心的玩意，终究不能持久，就像大清，虽然统御三百年，终究遗臭万年。 人心思变，沧海横流，良知熠熠生光。” 作为嫌疑人，涂文德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一样，高谈阔论，竟然和张子扬论道起来，把良知和美学结合，令人耳目为之一新。 他说的良知有一部分来自王阳明，有一部分则来自西方哲学，可以说是博采众长，融会贯通。 人是一种需要逻辑自洽才能活下去的动物，所谓的逻辑就是思想，古往今来的思想都是要让人合理的活下去。 到现在，路径已经很多了，每个能提供路径的人，都可以说是一代思想巨匠。 这个涂文德隐隐然也是如此。 “喂喂，你们在说什么呢？这和案子有关系吗？” 许芳芳有点不满的打断道，听张子扬和一个嫌疑犯聊的很投机的样子，她都快抑郁了，什么事情啊，她可是和张子扬好过然后分手，分手之后又发生关系的女人，她也没有和张子扬谈论过这种问题啊。 她这样说，张子扬和涂文德都是笑了笑。 “好好，谈案子，你说你六点多就去了酒吧是吧？那在六点到八点这段时间你可有不在场证明？ 也就是说，有没有人看到了你在酒吧里面喝酒？” 受害人的死亡时间是六点到八点，这一点很重要，如果涂文德有不在场证明，那基本可以排除他的杀人嫌疑了。 “这个……当时因为有球赛在播放，所以酒吧里面的人很多，也很吵闹，我没有在吧台而是去了卡座那里。 不过，我记得在我进入酒吧后不久，就有一个穿着迷你裙的女孩子过来，主动的要坐在我身边。 她可能是促销酒的，也可能是从事那种工作的，因为她的行为比较轻佻，似乎只要我愿意，就可以带着她去开房。 她长得很漂亮，如果不是因为和孔志方约好了见面，说不定我就跟着她去酒店开房了。 对了，她嘴角有一颗美人痣，如果你们能够找到的话，也许她愿意给我做不在场证明。” 涂文德也真是什么都吃过见过的了，把和女人开房说的平淡无奇，仿佛吃个早餐而已。 不过想想也有道理，他曾经是总经理，赚够了钱，囊中丰厚，没有家人要照顾，那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也许就是他喜欢酒吧的原因吧，那种地方就是不缺女人。 “你怎么会认为她是从事那种工作的？” 许芳芳撇撇嘴问道，好嘛，这位大爷真有意思，刚刚还在和张子扬论道呢，转眼就要和年轻姑娘去开房，你大爷还真是你大爷，够潇洒的啊。 这就是张子扬欣赏的老男人？ 口味真够独特的。 “很简单，因为喝酒的时候，她用脚搭在我脚上了，而且她领口开的很低，一点也不介意肢体接触。 这种女人有个学名叫流萤，引起男人注意然后就可以谈价格了。 里面有不少是出来兼职的，所以美女的比例比较高，我如果闷了，通常会找这种女人。 会所的女人太多，素质参差不齐，有些服务态度不太行。 单独出来拉客的比较在乎信誉，希望能定下回头客，会尽力满足客人的需求。 别看她们是单独出来拉客，其实也是要给酒吧交场地费的，你们问问酒吧，看看能不能找出这个女人。” 涂文德明显是个行家，对酒吧里面的女人那是知之甚详，甚至，连她们的运作机制都了解的入木三分。 男人真是不能有钱啊，一旦有钱，那就会见多识广的呀。 “你了解的可真多，你刚才还在说良知美学，有点矛盾了吧？” 这不是老不修吗？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说起这些风月风流之事，那是如数家珍，许芳芳都服了，这么不要脸的吗？ 再看一旁的张子扬，那听的一个仔细，眼珠子冒光，咋的？这是羡慕了？ 第942章 临死之念 “并不矛盾啊，食色性也，这是人的本性，本身就是美学的一种，何来矛盾一说？ 至于说违反治安管理条例，这是法律的错，可不是我的错。 我说的良知美学就是在外界有错的时候依然坚持自己的良知。” 妈的！ 听涂文德这么说，许芳芳内心忍不住臭骂了一句，这老不修挺不要脸的啊，竟然说是法律的错，真够狂妄的。 这种大爷，许芳芳是没办法说服的。 其实想想也是，涂文德没有家人牵绊也没有女朋友，他如果有欲望了怎么办？ 而且他有钱，想要女人真不是难事，不管法律再怎么规定，这种东西是禁止不了的。 到这里，基本就没有太多可以问的了，涂文德是一个有坚定就价值观的男人，别人无法动摇他的价值观。 他有一种态度，就是我没有杀人，也不接受任何的说服教育。 不在乎！ 唯我独尊！ 我的行为和法律相悖那就是法律的错误！ 这是个什么玩意啊。 不得不说，在许芳芳看来，这涂文德特别像那种穷凶极恶之人，佛口蛇心，胡作非为，都一把年纪了还去酒吧玩女人，要脸吗？ “好，我们知道了，审讯就到这里吧。” 没什么好问的了，张子扬也不想看许芳芳和嫌疑人吵架，拉着她离开了审讯室，刚一出来，许芳芳就炸了。 “你不会也认为他是正确的吧？” “没有啊，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看法，我们是审讯人员，嫌疑人说的越多越好，我也不能堵住他的嘴啊。 行啦，趁着还有时间，我们去现场看一下吧。 对了，交代一声，让本地警方的人继续寻找酒吧里的那个女人。 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按照涂文德的描述进行画像。 还有，以流萤形式出台的女人往往会有组织的流窜，也就是说她可能不止在一个酒吧勾搭男人。 可以让他们到附近的其他酒吧都打听，打听。” 张子扬安慰了一下吩咐起来，刚说完却见许芳芳一脸的问号，眸子带着不满，马上就嘟囔起来。 “张子扬，你怎么会对流萤这种女人如此了解，竟然还知道她们会去别的酒吧？你……你是不是玩过？” 先是听涂文德讲述一番，对从事那种行业的女人，涂文德一听就是老手，这就算了，老不修嘛，可张子扬竟然也如此的熟稔，实在让人生疑。 “哎呀，你想哪里去了？有你这样的极品大小姐，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找女人？ 我之所以知道很简单，听说的，都是听说的，辅警嘛，以前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听听各地的事情。 再说了，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啊？ 流萤提供的是服务，而只要是服务都追求多样化的。 为了多样化，自然就会来回的调配，让客人保持新鲜感。 不然的话，一个酒吧一年到头就那么几个女人，不带重样的，谁去啊？” 这就不能不解释，关系到自己优美的名声呢，这个玩意其实就是一种产业，了解之后发现就那么回事。 男人光顾那种女人其实和去超市买包烟是一个道理，谁也不会谈感情，可不会有古代什么杜十娘，杜丽娘的事情发生。 “哼！你要是去找那种女人，以后再也别想碰我。” 警告一声，两人前往案发现场。 虽然说案卷上就有照片，临街别墅嘛，可到了地方，张子扬忍不住感慨，真他妈有钱！ 临街别墅通常是有一个缺点的，因为临街嘛，会有噪音，影响晚上的睡眠。 可孔志方这临街别墅却是在一片生活区边上，外面有护栏，汽车进不来。 如此一来，这别墅那真就说得上是进拥繁华，退享幽静，地理位置极其的优越。 李嘉诚都说过，决定房产价值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位置，位置，位置。 就这位置，以后上涨空间太过巨大，就是拆迁没有个几千万下不来。 就算许芳芳生于有钱人家，看来也没有见识过这种奢华，啧啧称奇。 孔志方这么一走，遗产争夺是免不了的，他亲人都在附近徘徊，很有点秃鹰的意思。 不过，这个时候倒是没有人打扰张子扬办案。 或许是因为蒋督查的原因，外人并不知道是张子扬来此办案，因此也没有什么人围观。 在门口只有两个本地警察看着而已，见了两人来了，连忙让两人进去。 张子扬很喜欢这样简单的办案模式，先进入院子，然后就看到院子里有一个不小的池子，里面则是许多庞大的金龙鱼。 可以想见孔志方平常就是在这里一边喂鱼一边养老，生活很是惬意。 别墅只有两层楼，不过挑的很高，一进入大厅反而有一种舒畅感觉。 地板上散落了一地的象棋棋子，在棋子附近有一个白色粉笔画出来的人像，显然，孔志方就是死这个地方。 咦？ 一看到这个现场张子扬轻轻咦了一声，案卷里虽然有不少照片，可都是模式化的东西，基本都是断裂的，如今一进入现场，那感觉就很不一样。 “怎么了？” 许芳芳还在四处打量，听到声音连忙问道，让张子扬好奇的东西一定不简单，她也连忙看地上的粉笔画像，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受害人被抬走之后，为了还原现场基本都会有这么一个粉笔画的，这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张子扬没有马上回答她，模拟粉笔画的样子躺下，然后一手往前伸出。 站起来之后又看了看案卷中的照片，然后才说道： “你看受害人临死前的样子，躺在地上，一只手往前伸，脸部朝向伸出手的方向，像不像是要抓什么东西 ？ 而他的前面散落着一地的象棋，你说有没有可能在临死之际，孔志方想要暗示点什么？ 比如，想握住几个象棋以此来揭示凶手是谁？” 当然，这都是猜测，可推理的却合情合理，孔志方的样子着实有点古怪，眼睛半睁着，手伸出去，开合比较大。 已经被插了一刀的人，若不是有很大的执念，是没必要做出这种动作的。 顺着粉笔画中手的方向，那里只有一个卒子。 在象棋的规矩里，基本卒子就是最小的一个，可里面却有相生相克的原理，有句话说的好，卒子过了河就是车，那是可以搏杀任何一个棋子的。 “他是要拿这个卒子吗？难道凶手的名字中带一个卒字？ 哪有用这个字当名字的？” 许芳芳直接乐了，每一个时间段都没一时间段的起名字风潮，比如之前吧，叫什么建国，国庆啊，红卫啊，建军啊比较多，市场化之后，叫什么富贵啊，鑫鑫啊，元宝啊之类的名字比较多。 可就算喜欢象棋的人也很少说用卒子给自己孩子起名字的。 是，农村是有一种说法，起个贱名字好养活，叫什么狗剩的，狗蛋的，鸡窝的，蒜苗的都有，一般也想不起来卒子这种名字。 而且，小卒子过河就是车，也不够贱啊。 “我也不知道，也许里面还有其他的意思。” 拍着脑袋想了半天，张子扬也是想不明白，这也正常，受害人被杀之后，就算还有点意识要表达点什么，可身边没有太多可用的东西，要传达出去是很难的。 像电影里面，受害人临死之前往往会用自己的血写半拉字出来，那都是为了戏剧效果。 过河的卒子？ 摇摇头，张子扬暂时放弃推理这玩意，继续往其他地方打量起来。 咦？ 突然他又咦了一声？ 许芳芳都忍不住嗔了他一眼，玩人是吧？咦毛线啊，又看到什么了？ 第943章 神探的分析能力 这个现场真真的是太普通了，为啥呢？因为除了地上掉落的象棋之外，其他就没有动过的样子，一切都整整齐齐。 首先就是三面墙壁的书柜，上面都是砖头一样厚重的大部头书籍，然后就是办公桌，接着待客桌，两边是沙发。 可以想象，孔志方应该是正坐在沙发上然后就遭遇了袭击，倒在地上。 刀子在胸口，倒是可以推断很可能是熟人作案，因为只有熟人孔志方才不会防备。 也许就是要见这个熟人，所以孔志方让涂文德去了酒吧。 没想到这个熟人竟然是想要杀他。 看了一个遍，实在不懂还有什么古怪，许芳芳只好顺着张子扬的眼光看去，张子扬竟然在看办公桌。 这有什么好看的？ 许芳芳走近一点，可以看出，这个办公桌的材质很不错，典型的实木家具，很厚重，上面零散放着几本书，其中一本是卢梭的《忏悔录》。 难道这本书有什么问题？ “又怎么了？大兄弟。” 调侃了一句，许芳芳用肩膀撞了张子扬一下，那样子，娇憨性感，可爱的无可言喻。 对此，张子扬却是视若无睹，只是盯着桌子，然后往桌子下面伸手一拉，拉出一个托板。 “这是一个电脑桌！” 张子扬先给了一个结论，然后一一翻看桌子上的书籍，接着笑了起来，“掩盖，这里有凶手故意掩盖过痕迹。” 说完，他凝思了起来，手中拿起那本《忏悔录》静静无语。 电脑桌？ 虽然说电脑从九四年之后就开始多了起来，可距离普及还很遥远，因为这是一个新东西，很多人并没有意识要去拥有一台电脑。 现在的电脑，要么是在办公场所， 要么是在网吧里。 要知道，一个大头电脑可就要两千多块，普通人好几个月的工作才买得起，是以有钱人，而且是比较时髦的有钱人才会有。 “电脑桌怎么了？ 孔志方到底是大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又有国外留学经历，有一台电脑也很正常啊。 许芳芳可是知道，最近警局里也在慢慢推行电脑，主要就是保存文件。 “问题就在这里了，这里有一个电脑桌，上面却没有电脑，那电脑去哪里了？” 拿起一边的一个插头仔细看了看，张子扬更是疑惑，这插头使用的痕迹比较重，比起灯泡什么的，电脑当然属于大功率的电器了，对插头也是有要求的，毕竟连接线不少，起码插孔要够用啊。 从插座使用的痕迹来看，电脑应该一直都在用的。 人是一个习惯性的动物，孔志方从高级管理下来之后，一些习惯应该还是保留着呢，比如使用电脑。 虽然是老年人，可用电脑，去酒吧，这显然是一个老绅士来的，走在时代的尖端上。 “也许拿去修理了，也许送人了，都有可能吧？” 给了两种可能，许芳芳拉了拉托板，没觉得这是多么重要的线索。 可张子扬却逮住这个线索不放了。 “那就让本地警方去附近的电脑修理店去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孔志方的电脑，同时询问孔志方的亲戚朋友可有接受过孔志方的一台电脑。” 张子扬吩咐下去，接着却连连摇头，“我觉得是最可能是被凶手给拿走了。” 哈？ 被凶手拿走了？ 那么大一个电脑？ 这什么脑回路啊！ 这位神探哥哥一向天马行空，许芳芳也算习惯了，只是这一次还是有点接受不能，至于嘛，凶手杀完人搬走电脑。 再看看这房间里，多少奢华的东西啊，不说别的，就说孔志方手上的那块表，怎么也比电脑值钱啊。 “凶手有那么闲吗？还有，你凭什么这么推断啊？” 因为和张子扬的关系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现在的许芳芳特别喜欢打趣张子扬，轻松了许多，尤其，昨天晚上真心被张子扬折腾的不轻，她也并不是没有怨言的。 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苦和快乐同在的感觉真的很难受的好不好。 “凶手这么做肯定是有目的的，比如，也许电脑中有凶手想要的东西，这个可能性很大吧？ 孔志方之前是执行官啊，高级管理者，他的电脑里怎么会没有重要东西？ 我之所以觉得应该是凶手是因为这桌子上的书本。 你往四周看看，多么的整齐，多么的富有条理，显然，孔志方对于房间的整理有自己的一套审美在。 可你再看看这桌子上，有《忏悔录》这种文学作品，也有管理学书籍，还有一个关于鸟类的书。 这太没有条理了，一个讲究条理的人通常有点强迫症，绝对受不了这样放置的。 那么很大的可能，凶手带走电脑之后，为了掩藏行迹，随便拿了几本书在伪装。 从这里可以看出，凶手对孔志方应该是认识，但是呢，并没有深入的了解。 一个熟到可以来孔志方家里做客，却又对孔志方缺乏深刻了解，凶手的范围 应该不大。” 一边沉吟，张子扬一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竟然已经开始对凶手精心侧写了。 妈的蛋，这玩意就是个天才来的。 虽然一再的嘱咐自己不要太过崇拜张子扬，可听了张子扬这一番分析，许芳芳无语，一个字，服！ 这什么分析能力啊，还是人吗？ 完美的男人啊！ 她再一次的感觉到了，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对张子扬如此的恋恋不舍，就算张子扬有女朋友了，自己也要参合一脚。 如果是以前，自己绝对会鄙视这种行为的。 原因就是张子扬太优秀了，专业能力太强，聪明的吓人，更吓人的是，这家伙体力还特别好，能把女人伺候的舒舒服服。 天哪，我难道永远无法离开这个男人了？ 午夜梦回，她不是没有想过离开张子扬，找个其他的男生谈恋爱，她一次一次的劝说自己，其他的男生未必就差了。 而且，和其他男生谈恋爱，自己可以继续当女王，不像和张子扬在一起，自己越来越小女生了，完全被张子扬摆布。 现在看，她知道张子扬吸引力的来源了，完美，竟然是因为这个。 可我还是要离开他的，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和别的男人睡觉，到时候看他伤心不伤心。 女人善于想象，一下子她都想到未来的某一天，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结婚了，然后在婚礼上，张子扬来了，喝的酩酊大醉，对自己充满了不舍。 “能缩小范围吗？” 想象一番，许芳芳回过神来，张子扬说的还是有点笼统，范围有点大，尤其，没有抓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力气。 第944章 谁在泄密 许芳芳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高，可张子扬说的，和孔志方认识，熟悉，会来孔志方家里做客，可同时对孔志方又缺乏足够深刻的了解。 这怎么听着都有点缥缈，不说别的，如果要调查肯定是一个庞大的工作量，现在就两个人，就算有本地警方配合，可他们恐怕也很难执行。 “当然是可以的，你想啊，凶手把电脑给偷走了，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电脑对凶手十分的重要，可你要知道，电脑有显示器有主机，恐怕都拿不走。 凶手还是要拿走，那电脑就是关键的东西。 孔志方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在天鑫公司当首席执行官，如果他的电脑里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我想应该和天鑫公司有关。 日常中的人，大部分人恐怕都没有电脑，自然也就不会在意电脑里面有什么。 所以，我认为凶手甚少应该和天鑫公司有关。” 又是一通分析，虽然没有之前的那么惊艳却实实在在的缩小了范围。 有道理啊！ 许芳芳连连点头，每次听完张子扬解释之后她都觉得这不难啊，可让她自己去想却是怎么也想出来，当真是无奈。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天鑫公司问问，电脑，孔志方和涂文德，涉及到两个人和一台电脑，我们知道的已经不少了。” 许芳芳终于也有了方向，再一想，这个范围缩的很小了，孔志方之前可是首席执行官，能和他关系不错的，必然也是高阶管理，就算算上退休的，恐怕人数也不可能太多。 然后再进行一番不在场证明排除，凶手岂不是快要露出来了? 太顺利了吧？ 带着这样的希望，两人前往天鑫公司，到了之后才知道，这天鑫公司可是本地最大的公司了，办公大楼简直就是本地的地标。 张子扬的名号还是不得了的，天鑫公司现在的首席执行官凌瑞和亲自接待。 “欢迎张神探的到来，对于孔先生的被害，我们公司上下都十分的悲痛。 有什么需要问的，你们尽管问，我们知无不言。” 凌瑞和非常的客气，他看起来也有五十岁了，长得很健壮，眉毛很粗大，四方脸，很刚正的模样。 在他身边还有一个秘书，长得很漂亮也很得体，一身职业装，安静的站着。 “非常感谢你们的配合，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请问一下，孔志方和涂文德两人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越是办正事就越是不要东拉西扯，这也是张子扬一贯的习惯了。 见张子扬这样，凌瑞和笑笑，然后从秘书手中接过一个文件夹。 打开看了几眼，然后才说道： “不怕你们笑话，我所掌握的情况都是搜集来的，因为我是空降到这里当的首席执行官，以前并没有跟过孔志方先生。 不过，就我的了解，两人的关系十分的默契，也是在两人紧密的合作下，我们公司设计出了自己等发动机。 但要说闲言碎语，那还是有的，就是在好几年前，我想你们也有所知道，我们公司当时正在研发发动机的关键阶段却发生了泄密事件。 后来所有的嫌疑都指向涂文德先生，虽然说最后并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 可涂文德自己主动辞职了，基本也坐实了大家的猜测。 公司内部，大家基本都认定了是涂文德泄密的。 后来在孔志方先生的带领下，发动机总算搞了出来。 孔先生退休之后，听说两人颇有来往，其实我们是不理解的。 因为如果涂文德是泄密的人，那他就是背叛了孔先生，我实在不懂孔先生为什么还要和他来往。” 作为空降的执行官，凌瑞和有一种置身事外的豁达和轻松，那份自在就让人相信，他和本案是没有牵连的。 泄密就是叛徒来的，张子扬也是疑惑，开发发动机，这是大事，全国都在关注，如果真的是涂文德泄密的，那孔志方怎么可能原谅他？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内幕不成？ “泄密这个事情具体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深究，不然无法探寻涂文德和孔志方之间的关系。 而且，从不久前的审讯来看，涂文德是一个很坦荡，很大气的人，这种人会泄密？ “是这样，当时研制已经有了不小的进展，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家外资车发布新车，其中用到的技术竟然和我们正在研究的技术一模一样。 研究工程的都明白，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出现了，尤其是发动机，每一个制程都是精心打造的，不可能完全一样。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公司就知道这是有人泄密。 然后公司就成立了调查小组，开始调查。 能够接触到这种机密的人不多，尤其能拿到制程文件的更是少之又少，孔志方和涂文德都在调查之列。 不过，内部调查成效不大，公司当时还委托了一个私家侦探社，结果侦探社真的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说着，凌瑞和从文件夹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面涂文德正把一个文件袋交给另外一个人。 在公司出现泄密的时候出现这样的照片，那可疑性就更大了。 不过，这样就能说明是涂文德泄密吗？恐怕也未必吧。 “这个接收了文件袋的人是谁，有调查吗？” 张子扬想了一下问道，私家侦探本来就不合规，而这种调查出来的东西别说直接证据了，连间接证据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让人议论一番罢了。 “有，不过调查之后，对方只是一个中介，而且不久之后这个人就消失了，最后不了了之，并没有具体的结果。 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公司没有实际证据，并不能起诉涂文德。” 凌瑞和的说法明显也是对涂文德很是怀疑，可证据不足，那也没有办法。 听到这里，张子扬凝思起来，虽然他和涂文德只见过一面，但是涂文德给他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能当着警察指摘法律的过错，这种嫌疑人真的不多的。 看起来，涂文德显然是那种个性强硬之人，既然公司没有切实证据，以他的个性，顺从的就辞职了？ “法律上是疑罪从无的，既然没有切实证据，那就不能说是他泄密，他干嘛要辞职？” 这个问题显然不在凌瑞和的准备范围之内，他沉思了一会，这才回答道：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出涂文德和孔志方先生长谈了一次，然后涂文德就主动辞职了。” 涂文德主动辞职！ 这里面就大有意味了，孔志方对涂文德有知遇之恩，难道是孔志方说服了涂文德？ 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涂文德已经有嫌疑了，如果公司不能给出一个交代，恐怕会动摇军心。 如此，就算没有切实的证据也要拿掉涂文德，这样公司才可以继续发展下去。 至于以后，当然是尽可能的把保密工作做好了。 道理是挺有道理的，张子扬却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在审讯的时候，涂文德对孔志方是十分推崇的。 可就这件事情来说，如果是孔志方劝说涂文德辞职，那孔志方做的很不地道啊，明明没有切实的证据，却让涂文德辞职。 这一辞职，简直就是坐实了涂文德泄密。 作为高级管理人员，一旦有了这么个名声，只怕以后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了。 第945章 东方元白 涂文德强硬，精明，有自己独特的世界观，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可他还是辞职了，就为了回报知遇之恩？ 还是说其实他真的泄密了？ 其实，不管他有没有泄密，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他主动辞职都是最差的选择，至少对他的影响是致命的。 矛盾，冲突，很复杂。 如果单看涂文德和孔志方之间发生的一切，涂文德倒是有杀人动机。 毕竟，他背黑锅了。 可能背黑锅之后后悔了，越想越气，杀了孔志方。 只有审讯时候说的话，那不过是假话罢了。 但是孔志方也不是傻子啊，怎么就能让涂文德靠近还成了朋友呢？ 愧疚吗？ 在这种旋涡里，张子扬也无法推理了，因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价值观，以价值观为基础，然后才有了情绪。 孔志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恐怕已经很难去了解了。 因为作为高级管理者，肯定是不同于平常的，很多性格都必须收敛起来。 “那你们现在还会和孔志方联系吗？” 只好继续往下问，如果凶手不是涂文德，那和孔志方联系紧密的人中间必然是有凶手的。 “高级管理基本都有联系，尤其是研发部门，毕竟他当了那么多年的执行官，很多东西还需要他来给意见。 而且，他退休之后其实仍然是我们天鑫公司的名誉顾问。 他这个人特别的和善，也愿意教授大家，尤其是年轻的管理者是很愿意跟着他学习的。 因此，我们公司很多管理层都经常去拜访他，我本人也是如此。 老先生一走，对我们天鑫也是一种重大打击。” 凌瑞和微微叹息，倒像是真的，一个退休的首席执行官，在任内取得过重大 成就，有经验，有见识，却对谁都没有不利影响，可以说是人瑞了。 “这样啊。” 人多，这个调查效率就上不来了，张子扬决定暂且放下这个方向的调查，先把案子捋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突破口。 道谢之后，两人离开了天鑫公司，前往蓝格子酒吧。 “子扬，我怎么没有听懂啊，到底涂文德泄密了没有？” 许芳芳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她都想先去警局一趟，好好的问问涂文德了。 “我也不知道，之后再问吧。” 泄密？涂文德那种性格强硬的人会泄密？ 不过，主动辞职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那也不是没可能了。 因为是白天，蓝格子酒吧还没有开张呢，只有酒吧老板以及几个工作人员。 之前警察就来过很多次了，老板立马就把当天的调酒师叫了过来。 “张神探，当时就是他在场，有什么话你尽管问就是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知道张神探也是咱们道上的名人，这个面子得给。” 老板江湖气很足，五大三粗的，对张子扬那是客气有加。 稍微一想，许芳芳都明白了，这是因为张子扬打败过鼎鼎有名的双花红棍沈继欢，就算在绿林中，大家也都给张子扬一分面子。 这就是强者为尊的世界啊。 “那太感谢了，我倒是想要先问问老板你，你们这里是否曾经有一个嘴上有美人痣的流萤？或者公主，出台的那种。 你只管说，我们是刑警，不管男女之间的那点小事。” 张子扬对酒吧啊，ktv啊，会所啊这种地方还是了解的，现在出台的称呼已经变了，女的叫公主，男的叫少爷，反正什么词显得高贵就祸害什么词。 “张神探，我真是无意欺瞒，我也不怕告诉你，凡是来我这里拉客的，我都会试用一下，尝尝味道。 我对别的不行，对女人那是过目不忘，嘴巴上美人痣，如果真有这样的职业选手，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不过，我也就是仗着老板的身份，为客人们兢兢业业劳神费力，可如果真要说泡女孩的高手，还得是我们这里东方小哥。 基本上，职业选手都是我负责，外来的非职业的，都是他在负责狙击。” 这位老板也真是豪气，一听就是为客户着想的好老板，还知道试用。 张子扬还好，听得懂，一边的许芳芳听的皱眉，什么职业选手，非职业选手，嘛意思？ 虽然在这种混乱之地，她也不怕，直接就问了起来，不过，听完解释她就后悔了，这真不是大家闺秀该问的问题，太下流了。 “什么是职业选手？什么是非职业选手？” 就算见惯了美女，酒吧老板看向许芳芳的时候还是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一抹贪婪之意，不过，他玩的多了，倒也自在，可不会在美女面前脸红什么的。 “职业选手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做那种事情是职业的，是一种工作，既然是工作那就要收钱。 非职业选手就是不收钱的，良家。 我这个样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和职业选手打交道，非职业的，很多大学生什么的，还真看不上我。 让东方过来，说不定他碰到过你说的那个女人。” 草！ 许芳芳差点把粗口骂出来，这解释也太露骨了，粗鲁到了极点，女人在这里好像只是玩物一般。 再看看一边的张子扬，镇定自若，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些情况。 这家伙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真的没有玩过？ 许芳芳忍不住质疑，她可是知道，在这种地方并不是没有美女，甚至有很多顶级美女，比如那汪静姝也基本是这种地方的人。 酒吧老板叫嚣着，不大一会，一个身材高挑的小伙随随便便的走了过来，这人肤色白皙，画着眼影，头发留的老长，十分的帅气。 尤其眉目之间透着一股子忧郁的高贵感，很符合人们对忧郁王子的想象。 他来到当场之后先要了一杯酒喝，看了许芳芳一眼，不但没有惊艳的样子，反而撇撇嘴，似乎对许芳芳的模样颇有点看不上。 “张神探，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酒吧的风流小霸王，名叫东方元白，大家都叫他东方，当然了，喜欢他的女人多叫他元白。 我也说了，职业选手是我在试用，那些过来玩的大学生也好，良家少妇也好，基本是东方小哥全包了。 可以这么说，我就没有见过他拿不下的妞。 再风流的富二代，可能也就一周换一个，可东风小哥可是可以做到天天换。 基本来这里的女人，不管结婚没有结婚，有没有男朋友，他只要出手，立马拿下。 他说不定认识你说的那个女人。” 酒吧老板极为推崇的说道，语气中带着羡慕，别说他了，张子扬都有点羡慕，一天换一个，这是什么声色犬马的美妙人生啊？ 第946章 条件 酒吧老板突然介绍出来一个风流小霸王东方元白，许芳芳暗暗皱眉，她可不喜欢这种奶油小生，装忧郁，装酷什么的在她看来都太浅薄了。 可她倒也知道，大学女生恐怕对这种男生没法拒绝。 只是，听说一天一个什么的，许芳芳就只有厌恶了。 “如果能提供帮助那就太感谢了。 ” 张子扬回应了一声，他多少有点了解男女之间的那点风月和龌龊，见酒吧老板对这位东方元白都客客气气的，立马明白这是传说中很有名的风流引子。 这个名词很多人都没有听说过，因为很少用，包括他们本人。 所谓风流引子，其实是进入现代文明之后才有的名字，和泡妞用僚机啊什么的不同，风流引子更加的霸道阴毒。 男人如果不是顶尖容貌也做不了这个，专门用来服务有钱人的。 有钱人想要女人肯定是不难的，可是，就算再有钱，也有追不到的女生，这个时候就需要风流引子了。 比如说，一个富二代喜欢某大学里的一个校花，校花不答应，这个时候作为超级帅哥的风流引子就可以上了，先追到校花，然后慢慢的改变校花的价值观，让校花接受富二代，发生关系。 这是比较温和的，基本处在法律的边缘地带，还有一种就比较的恶毒，叫献洞房。 啥意思？ 比如说一个富二代，想要得到校花的第一次，或者等不及风流引子的慢慢调教，那就让风流引子把女生带到一个地方。 然后，风流引子偷偷和富二代交换。 如此，富二代就得逞了，得到了想要的女人，当然，风流引子会得到数额巨大的金钱。 献洞房，顾名思义，把女人拿下之后贡献出来。 等富二代爽完之后，再交换回来，女生第一次，懵懵懂懂，往往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种就触犯法律了，可这种犯罪极其的隐秘，基本抓不住。 社会有黑暗面，而这，不过是其中一角罢了。 这种事情不归张子扬负责，就算是他，也无法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他只是知道，并不打算做什么。 这位东方元白还待在酒吧里，那就是还没有完全出师呢，还在练习阶段。 等练习结束，对女人基本无往而不胜。 “张子扬？那个神探？ 品位还不错啦，不过，我以为你会喜欢那种丰腴肥美的女人，没想到呀。 你这种男人我是了解的，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找一个你会真正喜欢的女人，那时候你就会明白，你喜欢的是什么菜了。” 可能是为了显示自己很厉害，东方元白竟然直接说了这番话，不过，他也真是厉害，一眼看出张子扬喜欢那种丰腴肥美的女人。 这下，许芳芳真的气死了，关键，她有苦说不出啊，因为张子扬现在的正经女友就是丰腴肥美类型的。 外人都看明白了，而就她所知，张子扬应该还没有得到庞晴天的身子呢，如果一旦得到了，晓得了其中的好处，岂不是要抛弃自己？ “我们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好了，能不能不要说些有的没的？” 许芳芳的脸色冷若冰霜，她虽然不懂这个小白脸怎么就一眼看出了张子扬喜欢丰腴的，可她真的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她一生气，整个气氛都为之一变，酒吧老板打个哈哈想要说点什么，可东方元白却冷哼了一声。 “你们问什么也好，我都不知道，请回。” 竟然不怕的，也是，他这种人，背后的关系网深着呢，再说，他也没有违法，警察对他没有威慑力。 “芳芳姐……” 张子扬拉了许芳芳一把，可许芳芳一甩，扭头出去了，愤怒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雾气。 “东方元白，别人不懂，风流引子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如果你真的知道嘴角带美人痣的女人，还是告诉我吧。” 张子扬的话里半带着威胁了，风流引子虽然十分的隐秘，可要说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恐怕也不可能。 “东方兄弟，张神探是自己人，给老哥一个面子，知道什么就说吧。” 听到风流引子，酒吧老板脸色大变，这可属于深层机密了，一般人不可能知道，这个张子扬的不简单还在意料之外。 如果他查的话，那可什么也不好说，神探，功夫深不可测，破坏力太可怕了。 “不怕告诉你，我还真知道，不过，张子扬，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对女人，你是喜欢丰腴的还是苗条的？” 东方元白很任性，并不十分顾及酒吧老板的面子，反问了一句。 “我是喜欢丰腴的女生，不过苗条的也很喜欢，各有各的美丽，没有丰腴显不出苗条，没有苗条也衬不出丰腴的富饶。 比起这些，其实我更在意女生的性格，相处着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就内心来讲，张子扬肯定是更加偏好丰腴的女生，因为那种肥美的娇嫩是他本能的渴望，可他不愿意让这个东方元白太得意了，说了这么一番话。 “呵，撒谎，不过你既然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也愿意告诉你。 嘴巴边上有美人痣的，出现过这酒吧的，那就只有一个，红姐，她是某家侦探社的，有时候也会从我这里拿一点消息。” 看来这个东方元白也是天赋异禀型的选手，对女人过目不忘，竟然真的认识，而且，是侦探社的。 一听这个，张子扬猛然心头一震，之前去天鑫公司的时候，对方说过，他们请过侦探社的人调查涂文德，现在又出现侦探社的人，应该不是巧合。 “你知道这个红姐住什么地方吗？” 这是个关键人物，如果能逮住这个人，那很多谜题恐怕都可以解开了。 “这个我不知道。” 东方元白拿出一个小东西修理指甲，好一会没说话，“不过，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把她约出来。” “只要是女人，没有我约不出来的。” 他还强调了一句，看来完全是把女人当猎物了，还是个技术性选手。 “条件？你应该知道，我是警察，有些事情我是没办法答应的。” 张子扬面色一沉，他可不会随便和人进行交易，答应人什么条件，他不傻，哪里会给人这种把柄。 现在知道女人叫红姐，未必调查不到。 “我并不是想让你做违法的事情，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我被人冤枉了什么的，你可要帮我一把。” 人情，东方元白这么一说，张子扬立马懂了，他这是想要一个人情，让神探欠自己一个人情，无疑是一种强大的后援。 当风流引子，接触的多是有钱有势的人，他需要一点保障。 他恐怕已经结交了不少暗处的势力，可明面上的势力只怕不多，张子扬明显是绝佳对象，有冤情的时候，可以依靠。 这个？张子扬有点犹豫，要答应他吗？ 他雅不欲和这种人扯上关系的，可有时候是需要妥协的。 第947章 大海浮萍 每个人，尤其是有能力的人，都特别渴望清白的名声，这种追求很大程度上是基于一种荣誉感和骄傲。 可现实的问题是，带着这种骄傲和荣誉未必能把事情给做成了，因为归根到底，束缚自己的只有自己。 就像那千年难得一遇的清官海瑞，没错，他是清官，可他真的改变什么了吗？基本上没有。 多一个海瑞，少一个海瑞，大明朝依然会衰落下去。 反倒是张居正这种争名夺利的人，真的给明朝续命了。 人有时候必须要和光同尘，然后才能把事情做成。 尽管如此，张子扬还是犹豫不决，他是一个热爱自由的人，可不希望受到什么束缚。 再说了，现在才是查案的第一天而已，这里找不到线索，大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 “你说的这个条件我恐怕做不到，你应该知道，我虽然有点名声，可实际上，我只是辅警而已，我的职权是很弱的。 就算这个案子，也只有真正的警察跟着我才能查案。 假如有一天你被人冤枉了，我就算有帮助你的能力，可也没有这个职权啊。” 思索再三，张子扬还是拒绝，原因无他，他并没有多少的自主权。 一再的破案，这并不是展现权力，而是能力。 所谓权力，比如他的上司刘队长，可以决定他办理什么案子。 就算某个地方有冤案，可刘队长如果不派他去的话，他也没有办法的。 如果答应了一个条件却无法实现，那就没有意义。 “没想到你会这么说，真够诚实的。 其实，你就是现在答应了我，将来发生事情的时候也大可以不做啊。 那时候我身在麻烦之中，也无法把你怎么样。” 东方元白点点头，脸上那种装酷的神情少了很多，见到好处，只要是人就会想要，现在明明只要空口答应一件假设的事情，就可以取得案件的巨大进展，张子扬拒绝了。 张子扬这样，体现出了一种巨大的原则性，作为在欢场厮混的人，这种原则东方元白太陌生了。 有钱的有权的，他接触过很多，可讲原则的，几乎没有。 要想发达，就要无耻，这才是圈子里所有人的共识，因此一切道德都是可以践踏的，只要能够得到钱和权。 “答应了别人却做不到，那就是辜负，每一次的辜负都会给内心增加一抹阴影，我希望我的内心是光明的。 这种光明并不需要任何其他人的认可，只是我对自己的要求。 就算条件达不成，我依然要感谢你，毕竟你已经说了很多了。” 诚实不是对别人，道德更不是对别人，凡是对外的道德，那都不叫道德，只有对着自己内心的诚实，道德，那才能够真正的滋养心灵。 说完这些，张子扬点点头，便要离开。 “慢着，张神探，在你看来，我这样的人，肯定是黑暗的人喽了。 比如，我会欺骗很多女生，伤她们的心。” 东方元白拦了一下，他的眼中带着一点迷惑和挑衅，可见，就算是他，也不是那么的坚定，只是，社会如此，他想要赚更多钱，玩更多妞，只能攀爬。 “这个我不知道，心灵是否黑暗只有自己知道。 不过，我向来不喜欢指责别人，而是喜欢躬身自求。 骗子固然可恶，可那些被骗的人，她们本身的问题更大。 说难听点，一切被骗的人，都应该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她们的父母也有问题，怎么把女儿培养的如此无知。 世界上永远都不缺坏人，一个真正的人应该有应对这个世界的独立思想。 你之所以能骗那么多女孩，在我看来，最大的原因是这些女孩的父母教育失败。 学校是不会对学生负责的，学校只会想要赚钱，老师也好，校长也好，其实都是一份工作，他们最在乎的是工资，而不是学生。 对一个年轻人，最应该负责是父母，可大部分父母都不合格的，所以，他们培养出来的孩子，特别的傻，特别的愚蠢，容易被骗。 你就算不骗她们，也有别人。 语言本来就是欺骗的艺术，你只要不违反法律，并喜欢你自己的生活，怎么骗是你的自由。 再说了，说不定那些女生喜欢被你骗呢。” 对于道德方面的事情，张子扬向来是宽容的，一个男人欺骗了一个女人的感情，或者相反，这很难说什么对错。 老实，懦弱的人注定被欺负，勤奋进取的人容易成功，花言巧语的男人可以找很多女朋友…… 等等，等等，不过是基本的社会现象罢了，道德指责是没有力量的。 就算天天谴责一个人，那也没有意义。 因此，对于东方元白这种人，张子扬是不会指责的，对于被他骗的女生，他也不会同情。 “你还真是无情，我还以为每个警察都是正义盎然的呢。” 东方元白动容起来，他这种社会边缘地带的人，又行事极为的隐秘，其实和警察打交道的机会很少。 不管他骗了多少女生的感情，这到底不违反法律。 至于作为风流引子赚钱，他是从有钱人那里拿钱，属于机密，自然不会告诉别人，因此，只要手段高明，是很难发现的。 比如说他把一个女生带到一个房间里，关上灯，然后悄悄换一个富二代过来和这个女生发生关系。 只要用点机巧，比如灌醉啊，比如下药啊什么，女生是不会察觉的。 因为第二天，睡在女孩身边的还是他。 作为成年人，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认识到，法律不是万能的，对很多罪恶，法律是完全无能为力的，人只能靠自己。 “我是警察，只是维护法律而已，而法律是无情的，局限的，甚至有错误的，如果带着感情，我根本没办法办案的。” 作为一个警察，不必认同法律中间的所有条款，可在行为上，必须维护法律，这是一种折中，现代文明就诞生于这种折中里面。 如果引入感情，情绪，每个警察各行其是，按照自己的意志来，那社会就乱套了。 “我从来都不喜欢警察，就是因为他们总是自以为正义，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警察，所以，就算你不愿意答应我的条件，我依然愿意给你提供线索。” 说着话，东方元白拿出电话拨打了出去。 张子扬一愣，这家伙…… 他突然想到涂文德所说的良知美学，就算再坏的人，其实都想成为好人的，只要有宽松，温暖的环境。 “这会不会牵涉到你，影响你的生活，甚至伤害到你的安全？ 其实，你只要告诉我地址就可以，我们可以自己去。” 这个东方元白显然不算什么好人，可他愿意提供帮助，张子扬就想保障他的安全。 “呵呵……谢谢你的关心，红姐那种女人，根本不会轻易让别人知道地址的。” 东方元白摇摇头，出来混的人，谁会把老巢告诉别人啊，出来玩，就是要给别人大海浮萍的感觉。 红姐虽然喜好男色，风流放浪，却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第948章 法律边缘 “红姐啊，有空吗？最近没看到你，想请和你一块喝酒。” 很快，电话打通了，东方元白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好像老朋友一样聊了几句，挂了电话之后，他点点头。 “她晚上有空，十点半会来这里，到时候你过来就可以见到她。” 看来东方元白对女人的吸引力是真的不小，竟然真的约到了。 随着社会越来越开放，很多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很乱的，每个人手上往往都有好多个人。 可像东方元白这样，一下子就能把女人叫出来的，还是晚上，那绝对是高手了。 “谢谢，如果哪一天你真的被冤枉了，让人带信给我，我会尽力赶过去帮忙，不一定真的过去，但是我会尽力。” 对方做到了，张子扬也给了承诺，他之前之所以不答应，那是他不能轻易的给人承诺，可东方元白这样，那他也不是无情之人。 “我做事一向小心，也认识很多大人物，也许永远都没有那一天的。 不过，你现在答应，让我更加相信你了。 盛名之下必无虚士，你挺让人敬佩的。” 东方元白笑了起来，明明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张子扬就算什么也不说，他也不会指责什么，毕竟这些都是他自愿的，可张子扬竟然答应了他之前的要求。 君子可欺以方！ 这种男人，东方元白是没有见过的。 “过奖了，那我先回去，等晚上的时候我会再过来。” 张子扬摆摆手离开，到了酒吧门外，见许芳芳在一边吸着鼻子，走来走去，颇不耐烦的样子。 那个东方元白，太喜欢炫耀男女之事了，张子扬暗暗叹息，上去搂住了许芳芳的纤腰。 “走，先回酒店吧，十点半的时候红姐会来这里。” 通报一下情况，带着许芳芳回到酒店住下。 时间还早，许芳芳有点闹脾气。 “你是不是就喜欢大胖子？” 床上，许芳芳趴在张子扬胸口，突然这么说道，其中不无埋怨。 张子扬听了笑了，庞晴天怎么也不能说是大胖子，只是丰腴而已，那身材匀称着呢。 “是啊，你看你，太瘦了，硌得慌。” 开玩笑一般的说着，张子扬同时却在享受着许芳芳消瘦的娇躯，许芳芳的瘦不是干巴的瘦，而是充满了少女的感觉，清新，娇嫩。 听张子扬这么说，许芳芳轻轻抽泣，流了一点眼泪。 女人，总是会有很多情绪，张子扬也不安慰，只是享受着她的身子，难得 ，许芳芳这么安静，别有一番滋味。 床头吵架床尾和，古人说的话真有道理，张子扬享受完，许芳芳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温温柔柔的说着情话儿。 十点的时候，两人再次前往蓝格子酒吧，等到了地方，差不多也十点半了。 进入酒吧之后，张子扬立马就看到在卡座的位置，东方元白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在卡座里坐着。 “红姐，我今天让你来，其实主要是想给你介绍一个名人，张子扬，张神探，我想你一定听说过。” 东方元白见张子扬过来了，站起来介绍了一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带着一点无情。 这种出卖了女人却还能笑的出来的男人就是所谓坏男人了，他们一点也不介意追求女人，更加不介意伤害女人，也就是此种特性，让他们在女人眼中特别有魅力。 其实底层心理也并不复杂，女人，都是慕强的，原始社会，女人喜欢的是猎人，因为猎人能够提供肉，而猎人的手里总是带着武器的，身上总是染上鲜血的。 可进入现代文明之后，男人不可能把武器和鲜血挂在身上。 但是，女人的本性依然没有变，那她们怎么去感知有魅力的男人呢？ 自然来自男人的伤害，那些会伤害她们的男人，那种天然的危险性，就让她们痴迷。 “你……什么神探？我不想见。” 听到张子扬的名字，红姐脸色一变，向四周看了看，似乎想要逃走。 这女人看起来有二十七八岁，长得绝对算得上美女，头发蓬松的扎着，看起来很浓密，额头饱满，在酒吧里泛着光彩，眉毛比较粗，却很柔和，琼鼻秀挺，齿若含贝。 肤色并不是白的发光那种，却有一种奶油的润泽。 上身穿着一个镂空的白色线衫，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里面的黑色内衣。 下面是纯黑的八分裤，十分的宽松，明显，和上身的内衣是一套的，让人一见之下就会想象，如果把是外面的白色网格衫脱掉之后，会是怎样的风情。 如果一定要说缺点的话，她的肩膀挺宽，手臂的上半部分比较丰厚，一看就是女人的臂膀而不是少女。 健身的知性美女。 张子扬的第一印象是这个，见红姐变颜变色，他直接坐了下来，而东方元白则笑呵呵的离开，仿佛猎物已经捕捉到，他可以去休息了。 “红姐是吧，我们是刑警，找你并不是要追查私家侦探这种小事，我们只对杀人案有兴趣。 当然，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不介意把这座城市的私家侦探都找出来，摧毁掉。 但是，只要你配合，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你们只是在法律的边缘，可以说是违法，也可以说不是违法。” 一坐下，张子扬就语带威胁，法律明文规定，私家侦探在国内是违法的，在其他一些国家其实是合法的。 可有些东西，就算法律禁止也是没有用的，只要有需求就会有市场。 因此，尽管不合法，可还是有人建立类似私家侦探社之类的东西，无非是换一个名字而已。 毕竟，光是找小三这种工作，就够私家侦探社吃饱了。 “你这样说，那我只能配合了，只是，我可不会作证哦。” 红姐仿佛要站起来了，接着却又坐了下去，一双眼睛打量着张子扬。 私家侦探也是侦探，那也是需要侦探机巧的，而要学习侦探，其中一种方式就是跟着当今的神探的学习，无疑，张子扬就是她学习的一个对象。 只想，见到张子扬之后，她还是有点惊讶，原来，这位神探真的如此年轻啊。 作为混迹三教九流的私家侦探，红姐见过太多人了，大部分情况下，年轻人是很难有什么成就的，尤其在当前这么一个压抑保守的社会，大部分年轻人其实都像一颗螺丝钉一样，没有多少个性可言，更不要说惊才绝艳了。 就是上了好大学的，也是书呆子一样，高级打工仔罢了，更遑论潇洒了。 张子扬则不一样，上来就给人一种不羁的潇洒感觉，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束缚他。 就算在这放浪的酒吧里，他也有一种超越众人之上的气质。 “这个人你见过吧？九月二十三日那天，你和他有一起喝酒，还对他很有意思，想和他去开房，有这个事情吧？” 事情就是那么个事情，张子扬也就直接说了，虽然这么说对红姐有点露骨，似乎不太尊重女人。 “确实有这件事，可哪又怎么样？ 我喜欢他不行吗？这不违法吧？ 我和他是一见钟情，然后感觉来了。 再说了，他也没有给我钱，我也没有陪他睡啊。” 红姐看到涂文德的照片之后，反而放松了许多，她的生活确实比较糜烂，如果遇到有钱的男人，也确实会赚一笔，涂文德这笔生意并没有做成。 虽然说涂文德一看就挺有钱的。 “无耻！” 一边，许芳芳忍不住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声音很小，红姐却听到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许芳芳。 “谁无耻了？我可没有违法，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算许芳芳是警察，红姐也是大叫了起来，她这是走在法律边缘，还真是没有违法，别说涂文德没有去了，就是去了，那也没有违法，一见钟情去开房，违法吗？没有嘛。 第949章 喝个交杯 这个红姐一看就是聪明人，很善于利用法律中的无效原则。 也就是说，明明法律有规定，某种行为是违法的，可这种行为只要换一种说法立刻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比如说她出卖身体拉客的行为，她硬要说成是一见钟情去开房，这个是无法证明的，外人无法确认她到底是不是一见钟情，那么只能采取她的说法。 既然是一见钟情，那么发生关系岂不是理所应当？ 现在又没有非法同居罪了，两个人一见钟情，自愿发生关系，谁也无权干涉。 在很多人的意识里，如果男人给钱，这个时候总违法了吧。 其实这也是可以规避的。 比如说，女人在进入房间的时候就可以先询问，能不能借给我一千块钱。 这不是交易，而是借款，男生答应。 一切发生之后，男人果然借给了女人一千块。 只是，借出之后，他就忘记了，并不想着要回，或者说，对什么时候还款不介意。 女方也并不是不还款，而是打算一百年之后再还。 这种事情，基于情谊， 民不举官不究，从头到尾，并没有违反法律。 可在事实上，女人得到了想要的钱，男人得到了想要的色，皆大欢喜。 唯一显得尴尬的就是法律了，明明规定了，却是无效的。 在张子扬看来，这种法律没有意义，本身就是错误的。 因为在该种情况下，执法者如果硬要根据实情去惩罚，那违反法律的反而是执法者。 男女之间的行为明明已经避开了法律，执法者靠自己的臆想去断定，这种危害比杀人还要严重。 法律的客观性就在这里，如果有人能够避开法律，那么他就没有违法，法律就没有权力去惩罚。 如果突破了这种法律的底线，那法律就会变得缥缈，反而让人们失去对法律的相信。 反而，有人避开法律，那法律就无权过问，这才能真正树立法律的理性和客观。 “芳芳姐，不要意气用事。” 基于以上原因，张子扬立马阻止许芳芳，人家红姐说的有道理，她确实没有违反法律。 “红姐，不好意思，在我看来，你确实没有违反法律。 无效法律都应该取消，这是我的看法。 我也不介意你做的这些事情，我只是想问，当时你是从几点到几点和这位叫涂文德的先生在一起。” 张子扬连忙道歉，无效法律无法惩罚聪明人，只能惩罚蠢人，这就失去了法律的公平性。 如果只是为了风俗道德保留这样的法律，那就侮辱了法律的价值。 从这方面来讲，张子扬是偏向法律的，风俗人情不应该凌驾在法律之上，应该优先考虑法律。 很多人接受不了红姐这种用身体交易的行为，可如果法条已经无法保持公平，那也必须取消。 可实际上，当今世界的大部分国家都没有取消这种法条，张子扬对这样的世界是有点失望的。 “哼！还是你说话好听，那个人叫涂文德啊，名字很好听，如果他还会来这里的话，我一定要和他玩玩。 他不到六点就到酒吧了，来的很早，他九点离开的。” 仿佛挑衅一般，红姐如此说道，还看了许芳芳一眼，气的许芳芳眉头都成小山了，可她也知道，这个红姐太聪明了，都是在钻法律的漏洞，根本无法惩罚。 再说了，现在杀人案重要，这种男女之间的龌龊交易，实在无足轻重。 她生气，更多的是红姐公然越过了法律，作为执法者，她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其实，那晚我身上来了，根本无法伺候男人，我之所以靠近涂文德，那是因为有人委托，让我把他带走，带到一个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就行。” 挑衅完，红姐开始提供价值。 破话涂文德的不在场证明！ 她这么一说，张子扬立马 意识到什么，如果涂文德被红姐带到了没有人看到的地方，那么，就没有人能够给涂文德提供不在场证明。 光是孔志方相约和他酒吧见面，那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如果红姐说的是真的，首先就说明涂文德不可能是凶手，因为没有作案时间，红姐就提供了不在场证明。 另外，红姐的话也揭露了凶手的阴谋，看来凶手从一开始就打算让涂文德当替死鬼，让涂文德具有最大的嫌疑。 也是为了这个，凶手才让红姐把涂文德带走，以免太多人看到涂文德，提供了不在场证明。 “谁？是谁给你的委托？” 许芳芳都着急了，委托的人必然是凶手了，就这么简单啊。 如果说是红姐自己想要从涂文德身上弄点钱，那是意外，可如果有人要她把涂文德引开，避免出现在人多的地方，那明显是和杀人案有关了。 “你刚才说我无耻，我不告诉你。” 抬头看了看许芳芳，红姐淡然的拒绝，一看，她就是老油条了，能够如此若无其事的怼人。 普通人来说，见到了警察，往往心中警惕，畏惧，恨不得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带着一种讨好的心态。 红姐显然已经超出了这个境界，就算面对警察，依然是不卑不亢，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想来也是，别看她做的工作不上流，可她美丽啊，尤其那颗美人痣点缀着，属于有特色的美人。 利用好了这一点，她就可以接触很多上流人物，比如孔志方，涂文德这种人，不管是从财富来讲，还是见识，品性来讲，那都是一流人物。 俗语说得好，跟着苍蝇找厕所，跟着蜜蜂找花朵，跟着千万赚百万，跟着乞丐会要饭。 她本人也许没有多少的见识，可整天服侍这些大佬，那自然就会养成自尊自重的性格。 “你……” 许芳芳气的握拳，却一时无可奈何，她感觉自己犯错了，干嘛这种下九流的一般见识，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别说和这种人吵架了，就是多说一个字那也是耻辱。 因此，她直接不管了，往沙发上的一坐，要了一罐啤酒，慢慢的抿着，意思很简单，烂摊子交给张子扬了，反正张子扬啥都能处理。 “能告诉我们吗？是谁给你的委托？” 同样的问题，张子扬又问了一遍，对待张神探，红姐的态度就不一样了，笑嘻嘻的。 “如果是你想问的话，那我告诉你也无妨。” 说着这话，红酒拿起桌子上的红酒给张子扬倒了一杯，“只是，喝个交杯吧？” 一旦面对男人，红姐这种交际花就会释放出一种天然的魅力。 尤其，她的手很美，一看就是没有干过什么活的，温润有节，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精致。 第950章 案子失去调查方向 交杯？ 一看这骚情的女人要求什么交杯，许芳芳差点跳起来，她可是给张子扬当过女朋友的，可从来没有进行过这种仪式。 交杯什么意思？古代结婚的人才喝交杯呢。 可此时她已经把场面交给了张子扬处理，倒也不方便再说什么。 “呵呵，好啊。” 张子扬倒是大气，拿起酒杯和红姐手臂交错，真的喝了一个交杯。 这倒不是他风流成性什么的，说实在的，他对红姐这样的风尘女人没有什么兴趣。 确实，红姐长得还不错，可不要说和汪静姝那样的人间角色相比，就是许芳芳她也是比不了的。 而最比不了的地方就在于她的年纪，她已经没有了年轻女孩的那种秀色可餐，现在只能靠着妆容来呈现美丽了。 涂文德这样缺少女人，有钱的中老年可能还有兴趣，张子扬整天女人不断，那就看不上了。 “你还真是不一样，玩的多了，不在乎了是吧?” 红姐当真是老油条，一眼就看出了张子扬的散漫，不过，交杯已经喝完，她也没办法不说，可她说出的答案，张子扬是一点也不满意。 “委托人是谁我并不知道，因为是匿名委托。 我想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一行是在法律边缘游移，很多时候都要钻法律的空子。 我们害怕惹上法律，那些委托我们的人就更怕，因此，我们的很多业务都是匿名委托。 委托人只要把钱和要求发给我们，我们就只管把事情做好，如果做不好，我们会把钱退了。 比如这一笔，我们就退了。 只是，至今并没有人把钱拿走就是了。” 红姐仿佛是在解密行业秘密一样的说道，这让张子扬不由得想到了后来出现的暗网，在暗网之上交易，任何人都无法查询，因此，很多犯罪交易都在暗网进行。 后来出现了比特币等虚拟货币，就更让暗网一发不可收拾。 红姐现在所谓的匿名委托，就有点像是暗网，首先保证了委托人的安全。 不管红姐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委托人不会暴露。 对于有钱人而言，这一点太重要了。 “委托人给了钱，你们不做事，那不是赚钱很轻松？” 张子扬纳闷道，都说有钱人越来越多，这种别说合同了，连一点保证都没有，张子扬很是怀疑，这种生意能好吗？ “呵呵，张神探，你这样想就错了，会委托我们的，那都是花钱，甚至花了大钱的，这种人我们得罪不起。 再说了，我们也是要信誉的。 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如果只拿钱不做事，那就是砸自己的牌子。 其实，我们比一般的品牌更在乎声誉，因为我们的声誉只在小范围里传播，一旦名声臭了，那就彻底没生意了。 我们是打算做长久生意的，肯定不会毁掉自己的名声。” 红姐一板一眼，仿佛做大生意的一样，对这些，张子扬可不怎么关心，他关心的是，委托人必然和凶手有关，委托人匿名，那这条心岂不是断掉了？ “你们和天鑫公司有过合作吧？” 既然一条路走不通，张子扬就打算试试另外一条路，天鑫公司曾经找过私家侦探，那这个私家侦探会不会就是红姐呢？ 凶手很可能就在天鑫公司里面，而涂文德又和私家侦探的红姐接触过，这两者很容易就可以联系起来。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负责其中一部分的工作，其他工作有其他人工作。 而且，我们的工作完成之后，会马上销毁一切文件，绝对不会再流出什么信息。 你也不要问我其他人在那里，我不知道。 我们是一个去中心化的组织，每个人都是老板，每个人却都不认识。 只不过我们运行的时间长了，只有老客户才知道我们每个人具体负责的内容。 比如我吧，一般负责的工作是试探老公忠诚度，解决情侣分手难题，假装女朋友等等，都是需要一定美貌的。” 为了免得张子扬问的太细，红姐先把路子给堵住了，张子扬沉思了起来，如果无法知道委托人是谁，那案子该怎么进展呢？ 不过，他也知道，要让红姐把行业的底牌都说出来太不现实了，她一旦说出来，可能自身的安全都有问题。 而不说的话，法律并不能把她怎么样，何况，她也算配合查案的了。 起码有一点，他证明了涂文德是无罪的。 “谢谢你告诉我们的一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给涂文德提供不在场证明。” 虽然还没有抓到犯人，起码可以先给涂文德一个清白。 “这个恐怕不行……” 红姐立马就要拒绝，张子扬笑笑，淡淡道： “红姐，我想你对我们在查的案子也有所了解，十分清楚涂文德是清白的。 不过，有一件事只怕你是不知道的，涂文德有一个女儿叫蒋美兰，她是本地警方的督查。 在不久之前，我还见过她。 我言尽于此，是不是真话，以及你要不要提供不在场证明，这个你自己考虑。” 张子扬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提供了这么一个线索，然后就站了起来，对于红姐这种社会边缘人物，他还是了解的。 如果能和白道人物有所关联，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就算并不能得到什么 好处也是一样。 要不然现在考公务员如此火爆呢，原因也就在此，能成为国家机器的一部分，在大部分人的眼中，那就是上等人，就脱离了老百姓的范畴。 也许这种想法一点也不现代化，可当今社会，至少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剩下的那么一点，大概率是弱智或者没有接触过社会的傻学生。 “这个……我明天给你答复可以吗？” 果然，一听能和督查扯上关系，红姐立刻就慎重了起来。 “当然可以，打扰了。” 点点头，张子扬带着许芳芳离开。 初春时节，晚上的天气还是有点凉，看看时间，都已经十一点多了，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了。 许芳芳挽着张子扬的手臂，慢慢的走向酒店，今天算是加班了，虽然经历了一些不愉快，可这样和张子扬一起上下班，感觉真心不错。 “风流神探张子扬，果然是风流的可怕，不过，你办案倒也真的用心。” 走到酒店楼下，蒋美兰督查从奔驰里面走出来，又是一个评价。 蒋美兰本来对张子扬是有意见的，来办案还带着一个美女，不像个样子，可没想到张子扬这么晚了还在办案，而且，她还听说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第951章 内情 “蒋督查！” 一看蒋美兰来了，许芳芳立马放开了张子扬，像是学生见到了老师，老鼠见到了猫一样。 其实她的表现很正常，毕竟蒋美兰是督查，查的就是许芳芳这样的警察，具有天然的克制。 不过张子扬就不太吃这一套了，以他的实力可以摆脱这些俗套子。 “蒋督查过奖了，有什么事吗？” 打量了蒋美兰一下，张子扬好奇的问道，可能是和许芳芳这些年轻女性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现在对这种熟女真的没有什么兴趣。 不说别的，这些女人的脸上已经没有那种青春气息了，反而有一种恶俗的世故感觉。 俗语说的好，三种东西对男人伤害最大，薄酒，冷茶，老女人，其中老女人最可怕，碰一次衰三年。 当然，这都是某些二混子所说的刻薄话了。 由此倒也可以看出，女人年纪一大， 魅力那是直线下降，起码一点，已经没有鲜嫩可口的观感了，说难听点就是一身老肉。 保养的好，也只是一种维持。 “呵呵，我听说你和涂文德一番交谈，那个老东西竟然高兴的不得了，还要烧鸡和白酒，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那么大本事。” 蒋美兰带着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张子扬，说实在的，对张子扬的名声她是早就听说了，以前倒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异类，现在一看，这人还真不简单，竟然能和五十几岁的大爷聊得来。 “这个啊，大约是气味相投吧，我和涂文德先生算是忘年之交。 尤其他提到的良知美学，我受益匪浅。 这个就不多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我觉得，你对你父亲并不了解。” 这个蒋美兰这个时间还过来询问，明显对涂文德这个父亲还是在乎的，只是，她显然并不怎么了解涂文德，只是出于父女亲情而已。 这也很正常，毕竟，两人已经断绝关系了嘛。 “哼，这么说你了解了？太自大了吧？ 他虽然是我的父亲，可你能说他是好人? 仗着手里有两个钱，那么大年纪了浪迹酒吧，和那种女人搞在一起，这能是好人？” 亲情对蒋美兰显然是缺失的一环，她对这个父亲的感觉一定是极其的复杂的，张子扬说涂文德还不错，她也是不开心的。 “当然是好人了，他一个孤寡老男人，又和家庭断绝关系了，找几个女人算什么? 至少他没有当渣男祸害女人吧？他至少没有欺骗良家妇女吧？ 可他还是有欲望的嘛，他又不想结婚，唯一的选择就是花钱找女人了。 如果这也有错，那只能说人就不该有欲望。 一个没有婚姻，没有家庭，没有女朋友的男人，难道就只能用手吗？ 这种要求才是反人类的吧？” 想了想，张子扬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他真不觉得涂文德去酒吧花点钱找女人有啥错的，再说找的都是红姐那种老油条，彼此自愿的，伤害谁了？ 倒是很多中老年人，仗着手里有点钱，各种包养女大学生，或者勾搭有夫之妇，又或者使用各种恶劣手段去糟蹋未成年女孩子，这才是真正的罪恶吧。 放着这么多真正的罪恶不去处理，人家涂文德不过是和红姐一见钟情，然后 发生关系，然后看红姐可怜，给点钱帮助她。 这有什么错？ “伶牙俐齿，那终究是法律不允许的。” 蒋美兰摇摇头，这个李辰说话也真够粗俗的，什么用手不用手的，看来也是个粗鲁的臭男人。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以你父亲的聪明才智，他有太多办法避开法律了。 另外，我们已经找到了那天和你父亲在一起的女人，足以提供不在场证明。 也就是说，你父亲的嫌疑可以解除了。 蒋督查，你就是想问案子进展吧？这就是现在的进展。” 复杂的问题用简单的办法处理，张子扬一向都是如此的，蒋美兰明显就是想知道案子情况的，那就说清楚好了。 他这样一说，蒋美兰一愣，好一会没有说话，吐了几口粗气。 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杀人犯啊！ 何况，涂文德是在她成年之后才断绝关系的，从小到大的养育之恩哪里说忘记就能忘记的呢？ “那就好，那就好，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一下子，蒋美兰说的话都温和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咄咄逼人了。 就算是冰山，也是需要温柔抚慰的啊！ 张子扬点点头，带着许芳芳便要进入酒店。 时间？ 突然，张子扬脑海中灵光一闪，感觉某扇门突然打开了。 时间！？ 他感觉一直都疏忽了一个东西，那就是时间线。 “慢着，蒋督查，我想问一下，涂文德和你们断绝关系是在什么时候？” 张子扬一脸严肃，叫住了蒋美兰，嘴边带着一点苦笑，自己怎么会疏忽如此简单明显的地方？ 太自大了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蒋美兰皱眉，明显不愿意再提当年的伤心事，和父亲断绝关系，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因为这个很重要，很可能和案子样有关系，请告诉我具体的时间。 涂文德提出断绝关系的具体时间，精确到天。” 就像抓住稻草的落水者一样，张子扬可不会轻易的放弃，以前那种破案的熟悉感又回来了，感觉正在逼近真相。 “一九九四年三月二十一日！” 蒋美兰稍微想了一下，给了一个数字。 “果然有问题。” 叹息了一句，张子扬立马拿出案卷查看，涂文德被公司怀疑泄密也是在这一年，不过是在四月份，而他辞职也就在之后不久。 这说明什么？ 涂文德应该事先就知道了泄密，因此，抢先和家人断绝关系，其目的？ “涂文德辞职是在九四年的四月十二日，在四月初就开始被怀疑泄密。 可他和你们断绝关系是三月二十一，我想他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避免泄密风波波及到家人。 他和你们断绝关系，本质是在保护你们。” 小心求证，大胆揣测，张子扬大胆的给出了自己的推断，这种时间的错位极其的不正常。 按说，泄密这种事情一定是极其隐秘的，就算真的泄密了，也一定认为自己是安全的。 而涂文德竟然提前知道了泄密的爆发，这里面肯定别有内情。 可一想到未来自己身上可能沾染泄密污点，涂文德马上和家人断绝了关系，不得不说，这种决断实在是个狠人？ “你……你胡说，他怎么可能是为了我们！” 蒋美兰顿时一怔，对于断绝关系的父亲，要说没有怨言那是不可能的，这些年来，她过的并不好，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心中没有安全感，不敢相信男人。 也是这个原因，她三十多了还没有结婚呢，别人都当她是冰山督查，谁又能知道她内心的伤痛呢？ 第952章 男人的自尊心 就算张子扬绝顶的聪明，却也想不出孔志方的电脑里有什么，按说，他已经退休了，不可能还有公司的机密。 难道不是天鑫公司的人下的手？ 那会是谁呢？. 一旦推翻这种可能性，那要面对的问题就更多，几乎无处可查询。 再次的查看现场，多次的询问孔志方周边人等，可是，一无所获。 直到下午的时候，案子有了一点进展，那就是，红姐愿意出面给涂文德提供不在场证明，算是有点实质呈现。 说来张子扬来到这里方才两天，能够把涂文德的嫌疑解除，这已经是重大进展了，可他却没有多少喜悦之情，原因无他，案子搁浅了。 他重新整理案情，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忙碌了一天，只觉得很累，同时又很空虚。 难道还有完美的杀人案不成？ 这是不可能的，相反，这个案子的凶手做的事情很多，他不但杀了人，还有意栽赃给涂文德，可以说是高难度的作案。 就这样，张子扬卡住了，一连几天，没有头绪。 许芳芳也跟着着急，到处寻找线索，只是，所有的线索都是片面的，无法联系起来，凶手就像一个幽灵一样，杀完人就消失了。 “凶手作案之前一定准备了很长的时间，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同时有意嫁祸给涂文德，虽然这个失败了。 如果要破案，我看还是要找涂文德，同时怨恨他和孔志方两个的人才是凶手。” 许芳芳提意见，可张子扬却不愿意去求人，涂文德之前不会说，现在难道就会说了吗？ “嗯？我想到了一点，你看啊，泄密的事情涂文德不愿意说，影响了我们办案，或者说，影响了我们抓到杀死孔志方的凶手。 可涂文德和孔志方是朋友啊，他难道不想抓到凶手吗？ 按常理来说，他肯定是想的，可他还是不愿意说当年泄密的事情。 你说，会不会当年泄密的人其实是孔志方？ 也只有这种可能才导致涂文德无法揭露真相。” 经许芳芳提醒，张子扬倒是想到一种泄密的可能性，只是，这只是猜测也是无法证明的。 如果孔志方是泄密的人，说不定是他和涂文德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涂文德带着嫌疑离开，却没有受到什么惩罚。 两人合作谋财吗？ 有这种可能性！ 问题是无法证明啊。 几天没有进展，张子扬都开始陷入自我怀疑了，难道江郎才尽了？ 他不愿意承认，可又过了几天之后，连媒体都得到了消息，张子扬张神探解决不了凶杀案了。 一时间，报纸也好，电视也好，都开始隐隐约约的谈论起来，张子扬是不是江郎才尽了，以至于无法侦破案件。 每天，酒店的外面都有很多记者等着。 以前，张子扬连续侦破大案，那是新闻，如今，张子扬无法破案了，也是新闻。 这就像当年项羽破釜沉舟，击败秦朝大军引人注目，后来乌江自刎，那也是大新闻。 天才的陨落！ 很多媒体竟然开始赤果果的起这种标题了。 张子扬还好，只是沉溺在案子中，很多时候他也不是在思考案情，而是在脑海里寻找灵感，他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明明是有灵感的，可被什么东西给盖住了，总是出不来。 “你别太发愁了，一定会有办法的。” 见张子扬痴痴呆呆的，许芳芳心疼不已，说完这些，她自己到处去寻找线索，希望能够帮上忙。 一个人憋在酒店里也不是办法，等到晚上的时候，酒店外面没有记者了，张子扬便出来放风，到处转转。 “就算再厉害的神探也有破不了的案子，你不要太难过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蒋美兰从奔驰上下来，来到张子扬的身边。 因为沉溺在案子里，张子扬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见是蒋美兰，好半天才说道： “我不是难过，只是对我自己好奇，我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灵光了。 如果是以前，这种案子，我该很快就能够想到答案的，可为什么这个案子耗费了那么长时间，奇怪。” 自己好像变的笨了，或者说好像变得没有那么锋利了，张子扬更加想知道这是为何。 “啊？” 蒋美兰愣了愣，美眸眨巴眨巴，心想，这可真是一个怪人，现在外面新闻闹的那么大，他却想自己的问题。 她对案子也有了解，知道自己父亲涂文德是个关键人物，如果涂文德愿意提供信息的话，肯定对张子扬有帮助的。 “张子扬，要不这样吧？我最近和我父亲的关系缓和了许多，我现在把他叫到我家里来，你们私下见个面，好好谈谈。” 蒋美兰的想法很简单，涂文德之所以不说以前泄密的事情，说不定是忌讳什么，如果私下说出来，只让张子扬知道，让张子扬把案子破了，同时又不捅出去，那就皆大欢喜。 “你们父女的关系缓和了？” 听到这个，张子扬笑了笑，打量了一下蒋美兰，发现她的气色确实好了许多，在这夜色之中，看起来竟然有些妩媚。 尤其她的身材，肥美的吓人，比庞晴天还要大一号。 庞晴天那种肥美更多的是一种婴儿肥，带着娇嫩，而蒋美兰则是一本正经的盛开，高大，肥硕，白皙，贵重，端庄，太多的信息藏在里面。 身体是灵魂的宫殿，蒋美兰的这座宫殿可真是庞大。 “缓和了，你之前说过，他很可能是为了我才断绝关系的，我回去想了很长时间，觉得可能非常大，就和他谈了几次。 他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我看的出来，他还是在乎我这个女儿的。” 任何一个人都需要爱，也许就是父爱的滋养，蒋美兰气色好了那么多。 她本就是人间富贵花，如今剥掉了那层冷漠，显得富态怡人，珠圆玉润。 “那就好，我倒是愿意和涂先生谈谈，不是为了案子，而是对他这个人比较好奇。” 张子扬答应了，正像他说的，不是为了案子，因为作为神探，他还挺喜欢现在坠入迷宫一般的感觉。 案子本身就是一个迷宫，作为神探，是什么时候进入迷宫的呢？ 在张子扬看来，了解清楚案情却又无法破案的时候就进入迷宫了，就是现在。 “那上车吧，去我家，我给家父打个电话。” 蒋美兰摆摆手，大气的带张子扬上车，然后给涂文德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三人出现在一个别墅的院子里。 和临街别墅不同，这是小区里面的别墅，更加的幽静。 蒋美兰家里有保姆，准备了一些酒菜，三人吃喝起来，没多久，张子扬和涂文德就谈起了哲学，良知美学，看的蒋美兰一愣一愣的。 她之所以让两人见面其实是要帮助张子扬，这么年轻一个神探，又是确实有本事的，她可不想张子扬这么沉沦下去了，那知道张子扬表现的仿佛并没有多么担心案子。 男人的自尊心啊！ 喝着酒，她不时的看张子扬一眼，算是明白了什么。 第953章 神探陨落 之前张子扬已经问过涂文德了，当时涂文德没有说，现如今张子扬陷入困难，出于男人的自尊心，他也不好开口了。 真是孩子一样的倔强！ 暗暗摇头，蒋美兰只好侧面提醒一下涂文德，让他把以前的事情说出来，可涂文德却是装糊涂的大佬，几句话就岔开了。 “闺女，子扬，你们也喝啊，这酒可是我珍藏的，一般人喝不到的。” 年纪不小了，涂文德还是个酒晕子，没多大会就喝的脸红脖子粗。 他都这样了，张子扬和蒋美兰都是年轻的，能客气吗？你一杯我一杯，涂文德带来了两瓶酒，很快就喝完了一瓶，还剩下一瓶。 “不行了，不行了，你们年轻，继续喝，我得歇会去。” 涂文德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在保姆的搀扶下，找个房间休息去了，一下子，院子里就张子扬和蒋美兰两个人了。 剩下的一瓶打开了，两人各自喝了几杯，马上就发现这酒劲更大，还有点上头。 更特别的，几杯酒下肚，身体热腾腾的，尤为古怪。 她好美啊！ 迷瞪着眼睛看了蒋美兰一眼，张子扬突然心头一动，涟漪阵阵。 蒋美兰本来就高大，加上丰腴，就像一个巨人一样，肥美的巨人啊。 怎么会这样？ 张子扬诧异，他一向对三十多岁的女人没什么兴趣的。 他好帅啊！ 蒋美兰也在看着张子扬，感慨不已，多年冷藏的芳心蠢蠢欲动。 这种蠢动让她惊讶，因为自从和父亲断绝关系以来，七年多了，她就没有和男人亲近过，今天是怎么了？ 她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张子扬风流倜傥，人物翩翩，看着看着，身上就痒乎乎的。 “我喝的有点多了，需要吃点水果解解酒，张子扬，你要不要吃？” 语气也变了，娇媚了许多，说着话，蒋美兰站了起来，往房间里走去。 “当然吃了。” 张子扬趔趄了一下，然后跟上。 穿过大厅，蒋美兰直接去了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几小袋水果，剥开橘子吃了一个，递给张子扬。 张子扬也吃了几个，两人的眼睛突然连接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呼！ 两人同时吐出一口热气，一瞬间，两具身体就抱在了一起。 肥美，肥美，肥美…… 因为醉醺醺的，张子扬的感知力有点迟钝，最后只剩下这么一个形容词。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沉落在一望无际的雪白里，用尽力气去征服这片雪白，却还是望不到尽头。 一夜欢愉，醉生梦死。 “混蛋，王八蛋！” 第二天一大早蒋美兰醒来，看看光溜溜的自己，看看光溜溜的张子扬，痛骂不已。 “这个……不好意思啊，我昨天喝的太多了。” 张子扬一阵尴尬，连忙把手从蒋美兰身上拿下来，昨天的事情他隐隐约约还记得，多次的冲锋，以及那大片的雪白肥美。 “我不是骂你，是骂涂文德那老混蛋，他肯定给我们酒里下了药了。 前几天他就劝我找男朋友，他想抱外孙，没想到……” 蒋美兰乱挠头发，有这样一个父亲也太倒霉了吧？竟然给自己闺女下药，这还是个人？ 只是，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一番颠龙倒凤，她感觉身子软哒哒，懒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多年的阴郁都被张子扬给一扫而空，她现在就已经开始怀念了。 “啊？那他还真不是个东西。” 张子扬也忍不住骂了起来，这老东西有毛病吧？ 可刚说完，蒋美兰突然一扯毯子，把白花花的身子暴露出来，然后她侧过身子，把背面对着张子扬。 这？太突然了吧？ 一起骂老东西呢，你怎么来玩这一招？ 我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张子扬一下子就扑了过去，没办法，他没办法违反本能，反正错误已经铸就，那就再错个离谱啊。 比起昨晚的迷糊，白天的欢愉又是不同，张子扬甚至有一种驾驭重型机械的感觉，不但享受了，还获得了一种强大的自信。、 “我明白了，我知道凶手是谁了，哈哈……” 张子扬突然大笑了起来，在一番舒爽之后，他灵感激发，一下子把案情给连接起来。 “真的假的？” 本来趴着的蒋美兰转过身来，也是惊喜不已，不过眼中却闪过了疑惑，这张子扬也忒不专心了，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竟然在想案子。 隐隐的，她有一种美貌被贬低的感觉。 也可能是这个原因，两人草草收场，都没有了心情。 她这样想，张子扬却是看着蒋美兰肥硕美白的娇躯思索起来。 难道我的灵感需要新鲜女人的刺激才能激发？ 这样一想，他十分为难，他是正人君子啊，如果每次破案都需要新鲜女人来激发灵感，那多不好意思啊。 可比起这个，到底是人命案子重要啊。 这？ 难道自己注定要当一个渣男吗？ 好懊恼哦，真的不愿意当渣男啊！ 张子扬苦恼的摇摇头，见外面已经过了中午了，便连忙收拾一下，准备去抓捕凶手。 “抓住凶手之后我就直接回去了。” 摆摆手，张子扬走的很潇洒，让蒋美兰讶然而笑，这年轻人真是骄傲啊，我以前之所以不和男人亲近，那是因为心情阴郁，如此心情好了，年轻男人多的是，真不缺你一个。 反正，两个人都够潇洒的。 “张子扬，你去哪里了？整夜不归。” 还没到酒店呢，许芳芳小跑着迎接了上来，一脸的担心，见到张子扬平安归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别担心，我这不是发愁案子嘛，就去喝酒了，喝的太多了，刚刚醒来。 可能是因为我放松了下来，脑子清楚了，就在刚刚，我已经知道了谁是凶手。” 为了免得许芳芳多问，张子扬直接把大新闻给说了，果然，他这么说，许芳芳的注意力立马就转移了。 这几天张子扬苦思冥想，她也在到处调查啊，可至今毫无头绪，每天还要应付众多记者，可是烦恼的紧。 “太好了，太好了。” 许芳芳也不多问，一下子抱住了张子扬，压力顿时消失。 咔吧咔吧…… 正在这时，突然跑过来一堆记者，对着两人就是一顿乱拍，更可恶的，还有拿着话筒对着摄像机的记者，竟然搞直播。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大名鼎鼎的神探张子扬，如今已经江郎才尽，整夜不归，一身酒气。 曾经的神探，风华绝代，丰神如玉，如今的神探却是狼狈不堪，无脸见人。 可悲，可叹啊。 大家看，和张神探同行的女警察许芳芳担心的厉害，眼中含着热泪。 能不担心吗？就我们所知，从昨天晚上开始，这位许警官就开始四处找张神探了，可愣是没有找到。 现在，我们终于可以看到张神探本人了，马上，我们将会采访他一下。 真的，观众朋友们，本人认为，我们对张神探应该宽容，他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啊，人力有时而尽，总有才华凋敝的时候。” 中年记者口才了得，侃侃而谈，几下子就把张子扬可怜的形象给塑造了出来，还让大家一起怜悯，这种新闻那是最容易得人心的。 怜悯？ 谁不喜欢怜悯别人啊？ 就本质而言，怜悯和幸灾乐祸是相似的情绪，通过这种情绪，观看者都能获得一种舒服的感觉。 “张神探，谈谈吧，你是不是遇到了瓶颈，所以迟迟无法破案？” 中年记者在助手的帮助下靠近，把话筒放在了张子扬的嘴巴下方，明星陨落，作为记者，他看过很多了，每次看都感觉很舒爽。 何况，现在可是少见的神探陨落，那更让人开心，看人倒霉，愉悦身心啊。 “瓶颈？确实，我确实感觉到了瓶颈。” 张子扬是一个诚实的人，这次破案他确实觉得没有以前那么的利索，灵感迟迟不来，要不是和蒋美兰欢愉一场，他真不知道会拖延到什么时候。 哈！ 中年记者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啊，有瓶颈呀，真让人开心！ 第954章 学霸之哀伤 人性中有高尚的一面也有下贱的一面，看到名人陨落，看到富人变穷，总是让人愉悦的。 幸灾乐祸，这是人的基本需求。 从来都没有圣人，过去不存在，现在不存在，未来也不存在。 像张子扬这么大个神探，在他纵横四海，到处破案的时候，固然会得到大量的粉丝，可他一旦破案不行了，必然会招来无穷的嘲笑。 其实这和那些小女生喜欢偶像是差不多的，别看那些高中也好，大学也好的女生喜欢一个男明星喜欢的要死要活，可是，过不了几年，男明星的颜值下降了，那爱也就顿时成为了泡影。 什么热爱啊，说难听点就是馋人家的身子。 也是这个原因，所以每过几年就出现新的流量小鲜肉，一代新人换旧人，忠诚度什么的，那是一点也没有的。 所以在最出名的时候，流量明星都会尽量的攫取金钱，毕竟，过几年万一不火了，或者人设蹦了，保住荣华富贵是最紧要的。 至于粉丝，那就是一阵风而已。 作为重生者，张子扬别的经验还行，可真没有当名人的经验，光是从中年记者的口气中，他也感觉到了那股子风。 甚至，他都有点担心，如果他至今都没有想到凶手是谁，如今恐怕不免要窘迫的。 “观众朋友们，你们猜的没错，我们的张神探确实遇到了瓶颈。” “这也正应了我之前说的那句话，每个人的才华都是有限的，用完也就完了。” “不过，我们不应该落井下石，而是应该给与张神探鼓励。” “张神探，别害怕，有我们在你身边支持着你。” 中年记者还真是会说台面话，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巨星陨落，这玩意让人舒畅啊。 不光是他，其他记者那也是兴奋不已，他们这些当记者的，要么给大人物当狗，要么就只能搜罗一点花边新闻，其实对自己的工作是没什么理想的。 如果能够从工作中咂摸出来一点趣味来，那可是莫大的生活作料。 “请问，张神探，你遇到瓶颈了，那这案子怎么办啊？” “是换别的人来呢？还是说你继续这么耗下去？” “其实，张神探，该休息要休息啊，不要觉得丢人。” “天底下侦破不了的案子多了去了，不多这一个。” 中年记者良言相劝，一副厚道人的模样，他说的还真没错，很多案子都是破不了的，甚至个别重大案件也是破不了的，成为永远的悬案，供人们茶余饭后谈论。 记者们很敏感，以为眼下这个案子很可能就会成为悬案，悬案以及神探陨落，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热点啊。 “案子？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啊。” 张子扬一愣，仿佛没有听懂对方什么意思。 纳尼？ 诸多记者一脸懵逼，今天的新闻他们都想好了，什么神探不行了，神探堕落了，神探夜不归宿，神探落入凶案旋涡…… 话题好多的，现在……嗯？找到凶手了？ 安静！ 周围人很多，好像被人吓住了一样，只能听到一两声打嗝的，多是大眼瞪小眼。 “这不对吧？张神探你刚才不说你确实遇到瓶颈了吗？ 遇到瓶颈了，怎么你还知道凶手？ 知道凶手那不是破案了吗？这是矛盾的呀！” 中年记者作为领军者，首先发起了质疑，瓶颈就应该啥也干不成才对嘛，你知道凶手是怎么回事？ 他这么一问，大家目光灼灼的看着张子扬，给我们一个解释！ “没错，我确实遇到了瓶颈，我想你们也知道，这几天我都特别的烦恼。 你们也应该能闻到，我确实喝酒了，因为我很痛苦。 如果是以前，这样的案子，最多两天我也就侦破了，可这次用了…… 到现在为止已经用了八天了，直到今天早上我才想到了答案。 这么一个简单的案子，我竟然用了八天，瓶颈，这是巨大的瓶颈。 我很痛苦，我感觉我很无能，不满你们说，我偷偷的哭过了。 我觉得我不行了，直到此刻，我依然在自我怀疑。 这个案子要八天，那下个案子呢？岂不是要十天？ 对不起各位，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接受采访，一个破案子浪费我八天，我觉的很羞辱，超过八个小时都是一种耻辱……” 声音很沉痛，仿佛抱有巨大的悲伤，张子扬的脸色也带着一点苍白和疲倦，因为宿醉，眼睛周围还有点浮肿，眼神中更是有一种失意者才有的落魄。 遇到瓶颈了！ 不管是声音，气色，神态，站姿，等等，处处在在的显示，张子扬确实遇到瓶颈了，而且，他还很痛苦，并且在反省自己，并且担心未来瓶颈问题越来越严重。 只是，听在诸位记者的耳朵里，怎么听都不是滋味啊。 八天侦破一个重大凶杀案，这个效率……别说国内了，就是放眼全世界，那也是一流中的一流。 这个案子可都过去半年了，本地警方用了好几个月都没有侦破得了。 结果，张子扬认为超过八小时就是耻辱，关键，他真的感觉很耻辱！ 这？ 中年记者有点牙疼，这他妈的是谁的耻辱啊？ 感觉张子扬就是一个学霸，当试卷发下来的时候学霸流出了伤心的眼泪，学渣们一看，开始幸灾乐祸，高兴起来。 学霸不行了，学霸江郎才尽了。 一个个的拿着自己那不及格的试卷就去嘲笑学霸，学霸，学霸，为何哭泣？ 学霸难过的抹抹眼泪，羞愧的告诉大家，我不行了，我遇到瓶颈了，这次……呜呜……这次我只考了九十八分……苍天呢，我不想活了，满分一百，为什么我会少两分？我痛苦，我流泪，我借酒浇愁，我担忧我的未来人生…… 咔嚓！ 无数个雷劈在学渣的头上，雷得外焦里嫩，没有人形。 记者们现在就是这么个心情，妈的，你说的那叫人话吗？八天一个案子，你还瓶颈？瓶颈个毛线啊，这种案子几年破不了都正常的好嘛。 关键，他们幸灾乐祸本来就是要看张子扬痛苦模样的，实现愿望了，他们看到了，张子扬真的很痛苦，那忧心的样子做不来假。 可是，这种痛苦是天上神仙的痛苦啊，他们凡人够不着的啊。 “知道凶手是谁了，那是好事啊，那我们能跟着采访吗？” 中年记者脸色变幻，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不过他是老油条了，马上寻找下一个新闻点。 上次跟着张子扬采访的那些节目也好，记者也好，可都发达了，其中一个女记者更是靠着张子扬成了小明星了。 谁不想蹭张子扬的热度啊？ “唉？这个案子是我的滑铁卢，就我本心来说，是不愿意接受采访的。” 张子扬叹气，记者们拳头握起来了，妈的欺负人啊，不要乱用典故好不好？你他妈八天一个案子，这叫滑铁卢？你是要气死拿破仑啊。 但张子扬是大神探，大热点，谁敢忤逆？再说了，听意思他愿意的。 “可大家一片热心，关心我的瓶颈问题，我是很感恩的。 所以，我是没有意见的，不过，我们来这里只是协力办案，并没有主办权，如果你们要采访，还要通过本地警方的同意。 好了，我现在要去办案了。” 扔几句片汤话，张子扬带着许芳芳先去一趟警局，调出最新案卷以及其他案子的一切信息，然后前往天鑫公司，凶手就在那里。 第955章 怪话连篇 许芳芳在一边看着，那也是钦佩的无以复加，那些媒体记者对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物如同懒皮狗一样的温顺，可对没有实质权力的人可是很残忍的。 毫无疑问，张子扬就是没有实质权力的人，可张子扬的做法就勇猛了，一巴掌打在了诸位媒体人的脸上。 让许芳芳都有点搞不清楚的是，张子扬是有意打脸呢，还是真的感到了瓶颈，心中痛苦。 “其实用八天的时间就能破案，就已经十分的了不起了，我觉得这不算瓶颈。” 在过去的路上，许芳芳有意无意的再次提起瓶颈，一边紧密的观察着张子扬的脸色。 “那是你觉得，我知道我确实遇到了瓶颈，我并没有说谎，如果是以前的我，这个案子用不了两天。 可这次却用了那么长时间，我发现我的灵感越来越难以出来了，似乎……似乎需要强烈的刺激才能出来。 这个就很麻烦。” 自己的情况自己了解，张子扬真的感觉到了，脑子如同浆糊的感觉，不流动了好像，如果是平常生活，这样无所谓，可如果在办案的时候这样，那麻烦就大了。 “强烈的刺激？你昨天晚上受到了什么强烈刺激吗？” 女孩子嘛，对刺激这个词语那是相当的敏感，毕竟，她们的快乐很多就来自于男人的刺激。 “不瞒你说，我昨天喝了有一斤多的酒，这已经远远超过我的量了。 这种酒精刺激，对身体伤害太大，不能多次进行啊。” 这里就必须要说谎了，张子扬清楚的很，对他刺激最大的是蒋美兰那白花花，肥硕曼妙的躯体。 为了免得麻烦，不能说出来。 不过有一点他更加确认了，那就是，他确实喜欢丰腴的女人。 许芳芳这样还算好的了，毕竟玲珑有致，如果是那种干巴巴的女生，放进锅里炸不出二两油，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飞机场是一点玩头都没有的，波涛汹涌才够味。 “那怎么办？” 强烈刺激？许芳芳也是束手无策，她很清楚，这种刺激肯定超过了男女之间的欢愉，因为她这些天一直都陪着张子扬呢，只要张子扬想要，她一定会给的。 “慢慢看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张子扬自认为绝对对得起辅警四百块钱的工资了，倒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只能走着看。 他现在渐渐明白，之前连续破案，很大可能就是重生的刺激，激发了他的潜力，加上以前的经验，所以才能屡破奇案。 随着时间的过去，刺激作为一种能量消耗的差不多了，需要新的刺激才行。 比如和蒋美兰，当时确实刺激，可就是这样的庞然尤物，能刺激他侦破几个案件，未可知，恐怕也多不了，毕竟人会腻味的嘛，一腻味就没有刺激可言了。 许芳芳的容貌在蒋美兰之上，和许芳芳在一起对他已经没有刺激作用了，当然，开心还是依然开心。 “总会有办法的吧。” 感觉张子扬就像一把宝刀，只是过度使用之后需要磨刀石，这般想着，许芳芳都有点悲伤的感觉，英雄末路？张子扬以后还能不能破案了？ 也许吧！ 张子扬倒是看得开的人，以后大不了减少破案的频率嘛，或者寻找新鲜的刺激。 他冥冥中感觉，刺激还不够，需要有足够的新鲜感才行。 天鑫公司距离不远，两人很快就坐着警车到了。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采访，在天鑫公司的门口围着不少记者。 显然，他们并没有得到本地警方的允准，无法跟踪采访，只能在门口搜集信息。 本地警方听说张子扬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来此就是抓凶手的，配备了很多的警员，开出一条道路，轻易的就把张子扬两人送进了公司。 天鑫公司也是如临大敌，首席执行官凌瑞和亲自带领众多管理层接见。 杀人案，死者还是以前的天鑫元老，影响重大，一个不好可能动摇天鑫的名声，自然是要特别重视的。 为了免得被媒体骚扰，凌瑞和把两人让进了大会议室。 “张神探，听说你已经找到了凶手了，还说就在我们天鑫公司，不知道你说的凶手到底是谁？” 众人落座，凌瑞和作为主人询问了起来，公司求稳，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影响股价的，他不能不慎重。 “凶手是谁我还不确定，我先提一个要求，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天鑫公司的管理层经常去探望孔志方，请把这些人都叫出来，我认为，凶手应该就在其中。” 他这样说，许芳芳也好，本地警方也好，都是点头不已，这样好啊，直接抓获，如果贸然说出凶手是谁，让人跑了可就不好了。 把人叫出来，张子扬一指，然后就可以抓人了，当然，张子扬必须拿出可靠的证据。 “这个好办。” 凌瑞和跟身边的美女秘书使个眼色，没多大会，天鑫公司涉及到研发高级管理层都来到了现场。 也是这地方够大，不然都装不下。 能在管理层的，基本都是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张子扬让他们排队站好。 “你们之中有个凶手，我已经掌握了证据，如果该位凶手现在自首，还能得到宽大处理，我愿意给出这个机会。” 张子扬的眼神在众多管理层脸上掠过，得到的却是无声的反馈，看来凶手根本不愿意自首。 “既然如此，先给每个人进行一个录音，不用多，每人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说两个字---你好。” 既然没有人自首，张子扬开始自己的操作，对别人，这都是蜜汁操作，但他是神探啊，谁也不会违逆。 当蒋美兰过来的时候看到管理人员正在录音，美眸中闪过不解，心道，张子扬这个臭男人昨天到今天把老娘折腾的不轻，如今却是威风凛凛，真是工作娱乐两不误啊。 她本来不想过来的，可和张子扬白天黑夜的风流，心情好了无数倍，便过来看看热闹。 她三十多岁了，颇能承受，走路正常，谁也看不出来冰山美人已经融化了。 “张神探，你做这种录音的目的是什么？” 凌瑞和终于忍不住了，他对案子也有一点了解，实在想不出案子和录音的关系。 “一是作为证据，再者，我怕凶手咬自己舌头。” 张子扬笑笑，说的话更怪了，谁没事咬自己舌头啊。 第951章 （下）电脑中的秘密 一直以来，蒋美兰都是带着对父亲的不原谅在奋斗，就是要让那个男人知道，就算没有他，自己一样可以获得成功，成为人上人。 她自认为是做到了，也正是基于这样的这样，所以她还愿意关心这个失败的父亲，可如果这一切是反过来的，她接受不了。 “子扬，你说什么呢？断绝关系和保护家人，这没有什么关联吧？ 再说了，如果天鑫公司要报复的话，他们对涂文德都没有做什么，又怎么会对他的家人下手呢？” 许芳芳也是大为的不解，父爱如山的道理她当然是懂的，可她真没看出来涂文德做什么了。 如果什么也不做，只是断绝关系就算伟大父亲的话，那谁都是伟大父亲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涂文德断绝关系是为了蒋督查。 原因也很简单，如果有一个泄密的父亲，甚至有案底的父亲，蒋督查是无法通常政审的。 涂文德提前知道泄密事件必然会爆发，所以提前预防，以免影响到家人。 蒋督查，当时你是不是正在升职的关键时刻？” 许芳芳作为身在体制中的人，竟然如此不敏感，张子扬是有点意外的，要考公务员也好，升职也好，政审是很重要的一关。 她不懂，蒋督查明显是很懂的，眼中已经弥漫起了水雾。 “如果他不泄密，这些就不会发生，谁让他泄密的？” 长久以来的怨恨已经养成了习惯，蒋美兰无法轻易的改变对涂文德的看法，她这个职位的人，太明白了，政审那就是要有清白的出身。 “到底是不是涂文德泄密，这个我还没有调查出来，总有水落石出的哪一天。 只是，我想说，你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相。 也许，涂文德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说完这些，张子扬带着许芳芳进入酒店，徒留蒋美兰一个人在夜幕之下。 经过前面的调查，已经可以确信涂文德没有杀人。 现在的很多问题都是围绕着涂文德的，比如，他有没有泄密，比如，如果没有泄密的话，他为什么辞职。 还有，如果他泄密了，曾经的高级管理孔志方怎么会和他成为好朋友？ 迷雾，在涂文德的身上仿佛有一团迷雾。 明天一定要好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督查她没事吧？” 回到酒店房间，许芳芳有点担心。 “别管了，她的事情咱们帮不上什么忙，咱们还是好好休息，明天好好问询涂文德，这家伙好多东西都没有说啊。” 对于家庭纠纷，张子扬是没有兴趣处理的，时间也实在不早了，搂着许芳芳的娇躯，倒头就睡。 尽管是年轻人，也不可能夜夜笙歌，两人只是拥抱而睡，并没有做快乐的事情。 等到第二天九点，两人再次来到警局，开始盘问涂文德。 “九四年天鑫公司发生过一次泄密，是你泄密的吗？” 开门见山，张子扬直接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如果是涂文德泄密，那他就是有私德没公德了。 “这个和孔志方被杀有关系吗？” 涂文德一愣，这都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他早就放下了。 嗯？ 眨巴眨巴眼睛，张子扬一阵无语，是啊，这和杀人案有什么关系？ 好像没有关系，不过，似乎，这却是一个源头。 张子扬也是破案习惯了，看到什么谜题就想要解开。 “也许有关系，也许没有，我也不能确定，不过，当年你有没有泄密，这件事不能说清楚吗？” 张子扬都有点不明白了，按说，天鑫公司最后都没有拿出切实的证据，那涂文德已经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啊。 没有证据，只是怀疑就让他辞职了，老百姓肯定是站在他这一头的。 “这个……我不能说，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不想提这些事情。” 思考了一会，涂文德拒绝回答问题。 作为审讯官，张子扬和许芳芳互相看了一眼，都有点不能理解，这涂文德看起来是一个有胆色，有担当的人，竟然吞吞吐吐起来。 难道当年真的是他泄密？ 这说不过去啊，他泄密了，那孔志方怎么会和他成为朋友呢？ 通过红姐也可以证明，他没有杀孔志方。 可他没有泄密的话，他辞职干嘛？以及，没有干的事情，现在不是更应该澄清吗？ 张神探在这里呢，说不定能查出当年的真相，给他一个清白。 他不愿意说，这是什么毛病？ 审讯室里安静的厉害，张子扬轻轻的敲打着桌面，有点为难，案子陷入了迷雾之中。 他本来还抱着一种希望，那就是通过泄密事件从中找出什么特别的人出来，可涂文德什么也不愿意说，那这条路就堵死了。 事情过去那么久，关键人物不开口，想调查极其困难。 更重要的，似乎这和杀人案联系不上。 涂文德泄密也好，不泄密也好，凶手杀孔志方干嘛？ 到底怎么回事？ 张子扬有一种无处下手的感觉，他还想问涂文德为什么辞职呢，看来也没必要了，以及，断绝关系的内情。 这一切都围绕着泄密，泄密这一点不说清楚，其他的根本无从说起。 “好吧，这是你的自由，不过，我们已经找到了那天晚上和你一起的女人，她能够证明你的清白。 不过，现在她还在考虑要不要站出来。” 说完这些，张子扬就离开了，他很苦恼，感觉到现在都没有到达案子的中心，涂文德的嫌疑是解除了，只是，如此一来，没有嫌疑人了。 这案子破的，空洞洞的。 “现在怎么办？” 神探都迷茫了，许芳芳更是懵逼的，关系最密切的涂文德不开口了，红姐那里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再去现场看看吧，凶手毕竟是拿走了一台电脑，电脑里面肯定有重要的东西，我们问问孔志方周边的人，知不知道他退休之后在干什么。” 案件僵持住了，无奈，张子扬只好和许芳芳再次前往犯罪现场。 只是，这一次就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只是，张子扬重点从孔志方的家人，朋友那里询问了孔志方的生活。 “家父平常除了和老朋友出去以外，也就是写了几本书而已，多是管理方面的。 他喜欢安静，我们知道的也不多。” 孔志方的儿子也只能笼统的说点这种事情，无非都是大概印象。 写书？ 莫非孔志方用电脑写了一本书，别人想要据为己有？ 要知道，国内像孔志方这种高级管理人员，还取得过辉煌成绩的，那可不多，这样的人如果出一本管理学的书，岂不是大赚？ 不对，孔志方已经出过几本书了，他自己也没有赚到多少钱啊。 毕竟，管理是一回事，写管理那又是一回事。 再说了，天鑫公司也国内还算不错的公司，可放在世界上来说，那根本不值一提，比天鑫更加强悍的公司海了去了。 说难听点，天鑫研发发动机，那不过是跟着人家学习，步人后尘罢了。 那些强大公司的管理者也多有写书的，他们都未必能取得多好的成绩，孔志方就更不要说了。 那孔志方的电脑里到底有什么啊？竟然被凶手特意给拿走了。 第957章 临时的栽赃 凶手也好，其他犯罪分子也好，其实都是一种野蛮获取。 在一段时间内，社会资源大致是恒定的，资源恒定，那问题就来了，谁吃肉，谁喝汤呢？ 这就涉及到资源分配的问题，如果资源分配合理，大家都能吃肉，都也要喝点汤。 可现实往往不是这样的，现实的情况是，有的人不但吃肉，人家是吃最好的肉，一顿饭就顶普通人一年的收入，与此同时，身边还有几个美女伺候着。 与此同时，有人连温饱都很难。 在这个大前提之下，犯罪就滋生了，因为每个人都想吃肉，谁想吃屎啊？ 其中，有的人选择努力奋斗，有的人则选择野蛮获取，也就是用犯罪的方式去吃肉，吃好肉。 一般来讲，犯罪分子都是进取心特别强的人，而所谓进取心，很多时候就是贪图。 罪犯贪图一个女人的美貌，却又追不上，这种贪图心通常正规手段无法实现，一部分人就开始采取犯罪的手段。 这其中也有分类，有人犯罪手法高明，或者本身深谙社会规则，能够逃脱法律，或者，没有人敢拿着法律武器对准他们，因此不会受到惩罚。 另一部分就是张子扬抓捕的罪犯了，他们比较倒霉，被抓到了，要接受惩罚。 不管那一种，都是贪图，自私的结果，通常是不会自我伤害的。 大家虽然不一定明白这个道理，听张子扬说什么咬舌头，都是诧异。 凶手怎么会咬自己的舌头呢？ “录音是证据？这里的警察很多，都想学习，能不能说说你的破案思路？” 蒋美兰冷着脸，依然是冰山美人的模样，心里却有点好奇，她可是知道，张子扬是和自己欢愉的时候得到了破案的灵感，她不懂，自己难道给了什么提示吗？ 她也是看过那什么《少年包青天》的，里面有一句歌词很有意思： “一些漫不经心的说话，将我疑惑解开，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叫我继续追寻。” 她能感觉到，张子扬就是这种人，他的内在里有一种不会熄灭的冲动，即便也最开心的时候，依然没有忘记案子，因此，和案子无关的刺激，都可能让他联想到案子，然后把案子解开。 “蒋督查问的好，不怕告诉大家，我确实是遇到了瓶颈，是受到强烈刺激之后，才想到了案子，或者说，获得了破案的灵感。” 张子扬的嘴角微微上扬，瞥了蒋美兰一眼，虽然蒋美兰此时一身端庄，可他很轻易的就可以想象那一身的肥硕和雪白。 他暗有所指，蒋美兰皱眉，不敢有其他的表示，以免被别人看出什么了，心里却是暗暗嗔怪，真是浪子。 “在案子的最开始，我就觉得不太对，最大嫌疑人涂文德的行为太过离奇，如果人是他杀的，他怎么不逃呢？ 这是一个重大疑点，我想各位也是这样想的，涂文德给出的理由很普通，他和孔志方是好朋友，悲伤太过，因此没有来得及做出其他行动。 我们作为警察，那就是要抓住疑点，这样的疑点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可是我要说，疑点有时候也会成为阴影，框住我们，让我们眼里只看到这个大疑点，却视而不见一些小疑点，这会让我们走上歧路。 沿着这个大疑点，我和许警官查问了酒吧人员，找到了当时和涂文德喝酒的女人红姐，她提供了不在场证明。 看起来，我们做出了一点成绩，可这抓住凶手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凶手很精明，借助了外力，想把杀人栽赃给涂文德。 可是，他的算计并没有得逞。 把涂文德的嫌疑打消，我们才更进一步靠近案子，凶手一定是精心的准备，精心的策划，现场没有留下指纹，只是搬走了一台电脑。 从凶手处理电脑，我就想，凶手应该是有文化的人，应该天鑫公司的管理层，一般人真不会用这玩意。 电脑这个疑点很大，好像指出了一条路径，可依然是一种阴影，如果一心研究这个，也是没用的。 我就是被这样明显的疑点给扰乱了，陷入瓶颈。 直到我受到刺激，才想到这个案子的深层逻辑，那就是时间点，凶手是踩着点作案的，精心计算的，他最在乎的是时间，最容易出错的地方也是时间。 尤其在栽赃涂文德失利的情况下，他狗急跳墙了，采取了激进的手法，这种手法暴露了他。 这种暴露本身简直可以说是一种本能，就像我们饿了要吃饭一样。 所以我想说，破案的关键要思考凶手的行动本能。” 阴影，瓶颈，时间点，行动本能，张子扬说的很深，大家却听的津津有味，尤其是蒋美兰，不由得多想，暗道，难道是他看到了我的本能，所以想要了罪犯的本能？ 恶心的家伙。 昨晚，她七年以来第一次和男人欢愉，多年的压抑积攒了太多渴望，本能的表现当然会特别的强烈。 她无法想象，在自己激动，快乐到不能自制的时候，张子扬则用一种审视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然后获得了破案的灵感。 好流氓啊，好羞耻啊。 “什么时间点，什么本能？你就说吧，你到底怎么才能把凶手找出来。” 蒋美兰有点焦躁的说道，她很肥大，可同时她也明白，自己是美丽的，张子扬的分心让她有一种被小看的感觉，很不好，感觉自己就是一道菜，张子扬没有仔细的品尝，反而三心二意，想别的去了。 “呵呵，别着急嘛！ 在强烈的刺激下，我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凶手算计好了一切，想要掌控，可他终究失控了。 按凶手的计算，涂文德应该离开酒吧，和红姐去开房的。 杀人那么大的事情，他能允许这样的失控吗？不能。 为了补救，他会做什么呢？ 跟踪！ 杀人之后，他一定是悄悄的来到了酒吧，偷偷观察涂文德，焦急不已。 只有涂文德去和自己安排的女人开房，没有人见过涂文德，才好栽赃给他。 眼见涂文德竟然没有去，可以想象，凶手当时是多么的着急。 等到九点的时候，涂文德离开酒吧，凶手可能都陷入了绝望。 然后，凶手看到了希望，因为涂文德竟然去了孔志方的家。 要知道，这时候孔志方已经死了，凶手一看，计上心头，开始施行临时的栽赃，那就是让警察看到涂文德和孔志方在一起。 这个时候，凶手一定是狂喜的，本来都失败的栽赃竟然迎来转机。” 张子扬到底是神探，像是说故事一样把自己的推理说了起来，眼神笑眯眯的，盯着天鑫公司的管理人员，他现在虽然还不知道是谁，可他明白，这里面的某个人现在一定大冒汗呢。 “临时的栽赃？什么意思？” 虽然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蒋美兰和张子扬都在一起，彼此之间对对方的身体那真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可话真没有说多少。 或许是想和张子扬多说说话吧，蒋美兰代替凌瑞和问了起来。 第958章 自动伏法 众所周知，栽赃都得精心计划，临时搞这个，未免儿戏了。 蒋美兰这么一问，众人目光中都带着疑惑。 “呵呵！” 张子扬笑了，看了看蒋美兰那鼓鼓囊囊的身体，现在的她穿的那是格外的端庄，甚至十分的有威严，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 可是吧，她的身体真是太丰腴了，关键的地方，她丰腴中还有曲线，并不是那种窝窝囊囊的胖，如此一来，再正经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显得不正经，尤其对男人而言。 当然，在这里，敢如此赤果果看人家蒋美兰的，恐怕也只有张子扬了。 “你们想啊，凶手本来就要栽赃涂文德，甚至找人把涂文德带走，以免有人看到，提供了不在场证明。 这时涂文德自己去了犯罪现场，凶手如果要栽赃，那自然是报警了。 只要马上报警，警察来的及时，就可以现场拿下涂文德，这个嫌疑可是更大了。” 报警？ 张子扬这么一说，天鑫公司的人还不懂，可警务系统的人瞬间就明白了，报警的那位就是凶手，这是张子扬的意思。 只是，这都是推理，一点证据都没有啊。 “这都是你的猜测？想象力不错啊。” 带着一点调侃，蒋美兰也是服气的，真不知道张子扬这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这想象的链条可是有点长了，简直就像他亲眼看到一样。 “不，这并不是我的想象而是推理。 大家请看这案卷上的时间线，涂文德九点离开酒吧，警察十点多一点就在孔志方的家里抓住了他。 这里面只有区区一个小时的时间啊，可在这一个小时里面，涂文德从酒吧到孔志方家，这需要时间吧？ 他还喝了不少酒，走路的速度快不了。 再看这报警时间，九点三十六分。 说明凶手看到涂文德进了孔志方家里，然后报警。 因为报警人只是说听到激烈争吵，并不是最优先的任务，警察赶来的时间并不算快。 可还是在十点多一点的时候抓住了涂文德。 诸位试想，鉴证科的检测报告十分明确，孔志方的死亡时间是六点到八点。 报警人在九点多的时候怎么会听到争吵呢？ 除非，这个报警人就是凶手。” 警察抓住涂文德，这是一个大疑点，之前张子扬总是觉得可疑，却忽视可疑的来源，来源很简单，有人报警了。 这个地方太平常，很多人都不会注意。 报警人说听到激烈争吵，而警察确实发现有人被杀，报警用的又是共用电话，谁会多想。 可最大的不合理恰恰就在这里。 “啊？” 蒋美兰一愣，想想却觉得张子扬说的太有道理了，凶手在时间线上出错，如果真的有人报警，也应该是在六点到八点这个时间段，等到九点多，凶杀已经完成了，没有声音了，从哪里听到的激烈争吵？ 就这？ 听到答案，她有点索然无味，这也太简单了吧？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报警时间，这才是破案的关键啊。 灯下黑啊！ 很多警察忍不住捶脑袋，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这？这样就能抓住凶手了？怎么抓？” 凌瑞和虽然是高级管理，对侦探却是不懂。 “很简单哦，报警电话都是有录音的，而我们已经缩小了嫌疑人的范围，那就是贵公司的管理层。 而且，我们已经取得了诸位的声音，只要进行比对就可以了。” 破案就是这么简单，张子扬看向天鑫管理层，倒是佩服凶手，到现在都没有露出破绽，心理素质真是够强。 “声音比对？很多人的声音都是差不多的，又经过了电话变形，这也能作为破案证据吗？” 作为督查，蒋美兰可不管那么多，直接质疑了起来，在之前，可根本没有把声音比对作为证据的先例。 其他警察也是对这一点抱有疑惑，指纹还好说，声音这种真的很难的。 就连许芳芳也是微微惊慌，害怕张子扬破案破到现在，突然发现一场空，那可就笑话了。 嗯？ 张子扬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现在是2002年，这种技术还没有引入司法系统。 不过，在一些大城市，肯定是有这方面设备的。 “哦，你们这种小地方可能没有设备，不过，大城市肯定有的。 我说的声音比对并不是找个人来听声音，而是运用精密仪器，进行声纹比对。 声音是什么？振动嘛，振动就有频率，每个人的声音都有其独特的频率，就和指纹是一样的。 声纹比对一样，就可以确定是谁是凶手。 这个我就不具体解释了，在座的管理层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肯定明白，振动频率是多么细微的东西，可以说，这玩意的可测量性比指纹还要精细。 谁是凶手，要不，就站出来吧。” 张子扬突然说出一种新的鉴定技术，大家都有点懵，其实这也是正常，声纹鉴定这玩意虽然说在二战就开始有了，从八十年代开始，国外开始把声纹鉴定作为司法证据，可中国的话，大概2010年之后才渐渐开始，而且运用的次数十分的少。 现在这个时间点的话，声纹实验室只有几个最大的城市才有。 这么一说，蒋美兰为首的一票警察都是无语的，这还是个人？破个案竟然要首次的启动声纹鉴定，这是要推动鉴定技术的普及啊。 不管从哪个方面说，这都是大事，可在张子扬这里好像理所当然一样。 第一次啊，第一次采用声纹鉴定技术用于破案，光这个就是全国性大新闻啊。 如果之前张子扬提出报警时间点的问题，大家还懊恼呢，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可张子扬一说声纹鉴定，大家没话说了。 真的是神探啊，竟然还关注最前沿的技术，多么好学，多么上进啊。 蒋美兰眨巴眨巴眼睛，在她眼中，张子扬身体是真的强壮够劲，除此以外就是有点吊儿郎当，不太正经，没想到他还如此的好学。 光是这种主动关注最新技术的态度，那就是很多人比不了的。 “唉！我就知道，只要你一来，我终究是跑不掉的。” 就在大家的沉默中，在前排的管理人员中，一个人走了出来，竟然真的被张子扬说动，自动伏法。 第959章 结案 走出来的这人看起来有四十来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他这么一站出来，天鑫公司的人都是惊愕出声。 “怎么可能！” 凌瑞和更是直接叫了出来，“你干嘛杀孔志方啊？还要陷害涂文德，没有道理啊。” 警方不知道，可凌瑞和却知道，眼前此人可是天鑫公司的得力干将，名叫葛力夫，现任研发部的主管。 天鑫公司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出葛力夫杀人的原由。 “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杀人吗？” 张子扬淡淡的问道，他喜欢这种感觉，掌握着切实的证据，就算凶手不说出杀人动机，一样可以定罪，这就是证据的重要性。 相反，如果只有动机却没有证据的话，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定罪的。 “可以，就算我不说，你应该也查得到。 当年我们公司发生过一次泄密，那时候，孔志方是执行官，涂文德是总经理，我只是下面的主管。 最高机密其实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全面知道，也就是说，泄密的人一定在两人之中。 当时我一看就知道机会来了，这两个人，如果孔志方离开的话，肯定会从外面调来一个执行官，和我关系不大。 而涂文德如果离开的话，他的位置就腾出来了。 我主动跳了出来，开始指责涂文德，并且编造了一些谎话，让大家都认为是涂文德泄密。 果然，我这样做，立刻就引起了孔志方的注意，他请我吃饭，在很高档的地方，虽然并没有提起泄密的事情，却暗示我，如果涂文德走了我就是总经理。 职场如战场，这样的机会我当然要抓住，于是，我更是到处搜罗，甚至编造证据让大家以为泄密的是涂文德。 我如此的不遗余力，就是为了得到总经理的位置。 并且，孔志方作为执行官，也暗示我了，可是最后，等涂文德离开之后，他并没有给我升职。 这是我的一个憎恨，他辜负了我。 可他是执行官，是我上司的上司，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继续工作，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直到前一段时间，我听说他要写忏悔书。 当时我就觉得不对，他还找到了我， 作为大前辈对我说，可能会提到我，包括他曾经暗示我之类的事情都要说出来。 ……这种人，这种人……我忍不了。” 葛力夫说着说着就开始咬牙切齿，一时竟然无法继续下去了。 职场如战场，就算精明如葛力夫，抓住机会，建立功劳，也未必就能成功，也要受窝囊气，恐怕那之后，葛力夫一直都是有怨言的。 这也是现代企业的一个弊端，那就是，下属的升迁几乎完全要看上司，而不是看功劳什么的，这就很恶心了，作为下属，只能无所不用其极的去讨好上司，然后换来上司的开心。 不过，葛力夫的手段本身也是肮脏的，上来就把泄密的事情赖在涂文德身上，目的就是总经理之位。 就当时来说，他也好，孔志方也好，都不能算什么好人。 “这么说的话，是你和孔志方合谋让大家以为是涂文德泄密，导致涂文德离开。 可是，有一点我不太懂，既然如此，涂文德怎么会和孔志方成为好朋友呢？” 看到孔志方死亡，涂文德伤心的都忘记身处嫌疑之地了，两人分明是真的有友谊的，以涂文德的精明，应该不至于看不透孔志方啊。 “唉！我也是在孔志方的忏悔书里知道的，原来，当年的泄密是孔志方不小心把文件遗留在了酒店，都是他的责任。 当他把这种担心告诉涂文德的时候，涂文德主动要背负这种责任，也就是替孔志方被黑锅。 涂文德可能是为了项目成功，怕我们公司如果失去了孔志方的领导，发动机的研制会搁浅。 他离开的话影响不大，说来，他是一个很高尚的人吧。 可我真的不喜欢这种人，明明不是你干的，你非要去承担，真他妈恶心。 所以，当我看到孔志方的忏悔书，了解一切之后，我恨孔志方，因为当年他明明暗示过我的，让我把污水泼在涂文德身上，然后让我当经理。 我把该做的都做了，结果，他没有给我升职，如今好几年过去了，他竟然要忏悔，把我也扯进来。 我冤不冤啊，当年做事没有得到奖赏，他自己忏悔却要拉上我。 什么东西！ 这种人就该死，我不后悔，至于涂文德，我也不后悔，明明是孔志方和我在陷害他，按理说他应该反抗，结果他扮演起了好人，主动去承担。 这样一来，孔志方和他还成了好朋友，弄的我里外不是人，啥也没有得到。 该死，该死……” 葛力夫到现在还有一种无法发泄的愤怒，很明显，光是杀死孔志方还是不够的，如果按照他的计算，自己努力搞掉涂文德，那他就会上台当经理。 谁知道孔志方一边和他暗戳戳的抹黑涂文德，与此同时，孔志方又接受了涂文德的高尚。 也正是这个原因，涂文德才无所怨言的离开公司，因为这是他主动选择的。 如此一来，葛力夫自己在道德上站不住脚，也没有获得利益，可以说是枉做小人，这种憋屈那是相当折磨人的。 毕竟孔志方只是暗示，连个证据都没有。 葛力夫说完了，大家一阵沉默，无法给出评价，从情绪上来讲，葛力夫确实是受到了一些窝囊气，可这一切的根源还是他用了不正规手段往上爬。 可是，对于这一点大家很难去指责，因为，几乎人人都在这么做。 在获利和道德高尚之间，大部分人都是选择获利。 至于涂文德，他能那么高尚，主动背黑锅，这和他的家庭条件是分不开的，不缺钱的人更容易做出高尚的事情，这才是现实。 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在很多情况下，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案子到这里便算是结束了，如果事后来看，这个案子真的算不得什么大案，破案的关键也没有多么的高明，可事后诸葛亮多的是，侦破此案的，到底是张子扬。 既然案子结束，那张子扬便打算和许芳芳回去了。 或许是避嫌吧，张子扬并没有和蒋美兰道别，好像之前的亲热不过是另一时空的欢乐，过去就过去了，谁也不会怀念。 只能暗里着迷！ 其实两人都清楚，以两个人的身份，让大家知道两人的关系，对谁都没有好处。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也只能这么想了，而最让张子扬无法忘怀的是，蒋美兰可以说是他遇到过的，最丰腴的女人了，那种感觉，他永远无法忘记。 第960章 凶手失忆了 这个案子结束，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其中大家最关心的一件事就是，张子扬是否真的遇到了瓶颈。 因为只用了几天就把案子给破了，大部分人认为张子扬并没有遇到瓶颈，虽然张子扬主动承认遇到了瓶颈，可这也可以看做是一种谦虚。 “我是真的遇到瓶颈了啊。” 回去之后，看到各种的新闻，张子扬忍不住感慨，甚至都有点怕办案了，那种深陷迷雾没有出口的感觉还是很可怕的。 尤其他现在还背负着巨大的名声，这不光是他的名声，也是静海的名声，不能不谨慎。 可也正是因为这偌大的名声，很快，案子又来了，他本来还想在家里多休息几天的，毕竟，和孙丽娟一起过小日子还是很悠闲快活的。 因为庞晴天铁了心要自己办案，这次还是他和许芳芳一起前往。 “失忆？这次竟然让我调查失忆？” 坐上车，张子扬拿过案卷看上两眼就开始抱怨了起来，感觉这就不是侦探干的活。 对于他的瓶颈问题，刘建华队长显然没当一回事，以为他是在装逼呢，因此，直接把案卷交给许芳芳，让许芳芳来找他了。 这次的案子也是那种看起来很简单却被一个难题给困住的。 在孟州市第十五中学的教学楼顶，老师兼教导主任叶正平被人杀死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插进了他的肚子，巨大的疼痛引发精神休克，然后死亡。 可能在很多人的眼中，肚子也不是像心脏这样的要害，不会那么快死亡，可实际上，每个人承受的痛苦能力是不同的，这个教导主任差不多五十岁了，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伤害。 如果是年轻人，这样把扎一刀，如果及时送医，还是可以救过来的，可叶正平身体太虚弱了，根本经不起这么一下。 如果只是这样，那就只是一个平常的杀人案而已，离奇的是，与此同时，有一个女人在这个楼顶跳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女人掉落在装满货物的半挂车上，侥幸没有死。 而经过警方检验，凶器上面确实有这个女人的指纹。 到这里，基本可以认定是女人杀人，然后自杀，可更离奇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失忆了。 看到这里，张子扬也是无语的，如果没有跳楼这一段，张子扬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这人肯定是装出来的。 要知道，之前可是很多人通常装神经病逃脱了法律的惩罚，装失忆也可以有同样的效果。 关键就在于，这个女人真的从七楼跳了下去，就是下面有绵软的东西接着，也绝对需要莫大勇气的。 凶器上有女人的指纹，女人又有跳楼的举动，本来这个案子真的一点难度都没有的，可问题就在失忆上，失忆的话，女人既无法承认自己杀人，也无法否认自己杀人。 也就是说，她不具备人事行为能力，法律怎么惩罚这样一个人？ 同样是基于这样的原因，之前才有人装精神病来逃脱法律惩罚。 毕竟，装精神病真的是简单的一逼，只要让精神科医生开具精神证明就行了。 现在的医生，只要给钱，什么缺德的事情做不出来？ 不说医生，其实任何一个行业，基本只要有钱，就有人干缺德的事情。 而且这个东西是没有风险的，就算最后发现不是精神病，那也只能说明医生的能力不行，很难去用法律去惩罚。 正因为此，很多精神科医生成为了犯人的帮凶，帮着犯人逃脱惩罚。 “不光如此，鉴证科给出的结论更奇怪呢，这上面说，根据伤口呈现的结果显示，凶手在杀死叶正平之后，握着刀柄很长时间。 这个行为可以理解为，凶手十分享受这个动作。 凶手应该是早就想杀了叶正平了，终于实现之后，获得了一种巨大的满足感。” 驾驶位上，许芳芳的懒洋洋的说道，很多事情她也想通了，只要能和张子扬一起查案，她现在是别无所求了。 何况，每个案子还都那么奇怪，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乐趣。 “这种行为倒是有点精神病的意思，癫狂，一般人就算再恨一个人，杀完人之后，憎恨基本也就消失了，开始惊慌失措，可这个案子的凶手看来并不是如此，十分的享受，十分的冷静。 那问题就来了，既然如此的冷静，如此的享受，凶手会跳楼自杀吗？ 案发时可是晚上，从七楼能看到下面的半挂车吗？ 我想你也清楚，自杀通常是因为绝望，失望，懊恼，后悔等等负面情绪，有人会在满足之后跳楼吗？ 满足可是一种享受，享受之后心情只会变好，一个好心情的人会自杀？ 这显然不符合人的基本情绪变化。 看来，这个女人是不是凶手，还真是有待商榷。 如果她真的是凶手，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出她的情绪转折。” 张子扬很快就找出了这个案子的难点，这个案子是有物证的，凶器，指纹，可动机是什么，跳楼原因是什么，这种心理上的东西如果不能给一个说法，显然是不行的。 关键就在于，女人失忆了，正常的审问恐怕是无效的。 “你有把握吗？” 鉴于张子扬正处在瓶颈时期，许芳芳是有点担心的，她都想好了，做了准备，如果张子扬不给力，她可是要站出来把这个案子给解决掉。 “没有，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无法解决，你可要负责给我刺激。” 案子这种是东西很难说把握，无法破案正是对案情不了解，没有看到其中的真相，而一旦看到，那案子也就解决了。 “刺激？我还能给你什么刺激？” 许芳芳愣了，人家身子都已经给你了，还能给你什么刺激啊？ 在身体愉悦方面，她自己是满足了的，一想到刺激，自然就想到了男女之事。 张子扬需要刺激才有灵感，许芳芳自认为是没办法的，她能给出的最大刺激就是娇躯了，可已经给过太多次了，还有什么刺激可言？ “啊？这点事你都做不到啊，看来这个案子有点悬啊。” 往车椅子上一靠，张子扬无比散漫，在内在上，他真的遇到困境了，最严重的问题是，什么样的刺激才管用，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这可要了亲命了。 “就算解决不了也没问题嘛，再强的神探也有破不了的案子。” 没有常胜将军，自然也没有永远的神探，许芳芳宽慰道，希望张子扬能有一个平常心，这句话听在张子扬耳中可不太舒服。 没有人希望失败，尤其他还一直在成功，就更加的不喜欢。 “有道理！” 虽然不舒服，张子扬却没有反驳什么，现在只能说尽力了。 聊了一会，孟州不算远，很快就到了。 因为这个案子也是几个月之前的了，现场很难看出什么东西了，两人先去了审讯室，准备见见那个失忆女人。 第961章 心因性记忆障碍 张子扬不是第一次来孟州办案了，对这里倒是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审讯室，见到了那个失忆女人。 或许是因为现在的人太复杂，太会演戏，对于什么精神病也好，失忆也好，张子扬本来的就会抱着一种巨大的质疑。 尤其，这种人是很难去验证的，毕竟，精神病有很多种类型，失忆也是如此。 这不像是失忆啊！ 如果是装的，起码也要表演一下吧。 不过有一件事张子扬是确定的，那就是这个女人肯定是没有什么后台的，不然也不可能让自己来。 当真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张子扬还是微微有点惊讶，这女人正常的有点过分了。 她看起来有四十来岁，头发的发尾是亚麻色，微微的小波浪，光是从头发看，这人以前保养的很不错，只是，只有发尾才这样，有大概十几厘米的头发是纯黑的。 如此就显得很不体面，而从这个女人的耳环，穿着打扮来看，她至少是小康之家。 作为发展中国家，大部分人都是穷人，而就精神面貌来说，女人要比男人好看许多，尤其是有点钱的，更是要把自己打扮的格外的靓丽，至少显得像个文明人。 可不管怎么打扮，当今社会仍然算不得文明社会，所以只能形似而无法神似。 这个女人形似有点小钱的人，甚至，看起来像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会计之类的工作，大概平常是不苟言笑的。 当地警方已经审讯过太多次了，这个女人见到张子扬两人的时候十分的平静。 “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吗？” 张子扬一直在审视女人，许芳芳先问了起来，说来她是有点压力的，毕竟，张子扬现在可是在瓶颈期，她更明白的是，很多神探一旦进入瓶颈很可能就永远出不来了。 一直以来，她的想法都很简单，那就是跟着张子扬学习，现在有了自己破案的压力，精神头倒是上来了。 “想不起来了，我也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女人看了看许芳芳，面无表情，眼中带着一种淡淡的伤感和困惑，如果这是演技的话，不得不说，她真的挺厉害的。 可就此断定她真的失忆显然是不科学的，因为现在的人，会演技的太多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张子扬是特别不喜欢这种氛围的，可现实就是如此，那只能和光同尘，凑活着过。 “那杀人呢？你不记得自己杀人了吗？” 许芳芳皱眉，按说，这种大事，尤其是自己去伤害别人的事情，是忘记不了，通常的失忆，很多时候是自己受到伤害，大脑产生了自我保护的机制，不让受害人想到发生了什么。 从来没有说，一个凶手杀了人，结果凶手自己失忆的。 虽然她对精神学科不懂，却也知道这不合逻辑。 “不记得了，我真的不是想要狡辩，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其实我这样活着是没有意义的。” 女人终于叹口气，对于杀人与否，并没有什么焦虑情绪。‘ 人是什么？人是记忆的载体。 人如果没有了记忆，就像一台电脑没有装系统，那就是死物，没法使用。 问到这里，许芳芳有点问不下去了，这就是案子的最大难点啊。 人家没有记忆，杀人没杀人，人家也不反抗，完全是以柔胜刚的姿态。 “说的真好，人若没有记忆，那确实没有什么意义。 痛苦也好，快乐也好，正是这些情绪造就了现在的自己。 那你知道今年是几几年吗？” 审视着女人，张子扬也有点迷惑，这个女人真不像撒谎，其实想想也知道她的行为很奇怪。 如果她真的是凶手，那她大可以逃走，干嘛装失忆啊？ 就算要装失忆，完全可以等到警察抓到她的时候再装嘛。 凶手杀人，第一个想到了肯定是逃跑，是逃脱惩罚，没办法了，才会说自己失忆了，神经病了，这是第二方案才对。 “今年？2002年啊，过完年没有多久。” 女人近乎本能的说道，好像很诧异张子扬会问如此常识的东西。 嗯？ 这不是完全的失忆啊，竟然知道年份，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女人只是忘记了过去的事情，可常识没有忘记。 如果是这样，就等于是她的记忆被切掉了一块，可相当一部分还保留着呢。 “那你知道四大名著都有什么吗？” 思忖了一下，张子扬又问了一个问题，前面是时间常识，现在是认知常识，在中国，想来只要不是二傻子，都知道四大名著的。 “我当然知道了，三国，水浒，西游记，红楼梦。” 回答的很简洁，不假思索，张子扬愈加的好奇了，他对精神方面还真缺乏研究，可却也看过一点书籍，知道人的记忆是很玄奥的。 也是这个原因，精神病什么的往往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一个医生检查是精神病，另一个医生可能就觉得不是，最后还是要看钱和权说话。 “那小时候的事情呢？你的爸爸妈妈对你怎么样？” 张子扬心中有一个大致的猜测，继续问了起来，如果这也知道的话，就是说，这个女人失去的是一个记忆链条，这就有意思了。 “我记得我爸妈对我很好，我是上了大学的，只是，他们是谁，我是谁，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女人如此说，张子扬就更加确定了，她这样子，分明就是心因性记忆障碍，这个是和器质性遗忘相对应的。 所谓器质性遗忘，也就是失忆者的大脑受到了什么伤害，器质发生改变，导致的无法修复的失忆。 心因性记忆障碍则是心理性的，也叫阶段性遗忘，界限性遗忘，主要是因为精神刺激导致的，当然，都是负面刺激，比如焦虑，痛苦，恐惧，巨大的失望，无法抵御的羞辱等等，是一种心理保护机制在起作用。 也就是说，受害人在某个时间段里，如果接受了这种伤害，受害人承受不了，因此，大脑皮层发起了一种精神保护，让受害人暂时忘记这种伤害。 往往，这种失忆是可以复原的，也具有一定的界限，比如，和某个痛苦相关的，都记不得了，与痛苦不相关的，都可以记得。 这个女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父母的名字，只是大概的知道父母对她不错，说明她的名字，她父母的名字，都会让她想到某个根源性痛苦。 如此来说，她的这个痛苦一定极其巨大，所以链条才如此的长。 她遭受了什么？ 第962章 案情有点复杂 “那你有没有丈夫？结过婚没有？” 张子扬继续问道，女人摇摇头，审讯室里一时有点安静，她如果真的是失忆，那应该是比较严重的心因性记忆障碍了，这链条可是有点长了。 看了看女人的手，她的左手无名指上分明有戴过戒指的痕迹。 戒指这东西无疑是现代文明诞生以来才出现的奇怪产物，如今在农村甚至都已经流行了起来。 “这个我也不记得，好像有过吧。” 女人依旧是茫然的，这就让审讯很难继续进行，你想啊，不管怎么问，对方都是记不得，问的再多也没有意义。 就算是张子扬，也只好这么草草结束。 离开审讯室，两人便前往犯罪地点而去。 “子扬，你说她是真的失忆吗？” 对于别人是否在演戏，许芳芳可没有看出破绽的能力，演戏的人必然是心机深沉的人，而要看出心机深沉之人的深沉，那必须也得是心机深沉之人才可以，许芳芳显然不是。 “我觉得她应该是真的失忆，原因有很多，比如，她如果没有失忆，杀人之后该逃跑，再者，她可是从七楼跳了下来，这说明她是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死都不怕了，干嘛还要装失忆呢？ 你也看到她回答问题的过程了，一个装失忆的人，大可以把一切都推到失忆上，可她呢，竟然还知道今朝是何年，还知道四大名著这种常识性的东西。 你要说回答这些问题也是她故意设计好的，就太不符合常理了。 一个凶手，杀了人，必然会选择最优的选项，因为一旦选错，就可能是死亡。 从她被抓到她回答的问题，她完全没有选择最佳的选项。 你想，假如她真的杀了人，起码处理一下指纹吧。” 每个正常人的行为逻辑其实格外的简单，那就是尽可能的趋利避害，凶手就更是如此，因为一旦做的不成功，受到的惩罚是巨大的，是要失去一切的。 正常人可能还有犯糊涂的时候，凶手大概率是不会的。 “那这可真的麻烦了，她如果真的失忆了，我们从何查起呢？” 这个案子之所以交到张子扬的手中，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解决这个麻烦，而且是符合法条的解决。 女人现在基本就住在警局里了，这总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吧，就算我们做不到，自然还有其他的高手过来。” 看起来是安慰许芳芳，实际上，张子扬很有点安慰自己的意思，这就更加让许芳芳担心，这么没有自信的张子扬，她可是很少看到啊。 很快，两人就到了案发的中学。 侧面了解了一下，这第十五中学那是孟州市的明星学校，升学率遥遥领先，学习好的想来这个学校，学习不好的，托关系也想来这个学校。 而且，为了提高升学率，这学校施行的是封闭式管理，学生专心学习，很少能接触到外面的东西。 案发的大楼就是主要教学楼之一，从外边看就十分的豪华。 站在教学楼的下方，听着周围郎朗的读书声，张子扬忍不住感慨，可怜呢，这些孩子都挺可怜的，最好的年纪，却要生活在这种牢笼之中。 可是，社会的竞争让每个人身不由己，尤其是那些出身贫寒的孩子，考上一个好大学那真是为数不多的成功之道。 这里看起来是一个一个的孩子，可背后却是一个一个的带着殷切希望的家庭。 这些孩子们有的会考上好大学，有的则不能，他们的未来，谁也说不好啊。 不要输在起跑线上！ 这句话简直成了每个家长的锁链，谁也不敢放松。 孩子们可能还不知道社会的残酷，可家长们太知道了，他们之所以逼着孩子读书，还真是为了孩子好，希望孩子不要过那种悲惨的生活。 沿着楼梯上去，张子扬有一种感觉，明明周围都是少年，他好像走在坟墓里面一样。 这一个学校几千号孩子，谁能获得幸福呢？ 摇摇头，张子扬抛开这些多愁善感，直接到了顶楼。 顶楼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风大了点，地上依然有一个白色粉笔画的人形，叶正平就是死在了哪里。 比对一下案卷中的照片，再看看四周的空旷，可以想象，叶正平应该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被杀死的。不然，怎么也该有打斗的痕迹。 既然没有防备，那么显然，叶正平是认识凶手的。 走近楼顶边缘，往下一看，还是很渗人的。 张子扬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楼顶风真大。 受害人死的时候衣服并不凌乱，显然也不是被人绑上来的，那就是和人相约来到此处，只是，他没有想到，对方起了杀心。 因为大楼靠着马路，外面车水马龙，当时就是有一个半挂车停在下面，装满了货物，正因此，失忆女人才能从七楼跳下却只受了轻伤。 “芳芳姐，你说，那个女人是失忆之后跳楼呢，还是跳楼之后失忆的呢？” 看着楼下，张子扬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已经断定女人确实失忆了。 “这？我猜不出来。” 许芳芳一愣，这很难判断啊，失忆的人糊里糊涂，有跳楼的可能，没有失忆，杀完人之后畏罪自杀那也不是不可能。 “依我看，应该是失忆之前自杀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你也见过那女人了，她虽然有点迷惑，可整个人是很冷静，甚至冷漠的。 一个冷漠的人，一个失忆缺少情绪的人，怎么会自杀呢？ 要说失足，那不可能，你看，这楼顶是有栏杆的，一个失忆的人断然不会做这么麻烦的事情，翻过栏杆去跳楼。 因为她失忆了，没有情绪支持。 毕竟，就算她失忆了，可她不是傻子，依然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自然是不会跳楼的。 我想，是她跳楼的刹那，痛苦的情绪，失望的情绪，各种负面情绪达到顶点，在跳下去一瞬间，她放弃了所有，这种放弃本身激发了精神上的自我保护机制，因此导致失忆。 如果我的这个推断没错的话，杀人这个事情恐怕就比较复杂了。” 站在楼顶的风中，张子扬衣袂飘飘，分析的入情入理，听的许芳芳频频点头，都开始怀疑了，你这叫遇到瓶颈了？ 一点也不像的好嘛。 可同时她也明白，确实，像上一个案子，如果是以前的张子扬，那真就一两天的事情。 她现在是更加服气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张子扬就算处在瓶颈，依然也是强大的不得了。 “复杂？她杀了人，畏罪自杀这个解释不行吗？怎么还复杂了？” 带着淡淡的不解，许芳芳一厢情愿的想，也许这个案子真没那么复杂，杀人，畏罪自杀，挺符合逻辑的。 可她刚说完，张子扬连连摇头，卜楞鼓一样的。 第963章 问话无果 审视一般的看着许芳芳，就算和她已经有过那么多次的肌肤之亲了，张子扬还是忍不住的叹息，许芳芳真的很漂亮。 如果不是以重生者的身份站在这里而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恐怕就是他也会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许芳芳可是比白富美还要高级的存在，因为她不光是白富美，她具有独立人格，这在女人中是很少见的。 虽然现在到处都在强调人人平等，可从实际来看，大部分女生还是把自己放在了客体的位置。 就说男女之间的感情，往往男追女比较多，而且是悬殊性的多，表面看来，似乎女性处在一种主动的，可以选择的，高尊严的位置，可实际上呢，这就是客体地位，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上。 许芳芳不一样，她可是敢于主动去追求男人的，这就展现了她敢于表达自我的一面。 一个人连自我都不敢表达，非得等着别人去追，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自卑，把这种自卑看做理所当然，其实就是自我歧视，在漠视自我需求。 可就算许芳芳已经如此高级了，张子扬依然在摇头，一方面是否定她的说法，一方面是一种的内在感慨，从心灵方面来说，许芳芳是一个相对普通的人，冰肌玉骨有，玲珑心思无。 甚至说难听点，她不太具备深刻思想，未来也很难获得深刻思想。 眼前这个案子如此的奇怪，她竟然能想到畏罪自杀，未免庸俗了点。 “你说的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基于我的上一个推理，那个女人是在失忆之前跳楼，如果只有跳楼这一个结果，当然有可能是畏罪自杀，可这解释不了她的失忆。 从她的表现来看，是心因性记忆障碍，说明她在自杀之前接收到了强烈的负面刺激，比如痛苦，比如失望，比如屈辱，等等。 当然，畏罪也是一种负面情绪，可自杀本身就会解脱这种情绪。 失忆是因为某种情绪无法解脱，说的直白点，死了都还不够。 我们都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确实有不少人杀人之后不逃走，或者直接自杀，这时候，他们都是清醒的，他们的精神状态是统一的，杀人了接受惩罚，不管这种惩罚是来自法律还是他们自我惩罚。 失忆却是极度的不清醒，乃至启动了精神自我保护。 既然是这样，那问题就出现了岔路，一种情况是，她确实杀了叶正平，杀完之后，某种负面情绪反而增加了，强烈到能够吞噬她。 这种情况我实在想不出来，因为杀人肯定是因为怨恨，杀死怨恨之人是一种释放，释放之后，负面情绪怎么还会增加呢？ 无法想象。 还有一种情况是，人不是她杀的，别人杀的，她看到了，看到之后激发了强烈的负面情绪。 只是，这还有一个问题无法解决，那就是凶器上的指纹。 如果这个叶正平是她心爱之人，那她干嘛还要去握住凶器呢？ 没道理，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打120吗？ 就算叶正平很快死亡，她应该做的也是把叶正平抱在怀里面啊。 甚至，她精神不稳定，把凶器拔出来都算正常。 可根据法医的检验，她是握住了凶器，很激动的，导致伤口呈现出一点不规则。 如果是心爱之人，根本不可能产生这样的行为。 所以我才说，当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极其复杂的事情，失忆女人是带着一种复杂感情的。 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复杂性。” 张子扬解释了一下，左右看看，这现场实在太过简陋，可调查的地方实在不多，只是他更确定了，失忆女人当时该是真的想自杀，而不是伪装。 原因也简单的很，七楼啊，楼顶风又大，如果是故意设计，她又怎么就能确定自己能掉到半挂车上。 再者，就算掉在上面，只有货物稍微坚硬一点，她也是个死啊。 既然她都要自杀了，自然也没必要去伪装失忆。 生命都不要了，伪装失忆就不成立了，缺乏支撑。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询问一下叶正平的同事还有学生？” 许芳芳点点头，大概明白了，她也是经历过不少案子的了，也算有一点自己的章法，死者既然是教导主任，又是死在教学大楼的楼顶，那么不管怎么说，其中的纠纷肯定是和学校有关的。 这几乎不能说是推理，而是必然。 她如此建议，张子扬听了却是笑笑，玩味的看着许芳芳。 “芳芳姐，你也知道，我现在处在瓶颈期，你既然有思路，要不，就先按照你的想法走。 不过，询问受害者身边的人，这个我是不报多大希望的。 如果你坚持，那就听你的，我在一边看着就行，反正也不着急。” 外面要处理案子，同时，张子扬也一直在思考自己瓶颈的问题，他总觉得是自己这半年来太辛苦了，精力耗费的有点多，所以才会遇到瓶颈。 既然劳累过度，那就多休息休息嘛，平常一两天能办的案子，现在用个十天半个月的，想来也没有人说什么。 毕竟，作为神探，明明已经遇到瓶颈了却还在努力办案，简直就和带伤上阵一样的。 “啊？难道你原本是不打算见见叶正平的同事的？ 你这么说，那就先按照我说的做吧。” 许芳芳一愣，会见受害人的身边人，这可是基本程序，她觉得这绝对没有错的，见张子扬也同意，她很兴奋，很快很就把学校的校长以及和叶正平一个办公室的老师召集了起来。 这中学校长看起来有五十岁左右，一看就是精明人，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张子扬两人。 “我想在之前，你们一定回答过很多问题了，可我们既然来了，有些问题还是要问一问的。 首先，我想知道，叶正平这个人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仇人？” 别说，许芳芳还真挺有大将之风的，一点不客气的坐在主位，一板一眼的问了起来，别人不知道，校长和老师还是了解一点内情的，知道张神探来了。 如今见张子扬不说话，反而是许芳芳问话，微微诧异，却马上回答起来。 “就我所知，叶主任那是兢兢业业，我们学校并不是一直这么昌盛的，教学质量也不高，这里面就有叶主任的功劳。 作为教导主任，他不管抓纪律还亲自代课，代课成绩那也是年年优等。 而且，他为人十分的谦和，从来也不会和什么人起矛盾的，更不可能有仇人了。” 校长一板一眼，绝对不像是说谎，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一点悲伤，看来失去叶主任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损失的。 “其他人呢？有没有听说过叶正平主任的一些事情，比如，他有没有和什么女人有瓜葛？” 皱皱眉，许芳芳问的更加具体，现在嫌疑人就是女人嘛，男人死了，女人是嫌疑人，很多时候都和感情有关系的。 不想，几个老师听了那是连连摇头。 “不可能的，叶主任有家有室的，怎么可能和别的女人有瓜葛呢？ 你们如果见过叶主任的夫人就知道了，他是最不可能做这些事情的。” “对啊，叶主任夫妻恩爱的很，在我们学校那都是有名的。” “再说了，叶主任怎么也不可能在学校的楼顶和其他女人见面啊。” “我们当老师的，生活都很单调的，基本两点一线，没有那么多事情。” 都是好话，总之就一句话，叶主任是正经人，我们老师也都是正经人。 光是问了两个问题，许芳芳就有点无语了，瞥了一眼张子扬，算是明白了，这还真是问不出什么东西。 第964章 去昧 许芳芳不甘心啊，对于案子来说，问话可是关键的一环，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她还拿出了失忆女人的照片，可众人都说不认识。 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撞在棉花包上面了，软绵绵的，一点抓手都没有。 问话毫无收获，她也无法指责别人。 可有一点她是确定的，叶正平肯定是搅进了什么恩怨里面了，不然也不可能被杀。 接下来她有去叶正平代课的教室走了走，那也都是好评如潮，学生们各种赞美，说着说着还有几个女同学哭了。 “警察叔叔，阿姨，你们一定要把凶手抓住哦。” “教导主任他是个好人，以前我贪玩，多亏了教导主任。” “我也是，教导主任还请我吃过冰淇淋呢。” “我家里穷，教导主任还给买过文具呢。” 一场问话很快变成了对叶正平的缅怀大会，许芳芳听着听着眼圈都有点红了，多么好一个老师啊，竟然被人给杀了，实在可惜的很呢。 从学校出来之后，许芳芳才如梦方醒，啥情况？我哭个毛线啊，问半天连个毛都没有问出来。 带着一种不满，她瞪了张子扬一眼，现在的结果和张子扬的预测简直一模一样。 “你怎么会知道没结果？他们……他们也不像是说谎啊。” 哭丧着脸，许芳芳都不知道把火旺哪里发，就算那些老师会撒谎，可学生们才多大啊，十几岁而已，他们也会撒谎吗？ 不可能！ 她可不相信世界有那么的黑暗！ “说谎？什么叫说谎呢？打个比方，我今天吃了蔬菜，水果和牛肉，然后我告诉你我吃了蔬菜，这算撒谎吗？ 没有嘛，可与此同时，我也没有告诉你真实情况。 比如那个校长吧，他说教导主任有功劳，那是肯定的了，教导主任没有功劳还能继续干嘛？ 还说叶正平谦和，他是校长，是教导主任的上司，教导主任对待他，那当然谦和了。 至于其他老师，校长都那么说了，他们也只有符合的份，难道他们还敢和校长说的不一样？ 你真把他们都当成独立个人了？ 而且，叶正平是被谋杀的，谁愿意和这种事情扯在一起？ 还有，在我们的文化里，说死者的坏话被认为是不道德的，仅仅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他们也不可能真的说什么。 每个人都是自私，不，应该说每个人都是极端自私的，尤其在牵涉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 仅仅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就不会对你说什么。 明哲保身，这是他们的必然选择，因为当前社会是一个相对压抑，相对缺乏自由度的社会，他们知道，多说话可能会有麻烦。 你难道觉得他们还能抒发个性，畅所欲言？ 不说别的，叶正平也是一个人，任何一个人，都有好的，也都有不好的一面，他们会说不好的一面吗？ 不会的！ 至于那些学生，那就更好解释了，他们才多大啊，十几岁，连成年人都不是，他们的思想很单纯，换句话来说就是傻乎乎的。 因为教导主任教过他们，他们其中一些人就会感恩。 他们其中有人哭了，这也不是假的，可有人没哭啊，有人有不满也不会说啊。 社会习俗也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好，构成一张网，身在网中的每个人都绝不会张扬自己的个性，说出心里话。 这叫什么？犬儒！ 学校看起来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应该阳光明媚，书香气沸腾，可各种关系错综复杂，人又缺乏自主权，每个人只能奉行犬儒主义。 你不能说他们道德堕落，正因为他们这样，他们才能在那个环境中生存。 因此，我断定你不会有什么收获。 再说了，你也知道，本地警方肯定询问过无数次了，本地警方有着本地的人情，他们都问不出来，更不要说我们这种外来者了。” 张子扬这一番话，那可真是世俗，世故的可怕，听的许芳芳很不舒服，这也是她一直无法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原因，她总希望看到美丽，光明的一面。 可破案就是要看到人丑陋的一面。 “他们可是老师，连他们都这样，能教育出什么好学生？” 有点生气，她觉得老师应该有理想，至少，有端正的人生观。 呵呵！ 张子扬笑了起来，真是幼稚的可怕。 “老师不过是一种职业，他们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家庭，他们也有职场的压力，甚至比公司中的压力更大。 在公司里面，下属不敢违抗上司，在学校，老师就敢违抗校长了？ 不可能的。 因此，在校长说出叶正平有功劳的时候，对话就已经结束了，你不可能再问出其他的答案。 你可能觉得这有点一言堂了，可这就是职场生存法则。 你在这里高呼理想，那是因为你没有身在其中，没有切身利益在里面。 对于他们的行为，我特别的理解。 社会思想，社会风气决定了，他们只能那样，每个人都有他的不得已。 他们其中一个，如果提出异议，说了一些叶正平不好的话，被穿小鞋了怎么办？被辞退了怎么办？ 谁管他们的死活啊？ 理想这个东西只能要求自己，不能要求别人为了理想去希望，谁想要理想，谁就应该去付出。 人家本来也没有想要理想啊，所以，无从指责。 要想让他们说话，要想知道真相，最重要的还是我们，我们要想打开突破口，让他们不得不说真话，这才是破案的有效路径。 指望职场中挣扎求生的犬儒挺身而出，想多了，太不切实际。” 向来，张子扬都不喜欢把某个职业拔高，老师就是职业，他们不是园丁，更不是什么灵魂工程师，他们有没有灵魂都难说呢。 那就是一份工作，把工作做好，不性侵未成年人，那就已经是好老师了。 如果再有更多的要求，那就应该给人家更多的工资，而不是单单去拔高他们的道德。 一个坏人，当了老师也是坏人，一个好人，不当老师了，也还是好人。 这叫去昧，愚昧的昧。 其实就是把每个人都当成有血有肉的平常人来看待，就行了。 “那现在该从何下手啊？” 嘟嘟樱唇，许芳芳感觉自己又被教训了，却很难反驳，同时她也知道，这种观念性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第965章 案情艰难 许芳芳很无奈，却也能够理解，那些老师每个人背后都有一大家子呢，谁愿意和凶杀案牵扯在一起啊，说不定就影响了工作。 至于那些学生，一来是傻乎乎的不懂，二来，他们也是生活在一种关系之中。 在巨大的群体压力之下，让某个人当英雄，这是很难的。 本来嘛，学校的教育培养的就不是英雄。 她不喜欢这样的风气，每个人都懦弱，卑下，缺乏尊严，可她也明白，这种东西是她改变不了的，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得了，其他人怎么样，犯不着过问。 “我看啊，这样，咱们先买一张附近的地图。 失忆女人是忘记了某个记忆链条，可她对一些常识性的东西还是知道的。 如果把孟州市的地图给她看，她是不是能够认出一点什么呢？” 想了想，张子扬去外面超市买了张孟州市的大地图，那种能够看清街道的。 带着许芳芳，再次来到审讯室，把地图摊开给，女人倒还真记得。 “这个我知道，这是淮河路，我经常在这条路上走，这边有个菜市场，以前很不错，现在不太好了，里面的菜啊，都打水的，猪肉也没有肉味了。” “这里是人民公园，里面最近又加了一些锻炼的设备。” “还有这里，这里是个小电影院，电影票很便宜，我去过很多次。” “这里是天舟大道，刚建设好没多久，之前施工非常大的噪音。” 失忆女人如数家珍，把地图上的东西说的一清二楚，明显，对其中一部分的区域那是相当的了解。 这就说明，她在这里生活过，如此就缩小了调查的范围。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要不要发动本地警察去这些地方去调查？” 许芳芳都有点激动，只要知道了这个女人的身份，那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这当然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只是有一点我很在意，你发现了没有，她熟悉的地方基本就在十五中学的周边，可她偏偏不认识十五中学的样子。 看来，这中学就是痛苦中心啊。” 张子扬认同了许芳芳的做法，只是，那种脑子粘稠的感觉又出来了，一点也不灵活，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想不透彻。 不过，既然现在有了一个可行的办法，那就先执行着吧，看看效果再说，在本地警方大规模的调查下，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在这些地方生活过，总该有一点痕迹的。 这种大规模调查，他们两个帮不上什么忙，只是等待结果而已，可这一等，几天就过去了。 张子扬倒是放平心态，就当是休假了，可许芳芳却有点着急了，这个案子如果拖延的时间太长了，恐怕又会有瓶颈之类的话出来，那就麻烦了。 可一天天的过去，本地警方愣是没有什么进展，好像就没有人认识失忆女人一般。 这样一来，案子彻底卡住了。 “这不对啊，你已经确定那个女人是真的失忆不是伪装了，既然如此，她指出地图上的道路，公园，那么熟悉，肯定是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 可本地警察出动了大批的警力，拿着照片，愣是没有问出一个认识她的人，这岂不是古怪？ 难道说她很少出门？或者永远伪装？” 虽然这样说，许芳芳自己都摇头，听那女人的话，明明是到处走动的，似乎在本地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 至于伪装，那更是不可能，现在的城市，到处都是辅警看着呢，还有居委会里面那么多闲的蛋疼的大妈什么的，哪里有什么秘密啊。 人人都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一个女人就更是如此。 “也不能说古怪吧，也许是她以前在附近生活过，也许是调查的不到位，一个城市几百万人口，哪里能都调查的到呢。 我看啊，还是要从学校下手，只是，我们缺乏针对性，不知道应该针对谁进行调查。” 案子到这里，一筹莫展，破案最怕就是没有调查方向，只要有，总能找到一点什么，可如果连调查什么都不知道，那就麻烦了。 “那现在怎么办呢？” 许芳芳无头苍蝇一般，看的张子扬都笑了起来，怕什么啊，大不了就是破不了案子呗，天还能塌下来咋的。 “本地警方我看他们都没有什么本事，就先采取笨办法嘛，女人百分之百在附近住过的，那就全面调查，趁机把附近居民的指纹给录入一下，也方便以后调查案子。 还有就是，审查附近的失踪人口，看有没有年龄符合的。 说不定女人是小时候在这里生活过呢。 总之，所有人都得动起来，不要老想着靠我，我也有靠不住的时候。” 想要指令，张子扬随口一个指令，周围所有的警察都得动起来，查案嘛，聪明人有聪明的办法，笨人有笨办法。 这一招太狠了，基本把孟州市翻了个底朝天，竟然真的有了线索。 在孟州的郊区找到了一个出租房，通过询问房东，竟然认识失忆女人，并且把房子租给了她。 笨办法也能出成果，张子扬和许芳芳着急忙慌的赶了过去，到了地方却是惊讶非常。 失忆女人租的这个地方是个一室一厅，可里面的陈设却是极其的简单，好像是“断舍离”的出家人一般。 只是有一点特别的引人注目，那就是，里面有太多叶正平的信息，包括叶正平的住址，照片，甚至具体的上课时间，平时喜欢去哪里吃饭等等，触目惊心。 由此可见，失忆女人一直在跟踪叶正平，在某些照片上还打上了叉叉，可以看出，失忆女人对叶正平那是恨之入骨的。 除此之外还得到了一个名字---叶青丘，名字像是女名，带着一种玄幻的感觉，可查遍孟州市居民，并没有这么一个人。 租房是需要登记的，登记的也是这个名字，可根据地址去查，却也并没有这个人。 也就是说，失忆女人用了一个假名字租了房子，然后以房子作为根据地，调查监视叶正平。 这种处心积虑，那明显是要趁机杀死叶正平的。 只是，问题并没有解决，那就是，失忆女人杀死叶正平之后怎么会失忆呢？ 案件中的最大难点失忆无从下手。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失忆女人会失忆呢？ “那个女人不会是职业杀手吧？” 许芳芳看了看那么多的照片，不由得脑洞大开。 “职业杀手怎么会失忆呢？” 对此，张子扬摇头，职业杀手最重要的就是心理素质，断然不会失忆呢，“这样吧，把她带到这里来，看她会不会想起什么。” 这么一点进展实在难得，张子扬直接让警方把失忆女人带了过来，可惜的是，失忆女人来了之后，对这里的一切完全没有反应，好像从来也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一样。 可大家都知道，她之前就是生活在这里，因为现场到处都是她的指纹。 这么困难的吗？连嫌疑人的身份都搞不清楚？ 张子扬也是无语了，现在调查了半天，根本和杀人都没有多少联系，光是一个身份就调查不出来。 卡在这种地方，那可真够狼狈的。 第966章 家长围观 就这样也过了好几天了，张子扬作为名人，还是在不停行动的名人，可以想象，他如果在这个案子上耽搁的时间太长，马上又会有人说江郎才尽的问题。 现在的媒体，基本都是狗东西，特别的欺软怕硬，张子扬这样，虽然有名声，但是没有权力，是这些狗东西最喜欢报道的了。 因此，张子扬也很着急，他可不想成为这些狗东西消费的对象。 只是吧，案子确实有点无路可去的感觉。 从失忆女人这里无法下手，张子扬又去找了叶正平的家人，看他们是否了解叶正平的仇家什么的。 可惜，一无所获。 叶正平的太太也是一个老师，不过是小学老师，平常也挺忙的，根本不认为叶正平有什么仇家。 至于叶正平的父母，都在老家呢，根本就不在孟州。 到底该往哪里去呢？ 张子扬和许芳芳困在酒店里，现在已经连指令都发不出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子扬基本就在案发中学的四周转悠，却也很难有什么收获，这是封闭式管理的学校，学生有五天都要在学校里住宿，只有周六周日才能回家。 这天正是周五的下午，中学的门口，很多家长过来接孩子，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体面，可每个人都在尽量的修饰自己，家里有车的，更是开了过来。 经济大发展，先富起来的一批人是最爽的，当然到哪里都要炫耀一番的。 中学大门一开，更是热闹，家长和孩子欢声笑语。 谁最有可能憎恨一个教导主任呢？ 张子扬灵光一闪，目光在各位家长身上闪过，家长！ 老师就是普通的职业而已，老师之所以上课，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工资。 和其他职场不同的地方在于，老师对学生可以有一种碾压的姿态，不管是体力脑力还是道德上。 毕竟，中国向来都主张尊师重道的。 在这种不对等的关系中，是极其容易滋生罪恶的。 男老师威胁甚至侵犯女学生的事情，可以说每个学校都有发生，数量绝对不少，其中大部分都没有被发现。 这是文化属性使然，是一种必然。 比如这中学吧，女学生大的有十五六岁了，有些已经发育的很好了，正是含苞待放，最美丽的时刻。 面对这样的花朵，谁也别装高尚，所有的男人见到了，都会有感觉的，可有机会的，除了男同学之外，最大的就是老师了。 张子扬一向相信一句话，那就是，那些被推上道德神坛的职业，往往就是罪恶最多的职业，这其中，老师，医生绝对是重灾区。 因为都涉及到一个不对等的关系，老师对学生，医生对病人，只要不平等，必然诞生残暴的罪恶，这是人性之必然。 那些高喊着“尊师重道”“老师是辛勤园丁”的人，每个人都是帮凶。 给职业一种道德光环，人性只会利用这种光环作恶，绝对不会行善。 善良只有在平等，在监督的条件下才会产生。 那个失忆女人会不会是某个学生的家长呢？ 通过分析学校这种产物，张子扬渐渐有了一个方向。 学校，是现代文明的一个标志，在当前的社会却是一个畸形的存在。 学生也好，父母也好，明明是花钱的消费者，老师却要高人一等，甚至为了讨好老师，家长都要包红包，送礼物，请吃饭。 这是很变态的，老师的工资来自学生的家长，结果老师却占据高级地位，多么变态的情况啊。 一切的不合理必然导致罪恶，也正是家长的这种尊崇，导致老师可以轻易的伤害到学生，其中侵犯，强暴之事层出不穷。 对于老师这种职业，最需要的不是赞美，不是推崇，而是监督，因为他们面对的是弱小的孩子，老师一旦存在恶念，孩子们往往是无法防御的。 家长们并不是不知道这一点，而是因循惯了，天然的认为老师不可能是坏人。 其实，在所有人群中，老师出坏人的比例绝对是排在前列的，还是那个原因，关系不对等。 人性就是那么贱，见到好欺负的就是会欺负。 分析了一番这种文化属性，张子扬对案情还是缺少把握，如果那个失忆女人是学生的父母，那她是谁的母亲呢？ 对学校的说法，张子扬是一个字也不相信的，原因简单，学校是利益相关的。 办了那么多案子，他对这个还是了解的，只要利益相关，那就一个字都不能相信。 利益相关者绝对，百分之一百的绝对不会在乎公理，而只会在乎利益。 这不是说某个人特别坏，而是人性如此。 所谓人性，也就是每个人都会如此，每个人站在校方，都不会说真话的。 指责什么的没有必要，人就是这么邪恶的动物。 校方不可信，可要调查却又必须接触。 那怎么办呢？ 张子扬游移着眼光，在家长和学生的脸上扫过，现在营养跟上了，孩子们长得比以前高多了，男孩子都有一米八得了，女孩子也有一米七这样的大高个。 虽然说起来不正确，可不得不说的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其实是极其美丽的，同样，也是能够激起男人欲望的。 见张子扬看来的目光直愣愣的，有几个女生俏脸飞红，明显，也是知道点男女之事的。 这也正常，别看现在女性成年是十八岁，在古代，女的十四五岁就出嫁了，甚至在越王勾践灭吴的课文里都有写： “女子十七不嫁，父母有罪！” 说明什么，说明当年女子十七岁还不嫁出去，那就是老姑娘了。 不得不说，古代的计划生育也真是狠，强迫大家生孩子。 “哪里来的臭流氓，在这里瞎看什么？” 张子扬正在校门口思考着，突然，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可能是不喜欢张子扬的目光，中年男人叫了起来。 “爸，他是张子扬，神探张子扬。” 他闺女连忙拉住了中年人，竟然认识张子扬，这也难怪，女孩子最喜欢出名的帅哥了，在她们眼中，出名的帅哥就是男神。 这其中，最重要的在出名二字，其实这中学里，帅哥有的是，可她们最喜欢的还是出名的帅哥。 虚荣和帅气，虚荣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一听是张子扬，好几个家长都围了过来，而且有越聚越多的情况。 名人就是个稀罕，谁都想看看名人是不是多长了一只眼睛。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是张神探，来破案的啊。” “张神探，案子有没有进展啊？” “学校里出了杀人事件，我们当家长的都是胆战心惊。” “是啊，我这些天都睡不着，孩子们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不但围观，孩子们的家长还聚集了起来，议论纷纷，这案子也关系着他们的切身利益，他们也十分的在乎。 第967章 搅动 谁最关心学生？ 是老师吗？是校长吗？是居委会的邪恶大妈吗？ 都不是，肯定是家长，毕竟，自己的孩子嘛。 见到他们问东问西的，张子扬突然灵光闪烁，这个案子，百分之一百和这个学校是有关系的，可令他难受的是，学校基本上没有提供任何线索，只有问起来，就把叶正平往圣人的位置上捧。 张子扬不喜欢恶意揣测别人，可一个基本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圣人，从来都没有。 孔子，孟子，苏格拉底，孟德斯鸠，这些人尚且不能算是圣人，何况一个教导主任呢？ 可恶的是，这学校似乎商量好了，似乎不约而同，纷纷说叶正平的好话，好像这个人和任何人都不会有矛盾一样。 作为教导主任，这怎么可能呢？ “各位家长，各位同学，我知道你们很担心，我完全可以理解。” “只是，我不得不告诉大家，到目前为止，案子没有任何进展。” “不是我自吹，我自认为还是有点破案才能的，可现在也很头疼啊。” “原因无他，我在这个学校里探访了一番，就没有遇到诚实的人，都是假大空的应付我，我有理由怀疑，这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黑幕。” 该演戏的时候张子扬也是会演戏的，此时的他一脸的悲天悯人，仿佛对案子，对同学们的安危那是相当的担心，连连的摇头，眼中带着一种痛心。 对于名人，人们总是习惯性的往高了看的，包括道德水平。 尤其，现在关系到的是学生们的安全啊。 “黑幕？你是说这学校里隐瞒了什么不愿意说吗？” “怎么可以这样？我说这么一个案子怎么到现在都没有结果呢，原来学校不配合啊。” “是呢，本地警方努力几个月了，连一个线索都没有。” “现在张神探来了，学校依然不愿意配合，学校到底是想怎样啊？” 这个社会，大家对各种假大空的消息，新闻，那是听的太多了，学生们傻乎乎的，不知道利害，可家长们哪有傻子？ 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是很清楚的，平常犬儒，装死狗，可涉及到自己的孩子，那可就不一样了。 看人家张子扬都说了，这学校有黑幕，隐藏着很大的风险，可学校竟然不配合，这黑幕是有多么可怕啊？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张子扬堂而皇之的攻击学校，这下子，事情可就闹大了，很快，媒体就上来了。 至于学校方面，则迟迟没有给回应。 “请问一下张神探，你为什么认为学校有黑幕呢？” 记者们好奇的问了起来，他们也是有孩子的，重要的是，面对的只是一个中学，他们自认为还是可以敲打敲打的。 “原因很简单，我已经审问过那个失忆的女人，我敢确定，她确实失忆了。” “你们想啊，在学校的教学楼上，教导主任死亡，一个女人跳楼没死，却失忆了。” “我如果说这里面没有故事你们信吗？” “可学校却把受害人树立成圣人，一点不愿意协助我们办案。” “以我的判断，叶正平绝对是自己主动去的教学楼顶，他去了，死了，一个女人失忆了，我现在都有点害怕，害怕发现什么惊天的罪恶。” 案子没有进展，学校就像一个乌龟壳子打不开，张子扬兵行险着，故意夸大事态，给学校压力，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刺激。 就他这么一说，记者们都兴奋了，这案子本来看着没什么，可张子扬一说，那分明是迷雾重重啊。 “那，张神探，你认为那个失忆女人会是谁呢？” 孟州不小，可也不大，真的很缺乏轰动性的新闻，这下逮住了，记者们科不愿意放过，话筒都快戳到张子扬脸上了。 “这个……我确实有猜测，可猜测只是猜测，算不得准。” “但是，你们想啊，一个男人，一个失忆女人，这里面如果没有恩爱情仇，你们信吗？” “失忆这件事更是增加了严重性，你们想，得多严重的刺激才会导致人失忆呢。” “各位想来都明白，我一向是比较低调的，可这次，我希望媒体能和我一起，把这个案子给侦破了，家长们，记者们，救救孩子。” 说到救救孩子，张子扬眼角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担忧，他这样，记者自然是答应，能跟着张子扬办案，那是多大的新闻效应，以前有个女记者，叫王欣怡的，现在都是小明星了，就是因为跟着张子扬办案。 尤其是女记者们，那都激动坏了，谁不想出名啊。 况且，张子扬如此帅气，又如此的威名素著，和这样的男人暧昧一下，绝对能够增加自己的魅力。 家长更加没有意见了，孩子的安危是第一位的。 “张神探，你准备怎么做？” 一个女记者挤了进来，眼巴巴的看着张子扬，只要和张子扬扯上关系，那就是名利双收，仙女也动心，更不要说整天接触各方面新闻记者了。 “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学校方面不愿意提供信息，我只能自己来找了。” “所以，我将会申请对这个学校进行调查，不需要谁来提供说辞。” “我要调查历年来这个学校发生的异常事情，因为我认为，肯定是这个学校的某个事件伤害到了谁，其中牵涉到教导主任。” “诸位可能还不知道，这些天我们动员了所有警力，把周围都搜遍了，得到的消息并不多，只有学校，作为风暴的中心，却一点信息都没有，这不合理。” 张子扬的说法合情合理，整个孟州都快要翻个底朝天了，得到的不过是一个假名字而已，以及失忆女人一直在调查叶正平。 既然在外面无法进展，那去球吧，直接调查学校。 杀人，跳楼，失忆，这种种事情发生，要说和学校没有关系，傻子也不会相信的。 为了制造舆论，张子扬更是把现在案子的奇特之处渲染了一下，反正就是让家长担心，让记者好奇，让整个社会都关注这个案子。 要审查整个学校，这可不是小事，客客气气的和大家挥别之后，张子扬直接去了孟州警局，把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 孟州警局之前可能还有点后知后觉，经张子扬这么一说，也觉得学校太过敷衍了，一点都不配合。 且不说别的，作为人，谁能没有个仇家什么的？ 可叶正平在学校的口中就是完美，工作，生活，都是圣人，这不忽悠人吗？ 虽然假大空的废话大家都能说出一大堆，可人性到底咋回事，谁不知道啊。 因此，警方很快就批准了，允许张子扬调阅十五中学的内部资料，趁机，本地警方也准备伸张一下自己的执法权。 你看人家张子扬，来这里才几天啊，把整个孟州都给搅动了，这才叫大刀阔斧的办案呢。 第968章 被利用了 “子扬，这样真的好吗？如果没有查出什么来，那你可就被动了。” 回到酒店之后，许芳芳有点担忧的说道，张子扬现在分明是攻击性的破案，说实在的，这真的有点不太像张子扬。 因为一直以来，张子扬往往都是举重若轻，轻易的就把案子给破了，而不是如此的大张旗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今外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调查的了，总要撕开一个口子，我想你也认同，学校肯定是有问题的。 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他们就想着这么糊弄过去，恐怕不合适吧。 总之，咱们先冲出去，至于说后面怎么样，再说嘛。” 张子扬现在很有点困兽犹斗的感觉了，很多时候真的不是说案子多么的艰难，而是别人不配合。 就像眼下的这个案子，叶正平作为教导主任，真的就没有和什么有瓜葛或者仇怨吗？ 恐怕未必，可学校一点风不透，唯恐影响了声誉，这分明是把名誉看的比任命案子重要。 如果不能破开一个口子，这还怎么查啊。 再说了， 案子都过去那么久，很多证据就算当时有，现在也不存在了，只能从学校找出痕迹，再联系到失忆女人的身上。 …… 学校方面显然也没有料到张子扬会这样，明明几天前大家谈的还挺开心的。 可一转眼，张子扬直接就背后一枪。 作为十五中学的校长，唐友德真的气疯了。 一下子被打的措手不及，回过神来，马上对着媒体发表了看法。 “我们学校绝对没有什么黑幕，叶正平也是我们学校的优秀教师，我想，是张神探破案破的多了，心里阴暗，看谁都不像是好人。 可我们十五中学绝对不能忍受这样的诬陷，调查吧，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只是，我们将会保留追诉的权利，某人太过猖狂了。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在这位校长的口中，张子扬基本成了黑暗侦探，还要追诉呢，媒体自然更愿意看到的如此闹，一时间，整个孟州都在讨论这样的事情。 本地警方进驻了学校，进行调查。 因为张子扬说了，允许媒体跟随，这可是找了不小的麻烦，因为，王欣怡来了。 就是在破那个密室砌墙藏人案子时候的记者，如今她虽然还是记者，可同时也在演戏什么的，已经是小明星一个了。 这样曝光的机会，她自然是要参一脚的。 “我和子扬之间的关系……嘻嘻，你们可不要乱说哦，其实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真的，如果你们不信，那我也没办法啊。” “我总是要有一点隐私的啊。” “之所以来这里 跟随办案很简单，子扬看到我就会有灵感呀。” 王欣怡本身就是一个小名人，她一来那就更热闹，很多媒体都开始采访她了，可以说，孟州媒体鸡飞狗跳。 而张子扬见到王欣怡的时候是有点惊讶的，这女生越来越漂亮了，可能这都是因为名利的滋润吧。 自从出名之后，她可是得到太多了。 “请你们不要跟着拍了，我和子扬要说一点悄悄话。” 这女人还带着保镖呢，把媒体拦在外面，她进入张子扬的房间。 对于突然到来的这个女人，许芳芳自然是不高兴的，尽管她也认识这个女人。 “子扬，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 你可能不知道，我侄女就在十五中上学，我可是有一些独家消息的哦。” 看了许芳芳一眼，王欣怡这么一来就要鸠占鹊巢的意思，气的许芳芳抬脚就走了，浪货，浪吧！ 房间里就剩下张子扬和王欣怡两个人的时候，两人互相打量了一下，都笑了。 对于这个王欣怡，张子扬是有点无语的，按说，对方利用了他，可他真没办法生气，原因很简单，这孩子太可爱了。 说孩子是因为王欣怡只有一米五五吧，看起来真是十分娇小。 “子扬哥哥，你就不想我吗？” 自自然的坐在张子扬身边，王欣怡带着一种幽怨说道，那样子，仿佛张子扬就应该去找她去一样。 此时可是初春天气，还有点冷飕飕的呢，她就已经穿上公主裙了，可爱的不得了。 “想啊，只是，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啊。” 张子扬敷衍道，心里却起了想法，上次破案是因为和蒋美兰发生了关系了，这个案子迟迟没有灵感，难道就应在这个王欣怡身上？ 为了案子，要不要奉献出身体呢？ 当然要！ 案子最重要，自己受点委屈算什么呢？ 作为神探，张子扬三观奇正，一心为了案子，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风声，甚至道德上的污点。 想通了这个，张子扬放松了许多，从下到上看了一番王欣怡，心中暗暗赞叹，好精致，好娇俏。 而且，王欣怡似乎很喜欢公主风，连袜子都是那种岛国高中生穿的那种泡泡袜，穿在脚上松松垮垮，叠在一起，给人一种无限娇羞感觉。 王欣怡个子本来就小，这样穿就显得年纪格外小，其实，她的年纪真不算小了，大学毕业之后又工作几年了，怎么也有二十六七岁了。 见张子扬的目光似乎在欣赏自己，王欣怡更加的娇柔作态，挪挪身体，靠近张子扬，黑色皮鞋一脱，像一只兔子一样蜷曲在张子扬身边。 亚麻色的头发？ 先是好闻的香水味道，接着，张子扬马上注意到了王欣怡的头发，亚麻色的。 亚麻色头发？ 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因为那个失忆女人也是亚麻色的头发！ 张子扬感觉灵感近在咫尺，马上就可以抓住，怔怔的看着王欣怡的头发，眉头紧锁，总是抓不住。 他这样，王欣怡可是狂喜不已，这段时间的明星生活，她简直都沉迷了，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当明星呢，明星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堂啊。 而这一切都是拜张子扬所赐，自己不过是和他暧昧一下，就如此出名，如果真的谈个恋爱，那自己岂不是要跻身一线明星？ “子扬哥哥，人家可想死你了。” 她错以为张子扬是迷恋她的容貌呢，娇羞的依偎在张子扬肩膀。 见张子扬并没有推开，心中大喜，接着，她另外一只手拿出手机，轻轻的按了一下。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就打开了，摄像机，照相机，各种机器对着两人一通乱拍。 妈的，又被这个妞给算计了! 张子扬微微发愣，立马就明白，这个王欣怡又在利用自己呢。 第969章 人生如戏 俗语说的好，吃女人的亏，上女人的当，最后死在女人身上！ 一直以来，张子扬没有这种感觉，因为他接触的女人都还蛮好的，可现在有这种感觉了，这个王欣怡太会利用自己了。 现在的情形可是很古怪，张子扬背靠着沙发坐着，而王欣怡则近乎瘫软一般的依偎着他，一看就仿佛小情侣一般呢。 “你们……你们好可恶，不要拍，不要拍，不要拍我的子扬哥哥。” 明明是王欣怡自导自演，她现在还要出来当好人了，那样子，又是害羞又是着急，好像要哭了一样，着急忙慌的要维护张子扬。 “请问，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立马有记者问了起来，明星绯闻，那些无知少女，猥琐少男最喜欢看这些了，少女意淫男明星，少男意淫女明星，就这么个事情。 “什么？你说什么恋爱？没有，没有，我没有恋爱。” “我王欣怡是大家的，绝对不会谈恋爱的，我和子扬只是朋友，好朋友，很清白的那种。” 作为刚刚冒头的小明星，那可是不敢谈恋爱，因为需要清白的人设，不清白的话，影响很多男人的幻想。 所以，很多女明星，明明结婚有孩子了还装单身呢，没办法，都是为了经济利益，赚钱嘛，跪着也正常，何况只是说谎呢。 “那张神探……你们没有谈恋爱的话，怎么抱在一起了？” 记者开始针对张子扬，大家心里都明白着呢，这王欣怡就是来蹭名声的，张子扬的名声多大啊，王欣怡说什么没那么重要，张子扬说什么那才重要呢。 而且，张子扬一向挺直率的，说不定有料。 “正如王小姐所说，我们只是朋友，至于抱在一起，这个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原因也很简单，我给王小姐说了一下案子，她听了之后很难过，刚刚还哭了，我正在安慰她。 各位，风花雪月这都是小事，我和王欣怡抱不抱在一起，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案子啊。 如果不能早一点破案，说不定还会有人受到伤害，我现在心急如焚，根本无心谈情说爱。 所以啊，请各位多多关注案子！” 张子扬说的一板一眼，轻易的就把事情转移到了案子上，和人命案子比起来，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还真不算什么。 重点，媒体们已经拍到照片了，心满意足的离开，反正怎么写那是他们的自由。 等记者们都离开之后，张子扬可是有点不满了，这个王欣怡，几次三番的利用自己，这可有点不对哦。 “子扬哥哥，对不起哦，我也不想的，可我的电影马上就要上映了，需要热度……” 王欣怡还是个明白人，知道张子扬可不是那么好骗的，立马就开始求饶，小嘴巴嘟嘟着，眼睛流淌着秋水，那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没关系，你利用了我，我也正需要利用你一下。” 张子扬说着可就不客气了，一把把王欣怡给抱住了，肆意的在她身上发泄着怒火，对此，王欣怡却是芳心欢喜。 一边叫着哥哥，一边配合着张子扬，那样子，真不像个大闺女。 “哥，哥，你踩着我头发了，不要这样好不好？” 正在颠龙倒凤，张子扬可是很狂暴的，王欣怡却有点委屈，她一直以为张子扬是很绅士的，谁知道他上来就来如此奇怪的姿态，她真的有点吃惊。 踩到头发？ 张子扬挪挪脚，拉上裤子拉链，突然笑了起来，看了看王欣怡的小脸，突然之间意兴阑珊，也不完成任务，很快的把自己收拾了一下。 “王欣怡，没事你就先回去吧，我现在要去侦破案子了。” “你看，你想要的也得到了，我也收拾了你一下，大家扯平了。” 收拾完，见王欣怡衣衫不整的，张子扬连忙催促了一下，现在办案要紧，他可没有时间在这里玩王欣怡。 这小明星挺有意思的，现在媒体关注，如果真的收了她，媒体从她走路的姿态看出了什么，那就不好了。 “可是……这算什么啊，你……坏死了。” 抹抹嘴巴，就算是王欣怡也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刚才，张子扬竟然不走寻常路，那样对待自己，第一次的亲密却是踩着自己的头发…… 无论怎么想，王欣怡都感觉好奇怪，姿势，态度，都不对的好嘛。 “好了，好了，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你是明星，大家都看着呢。” “有暧昧当然是好事，可是，你如果真的和我发生了什么，那你的名声可会受到负面影响。” “现在这样，你只要洗洗脸，抹上口红，谁也看不出什么。” “难道你想瘸着腿出去吗？走吧，我送你出去。” 张子扬都开始赶人了，王欣怡当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感觉，刚才的事情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张子扬太粗鲁了，竟然对她的樱唇做那种…… 奇怪呢，干嘛要那样？ 委屈巴巴的洗脸，收拾一新，上了浓妆，谁也看不出什么了。 就算那些记者再能想象，也绝对无法想象刚才张子扬踩着王欣怡头发那样的情景。 为了表示对友谊的重视，张子扬把王欣怡送出了酒店，摆手告别。 然后他回到酒店，敲响了许芳芳的房门。 “呵！你来找我干什么？都有明星陪着你了，还不够吗？” 许芳芳见了张子扬，先是闪过惊喜表情，马上就醋意十足。 可能是刚才没有过瘾，张子扬现在可是火气很重的，连忙抱住了许芳芳。 “有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看得上那种女人呢？” 急急忙忙，和许芳芳销魂一番。 女人就是这样，只要对她们的身体表现出强烈的兴趣，并且好好的享受，她们很快就会忘记不愉快的事情。 “哎呀，你不要这样来，踩到我的头发啦。” 故技重施，张子扬感受了一下许芳芳和王欣怡的不同，发现许芳芳当真是比王欣怡成熟的多，轻轻的叫了一声，打了一下张子扬的毛腿，却继续受用着。 “头发？你说头发？芳芳姐，我想到了，想到如何破案了。” 张子扬故作惊喜，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把这次的灵感爆发和许芳芳联系起来，因为他感觉，许芳芳还是不够开朗，他喜欢开朗的许芳芳。 “呜呜呜……你真是，现在这种时候你竟然还在想案子，等一会再告诉我啦。” 努力的服侍着张子扬，同时，许芳芳眼中闪过一抹欢喜，给张子扬灵感这种事情在她看来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第970章 头发的奥秘 很多女生都是虚荣的动物，尤其是年轻女子，这也是有原因的，现在的女生，很多都是看着什么王子和公主的故事长大的，她们天然的就想要当公主。 这和男生可是很大的不同，男生看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可不会想当王子，因为本能就排斥，妈的，我干嘛给人当儿子啊？往往会这么想。 王子不就是国王的儿子吗？ 男人对于当儿子可是天然的抵触，或者说，每个人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弑父情节，极其不愿意给别人当儿子。 在很多男人的心中，父亲就是天然的暴君，要永远的反抗，永远的憎恶。 这可能是雄性荷尔蒙导致的，一山不容二虎。 可女孩子不一样，他们轻易的就可以接受公主的人设，并且把找一个王子当做一项伟大的事业。 当然了，现实之中是不会有什么王子的，就说这个世界上的王室，最奢侈的不过是英国王室了，可大家都懂的，英国王室就是关在狗笼子里的狗罢了，倒是有钱花，权力那是一毛都没有的。 没有权力的王子算个屁的王子啊？ 尽管如此，女生们还是幻想，于是，那些年少出名的男子就成了他们的王子，而张子扬就符合这个想象，因此，就算是许芳芳这么冷傲的女生，也开始自卑起来，面对张子扬，无比的顺从。 甚至，如果不能得到更多爱，她甚至苦恼不已。 上一次的案件，张子扬不是从她身上获得的灵感，这可让她懊恼了很久。 张子扬需要刺激才能有灵感，想到自己无法给张子扬刺激了，这是多大的贬低啊。 没想到，只是踩到自己的头发，张子扬想到了灵感，多么美好啊。 因此，她服侍的更加尽心，只是要张子扬舒服。 一番云雨之后，许芳芳身心满足，整个人都明媚了很多。 她很开心，因为那个叫王欣怡的小明星刚刚找过张子扬，可张子扬想要的还是自己，并想到了灵感。 “子扬，什么灵感？踩我的头发怎么会让你想到灵感呢？” 洗了个澡之后，许芳芳香喷喷，俏生生的看着张子扬，他们两个算是老夫老妻了，可她还是有点害羞。 当然，比起第一次的王欣怡，她害羞的程度要低很多。 “原因很简单，看到你的头发，又在刚才那种快乐的时候，我灵感喷发，突然就想到，头发很重要！ 你想想看，那个失忆女人的头发是不是有点古怪？” 张子扬也洗了个澡，却不着急，两个人一番运动之后，需要休息一下，反正有了方向，这个案子应该不难查的。 办案很多时候就是要看这种灵感，一旦找到关键点，突破就很快。 “头发古怪？你在说什么啊？你是说她染发了吗？” 歪着脑袋想了想，许芳芳半天没有明白，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头发和案子想到一块，通常来说，证据什么的是一个物件，头发……真没有这样的证据。 “你说的没错，染发，这就是关键的一点，休息好了吗？ 如果好了，咱们现在就去警局，搞清楚这个案子的真相。” 知道现在解释很麻烦，而且，待会肯定还要再解释一次，所以张子扬准备直接把案子呈现出来，让许芳芳明白，头发是多么重要的一个东西。 “好了，咱们走吧。” 到底是打架高手，许芳芳的身体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女生能比的，她和张子扬可以说铜盆铁帚，相得益彰。 两人欢欢喜喜前往警局，一到地方也是吓一跳，警局空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什么人，一问，好嘛，都去十五中学去调查去了，看来，孟州警方对于十五中学之前的不配合那是相当的不愉快啊。 留下的几个人连忙出来一个接待两人，客客气气的。 “请让鉴证科过来一个有经验的人，我这里有需要。” 提了个要求，张子扬进了审讯室，弄的许芳芳和其他人都是莫名其妙，鉴证科？这之前早就鉴证过了啊，还需要鉴证科的人来干嘛？ 都不懂，却也不敢反驳，连忙执行去了。 进来审讯室之后，张子扬特意的看了看失忆女人的头发，连连点头，许芳芳不懂有什么玄妙的，不过，她也确实看出了这头发的异常。 一般染发的人往往会追求一种整体的美感，具有一种统一性，可失忆女人的头发靠近头皮的一半是黑色，接着是亚麻色，这是一种不体面。 讲究时髦的人断然不允许出现这种现象的，这说明她染发之后，很久没有处理过了。 女人在美容方面的消费是很高的，尤其是染发的，更是要隔一段时间就要上色，一半黑一半其他颜色，但凡有点钱财的都不会这样。 只是，这能说明什么呢？ 许芳芳疑惑的思索着，隐隐的好像靠近了什么，可就差那么一点就是无法通透。 看来，我也是缺乏灵感啊。 和张子扬一样，她也想寻找灵感了。 待了一会，鉴证科的一个老师傅过来，看起来有五十来岁，头发花白，不苟言笑，一看就是技术人员，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徒弟，亦步亦趋的。 “张神探，我把孙老先生叫来了，他可是鉴证科的一把手。” 小警察还邀功呢，来了也不走了，也想看看张子扬要干嘛。 “那太谢谢了，孙先生，请过来看一下她的头发，我有一个问题，以她的年纪，长出这些黑头发需要多少时间。” 礼貌了一下，张子扬赶紧问案子，他可是知道，不同的年纪，每个人的毛发生长速度都是不一样的，甚至，根据个人的不同，也有所不同。 这位孙先生既然是鉴证科一把手，应当是有经验的。 “我测量一下。” 看了张子扬一眼，孙先生也没有多问，从小徒弟带着的包包里拿出一个尺子，开始测量失忆女人头上黑色头发的长度。 “这是要干嘛？” 虽然失忆了，女人也是觉得有点诡异，破案就破案，怎么还量头发？ “这是为了案子，请配合一下，一会你就知道了。” 抚慰了一声，张子扬静静的看着。 专业就是专业，孙先生测量了头发的长度，又让失忆女人张张嘴吧，显然是要判断她的年纪，甚至，他还按了按女人的皮肤，看了看弹性。 “我的判断，在她这个年纪，要长出这么长的头发大概需要两百五十三天，左右误差一天。” 孙先生也真是鉴证高手，竟然直接论天，听到这里，张子扬笑了起来，这样的专业人士，他喜欢。 “我知道了，谢谢孙先生。” 道声谢，张子扬看向旁边的警察，“把她的手铐打开，我带她去十五中，说不定，触景思情，她能够恢复记忆。” 心理原因导致的失忆是可以恢复的，张子扬对这个还是抱着一点希望的，如果失忆女人能够恢复那一切就简单多了。 “啊！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 这时，许芳芳突然叫了起来，美眸亮晶晶的，带着得到真知之后的快乐。 第971章 去年八月 不过，叫了一声之后，许芳芳立马停止了说话，好像现在说出来不太好一样，重点，她也喜欢那种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感觉。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十五中学，此时，在十五中学的门口，那可是相当的火爆，太多记者了。 现在这个时候，大家虽然还是很贫穷，可在城市里，有了点小钱之后，基本第一个投资的就是孩子的教育。 孩子是一个家庭的希望，而教育则是希望的翅膀。 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也就是混个温饱，可儒家文化下，大家都喜欢把希望寄托在自己孩子身上，自己工作可能都不努力，可孩子如果不努力学习的话，家长能气死。 也是这样的原因，学校发生的事情，家长特别的重视。 就说这十五中学，学生来源基本就三批，第一批不用说，中考成绩优秀的，第二批则是给钱的，第三批就是走后门的。 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公平，可其实这已经算是相当的公平了，起码，人家有钱的，有权的还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来这学习，在其他一些地方，穷人家的孩子，你连个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关系大于一切，学历和关系比起来，连个屁都算不上。 “大家静静，大家静静，我们十五中绝对没有掩盖什么东西。” “我都说过了，应该是张神探这个人破的案子多了， 心理比较阴暗，所以胡乱猜测。” “我想你们也看到了，他是高手，可他不是什么好人啊，和那王欣怡就抱在一起，还说什么讨论案子，分明就是骗人嘛。” “这样一个道德败坏的人，永远看到的都是负面能量，我们要提倡正能量，弘扬正能量。” 十五中的校长唐友德一板一眼，说的都是套话，记者们可不傻，甚至，虽然说权力有限吧，记者却是少有的聪明人，毕竟，他们也是掌握了一部分话语权的人。 大家都清楚的很，不管是谁，只要把“正能量”这三个字说出口的人，绝对是王八蛋，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伪君子，就是罪大恶极。 原因也很简单，缺什么就喊什么，越是喊正能量的人，浑身上下都是负能量。 世界就是这么的奇怪，话要反着听，不然，就等着被骗吧。 “唐校长，你这么说不对吧，张子扬这个人嘛，确实，比较风流，和那个王欣怡恐怕也不干净。” “我们也都理解，年轻人嘛，身边又都是漂亮女人生扑，他也把持不住啊。” “可有一点，张子扬可是接连破获疑难杂案，从来没有失算过，他说的话恐怕是错不了。” “其实，如果你们隐瞒了什么，最好还是早点说出来的好，不然，被调查出来，反而脸上没光。” 看来，张子扬是逃不掉风流这个标签了，这也是大家的习惯性偏见了，必须在名人身上找点缺点出来。 不过呢，对于张子扬的破案能力，大家都信得过。 闹呢，那么多的大案，很多人都看过案卷的，那过程简直就是神仙。 “你们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可我再次声明，我们学校干干净净，一点毛病没有。” “就说我本人，你们也看到了，多么朴素，多么不贪图享受的一个人啊。” “至于被杀的教导主任叶正平，我认为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或者是私人恩怨。” “发生在学校就认为学校有问题，我们冤枉啊，警察已经进入了，随便他们调查，我们坚决配合。” 都是老油子，记者们质疑，唐友德应对起来却也不费力，反正，就是老油条互相的胡说八道，这种时候就要考验记者提取新闻的能力了。 有些优秀的记者，一件小事那都能提出不得了的东西。 荒山野岭，野猪为何半夜惨叫？ 就这么个标题，就问你好奇不好奇，然后人家还会给出解释，为何惨叫？因为野猪难产了！ 完美！ 就连两边互相推诿的时候，张子扬带着失忆女人过来了，这一下，众人连忙让开了道路，张子扬明显对学校有看法，认为十五中学隐瞒了什么，可校长却坚决反对，这两人可是针尖麦芒的，得让他们对上啊。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记者都是这种人。 “张神探，你终于来了，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么调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管怎么说，总得给个期限吧，你们这么一直搞，影响学生学习啊。” “我们学校绝对配合，坚决支持，可我们大家都应该为孩子的未来着想啊。” 唐友德那真是体面人物，话是一套一套的，动不动就扯到了学生的学习上，好像张子扬已经耽误了无数学生的人生一样。 对此，张子扬冷笑不止，他是重生人，对人情世故那是真有所了解的，凡是这种道貌岸然，一套一套的，都他妈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一个算一个，全拉出去枪毙了，一个冤枉的没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唐校长，我们真是唐突了。 不过，我这也是担心学生的安危啊，没有安全的环境，学生怎么能好好学习呢？ 至于你说的期限，我觉得我可以给你，就今天吧，今天就把调查告一段落。 对了，记者朋友们，我想问唐校长一个问题，你们能不能把摄像机对准校长的慈颜，大家自己分析，校长有没有说谎。” 前面客客气气，好像也是道貌岸然的玩意，可到后面，张子扬突然就犀利了起来，甚至让摄像机对准校长，显然，他的意思，校长很可能是会撒谎的。 有意思！ 就是这样才带劲啊！ 记者们都疯了，连忙把摄像机对准校长，大大的特写。 “张子扬，问吧，你想问什么？” 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唐友德皱皱眉，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可不想露出任何的遮掩之处，不就是问题嘛，怕你咋的？ “请问，在二百五十三天之前，现在算算，也就是八个多月前，去年的阳历八月份，在贵校，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呢？” 张子扬给出了一串数字，然后问询了起来，前面的数字，校长可能还没有感觉，可听到去年八月份，整个脸顿时就是一暗，就好像大晴天的，突然就乌云密布。 摄影机都照着呢，这种微表情抓的特别结实。 光是这个表情，在场的记者，警察，以及家长，都知道了，去年的八月份，这个学校绝对发生过什么，不然，这个唐友德不可能那么害怕。 “你……你想说什么？什么八月份，我们学校什么也没发生，很正常，一切……都很正常。”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不对，唐友德赶紧反驳，这简直就是欲盖弥彰了，没发生什么，那你紧张什么？ 其他人都疑惑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972章 恢复记忆 除了这个疑惑，大家还不明白，怎么张子扬知道是去年八月发生的事情，诡异啊。 “各位，谢校长说什么也没有发生，请问你们相信吗？” 张子扬微微的笑着，现在是什么情况简直不言而喻。 马上就机灵的记者上前，开始把话筒对准了张子扬，毕竟，唐友德也就会说一些套话，问他根本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而张子扬不同，张子扬似乎没有那么多的压力，很可能会有劲爆的内容出来。 “请问一下，张神探，你怎么确定是去年的八月份？这个时间点有什么特殊的吗？” 记者也好，主持人也好，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听别人说话，一点都不能漏过，眼下，唐校长是怎么也不愿意承认的，那就问张子扬好了。 “你来回答吧！” 女人喜欢虚荣，张子扬看向许芳芳，让她回答。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机会，许芳芳精神抖擞，解释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大家也看到了，这位就是失忆的嫌疑人，我们多方调查之后确定，她是真的失忆，可她并不是永远失忆，只是因为心理上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所以短暂性的记忆障碍。 案发现场发生在十五中学，死者是教导主任叶正平，若说这和学校没有关系，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可我们询问学校之后，他们什么也不愿意说，只是敷衍了我们，夸夸了叶正平。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案子最大的可能是什么？ 最大的可能肯定是学校在某个时间点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激化了某个矛盾，到底叶正平被杀，这位女士失忆。 我们问了，学校不愿意说，调查起来没有方向，于是，张子扬灵感来了，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位女士的头发。 你们看，她的头发一半是黑色，一半是亚麻色，这说明她很久没有染发了。 由此可以推断，应该是在某个时间点发生了某个事情，打击到了她，导致她没有心情打扮自己了。 这件事情应该直接导致了后来矛盾的激化。 虽然说具体什么事情还不知道，可根据长出的黑色头发，我们可以断定当时出事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因此，我们请来了鉴证科的老专家，要长出这么长的头发，大概需要两百五十三天左右，再把时间点扩展一点也就是在去年八月份，发生了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之后，这位女士无心打扮，一直到最后失忆。 现在不需要漫无目的的调查了，只需要调查去年八月份这个月，在叶正平负责的班级里，发生过什么事情。 真相，大概就会出来了。” 可能是不太经常在大家面前讲话，许芳芳微微有点紧张，讲的有点啰嗦，可大家却听清楚了，这里面的逻辑并不复杂，技术也不复杂，原理更是一听就知道。 一个女人都不愿意打扮了，那必然是出了什么严重事情。 记者们纷纷点头，本地警察则开始针对时间点，针对班级，重点进行调查。 某个月份的信息，很容易调查，大家在外面焦急的等待，可左等右等，警察们老半天才出来，却没有调查出什么特别的东西。 “张神探，我们没有发现什么。” 本地警方有点心虚，明明都有方向了，竟然没啥是收获，这可有点难堪。 本来兴奋起来了记者都有点懵逼，听到了张子扬的推理，大家可是好一番的赞美，怎么？没有效果啊。 “张神探，还有诸位，我都说了，我们学校真的没有任何问题的，现在你们什么也没有调查出来，现在你们还想说什么呢？” 这下子，唐友德得意了，好了吧，查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查到，丢人了吧？显眼了吧？神探陨落了吧？ 说着话，他还刻意的瞥了张子扬一眼，尽快他知道，以张子扬的名声，他可能斗不过，可现在结果出来了，他刻意挺直身板了。 这一下，大家都有点沉默，张子扬更是无语，不能啊，明明刚刚唐友德的神情就不对，必然是有什么事情的。 “别急，把叶正平负责的班级名单拿过来给我看，七八九这三个月的都给我。” 想了想，如果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学生，而失忆女人是某个学生的妈妈。 能导致失忆这么严重的，很可能是因为死亡。 对一个母亲来说，但凡孩子还活着，想来都不会精神上失忆的。 七八九三个月的名单很快拿了过来，本地警方还不明白呢，怎么调查这个。 可张子扬接过一看，很快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人员有出入。 七月，八月处还在的一个女生，到了九月的名单上就没有了。 “请问一下，这个田雪玲是什么情况？是退学了？是转学了吗？” 张子扬提出了一个名字，现场有不少家长神色一动，部分学生露出退缩的神情，看来，对于这个人名，很多人都有印象。 “雪玲？雪玲？” 失忆女人叫了两句，抱着头蹲在地上，十分的痛苦。 一时间，现场有点混乱，唐友德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我看到了，有一些家长，学生都露出奇怪的神情，到了现在，你们也是不愿意说真话的？ 这个女生受到的伤害，很可能落到你们孩子的身上啊。” 张子扬颇有点苦口婆心，可是，依然没有人说话，人就是这样，明哲保身，什么父爱，母爱，连这种勇气都没有，根本就是畜生嘛，怎么可能有什么真爱呢？ 这些人，他们不会真的爱自己孩子的。 “好，都没有人说，那就查，一个学生，如果转学，就必须要有转学的记录，如果退学也要有记录。 还有，这个学生的家庭住址总有吧？ 唐校长，你不会告诉我，你这里没有学生的家庭住址，没有联系方式吧？” 再次看向唐友德，张子扬都怒了，一直都在问学校发生的特别事情，现在都已经把名字找到了，可对方还在迟疑。 “这个……这个事情其实不能怨我，我也是考虑学校影响，这个田雪玲同学，她，自杀了。” 唐友德知道这么不说话不是个办法，终于把实情说了出来，这一下，很多家长耸动起来，看来，只有一部分家长知道这件事情。 “自杀？请问，她为什么自杀？你们为什么要隐瞒？” 张子扬隐隐感觉没有那么简单，虽然说现在的学校糟糕透顶，如果有学生死亡，第一件做的事情往往都是隐瞒，不光是死亡，但凡是负面新闻，都是先隐瞒再说。 现在的学生，基本在学校里的时候就开始精神分裂了，因为书上教的和现实中看到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甚至，完全相反。 “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吧，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唐友德连忙找补，希望把这件事熄灭，一个人死了，一个年轻生命失去了，他是一点不在乎的，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地位，自己的名利。 多么恐怖的人类啊，这样的环境下，学生真的学到什么知识？还是一个个的扭曲起来？ “啊！呜呜……你们，你们都是魔鬼。” 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失忆女人腾的一声站起来，指着唐友德，那神情，满是愤恨。 这是？恢复记忆了？ 第973章 可怕的常识 情感的充沛足以震撼人心，这是一种真的力量，不光张子扬，在场的所有人都体验到了，失忆女人哭着，咆哮着，那种控诉带着一种无边的憎恨。 她指着的方向是唐友德，却说的是你们，这一点很是引人深思，可见，伤害她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一群人了。 只是，那教导主任叶正平是不是她杀的呢？ 如果是她杀的，干嘛失忆呢？有那么多仇家，应该都找出来报仇才对啊。 张子扬不懂，却没有马上去问，静静的看着，失忆女人想要扑过去，立刻被警方给控制住了。 挣扎了足足好几分钟，失忆女人的力气没有了，这才瘫坐在地上，又过了好一会，她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性。 “如果你有冤屈，那就应该告诉所有人，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请问，你的冤屈是什么？” 看了一眼有点惊慌的唐友德，张子扬问道，很多家长也是好奇，同时，也有一部分家长面带愧色。 “我叫雷蝶，田雪玲是我的女儿，她自杀了，在去年八月。 她是我唯一的孩子，失去唯一的孩子，这种痛苦无法诉说，很长时间我都走不出来，因为我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我前几年离婚了，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工作，因此，平常难免照顾不到，同时说话也会很难听，所以，我以为是我错了，是我没有照顾好孩子。 很长时间我都在反省，直到几天之后，学校把我孩子的遗物拿了回来，我一看就感觉到了不对。 雪玲她喜欢画画，在课本上也是，我觉得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所以就没有管她。 对于她的课本，我是熟悉的，上面画了很多小动物，或者把原来的插画改变。 可送来的课本却是新的，一点涂鸦的痕迹都没有。 我问校方这是怎么回事，结果对方支支吾吾，竟然没有给我明确的答案。 我想要一个答案，我孩子的遗物怎么都没有了。 校方的态度让我起疑，刚开始，我也去过几次学校，可是，学校却直接报警，说我是寻衅滋事。 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怎么会寻衅滋事呢？ 没有人能理解，学校竟然提出要给我一笔钱，让我不要闹了。 可笑，我是要钱吗？不是的，我只是想要知道我的孩子为什么跳楼，为什么自杀。 可是，没有答案， 反而很多人指责我，说我是碰瓷，是想要讹钱。 这个世界太黑暗了！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死的不明不白，我一定要去调查，所以，我把房子卖掉了，然后整容，让谁也认不出我，然后慢慢去调查。 然后，我发现，这个学校就是一个魔窟。” 失忆女人，不，雷蝶的控诉极其的严重，魔窟都出来了，周围一片安静，唐友德已经有点站不住了，不过，当着那么多人，他还在坚持。 张子扬等人却明白为什么很难调查出这个女人是谁了，原来是整容了啊。 不得不说，雷蝶还真是一个有办法的人，这个时候就想到整容，可见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只是，她说这学校是魔窟，未免有点太过惊悚。 “魔窟？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时候，也只有张子扬有资格继续问下去了。 他是神探，就是要揭穿这世界的黑暗，不，准确的说，揭穿一部分黑暗，有些黑暗，他根本就没有揭穿的机会。 不过，能做一点终究是好的。 “我通过各方面调查，甚至，我有意的靠近了教导主任叶正平，然后我知道了无法相信的事情。 我的女儿田雪玲，刚刚十五岁而已，可早在一年前，她就被教导主任给侵犯了。 甚至，叶正平还带着她去陪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 不光我女儿，很多女同学都有这样的遭遇。 这其中，叶正平是主谋，他负责主导一切，我女儿就是被他给伤害了， 然后跳楼了。” 说着说着就有点说不下去，现实的痛苦就像巨大的伤疤，只要稍微揭开就会带来无边的痛苦，雷蝶忍耐着说出来，整个人的精神早已经是鲜血淋漓。 安静，周围死一般的安静。 这十五中可是很出名的好学校，很多人费尽力气，求爷爷告奶奶也要把自己的孩子给送进来，谁能想到竟然是个魔窟。 “你说很多女生都被侵犯，伤害过，还被带出去陪客，你有证据吗？” 张子扬皱眉，他最怕的是没有证据，那就麻烦了，这可是大案，而且是团伙大案，这个案子掀出来，只怕这个学校恐怕都可能开不下去了。 “证据？哈哈……我有证据，我女儿的日记算不算证据？ 还有，周围的女生，她们很多都被侵犯了，她们算不算证据，要不要去医院检验一下她们的身体？ 你能想象吗？我女儿把所有的痛苦都写在了日记里，可是，叶正平竟然收集，保存了我女儿的日记。 他在咀嚼我女儿的痛苦，这是什么样的变态？这样的人也能当老师吗？” 雷蝶的嗓子都嘶哑了，叫嚣着，诉说着，周围很多女同学都是面色难看，羞愧不已，这些女孩子的父母则惊呆当场，一下子，周围混乱起来。 一个父亲在质问自己的女儿： “你也被欺负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可女儿听了却是一阵迷茫，半天才怯懦着说道： “你说的，要听老师的话！” 答案五花八门，可大差不差，都是因为学生太过于听话，于是，被叶正平给钻了空子。 暴躁在空气中着火，家长们的脸把打的啪啪响。 “这个校长，不，这个死胖子也欺负过你？” 一个家长在问，脸已经成了紫色，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费尽心血，竟然被人这么欺负，很多家长都快要疯了。 “所有长得好看的，都要先陪校长睡觉！” 一个女学生支支吾吾的说道，一个家长彻底疯了，上去就要殴打校长，张子扬没有动，可很快，本地警方就把校长给拉走了。 没办法，警察的责任，不可能让家长打校长，这是犯法。 可怒火是很难压抑的，就连媒体记者也惊愕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大案。 张子扬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彻查吧，一定要彻查，可他知道，伤害已经造成了，对一整个家庭的伤害。 各种证据接连出现，雷蝶把女儿日记所在的地方说了出来，警方拿到证物。 一个一个的女孩子还没有去医院检查，就承认了。 几乎所有女生都中招了，也就是说，在这个学校，女生陪老师睡觉，是大家认为的常识。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常识啊！ 孟州睡不着了，整个城市有良知的人都在流泪。 第974章 放弃 查案往往就是这样，最难的地方在于突破点，一旦找到了突破点，剩下的事情傻子都可以完成。 十五中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触目惊心。 关于这个，媒体记者们都很着急，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评论了，只能来问张子扬。 “请问，张神探，你对十五中学所发生的事情怎么看？以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本地警方忙碌的很，张子扬却好像没有事情干一样，顿时就被记者给围住了。 这个问题很难，因为，十五中学发生的事情其实是很离奇的，那么多女生受到侵害，竟然没有告诉家长，这一点几乎无法解释。 “这是一场灾难，我想大家也都这样认为，可是，有一句话我想说，这样的灾难真的只有在这里吗？真的只有在十五中学吗？ 我不认为如此，当我们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房间里至少有一百只蟑螂了。 这个事情也是如此，放眼全国，还有没有这样的学校？ 谁敢保证没有？ 至于为什么？其中涉案的老师都是恶魔，这个不必多说，可我想说，受到伤害的女生的父母，你们才是罪恶的根源。” 张子扬竟然把受害女生的父母说成是罪恶根源，这一下可是激动了不少人，尤其，这时候的家长可是怒火万丈的。 不等记者问，家长们就叫嚣了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说我们是罪恶的根源？” “我们做什么了？我们容易吗？为了孩子上学累死累活。” “我们对孩子照顾的无微不至，我们错那了？” 很多家长都哭了，觉得冤枉，张子扬听了只觉得可笑，甚至，恶心。 一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是没有任何意识的，孩子的一切意识都源于家长，家长怎么教育，孩子就会成为怎样的孩子，基本是这样的。 可这个案子中，很多女孩受到伤害，可她们竟然不敢告诉家长，这说明她们对父母没有信任。 本来，家庭应该是安全的港湾，可显然，在这些受害女孩看来，家庭并不是港湾，她们没有安全的地方，都是大海浮萍。 “别哭了，你们不配哭泣，因为你们是罪恶的。 我为什么这么说？原因很简单，我敢肯定，你们都是严厉的父母，在家庭中扮演的是压迫者的形象。 你们是压迫者，那谁是被压迫的人？自然是你们的孩子。 我想，你们都不可能允许孩子反抗你们。 可你们这样的教育就造成了严重的恶果，孩子不敢反抗你们，也不敢反抗别人，因为她们已经习惯了当一个被压迫者。 正是因为这种习惯，这种奴隶一般的习惯，让她们面对老师的侵害不敢反抗，更不敢告诉你们。 因为她们不信任你们，你们也是压迫，侵害她们的人。 虽然没有什么理论支持，可她们天然的就会这么认为。 所以我说，你们才是罪恶的根源，你们的自大，你们的无知，你们把孩子当出气筒，是你们造就了受害者，也就是你们的孩子。 在我看来，你们不配当父母。 如果我是你们的孩子，那我宁愿从来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别流泪了，你们不配！ 也许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你们其中一些人会受到巨大的打击，甚至自杀。 但是我还是要说，你们是有罪的，就算自杀，你们也是有罪的。” 张子扬说的话可以说是相当的直接，如同利刃一样，一刀一刀的插在众多家长的心口，可他一点也不后悔，这个世界上，不合格的家长太多了。 他们很难说真是爱自己的孩子，更多是时候，他们是把孩子当做一个工具罢了，发泄情绪的工具，寄托希望的工具。 他们没有把孩子当人，因为他们自己就不是人，悲剧在延续，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 家长们听了张子扬的指责，有些家长在恸哭，有些在假哭，有些则在发怒，还有的一脸木然，形形色色，如果要说共同点的话就是他们都不像人，像某种没有灵魂的禽兽，不懂真心，只知道表演。 从来的教育都说父母是伟大的，可实际上并不是如此，就眼前的父母而言，大部分都是自私，卑鄙，怯懦，下贱，无耻…… 似乎，一切的负面形容都可以放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对别人的痛苦似乎没有感觉，就算这痛苦来自他们的孩子。 “张神探，你这么说不好吧？” 记者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张子扬批判了一番父母，可就模糊了主体，现在是十五中学的很多老师不是东西啊。 “没什么不好，我说的是根源性的东西，我只想告诉天下的父母，当你漠视你的孩子的时候，就会有更多人漠视你的孩子。 当你欺压你的孩子的时候，就会有更多的人欺压你的孩子。 你侮辱你的孩子的时候，也会有更多的侮辱你的孩子。 她们之所以被漠视，被欺压，被侮辱，被伤害，那是因为，你们给了她们这样的性格，你们铸造了她们。 这个世界最大的悲哀就是，随便是个人都可以当父母。 痛苦吧，忏悔吧，也许很久很久之后，你们可以拥有人的心灵。 不过，我对你们不报太大的希望，你们大部分，终其一生都是不合格的父母。 你们的孩子此生最大的灾难就是成为你们的孩子。 当她们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在地狱了。” 摇摇头，张子扬不想再说下去了，因为这个案子给人的绝望更加庞大，就算是他也有点承受不住。 魔窟，不光学校，连家庭也是，多么可怕啊。 希望这只是孤例，没有其他的了，希望。 “那案子怎么办？是雷蝶杀的人吗？” 许芳芳眼中带着泪痕，可还是问了出来，说完看向雷蝶，她现在恢复记忆了，应该知道是谁杀了人。 “我确实知道是谁杀了叶正平，可我不会说的。 我之所以失忆，就是因为没有亲手杀死叶正平，是失望让我失忆了。 我知道真相之后，我的人生只有一个意义，那就是杀死叶正平，杀死这个恶魔，可别人提前了，我很绝望，所以我去摸了摸刀柄。 懊恼，巨大的懊恼捉住了我，如果是我杀的就好了，可不是，不是啊。” 就是现在，雷蝶依然是懊恼的，似乎杀死叶正平是她的人生支撑。 无法复仇的痛苦，是没有底线的深渊。 既然人不是她杀的，很可能是某个家长杀的。 那么多家长，终究有人是敏感的。 “关于案子，我，张子扬，选择放弃。 叶正平此人，该死，死有余辜！ 我不知道是谁杀了他，可不管是谁，我想告诉你，我尊敬你。 杀人也许在其他时候是不对的，可在这种时候，杀人是唯一的正确。 在这个案子里，谁是凶手，谁就是正义。” 没有多想，张子扬直接给出自己的结论，放弃了，放弃继续查案，甚至，直接把凶手抬到了正义的席位。 这一番话，那当真是振聋发聩，令人骇然。 这是张子扬第一个没有破的案子，也是第一个放弃的案子，因为在这里，罪恶太过深重，法律无效。 如果法律是一个人，现在该受惩罚的应该是法律本身。 第975章 翻案 作为警察，主动的放弃案子，在原则上，这可是不对的，因此，张子扬的这一行为也引来了很多的争议，甚至，静海警方也不得跳出来进行说明。 为此，还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内容却也简单，先是否定了张子扬的做法，然后又表示，张子扬只是协警，不具备独立办案的权限，因此，他放弃，不等于警方放弃，案子还是要侦破的。 不过，因为案子已经取得很大进展，所以就交给孟州本地警方处理便好了。 如此一来，这件事情便大事化小了，等于是一个协警说了句不该说的话。 协警嘛，本来就是临时工性质的，说的话自然是没有多少权威的。 这样的发布会一出来，算是给了交代，可舆论依然在议论，因为谁都知道，张子扬可不是一般的协警。 这半年来，张子扬简直就是密集破案，都不能说是出众那么简单了，完全就是天才级的表现。 可事实胜于雄辩，他再厉害，也是协警，他的话没什么用。 也就在这众多议论之中，张子扬回到了静海，因为他本来就在休假，那就继续休假好了。 静海警方也不好责罚他，毕竟，他是协警嘛。 只有刘建华队长说了一句： “子扬，你呀，还是太年轻了，不够老练啊。” 对此，张子扬没有解释，或许是因为年轻吧，因为年轻的身体，所以带来了年轻的想法。 在孟州知道那样的案情之后，他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没办法在那地方呆着，不然会疯的。 太压抑了，那些学生，那些老师，那些家长，好像都不是人间的，而是地狱里的。 可怕！ 少有的，他感觉到了一种可怕，就好像一个人处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没有人能够解救。 也是因为这个案子，他消沉了一阵子，修养了一阵子。 在这期间，孟州警方慢慢的案子理清楚了，结果也是可怕，十五中学里面，几乎所有男老师都和女学生发生过不正当关系，而且，经过调查发现，这中学里面女老师很少，显然，是故意的。 因为只要是男老师进来，叶正平就可以给与好处，拉拢，让大家都上贼船。 由此可见，人，几乎所有人都经不起考验的，只要有机会，就会成为坏人。 老师在学校不受监督，不受制约，就是会弄出这样的滔天罪恶来。 不光孟州，其他地方家长也都有反省的。 但是，这里面又涉及到一个根本性的问题，那就是父母权威。 要让孩子懂的反抗，有独立思考的能力，父母首先就要放弃自己的权威，和孩子成为朋友，成为港湾，而是作为奴隶主存在。 很多父母是不会放弃这种权力的，因为不在孩子身上发泄，很多父母心里会很不舒服的，因为他们在外面受尽了窝囊气，唯一显得强大，显得有尊严的时候就在孩子面前，如果放弃了这个，他们就会更加像一只蛆虫。 可以想象，就算父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给孩子带来痛苦甚至灾难，很多父母依然不会改变，原因无他，自私。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同理，每个父母都是自私的。 只是，那些健康的，文明的父母不会为了自己去欺压自己的孩子，而有些病态的，野蛮的父母则习惯性的把孩子当做工具。 反正，这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尤其是儒家文化圈，一向信仰的都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几千年的坏习惯，真不是一下子就能改变的。 一连休息了十几天，张子扬基本都和孙丽娟在一起，许芳芳因为这件事情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影响，被安排出去单独办案了，而庞晴天则一直在外地主持一桩大案。 休息那么长时间，张子扬的理解，这是让自己反省呢，便也乐得放松。 这天，张子扬正在家里逗鸟玩，就听到了门口的警笛声，响了两声停下了，外面传来庞晴天的声音： “张子扬在家吗？” 张子扬开门一看，庞晴天一身警服，很精神的坐在车上，上下打量着张子扬，仿佛在询问着什么，见男朋友没有什么异样，这才继续道： “有案子，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问，张子扬也知道是出差，因此，赶紧张家带了几件衣服以及洗漱用品，用家里的电话给孙丽娟说了一声，然后上了车。 “张子扬，行啊，几天不见，你的名声是越来越大了，连放弃案子这种事情你都做的出来了。 刘队长可交代了，让我看紧你，凡是对外的信息，都要经过的同意你才可以发表。” 好像是警告一般，庞晴天先是给了下马威，似乎想让张子扬意识到之前那样做是不对的。 对此，张子扬并不解释，也不肯定也不否定，看了看庞晴天，皱皱眉： “你怎么瘦了？” 说完在庞晴天蛮腰上一抹，更是淡淡失望，他喜欢庞晴天，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庞晴天丰腴，他的口味就是喜欢这种肥美的。 “喂喂，别没正经，我说的可是真的，许芳芳都被你连累了，他没有看好你，一段时间可都不能跟着你办案了。” 嘴上嗔着，庞晴天并没有拿开张子扬的手，任由他放肆。 张子扬做出了放弃案子的决定，这其实让她很惊讶的，因为一直以来，张子扬可都是极其理性的，尤其面对案子，那是只有理性和法条的，其他都不在乎，他似乎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可也正是这一违背，倒是可以看出张子扬的心性和一点理想主义来。 很明显，张子扬是因为绝望才放弃了案子，而只有理想主义者才会因为别人的事情绝对，因为理想主义想要看到的是这个世界的美好。 “出发吧，什么案子？我还以为你们永远不用我了呢。” 摆摆手，张子扬发号施令，庞晴天无语，拿出案卷递给张子扬，开出去好一段时间才觉得不对劲，你们？什么叫你们啊？咱们是一个阵营的啊。 不过，这是张子扬有点赌气的话，她也不好说什么，便介绍起案子来了。 “这个案子发生在两年前，当时的判决是过失杀人罪，判处犯人程志辉五年有期徒刑，如今过了两年，他已经获得了保释。 不过与此同时，他要翻案，说自己是冤枉的，他从来没有杀人。” 这个案子闹的很大，天河市警方很被动， 尤其是当年主办此案的警察都有失职的风险，因为新闻媒体也都进入了，所以才让你来侦办此案。” 庞晴天解释了一下大致情况，其实就是异地办案了，让张子扬来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张子扬可是能够放弃案子的人，不会给任何人面子，必然能够秉公办理。 第976章 律师乱入 由此可见，张子扬之前的任性竟然给了大家一个印象，那就是，张子扬是个鬼才，同时也是个犟驴，不在乎前程，只在乎个人好恶。 在体制内，这样任性的人可以说没有，张子扬如同一阵清风，让大家信任。 虽然说，张子扬上个案子有和那个王欣怡抱在一起什么的，很风流，可这种印象和他的放弃案子，恰好都给人一种任性的感觉。 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这种认知被人们提炼了出来，正是因此，天河警方为了避免嫌疑，才指名道姓的邀请张子扬来侦办。 不管他们有没有失职，起码这个态度媒体是没话说的。 这个案子看起来也并不复杂，死者叫侯洪才，是国企的经理，算是个有钱人。 嫌疑人程志辉是一家设计公司的主管，侯洪才在几年前建了一栋别墅，就是程志辉负责设计的，一个甲方，一个乙方，就这个关系。 只是，别墅盖好以后吧，侯洪才很不满意，多次投诉过程志辉，引来了程志辉的不满。 在原有的案卷上，这就是杀人动机了。 侯洪才死亡的原因也很简单，是从楼梯上摔下来，脑部受到撞击后死亡。 因为程志辉一直不愿意认罪，所以，法官折中审判，认为程志辉是和侯洪才起了冲突，推了侯洪才，所以判的是过失杀人。 毕竟，当时案发的时候，是侯洪才要求程志辉过来，想对别墅内部的某一片区域进行整改。 这个有公司可以证明，因此确定是真实的，这里可以显示，程志辉来之前应该是无意杀人的。 只是，程志辉去了之后，侯洪才并没有和他见面，而是让程志辉过一个小时之后再过来，这里可以看做是侯洪才对程志辉的一种穿小鞋，也算正常。 不正常的是，也就在这一个小时里，侯洪才死亡。 第一发现人是侯洪才的秘书，之所以确定是这一个小时发生的，那是因为侯洪才给公司打过电话，有电话记录，还有给秘书的电话，让她过来。 秘书接到电话的时候是两点十五分，她从公司赶到别墅的时间差不多是三点多一点，这个时间，侯洪才本来是要和程志辉见面的。 程志辉自己说侯洪才给他穿小鞋，这个别人无法证明，而且，他在这个时间段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重点是，有人见到他从别墅出来，慌慌张张的，并且还威胁了这个证人。 也是这个关键的证人证词，所以法官才判程志辉过失杀人。 这个案子，从头到尾，不管是警方也好，法官也好，虽然说不上什么高手吧，怎么也是中规中矩，没有什么逾越的地方。 因为在证据上并没有太大的进展，而根据侯洪才的流程，他是要见程志辉的，所以，证人证词在这里至关重要。 如果程志辉真的有什么冤屈的话，那只能说是证人有问题。 毕竟，法官判定此案的关键就在于证人证词。 这个证人？ 张子扬沉思起来，证人是个女生，名字叫白蓉，是附近的住户，三十来岁。 在别墅区的住户，那不用说，非富即贵，这种人愿意出来作证，那是需要一定的道德勇气的。 如果不涉及到自己的时候，谁都可以大言不惭的吹牛。 就像后来的网上，各种网友那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不知道的以为联合国秘书长呢，别看这些说的激扬澎湃，一旦涉及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一到现实中，他们就不会那么大公无私，道德高尚了。 就说出来作证这件事，那可是指证一个杀过人的人，会不害怕？会没有心理压力？ 再说了，程志辉还是过失杀人，也就是说，几年之后，他还会出来的，倘若他报复怎么办？ 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只要是个正常人。 而在考虑过这些之后依然愿意站出来指证，这个白蓉怎么都是让人钦佩的。 除非，她说的是假话！ 可是，根据案卷来看，她实在没有说假话的理由。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程志辉真的是被冤枉的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张子扬休息了起来，车子呼呼向前，庞晴天也是服气，她若是遇到案子，特别是疑难案子，往往晚上都睡不着，可你看人家张子扬在车上都能睡，这也是一种能力了。 一位心理学家说过，能随时睡觉的人，都不简单，能够成就大事。 说的简单，却不无道理，要知道，所谓睡觉，其实和死亡是很像的。 人一旦睡着，就没有感觉了，也不思考了，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既然不思考了，那人也就不在了。 正因为此，很多人有入睡困难，其本质其实是死亡焦虑，睡眠可以说是一种小死亡。 谁愿意死亡啊？ 正是因为不愿意放弃生命，所以才入睡困难。 而要轻易入睡，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放下，放弃，反正就是一切都不想了，也不担心了，这种潇洒性格，可不是谁都有的。 庞晴天本人就是一个喜欢多思多想的，根本做不到这一点，自然更加佩服张子扬。 她尽量开的平稳，让张子扬有个好的休息，三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到达天河市。 这里相对静海属于南方，天气也更加温暖，到了地方，也该吃中饭了，两人在路边吃了点，这才进入天河警局。 “张神探，庞队长，你们好，你们好，我叫温阳，谢谢你们过来帮忙。” 负责接待的是天河警队的副队长温阳，他和庞晴天是一个级别的，两年前就是他主持的这个案子，因此，他现在也要负责跟着。 大家都是一个体系的，寒暄了几句，温阳就说起了案子。 “张神探，我真没觉得犯什么错了，可程志辉现在硬是说冤枉他了，我也没办法。 可我把话放在这里，你尽管查，我全力配合，如果真是我错了，那我一个人承担。” 这温阳倒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人看起来也大气，阳光，一上来就让人有好感。 现在的人，大多都不愿意承担责任的，因为责任就是负担。 “那谢谢了，先带我们见见程志辉吧，他还没有离开警局吧？” 因为案卷上写了，程志辉已经获得了假释，张子扬不得不多问一句。 虽然温阳没有说，张子扬隐隐的也能感觉到，恐怕负责审批假释的人也怕温阳是冤枉的，因此，才两年就批了假释。 “没有呢，没有呢，不过……他的律师很麻烦，我们如果要审问的话，他的律师要在场。 现在舆论对我们很不利，因此，警局也只好答应。” 温阳有点窘迫的说道，张子扬听了却笑了起来，作为一个执法者，能这样窘迫，光是这一点，就说明温阳是一个好警察。 至于律师什么的，张子扬自然是不怕的，法治国家律师守着犯人，那是天经地义的。 再说了，现在是对方要翻案，那必然是要依据现有法律去推翻原判决，既然讲法律，那什么都好说。 “这个没关系，我们和律师不是敌人，而是合作者，如果对方愿意，大可以多请几个律师跟着，咱们透明审理都可以。” 理越辨越明，如果一个案子，不光是案子，一切的东西，只要让大家来辩论，来理论，总是会清楚的。 相反，如果一件事不让说，不让谈，那不用说了，后面肯定是黑幕重重。 张子扬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他光明正大，从来破案靠的是证据，而且是铁证，真金不怕火炼，就是不怕别人来质疑，别人越是质疑，他的证据就越是扎实。 “是，是，请进。” 温阳符合一句，连忙把张子扬两人往审讯室里让。 “哼！你就是张子扬？” 刚一进入，就听到一声女生的冷哼，看起来对张子扬颇有成见的样子。 得罪你了吗？ 张子扬打量了一下，压根不认识啊，再看对方一身女士制服，端庄严谨，知道，这位就是律师了。 挺漂亮的，这律师，就是脸色很奇怪，好像谁欠她二百块钱一样。 第977章 窝囊的男人 一般来说，只有带着不平之气的人才会是这种脸色，张子扬就不明白了，自己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律师，她生自己的气干嘛？ “你没认错，确实是我，你是……我的粉丝？” 张子扬一脸的无辜，天真，重点是十分的平易近人，这种平易近人首先就把自己放在极高极高的地位，就像电视上的老领导下乡，假装和农民套近乎，看起来很亲近，可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两者地位悬殊。 “你……胡说八道，谁是你的粉丝？我才不是，这辈子都不可能。 哼！在我看来，你就是沽名钓誉之徒，仗着有神探的名声，谁知道你办了多少冤案。” 这位律师的指责可以说是一点根据都没有，什么冤案都扯出来了，张子扬可是出名的能够侦破冤案的。 不过对方这样，倒是表明了立场，那也很好。 张子扬看向温阳： “这位律师怎么称呼？为何如此蛮不讲理。” 温阳连忙回答： “张神探，这是我们这里的名律师秦浩然，你们……” 温阳想说你们都是精英，多聊聊，可看两人这情况，算了吧，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浩然？ 这是男名啊，张子扬记得那古惑仔的中就有什么浩然，浩楠的。 然后，张子扬又看看庞晴天，晴天这名字也是比较中性的，看来这名字对人的影响确实挺大的，中性或者偏男性的名字容易强势。 “原来是秦律师啊，我倒是听说过，业内评价说你这个人极其正义，略微幼稚，很两极化的评价啊。” 别说，张子扬想了想，对这个人还真有点印象，不过之前不知道是女人罢了，看这女人的样子，也不过是三十岁出头，可整个人给人浓重的威严之气，再根据她讲的话，看来评价还是中肯的。 对这样的律师，张子扬还是欣赏的，说句难听的，现在还愿意坚守正义的律师有几个？ 更不要说，律师其实是可以不用坚守正义的。 甚至，就算律师去钻法律的漏洞，那都是可以的，能钻法律的漏洞，说明法律有问题，说明律师牛逼。 这才是正确的观念！ 像国外的名律师，都是专门为坏人辩护，一来是佣金多，还有就是，能够得到一种做坏人的快感。 在一个法治社会里，最大的一个体现就是可以合理合法的当坏人。 一个为坏人辩护的律师是坏人吗？ 可以说是，可他本身违法了吗？没有！ 因此，张子扬对秦浩然真的没有偏见，反而很欣赏，要知道，眼下，程志辉可是被警察抓住，被法官判过刑的，要为他辩护，本身就存在极大的道德风险，甚至会被一些人打压。 “我也听说过你，极其风流，极其好色。” 秦浩然的反击很有力，神探方面她很难攻击，张子扬破的案子那都是获得大家认可的，里面相当一部分案子都是出乎人们想象的，想贬低都不可能。 可说起来 风流，好色，张子扬就无法反驳了，毕竟他的外号就是风流神探了。 “呵呵，还行，还行。” 张子扬笑笑，上下的打量了一下秦浩然，发现她又是另外一种类型的女人，健美型，身材十分的挺拔，尤其是小腿，肌肉都透过裤子显现出来，脸型也板正，脖子上都有肌肉的痕迹。 怎么说呢，有点欧美范，肤色也不是一味的追求白而是健康，也就是那种小麦色。 在张子扬看来，欧美对女人的审美是不追求细节，而追求整体的形体结构，既作为一个人，呈现出来一种带着力的美感。 这样健美的女人，很多东亚男人多不喜欢的，因为看起来太过强势。 “你……” 见张子扬上下的看自己，秦浩然一挺胸脯就要发怒，这一点就不太像是欧美人的反应了，在欧美人看来，身体被人看，那是一种光荣，男人，女人，就是要把自己的身体展现出来，越是性感越好。 其实不光欧美啦，比如日韩也是如此的，都已经欧美化了，把展示形体作为光荣，骄傲的事情，被看也无所谓。 “好了，好了，我不是来吵架的，这位就是程志辉吧？” 摆摆手，把秦浩然的话给堵住，就个人而言，张子扬是比较偏欧美的，也就是说，他可不认同什么“非礼勿视”，只要喜欢的，那就看，使劲看，没有什么不礼貌的。 女人都敢穿了，不但要看，还要大大方方的看。 就算对方穿的保守，一样也要看，这叫眼球自由！ 张子扬看向审讯椅上男子，这人看起来有点窝囊，怎么说呢，畏畏缩缩的，好像在躲避什么一样，眼睛也有点不敢看人。 对这种人，张子扬也熟悉，在儒家文化圈里还挺多的，尤其在中国，更多，一般是小时候被家长给精神虐待过了，养成了窝窝囊囊的性格，其实，他们本人和其他人并无本质区别，只是偏内向，偏自卑而已。 也是因为有着内向，自卑的缺点，一般而言，他们的技术水平是很高的。 “是，是，我是程志辉，我……我……” 看来是真内向，面对张子扬，他都有点说不清楚话了，恐怕，这也和他坐牢有一定的关系。 什么叫坐牢啊？ 就是和一群坏人待在一个很小的空间里，坐过牢之后，那心态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张子扬记得这个程志辉之前可是设计公司的主管呢，想来怎么也有一定的交流能力。 “你是冤枉的？” 审视一般的往着程志辉的眼睛里看去，张子扬想得到一个大概的印象，每个人都会撒谎，准确的说，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撒谎，而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很难掩饰的。 如果一个人可以用眼睛去欺骗，那这个人一定不简单，起码，可以成就一份事业。 因为眼睛欺骗意味着在心灵层面，用一种意识去覆盖另外一种意识，说直白点就是连自己都骗，能欺骗自己的人，就可以欺骗所有人。 “嗯。” 程志辉连连点头，可目光却不停的看向秦浩然，似乎在寻找依靠一样。 这就让张子扬有点纳闷了，难道秦浩然才是坚定喊冤的人？ 想想也是，如果程志辉真的是冤枉的，起码，赔偿款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毕竟，他做了两年牢狱，这天河又是比较繁荣的城市，想来，得几十万吧。 这个时候的几十万，那不得了，能买还多套房子了，还都是全款。 如此一来，张子扬倒是大概勾勒出了两者之间的关系，程志辉这个人比较窝囊，懦弱，就算他真的没有杀人，恐怕也不会太坚定的去喊冤，而秦浩然则一再的鼓励他。 来自美女的鼓励，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总是很有效果的。 “那请问，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是冤枉的？就只是喊冤吗？有没有什么有说服力的东西？” 要翻案，这可不是小事，对方如果一点依仗都没有，想来也不会如此莽撞，一旦翻案，可是在说，整个司法机关出了问题，这个质控相当严重。 第978章 高等别墅区 “当然了，我没有杀人，而且，当时，那个别墅是密室，是密室我怎么可能杀人呢？” 可能是适应了，程志辉表现的正常了一点，不过，他提到密室，听的张子扬一愣，密室？这里面还有密室的事情？ 马上，他就理解了，这个案子的案卷太多了，他其实只看到了其中一小部分，所以并没有完全掌握。 看向温阳，等着他来解释。 “张神探，那是密室没错，不过，那是之前…… 是这样，受害人侯洪才的别墅前门是锁着的，窗户也是关着的，只有一个后门，是可以从外面把门给锁上。 目击证人白蓉第一次提供的说辞是没有看到人出来，这才构成了密室。 可后来白蓉作证，她看到了程志辉出来，还威胁了她，这算什么密室啊？” 温阳似乎有点生气，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的，张子扬让他把当时的案卷拿出来，一看才知道，这个案子还挺波折的。 警方接到的秘书的报警，赶到地方的时候，大门，窗户都是锁着的，唯一可以让人离开的地方就是后门，因为后门是可以从外面锁门的。 张子扬也不知道这种锁叫什么名字，反正就是在外面按一下按钮，推上就锁上了，再打开就需要钥匙那种。 这后门正对着白蓉家的后院，当时白蓉就坐在家里露台上画画呢。 在第一次的证词里，白蓉说没有看到人从后门出来，于是，形成了密室。 可之后的证词，她说看到了程志辉，受到了威胁，密室就不成立了。 所以，关键的地方还在这个证人。 “你们只凭着一个证人，其他什么物证都没有，就说我的当事人杀人，这本身就不合理，试想，这个证人如果说谎了呢？ 刚开始她可说没有见到我的当事人，后来又改变了说法，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猫腻，谁说的清楚？” 秦浩然叫嚣了起来，不得不说，她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只是，这是她作为律师的立场，人证也确实是一个不稳定的证据，可证据终究是证据，作为法官也好，警方也好，在调查之后，只能选择信任证人。 总不能说证人提供了证词，然后完全当做不存在吧？ 更不要说，在侯洪才的工作簿上，在当时那个时间段，他标注好了，就是要见程志辉的，反而是程志辉的说辞，说他被穿小鞋了，一个小时再过来什么的，这都是他的片面说辞，没有人能够证明。 “别急，别急，我既然来了，就是要调查这里有什么猫腻的，如果你的当事人真的是冤枉的，我必然给与清白。 如果你对我们警方的办案不信任的话，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办案。 透明办案，这一直都是我的主张。” 倒不是为了安抚秦浩然，而是张子扬真的觉得，只有透明才能带来信任，反正现在的技术也够能解决了，不如全透明办案。 这也是全世界的发展趋势，在不久的将来，审讯也好，抓捕也好，办案也好，都是要有视频，录音记录的。 执法者的行为必须经得起审查，这才是法治社会的基石。 像以前，还有什么刑讯逼供之类的，那肯定是不对的。 “哼！你倒是好胆量，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愿意跟着。 你最好小心点，我也不是不知道，你很聪明，可你如果想在我面前玩花招，我提前警告你，没门。” 可能这个秦浩然本来就对警方怀有相当的敌意，导致她对张子扬也是不信任，对此，一旁的庞晴天都忍不住皱眉，她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律师。 大部分情况下，律师见到警察，根本就三孙子似的，这么强硬的可不多，她有点不太习惯。 “花招什么的我有很多，你可要睁大眼睛，不过，在去见证人之前，我有一个问题，程志辉已经获得了假释，这一点很奇怪啊。 我想你也清楚，要获得假释，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通过忏悔，反省来获得认可，既然程志辉能获得假释，就说明他认罪了，并且他还忏悔了。 既然已经认罪并忏悔，为什么还要翻案呢？” 程志辉给人的印象绝对不是什么强硬之人，更不是不能受委屈的人，按说都获得假释了，他还有那么大的心力去翻案？ 对于老实人来说，这属于节外生枝！ “没错，是我一再的说服了他，因为他多次说过，他是被冤枉的，既然是被冤枉的，那当然要沉冤昭雪，怎么？你觉得这有什么错吗？ 至于忏悔，反省，那是没办法的事情，不那样说就没有假释。 他本来就是冤枉的，难道要在牢房里面继续待着吗？” 作为律师，秦浩然真的和一般的律师不一样，至少，大部分律师都不会把自己情绪带入进去，不过这也是她的优点，有正义感嘛。 “好的，我知道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着我们走了，我要先去现场看看。” 作为侦探，张子扬最不怕的就是别人质疑，因为他要找的就是铁证，没有铁证，他是不会轻易送检的。 “我奉陪到底。” 秦浩然一梗脖子站了起来，个头倒是不高，张子扬和庞晴天都是比较高的，就显得秦浩然很娇小，可人小气势足。 昂昂然的先走了出去，张子扬没有马上跟着出去，而是看向温阳问道： “这个律师是有背景吧？” “她父亲是……大人物。” 温阳小声说了一句，却不敢言明，看来这个秦浩然真的很不简单。 “真好。” 张子扬却笑了，明明有背景，有金钱，却还愿意出来追求正义，这种人简直可说是凤毛麟角，但凡多出来一个，都是这个世界释放出来的莫大善意。 就张子扬平生所见，这个秦浩然也是唯一的一人，虽然说庞晴天，许芳芳都是有钱 人家，可她们的父母只是有钱而已，也不是豪富，更没有什么权力可言。 作为警局副队长，温阳口中的大人物，别说一般的有钱人了，就是一省首富什么的，在人家面前也就是个屁。 四个人，两辆车，很快到了天河西边的别墅区，在路上，温阳介绍了一下，在天河郊区有四大别墅区，其中最奢华的就在西边，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西边有山。 进则拥抱繁华，退则享受幽静！ 这是很多建筑商打出来的广告，实际上，能符合这一点的房子，极其稀少，因为繁华和幽静本来就很难统一。 而西边临山的别墅区，却真的做到了。 首先，因为临山，又都是顶级别墅，所以别墅不会特别的密集，且有草木遮挡，显得很幽静。 坐落在半山上，看起来距离市区有一段距离，可周围交通发达，重点，有缆车，可以轻松进去市区。 更不要说，别墅区的人都有车，周围道路也宽阔，几分钟就是闹市。 光的、这样的地理位置，那就是得天独厚，能住在这里，非富即贵。 说难听点，有钱人在这种地方都是下等人，在蹭人家的阔气。 至于侯洪才这样的国家企业大佬，那才是真正的贵族，可以不卑不亢的活着，比他有钱的，见了也得恭恭敬敬的。 还是那句话，金钱在权力面前，那就是一个屁。 你给人家送钱，收不收，还得看人家心情呢。 “能住在这种地方，过的一定都是神仙日子啊。” 到了地方，张子扬忍不住感慨，这里和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外面虽然也是车水马龙，可路上终究有很多穿着不体面的人，愁眉苦脸的人，这里不一样，轻易见不到人，但凡见到一个，那都体面，优雅，一看就是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 “也就是个小别墅区罢了，没见过世面。” 他这样，立马招来了鄙视，秦浩然冷笑不已，瞥了张子扬一眼，连连摇头，就张子扬这样的，一看就不是有钱人，在这里，连保安都透着一股子贵气。 张子扬在这一站，啥也不用说，谁都知道是外来的穷苦人。 对于被鄙视，张子扬没法反驳，他确实没见过这么高级的别墅区，重点，他确实是个穷逼，连在这里当下等人的资格都没有。 第979章 翻案原因 作为穷人，张子扬接受到了暴击，却也只能接受，很快，一行人就到了案发现场所在的别墅。 侯洪才的这别墅很牛逼，可在这别墅群里却也不是最好的，反正张子扬的感觉就一个，有钱人太多了。 这是两年前的案子了，对于现场，张子扬不报太大的希望，不过，等到了地方的时候，发现竟然还有人在等着呢，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 这人一看就是有钱人，虽然年纪不小了，可华发鲜荣，浑身散发着名贵的味道， 虽然不懂什么名牌，可张子扬知道，这女人手中拿着的包包绝对不便宜。 “张神探，这位是侯洪才的太太穆觅蕾，因为这里是高级别墅区，就算是我们警方要进来，也是需要有通行证的，况且钥匙什么的，也得从她这里拿。” 温阳连忙介绍一下了，这位太太的名字有点拗口，人却是格外的稳重，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客客气气的把几个人让进别墅。 别墅的院子里已经长了很多杂草，却还可以看到昔日的景象，房间里面，家具什么的都盖着布，显然，这里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请问一下，自从发生案子之后，这里就没有人住过了吗？” 说实话，张子扬是有点讶异的，这么大一个别墅，如果租出去，一年怎么也得几万块钱，这时候的几万块，多值钱啊，可这样空着，似乎很少人过来的样子。 有点浪费啊，这是张子扬第一个想到的！ “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在国外留学呢，我在另外一个地方住，这里就空了下来。 本来想卖出去的，可在这个城市，能买得起这里房子的，基本都是消息灵通的人。 所以，就先这么放着吧。” 穆觅蕾淡淡的解释着，不温不火，听到的人却是暗暗感慨，真牛逼啊，这几百万的房子就放在这里落灰。 不过，她说的话倒也是现实，能在这里买得起房子的人，能量基本都很大，自然知道这里死过人，因此不愿意买。 四处看了看，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子扬总觉得这房子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奇怪，可具体奇怪在什么地方，又是说不出来的。 如果放下怀疑去审视这别墅，就会发现这真是一个很好的养老的地方，外面极其的安静，又在半山上，有一种高高在上，俯瞰整个城市的舒畅感。 “请问，案发的时候，你本人是不住在这里的吗？” 想到一个可疑的地方，张子扬问了起来，侯洪才也是有家有室的人，怎么不和老婆在一起？ “这里只是我家的小宅子，一般情况下，只有我爱人一个人住在这里，算是他清净的地方，我很少来这里的。” 穆觅蕾解释的很平常，却又震惊了张子扬一下，小宅子，好嘛，就这别墅，普通人奋斗十辈子只怕也买不起，在人家这里就是一个闲散清净之地。 有钱的世界还真是难以想象。 我也要努力赚钱啊！ 办案子呢，张子扬都忍不住开始想赚钱的事情了。 要不出本书？趁着有名气，先捞一把名利财？ 想着想着他还真有了一个思路，这是不需要本钱的。 算了，写书很累的，就不是人干的活！ 想想写书多么的痛苦，张子扬决定放弃，宁愿受穷也不能写书啊。 这别墅是三层的，张子扬到处都看了，实在没有发现什么。 这也是很正常的，案子都过去两年了，就是有什么也早就清理干净了。 “行啦，我们走吧，如此完全被破坏的现场，就是我也看不出什么。” 没有多问，张子扬就准备离开，他的打算很简单，接下来就去渐渐关键证人白蓉，毕竟，警察抓人也好，法官判决也好，白蓉都是最为关键的。 争议最大的也在她身上，不见是不行的。 “一无所获，我倒要看你能找到什么。” 律师秦浩然忍不住的嘲讽了一句，引得张子扬很是不快，顿了顿了说道： “我确实什么也没有找到呢，可我想问，你想翻案，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足够的证据，你也无法推翻原判决吧？ 在我看来，你就是不甘心罢了。 两年前，你接手这个案子，本来是希望能够打一个大胜仗，结果一败涂地。 可你不服输，认为一定有冤情。 也许你该换一个思维想象，程志辉说不定没有冤情呢。” 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律师，张子扬也开始怼起来了，其中一个原因是，他有点看不清楚当前程志辉的决定，似乎，程志辉十分的看重律师的看法，甚至，让律师主导自己的翻案，这可有点古怪了。 “哼！我既然说有冤情，自然是有一定证据的。 不怕告诉你，就我所知，在两年前，在办案的关键时期，当时主抓案件的温阳警官曾经和证人白蓉见过面。 也是见过这面之后，白蓉改变了自己的说辞，开始指证我的当事人。 温阳警官，有这回事吧？” 突然，秦浩然拿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几人还没有离开别墅呢，都停了下来，看向温阳。 为了保证公正性，通常，进入审判阶段之后，警察是不应该和证人见面的，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当事人回避的问题。 警察是当事人，证人也是当事人，虽然理论上来说，警察追求的是真相，应该不会试图改变证人什么。 可什么事情都有例外，证人作证的时候，通常会获得一定的保护，这个时候，只有警察才知道证人在什么地方。 如果别人通过警察给证人传话什么的，那可就影响司法公正了。 虽然说现在法律上并没有具体的规定，可大家的潜意识里都认为，警察不应该私下和证人见面。 这也是法治不健全的一个重大方面，那就是，很多法律缺乏具体细节内容，无法进行规范。 “这个……我当时确实是和白蓉接触过，不过那是因为我作为警察，查案之后就觉得什么密室啊，都是假的。 很重要的原因是，在后门的门锁上是没有指纹的。 一个正常的人家，门锁上怎么会没有指纹呢？ 那原因很可能是凶手离开的时候擦拭了门锁，可这个没办法证明。 我又询问了周边很多住户，在当时那个时间段，只有程志辉在附近，且没有不在场证明。 我不是要去强制白蓉做什么，而是想让她做正确的事情。 因为我感觉她是害怕被报复，可不能因为这样就放跑一个凶手啊。” 温阳急忙解释了起来，说的倒也合情合理，但是吧，他说的这些，多是猜想，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切实证据。 门锁上有指纹，这叫证据，门锁上没有指纹，这可不能构成证据，只能作为推理的链条之一。 第980章 秘书与报案人 “呵呵，你的这些话都只有你这样说，谁知道你到底说了什么？ 别墅后门门锁上没有指纹，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都有保姆负责擦拭的。 不管怎么说，你总是试图影响证人。 你们说现在的结果是真相，那我想问，如果你没有去影响证人，证人坚持原来的说法，说没有见过程志辉，那可就是另外一个结果了，是不是也正义呢？” 明显，作为律师，秦浩然对现在的执法者可没有多少信任，其实说起来这也是律师的工作之一，他们只要对自己的当事人负责就行，不管是谁，就算是执法者，只要侵害了他们的当事人，他们也要维护的。 当然，这是很多西方国家的做法啦，在这里，敢这么怼执法者的，绝对不多。 甚至，大部分律师都是代理一些小案子，因为大案子他们根本插不上手，说难听点，根本就没有相应的地位，就像媒体工作者也没有什么相应地位一样。 秦浩然直接质疑温阳的可信度，这就没办法继续谈下去了，温阳保持沉默。 “好吧，看来你是有所依仗的，那现在咱们就去见见当时的关键证人白蓉吧。”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白蓉都是最重要的，从案子来看，因为没有重要物证，她这个人证几乎是唯一的硬性证据。 而从律师的角度来看，你说几句话就决定了程志辉的生死，这不公平。 几人离开别墅，穆觅蕾跟着送出门。 可刚一到门口，穆觅蕾脸色立刻阴暗了下来，只见在不远处的到路边，一个女生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一身的女士职业装，看起来十分的利落。 “你还敢来这里？” 一直端庄的穆觅蕾突然声色俱厉起来，对着这个女生。 当然了，说是女生，其实是打扮的年轻，如果仔细看的话，这个女人年纪也不小了，大概三十岁左右，不过，人长得极其的美貌，尤其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媚，对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只是有些话想和张神探说而已。” 女子清清淡淡的说着，并不愿意和穆觅蕾正面对抗。 她这样，穆觅蕾冷笑了一下，嘴巴撇了撇，看看张子扬，然后讥讽起来。 “真是下流胚子，见到出色男人就想勾引，可你也不想想，张神探可是有神探之名，他能被你迷惑？ 随便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你就是交际花？可笑。 想男人想疯了吧。” 骂了两句，穆觅蕾就那么抱着膀子看着，气势逼人，对面女子几次张嘴，似乎终究不敢反抗。 名利场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可女人和女人是不同的，如果是名媛，那说明是有一定家底的，可如果是交际花，那地位就低下的很了。 通常来说，只有身份低下，没有根底的漂亮女人才叫交际花。 就算另外一个女人有同样的行为，可只要有家庭，那便是名媛。 人人都知道，财富权力才是硬实力，漂亮，美丽，这些外貌上的东西，根本排不上号。 那么多女明星，漂亮吧，可没有根底，很多都要陪睡的。 就算再出名，也很难成为豪门，因为没有进入利益集团，随便一点风吹草动，基本就废了。 这也是穆觅蕾看不起眼前女人的原因，就是一个仗着几分姿色往上爬的人罢了。 “请问你是？” 两个女人吵架，很容易就会没完没了，张子扬连忙居中截住，他真的不喜欢听女人腻腻歪歪的吵架，累人。 “哦，你好，张神探，我叫瓜尔佳那蓝，你叫我那蓝就行。” 女子客客气气，她这么一介绍， 张子扬点点头，她的长相确实有点东北地区的美人长相，怎么说呢，高挑，清丽，同时眼神中带着一点硬度。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话说？” 其实张子扬心里也带着警惕呢，之前，他可是被王欣怡那个小明星给利用过，知道漂亮的女人野心都大，他可不准备再被人给利用了。 “是这样的，张神探，这个案子，我是第一发现人，报案的就是我，当时我是侯经理的办公室秘书。” 没想到，这个那蓝和本案还真是有关联，就算她不来，张子扬必然也是要去和她聊聊的。 第一个报案人怎么也是重要人物，只是，张子扬不懂，对方怎么如此的主动。 “哦，你是想要提供什么线索？” 在案卷上，第一报案人可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甚至，她连门都没有进去，是通过窗户看到里面出事了。 “我……我只是想把我知道都告诉张神探，不过，我害怕人多，能不能…… 如果你有空的话，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谈？” 那蓝一说到单独谈，脸色都红了，害羞的不得了，好像刚上大学，还没有交过男朋友的大一新生一样。 对方要单独谈，这不算什么条件，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狐媚子，这样的机会也要抓？真是下贱到了极点。” 还没等张子扬答应呢，穆觅蕾又骂了一句，然后直接走向自己车上，一挥手，司机开着车离开。 她所说的这样的机会，无疑是和张子扬认识的机会。 没错，张子扬是没有什么钱，可所有女人都知道，张子扬绝对是优质股，比一般的富二代还要值钱，原因无他，闯出了名头。 就光靠这名声，张子扬如果想要赚钱的话，绝对不难的。 更不要说，对于女孩子来说，是更爱钱还是更爱名声，虚荣，恐怕也难说的很。 “不行就算了。” 可能是被骂的太过于难听，那蓝脸上有点搁不住了，转身就要离开，张子扬自然是不能答应，连忙上前。 “我没说不行啊，可以的，只要你愿意谈，怎么谈都可以。” 作为侦探，最怕的就是缺乏一手信息，这个那蓝既是受害人秘书，又是第一个报案人，绝对值得一谈。 “那好，你如果愿意的话，就跟我来吧，就你一个人！” 那蓝还是保持着转身的姿态，仿佛不愿意看大家。 一个人两个人，这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能够利用自己的名声或者美色换来一点信息，张子扬是不在意的。 “那不行！ 张子扬，你可答应过我了，要透明办案，允许我一直跟随的，我要跟着。” 女人就是麻烦，张子扬刚要去，秦浩然就不答应了，不过，她似乎还很识趣，也认为那蓝是想要勾搭张子扬，因此，她还解释了一下： “那蓝，你可别误会，我是程志辉的律师，目的是要维护我当事人的利益。 至于你和张子扬，你们尽管谈就是了，我在一边听着就行。 当然了，我只听关于案子的事情，如果你们要谈私事，我立刻离开。” 她这样，弄的那蓝又是脸红，女孩子本来脸皮子就薄，现在好像所有人都认为她是要勾搭张子扬，能不羞吗？ “那你跟着吧，我也是要谈案子。” 说完，那蓝走向一个小型迷你车，打开了车门。 张子扬也是聪明人来的，立马就上去了，上去之后对着庞晴天挥挥手： “你和温阳先去找白蓉，这边事了结之后我去找你们。” 随后，迷你车子开动，后面跟着秦浩然的暗黑奔驰。 第981章 早先的刺杀 看着几人离去，庞晴天一脸懵逼，这叫什么事情啊，似乎，那蓝迷恋张子扬，然后愿意提供一点以前没有提供的信息了？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啊，如果这次不是张子扬过来，那蓝岂不是永远也不说了？ 作为公民，怎么都不愿意配合警方调查呢？ 暗暗埋怨一番，她又知道，这种事情是没办法指责的，因为那蓝完全可以说是突然想到的，或者说，看到张子扬到来，想到了一些或许有用的信息。 可不管怎么样，她都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好像公民对于配合警方办案一点也不热情，每个人都是明哲保身，不愿意牵涉其中。 这是为什么呢？ 按说，只要是清白的，那就不用怕啊。 “那我们先去见白蓉吧。” 和温阳招呼一声，两人也离开了，只是，庞晴天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那就是，如果大部分公民都不信任法律的话，那法律的存在价值是什么呢？ …… 按照那蓝的要求，三人找了一个咖啡馆，这个时候，喝咖啡还是一种有点奢侈的行为，并不是谁都喝得起的，起码，张子扬就喝不起。 三人进入咖啡馆，张子扬和那蓝坐在一个位置上，秦浩然却坐在另外一边，竟然不愿意和两人坐在一块。 “为什么不坐一起？” 张子扬就不懂了，什么毛病，需要这么麻烦的吗？ “她是想和你聊，又不是和我聊，我在一边听着就行了，就不打扰你们了吧。 ” 看了那蓝一眼，秦浩然表明自己的想法，她的想法和那穆觅蕾的差不多，都以为那蓝是想要勾搭张子扬，当然，她也许真的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秦浩然也是钱窝子里长大的，身边都是有钱人，见惯了女人对男人穷追猛打。 可能穷人无法想象，有些女人面对有钱人能主动到什么样的程度。 在她看来，那蓝现在就是这种主动的女人。 男女之前，谁主动，这个没什么，让她不舒服的是，有些女性太过赤果果了，一点铺垫都没有，显得粗俗，可怕。 “没关系的，你可以坐在这里，我说话声音小，你在那里恐怕也听不到的。 我知道，你也是和穆觅蕾一样看不起我的，我也承认来这里我是有点别的心思……” 说到这里，那蓝羞涩的看了张子扬一眼，竟然一点不掩饰自己对张子扬的意图，然后，才强调道： “可是，我确实有关于案子的情况要告诉。” 说完这些话，就算有着交际花称号的她也是微微有点尴尬，交际花表面看起来光彩，可实际上不过是上流社会的玩物罢了，每个交际花都想着能够上岸的一天。 在天河，愿意接盘的男人太少了，能接盘的男人也太少了，所以，那蓝一听说张子扬要过来，立马就起了心思。 对于全国的优秀男性，她都有注意，其中张子扬更是重点关注的对象，她还不到三十岁呢，还可以搏一搏，毕竟容貌还在。 都说结婚是女人第二次的投胎，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呢，随着年纪的增长，她越来越焦虑了。 因为，她基本不会什么，如果嫁给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她是万分不甘心的，会觉得辜负了美貌，可如果不主动的话，她的人脉根本无法认识优秀对象。 “你这么诚实的话，那好吧。” 秦浩然坐了过来，在名利场上，她这样有背景的，那就是公主一般的存在，而那蓝的话，说难听点，连奴婢都算不上。 她向来高高在上，自然看不起这种人，可那蓝这么诚实的，她还真没有见过，想勾搭男人的女人，通常是不会说出来的。 “现在可以说说，关于案子的事情了吗？” 看了那蓝一眼，张子扬说道，这个女人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好感，甚至想要从这里得到什么，爱情，婚姻？还是名声？ 他也不多过问，作为重生者，对这种女人他也了解的，简单来说就是没有本事想靠着美貌过富贵生活嘛。 “那我说了，是这样，张神探，我听说你要来，知道很多事情早晚被你查出来，可能我也要牵连其中，所以想提前把我知道的说出来，也许有用，也许没用。 你们知道吗？案发的那天，侯总是让我去别墅里面看钱的，他说有一千万。 后来案发，我根本没有机会见到这一千万，之后也没有听说这一千万的情况。 其实，在当初我就想说出来，可一来是觉得这和案子没什么关联，二来不想被影响名声。 现在想想，侯总不是一个会说谎的男人，他如果真有一千万在别墅里，为什么警察没有搜出来呢？ 你们说，会不会是被凶手拿走了？” 说是和案子有关，还真是，那蓝一说，就惊呆了张子扬和秦浩然两人，这是很重要的信息啊。 一千万，这是什么概念啊，在如今的社会，如果有一千万，基本过的就是皇帝一般的生活。 如果是男人有一千万，基本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一千万？让你来别墅看钱？” 张子扬一愣，让美女秘书来别墅看钱，这操作也是够骚的，这让他想到那句话，有钱泡妞根本不用花钱，只需要让人知道他有钱就行了。 为了得到有钱人的好感，女生反而会主动的树立不贪财，不拜金的形象，主动的买单。 “是的，他是把我当心腹看待的，应该是想和我商量如何弄出去。” 俏脸微微发红，那蓝当然也知道，侯洪才当然有用一千万征服她的意思。 市场社会，一个贫苦的女生在千万面前，基本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的，哪怕只是看看。 “就这吗？来看钱，没有看到？” 这个信息很惊人，可没头没尾的，简直和什么都没联系，侯洪才能住在这种别墅里，有一千万也是合理的。 “不光如此，这只是我想要说的一点信息，另外一点是，我觉得，很可能，早就有人想要杀死侯经理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在案发大概一年前，侯经理曾经在酒店里被人刺伤过。 也是因为想到张神探要来，我也忍不住推理了。 张神探，你说有没有可能，在那时候就已经有人要刺杀侯经理了？” 目光灼灼却又温柔的看着张子扬，那蓝充分的展现着自己的魅力，她今天穿的是黑色制服，里面是白色的衬衣，此刻衬衣鼓鼓囊囊，几乎要炸开来。 虽然年纪有点了，可不得不说，那蓝就是那种穿的再正经都不正经的女人，因为，她的身体就是能够激发男人的风流心性。 第982章 耳目 刺杀？ 张子扬皱眉，这个事情很严重啊，虽然侯洪才并没有被杀死，可被人用刀子刺伤，怎么也不是一件小事。 如果是普通的纠纷，怎么也不至于用到刀子。 “那侯洪才怎么说？他怎么没有报警？” 张子扬可没有在案卷里看到相似的内容，一个被刺伤过的男人，之后更是被谋杀了，这里面要说没有联系，恐怕谁也很难相信啊。 “我问过，他说是他自己弄伤的，不过我是不太相信的，我感觉……我感觉很可能和穆觅蕾有关联。” 那蓝解释着，眉心带着一种暗淡，显然，对于穆觅蕾，她大概是怀着一种畏惧之心的，这倒也正常，她是秘书，还是美女秘书，面对经理夫人，怎么都会招来嫌疑的。 “侯洪才的老婆？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有什么依据吗？” 先是一千万，然后是刺伤，别说张子扬了，就是一边坐着抿咖啡的秦浩然也认为里面肯定有猫腻。 难道说这个案子还有另外一种解法，那程志辉真的是被冤枉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有另外的问题了，比如，目击证人白蓉怎么就作证看到了程志辉呢？ 温阳作为警察，最多劝说她说真话，不可能让她去诬陷啊。 想不通，张子扬只好探询的看着那蓝。 言谈至此，那蓝放松了许多，眼睛眨巴眨巴的，很自然的看着张子扬。 正像很多人说的那样，张子扬这样的男人果然是真正的钻石王老五，虽然张子扬现在没什么钱，可百分之一百的潜力股啊，他破案如此厉害，相信赚钱也无比的厉害。 在现代社会，女人对丈夫的想象比较单一，最大的妄想不用说，想要成为高官的女人，毕竟，权力至上的时代嘛，然后才是富二代。 这是金钱方面的想象，至于名声方面，多少女人都做过这么一个梦，就是丈夫在盛大的晚会上演讲，感谢自己的付出。 金钱，虚荣，有着慕强本能的女性，难免在这两个方面进行幻想。 而张子扬绝对符合女人对虚荣的幻想，光是那么年轻，就足以让人艳羡了，何况还声名鹊起。 那蓝拢了拢脸颊一旁的秀发，让自己显得更加优雅美丽，然后才继续说了起来。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我想你刚才也看到了，穆觅蕾对我很不好，很有偏见，其实，在之前，她还让我当过她的耳目呢，看着侯经理。 那是在侯经理升职不久，那时候我就是办公室秘书了，有一天我在公园里面转转，就碰到了侯经理夫妇，他们很热情，我和穆觅蕾交换了联系方式。 之后，她便偶尔联系我，好像是要和我当朋友，可渐渐的我就明白，她是想打听消息。 虽然说侯家家大业大，可大家都知道，根基就在侯洪才身上，没有侯洪才，侯家也就没有什么生意了。 她那个时候可能是害怕别人抢她老公，所以主动的找到我，请我吃饭，问我其他女职员的情况。 刚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告诉我真正的目的，而是说她有一个表弟，三十来岁了，想要找一个女朋友，不过，她表弟比较内向，她想亲自负责选一选。 外人她还不放心，就想从侯经理办公室里的女职员中选择。 说实话，那时候我是有点不舒服的，她们这种有钱人，总是居高临下的对待我们，好像在选妃一样。 不过，她到底是经理夫人，我不敢得罪，下一次的时候，就把我们办公室里几个女孩子的照片给她看。 看到照片的时候，她立马就有点变色了，特别的询问了其中一个女生，叫于花森，说她表弟曾经去过侯经理的办公室，当时这个女生给倒了一杯水，她表弟就心中激动的不得了，可能是喜欢了这个女生。 我当时一听就很迷惑，别人不懂，我是知道的，于花森是财务，向来不苟言笑，更不可能给谁端茶倒水。 别说只是过来的客人了，就是对侯经理，她也不会那样做。 我把知道的说了，却也没多想，就想把另外一个女孩，比较文静的文员介绍给他表弟，可她却坚持说她表弟喜欢强势的女生，好像是认准了于花森以及另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女生。 到这里，我都搞不懂她是什么意思，直到她盯着我看了好大一会，然后才告诉我，她并不是想给表弟找女朋友，而是在找侯经理的情人。 我当时一愣，连忙说不知道，可她好像认准了我会为她做什么。” 可能是女性细腻的特质，可能是见到张子扬，想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那蓝说的事无巨细，先是勾勒了一个很阴险的穆觅蕾形象。 她这样说的目的是什么呢？真的是实话实说还是想要抹黑穆觅蕾呢？ 张子扬不由得揣测起来，至于穆觅蕾的行为，他反而不觉得有什么，丈夫身居高位，作为太太的，自然是怕被人给抢走了。 现在的小姑娘，可是很擅长抢男人的，提防着也是应该的。 而且，穆觅蕾既然说是找丈夫的情人，肯定也是有一定根据的，想来是要把这段关系掐灭在萌芽之时。 “然后呢？你就成为了她的耳目，帮她调查了吗？ 或者说，你是不是知道侯经理的情人是谁呢？” 那侯洪才看起来四十来岁，身居高位，人说男人四十一枝花，说的就是这样的男人，这种人很多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作为太太来讲，可能只是怕出来什么私生子之类的吧。 “我刚开始当然是有点犹豫的，可她到底是经理夫人，又送了我几件好衣服，我便只好配合，告诉她，我没有听说过经理找情人的事情。 可她说，她表弟曾经在某个酒店看到过侯经理，当时侯经理有点醉醺醺的，搀扶着一个女人，两个人都喝醉了，互相依附着进了酒店。 两个成年男女喝醉了进入酒店，要干什么几乎不言自明。 说到这些，她很伤感，说起了她和侯经理之间的爱情，说她多么的爱侯经理，不能失去他，所以，她要内外下手，扫除隐患。 她还说，她早就在怀疑候经理了，因为她曾经在候经理的内衣上发现过一根长头发，那是其他女人的头发。 以及，她偷听过侯经理的电话，电话中，侯经理语气亲昵，如此种种，都让她担心，害怕别人抢夺她的夫人之位。 我就告诉她，办公室里的女生都一本正经的，侯经理也都是以礼相待，没有和谁有什么，至少我没有发现。 她却还是不信，因为她曾经看到过侯经理和某个女人发的信息，信息上说，侯经理和某个女人有暗号的。 比如，这女人如果晚上有空的话，就会在侯经理的办公桌上敲几下。 也是因为这个信息，她相信，侯经理的情人一定在办公室里，毕竟，那是侯经理办公的地方。 我听她这么说，都紧张了，办公室里一共也就那么几个女生，莫非她也在怀疑我？ 我提出这点，她却说很相信我，知道我不是那种人，还让我留意于花森之外的其他女生，随时把情况告诉她。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成了她的耳目，给她探听消息，唉，谁想到我辛辛苦苦，却没有得到她的好感，反而被她说成是交际花。 张神探，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好像知道纠缠在这种关系里有点不够雅致，那蓝解释了起来，看来，她真的很在乎张子扬的看法，还解释呢。 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张子扬听在耳中，却想起了这么一句调侃的话，不过，表面上他却真诚的看着那蓝，仿佛在说，我相信你！ “当耳目，那你主要做什么？” 那蓝说的是隐秘的，涉及到偷情的事情，秦浩然到底是女人，立马觉醒了八卦之魂，好奇的问了起来。 耳目什么的，可只有在谍战剧中才看得到的，哪里想到现实中还真有呢。 第983章 经理身边的女人们 不管是上流也好，下流也罢，斗争是不会停止的，不过，有一种人是很幸福的，那就是秦浩然这种人，她有着深厚的背景，没人敢惹，不必那么早参与到斗争之中，反而可以追求自己的理想。 社会往往是被这种人所改变的，至于那些身在斗争中人，往往陷入一种内卷，反而无法改变什么。 也是秦浩然这种，身在名利场，却还可以保持一些真心的东西。 这个社会，要保留一点真实的东西太难的，到处都是虚假的东西，好像虚伪是人必备的一个技能。 我知道你在说假话，你也知道我知道你在说假话。 基本就是活在这种明知的谎言之中，而这样的氛围，是很难取得真正进步的。 或许就是为了接触一点真实的东西，所以秦浩然才当了律师吧。 她的好奇让那蓝笑了起来，摇摇头，那蓝解释了一下： “很简单，都是一点小伎俩，穆觅蕾作为经理夫人，她本人也是出生于中小豪门，为了体面，跟踪丈夫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 比如，侯经理在放假的时候出去驾车游玩，或者周六周日的出去了，穆觅蕾就会怀疑，怀疑侯经理是不是和女人幽会去了。 这个时候，我就可以出马了，调查一下这些时间段，我们办公室的女生谁不在家。 唉，我内心里其实不想参与这种事情中来，可面对上司的夫人，我实在没有拒绝的勇气，甚至，我还有点兴奋，感觉自己受到了重用。 从第二天开始，我就努力的调查其他几个女生，揣测谁可能和侯经理存在不正当关系。” 说着说着，那蓝感叹起来，好像身不由己一样，可从她的描述里，张子扬分明感觉她似乎对这一切还蛮享受的。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也许，她很喜欢这种身在戏中的感觉吧。 这让张子扬忍不住想起了《红楼梦》，里面的女人，几乎个个都要争取嫁给贾宝玉，尤其那些丫鬟，所渴望的不过是一个陪房丫头罢了，说难听点，连小妾也还算不上。 可仔细的看，贾宝玉有什么好的呢？不过是一个无能的浮浪子弟罢了。 但是，一个优点掩盖了他所有的缺点，那就是，他家有权有势有银子，生存哲学在大部分情况下是大于爱情哲学的。 眼前的这个那蓝，她也许真的仰慕自己，可她基于的并不是爱情，依然是生存。 很难说着有什么不好，只是，这种基于生存的感情是刻薄的，经不起什么考验的，也许一点风吹草动也就完蛋了。 因此，张子扬对那蓝其实是有点排斥的，只是现在需要从她嘴里知道信息，不得不虚与委蛇，敷衍着。 “那你调查出什么了呢？有没有找出来谁是侯洪才的情人？” 幸好，身边还跟着一个秦浩然呢，她对于这种出轨找小三的戏码似乎极其的感兴趣，孜孜以求的问着，给张子扬省了好大的力气。 “这个说来话长，恐怕要浪费你们不少时间。” 那蓝看了看张子扬，探询的说道，对面的这两个人都是极其优秀的，秦浩然背景惊人，张子扬能力出众，不过，那蓝在意的只有张子扬，秦浩然再厉害，也不会帮助她的，因为她是女的，对她没有需求。 “那你就慢慢说，我们刚来到天河，时间多的是。” 知道那蓝在窥探自己的反应，张子扬说话很温柔，眼光先是落在那蓝那丰润的樱唇上，然后又若有若无的在她胸口瞟了一眼。 那蓝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热情和兴趣，装出一点害羞，眼神中带着一点妩媚，继续说了下去。 “张神探愿意听，那我就继续。” 那蓝前倾一点身子，方便张子扬欣赏自己胸口的那一抹雪白高耸，然后用一种文艺女青年的语气描述了起来： “都说女人有第六感，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们办公室的另一个秘书孙芸，所以，为了调查，我刻意的接近了她。 本来，同为秘书，我们以前经常看不顺眼的，可没想到，我稍微一表达亲近，她竟然把我当成了好朋友，还经常给我炫耀她勾搭有妇之夫的事情。 你们可能不知道，有些女人喜欢捕猎的感觉，尤其抢夺别人的男人对她们来说就是大型捕猎。 这就让我更加怀疑她，因为侯经理也是有妇之夫，而且，作为四十岁出头的男人，侯经理这样的，绝对算得上优秀，捕猎这样的男人，永远不会亏的。 就算捕猎失败，对职场也不会有什么坏的影响。 孙芸长得不错，就她所说，她还没有失败过呢。 不过，我也怀疑，她只是在我面前炫耀，显示她对于男人的魅力。 除了我，孙芸还有财务之外，剩下的几个小女生，我也都有怀疑，不过，我觉得她们的可能性比较小。 比如其中一个文员吧，就会装可爱，整天学日剧里面的方式，说什么最喜欢侯经理了，如此浅薄，侯经理应该不会喜欢。 另外的要么刚入职场，战战兢兢，应该不敢招惹侯经理。 我也试探过，她们多是表示只是把侯经理当上司。 所以，除了孙芸，我最怀疑的其实是不声不响的资料员楚静怡，她看起来十分的高冷，对谁都不假以辞色，我感觉，这应该是她的伪装。 因为我和孙芸关系不错，所以，我就把楚静怡报告给了穆觅蕾，表示我的怀疑。 这是耳目暗线工作，我得给点进展。 可我报告之后，穆觅蕾竟然突然改变了情绪，让我先不要调查。 我不明白，就说要不以后都不要调查了吧，毕竟，如果万一调查出来侯经理出轨，也不好办啊。 可她却生气了，说如果再发现侯经理出轨就离婚，作为国企经理，离婚是不好的，算是很大的打击。 然后，她就给我说起了侯经理出轨的事情，就穆觅蕾所知，侯经理已经出轨过两次了，她不能允许第三次的发生。 对这种想法，我是有点不懂的，都容忍两次了，却不能容忍三次？ 我感觉穆觅蕾只是说大话，就假设了一下，如果侯经理和第三者结婚了，那不是很吃亏吗？ 她很骄傲，说她吃得起，也是，她也是来自中小豪门的女人，有一定的资本。 我也想成为有资本的女人啊！ 就这样，我停止了一段时间，过了一段时间，穆觅蕾约我见面，在一个很私密的地方，我就知道有事，可我没想到，她竟然拿出了侯经理的内裤。 这人，完全不知道尊重别人。” 说到这里，那蓝摇摇头，对穆觅蕾显然是极其的不满，而张子扬和秦浩然则是面面相觑，一个女人拿出丈夫的内裤，意欲何为啊？ 张子扬还有一个问题，有钱人的生活，都是如此的糜烂吗？好羡慕哦。 第984章 没那么简单 “他拿出那……是要干嘛？” 秦浩然好奇，却不愿意提起男人内裤这么不温雅的词汇，同时，她的八卦之魂已经彻底的觉醒，听的津津有味，作为名利场上的公主，她可不会卷入这样的斗争之中，所以才觉得稀奇。 而她现在的感兴趣，其实有点像是斗蛐蛐的人，好奇哪只蛐蛐会赢。 “她让我闻上面的香水味，然后问我知不知道是谁的。 我闻了闻，感觉和财务于花森的一样，不过，资料员楚静怡用的也是这个香水。 这就缩小了调查的范围，如果侯经理真的在办公室里有情人的话，应该就在这两人之一，或者，两个都是。 我真是没想到，资料员楚静怡一向一本正经，好像淑女一样，而于花森则是眼高于顶，很骄傲的样子，谁知道，她们比孙芸可怕。 得到这个线索之后，我密切的注意两人，发现资料员楚静怡竟然已经订婚了。 张神探，你可能不知道有些女人多么的卑鄙，为了能够过的好，什么廉耻都不要的，我觉得楚静怡应该就是这样的人。 可接着我又得知了另外一个信息，那就是，侯经理曾经送过酒醉的于花森回家，而据孙芸所说，于花森应该是装醉。 一个女人，装醉让男人送回家，目的肯定不单纯。 我马上联想到，穆觅蕾的表弟曾经看过侯经理带着女人去酒店，会不会这个女人就是于花森呢？ 说是送回家，其实送去了酒店。 我联系了穆觅蕾，询问那天的时间，可穆觅蕾却说记不清楚当天的日期了，十分的敷衍。 这给我泼了冷水，打击了我的积极性，因为我感觉，好像穆觅蕾不是要调查丈夫情人那么简单，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既然她没有那么热心，我也就放松了一阵子。 大概一个月之后，一个周日，她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确定办公室里的女人谁不在家。 很明显，侯经理这是出去了，她又想知道和谁一块去的。 调查之后，我发现，唯一没有在家的竟然是孙芸。 这就让我有点迷惑了，孙芸，楚静怡，于花森，这三个女人似乎都可能和经理有关系。 不过，我转念一想，不在家不能说明什么，侯经理完全可能去女人的家里啊。 因为我和孙芸关系好，所以本能的向着她，把这些都告诉了穆觅蕾，她沉默了很久，告诉我，她的调查也有了进展，那就是，她从侯经理内衣上得到的那根长头发是一根假发，也就是说，侯经理的情人戴假发了。 当时我马上意识到，孙芸就有一件假发，不过，我没有马上告诉穆觅蕾。 接着我们有一个很长的假期，穆觅蕾给我提供人脉关系，调查酒店。 很快，我调查出来，侯经理和一个女人确实去了酒店，然后我就盯梢，可奇怪的是，我见到过侯经理进入酒店，却从来没有见到他和女人在一起。 假期结束之后，他几乎每周都会去一次酒店，可我还是没有见到有女人和他在一起。 我当时都有点怀疑，侯经理是不是喜欢男人了，可我很清楚，他喜欢的女人。 我利用自己的美色，和酒店的保安联系了起来，通过保安，我知道了一个让我很惊讶的消息，侯经理经常去酒店，可保安却说，他从来没有在酒店过夜，晚上十二点之前肯定离开。 这就很诡异了，作为经理，需要经常出差，他如果借口出差，完全可以夜不归宿的。 我自己越来越好奇，就特别在意侯经理的动向，在一个周五下午，我听到侯经理打电话订酒店。 急忙，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穆觅蕾，以为这是一个大功劳，可穆觅蕾似乎没有什么心情，还告诉我不要继续盯梢看着侯经理了，只要在办公室里留意就可以了。 我想，应该是穆觅蕾自己要采取什么行动，就放弃了跟踪。 张神探，你说，穆觅蕾对侯经理会不会有巨大的恨意？” 啰啰嗦嗦的说了那么多，那蓝想要引出的无疑是这么一句话，看来，她对穆觅蕾是相当的憎恨，提供这些线索只怕就是想要把一切都指向穆觅蕾。 这个人私心太重啊。 “有可能吧，不过，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很清楚侯洪才喜欢的是女人，你怎么会那么清楚。 你是侯洪才的秘书，你和他真的没有什么亲密关系吗？ 他让你去别墅里看钱，还是一千万，若不是亲密关系，只怕不可能吧？ 经理和秘书有点什么，我能够理解的，你大可以承认，我不会用有色眼镜看你。” 张子扬一下子抓住了那蓝刚才说话的一个漏洞，她这么积极，仅仅是为了给穆觅蕾当耳目？还是说她自己也想知道侯经理的其他情人？ 老婆吃醋，情人就不吃醋啦？ 他这样一问，那蓝脸色大变，咬咬嘴唇，点点头。 “你能理解就好，其实，很多秘书都和上司有关系的，我也是没办法，秘书这个工作，轻松又不需要做太多工作，如果不能提供一点特殊的，根本干不下去。 我确实曾经傻过，想着侯经理会娶我呢，不过，后来我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张神探，不怕告诉你，出了学校之后，侯经理就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没有其他人了，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 可能是怕张子扬误会，那蓝解释的可怜巴巴，同时又带着一种骚情在里面，一个和经理瞎搞的秘书，对其他男人也是有吸引力的，放荡吸引放荡。 “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啊，你和侯洪才存在过情人关系，然后穆觅蕾作为经理夫人，竟然让你去调查侯洪才的情人是谁。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穆觅蕾想要调查的就是你啊？ 或者说，她是在玩弄你。” 出于侦探本能，张子扬感到了不对劲，那蓝说的很多情况都带着离奇不可解，而让丈夫的情人去调查丈夫的情人这种事情，怎么看都带着一种浓浓的恶意。 “啊？是这样吗？好可怕。” 一边的秦浩然反应过来，打了个冷颤，睁着大眼睛看着那蓝，可那蓝却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没有那么简单。” 让丈夫的情人去调查丈夫有没有情人！ 这叫简单？ 秦浩然又叫了一杯咖啡，兴趣盎然，想知道到底有多么的复杂。 第985章 情人的猜测 秦浩然还很年轻，没有体验过什么深刻的爱情，男女之间的感情多复杂啊，至亲至疏，至近至远。 更不要说里面还掺杂着利益和终生的依靠，那句俗语，结婚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 虽然说近来因为女权主义者的兴起，不太提了，可不过是变了一种方式而已，本质没有变。 很多女人在心里还是把结婚当做进入高阶生活的一把钥匙，比如眼前的那蓝就是如此。 她愿意提穆觅蕾当耳目，恐怕也有她自己的目的。 那就是，她是耳目的话，那她就是安全的。 没有人会调查自己，没有人会主动损害自己的利益，她负责调查其他女生，那问题来了，谁来调查她呢？ 从这里，她获得了一种自由。 而事实是，她确实和侯经理存在过不正当关系，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下，如果侯经理主动的话，她是无法拒绝的。 她现在的身份有点像是警察，只不过，这个警察本身就是凶手的情况。 比如张子扬吧，他如果杀了人，而同时他又负责破案，那他绝对可以逃过去的。 还是那句话，就算张子扬再正义，他也不可能拿自己开刀。 所以问题就来了，穆觅蕾真的没有怀疑那蓝吗？ 看了看那蓝的容貌，身材也好，脸蛋也好，都是一等一的，格外的丰腴，这样的身材正是成熟男人喜欢的。 在几年之前，应该会更加的鲜嫩可口。 正房怀疑丈夫有情人，必然会怀疑最漂亮的，那蓝绝对值得怀疑。 当然了，到了侯洪才这个级别，身边的美女特别多倒也是事实。 “你说不简单，是说穆觅蕾不但知道了你和侯洪才的关系，还发生了别的什么？” 张子扬的好奇心也提了起来，这种大房斗小三的鬼蜮伎俩，他一个男人其实是很难猜测的，尤其还牵涉到刺杀。 “是的，我是一个后知后觉的人，是后来才慢慢发现的。 穆觅蕾不让我调查之后，我不甘心，刻意的和办公室里的其他女生交好，很快就打听到，她们之中确实有人和侯经理发生过关系，可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过是露水情缘罢了。 而且，她们基本都有了男朋友，仔细想想，竟然只有我是单身。 事后回想，穆觅蕾让我闻香水，其实我也用过那款香水。 穆觅蕾说侯经理内衣上的女人头发是假发，其实我也有一顶假发。 如此种种，应该都是穆觅蕾在提醒我，她知道了，可我竟然真的进行了调查。 我想，她看到我当时认真的样子，应该是很生气的吧。 而且，在这中间，我也和侯经理发生过关系，不过不是在酒店，而是在办公室里。 我以为自己挺聪明的，事后却是冷汗直冒。 以至于后来穆觅蕾说话的语气都不太对了，我才渐渐意识到，在她看来，我在演戏。 可有一点我不懂，那就是，侯经理干嘛要去酒店？ 作为集团公司经理，这可是冒风险的事情。 带着这种好奇，我又去跟踪了侯经理，想知道另外一个情人到底是谁。 你们知道我看到谁了吗？ 穆觅蕾！ 她打扮的很妖娆，一看就是情人的样子。 我当时都愣了，她让我调查侯经理，也知道侯经理在这个酒店，她来这里干嘛？ 难道是要报复侯经理吗？ 我猜测了很多种情况，都觉得不太对，直到我知道了侯经理被刺伤消息，我想，她应该是想要杀死侯经理，然后陷害我。” 说到这里，那蓝嘴唇有点发白，谁不怕死啊，如果曾经被人用死亡算计过，想来谁都会害怕的吧。 张子扬和那蓝面面相觑，这可就有点跳跃了，怎么就能说是穆觅蕾陷害呢？ “侯洪才被刺伤，谁刺的，他就没有说吗？” 如果是老婆想要害死丈夫，那可能性还是很大的，确实，穆觅蕾并不是完全没有动机，家产啊，如果侯洪才死了，她可以获得所有家产。 可正像那蓝所说，她本来就出身于中小豪门，家里有钱，真的会为了这点钱杀人？ 倒是为情的可能性大一点，杀死出轨的丈夫，陷害给小三，很是利落。 只是，显然没有成功啊，侯洪才那时候没死，那蓝也没有被抓捕。 “他说是自己弄伤的，我是不信，而且，我和其他人一起去看侯经理的时候，穆觅蕾对我的态度已经完全的不同了，非常的阴阳怪气，目光寒冷。 我想，她当天应该是控诉了侯经理，然后动手。 可能是她心软了，可能是侯经理制住了她，导致她没有成功。 侯经理因为愧疚，所以没有把她说出来。 可穆觅蕾的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是震慑我，表明她真的敢动手。 我之后就和侯经理再也没有发生过关系了，侯经理也老实了很多。 只是，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侯经理经常抱怨，说太不自由了，如同牢狱什么的。 都是喝醉了说的。 我想，他让我看钱，也许想带我走也说不定。 反正，我认为穆觅蕾的嫌疑很大，她既然能够动手一次，就可能动手第二次。 那个别墅说是密室，可穆觅蕾肯定有钥匙啊。” 讲到后面，基本都是那蓝自己的推理和分析，不过，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只是，没有证据啊，一切再合理，没有证据都是白搭。 当然了，不可能让那蓝去找证据。 “有一个问题，你们的侯经理去酒店开房到底是要见谁？” 一边的秦浩然有点不明白，侯洪才和那蓝确实有情人关系，可发生的地方在办公室，那么在酒店的肯定不是她，穆觅蕾则是去捉奸的。 至于其他人，那蓝也调查了，基本都排除了。 这些女职员因为有男朋友，就算要满足上司，在办公室就把身子供应了，去酒店太冒险了。 “是穆觅蕾啊，我想，她是把侯经理骗过去的。 不是有一些女人怕丈夫没有激情，所以换地方的吗？ 只不过，她换在酒店是想要杀死侯经理，然后嫁祸给我。 你想啊，我和她见面那么多次，她手中肯定有我的指纹什么的。” 说话间，那蓝眼中带着惊慌，如同被人提着耳朵的兔子一样，那样的胆小惊恐并疑神疑鬼。 在她看来，那穆觅蕾大概就是魔鬼一般的人物了。 “好，我们知道了，还有其他的信息吗？” 张子扬摇摇头，作为第三者，作为情人，对原配必然是带有一种怨恨的，很快，穆觅蕾似乎还玩弄过那蓝，她要是不恨才怪呢。 她说的话，可信度恐怕没有那么高，更重要的，这种没有证据的猜测，意义不大。 第986章 话术 “基本就是这样了，还不够吗？” 那蓝低了低头，怕自己浪费大家的时间。 “当然不是，你提供的信息十分有用，如果以后还有什么信息的话，请随时联系我。 你说的这些，我都会去求证的，如果没有其他的信息，我们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说着，张子扬站了起来，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只能说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最重要的证人还没见呢，他都有点着急了。 谁都知道，案件最关键的就在于白蓉这个证人。 “没有了，那你们走吧，我想到什么再找你。” 那蓝也站了起来，有点拘束，带着自卑的那种，这是一个秘书不应该有的。 摆摆手，张子扬和秦浩然离开，坐的是秦浩然开的奔驰。 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秦浩然叹口气： “难怪别人说你是风流神探，你这样的男人，诱惑太多了，花心，风流，不要脸，乱玩女人，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口气倒是理解的口气，可张子扬不是傻子，这分明是骂人呢。 “没有，没有，和你们上流社会没法比，听说你们特别的混乱，随便起来不是人，风流起来如禽兽。 我真替那些光棍羡慕你们呢。” 不就是骂人嘛，谁不会啊，只要嘴巴就会的好嘛。 这样强硬的张子扬让人无语，秦浩然瞥了张子扬一眼，半天才继续道： “看那蓝在你面前战战兢兢的样子，分明是真的喜欢你，怎么？你就不打算留下一段风流佳话？” 张子扬不是傻子，他也看得出来，那蓝应该挺在意自己的，可他更明白，这感情是建立在生存意识上的感情，那蓝是基于生存的更好，而不是真的喜欢他。 他若真的就是个年轻后生，为了情欲可能会接受，可他是重生者啊，思想境界高了，需求也高了，光是容貌很难让他动心，更不要说，那蓝必然是有要求的，这是很沉重的风流，一旦惹上，说不定会有麻烦。 “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并不是长得好看的女人我就会和人发生什么。 爱情，我是爱情的信仰者。” 一边说着有点自夸的话，一边还爱情，还信仰，听的秦浩然牙疼，什么玩意啊，谁不知道啊，电视里都有播放，风流神探张子扬，放荡不羁，沾花惹草，好色无厌。 摇摇头，不想谈论这些肮脏的东西，秦浩然沉思了一会，好奇道： “对了，刚才你似乎对那蓝的说辞并不是特别重视，这是为什么？” 很多的凶杀案里，配偶都是最大的嫌疑，而穆觅蕾似乎还有前科，曾经刺伤过侯洪才，嫌疑很大。 “因为侯洪才被刺杀之后没有报警也没有离婚，一个经理还是大公司的的经理，肯定是人精来的。 如果发现妻子对自己有了杀意，就算报警会牵扯到情人影响不好，起码可以离婚吧？ 如果这些都不做，很可能是因为他没有感觉到杀意。 杀人这种事情是没办法磨练的，就算穆觅蕾之前有杀意，杀一次不成功，恐怕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我想你也知道，侯洪才能赚到这么多钱，可见能力非凡，人脉通天。 作为妻子，杀死侯洪才之后，等于身边的一棵大树倒了，对她没有好处。 也许表面可以得到遗产，我想你也晓得，到了穆觅蕾这种级别的人，应该很明白，钱很重要，可钱和关系人脉比起来，那就小巫见大巫了。 从生存角度，金钱角度，留着侯洪才都是最好的选择，哪怕离婚，还有儿女呢，依然对她有好处。 她自己没什么工作，把有关系，有人脉的老公干死，不能这么傻吧？” 对于当今社会的运行规则，张子扬还是懂的，对于感情，他也是懂的，一个结婚很多年的女人，对丈夫真的能保留多少的爱意，恐怕不太可能。 对这种年龄层的女性来说，保住荣华富贵才是最重要的，不光如此，越是有钱人越是要脸面啊，老公是经理，活着有面子啊。 丈夫被杀了，就算她能逃过法律的制裁，然后呢？往后的人生怎么过？ 找一个小奶狗风流？ 关键是，她不杀死丈夫也可以啊，不管怎么说，杀死丈夫，都有巨大的损失，不值得。 如果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那和弱智也差不多了，张子扬不是弱智，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听完那蓝说的，张子扬反而觉得穆觅蕾的嫌疑很小，只要她不是傻子。 “你知道的太多了，说明你的心也很脏啊！” 鬼魅一笑，秦浩然竟然说了这么一句，眼中带着说不出的高深莫测，看的张子扬都是一愣。 同时也很无语，破案就是要分析凶手的心理，就是要分析各个嫌疑人的利害，这怎么能叫脏呢？ “你干净行了吧。” 这臭娘们，气人来的，老想着骂人，我心脏，脏你大爷。 心里带着不忿，张子扬用秦浩然的手机联系了一下温阳，不大一会，到了一个小区的门口。 温阳在门口等着呢，带着两人到了一个三室两厅的房间。 里面有两个女人，一个是许芳芳，另一个四十岁左右，虽然年纪不小了，可风韵十足，从上到下都是女人味，看的张子扬都是一愣。 女人味这东西很难说清楚，有些女生很漂亮，但是没有女人味，比如秦浩然吧，也挺好看的，可真没有女人味，看到她，张子扬都不会想到女人和情欲。 可眼前这女人，看一眼，作为男人的情欲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张神探，这位就是证人白蓉，你有什么想要问的，尽管问吧。” 温阳介绍了一下，男主人一般招呼几人坐下，看来，可能是觉得对这位白蓉有保护的义务，温阳和她的关系还不错。 想来也是，毕竟，在温阳的劝说下，白蓉提供了证明，保护也是应该的。 “你就是白蓉啊，之前很多人问过了，可我还是要问，当时你真的看到程志辉从别墅里出来了？” 看了看白蓉，张子扬再次感叹，这女人给人的尤物感太重了，虽然说她的五官并不算十分的出色，吊梢眼，眉毛也很短。 可能是睡眠不好，有着淡淡的黑眼圈，嘴唇虽然还算丰腴，可脸上的胶原蛋白不足了，肤色有点暗沉。 至于头发，也没有年轻女子的蓬松和柔顺，锁骨显得有点峥嵘而不是美感。 平平无奇的一切组合起来，给人一种宜家宜室，妩媚多情的性感。 “是，我确实看到他从别墅里出来了，现在他要保释出来了，我会不会有危险？” 面带担心，白蓉真诚又求救一般的问道，张子扬都差点站起来大吼一句： “我来保护你。” 还好，温阳的抵抗力更弱，立马安慰道： “这个你放心好了，程志辉虽然保释了，可他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活动，而且，你这里我们会重点关注的。 不要怕，没事的，程志辉改良的很好。” 温阳的声音比较低沉，确实能给人安全感，听了这个，白蓉缓解了紧张，这才想起给几人倒水。 她故意避开了问题啊！ 张子扬却疑惑了起来，只不过，从她说话的神情来看，却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没有说谎，干嘛要避开，然后把话题引到自身安全上来？ 经常审问犯人，这种话术并不高明，一般是犯人试图躲避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白蓉在潜意识里躲避什么？躲避危险吗？这倒也说得通，只是，这话术说的太熟练了些，让张子扬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第987章 失踪 话术真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甚至不用学，只要分析一下说话人一句话的重点就知道了。 比如白蓉，她先是承认之前作证的内容，马上就担心自己的安全。 之前作证的内容那是人尽皆知的，引起的注意不大，可她这么一个尤物担心，害怕，很容易就会动人心魄。 这可以说是一种刻意的引导，把对话重点引导到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如今这方向的书籍可不多，由此可见，白蓉可能是天生聪明。 不想后来，pua之类的书籍遍地都是，不管是男人，女人，如果不学点这个，很容易就会被骗的。 毕竟，pua针对的就是人性中的弱点，只要是个人都有弱点。 而且，pua的对象一般都是亲密关系，比如父母和子女，男女朋友，夫妻这种。 说难听点就是一种洗脑，很多父母会对孩子用pua，让孩子听话，孝顺，这叫从小欺骗，保证自己作为父母的利益。 也是这个原因，所以存在那种婆婆和儿媳妇争夺男人的事情，他们争夺的就是pua对象，作为儿子和老公的男人。 每个人都有可能对别人pua的，这也是人性的弱点，因为pua的人会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一旦用了一次，很容易就上瘾的。 “你说当时看到了程志辉从别墅里面出来，可在第一次作证的时候，你说没看到，就是因为害怕吗？” 张子扬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程志辉是工程设计公司的主管，说来是一个中层管理，就算工资不少，和白蓉，侯洪才这种住在那种别墅里的人是没法比的。 他怎么就能如此的狼子野心，杀人就算了，还威胁白蓉？ 如果他真的有那么狠心，做事却也太不严密了，既然被白蓉看到了，按说应该把白蓉也杀死才对，还上去威胁。 甚至，就算不杀死，遮住脸偷偷逃走也行啊，上去威胁可不就是让人看清楚脸了吗？ 这太不符合成年人的做事逻辑。 威胁，通常是没有用的，除非你真的有实力，而有实力的话，根本不用威胁。 “是的，当时我吓坏了，所以不敢出来指证，多亏了温阳警官，让我知道作为一个公民的基本义务。 同时也让我明白，我如果不作证，不光我有危险，其他人也可能有危险。 温警官，谢谢你。” 说着，说着，白蓉拉住温阳的手感谢，看着轻车熟路的样子，明显不是第一次了。 而温阳则有点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张子扬几人，连忙把手抽了回去。 “张神探，白蓉看到程志辉从别墅里出来，这个绝对不会错的，我们当时还给她测谎了呢。 虽然说测谎还不能作为证据，但你应该明白，测谎仪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温阳看来是对白蓉很是相信，开始提出证据，这倒是让张子扬一愣，测谎仪测谎根据的是血压，心跳这些，确实，有一些人可以骗过测谎仪，可没有训练过的普通人则不太可能。 白蓉作为富人，不可能之前就接触过测谎仪啊。 “这样啊，看来是我多想了。 有一点我不太懂，多嘴问一句，白小姐不是有别墅吗？怎么住在这里？” 扫了一下房间，张子扬带着疑惑问道，这个房子当然也不错，可是，是相对于普通人的不错，绝对不是贵妇应该住的地方。 在阳台，有一个桌子，上面摊着一本书，书旁边放着一个盒子，盒子边是一个镊子。 张子扬可是听说过，民国时代的大小姐翻书就是用孽子，一本书看过之后，别说折痕了，上面连一个指纹都没有。 所谓保存完好，这才是真正的完好。 要知道，装订完好的书本是一种淡淡墨香的，人手上有油，有汗，翻来翻去，就盖住了墨香。 可如果不用手去碰的话，墨香当然也会慢慢变淡，可这种平淡的幽香是时光的味道，是雅致的味道，贵族大小姐追求的就是这样的高雅。 只是，在这样的房子里用镊子看书，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如同住在贫民窟的女孩也学着林黛玉去葬花，给人的感觉只有怪异而不是多愁善感了。 “我想张神探也看出来了，我破产了呗。 那个别墅我想卖出去呢，只是，一直没有人买。 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了，住在哪里只会觉得难过。 再说，那房子太大了，我一个人也收拾不过来。” 淡淡的笑着，似乎对于荣华富贵，她并没有多么的在乎一样。 接着，她还感叹： “其实，刚破产的时候我也很难过，可人生在世，就是有起有落，难免的，我也已经想通了，普普通通的生活也不错。” 听的张子扬微微撇嘴，这就是富人的破产啊，有这样的房子住，然后还有一个别墅等着卖出去。 反正破产之后，基本也是中产阶级不可企及的，更不要说贫民了。 “不好意思。” 张子扬表达了歉意，其实，一个过的怎么样，根本不需要问的，古人说的好，入门莫问荣辱事，观看容颜便得知。 只是，白蓉属于比较特别的，从容颜比较难以看出，张子扬又没有体会过大富大贵的生活，因此才有此一问。 “张神探，你不知道也正常，白蓉本来是个全职太太，只可惜，两年前，她的丈夫失踪了，至今没有踪影。 她以前没有什么工作的经验，要顶门立户就比较难了，以前的生意也收掉了。” 温阳还是向着白蓉的，连忙解释了一下，可听了这话，白蓉却是脸色微变，尴尬的笑了笑阻止道： “命运如此，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察言观色，那是一个侦探的必备技能，张子扬立马就觉得不太对，受害人侯洪才是两年前被害的，作为目击证人的白蓉丈夫竟然也在两年前失踪，这中间…… 见白蓉遮挡，知道也问不出什么，只是心里却存了个心思。 离开白蓉这里，才过了中午，案子就在这里呢，也不着急，温阳带着两人找酒店住下，秦浩然也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等外人都走了，张子扬把庞晴天留下，吩咐起来： “庞副队，你悄悄的调查一下白蓉丈夫的失踪情况，尤其是时间点。” 庞晴天虽然一直没有说话，却听的仔细，想了想，立马明白其中关键。 “难道，两者有什么联系？一个失踪，一个死亡。” 带着疑惑，她急急忙忙的去了，刻意的没有通知温阳。 第988章 看画识人 关键证人的丈夫在两年之前失踪，受害人在两年之前死亡…… 在庞晴天走后，张子扬依然忍不住想这件事，不过，心情上相对放松，并没有之前瓶颈的感觉，因为这件案子并不会产生更坏的结果了。 受害人已经死亡，程志辉也已经保释，如果程志辉是冤枉的，他会得到一笔赔偿金，如此而已。 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白蓉到底有没有说真话。 据温阳说，她是通过了测谎仪检验的，这个可信度比较大。 如果是这样，她没有撒谎，那程志辉就没有被冤枉，毕竟，白蓉还说了，程志辉当时有威胁她，不让她说出去。 如果不是杀了人，根本不需要威胁。 她这边合理的话，那程志辉的就真的太不合理了，都已经保释了，也明明杀人了，现在又要喊冤枉，如果一旦证明没有被冤枉，恐怕保释都会取消的。 不明白！ 还有一个问题是，侯洪才真的有一千万吗？ 如果有，这一千万在哪里？ 一千万的金钱，就算都是最大面额，那也差不多一百二十斤，程志辉可是没有走远，很快就被抓住了，如果他拿走了，他能藏在什么地方？ 这是从证人分析得出的一条线，还有一条线是那蓝，她是现场发现人，可她就没有进去房间，杀人的事情自然是和她无关的。 一千万的事情应该不至于撒谎，不过，她对穆觅蕾带有不满，那是毋庸置疑的。 两条线，张子扬个人来说，更重视证人这条线，那蓝说的那些，猜测的成分太多了，穆觅蕾这种级别的人，应该不会损害自己的利益。 “子扬，事情发生了变化。” 在张子扬洗个澡，正在躺在沙发上打瞌睡的时候，庞晴天回来了，风风火火的。 变化，这对案子毫无疑问是好事，破案最怕的是一潭死水，没有变化，那就不知道从何下手了。 “说。” 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张子扬舒服的躺在沙发里，可能是破案有点疲态了，加上瓶颈期什么的，他不太愿意用力了。 以前的话，如果案子来了，他会有一种焦灼的感觉，现在没有了，似乎，他在等待，等待一个案子，就算他也侦破不了。 放弃越多越自由，他需要一个失败，获得自由。 “我调查了本地警局的档案，发现白蓉的丈夫失踪的时间点和侯洪才死亡的时间点，几乎重合。 现在我都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这里面恐怕真的有什么联系。 还有就是，程志辉放弃了喊冤，也不打算翻案了。” 一下子，庞晴天带过来两个信息，听的张子扬一怔，微微笑了起来。 程志辉一直在喊冤，还请来了秦浩然这样有背景的律师，如果他真的有冤情，理当坚持 ，此时放弃，必然是什么地方发生了变化。 只是，这个变化是什么呢？ 如果人真的是他杀的，他干嘛要喊冤啊？ “既然白蓉的丈夫失踪和侯洪才的死亡时间如此接近，警方没有去调查吗？” 这可是一个大疑点，失踪，死亡，还重叠在一起，相信不需要多么高明的警察就会察觉到的。 “我问了，两者时间虽然接近，可毕竟不是同一天，还有一点是，侯洪才被杀，程志辉认罪之后，白蓉这边才提交了失踪。 最先，她是求助于温阳警官，帮着找了一段时间，没有找到。 甚至，温阳还专门去了她老公万承恩的老家，可一点讯息都没有找到。 可疑的是，这个万承恩竟然还参保了大额的人身保险。 他一旦死亡，受益人就是白蓉。 只是，失踪又不是死亡，白蓉自然也不会得到什么。 温阳当时又比较信任白蓉，自然是不会怀疑什么的，毕竟，没有动机啊。” 一件案子发生了，作为警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动机，因为这是最简单的，在万承恩失踪这件事上，白蓉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收益。 不但如此，万承恩一失踪，她的日子反而不好过了，渐渐破产，住到了小区。 “呵呵，越来越有问题了，这个白蓉。 你想啊，失踪这个事情，如果白蓉不说，谁能知道啊？ 也就是说，万承恩什么时候失踪的，这个时间点，完全是由白蓉控制的。 至于没有收益，那是当时没有收益。 根据法律，失踪人员如果四年之后仍然找不到的话，是可以报死亡的。 而一旦拿到警方给的死亡证明，白蓉就可以拿到大额保险金。 对了，保险金会有多少？” 很多人是迟钝的，至少是慢半拍的，以为失踪至少失踪，可失踪经过一定的时间，就可以转化成死亡。 “五百万……” 说出数字，庞晴天皱眉，这个时候的五百万，太庞大了，她家是有钱人，可她家绝对没有五百万。 就算是一线城市的房子，拿出十几二十万，绝对可以在最好的地段买一套了。 五百万的概念就是一线城市二三十套房子。 “看来，这个白蓉确实有问题，可是……她怎么会通过了测谎仪的测试呢？” 张子扬不理解了，不要小看科技产品，像测谎仪这种，那都是专门针对人的各种生理指标设计的，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人，能通过这个的可能性很小。 那白蓉是一个有钱太太，怎么会训练这个？ 难道她确实看到了程志辉从案发现场出来？ 还是说，这里面涉及到两个案子？ “对啊，测谎仪我试过，我都通不过的，她既然说看到了程志辉从案发现场出来，必然是真的看到了。 而且，你不觉得程志辉撤诉的时间点也很奇怪吗？ 我们前脚刚从白蓉那里离开，他接着就撤诉了。 关键他现在已经获得了保释，也就是说他可能联系了白蓉也说不定。” 对于这两人，庞晴天也是大为的怀疑，可里面的疑点又没办法解释，只能靠猜测了，还有一个问题是，如果两人有联系，侯洪才的一千万被两人给拿走了，那又有新的疑问了，白蓉怎么住进小区了？ “问题很多，都在这个白蓉身上，她应该是有破绽的。 对了，白蓉提供的证词，她说当时看到程志辉的时候，她正在作画，可她家里并没有什么画啊。 她是豪门小姐出身，看书都要用镊子，如果有作画的习惯，应该也不会改吧。 我觉得我们可以用这个理由重新上门，就说想看看她的画。 古人说字如其人，是有一定道理的，而画如其人就更加的有道理，越是复杂的艺术作品，越是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性。 如果她参与了杀人，我想，在她的画里应该有所体现。” 沉吟了一会，张子扬寻到了一个再次见白蓉的理由，听的庞晴天一愣一愣的，这？太玄幻了吧？要通过看画来判断？ 第989章 没有礼貌的神探 “你懂画？” 挠挠头，认识那么久了，庞晴天也没见过张子扬画画啊，别说画画了，他连画笔也没有啊。 中国古典画，西洋画，东洋画……画画这艺术可以说是每个民族都会的，也是最能代表古典艺术的。 就是现在，特长班少了什么也少不了绘画。 “一点点，不过，我们应该和这个白蓉多接触，对吧？” 张子扬现在算是锁定这个白蓉了，其人身上的疑点太多了，丈夫的失踪，杀人案的见证人，还有足以动人心魄的容貌，所有的一切都显示着她不简单。 温阳警官应该是距离她太近了，所有反而看不真切。 说完，两人急急慌慌的就出门了，而此时，已经接近黄昏了。 “你们去哪里？这就要回去了？” 还没上车呢，好嘛，秦浩然竟然开着奔驰过来了，她直接就把车子堵住警车，那意思，不说清楚就不让你们走。 霸道的女人啊。 “哦，是这样，张子扬……他，他喜欢画，这不听说白蓉会画画嘛，所以想去看看。” 作为副队长，庞晴天都不好意思说张子扬是根据画去识人的，太夸张，没有这么玩的。 啊？ 保养极好的脸蛋瞬间垮了，秦浩然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从脚底板往上看张子扬，半天之后，还是忍不住嘲讽了起来。 “嘿！真是新鲜了，就你，大老粗一个，还附庸风雅呢？ 是不是听说程志辉撤诉就放松了？ 有没有责任感啊？ 我想你应该发现了，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程志辉很可能真是冤枉的，只是，保释成功之后，他心思多了，所以才想撤诉的。 所以，作为警察，作为神探，就算他撤诉了，你也有义务为他伸冤呀。 啧啧啧……张子扬，我真是看错你了，本来我想着你还是个不错的警察呢，没想到啊，也是贪图享受，就知道自己潇洒的。 这是玩上了？ 看画，你要是懂画，我……把眼睛戳瞎。” 不靠谱，这就是秦浩然最大的感觉，今天和张子扬接触之后，她重新调查了张子扬，别说，一查还真是有为青年一个，甚至被人称为天才。 可看这人吧，带着个美女警察，然后还要去白蓉家里看画，这是破案呢还是玩风花雪月呢？ 而且这人还极其的任性散漫，就说上个案子，人家直接放弃了，有没有组织纪律性了？ “拜托，秦小姐，请你搞清楚好不好，我们之所以千里迢迢的来这里，那是你的当事人说冤枉，如今呢，也是你的当事人，又说不冤枉了。 耍我们玩呢？ 不怕告诉你，我很生气，你呀，最好别惹我，不然，我直接提出请求，要求取消对程志辉的保释。 原因很简单，这个人心地险恶，涮着我们玩，一定没有真心悔改。 同时，我认为你作为律师也是不合格的，程志辉是你的当事人，他到底想干嘛，你作为律师，不应该获得准确的信息吗？ 他这是扰乱司法，浪费警力，你还别说，他不喊冤还不行了，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冤枉。 你一直觉得他冤枉，哼！说不定，他逗你玩呢。 他知道你有背景，有实力，也许是利用你。 保释委员会的人，听说你的他的律师，恐怕也得给你点面子吧？ 咱们啊，母猪就别说乌鸦黑了。 走，晴天，让她在这里堵着吧，咱们做出租车去。” 张子扬那能是受气的人吗？一番话喷在秦浩然脸上，拉着庞晴天就走，倒是把庞晴天看的心花怒放，这才是男人啊，雄性气概逼人。 那秦浩然背景通天，就是她也不敢这么喷啊。 看来啊，张子扬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不起！ 他俩一走，秦浩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怼了？这个张子扬好大的狗胆啊！ 作为有背景的人，无论到哪里，管你张三李四，谁不是客客气气的？ 结果…… 嗯？他刚才说什么？母猪别说乌鸦黑？ “混蛋，张子扬，你才是母猪呢。 还有，你敢破坏程志辉的保释，我不会放过你的。 喂，等等我，你答应了，要透明的，我可以跟着的。” 急急忙忙，秦浩然开上奔驰，连忙跟了上去，玉手把方向盘握的死死地，好像抓住了张子扬的脖子一样。 哼，你张子扬横吧，我有的是人脉，你不干正事，我就要跟着，然后告诉媒体，让你 遗臭万万年。 张子扬和庞晴天做的是出租，自然是甩不掉奔驰的，一行几人，很快又来到了白蓉家。 “有……还有什么事吗？” 见了这些人来势汹汹的，白蓉凤目带着惊愕，却也只好先把几人让进房间，然后照旧倒了茶水，不失礼节。 “是这样的，我看案卷的时候，发现上面记载，在见到程志辉的那天，你是正画画呢，对吧？ 富家小姐喜欢个棋琴书画的，那也是常理，只是，如今你这房间如此素净，怎么没有看到画呢？” 开门见山，张子扬真的说起了画，他这样一提，白蓉反而笑了起来，眼眸中光影流转，过了一会才说道： “我那几笔画不值一提，怎么好意思挂出来呢？ 不过，我确实一直在画画，在这里也有一个画室，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可以带你们看看。” 话毕，她打开了其中一扇门，里面竟然真的是一个画室。 这个时候，秦浩然似乎也明白了一点什么，知道张子扬好像在怀疑白蓉什么，便也不开口，只是旁观。 “白小姐是从小就开始学习画画吗？大学专业修习的就是画画？ 不瞒你说，我个人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看个画。 有那刻薄的人，会说我附庸风雅，我只当是狗叫。” 张子扬站了起来，说着话进入画室，他那话可有点骂人了，不久前正是秦浩然说他附庸风雅的。 无耻！ 一听，秦浩然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小爆脾气，这家伙，还男人呢，拐着弯的骂人啊。 还说什么就喜欢看个画，谁不知道你外号是风流神探，最大的爱好难道不是美色吗？没羞没臊的玩意！ 心中腹诽，秦浩然也跟了过去。 她从小任性，对画画什么的可没有研究，却见张子扬背着手，看着墙壁上的一副素描，冷然不语，从斜面来看，嘴角诡异的上翘。 “我确实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画画了，不过画的不好，就是闲的时候消磨时间。 倒是这幅素描，我最近才画的，还算满意。 张神探，你看我画的还行吗？” 谁还不是大小姐啊？这房间里三个大小姐，白蓉很有礼节，说话也得体。 她问的只是客套话，一般来说，客人肯定是要夸赞几句的，倒不是真的认为好，就是一种寒暄嘛，可张子扬却直接摇头。 “不好，特别的不好，你说你从小作画，平常还会写生什么的，那就太可笑了。 你根本不喜欢画画，也没有认真学过。 装饰，塑料装饰，你很喜欢伪装自己吧？” 直接否定，语气不太礼貌，同时，张子扬看了看墙上的素描，又看了看其他的几张油画，嘴巴往下撇着，很嫌弃，真心看不上啊。 他这样，秦浩然都惊了，有没有礼貌啊，就这还神探呢，大老粗一个。 第990章 行家一出手 没有人喜欢被批评，尤其是女生更加的不喜欢，白蓉眉毛挑了挑，也是直接了当： “你很懂画吗？凭什么这么说我？” 不光她，庞晴天总是自己人了，也跟着劝： “子扬，你说话别那么直接呀。” 直接？ 秦浩然翻白眼，这叫直接？这分明就是没有教养好不好。 不过，转念一想，这张子扬可是有神探之称，那么多案子可不是谁都能破的，他这样做，必然是有目的。 只是，目的何在啊？ “我并不太懂画，可是，你说你从小学画，婚后还会写生什么的，这就有点忽悠人了。 你刚才说你对这幅素描还算满意，可是，你这素描画的是树啊，很显然你不是要画印象派的那种，就是要画一棵树，也就是写生。 这就说不通了，如果你从小学画，怎么会连画树的基本原则都不懂？ 不是我要质疑你，而是，你现在的行为基本等于数学系的教授不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你觉得合理吗？” 一边质疑，同时，张子扬也在思考，白蓉当时为什么要说自己在画画，是为了给自己在外面找个理由吗？ 毕竟，如果她只是出来一下，然后进房间了，自然也就不存在程志辉威胁她的事情了。 所以，她必须在门口一个地方待一定的时间，这是需要一定的理由的。 “画树还有什么基本原则？你在说什么啊？” 白蓉早就感觉到了，这个张子扬就是来找事的啊，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其他两人，庞晴天沉思不已，秦浩然则在摇头，完全搞不懂张子扬在搞什么毛线。 以她看，白蓉的这幅素描虽然说不上多好吧，怎么也不算差啊，明暗的处理也挺好的，重点，看起来还真就是一棵树。 好嘛，到了张子扬这里，好像画一棵树是多么严重的事情一样。 同时她在想，张子扬会不会是故意找茬，然后激怒白蓉呢？可激怒人家的目的是什么呢？ 想不出来！ “白蓉，画树的基本原则你都不知道？ 我想再问一句，就这，你还说自己喜欢画画？ 你这是写生，也就是要对着一棵树画，可是，你自己看看，你这画的哪里有一点树木的气息？ 人有人样，树有树样，你画的完全没有树的样子，就像给人画出八条腿，像话吗？” 撒谎，张子扬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这个白蓉喜欢撒谎，这画画恐怕只是她的一个人设，她学画画的时间绝对不会太长。 现在社会上有那么一些人，尤其是女人，喜欢把炫耀自己的爱好，喜欢画画啦，喜欢音乐啦，好像一说这个，就成了艺术家一样的。 其实，大部分就是家里有钢琴，不但不怎么弹，恐怕连五线谱都不认得。 说白了，这些人设不过是钓金龟婿的一种手段罢了。 白蓉既然基本不会去画画，因为她不喜欢，也不懂，那案发那天怎么就这么巧，她竟然在画画？ 这就是很大的疑点，不过，在这之前，张子扬要撕破白蓉的伪装，证明她喜欢画画什么的，就是伪装。 “你厉害，那你告诉我，画树有什么基本原则，我画的怎么就没有树样子了，请你说清楚。 不要以为是神探，就可以随便批判别人。” 白蓉是个很漂亮的人，可此时却真的愤怒了，并且，旁边的两个女生都特别理解，觉得她实在应该生气，都是盯着张子扬看，看张子扬到底想说什么。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们看看，你这画违反多少的基本原则。 首先一点，下层树枝的分枝应该比上层树枝的分支粗，这一点你都没有做到，这是树木生长的基本规律。 下层的树枝，它是先出来的，生长的时间长，自然应该粗一些，你这分布的太均匀了，违反自然。 其次，你这画中的树，中心很茂盛，这也是不对的，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知道，一棵树，中心的枝叶是比较稀疏的，因为很难见到阳光，无法充分生长。 而最茂盛的枝叶通常是在树梢，或者边缘，因为它们充分的接受阳光，生长完整。 还有一些细节，比如，比较粗的枝条和主干之间的夹角比较钝，而细枝条则比较尖锐，原因也很简单，树枝在生长的同时，所承受的最大的力就是自身的重量。 随着树枝的生长，越来越粗，承受的重力也就越来越大，树枝自然向下，而细树枝承受的重力小，可以更加的刺向天空。 另外，你还犯了基本的数学错误，树木分叉之后，不管分出几个，这几个分叉合起来，和主干是一样粗的。 可你看你画的，树枝太粗了，这样的树干根本不可能出来这样的树枝，不信的话你可以随便找一棵树好好看看。 再有，树叶的正面总是面朝天空，如此才能充分吸收阳光和露水，你这树叶怎么回事？乱七八糟的，哪有秩序可言？ 而且，叶子上下之间是很少重叠的，会尽量的层层交错，这样就可以尽可能的让更多的叶子接受阳光雨露。 你这叶子明显太过重合了，树木如果这样长，没有多久，下面的叶子就会枯萎的。 树木作为生命也是进化过来的，那样长的树木早就被淘汰了。 纵观所有树木，树枝的排列只有两种，对生或者不对生，不对生的树木，树干会交错的偏向一个树枝，对生的话，树干是笔直的。 你这画的明显的不对生的，可树干竟然如此挺直，太不对了。 通常，树木的南边要比北边更有活力，更加茂盛，此话更没有表现出来了。 至于树皮，最老的部分最先开裂，有一种层层推进的细节感。 同时，南边的树皮比北边的要宽，裂开的方向顺着树身，而树身往往都微微弯曲，朝南。 凡此种种，都是最基本的常识，也就是说，一棵树必然符合生长规律，就像我们人类有两只眼睛 一张嘴一样，你连这都没有抓住，也敢说从小画画？” 张子扬如数家珍，一一指出画中的错漏，听的三女一阵静默，庞晴天是经常跟着张子扬办案的，此时也惊呆了，这还是人吗？ 她向来知道张子扬富有常识，心思灵敏，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对画画也有如此深刻的鉴赏力。 原本她以为，画嘛，是个人都懂，可听张子扬这么一说，鉴赏画作还真是一个专业的事情，就说一棵树，就有如此多的道道。 普通人若是作画，只怕一下笔就被人看出了破绽。 还真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张子扬不光指出错误，还一一说明错误的原因，这种鞭辟入里的解说，让人连反驳的欲望都没有。 第991章 镜子 作为张子扬的女朋友，庞晴天听了那是惊中带喜，秦浩然却是听愣了，能成为律师的，那必然都是佼佼者，她出身高贵，学习也好，容貌也没的说，简直就是优秀本身。 也许是因为太过专注于法律，她对其他的可就不太知道了，眼前这个张子扬，明明是个侦探，竟然深通画理。 最重要的，他并不是像那种文化混混，故作高深，把水搅浑，显得自己很厉害，他解释的清清楚楚，谁都能听的明白，如同一汪清水。 能做到这样的，那才是真学问呢。 通过张子扬的解释，她现在再看墙上这幅素描，越看越不舒服。 美也要符合自然规律啊。 突然她就觉得，盛名之下必无虚士，这张子扬当真是不简单，甚至，很有才华的样子。 “还有吗？还有吗？画错的地方。” 秦浩然也不管一边阴沉着脸的白蓉，好奇的问了起来。 白蓉则是咬着嘴唇，眉头压的很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然有，还有很多，在我看来，这就不能算是一幅画，连入门都算不上。 要学英文，总要先学二十六个字母，这幅画如果是幼儿园的孩子画的，那还算正常。 说完常识，再看这光线的处理，也是一塌糊涂。 树木的叶子接受的光线有四种，泽光，亮光，透光，阴暗，光线必然是统一的，可这画上，叶子上的光几乎都是一样的，这根本不可能。 还有，作画者所站的位置也决定了光线的亮度，人不可能瞬间移动吧，总是在一个地方作画，如果一边亮，另一边难免就暗。 可从这画上，完全不知道光是从什么地方射过来的，也不知道作画者的视角在什么地方。 作画，首先就要定内外，辩物我，古人说正心诚意，格物致知，此画作者连正心诚意都没有做到，更不要说格物致知了。 说是画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树，说是画树，根本就连自我的位置都没有确定，对自我和自然，对本我和艺术，一点起码的认知都没有。 如果这也叫画，那我在雪地里撒泡尿也能叫艺术了。 一个从小学画，长大了还时常画画的人，绝对不可能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 但凡学习，正心诚意，然后格物，能够得到多少真知不好说，总是会得到一点的。 这个画上，一点真知的影子都没有。 文化，艺术，全无根底，所以我才说这画一点也不好，别说大雅之堂了，根本连什么是画尚且不知道呢。” 再次评论，张子扬依然摇头不断，说实在的，让他评论这画，简直就是让华罗庚指点小学生加减乘除。 好嘛，这一下，庞晴天和秦浩然是真的服气了，不说别的，有一点绝对错不了，那就是，张子扬真的懂画，还是相当懂的那种。 她们才知道，原来画一棵树还有这么多的道道，两人都是有钱人，难免也要附庸风雅的，都是去过画展，到处参观过的。 本来，在她们看来，自己就是文艺女青年，可如今认识到了，文艺这玩意真不是那么简单的。 别说其他的什么古典主义，新古典主义，印象派，抽象派，就一棵树都不简单啊。 佩服！ 秦浩然一直都想和张子扬作对来的，现在服气了，这家伙知道的太多了，从一个素描的树竟然说到格物致知，这说明什么？说明张子扬的知识已经一以贯之，他能用这种方法分析一棵树，自然也能用这种方法分析案子，更能…… 更能用这种方法分析女人！ 想到自己作为美女，说不定已经被张子扬给分析过了，莫名的，秦浩然还有点害羞。 “是的，你说的都对，我是不懂画，你厉害，行了吧。”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唯一不满的就是白蓉了，如今已经是恼羞成怒，转身回到大厅，一脸的阴暗。 她立刻收走了茶水，意思很明白，端茶送客，就在赶人了。 可张子扬不能这么就走啊，分析画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要说明白蓉的不合理性。 “我想说的是，一个不会画画，不喜欢画画，也不懂画画的人，是不会在结婚之后还写生的，没有这个道理。 很多未婚女性，确实会拿出一点爱好显示自己的趣味，比如烘焙啊，音乐啊，电影评论啊，等等，可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获得男人的赏识，是工具。 等获得男人之后，工具就扔掉了。 你已经结婚了，按理来说，画画早就扔掉了。 可案发那天，你偏偏在作画，在写生，这不能不让我怀疑，也许，你只是需要一个理由在外面站着。 这就很值得玩味了，你为什么要站在外面？ 因为你需要看到程志辉吗？ 如果是这样，案子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还有你丈夫的问题，你丈夫的失踪时间和案发时间几乎是重合的。 可你通过了测谎，对此我很诧异。 今天太晚了，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我希望你能够再次进行测谎。” 说完这些，张子扬摆摆手，带着两女离开，干净利落，都让秦浩然纳闷了，正调查着呢，怎么突然走了？ 不过，张子扬并没有回酒店，而是再次去了案发现场。 “还来这里干嘛？不是应该盯着白蓉吗？” 庞晴天也是有点跟不上张子扬的思路了，对于张子扬刚才的招数，她可以理解为敲山震虎，可镇虎之后，要盯着虎啊。 “我在找那一千万，那么短的时间，就算程志辉杀了人，也该没地方藏才对。” “如果他没有拿走，警察来了又没有发现，你们说一千万能在哪里？” “会不会还在这别墅里呢？只是，我们没有找到罢了。” 张子扬到处翻找，竟然在找一千万，负责开门的穆觅蕾听了眼睛都在放光，如果真有一千万的话，那就是她的。 “不可能吧？警察找过了，没有的，还有，我不懂了。 张子扬，你怎么还是认为程志辉有罪啊？ 你不是把怀疑对象放在白蓉身上了吗？” 一千万虽然多，秦浩然可不放在眼中，钱对她而言就是个数字，没有意义。 她想的很简单，既然程志辉是冤枉的，一定要给程志辉伸冤。 “我也没说他一定有罪，只是假设，那蓝没必要说谎吧，她说有一千万，肯定有一千万。 对了，穆觅蕾，你知道你丈夫有一千万藏在这里吗？” 张子扬看向穆觅蕾，问询道，弄的穆觅蕾一阵惭愧，半天才摇摇头，作为妻子，竟然不知道丈夫有这么大一笔钱，两人的亲疏如何，多少也可以猜测了。 “那我请问，这个房子一直都是你丈夫在住吗？” 忍不住的，张子扬想到之前破的一个案子，男人制造了一个逃生基地，这里会不会也是侯洪才的基地呢？玩女人的基地？ “并不是，这房子曾经借给我弟弟一段时间，那时候他刚结婚，需要新房。 之后基本就是我丈夫在住了，不过…… 不过我丈夫这个人十分善良，像他的一些朋友，或者下属，结婚的时候如果没有房子，他也有过几次把房子借给他们。” 穆觅蕾皱皱眉，也正是因为这房子好几次的借给别人，所以她下意识的就认为，这里不可能藏什么东西。 “你是说，你丈夫喜欢把房子借给新婚夫妇？” 某个敏感地带被激发了，张子扬快步走向卧室，几乎每个卧室里都有一面大大的镜子，看的张子扬后背发寒。 第992章 没有找到钱 卧室里面有镜子，这并不算特别，确实，有些人不喜欢卧室里有镜子，因为晚上的时候会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准确的说是会看到镜子中的眼睛。 而有些人则不在乎的，更有甚者，为了增加夫妻之间的情趣，有些人会在卧室天花板上都装上玻璃，这样在欢愉的时候就更加刺激。 可通常来说，女人比男人更加迷恋镜子，这是黄洪才一个人住的地方，就算他借给别人住过，别人也不可能改变这里的装修风格。 “有什么问题吗？他就是热心肠，不怕告诉你，除了有点花心，他真的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作为女主人，穆觅蕾还是很大气的，她知道，张子扬和那蓝聊过，大概知道了黄洪才的一些情况，现在丈夫已经去世了，她一切都可以原谅了。 “热心肠……呵呵，我一直都疏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假如侯洪才有一千万，假如程志辉就是凶手，那问题来了，他为了什么？ 很可能是钱，一千万啊，谁不动心？ 可他为什么会知道侯洪才有这么多钱？ 很简单，程志辉是负责设计了这个别墅，某些地方是藏钱的地方，他了解。 说不定，在某次过来改良设计的时候，他看到了。” 张子扬若有所思的分析着，突然快速的走到书房翻找了起来，过了一会，什么也没有找到，便看向穆觅蕾。 “这房间里的东西我们基本没有动过，没有必要，这些书也好，家具也好，我们家不缺这点，就希望一定时间之后，一起处理掉。” 似乎知道张子扬想问什么，穆觅蕾连忙回答，搞的秦浩然一脸懵逼，搞毛线啊，一会问借房子，一会翻找，案情到底走到了哪里呀？ “你在找什么？” 秦浩然问道，不等张子扬回答，庞晴天就接口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在找图纸吧？” 她也帮着好一通的找，结果并没有找到，纳闷不已，按说，侯洪才对房子设计的不太满意，还投诉了程志辉，这图纸怎么也应该放在房子里才是。 “确实是在找图纸，如今没有找到，我倒是更加有把握了。” 张子扬说着来到卧室，怔怔的看着镜子，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微笑，有点渗人。 找不到图纸，有把握？ 秦浩然感觉自己智商有点低，听不懂啊，可出于高贵的自尊心，她也不再多问了，就在一边看着。 “你在说什么？” 她不问，庞晴天却忍不住了，她能明白张子扬在找图纸，却不太懂这镜子有什么好看的。 “你说，图纸有没有可能在这镜子后面？” 张子扬这句话一问，其他三个人都是一惊，这是人话吗？镜子后面怎么会有东西？ 没等他们回应，张子扬二话不说，找来一把椅子，使劲往镜子上砸去。 “你……” 没来得及阻止，庞晴天就止住了话语，张子扬如此强壮，一椅子过去，这镜子竟然只是出现了一个小白点。 如果镜子碎掉了，庞晴天还不会这么惊讶。 连续又砸了两下，竟然破坏不了。 “叫人吧，这后面应该有一个密室，只是设计精巧，一般人感觉不到。 最重要的，这个别墅太大了，如果多一个小小的房间，谁也难以发现。 我们当然可以寻找密室入口，可是，就算找到了，我们也未必能够找到钥匙。 所以，最好是把这镜子或者墙壁给弄掉。” 张子扬看向庞晴天，谁家里的镜子会这么结实啊，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单向透视钢化镜子，就算是审讯室的恐怕也没有这个好。 “好的，我这就叫。” 想了想，庞晴天也明白了张子扬在说什么，镜子不合理，这里又缺乏藏一千万的地方。 不说别的，如果真的有一千万的现金，怎么也该有个保险柜什么的。 显然，对侯洪才来说，保险柜可不够保险，他要的是隐秘性。 庞晴天在叫人，秦浩然则皱着眉头看着，暗暗的琢磨着，她的初心是要为程志辉伸冤的，没想到案情进展到这个阶段。 说实在的，如今的案情她已经很难参与了，因为她不知道张子扬是要干什么。 这件案子算是大的了，本地警方很快派来了专业的人员。 这种密室，如果不知道还则罢了，只要知道，用专业的工具，很快就可以打开。 用了大概十来分钟，墙壁直接被凿开了，果然，里面有一个密室，看起来就是一个简单的细长型的标准间，基本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床，马桶，做饭的地方，等等，都有。 因为这密室是藏在整个别墅之中，而别墅又太大，外人很难发现。 毕竟，侯洪才就算把房间借给别人使用，有些房间有储物功能，也是不能动的。 有些房间不能动，那这密室就更加不可能被发现了。 “无耻！” 当秦浩然进入之后，忍不住叫了起来，正如张子扬所想的那样，每一面镜子都是单向透视镜，在卧室里看是镜子，可来到这密室，却是透明的，可以看到卧室里的一切。 结论不言自明，侯洪才之所以设置这个密室，还主动的把房子借给新婚夫妇，只怕是个偷窥狂。 “怎么可能呢？我老公也许花心，可一向是很稳重的，怎么会？” 作为妻子，穆觅蕾有点不能接受，现在的她只觉得侯洪才的秘密太多了，一千万，密室…… 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还有了孩子的丈夫，竟然陌生的很。 “这不奇怪，偷窥狂虽然通常来说是比较内向，不善言辞，行为偏激的人，可也有善于伪装的。 甚至，为了方便偷窥，他会把自己树立成完美的人。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人，如果一个人看起来近乎完美，后面必然有不可告人的东西。 只是，这里怎么也没看到钱啊？一千万呢。” 人这种动物一旦有钱，那真是能玩出无穷的花样，偷窥什么的真不算严重，张子扬本人是不太在意的，哪个有钱人不是内里龌龊的？ 几乎每个人都有，因为这是人性，试问任何一个人，一旦有钱，谁能抵挡住来自这个世界的诱惑啊。 以前没有得到的，今天都可以得到，哪有不满足的道理？ 第993章 因为我 这么说吧，有钱的男人，百分之一百都会花心，而穷人之所以不花心，原因就一个，没机会嘛。 对这些人之常情，张子扬不愿意在上面浪费太多的时间，他更在乎钱，不是一千万的吗？怎么没看到啊。 如果要说隐秘，这密室绝对是最隐秘的了，专业人员查看之后，可以看出，出口是在书房里，这又是别人轻易不会进的地方。 而侯洪才一旦进入密室，透过单相透视镜子就可以看到卧室里的一切，说来，这侯洪才真是偷窥狂中的大师级了。 他之所以愿意把房子借给新婚夫妇，想来很喜欢看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程志辉既然是设计师，也许他就猜出了这个密室的存在，然后，他偷走了一千万。 嗯？这也不太对，当时程志辉只是在外面等着，并没有远离，他就算把钱拿走了，也没地方藏啊。 难道说他把一千万挖坑给埋了？过一段时间再来取？” 顺着张子扬的思路，庞晴天也开始推理，可一千万啊，一百多斤，这里是高档小区，往哪里埋啊？ 一旦行迹可疑，只怕立刻就有保安过来。 可不管怎么说，一千万是没有了，不翼而飞。 不过也算有进展，到底解决了金钱藏匿的地方。 又待了会，确实没有找到钱，张子扬只好带着庞晴天离开，秦浩然也有自己的心事，她是想给程志辉翻案的，可现在程志辉竟然放弃申诉了，她需要回去好好说服他。 回到酒店，难得放松，张子扬和庞晴天自然不免搂搂抱抱，以解相思。 双手遍布庞晴天丰腴的身子，很是受用，可一旦关键的地方，庞晴天立刻开始躲闪，弄的张子扬也是无奈。 放下娇躯，张子扬的心思又放在了案子上，突然想起一事，连忙翻了翻案卷，好一会才道： “我记得温阳曾经说过，他给白蓉做过测谎，怎么没有在案卷中记录？” 测谎也许无法作为标准证据，可如果真的存在测谎，案卷中一定要出现的。 “没有吗？” 庞晴天也帮着翻查，发现里面还真没有测谎，想了想，庞晴天给温阳打了个电话，问询起来。 “温警官，你不是给白蓉做过测谎吗？怎么在案卷中没有体现？” 打通电话，庞晴天胡同里赶猪，直来直去，听的对面的温阳愣了好一会。 温阳也不傻，他也知道张子扬对自己恐怕是有点嫌隙的，因为自己私下和白蓉见面，可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当时，他确实认为程志辉有罪，这是多年办案的一种嗅觉，他不愿意因为证据不足放过程志辉。 “我确实给她做过测谎，不过是我个人给她做的，毕竟我当时对她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在争取她同意之后，就给她做了测谎。” 温阳缓缓说道，对自己的办事精细很满意，测谎器真不是谁都能欺瞒，至少他都不能。 他这样说，论到庞晴天沉默了，只好看向张子扬。 想了一会，张子扬开口： “你问了什么问题？” “我就问她是不是真的见到了程志辉从别墅里面出来，她说是，问了几次都是真话。 张神探，我觉得白蓉肯定没有问题，她没必要杀人啊。” 看来温阳对这个白蓉那已经是信任到了骨子里，说话的时候甚至带着一种焦灼，好像张子扬已经委屈了白蓉一样。 这是亲人之间，或者情侣之间才有的担心。 也就是张子扬，若是别人，恐怕温阳早就阻止了，甚至发怒了。 “就一个问题？你有没有问她是否受到程志辉的威胁，她的口供里可是有说，她被威胁了。” 听温阳这么说，张子扬立刻眼睛睁大了，问一个问题算什么测谎啊，这不扯淡嘛。 通过，正常的测谎先要测量机器的准确度，问一下天经地义的问题，比如你叫什么名字，今天什么天气，在什么地方等等。 然后才开始慢慢的进入主题，一直说真话，突然要说谎，受测者的各项指标就会发生变化。 “我就问了一个问题，她既然见过程志辉了，肯定是被威胁了，这还用问吗？” 似乎压着一点怒气呢，温阳天然把白蓉当做是好人，帮助了案子进展的人，他这测谎本身就带着一定的偏向性。 “好的，我们知道了，不过，见过程志辉也是分很多情况的，你没有问到最重要的东西。” 张子扬挂了电话，微微苦笑，他一直挺纠结的测谎竟然就这么简单，只是温阳自己测了一下而已，这根本就不能叫做测谎啊。 在张子扬看来，每一件事都有一个完整的程序，比如说一男一女谈恋爱了，起码要有牵手啊，亲吻啊，甚至同居啊之类的过程，如果网上看到对方的照片，然后聊了两句，就觉得自己谈恋爱了，那是有毛病。 既然测谎这个已经不准了，就更加说明白蓉可能有问题。 “子扬，我先会我房间了，我不是不给你，只是想多谈一段时间的恋爱。” 眼见天色已晚，庞晴天起身离开，还不好意思的道歉，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中闪过了狡黠，显然她也知道，允许张子扬碰，却不让他吃到嘴里，对他无疑是一种煎熬。 “没事的，我可以慢慢等，其实……” 张子扬想说我还真没有那么猴急，可话还没有出口，庞晴天的电话响起，带着迷惑接起来，她立刻惊叫： “什么东西？这怎么可能？” 接着说了一句： “我马上告诉张子扬，我们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庞晴天把事情一说，张子扬也是惊讶，原来，电话竟然是温阳打过来的，因为程志辉失踪了。 这可太异常了，一个刚刚获得保释的人，竟然逃跑，这不有病吗？ 一般情况下，保释期内，犯人往往特别的老实，毕竟，再怎么样，外面总比监狱里好太多了。 而只要一逃跑，就必须服刑，再也没有保释的机会了，当然，如果背景厉害那就另说。 程志辉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背景，他能获得保释，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秦浩然这个律师一直在为他喊冤。 两人琢磨了一会，连忙走出酒店，可刚进入电梯，还没有下楼呢，张子扬看着电梯光滑的不锈钢墙壁，里面隐隐有自己的影子，突然就讶然道： “你说会不会因为我啊？” 说着还笑了起来，听的庞晴天懵逼一片，因为你，程志辉逃跑了？ 两者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第994章 去抓人 摇摇头，庞晴天有点无语，谁让人家是神探呢，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呢，只好配合的询问： “怎么说大神探？怎么是因为你呢？” 调侃之意溢于言表，男女之间一旦有肢体的接触就会如此放松的，毕竟对方最奇怪的样子已经看过了，如果一旦同居就会更加随便，因为一切都看光光了。 “这还不简单，你想啊，我们发现了白蓉有问题，程志辉有问题，最大的可能就是两人一起做了什么。 可我是神探啊，至今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如果两人互相能够通消息，程志辉一定知道了在白蓉家里发生的一切。 因此，他感觉到了危险，因此跑路。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去看看白蓉还在不在。 如果她也不在了，那情况就很明晰了，他们两个一起逃跑了。” 到底是推理高手，张子扬一下子把事情扯到了白蓉身上，庞晴天觉得特别有道理，连忙给本地警方打电话，让他们去看住白蓉。 两人急急忙忙，先去了程志辉住的地方。 保释出来的人，并不是自由的，而是有限自由，也就是说只能在某个区域里活动。 过一段时间没问题，然后才能慢慢放大范围。 通常，每周都要写报告什么的，处于观察期。 “你们怎么才来呀？” 到了地方，首先过来的是秦浩然，她蹙着眉，明显不太高兴，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程志辉没有犯罪的，现在这个没有犯罪的人竟然跑路了。 如今，她是无法自圆其说了。 “因为我们相信你啊，你说的，程志辉是冤枉的，既然他是被冤枉的，没有真的杀人芳，如今保释出来了，实在没有理由逃跑的。 会不会去附近吃饭了或者有什么事情绊住了？” 忍不住的，张子扬冷嘲了一句，弄的秦浩然脸都红了，看的其他警察都是侧目，早就听说这张神探出人意表，胆大包天，没想到真是。 秦浩然背景通天，一般人谁敢招惹她呀。 可张子扬好嘛，不但招惹，还是主动招惹，看样子，分明是欺负秦浩然来的。 “那现在怎么办？” 如果一板一眼的做事情，秦浩然还是把好手，这种突然的变化，一下子打乱了她的节奏，如今的她可以说是六神无主。 对于张子扬的嘲讽，只能当做没听到了。 “简单，先发布通缉令，反正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程志辉的行为已经违反了保释原则，他现在就是一个犯人。 然后的话，先带我去他的房间看看。” 张子扬给了个指示，昂然而入，分明就是主导者的派头，秦浩然皱皱鼻子，也只好跟着。 因为刚刚保释，程志辉还没有得到工作呢，暂时住在一个旅店里，按照一般程序，他会得到一份普通工作，然后努力表现。 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痕迹，干干净净，只是，虽然是犯人，他到底还是有自己的一些东西的，大部分都留在了旅馆里。 看来他在坐牢的时候很喜欢雕刻，窗台上放着石头雕刻的动物，小人，他的衣服不多，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柜里。 在床底下，有两双鞋，张子扬询问了一下，知道程志辉一共就三双鞋，没几件衣服，现在的状态还真像是单纯的外出而不是逃跑，因为完全没有收拾。 可随着搜索的进行，众人都明白，程志辉的确是逃跑了，更坏的消息是，白蓉竟然也不在。 案子大白天下，这两人觉得有勾结，其中最受不了的却是温阳警官，他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给白蓉，根本打不通。 “没道理啊，她跑什么？程志辉杀人或者没有杀人，她只是目击者，她怕什么呀？” 温阳的声音很大，带着一种恼羞成怒的味道，他一直都很相信白蓉，甚至，未必没有一点好感在里面。 也许是因为警察的身份，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一直都在压抑自己。 说白了，白蓉对他就是女神一般的存在。 “原因想来很简单，她和程志辉是一伙的，那侯洪才的死当然是他们两人做的，而白蓉丈夫的失踪，恐怕也是两人做的。 她之所以把程志辉送进牢里，恐怕就是一种合作。 因为程志辉一旦坐牢，为侯洪才的死负责，那白蓉老公的失踪问题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两个案子隔离开来，你想，如果，白蓉老公万承恩也被两人杀了，那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两人合谋杀死两人，属于团伙恶意杀人，他们两个只怕都会被判死刑。 事实上他们也成功了，程志辉以失误杀人被判刑，很快就出来了。 侯洪才的一千万，他们应该拿到手了，如果能够再等两年，万承恩的保险也是他们的。 只是两年牢狱的代价，获得一千五百万，这算计确实很高明。” 张子扬剖析了一下，把案子的大概模样勾勒了出来，两人也许早就有勾搭，只是缺钱而已，因此， 两人谋划了这一切。 或许当时他们就像跑的吧，只是太贪心了，想要拿到保险金，所以一直在等着。 “不对吧？如果程志辉真的杀人了，他喊冤干嘛？申诉干嘛？ 他都已经获得保释了，如果老老实实的呆着，一段时间之后，不久什么都能得到了，金钱，美人。 他喊冤，这才引来了警方的注意，把你也引来了，这不是玩火自焚吗？” 作为程志辉的律师，秦浩然还是无法扭转念头，认为程志辉无辜。 喊冤，要求重新调查，这是一切事情的起因，张子扬也不明白，程志辉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点很确定，程志辉必然是拿到钱了，或者……他正在拿到钱，因为作为一个犯人，他可没有什么钱，这些衣服还不错，他直接就扔了。 说明他不在乎，因为他要得到一大笔钱了。 快，给原来程志辉所在的设计公司联系一下，我有问题要问。” 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子扬让庞晴天打电话，虽然已经夜晚了，警方电话对方也不敢敷衍，很快接通，大家好奇的看着张子扬，想知道他要问什么。 “白蓉和万承恩的别墅也是你们公司设计的吗？” 张子扬接过电话问道，对方查了一会，给了肯定的答复，张子扬则笑了： “我明白了，走吧，去抓人。” 抓人？什么鬼？ 第995章 钦佩并向往 “去哪里？” 温阳急不可耐的问道，他想见到白蓉，想亲口问一问，是真的吗。 “当然是去白蓉的别墅，不过，不要开警笛，到了之后守住各处出口。” 听神探说要去抓人，本地警方浩浩荡荡，全员出动。 等到了地方，把白蓉家别墅直接包围了起来，然后张子扬才带人进入。 “谁？你们不能进来！” 还没进入房子，里面就传来惊恐的声音，显然是白蓉，张子扬哪里肯听，直接进入，打开了灯，房间里不光有她，还有程志辉，只是，程志辉瘸着腿，应该是刚才想跑，摔了一下。 不光两人都在，他们身边还有电钻，锤子什么的，竟然在砸墙。 沉默，空气中带着一种凝重的气息，秦浩然上下的看着程志辉，他现在一身的灰土，墙已经快要砸开了。 “你怎么会知道他们在这？” 再一次的感觉懵逼，秦浩然也不管尊严了，直接问了起来，亲眼看到，真的被张子扬的手段给震慑了。 如果张子扬不在这里，谁能想到两人会在白蓉的别墅里啊。 “其实我猜的，你们想是，这两人必然有联系，极可能合作杀人了，那问题来了，侯洪才的一千万藏哪里了？ 最好的地方当然是白蓉的家里，那白蓉家里哪里最安全呢？密室里！ 这也是猜的，这两个别墅都是一个设计公司设计的，侯洪才和万承恩又是邻居，那么两人会不会都设计了密室呢？ 只是有一点我也不懂，这两人应该有钥匙啊，怎么在砸墙？ 其实我知道的都有点晚了，如果他们有钥匙，只怕早就远走高飞了。” 这个案子总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张子扬只好把所有的细节都集合起来进行猜测，他猜对了，幸运的是，两人并没有走远。 他这么说，大家都看向两人，白蓉摇摇头，沮丧的坐在椅子上，指着程志辉： “都怪你，硬要拿着钥匙，结果怎么样？丢了。” 原来，两人合作抢来一千万之后，然后又弄死了白蓉的丈夫，把尸体和钱都藏在白蓉家的密室里。 可程志辉知道自己面临牢狱，不放心白蓉，怕她一个人取走钱，所以要求拿着钥匙。 他一个犯人，无处可藏，把钥匙就仍在了附近的树底下，可两年过去，风吹雨淋的，根本找不到了。 这也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了。 “为什么？白蓉，你是大家小姐，为什么要和这个人一起杀人啊？ 我怎么也想不通，你会和这种下流货色在一起。” 温阳向前一步，眼神中带着痛苦，他是迷恋白蓉的，觉得自己配不上，可再一看程志辉，这个人形容比较猥琐，还杀人，显然不是好男人。 自己配不上的女人，竟然找了一个差劲的杀人犯，谁能不气？ “哼！下流货色？我他妈的才是受害者，刚一开始，我只是想玩玩人妻罢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让我杀了他丈夫，然后骗保险费。 我当时也是色欲熏心，竟然答应了。 她说她没钱了，要拿钱，然后我说起我看到过侯洪才的钱，她就怂恿我杀死侯洪才。 唉！两年牢狱坐下来，我算是明白了，我就是一个工具人。 女人，是祸害呀。” 到此地步，程志辉还憋屈呢，还说什么女人是祸害，其实还是他自己太不坚定，哦，让你杀人你就杀人，你的主见呢？你的思想呢？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呢。 “是这样吗？白蓉，你竟然是一个贪财的女人？你不是说过，住在小区里也很快乐吗？” 温阳如同一个失恋的男人一般，女人辜负了他，还给他戴了绿帽子，他要问个明白，反正，他现在的表情有点像后来的王宝强，头上隐隐然，绿油油的。 “哈哈……” 没有马上回答，白蓉先是尖利，疯狂的笑了笑，打量着众人，然后看了温阳一眼，言语刻薄。 “我说快乐就是真的快乐了？住在那种地方，对我而言，和地狱没有分别。 这里有死人，我不想住，也没有钱操持那么大的房子，可住在小区，过没有钱的生活，真的太痛苦了。 吃也吃不好，以前我都是吃顶级和牛，都是空运过来的，可没钱我只能去菜市场，吃注水牛肉，一点肉的味道都没有，这也叫人过的日子？ 以前，我想买什么衣服直接带走，可没钱之后呢，只能去一些不入流的店面，穿难看的要死的衣服，名牌店我都不好意思进。 其他的我也不说了，衣食住行，没有一样是我能忍受的，连睡觉都睡不好。 温阳，我知道你对我不错，可你太穷了，我不可能和你过穷日子的。 受穷于我而言，就是地狱。 我宁愿少活点，只要过的好。 至于杀人，我也没办法啊，我老公有了外遇，想离婚，如果离婚了，我就什么也没了，那别墅都是他的婚前财富。 我也回不去娘家了，娘家的财产都分干净了。 难道我能和那些一般女人一样去上班？去被别人训斥？ 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行。 死我不怕，犯罪我也不怕，我就怕没钱啊。” 到这一地步，似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白蓉竹筒倒豆子，说了个干净，听的温阳微微颤抖，无法接受，他觉得白蓉是真正的大家小姐，不光高贵，更温柔善良，没想到她如此拜金。 他不说话了，看了看白蓉，扭头离开，情伤，他是被伤到了。 案情大致如张子扬之前分析的，这里的密室里应该藏着万承恩的尸体，以及，一千万。 不过有一点还存在疑惑。 “程志辉，你既然真的杀了人，已经获得保释了，为什么还喊冤啊？” 这是秦浩然一直弄不明白的，这人有病吧，如果没有喊冤这一出，张子扬不回来，两人说不定真的得到钱然后远走高飞了。 “我……我这个……” 这家伙还犹豫起来了，看了看秦浩然，一脸的懊恼。 “舔狗本能！他是看你长的漂亮，你又相信他，所以，他就顺着你的意思喊冤，要翻案。 真是一个没出息的男人，我也是眼瞎。” 程志辉不回答，白蓉鄙视的说了起来，看来，两年过去，两人之间已经没有多少感情了，只怕分了钱之后，就会各奔东西了。 舔狗本能？ 俏脸一红，秦浩然明白了，程志辉在刚开始的时候是不认罪的，一直喊冤，作为律师，她相信了。 等到程志辉保释出来，她又说起这个事情，程志辉是个舔狗，本能的附和秦浩然，这才导致翻案，伸冤。 舔狗不得好死，看来这也算是一种报应了。 不过张子扬倒也能够理解，看程志辉的样子，其貌不扬的，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他能和白蓉在一起，绝对是舔来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习惯性的跪舔女人，以至于没有了下限，在翻案这样的大事竟然也能跟着秦浩然走。 “咱们走吧，剩下的让他们处理。” 想了想，没有什么疑惑了，张子扬带着庞晴天离开，这个案子，不算难，只不过时间过去的长了，没有实质证据，只能在人证上纠缠。 “张子扬，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律师很失败？” 走出别墅，两人还没有上车呢，秦浩然追了出来。 这个背景强大的女人，此时眼角带着一点泪水，很是委屈不满的模样。 “你送我们回酒店吧，路上我告诉你。” 对这样委屈巴巴的秦浩然，张子扬竟然感觉格外的不错。 三人上车，奔驰很平稳，张子扬过了好一会，才淡淡道： “秦浩然，你知道吗？在我看来，你不但是一个合格的律师，还是我无比钦佩的律师，同时，对我而言，也是一个向往的存在。” 吱！ 张子扬说的夸张，秦浩然踩住刹车，盯着张子扬，看他是不是在嘲讽，可张子扬的脸上并没有嘲讽，反而带着一点淡淡的凝重和伤感。 “为什么这么说？我连自己的当事人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还想着他是无辜的呢，这算什么合格律师？ 再说，就算我合格，你一个神探，万万没有钦佩我的理由，更不要说向往了。” 或许是知道了张子扬的分量，秦浩然问的郑重，带着水雾的眼睛眨着，好奇不已，经一事长一智，如今她知道，自己和张子扬差距太明显了。 天才神探，这家伙当之无愧！ 第996章 诡异 张子扬的一番话，不光秦浩然惊讶不解，庞晴天在一边也是凝眉沉思，在她看来，张子扬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前面一个案子，直接放弃不管了。 如果他是正式警察，只怕早就被开除了。 可就算他只是辅警，一般情况下也会被开除，可他不在乎，一时意气就放弃了，不管了，竟然把自己的情绪凌驾在了案子之上。 这说明他对自己的仕途是不怎么在乎的，也就是说，很可能，他的未来连个警队队长都当不上。 他没有钱，不在乎仕途，无欲则刚，没有想得到的，就不怕失去。 而这正是骄傲的本钱！ 可现在他竟然赞美了秦浩然，又是钦佩又是向往，简直不可思议。 庞晴天自己看来，秦浩然那么为当事人着想，那么热心，勉强合格而已。 “我说你合格，那是因为任何一个行业，都不可避免的可能失败，况且，在这个案子里，你极力的维护自己的当事人，并没有失败。 至于说钦佩，也简单，你有钱有势有背景，只要你愿意，我想你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不错的职位，未来平步青云也并非难事。 可是，你竟然放弃了自己先天的优越，去当一个普通的律师。 当前的社会，法律并不健全，律师这一行业可以说面临着方方面面的压力。 如果是我，我有你的条件，有你的地位，我想我绝对不会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职业。 也许我会成为一个纨绔子弟，花天酒地，又或者有点野心，成就自己的财富帝国。 大部分人都会这么选择的，有一句话说选择大于努力，因为选择决定了我们是怎么样的人。 我破过很多案子，对人性有所知晓，可就我本人而言，我是比较悲观的，可看到你这样的人，我看到了一种希望。 这个世界会好吗？ 也许真的会好的。” 说着说着，张子扬还感慨了起来，秦浩然也是有文化的人，自然知道张子扬所说的典故，可以说，但凡有点文化的中国人都知道这个典故。 这句话来自梁漱溟的父亲，当时是一九一八年，世界大乱，欧洲在进行第一次世界大战，而中国正被猎枪入侵，民不聊生，可以说是看不到一点的希望。 有一天出门的时候，梁漱溟的父亲看着梁漱溟问道： “世界会好吗？” 梁漱溟当时年轻啊，愣了一下，随即答道： “我相信世界一天一天往好里去的。” 梁父听了叹息了一句： “能好就好啊。” 可三天之后，这位当时的名人，维新派就投了净业湖，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很多人说他是用自己的死唤醒国人，张子扬却一直不太认可。 绝望！ 这位老人应该是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绝望，那种环境下，那种窒息的黑暗，他承受不住，唯有死亡。 时至今日，张子扬偶尔会想起这位老人，因为他也经常陷入一种绝望之中，他也希望这个世界一天一天的好。 可这个世界要变得好，是需要条件的，是需要有人努力的，可普通人的努力是微不足道的，像秦浩然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年轻人如果也愿意一起努力，那希望就是有的。 只是，这种人太少了。 “我……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还有，你还说向往，你想成为我啊？” 被夸的太严重，秦浩然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如果是别人的夸奖，她还真不在乎，可这是张子扬的赞叹啊，如今的张子扬那可是红透了大江南北，没听他夸奖过什么人。 “与其说我想成为你，不如说我对自己没有自信，如今的我虽然有点名气，可没钱没地位，吃点肉都要精心的算计着工资够不够花。 如此窘迫的我，如果一旦得到了金钱，得到了地位，我还能保持初心吗？ 未必，说不定到时候我也就放弃了理想，放弃了查案，不管世界变好还是变坏，当一个富家翁，了此一生。 我害怕自己会成为这样的人，同时也知道其中的诱惑有多么大。 一方面是享受财富，地位，一方面却要端着良心去奋斗，甚至还有巨大的风险。 这是我的处境，我没有你的地位，背景，这是向往之一，更向往的是你此时的心境吧。 有一天，也许你也变了，变得庸俗，变得唯利是图，变得争权夺利，可现在的你终究是存在过，这本身就是对我的一种安慰。 说起来你可能会笑话我，在本心，我是一个很爱国的人，我希望这个国家更好。 只是，我的力量太小了，我能做的只是缝缝补补，尽量的让更多人得到法律的公平。 可我能让中国更好吗？ 恐怕是做不到的。 你拥有更大的力量，有更大的可能，我如何不向往？” 说完这些，张子扬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倒在了车椅上，没有了声音，秦浩然沉思了好一会，似乎明白了张子扬在说什么，却也没有说话。 让中国变好，她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去思考问题。 不过，从今天开始，她要开始思考了。 送到酒店，秦浩然看了看张子扬，若无其事的离开。 因为案子已经结束，庞晴天怕张子扬太过劳累，两人在酒店里住了一天，然后才开车返回静海。 或许是因为积劳有点严重，张子扬是打算休息几天的，可刚一到，连口水都没有喝呢，就被刘队长给叫过去了。 “子扬啊，我想你也知道，你现在可是受到了不小的非议，毕竟，你放弃过案子呀。 为了尽快的平息这种非议，经过组织研究，决定让你动起来，继续办案。 这样一来呢，大家就会渐渐淡忘你之前的事情。 这不，正好我手边就有一个案子，还牵涉到一个名人呢。” 刘队长把案卷放在桌子上，抿着枸杞水，十分的镇定，仿佛在说，这案子你必须去，不去都不行。 “这么远啊，要去的辽东啊，去倒是可以，不过得做飞机，坐车的话我身子骨受不了。” 既然不去不行，张子扬也趁机提了一个要求，听的刘队长翻白眼，却也只好答应。 “好吧，你也不容易，我不能亏待我器重的部下啊，不过，经济舱！ 还是让晴天跟着你去吧，一般人真压不住你。” 刘队长这人抠，张子扬也清楚，见一个商务舱都不给也没有多说，拿过案卷，瞟了两眼，微微皱眉，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这分明是两件案子啊，诡异。” 第997章 后女权时代 张子扬之所以说是两件案子，那是因为，在不同的时间，地点，一共死了三个人，一个在野外，两个则是在小区住房里面。 可这两起案子却有着紧密的联系，竟然还涉及到敲诈。 摇摇头，张子扬回去收拾了一下衣服，弄的清清爽爽，然后和庞晴天一起前往辽东绥阳。 “范雅白？我知道这个人。” 看过案卷之后， 庞晴天一天的惊讶和崇拜，透着一股子欢喜，好像粉丝在追星一样。 “哦，听说她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张子扬可没有听说过此人，倒是在案卷上看了几眼，知道这个范雅白高举着女权主义，追求男女平等，在业界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并且，她还出过书，可以说有一批不小的拥趸。 她的理念还比较复杂的，有人说她是激进主义，却也有人说她是折中主义，反正什么样的评论都有。 “不止如此，她还是一个榜样，男女平等谁都会喊，可如何才能实现呢？ 我认为范雅白就是一个范本，她一点也不激进，甚至，她要挑起更多，要工作也要兼顾家庭。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激进呢？ 难道你们男人不想要一个顾家又能工作的女人吗？” 看来，庞晴天对这个范雅白是比较信服的，自从上个世纪初，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女权主义逐渐兴起，可以说是方兴未艾。 如今在全世界，大部分国家都在法律层面实现了男女平等。 当然，要说真正的平等其实并没有完全实现，女性在很多方面还处于劣势，比如全世界的政府，女性掌权者依然不多。 不过，进步却也是巨大的，基本实现了薪资平等，同工同酬什么的。 “我倒是不在意这个，只要喜欢就好，工作，顾家，这些都是外在的。” 对于女权主义，张子扬是比较少涉猎的，权利这种东西，必须得是自己挣来的才是自己的，再说了，要完全平等，毕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现在就算没有完全平等，其实也差不多平等了，甚至，很多女性是具有性别优势的。 “可惜，我们女人要工作，一样的工作却你们男人少，凭什么啊？ 如果回归家庭的话，却又被你们男人看不起。 幸好有范雅白这样的女人带领，等着吧，我们女人真的可以顶半边天的。” 说着说着，庞晴天莫名的生气起来，弄的张子扬无语，你和我生气是干嘛？我可没有压迫过女性。 他不懂女权，却懂点经济，说到一样工作，工资却少，他忍不住摇头，这自然招来了庞晴天的质疑眼光。 “你现在是副队长，你的工资比其他副队长的工资少吗？” 张子扬这么一问，庞晴天一怔，她可没有想过自己身上，过了一会才说道： “我说的是那些在工厂做苦工的女孩，或者公司里的中层，我的工资不少，不等于其他女孩的工资不少。” 光是庞晴天的话就可以看出，其实在中国，男女基本上是平等的，尤其在工资方面，更是平等的不得了。 放眼全世界，其实除了中东一些国家，对女性有着各种限制，其实大部分也相当平等，至少在收入上是这样。 这倒不是男人主动的放弃了特权什么的，而是经济的发展就是会促进平等。 “晴天，其实女性做一样的工作，却拿着比男人更少的工资，这本身是不可持续的，循着经济规律也必将走向平等。 你想啊，女性可以做和男人一样的工作，工资却少，那么老板必然更加愿意招聘女人。 因为这样可以降低人工成本，获取更大的利益。 同时，会减少对男人的招聘，而男人如果想要获得工作，就要拿和女人一样的工资。 所以啊，工资问题其实是一个假命题。 其中的关键在于，真的有那么多女性做着和男人一样的工作，工资还低吗？ 依我看，在如今市场繁荣的情况下，基本不可能。 这种偏见很快就会被市场经济给剿灭。 假如老板们执迷不悟，非要给男人高工资，女人低工资，只要有一个老板，利用女性的低工资，那很快就可以把其他竞争者干掉。 这么浅显的道理，大部分人都懂的。 所以，这方面不需要去做什么努力，只要深化市场经济，市场本身就会纠正人的偏见。” 市场经济的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人的观念在这种力量面前根本无能为力，别的不说，如今还在宣扬什么男女同工不同酬的，基本都是胡说八道。 这真不是资本无关，和政策无关，就是市场经济不允许。 因此，在这方面，不光男女是同工同酬的，不同肤色的人之间也是同工同酬的。 “你这样说……新闻上那么多报道，都有女性做一样的工作，同工不同酬的，难道都是假的？” 一下子说到经济规律上，庞晴天哪里是对手，连忙反驳，同工不同酬，这可是女权主义高举的一杆大旗，到张子扬这里好嘛，直接就不存在。 “假的，甚至我敢说，全部都是假的，因为这不符合基本的人性。 资本这个东西是最势利眼的，女性拿的工资少，能干和男性一样的工资，老板哪里会歧视女性啊？绝对会疯子一样抢夺女性工作者。 一旦开抢，那就会供不应求，女性的工资自然就涨上去了。 可实际上呢？中国的女性劳动参与率相当的高，可我想你也知道，不管是中国还是其他任何国家，男性的劳动参与率都是高于女性的。 如果女性真的物美价廉，恐怕早就把男性竞争下去了。 资本可不在乎什么男女，他们只要利润而已。 因此，这就是一个假命题，很多所谓的干相同的工作，百分之一百是不相同的。 男女同工不同酬，喊的震天响，可这个问题早就不存在了，这不是因为女性的争取，而是市场经济的运行，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如果女权主义还在同工同酬方面去争取权利，那就太可笑了，在工业革命开始之后，当时的人确实有过这种偏见，如今就真的没有了。 除非大资本，大老板什么的都是傻子。” 张子扬也看到过类似的新闻，可看一眼就扔掉了，绝对是假新闻，不符合经济规律嘛。 在工资方面，女性最需要做的是提高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吆喝不存在的东西。 甚至，这玩意都不需要法律来规定， 现实就会收拾那些重男轻女的老板。 “可男女之间现在还没有完全平等，这个你总是认可的吧？” 说不过，庞晴天有点恼怒了，她每次看到这种新闻都是义愤填膺的，好嘛，竟然都是假的。 “那是自然，可在工作方面，男女之间已经实现了平等。 之所以看起来同工不同酬，其实很多女性没有看到男人背后的付出，觉得做的是一样的工作。 其实真的一样吗？ 比如咱们两个，都是去破案，我的工资比你的少得多，可我们同工了吗？ 如果要争取，也是我要争取同工同酬吧？ 不，我要喊冤，凭什么我干的多，反而比你的工资少？ 可你看我喊了吗？没有吧。 为啥？因为我能力在这呢，名声在这呢，你工资再高，我随便写本书，参加个什么节目，没几下就能秒杀你。 所以，还是把精力放在能力上。” 再一番话，张子扬彻底把庞晴天说无语了，还真是，人家是神探，月工资四百，合理吗？可人家从来没有叫过，倒不是张子扬多么高尚，而是他明白，他的名声随时可以变现。 “你是特例，没有讨论价值，你说同工同酬已经实现了，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在呼唤男女同工同酬，很多都是教授，作家什么的，他们文化程度很高啊。” 沉默了一会，庞晴天决定还是把话题拉到女性问题上，因为不光类似的新闻多，同时很多名人都在发声，叫嚷着同工同酬，难道他们就不懂经济了？ “这就是后女权时代的困境了。” 张子扬意味深长的笑笑，冒出了一个新词，后女权时代。 第998章 太流畅的凶杀 “后女权时代？那是什么东西？” 庞晴天纳闷，什么时候发展到后女权时代了，她一直以为都在同一个时代呢，这也不能怪她的，她太忙了，虽然偶尔会关注新闻，可很多发展是无法把握的。 更不要说，张子扬说的后女权时代其实是自己的理解，和世面上流传也并不相同。 “女权从二十世纪初开始，很多基本权利已经争取到了，比如结婚，离婚的自由，比如同工同酬，等等。 你要知道，就在一百年前，中国那时候还是大清，那时候，女人连结婚的自由都没有，都是包办婚姻，离婚自由更是没有了。 现在才过了一百年而已，已经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难道不是极为的可喜吗？ 同样的，在一百年前，西方的女性连基本的选举权都是没有的。 可就在这一百年之内，风起云涌，女性该得到的东西很多都得到了，如果再喊女权，很多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但是呢，任何一种主义都需要一个响亮的口号，同工同酬就是极其响亮的口号，天然的带着莫大的冤屈。 你想，干一样的工作，却拿不到一样的工资，这是多么大的不平等啊，这太能激发女性们的斗争精神了。 因此，到了今天，尽管同工同酬已经实现了，还有人在喊。 为什么？ 就是因为口号匮乏啊，可那些教授也好，有文化的作家也好，他们需要人望，需要粉丝，他们喊口号是为了赚得名利。 自然地，他们也就不管什么对错了，只管喊，反正如今的社会，受过教育的人毕竟是少数。 换言之，傻子很多，为了迎合这些傻子，他们就继续的喊。 这也就是后女权时代的困境，男女真的完全平等了吗？ 显然没有，可是，从什么地方去争取呢？没有方向了。 二十世纪初，多数女权大师层出不穷，可现在还有多少呢？ 相反，很多乱象却涌出了水面。 比如一点，我知道你也是女权主义者，可我想问，你结婚的时候会要彩礼吗？” 解释了一下，张子扬把球踢给了庞晴天，如今这个时代，彩礼可以说是方心未艾，尽管钱看起来不多，和工资一比，却也是不小的一笔。 问题来了，一边喊着女权，一边要着封建社会的彩礼，这可不就矛盾了吗？ 如今的情况是，就算再激进的女权主义，也很难说出不要彩礼的话，因为这关系着很多女性的切身利益。 “彩礼？我当然不要，两个人结婚，相爱就可以了，干嘛还要彩礼啊？ 在我看来，彩礼本质上就是一种陋习，是女方父母在贩卖自己的女儿。 如果这点好处都放弃不了，那就不是真正的女权主义。” 想了想，庞晴天的价值观还是极其端正的，任何一个女权发达的国度，都不可能要彩礼的。 就算不了解彩礼的封建社会属性的，但凡一看也明白了，哦，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男人必须给一笔钱，买卖的感觉太强烈了，简直就是在侮辱女性。 现实的问题是，如今的中国社会，大部分女性都是要彩礼的。 围绕着这个问题，女权主义就犯难了，寻找各种角度去辩解。 可事实没法改变，彩礼的本质是，男人给女人钱了！ 这就是后女权时代的深层次问题，那就是，女权越深入，就不可避免了伤害女人的利益。 封建社会女性没有自由，没有权力，一点没错，可问题来了，封建社会下，女性没有获得一点点好处吗？ 并不是这样，起码一点，男主外的世界，男人要承担几乎所有的社会压力，有着封妻荫子的义务，女性并不会有这样的压力。 进入现代文明以来，女性争取自由是争取到了，同时争取到的还有压力。 要自由，要工作，要高薪，不可避免就伴随着压力，以及，封建社会的好处要放弃。 有一句话说的好，触及利益比触及灵魂还难，既得利益者要放弃利益，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因此，当前的中国女权就陷入了一种困境，相当一部分女性想要自由，想要权力，可并不想承担压力，责任，以及不可避免的损失。 在大部分田园女权坚持这种利益的时候，而真正的女权不得不容纳这些人进来的时候，女权主义就有点变味了。 号称女权竟然还把自己当物品，要彩礼，这说破了天也没用啊。 当然了，现实的问题确实也有现实的原因，大部分女生不可能有庞晴天的条件嘛。 “你的三观很正，不过，对于很多女生来说，彩礼依然是极其重要的东西。 要不这样吧，在去绥阳之前，我们先去一趟图书馆，买一本范雅白的书看看，我也了解了解现在的女权发展。” 说干就敢，张子扬还真去了图书馆，买了一本范雅白的书，在等飞机的时候就看了起来，这才发现，范雅白提的女权主义还是比较有深度的。 虽然没有看完，只看了前面的那么十几页就提出了两个重点，一个重点是女性本身要成为模范，也就是说，不过是在工作上还是家庭上，女性都要成为支柱，这样就可以提高女性的地位。 这是自己，还有对男人的要求，在范雅白看来，必须矫枉过正，男人要让渡利益给女性，即使看起来是不平等的，比如彩礼什么的。 因为在几千甚至上万年的历史中，女性一直都是被压迫的，男人要补偿女性。 看到这里，张子扬就没继续往下看了，这根本不具备可推广性。 男人必须补偿女性，让渡利益，话说起来简单，可试问，哪个男人，不，哪个人原因让渡自己的利益啊？ 哦，一个男人本来要升经理了，他这个时候把位置让出来，说让女性来当经理吧，我当个主管就行。 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存在的好嘛。 理论无法联系实际，那就没意义了。 等上了飞机，张子扬开始研究这个案子，和之前的案子不同，这个案子中，谁杀了人，似乎是一目了然的，案子的最开始，便是范雅白的自首，说自己杀人了。 当然，她说是杀人了，想来以她的文化水平，必然是知道自己无罪的，属于正当防卫。 据她所说，在早上八点多的时候，她出门上班，可有点东西忘记带了，就回家去拿，可以进入家门，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把她的丈夫杀死了。 看到她进来，这个陌生的男人也要杀死她，可一番追逐，打斗之后，她反而用一件瓷器打死了这个陌生男人。 到这里，一切正常，可张子扬却有点迷惑，这情节，未免也太流畅了点吧？ 陌生男子杀死丈夫，妻子杀死陌生男子，感觉在玩接龙一样的，凶杀哪里会如此简单？ “怎么？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见张子扬只是翻开案卷的第一页就停住了，庞晴天问了起来，在张子扬看那本女权书籍的时候，她已经看过了案卷，倒是没有发现什么。 第999章 鳄鱼皮刀鞘 这桩案子，看起来是两个，却也是连续紧密，可以看做是一个，甚至，她都有点不懂，当地警方干嘛要张子扬过来。 “倒不是发现问题，而是……这凶杀太顺畅了，一个人杀死了一个人，然后另外一个人进来杀死凶手，行云流水似的。 我虽然没有杀过人，可我杀过鸡鸭鹅，我知道，就算是鸡鸭鹅，面临死亡的时候，他们的反应也是极其剧烈的。 不说别的，就算把鸡头给剁掉了，鸡身子还会在地上扑腾很久呢。 而案子中涉及到的三个人，都还算是年轻人，真要发生杀戮事件，只怕要打个鸡飞狗跳，你死我活。 可你看看现场的照片，竟然没有多少斗争痕迹，而且，两个死者之间也没有抓伤啊，衣服撕扯啊之类的东西。 这不合基本的常理，范雅白是女人，陌生男人杀她时候可能会大意。 可陌生男人杀死她丈夫的时候，还可以大意吗？” 张子扬连连摇头，翻出范雅白的照片看了看，这个人看起来倒是精英人物的模样，穿着也体面，只是少了一点养尊处优的尊荣，看起来还是很忙碌的。 “巧了呗，我想你也知道，有些案子就是看起来奇怪，其实就是正常的一部分。” 瞟了眼照片，庞晴天倒是没有在意，她也是见过很多案子，她可是知道，很多案子看起来疑问很多，可破案之后就会发现，这些疑问没有意义，之所以出现，那就是巧合。 她曾经破过一个案子，死者是一个女人，手中拿着一朵玫瑰花。 为了这个玫瑰花，她苦思冥想，想知道其中的意思，可到最后发现，这玫瑰花没有任何意义，就是女人恰好拿着玫瑰花被杀死了而已。 “也许吧，你既然归到巧合上，那另一个疑问可能也是巧合。 一个妻子回到家，恰好遇到凶手杀死自己的丈夫，这……也许真是巧合吧。” 现在了解的不多，张子扬也不多做争执，就当是巧合了，继续往下看，发现这范雅白的丈夫……怎么说呢，好像是小白脸一样的人物啊。 娶到范雅白以后，作为丈夫的全兴平不久就失业了，不过，范雅白能赚钱啊，于是，全兴平就当上了家庭煮夫，主内。 虽然说男女平等，可大部分还是男主外的比较多，污名化的说法就叫小白脸。 其实，只要两个人过的好，谁主外，谁主内有什么关系呢？ 范雅白是女权名人，她丈夫自然也跟着有点名气，在外他是全心全意支持自己老婆工作的，加上他长得也比较帅气。 因此，这对新时代的夫妻可是很多人向往的对象。 不过，在这个案子里，全兴平可能干了见不得光的事情，因为他的身上有一个女人的手机，而在这手机上，有一个女人和陌生男子的照片。 或许是为了提起张子扬的兴趣，这案卷写的像悬疑剧一样，后面才揭露出，这个女人的名字叫辛巧涵，陌生男子叫蒋家旺。 辛巧涵也是被害者之一，她死在了马路傍边的绿荫带里。 而蒋家旺就是杀了全兴平，然后被范雅白杀死的陌生男子。 问题就在于，全兴平的身上竟然有辛巧涵的手机，手机中，有辛巧涵和蒋家旺在一起的照片，看起来很亲密。 到这里，怎么看这到涉及到感情。 莫非是全兴平出轨了辛巧涵？而辛巧涵本人是有男朋友的，就是蒋家旺，蒋家旺知道之后，去杀了全兴平，然后被范雅白碰到了？ 情杀！ 只是，谁杀了辛巧涵呢？ 全兴平怕出轨的事情暴露杀了辛巧涵？ 看到这里，张子扬侦探本能爆发，很快的想了多个可能性。 继续往下看，张子扬马上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因为，蒋家旺身上也带着手机呢，最后一个电话，就是全兴平打来的。 看来，是全兴平把蒋家旺约到了自己家中，全兴平是占据着主动位置的。 如果是这样，全兴平该当有所准备才是，竟然被反杀了。 到目前为止，死者是两个男人一个女人，两个男人蒋家旺和全兴平，他们死在全兴平的家里，也是范雅白的家中，女人辛巧涵则死在道路边的绿荫道上。 加上全兴平身上带着辛巧涵的手机，那很可能是全兴平杀死了辛巧涵。 这个案卷写的相当不错，可张子扬却越看越迷惑了，表面看起来，全兴平有辛巧涵的遗物手机，应该是他杀了辛巧涵，可如果真是他杀的，这种东西不该处理掉吗？ 另外，他怎么还要给蒋家旺打电话？ 蒋兴旺猜到是他杀人，他要收买蒋家旺？ 搞不懂，张子扬是真搞不懂这三个人是什么关系了，十分复杂。 “嗯？” 往后翻看证物列表， 张子扬更是皱眉，把庞晴天的注意力又引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哦，你说凶器啊，很明显，蒋家旺带着刀子过来的，一刀杀死了全兴旺，有问题吗？” 见张子扬看的是凶器刀子，以及鳄鱼皮的刀鞘，庞晴天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明显，蒋家旺是有备而来，过来就带着杀心呢。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全兴平杀了辛巧涵的。 “不，我说的不是凶器，而是刀鞘，你看着刀鞘，如此的华美，鳄鱼皮的，想来不便宜。 只是，弧度不太对啊。 这刀鞘弯曲的比较厉害，可你再看看全兴平被杀的刀子，没有那么弯曲，只是最后的刀尖才比较弯曲。 一个刀子，一个刀鞘，这明显对不上啊。” 也是张子扬，立刻发现了奇怪的地方，虽然说现在刀具管制的厉害，可有门路的还是可以买到刀子。 如果拥有了上好的刀子，自然是少不了刀鞘的。 看这蒋家旺一脸横肉，说不定就是在道上混的，这种人的刀可不光是兵器那么简单，也是一种面子。 刀子和刀鞘不搭配，这就太掉份了，再说了，也不好用啊。 兵器这东西关系重大，怎么会如此的含糊？ “这？有那么讲究吗？” 庞晴天打架能力一般，对刀子兴趣不大，真没有研究。 “不光是讲究的问题，刀子和刀鞘不合适的话，刀子很容易就会戳破刀鞘，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 基本上来说，拥有一把好刀的人，必然拥有一把好的刀鞘。 这刀鞘当真不错，纯正鳄鱼皮，可你看全兴平被杀死的刀子，竟然是一把厨刀。 这同样不合理，蒋家旺带着杀心过来的，结果带的是一把厨刀，也太儿戏了点。” 再次摇头，怎么想都不合理，鳄鱼皮刀鞘里放一把厨刀，这能是人干的事情？ 第1000章 绝灭孤独 “这都是你的猜想，如果要证实，你得有证据啊。” 无法反驳，庞晴天只好拿证据说事，证据，这才是破案最重要的东西，不管猜测的如何准确，如何的贴近事实，如果不能用证据去证实，那就没什么作用。 “你会看到证据的，这个案子应该没什么难度。 怎么样？你要不要挑战一下？你来主导，我来辅助。 你不是一直害怕缺乏独立办案的能力吗？怕干扰吗？ 这么个小案子，就算有干扰，你也该拿下。” 工作嘛，张子扬也不一定就要亲力亲为，如果能够轻松一点，让庞晴天去打主力 ，他完全可以接受。 小案子？没有难度？ 庞晴天有点纳闷了，这还没有到案发地呢，现场没有考察，人证没有询问，甚至，连如今的进展如何还不知道呢，就如此断言，好吗？ 如果是其他人，庞晴天恐怕都会嘲讽的，可这是张子扬说的，他是神探啊，名头太大，让她很难找到有底气去反驳。 不过有一点，她是有抱负的人，如果能够亲自办案，她自然希望亲自办案。 仔细看的话，这个案子给出的条件确实够多，更重要的是，范雅白在杀死蒋家旺之后就报警了，这就留下了完美的现场。 “好，既然如此，我就试试。” 张子扬是太累了，想休息，庞晴天却是精力满满，唯恐工作太简单了，两个人的状态不同，对待案子的热情自然也是不同的。 因为是做飞机，当天就到了地方。 第一次来这么远的地方，当地的警方也是极其的热情，直接就是警队队长元高阳亲自接待。 “张神探，还有庞警官，你们终于到了，我们可都等着你们呢。” 元高阳看起来高高壮壮的，给人一种很豪爽的感觉，可从他说话看，这个人应该是个粗中带细的人。 比如说称呼吧，按说，庞晴天是副队长，名义上是她带队过来的，可元高阳却把张子扬放在在前面。 但凡在社会上打拼过一段时间就会明白，谁的名字在前，谁的名字在后，这绝对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如果弄错了，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这个人太不懂事了。 “元队长太客气了，不如，给我们说一下现在的进展吧。” 既然是自己主导，庞晴天就毫不客气的接过了话头，看的元高阳微微一愣，异色在眼中一闪而过，马上介绍了起来。 “现在调查到的情况，死者蒋家旺和辛巧涵确实是情侣关系，只不过，两人在闹矛盾，辛巧涵想分手。 可全兴平和这两人有什么具体的联系，这个就一点头绪都没有。 按说，全兴平的身上有辛巧涵的手机，杀死辛巧涵的应该是他，可偏偏一点痕迹都没有，两个人好像在生活中没有任何的交集，你说着怪不怪？ 全兴平虽然没什么工作，可他喜欢钓鱼，有很多一起钓鱼的朋友，我们都询问了，都说他这个人对钓鱼上瘾，对其他事情就没有兴趣。 据说这家伙可以一天一夜的钓鱼，瘾头大的很，和吸毒似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没有再参加工作。 反正，在钓鱼圈子里，他是挺有名的人物，有个外号叫全大鱼，说他最擅长钓大鱼，是钓鱼中的高手，不少钓场都禁止他入内呢。” 元高阳一说起来就介绍的仔仔细细，张子扬微微笑着，庞晴天却是皱眉不已，嘛玩意？钓鱼？这也能上瘾？ 她倒是知道，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钓鱼更多时候是一种休闲活动，就和公园里面老头下象棋，老太太跳广场舞一样的。 不由自主，她就问了起来： “钓鱼还能上瘾？” 这么一问，她很明显的感觉到，元高阳脸上有一种鄙视，轻视，瞧不起的情绪，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看了一眼张子扬。 “看来你不喜欢玩啊，钓鱼这玩意肯定能上瘾，哎呀，我太忙了，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了，真是怀念啊。 很多人如果戒不掉什么东西，往往就以戒灭戒，这钓鱼就是可以灭掉其他嗜好的存在，人生若无钓鱼，那活着还有意思？” 为了免得庞晴天尴尬，张子扬连忙接了过来，看元高阳说的绘声绘色，不用说，这家伙也是一个钓友。 一行有一行的境界，如同不懂行，不免被人看不上。 就像庞晴天，竟然认为钓鱼不会上瘾，这就有点可笑了，说句难听的，钓鱼这玩意比烟酒还让人上瘾呢，无限逼近赌博，吸毒。 原因无他，钓鱼他妈的乐趣太多了。 钓上大鱼的惊喜，没有钓到鱼之前的期待，又是在户外，和风习习，水面荡漾，根本都不用钓鱼，光是往树荫下面一坐，简直就是神仙。 现代都市人压力大，忧虑重重的，可只要拿把钓竿往水边那么一坐，好啦，压力全没有，忧虑全滚蛋，什么老婆孩子，父母亲戚，老板同事，民族大义，金钱名利，一切，都滚他妈的蛋，不重要，天地之间就没有重要的事情，只有眼前一汪水！ 那气度，我去，这么说吧，如果不会钓鱼，不懂钓鱼，不能说没文化，至少，不懂中国传统文化。 不说别的，至少就很难理解柳宗元的那首五言绝句---江雪！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区区二十个字，一字到达一个极点，绝！灭！孤！独！ 何等清高，如果不会钓鱼，怎么能体会其中意境？ 也只有在大唐，在那个鼎盛时代，才有这样的中华人物，往下再走，基本就是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华夏沦落。 就是到今天，虽然物质是很不错了，可在气度上，在文化上，个人的伸展上，和大唐不能比。 可以这么说，大唐之后，剩下的朝代，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残废，说的再难听点，都是垃圾。 “张神探果然是妙人，一听就是个中高手啊。 走，我先带你们去看看现场吧。” 元高阳咂摸咂摸嘴，热情洋溢，好像刚吃了什么好东西一样，大有把张子扬因为知己的模样。 在车上，这两人竟然谈论起了钓鱼，那样子，八辈子没见过的亲兄弟一样，看的庞晴天极其的无语。 不就钓鱼吗？傲娇什么劲啊！ 聊了一会，元高阳似乎觉得有点失态，这才谈起了案子。 “张神探，如同按照推理来说，应该是全兴平杀了辛巧涵，可是，他如此迷恋钓鱼，那是钓鱼界精神领袖。 这样的人，何等高洁，怎么可能和女人有纠缠？甚至去杀人呢？” 这元高阳必然是知道全兴平这个人的，并且还有点崇拜，他这样说，张子扬沉思了起来，庞晴天撇撇嘴，想骂人。 妈的弱智，钓鱼的人就不会杀人了？什么逻辑！ 第1001章 人精家族 暗暗生气，可庞晴天现在却不好说话了，很明显的，元高阳对自己都熟视无睹了，如果这时候说什么，不免自取其辱啊。 她倒是想看看，张子扬这货会说出什么来。 “元队长，你这个思路相当的高明，可以说是一针见血，直达心灵，照你所说，全兴平不但是钓鱼高手，甚至已经高到在你们这里名头响亮，那我不得不认同你说的。 这种高手，光风霁月，月白风清，自然不可能羁绊于儿女私情。 说难听点，在这种人眼中，女人恐怕已经没有吸引力了，真的做到了视女人为粪土。” 从动机入手，这是侦破案子时候一个重要的方法，虽然不一定就能破案，却能给侦探提供方向，把不可能的排除了，剩下的自然就是凶手。 “妙哉，不怕告诉你，我对这些钓友还是了解的，因为我偶尔也会去玩，我有一个朋友，以前也是喜欢美女的，这也正常，食色性也，只要是个男人，谁不喜欢啊？ 可自从他喜欢上钓鱼之后，别说，再好看的女人，他看一眼就说腻。 我问他怎么回事，你猜他怎么说？ 人家说不是没欲望，可爱不起来啊，甚至觉得美女很讨厌，引动了他的欲望，耽误他钓鱼。 就算真在一起了，也就是凑活着过，让他用心经营，他可是不肯。 所以啊，他的生活基本就是工作和钓鱼，其他的，真不重要。” 元队长还真是性情中人，直接把自己朋友都给出卖了，说实在的，到这种境界，在外人看来，那可真有点魔怔了，就像农村人说的，钓鱼钓虾，饿死全家。 其实想想也简单，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若是在一个地方浪费了太多了精力，自然在其他地方就少了，更不要说，钓鱼这个事情，有些人慢慢的有点赌博的心理了，总觉得的下一杆肯定能够上大鱼。 可钓鱼和赌博的区别是，赌博是需要条件的，没有钱，自然就没办法赌博了，可钓鱼却不需要，只要有个钓竿，随便找个蚯蚓就可以了，一坐就能坐一整天，可不就饿死全家！ 一个人如此着迷，自然反感其他的事情，尤其是麻烦的事情。 “哈哈……到这地步，那也真是不疯魔不成活了。” 张子扬爽朗的笑了起来，听的庞晴天脑袋冒烟，不言不语，只是思考着案情，张子扬让她主导，她可不介意风光一把。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全兴平杀死了辛巧涵，蒋家旺来报仇，杀死了全兴平，然后范雅白又杀死了蒋家旺，这个链条最为合乎线索。 在两个大男人的喧闹中，很快，到了案发现场！ 虽然范雅白是小有名气的人，可住的地方并不是别墅，而是一个高档小区里，四室两厅，倒也宽敞。 一进入这房子，庞晴天无语，她也看出来了，全兴平必然是个痴迷钓鱼的人，家里好多鱼缸，里面有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鱼类。 她看向了鱼，张子扬则看向了全兴平的钓鱼装备，好多钓竿，保存完好，折叠椅，遮阳伞等等都放在一个区域，一看就是个玩家。 就现场来看，蒋家旺和全兴平并没有怎么打斗，因为到处都很整齐，只有地上碎了一个瓷瓶，就是范雅白杀死蒋家旺的凶器了。 这些东西，比照着案卷，看的很清楚。 “张神探，你可看出什么疑点了吗？” 元高阳现在对张子扬那是相当的服气，又是神探，又会玩，牛逼！ 他之所以这么问，那是想要欣赏一下张子扬巧妙的办案手法。 “这个……庞警官，你先说说吧，发现了什么可疑的。” 说了让庞晴天主导呢，张子扬自然不愿意多说，他这样，庞晴天真有点为难，这现场已经被本地警方看过无数次了，如果发现什么，早就在案卷上了，再发现新的东西，何其之难啊。 不过，她到底跟着张子扬时间不短了，也不是一无是处。 “首先有一点很可疑，据目击者范雅白所说，蒋家旺是杀死全兴平之后又想要杀她，可奇怪的是，刀子竟然一直扎在全兴平身上。 如果蒋家旺真的打算杀死范雅白的话，不应该拿起刀子吗？ 不光如此，你们看，两名死者都死在大厅，这也有问题。 如果蒋家旺杀死全兴平之后来不及逃跑被堵住了，他听到有人开门，怎么会傻傻的站着？ 就算不怕，躲起来才是正常反应吧？ 毕竟，他也不知道过来的是谁，来了几个人。 万一来了很多人，他不一下子就被堵住了？ 基于以上两个原因，我觉得最大的嫌疑人是范雅白，她提供的证词相当的不合理。” 强将手下无弱兵，到底跟着张子扬混的，稍微想想，庞晴天说了两个疑点，把嫌疑指向了范雅白，这也显示了她的不凡。 要知道她可是很崇拜范雅白的，可这一点没有影响自己的判断，完全没有顾及个人好恶，只是凭借案情去推理。 说出这么几句话，元高阳队长立马另眼相看，前面庞晴天不懂钓鱼，他是有点看不上的，可现在不一样了，人家亮出本事来了。 而且，越想越觉得庞晴天说的着实有道理，蒋家旺带着刀子过来，杀意很明显，按说不可能杀完人忘记刀子。 至于傻呆呆的等着范雅白进来，还被杀，那就更加不合理了。 不过，点点头之后，他还是看向张子扬，却见张子扬盯着大厅里的照片，接着到处打量，很好奇的样子。 范雅白到底是名人，家里还是有点好东西，看的张子扬都眼热。 “没想到范雅白不但是个女权主义，竟然还喜欢收集古董。” 忍不住的，张子扬感慨了一句，女权主义可是很新的东西，满打满算也就一百年，在一百年前，就是发展最快速的欧洲，女性也没有什么权力可言。 通常来说，搞女权的女人是不会收集古董的，实在是不搭。 “你说这些瓶瓶罐罐啊，这是全兴平的。 看来你们不了解啊，现在的男人，有几个有底气不上班的？ 如果真的普通上班族男人，突然不上班了，老婆还不得闹离婚啊？ 全兴平之所以能够不上班，那是因为他是富二代，家里有钱，他父母去世之后，他继承的财产怎么也得有几百万。 如果算上古董什么的，那就更不得了。 他在我们钓鱼圈子里是名人，什么情况我们很了解。 听说全兴平家是几百年的大地主，后来不是革命了嘛，全家的爷爷老精明了，老早的把家里的东西卖掉，换成黄金藏了起来。 地什么的也不要了，当了个中农，不显山不露水，等到一开放，他家依然是附近最有钱的。 还有呢，全兴平还有个二爷爷呢，人家现在在国外呢。 人精不人精？人家那时候就知道分散风险了。” 元高阳啧啧称奇，透着对这种老人精的佩服，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看来全家还真是有大战略，以前是藏黄金，现在好嘛，收集古董，真是个人物。 作为重生者，李辰可明白了，二十年后，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古董价值那是水涨船高啊。 光是靠着这种大战略，啥也不干，全兴平就穷不了。 “这么说的话，范雅白杀人是为了钱？” 庞晴天感叹一声，把元高阳吓一跳，不是嫌疑吗？怎么就断定范雅白是凶手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连连摇头： “这不可能！” 第1002章 证据 不得不说，庞晴天确实已经具备了高素质的警探水平，明明她是很崇拜范雅白的，可还是把范雅白定为最大的嫌疑人，只是，她说范雅白为了钱，元高阳立刻摇头。 “为什么不可能？全兴平死后，所有的钱财可不就都归于范雅白了吗？几百万的金钱，足以动人心性了。” 通常来说，这种暴力犯罪是男性做的，可庞晴天清楚，女人也喜欢钱啊，这就是一句废话，但凡是个人，他就喜欢钱！ “那蒋家旺是怎么回事？辛巧涵又是怎么回事？这些怎么解释？” 张子扬摇摇头，这个案子还真不像是为了钱，如果真的为了钱，范雅白完全没必要牵涉到别人啊。 其实，很难妻子杀丈夫，那是有着更加隐秘的手段的，比如说日本曾经出现过一个案子，妻子为了让丈夫死去，每天给丈夫的饭菜里面放入微量的砒霜，让人根本察觉不到。 可毒性积累，慢慢的就会把人给杀死。 也幸好砒霜这种药物可以查的出来，如果是其他的东西，比如，故意让食物相克，故意导致丈夫生病，慢慢的消耗丈夫的身体。 这种犯罪几乎没有办法调查，就算调查出来了，也无法定罪。 诱导人的死亡，可这种诱导是基于心理，根本没有证据。 “这个……也许，蒋家旺原来是辛巧涵是男女朋友，可是，蒋家旺想要和范雅白好，辛巧涵不答应，还威胁，所以蒋家旺杀了他。 范雅白利用蒋家旺杀死了自己的丈夫，然后呢，她想独吞财产，所以把蒋家旺给杀了。” 想了想，庞晴天还给了一个理由，当然，这个理由听起来就有点太过通俗，好像某个电视里演过一样，同时呢，又有一定的合理性。 她刚说完，元高阳就反驳道： “如果是为了钱，范雅白完全没必要这样，因为就我所知，这家里的钱都是范雅白掌管着呢。 谁管钱谁就有金钱支配权，在这种情况下，随便像个办法她都可以转移财产，然后离婚的，没必要去杀人。” 这是一个之前不知道的新信息，关于结婚之后谁管钱的事情，一直都有争论，可有一点是很明显的，那就是，谁管钱谁就占据了主动权。 之前也发生过一些事件，男的作为上班族，上交了财政大权，十几年之后，想要用钱的时候，结果钱都被老婆给花了。 当然，也有老婆直接把钱给藏匿起来的，可这个太难查询了，法律根本无法去过问，可操作的空间太多了。 如果钱多的话，就可以说炒股赔了，甚至说赌博输掉了，掉了，等等，理由多的很。 反正，范雅白要是真的为了钱，是有无数种办法的。 这一条走不通的，可范雅白的嫌疑依然是最大的。 很快，元高阳就把范雅白叫了过来了解情况，当然，地点并不是在现场，而是去了警局。 “元队长，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范雅白很是端庄，看起来就有点养尊处优的意思，不管是皮肤还是头发，都经过了仔细的护理。 人有两种东西是没法隐瞒的，一个是咳嗽，一个是贫穷。 富人装穷很容易，可穷人要装富，那就难比登天，不说别的，光是把自己打理好，把肌肤，把头发，把衣服，首饰，等等这些一眼看得见的东西打理好，看起来有钱，就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至于气质什么的，更不是一朝一日能够养出来的，那得用金钱去浸泡，花钱花的多了，有钱人的气质自然就出来了。 范雅白看起来是有钱人，可手指有点粗，年轻的时候应该穷过。 她先给元队长打招呼，看到张子扬和庞晴天两人微微有点惊讶，等元队长介绍之后，她热情的寒暄了一下。 “是这样，现在这个案子由我们两个入手，因此，有一些问题我们需要再问一下。 我们就不耽误时间了，我看着案卷上说，你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杀死了你的丈夫还要杀你。 当时具体是怎样的？这个陌生男人，也就是蒋家旺，他是杀完人要走呢还是说刚刚杀了人。 我看这里说的不太清楚啊。” 张子扬依然没有说话，让庞晴天全权负责，不过，庞晴天这一次确实是抓住了重点，从案卷上来看，这里的描述的也太笼统了点。 “哦，是这样，我进来的时候，蒋家旺是一种惊魂未定的样子，可是看到我以后，马上就要来伤害我，所以追了过来，我失手杀死了他。” 范雅白解释了一下，不过，说的还是不够细，庞晴天自然是不满足的。 “蒋家旺当时是站着的吗？还是蹲着呢？ 既然他想要伤害你，干嘛不用刀子？ 杀完了人，精神该是极其亢奋才对吧，竟然没有听到你的开门？” 最关键的这地方，嫌疑的地方太多了，庞晴天不得不仔细的问，不然这案子真没法进行。 一边问着，她一边打量着范雅白，试图分析这个人，如果单从容貌来看的话，这个人真不像是个杀人犯，相反，非常的精神，不愧是如今女权的代表之一，给人一种强大女性的感觉。 “他是站着的，好像吓坏了，看到我才动了起来，至于为什么没有听到我开门，大概是没有反应过来了。 我忘记带东西了回来拿，开锁的速度很快。 怎么？你们现在是在怀疑我吗？” 可能是为了表现自己的轻松，范雅白笑了笑，一脸的玩味，这玩味很有点西方文化中的耸肩意思。 她问的如此直白，元高阳不语，张子扬则点点头，庞晴天便不客气了。 “是的，我们现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 甚至，我觉得你杀人的可能性极其大，如果一定要用一个百分比来形容的话，我觉得是百分之九十吧。” 谁还不会犀利了，庞晴天直接把百分比都给出来了，那意思，杀人犯就是你。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有证据吗？你有证据吗？ 如果说我杀人了，请给出证据，不然我告你诽谤。” 这一下，范雅白急眼，谁都得急眼，这个时候可不是谦虚谨慎的时候，她要证据，庞晴天无语，她倒是发现了不少的疑点，可证据就真的没有。 无奈，她只好看向了李辰，元高阳也是如此，如果这个范雅白真的如此嫌疑巨大，最好的方式还是控制起来。 “切实的证据还没有，不过，可疑的证据很多啊。” 张子扬忍不住叹息了一句，这个太正常了，一切都符合正常人的逻辑，所以看起来极其的浅显。 第1003章 凶器 可疑的证据？ “什么？” 稍微愣了一下，范雅白马上问道，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子。 “现场我看过了，你家里死了两个大男人，可是呢，周围几乎没有多大的破坏。 可是，你家里可是有不少的古董呢，竟然也没有弄破。 这些还都不算什么，我看了看，你知道最稀奇的是什么吗？ 你家的那些古董，个个都很值钱，可唯一不太值钱的就是你打死蒋家旺的那件瓷器了。 不用亲自去看，光是用照片看，就可以知道是个高仿的，明明样式是清代的珐琅彩，可底部落款写的却是大明宣德制，有点可笑了。 你说蒋家旺想杀你，你是无疑中拿起一个瓷器杀死了他。 如果真的是这样，未免太巧合了点，那么多好东西，偏偏挑中一件高仿。 我觉得光是凭这个疑点，就可以扣留你几日了。 之后，我们会调查这件瓷器的具体价值，生产时间，销售时间。 多问一句，这件高仿不会是你买来的吧？” 从另外一个角度，李辰异军突起，替身了一个更大的疑点，范雅白已经开始皱眉了，幽幽的看了李辰几眼，然后摇头不已。 “不是我买的，我并不太懂瓷器！” 虽然这么说，她的神情已经有点焦灼了。 张子扬淡淡的笑笑，虽然足以扣留此人，可他并不打算这么做，没必要，盯着就行了，证据大概很快就能够浮出水面，关键是，一下子三个人死亡，到底谁杀了谁，必须得搞清楚。 接下来，庞晴天又问了一些问题，不过，范雅白警惕性大起，已经不太配合了。 既然如此，就先放此人回去，让警方监看住就是。 “子扬，还是你来吧，尽管把这个案子破了得了，我感觉也查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了。” 庞晴天皱皱眉说道，像什么瓷器的事情，她是万万发现不了的，如今在前面，有点像是扮演小丑一样。 “既然这样，那好吧，我要求最证据进行验证，第一，验证作为凶器的瓷器是不是高仿，什么时候的货。 第二，对刀鞘内部进行微物测试。 这刀鞘是蒋家旺的，如果里面有血迹，可以通过血迹来确定他杀过谁。 第三，对全兴平身上的那个手机进行指纹分布测试，看指纹都在什么地方。 如果这个手机真的是全兴平从辛巧涵那里拿来的，上面应该有比较凌乱的指纹。 如果是别人放进他身上的，那指纹就会很少，甚至，没有指纹。” 针对证物，李辰要求重新检验，和之前的检验方向不太一样。 神探要求的事情，飞快的进行，两人在酒店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结果就出来了。 答案简直和张子扬判断的一模一样， 那瓷器根本就是高仿的，连十年的岁月都没有， 刀鞘内确实有血迹，是辛巧涵的，说明是蒋家旺杀死了辛巧涵。 至于手机上的指纹，只有手机的背部有全兴平的指纹，在按键上竟然没有。 这也是不合理的，全兴平不管是从伤害着身上拿的还是捡来的，按键上都应该有他的指纹，除非，是有人擦掉指纹之后，放在他身上的。 几个证据检查，案件清晰无比，只是，这些都只能验证推理，却没办法作为证据存在。 “既然是这样，那杀人的肯定是范雅白了，当时是在她家里，唯一能够布置现场的只有她了。 看来，是蒋家旺杀死了辛巧涵，然后范雅白把蒋家旺叫来，杀死了全兴平，然后范雅白又杀死了蒋家旺！ 只是，为了什么啊？” 庞晴天皱皱眉，绕的着实有点晕乎乎的，这个范雅白既然不是为钱，还能为什么呢？ 三大犯罪动机，金钱，感情，仇恨，如果不是为了钱，那应该是为了感情了，因为现在扯进来的基本是两个男人，两个女人，只不过范雅白活下来了而已。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点我不太同意，你说蒋家旺杀死了全兴平，这个其实是不太合理的。 你想啊，凶器和刀鞘是不配套的。 如果要验证这刀子和刀鞘是不是一对，其实可以对刀子进行微物验证。 蒋家旺的刀鞘里面有辛巧涵的血液，如果刀子和刀鞘是一对，刀子上也应该有辛巧涵的血迹。” 张子扬又提出了一个物证验证，其实，这些证据之前肯定验证过了，只是，微物验证就真没有，毕竟，刀子是插在全兴平身上的，血迹斑斑，谁还会想探索其他的血液残留啊。 这种检验就更简单，只要有仪器，很快就可以，结果，刀子上并没有辛巧涵的血迹，足以说明，刀子和刀鞘压根也不是一对。 也就是说，少了一把刀，这把刀是用来杀死辛巧涵的。 想来想去，最后的落脚点肯定还在范雅白身上，因为蒋家旺虽然是凶手，可他已经死了，无从查起。 “你是说，范雅白先是杀死了丈夫全兴平，然后找来蒋家旺，继而杀死了蒋家旺。 这？ 她目的何在啊？” 庞晴天都有点迷糊了，为了杀一个人，结果杀了两个人，这是嫌自己罪名太小吗？ 元高阳也是不能置信的样子，妻子杀死丈夫，这个案例不少，可这样杀人的，真没见过。 “目的很简单啊，把自己摘出去啊。 如果没有蒋家旺这个人出现了，全兴平被杀了，第一嫌疑人肯定是就是范雅白。 可多一个人就不一样了，她就可以争取一个正当防卫了。 这叫负负得正，把自己解救了出来。 问题是，辛巧涵又是怎么回事啊？” 张子扬挠挠头，也是有点猜不透，如果说范雅白使用心机，算计死了两个男人，可行性是有的，只是，蒋家旺为什么杀死辛巧涵？ 感觉两件案子，到这里，从之前的合拢又变成了一件，联系不起来了。 这四个人，之间有怎样复杂的感情啊。 “那怎么办？” 感觉到死胡同了，庞晴天问道，这个案子似乎有一个杀人链条，可其中到底如何运行的，还看不清楚。 “别着急，其实还有一个调查方向，那就是凶器。 现在可是少了一件凶器，蒋家旺杀死辛巧涵的凶器不见了。 你们说，这凶器能在什么地方？” 说着，李辰连忙翻看案卷，查看全兴平，蒋家旺，这两个人的死亡时间，凝眉了一下，接着舒展开来，喃喃不已： “如果是这样，凶器倒也好找。” 第1004章 滴水入海 “怎么说？你看到什么了？” 庞晴天急忙问道，之前张子扬就说过，这个案子没有什么难度，可是，她发现几个疑点之后就没办法进行了。 而张子扬，对原有的几个证物就进行一番重新的检验，就发现了大致的案情走向。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蒋家旺杀死了辛巧涵，而全兴平却并不是他杀的。 “你们看这两人的死亡时间，十分的接近，然后，范雅白报警的时间也是紧随其后，这说明什么？ 说明范雅白就算做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也一定是快速的，在方圆不远的地方，甚至，没有出房间。 那问题来了，房间里少了一把凶器，她能藏在什么地方？ 刀子这东西不可能进入下水道冲走吧？ 而如同她把刀子扔掉，那恐怕也很容易被发现。 万一有人找到，然后交给警察，就会破坏她的算计。 因此，最大的可能，这个凶器还在房间里，只是藏的比较隐秘，没有人注意而已。 毕竟，之前大家认为凶器只有一把，就在全兴平身上插上呢。” 从一个推理走向另外一个推理，这就是神探能力了，先是推理出还有一把凶器，接着，竟然推理出凶器在房间里。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有证据了。 “那还等什么？咱们再去现场，把这个凶器给找出来啊。” 元高阳有点兴奋的说道，他是真的见识了，张子扬那是真牛逼啊，刚来才多大会啊，不但把整个案子的脉络梳理清楚了，还把证据给引出来了。 罪案最怕的就是没有证据，如果范雅白家里真的证据，那案子就结束了。 这就是神探啊！ 大家努力很长时间也破不了的案子，结果张子扬一来，好嘛，两天不到，解决。 人比人得死！ 元高阳也看开了，没法比啊。 三人没有耽搁，再次前往案发现场。 很快，到了房间，因为就是在一个房子里找把凶器而已，也不必大动干戈，三个人完全可以。 因为上个案子的缘故，庞晴天特别注意这里有没有密室，为了怕伤到手，用警棍在墙上敲来敲去，如果里面是空的，会有那种咚咚咚的声音。 可检查了一遍，却一点也没有看出哪里可以设计密室。 浪费了很长时间，才暗骂自己太笨，上一个案子是别墅，所以才有设置密室的可能，这个案子是在小区的楼上，怎么设置密室啊？ 放弃了这个猜测，开始寻找可以装东西的容器，瓷器，抽屉，甚至电视机盖子她都打开了，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凶器？ 凶器能藏在哪里啊？ 转头看看，见元高阳在敲桌子呢，显然，他是觉得桌子里可能有暗格什么的，那样子，不用说也是一无所获的了。 嗯？ 张子扬呢？ 庞晴天连忙去找，却见张子扬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阳台这里来了，口里叼根烟，那神态，十分的悠闲，微风吹来，吹动张子扬满头的秀发，给人一种酷炫的感觉。 本来想责备的庞晴天猛然升起一股子柔情来，只是静静的看着，慢慢上前，却见张子扬的眼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忧伤，落寞，仿佛心思已经不在案子上了。 他怎么了？ 我了解他吗？ 刹那之间，庞晴天有一种惶惑，她再一次的发现，自己对张子扬并不了解，至于两人之间的恋爱，谈的有点没滋没味。 她忍不住的想，也许，张子扬只是把自己当做普通女生，想要得到只有自己的身体罢了，至于灵魂，他根本没有兴趣知道。 想到这里，她有一种莫大的无力和焦灼，她之所以迟迟没有和张子扬发生关系，就是让自己和其他女人不同，可到现在为止，好像并没有多少的不同。 她感觉张子扬是悲伤的，是悲观的，不可捉摸的。 “怎么了你？看起来不舒服吗？” 在阳台上吹了一会风，庞晴天终于问了出来，找凶器呢，好像张子扬一点也不上心。 “并没有，我只是在想，这个小区真不错啊，我倒现在连个房子都没有呢。 得努力赚钱了，我决定了，我得利用我的名声，上上节目，拍拍广告。 我也该过一过有钱人的生活，不然的话，真是太辜负这人生了。” 张子扬说的一本正经，听的庞晴天想打人，啥玩意？好家伙的，你一脸的深沉，在这里好像在思考人类未来一样，结果你在想赚钱，还想过有钱人的生活？ 好俗气哦。 “有志气！” 两人正说话呢，元高阳过来了，还赞美了一句。 把利用名声挣钱这种事情说的如此光明正大，忧国忧民，真的好嘛？ “我倒是好奇等你有钱了，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子扬，我们都检查过了，什么也没有找到啊。 怎么办啊？” 生在富贵窝子里的庞晴天自然不知道张子扬对金钱的渴望，回到了案子上，不无怨气，张子扬来到这里之后，可是什么也没有动啊，好像没事人一样。 “什么也没找到啊，那我明白了。 现在可以再把范雅白找过来了，我要让她知道，她的小聪明实在不咋样。” 这也是张子扬一向的办案方法了，在凶手跟前拿出证据，更能轻易的击溃凶手的心理防线，这样就省了审问了。 因为一直被监视着呢，范雅白自然逃不掉，很快，她就被带了过来。 和昨天比起来，她显得有点憔悴，眼下黑黑的，粉都盖不住了。 “现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范雅白带着一种对抗的姿态说道，眼睛压的很低，冒着毒火，看着张子扬，她也意识到了，能把她送进监狱的，只有张子扬。 “让你来，那是因为，我现在基本认定，就是你杀死了全兴平。 只是，我不明白，这个家庭，你控制着金钱呢，如果不喜欢，那就离婚，为什么杀人啊？” 这是张子扬一直想不通的，很多夫妇相杀的，很多是为了金钱，还有一些是因为家暴无法逃脱。 范雅白和全兴平之间并没有这种问题。 杀人总是需要动机，需要理由的，到现在，他设想了很多，可一个理由都没有找到。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没有杀人。” 捏着衣服，范雅白激烈的说道，说着话，从自己包包里拿出一包烟，掏出一根点着，熟练的抽了起来。 “根据现有证据，可以推定，你先杀了丈夫全兴平，然后才是蒋家旺。 只是，蒋家旺也带着刀子呢，而你用的是自己的刀子。 为了显得是蒋家旺杀的，你把蒋家旺的刀子给拿走了。‘ 这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因为你知道，如果把蒋家旺的刀子放在伤口上，法医很容易就能检查出来。 可你疏忽了一个东西，那就是刀鞘。 我想，你是快速的把刀子从蒋家旺身上拔出来，把刀鞘遗留在了蒋家旺口袋里。 杀完人之后，你马上就要报警，这样才真实，可是，必须藏起蒋家旺的刀子。 对于这个变故，你随机应变，想到了一个妙招。 一滴水进入大海，就再也无法寻找了，刀子也是一样，一旦进去刀具群体中，就隐身了。 对吧？” 说着话，张子扬看向了厨房，这一下，范雅白一脸苍白，人都有点站不住了，扶着墙壁，坐在了沙发上。 第105章 不可理喻 厨房，滴水进大海，在场的没有傻子，立马明白了，范雅白这是把刀子藏进了厨房啊。 立刻，几人进入厨房，第一眼就落在了一套厨刀上面。 光看刀架就知道这是精心挑选的进口刀具，把上面的刀子一个一个的拿下来，果然，多了一把，形制一看就不是厨刀。 元高阳急忙拿出证物袋把多余的这一把好好的收起，想来，这把刀上应该也有微量的血迹存在。 回到大厅，范雅白已经抽了好几根烟了，每个烟只抽了一点就扔点，好像只是为了重复点烟的动作一样。 “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杀人动机了吧？ 无论怎么看，全兴平都是一个好丈夫，为什么杀他？ 蒋家旺和辛巧涵又是怎么回事？” 大家落座，准备听事情的经过，范雅白却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缓了好一会，这才喃喃了一句： “我就是想杀了他，控制不住的想杀他。 你们可能觉得奇怪，可我真的很难说有多么恨他。 可自从他放弃工作，不再工作之后，我每次下班回来，都很厌恶，感觉他太多余了。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不工作呢？ 工作，这是男人天然的责任，这样才像一个丈夫。 女人还可以不工作，男人不可以的。” 不愧是女权主义的代表，动机竟然也和女权有关，全兴平之所以不工作，原因简单的很，人家不需要，人家是富二代，继承了家里几百万，还有好多古董。 不说别的，就这些古董，只要留着，比上什么班都强啊。 “他有钱，他父母留给他的，足够他吃一辈子了，为什么不可以放下工作？” 出于对钓鱼高手的惋惜，元高阳马上反对起来，案发之前，他就听说过全兴平这一号人，除了羡慕没别的。 一个人难道一定要辛苦努力吗？ 恐怕并非如此，甚至，辛苦努力才是违反人性的吧？ 如果可以悠闲的活着，想来没有几个人愿意辛苦的。 一直都说什么劳动光荣，可如果能够不劳动，那就更加光荣。 “他有什么钱？那些都是我的，他答应了，所有的钱都让我管。 既然我管，那钱就是我的，他一天到晚，游手好闲，哪里像一个男人？” 范雅白的愤怒有点缺乏底气，更多的是歇斯底里，好像自己也知道理亏，可情绪上就是无法原谅。 一边的张子扬摇摇头，他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 女人，本性慕强，就像王尔德说的那样，一切都关乎性，而性只关乎权力！ 全兴平放弃工作，又把钱交给了老婆，一下子，他身上没有了半点权力的影子。 男人追求权力，女人挚爱权力，他一旦丧失了权力感，魅力一下子就荡然无存了。 这其实也是女权主义面对的一个困境，女权诉求，女性可以比男性强。 可问题就在于，女性只会爱比自己强的男性。 这就矛盾了，男人如果主动的让出了自己的地位，并不会得到女人的感恩，反而是抛弃和蔑视。 这是慕强本能，可以说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根本不是理论能够打败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他让你管钱，那是爱你，信任你，你管钱，并不代表钱是你的。 这家里的一切，包括房子，古董，都是全兴平的父母留下的。 人家父母的遗产，怎么就成了你的了？” 元高阳都怒了，这什么逻辑，男人上交工资拉，收入啦，在中国也算是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可是，男人上交是因为爱，是为了让老婆有安全感，不是让老婆瞧不起自己啊。 作为男人，他有一种心寒的感觉，这叫什么事情啊。 丈夫爱老婆，把钱都给老婆，结果，老婆就认为钱都是自己的，反而埋怨老公不工作。 那几百万，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啊。 这就是女权主义？ 太恶毒，太让人不齿了吧？ “让我管当然是我的，什么爱不爱的，是他自愿给我的，我嫁给他，他本来就应该把房子，钱给我。 可不能因为这样，他就不工作了。 你们知道不知道，别人知道我老公不工作，我很没有面子的。” 端庄不见了，可以看到的只有丑陋和无耻，范雅白是不可劝解的，她认为自己永远正确，并且，只考虑自己感受。 在这一刻，张子扬，元高阳都是暗暗警惕，如果将来要结婚，绝对不能把钱交给老婆。 很多婚姻就是这样瓦解的，因为男人一旦上交工资，立马就沦为了下等人。 连自身的经济都无法控制，不是下等人是什么？ 女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下等人呢？ 很多傻男人，受到所谓好男人人设的蛊惑，把钱给老婆了，结果就是鸡飞蛋打，辛辛苦苦，流血流汗赚来的钱给了老婆，结果，一离婚，奋斗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成为赤贫者，然后悲惨的死去。 如果是一个老年人，钱没了，老婆跑了，还怎么活？ 人啊，最应该爱的是自己，不是父母，不是老婆，也不是孩子。 “女权主义，范雅白，你还是女权主义者呢，女权追求的不应该是男女平等吗？ 占男人的便宜，把男人的钱当做自己的钱，这一点也不女权啊。 全兴平只不过是暂时不工作而已，他以后说不定还会工作的啊。 而且，就说钓鱼，他也成为了高手，这种人，以后说不定还能做出什么事业呢。 对于这样的富二代，怎么就不能宽容呢？” 一向宽容的张子扬都有点受不了，如果不结婚，全兴平那就是钻石王老五，还是天生的那种，看他钓个鱼都能出名，绝对是有天赋的。 如果在二十年后，这种人随随便便拍个视频那也是大网红级别的啊。 “宽容？宽容什么？ 几千年，几万年都是你们男人欺负我们女人，你们是有原罪的，你们应该赔偿我们女人，现在还让我们女人宽容，你是人吗？ 就是你这种直男癌存在，所以才有那么多女性过着悲惨的生活。 你们，所有的男人，就算以死谢罪，都是应该的，你们欠我们！” 到这里，范雅白基本就疯了，别说两个男人了，就是庞晴天都有点晕菜了，这什么逻辑啊，完全没有逻辑啊。 “确实存在过几千年的男权社会，也确实存在过男人欺负女人的时候，可是，这和全兴平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你如果要这样论的话，在男权社会之前还有母系社会呢，这样计较，还有完吗？ 行啦行啦，别说这个了，蒋家旺又是怎么回事？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反驳了两句，张子扬知道，这个女人是无法说服的，因为她的思想已经是邪教徒的思维了，只相信自己，用情绪代替一切，任何道理，她都能有一套歪理。 “蒋家旺？他这个男人显示出了你们男人全部的劣根性，该死！” 说到蒋家旺，范雅白更是没有一点忏悔之意，不过，她说的又是劣根性这样的大词，听的张子扬皱眉。 劣根性？ 只要是个人，谁没有点劣根性啊？ 有点劣根性就得死？那这个地球上所有人都该死了，什么鬼道理啊。 这女人已经完全陷入了仇男疯狂之中，也许正是因为这些仇男女性的宣扬，后来才有什么中国男人配不上中国女人之类的蠢话。 她们就是愤怒，就是仇恨，就是要把怒火发泄到距离最近的男人身上，如是而已。 第1006章 利息 “怎么说？蒋家旺做了什么？” 耐着性子，张子扬问道，他的观点很简单，不管男人做了什么，有法律呢，杀人终究是不对的。 “他？他本来是我的粉丝，说是崇拜我，我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后来我才发现，他就是想要我的钱而已。 这种男人多么下贱啊，竟然想要贪我的钱，多可怕啊。 我就问他，他愿不愿意杀死自己的女朋友给我看，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愿意。 然后，我就看到了，他真的杀死了自己的女朋友。 第二天，我也就杀死了全兴平，我发现，杀人还真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人的心脏一旦不跳了，人也就四了，好脆弱啊。” 范雅白说的歪七扭八，可大致可以看出，她和蒋家旺应该是一种虐恋的关系，她是施虐者，蒋家旺是受虐者，这也正常啦，她的地位，她的金钱，是蒋家旺无法比的。 为了满足她的变态心理，蒋家旺杀死了自己的女朋友。 这里面已经涉及到pua也就是情感操纵了，也许是生活太平淡了，只有杀人才能让范雅白感觉自己还活着，并且在贯彻自己的思想。 听到这里，张子扬就不想听下去了，太他妈的恶臭了，说是为了女权什么的，其实就是变态罢了。 “走吧，咱们回去。” 摆摆手，张子扬带走了庞晴天，剩下的事情就让本地警方处理吧。 回到酒店，洗了个澡，张子扬感觉好了很多，不约而同的，两人都没有说马上回去。 “子扬，我可不是范雅白那样的女权主义者。” 将近傍晚的时候，庞晴天来到张子扬的房间，仿佛在给自己辩白什么，此时的她穿着家常的衣服---长裙，看的张子扬一愣一愣的。 现在已经是暖春了没错，可穿裙子还微微有点早的，她这样穿，莫非…… 庞晴天本就丰腴，如今穿着长裙，很少的显示出自己的身段以及小腿的白皙。 尤其裙子良好的垂坠把她腰胯之间的曲线完美的呈现出来，美的无与伦比。 “这我当然知道，其实范雅白变成那样，全兴平也并非没有责任，他把自己的权力全都上交给了范雅白，把范雅白养成了一个暴君。 这个世界上，奴隶和奴隶主是互生的关系的，就像鸡生蛋蛋生鸡是说不清的关系，可不管那一种苗头出来都应该马上扼杀。 放纵对方的高傲，缩小自己的地位，在夫妻关系中，在任何一种感情关系中，其实都是不对的。 晴天，你知道吗？ 我感觉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是不健康的，坐下，我慢慢告诉你。” 张子扬拍拍身边的沙发，那样子好像宠物主人在召唤自己的猫咪一样，作为大女人的庞晴天是有点不舒服的，她不习惯男人这样的召唤的态度，可张子扬的气场太足了，她也是最近才发现，自己对张子扬并没有那么了解。 因此，出于对张子扬的怜惜，她坐了过来，距离张子扬很近。 “我们的关系不健康？你为什么这么说？” 感受着张子扬身上男子汉的气息，庞晴天努力的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纯洁，无辜，这也是很多女生的手段之一，那就是永远把自己放在清纯的位置上，让男人主动，其实，女生的心里未必就是那么清纯了。 “你看啊，你明明知道我很想要你，可你一直压抑我，不让我得到，这也是一种精神虐待啊。 真的不可以吗？贞洁对你无比重要？” 这里，张子扬是用了一点手段的，女生，尤其是女权主义者，对于贞洁这种东西是天然抗拒的，因为这是封建社会对女性的一种压迫。 “啊？谁虐待你了啊，不是贞洁的原因啦。” 嘟嘟嘴巴，庞晴天难得的显得十分女人，这一下便是暗示，张子扬理所当然的抱住了她的娇躯，慢慢的受用，一只手则对裙子发起攻击。 抿抿嘴角，庞晴天似乎在忍耐，可口中的热气出卖了她，显示她心中也挺激动的。 “子扬，我只是想要多和你谈一段时间的恋爱，也不可以吗？ 我觉得……我觉得我并不了解你。 如果你现在一定要，我答应你就是了，只是……” 轻轻的抱着张子扬的头，轻轻的抚摸着张子扬满头的秀发，庞晴天突然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可是，总觉得和张子扬之间还有一种隔膜在，让她无法主动奉献自己。 “傻瓜，我自然尊重你的意见，不过，既然你现在都答应了，我就先拿走一点利息吧，让我看看你，完整的你。” 张子扬是君子嘛，自然不会强迫什么，只是，明明是女朋友，却还是谜一般的，这个他就不能接受了。 听到这个，庞晴天的脸红的如同西天的云霞，她自然知道张子扬想要看的是什么，她可从来没有让别的男人看过。 只是，张子扬答应不动自己，她也无法拒绝这样的要求。 “那好吧，但是你不可以欺负我。 还有，只给你看十分钟。” 羞涩无比，庞晴天闭上了眼睛，把手放开，摁住了沙发。 “当然了，我只是想看看而已。” 到这个时候，那就别客气了，什么纯爱，张子扬可不喜欢那一套。 …… 时间过了很久，张子扬有点一种眩晕的感觉，庞晴天的身体简直就是艺术品一般的美丽。 “流氓，明明说好了只看十分钟的。” 看张子扬一脸陶醉，庞晴天更是羞愤，一拳头打在张子扬身上，感觉自己被欺负的太厉害了点。 看什么看啊，有那么好看吗？ “十分钟和十五分钟，有差别吗？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 这种时候必须辩解，为得是下一次，人啊，要有长远打算，毕竟，那么美丽的事物，张子扬自然是要一看再看的，尽管还吃不到，先过过眼瘾绝对没错的。 叮铃铃…… 庞晴天正要说什么，电话响起，嗔了张子扬一眼，接起了电话，双腿紧紧地闭合着，被张子扬看过了身子，她感觉很奇妙，感觉自己不再是之前的自己了，而是一个女人了，感觉某个地方开放了，放开了。 “什么？又出现杀人案了？还是刚发生的？” 接听电话，庞晴天叫了一声，比起平常稳重的时候要大了许多，看了张子扬一眼，问道： “元队长说这里又发生了杀人案，刚刚发生的，受害人是一个体育老师，你要不要去看看？” 第1007章 凶器的意义 啊？ 张子扬一愣，思绪从温柔乡里出来，想了想回答道： “先拒绝，咱们来这里是工作外派，除非刘队长给我们安排工作，我们不应该工作的。” 他这样说，那意思就很明显了，拒绝！ 不过，这个理由很是正当，庞晴天很轻易的告诉了元高阳，打发掉之后，庞晴天侧头看着张子扬，心里微微有点不解，她以为张子扬是那种破案狂人呢，只要有案子，就会想要去侦破，可现在看并不是这样。 “这样的案子，我们既然碰到了，难道不应该参与吗？” 跟着张子扬，基本上侦破的都是疑难案子，庞晴天是有点不习惯的，她都有点怀念以前的那种情况，就是第一时间到达第一现场，那种贴近案子的感觉。 “这要看情况了，我们是什么？我们是精英侦探，如果案子太简单了，去了等于浪费我们的时间。 别人破不了的案子，我们来破，好破的案子，还是要给别人一点机会的。 再说了，现在受害人刚刚发现，本地警方光是调查基本情况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等他们调查清楚了，如果实在需要协助，他们自然会再来找我们的。 所以啊，我们不如在这里多待几天，看看情况。” 经历过这大半年来的匆忙办案生涯，张子扬现在已经学会在工作之余好好休息的习惯，工作嘛，虽然涉及到杀人，却也没必要那么苦难仇恨。 毕竟，这个世界，每分每秒都在死人，作为侦探，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了。 “那也行。” 虽然有监督张子扬的责任，不过，庞晴天却也没有反对。 如果案子一发生就接过来，反而显得有点轻浮了。 就这样，两人继续呆了两天，基本就是吃吃喝喝，诳诳街，谈情说爱，过了一番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直到两天后，元高阳队长亲自找了过来。 “张神探，还有庞警官，这个……我已经和你们静海的刘队长商量过了，他也接受了我们的要求。 那就是，让张神探带着我们，把眼下的这个案子解决了，我们警队的人也都跟着好好学习，学习。 不怕告诉两位，我们这里平常比较少发生这种杀人案子，真是没多少经验。 这个案子里面的受害者又是一个体育老师，涉及到老师，我想，群众们也比较相信张神探的。” 元高阳这个人的口才还是可以的，显然，也意识到，上次那样邀请太不庄重了，因此，这次他亲自过来了。 “元队长太客气了，我们之前之所以没有参与，主要是觉得作为静海警察，不宜太过干涉本地工作。 如今元队长亲自过来，又这样说，那我们自然是义不容辞。 带案卷了吗？让我们看看。” 把基本的话点到了，张子扬立马就问起了案子，人这种动物啊，就是要劳逸结合，这几天倒是闲散的很，可女朋友庞晴天只能碰不能吃，憋的张子扬上火，其实是想要工作的。 “带了，带了。” 元高阳连忙把案卷递给张子扬，安静的等待起来。 “弓弩？这凶器倒是有点意思。” 看了两眼，张子扬感叹一句，和庞晴天一起继续往下看。 这个案子看起来也不是怎么难的，受害人名叫杨兼，绥阳一中的体育老师，被人用弓弩射死在学校后面的树林子里。 因为用的是弓弩，所以可以比较容易推断出凶手的身高大概是一米八五左右，距离约莫十米左右。 这一点，作为警察，都很明白，毕竟弓弩这种武器，一般都有固定的发射方式，根据射入受害人身上的位置，角度，力度，去判断凶手的身高，距离，这个并不难。 可除了知道这些，其他的就很难知道了，原因也简单，学校后面的小树林就是大家平日玩耍的地方，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从脚印是无从查起的。 也就是说，现在连个嫌疑人都没有。 “怎么了?这凶器有什么特别的吗？” 庞晴天对这个真不懂，弓弩，这种东西属于冷兵器，只有比较小的圈子在玩。 因为弓弩每射出一箭需要重新安装，和手枪比起来麻烦多了，庞晴天自己是有手枪的，自然看不上这种冷兵器了。 “如果你要杀人的话，你会选择什么兵器？” 不答反问，张子扬看看庞晴天，看看元队长，对这么奇怪的问题，庞晴天摇摇头，好好的警察，干嘛把自己想成凶手啊？ 反倒是元高阳，可能是觉得这是张子扬断案的一种方法，思考了一会说道： “我是警察，枪都有记号的，我肯定是不会用枪的，用绳子吧。” “那我就用刀子吧。” 庞晴天无奈的回到了一个，还是不喜欢这个说法。 “其实，杀人的话，最好的武器当然是远距离的，甚至，距离越远越好。 你们想啊，不管是用刀子还是绳子，都需要无限的靠近被害者，这就可能引起打斗，至少是挣扎。 在这个过程中，你可能会留下指纹，可能会受伤，也许掉下的一根头发就可能被人抓住。 所以，在持枪合法的国家，大部分凶杀案都是用枪。 我们这里想要拿到枪不容易，这弓弩无疑就是一个极好的替代凶器。 可以断定，凶手选择这弓弩绝对是经过仔细推演过的。 也就是，这一起案子定然是蓄谋杀人。 也许，是凶手把杨兼约到小树林里，然后伏击了他都有可能。 你们看这照片，一箭正中心脏，这要是说没有练过，恐怕很难让人相信。” 根据一个凶器，李辰大概的还原了一下案子，蓄谋杀人，刻意训练，伏击，光是这些，对以后的案子就大有帮助。 “厉害，厉害。” 庞晴天见多了不觉得怎样，元高阳却是啧啧称赞，拿出个小本子就记上了，看的庞晴天一阵惭愧。 自己守着个好老师，可没有如此的好学啊。 “既然是蓄意杀人，谋定后动，无非是从金钱，仇恨，感情几个方向去思考。 杨兼是一个中学体育老师，想来也不可能有多少钱，那么就只剩下仇恨和感情这两个方向。 作为一个老师，能和人发生仇恨的地方无非就是家里和工作场合。 嗯？这个人未婚啊，有女朋友吗？” 张子扬开始搜集资料，大部分犯罪为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件事情，钱，仇恨，感情，美色，这些动机足以涵盖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案件了。 “女朋友？这个我们倒是没有问，不过，应该没有吧。 我们去过杨兼的房间，里面乱糟糟的，看起来不像是有女朋友的。” 这种感情的事情，还真是比较难调查的，况且，杨兼好像没有什么朋友，要调查都不知道问谁。 “先带我去他的房间看看，然后再去犯罪现场，然后嘛，则要问问他的同事和学生了。” 基本的办案流程，张子扬说了一声，元高阳殷勤的带着两人，快速的前往杨兼的住所。 第1008章 奇怪的问题 一进入杨兼的房间，张子扬就知道，这应该是一个单身汉，原因也很简单，杨兼还很年轻，不到三十岁，按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如果有女朋友，房间应该整理的比较整齐。 除了不整齐之后，床铺，被子，做饭的锅碗之类，都有一种随意在，看起来，这个人比较大喇喇的。 通常已经调查到的资料知道，这个杨兼是外地人，是考到这个学校的。 如果是不是老师圈子里的人可能不知道，其实老师也分两种的，一种有编制，叫体制内老师，一种没有编制，虽然也是老师，却只是临时工性质的。 不管是现在还是后来，能进入体制内，拿到一个编制，无疑都是一个不错的工作了。 最起码的，福利啊，休假啊这些都不会少的。 杨兼作为编制内的老师，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私人生活可以说乏善可陈，那么，他的主要交际圈子无疑就是同事和学生了。 张子扬也不多做停留，就带着大家去了学校，刚走到门口，本地的警察报告，竟然找到了目击者，是一个十三岁的男生，就是这个学校的。 “这就好调查多了，报案人是匿名报案，我们本来想把报案人给挖出来呢。 如今有了目击者，算是可以得到第一手的资料了。” 元高阳还忍不住的感慨了一声，而学校的一个副校长已经迎接了出来，把几人带到了一个有点昏暗的教室。 张子扬也是上过学的，可对学校却有一种很不少的印象，感觉学校就是把大家集中起来，告诉大家一些事情，以及以后如何去应对世界。 可是，学校里教的东西，里面往往带着大量有害的东西。 一个学生在学校学到的知识是一加一等于三，等进入社会，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之后才发现，他妈的，原来一加一不等于三，等于二啊。 学校教给了大家知识，同时也摧残了大家的精神。 从学校里出来的学生，很少有兴趣这种东西的，基本都被扼杀干净了。 大白天，这教室暗乎乎的，墙壁上贴着一些彩色的纸张，无非是学生的一些行为准则，除了注意卫生，饭前便后要洗手之类，基本就是要学生尊重老师，服从管理等等洗脑的话。 在教室的最前面，黑板的上面不用说，用红色的大字写着：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八个字的废话！ 对这八个字，张子扬本人是极其厌恶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多累啊！一听就想去死。 学习要学好，更多的应该是基于兴趣，而不是某个人规定大家要好好学习。 在教室的后面也有黑板，上面也有大字： “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对这八个字，张子扬更是不屑一顾，这不精神病吗？团结谁啊？紧张个毛线啊？ 严肃了又怎么活泼？ 看起来就是要把学生培养成精神病的样子。 这种假大空的口号，本身就是最有害的东西。 学校最重要的任务是培养学生的独立人格，独立思考的能力，逻辑思考能力，以及，科学素养，让学生出去，可以很少的适应社会，过上有尊严的，富足的生活。 而不是让学生永远当学生，成为某种被精神训话后的奴才。 “这学校，我不喜欢。” 先给了个评价，听的一边的副校长战战兢兢。 张子扬之前可是搞垮了一个学校，如今可以说，学校是最不欢迎张子扬的了，可是，谁也不敢说这个话啊。 “为什么？” 元高阳大大咧咧，可不管那么多，竟然问了起来。 “因为这里假大空的口号太多了，规章制度也太多了，可以想象，每个学生都会触犯这些规章制度，都是有错的人。 可学校的目的是要培养出合格的人才，独立之精神，自由是灵魂。 这学校看起来并不打算培养学生的独立性，反而在培养学生的盲从性，也不打算让学生更自由，而是让学生活在枷锁之中。 等这些学生长大了，看清社会的真相之后，会恨这个学校的，会恨这些老师的。 比如，我就憎恨我的老师，当然，我最憎恨的是我的校长。 因为在我的印象里，我从来没有见过校长，由此可见，校长对学生并不在乎。” 张子扬说的话，犀利，直接，甚至都有谩骂的意思，听的前面的副校长敢怒不敢言，气鼓鼓的，现在张子扬的名声太响亮了。 如果这里闹出新闻了，校长和张子扬吵起来了什么的，民众绝对会向着张子扬的。 昏暗的教室里，一个男孩坐在一个角落，看起来就有点自闭的那种。 “张神探，几位警官，这就是目击者，梅璞瑜梅同学。” 副校长介绍了一下，男孩并没有站起来，而是侧过脸看着几人，最后目光落在张子扬的身上，似乎在研究什么一样。 “小梅同学，叫警察叔叔啊！” 可能是怕自己学校的学生不礼貌，副校长连忙提醒，顿时引来张子扬一阵皱眉。 “不用！不用！我们和他根本就不认识，我也不是他叔叔，他干嘛要叫我叔叔？” 张子扬也小孩过，最烦的就是家里来了客人，家长不停的催促叫人，好像叫一声阿姨，叫一声叔叔，就是合格的小孩一样。 更不要说，他是完全无法理解，警察是一个职业，干嘛叫警察叔叔？ 你会叫一个程序员叔叔吗？会叫扫大街的叔叔吗？会叫一个科学家叔叔吗？ 如果都不会，干嘛叫警察叔叔？ 因此，在他看来，凡是叫警察叔叔的人，都脑子进水了，弱智！ “应该要叫的，这是基本的礼貌。” 副校长用眼神催促着，好像有什么任务没有完成一样。 “我才二十出头而已，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叔叔。” 无语了，张子扬只好拿出自己的年轻镇压，如果这副校长再叫这位同学叫哥哥的话，他一巴掌就打过去。 好在，副校长还算有点识趣，讪讪的站到了一边。 “你就是张子扬啊，我认识你，在电视上看到过，你是坏人吗？” 梅璞瑜明显也是家庭条件不错的孩子，虽然倔强的没有叫叔叔，哥哥之类的，对张子扬竟然知道，只是，他的问题就有点古怪，哪有上来就问人家是不是坏人的？ 第1009章 好人多还是坏人多 对于小孩的心理，张子扬是不太懂的，不过有一点他会遵守，那就是不要把小孩当小孩，而是当一个具有独立思考的人类。 这一点其实是有点难度的，毕竟，有些小孩的思维比较跳脱，也是这个原因，他其实会尽量的避免和小孩接触。 社会上的人，一切文化表象都有一个背后的逻辑，小孩子其实还没有充分的理解这个，所以，有时候会不可理喻。 尽管如此，还是要把他们当做独立思考的个人，如此，他们就会慢慢理解社会逻辑。 如果压制，或者把他们当做和大人不一样的人类---小孩的话，他们会有一种被打击，被隔离的感觉，性格会变得内向，扭曲。 “我应该不算坏人吧，我并没有做过太多的坏事，你呢，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张子扬也顺便哈拉了一句，十三岁，算是青少年，其实对人生已经有了很多自己的想法，就算是在封闭式的学校里，其实对学校规则也开始质疑了。 只不过呢，这个时候就算质疑，也很难想出背后的一些东西。 “我觉得我是好人，我不能做坏事的，一做坏事我就睡不着，会做噩梦的。 张子扬，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 十三岁的青少年，可能是家庭比较包容，明理的缘故，这个小孩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竟然还能够如此的真实，直率，没有被学校的僵化给束缚，光是这一点，就说明小孩的父母那是相当的尽责了。 他刚问完这个问题，突然教室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过来，然后一个烫着波浪卷的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走了过来。 “梅璞瑜，妈妈告诉过你啊，这个世界上当然是好人多啊，我们大家都要一起当好人！” 来者竟然是梅璞瑜的母亲，接着，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男人，风尘仆仆的过来了，显然是听说自己儿子成了什么目击者，太过于担心了。 这一男一女，看起来十分的体面，却没有一般社会人的那种尖刻。 如今的社会环境还是很糟糕的，原因也简单，资源太少，竞争者太多，大家都要放下尊严，放下体面，去争，去抢，去打压别人，以免被别人打压。 如此恶劣的情况下，每个人都必须呲出自己的獠牙，不然就会被人欺负死。 体面而温润的人，一定是在更高层次，不必生活在底层互害的环境里。 只不过，中国好学校大多都是公立学校，所以才有大家一起，如果是国外，这种家庭肯定是在贵族私立学校的。 “妈，我问张子扬呢，他没有回答我。” 梅璞瑜对于父母的到来并没有出现太多的异样，这又是一个家庭教育成功的标志，很多孩子，往往在父母面前一个样，在别人面前一个样，好像伪君子一样。 这也是家庭教育的一个大问题，就是无法让孩子诚实的生活！ 如果诚实都做不到的话，其实一切的表现都是假的，父母并不了解自己的孩子。 更不要说，其实大部分家长也并不是在诚实的生活，只能说是苟活罢了。 梅璞瑜再次把话题丢给张子扬，大家自然都看向了他，包括梅璞瑜的父母。 对于个十三岁的青少年，这样一个问题，几乎是有确定答案的，肯定会说好人多啊。 可张子扬却看了看梅璞瑜，好一会没有说话，好像有点为难一样。 “难道这个世界上坏人多？” 梅璞瑜带着求知一般的好奇问道，这真是孩子的问题，好人多，还是坏人多。 大约，没有几个成年人会认真的面对这样的问题吧。 可张子扬是一个诚实的人，或者说，他喜欢诚实的活着。 很多人无法诚实的活着，根源就是压力太大，生存环境不允许，张子扬的生存环境还算宽松的，因此可以尽量的诚实。 “说实话，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坏人比好人多，而且，多很多倍。” 这一句话说完，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许多，庞晴天都忍不住挑了挑眉毛，暗暗的叹息，张子扬也太无所禁忌了，对着一个孩子说这个世界坏人多，多很多倍，需要如此残忍吗？ 在这里，他神探的身份算是权威最大，他这样说，其他人都不好反驳的。 “为什么？大家一起当好人不好吗？” 紧蹙了一下眉头，梅璞瑜眼神中有一种痛楚，这种痛楚大概只有青少年才有吧，那就是为全人类感到难过，也只有这个时期的人类才会有如此的大爱了。 “大家都当好人，当然是好，可这样的时代从来也不存在，也许几百年，几千年以后会实现，可至少现在不是。 有一句古话说的好，从恶如崩，从善如登，就是说，一个人要变成坏人，就像雪崩一样，控制不住就会无止境的堕落。 可要当一个好人，却需要登山一样，时时刻刻的坚持。 大部分没法当好人，就是因为当好人太辛苦了，而且，当好人往往没有什么好处。 一个人往往要够坏，够无耻，才能满足自己的欲望。 好人，在如今的社会下，基本等同于懦弱，窝囊之类的词了。 所以，在我看来，一个人在做好人之前，首先得是一个强者。 一个弱者永远做不成好人，也不配当好人。 因为好人总是要做一些好事才是好人，弱者做不成事情，也就是无能。 如果无能都算好人的话，那石头，树枝，泥土，这些东西都算好人了。 一个人，有了能力，还愿意当好人的，这才是真正的好人。 如果以这个标准为标准，那好人就更少了，甚至，愿意当好人的人都很少。 因为好人追求诚实，追求真理，追求公平，善良，这种追求本身，基本都会损害到自己。 好人是需要有牺牲精神的，太难了，其实，我都不算一个好人，我没有什么能力，也不算强者。” 思考之下，张子扬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听的其他大人都是一愣一愣的，这神探，也太认真了吧？ 为了解释一个好人，坏人，竟然还给好人定了新的标准，强者是好人的基础，这样算的话，确实，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不算好人了。 这是一个疑问，还有一个是，都神探了，还不叫有能力？太谦虚了吧？ “张神探，你这样说不对吧？强者才能当好人？你这是歧视弱者吗？ 那很多老弱妇孺，他们不是强者，难道就不是好人了吗？” 这个时候，副校长终于逮住了机会，插口驳斥起来。 世界上好人多，只有一小撮的坏人！ 似乎，这才是大家的普遍共识。 “在我看来，弱者就不可能是好人，永远不可能。 老弱妇孺什么的，强弱的划分不是根据这个的，而是根据他们的心强不强，心强就是强者。 在我看来，什么叫好人？ 对别人好！ 对别人好，就是好人！ 听起来这个条件很简单，可是，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多吗？真不多。 比如，每个人都希望对自己父母好，可你没有能力的话，你的父母生病没有钱看病，马上就死掉了。 这样的情况下，你能说你是好人吗？ 当你想要打抱不平，伸张正义的时候，你刚一上去，就被人打飞了，什么作用都没有。 这能叫好人吗？ 都不能，我是的对人好，不是说想法而是行为，只有强者才能在行动上对人好。 论迹不论心，弱者没有对人好的能力。 当然，强者是成为好人的条件，可强者不一定是好人。 其实，大部分强者都不会选择当好人，当好人是要消耗自己的能量对别人好，这其实不符合动物本能的。 强者大部分在有能力的时候，往往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对自己好，骄奢淫逸。” 张子扬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文化内核，要解释清楚，还真是有点麻烦，在他看来，好人真不是那么容易的，甚至极难，大部分人都做不到。 大部分人都不要说别人好了，连对自己好的能力都没有，对自己都不好的人，哪里算得上好人呢？ 所以他的意思很简单，弱者无法成为好人，没有那个能力。 这就像不努力学习就没有好成绩一样，其实是很自然的。 不过当前的社会观念，好像人什么都不做，明哲保身就可以当好人了，这样的好人，未免也太廉价了。 如果什么也不做就算好人，那谁都能做到，连一条狗都可以做到，连一个石头都能做到，大家都能，好这个词还能算褒义词吗？简直就没意义了。 张子扬是重新给好人这个词赋予意义。 “嗯，你比我们老师厉害多了。” 梅璞瑜想了想，说了这么一句话，看来，对张子扬还是十分认可的，只是，接着他又说了一句在别人听来有点挑衅的话： “你很强啊，怎么都不算好人？” 第1010章 混混 梅璞瑜还真是孩子，问的太直接了，大家都有点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在世俗的评价体系里，张子扬当然是好人了。 可刚刚张子扬已经否认了自己是好人，这就需要一个解释了。 “我确实很强，可这只是针对我的本职工作，在很多人看来，可能这样也算是好人，比如农民种地，工人上班，对大家也都有好处。 可是，假设一个农民在荒岛上，他也种地，这算是好人吗？ 在这种情况就很难去评价是好人还是坏人，因为这种褒贬空洞了。 做本职工作，是会有工资的。 我想大部分人工作的目的都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工资，为了自己。 所以，在我看来，做本职工作不能说是好人，好人应该有更高的要求。 同时，也要有心为善才是好人。 古代人是很贬低有心为善的，认为无心为善才是真善，我认为古人错了，错的离谱。 有心为善，然后确实做了善事，这才是好人，心里有，这是根本。 我之所以说做本职工作和好人没有关联也是因为这个，大家做工作都是为了自己，起心动念之初并不是为了别人。 再者，做本职工作这件事具有巨大的局限性。 打个比方，希特勒手下的士兵也都是在做本职工作，能说他们是好人吗？ 只有很少的一些强者，能够跳脱自己去做对别人好的事情，这才叫好人，我并不能跳脱自己，因此不算好人。 这么多的标准，好人是很难当的，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不是好人，好人是十分，极其，格外罕见的。 因为，持续性的做好事，这才是好人，大部分人，终其一生，能做那么几件好事就不错了。 也这样的原由，我一直都主张，学校应该教会孩子独立思考的能力，因为这个世界好人太少了，只有能够独立思考，然后才能认识世界，认识自己，以免被别人欺负。” 这是一个人人争夺利益的社会，如果这样天经地义的事实都不能说出来，告诉孩子，那无疑是一种欺骗。 美好社会的基础必然是基于诚实，如果从小就培养学生的虚伪，这样的社会必然会缺乏活力，就像有人问，是真兔子有活力，还是假兔子有活力。 还用说吗？真兔子蹦蹦跳跳，多么有活力啊，假兔子就是一个死物，哪来的活力？ 诚实就是培养真，只是，现在教育，好多都在抛弃真，培养假，这必然会制造悲剧的。 “怪不得你上电视了，确实厉害。” 梅璞瑜更加佩服了，这就是张子扬的实力，那就是，任何一个微小的问题，他都能够鞭辟入里的进行分析，也许并不一定都正确，可总是有一种独特的思想方法。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有方法的，学生学的就是方法二字。 “过奖了，你的老师也好，校长也好，确实无法和我比。 说难听点，他们给我提鞋也不配，一只都提不起来。 而且，我说的是他们全部加在一起。 所以，大多数老师都是很无知的，要想真正的学到东西，要独立思考，要学会自学，这样，老师就无法欺骗你了。 防止老师的欺骗，这是一个优秀学生的基本素质。 总之一句话，尽信书不如无书，同样的尽信老师，不如没有老师，要永远的怀疑，永远的批判吸收。 好了，你的问题我都回答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昨天看到了什么吧？” 因为对现在的教育现状不满意，张子扬也就不客气了，直接贬斥了一番这里的老师，校长，然后给出自己的看法。 这听起来很有点叛逆的意思，其实却是最基本的，连亚里士多德都说过，我爱我师，我更爱真理。 亚里士多德的老师可是苏格拉底，如今的老师有几个是苏格拉底？ 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半个苏格拉底都没有，就是职员罢了，能把教书匠做好就算不错了。 所以，通常家长口中的“听老师的话”这几个字，其实是反人类的。 为什么要听老师的话？ 难道不应该是谁说的正确听谁的话吗？ 就是因为有这样不加思辨的盲从，所以很多学生被老师给侵犯了，家长在这里扮演的也是帮凶。 救救孩子！ 每当来到学校，张子扬都会忍不住的想起鲁迅先生的这句话，如今的孩子，就是在监狱里的一样，作业就是他们的牢笼，老师就是狱卒。 “昨天放学之后，我在看了一会书，然后骑着车子回家，路过后面树林的时候就看到了杨老师，他看起来像是在等谁的样子，就来回走动。 我很好奇，就停下车子看了一会，然后那个混混就过来了，两个人说了点什么。” 梅璞瑜开始说起昨天看到的情形，竟然提起了一个混混，而且，他说的是那个混混，明显，他是认识这个人的。 “你说的混混是谁？他欺负过你吗？” 庞晴天忍不住问道，这男孩面目清秀，具备相当的思考能力，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格外的惹人怜爱，她都忍不住的想，也许张子扬以前也就是这样的吧。 “是有过，我看过他拦住女孩子说话，而且，几乎每天早上，我们来上学的时候，他会在窗户那里站着，带着墨镜，手里拿着弓箭吓唬我们。 很多学生和老师说过，可他家里就是这里的，也有势力，一般的老师都不敢过问。 而且他很狡猾，现在都是过一段时间吓唬我们一次，很难抓到。” 对于这个混混，梅璞瑜显然有一种很讨厌的感觉，说着话嘴巴紧紧地撇着，好像压着一股气一样。 少年人嘛，最是骄傲，被人吓唬，这是一种莫大的打击。 “你说一般的老师都不敢过问，那会不会体育老师杨兼过问了？” 灵光一闪，庞晴天说道，毕竟，体育老师身材健硕，遇到混混也不用怕的。 再加上杨兼是被弓弩杀死的，这个人的嫌疑可就大了。 “这个人嫌疑最大，有老师知道这个人的住址吧？带我过去，我先去抓住吧。” 元高阳惊喜不已，弓弩，吓唬学生，似乎还有调戏女学生的嫌疑，这个混混太值得怀疑了。 副校长听了，为难了一下，连忙带着元高阳离开，看来，他也知道这回事的。 这就是老师，明明早就知道，照样可以拖着不解决，毕竟那混混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学生。 “你只看到混混和体育老师说话吗？有没有争执，甚至打起来？” 张子扬有一种不太踏实的感觉，混混这个形容词很多时候的波及面太大，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发展变化。 以前的话，如果调戏妇女，这叫流氓罪，那是要枪毙的，可现在基本算是一种风流，甚至，在青少年中被视为一种勇敢的行为。 第1011章 理想主义 混混这种当然不可能是什么温润君子，可实打实的说，混混很多的时候并没有做什么错误的事情，无非就是顽皮一点，喜欢追女生罢了。 想想曾经一段时间，仅仅的搭讪女生就可能被判流氓罪，张子扬就觉得混混这个词是个污名化。 年轻的男孩子，谁不想多和女生说说话呢？ 如果多说说就是混混，那简直就是阉割文化，好像每个人是太监才属于正常一样。 反正，比起太监一般的老实孩子，张子扬本人更喜欢混混，因为混混起码看起来像个人，也许不是个好人，可老实孩子看起来就像一条狗，还是被阉割的那种没有蛋蛋的狗。 “我没有看到，只看到他们两个在说话，我当时要书店看书，就很快离开了。” 梅璞瑜说着挪开手臂，露出一本书，竟然是大大有名的《钢铁是怎样练成的》，看到这本书，张子扬其实有点五味杂陈的。 这本书怎么说呢，可以看，但和现在的社会其实是有点脱节的，里面宣扬的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要解放全人类。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作为发展中国家，大部分人还刚刚解决温饱问题，你去解放谁去啊？让发达国家的民众也过这种勉强温饱的生活吗？ 违和，但凡经历过一点事情的人就知道，这本书有着巨大的违和感。 “你喜欢看这本书啊，这是一本好书。” 看到钢铁怎么炼成的，庞晴天夸奖了一句，梅璞瑜却问了一个极其让大家尴尬的问题： “怎么做才能解放全人类？” 安静，教室里人不少，都没有说话，这话题也太大了，甚至，这个问题本身就有点不可理喻。 解放全人类，谁来解放全人类？ 怎样才算是解放？物质极大丰富？精神极大丰富？ 这两者，在发达国家基本已经实现了，反而是发展中国家，物质匮乏，精神匮乏，喊这个，很有点穷人要去解救富人的感觉。 “谁也做不到，人类也不需要你去解放，每个人做好自己就行了，过的幸福快乐，就够了。” 张子扬只好敷衍一下，这个话题要是谈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解放全人类这种口号，看起来很伟大，可真的过时了。 其中最大的一种驳论在于，别人不想被解放，别人过的挺好的，反而是喊这种口号的，往往过的不咋地。 这就有点尴尬了！ 看看自己的窝窝头，再看看人家的大牛排，无地自容。 所以，现在基本没有国家喊这个口号了，中国更不会，中国现在喊的还是经济建设为中心，意思很简单，就是人家发达国家过的太好了，我们也要成为发达国家，过好日子。 “原来你没有什么理想啊，你这种就是犬儒主义吧。” 没想到，梅璞瑜懂的还很多，竟然说张子扬是犬儒主义，基本等于说张子扬是狗。 啥叫犬儒主义？ 简单来说就是像狗一样的活着，在精神上不去追求理想，在物质上不去追求享受。 “梅璞瑜，别乱说，没礼貌。” 梅璞瑜的妈妈急忙警告了一句，确实，说别人是狗，那真真有点过分了。 一边的庞晴天摇摇头，有点无语，在她看来，张子扬算是有理想的了，没想到，在梅璞瑜看来，张子扬却是犬儒，这小孩，不，这青少年看书看偏了吧？ “理想？你觉得什么是理想？” 张子扬都有点不服气了，别人就算了，你一个小屁孩，也就懂个伤春悲秋，无病呻吟，竟然说我大神探是犬儒，还有没有天理了？ “理想很简单啊，就是要解放全人类，让全人类都过上有尊严，有物质，有自由，有精神的生活。 把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都先给这个最伟大的事业，像保尔柯察金那样，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这就叫有理想啊，你只想着自己，不就是犬儒吗？ 我们不能只是爱自己，更要爱别人，爱人类，爱越大，理想就越大。 每个人都只爱自己，没有公理，没有道义，这个世界会好吗？ 你说做好人很难，可因为难就可以不做吗？ 难道不该是，越艰难就越努力吗？ 如果大家因为难都放弃了做好人，这个世界能好吗？” 这梅璞瑜现在哪里是小大人啊，分明是大学教授一般，把张子扬说的哑口无言。 咂摸咂摸嘴，张子扬想了想，还是不知道怎么反驳，他是现实主义，一切着眼于现实，可梅璞瑜是理想主义，一切着眼于理想。 往往，现实主义可以过的很好，可要辩论，现实主义自然是辩论不过理想主义的。 因为理想主义必然伴随着一种自我牺牲，人家都愿意自我牺牲了，这种精神高度，就不是现实主义能够高攀的。 况且，现实主义者也不得不承认，没有当年的理想主义者，就没有今天的现实主义者。 当年的五四爱国运动，当年的八年对日抗战，当年的解放战争，以及无数的可歌可泣的对外反侵略斗争。 里面太多的理想主义者了，正是因为有这些理想主义者，才有了如今的中国。 用现实主义利己主义这一套，光是说出来，就已经自居下流了，人家着眼全人类，你着眼自己的衣食住行，燕雀鸿鹄，不可同日而语。 “你说的对行了吧，关于案子，你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在这种少年理想主义面前，张子扬都有点无地自容，两世为人，其实他是很世俗，甚至很庸俗的一个人，没有太多的理想，就想把工作干好，弄点小名声，然后利用重生的机会，赚点钱，享受荣华富贵。 名利，享受，虚荣，等等，都很庸俗，可这就是他啊，他也知道，理想主义往往是伟大的，道德的，可理想主义却也是不切实际的。 一个人的力量是很渺小的，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就行了。 是，非洲还有人饿死呢，张子扬的做法很简单，那就是不看非洲的新闻。 不然怎样？不吃不喝吗？还是把工资都捐给非洲？ 世界上受苦的人太多了，真心解放不来的，当然，很多是不需要解放的，人家过是比自己还好。 所以， 张子扬的座右铭基本就是，只想改变自己，不想改变世界，说难听点就是，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要管别人，也不要管未来。 这样也许俗气也许不对，可这样过着最舒服！ “没有了！” 梅璞瑜还想有点看不起张子扬了，认为张子扬不是自己人，是犬儒，不值得交谈，埋头看书，不再说话了。 这孩子…… 张子扬这个气啊，可随便一想就知道，没法反驳，人家占据道德高点，要解放全人类，你就是想名利，虚荣，高下立判啊。 无力，第一次，张子扬有一种无力的感觉，被人给打倒了，打倒之后吧，他还不服气，不服气吧又没办法辩白，郁闷了。 第1012章 神探和精神病 解放全人类！ 如果一个少年怀抱着这样的理想，作为一个诚实的人，该如何面对？ 张子扬不知道，如果他还有什么底线的话，那就是诚实了，正因为这份诚实，所以他没办法虚与委蛇的应对，他没有这样的理想，也做不到。 不久前他说过，成为好人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可悲的是，和大多数人差不多，他也无意成为好人。 自私！ 这种东西深入他的骨髓，无法改变！ 是的，他知道，如果有一条正确的道路，那就是成为好人，解放自己，解放全人类。 可是，这样的理想太辛苦了，也太危险了，他既不喜欢辛苦也不喜欢危险，只想苟且的活着，得到自己的金钱，美女，名声，身份，地位，尊重，存在感…… 他想要的太多，所以必须放弃一件事，那就是成为一个好人。 尽管，他生活在这样的文化里，这样的传统里，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可事实是，不管是穷还是达，他都只想独善其身，而不是是兼济天下。 他做不到，也不打算去做，并且，如果有人去做这样的事情，他必称之为傻逼！ 庸俗！ 他已经是这么庸俗的人了，血是冷的，心是凉的，面对世界，唯一能给出的只有自己的冷漠。 冷漠，苟且，得过且过，永远的不认真，低尊严，如同死狗，不知死活，没心没肺，没血没泪…… 他有太多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只是不愿意追求光明。 “人应该放下理想，活在现实里，如果只能像狗一样活着，那就像狗一样活着，如果得不到尊严和自由，那就是假设自己不配。 这就是现实，你以为你活在理想中吗？ 你看看这一屋子的人，他们是人吗？ 不，每个人，包括我本人在内，都是狗，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当一条狗，你现在要怎样？ 告诉大家要有理想，要像人一样的活着？ 我们不适应的，要当人你自己当人好了，这样的选择不会给你带来快乐。” 怒了，瞬间，张子扬的怒火爆发开来，理想这种东西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可随着年纪的增大，会放弃的，每个人都会放弃的，至少张子扬如此认为，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坚持理想的成年人，没见过，自然就没法相信。 说完这些，张子扬直接离开了教室，留下众人一脸懵逼和错愕。 什么话？ 大家都是狗？ 只有梅璞瑜看着张子扬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细不可闻的说了一句： “你既然摈弃理想，干嘛如此生气？” 不在乎的人是不会生气的，张子扬明显是在乎的，只是，他做不到，他害怕，他怕放弃安逸，理想这东西是很烫手的，不光辛苦，还危险。 人之本性，好逸恶劳，好安恶危，选择理想，其实是违反人性的事情。 随着张子扬的离开，大家也跟着离开，只是，都很不舒服，张子扬那话，说大家是狗，尤其是庞晴天，更是不舒服到极点。 她一直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无法走近张子扬的内心，今天才明白，在他眼中，自己也不过是一条狗罢了。 现在她隐隐的明白了，张子扬为什么很少和自己谈心，更不要说什么诗词歌赋，人生理想了，原来，在他眼中，自己根本就是一个没有理想的狗罢了。 原来他是瞧不起自己，也瞧不起大家的。 教室门外的走廊里，张子扬独自在抽烟，因为他之前的一席话，大家都不愿意靠近。 “子扬，在你眼中，我也是一条狗吗？” 带着愤怒，庞晴天如此问道，这个世界上，想来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这么问自己的男朋友这个问题。 我也是狗吗？ 这叫什么鬼问题啊？ 外面的老师也好，本地警察也好，都愣了，他们多多少少听说过张子扬的名声，却没想到张子扬如此的怪癖。 “当然，你当然是狗。 我知道这么说你很生气，可这就是梅璞瑜对世界的分类，没有理想的就是狗，就是犬儒，你难道有什么理想吗？” 张子扬抽着烟，有点不耐烦，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再次陷入了精神危机之中，不，准确的说是理想危机。 人和动物最大的差别是什么？不就是理想吗？ 就像那句流行语说的那样，没有理想，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可能是对理想的要求太高，张子扬突然就意识到，自己是没有理想的，每日不过是混日子罢了。 不光自己没有理想，几乎身边的每个人都是没有理想的。 “梅璞瑜？他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他说的话就是真理吗？ 再说了，我有理想啊，我的理想就是成为像你这样的神探啊。” 庞晴天很委屈，美眸瞪的大大的看着张子扬，感觉张子扬很不正常，带着担心，因为她隐隐的感觉，张子扬似乎有精神病的前兆。 据说，太过聪明的人，往往很容易陷入精神痛苦之中，看来张子扬就是这样了。 比如现在吧，他竟然听信一个孩子的话，说什么没有理想就是狗，这是多么的任性，又是多么的放纵啊。 “他是个孩子，也正因为此，他才如此诚实啊，大人嘴里哪有真话？孩子说的话才那么真实。 正如他所说，没有理想当然不能算人了，因为没有理想，那人和动物一样，就是觅食，繁衍，无限重复而已，说是狗也好，说是猫也好，或者什么野兽也好，反正不是人。 你想成为我这样的神探？ 你这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名利，也是一种觅食，无非是寻觅的不是食物，而是名利，虚荣而已，都一样的。 理想，你还不明白吗，梅璞瑜说的理想是推己及人的那种，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换一种说法就是解放全人类。 与其说他的理想是这个，不如说，这是唯一存在的理想，也是一切理想的基础。 为人类，为整体上的更好，你敢说从内心层面你有这种想法？ 如果没有，那你就没有理想，没有理想就不是人，只是低级动物。” 有点急切的说明着，张子扬把烟头扔掉，感觉自己胸口空落落的，他原本以为，之前的瓶颈期已经过去了，没想到，根本没有，到现在才触及真正的危机，那就是，自己是一个没有理想的人。 越是认识到这个问题，他就越加的痛苦。 一边的庞晴天也愣了，推己及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以及解放全人类，她真的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更不要说坚定不坚定了。 而她明白，理想是需要极其坚定才行的。 这时候，她终于明白了一点张子扬在痛苦什么，人若没有理想，那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人为什么活着？ 理想看起来很虚幻和缥缈，可随着理想的空洞，一系列精神问题也就出现了。 她真切的担心，担心张子扬变成精神病。 第1013章 鬼话连篇 “张神探，我抓住那个混混了，带回警局了，你过来审问吧？” 正在这个时候，元高阳开着警车过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张子扬没有说什么，跟着上了警车，庞晴天也只好紧跟其后。 在之前，她其实听说过张子扬遇到瓶颈什么的，可现在，她确定，张子扬在精神已经有点不正常了。 “对了，我忘记问了，刚才那个梅璞瑜学习怎么样？ 晴天，你打电话去确认一下。” 张子扬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了这么一句，庞晴天只好和还在学校的警察联系，很快，答案来了，这个梅璞瑜学习年级第一，而且，远远超过第二名，每次的考试，几乎每门都是一百分。 “你确定？” 听到这样的答案，庞晴天都有点无法相信，得到对方再三的肯定之后，她也有点迷茫了。 理想主义，甚至固执的，一厢情愿的，欠考虑的理想主义，这可以说是中学生的通病，中二病嘛。 对于这种，她通常都是一笑置之的，可是，面对一个完全体的学霸，她没有这个自信了。 她是上过中学的，成绩只是中等而已。 就是现在回想，也依然觉得考试很难。 因为所谓考试其实并不是简单的测验，试题里面往往有着各种各样的坑，让人陷入其中。 如果是理科还好，很多文科题，可不是会了就行的，甚至无关对错，是要揣摩出题人的意图。 这个难度可就大了，庞晴天可不擅长这个。 就是现在让她去考试，她能考个八十分就不错了。 出题人都是老油条来的，要把握他们的意图，简直就是猜谜语。 梅璞瑜竟然连这样的考试都能得近乎满分，足以说明他不光是聪明，同时也很有城府，以此为基础，可以得出结论，他了解这个世界，知道世界的真相，可他依然选择理想。 想通了了这一节，她也被震动了。 解放全人类！ 想想一个十三岁的男孩竟然抱持着这样的理想，她也明白张子扬为什么自愧不如了。 理想主义的光芒让人羞愧不已！ “如果是这样，说明他并不是说空话，而是真正的践行者。” 张子扬叹口气，更加的不舒服，被一个孩子给比下去了。 如果只是大话，别说解放全人类了，就是解放全宇宙也有人说，可谁踏踏实实的去做了？ 梅璞瑜的厉害之处在于，他要解放人类，他要推己及人，他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是从自身出发，作为学生，就把学习这件事做到极致，然后慢慢往外推延。 这在古代，那就是真正的大儒！ 可实际上，几千年的历史中，能够从自己出发，建功立业的儒者，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孔子都不能算，因为孔子终其一生也没有干出什么事业，就是骗骗学生，赚点生活费而已。 如果一定要说做成事情的，大概只有王阳明，曾国藩两人而已。 儒家学说是一种无限反省的学问，通过向内求，继而向外扩展，每日三省，做好自己，然后兼济天下。 “他很厉害。” 庞晴天虽然还是认为张子扬精神有点问题了，可却也不得不承认，梅璞瑜这个少年当真是了不起，把古代理想和当代理想合二为一，身体力行。 知道比不过一个孩子，两人就没有再多说了，庞晴天更是不敢提，怕张子扬再犯病。 刚才张子扬在教室里生气的样子，真的有一种偏执狂，精神病的模样。 很快，几人到了警局，见到了那位混混。 张子扬这些人，光是队长就跟着两个，那气势何等的不凡啊。 “队长，张神探，这家伙叫邱阳文，没有正经工作，就是个二流子。” 马上又警员把混混的情况说了一下，面对这么多人，邱阳文哭丧着脸，带着一种软弱的倔强。 “张神探，我看人就是他杀的，我去抓他的时候，他还逃跑了呢。” 元高阳撇撇嘴说道，见到警察就跑，这嫌疑可就大了。 “我没杀人，我能不跑吗？你们踹门就进来，我以为是我的仇家找上来了呢。” 邱阳文争执道，他看起来怎么也有二十七八岁了，可却染着一头的黄毛，身上穿的是有点过时的连帽衫，反正一看就是廉价货。 作为混混，有仇人那是理所应当的。 “别狡辩了，在你住的地方搜到了弓箭，和案子中的箭矢明显是一套。 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是招供的好，也能求个宽大。” 元高阳摇头不已，这种见到警察就跑的犯人，他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而且，凶器也对得上。 张子扬在一边看着，思索不已，这个邱阳文看起来还真是凶手，因为根据之前的推测，凶手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五左右，他还正是这个身高。 只是…… 张子扬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其实，越是混混，越是懂的斗争的妥协，也就是在这种妥协中，才有了混混的生存空间。 通常，混混基本是不会去蓄谋杀人的，大部分是激情杀人，或者打架的时候收不住手。 说白了，混混其实也是一种工作，目的是混饭吃，就像上班族似的。 为了一口饭把命搭上，不值得。 “我是张子扬，我想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在我看来，就是你杀的，承认吧。 是不是杨兼找你理论，惹怒了你，所以你就把他约出来，然后射杀了他？ 没事，杀人偿命就好了，别怕。” 虽然心里有疑问，可现在是给邱阳文压力的时候，张子扬表面还是轻松的说他是凶手。 作为混混，对神探什么的多少都会涉猎，邱阳文对张子扬自然是知道的，之前新闻都有放。 见张子扬说什么杀人偿命，如此的轻松，感觉自己都被判了死刑一样。 “张神探，我真没有杀人，我是弓弩之前被人偷走了，然后留给我一个纸条，让我去学校后面的小树林。 我去了以后，发现弓弩挂在树杈上，然后再一转身，就看到杨兼被人杀死了，胸口是我的箭。 这是有人故意的，想要杀死杨兼，然后陷害我。 你可是神探啊，一定要查清楚，抓住真凶啊，我可不是真凶。” 邱阳文又气又恼火，可怜巴巴的，如果说着是演戏的话，那不得不说，他的演技相当了得。 至于他的说辞…… 其他人干嘛陷害他？干嘛杀杨兼？ 相信他的说辞，就必须进入另外一套逻辑，而如果把这个邱阳文看做凶手的话，则有现成的动机，逻辑。 “呵呵……你是说，你去过犯罪现场，然后看到你自己的箭在受害人胸口，那你当时你为什么不报警？ 如果心中没有鬼的话，你报警，我们自然就不会怀疑你了吧？” 元高阳可不相信邱阳文的鬼话，甚至觉得他这是故意的说辞，怕警方查到脚印，所以提前说去过现场，怕别人看到他，所以提前说去过小树林，总之，只要不承认杀人，警方查出是什么证据，他都有说辞。 第1014章 四个小坑 “哈哈……报警？我为什么一定要报警？我有不报警的权力！你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的质问我？ 如果说我杀人了，请你拿出证据来，不然说什么都是屁话。 张子扬在这里呢，我没样杀人，你不要想冤枉我。 张子扬，你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吧？ 我问你！ 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你难道可以冤枉我吗？ 你不想继续光彩的活下去了吗？” 突然，邱阳文大笑了起来，仿佛某个神经崩溃了，重组之后，他已经不是他自己。 他的话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玄幻色彩，提到了理想主义，明显，他知道张子扬，也知道张子扬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这让庞晴天很迷惑，明明，就在不久前，张子扬在梅璞瑜面前很生气，很惭愧，因为缺乏理想。 理想，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词语，竟然让人如此迷茫。 一直以来，庞晴天自认为是明白什么叫理想的，可就在今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真的懂，甚至，什么也不懂。 这个邱阳文，这个混混，似乎也看出了什么。 “你的意思我会冤枉你吗？” 元高阳气的不轻，很明显，这个邱阳文竟然是把张子扬当做自己的依仗了，就好像一个无辜的人在寻求保护一样。 虽然没有人说出来，但每个人都感觉到了，邱阳文分明是把张子扬当做一束光来对待，而他自己却身在黑暗之中。 面对元高阳的问话，邱阳文开始倔强。 “我没有杀人，这个案子结束之后我就会离开这里，你就算想要报复我也找不到我。 在这里，我只回答张子扬的问话，其他人，我不相信。” 仿佛找到了靠山一样，邱阳文越加的镇定了，一个嫌疑犯把前来调查的警探当做靠山，这个做法…… 可是，对于这种做法，别人很难反驳的，似乎大家也认定了，张子扬定然不会冤枉别人。 道德光芒！ 理想光芒！ 庞晴天很难说清楚看到了什么，只是，她能感觉到，在邱阳文的心中，张子扬是有光芒的，因此才信任他。 这是对张子扬人格的自信！ 说起来是有点悲哀的，很明显，这个邱阳文不相信元高阳，也不相信法律，不久前还吓得屁滚尿流，现在却倔强而有尊严。 也就是说，他通过坚信张子扬，进而相信自己会得到公平的对待，这种态度，真的不像犯人。 能给人尊严的人格魅力呀！ 一瞬间，庞晴天有点自惭形秽，她可从来没有到达过这种程度。 柔远人！ 她突然想到课本里提了千百遍的一个词，当时看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现在才意识到，张子扬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 像邱阳文这样的混混，听到了张子扬的名字，就认为自己会得到公正的对待。、 这种影响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古代的圣人。 什么孔子，孟子，给张子扬提鞋也不配啊，一只鞋也提不起来啊。 圣人！ 远远超过孔子，孟子一般的存在，岂不是圣人？ 庞晴天有点说不清楚自己的内心了，自己的男朋友是圣人，这让她有点不好接受。 “你说你没有杀人，可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 就算你没有杀人，可你犯错了，你曾经用弓箭吓唬过学生！ 如果是有人陷害你，那也是利用了你的无耻行径。 就目前来看，我没有看到别人陷害你的痕迹。 你吓唬学生，杨兼作为体育老师找你理论，你不忿，射杀了他！ 不管是动机，凶器，以及你个人的名声，处处在在的都说明，你的嫌疑最大。 立身不正，自然引来妖邪。 好好反省自己吧，同时，不要太相信我，如果我找不到凶手，你很可能会被审判的。” 张子扬可不会因为别人的信任改变什么，他也不喜欢这个邱阳文，拿着弓箭吓唬中学生，这是人干的事情？ 更不要说，案子哪有一定可以侦破的呢？ 如果无法取得更大进展，邱阳文作为最大嫌疑人，当然是要提审的，毕竟，动机，凶器这些，已经构成了简单的证据链。 “我……我错了，我错了，我一定改正，张子扬，你相信我，我没有杀人，也永远不会杀人的。” 邱阳文后悔的泪流满面，张子扬却是一脸的冷漠，犯人进了警察局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相信，他们并不是真的后悔，他们后悔的是被抓住了。 “别说这种大话了，每个人都会有想要杀人的时候，你也一样。” 说完这些，张子扬离开审讯室，前往案发现场。 因为案件刚刚发生，现场保护的很好。 只是，学校发生了杀人案，周围显得冷清了许多，不过，靠近校园的话，能够感觉到里面学生活动的声音，看起来，教学仍然正常进行。 在学校的后面，警戒线拉了很大的一个范围，张子扬进入，很快就发现，这里确实是一个杀人的好地方。 春天已经到了，青草长满了一地，就算踩在上面，也不会留下脚印，而弓弩这种武器，可以避免厮杀。 围着杨兼倒地的位置，张子扬转了几圈，很快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 在十米大概的方位，地上四个坑，组成一个正方形。 张子扬在这里停留，庞晴天几人都围了上来。 “这有什么问题吗？看起来像是用棍子戳出来的几个坑，莫非凶手拄着拐棍呢？” 庞晴天猜测了一下，马上，她自己就开始摇头，毕竟，这个四个小坑太整齐了，连起来完全是正方形，就算凶手是个瘸子，需要拐棍，也没必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吧。 这个案子干净利落，凶手并没有打算要传递什么信息，当然没必要搞这种古怪。 那么，这个四个小坑，要么真是凶手留下的，只不过凶手疏忽了，要么就是别的原因造成的，和案子没有关系。 “这四个小坑如此的整齐，应该是一个东西造成的，依我看，应该一个凳子，或者椅子，你们想，椅子的四个腿放在这里，压一下，那不就正好是这样的吗？ 只是，凶手干嘛需要椅子啊？” 既然四个小坑是一个东西造成的，张子扬立刻就想到了椅子，听的庞晴天几人连连点头，椅子，这果然是最寻常最可能的了。 “我知道了，只是……恐怕不好找到证据啊。” 仰头看天，张子扬仿佛明白了什么。 第1015章 妖童 “你知道什么了？知道凶手是谁了？” “凶手是谁？” 庞晴天和元高阳两人几乎同时问了出来，案子最大的难点就是凶手，知道凶手然后再找证据其实也是可以的，而且会容易很多。 “应该是梅璞瑜吧！ 你们想啊，我们从受害人身上弩箭的进入角度，深度分析出凶手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五左右，这明显是一种误导。 梅璞瑜未成年，身高不足，加上他之前的奇怪表现，我觉得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 他站在椅子上，射出弩箭，给人的感觉，就会是一米八五的高个子射出去的。 我想，他之所以站出来当目击证人，大概就是想要亲临一线的观看，观看我们怎么破案吧。 只是，他的动机是什么，我还不知道。 现在，你们分头去询问，老师和学生都要问道，看杨兼和梅璞瑜之间是否有什么仇恨。” 凶手永远是最古怪的那个，梅璞瑜之前说那么多，简直瞩目的很，什么好人，坏人，什么解放全人类，这种激情，恐怕是杀人之后的心情了。 “梅璞瑜？他还是个孩子啊。” 庞晴天有点无法相信，可仔细想想，正因为他是个孩子，所以才需要椅子。 本地警方在元高阳的指挥下各自去询问，张子扬就在学校里等着，很快，受害人杨兼做的坏事被人扒拉了出来。 其中最严重的指控就是骚扰学生和女老师，尤其，他侵犯过一些女学生。 在警察的询问下，真相水落石出，孩子在大人面前果然是很难伪装的。 看来，应该是梅璞瑜知道了杨兼做的这些事情，便设计杀死了他。 现在的问题是，没有证据，一点证据没有，只有推理。 “现在怎么办？就算推理到了梅璞瑜，依然没有用，缺少证据支持。” 庞晴天阴沉着脸，她是不太愿意办这种案子的，也明白了张子扬之前放弃案子的心情了，这种为坏人伸冤的感觉，十分是不好受。 “既然没有证据，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让梅璞瑜自己承认。 这样吧，把梅璞瑜所在班级的学生都召集起来，我有话说。” 一个指令下去，很快，二年三班的同学都聚集在了教室里，梅璞瑜当然也在。 张子扬直接站上讲台，看了看这许多稚嫩的眼神，叹气不已，十几岁，风华正茂，可不管是身体上，精神上，却是最孱弱的时候。 “我想大家都知道，你们的体育老师杨兼被杀了，在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之后，我想说，他确实该死，只是，杀人终究是犯法的，杀人是不对的。 梅璞瑜，听说你是一个诚实的人，我想问你，你觉得杀人是正确的吗？” 从之前的对话里，张子扬知道，梅璞瑜是一个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的人，这样的人如果撒谎，恐怕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张子扬这么一问，整个班级的学生齐刷刷的看向梅璞瑜，很多女孩子已经哭了。 其中不乏被杨兼伤害的女孩子，她们现在知道，是梅璞瑜给她们报仇了。 “有时候是正确的，有时候是不正确的，这要看情况。” 梅璞瑜不卑不亢，缓缓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大家几乎都知道了，是他杀的体育老师，很难男生露出畏惧神情，这可是杀人犯啊。 “那你杀死体育老师杨兼这件事，是正确的还是不正确的呢？” 直直的看着梅璞瑜，张子扬问的犀利，你不是不撒谎吗？不是以圣人要求自己吗？看你现在怎么办？ 没想到，梅璞瑜听到这个笑了起来。 “真狡猾啊，张子扬，你这是用我的道德来要挟我。 好吧，我承认，人是我杀的，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还会做。 只不过，我会在椅子下面包上棉布！” 承认杀人，并且笑了，现场人很多，学生，老师，警察，都露出一种寒意，这么小一个少年，用计杀死老师，现在竟然一点害怕都没有。 “杀人是不对的，你既然发现杨兼欺负你的同学，那你完全可以报警，我们会处理的，你没必要杀人。” 张子扬感觉自己上了辩论台一样的说道，法治社会绝对不能纵容私刑，不然社会就乱了。 而且，相信这么多学生告老师，警方一定会重视的。 这个问题可以说到众人的心坎里，都怔怔的看着梅璞瑜，看他如何回答。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按理来说应该这么做，只是，我不相信你们大人。 我不相信！ 更不要说，被欺负的女同学，女老师，都很懦弱，她们为了自己的名声是不会站出来的。 就算站出来了，也未必会判死刑。 就算判了死刑，我听说杨兼是有背景，有关系的，只怕也会出来。 总之，我不相信你们大人。 你们不纯粹，你们为了利益可以放弃一切良心，你们不配为我们主持公道。 听清楚了，你们不配。 也许你张子扬可以刚正不阿，可和你一样的人有多少？ 我想你和我一样的悲观，极少，甚至无限接近于无。 解放全人类！ 这是我的理想，如果自己身边的人都不能解放，又如何解放全人类呢？ 我不但没有做错，还树立了一个榜样，像我这样的人太少了，需要更多，更多，然后这个世界才会变好。 从我开始，改变这个世界，张子扬，我不相信你们大人，并且，我也不相信你，你不是一个坚定的理想主义者，不是我的同类。 你来到这里，召集大家，就是想让我自己承认杀人。 我承认，然后呢？ 我是未成年，还不满十四岁，法律根本不能惩罚我。 我想回答你，如果再遇到这样的老师，我还会杀！” 梅璞瑜的话就像一根刺，扎进在场的成年人心中，这个少年不相信成年人，这就没有什么道理好讲了，他不相信啊。 就算是张子扬也有一种巨大的无力感，人家不相信，说出花来也没用。 法律没用，道理没用，可梅璞瑜明明是故意杀人，不知悔改。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看到罪恶就去杀人，你觉得这个世界会变好吗？” 感觉到张子扬的无力，庞晴天站了出来，受害人杨兼固然罪大恶极，可她不认为梅璞瑜的行为是对的。 法律，法治社会必须以法律为最大。 “会的，如果人人都能像我这样，不，只要有十分之一的人像我这样，这个世界就会变得更好。 这叫震慑，我想，只要我在的班级，以后不会有老师再欺负女生了，你信吗？ 杀死一个坏人，获得了好的结果，我不知道这有什么错。 如果这是错，就让我永远错下去好了。 另外，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一群犬儒主义者，竟然对我这个理想主义者讲大道理，道理先要能够说服自己，先要在自己心里生根发芽，然后才能影响别人。 你们对正义有什么坚持？ 你们难道没有遇到不平之事？丑恶之事？ 在这种时候，你们出手了吗？ 恐怕，你们也不过是明哲保身罢了。 这样的你们，没资格教育我。 第1016章 密室杀人案 “案子破了，元队长，我们任务完成，先走了啊。” 听了梅璞瑜的话，张子扬先是沉思，接着皱眉，然后，放弃！ 对，放弃，因为他知道，他是没办法说服梅璞瑜的，这个少年太聪明，而他看的书籍绝对不少，这些书籍竟然点燃了他的灵魂。 狂热！ 这就是他现在的状态，如同一个信徒一般。 或许其他人看他有病，他还看别人有病呢，这就像不同宗教的信徒信仰不同的神仙，要想说服，不可能的。 甚至，连醒来这句话都不敢说，什么叫梦？什么叫醒？说这些都多余了。 因此，和元高阳打了招呼，李辰带着庞晴天就要走。 “哈哈……张子扬，你这是要逃走了啊，承认吧，我才是正确的。” “我是兼济天下，而你还在为了你的名利去奔波，想想，我都有点可怜你。” “明明，你是有成为好人的潜质的。” 他这边一走，梅璞瑜这少年还挺不地道的，竟然嘲笑了一番。 忍了又忍，张子扬回过头来，看了看梅璞瑜，再一次的确定，自己踢到铁板了，这家伙根本就是个疯子。 可悲的是，他提高了当好人的难度，而如今，梅璞瑜看着才是唯一的好人，这就很可笑。 “没错，我是准备逃走，那又如何？” “既然你是打算解放全人类的人，那么，你一定不能道德审判我这个平凡人吧？” “着只想当一个普通人，最普通的那种，不打算当圣人，这种自由我总有吧？” “你狂热，那是你的自由，我甘于平凡，放弃理想，那也是我的自由吧？” 表面平静，其实张子扬的心里也是各种想法乱窜，只是，他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不能让别人掌握主动权。 尤其，作为一个侦探，梅璞瑜无论动机如何的高尚，他也是个杀人犯，不能让他太嚣张。 “那就好，那你就继续当个平凡人吧，不过我想，总有一天，你会回到理想轨道上来的。 理想，唯有理想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如果放弃了理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好好想想吧，也许有一天，我们还有再见的，这很强，如果站在理想这一边，必定能够带来巨大的力量。” 梅璞瑜仿佛在宣布自己胜利一样，那样子，哪里像个杀人犯啊，分明就是得胜归来的将军一般。 理想！ 听到这两个字，张子扬有一种眩晕的感觉，这两个字太烫手了，他可是知道，人类社会上，多少人抱着理想，却给世界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真的要那么狂热的，坚定的站在理想一边吗？ 他很茫然，按说，理想总是没错的，可理想这个东西似乎和生活是存在巨大的不兼容的。 很难一个柴米油盐的妇人谈理想，很难上一个上班族谈理想，很难和扫大街的清洁工谈理想…… 几乎在现实中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无法谈理想，那理想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可若没有理想，每个人都只顾着自己，问题也很巨大，那就是，系统会死机！ 就像过去几千年的历史，一个朝代接着一个朝代，王朝兴亡，不断的打转，好像永远在走不出去。 每个王朝的每个人，无疑都是为自己在努力。 结果就是每个王朝都灭亡。 也就是说，还是需要理想的，这些有理想的人可以去修复系统的问题，比如张居正那种人，就算是有理想的人。 可张居正太少了，所以大明依然灭亡了。 如果大明之后有无数个张居正，还会灭亡吗？ 一团浆糊！ “谢谢你的肯定，再见！” 摆摆手，张子扬这次是真的离开了，累，他感觉很累，这个案子真心不难，刚一开始，梅璞瑜表现的那么的显眼，首先就引起了他巨大的怀疑。 可是，在思想上，他遇到了一个巨大的障碍，梅璞瑜的理想是能够自圆其说的，这个很了不起。 一切能够自圆其说的学问，思想，都是伟大的。 只是，张子扬的体内是个中年人，理智牢牢地占据着他的大脑，让他无法去狂热。 这样很平稳，可同时，他知道，这也是一种死亡。 回去路上，庞晴天刻意的没有提这件事情，对于理想什么的，以前她觉得自己很了解，现在他才明白，理想其实是一个很深刻的话题。 如果没有足够的思想深度，其实是没有资格谈理想的。 电视上，很多人动不动谈理想，谈梦想，其实说的都不是真的，那不能叫理想。 一个唱歌的少年想要红，想要赚很多钱，这还是觅食，找寻名利和荣光，这不是理想。 梅璞瑜最大的一个基点就是否定了这个，既然为自己并不是理想，那理想之路必然只能走向兼济天下的道路。 可这个道路实在太过庞大了，没有信徒的性格，是无法坚持的。 “子扬，要不要好好休息几天？” 回到静海，刘队长很是关心的问道，作为张子扬的直属上司，张子扬办什么案子，说了什么，他都有掌握的。 他渐渐感觉到，张子扬是个明星，能够局里带来名声，但同时，他也明白，张子扬是不稳定的。 不久前刚刚闹出了一个放弃案子，现在又陷入理想这种理论之中，实在不是好兆头。 “我不累，相反，我想忙碌起来，如果有什么案子，尽管交给我好了。” 诱惑，张子扬从梅璞瑜的思想里感到了一种巨大的诱惑，那是一种圣徒人格的召唤，他必须压抑自己，让自己只是当一个侦探，而不是陷入狂热。 “这样啊，如果这样的话，我手里正好有一个案子呢，密室杀人案，正是你最擅长的。 今天，或者明天出发都可以的。” 看了看一旁的庞晴天，刘队长把一个文件夹拿了出来，竟然又是密室杀人，听的张子扬都有点腻。 耍小聪明的人那么多吗？ 相信只要了解张子扬办案过程的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越是密室，就越是破绽百出，原因也简单的很。 杀人会留下线索，密室同样会留下大量的线索，这简直就是另一种形式的不打自招。 “我回去换换衣服，休息一晚，明天出发。” 答应一声，两人先回了庞晴天的住处。 说起来，两人本来还要同居呢，结果只在一起住了很短的时间，大部分时候都在出差。 这次的案子，张子扬都不用想，肯定是出差，因为静海附近的犯罪分子是不会再使用密室这种杀人手法了，被张子扬破的怕了。 庞晴天这房子很舒服，洗个澡，张子扬舒舒服服的躺着在 沙发上看电视，对于案卷根本不闻不问。 “不打算看看案卷吗？” 时刻关注着张子扬，庞晴天觉得这可能也是一种精神不正常的行为。 第1017章 目击证人 “不用了，密室杀人案，想来没有什么难度，就当旅游散心吧。” 张子扬说的风淡风轻，听的庞晴天却是一脸的无奈，在别人看来极其艰难的密室杀人，好嘛，到了张子扬这里，旅游散心就可以做了。 不过，他如此自信，庞晴天还是免不了担心，因为她能够感觉得到，张子扬是进入了一种思想困境。 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现在的她才明白，为什么很多哲学家会自杀了。 人是靠着精神支持的，如果精神不对的话，那整个人都可能垮掉的。 当个俗人也挺好的，稍微接触一点，向来不怕什么的她，都有一种畏难情绪。 为了让张子扬能够走出来，这一天她便都没有说案子的事情，她自己也都没有看案卷。 直到第二天，一路颠沛到达沛城，才是了解案子。 这次的受害人是一个精神科医生，名字叫做罗新城，第一个发现出问题是病人，也是罗新城的好友。 对这个，张子扬倒是能够理解，一般来说，精神科医生往往和病人走的比较近，因为治疗是需要心灵沟通的嘛，如果不能走进病人心里，就很难达到疗效。 而很多精神病人，就本质来说往往是格外聪明的人，他们的精神世界不是太过单调，往往是太过绚烂。 本地警方很配合，很快，两人就见到了这位病人。 此人看起来有五十岁，可头发基本上都已经全白了，还很凌乱，眼袋大大的，还有点黑，一看就知道常年沉溺于各种精神问题。 他的名字叫周国龙，名字倒是和他苦大仇很的形象很符合，好像每天都在忧国忧民一样。 闲谈了几句，知道这个人是在一家大型公司当顾问的工作，很轻松，每天都没有事情做，有妻子，有孩子，可以说各方面都很圆满。 可正是这样的人，往往特别容易精神出问题，年轻的时候，因为追求各种欲望，没有时间想别的，等到中年之后，就开始思考了。 这么一思考，往往就会出问题，因为太空虚了。 所以古人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安乐这种东西还真不是谁都能驾驭的。 “非常感谢你的配合，说说吧，案发当天发生的情况。” 张子扬发现不看案卷其实有一种巨大的好处，那就是能够认真的听别人说话，毕竟，一切都是未知，甚至，与此同时还可以好好的分析分析眼前这个人。 “那天我十分的不舒服，就是觉得人生没有意义，感觉吧，一切都是塑胶，见到的人啊，我家里的家具啊，包括天空，我都觉得是塑胶的，特别的假。 在这种虚假的环境里我是没办法活下去的，所以我就去找罗老师。 真的，每次迈入心理诊所，我感觉像是回家一样，每次都能得到不一样的收获。 罗老师会我讨论生命的意义以及生活本质的问题。 大部分人太少聊这个了，缺乏一种深度的精神生活。 我敲敲门，可没有人回应。 你们可能不知道，罗老师曾经说过，很多精神有问题的病人，往往是因为太多次的呼唤没有被回应，所以形成了巨大的缺憾，这种缺憾形成了鸿沟，乃至于影响到了大脑皮层的塌陷。 因此，但凡有病人过来，他总是用最快的速度开门，这本身就是一种积极的回应。 敲门不开，这可是一种拒绝，当时我心里一阵不舒服，可我和罗老师之间是有友谊存在的，于是，我再次敲门，连续敲门。 一直没有人开门，我就很奇怪，打了电话，结果电话声音从房间里出来。 这就更加不正常，于是我从窗户往里面看。 窗户拉着窗帘呢，可还是可以看到一些，我看到罗老师倒在地上。 我以为他是生命了还是怎么，于是撞开了门，发现他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这也不奇怪，他是心理医生，可他是一个很年轻的心理医生，大多数病人往往不信任他。” 周国龙说着说着叹息不已，眉目之间带着惋惜和长久以来的忧虑表情。 在案件之中，往往报案人也是重大嫌疑人之一，可他那忧郁的眼神，让张子扬都不想怀疑他了。 有一种精神痛苦是对自己的怀疑，这种人往往会困在自己的精神力，不太会去伤害别人，周国龙比较像是这种人。 只是，精神病人的情绪千变万化，倒也不可全然的排除他的嫌疑。 当然，这个时候张子扬可不会说什么怀疑他的话。 看看案卷中的尸检报告，又是很典型的密室杀人，房间里有煤炉，在受害人的身上有红色的斑点，一氧化碳中毒死亡就是会这样，因为一氧化碳破坏了人体内的血红蛋白。 房间的门也好，窗户也好，在边沿的地方都贴上了透明胶带，无疑是防止漏气。 如果是自杀的人做这些，那是处心积虑的不想活了。 “你和罗新城是朋友，你觉得，他有可能自杀吗？” 通常来说，医生，尤其是心理医生，那是活的比较通透的，毕竟，他们见过太多的问题了，自杀是因为精神痛苦，对精神痛苦很了解的人，往往可以轻易的走出来，他们是有方法论的。 “这个我不好说，因为自己的问题，我也看过很多精神方便的书籍，我自己都可以当精神医师了。 可就算再了解所谓的精神痛苦，其实还是很难走出困境的。 不过，罗老师一向都表现的极其理智，而且，我之前听他说过，他谈了一个女朋友，快要结婚了。 这样的人，通常是不会自杀的。” 周国龙直接给分析了一番，不过倒是提供了一个新的信息，罗新城快要结婚了，这无疑是人生中的重大变化，往往在这种变化中，事情就发生了。 能得到这些消息，张子扬是比较满意的，告别了报案人，张子扬好好的看了一下案卷，发现，在尸检报告的最后，注明了，受害人的后背有烫伤的痕迹，推测为电击所致。 也就是说，凶手先是电击受害人，然后伪造自杀现场。 这种手法很简单，甚至有点幼稚，基本没有考虑如今的法医检查，那就是说，凶手是出于激情，或者说，缺少杀人经验。 再翻看一下，案发日期引起了张子扬的注意，因为案发当天是周日。 周日的话，按说是不用上班的，难道罗新城就为了周国龙这一个病人？ 如果是这样，那周国龙的嫌疑还是很大的。 “走吧，先去看看现场。” 带着庞晴天，两人刚要离开，本地警方的队长赶了过来，这人三十多岁，精明强干，留着毛寸，坦坦荡荡的模样。 “我们找到了新的目击证人。” 说了这句话，和张子扬两人一起往外面走，不用说，目击证人就在现场了。 第1018章 依存症 说是目击证人，其实就是大楼里加班的一个上班族，据他所说，在案发时间，看到过一个慌张的女人离开。 其实，这种所谓的目击证人往往只能提供一个模糊的印象，可有时候却也是很有用的。 “那就说明凶手很可能是一个女生，而且，用电击枪这种手法也确实是女生比较会用的。 现在怎么办？” 庞晴天分析了一下，却有点没有方向，凶手可能是女生，可从什么地方找这个女生呢？ 通常来说，要从受害人的社会关系入手，只是花的时间会比较多。 “先去看看现场吧！” 张子扬想想，信息太少，他说不出太多的东西。 两人进入现场，很快，张子扬就笑了起来，不为别的，这现场设置的着实的有点粗糙了，除了一个炉子，就是窗户和门上透明胶带了。 如果说严谨的话，也就透明胶带这一点了。 “依我看，凶手应该是精神有问题，而且不是那种高智商的精神问题，也许是受到了什么创伤，也许是一直害怕着什么。” 四处打量了一下，张子扬给了这么一个结论，听的庞晴天一愣一愣的，这怎么看出来的啊？ 左看右看，她是没有看出来凶手怎么精神有问题了。 要知道，烧炭自杀的人一般也就是做这么两件事而已，一是烧炭，这不用说，二是防止空气流出去，这个现场，至少这两点都做到了。 “精神有问题？你是说可能是病人了？怎么看出来的？” 庞晴天推理了一下，把凶手的范围锁定在了比较小的范围。 精神有问题，然后杀死精神科医生，大概是对治疗有所不满吧。 “非常有可能，你看啊，凶手选择制造自杀的假象，可这种假象本身就是很笨的法子。 你想，罗新城是什么人啊？他是精神科医生啊，如果要自杀，他何须烧炭啊？ 随便开点什么药物，就可以没有痛苦的死亡了。 想要自杀的人，往往都会选择最短的，最没有痛苦的方式，万没有搞那么麻烦的。 因此，极有可能，凶手就是罗新城的病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他。 涉及到精神问题，要想寻找其中的动机，只怕是有点难度的。” 调查的方向有了，可要得出明确的怀疑对象具有一定的难度。 不过，因为受害人是医生，医生一般都会保留病历本，这对查案是有相当帮助的。 张子扬马上就开始翻阅病历本，可看到病历上，案发当天出现的病人，竟然只有一个周国龙，并没有其他的人选了。 能在周日过来杀人，凶手如果是女性，要让罗新城放下戒备，按说该是罗新城熟悉的人，病人的可能性最大。 那也就是说，在周日案发当天，有人贸然前来，然后罗新城依然接见了，那么，这个病人必然是和罗新城极其熟悉的。 慢慢的翻看病例，寻常频繁出现的名字，不大一会，一个女性的名字就引起了张子扬的注意。 蒋子柳，女，二十八岁，社交恐惧症，关系成瘾，共依存症，无法独立生存。 在这个病例下面，写了很多的东西，看起来问题很严重。 “什么叫关系成瘾啊？” 这什么精神科的问题，庞晴天是不懂的，关系成瘾，她都没有听说过，关系还能成瘾吗？ “很简单，就是对一种关系存在上瘾的情况，比如一对恋人，永远的无法分开，甚至，一旦分开，另一个就无法活下去。 两个人存在的唯一方式就是互相依存。 不过，这并不是说两个人在一起就不会出问题，一样会的。 因为这本质上还是一种病，既然是病，就有轻重之分。 如果病的比较轻的那个要离开，病重的那个就会极其的痛苦。 只是不知道，杀人的是这位蒋子柳呢，还是和她关系成瘾的那个人。” 有了重点的怀疑对象，张子扬立刻开始练习这个人，表示想要见上一见，可对方半天才勉强同意，却又说，就算了也不一定能够见到本人，因为蒋子柳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 既然如此，张子扬也只好答应，前往蒋子柳的家中。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虽然说不上漂亮吧，却也五官端正，身材苗条，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有精神病的人。 “请问，你就是蒋子柳吗？” 和自己想的不太符合，在张子扬的认知里，精神病嘛，一般睡眠都不好，会有黑眼圈的。 “我不是，我叫白桃，是蒋子柳的表妹，我舅妈需要上班，所以有空的话，我就会过来照顾表姐。” 表姐，表妹……张子扬微微沉吟，一般情况下，恋人之间的关系上瘾会比较多，这种表姐妹的就不太多了。 “哦，那请问我们能和蒋子柳小姐见上一面吗？ 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蒋子柳的心理医生，罗新城被人杀了，我们需要找和他接触过的人询问一下。” 在这里，张子扬自然不可能提到杀人嫌疑什么的，只是说见见面而已。 白桃听了，看看一边的房门，有点为难。 过了一会才说道： “我要先去劝劝她，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不过，她已经有三天没有出门了，恐怕不乐观。” 说完，她打开里屋的门，小心的走了进去。 “出去，你赶快出去，谁让你进来的？你凭什么随便进我的房间？我管你是谁，谁都不行，我不想见任何人……” 她刚一进去，房间里就传来了许多抱怨的声音，那种歇斯底里的负面宣泄，让人有一种烦躁的情绪。 “蒋子柳，你不要这样，罗新城已经死了，现在的关键是帮助警方找到凶手，你知道吗？” 明显，白桃劝说了起来，可是，立马，就传来一阵击打的声音，好像两个人打了起来。 对于打架的事情，张子扬和庞晴天都不能不管，连忙上前，就见白桃快速的在蒋子柳的脸上打了两下，仿佛是打醒了蒋子柳一样，接着却又抱住了她。 蒋子柳瑟瑟发抖，蜷缩在白桃的怀抱里，过一会，更是哭了起来。 门口的张子扬纳罕不已，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互相依存症？ 两人互相伤害，互相帮助，谁也离不开谁。 第1019章 害羞心理 让张子扬比较在意的是，白桃提到了受害人罗新城，似乎蒋子柳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难过。 按说，心理医生和病人，就算是朋友，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啊。 当然，这里很可能是因为蒋子柳本身的性情相当的软弱，所以听到罗新城死亡之后，心理上承受不住。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张子扬对蒋子柳的怀疑是比较大的。 女性，还要让蒋子柳在周日也不得不接待，并且不会有什么防范之心，符合这个条件的真的不多。 白桃安抚了蒋子柳之后出来，连连的摇头，看起来，蒋子柳的状态还是太差了，以至于无法接受盘问。 这就是面对精神病嫌疑者的困境了，也是很多人犯罪之后喜欢扮演精神病的原因了。 因为只要有个精神病的理由，那真的可以拒绝一切的。 “请问一下，蒋子柳和罗新城医生之间关系很近吗？ 她如此的难过，应该不止是医生和病人之间的关系吧？” 从之前白桃的话语中，张子扬就觉得不太对，白桃说什么已经死了，现在如何如何，那感觉，好像蒋子柳是家属一样的。 中国人对于死人还是很避讳的，通常情况下如果不是特别亲密的关系，往往都是置身事外的。 “这个啊……不怕告诉你们，因为罗新城是一个很温柔的医生，所以表姐对他是有点感觉的。 社交恐惧症的人是很怕见外人的，如果是其他的男人，我表姐一见只怕就吓坏了。 可以说，她生活中就没有其他的男人了。” 白桃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了出来，这倒是很符合常理，一个社交恐惧症的女生，也一样是需要感情的，无疑，罗新城医生就成了她的感情寄托。 只是，有一点张子扬还带着疑惑，那就是，蒋子柳还是依存症的患者，按说，她已经有了一个关系亲密的人了啊。 正说着话，蒋子柳的母亲回来了，大包小包的，看来是去买菜了。 问清楚情况之后，蒋母很不好意思： “都是我不好，因为我老公去世的早，一直以来都是我们母女相依为命，我对她太过溺爱了。 其实，如果在她小的时候，如果能让她多经历一点挫折，那就好了。” 温室里的花朵往往经不起风雨的侵袭，这是很多人的看法了，不过张子扬并不完全认同这个了。 教育孩子这个事情，很多时候真的是一个玄学，就算父母做的很好，其实也不一定就能教育出很好的孩子，不确定性太大了。 说完这些，蒋母去了蒋子柳的房间安慰自己女儿。 为了能够了解的更清楚一点，张子扬把白桃叫到了外面，慢慢的询问了起来。 “你们不知道，我和表姐是一起长大的，在我看来，她就和我的亲姐姐是一样的。 我相信，只要给她最好的照顾，她终究会好起来的。 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修行，还有，罗医生也特别的相信我，让我经常陪伴表姐。” 白桃的脸上确实有一种修女一般的坚韧，眼神中的镇定，是一般的女孩子所没有的。 只是，听到罗医生竟然让她陪伴蒋子柳，张子扬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罗新城医生这样嘱咐过啊，看来，你经常陪着你表姐一起去看病了。” 之所以这么问，那是因为，张子扬知道，依存症这种病，要想治疗好，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两个依存的人慢慢的分开。 关系上瘾和其他很多烟瘾，酒瘾是一样的，越是使用，瘾就越大。 按说，医生应该让两者分开才是啊。 难道是罗医生知道蒋子柳喜欢自己，所以不想惹麻烦，所以继续让蒋子柳和白桃在一起？ “是的，而且罗医生也说了，我的帮助对表姐很重要。 只是，表姐对我也往往是不耐烦的，总是一会这样，一会那样。 嗯？ 对了，我表姐喜欢帅哥，你如果温柔的和她说话，说不定她愿意和你聊天的。” 见张子扬仪表堂堂，风流倜傥，白桃抿嘴笑了，其实，这种社交恐惧症，很多时候还真就是缺乏一个男人的关爱。 毕竟，最了解女人的还是男人。 如果一个女人在年轻的时候被好好的爱过，品尝过爱情的滋味，往往对各种感情的伤害会有一种免疫的作用。 “是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愿意和你表姐见上一见。” 对于要利用自己的美色，张子扬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不用白不用嘛，现在最大的嫌疑就是蒋子柳了，如果不见见面，总觉得有点遗憾。 白桃和蒋母商量了一下，蒋母也同意，只是带着一种忧虑，看来，对于女儿和男人见面这件事，她是很谨慎的。 莫不是被男人伤害了，所以才得了精神疾病？ 少女也好，少男也好，随着荷尔蒙的增多，都会在一段时间内陷入感情，也就是所谓的初恋，这有点像是天花一般，只要好了，往往也就免疫了，能够承受感情挫折了。 大部分人都可以走出来的，少部分走不出来，往往就很麻烦，心理上的病，很难。 “你对人家说话的时候要格外的柔和一点。” 作为女朋友，庞晴天也嘱咐了一句。 这样，张子扬才进入了蒋子柳的闺房。 一进入，张子扬首先闻到的是一股子药味，不过并不难闻，有点像是刚刚打开维生素瓶子冒出来的气味。 房间里有一扇挺大的窗户，只是，窗帘厚重，好像好久都没有打开过了一样。 “蒋小姐，打扰一下，我能和你聊聊天吗？” 进去之后，张子扬没有靠近，几米之外，他可以看到，蒋子柳歪着在沙发上，听到男人的声音，她肥硕的肩膀微微发抖。 这女人长得不算天姿国色，可绝对不丑，尤其终年的少见阳光，负责白皙的很，也很脆弱。 因为年轻的缘故，她虽然丰腴，却不累赘，一看就是个软妹子。 “你……你是谁？” 好一会，她才转过头，透过刘海打量了张子扬一下，眼神惊慌，如同小鹿看到大灰狼一般，脸上一红，连忙低头。 “你不知道我啊，我叫张子扬，是个神探，很有名的。” 很直接的，张子扬把自己的名号报告了，见蒋子柳对自己并不是害怕，更多的是害羞，便在走过来，坐在对面。 “啊？是你啊，电视上看过你。 你喝水不？” 蒋子柳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问话的同时，就已经倒在半杯水。 “水就算了，有啤酒没有？” 对方越是拘谨，张子扬就越是随意，好像来到自己家一样。 他这样，蒋子柳再次惊喜一般的看了张子扬一眼，然后冲着门外叫了一句： “妈，他想喝啤酒！” 明明是张子扬要喝啤酒，她却只是用第三人称，不提名字，好像张子扬本人不在这里一样，也算是一种很奇怪的交流方式了。 很快，啤酒拿了过来，张子扬喝了两口。 “你叫蒋子柳是吧？名字好听，人也漂亮，改天我请你看电影吧？” 张子扬多直接的人啊，目的也简单，就是让蒋子柳对男人的渴望，去突破她的心防。 精神病也好，依存症也好，只要是人，对异性的需要是不会少的，甚至，因为一直不能如愿，反而更加的渴望。 “啊！” 惊叫了一声，连忙捂住嘴巴，吞咽了一口口水，蒋子柳怯生生的看着张子扬，那样子，分明是芳心窃喜的表情。 “你是骗我吧？我哪里漂亮了？” 一个劲的，蒋子柳把手往袖子里缩，可脸上却是跃跃欲试的神情，看来，和男人一起看电影，她也很期望，而且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1020章 欺负 哪个少女不思春？ 老祖宗说的话太有道理了，更不要说，蒋子柳因为精神有问题，如今已经二十大几了，要说对爱情，对男人没有渴望，那才是瞎扯呢。 张子扬当然不是要追她，而是想要打开她的心扉，这样才可以探听到消息。 在他看来，社交恐惧症更像是一种受伤症候群，因为受到了伤害，所以不敢再迈出去了。 心灵脆弱，精神敏感，比起一般人需要更高的安全需求。 “这样说看可能不太礼貌，但是，我觉得你的身材很漂亮，一看就让我发热。 我不觉得这样的自己是下流的，这是人的本性。 还有，你的嘴巴也很漂亮，感觉水蜜桃一样，让人想要的咬一口。” 越是下流的话，越是要一本正经，女人就喜欢听这个，对于男人来说，其实也是一种感情的抒发。 况且这里是蒋子柳的闺房，她拥有较大的安全感，所以说这些是可以的。 也没有什么秘诀，就是诚实罢了，诚实是最能打动人的。 “怪不得别人都叫你风流神探呢。 谢谢你，虽然这样不好，但是，从来没有男人这么和我说过话。 以前我上初中的时候，每次上学，有一个高年级的学生会对我吹口哨。 那是我最想念的声音了！ 真羡慕你们男人啊，可以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喜欢的事物。” 可能是张子扬的赞美让蒋子柳放松了心情，她也可以这么流畅的说话了，有一句歌词说得好啊，被宠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大概，张子扬给了她一种宠爱的氛围吧。 “你喜欢别人对你吹口哨啊，是这样吗？” 说着，张子扬吹了一个，带着一点流氓气息，蒋子柳抿嘴而笑，眼睛都不知道看什么地方了。 到这里，张子扬看着蒋子柳，微微有点不解。 之前觉得此人又是社交恐惧症，又是依存症，还以为多么严重呢，现在看的话，她也不过就是害羞一些，对于和别人接触抱着忐忑，自卑的心理。 看她对于男人的赞美，分明就是欢喜的少女啊。 如果好好引导，完全可以过上正常生活的。 甚至，张子扬想，如果有一个男人在她身边，好好的爱着她，精神康复应该也不是问题吧？ 看来，对于罗新城，她还真不是爱情，而是她的生活里少了一个男人。 不管是谁都好，只要她的生活中能出现男人，她就满足了。 这就和农村老光棍一样，只要是女人就行，对外貌没有什么要求。 那罗新城的建议难道不应该是多和男人接触吗？ 作为一个女人，精神已经出问题了，和男人接触又能受到多大的伤害呢？ 也许多交几个男朋友，放浪一点，身体治愈精神，也就好了呢。 “别吹了，外面的人都听到了。” 害羞中带着慌张，张子扬停住了口哨，眼中却是光彩照人，看的蒋子柳差点流口水了。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并不是她不愿意被男人骚扰，而是怕别人听到。 “哦，你周日的时候都做什么？有没有空，我说真的，周日的时候，我有空，我带你去出去玩吧？” 稳定住了蒋子柳的情绪，张子扬开始关心案子，特别提到了周日，毕竟，受害人死于周日。 问这些话的时候，他密切的关注着蒋子柳的神情变化。 可是，蒋子柳并没有更多的窘迫模样，反而脸上带着喜色。 大约，所有女人都喜欢这样被男人看着的吧，被欣赏，被赞美，沐浴在男人的渴望里。 张子扬虽然不能说对女人十分的懂，这点情绪还是看的出来的。 而这是不符合杀人犯的情绪的，甚至，蒋子柳都没有意识到罗新城就是死在周日。 “周日？周日人太多了，我会害怕。 去人少的地方可以吗？你想带我去哪里？” 看了看关闭的门，蒋子柳好像害怕别人听到，身体微微倾向张子扬，好像初中小孩偷偷出去约会一样。 “公园吧，有可以玩的地方，也有小树林，咱们可以去坐过山车，然后去小树林里面谈心，多好啊。” 随便说了个地方，反正，男人嘛，对女人的渴望其实首先就是身体，在得到身体之前，女人在男人眼中都是带着光晕的，往往很难看到什么缺点。 “唉！我不是不想去，只是我的病……我只怕去不了呀。 再说了，我妈也不会让我去的，她说男人都是坏人，会欺负我的。” 深深地叹息，蒋子柳似乎接受了一种教育，男人是坏人，可作为一个女性，她的生理也好，心理也好，对男人有着天然的向往。 这和男人其实是一样的，就算在生理健康课堂上什么也没有学到，终究知道了什么是女人。 “哦，这样啊，不过男人确实会欺负女人的，不过，有些欺负是坏的，有些欺负是好的。” 断然的否定人家妈妈的话终究是不礼貌的，张子扬便把欺负给分类了。 词汇这种东西就是有很多意思的，一个男人对女人又是亲又是抱，甚至更凶猛的冲击，这是欺负吗？ 好像是，可其实不是嘛。 “还有好的欺负？” 蒋子柳也是惊呆了，价值观可能都被触动了。 “当然了，男人欺负女人，然后女人才会有孩子呀，这不也是一种欺负吗？ 可这种欺负是很舒服的，不会让女人痛苦。 你有没有被男人欺负过？” 其实，到这里，张子扬说的已经有点露骨了，子蒋子柳抱着肩膀，更加的忐忑，好像已经在偷尝禁果一般。 “没有，我都没有见过多少男人，也没有男人愿意欺负我。” 说到男人，蒋子柳的自卑激发了，头更低，那句没有男人愿意欺负她，可以说一种绝望的呐喊。 看的张子扬都有点心疼了，这不是他认知中的精神病，至少不严重。 一个人对异性还有可能，对爱情还有向往，精神大概不会太差的。 “那要不要我欺负你？” 见蒋子柳明明一个大好的姑娘，正是该去疯，该去浪的年纪，却活在这阴暗的房间里，浪费大好年华，张子扬有一种莫大的怜悯。 “你想怎么欺负我？” 蒋子柳眼睛瞪的大大的，带着期望，渴望，一瞬间，几乎是一头母老虎出来了，看着张子扬，反而像是看着猎物，小心翼翼，害怕张子扬跑了。 第1021章 分手 温柔的凶猛，张子扬其实确实有点被吸引了，尤其，蒋子柳看起来虚弱，可渴望却强烈。 此时此刻，张子扬想了想，决定还是放下道德，道德有什么重要？幸福才重要。 因此，他一伸手，放在蒋子柳的腿上。 蒋子柳真的吓呆了，表情夸张，张张嘴，却没有喊出去，只是无所适从。 因为常年不出去，缺乏光照和运动，蒋子柳的身体很柔软，白皙，张子扬的手似乎给这身躯带来了灵魂。 一点一点，蒋子柳婴儿肥的脸上慢慢的焕发出无比的光彩。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张子扬默默的侵略着，房间里有着说不出柔情和野兽气息。 “这里太不方便了，如果你真的想让我欺负你，改天吧，我可以把你吃了。” 说着放浪的话语，张子扬站了起来，顿时，蒋子柳茫然若失，想要送客却站不起来，好像第一次经过男人的女生，沉醉不知归路。 离开蒋子柳的房间，张子扬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庞晴天先离开。 “怎么样？蒋子柳像不像凶手？” 回去的路上，庞晴天问道，破案最麻烦的就是遇到精神病，如果是有背景，一个精神病就可以避开法律的惩罚。 “我看是不像的，而且，我试探着问了一下，她似乎周日的时候不太出门，因为周日的时候外面人多。 而且，我看他对男人是很有好感的，我很难想象她会去杀一个男人。 更不要说，社交恐惧症患者，她怎么去准备那么多东西？” 摇摇头，张子扬感觉不是蒋子柳，只是，就嫌疑人来说，她确实最大了。 难道是白桃？ “那会是谁呢？如果是她和白桃互相依存的话，会不会她对罗医生太过依赖了，引起了白桃的嫉妒？” 庞晴天也猜测到了这一点，可不得不说的是，白桃真的也不像是凶手，那阳光，坚毅的样子，也不像是精神病。 依存症是两个人都有精神病，一个觉得自己需要被照顾，一个觉得只有自己才能照顾。 说白了，都是强迫症。 “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现在的人都会演戏的。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啊，如果白桃也是精神病，在罗新城的诊所里，并没有就诊记录，这个？” 张子扬无奈道，破案不能凭感觉，还是那句话，必须要有证据，只是，若说伪装，白桃的伪装也太强了。 “那怎么办？会不会她在别的地方就诊的？” 对于精神病之类，庞晴天不太懂，只能推理了，可这种漫无目的推理，其实是一种很低效的手段，往往并不能得到多大进展。 “这些先不要管，我已经对这段依存关系发起了攻击。 也就是说，我在假装追求蒋子柳，甚至，我还约她在周日的时候一起出去玩。 关系上瘾可是一种极强的占有欲，随着我的进入，必然会强烈的刺激到另外一个人。 也许罗新城就是这样才会被杀的。 我想通过这个，体会一下恶意的来源。” 也许是想着找证据太麻烦，张子扬竟然来了一手引蛇出洞，精神病类型的凶手，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专门刺激他们的情绪。 “服气了，你真是风流神探，能想到的就是这种风流的办法。 张子扬，你不会是看那蒋子柳长得好看，想要占什么便宜吧？” 自己男朋友和别的女人约会，就算是庞晴天这个大女人也有点不是滋味，况且，张子扬又是一向有着风流之名的。 她这样说，本来就是一般的女友撒娇。 不想，张子扬就诚实的过分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该占的便宜我肯定会占的。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古人说的有道理。 再说了，我现在基本就是一味药，我的占便宜，其实就是在给蒋子柳吃药。 我个人牺牲一点体力和色相没什么，能成就她的幸福才好呢。 怎么？你是吃醋了？” 一脸的不在乎，说着半真不假的话，这样的张子扬，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危险气息，这种危险不是说他会伤害谁，而是他似乎随时可以放弃什么，抛弃什么。 不在乎！ 间不容发的感知里，庞晴天意识到，张子扬并不在乎自己。 换一种说法，自己作为女朋友，并不能束缚他，限制他。 一旦意识到这一点，庞晴天微微失落，同时又有点放松。 对于张子扬，她心里也有一种清醒的意识，自己似乎也是不爱的，更多是虚荣，是对一种体面王子的向往，是一种本能的慕强。 女人，总是想要躺在强者的怀抱里。 这种本能不是爱情，爱情应该是超越这些的。 “吃醋倒是没有，只是想到你的手碰别的女人，会有一种脏脏的感觉。” 耸耸肩，庞晴天尽量让自己洒脱，最近的交谈，很明显的，她和张子扬之间的关系冷淡了许多，距离也拉开了。 张子扬也不会像刚开始那样试图侵占她的身体，好像已经厌倦了一样。 还没有得到自己最可宝贵的身子，就已经有了厌倦情绪，张子扬，不是良人啊。 “没事，我不碰你就是了。” 说完这个，张子扬都是一愣，如此无情的话，他说的很随意。 限制，他发现自己在反抗庞晴天，反抗她的限制。 在他的本性里，认为限制，压抑，这是人间最邪恶的东西。 可庞晴天作为女朋友，竟然不让他得到身体，在身体层面，他想分手了。 “你什么意思？” 女人的敏感天性，庞晴天愣了一下问道。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庞晴天庞队长，咱们分手吧，我觉得我们是不合适的。 你是那种比较严肃的女生吧，感觉需要男人的责任，男人的倾心付出。 可我不是那种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对任何人负责。 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和你在一起，我感觉失去了一点自由。 我觉得吧，我更适合那种随意的感情，那种没有分量的爱情，谁也不用对谁负责，今天爱，明天立马就不爱了。 甚至，对方可以同时爱好几个人，我也可以爱好几个人，谁都不会评价对方的道德高低。 总之，我觉得你伤害了我的自由。 趁着现在，我并没有得到你的身子，你依然是完璧之身，你还是去找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吧，我肯定不是。 不负责任！ 如果我的人生还有什么坚持的话，应该就是这个了。 坚持不负责任，在我看来，这一种伟大的人格，我无法放弃这种人格。 分手之后，我们仍然是同事，我也不希望闹出轩然大波。 就这样吧，和你相处，真的挺累的。 好了，我要去休息一下了。” 说出分手，张子扬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和舒畅，他之前从来也没有想过分手的事情，如今却是水到渠成一般。 也许，从心灵上，从身体上，他早就想分手了，只是缺乏一个机会罢了。 庞晴天愣了，张子扬的话总结一下就是，他是坏人，不适合谈恋爱，分手吧。 这和传统的分手真的很不一样，一般的分手往往会说，你是个好人，咱们分手吧。 五味杂陈，如果一定要说有一点不能接受的，张子扬竟然认为不负责任是一种伟大的人格，这什么价值观啊。 第1022章 随意 作为女神，被人提分手，这是第一次的经验，庞晴天说不清自己的感觉，只觉得很抽离，不管是和张子扬的感情来说，还是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来说。 张子扬把她带入了某个较为深刻的生活和世界观中，只是，她还无法适应。 而美貌带来的虚荣让她从来也不会想到被分手这种事情。 不负责任是一种伟大人格？ 当然，最搞不懂的还是张子扬的这句话。 她努力的去理解，站在男人的角度去理解，大概是说，男人因为责任放弃了太多的自由，而比起自由来，责任就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了。 身心混沌着，庞晴天回到自己的房间，说不出的疲惫。 缓缓卸掉衣衫，露出绝美的胴体，走进浴室，把水温调好，任由温水冲刷身体，既没有想念，也没有悲伤。 没感觉！ 分手不是应该痛苦吗？ 她问自己，接着她就明白了，这并不算分手，因为她和张子扬并没有认真的交往过，因为两人连最后的亲热都没有发生。 感觉好像结束了一场奇妙的友谊。 也好，和张子扬当同事才比较轻松。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对爱情就愈加的迷茫了，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和什么样的男人才会有爱情这种东西呢？ 庞晴天因为感情不成熟，所以困惑不已，张子扬则是一种放弃般的轻松，放弃越多，就越舒服。 没错，庞晴天是很漂亮，可张子扬还真就喜欢单身的感觉，没有束缚。 想和谁好就和谁好，玩玩就撤，走肾不走心，这才是人生。 接下来的两天，张子扬就比较轻松，只是偶尔去看看蒋子柳，好像真的蒋子柳比较感兴趣一样。 这也叫破案吗？ 本地警方未必没有想法，可张子扬是神探啊，破过太多案子了，况且这才几天，大家还真不敢说什么。 以张子扬的魅力，几天的攻略，终于，这天中午，白桃来找张子扬了。 “张神探，你真的喜欢蒋子柳吗？她现在可是为了你着迷了。” 审视着张子扬，白桃眼中带着一种说不出怒气，在她的认知里，张子扬是有点轻佻的，这才几天啊，就…… 因为她和蒋子柳的亲密关系，那天发生的事情，蒋子柳可都告诉她了。 现在她知道，张子扬在当天竟然就碰了蒋子柳的腿，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炸弹，轰的她外焦里嫩啊。 她从来都不会想到，蒋子柳有一天还会和男人发生这种风流韵事，更不会想到，张子扬竟然如此色胆包天，在人家女孩家里，对一个社交恐惧症的女孩就出手了。 更诡异的是，这几天，蒋子柳的状态明显大好了，整天都笑眯眯的，好像一下子什么病都没有了，还经常出去逛商场，不知道的，只会以为她就是一个正常的，爱美的女性。 爱情如同龙卷风一般的可怕，白桃也是年轻女子，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蒋子柳竟然也如此，她不太适应。 “喜欢啊，不过，我的喜欢就像露水一样，今天喜欢，明天就不喜欢了。 不怕告诉你，我刚和我女朋友分手，原因是她的存在让我感觉到了束缚。 如果你要问我和蒋子柳会不会有长久的未来，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会的。 但是，你要问我，我们什么时候会结束，我也不知道的。 我是一个比较随性的人，今天喜欢那就好好享受，明天不喜欢了就分手。 人生很短，我觉得这才正确的方式。” 作为成年人，张子扬自然不可能说的太露骨，可随性两个字足以说明很多东西。 明显，白桃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皱皱眉头说道：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难道你没有想要娶她的打算吗？ 你不知道，她现在如同疯子一样的喜欢你，还说你是她的天空呢。 原来你只是在耍流氓啊，刚一见面就摸一个精神病人，你这太过分了吧？” 作为亲属，自然是不希望蒋子柳受到伤害的，而张子扬这样的感情态度，蒋子柳很可能会受到伤害的啊。 风流神探，她也忍不住想到了这个名号，这个张子扬，表面看来一本正经，原来如此的不正经啊。 “耍流氓？你这样说就过分了吧？ 我喜欢她，碰了她的身体，她很喜欢，也接受了，这又什么流氓成分啊？ 至于你说的莎士比亚名言，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这句话本身才是错误的。 而且，莎士比亚本人就是一个大渣男，你知道莎士比亚多渣男吗？ 他同时和两个女人谈恋爱，然后娶其中一个，另一个差点气疯了。 娶了老婆没多久，他就离开了，一走就是二十多年，等到老了才回到老婆身边。 这种人说的话，怎么能信啊？ 以婚姻为目的，那就侮辱爱情了。 爱情才是最重要的，婚姻不过是一张纸罢了，有什么用？ 爱情，发生，熄灭，这种燃烧和灰烬，那才是诗歌一般的美妙呢。 天哪，你不会没有交过男朋友吧？没有体会过爱情？” 张子扬故作惊讶，那样子，太可惜了，说着，还上下的打量了一下白桃的身材，在腰胯部位停留了一下，微微叹息。 “辛苦你了，二十多岁了竟然还没有谈过恋爱。” 看来，只是看了一眼白桃的腰胯，张子扬就知道了，这孩子没有谈过恋爱。 “你往哪里看呢？” 惊了，白桃是真的惊愕了，这什么流氓啊，看一下腰就能知道什么吗？ 可怕，她从张子扬的身上感到了一种刺激，刺激又带着一种极致的放松。 仿佛人间没有重要的事情，只有男女之间的那点荷尔蒙冲突。 “不行吗？你腰很好看，绵软。 哈哈……别生气，别生气，可能，很可能，你是把我当浪荡男人了，其实，我真不是。 你想啊，蒋子柳之前是什么状态？只能待在家里，哪里都不敢去。 现在呢？她都敢自己去买衣服了。 这不是变好的症状吗？ 作为神探，我对精神病也是有研究的。 在我看来，蒋子柳的状况并不严重，她唯一缺乏的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 不管这个男人是谁都行的，说难听点就是需要男人这位药。 男人能让她舒服，快乐，她需要这样的舒服，快乐。 我现在不过是自告奋勇的当个药物罢了，你应该感谢我啊。” 看的出来，这白桃可能是和蒋子柳待在一起久了，也是比较保守内向的。 她看起来愤怒，却不是憎恨，没有憎恨怎么杀人的？ 第1023章 女神犯贱 张子扬之所以对蒋子柳展开一个追求，其实主要是为了破案，如果白桃也是依存症患者，按说，她该憎恨才对。 因为张子扬的进入，将会破坏掉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关系。 “你是说和你在一起对蒋子柳有好处？ 可是，你一看就是一个花心的人，一旦你和她分手了，那她怎么办？” 还是有点担心，白桃努力的理解，可能是教育环境的原因，她和是差不多的认知，认为女人和男人在一起，是男人占便宜了。 其实，这本身才是一种歧视女性。 如果男女平等，那男女在一起，怎么会有吃亏占便宜的说法呢？ 大家不过是想要获得一点快乐罢了。 “当然了，至于分手，你还是不懂啊，一个女生，没有谈过恋爱的女生，一旦品尝到男人的滋味，就算失恋也没关系了。 食髓知味，她自己就会去找的。 所以，她和我分手，基本精神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再找下一个男人就行了。 拜托，现在是我在帮忙啊。 以我的颜值和才华，你觉得我会缺女人吗？” 张子扬也是无语的，正如他所说，以他的优秀程度，真真不缺女人的，不说天天换，如果想的话，每周换一个难度不大的。 “那试试吧，你敢伤害她，我可不会放过你。” 有点恶狠狠的警告了一声，透出一种可爱来，张子扬笑笑，这种没有谈过恋爱的女孩，就是有一种天然的纯真，美妙的很啊。 “对了，白桃，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我查看了受害人罗新城的就诊记录，里面并没有你的名字。 你是不是都找别的精神病医生？” 依存症，关系成瘾，里面涉及到两个人，一个人是无法依存的，既然白桃和蒋子柳互相依存，那么，她本身也应该是精神病。 强烈的需要依赖别人，这是蒋子柳，那白桃的问题应该是强烈的想要照顾蒋子柳。 被照顾是一种依赖，照顾本身其实也是一种依赖。 就像很多父母，等到孩子长大以后极其的不习惯，因为他们把照顾孩子当做了唯一的生活，孩子一旦离开，真是比戒毒还难受呢。 说难听点，很多父母都有精神病呢。 “嗯？什么意思？ 我精神又没有问题，我干嘛找精神病医生？ 不会吧？你把我也当成是精神有问题的人？” 看着张子扬的神色变化，白桃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什么啊，这个神探，有毛病？ 没病？ 张子扬有点难以接受，这和前面调查出来的东西可不对口了，前面看到的就诊记录都写了，蒋子柳有依存症。 “那你为什么如此，你知道，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蒋子柳，你们不过是表姐妹关系而已嘛，就算是亲姐妹恐怕也做不到那种程度吧？” 从之前的观察来看，白桃是付出了真心的，用心去感受，去抚慰，别说体力了，光是精神消耗都不得了。 “哈？这还需要理由吗？因为我们一起长大，因为我们是朋友，因为…… 因为她其实一直都想改变，一直都在努力。 我想，她轻易的让你靠近，甚至让你触碰身体，都是一种努力，她想面对真正的世界，而不是躲在房间里。 你知道社交恐惧给人带来的痛苦吗？ 常常，我就在她身边，都可以感觉到她的寂寞，那种深入骨髓的寂寞，你这种花花公子怎么可能懂？ 你……你也就是看蒋子柳漂亮，想要占有她的身体罢了，你懂心灵吗？你懂人和人之间高尚的感情吗？ 我看你什么也不懂。” 这白桃，因为张子扬说她是精神病，她还生气了。 好像张子扬就只有情欲，不懂感情一样。 根本不是这样啊，张子扬当然懂感情，可他同样也懂，感情是很累人的，天若有情天亦老啊，他选择减少感情，多一些潇洒。 偏执一点的说，在他看来，感情和潇洒比起来一文不值。 正应了那句话，男人爱潇洒，女人爱漂亮。 “好吧，我不懂，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请回吧，我很累的，该休息了。” 噗通往沙发上一倒，张子扬眯缝着眼睛，慵懒的模样气死人。 握了握拳头，白桃眉头大皱，可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蒋子柳让我告诉你，她明天可以和你约会，因为明天我姨要去我姥姥家。 不过我警告你，我也要跟着去的，你敢欺负她，哼！” 哦，原来白桃现在扮演的是红娘的角色，只是她有点不甘心，觉得蒋子柳不该和张子扬交往。 看来，这个女生还不了解潇洒的奥义。 “欺负？搂算欺负吗？亲算欺负吗？ 我们情侣约会，你当电灯泡，合适吗？” 张子扬有点不满的，闹呢，像蒋子柳这样柔弱却又丰腴的女生可是不多，能抓住，自然要一口吞下去，好好的享受。 跟着个电灯泡，很多快乐的事情没法做的。 “合适，不然我告诉我姨，让你们约会约不成。 还有，没有蒋子柳同意，你可不能太过分的那样。 哼！色胚！” 骂痛快了，白桃马上就离开，张子扬翻个白眼，这女人，也是个马大哈，还照顾别人呢。 “时间，地点不说一下吗？” 服了，什么红娘啊，根本一李逵，粗鲁啊。 “你不是喜欢逛公园吗？就人民公园门口，八点。” 赌气一般的说了，一扭一扭的离开，小屁股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摇摇头，张子扬知道，自己这是刚和庞晴天分手，获得了自由，就像坐牢几年，见到女人就流口水，见到白皮猪都有感觉。 约会，不错啊，还是和一个精神病女孩，这是一个全新的体验呀。 生命就在于体验，今天可以和精神病女孩约会，明天就可以八十岁老太共赴巫山，人生嘛，就是要如此的任性。 当当当！ 几声敲门，庞晴天进来了。 “张子扬，你整天就想着玩女人，不破案了吗？” 很难说是吃醋，更多的，庞晴天是担心案子，现在张子扬基本就在酒店里不出去了，现场去了一次，再也不去了，连案卷在什么地方恐怕都不知道。 “说话带刺啊，你是副队长，是领导，离开我你就不办案了？ 你有你的思路，你的破案方法，就按你自己想的去做嘛，管我干嘛？ 我猜猜，你现在是不是犯贱？ 因为不是男女朋友了，所以你更想管我？ 不要这样吧？请你自重。” 人人都过来教训，张子扬很不爽，什么事情啊，好像自己是个流氓一样。 犯贱？ 听到这两个字，庞晴天眼神一痛，她没想到张子扬说话这么难听。 践踏，她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践踏在地上，泥水四溅。 第1024章 超级电灯泡 “行，那我自己去破，我就不信了，离开你，这么个小案子还破不了啦？” 带着不服气，庞晴天离开了，确实，这个案子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管是密室也好，还是杀人嫌疑也好，看起来很浅薄。 庞晴天自己也跟着侦破过很多密室案了，对此还是有自信的。 “什么女神啊，傻妞一个。” 给了句评价，张子扬继续休息，他得养精蓄锐啊，明天还要和精神病美女约会呢。 第二天，准时，三个人在公园门口见面了。 蒋子柳和白桃都特意的打扮了，不过，一眼就能看出来，蒋子柳才是主角。 白桃的话，只是穿了个大号的长袖t恤，唯一的风采就是露出锁骨和黑色的肩带，蜻蜓点水一般的展示性感。 可能是太在乎，或者太紧张，蒋子柳打扮的就有点另类，她可能是想走文艺性感路线，可打扮的有点过头了。 这个天气，穿裙子是可以了，可她穿的是黑底白花的过膝裙，露出白皙的小腿，脚下踩着去年流行的罗马鞋。 只是，这罗马鞋的颜色有点怪，骚红色的，通常，只有不正经的女人才会这么穿。 为了显得开朗，她露出了额头，光明正大的样子。 见张子扬来了，她立马脱离了白桃的队伍，站在张子扬身边，好像她和张子扬才是最亲近的。 本来是陪着姐妹过来看男人，结果，白桃一下子感觉自己就是电灯泡。 “你今天很漂亮，走，我带你去坐云霄飞车。” 上去，张子扬就捏住了蒋子柳的软嫩小手，看的白桃直瞪眼，可蒋子柳却是害羞欢喜，肩膀依偎着张子扬。 爱了，就会活过来！ 她的感觉是这样，仿佛一颗种子沉寂了太久，终于等到了春天。 美人如此娇羞，张子扬自然是不客气的，一会就搭上了蛮腰，见白桃瞪眼，反而更加放肆，甚至漫过腰肢，直接在那丰硕肥美之地游移。 白桃都不知道给什么表情了，她很无奈啊，因为蒋子柳似乎很喜欢，一点不在意被张子扬碰触。 玩了一阵子，吃点东西，便已经到了中午。 吃饱喝足，害羞美人相伴，张子扬自然想要去旅馆歇息一下，倒不是说要占有蒋子柳，只是觉得，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可以帮助蒋子柳打开心防。 “不行，不行，没有这个道理。 蒋子柳，你妈也不会同意的，哪有第一次和男人出来就去开房的？” 为了阻止，白桃说的很露骨，可蒋子柳却不太自已，只是把软绵绵，温润润，想嫩嫩的身子靠着张子扬，有一种贪婪在里面。 若张子扬有什么越界的行为，她连半推半就都没有的，直接就是不拒绝，仿佛这些都天经地义。 “没事的，我相信他都是为了我好，再说了，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啊。 我还没有住过旅店呢，也想体验一下。” 反正，张子扬说什么蒋子柳都同意就对了。 无奈，三人不尴不尬的去了旅店，登记人员以及一些顾客看到这三个人，好嘛，那羡慕的可是不得了，两女一男，这是坐享齐人之福啊。 从楼下到房间，蒋子柳都是紧紧抱着张子扬，很好奇，同时很惊恐的模样。 进入房间，反而有点失望。旅馆嘛，都是那么回事，无非就是沙发，床，破电视，然后加一个厕所。 “看会电视吧，这有什么好体验的啊。” 白桃先埋怨了一声，打开电视，看起了某卫视的选秀节目，里面叽叽喳喳的飙高音，倒也是很热闹。 张子扬和蒋子柳坐在一个小沙发上，彼此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说实话，到了这里，看到大大的沙发和床，蒋子柳明白这是干什么的所在了，没多大会，身子就热乎乎的，手足无措。 她渴望，同时又害怕担心，甚至不知道害怕的是什么。 作为风流公子，张子扬感知力很强，发现蒋子柳身体发烫，明白她春心动了，不动声色，一只手却已经深入蒋子柳的衣服里面，慢慢的摩挲。 这男人啊，女人啊，都是经不起压抑的，越是压抑，就越是渴望。 不大一会，蒋子柳就坐在了张子扬腿上，那种缠绵的样子，羡煞旁人。 李太白有这么几句诗，专门说明男女之间的乐事。 鳏鱼得水，活泼泼钻入莲根；孤雁停飞，把独木尽情吞占。 所谓只羡鸳鸯不羡仙，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你们在干什么？” 也是蒋子柳，没有经过恋爱，心地纯洁，鳏寡孤独，经不起张子扬的手段，一声轻轻的叹息，被白桃给看出了不对。 “什么干什么？你看自己的电视好了。” 张子扬却不满了，训斥了一句，拉着蒋子柳就往里间里去，那里好大一张席梦思。 这下，白桃慌了。 她扮演的可是蒋子柳的保护神，万不能让张子扬得手了。 可这个问题的关键是，蒋子柳是成年人了，完成有独立思想。 “子柳，你可别上当啊，他就是贪你的身子，他不是好人。” 连连警告，可蒋子柳却是杏眼迷离，樱唇微微发干，只是热的慌，勉强思考了一下，说道： “桃子，我知道，你一定是为我好的，可是，你知道，多少次，我都想死，因为太寂寞了。 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如果能活好今天，就算立刻去死我也不在乎。 我已经二十几岁了，感觉就是白活了。 过往二十几年，每一年，每一天都是浪费，我感觉我错了，我早就错了。 你说上当，可今生今世，这是我第一次心甘情愿做一件事情。 我是成年人，我也有思想，你也要束缚我吗？” 蒋子柳满面春光，可话却说的决绝，仿佛就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她补足了过去二十几年的成长，眼神中的渴望，犹如陆地之鱼看到了大海。 “你如果认为是对的……我不反对。” 看看蒋子柳，白桃咬咬嘴巴，狠狠地坐了下来，死死地盯着电视。 她这样，张子扬便和蒋子柳一起进入房间，一时间，颠龙倒凤，无限欢愉，云雨无度。 蒋子柳年纪不是少女，可毕竟头次享受欢乐，不免疼痛。 “张子扬，你不要太欺负人了，她身体单薄，经不起你折腾。” 只是听到蒋子柳叫唤两声，外面的白桃就发作起来，扰人欢愉。 超级电灯泡啊！ 张子扬真是服气了，这种电灯泡，他这辈子没见过啊。 第1025章 惊变 蒋子柳第一次体会男人给的乐趣，俏脸通红，气喘微微，就是想要说什么，也害羞的说不出来。 好几次，她意识到不对，认为这样太过于脱离礼教，可是，刚刚起来的念头马上被无边的刺激冲垮。 其实社交恐惧症的人，很多就是因为太过害羞。 男女之间第一次的恩爱，各种奇怪的状态，其实就是特别害羞的时候，克服了这个，社交恐惧症基本就好了一半。 就在蒋子柳面色潮红中，就在白桃在外面指责喧闹中，两人达到快乐的极点。 又在房间里待了很长时间，这才洗澡出来。 所谓侍儿扶起娇无力，蒋子柳现在就是这个状态，走路都有点趔趄，可整个人光彩照人，好像获得了新的生命一样。 “你没事吧？” 先是瞪了张子扬一眼，白桃扶住了蒋子柳，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隐隐的，她也觉得这样不对，本来只是陪着蒋子柳出来约会的，怎么就把蒋子柳送进了张子扬这饿狼的嘴里。 可是，蒋子柳是成年人了，她无法阻止。 “没事，我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 抿嘴笑笑，蒋子柳容光照人，其实，对于张子扬，她绝对谈不上爱，最多是喜欢罢了。 因为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发生了关系，获得了生的愉悦。 有点像是压抑了二十几年的花朵，终于张开了花瓣。 “男人有很多，其实我并不是最好的。 如果你真想得到更多快乐，多敞开心扉接纳更多的人，与人交流，人生有趣的事情多着呢。 蒋子柳，我认为你的精神问题很轻，只要经常走出来，慢慢就会好的。” 作为一味药，张子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其实，只要是个男人，在这种时候靠近蒋子柳，她就会喜欢，就会爱上，就会奉献出自己的身体。 这就像太过饥饿的人，无所谓包子还是馒头，或者观音土，只要能够让肚子不饿，就会吃的。 压抑，压抑会摧残人性，蒋子柳的内心是被摧残的，只要能改变一下生活，她可是不管不顾。 “真的假的？” 问了一句，蒋子柳连忙缩头，因为她这么问就是有兴趣，就是对张子扬没有多少爱的意思。 这可真是惊呆了白桃，她还以为蒋子柳迷恋上了张子扬，要死要活呢，没想到蒋子柳如此潇洒。 如此来看的话，那味道就不一样了，基本就是蒋子柳玩了玩张子扬，然后精神好了很多，张子扬还真就是一味药。 再看张子扬一脸潇洒的笑着，白桃心里舒坦了，哼！不过是个药罢了。 三个人说说聊聊，等到蒋子柳能够走路了，三人返回。 “你们去哪了？你们去干什么了？” 到了蒋子柳家里，蒋母一脸的青紫，眉头皱成了小山。 这个时候，蒋子柳反而大胆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说道： “妈，我和他们两个出去玩了，我感觉我精神好了很多，以后不需要每天待在房间里了。” 蒋子柳因为社交恐惧症的原因，连大学都没有上，可是，因为只能待在房间里，她可是看了很多书。 这次和张子扬出去约会，享受到的欢乐，让她想起了牡丹亭中杜丽娘说的那句话：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那么多年浪费，她竟然不知道，人间竟然还有如此快乐的事情。 而要获得这快乐似乎也并不困难，只要自己愿意走出家门就可以。 “闺女，你说什么呢？你忘记了吗？每次一出门，你都好几天不舒服。 还有，外面坏人很多的，万一他们欺负你怎么办？ 啊？你腿怎么了？是不是崴脚了？” 蒋母关心不已，尤其看到蒋子柳走路不太正常，更是连忙上前查看。 蒋子柳的腿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她已经厌恶了被如此的事事关心，轻轻的挣脱母亲，蒋子柳转过头，拉住了张子扬的手。 “妈，我觉得张子扬挺有趣的，我想跟着他出去玩一圈。 这些年你照顾我的一切，太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其实，蒋子柳的身体真不差的，虽说缺乏运动吧，可她吃的很好，各种营养都能跟上，因此，虽然二十七八岁了，也就是有点婴儿肥而已，而且也不是那种累赘的婴儿肥。 “女儿，你在说什么呢，怎么能跟着一个男人出去呢？ 很危险的你知道吗？男人是多么可怕的生物，难道你不知道吗？” 蒋母感觉自己要疯了，这还是自己的女儿吗？那个老实听话的女人在哪里？为什么不见了？ “男人是十分可爱的生物，我知道。 当然，应该不会每个都可爱。 妈，你放心吧，我都明白的，我想明白了，其实我没有病，就是太封闭了，我要走出去。” 蒋子柳却是光彩欢快，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向往，好像已经在规划自己的未来新生活了。 一边的白桃，虽然也是皱眉，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可以，不可以，你怎么可以离开这里。” 蒋母焦虑不已，好像世界都要崩塌了。 这时候，张子扬笑笑上前，保护着蒋子柳，好像已经成为了蒋子柳的监护人一样。 “伯母，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吧，蒋子柳已经是成年人了，她想要过什么生活，自己就能做主，难道，她什么都要听你的？” 其实不光是中国，也不止是儒家文化圈，很多父母都会限制孩子的生活，只不过，大部分父母懂的一个分寸，等到孩子成年了，懂的闭嘴的道理，让孩子自己去飞。 这就像鸟类一样，把小鸟养大了，就该放飞了。 可人类养育幼崽的时间太长了，这种爱往往就形成了习惯，很难改变的。 “你……一定是你妖言惑众，迷惑了我的女儿，她身上有病，脑子又不清楚，怎么能出去？ 去死，你去死！” 突然，蒋母如同疯一般的拿出一个电击器，一推开关，扎向张子扬。 这一下，兔起鹊落，来的太过突兀，谁也没有准备，都是惊叫不已。 第1026章 不是爱情 好在，张子扬到底身手高强，身体微微后退，一把抓住了蒋母的手腕，冷笑不已： “伯母，是你吧？杀死罗医生的凶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子扬竟然直接的蒋子柳的母亲是凶手，把蒋子柳和白桃两个人惊吓的抱在一起，半天不敢动。 其实，张子扬有这个怀疑很久了，尤其在和蒋子柳发生关系之后，他更加确定白桃不会是凶手。 因为，凶手应该是和蒋子柳存在依存症的。 这可是一种极其强烈的强迫症，而白桃竟然能够容忍张子扬和蒋子柳发生关系，并且尊重了蒋子柳的意志。 这就不符合依存症的特征了，依存症是独自占有一个人，自己是唯一的依靠，这种唯一性是病态的，所以才是病。 白桃则是，只要蒋子柳好，她就可以忍耐一些事情。 “不可能，我姨怎么会是凶手？” 白桃先叫了出来，她不能理解，因为她真就不是精神病，不能理解精神病的世界。 张子扬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蒋母，先把她手中的电击器拿掉，然后走到蒋子柳身边，抱着蒋子柳说道： “你就是凶手，因为随着蒋子柳去看心理医生，你发现蒋子柳的病不但越来越好了，而且看起来很喜欢罗新城。 在你看来，这种喜欢就是一种背叛，可你太爱你女儿了，所以只好除掉罗新城。 警告你一下，撒谎没有用，每个电击器都有固定的频率，造成的伤害也会有细微的不同，只要让专家检查一下你这个电击器，就可以得到答案。 唉，你这种爱女儿的方式不对啊。” 张子扬忍不住叹息，父母对待孩子，总是容易出错的，毕竟，谁都是第一次当父母，没有经验啊，现在社会，也缺乏培训父母的课程。 脸色连续变化，蒋母终于露出憎恨的面容，来回走动了几下，咆哮了起来： “什么医生？他就是个庸医，说我的女儿有病，还说要想让病好，就要让我离开女儿，这是什么道理？ 他就是个臭男人，他就是想要侵犯我女儿。 是我杀的，他就该杀，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就是我的一切，我的一切啊。 他想要夺走我的一切，老公抛弃了我，他还想夺走我唯一的女儿，我不答应。 我受不了一个人生活，我受不了。 我没错，作为母亲爱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错啊？” 控诉，蒋母的话里满满的都是埋怨和控诉，蒋子柳坐在一边，怔怔无言，白桃也慌神了，张子扬忍不住的皱眉，为罗医生难过。 作为医生，他很厉害，看出了蒋子柳和母亲形成了依存症，于是给出了专业的建议。 想不到，只是这样就引来了杀身之祸，也真是太倒霉了。 “你这不是爱，是控制，是支配，你习惯于支配一个生命了，这种快感吞噬了你。 如果你真的爱蒋子柳，就应该让她过的幸福，而不是躲在阴暗的房间里，像你的宠物一样活着。 难道你自己真的不知道，你已经有了严重的强迫症？ 爱也会异化的，一旦异化，就只会伤害孩子了。” 类似的父母太多了，张子扬就见过不少，嘴里说的都是爱，其实就是控制欲罢了，最爱的还是自己。 大部分父母，多多少少都有点这种症状。 毕竟，养一个孩子，实在是极大的愉悦之事情，尤其，这孩子还是自己的，有着自己一半的基因，那种爱天然的带着一种狂热。 孩子小时候可爱，长大了更是富有思想，控制这样一个生命，会给人一种上帝的感觉。 那么多人喜欢当父母，未必没有迷恋这种权威感的原因。 试想，一个窝囊，无能的人，只因为有了孩子，就获得了完全的爱和崇拜，这种体验是全新的，令人迷恋的，乃至沉醉的。 一旦上瘾，就很难走出来，非得安排孩子的人生不可。 本质，还是在追求一种权力感，控制一切，掌控别人的人生。 可怕，甚至可以说，这种试图控制别人的思想，就是一切罪恶的源泉。 只要有了这种思想，父母也会变成魔鬼。 “你胡说，我就是爱她，我是伟大的母爱。” 蒋母自然是不听的，还伟大母爱呢，把一个正常人都折磨成精神病了。 摇摇头，张子扬拍拍蒋子柳的肩膀，然后用房间里的座机给庞晴天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凶手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 接到电话，庞晴天有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再次的检查现场，她也没有什么收获，这个密室太简陋了，门都没有锁，就是贴了透明胶带，然后把门关上而已。 要想让透明胶带贴近，只要从外面吸一下，利用空气把透明胶带给吸到门边上，然后就完成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通知本地警方。” 无力的回应了一句，庞晴天都不想过去了。 累，跟着张子扬办案太累了，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精神，一遍遍的被冲击，打压，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弱智一样，极大的消耗人的自信心。 很快，本地警方就去了蒋子柳家，把案子了解。 因为母亲坐牢，蒋子柳一时间还真不能去找张子扬，只是精神健旺了很多，并没有多少忧伤表情，看来，她的状态是真的变好了。 案子已经了结，张子扬也不能在这里多留，只能和蒋子柳执手相看泪眼。 “张兄哥，我还能去找你吗？” 不远方，警车里坐着庞晴天，看着蒋子柳如此说话，不由得大大的皱眉。 她也知道，这里的风俗，若是情郎，则叫某兄哥，算是哥哥的一个变种了。 基本，蒋子柳就等于是叫张哥哥，只是，别有一番风情，窝心的很，却不矫情。 “当然可以，如果你精神大好了，尽管来找我就是了。 你也知道，我是个辅警，身份比较自由，你来了，我带着你吃遍静海。” 张子扬倒是大方，警车里的庞晴天暗暗腹诽，就四百块钱的工资，还吃遍静海，也就苍蝇馆子里吃碗面条罢了。 说了这些子话，张子扬也是依依不舍，上了警车还和蒋子柳挥手呢。 说起来，他可是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状态，他和蒋子柳并不是男女朋友，只是彼此喜欢对方的身体而已，潇洒的很。 这才是真正的张子扬吧！ 看着张子扬那自在的模样，庞晴天无语，她才发现，自己对张子扬一直是个束缚，张子扬想过的，本就是如此潇洒不羁的生活。 第1027章 无法破解的案子 回到静海之后，庞晴天就忙自己的去了，也许，和张子扬分手，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看着她离开，张子扬突然有一种无法放松的累，他本以为，只要分手了，就会一直轻松下去，可现在才发现没有那么简单。 他发现是自己的心累，无法安定，好像在等待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只是躁动！ 只是无法满足。 或许刘队长也感觉到了他的疲倦，因此，给他放了挺长的假期。 和许芳芳分手了，和庞晴天也分手了，张子扬回到家里，发现父母早就回来了，孙丽娟却还是早出晚归的经营着小店。 就这样，他在家里住了下来，晚上的时候，进入孙丽娟的房间，瞒过了父母。 平淡的生活有平淡的意趣。 每次，他搂着光溜溜的孙丽娟，就觉得人生就这样吧，也挺好。 可白天的时候，尤其是在中午到傍晚这段时间，他又躁动起来。 立夏之后的第三天，门外警笛声响起。 “刘队长，你怎么还亲自来了？” 出门一看，张子扬委实的有点惊讶，他还以为是庞晴天呢。 “先上车！” 刘队长往张子扬家院子里看了一眼，好像小偷一样。 车子一直开出去好远，刘建华才放松了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张子扬出名之后，他就越加的不想和张子扬的父亲见面了。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疑难案子？” 张子扬倒是轻松，不就是案子嘛，多么麻烦的案子都侦破过，他对自己还是有自信的。 低头皱眉看了张子扬一眼，刘建华也是服气的，谁都知道，没有永远的神探，就像没有常胜将军一样。 犹豫了好一会，不说也不行，刘队长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如果是疑难案子，我就不来了，关键，这次是案子不是疑难案子，而是沉案。 注定无法破解的案子往往并不稀奇，只是简单而已。 这次的案子，谁也没有自信侦破，本来，这种案子积压也就积压了。 可最近的政策，命案必破，所以，我的一个老伙计求到我这里来了，想让你把这个案子破了。 我知道你的能力，可我还是要说，这个案子，我只是碍于老伙计的面子，不得不和你说一声，你完全可以拒绝。 你本来就在休息，其实你可以当做没有听到这件事的。” 刘建华先说了案子，接着就是各种解释，看来，这次的案子定然是那种老大难了。 密室也好，谋杀也好，必然都会留下蛛丝马迹，最难以侦破的其实是那种突然袭击性的作案。 线索很少，无从查起。 比如无差别杀人这种，如果凶手只是杀一个人，那就麻烦的很，因为很可能是凶手精神病发作，没有缘由突然袭击，留下的线索极少。 这样一来，从动机，从线索，都很难入手。 而刘队长之所以解释那么多，很重要的一点是他不想打破张子扬的不败神话。 神探，这可不光说的是张子扬，更是静海的一张名片啊。 “刘队长，你这话说的，有案子我就去呗，最多就是侦破不了，还能有什么损失？ 你放心好了，大家能理解的，运动员还有巅峰期呢，何况是侦探呢。 我也承受得住，不就一次失败嘛。 案卷呢？我看看。” 张子扬嫌刘队长有点啰嗦，谁还能不知道，有些案子就是侦破不了，没什么稀奇。 固然，所有案子都有破绽，都有缺陷，可问题就是，每个人也都有缺陷。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案卷的话，你到地方再看吧。 因为不确定你要不要接，我就没有要案卷。 不过，这次是枪杀案子，地点在哲城，受害人有两个。 倒不是没有一点线索，其中一桩杀戮是在atm机旁边，因为有录像。 不过，凶手蒙面，完全看不清身影。 还有一桩是在公园，凶手枪杀受害人之后就不见了。 这两次都是对着脑袋打的，受害人并没有马上死亡，当地警方给出的侧写是，凶手是个生手，第一次杀人，不是典型的连环杀手。 在杀完两个人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声息，根据子弹判断，这是同一人所为。” 刘队长说完，张子扬就知道难点在什么地方了，枪杀案，留下的线索太少，凶手太过干净利索，根本没有多余的动作，杀完人就走，很难留下痕迹。 “你是说，这是随机杀人？” 掏出一根烟，抽了两口，张子扬咂摸咂摸嘴，感觉没有那么简单。 通常来说，随机杀人是一种精神，感情的崩溃，崩溃之后有些人会把自己压抑已久的恶反应出来，这种随机性，几乎无法预防。 可随机杀人通常随手拿个武器就上了，如果是在枪支合法化的国家，随机杀人会用枪，可在我国，想要拥有一支枪，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此，张子扬的判断，这不太符合随机杀人特征。 “我不知道，只是，若说不是随机杀人，凶手为什么啊？ 当地警方各种调查，两个受害人别说关系了，就从来都没有见过。 凶手如果不是随机的，那就是和两个人都有仇，关键，这两个人没有交叉的地方，怎么会和同一个人结仇呢？ 根据受害人的家人同事所说，两个受害人都是温柔老实的人，不会和人结仇……” 刘队长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张子扬摆手打断，这种受害人家属说的话，大多数时候没意义，受害人的家属，他们总不可能说受害人是恶棍吧？ “别说了，你再说我都要进入你的困难情绪中了。 等到了地方，我自己琢磨吧。 对了，这次谁跟我一起去？” 就张子扬现在的高度，听别人讲案子，有一种极度不舒服的感觉，听不下去。 就像大学教授听小学生讲知识一样。 虽然张子扬知道，很多地方都是这样，可他不打算忍。 就刘队长这水平，给他提鞋也不配，一只鞋都提不起来，他自然听不下去。 被下属这么打脸，刘队长也是无语了大有一种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感觉。 “这一次大家都挺忙的，没有人跟着你去。 不过你放心好了，你是辅警，无法独立办案，到了地方，会有当地的警员跟着你的。 对了，再提醒你一句，当地警方有个警员叫乔灵笑，可能是她接待你。 她是我老战友的女儿，你可不能祸害她。” 临走之前，刘队长还嘱咐了这么一句，听的张子扬很不开心，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见个女人就发情的男人吗？ 就算要发情，那也要看对方长得好看不好看呢。 “不会的，除非她太漂亮，除非我忍不住。” 给了保证，要了点差旅费 ，张子扬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就直奔哲城。 哲城？哲学家的城市吗？ 上飞机前，张子扬还纳闷了一句。 第1028章 江郎才尽 第一次个人出差，张子扬感觉还挺新奇，不过因为是坐飞机去，实在没什么难度，等到了哲城，直接打个出租就到当地警局了。 这也是张子扬一贯的做事方法了，既然不熟悉，那就全都依靠别人。 张神探来了！ 刚来到哲城警局门口，当地就轰动了起来。 没办法，这哲城就是一个小城而已，勉强算三线城市吧，不显山不露水的，平常压根没有人注意，若是问外地人，恐怕都没有听说过这么个城市。 也不知道怎么走漏的风声，还是哲城就是没有秘密，反正张子扬到了警局门口，却是进不去了。 无他，外面人太多，有媒体记者，有电视记者，更有无数看热闹的，大闺女小媳妇，老爷们小孩子，摩肩擦踵，来看个稀罕。 “哇呀！这就是那风流神探啊，我妈妈呀，长得真俊，我心肝！” “可不是咋的，这娃娃看着喜人，你看那腰，有劲。” “他三婶子，你闺女今年不也二十出头了，长得太出挑，嫁给一般人可不行，这个神探可以。” “能行吗？就怕他太风流，让我闺女受气，你看他那眼神，直愣愣的，看人的胸口子，如狼似虎的，吓人哩！” 围观就围观吧，这哲城人一点不带客气的，还议论，一点没把张子扬当外人，都开始选女婿了。 老娘们是这个心思，那些少女就羞涩的多了，远远地看着，秋水的眸子里都是好奇。 这个地方没有稀罕事，放个屁都能议论三天，何况是张子扬来了呢。 “让让，让让，老乡，老乡，让我过去。” 张子扬努力的往警局里面走，可走到一半，好嘛，媒体记者同志们架好了摄像头都等着呢。 别说，记者的素质还是挺高的，还知道劝大家呢： “大家伙安静，我们开始采访风流神探了，开始采访了。” 说完，一个大话筒就戳在张子扬脸上。 作为侦探，张子扬都有点无力了，眨巴眨巴眼睛，实在不懂这有啥好采访的，就是来破案嘛，现在连案卷都没有看到呢。 “晓霞，快过来，风流神探肯定喜欢美女，你来采访。” 一个男记者慌忙把女记者抓过来，再看女记者，一头的汗，看来是跑过来的。 冤枉啊，怎么都把我当好色之人了？ 人言可畏啊！ 既来之则安之，挤不过去，张子扬也不硬来，倒想看看他们能问出什么来。 “张神探，请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接这个案子？” “我们已经哲城都已经讨论好多次了，一致公认你不会接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可是个死案，时间也过去五年多了，根本无从查起啊。” “你在这里败了，岂不是有损你神探之名？” 女记者一开口，其他记者也不甘示弱，纷纷问了起来。 明显，警局请张子扬过来的消息早就在传颂了，或者说，就是这些媒体逼着警局请的张子扬。 这里太沉寂了，媒体也需要一点活水啊。 “谢谢，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很感动啊。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失败了，当然会有损名声，可是，作为侦探，不能拒绝案子。 而且，我也觉得，我需要一次失败。 一个人一直成功，就会盲目的骄傲，我不想太骄傲了。 看到你们，我就更加安心了，因为你们都是厚道人，就算我失败了，也一定不会嘲笑我……” 对这种场面，张子扬已经驾轻就熟，什么话都是张口就来，带着名人效应，一下就把很多人感动了。 尤其是那些少女，少妇们，她们以为张子扬就是一味的风流好色呢，如今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啊，张子扬彬彬有礼，待人和气，如果不是身体健壮，简直就如同古代的玉面书生一般。 “这人……着实的有点不要脸啊！” 从警局过来的乔灵笑正好听到这一席话，不由得呲牙不已，作为警察，如果没听说过张子扬，那就是没见识了。 乔灵笑可是警察世家，她父亲就是警察，太明白一个案子的难度了，因此，也喜好钻研，十分刻苦。 在张子扬刚刚崛起的时候，她也质疑过，但看过张子扬所侦破案子的案卷，过程，不由得钦佩不已。 听说张子扬要来，其实她也很激动的，在她的认知里，张子扬的风流之名绝对是被人抹黑的，这个人应该是个谦谦君子什么的。 可如今一听张子扬这话，她明白，想象和现实有出入。 我需要一次失败！ 这叫人话？ 普通人倾尽全力也未必能得到一次成功啊，这家伙，竟然说什么需要失败，太恶心人了。 可是，无法反驳，张子扬出手，至今都是马到成功，攻城略地，无坚不摧啊。 也就是这个无头案子，才让大家放下盲目的相信，觉得就算张子扬，也该失败了。 “子扬，不会的，你不会失败的。” “对，子扬，子扬，斗志昂扬。” “子扬，我爱你，这是我的电话。” “子扬，妈妈爱你，到妈妈这里来，你不会失败。” 因为风采太过潇洒雍容，说话太过光芒四射，很多铁粉已经激动起来了，里面竟然还有妈妈粉，把张子扬当儿子了。 明星，张子扬现在的待遇完全就是大明星了。 就连记者听了都是激动不已。 “那，张神探，请问一下，能让我们记者跟随您办案吗？” 这个问题一出，场面一下安静起来，确实，之前张子扬曾经让记者跟随过，因此还造就了几个节目大火，然后还出来王欣怡这个女明星。 哲城的媒体人都想抓住这次机会啊，不说成为明星，起码也在全国的新闻里面露露脸。 “可以啊，我无所谓的，大家高兴就好。” 啪嚓，张子扬直接给答应了，一边想看会热闹的乔灵笑差点晕倒，这也太随便了吧？ 现在的媒体，那都是造谣小能手，谁也不愿意多惹。 “这个恐怕不行，他是辅警，无法独立办案。 如今这个案子特别艰难，请大家多见谅。” 乔灵笑连忙上前阻拦，然后几个警员开道，把张子扬往警局里面让，那样子，仿佛保安保护明星一般。 “别走啊，人家张子扬都答应了，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跟踪采访？” “没道理，难道你们警局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吗？” “啊，我知道了，你们害怕张子扬太厉害，显得你们太无能了是不是？” 这里的媒体还挺狠，往人心窝子里扎，听的乔灵笑这个怒，狠狠地拉着张子扬往里面冲，好不容易摆脱了人群，进入警局办公室，乔灵笑忍不住怒斥起来： “张子扬，请你记住你的身份，我知道你是神探，可同时你也是辅警，是过来辅助办案的，你无权答应采访什么的。” 就这，乔灵笑还是压住脾气了呢，不然，她拳头都上去了。 辅警！ 这两个字一出来，现场的警察都有点尴尬，觉得乔灵笑有点过了，怎么能这么打人打脸呢？ “哦，这样啊，可我觉得我并没有做错。 正如你所说，我人微言轻，答应了也没有用，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所以，我答应也就等于没有答应，你不用生气的。 案卷呢？让我看看，你这里天气太热了，我尽快把这个案子破了回去还有事呢。” 完全是不在乎的态度，张子扬昂着头，气度娴雅，那意思，什么疑难案子啊，也就顺手的事情。 这家伙很气人呀！ 乔灵笑目瞪口呆，刚才不还说需要一次失败来的吗？怎么这就因为天气热，所以尽快解决案子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案子放在眼中啊？ 江郎才尽，所以骄狂无比！ 对于张子扬，乔灵笑有了新的认知。 第1029章 贪图 “哼，虚伪！” 乔灵笑忍不住说道，顺手把案卷扔给张子扬，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她这么说，张子扬就很不舒服了，什么叫虚伪啊？ “乔警官，也许你对我什么不满，或者，觉得我的到来抢走了你们手中的案子。 可是，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了五年，如果你们真有能力，该当早就侦破了，既然你们五年都没有侦破，那就说明，你们没有这个实力。 我确实只是辅警，可你也得承认，比起破案，我比你强了何止千倍万倍啊。 至于说我虚伪，那就更加可笑了。 刚才面对媒体，这关系着警察形象的问题，我当然要表现出谦虚的模样。 不是我不愿意说真话，而是说真话会显得我太过狂傲。” 拿着案卷翻看了几下，张子扬那也是毫不客气，闹呢，自己来这里是帮忙的，不是来受气的，五年都没有侦破的案子，试问，谁愿意承接啊，也就是自己，不畏艰难。 而再看这案卷，好嘛，薄薄的几张纸，简直就是儿戏一般。 也就是说，本地警方这几年没有任何的线索，已经成了死案了。 “说真话太狂傲？什么真话？难道你真的有信心侦破此案？” 乔灵笑也是惊讶了，没见过这种人狂傲之人啊，说真话都不行，好像世界装不下他一样，好可笑啊，好可气啊。 在张子扬没有来之前，乔灵笑的想法可不是这样，虽然这张子扬风流放荡吧，可到底是真的有本事的，她是想跟着学习的，那知道一见面，她是处处看李辰不顺眼。 “真话就是，这个案子极其简单，在我看来，不值一提。 我只要用一分的精力，就足以拿下此案。 还要说的更直白吗？ 这个案子太简单了，让我侦办，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 我破的大案难案多了，这个案子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张子扬这么一说，好嘛，安静，不光乔灵笑安静了，她身后的警察们也安静了，五年没有侦破的案子，大家费了多少的心力。 甚至，乔灵笑的父亲为了这个案子，身子都熬坏了，不得不提前退休。 到张子扬这里，成了太简单的案件了。 “你……欺人太甚，连案卷都没有看，你凭什么这么说？ 请你给我一个理由！不然，不然……” 想到父亲的辛苦，乔灵笑眼圈红了，这个人太过分了，简直就是在侮辱别人。 侮辱自己的父亲，侮辱那么警察的努力。 “张子扬，你知道乔灵笑的父亲付出了多少心力吗？ 说话不要太猖狂了，这个案子太难了，难就难在线索太少。 就算是你来侦破，一样会很棘手的。” 傍边的警察也帮着乔灵笑说话，大家本来见到神探的欢喜，如今却有一种抵触情绪，这个张子扬，傲气冲天，天老大，他老二，眼里没别人啊。 “如果我的话有什么冒犯的地方……那么，我也是不会道歉的。 因为是你们让我说真话的，我只是说真话而已。 至于说你们觉得案子难，那是你们的问题。 不能说你们觉得案子太难了，我为了顾及你们的面子，也要说案子很难。 这没有道理嘛，就算我想配合其实也没有办法。 如果要显示案子难，我就要在这里耽误很长时间。 不怕告诉各位，我现在的状态太好，就算是再难的案子，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而已。 至于说理由，这个我倒是可以给，简单来说，就是这个案子太简单了。 复杂一点说，那就是，这个案子，明显不是什么随机作案，更不会简单的抢劫杀人。 试问，谁会买一把手枪，然后蒙面，然后去随机杀人呢？ 这已经不随机了嘛！ 至于说抢钱，我国枪支买卖违法的，在黑市上买一把手枪，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再看这两个受害者所在的地点，一个在公园，这能抢到什么钱啊？ 一个在atm机，这倒是有点抢劫的意思，可是，众所周知，会从atm取钱的，取的必然是小钱。 为了这么点小钱，用手枪杀人，简直可笑嘛。 排除这种种可能，那么凶手杀人就不是那么简单，他有着明确的目的。 也就是说，凶手必然认识受害者，要么是有仇，要么就是有其他的目的。 说白了，这是强目的的，蓄谋杀人。 既然如此，两个受害者之间，必然存在某种联系。 换言之，这就是一起极其普通的案子，凶手目的明确，两个受害人之间存在基本联系，只要把凶手的目的找出来，把受害人之间的关系摸清楚，案子不就解决了吗？何难之有啊？” 先说不难，然后现在还给出了理由，不说别的，张子扬的这种坚定就不是别人能有的。 大家调查那么久，一直在犹疑，一直觉得随机杀人的可能性大。 毕竟，这两个案子结束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案子了。 “可我们已经调查过太多次了，两个受害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甚至，从来也没有见过面。 还有，凶手不是随机，不是抢劫杀人，那就是连环杀人，他怎么停止了呢？” 好长一段时间，哲城警局是把这当做连环杀人来办的，还调查了全国的连环杀人案，想要看有没有类似的，却一直没有头绪。 这就显得很怪异，凶手好像杀完两个人之后，就再也不干杀人的勾当了。 “你们没有调查出来，很可能是因为你们掉入了某个怪圈里，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啊。 凶手不再杀人，这个也好解释，要么是改变了作案手法，其实一直都在杀人。 要么就是，凶手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不需要再杀人了。 凡是凶手，杀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贪图。 不管是贪图美色，财富，仇恨，总之是基于强烈的贪图心。 从这个贪图心入手，就不会有错。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的话，我打算看看案卷了，对了，还有录像是吧，也给我准备好了。” 贪图，这是一切的动机了，每个人都贪图，每个好人贪图，每个坏人贪图，每个恶魔贪图，每个圣人也贪图，只要是个人，他就贪图点什么。 这个案子也是一样，凶手干脆利索的杀人，必然是怀有强烈的动机。 “好吧，你跟我来。” 无奈，乔灵笑感觉自己说不过张子扬，只好先带他去了办公室，让他先看案卷，然后把录像准备好了。 第1030章 分析能力 对于案卷，张子扬三下五除二就看完了，因为案卷里面的东西着实的有点少。 第一个受害人是在人民公园，是一名女性，名叫唐洁玉。 当时并没有马上死亡，但是，救护车在拉人去医院的途中，死亡。 第二个受害人叫秦刚，在取钱的时候被杀，也是在这个atm这里，留下了录像。 除了这些，其他的案卷基本都是本地警方的分析，张子扬摇摇头，把别人的分析仍在一边，根本不看。 “好厉害啊，我们的分析不值一提，请问你看出什么了吗？” 摆弄好录像，暂停之后，乔灵笑一直在暗暗观察张子扬，从张子扬的做派，真不像一个有大才的人，可以前的那么多案子，确实是他做的。 这让乔灵笑十分的不解，这人轻浮跳脱，分明像个散漫的混混，哪里有一点大神探的威风啊。 “乔警官，你怎么了？喜欢这样阴阳怪气说话？ 天哪，我也是够倒霉的，怎么老是遇到这么多强势女人啊。” 感叹一句，张子扬这才继续说道： “疑点很多，特别的不合理，你看啊，这两个人都是被人在大白天的杀害。 大白天，凶手蒙面杀人，这不有毛病吗？ 枪支都准备了，蒙面也知道，就不知道等晚上？ 光天化日，凶手胆子也太大了，不合情理。 随机不可能，抢劫更没必要，甚至说是仇杀都对不上。 有仇也好，为了利益也好，大可以晚上悄悄的杀了，以免留下线索。 这个案子好嘛，凶手大白天蒙面，多么矛盾啊。 我想，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目的，不然实在没有道理啊。” 张子扬连连摇头，通常，大白天的枪杀，往往是帮派之间的战斗，因为战斗起来的仓促，所以不管白天黑夜。 其他情况，大部分都在晚上。 何况，连杀两个人，显然是算计好，跟踪着过来的。 白天能够跟踪，自然也知道受害人晚上在哪里。 凶手没道理心急到这种程度！ “哼！倒是有点水平，还有吗？” 乔灵笑撇撇嘴，不得不承认，张子扬还真是有真才实学，竟然说的鞭辟入里，颇为的有道理。 加上张子扬坚定是蓄谋杀人，更加显得确有其事。 “当然还有，甚至，更加的可疑。 你看这第一个凶杀，死者唐洁玉。 凶手在这种地方杀人就很诡异了，更诡异的是什么。 竟然有人在救护车来之前，就给唐洁玉包扎了一下。 这个人是谁啊？也太热心，太喜欢乐于助人了吧？ 请问，这个包扎的市民到底是谁，能不能给我找出来？” 翻看案卷之后，张子扬发现的最大疑点就是这个，太诡异了，就算这个城市的社会风气不错，他也万难想象。 “这个我们发出过通告，不过没有人过来。 就是有人如此善良，你不相信不代表没有，有什么问题吗？” 乔灵笑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张子扬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了，因为张子扬似乎特别善于从恶的角度去看人，好像人人都不是好人一样。 “可惜啊，我觉得这个给受害人包扎的人，大大的有问题，如果能找到，一定要找到。 你想想，受害人是头部中枪，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啊？ 红的白的，豆腐脑…… 哎呀，一般人看到了，恐怕会吐的，可这个人听到枪声没有怕，看到受害人也不怕，还去包扎。 我甚至怀疑这负责包扎的人就是凶手，他可能是第一次杀人之后，心中忏悔，然后做了多余的事情。 如果是我在当时，一定大力搜查此人。 只可惜，现在时间过去太久，无从查起了。” 敏锐性，这就是张子扬一直能够侦破答案的关键，他一番看案卷，就意识到这里的不对，可就算他这么说了，乔灵笑还是有点不愿意接受。 “人家是好心人，看到有人受到了重伤，着急的照顾，顾不得其他，这不行吗？” 努力的想想，乔灵笑觉得自己都做得到。 她也更加的确定，张子扬就是恶眼看人，把所有人都看做坏人了。 “这种可能不是绝对没有，可是，你再看看这照片，受害人头上竟然绑着纱布。 纱布啊，包扎伤口的专用布料。 这个热心怎么就这么巧，身上带着纱布。 我知道，这种巧合也是有的，可是，可能性有多大啊？ 所以，在我看来，这绝对不是巧合，包扎伤口的这个人，要门是凶手，要门和受害人有着重大的关联。 比如，可能是他雇佣的杀手，他亲自跟着，眼前自己想杀的人杀了，想要亲自看看。 可他需要一个理由，就只好扮演一个医生的角色。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负责包扎的人，当时一定极其的兴奋，看着自己的仇人慢慢死去，他很可能是在享受这种快感。 发生了杀人，发生了奇怪的包扎，这些线索如果好好把握，你觉得这案子难吗？” 一句反问，把乔灵笑说的哑口无言，愣了好一会，她也不得不认同张子扬的说法，如果当时把握住这个疑点，好好的调查，说不定很快就能拿住凶手。 天哪！ 这个人好厉害！ 第一次，她意识到普通人和天才的差距，太可怕了，张子扬只是看看案卷，就把案子中的疑点说的深入浅出的，让人信服。 而且，一说起案子，张子扬似乎也庄重了许多，端正了许多，没有了之前的散漫。 “不会还有疑点吧？” 乔灵笑都有点不想问了，她怕张子扬了有点，怕他太聪明，显得自己像个小猴子一样。 “当然，你们说凶手是蒙面杀人，那问题来了，在公园杀人的时候他也蒙面了吗？ 未必吧？ 至少没有一个目击者看到蒙面，那也就是说，在公园杀人的时候，凶手应该是没有蒙面。 在人少的地方，一枪杀死唐洁玉，蒙面反而会引人注意，不蒙面才是更好的选择。 也就是说，其实当时很多人都见过凶手，不知道在这一点上，你们有没有好好问询呢？ 再看atm这里，凶手反而蒙面了，为什么？ 简单的很，他知道这里有摄像头。 atm的摄像头是什么样的？谁见过？ 我敢说，大部分人都不可能见过，因为atm的摄像头是内置摄像头，而且是在黑色透光层的后面，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到。 可凶手注意到了，说明凶手做了精密的调查。 想来应该是凶手想要别人认为这是抢劫，所以让atm进入，然后又不能让atm的摄像头照到自己。 atm摄像头，这是极其容易疏忽的地方，由此推断，凶手要么是个老手，被抓到过，要么就是有银行或者警局工作的经验。 这还不止，你会发现，第一个案子和第二个案子有个巨大的不同，那就是第一个案子的受害人唐洁玉被人包扎了，可第二个秦刚却没有。 这也是疑点啊，为什么要包扎第一个？ 凶手是一个人，他就只对唐洁玉怀有后悔的感情？ 还是说杀完第一个人之后，杀第二个的时候已经适应了，这里应该是有一个原由的。 还有，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没有发生抢劫的事情，去逛公园的人也不可能带很多钱。 可杀第二个的时候就聪明多了，在atm这里，故意要加深抢劫的印象。 这是一种杀人进化，我想，公园里的唐洁玉，很可能是凶手杀的第一个人。 杀完之后，他的贪图没有得到满足，然后精益求精，改进杀人方法，在atm杀了秦刚，满足了自己的贪图。 他当然不是为了钱，抢劫只是伪装，我们面临的重大难题就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长篇大论，侃侃而谈，不光乔灵笑，其他警察也是心服口服，张子扬这分析能力太强了，从几页的案卷中，竟然分析这么多的东西，一环扣着一环，逻辑之严谨，让人无法反驳。 甚至，他这么一说，已经给凶手大致的侧写了。 第1031章 凶手说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凶手的具体相貌，可以想象，凶手的长相一定不是特别显著的，因此在可以在公园里来去自如，不会引起别人特别的注意。 再者，凶手非常的聪明，杀人还知道改进。 同样的，疑点也是重重，大白天杀人的问题，包扎的问题， “那这么说的话，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第一个受害人上，因为凶手很可能就是包扎的那个人，如果我们大范围搜查，也许可以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乔灵笑给出自己的看法，这个确实具有一定的可行性，但是，必然耗费大量的警力，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就是把当时案发时候的人找出来，就需要不小的功夫。 “两个当然都重要，但我认为第二个更重要。 凶手杀两个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动手了，说明他的贪图得到了满足。 他最可能是在秦刚身上得到了想要的，这才停手。 如果他在杀死唐洁玉的时候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管是复仇，还是其他什么，他就不应该再杀秦刚了。 秦刚的死亡结束了凶手的杀戮，这个重要性不言而喻了。 好了，让我看看录像吧。” 一通分析，张子扬也是只有个大概的印象，从何下手，去哪里抓凶手，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乔灵笑撇撇嘴，打开录像，也就是凶手在atm杀人的录像。 时间很短，凶手杀死秦刚之后，把他身上的钱抢走了，甚至把子弹壳也捡走了，十分冷静。 “根据我们的分析，凶手应该是有过犯罪史的，可一般的犯罪已经无法满足他了。 在公园杀人，我们认为这是凶手在试枪，锻炼胆量，然后才杀人抢钱。 你也看到了，这次杀人，凶手十分的利索。” 本地警方那么多人，其实就破案方向上可是拿出了很多的对策，也在试图缩小范围，比如这个，就是把注意力放在曾经犯过罪的人身上。 只可惜，凶手太过小心，一个指纹都没有留下，完全的无从查起。 固然有这个录像，可蒙面凶手只露出眼睛和鼻子，嘴巴，除非把凶手抓住比对，不然无法根据这个去通缉。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就是想要过杀人抢劫的生活？ 可事实明明不是这样，凶手杀两人之后，就停止了杀人。 杀一个人为了试试枪，练练胆，然后再杀一个人结束杀手生涯？ 不是完全没可能，只是不太符合基本人性。 嗯？你把录像往后倒退。” 反驳完，张子扬想了想，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让乔灵笑把录像往后拉。 当进度条拉到一个地方的时候，张子扬摆手叫停，连续几次，眉头露出疑惑。 “又怎么了？” 乔灵笑都无语了，不会吧，不会又发现什么疑点了吧？ 沮丧啊，之前这录像她可是研究过太多次了，按说，各种可能性都考虑到了，没什么可发现的了。 “你们看，凶手开枪杀人之后的一个瞬间，他的嘴巴动了，似乎在嘟囔什么。 一个凶手，杀人之后，他能说什么？” 别说，张子扬看的还真仔细，乔灵笑睁大了眼睛去看，果然，凶手的确在杀人之后吧，嘴巴动了动，可这真的很难说是说话，也许只是被手枪给震了一下，或者咂摸一下嘴巴而已。 凶手的眼珠子还动了呢，谁会注意这些啊，看到了也只当做寻常。 “那又如何？凶手张张嘴巴，就算是说话，这对案子有什么重要的？ 也许，他只是说了个口头语呢。” 本能的不服气上头，乔灵笑立马反驳，她是发现了，张子扬有一种对细微之事特别上心的特质，见别人之所不见。 这种能力，一下子就击垮了她的自信。 虽然这个案子持久没有侦破，在她看来，那是因为这个案子着实的难，她破不了，别人也不可能破得了。 可张子扬一来，那种强悍的分析能力，见微知著的能力，显得她渺小如微尘。 她不能接受，也不愿意接受自己距离神探差距竟然如此之遥远。 与其说她在反驳，不如说她在反抗，害怕张子扬所代表的那个世界压垮了她。 “你说的有道理，也许，凶手也许只是说了个口头语，也许只是动动嘴角，有没有说话，我们不能确定。 既然如此，那就让专家过来，在这里，找个唇语专家不难吧？ 我就是要搞清楚，这个凶手到底在说什么，他是不是在说话，如果不是，他是干嘛，是习惯性动作，还是其他什么。” 破案就是无限的细节中寻找可能有用的，一个细节去探索了，也许并没有用，可并不能因为这样就不去探索。 相反，每个细节都挖掘一遍，然后排除掉，然后才会越来越接近真相。 “好，我这就让人找个唇语专家过来。” 乔灵笑皱皱眉，却没有任何的反对，唇语，她之前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表情复杂的看了张子扬一眼，她不得不承认，张子扬办事，还真是有章法。 这哲城毕竟是个小城，本地是没有唇语专家的，需要从大城市里请过来。 张子扬也不着急，便慢慢等，反正本地警方得负责他的住宿，而他手中也有点钱，便在哲城吃吃喝喝。 可是，他这样，自然就激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和不满。 好奇的自然是媒体，哲城这个地方，一年到头，如同死水一潭，难得遇到一个名人，很快就知道了张子扬住的酒店。 人家也真敬业，就在门口堵着，看你出来不出来，只要你出来，他就跟踪，他就采访。 张子扬想拒绝都不可能，因为他是名人，跟踪也好，拍照也好，这不算侵犯隐私权。 再一次的，张子扬体会到了，当名人也挺痛苦的。 “张神探，请问一下案件进行的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两天没有见你查案呢？” 这不，刚出酒店，想出去换换口味，立马就有几个记者跟了上来。 也许是因为风流神探的名头，这几个记者吧，都是女生，而且穿着也比较火辣，大概料定了张子扬不会拒绝美女。 张子扬也不隐瞒，把案情说了说： “我并不是在拖延案子，或者懒惰，而是，我从监控录像上发现一下细节，凶手在杀人之后的一个瞬间嘴巴张了张。 我怀疑是凶手说了什么，所以，现在去请唇语专家了。 等破解出来凶手说了什么，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是，凶手不是随机杀人，而是蓄谋的杀人，两个受害者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尽管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 在这里，我也呼吁一下受害人的家属，希望你们能够把受害人当时的日常活动清单列出来，不管多么细小的事情都列出来。” 作为一个自由散漫的人，张子扬一说，马上就都说了，反正他也不觉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能够打草惊蛇什么的，那更好。 第1032章 我自光明 接下来，记者们又问了好几个问题，张子扬都是一一回答，基本把之前的分析都告诉了，让记者都有点不知道为什么了。 明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保持神秘感，张子扬似乎对这一点并不在乎。 “能问一点私人的问题吗？请问，张神探，你有女朋友吗？” 公事问完，女记者开始越界了，好看的眼睛眨巴，眨巴的，藏着无边的春情，看的张子扬都有点动心。 不过他可不是傻子，一旦让媒体侵犯自己的私人领域，那就是灾难的开始。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恕我不能告诉你们。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你们散开吧，我还要吃饭呢。 我想我给的信息也够多的了，彼此方便的道理你们应该懂。” 说完，张子扬直接走开，别说，记者还真不敢跟的太紧，毕竟，张子扬的威名可是很厉害的，再说，人家也确实已经提供不少的消息了，足够报道几天了。 张子扬钱不多，他当然知道，越是贵的饭馆，那饭就越好吃，却也只好找了个中档的，别太差就行了。 要了几个招牌菜，然后一瓶小酒，慢慢吃喝。 正喝的美，乔灵笑过来了，不苟言笑的模样，却没把自己当外人，上去就坐在了张子扬对面。 “嗯？吃了吗？要不要再叫几个菜？ 不过，我可不请客，aa制！” 对方怎么也是个美女，张子扬还是很文明的，如果说请客，那就不对了，那是物化女性，让对方请，那是剥削女性，所以aa制是最好的，给与女方充分的尊重。 “张子扬，你和记者说了案子是吧？ 这样不好吧，案子还没有调查清楚呢，你就先告诉记者了，万一后面有什么变化，你怎么解释？” 在系统里待的时间长了，乔灵笑那是天然的排斥记者，只想悄悄的把事情给办了。 反正最后给出一个可以交代的结果就行了呗。 虽然她也知道，媒体也不敢说的太离谱，可还是不喜欢被媒体审视的感觉。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我办案，一向追求的就是透明，公开，公正，没有透明，就不存在公正，正义。 你知道这世界上最大的正义是什么吗？ 透明！ 办案并不是最大的正义，把办案的过程让人看，让人去挑毛病，这才是最大的正义。 我不过是践行最大的正义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很年轻，也很漂亮，可说实话，在我看来，你的思想，就如同古代的封建帝王一般，太保守了。 让媒体知道怎么了？他们宣扬怎么了？说不定还能打草惊蛇呢。 年轻貌美，面目可憎。” 这次，张子扬就没有客气了，非常的犀利，把乔灵笑说的一愣一愣的，她一向高傲，父亲是警察，自己也是，也确实破了不少的大案。 没想到，张子扬竟然如此的看不起自己。 我真的错了吗？ 乔灵笑忍不住的反省，可还是觉得没错，因为现在的很多媒体，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各种的造谣。 这边说东，到了媒体上就成了西，简直就是蛊惑人心。 “他们会胡说八道的，你就不怕你的名声？” 想了半天，乔灵笑说了这么一句话，再次感觉到了张子扬的那种强硬和强大。 她是世家警察，却顾忌重重，可张子扬有一种百无禁忌的感觉，好像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在乎，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 “我不怕，能毁掉的，都不是真正的名声。 再说了，君子之过，如同日月经天，就是要让大家看的清清楚楚。 我们是为民办案，理当让大家知道。 媒体也许会胡说八道，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有判断。 更不要说，媒体说错了，我们可以澄清嘛。 我们如果都怕媒体，那人心就太黑暗了。 我心光明，无所畏惧，只有阴险邪恶小人，无耻伪君子，才害怕媒体报道。 你可能觉得我说的很严重，可是我想说，透明化，这比案子重要一千倍，一万倍。 案子不过是死几个人罢了，如果我们作为执法人员，不能透明公开，给人一种放心的感觉，那才是动摇人心，浑浊世界。 所以，我不觉得我错了，不但不觉得我错了，反而觉得你错了，大错特错。 我想，你可能是不愿意接受监督，可我愿意，我愿意被千千万万人监督。 还是那句话，我心光明。 只有黑暗的人，才害怕监督。” 真的，张子扬真的有点生气了，他也算明白了，为什么哲城一个小案子，竟然五年都无法侦破，就这种思想，分明还活在封建社会君君臣臣那一套呢。 这样的思想，培养出来的只有奴才和蛆虫，不会是人才。 “你，你才黑暗呢，过分了吧。” 乔灵笑第一次被这么批评，顿时大怒，她之所以不想和媒体打交道，倒也不是不想让媒体监督，而是，媒体往往会夸大报道，而且会报道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比如有一次，她去办案，遇到了小偷逃跑，她追赶上，和小偷打斗，最后制服了小偷。 只不过，在打斗的过程中，衣服被撕破了。 结果被媒体拍到了，竟然完全不在乎小偷，只说什么绝代警花春光乍泄，警察为追小偷，赤果果上阵什么的。 照片更是登的大大的，都是当时抓小偷的囧样。 从那只会，她对媒体，那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了。 “并不过分，作为执法者，如果不愿意，甚至抗拒监督，那才有问题。 我再次强调，这种严重性，要比案子严重一千倍，一万倍，一亿倍。 这才是原则问题，案子破不破，真不重要。 就说这个案子，我破不了怎么了？ 我就是无能呗！ 可不愿意被监督，那是原则问题，那是道德问题，更是法律问题，甚至，是家国存亡的问题。 从我做起，严于律己，欣然的接受监督，这是现代执法者的基本素养。 美好的道德，美好的修养，不是因为别人说两句就不存在了。 不管社会怎么样，媒体多么的能胡编乱造，我自光明，熠熠生辉！ 做人，尤其是作为社会的中坚，我要做一束光。 除非我的生命消亡，不然这光就不会熄灭。 在我看来，你不是光，仅此而已。 这当然是你的选择，你可以不做一束光，可你不能责备我，说我错了。 我只是在发出自己的光而已，仅此而已。” 毫不客气，张子扬把自己的道德追求都说出来了，这是很难得的，他和别人还真没怎么说过。 这其实是他对自己的要求，那就是光明，一直光明，不可以形成渊弊，因为一旦形成，就流毒无穷。 有黑暗不要紧，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社会，都有黑暗，只要让这黑暗遇到阳光就可以，不然，那就是通往地狱之路，灭亡之路。 第1033章 匪夷所思 “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 皱皱琼鼻，乔灵笑尴尬无比，第一次，她被人用这样的大棍子给打下来，完全的不适应。 “嗯，仔细想想，我确实伟大，如果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这世界应该会变得无比美好。 我再一次强调，这是我对自己的高标准，严要求。 你不必如此，你们凡人未必能做得到。 这个世界上，能坚持作为一束光存在的，很少。” 诚实，张子扬就是太诚实了，直接就承认，是啊，我是伟大。 妈的！ 乔灵笑这个气，这人还要不要脸了，竟然说自己伟大。 可是吧，要反驳很难，张子扬说的那是最正确的东西，别说她无法反驳，任何人都无法反驳。 作为执法者，当然应该被监督，这是写入宪法的。 为人民服务！当然要让人民知情。 “行，你有理行了吧，你看你那样，骄傲的什么似的。 老板，点菜，上酒。” 气，真气，乔灵笑来这里，是来批评张子扬一番，然后问问他案情进度的，可是，她现在只觉得浑身难受，不喝点酒，今天都过不去。 “记住，aa哈，我可不请客。” 对面令人生厌的张子扬还说这种话，气的乔灵笑拿到钱，对着酒瓶就先喝了二两，扑通把酒瓶砸在桌子上，惊的其他客人都看了过来。 作为一代美女，家庭好，出身好，工作好，追求乔灵笑的男人，能把哲城包围起来。 不把她当回事的，张子扬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喝了点酒，觉得冤屈，便把以前媒体拍她照片，讽刺她的事情说了出来，听的张子扬也是一愣。 原来是受过伤的啊。 这就过分了，人家一个女警，抓小偷呢，衣服撕破了，结果媒体非要拍出来，格外的关注，着实的可恶。 “这是媒体错了，你可以告他们的。” 张子扬的语音变得柔和了许多，媒体，那真是双刃剑，固然可以起到监督的作用，可危害那也不小啊，各种的胡说八道。 可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没有完美的，有一点好处，必然伴随着一种坏处。 “告？我一个小警察，哪里告的赢啊？ 哼！我知道你为什么说媒体的好话，因为采访你的都是美女。 风流神探，名不虚传。” 被说了一顿，乔灵笑开始反击了，你张子扬真以为自己有什么好名声啊？ 风流神探的名声那都是臭大街了，那家正经女孩愿意正眼看你啊。 “这其实都是误会，风流什么的，我真的没有。 我也你也知道，对于名人，媒体是喜欢噱头的，如果是神探，必然要加一个风流，如果是神医必然要加一个嗜血，如果是名师，必然要加一个麻辣。 没办法，媒体对名人就是有这种期待，没有特点也要给出特点。 别说风流了，不怕告诉你，我刚刚分手了，还是我提的呢。 主动和一个大美女分手，这能是一个风流鬼干的出来的？” 对于风流神探这个称号，张子扬真心不太喜欢的，因为风流两个字，给人的感觉就是不正经。 他可是正经人啊，只是想要把工作做好而已，结果做好了，反而招来了风流之名，也真是人红是非多了。 “嗯？你分手了，一定是你玩腻了吧？ 我听说你这种风流人士，可是经常换女朋友的。” 喝了几杯酒，有点醉醺醺的，乔灵笑说话随便了许多，也对张子扬的私事开始好奇，这家伙不愧是神探，确实厉害，她领教了。 才华总是能吸引美女的，她现在想了解真正的张子扬了，这个人到底多风流啊，下三滥的那种吗？ “唉！你看，这是多大的误解啊，实话告诉你，我和我前女友并没有发生关系。 当然，搂搂抱抱，牵牵小手这些是难免的。 除了这些，我们基本是在进行一种柏拉图之恋，纯洁的很。” 对于无法得到庞晴天的娇躯，若说没有遗憾，那是假的，可张子扬知道，自己受不了那种束缚，该放弃也只能放弃。 一个成熟的人就是会这样，放弃美好的东西，尽量不会后悔。 “呵呵，柏拉图之恋，没想到呀。” 乔灵笑这下高兴了，因为感觉这个张子扬有点幼稚，这个时代，谁还玩这种精神恋爱啊，特别是受欧美等世界主流文化的影响，大家越来越不把发生关系当一回事了。 很多时候，都是先发生了关系，然后才确定是不是在恋爱，无限的接近主流文化了。 这也是无奈的，欧美主流文化的影响力就是这么大。 以前中国的传统文化，男女在结婚之前，连见面都不可以的，只有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才能见面，才能发生关系的。 “现在想想，我也觉得挺傻的，所以我主动提了分手。” 张子扬笑笑，对于感情，他有点后知后觉，现在想来，其实庞晴天对他是有排斥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两个人，吃吃喝喝，最后都醉呼呼的。 到底是乔灵笑大气，直接把账单给埋了，弄的张子扬都有点尴尬，穷人是难啊，连大气的请客都做不到。 不过想想自己作为一个名人，陪对方聊天了，那对方付钱也是应该的。 “对了，张子扬，唇语专家到了，你要不要跟我去警局看看。” 乔灵笑还有一个目的呢，就是告诉这个消息。 如今还没有进入网络社会，很多时间都麻烦，找个靠谱的唇语专家就花费了两天的时间。 “那当然了。” 答应一声，两人晃晃悠悠的前往警局。 今天其实是周日来的，警局没什么人，也就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队还有点人。 看到这两人喝醉了一起过来，差点惊掉了下巴。 一个个的暗暗是竖起大拇指，这张子扬果然是风流神探，着实的牛逼啊，来了才两天，结果就和警花乔灵笑一起喝酒了。 哲城那么多有钱人，有身份的人，多少想追都不敢追啊。 看人家张子扬，就没有把乔灵笑太当回事。 原因简单，一闻酒味也知道，不是什么高档酒。 一瓶二锅头搞定一个冰山美女，吓死个人的风流啊。 “张神探，你说的没错，凶手确实在说话，而且，他说的是两个字：谢谢！” 这时候，警队的警察开始汇报，原来，唇语专家已经解读出来了。 这下论到张子扬和乔灵笑惊讶了，谢谢？ 凶手杀完人之后，立马说了两个字，谢谢，这？为啥啊？ 凶手为什么要谢谢受害者？简直匪夷所思，难道是变态吗？ 第1034章 赵大爷 张子扬和乔灵笑面面相觑，都有点懵，当然，这种懵一方面是喝醉了，另一方面则是震惊。 在乔灵笑的预料里，凶手应该不是说话，只是嘟囔一句口头禅而已，比如，我草，我靠，我去，他妈的，狗日的，诸如此类。 就是张子扬，也完全没有料想是这个结果啊。 “谢谢？凶手是感谢什么？感谢受害人提供的金钱吗？” 想了半天，乔灵笑也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了，毕竟，凶手杀死的人是在取钱啊。 不过，她也知道，这种推理太过单薄了，恐怕无法得到张子扬的认可，便努力的睁眼看着他。 之所以努力，是因为她喝的着实不少，有点上头了。 “这个不太对，根据受害人的银行记录可以看出，秦刚当时在取钱没错，可他只取了一千块。 一般用atm取钱，也就是取那么点钱了。 凶手为了一千块钱杀人，还说谢谢，这可能吗？ 不说别的，就凶手用的手枪，一千块也买不来啊。 更不要说，第一个受害者唐洁玉是在公园被杀，更不可能带很多钱。 说不通啊。” 如果凶手真的那么简单，就为了钱，这个案子也不会迁延那么久了，要想用手枪抢劫获得钱财，肯定是要连续作案的，可凶手显然没有，只做了两起就结束了，抢劫来的钱还不够手枪钱呢。 显然不是为了钱那么简单。 乔灵笑不得不点头，只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她现在喝的有点醉，之前就因为记者的问题被张子扬训斥了一顿，现在可不愿意服输，见没人说话，连忙胡扯道： “会不会是这样？ 两个受害人对凶手是有恩的，可有恩的同时，却也引起了凶手的羞辱感。 我想你们也知道，有些人寄人篱下，就算受到了帮助，却不会感谢，只会埋怨，憎恨的。 可如果讲道理的话，凶手是没有道理好讲的，只好杀了两个人。 在杀完之后，他的良心冒出来了，所以说了谢谢。” 乔灵笑到底年轻，想象力丰富，听的张子扬一愣一愣的，行啊，这小妮子可以去当编剧了。 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 “也许吧，不过，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都是白搭。 这样吧，现在带我去见一下案子受害人家属，对了，第一个案子是有报警人的，我先见见这人吧。 第二个案子报警人不愿意露面，这也蛮奇怪的啊。” 晃晃悠悠，张子扬就往外走，在办公室里是没办法办案的，这个案子就像以前的很多疑难案子一样，给人一种水很深的感觉。 “臭屁！” 因为张子扬的话里带着命令的口气，乔灵笑嘟囔了一句连忙跟上。 案子有进展了，这就是她服气的原因。 她研究这个案子如此的久，竟然没有看出凶手说话，说出去恐怕都会被人嘲笑的。 可实事求是的说，发现这一点着实有点难。 监控录像并不高清，又是凶手开枪之后那么混乱的情况。 因为两人都喝酒了，倒也不好开车，只好打了车过去。 第一个案件的报警人是本市的一个老年人，很快就找到了。 “赵大爷，不好意思，又要打扰你。” 来到一个名叫水景天成的小区，在小区的门口，乔灵笑就找到了需要寻找的人。 这老人看起来有七八十岁了，反正胡子头发都白了，穿着白色的汗衫，拿着一个大蒲扇，正在一个树荫下，看别人下象棋呢。 中国的老年人，老太太喜欢跳广场舞，老头喜欢下象棋，几乎在每个城市都有这种印象。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研究这个，其实仔细想想这种现象，很是耐人寻味的。 最起码揭示了一个男女不同，那就是男的喜欢静，女的喜欢动。 这可和一般人的印象不一样。 也许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动太多了，老年男人就不喜欢动，下个棋，钓个鱼，一坐就是 一天。 可老年女人就不太一样，喜欢跳个舞，聊个天，热闹。 “小乔啊，不打扰，不打扰，我闲着也是没事。” 赵大爷很客气，看了看张子扬，也没觉得什么。 旁边就有小卖铺啊什么，乔灵笑知道赵大爷喜欢喝两个，便带着他买了点小菜，几个猪蹄子，猪头肉，花生米，几个凉菜，再就是两瓶白干。 赵大爷也不客气，到这个年纪了，快乐一天是一天，通常都想的比较开，也不在乎什么嗟来之食，有人愿意买，他就愿意吃。 “老赵，今天有口福了。” “是呀老赵，平常只看你吃凉菜，从来不舍得吃猪蹄啊，今天怎么了，警察来了，宰人家小年轻啊。” “不应该，让人家公家人花钱。” 几个老哥们忍不住打趣，赵大爷摇摇头，好像知道这几个老哥们会说嘴，把一瓶白干放在棋盘上，砸的象棋都跳起来了，然后扔下那花生米，带着两人往小区里面走。 那几个老哥们笑笑，其中一人用嘴巴咬开白酒瓶盖，对嘴就喝了一口。 其他人则吃起了花生米，把棋子恢复，继续大战起来。 这样鲜活的生活场景，看的张子扬笑呵呵的。 真不错，如果我老了，也有这个身体就好了。 他还感叹上了，觉得生活有滋有味的。 赵大爷的家就在一楼，房子不大，一室一厅，看房间里面的照片，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孙子都好大了。 把酒菜放在大厅桌子上，先吃喝一阵，乔灵笑便说起了案子： “赵大爷，你也知道，我们是为了五年前的案子，这位是张警官，他想再问一遍，您给他说说吧。” 赵大爷好像还没有过瘾呢，抓着猪蹄子啃了几口，咽下一杯酒，咂摸咂摸嘴，这才说道： “你们来了，买酒买菜的，我当然高兴，可是，五年前的事情，我已经说了好多遍了，唉！那女子死的惨啊，血流一地。 我当时就已经退休了，就好个转悠，听到声音不对，就往那里赶色。 我不是第一个到的，不过他们都没有大哥大，所以我就报警了。” 吃喝美了，赵大爷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只好以酒盖脸，说也说不出什么，干吧的很。 “你是说，当时公园里有很多人吗？ 你到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谁给受害人包扎的？” 张子扬直接问重点，这给受害人唐洁玉包扎的人，嫌疑相当的不小，不是普通人干的事情。 普通人发现有人被枪击了，还是脑袋上，就算是医生，恐怕也束手无策。 第1035章 恋爱秘密 “包扎的人？这个我好像有点印象，应该……应该是一个中年人，穿的很干净，脚下穿的是皮鞋。 对，是皮鞋，我就是因为这个皮鞋才记得的。 你们想啊，来公园里玩的，谁会穿皮鞋啊？ 我过去看的时候，他已经包扎好了，然后摇摇头就走了。 这时候人群就围上来了，我是没有看清楚他的脸。” 别说，赵大爷的记忆力还不错，竟然还能记起当时包扎的人，乔灵笑急忙拿出笔记本记录，这可是一个新的线索。 假如真如张子扬所说，这个包扎的人就是凶手，至少，搜查的范围小了许多。 会出现在公园里的中年人也是不多的，说不定能查出点什么。 “中年人？他包扎了，那他的手中肯定会沾染上鲜血……按说，人们对这个人应该有印象的。 只可惜，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如果按照这个线索去查，恐怕空耗时日。” 破案的方法有很多，可不同的方法带来的是不同的效率，张子扬作为神探，自然是要寻找最佳的方案。 当年看过现场的人，找出来是个难点，找到了人家也未必记得那么清楚了。 “赵大爷，我记得上一次问的时候，你说过，救护车来晚了对吧？” 乔灵笑见张子扬沉吟，继续问了下去，她从赵大爷这里最大的一个印象就救护车来晚的事情，自然要问给张子扬听。 果然，这一下子吸引了张子扬的注意。 “救护车来晚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赵大爷，是你打的120吗？” 一般这种情况，有人受重伤，警察第一个提醒就是赶紧打120。 之所以让报警人打，就是方便120救护车及时的赶到。 “是我打的啊，他们问了地址，说是十分钟就到，可半个小时才到。 后来我就听说，那个女人没到医院就走了。 这种耽误生命的事情我看过很多了，可还是有点不平，如果救护车来的快一点，也许那女人不会死呢。” 赵大爷作为老年人，悲天悯人，摇头不已，这救护车的效率低，其实一个结构性的问题了，一时之间无法解决。 对于这些问题，张子扬是没有能力改变的，也不多说。 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五年，赵大爷年纪也大了，很多东西只能说个含含糊糊。 离开赵大爷这里，张子扬思索不已，总感觉有个问题一直在眼前晃，自己全没有抓住。 拿出案卷，再三的观看，才笑了起来。 “乔警官，你们发现没有，这两个受害人还是有共同点的，那就是他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就是上过大学的人。 上过大学的人可太少了，凶手如果随机杀人，杀到两个同事上过大学的人，几率也太小了。 再次证明，凶手绝对是有意为之。 我们先去第一个受害人家里看看吧。” 又发现了一个共同点，两人前往受害人唐洁玉的家里。 唐洁玉在五年前还不到二十岁，风华正茂，刚刚进入大学不久。 而那秦刚却是老大学生了，也就是六六年之前的大学生，年纪也比较大。 两个受到高等教育的人，能有什么共同点呢？ “你就是张子扬啊！” 等到了唐洁玉家里的时候，一个老太太首先抓住了张子扬的手，“看来，这次可以找到凶手了。” 老太太说话如同叹息，眼睛周围红红的，看来是经常流泪的缘故。 唐洁玉的家庭情况倒是不差，也是本地人，父母都在。 只是，她的父母明明年纪才四十来岁，却给人一种巨大的苍老感，眼中没有希望，灰蒙蒙的。 一问才知道，唐洁玉是独生子女，整个家庭的希望，唐洁玉被杀，整个家庭都被击垮了。 在社会上，有一种专有名词，叫做失独家庭，也就是失去独生孩子的家庭。 这种家庭，往往是没有任何希望的，只是苦熬岁月罢了。 “对不起啊，又勾起你们的伤心事。 不过，在我看来，你们女儿和另外一个受害人必然存在某种联系，因此必须过来问问。 请问一下，在那段时间，你们的女儿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张子扬不愿意过深的去思考别人的悲伤，因为这种伤心人太多了，谁在乎啊？ 时代的一粒沙，落在个人头上，那就是一座大山，这一家还剩三口人，注定三个不幸福的人生。 “我女儿学习特别好，也很老实，热爱帮助人……呜呜……就是一个天使。” 唐洁玉的父亲说了两句，啪嗒啪嗒的眼泪直流，失神的眼睛看着墙上的照片，照片上，唐洁玉朝气蓬勃，阳光爽朗。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就是她开始上大学了，经常不在家。 只有放假的时候才回家一趟。 她本来想和同学一起去当志愿者的，也是我，太自私了，说家里人想她，非得把她接回家。 怪我啊！” 这位老父亲说着说着又是泣不成声，他的母亲和妻子都是低着头抹眼泪，张子扬和乔灵笑也是心中难过。 “叔叔，这不能怪你，这不是你的错，是凶手的错。 我一定会把凶手找出来，告慰你女儿在天之灵。” 张子扬安慰了一下，却觉得极其的无力，这种失去唯一孩子对父母的打击是致命的。 不过，为了案子，他也只好继续问下去。 “那她在学校里的表现怎么样？会不会有什么仇人呢？” 如果是在家里，可能唐洁玉被保护的很好，不会得罪谁，可如果进了学校这个大染缸，那可不一定了。 更不要说，在很多人的潜意识里，进了大学就可以谈恋爱了。 “不会，我的女儿很聪明，也擅长处理人际关系。 再说了，我女儿是在很远的地方上大学，如果真的在学校里得罪了谁，凶手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杀人？” 父亲对女儿的情感，使得唐父只说唐洁玉的好，这可不对，尤其对侦探而言，这属于无效对话。 在大多数父母的眼中，孩子都是最好的。 可现实的问题是，很多孩子都会瞒着父母做很多事情的，尤其在恋爱方面，基本都不会告诉父母。 唐洁玉不愿意回家，真的想要去当志愿者吗？ 还是说，她有别的事情要做？ “叔叔，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根据现有的案情，凶手必然是跟踪过您女儿的，既然在这里您女儿没有仇人，就可能是学校里。 学校远近，这个影响不大，凶手也许可以拿到你女儿的通讯地址。 避免在学校杀人，而在这里杀人，未必不是一种手段。 你们的女儿那么年轻，最可能惹上的麻烦就是感情了，请问，唐洁玉进入大学之后，有没有谈恋爱？” 一个刚刚成年的女孩，简直就是无数饿狼觊觎的鲜肉，尤其在进入大学之后，没有父母的保护，而当下的老师对学生是完全不负责任的。 甚至，老师本身就是饿狼之一。 因此，学生在大学里，是很容易受到伤害的。 唐洁玉还很漂亮，会不会引来什么情杀，都是有可能的。 “啊？这个……确实有，好像我女儿还甩了一个男生，人家还找到家里来了。 不过，我看那男孩也就是为情所困，不会是坏人。” 看来唐父还很开明，可问题是，开明的父亲，就一定能够保护好女儿吗？也未必的。 “能把唐洁玉恋情的全部过程告诉我们吗？” 一挑眉毛，乔灵笑开始接话问道，一个刚刚成年的，在上大学的女孩子，恋爱绝对是最大的事情。 联系到唐洁玉放假不愿意回家，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第1036章 悲剧自责 突然问起唐洁玉恋情的事情，唐父和唐母面面相觑，好像没有回过味来，女儿谈个恋爱，难道还招来杀身之祸了？ “不会吧？小青年谈恋爱，可能连手都没有牵，还能导致凶杀不成？” 唐父不可思议的说道，回忆起了那天中午，外地的小青年在自己楼下叫喊女儿名字的情景，那是一个很清秀的男孩，可能是因为爱情的痛苦，导致脸上满是憔悴。 对于女儿谈恋爱这种事情，任何一个父亲都会抱有一种谨慎的态度，甚至，会极力阻止。 可是，听着楼下传来的： “唐洁玉，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啊，呜呜呜……” 表白和恸哭，让他反而起了一种怜悯之心，让他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 因此，唐洁玉出事之后，他完全没有往这上面多想。 “如果仅仅是这样当然不会，可是，我们不能简单的把年轻人的爱情当做是纯情，年轻人，荷尔蒙是最旺盛的时候，如果有了矛盾，往往会很冲动，到底会不会做什么，我们也不敢说。 所以，调查一下总是没错的。 也许你们会觉得没可能，你们的女儿很善良，很优秀，就算是失恋这种问题也可以处理的很好。 可是，我百分之一百的确定，凶手一定是贪图什么。 我看过唐洁玉的照片，如果凶手是爱而不得，然后愤怒填膺，并非没有可能。 贪图，凶手贪图你女儿什么，这是本案的关键，或者说，是一切案件的关键。 任何一个案子，都是凶手在贪图什么。 杀死一个人本身，就是为了满足心中的贪图。” 张子扬只好解释了一下，确实，他也觉得这个线索并不重大，可唐洁玉的生活圈子太过简单，在家有父母好好的保护着，想来，如果和人发生复杂关系，最可能的就是在大学里了。 可能很多人都觉得大学是象牙塔什么的，其实根本不是如此。 社会上肮脏的东西，大学里面都有的，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其中的学生缺乏认知。 说白点就是好骗，比如经典的，在学校外面停车，车上放瓶水，就可以引来很多大学生献身。 再比如，多少老师接着老师的权威玷污学生，可以说每个学校都有。 其中之复杂邪恶，丝毫不亚于社会。 家长如果认为把学生送进学校就安全了，那是大大的错误。 “好吧，我还记得那个学生叫柴洪新，和我女儿是一个专业的。 我问过我女儿，他们确实谈过恋爱，不过，只谈了大概两个月，我女儿喜欢上了别人，柴洪新可能接受不了，然后就闹到我家里来了。 后来，柴洪新的家长也来了，好说歹说把他劝走。 再后来我女儿出事，他还来家里看了，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孩，我是不相信他会杀人。” 唐父简单的说了一下，竟然对那个男孩印象不错，张子扬微微凝眉，他是没有听出任何一点的问题。 只不过，男女之间的爱情总是充满了占有和伤害，分别和不舍，不是那么单纯的，尤其是上了大学的男女，要说单纯只怕也没有人信。 毕竟，现在的观念，如果不在大学里谈恋爱，同居，那大学就是失败的。 “你说柴洪新这个人在案子发生之后还来过，那你们应该有他的电话吧？ 能不能把电话给我们，让我们去联系一下？” 张子扬还是想要问一下当事人，不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次的案子，最大的难点就是动机，至今找不到凶手的明确动机，可是，根据现场，根据凶手杀死受害人之后所说的“谢谢”二字，都可以看出，凶手具有明确的犯案动机。 而根据凶手之后没有再翻案这一点，可以看出，凶手已经得逞了，不管他贪图的是什么，他得到了，他满足了，因此不需要再杀人。 这就像动物世界里，一头狮子打下了羚羊，只管大快朵颐的吃就好了。 可在文明世界里，法律是不允许这样的。 “这个当然可以，我给你找找。” 唐父在抽屉里寻找了一会，找到了一个小本本，上面有柴洪新的电话。 “我还是不觉得他会是凶手！” 说着把电话本给张子扬，指出柴洪新的电话。 “我们也希望如此。” 张子扬记住电话，“还有，能把唐洁玉经常会做的事情列表给我吗？” 列表清单！ 张子扬想要比对一下，两个受害人之间到底存在怎么样的关系。 这个唐家人已经准备好了，不光有清单，还有一个大大的相册，里面有唐洁玉从小到大的照片，以及她获得的奖状，证书，等等。 “真的能找到凶手吗？” 唐父显然没有什么信心了，五年了，多少信心也消耗空了。 或许，对这家人来说，找到凶手已经成为了一个虚幻的愿望，这愿望像一个锚，让大家都没法往前走。 “我想是可以的！” 在没有破案之前，张子扬也只能这么讲，很快，他想到一件事，“我想你们也知道，受害人有两个，凶手对另外一个受害人说过谢谢两字，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们能想到什么，随时可以告诉我。” 张子扬说完就站了起来，唐母却思索了一会，抖动着哭了。 “是不是我错了，是不是我错了？ 我一直都让女儿要乐于助人，凶手会不会是我女儿帮助过的人？ 所以才说谢谢？ 为什么？我女儿帮助了别人，不应该换来感谢吗？” 唐母开始自责，可以想见，这自责绝对不是今天才开始，也许，无数个白天和夜晚，唐家的人都会思考，是不是自己的教育，让唐洁玉走到了凶手的抢下。 人是需要合理的逻辑才能活下去的动物，这就是他们唯一能找到的合理性，而这种合理性是极度残忍的。 “不可以，请千万不要这么想，你们没有错。 乐于助人总是没错的。” 说完这些，张子扬不敢停留，连忙带着乔灵笑离开，这种悲剧太可怕了，足以把人淹没。 除非找到凶手，了解凶手的动机，不然是无法解除这种自责的。 “给柴洪新打电话吧，询问一下。” 出门之后，张子扬吩咐道，他自己则翻看着的唐洁玉的生平，越看越觉得悲哀，这个女孩看起来十分的阳光，笑容灿烂。 似乎，她不光能处理好自己的生活，还能把能量传递给别人，是一种外放的人。 第1037章 圣洁的女人 唐洁玉获得了很多奖状，小小年纪，似乎就已经懂得了帮助别人的意义，在她的日记中，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 助人为乐，她好像真是这么想的。 现在的教育，尤其是道德教育，往往起到的是负面作用，就说助人为乐，往往只是死板的吩咐，让学生完成一篇日记罢了。 至于为什么要助人为乐，意义何在，恐怕老师也说不清楚。 因为大部分老师，并没有这种高度。 甚至，小学，初中，高中之类的老师，这种职位，往往是失败者的避难所，他们躲在学校里，面对比自己年轻低的学生，好像很厉害，其实不过是一种塌陷的人生。 没有理想的人不配当老师，可有理想的老师，万中无一。 “喂，是柴洪新吗？我是警察，想询问一下唐洁玉和你之间的事情。” 乔灵笑已经拨通了电话，一板一眼，只是目光扫过张子扬，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好奇，张子扬不是风流神探吗？ 为什么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巨大的悲伤和怜悯？ “我是柴洪新，你们想问什么？” 等了一会，对方才回话，看来，柴洪新似乎也在等着警察的问话。 乔灵笑有点不知道问什么，看向张子扬。 “我们刚刚访问过唐洁玉家里，了解到你和唐洁玉有过恋爱关系。 因此，我们就想，也许，人是你杀的也说不定。” 这种电话审讯，因为看不到人，所以，在一开始，就要下猛料，张子扬直接把杀人的罪行按到柴洪新的身上，应该能够刺激出一点什么。 “什么？你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杀人？” 果然，对方立马就叫了起来，完全顾不得什么礼节了。 杀人偿命，这种罪行的震慑力，足以让任何人心神不宁。 “我们现在正在寻找凶手的杀人动机，你和唐洁玉认识，谈过恋爱，然后她把甩了，你还来她家里闹。 典型的因爱生恨，年轻人啊，就是容易冲动，弄把手枪就敢杀人。 何必呢，杀人可是犯法的，天底下好女孩多的是，就算她拒绝了你，你也不应该杀他啊。 我张子扬破那么多案子，每次都忍不住感慨，人啊，不能太执着了，该放下就要放下。” 张子扬直接感慨了起来，好像已经确定柴洪新就是杀人犯，加上他的威名，对面明显慌张起来。 “你……张子扬？那个神探？ 我没有杀人啊，你别误会啊，我怎么可能杀唐洁玉啊？ 你……你听我解释啊，她是我的初恋，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生。 失去她我只有失望，绝对没有怨恨。 更何况，我当时根本就不在国内。 我惹事之后，我父母就把我送到国外读书去了。 知道她去世的时候，已经是两年之后了，我怎么杀人？” 柴洪新渐渐地恢复理智，不过，从这急不可耐的诉说来看，他杀人的可能性确实很小，如果还有不在场证明，那就更可确定不是他了。 “哦，你有不在场证明啊，天哪，真可惜，我以为就是你了呢。 因为根据我们的调查，凶手杀人的之后，说了谢谢。 也就是说，唐洁玉一定带给了凶手好处。 我就想，会不会唐洁玉给了凶手爱情，或者关怀之类的。 既然你不是凶手，那么，你可知道，唐洁玉还有其他的男朋友吗？ 或者，她是不是帮助过什么人？” 张子扬的话里带着惋惜，好像恨不得柴洪新是凶手呢，这让对面的柴洪新这个气啊，什么玩意啊，这神探玩人呢？ 不过说到唐洁玉，他叹气了，半天才无奈道： “她帮助过什么人？ 这就太多了，因为她是一个特别大爱的人，就是因为她帮助一个贫困同学，我当时吃醋了，和她吵架，然后她才要分手的。 现在想想，我真是太幼稚了，竟然那样小家子气。 你是不知道啊，她是一个像太阳一样的人，她喜欢温暖别人。 你知道吗？她还给非洲捐过款呢。 圣母情节，现在想来，她应该是这样。 和她在一起短短几个月，我觉得那是我最开心，最有意义的人生。 你这种风流之人可能无法想象，毕竟你见识过太多女人了，太多太多女人的身体。 你知道嘛，我和她是同居过的。 就算这样，我每一次看到她，看到她的身体，都有一种圣洁的感觉，感觉她就是女神，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女神。 在她之前我也想过女人，却从来没有想过是那种体验。 后来我遇到过很多女人，当然，不可能和你这种风流神探比，可总有几十个吧。 只是，我再也没有那种感觉了，那种得到一个女人之后，她依然圣洁的那种感觉。 现在的我，在得到一个女人之后，不用一个星期，就已经开始厌恶了。 圣洁的女人，你懂不懂？ 唐洁玉是一个圣洁的女人，谁会杀她呢，我完全想不懂。 她有智慧也有勇气，她的智慧足以让她避开危险，她的勇气足以震慑坏人。 谁能杀她？ 我一直在关注这个案子，张子扬，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案。” 说完，柴洪新只是叹气，竟然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似乎在说张子扬不懂爱情。 和女人睡过觉，同居之后，发生关系之后依然觉得这个女人圣洁？ 张子扬苦思冥想，还真没有这种经验，倒不是他接触的女性不够圣洁，只是他不会去想这个词。 “你说没有人会想杀她，可她还是被杀了，而且，凶手一定带着巨大的贪图。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身上有凶手特别想要的东西？” 不愿意在风流神探上牵涉，张子扬赶紧推动话题，按说，这种好女人，最好的方式是占有，可占有不是杀死啊。 “想不出来，我们学校也有追她的男生，她就算拒绝，也是不会伤害别人的颜面。 更不要说，我们这个专业，女生多，男生少，我们班的男生后来都有了女朋友，根根本不会有更多的贪图。 除非是魔鬼想要她的圣洁！” 看来，这个柴洪新对唐洁玉很推崇的，并不单是失去爱情那么简单。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 挂了电话，张子扬疑窦丛生，一个漂亮的，优雅的，圣洁大爱的女生，如果是男人想要得到她，绝不会那种枪杀的方式。 难道这来自女人的嫉妒？ 可女人用手枪杀人，这种类型太少了。 而且，根据前面赵大爷的说法，负责包扎的是个中年男人，凶手很可能就是这个中年男人。 “张子扬，你难道真的不能理解女人的圣洁？” 正在沉思，突然，乔灵笑幽幽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眼中似乎带着一种鄙视以及可怜。 第1038章 终极道理 圣洁？ 张子扬感觉自己被一阵气流给攻击了，重生以来，他遇到不少美女了，和其中一些还发生了点风流浪漫，可若说圣洁。 没有，他真的没有感觉到。 据说，爱情中的男女，会觉得对方的身体圣洁，尤其是男生，会觉得女朋友的身体圣洁，这是把欲望引入了心灵。 “是，我无法理解，准确的说，我不觉得有什么圣洁的，身体就是身体，身体很重要，可和圣洁就真的没关系。” 事实如此，张子扬也只能诚实回答了。 “你果然只是风流，却不懂爱情啊。” 乔灵笑还感叹起来了，好像境界很高一样，听的张子扬都有点生气，什么狗屁爱情啊，有那么好嘛？ “我不懂，并且，我也不想懂，在我看来，爱情是很肮脏的东西，骗人的玩意。 别和我谈这个，没兴趣，咱们还是去下一个受害人家吧。” 什么狗屁爱情啊，儒家文化下的爱情，更多的是一种责任，而责任一旦进入爱情，就不纯粹了，没意思。 张子扬可不想成为一个有责任的男人，因为责任就是牢笼。 “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 乔灵笑更加失望，她最在乎的爱情，张子扬竟然直接看不起，还说脏。 接下来很长时间她都没有说话，直到找到秦刚的家。 和唐洁玉家一样，秦刚也是本地人，家庭条件也不错。 其实，从秦刚上过大学就可以直到，他的家庭条件错不了。 毕竟，在秦刚年轻的时候，中国还穷的很呢，饿死的人无数。 一般人光是活着就已经不容易了，哪有钱上学啊。 比起唐洁玉家里的悲观气息，秦刚家倒是很有生活气息。 家里有秦刚的太太，儿子，儿戏，已经一个小孙子。 有孩子的地方，就有生机，看来这家人因为有孩子的存在，所以已经迈过了那种伤心的羁绊。 这家人都很体面，秦刚是高级工程师，他的儿子如今也已经是高管了。 是秦刚的儿子秦伟河接待了两人。 “都五年了，张神探，真的还能找到凶手吗？” 秦伟河问的很平淡，仿佛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五年，人生有几个五年啊。 随着时间的过去，人的悲伤都会淡化，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何况， 大家都在奔忙，为了生活，为了家庭。 “我相信一定是可以的，只是，我们现在确实还没有什么突破。 不过，根据现有的信息，我们已经知道，凶手对你的父亲是有贪图的。 在作案之后，凶手说了谢谢。 我们现在推断，凶手对你的父亲应该是抱有某种复杂的感情。 比如，很可能是你的父亲帮助过凶手，可是凶手因为某个原因不得不杀了你的父亲。 所以，我们希望能够尽可能多的了解你父亲的日常。 最好给我们列一个你父亲的日常活动清单，从里面，我们可以进行排查，看谁比较符合。 能给我们说说吗？ 在你眼中，秦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的重点还是动机的问题，要说什么证据，时间依然过去五年了，再想去增加新的证据，基本不可能了。 可已经得到的证据都太过简陋了，说难听点就是一无所有。 特别的空，看看案卷吧，也好多a4纸呢，可看里面的内容，基本就是浪费时间。 就和大学理科教材一样，内容很多，都是垃圾。 “我觉得我父亲是一个拥有理想人格的人…… 算了，我带你们来我父亲的书房看看吧，他留下了很多日记，你们都可以看。 作为儿子，我的话你们不会太相信的。 可我还是要说，能给他当儿子，是一种幸运。 我想你也明白，中国的父母，至少八成都是不合格的。 而我父亲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呵呵……你还没结婚，想来不能理解，给人当父亲，不是那么简单的。 尤其在中国，要当一个合格的父亲，尤其难，各种竞争，各种比较，以及对尊严的维护，这是最难的。 一个父亲，如果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活在一个充满尊重的环境里，这种父亲，在我看来也是不合格的。” 一说起秦刚，秦伟河深沉了许多，眼眸中意味深长，好像有太多的东西没有说，仿佛认为张子扬是听不懂的。 这就有点误会了，张子扬对爱情具有排斥心理，可对于如何当一个父亲，他是研究过的，毕竟，在另一个时空中，他也是打算要做父亲的。 “八成都不合格？父亲那么难吗？” 乔灵笑明显没有理解秦伟河说的内涵，她这个年纪，理解不了也是正常的。 “我觉得至少九成都不合格！” 张子扬则添油加醋道，“给人当父亲，首先自己要成为一个大写的人。中华几千年封建社会，人的奴性深入骨髓，根本不是那么容易去除的。” 摇头叹息，一个孩子要长大，需要物质灌溉，需要精神滋养，当前的中国经济还很薄弱，大部分都是穷人。 不能说穷人就没权利生孩子，可大概率的情况下，穷人是教育不好孩子的。 至于精神，那更是奢求。 很多父母培养出来的孩子，要么是傻子，要么是神经病，要么是奴隶。 如此泥沙俱下，当孩子长大之后，往往是很难尊敬自己父亲的。 而一个连父亲都不尊敬的人，他会尊敬谁呢？ “看来张神探是明白的，经济上的支持，精神的支持，言传身教，当前的父母，自己都没有活明白，哪里有资格当父母？ 可当大部分的父母都是如此的时候，那就成为了一种正常的印象。 大部分的孩子要成长，首先要摆脱家庭的束缚，因为家庭是有害的，一直阻碍孩子的成长。 其中相当一部分是无法摆脱的，痛苦一辈子。 有一些能够摆脱的，往往也消耗掉了大部分的生命力。 要阻断这种恶性的发展，我父亲说过，一定要发展经济，一定要提高教育。 穷人不要谈思想，不配。 没文化的人不要谈精神，没有！ 只有当一个人有钱了，才能拥有自由的思想，才有对真理的向往。 只有有文化了，才知道什么是真理，而是相信无能老师的说教。 坏人太多了，愚蠢的人太多了，野蛮的人太多了，一个孩子，太需要一个强大的父亲了。” 秦伟河说着话，打开了家里的书房，让张子扬两人参观，里面的书籍可以说是蔚为壮观，三面墙都排满了，很多都是大部头的。 在书桌的上有一杆小旗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学做好人。 张子扬一看，如遭雷震，学做好人，这简直是终极的道理。 第1039章 两个动机 学做好人！ 张子扬记得，第一次看到这四个字是在《白鹿原》里面，黑娃决定学做好人，当时看了，只觉得腻味，现在却觉得，这是一个人唯一能做的事情。 学做好人，周围必然是有好人，然后才能学，如果好人都没有了，好人都死光了，也就不比学，学不了啦。 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乐观精神。 现实里，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被称为好人，既然如此，秦刚这样有大学问的人，干嘛还要学习？ 这就说明，现实里的所谓好人，其实并不是好人，好人是很少的。 更不要说，相当一部分的人主动的选择当一个坏人，因为当坏人才可以获得最大的收益，可以避免更多的风险。 当好人是很难的，当今的社会，能称得上的好人，万中无一。 甚至，连什么是好人，还缺乏明确的定义。 放眼望去，一条街上，基本没有好人，要学习，必然也是艰难的，因为可以学习的对象太少了。 当一个决定学做好人的时候，就说明，这个人放弃了生命，走上了一条艰难险阻的英雄主义道路。 好人才是唯一的英雄！ 不饱览群书，对理论深切理解的人，根本就无法知道什么是好人，就算读了很多书，大部分人也会选择当坏人。 剩下选择当好人的人，其中相当一部分都会放弃。 这就导致，好人太少了，因为好人也就是英雄，也就是伟人。 “学做好人，能做到这四个字的，大概只有圣人吧。” 张子扬摇摇头，他没有自信，一点自信都没有，他也没有做出这样的选择，他犹豫，他不坚定，就像一个站在悬崖边的人，要不要跳下去。 不，比这更难，就像普罗米修斯，明知道石头要滚下山，选择要不要再推上去。 “你在说什么啊？这有什么难的？ 大家都是好人啊，难道你不是好人？我不是好人？” 乔灵笑越来越不懂了，这是谈什么呢，大家都是好人嘛。 她这样说，自然的迎来了张子扬和秦伟河异样的目光。 半天，张子扬才不客气的说道： “你当然不是好人，你没资格，你不配。 甚至，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好人。 至于我，我没有做出这个选择，自然也不是好人。 一个苹果，如果有一点腐坏，这是好苹果还是坏苹果？ 在我看来，这是坏苹果。 学做好人，就是把所有的腐坏都去掉，做一个完全的好人。 听起来难吧？ 可实际上，只是要一个不腐坏的苹果而已。 古人说每日三省吾身，就是一再的检查，我是不是一个好人，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的，反省之后，往往是忏悔。 学做好人，就是天行健自强不息，是用一个战士一样去对待坏。 在这个过程中，还要一次一次的反省，熔炼，探索，什么才是好人。 随着时间的变化，好人的标准也会变化，紧跟着这种变化，苟日新，日日新，不做一点坏事，对抗一切坏人。 这种难度，只有英雄才能做到。 更准确的说，只有英雄才有资格去探索，就算是英雄，大部分往往也会失败。 学做好人，这是对自我的最高要求。 我觉得，这可能是人类永远也做不到的一种境界，属于至圣的范畴。 孔子被人称为至圣，可看看他的生平，就知道他不配。 他不但不配，就恶劣影响来看，他本身是一个坏人，连好人都不是。” 这是一个哲学范畴的话题，是经历过生活的毒打之后还坚持真理的英雄主义，理想主义，这种层次的问题，乔灵笑不懂是正常的。 “好吧，我听不懂，这和案子有关系吗？” 撅撅嘴，乔灵笑没想到，张子扬还有一种老学究的气质，她可不管了，只想把案子给解决了。 “当然有关系，秦刚如果是有着这种伟大追求的人，他不应该被杀害才对。 他要做好人，做圣人，要英雄，可要做到这一切，首先一个前提就是要活着。 如果死了，那就什么也做不了。 英雄也好，圣人也好，第一要珍惜的就是自己的生命，用这生命去攀登理想的大山。 对于基本的社会生活，必然是轻易可以对付的。 光看这书房，就可以知道，秦刚很有钱，也足以明哲保身。 如果真有想要杀他的仇人，按理说，应该是他先把仇人杀掉才对。 你可能不理解，有这种悟性的人，是多么的强大。 别说只是一个仇人了，这种人就是去消灭一个黑帮，恐怕也不是难事。 好人的第一个特点就是强大，没强大，怎么可能做得到好人呢？” 谁杀了如此强大的人？张子扬无法理解，翻翻秦刚的日记，更发现，此人学做好人，果然是从强大入手。 这种人，对于每一个行为，都有一套内在逻辑，并且，随着时间推移，会改进自己的行为。 秦刚不缺钱，精于修身，怎么会让自己有仇人？ 看他的日记中，还专门讨论了见义勇为，分明的指出，如果见义勇为会伤害到自己，那就不做。 因为他是学做好人，会伤害到自己，那就是没有达到好人的级别呢，所以，这种好事不做。 可不是愣头青一样，一个劲往前冲。 “你说的太玄乎了，可能就是有一个仇人，他没有预料到嘛。” 乔灵笑摇头，这么破案很累的，当然，她也知道，现在就是在用最难的方法破案。 没办法，证据不足，也找不到更多了，只能找动机。 既然是找动机，自然是要分析受害人的思想，行为，两个受害人属性重合的地方，就应该是凶手出没的地方。 基本是依靠社会属性来破案了，太难。 “有这个可能，可这个凶手还杀了唐洁玉，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女生。 唐洁玉和秦刚，他们之间的共同点是什么？ 这共同点导致凶手针对两人进行杀戮，可现在看，秦刚的社会属性和唐洁玉的社会属性，根本没有任何重合的地方。 一个是中老年男人，一个是花季少女，一个思想深刻，一个还在学习…… 不，也许我想错了，会不会是这样，凶手和秦刚具有一个共同点，然后凶手和唐洁玉也有一个共同点。 只是，这两个共同点并不一样？ 凶手想要得到两样东西？而不是一样吗？” 眼神空洞了，张子扬陷入了更深的思索，他一直认为，凶手是贪图一个东西，只是，杀死唐洁玉之后，这个东西没有得到，或者没有让他满足，然后他又杀死了秦刚，这才得到了满足了。 可还有一种可能是，凶手杀死唐洁玉，他得到了一个东西，满足了，同样的，他杀死秦刚，也得到了，满足了。 如果是这样，那秦刚和唐洁玉就不用有共同点了，这可就麻烦了，等于这不是一个案子，而是两个案子。 因为一个案子，必然只涉及一个贪图，比如贪财杀人，比如感情纠纷杀人，比如仇恨杀人。 两个贪图则是凶手满足两个欲望，两个谋杀，两个动机。 第1040章 太过自信 此时的张子扬，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神棍气质，好像已经神游物外一般，听的乔灵笑和秦伟河都是无语。 秦伟河虽然看起来很聪明，可他并不懂刑侦，并不觉得有什么，而乔灵笑则有点难以深入。 她不太懂，一个动机也好，两个动机也罢，有那么重要吗？ 现在更像是张子扬被逼到了角落，找不到两个受害人的共同点，便说是两个动机，可不管几个，动机是什么还是没有说明。 “可是，如果是两个动机的话，无法和前面的发现契合啊。 比如，凶手为什么大白天杀人，看凶手后来逃逸了，说明凶手并不是疯子，他在乎自己的生命，想要保存自己的生命。 你说的两个动机，这两个动机恰好都需要在白天杀人，这可太巧合了点。 还有，凶手为什么只对唐洁玉进行了包扎，后面对秦刚却不包扎了，这又是为什么？ 还有，第二个报警的人为什么不愿意出面？ 这一切，都无法解释啊。” 乔灵笑一直都有记笔记，这些疑点几乎都是张子扬发现的，两个动机什么的，根本无法解释这些。 她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张子扬更是迷茫，是啊，全部无法解释，如同一团迷雾。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秦先生，把你父亲的日常活动清单，以及他得到的一切荣誉也好，证书也好，反正能够标记他的东西都给我们。 我们需要仔细的对比，看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共同点。” 虽然现在还没有发现共同点，可张子扬还没有亲自对两人的活动清单进行对比呢。 这些东西，秦伟河早就准备好了，或者说，早就被调查过了。 拿到这些，张子扬便回酒店了，他也不打算再让其他警察插手，毕竟，大家都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就看他的了。 不过，乔灵笑是个急性子，也要帮忙，便也由得他了。 日常活动清单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活动半径，看来看去，完全看不出这两个人会有什么交集，秦刚是一个追求内在精神建设的人，有点像笛卡尔式的哲学家，只想改变自己，不想改变世界。 按儒家修身的理论来看，他还只走到修身齐家的阶段，没有再往前走，去治国平天下。 而唐洁玉则是一个明媚少女，上大学之间基本就是学习而已，两点一线。 一点一点的排查，两人看起来都没有去过同一个地方，属于完全的陌生人。 “张子扬，外面可又有记者在聚集了，还有你的很多粉丝，如果迟迟不能破案的话，她们对你可会失望的。 你要努力啊，不然让这些花季少女失望可不好。” 见张子扬找不出什么线索，乔灵笑忍不住的刺激他，可张子扬却还是无动于衷，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他的沉默，让乔灵笑都有点尴尬了。 “花季少女？有好看的吗？如果有的话，带上来两个，我见见粉丝。” 终于，张子扬开玩笑一般的说道，听的乔灵笑咋舌，咋的，你还想睡粉啊？ “别没正经了，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女人，是破案，好好的破案呀。” 乔灵笑无语，这个张子扬，果然是只知道欲望，不懂爱情，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就破那么多案子的。 “谁说我不需要了？你可能不知道，当我破不了案子的时候，往往女人可以让我灵感突发。 怎么样？你给我点灵感？” 这几句话，张子扬已经有点撩妹的意思了，没办法，这乔灵笑很漂亮，尤其是很阳光，身材健硕，不用触碰，都能感觉她身体肌肉的弹性。 张子扬也是一雄性动物，要说没感觉就太假了。 说着，他开始欣赏乔灵笑，慢慢的看，从脸蛋往下蔓延，仿佛，他的眼神可以透视一般。 “喂喂喂，别过分啊，你这是耍流氓。 我可不会和你好，我有男朋友的。 如果早点认识你的话，那……那也没可能。” 可能是不常被人这么看，乔灵笑俏脸微微发红，可她是见过世面的，倒不会太过害羞，男人看女人，天经地义的事情。 “早点认识你的话？也没可能？” 张子扬喃喃了一句，突然，脑子中灵光闪烁，整个好像被雷劈了一样，接着就笑了起来。 “怎么了？” 乔灵笑都吓坏了，这人怎么了，神经病 一样的，不会是幻想自己吧？ 她可不喜欢张子扬这样的，太粗鲁，太莽撞，她喜欢那种书生一般的男人，感情细腻，可以谈情说爱，深入灵魂。 “早点认识你，真的不可能吗？也许是可能的！ 有意思，有意思。” 一边喃喃，他快速的翻看案卷，接着又是哈哈大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凶手早就露出破绽了，我怎么没发现，好蠢啊。 既然凶手这么做，那么肯定是有目的的，他是什么目的呢？” 有是欢喜，有是苦恼，张子扬真有点神经病的意思了。 “凶手？你知道什么了？” 乔灵笑连忙上前，她是女孩子嘛，身上馨香怡人，张子扬闻到，忍不住叹口气： “好香啊。” “你真成流氓了，快告诉我，你发现什么了？” 被人这么随意的调笑，乔灵笑当真很少遇到，倒是宽容，只想知道案情。 似乎，张子扬从自己的话里得到了灵感，可自己刚才不过是玩耍一下，说早点认识，也不可能。 这能有什么启发啊？ “倒是要感谢你，你看啊，你刚才说，你有男朋友了，早点认识，才有可能。 就是这句话提醒了我，早点认识就有可能，时间上，早一点就不一样了。 时间线不对，那就不正常了，一切都需要重新审视，有道理啊。”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张子扬放松了许多，最起码，这个案子有了一定的进展，只要按图索骥，向来找出凶手，该当不难。 啥玩意？ 乔灵笑快要疯的节奏，这什么人啊，会不会听人说话啊。 “不是，张子扬，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 我说的是，就算早点遇到，你也没机会。 怎么到你这里，成了早点遇到就有机会了？ 你是不是把一切话都听成对自己有利的啊？” 幸好没有早点遇到，如果早点遇到，真能气死人啊，这家伙太自信了，别人是否定，他能听成肯定。 这么自信，真的好嘛？ 第1041章 嫌疑人出现 “不要在意这种小事，案子，现在的重点是案子。” 张子扬摇摇头，呵！女人！就会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地方，那么大个杀人案在这里，真是看得到蚊子却看不到大象。 “小事？好吧，你就说案子吧，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气的胸脯起起伏伏，乔灵笑感觉自己遇到克星了，这家伙，完全不是正常人啊。 “因为你的提醒，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你看哈，这里是报警电话，拨打过来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十五分，可是当时atm那里录像呈现的时间是三点十八分。 这在时间线上可就不对了，录像时间是案子发生的时间，按说，报警时间怎么也要在这之后，怎么可以提前呢？” 时间线不对，这就是张子扬发现的重大疑点，听的乔灵笑发呆，那录像她看过太多次了，还真就没有注意到时间。 这又是一种打击，她着实的没有想到，一个录像竟然有两个重大疑点，凶手说了谢谢，加上这个…… “你怎么会去记录像的时间啊？” 她都有点无法接受了，如果张子扬不说，她根本不知道录像开始的时间是三点十八分。 “我没有特别去记，当时也没发现什么，这不是被你给刺激了一下嘛。 你说如果早点认识你，我们有可能，这太刺激了。 所以，我把这些都联系起来了。 我想你也知道，如果两个时间不对意味着什么。” 也是找到了破绽，张子扬心情好，忍不住多逗了乔灵笑几句，这种男女之间的打情骂俏，本就是一种乐趣，她也并不在乎，反而脸蛋红红的。 “这说明报警的人就是凶手，或者说，是凶手的同伙，不然他不可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枪杀案。 我们只要能够把这个报警的人找到，那也就找到凶手了。 只是，为什么啊？ 凶手为什么要提前报警？他都要杀人了，还是照头开枪，根本救不活的。 这是什么心理？” 迷惑，乔灵笑迷惑不已，她也是幸福长大的孩子，根本无从思考这种变态心理的来源，难道是杀完人后悔了？ 这也说不通，凶手杀死秦刚之后，是说了一声谢谢的。 这就说明，他的心理素质极其的平稳。 更不要说，这是提前报警，没有提前后悔这种说法啊。 疑点，一个一个的疑点出来，却更加让人摸不着头绪。 “我也想不通，不过，你不觉得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很大的嫌疑人吗？ 只是，应该不会是他吧？ 他怎么会杀人呢？” 张子扬越来越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破案是高度的脑力劳动，不但累人，还很痛苦，要想时刻保持理性，着实的有点难。 眼前这个新的发现意义重大，再次改变了整个案子的面貌。 凶手既然提前报警，必然有特别的目的。 杀完人报警的凶手，有，这种提前报警的，当真的少。 “嫌疑人？你说谁啊？” 乔灵笑眨巴眨巴眼睛，马上就开始皱眉，“你是说……赵大爷？”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凶手呢？他那么淳朴的一个老年人，绝对不可能的。” 马上，乔灵笑就开始否定，可她清楚，张子扬的推理没有问题，赵大爷嫌疑非常大。 第二个案子的报案人提前报警，说明此人很可能就是凶手，第一个案子的报案人却是赵大爷。 那么问题来了，第一个受害人是在公园被害，并没有留下录像，可根据第二个录像，可以推导，也许，第一个案子里的报案人，也是凶手。 赵大爷作为报案人，嫌疑之大，那是不必多说的。 “淳朴？你才见过他几面啊？就说他淳朴？ 人老精，鬼老灵，也许都是他装的呢？ 你们费了那么多的精力，五年以来都没有破案，是你们无能吗？ 不是，这个案子的凶手极其狡猾，准备的极其充分。 通常来说，这不是年轻人能够做到的，中老年人作案的可能性极大。 赵大爷这个人，你调查过吗？ 没有吧？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排除此人，相反，应该重视起来，至少，先看住此人。 如果真的是此人，我们反而不能打草惊蛇，因为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推理而已。 现在的重点是，我们有了嫌疑人，可以有新的调查方向。” 张子扬极其的谨慎，不谨慎不行啊，他可是见过赵大爷的，那人看起来真的是极其的普通，在城市也好，在农村也好，都不乏这种老头。 平常时候，这些人也就是下下象棋，或者玩玩鸟什么的，谁也不会把这种人和杀人犯想到一起，还是连环杀人犯。 “我听你的就是了，只是，我保留我的看法，我觉得可能性很小。 赵大爷都多大了啊，七十多了，他能和唐洁玉有什么仇？他能和秦刚有什么仇？ 完全是不搭噶的人，固然推理上他是嫌疑人！” 作为一直在跟这个案子的人，乔灵笑完全不能接受，要知道，这个案子第一个办理人还不是她呢，而是她的父亲，原来的刑警队队长。 为了能够侦破这个案子，她父亲精神垮了，身体也垮了，原来特别精神的人，现在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 她明白，是巨大的失败压垮了父亲。 而为了详细了解案件信息，她父亲和赵大爷更是见过很多次。 若赵大爷真是凶手，那未免也太过可怕了。 那样一个老年人，连杀两人，看着警察日渐憔悴，还装成报案人。 不能，人不可以这么邪恶。 杀人犯罪，如果只是在新闻上看，那可能就是看个热闹，没感觉，如果是自己身边的犯罪，还是处心积虑的预谋犯罪。 那对人的冲击是极其犀利的，会让人开始质疑，自己了解别人吗？ 像现在，赵大爷要是凶手，那乔灵笑的世界观都要颠覆。 “你说的没错，他们表面看起来是没什么关系，可你不要忘了，赵大爷可是非常符合侧写的。 第一个案子，在公园杀人，杀完人就消失了。 怎么消失的？ 最好的方式当然是变成普通人，可还有什么比一个老大爷更普通的？ 第二个案子的报案电话你听过没有？” 好不容易发现的嫌疑人，张子扬可不会轻易放过，管他什么赵大爷，李大爷，和他可没有什么情分，他才不在乎呢。 如果两次电话的报案人是同一个，那凶手就是赵大爷。 现在只要比对一下声音就可以有结果了。 第1042章 场面 “我当然听过，只是我并没有注意是不是赵大爷。” 乔灵笑有点痛苦的说道，她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个推理，赵大爷是她多次见过的人，简直可以说是她生活中的一个组成部分。 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赵大爷可能是凶手，就像她不会觉得路边的草是凶手一样。 可现在一切的证据都在逼近那位赵大爷，看起来，他是凶手的可能性还真的相当大，痛苦产生了，她不得不去接受这种可能性。 “既然如此，你打电话给警局，让他们确认一下，两次的报警电话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是，那凶手就是赵大爷。 其实凶手是他挺好的，我们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了。” 案子就是这样，突破就是突破了，不管是从什么地方突破，一点打通之后，等于是拉住了帷幕的一角，整个舞台都会呈现出来。 虽然，现在并不知道赵大爷的作案动机，可知道了犯人，再去找动机，肯定简单的多。 乔灵笑只好打了电话，让警方比对电话，同时看住赵大爷。 显然，警方听到这种怀疑，也是惊讶不已，询问了很多，乔灵笑解释了很多。 而张子扬则继续翻看两个受害人的日常活动清单，想找出两人的共同点。 “伪装成好人就这么简单吗？” 没来由的，乔灵笑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张子扬想想才明白，她是在说，那赵大爷不像是凶手，如果是凶手，未免太能伪装了。 “本来就很简单啊，你对好人的定义太低了。 你不过是和赵大爷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怎么就能判定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作为警察，不要轻易的带入感情，因为我们办案通常依靠的都不是感情而是理性。 赵大爷是老年人，七十几岁了，这样的老年人，他到底是会有什么样的思想，我们是无法揣测的。 如果他杀人了，我觉得很正常，如果他没有杀人，我也觉得正常。 侦探的精力是很宝贵的，千万不要在这方面消耗情绪，没意义。” 作为过来人，张子扬太明白了，乔灵笑有点像以前的自己，太容易陷入情境里面，本来，案子不管多么残忍，让自己都没有关系的。 作为侦探，只是破解问题，并不产生感情，这也是专业的态度。 “好吧，那现在呢？现在就只能等了吗？等两个报警电话的对比结果？” 别看就是小姑娘，乔灵笑还挺心急的，那样子，恨不得立马就把案子给破了，这也显示了她是新手。 “怎么？你很急吗？不会吧？ 五年都等了，还差这一会？” 因为放松了，所以话里就带刺了，张子扬就是这么个人，话锋如刀，一刀砍过去，差点把乔灵笑给噎死。 这是人话吗？ 这能是人说的话？太欺负人了。 最欺负人的地方在于，这是暗箭，乔灵笑想反驳都难，句句扎心，句句都是真话。 五年，案子已经过了五年，大家都绝望了，不然也不会找张子扬，眼下却看到了希望，巨大的希望。 “哼！说话难听，注定孤独一生。” 没办法，只能诅咒了，也没有别的事情干，乔灵笑便也只好查看两个受害人的过往，想要找出扎丝马迹。 叮铃铃！ 刚刚翻看了一会，电话响起，乔灵笑一看就皱眉了，竟然是自己父亲乔振华打过来的，不接不行。 “爸，怎么了？” 乔灵笑只好平稳语气问道。 “我在张子扬这酒店楼下呢，你也在酒店房间吧？几号房？” 对面传来威武的声音，根本不给人拒绝的可能。 看看张子扬，想了好一会，乔灵笑忍不住回嘴： “爸，你的身体不太好，在家里歇着不好吗？” 因为这个案子，好好的刑警队长都不干了，乔灵笑是真的不愿意让自己的父亲再涉入此案，尤其，现在还牵涉到赵大爷。 “别废话，你们在几号房间。 案子有进展，我怎么坐得住？ 你这闺女，不顺父亲，你不孝啊。” 好的，不孝的大棒挥过来了，乔灵笑立马就服软了，能不服软吗？ 天地为大，孝顺第一，这是很多父母天然的霸气，她对抗不了这种霸气，老老实实的把张子扬的房间号说了，看的张子扬也是发愣。 “啥意思？谁要来啊？” 破案需要安静，尤其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两个受害人的日程给清理出来，做出比较，看有没有共同点，这可是一个大工程。 “我爸，他也听说了，应该是想和你交流案情。” 带着一点无奈，乔灵笑如此解释，别看她在外风风火火的，可对这个父亲那可是一点招都没有。 “乔灵笑，你没搞错吗？ 你们把我当什么了？我是来这里破案的，不是哄你爸高兴的。 再说，你都有南朋友了，我哄他干嘛？” 隐隐约约感觉似乎在当工具人，张子扬当时就把脸拉下来了，若是乔灵笑没有男朋友，那她父亲还值得攻略一下。 既然没有这个可能，张子扬可是懒得理。 “这个案子之前就是他负责的，听说有进展了过来问问也是正常的吧？ 你接待一下怎么了？大不了，我请你吃饭嘛。” 无奈，乔灵笑只好第一次主动的请一个男人吃饭，也是很为难啊。 一听吃饭，张子扬脸色微微一变，他带的钱可不多，这几天也是省着吃呢，如果能吃乔灵笑的，那何乐而不为呢？ “好吧，我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你看我搭理不？” 一脸委屈，勉强答应。 刚说完没多大会，外面敲门声响起，乔灵笑急忙过去开门，张子扬也站了起来。 “你就是张神探，好，年轻就是好，英气勃勃，聪明能干，有我当年的风范。” 看到张子扬，乔振华很是欣赏，这小伙子，不光帅气啊，更难得是非常的强壮，虎背狼腰螳螂腿，一看就是个打架高手。 “前辈是乔警官吧？我也是闻名已久，本来就想着要拜访一下，只可惜案子赶着，让人没有空隙。 有不恭敬的地方，还希望老前辈不要见怪。” 对于场面话，那张子扬也是一套一套的，等乔灵笑拿了几瓶水过来，这两人可已经热情的聊上了。 第1043章 标签 “张神探，你之前破案的案卷，很多我都看过，我那么大的年纪了，也不是拍你的马屁，我是真的认为你是天才。 怎么？有女朋友吗？” 这乔振华特别的接地气，像很多前辈一样，上来就问女朋友的事情。 他目不转瞬的，并不看自己闺女一眼，别人绝对说不了什么。 可乔灵笑听了却是无语，不是来问案子的吗？问的着这个吗？ 她知道，父亲这是在家里闲的，一出来，对什么都想过问。 “实话告知前辈，晚辈之前倒是谈过一个女朋友，只是，刚刚分手了。” 张子扬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他和庞晴天之间的感情可以说是无疾而终，甚至都没有充分的身体接触，很难说有多么深刻。 “分手？为什么啊？吵架了？ 年轻人，床头打架床尾和的，有什么不好商量？ 是不是你太花了？她看不下去了？” 这个乔振华，还挺八卦，乔灵笑都觉得有点丢人了，心想，老爸啊，你管的可是有点多了，这是人家的隐私啊。 想着张子扬肯定不会回答的，不想，张子扬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接着嘴角啧啧两声，竟然深沉的一语惊人： “不满前辈，我和我女朋友并没有上床……” 噗！ 正喝水呢，乔灵笑直接就吐了，大哥，咱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 回味一下却又知道，这是自己父亲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张子扬才来了这么一句，直男，钢铁直男啊！ “嗯？这是为啥啊？你们年轻人现在不都挺开放的吗？你还是风流神探呢。” 乔振华倒是好奇了，风流神探的名头着实的太响，张子扬找到的女朋友，模样绝对也不会太差，可竟然没有上床，这个可真真有问题了。 “说来惭愧，我们恋爱是柏拉图之恋，就是精神恋爱，身体尽量不去交流。 这种恋爱其实挺痛苦的，我有时候对她会有反应，就会想要和她睡觉。 可是，一想到她要的是精神恋爱，我就得忍住。 这种想干又不能干的痛苦，真心不是人所能承受呢。 所以我就提出了分手，前辈，我现在真的很迷茫。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爱情吗？” 回忆往昔，张子扬一脸的忧伤，沉浸在了无限的怀念和痛苦之中，就像荒野之间，一个青年，看到了水泽之畔的姑娘，看得到，却永远得不到。 他的表情，那也真是相当的诗意，可这话就有点手头呢 什么想干不能干，什么爱情，情和欲，爱不得，听的乔灵笑五味杂陈啊。 关键这小子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还问自己父亲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爱情…… “应该是有的吧，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我们往往没办法把握爱情。 尤其是现代人，人心浮动，所谓爱情，很多时候真的就只是欲望。 等到多巴胺分泌变少，爱情也就没有了。 要寻找永恒的爱情，也许本来就只是一种奢望。 别太伤心了，分手就分手吧。 你看我闺女，不也单身的吗？” 作为男人，对于青年男人的情欲痛苦，乔振华那是太知道了，曾经有一个伟人说过，年轻人没有爱情，只有欲望。 因为太年轻的时候，欲望太浓烈，思想太幼稚，根本想不到爱情这玩意。 “她单身啊？可刚才她还说她有男朋友呢。” 看了乔灵笑一眼，张子扬好像不明白这里面的意涵一样。 “有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笑笑，你不孝啊，有男朋友都不告诉你可怜的老父亲？” 一看，这乔振华就是道德绑架的高手，尤其对女儿，那真是张口就来。 还可怜的老父亲…… 张子扬都有点想翻白眼，此人不过五十岁左右，说老绝对说不上的。 “我骗他的，我没有男朋友。” 乔灵笑感觉自己要疯，没有正事了吗？“爸，张子扬，你们不是要谈案子的吗？谈谈案子吧？” 谈谈案子吧，这口气，好像在说：你们可当个人吧！ 女儿都这么说了，乔振华眼神复杂了一会，看看张子扬，还真就开始谈起了案子。 他之所以过来，是因为听说了赵大爷的嫌疑。 了解的并不详细，如今张子扬一解释，他眉头大皱。 “赵大爷有可能是凶手？这个我是真的没想到，不过，看你的推理，丝丝入扣。 又让比对报警电话的声音，如果真一样，那还真错不了。 只是，他杀人是要干嘛？” 和乔灵笑想的并不太一样，乔振华并没有多少的伤心情绪，更多的是在乎案子。 这让乔灵笑有点震惊，听到赵大爷是嫌疑人，她可是很不舒服的，感觉世界都颠倒了一样。 “爸，难道你不难过吗？听到赵大爷可能是凶手？” 带着不解和困惑，乔灵笑问了起来。 她问的突兀，乔振华都有点不解了，想了好一会才说道： “他是凶手，我为什么难过？找到凶手，我只会高兴啊。” 看来，这父女的脑回路就没有在一个频道上。 乔灵笑可能是听到认识的人是凶手， 有一种伤怀的心理，乔振华虽然困于案子，可他更多是为了案子发愁，赵大爷什么的，他可不在乎。 “他是赵大爷啊，你认识他，还和他喝过酒呢。” 似乎不能接受父亲对感情的粗鲁处理，乔灵笑语气带着一种抱怨。 张子扬就在一边看热闹，其实，这种感情亲疏关系，可是一个大学问，就连王阳明都说过，人间的学问不过人情世故而已。 当然，现在的很多人都不以为然了。 “我是认识他，也确实喝过酒，可我和他既不是亲戚也不是朋友，就是认识的一个人，我难过什么呢？ 哦，我知道了，笑笑啊，你现在还是对这些细节太敏感了，这也不完全是坏事。 不过，如果关注的细节和案子关联不大，会耗费你的精神的。 你看子扬，他就不会把精力浪费在各种地方。 对吧，子扬，你一般都怎么处理这种关系。 比如你和案子的知情人熟悉了，会不会和他们有感情了？” 乔振山看来是想给乔灵笑上课，当然，也是从张子扬这里学到经验。 其实这种问题是看对象的，不同的人，当然有不同的感受。 “这个啊，看心情吧，比如这种赵大爷，我也和他喝过酒。 可我现在的心情没有那么悲天悯人，所以我不会对他有任何的感情。 如果他是凶手，我毫不犹豫的抓他，也不会感到难过。 如果在我比较大爱的时候，大概会感慨一番，基本也就是如此了。 陌生人，他对我而言就是陌生人。 更准确的说，是我分析的一个对象，我看到的不是人，更多的是人这种动物的属性。 前辈怎么看，赵大爷这个人可能杀人吗？” 太容易动感情，那会很累的，张子扬早就学会了轻易不要动感情，再说了，赵大爷过的生活挺好的，为他难过什么啊？ 他不是凶手，将要继续安度晚年，如果他是凶手，却也已经逃过了五年，比很多凶手都幸运多了。 “要说杀人，他应该是可能做到的，因为以前的话，他在医院里当过医生，见过很多生死。 只是，他这个人的品性还挺好的，不是坏人，他没道理杀人啊。” 人认识世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贴标签，好人，坏人，淫妇，二流子，老实人，有钱人…… 一个个的标签贴上去，世界就简单多了。 “当过医生？” 张子扬突然就感觉灵光乍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一个小本本上，好像发现了什么。 第1044章 最恶犯罪 “怎么了？” 乔灵笑和张子扬待了几天了，有所了解，连忙问道。 要说胆子大的职业，恐怕医生要算一个了，尤其是需要做手术的，整天拿着手术刀在人身上划拉。 就算是其他科的，见惯了死亡，也比寻常人要麻木的多。 “如果是医生，那三个人还真的有联系了，很多事情也说得通了。 你们看，这是献血证，唐洁玉也好，秦刚也好，都有献血证。 赵大爷是医生的话，会不会在医院里见过？ 如果在医院见过，会不会在医院发生过什么？” 连接，很不容易找到的连接，一直以来，两个受害者都没有任何连接，现在好了，不光受害者之间有连接，还和嫌疑人有连接了。 只是，张子扬还是想不出来，两个献血的人能和医生发生什么冲突。 毕竟，献血这可是做奉献，按说其乐融融才对。 “噫？这个我还真是没有想到，献血证…… 两个受害人都是特别善良的人，有这个很正常。 赵大爷的医生身份……可是，赵大爷早就退休了啊……” 乔振华迷惑不已，这些信息他早就知道，可从来也没有想到一块去，就是现在，已经把赵大爷当嫌疑人了，其实这个关联性依然是非常的小。 献血证，医生…… 一般来说，负责采血的也不可能是医生，大部分都是护士。 三人沉思良久，也想不出来献个血能出什么矛盾。 而且，两个人明显是经常鲜血的，赵大爷早就退休了，就算见过面，恐怕也是很久之前了。 叮铃铃…… 电话来了，乔灵笑接起来一听，立马皱眉起来。 “之前的报警电话已经比对过了，不一样。 不过，说明不了什么，第二个报警电话是刻意发出来的，根据鉴证科的分析，应该是凶手在说话的时候故意通过了一个传声筒，改变了说话的频率。 看来，这个报警的人，就是凶手。 可惜，我们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啊。” 乔灵笑汇报了一下，叹惋不已，如果早点发生这一点，现在的调查方向肯定不一样。 凶手是在公用电话报警的，如果当时就发现这个疑点，去询问，说不定能得到一点线索。 狡猾啊！ 看来这个凶手那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就算报警被发现了，依然可以继续躲藏。 这样说的话，那电话比对这个就断了。 乔灵笑油然而起一种憎恨，不管这个凶手是谁，她都不管了，一定要抓住。 “其实，要确认赵大爷是不是凶手，还是有办法的。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他的动机是什么啊？” 张子扬始终没有想清楚动机，乔灵笑听了，直接电话吩咐，让人去查赵大爷在医院的事情。 然后再调查两个受害人和医院的关联，结果，调查出来之后，几人都愕然了。 唐洁玉也好，秦刚也好，确实都有献血，就医记录，可他们是在不同的医院，而赵大爷工作的却是在另外的医院。 三个人，三个医院，根本就联系不上，更加不可能见过面。 杀人动机更加渺茫了一些。 “有办法？什么办法？” 乔灵笑问道，还不等张子扬回答，乔振华就说到： “简单啊，凶手留下录像了，虽然说蒙面着呢，可是，总是露出口鼻眼睛了，只要进行仔细的比对，应该不难。 其实，如果是一般的侦探，这个案子很可能已经破了。 不过，子扬是想要把一切都想清楚，然后才结案。 不愧是神探啊，笑笑，你要跟着好好学学，不过是机巧，还有这种气度。 如果是我，只怕都有点沉不住气。 子扬，你是干大事的人啊，谁如果能给你当女朋友，那一定是那人的福气。” 看来，乔振华对张子扬那是极其的欣赏，越看越像是看女婿一样，弄的乔灵笑一阵发窘，老年人是怎么了？ 只要看到优秀的男生，就像让自己闺女给人当女朋友。 “哦，还要想清楚动机啊。 嗯？我发现了一个疑点，你们看，这两个受害者的血型，他们都是熊猫血唉。” 被自己父亲鄙视了一下，乔灵笑嘟着嘴巴，翻看着献血本，这一看不要紧，惊叫了起来。 “什么？熊猫血？” 张子扬浑身一震，如遭雷击，差点跳了起来，拿过献血本一般，真的，两个人都是熊猫血。 所谓熊猫血，就是稀有血型，比喻像熊猫一样的稀有。 据说，拥有熊猫血的人只有百分之一，也就是一百个人里面只有一个。 而熊猫血也并不是只有一种，还有细分呢，这样一来，占有的比例就更加小了。 也是这个原因，往往，拥有熊猫血的人，在医院里都有备案。 现在的医疗体系下，普通的血都是紧缺的，更不要说这种稀有血型。 两个受害人，同样的稀有血型。 张子扬和乔振华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恐。 “天哪，这样的犯罪太可怕了，对整个社会的信任基础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瞬间，乔振华好像老了几岁，极其的憔悴。 犯罪不可怕，任何一个社会都有，可是，有些犯罪的影响却是巨大的，属于系统性犯罪。 就像电脑，有些毛病只是软件的问题，有些却是系统的问题，那就麻烦了。 “你们说什么呢？” 到底稚嫩，乔灵笑没有听懂，而且，察言观色，她知道，自己父亲懂了，张子扬也懂了，两个人还心照不宣呢，只有自己这个傻子不知道。 “是啊，这样的犯罪太可怕了，只怕要引起信任危机啊。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 看到这样的犯罪，我都有一种恐惧。 那赵大爷，简直就是这个世界最邪恶的人啊。 谁能想到，那么普通的一个老人，在小区门口下象棋的老人，却是最邪恶的人。” 没有搭理乔灵笑，张子扬也是感慨不已，邪恶也分很多种的，比如偷和抢就是不同的犯罪，严重程度天差地远。 小偷起码还知道自己是犯罪，还有畏惧，所以偷偷的窃取。 可抢劫就不一样了，属于公然践踏法律，心中没有多少畏惧。 这种对待法律的态度不同，也就导致两种违法判刑的不同。 而这次的案件，可以说现代社会中，最邪恶的一种。 如果这种案子多了，只怕整个社会都可能崩溃的。 古人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赵大爷这只蚂蚁啃食的是社会根基。 第1045章 凝视深渊 “我看啊，这件案子还是不要告知媒体，我害怕啊，普通人听到这样的案子，只怕会引起极其不好的影响。 别看老百姓了，就是我，听到了都心寒，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会这样？” 乔振华到底是个老成持重的人，太明白这个案子的危害性了，如果扩散开来，只怕很多人的心灵都会崩塌的。 而中国人又是含蓄，隐忍的人比较多，可含蓄不等于不知道，隐忍不等于认同，这种怒气挤压起来，对未来恐怕会有巨大的，不好的影响。 “乔叔叔，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这个案子已经闹的上了新闻了，破了案子，却不给大家一个交代，恐怕是不行的。 流言比真相更可怕，我们不说，老百姓就不会知道了吗？ 这个案子牵扯到那么多人，只要稍微一查，就能找到答案。 我看啊，只能通报出去，隐瞒没用的，反而可能引起更大的恐慌。” 堵不如疏，隐瞒永远都是不好的，因为隐瞒必然带来猜疑，而猜疑是可以毁掉人心的。 而且，猜疑这种东西是长久的，甚至永远的影响。 “唉，也许，这个案子就不该被侦破。 可是，又怎么能不给死者一个公道呢？” 乔振华左右为难，害怕的是人心动荡，人心这种东西，也许不会显示出来，可社会是一张网，每一个事件都会影响网上的每个人。 作为老队长，乔振华天然的偏向隐瞒，可隐瞒没用的，也隐瞒不住。 危害很大，却依然只能让大家看到。 空气一阵凝滞，张子扬不同意隐瞒，却也知道，乔振华的选择也是无奈的，因为这个案子会给人太大的恐惧感。 “喂！你们在说什么呢？你们是知道谁是凶手了？怎么就危害了？” 作为局外人，乔灵笑想哭，什么鬼啊，这两个人已经在谈论案子的危害性了，可她还不明白呢，不就是发现受害人两个是熊猫血吗？ 然后呢？怎么就推理出凶手了？ “笑笑啊，你呀，和子扬比，还真是差太远了，联系整个案情，你还看不明白吗？ 我早就说过，你不是那种特别聪明的人，已经找一个聪明男人当男朋友，你还不信。 好啦，让子扬给你解释吧。” 对自己的子女看不上，这也许是这一代老人的通病了，乔振华尤其如此，对乔灵笑那是一千个一万个的看不上。 尤其，这乔振华对张子扬太欣赏了，已经到了公然卖闺女的地步了。 恨不得张子扬能和自己闺女结合，帮着闺女改善一下基因。 “张子扬，你解释啊，说啊？” 也是着急了，怒了，乔灵笑对着张子扬都吼起来，立马就应该了老父亲不赞赏的眼神。 反而是张子扬，并不是特别在乎，想了好一会，才缓缓道： “根本现在已经知道的一切，可以基本断定，赵大爷应该就是凶手了。 你看啊，第一个受害者，在被杀之后，是有人给她包扎的。 赵大爷当过医生，有这方面的经验。 问题来了，如果是赵大爷杀人，他为什么还要给人包扎？ 这是不可解的问题，还有为什么白天杀人，这也是不可解的问题，以及为什么说了谢谢。 凶手为什么提前报警，然后杀人？ 等等……现在都可以有一个解释了。 我的推断是这样，接下来可以调查论证，看对不对啊。 赵大爷和两个受害人并不认识，甚至在杀人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可是，两个特殊的熊猫血，是赵大爷所需要的。 如果单单是为了熊猫血，还可以用钱去买，为什么要杀人？ 我想，赵大爷应该是为了拥有特殊血型的器官。 两个受害人都是好人，应该签署过捐赠遗体的协议，在死亡之后，愿意把身体器官捐赠出来。” 推理，推理，还是推理，张子扬给出了新的推理，根据一个熊猫血，可整个过程却是丝丝入扣。 乔灵笑想了好一会，皱眉不已，后脊梁都有点发寒。 她知道，张子扬为了淡化可怕性，故意的模糊化了某些地方，可她听懂了。 “你是说，凶手杀人是为了得到受害人的器官？ 这……这也太可怕了吧？ 受害人是一番好心，签署捐献遗体的协议，却如同上了死亡名单一样，换来了杀戮？” 好人没好报就够惨的了，这个则是典型的好人去死，可怕，恐怖，她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父亲想要隐瞒，这样的杀人动机，简直骇人听闻，延伸出去，简直可怕到极点。 “只有这一种可能，才能解释一切的疑点。 凶手为什么要给第一个受害人包扎？因为他不希望受害人马上死，人死了，器官很快就会衰竭，就没法用了。 凶手为什么打头？就是要造成不能救的事实。 既要让受害人无法被救，又要让被害人不可以马上死。 所以，他白天作案，方便救援，立刻包扎，以免受害人死的太快。 可第一个受害人因为是在公园，救护车来的有点晚，导致在半路死亡，器官无法使用。 所以，凶手吸取了教训，杀了第二个受害人。 为了能让救护车按时来到，他杀人前报警，这样，救护车来的时候，受害人刚刚中枪不久，完全可以支撑到医院。 他说谢谢，那是因为他知道，杀了受害人，就可以得到受害人的器官。” 解释，解释清楚，可越是清楚，就越是显得可怕，杀人是为了器官，如果只是这么简单，还不至于太过恐怖。 更加恐怖的是，要完成这一系列操作，得到受害人的器官，必然是需要很多人配合的。 枪杀案，获得器官，多少人知道啊，可这些人至今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像就不存在一样，默认如此可怕事情的发生。 “这可能吗？要获得器官，就得在器官获得列表中，还要恰好排到，还要在一定的地区，还要获得人状态良好，还要……” 太多太多的条件了，必然是有一个病人，需要器官，可要得到器官，这个过程涉及到的人太多了。 “还有，凶手怎么会拿到遗体捐赠者名单的？这种信息不应该是保密的吗？” 乔灵笑还是年轻，不能接受如此黑暗的案件。 她不懂，什么保密不保密的，只要是人在操作的东西，就谈不上保密可言。 “查吧，看赵大爷的亲属是不是在五年前接受过器官移植手术，看从谁身上得到的器官。 你们查吧，不要告诉我细节，给我一个大概的答案就行了。” 这种太过黑暗的案件，张子扬都不愿意知道的太清楚，因为会影响人生观的，更会极大的破坏人的情绪。 “我查，我去查。” 眼泪快要蹦出来，乔灵笑跑出了房间了，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她的心灵被伤害了，被摧残了，这个案子的黑恶，超出她的想象，她的理解，她愤怒，倔强的想要看清所有黑暗。 “你也不阻止她吗？” 张子扬看向乔振华，有点不解，很多人，在办过太可怕的案子之后，因为心灵创伤，甚至会得精神疾病的。 第1046章 抓捕坏人 张子扬之所以那么问，因为这个案子在邪恶程度上而言，在历来办过的案子里，绝对能够排进前三，就连他自己都有点承受不住。 对于乔灵笑而言，赵大爷这个熟人是凶手，已经是最小的一个伤害了，最大的伤害却是这个案子，把好人给弄死，在很多人的合作下。 重点，系统的恶是无解的，就像红楼梦中的人，不管是有才华也好，平庸也好，下场都会会悲惨，因为贾家大院整个都是腐朽了，谁也逃不掉。 这个案子，恐怕至少会涉及到一个医院。 “我拦不住啊，也许早一点让她知道这个世界的恶，对她来说未必是一个坏事。 再说了，我现在拦阻，她早晚都会知道的。 今天，每一个都良知的人，都会承受痛苦。 子扬，你可不能就这么走，媒体来问的话，是需要你来说话的。” 乔振华太明白这个案子的影响力了，大家都不傻，都会思索背后的逻辑。 如果没有他这么说，张子扬是打算赶快离开的，可是想想，也是，自己在这里，恐怕有一点精神图腾的意义。 两个在这里说着话，各种调查的信息一点点的暴露了出来。 果然没错，在五年前，赵大爷的独生子曾经在哲城中心医院换肾，血型就是熊猫血。 至此，整个案子的脉络一清二楚。 赵大爷的儿子生病了，需要换肾，如果有钱的话，是有机会的，只可惜，他的血型是熊猫血，肾源太少了。 要知道，血型说的就是红细胞，血型都不匹配，那就完全无法换肾。 如果要换，必须找到同样的熊猫血进行置换。 可这种稀有血液，能够获得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赵大爷利用自己曾经医生的身份，调查了哲城人的稀有血型，找到和自己儿子一样的，然后愿意捐赠器官的，开始杀戮。 本来，他只需要杀一个就够了，唐洁玉那么年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只可惜，救护车不及时，浪费了。 然后他又杀了秦刚，这才成功。 他的儿子获得了秦刚的肾脏，现在活的好好的。 看起来，这个案子就是一个父亲为了儿子去杀人，毕竟，他如果正常的去找唐洁玉，让人家捐出肾脏，人家肯定不答应的。 可实际上，这个影响太坏了，赵大爷要想知道稀有血型，这就需要打通一重关系。 稀有肾脏置换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突然获得了肾源。 不管是提供稀有血型名单的，还是做手术的人，必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知道，可是他们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不光医生知道，恐怕很多护士也知道，毕竟，稀有血型这个，只要接触的都会注意到。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报警，大家沉默不语，一起铸造了一条地狱之路。 “那好，我就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其实，每个案子都是一团黑暗，破了就好了。 破一个案子，就消灭了一团黑暗。” 既是安慰乔振华，也是安慰自己，张子扬只能这么说了，虽然他明白，这种黑暗会给人心以阴影。 赵大爷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他只是一个医生而已，他就可以做出这么邪恶的事情出来，正义呢？ 那么多人看到，那么多人知道，怎么就没有一个站出来呼唤正义？ 除了医院，赵大爷的亲戚不知道吗？怎么就这么巧？稀有血型也能找到器官。 赵大爷的邻居不知道吗？ 恐怕也知道，可是，依然没有人说，只是瞒着警方。 从乔振华到乔灵笑，再到自己，多少警察去过赵大爷家，但凡有一个拥有良知的，这个案子早就破了。 哐！ 门突然打开，乔灵笑一脸杀气的进来。 “张子扬，我们要去抓捕赵良柱，你难道不去吗？” 风风火火，仅仅过去两个小时而已，乔灵笑又杀回来了，还要张子扬一起去抓赵大爷。 想来，赵大爷的名字就是赵良柱了。 “去啊，我可以去，不过，我饿了。” 闹呢，之前乔灵笑说了，要请吃饭的，不能放过啊。 现在还想着吃呢？这也叫神探？ 本能的，乔灵笑又要鄙视，可她也明白，这个案子，还真就是张子扬抽丝剥茧给侦破的，说再多没用，人家真的有实力。 “好，先吃饭，爸，你也去吧？” 再忙，再累，再不爽，饭不能不吃啊。 “你们两个小年轻去吧，我回家了，你妈可能做好饭了。” 乔振华多有眼色的人啊，自己闺女风风火火的，仗着有几分容颜，谁也看不上，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厉害的，让两人多待待。 父亲的心理很奇怪，闺女年轻的时候，谁敢过来看一眼都发火，现在则唯恐闺女嫁不出去。 毕竟，乔灵笑年纪可不小了，大学毕业之后，又工作了好几年，这都奔三的人了。 女人过了三十五就是大龄产妇，乔振华也着急啊。 老头回去了，两人按照张子扬的要求吃了不少肉，这才带人去抓赵良柱。 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个人在吃饭的时候，就有记者不远不近的跟着，等到赵大爷所在小区的时候，人头耸动，人山人海啊。 张神探来了！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就见海水一般的人，往张子扬身边涌，好在现在警察拦住，不然真麻烦呢。 “张神探，整个破案过程你不和我们说一下吗？” 有记者比较厉害的，已经把话筒伸了过来。 听了这个，张子扬都想笑，整个过程只怕你们早就知道了，就是想让我说，然后你们当新闻呗。 “我就不说了，之后，警方会给出通报。 我只想说，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缺乏坏人。 而且，有很多坏人也并不会受到法律的惩罚。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种话就是骗傻子的。 就算是这样，我们依然有理由当好人，因为当好人更坦荡，能够把自己放在眼光下，能够面对一切，面对自己。” 安慰的话语出来，大家都知道，之前了解的案情是真的。 现场突然就有点闹哄哄的，好像人人被扎了一下一样。 张子扬不想，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如此公众的沉默，迈开步子，进入小区，见到了杀人犯赵良柱。 第1047章 人性和兽性 赵大爷，不，赵良柱站在窗户傍边，看着外面，家里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几个男女，应该是他的亲人。 “爸，你不应该啊，为了我去杀人。” 其中一个男子嚎哭了起来，眼睛红红的，看来就是赵良柱的儿子了。 他这么苦，显然是想让张子扬知道的。 这个儿子，真的不知道自己父亲杀人？ 一个念头在张子扬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就明白，以赵良柱的狡猾，恐怕不会告诉自己儿子。 “赵良柱，你看到了吧，你罪大恶极，连你的儿子都在指责你。 落到如此下场，你还不后悔吗？” 乔灵笑鼓起勇气指责起来，今天的抓捕，不能是简单的抓捕，更是要让赵良柱忏悔恸哭。 她这样叫嚣，赵良柱好像没有听到，依然怔怔的看着窗外，然后慢慢回头，面不改色。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 如果我当年不杀人，我儿子早就死了，哪里有今日的光景？ 我儿子娶媳妇了，也有了孩子，一男一女，都是我的基因。 张子扬，你尽可以去调查，我儿子并不知道我的杀人计划，更没有参与。 也许他有所猜测，可他很聪明，一直都没有问。 现在还能在警察面前表演哭戏，聪明孩子啊。 我的选择是对的，我杀人了，时运不济，遇到张子扬这个异类，不然，以我的聪明才智，谁能抓我？” 不但不忏悔，赵良柱还有一种傲然，甚至脊背都挺直了许多。 杀人犯在杀人之后，有很多选择，其实大部分的都会选择诉苦或者忏悔，这倒不是他们真的后悔了，而是为了寻找认同，想要显示自己其实是好人。 这个赵良柱就不是这样了，他年纪太大了，连杀两人，没有活路，他也就不伪装了。 当他说到自己儿子哭戏的时候，他儿子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抹笑容，碰到张子扬的眼光，马上低头做伤心状。 恶，看来，赵良柱已经把这份恶传递了下去。 “你家里是好了，你儿子结婚，也有了孩子，可你想过没有，被你杀死的唐洁玉，秦刚，他们也有家人呢，他们的痛苦谁来弥补？” 乔灵笑的脸色漆黑，眼睛瞪着看赵良柱，她多次来看望过赵良柱，以前更是客客气气的叫他赵大爷，赵良柱给她的印象也一直都是淳朴老人。 她没有想到，这个淳朴老人的心中，竟然如此的黑暗，阴冷。 “弥补？你这女娃娃说话真是可笑的很，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弱肉强食，他们抵挡不了我的杀戮，那是他们太弱了，既然如此，他们就应该被我杀。 狼吃了羊，要不要弥补？鳄鱼吃了牛，要不要弥补？ 不需要，我是高级动物，是食肉动物，是上等人，就是这样的杀伐决断。 尼采说过，我们要更好，更恶。 我就是更好，更恶的人，我的一生是猎食者的一生。 我不后悔，并且骄傲我的一生。 我都快八十岁的人了，你们现在抓住我又怎么样？ 我的一生已经快过完了，本来我都要绝后的，可我利用我的人脉，我的实力，杀人不眨眼，把我的儿子，把我的基因拯救了下来。 不怕告诉你，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可他们怕我，他们不敢说。 因为他们敢告发我，就要承受我儿子的怒火。 子子孙孙，父子情谊，我们这才是真正的龙之子孙。 就你们，太虚弱，太软弱了，怎么能够代表华夏？” 这个赵良柱那真是无耻到了极点，他是一个有文化的人，身体强壮，熟读各种哲学，尤其对尼采哲学更是信手拈来，看来，他真的觉得自己没错。 他拿狼，老虎来比喻，就是把自己放在动物的位置，认为人也就是一个动物。 看来，他更多的拥抱兽性而不是人性。 只是，他最后还说什么龙之子孙，真真是太可恶了，如此极端的自私，极端的邪恶，他竟然还硬搞从里面找出骄傲来。 恶，感觉他的哲学就是这一个字，恶，并永远恶下去。 “恶之哲学，赵良柱，你这种生存哲学确实可以让险恶的环境中活下来。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哲学会让整个社会陷入地狱般的恶斗之中。 如果人人都是你这样，那整个社会岂不是沦为修罗场？” 人人都是自私的，对于这一点，张子扬绝对认可，可自私也该有个范畴，如果自私到可以为了自己伤害别人，那就过界了。 这种过界的行为固然可以给自己带来好处，可从长远来看却是有害的，对整个社会系统都是有害的。 且不说人人如此，就算有五分之一的如此，社会就乱套了。 乱世人不是太平狗，和平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啊，每个人都应该珍惜。 “哈哈……张子扬，你破案水平高超，我是服气的，可你的见解怎么如此俗气？ 我明白了，你这种人，圣母情怀太过严重，用了很多的精力去爱别人，而不是全部投入在爱自己上边。 我和你不一样，我只爱自己，我只爱我的家人和我的小世界。 你说的没错，如果人人都像我这样，那社会肯定会很糟糕。 可这只是理论，事实上，现实中，并不是这样嘛，很多人是无法和我一样的。 绝对的为自己，绝对的爱自己，不惜伤害任何人，这种人很多，可大家都是悄悄来的，这种欺骗性足以让那些弱者止步。 比如我吧，你如果不把我找出来，我绝对不会炫耀的。 我只想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可不想要虚名。 以我的才华，我的聪明，得到这些，都是应该的。 如果一定要说遗憾，那也只是我倒霉，遇到了你。 你想想，你如果不来，难道别人破的了这个案子。 其实做这个案子，我知道，我冒了风险的，很大的风险。 毕竟，我是获益者啊。 一个案子发生了，获益的人往往就是凶手。 可你们没有想到这一点啊，你们单独的把医院看做一个系统，却没想到，医院也是一个个人组成的，自然也是漏洞百出。 而我依靠医院这个庞大系统，你们自然就看不到我了。 唉！其实，我还是有善心存在的，我本来想放火的，让那一家人都受到重伤。 回过来想想，就算是猛兽，也只要自己吃饱就可以了，我就没有滥杀。” 不论怎么样的指责，赵良柱都有话可以说，只能说，他对这件事已经想过太多次了，用了毕生的理论合理化自己的行为。 这就是坏人救赎的方式，要么说自己不是坏人，要么就说坏人也挺好，反正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让自己心安理得。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我只能那么选择，也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赵良柱的老脸上带着一种少见的忧伤，却看不到一点点的慈悲。 第1048章 继续生活 他这忧伤毫无疑问只是在忧伤自己被抓住，而不是要同情受害人。 他的自私，他的强硬，处处在在的显示，他是不可被说服的，当然了，被说服本身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古人有这样的说辞，可这句话显得特别的没出息，如果一个人是坏人，最好一直坏下去，临死了说几句好话，着实的虚伪。 这种庸俗的善没有意义，张子扬一向如此认知的，可遇到临死也不改变的，继续恶的，他又会有一种如鲠在喉的不爽。、 世界会好吗？ 张子扬经常思考这个问题，而这个问题的本质，很多时候就在于他人不可测。 要相信世界会好，就必须要相信别人，而相信别人是要冒风险的。 当唐洁玉在公园里散步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迎面一个老头会给她一枪，他人不可测，击穿过去所有的信任。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防止这种人作恶？” 也是着急的很了，乔灵笑在现场就问了起来。 从赵良柱的话来看，是无法制止的，似乎只要够聪明，他就可以杀人不受惩治。 就像过去的五年，他一直都是逍遥法外的。 张子扬的到来结束了这一切，可期待神探贬低显然是不现实也不可能的。 “防止？你以为是谁在主导这个世界啊？是你这样的人吗？ 不，是我这样的人。” 赵良柱笑了，得意洋洋，他杀人固然思虑周祥，可要说最大的难点，反而是那么多人帮助了他。 有人给他提供了稀有血型名单，有人给他提供了器官捐献者名单，有人给他儿子做手术，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有人卖给他手枪…… 他看似一个人作恶，其实后面却有着一个系统在帮着他。 借着这个系统，让他的恶藏匿起来。 靠着系统去作恶，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存在的现象。 不得不说的是，往往这种人就是最成功的人，控制一切，得到一切。 如果一定要说区别的话，赵良柱依附的系统不是特别强大，所以他还需要自己动手，如果系统够强大，其实不用他自己出手的。 “我认为是可以的，只要每个人都是道德高尚的人，自然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可是，短时间是不可能的。 因为当今世界仍然是人人追逐利益的世界，既然涉及到竞争，那自然就会唤起无数的恶，形成恶之联盟。 为了得到利益，太多人愿意放弃良心了。 除非有一天，人们不再争夺利益了，那时候，物质极大丰富，不需要争夺，精神极大丰富，人的一切欲望都被满足。 会不会有这样的世界我不知道，也许会的吧。” 张子扬也只能这么说了，因为赵良柱这样的恶可以说到处都是，只是，很多时候，系统的强大，掩盖了这种恶。 这种恶的根源是竞争导致的抱团，联盟现象。 那些医生为什么愿意帮助赵良柱？因为他们是一个联盟，他们今天帮助赵良柱，就是希望赵良柱有一天也能帮助他们。 竞争导致联盟，竞争不消灭，恶永远存在，因为人人都想赢。 现在谈这个还为时过早，因为人类刚刚从竞争中获得好处，要消灭竞争太不现实了。 “你这认知还不错，不过，到那个时候，只怕人已经成了另外一个物种了。 所以，我的行为依然是终极竞争手段，依然是最正确的选择。 你可以说受限于时代，但你不能说我错了，不能说失败了。 我是成功者，就算你们给我死刑，我依然是成功者。” 也许刚一开始就不该和赵良柱这样的老年人讲道理，这种人，经历太多，又是文化人，对于各种理论太熟悉了，说不过他的。 “走，跟我们走吧。” 赵立柱说着还想去桌子上拿烟抽，乔灵笑上去给他铐上了。 这是她第一次有精神苦楚，因为发现了社会底层理论的可怕。 这个世界那么多人，其中有多少是和赵良柱一样想法的，她不敢想。 很多，很多，很多人都在阴冷的，恶狠狠的，像饥饿的狼一样随时撕咬别人。 看到这一面，绝对会影响人生体验的。 为了不让太多群众看到赵良柱，警方专门用一个衣服盖住赵良柱的头，尽管如此，赵良柱被抓的时候，外面还是骂声一片。 “不要脸，为了自己儿子去杀别人，你凭什么？” “坏人，王八蛋，老王八，进监狱吧，等着吃枪子吧。” “杀人犯，杀人犯，你的灵魂永远不得安宁。” “等你见到受害者，看你如何面对他们。” 各种的诅咒，咒骂，很多人都在愤怒，因为很多都意识到，唐洁玉也好，秦刚也好，他们的被杀是一种必然，而这种必然是可能落在任何人头上的。 今天一个赵良柱可以为了儿子杀人，明天可能另外的人为了随便一个东西也杀人。 被杀者也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甚至，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这种恐惧足以洞穿普通人的心智，让人久久不能平静。 可以想象，在哲城，恐怕很长时间内，都不会有人想要捐赠器官了，这种流毒才是可怕的。 这简直就是从源头去消灭善良，活水都没有了，社会如何才能良好运行？ 随着案子的巨大反响，那些帮助过赵良柱的人，也都被找了出来，接受法律的惩罚，可哲城的天却始终阴呼呼的，让人看不到希望。 “你什么时候回去？” 在酒店房间，乔灵笑来看张子扬，问道。 这个案子不光对一般老百姓打击很大，对乔灵笑这样的警官也是重击。 她也知道，能做这种坏事的，都是有身份且极其聪明的人，赵良柱在里面恐怕只是小蚂蚁，还有多少猛兽在里面啊。 恶随时在发生，并且不断被掩盖，一想到这一天，乔灵笑都感觉人生灰暗，什么也没有意义。 用最坏的方法获得一切，太多人选择这种人生了。 甚至，是社会逼着人必须做这样的选择。 “过几天吧，本地媒体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采访我，有些问题，必须要谈，虽然没有答案。 你也不要太过沮丧，现实总不会那么圆满，可只要好人继续努力，世界就会一点点的变好。 这是长期的，漫长的斗争，学做好人，阻击坏人，早一点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沉重，是我们基本的责任。 好了，我又饿了，要去吃饭了。” 既然已经破案了，张子扬尽量不让自己陷入进去，因为这种东西思考了也没有结果的，只会自取烦恼。 坏人还在，可生活还要继续！ 第1049章 骚动 乔灵笑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看看张子扬，终究没有说出口。 对此，张子扬也没有细问，他也知道，乔灵笑应该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赵良柱那样的邪恶思想，可这种东西，他也是没办法劝解的。 因为，在本质上，这就是一个接受的问题，等过上一段时间，乔灵笑能够接受了，那就好多了。 “我请你吧，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钱。” 撇撇嘴，乔灵笑露出看不上的神情，把张子扬带到了一个川菜馆，要了几个菜，吃吃喝喝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乔灵笑开始询问破案的方法。 “为什么？你比我还要年轻，怎么会有那么强的发现能力，推理能力，这不科学，难道还真有生而知之的人？” 美眸闪过疑惑，她有一种感觉，就是，张子扬是个过分成熟，过分沉稳的人，好像脚底下生根了一般。 就说现在，以她的容貌，如果愿意和男人一起吃饭，那男人怎么也要恭维几句的，可张子扬就只是吃饭而已，似乎对她绝无兴趣。 女人天性，总希望在外貌上能够得到男人的认可。 尤其乔灵笑这样漂亮的女人，更是习惯于男人的讨好。 “哈哈……你这是夸我了，我肯定不是生而知之的人，但是，要说诀窍，那也是有的。 一个是自信，自信会带来主导性，我都破过那么多案子了，既然如此，我大概率的相信，这个案子也难不倒我。 另一个则是方法论，不管是犯罪分子也好，正常人也好，每个人都有贪图，人活着，总要图点什么。 暴力犯罪更是贪图的欲望大过了理性，这样的情绪下，凶手必然会把强烈的信号流露出来。 不过是现场也好，还是受害人的状态也好，其实都在展现凶手的气息。 就说我们刚刚侦破的案子，凶手干净利落的杀人，没有虐待，没有亵渎，通常就不是基于感情而杀人。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从各种信息搜索下来，两个受害人的共同特点成为了破案的关键。 以贪图为中心，以各种信息为辅助，两者结合，一般的案子都不会太难。 当然，也有特别难的案子，就要靠你的灵性了。 不怕告诉你，有时候，我感觉我能够听到身边之人的心声。 尤其是涉案的人员，他们每个人的内心其实都是强烈波动的，认真观察，认真感受，就会发现他们真实的想法。 真实的信息是最可贵的，有了真实的信息就可以按图索骥，从一个真实到另外一个真实。 破案不是玄学，是科学，也就是说可以慢慢学习，只要一直学习，那就会一直进步。 诚然，犯罪分子的手法也在进步。 如今网络时代还没有来临，太聪明的凶手其实是不多的。” 就是干这一行的，张子扬一说起来那真是侃侃而谈，滔滔不绝，真有大学教授的气质。 要论专业，他确实有教授水平。 这样提纲挈领的教学，乔灵笑哪里听过？ 她父亲是警察，她自己也上过学，可普通警察的教学和神探的教学，那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张子扬说的，感觉需要长时间的去揣摩，然后才能得到自己的心得。 “网络时代？什么网络时代？” 只有最后一点，她没有听懂，如今是2002年，网络这个词还没有兴起呢。 别说普通人，就是公家机关，也基本都没有配备电脑呢。 其实现在已经完全可以布置网络时代的一切了，只是，大头电脑别看难看，可是贼贵，普通人不吃不喝，半年的工资才能买到一个。 连网吧还没有觉醒呢，普通人显然看不到这个。 “哦，网络，电脑，我认为未来的世界肯定是一个网络时代，我们每个人都会活在网络里，每个人的行为都是可以查询的。 这样一方面对我们破案有利，可以查很多资料，同时，犯罪分子却也更加精明，因为他们可以从网上学到一切。 甚至，我认为网络时代熏陶之下，人会快速的进化。 过去几百万年人类才进化成人类，智能的提高是十分缓慢的。 可进入网络时代之后，恐怕几百年，几千年，人类的智商就会达到一个飞跃。 比如说现在大部分人的智商都在一百左右，未来的平均智商很可能会猛然增高十点八点的。 总之，我们现在正面临最好的时代。 所以，如果有钱的话，现在最应该买的就是电脑和房子，一手硬件，一手软件，必然能够占据先机。” 作为重生者，如果不展现一下，张子扬也是心痒的，他忍不住想象，如果乔灵笑真的听了自己的，买了很多房，等到价格飙涨，会不会觉得自己是神仙来的。 当然，现在的乔灵笑是没有什么感觉的，甚至，对什么网络时代都抱有很大的质疑。 电脑，也就是计算机，在很多人看来，那就是数学工具，和日常生活关系不大。 “哦，电脑，房子，我记住了，正好我钱挺多的，就听你的好了。 只是，电脑一个就够了，是收集信息的，房子要买很多吗？ 我家已经有八套房子了，那就再买十套好了，现在打工的多，反正也能租出去。”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房子都是十套八套的，听的张子扬心中郁闷，再也不能这样活啊，人家都是十套八套的，自己也该上点心了。 他也不敢说太多，不然真成先知了也不好。 吃过饭，两个人就在哲城四处转转，哲城算是二线弱的城市，一切都是方兴未艾，正在大发展呢。 外面凉风习习，两人一个强悍帅气，一个容色纯美，倒是引来了不少的羡慕之眼光。 “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笑笑，要不咱俩相逢，相逢？” 张子扬也有一段时间没碰女人了，若说不想那是假话，何况，乔灵笑是新鲜人，为人上比许芳芳更加的认真，比庞晴天更加的温厚，是具备深刻思想，并且愿意钻研的人，气质很特异。 “切！少来了，谁和你相逢啊。 收起你风流神探的做派哈，我对你可没什么兴趣，不是我的菜。 我喜欢的是那种书生气质的男生，你看看你，一身的草莽之气。 再看看你这身材，别人会以为你是打手呢。” 那么好个男人，乔灵笑还嫌弃起来了。 张子扬无奈，看来这小妞不是那么好骗，他是潇洒惯了的，也不强求。 两人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走着，突然，前面骚动了起来，警笛声呜呜的过去，明显，有事情。 第1050章 欧阳兔兔 “这里很不太平啊，不过，应该不是凶杀之类的案子。” 张子扬忍不住感慨，以他料想，定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毕竟，他在这里呢。 可乔灵笑是本地人，听警笛声轰鸣，去的警察不少，却认为不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你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刚刚破的案子，张子扬那真是风头出尽了，若是在静海，大家也都习惯了张子扬的身体，可这里是哲城啊，没见过那么神奇的推理。 据说，很多媒体都等着采访张子扬呢。 “不是我未卜先知，而是你也不看看，谁在这里坐镇呢。 我在这里，就算有人杀心如炙，也要忍。 犯罪分子听了我的名号，怎么也得退避三尺吧？” 自古男儿重横行，此时的张子扬那是一脸的傲然，大有大将军的气质，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雄姿英发，光照纷乱。 看着这个男人，乔灵笑都有点眩晕，她也不得不承认，张子扬实在是有气质，就这份雄霸气度，那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强烈的自信，让他光芒万丈。 就在这街道上，他都有一种鹤立鸡群之架势。 他刚说完，却见一辆警车吱的一声，停了下来，后来几辆车也跟着停，下来的是一些女记者。 要说积极，那还得说是记者，警车上也下来人了，可这几个女记者却是小跑着过来的。 其中一个，尤其美丽，身穿黑色白花长裙，显得丰腴纯洁，白花花的，给人一种无边美好。 她肯定是很少晒太阳的，如今在太阳底下，皮肤微微有点玉质感。 “你好，张子扬，我是欧阳兔兔，是哲城娱乐报的记者。 请问，你这是和乔灵笑警官在约会吗？” 不愧是娱乐报纸的记者，名字都透着一种诡异，什么欧阳兔兔，笔名吗？ 上来就问约会的事情，也是够八卦。 “并不是，我们只是一起吃了个饭，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欧阳兔兔名字诡异，可人真不孬，从上到下，一个字，白嫩，尤其距离近了，脖颈的白皙简直扑面而来，带着馨香，只要是个男人，见了就会有想法。 “哦，是这样，刚刚发生了枪杀案，我提前通知你一声。 张神探，凶手这个时候还敢作案，这是不是故意在挑衅你啊？” 话题一转，说到案子，刚刚的骚动竟然是因为枪杀案。 乔灵笑一听先乐了，张子扬可是刚说过，他在这里呢，犯罪分子不敢犯案，好嘛，立马打脸了。 虽然发生了案子肯定不是好事，可能打张子扬的脸，她倒是要好好的戏谑一番。 “是吗？发生案子了。 哎呀天哪，张子扬，你刚刚不还说，你能够震慑罪犯吗？ 你的震慑呢？你的威力呢？ 似乎，犯罪分子并不买账啊。” 大家年纪差不多，乔灵笑调侃起来，弄的张子扬都是老脸一红，这？ 不带这样的，不符合常理啊，神探在这里呢，你杀什么人啊？ 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也不能这么说吧，说不定凶手以为张神探走了，所以才突然作案。 反正凶手明白，张神探一走，这里就没有人能破案了。” 欧阳兔兔美眸转动，突然开始帮助张子扬了，那样子，仿佛张子扬是她家的一样，看的乔灵笑冷哼不已。 哲城好久没有新闻了，张子扬走没走，你们记者会不知道？ 我们不过吃个饭逛逛街，你们立马就能找到，竟然说这种假话。 “可能吗？张子扬走你们应该会报道的吧？” 嘲讽，乔灵笑的语气中完全是嘲讽，这个欧阳兔兔，她可是认识，也是那种无风起浪的角色，平常就花蝴蝶一样，混迹在所谓的上流社会。 如今张子扬来了，看来这家伙是想巴结张子扬，想火了。 这也是妖怪张子扬的，那个王欣怡的记者，就因为和张子扬搞了暧昧，如今那是越来越火了，都开始主演电视剧了。 但凡是美女记者，谁不想和张子扬传个绯闻什么的？ “我不管，我就我不准你嘲笑子扬哥哥，要不是子扬哥哥，五年前的案子你们能破吗？ 你应该感谢子扬哥哥，不能嘲笑。” 明明一身的性感，这欧阳兔兔却扮演可爱，看的乔灵笑牙疼不已。 可再看张子扬，这家伙，眼珠子...色胚！ “谢谢你为我说话，欧阳兔兔是吧？我记住你了。” 真白啊，暗暗感叹一句，张子扬表面却是一本正经，同时，却也好奇，现在的犯罪分子这么猖狂了吗？明明知道自己就在哲城，也敢杀人，还用枪械，这是要疯的节奏啊。 他倒要看看，什么狂徒，如此的嚣张。 “子扬哥哥，请问，你对眼下的枪杀案怎么看？” 被张子扬感谢了，欧阳兔兔那叫一个得意啊，再次挺了挺熊，好让张子扬看个仔细，鹅蛋脸却也羞红一片。 一个无耻色胚，一个妖艳。 一边的乔灵笑一边看一边心中怒斥，她尤其痛恨张子扬，要脸吗？能不能要点脸，那么大一个神探，就这么没出息？ 嗯，张子扬就是这么没出息，眼光飘动，不时的瞥一眼，欣赏之意，溢于言表。 而欧阳兔兔呢，则是喜不自胜的表情，由着张子扬看，还怕他看不真切呢。 “欧阳记者这个问题问的高明，我遇到的记者很多了，像你这么白……不，像你这么会问问题，绝对不超过三个。 一般人可能觉得，我还没有看到案子呢，自然就无法评价。 其实不是这样的，就算我还没有看到案子，依然是可以评价的。 我认为，这次的案子一定不是预谋犯案。 应该是激情杀人，或者，凶手不得不杀，逼到角落了。 原因很简单，凶手如果要预谋杀人，一定不会用枪这种噪音大的凶器。 还有就是，如果是预谋，一定会避开我。” 别说，张子扬还真给说出了一些道理，乔灵笑皱皱眉，一时还真无法反驳，而欧阳兔兔则已经大声的赞美起来了。 “子扬哥哥你真厉害，你有女朋友吗？” 这是赤果果的不要脸了吗？听欧阳兔兔这么问，乔灵笑脸色漆黑。 现在的女生都这么主动的吗？ “我没有啊，你要不要给我女朋友？” 张子扬也是浪荡，竟然如此回答，他这么一说，好家伙的，周围照相机，摄像机噼里啪啦，一顿拍摄。 “玩笑，玩笑，不要太认真。” 可能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喝了点，张子扬被一阵闪光才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解释。 “我愿意！我超级愿意！ 你们都听到了，从今天起，我就是张子扬的女朋友了，嘿嘿！” 谁知道，欧阳兔兔直接叫了起来，好像逮住了什么一样。 第1051章 消失的衣服 你愿意个鬼啊！ 乔灵笑恨不得一巴掌打在欧阳兔兔的脸上，你个矫情女，也真好意思，就是因为你们这种女人太多了，所以女性的名声才把拉低的。 作为女生，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更奇特的是，说完这些话，这女人还冲过来倒在张子扬身上，然后熟能生巧的挽着张子扬的手。 别说她了，张子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当然，张子扬就是玩笑，浪子嘛，遇到勾魂美丽的女子，忍不住就要逗趣一下。 “案子发生了？你不去看一眼吗？” 乔灵笑发话了，这人，哪里像个神探啊，根本就是浪子嘛，也幸好现在有案子，不然就实在不知道这家伙会干嘛了。 “当然要去看一眼，我都是破陈年案子，这种现场还真很少看。 记者同志，我先去办案了。”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张子扬到底是个正人君子，不着痕迹的把欧阳兔兔的手拿开，和乔灵笑坐上警车，一起前往案发现场。 记者们自然是不愿意放过这种新闻的，也都是在后面紧跟不舍。 现场已经是把吃瓜群众给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见张子扬来了还议论呢。 “你看，你看，他就是张神探，好年轻啊，好帅气啊。” “我的天，电视上看的时候只觉得他认真严肃，现在看，好潇洒啊。” “我就喜欢这样的男人，有本事，五年的案子，他来了才几天啊就破了。” “天才，天才，这家伙就是天才来的，好想给他生猴子啊。” 对于这种议论，张子扬是听的多了，没办法，年轻有能力，加上名声远播，他现在已经是很多年轻女子眼中的好老公了。 他还好，具备相当的定力，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想来，这一方面是他心性不错，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其实对生活的要求不是那么高。 或者说，他并没有见识过奢侈的生活，对现状基本是满足的。 傍边的乔灵笑就有点受不了啦，这些平日里高冷的女生，见到张子扬就像疯子一样，简直怪哉。 她也是直到此刻才明白张子扬神探之名那真不是盖的，已经深入人心了。 她也开始明白，张子扬为什么面对自己那么的自然，甚至没有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每天那么多美女等着，自己最多也就是其中一人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仔细想想，从价值序列来说，她知道了，自己是配不上张子扬，这就有点气人了。 “让让，请让让，不要影响我们办案。” 她和另一位警察只好在前面开路了，这不免又引起了周围的不满，尤其是那些女生，更是把她看做了敌人。 “她谁啊？凭什么拉着张子扬啊啊？” “以公谋私，这就是亵渎，她好过分，你们看啊，她是不是在勾搭咱们神探啊？” “我看是，我知道，她叫乔灵笑，没什么本事的人。” “很明显，她看上神探了，竟然用身体接触这一招，也是醉了。” 乔灵笑为了赶快到现场，不过是拉着张子扬往前走而已，就引来了众多诽谤，她都有点想疯了，神经病啊这些粉丝。 可她还真不敢骂，以免激起众怒。 一番辛苦，好不容易，终于把张子扬送进了大楼里。 这里是一栋有点岁月的办公楼了，里面装修的倒是干净利索。 案发地点是在二楼，是一家叫鑫源科技的公司，面积不大，不过到底是科技公司，里面竟然有不少的电脑。 众人见张子扬来了，都让出了道路。 “现场很糟糕，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 有警察还提醒了一句，张子扬翻翻白眼，咱家什么没有见过啊？还怕现场，直接就进去了。 然后…… 张子扬直接吐了，他本来想找个厕所吐的，可这里他又不熟悉，哪里找得到啊？ 就在一个房门前，他吐了一地。 众人惊愕，这是神探吗？虽然里面的现场确实惨烈，怎么就吐了？ 没出息啊！ 乔灵笑一脸冷笑，神探也不过如此嘛，她冷哼一声，然后…… 哇…… 她更狼狈，直接就吐了附近的人一身。 场面一时间有点尴尬，这一个神探，一个美女警察，看起来都是风度翩翩的，怎么就这么狼狈啊？ “不好意思，我办的案子一般都是沉案，这种案子真真的很少见。 见谅，见谅。” 张子扬清理了一下，终于找到洗手间洗洗脸，这才有点不好意思的出来。 按说，他是重生者，见过的各种现场多了，是不怕的，可他忘记了一件事，他现在是年轻人，身体太健康了，所以特别的敏感。 “我是被他感染的。” 乔灵笑就有点不要脸了，竟然把错误归结为感染。 这是人话？ 呕吐还能传染？ 不过，不要在意这点小事，张子扬再次进入现场，还是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现场特别惨烈，还有一种无法描述，让人极度不适的恶臭。 可以看出，这里应该是管理者的办公室，有一个大大的办公桌，文件凌乱的掉落一地，窗户上的帘子却拉的紧紧的。 在办公桌的一边，一个女人躺在地上，鲜血淋漓，更可怕的是，这女人身上没有任何衣服，脸上被打了至少有五枪，已经看不清面目了。 要知道，枪这种东西是带着巨大冲击力的，尤其是近距离打出，并不是打进去，更像是炸进去的。 “打开窗户！” 见这还封闭着呢，张子扬叫了一声。 “现在开窗户好嘛？要不要先检验一下，万一是密室杀人呢？” 这个乔灵笑，想象力还挺丰富，听的张子扬都笑了，妈的，这现场都这么惨烈了，怎么可能是密室杀人？ “不会的，开窗吧。” 摇摇头，张子扬沉吟不已，这个现场……基本可以断定，凶手和受害人是有仇的。 可以想象，受害人在第一枪的时候就死了，可凶手竟然连续开了五枪。 “为什么不会？” 乔灵笑还问呢，看起来临时反应能力不太强啊。 “看不出来吗？这个房门根本就没有锁，何来的密室啊？” 简短的解释一下，张子扬捏着鼻子在房间里转转，立马皱眉不已，看地上的血迹方向，凶手杀死了受害人之后，才脱的衣服，现场却并没有衣服。 这？ 诡异啊！ 第1052章 不可能的指纹 大概的查看了一下现场，张子扬就出来了，没办法，里面实在不好受，而且，鉴证科的人也到了，有什么问题看他们的检查吧。 找了一个通风良好的办公室，张子扬居中，让大家坐在两边。 “现在很多信息还没有了解，不过，这个案子的疑点已经很多了啊……” 刚说到这里，张子扬发现不太对，因为这个案子，他不是主导者，甚至，他没有资格参与这个案子…… 面面相觑了一阵子，终于，乔灵笑还有点人性： “说吧，说吧，虽然案子不是你主导的，可你到底是神探，我们很愿意听你讲讲。” 对于这种照顾，张子扬心中的不爽的，闹呢，神探那么闲的吗？神探很忙好不好，谁愿意管你们的破案子？ 可自己架势都摆出来了，不说几句，看来是不好下台啊。 “呵呵……有点喧宾夺主了哈，不好意思。 不过，我确实发现一些疑点，希望对你们有用。 从现场看，这应该是激情杀人，愤怒杀人，你们也看到了，受害人脸上中了五枪啊，带有明显的泄愤情绪。 只是，凶手脱了受害人的衣服，这一点很奇怪。 根据现场看，凶手还是把衣服带走了，这一点就很奇怪，凶手干嘛要把受害的衣服带走？ 如果是要清除现场，他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子弹壳什么的拿走吗？ 可是，没有，凶手没有拿走子弹壳，而是拿走了衣服。 杀完人之后，不是逃走，第一选择是脱衣服，带走衣服。 就算是激情杀人，这一点也是不合理的。 就凶手逃走并没有自首而言，很显然，杀人之后，激情之后，他并不想被抓住，不打算接受惩罚。 那么，带走衣服这个行为，要么就是想要对受害人进行一种羞辱，要么就是，凶手不得不带走，不带走，会让我们找到凶手，或者有利于我们找到凶手。 这是我发现的一点疑点，希望对大家有用。” 因为鉴证科的报告还没有出来呢，其实能得到的信息并不多，分析成这样，已经相当的不错，包括乔灵笑在内，很多人都是点头不已，看来，这个衣服确实值得研究。 其实，其他的可疑点还有，比如，发泄憎恨为什么一定要打在脸上，这是凶手的什么心理？ 通常来说，发泄是盲目的，杂乱的，往往会散乱的打几枪在受害人身上，专门针对脸，这背后的情绪会是怎样的？ 以及，为什么要在办公室里杀人，从这里逃出去，是有一定难度的，说不定就会遇到人。 尤其，这个办公楼还是有保安的，就不怕保安怀疑吗？ 在办公室杀人，这个地点的选择难道也有特别的意思？ “那你以为凶手是为什么，脱了受害人的衣服，并且拿走？”‘ 乔灵笑问了一句，张子扬却站了起来，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不过，从这个思路走应该是没错的。 凶手不会做多余的事情，每做一件事必然有目的。 如果是这种麻烦事情，那就更加有强烈的目的。 从受害人身上扒衣服，这就很麻烦，衣服上还有血迹，需要专门处理…… 反正，我感觉你们如果能把这个答案解开，距离破案也就不远了。” 说完这些，张子扬就走了，因为他感觉自己在这里有点多余了，他只是个辅警，过来是为了破五年前那件案子的，案子已经结束了，没有理由再参与其他案子。 再说，这种激情杀人的案子，通常来说不会太难。 因为前门堵了太多记者，群众，他从后门出去，很快就回到了酒店。 …… 第二天，一大早的，大概八点多一点，乔灵笑就来了，把一叠报纸扔给张子扬。 上面固然提到了案子，可更多的，长篇累牍的写了欧阳兔兔的事情。 各种标题更是耸动的很，什么风流神探迷上了哲城记者，什么风流神探喜欢欧阳兔兔，当然了，这里的兔兔是加了双引号的。 典型的桃色新闻，看的张子扬都无语了，看来哲城的新闻太少了，或者说，能写的新闻太少了，以至于发现张子扬，就想发现宝藏一样。 若是其他名人，大家多少尊重点，不至于这么写，可张子扬有风流的名头，似乎默认了，可以大写特写。 更有记者详细了写了张子扬的眼神，描写的更是入木三分，贪婪中带着三分玩味，五分老练，以及两分的期待。 至于案子，媒体也有很多猜测，有说凶手是故意挑衅张子扬的，好在，更多则是关于张子扬的分析，激情杀人，非预谋杀人等等。 反正，哲城人一下子热衷新闻了，各大报纸都加印了，你们想知道，张子扬这家伙到底多风流，以及，会不会接手新的案子。 炙手可热！ 这就是张子扬在哲城的地位！ “你真是厉害，看来又要带火一个明星了。” 先嘲讽了一句，乔灵笑这才介绍起了案子，神探在这里呢，如果不问问，那也太浪费了。 “现在局里并没有打算让你接手，因为嫌疑人很明显。 那间办公室的主人叫雷发龙，也就是新源科技的老板，现在已经找不到这个人了，电话也打不通。 根据我们的询问，这家伙还是个技术人才，从事的是网络安全的工作，我也不懂。 还有一个证据可以证明雷发龙就是凶手， 因为办公室里没有他的指纹，一个也没有。 很显然，他杀人之后，进行了一个清理。 通缉令已经发出了，想来不久就可以抓到雷发龙。” 说完这些，乔灵笑就密切的关注着张子扬的神情，因为她觉得这案子有点古怪，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板，枪杀一个女人，然后逃走。 可银行卡的信息看，他并没有特意的去把钱都取出来。 “鉴证科的报告出来了？受害人有没有受到侵犯？” 张子扬皱皱眉，问了一句，男老板杀女人，往往是占有欲太强的问题。 这个雷发龙难道是恋爱不得，然后就动了杀心？ “并没有，除了头上，受害人其他地方没有伤害。 只是，你之前说应该是激情杀人，这指纹……” 如果是激情杀人，凶手情绪激动，又是枪杀，会有心思和时间清理指纹吗？ 清理的那么干净，应该是提前清理过才对。 “指纹这一点确实太可疑了，现场是雷发龙的办公室，本来他的嫌疑就最大，清理指纹干什么？有什么用？ 如果他是预谋杀人，起码应该把地点放在其他地方吧？怎么会放在自己办公室？ 如果他不是预谋杀人，杀完人之后清理指纹。 这就更可笑了，他的办公室理当有他的指纹，他清理指纹，岂不是多此一举，欲盖弥彰？ 就是想告诉警察，你看啊，我都清理指纹了，就是我杀的？ 这人是科技公司的老板，不是疯子，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和前面的衣服一样，这指纹也是诡异的很。 突然想到其中的细节，张子扬问道： “你们拿到雷发龙的指纹了吗？现场没有他的指纹，那都有谁的指纹？” “我们没有拿到雷发龙的指纹，不过，现场的指纹都是有主的，更奇怪的是，指纹最多的却是受害人的。 似乎，受害人和雷发龙关系不一般，在那个办公室里长久的逗留过，甚至，茶杯上，书页上，抽屉里面，很多地方都有她的指纹。 还有其他的指纹，大多都是里面的办公人员，都能找到具体人。” 看来，指纹对比花费了本地警方不小的精力，张子扬听了却是一脸懵逼，这怎么可能？ 其他人的指纹都有，就是没有办公室主人的？ “这太扯了，你的意思，难道雷发龙只把自己的指纹给擦掉了，留下了别人的指纹？ 这怎么做得到？用放大镜找吗？ 不可能，不可能。” 一个赛一个的诡异，通常来说，擦掉指纹，也就把一切指纹都擦掉了，万没有说只擦掉某个人的指纹，这个工作难度几乎是不可能的。 第1053章 旋涡 随着社会的发展，各种知识的普及，各种电影，电视剧的演绎，如果是预谋犯罪，犯罪分子基本都知道要擦掉指纹。 这种知识本身，已经成为警察破案的常规做法。 通常来说，对某些物品进行检查，可以确定凶手有没有抹去指纹。 曾经张子扬破过一个案子，其中一个证据就是凶手太精明了，把指纹抹干净了，而这抹干净本身就成为了一个重要的证据。 不过，张子扬破案无数，还没有遇到过，说能够有选择的去掉指纹。 倒不是说这完全不可能，警方既然能够提取指纹，理论上自然也就能够把具体的指纹给抹掉。 可是，这是巨大的工程，还需要专门的仪器。 耗费如此多的精力，目的却是不明的。 去掉自己的指纹，表面来看，是要去除自己的嫌疑，可犯罪现场是雷发龙的办公室，去掉指纹，反而让他嫌疑更大。 他自己的办公室，没有他的指纹，这像话吗？ 而作为科技公司的老板，还是搞网络安全的技术先锋，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傻子。 这里就太不可索解了！ “反正现场就是这样，鉴证科的人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所有人的指纹清理出来，和新源科技公司的员工进行的比对。 感觉……感觉雷发龙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可是，法医检测，雷发龙是死在昨天，也就是周六，在周五的时候，新源科技的员工还都见过雷发龙的。” 也是有这样诡异的疑点，乔灵笑才来找张子扬的，她感觉张子扬可能有柯南体质，一来就遇到这样奇怪的案子。 案卷上可是记载的明白，不光办公桌上没有雷发龙的指纹，其他一切地方都没有。 反而，到处都是受害人的指纹，就好像，雷发龙用受害人的指纹覆盖了自己的指纹一样。 这现在不可能，除非有人钻研出了新的技术。 一般的案子，诡异的地方有一点，就可以算是很难的案子了，可这个案子，不可思议的案子足足有两个地方，本地警方也是棘手。 出于自尊，在没有好好调查之前，哲城的警方是不愿意请张子扬出手的，不然就显得自己太无能了。 “一个案子中，凡是不可索解的地方，就是案子的关键，就像人体一样，不通则痛，通则不痛，打通这些关节，案子也就解出来了。 从道理上来了讲，这案子应该不会太难，因为有巨大的疑点，有抓手。 雷发龙的信息，受害人的信息，现在掌握的怎么样了？” 一切的疑点最后还是要回到个人，张子扬是不相信命运的，他相信性格，一个人的个性总是会把他带到他该去的地方。 现在疑点不少了，可关于嫌疑人，关于受害人，竟然一点信息也没有，这个效率可不高。 “就我们眼前掌握的信息来说，我们也只知道雷发龙的信息，至于受害人是谁，我们并不知道。 根据户籍信息，以及我们打电话了解到的情况，雷发龙是独子，不过，他的父母早就已经去世了。 他老家是农村的，不过，他现在的户口在哲城。 其他的，还需要更进一步的了解，毕竟，现在案子刚刚发现嘛。” 乔灵笑有点不好意思，这掌握的信息可不咋地，都是文件上的信息。 这次调查，她也发现，要想概括一个人是很难的，甚至是不可能的。 某个人是什么人？ 该用什么定义，她都有点迷茫了。 户籍，性别，身高，双眼皮…… 这些都是身体特征，可这就是所谓人了吗？ 显然不是，几百年前的笛卡尔都知道，我思故我在，也就是说一个人的思想决定这个人是什么人。 可要了解一个人的思想，那真是何其之难啊。 “也就是说雷发龙没有什么亲戚？那照片呢？远亲呢？ 我倒是不信，他还能是天煞孤星不成？ 乔灵笑，你知道吗？我们，不，你们，你们大多数人都是很笨的人。 知道我的意思吗？很笨。 大部分人其实都是很笨的人，如果要得到真相，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钻研，刻苦的，认真的去钻研。 从心法上来讲就是，把自己看做是笨蛋，然后，用笨蛋的方法去求索。 结硬寨打呆仗！ 普通人唯一能够做的只有这个，就说这个案子，对你们来说，已经算是比较难的案子了，那怎么办？ 难道想要靠某个人的灵感吗？ 不，你，以及大部分人都是没有灵感的！ 唯有把信息钻研透彻，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这样才可能得到答案。 雷发龙的长相，性格，远亲，他的父母什么时候去世的，什么原因去世的，他的工作，他的领导风格，员工对他的评价，他住在什么地方，邻居咱们看他。 以及他都看什么书，他的银行卡信息，他的资产情况…… 等等等等，还用我说吗？调查清楚，一清二楚。 还有受害人，既然不知道她的身份，那就复原她的长相，把她身高长相等等信息发布出去，看看有没有符合的失踪人口。 如此大量的工作都没有做，你们什么时候能破案啊？” 说实话，张子扬是有点生气的，是个人都知道，距离案发越近，就越容易侦破案子，而过去的时间越久，案子就越是难破。 因为距离近，一切都是新鲜的，逼真的，最一手的信息扑面而来，可时间迁延，各种信息庞杂，光是要分辨里面的真伪，就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 到现在没有拿到雷发龙的照片，乔灵笑竟然说案子刚开始。 很多事情就是这么拖延着，然后就拖死了，什么也办不成。 “你别生气呀，我们询问了，新源科技有员工说，雷发龙不喜欢拍照。” 乔灵笑是有点委屈的，庞大的信息收集需要大量的人手，本来也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完成的，这种案子又不是绑架案，紧迫性本来也不是特别高。 通常来说，毕竟是要耗费相当时日的。 “不喜欢拍照？” 现在这个时候，网络时代刚刚露出萌芽，拍照却是最盛行的，尤其东瀛的一些相机，更是大行其道，几乎是时髦的代名词了。 雷发龙作为科技新贵，竟然不喜欢拍照，也算是一个异类了。 “那就按照他身边人的说法，把他的素描画出来，不看到人，就没有直观的印象。” 这个案子，张子扬刚一开始就判断是激情杀人，可现在抓一把都是空气，反而像是预谋作案了。 说预谋吧，谁会在自己办公室里预谋作案呢？ 除非……除非雷发龙不是凶手…… 第1054章 透明人 如果雷发龙不是凶手，那他逃什么啊？ 不对，也许他并没有逃，很可能，他也已经被人给杀死了，不过是抛尸在其他地方了。 然后，凶手在他的办公室杀死了受害人了，嫁祸给他，这样一来，真正的的凶手就逍遥法外了。 有可能！ 虽然链条有点长，但张子扬倒是越想越觉得可能性不小。 于是，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乔灵笑，听的乔灵笑发愣，这么复杂的吗？ “可这也解释不了脱衣服，到处受害人指纹的事情啊。” 有点狐疑的看着张子扬，乔灵笑暗自盘算，这家伙不会让自己误入歧途吧。 明明是雷发龙的办公室里有限受害人，而雷发龙也不见了，那雷发龙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怎么会有别人？ 如果是其他人作案，干嘛还要弄到雷发龙的办公室啊？ 如此预谋，不该找一个妥善的地方吗？ 说不通的，不管是雷发龙杀人，还是另有凶手，都无法说通现场的情况。 “那倒也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信息给整理出来。 对了，雷发龙家里去过了吧？有没有验指纹？” 指纹这一点太过离奇，雷发龙家里会是怎样的指纹分布，这一点需要好好调查一下。” 可能是见识过太多的冤案，张子扬可以说是耳提面命，不遗余力，一方面是希望案子能够侦破，抓到真正的凶手，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乔灵笑能够早日成为一个优秀的侦探。 面对这样的张子扬，乔灵笑还真有点不适应，外人都说神探张子扬，风流放荡，更有人说，这个人破一个案子玩一个女人什么的。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说这些话的人，他们肯定没有看过如此认真，如此谆谆善诱的张子扬。 他分明是有着一片善良之心，还有这高超的破案方法论，并且不介意把这些告诉所有人，他不风流，是世人的误解，他是个好男人，正人君子啊。 当当当！ 乔灵笑面对张子扬，刚刚露出崇拜之色，房门的被人敲响。 作为主人，张子扬去开门，只见外面竟然是欧阳兔兔，那个记者。 此时，她打扮的更加清凉，一袭粉色的吊带蓬蓬裙，把美丽的锁骨暴露，裙摆还不到膝盖，把小腿的白皙，大腿的丰腴，统统秀了出来。 她本是亚麻色的头发，如今专门做了头发，十分的蓬松。 脚下是黄色的小皮鞋，整个人好像从性感天堂过来的可爱女神。 “欧阳记者，是你啊，快请进。” 都没有问什么事情，张子扬直接把人给请进来了。 因为张子扬的名声愈加的响亮，哲城可不敢怠慢，他住的这酒店房间还挺大的，就算一下子三个人在，依然显得雍容。 乔灵笑还在沙发里坐着，听到声音，顿时秀眉就是紧蹙，欧阳兔兔……啊呸！这根本就不是真名，没有一个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取这种名字。 这个女人，就是想红，想疯了，有那个王欣怡在前，她也想紧随其后。 这不就是卖吗？ 恶心！ 同时，乔灵笑对张子扬也开始不满了，什么东西嘛，刚刚还觉得他是正人君子呢，现在就随随便便让交际花一般的女人进来。 风流，铁定是风流了。 站了一下，乔灵笑又坐下了，我就不走了，倒要看看你们光天化日的能做什么。 “子扬哥哥，你这里有客人啊？ 啊？你们不会是住在一起吧？” 看到乔灵笑，欧阳兔兔一愣，接着嘟起了嘴巴，仿佛看到了克星一般。 她属于软妹子，乔灵笑属于英姿飒爽的那种，简直天敌。 “呵呵……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和她住一起，她根本不是我的菜。 欧阳记者，有什么事情吗？” 倒了一杯水，张子扬请欧阳兔兔坐下，然后对着乔灵笑拜拜手，仿佛长辈对后辈一般： “乔灵笑，你先去忙吧，记住，按照我说的去调查，应该能够破案的。” 做任何事情都是有方法的，张子扬自认为把方法论告诉了乔灵笑。 眼下的这个案子虽然有不好诡异之处，可到底是一道有题之题，难度应当有限。 所谓有题之题，就是说，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要做的就是解题了。 更难的案子是那种无题的，找不到哪里有疑点，发现不了问题，没有问题，自然就没办法解题。 从理论上来说，问题也多，也就是疑点越多的案子，越容易侦破。 “我知道了。” 带着怒气起身，乔灵笑差点爆发，这个张子扬，混蛋啊，竟然赶自己。 再看欧阳兔兔，好嘛，蓬松连衣裙，蓬松的头发，整个人就像一个礼物一般。 孤男寡女，女方穿成这样，鬼才知道会发生。 只要把这种女人放进来，就足以说明该男大大的有问题了。 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得出这个结论，乔灵笑离开了房间，在房门刚要关上的时候，就听到欧阳兔兔就已经在发嗲了： “子扬哥哥，你能帮帮我吗？我遇到危险了！” 只听了这一句，乔灵笑就想吐了，青天白日的，有什么危险？ 就算有危险，你不会找警察叔叔吗？ 来找张子扬这样一个……这样一个辅警？ 分明是心怀不轨啊！ 几乎可以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金风玉露，鱼水之欢？ 无耻啊，浪荡啊…… 不管是张子扬的业绩也好，名声也好，才华也好，甚至长相也好，绝对是适龄女人渴盼的对象。 乔灵笑当然也是适龄女子，要说一点想法没有，那是假的。 就像男人看到美妙的女子，也通常都是有想法的。 可乔灵笑无法接受一个浪人，张子扬就是个浪人。 心中腹诽着，她决定把怒气转化成动力，投身到工作中去。 雷发龙的亲戚，人际关系什么的，这个需要慢慢调查，不过，张子扬提到雷发龙的家，这个倒是马上就可以检查的。 因为他的家并不是案发现场，而那办公室明显就是第一现场，因此，对于雷发龙的家，鉴证科的人就没有进来。 “让鉴证科的人把雷发龙的家进行一番检验，重点检查指纹！” 一到警局，乔灵笑就发布了命令，其他警察大眼瞪小眼，很快明白过来，乔队长出去一趟，然后就有了新的行动指示，不用说，去找张子扬了。 一想也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提取到雷发龙的指纹，雷发龙家里应该有啊。 怎么变笨了呢？ 难道是神探一来，给大家都降智了？ 鉴证科的人迅速行动了起来，借助工具，提取指纹，这种难度不大，没过多久，结果出来，众人惊呆。 在雷发龙的家中，依然没有雷发龙的指纹，更离奇的是，雷发龙的家中，只有一个人的指纹，受害人的。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受害人霸占了雷发龙的家，雷发龙的办公室，然后雷发龙才杀了她？ 可诡异的是，已经询问过新源科技的员工，并没有见过一个女性，频繁的出入雷发龙办公室。 甚至，新源科技因为是高新科技公司，人数不多，一共只有十三个女性，平常根本不会有其他的女性进入公司。 那问题来了，受害人是如何留下那么多指纹的？ 透明人吗？ 忍不住的，乔灵笑都开始往灵异方便想了。 第1055章 人文精神 指纹，指纹，乔灵笑感觉指纹就像一个旋涡，形成了所谓的指纹空间，她身在其中，逃不出去了。 在犯罪现场，没有雷发龙的指纹，有很多受害人的指纹，以及一些新源科技员工的指纹，而在雷发龙的家里，竟然也没有雷发龙本人的指纹，只有受害人的指纹。 指纹，指纹，这不合理的指纹令她无比的迷惑，怎么会这样 ？ 为什么？ 脑子中有无数的问号，她记起，张子扬曾经说过，有疑点是好事，有疑点就有抓手，只要破除了疑点，那案子也就侦破了。 现在她意识到，这疑点对她而言可不是好事，因为她无法破除。 每一个案件到最后，都会成为一个故事，起承转合，一丝不差，就像刚刚破的案子一样，那位赵良柱连杀两人，故事却是完整的。 每个案子都是一个丰满的故事，只是，如今的这个案子，故事情节极其的贫瘠，没有雷发龙的照片，只有素描，不知道受害人是谁。 可以断定的是，这不是自杀，没有人自杀能往自己脸上打五枪，也没有这个必要。 连打五枪之后，还把受害人的衣服脱了，鞋子脱了，还都带走了。 如果是雷发龙杀的，雷发龙去哪里了？ 丰满情节！ 想到张子扬说的，平凡之人要想破案就要结硬寨，打呆仗，她决定问问邻居。 这里是很高级的公寓，乔灵笑敲响了隔壁502的门，开门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只是看起来有点迷茫。 不过，能住在这里的都是有钱人，光看此人的肤色和头发就知道，此人虽然有点颓废，过的却是很好的生活。 更不要说，这大夏天的，这家伙竟然穿着厚厚的外套，里面的冷气简直让人以为是冬天。 “有啥事？” 看到是警察，男子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不过乔灵笑并没有在意，这种轻微的慌乱她看到过很多次了。 不信任，几乎是本能的不信任。 “是这样，我想打听一下你的邻居雷发龙，不知道你对这个人有没有一点了解，一点点都可以。” 乔灵笑尽可能的诚恳，办案子可不是趾高气扬的时候，而且，说是有义务，可很多人根本不愿意多说，毕竟这是谋杀案，谁不知道厉害啊？ 可能是因为乔灵笑的美貌，也可能是怕什么，男子皱皱眉，还是说了点什么。 “我对这个人没什么了解，好像就说过一次话，就是有一次我把鞋子放在外面了，然后他敲了我的门，很礼貌的告诉我，能不能不要这样。 之后就是陌生人了，见面基本也不说话。 不过，我个人还是挺喜欢这个人的，干净，不会和人打招呼。 我最烦邻居过来打招呼了！ 至于其他的，嗯……我觉得他应该过的是一种清规戒律一般的生活，非常的有规矩，非常的精致简单。” 很典型的场景描述出来了，这个男子一看就是宅男，而雷发龙似乎也是一个宅男，这显然和现有调查不太符合。 雷发龙的办公室，房间都有受害者的指纹，足以说明雷发龙和这个女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那么大个活人，邻居竟然没有见过吗？ “就我们所知，雷发龙应该有一个女朋友，你没有见过他带女人回来过吗？” 只有这么直白的问了，虽然很多问题无法解释，可受害人是女人，房间到处都是她的指纹，而且，看指纹所在的地方，绝对不是一天两天那么简单。 两人很可能是同居的生活，甚至，是受害人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也说不定。 “女人？这我真的没见过，他看起来不像一个爱情至上的人啊。 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有过女朋友的人，如果有女朋友的话，整个房间就会充满着一种让人堕落的香气。 我在电梯里遇到过他，没有这种香味啊。 可能是我生活不规律吧，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他带女人回来。 我一度猜测，他是被女人伤过呢，你也知道，现在的女人，多么可怕啊。” 此男子生活不规律，还喜欢把自己的经历叠加给别人，看来真正被女人伤害过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宅男真是无用啊！ 乔灵笑甚至生出一种气愤来，城市让人异化了，如果是农村，邻居之间的一切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两人倒好，住的那么近，基本啥也不知道。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 点点头，乔灵笑知道从这男子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可她这么说完，男子反而生气了。 “什么配合？我凭什么要配合你？ 我这是帮助，提供帮助，我又不是犯人，我配合什么？我干嘛配合？ 有没有礼貌啊！” 看来，此人还有点喜怒无常，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起来很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乔灵笑自然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争竞，连连道歉。 “不好意思，这只是一种通用的说法，我问了问题，你说了，这不就是配合吗？” 神经病啊现在的宅男，心里暗暗腹诽，乔灵笑是越来越不喜欢这些有点钱的人了，敏感，太敏感了。 “什么通用说法？在我看来这就是侮辱。 我正在休息呢，你敲开我家的门，让我配合？ 你凭什么啊？ 我是帮助你，不是配合，能不能把人当人？ 能不能？ 张子扬呢？ 张神探不是在哲城吗？你的他的手下？ 张子扬就是这么教你们的？我不信。 张子扬是一个有人文精神的人，绝对教不出你这种野蛮人。 我也是服了，你们还破案呢，给张子扬提鞋都不配，技术上不配，人格上更加不配。 妈的！”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这宅男都开始骂人了，虽然说妈的很生疏，可越是生疏，就是越是表明他真的生气了，很生气。 如果是以前，遇到这种人，乔灵笑可能直接把他带到局子里让他吃两天牢饭，或者一走了之，当做遇到了神经病。 可今天她没办法这么轻率了，因为宅男提到了张子扬，还说自己是野蛮人。 什么意思？ 似乎在这人看来，张子扬那样才算是真正的侦探，自己就不配了？ 还人文精神？ 那种色胚有什么人文精神了？ “如果我说错了什么，我道歉，不过你说张子扬是什么意思？” 乔灵笑自认为在破案上，确实，自己不如张子扬，可在其他方面，比如品格，比如道德，比如人文精神？自己是比张子扬强很多的。 “哼！你连自己错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不要再来打扰了我，把你和张子扬对比，是对张子扬的一种侮辱，你不配！” 哐当一声，宅男把门关上了，其他几个警察很生气，甚至要把这个人给带走，让他去局子里反省反省，可乔灵笑制止了大家。 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个宅男的感情是真实的，他很生气，并且真心的看不上自己，认为自己不如张子扬，不光是破案，还有其他一切。 人文精神？ 这是什么？ 她当然知道这个词语的大致意思，可她不懂，宅男为什么说她没有人文精神，她只是说了一句配合而已。 野蛮，我还能比张子扬野蛮？ 他家伙现在说不定和那个欧阳兔兔正…… 色胚一个！ 我还不如色胚了！ 带着极大的不服气，乔灵笑在下班之后，前往张子扬住的酒店。 第1056章 美丽残忍 作为女生，乔灵笑是很喜欢看拳击的，在拳击里面，有一个字非常的重要，叫做量级，不同量级之间的选手不交战，是既定规则。 因为大家都知道，不同量级，霄壤之别。 哪怕只有一个量级的差距，基本就是碾压态势，无法改变。 轻量级选手想要打重量级选手，几乎是百分之一百的死路一条，没有任何的胜算。 哪怕是轻量级冠军选手，去打重量级业余选手，也是如此。 所以，武侠小说中，俊俏小生秒杀身材高大的大力士，绝对是小概率事件，无限逼近于零。 现实中，这种俊俏小生的下场只有一个，悲惨的挨打，反而是大力士需要小心，注意力道，别一不小心把人给打死了。 从宅男的反应看，乔灵笑感觉自己被当成了轻量级选手，不同量级，这种侮辱，比不同的物种还大。 很快到了张子扬所在的酒店，敲门。 好长时间没有人开门，在乔灵笑等的都不耐烦的时候，门开了，张子扬很正常，并没有穿着睡袍，欧阳兔兔虽然还在，可也是衣服整齐。 看来这两人还是要点脸的！ 给了一个评价，乔灵笑皱皱眉。 “我想单独和你说说案子的事情。” 单独二字咬的很死，意思不言自明，这是想让欧阳兔兔离开。 说完这些话，乔灵笑还看了欧阳兔兔一眼，情况很奇怪，欧阳兔兔似乎哭过了，眼睛红红的，空气中有一种忧伤的气息。 啥意思？装可怜，扮忧郁吗？ 顿时，乔灵笑心中有了更大的不喜，她见过很多这种女人，为了赢得男人的呵护，那真是不遗余力。 从生物学意义上来讲，这主要是为了唤起男人的保护欲，这种机巧，这种手段，绝对不是女权主义所倡导的。 也许并不是巧合，很多女警察都是女权主义者，她们并不是完全的反对爱情，而是要和男人站在平等的位置上。 可因为这个原因，往往不招男人喜欢。 男人更喜欢嗲嗲的，楚楚可怜的女生，尤其是东亚男生。 这种女生的生活中似乎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就是打扮自己，勾引男生，无限的沉迷这种游戏，乐在其中。 她们完全不管女性地位什么的，只是要自己过得好。 “子扬哥哥，那我先回去了。” 谁能想到，欧阳兔兔竟然是一个会看人眼色的，立马站了起来。 不过，她并没有看乔灵笑，至少没有正眼去看。 “别太担心了，我会帮你想办法的，如果实在解不出怎么回事，我和你一起回去一趟。” 谁能想到，张子扬竟然也有如此温柔款款的时候，此时的他犹如一个大哥哥，温厚而强大，细心又体贴，似乎，欧阳兔兔遇到了什么难事。 乔灵笑是不太信的，觉得肯定是女人手段之类，比如怕老鼠，怕蟑螂了，把男人吸引到自己闺房，然后……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哥，谢谢你。” 突然，乔灵笑感觉身边卷起一阵香风，就见欧阳兔兔已经扑进了张子扬的怀里，口中念念有词，“我好怕怕，我好怕怕……” 如同八爪鱼一般，仿佛已经霸占了张子扬。 与此同时，欧阳兔兔第一次看了乔灵笑，带着不屑，上下打量，仿佛在说，张子扬是我的，你就不要想和我争了。 哈？ 绿茶婊！ 乔灵笑大怒，却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只会显得自己没有同情心，你看人家欧阳兔兔都怕怕了呢。 “别怕，没事的，我在这里呢，就算有什么坏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轻轻的拍着欧阳兔兔的后背，张子扬很是温存。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现在的张子扬还有点这个意思，强壮的如同一只猛虎，却柔声安慰弱小女子。 两个人的拥抱也是够长，欧阳兔兔抽抽鼻子，放开了张子扬，俏脸一红： “呀！这里有别人呢，好害羞。 我走了！” 一跺脚，她走了，张子扬则一脸痴汉脸看着，温柔而笑，只有乔灵笑在风中凌乱。 好做作，可张子扬好喜欢的样子。 什么狗屁神探啊，品位如此之低！ 摇摇头，乔灵笑自顾自的做到了沙发上，有些问题她必须问张子扬，不然真受不了刚才的场面。 “怎么样？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张子扬拿了一罐可乐给她，坐了下来，他是看出来了，乔灵笑缺乏定性，更缺乏独立思考深刻问题的能力，更不要谈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也就是说，她适合顺风顺水的活着，一旦遇到难题，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进展倒是没有，只不过多了一个疑点。 这个一会再说，我想问一个私人的问题，在雷发龙家，我问了他的邻居，一个宅男，问完之后，我只是感谢他，说了一句谢谢他的配合，然后他就发怒了。 说我不懂人文精神，还提到你了，说我不配给你提鞋。 我想问，我错了吗？” 比起案子，乔灵笑最想问的反而是这个问题，她不明白，那个宅男为什么会那样，明明，在刚看到自己的时候，他还是有点畏惧的，后来竟然骂了起来。 张子扬显然没有想到是这么个问题，沉思许久，已经一段时间没有抽烟的他从兜里拿出一根红双喜的香烟，抽了几口。 “是你错了！” 语气深沉，并无责备，因为他知道乔灵笑的错是无意的，并且，很多人都在犯的错。 那就是，作为执法人员，天然的居高临下。 这种错甚至无解，可对个人来说，错就是错，还是极其严重的错。 “我一直都是这么说的啊，其他人也是如此，这也叫错吗？” 乔灵笑还是有点不理解，感觉那个宅男有点太敏感了，自己问了问题，他回答了，这不就是配合吗？ 唉！ 可笑啊， 至此仍然觉得自己没错。 “我不但觉得你错了，还会认为你缺乏基本的人性，基本的教养。 你是人，同时，你难道就不能接受，别人也是人吗？ 别人也是人，也需要尊重，这点同理心都没有吗？ 配合，是下级对上级，你是他的上级吗？ 也许在你心里，你真的觉得自己是，可实际情况你并不是啊。 人家也不是犯人，凭什么要配合你？ 在我看来，这就是帮助，因为这件事，人家可做可不做，他如果说从来没有注意过，一点内容都不告诉你，难道你能起诉他吗？ 没错，法律是有规定，说公民有配合的义务。 可法律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这种法律可执行吗？ 我们是人，你懂吗？我们是人你懂吗？ 你不懂，因为你把自己放在教条主义的网格里洋洋得意。 你没有把自己当人，也没有把人家当人，他当然会生气了。 人，都想被人当人看！ 这话很简单，可是，你理解不了，至少现在理解不了。 你回去问问你的父亲，一个经年的老警察，一个退休的老警察，他会不会像你那样说话。” 失望，极其失望，张子扬吞吐厌恶，不屑一顾，乔灵笑很漂亮，很有气质，任谁看了都是社会精英，可同时，她没有素质，徒有其表，甚至可以说，心中缺乏温度。 更可怕的是她的不自知，犯错了都不知道为什么错。 如此美丽，如此残忍，让张子扬都有一种说不出荒谬感。 第1057章 渺无音讯 “如果我错了，我会改正的，我并不知道那样是错，我真的……” 也许是张子扬的语气，太深沉，那种浓重的压抑，让乔灵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人是很容易轻浮的，可深沉却很难。 看了看乔灵笑有点着急的脸，张子扬微微苦笑，越是经历世事，他就越是有一种爱情虚伪的感觉。 比如，寻常男子看到乔灵笑这样的长相，要么就是看到了爱情，要么就会有见到女神而高不可攀的惭愧情结，天然的认为这样外貌美丽的女子，心灵一定也极其的美丽。 可事实往往不是这样，大概率下，美丽的外表下，是一个恶俗的灵魂。 乔灵笑似乎在辩解，而辩解的内容是自己无知。 张子扬都不知道说啥好了，中华五千年，知识丰富，古人的智慧有些真的是智慧，有些则是垃圾。 比如有句话，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说一个人是无心做了坏事，所以虽然造成了坏的结果，也不应该惩罚。 这句话，就属于垃圾的一种，赤果果的反人类。 无心为恶，是最糟糕的一种恶，因为当事人都没有认识到这是恶，也就更加不可能改正了。 无法改正的恶，何其的绝望啊。 “呵呵，如果你是不知道，那就更加可悲了。 不知道自己错了，就无法改成，就会继续错下去了。 好啦，好啦，并不是每个人都一定要善良，说说案子吧，发现什么疑点了？” 人可以救人，但无法拯救别人的良心，良心需要自己去发现，所谓天良发现，往往就是一刹那间，午夜梦回，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回归温情。 “我……我是善良的…… 好吧，鉴证科检查了雷发龙的房间，里面只有受害人的指纹，没有雷发龙的指纹，也没有其他人的指纹。 这就更奇怪了，雷发龙的家里怎么都没有他的指纹呢？ 我问了邻居了，没几天还见过他呢。” 又是指纹，这个问题似乎不可解了。 现有的证据看来，受害人反而是入侵者，侵入了雷发龙的工作，雷发龙的生活。 让人不得不想，雷发龙也许是一个老实人，被欺负的久了，所以精心准备，反杀了受害人。 只是，这么想也是有矛盾的。 雷发龙干嘛在自己办公室里杀人？都精心到抹除自己的指纹了，就不能好好的处理尸体吗？ 显然，这个路子走不通。 “指纹的分布是怎样的？受害人是生活在雷发龙的家里吗？ 还是说，指纹是被安排的？” 尽管安排指纹是极其困难的，张子扬也不愿意轻易排除这种可能性，毕竟，在理论上这是可行的。 比如，雷发龙可以先把自己指纹都处理干净，然后邀请受害人进入，时时注意，不让自己的指纹留下，这样一来，家里也好，办公区也好，就只有受害人的指纹了。 “安排的还是住家里，这个怎么分辨？” 就现场来看，到处都是受害人的指纹，看起来好像是住在了雷发龙的家里，可是，谁知道这是不是安排的。 毕竟，如果是安排的，那凶手安排的目的就是让现场看起来像住家里的。 “这个简单，受害人是女性，如果她曾经长时间的在雷发龙家里住过，那就对厕所进行血液测试。 受害人是女性，还很年轻，每个月总要来大姨妈吧。 如果血液测试出符合情况的血迹，就表明受害人确实长时间的和雷发龙同居过。 只是，假如真的是这样，那这个雷发龙还真有点可怕。 你想，他一边和受害人同居，一边小心翼翼的，不留下自己的一点指纹，如此处心积虑，可见杀心已久。 他要杀人，甚至不惜在办公室里杀人。 也许枪支他早就准备了，一直在犹豫，直到两人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无法再忍耐了，猛烈的下手。 他不留指纹，不留照片，却在办公室杀人，也许是想要表达一种强烈的情绪给大家看，让大家知道，人是他杀的。 同时，他拒绝被抓捕。 只是，如果这样的话，按说，受害人应该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中，甚至当面羞辱过雷发龙才对，可新源科技的员工也好，邻居也好，竟然都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这一点还是不可解释。 因为雷发龙存心已久，只怕留下的线索不会多，我的建议，还是从人际关系入手，如果雷发龙真的和受害人同居，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 分析一通，张子扬的着眼点还是两个人的关系上，案子的现实是受害人和雷发龙必然存在密不可分的关系，搞清楚这个，可以说是提纲挈领，自然也就可以破案了。 “你对女人还真了解呢。” 乔灵笑调侃了一句，可张子扬并没有笑，他对乔灵笑已经没有好感了，她很美丽，却不可爱，相比之下，反而是有点做作的欧阳兔兔比较可人一点。 张子扬这么不给面子，乔灵笑无奈，现场一点尴尬，又待了一会，她便离开了。 血液测试是很成熟的技术，结果也是马上就出来了，只是，更加增加了案子的难度。 根据血液测试的结果，雷发龙的房间不但有女人住，而是一直都有女人住。 问一下大概的时间，大约从雷发龙买下这个房子之后，就一直有女人住，而这个女人就是受害人。 也就是说，雷发龙杀死的是自己长久的同居者。 为什么啊？ 如果不爱了可以分手啊！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这条路是堵死了，乔灵笑只好从别的地方入手，受害人的信息已经发布出去了，至今也没有人来认领，这一方面是因为受害人的脸被枪打烂了，很难恢复原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现在的信息传送太慢。 全面的比对了哲城以及附近县城的失踪者，没有一个能对上的。 无奈，乔灵笑只好去一下雷发龙的老家，想要打听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她知道张子扬有点看不上自己，心中沮丧，一会半会的，不愿意和张子扬见面。 雷发龙的老家是在一个叫做席村的地方，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是席性，雷家属于外来户，就地安家。 也是这个原因，雷家的人倒是很热情，听说是来问雷发龙的事情，都想插一嘴。 “雷发龙多久没有回过村子了？” 在一个老人家家里，按辈分，这老头应该是雷发龙的二爷爷，还没有出五服呢。 “多久了？太久了，总有十来年了吧，他出去的时候，还很小，十来岁，你们找他是干什么？” 老头带着农民才有的朴素说道，也许是经受过太多的苦难了，说到这种事情，他并没有任何表情。 周边围着一群孩子，听到雷发龙的名字，都露出好奇的神情，显然，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突然之间，乔灵笑就有一种无处下手的感觉，十几年没见，还能有什么收获啊？ 如果是张子扬在这里，他会怎么问？他会发现什么？ 愤怒，她有了一种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在被张子扬否定后，她想做出点什么，证明自己。 第1058章 群魔乱舞 “是这样，雷发龙现在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可他突然不见了，也就是失踪了，我过来是想问问，他是回老家了吗？ 或者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 斟酌了一下，乔灵笑没有提凶案的事情，她可是知道，这种偏远乡村，都是熟人社会，一点点的事情都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这雷家在这里又是小姓，若是惹出什么乱子就不好了。 “当老板了？真的假的？没想到啊，不过，发龙这小子确实是聪明，头上有两个旋，可惜呀。 说来惭愧，他父母去世之后，我们都各有各的困难，也照顾不到他。 他没有回来过，我们这些人，也不值得他回来。 回来干嘛？ 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亲人了，我们都和木头一样，白活一世，他肯定也看不上我们的。” 老头说起来还有点伤感，这让乔灵笑颇为触动，她还以为，一旦说出雷发龙当老板了，这些人会兴奋一些。 看来，人老了，不光会变精明，更会生出许多温情来。 “那么请问，雷发龙的家在哪里？” 来到这里，乔灵笑才预感到可能的一无所获，这里太贫瘠了，似乎存不住什么东西。 “家？他哪里还有家啊？他一走，他的土地也好，宅基地也好，房子上的几块木头也好，都被大家拿了分了。 没办法，我们这里太穷了，争夺的厉害。” 老人述说平常一般的陈述着雷发龙家的湮灭，再一次说明了雷发龙为什么不回来。 回来干嘛？ 自己的家，土地都被乡亲们给霸占了，没有家，也没有感情了。 突然她就想起，怪不得雷发龙在哲城的家里，有那么多关于哲学和孤独的人，这样一个人，自然是孤独的。 按说，如此孤独的人，应该对寻找伴侣很执着才对，为什么会杀受害人呢？ 空！ 再一次，乔灵笑感觉自己的努力都打在空气上，一点用处也没有。 在这荒野乡村，她有一种极大的空虚感，不明白为什么张子扬那样的人可以破案，自己一来就束手束脚，拿不住关节。 虽然说案子和案子之间很多比较，可她隐隐的感觉，这个案子肯定要比五年前赵良柱的的那个案子简单。 张子扬既然能把五年前的案子办了，这个案子只怕更是手到擒来。 为什么？ 同样是人，自己差什么了？ 空虚落寞压的她都不知道问什么好了，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返回了哲城，一路之上，心情灰败。 雷发龙的人物关系建立不起来，连指纹都没有，而受害人，有指纹，却没有名字。 一个凶手，一个受害人，如此重要的人物，信息根本就建立不起来，更不要说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大家都在努力，可案子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延宕起来，已经有媒体开始质疑，你们既然破不了案子，为什么不让张子扬来？ 就为了面子吗？ 局里坚持着，督促着，成效甚微。 “去请张子扬吧！” 最后局长都发话了，就好像天庭上的玉皇大帝，面对孙猴子，无可奈何，只好大喝一声： “快请如来佛祖。” 消息一出，媒体立马一阵哄然，还是张子扬厉害啊，这种疑难案子，果然只有张子扬才能拿下。 乔灵笑当然是当仁不让，主动去请，可到了酒店一问，才发现张子扬竟然不在了。 “去哪了？” “哦，张神探和欧阳兔兔一起走的，我们也不知道去哪了？” 酒店的回答让人惊愕，酒店外的媒体朋友们立刻就不干了，对准了哲城娱乐报，毕竟，欧阳兔兔可是这家报纸的记者。 一时间，议论纷纷。 “不要脸，可真不要脸啊，你们娱乐报这是想要霸占张子扬，想要抢占头条是不是？” “下三滥，太下三滥了，你们报社有没有，我们就没有吗？” “谁不知道张子扬是风流神探？只是我们不会用这种不要脸手段罢了。” “欧阳兔兔？那就是个狐狸精，骚情的很，神探恐怕元阳不保啊。” 都是指责声，尤其一些女记者，更是怨怼不已，只要能红，谁不想和张子扬闹个绯闻啥的啊，不过是一犹豫，就被欧阳兔兔抢先了。 错了，自己错在太要脸。 之前那个王欣怡，不过是几张照片，就红了，演电视剧去了。 这个欧阳兔兔，直接把张子扬拐带走了，那还不是的胡天胡地，无所不为，这下好，哲城娱乐报要火了，欧阳兔兔也要火了。 等到两人回来，但凡欧阳兔兔写个什么《我和神探二三事》或者《那一夜，神探没有拒绝我》，别问，肯定火爆万丈。 光靠几本书，欧阳兔兔就可以获得财富自由。 恐怕还会在哲城娱乐报发专栏呢。 不带这样的。 群情汹汹，剑指哲城娱乐报的老板蔡大明，对此，蔡大明却是讳莫如深，不着四六。 “你们问我，我也不晓得啊，不过，我们家兔兔前几天确实说过一些胡话，爱与自由什么的，还说飞蛾扑火，爱若焚身之类的傻话。 我当时没多想啊，谁能想到，她和张神探已经情根深种，竟然私自出去游玩。 不过，我相信两人一定只是单纯的恋爱，绝对是健康的男女关系。 还能结婚咋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大家可不要瞎说，两人绝对不可能结婚的，最多就是恋爱。 这两天欧阳兔兔没有来上班，我们也很着急，也在寻找嘛。” 恋爱，结婚，还有什么飞蛾扑火，爱与自由，大家都不是傻子，一听就是炒作语言，正常人谁会说这种屁话啊？ 炒作，让娱乐报火起来，让欧阳兔兔火起来。 “大家都不要担心，如果我们得到了二人的消息，会第一时间在哲城娱乐报上给大家说明的。” 蔡大明还加了一句，那是赤果果的不要脸了，就是要多卖报纸呗。 别说，接下来的几天，哲城娱乐报销量爆炸，其他报纸持续低迷啊，大家都想知道风流神探和美女记者干嘛去了。 蔡大明也是鸡贼的很，每天放出一点消息，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搅的出了界，别说哲城了，其他城市的记者都过来了，都想知道风流神探这次又想要怎么风流。 一些大报纸更是把曹大明作为采访的对象，获得消息之后，更是把张子扬和欧阳兔兔两个人的彩照给登出来。 这两人，一个帅气强悍，风流不羁，一个明媚性感，妖娆多情，太吸引眼球了。 已经有三流媒体开始给两人编写故事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睛，两人去哪了，干嘛了，晚上怎么睡的。 连“子扬哥哥，你踩我头发了”这种剧情都编出来了。 第1059章 女人心计 一时间，哲城的媒体可以说是群魔乱舞，而这一切的挑动着当然便是哲城娱乐报。 至于其他媒体，则是骂声一片。 “不要脸，你们知道蔡大明他爷爷是干什么出身的吗？” “妈的挑大粪的，蔡家这是种不好，所以才会出来这种玩意。” “他就是利用了张神探的风流，让欧阳兔兔把人带走，就算张子扬洁身自好，那也说不清楚了。” “你们说，张子扬会洁身自好吗？那可是欧阳兔兔，性感妖姬，可爱纯美。” 大家艳羡的不得了，艳羡娱乐报为了赚钱不要脸，艳羡欧阳兔兔拿下张子扬，同时又艳羡张子扬坐享艳福。 同时大家也很生气，因为娱乐报闹的那么欢，好像并没有得罪谁。 警方这边也是苦恼，乔灵笑则是气愤不已，可电话给静海询问，得到的结论却是张子扬在休假之中，来去自由。 这一下，张子扬就一点错没有了。 人家休假呢，外派此地，就是为了解决五年前的案子，现在案子已经解决了，他是可以自由行动的。 至于眼下的案子，人家根本就没有接到指派，本来也没有权力参与。 欧阳兔兔那就更加没有错了，人家是记者，老板体恤她，给她休假了。 虽然每个人都知道，这定然是蔡大明的安排，可说到底，这就是一男一女出去玩了，与人无涉，谁也管不着。 “这个张子扬太无耻了，是风流吗？我看是下流吧？” 乔灵笑大骂，感觉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在她看来，自己才是真正的美女，欧阳兔兔那种矫揉造作的，算什么美女啊。 现实的问题是，张子扬和欧阳兔兔一起出去了。 …… 就在哲城众人这么闹哄的时候，其实张子扬和欧阳兔兔并没有走远，更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当然，牵手啊，拥抱啊，亲密啊什么的，都不算苟且之事。 两人现在在滑县，也就是欧阳兔兔的老家，之所以来这里，是要帮欧阳兔兔破一个迷。 原来啊，在不久前，欧阳兔兔接到了一封信，是闺蜜卢佳宁寄来的，里面介绍了卢佳宁的生活，还附带一张照片。 可看到照片之后，欧阳兔兔就一阵疑惑，因为照片上的人根本就不是卢佳宁。 她看到之后自然疑惑不已，不知道怎么回事，几次打电话过去，却也打不通，因此有点惊慌，这不，恰好遇到了张子扬，如此疑难之事，问问神探，那是再好没有的了。 作为侦探，对奇怪的事情自然最是喜欢，这就和破解谜语一般。 只是，来到滑县之后，欧阳兔兔竟然连闺蜜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这就有点麻烦了。 “子扬哥哥，要不，你先回我家住一段时间吧。 我托亲友问问，我闺蜜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反正你现在身上也没有了公务，就算散散心也好。” 欧阳兔兔软语温存，竟然要张子扬去她家里，这一点可是出乎张子扬意料之外。 他原本的设想，男欢女爱，如果欧阳兔兔有意，也不过是一场露水情缘。 人不风流枉少年，这种风流韵事，想来没有男人会拒绝，可去她家里，这可不同。 这叫见家长，他可还没有见过哪个女孩的家长呢。 “子扬哥哥，不行吗？ 你不知道，我虽然在哲城当记者，可因为家中就我这一个闺女，家中少不得被人看轻，多有上门欺负的。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是想要借你，震慑一下那些小人。” 此时的乔灵笑楚楚可怜，美丽的容颜显得孱弱可怜，张子扬没有再多想，便答应了下来。 可不想，一进入水景花城小区，就见好多人乌泱泱的围了过来，甚至，连记者也来了。 “哇！他就是神探张子扬啊，好帅！” “他现在是欧阳兔兔的男朋友了，天哪，这是真的吗？” “那还能有假，你不看，都带到家里见家长了。” “他们两个好般配啊，生个女儿也挺好啊，争气啊，找了这么个贵婿。” 周围议论纷纷，烦扰不断，一下子，张子扬就明白了，欧阳兔兔是故意的，让自己来这里，恐怕不单单是为了她家里壮声势而已，更是为了她自己的炒作。 也是此时，欧阳兔兔直接挽住了张子扬的手臂，贴的紧紧地，还驱赶那些记者呢。 “不好意思，请你们不要来采访了好嘛？我们需要隐私！” 可说着需要隐私，她却摆出了和张子扬最亲密的姿态。 上当了呢！ 张子扬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人人都说成名好，却不知成名之累啊。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看来是真的，一旦成名，谁都想利用你，尤其是美女的利用，更是无声无色，无臭无味，以为是感情，实际上却是骗局。 本来还有一点的火热之心，一下子冷淡下来。 就算欧阳兔兔再漂亮，张子扬现在也没有了心情，因为他不想当二傻子。 可如果他此时突然翻脸离开，反而显得小家子气，甚至有点窝囊。 利用，被利用，好吧，就被利用一次吧。 “兔兔，你怎么和记者这么说话啊？他们也是工作啊，很辛苦的。 不过是拍照而已，拍就是了。 对了，你家在几楼啊，我是不是应该买点礼物啊？” 眼中没有温度，话语却说的热情，这样的张子扬显得有点冷酷，欧阳兔兔脸上灼烧，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用了，不用了。” 只好机械的说着话，把张子扬带回家中。 她明白，张子扬已经看穿了一切，现在只是怜悯她，可她却必须继续走下去，求名之路，艰难险阻，如果这点脸面都豁不出去，那什么也不用谈了。 她想要活的像个人，可在这个社会，要想有尊严的活着，太难了，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成名，当了名人，就可以活的像个人了。 在欧阳的家中，亲戚邻居汇聚一堂，瓜子花生的更是准备了许多。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欧阳的朋友，你们太客气了，还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 客套话说着，张子扬一点架子没有的和大家打招呼，仿佛他真的就是来做客的。 他能帮也只有这么多了，朋友，不是男朋友。 欧阳的父母似乎也明白什么，并不多追究，只是客气的让着吃食。 第1060章 发现 反正就是吃吃喝喝，让大家知道自己和欧阳兔兔是朋友，张子扬也就跟着混，其他的任由欧阳兔兔去演。 “我们真的还是朋友，还没有交往呢……” 面对很多长辈的问询，欧阳兔兔仿佛刚刚意识到什么，惊慌的放开张子扬的手臂，俏脸微红，这一番做作，无疑是告诉大家，是，我们确实是男女朋友，只是，我们还没有公开呢。 欧阳家的瓜子花生不错，很好吃，亲戚邻居们闹了一回，都懂事的回去，各种饭菜端上来，张子扬那是来者不拒，喝酒吃菜，别人问什么，他就长篇大论的说起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也是为了过的快点，他喝了不少，醉醺醺的，胡乱应付。 一直到下午三点，他如同新郎一般被送到一个房间里，欧阳兔兔也跟了进来。 “张子扬，对不起，是我利用了你，我的身子你拿去吧，你要怎样都可以。 谢谢你，谢谢你的配合。” 温热的身子一下子投入张子扬的怀抱，欧阳兔兔脸上通红，大约，如此露骨的话，她也是第一次说。 温香软玉在侧，张子扬的男人，基本的生理反应还是有的，只是，虽然醉醺醺的，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和无趣。 突然，一向摒弃爱情的他，想要一份坚固长远的恋爱。 “不用了，我还吃了你家好多东西呢，够本了，但愿你能红吧。” 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人之常情，他明白，只是，当如此靠近的时候，很多东西都在幻灭，偶像，名人，不过如此。 那些女神，男神，所谓偶像，如果一定要说和普通人的区别，大概就是比普通人更加能豁出去，更加不怕脏罢了。 他这样说，欧阳兔兔羞赧不已，轻轻的拉开张子扬的拉链…… 张子扬都冷了，用手去推欧阳兔兔的头，而没有推动，她很执拗，想要给出一点什么东西。 一下子，张子扬停住了，任由欧阳兔兔施为，他明白，此时蠕动着的欧阳兔兔，正在表现自己的风骨。 醉眼朦胧的张子扬拿出一根烟默默抽烟，欧阳兔兔还在好好的伺候着他，空气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枯燥和苍白。 张子扬很难形容这种感觉，说快乐是不对的，因为他并没有多少快乐，只觉得空洞。 可说不快乐也是不对的，美女在献身，怎么能说不快乐呢？ 大约，这是一种无趣的快乐，没有灵魂的快乐吧。 想来，那些去红灯区的人，享受的就是这样无趣的快乐。 没意思，一点意思也没有！ 静静的等待着生理反应的结束，静静地等着欧阳兔兔帮他整理好衣服，似乎交易已经完成，两人再没有话了。 欧阳兔兔也不再做作，去浴室清洗了一番，便打开了门，展示清白。 外边空荡荡的，欧阳兔兔的父母不知道去了哪儿。 张子扬感觉自己就像被人用过的手纸，腌臜的躺在垃圾桶里，猥琐着，蜷曲着。 呜啊，呜啊，呜啊…… 这时候，外面警笛声弥漫过来，欧阳兔兔才发话了： “应该是乔灵笑来了，她大约喜欢你吧，我觉得你们挺般配的。 我就算了，我配不上你！ 感觉我们不会有任何共同语言，我从你这里得到的只有虚荣，你从我这里得到的大概只有我的身体。 可悲的是，你连我的身体也不想要的。 但是我想说，我不欠你了，我给了。 只是，你不会把我刚才做的说出去吧？” 欧阳兔兔明显有一个贫瘠的内心，竟然担心这个，惹的张子扬都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此时的两人就像没有感情的夫妻，彼此忍耐着在一个空间里。 “不会的。” 张子扬已经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字了，他感觉自己被潜规则了，被欧阳兔兔潜规则了，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然后就什么也不管了。 好在，外面终于传来了喧闹声，乔灵笑在欧阳兔兔父母以及很多邻居的陪同下过来了，见张子扬醉醺醺的和欧阳兔兔窝在一起，先是气愤，然后便理智起来。 “张子扬，张神探，我们联系过静海了，你队长说了，让你接受眼前的案子。 咋样？你能不能站起来？” 风流浪子！ 表面说的堂皇，乔灵笑心里却是腹诽不已，在她看来，张子扬可真是有点不讲究，为了美色，被人利用都不在乎了，真真是缺少格调。 “我当然可以走？办案啊？ 那走吧。” 蹭的一下，张子扬站了一下，还挺有礼貌，“欧阳，还有叔叔，阿姨，各位乡亲，我还有公务在身，就在不在这里久留了，非常感谢款待。” 说完，摇摇晃晃就外走，然后就进了电梯。 这人怎么会成神探的？没有个样子。 无语的乔灵笑只好跟上，下了楼，阻挡着人群，把张子扬弄进车里，费了好大劲这才开出了小区。 “张子扬，爽到了吧？风流的滋味就这么好？” 冷笑不止，乔灵笑的话语中都带着嘲讽。 因为酒醉，张子扬过了很长时间才回答： “并没有多爽，没有爱情的欲望就像没有味道饭菜，管饱，却没有多少乐趣。 我一向看不上爱情，可不得不爱，爱情的完美的调味料，人生是需要爱情的，哪怕盲目的爱情。 我该爱谁呢？好烦恼啊。” 酒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深，张子扬想要爱了，可却迷茫了，因为爱情可遇不可求，那种心动和感觉，身体和心理，一点点的差错就没有爱情。 合适的时间，合适的人，合适的心情，合适的地点。 爱情太难了，爱上一个人也太难了，欲望却很简单，只要基本聊得来，只要对方美丽，就可以了。 “爱情在哪里？爱情在哪里？” 张子扬还唱了起来，如同古代没有中举的秀才，失落中有点悲怆，天地悠悠，不知归处。 在醉醺醺的胡话中，警车一路飞驰，很快到了哲城。 本来，张子扬都喝醉了，接手案子也要明天，可此时的张子扬却心中孤独，寂寞的厉害，根本无法享受悠闲，他有点怕面对自己，因为他发现自己找不到爱情，很难去爱一个人，也许，他早就没有了爱的能力。 为了避免思考这一切，他决定立刻办案。 犯罪现场他已经看过了，这次便前往雷发龙家中亲自勘探。 一行人，由着醉醺醺的神探带领，来到雷发龙家中，进门转了两圈，张子扬就轻嗯的一声，带着疑问。 “发现什么了？” 立马，乔灵笑瞪大了眼睛，她可是来过两次了，什么也没发现啊。 第1061章 相当勉强 我还不如一个喝醉的张子扬？ 乔灵笑有点不满，带着质疑的眼神看着张子扬，这家伙，明明喝醉了，明明在风流，没有关注这个案子的样子，可是，他一来就直接到达雷发龙的家。 “这个家很完整，很舒适。” 转了一圈，张子扬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自顾自的喝起来，他毕竟身上有酒的人，需要喝水，这点小节可就不管了。 “所以呢？这也算疑点吗？” 家嘛，当然要安排的舒服一点，乔灵笑自己的家也是如此，安乐窝就是要安乐，只有足够的舒服，才能得到彻底的休息，休息好了才能好好工作嘛。 吧嗒吧嗒的喝完一罐饮料，张子扬醉眼惺忪，却是连连点头。 “当然算，这个家里只有受害人的指纹，那问题来了，这个指纹到底是受害人真的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呢，还是说这些都是人为安排。 如果是人为安排，难免会有刻意的痕迹，可这里并没有。 加上之前在厕所所做的血液检测，说明受害人是真的在这里生活过很长时间。 受害人是一个女人，可是你看看，这个房间里竟然一点女性生活的痕迹都没有，没有梳妆台，没有化妆品，没有女性衣服，更没有女性香水，也没有女性会喜欢的花朵。 表面来看，这里分明就是一个宅男的住所。 这就是两头堵，可还不止如此，我们现在把雷发龙当做最大的嫌疑人，这里的一切可能不是他安排的，而是他设计出来的。 也就是说，他本人也在这里生活过，只是，故意的不留下痕迹。 于是，这里只有受害人的指纹，他应该是告诉我们，这里只有受害人在生活。 但是，受害人作为一个女人，在这里生活的配套东西都没有，这是什么？疏忽吗？” 以前的案子也有过两头堵，就是矛盾，这个案子三头堵，每一个结论互相矛盾，关键，这现场，如此的完整，恰当，一点刻意的痕迹都没有，这是什么完美案子吗？ 张子扬摇头，世界上没有完美的，这个案子更加不可能是，只是…… 想不通啊，如果线索只是给雷发龙脱罪，那还好，足以证明雷发龙的嫌疑，可现实证据并非如此，倒好像是陷害！ “那现在怎么查？” 乔灵笑懵逼了，疑点，疑点，越来越多的疑点，她想要想一个故事来圆这些疑点都不可能，完全不可解。 可她有知道，如果要破案，这些疑点都必须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让人一听就恍然大悟，就像之前的案子一样，赵良柱种种行为，目的是为了儿子换肾。 动机是作案的源头，这个案子的动机何在啊？ “别着急。” 张子扬来到书桌前，到底是科技先锋，这桌子上照例有一台大头电脑，然后才是很多散乱的书籍。 打开电脑，却发现有屏幕锁，这让人疑惑，一般家庭用电脑，可不会上锁，这里又没有孩子，防谁呢？ “乔灵笑，你让人去找一个电脑专家来，破解这里和办公室里的电脑，重点是破解雷发龙的qq和邮箱。 他既然是科技先锋，对这些东西一点很迷恋，必然会用，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往电脑桌前一坐，张子扬马上就想起另一个时空的自己，那时候刚接触电脑的时候，那真是长见识了，qq，邮箱，网恋，多么沸腾啊。 人这种动物，得到什么都会有空虚感，只要身体允许，就会寻找更加新奇的玩意，在这个时代，qq就是最新奇，最先锋的东西了。 “好……好的！” 乔灵笑只好答应，这些玩意她可没玩过，瞥了张子扬一眼，暗暗纳罕，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挺时髦。 她去打电话了，张子扬则拿起桌子上的书籍，笔记本翻看。 雷发龙的字体清秀，一板一眼，英文很好，笔记本里还会记录一些日记，竟然有很多是描写寂寞的。 这让张子扬有些不解，要知道寂寞和孤独是不一样的，要打发掉寂寞对于雷发龙这样的有钱人来说一点也不难，毕竟，热闹一来，寂寞就没了。 可这日记里，字字句句，更多的是一种寂寞难耐，却不得不压抑身心，这就奇怪了。 就算是宅男，也知道满足自己的身心欲望啊，没有女朋友可以去红灯区。 至于雷发龙这样身家的人，更是可以去各种高级会所，那里别的没有，女人多的是。 再说，按照现有调查，雷发龙应该是和受害人形影不离，如果是极端讨厌受害人又赶不走，更应该是厌恶之心，憎恨之心，怎么会有那么浓重的落寞感受呢？ “电脑高手可能不太好找，需要一定的时间。” 打完电话，乔灵笑回来，她也不太懂什么样的算高手，只是汇报给局里，反正局里是没有这种高手的，在她想来，局里没有外面就更加少了。 “没事，慢慢来，你过来看看这些日记，尤其是最近的日记。 这雷发龙好像很寂寞，似乎在难以决断什么，想要打破自己的寂寞，又担心什么。 很奇怪啊，通常来说，只有没钱的人才会寂寞，有钱人会孤独，却不会寂寞。 雷发龙是老板，那么多钱，怎么会这样？ 以我的眼光看，他好像在渴望爱情，但是有忐忑不已，很有点纯情的意思。 诡异啊，按说，他应该和受害人在同居，何来的这种寂寞渴望之情啊？ 也许，这个雷发龙根本不是凶手……” 只要把雷发龙当做凶手，案子就是种种的不可索解，反而是排除他的嫌疑，案子倒是会明朗一些。 他不是凶手，那凶手是谁？ 悬空！ 张子扬现在宁愿让嫌疑人悬空，反而好受一点，因为把雷发龙当嫌疑人，当凶手，让他太不舒服了，十分的别扭。 “这日记确实奇怪，感觉他虽然寂寞，可生活的很安稳，这不符合我们的推理。 这里是他的家，还有受害人的指纹，他住在这里，不管喜欢还是讨厌受害人，都不应该有这种感觉。 你说会不会是这样？ 这里确实是雷发龙生活的地方，可受害人是个跟踪狂之类的人，趁着雷发龙外出的时候，就会偷偷来这里，窥探雷发龙的生活。 这样，两人虽然都在这个房子里活动，可实际上是碰不上面的，这样，雷发龙感觉寂寞也是正常的。 可随着时间过去，雷发龙渐渐发觉有人在偷窥自己，为了防身，他买了枪支，随身携带。 对此，受害人却不知情，在偷窥之中，她可能发现了雷发龙的什么秘密，就去要挟。 雷发龙自然是不答应，打死了受害人。 因为事发突然，雷发龙不想要让别人找到自己，所以故意脱了受害人的衣服，毁坏她的面容，让案件难以调查。 也是因为是突然下手，所以他来不及收拾什么，匆匆而去。” 可能是被张子扬激发了，这乔灵笑竟然也开始猜测 故事了，虽然有点离奇，却勉强可以解释案子中的一些疑点，当然，相当的勉强。 第1062章 不好说出口 “哈哈……好，有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你距离神探也不远了，照你这么说，人确实是雷发龙杀的，然后呢？怎么破案？ 就这么一直通缉下去吗？ 雷发龙逃亡何处？为什么不把银行卡，甚至身份证带走，从现场看，他什么也没带，就这么走了，吃什么喝什么，何以生存？ 若是进入农村，必然受人瞩目，若是在城市，则需要暂住证，他连身份证都不带，钱也不带，怎么办理？ 照你所说，他早就有发现有人偷窥，那他为什么不报警？ 或者，在家里安装一个针孔摄像头。 你说他有秘密被受害人掌握了，这秘密又是什么？” 每个案子都是一个故事，可这故事必须要能够自圆其说，处处都可以解释，而不是幻想一般的故事，乔灵笑的这个故事，太多漏洞了。 “这个自然是要慢慢调查的，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嘟嘟嘴巴，乔灵笑不服气，她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很厉害的，起码有个说法了。 “邻居你已经问过了，我想问问保安。” 想了想，张子扬说道，保安的指责是守护这个小区，受害人作为一名外来者，怎么就能频繁的出入这种高档小区？ “保安？他们能知道什么？” 在乔灵笑看来，可能了解信息的最可能还是邻居，保安在楼下，怎么可能知道什么。 “呵呵，你太小看保安了，你要知道，保安这种工作是极其无聊的，你想啊，就是看守大门而已，如此无聊，他们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观察来往住户。 这样，他们就可以知道，那些是小区里的人，那些是外来者，这可是保安的基本职责。 审查来往人员，这是他们在这份工作中唯一要做的，而又有八卦之心。 我想，哪一户人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保安可能都知道。 另外，保安作为门户审查者，还会天然的有一种权力感，如果是外来者要进入，恐怕还要求他们。 这小区四周的围墙高耸，受害人翻围墙的可能性很小，那么，要进来，通过贿赂保安绝对是一个手段。 保安工资少，往往都是家境贫困，学历也不高的人担任，对这种外快往往没有抵抗能力。 我想来想去，受害人要进入这小区，似乎也只有这一个手段了。” 这就是封闭式小区的好处，都要从大门进入，陌生人没有住户陪同，进入一次还有可能，要频繁出入，必然有手段。 保安是看守门户的，也就是最容易攻破的点。 “保安工资少，家境贫困？不是，我听说很多保安都是本地老大爷，家里躺着房占着地呢。” 没有别的反驳，乔灵笑还挑了一个毛病，听的张子扬发笑。 这也是经常传颂的一个谣言了，本地人大爷，明明有钱却去当保安，因为大爷闲不住，一定要工作。 听起来合理，其实却是不值一驳。 那家的有钱人会让自己的父亲去当保安啊？ 那个有钱的大爷好好的清福不去享受，非要去工作？ “以讹传讹，这种大爷不能说一个没有，但是，我敢说，一万个保安里面都没有一个。 保安悠闲，保安工作不累，可是你知道保安这个工作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 是两班倒！ 是要熬夜的，试问什么大爷还能经得住熬夜啊？ 六七十岁的有钱大爷，就为了赚几百块钱，两班倒，点灯熬油，这是干嘛？ 这是自杀！ 老年人熬夜，无异于自杀，有钱大爷会那么傻吗？选择自杀？ 所以啊，这种话也就骗骗傻子。 大部分，不，绝大部分保安肯定都是为了生计，为了赚钱养家，绝对不会是因为太闲了，传这种谣言的人，脑子进水了。 哪有把干活当娱乐的？有钱大爷去下下象棋，去钓钓鱼不好吗？” 也真是醉了，张子扬一边下楼，一边嘟嘟囔囔，把乔灵笑说的是哑口无言，可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妈的忙了一辈子了，好不容易有钱了，不出去玩玩，享受，享受，因为太闲了，所以来当保安，这不是傻逼吗？ 自己怎么会相信这种屁话？ 两人很快来到保安室，虽然同样是坐着保卫的工作，可保安的级别和警察那就差远了，何况来的还是神探，保安队长也过来了，并没有什么有钱大爷，都是小伙子，腰板挺直，精神奕奕。 “我想你们也都知道了，这里是嫌疑人雷发龙的住处，你们认识这个人吧？能不能说说？” 开门见山，张子扬也就直接问了，几个保安不敢说话，都看向保安队长，这里也是一个小社会啊。 “我也是听说过他犯案才想到这个人的，雷发龙基本都是早出晚归的，非常的规矩。 在这里，他也是少数有车的，还是好车，所以我有点印象。” 保安队长自斟自酌说道，像这种保安组织，往往对于住户的财务状况特别的了解，谁家有车，什么车，那真是一清二楚。 与其说他们是对住户负责，不如说，他们是对小区的权力结构负责，保安第一要要对物业负责，因为是物业花钱雇佣了他们，然后他才是对小区的有钱人负责，因为得罪不起。 对于普通住户，他们其实是一种管理的态度，把自己放在了管理员的位置。 看来雷发龙在小区中是中等地位的人，也就是小区有钱人。 “那他有没有带过女人回来过？” 可能性微小，张子扬还是问了，雷发龙和受害人之间的关系，现在是一团迷雾，什么都不能放过。 “这个就从来没有见过，当然，我们也不会特别注意，他的车有贴膜。 可他步行的时候，从来没有女人在他身边，感觉他就是个工作狂。” 保安队长一板一眼，既要回答问题，又不牵涉自己，看来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公关经验了。 “那有没有陌生女人进入这个小区呢？我说的是经常性进入，她可能找了什么借口，或者，和你们中的某人有特殊关系，可以自由出入这里。 不是这个小区的人，还可以自由出入的女性，有印象吗？” 在已经知道的线索中，张子扬偏向于受害人亲自进入了房子，而不是谁的安排，毕竟，像是大姨妈啊这种，谁都会疏忽的。 “这个绝对不可能，我们可都是专业保安，这里还是高档小区，陌生人必须得有住户陪同才能进入的。” 保安队长有点慌，连忙否定，这种责任可不小，如果是事实，像乔灵笑说的，受害人能够随意进入雷发龙家里，那他这个保安队长也不用干了。 “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能说说你们对雷发龙的印象吗？ 他还很年轻，又有钱，你们不好奇吗？他咱们也不找女朋友？” 因为连照片都没有，张子扬只好尽量搜集他人对雷发龙的印象，这个人绝对有问题，或者搅进什么麻烦事里面了。 “这个……” 几个保安一下子为难了，明显，他们有自己的看法，可不太好说出口。 第1063章 警花哭了 作为侦探，就会遇到无数次提了问题，而别人不想说的情况，这种情况就要想办法了，而最通常的办法就是软语威胁。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表面看起来是威胁，却又不是威胁，要说不是威胁吧，确实可以影响到当事人的一些厉害。 “哦，你们不愿意配合啊，这样也好，最近记者一直追着我，要我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既然你们不给面子，我也不用给你们面子了。 根据雷发龙的家中指纹情况，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有一个女人，常年累月的出入这个地方 所有人都知道雷发龙是单身，可这个女人怎么进来的？ 爬墙不可能，最大的可能还是从大门进。 我现在有两条揣测，其一呢，这个女人和某个保安存在不可告人的关系，有了这层关系，她才可以来去自如。 其二呢，这个女人是某个保安家里的亲戚，该保安为了亲情，不惜违反规定，屡次放该女人进来。 这样的信息，我想媒体一定很有兴趣的，说不定啊还能给编出一套故事来呢。” 张子扬这番话说出来，几个保安再傻也明白了，人家这是威胁呢，两个揣测，每个揣测都和保安有关系，简直就是糊在脸上啊。 可想而知，这种话要是让媒体给拿去，到底会变成什么样，谁也说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物业方面必然是要开除几个保安，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甚至，很多住户对这小区的保安都会用有色眼镜去看。 “说，都说，有啥不能说的？ 张神探问，那是给咱们面子，咱不能给脸不要脸啊。 我就说了，张神探你可不要说出去啊。 是这样，有一天我和老四在这里看着，然后老四看到一个人的背影，就咋咋呼呼的，说这美女不错，他喜欢什么的。 然后等这人回来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这人是雷发龙。 为此，我们还嘲笑了老四一番。 可我们自己特别看一下，也发现了，就是……就是雷发龙走路啊，有点娘娘的，好像电影里面的同性恋。 所以，我们偶尔就调侃一下，说太可惜了，这人那么有钱，却喜欢男人。 其实也就这点闲话，张神探问了，我还是要说，雷发龙却是有点娘，和文质彬彬还不一样，而是那种娘里娘气 这就是我们的对他的印象了，这也很正常，我就见过很多娘娘腔，听说这种人还容易当明星呢，很多奶油小生不都是娘娘腔吗？” 为了降低严重程度，保安队长说着说着就扯到电视明星上边去了，确实，现在的很多男明星都是娘娘腔，好听点叫花美男。 张子扬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偏见，市场经济，只要有人喜欢，都属于个人自由，谁也无权干涉，至于不喜欢的，不喜欢的别看就是了嘛。 人家高中，初中少女就喜欢那样的，总得给满足人家的需求啊。 不过，雷发龙有点娘娘腔，这倒是一个新信息，张子扬也理解为什么到现在才查到，之前只是询问了新源科技的员工，他们作为雷发龙的下属，就算发现什么，也不好说出来的。 “还有吗？” 张子扬有点不死心，雷发龙是娘娘腔，这算什么鬼线索啊，看这几个保安都是糙人，说不定雷发龙只是打扮的精致一点，他们就认为是娘娘腔了呢。 可能在这些人看来，只有邋里邋遢，满嘴脏话才叫男人味。 “除了这个就真的没有了，虽然我们这个工作很无聊，所以会八卦很多东西，但是不满张神探说，我们大部分八卦的内容是美女。 雷发龙是个男人，我们说一嘴也就过去了。 反正就我们注意到的，真没有看到他和什么女人一起回来过。” 为了免得张子扬出去和媒体说，保安队长拿出了最诚实的态度，其他人也是诺诺连声，看来，他们对于雷发龙，还真是没有太在意。 也是，这些大小伙子，自然会盯着那些漂亮的女户主了。 “好吧，谢谢啦，如果想到了什么，随时和警方联系。” 敷衍一句，张子扬带着乔灵笑先回了酒店，这个时间有点晚了，而且，有一个很大的线索---电脑，这需要专业的高手来破解，也需要时间。 “张子扬，现在你主导这个案子了，你准备怎么做？要不要给我分派点任务？” 乔灵笑还真是勤快人，闲不下来了，这就想要任务了。 “任务？我怕你不能胜任啊。” 往沙发上一靠，张子扬闭目养神，就现况来看，这个案子出来的线索真不少了，疑点也有很多，可奇怪的是，每个线索之间不太能联系在一起。 光是一个指纹就是一团乱麻。 至于其他的细节，动机，更是半点来由都找不出。‘ “什么任务你说吧，我一定全力去完成。” 激动，乔灵笑这些天那是无头苍蝇一般，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了，往东走是一堵墙，往西走吧，也是一堵墙。 她现在多么想做一点切实的工作啊，起码有一种充实感。 “哦，给我捶捶肩膀！” 毫不客气，并且颐指气使！ 到了酒店房间，张子扬就和一个国王一样，那意思，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是这里的国王，所有人都是我的奴隶，包括你乔灵笑，来吧，捶肩膀！ 妈的！ 乔灵笑一愣，一句脏话差点脱口而出，要知道，她现在的状态可不太好，精神上，身体上，都很累的，尤其是精神上，很有压力。 这种压力可以都是张子扬带来的，在张子扬没来的时候，她这个美女警探还是有一定的名声，如果放低点要求来看的话，说是声名赫赫也不算夸张。 可自从张子扬来了之后，她整个人都透明了，好像存在或者不存在，都不重要一样。 五年前的案子，多难啊，消耗了多少的人力物力依然是无济于事。 大家实在没有办法了，把张子扬请来，结果怎么样？区区几天，区区几天而已，案子就破了，而凶手竟然一直活跃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但凡参与调查的人，都见过。 这个案子就更加离谱，本来就没有打算用张子扬，可是，群众的呼声，媒体的呼声，都在要求让张子扬查，因为大家的阈值高了，绝对几天破一个案子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这个张子扬呢，风流浪荡，跟着欧阳兔兔回家，还喝的醉醺醺的。 谁知道他和欧阳兔兔发生了什么苟且之事，可他一经接手，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媒体那叫一个乖啊，都在热情的，温顺的等待，等待张神探手到擒来。 这就更加显得，他张子扬破案不过是玩耍，浪荡完了，随手就能把案子给破了。 如果说张子扬是一棵大树的话，乔灵笑感觉自己连小草都算不上，没有被尊重的感觉啊。 现在张子扬竟然让自己捶背，实在是欺人太甚。 “呜呜……你欺负人。” 往地上一蹲，乔灵笑哭了，委屈啊，一代警花，没受过这种委屈。 第1064章 信息欠缺 嗯？ 还剩下不多的醉意，这一下荡然无存，啥情况？哭毛线啊？ “喂，我只是和你开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 “不捶就不捶好了，何至于哭啊？” 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喜欢看别人哭的，更何况还是美女，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原因，多少有点恻隐之心。 “谁哭了？我只是不爽，都怪你，我现在警界狂花的名头越来越小了。” 一不小心，乔灵笑把真话说出来了。 不过这外号可真是有点中二，还警界狂花，这是要干吗？ “ 哦，你嫉妒我呀。” 不就是说真话嘛，谁不会啊。 真话太伤人，果然，这话一出，乔灵笑立马不哭了，不能太脆弱，不能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可是，真的好嫉妒啊。 “鬼才嫉妒你，现在这个案子你还没有侦破呢，嚣张什么啊。” 唯一能拿来打击张子扬的只有这个了，可就是她自己也明白，眼前这个案子，张子扬接手一共才半天而已。 “呵呵！” 张子扬乐了，“若是其他时候，我可能不会说嘴，可现在的我，可以说是最佳状态，这种激情案子，我很快就可以结案的。 看到你哭，其实我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啥玩意？ 看人哭还在想案子，太没有同情心了。 “什么可能性？” “我在想，假如那雷发龙正如他日记里写的那样寂寞，你说，他会用什么排遣寂寞？ 爱情！ 这是我能想到的， 爱情这种东西，可以让人哭，可以让人笑，更加可以让人恨，情绪转变的很快。 从刚一开始我就判断是激情杀人，可是这激情是一种怎样的激情？ 爱情！ 我们之前调查过，雷发龙早就离开老家了，十几年都没有回去，自然亲情是不存在的。 至于友情，那就不可能了，因为友情是一种温和的感情，绝对不会强迫别人什么。 那么只有爱情，可问题是，雷发龙爱的是受害人吗？ 还是说，受害人毁掉了他的爱情？ 爱情如流水，是很容易就消失的东西，这种消失，很多人会悲伤，也有人会愤怒，同样有人是憎恨。 这种憎恨足以让人去杀人，年轻人嘛，总是可以找到太多的东西对这个世界不满。 可我们之前又推理过，也许杀人的人不是雷发龙呢，那又是谁在爱恨受害人呢？” 从乔灵笑的哭，张子扬灵光一闪，就想到了爱情。 人间寂寞，能够排遣寂寞的东西真的不多，爱情便是其中的良药，有些人一爱就是一辈子，有些人爱了一个又一个，这对人生都是有益的。 雷发龙作为老板，为人可能内向，可对爱情的渴望不会比别人少，他应当是牵涉到了某种爱情之中，这种爱情太过炙热，以至于烧死了人。 问题是，爱情是美好的，怎么就变得开始伤人了呢？ “爱情？你还懂爱情？” 这话有点嘲讽，这也难怪，谁让张子扬有风流神探的名头呢，都风流了，还谈什么爱情？ 可她不明白，张子扬现在正处在一种新的精神状态，那就是，在满足欲望的同时，渴望爱情。 这也是符合马斯洛需求理论的，当人的基础需求得到满足之后，就会想要更加高级的需求。 什么叫低级需求？ 比如说温饱，比如说生理需要，男人想要女人，女人想要男人，这都是基础需求。 这种需求得不到满足，会一直困扰着人，让人停留在这种状态。 比如说饥饿的人，就会一直想着怎么才能吃饱，一个没有老婆的光棍汉，如果没有其他的渠道解决生理问题，那自然就会一直想女人。 吃饭的问题压抑久了，人会疯的，古代那么多次农民起义，多是因为这个问题。 同样的，生理压抑同样也会诞生严重的社会问题，比如强暴，侵犯，等等。 所以，在古代，青楼啊，烟花柳巷啊，这些往往都是合法的。 现在的张子扬，这种需求基本上得到了满足，所以他有了一种新的寂寞，那就是渴望爱情，渴望两颗心的交流，身心合一。 以己度人，他感觉雷发龙应该也有这个问题。 这个社会，只要有钱，解决生理问题是一点难度没有的。 金钱也许买不到爱情，却可以买到和爱情差不多的东西。 “我当然懂爱情，甚至，我自认为比你懂，爱情是两个完美之人的结合。 只是，我很难想象，雷发龙需要怎样的爱情。 等着吧，等破解了他的电脑，应该会有一些蛛丝马迹的。 我很在意一件事，那几个保安说雷发龙娘娘腔，难道雷发龙真的是同性恋？ 他喜欢的是某个男人？” 同性恋的问题张子扬实在不懂，也无法想象一个男人怎么就会对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体感兴趣的。 从身体到感情，大约都是不同次元的东西了。 当然，他本人并不反对同性恋，毕竟，爱谁，这属于个人自由，又没有伤害任何人。 “男人？你说会不会是这个男人杀了受害人？” 用枪杀人，乔灵笑总觉得这种杀人方式太过霸道，雷发龙既然有点娘，也许这不是他的风格。 “也许吧，这个还要看接下来能得到什么样的信息。 对了，你去过雷发龙的老家，可有问出什么？” 关于雷发龙，关于受害人，信息都太少了，受害人至今也没有人来认领，而雷发龙，更是连个正经照片都没有。 “没有，我问过了他的一些远亲和邻居，雷发龙离开的时候才十几岁，他们也没有多少的印象了。” 乔灵笑摇摇头，十几年呼呼而过，就是再亲近的人都可能忘记长相，更不要说只是远亲近邻了，还有人知道雷发龙这个人存在就不错了。 “只有这些吗？没有具体的吗？ 比如，雷发龙有没有上过学，他的父母是因为什么去世的，大概的长相什么的。” 张子扬有点不太满意，警察办案，一切获得的信息要尽可能的具体化，不可以含糊而过，一个人的性格和他的家庭情况，儿童遭遇都有着密切的关系。 雷发龙的父母早逝，可在他几岁去世的，因为什么去世的，都会有影响的。 “那……那要不我带着你再去一趟？” 有点囧了，乔灵笑感觉自己真是孺子不可教，明明张子扬之前都说过，要丰满信息，自己竟然还是敷衍而过。 第1065章 情动辞发 “暂时先不去吧，我这两天疲累，不宜远行，先等着破解电脑的高手过来，破解了雷发龙的电脑再说。 另外，受害人还没有一点信息吗？ 既然有受害人的指纹，那就去各个指纹库进行对比，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来。 同时两个人的画像更是要四处张贴，联系其他省市，进行全面的联系，要求他们全面的配合。 如果害怕运行不通畅，那就在媒体上放出消息，有什么难处说出来。” 在这里时候不长，可张子扬也感觉出来了，和其他很多地方一样，这里也是政令不够通达，更不要说进行全国配合了。 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不值得去麻烦周边地区一般。 很多时候，就是因为这种原因，导致案子迟迟无法告破，也正是可惜的很了。 现在他主管此案，自然要运用一下自己的名头，不然，还真不好办。 “好的，我这就去办！” 乔灵笑也坚定了下来，其实也正如张子扬所担心的那样，这种要跨省的查询其实是很难的，好在，现在有张子扬的名声在，很多事情要好看的多。 接下来的几天，张子扬基本就在酒店里休息，如今已经是夏天了，天气眼热，外面的气温三十几度，确实不宜太过劳累。 好在，随着时间过去，案子终于开始有所进展，首先是电脑专家找到了，并且破解了雷发龙的电脑。 正如张子扬所说，在电脑里果然发现了一些东西，那就是，雷发龙确实在和自己公司内的一个员工谈恋爱。 此人名叫付芳菲，在公司主要做的是图形图像处理的工作。 众所周知，现在的社会男女偏见还很大，这倒不是别人怎么说，更多的是自己心里的定位。 比如说上大学就有文理分科，一般来说，学文科的女生会比较多，可同时，社会上普遍的认知，认为文科是比较简单，比较浅薄的学科，甚至认为女生选择文科其实是一种逃避。 而如果是男生选择文科，恐怕还会被人瞧不起的。 除此之外，就算是理科里面也有这种分别，比如同样是计算机技术，男生学的就多是编程，数字技术之类的的，而女生学习图形处理，动画设计的就比较多。 这种深入骨髓的分别，根本就不是区区几十年能够改变的。 付芳菲显然就属于这种理科中的类文科专业了。 她明明和雷发龙在谈恋爱，之前的询问她确实只字不提，可以说，她现在的嫌疑可是相当的大。 而且，从她和雷发龙的邮件来看，她和雷发龙还不是简单的恋爱关系，因为两人谈的比较深，涉及哲学，历史，人生观，价值观，未来世界走向，等等，简直可以说是灵魂伴侣。 灵魂伴侣，如今这个词还没有泛滥，还是很高级的词汇。 一般人，找个男朋友，女朋友可能不难，可要找灵魂伴侣，那可就难了。 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就算是张子扬也并没有遇到过所谓的灵魂伴侣，甚至，灵魂到底是什么，他都抱有极大的质疑，所以，只怕这辈子也没可能找到灵魂伴侣了。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嫌疑很大，因为你隐瞒了信息！ 雷发龙既然无亲无故的，那么，和你就是最亲近的人了。” 找到这位付芳菲，张子扬开门见山，同时眼中闪过淡淡的疑惑。 就外貌来说，这位付芳菲不要说美女，甚至连中人之姿都有所欠缺，人有点黑有点壮，虽然带着眼镜显得有点文气，可怎么也不像是有钱人会选择的对象。 尤其是雷发龙这样白手起家的，按说渐渐就会有比较正统的审美观。 看年纪，雷发龙也三十多岁了，一般这种年纪的男人，要么就喜欢那种年轻女生，想要那种青春靓丽，要么就会选择贵妇类型的白富美。 眼前的付芳菲，白说不上，从头发的质地看，富也说不上，美更是没有。 这就诡异了，雷发龙干嘛找一个黑穷丑啊？ 精神恋爱？ 想想在邮件中两人深入的交流，张子扬倒是有点佩服了，看来雷发龙比较在意精神上的东西。 “嫌疑最大？我和雷发龙只是精神恋爱，我们……我们都没有牵过手。 这也能算是最亲近的人，再说了，怎么越亲近还越嫌疑了呢？” 面对张子扬的眼神，付芳菲有点躲闪，可还是为自己辩解了起来。 精神恋爱，没有牵过手？ 一边的乔灵笑暗暗纳罕，这个时代哪还有什么精神恋爱啊，大家越来越西化，通常是欲望满足之后，方才谈及真爱。 逐渐的，大家也都认为，这才是正确的，因为精神更重要，所以精神应该放在后面。 可到底什么才是正确，只怕已经是无法论证的了。 “越是精神恋爱，往往越是无可取代，这个道理我想大家都懂。 如果只是欲望，能够满足欲望的女人太多了。 雷发龙是个老板，自然不缺这点钱，他如果想要女人，一万个，一千个，只怕也找得到。 他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其中孤苦恐怕别人很难体会，因此，对精神慰藉的需要只怕更加胜过别人。 他愿意和你精神恋爱，这也许正是他在意的方式。 至于说越亲近嫌疑越大，那是必然的，一向如此。 你可能不知道，可只要是警察都知道，如果一个妻子被杀害了，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丈夫。 原因极其简单，只有最亲近的人，才最容易发生矛盾。 如果是不认识的陌生人，根本认识都不认识，何来的仇怨和杀戮呢？ 他给你发的那些邮件我都看到了，发乎至诚，你的回复也是如此，若说这不是爱情，那什么才是爱情？ 难道只有欲望才是爱情？ 所以，这些都是你的辩解，雷发龙突然失踪，他的办公室里多出来一个被杀的女人，这些你怎么会不在意？ 如果你在意，为什么要隐瞒？ 我有理由怀疑，也许是你的嫉妒引发了这次的杀戮。” 《文心雕龙》中，作者论及知音一篇时，曾经说过，情动辞发，虽幽必显，邮件中的那些文字，绝对不是无情人能够写出来的。 两情若是不和，绝对不会有多情的文字。 身为外人，张子扬都能感觉到其中的感情，更不要身在其中的人了，一字一句，都是深情满满，绝对不是可欺的。 也就是说，这个付芳菲和雷发龙绝对是深爱过的，即使没有过密切的身体交流，可爱就是爱，在一段文字里，在一个眼神里，绝对够了。 第1066章 良人 张子扬自认为是没有深爱过的人，因为他常常会想的太多，不够投入。 可是，每当看着身边的女人，他能感受到那种深爱的悸动，那种情不知何所起，一往情深的冲动。 也许还不到生死相许，可那种冲动绝对是可以逼近死亡的了。 明明两人是深爱过的，此刻的付芳菲却在狡辩，这就更加值得怀疑。 只是，如果是付芳菲杀人，疑点依然有很多，比如，雷发龙去哪里了？ 比如干嘛脱受害人的衣服，还有指纹的事情，依然是无法解释的。 可张子扬冥冥之中感觉，这个付芳菲至少是涉入其中的。 “哈哈……你说的没错，可那是以前，我想你也看到了，在最近，我们并没有什么交流了，也就是说，我们爱过，但是结束了。 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我现在一点也不爱他，甚至觉得恶心。 至于为什么，我不想说。 如果张神探觉得我杀人了，那么，请拿出证据，如果没有，请放我离开。” 付芳菲笑了起来，眼中不带一丝的感情，让张子扬都觉得诡异，以他对感情的理解，一对深爱过的人，就算分开了，那种感情也会持续不断的绵延着，至少会留下很多美好的回忆。 可付芳菲的眼神中不但没有感情，还带着一种真切的厌恶。 这个分手原因是什么，恐怕和案子息息相关，她却不愿意说。 “你胡说什么？如果我们有证据，我们还需要问你吗？ 你是公民，有配合我们调查的义务，说，你和雷发龙为什么分手？” 一旁的乔灵笑着急了，付芳菲和雷发龙最近分手，而案子也就发生在这个时候，这其中是联系，那是不言而喻的。 这个付芳菲竟然一句不想说就像打发，简直放肆。 她这样，自然迎来了付芳菲异样的目光，以及一丝嘲讽。 “义务？你说有义务就有义务了？我就是不说，你想把我怎样？ 关起来吗？ 好大的威风啊，真不愧是警界狂花，原来就是这样狂的啊。 可笑，可笑，如果不是张子扬在这里，你根本听不到我的这些话，我几句话就打发了你。 五年前的案子你破不了，这个案子你也破不了，你不过也是女人中的弱者罢了。 来吧，锁拿我，我不介意被你冤死。” 突然，付芳菲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和豁出去的坦然，似乎人间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她这样，乔灵笑一怔，通常来说，只要这么一吓唬，大多数人都会说实话的，起码也会唯唯诺诺的应对，这种情况，她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唉！你走吧！” 叹口气，张子扬都无语了，这个乔灵笑，总是这么毛躁的性子，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 “不抓我呀，谢谢啦。” 抬腿就走，付芳菲很莽，看了一眼乔灵笑，扬长而去。 这一下，乔灵笑可不满了： “她这么不配合，干嘛让她走？” 无语，张子扬好一阵子无语，从上到下的看着乔灵笑的，半天才说道： “不然呢？按照你的意思，把她抓起来了吗？ 你也不怕引来笑话吗？犯人没有抓到，只是人家不愿意多言感情之事，就把人抓起来，这样能够服众吗？ 我们办案，不是要依着我的脾气，而是要谨慎的执行法律。 法律乃是圣器，我们更加不可以随意使用，需要明白，法律不光是条文，更在每个人心中。 你今日抓了付芳菲，到了明天，谁还敢说真话？ 固然，今天她可以使性子不说，可她说的毕竟是真话，你一抓，就等于是把真话之路给堵死了。 这一点很难理解了吗？我们是侦探，不是古代的青天大老爷，不需要那么的高高在上，裁决一切。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我们是第一线的执行人员，所以要更加的严于律己，万万不可随意的处置。 到了法院之中，就因为她不愿意说感情秘事，法官难道就会判她有罪吗？ 你一个女生，怎么会男人还要硬邦邦的啊，办案是要方法的。” 这个乔灵笑啊，倒是和以前的许芳芳有几分相像，那就是急躁，以为鼓噪起来，案子就好办了，可这样不过是胡子眉毛一把抓，最后一地鸡毛而已。 更不要说，现在媒体都看着这个案子的，一点的异动都会引来议论，怎么可以不小心翼翼？ “哦，我知道了，可你说以身作则，你那么风流，和欧阳兔兔鬼混，这也算以身作则吗？” 不知道怎么，想到欧阳兔兔竟然把张子扬骗走了，乔灵笑心中就有一团子火。 此刻，忍不住的反驳起来。 “风流？你在胡说什么啊？ 我跟着欧阳兔兔去她老家，那是因为她说有个疑难需要帮忙破解，我才去的。 谁知道她是想要借助我给她家里涨威风啊。 再说了，我和她根本就没什么嘛，她只是利用了我一下子，现在也不会找我了啊。 所以，别说我风流了，我要是真风流，你这么漂亮，我不也没有玩你吗？” 风流，风流，张子扬不愿意听这个词，谁风流了？简直就是诬陷。 “哎呀，你……你说什么呢，你流氓！” 这下，乔灵笑倒是娇羞起来了。 “你眼中的风流不就是乱玩女人吗？我有说错？” 一边和乔灵笑争着，张子扬更多的心思则是放在案子上，刚才付芳菲的话里，明显是隐藏了什么，这倒是古怪了。 一般来说，两个男女，在谈情说爱期间，是很难分手的，有荷尔蒙撑着呢。 说白点，没睡过呢，怎么会分手呢？ 这个时候，什么都能体谅。 分手的话，通常是上过床了，该玩的都玩过了，对对方的身体没有了任何秘密可言了，然后，就没有新鲜感了嘛，腻味了嘛，这个时候，就会放大对方的缺点，自然就分手了。 付芳菲所说，两人没有肢体亲密了，这个时候该是暧昧阶段，怎么就分手了呢？ “喂！你这是不把我当女人吗？说的那么粗鲁！ 也不知道你……你和多少女人有过关系，才能如此随意的这么说。 你不是良人！” 娇嗔不已，这样的乔灵笑还真是少见，说及良人，更是带着审判的目光。 良人？ 什么是良人？ 张子扬摇头，自己也许真的不算良人，也不打算当良人吧，现代文明的轻浮已经熏染了他，再想当所谓的良人，着实的难。 “哈哈……也许吧，要不要和你放荡，放荡？ 当良人是很无趣的，当浪人才有趣呢。” 男人本能，张子扬戏弄了一番乔灵笑，把个狂花说的俏脸生晕，不知如何是好。 张子扬看起来确实不像是能够托付终生的人，可是，他有趣，似乎可以带给人莫大的快乐。 “去死吧，我才不要呢。” 拒绝了，不过，是笑着说的。 “嗯？对了，你说良人，雷发龙这样的人，难道不算良人吗？ 付芳菲干嘛和他分手呢？ 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想两个人的关系，必然还有其他人知道。” 不管是东方女性，西方女性，其实寻觅良人的心思都是有的，这是女性本能，就是找个好丈夫嘛。 第1067章 精神恋爱的终结 调查事情，务必清清楚楚，现在人查不清楚，那就查关系。 “良人就不会分手吗？你上一次的女朋友难道不是良人吗？ 你不是也和人家分手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和张子扬说笑几句，乔灵笑心中说不出的舒服，对张子扬更加好奇了。 都说风流神探，这家伙到底交了多少了女朋友，有多少对付女人的本事啊。 对于这种成名的风流郎君，乔灵笑那是又好奇，又刺激，还带着一点羞耻。 可这种羞耻，恰恰的能够刺激人的愉悦心理。 “呵！你这话说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处境，说起来，我之所以和她分手，和眼下雷发龙，付芳菲两人的情形倒是有点想象。 我和前女友也是精神恋爱，可以牵手，可以抚摸，甚至可以深入衣服下面，只是，她不愿意把自己交出来。 男人嘛，守着个大美女却只能干看着，自然是着急的。 可我要说，我和她之所以分手，其实并不是因为精神恋爱，恰恰相反，我们其实就没有恋爱一般，更没有多少的精神交流。 最后还是我提的分手，因为我觉得我们处于一种虚假恋爱之中，她也不爱我，我也不爱她，只是因缘际会，似乎对方和合适。 我和她确实很合适，她也很美，完全就是我的审美。 这么说你可能不高兴，我认为她比你好看。 可没有爱情，只有一点揩油一般的接触，我受不了。 所以，我们和雷发龙两人是不同的，我们名义上是精神恋爱，实际上却是有身体浅浅的身体接触，其实并没有精神交流。 你也看过那些邮件了，雷发龙和付芳菲，他们两人是真是有精神恋爱。 虽然对这个我不太懂，甚至，我想不想得到都不确定，可是，这一定是很深刻的东西。 按说，两个天天见面，且精神恋爱的人，如果要发生关系，那也就是一层窗户纸。 可两人竟然最后没有发生关系，然后就结束了，这就太古怪了。” 推己及人，张子扬无法理解雷发龙两人的选择。 两个成年人，在一个公司，每天见面，聊的火热，然后没有身体接触，只能说，两人都有问题。 男人固然是情欲炙热，女人其实也是一样的，谈的热乎了，身子就想靠过去，这是动物本能。 固然，付芳菲不是特别漂亮的美女，可她终究是女人，并非没有可取之处，比如，身材比较高大，给人一种健硕之感，有些男人就喜欢这种女人呢。 情人眼里出西施，雷发龙既然在邮件上和她聊的火热，又天天见，自然也是想要她的。 “咳咳……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说的那么详细啊！” 乔灵笑先是哀怨了一声，张子扬说起过去的风流韵事，她当然是想听的，可她到底是女孩子，听不得那么详细，什么把手放衣服底下，这能是大白天该说的话吗？ 如果按照世俗观点来看，张子扬这绝对是有点不知羞耻了。 “再说了，两情相悦，未必要做那个事情的呀。” 曾经有一个哲人说过，说男生是看着东瀛国的小电影了解女人，而女生却是靠着偶像剧去了解男人。 这就产生了偏差，加上女性还是没有完全解放，依然保守居多，所以，年轻女生往往会认为深度亲密不是那么重要，反而是打情骂俏，亲亲我我，耳鬓厮磨之类的小亲密比较重要。 男生就不是这样了，进化论都决定了，男人就是撒种的，这才是终极目的。 之前的一切温柔款款，无微不至，都是为了最后那一下。 一下巅峰，然后从巅峰落下。 所以，要让男人长久的忍耐，这不现实也违反基本的人性。 无论多么深沉的爱，最后必然是身体的密合与耸动，这和思想关系不大，纯粹是荷尔蒙的缘故。 没有例外。 古代编造出来什么柳下惠，什么坐怀不乱，就是骗傻子了。 除非是太监，一个大美女做怀里怎么可能不乱？ 他柳下惠做不到，别说他，就是如来佛祖也不行，因为人就是这种动物。 宣扬压抑欲望，并且压抑欲望，这并不是美德，这是罪恶。 柳下惠也没有美德，他作为一个压抑欲望的典型，必将永远的留在历史的耻辱柱中。 欲望是要发泄的，这是人性，只要不违反法律就可以了，过多的压抑，那是神经病。 “不，看来你不懂男人，男人一定要身体接触的，一定要发生那种事情的。 我不了解女人，但我想，女人也是需要的。 你没有男朋友，难道你就不想男人？ 不可能的嘛，我不是说你不正经，这就是人性，本性。 正是有着这种本性，人类才能走到今天。 压抑这种的文化，必然是劣等文化，因为不诚实。 如果这个基础都要质疑，就等于直接质疑人性，质疑人的激素，质疑人的血肉了。 所以这一点就不要争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了解雷发龙和付芳菲之间的关系，就包括他们为什么没有发生关系。 记住，交配永远超越思想，什么样纯白的爱情，其终极目的都是交配。 这就是真理，这就是人类。” 否定交配就是否定人类的繁衍，听起来好像不太文明，可在这种几百万年的繁衍面前，只要否定这个，文明本身就破碎了。 人就是这么争先恐后的繁衍而来的，现在是问题是，雷发龙和付芳菲怎么就没有争先恐后，他们怎么就反人性了。 “我受不了你了，一定要这么直白吗？ 说吧，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无语，还是无语，乔灵笑无力反驳，却不认同这么赤果果的真理。 人总是要优雅的啊。 可仔细想想，优雅是没办法办案的，杀人案里面必然是血腥的人性和现实。 不必表象拿开，追逐真理，还真的无法破案。 “既然付芳菲不愿意说，那我们就从外围，从她的朋友，她的亲人下手，好好的打探，看看两人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看能不能找出付芳菲杀人的动机。” 这个案子，凶手把现场处理的很诡异，无从寻找证据，只能先从动机入手，如果能找到付芳菲的动机，那么，按图索骥，未必不能找出证据。 第1068章 上瘾的爱 只是查两人的关系而已，这个到底不难，很快，就找到了付芳菲的闺蜜闫佩佩。 “张神探，你是张神探啊，我终于见到活人了。” 见到张子扬，这个闫佩佩好像疯癫了一般，看的乔灵笑都有点尴尬，她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张子扬叫风流神探了。 他太有条件了，就算他不风流，有的是女人愿意找他风流。 说玩女人什么的都过时了，这些女人分明是想要玩张神探啊。 其实这样说也不对，这些女人想，张子扬未必不想，说白了，就是两厢情愿，发生一点液体交流的快乐事情。 想简单了那也就简单了。 “哈哈……可不是活的吗？ 没想到啊，我的粉丝里面还有你这种美女，荣幸，荣幸！” 眼珠子转了转，张子扬爽朗的大笑，然后赞美起来。 其实，这个闫佩佩绝对算不上一流美女，当然，比付芳菲要好看。 主要一点，她虽然肤色并没有多么白皙，可从脸蛋，从肌肤的弹性可以看的出来，她比付芳菲要年轻的多。 很多时候，年轻就我美丽了。 因为年轻，身体的线条，肌肤的光泽，整个人的气质，都给人一种美好感觉。 这种美甚至可以说是比白皙的肤色更加的健康，让人不涉邪，如沐春风。 “我哪里算美女啊，你一定见过很多美女，我就是一个粗野丫头。” 从闫佩佩的眼神中，能够明显的看出一种惊喜，喜出望外的那种。 本来坦荡的她，都有一点扭捏了。 张子扬那可是万千少女的偶像啊，能够被偶像夸赞一句，荣于华衮啊！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在我眼中，你就是美女，阳光美女。 佩佩啊，知道你是我的粉丝，说实话，我还真有点为难。 我也不骗你，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询问付芳菲的事情。 你们既然是闺蜜，自然也有道义所在。 可现在涉及杀人之案，我不得不问。 我可以这么说，付芳菲的杀人嫌疑很大，她是你的闺蜜，你的朋友。 可是，我想说，当朋友做了坏事，我们真的还要包庇吗？ 我认为不应该，因为只有不包庇，这个世界才会越来越好。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观点，你如果不说，我绝对不会强迫的。” 探听信息是有很多学问的，并不是死板的问话而已。 能知道消息的人必然都是嫌疑人亲近的人，或者亲人，或者朋友，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 因此，回答问题必然会使他们会有一种愧疚感。 作为侦探，有必要去解除这种愧疚感，这既是出于人性，也是出于策略。 只有保障了对方的情绪安全，对方才能放心的说出一切。 “应该这样问话啊。” 乔灵笑看着，暗暗沉思，美眸闪烁，似乎明白了一点自己之前的错误。 这让她想起小学时候的那篇课文，狂风和太阳，太阳才更有力量，能够让人把衣服脱掉。 “张神探，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光顾着私情，还有大义呢，这大义就是法律。 你问吧，只要我知道，我一定都告诉你。” 几乎不假思索，闫佩佩就被说服了。 塑料姐妹花啊！ 乔灵笑都忍不住暗暗警醒自己，以后可千万别随便和女性友人说什么秘密，她们是永远不会遵守承诺的。 为了男人，出卖自己的闺蜜，那真是一点负担都没有。 唉，女人啊。 最近女权主义挺高涨的，可到了现实中，为了 一个优秀男人，什么姐妹情深啊，立马就是粪土。 女人之间没有友情！ 这几乎是公认的事实，其实这也是进化导致的。 那么长的父系社会里，男人为大，女人别说依附男人才能活下来。 这也是一种竞争啊，在这种竞争中，能够讨好男人，成功依附男人的女人存活了下来，绵延了自己的基因。 因此，可以说，在女性的基因中就有讨好优秀男人的成分。 这玩意，控制不住啊。 至于同性好友，那不过是消遣而已，赢得男人的好感，这才是每个女人心中最大的渴望。 “难为你了，那我就问了，如果有实在为难的，你可以不回答。 请问，对于雷发龙和付芳菲之间的感情，你可知道？” 若要人真心，万万不可强迫，因为强迫得到的只能是虚假和反抗。 就像蒙田说的那样，若要一个人不爱另一个人，只需要一句话：你应该爱这个人！ 仅仅是一个应该，连强迫都算不上，爱立马烟消云散，不再存在了。 所以啊，那些一直对着伴侣说你要爱我的，往往最快的失去爱情，那些对着孩子说你要孝顺的，往往得不到任何的孝顺。 因为真心发自至诚，强迫只会泯灭真心。 “我知道，从他们一开始谈我就知道，刚一开始，我以为付芳菲只是……可能我这样说有点不礼貌，显示了我阴暗心理的一面，可我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 付芳菲家是从农村来城市里的，她一家人都跟着她走。 她老家是个人多地少的地方，种地养不活人，她们一家就是想在城市扎根。 经过一些年的努力，也买了房子了，虽然不大。 这样的女生，最是想要攀龙附凤的了。 她找雷发龙这种科技新贵，我以为也是这样。 其实，谁不想嫁给一个有权或者有钱的人呢？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太明白了，没有钱，没有权，活的真的不如一条狗。 权力这种东西我们是接触不到了，自然也只能作罢，可找个有钱人，还是有机会的。 我和付芳菲是一个大学毕业的，本来我以为，应该是我会先找到有钱人，没想到，是她。 说实话，第一次听到这个我都有点嫉妒。 雷发龙，在我们女生圈子里，这可是个人物，年纪不大，白手起家，又是科技公司，人类要发展，可不就得靠科技吗？ 付芳菲第一次和我说的时候，我就告诉她，一定要抓住。 哪怕不爱，都要和他结婚。 张神探，我这么说，你也许会鄙视我，可这真的是很多女生的想法，不爱也要抓住，未来物质和金钱。” 喜欢张子扬的人，自然没有几个浅薄的，这个闫佩佩就挺深刻的，而且，她还很诚实，这一点就胜过很多人了。 诚实是进步的根基，如果进步不成基于诚实，那早晚都会倒塌的。 一个人是如此，一个国家也是如此，虚伪的进步不过是沙子建立的城堡。 就像当年的义和拳，口口声声刀枪不入，结果洋人来了，几枪过去，打死一个人，剩下的几万人也就作鸟兽散了。 “我非常能够理解，人人都想过好日子，都想荣华富贵，这是人性，无可指责。” 和那些讨伐拜金女的男人不同，张子扬个人是不会，也不喜欢讨伐拜金女的，因为这是自然现象。 一个女生，出生于贫寒家庭，连吃喝都有问题，都没有享受过，你让她去追求高大纯美的爱情，未免强人所难。 只有她得到了金钱，物质，然后才会追求精神方面的东西，人的追求曲线就是这样。 “谢谢！你真是一个宽厚的人啊。 我是这么说的，我以为她也是这么做的，守住金龟婿，然后结婚。 后来我渐渐发现不对了，有一段时间她经常哭，尤其是喝点酒，就哭的稀里哗啦。 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太爱雷发龙了，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上瘾了。 她还说，她这辈子没有感受过多少尊重，在雷发龙的爱情里，她感觉到了尊严，从一个低等动物变成了一个人。 反正，说了很多这样的疯话。 我大概了解，雷发龙对她极其的尊重，并真正在乎她的精神和灵魂。 而她哭，则是因为雷发龙似乎……似乎不愿意碰她，不愿意身体接触。” 说到这里，闫佩佩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男女朋友，爱情火热，然后男人的不愿意碰女的，这可太诡异了。 “我倒是能够理解付芳菲所说的尊严，在这个社会里，对于普通人而言，想要获得尊严，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受过了高等教育，经过了几番心灵的洗礼，人是需要尊严的。 尊严可以让人得到活着的感觉，那种饱满，是会让人上瘾的。 可她是从雷发龙那里获得尊严，这却不好。 尊严应该是以自己为中心建立，而不是以别人为中心，这恋爱，可有点走偏了。” 爱情中的人， 往往都是敏感的，而敏感就是尊严的组成部分，没有敏感也就无所谓尊严了。 想来，付芳菲是从雷发龙的爱里面，获得了一种自我认可，这应该就是她说的尊严。 这是一种荣誉，对有些人而言，荣誉不过是负累，可对另外一些人而言，荣誉是胜过生命的，他们会先保护荣誉，而不是生命。 还没有听完，张子扬就已经感到一种不好了，上瘾的爱，加上尊严赋予，这份爱情，太较真了。 第1069章 纸条 “为什么？为什么雷发龙不愿意身体接触？” 见张子扬沉迷于感情分析，乔灵笑连忙问道，她对这个才是最好奇的，她还没有深刻的体验到所谓爱情，很难理解那种深入骨髓的狂热。 什么找到尊严，获得认可，她就更加无法体会了。 她只是特别的好奇，如今风气日开，就是女孩子，谈谈恋爱，同居什么的，那也只是一件小事，男生往往是主动的，甚至半催促，半强迫的。 曾经有一个色狼就说过，要想得到女人的身子，就是要半强半商量，好像是商量，好像是强迫，女方欲拒还应也好，淡淡反抗也好，男人只管用力得到自己想要的。 当然，如果对方激烈反抗，那就算了，不然就是侵犯了。 色狼如此，其他的男人也是大差不差。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乔灵笑本人经验不多，可作为警察，她听说过很多啊，一般都是男方主动的，这几乎是共识了。 可雷发龙和付芳菲这段关系明明已经爱到深刻，可是雷发龙竟然能够忍得住，以至于付芳菲都开始苦恼了。 如果两人真的是精神恋爱，心灵沟通，雷发龙怎么就无法体察女友的心情呢？ 再说了，长年累月的没有亲密，雷发龙本人怎么忍受？ 难道他不行？ 这也不对啊，这虽然是疑难杂症，可以雷发龙的金钱，治疗这个当不是什么难事，虚了就补，心理问题就去辅导。 “我听付芳菲说过几次，好像都是雷发龙在推脱，在找借口，说什么尊重，珍惜她，要结婚的时候才发生关系，什么他本人是一个传统的人，不结婚不能做那个事情。 反正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两人已经在准备结婚了。 雷发龙孤身一人，付芳菲背后却有一个大家族，他们见过雷发龙，都是极其满意。 我想你们也知道，见家长是一件大事。 本来我以为，他们结婚是早晚的了，不想却发生了这种事情。” 显然，对于闫佩佩而言，事情突然的变化，那也是始料不及的。 感情之事最是幽微，其中是变幻莫测，果然是难以掌握的。 大家沉思了起来，都见家长了，别说付芳菲本人，就是她的家人，只怕也要多番询问，付芳菲本人不发一言，看来是必然有心结的。 “那你知不知道，或者，你认为有没有可能，雷发龙是一个脚踩两条船的人？ 受害人是一个女性，雷发龙的办公室里有很多这个女性的指纹。 至于雷发龙本人的家里，更是全都是这个女人的指纹。 两个人的关系到底是怎样我们还不知道，可绝对非常的复杂。” 现在是三个人的感情故事了，雷发龙，受害人，付芳菲，如今受害人面部被毁容，连全貌都无法复原，雷发龙却失踪了，就一个付芳菲偏偏不说话。 加上付芳菲的长相不是那么优越，让人忍不住想，莫非雷发龙也玩什么爱情花样？ 现在的有钱人，好玩的，能玩的，基本都玩了，至于女人，会所什么的不说，就是家世清白的女生，那也是上赶着。 这也是很多有钱人吸毒的缘故，没有什么能更刺激，更快乐的了。 如果雷发龙是在玩什么精神，肉体分离的把戏，那可太坏了。 据说就有这么一种玩女高手，变着花样的玩，和其中一个谈精神恋爱，和另外一个就纯粹肉体交流，这样，自己就可以占据绝对的掌控。 “我见过雷发龙很多次，我感觉……感觉他是童年受到过受害，所以特别敏感，特别在意自己感受也特别在意别人感受的人。 脚踏两只船这种事情，我无法想象会发生在他身上。 虽然他们两个在身体上并不亲密，可我能感觉到，他们是相爱的，精神上，态度上，亲密的让人嫉妒，浓的化不开。 我一直以为，雷发龙就是那种内心脆弱的直男，也因为这脆弱，所以他想和付芳菲这样看起来强壮的女人恋爱，获得安全感。 可现在想来，他却是有一种分离感，精神上要特别靠近，身体上要绝对疏远，他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不然的话，也不会让自己爱的人那么伤心，竟然也不去满足。” 猜来猜去，闫佩佩还是归结到难言之隐上面，因为实在缺乏其他的解释，但凡是个真正男人，都做不出这种事情。 只是，如同他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怎么会和受害人牵扯在一起呢？ 谜团依然，似乎从各个角度去突破，都没办法的了。 “我们从保安那里打听到，说是雷发龙这个人有点娘娘腔。 你是见过雷发龙，还是近距离的，你怎么看？” 张子扬突然想到保安说的话，虽然说他也想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可总觉得和眼下的问题有关联。 娘娘腔，所以不去满足女朋友的生理需要…… “呵呵……他确实有一点，怎么说呢，感觉他比一般的女生还爱干净，长相也比较文气，至于走路，就更是习惯性的扭腰。 我想，因为这些所以被人说娘娘腔吧。 可这种人我以前也见过，我上学的时候就有一个这样的男生，还被人起了个外号叫三娘们呢。” 气氛突然轻松了许多，娘娘腔什么的，终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其实，很多人眼中的娘，也许就只是精致而已。 外表也好，走路也好，必然是内心的反应，这才是问题，雷发龙为什么选择以娘娘腔的姿态示人呢？ 这样能让他获得安全感吗？ “好的，谢谢你愿意告诉我们这些，就问这么多吧。” 想了想，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张子扬起身结束话题，乔灵笑自然也跟着。 他一站起，闫佩佩眼中顿时一阵失落，她原先只在电视中看到过，当时之觉得张子扬神机妙算，推理入味，可如今一见，此人丰神如玉，言语亲人，温润体贴，没有半分的架子，让人一见便生出向往之情。 飞快的，闫佩佩写了一个纸条。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不愿意长久，但愿能够得你青眼，欢愉一时。” 这个行为格外大胆，张子扬本人也是第一次碰到，心头一震，没有反应过来。 而闫佩佩却已经把纸条塞进了张子扬手中，眼中蕴笑，转身走了。 张子扬这才如梦方醒，看了一眼纸条，放进口袋里。 “你……你真要和她乱搞？” 后面的乔灵笑看的真切，立马怒了。 第1070章 奇怪心思 乔灵笑不是傻子，什么不愿长久，什么欢愉一时，她一秒就懂了，只是她不明白，这个闫佩佩明明看起来也是个正经女孩，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虽然说法文明一点，这和阿q对吴妈说的那句：我要和你困觉！ 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只不过，更加随便，更加轻浮一点。 人家阿q可能还想着娶了吴妈好好过日子呢，可闫佩佩都言明了，不愿长久，那意思就是不会给你添麻烦，只想快活快活。 要不要脸啊。 结果，这种污秽的字条，张子扬直接装兜里了，看来，他是真打算打这个电话的。 “什么乱搞？你说话怎么如此粗鲁？ 她只是钦佩我的德行，想要和我交个朋友而已，你想哪里去了？” 张子扬诧异了，什么人啊，小小年纪，思想竟然如此的龌龊，非人哉，非人哉。 德行？ 你有个毛的德行啊！ 乔灵笑也是服气的，这时候还说德行，简直大奸大恶啊。 “那她说不愿长久，欢愉一时，这是什么意思？” 妈的，明明是一夜情的节奏，张子扬竟然还狡辩。 做人不能这么脏啊，乔灵笑决定给张子扬上上思想课，好好的开导一下他，让他成为新世纪的五好青年。 “很明显嘛，我来此地只是临时办案，我和她自然很难有长久的友谊。 可是，就算友谊暂短，欢愉只有一小会，我们的友谊却依然是纯洁的，伟大的。 难得可贵，最是相知，人生慢慢，知己难寻。 我一个人在此客居，遇到一个知己，留了她的电话，苦闷之时聊聊天，月白风清，光风霁月，有何不可？ 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自己心思不正，就看别人都是坏人啊。 唉！你啊，邪念太多，需要静心才是啊。” 评价一番，张子扬摇头晃头，回去了。 毕竟，天色已晚，查案也不在这一时三刻。 就此时已经得到的线索而言，付芳菲必然是知道点什么秘密的，而这个秘密恐怕和案子密切关联。 这个秘密，付芳菲显然没有告诉好闺蜜闫佩佩。 对于这个难点，张子扬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那付芳菲心志如铁，就是不说，无可奈何啊。 “乔警官，你也回去休息吧，今天真是辛苦了，明天还有的忙呢。” 见乔灵笑还跟着自己，张子扬关心道。 工作再忙也要休息，劳逸结合嘛。 “明天忙什么？” 可能是觉得手中没有抓着什么，乔灵笑现在心里还是空的，不知道案子会往哪里走。 “当然是去雷发龙老家看看啊，你上一次可没问出什么东西。 还有，指纹比对的事情，你催着点。” 吩咐了一声，张子扬回了酒店，看的乔灵笑一脸不解，这家伙，现在才六点多，天还没黑呢就休息，懒猪一个。 带着抱怨，乔灵笑离开，张子扬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这小妮子，太喜欢道德绑架了，她若在，还真麻烦啊。 这样想着，拿出刚刚闫佩佩给的纸条，买了一张ic卡，打过去一个电话。 “我在米兰酒店302！” 仅仅这一句，张子扬就挂了。 回到酒店，先洗了一个澡，松快松快，然后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张子扬都快要睡着了，门铃响起。 打开一看，正是闫佩佩。 她打扮的很时尚，尤其天蓝色的牛仔裤，把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 因此，虽然她肤色微黑，却给人一种青春洋溢的感觉，很阳光。 让了让，让她进来，张子扬还有点担心。 “外面有狗仔什么的，没拍到你吧？” “不会的，我小心着呢，再说了，他们又不认识我。” 一问一答，房门关上了，两个人面对面，都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淡淡热气。 张子扬伸手抚弄了一下闫佩佩的秀发，只觉得触手轻柔，她后背的肌肤也带着一种淡淡的温热。 闫佩佩也没有言语，身体前倾，倒向张子扬，双手举起，手肘下摆，带着微微的防卫。 而张子扬则已经一手笼罩她的后腰，一手从秀发蔓延到她的俏脸上。 “哥，我不是第一次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两人的身体密合，紧紧地贴着，缓缓地移动，如同一个缓慢的陀螺，到了卧室，闫佩佩却紧张起来，忽闪着大眼睛， 黑白分明。 “当然不会！” 缓缓地，两人倒在席梦思上，感受彼此肌肤的弹性。 至于不是第一次什么的，张子扬心中早有准备。 要在现代文明中生活，首先一条，不能有太多的禁忌，不然玩不尽兴的。 一时间...... 完事之后，两人交叠瘫软，说点知心话儿， “其实就交过一个男朋友，和他同居了三年，他也是最喜欢我的身材了。 对了，那个雷发龙他竟然也会耍流氓。” 闫佩佩一脸受用，看的出来，她很喜欢男人的抚弄，感觉她的毛孔都是舒展的，极其的愉悦。 “嗯？你是说雷发龙吃过你的豆腐？” 拍打一下，张子扬暗暗诧异，十分的不解，雷发龙放着自己女朋友不碰，吃闫佩佩的豆腐，这是什么情况啊？ 虽然说，闫佩佩在长相上比付芳菲要好看许多，可都不属于顶尖尤 物，要叫张子扬来说，其实差别不是特别大。 这就奇怪了，女朋友都着急的哭了，雷发龙却在别的女人身上过瘾，这是什么神经病？ “对啊，他见我没有反抗，摸了我好多次呢。” 说到这里，闫佩佩脸上闪过一丝忸怩和不好意思，显然，对于雷发龙的骚扰，她并没有拒绝，或者说，至少拒绝的不强烈。 想来也正常，那雷发龙是科技新贵，是老板，如果能够攀附，自然是一辈子富贵。 对于有钱有名的人，这个闫佩佩分明是很主动的，她恐怕也未必没有勾搭雷发龙的意思。 张子扬暗暗庆幸，这种信息，在白天的时候是问不出来的。 一个翻身，他把闫佩佩压在身下。 “小扫货，告诉我，你有没有和雷发龙发生过关系？ 我想，他主动的话，你不会拒绝吧。” 在这种坦然相对，肌肤相亲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羞耻心啊，一边应承着张子扬的温柔袭击，闫佩佩笑靥如花。 “你真懂女人，他如果主动，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这也没办法，他有钱嘛。 甚至有一次在电梯里，他又来乱闹占便宜，我还问过他。 可他并没有给我回应，更没有打算深入。 我想，他或许真的是生理上有什么问题，拿我当试验品呢。 他可能是怕付芳菲知道了他的短处嫌弃他还是怎么。 反正，我当时一主动，他反而就开始拒绝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呢，给他还不要了。 他再有钱，还能有你高贵。 ” 如果说闫佩佩在性格上有什么特别可爱的地方，大概就是诚实了，她丝毫不介意把自己的心思呈现出来，尤其那些看起来不太体面的地方。 她还拿张子扬打比方呢，弄的张子扬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看来，这家伙对不少男人主动过呢，也正是够风骚的。 “你主动给，他却不要了，这真真是奇怪。” 一边云雨，张子扬心中却是一本正经的思索，有点摸不准雷发龙的心思。 第1071章 玩游戏 之前张子扬不是没有设想过，雷发龙对女人的身体没有兴趣，只是太孤独寂寞了，需要有人来陪伴，可从骚扰闫佩佩来看，并不是这样。 既然他对女人有欲望，又怎么会对真正的女朋友付芳菲无动于衷呢？ 诡异，这个案子，越来越诡异了。 “哥，我这几天也没事，我能不能住你这里？” 再度巫山之后，闫佩佩放肆了许多，竟然要住在这里。 “可以啊，不过别让媒体知道了，免得她们胡说八道的。” 有这个女人陪着也不错，张子扬便答应了。 当晚，两人交股而眠，亲热甜蜜，不再话下。 …… 第二天，乔灵笑早早就来找张子扬了，毕竟，去雷发龙老家的话，是要她开车去的。 想想自己上一次没有问道什么东西，这次可要好好学学。 敲门，张子扬好半天才来开门，睡眼惺忪的。 乔灵笑也知道张子扬辛苦，因此吃了早饭才过来，这时候都九点了。 “你来了，做一会，我洗把脸。” 张子扬晃晃悠悠去洗脸了，乔灵笑却是秀眉紧蹙，她闻到了一种女人的脂粉香气，以及，空气中有一种说不出的交媾才有的气息。 正在这时，闫佩佩从卧房里出来，身上一丝不挂，出来看到了乔灵笑，这才连忙回到卧室，围上了一个浴袍。 “哥，来客人了你也不说一声，坏死了！” 没有搭理乔灵笑，闫佩佩反而对着洗脸的张子扬撒娇了一回，然后浴室里传来流水的声音。 大厅里的乔灵笑懵了，一片懵逼啊，昨天，就是昨天，这个闫佩佩给电话，张子扬怎么解释的来着？ 他有德行，两人只是纯洁的友谊， 妈的，太纯洁了吧，都纯洁的住在一块了。 无耻啊！ 乔灵笑梗着脖子，等张子扬出来，便爆发了起来。 “张子扬，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不是说你们是友谊吗？” “友谊需要住在一起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就是风流？脏死了。” 不光爆发，乔灵笑还心烦意乱，她也没想到，张子扬竟然如此放纵，和闫佩佩只见了一面啊，总共不过十来分钟，这就搞在一起了？ “嗯？你说什么啊，我们是友谊啊，住一起就是为了方便交流啊。 失望？ 我又不是你儿子，你对我失望什么啊？ 再说了，我干嘛要承担你的期望？ 至于风流什么的，你觉得脏那是你的自由，我不觉得就好了。 我和闫佩佩都是成年人，独立自主，只要不犯法，想做什么难道不是个人自由吗？ 这和道德可没有关系，我们很道德啊。 她没有男朋友，我也没有女朋友，为什么不可以啊？” 张子扬反而有点不舒服了，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怎么到了乔灵笑这里，好像是什么杀人放火一样的罪恶一样了。 两个成年人，一起找点快乐了，怎么了？ 一番话，把乔灵笑说的哑口无言。 这时候，闫佩佩从浴室里出来了，看了张子扬一眼，嘻嘻的笑着。 “张子扬，你是不是傻啊？ 亏我昨天还说你懂女人呢，这都看不出来？ 她喜欢你，这是吃醋了。 我不介意的，我只是喜欢张子扬的身体，乔警官，你不用把我当对手。” 说完，她进去卧室，一会就穿戴整齐。 出来以后，迎面便是乔灵笑的叫嚣： “谁吃醋了？你个骚货不要胡说八道！” 也真是气着了，好好一个女孩子，都开始骂人了。 “张子扬，看见了，她就是却男人，你安慰她吧，我去上班了。” 摇摇头，也不反驳，闫佩佩直接走了。 空气一下子有点尴尬，乔灵笑大大的皱眉，心中暗暗懊恼，是啊，自己刚刚生什么气啊？ 张子扬本就是风流神探，他想干嘛，那是他的自由，自己干嘛干涉？ 难道自己真喜欢他了？ 不可能！ 可这怒气…… “原来你喜欢我啊，早知道，我就和闫佩佩一块玩游戏了。 你比她好看，比起她，我肯定还是更喜欢和你玩游戏。” 因为这个案子着实的有点困难，张子扬最多和乔灵笑说几句玩笑，可没有在她娇躯上流连，故而还真没有啥感觉。 正如他所说，比起闫佩佩，乔灵笑美丽的多，重要的一点，比闫佩佩白。 黑点健康，可白了才性感嘛。 玩游戏？ 乔灵笑差点吐血，说的如此轻松呀，还玩游戏，什么鬼啊。 做那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有深厚的感情吗？ 自认为是很开明的人了，可乔灵笑还是有一种被冲击的感觉。 原来啊，在张子扬看来，男女狂欢，不过是玩游戏。 这家伙，简直就是浪荡人间啊，未免潇洒的过分了点。 “谁和你玩游戏啊？你不要把我和她比，脏！ 她是骚货一个，你是骚男一个，恶心。” 不骂两句，乔灵笑是过不去了，可张子扬却是无动于衷，半天才道： “骚属于个人自由，不犯法，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没有生气的理由。 如果你想玩游戏，我也挺愿意的。 好了，时间不多了，出发吧。” 张子扬可不愿意在这种道德问题上牵涉，在他看来，一切道德问题都没有意义，因为这玩意就是一直变化的，今天那样是道德，明天就变化了。 比如以前忠君是最大的道德，可今天看，那分明是奴性。 他可不愿意遵循这些无聊的东西，更重要的，这种道德只会让人虚弱，变成傻帽。 说完，他就拉着乔灵笑出门。 这突然的身体接触，乔灵笑心中一惊，连忙甩开，可心头却突突的乱跳。 她现在很矛盾，她也想成为一个潇洒的人，只是，她不想成为一个放浪之人啊。 知道自己管的有点多了，一路之上，便没有多话。 张子扬或许是昨天辛苦，上了车就呼呼大睡，看的让人生气。 几个小时之后，终于到达雷发龙的老家，再次把雷家人聚集了起来。 “各位相信，雷发龙早年离家，你们可能都不属于了，可他的父母，你们应该熟悉，能不能给我们说说，随便点，说什么都行。 比如，他们是怎么结婚的！” 面对一众雷家人，张子扬开始询问，雷发龙离开十几年，从青少年到壮年，变化太大，可他的父母却是生于斯死于斯，年纪差不多的，该当记得。 “你问这个啊，哈哈……说起来还是一件趣事，雷鸭子，哦，就是雷发龙的老爹，他外号雷鸭子，他啊，本来是娶不到媳妇的，全靠了那时候我们这里丰收了，藏了一些粮食。 不然啊，他就是光棍的命！” 一个看起来有五十岁的男人说起话来，大大咧咧的，看起来是个爽快人。 这就是现场调查啊，多鲜活，如果不来，怎么也不可能知道雷发龙的父亲还有这么一个外号呢。 “藏了一些粮食？这和娶媳妇有啥个关系？” 乔灵笑也是没受过苦的，更没有挨过饿，不明白粮食的重要性。 第1072章 雷发龙不是雷发龙 顿时，其他人一阵侧目，当然，也没有人指责什么的，倒是有羡慕的。 尤其在这个偏僻的村庄，乔灵笑可就更加显得明媚娇嫩，村里的人，都要干活，就算五官端正，也无法和她的白皮肤比。 很多大半小子，看到乔灵笑就脸红的不得了。 “这闺女命好啊，没有受过苦，那是真不知道以前受的罪。 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干旱，贫瘠，如果是好年景还行，如果不是，那就要挨饿的。 不怕告诉你们，我小时候就要过饭，挨过打，被狗咬过，那种日子真的不好过啊。 雷发龙他爹要模样没模样，家里穷哈哈，凭啥娶媳妇？ 还不是那几年年景不错，村里又会攒粮食。 当时媒人领着发龙他娘来看家的时候，本来不乐意的，可俺们村有粮食啊。 当天中午就做了一大锅的窝窝头，加上山上弄来的菜叶子，裹上一个鸡蛋。 好家伙的，发龙他娘吃完就不想走了。 她那村更穷，这辈子都没见过炒鸡蛋，可不很快就嫁过来了。 也是赶上好时候了，她嫁过来之后，这日子是一天一天的好了，就没有要过饭。 她死的时候都说值了，来到我们这，不用要饭了。” 这位大叔唠唠叨叨，说的都是过去的陈芝麻的事情，听的乔灵笑一阵唏嘘，说起来，这也就二三十年的事情，简直恍如隔世啊。 能够不要饭，在很多人的眼中，就是好日子了。 她实在无法想象，这是多么贫瘠的生活啊。 可能是好奇，她不免又多问了一点，都是过去饥饿的事情。 这种事情，有经验的人最爱谈了，忆苦思甜嘛。 三十年前，饿死人的事情，那是遍地都是，随便说一个，都能引人落泪。 更不要说，当时的社会环境更是极为的险恶，一不小心得罪了人，那时候是大锅饭，管饭的人啥也不用做，就不给你饭吃，那你就只能饿死。 所以，当时的悲惨，那是精神和身体上一起的，说什么不如现在的一条狗，那也是太看不起狗了。 一番唏嘘，乔灵笑都要流眼泪了，看看一边的张子扬，这才明白，有点差题了，因此赶忙问道： “那他们两个怎么就去世了？是得了什么病吗？” 这个问题有点隐秘可能，大叔听了，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半天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一个老头，天不怕地不怕说道： “怕什么？雷鸭子就是被气死的。 你们是不知道，在这里，我们雷家是外来户，人不多，像雷鸭子他家，弟兄们少，就更容易被人欺负。 他家的地，年年被人多种一陇地，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可不就活活气死了？ 农村人啊，爱占便宜，逮住个人，就往死了欺负。 唉！你们城里人可能觉得我们这农村人多淳朴，其实啊，斗的一地鸡毛。 和外人斗，自己人也斗，就说我们村，亲兄弟之间，没有几个不吵架的。 为啥？争夺老子娘的家产嘛，都觉得少分了，打的头破血流啊。 我也不是要露自家的丑，可俺们就是这么个地方，荒野鄙陋，没有文化，也没有啥道德。 雷鸭子死了以后，他媳妇还被人骚扰，孤儿寡母的，更是好欺负。 这么几年下来，说是病死了，也就是被欺负死了。 唉！什么天理啊，没有的，人活的，和一个虫子也差不多。” 这老年人看来是比较有文化的人，说起农村里的事情，叹息不已。 这又大大的改变了乔灵笑的看法，她还真就以为农村比较淳朴呢。 其实啊，想想也知道，没有文化的人，能好到哪里去啊。 这种人，连基本的好坏都不知道，做了坏事还能理直气壮呢。 古人说什么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最是读书人。 这就是完全彻底的扯淡，一个没有文化的人，哪里知道什么是仗义，什么是不仗义？ 不过是靠着愚蠢和浅陋，如同动物一般去行动罢了，里面不存在道德，他自己也不可能知道什么道德。 都是假的，根本还是资源匮乏，人在其中，如果不争不抢，就无法生存。 就算是亲兄弟也要打的头破血流，就是这个道理，亲兄弟是亲，可再亲也亲不过自身啊。 归根结底，还是要发展经济，任何理由，任何借口，只要不去发展经济，那就是罪大恶极。 事实证明，几乎没有经济解决不了问题。 只要经济好了，人们有钱了，很多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古代的先贤什么的，他们懂个屁啊。 说难听点，和现在的人比，所谓的先贤，有一个算一个，说他们是傻帽都是夸奖了，认真论起来，他们应该算是弱智。 所以啊，不要听什么弱智先贤的屁话，他们也没什么文化可言，更没有到的可言，唯一要做的，就是发展经济。 等人有钱了，过得好了，自然道德也好，文化也好，什么都有了。 像这个村庄，真的是因为干旱而贫困吗？ 不是的，说难听点还是传统观念的缘故，也就是先贤传下来的那些观念，这种观念导致了贫穷。 中国人敬天法祖，这就是中国落后的根源，有时候，我们得承认，我们的大部分祖宗，其实都没什么思想，更没有什么成就可言，他们不值得被尊重。 “雷鸭子，请问，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个外号呢？” 过去的事情，多少悲惨，多少人命，多少不值得的人生，张子扬甚至不愿意多想，因为徒惹悲伤罢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死了也就死了，坏人也不会受到惩罚，好人也没有什么好报。 没有什么道理好说，更没有什么天理和公道。 可这就是现实，没人再能改变什么，只能说，人是环境动物，在一个好的环境中，人可以活的滋润，可在一个贫瘠的环境里，再好的人，都可能成为坏人。 无从指责，因为坏人很可能就是我们自己，如果我们也在那个环境中的话。 “这个简单，他是个两个指头长在一块，两只手上都有，和鸭子的脚蹼一样，所以大家就叫他雷鸭子。” 这种事情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大叔又开始说话了，看来，他很喜欢说话，只是在这村里，有很多他惹不起的人，所以不能什么都说。 “你是说并指？” 本来以为再也没有收获的，听到这个，张子扬一阵惊诧，甚至有点头疼。 如果雷鸭子是并指，那之前的推理就显得可笑了，雷发龙到底是不是雷发龙，都有问题了。 “是啊，学名应该是这个。” 大叔还炫耀一般的说了个学名这词。 “怎么了？” 见张子扬神态不对，好像惊恐一般，乔灵笑连忙问道。 “雷发龙不是雷发龙，那他是谁？” 张子扬如同神游物外一般，眼睛空洞，好像在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嘴里喃喃不已。 这让乔灵笑更加迷惑了，什么雷发龙不是雷发龙，这说的什么啊？ 不会是这家伙昨天晚上和那个闫佩佩太巅峰了，劳累过度，智商都变低了吧？ 第1073章 遗传 有心再问问，可是张子扬竟然晃晃悠悠，直接回车上去，似乎对村民们过去的苦楚生活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真是没有同情心呢！ 感叹一下，乔灵笑也只好和几位村民告辞。 把车开出一段距离，没有人会看笑话了，乔灵笑把车停在一边绿油油的田野边，至于田里到底是麦苗还是韭菜，她可不管了。 “喂！张子扬，你怎么了？说什么雷发龙不是雷发龙。 你看吧，这就是风流的下场，那个闫佩佩把你的魂魄给勾走了几个，回不来是吧？ 你没听过那句话吗？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斩的就是你这种臭男人。” 也许是出于对闫佩佩的厌恶，乔灵笑轻易的就把张子扬现在的状态赖到了闫佩佩的身上。 谁知道两人在昨天晚上玩了多少的花样啊，现在好了，好好一个神探，现在快成傻子了。 活该啊！ 一边觉得活该，一边又觉得那闫佩佩真心可恶，就会狐媚手段，祸害男人。 “斩我这种臭男人？ 哎呀，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是在想案情，你刚才也听说了，雷发龙的父亲有并指。 那问题就来了，雷发龙怎么还成了科技新贵，还是电脑网络安全方便的大牛呢？ 这完全不合理嘛。” 女人啊，一天到晚的，除了男人和爱情，好像就没有别的重要之事了，看来乔灵笑也有这种特征。 似乎人生最重要的就是打扮的美美的，吸引男人贪婪的目光，如果吸引不来，还难过呢。 “不是，你说什么啊？雷发龙的父亲并指，这和雷发龙本人的工作有什么关系啊？” 风马牛不相及，乔灵笑再次怀疑，就在昨天晚上，张子扬的阳气被闫佩佩吸走了太多，导致张子扬如今有点弱智的表现。 “乔灵笑啊，你这推理能力着实的有点差啊。” 张子扬摇摇头，这么明显的事情，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那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作为警察，被人否定推理能力，这是致命的，乔灵笑立马不服气了，咄咄逼人的看着张子扬。 “简单啊，你想，雷发龙的父亲是并指，并指你知道的吧？就是两个指头长在一起。 这个是显性遗传，显性遗传你也懂的吧？ 既然是显性遗传，雷发龙的父亲有这个毛病，那雷发龙必然也有这个毛病。 可他要搞电脑科技，还要开发网络安全软件，这是程序员的工作。 一个并指的人，怎么可能成为程序员呢？” 也是这个原因，张子扬才对雷发龙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他倒不是完全的否定这种可能性，可并指成为程序员，建立科技公司，这种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就像一个瘸子几乎不可能获得世界长跑冠军一样。 首先，如果是聪明人，根本就不会选择这种程序员的工作。 “嗯？为什么？” 这几个推理也是逆天的，乔灵笑一阵发愣，却也大概听明白了，可她对电脑却是所知甚少，坦白说，都没有见过呢。 “因为要当程序员，就要敲击键盘，而且还是高效率的那种，如果雷发龙是并指，根本就无法胜任这种工作啊。” 说着话，张子扬摆出敲击键盘的手势，这下，乔灵笑终于明白了。 好奇怪哦，被闫佩佩吸走了那么多阳气，竟然还这么聪明，该死的渣男！ 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番，乔灵笑睁大了眸子。 “所以你刚才说雷发龙不是雷发龙，既然老乡们嘴里的雷发龙是并指，不可能成为电脑高手，那在哲城的雷发龙很可能是假的？ 假的，假的，怎么会这样呢？ 并指就是两个指头连在一起，是不是能劈开？” 一边惊讶，乔灵笑一边还有点异想天开，显然，她对遗传病，那是一无所知啊。 还劈开呢，如果这么简单，世界上也就不会有并指的人了。 “并指是遗传病，说白了，基因里带着的东西，两个指头长在一起，血管，肌肉，甚至骨头，怎么劈开啊？ 就算劈开了，两个指头的骨头走向也是在一起的，难道还能掰断不成？ 这个遗传病，如果说比较轻，也不是完全不能治疗，可最好是要在两岁之前进行治疗，这样才能恢复一些手指功能。 如能长大成年了，治疗的意义就不大了，因为骨头定型了。 雷发龙那个家庭条件，显然不具备治疗的可能。 所以，雷发龙应该也是个并指，就算他靠着有钱，去了什么高级医院，请了什么高明的大夫。 有一点是肯定的，他手上必然是伤痕的。 这个问一下他公司里的人就知道了，如果他们见到的雷发龙不是并指，也没有伤痕，那就说明，创建科技公司的雷发龙不是原来的雷发龙，有人盗用了雷发龙的身份。” 这个发现必然让案子更加的复杂化，嫌疑人雷发龙只是个名字，背后到底是谁，不知道。 重点，现在创建科技公司的这个雷发龙，没有照片，没有指纹，好像什么也没有，这从什么地方查啊？ 万一这家伙再换个身份，那可真是大海捞针一般。 “哦，我明白了，好复杂。” 感叹一声，乔灵笑启动了汽车。 一路无话，到了酒店，乔灵笑本想在酒店里吹着冷气，然后给警局打电话问一下呢，没想到酒店里，闫佩佩一身清凉，正看电视呢。 见张子扬回来了，立马就扑了过去。 “哥，你怎么才回来啊，为了你，我都请假了呢，想死我了。” 想来也是昨天晚上张子扬出力了，让闫佩佩快活不已，白天工作都没心思了，只是想要和张子扬耳鬓厮磨，肌肤相亲。 她又是叫哥，又是拥抱的，看的乔灵笑恶心，心中暗暗咒骂。 骚货！至于这么想男人吗？ 真不要脸，没有男人会死咋的？ 恶心玩意，一点女生的矜持都没有！ 各种腹诽，脸上也是阴沉如水。 “哈哈……我也想你啊，不过，别着急，等会我一定好好收拾你。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我记得你说过，雷发龙他吃过你的豆腐，抓了你这里。 你一定注意到了他的手，他是并指吗？ 或者，他的手上有伤痕吗？” 此女如此热情，张子扬也不是个无情的，一把抓住了闫佩佩身后的丰隆挺翘之处，抚弄着满足她，一边问道。 被张子扬的手法弄的浑身舒爽，反应了一会，闫佩佩才回答道： “并指？没有啊，雷发龙的手指也没有受伤，他整天都要敲键盘的，对手特别注意保养，怎么会让手指受伤？” 她说的随意，一边说着，一边拿小肚子顶着张子扬，晃来晃去，春情泛滥。 “看来雷发龙确实不是雷发龙，这可如何是好啊。” 皱着眉头看两人亲近，乔灵笑想死，这个闫佩佩，看来今天晚上又要吸张子扬的阳气，实在是可恶啊。 第1074章 不堪入目 就乔灵笑而言，她是希望和张子扬好好的讨论一下案情的，就目前为止，发现的疑点已经不少了，还缺乏一个总结呢。 可看着闫佩佩像一条蛇一样盘桓在张子扬身上，她受不住了。 “你们忙吧，明天我再来找你！” 说了一句，转身就离开了，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简直要爆炸。 一方面，她气闫佩佩，作为一个女人，好像没有见过男人一样，主动的让人生厌 。 另一方面，她气张子扬，面对闫佩佩这样的骚情女，也不知道拒绝，就鬼混在一起，什么玩意啊。 一气之下，她就去了警局，想看看比对指纹以及其他方向的调查怎么样了。 “乔队长，找到了，找到受害人的身份了。” 一个警员过来，带着兴奋。 “是吗，给我看看！” 可和张子扬在一起时候的弱势不同，在这里，她可是队长。 其实，对于全国比对指纹这事，她是没有怀抱太大希望的，因为现在的指纹数据库录入的指纹是很少的，占比恐怕十分之一也没有。 可接过文件一看，她明白了，受害人竟然曾经有过犯罪记录。 若再一看这犯罪记录，她好像牙疼一般，呲呲的吐凉气，感觉这个世界越来越荒谬了。 受害人名叫栗悠蓝，性别女，然后她的罪行是侵犯女同学！、 瞪大眼睛，再三的确认，却是，这栗悠蓝的罪名就是这个，侵犯女同学。 这家伙喜欢同性啊！ 好一会反应过来，顿时觉得一阵恶心。 虽然现在很多女性之间会有比较亲近的行为，可乔灵笑自己是接受不了的，比如一想到和女性身体接触，她都有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至于亲嘴什么的，更是恶心的不得了。 如果一定要身体接触，她只能接受男人，哪怕糟糕一点的男人都行，女性就真的不行。 看案件，原来栗悠蓝还是个惯犯，也就是说，她应该侵犯过不少女性，只是之前都不严重，很多女生最多是报告一下老师，然后就忍了。 只是，在她大四的时候，把两个大一女生骗到自己的公寓，然后玩弄了好几天。 也就是说，她其实相当于绑架了两个女生，就为了满足自己的邪恶欲望。 这两个大一新生，其中一个家庭有点势力，问清楚之后，立马报警，要求严惩栗悠蓝。 到这种时候，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警察已经来了。 被抓之后，她拒不认罪。 在当时的法律条款中，并没有女性侵犯女性的法律规定，于是，交了一笔钱，她被保释了出来。 可很快，受害的两个女性就以绑架侵害罪名提起诉讼。 绑架虐待罪，这个罪名可也是不小，她收到消息，询问过律师之后，知道一旦进去，好多年都出不来。 于是，她逃走了！ 这么多年过去，当地警方也是各种努力的搜查，竟然都没有找到，没想到她竟然来了哲城。 只是不知道她怎么和雷发龙扯在了一起，死在雷发龙的办公室里。 现在，涉案最深的三个人物，雷发龙，栗悠蓝，付芳菲，起码都知道了名字，乔灵笑感觉一阵欣慰。 这样日拱一卒，案子终究是可以侦破的。 不过，现在的疑点可以说是多的数不清，知道了栗悠蓝的名字和事件，却只会增加更多的疑点。 比如，这个栗悠蓝既然是喜欢女生的，她怎么会和雷发龙有关联呢？ 那个付芳菲，明显不是喜欢女生的人，更不应该有关联才对。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乔灵笑都有点无法揣测呢，这三个人的关系，实在不知道会复杂到何种程度。 死者确定，那凶手是谁？ 如果是雷发龙，那会是怎样的故事？ 如果是付芳菲，又会是怎样的过程？ 一时之间，她都有一种狂热了，一种强烈的破案的热情趋势着她，想要尽快的揭开案件的真相。 要不要去找张子扬？把刚发现的信息告诉他？ 因为张子扬这个神探在，她对自己可没有那么大的自信，就想着依靠张子扬。 可转念一想，此刻的张子扬，说不定正和那个骚情的闫佩佩正在行那苟且之事呢，自己去了只会尴尬。 臭男人！ 一想到张子扬和闫佩佩两个，肌肤相亲，颠龙倒凤，无所不为，乔灵笑陡然怒火升腾，恨得牙痒痒。 可恶！ “哼！偏要干扰你们的好事！” 怒气无法压抑，她随即开车前往酒店，走到半路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闪过一抹促狭犯坏的笑容。 嗯？ 我这样猛然惊吓他们，会不会把张子扬给吓的不行了？ 她还有点担心，再一想，不行才好呢，抓家伙也可以老实一阵子了。 到了酒店，她并不通知，而是直接上楼。 把耳朵贴在门上，只听到里面哼哼唧唧的，鸟语花香，心中一狠，伸出素手轻轻的敲门。 只敲了一下，然后，她抬起右脚，一脚踹了过去。 为了显得自然，她嘴里还嘟嘟囔囔： “张子扬，快点，快点，又收到新的线索了，不好意思啊，我敲门半天，你都没有听见，我……” 既要自然又要把自己的行为合理化，她叽叽喳喳，如同一只麻雀。 可是，马上她就停住了说话，眼前的一幕实在不忍目睹，少儿不宜。 只见闫佩佩趴在沙发上，婉转承受，而张子扬则用一手扶着她的胯部，正在无情的运动。 啊！ 忍不住的，乔灵笑尖叫了一声。 接着就捂住了嘴巴，沙发边上的两人，闫佩佩看过来一眼，羞涩不已，就要躺在沙发上，却被张子扬给托住了身子。 再看张子扬，没事人一般，看了看乔灵笑，一脸的陶醉，并没有停下那该死的运动。 他的腰真好！ 一个奇怪的念头在乔灵笑脑海中一闪而过，马上，她就羞红了脸，慌手慌脚的关上门。 只是，在关门的一瞬间，她分明看到，张子扬竟然还在做那该死的运动，甚至，还在闫佩佩身上打了一巴掌增加情趣。 无耻啊！ 下流啊！ 不要脸啊！ 跑进楼道里，乔灵笑的身上像是起火了一般。 她本来是想要戏弄一下张子扬的，没想到，羞耻的是自己，而那张子扬，仿佛不知羞耻为何物。 明明看到了自己，竟然都不停下。 过分！ 乔灵笑感觉自己被欺负了一样，精神上备受打击。 关键，以后该怎么见面啊！ 天哪！ 双手捂住脸，乔灵笑羞的想要找个蚂蚁洞钻进去。 “混蛋，都怪张子扬那个混蛋，怎么会在大厅里……” 她可不想把责任放在自己身上，而是推给了张子扬。 就这样，她在楼道里蹲着，很长时间，都不知道何去何从。 从小到大，她不是没有恋爱过，可大学里的恋爱，也就牵牵手而已，连拥抱都没有，今天却见到了十分令人脸红的画面。 虽然一再的警告自己不要去想，可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却不停的钻进脑海里，尤其是张子扬那不急不缓，镇定如恒的态度，让她意识到，自己和张子扬，还真不是一个境界的。 “你过来就过来，干嘛踹门啊？”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闪过，张子扬出现在楼梯口，满是抱怨。 “你管我！” 乔灵笑背过身子，她现在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张子扬。 她这样，张子扬反而笑了。 “ 你没搞错吧，是你看到了我， 你害羞什么啊，真是。 过来吧，说说案子又有什么进展？ 是不是指纹比对找到了受害人的信息了？” 无奈的摇头，女人啊，真麻烦，踹门！简直无理取闹嘛。 见乔灵笑不动，他只好过去拉一把。 “干嘛？” 乔灵笑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飒爽的她，如今扭捏的像个闺阁小姐。 第1075章 疑点太多 被张子扬拉着手，她真想甩开的，可身体却是不当家的，两只手仿佛不停大脑的话，独自的在用荷尔蒙在交流一般。 “什么干嘛？你不是有新的线索吗？告诉我啊！” 张子扬也是服气的，这乔灵笑，明明是她自己鲁莽，结果她还害羞了。 我被你看到了，我就不害羞的吗？ 我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 心中暗暗评判着，却感觉乔灵笑的手热热烫烫的，再看她的模样，知道她这是被刚才的情景给影响了。 这也是正常现象，只是，不能这么影响案子啊。 “受害人找到了，都在这文件里呢，你看吧。” 不敢看张子扬，乔灵笑把文件夹递给张子扬，不光是害羞，她更多是感到尴尬，她想好了，破了这个案子，再也不和张子扬见面了。 “嗯？古怪，古怪！” 看看文件，张子扬也是惊诧不已，受害人栗悠蓝竟然是一个犯罪分子，逃到哲城来的。 这个倒是能把解释一些事情，比如，雷发龙的办公室，家里有她的指纹，可其他人却没有见过有这么一个女生。 那么也就是说，她参与雷发龙的生活，也是悄悄的进行的。 为什么要悄悄进行？ 因为她是通缉犯，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 原来如此啊！ 这么长时间，终于寻到了一点能够自圆其说的解答，张子扬终于感受到了一种放松的感觉了。 再往下看，这个栗悠蓝喜欢还是女生，罪名竟然是侵犯女生。 好诡异啊！ 这样说的话，应该是她故意伪装了自己，这才接近了雷发龙。 就之前了解的信息，雷发龙这个人是有点变态的，他一方面不愿意和女朋友付芳菲发生实质关系，一方面却能吃闫佩佩的豆腐。 或许，正是因为基于这种变态的思想，所以他和栗悠蓝存在某种关系。 栗悠蓝既然是喜欢女生的，这两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爱情而言。 那么，雷发龙所想要建立的变态恋爱关系就成立了。 那就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是纯粹的精神恋爱，一个是纯粹的肉体关系。 只是，栗悠蓝是谁杀的呢？ 雷发龙吗？ 如果是他杀的，为什么？ 想要结束这段关系，但是栗悠蓝不同意？ 或者是栗悠蓝开始索要大笔金钱？ 甚至威胁要戳破这层关系，让大家都知道？ 有可能！ 可如果杀人的是付芳菲，却也有一定的合理性。 从两人的通信邮件来看，付芳菲分明是从心灵上就很爱雷发龙了，也许就在案发的时候，她发现了栗悠蓝的存在。 知道了雷发龙和这个女人保持亲密关系，付芳菲怒不可遏，杀死了这个女人。 说不定，她把雷发龙也杀死了，只是藏尸其他地方。 也有可能。 只是，可能就是可能，这些都是猜测。 现在没有什么证据，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呢？ 一边想着，他漫无目的的看向了乔灵笑，然后翻翻文件，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个栗悠蓝的生平呢？这里面怎么没有？ 只有她的名字，她犯的案子，这根本就是一个草稿啊。” 这算什么狗屁文件啊，就是几张a4纸而已。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了，乔灵笑却是半天才回头，脸上红晕未散，看的张子扬都纳闷了， 至于这么害羞吗？ 不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点事吗？ “说话啊，姐姐，你怎么了？痴呆了？” 张子扬摇晃一下乔灵笑，再次感觉到乔灵笑身上燥热的很。 他都不敢碰这女子了，以免她更加羞涩。 “正式文件肯定不能拿出来啊，这只是我重点打印的几张，这些还不够吗？” 乔灵笑终于说话了，慢慢恢复了理智，想到之前张子扬那般行径，那般无礼，眼睛冒出淡淡的火光。 “当然不够了，不过，这个先不说，你跟我过来，咱们复盘一下，这个案件的疑点都多了，如果是拼图，也该能拼出一点图盘来了。” 说完，张子扬回了房间，乔灵笑犹豫了一下只好跟上。 到了房间里，那闫佩佩却不在，这让乔灵笑好奇。 “那个人呢？” 她都不愿意提闫佩佩的名字了，直接就是那个人。 “哦，她家里有点事，回家了。” 张子扬一边把搜集到的线索文件放在一起，一边如此说道。 和闫佩佩在一起这两天，他反正是还挺满意的，闫佩佩这个人，诚实简单，直来直去，相处起来不累。 “门如果坏了，我会赔的。” 给个交代，乔灵笑可不愿意做沙发上了，那里不久前可还是战场呢，脏脏的。 “当然是你赔了，还能我赔不成？” 气呼呼的说了一句，张子扬开始分析案情： “你看啊，现在的疑点主要有这么几个，受害人是被枪杀的，凶手是她脸上连开五枪，破坏了她的容貌，然后拿走了她的衣服。 现在我们知道了，这个受害人就是栗悠蓝，她是被通缉的犯罪分子。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的容颜才被破坏了？” 要分析追查案情，最好的方式就是有个人一起来，你一问我一答，说不定就有灵感冒出来。 见张子扬如此认真，乔灵笑暂时放下男女之事，想了想，连连摇头。 “这就不符合逻辑了，栗悠蓝是犯罪分子，她自然是想要遮挡面容，不被别人看到的。 可她是受害者，她怎么会有主动权呢？ 要怎么开枪，这该是凶手的权利，自然也是为了凶手的目的。” 平静下来之后，乔灵笑的思维很是敏捷，推理的很合理。 一个案件，主导者肯定是凶手，没道理被杀者是主导者。 “你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可也许凶手知道栗悠蓝的犯罪记录，破坏她的容颜，只是不想让人认出来，如此就给我们制造了困难。 好吧，这个逻辑确实有点说不太通，就算凶手不破坏受害人容貌。 我们就是知道了受害人是栗悠蓝，比如现在，依然是一头浆糊啊。 而且，为了这样一个理由就开五枪，就算是有消音器，未免也太冒险了点。 那这里的疑点依然没有得到解释，我们依然不知道凶手破坏受害人容颜，带走受害人衣服的目的。 再看下一个疑点，雷发龙的家里只有这个栗悠蓝的指纹，这个……” 通常来说，疑点越多，案子越好破，现在这个案子的疑点绝对是够多了。 很多普通案子，往往两个疑点一对比，案情也就可以分析可差不多了。 这个倒好，疑点很多，可越分析，就越是说不清楚，只有大致的猜测，连动机这个基础都还没有拼凑出来。 第1076章 廉价的幸福 “这个我也不懂，可是结合你最新的发现，这个雷发龙是假的，那这个假的雷发龙会不会是被栗悠蓝发现了什么。 所以，栗悠蓝可以侵入假雷发龙的办公室，家里。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雷发龙出手杀了栗悠蓝，然后逃跑了。” 案子本就复杂，乔灵笑尽量的想简单一点，这也是人性本然了。 这样假设，也具有一定的合理性，毕竟，这是两个有秘密的人，谁要挟谁都不稀奇。 只是，这里就又扯出一个巨大的难题，假的雷发龙是谁呢？ 似乎，这才是隐藏在案子中，最深处的秘密。 既然这个人不用自己的本来姓名，而是盗用雷发龙的。 那此人定然有难言之隐，要么也是犯罪分子，要么就是因为其他原因，比如仇家之类，不得不放弃原本的身份。 看来他找到雷发龙这个人也是专门调查过的，雷发龙父母不在了，有没有什么亲戚，没有人关心，被取代了，恐怕连个知道的人都没有。 “秘密很多啊，看来还要一段时间，我们才能破案。 你看这三个人，冒名的雷发龙，犯罪被通缉的栗悠蓝，不愿意多说的付芳菲，每个人都有秘密。 我想，也许真的雷发龙已经被害死了，这凶杀案的背后，还有一桩凶杀呢。”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张子扬吐口浊气，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几口，微微有点疲惫。 此刻，已经将近晚上八点了，夏天的晚上，黑的晚，此刻也已经暮色笼罩，华灯绚彩。 “确实，还麻烦的。 这样吧，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我让人把栗悠蓝的资料都准备齐全。 那……我就先回家了。” 一通分析，虽然还是不知道凶手是谁，可案子越来越明朗了。 乔灵笑起身便走，走到门口，看到被自己踹坏的门，突然想到了什么，把门打开，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怔怔的看了张子扬一会，试探道： “张子扬，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了！” 抬起头，张子扬感觉乔灵笑少有的严肃，令他不得不严阵以待。 眼光流转，蕴含沉思。 空气中有一种凝滞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观看着，拭目以待，很郑重。 “张子扬，我其实早就听说你的名声了，你破的那些案子，我基本也都看过，每次看都是赞赏钦佩。 别人说你风流，我总是不愿意相信的，我总是把你想成那种一本正经的君子。 可是，今天我亲眼看到了你的风流。 为什么？ 其实，如果你如果想要谈恋爱的话，我相信有很多正派女孩愿意接纳你的。 你干嘛如此随便的和闫佩佩那样的女生发生关系？ 我觉得她配不上你，就算是短暂的关系，她也配不上你。 你是在糟蹋自己吗？ 因为破案的压力太大了，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压力吗？” 在梳理案子的时候，乔灵笑越来越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张子扬很厉害，很深刻，尤其是对人性的洞察。 若说他没有深刻的思想，谁也不会相信的。 可偏偏，他的行为看起来有点像是浮浪子弟，纨绔风流。 于是，她突然想到，也许这就是张子扬排遣压力的手段，那么疑难的案子压着，几天就破一个，这种繁重，乔灵笑都无法想象。 就说上一个案子，五年都没有人能破，张子扬几天也就破了，这其中消耗的能量，恐怕也不是别人可以想象的。 所以，面对这样强大的神探，乔灵笑忍不住的要去补全这个神探的人格，合理化他的行为。 为他的风流找一个借口！ “压力？这个确实有，而且很大。 不过，我之所以和闫佩佩玩游戏，并不是因为压力，只是想要一种廉价的幸福而已。 有一个新鲜的女人在身边，彼此取悦，亲密欢喜。 我喜欢这样廉价的幸福，因为我害怕，害怕自己会陷入一种高尚的痛苦之中。 之所以高尚，那是因为在我痛苦的时候，往往想的不是我自己，而是别人，一群人，一个国家的人，整个世界上的人。 每当想到这些，我就痛苦。 固然，我可以解决某个案子，却不可能解决犯罪。 我所做的工作往大了说，也只能叫亡羊补牢。 古代神医，医未病，在患者还没有发病的时候开始预防，治疗，这是我做不到的。 我能做的甚至不是去治病，而是割掉腐烂的肉，哪里腐烂，我就去哪里，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如同宿命一般。 我知道，我做的这些，从大的视野来看空没有多大意义的。 怎样才能解决社会的，人性的犯罪根源，这才是重要的。 呵呵……痛苦吧？ 我想光的听听，你也会感觉到痛苦了，这边是所谓高尚的痛苦吧。 思考人生，思考社会，思考人类。 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如果一直这样痛苦，我会崩溃的，所以我需要一点廉价的幸福。 我并不想去祸害你这种好人家的女孩子，可闫佩佩是主动的，自愿的。 所以我也就觉得，拿一点这种廉价的幸福，没关系的。 如果这种行为在你眼中是一种道德败坏，在这里我给你道歉。 可迷茫的我，现在只能如此迷茫的安慰自己，我也没有办法！ 我只知道，我害怕，害怕沉迷在那些大而沉重的问题中，明天会好吗？人生的意义？犯罪的根源…… 我需要暂时忘记这一些，我需要自私一点，去获得一点快活。 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天黑了，张子扬一直没有开灯，只有电视的荧光照耀，说了这些，他把灯打开，顿时世界变得苍白。 廉价幸福，高尚痛苦，太过哲人思考过这个问题，张子扬只是让自己努力的去选择廉价的幸福而已。 因为思想的重量往往让人压抑，让人茫然痛苦。 可这痛苦却又昭示着高等生命的本能，无法舍弃，难以放弃。 寻找廉价幸福，是为了让自己轻盈一点，免得太沉重。 “是这样啊，可是，闫佩佩……她配不上你。 我……我先走了！” 带着一种淡淡的忧郁，乔灵笑离开了。 痛苦，是啊，她觉得自己早该想到的，每天和穷凶极恶的罪犯打交道，揣摩他们的邪恶心理，然后还要和正常人一样去或者，这本身就够痛苦的了。 所以张子扬才需要廉价的幸福，只是，闫佩佩那种，也太廉价了！ 第1077章 认识你自己 第二天，乔灵笑还是早早就来找张子扬了，不过这次她没有踹门，而是好好的敲门。 等张子扬打开门，她甚至没有贸然的进去。 “那个闫佩佩是不是也在？她在我就不进去了。 对了，关于栗悠蓝的信息，都在这个文件里了。” 说完，乔灵笑拿出一个大大的文件夹，里面有很多文件，还有其他文件的导引，看来，当地警方对于栗悠蓝研究的也挺深的。 “闫佩佩不在这里，她昨天回去后就没有再来，进来吧。 这里每天都有点清洁工打扫的，沙发套也都换过了。” 张子扬的观察多么仔细啊，知道乔灵笑不愿意坐不干净的沙发，所以提前说了一下。 “那你昨天晚上岂不是很寂寞，没有了廉价的幸福，能受得了吗？” 打趣了一句，乔灵笑进来坐下，空气中没有了闫佩佩的香水味，她感觉舒服多了。 “我都是习惯于孤独寂寞的了，怎么会受不了？ 其实孤独也挺好的，那种感觉，世界就我一人，而我不属于任何人，不属于任何地方，完全的回归自我，也有一种孤独的安心感，挺好的。” 闲聊着，张子扬打开文件，仔细的看了起来。 关于这个栗悠蓝，当地警方搜集了很多信息，可以说是巨细靡遗，到现在还是监控着栗悠蓝的老家呢。 没想到的是，自从离开之后，栗悠蓝就没有回去过。 看来，这也是一个狠人啊。 很多犯罪分子，就算逃脱了，往往也会因为想家什么的，忍不住要回来。 往往，他们就在这个时候落网了。 这个栗悠蓝倒好，出来那么多年了，就没有回去过，警方的一切布控就像一张空网一样，始终也抓不住她。 继续翻看，发现这人的家庭条件竟然还不错，学历也好，名牌大学，计算机系…… 计算机系…… 突然，张子扬眉头紧皱，身上一阵热一阵冷，电流在体内乱窜。 腾的一下，他站了起来，在房间里乱走，看的乔灵笑眼花缭乱。 “发现什么了？” 感觉到张子扬的激动，乔灵笑紧张的问道。 “你看，你看，这个栗悠蓝，她计算机学院的高材生，她学的是最前沿的计算机科学。 明白了，我好像明白了。 哈哈……嘿嘿……吼吼。” 张子扬发出各种笑声，脸上更是带着笑面具一般，像个磕头虫一样，不停的晃着脑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大脑快速的转动。 这家伙是疯了吗？ 乔灵笑都有点担心了，她是见过羊癫疯的，就是这样的状态啊，因为太过激动，过一会就该躺在地上吐白沫子了。 “不要，不要激动！” 为了能够停止张子扬乱动，乔灵笑上前抱住了张子扬，她希望自己女性的冰清玉洁，能够让张子扬镇定下来了。 不然，万一真的犯了羊癫疯，甚至可能出人命的。 “我没事，我没事，放开我，我需要动。” 张子扬还是不停的摇晃着头，摇晃着身体，好像装了弹簧一样。 就算乔灵笑抱住他，也有点控制不住，因为他就是要动，脸上还带着狂喜的笑容。 “不要这样，张子扬，你不要这样。” 他这样，乔灵笑更加惊慌，紧紧地抱着。 感受着乔灵笑女儿家的清凉身体，过了好半天，张子扬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只是大口的喘气，好像经过了剧烈的运动一样。 “呼！我好了，没事了，谢谢你。 不过，乔警官，我好像真的明白了，我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哈哈……” 一说起这个，张子扬又是大笑，不过不如之前那么癫狂了。 要破案了？ 抱着张子扬的胳膊，感受着他强悍的肌肉，乔灵笑恍然大悟，心道，莫非刚才张子扬是被灵感给冲击了。 当然，也有说心流的，就是说在某种特定的状态下，人达到了一种奇妙状态，对这个世界的感知力升华了。 也难怪，想想这个案子的难点，没有这种灵感冲击，恐怕还真解不出来。 可要真的解答出来，首先就要有一点，那就是，能够结识所有的疑点。 “你知道什么了，告诉我啊。” 见张子扬基本平静了，乔灵笑终于放开手，对案子加倍的好奇起来。 她好奇，张子扬却不着急了，反而把眼光投向了她的胸脯，笑嘻嘻的。 “没想到，你还挺大呀，我喜欢。” 看就看，这人还给了个评价。 一瞬间，乔灵笑就明白张子扬是什么意思了，俏脸一红，芳心窃喜，娇嗔不已。 “哎呀，你……张子扬，你流氓，坏蛋！ 我刚才抱你是怕你得羊癫疯，你好可恶，竟然感受我的身体。 简直就是恩将仇报，过分。” 嗔了几句，更是双手抱着胸口，唯恐张子扬再看。 好过分的，怎么可以看人家那里？ 一边嗔斥，乔灵笑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缠绵刺激滋味，浑身酥软软的，暖洋洋的，仿佛在张子扬的眼光和玩笑里，自己的身体才有了意义。 “羊癫疯？你想象力也是够强得了，我只是想通了案子，所以有点激动而已。 你就抱上来了，你抱了我，我吃亏了，按说，你应该再让我抱你一次才是的啊。” 张子扬作势要抱，乔灵笑当然就闪开了，拍了一下张子扬的手臂，催促道： “你到底发现什么了？栗悠蓝学的是最新计算机技术，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必须要用案子来压制身体的躁动，别人不知道，可乔灵笑却知道，自己的身体热乎乎的，似乎身体本身就会思考，想要男人的抚慰。 好在她意志力还行，不然刚才就躲不开了。 “当然有关系了，你看我们已经掌握的信息，雷发龙是新源科技的老板，也是搞电脑的，还要开发网络安全方面的软件。 你再看栗悠蓝，她学的也是电脑，还是名牌大学。 这两者联系起来，你应该就明白的差不多了吧？ 我之前一直在想，有人冒充了雷发龙，那这个冒充者是谁呢？ 是我想差了，以为还有其他人的，其实，一切人物都已经出场了，只是我们没有注意到而已。 这样就简单了，这样就能看清楚整个案子的全貌了。 哈哈……这个案子很简单，只是激情杀人而已。 最难的地方就是每个人的身份，倒是有意思。” 张子扬啧啧不已，点头赞叹，好像在欣赏什么艺术品一样，可乔灵笑却蒙圈了。 学历？ 这个是难道是重点？ 雷发龙是搞电脑的，栗悠蓝也是学电脑的，这两个人是同学不成？ “你是说，这两个人之前就认识？ 会不会是雷发龙帮着栗悠蓝躲藏？ 你说简单，哪里简单了啊？” 只有这种想法，乔灵笑说了出来，可说完却知道，一点关节都没有掌握，还是一团乱麻。 不管雷发龙和栗悠蓝之前是否 认识，和案子好像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如果是雷发龙帮着栗悠蓝躲藏，最多就是不想帮了，何至于发生杀人这样的事情啊？ “认识？这个可有点难说，人最难认识的就是自己。 就连苏格拉底也留下了名言：认识你自己！ 雷发龙认识栗悠蓝吗？ 这好像是一个问题，可其实这个问题并不成立。 因为名字不过是代号而已，把这代号看穿，就会发现，这个问题本身多么的可笑。 圈子，我们之前是走进了圈子里了，现在，我出来了。” 依然是兴奋的心情，说的话也是如同梦话一般，让人听不懂，还引用苏格拉底的名言，听的乔灵笑都生气了。 这有什么关系啊？ 苏格拉底说什么不说什么，重要吗？ 还有，雷发龙和栗悠蓝是否认识，这怎么就可笑了？ 他们可都是学的一个专业啊。 第1078章 不会玩游戏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 之前乔灵笑就有这种感觉，那就是，张子扬精神有问题！ 其实她也可以理解，或者说越来越能够理解，作为享誉大江南北的神探，张子扬承担的压力太大了。 出名也就代表着许多人的期望，乔灵笑自己光是想想这厚重的期望，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张子扬可不光如此，他还要每案必破，只要一个案子迁延一段时间，媒体都能给报出来，说他江郎才尽，状态不行。 反正吧，好像很多人都在等着呢，等着他江郎才尽，然后笑话他一番。 背负着这样的压力，还要和各种穷凶极恶的罪犯打交道，这个煎熬乔灵笑也是不久前才有体会。 上个案子，她一直称呼为赵大爷的，没想到却是凶恶到极致的凶手，这对她的心理打击可是很大的。 甚至她还做过噩梦，就是因为，当十分的熟悉的人成为了坏人的时候，让人不能不怀疑，其他人呢？ 既然赵大爷可以是坏人，干出那般完全没有底线的事情，那隔壁的李奶奶也可能是坏人，邻居秦大哥更可能是坏人。 坏人，坏人…… 似乎身边的每个人都是坏人，这种认知对人的摧残可是很恐怖的。 人在物理上需要精神空间，在精神上一样也是需要精神空间。 人之所以能够心安理得的活着，就在于，在自我认知上，身边的人没有什么坏人。 试想，如果一个人的身边，东边王大爷杀人了，西边孙大妈放火了，家里堂哥是个抢劫犯。 这种生活环境中，作为一个好人，该怎么存在？ 难道不会自我怀疑吗？到底是自己正确，还是那些坏人才正确。 不说这么极端的情况，如果不是对人性有着相当的认知，人敢出去吃饭吗？ 难道就不怕饭店老板炒菜用了地沟油？用了什么三聚氰胺，牡丹红？ 没有人是可以独自存在的，每个人都和这个世界存在不可灭绝的联系，这种联系，如同一个神经链条一样，互相的传递信息。 好人是这个社会培养出来的，坏人也是这个社会熏陶出来的。 而人之所以会出精神问题，就在于，突然发现了黑暗的事情，打破了原本笃定的安全感。 乔灵笑就是这样，赵大爷的存在，就在她的精神温室中开了一个口子，让她失去了安全感。 只不过，她的安全感基础还是稳住的，毕竟，穷凶极恶的人，她也就见识了一个赵大爷而已。 至于听说的，看到的，终究不真切。 可张子扬却不一样，自从他崛起以来，只怕见识到太多的魔鬼了。 古人都知道，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长久的和世界上最黑暗，最邪恶的犯罪分子打交道，怎么可能不受影响呢？ 遭受了影响，就需要内心去对抗，可对抗本身也是一种接触。 在这种精神的拉扯中，人的精神，人的意志，是会分裂的，是会混淆的，而这，就是后天精神病形成的原因。 “精神病？应该不是，栗悠蓝怎么可能是精神病呢？ 从她的人生轨迹来看，这个人大学的时候应该是太压抑了，所以才会犯罪。 之后，她因为有钱了，很多问题可以用钱解决。 身体上的欲望满足了，就想要爱情了，所以才有了和付芳菲谈恋爱的事情。 只是，她这恋爱是在欺骗的情况下谈的，最终遭到了反噬。 说来也是个悲剧啊。” 也是太过陷在案子里了，张子扬竟然以为说的是栗悠蓝，还否定了，认为栗悠蓝没有神经病。 只是，下面的话乔灵笑就听不懂了，什么栗悠蓝和付芳菲的爱情故事，这哪跟哪啊？ 这家伙不会是连人名都是记不住了吧？ 竟然把两个不同的人混淆，然后张冠李戴，明明是雷发龙做的事情，却认为是栗悠蓝。 这可是十分明显的精神病行为了。 “张子扬，张子扬，别想了，别想案情了，快休息一会吧。” 乔灵笑一下子用手抓住了张子扬的手，眼中满是同情和怜悯。 她不想看到这么一个天才一般的神探，竟然一点一点的成为神经病。 大厦而成废墟，这简直就是莫大的悲剧。 原谅了，他的一切风流都能原谅了。 突然，对于张子扬和闫佩佩睡觉的事情，她再也不生气了。 她明白，那是张子扬放松的方式，不然，他恐怕早就垮了。 而现在他正在一点一点的垮塌下去。 怎么办？ “你需要放松，要不要我大电话让闫佩佩过来，你和她玩游戏，玩游戏吧。 还是，我打电话给120，你检查一下。 张子扬，张子扬……” 乔灵笑十分的关切，她以为张子扬这是慢慢走向精神病，慢慢迷糊了。 对此，张子扬一脸懵逼，稍稍从案子的思绪中抽出来，用一种迷茫而又无辜的眼神看着乔灵笑，一时间理解不了她的意思。 “什么？你说什么啊？什么玩游戏？” 这不谈论案子的吗？多么严肃啊，玩个鬼的游戏啊？ 张子扬都郁闷了，这个乔灵笑，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啊。 他这样，乔灵笑更加惊讶，连玩游戏都不知道了？ 乔灵笑可是记得，这三个字是张子扬自己说的，意思就是和女生一起风流啊！ 她大概理解，玩游戏的意思应该是男人和女人做各种亲密事情的意思。 现在好嘛，张子扬连这个都不知道了，这不是傻了吗？ 风流神探不知道什么是风流，这？ “玩游戏？你不知道吗？女人，漂亮女人，你喜欢漂亮女人，所以你会和她们玩游戏。 我，看我，我就是漂亮女人，你想不想和我玩游戏？” 一阵心疼，乔灵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如果因为在哲城的这两个案子，张子扬变成了傻子，她会自责的，自责一辈子。 如果不是自己太无能，也不会让张子扬过来参与进来。 现在想想，张子扬之所以会被欧阳兔兔骗，那时候，他恐怕就已经不正常了，只是大家谁也没有察觉。 可怜啊，可悲啊，堂堂神探，竟然被欧阳兔兔那种骚情做作女子欺骗，还引来了社会议论和嘲笑。 “和你玩游戏？玩什么游戏？怎么玩啊？” 一大半的思绪还在案子上，剩下的一点思绪，只是机械性的思考，因此，张子扬还是懵懂的，应付的回答。 他一时转不过弯来，什么玩游戏，还和乔灵笑玩游戏。 都是成年人了，玩什么游戏啊，现在电脑还不普及，也没有什么好游戏啊。 天哪！张子扬连和女人玩游戏都不会了？ 还有救吗？我是不是要对他进行急救啊？ 乔灵笑这个着急啊，能不着急吗？ 试想，一个非常好色的神探，突然之间，不知道什么叫好色了，既不知道女人，也不知道怎么玩，这不是精神崩塌了吗？ 第1079章 误会 “没事的，没事的，别怕，别怕，放松，放松……” 乔灵笑眼泪下来了，天才就在自己眼前陨落，这种震撼是难以想象的。 再想自己之前对张子扬的误解，心中更是愧疚。 张子扬一定是承受了太多，太多，却无人可述说，以至于倒塌的时候，如此的悄无声息，迷失在了案子之中。 也许是因为精神上遭受了太多的打击，对人性太过于失望，出于自我保护的机制，张子扬的身体对精神进行了一种放逐。 此时的张子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精神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 一边流着眼泪，乔灵笑抱住了张子扬。 她这种亲密行为一下子激发了张子扬，他这才明白，之前乔灵笑说的玩游戏指的是什么。 “我知道了，玩游戏就是这样啊，难道你想和我玩游戏啊？” 对于乔灵笑一系列的行为，他有点不理解，这时候就打趣了一下。 可没想到的是，乔灵笑竟然哭着哭着笑了，是激动的眼泪，是希望的眼泪。 “你记起来了？如果你想，我可以陪你玩游戏。 只要你不要迷失自己，只要你不要再说傻话。 说什么栗悠蓝和付芳菲谈恋爱的错乱了。” 紧紧地抱着张子扬，乔灵笑心怀激荡，有一种圣母的情绪在胸膛。 玩游戏？那就玩好了。 自己的身体算什么，不过是一个皮囊罢了，如果能够把一个天才神探从精神错乱的深渊中拉回来，奉献出来也是应该的。 “可是，栗悠蓝和付芳菲却是谈恋爱了啊，栗悠蓝爱的很深，付芳菲爱的痛苦，只是她们之间有一个深渊，越是靠近，也就越是靠近这深渊。 这不可逾越的深渊，就是一切罪恶的根源，错，错，错。 两人的爱情，从一开始就错了啊，错到不能收手，错到恨意滔天。 天若有情天亦老，两人的爱如果没有那么多，也许……” 一说起案子，张子扬滔滔不绝，条理分明的分析着，眉头皱着，仿佛当事人的痛苦，他都能够感觉到，因此他惋惜，他叹息，他不知道该如何拯救。 爱情啊，爱情…… 似乎，他已经沉溺在了爱情里迷魂曲里，走不出来了。 突然，乔灵笑先是用一种巨大怜悯眼神看了张子扬一番，然后主动的靠近了张子扬，献上了自己的初吻。 这一下，张子扬震惊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迟尺的眼睛。 这眼睛黑白分明，藏着温柔和善良。 也许是因为有点激动，乔灵笑的唇暖暖的，只是，她到底是第一次如此和男人亲密，并不知道还怎么办，只是用自己的樱唇碰触着张子扬的嘴巴，努力的。 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止张子扬说话，就可以阻止张子扬走向精神错乱。 被一个美女这么主动，张子扬眨巴眨巴眼睛，基本是本能的，他就搂住了乔灵笑的蛮腰，嘴巴则轻轻的回啄，享受着乔灵笑嘴唇的柔软。 作为一个风流神探，张子扬太会了，只是轻轻一啄弄，啃食，乔灵笑就发出了一声低吟，仿佛身在一个狭小又闷热的空间里，有点喘不上气来。 送上嘴边的美人，张子扬自然是不会拒绝，不然就太不道德了。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这是基本的天道，张子扬可不敢违逆。 压制着心中淡淡的好奇，不去问什么，也不去说什么，只是从乔灵笑的樱唇上索取，仿佛沙漠中饥渴的旅人，噙住了泉水之眼。 因为嘴巴堵着，两人都发出闷闷的呼吸，张子扬的一只手却早就覆盖在乔灵笑那柔嫩的丰隆之处。 这一下是个分界点，乔灵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身体酥软一片，整个身体都依赖在张子扬的身上，仿佛再也无法自主了。 小肚子更是用力的挺向张子扬，全情的给与，全情的奉献，如同圣母一般。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当张子扬把美人的制服褪去，脑中空白一片，眼中只有无边的惊艳。 太美了！ 让张子扬不由得想起童年，在油菜花地里奔跑，那晚的月光，柔嫩的水汽腾腾。 他又想起早晨的露水，晶莹剔透，在肥美的草叶子上，颤颤巍巍，似乎要滴落，却没有滴落。 美丽就像是夜晚悄悄盛开的水仙，因为太美，所以只有在寂静的夜里才敢开放，以免引来觊觎。 美好，光滑与疼痛，柔软，呼吸与陶醉。 张子扬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最美好的梦，如果可以，他永远都不想再醒来了。 在剧烈的喷薄之后，他也确实眩晕过去一段时间，因为承受不了人体美学的冲击。 再次醒来，只见乔灵笑脸色晕红，乌发拖曳，盛开在枕头上。 “你……你现在总知道什么是玩游戏了吧？不说胡话了吧？” 压制着娇羞，乔灵笑问道，她如同圣母一般的奉献了，只是，她想知道疗效，她希望张子扬好了，不会精神错乱了。 “你就是想让我知道什么是玩游戏才这样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胡话了？” 因为见识了乔灵笑奇妙的美丽，张子扬的语气都温柔了许多。 一边说着话，双手还忍不住在她身上游走，有一种人生值得的饱满充实。 “啊？哥，你还说你没有说胡话呢？ 你不知道，你刚才可吓死我了，你连人都分不清了，一个劲的说什么栗悠蓝和付芳菲谈恋爱。 难道你忘记了，是雷发龙和付芳菲谈恋爱啊。 我感觉你应该压力太大了，神经快要崩溃了。 想着你之前说过，玩游戏能够让你得到廉价的幸福，能够让你放松，我这才把自己都给你了。 可你……可你刚才好凶猛的，一点都不知道怜惜人家，可恶。” 说到献出身子，乔灵笑不免又是羞涩一片。 她到底是第一次，和闫佩佩那种浪女不同，一直都是蹙眉忍受，虽然说不是没有快乐，更多的却是疼痛。 说着话，她还用玉手轻轻打了张子扬两下，表达被摧残的不满。 可听她这么说，张子扬却是愣了老半天。 唉！ 接着更是叹气不已，看着乔灵笑的如花美颜，看着她雪嫩的肌肤和躯体，眼珠子转了转，轻声道： “谢谢你的怜悯，我压力确实挺大的，现在好多了。 不过，头脑还是有点不清楚，咱们再来一次吧。” 说完，两人又缠绵在一起。 乔灵笑出于圣母心思，就算张子扬粗鲁一点，也是蹙眉忍受，咬的嘴皮都破了。 巫山云雨，颠龙倒凤，其中欢愉，那也不必细说。 等待云收雨住，徒留乔灵笑香汗淋淋，娇喘微微。 这一番，她逐渐体会到了美妙，食髓知味，对张子扬更加的依恋，双腿如蛇，缠着张子扬，恩恩爱爱，亲亲我我。 “乔灵笑，有一句实话我不得不告诉你，因为我这个人一直都是诚实的人。 那就是，我并没有神经病，刚才也没有。 我确实说过栗悠蓝和付芳菲谈恋爱的事情，可我说的是事实。” 张子扬点一根烟，吸了一口，摊牌道。 这时候，他眸子清明，绝对不像是说胡话！ “什么？” 腾的一下，乔灵笑直接站了起来，接着嘶的一声，“哎呀，你压我头发了。” 等张子扬挪开一下，她才抱着被褥在胸前，惊异不定。 “栗悠蓝是受害人，她是女生，付芳菲也是女生。 你说她们两个谈恋爱，这不是胡话是什么？” 安静了一下，乔灵笑问道，抿抿嘴角的破皮，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笼罩，好像阴云漠漠，要下雨一般。 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第1080章 那样没礼貌 “笑笑啊，躺下，躺下。” 先把乔灵笑拽到自己怀里，亲亲蜜蜜的搂着，张子扬这才反驳了起来：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难道你没有听说那句话吗？ 爱情是可以超越年龄，超越距离，超越性别的。 没错，栗悠蓝是女生，付芳菲也是女生，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你是女生，你喜欢男人，可并非所有女生都是如此啊。” 说是反驳，张子扬说的却很是委婉，如今国内虽然说是开放了，可开放的力度，开放的质量都还不够，有些人依然是无法接受这种新奇事物的。 好在乔灵笑是年轻人，立马就听懂了，眉头皱的如同小山，身子却在张子扬怀中打滚。 每当张子扬的手在自己身上划过，更是酥酥麻麻的，很舒服。 只是，现在有一个原则性的问题在这里呢，她可不愿意糊里糊涂。 “那也不对，栗悠蓝是受害人啊。 而通过邮件和付芳菲谈情说爱的明明是雷发龙啊。 闫佩佩也说过，是雷发龙和付芳菲恋爱，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看邮件，付芳菲明明是很认真的，她有怎么会再和栗悠蓝谈什么恋爱？ 她不是还苦恼的吗？ 因为雷发龙不愿意和她亲密，她都哭了呢。 再说了，员工也好，其他人也好，根本就没有人认识这个栗悠蓝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说着说着，乔灵笑愈加觉得满脑子都是浆糊，联系之前的一切线索，从开枪杀人，破坏容貌，带走受害人的衣服，指纹旋涡…… 感觉这里面，栗悠蓝的形象显得特别的缥缈。 没有人见过她，可到处都她的指纹。 好像这个人只存在在一个无人的空间里，只要有人在，她就不见了。 苦恼不已的乔灵笑，都一点楚楚可怜的样子了，张子扬轻轻拥着美人，微笑道： “你之所以这么迷惑，根本还是没有分清到底谁是谁。 雷发龙的办公室里，没有雷发龙的指纹，最多的是受害人的指纹，这是为什么？ 雷发龙的家里，没有雷发龙的指纹，只有受害人栗悠蓝的指纹，这又是为什么？ 你还想不明白吗？ 指纹，指纹， 指纹才是这案子最关键的证据。” 拢了拢乔灵笑的秀发，张子扬启发一般的问道，从表面来看，乔灵笑两眉之间并不宽阔，绝对是聪明人的长相，可此时，她紧皱眉头思索，却从是无法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如此，她只能盯着张子扬的询问： “到底是为什么啊？指纹的问题，可一直都没有解决，难道你已经想到了原因？能够解释了？” “没错，我想到了，完全可以解释。 只是，我解释完了，只怕你是要生气的。 所以，我现在就可以解释给你听，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能生气。” 张子扬笑眯眯的，在乔灵笑主动献身的时候，他无暇思索，只是受用而已，可这时候却明白了，乔灵笑是觉得自己濒临精神病的边缘，所以才用玩游戏才刺激自己的精神。 如果自己给出了合理的说法，证明自己并没有濒临神经病，那就说明她刚才做的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的付出娇躯，只怕她心理上无法接受。 “你说吧，我不生气就是，我想不通，到底怎么才能解释指纹的事情，以及其他疑点。” 微微的支撑起身体，乔灵笑迷惑的看着张子扬，芳心深处，似乎正在升起一个大大的泡泡，一戳就破。 “解释起来，极其简单，雷发龙就是栗悠蓝，栗悠蓝就是雷发龙，这两个人，根本就是一个人。” 语音淡淡，说完之后，张子扬还怕乔灵笑暴起，轻轻的搂住了她的香肩，两腿夹住她的腿，让她一时无法动弹。 雷发龙就是栗悠蓝…… 栗悠蓝就是雷发龙…… 突然之间，乔灵笑的脑海中电闪雷鸣，浑身似乎被冰给冻住了，冷的发抖。 她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轻轻的呢喃着，精神上的激动让她活力无限，却又喘气微微。 “呼！栗悠蓝犯罪了，她逃走了，逃走之后，她认识了雷发龙，然后，顶替了雷发龙是名字。 不光如此，她很可能还整容了，整成了男人的样子。 她和付芳菲谈恋爱也是正常的，因为她本来就喜欢女生。 天哪，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至于指纹，简直都不需要解释。 那办公室本来就是她的，自然有很多她的指纹。 至于家里，她天天住在里面，当然到处是她的指纹。 张子扬，你是人吗？ 你怎么会想到这些的？” 对于天才，人们总是仰望的，此时，乔灵笑望着眼前的张子扬，眼中就是仰望的神情。 没错，这个案子表面来看复杂无比，她都有畏难情绪了。 可到了张子扬的手中，解答起来，却是容易的很，两人是一人，可以说是另辟蹊径。 “联系！我们所看到的线索，都是有联系的，甚至可以说是统一的。 比如说，那几个保安说什么你还记得吗？ 他们说雷发龙有点娘娘腔，这也是线索，现在我们知道了，雷发龙之所以有娘娘腔，那是因为他本来就是女生啊。 还有，如今电脑还没有兴起，可以说是最前沿的东西，两人竟然都擅长，这种相似性足以把两人联系在一起。 还有，闫佩佩曾经告诉过我，雷发龙曾经骚扰过她，也就是，在她这里抓过几次。 可是，当闫佩佩想要更加亲密的时候，雷发龙却退却了，拒绝了闫佩佩。 这也是一个证据，雷发龙不想让闫佩佩发现自己其实是女人。 加上我们知道，真正的雷发龙其实是并指，和大家印象中的雷发龙不符合。 一切的一切结合起来，只有一个解释，栗悠蓝就是雷发龙，她顶替了雷发龙的姓名，警察自然找不到她。” 对于张子扬来说，每一个线索都是一个神经单元，每个神经单元之间，都有密切的联系。 当所有神经单元联系成为一个生物体系的时候，案子也就侦破了。 “厉害，厉害，不愧是神探张子扬，名副其实啊。” 赞叹了一句，乔灵笑眼眸生寒，起身把衣服穿了，站了起来，俏生生的怒道： “你既然没有濒临崩溃，那我主动靠近的时候，你就不会拒绝吗？ 人家……人家可是第一次，就这样给你了，也太……太随意了。” 生气，能不生气吗？ 乔灵笑之所以愿意献出自己，更多是圣母心理，以及，对张子扬也有淡淡的好感。 可这好感其实就像刚开始恋爱的男女一样，只能说是暧昧而已，距离亲近还很远。 现实是，自己主动的，把自己呈上，张子扬这个混蛋一点没有拒绝，可就得到了自己。 “拒绝？不好吧，太没礼貌了。” 此时，张子扬的眼神很无辜，见到美女，还要微微一硬表示尊重呢，你都主动侍寝了，我怎么拒绝。 如果拒绝了，何止是没有礼貌，简直没有教养好不好。 我可也是正经人家的男孩子，怎么能没有教养呢？ 我爸妈把我教养的可好了呢。 第1081章 人间少有的正人君子... 礼貌？ 乔灵笑听了这话差点吐血，大哥，那种时候，你需要这么讲礼貌吗？ 自己可都献身了，一般来说，面对这种突发事件，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你难道不应该问清楚吗？ “你可以先问清楚的。” 气呼呼的，乔灵笑把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眼中泫然，这算什么啊，稀里糊涂就把自己最可宝贵的娇躯给出去了。 “那样不礼貌，你都给了，我就拿着。 不能说，你给我吃，我不吃吧？ 这对你的美貌可是一种贬低。 再说了，当时你那般的美丽，如同一朵盛开的荷花，我就算心里知道，不能亵渎你，不能猥亵你。 可是，你的美丽带有魔力，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但是，我想告诉你，谢谢，你真的很好吃。” 又提出了一种理由，太美了，嗯，不错的说，张子扬都有点洋洋得意，这理由，对方都不好拒绝的呀。 果然，乔灵笑俏脸红晕，眼中闪过一抹自傲，可马上她就又不满了。 “什么好吃？流氓，我又不是食物。 之前难怪你会那样，原来你是把我食物了吗？可恶。” 想到如胶似漆时候，张子扬那种种奇怪下流行为，当时只觉得诧异，这时候却害羞的想要钻到蚂蚁洞里面去。 “比喻，比喻，我是说你秀色可餐，如水果之落落，烤肉之滋滋，并没有不尊重的意思。 我敢发誓，现在的你在我眼中就如同观音菩萨一般的可敬。 因为你竟然牺牲自己，都要来拯救我的精神。 你真好，谢谢你。” 啪！ 张子扬又抓住了乔灵笑的小手，摩挲不已，这女子，娇俏可爱，实在是不可多得啊。 可他才抓了几秒，乔灵笑一下子就甩开了。 “除非是我愿意，不然你别碰我，我不喜欢，脏脏的。 对了，我再问你，那……第一次之后，你已经明白了我为的什么，可你……你为什么又要了我一次？ 你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这个可怕的张子扬，不是要了自己一次，而是两次，第二次的时候还更加放肆，更加下流一些呢。 自己忍耐着，嘴皮都咬破了，这家伙却是有点不知道心疼人。 咳咳咳…… 叶涛一阵咳嗽，这个还真有点难以解释，想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的说道： “笑笑啊，是这样，当时你就在我怀里，你太漂亮了，我控制不住啊。 你也理解一下，面对你这个级别的美女，谁也控制不住啊。 所以，就不要计较了，你看，我刚才还帮你挠痒痒呢，这也是我们之间的情分啊。” 实在想不到自己付出了什么，张子扬只好拿挠痒痒说事了。 惊的乔灵笑都无语了，那算什么挠痒痒啊，分明是占人家的便宜，吃人家的豆腐。 她心中懊恼不已，可不管怎么样，身子已经被这个家伙糟蹋了两遍，说啥也没用了。 想到张子扬在自己身上那陶醉的表情，她恨恨不已，在心底却又有点得意。 张子扬这家伙多骄傲啊，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可当他在自己身上，那般摇曳的时候，他是那样的专注，那样的沉醉，仿佛已经迷失在自己的美丽之中。 这本身其实也是一种巨大的赞美，行动的赞美。 “我不管，你以后再也别想碰我了，哼！你不是喜欢闫佩佩吗？ 你去找她去啊。” 想到自己还在闫佩佩后面，乔灵笑这个心啊，哇凉哇凉的，自己明明是女神级别的人物，而闫佩佩，那也就是一个女人。 输了，一败涂地啊，自己这算什么啊。 “笑笑，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她是家常便饭，你是山珍海味，不可同日而语嘛。 行啦，别生气了，咱们还是先把这个案子了解，抓住凶手。 然后再慢慢诉说我们的情缘嘛。” 因为乔灵笑是出于大爱奉献了自己，这种体验张子扬还真没有呢，因此，他感觉很新鲜，同时呢，乔灵笑现在气呼呼的，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由此种种，他第一次有一种想要负责任的感觉。 “情缘？谁要和你有什么情缘啊？ 说案子好了，以后我们就只是工作关系，之前的事情，就当是我踩了狗屎。” 这乔灵笑说话真难听，踩了狗屎…… 张子扬也是要脸的人，她这么说，那他也无法继续安慰了，看看外面的天也黑了，警局都下班了，便叹气道： “抓凶手也要等明天了，笑笑，要不你在我这住一晚上吧。 你现在走路应该都不太方便的。” 凶手跑不了，张子扬倒也不着急，反而关心乔灵笑的身体。 走路不方便？ 乔灵笑一愣，接着才感觉一种撕裂的疼痛，往前走几步，就趔趄的不得了。 这一下，她不由得踌躇不已。 她老家就在这里，也是住在家里，如果这个样子回去，肯定会被家人疑惑的。 可是要说住在这里，这算什么事情啊！ 想要去另开一个房间吧，自己又没有带身份证，真是麻烦的。 “你不用担心，你睡床上，我睡外面沙发就成。” 此时，张子扬万分的君子，抱着个毯子就去了外面的沙发。 看到这些，乔灵笑气才消了一点，一下子把门上，从里面还反锁了。 回想和张子扬发生的一切，当真是五味杂陈，只有一声叹息。 这一夜很漫长，乔灵笑翻来翻去的睡不着，好像缺少了什么一样。 又或者说，自己被人重创了，有了伤口，而这伤口，时刻需要堵上。 没有人来堵，便会血流不止。 足足折腾到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可气的是，晚上却做了一个美梦，梦里，自己和张子扬一起，欢欢乐乐，恩恩爱爱，没羞没臊的生活在一起。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对自己只有埋怨，怎么会做这种可耻的梦啊？ 那张子扬有什么好的？ 粗鲁，野蛮的厉害，就知道欺负女人。 正在埋怨，却听到外面有敲门的声音，敲了好一会，也没有人去开门。 无奈，她只好穿上浴袍，打开房间的梦，然后就见张子扬躺在沙发上，睡得那叫一个香啊。 想想也是，这家伙把自己折腾的走路不稳，相比也是累坏了。 她以为外面应该是什么酒店服务员呢，也没有通过猫眼看一下就打开了门，然后，她就惊呆了。 只见外面是自己的父亲站在外面，看她一身浴袍，表情很奇怪，有不赞赏，却又有一种放松。 “爸，你怎么来了？” 乔灵笑脸上一红，这才知道，自己昨天心情纷纷乱，忘记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了。 “我能不来吗？我昨天就去警局问了，说是你来找张神探了，想着案子紧急，你们一定是谈论了一晚上的案情，所以，我给你们送点早餐。” 乔振华那也是老油条来的，还准备好了早餐作为说辞。 他话中强调案情，无疑是说，没想到你们睡到了一起。 对于张子扬，他是很欣赏的，可他也没想到，自己闺女竟然如此随便，再喜欢，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就发生关系啊。 “爸，他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也知道案发全过程了，还谈论什么啊。” 害羞的情绪闪过，乔灵笑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温馨？还是忐忑？ 说着话，她让让道路，乔振华进来了。 可走了几步，见张子扬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呢，顿时就有点懵逼了。 好半天，接着微笑着，欣慰的感叹了起来： “都说张子扬是风流神探，我看啊，他分明是正人君子嘛。 这样的男人，人间少有！” 第1082章 尊重老同志 正人君子？ 还人间少有？ 乔灵笑懵了，我的老父亲啊，你没必要这么夸赞一个男人吧？ 你知道不知道，这家伙昨天可是欺负了你女儿啊。 就是现在，想想张子扬对自己做的那些奇怪行为，她还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羞臊呢。 尤其，这家伙还摁着自己的头，猛烈的按着，然后…… 乔灵笑摇摇头，只觉得想一想，都羞耻。 “爸，你说什么呢？他算什么正人君子啊！” 埋怨中带着一种幽怨，要说张子扬是正人君子啥的，乔灵笑是不认的，他做的那些事情，也不是正人君子该做的。 “呵呵……这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嘛，你老爸这点推理能力还是有的。” 乔振华还骄傲起来了，更是扯到了什么推理能力，乔灵笑都纳闷了，这和推理能力有什么关系啊。 美眸看向叶涛，立马就来气了，这家伙是有多疲惫啊，还在酣睡不醒呢。 “什么意思？老爸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伙可是有名的风流，你不要总是把人想的太好了。 没错，我也承认，他的破案能力确实很强大。 可是，这能力和品德可是两个概念，我倒是觉得，他是那种有能力却没有道德的人。 试想啊，他接触那么多坏人，还要揣摩坏人的心思，人自然也变坏了。 光是看新闻也知道，这家伙对待女人是很随便的，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说明，此人生性放浪。” 也是真的相当不满了，放浪这种词都说出来了。 没办法，乔灵笑如今怨气还是很足的，虽然说现在身上没有那么疼了，走路也比较正常了，可昨天的种种，如果一场痛苦又快乐的梦，自己在里面犹如一个小丑。 明明是自己担心他，怕他精神出问题，结果他倒好，一味的占有自己，可恶。 “笑笑，我经常说你，你就是总是只看到表面，却不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 新闻是具有误导性的，别人的说法也可能是虚假的，眼见为真。 就说你们俩吧，我本以为你们是因为案情商讨了一晚上。 可你们没有嘛，你还住在了这里。 你可是很好看的，多少男生都想娶你呢。 我还担心呢，你和张子扬会不会发生什么。 结果呢，张子扬在睡沙发，你睡床。 和你这样漂亮的女生同居一室，却能够发乎情止乎礼，这不是正人君子是什么？ 就算是我年轻的时候，恐怕也做不到这个程度。 也只有修身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够做到啊。” 乔振华又感慨上了，作为父亲，对女儿的心思可是很复杂的，一方面呢，当然希望女儿能够找到一个好男人，过上的幸福的生活，一方面呢，又怕女儿被男人欺骗了。 尤其不能被那种浮浪子弟给骗了，说出去都丢人的。 可看到自己女儿睡卧室，张子扬睡沙发，至今还是在睡，说明他这几天为了案子，那是耗费了相当的精力了。 “啊？你怎么会想到这些啊？ 男女一个房间，让女生住卧室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嘟嘟嘴巴，乔灵笑脸上闪过一丝苦笑，她知道，解释不清楚了，因为她总不能告诉自己父亲，不是，昨天我和张子扬已经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说出来，不光影响自己的形象，还会让父亲失望。 关键，说出来也不能惩罚张子扬的，毕竟在一开始，是自己主动的。 张子扬要解释很简单，就一个劲说你太美，无法拒绝什么的，令人无力反驳。 “男生让女生睡卧室，这当然是应该的，可他和你一个房间，却没有占你的便宜，这才是可贵之处啊。 你要找男朋友，就照着张子扬这样的找的，准没错的。” 乔振华对张子扬那是彻底放心了，同在一个房间都没有欺负我闺女，那以后自然更加不会了。 “爸你说什么呢？我才看不上他这样的呢。 买了什么？我饿了！” 都不知道说啥了，乔灵笑昨天消耗也是不小，继续补充营养，便接过了早餐，打开一看，种类还挺多，便拿了个包子啃了起来。 见女儿这么没心没肺，乔振华也是无语的，多心大啊，这也就是遇到了张子扬这种正人君子，如果换个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乔灵笑咬了几口包子，香气溢出，张子扬咂摸咂摸嘴，醒来了，睁眼一看，乔振华也在，心头一震，不会吧，搞了他的闺女，他是来算账来了？ 再看一眼乔灵笑，这妮子不像是会告家长的那种。 “乔叔叔来了，我……昨天……其实……” 一时之间，张子扬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我搞了你闺女，我很开心，这解释好像不太行的。 “哈哈……子扬起来了，去洗把脸，我买了点吃的，一起吃吧。 你不用解释，你们要破案，熬夜那是难免的，我能够理解。” 乔振华和颜悦色，他以为张子扬是要说让闺女工作太晚呢，因此格外的理解。 眨巴眨巴眼睛，又看了一眼乔灵笑，张子扬心念电转，看来乔灵笑没有说昨天的事情，不然，乔振华不能是这个态度。 只要这一点确定了，那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谢谢乔叔叔，让您费心了，我去洗把脸。” 多说多错，张子扬也不多提，起身去洗手间洗脸去了，那乖巧的样子，仿佛刚入学还没有学会泡妞的大学生一样。 叔叔？ 谁是你叔叔啊？ 乔灵笑这个气，张子扬也太能装了，还很会讨好人，可昨天那样，分明是最流氓的男人啊。 “乔叔叔，说起来你不来我真得去找你一趟呢，现在案子的情况是这样……” 为了把之前的事情做一个隔离，张子扬回来之后可不提男女之事，而啊说起了案子，把现在发现的大概案情交代了一遍，听的乔振华也是震惊不已。 雷发龙就是栗悠蓝，这个发现可以说是石破天惊。 “子扬，果然是你，厉害啊，这么几天就把案子给破了。 不过你说找我是什么意思？我老了，可没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了。” 听说张子扬要找自己，乔振华眼中闪烁着光芒。 虽然乔振华年纪比较大，但是他很明白，就侦探来说，他是不如张子扬的。 就说上个案子，他因为拿不下来，精神上都受不了啦，结果怎么样，张子扬一来，不过是区区几天就把整个案子摸的清清楚楚。 “乔叔叔太客气了，现在大概的案情我已经知道了，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我正是因为这一点，想请教一下您，毕竟，您可是老刑侦了，有很多地方，都是需要我们这些年轻人学习的。” 张子扬说的那叫一个客气，就算稳重如乔振华，听了之后也是嘴角上扬，得意的不得了，看吧，老同志还是有作用的，人家张神探都要来来请教呢。 第1083章 心理治疗 见自己父亲高兴的如同一个孩子，乔灵笑眼眸中藏着一种疑惑。 张子扬还需要向别人请教？ 从来没有听说过啊，倒是听过此人狂傲散漫，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中的。 他现在啥意思？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他是故意的？ 还是说他有意讨好家父，然后…… 乔灵笑俏脸一红，难道他还真打算负责，现在就要和未来的岳父搞好关系？ 想到这种可能性，乔灵笑有点无法淡定了。 她对张子扬很不满，那是因为她明白，张子扬这种浪子，自己就是把一切都交出去，他也不会和自己长久的。 可如果他愿意娶自己，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说他这个人风流成性，性格也不好，可张子扬的大名谁也不敢漠视。 自己嫁给他，基本就等于是光宗耀祖了。 “子扬啊，你太客气了，我自己的实力我知道，你不必为了我的面子就说这种话。” 虽然心中高兴，可乔振华还是理性的，他也是研究过张子扬的，不服不行啊，就那些案子，他知道，如果是自己，能够侦破十分之一，就已经相当的不错了。 其中之奇思妙想，眼光之犀利，可敬可畏，实在是了不得。 作为老刑侦，正因为他懂，作为内行，也就更加知道其中的厉害。 “乔叔叔这么我就不同意了，我确实侦破了一些案子。 可追根溯源，我能获得这一点点的成功，那也都跟着像您这样的老同志学习的。 世上哪有无源之水啊？ 我能破案，那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乔叔叔内，就是巨人的一员啊。 三人行必有我师，在我看来，乔叔叔就是名师，所以就别太谦虚了，给我们这些年轻人指导一下吧。” 论讲理，那张子扬还没有怕过，说的有有礼有节，论据得当，一下子就把乔振华给说服了。 是啊，张子扬能成为神探，也不可能是凭空而来的，他肯定是通过努力学习才成长成这样的，那他跟着谁学习呢？必然是侦探界的老前辈，而自己就是前辈啊。 想到这里，他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乔灵笑一眼，那意思，看到了吧，人家张子扬都神探了还如此谦虚呢，你呢，我平常想要说你两句你就不耐烦，难怪你成不了神探，差距呀。 “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客气了！ 依我看啊，现在案子缺乏证据，可嫌疑人基本确定了，那么就可以两手抓了。 一边进行审问，一边呢申请搜查令，对嫌疑人的周边进行全面的盘查。 凶手的作案工具可是有手枪，这是很难销毁的工具。 加上那么多染血的衣服，这里又是城市，凶手想要毁掉其实很难的。 我猜测，很可能她绝对不可能随便把血衣给扔掉了，因为那太显眼了，更不会扔掉手枪。 既然是这样，她就是把衣服和手枪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这就有的擦了，既然带回了血衣，她就算是清洗了，也还是会留下痕迹的，可以进行血液测试。 如果测试出来了，她无法反驳，这就是一个证据。 至于手枪，她如果没有扔掉，那就可以进行弹道测试，进行对比，这也是证据。 另外，我感觉凶手杀人是因为自己受到了羞辱，如果从这个羞辱点进行盘问，她也很难不露出破绽。” 到底是老刑侦了，乔振华还真是有几把刷子的，说的那是合情合理，处处都有抓手。 这种摸排的能力，推进调查的能力，一般的年轻警察还真不具备。 “嗯，有道理，有道理，我懂了。 乔叔叔，太谢谢你了，本来我还想动用测谎呢，看来也不需要了。 果然是老前辈，厉害!” 人家说的有道理，张子扬自然是不吝赞美，说的乔振华都不好意思了。 不过呢，可见的，他腰杆都挺直了很多，一副再活五百年的样子。 三人聊聊天，吃了早饭，乔振华便可能是不想打扰两人，便直接回去了。 他一走，乔灵笑立马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干嘛哄我父亲？” “啥意思？你父亲也不是小孩子，我哄他干什么？” 张子扬伸伸懒腰，开始整理着装，赶快把这个案子了结了吧，他都有点思乡之情了，回到静海，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中，各种渴望几乎是一种本能。 “呵呵……别装了，我现在对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你这个人，一贯的喜欢伪装，把自己伪装成正人君子，伪装成快要得精神病的人…… 可我现在不会上当了，这个案子明明都快到尾声了，你怎么都能应付过去，竟然还请教我父亲，他说的那些办法也不见的多高明，我就不信你想不出来。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是不是因为你昨天欺负了我，内疚了，所以讨好我父亲？ 混蛋，我告诉你，你做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的，你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人一生气就容易说秃噜嘴，乔灵笑就是这样，本来，她不想提昨天发生的一切了，可心里面有疙瘩，忍不住啊。 一下子，自己从女生变得了女人，多大的事情，可追其缘由，却是荒唐的很。 如果是古代，那昨天就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了。 她当然知道，作为女生，这身子终究会交给某个男人的，只是，那样交出去，太轻易了。 “乔警官，你对我有误会啊，我并没有什么愧疚。 因为我觉得你没有错，我没有错，只是天雷勾地火，这是荷尔蒙层面的事情，你就不要那么纠结了。 至于你父亲，你说的没错，这个案子该怎么走，我自然是有招数的，只是…… 唉！我看不得你父亲这样一个老刑侦如此消沉下去。 你父亲还不大啊，才五十岁出头嘛，就如此的憔悴了，那是被上个案子给打击到了。 说白了就是信心崩溃，以至于沮丧无比。 我只是想给他一点信心，就水平来讲，他的水平比你要高多了。 精神之病需要精神治疗，我刚才算是给他打了一针吧。 你不见他走的时候兴高采烈的，看来还是有点效果的。” 情出自愿，事过无悔，张子扬还真没有太纠结和乔灵笑之间的事情，不管她当时是同情也好，还是怎么也好，都是自愿的嘛。 啊？ 为了给我爸治疗心理疾病？ 这个理由太过正经，也太过严肃，一时之间，乔灵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是觉得，该男着实变化多端，一下正经，一下不正经，反正不是什么良人。 “算你好心，那走吧！ 对了，你说的凶手是谁？ 付芳菲吧？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啊？” 此君还会帮着自己孝顺父亲，乔灵笑在语气上也和缓了许多，说完，她就抢先在前走了出去。 看着伊人的背影，张子扬暗暗叹息，曼妙啊，这身材，娇嫩而曼妙，难怪那么好吃。 第1084章 保留一点尊严吧 “这个我只能说有一个大概的方向，除了她，实在是没别人了。 正如令尊所说，我们先去对她进行一个审问吧，或者说，拜访。” 所谓动机，也就是心理，情绪，这玩意可是很难揣测的，张子扬却是有自己的看法，可他不愿意轻易的谈，他需要用第一次接触的感觉去感受，然后敏锐的找出来。 “哼！谁爱听啊。” 反驳了一句，乔灵笑开着车前往付芳菲家。 这也是张子扬的注意，主要就是要给她一个突然袭击，让她无从准备。 到了地方，敲门，付芳菲打开门看到是两人，立马就是皱眉： “两位警官有什么事情吗？” “哦，是这样，案情现在有了新的进展，所以，有些话我们需要和你聊聊。 不知道是否可以，或者说，需要我们拿出逮捕证吗？” 客气归客气，该强硬的时候也要强硬，如今案子的证据齐齐的指向付芳菲，张子扬还真不怕她不配合。 犯罪分子的种类很多，有些愿意配合，那自然好说，如果不愿意配合，那也有办法。 “逮捕证？你什么意思？” 明显付芳菲的敌意更加浓了一点，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自然明白，就算是警察，如果没有逮捕证，也是不可以随便逮捕别人的。 “我想你明白的，可以去房间里面说吗？” 反正张子扬就是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同时坚定不移。 付芳菲往四周看看，这里是小区楼房，她显然是不想惊动邻居的，便让开门，让两人进来。 房间不大，二室一厅，就她一个人居住，收拾的倒是干净。 就社会分类来说，她属于独立女性那种了，只是，从墙壁上很多的画来讲，她的精神应该比较空虚，或者说，凌乱。 人也好，国家也好，处处在在无法掩盖的就是文化属性。 通常越是心思复杂的人，房间里往往越是简单，而心思空洞的人，倒是需要很多东西来填充。 “付小姐，有一句不太礼貌的话，可我却不得不问，因为这关系到案件的关键，那就是，你是喜欢男人呢？还是喜欢女人？” 刚一进入房间，张子扬就点燃了火药，乔灵笑在一边都惊了，大哥，这种重磅炸弹能不能等会再说啊？ 果然，付芳菲一听这个，立马炸了： “你什么意思？王八蛋你什么意思？我当然喜欢男人？ 凭什么？你凭什么这样侮辱我？” 也真是啥也顾不得了，付芳菲连骂人的话都蹦出来了，张子扬也是无语的，我这是案件需要，必须这么问，怎么还骂人呢？真是没有素质啊。 “付小姐不要那么激动吗？你和雷发龙是谈过恋爱的，当然，你自己说，你们并没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可是，这个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也无法判断。 但是，从你们邮件来往看，非常的明显，你们是在谈恋爱。 根据我们的调查，雷发龙就是栗悠蓝，也就是说，她表面是男的，其实女的。 你和一个女人谈恋爱了，我不得质疑，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其实，女人喜欢女人，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甚至可以说是基因决定的，并没有什么耻辱性。 你！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 张子扬对这个那真是相当的宽容，喜欢男人，喜欢女人，喜欢狗，这都是个人偏好，很难说有什么高低贵贱的分别，人生那么短，只要幸福就好了。 “你他妈的听不懂人话吗？我不喜欢烂女人，老娘喜欢的是男人，男人，你不懂不懂？ 你怎么那么恶心？能说这种话？ 别说喜欢了，光是碰到女人的手，我都觉得恶心！” 又是口吐芬芳，付芳菲看来是那种不喜欢女人的女人。 要知道，因为女性的温柔特性，其实，很多女性之间是可以形成比较亲密的关系的，比如一起牵手啊，甚至住在一起，睡在一起等等。 可还一种就不一样了，会极其的排斥同类，就比例来说，反而是排斥同类的比较多。 这也是正常的，男生的比例更高，要让男人之间牵手，那真是不可想象的。 当然，这也不绝对，比如在印度，男生之间牵手是很平常的事情。 通常来说，越是和其他女生无法搞好关系的，反而越是可以很男生搞好关系，这大概是一种女王的心理。 一个女生想要享受女王的待遇，在同类之中基本是不可能的，可如果在男生中间，就说不定了。 这种女生基本天然的就把同性看做了竞争对手，所谓的塑料闺蜜，一般也是这种人为多。 都说感情不分高低贵贱，其实并不准备，在女生来说，有太多的例子了。 本来两个女生好好的，可只要其中一个谈了男朋友，那基本上这关系就平淡了。 同性排斥，可以说是进化的结果了。 “可你和雷发龙谈过恋爱，这是事实，也就是说，在之前，你是不知道她是女生的。 和她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之后，在某天，你发现了这件事，然后，你怒不可遏，杀了她！ 看来，你是很有尊严的人呢。” 这就是张子扬的推论了，人说爱的深，恨的就深，尤其是基于欺骗的恨，往往更容易激起憎恨，原因很简单，因为这种欺骗等于是浪费了别人的人生。 那种空洞感，那种虚掷感，足以让人做出任何事情。 中国人是特别能忍耐的民族，可再能忍耐，这种被欺骗的感觉，这种人生虚假，被人玩弄的感觉，足以激起巨大的，有行动力的恨意。 “我……我没有杀人！” 付芳菲也真是敏捷，立马意识到了不对，这个张子扬，果然狡猾，竟然是要激怒自己，让自己口不择言。 “没有吗？何必不承认呢？ 你杀人啦，我猜，那枪应该是栗悠蓝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他亲自告诉了你，或者，你们终于开始亲热了，你感觉到了，她是女人。 于是，你情绪上来，杀了她。 可杀完之后，你冷静了下来，想着怎么办。 于是，你把她的衣服给脱了，在她脸上开枪。 这样一来，别人只会认为这里有一个女人被杀了，就不会想到雷发龙。 不得不说，你还真是聪明。 不过，你这样处理，就留下了太多的疑点无法解释，办公室的指纹，雷发龙家里的指纹。 如果我不来，这个案子也许会成为悬案，你很不幸，我就在这里。 所以，承认吧，不然…… 呵呵！不然，我就召开新闻发布会，对外声称，你和栗悠蓝，两个女人秘密恋爱，因爱生恨导致杀戮。 显然，你不喜欢别人这样看你，你喜欢男人，你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也许你会觉得，这样损害名誉没事，因为我手上没有证据。 可是，我是有证据的，现场你拿走了血衣，要怎么处理？在什么地方处理？ 必然不可能半路扔掉，所以，你是拿回了这里，在这里处理的。 你也许听说过，有一种血液检测法，不管过了多长时间，只要被血液侵染过，就可以检测出来。 也许你各种方法清洗过，我告诉你没用的，血色原结晶实验，氯化血红紫结晶实验，光谱检查，太多的方法了。 如果在你的房间检测到了栗悠蓝的血液，你如何解释？ 还有手枪，你可能把手枪拆解了扔掉，也许还藏着，如果你扔掉了，我们可以对全城的垃圾进行全面盘查，包括地下道。 你只有一个人，我的后面却是无限的人力，科技，没用的，我盯上你了，你逃不掉的。 像癞皮狗一样的不承认，只会有损你的尊严。 给自己保留一点尊严吧。” 从这次的杀人事件张子扬就亲可以知道，付芳菲一定是一个特别在乎尊严的人，因此，她不能忍，忍不了，所以一旦知道自己被骗，立马就采取了极端行动。 更重要的，她想要摆脱法律，已经不可能了，要处理干净杀人的后续，真的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第1085章 苦涩 “是我杀的，行了吧？你满意了？ 她就该杀，明明是个女人，偏偏来招惹我，恶心。” 到此地步，付芳菲还在愤怒，似乎依然不能原谅了，这是恨到骨子里去了。 有些恨，就算把人杀了，恨意依然无法消散。 这也难怪，之前的爱情太过美好了。 付芳菲的长相并不是十分的出挑，家庭条件也不好，可她找了一个老板，一个科技新秀，可以想象，当时的她是多么的幸福和骄傲。 可突然之间，发现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欺骗，她崩溃了，从恶如崩。 “行，我佩服你的勇气。 唉！其实，何必呢，既然知道了她是女人，拒绝她就行了，杀人，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每次遇到这种激情杀人，张子扬都忍不住感叹，可与此同时，他却也知道，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杀人，那些骗人的，耍人的才不会太过嚣张。 犯罪当然是不好的，可犯罪很多时候也是一种发泄，是对邪恶的一种清洗。 “何必呢？我的人生，我的感情，我的尊严都走践踏了，我怎么可能放过他？ 她本就该死，如果不杀了她，我也活不下去的。 所以，我不后悔，现在想想，在杀死她的一瞬间，真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 算我倒霉，遇到你这种王八。 如果是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找到我身上。” 付芳菲还骂人呢，乔灵笑听不下去了，她倒是不在乎张子扬挨骂，主要是自己尊严受到打击了。 这案子，如果让自己去破，别说， 很可能真的做不到。 打人不打脸啊！ 乔灵笑上去把人给铐住了，付芳菲也不反抗，只是喃喃不已： “生命很短暂啊，太短暂了。” 她知道，故意杀人，必然是死刑无疑了。 冲动，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的冲动，都说冲动是魔鬼，可很多人却选择了魔鬼。 可换句话来说，如果不选择魔鬼，真的就更好吗？ 恐怕也未必，压抑着心中的愤怒，活了很久，等到临死的时候，真的不会后悔吗？ 都是两说的事情，总之一句话，人心不可欺，人心一旦受到了欺骗，就一定会报复的，这是人的基本本性。 也是这样的原因，魔鬼的身边总是有很多的卫士，因为害怕，因为魔鬼欺骗了太多人。 这个案子，到这里便算是结束了，从表面来看，这个案子相当的有难度，可实际上，只要想通了其中某一个关节，那问题自然就水到渠成，一点难度也没有了。 因为连续破解两个大案，张子扬在这哲城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破案的过程，纷纷打呼过瘾。 媒体们更是蜂拥而至，提出种种的问题。 “张神探，你一走，那我们哲城怎么办啊？” “是啊，只有你在这里，才能够震慑宵小，你一走，犯罪分子又开始猖狂了。” “张神探，你不喜欢我们哲城吗？要不留下来吧。” “可不嘛，我们哲城美女很多的，你不多留一段时间？” 两个案子的加持，大家纷纷都有了粉丝的意思，想让张子扬留下来。 这个东西可不是张子扬能够控制的，只好婉拒。 “非常感谢大家的挽留，我很开心。” “哲城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城市，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再来的。” “至于哲城的美女，我确实看到过很多美女，可惜我福气浅薄，并没有更深入的去了解。” “不怕告诉你们，我心里也是充满遗憾呢，只是，我也身不由己啊。” 要说体面话，张子扬也是会的，哲城也确实不错，很适合人生活，只是，在某些风气上，确实不太好，可这个东西是可以慢慢改变的。 随着经济的发展，随着大家的共同努力，政通人和也不会太遥远。 只可惜，张子扬还是得离开，他本来就是外派此地的。 说到身不由己，大家更加依依不舍，张神探这样的人都身不由己，谁能例外呢？ 众人说点欢快的话，活跃着气氛，又是温情又是浪漫。 只有一旁的乔灵笑脸黑黑，刚才张子扬说什么？没有对哲城的美女深入了解？ 混蛋吧，他明明非常深入的了解过了。 名人都这么无耻的吗？ 乔灵笑都纳闷了，可这些话她是没办法说出去的，其实，知道张子扬要走，她也是五味杂陈。 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太真实了，那种快乐和痛苦，那种忍耐和顺从，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若说一点也不想念和回味，那是假的。 在梦里，她都忍不住思念呢。 回到现实，她则是怨怼不已。 和媒体们说说话，给粉丝们签签名，张子扬可以说是风光无限，然后便准备离开了。 正在这时，乔灵笑却接到了一个电话，局长打来的。 “什么？让张子扬留下？为什么啊？” 乔灵笑一听就炸毛了，这人是厉害，却也是个祸害啊，看看就这么些天，哲城就像沸腾了一般，这么祸害下去可怎么得了？ “还能为什么？我们的刑侦能力需要加强，尤其你这个队长，对大案要案的能力不足。 起码一点，老百姓相信张子扬，并不相信你啊。 他一走，老百姓心中不安，我也是豁出老脸，通过静海把人给拦下来。 让他在我们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你们好好跟着学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啊。 好了，现在赶快通知张子扬吧。 你啊，好好和张子扬一起吃吃饭，喝喝酒啥的，多请教请教，没有坏处的。” 这局长，那也是苦口婆心了，那意思，张子扬就是个学霸，我让学霸留下了，你们这些学渣，就好好跟着人家学习吧，长点心，用点力！ 听完这话，乔灵笑有一种被打击的感觉，自己觉得自己还行，可在别人眼中，自己根本无法给张子扬提鞋的意思。 该死的家伙！ 心中腹诽，乔灵笑却不得不上前说话： “张子扬，你先不用走了，两边都商量好了，让你先待在我们哲城一段时间。 好了，大家也先散了吧，张子扬一会半会且不会走呢，不用送行了。” 她这一说，张子扬懵逼了，咋的还不让走了？ 苦涩啊！ 第1086章 独孤九剑 “啥意思？亏待你了咋的？磨磨唧唧的，谁稀罕你似的！” 带着不情不愿的张子扬回到酒店，乔灵笑发火了，这个张子扬，一听说无法回去，哎呀妈呀，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了，好像被人强迫了的小媳妇一样。 忘恩负义！ 特别想骂人的话，乔灵笑都没有骂出来。 可不是忘恩负义吗？ 这家伙昨天才占有了自己的身体，今天就急慌慌的要走，既没有留恋更没有想负责的意思，啥意思吗？ 散漫？放荡？ 玩了就走，潇洒走一回？ 人家都说相随十步尚且有情，张子扬和自己怎么也颠龙倒凤，那般亲热过，这家伙就一点不念情谊？ 越想越气啊！ “我不是那意思嘛，那么多天在外面，我想家了不行吗？ 我有父母在堂，不能尽孝，还有我家养的宠物不能亲自喂养，此中痛苦，你能了解吗？ 乔灵笑，你昨天的同情心哪里去了？” 说实在的，张子扬着实有点不太满意，好像自己被放逐了一样，这有家不能回的。 “昨天？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昨天你那样欺负我，我就是太心善了！” 不提昨天还好，一提昨天，乔灵笑拳头握着，想动手了都。 “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对这个话，张子扬压根就不搭理，反而吟诗了，说着还走到了窗户边上往外看。 乔灵笑气的肝疼，现在这大白天的，哪里有明月？哪里有地上霜？ 做作！ 她是没想到，张子扬一个男人，竟然如此的做作。 “好吧，你说，你想要什么？是缺钱了吗？ 我现在负责你的衣食住行，如果需要另外的钱，我可以给你申请。” 到底是女儿家，心软，乔灵笑很少离家，倒是不太能体会别人的思乡感情，只知道保暖不思家。 听到这句话，张子扬转过头来，在乔灵笑身上扫描，心里感叹，美在，这妮子真是美妙绝伦，妙不可言。 “不光是钱的事情，主要是寂寞，缺乏感情的慰藉，要不，今天晚上你别走了，我们同居吧？” 这要求提的，有点暧昧，同居而已，有没有说一定发生什么，当然了，发生点什么最好了。 “你想得美！ 别看我，再看我把你的眼睛挖掉。” 乔灵笑侧过身体，不让张子扬的目光投射在自己娇躯上，心中愤愤不平，自己好倒霉啊，怎么碰到这么个冤家？ 得到了自己身体不说，还要什么同居，同居你妹啊。 好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不然两人真能打起来。 一开门，竟然是乔振华。 “子扬啊，让你留下来是我提的，辛苦你了。 不过你也看到了，哲城这些人员的侦探能力实在不太强，你帮忙好好带带。” 乔振华说就说吧，目光的余光还看了自己闺女一眼，乔灵笑立马就明白了，这个老父亲，怕不是单单想要提高哲城的刑侦能力，恐怕还有撮合自己和张子扬的意思。 绝对不行，自己要和这个祸害在一起了，那真是能被气死的。 关键，不光是身体素质还是心眼，都玩不过他啊，可不是一个劲的被欺负？ “乔叔叔您这话的，为国为民，何来的辛苦啊？ 能得到乔叔叔的认可，这是本人的荣幸。 如果有什么案子的话，乔叔叔尽管吩咐。 其实说让我带人，这话我还真不敢承受，哲城警察，不管是乔灵笑，还是其他人，在我看来，都是一流的。 如果一定要说缺点的话，大概就是太善良了，对犯罪分子的邪恶缺乏一定的想象力。” 一面对乔振华，张子扬说话马上就是一本正经，更不会去批评谁，竟然还找了理由，本地警察破不了案不是没本事，是太善良了。 这人话说的，高明的很啊。 乔灵笑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就明白了一件事，这家伙，一直在逗自己玩呢，大概觉得气自己有趣。 多么可怕的人，故意惹自己生气，然后当做娱乐！ 坏男人！ “我就知道，张神探是大仁大义之辈。 正好，西边秦波市刚刚发生了一件案子，正需要人手协助呢。 而且还是密室杀人案，正是你最擅长的。 如果可以的话，你们今天就出发吧。 你亲自带队跟着，可要跟着张神探好好学习啊。” 好嘛，这个乔振华那是一点不带客气的，立马就给安排了案子，听的张子扬一愣一愣的，啥意思啊老狐狸了，不带这么用人的吧？ 这是把我驴用啊？ 可话说到这份上了，没办法拒绝啊。 “爸，我会的，张神探，大仁大义的张神探，那咱们就走吧？” 乔灵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心道，好个张子扬，还会演戏气人呢，说明什么？说明你这人就不累，那好，继续破案吧。 刚一说完，立马就进来一队本地警察，二话不说，就提起了张子扬的箱子，服务很到位啊。 哎呀妈呀，被这对父女给坑了啊。 张子扬无奈，也只好跟着走，可心里却是暗暗计较，自己可不能被牵着鼻子走，当工具人啊，自己必须抢占领导地位。 这些人里面，乔灵笑是队长，其他人当然听她的，也就是说，要让所有人听自己的才行。 这一队加上乔灵笑足足有十个人，张子扬也很难记清楚每个人的名字，一路之上，也就小张，小李的叫着。 不过他也发现了，这些人固然是对乔灵笑马首是瞻，可对自己却也是尊敬有加，那意思，乔灵笑是自己人，而张神探则是名人。 “乔警官，还有各位，这次的案子是密室杀人案。 不满几位，对于密室杀人案，我的态度就一个，厌恶！ 为啥呢？ 因为太简单了！” 对大家稍微了解之后，张子扬开始发表自己的高论，俺对密室杀人案没兴趣，太简单了。 这话一出，乔灵笑等人都是微微变色，密室杀人，那是有名的难，也正是因为难，所以凶手特别喜欢玩这一套。 设置密室，就等于设置了一道屏障，屏障克服不了，就不可能知道是谁杀的人。 “张神探，你这么说，我不太同意，多了一个密室，就多了一重难度，你怎么会认为密室杀人简单呢？” 小张好奇的问了起来，其实这次能跟着外出办案，学习的，那都是精英了，对案件更是具有相当的认知。 他这么说，其他人纷纷点头，是啊，是啊，密室杀人很难的。 “各位，你们这么想，就是陷入了一种思维陷阱里面了，很难上境界。 就像武侠小说里面，很多门派，各有各的武功，可大部分门派弟子，都无法达到极高境界，为什么？ 原因只有一个，他们学的武功不是不能打人，不是不能杀人，而是，他们学的不是顶尖秘籍。 放着独孤九剑不去学，去学什么紫霞秘籍，那就自落下乘了。 我之所以能够连续侦破奇案，并不是我比各位智商高。 我测过智商的，也只是中人之姿，和大家差不多，甚至还没有你们聪明了。 我成功，那就是因为，各位都在学普通武功，我一开始就学的是独孤九剑。 你们既然也跟着我学习，当然了，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真的诚心，也许只是混混日子。 可是，我还是打算把独孤九剑交给你们。 不敢说让你们出类拔萃，只是，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侦探，应该难度不大。” 开宗明义，教授独孤九剑，这话一出，大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谁不想学独孤九剑啊？ 这次是来着了啊！ 就连乔灵笑都露出郑重神情，这个人虽然风流放肆，却是有真本事的，学到手了，才能甩掉此人。 “不知道，你们愿意学吗？” 为了加强自己的领导力，张子扬还问了一句。 第1087章 伤害并存 “这当然愿意了，哪里会不愿意？” “就是，独孤九剑啊，我也能当神探吗？” “这是要发的节奏啊，这次是来对了。” 其他九个人都是叽叽喳喳，兴奋不已，只有乔灵笑没有说话，心想，自己都陪这家伙睡觉了，他教给自己，那是应该的。 “想要学得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听话。 在我眼中，你们就像还没有经过打磨的美玉，而我就是磨刀石。 好了，现在我可以回答小张刚才的问题了。 那就是，我为什么觉得密室杀人案子简单，而你们觉得难。 因为你们都是受着传统教育长大的，认为要想取得成就，就必须付出艰苦卓绝的辛苦才行。 可实际上这并不是事实，如果方法正确，我们轻轻松松就可以成功。 之所以没有成功，那是因为方法不对。 同样因为你们这个执念，所以天然的认为，密室案子更难，因为凶手设置了密室，就是要阻挡我们破案。 这个想法自然也是错的，记住，凶手做的越多，露出的破绽也就越多。 所以，凶手做的越多，案子也就越简单。 密室是凶手刻意设计的，自然十分的简单。 不过，这里我们要注意，所有密室都不是密室，之所以叫密室，那是因为看起来是个密室。 先以密室并不存在的想法去思索，那很多障碍就不存在了。 克服了这种畏难情绪，就可以完全自信的投入到案子，密室也好，什么也好，就是个案子而已。 其本质就是有人杀了人，还想逃脱惩罚，如此而已。” 张子扬长篇大论，说的众人频频点头，很多时候，案子发生了，了解之后，一旦发现难点，人会陷入一种沮丧的情绪之中。 如果时间拖延，这种沮丧情绪就越来越大，乃至失去了所有的自信。 自信都没有了，那自然是做不好任何事情的。 张子扬第一个给大家要树立就是自信，相信自己可以，不要给自己心灵上压上一座山，这才有了破案的基本心理素质。 “有道理，张神探说的好，我一定听张神探的。” “我也是，这次肯定会有很多收获。” “反正需要做什么张神探就说吧，我们无不听从。”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乔灵笑的手下，基本都成了张子扬的手下了。 一抹微笑在张子扬的嘴角浮现，接着他却摇摇头。 “听话是听从安排，可破案的时候，你们可不能什么都听我的指示，而是要拿出主动性来。 什么叫破案？简单来说就是找出疑点，然后寻找真实来解释这个疑点。 所以，到达现场之后，第一个要观察的就是寻找疑点。 这些疑点就是凶手疏忽的地方，没有考虑到的地方，也就是所谓破绽。 发现破绽，然后才能找到凶手。 到达现场之后，你们可以先去寻找疑点，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再次安排了一番，十一个人说说笑笑，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到达了秦波市。 比起哲城，这是更加繁荣的城市，城中不光有高楼大厦还有很多古建筑呢，算是旅游城市吧。 因为案子是今天发生的，到了地方之后，当地警方就把情况告知的一清二楚。 受害人名叫季阳辉，死于酒店之中，体内含有剧毒砒霜，脑袋上被打破了。 所谓的密室，一来房间是锁着呢，二来，房间里面上了防盗链，人是进不去也出不来的。 接过案卷，让众人观看，还没有到现场呢，张子扬就看向了十人： “光是从现有案卷来看，你们有没有发现疑点？” 这问题和前面那是一脉相承，只不过，乔灵笑等人听了都是面面相觑，这才刚开始，这就有疑点了？ 可他们也不敢反驳，张子扬说有疑点，那肯定是有疑点。 “我明白了，砒霜这种毒药，吃下去之后，人会无比的痛苦，受害人也会剧烈的挣扎。 所以，现在自杀的也好，凶手用来杀人也好，通常都不会用这种毒药了。 不管自杀也好，他杀也好，通常都会选择那种不会引起太多痛苦的化学试剂。” 乔灵笑眼睛一亮，说了一个，不得不说，跟着连续办两个案子，她是有点开窍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从女生变成了女人，很多东西打开了，让她的思维变得十分的敏捷。 “不错，看到了吧？乔灵笑跟着我办了两个案子，现在已经具备了一定发现疑点的能力。 这个疑点发现的就很好嘛，既然不管是自杀也好，他杀也好，都不太选择砒霜了。 那么我们可以试着猜测一下可能性，为什么这个案子用的是砒霜？” 张子扬可以说是循循善诱，目光也很柔和，可已然有了大教授的架势，好像在带研究生一般。 对个问题不是多么难，小张抢先一步，回答了出来： “既然是这样，那只有一种可能性，他杀，因为凶手对受害人极其憎恨，不太在乎受害人的痛苦，或者，希望受害承受更多的痛苦，所以选择了砒霜这种剧毒。” 他一说，大家也都理解了，纷纷点头。 这就是方向了，大致方向不是自杀而是凶杀，那往后就有了一个基本的破案对策。 “非常不错，不管这是不是最终的事实，可这是说得通的。 就算最终事实不是这样，也必须得推翻这个推理，给出更加合理的推理才行。 还有没有疑点？” 张子扬继续，很是放松，因为这个案子应该也不难，疑点有点多，凶手显然并没有经过精密的策划。 尤其案卷上的照片，张子扬看着就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受害人趴在大门内侧，好像也往门外爬一样。 这里面的疑点可就多了，可以从很多个角度进行分析。 “既然砒霜是一种剧毒的毒药，会让人很是痛苦，那么，为什么周边的住客没有发现？ 这算不算一个疑点？” 乔灵笑眼睛一眨又想出一个，真有点开窍的意思了。 不过，面对这个疑点，张子扬却是微微摇头。 “这个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一个疑点，因为也许隔壁没有住客呢？ 另外还要考虑酒店隔音的问题，以及群体效应。 这里是酒店，基本都是陌生人，就算周边的客人听到了什么，往往也不会多加过问。 因为他们天然的以为，既然自己听到了，那别人也听到了，让别人过问好了。 再者，还有酒店工作人员呢。 这种责任分担，足以让人冷漠。 就像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如果有人摔倒，很可能大家都不会过问。 同样的，责任分开出去了。 反而，如果大街上人很少，反而可能有人过问。 基于以上种种，这个疑点本身还存疑。 我提醒一下，受害人可是受到了两个受害，一个是砒霜，一个是头上的击打伤，这之间难道没有矛盾的地方吗？” 受害人受到什么样的伤害，因为什么而死亡，这里面牵扯很多，直观的反应了凶手的当时的心理状态。 比如疯狂复仇的，往往表现出虐杀的现象。 “你是说，两个伤害不该并存？” 乔灵笑一个机灵，连忙翻看案卷，果然，案卷上写的清楚，受害人死于砒霜中毒，头上的击打伤不过是轻伤。 第1088章 你们太幼稚了 既然是砒霜致死，那就说明砒霜就够了，而砒霜的痛苦也足以限制受害人的行动，那问题来了，凶手干嘛还要在受害人头上打那么一下子？ 如果是想要让受害人当场死亡，按说应该一下子打死。 对于一个已经中了砒霜的人来说，可是没有什么防御能力的。 “聪明，不过，说法不太准确，并不是不该并存，而是存在疑点。 现在受害人身上有两个伤害，一个砒霜，一个是头上的那一下。 那么问题来了，这两个伤害，哪个在前哪个在后呢？ 很明显，头上被打这一下在前的可能性很小，原因我想你们也都能够想的明白。 假如凶手先给了受害人这么一下，受害人就该去医院了，绝对不会傻傻的再去喝什么东西。 那么，肯定是凶手先给受害人喝了砒霜，然后才打了受害人。 可这又不对，要知道，受害人已经喝了砒霜了，必然死翘翘的，凶手打这一下是要干嘛？ 打着玩呢？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可很小，凶手应该不是神经病。 我能想到的就是，受害人喝了砒霜之后，很痛苦，发出了声音，所以凶手才用什么东西打了受害人。 这可是杀人的现场，如果凶手真要下手，必然一下子至少把受害人打晕。 可是这报告上写的明白，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出血了，可不足以让人晕倒。 按说，让中毒挣扎的晕倒，可是要更大的力气才行，这个疑点，那是相当的大。” 给大家解释了一下，张子扬再次看向众人，还是同样一个问题： “还有问题没有？” 可恶！ 乔灵笑秀眉微蹙，心里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现在的情景，感觉吧，张子扬就好像是老师一样，自己则是可怜的傻帽学生，除了听话，好像没有别的选择。 如撒网一般的，张子扬的目光弥漫了过来，众人竟然都有点忐忑。 “犯傻了不是？这是什么案子？密室杀人案，既然如此，这个密室是怎么回事，这显然也是一个疑点啊。” 张子扬笑了，好像耍了别人一般，其他纷纷点头，查看案卷。 “这个能算是密室吗？这里可是酒店，很多人都可以拿到钥匙的。 我可不是说酒店内部人员，我是说，之前住过那间房间的人，只要出去配个钥匙就可以了。 也许并不是密室呢，凶手不过是有钥匙而已。” 这密室什么的可是张子扬的拿手好戏，多少密室被他侦破了啊，在内心里，乔灵笑反而希望这次不是密室，这样，张子扬的作用说不定就没有那么大了。 她想战胜张子扬，自从那天和张子扬发生关系之后，她这种想法就更加强烈了。 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她感觉被征服了，令她恼火的是，她明明被征服了，可内心的某个角落，竟然还很开心，这可真是古怪。 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因为在晚上，她真的会做梦，梦见和张子扬肌肤相亲时候的快乐和美好。 在这个梦里面，自己并不痛苦，反而十分的安心，十分的温暖，好像找到了自己的港湾一样。 就是现在，面对着张子扬，她都要打起精神，因为她分明感觉到，在张子扬的身上，藏着自己想要的快乐。 “看来乔灵笑就是你们这里面最有实力的一个了，这个问题问的很好。 不过，之所以形成密室，主要的原因是那个防盗链，而不是钥匙。 好了，咱们现在还只是看到案卷，能得出这些疑点很不错了。 等我们看到了现场，再说其他。” 张子扬目光看向本地的警察，想让他们带着去现场。 可本地的一个警察却上前一步，给了一个新的消息： “张神探，受害人季阳辉最后打出去的一个电话是给一个律师，现在这个律师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你要不要问问？” 听到这个消息，张子扬挑挑眉毛，凡是和受害人最后接触的，不管是身体上的接触也好，通信接触也好，那都是极其重要的。 不过，律师…… “是男的是女的？” 想了想，张子扬问了这么个问题，对方一阵错愕： “是个男的，四十岁左右。” 别说本地的这位警察了，就是乔灵笑等人也是懵逼一片，啥意思？这和男女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大家都明白的很，张神探神妙非常，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具有深意。 一言一行，都要仔细观察，记录起来，以备将来学习。 跟着神探亲自办案，该神探还愿意把自己的独门绝学独孤九剑传授，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这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机会。 现在是十个人跟着张子扬学习，如果其他九个都牛逼克拉斯起来了，就自己无所作为，那不是被人嘲笑死？ 至于乔灵笑，她本来就是队长，可不愿意输给别人。 “哦，既然如此，乔灵笑，你去盘问这人吧。 男人是一种视觉动物，见到美女，或许便会打破一些底线。” 张子扬一听说是律师，就想到一个难题，那就是，根据法律规定，律师和当事人之间的通话，律师是可以保密的。 而律师又是最懂法律的人，如果贸然去问，很可能被人用一对规条给对回来。 “美人计啊！” 也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乔灵笑一脸的恼怒，这家伙什么玩意啊，拿自己来玩美人计，这可还是人？ “我是来破案的，可不是给你当玩物的。 凭什么让我使这种下作手段？” 乔灵笑当然不答应呢，闹呢，这是物化自己的美色，好像长得好看就是一个工具一样。 安静！ 都说张子扬破案神妙，现在听他要这么干，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大哥，用乔灵笑使美人计，你不光破案厉害，胆子也很大嘛。 因为乔灵笑的父亲就是队长，很多哲城的警察都是她父亲带出来的，在哲城，可没有人敢欺负乔灵笑，警界狂花的名头也不是平白来的。 瞪了那名说美人计的警察一眼，张子扬叹口气，摇头不已，喃喃道： “幼稚，幼稚，你们真是太幼稚了。” 第1089章 错失时机 张子扬本人并不比别人高大许多，可此时的他站的挺直，一脸的看不起，顿时给人一种耸壑昂霄，鹤立鸡群之感。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个话，肯定是要被群嘲的，可张子扬这么说，大家只有反省。 没办法，张子扬的业绩也好了，说难听点，被在场的警察加一块再乘以一百，也没有张子扬破的大案多啊。 “你……美人计这种手段都使得出来，还敢说我们幼稚？” 众人之中，也就乔灵笑敢说这个话了，其他人那只有听训的份。 唉！ 张子扬再次叹气，然后目光掠过众人，说道： “难怪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法侦破疑难案件，原因很简单，你们没有竭尽全力。 我问你们，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样子的敌人啊？ 是过家家的敌人吗？ 不是，我们的敌人穷凶极恶，为了不让我们破案，抓到他们，他们会使出一切手段，极尽他们的智力，极尽他们的狠毒，突破人类的底线。 面对这样的敌人，我们如果没有奋不顾身，倾尽所有的精神意志，那我说句难听的，你们也不要当警察了。 警察工资也不高，你们随便干点什么都比这强。 我们的工作是需要信念的，有时候更是会牺牲的，因为我们面对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 所谓竭尽全力，就是进我们之可能。 我让乔灵笑去问话，你们会鄙薄我，觉得我这是美人计。 拜托啊各位，拜托啊乔灵笑，我是让你陪他睡觉吗？我是让你倚门卖笑吗？ 还是说我让你以美色勾引他了？ 没有嘛，我只是让你去问话而已。 问话，这本来就是你的工作职责之一。 你可能会问了，干嘛不让别人去问，原因很简单嘛，其一我已经说了，男人是视觉动物，看到美女，男人容易开口。 还有一点，对方是律师，他和他的当事人是有保密条款的。 这个条款是作为律师的原则，可他的当事人已经死亡了，他不说，说明他有职业素养，他说出来，别人也不会指责，也不会担上是法律责任。 还是那个原因，他的当事人已经死亡，他只要想说，想要提供帮助，完全可以在征求受害人亲属的同意之后，告诉我们，当事人打电话给他说了什么。 这一点，对他影响不大，对我们却很重要。 你们尽管可以来反驳我，乔灵笑怎么就不能去问话了？” 本来听起来十分不上道的事情，经过张子扬一说，立马就变化了一个颜色，原本是看起来不正经，现在却是苦心孤诣的进取心。 其他人别说反驳了，已经开始拿出笔记本，唰唰的记录了起来，好，说的好，太有道理了。 乔灵笑张张嘴吧，也是无话可说，这种事情说是美人计，确实夸张了点。 人家古代范蠡使用美人计，可是把天下第一美女西施直接就送给了吴王夫差，随便玩，不是一个概念。 “那好吧，我去问话就是了，你怎么那么多的大道理啊？” 撇撇嘴，乔灵笑去找律师去了，大家自然也跟着。 张子扬当然更不可能闲着，继续他的侦探教学： “因为我是你们的老师啊，每一个道理，不掰开了，揉碎了说给你们听，你们能明白吗？ 就说问话这么一个小事情，你们都不讲方式方法，叫我怎么放心啊？” 说完，张子扬的脸上露出老母亲一般的担忧，简直了。 乔灵笑都没脸看了，快速来到一个大的办公室，沙发上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显然就是那位律师了。 上前打了招呼，问了名字，这人叫陈思敏，虽然在警局里，这人却是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舒舒服服的摊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握着，那意思，我可以回答你们的一切问题，而你们无奈我何。 这就是律师的霸气，一般人还真欺负不了人家。 “陈律师，请问一下，受害人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能不能告诉我，他说了些什么？” 刚说完不懂方式方法，好嘛，乔灵笑上来就问这么犀利的问题，张子扬也是无语了，这也叫审讯吗？ 在刚一开始，别人最有警惕心的时候问自己最想要的问题？ 完蛋！ 张子扬好像除了摇头不会别的了。 “各位警官，现在我的当事人被杀了，我当然也想尽快的找出凶手。 可是，根据律师职业规则，我必须对当事人说过的话保密，不然就违反了律师协议。 你们如果想了解其他的，我一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可我不可能违反我的职业原则。” 陈思敏一板一眼，有礼有节，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能说，因为这会伤害到我的当事人，尽管他已经死亡了。 “他已经死亡了，你就是说出来，他也不会知道，更不会受到伤害，为什么不说？” 碰个钉子，乔灵笑不是好好说话，反倒是有点发火了，好像每个人都应该配合她一样。 张子扬绝望了，掏出一根烟，在窗户边吸了起来，闹剧啊，还是稚嫩。 “这位警官，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虽然我的当事人已经死亡，可是，我如果说出他的咨询，一样会伤害到他的隐私，甚至会影响到他的名声。 生前身后名，一个人死了，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有美好的名声呢。” 陈思敏那真是名如其人，思维极其的敏捷，这种问题根本对他找不成任何的压力。 说破大天去，律师维护当事人的秘密，那是全球通行的法律。 这下，乔灵笑可有点吃瘪了，好半天没反应，忍住了性子，看看案卷，这才继续问道： “那你在上午的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在什么地方?” 问话有点咄咄逼人，受害人的死亡时间就是在这个范围，显然，乔灵笑现在是把陈思敏当嫌疑人来审讯了。 “巧了，今天我有出庭，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我在出庭，这个很多人都可以证明，包括法官，以及法庭内的录像。” 对此，陈思敏更是老神在在， 不在场证明啥的，他太充分了。 “走吧，别问了，浪费时间，去现场！” 看乔灵笑还有点不死心，张子扬摆摆手，时机已经错失了，现在问再多，也没有任何用处。 第1090章 张神探了不起 乔灵笑有点无奈，也有点无辜，不知道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可张子扬既然说话了，她也意识到，这个律师是不会说什么有用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犯罪现场。 当然，作为直性子，乔灵笑当然要把自己的疑问问出来： “我错在什么地方了？” “我说，男人往往是视觉动物，对漂亮的女生，往往会更加的主动。 可是，那也是要方式方法的。 都被带到警局里来了，你就是再漂亮，刚一见面，人家也会警惕。 你应该先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让他更加深刻的领略你的美丽。 等他放松了警惕，你才可以若有意，若无意的问出关键的问题。 也许一不小心他就说秃噜嘴了。 说白了，这是一个概率的问题，可你上来就问，那就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了。” 张子扬笑的冷漠，男人是好色，可男人也不都是傻逼啊。 很多女人，尤其是美女，往往会过分的估计容貌的分量。 说白了，还是对男人这个物种不了解。 就算是七仙女，只要经过床笫之战，那魅力也要减三分了。 男人的快感是极高和极低之间徘徊的，得到之前，恨不得当个舔狗，得到之后，一不小心就会厌烦。 “我做不来这许多。” 知道需要女人妖娆的那一套，乔灵笑立马脸色一板，凭什么？ 凭什么女人就要如此的取悦男人？她不干！ “所以你失败了。” 点点头，眼前就到了犯罪现场。 因为是张子扬经手的案子，那不用说，外面已经围着了不少媒体和记者。 现在谁不想采访一下这位张神探啊？ 毕竟以张神探破案的速度，真有点要澄清玉宇的意思。 不过，本地警方加上乔灵笑领着的一队，记者根本就无法靠前，只能远远的喊着。 “张神探，能说一下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吗？” “张神探，请问你以后是常驻哲城了吗？” “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 “我当你你女朋友吧？你酒店的房间号是多少？” 因为无法靠近，人群更加的疯狂，还真有追星的架势，很多女人更是排着队，等着张子扬能够临幸一晚。 听到这些，其他队员那叫一个羡慕啊，娶个媳妇多难啊。 好多舔狗，舔的倾家荡产也没有摸女神一个手指头。 好嘛，居然那么多容貌清丽的美女想要和张子扬为欢一度。 再看人家张子扬，不带搭理了，直接就往里面进。 一旦进入酒店，顿时宽阔了。 案件发生的房间是在四零四，也真够不吉利的了。 还以为是普通酒店呢，进入之后，大家就知道不对了，乔灵笑更是羞红了脸。 这竟然还是一个情侣酒店，里面的色彩几乎都是暖色系的，给人一种情欲蔓延之感。 房间内，更是各种的花里胡哨，心形的大红床，墙上贴着古代的飞天图，还是一个系列，里面的仙女，一个个的飘飘欲仙的同时，身体也是若隐若现，很有点意思。 张子扬倒是不在乎这些，说白了，这都是个摆设，情景，来这里玩，关键还是看手里妞的成色。 就算摆设再好，如果手中妞不好看，那也没啥兴致。 当然了，这里有各种的彩色灯，灯光流转之下，也就没有丑女了。 在里面溜达了一圈，张子扬嗅嗅鼻子，随之哑然失笑，这里是情侣酒店，自然是有女人存在的。 那边，乔灵笑已经找到了第一个发现问题的前台服务人员问了起来。 “请问，你能简单的形容一下，发明受害人的时候，当时大致的情况吗？” 也是跟着张子扬侦破了两个案子了，乔灵笑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其实身段已经柔软了许多。 在之前，她可是一味强硬的。 这里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她是跟着乔振华那种老爷们学习当警察的，自然不免沾染上男人的风格。 她还没有发现，作为女性，审讯也好，打探消息也看，是有优势的。 前台服务员是一个绑着辫子的女生，看起来二十来岁，看起来还蛮好看，这也正常，前台嘛，太丑了客人会不舒服的。 “季先生是在八点多的时候就来入住了，在九点多的时候，有一通电话打到前台找他，我就转了过去。 等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又有一个电话打来找他，我同样转进了房间。 可是我等了好一会也没有人接听，你们也知道，酒店的电话铃声都是很响的，季先生又没有出来，我就的上去看看。 然后……” 女服务员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了，本来当着前台挺舒服的，每天可以见到很多有钱人，还可以和其中的帅哥说说笑话啥的。 遇到这种事情，她可懵逼了，现在还惊魂未定呢。 现在不比以前，人的承受能力都变得弱了，尤其在死亡面前。 “打进来两个电话，知道是谁打的吗？” 乔灵笑微微皱眉，受害人打出去的电话是给律师，说什么不知道，这打进来的也是极其的重要。 破案嘛，就是寻找某种可能性，这些电话，很可能其中一个就和案子有关。 “这个我还记得，是个女生，叫刘映雪！” 到底是干前台的，记忆力那是相当的不错，“对了，根据来电显示，电话是从东区打过来呢，这个你们可以调查的。” 东区打来的？ 乔灵笑微微一愣，跟着张子扬这么多天，她也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抓重点能力。 “你是说，两个电话都是从东区打来的？公用电话是吧？” 她清楚，有些公用电话不光会显示号码，还会显示地点，街道。 “是的，应该是云岭路吧。” 服务员给了肯定的答复，乔灵笑连忙记下。 如果说刘映雪两个电话都是从东区打过来的，那就是说，在九点半和十一点半左右，她都在东区，而案发的时间是十一点到十二点。 那么，这个刘映雪的嫌疑倒是没有了。 这并不能说明她和案子就无关系了，说不定就是电话里的内容引起了杀戮也说不定呢。 这个刘映雪一定要叫过来问问。 有了确定的未来方向，乔灵笑更加从容了，她深深地感觉，这个案子比前两个案子要简单的多。 前两个案子，太难了，至今想来，她都是这种感觉。 第一个案子无从查起，第二个案子，好嘛，根据连信息都不好收集。 虽然说现在两个案子已经侦破了，乔灵笑现在想来依然后怕，如果让她去破，她很清楚，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谢谢你的帮忙，不过，我还是要问一下，就是你发现尸体的具体过程，请见谅。” 当真是温柔了很多，乔灵笑都会说请见谅了，其他警察脸上露出淡淡的惊讶，谁不知道，乔灵笑那是警界狂花来的。 这就是张神探的影响吗？ 张神探不光能教给人侦探之术，还能让人变得高尚？ 一下子，张子扬在大家的眼中高大了起来。 第1091章 凶手拿走了什么 如果乔灵笑知道自己的行为会被同事这样解读，她一定不会高兴的。 就连对面服务员听了这话，脸上也是一阵放松，作为案件的发现者，她已经被询问过了。 可和那些男警官不同，这位小姐姐还真是温柔呢。 “没关系的，其实我并不怕。 我电话打不通，然后就上楼去了，敲敲门，叫了几声，也没有听到季先生回答，我就会万能钥匙。 哦，这是酒店都会有的，只有我们酒店内部人员才有。 我就用万能钥匙打开了门，可只能打开一点点，因为里面挂着防盗链呢。 可就是透过防盗链，我就看到了季先生趴在地上，头上有血迹。 我还以为他是受伤了呢，叫了几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就知道不对了。 然后我就通知了经理，经理报警！” 说完之后，服务员松了一口气，她发现，说说也好，说说反而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 这是重要的地方，大家都听的认认真真，大部分还都记着笔记呢。 不过听完之后，大家就要散开了。 “停！这位服务员小姐说了很多，结合现场，你们没有发现什么疑点，或者，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张子扬可不能让大家轻易的从一个情景中走出来，案件发现的过程，这里面要没有疑点，那才古怪呢。 服务员可是第一见证人，她看到的东西，那太有价值了，每一点都值得仔细去揣摩。 疑点？ 是啊，之前张神探说了啊，破案的关键在于发现疑点，怎么这么一小会就忘记了。 小张忍不住打了自己一下头。 只是，这里面有什么疑点呢？ 虽然是第一发现人，可她无非就是打开了一条门缝，从门缝里看了一眼而已。 她所看到的，大家都看到了，除非，这服务员破坏现场了。 这可能性明显是不大的，她实在没有这个动机。 沉默，大家陷入了沉默之中，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过了很长时间，乔灵笑率先打破宁静。 “这位小姐看到的，我们也都看到了，都拍照了，这还能有什么疑点？ 就算有，我们之前也都说过了啊。 张子扬，你不会故弄玄虚的耍我们玩吧？” 也就是乔灵笑了，和张子扬发生过亲密的关系，对张子扬算是有过深度的了解，所以才敢这么说话。 其他人听了都是咂舌，不简单啊，狂花还是那个狂花，连神探都敢质疑。 对此，张子扬似乎并没有那么在乎，环顾一周，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见大家都是猛然，微微摇头，解释起来。 “你说的有道理，这位服务员看到的，我们也都看到了，可是，发现现场的过程不是只有画面，还有动作呢。” 张子扬提醒的很明显了，可大家还是瞪着无辜的眼神，这次就连 有点开窍的乔灵笑也没明白，啥意思？ 啥叫还有动作呢？ 大家也明白，服务员要发现现场，必然是要坐电梯上来的，可这和案子没关系啊。 “你说吧，想不出来。” 乔灵笑无奈了，现场一般就是照片呈现，怎么就涉及到动作了。 视觉还不够呢？ “在我说出来之前，我需要先问一下这位前台小姐。 请问，你打开门的时候，是非常顺利的打开了呢，还是说，遇到了什么阻碍，硬推开呢？ 我说的是，推开一条缝的过程。 毕竟，你也说了有防盗链呢。” 张子扬问的很郑重，眼睛盯着前台服务员，众人还是没有完全理解，就连服务员也是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会才回答道： “很顺利的就推开了，并没有什么阻碍。” 虽然停了一会，她回答的却也坚定。 “这就有问题了，大家看看这地上尸体的位置，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尸体肯定已经搬走了，现在只有一个白色的画像，大致描绘出尸体的位置。 大家在照片上也看过了，受害人最后好像是要开门，或者说往门口爬，快到的时候，爬不动了，毒发身亡。 自然，受害人的位置距离门很近。 只是，哪里奇怪了呢？ 受害人无非就是趴着在这里死亡的，这很正常，砒霜一发作，他受不了，倒地了呗。 “你是说位置吗？” 突然，乔灵笑眼中精光闪烁，脸色也变得激动起来，这种灵感突然爆发的感觉，太爽了。 “哈哈……各位，看到了吧？ 这就是学习的效果，乔灵笑已经远远在你们之上了。 没错，位置！” 咔嚓，张子扬戴着手套把防盗链挂上，然后一拉门，露出一点缝隙，而门的位置正好贴着尸体白色画像。 这一下，大家都惊呆了，这个疑点确实大。 就连前台小姐都看明白了： “我当时没有感觉推到什么东西。” 张子扬看了眼乔灵笑： “你给大家讲讲这个疑点意味着什么吧。” “说了很简单，既然这个门紧贴着受害人死亡的位置，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无疑，有人这样推过门。 本来，受害人应该挡住了门的，可门被推之后，把受害人推开了。 而且是挂着防滑链推的，这个角度正正好。 既然前台小姐没有感到阻力，这说明，在前台小姐发现受害人之前，还有一个人推过这扇门。 只是，发现受害人之后，这个并没有报警。 发现这样的事情都不报警，也不声张，这说明什么？ 说明此人很可能就是凶手，也只有凶手，才会不敢声张，也不会惊叫，以为他知道房间里面有人，死人！” 要说口才，乔灵笑还是相当了得的，一下子把疑点说的清清楚楚，一脸的傲然。 她真的喜欢这种感觉，案子有进展，然后一步一步的前进，接近真相。 同样的，这个疑点再次证明的张子扬的证明，破案的关键是发现疑点。 “现在可以讨论一下子了，首先我们要想，这个推门，并把尸体推开的人，和案件存在关系的可能性极其大。 当然，也不是没可能是小偷，发现有人被杀，然后逃跑了。 可不得不说，这种可能性很小，而且，门是锁的，如果是小偷，他还要拿到钥匙。 所以，大概率这个人就是凶手，或者，帮手。 那问题就来了，杀完人，锁了门，他又回来干嘛？ 注意，他是有钥匙的！ 回来就回来，推门遇到防盗链，他为什么停止了？” 张子扬随便提了两句，大家沉思了一会，马上展开了讨论。 是啊，一个凶手，杀完人，如果不是什么变态的话，通常是不敢回到现场的，尤其，还是刚刚发生的案子。 如果被人看到，那直接就可能被逮住。 “那不用问，这个凶手肯定有不得不回来的理由。 也就是说，这个房间里，可能还保留着，或者藏着什么东西。 他之前杀人之后匆匆离开，没有来得及处理。 可离开不久，猛然发现自己的失误，赶快就来处理。 防盗链应该不好从外面打开的吧？ 所以凶手就放弃了。” 乔灵笑应变最快，给了最通俗的解释，众人纷纷点头。 可他刚说完，叫小张的警员眼睛也是一亮： “会不会是这样？凶手回来之后，通过防盗链的门缝，就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拿到了，然后离开。” 这倒是一个新的思路，即，房间里已经没有重要的东西了，凶手拿走了。 可疑问依然很多，他既然拿走了，那他拿走了什么？ 第1092章 愕然 有事不决问神探，发出疑问之后，小张看向了张子扬，其他人也是如此。 现在有一点几乎是确定的，那就是，回来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凶手既然回来，必然有绝对不得不回来的目的，毕竟冒着风险呢。 那么问题来了，凶手把这个目的实现了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倒是可以给出一个可能性。 你们看这防盗链，挂上之后，从外面是无法伸手进来取下防盗链呢。 当然，这不是说，从外面就一定无法取下防盗链。 只是，如果想要取下，必然是要借助工具的。 凶手回来这里，连手都无法伸进去，他能拿到什么呢？ 这个可能性就很小。 其实，这里要把握准确性，必须让鉴证科的人去检查一下防盗链，看看有没有用过工具的痕迹。 如果没有，就说明凶手确实没有进来。 我认为，凶手并没有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也就是说，在这个房间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很可能，这个东西就是凶手的疏忽，关系着案子能否破案的关键。” 张子扬这么一说，鉴证科的人忙碌了起来，开始对防盗链进行检查，而乔灵笑等人则警惕起来，四处乱看，希望能够找出凶手的疏忽。 这个犯罪现场，对于寻找东西是有利的。 酒店嘛，受害人的东西基本都在一定的范围内，甚至大部分都还在箱子里。 衣服，洗漱用品，烟灰，桌子上的一个棋盘，上面排放着一个残局…… 张子扬把目光放在了残局上，大家自然也凝目过来。 “季阳辉是象棋选手，去年排名四十三，他来这里，就是要参加楚汉象棋争霸赛的。” 本地警察解释了一下，象棋手房间里有象棋，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 大家有点不明白张子扬在看什么。 “字如其人，棋更是如此，我只是在分析，这个季阳辉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子扬悠悠道，听的大家震惊，这可有点高啊。 受害人留下来一盘棋，结果张子扬就想从这盘棋里面的分析受害人的性格吗？ 太玄幻了吧！ “嗯？不对啊。” 张子扬喃喃不已，“这不像是一个人的自我和自我对战，我想你们也清楚，一个人就是一个人，就算用两个棋子去下棋，那也不太可能下出两个风格来。 要知道，这下棋其实就是应变的能力。 一个人，随机应变的风格通常都是一样的。 可这盘棋，招招底蕴深厚，而且风格迥异。 这是残局，应该不是季阳辉的残局。 他去年三四十名，今年也不可能提高。” 别说，还真给张子扬分析出不少的东西来，看来，季阳辉是在推演别人的残局，这个好像和案子没有多大的关系。 “为什么不能提高了？” 乔灵笑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在她的认知里，不管是干什么，自然是学习的越多，进步越快。 “因为这是消耗巨大的脑力劳动，到达一定年纪之后，棋手就再也无法进步了，只会退步。 往往，十几岁的棋手就达到巅峰了。 对大部分棋手来说，如果二十多岁没有获得荣誉，基本上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当然，一些超级天才出外。 可季阳辉都三十多岁了，在地方性的比赛中才取得三四十名的成绩。 明显，他不是天才！ 天才这个词现在已经泛滥了，你们可能也听的麻木了。 但是，我想说，固然，普通人努力可以获得一定的成功。 可我想说，天才和普通人之间的鸿沟，是永远无法跨越的。 一个人再努力，就是日日夜夜的不停息，也无法跨越。 就比如这个季阳辉，他再努力，比天才努力一千倍，一万倍。 可在天才面前，他就是个屁！ 不堪一击。 对于普通人来讲，幸运的是，这个世界上的天才是很少的，我们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不会碰到一个。 更不要说，天才的禀赋是很容易磨灭的。 我们现在的大学里面，基本是很难看到天才的，大部分都磨灭了。 不要想超越天才，因为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季阳辉显然是认识到了局限性，所以才会欣赏别人的残局。” 第一次，张子扬揭示天才和普通人之间的天渊之别，用的词很绝对，很残酷，却也很真实。 普通人和天才之间的差距就是那么巨大。 再大的努力在这种差距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打个比方的话，同样是搬砖，普通人是用有一块一块的搬，天才用的是火车。 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普通人终其一生，辛勤无比，也只能搬砖一块。 可天才却可以每天用火车搬个几千吨，玩儿一样。 “可这说明了什么？” 乔灵笑皱眉，她意识到一个事情，和张子扬比起来，在场的这些人，可不都是普通人吗？ 一个案子，那么多人，好几年破不了，张子扬一来，几天的功夫。 “说明凶手杀死季阳辉肯定不是出于嫉妒他的棋艺，这个动机可以排除了。” 张子扬分析半天，排除了一个动机，虽然说进步不大，却也是大家难以想到的。 不过，找了半天，大家还是没有找到凶手在意的东西。 一个住酒店的人，本来就带着一个旅行箱而已，留在现场的东西，更是少的可怜。 “报告一下，我们查过防盗链了，上面并没有用过工具的痕迹。” 这时候，鉴证科的人报告了一下，说完便忙别的去了。 “那这就说明凶手确实没有想办法打开防盗链，也是，在这里酒店用工具，也太显眼了，万一被人看到，那就麻烦了。 不过我还有一点不懂，这密室是怎么回事？ 通常，防盗链是屋子里的人用的，要出去的人，没必要挂防盗链啊。 而且，鉴证科的人也说了，没有用工具的痕迹。 凶手既然不能拔掉防滑链，自然也不能挂上。 那这防滑链是怎么回事？” 密室的关键不再门锁，在防滑链，门锁有钥匙，可要打开防滑链，则需要工具才行，可鉴证科的人检查了，上面还没有用工具的痕迹。 要么就是凶手用了特别高明的方法，鉴证科的人也检查不出来，要么…… “如果不是凶手挂的，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 张子扬看向地上的白色粉笔人影，众人一听，愕然不已。 第1093章 惊天动地的成就 “你是说，是受害人自己挂上的？” 乔灵笑抢先道，张子扬提示的可是很明显了。 只是，这是密室杀人案，大家一时间还没有回过味来，哪有受害人帮着凶手布置密室的啊？ “可能性很大，鉴证科的人都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从外面打开防盗链的痕迹。 既然凶手无法打开，自然也无法从外面挂上。 把所有的可能性排除掉之后，那个不太可能的就是唯一的可能性。 而且，根据我们前面的推理，受害人季阳辉也是有理由这样做的。 既然凶手把重要的东西落在房间里，那季阳辉就想保证这样东西不会被拿走。 很可能，在凶手以为受害人死掉了，可受害人并没有。 等到凶手离开之后，作为棋手，季阳辉意识到，要把凶手的证据留在这个房间里。 所以，他辛辛苦苦的爬到门边，用最后的力气把防盗链挂上。” 张子扬给出一个推理，听的乔灵笑等人惊喜不已。 美妙啊，张子扬这推理，不光是简单的推理，竟然还和前面的一个推理相契合。 乔灵笑都忍不住盯着张子扬，用欣赏的眼光。 她发现了，这个时候的张子扬，那真是在发光啊。 见对方的眼光扫来，乔灵笑连忙板着脸，反问了一句： “既然季阳辉还能爬过来挂防盗链，难道不应该打电话，叫救护车吗？ 或者，打给110。 他怎么不自救啊？” 这问的还是有点水平的，毕竟，人最爱的就是生命，哪有比生命还重要的呢？ “这个倒是很好解释，因为季阳辉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而他的体力不足够他爬到电话那里。 同时，作为一个棋手，他特别明白一个道理---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他看到了凶手的疏忽，作为棋手的本能，要把这个疏忽给保留下来。” 张子扬这么一说，大家更加意识到某个东西的重要性，只是，这房间不大，也就是一个大点的标准间而已。 所有东西几乎一目了然，根本没有什么可疑的啊。 “到底是什么疏忽？你发现了没有？” 对于这种关键的东西，谁不好奇啊，乔灵笑连忙问道。 就现在来说，所谓密室，根本就不是密室，凶手还留下了重要的证据没有拿走，这个案子岂不是马上就可以破解了？ 只是，这也太快了吧，到这里才一两个小时而已。 “我没有发现，你们的机会来了，谁先发现这个漏洞，谁就是你们之中的神探第一人。 我认可的！” 为了给几个人打气，张子扬还使激将法了。 现在，张子扬的一个评价，那可不简单，完全可以让一个人出名的。 众人热心不已，到处翻找，没几分钟，还是一无所获。 正在这个时候，本地警察过来报告。 “刘映雪过来了，她就是在上午给季阳辉打过两次电话的。 对了，她是季阳辉的女朋友。” 幸好新的人证或者嫌疑人过来了，大家又拿出了笔记。 众人清楚的很，如果是老婆死了，丈夫的嫌疑最大，如果是丈夫死了，老婆的嫌疑也最大。 男女朋友也是一样。 在一个警官的带领下，一个穿着粉色汗衫，留着中长发的女人进来了。 说是女人，其实她看起来还很年轻，说是女孩也没有错的。 白汗衫，鹅黄的裙子，脸上带着书卷气，她给人一种邻家姐姐的感觉。 “你们问吧，我歇会。” 张子扬往沙发上一坐，带着十个人过来的，如果还辛苦，那就太没有道理了，而且，这个案子的疑点如此的明显，属于极其简单的案子，大概率，自己提点一下就可以了，不需要亲自动手了。 “是刘映雪对吧？这些东西都是你男朋友季阳辉的吧？” 作为队长，乔灵笑先问了一句，确认一下。 女人往前走了几步，先是捂了一下脸，似乎在忍住哭泣，接着沉痛的在房间的物品上扫过，双手纠缠在一起。 最后来到桌子边，看着桌子上的棋盘，以及很多的象棋棋谱，书籍，咬了咬嘴角。 “他一直都是这样，不肯死心，我早就告诉他，以他的年龄，已经无法更进一步了。” 感叹一下，刘映雪确认道： “是的，这都是季阳辉的东西。” 说完，她突然拿起棋盘上的一个棋子，笑了笑，似乎想要放在其他位置。 “别动！这里是犯罪现场，任何东西都不能乱动！” 本来不打算说话的张子扬呵斥了一句，房间就那么小，这里面还有关键的东西在，可不敢乱动。 “不好意思，我的老毛病了，总是忍不住改正他。” 刘映雪笑笑，把手中的棋子放在桌子上。 “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或者，多了什么东西？” 既然是女朋友，对男朋友的东西自然十分的熟悉，说明能够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没有，他这个人是个极简主义者，东西很少。” 摇摇头，刘映雪眼泪扑簌簌的落下，看来，一说起季阳辉的秉性，她伤怀了。 人家都哭了，大家也不好继续问，等她安静下来，乔灵笑才继续： “你是从东区打过来的电话，请问，你在东区做什么呢？ 还有，他没有手机吗？你怎么打到了酒店前台？” 男女朋友，按说应该在一起才对，尤其还是住酒店的男女，那就更加应该。 “哦，是这样，今天在东区体育中心，有象棋比赛，尤其是去年的第一名也会参战，所以我就去看看。 本来我们两个都会去的，可季阳辉说身体不太舒服，他就没有去。 九点多的时候，我打电话回来，就是想问一下他好点没有。 当时他说他好多了，没想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再打，就打不通了。 至于手机，他是极简主义者，他认为手机没有必要，所以一直没有买。” 说着，说着，刘映雪连连抽泣，看来对季阳辉很是眷恋。 问到这里，大家有点不知道问什么了，既然刘映雪在东区看比赛呢，也打了电话，那就说明此人有不在场证明。 看看桌子上的杯子，乔灵笑忍不住猜测，会不会季阳辉还有什么小三啊？ 反正肯定是季阳辉邀请了什么人来，那人才有机会给他下毒。 “你刚才说，总是忍不住改正季阳辉下棋，请问，你也是棋手吗？” 张子扬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还是看着桌子上的棋子，作为中国人，几乎没有不会下象棋的，他也会。 当然了，他下不好，勉强能看懂高手的棋路。 “是的，我是去年的第五名，差一点就进前四了。” 叹息一声，刘映雪很遗憾的回道，这不由得让大家刮目相看，要知道，这象棋比赛可是男女混合赛，一个女生竟然能达到第五名，那简直就是惊天动地的成就。 第1094章 谜底在残局 不管是奥运会也好，欧洲杯也好，亚运会也好，男女比赛往往都是分开的。 原因简单，不分开没法比。 随便说一个比赛，让女人和男人一起去打篮球，可能吗？ 不可能！ 一切比赛，男性对女性基本都是碾压态势。 这里面有男权社会的因素，也有男性天生体力的因素。 不过象棋，围棋这种，很多时候就不分男女了，因为这基本是纯脑力的。 近年来也确实产生了一些顶级女性选手。 不过，在象棋界，这种人还特别的少。 刘映雪既然是象棋选手，这本身就说明，她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 她说房间里没有少什么东西，别人很难质疑。 而且，看她悲伤的模样，对季阳辉也是有感情的。 至此，案子可就有点卡住了。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凶手到底疏漏了什么。 张子扬都不知道，其他人就更加抓瞎了。 不过，都是有经验的刑警了，乔灵笑吩咐下去，先调查季阳辉的人物关系，有没有什么仇家，然后询问酒店的人员，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是忙忙碌碌。 只有张子扬，则迷上了围棋。 现在正是围棋比赛的后半场，厮杀格外激烈，他则看的津津有味。 乔灵笑刚开始还是很有干劲的，没几天就有点偃旗息鼓。 倒是受害人的女朋友刘映雪，一再的登上各大报纸的头版。 一来，她是象棋美女，就像很多美女作家一样是很招眼的。 另外则是因为，她的男朋友季阳辉被害了，使她带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我理解你说的一切了，这根本就不是一桩密室杀人案，对吧？” 看张子扬沉迷在象棋比赛上，乔灵笑没话找话的问道。 张子扬的眼睛就没有离开棋盘，只是点点头。 “那也就是说，凶手进入过房间，还给季阳辉下了砒霜。 这说明凶手和季阳辉是很熟悉的。 这里不是季阳辉的老家，他来这里只是参加比赛。 和他熟悉的人很少，其中，刘映雪就是这么一个人。 我的推断，刘映雪是最可疑的人。 会不会是她杀了季阳辉？ 你看啊，他们两个可一点都不般配。 刘映雪长得好看，去年更是闯进了象棋比赛的第四名。 可季阳辉呢，都快要失去参赛资格了。 可能刘映雪想要分手，然后季阳辉不同意，无奈之下，刘映雪动了杀心。” 毕竟是学到了一点，乔灵笑说的可以说是相当合理。 而且还是从宏观上看透了事情的本质。 一般来说，在择偶的时候，男人是向下的，女人是向上的。 尤其在如今女权主义兴起的时候，女性更是要找一个比自己强的，然后，让这个强的听话。 似乎这样才能昭示自己的厉害。 男人则是不太在乎这些，只在乎一个---美貌。 “你说的相当有道理，只是，太空泛了。 我早就说过，怀疑谁是没有用的，你得给证据。 你有证据吗？ 如果没有，说这些都是废话。 你还有事没有？ 没有的话，我还要去看棋，今天可是两大高手对战。” 说着话，张子扬就要离开，看的乔灵笑一愣一愣的。 她的感觉吧，张子扬获得了案子的绝对主导权之后，就啥也不管了。 可关键，他还是有理有据的，那就是，考验大家。 乔灵笑感觉自己就像是小兵，辛辛苦苦，还要寻找认可。 “你……你对这个案子是一点也不在乎吗？ 别忘了，你可是最大负责人。 如果案子侦破不了，丢人的可是你。 我们都是小人物，不在乎的。” 想了想，乔灵笑好像抓住了张子扬的把柄。 她算是看出来了，别看张子扬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对案子格外的在意。 要不然也不会屡破奇案。 “嗯？你这话说的，我是老大，是总负责人，我怎么可能不在乎？ 只是，我是要训练你们的。 你们已经竭尽全力了吗？ 如果一切方法都做了还找不到凶手，那我就出马。 你是不是看我太悠闲了，所以嫉妒？ 唉! 你以为我愿意啊？ 我最讨厌悠闲度日了，因为我是一个勤奋人。 可我也没办法啊，这个案子实在太简单了。 我一旦出手，案子也就结束了，还怎么训练你们呢？” 带着一脸的无奈，张子扬呲溜呲溜喝着热水，好家伙的，里面还泡着枸杞，党参什么的。 看来，这是提前进入养老生活了。 听听，这是人话吗？ 案子太简单，一出手案子就结束了。 抹抹额头上的汗珠，乔灵笑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这都几天了，天天累死累活的，案子毫无进展。 到人家这里，太简单！ 更气人的是，以张子扬过去的成绩，他说的还就是真话。 碾压，再次感觉到了被碾压的感觉，乔灵笑苦笑。 “给我一点提示吧？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之前说凶手应该把什么东西忘在了房间里。 会是什么？” 经过大家的努力，已经把房间里的东西分的清清楚楚。 甚至还标记了，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是和案子有关的。 “既然你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季阳辉是棋手，最大的嫌疑人刘映雪也是棋手，自然要从象棋上下手。 案发现场有一个棋盘，棋盘上是个残局。 疑点就在这棋盘上，就在这残局上。 看明白了这棋盘上的棋子是怎么回事，这个案子，迎刃而解。” 带着点调侃，张子扬并不吝啬，把重点都给标出来了。 棋盘？ 残局？ 乔灵笑听的一愣，那棋盘，残局，她自然是看过，不过，并没有往深处去想。 猛然听张子扬这么说，她更加的不懂。 一个残局，怎么会和杀人案有关系？ 难道凶手想要回来就是要破坏这个残局？ “你不会骗我吧？” 太过于风马牛不相及了，乔灵笑都怀疑了。 呵呵！ 张子扬笑了，眼光从上到下的打量乔灵笑，别说，这妮子的身材那是真好，特别的圆浑，矫健，富有青春活力。 被男人的眼神这么赤果果的看，乔灵笑羞涩起来，微微侧身，又是害羞又是惊喜。 害羞的是张子扬眼神中的直白，好像自己是一盘菜，惊喜的是他的欣赏，好像自己是一件艺术品。 “我骗你干嘛？有什么好处咋的？” 摆摆手，张子扬老干部一般，带着保温杯去看象棋比赛去了。 “什么眼神嘛，分明是流氓。” 嗔了一句，乔灵笑却得意起来，站到镜子面前，仔细的欣赏自己的娇躯，一会，嘿嘿的笑了起来。 第1095章 大结局 既然张子扬说了，案子的关键在棋盘上的残局，乔灵笑也不忙别的了，专门研究这一盘残局。 可是吧，研究来研究去，一点头绪都没有。 反而，越看越生气。 作为一个女生，她本来也不懂什么象棋，专门的学习了一番，发现没意义。 残局嘛，她搞了半天，根本看不懂。 我不会是被耍了吧？ 她还怕自己看不懂，把其他的搭档都叫了过来。 “你们也看看，张子扬说了，最大的疑点就在这棋盘上。” 其他人也是懵逼啊，棋盘上？ 他们十个人呢，好家伙的，围着棋盘研究。 其中男生倒是都会下棋，没有多大会就研究透了棋盘上的局势。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 不懂啊。 这和案子有个锤子的关系？ 尴尬的安静持续了足足好几分钟。 “算了，大家回去都好好想着，调查也不能停。” 吩咐一声，乔灵笑还就不信了，这都有提示还能破不了案子。 如此又过去了几天。 终究是毫无头绪。 无奈，她只好再次去找张子扬，可走到门口，就微微一愣。 只见张子扬的门上贴着一张黑色的纸条，靠近一看，上面一股子血腥气。 有几行血字在上面： “张子扬，明天凌晨四点，我在紫金广场等你---沈继欢！” 沈继欢？ 一瞬间，乔灵笑的眼睛瞪大了。 传说中的双花红棍，地下势力中第一打手，也是从张子扬手中逃走的不多几人。 他这是干嘛？找张子扬决斗？ 啪啪啪！ 她连忙拍打房门。 好半天，张子扬从房间里迷瞪着眼睛出来。 “你看看这个。” 把纸条递给张子扬，乔灵笑担心不已。 江湖流传，张子扬曾经在静海一战中碾压沈继欢。 可此人终究逃走了。 如今回来，只怕来者不善啊。 “哈哈……沈继欢啊，他终于明白了，逃跑是没有出路的。” “既然他要求一战，我自然满足他的要求。” 张子扬大笑，这些天来，他一直都是耗费智力破案，好久没有打一场了。 “你可是亡命之徒，你真要和他打？” “这样吧，明天凌晨，我派人跟着你。” “等他来了，就把他包围起来の，抓住他。” 哪有和犯罪分子决斗的？ 不像话！ “不行，此战我必须去，我要亲自打败他。” “这不是我的任性，更是要告诉天下人，邪不胜正。” “沈继欢这种人之所以人气居高不下，就是因为他能打。” “如果只是抓住，他不会服气的。” 多余的话，张子扬没有说，那就是，对方没有那么好捉拿的。 明天的紫金广场必然是层层埋伏，谁也难说清在第几层。 “可是，他如果玩阴的呢？” “或者，他给你下陷阱呢？” 虽然张子扬平素太过我行我素，可乔灵笑知道，此人是天才，同时也特别的具有魅力。 因为担心，她一下子抓住了张子扬的手臂。 这一下肌肤相亲，两人都是一怔。 马上，乔灵笑把手拿了回去，俏脸微微一红。 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的担心他。 “没事的，到时候，你派人守在四周。” “如果他想公平决斗，我奉陪，如果他玩阴的。” “我不信他能冲得过咱们正规军。” 张子扬满怀自信，不就是打嘛，那沈继欢不过是败军之将而已。 “那……那你好好休息吧。” “我……我就不打扰了。” 本来想问案子的，乔灵笑却不敢问了。 说起来只是两个人打架，可她明白，这次的决斗必然会传遍大江南北，昭示正邪之间的高低。 “别急啊！” 一下子，张子扬拉住了乔灵笑的柔荑。 嗯？ 好软糯啊。 被张子扬抓手了？ 乔灵笑心脏砰砰跳，咽下一口口水，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看她这样突然小女儿模样，张子扬笑了，什么嘛，一看就没有谈过恋爱啊，男人一碰，就春情泛滥了？ 拉着乔灵笑坐下，好像在对待一个宠物一样。 “你来是问案子的事情吧？” “我告诉你吧，其实案子很简单。” “那盘棋局是案发当天象棋比赛中的一局。” “发生的时间是十点多，这就是疑点啊。” 仍然拉着乔灵笑的玉手，张子扬毫不吝惜的说了起来。 在如此的暧昧的时刻说案子，乔灵笑有点不适应。 “什么意思？” 她露出迷茫的眼神，身体麻麻的，想让张子扬放手，却又不愿意他放手，心情矛盾。 “你看哈，刘映雪往酒店里打过两个电话，一个九点半，一个十一点半。” “第一个打通了，第二个没有打通。” “据她所说，季阳辉是没有手机的。” “那问题来了，季阳辉在酒店里，怎么会知道象棋比赛时候的局面？” “说明他是有手机的，可以接收到比赛的情况。” 这次，张子扬说的更加清楚，只是，不愿意放开乔灵笑的小手。 也许是这两天喝枸杞，党参喝的，有点上火。 碰碰美女的手，这也算是一种泻火。 “你是说刘映雪撒谎了？她杀死季阳辉之后拿走了季阳辉的手机？” “哦，我明白了，拿走手机是不够的。” “棋盘上有十点多的残局，这就是凶手留下的漏洞。” 一下子，乔灵笑豁然开朗。 只是，明白了之后，她并没有马上就处理案子。 没办法，手还在张子扬手中攥着呢，她不知道这是啥意思。 “聪明，至于刘映雪打来的两个电话，应该是伪造的。” “这个可以让鉴证科的人检验。” “她的目的想来是伪造不在场证明，弄巧成拙啊。” 似乎早就看透了刘映雪的一系列行为，张子扬很得意。 这样的男人特别让人欣赏，乔灵笑怔怔的看着。 “你能不能放开我的手了？” 忐忑的问一句，更多的，她想要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 是要让自己当女朋友吗？ 如果不是，可不能这么随便的。 “能！只是，我不愿意。” “因为我还挺担心的，也许明天我打不过沈继欢呢。” “也许如你所说，他会有什么奇怪招数呢？” “真的这样，那我就再也无法碰美女了。” “作为一个战士，我不愿避战。” “只是，我不知道明天之后的未来会怎样。” “让我欢愉一会，可以吗？” 张子扬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悲壮，他了解沈继欢，既然来挑战，必然是万全准备。 自己真的能赢吗？ 自信当然要有，可战场之上，什么都可能发生。 “我愿意！” “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突然，乔灵笑理解了这种悲壮，直接倒在张子扬的肩膀上，一种巨大的温柔填塞胸膛。 英雄，张子扬是个英雄，明天他就要去战斗。 我陪陪他，是我的荣幸！ 人间男儿无数，又有几个算得上英雄呢。 “谢谢。” 几乎没有感情的，张子扬把手放在了乔灵笑蛮腰之上，随之滑落，落在那丰腴饱满之处。 两人的眼中，闪烁着说不出的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