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解除(兄妹骨科)》 001 烟头、易拉罐拉环、糖纸、木棍...... 林耐拿着长伞戳着砖缝里卡住的各种垃圾。 出门时,雨已经停了。一路上,拿着这把褐色的长柄伞,着实有些土里土气。她抬起脚,用脚底点了点面前的水洼,在心里数到一百。 呼,林耐长呼一气,去吧去吧,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小区比家里要住的老旧些,墙面上开锁通下水道的小广告密密麻麻。已是傍晚,这楼道的感应灯还没开始工作。滋啦的油烟香气灌满整个楼梯间,带着呛人的烟火气。 爬到五楼,她抿抿嘴,迟疑一会,举起手轻拍了拍铁门。 没人应。 意料之内。 “嘭嘭嘭。”这次下手重了些,门应声打开。 门后露出张明艳的女人的脸,杏眼微圆,眼角上挑。面上掉了妆,皮肤看着光华水嫩。她身上只套了件男士T恤,浑圆挺立,长度堪堪盖了半边臀线。修长曼妙的双腿下,踩了双女士凉拖鞋。 “是你啊,”女人懒懒抬眼,冲屋里叫了声,“仲哥,你妹来了!” 她传完话便走开,顺手抄了鞋柜上的烟盒重新走进房里。不大一会,林仲走了出来。上半身裸着,下面随意套了条长裤。 看到林耐,他轻轻扫过,从口袋掏了个信封丢给她。 “数数,免得后头又来吵。” 林耐垂着头,抽出信封里的钱数了数。一万,一分不少。林仲给了钱,径直要关门,看她一动不动,沉默不语,不耐问:“还不走?” “那个,”林耐没抬眼,“你在家的那些书还。” “丢了,”林仲没等她说完,“就这?” 她点点头,幅度小到忽略不计。 “咔嚓。”房门在她面前阖上。 程薇靠在窗台上抽了根烟,回过头发现昨晚精神气十足的人又睡着了。她摁灭烟头,一脚踩在床上,趴在他身上。 “仲哥,咱两生个孩子呗。” 林仲翻了个身,含糊道:“有病吧你。” 她当然没病,程薇弓起身体,宽阔领口瞬间就袒露出丰润的乳房。 “生嘛生嘛,”说话间,一手神进被子里挠他腰间敏感的薄肉,“好不好嘛,嗯?” 林仲任她闹腾,眉间皱成疙瘩,“滚下去。” 嘁。程薇见他生气,撇嘴从他身上下来。 林耐转了两趟公交,用了一个多小时才真正到家。何艳红炒着菜,抽油烟机罢工多时,这会满屋子油烟味。她先去将客厅紧闭的窗户推开,又跑去主卧,开窗透气。 “林林。”床上躺着的人知道她进来,梦呓似的叫了一声。声音短促,虚无。 “爸,”林耐上去给他喂水,“张嘴。” 中风的病人总感觉他是在半梦半醒中,林耐熟练将水喂完,拿林国栋微张的嘴角渗出一丝水线,她拿过毛巾擦干。 吃饭前,林耐将钱交给了何艳红,“我数过了,不会有错的。” 何艳红正卷着钱,捻着第一张的手指顿住。 “行了,吃饭。” —— 清水卡文,h文来解压,缘更,慎追 002 取水镇是个小地方,整条街上最高的楼盘还不到十层,林仲的老板拥有这块地的绝对使用权。外加镇上数一数二热闹的KTV和棋牌室。 水浅王八多,镇上五年前开始引外地人进来投资,连开两叁个大厂,瞬间带活了小镇沉寂如死水的经济。 老板作为地头蛇,怎么也得给自己挣点面子,叁天两头让林仲等人去工厂坐坐。回来时各个口袋里都能塞几个厚厚的红包。 林仲舍得卖命,讲义气,这种好事老板向来不会忘了他。 本月,上头有人给老板漏风,这次来建厂的可不一般。华侨,祖上都是造船的,家里富得流油。领导的意思是,先把人忽悠留下,后头再配合着演双簧。到时候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林仲在KTV有哥几个常聚的包厢,大伙吹牛打屁说了一会,顺嘴说到了华侨身上。绿毛桑拿店里生意最近不太好,一年前,有个姑娘神经兮兮的,客人灌她吃了一碗十个人的精液。当天夜里姑娘脑子犯抽,在家里边自杀了。这牛逼的霉运直接跟着他跨年,黏在他身上不走。 听说华侨来,绿毛眼珠子也跟着绿了,狗腿的摸到林仲身边,“仲哥,华侨指的那块地,离你家不远吧?这要拆迁,保不准能搞两套房!” “瞎做什么梦呢,”林仲叼着烟,作为地头蛇最得力的小弟,他的话向来很有说服力,“镇子边上那几块地没卖出去,哪轮到这里。” 绿毛想着,还真是这么个道理。那里都是镇上干部的捞油水的好地方,为啥要和别人分肉吃。 几人坐了会,KTV的静姐说小姑娘们来了,问要不要送几个过来陪会。一堆人饿狼似的盯着林仲,就等他点头。 这批新来的姑娘,年纪轻,有两个入行不久,不大放得开。绿毛搂着其中一个,一会摸屁股,一会揉奶子,说的话也是下流猥琐,整个人恨不得将女孩就地正法,完全没眼看。 林仲玩了一会,就着女孩的手喝了两杯酒。 “再喝点嘛。”女孩有些生疏的喝了口酒度过来,林仲勾嘴笑了声,揽过她的腰,含住她的唇。一番辗转磨研,小姑娘憋得双颊通红。 “仲哥,下次点我吧 ,我叫沉娇。” “沉娇?”林仲玩味地摁灭烟头,“不怕薇姐找你麻烦?” 沉娇媚眼横斜,一只手按住他大腿根,缓缓摩挲,“这不是有仲哥吗,我怕什么?” 林仲揪开她的手,刮了下沉娇微尖的下巴,“那你说错了,没她同意,我可不敢动你。” 说完,他起身交待兄弟们几句,出了包厢。 走出KTV大门,隔了两条街的取水中学传来急促的上课铃声。林仲一时有些恍惚,仿佛一瞬间回到了那个拥挤热闹的教室。 手机在兜里震动几下,他的余光轻扫四周,无人在侧。林仲走到拐角,掏出手机。 林耐:你为什么给假币? 003 为什么给假币? 林仲蹙着眉,烟瘾又来了。他借着摸烟盒的空档给林耐回了条信息,刚一点燃,便听到KTV门口汽车轮胎蹭地的声响。 他的财神爷来了。 罗家威五十有六,头发稀疏,标准地中海。还装着学究模样,强行给自己配了副眼镜。老家伙保养得当,走路生风,这几年为了故作大气,有意识让自己步子迈得小一点,以便彰显气势。 一齐下车的还有个女孩,下车后哭哭啼啼。不待林仲仔细瞧,司机粗鲁的将那女孩反手一拧,拖进了KTV。 他上前在罗家威面前点了号,对方抽着不大熟练的雪茄,呼出一口白烟,“阿仲啊,酒厂那单干得不错,今晚给你开香槟,咱先整个十来瓶把场子热起来。” 地痞流氓秒变暴发户的绝对表现,一定是从品位上显示出差异的。林仲附和几句,两人一块去了二楼。 罗家威在二楼呆了五分钟,静姐一脸喜色进屋,贴着他耳旁嘀咕上。林仲坐得近,隐约捕捉到两个词“发疯”“吃药”。 随着一首鼓噪烂俗的网络歌曲响彻包厢,罗家威拍拍裤腿起身,让大伙随便玩,他先上去办点事。 众人一脸艳羡,叁楼是罗家威的禁地,任何人没允许不得进入。大伙瞎几把乱猜,说上面绝对是有保险箱,藏了珠宝、现金之类的那种保险箱。搞不好,还有枪。 跟了罗家威一两年,林仲还未上去观摩过。要说罗家威蠢,保密这一项倒是做得精益求精,旁人无法企及。 下午六点,学校已然放学的时间。 林耐没回家,而是坐公交来到了林仲家楼下。她手里攥着叁张百元假钞,是老师收伙食费时检查出来的。 林仲房门半掩,屋里烟雾袅绕,分外呛鼻。她紧了紧拳手,推门走进去。 沙发上仰躺的男人闻声坐起,透过这层薄雾望着她。 “钱呢?” 林耐走到沙发前,摊开手掌。他单手撑开纸币,并未检查纸币真假,而是快速扫过纸币左下角。 倏尔,手掌一揉,叁张假币瞬时搅成一团,嘴里吐出一长串数字。 “BF66666645,CX29844444,ZJ28688333,Q8U8997198,JF82663157......林耐,还要我背下去吗?” 林耐咬住唇,视线垂在沙发底下的灰色毛毯上。他记得那一百张人民币的编号,并不是说的玩笑话。 “怎么,”林仲慢条斯理站起来,高大的身影把她笼在里头,如同苍鹰之于幼雀,“以为这些小把戏还有用?” 林耐呼吸一滞,他身上热气翻滚,带着雄性的天然侵略感。林仲缓缓踱步靠近,她耳根发烫,面颊泛起火烧似的红晕。 “林耐。”他哑声喊着她的名字,些许粗糙的指腹划过她的脸,一寸寸移到颈侧,仿佛情人才有的爱抚。让她瞬间尾骶骨顿感酥麻,想要翘起, 林仲讥笑,“你这样,像什么,嗯?” 像意图勾引亲哥哥的妓女? 还是像心存不良的女学生? 廉价,又卑劣。 “可惜,”林仲低下头,温热的鼻息肆虐她的血脉,说出的话却无比恶毒,“操你,我已经腻味了。” 004 “林耐?” “林耐?” 手边的练习册猛然被人抽动,林耐后背一紧,回过神。班长略带腼腆地指着她的下巴,“你,这里,有笔墨。” 林耐垂下眼睫,低声说了声谢谢。 学校和她说过话的人不多,班长的脸几乎能在一众陌生的人中脱颖而出,被她一眼认出。 临近最后一堂体育课,班里同学在教室里闹做一团。林耐腿心热流涌动,连带着小腹跟着坠胀难受。 她请了病假,顺着学校西南方向的小道走进几米。确定不会有人突然出现,矮下身体,一把扒开一丛茂密的灌木。灌木密实,掏了好一会,才露出个黑色铁盒。 林耐绷直唇线,掰开盒盖。用力有些猛,手指一滑,盒子里的两样小东西瞬时弹落。 一盒所剩不多的便宜香烟,一支塑料打火机。 等着第一缕尼古丁在嘴里荡了个来回,她唇珠微抿,食指扣动烟头,抖下燃尽的烟灰。 这个姿势看着粗糙老练,没半点姑娘捻烟时该有的魅惑。 抽完这支烟,收拾好这萧条的战场,林耐原地站了几分钟。徐徐微风拂过,她抬起手臂,鼻子凑近深嗅,没什么异味。又掏了颗清新口气的薄荷糖抵在舌尖。 一切事毕,林耐换了条来时的路往教室走。 这个点,大多在教室内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任由老师灌入一列列复杂的文字符号。所以当她提快脚步,发现前面围拢的斗殴现场时,已经来不及收脚了。 说是斗殴,更像是单方面的碾压。一群个头茁壮的少年,对阵个骨瘦如柴的眼镜男孩。 眼镜腿已经折了。 很常见的一幕,这种欺凌存在校园内每一处,屡见不鲜。林耐并非多管闲事的性格,那群男生也不是看人来了就撂挑子的怂货。 两方对峙一秒,盛气凌人的一方同时忽视她,一巴掌就要冲着半跪的可怜蛋落下。 “班长!” 就这短短的一秒,林耐干了件蠢事,她提着口气,直直望着鼻青脸肿的班长。 “校长正在找你。” “校长?”离她最近的男生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回头冲着身后道,“沉陌,你爸找他,给不给啊?” “给屁。” 要把屁给自己老子的男生,叫沉陌,新校长的独子。 一个刚转来的混子。 他打着呵欠走出来,一头剃到精光的青皮脑袋,赫然如黑海里漂浮的皮蛋。再加他有意割裂的断眉,浑身写满了“老子不好惹,莫挨老子”的宣传广告词。 踢到铁板了。林耐迈出的脚,退回来。她确实惹不起,这招对别人还有点威慑力,对沉陌,还是算了吧。 “啧,”沉陌也不看她,伸脚戳了下班长,“想走也可以,去校长办公室对他放个响屁,我这周就放了你,怎么样?” 班长可怜兮兮地求饶,囫囵嘴里倒不出几句完整的话。 沉陌余光觑着勇救狗熊的“美女”,一丝不苟的马尾,呆板无趣的面孔,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恹懒勾勾手指,“过来,书呆子,这事儿交给你。记得用手机拍下来,要是放的没声儿。” 说到这儿,他顶起断眉,手指挠了挠,“我吧,还没想好。你们,”沉陌拧身指着身边的人,“给个意见。” “让他光着屁股跑操场。” “吃鼻屎怎么样?” “卧槽,你好特妈恶心!” “去亲叁班那个胖子吧?” “卧槽,你更恶心!” …… 林耐硬摁着撒手不管的心思,等他们热火朝天的发散讨论。最后沉陌一锤定音,“行了,都他妈脑袋里面装的什么玩意,还不如爷爷我自己想的。” 他示意众人放手,“书呆子,还不来扶人?” 小书呆一愣,过来扶起班长,逃离狼群。两人前后经过他身边。 一直百无聊赖,精神涣散的沉陌,忽然鼻尖一动,耷下的断眉立时挑起来。 ———— 男二是校霸?不,他是个作恶的憨批。 005 显然,这个气味让沉陌昏昏欲睡的大脑,终于注入了几丝清醒。他拦住林耐,“他走,你不能走。” 班长瑟缩着回头,不敢吱声。林耐瞥他一眼,“你先走吧。” 周围几个身上穿得五彩斑斓的家伙立即笑起来,班长咽下口水,看着林耐坚决的模样,终是慢慢挪动了步伐。 “嚯,个傻逼玩意儿!”一群人被这胆小鬼毫无义气的行为恶心到了,纷纷叫嚣着要去再将他抓回来,狠狠抽一顿。 沉陌无所谓摆摆手,对着其中一个男孩道,“疯子,钥匙给我。” 男孩应了一声,从兜里掏出把钥匙抛过来。 “我走了,你们好好学习。”沉陌扯过林耐,头也不回往围墙那里走。 学校的围墙有几段被这些人高腿长的坏学生故意损坏,兼之无人修理,一直露着陈旧的豁口等待里外互通有无。快要跨过围墙时,林耐甩开他的手。 沉陌长腿一收,一巴掌拍在自己青瓜皮顶上,“不敢啊?” 她不说话时,神色凝滞,极为标准的书呆形象,好学生长相。是常人眼中,说话稍微大点,都会被认为已经生气了的性格。 沉陌刚转来,估摸着经常逃课,对班里人都不太熟悉。对这种长相不美,性格不突出的,更没印象了。 他为难走上前,“书呆子,趁我现在还能好好说话,赶紧过来。” 林耐面无表情,“趁我现在还好说话,你能赶紧滚吗?” 沉陌闻言,忽然就笑起来,“我这急脾气。” 说着,他大步一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等他一转身,沉陌只觉得手腕一紧,肘部整个被反拧过来。他正要转头,膝窝就被她猛力一踹。让他骤然失力,瞬间单膝跪下来。 “行啊你。”沉陌勾着嘴角,吊着眼尾看着这小书呆子。也就打架时候,她脸上稍微有了情绪。 “警告你,最好滚远点。” 林耐心情已经烦躁到了顶点,林仲的话一直搅得她胃里翻腾,头晕目眩。连什么往日谦卑低调的模样,都想即刻撕碎。 “我要是不呢?”沉陌反问,眼色邪乎得很。 林耐松开他,“要么你打死我,要么我打死你,来吧。” 对,最好和人干一架,把这多余的情绪消耗掉。最好能死掉,让林仲一辈子都后悔。 沉陌慢悠悠站起来,“我一般只在床上和女生打架,欲仙欲死,要试试吗?” 他瞧到小书呆眼里微不可见的嫌恶,故意恶心她,“要不,咱们先去喝点,反正,你睡我,是占了大便宜。我这身材,我这长相。” “走。” “啊?” 沉陌有些懵逼,第一次觉得不该这么自我吹捧。他嘴欠而已,没想真睡这书呆子啊。 林耐轻嗤,“不敢就算了。” 男性尊严受到挑战,沉陌热血上头,决定舍身取义,“睡就睡,你给小爷回来。” ...... 一代校霸跟着好学生七拐八拐来到一家小酒店,前台看到林耐,蓦地一愣。 “你怎么来了?” 林耐木然回:“和男同学开房不行吗?房卡给我。” 校霸瞠目结舌,这什么套路。书呆子从前台手里抢了房卡,轻车熟路带他到了叁楼。这小酒店破得很,沉陌刚从一线城市退居,看什么都是高标准的习惯一时改不过来。 他拧着眉,“我去,这地儿该不会连床单都不换吧?” 房间里逼仄,中间除了张双人床,只能允许单人通过。林耐没应声,拉了窗帘。屋里没开灯,顿时一片昏暗。 沉陌第一反应是去门口把灯打开,这尼玛自己的第一次,总得看看是个什么过程吧! “别动。”书呆子冷冷叫住他。 也行,沉陌转而一想,女生害羞正常。 “那什么,”他眯着眼,四下逡巡,小声嘀咕,“怎么没套啊。” 书呆子坐在床头,一动不动,一个劲儿吩咐他,“把衣服脱了。” 沉陌:卧槽,处女比处男还急? “你,”他走过去,舔了舔嘴唇,“要不,你帮我。” 情趣,情趣,他暗想,妈呀,对着书呆子不知道能不能硬起来。 林耐掀起眼皮,“你先脱。” 脱就脱。沉陌叁下五除二就搞定自己,就剩胯间四角短裤遮挡着他引以为傲的神器。 “躺下去。”书呆子又吩咐起来。 沉陌这下不愿意了,妈的,看不起人不是。他虎着脸,一把将书呆推到,压到她身上,手撑在她脑袋两侧。如同对着没剥壳的榴莲,无从下口。 “你不会是不是?”书呆子蔑视问。 说完,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左胸上。 手下触感别样柔软,沉陌凭着本能捏上去。 “嘶,”林耐皱了皱眉头,“轻点。” 沉陌被这声“轻点”叫硬了,他垂下头,对准她的嘴唇吻下去。还未碰上,她脸一转,这个吻落在她下颌上。 “你还有十秒。”她说。 沉陌只觉得自己被嘲成了十秒男,负气道:“小爷我可以十小时,电动马达不带停,”他生疏地学着动作片里技巧,隔着衣料拿发硬的神器抵入她的腿心,“待会就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还有五秒。” 沉陌:?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登时气极,一手直接钻进她上衣里,握住她被胸罩包裹的浑圆。那小小的一团,正在他手掌,如玉如絮,轻软逗人。 “叁秒。”书呆子盯着天花板,眼神飘忽。 沉陌狠下心,亲上她的眼睛。 “一秒。” “砰砰砰。”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抡拳头连环砸响。 “沉陌你个混蛋,给老子出来!” 正在欲望和理智中半梦半醒的沉陌,忽的诈尸似的弹起来。 “靠,我爸怎么来了?!” 006 沉校长甫一进门,二话没说便上去抽沉陌,显然已给沉陌定了个威逼好学生行不洁之事的罪名。沉陌也不辩解,反倒拿话去刺激老爹,故意说:“我就是堕落怎么了,我愿意!有本事,你也堕落一个给我瞧瞧!” 父子之战一触即发,沉校长拉着被“吓傻”了的林耐,郑重表示,一定会对沉陌严惩,绝不姑息。 他庆幸自己来得早,还没能真正让那臭小子得逞,没犯上大错。但他着实被沉陌气到了,确定林耐没事后,一手揪了沉陌耳朵闹冲冲往外走。沉陌躬着上身,扭曲侧过脸,对着林耐无声道,你个家伙给我等着。 他不傻,沉校长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抓个正着,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了。看林耐与前台熟稔的模样,不是她还能是谁。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酒店不是节假日,没什么客人,自然没几个人过来凑热闹。林耐回视他,也不见有多高兴。 留在房里等了数分钟,没人过来。她下楼到了大厅,手指在前台轻敲了几声。小姑娘从游戏里抬起眼,看到她,“哟,你们校长还来的挺快哈!” “林仲呢?”她问。 “仲哥一天都在休息呢,”小姑娘重新将视线落回手机上,“你快点回学校吧,我这。” 小姑娘说着抬头,面前空无一人。 林仲在这里有间固定标间,林耐很久前来过一次。 房号是4308,她走上前,看着留了一丝缝隙的房门,伸手推开。 门后一片狼藉,地上散着女人的长裙、胸罩、高跟鞋,屋里没人。只有浴室里嗯嗯呀呀的呻吟声,和水流声。 林耐后脑发木,她拾起地上的烟盒,拇指推开。是个空盒子。 脚下着魔似的,一步步往里挪动。那喘息的女声越发清晰,偶尔还有她失魂的尖叫。走得愈近,肉体与肉体的撞击都能捕捉。 她可以想象的到,林仲此时发狠的模样,一遍遍抵到最深处的挞伐。 “仲哥,嗯,快点再快点。” “贱货。” 女人的声音林耐确定不是程薇,太矫揉造作。程薇更媚,勾得人骨子里都能发颤。 她漠视着那浴室的磨砂玻璃门,盯着上面交迭的暗影,凉意漫过头顶。一块硬石卡在喉咙,堵得她快要窒息。 “仲哥,啊,人家要到了!”女人失禁的快感让她瞬间到了高潮。 “处女逼还这么骚。” 林耐撤回目光,悄无声息退出房间。她漫无目的出了酒店,随便上了一趟公交,又在不知哪处站点下车。恍惚来到河堤边,轻柔的风卷起水面的湿气,冷透她的骨髓。 林仲一直比她干脆,开始、结束,从来都是。 这条道上空无一人,四周除了草皮,就是低矮的灌木。如同她的人生,找不到那么点苦中作乐的甜。 她一只脚踏入水中,淤泥裹上来。又一只脚。 走了第一步,第二步更加容易。 水面浸过头顶,冲散了她脸上残留的泪水,林耐闭上眼。 原┊创┇书┊刊: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