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爱谋欢》 第1章下毒 2017年晚春,本是温和的天,却骄阳似火。 b市西面的一处密林环绕着这边的山区,太阳照不进来,竟让人觉得有些莫名的阴冷。 今天是我跟江临结婚的日子。 在这临时搭建的棚子里面,我已经坐了足足一个小时了。 透过帐篷的缝隙,我看到他俊朗的笑容,高大的身影,西装革履,正一步步的向我走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竟开始紧张起来。 接着顺手就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嘟喝了一口,想叫自己镇定。 这是他早上给我的保温杯,早上就泡好的蜂蜜水,里面放了枸杞和大红枣,味道很甜。我口渴得厉害,又喝了一口,再抬头,他已经撩开帘子进来了。 我赶紧激动的起身,“江临,是不是马上开始了,我好紧张啊,朋友都来了吗,没通知我家里人会不会太仓促?” 我笑着,却不知道为什么泪水要涌出来,激动到不能自已。 看他站着不动,我提了提婚纱,朝他走去。 不想,他突然变了脸,恶狠狠的一把将我推开。 力气之大,我失重的向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梳妆台,咣当一声巨响,整个人歪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我吃惊的看着他,跌破了手的我慌乱的从地上站起来,惊愕的问他,“江临,怎么了?你……出了什么事了?干嘛推我啊?” 他站着没动,低头看我,冰冷的表情就好像要将我凌迟的判官,满是恨意。 紧接着,我的肚子就疼了起来。我踉跄着后退几步,想要抓他的手,反倒得来他嫌弃冷哼,顺势给了我一脚。 我闷哼,咣当,再一次跌坐在地上。 疼痛感瞬间袭满全身,我朝他伸手,祈求他扶我起来,可我却不能发出声音,一口血腥气从嘴里面冒出来,喉咙就像是要烧着了,猛然一声咳嗽,一口黑血喷了出来,洒在我白色的婚纱上,触目惊心。 我大惊,惊慌的去擦,身体却软绵无力,手都在颤抖。 他突然蹲下身来看我,挑起我的下巴,竟笑了。 那笑容很可怕,是我五年来都不能看到的表情,就好像带了剧毒的刀子,直接戳进我的心口,无数次进出。 我想问他为什么,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这样对我,我却始终无法发声,直到恐惧席卷全身,叫我浑身发抖。 他却满脸的冷意,轻蔑的笑着,“我恨你,恨了你三年!!你刚喝的水里面早就放了药,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胃穿身烂,可尸检却查不出来蛛丝马迹。对了,我会给你制造一个合理的意外,这样你就死的悄无声息!当然,你真应该感谢你自己,如果不是你和你的家里人亲手断送了我的未来,害死了我父母,怎么会有今天的我!!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你喜欢吗?” 我大惊,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使劲摇头,想要跟他解释,当年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家里人更没有参与,那是个误会。 此时,帘子撩开,骤然的亮光刺得我眼睛有些疼,我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早已经消失在我们之间的女人慢慢出现,她犹如一个归来的王者,站在我跟前。 三年不见的商芸芸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色休闲西装外套,脖子上系了好看的丝巾,紧身的金色半身裙勾勒她妙曼的身材,踩着血红的高跟鞋,无情的踏在我的婚纱上。 我想要抓着商芸芸的腿,控诉当年的事情跟她脱不开关系,可是却被她几厘米高的高跟鞋脚一脚给踢了过去,重重的摔在桌角边。 我实在没力气了,连呼吸都低不可闻,刚才还在震颤跳动的心口也渐渐没了声息,只有残喘的一点意识。我不甘心的盯着站在一起的两个人,不敢相信我看到的都是真的。 我爱了五年的男人竟然给我下毒,还说恨了我三年。 滚烫的泪水流下来,打湿了我的脸。不断咳嗽的我,吐出来的血水早就染红了雪白的婚纱,我无助的望着这一切,心痛的只能眨着眼睛瞧着他们。 而江临转身就抱住了商芸芸,刚才还扭曲的脸上竟然满是爱怜,似乎捧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两个人就在我的面前重重的亲吻,肆无忌惮。 我实在是再无力睁眼,肚子下的疼痛也仿佛在沿着血脉撕裂开来,我缓缓的朝着地上趴去,捂住肚子,冲他给予最后的微笑…… 第2章顾子崧 “不要……” 我几乎是瞬间清醒,尖叫着挣扎,却不料被身上的男人压得死死的,呼吸艰难。 热,很热,身体上的热要把我烧着了。 任由身体多么疼痛,却依旧无法熄灭身上的火。 男人一次次细碎的吻落在我的身上,好似那炎热的夏日拍打给我的一股清凉,叫我欲罢不能,咬着薄唇依旧不能控制的轻声嘤咛,尽情的享受这份莫名的欢愉。 我闷哼一声,再没了任何思绪。 我双眼疲倦的厉害,勉强睁开一条缝隙,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可才睁开眼,被眼前的强光刺的立刻闭上了眼睛。 我的头很痛,要炸开了,身体也痛,却不知道为什么身体越来越热,犹如被人放在了蒸笼里面,上下翻滚都无法叫我体内的热喷发出去。 我的脑海不断的蹦跳着江临扭曲的脸孔,残存的思绪渐渐地被沉重的欲望占领,勉强睁眼,只看到眼前白花花的灯光,晃得我头昏脑涨,身上粘稠的汗液像粘合在我跟男人身上的胶水,分离不开。 我死了? 是地狱? 还是梦? 可这也太过真实了,身下火辣辣的疼痛叫我的意识越来越清醒。 突然,身边的男人翻了个身,再一次将我圈在怀中,一遍遍的念我的名字,“楼瞳,楼瞳……” 声音真好听,好似蛊惑我心神的魔咒,他的手就好像点燃了木柴的火种,一路向下,“楼瞳……” 再一次撕裂的疼痛袭来, 许久,男人终于精疲力竭,我身上的火也终将退却,再没了任何思考的力气。 我勉强翻了个身,闭上眼睡得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能睁开双眼,顿感身体骨头碎裂一样的疼,可短暂的迟疑,我忽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立刻起身,盯着眼前一个背对着我睡觉的男人瞪大了眼睛。 下一刻,我认出了他,是顾子崧。 我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想吵醒床上的他。 惊慌之下从床上翻滚在地,咣当巨响,摔了个四仰八叉。 我狼狈的爬起来,不等床上惊醒的男人转身,我飞似的抓起地上的衣服迅速的冲出了房门。 …… 一个小时后。 我坐在自己的小公寓里面,盯着镜子前这个满身青痕的自己发怔。 前一刻,我还在憧憬婚姻的美好,下一秒就被我的未婚夫毒死了。跟着,我跟一个男人上了床。 我好不容易回了我的家里,却发现,眼前的一切都不对。 家具不对,房子的装修不对,除了我从小到大养成的放在门口脚垫下的钥匙这个习惯是对的,眼前的所有事物都发生了变化。 确切来说,是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再看电话上的时间,2014年,7月28号。 这部电话还是水果5s。 哄! 外面雷声阵阵,惊得我浑身一颤。 如果这一切不是做梦,那我,是真的死而复生? 我摇了摇头,企图让自己清醒点。 忽然想起三年前的此时,顾子崧才因为家族的生意调离了从前的小职员职位,坐上了他梦寐以求的副总位置。当时他找了一些朋友喝酒庆祝,其中就有我。 我们都喝了不少的酒,有些人早就酩酊大醉,不能回家了,可当时的我还是很清醒的,事后我直接离开了,并没有跟顾子崧有什么交集。 为什么这一次就直接睡…… 我懊恼的吸口气,再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痕迹,无奈的蹙眉,一甩手,盖住了身上的狼狈。 一时之间,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以这一切如此真实。难道,当真是时间重塑,一切都可以重新来吗? 可为什么却是这样的开始? 先不说我这时候还没跟江临确定关系,甚至他家里还没出事,可我怎么就会跟顾子崧有了牵扯? 虽然他之前追过我,但是这并不能代表我和他能有什么瓜葛。 我再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三年前的此时,父母给我买的公寓还没装修,地上还是水泥地面。我赤足踩在地上,地上的冰凉透过脚底板传过来,惊得我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我局促的在原地徘徊,琢磨着这奇怪的事情,是否老天眷顾,看我死的冤枉,真的叫我重新活一次? 那我要怎么做? 我正发愁,角落的电话响了。 我惊得整个人跳了起来,安抚自己不停跳动的心口良久才无奈的走过去。 我看着电话上的名字,心口剧颤。 ‘顾子崧’三个大字赫然在电话上跳闪,我的内心犹如油锅上正上下翻滚的一只茄子,躲藏不掉,逃离不开,内心的挣扎和困惑叫我最终选择,拒绝接听。 顺便,直接关机。 我先清洗了自己的身子,蹲坐在浴室唯一一个像样的浴桶里面发呆,脑子里面全是我死前江临扭曲恐怖的一张脸。 他的咆哮,恼怒,谩骂,就像刀子一样刻进我的心口上。 我无法相信,我深爱的男人竟然转身变成了恶魔,亲手断送了我的性命,难道全都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个商芸芸? 我想不明白,就算重新来过我也无法叫自己相信,那么出色的江临会是杀害我的凶手。 直到浴桶里面的水一点点冷下去,我才勉强出来,爬上床,看着外面的黑天,雷声大作,暴雨漂泊,这样的夜晚,我怕是睡不着了。 不想,一闭眼,竟一觉到天亮。 早上骄阳似火,昨天的大雨早就过去,一切还是老样子,我最终确信,我真的重生了。 而此时的我,还是一个小公司的业务经理,我看一眼时间,很好,是周末,所以我还有一天都时间叫自己适应此时的我。 我盯着外面的灼阳发呆,从前的记忆就像拉开的闸门,汹涌喷薄出来。 直到一阵吵闹的电话铃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我这才将思绪从远方扯回来。 江临的电话如期而至,可此时的他在我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我仍旧有些没弄明白。 迟疑着,我还是接了电话,“江临。” 电话那边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带有早晨慵懒的魅惑,这是我多少年来都无法抵抗的吸引。 “恩,我起来了,你要去加班吗?昨天聚会开心吗,喝了不少吧!我听说很多同学都去了,我实在太忙没去成,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吧?” 我心里有些乱,甚至有些忐忑。 他的关心还真是令我意外,就包括我们后来同居在一起也未曾如此关心过我。 我勉强笑笑说,“不,我,我,我在家里,我很好,我今天不打算出门的。你……” 我打算拒绝他,可又瞬间犹豫了,滔天的恨意席卷上来,就像瞬间燃烧的小宇宙迅速散开全身,我无法抑制的颤抖着。 就算老天开眼给我一次重新来过,可我也绝对不会再给江临这样的人渣一个杀害我的机会,我要复仇。 ‘复仇’两个字在我的脑海里面不断盘旋,挥之不去。 我爱了他整整五年,他却给了我一个那样的恶果,甚至还断送了我当时腹中才一个月的孩子,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告诉他这个喜讯,可他却联合我最痛恨的女人一起杀害了我们母女两人,这样的我为何还要顾念着那可笑的过去爱情,就算时间再次回转,我也绝对不会再叫自己就成了那对狗男女玩弄的工具。 我顺手,抄起了桌子上的一只水果刀捏紧,看着镜子中扭曲笑容的自己对这电话很是甜腻的笑了一声,说,“江临,我想你了。我想去找你。” 顿了顿,气氛有些怪异,我以为他会拒绝,却不想他很是高兴的突然笑起来,问我,“来我这里吗,那好吧,你过来,我在家里等你。” 第3章另一种嘴脸的江临 就算我已经跟他认识了很多年,可我们之间只是暧昧的我追求他,他从未回应我,我更是从未去过他的公寓。 他的房子是他父母花了大部分积蓄买给他结婚用的商品房,不是很大,但是地脚很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一条街上,背后就是帝都最有名的一个名胜古迹,周围满是商场和各种办公大厦,他的小公司就在对面。 我早就知道他的公寓地点,甚至很多次在门口停留过,却一直都没进去过,但年我们确立关系后同居,也是他搬去了我的公寓,这里我依旧没有来过。 我局促的站在门口,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低头看一眼放在包里面的刀子,调整了一下心情,轻轻的落下手臂,“咚咚”两声,里面很久才传来他的脚步声。 他该是起来很久了,头发都梳理的很整齐,身上洒了一些很淡的古龙香水。 我盯着那熟悉的眉眼,想着还仿佛在昨日的惊心的一幕,心口都在颤抖。 我依旧无法相信,就是这样看起来无害的斯文人,却亲手杀死了我和肚子里面的孩子? “进来吧,怎么这么快,我还没来的急收拾。你还是第一来我这里吧,那是拖鞋,愣着做什么?” 我一怔,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勉强扯了扯嘴角笑笑,低头换了拖鞋,下意识的看一眼鞋架上的鞋子。 鞋架是那种很普通的三层木架子,每一层都放了一双擦的很干净的皮鞋。自然,鞋子是他的。 可是,在最下面一层靠近角落的地方却放了一双鞋号很小的运动女鞋。尽管上面盖了报纸,我还是看到了,蹲下来的角度看的很是清晰。 我看了会儿,耳边传来他的催促,“过来吧,别愣着了。” 我最后深看一眼这才起身,换上了拖鞋往里面走。 江临是个很爱干净的男人,我们后来同居的时候家里也大多都是他收拾的,他一有时间就在家里一丝不苟的做卫生,地上有一根头发都不高兴。 可现在的家里却有些乱了,地上扔了几只黑色的袜子,饭厅的桌子上还有没有刷洗的碗筷,那是……两人份? 我好奇的看了一圈,总觉得不太对。 江临走过来,笑笑,指了指茶几的方向,“去做那边沙发上坐,我给你煮了咖啡,马上就好了。我这里乱了些,别嫌弃。昨天有个朋友过来,我们随便吃了点就去讨论事情了,一直到很晚才走,没来得及收拾。” 死过一次的我,现在对他说的话一点都不相信,哪怕他说的全都是真的我也觉得是在说谎。知道了他的真正嘴脸,再看从前,才真正的知道眼前的人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野狼,如何乔装都无法看到他身上的好处。 “怎么了,从进门一直不说话呢?”江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洗了手坐在了我对面。 我端着咖啡,有点烫手,我轻轻吹了吹,扑面而来咖啡的醇香掩盖了自己脸上的尴尬,默了会儿我才说,“就是第一次来,有点陌生,我一直挺好奇你的住处的。” “有什么好好奇的,就是个住处,没什么好。对了,你先坐着,我去给朋友发个信息,等等我。” 我端着咖啡吹了口气,心中在想,我该如何动手,叫他死的太痛快了未免便宜了他,那就叫他慢慢的死? 正如此想,随口问,“有事要出去吗?” 他已经去了书房,半个身子探出来,低头飞快的编辑短信顺便说,“是啊,有个小合同要签,公司才起步,见到了机会我就不想放过。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我盯着他的手好奇着,他编辑短信那么快吗,我从前跟他发微信从未得到他那么快的回复过。 尽管见到了他的真面目,可此时的我想到从前的林林种种,那些真真假假的恩爱,心口还是很难受的。 那么多年的坚持,最后换来的却是那样的结局,心里的落差是如何都无法平衡的。 所以,他必须死。 我缓缓起身,包提了起来,手有些抖,想到他能死在我的面前,我就激动到有些不自主的要哭出来。 我朝着他走去,看着心口窝的位置,不管那里是否有过我,都已经不重要了,我要的是看着他那里被我的刀子戳一个血窟窿。 我慢慢接近…… 他突然抬头问我,“怎么了?很热吗,出那么多汗?你坐着就是了,包放下,别紧张,我就是想到了你还没来来过我这里所以叫你看看,啊对了,昨天的聚会怎么样?” 聚会?我一怔,收住了脚,昨天的聚会我记得他之前好像对我说过要去接我的,为什么没去?还是我记错了上一世的事情,可我的记忆中明明记得他在我去参加聚会之前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去那边的接我的。 他又说,“想什么呢,没睡啊好?昨天怎么样?坐啊。” 他从我身边走过,擦着我肩头,撞到了我握着刀子的手。 我太紧张了,这么轻轻一撞,我手里的刀子就松开了,险些就掉出来。 他已经走到了沙发那边坐下来,随便的放下电话,很是悠闲叠了个二郎腿坐着,吹了吹咖啡,继续说,“我昨天临时接了个客户就没过去,你没怪我吧!” 我怪,上一世这一世我都怪,希望他死! 可我面上还是假意的笑笑,想来这笑容也是很难看的,我放下了包,顺便看一眼刀子的位置。 该是落在最里面了,我一面走向他一面低头寻找,抓着刀子,突然转身,我的眼神飘到了沙发下面的那一角。 那是…… 曾经,江临在学校一直很受欢迎,我跟他是前后座,我也是唯一最接近他位子的女生,所以经常会通过我转交给他很多女生的情书,甚至还送过一些奇怪的礼物,花盆了、小狗,小猫都有。 但大多都是别人送给江临的,唯独有一次是江临叫我送给女生的。 我当时气不过,还偷偷的打开来看过,当时那么纯洁的我还以为是江临故意气女生的恶作剧,现在看来,他是有这个嗜好。 此时,沙发下的角落,一条清晰的红色内裤就躺在满是灰尘的地砖上,上面的带子头露出来一角,内裤上的亮片在晨阳下微微发光。 趴在内裤边上的胶装物体犹如一把利刃,戳进我的双眼,叫我瞬身浑身一震。 “楼瞳,看什么呢?” 我一怔,茫然抬头,对上他的眼。 江临还是那个江临,却不知道我此时看到的是哪一张面孔。 美好的,潇洒的,帅气的,扭曲变态、愤恨发怒冰冷的,唯独没有对我的半分温柔,就算我们同居了两年,我们也只有很少几次。我一直以为他是对那方面不上心,可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早就将温柔给了别人。 我不受控制的浑身战栗,手里的刀子直接拿了出来,一点没迟疑,胡乱的刺了过去…… 第4章要不跟我领个证 良久,眼前一张放大的脸,紧张的抓我的肩头,大叫我的名字,“楼瞳,你看看我,发什么呆,你怎么坐在这里,楼瞳?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啊,怎么了?你昨天跑什么,我都要担心死了。你没事吧?你说话啊!” 我睁大了眼睛盯着那张好看的脸看了许久才分辨出来是谁,猛然甩出一巴掌,“啪!”大骂,“畜生,是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你强……唔,了我,唔……松开我。” 顾子崧捂着我的嘴巴拉着我上了他的车,“嘘……我的姑奶奶,我这不是来找你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别闹了,我们找个地方再说。哎呦,别打了,疼!” 我不管不顾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他也急了,抓我手按在头顶上,贴近脸,警告我,“再动我亲你了,昨天没亲够,还想再来?” 我一怔,没敢再动,昨天晚上的事情就跟才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我甚至能记得他身上的伤疤都是什么形状,尺寸多大。 他轻轻的舒了口气,问我,“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我一直没搞明白那酒水都是才新开的,大家喝的都一样,为什么只有我们喝的酒水有问题?” 装什么好人,我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什么叫只有我们的酒水有问题,难道是说我放了东西? 我还想再踢他,他却早有预感,提前将双腿盘在我膝盖上,手腕也摁的牢牢的。 我似一条扭动的虫子,却也无法脱开他的控制,只能任命的哼唧,最后无奈,呸了一口口水在他脸上,发狠的说,“顾子崧,你不要脸!” 他吸口气,“是,我不要脸,我动了你,我负责还不行?那你说,你要怎么相信我?昨天的事情真的不是我愿意的。是,我承认对你早就有心思,可你说,我们都这么多年同学了,我要是真那么畜生,还用等到现在吗?别闹了,成不?” 我想想也是,他在学校那会儿是挺不是人的,喝酒打架哪一样都做了,可对女人这方便还是挺有自控能力的,并且这么多年他对我的追求也都是很礼貌的保持最安全的距离,也不至于突然就这样了。 并且当时的情况也的确是控制不住,尽管当时很混乱,可心里还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看得出来他也是很难受的,干柴烈火,谁也不是圣人,我自己不是也没把持住? 我瞬间想明白了,这口怨气也就消了不少。 可事情已经发生,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厉声道,“那你还打算在这里再对我来一次?放开我。” 他一怔,想松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立刻绷紧了手腕,再一次压了过来,问我,“别闹了,我们好好说,行不行?” 我轻轻点头,闹也没用,这件事我闹了就能当做没发生了?我说,“那你松开我,坐远一点。” 他一点头,上下打量我,这才放开我,挪蹭开一段距离。我们挨着车窗子各坐了一边,顿时车内的气氛就叫人舒服了不少。 他无奈的吸口气,问我,“你想想,昨天晚上的事儿,这个做手脚的人肯定在我们之中,是想害你还是想害我?我们都中招了,那就是想害我们两个,可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两个?” 是啊,为什么是我们两个,不是别人呢? 他邀请的人都是同学,还有些是他的朋友,我都不认识,同学也都来往不多,顶多算是见了面能打个招呼的人。 顾子崧一直都是公子哥,在学校的时候就是调皮捣蛋,跟他关系的好的自然跟我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我哪里了解? 我说,“那你该自己想,我都跟那群人不是很熟悉,要不是有两个同学我熟悉非要我来,我也不会去的。” 本来过去喝酒就是为了同学之间的面子撑场面,我当时也没多想,我以为江临也会去,谁知道他根本没考虑这件事。 顾子崧点点头,皱眉低头想了会儿摇头,“毫无头绪,我回头好好查查。你说的也对,看来问题出在我这里。可是……楼瞳,我们都已经……我想……” 他想什么? 我瞬间提高了警惕打量他,这个男人该不会要我负责吧? 想到这,我赶紧摇头,我才不想被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纠缠上,尤其是才从狼窝里出来,虽然说我刚才对江临……可我还是不想跟别的男人多做纠缠,我直接拒绝,“别多想,我没想叫你负责,你也别找我负责。我,我们当做没发生,只要你查出来告诉我是谁就行了。” 他眼睛瞬间睁的老大,张了张嘴,满脸的奇怪表情过后突然一点头,“成,可我顾子崧也不是畜生,你要是想叫我负责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我……” 我打断他,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就赖上他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肯定不会去找你的,你别缠着我就好了,那我走了。” 他还要想要跟我说什么,却听到电话忽然响了。 我刚从车里出来,突然发现一直抓在手里的手包不见了,回头翻找,就听到他在电话里面说,“那个什么叫‘临伟’的破公司,才开了一年就想做这个项目,不是痴心妄想吗?是,我新官上任,我还就烧了这第一把火,新收购的五家公司给我把价钱压到最低,尤其是这个叫‘临伟’的小公司。打官司?我奉陪。” 我一怔,拉长了耳朵去偷听。 我记得,当年顾子崧才坐上这个位子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收购了国内的百家小企业进行融资,手段极其残忍,多少人因此而丢了工作,并且一瞬间将从前散落的小公司项目做成了垄断,满商界的人怨声载道。 可在残忍的背后,却是对这个行业的加速发展,后来短短半年,他自己的三个分公司也相继上市,后来也相继叫好,多少人开始对这个不被人看重的公子哥另眼相待。 可那都是我跟江临确立关系一年后的事情了,为什么这一世这件事现在就开始了? 并且,他口中的‘临伟’的公司的老板不是别人,正是江临的。听顾子崧的话,他还不知道那个小公司是江临的喽?好像也对,顾子崧的地位高,很多小公司是不需要认识的,更加不需要知道小公司的老总是谁,他不知道也正常。 可想到是江临的公司面对困境,我倒抽口气。 江临的公司才做起来,这要是被收购,可就是断了他事业的全部啊,那欠银行的钱怎么办?我爸爸可是担保人。顾子崧要将价格压到最低,这肯定不够偿还银行欠款,并且江临的公司才刚开始看到回头钱,没有存款周转的,所以一旦被市场吞并,那就是断了他的一切了。 我没急着走,借着寻找手包的间隙继续偷听。 顾子崧对着电话又说,“按照我说的做,那个什么老总如果不同意,叫他直接去找我,不过给对方提个醒,见到我的的话,价格只能更低。恩,恩,好了,就这么做,我知道。” 挂了电话,他先是吐了口气,才转身看我,打量我了会儿,蹙眉问我,“听够了没有?” 我一怔,尴尬的支支吾吾的了会儿说,“我没偷听,我在找我的手包,你看看在不在你那边。” 我对顾子崧的了解不多,只记得从前他是个爱惹事的地头蛇,背景深,市内没几个不知道他家的。 但是那个愣头青毛头小子消失了三年后,一出现就在他家族的公司从小职员做起,才短短半年就因为签订了几个大的单子升职了,可令人称奇的是,就算是升职了,在公司内部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也没有几个,当真是凭本事做事的人。 如此想,我倒是真的对这个人刮目相看。 我怔愣神,他突然问我,“要不,跟我领个证?” 第5章你再骚扰我报警了 我想我真多么多年都没有跑过这么快过,转眼就跑出去三条街,他开车都没追上。 反正他不知道我住在哪里,想找我也不容易,我躲起来就是了。 结婚?别闹了,上辈子我就盼望着结婚了,可最后呢?一尸两命,好不容易我重生,现在还叫我结婚,竟然是跟个我都不喜欢的男人,我才不。只因为我们睡了就非要捆绑在一起,想得美。 我趴在家里的沙发上喘息如狗,想着刚才的事情,真是一幕比一幕的惊险。 不过,江临应该还死不了。 避免顾子崧的电话打个没完,我直接关机,洗了澡换身衣服,从家里出来,躲在一个安静的地方看书一下午。 重活一次的感觉真是爽的不要不要的,只是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是否在这一世还发生,我要做的就是扭转当初的局面,刚才我刺伤了江临,在脖子上,血水喷出来,我到现在还心惊胆战,可他命大,肯定没死,不然我现在早被抓紧局子了,可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不报警呢? 我回家之前在楼下徘徊了三圈,进楼的时候特意跟楼下的保安说了话,他没说有警察过来找我,我这才安心的进家门。 睡觉前,我才将电话打开,没有短信,没有危险,甚至连一个未接电话的短信回执都没有,安静仿佛电话坏了。 一夜噩梦,我被闹钟吵醒,痴痴的看着眼前的晨阳,我脑袋里面仍旧在不断的翻滚死前的场景。 闹钟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我才清醒过来,洗漱找衣服换鞋子,我马不停蹄的赶去公司。 这一世的记忆还是有的,我清楚地记得上周五的一个跟踪的客户周一过来,我去公司拿了文件,就直接去了机场。 等了差不多小半天,才看到胖胖的客户迈着蹒跚的步子走来。 这个人我没什么印象,三年年前的时候好像在这个客户身上也没发生什么不对,一切都相安无事,工作,说合约,谈条件,修改方案,最后定制,忙了一天下来,我能有时间吃饭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我始终都像一个脱落,无休止的转来转去,为了就是能够赚钱生活。 回到家,我随便拔掉了鞋子,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无聊的翻看电视节目。 偶尔停住,里面的人惊的我险些从沙发上掉在地上。 那个是……顾子崧? 他才升职就接受了采访,看排场不小,接待他的都是商场上的经营,本市的电视节目多的是这样的节目报道,可这么长时间的午夜新闻时间播放长达五分钟还真是第一次啊,并且……我看到了坐在角落的位置上脖子被白色纱布绷着的江临。 他没死,可一整天都没有消息,不应该只是为了参加这个所谓的企业家的酒会才对,不过也是,他一个小公司,怎么进去的?好像连入场券都拿不到吧! 那个会场可是个密不透风的关系网,但凡是递上去一个名片都能拉倒一笔不小的生意,江临想去,还真不容易的。 我惊讶之时,电话响了。 我没看是谁,直接接了,那头传来顾子崧的声音,低沉而又有磁性,“开门!” 咣当!我惊的坐在了地上,好不容易爬起来,慌了手脚的扔了电话,就听门铃叮叮叮的响个没完。 电话挂断,又打进来,几次反复我不得不接起来,就听他说,“开门,不开门我就报警说你失踪,你能躲到我什么时候去?” 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啊,非要我负责不成?我真是……就听说女人追着男人要负责,没听说男人还要求女人负责的,我无力的抽了口气,问他,“顾子崧,你非要这样吗,我们不就是睡……我们不合适结婚,知道吗?结婚不是儿戏。” 上辈子我总认为结婚多好,有了感情就在一起,一辈子都相亲相爱,生个孩子,一家子团团圆圆,那可是人间美食,可我竟然信错了人,交错了心,断送了两条人命。 我怕了,我怕极了,我再也不想碰触婚姻,这一世重生我没对男人排斥已经是万幸,可这个顾子崧为什么非要纠缠我? 我急了,对着电话大叫,“你再骚扰我报警了。” 我低估了一直在学校就是有名的流氓的他是什么德行,只听他在电话里头很是得意的笑着说,“好,你报警,你还不是要开门?再说了,我看来找我老婆,一没偷二没抢,警察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你还是乖乖的开门,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你说呢?” 他说的多好听,可我知道肯定不是那么回事。 我坚决不开门,不想他又说,“你不开门我就在门口坐着等你一晚上,这叫邻居看到了怕是也不好吧,我反正是厚脸皮,你呢?以后还怎么在这片住?我会到处宣扬,你睡了我不负责!” 卧槽! 我心里大骂,臭不要脸! 可跟无赖讲道理是讲不了的,最后我只能妥协。 门一开,他电话就挂断了,一张放大的笑脸先从门口挤了进来,对我上下打量一番,又看看无厘头,眉头蹙了蹙,从门缝外面挤了进来,高大的身子就像是一个巨人,态度骤然变的很好,低声说,“不叫我进去坐坐吗?我已经应酬一天了。” 我拿他没办法,知道说不也是白说,侧身扔开了地方,估计房门没关紧,这才跟着他往里面走。 他就像个领导视察,背手在房间里面走了两圈,毫不客气坐在了沙发上,人长得高大,手脚也长,那么轻松的放下,感觉小小的沙发都放不下他。 本来我的房子就不大,所以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小号的,沙发也就那么大,他坐在了中间,我就没地方坐了。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我看看我未来媳妇。” 我心里发狠的狠狠给了他一个眼刀。 人啊,在用过刀子之后就好像什么都不畏惧了,我之前动手刺伤了江临,此时想来再刺伤他也不成问题。 我一扫桌子上的刀子,他眼尖多注意到了,呵呵一笑,悻悻的往旁边已开了点位置,“别生气啊,我就是开玩笑,你坐下来我们说。” 还算识相,可我不打算坐,站着就很好,我现在喜欢居高临下,操控全局。 他无奈的摇头,收起脸上的吊儿郎当,姿势也瞬间拘谨起来,垂头看着地面的什么地方,很久后才轻声说,“那么讨厌我吗?” 第6章用最狠毒的办法 讨厌他倒不至于,就是没什么印象,谁知道这一生就那么荒唐了? 说实在的,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也不能再重生一次吧,只能忍。 我说,“我不是讨厌你,就是觉得因为一个意外我们就要绑在一起,实在不公平。” 他突然来劲了,一挑眉,满脸的痞气,“我对你负责,我是好男人,你怎么就不能做个好女人?” 我去,这个帽子给我扣得,好像我是渣女一样。 我支支吾吾了会儿,实在想不出什么话反驳,最后只无力的一声叹息说,“我们都还不了解对方,并且都那么多年不见面,突然这样就结婚,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不过是随口搪塞一个理由,谁想到他竟然很是郑重其事的低头琢磨起来,跟着一点头,“不奇怪,我觉得挺好。” 我看是说不通了。 现在我发现我有点后悔叫他进门了,大不了报警,我是自卫驱赶骚扰的男人,闹到哪里都正常,可他这是私闯民宅啊,现在屁股往沙发上一坐,这是摆明了不答目的不离开的意思。 我皱眉说,“别那么无赖,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拿出来学校那一套?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不会答应,道理很简单,我们互相不了,互相不熟悉,不管从哪一方面考虑都不适合结婚。” 他表情迅速严肃起来,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话锋一转,问我,“临伟公司的老总是谁,你该知道吧?” 我一怔,他调查出来了,还是江临去找他了? 我眨了下眼睛,这是我惊讶的时候习惯动作,跟着结结巴巴的问,“什么,什么意思?” 他笑了,“你难道不好奇那天为什么会出事吗?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两个?当时喝的酒都一样,一个瓶子的酒倒出来为什么就只有我们两个醉的不行,还被吃了东西?其实这个事情很好查,就看你想不想知道。” 我神经紧绷起来,这件事捋顺起来是很查,奈何那天发生时候我还没重生呢,所以各种细节我早就淡忘。 不过他提到了临伟公司。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忽然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停下来,一只手抓着门把手,把呢过身子转过来,继续说,“想明白了就去找我。” 我想不明白,这件事难道…… 我没赶往下想,也实在不敢想。 我恨江临,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我对他最大的失望就是上一辈子的事情,难道这里面隐藏的更深的事情早在上一世的三年前就发生了? 我记得上一世的聚会结束后我离开了,当时也的确是觉得有些太对,没怎么在意,事后江临很长时间都没有找我,时候来他家里出事我才联系到了他。 可这一世呢,好像也是我主动联系的他,前一天他说好了去接我都没有去,当时我还很是高兴的他为什么突然那么关心的要接我回家,当天没去隔天是否该给我个解释? 可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自然,但还是不同的。 为什么才起步的小公司,别说是上市了,就算是工资都很难发下来,现在却在那种场合出入? 刚才顾子崧提到了临伟,昨天晚上也提到了临伟,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巧合还是有什么联系? 我自认为自己不笨,可这里面的许多事情我不清楚,所以也只能胡乱猜测。 我急躁的在房间里面徘徊,左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再多想,咒骂了一声顾子崧故意吊我胃口的混蛋一番,洗澡打算睡觉。 才躺上床,我豁然坐起身来。 不对不对,那天就会之前江临给了我一瓶饮料,是早就拧开的,可里面是满地,我还好奇是不是过期了,他说他想喝来喝,于是直接给了我。 那水里面…… 哄! 我的脑子突然炸开了,顿时一些想法跳了出来。 江临他利用我去接近顾子崧,给我吃了东西,这样的奉献就是想利用我在那个企业家的酒会上得到入场券,可不知道,其实顾子崧早就想收购他的公司了,他这是借花献佛吗? 我暴怒,赤足在地上焦躁的走,想要确定是否如此,还真的需要跟顾子崧确认才行。 电话才打过去,那边就接通了,很是高兴的呵呵笑着说,“下来吧,我在你家小区楼下的酒吧呢。” 我去,他这是摆明了在吊我上钩,可我还不能不去。 我刚要挂断电话,他又加重一句说,“记得带上户口本啊,交给我保管才好,不然你明天又要反悔。” 我低骂声无耻,套了件外套就出去了。 他坐在最里面的位置,看我进来对我一伸手,面前坐着的女人就走开了。 我没好气的瞪他,真是个祸害,长的好就到处拈花惹草,去哪里都放电,这样的男人谁跟他结婚谁倒霉。 我坐下来,他问我喝什么,我摇头,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给我的提示是否在告诉我,我出事时因为江临?那你呢?你那边为什么也被吃了东西?你怎么解释?” 他呵呵一笑,扔了一颗花生吃,咔嚓咔嚓的声音跟个老鼠一样,牙口倒是很好,只看着我不说话,手心朝上,摊开了手掌。好看的手并拢,再上挑两下,眯了眼睛问我,“户口本呢?” 真是只老狐狸,我使劲拧眉,推开他的手说,“你先说,别耍花招,我给了你之后你不说那我多亏。” 他哈哈大笑,只一点头,缩手回去,喝光了酒,碰的放下酒杯,“也是他。” 我大惊。 此时,酒吧里面的音乐声音突然变大,是这个时代流行的舞曲,听着就叫人陶醉,可我却觉得有些刺耳,好像一只尖利的爪子正在咯吱咯吱的抓玻璃的声音,令人暴躁。 他陡然凑过来,呼吸里面带着酒气,味道很好闻,高挺的鼻子上反射着这里有些昏暗的光,轻轻上翘的薄唇下是一排整齐好看的牙齿,那句话却冰冷异常,“这个人,你不除掉吗,用最狠毒的办法。” 第7章被摆了一道 他又说,“你不动手就我来,可我知道,他在我的手上会死的很惨,至少会无法偿还你父亲做担保的那笔欠款了,这样却连累了你们。” 我有些懵懂,也有些惊讶,他其实远比我想象的聪明的多,对这件事也知道的更多。 我没吭声,只觉得整件事就像一个箩筐,周围满是尖利,直接扣在了我的脑袋上,疼痛难忍,拔不掉,挪不开,只能忍耐。 “在聚会之前他去过我那里,说了最近的情况,你也知道,都是同学,我不会不见他,他给我了一瓶酒,说是自己先尝了口,觉得味道不错才给我,我当时没在意,哼哼,被摆了一道。” 我倒抽口气,江临为了将我现出去可真是费尽心机啊。 我觉得身子都在颤抖。 只是他利用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现在还是早就开始? 我跟他相识是在高中,见到他那一刻起我就沦陷了,自此我对他一直百依百顺,这些事情我简直无法想象。 他江临的卑鄙到底还有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你大可以当做没发生,可我不能。”顾子崧冷声说。 我也不能! 我发狠的捏紧了拳头,江临必须死,可我不会叫他死的那么痛快,像昨天突然去他家刺伤他的这种办法我再也不会做了,在他死之前,我要他受尽折磨。 我抓起顾子崧的酒杯,将才填满的酒一饮而尽,心底一横,“说吧,你找我可不是只为了结婚,你想跟我合作,是不是?要怎么合作?” 我以为他就是想报复,顾子崧这个脾气还是没变,当初在学校横着走,多少人最开始欺负他的后来自己强大了都报复回去了,外校的小混混都被他打的满地乱爬,从那以后他就是周围一霸,学习还名列前茅。 不想,他说,“谁说我找你是想合作,我只是想结婚,户口本。”他又恢复了痞气十足的样子,一伸手,看我没动,手臂伸长,直接握住了我的手腕,扔了几张红钞票,拽着我往外面走。 我挣脱不得,不想闹得难看,只能任由他拽着。 到了家门口,我没拿钥匙,他也不催,只告诉我说,“再给你一次考虑的机会。” 我以为他是放弃了,谁想到我是真的小瞧了他的无赖本事,“你是明天就跟我结婚还是后天?想清楚!反正都要结,只是多一天而已。” 无耻透顶。 最后缓兵之计,我说,“那就后天吧。” 他终于走了,可我却没能安心。 江临,我对他的恨意一丈高过一丈,绝对不会叫他好过,想利用我可以,叫他付出双倍的代价。 我爸爸做担保的钱他必须偿还干净,再次,我要他也尝一尝伤害我的滋味。 隔天中午,我主动约了他。 电话里他很是抱歉的说,“瞳瞳,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是没办法,你们不是没发生什么吗?” 他竟然主动承认了,好啊,我还真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之所以以为我跟顾子崧之间没发生什么是因为我当天的表现很平常,换做是从前我,肯定找他哭诉,可现在我多镇定,不过是睡了一觉,又没丢了性命。 我忍着心底的恨意说,“是,我跟顾子崧很清白,但是这件事我还是很生气。没想到你会这么对我,并且顾子崧也很生气,可他又说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我还是求他给你弄了张酒会的入场券,所以……你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对你仁至义尽,你呢?” 我极力克制,到底还是无法掩饰心中的恨意,语气有些重了,江临也有些怀疑,“你,你怎么了?瞳瞳,你没事吧?不是没发生什么吗,我们之间还能回到从前的。” 简直放屁,什么叫回到从前,他从未跟我确立过关系,都是我一个人在主动追求,他从未给我过任何回应,只在想求我帮忙了才会联系我,给我点好脸色看,现在却说这样的话。 可恶的嘴脸正在一点点的消除我内心中对他最后第一点美好,此时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我捂着电话,连连吐气,强迫自己镇定。 他在电话那头依旧很无耻的说,“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当时也是冲昏了脑子,你也知道我现在公司面临的困境,真的是没办法。就算是老同学,求助他也是张不开嘴的。我,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瞳瞳,你原谅我。” 我使劲闭眼,将这些恨意压抑在心口,跟着我说,“好,你打算怎么弥补我?” 他呵呵的笑起来,“我请你吃饭,要不你来我家,我做饭给你吃。” 呵!真是无事献殷勤,狗人一个。 真是应了那句话,狗永远是狗,可人未必一直是人。 去他家?鬼知道他会做什么,我可不想一时冲动就动手再次刺伤他,于是我说,“不了吧,我怕没时间赶过去,要不就折中在我们公司的中央位置找个地方吃个饭吧,我想晚上早点回去,最近很累了。” “这样啊,那不如去你家附近吧,下班后我开车去接你,你等我。” 安排好了地方,他又说了很多甜言蜜语,我象征性的回应了下,找了个借口挂断电话。 在卫生间,我对着一团卫生纸双拳狂揍了五分钟,才将我心口堵的一口气压回去。 晚上,他准时打了电话过来,我放下工作就冲出了办公室。 他的车子什么时候换的我都不知道,想之前送我去参加顾子崧的聚会的时候还不是这辆车子的。 这个车子价格不菲,骚气的红色敞篷跑,在大厦门口,看起来别样的醒目。 我有些没敢走上前,他老远就对我招手,一张放大的笑脸令我作呕。 我提了口气才缓慢的迈着步子走过去,先对他笑笑,跟着上了车子。 他发动车子,跟着说,“借用客户的,还可以吧?” 客户吗?他的客户也都是小客户吧,难道是真的因为这次的企业家酒会拉到了大客户?可客户就那么慷慨借用车子给他?还是个女人的车? 我盯着副驾驶放着的女士平底鞋,心底抽抽。 这双鞋,嘶…… 我瞬间想到了那天在他看到的那双女士鞋子,牌子一样,大小也差不多,最主要,怎么车内的香水味道跟他家里的若有似无的香气一样? 我浑身一震。 第8章约会 香奈儿邂逅系列里面的柔情,这款香水味道很独特,价格也算贵,可因为味道很多人接受不了,所以其使用的人不多,大多都用香奈儿五号。 我这个人对香水还没多大的研究,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上一世的江临喜欢送我这一款。 我当时也觉得味道太特别,我接受不了,所以一直都没用。 不过现在看来,喜欢用这款香水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我不禁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个同事,他是有家室的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恩爱非常,买东西买双份,一份给自己老婆,一份给自己情人,这样以为可以一直瞒着不露馅,可最后还是因为香水这件事败露了,他忘记了自己老婆一直用的牌子,所以每次送的都是情人喜欢的牌子,时间久了老婆发现不对,跟踪了他两天,事情败露,最后他老婆闹到了公司,身败名裂。 我深吸口气,香水儿味道更浓了,似乎想到了开车的那个女人该是什么样子,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江临又是怎么没样一种令人作呕的嘴脸。 我下意识的看向他,他是真的很帅气,五官挑剔不出来任何毛病来,尤其是那双眼睛,深情的要滴出水,可这样的人却是个人渣,实在是反差太大。 滔天的恨意在心里面翻滚,我狠狠捏了把自己的大腿,不想叫自己把持不住的掐死他,只得转开视线看向车外。 车水马龙,来往的车子喧嚣不已,街上的商店播放着这个时候流行的歌曲,听起来是那么的富有时代感,路过一个熟悉的冰淇淋店,里面放着音乐是那么婉转动听,可这个音乐却是我上一世最后的东西。 我很喜欢的一首英文歌曲,后来我跟江临结婚的时候我就特意选了这首歌曲,可是啊…… 我猛然转身,看向他,又狠狠捏紧了拳头,我真想现在就掐死他算了。 可忍了又忍,恨意众将士被我控制住,只安静的坐着,歌曲的声音也远了,换而来的是周围的安静,我住的小区附近很人烟稀少的,大多有钱人都在这里买房子,这里的房子便宜,并且适合休息,开车到市内走高架桥,来回也就一个小时,十分方便。 谁会想到这个小区三年后的价格会翻倍,我那时候还想着把房子卖掉了再买大的一些,作为我们的婚房,可是啊…… 我的思绪又有些飘远,正强迫自己不去多想,激动到不能控制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江临温柔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到了,树苗!” 我的乳名叫树苗,是我爸爸喜欢叫的名字,这样的乳名不管是谁开口叫我都有种亲切感,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我真都很自在。 我呵呵的笑了一下,尴尬的说,“江临,还是叫我全名吧,你突然这样我有点不习惯,并且那个是乳名,我很小的是偶才被那么称呼,我现在都长大了,不喜欢了。” 他一点头,眼神灼灼如火烧,突然凑过来,我盯着他突然接近过来的嘴唇,浑身一颤抖,直接向后面躲,装在身后的窗户上。 他却笑了,伸手拽我,只听咔的一声,安全带弹开,他笑着问我,“紧张什么,我就是帮你解安全带。” 我使劲蹙眉,听着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诚然,就算是现在我恨意滔天,在刚刚那一瞬间,我仍旧有那么片刻的恍惚,一个奇怪的想法跳了出来,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改好,我跟他是否可以重新来过,幸福一生? 可这个想法又很快的在下一刻被自己扼杀,面对一个豺狼,我不能给自己洗脑,要知道他可是亲手下属杀死我的刽子手。 我跟在他身后,往这里附近唯一的一家餐厅走。 这是一家还算高级的西式餐厅,法国菜,味道还不错,我之前来过一次,自然不是跟他了,我与他一起吃饭的机会都很少。 进去后问了才知道,他竟然可以的提早定了位子,服务生领着我们往里面走,在最角落一个双人座位的小桌子分开而坐,面对面,彼此看着彼此,看起来竟然有些温馨浪漫。 可这样的温馨浪漫横在我跟他之前,竟然是如此的令人难以接受。 他点了菜,跟着双手合十放在桌面上,一脸温和的笑容如同阳春三月的天,笑了笑,问我,“喜欢吗?我提亲定的这个位子,很不错吧?” 他突然对我如此殷勤,除却之前这件事之外是否还有别的事情会求助于我? 这个人,是无利不起早的混蛋,说一套做一套,我不能找了他的道。 我默默提醒自己的同时,也笑着回应,“很好啊,我之前都没来过,没想到这里面这么高级呢。” 他呵呵的笑,跟着对我介绍说,“我来过很多次,里面的装修已经修改过了,不过现在看起来更加稳重,之前看起来很浮躁,与这里的风格非常不适合。哦,我之前倒是跟客户一起来,之前也想请你一起来的,可你都没时间啊。” 放他的狗臭屁,是我没时间还是他故意躲开我?我多少次邀请他都被拒绝,不是有工作就是有工作,可其实他的时间多的已只能每天自己玩女人。 我偷偷的吸口气,心口的火又要窜上来,喝了一大口冰水才勉强压住。 跟着,我们陷入了安静,我实在是没话题,并且生怕问了什么知道了什么直接动手了,我暴躁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等待时间就要一张口啃咬他的咽喉。 他看了我一会儿,自己也觉得无趣,低头摆弄手机,即便是调成了静音,我也能听到嗡嗡的声响,电话响了很多遍,微信就不知道多少条,他只翻开看了看,没什么表情,跟着冲我笑笑,不在乎的说,“客户!” 我也笑笑,可心底却早已经怒火燃烧,钻进了手里的水杯,恨意再也抑制不住就要砸过去。 如果说我恨他只是想折磨他,那再加上商芸芸,我就能直接喷火将两个人焚烧。 他电话上电话未接的名字分明就是她,跟我一直水火不容最后却与他练手害死我的商芸芸。 我捏着杯子豁然起来,不想,手腕被人攥住了。 我猛然回头,对上了一双痞气却带着笑的眼,“要走?看到我就想走?那么讨厌我?” 顾子崧笑着说话,笑着凑过来,与我并肩而立。 第9章未婚妻 顾子崧紧紧的攥住我的手,拉着我的手腕别在我们两人身后。 我挣脱了几次没挣脱开,只能任凭他这样攥着,杯子被他轻而易举的夺走,拉着我坐下后转身放在了隔壁的桌子上,笑着对满脸惊讶的江临说,“真是巧啊。我正好路过这边,可是肚子饿了,就来吃个便饭,不想就遇到了你。啊,顺便给你介绍,我未婚妻。” 他侧身看我,笑的一脸谦和。 什么? 我大惊,眼珠子要瞪出来,顾子崧疯了? 他却笑着回头给我抛媚眼,笑容更大,不顾江临的一脸惊恐继续说,“呵呵,很惊讶吧,我也挺惊讶,你说我都追求了树苗多少年啊,总算追求到了。这还要感谢你啊!江临那天不“主动帮我”,我也追求不到!呵呵,好在当时没发生什么,不然我们之间是真的没可能了。” 顾子崧简直是满嘴跑火车,撒谎的时候,脸上还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惊愕的盯着他,想要跟江临解释,可我发现,我没有解释的必要。 我已经不在乎他的感受,解释多了等于是浪费口水。 不等江临做出任何反应,顾子崧又说,“过几天我摆喜酒,你可要来啊。上次就是个简单的同学聚会,你没到场真是可惜了,当时我跟树苗谈的很开心。”说完,他暧昧的转头看向我,又给了我一个媚眼。 我没应声,只能任命的呼了口气,这件事,随便他吧! 不想,一直安静坐着的江临豁然起身,重重拍了一下桌面,指着顾子崧大声的说,“你……真……” 真什么? 江临是投机者,是个墙头草,更是个没有底线小人,他此时得罪了顾子崧的话可没好结果,所以他只能忍耐,可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现在看他的样子足可以断定,他是很吃惊并且生气的。 江临没爱过我,从一开始我们相识到我们结婚都对我没有半点爱,所以这件事啊,我觉得他生气只是因为自己被耍了,因为我之前还说我跟顾子崧没关系,现在顾子崧突然出现握着我的手不放,还说我们是未婚妻。 到底那个是真的?我想我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了。 顾子崧一直安静的坐着,脸上的表情就没变化,他是高兴,笑着真开心,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也不知道他高兴什么,仰头看着正在将手指头缩回去的江临,陡然起身。 我大惊,顿觉情况不妙。 这是要打架? 我不想,江临笑了,谄媚的不像他。 这张脸我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表情,笑起来就像是一直正在讨好老虎的狐狸,眼睛里面冒着精光,跟着说,“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事情瞒着我,我差点就做错事。你知道,我,我跟瞳瞳之间的关系也多少年了,不过我更知道,我配不上瞳瞳。” 啊呸! 我记得前世我们同居两年后的一个晚上,风雨交加,他应酬到后半夜三点多没回来,我担心他一个人酒后开车,也更担心天黑路滑不好走出事,冒雨去接他,总算在出租车司机大哥的帮忙将他拖回了家。 他当时因为公司业务没谈拢,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却回到家冲我发脾气,他指着我大骂我是不争气的婊子,说我是上去台面的下三滥,说我配不上他。 那样的刺激话语我当时以为他只是酒醉,可事后还是难过了很久,却不知道,有些真心话就是借用酒后和开玩笑而说出来的。 如今他这么说,我不禁想笑。 风水轮流转,只要我活着,他就不要想翻身,再也不会出现那么对我的情况。 顾子崧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回头潇洒的一摆手。 服务生弯腰过来,“顾总,您叫的菜已经在做了,是要拼桌呢还是要找个包间?” 恩?这个餐厅的人认识顾子崧? 我诧异看过去,只听顾子崧说,“包间吧,在自己家吃饭总觉得不太方便,带回告诉经理,我跟未婚妻吃饭,别的人要是知道我在这里就赶走。再有……”他敲打了下桌面,“这个位置太小,我担心委屈了我未婚妻,不过这桌子的菜就别做了,只做我点的那几样就好,早点送来,我未婚妻饿了。” 咳咳! 我低头咳嗽,提醒他适可而止,这样肉麻下去我会忍不住拆穿他。 顾子崧回头又给我个眼神,拉着我起身不管江临,径直往里面走。 我以为江临该不会跟来的,可我还是低估了他这个做事没底线的小人样子。 我踉跄着跟上顾子崧,回头就看到他已经提了衣服过来了。 顾子崧轻轻一扯,我整个人突然失重的扑了过去,只听他声音悠悠,犹如飘在耳边的清风,尽管很小声,可我还是听到了,“他不会走,走吧,进去再说。” 我愣了一瞬,看着他好看的鼻子,有些闪神。 进去后,他拉着我坐在了里面,一张不大的方桌对面就是江临。 江临的身边是空着的,估计是也觉得气氛不对,翻出了电话,将衣服放在空着的位置上,低头摆弄电话,自己开始找事做,时不时的笑笑,跟我们说说自己看到的笑话。 我一直没听,想着自己的心事,心不在焉的单手托腮,而余光扫到的那道瞩目的眼神就实在叫我坐立不安。 顾子崧突然到场或许是巧合,可他对江临介绍说我是他未婚妻就有点目的不明了。 我们突然捆绑到一起,好像也不太好。 这是想干嘛?他对付江临还不是轻而易举吗,用得着跟我在一起? 我想不通,就回头瞪了他一下。 他却笑了,又在桌子下边抓住了我的手。 嘿,他还蹬鼻子赏脸摸上瘾了? 我毫不留情都用指甲狠狠抓了他一下,他吃痛,松开了,却还是笑着。 这会儿,服务生敲门上菜,气氛才渐渐缓和起来。 江临突然说,“喝酒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喝酒都快成为我跟顾子崧的禁忌了。 顾子崧冷着说,“不了,喝酒出事,我这人酒品不好,一会儿还要送树苗回家呢,你自己喝吧,我给你倒!” 我觉得,这事有点不简单。 江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双手端着酒杯送过来,笑眯眯的看着红酒一点点的流淌,一双白牙都要笑飞。 顾子崧将一杯酒倒满,呵呵一笑,推给他,“喝吧,你尝一尝,跟上次你送我的那瓶酒比起来哪个味道纯?” 哦……我懂了。 顾子崧,有仇必报。 我笑了,吃了一口牛肉,安静的等着看好戏。 第10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江临也不是傻子,可面前坐着的男人是他的同学,是我的未婚夫,是他仰仗的巨人,是他想要攀上高峰的一条绳子,顾子崧亲自给他倒酒,他能不喝吗? 明知道酒里面有东西,也必须喝。 他低头看着满满一杯酒,红的透亮,味道很浓,该是好酒,我对这方面研究不多,可也知道应该这酒水差不了,好酒为了狼,我也有些心疼。 我下意识的看向顾子崧,他估计眼睛里面进了东西,老眨眼,这是第几次给我抛媚眼了? 我笑笑,桌子底下抿了他一脚。 他使劲皱眉,狠狠的抓我的手,任由我怎么拧脚,他都不放开了。 一条腿太用力,大腿肌肉有些抽抽,我只能坐吧,他也没再松开我,对降临说,“尝尝吧,味道不错,是73年的酒,我这里收藏的不多,不过老同学来了,该打开尝一尝的。” 昂,光是这年份就很值钱了,这瓶酒要是拿去拍卖,这价格能在我这边的小区买一个很大的房子。 我深吸口气,觉得有钱人真是禽兽啊,这一杯酒就是一个卧室啊! 江临‘盛情难却’对顾子崧的热情只能接受,不喝不行,只能硬着头皮喝进去。 一口进肚,我觉得他都没平常出什么味道来,咕嘟一声,喉结上下蠕动,我也觉得痛快了不少。 我说,“江临,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他呵呵一笑,抹了把嘴角,重重一点头,乖巧的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只是这个小平哥有可是毒蝎心肠啊,算计我多年,到头来知道我没了利用的价值还要下毒给我。 想到此,我就说,“那么好喝的话你就多喝点,以后喝酒的机会很多,不过好酒可不容易遇到,子松……”我故意将名字交代无比亲切,既然已经如此,那就索性将这场好戏演到底吧,管他是否在乎,在乎更好,气死他,不似乎我也不会掉块肉,反正我是例外都有好处,被墨下手而已,又不会死。 我笑笑,继续说,“子松这边收藏好酒也不多,他都不舍得喝的,我也不爱喝酒,平常应酬的时候酒都当水喝,现在见了就就难受,你多喝点,把我们的那份也喝出来,我给你填满!” 说完,我握着酒瓶子将他和进去的那一口又填了回去。 他脸上瞬间就变了,冷的像无形的刀,已经开刃,正要飞向我的脸。 我笑笑,当做没看到,低头吃法国蜗牛。 之前这家餐厅开业的时候剪裁的排场很隆重,请了很多大明星,还在外面摆了很大的台,连续闹了两天才消停。 我当时还撇了一眼,知道这餐厅的老板背景肯定不简单,可没想到是顾子崧开的。 不过这附近也就这一家高档的餐厅,并且周围很多高昂住宅别墅,大多都是有钱人这里,所以每次来都爆满,想进来吃顿饭真的不容易。不过这样也的确给这里带来了很丰厚的收益,没想到顾子崧的头脑真不简单,当初不被看好的地方竟然叫他给盘下来做了高档餐厅,之前还有人说这里要开超市,可超市装修才进行一半就改了主人。 那能这么做的也只有他了。 江临能订到位子也是小角落的地方,那光是位子不吃饭一个小时就收费五百块,这纯正的法国蜗牛一个不知道多贵。 有钱人! 我回头瞪他,这个有钱人坏心肠,并且是个花花肠子。 我又狠狠踩了他一脚,估计是真的痛的厉害了,立刻松开我的手,老实的再没伸过来。 过了会儿,他脸色缓过来了,继续跟江临说话。 两个人起初还说的都是同学以前的事情,我一直没接话也在暗自会想,那时候真好,天真无邪,整天只知道看书学习,余下的时间就是追随我的男神江临,可以前的男神已经才是变成了我最讨厌憎恨的人,岁月啊,还真是奇怪的一个东西呢。 当时我追着隔壁班的江临,魔杖了一样,下课就去他教室找他玩,渠道次数多了,班里的同学都认识了我,还以后很多女同学讨厌我去找他,可我还是乐此不疲,乐在其中。 那时候的顾子崧呢?我吸口气,印象不多,后来他闯进我的视野是他写了几次驴唇不对马嘴的情书,我看了都当笑话,他还每次见到我都送,穿的干干净净,倒像是个公子哥,可以一开口就毁了形象了。 我无奈的清醒吸口气,那时候哪里会想到,现在我们会成为现在这样呢,如果可以再一次重生,我宁愿谁都不认识,只做一个孤僻的好学生。 我正沉浸其中,眼前咣当一声,江临醉倒,扑在了自己还没吃的牛排上。 我一怔,吓了一跳,“没事吧,你给他吃了什么啊?” 顾子崧呵呵一笑,摇头没说话,自己喝着被子里面的白开水,之后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当初算计我的事情我不过是反过来还给他,不过余下的事情就任凭你发落了。” 吼!我吸口气,害人的心思我没多少,耐不住现在我对付的是我上一辈和这一辈最痛恨的人,所以方法就不少了。 我笑了笑,盯着狼狈的江临看,心想,他不是要将我当成了工具贡献出去了吗,如今人也送了,事情也发生了,可意外的是他没得到该得到的东西,我还要叫他失去些什么。 男人女人,在一起无法就是那点事儿,可给他塞女人人也未免太便宜了他。 我嘶了发出一丝冷笑来,问顾子崧,“你能帮我找几个人吗?” 顾子崧一点头,恩了一声,“开口就行。” “那不多,三个吧!” 他一怔,转头看向我,嘿嘿的笑的一脸狐狸样,好奇的看了我会儿,一挑眉锋,“看不出来,我未婚妻还这么心疼他?送三个女人?那不是便宜了他吗?那个小子女人不少,你不知道我可知道,一个长期没有固定女友的男人,你该知道他对女人很有一套的,你还给他找三个?” 我笑,是啊,我怎么会对他那么仁慈? 我拍了拍吃饱的肚皮,抓住手包,拍了全部的现金张红钞票在桌子上,“谢谢你的晚餐,但是这顿饭我请了。人嘛,你去找吧,三个,我要男人。至于怎么做,你该知道。” 第11章很开心 隔天,江临的电话就从医院打给我,我询问他在哪里,他说在男科。 我去的时候他正趴着,医生才诊断完,交代他年轻人不要乱玩,容易出事,好在只是轻微的撕裂,不严重。 我忍着笑,可实在是忍不住,捂着脸出来,在卫生间笑了好久才回来。 他看我一眼,一张脸满是愁容,问我,“我喝醉了是吗,为什么那点酒就把喝断片了,之后你们没送我回去吗?” 自然我是要撒谎的,我说,“我先走了,顾子崧说要跟你好好叙叙旧,之后的事情我不知道啊,你当时不是一直在跟他说话吗,怎么了,你怎么这样了?” 我盯着他屁股的方向看,绷着还想笑的脸,勉强皱眉,装作很担心样子。 他呵呵一笑,没有应声。 不过就算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只能当做不知道,现在他可是用的着顾子崧的时候,得罪不起的。 他问我,“你跟他真的好了?” 我想说没有,刚要开口,觉得不能这么回答,他江临用的着我的地方也只有介绍关系和银行贷款了,可我如果真的跟顾子崧这边搞好了关系的话他是否直接冲着顾子崧这边走关系了,我直接被他晾着,备胎都做不得,那可不行,跟他断了来往,我哪里还有更多的机会给他使绊子? 所以啊,这件事能模棱两可,给他希望也给他失望。 我说,“就是以前的一个玩笑,你也知道他当初追了我很长时间,当时聚会都喝酒了,就聊开了,之后同学们开玩笑就这么叫了,暂时我还没答应。” 他愣了一下,跟着笑了,“那就好了……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了,其实瞳瞳,我们之间也有好多年了吧?” 他也用模棱两可的话勾引我,可这样拴不住我了,在他以为给我下圈套的此时我早就给他埋好了雷,等着他自己引爆。 想想都很有趣呢。 我笑笑,很开心,是真的很开心啊! 从医院出来,我直接给顾子崧打了电话,意外的是他那边没人接,我没在乎,直接去了公司。 下午的一个会议需要我亲自到场,最近的业绩不是很好,我不能因为复仇丢了饭碗。 会议上老板发飙,将我们从前台骂道副总,吐沫星子横飞,最后问我,“楼瞳,你看看你最近的业绩,我给你的都是好项目,你就这么回馈给我的?觉得哪里不够好直接跟我提,没有必要给我玩这一套。” 这话不对,火药味太浓,尽管不是特别针对我,可也在冲着我。 我是业务团队的主管,手下好几个人,老总给我的业务都是好的项目,我也谈下来了几个,老总对我们这边也一直很满意,就算我们偶然没达标也不至于叫老总这么生气? 可我的团队最近没出错啊,他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气? 我正低头想,他拍给我一个文件,是公司内部文件,上面赫然几个大字,欠款追缴失败。 我擦! 我心里一阵狂骂,这个项目不是我的,为什么要挂在我头上。 记忆中,这一世我没在公司上出现这么大的失误啊,难道因为我之前做的事情叫我这一世的生活轨迹完全不同了? 欠款数额巨大,我数了数小数点,惊得脊背一阵汗,七千万,这对我们这个小公司来说可是巨款了。 我翻开来看了看,发现了不对,这落款竟然是我的签字。 我没签过,难道我的记忆错了,我重生过来对这一世的记忆还是有的,难道哪里不对? 不想,老总劈头盖脸的对我一通骂,警告我三天内追回,我还没来做任何解释,已经散会。 团队的手下一个小姑娘才来不多久,做事仔细,胆子很小,这件事叫她有些担心了,追着我问了很多问题,无非就是担心奖金被扣。 我看着文件上自己的签字,一个头两个大,如何都回忆不起来我签过。 小姑娘见我不吭声悻悻的要走,我将她叫住,问她,“这个文件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她愣了一下,跟着问我,“啊?不是主管自己签字保证的吗,当时还有个人跟着你一起的啊,你说是你同学,叫商……商……” 商芸芸? 我大惊,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商芸芸这个女人怎么会跟我有交集,她是商家的独生女,在市内也是小有名气的,名下很多集资公司,自然做的都是集资的事情,欠款这样的事情估计会有牵扯,可我不会找她啊。 我跟商芸芸之间的恩怨要从高中时代说起就能说上三天三夜,我为什么脑残的会在这时候找到她? 我摇头,追问她,“你没记错?” 小姑娘盯着我的眼睛,愣了许久一点头,“没啊,当时是主管带着那个女人一起来的公司,并且跟老总拍胸脯保证会做好这件事的。” 我脑袋嗡嗡巨响,这件事我不知道,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可我不能慌神猜测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我叫她先回去做事,这件事我会处理,不会影响团队。 她这才笑着离开。 我坐在办公室里,锁了房门,开了电脑,盯着这文件,反复的想,却一直一点记忆都没有。 不知道是哪里除了问题,是否因为我重生而来做了很多不一样的事情所以改变了很多事情。 上一世我跟商芸芸可是水火不容的,难道这一世我们还成了朋友? 我摇头,不断否定,肯定不会,肯定不会。 陡然,看到桌面上放着的另外一份文件瞬间回忆起来了。 当天我喝了酒,是跟之前一个搞建材的老板做最后的合同审批,途中遇到了商芸芸,之所以能够将她领回来是因为江临给我做了担保,而我得到的好处便是江临答应我陪我一个星期。 当时我喝醉了,脑子不清楚,后来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完全不记得。 可我现在想起来了,就算喝了短片,还是还有模糊的记忆的。 我……真蠢! 我狠狠的拍打桌面,骂自己傻逼,随手将人间扔进了垃圾桶。 这明摆着两个人算计我,这笔损失足够叫我失去这份工作。 当时江临公司才运作,人招不上来,他又急切需要人手,所以就将主意算到了我这里,叫我给他白做工,我不理智,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真可恨! 第12章最后的警告 我低骂,怒的在房间里面徘徊,狠狠的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砸在了桌面上。 外面有人担心我,反复敲门确认我是否没事。 我这才舒口气回应,“没事,我很好,你们继续工作。” 平静下来,我又将文件拿出来,看了看上面的协议,项目款项之前只支付了三分之一,余下的欠款加上滞纳金一共滚了三年,自然数额就巨大了。 本来这公司要破产,老总想着要不回来了,不如直接起诉叫那边做折旧处理,不想那公司又复活了,跟我们签了协议,一年内还清,可字签了,钱还是没到账,官司打了无处次,钱就是不给,对方关系硬,我们这边做了好多次的追缴都无济于事,只能一次次的主动上门去求。 之前是一个老业务在做这个欠款的事情,追缴了几百万回来,后来因为生病辞职了,这个事情就搁置着,现在却给了我。 我深吸口气,当时估计是喝酒心气大,年轻气盛,脑子也没带,就那么被商芸芸和江临给算计了进去。 我懊恼了一阵,无奈的蹙眉,合并上文件。心想,事情要做,仇要报,之前是江临,现在还要算上商芸芸,一个都别想跑。 下午,我就去了这家公司,先了解一下情况,可公司的人一见我是来追缴欠款的,各个鼻子冲天,对我态度极差,险些将我从里面赶出来。 暂时还没好的对策,可这件事只能尽快了,老总给我了我一个月的期限,哪怕是要出来十万块也是钱啊。 我想回去想办法,前脚才离开,后面顾子崧就给打电话了,问我,“人呢?” 我看了看周围,在步行街的东边的金陵大厦,我没任何迟疑,直接说,“在金陵大厦,刚去做了点事情,怎么了?啊,你昨天的事情做的很好,改天我请你吃饭。” 他哼了一声,又问我,“户口本呢,明天是最后期限,你不来我就直接去找你了。” 我差点忘记了,之前就那么随口一说去领证,他该知道我就是敷衍,竟然还来劲了。 我没心情跟他闹,提醒他,“老大不小了,别做事没分寸啊,结婚不是小事,你怎么就不懂呢。哎,我没时间跟你说了,我要回公司,还有开会呢。” 匆匆挂了电话,直接调成了静音,晚上的一个会议很重要,又要到了月底分配业务的时候,我必须去。 可顾子崧的电话就跟轰炸机一样的打进来,我想不接都不行。 “顾子崧,你能不能不要闹了,我这里真的有事啊。” “没时间跟你闹,我最后告诉你,明天我在你家附近的街道办等你,你给我带上户口本,跟我登记结婚,这是最后的警告。” 我知道我说不行,他还要纠缠。可我说行,难道我就真的必须去? 腿脚长在我的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好不容易重生叫我能够自己做主潇洒的活一次,我可不想又将自己扔进火坑。 再看时间,我要开会了,不想跟他多做纠缠,又一次敷衍,“好好好,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我直接冲进办公室,老总看我一眼,没什么好脸色,清了清嗓子,开始说下个月的也业务计划了。 我们是专做业务拉拢的中间公司,对外是大公司的业务分部门,可其实我们不属于任何公司,只负责拉单子,所以这里的大多都是业务员。 我负责的是外单,大多接触的都是外国人,相对来说业务好做一些,并且少了很多的应酬,单子也不少。 自从我做了主管,我们团队的业绩一直以来都是最好的,只最近两个月被一个新来的团队给压了下去,这一次又因为追缴欠款的事情,我怕是在老板那边的表现被大打折扣了。 所以会议上,老总给我们分配的几个出差的活儿我都接了。 出差是苦差事,很多人都不想去,我手下有三个是才做了妈妈的女人,自然更加不喜欢出差,我也照顾她们,于是第一个出差的业务就只好亲自上场。 并且时间很紧,就在明天早上五点。 下班回去,我简单的做了点吃的,想了想还是买了点水果去远看江临。 意外的是,我在医院楼下看到了之前江临开车的那辆红色跑车。 所以,商芸芸肯定在楼上。 一想到我死前的那一幕,再一想之前在江临家里发现的那些‘东西’我就没了上去的勇气,真的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直接放火烧了整栋大楼。 看着自己提着的水果,路过的乞丐不少,我顺手给了一份,余下的桔子自己吃,桔子皮就顺手扔进了红色跑车里面。 拍了拍手,我打了车回来了。 出差需要三天,合约两个,那边是沿海城市,我想还是有闲暇时间出去走走的,至少该去游泳吧,于是在收拾衣服都时候特带上了我才买没多久的粉红色比基尼。 证件也要带齐,我的身份证,驾驶证,还有能够用到的一些其他证件一并塞进了包里面,转头,看到了厚厚的证件下边放着的户口本。 爸妈出国没多久就在那边买了房子,定居后也改了国籍,所以厚厚的户口本里面只有我一个人了。 当时我爸爸就说以防万一,就算户口本上只有我的名字,可房产证也全都是父母的名字。父亲总说,这些东西反正早晚都是我的,可也要在我结婚前做公证只给我一个人才行,不能被人抢了去。 我当时还笑话我爸爸的想法多余,可上一世,如果我爸爸知道我是被毒死的,死后我的公司,我的全部房产包括他们的房子车子都要跟江临分一半,是否骂死我? 还好,他们老两口的东西这一世都在,我一定会守护住的。 户口本放回去,我想到了顾子崧。 那个人,强盗一样,非要拉着我登记,图个什么呢? 我们之间不过才一次,就非要赖上我了? 我不禁有些小人之心的猜想他非要跟我结婚的目的了。 可他比我有钱,还是财团继承人,现在上市跨国大公司经营着,豪宅住着,跑车开着,大把的钱花不完,为什么非要跟我呢?那一定不是为了钱,那该是什么? 我想不明白。 索性,不再去想。 明天我出差,登记什么的就做梦去吧,我早上五点就走喽。 顺手,户口本扔了回去,拉上抽屉,我洗澡睡觉去了。 第13章我们之间……真的不合适 出差的城市在沿海的一个小城市,这里很多工厂,之前我来过一次,不过记忆中也是才大学毕业做实习生的那会儿了,一晃到现在好几年,我竟然已经做个主管,手下还有几个小跟班。 站在海边,我等着工厂这边的客户代表过来接我,迎面吹来的海风,刮在身上,有些潮湿,也有些阴冷,却总觉得比城市里的干燥好一些。 等了约末半小时,都不见有人来,我也急了,就要打电话,不想,顾子崧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心一惊,坏了,我是答应了他今天去登记的,昨天就想着敷衍过去算了,他该是已经过去了,在催促我。 我直接挂断,按了客户的电话,可电话还没接过去,他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我不小心按错,直接接了。 接都接了,我再挂断也多余,只有再接起来。 我没敢先说话,只安静的听着。 他该是很生气,呼吸听着都很重,可没想到一开口,竟然是辣么的温柔,“瞳瞳,你不来了是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听他如此说,竟有些心里不是滋味,好像这件事我真做的不对,可哪有逼迫人结婚的,想想都气氛。 我轻轻呼了口气,没吭声。 他又说,“你现在在公司还是在哪里?为什么你那边风那么大。” 我愣了一下,立刻转身背对着风吹来的方向,张了张口,可不知道如何说,难道我说我在出差?可我的确在出差啊,只是没告诉他。 不过在跟他说好了登记之前我是不知道自己要出差的啊,所以我没撒谎吧! 我想反正事实如此,就这么说吧,“那个,顾子崧,对不起啊,我,我在出差,昨天下午临下班之前才决定的,并且今天早上五点的飞机。所以……对不起,我去不了。再说了,我不是说了吗,结婚不是儿戏,不能说结婚就结婚了,至少要通知双方父母吧!并且我们之间还不熟悉,就这么结婚了,那以后婚姻不幸福了怎么办,要是再遇到了互相喜欢的人是不是要离婚,那多麻烦?你是有钱人,我就是个普通的中产,父母都在国外,我或许没几年也过去了,我们之间……真的不合适。” 我不知道我说的理由是否他能否听的进去,反正大道理很简单,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可我竟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舍的伤害他,说点难听的直接开骂或许他就知难而退了? 可我张不开那个口。 他没应声,我一度以为电话挂断了,看时间还在跳,就是仍在通话中。 他不吭声我也不知道还说什么了,只安静的抓着电话,心里焦急。 客户已经过来了,我伸手打招呼,不得已跟他说,“我的客户来接我了,回头再说吧,不过结婚的事儿我还是希望你慎重考虑,那我先……挂断了。” 我有些不舍,看看电话,又放在耳边听了一下,他没挂断也没说话,我也没先挂断。 客户代表走过来,跟我握手,自己介绍说,“楼主管你好,我是风雨集团的销售代表张淑仪,叫我小张就行了,实在对不起,早上前边出了事故,一直没通车,我是走过来的,我来帮你拿行礼。” 我连连点头,握了手,顺手将电话揣进了兜里面,行李箱递给他,踩着高跟鞋走的有些艰难。 这里的路不是很好走,出事故是常事,都说是因为这里的货运车辆太多将很好的路给压坏了,可这多年了也没有人修,并且公交车和出租车少的可怜,所以私家车尤其的多,固然这道更不好走了,事故多起来,交通也就瘫痪。 风雨集团的工厂在前边的那个小岛上,距离这里不算远也不算近。 风雨集团在这一代是有名的大工厂,走下来估计要一个小时,我看了看他的皮鞋,满是泥泞,又瞧了一眼自己的高跟鞋,无奈蹙眉。 他笑笑,“楼主管没穿平底鞋来吗?” 我尴尬的摇头,“我以为这边这几年经济发展了,这路会好一些呢。” “哎,修过两次的路也都坏了,您看这里的车这么多就知道了,并且只有这一条,所以这条路也就这样了。” 我点点头,咬了下薄唇,把心一横,直接把鞋脱了。 “反正这边海滩多,我们顺着这边走吧,或许还会近一些。” 他看一眼海边的沙滩,笑了,“也行,那我就陪着楼主管一起走沙滩吧,我也脱了鞋。” 看着很近的一条路,还是走了很长时间,好在我的东西不多,不然真是能累掉半条命。 开车顺利的话也就半小时的路程,我们走了两个小时,总算在中午前到了工厂,我在他们安排的公寓里面洗了澡,换了套衣服,重新穿上了我的高跟鞋,提着文件袋子赶往领导办公室。 之前跟这边的领导在电话里面做过简单的联系,听声音该是个很苍老的上了年纪的人了,所以没指望能够顺利谈下来。 要知道,商圈内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老一辈跟晚辈谈生意都会故意压价拖延时间,年岁越大,拖延的时间越长,显示自己的资质高。 所以现在新出来的大学毕业生想谈下一笔单子是很难的,我当年就受过这样的委屈。 一路走来,我想了无数的办法应付这个老领导,可我都没有想到等到我的是这样一个结果。 对方的秘书告诉我,“领导出去了,要晚上才回来,楼主管只能先回去等一等了,等领导回来我去通知您。” 好家伙,直接给我个下马威,躲着不见,别说是谈了,人都没看见。 我垫脚看办公室里面,还真没人,桌子上放着的保温杯还冒着热气,也不知道是才走没多久还是根本就在里面。 可人躲着不见我也不能硬闯,只好礼貌的笑笑说,“好,我过会儿再来。” 我可不是才毕业的学生那么单纯了,说什么就听什么,那不知道要在这里耗费多长时间。 所以我过会儿再来,也是想给里面的领导提个醒,我不是好糊弄的。 走开不到十分钟,我又来了,那秘书看到我也吓了一跳,尴尬的笑笑,仍旧是那套话。 我也礼貌的转身离开。 吃过午饭后是下午一点,一直到下午三点,我来了不下十次,最后索性直接不走了。 “秘书小姐,麻烦给我杯咖啡吧,我不打算走了,来来回回怪累的不说,我也不想错过了领导回来。” 她呵呵一笑,满脸为难,起身要出去,才开门,一个熟悉的笑声传了进来。 我一怔,抬头看过去,心口剧颤。 第14章麻烦 我知道顾子崧的本事大,没想到他可以大到一瞬间就能找到我。 以前在上学的时候,我就总听说他是学校的一个霸道的人,打架旷课,可成绩一直遥遥领先,与江临不相上下,可我当时就觉得斯斯文文的江临最好,固然是没看得上顾子崧的。 并且,这几年我的全部心思都在江临身上,哪里还顾得上看别人? 尤其顾子崧跟我联系也不多,顶多偶尔节假日发给我一些乱七八糟的微信,我也都不看的。再后来工作,各自繁忙,我们差不多失去了联系,若非这一次江临将我当成礼物贡献出去,哪里会跟顾子崧有交集? 可又谁能想到,有联系就有吧,还总是能够见到彼此,从前怎么没觉得跟他这么有缘分? 顾子崧的公司该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吧,并且做的都是高档小区住宅,就算产下很多小公司做的是互联网行业可也不会跟这边的机械生产有关系啊! 我皱眉,狐疑地看着他。 看样子不是来找我,可也不像来谈生意。 他笑着扫我一眼,转头跟身边一个满头白发的人说,“真是麻烦了,我不过是过来走走,还麻烦你亲自去接我,知道的是我们多年的交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想找我谈生意呢。” 那老领导呵呵的笑,一脸的狐狸样,跟着说,“好说好说,顾总来了不能不招待,我这边没别的好处,交通不行,经济也上不去,人还少,就是唯一一点空气好。海边风景还过得去,那边的一个岛上还是个很不错的度假村,希望顾总不要嫌弃我们的安排才是。呵呵,不知道顾总要在这里住多久?我也要安排安排。” 顾子崧呵呵一笑,转过脸来问我,“你住几天?” 我一怔,一脸懵逼。 那老领导也愣住了,看看我,看看顾子崧,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说话。 秘书偷偷走上前跟老领导说了几番,那老领导脸色一瞬间变换好几个颜色,眼珠子在我跟顾子崧跟前来回的扫。 就算顾子崧不介绍,可顾子崧打一进门眼珠子就没从我跟前移开过,也就不言而喻了,暧昧而又暧昧着。 我尴尬的笑笑,解释说,“领导好,我是来谈这次的合作的,之前跟你在电话可里面联系过。我叫楼瞳,我们之前说好的,不是要在今天将这件事敲定吗,我等了一天了。” 那个老领导哦了一声,跟着就笑了,“好说好说,你跟顾总也是老矫情了,这关系,好说。” 哼,看人下菜单,到底是老家伙,狐狸一个。 不过这个便宜我得占,鬼知道我要是说不认识顾子崧,不知道他会一竿子将我支到哪里去,为了我都工作,为了我的奖金,为了我的事业,还是认了。 我笑笑,没说话。 反正我也没承认跟顾子崧怎么样,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到时候想怪我也有理由推脱。 那老领导立刻叫秘书去打印合约,说,“按照之前你们说的去办就行,这么好的单子我一向是不用怀疑的,早知道就不用楼主管跑一趟了,不过来都来了,我们一起吧!恩……时间不早了,我叫人去定位子,我们一起坐下来好好聊聊。” 聊聊,简单的两个字,里面可包含了多少内容。 关系,地位,权势,生意,利益,交易,对于风雨集团的老领导来说,风雨集团这样的小工厂可是巴不得能跟大公司搞好关系的,所以老领导不管我跟顾子崧关系到底多好,肯定会故意示好,至于后续合约是否能成,那就在这顿饭里面了,只要一个眼神,那个老狐狸就能看穿我们,知道关系深浅,知道合约如何签订,这对他十分重要。 可对我,十分煎熬。 我想装作跟顾子崧不认识,又想着生意,不得不屈从,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我是深有体会了。 从前只是凭借自己一身的本事和三寸不烂之舌谈下很多大生意,可那是因为我没能知道依靠关系给我带来的好处,比如找人折磨江临不被发现,还能自己看热闹,这件事没有后台没有关系我就做不到。再比如,眼前这个生意,没有后台没有关系我也会做的很艰难。 这么一想,顾子崧的存在竟然对我如此重要。 可我想,利用两三次就够了,还要结婚利用一辈子? 我做不来,也不能做。 再者,万一他跟我结婚是另有目的,而我一点不知,那不是吃亏了? 我万万不能答应啊。 正低头吃菜,想法也决定下来,于是脸上的表情就轻松了许多。 正伸筷子准备夹菜,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盘子里面已经堆成了小山包。 我一怔,看着那伸过来的筷子,再看筷子的主人,我的心口轻轻的那么一颤,有些不知名的东西在慢慢融化着。 顾子崧笑了,对我说,“多吃点,这里的海鲜都不错,回去了吃不到这么新鲜的。” 我愣愣的点头,习惯的咬了一下筷子,“哦,好!” 低头猛的啪啦两口菜,却发现难以下咽。 不禁好奇,他来做什么来了?我没去登记是否生气了?那来这里是做生意还是凑巧? 我都没开口问,只在心底琢磨,就听他继续说,“我现在突然发现不急着登记结婚了,你说的或许是对的。” 昂? 那老领导也愣住了,看看我,看看顾子崧,一张脸惨白,可还是问,“这是顾夫人?” 顾子崧笑的眼睛弯成两条月牙形,一点头,“是。今天她逃婚了,不过不要紧,为了生意,我可以原谅她。” 那领导又楞了一下,哈哈大笑,“啊,好事好事,啊不是,我不是说逃婚好事,我是说结婚好事。也不是,哎呀,我这个人老了,脑子不灵光了,你看我。哈哈,回头我再给顾夫人的合同上加五年的合作方案,价格最高。呵呵,一家人,好说好说。” 是啊,可我这边是否好说就不一定了。 婚姻大事,私底下争一争也就算了,还将这件事拿到工作上来说,那我以后在业务这一块怎么混?我是凭自己本事走到今天的,我不想因为什么假的身份就得了便利,这是原则问题,也是尊严问题。 我不高兴! 我豁然起身,指着那个老领导说,“按照规矩办事,我这个人就是死心眼,所以之前说多少就是多少,回头我就找你签合约,多出来的我不需要。再有,谢谢你这顿饭。还有你……”我指着顾子崧,深吸口气,尽量叫自己克制脾气,可我克制不住,语气森冷,哼了一声,“我不会跟你结婚的,你别跟着我,变态!” 第15章是,我关心你 我已经要被气炸了,这个人还是死皮赖脸笑呵呵,好似我骂的人不是他。 我直接回了公寓,洗了澡,顺便买了大罐的冰淇淋吃,火气比较大,我要给自己败败火。 才吃了一口,就有人敲门,“瞳瞳,我们可以商量商量。” 我气不打一处来,端起冰淇淋出去想直接扣在他脸上,不想,一开门,看到了他通红的脸颊,满身酒气,身子都在晃,靠在门口看着我,没了之前的痞气,只有满脸的神伤。 我瞬间心软下来,可也理智着没想叫他进门,他似乎并非想进来,只递给我一个袋子,跟着告诉我,“这里晚上有些凉,这是衣服,你要是出去了就穿上,不过最好别自己出去,找个人陪你,我怕是不能陪你了,嗝……” 这是喝了多少,难道那个老领导还给他灌酒了,我想不应该吧,那个老狐狸应该将顾子崧当成神仙一样供着,给他灌酒这不是找死吗? 我好奇的问,“你怎么喝那么多,你住哪里,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子我也不放心。” 我想哪怕是作为陌生人这样的关心也是应该的,至少我们之间还是同学关心呢。 可他却误会了,“你关心我?” 我无奈摇头,跟一个酒醉的人也讲不了道理,只能说,“是,我关心你,那你说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他胡乱的指了一个方向,“那边,306。” 我看一眼我的房间是303,他的应该就在对面隔开的尽头,“好吧,你等一下,我去拿钥匙,你站好了。” 回头,我将门卡拔出来,出来关上了房门,扯了扯他的手,他脚软手软,竟然直接栽倒,好巧不巧的就扑到了我怀里,跟着医生酒气扑面,好暧昧,“老婆!” 真是过分了,我使劲拧眉头,可也不能多较真,只无奈的一声叹息,“别闹了,我送你回去。” 他的房间正好跟我的房间是相对的,估计平常也都是招待业务人员过来小住的地方,所以设备也不齐全,电视都没有,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张小床,看他那两条大长腿,整个人像一条张开的八爪鱼,小床勉强容纳他的庞大身躯。 我给他盖上了被子就要走,裙子被他拽着。 我扯了扯,扯不动。看他醉眼迷蒙,也没清醒,这力气可不小。所以,他是装的。 我狠狠的一扯,啪的一巴掌拍他手背上,他吃痛,缩了回去,呵呵的笑了起来,坐起身,抹了把脸,脸上的红没了,只有一双好看却满是笑容的眼睛看着我。 我早就没了耐性,不想跟他乱扯,转身就走。 他叫我,“瞳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过来?你可以不跟我结婚,可也没有必要做敌人吧?至少我们还睡过,哎,疼,别抓了,我不说了,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说说这件事。” 我真的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哪里像个老总,还是个财团继承人,哪里像了?简直就是个地痞流氓,大滑头一个。 我站在门口的地上,半个身子依靠在外面,准备时刻离开,可我还是问,“你想说什么,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不是都说清楚了?” “是,可你该听听我的意见吧?” 呸,想缠住我,没门,他的意见我可不想听,我说,“你的意见跟我没关系,你到底想这么样,非要结婚吗?如果我就是不肯呢?” 他没急着回答,只仰头看着我,跟着就笑了,掀开棉被,起身整理了身上的衬衫,走到了窗户边上,撩开厚厚的窗帘,看向外面。 这里的环境是真好,没有高楼大厦,所以星空无限好,远处的海水波浪滚动,声音就像人的呼吸,一层一层的滚过来又爬走。 沉默着,我的怒气也渐渐熄了,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他陡然转身,对上我的眼睛,我一怔,后退了半步。 他没了之前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只紧抿住薄唇,问我,“那么讨厌我?” 之前他就问过我这个问题,可其实我一点不讨厌他,不过也没感情啊,总不能因为不讨厌就非要结婚吧? 我说,“不是,就是觉得我们之间不合适,并且我很排斥结婚。” 无非排斥,一想到我会跟一个男人度过一身,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交付了出去,我就心慌,噩梦不断,我再也不要结婚了,哪怕那个男人是我众生所爱离不开我也不要在结婚,比起婚姻和爱情,我的命还是很重要的。 可这样的感受说了他也不懂,难道我说我是重生过来的,所以对以前的事情难以释怀,他就不逼着我了? 他点头说,“可我觉得我们很合适。你先不要反驳我,我可以告诉你几点原因,听了之后你想走,我不留你。” 我站这着没动,其实我是完全可以直接离开不听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会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叫我不得不留下来。 他看了我一会儿,才说,“江临的公司支撑不了多久,除非有人不断的给他投资,你也知道现在的小公司起步难,做起来更难,经济不景气,并且上头做调控,说是孤立小公司,可真正发展起来的还需要坚强的后盾作支撑,他做的还是房地产,现在这个行业已经饱和了,我们在上头的都难以生存,就不要说下边的小卒了,他学习是好,聪明,可这个人不适合开公司,他没有领导的能力,更主要,资金不足。” 是的,顾子崧分析的很好,我也赞同,可这跟我和他是否结婚有什么关系? 我说,“你直接说吧,别拐弯了,我不想猜你的想法。” 他笑笑,很无奈的样子,“你也不笨,就是这几年被他同化了,你的想法都退不了,我记得以前你很喜欢前卫的东西,喜欢冒险,喜欢做各种别人不喜欢做的事情,当着全校师生借着读检讨书的机会给他读情书,怎么现在就怎么胆小怕事?” 我…… 我也不知道。 第16章手拿开 记忆中,上一世的我也是跟江临在一起后性格就变了,胆小怕事,一想到他会离开我,我任何事情都不敢做。 后来我们同居没多久,有个很好的公司挖我过去做主管,我当时觉得离的江临远了就没同意,最后在江临的撺掇下辞职,自己开公司,他没给我任何支持,还不时的打击我,从那以后我就越变越胆小,越来越没自信。 我深吸口气,这一切,都是因为江临啊。 也怪我自己,为什么就爱上了那种人渣呢? 顾子崧突然问我,“你到底爱他什么?你想要什么?爱情吗?我给你,家庭,事业,钱财地位,我都可以给你,你还需要什么?他有的我有,他没有的我也有。可是为什么,在他伤害你之后,你还想着他?” 哦,我懂了,顾子崧这是搞错了重点,还以为我深爱着江临才会不接受他,可其实跟江临没关系,我只是…… 哎,我只是重生后对上一世的阴影太大,所以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好感,可我怎么开口说啊。 我发愁的皱眉,这件事还就必须答应了才能解决了? 他又说,“你恨他的话我也可以做到报复他,你父亲做担保的钱我会帮你偿还,但是有一点我做不到,我不是江临,也做不了江临,我是顾子崧。从前你对我印象不好,我抹除不掉。那件事,的确是我不对,我知道你是因为那件事远离我。” 那件事? 我有些懵逼,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他,好像想起来了,那件事啊,我记得。 当年是高一,他是我同班同学,后来还调到了我后座,也不知道那么高的人怎么就做到了前边,反正也不好好上课,整天捉弄我,抓我头发,给我扔纸团,还要在上课的时候拉着我说话,我都要烦死他了。 可他成绩一直很好,我却备受影响。后来我跟老师说了情况,又将他送到了最后面,在那之后我就彻底清净了,可总觉得后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还想着要跟他好好说说这件事,不想那天晚上放学,我在校门外等他,是想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想再别扭的跟仇人一样,可谁知道,我被人抢劫。 那伙人是他的仇人,校外的小混混,之前经常跟他在一起,后来闹掰了就水火不容,没事就打一架。 我当时就约他在校外门口等我,结果他没来,我被几个人拉走了,当时吓坏了,好在没发生什么。 他最后跑过来,拉着我回家。我哭了一路,说了很多话,当时就说再也不理他了,我恨他。 可当时我还是孩子呢,没出学校的小孩子经历的事情少,我又不是社会上的那些小混混,肯定吓坏了,说出来也都是气话。我当时估计都不知道自己说了这些,可他却很在意那番话,重伤了他的自尊心,后来他就没再联系我了。 下班学期的时候隔壁班来了江临,我就完全将他忘记了。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令人唏嘘。 如果当时我没说那样的话,他也没在意那件事,后来他也没因为此事跟校外人员打斗住院半学期的话,我想我们三个人的关系是否就不同了? 我问他,“当时你在医院住了很久吗?老师说你住院了,所以休学,是吗?” 他轻笑,“是,欺负你的那群人我找了好几天才找到,后来去报仇,我受了点伤。” 昂! 我脑海中瞬间跳出他的身体。 我重生来的那天晚上,我们的痴缠的画面清晰的在眼前晃动,我烧红了脸,心跳都加速,可在这样的羞赧之下我还是震惊的回忆起来了,他的后背上有很大的三个伤疤肉疙瘩,很明显,我当时抱着他,感受他带给我的冲击也记住了那些疤痕。 我说,“你后背上的三个伤疤就是当时留下的吗?” 他没正面回答,却突然笑的很坏,“你怎么那么清楚?” 我脸更热,转身不去看他,支支吾吾了一阵说,“你,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我就该回去了,不管怎么说,我,我们不合适结婚。” 他说,“没说完,你害羞什么?睡都睡了。是谁说睡都睡了就当没发生的,现在还知道害羞了?你是不是想要……” 呸!臭流氓。 我狠狠瞪他,“别没正经,快说,我该回去睡觉了。” 他笑了会儿才继续说,“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是因为忘不了江临不跟我结婚的话大可不必,我不在乎你心里装着别人,反正都是我老婆了,谁都甭想惦记去。再有,你该考虑的是别的事情,没了我,你一个人能对付的了他吗?这件事你打算就这么多算了?” 他说到重点了。 我一个人,真不行。 江临现在在医院,是,我出了口恶气,可这小小的教训真不代表什么。 就算这件小小的事情靠我自己都做不到,我还能做什么? 我一没人脉,二没势力,说的好听了点在公司是个小领导,可我走出公司就什么都不是了。连说个业务都要走好几趟,之前的那笔欠款我还没办法,我现在想折磨江临,除掉商芸芸,我怎么能做得到? 江临好歹是公司老总,商芸芸呢?是大集团公司的独生女,我用什么跟她斗? 我轻轻吸口气,这件事掰开了捏碎了看,怎么看我都没有胜算,没准最后还是落得身败名裂搭上性命。 可这件事就需要利用婚姻才能行得通吗? 我不相信。 “顾子崧,你说对了,可不代表我必须跟你结婚。” 他不在乎我的又一次拒绝,笑了,“好啊,你决定了?行,我不强求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没再逼迫我,我舒了口气,可江临这件事却叫我心里没了底气。 回了房间没多久,顾子崧发了微信给我,“你好好考虑,我这边随时等你,户口本就在身上,只求你点头。” 我想回复来着,可也不知道怎么回复好,只关机睡觉了。 夜里,我梦到了被杀的那天,江临的丑恶嘴脸在我的跟前笑的无比嚣张,我躺在地上,痛的浑身抽搐,可我却对他的凶狠无能为力。 他跟商芸芸之间到底多长时间,为什么非要拉上我做垫背,我哪里得罪了他?爱他就成了他利用我的把柄吗,可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真的很费解。 可上一世,失去的不光是我的性命,还有肚子里面才三个月的孩子啊。 我痛苦的大哭,尖叫着惊醒。 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黑暗,心好像被人掏空了一样的疼痛难忍。 外面顾子崧敲门,声音急切,“瞳瞳,你怎么了?” 我慌了神,盯着那扇门,泪水疯狂的涌出来,我要复仇,我要江临死,我要商芸芸下地狱。 顾子崧急了,撞开了门,陡然开门的那一刻,我的心莫名的看到了曙光,很亮,刺眼,却倍感温暖。 他抱住我,不停的安慰我,我只瞪着一双眼望着漆黑的房间,心里燃着火。 晚上我又发烧了,每次重复死前的噩梦都会高烧,这已经是重生来的第三次了。 烧的迷迷糊糊,额头上时而凉,时而暖,我只感觉一双手很热,胸膛很宽厚,给我依靠,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将我笼罩。 隔天一早,我呆呆的看着空落落的房间,再看身边睡着的顾子崧,狠狠一个巴掌拍了过去,“臭流氓,手拿开!” 第17章我不爱他 他睡觉还摸我,简直禽兽。 他一个翻身,从床上掉了下去,呆呆的看了看我,又看看自己的手,“对不起啊,我一直摸你的额头的,没想到,咳咳,就摸错了地方,手感上还挺好。哎呦,别打,开玩笑的。你退烧了?我去,你下手真重,下次别打脸。看看,肿了没有,挺疼的。” 他扭过半张脸过来,指给我看,是有一块红肿的巴掌印,可也不值得同情。 我心底发狠的大骂,神经病,摸我额头还摸我胸口做什么? 我哼了一声,“活该!” 他也不生气,呵呵的站起来,回头接了杯水放我床头的茶几上,提了西装,跟着交代我说,“那老东西的合约都送过来了,你随便什么时候签字随你,不过要看好内容,他很滑头,别被算计进去。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估计要三个小时才能回来,你才退烧不要出去了,海风很大也很冷的。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我愣楞的没吭声,这会儿脑子不大好用,只觉得头昏脑涨,梦里的事情还在眼前盘旋,仍然心有余悸。 他突然又凑过来,看我的脸,问我,“你就那么忘不了他,做梦还叫他的名字。” 我忘不掉,也不能忘掉,生死之仇,我哪能忘记了? 他距离我太近,我没那么多心思跟他交流,狠狠的推开他,“你出去吧,我要睡觉,头疼。” “行,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电话一直都开着。” 脚步声远去了,关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立刻转身,他已经走了。 我盯着那扇门看了会儿,才闭上眼睛继续睡。 可才闭上眼睛,江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前一世的时候,江临可是几乎不给我打电话的,就算打,也肯定是因为有事情要我帮忙。可现在,他没两天就找我,差不多一天两个电话的殷勤。 我接起来,只听那边说,“瞳瞳,你在哪里?” 哈,称呼都变了,这个人,还真贱。 我说,“在出差啊,怎么了?你好些了吗?”我也学会了口蜜腹剑,嘴上关心,心里却希望他过得不好,不过不能死啊,过多很惨就行了。 不等他回答,我又说,“那个地方还疼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伤到那里啊,你是不是痔疮犯了?” 我忍着笑,心想当时他吃了药,三个男人到底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不过肯定都要折磨死他了,医生该是也能检查出因为什么的,可没办法说,现在这样的人还不少,送去医院的情况也不少,可在传统的氛围下,这样的事情还是会遮遮掩掩,自然一声那边也都学会了装聋作哑,习以为常。 可江临不是那种爱好的人,医生不说,他自然也不知道,估计自己也纳闷,是不是痔疮犯了。 他呵呵的尴尬笑了几声,“估计是吧,我现在还在医院呢,医生说要手术。” 这么严重?我心口颤了下,可我不是担心他,是在猜测,顾子崧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该不会出事吧? 我小心翼翼的追问,“怎么了,那么严重吗,用不用我回去陪你,你一个人能行吗?” 他连忙说,“不用,就是个小手术,我能行,我一个朋友会陪着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最近找不到我不用担心,再有就是……你能联系上顾总吗,我那边的一个小合同出了点事问题,我想在手术之前把这件事解决好,不然我手术也不安心。” 我就说吧,他找我肯定是有事要求我,可现在不同的是,他找我是为了求顾子崧,并且他肯定会想,我这边求顾子崧一求一个准。 可这件事,我压根不想帮。 但是我表面上不能叫江临‘失望’,不然我在他心里的形象就变了,那我还怎么轻易的利用他? 我先安抚他说,“你都这样了还担心工作呢?那我回头找找他吧,之前开玩笑的事儿我还有点不高兴的,现在找他应该很愿意帮我,我肯定能做好,你别担心,我一会儿给你回复,行不行?” 他笑了,听得出来语气都满是兴奋,“好好好,我等你消息。” 挂了电话,我也顺手扔了桌子上放着的一个毛巾,觉得不够解气,还想扔水杯,可想到顾子崧当时给我倒水献殷勤的那个可怜的脸,我就没舍得,直接仰头喝光了里面的水,碰的一声放下。 江临那边的朋友一定是商芸芸,除了她还能有谁,我清楚地记得那辆刺眼的红色跑车停在一门门口,以及当时在江临家里发现的红色内衣。 他美人在侧,却要我去求顾子崧,为什么不找商芸芸做?是否商芸芸不帮他?还是说这些事情多事商芸芸指示的?商芸芸机家底殷实,那么阔绰的一个女人,跟江临之间勾勾搭搭,背地里面做了多少年的情人,为什么不给江临一个身份,我想,上虞韩云根本不爱江临。 江临啊江临,你到底是多蠢? 睡一觉起来精神了不少,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顾子崧没回来,我也没多在意,自己洗漱出来找食吃。 才出门,正好碰上他焦急的提着吃的跑进来,像当年同学们放学后冲进食堂的脚步,若非我叫住了他,估计都没看到我。 “哎,你跑什么?” 他愣了一下,转身走过来,大口呼吸,上下打量我,眉头就皱了起来,“饿坏了吧,我买了东西了,路上塞车了。” 人都说,在一个人最困境的时候遇到别人在照顾会觉得格外的温暖,我想我也会这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并且想着他对我好就是要为了跟我结婚,我就特别的排斥。 我看一眼他手里提着的东西,礼貌性的笑了一下,“不用了,我想出去走走,你自己吃吧。” 我转身离开,直到走出了厂区,都没回头。 可走出了厂子,我看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公路,心里有些空无起来。 无奈的,我也没有了要出来散心的心情,索性在门口的小卖部买了面包牛奶提了回去。 回到我的住处,低头翻找钥匙,顾子崧走了过来,下巴扬起来老高,问我,“就吃这个?” 我没应声,现在也只想吃这个。 “不想跟我结婚也不逼你,为什么当我是仇人一样,我惹你了?我不是江临,也做不了他,那就是个人渣,你干嘛那么放不下?” 我气憋,说的我有些心虚,要我怎么解释,我不想结婚可不是因为这个,无奈我说,“我不爱他,结不结婚都跟他没关系。” 第18章臭不要脸 本来就是想叫他不要再结婚的事情上多做纠缠,更不想有事没事听到江临这个名字,看不想,我的话反倒叫他高兴了,高兴的一抹邪魅的笑在脸上一闪即使,吧唧! 我愣住了,他,他刚才亲了我。 我狠狠一抹嘴角,竟然还有口说,我甩手就要拍过去,他直接摁住我的手腕,又亲了我一下,跟着笑眯眯的说,“不要生气,不然不漂亮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所以我不会再逼你,这个吻吃惩罚你之前打我,还想动手我就亲到你嘴唇发肿。” 这几日的接触叫我名表了一个道理,跟谁敌人都好就是不能跟他。 我挣脱开,转身甩了拖鞋,可他早就出了门,拖鞋死气沉沉的拍在了门上,啪嗒一声,外面传来他的笑声,“吃饭吧,一个人睡不着了就叫我。” 我发狠的低骂,“臭不要脸!” 气归气,他拿回来饭菜我还是要吃,不能饿着自己。 晚上的时候我必须开了电话联系下一个客户,这边的已经解决了,我不能再耽误时间,明天将另一个企划案子拿下后我要回去了,公司那边还要追缴之前的那部分欠款,想想就头大。 这边跟客户联系好了时间,我挂了电话,也顺手将协议签了。 这个老狐狸还真是厉害,修改了三个条款,虽然看不出什么名堂,可还是故意降低了价格,延长了我们合作的时间,其实这个工厂是很难拿到合作方案的,这样一来我们占尽了便宜,经理那边是好交代了,可我却欠了顾子崧一个大大的人情债。 吃过饭,我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打算明天早起就离开,于是也很早就睡了。 早上起来,我提了包裹出门,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顾子崧房门,想过去通知他,可现在还早,我就没去打搅,到了另外一个出差地,我发了短信,这件事就那么过去了。 现在的企划案是我们之前早就协议好的,只要我拿到这边的签字就可以离开,可不想,竟然遇到了大雨,回来的路上被堵在了路口,两个小时都没有挪动地方,飞机赶不上了,我只能临时更改回去的时间,怕是这一天晚上要在飞机场的休息室过夜了。 好在,几个小后路通了,天亮前我终于坐上了飞机赶往家里。 经理给我放了一天的假,我也没客气,又请了两天,他当时看到我拿过来的协议就乐了,直接一口答应,叫我回家好好休息,等我回公司后一起庆祝。 可我这两日却一点都没闲着。 之前江临跟我说的协议的事情我没跟顾子崧说,不知道江临那边最后怎么解决的,这几天都没什么动静,我想过去看看,不想江临知道我在暗中见识他,我就只能自己亲自过去查。 这天早上,我掐断到了他公司楼下不远处第一个咖啡厅坐着,到了差不多十年中,他开车那辆眨眼的红色跑车来了。 江临的小公司是八点上班,下午七点下班的,这样的剥削劳动人民的工作量在新生代的公司里面是常见的一种现象,可我以为江临会勤勉的比员工更早,毕竟现在公司的全部运行都需要他自己亲自操作,尤其是公司初期的业务都需要他来做,一个人忙的脚不沾地,怕是睡觉的时间都不会,可我看他,真的很清闲。 病好了之后来也没见得多么急切的来公司上班,看样子,晚上还是在商芸芸拿休息,不然怎么会开着商芸芸的车子? 想到红色,我就有些作呕,好似商芸芸很喜欢大红色,穿在她身上,很妖娆,很……骚气。 我的视线从江临那移开,低头看一眼桌面上放着的甜点,上面撒的红色果酱,血红的颜色实在叫我没胃口,往旁边一推,喝光了咖啡,直接进了江临公司坐在的大厦。 这里的保安应该是认识我的,所以我从后门走,乘坐的是货梯,到了公司所在的楼层,我脱了鞋子,绕着公司外面走。 这里是如此熟悉,上一辈子的我没少来,有事没事就过来,做奴隶一样的照顾他,生怕他哪里不对了,我活的那么卑微,现在想想真是够蠢,幸好,我现在清醒着。 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安装窃听器。 记忆中,这个时候江临的公司一共就四个人,算上他这个老板也才五个,前台也是文员,兼职财务,之后是一个业务员,加上一个他的小跟班,也算是司机,还有一个是做合约后续签约归纳档案的小文员,通常是个实习生,这样的工作量很少,并且也简单,可这个位置总是确认,只因为实习生也会选择大公司,而不是来这种没前途的小作坊式小公司。 早上清洁的阿姨会过来收拾东西,算时间,该有十分钟就到了。 我藏在门口面,等着阿姨过来,窃听器就会跟随每个月换一次的桌布一起送到里面去。 可这会儿,我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有些不太对。 办公室是玻璃门,大门敞开,几个人都在低头工作,业务员出去了,前台在旁边影音文件,江临的办公室房门是关着的。 里面很安静,所以他房间里面的声音自然就很明显。 那一声“啊临”叫我的一身鸡皮疙瘩。 “芸芸,这件事不能这么做,逼得紧了我担心她会察觉,就算她跟顾子崧没订婚也没关系,可两个人也是暧昧了很多年的,你以为她楼瞳对我好就是喜欢我,不肯能,还不是看上了我家的房子?她爸爸当时就说了,我家有房子,这才给我做担保贷款,再说了,那个楼瞳看着是很清纯,其实不知道多……呵呵,你懂得,跟顾子崧之前,一定不简单。” 我暴怒,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将他的嘴巴撕烂。 如果不是我无意间偷听,怕是活了两辈子的我都不知道在他心中是这样的形象,更加不知道,我掏心掏肺为了他好竟然被看成是因为他的家房子。 那房子是很值钱,可也是他父母的东西,他都没有权利直接霸占,我什么要看上那些?我爸爸当初同意给他作担保贷款也是看在我的关系,而不是什么房子。 我气的发抖,此时,电梯开了。 第19章再这样我就弄死你 我忍着没有继续偷听的心转身躲开,看着推车进来的保洁员阿姨进来。悄无声息的跟在她身后,故意打招呼,她低头没看我,只笑呵呵应了一声,翻找出桌布的袋子,我借帮忙的机会将窃听器塞进桌布里面,转身快步离开了。 回去后做好了录音,就因为经理那边叫我,不得不提前出门,录音的内容我还没来得及去听。 本来是说好的我上班就一起聚餐,经理实在太高兴,说是公司那边给我们提前打了款,并且还延长了我们合作的时间,这全都是因为之前的合约拿到了最低的价格,提前聚餐的作用就是拉拢人心。 他听到了风声,知道我认识顾子崧,并且关系不一般,所以想叫我找顾子崧帮忙,去将之前的那笔钱款要回来。 我端着酒杯呵呵的笑,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我跟顾子崧要说关系不一般也只是我们睡了一觉,就算我们是同学,也不是我一直找人家帮忙的理由。 并且,我向来是不屑于用走关系这样的事情做生意的,这不等于直接否定我的能力,那我这么多年在这里摸爬滚打累死累活的做什么,还不如直接找个靠山好吃好喝的做米虫呢。 饭桌上,经理将我来公司到现在的全部经理都说了个遍,显示他对我的器重和了解,又不吝惜一切美好词汇的夸赞了我一番,给我戴了一个小时的高帽子,这已经叫我骑虎难下。 我只能硬着头皮,一次次的将他送到我面前的酒喝光。 我这个做业务的唯一一个缺点就是酒量不好,就算这几年已经多多少少的锻炼出来了,可我还是没有别的同事的酒量好,尤其是我的经理,我就没见他醉过。 并且因为喝酒才失身这件事之后叫我对酒更加排斥。 可我必须喝。 起初我还知道抗拒,推辞,后来喝的一个脑袋两个大,说话都不清楚,我甚至都不知道酒是什么味道了仍旧机械的往肚子里面灌。 后来,我是如何出来的,我又是如何上了车子,如何爬上床的我已经不知道了。 早上起来,我脑袋裂开一样的痛,呼吸都满是酒气,我趴在床上很久才能挪动一下自己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可我惊住了。 我的房间不是我的房间,我的被子也不是我的被子,我的…… “啊……顾子崧,你个混蛋,你给我起来,起来。” 我第一个想法是不是又重生了,为什么每次重生都要跟顾子崧搅合到一起,这是什么破重生,一次不够再来一次,是不是他跟我好几辈子的仇恨啊,为什么每次宿醉醒过来身边都是他,如果上天真的眷顾我,为什么不给我换个男人,换个丑男也比他强。 我对他一阵拳打脚踢,他懒洋洋的醒过来,抹了把脸,一脖子的吻痕勉强睁开眼看着我,哼唧了一声又扑进了床上,“别闹了,昨天晚上你跟疯了一样的要我,我现在实在没力气,再睡会叫你打,别打脸就行,乖啊,睡觉!” 我对着他的脸,狠狠一拳头,“啪!” 他惨叫着坐起来,攥住我的双臂,整个人扑向我,将我圈住,牢固的双臂就想要将我给压碎了,那种骨头被碾压的疼痛感瞬间痛的我一阵眼黑,我无助的大叫,他嘴巴就凑了过来,“再叫我亲你了,老实点行不行,我的姑奶奶?” 我老实不了,尖叫着问,“顾子崧为什么又是你,为什么又是你,你跟我有仇吗?” “为什么叫又是我,是你找的我,见到我就亲我,我推开你多少次,你自己想想。” 我……他放屁,我才不相信我会这样,他占了便宜还污蔑我,禽兽不如。 我还要挣扎,他狠狠的一个吻亲在了我嘴唇上,跟着坏笑着说,“之前那次我也有点不清醒,这回我可没喝酒,亲眼见到了你的疯狂。没想到你这么野,不过我喜欢,还想再来?我奉陪!” 我一怔,摇晃脑袋躲开他的嘴,“不要,顾子崧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弄死你,你给我起来,起来,混蛋。” 他果然没再动,却呵呵的笑出声来,跟着问我,“弄死我,还是咬死我?我记得昨天某人可是很清楚的问我是不是舒服呢。” 我大惊,瞬间气血上涌,一口咬住了他肩头。 他闷哼,却仍旧圈住我没动,只声音变的低沉,告诉我说,“我负责还不行,再说了,真是你来找我,你说你经理要逼死你,你必须要我帮忙,我当时给你打了电话问你在哪里,你也说不清楚,我才下飞机就去接你了,你想想。” 脑子瞬间炸开了,多少画面在眼前跳闪,我也松开了嘴,无力的全身软在了床上。 我,我是主动找他的。 我当时喝醉了,在电话里面大叫着他的名字,当着经理跟同事的面保证我会将那笔钱要回来,还给顾子崧打电话叫他来接我,我说要跟他结婚,利用他的全部人脉助我一臂之力,报仇雪恨…… 我的天! 我轻轻推开他,自己扯了被子一角盖住自己的脸。 我很想直接盖头换面再不见任何人,也不想面对此时的他,此时的我。 他却仍旧笑着在我身边问我,“什么时候跟我结婚去?说利用难听了些,不过我的人就是你的人,你想找谁就找谁,那个公司的老总我认识,欠款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不过……呵呵,必须跟我结婚了我才能带你去找他。怎么样,这个答案是否满意?” 那些是酒后的话,可也是我的真实想法。 在我的内心中无数次想过要利用他的关系助我的工作一路顺风,并且我也无数次计划过利用他来帮我复仇,折磨江临跟商芸芸,将我前一世的窝囊都讨回来。 可理智的我却只是那么想想,到底是坚持着最后的底线。 但酒后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我抵赖的说,“都是喝酒了之后胡说八道的,那不能算数,你也不能当真。我们结婚的事儿……” “呵呵,结婚的事儿怎么了?” 我咬了咬嘴唇,将他的身体又往旁边推了一下,别过头去很没底气的说,“结婚事儿更是瞎说的,我没,没想过结婚。” “是吗?那这是什么啊?” 他一甩手,两个红本本扔在了我跟前。 第20章谋杀亲夫 我倒抽口气,盯着红本里面的两张照片看傻了眼,这个是真的? 疯了,疯了,一定是疯了,我没结婚登记才对,我没带着户口本啊,并且我当时还喝醉了,拉着他去结婚人家民政局就给办理了? 可照片上那个依靠在他肩头上幸福的小女人的确是我。 我靠,我幸福个屁啊,还在笑,我怎么就笑的出来。 顾子崧拿了其中一个本子翻开,笑着指给我看,“看到了没有,你当时亲我的口红印还在。当时民政局的阿姨说要你等清醒了再来,你非要拉着她跟我结婚,把我骂了个口血淋头质问我为什么没拿到你的户口。我多无辜?我又开车一百迈去你家翻出来户口本,回来后我们一起拍了张红底的照片,盖上红戳,我们就结婚了。你看看,好看不?不好看没关系,等我们拍婚纱照时候就拍好看点。哎呦,啊,谋杀亲夫啊!” 我狠狠一脚踹翻他,拽起衣服就跑了出来。 到了自己家里,我将自己泡在浴缸里面,反复确认了很多次才知道我没重生,并且真的是酒后做了荒唐事跟人家结婚了。 我靠! 我大骂是自己是傻逼,是个没脑子并且是个酒后更加傻逼的大傻逼。 我欲哭无泪,觉得生活再好不了,眼前一片黑暗。我实在不明白,酒后的我就这么疯狂了,简直想死的心都有。 之前还想着利用顾子崧的我,此时恨不得立刻消失,我宁愿自己个根本没重生,就那么死了算了,重生活过来还不是白痴一个,最后自己给自己卖了。 反正最近两天在家里没事可做,我也懒得出门了,能躲着就躲着,顾子崧那边我是不想见的,我没脸见任何人,镜子中的自己都懒得看一眼。 可晚上的电话打进来,我不得不重新收拾了自己出去了。 江临约我吃饭。 我本心情不是很高,可听他要跟我说说之前合约的事情,我又跟打了鸡血一样的有了奋斗的力量。 我想了,结婚就结婚吧,我装作不知道,能躲开多久就躲多久,折磨江临跟商芸芸这件事上我可不想因为我结婚了就松懈下来。 江临约我在市内的一家火锅里见面,在晚上七点。 他是喜欢吃火锅的,并且喜欢吃辣,这叫他上一世的时候因为吃辣痔疮犯了无数次,最后还去做了手术,可没多久还是会痛的他坐立不安。 不过这一世的此时,好像他的痔疮还没那么严重。 可上一次顾子崧找到三个男人做的“好事”好像叫他的痔疮提前了,我不禁起了几分坏心思。 我说,“江临,吃辣吧,我也想吃了,我知道你喜欢吃辣,之前都是你迁就我清淡的鱼锅,这一次我迁就你,我们吃最辣的火锅。” 他犹豫,我却开心了。 我说,“偶尔吃点辣也不错,我听说顾子崧也喜欢吃辣,你们有共同的喜好,以后坐下来商量事情也好有共同语言啊,是不是?” 他呵呵的笑了两声,很为难的看着我,可还是答应了。 他来找我是要我求顾子崧帮忙,合约的事情我根本没跟顾子崧提,昨天听到他跟商芸芸说这件事,估计这个合约还很重要,可我一直没问到底是什么项目。 现在他又来找我了,我就顺便问个明白,如果赚钱了,那就尽快还给银行,我父亲那边也少了很多风险。 我说,“江临,你没生我的气吧,我最近都好忙,没时间去看你了。” 他一点头,给我倒了杯热水,没直接说,关心起我的生活来,“最近很累吧,那就好好休息,看你气色不是很好,还是要多休息才行,工作是很重要,可女人啊,就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也是忙,没时间去你那里,一会儿多吃点。” 我笑了起来,对这样的关心只想作呕,要不是我也饿了,还真想立刻扭头就走,反正回家自己也是没心情吃,不如找个人陪我。 不过他陪我,乐趣可就非常大了。 “江临,你也吃点,我给你点了你最喜欢吃的红辣椒,很好吃,吃起来特别的香。” 他脸色难看的恩了一声,低头扫一眼桌面,跟着说,“之前我跟你说的事情给我问顾子崧了吗?” 这直接开门见山,问的我还有些不适应。 我笑笑,直接说,“我给问了,人家说最近没时间,并且在外地,说是回来了找你当面研究呢。哎,你没跟他联系吗?” 他哈哈一笑,显然是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再没说什么。 看样子,也是问不出什么来,我也急了,追问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合约啊,为什么这么着急,这才几天,你就找我说过两次了。” “恩……就是很看后的一个合作方,可对方始终不给我见面的机会,可我合约都写好了,我就想要一个主动去合作的机会,只要给我十分钟,我肯定会叫对方改变心意跟我合作。” 他一直都很自信,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还真有那么点样子。 可有点奇怪,人家都不见他,他却已经写好了合约,这是做什么? 我猜测,对方肯定是认识顾子崧,并且在顾子崧出面后一定会答应跟他江临合作的人。 那我这要是真的引荐了岂不是就将顾子崧拉下水了,江临这个人对感情都是欺骗的人,我觉得对工作也一定认真不起来。 反正我对他,早失望透顶了。 我说,“那给我说说具体的吧,我想等跟顾子崧通电话的时候也好详细说说,不然不知道怎么帮你。” 他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就是之前前不久在海边的那个风景区,当时顾子崧不是买下了吗,可现在却转手卖出去了,眼看着价钱一年比一年高,周围的旅游景点也多了,我就想将这边的建筑权拿下来。” 这倒是好买卖,可他一个才开的小公司怕资历不够,对方肯定不会接受,难怪都不见他呢。 不过他真要是拿下来了,也肯定什么都做不了,钱没有,人没有,怎么动工? 啊,商芸芸那边有钱啊,难怪商芸芸要这个合约。 钱可以赚,他江临赚钱了还能提前还给银行,我爸爸这边的风险也就小了,可问题是这里面还有商芸芸搀和,我就不是很高兴了。 可是吧,两个人绑在一起了,这好处一起拿,风险也一起担吧,出了问题…… 我心里呵呵一笑,有了主意,这个忙我还真得帮,至于好还是坏那可说不准了。 我说,“哦,这个啊,好项目,我们公司之前接触过,我懂一些。我回头跟顾子崧说,你等我好消息,不过你最好把合约给我一份,我帮你看看有没有问题。嘿嘿,吃啊,辣椒都好了,你吃,你吃。我再给你添了辣椒油,多吃点,嘿嘿……别看着我,你不吃我可不高兴,我不高兴的话就不想帮你了。” 第21章离婚 他呵呵一笑,嘴角抽了抽,一点头,低头吃了口辣椒。 我也满意的笑笑,心里舒坦了不少。 回到家,江临那边就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最近自己忙,没时间跟我见面,已经将合同交给了同城的快递公司,叫我注意查收。 我呵呵的笑,安慰了他几句就满意的挂了电话。 什么忙,肯定是痔疮犯了,疼死他! 我高兴的甩了两只高跟鞋,将自己扔进沙发内,懒洋洋的拍着肚子,今天吃的不少,可我不想动弹,心里想着,后天去上班,这明天要去做什么好? 顾子崧那边我肯定不会去见的,我在家里猫着也不是很安全,那不如出去走走呢,可我去哪里啊? 自从毕业后,同学们各奔东西,留下也没有几个,就是有也都是大忙人,不是节假日期间我想约都约不到。 我翻看着电话,无意间拨到了顾子崧的电话,盯着那个号码看了会儿,脑子里面满是他的样子,嬉笑的,关心的,发愁的,坏坏的,还有狠毒的…… 不禁叫我想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候我们还是前后桌,他老没事拽我头发,总说我有白发,叫我吃点好的,然后每天我都能看到他放在我桌子上的水果,早上是桃子,中午就是苹果,晚上就变成了梨。 我那时候的饭后水果可省了不少,只是我那时候很没良心,吃着人家东西,背后还说人家坏话,见到他了招呼也不打。 这是为什么呢? 我想了许久都没想起来,我当时为什么就那么讨厌他? 可能早就预见了我们之间不和吧,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不知道几点,顾子崧的电话打进来将我惊醒,我才从梦中游回来,看一眼时间,十一点了,这个人不睡觉的吗,这时候打电话?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忘记了我们结婚的事情,接了电话听他叫我“老婆”我才回想起来,狠狠捏了自己大腿上的肉,痛的我眼泪水在眼圈里打转,我个没脑子的,为什么要接电话,明明早就打定了主意不跟他联系,这倒好,一天都没过去呢,我电话就接了。 我后悔着,听电话他那边他继续说,“老婆,你在哪里,嗝,我,我喝了点酒,不能开车了。” 我靠,不是有司机吗,怎么跟我结婚后连司机都不要了? 我哼了哼,“你司机呢,你家保镖呢,你公司职员呢,对了,你家里还有保姆阿姨跟管家呢,那么多人不叫,干嘛跟我说?” 我现在心情不大好,一想到跟他结婚了,我就恼火,恨不得想杀了他。 他又打了个酒嗝,呵呵一笑,“你真辣,不过我喜欢。嗝……司机在开车啊,恩,恩,快到了,等我回家。” 我呵呵一笑,“回家好,回家好好睡觉哈,我就不打搅你回家休息了哈,晚安!” 挂了电话,我这气还没消,正坐在沙发上运气,想着怎么跟他离婚,门铃响了。 这么晚了谁会来? 江临? 我起身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没应声,从猫眼往外面看。 我去! 如果我是一只猫,肯定被吓得当时尾巴上的毛都竖起来,直接在地上蹦起来三丈高,嗷的一嗓子就逃走。可我不是猫,除了惊吓的心脏狂跳,我看着外面被驾着的顾子崧只能开门。 因为,他在外面大叫,“老婆,开门,老婆开门。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开门,开门啊,我错了,我回家跪键盘,老婆……你不开门我就报警把门踹开。” 我们结婚了,现在他踹我房门,合法! 简直是哔了狗。 我连续深呼吸,在心底默念那是了我老公,杀了顶多做几年牢,没事没事,我老公,拉进来我就一顿暴揍,我一定要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不想,一开门,他整个人扑了过来,在我的尖叫声中,我们一同扑向了地面,咣当巨响。 我觉得我的后背都要碎了,他却在我身上呵呵一笑,翻身躺在了我身边,对司机说,“开车回去,明天七点来接我。” 不等司机回应,他伸出去一脚,关上了房门。 这个刚才还醉的被人驾着走的顾子崧,此时竟然手脚麻利的站起立,打横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直接冲进卧室。 我还处在蒙圈中,就看到他一张放大的脸凑过来,整个人压在我身上,笑眯眯的看我,“老婆!” 我深吸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 他不是一次装醉了,上次是想占我便宜,这次是直接就占了便宜,说完,低头亲吻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闻着他身上的酒气,嗅着淡淡的烟草味道,那吻稀稀疏疏的落在我身上,就好像给我吃了什么东西一样的受了蛊惑,我身子一软,没了挣扎。 他亲吻了我一会儿才将我松开,可还是死死的压住我,只更近距离的看着我说,“生气了?” 我怕是要被气死了。 可我此时发现,我没脾气了。 甚至开始有点回味他刚才的吻,以及两次宿醉后我们之间亲密,不禁好似触动了什么神经,我全身都跟着酥麻了起来。 我吃惊的看着他,这么近的顾子崧,很帅,笑的很得意,嘴角上还有一丝亲吻过后留下的痕迹,在灯光下有些发亮,眼神也是亮闪闪的,好像星辰。 他轻笑起来,“想什么呢?” 我一个激灵,将他从我身上推下去,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了卧室。 他也跟着我出来,在我身后说,“我给你适应时间,一个月怎么样?” 我没应声,夫妻生活……我不想过。 我怕,怕极了! 可这样的恐惧没有办法对任何人倾诉,再者,我们之间除了那荒唐的两次之后再没了别的关系,我不想就这样牵绊一辈子。 他又说,“反正都结婚了,试一试也没什么,我这边可以给你任何方便,工作,金钱,地位,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折磨江临跟商芸芸,这是我此生夙愿。 工作我有,困难我自己处理,我上一辈子是个草包,感情被人骗了多年,可我工作可从没松懈,这一辈子我也一定会处理的很好,至于地位和金钱,我不需要。 我爸爸是退休下来的银行行长,当年多少关系我都不想要,好在家里人不强求,所以他们离开国内去国外,我也还留在这边,不管多少便利,我都喜欢选择最艰难的走,这才会叫我更强大。 死过一次的我会无比珍惜我得来不易的工作经验,更加不会因为婚姻成为我向上爬的绊脚石。 于是我说,“离婚。” 他呵呵一笑,显然是不同意的。 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我们这样过下去早晚都要离婚,何必非要纠缠到一起? 我之前设想了无数种他非要跟我结婚的理由,我始终都没有想明白,现在既然已经结婚了,我也有权利知道了,于是我问,“你说吧,反正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也该告诉我了,你非要跟我结婚,到底为了什么,如果我能做到的,我可以帮你,看在我们是同学的面子上我肯定尽力,可你要是想利用我,那就要我考虑考虑了,我不想在再被人耍一次。” 顾子崧这人脑子回路比较清奇,我说了这么多他都当做没听到,反倒是反问我,“再被耍?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你结过婚?” 是,我结过婚,不过是上一辈子,可不管哪一辈子,经历痛苦的都是我啊,我可不想结婚就成了我的坟墓。 我没应声,回想着死前单一幕,不自主的浑身颤抖着。 他盯着我看了会儿,一点头,“可以,但是需要时间,现在不行,至少要一年。” “什么?”我急了,一年啊,那不知道会发生多少事。 “你嚷什么,听我说完。跟你结婚是必须的。” 这是什么道理,骗婚非是我,我就那么好骗? 我横他一眼,没吭声。 他眉头皱了起来,无奈的吐了口气,才继续说,“你也知道我工作才稳定,可远比我所预想的差得远。之前家里说要给我找个有钱的家的女儿联姻,我不想要。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一般都是这样的婚姻,讲究强强联合,可我不喜欢,我宁愿找个没钱没背景的,只要是我喜欢的女人结婚,多难都要在一起的那种。所以这个结婚的女人,必须是你。” 我张了张嘴,想骂他的话收了回来,这话好像很多年前他对我说过,那时候我当他是地痞流氓,没当真,没想到这小子现在还这么说。 是故意的? 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脸色好了不少,估计是酒气也散了,说话声音也变了,“我不想整天去相亲,真的很烦。我想用我自己的能力去把公司做好,你知道我家里情况,看着家大业大,其实一堆烂摊子,多少双眼睛盯着我的位子,所以我必须强大。可我的强大不是要通过联姻来做后盾,我自己也可以做到。我计划只用一年时间,一年足够。反正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没关系,给我们一年时间慢慢来,实在不行就离婚,到时候你还能拿走一般我的家产不是,你不吃亏。” 我哼了哼,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不过就算离婚我也不会要他的东西,我可担心没地方花。 可这个办法其实也不是不可行,至少,他的资源足够,能给我保驾护航,工作上我肯定不会找他帮忙,我的意思是处理江临跟商芸芸这件事上实在可行,对我足够有利。 可是,真的行吗,他值得信任吗? 我狐疑的打量他,这人天生就是痞气的样子,尤其笑起来,那简直就是地痞流氓,可他身上贵气如何都改变不了,稍微改一下脸色,就格外的不同,像极了坐在龙椅上的王者。 计较利弊之前,我说,“我答应也行,给我个字据,我们要约法三章。” 第22章大总裁要见你 他笑嘻嘻的凑过来,陡然一张放大的脸就要贴上我的脸,我推开他,无奈的说,“一,我们只是假结婚,所以我们互相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说白了就是你别管我,我不管你,自然了,有需要,我会帮你,帮你挡一挡相亲的这样的事情我还会义不容辞的,但是,不能影响我的私生活给我造成困扰。” 我说完,没急着继续说,只看着他,等待他的回复。 这人老奸巨猾的像只老狐狸,眼睛一眨不知道多少个想法就冒出来了,指不定要给我多少坑踩,我这边说了一条,他肯定会想出对策来,跟他只能干耗着,不能急。 他眯了眯眼睛,竟然什么都没说,一点头,“行,再说。” 我嘶了口气,打量他,不会吧,这么好说话? 他却呵呵的笑着说,“别当我是老狐狸一样,我对你不会用心思,再来第二条。” 还说对我不会用心思?那趁我酒后跟我领证的事情算不算?我哼了一声,发誓以后不是重要的场合再不把自己灌醉了。 不过既然给我机会说了,我就不能含糊,我知道这人脸皮厚,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跟我滚了两次,肯定还会找机会跟我滚,我可不想跟他滚个没完,就算是解决生理需要,我也要自己找个小鲜肉去,才不跟他纠缠不休。 所以,我说,“你以后没看我的允许不能来我的住处,尤其是晚上,别装醉动你的校外脑筋,我不吃这一套,并且很厌烦。” 他吸口气,歪着身子的样子慵懒的像是正在用眼睛在我身上做扫描,鬼知道那眼神里面都是什么想法。 他摇头,“不答应。” 我擦! 我心里大骂,翻个了大大的白眼,这小子是赖上我了是吧? 我生气说,“那算了,那我们就没得说了,你走,我不欢迎你,我的要求你不同意,我们之间就免谈,至于是否离婚,无所谓了,反正我不吃亏,你给我走,现在就走。” 他立刻笑起来,谄媚的样子无赖透顶,拉着我的手不放,放在怀里紧紧的贴了贴,跟着说,“不是我不答应,是这件事真的行不通,你就说吧,我结婚我父母能不知道吗,要不然我每次去相亲都带上你,一次两次人家以为我是找来的拖,那时间久了肯定都真以为你是我老婆是不是?既然我们豁出去演戏,那就像一点,出来进去的要是被人盯上了,就坐实了是夫妻,还用得着你每次都跟我一起去相亲吗?更何况,你做我老婆好处只多不少,不过有一点你放心,我父母绝对机会来骚扰你,我保证,他们都在国外,回不来。这件事交给我摆平。” 看他真挚的脸,我还真的有那么点相信他的理由是真的了,可我暂时还没想到反驳的理由,所以这而第二条,暂时搁着。 我说,“那今天就允许你睡在这里,以后吗……容我想两天,那还有什么我暂时还没想到,我想到了就会立刻告诉你,所以……睡觉,你睡沙发,千万别进我的房间,不然我踢废你。” 他没说话,只笑着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目送着我进了房间,再没了声音。 我将房门锁起来,靠在门框上想他刚才那番话,说的很有道理,天衣无缝的,可我觉得就是不太对呢,还好我没答应,不然真是被卖了还帮他数钱,我岂不是才死过一次又要死一次了? 我倒抽口气,又将凳子靠在门把手上,这才重新躺会床上。 可我,一夜无眠。 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外面传来了顾子崧打电话的声音,声音很低,听不大清楚是什么事情,可实在吵得厉害,我捂着耳朵把自己闷在被子里面,渐渐的困意上来,我竟然睡着了。 夜里,我梦到了我父母,梦到了我们还在读高中,我爱恋江临,跟商芸芸斗智斗勇,那时候我爸爸还没退休,我家里生活还算殷实,可我整天被顾子崧纠缠,这就成了我高中生涯唯一不高兴的事情。 转眼,梦中出现了我趴在地上的惨状,大哭着祈求江临将我送去医院,他站在我跟前,居高临下,冷眼看我,怀里却搂着商芸芸。 噩梦一次次纠缠我,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双手要将我撕碎,我疯狂的大叫他的名字,渴望他饶恕我,可我等到的却是毒药,刀子,皮鞭,以及他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摁住我的脖子。 我尖叫着惊醒,发狂了一样在床上挣扎,想要逃离这样的无助困境。 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被一双手拉住,像极了捆住我的牢笼,叫我无处可逃,可这双手却很温暖,轻轻的抚摸我的后背,叫我狂躁不安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梦里起了一层雾,迷雾中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手里握着宝剑,将我从危险中救出来。 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觉得很真实,似乎已经在上一世的我被救了起来,远离渣男,远离苦难。 这一夜梦的我浑身无力,早上起来才知道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可我的床明明很大,为什么觉得一伸脚就能触到墙壁?不对不对,我的左手边是对着门的,距离墙很远,我的腿没有两米长,怎么就能触到墙了? 我在伸伸腿,顿时惊醒。 顾子崧躺在我身边。 我要尖叫,马上要去抓他脸的手停在半空中,看着他缩成一团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我舒了口气,翻身下床,不打算跟他计较,反正都睡,现在是合法的,我起身不认人就是了,算球! 出来后我洗漱好了回房间翻衣服,他还在睡,身上盖了我的被子,歪着身子的样子看起来像只温顺的绵阳,这画面不知道怎么地,叫我觉得无比的温馨,我似乎看到了很多年以后,我早起上班,孩子在厨房叫着要吃早饭,我的丈夫却趴在这里水懒腰,一切看起来忙忙碌碌,温馨而又疲惫,快乐却又繁忙,好像……挺好? 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慌忙提了裙子跑出来,立刻换了衣服抓着就包就跑了出来。 上了公交车我才想起来,我他娘的今天不用上班。 我气鼓鼓的把公交车坐到了终点站,想了无数个地方,却都发现现在过去还太早,最后还是决定,回去上班算了。 我才到了公司,经理就开始给我拍手交好,夸奖了我一番,最后主动给我泡了咖啡,承诺我说,“年终奖金妥妥的。” 我蒙圈中,抱着咖啡杯子喝了一口,哈口气,问身边的同事,“咋了?” 同事笑眯眯的,满脸八卦的样子,“楼主管,你可真厉害,跟顾总恋爱了都瞒着,这是天大多好消息,啊,我们懂,我们懂,嘿嘿,你那天才走,晚上对方就把剩下款项打了过来,滞纳金都一分没少,你可真厉害。啊不,是顾总真厉害。” 我倒抽口气,脑袋嗡的一下,这个事儿我竟然一点不知道。 我想要解释,发现也没解释的必要,提了包就往回赶。 家里,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桌子上还放了早餐,顾子崧已经离开。 我痴痴的坐在早餐跟前看着早餐愣神,觉得这早餐上面都有顾子崧的影子,好像他正脱了衣服跳舞在勾引我。 我实在没力气吃,直接打电话给他,他没接,只在半小时后回复我说,“宝贝,我在开会,结束后给你回电话,么么哒!” 幼稚,我生气的一甩电话,趴在桌子上发愁起来。 我是离职要自立更深的,怎么假结婚就叫我多了这么多便利,我不需要,我无处安防,我浑身都不舒服。 并且,我这一生是来复仇的,我可不想搅合再有钱人的生活中翻不了身。 我正发愁,电话响了,还以为是顾子崧,提口气就要开骂,那边传来了江临的声音。 我一怔,满肚子骂人的话就憋了回去,“江临啊,你,有事吗?” 我知道,他是为了那个海滨旅游区的合同的事情,我本没想给办,只是想吊着他,可这么吊着也不是办法,他要是起了疑心以后都不找我了,我回头再去找他就有些难了。 他有气无力的说,“我痔疮犯了,你能抽空来看看我吗,顺便我先跟你说点事情。” 我心里冷笑,江临还是那个江临,不同的是,此生的他,只能被我踩在脚底下。 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在前世的时候可是很少见,不过现在多了,以后每天我都要听到他低声下气的来求我。 可这个项目吧,我不利用顾子崧还真不行,并且我了解的不多,至于如何做,就等我了解透彻了再决定,如果真的很好,我一定帮忙,可这笔钱不能被江临和商芸芸拿走,首先要还给银行的,所以要想一个完全的对策。 我说,“哦,那好吧,我请假过去,你还需要什么,严重不严重,我好担心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才多久就去医院两次了,没什么吧?” 他说,“没事没事,那你过来吧,我还在之前那个医院,直接在二楼进来就能看到我了。” 我还故作关心的安慰了几句,挂了电话,匆匆出门。 可去医院之前,我还要彻底的了解一下这个项目才行,才给江临买东西的商场里面,我总算接到了顾子崧的电话。 电话才拿起来,就听他那边腻歪的说,“老婆,想我了?” 我呸,没好气的说,“正经点,你是总裁,这么说话底下人怎么看你。” 他呵呵一笑,果真恢复正常,正色说,“很好,楼瞳,我想你了,现在过来,大总裁要见你。” 我噗的笑起来,这人,“不闹了,问你点事儿。” “行啊,我要出来,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我们见面说吧,还有个协议要你签。” 第23章暴发户 我以为是约法三章的条款之类的,有钱人的婚姻不都是要签约一些千奇百怪的东西吗,我想签字签字,我不吃亏就行,可看着眼前厚厚的房产证,我有些头疼。 顾家是什么来历,是跨国大公司,经营多少项目啊,我们吃的,用的,坐的,跑的走的,都跟顾家的项目脱离不开,他们穷的也剩下钱了,所以作为富二代顾子崧来说,钱财对他也真不是什么,名下多少房子,肯定数都数不过来,可我楼瞳却从没想过这些,我对钱财不是不感兴趣,是知道什么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跟他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滚了两次床单,再没了交际,我凭什么就拿人家这么多房子? 我仔细的数了数,没数过来,是真的太多了。 我狠狠捏了把自己的大腿,有点疼,这不是梦,可这比梦还不真实。 他说,“这是一部分,还有一份是在国外,很多文件还没凑齐,我之前就喜欢买房子,觉得以后带着我心爱的人到处走走,一定要住的舒心才行,不然我的女人岂不是受委屈了,后来我认识了你,我整天在想,我该怎么把你骗到手呢,呵呵,谁知道,我费尽心机的想办法你都没爱上我,现在可倒好,直接就跟你结婚了,中间省了很多弯路,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你终于是我妻子了,坏事是hi我们没感情基础,可是人啊,心在哪里,钱在哪里,我也一样,俗不可耐的一个人,呵呵,我除了钱多,房子也多,固定资资产,现在都是保值的,尤其是国内房子,一环以内,在市中心最内圈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个房子都价值好几千万,我有十六个,我都给你,一环一外的房子就算了,差远了,环境也不好,你想要我也给你,但是房产证没带来,不过有文件,你签字了也一样,至于存款……我的不多,还有几辆跑车之外钱就那么点,你回头自己查查,我没算过,那就这么多了,你签个字,我要抓紧时间回去,还有个会要开。” 我听到脑袋都要炸开了,这么多东西,不管在谁手里那都要拴在脖子上的,怎么到了他手里就怎么不重要了? 我在感叹有钱人的阔绰同时也在想他的阴谋。 就算他说的爱我是真的,那就可以直接都送给我了? 我记得之前媒体上报道的那个什么东的老总,去了当中的什么妹妹,那个女人鸡贼的将全部的财产都投入了公司,作为婚前财产,并且自己每个月的工资是领一元,当时很多人说他是个耍心机的有钱人,娶了美女不说还玩的一手好把戏。 可最后人家不也夫妻双双把家还,还生了孩子吗? 我当时就想,有钱人脑子果然不一样,防人这么防的也是厉害了。 那顾子崧也是有钱,他怎么能这么阔气? 难道是因为富一代跟富二代的想法不一样? 他屈指在桌面敲打,“回神回神,一共多少自己回家用计算器算,我也不知道多少,反正这是我这几年的全部收入了,至于公司吗,你也知道,暂时我只是代理,很多业务还不是我来主事,所以我没办法给你,你先等一等,我说一年时间就肯定是一年时间,不要急,都是你的。那你签字啊,我赶时间。” 我一时之间脑袋有些水在晃,没想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图,不过这协议,我不能签。 真的假的我都不能要。 我说,“顾子崧,你直接说,你是什么目的比较好,我没你聪明,所以你别玩我,行吗?看在我们还是同学的面子上,直接给我个准确的路子,别叫我猜,我真的不懂你的路数。” 他哼了一声,很是无奈,抓着我的手,很是用力,跟着凑过过来,刚才还温柔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低声告诉我,“如果我说有,你还会签字吗?” 其实我想说,可以。 目的明确,我们各取所需,我会在计较利弊之后签字,这不就相当于是一种合约吗,白纸黑字,我不会担心什么,可我担心的就是什么目的都不知道,我这不等于是直接给我摆了一桌子毒药吗? 我可不想接。 不想,他使劲按着我的手指头,在红色印尼上戳了一下,又提起来,在文件上重重按压,可还是没放手,告诉我说,“不签字也没办法了,你我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跑不了,这些东西你不要我也会想办法通过别的关系送到你手上,那时候你还会觉得是个烫手山芋吗?就算是,也脱离不不了。签字!” 我大惊,看着上面的手印,一个头两个大,长大了嘴巴很久都没说出话来。 他却笑着凑过来,更近,唇角擦着我的下巴,过来,跟着说,“先帮我保存,你也知道我现在情况,要是我玩过了破产了,那婚姻二十四条就把你也坑了不是?现在给你保存,对你,对我,都好!” 这倒是真的。 最近新闻报道,很多女人被自己的丈夫因为婚姻法第二十四条的法律条纹规定而不得已背上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巨额债务,男人跑了,女人拖家带口还债,那可是两辈人都无法透过起来的一种悲惨啊。 我嘶了口气,顾子崧说的对,所以,我必须签。签字前,我还特意看了一眼文件里面是否有陷阱,顾子崧眼神锋芒无比,扫我一眼,哼道,“放心,我还会拿我自己的东西跟你冒险,没必要,签字了以后对你对我都好。” 我飞快的签字后,那这么多东西也就生效了。 可我就是天生穷人,可拿不了这么多东西,所以我说,“还是放你那里吧,反正我签字了,东西你拿着,大家都安心一些。那文件给我一份吧!” 他刚才还阴冷的脸又变的温和了不少,跟着就笑了,吊起来的嘴角邪魅无比,一双眼睛里面满是顽皮,告诉我说,“随便,反正你签字了,东西就是你的,我不稀罕要,那你不稀罕就扔掉吧!” 他起身,很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转身离开。 我惊愕坐在桌子前看着这一堆房产证,发呆。 左右投来一样的眼神,我这才缓过神来将本子塞进包内,好在我今天拿的是打包,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办好。 十六个户口本,还有三分协议文件,这里面设计的资产粗略估算就七个亿了,国外的房子其实不如国内的之前,可也是钱啊,那是钱啊! 我脑袋嗡嗡的响,走路三晃,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商场的咖啡厅的,等我回过神来抬头,已经到了医院大门口。 我揣着十六个房产证,很多个协议文件,加起来好几个亿的东西走进医院大门,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土财主,有点脑子不好使的来这里撒钱,可我又不是土财主,我脑子也正常,可我想要救世人人于水火的心里却如此的想法,看到那边坐着的老大爷,我想掏出来一个房产证给他,看到那边坐在轮椅上的老阿姨,我也想送她一个。 这个想法在我走进医院进去后越发的强烈,下意思的捂住了自己的包,狠狠捏了自己一把。 看来啊,我还真不适合做有钱人,圣母心太大。 找了一圈江临住的病房,进门就看到了他趴在床上的样子。 我盯着他的屁股看了会儿,猜测那里现在该是怎么样一种情况,想当时医生说,石子牙签香肠……我瞬间心情大好。 我敲了一下房门,脸上立刻浮现一丝温和的笑容,还带着几分担心,快步走了进去,“江临,你没事吧,我都要担心死了,请了假就过来了。” 他呵呵一笑,摇头说,“没事,最近喝酒太多,你来的很快啊。” 是很快,我再磨蹭一会儿天都黑了,看来求人办事,真的要低人一等啊,江临也实在找不到可以奉承我的话了,听得我十分难受, 我忍了忍心中的干呕,笑了,“是呢,我公司事情不多,啊,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喝的羊奶,很新鲜的,还有你喜欢吃的一些咸菜,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吃的,这里的菜没味道,吃点这个比较开胃。” 其实黄瓜咸菜和羊奶是他最忌讳的东西,尤其是在痔疮发病期间是不能吃的,可我偏偏就买了,他如果不吃,我就不高兴,不高兴那项目的事情我就不会帮忙。 权衡利益,他只能笑呵呵的接了。 “好好,我正愁没东西吃呢,先放着吧,瞳瞳,你看看,那个文件,我之前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联系上顾子崧,也是没办法才找到的你,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是不喜欢麻烦人的,尤其知道你最近忙,可我实在没办法,你帮我看看哪里不对。” 这番话在从前江临经常说,可我那时候多蠢,竟然听不出这番话的虚伪,如今再听,真是能气的我肝脏疼。 他太虚伪了,要人命,我恨不得现在用黄瓜戳烂他菊花。 项目协议是我最在行的,从毕业开始就在做,熟悉这里面的每一个字眼。 合约其实很讲究的,不专业的人只能看表面,专业的人自然看的是内容,差一个字相差万里,尤其中国汉字,同音同形意思却相反的很多,这就需要非常细致的去研究。 江临对合约的审核是弱的,可这个合约却写的非常专业。 我不禁想到了他背后的那个女人,商芸芸,甚至闻到了这文件上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第24章改变主意 商芸芸这个女人我在上一世的时候与她的正面冲突不少,不过也都只限在高中时代,但是她是江临的同班同学,跟我一样喜欢江临,在我喜欢江临之前他们两个还传出过绯闻,可都没有石锤,并且江临也一直不承认,所以我就没当回事,只是看商芸芸就不是很顺眼,所以我们明着暗着没少发生冲突,最眼中的一次还动手了。 当时我也是被气坏了,直接将人打进了医院,商芸芸在里面躺了五天,当时学校给我通报批评,我当时还很生气江临一点不知道关心我,后来他给我送了个小洋娃娃,我才原谅他。 不过那时候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放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世,我对那些一点不再怀念,相反的只会生气,生气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我笑笑,将文件放下来,递给他,“江临,这个事情我其实真的帮不上多大的忙,不过我可以给你想想办法,这个合约写的很好,很多条款都很专业,只是我不懂,江临,你手上有这么多资金周转吗?” 他上面说对方的资金工程需要他的公司能够在初期阶段承担百分十十五的资金做底,那整个工程最后下来是一个亿的项目,百分之十五,可不是小数目啊,尤其对江临来说,这是巨款了。 不过他要真的利用商芸芸的话,肯定也不是问题,只是我担心,这笔钱最后全都因为是商芸芸贷款给他,他江临一份拿不到不说还叫公司陷入更大的困境,那我父亲那边的钱什么时候还上? 所以这件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真不能马虎了。 商芸芸那边我始终没见到,更不知道她的目的,我这白白的就帮忙了,最后钱都落入了别人的口袋,我可不愿意。我主动要帮助江临也是在乎这笔钱,不然我干嘛帮他,直接看他的公司倒闭了就是了。 他呵呵一笑,“资金不是问题,你放心,我有办法,我只需要一个跟对方客户见面的机会,我知道,我的资质肯定够资格,可我就是想试一试,做成了这一笔打单子,我的公司可就能一跃飞升了,是不是?” 这倒是真的,如果说他江临抓住好机会,并且还是那块料的我想我会帮,可关键就在与他不行。 之前顾子崧也说,江临不适合做生意,他学习好,聪明,可是这个人没有领导能力,并且眼界不够,更主要,他野心太大,跟自己的才能不匹配,很容易出事。 如果他在这件事做了手脚或者是被人利用,回头吃亏是小时,牵累了我爸爸我可不愿意。 我左右详细的分析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暂时回去跟顾子崧那边彻底的商量一下这件事,于是对他说,“要不这样吧,我回去拿给我同事帮我看一下,没准我认识的朋友就可以帮忙,不需要找顾子崧呢。” 不想他说,“必须找他,你跟你说,哎……我就直接说了吧,那个人是顾子崧的老同学,在大学认识的,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只要顾子崧出面,肯定成,不然你以为当时为什么顾子崧看着这么好的一块地不要还给让出去了?” 这倒是,只是我了解真不多,所以啊,我必须将这件事当成自己事的来办,叫江临觉得我是在尽心尽力的帮他,我还深爱着他,我是个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的傻子,可其实,现在被玩的人是他。 旅游区的老板是顾子崧的同学,那关系就近了,我跟顾子崧不管是什么关系,都绝对不会帮江临吧? 我们要做到,项目落实了,名利双收,江临也绝对自己赚了,可其实是,他根本没赚到钱,只偿还了我父亲那边的欠债,之外,叫他吃力不讨好,并且跟商芸芸决裂。 我心头上暗自将这个事情衡量了一下,有了主意,跟江临说了会儿家常就出来了。 再给顾子崧打电话,他直接就接了,那边声音有些严肃,听着语气不是很好。 我低声说,“是不是的打搅你工作了,那晚上回家再说,我先挂了。” 他那边恩了一声,交代我,“等我电话。” 我还没回答,电话已经断了。 顾子崧啊,叫我琢磨不透,之前还拿着一包的房产证过来找我软声细语,现在却冷的像冰山,实在叫人难以接受。 我知道这个人就是狡诈的狐狸,却有着狼一样心性,更具备老虎一样的威猛,不管是好是坏,他娘身上就是没发现做为一个人该有的样子,我倒抽口气,突然觉得手里的这个事情不是那么好办了。 回家后,我同意买了很多菜,毕竟是有求于人,我不能白求人一回。 四菜一汤,外加几瓶啤酒,已经摆上了桌面,时间是晚上六点半,刚刚好,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时候回来。 之前他说会给我电话,到现在没音讯,姑且是忙的忘记了吧,我担心菜凉了不好吃,索性再打一次。 不想这一次,电话没接,响了很久,直接断音了没有人接听。 我看着电话上先是的自动重新拨通,无奈的挂断了,看着面前放着的四菜一汤,有些怅然。 从前跟江临同居那会儿,我整天盼望着他能按时回家,每一次我都做了很多的饭菜等着他,可多少个没有尽头的夜晚,我等到的只是一张空置的床榻。 当时对我很体谅他,以为他是因为工作,不能按时回家也正常,可我忘记了,我那时候更忙,还不是能推开的饭局都推开了,能不应酬就不去,尽量回去照顾他,到头来呢?我得到的却是一尸两命。 如今想想来,我当时真是太愚蠢了,为什么就眼瞎了爱上这种人? 如今,我跟顾子崧稀里糊涂的就成为了夫妻,我们之间之间除却了一点点从前作为同学之间的精密,再没了任何交集,我竟然在他这里找到一点作为夫妻之间正常的关系,我不懂我这是怎么了? 明明很害怕婚姻,害怕长久,偏偏在跟他的关系中做的很舒适,我们结婚好像才一天吧? 我晃了晃脑袋,将这些奇怪的想法甩出去,再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饭菜都凉了,估计这人是来了,反正我们是假夫妻,我做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回头找他随便吃点就行了,反正这件事对我有好处对他没坏处,他那人不是也希望江临不好过吗,我们有共同目标,那事情就好办了。 只是我自己吃不了四个菜,哎,我只等拨出来一些放进冰箱,留点自己吃。 正转身去盛饭,房门响了。 我擦,他什么时候有家房门钥匙的,我记得之前他偷走了一把,我不是给偷回来了吗? 我端着饭碗,一脸惊讶,穿着居家服,站在饭厅,看着他摇晃着钥匙串,笑呵呵走进来,在看我的一瞬间,愣住了,跟着笑容更大,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包脱了鞋子登上拖鞋走过来。 低头搓手看桌子上的饭菜,眼睛里面满是浓情蜜意的温柔,“老婆,你做的?” 我点头,提醒他,“称呼换一下,叫我楼瞳,楼主管,瞳瞳都行。” 他不在乎,继续说,“老婆,你的手艺不错啊,等我呢,我电话在秘书车里充电,联系不上你。我自己开车先回来了,那边有个应酬非要我去,我就说我家里有事,老婆想我了,我就跑回来了。” 我愣愣的,这样的说辞不管是真是假,总像是一团火,直接暖进了我心口里。 他走过来,抢走了我手里的饭碗,不顾我已经用过了筷子,没形象的扒拉了一口米饭,坐下来,加菜尝了尝,“恩……好吃,好吃,你吃了吗?不会是一直在等我吧,啊?真等我呢?那这菜怎么下去一半了?” 我无奈的吸口气,看他那样子瞬间没了脾气,自己又去盛饭说,“我没吃,以为你不回来了,我就把饭菜拨开了放冰箱了,那我热一热吧。” 他呵呵一笑,起身,抓我的手。 我浑身一跳,他笑着说,“我来,你先吃,我来。” 他脱去了身上的名贵西装,好看的白色衬衫那么轻易的往手臂上撸了两把,饭菜往锅里面一倒,随便的搅拌几下,回头对我说,“我饿坏了,这都是我的了,你别跟我抢啊,重新热过的饭菜味道肯定不行了,不过我吃,你别吃。” 我心口又是一惊,愣在当场,盯着他的背影看的出神。 人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想应该就是这样吧,我接触的男人很多,可如此亲密的就只有两个,上一世是江临,这一世是他。 江临待我不好,很不好,我当时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觉得他哪里都好,即便对我不好,我也觉得那是魅力。 如今,顾子崧对我很好,怎么说呢,该考虑,不该考虑的,他都考虑到了,即便是假夫妻,可我们之间却真的没一点假的感情。 他伸着筷子在我面前比划了一下,“嘿嘿,老婆,回神,看什么呢?” 我脸色一热,瞬间惊醒,尴尬的笑笑说,“没什么,在想事情,我……哦,我想问你点事。” 他低头吃饭,偶尔抬头看我一下,又将菜里面的肉夹给我,继续狼吞虎咽。 我看了会儿,心里难受了一把,吸口气,勉强将这份难受压抑住,跟着说,“顾子崧,我之间跟你说过那个旅游项目的事情,是吧?” 第25章混蛋一个 他恩了一声,“是啊。” 我当时没太注意,所以也没多想,现在才想起来当时他好像说那个旅游项目的老板是他的什么同学还是什么来着,今天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利弊,我才注意起来我差一点就忽略了大事。 我问,“那个认识你同学吗?那个项目老板,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他楞一下,擦了一下嘴角,开了两瓶啤酒,一瓶给我,自己留下一瓶,倒出来喝一口才说,“之前我没说太详细,就是以为你不在乎这件事,怎么?那个人又找你?” 他口中的那个人,是江临。 我说,“是,他求我帮忙,我也不想帮忙的,可我觉得我必须帮,并且我想这件事足够可以控制他,钱我们大家一起赚,自然,你肯定也要他赚钱,可赚钱的目的是他还银行欠款,不然我爸爸会担责任。但是其余的事情就是我们了,我门控制他,姜玉霞钱都操控在自己手上,做一个空账目,套牢他,江临到时候还不是人我们宰割吗?” 自然,我说的不是很详细,只因为我还没想到具体怎么做,并且,我是藏有私心的,这个私心就是商芸芸。 不想,他看出来了,哼了一身,问我,“楼瞳,你的目的不止这一个吧?” 我吐了舌头。 他又说,“据我所知,江临跟商芸芸一直没分手,你信不信?” 我大惊,手里的酒杯险些落在地上,还好还没倒酒,不然我更尴尬。 顾子崧看一眼我的手,继续哼道,“我说过,我不在你心里还装着江临,但是不要想利用我帮他,你觉得你这么做的胜算有多少?我可以告诉你,是零。开发旅游项目不是小数目,投资非常大大,我之所以转手,我看出这里里面的空头支票很重,你觉得,如果这十块肥肉还能乱到我当时买下那块地吗,我很顺利的就买下来了,甚至比外面公开的价格便宜了两个亿,为什么?因为是陷阱,所以我急着出手。听到这里,你会不会以为我坑害的我的同学?” 我惊愕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盯着这张熟悉的脸紧张的手心冒汗。 诚然,跟他比,我就是绵阳,等着被他这匹狼吞没。 他喝了口酒,又说,“我之前没跟你详细说清楚,也是不想你插手,我同学买去也是自愿,当然,我当初也想坑他一下,为什么?因为他在我才进公司的时候直接利用我的关系在本地的一个会所里面买了十个女人作陪,他是挂在我的名下,当时出事了,两个坠楼,到现在还没查清楚原因,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可他本事大,这件事就摆明了,那我呢?在里面到现在还挂着这个污点,所以我报复他。呵呵,他以为,吃了我这个哑巴亏就可以叫我原谅他,休想,这次他招标,我叫人在后面做了手脚,任何人都不会真正的来竞标,可江临却看上这里了,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地方会被拖累死,他为什么还要做,楼瞳,你好好想想,为什么呢还要?还偏偏叫你来找我?” 我使劲皱眉,大惊。 瞬间明了。 这个招标一旦拿下来,江临那边就等于有了固定资产去贷款,肯定是还想利用我父亲的名义了,银行那边一瞧是我父亲做担保,江临还拿了个项目,银行肯定不考虑这个项目是不是真的赚钱,只看地皮大小,自然会同意了。 我一阵心惊,险些把自己搭进去。 可又不是,这个项目是赔钱的底盘不假,那前期阶段也是需要钱的啊,所以就需要商芸芸了,可商芸芸家里不知道这个底盘有问题吗? 我深吸口气,捂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问他,“你对傻瓜芸芸了解多少?” 顾子崧摇头,“不多,只知道她当年家里还不错,可最近家里居举家迁移,商家也商界也没了以前的名声,互相没有交集,也的确不知道多少,只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没做多少好事,跟江临断断续续多少年了,你竟然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 所以,即便是在上一世,商芸芸也跟江临在一起很多年了是吗? 我抽了口冷气,浑身颤了一下。 顾子崧看着我,无奈的叹息一声说,“或许我的猜测是错,只是这件事按照你想的来做胜算不大,本来这个地皮就是垃圾,拉到手里赚不了钱的。再者,你如何叫那个垃圾人在赚钱之后就真的信守诺言把钱还了?” 这个我倒是不担心,只要他有钱,我就有办法。 可顾子崧有说,“你觉得还钱之后就没事了吗?” 也不是,只是钱很重要,上一世的时候我们同居的第一年因为他欠款没还上,银行找了我父亲很多次,最后是我不得已调动了公司的资金堵上了这个债务,当时我没告诉我爸爸,说是江临自己赚的,现在看来,江临就是不想还,他等着我自己来堵上这笔债务呢。 可我又不是傻子,吃过一次苦头我再吃就是愚蠢了。 那这个地皮的事情不成,我还能叫江临对我这边起疑心,我该怎么做? 我这个低头想,那顾子崧说,“钱和房子都给你了,你自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那个人的钱你可以自己来还,不过是叫我的老丈人省去了一个心理负担,可那个人渣我还是要收拾的。老婆,你只管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收拾那个人的事情交给我,不行吗?” 我摇头,不行,那个人必须我亲自动手,只是我仍旧没什么办法,毕竟人脉少,我也没什么害人的坏心眼,只能说现学现卖卖,自然有些迟钝。 “你不用插手,我知道这件事这么做,我要好好想一想。” 既然机会有了,我不能不抓牢,江临非要追着我要管这件事,我必须管,可结果呢,就看我的心情了。 我呵呵一笑,问他,“顾子崧,如果我说我就非要他把这个项目拿下来,你会不会帮我?” 他眉头一挑,好奇的打量我,半晌才说,“你是想将计就计,就叫他吃了进去,好坏不分,贷款的事情也不论,因为你的真正目的是他背后的商芸芸?” 真聪明! 我重重点头,商芸芸不是想跟江临一起害我吗,那我反手一刀,看谁更疼就是了。 我说,“商芸芸那边不是在做空头公司吗?” 顾子崧一怔,跟着哈哈大笑,主动给我倒了酒,“来来来,我的老婆,满上,哈哈……有意思。” 空头公司,商芸芸底下多少商贷都没名字的,想贷款出去不是很简单吗,那我就用商芸芸的钱,给江临呗,只不过是做了个周转,用他们的钱买地痞,贷款却因为江临手上有来路不明的商贷银行不给审批,他只能在自己的圈子里面转,最后买来的地痞的钱还给银行,我爸爸这边不就彻底没负担了? 我自信笑,端着酒杯轻轻的跟他的酒杯碰一下,心情大好。 第三杯酒下肚,我立刻叫停,再不能喝了,明天要上班,并且他在我这里,我可不想酒后胡来。 我去洗了澡出来,他已经收拾好了碗筷,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一面擦头发一面走过去催他赶紧走,“时间不早了,给你司机打电话叫他来接你回去吧。” 他没应声,随便拨弄遥控器,电视节目换了一个又一个,也不像是要看电视样子。 我瞪他,知道他这是有跟我耍太极呢,睡了两次还上瘾了不成?我踢了他一脚,“赶紧走啊,你别跟我耍花招,我可没同意你留下的要求啊,我的约法三章还没说完呢,我随时都有可能该注意跟你离婚,你听到了没有?” 他哼了哼,遥控器往桌子上随便那么一放,整个人竟然直接倒在了沙发上,双臂环在脑后,跟我说,“我就睡这里了,我不知道司机电话,并且我是自己开车来的,我的电话还在秘书车里充电。我说了,我离开后谁都不能找我,所以现在谁都联系不上。” 我去,这是诚心的来了就不想走了? 我暴怒,火气就跟上涨的海洪水一样,看他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就想抽他,“顾子崧,你这样真像个无赖。” “哈,无赖就无赖,还像?我不无赖能娶到你?快去睡吧,给我拿床被子就行,我也有些困了,明天要早起,我要出差。” 我看一眼时间不早了,瞧他一身疲倦的样子也是有些晕心不忍,到底是没人心急促驱赶,只好说,“那行吧,这沙发可以陈开当床用,你别掉下去就行,我去给你拿被子。” 他呵呵一笑,问我,“心疼我啊,那叫我进去睡,我肯定不动手动脚,顶多亲你一下。” 我真……真是不能给他还脸色,不然蹬鼻子就赏脸,混蛋一个。 我没搭理他,抱了被子出来,直接砸他身上,他和哼唧了一声,抿了抿嘴唇,自己拉高了被子翻身睡着了。 我心里一团火彻底的放下了,看着他的样子也实在可怜,再没计较,关了电视和灯光,回了自己房门。 可躺下来,我就睡意全无。 隔着一道墙,睡了个人,是我的丈夫,假的。是我的同学,比较讨厌他。是我的喝多关系?可能是吧! 不管是什么,他都是活生生一个大男人,身强体壮,多彩多金,样子吗,还挺好看的,还有一张多变的脸,怎么瞧都不像好人,可他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直接将那么多的钱财都给了我。 我心口又暖了几度,深吸口气,在慢慢长夜下,满是温暖。 天蒙蒙亮,电话嗡嗡的震颤,我不情愿的睁开眼,才凌晨三点,打电话的是江临。 我实在不想接,可他的短信又发了过来,“我在家里,出了点事,你过来一趟,我在我父母家等你。” 第26章杀人凶手 我看时间这么早,肯定是出事了。 他不是在医院吗,怎么又跑去家里了? 可看他短信的确是才发过来的。 我想,不去的话我担心会措施过什么事情,去的话,这个时间点,我处于被动,万一我被算计了呢? 上一世的时候可没发生这么多事情,并且距离他家里出事还有好几天,所以我印象最深是这几天他都与会来找我,可最近因为项目都事情一直都找我见面,这已经打乱了上一世的时间线,我完全不会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突然叫我去他家里?我怎么想都觉得事情不简单。 以前上学那会儿,我是经常去的,也都是借着学习的关系过去,他父母很好,是普通家庭,手里也就因为拆迁分了两个比较大的房子,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房子也旧了,地段不是最佳,所以其实也不值钱,之前他要贷款就想用家里的房子作抵押,可银行那边审批不下来那么多,才来找我的。 想到这些,我就想到了他爸爸,当时死活不同意他贷款,为此还找过我几次,他爸爸的意思是江临不适合开公司,他应该跟他爸爸一样在企业里面上面,这样有保证,可江临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安于现状的人,工作辞掉以后下海经商,慢慢的接触外面社会,开公司的想法越来越重。 但是他爸爸因为这件事大病一场,我还去看过。 他妈妈抓着我的手告诉我要好好劝说江临,可我哪里劝说的住,最后还帮了他。 打那以后我就很少去他家里了,想起来距离上次去他家里已经差不多一年多了。 我深吸口气,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去看看,不过我不能露面,就当这个短信不知道,反正电话也没接到,他没再打来,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情,悄无声息地过去看看再说。 这么早的时间在他家里,我猜测,肯定是又跟他父母吵架了。 可这都三点了,他父母不休息吗,真不是个不孝儿子。 我穿衣服起来,担心自己着凉,还特意穿了件很厚的外套,外面客厅里面顾子崧睡的正香,我蹑手蹑脚出来,打了车子直奔他家。 很远,我就看到大火从窗户里面向外面喷,像极了喷出了火蛇,正在无情的吞噬周围的一切。 他家着火了。 我大惊,给了司机一张百元钞票往里面跑。 小区是老旧的小区,所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小区围墙。 此时因为大火引起的骚乱,周围围满了人,看热闹,滴水的,给救护车让道的,简直是人间炼狱。 我从人群中挤过去,吃惊的看着火海,心都要跳出来。 我以为,即便因为再一次重生过来缭乱了事件发生的先后顺序,所以没有特别在乎这件事,并且还有好几天呢,怎么就提前了? 就拿顾子崧收购公司这件事来看,很多事情应该是因为我的到来而提前,至少也该是一年,为什么还有提前几天的? 我吃惊的看着这一切,脑袋嗡嗡响,如何都想不明白。 当初我还想哪怕江临对我再狠毒,我也不想叫他父母就被大火活活的烧死,可现在,我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能挽救。 身边人不停的在说,“人死了,老两口,不知道有没有人通知他们儿子。哎,命苦啊,才退休没多久吧,这还没享福呢,人就没了,不知道怎么就着火了?听说房门还是反锁的。” 反锁,不对啊,我记得上一世的时候江临父母出事是在凌晨,但是房子的房门是可以打开的,并且当时还将两个人救了出来,不是被烧死的,是被烟熏死的。 可现在的火势看起来,怕是里面放着石头也该被融化了。 我拉着看热闹的围观群众问,“大叔,里面的人呢,没救出来吗?” 那大叔看我一眼,摇头,“没有,我们知道的时候大火已经这样了,消防车来了只是灭火,人都没呼救。” 我惊愕,盯着大叔的脸,半晌才会神来。 为什么,好人就没个好的结局,那么善良的父母,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下场? 我正惊愕的浑身颤抖,旁边的人不断的在询问江临的联系方式,我才回想起来,江临给我微信叫我他家里,时间上来看前后差不多,可是这里人说大火里面只有两个人,还是反锁的房门,那他人呢,也在里面? 我急了,冲出人群在周围寻找,如果他死了,我还玩什么?我还复仇什么?我还重生有什么意义?他不能死,任何人死了都可以,他不能死。 我急的团团转,拉住一个才从里面换岗下来的消防员问,“大哥,人呢,里面的人呢?” 那消防员脸被熏黑了,眼睛也在流泪,勉强看向我,揉了揉眼睛才说,“就两个老两口,已经抬出了,只是人已经不行了,烧的太严重。哎,你是这家的家人吗?” 我摇头,心口剧痛,难受的泪水就要涌出来。 那么慈祥的两个老人家,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那江临呢,那个人渣呢? 我转身跑出去,打算打电话,我不能被他知道我在这里,可我迫切想知道这里的情况,既然他联系了我,我就必须给他个回复才行。 我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才拿出电话,就听远处的高跟鞋声在无比安静的巷子里传来,哒哒的声音像极了就要下蛋的母鸡。 “江临,这件事不怪你。” 商芸芸。 我大惊,握紧了电话,立刻躲在了暗处。 “江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懂吗?都是他们自己闹的,你说你都走了,那大火烧起来你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别难过,好在你还有另外一套房子!” 我发狠的捏了一把自己的手背,这样的话怕是也只有商芸芸能说的出口,可现在里面死的是江临的父母,他为什么躲在这里? 难道他参与了纵火,还是说他知道会着火,再或者说着火的时候他发现了却没去救? 我可以用任何一种卑劣的想法去猜想江临此时的心态,可我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只听他说,“我只是拿了户口本和房产证,我只是想贷款,旅游区的项目拿下来后我就把公司做大,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当时只……” 我立刻拿出电话,开了录像,声音调到最高,从暗处的缝隙伸进墙壁内。 江临抽噎了一声,又说,“我以为他们会同意,我以为我现在有了成绩他们会高兴,谁想到他还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不是开公司的料。多少年了,为什么还是这样看不起我,我哪里差了?我学习一直是最好的,我每年都拿第一,可他们还是不满意,好不容易毕业了我想有自己的生活,他们还要拴着我,将我的学历直接调到了企业,我丢了一个很好的上市公司的工作,他们想过我感受吗?呵呵,死了,死了真好,再也不用有人管我了,现在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他手里提了个很大的塑料袋,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看起来还挺有重量,他晃了晃,发出一阵塑料哗啦啦的声响。 商芸芸笑笑,“江临,别难过,着火不怨你,你家电路老了,老年人眼神不好,点了蜡烛很容易就造成火灾的。” 是吗,我不相信的皱眉,紧张的双腿都在哆嗦。 那边江临又说,“是啊,不怪我,不怪我,没人看到我回家,没人看到我。我,我……对了,我给楼瞳打了电话,她没接,我想叫她过来,这个事儿我想叫她背,可她没来。倒也好,没人背了也好,免得将她拖下水了我们没了利用的支撑点。顾子崧那边我们还是需要她的。” 我顿时暴怒,若非还有一丝理智在,我现在真想跳出去直接杀了这对儿狗男女,丧尽天良啊! 不管上一世江临的父母因为什么而被烧死,从这一世看来,那凶手就是江临。 房门被反锁,里面的人肯定也能打开,可为什么没出来,肯定跟江临有关系,他还想叫我来背锅,简直太禽兽了。 我,我…… 我气的发抖。 墙壁那边两个人的声音渐渐远走,跟着巷子尽头传来了车子的轰鸣,我追出去,也不管是否清楚拍了照片,又在周围看了看是否有监控。果然,这里是没监控的盲区,一墙之隔还是废弃了很久的面粉厂,所以他们说的话再惊悚也不会被人听到。 可不巧,我听到了。 我打开手机听了一遍,不是很清晰,不过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完全可以调节,只是画面很黑,这个就有些困难了。 可至少我没白来,我知道了当年害死江临父母的真正凶手。直接是江临,间接是商芸芸。 丧尽天良,禽兽不如。 我暴怒,在漆黑的夜幕下尖叫了许久才勉强叫自己镇定下来。 我是走路回去的,到了家里已经天亮,顾子崧早早的就去上班了,估计还不知道我早出门,桌子上依旧放着热乎乎的早饭,我一面吃这一面发狠的戳着桌面。 他要贷款吗,利用自己家另外一套房子,目的还是要购买旅游区项目吗? 好,我满足他,之前的全部计划我不用了,我爸爸的钱我来还,可是他,休想逃过这一劫。 我打给顾子崧,问他,“你同学我可以见一见吗?” 那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老婆,你想我了就直接说啊,我会回去见你的。” 我没心思开玩笑,语气硬了些,说话也无比难听,尖酸刻薄,“顾子崧,你是大老总,你钱多路子多,时间也多,可我不是,我什么都没有,我现在就需要见你同学,你给不给我安排?” 发泄完,我心情也好了,可顿时觉得有些对不起顾子崧,人家也不是我出气筒啊,我又凭什么冲他发脾气? 我无奈深吸口气,道歉,“对不起,我,我有点心情不好。” 那边安静了会儿,跟着传来一声叹息,我以为他不计较。 不想,电话挂断了。 第27章给我个解释 我愣愣都看着电话,也无奈的吸口气,这件事如果搞砸了,那也是我活该,我还想再打过去,可还没想到说辞,想等一等再说。 到了公司,我忙着工作上的事情,顺便在闲暇时间看看新闻,的确,新闻已经在铺天盖地的报道了,还有当时的照片,只不过大火烧了以后的样子。 黑黢黢的周围住户已经搬走了,地上还有很多灭火后的水,搬出去人们各个面如死灰,报道说死了两个人,是房子的无助,着火点是窗帘,因为当天晚上停电,所以老两口点了蜡烛,引起的大火,可是没说房门是反锁,只提到外面的房门被重物堵住了,余下的没报道。 新闻下边铺天盖地分析,千奇百怪,可谁都没想到,导致老两口死亡的真正原因是江临在外面堵住了房门。 我发狠的撕碎了手里的一团纸,扔进垃圾桶。 这会儿助理敲门进来正好看到,我下意识关了新闻,脸色不是很好的问,“什么事儿?” 他方才脸上还挂着笑脸,听我语气不好的问话立刻绷起来,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楼主管,是经理叫我找你,说是有个新项目要你跟进。” 我吸口气,叫自己心里的怒气平息。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脾气见长,这可不是好现象,尤其我不能随便对身边人发脾气才行。 我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刚才看新闻,看到我有些生气,不是冲你。” 他恍悟的哦了一声,笑了,“我说呢,我看了也生气,这个事儿还用猜吗,我觉得就是有人故意害死老两口的,可惜了老两口的家里人,这得多伤心啊?” 我怔了一下,真希望那老两口没生江临,可也话说回来,孩子最后成为什么样子的人,跟做父母的性格脱离不开关系,只是他们也不该这样的送命啊。 我不禁悲凉的叹口气说,“是啊,走吧,去看看经理那又给我们出什么难题了。” 他一点头,给了我几分文件,“这个事之前催债的那家公司的欠款单的核实,最后数据是对的,主管确认后我直接提交了,这个案子就算完结了。” 我看一眼,顺手房在了桌子上,跟他一起去了经理这里。 怎么两天不见,我觉得经理像是发福了,并且变了个人的样子,嘴巴裂开跟八万一样。 我好奇的打量他,到底还是没蹦住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经理,你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中彩票了?” 他呵呵一笑,摇头说,“没有,不过也算是吧,我发现最近工作量挺大,累啊!” 哼,累也不是他累,他只会做在这里喝茶水。 我心里嘟囔了一句没吭声。 他笑笑,扔给我词典那么厚的一个档案袋子,跟着说,“新任务,看看吧,挺棘手,分了很多部门,最后还是觉得你最合适,呵呵!” 他口中说的合适是因为我认识顾子崧,我又不傻,可我不能事事都利用顾子崧的关系做工作,我说,“经理,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就算有,也只是单纯的认识,并且上次人家帮了我很大的面子,不能因为这个关系我们就事事都去求人家,我这边也不好交代不是?” 经理是个人精,一路从小职员混到现在这个位置的确是有两把刷子,可他在工作上没多努力,在用人上手段可不小,对于我的说辞丝毫不在乎,就当没听到。 我不想跟他打太极,这件事说多了也不好,索性没再提。 文件拿出来,我定睛一瞧,心口开始乱跳。 如果说世界上的事情都那么巧合的话我想是有可能的,可眼前的这个案子却落在了我手上,怕就不是那么巧合了。 海岸旅游区的项目竟然拿到了这里,落款签署委托人是商芸芸,这个事儿…… 我呵的冷笑,猜到了两个人想整我,可不是一朝一夕,可利用这样的关系来整我,也未免太小儿科了。 江临知道背后求我办事办不成,是因为我不想帮忙,所以现在直接利用工作的关系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我,觉得一定能行。 他是有多想要这个项目啊,难道不知道那就是可坑人的地方吗? 我不知道商芸芸的目的,可从昨天晚上江临说的那番话中我可以肯定,江临就是个棒槌,学习一级好,可做生意,那就是个傻逼。 我深吸口气,这个案子我就接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费。 我还在想如何叫这件事顺理成章的就顺了江临的意呢,现在就送到我手上了,并且做成了,我还有工资提成拿,何乐而不为呢? 我笑了,一点头,“好,我去做。肯定行!” 我给经理一个自信的眼神,提着厚厚的袋子离开了。 可眼前我又在发愁了,我怎么见到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项目老板? 听说,那是个风流公子哥,家里钱多,房子多,他父亲之前在海外做黄金生意,赚了不少,这几年回来了到处投资,也没什么实体生意,可赚赔人家就是图个乐呵,所以那个儿子也就养成只会败家的性子。 可毕竟是个土豪二代啊,我一个普通业务员,怕是见不到面。 所以啊,我还要求顾子崧。 一个下午,我都在想如何叫顾子崧帮我这个忙,早上我跟人家发脾气的确是我的不对,可我直接道歉怕是也没大用处,那只老狐狸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我意图,我的道歉就带足了利益,他肯定会更不高兴,宁愿跟我冷战到底也不会理我了。 这叫我想到了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们还是前后桌,他就喜欢给我塞些小玩意,上课也不老实,老写个纸条给我说喜欢我,我当时都撕碎了直接扔掉。 有一次他又给我个字条,我没看就扔了,不巧的是当时被老师发现了,老师揪着他耳朵说他,在外面罚站了一堂课,等他回来后就没搭理我,我也落地清净,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误会我告状了。 其实是当时老师在教师后面的窗户上看我们发现,他被抓了个正着,并且当时有人打小报告,说他跟我早恋,老师直接去着了他父母,他在家里挨了一顿鞭子。 难怪那时候那么生气不搭理我呢,好在后来误会解开了,他才跟我讲话。 他那个人啊,就是小肚鸡肠的混蛋。 我赌气的扔了说里的笔,这才有时间看一眼之前助理给我的欠款的明细。 从上至下,一共三百多条,每一笔数目都不小,算下来足有……我盯着上面的数字睁大了眼珠子。 我记得之前经理说这个数额巨大,不过也就几千万,加上滞纳金也不足一个亿,可现在的数目上却清晰的写着是十个亿。 我倒抽口气,先不说这个钱的多少,就说顾子崧的能耐,这么多钱,一句话就要出来了? 并且…… 卧槽,我这个暴脾气,经理吃了多少回扣? 最后却给我们每个人分一点点的分红,他也太欺负人了。 如果我提交给上级领导,他直接吃官司不说,怕是这辈子的都不要想找工作了。 这属于商业诈骗,还直接诈骗到我们头上了。 因为看过里面详细资料的人只有我跟他,手下人只知道欠款巨大,不知道具体数额。 助理在统计的时候即便看到了数字惊讶也不会觉得我不知道这个事情,难怪助理说我找到了顾子崧这个大靠山。 这十亿的欠款,提成就是五千万,到了公司之内层层扒皮,我们分到手每个人也有十几万,可现在只拿到了两万。 我的吗! 我暴怒,直接拿着资料就去找了经理。 他以为,每次我都不会看这个资料蒙混过关?是否还想钻空子在我这里通过? 这可真是骗了我们还叫我们帮着他数钱,算盘打的啪啪的响,真是人才啊。 下班前,我踢开了他的办公室房门,将这份文件狠狠的在桌子上一拍,大叫,“给我个解释。” 他一怔,看看资料,看看我,笑了,谄媚的像只成精的老狐狸。 他先起身关了办公室的房门,也算是聪明,开门见山跟我说,“你的少不了,放心!” 即便如此,那我手下的钱,每个部门的钱呢?加在一起也有两三百万了。 我楼瞳连顾子崧的十六个房子都没看上,还能看上他这区区几百万就卖了我人格不成? 我冷笑,“经理,这件事你想息事宁人可不行,我看到了,也知道了,你说说吧,到底怎么办?还有,我忘了说,从去年开始,因为我的工作太多,所以很多资料都交给我的助理在做,尽管他不知道这里面提成分红怎么算,可这个巨大的数额可是经过他的手的。呵呵,现在知道的人可是非常多了,兜不住的,你说这么办好?” 他一愣,脸色刷的就白了,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又笑了,“楼瞳,楼大主管。呵呵,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我给你钱,那助理要多少,我给就是了,还有钱摆不平等事情吗?再者说,你现在可是预备的顾家少奶奶,你还在乎这点钱?” “放屁!” 我暴怒,真想现在就打他一顿,可在我暴怒的情况下,脑子突然特别的灵活想到一件事。 不禁也笑了,既然想跟我做交易,那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对付这种人,我有的是办法。 我说,“好啊,那我有个条件。” 他没急着说话,眼神在我身上来回的扫了好几遍,最后一点头,“洗耳恭听。” “想办法给我弄到海滨旅游区项目老板的联系方式,不能通过人任何人,并且帮我堵住他,这件事还不能被别人知道,尤其是顾子崧。” 第28章交易 我不想欠顾子崧的人情,所以这个事不能跟顾子崧挂上任何关系。 既然他不理我,那就算了,免得以后偿还不清楚,靠山再大,也能靠倒,不如靠自己来的可靠。 所以我就不如利用一下经理,只要找到那个老板,我就有办法叫这件事成了。 只要拿下项目,那江临就等着被坑吧,那个傻逼,坑死算了。 至于我爸爸那边在银行的抵押信誉,我来想办法,不就是一百多万吗,年底我的分红加上存款也差不多了。并且,江临这边赔钱也不只是他自己,还有商芸芸在,两个人是拴在要跟上子上的蚂蚱,谁出了事都不好过。万一,我是说我万一,到了关键时刻商芸芸不管他了呢,那是不是就有好戏看了? 至于我为什么要求经理,是因为知道他人脉广,并且这么多钱横在我们之间,他可是要用自己一辈子的事业做赌注的,给我那么点钱可休想封住我的口。 我楼瞳虽然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呢,可我也知道钱如何用,该威逼利诱就该威逼利诱,经理做这样的事情估计也不是一次两次,现在被我发现还镇定自若的想收买我,肯定还会有下次。 那我为什么不敲竹杠,说我坏,那我就坏一次。 人生在世,我看啊,一辈子做好人,只能被宰割。 我看着他,没着急催着叫他答复,反正我不着急,我的条件开来了,是否着急,看他自己喽,我又没有把柄在他手上,我怕什么? 稳赚不赔的事,我很愿意等。 我安静的坐着,端着手臂,歪头瞧着他。 经理最近真发福不少,人到中年,容易油腻,稍不注意就浑身肥膘,尤其他还是经常应酬多人,喝酒吃好东西,容易发福。 不过他脖子上的那条金链子是什么时候买的?最近,还是很久之前,我都没注意呢?手腕上的金表价格不菲吧,分量挺足,那戒指也是金色,闪闪发亮,这都是什么时候买的东西,我以前都没注意到呢? 我本身是个很少佩戴手势的人,最多戴一块手表,是方便看时间,可面前的大男人竟然戴了满身,这…… 我笑着说,“经理,如果有人把这件事捅出去,查一查你的收入来源,我想应该很精彩,你的手表……少说也有五十万了吧?那里面的钻石真亮,真好看!” 我一笑,抓着文件起身,已经下班,没时间耗下去了,实在不行我另辟蹊径回家求我那个假丈夫去。 不想,他把我给叫住了,呵呵一笑,又把我才开的房门关上了。 “好说好说,那个人吧其实不好见,不然这么好的事情我还不自己去吗?我对这个行业了解不多,但是也知道一些,这个海滨项目是个烫手山芋,之前是顾总卖出去的,现在攥着这个项目的老板吧是个常年见不到人的公子哥,又因为一些过节不敢得罪顾总,所以就算有人想买他未必敢卖,就是故意砸钱也要叫顾总高兴地那种,咳咳……我承认,给你这个项目是私心,可是真的要自己做的话也不是没可能,那我就找找,我找找,呵呵。” 敷衍我呢?看他那样子也是在拖延时间,想在我等待的期间将这件事的痕迹都抹掉,当我蠢吗? 我楼瞳两世为人,都是业务主管,后来自己开公司,可是没少接触滑头的客户呢,虽然说着哎感情方面比较愚钝,可在这些事情上我看到很透彻的,想坑我,没门! 我说,“经理,你的手大,伸开了可以遍布所有部门,我知道你的能耐,不然也不会都买了手表买了豪车都不被人发现,是吧?我相信你两天之内就能叫这件事变成你想看到的样子,可我也想说,我楼瞳在这个部门也做了好几年了,我也不是吃素的,你想耍我,还真是有点白费力气。来之前,我已经在邮箱里面预留了一份全部的资料,只要我在晚上七点之前没回家,那会立刻发送全公司的邮箱里面,哦,还有我之前认识一个报社记者,你说这要是发出去了,该多精彩?” 我冲他一挑眉,笑了。 他脸色顿时雪白,眼珠子看一眼自己的大金表又立刻放下,袖子拉了拉,可也没掩盖金表的光彩。 半晌,才说,“好,这件事我来走,你立刻下班回家,这个事情我不想交任何人知道,至于钱,我们回头再分。” 钱我不需要,这件事我要做成,他的事儿,我也要公开。 就这么着! 我笑笑,转身离开。 到了家里,我还在这件事气氛,才安静下来想找点吃的垫垫肚子,房门就开了。 顾子崧回来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起来,就看到他缓缓开门,可先进来的是一个牛皮纸袋子,跟着是他的人,浑身酒气,脸颊绯红,这是没少喝,看我一眼,没什么表情,钥匙挂在了门口的挂钩上,脱了外衣,之后朝我走来。 我紧张的心脏都要飞出来,挨着沙发挤了很小的一个地方,歪头看着他。 他看我一眼,哼了一声,满脸的冰霜。 这是还生气呢。 我心里骂了一声,真小气。 他说,“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了,后天,中午,他会在西域餐厅等你,你到时候直接说价格就可以,他会让出去,可是……” 我绷着身子,看着他,这人帮了我,还要对我发脾气,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是道歉呢还是该示弱,不管怎么样,我不想看到他这样一张脸,的确是有些可怕的。 好像我们是已经结仇结怨了很多年的敌人。 空气中满是他身上酒气,呛人,刺鼻。 半晌他才深吸口气说,“我很生气,你给我补偿。” 我愣愣的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他,我该怎么补偿,肉偿?还算了,他喝酒了,我还不至于那么卑微吧,那我给他倒水煮茶?好像也太清了点,啊,我明天给他在做顿饭吧,或者做一星期? 或许可以! 我都没给自己做过一星期的饭菜呢,说明我对他比对我自己好。 我说,“我给你做……” 他说,“爱!” 我:“咳咳咳,你,咳咳咳……你说什么?” 他说,“对,肉偿,你去洗澡。不然,这件事我叫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混蛋! 我尖叫,气的直接跳脚,手里攥着遥控器,大骂,“顾子崧,你不要得寸近尺,没有你我一样能做成,那个江临我就算是耗费了一辈子的力气也要弄死他,可我不想在这其中被你利用,你别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当自己是天,你凭什么,你,唔……唔……顾子……” 我觉得吧,他的吻技真好,我喜欢! 浑浑噩噩的折腾了我好几次,我也精疲力竭,仰头躺在他的比晚霞看着天花板,有种罪恶感。 他还在看手机,刚才正激烈的时候秘书给他打了电话,他没接,现在在发微信。 我听着微信的传递的短促的音乐声,想着心里小九九。 我在想我的罪恶感来自哪里? 是他还是自己? 我也没吃亏,他没吃亏,可我的事情还那么简单的就办到了,我想,还是我这边占了便宜的。 所以,我挺高兴。 我拍拍他的后背,“顾子崧,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这就是我家。”他无奈的说。 我深吸口气,说,“我已经偿了,你还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是我媳妇,你刚才也没反抗,你自己愿意的,你说我怎么样?” 我……好像是自愿的,我刚才我没事反抗,我怎么就没反抗?我……我想到刚才自己如痴如醉的样子,恨不得立刻抽自己一耳光,瘪了口气,没吭声。 他呵呵的笑,回手将我抱着了。 “别闹了,你对我没感情,就是简单的身体,也没多难,不是说好了一年的吗?那就一年,白睡一年你偷着乐吧,我是钻石王老五,多少女人惦记我呢。” 我噗的笑出来,一想到我的身边睡了个男人,就有点别扭,可他还是我老公,我天,我简直能疯。 闹了会儿,他去洗澡,我也有些累的睡着了。 隔日一早,依旧是看到桌子上放着的早餐,我似乎已经习惯了出门就看向饭厅的方向,确定哪里是否有早餐吃,果真有,还很多。 我一面低头吃早餐一面看报纸。 仍旧是昨天的那场大火的报道,不过这一次报道里面说了起火的可疑点,还说家属江临已经知道了此时,正在联系警方调查这件事。 我气的险些扔了手里的豆浆,江临这是有多无耻才会这样? 是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父母,是这个禽兽为了父母手里的房子不择手段,现在却在媒体面前装好人? 我气不过,饭也不吃了,提着包就出来了。 距离我上班还有一小时,所以也不急着去,我先给助理说我晚些时候到,之后直接去了这里的城中村。 上一世的时候,江临公司闹了贼,却没证据,我但是担心他那边事情太多再出乱子,自己去了城中村找了黑道上人帮忙,我出钱,对方出力出人,帮我调查了那群小偷,暗中打了一顿后找回了丢失的东西。 所以我知道,好人坏人是没有界限的,看如何利用,难道就说当时帮我却没坑我的黑道的人是坏人吗?那群小偷还回了东西最后还主动自首就是好人吗? 那我是坏人还是好人?我想都不重要了! 到了地方,按着记忆,我来了一条很偏僻的巷子,看到了正对着巷子的那户人家,这里一点没变,三年前后没任何变化,里面人也没变,只是如今的那个人没染黄毛。 他看我一眼,没什么好脸色,哼了一鼻子,吐了口痰在地上,“找谁?” 第29章媳妇,我饿了 我提口气给自己壮胆说,“有生意,做吗?我出五万。” 他愣了一下,上下打量我,点点头,“简单点,什么事儿?。” 他真是一点都没变,我记得上一世的时候他也说过这样话,不过后来还加了一句,“人命五十万,你负责拿钱我跑路。” 我不知道这样的亡命徒为什么会在这里生存下来,可至少,这也是一门生意,拿钱做事,与人消灾,只是这样的生意多半都要见血的。 我还不想要江临的命,只是想暂时出口恶气,不然我难消心头之恨。 他亲手价格自己的父母推入了深渊,自己却在背后拽着家里最后一点资源要去贷款,即便这个时候了还没忘记自己的目的,他该冷血到什么地步? 我付了钱,带着人一起到了江临的楼下,告诉他们江临的体貌特征,之后我就下了车,可这件事却好像调入了大海的针,杳无音讯。 我倒是没担心自己被骗,上一世的经验告诉我,这群人能够一直做这样的生意却没被抓到也是有本事的,固然不能催,他们也要自保,不然被抓了,我这边也要受牵连。 这件事放在心里隔了一天,我已经有些淡忘。 晚上的时候,顾子崧来了,给了我一份协议。 我打开一瞧,彻底愣住了。 要说我两世加在一块的时间都没敬佩过谁,上一世我对他了解不多,自然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样一个人,可现在我总算知道了,顾子崧不是人,是神。 我手里拿的便是海滨旅游的转让协议,价格不高不低,看着谁都没吃亏谁都没占便宜,但是,这里面我觉得,有猫腻。 我仔细看了协议内容,也没多大的不懂,可就是上下看起来不对称。 我正好奇,他说话了,“是,没错,这样的协议有问题,到时候江临去贷款的话银行会审核,我这边会批示,你该知道我在银行也有人,一旦批示下来他至少能贷款七百万,到时候上头要收税,余下的就是他拿到的,这笔数钱拿到了,他会做什么我这边都会监视,一旦发现不对,账户会立刻冻结,我同学会拿出这个协议找他,他会面临诈骗,银行的钱要还,你父亲的钱要还,还有旅游区这边最后的还是回到了我同学手里。” 我心抽抽,要说坏吧,我觉得江临已经足够坏了,可那人脑子还不大好使,现在看来,最坏的压实眼前我这个家老公顾子崧。 他同学转手卖掉了这个地方,那就不会在亏钱了,还赚了,可是顾子崧不愿意啊,他的气还没出完呢,自然是不想看到他同学立刻脱身舒坦了,所以这个地最后还是转手落在了他同学手里,并且因为江临诈骗,钱没拿到,自己还多给上头交了税,这笔钱也是不小的数目呢。 我突然很想笑,又觉得有点笑不出来,就是觉得……真他妈的缺德啊。 他一箭好几雕,一来同学没翻身,二来江临在了,三来,我还要感激他,四呢,协议上写了他的名字,他是介绍人,江临还要感激他。 我擦! 我低骂,给他竖了个大母哥,“老公,你牛逼!” 他呵呵一笑,四仰八叉往沙发上一躺,“你老公我饿了,给我做饭去。” 我哼了哼,不服不行,的确手段高明,可这样不就便宜了江临? 我摇头,“不能这么做,江临如果进去了,那我父亲那边的钱怎么办,我的钱还不够,就算借用这个办法叫江临失去自由蹲了大牢,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我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顾子崧不懂我心中的很,这是生死之恨,自然不能这么轻松喽! 他感慨的看着我,跟着一点头,“成啊,那我不告他了,我吃点亏,叫我同学那边少赚钱就是了。” 我横他一眼,“你同学跟你又不懂戴天之仇吗,你这么坑他?” 他吸口气,没说,只告诉我,“我这个人就是以牙还牙,我也有分寸,不提他,那你说说你想怎么做?叫江临就把这个地方买下了?万一人家真的做了好了跟商芸芸双宿双飞,你不嫉妒?” 我为什么要嫉妒,我还巴不得他们双宿双飞,捆绑在一起了才好对付。 我说,“暂时叫他买下来,一切流程都顺利惊醒,就算是想整他,也不是现在。” 捧的高高的摔下来的时候肯定也很痛吧,并且,我现在的目标不是他一个,加上商芸芸一起,那是不是很好玩。 正好,借助这个机会,我想会一会商芸芸。 上一世她上大学后就出国了,再没了影子,再后来出现就是跟江临联手杀了我。如此看来,商芸芸一直在背后充当江临的偷偷军事,出谋献策,吹枕边风,可是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问顾子崧,“你对商芸芸的情况真的不知道?” 他皱眉想了一下,摇头,“只知道他家现在公司都在国外,市场也都在国外,具体我不清楚,不过她现在做的融资的公司听说倒是不错,现在都不发展实业,到处贷款,这个行业前景很广,可最后八个月,一年后都会走下滑坡,最后的结果就是老板捐钱跑,剩下一堆被骗钱的人,只是她的已经在这个领域很久了,少说也有两年了。” 是这样啊,可这个行业本来就是穿着华丽服装的乞丐,其实都是骗子,不过是有的正规,有的不正规罢了。 那我要先从她这边下手了,可直接跟她见面还有点唐突,所以我这边还要等一等。 “媳妇,我饿了。我想是西红炒鸡蛋。” 顾子崧哼唧了一声。 我眉头皱起眉,看到他觉得我好像养了个儿子,可我又求与人家,不得不低头啊。 “好吧,我去给你做,哎,说好啊,以后出去了我们见面就跟同学一样普通,别叫老婆媳妇的,肉麻!” 他呵呵一笑,没应声,继续低头发微信,手法快速。 我瞄了一眼,对方该是他助理,发的都是报价。 我起身去了厨房,西红柿鸡蛋很快做好,端上桌子,转身一瞧,他人没了。 我叫了两声也没看到人在哪里,出来找电话,我饭做好了人却没影子了,真是给面子。 电话才拿出来,他微信就过来了,“老婆,我走的急,先去办公室一趟,你先吃,我晚点回来再吃,给我留点。” 看他有钱权力大,可其实想吃一顿家茶馆便饭也不是很容易的。 据说他家里现在叔伯正想抢公司权利,他父亲已经年迈,要不是他还正气,没准现在公司就成了别人家的东西。 他一年到头也不回去一趟,回去了就被父母拉着相亲,想想都头痛,还我也头痛啊。 我看他可怜,就回复说,“你大概多久回来?” 他说,“三四个小时,报价有问题。” 报价这个东西可是一点马虎不得,差一点点都会影响一个很大的生意,我也是做业务的,我最知道这一点了。 三四个小时啊,那都十一二点了,回来还吃个屁了。 索性,我送去算了。 我问他,“你公司在哪里?” 他没回复我,电话直接打了过来,听那边声音,该是在车里面,放着音乐,估计嘴里面还叼着香烟,含糊不清的问我,“你说什么,你想去照顾我啊?” 我没心思开玩笑,也算不上是照顾,就是不想欠他太多,我说,“算是吧,我给你送去,你告诉我你公司具体地址,我直接过去就是了。” 他那边短暂的安静之后传来哈哈大笑,跟着说,“收拾收拾就在家里等我,我叫司机调头去接你。” 这……不是倒浪费时间了? 算了,我还是趁着这功夫再给他做个菜吧。 米饭已经熟了,我先装在保温饭盒里面,西红柿炒鸡蛋也装起来,又做了个醋溜白色和红烧鸡块,三菜装好,他的人推门进来了,笑眯眯的走过来,手里握着家里的钥匙,一伸手,把我拉到了怀里。 “做什么?”紧绷着神经,着实是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 “吧唧!” 亲了我一口。 我骂,“臭流氓,松开我,要不我把盒饭扣你脑袋上。” 他呵呵的笑,“吧唧!”又亲了一口,在我准备发脾气之间松开了我,跟着说,“走吧,你也没吃呢,我们一起吃,顺便叫看看我工作的地方。” 他一伸手,抢走了我手里的饭盒,另一只手拽我往外面走。 生了车子,他就跟小狗看到主人一样一直看我,要是有尾巴肯定摇晃起来,我不就是做了顿吗,不禁想,这人真好哄,也侧面也反映了他,实在可怜,想吃顿家里的饭菜都高兴成这样,回家肯定得不到温暖。 家大,有钱,权力大,却没有家庭的温暖,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 他死死抓我手,都攥出汗来了,我没挣扎,任由他那么握着。 车子一会儿到了一个大厦的楼下,我抬头看一眼,好像这跟我知道的那个地方不一样。 我知道他家公司的大楼在哪里,但是我老听说他的办公地点不在总部,可现在看来,还真不是。 “这是你办公的地方吗?” 他点头,拉我下来,“总部现在人满,我才提上来,还没我办公室,可是我要办公,就还在原来的小公司,有大事就回去,没什么事情我也不会露面,去了就屁事一堆,叔伯加上几个他们的孩子们看我就隔壁饿狼撕肉一样,巴不得我早死他们好分公司,可我偏偏活的很好,去了就闹心,不去更好。你小心看着点,这里有个台阶高度不一样。” 第30章我才是你未婚妻 我低头,脚步高高抬起,只觉得与之前的高度不一样,好在他提醒,不然我就摔了。 进了公司,值班的保安出来迎接,迎面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看样子是像是他助手。 那男人说,“顾总好,顾夫人好,我们的人已经到了。” 顾子崧点点头,拉着我往楼上走。 他的办公室不小,应该说是非常大,里面很舒适,比我的小办公室好多了。 进来后助理放了很多文件进来,随后走进来五个人,两女三男,坐下来互相点头。 顾子崧叫他们等一等,带着我去了隔壁的小房间。 “我们先吃,叫他们等一等。” 我看时间不早,看他那架势估计是一时半等会儿也结束不了,我想等他吃完了就回去,明天还要上班,解决江临这个合约的问题,反正我看合约是没问题,不知道江临那边是否愿意签字了,实在不行,再改咯。 顾子崧吃的很没形象,自己低头吃的很快,吃完了一碗抬头看看我,又看看碗里面,还有很多,我说,“都吃光了吧,我这些够吃了。” 他蹙眉,又给我拨了点倒进碗里面,继续低头吃,倒了菜汤吃的跟猪一样。 吃完了拿纸巾擦嘴,仰头又喝光了一杯水这才抬头。 我看他的样子,想起了我们还在上学时候那阶段。 那时候他还是班里的问题生呢,虽然成绩很好,可经常打架斗殴,所以老师们也不是很喜欢他。 他经常挨罚,小半天都不能动,中午饭也吃不上,我有时候可怜他跟我坐在后座位上挨得近,我就给他带饭。他端着早就凉透的饭菜在我面前狼吞虎咽,吃光了也像现在这样,擦擦嘴角,跟着喝光一杯水,就是满脸堆笑。 只是,那时候还是稚嫩的少年,此时已经是成熟的男人。 “媳妇,别那么看我,我知道我帅,我走了哈,你要是困了就睡吧,里面有休息室。”他起神指了指里面的房间,起身提了身后的文件就出去了,我还想说我现在就走呢,话到了嘴边就没说出口。 谁能想到,以前跟地痞一样的人现在是个工作狂呢,男人认真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的确很帅气,尤其是他现在样子,眉目凝重,西装脱了去,白色的衬衫勾勒出好看的身材,瞧着就叫人无法移开眼睛。 的确,他是真的很好。 可我以前就没发现呢,似乎现在发现也有点晚了,我跟他,只有一年的期限,并且,我不喜欢他。 爱一个人是刻骨铭心的,是美好的,同时也是折磨人的,我不想再享受这样的美好,更不想被人折磨,复仇以后,我要好好的享受我的人生,才对得起我重生而来这一生。 我简单的收拾了碗筷,擦了擦桌子,端着水杯看着窗外,脑子里面不断地在盘旋江临的事情。 我记得前世的三年前他父母出事后我去好了他,是从那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才慢慢好起来,最后走到了一起,那时候看不清事实,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我觉得江临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可其实现在再回过头去看当时的事情,江临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目的不纯的。 比如,他在毕业后主动的联系我,不是因为我每天的电话问候,而是因为他想要贷款不得已找到我。 后来,他又主动邀请我参加什么联谊会,故意跟我暧昧,是因为利用我的关系认识客户给自己的公司签合约。 再后来,他好心的打电话给我嘘寒问暖说要接我上下班,其实那时候就已经在计划着叫我跟顾子崧发生关系了,好叫他这边搭线牵桥,谁想到这时候我就重生了。 那么,上一世的时候是我主动找的他,他那时候计划的是利用我的家当跟我结婚,叫我辞职开公司,利用我的关系在银行疏通关系,那时候他借了不少钱。 那现在呢? 我想,他还是很需要我的吧? 我还按照上一世的方式去做,叫他利用我,只是钱我不会在借给他,关系也休想再用,即便用,也都有目的。 想到这里,我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了他略显沙哑的声音,“瞳瞳?” 我关心他说,“江临,你没事吧,我看新闻了,不会是真的吧?我才出差回来就给你打电话了,我,我想看看你,行吗?” 我不知道上一世是如何的低三下四的跟他沟通的,反正我现在是做不出来了,就算是装也装的不像。 好在,他想利用我,就算是听出来了,也肯定会自己找借口给我开脱。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吧!”他说。 我一怔,这人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合约了还是想叫我从银行那边找关系贷款了? 默了会儿我说,“我还在公司呢,老总说跟我说件事,一直没走,你有急事吗,要不我现在请假?” 他哦了一声,跟着说,“那你先忙,我明天再去找你,好吗?我……现在很不好,我需要人陪陪我。” 我心里作呕,险些将隔夜饭吐出来。 这个人渣! 我深吸口气,半晌才说,“好,那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我们明天见,我去见经理了。” 我发现,自从重生后,我撒谎的本事真的是提高不少,脸不红心不跳的,绝对连自己都骗了。 挂了电话,大概半小时后,我又给他发了微信,问了海滨协议的事情。 他说不是他做的,是别人,并且还解释,落款上的协议推荐人商芸芸不是我们的同学商芸芸,只是同名同姓,是个男人。 我呸! 也不知道是他本来撒谎的本事就不行还是拿我当傻子,难道换做上一世的我也会相信吗? 我发狠的按着电话给他回复说,“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我之前就想去找顾子崧的,可是他不在市内,我也出差才回来,你那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喝醉了没接到,这几天就陪客户喝酒了,没想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放心,我会把这件事办好的,你等我多好消息。那个……江临,我想你了。” 我把自己恶心够呛,起身在小小的休息室里面走了好几圈才勉强镇定下来。 实在气的不行,我这才打电话催促那边什么时候动手,明天是个好机会,我跟江临相遇,他们动手了我还能洗脱嫌疑,甚至可以跟江临继续保持暧昧的关系,两全其美。 不想,对方发了视频过来。 里面被棍子打倒在地上的就是江临,鼻子飞出一条血痕,仰面到底,翻滚了两周,附近的保安追了上来,他们提着家伙匆匆而去。 对方说,“第一次没得逞,第二次动手不适合密切,等他好了我们再动手,你放心,钱拿了我,我们不会不做事的。” 我将视频保存下来,看了一遍又一遍,可我还是不解气。每次噩梦纠缠,都叫我无法入眠,好似切骨的疼痛一次次的重复在我身上发生,无处躲藏。 现在只叫他挨一顿打,跟我的一尸两命比起来差太多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像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割下他的皮肉,这样才痛快。 可我还是不想他那么痛快。 他骗了我好多年,从一开始的慢慢接近,到最后骗我结婚,这期间折磨了我多长时间? 我现在也要叫他重新尝一尝这样的滋味,才能消除我心头之恨。 所以,我也要叫他知道,什么就得到,什么叫失去,什么叫永远失败。 我抽了口气,坐下来,大口喘息,恨意席卷上来的这份痛处,每次都会叫我激动地浑身颤抖。 许久,我才勉强安静下来。 这时候,有人敲门。 我回头看过去,是之前进门的时候迎接我们的助理。 我起身看着他,没说话。 他笑了,问我,“顾夫人,打搅了,我以为顾总也在呢。” 顾子崧开会去了啊,我说,“在他办公室,去那边找他吧?” “啊,不在啊,刚才顾总接了个电话,之后就没回来,我们都等着呢,可是没找见人。” 这就奇怪了,这人是把事情交给手下人自己出去干嘛去了?并且我还在这里晾着呢。 “我打电话问问吧。你打电话了吗?”说着,我就拨通了他的电话。 助理说,“打不通,一直在通话中。” 嘿,这人是在跟谁说话说起来没完了。 电话果然没接通,是通话中,那估计就在附近,“你们先去忙吧,估计是家里人的电话,一会儿就过去了,要不……我出去找找,顺便也回家了。” 我提起饭盒,想早点回去。 助理没拦着我,可还是交代我说,“顾总说要您在这边休息的,这就走了我不好交代啊。” 我又不是他是什么人,去哪里还管着我了,自然,这番话我是没说出口的,可我还是说活,“没关系,我去找他,找不到再回来就是了,你进去忙吧!” “可是,顾夫人……我还是跟您一起出去找找吧,天黑了,自己出去我不放心,这附近治安不大好。” 我笑笑,感激的对他点头,先出了休息室。 两个人先后上了电梯,也都没说话,不过我好奇,他为什么叫我顾夫人?顾子崧这嘴巴到处乱话了是不是,我们不是说好的不能公开彼此的关系吗? 我问他,“你为什么叫我顾夫人?” 他楞一下,呵呵的笑了,“顾总几乎不带女眷过来,我想肯定是顾夫人了。” 这人倒是情商高,就算我没隔壁顾子崧结婚,他这么叫我,那女人的虚荣心作祟多少也会喜欢听的,可我没有那种虚荣心,我巴不得他叫我客人什么的也不要这么称呼我。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我们同时迈步出去,远处,就听一声女人的叫喊,“顾子崧……我现在就上去找她,你别想骗我,我才是你未婚妻。” 第31章这就尴尬了 我跟助理犹如电击,同时一怔,收住了脚。 这就尴尬了。 助理刚才还叫我顾夫人,现在就来了女人说是顾子崧的未婚妻,我觉得,我的脸挺疼。 但是吧,好像他也跟我没多大的关系,我跟顾子崧是假结婚,我们都说了不干涉对方私生活,所以我现在最好是立刻消失,别给人家添乱。 我回头对助理说,“那,人找到了,我走了哈,你自己去过找吧,我……我从这边走。” 我急忙低头猛走,手里的盒都哗啦啦的山响,好不容易走出了地下车库,顺着门口的方向我向东,走了许久才看到街道。 这会儿的天已经很黑了,到处都是路灯跟车灯,来往车辆拥挤,不用看也知道我打车是打不到的,我记得我之前跑业务的路过这里,那我用打车直接坐公交也能回家,翻了翻衣兜,卧槽,我一分钱没有。 三文钱难道英雄汉,我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要说走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可现在都九点了,走回去怕是要走到后半夜,我的房子在郊区。 我懊恼起来,当初为什么就非要买那么远的房子,我是不是傻? 可这里打车不方便,我就算是打车走也要走过去两条街才行。 好吧,只能打车了,等到了家再去拿钱吧! 走过了一条十字路口,我的电话响了,是顾子崧。 我没有犹豫就接了,不想,对方是个女人,对我破口大骂,“你个臭婊子,我不管你是谁,我都要找到你,你别想霸占我表哥,你还不配,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就可以跟我表哥结婚,你说话啊啊!” 我擦,我这暴脾气,我重生过来以后就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呢,经理整我,我都怼回去,她一个不认识我的女人就可以骂我了? 我对着电话大叫,“你给我说话客气点,我跟谁结婚是我的自由,你想找我?好啊,放马过来,我还真不怕你,还表哥?你以为是演古代宫廷剧呢,你这是近亲畸形恋,你个愚蠢的小毛孩子,毛长齐了吗就知道恋爱,你把电话给他,你凭什么骂我,叫他跟我说清楚,姑奶奶我可不是叫你白骂了的,你,喂,喂?” 电话没了声音,跟着又换了个声音,听声音很熟悉,我没想起来是谁,就听对方说,“顾夫人,是我,电话是被白小姐抢去的,现在顾总出去找您了,您在哪个位置,没带钱没有车子,您不能乱走啊,告诉我在哪里,我去接您。” 我还真想叫他来接我,我再生气也不至于跟自己置气,可我还没说话呢,电话那头那个小姑娘对我咆哮,“贱女人,你死了才好,别想跟我抢表哥,他早就跟我订婚了,订婚了,啊……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这叫什么事儿啊,顾子崧可没跟我说还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啊,早知道我宁愿自己处处碰钉子也不想受这份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辈子的事情叫我真的怕了,一旦涉及到感情啊,三角恋爱啊,我就特头疼,想找个山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可这件事,怎么就叫我碰上了,想想都窝囊! 我直接关了电话,想骂我还骂不着了呢。 我在原地转悠了三圈才勉强找准方向,今天我就走回去算了。 吗蛋,想想就窝火,我一路气冲冲的走了许久,最后一抬眼,周围漆黑一片,路灯都少了很多,就不要说车子了,鸟没一只,树都少了。 我确定以及肯定,我迷路了。 我擦,不得已,我开了电话做定位,这才知道我没走错,只是这段路我平时都坐公交车经过,并且这段路没有车站,所以没注意过。 找对了方向,我继续走,眼看着地图上的小图标在慢慢接近自己的家的位置,可我走了一个小时还没到。 我把地图放大,好家伙,上面提示我步行还需要一小时。 我实在走不动了,蹲坐在马路牙子上喘息。 这会儿才注意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饭盒都弄丢了,真庆幸自己没丢,我谢天谢地。 坐着实在无聊,我上网搜了一下顾子崧的简介,写的倒是不多,可是关于他的花边新闻可不少,什么今天抱着美女模特,今天领着好看的演员,这一天又跟三线明星出去喝酒,那天又跟神秘女人游轮…… 我看到一阵阵的冷,最后翻看到了一个小新闻,上面写了顾家的家谱。 可以用错综复杂来形容了,叔伯一大堆,传闻他还有个父亲在外面跟一个陪酒女生的弟弟,可是没名字。不过他家最厉害的不是他爸爸,而是他妈妈那边。 他的姥爷是个著名的画家,现在在国内算上是一流的老艺术家了,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他的妈妈,可是他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因为一场车祸,当时顾子崧才七岁。 我恍悟,知道了当时他在高中的时候为什么开家长会来的都是他家管家,或者是他的什么叔伯,却们从未见他的父母来过。 他爸爸那么有钱,妈妈死后,妈妈的股份和他妈妈那边的全部家产也都给了他爸爸,他爸爸用这笔钱做生意,一路风生水起,在外面自然风流债不少,因为他姥爷的缘故,就算是生了私生子也没领进来,可到底还是瞒不住的。 新闻没放,不代表事情没有。 之前他也说家里情况复杂,他等于是在夹缝中长大,难怪会是这样的性格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从高中年代开始就是个人精,现在那还了得,不过没有这两把刷子他也不会走到今天的位置。 可是那个白…… 哦,他老爷的同胞兄弟家的长子有过三段婚姻,其中第三任老婆是带着女儿嫁过来的,那个女儿姓母亲的姓氏,女儿跟了她的姓白,叫白欣,所以刚才在电话里面骂我是婊子的人就是她了? 网站没白欣照片,但是有个花边新闻,说她已经跟顾子崧订婚了,就在我重生过来的前一个星期。 我去,我突然觉得,好像我不光被江临利用,还被顾子崧利用了。 我顿时火就冒了起来。 想打电话跟他求证,可没拨出去就想到他出来了没拿电话。 他出来做什么,找我?狗屁!是担心我跟他离婚不能利用我了吧? 我猜想,白欣跟他订婚肯定是他姥爷那边要求的,可是他不满意,嘴巴上说是想找个自己喜欢的,其实是想利用他那边的关系叫自己在公司占据一定位置,后盾强大,他才有底气说话,不然叔伯那些股东怎么会听他的? 我草! 我气的就差把电话摔碎了,这件事,我必须找他说清楚。 我还是打了电话过去,那边依旧是助理接的,听声音该是白欣还没走,叫嚷的跟杀猪一样。 我对助理说,“他呢?叫他来见我,不然……”不然我就跟他离婚。 我话没说完,就听助理说,“顾总还没回来,我叫人出去找了,司机也出去了,我这就联系司机问问,应该走不远的。” 我哼了一声说,“告诉他,给我个解释,不然我们就离婚。” 挂了电话,我心情也好了少。 以前不知道,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吼一吼真的会很管用,上辈子就总以为自己有些时候想生气是因为自己脾气不好,可现在知道了,脾气不好没毛病,发出来不叫自己难受就可以了,管是天王老子还是地狱阎王,都不能给我挡道,不然我就灭了他。 眼看时间不早,我也不得不快点回去。 总算走到了家,我找钥匙开门,身后被人抱住了。 我没挣扎,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知道是他,并且烟没少抽,一股味道。 我拧开门,拧开了房门钥匙,进来换鞋子,他也跟在我身后,没说话。 进来后,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舒展腿脚,尤其是我这两条腿,已经不是我的了,累的我双腿都在打颤。 他给我倒了杯热水,跟着主动捏我的脚。 我安静的享受,半晌才喘匀了呼吸说,“你不给我个解释吗?” 他说,“解释,我说,我坦白。白欣是我二姥爷家的孙女,但不是亲生的,所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之所以订婚也是我姥爷安排的,这件事可以叫我顺利的继承我姥爷的全部家产以及我二老爷手里的一份老宅子。都是老一辈的传统,说是祖宅只传给长子长孙,可我姥爷没孙子,只有我一个外孙子,姓氏不一样不能给我。当时二姥爷就说亲上加亲,也算是圆满了,就是就简单的订婚喝了个酒,其实都是假的。但是,这件事白欣就当真了,她回国就在找我,家里人关了她半个月,她一直都挺老实,今天听人说我结婚了,就跑来闹。” 原来是这样。 我舒口气,可我还是心里很不舒服,我的事情他了如指掌,可我却对他一无所知,我总觉得我会吃亏。 我说,“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可她骂我呢?我不能白被骂,说我是婊子,是贱人,说我是抢她男人的女人,你要给我个交代。再者,你把你的事情都告诉我,不然我心里不平衡。” 我说完了,闭着眼睛安静的等着他跟我解释,可一直都没听到任何回应。 我好奇的睁开眼,就看到他一张放大的脸,臭不要脸的还来解我身上的扣子。 我尖叫,从沙发上弹起来推开他,“做什么,有话说话,干嘛脱我衣服?” 他很是无辜的说,“不是叫我都说吗,我除了身体没诚实的交付,哪一个不是诚实的说了,除了床上我隐瞒了点怕你吃不消,我没隐瞒别的。” 卧槽,无耻! 我飞起一脚。 却被他拽牢,整个人压过来…… 第32章霸道 我觉得,我肯定对他的身体上瘾了不然,我的矜持呢,我的嫌弃呢,都被狗吃了吗? 此时正满是享受的我到底怎么了,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可我觉得其实我还是赚了。 他长得好,身材好,恩……活儿也不错,我们还是合法夫妻,我们做了就做了,他也没证据说我霸占他身体,那就不会继续赖着我,并且我也爽到了,我觉得,真不错。 翻了身我继续睡,他在我耳边低声说,“白欣我叫人送走了,你想怎么出气我给你安排人,你别自己动手。我那个大伯在家里地位还是不错的,因为我继承祖宅的事情也是不高兴的,之前那么痛快的答应了我姥爷的要求叫我跟白欣订婚也是因为他想利用白欣跟我平分祖宅,可我压根不同意。现在是我姥爷还在世,镇得住所有的人,可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一旦出了事,家里就更乱,所以我迫切希望自己强大起来,至少要拿到我现在公司的一半以上的权利才能有足够的底气在两家参与说话的话语权,不然作为晚辈,我在他们眼里,依旧是个不成器的毛头小子。你啊,受委屈了,傻丫头!” 我没应声,想着他说的话,有些心里不是滋味,同时也担心起他来。 有钱人,外表光鲜亮丽,其实烦躁的事情一点不比我们少,这样的家庭,如果不是因为金钱利益在做作祟,是否也会温馨一些,温暖一些,像普通家庭一样得到更多的关爱? 事情想多了,刚才也奋战了好几轮,我此时已经脑子不太清楚,沉沉的困意也席卷而来。 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还没睡,絮絮叨叨说了很长时间,我听到也不是很真切。 我也明白了他心中的苦涩,可我要如何做?甚至在这一瞬,我想到了要帮他。可我的力量,能做什么啊? 迷迷糊糊睡着,身后贴过来一个热乎乎的身体,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在他怀里躺好,继续沉睡。 早上,闹钟响了,我勉强爬起来,身上一阵酸痛,腰都要断了,转身要下床,不想碰到了身边的他。 他没走? 我看时间不早了,他每天都很早出门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关了闹钟,拽了睡衣打算下床,碰到了他的手背,不禁吓了一跳,他身上怎么那么烫? 脸颊绯红,眼睛紧闭,这都不用确诊也知道是高烧了。 我急躁起来,推他两次都没动,只哼唧了两声转身继续睡,看样子是没什么问题,这是我什么好好地为什么就发烧了? 我拽他,拽不动。 叫他,叫不醒。 家里的药也不敢乱吃,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引起的高烧,本来强壮的像一头牛的人,怎么突然就发烧了?我昨天可没榨干他啊,他老说自己没拼劲全力了,就这么不抗造了? 可这样拖着不是办法,最后无奈,我打电话给他的司机。 司机早就在楼下等他了,他不到三分钟跑上来,气喘吁吁的看着床上的顾子崧,跟着皱眉说,“昨天顾总的胃炎犯了,医生说叫顾总去医院住几天的,不然会引起发烧,这是老毛病了。” 我一听,怒了,“那愣着做什么,送医院啊。” 司机犹豫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耳朵,“没穿衣服啊!” 我也尴尬起来咳嗽了一声,抓起地上的衣服给他,“你穿吧,我也去找一身衣服穿,顺便给我经理请假。” 等我收拾好了回来,顾子崧已经穿好了衣服,并且人已经坐了起来,可只看了我一眼,就没说话了。 我着急,催促司机快点,两个人合力将他能背到了司机的背上,直奔楼下。 到了医院已经九点多,司机叫了公司的助理过来安排好的病房,可来来回回折腾了差不多一小时才进了单人间。 医生过来就简单的做了个检查开始挂盐水,告诉我做一些热乎的米粥过来,现在顾子崧发烧是因为胃炎很厉害,可不能饿着,吃些热乎的流失还是很好的。 我二话没说走出医院,犹豫了会儿这才想起来我应该是回家做才行,用高压锅炖,不出半小时就能特别的浓稠,并且胃病的人吃了也正合适。 到了家,我马不停蹄的做米粥,做好了找饭盒。 我草,我这才想起来饭盒昨天叫我弄丢了啊。 我又跑到楼下超市买了饭盒回来。 不想,在回来的楼梯口,那里整个人摔在地上,饭盒也被甩去很远,我的膝盖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台阶上。 咚的一声,我的膝盖骨头就像是要碎了,趴在地上许久都没起来,痛的我浑身都麻了。 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趴了多久才勉强能移动,后来是保安过来将我拉起来,我才能勉强站稳。 保安问我是否需要叫救护车,我摇头没同意,一瘸一拐的忍着痛进了电梯,回去顺便换了条裤子才继续往医院赶。 顾子崧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眨巴小眼睛看着我,看我进来冲我笑了笑,嘴唇干裂,血水就从嘴唇上的细小的伤口里面渗出来。 我着急上前,拿了纸巾给他擦嘴,跟着说,“别说话了,你发烧,身上跟火一样,我都要吓死了。你先喝点温水,缓一缓在吃饭,别乱动。听话,还闹。” 他好像个孩子,扯我的头发,又扯我的领口,笑眯眯的眼睛看着我。 我无奈的蹙眉,挣脱开他的手,忘记了自己的膝盖的疼痛,转身去拿茶几上的勺子,不巧,又撞到了身后的桌子上,我尖叫着蹲下来,捂着膝盖痛的我抖了好久。 “怎么了?” 顾子崧满是担忧的沙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拉我起来。 司机也跑进来,两个人连连带拽的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去,叫医生过来。”顾子崧对司机大吼。 司机跑出去,他又过来看着我,着急的打量我的身上,皱眉问我,“怎么了?你上床来,躺好,别动!”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拔了手腕上的输液针,血水都流出来,紧张的看我,最后将视线移送在我的膝盖上。 我穿了一条很厚的牛仔裤,或许是因为比较紧身,之前也没觉得多疼,可不知道为什么里面流血了,之前换裤子的时候我也没太多在意,现在才知道,这是真的很痛啊。 “你怎么弄的?刚才只撞了一下不至于这样。” 我咬着忍着痛,半晌才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话,“我出去买饭盒的,回来的时候摔在台阶上,嘶……好痛啊,我出来之前还特意换了裤子的,没发现流血啊,怎么了这是?” 他眉头紧皱,脸色极为难看,低头看我,拿了桌子上的刀子轻轻那么一划,裤子就开了两条口子。 他低呼,回头对着门口咆哮,“医生,给我滚进来,快点!” 这人,在医院还这么霸道,他以为自己是皇帝吗? 可我已经没了力气说他了,只紧张的握着他的手背,有气无力的说,“擦一擦,按住,你的输液真不打了吗,米粥,米粥趁热喝啊,我没事,嘶,我没事!” 他转身看我,眉头拧的更深了,只抿着抿唇不吭声,也不知道是否听到了我说什么。 实在太疼了,痛的我有点失去理智,我勉强眨眼,随后看到医生蜂拥而来,他在人群中怒吼,“她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开了你们。” 我扯住他,叫他别着急,以为自己是公司的老总在这里还能呼风唤雨了?现在医患之间的关系那么紧张,别闹出事来。 他哪里还听我的,瞪着一双眼睛跟铜锣一样,呵斥来去好几次,医生就来了好几个,左右都不满意,最后来一个有些上了年纪大老先生,他才没再发脾气。 老医生戴着老花镜,端着镜框在我的膝盖上看了好会儿才说,“先清洗,看情况没伤到骨头,清洗了之后再去做检查拍个片子,应该问题不大。顾总,你的小脾气还是这么厉害啊,呵呵……” 顾子崧没应声,只皱眉看着我,好像那双眼睛就能把我的膝盖看好了一样。 好医生笑笑,无奈摇头,对我说,“姑娘有福气了,小顾可是好孩子。” 顾子崧这才说话,对那老医生低声说,“张伯,你没事就下班吧,别胡乱说话。” 被成为张柏的人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笑着转身离开了。 顾子崧冲我呵呵的笑了一下,跟着说,“是我自己开的医院。唯一一个没过到你名下的财产,是担心被我父亲那边知道,所以没动这个心思。” 我没心情计较这些,胡乱点头,重新躺好,咬着牙,仰头看着天花板。 他又说,“我还有两家语言,都在市内,不过这一家距离咱们家比较近。” 什么叫咱们家,那是我的家。 我没搭理他,也实在没心思计较这些,现在膝盖痛的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搞不懂当时怎么就摔的那么厉害。 他在我耳边嗡嗡的继续说,“医院是我个人财产,等一年后我再过给你的名下,这了的收入还算不错,够你挥霍几个珠宝首饰了。” 我险些被他的话呛死,可不知道那个护士是不是也被吓到了,手劲大了些,狠狠的戳了一下,痛得我大声尖叫,“啊……痛!” 陌天宸眼睛立刻瞪起来,呵斥那个小护士,“立刻自己领工资辞职,滚!” 第33章学校的小霸王 好吧,原来这家医院是他开的,难怪这么嚣张。 原本是我照顾他,现在换成了他照顾我。 我看着他手忙脚乱的跟着有新来的护士一起给我按着膝盖,一点点的去擦掉里面的血痂,清洗干净后跟医生一起推车带我去做检查,之后拍了片子出来才问医生三千多个问题才确定我没事。 缝合伤口的时候打了麻药,可我还是痛的难受,医生说有点轻微的骨裂,但是影响不大,等伤口好了就没事了,人到了一定年龄,摔一跤是会变成我这样,不像小孩子,摔一跤爬起来继续跑,一点问题没有。 缝合了六针,才将我从医生那边推出来。 我的视线一直没从顾子崧的身上移开过,他的两条好看的眉毛一直紧紧的皱着,就算回了病房都没舒展开。 我却紧张我好不容易做好的米粥,“顾子崧,你把米粥喝了。” 他愣了一下,眉头的痕迹更重了,凑过来打量我,还帮我拉高了一下被子,跟着说,“你还想想着我呢,自己不知道痛?还好我发现了,这要是忍着不知道会多严重,傻不傻啊你?” 我从来不知道顾子崧还有这样温柔的时候,哦,不,好像我们在床上的时候他也这么温柔过的,只是……我晃了晃脑袋,觉得一定是我自己摔坏了脑子,怎么这个时候还胡思乱想? 我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你快吃,我用高压锅炖了半小时,你喝进去暖暖胃,不然我白摔了。” 他沉重的吸口气,指腹很是轻的抚我的脸颊,“好,我喝光。” 他提饭盒过来,看一眼,跟着笑了,“你还放了红枣吗?” 我说,“知道你喜欢,喝吧,味道还不错的,我都尝过了,你小心点别烫着了。” 他点点头,恩了一声,端着米粥,仰头喝了个精光,嘴巴一抹,笑容更大了,凑过来,狠狠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笑起来,看着他的样子,想到了我们很久以前的样子。 那时候他还是学校的小霸王。 顾子崧总是喜欢欺负同学,自然了,都是男同学,可唯独喜欢欺负我一个女同学,我以为他是不是变态,为什么那么恨我,总喜欢欺负我,可他在欺负完之后又哄我笑,整天搞的我跟一个神经病一样又哭又笑。 那时候我们才上高一,江临还没转校过来,我整天就知道学习,下课了跟同学一起听歌欣赏明星的歌曲,那时候流行周杰伦的歌,我们都能哼唱几句,可我五音不全,顾子崧每次都说我的嗓子是狗啃过的,笑话我。 我说那条狗肯定姓顾。 他也不生气,还继续气我,把我气哭了就开始哄我,就是混世小魔王,我当时是真的恨透他了。 我每次都气的跟他打一架,自然了,都是他在走廊里面笑着跑走,我却气的要爆炸了。 后来有人给我塞字条,说喜欢我,我当时还是清纯的小姑娘,见到了这个东西吓得心跳加速,就算不知道对方是谁,可我看谁都觉得像是跟我表白的男生不敢抬头,下课后也很少出门了,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无时无刻盯着我,叫我紧张不已。 那时候学校抓早恋抓的很严格,我是真的害怕这样的事情被父母知道了,当时他们都在银行才做了高层,这件事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肯定觉得我给他们脸上抹黑了,指不定要克扣我多少零食,我提心吊胆了好几天。 后来顾子崧欺负了我们班的班长,把人家堵在路口把人家打哭了。我过去拉架才知道那字条是班长给我的。 顾子崧说他问了班里所有的人,查了差不多半个月才知道这个字条就是坐在我斜对面的班长给的。 顾子崧警告人家不准早恋,还威胁班长不能再接近我。 我是很感激他的,并且将之前对他的厌恶都抹除掉了,我很是高兴地请他吃了麻辣烫,喝了奶茶,还叫他骑我的自行车送我回家,到了家门口,他就轻轻的抚摸我的头发,傻呵呵笑。 那时候,他就笑的像现在这样。 叫人又爱又恨的。 我说,“顾子崧,你把输液针挂上吧,还没退烧呢,胃病不能大意了,严重了不好治疗。” 他没有雨,一点头答应了。 他重新打了输液针过来,床让给了我,自己坐在小凳子,低头看我。他脸上的笑容没了,只有一张好看的脸,紧张的望着我。 我重新将思绪拉回来,好好的打量眼前的男人,当年的稚嫩已经不复存在,只有这张满是算计的嘴脸,看着就想上去揍一顿,可他却又帮了我很多,当下眉头紧皱的样子着实看着叫人紧张又心跳加速。 我不禁深吸口气,将这样奇怪的想法剔除脑子,跟着说,“顾子崧!” “恩?哪里疼?” 他又紧张起来,眼睛像两道射线,在我身上来回的瞧。 我笑笑,推开他的大脸,“别那么看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的爱上我了。” 他一怔,脸上的紧张瞬间消失,只绷着一张难看的脸色盯着我的眼睛看,半晌才一点头,“恩,不那么看你了,免得叫你误会。你……饿不饿?” 这么说我还真的有点饿了,光顾着他的肚子了,自己的早餐还没解决呢。 我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说,“是有点,我……我想吃汉堡。” 他噗的笑起来,“吃那个做什么,对身体不好,除了这个呢?我叫家里的厨师给你做。” 哈,他家里有厨师都不用,却跑到我这里来白吃白喝,简直是禽兽。 我一个自己做饭都费劲的人,还要给想办法给他做饭菜,实在气不过说,“那以后把厨子给我用用,你有厨子还叫我给你当保姆使唤,是人吗?” 他呵呵的笑了起来,也不理会我的话,就说,“还是吃点清淡的吧,对身体好。” 我说,“好吧,不追究你的使唤我的事了,我吃什么都可以。不过,嘶……你把我扶起来,我想去卫生间,尿急。” 他又笑起来,可眼睛里面那是什么什么神情,好像很得意? 臭流氓! 我说,“别想歪了,我就是想去卫生间,你扶我起来,我自己去。” 他说,“你自己怎么去,你起不来,还能自己走过去吗?才缝合好的伤口,自己折腾了你不会是想把药线崩开吧?” 我愣了一下,是啊,这一点我是真的疏忽了,可我现在快憋不出了。 我说,“我不管,你给我想办法,难道叫我尿在床上?我都二十几年不尿床了!” 他哈哈大笑,挠了挠脑袋,起身的时候才想起来手腕上的输液针是才打的。 我说,“你不方便那叫护士进来帮我,我真憋不住了,早上到现在还没去过卫生间呢,发现你不对就把你送这里来了,快点啊!” 他哦了一声,毫不犹豫,又一次拔了手上的输液针。 我急了,“做什么啊?” 他摇了摇脑袋,“没事儿,现在不发烧了,打不打针都没事。我抱着你,你别乱动,我送你过去。”说话的功夫他已经打横将我抱了起来。 我只觉得画面一转,跟着就被他送到了卫生间。 把我放在马桶上,犹豫了会儿,他还低头看我。 我急了,拍他,“出去出去,我自己来。” “真行?”他很是怀疑的问我。 “是是是,我自己能行,你出去。” “我不偷看,我就是帮你脱了裤子……” 我大叫,拍开他伸过来的手,“走开,臭流氓。” 不想,这一拍,直接拍在了他的手背上,一条血痕顺着我的手心飞了出去,直接落在他的脸上,触目惊心。 我吓了一跳,立刻去擦,忘记了他拔了输液针后没有按压住血管止血。 “顾子崧,快点,止血,快点啊,你快点去止血。” 我慌张大叫,他不在乎的随便在身上擦了一下,按住我肩头,另外一只手趁我不备轻轻的搂住我的腰,哗啦,裤子脱了下来。 我觉得,我跟他的仇恨,不共戴天。 他转身出去,还不忘记关了卫生间的门,高大的身影就映在卫生间的玻璃上,声音在外面传来,“你好了叫我,我给你穿裤子。” 我气不打一处来,这人真是无耻没下线,可我……我看着正好褪下来的裤子,刚好遮住了身上的衣服,那应该也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地方,再说了,我们两个什么没看过啊,我还捏捏什么,大不了以后看回来就是了,我有没腹肌没胸肌,吃撑了肚皮上的肉肉都鼓起来,所以啊,我的身材没看到,还是看他都比较好。 解决完了我想起身穿裤子。 不想,他哗啦一声开门进来了,不等我说话,直接伸手过来,猛的一拉,裤子上去了,跟着说,“自己系好,我背你。” 说完,他背对着我蹲在了我跟前,宽厚的脊背,瞬间叫我才要发出来的怒火熄灭了。 我趴上去,他缓缓起身,还担心我的腿撞到了门框,左右看了好几次才迈步出去。 重新放好我,继续打量我的腿,确定没事了才舒展眉头,跟着说,“请假了吗?” 我说,“恩,请假了,经理最近也不在公司,所以没多问就准了我的假。” “恩,那个老狐狸会算计,你回去了肯定会找麻烦,我去找他说说。你这估计要在医院几天才行,我回家给你拿衣服过来,你还需要什么,厨师那边做好了会送过来,不喜欢的话就跟他们说。” 我看一眼自己的腿,觉得问题不大,并且我现在事情多的很,我可不想耽误正事。 身体要紧,复仇更要紧。 我说,“我要回公司才行,明天就回去上班,所以不用拿衣服了,我……” “走了!” 我的话没说完,他已经到了门口,回头给我一个白眼,“你自己不珍惜自己,我还要珍惜我媳妇呢,老实养着,我去拿衣服。” 第34章你狠 我莫名的,心头一暖。 他一去一回也就两个小时,我吃了个肚子圆滚滚,躺在床上当米虫。 好像这样舒坦的日子我已经很多年没经历过了。上高中以前,我家在中学附近,所以每天走读,那时候周末还能回家,我姥姥还在,她会给我做很多好吃的,我安静的躺在她的躺椅上看书,姥姥做好了好吃的给送过来,放在我身边的盆子上,那时候一天的嘴巴都不闲着,姥姥还嫌我吃多少,我走了她还会塞一些零食给我带上,生怕我饿着。 后来姥姥因为得了重病去世,这样的待遇再也没有了。爸妈都是工作狂,整天飞来飞去,我连人都见不到,有时候早上醒过来只看到床头上放着的钱,那以后我就很少回家了。 后来上高中,即便他们不忙了我也尽量不回家,高二以后我想跟江临多一些相处的时间,直接主宰了学校,只有放假了才回家的。 而上一世在那之后,我就没又悠闲过,最轻松也只在后来跟江临结婚的前一天,我特意去买了一件婚纱,回来后高兴的自己穿着照镜子,江临不在我身边,他的西装还是每天穿的那一件。 可…… 似乎不管我现在回想起多少以前的好事来如今都会再一次想到人渣江临。 我问顾子崧,“我如果直接杀了江临,是否真太便宜了他?” 他这个低头看资料,对于我的问题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半晌才说,“是。” 我又问,“那我该怎么折磨他好呢?” 他没回答,只在文件上飞快的写了什么,看完了三页才抬头看着我说,“他需要什么就破坏什么。” 是啊,是该这样。 他爱的是商芸芸,可既然相爱,为什么还要跟商芸芸偷偷摸摸呢,这叫什么爱,似乎他也不爱商芸芸。一个连自己父母都能亲手杀害的人也不会知道什么叫爱。 是了,他最爱的是自己的公司,喜欢金钱,地位,权利,可这些他现在都没有。 我是否要按照原计划将他捧起来,在报复? 正所谓,站得高,摔得痛也摔的彻底,是否就是这个说法。 我深吸口气,觉得还是不过瘾。 不过身边有个这方面的专家,我不不如问他。 我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一步步做到现在的位置的?” 他轻轻抬头,跟着笑了,漫不经心的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搁在了身后的桌子上,问我,“想学做生意吗?”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这个理论学好了,那我就可以对症下药,对付江临了。 我说,“你先说说,或许我会感兴趣呢?” 他说,“你喜欢我就教你,只是这个东西说跟做不一样,你要学会随机应变,最重要的一点是,手段好狠。你能做到吗?” 我……我的确不够狠,并且一个从来不会害人的我,怎么做到去害别人呢?重生来丹田我的就想着一道解决了江临算了,所以我冲动的拿着刀子去了,当时也因为慌张没伤到他要害,后来他因为有求于我,也没计较,可他估计也把这件事记下了,指不定回头怎么整我。 就想上一世,他不是就因为要我的家产,我的公司,我一切算计了我很多年,后来还骗我要结婚,最后将我毒杀? 想到这里我就浑身发抖,默了会儿,才说,“我就是不想叫他好过,可我暂时还没想到好的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个海边项目我计划的很好,就担心到时候出点什么状况,把我爸爸那边也搭进去了。” 他点点头,皱眉想了会儿,才说,“我还是觉得这件事不能急,想对付他其实很容易,这是看后果轻重。想叫他进去,那就好办了,一个偷税漏税就能叫他进去蹲几天,可也没多大的意义,你是想叫他直接消失,我找几个人可以做的很干净。再就是……呵呵,叫他生不如死吗?那就要放长线钓大鱼,因为他现在一无所有,父母也没了,房子也只剩下了一个,那个被大火烧的房子卖给了银行,好像保险赔给了他不少钱,可也不足以叫他买下海滨这个项目,我相信背后商芸芸肯定会帮忙,可也帮不了多少,你以为商芸芸跟他之前是真爱吗?如果换做是你我,相爱很多年,却不公开,谁愿意?再者,商芸芸什么都不求吗?所以问题的关键是,你要知道商芸芸想在江临这里得到什么,挑拨离间,孤身一人,钱没,公司破产,我相信这些事情接连发生,不用你动手,江临自己也会崩溃。” 一语中的。 要不是我吃太多了躺着还特别舒服,我真想不计前嫌的抱着他猛亲一顿。 可我还是给了他一个飞吻,“好样的,我知道怎么做了。” 他呵呵一笑,眉头挑起来,“所以呢,给我什么好处?” 我说,“飞吻还够吗?” 他摇头,“你觉得我像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吗?” 我也摇头,“的确不像。” “那……”他眼神暧昧的在我身上来回的扫,跟着笑了,意味深长,狐狸样子的一览无余。 我哼了一声,没理会他的恶作剧,只安静的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我之前就想着零海滨项目调出江临背后的商芸芸,一旦签约,想叫商芸芸露面还是很容易的。 之前顾子崧告诉我海滨项目之所以会赔钱是因为没到了七月份就会海水倒灌,并且是地下渗水,所以这就注定了海边不管有什么都会被海水淹没,哪怕是打了地基的建筑物都会被冲垮,长年累月下来很危险地。当时他去实地考察就觉得地方是真好,可是七月份的时候再去就发现了不对,总算明白了什么环境这么好去却总是无人来买了。 这个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行业内都想赚钱,谁也不会愚蠢到将弊端说出来,所以就只能坑一些不知道的人去买。 那么…… 我就用这个事情叫江临也平常一些这个滋味好了。 现在是八月了,海水倒灌已经结束,可地下水还在,常年累月的挤压,肯定不少,踩上去脚印下边都是水,想在这上面建房子,那不是天方夜天吗,他要投入多少才能建起来一栋高楼啊。 我笑了起来,好像已经看到了江临在面对着赔本的这块地的惨样子。 可现在,我要先引出商芸芸。 这会儿,我就把电话打给了我的经理。 接通,那边呵呵的先是谄媚的笑了一番,跟着说,“小楼啊,你请假说身体好,好些了吗?顾总可在照顾你啊?” 顾子崧很识相的起身离开了,没听到这番话,不过我现在能利用他就好好利用,不然对不起我摔坏的膝盖。 我说,“是啊,顾总在,资料才批阅完,有点累了,现在出去遛弯去了,所以我才有时间跟大经理打电话说说咱们的事儿啊。” “呵呵,好说好说,你说吧,多少,我给你。咱们之间的事情好解决。” 我也笑笑,是啊,好解决,涉及到钱的问题当然好解决了。 我正愁自己没钱周转呢,并且要凑够一百万可需要很长时间了,不能把我逼急了卖房子吧?所以,这笔钱我必选拿,不过我也不贪心,改得的我自然会拿到手,不给是我的,我一分不会要。 我说,“我不多要,就十万块,你打到我账户上来。剩下的……再说吧!” “啊,好说好说,我今天下午就去给你转账啊,恩……小楼啊,给我透漏下,海滨项目都事情怎么样了,你看我这也在帮你呢,可你那边不是更方便吗,这个海滨项目的老板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我给了你联系方式也见不到人不是,可你就不一样了娿,顾总在照顾你,你们互相说说知心话,这件事不就成了吗?” 我还没告诉他我已经拿到了对方的转让协议,就是不想他那龌龊的脑子乱动心思,所以对方的联系方式我必须要通过他拿到,不然他尝到了甜头,以后少不了因为顾子崧的关系给我出难题。 我说,“经理,工作是找工作,不能混淆,是不是?你说的我懂,可有些事情还是要分的清楚比价好,是不是?你那边努力一下,我这边呢也就会嘴巴严实一点,呵呵,你说是吧?这要是我心情不好了,随口乱说,随后把你的事儿都告诉了老总那边,可就不好办了。” 他那边立刻没了声音,好像突然被人摁住了喉咙,连挣扎都没有。 我不禁想笑,只轻轻抿了嘴唇,耐心等着他给我回复,半晌才说,“算你狠,晚上我会把联系方式给你。不过我可提醒你,未必能成,到时候对方的商总催起来,我们还要付违约金的,合同上写清楚了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我还真没注意有时间限制,不过协议我早拿到了,还差这一点吗。 我说,“那就看经理是否想我做成这个单子了,有钱大家赚吗,呵呵!” “……你狠!” 挂了电话,我心情也好了不少。 想到一个星期后我就可以面对面见到商芸芸,还有点小兴奋呢。 上一世她高傲的站在我跟前的时候,脸上满是胜利的姿态,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我都记得,所以,这一世,她也别想好过。 我扔了电话,仔细计算着下一步的计划,突然想到一件事,打开了电话,看里面的文件,不禁吓了一跳,竟然这么多了。 之前在江临办公室藏的窃听器跟踪录制的音频会自动发送我电话上,现在我一百多个g的电话已经满了。 我拿了耳机正要听,被外面的叫嚷吸引了去。 “顾子崧,我要弄死那个小狐狸精!” 第35章动手 哈! 我觉得我这一辈肯定有招骂的体质,不然怎么到了哪里都被人骂的狗血临头的,叫我小狐狸精?吗亲,我有那么好看吗? 不过白欣能找到这里来肯定也是消息灵通,到底是白家人,她的那个后爹还指望她跟顾子崧分祖宅跟一般家产,肯定对她另眼相待,所以说我跟她直接碰面讨不到好处. 再说了,结婚又不是我自愿的,我招谁惹谁了还平白多了一个敌人? 所以,不跟她这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 骂我不就等于骂顾子崧吗? 我笑笑,插上耳机,好好听一听我最近得到的消息。 音频有些不清晰,不知道被我装了窃听器的桌布被放在了哪一张桌子上,我记得江临是最爱干净的,尤其他的办公室,一直都是一尘不染,并且桌子上几乎任何事情都铺盖着桌布,因为他的那张桌子就花了几万几块买的呢。 起初的音频都没什么声音,大多都是江临打电话联系业务,后来一段时间声音就多了,听声音知道是商芸芸,并且……娇喘连连,江临就像一头野兽在发泄自己的兽欲。 看音频时间,是在他父母出事的当天晚上。 我气不打一处来,还真是禽兽人渣,商芸芸不觉得身上的男人是杀人凶手感到害怕吗,竟然还跟江临在办公室里面做这种事情,啧啧! 我记得上一世江临每次都应付我,所以时间不长,就是为了完成任务,情调没有,只有粗暴,可他跟商芸芸可是上演着一个温情男人该有的所有的样子,甜言蜜语,情意浓浓,若非我了解他,还真以为我听到的是谁放的小电影男主角呢。 结束后,商芸芸说,“江临,你父母知道多少你的事情?” 什么事情? 我竖起耳朵仔细的听,难道说江临还做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那他杀害了自己父母不是因为要争抢房产,是另有原因吗? 江临没说话,商芸芸怒了,两个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声音很大,也听不到吵的到底是什么内容,期间两个人还甩了东西。 江临彻底爆发了,“商芸芸,我警告过你不要碰我的古董。” 商芸芸冷笑,“古董?还不是那个骚货送你的生日礼物吗,你不是说不在乎她的吗,怎么?还心疼了?江临,不要忘了,她被送到顾子崧的床上可是你我一起做的,主意也是你拿的,当天晚上是谁拉着我去了你家,说我才是最爱的女人,怎么,现在利用完了就后悔了吗?还是说你心疼那个臭婊子?” 我一面听着两个人的争吵一面在心里计算这些人给我的成为,臭婊子,狐狸精,贱人,骚货,还有什么?哦,还有小狐狸精。 好像能够侮辱女性的的词语都用上了。 可我,不生气。 被敌人这么骂,只能说明一点,他们认为我这个敌人不好惹。 那就等着吧! 没听出多少重要内容,并且距离下一次换桌布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还不能放弃这个暗中窃听他们都机会,所以我想,还是主动接近江临才行,窃听器安装在他的身上,这样比较好。 删除了音频录音,我打算听会儿英语,不想,外面仍旧传来白欣的叫骂声。 我不禁嗤鼻,这个顾子崧竟然这么废物,这么点小事都搞不定吗? 我生气的拔了耳机,对着门口大叫,“顾子崧,你给我进来。” 顾子崧蹬蹬的跑了进来,下巴上一条痕迹,看样子是心伤,冲我勉强笑了一下,关了房门,走过来。 “怎么了,吵到你休息了,我这马上就解决好了。” 顾子崧这个人哪都好,唯一一点就是在女人的身上不知道怎么办好,以前他在外面跟别人打架,也没见到他身上受伤,可偏偏等人家男生的女朋友过来了把他打得够呛。 我后来问过他为什么不还手,哪怕是推开也行,不算是你欺负弱小,就是正常的自卫。 他说,“女人是用来保护的,我不能动手,也下不去手,闹一闹就过去了,被女人打没什么好丢脸的。” 我当时就很敬佩他这一点,可现在看来,这个好处却成了缺点,所以才叫白白欣连续两天都来闹事。 我说,“扶我起来,要不给我找个轮椅去,我现在要出去自己解决,不然我看是没办法好好休息了。” 顾子崧见状也急了,双手按住我肩头,满脸苦涩,“媳妇,别乱动,你现在真不能乱动。” 我暴怒,“那怎么办,人家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还坐在这里看着不吭声吗,是不是嫌我楼瞳好欺负啊,谁都能在我肩头上拉屎了,白欣,你给我进来。” 顾子崧一怔,立刻堵住了房门,锁了门。 “树苗,听话,不闹了,这件事我已经叫人去处理了,只要把她送回去,我们这边就能消停。” 我才不信他的话,要是真的能消停了还能叫她过来闹事? 我说,“顾子崧,我楼瞳已经被欺负了很多年了,我发现不能再憋着不吭声,不然真的就拿我这个软柿子捏,那个白欣你给我放进来,我有话跟她说,你放心,我不会将我们假结婚的事情说出去,只是不想在听到有人骂我是小狐狸精臭婊子。” 他脸色白了几分,抿着薄唇看着我不吭声。 我说,“这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你不能插手。我知道你不会对她动手,并且还是你长辈那边的亲戚,你怎么处理都不会,那恶人就由我来做了。” “楼瞳!”他很是无奈的叫我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这么叫我的名字,都能立刻消气,好像被戳破的皮球,立刻就瘪了。 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看着我,眉头打结,半晌才低声说,“不想你露面就是想保护你,你见了她肯定吵起来,并且你是我媳妇,跟别人没关系,我姥爷都管不了我,别人更不会插手了,我娶谁是我的事儿,白欣是小孩子脾气,越是给她面子越闹的厉害,你直接不见她,她一会儿就知道自己没趣直接走了。并且这件事是因为我,是你受到了牵连,我不能再叫你出事。” 说完,他垂眸,轻轻的握着我的手腕,指腹慢慢摩擦,跟着深吸口气,“我去把她送走。” 我没了脾气,他说的都对,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自然知道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如果我正面闹起来,不但显得我没大度没气量,还以为我是个喜欢斤斤计较的小人。 我深吸口气,脾气就没了,只点头说,“那你去做吧,我想睡会儿。” “好,好好休息,我……” 话没说完,病房的门,咣当一声巨响,整个房门的玻璃瞬间碎了,开裂的玻璃渣滓全都喷了进来,顾子崧撑开了身上的西装起身抱住了我的头,跟着又一声闷响,顾子崧闷哼,咳嗽了好几身才缓过来。 我抬头就看到他一张白的脸,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眼睛紧闭,眉头皱的老高,忍着剧痛的样子一张好看的脸都扭曲了。 我顿时火冒三丈,不顾自己膝盖上才缝合好的伤口,推开他,起身就将床头上的花瓶子人了过来,白欣正一张脸满是惊恐的看着我们,手里的凳子还举在半空中。 花瓶不偏不倚,砸在她脑袋上。 可我没停手,起身又掀翻了桌面,文件全都落在地上,我直接举着桌子扔了过去,白欣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倒在了地上,歪头昏死了过去。 我还想上去踹两脚,这会儿顾子崧拽住了我,拉我回去,“你的膝盖不要了,我没事,听话!” 我看看他,再看看地上的白欣,扔了手里的笔,如果可能,我真想直接捅过去。 他拽了好几下才将我手里的笔拉走,仍在地上,抱着我出了病房。 医生护士都围过来,问顾子崧那里受了伤,问我是否伤口很严重,没人询问病房的地上躺着的白欣。 重新换了病房,医生开始检查我膝盖,缝合的地方已经裂开了,并且因为我刚才起来的姿势是跪着的,又加重了。 顾子崧急的在房间里面团团转,又问了医生三千多个问题确定真的没事了才安心坐下来。 我实在痛的没了力气,勉强睁眼看他。 “你不去看看吗,后背痛不痛?”我有气无力问。 想到那只四肢腿的椅子就那么砸到了他的背上,还是为了我,我就心里过意不去。 他摇头,“没事,我皮糙肉厚的,你睡会儿吧,麻药打的多了对身体不好,所以现在只能忍着了,吃了止痛药也会有些犯困的。” 我点点头,还想再说什么,已经没了力气。 睡了不知道多久,我被疼醒了,可还是睁不开眼睛,只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顾子崧在打电话,该是站在靠着窗子的地方站着,我勉强睁眼看一下,刺眼的光线刺在脸上,我不得已又闭上了眼睛,只迷糊的听着他讲电话。 “白欣送回去了,这件事我会有个交代,没事,只是有点轻微脑震荡,恩……我知道,姥爷,你也知道白欣那个丫头多么刁蛮,这件事瞳瞳是受贿者,不能怪她,我知道,好,有时间我会带她去看您,您保重身体。如果那边问这件事,你就说不知道。我父亲那,呵呵,你也知道,就是不想我早早坐上这个位置,那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会在乎,放心吧,我应付的来,好,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依旧站在窗户那边看向窗外,外面刺眼的阳光被他挡住了大半,我这才睁开眼看到他。 他高大的身影在若大的光线下竟然有些渺小,即便宽厚坚强,也无法撑起强大的家庭内部压力。 我突然想,抱抱他。 “子松?” 第36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挺你 他猛然回头看向我。 我笑了,冲他招手。 “过来。” 他愣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我一伸手,拉着他,他整个人扑向我,双臂撑在床上,即便紧紧的贴着我,还是故意躲开了一下,不想压到我。 我说,“给你力量。” 他身上的紧绷垮了起来,双臂环住我,抱了个满怀。 “媳妇!” 我笑说,“别叫我媳妇我们还能好好抱会儿。” 他噗的笑起来,“好,不叫。” 他更用力,将我圈住。 我说,“家里的事情不能急,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多复杂,可也要一件一件的来,你想要对付谁都狠一点,不能给对方翻身机会。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挺你。” “恩!” 他又收紧了双臂的力道,狠狠的抱住我,跟着说,“谢谢你,树苗。” 我笑,此时听到他叫我乳名也没有那么奇怪了,反倒喜欢了起来。 下去,他被公司的夺命连环催的电话催的有些烦躁,这才不得意离开,他走没多会儿,经理那边也给我打来了海滨项目老板的联系方式。 经理还这是有本事,那么神秘的一个人,顾子崧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经理竟然告诉我他现在住在哪里,跟谁在一起,甚至能在那里住多久都告诉我了。 我笑笑,将信息保存,即便现在没用,那指不定将来就用上了。 随后,我把电话打给了江临。 那边很是欣喜的问我,“怎么样,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是不是事情成了?” 我说,“是,成了,可我现在不能去,我在医院呢。” 他紧张起来,“在哪里,我去看你。” 我笑笑,“不用了,我现在没什么大事,就是回摔了一跤,躺几天就好了。我回头把资料送到公司去,你叫你的那个员工昂叫商芸芸的过来拿吧,顺便我跟她说一些合约的细节,你们回去好好商量。你也知道,这个事情我也要走正常渠道的,不然我没办法跟公司那边交代。” 江临很是不愿意,因为他说谎了,那个商芸芸是谁我一见到就知道是谁,那他跟商芸芸之间的那些勾当是否就被我戳穿了,之前还撒谎的话现在该如何圆回来,都是个问题。 可按照公司流程,我必须见到那个人。 身份不能作假,不然合约作废,所以他去哪里找个同名同姓的商芸芸出来? 我以为事情已经被我逼迫到了这种地步,他该说实话了,可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无耻,只听他说,“那个……那个商芸芸就是个临时的员工,之前我招来了三五个实习生你也知道,现在实习期满都离开了,我这个公司小,留不住人的,我也没强求,所以这个合约怕是不能找到本人去了,你看看能不能我去呢?或者我叫我地下的员工去也行啊。你放心,钱是不会少的,只是这个事就赶上了,我也是没办法。” 还真是撒谎大王,真是厉害呢。 我笑笑,直接回绝,“怕是不行,你想办法联系一下吧,我要核对身份才行。” 他急躁起来,声音瞬间拔高了好几度,“楼瞳,你什么意思?” 我没应声,只抓着电话,恨得牙痒痒。 他到了现在还在嘴硬,要撒谎到什么时候去?难道我在他这里就听的一句真话? 沉默起来,他那边连续传来好几声叹息,跟着继续撒谎,“瞳瞳,你也知道,我现在真的是没有办法,那都是大学生,毕业了实习期满了就做了的到处飘荡的人随处可见,我去哪里找啊,要不我回头去学校看看,叫学校那边给我开个身份证明是吗的,可以吗?” 身份证明也可以作假,除非见到真人,这是公司规定,不然我们因为身份不合适而损失合约而赔上好几十万,这样的低级错误我们可不会犯。 我说,“江临,当初你托我的时候我就说肯定会帮你,只是我最近很忙,实在脱不开身,所以我早点回来就在想办法,谁知道你直接将合约送到了我的经理那边,原本可以给你省去十几万的费用,你非要走流程,既然走了,就走到底,不然合约还是拿不到,我在公司上班就要为了公司的利益着想,不然我还工作做什么,直接当间谍算了。” 我脾气上来也不管我的语气了,反正现在他有求于我,也不会在乎我的语气轻重,难道就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可以不讲道理了? 不管怎么样,我必须见到商芸芸。 挑拨也好,揭穿什么也好,商芸芸那个女人我必须要见到她。 上一世已经躲在背后唆使江临做了很多坏事,这辈子还想躲着不见人,那可不成了。 “江临,如果找不到文件上的人,我也没办法,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被当成商业间谍啊。” 他连声不耐烦的说了好几声,好好好,这才答应我,“我去找找,三天肯定能找到,你给我点时间,我肯定能找到。那你……在那个医院?” 我真是笑了,他是不是演技太高了些,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给自己加戏,这个戏精,简直可恨。 可我现在不想见到他,我说,“我没事,明天再说吧,等我电话,我现在想休息了。” “好,我明天再跟你联系,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去看你。” 挂了电话,我气的脑袋冒火,每一次跟降临的接触都能触及我的底线,叫我对他的恨意更深几分。 半夜,顾子崧给我打了电话,说是要在公司开会到很晚,估计回不来了,叫我好好休息。 这一夜我倒是睡的安稳,天快亮的时候顾子崧过来了,带来了早饭,身上很重的香烟的味道,坐下来第一件事掀开被子看我的膝盖。 我笑着说,“没事。” “已经肿了,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你先吃点东西。” 他把小桌子摆放好,早饭一样一样的摆上来,递给我勺子,见我开始吃上了他才起身出去。 医生是个值班医生,估计是还没睡醒,揉着眼睛进来,先去卫生间洗了脸才出来给我看膝盖。 十分钟后医生说是有点发炎,不过不是外伤引起,是内伤,叫我好好养着不要在乱动就大碍,顾子崧觉得结果还算满意,才叫人离开。 我把先拨出来的早饭打开给他,“你一夜没睡吧,干嘛不回家好好睡觉呢,我这里有护工照顾我。” “不放心,你吃饱了?” 我说,“是啊,吃饱了,躺着不动,我吃多了不消化。” “我一会儿去叫人送电动轮椅过来,出去吹吹风也好,今天天气不错。” 他低头吃饭,狼吞虎咽,我递给他纸巾,擦额头上的汗珠子,他含笑看着我,吃的倒是很开心,过了会儿,我说江临今天会来。 他脸色不好的放下了筷子,眼睛都眯起来,满是危险的气息看着我。 我笑笑,“怎么了?他来看看我,是因为海滨项目的事情,你不是跟你说过了合约上写的是商芸芸的名字吗,我想见见商芸芸,要对付她总要找个合适的接近的理由了解一下才行,不然这六年来我都没接触她,长对付她从哪里下手我都不知道。” 他一怔,挑眉问我,“六年?” 我也愣住了,我说错了,是上一辈子的三年加上毕业后的三年才六年,我多说了六年。 我尴尬的哥哥一笑说,“我数学不好,是美术老师教的,是三年才对。” “……你吗?” 我连连点头,头如捣蒜,“是是是,哎呀,我要吃药了,我膝盖疼。” 他眯了眼睛打量我会儿,转身才将药片递给我,顺便地给我一杯温开水,“吃了药还是先睡会儿吧,我还要去公司一趟,他什么时候过来?” 我说,“还没告诉他我在哪个医院呢,所以肯定是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 “那等我回来再跟他联系。听话!” 他凑上前来,薄唇轻轻的吻了下来,凑近了距离看着我,笑的眼睛都弯起来,跟着说,“别想我,我马上回来。” 我脑袋瞬间白了一片,痴痴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放大的脸,盯着那好的看的嘴唇,有些……想吃。 他却笑着起身,轻轻给了我指头,咚的一响,转身提着西装和装着早餐盒子的垃圾离开了。 他走了好一会儿我还在发怔,摸出电话,照着自己的脸,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真没出息,花痴个毛线。” 中午的时候顾子崧回来了,脸上好像开了花的高兴,身后跟了两个出资,推着车子进来,送了一些饭菜进来,之后介绍了一下菜名才出去。 顾子崧笑着看着我,一脸的兴奋。 我好奇的打量他,“你彩票中奖了,还是摔跤捡到钱了?” 他呵呵的笑着说,“都不是,比这个还高兴。白欣回去了,她以后不会再骚扰你了。我们庆祝一下。” 是好事,可我怎么觉得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的呢?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狐疑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事瞒着我。是不是跟对方做了交易?祖宅不能让,你姥爷拼了老命给你的东西不能给了别人,再说了,我受点委屈没关系,就是被骂两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你这个祖宅是关键啊,你的底子跟来就不够多,手头上可用资源也……” 陡然,放的的脸就贴了过来,我的话还没说完全都被他的嘴唇被封住了,只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他,脑袋瞬间宕机。 他的声音犹如魅惑的魔咒,在我耳边回响,“不会的,那是我的东西也是你的东西,我不会让出去的,这件事以后跟你说,你好好养生,我……” “可可,瞳瞳?顾……总?” 不相适宜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我们同时转头。 第37章来找我家媳妇有事吗 我好像还没告诉江临我住在哪个医院,他为什么来的这么快,并且是怎么找我的病房的? 顾子崧看向我,又看向他,回身帮我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口水站直了身子问他,“你怎么来了?” 江临呵呵的笑了一声,跟着说,“我是打听了很多人才问到的,不过顾总的医院在市内有三家,我走了两家了,没找到,那肯定是在这里,没想到真的在这里,在门口问了这里的护士都说不知道,可我在门口看到了顾总的车子,所以就进来看看,没想到才进门就看到了顾总的司机,所以我就进来了。” 还真是有心,不过是因为有求于我,不然他可不会这么伤心。 我笑笑,还是脸上感激的说,“你真是有心了,我其实没什么事儿,不是说给你电话的吗,你直接过来了不影响工作吗?” 他现在最大的合约也就是我手上这个海滨项目了。 我继续礼貌的笑笑,没说话。 顾子崧看一眼江临,给他拿了凳子,“坐吧,来找我家媳妇有事吗?” 我说过不能公开我们的关系的,干嘛还这么说,这不是拆我台? 我使劲瞪他。 他看我一眼,却当我是透明的,继续问江临,“到底是什么事儿啊,说说吧?空手过来了,我媳妇喜欢菠萝,怎么不给买点呢?” 我差点笑出来,还真是江临过来怎么不买点东西过来呢? 可我爱吃菠萝这件事顾子崧是怎么知道的? 好像……他很久之前就知道! 上高中那会儿,他经常送我东西,我一天都零食和水果都被他承包了,吃不完的他就直接扔掉说放了一晚上不好吃,那段时间我的体重猛涨六斤,我埋怨他很久,后来他只给我送水果,零食严格把关,即便看到我自己吃也给抢走了扔进垃圾桶,硬生生都被他把我的这个坏习惯给改了过来。 我记得之前是我感冒,我在宿舍捂着被子看书,因为有点发烧不想吃东西,他跳墙进去看我,给我带来的水果有苹果,香蕉,还有那个时候很难买到的樱桃,可我没有我喜欢吃的菠萝。 他见我不喜欢吃就问我喜欢吃什么,下次就买什么。 我说我喜欢吃菠萝,天天吃都吃不够。 他记住了,打那以后一有机会就给我买菠萝,还都是削好了切成块的送到我嘴边,那时候我就安静的享受着,后来同学说我别跟小地痞走得太近,不然影响我学习,我那时候也没当回事,后来分开了也不是因为他是地痞,而是因为我喜欢江临。 上一辈子我执迷不悟的喜欢了江临那么多年,到死都没明白他为什么要害死我。 这一世终于知道了他的恶劣的嘴脸,每一次想到他的名字都能气得我浑身发抖,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耐下来跟他坐心平气和的说话的,若非我不想他死的那么痛快,真的忍耐不住无时无刻不拿着刀子将他弄死。 这会儿,顾子崧突然就笑了,回头问我,“老婆,海滨的项目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走神功夫,江临已经跟顾子崧说了这件事,不知道都说了什么,我没听到,眨眼的功夫已经扯到了我这里。 我挣了会儿,收起神思才说,“啊,知道,我已经做好了,资料就在我手上,可是江临走的是我公司的正规途径,我不能因为跟他认识就跳过上级的审核,所以想见到那个商芸芸本人,可江临说那个人是实习生,现在已经辞职找不到人了。” 顾子崧拉长了声音,嘴巴都哦了一个大大的“哦”的形状,跟着呵呵的笑了,“那既然这样我也帮不上什么了,不过我老婆还真是厉害,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人你也能把这个项目谈下来,厉害,呵呵,我都想把你挖来在我的公司说我的业务顾问了。” 我呵呵的笑,皮笑肉不笑。 死顾子崧,诚心叫江临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不,对我们可没什么好处,江临就是吸血鬼,一旦知道我跟顾子崧的关系走的太近的话肯定会不假思索多久利用我,更合狗皮膏一样黏糊过来,这样我们还怎对他下手,江临也不是傻子,肯定会发现什么,一旦犹如惊弓之鸟离开了,躲开了,我还怎么接近他。 其实跟他失去了联系的话对付他也方便了不少,可我不想这样,我就是想整日看着他被我当猴耍,可他还以为我是好人。 这不正是上辈子他这么多对我的吗? 以牙还牙才能解我心头的仇恨,不然我没日没夜的噩梦都难以消除。 我说,“顾总,有些玩笑不能乱说,这要是叫我经理知道了,肯定会说我随便说公司的机密。” 我在提醒他,顾子崧也不是傻子,肯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对他瞪眼,拳头都捏紧了,他可不能把我的事情给我搞砸了。 他笑笑,对我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听懂没听懂我的话。 好在他没再说什么,只安静的坐着,一会儿给我倒水,一会儿给我送糕点,还给我擦嘴,闲不住地要给我捏脚。 我实在忍不住了,低喝,“顾总,你刚才不是说公司还有会要开吗,不去了吗?” 我使劲冲他眨眼,眼珠子都要眨出来了,再不走我真的会空白止不住的叫他滚蛋,这个男人到底想干嘛。 他冲我继续笑了笑,跟着一点头,“是,是,还有个会议要开,但是我现在不想去了,老同学来了,我想好好陪陪他,你膝盖也挺严重,我走了不放心。” 卧槽! 我心大骂,他到底想干嘛? 我使劲皱眉,他还跟没事人一样过来一脸温柔的抚平我额头上的皱纹,跟着问江临,“我听说你不是有个老同学叫商芸芸吗,规矩是死,可人是活的,你联系一下那个同学,临时叫对方顶替一下比较好,至于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大家都知道,这也就是走个流程,看一下身份证是商芸芸就没问题。想做生意想赚钱,怎么方便怎么来。也就是我媳妇有点死脑筋,其实作死小心谨慎没关系,可也要学会变通,不然这个生意不就白谈了。是吗?” 江临一听,立刻高兴了,只眼睛好像带光,一直在顾子崧的手上停留。 而顾子崧的手也不老实,一会儿整理我的衣服,一会儿拉我的被子,一会儿捏我的脸。 我实在不耐烦拍他的手,他死死的按住,凑过来低声很快的告诉我,“我有办法!” 我愣了一下,也没在乱动。 我想逼迫商芸芸现身,但是好像刚才的计划也的确是好主意,我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给江临一个顺水人情,给他出主意,这样的话将商芸芸引出来不就顺理成章了。 江临一定没想到,商芸芸想整我的这件事却最后变成了我为难他们两个,很多公司都保留着碰合约要见到本人的这个协议,可我们作为老牌的业务公司就一直沿用这样的方式。 商芸芸一旦露面,我就有办法挑拨两人关系,呵! 江临笑笑,尽管一直在保持镇定,可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是很喜欢这个计划的,只是还在装作很矜持的什么都没说。 顾子崧又说,“也都是同学,我们许久不见了,想叙叙旧,之前同学聚会你们都没到场,我还很是过意不去,是我选错了是假,你那边联系一下,求人家帮忙也不能白忙不是,就趁这个机会我们四个聚一聚,商量一下到时候去了公司圆说这个谎。” 哈!真是天才,我现在就想跳起来亲顾子崧一口,他怎么想得出来的? 也难怪人家管理一个大公司,而我却只是一个公司的肖主管呢。 江临看着好像很是为难,一脸的不情愿。 他肯定是担心自己跟商芸芸事情泄露出去,所以才这样,可现在这件事就卡在这里了,他不同意也要同意。 顾子崧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主意出了,余下的就叫他江临自己拿捏好了。 我也没催促他,江临如果想要这份合约,就必须这么做,不然去哪里找个商芸芸去?好像全市也没几个。 默了会儿,江临的电话响了,他没接,皱眉按断了跟着抬头看向我们,笑了。 皮笑肉不笑的招牌笑容好像早已经渗透到了他的人生骨血里面,虚伪的很。 他有些为难的吸口气,跟着说,“要不我回去找一找她?许多年不联系我也未必有把握,上大学那会儿她没了联系了,突然联系了人家好像也不大好。” 真是不要脸,我啐了口。 顾子崧说,“那没关系,老同学吗,联系联系就有感情了,没准再喝醉了,来一个巧合或者情不自禁什么的,呵呵,呵呵……” 死人,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他非要缠着我,我现在还自己逍遥呢。 我狠狠给他一个白眼。 他笑的很无害的冲我眨眼睛,跟着对江临说,“那就这样吧,看你也有急事就先走,我要陪我西粗出去散步,在这里闷着脾气都变坏了,是吧,老婆?” 我终于忍不住,狠狠拍了他一下。 他没躲,就看着自己的手背被拍的红起来,只在身上轻轻揉了一下,打横将我抱了起来,“走了,这个泼辣的小老婆哦!” 呕! 我差一点把这一天吃点东西都吐出来,他简直越来越过分了。 江临还坐着,可看我们都要出来了,才起身跟我们走出来。 三个人一前一后的出来,站在门口的地方,顾子崧问我想去哪里,我还没说,那江临突然说,“树苗,我想找你单独谈一谈,可以吗?” 第38章我媳妇,我照顾 我说,“……” 我的“好”字还没说出来,顾子崧断然拒绝,“不好。” 我无奈的深吸口气,真的很想现在就暴揍他一顿。 我用手肘狠狠的撞他肚子,“我跟江临说事情,你先回公司。” 估计是撞的疼了,他捂着胸口皱眉不吭声,紧咬着薄唇看着我,眼睛楚楚可怜的样子就像个小可怜的媳妇。 我瞪他,轮椅跟在江临身后。 走出去几步远降临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笑笑,对我说,“他好像不太高兴。” 我说,“哪有,他就那样,你不是不知道。” 他哦了一声,过来帮我推轮椅,走出去很远才停下来。 突然,他转身,大力的抱住了我,我惊愕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这个举动不要说是现在了,过去都很少发生,除非他有事情要我做,不然怎么会这么示弱的抱我。以前我觉得他是不喜欢有人亲近,至少对我还不错,可现在我知道其实他在上一世是很讨厌我的,只是为了利用我不得不给我点好脸色看而已。 可现在他……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他说,“树苗,我知道我之前对你不是很好,那是因为我太渴望成功了,你也知道我的父母一直管束我,在他眼中我就该像他们一样生活,可我知道我不该只在企业做一个没出息的小职员,我应该出来闯荡,就像你这样,在职场上摸爬滚打,多谢你帮了我,丑到了钱我才能开好这个公司,没有你的帮助就没以后我现在的成绩,尽管跟别人比起来我还是很差劲,可我会努力的,真的。” 如果不是我知道他喜欢的人是商芸芸,我现在真都以为他这是在对我求婚,那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他,结婚已经成为我的心理阴影,不然到了这一世我也不会稀里糊涂的就跟顾子崧那个混蛋结婚了,并且在我看来,一旦他这样深情,肯定有所目的,危害还挺大。 我在心里琢磨,我是不是该大叫叫人把他赶走,我真的受不住想要打他了。 不想,他说,“我以前对你忽冷忽热是我的不对,我以后肯定好好对你,自从你跟顾子崧走的近了,我才知道你对我多么重要,树苗,我,你能原谅我吗,我以后会对你好,不要跟顾子崧走的那么近了,好吗?” 啊? 我有点蒙圈,要不是因为知道他的为人,我想他刚才说的那段感人肺腑的话一定一定感动了我,并且信以为真,可他是不折不扣的昏暗,他杀了父母,杀了上一世的我和腹中的孩子。 我跟他之间不能说是可能而是我叫他怎么死的这种方式。 所以,我吐了。 他的话着实叫我恶心。 “呕……” 我吐了一地,刚才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他慌了,直接用手帮我擦嘴巴,这么爱干净的男人竟然这么做,为了钱,为了地位,为了他的生意还真是豁出去了。 可我不知道怎么了,吐的厉害。 顾子崧跑过来推开他,直接将我抱起来就往医院跑。 我以为我真的只是听了他的话作呕才吐成这样,谁知道我实物中毒。 顾子崧当时就开除了他的司机和医院的三个护士,因为给我打针的护士紧张而扎了三次没扎上。 我浑身无力的看着他像一头困兽在我眼前走来走去,想骂他不要走了,我头痛,可我吐的眼皮都睁不开,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走来走去。 意外的是江临没有走,是啊,他的目的还没达到呢,这么走了到时候自己的合约拿不到岂不是要后悔了? 我冷笑,闭上了眼睛,打算睡一觉。 不想,这一觉睡了好几个小时,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顾子崧看我醒过来立刻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仔细打量我。 “顾子崧,你抓疼我了。” 他一怔,低头一瞧,这才看到我的手被他抓着。 他连连道歉,满脸愧疚,“对不起,对不起,没事了吧?你是食物中毒了,司机被开了,吃的东西都一样怎么就中毒了呢,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我想……我想吃冰淇淋,可话知道说了这话他肯定骂我是傻逼,说我生病了还是乱吃东西,所以话到了就变成了,“米饭。” “还有酱茄子,是吗?”接话的是另外一侧站着的江临。 是了,我一生病就喜欢吃这个,特别容易下饭,并且吃的还不少。 可是,他怎么知道? 我惊愕的看着他。 他笑笑,说,“上学那会你就老说想吃这个,我记得,那我去给你买,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的很好吃,还干净。” 我没应声,只是有点惊讶,确切来说是非常惊讶。 我记得上一世他这个人从来不在乎我的生死,我当时总替他找理由,说他忙,说他是为了大生意,所以就算我生病了也都是自己跑前跑后。就算自己饿的头晕了也只在路边随便吃点才回家,不想叫他不开心,他总说人要勇敢要坚强,不能有点疾病就回家闹,这样他也心情不好。 我为了照顾他的心情自然听话,可却苦了我自己。 谁知道,这一世,我竟然得到了上一辈子一直都没得到的他的关爱。 可是,来不及了,老娘我不稀罕啊! 我可担心他再给我下毒。 我转头对顾子崧说,“你去给我买吧,我要多放汤汁。” 他笑了,捏一下我的鼻子,“好,我去买,还要吃什么?” 我憋了憋肚子里面的欲望,还是说出了口。 我说,“冰淇淋。” “你都什么样了还吃冰淇淋,你不要命了,那个吃了对你胃口更不好,你只在早上吃了点东西,现在只能吃饭,你……” 果然,他像个泼妇一样对我低吼,满脸的怒气,一副在教训你我这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的样子,可话说到了一半,突然泄了口气,“好,要什么口味的。” 我险些笑出声来,含笑说,“巧克力的。” 他点点头,看一眼另一侧站着的江临,不放心的关照我,“别乱吃东西,等我回来。” 我目送他离开,笑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一次跟他走的近了以后我总是会在看到他之后想到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从前的记忆就好像打开的闸门,瞬间喷涌出来,叫我深陷其中。 上辈子的我心中只有江临,好坏都是他,至死不渝,所以我看到身边别的男人都会是免疫的,可这一世,我跟江临再不可能,却意外的跟顾子崧纠缠在一起,不知道好坏,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挺开心,至少我不用整天担心被毒死。 尤其,其实他对我还是很简单的,高兴了就笑,不高兴了就对我瞪眼睛,可还是会输给我的淫威之下,互相个受气的下受气包。 “树苗?”江临叫我。 我一怔,收回视线,看向江临。 我笑笑,“啊?我,我有点迷糊,估计是才睡醒。” 他帮我往身上提了提被子,跟着坐在了刚才顾子崧坐着的位置,对我说,“其实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呢,后悔也来不及了,我都死过一次了,他的父母也不会活不过来,这个杀人凶手。 我下意识的看他的手,觉得这双手真脏。 他默了会儿又说,“我真不该以前那么对你,之前没觉得,可现在知道了你对我这么重要,我特别难过。” 他深情的样子实在可笑,我以前没得到过他的深情,可也觉得他对我深情的不行,可这一世呢?真的是见了他各种样子,温柔的,冰冷的,残暴的,还有眼前这种深情的能捏出水来的样子。 我有点想笑,还是想,呕…… 我忍了忍,吐了无数次,还洗了胃,现在真的吐不出来东西了,只干呕了两下,彻底了没了力气,躺在床上大口喘息。 我注意着他的眼神,真的像在担心我,若非顾子崧回来,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被他的样子迷惑。 顾子崧走进来,狠狠推开他,放下吃的,过来低头看我。 他许是跑着回来的,还在大口喘息,额头上很多汗珠子。 我喘匀了呼吸对他说,“擦汗,你跑什么啊,傻不傻?” 他笑笑,看我没事呼了口气说,“怕你饿着。怕你出事。”他余光扫一下江临很快收回来看我。 即便他不知道我的前世今生,也知道江临是个危险的人,那如果他知道江临在上一辈如何对我,是否现在就能亲手杀了他?不管我们之间是否是真的夫妻,我想一向爱憎分明的他也是个喜欢打抱不平的人。 我笑着捏一下他的脸,“我没事,就是饿了。” “我问医生了,可以吃点,不能吃多。先坐好,我喂给你吃。” 他抱我起来,身后放了枕头,支起小桌子,摆放上碗筷,一次次的从袋子里面拿出来米饭,酱茄子,炒土豆丝,圆葱鸡蛋,鱼,还有一个汤,像变戏法似的。 此时,我突然觉得他真的是个好男人,当然了,除却在床上的时候。 他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告诉我喜欢吃什么,我回家给你做也行,外面的总归是不好吃。你别急,我吃一口看看,没事了你再吃。” 他拿着筷子,用水冲了一下,这才交给我,自己则掰开了方便筷子一样尝了一口,过了会儿才点头说,“吃吧,我喂你。” 我笑着享受着,看着他一样一样小心意义的夹菜出来。 我这期间,江临的电话响个没完,肯定是商芸芸。 不用我说,顾子崧开始赶人,“你回去吧,公司的事儿多吧,那先去忙,我媳妇我照顾就行,你的事儿自己想想办法吧,项目合约是拿到了,就是你得找到商芸芸,我说的那个办法是好办法,反正都是叫商芸芸还都是女的,老同学联系一下也不错。” 江临没应声,只咬着嘴唇看我。 顾子崧又酸不拉几的说了句,“我媳妇,我照顾。” 第39章不利于夫妻和谐 江临脸皮真厚,站着没动,直到我说,“你先回去吧,我现在没什么精神,你找到商芸芸就直接去我公司。” 他笑笑,关照我,“那你好好养病,我明天再来。” 还来?我扶额! 他离开后,顾子崧的话匣子打来了,对我说,“他这是在保护商芸芸。” 是啊,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这边却跟我搞暧昧,真是爱的变态,不过商芸芸啊,她到底哪里厉害,能把江临迷惑成这样子,由从前的普通男人变成了恶魔? 说起来商芸芸我都有些忘记她此时的样子了,上一辈子是三年后的婚礼上死前见到她的,只记得她的穿着,万年不变装扮,好像她的风格一直都那样,不好不坏,到了什么都不过是,可就是觉得很不入流,但是她真在气质上很好,十足的魅惑狐狸精,或许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吧,像吃了什么上瘾的药物一样,欲罢不能,甘愿牺牲堕落。 我问顾子崧,“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他正低头拌饭,一点没思考的说,“你这样的,你就是。” 我知道,想从这人嘴里面问出实话那真是不可能了,给他个白眼,吞了嘴里面的鱼肉说,“我想明天去公司一趟,手续什么还没交接呢,不管商芸芸是否露面,我们的计划不能变,他想要西瓜我就给,但是我要他还给我一座山。” “恩,我送你去,不过还是要回来住院,别乱跑。” 我哦了一声,看一眼时间,这都七点多了,他好像一天没去公司,并且都在这边陪着我的,我问,“你吃饭了吗,公司不去了吗,不去没事吗,不是说有个事比较忙吗,不要紧的吧,要不你去公司?” “推了,没官司,有人在帮我,你放心吧。现在该担心的是你,饭还真没吃,你先吃好了我再吃。” 我看一眼饭菜,买的不少,那我就敞开肚皮吃开了,可吃了没几口他就不叫我吃了,说是医生关照了不能多吃。 他递给我冰淇淋,告诉我吃多少剩下的扔掉,不然对胃不好。 我恩恩的答应,低头大口大口的啃,冰凉,可口,好吃! “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江临的账户上突然多了一笔很大的资金出来,我还没查到资金来源。” 我想,该不会是他用房子做了抵押,“有多少?” “七百万。” “啊?这么多?”我惊愕。 他点头,低头没形象的扒拉一口饭进去,跟着说,“我还在查,这件事有点奇怪呢。” 是啊,就算是用房子做了抵押也贷不出来这么多,他那是老房子,地脚不叫,就算能贷款做抵押也就几十万,这还不够他买海滨项目的一个角落呢,可是七百万就差不多了,这么多钱哪来的?商芸芸给的吗,我倒是不觉得像,两个人关系似乎也没有那么好,商芸芸那个女人那么狡诈,跟着他还不露面,甘愿背后偷,那估计只是当江临是个不可缺少的备胎,当初她商芸芸在学校的时候不急这么做的吗,可江临可是对她很用心呢。 那商芸芸可不会愚蠢到就直接给他这么多钱,那是哪里来的? “我还是觉得商芸芸很有可疑。”顾子崧说。 我问,“为什么这么说?” “她的家里出了点事,最近几年生意也不做了,国外的工厂早就卖出去了,并且好像她家早就破产了,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之前我跟我姥爷通电话的时候他说跟从前的一个老朋友喝茶的时候聊到了一些,毕竟商芸芸家以前是个老资质的企业,突然就没了影子实在很奇怪,据说是她父亲已经被关进去了,但是都是听说,没人真正了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商芸芸的公司是个骗子公司了,之前只是怀疑,现在还是确定。她想用融资的手段洗钱,至于这笔钱从哪里来的,那就不知道了。” 这么说还真是说得通呢,所以那笔钱是商芸芸用来洗钱用的,她这是利用江临洗钱,所以真正的目的也不是什么海滨项目,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我说,“那如果真的是这样,江临岂不是就成了帮手?” 他点头,吃光最后一点米饭,满足的擦了擦嘴巴抢走了我这边还剩下一大半的冰淇淋,扔进了垃圾桶,回头瞪我一眼。 我吧唧吧唧嘴巴,还有点巧克力的味道,无奈的说,“那他这么做自己知道吗?” 顾子崧摇头,“管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把自己折腾自己就好了,你不是想看着他栽跟头吗?” 是啊,我想看到他栽跟头,可我不想这样栽跟头,所以我还想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那我就顺水推舟帮他一把,如果不知道,我正好趁机挑拨他跟商芸芸的关系呗。 “知道你想什么你,小脑袋瓜子反应倒不慢,我回头再查查吧,这笔钱数目不小,来源很可疑啊。七百万,对于江临来说可是不小的数目。” 是啊,数目真大呢,当初我爸爸做中间人帮他在银行贷款一百万他都乐的好几天没合眼呢。 “好了,不谈这个,我背着你出去走走。” 我怔了一下,“我能走,干嘛背着我,再说了,还有轮椅呢。” “我想背你不行?上来!”说完,他一转身,“上来。” 我看他宽厚的脊背,笑开了,双臂伸过去,他那么轻轻地一弯腰,就拽着我拉起来。 “走喽!”他竟然背着我轻松的跑了起来,我大笑着张开双臂在他背上,好想回到了许久以前的那个时候,我当时失恋,跟江临告别他没同意,我哭了一整天,第一题旷课,他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坐在网吧的电脑前看脑残剧。 许是因为坐的时间太久了,双脚有点麻,他背着我出来走了三条街,为了哄我开心就这样逗我。 可我那时候只觉得害怕,也没笑出来,后来趴在他怀里哭的个惨兮兮。 如今我笑出来了,大笑声在医院的楼道里面传到门口,直到外面的院子。 放我在院子里面的石椅子上坐着,他把我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的揉捏,跟着说,“还疼吗?” 我摇头,“不疼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 我可不能耽误工作一百天,下周我就要去上班,大不了我不出去跑业务了,就坐办公室就好了。 他说,“明天……” 他的电话响了。 他看一眼,有些不耐烦。 我偷偷的看过去,是白欣。 我笑着给他扬了扬下巴,“你未婚妻呢。” 他无奈吸口气,“别闹,我不接。” 挂断后,电话直接关机扔进了兜里跟着说,“还是个孩子,搞不懂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都这么霸道,简直受不了。” 我笑看着他,突然想逗逗他,这个男人应该女人不少,只是知道哪个女人在他的心里留下过痕迹,我神秘的凑过去问,“在你心目中,白欣是不懂事的孩子,那以前跟着你的那些大明星呢?总有叫你心动的吧?比如哪个三线明显,叫……”我低头。 他笑笑,眼珠子里面闪着光亮,挑眉问我,“吃醋了?” 呵,我吃醋什么劲,只是好奇。 说来,若非江临,我跟他真的没有交际,只会在看到报纸的时候看到有关于他的事情,整天左拥右抱,人都说纨绔子弟都一个样子,金钱有了,地位有了,这两样握在手上,所以就开始动歪脑筋,对女人自然不看在眼里,今天换一个,明天换两个,后面就是男人了。 我好奇他真的没有动心过?还是说有钱人都一个样子,只对金钱和地位上心,对感情不在乎呢? 他皱眉摇头,“没有就是没有,小报新闻都是假的,你别信,不利于夫妻和谐。” 我笑出声来,拧了他一把,“说上瘾了你还,我说过多少次不要乱说话,要是江临相信了就不会来找我了。好在你说了很多次他没相信。” 他突然眉头痕迹很深,盯着我眼珠子瞪圆了,脸色不好的问我,“你还是挺在乎他的的是吗?” 我说,“在乎啊。” 他豁然起身,暴怒的一张脸都跟个涨起来的皮球一样,如果可以把脑袋卸下来,能当球体。 我的话没说完,笑着说,“我在乎他的太好,我在乎我复仇太晚,我在乎他现在还过的逍遥,我在乎他为什么还不死呢?” 他一怔,这才转身,脸上竟然突然变成了笑脸,看着我说,“真的?” 我哼了哼,捏了捏拳头说,“等着吧,我叫他好看。” 他坐下来,掰开我的手,揉捏我手背,跟着说,“你想叫他什么后果,我来做不就行了?” 我摇头,那不就失去了快感了,他自然不懂。 我说,“我就喜欢折磨他,看他痛苦。” 晚上,他没走,在隔壁加了床,推到了我身边来,固定好,尽管是两张床,可我怎么看都像一张床双人床。 我嫌弃的看着他,他厚脸皮的看着我,又往我身边凑了凑,跟着说,“怕你晚上睡觉不老实,睡吧,小乖乖!” 呕! 好吧,自从习惯了身边多个人,我睡眠真的好了不少,至少,梦里不会再出现死前的悲惨了。 隔日一大早,我们被秘书的敲门声吵醒,他不耐烦的起身,回头给我盖好被子,房门开了条缝隙,两个人在门口低声嘀咕了一阵,跟着听他大叫起来,“又来了?自己吗?” 秘书小声说,“不是,还有白家人。” 好家伙,白欣带人来闹了,爹妈齐上阵。 卧槽! 第40章难受的很 这件事,我觉得我必须出面了。 我说,“顾子崧,叫你秘书进来,我……” 我的话没说完,他就叫他的秘书走了,进来揉了揉眼睛又重新躺在了我身边,跟着说,“不用管,我有办法。” 我说,“真的?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我帮你挡不相干的女人吗,现在该我上场了。” “瞎说,我哪能叫你与碰钉子,你愿意去我也不能叫你去,那边的事情我能处理好,你好好睡觉,还早呢,睡觉睡觉,不睡我亲你了,憋了一晚上,难受的很。” 我实在没办法,瞪他一眼,翻了个身,“那我继续睡觉了,到时候别说我没想帮你。” 他恬不知耻的靠过来,在我身后抱住了我,跟着说,“睡吧睡吧,我能解决。” 下午时候,他带我出了医院,不过是临时去公司,在车上,我明白了他说的能解决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这个未婚妻白欣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在我们之间消失了。 当时他是这么对电话里面的那个大伯说的,“这件事我不承认。” 好无赖的的口吻,对方估计是气着了,许久都没说。 他又说,“大伯,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祖宅早就在我的名下,你这边是拿不走的,就算我跟白欣结婚了,这也是婚前财产,你一块墙皮都休想拿到手,再有,白欣还是个孩子,你这个当父亲的就算是后爹,你不想想她自己的感受吗,她有大把的前途,为什么非要在我这边吊死?别告诉我你一开始对她打的算盘就是我,为了祖宅你的手段可真是够残忍的,白欣才多大你就培养她这种思想,只知道嫁人当白米虫吗?这样不管到了哪里都过不好日子,你自己是个白米虫就算了,还要祸害下一代,良心过得去吗?你的前几个妻子都怎么离开你都不知道吗,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长点出息吧,虽然说你已经跟我家老头子年龄差不多了,可你怎么还不戒奶呢?” 我噗的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看我一眼,继续对电话里面的人说,“前后白欣都能找到我这里,骚扰我跟我妻子,我可以不乖她,毕竟还小,是个孩子,可现在好像这件事不是她自己的意愿吧,如果你不在背后鼓吹,她能过来吗?现在一家子都过来了,好啊,我安排人叫你在这里好好玩几天,别的事情就不要惦记了,我顾子崧的东西我想给给多少都没问题,可你要是动了歪脑筋想拿走,那就要问问我是否答应。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不答应。” 挂了电话,他看向窗外,许久都没吭声。 我也没去打搅他,知道他心情不好。 其实人生活在社会上,会遇到很多不如意的事情,可唯独家事才是最令人头痛的。 有钱人啊,如果他不是有钱人,估计这个所谓的远方大伯都不会认识他,哪里还关心他? 他才坐上现在的位置,上头父亲不信任自己,公司一堆叔伯在虎视眈眈,可谓是处在狼窝了,唯独对自己好的姥爷年事已高,想帮忙也是有心而力不足,在光鲜亮丽的表面背后竟然是这样千疮百孔现实,危险就像缠绕在脖子上的相劝,应该很难过的吧! 我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他一怔,回头看向我,笑了,恢复了脾气的样子,虽然看起来轻松了许多,可我知道,他的内心不比我轻松多少。 我说,“我陪着你。” 我想,我能做的这些了。 他笑笑,“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有点心情不好。” 据说,他母亲死的很蹊跷,也跟姥爷那边的亲戚有关系。 不过是道听途说,只是觉得,他很不容易。 “顾子崧,你还有我呢。” 他笑笑,“知道,我没事。马上到公司了,我进去就好了,你在车里等我。” 我来是想跟经理说海滨项目的事情,把合约给他,之后我们要说说之前他贪污的事情,这件事我已经写好了邮件提交了,并且之前我做了录音,这个人是留不得的,但是在他走之前我有些话要说。 经理是个老奸巨猾的老头条,小聪明不少,可大智慧还是查了一层,他贪污也不是一次两次,只是这一次被我抓到了,而我叫他走的目的是因为,我想做他这个位子。 人都说,人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处流。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我都没丢了我的事业,这也正是江临一直在利用我主要原因,只是从前看不清,此时我会非常好的利用我自己的长处。 上一世经理也是因为贪污离开的,只是那都是两年后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就是经理的后备人选,可我还是听了江临的话自己开了公司。可这一世,我想先做经理,这个位置可以接触许多别人接触不到的工作。 顾子崧看穿了我的心思,冲我笑笑,“你野心不小。” 我没应声,是啊,我一直都野心不小,只是上一辈子输在了感情上,可这一辈子不会了。 除了复仇,我还要发展好我的事业,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到了地方,他帮我放下轮椅,抱我出来,又重复的问我,“真的不用我去吗?” 我摇头,“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等我一会儿,不过你有事的话就先回去,我一会儿自己的打车去医院。” “我等你。” 他重重一点头,目送我离开。 轮椅是电动的,按一下按钮就行走动,进了大堂,前台小妹妹看着我,愣了一下,跑上前来看我,“楼主管没事吧,我帮你,你这是去哪里,我的天啊,怎么了?” 我笑笑说,“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谢谢你啊,我自己能行,电动的呢。” 她不放心,看着我,还是跟我走到了电梯这边,帮我按了电梯号码这才退出去,电梯门观赏到那一刻她还紧张的对我说,“小心点。” 我感激的笑笑,看着电梯关闭,捏紧了手里的资料。 经理见我过来,很远过来迎接我,只是在所有人的关心下,他却好像没看到现在的状况一样,很自然的转身就进了办公室。 关上房门,他打量我一番,看向我手里的资料,眯了眯眼睛。 “你还真是厉害,每次都能叫我刮目相看。” 我笑笑,说,“其实这还是经理的大力栽培啊,不过合约我还是要上交的,你回头交给客户就好了。” “恩,放着吧,这个项目的钱不少。” 自然,商芸芸为了拿到这个项目可是投了不少的心血呢。 说完了正事,我开始说我们之间的交易了,偷偷了按了一下录音笔,跟着说,“经理,之前的事情我反悔了。” 他楞一下,看向我,没吭声。 老男人都喜欢故弄玄虚,嘴巴严实的很,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听我说这番话他自然是不能开口的,只想等着我把话说完了在做决定,甚至都可能从头至尾脸色都不会变一下。 我说,“你给我的钱我不能要,在这个职位我也才做了一年,但是我懂得什么叫该拿什么叫不该拿,这些钱是大家的心血,我不能独吞。” 他眼睛刷的看向我,犹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在我的脸上刺了一下。 我继续说,“经理也不必紧张,我就是不想跟你做交易了,我拿到协议是我的本事,这跟我们之间的交易没关系,再者说了,我楼瞳也不是贪图小便宜的人,有些钱我拿了自己没命花,所以,直白说了,这件事我不想跟你搅合在一起,我不能看着我的同事们都白做了努力而拿不到钱。” “碰!”他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满脸的怒火。 我只轻笑,继续说,“经理生这么大的气什么意思呢?” 我想激怒他,利用他的暴怒来向上级反应,这样更有说服力,不过是个苦肉计,可以叫我一跃成为经理,我想我还是很愿意牺牲的。 他其实是个暴脾气,以前跟客户吵不了就喜欢对我们手下人指手画脚,多少窝囊气都受过。 “楼瞳,不要以为自己认识顾总就可以这么嚣张,你以为你多干净,你出卖自己的身体换来的地位就很了不得了?” 看吧,被逼急了,嘴巴就受不住了,什么阴损缺德的话都会冒出来。 可我不在乎。 我说,“经理,我尊重您,可你好像不太尊重我,首先,我跟顾总没关系,我们只是认识,再次,几次去求顾总都是您在这边给我试压,你是上级领导,我不得不听从,现在你拆台污蔑我,如果被顾总知道了,我想我们都不好过。” 他哼道,眼珠子都是红的,大叫,“滚出去,你还不配跟我说话,这件事我有点事办法毁尸灭迹,到时候走的还指不定是谁。” 是吗?我倒是想看一看呢。 我说,“那好,我就等着经理因为贪污这件事开除我嘞。” 除了办公室,所有人都看向我这边。 因为办公室封闭性比较好,也听不到我们的争吵,可断断续续的声音还是能听到的。 经理发脾气的时候不少,可我顶撞他还真是第一次。 我冲他们笑了一下,按了一下录音笔,又按了电动轮椅,出了公司大大楼。 顾子崧早早的等在电梯门口,电梯门一打开,满是担忧的一张脸就转了过来,“怎么样?” 我笑笑,心情大好,“子松,我想吃你做的酱茄子。” 第41章被打 两天后,经理被抓走了,上头报警后直接冻结了他全部账号,顺便叫我去了办公室。 我的大老板是个已经六十岁的老头子,我很少见到,来公司三年,我只见过他三次,每次年会都他会出现,给我们演奏古筝或者是吹口琴,老人家是个很喜欢享受生活的人,可是他没有孩子,在国外跟自己的美国妻子收养了三个孩子,视如己出,可三个孩子不想接受他的公司,所以他说做到自己做不了为止,到时候会转手卖掉,揣着钱养老。 六十岁的他依旧身体英朗,可今天我见到他脸色不是很好。 他一直问我关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前后一共问了三五次,同样的问题我重复回答,我知道他是想确定我是不是在撒谎。 结束后,他告诉我回家休息一个星期等通知,这件事需要我帮助调查。 我带薪休假,那自然愿意。 简单的交待了一下工作,我就打了车子直接回家来。 不想,在楼下,遇到了江临。 两天前他真的去看我了,可他一到病房电话就想个没完,只坐了五分钟不得不离开。 五分钟里他说了很多的话,告诉我他对我如何过意不去,告诉我想对我好,叫我好好考虑。 这样的直白告白叫我火气很大,可我当时隐忍着未发,只周围看着他离开。 这两天顾子崧来往公司跟医院,并且特意关照了身边的人不允许江临接近我,我才能安心的在医院住着。 膝盖还没好,可我不想住院了,既然上头给我放假了,我也想回家好好休息一周,不管我是否坐上经理这个位子都想简单的放松一下,因为我想接近商芸芸。 这时候,我看到江临就站在门口看着我,我突然觉得,商芸芸我是否见都无所谓了,我只要挑拨两人的关系就好,那我就隔岸观火,不是很好的事情吗,何必跟那个毒蝎一样的女人打交道。 我笑着跟江临打招呼,他走过来,也笑了。 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高楼,跟着说,“我来过的,可我竟然不降低你住在哪个房间了,所以我想在楼下问一问,没想到你就回来了,怎么?出院了吗,膝盖摔的那么严重为什么不在医院好好住着呢?” 我说,“就是不想在医院了,我想回家来养着,你找我有事吗?” “啊,不是很要紧的事情,就是我的客户送了我点国外带来的水果,我舍不得吃,想着你喜欢,我就拿来了。” 呦呵,我仰头看一眼天空,今天没太阳,阴沉的天气真的看不出太阳在哪边,如果出来了那肯定是在西边。 我笑笑,接过来,看一眼,恩,是国外的水果,这个叫什么来着?我正愁没想,江临说,“是牛油果,我记得你说喜欢吃的,就是有有点青,拿回去后你放起来闷几天就好了,我扶着你上去吧?” 江临热情的就像是左邻右舍没事干整天给别人介绍对象的大妈。 我有些不习惯。 我嫌弃的后退了半步,瞬间提高了几分警惕看着他。顾子崧说的对,他是想保护商芸芸才会主动献殷勤,可是也这未免也太过了,要不是他天生嘴巴就小,此时裂开的嘴唇我想我肯定能看到他的大牙。 我深吸口气,压抑住心口的怒火说,“江临,我……” “就是他,给我打!”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群人,一把将我拽开,三五个人上去将江临围了起来。 手里的棍棒,加上沙包一样的拳头都招呼在江临的身上,我顿时看的浑身舒爽。 我转身看一眼周围,不知道是不是我之前花钱找到那群人,可我没发现我认识的对方的老大啊,眼前几个人专注对江临拳打脚踢,背对着我,我也认不出来都是谁,只听地上的江临一阵阵的哀嚎,还在人群中挤出来半个脑袋对我大叫,“跑!” 跑你妹啊,这群人打的又不是我。 我还乐意在这里看好戏呢,拳头落下去看的我膝盖都不疼,好像我立刻就饿肚子了,情动之下,我也挤着上去踹了一脚。 身边一个男人回头瞪我,好奇的打量我。 我一怔,立刻退了出来。 这时候,我电话响了,“我做的,可还满意?” 果然,这笔钱不白花,我笑眯眯的回复道,“给我把好关,我也要加两拳。” 那边发了个ok的手势,跟着打架的人电话响了,从打斗中撤出来,躲在角落接听电话,连连点头,跟着抬头看向我。 我冲他天天一笑,那人对我也点头,挂了电话,朝我走来,对大豆中的人呦呵,“麻袋套上。” 我靠,真够专业的。 几个人三下五除二的将江临用麻袋扣上来,跟着那人回头对我一摆手,我立刻种上去,对着江临的裤裆,狠狠就是一脚,只听,“啊……” 麻袋里面传出来杀猪一般的尖叫。 我不解气,又来一脚,飞快后撤。 那人对我使了一下眼神,凑过来低声说,“走了。合作愉快!” 我对他竖起大拇哥,看着他们飞快逃离,我也立刻尖叫,“啊,救命啊,打人了,救命啊,江临,哇……”我干打雷不下雨,可这样表演实在不像,情急之下用口水摸了把脸,慢慢的走向他,踹开了麻袋,哗啦,一团血人从里面掉了出来。 我立刻颤抖着拨打电话,几次故意将电话仍在地上,拿起来继续拨打。 送他上了救护车,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起来,看着戴着氧气罩的他,我想到了许久以前的我。 其实我在怀孕之前流产过,只是当时自己不知道,他那时候在外地出差,或许是跟商芸芸苟且吧,反正我找不到人,因为流产大出血,我昏倒在路边,有人打了救护车我才捡回一条命。 到了医院,我依旧是一个人,他的电话始终关机,可我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那马坚强,自己咬牙挺过来,输血输液,孤零零的在医院躺了两天,两天后我出院回到家看到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酒抽烟。 我想说,可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生意不顺,我不想给他添堵就没吭声,还给他做了他最喜欢吃的鱼。 这件事后,我开始考虑我们之间是是否合适,可没多久,他因为公司出事又来求我,对我很好,我才心软下来。 我哭是因为我过去的愚蠢,现在看着他这个样子躺在病床上,我说不出的畅快。 到了医院,我故意拿走了他的电话,查找了一下商芸芸的号码,竟然没有,不知道是不是他存的是别人的号码,可是微信也没有商芸芸,全部的通话记录都没有特殊的平凡那种,自然分辨不出哪个是商芸芸。 知道电话也看不出什么来,我就给他塞回了兜里面。 可我不能陪床,我不想自己牺牲这么大,给他送医院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然我真想当时就踢死他算了。 看时间不早,我起身要走。 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抓了我手。 我一怔,转身回头看他。 我连忙换了张满是担心的脸坐下来说,“江临,吓死我了,你是不是得罪谁了,为什么会这样啊,医生说你还要在做检查,要不要报警啊,我担心你这边影响不好就没报警,我还想打电话找叔叔阿姨联系方式,我才想起来他们才去世没多久,哎,江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段时间总是怎么不顺心呢?” 他却笑了,屈指擦我眼角上泪水说,“你哭了吗?” 我重重点头,我哭了,可不是为了他,不过我此时眼角上挂着的未必是泪水,没准是还没干涸的口水。 他摇头说,“不要哭,我没事,就是……不知道最后那两脚会不会要了我下半生的性福啊。” 我心里偷着乐,断送了不是最好吗,之前被男人强的时候听说也很享受呢。 我差一点没忍住笑出来,只皱眉,做了苦瓜脸。 他继续说,“你早点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你身体还没好呢,早点回去休息。” 我正有此意,想叫我留下来都没门。 我也没迟疑,一点头,“好,我明天来看你,顺便买点生活必需品过来,你别多想啊,好好休息,知道吗?” 他恩了一声,还想再说什么,我已经起身转身离开。 出了医院,我蹦跳的像个农药里面的抱着魔法书的安其拉。 我是真的开心。 这样折磨会伴随江临一辈子,想想都令人兴奋呢。 我打了车再一次回来,楼下之前打斗的痕迹已经被清理了,我站在他被打的地方看着,仰头,看到了正对我的监控。 卧槽,我低骂,顿时慌了。 那人打手都是亡命徒,我还添了两脚,那这个事情一看监控不就清楚了,不知道有没有人报警,我倒是不担心江临知道,我担心我被抓,这要是被江临和商芸芸报复,还得了。 我慌了起来,可我还知道第一时间去保安室。 不想,才转身,眨眼的红色跑车就停在了我的脚下。 我跟她上辈子就是情敌,也是生杀大仇,这一世,我们之间依旧是仇人。 此时见面,分外眼红。 “楼瞳,许久不见了啊!” 第42章男儿膝下有黄金 她的红色跑车没有熄火,嗡嗡的响声方圆几里的地方都听得到。 我有些不耐烦。 怎么说呢,我觉得商芸芸吧,是那种不管到了哪里都能叫人厌恶的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时候我们在上学,她跟江临是同一个班的,我是通过江临知道她这个人不合群的,在班里面朋友也没有,喜欢独来独往,但是她学习还可以,至少老师是喜欢的。 也或许是因为她家里太有钱了,所以也不跟我们这些苦孩子玩。 至于她是怎么跟江临扯到一起的我就不知道了吗,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她商芸芸的眼中可是谁都没放在眼里的,不然,这么多年她跟江临背地里苟且,难道就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吗,再强大的女人也希望被人认可啊,尤其是男女关系。 可也不能说她对江临没感情,不然两个人也会在一起这么多年。 我笑笑,“是啊,许久不见了,我险些没认出来。” 她下了车子来,车子还是没熄火,仰头看一眼我身后的房子问我,“你住这里吗?” 还真是演技高超,江临知道我住这里她肯定也知道,并且我在这里住的时间也不短了。 尤其,我猜测,商芸芸肯定比江临还要对我的情况了解。 她想利用江临自然也要对江临的追求者了如指掌了。 我呵呵的笑了一下,说,“是啊,我住这里,已经很多年了,小职员一个,勉强混口饭吃,所以也只能买这里的房子了,恩……你这是去哪里啊?” 我知道她是冲我来的,哎?或许是找江临的? 她说,“是这样,我听人说江临在联系我,并且约我在这里见面的,所以我就过来了,没想到才拐过那边的一个餐厅就看到了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呵呵,恩……你知道江临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哈! 有意思了。 我们彼此了解的都快能看透彼此的肠子了,可还要撑着面子在这里演戏,简直是可笑。 不过这可笑的事情还真要继续下去才行,不然就不好玩了。 我承认,即便重生过来,我依旧无法看透商芸芸,这个女人一瞧就不简单,不要说我了,江临不也被她玩了好几年吗? 我说,“我想我应该知道。之前江临在我的公司做了个企划案,我就给做成了,可是找不到那个当时办理这个企划案的人,可是那个人的名字跟你的一样,我们就想要不找你来顶一下,反正我这边也会后期核实,只要名字一样有人敢承认就可以,也不是什么多么要紧的事情,可能江临就因为找个事情联系了你,没想到真找到了。可是现在江临不在这里,在医院呢。” 我死死的盯着她的脸,看着脸上的表情变化,可我看不到任何不对的地方。 她很是淡淡的点头,问我,“怎么了,江临身体不好吗?” 真的太厉害了,如果可以,我现在就像花重金给她打造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我呵呵笑,说,“江临也是够倒霉的了,刚才不知道是谁跟着他来这边给他打了,他没说是谁,可能是认识的,我也没多问,他叫我先回来,我就回来了,要不我带你去看看他?他要是知道你能亲自过来肯定很高兴。并且……恩,你们很久不见了吧?当年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好过,所以那时候一直针对你,你没生气吧?” 我故意说这些,还是想看看商芸芸到底在乎什么,当年她跟江临到底怎么回事谁都不知道,好像顾子崧调查出来的事情也都是听人胡说的,具体两个人是后来才联系上的还是当年就一直牵扯不清谁都不清楚。 就算我一直跟随着江临,我也了解不是很多。 上一世是我太蠢,可这一世我可脑子开窍了,对付她,我真的要找到她的弱点才行,不然真的会被咬住放不开,商芸芸是个狠毒的角色,我不能掉以轻心。 她哦了一声,“我都差点忘了,不过是上学那会的不懂事的事儿,我没放在心上,那既然他出事了,我就不去打搅了,有你照顾了就好。啊!差点忘记了,你们在一起了吗,是不是已经结婚了?上了大学后我们就不再联系了,我后来出国,与咱们班里的同学联系都很少,很多事情不知道呢,现在你们很好吧?” 我笑笑,没吭声。 她了然的一点头,“那我先回去,哦,这是我的名片,你有时间联系我吧,江临那边我就不去了,实在不方便,单独过去你会被人说闲话,呵呵,再见。” 我站着没动,手里捏着她给我的名片,直到她的跑车跑远了我才回身往里面走。 站在电梯门口,我低头看着名片,哦?好奇的盯着那个公司的名字看,竟然是个跨国的贸易公司的经理,所以这个才是她真正身份吗?隐藏的真好,好像顾子崧都不知道,那她那个所谓的集资公司是个挂牌的幌子喽?这个女人到底在做什么,开得起豪华的跑车,肯定有一定的本事,只是家族生意垮了,人脉还是再多,能力也够,肯定来钱的地上不少,可她为什么就非要跟一个没出息的江临搅合在一起,还有来利用我? 她做事那么小心,跟江临之间的关系一直隐秘的很好,按理说应该继续隐藏自己身份才对,为什么突然就草率的将自己的名字放到了海岸项目的文件上? 她是想叫自己立刻现身,那目的是什么呢,为了公司还是海滨项目,再或者是想接近我利用我?如果非要强加一个理由的话,我想她是想接近我后再利用我,因为我的背后这个大树是顾子崧。 我无奈的轻轻吸口气,一切根源竟然是顾子崧啊。 有钱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事。 前世的很多事情我都过多稀里糊涂,导致这一世即便了解了大致的情况也没什么把握。 上一世江临父母出事后他跟我的关系是更近了一些,可其实对我还是那样,不冷不热。商芸芸压根没出现在我们之间,或者说出现了我也根本不知道。 可这一世,江临对我是突然示好也未免太热情了,若非我脑子清楚,真的就上当了。再有,商芸芸现身了,提前了三年的时间见到她,我竟然有点小兴奋。 同样是杀人凶手的刽子手,我对她的恨的确少了几分,可江临的背后若是没有商芸芸,他会怎么做? 我恨得牙痒痒,捏紧了手里的名片。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我提步往外面走。 瞥见门口站着两个身影,立刻停住了,门口的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就站在我家门口按门铃。 我去! 我的心立刻跳到了喉咙口,难道说我帮助打人的事情被知道了? 我转身撤回来。 不想,隔壁的电梯也开了,顾子崧走了下来。 他指着我要说话,我冲过去捂着他的嘴巴立刻又冲进了电梯,飞快的按了向下跟数字一,对他挤眉弄眼。 他也是听话,只看着我,不吭声,等电梯到了一楼他才推开我的手问我,“怎么了?” 我知道即便我不说他也会知道。 所以,我还真必须说了。 我说,“我之前找了打手教训江临,谁知道之前没得手,今天那群人竟然在楼下把江临堵住了,我实在没忍住也上去填了两脚,忘记了当时楼梯口有监控,刚才家里门口有警察,我担心是来抓我的。” 顾子崧眼珠子都要三百六十度旋转了,盯着我的身上身下看了好几个来回,跟着笑了,伸手搂我肩头,“吧唧”亲了一口,“没想到我媳妇还有两下子,把人打成什么样子了?” 我说,“断了两根肋骨,嘴巴的开了条口子,轻微的脑震荡,恩……好像这里有点不好,都是值夜班的医生没办法判断,所以要等明天再拍片子才知道,现在打了止痛针,在医院呢。” 顾子崧眉头一挑,仰头哈哈大笑,笑了好一阵,跟着说,“你行,哈哈……可乐死我了,那你这就痛快了?不是说要整垮他的公司吗?” 我这是双重折磨,皮肉之苦自然也需要啊。 我说,“我就是临时想找个痛快的事情干,谁叫我赶上了呢,他活该,哎,我们现在去警务室看看去,那两个警察是不是来找我的,要是问我我肯定说实话。” 他扫我一眼,握我手紧了几分,“你说你,还害怕,还想下手这么狠,那当时怎么就没好好看周围环境在动手,好在只有监控没别人看到,不然还真没办法处理。” 我急了,都这个时候还奚落我,这个人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啊,想要吓死我才高兴啊? 我说,“那我去自首算了,顶多关几年。” 他拉着我一用力,将我拽到了怀里,跟着说,“我说不管了吗,看你急躁什么,还进去关几年,哪里好玩啊?我大哥电话问问吧,我们不能直接过去,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吧,笨蛋!” 说完,他拧了一下我的鼻子,拿出了电话,一面打一面牵着我的手往外面走,低声说了几句跟着告诉我,“好了,五分钟后就知道了。我们去附近吃点东西,肯定没吃饭,是不是?你……啧,你这腿脚还踹人呢,我看看膝盖,你走路不难受吗,都流血了。” 他不顾地上的尘土,直接半跪下来低头仔细的瞧。 我一怔,连忙弯腰去拽他,“起来,做什么啊,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起来。” 不想,我没拉动他,反倒被他拽了去,跟着,一个满满的怀抱,“傻瓜,我没事,我抱着你去我车那边,再去医院看看,听话!” 第43章像火 我没挣扎,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我特别听他的话,不过好像他说的也都有道理的。 才坐上车,他的电话就响了。 我紧张的看过去,他给我看电话屏幕说,“是我的人,不是女人,估计是有消息了。” 我立刻紧张起来,凑过去,耳朵贴在电话上听,就听那边一个男人声音低沉的好像寺院里面的钟鼓,“顾总,事情查清楚了,那是去查户口的人,最近在做人口普查,因为知道顾夫人经常晚上才在家,民警才会晚上过去的。恩……至于顾总说的事情我已经叫人去删除监控了,您就放心吧!” 我舒了口气,知道没事了也就放心了。 顾子崧笑笑,回头捏我的脸,跟着继续对电话里的人说,“那知道了,你盯着点吧,有不对的通知我。”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商芸芸的名片,那个公司我是知道的,可我不了解,反正我也调查不出来,不如交给他呢,正好就顺道给我查了吧,我把名片送到他跟前,他低头看一眼,眉头皱起来。 我还想说什么,嘴巴还没张开呢,他那边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对电话说,“你去查一查尚云金融国际集团,从上至下,哪怕是小小部门主管都要查出来,我要详细的资料。最后将商芸芸的资料全部抽调出来单独给我看。” 我对他点了点头,竖了个大拇哥。 他又说了几个公司的事情才挂科了电话。 顾子崧习惯性的又捏我鼻子,跟着说,“满意了?” 我笑,不能白用人家不是,我说,“是啊,那一会儿我请你吃搓一顿吧?” 他呵呵的笑出声来,发动了车子说,“成啊,搓一顿,我要的好的。” 我笑,说,“好啊,吃什么,你说,只要我请得起。” “一定请得起。” 车子开了许久都没停下来,要不是我信任他,真会把他当成坏人直接跳车了。 我正烦躁的不行追问他到底去哪里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我也愣住了。 这里,我们已经经常来。 我还记得当年我经常跑出来吃这里的小吃,因为学校食堂实在太难吃了,吃多了胃口也不好,我就会在饭点的时候偷偷的跑出来吃这里的小吃,东西量很足,不贵,最主要是很好吃,很多同学都会跑过来吃,还有的同学一个宿舍出来一个人,轮流出来买,每次吃完了打包十来份带回去,手里面提着一个水桶,就这样飞奔一路跑回去。 那时候高一才开学,我还是走读生,可因为父母不在家里给我做饭吃,我也只能在学校吃食堂,吃了两天就觉得胃难受了,我才每天跑出来吃这里的小吃。 在这里,是我第一次看到顾子崧,或许就是那时候他开始喜欢纠缠我的,说喜欢我却总跟我过不去。 那时候他已经很高了,校服也只穿了一件,身上的白色衬衫看起来就很考究,可他只松垮的敞半个胸脯,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胸膛,惹得当时很多女生见到他就尖叫大喊帅哥。 他当时就坐在我对面,因为是夏季,他吃的还是热汤面,吃了几口开始流汗,可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帅气,可我当时只希望他快点吃完了滚蛋,没心思欣赏他的浑身肌肉。 他吃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人过来打架,好巧不巧的就伤到了无辜,我,就是那个无辜。 一根筷子刺到我的头发里面,我当时吓坏了,尖叫着扔了自己才买的午饭,大怒着看他,他却只冲我笑了笑,转身拽起长凳子就跟人家打了起来。 当时他打架真凶,我也真的吓坏了,可能那时候开始就对他印象不是很好。 对方找他好像是说因为他抢了人家的女友,可他坚持是活自己不认识,不知道到底是谁说的真话,反正他把人家打的不轻,可他却只背着书包随便扔给老板几张红票子,就转身离开了。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他是我同学,才到班级没几天我不熟悉,后来回了班级再次看到他,我才知道他是我同班同学。 这件事后我就算来这里吃饭也会跟同学一起来,因为不想在看到顾子崧出现耽误了我的一顿美好的午餐吓得几天都没睡好。 此时,位子依旧,只是这里扩充了地方,大了不少,环境也比从前干净了,周围的桌子也都换了,可颜色还是那个颜色,好像这个店铺老婆很喜欢这个颜色,店铺的招聘也是这个颜色,看起来很是奇特。 我看着菜单子,菜系也加了不少,价钱吗……我惊愕,真便宜,好像都没变化。 以前二十块是我一个星期的生活费,我可以买很多东西,吃饭一份的三四块,足够两个人吃饱,此时的价钱是五块一份,我再看周围的盘子,那饭量也没变。 顾子崧笑眯眯的望着我,跟着说,“记得这里?” 我恩了一声,放下了菜单,“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来这里吃啊,给我省钱啊?” “啧,省钱不好吗?你是我老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钱还是你的钱,所以我给你生前不就是给我省钱吗?” 这什么逻辑,我的钱省不省的跟他什么关系? 他笑笑,继续说,“就是想吃了,多贵都要吃,多便宜也要吃,懂了?吃的个是个感觉。我跟你第一次见,不就在这儿吗,也是这个位置,我没记错吧?” 我怔了一下,好像我的记忆有偏差?我怎么觉得是旁边的位子呢? 我说,“想干嘛?怀旧啊?” “恩,就是想说说,我们之间其实缘分不浅,那时候才开学多久啊,我们就遇见偶尔,呵呵,我还记得当时你吓得脸都白了,一碗米饭都泼在我身上了,那是才出锅的炒饭,你知道我这里烫的多严重吗,回去后我用针挑了六个水泡。”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笑的皱起眉头来,好像直到现在还在痛着一样。 哦,难怪当时他跑的难么快呢,那是我误会他了,还以为是没绅士风度的混蛋,晾着我就跑了,也不知道安慰我两句。 我笑说,“是我误会了啊。” 他一点头,“还好又见到你了,不然你能误会我一辈子。” 是啊,上辈子不就一直误会着吗,可这一世我们就这样相遇了,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饭菜端上来,他依旧是热汤面,我这里是炒饭。 我低头一瞧,笑了,顿时胃口打开。 他递给我方便筷子,不在乎的上下搓了搓,跟着说,“吃吧,小心点别刺到了嘴。” 我低头一点一点的吃,突然想回到很多年以前,如果我再一抬头就能看到来找他打架的小混混,那我肯定不会吓得一张脸雪白了,我会毫不犹豫的上去帮忙。 可岁月再不能倒转,我们也会阴差阳错的走到一起,只是这样一起也只能坚持一年整。 似乎,岁月的沉淀后,炒饭也变了样子,味道不同了,颜色也不如从前了,其实这饭量也不如从前的足了,一切都沉浸在记忆中,味道再也不同了。 他倒是吃的很开心,连续吃了两大碗才摸了把嘴巴,顺带着用纸巾擦掉了脸上的汗珠子。 我笑着看着他,他好像一点都没变,只是上一世我对他了解太少,如果能跟他早点做朋友,我上辈子也或许不会过多那么凄惨。 我突然问他,“顾子崧,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没能发生关系,也不会发生以后的事情,我会顺利的跟江临在一起,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他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哼了一鼻子,“你还想着他?” 嘶,我吸口气,这人怎么听不懂我的话呢,我说,“我是说如果,我是说……恩,如果有个平衡空间或者是我们都重生了呢?” 看他样子也是不想回答我这个看似愚蠢的问题,可还是在片刻的安静后冷冰冰的说,“我还会关注你,这是知道分寸,就这样。” 好像是这样,他那时候也会在班级群里面偶尔跟我说句话,问我近况,孤立我,再没了任何联系。 顾子崧是一个知道分寸的人,能接近的就肯定不会放手,不能接近的也不会去打搅。 可那个时候如果我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他,我肯定会去找他,哪怕什么都不做,就那么看着他也好。 情不自禁的,我狠狠的亲了他一口。 他证了片刻,脸上的表情瞬间放大了。 我笑起来,扔了一张红票,对店老板说,“不用找了。” 顾子崧还在座位上愣了会儿才起身跟我出来,几步追上我,搂住我肩头,又重重一个吻亲吻我额头上。 我仰头看他,他满眼都是星辰,好像此时的天色,绽放异彩。 到了家里已经很晚,我在浴室洗澡,他就在外面看电视,我洗澡出来,在外面敷面膜,他就去了浴室,期间还在问我,“老婆,肥皂呢,我的肥皂呢,我不喜欢用沐浴乳。” 我想了一下,贴着门对他说,“在上面的柜子里面,看到了吗,最里面的那个粉红色盒子。” 里面没了声音,也不知道他找到没有,我有些急了,问他,“找到了没有啊,就是在你放剃须刀的那个地方的柜子,你……” 不想,浴室的房门开了,我愣了一下,还以为他没关门被我撞开了,跟着就看到一双手抓住了我手腕,狠狠的拽了一下,我脸上的面膜都飞了,接着就贴上了一个结实却又温热的胸膛。 吻,热辣,像火! 第44章我把持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他叫我要肥皂的,结果我们从浴室一起滚到了床上。 早上,身子像是被汽车碾压过了,浑身痛的骨头都酥了。 他也还没起来,转身低头看我,我狠狠推开他,“以后别这样,我……”我把持不住。 我想推开来着,可我发现,我对他还挺痴迷,尤其是那个身体。 他坏笑,也不吭声,手指绕着我的头发玩,跟着说,“底下人来电话了,商芸芸的的身份查到了,并且……恩,好像是江临的电话,我给按断了,你是不是答应他给送东西过去的?” 我都给忘记了,我说过要去看他的,不过这都几点了,我转身看一眼时间,我去,真是不上班不知道时间重要性,这都十点多了。 我勉强起来,扭了下脖子,真疼啊。 他过来帮我捏了捏,对我说,“我跟你一起去。” 我推开他,哼了一声,“我自己去,你去干嘛,被他知道了我们的事儿你高兴啊?” 我是真的不想他出现在我跟江临之间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始终觉得我跟他的关系是那种能瞒就瞒的那种。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的家里那么乱,知道了我的存在实在没好处,并且我这边的事情虽然不多可也都是大事,我的复仇计划中他也只是充当了一个被我当跳板的作用,我不想他参与其中。 更主要,江临想利用我喜欢他这件事叫我帮他,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如果他知道了我跟顾子崧真的结婚了,那能做什么?继续利用是肯定,我担心他的利用目的就不一样了。 我说,“你不许去,我跟他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你不是公司很忙吗,那你去忙你的去。” 他没应声,躺在床上看着我,好身材就是诱惑人,只那么简单的躺着就好像在勾引我,脖子上还有很大一块紫色的草莓,像是正在对我招手卖弄身姿的小狼狗,我无奈摇头,将气血上用的这根神经摇晃掉,继续穿衣服。 我继续说,“江临之前跟我表白了,我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算是演戏我也要去看看他,现在商芸芸也主动接近我了,那我挑拨两个人的关系不是轻而易举了吗,不管他是不是在利用,多接触才能多了解对方啊,你听话,老实上班去,我最近没事干,就想好好整一整他们两个。” 顾子崧还是没说话,头枕在双臂上,侧身继续看着我,小眼睛卡巴卡巴的看着更诱人了。 我咬了咬牙,扭头出来。 他在我身后大叫,“他跟你表白了,是不是你就把持不住了?” 卧槽,这是什么话,那么深情的表白那个女人受得了,换做是上一世的我肯定就感动的大哭了,可这一世我不是要折磨他吗,我脑子清楚着呢,他那是想利用我叫我别跟顾子崧走的太近忘了他,不然他就没有办法利用我了,所以我就直接找个梯子下坡呗,将计就计,我也没做错啊,他那个阴阳怪气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我没搭理他,直接洗漱了就出来了。 在附近的商店买了一些简单的洗漱用品就去了医院。 不想,这个混蛋玩意比我到的还早。 我推门就看到坐在里面的顾子崧正跟江临说话,不知道两个人说到了什么哈哈大笑,嫣然一副好兄弟好同学的样子。 我惊愕的看着,这个两人,是疯了? 顾子崧见我进来,起身朝我走来,笑着拦住我的肩头对江临说,“我就说她是糊涂虫吧,跟我一起去的商场,结果自己走丢了,可还是担心你这边等待太着急就叫我先过来。”对江临说完,又看向我,问我,“东西都买了?” 我懵懂的看了一眼,愣愣的点头说,“啊,买,买了,你……” 他笑着对我一眨眼,拉着我进去,按住我肩头叫我坐在刚才他坐着的地方说,“我不是担心江临吗,之前听你说了几句也叫人调查了一下,这批人都是亡命徒,应该是别人花钱雇来的,但是买家是谁可就不好查了,所以江临还是好好想一想到底是得罪了谁吧?”说完,他看向我。 我一点不心虚,看江临现在的样子,我不知道多高兴,只是我没明白顾子崧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他来这里做什么,要干嘛? 我使劲瞪他一眼,对江临说,“你别那么担心,实在不行就报警吧,或许是误会呢,咱不想这些了,对了,我昨天遇到了就商芸芸,她说你约她在我家附近的餐厅见面的,是吗?不过你这边出事了,她没赶上。” 江临脸色瞬间僵住了,不过转瞬,笑了,“是啊,我都给忘记了,我是通过老同学给她送的消息,谁知道那么快就送到了,不过错过了也没关系,既然联系上了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那你们都说了什么?” 我盯着江临的脸色看,觉得他有点奇怪呢,难道他不知道商芸芸会过去吗?两个人背地里不联系吗?怎么看都觉得他好像意外的样子,商芸芸突然出现他很不满? 心思乱想着,这边他的话我就没及时回答,顾子崧接过话茬说,“老同学联系上了是好事,等你这边好了我来安排,我们坐下来好好聚一聚,之前的几个同学我都有联系,一起吃个饭还是不错的,上次我组织的聚会也是临时起意,去的人太少,这次要好好聚一聚才行。” 江临呵呵的笑,看我一眼很快将视线移开。 他这是心虚了,如果上次不是他设计陷害,我也不会跟顾子崧搅合到一起去。 气氛瞬间尴尬起来,陷入了僵局。 顾子崧就是故意的,他来这里就是想给江临难看,只是他干嘛啊这是,他也不知道我到底多恨江临,做这些也平息不了我的恨意,难道来这里还有别的目的? 我看他一样,给他使了个眼色,想叫他早点走,这个人是老总啊,不是事情很多吗,怎么最近都不忙了,之前忙的都见不到人的。 他没看我,当我是空气的继续对江临说,“海滨项目这边已经拿到了,接下来呢要打算怎么做?” “啊,我,我还没想好。资金上肯定是不够用的,所以我也在想办法。” 啊,江临对我表白是想叫我跟顾子崧借钱吗? 我瞬间明了,狠狠的给了他一个眼刀,这个混蛋,真的是走的每一步都计划好了,不榨干我不罢休啊。 顾子崧说,“是吗,那可是个大难题,我最近恶意是手头资金不足,不然就可以帮你了。” 哈,顾子崧也是聪明,直接就断了江临的念想,看江临怎么接茬? 江临笑了,“我不会那个意思,我哪好意思开口。其实我原本计划是想继续借用银行的贷款啊,直接把海滨项目抵押出去,这样的话用银行的钱建设我的海滨项目,一旦建造起来,资金就出来了,只是前期有点难,不过创业不都这样的吗?” 想的确实挺好,并且现在做生意的人不都这样吗,用银行的钱做生意,最后亏了心态好的就继续奋斗,慢慢还,心态不好打就直接跳楼自杀,能够撑下来的就发财了,优胜劣汰,社会法则,看似残酷,可就是现实啊。 只是江临不知道,这个海滨项目是个大坑,银行那边都未必会能审批下来资金,不然早就有人做这个生意了,哪里还轮得到他? 我没应声,只安静的听着。 顾子崧倒是话很多,笑了笑,说,“好主意,我当初也这么做过,就是我运气不好,亏本了,不过你的眼光不错,这个项目其实很有远景的,就是前期会很烧钱,你要是顶住压力会成功的。呵呵,当初瞳瞳到我这里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还挺意外,因为涉及到原来的一些恩怨,可我想,瞳瞳开口了,我不能不帮,于是就去找人跟同学说了说,对方也是给了我这个面子,那你以后赚钱了,可不能忘记我跟瞳瞳啊。” 顾子崧这话说的还真漂亮,一来表情了自己真的帮忙了,江临的计划实现了,并且我也成了他的工具,再来,他也撇清了跟江临的关系,用我跟瞳瞳这样的话做结局,是在告诉江临我们跟他只是同学关系,你以后发财与否都跟我们没关系了,赔钱也活该,不过赚钱了可别忘记了我们,那到时候真的赚钱了,顾子崧一句话开口,他江临还不拿出来点吗,至于多少,就看顾子崧了。 最后,顾子崧的意思是提醒江临,他以后再也不能因为同学关系利用我去求他顾子崧了,因为面子只给一次已经足够,大家都忙,你项目那么大,就自力更生吧。 我暗自呼了口气,若非此时我是旁观者,怕是也听不出顾子崧这番话的意思,细算起来,他还真是个老狐狸,老奸巨猾。 相信江临也听到出来,至于听懂了多少,那就看他自己的了。 反正顾子崧这番话说了,将来都会一一兑现。 我看一眼顾子崧,明白了他来这里的目的了,警告江临不要再利用我跟他。 哎,可如果江临真的听话,那还是他吗?世界早太平了。 江临呵呵的笑,“好说好说,呵呵,呵呵……” 紧张的气氛更紧张了几分,看似祥和,实则暗潮涌动。 默了会儿,顾子崧的电话响了,才打破了这样的气氛,他转身出去接电话,房间里面就只剩下我跟江临两人。 江临突然抓住了我手,满脸的担忧,“商芸芸她没找你麻烦吧?” 啊? 我惊愕的问,“什么意思啊,她不是你找来的吗,怎么还找你麻烦呢?” 他愣住了,脸色白了白,跟着笑了,说,“我就是,恩,就是想到了以前上学的那些事儿,我担心她还继续找你麻烦。” 我笑了,盯着他的脸仔细的瞧,“没有,都过去多久了。” “那就好,那就好。” 我此时确定,他跟商芸芸之间其实一点不像我所了解的那样好,那岂不是我更有机会下手了? 我笑起来,真开心,嘿! 第45章幼稚 顾子崧接完电话进来,对我说,“公司有点事儿,我要先回去了,恩……瞳瞳,跟我一起过去吧,我顺便跟你商量点事儿,是我公司事儿,我想请教请教你。” 呸,还不是不想我跟江临多接触,他能请教我什么? 我不想去。 我说,“江临还没人照顾呢,你那边很急吗,要不我晚些时候再过去?” 他没应声,看着我的手被江临握着,眉头皱起来。 江临却说,“什么要紧的是还要顾总请教我们瞳瞳了?” 擦,这两个说话能不能不这么暧昧,我听到一阵阵的冷。 顾子崧呵呵一笑,皮笑肉不笑,我以为他直接我走呢,不想他一点头,“那行,我先回去,晚些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 他着急的走了,出去转了一圈,跟着又回来了。 江临的话才说到一半截就被他打断了。 顾子崧半个身子都在房门口的地方,别过身来看着我,脸色依旧很不好。 我盯着他的脸色看了会儿,觉得有点奇怪,不自然的,我站了起来,挣脱开江临的手走过去,“怎么了?” 他低头看我手,狠狠的捏了一下,很用力,竟拿出了兜里面手帕给我擦手,轻轻那么一扯将我拽了出去,跟着把我整个身子都抵在墙壁上,低声问我,“你就那么喜欢被他摸?” 我噗的笑出声来,这人也未免太老古董了,不就是握手吗,那我每天工作不知道跟多少客户谈业务握手呢,握手而已,又不能怀孕,再说了,叫江临握下手能打消他心中疑虑不是很好嘛,难道还叫我也献身? 说到献身,昨天他借用肥皂的事儿拉我进去这笔账我还没跟他算呢! 我推开他,没推动,他死死的压住我,鼻子擦着我的鼻尖过去,告诉我,“现在跟我走,你还想被占便宜?” 我去,他是不是得寸进尺了。 我用了点力气,狠狠的推开他,他后退几步,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可眼神柔和了许多,跟着说,“别生气,我就是,我就是不想看着你被他占便宜,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他语气瞬间好了起来,我刚才冒出来的火气就发不出来了,无奈的轻轻呼了口气看着他,无奈的说,“你到底想做什么,突然过来了也不告诉我,现在还要拉着我走,有话直接说。” 他抓了抓脑袋,笑了,“我就是,不想你跟他单独呆着。” 真是,幼稚! 我说,“我来这里也是有目的的,你以为我想跟他单独子在一起吗,我想跟他了解一下商芸芸,你没看到他刚才那个样子,我觉得他跟商芸芸应该没有那么好。” 他啊了一声,“傻子都看出来了,你才知道?” 我一怔,恍然。 是啊,我怎么才知道? 他说,“两个人就算没分手,可一直都在背后偷偷摸摸,哪个会愿意,这么多年互相利用而已,可到底是什么目的还不知道,你以为真是两个人相爱至死不渝吗?”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估计是因为我死前的那一幕对我印象太深刻了吧,所以一直以为两个人是真心相爱,可其实按照正常思维来看,他们也不过如此而已。 可他们上一辈子确确实实的弄死了我。 我说,“那我也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不想走。” 他皱眉,跟着拽我手,“不走也要走,我这有商芸芸的详细资料,看了再说,江临又死不了,这情况至少住院半个月,实在不行再叫人打一顿,你早晚都有机会过来看他。” 也是任性,打人看心情呗? 我没他力气大,也拗不过他,我被他连拉带拽,最后被带回了他公司, 这是我第二次来他公司,结婚半个月我就来公司两次,频率不小。 不过这一次我进来,觉得有些怪怪的。 之前很多人不认识我的,只他身边的助理跟秘书管我叫顾夫人,今天但凡是看到我们的人都先叫我,顾夫人。 我有些晕头转向。 问他,“到底怎么回事,都认识我了吗?” 他笑笑,告诉我说,“你本来就是我夫人,被他们认识没错,再说了,你不经常来,我提前做了点准备,免得你来了我又不在被人怠慢了。” 我皱眉,我上次出现也是走的转梯,没看到外人啊,他这是体现提前做的准备,我很是怀疑。 一路上被问好问的头晕,总算到了他办公司,我一屁股坐下来,助理递给我一摞子资料,最上面的一个本子就是商芸芸的。 我翻开看了一眼,我擦,低呼,真他娘的详细。 商芸芸的体重都精确到了两,第二个学历没毕业,第一学历在国外的一个三流大学念的,身高也很详细,好像比我高了两厘米,视力是多少都知道,哈,上面还写了她有妇科病? 咳咳! 我抬眼看了一压那边被助理跟秘书围住说是的顾子崧,有些心里没底气了,这个人如果想了解一个人有是是办法,那我在想,我要是真的被他吃住了,我将来怕是想走都走不了,最后还不被他欺负的裤子都每一条? 一阵胆颤心寒,我就没了看下去的心思。 放下资料,我随便翻看,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这个人我认识,秦琛。 当时我才毕业,现在才知道我当时面试的公司是这个公司的子公司,因为我的专业不对口,没能面试进去,所以才去了我现在的公司,当时面试我的人就叫秦琛,他那时候还是公司的小部门经理,现在已经是公司的副总裁了。 后来我们接触过一次,不过人家早不记得我是谁了,当时我是因为一个项目去找他,他闭门不见了我五次,我也无功而返,事后他叫人联系我,却给了我这个合约的项目,可是价格压到了最低,还在邮件中奚落了我一番,说我不知道坚持,如果我第六次过去他肯定会直接接见,可惜错过了一个拿到高价钱的机会。 我当时还不是主管,这件事叫当时的主管也就是现在的经理训的狗血临头,哭了一天。 所以,我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 不过两世来说,我都跟这个人再没了任何交集了,现在看来我跟他还真应该见一见,因为商芸芸就是他一个部门的直接管理的手下,并且看数据,商芸芸的成绩还不错。 我又翻开商芸芸的资料看,她是跟我同一年进的公司,进去后就直接做了现在的位子,可一直没升迁,业绩也还不错,可她在却一直得不到升职。 她开的集资公司是在一年前,确切时间是6月17号的下午两点,这可够详细的,注册资金是一百万。 恩? 这个数字真是个敏感的数字。 6月吗?我有点不记得一年前的事情了,可我记得去年是有一段时间江临一直很殷勤的找我,三番五次提到了我父母房子的问题,跟我问了许多房子贷款的问题,我当时没多想,还好心的给他算了贷款的额度,可我的房子都是我父母名下,我是不会拿出来,那时候我的房子也才买,他总说我是小富婆,三个房子就差不多七千万,我说都是固定资产,没什么用处的,能住就可以,可也都是我父母的房子,我没权利支配。 他可能知道了从我这里拿不出多余的钱了就渐渐地跟我淡了联系。 我那时候还伤心许久呢,再后来他又跟我联系了,就是利用我爸爸的关系贷款开了公司。 我轻轻呼了口气,捏紧了资料。 要说江临对商芸芸没有那么好也不可能,至少他还想利用我拿到钱帮助商芸芸开公司。 可两个人这么隐藏关系,偷偷摸摸到底了为了什么啊? 我一点一点的继续看商芸芸的资料,好几页,写的是她最近几年的经济往来跟出行记录,大多都是公事,最近一年才经常在市内。 她父母的公司却始终是个谜,资料上没写,但是结尾写了,商芸芸早就结婚了。 啊? 我惊的叫出声来,再翻开资料,没了? 我问顾子崧,“怎么没了呢,是不是少了?” 他看着我,眉头皱起来,又看向身边的秘书。 秘书有些抱歉的说,“不是的,是只找到这些,并且已经是咱们能知道的全部了。” 顾子崧还没看过这个,不知道我惊讶什么,坐直了身子问我,“怎么了?” 我说,“她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她老公是谁啊,怎么一点记录都没有啊?” 顾子崧也愣住了,看看我,又看看秘书,蹙眉想了会儿跟着说,“到底怎么回事,这些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可靠吗?” 秘书说,“可靠,是顾总给我的那个人的邮箱啊,他给我的都是电子版,我打印出来做了分类,最后还检查了两遍,不会错。” 顾子崧轻轻吸口气,屈指在薄唇上蹭了蹭,做思考状,默了会儿说,“再去查一查吧!” “好,我再跟那个人联系一下。” 顾子崧叫两个人先出去,放下文件走过来,拿了商芸芸的资料看了会儿,放下后看我,突然就笑了,“江临是被人家当猴子耍了好几年呢,不过他可能也知道这件事,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不是激动,是想知道更多,江临也好,商芸芸也罢,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我都显得那么被动,他们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可我却对他们一无所知,想折磨他们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我说,“就是觉得我对他们了解太少,有点急。” “急什么,慢慢来,时间还长,不过商芸芸这个女人……啧啧,没想到还挺神秘。”他拿了资料继续看。 我则盯着秦琛的资料看了会儿,才知道他也是个富二代,看经历跟顾子崧差不多,不顾顾子崧从底层混上来没依靠任何人,可秦琛好像是直接工作一年后直接被提拔上去的,只是身份更为隐蔽,知道的人不多。 我问顾子崧,“这个人认识吗?” 第46章我妻管炎 他看一眼,点头,“怎么了?” “给我引荐引荐,他是商芸芸的直属领导,我想他应该知道商芸芸的事情才对。” “恩……可以,我试试看,不过他……啧,怎么会只是个副总呢?这家公司不是他家一手创建的吗?老总却不是秦家人,有意思了。” 看来也是个乱七八糟的家族,有钱人家的事情我是不懂,不过我只想接近他,秦琛。 两天后,我见到了秦琛。 顾子崧借着一个公司的新合作项目的油头托人给秦琛送了请帖,八竿子打不着的生意,接触一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本来也不联系,撑死了算是知道这个人,陡然送了请帖,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图了。 所以秦琛一来就来找顾子崧说话了,主动递给顾子崧一杯酒,笑着问好。 我就站在顾子崧身边,但是因为是商业酒会,所以我在这的身份是顾子崧的业务顾问,穿着职业装,笑的一脸的标准没任何感情的微笑,打量秦琛。 怎么说呢,这个人真好看。 我身边好看的人不少,人都说物以类聚吧,因为我好看,哈哈。 我有些神游,盯着人家看的有些愣神。 顾子崧跟他说了什么我都没听到,跟着就看顾子崧一张放大脸挡住了我跟秦琛的视线。 我怔了一下,忙收回视线,秦琛已经走了。 “人呢?”我着急的问。 “回家搂着媳妇睡觉去了。”他生气的回了我一句就走了。 我追上他,场合需要,我还不能说话特别大声,可声音小了,我还担心他听不到,紧紧的贴着他追问了好几句,“到底哪去了,我还跟人家认识呢,至少叫我跟他交换下名片啊,你给我说话,顾子崧你听到了没有,你老大不小的人了,我不就是走神了吗,还不是因为晚上你折腾的,我才没休息好吗,你给我说话,嘶……” 我急了。 他陡然收住脚,转身看向我。 我的半个脸都撞在了他的胸口上,还好手里的香槟早喝光了,只空杯子撞在了他的领带夹上,叮的的一声,跟着就看他一张生气的看盯着我,无奈的吸口气,屈指过来擦一下我的唇角,“我下次注意点,你真没睡好吗?” 我愣了下,一点头,“恩。” 他没好奇的扫我一眼,跟着说,“那晚上你早点睡吧。” 擦,这是说什么呢,我刚才就随便找了个理由,他就揪着这件事不放了? 我问他,“这件事回家再说,我问你,他人呢?” “没走,先去里面了,他不喜欢应酬,我包了里面的单间,我们这就过去。” 他涮我。 我狠狠的瞪他,这个人找打啊。 他却笑了,不着痕迹的亲了我一下,扯住了我的手往里面走,“别闹了,我错了,不那么狠了还不行?”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生气的是他涮我,不是在床上那点事,他是不是脑子被屁蹦坏了? 指甲尖利,我狠狠的捏了他一下,他吃痛,吸气,却仍旧一脸带笑。 进了包间,秦琛见我们进来,起身欢迎。 顾子崧笑了笑,转身帮我关了房门,拉开了里面的椅子,叫我先坐过去,我听话的坐下,跟秦琛点点头,这时候他主动递给我名片,跟着说,“没想到顾总早结婚了,我之前听说家里给顾总介绍我妹妹,幸好还没把人领过来,不然就误会了。” 恩?顾子崧跟人家说我们结婚了,可我穿的是职业装啊,我连戒指都没有,手腕上只有一块我妈妈给我的手表,一瞧就是年代久远了,身上的衣服都是普通的一身,哪里看得出来我跟大总裁那么相称了? 顾子崧笑笑,也坐了下来说,“恩,以后可不能随便开玩笑了,我妻管炎,哈哈……” 我横他一眼。 他对我眨眼,跟着给我介绍秦琛说,“秦总,金融集团的副总。这个……我老婆,就是喜欢搞点小业务,我公司不爱去,非要自己工作,呵呵,我也拦不住,只能给帮把手了。” 我笑笑,不知道脸上这勉强撑起来的微笑多么的难看,听顾子崧的话,真的很叫人恼火,好像我是个只会吃干饭的傻子吗? 这口气,回家再算。 我笑着跟秦琛打招呼,“秦总,您好,不要听顾总开玩笑了,哪有出来带女伴就说是自己老婆的,不过是因为一个合约我们互相熟悉了,随便开玩笑了,秦总真有好妹妹给顾子崧也不能藏着,哈哈。我叫楼瞳,是业务公司的一个小业务,这是我名片,呵呵,请笑纳!” 他愣了一下,还是笑着接了过去,低头看一眼,放在了自己的上衣口袋,尽管什么都没说,可这个举动足以证明他把我这个人看待的重了,不安我一个肖主管给的名片他大多只会放在桌子上,转身就丢了,所以啊,顾子崧的这个身份还真的是挺重要。 顾子崧去无阴沉着脸看我一眼,自己低头吃菜。 安静了会儿,秦琛主动问,“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妨直接说。” 倒是个实在人,不过人家也是副总裁,时间宝贵,跟顾子崧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生意人,自然没多余的时间浪费了。 顾子崧一点头,跟着说,“名人不说暗话了,我来这里是想像秦总问一问可知道你手下的商芸芸这个人?” 秦琛脸上招牌的微笑僵住了,别人直接打探自己的手下人,那目的是什么,定然是坏事不是好事了。 “呵呵,这……”秦琛迟疑着没吭声。 顾子崧又说,“这我就没办法继续说了,事关楼瞳的公司机密,我也是受托。” 我接过话茬,连连点头,做了个苦瓜脸,“是这样,我听说贵公司是不允许员工在外面注册开公司的,是吧?可我这边接到了一个案子,上面的案子承受人就是商芸芸,可我现在却找不到人,多方大厅才知道案子的老总跟承受人不是一个人,我就担心这是不是诈骗啊?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的损失可不小,海滨项目的案子我能够下来也是不同意的,我现在找不到人去接,那不就成了烫手山芋吗?回头海岸项目老板找我要钱,我不就傻眼了,所以托付了顾总帮我问问,不知道秦总可知道这件事?那个商芸芸开了公司吗?没开公司的话又为什么要做海滨项目啊?这里面我怎么想都没想明白。” 来之前我跟顾子崧商量过了,这件事就直接跟秦琛说清楚,不管商芸芸本事多大,这件事对她影响都不小,直接被开除了才好,不被开除也没关系,秦琛这边干预起来,那商芸芸肯定会暂时收手,于是就剩下江临自己了,巨额的欠款会叫江临跟商芸芸之间出现泪痕,即便不分开也会大吵一架,我再进去搀和搀和,闹掰了最好。 秦琛听了以后直皱眉,想了会儿,跟着问我,“你又是如何知道商芸芸在我手下工作的?” 到底是领导人物,我说了大一堆,他却孩子关注我是怎么知道的,转移话题,厉害。 我笑笑,说,“打听呗,这涉及到巨额的赔偿金,我可承受不起,托了很多人最后找到了顾总,顾总说认识秦总,好像在秦总那边见过商芸芸,实不相瞒,商芸芸还是我们的高中同学,只是不同班,所以也不是很熟悉,但是同学之间打听打听也是很容易找到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商芸芸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商芸芸啊。” 我直接说清楚了我跟顾子崧的关系,我们是同学,他帮我是肯定的,多少秦琛会卖我点面子,再者,我也撇开了我跟顾子崧之间的关系,叫秦琛再给他介绍妹妹去,可不要赖上我。 秦琛听了一点头,低头吃了口才,一小口,牙缝不够塞,看表情,该是注意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顾子崧都知道了,他却一无所知,员工在外面做生意,那很有可能就利用公司之为之便做一些非法勾当,他是金融公司,多少资金调动,改一下小数点就是巨额的钱了。 许久,秦琛哦了一声,跟着说,“既然如此,我回去查一查,务必给楼主管跟顾总一个交代,如果真的如你们所了解这样,我绝不姑息。” 大功告成,互相留了私人号码,这顿饭我吃的很开心,可秦琛却有些心不在焉。 我看资料上说他在这个位子不是很稳,自己家族的生意现在却是别人掌权,他肯定走的一路坚信,如果因为自己的手下做了这样的事情,那他也会受到牵连,连带责任下来他的位子稳不稳就不知道了。 吃过饭后,他因为公司有事就急急的离开了。 秦琛一走,顾子崧放下了筷子,转而看向我,捏我下巴,问我,“我不好看吗?” 我嘴里面还有一块红纱烤肉,含糊不清的说,“浩瀚(好看)!” 他噗的笑起来,“吧唧!”亲了我一口,“真可爱,拿你没办法。” 我瞪他,没心思跟他计较,我现在要饿死了,我要吃饭,吃完了回去收拾他。 酒足饭饱,我拍了拍肚子,看时间不早,“回家。” 他却摇头,“不行,我还要去公司,上午的事都挤压到下来来做了,我估计要加班了,我叫司机送你回去休息。” 那最好,我懒得看他,利用完了就直接踹开,一片清净,我笑笑,“好啊,我自己回去就行。我先走了!” 他一把拽住我,打量我,“你去医院?” 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我想什么都知道,我看时间还早,我去医院看看江临怎么不想了,再说了,我去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我要跟他说说商芸芸的事儿,叫江临自己提早做准备跟商芸芸吵架,挑拨离间这种事儿不应该做的精细点吗,使坏也是很累人的。 我说,“我,我,我就是顺路去看看,我给他说商芸芸坏话去。” 他侧隐隐的哼了一声,“我怎么那么不信?你看看都几点了?想去明天去,要不然我陪你去。” 这人…… 我急了,“你到底干嘛啊,我有没卖给你,别看着我,我自己爱做什么做什么。那么霸道!” 他笑了,一把了我过去,“吧唧”又亲了一口,“我就霸道了。再被吃了药,你该怎么办?” 第47章真的祝福我相亲成功吗 我愣住了,所以他担心的是这个吗? 他又说,“这件事我没办法弥补你,可至少……至少要小心点才行吧!” 所以,他一直以为我恨江临是因为这个吗? 可其实这件事已经不重要,只是我没有办法跟顾子崧说清楚。 我张了张嘴,脾气也没了,只安静的看着他,突然觉得他其实就是披着坏痞子皮的好男人,只是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我说,“哦,那我不去了,就算去也会再带一个人陪我去。” 他这才舒了口气,点头说,“知道就好。那我叫司机送你回家,不要乱走,我估计十二点前就回去了。” 那都半夜了,来回折腾什么啊,我说,“你在公司睡不是一样的吗,从公司到家要一个小时,那都能睡好久了。” 他摇头,“不放心你自己在家。” 我心头暖了许多,想着反正我也在家里没事可做,除了睡觉就睡觉,他这么担心我也是为了我好,我不能刚利用完人家就拆台吧,那我跟江临有什么分别,所以我跟着过去就行了,在哪儿睡不是睡呢。 “哦,要不我陪你回公司吧,我还要再看看你给我的那些资料。” 他笑了,“呵呵,好!” 他笑了,我也笑了。 他抱了我一下,我安静的在他怀里,没挣扎,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嗅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好像用的就是我的沐浴乳呢。 当时的肥皂……好吧!当时他没拿住掉地上了,然后我去捡,然后就……咳咳。 我的脸热了一下。 他好奇的看我,“怎么了,热吗?这里空调开的很低了,你脸红什么?” 我尴尬的笑笑,提了手包说,“估计是吃多了,我要出去走走才行,走吧,去你公司。” 他起身,提了西装的领口跟我一起出来。 到了公司已经很晚了,我实在困的厉害,自己找个地方枕着他的衣服睡着了,半夜起来找水喝,他还在看资料,我翻了个身,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睡前我还在想,大老总也不好当,何况他还是个副总,这要是正的,不要忙死了? 早上睁眼,已经日上三竿,可我,却躺在床上。 看周围摆设,该是他办公室里面的那个休息室,我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没这么多摆设,此时地上多了一双女士拖鞋,我的鞋子被整齐的放在了角落,还有一个大衣柜,里面也不知道放了多少衣服,那么大一个实木家具,放着有些碍眼。对面的沙发也换了,颜色跟衣柜颜色一样,我头顶上还有一个茶几,上面放了一杯水,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以及被用小罩子扣住的三明治,台灯还亮着。 我顺手关了台灯,起来伸了个懒腰,拿开了罩子,三明治还是热的,透明的罩子上有些细微的水珠子,拿开后流出来的水珠子落在了我的裙子上。 我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还是留了痕迹,反正是要换洗的,我也没在乎,吃饱了穿上拖鞋,去了卫生间。 这里的卫生间该是才开出来的,地上的瓷砖都被擦的能照人了,我简单的洗漱出来,再看身上衣服,晚上睡觉没脱,全都压得褶了,我想是否穿一件他的衣服出去再回家换上,可一开柜子,吓了我一跳。 里面挂满了各种颜色的衣服,全都是女装,没拆标签,我倒抽口气,这是什么意思,他还有女装大佬的癖好吗? 我震惊的眼珠子都要飞出来,就看他开门进来,先看床上没人转头寻找,我们四目相对,他笑了,走过来问我,“看看喜欢哪一件,我叫人随便买的,都是今年的新款,号码应该没错,但是不知道你喜欢穿哪一种。” 我大惊,问他,“买给我的?” 他说,“是啊!”说完,顺手提了一条裙子给我,在我身前比量了一下,跟着说,“早上叫人送来的,我觉得这件不错,你比较适合浅色的衣服。” 我脑袋一时间没转过来,他这是要干嘛,搬家吗,这里摆这么多衣服干嘛? 不过,这衣服还这好看,我一看标签,擦!七八千呢。 我摇头,“太贵了,我穿着不舒服,总担心弄脏了洗不掉。” “洗不掉就换,穿吧,这个不错,先去换换。” 他塞给我两件,眼睛笑的都眯起来,跟着说,“一会儿跟客户吃饭,你自己也没事可做,多认识几个领导给你,去吧!” 那倒是,我答应他跟我结婚不也因为这个吗,可我现在怎么觉得我的这个想法这么卑鄙呢? 我迟疑了一瞬,他笑起来,剐蹭我鼻子,“怎么了?睡傻了?” 我摇头,就是有点良心发现,我宁愿我是个没良心的卑鄙小人。 他对我好一点,我能感觉到,我又不是傻子,对我的好坏是不是出自真心我自己知道,可越是自责我越是害怕,我担心我跟他的关系太复杂了一年后我就离不开他了。 我是不相信婚姻爱情,可在他这里,我怎么就觉得其实婚姻爱情也是好东西呢? 我抖了抖自己肩头,摔掉这个奇怪的想法,勉强笑笑,走一步算一步吧,谁都不能遇见未来,难道就能说我到时候不能直接抽身离开了吗? 我说,“好啊,等着,我这身材肯定穿什么都好看。” 我最后在七条裙子中选中了白色的这件,他看着眼珠子半分钟没从我身上移开,跟着说,“真好看!” 我笑起来,我本来就好看。 “出来吧,我给你说说秦琛这个人。” 我哦了一声,抓了手包出来。 办公室不知道什么味道,很呛人,是香水的味道,却是很廉价的那种香水,味道台刺鼻了,我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才停下来。 他开了窗子,跟着说,“早上来了一伙人闹事,已经赶走了。” 我好奇的问,“什么人啊,还在你办公室闹?” 他没应声,只嗯了一声递给我资料夹子。 我低头看一眼,还不是昨天的那个,我都看过了,“没是特别的啊。” 他笑笑,说,“秦琛这个人我了解不多,因为涉及行业也接洽不上,所以彼此了解很少,顶多在一些商业酒会上有过一面之缘。不过这个人其实在商业圈子里面名头还是不小的,他做事很谨慎,手段狠毒,冷血算不上,就是敢于冒险。他能从一年的最底层一跃成为副总裁不是因为他家族的缘故,是因为上头的人看出了他本事,直接提拔。可这样的提拔也有很多弊端,就是难以服众,所以周围矛盾不少,备受排挤。更主要,秦家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去年开始一直再走下坡路,所以秦家的公司其实被人收购了,所以大老总不是秦家人,可对外还是秦家的公司。秦琛能做到今天的位子实属不易,他也一直没放松警惕,最终目的就是重振当年秦家的风光,可也是举步维艰。如果商芸芸的事情坐实了,他会受到牵连,所以这件事他很重视。” 一口气说完,我连连点头,给他竖起了个大拇哥,他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的厉害,只是说了这么多的目的呢? 我说,“别卖关子了,到底想干嘛?” 他坐下来,捏我的脸颊,满脸的宠溺说,“早上他给我打了电话,约我们晚上见面。” 我笑起来,那我们就可以直接问他关于商芸芸的事情了。 他却说,“可你不能去。” 我大叫,“为什么?” 他说,“因为秦琛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我带着老婆去相亲,不大好吧!” 我顿时心口痛了一下,转瞬间就消失了,可这份疼痛还是刺的我浑身一个激灵,脑袋也瞬间没了任何思绪,那我这是自己把自己给卖了,是吗? 我抿了抿唇角,没吭声。 我想,不去就不去吧,耽误了他相亲可不好,之前他说利用我挡住那些相信对象,可现在他不是很愿意等吗,并且秦琛长大那么好看,他妹妹肯定也错不了,郎才女貌很相称啊。 可我怎么就连假笑都做不到了,勉强扯了扯嘴角,抽了抽,“哦,那好啊,你去吧,我回家的你好消息。” 他怔怔的看着我,舒展的眉心上渐渐敛起了一丝愁容,痕迹加深,薄唇紧抿。 在我内心,急切的盼望他能够对我说这是开玩笑,可在互相盯着对方片刻后他一点头,“恩,好!” 我失望透顶,心情复杂起来,可还是故作镇定的笑着开玩笑,“穿的精神点,去做个头发,肯定能被人家相中了。” 他没吭声,只眉头继续皱着,看了我会儿起身离开了。 我偷偷吸口气,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堵着难受。 这会儿,助理敲门进来,对顾子崧低声说,“顾总,白小姐的母亲已经送走了,上了飞机,我想不会再来闹了。我给您的姥爷打了电话,保平安了,那边说会好好处理这件事。” 顾子崧哦了一声,摆手叫助理出去,房间里面再一次恢复宁静。 所以,这股子刺鼻的香水味是白欣妈妈留下的吗,也是啊,只有家里人才能被他请进办公室了。 我又不是他家里人,假夫妻而已,还坐着里就不太好了,这要是相亲成功了,被人家知道了我经常来不就搞砸了,至少要帮着他瞒着这个结婚的事儿才行,所以我还是早点走吧。 如此,我起身,不自然的挫自己的手,“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两盆花呢,都几天没浇水了,祝你我岸上一切顺利,我走了。” 他没应声,只安静的坐着,我没去看他的表情,只觉得一双眼睛像两根毒针,狠狠的刺中了我的心口,痛的我呼吸都艰难。 我快步出来,上了电梯,直奔楼下,打了车子就跑回了家。 到了家里,他的微信就发了过来,“瞳瞳,真的祝福我相亲成功吗?” 我毫不怀疑,回复,“是!” 看似潇洒,实则,情绪复杂。 第48章我们只是假夫妻 晚上顾子崧没回家,我也一夜没睡好,翻来覆去裹着被子翻滚的浑身难受,早上起来头昏脑涨,简单的做了点吃的吃了片感冒药倒头就睡。 一个上午都被高烧烧的稀里糊涂,噩梦纠缠我的神志,死前的一幕幕就好像烙印在我身上的疮疤,被人无情的揭开了又凝结,如此反复,我终于又被噩梦折磨的高烧不止, 已经许久不曾梦到那一幕的我此时这一次好像将连日来躲过去的噩梦都反噬了回来,惊悚的画面在周身上下滚翻,我的发烧也越累越严重。 到了中午,勉强能睁眼,我打了电话,却不知道这一通电话是打给了谁,再次睁眼,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输液已经惊醒到了一半,我身上的高热退却了不少,只是仍旧浑身无力,汗水湿透了全身,衣服黏在身上,难受的厉害。 我勉强坐起来,看看陌生的周围,没人,那我这是打电话给谁给我送医院来的呢? 正发愁中,江临推开了医院病房的门进来了,捂着自己的胸口,肋骨断裂却没手术的他要这样疼很长时间,他只皱眉,可还是笑了,走进来坐在床边的的凳子上,问我,“好些了吗?” 我不懂,我是打电话给他了吗?我怎么会想到他呢,就算我病死了我也不会求他才对。 可我此时的确在他的医院啊! 我问,“是你送我来的吗?” 他笑笑,点头,“是啊,你没事了吧?医生说你高烧都要四十度了,可是没找到你高烧的原因,你一直在做梦,在念我的名字。” 是啊,我在年他的名字,那是在梦中的控诉,是呐喊,是憎恨,这样的念不是想念,是巴不得他死。 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过成现在这样,可我还是不相信我会打电话给他。 他又说,“我进不去你家门,后来找了物业,看你在床上发烧都糊涂了,我也吓坏了,好在我叫物业的人帮我一起把你送来了,瞳瞳,你到底怎么了?顾总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吗?” 我没应声,盯着他的脸,我发狠的最后扫了一眼,即便他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他,感激的话都不会说,这是他欠我的。 我扶额躺好,浑身无力,半晌才说,“江临,我好难受,我想再睡会儿。” “啊,可以啊,你睡吧,就是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去给你买饭吧,你想吃什么?还是酱茄子吗?” 不了吧,我怕他给我放乱七八糟的药进去。 哄,我不禁想到了顾子崧那张担忧的脸来,他一个晚上都没回来,是不是相亲成功了?都是成年人,哪怕是头一次见面也会发生点什么的,商业的交流不就是这样吗,赤裸裸的利益关系,什么身体感情的,说有就有,说没就没。 “瞳瞳?”江临叫我。 我怔了一下,心里难受的厉害,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再者,酱茄子啊,我以后都不想吃了。 我说,“不了,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还是想睡觉。” “哦,那好吧,你继续睡,我在这里看着你。” 我惊愕,他看着我睡?那我不是噩梦更多? 我连忙起来,不小心扯到了手腕上的输液针,痛的我倒抽口气,却不知道这么一扯,针就歪了,手背瞬间鼓起来一个包,江临也急了,上前过来查看,立刻拔掉了输液针起身出去叫大夫。 我则捂着手背,看着从血管里面冒出来的血水,有些莫名的害怕。 想到我死前吐出来的黑色血水,我的心就害怕的发抖,这个杀人凶手在上一世也这样照顾过我,我当时感动的一直在哭,因为他从未对我好过,哪怕对我的一点点温柔我都当成感激,却不知道,他的每一个好都是带有目的地,现在更是如此。 “哎呀,做什么呢,流血了,按住按住。”他突然走进来,抓着我的手按住我的手背,很痛,可是血水不流了,但是我的心仍旧是颤抖的。 我要付出,我要折磨他,但是在我忙了一阵子的此事后我发现我人就是怕他的。 上辈子那么容易有的就杀了我,那么此时呢?利用我之后呢? 想到他依旧抱着要害死我的想法,我又是浑身一哆嗦,梦中的一切都在眼中浮现,我立刻托挣脱开他的手,往床的里侧躲了躲。 他一怔,看着我,竟然是满脸神伤,半晌才说,“对不起,瞳瞳,我知道你害死恨我那件事,我说实话吧,的确,是我当时想要利用你跟顾子崧接近来成全我的生意,可我后悔了,可我去的时候你已经不在酒吧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那间事后我非常自责,我才知道我心里是在乎的你,这么多年来你对我都百依百顺,我拿着你的好当成是理所应当,是我混蛋,我可以改正的,只是希望你别这么躲着我,好吗?” 真是可笑,伤害了人最后只因为他的良心发现的一句道歉就可以原谅了,你是不是上辈子他杀了我跟孩子,事后后悔每天给我烧纸,我就要原谅他,可我还是死了,还有我的孩子。 我狠狠的将他推开,颤抖着手臂,心中的恨意就要宣泄出来,护士走了进来,手里重新拿了输液针。 “这是小针,很容易歪的,不要乱动啊,动了就跑针,换只手在重新扎吧?”护士小姑娘声音甜甜的。 我点头,把另外一只手递过去。 护士手法熟练很快扎好了,起身交代我不要在乱动就走了。 我也顺便对江临说,“你也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他点点头,仍旧满脸愧疚,“好,那我过会儿再来,你需要什么就给我打电话吧,我就在隔壁的。” 是吗,那我还怎么养病?我看一眼剩下的输液,对他点点头,什么都没说,扭头再没看他。 他该是在门口站了会儿才走,房门关闭,我也才觉得这份紧张舒缓了不少。 输液针打完,我穿了衣服就出了医院。 头还有些晕,身上湿透了,风一会冷的厉害。 站在医院门口我还有些发蒙,辨认了会儿方向才打车往家里赶。 意外的是顾子崧在家。 我看他一眼,没应声,去了卫生间洗漱,高烧好像又上来了,脸都是红的,我用冷水洗了脸,洗好了出来,打断换衣服,进了卧室,他也跟着我走了进来。 我还是没搭理他,翻出睡衣来,想换,他又在房间,我只好拿着衣服去卫生间。 他却把我给拦在了门口。 看他的样子心情不是很好,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没力气跟他吵架,撇他一眼,侧身要过去,他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拉回去来,双臂扣在墙壁上低头瞪着我。 我不知道他这股火气从何而来,难道跟相亲对象相处的不够融洽吗?那跟我置什么气,我又不是他的出气筒。 我说,“顾子崧,我没心情跟你吵架,你逍遥快活了,就请继续,不要来骚扰我。” 他哼了一声,嘴角扯起个诡异的弧度,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会儿,问我,“你以为我去做什么了?” 这还用问吗,我又不是煞笔,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假夫妻。 他又说,“你就那么喜欢看着我跟别女人鬼混?” 鬼混这词语用的好,他还知道什么叫鬼混啊?是啊就是鬼混了,那他自己都知道是鬼混了干嘛还来质问我,“顾子崧。我们好像是假夫妻吧,我说过互相不干涉彼此私生活的,那我做到了,你为什么做不到。你现在逍遥快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玩得不尽兴了就回来折磨我?我还真不伺候你,我……唔……” 他使劲亲了我一下,又停了下来,低头看我,捂我额头,愣住了,“怎么发烧了?” 我没搭理他,推开他,十分生气的我说话也异常刻薄,“这哪是发烧,是发骚,我找男人不成自己难受,不行吗?” 他抓我回来,“别闹,你又发烧,到底怎么回事,晚上又做噩梦了吗?” 他自己玩的痛快了,哪里还会管我死活,再者,我的死活跟他有几毛钱关系,我冷笑,“跟你没关系。” 他无奈的蹙眉,抓我回来,按我在床上,盖上被子,抓了电话就打,回头还在瞪我,“车子过来,去医院,马山过来。”挂了电话他警告我,“别闹,你这身体要好好查查,怎么一做噩梦就发烧,你怎么不告诉我,多久了?别动,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我哪里闹了,他出去乱找还不准我出去? 我继续说话刻薄,“跟你没关系,我就是去看了看我的老情人江临,不行吗?即便我发烧了也要去,我想他。” 这番话说完,我也没觉得自己心里多痛快,反倒更难受了。 他使劲瞪我,脸色更难看,深吸口气说,“好,愿意看等你好了再去,给我老实点。这么烧下去脑子都要烧坏了,你怎么……那么不懂事?” 我什么叫不懂事,我这叫不懂事吗,我就是生气,我……我想踢死他。 我伸手,巴掌举起来却没落下,他也没躲开,就那么看着我,满脸的无奈跟心痛。 我也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脾气。 他说,“对不起,我晚上去公司了,临时有点事就回去了,我……我下次都回来。要不然你在公司住下,我最近都很忙,秦琛那边我说了情况,他说会继续跟我们联系……”默了会儿,他又说,“没什么相亲,骗你的。” 第49章别勾引我 仿若突然大亮的天,绽放的花,雨过天晴的云,一切都舒畅起来了。 他笑笑,剐蹭我鼻子,“脾气不小,我以后都回家。” 起身,他给我找了件厚厚的外套,抱着我出了家门。 司机早就在楼下等着了,看我们下来要上前帮忙,顾子崧没同意,皱眉说,“开你的车。” 又到了医院,这一次是他的私人医院,自然是高档的不能再高档,见不到江临,有他在,我躺下后就睡着了。 睡醒已经是天黑,他正坐在我身边低头看资料,偶尔定下来,在文件上很快的写了什么,继续皱眉看着,偶尔抬头看我一下,这才停下来,“醒了?”他起身,摸我额头,点头说,“退烧了,刚才我叫人给你做了个全身检查啊,你只有点轻度贫血外身体很健康,到底是因为什么引起的发烧?” 我摇头,这件事我不能说。 他无奈吸口气,告诉我,“如果是因为害怕,那我以后天天都回家,如果回不去就把你接到公司来,反正休息室也装修好了,甲醛已经除尽了,休息没问题。” 他帮我捏捏我的手,看到了我的另一只手腕上还没散去的青紫,没说什么。 我揉了揉,告诉他说,“我睡迷糊了,不知道打电话给谁了,醒过来才发现在江临的医院,估计是看错了号码。”我解释说。 说不上为什么要解释,反正我就解释了,说完看他脸色没什么变化我才觉得舒服不少。 他用冷毛巾包我手背上,裹了会儿松开看,没消肿,皱眉说,“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我点点头,感激的看着他。 过了会儿他又说,“好在没出事。” 是啊,好在没出事。 他是否在想,如果江临再给我乱吃东西,那我现在该会在谁的床上吗? 我不禁笑起来,他啊,其实脑子也很简单的,想法也挺奇怪。 默了会儿,我又有了困意,打了个哈欠说,“你回去休息吧,不是也一夜没睡吗?” “没关系,我在旁边加了床,做完这些就去休息了。” 我点点头,抱了一下他的手臂,安心的入眠。 这一觉睡的真舒服,睁开眼已经天亮,身边的也也还在睡着,身上只盖了一件毯子,我的身上却两条被子,我轻轻推他,他眼睛开了条缝看我,抓我往他怀里送,低头亲我一下说,“再睡会,我今天上午没事儿。” 我笑说,“那你盖上被子,不冷吗?” 他恩了一声,长臂拉过去被子,把我又搂紧,继续闭眼。 我却睡不着了,仰头看着他。 下巴上的胡子已经冒出来了,一片青黑,许是因为睡的太晚了,眼睛下边都有些青黑,看着十分疲倦。 我轻轻呼了口气,想他也是累,那么大公司,自己却不能完全做主,许多事情都要跟上头那个冥顽不灵的老爸沟通,可他又偏偏跟自己的父亲意见不同,许多事情想做又无法开展,可自己的麻烦事也不少,这样乱的大家庭,想叫自己施展拳脚也是艰难,叔伯亲戚一大堆,内外都在虎视眈眈,但凡走错了一步都被人用显微镜放大了观看,鸡蛋里面挑骨头,那日子还真是如坐针毡。 我有些心疼他,偷偷在胡茬子上亲了一下,刺我的嘴巴痛。 他笑起来,低头又亲我,“快睡吧,你身体不好,我不折腾你,但是别勾引我。” 我笑,又往他怀里凑了凑,闭上眼睡着了。 这一睡不要紧,真的就睡到了中午才醒,要不是因为太饿了,我想我还在睡着。 他已经起来了,换了衣服,洗漱好了,还剃了胡须,正在扎领带,见我起来,笑着捏我鼻子,“我刚回家了,做了酱茄子,吃点吧?” 我之前想好的,不再吃什么酱茄子,可我觉得,那也分是谁做的,他做的我就爱吃。 我笑说,“好啊。” 他给我放了桌子在床上,先递给我洗漱用具,我接过来愣了一下,“我又没事,我去卫生间洗漱,你等我一下哈。” 他恩了一声,转身去提了饭盒过来。 我洗漱出来,他正低头细致的摆放碗筷,我歪头瞧他,看的有些出神。 人都说男人在认真做事的时候最性感,我以前没理解过,毕竟在我看来江临不管任何时刻都很性感,可那时候所理解的性感都是错的,现在才是正常的我,看待的所有事物也都不同。 他转身冲我笑着说,“过来吃吧!” 我愣了一瞬,走过去,坐下来,继续打量他。 有些感慨的说,“其实男人做饭的时候很性感的。” 他哈哈的笑起来,“是啊,所以有空就我来做保持性感。快吃吧,小懒蛋!” 我也笑起来,看着他一口整齐的牙齿,想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其实也挺好的呢,只是有点可惜,我们只有一年的夫妻生活。 他给我夹菜,盛汤,看我吃了才自己低头吃。 我大口吃,味道真好,幸福感十足。 生活其实不光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茄子烧饭,鸡蛋汤跟顾子崧。 吃饱喝足,他陪我散步,对我说,“我要去公司,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摇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每次生病都难受好几天,脑子很乱,心里也很乱,不折磨折磨江临我总觉得心里难受空荡荡的。 他不放心的问我,“自己可以吗,要不我把秘书叫来?” 还是算了吧,都是男人,叫来干嘛啊,我又不熟。 “大白天我怕什么,你回去忙吧,晚上我就出院回家了。” 他看一下时间,皱眉说,“我晚上还要在公司开会,我父亲过来了,最近的一个项目他不是很满意,总想停下来,可我已经投钱了,不能就这么断了,这个项目很不错,前景很好,我想继续做下来,我在想怎么说服他,虽然有点吃力,可希望还是很大,只是最近实在没时间陪你。” 我哪里需要他陪着,就是晚上回来就好。 我怔了下,我以前可是不想他去我家的,可现在我却盼着他回来。 者心理变化……有点惊悚。 “想什么呢?” 我愣了,茫然抬头,看他,半晌才收起神游的心思说,“没有,就是睡多了脑子跟不上,奶早点过去吧,祝你成功。我下午出院就回家。” “我叫司机留下来,你回家后不要乱走了。” 我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他上了车子,依旧打开了车窗子跟我摆手,我只站着,紧握着拳头,生怕自己回应了他。 好像我也挥手了就万劫不复了,一阵胆战心惊。 我记得我姥姥姥爷都在的时候,那时候我姥爷经常外出遛鸟,顺带着遛我养的大鹅,姥姥就会拉着我在门口看着他离开,那场景,很温馨,我时常想不明白姥姥为什么每次多出来跟姥爷挥手。 后来姥爷不在了,姥姥也还是习惯的站在门口看着远方,想着心事。 我问过姥姥,她始终没说。走的那天,拉我的手说了她的心结,她说姥爷以前是在铁道上班,那时候的火车也不安全的,所以每次都会出来送姥爷,生怕下一次就见不到了,可其实她就是乱担心,火车那时候开的也不快,并且也没出过事,但就是养成了这个习惯。 她告诉我,“能有一个叫你也站在门口送别的男人,那就是家啊。” 我不喜欢组建家庭,无比排斥着,不光是因为上一世的惨死,还因为两世中的记忆中我的父母就没有给我家的温暖,所以在我印象中,家庭其实多余的。可上一世我被江临迷惑操控,没了自我,忘记了自己的梦想。 这一世,我无比痛恨家庭,也排斥温暖,可温暖跟家庭的温馨又好像毒药,深深的腐蚀我的心。 我有些生气的瞪一眼离开的顾子崧,转身而去。 心中默念,“一切的美好都是糖衣炮弹,我不能被迷惑了,不能!” 下午两点,公司那边给我打了电话,原来我经理的事情已经被在调查了,并且现在公司要告经理诈骗贪污,现在已经被扣押,我过去是想询问我做笔录,叫我协助调查。 我也没做亏心事,并且这件事是我检举的,我知道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要我走,再或者叫我留下来升职,不管哪一种,我都接受。 上一世我在那种艰难的情况下都能开自己的公司,这一世我也能,顶多在银行多借用一点钱就是了。 可到了公司,我没见到警察,见到的却是老总。 他叫我在一个很小的办公室等他,我等了差不多半小时,他还没来。 我询问了两次外面的人都说老总在忙马上就过来了。 我没有不耐烦,这样的等待在我的职业生涯中经常发生,我是业务员,做生意嘛,想做成一个单子,就必须要满足对方的要求,等待最是难熬也最是对方考验我的一个必要条件,如果我连等待的耐性都没有,还怎么跟人家开条件? 又过去十分钟,门开了。 老总拖着拐杖走了进来,他气色不是很好,看出来是没睡好。 我起身等他坐下来我才坐下,面对面对着,我有些拘谨。 毕竟,在面对自己将来的这个抉择上,就只是人家第一句话,任何人都会紧张在意的。 他许久都没说话,秘书松开了两杯清茶,他喝了一口才挑眉看向我,声音有些沙哑,跟着说,“我创建公司四十年了。” 是啊,年代久远,当年他还是一个只会提着资料本子到处求人要生意的小青年,如今已经白发苍苍。 实在令人敬佩。 默了会儿,他又说,“我一直想找个人接替我的公司,年纪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来回奔波,我吃不消。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体力严重不如从前,以前年会我还能给你们弹奏一区,现在,呵呵……我走路都要依靠拐杖,人不服老不行。” 第50章我的人生啊,也是举步维艰的 岁也不饶人,可人心是不会不服输的,去年的时候我还听说他到处去接单子谈生意呢,不过关系网已经编织的密不透风,他现在做生意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少了多少口水跟脑细胞啊? 我在想,我能什么时候也变成他这样,难道也要白发苍苍的年纪吗? 他轻笑起来,对我说,“这件事对公司造成损失不小。” 恩,算下来经理一个人就贪污了上千万,钱是小事,可名誉是大事,四十年的公司,对一个人来说都很重要,就不要说一个公司了,能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存活下来是实属不易。 的确,我做错了。 可我不想同流合污,至少我不会做这样损人利益的事情。 赚钱吗,的确需要点手段,可我还是想从正规渠道获得,就算赚的少了,也花的自在。 可听老总的意思,我就是那个损害公司利益的人,所以…… 我要走了? 我的心咚的一响,瞬间脊背起了一层冷汗珠子。 他看我一眼,看不出多大的情绪来。 我更紧张,捏紧了拳头。 “你来这里三年了吧?” 我点头,双膝并拢,可我抑制不住的在颤抖着。 “当年为何来这里?” 我是迫不得已吧,当年我想去秦琛的公司的,那是个金融公司,我专业不对口,但是我想转行来着,因为金融赚钱快,来钱也轻松,后来还是来了这里,虽然专业能用的到,可这里的工作实在太杂乱了,还在对我也特别有好处,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人情世故,阴谋算计,脑子都活了不少。 自然,这些我没办法说出口,我只能说,“因为机缘巧合吧。” 他笑了,爽朗笑声在这样不大办公室好像撞击在墙壁上铁锤,咚咚的敲击在我的心口上。 笑声停下来,他从文件袋子里面拿出来几张纸给我,我看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很多字,但是看不大清楚,只是我的心也立刻提了起来,这是叫我辞职呢还会开除我? 他摆正了纸张,低头扫一眼,跟着说,“你很有前途。” 好吧,人事那边通用的语言,你很有前途,但是下一句就是,要我走人了。 好像在得到这个结果之前我都是自信的,可就算他还没说出口要我走的话,我已经预料到了我的结局,一个喜欢打小报告的人,是不可能留在公司的,这注定了我的离开。 我记得前一世我是自己主动辞职自己去开公司,那种心情跟现在截然相悖,被人驱赶不管在哪里都不会舒服了。 他说,“你以后做我副手,但是我有条件……” 哄! 我的脑袋哄的一下炸开了,他说什么? 他笑了,继续说,“别紧张,这不是什么圈套。副总裁你来做,可这个位置不是谁都能做的稳的。我羡慕你的年龄跟心劲,按理说,我该你赶你走,一个喜欢打小报告的人,在我这里最不该留,可我佩服你的勇气,举报自己的顶头上司,你豁出去了自己的所有前途,所以再三考虑,我会留下你,做我的副总裁,可你的试用期很长,是一年。一年后,你如果没有做出我想要成绩来,我依旧会赶你走。” 我心跳加速,咚咚的犹如雷鸣,激动的泪水流出来。 我不敢相信,我直接一跳好几级就做了副总裁? 公司不大,可也又上百人,我之前的手底下才几个人啊,一把手都数的过来。 我,我不相信! 我抹了把脸,难道是我高烧烧糊涂,出现幻觉了吗? 我再三确认,“老总,我,我被提拔了吗?” 他又笑,“是。这是文件!” 他把几张纸扔给我,跟着说,“你能力很强,我看了你所有的业务合约,这三年来你能做出这个成绩实在惊人,跟我当年一样有能力。我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当然了,很多人都说女人不合适做生意,呵呵,可我倒是觉得做生意而已,哪有什么男女之分,这是要看天分跟勤奋的,你很努力,这是有目共睹,并且你很聪明,知道审时度势,最近的两桩案子也都做的很好,之前那笔钱款我亲自去催了三次对方都不给我面子,可你却做成了。自然,我知道这不全是你的本事,但你懂得利用关系,这就是本事。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人脉,你有;努力,你有;学历,你有;年轻美貌,你都有。所以,你一定会成功。只是成功也需要运气,所以一年的时间,我给你大把的机会去实践。条件吗……副总裁,待遇自然不能少了,但是对外,你还是主管,只是回来了,副总裁的办公室给你留着。” 看似一块甜饼,其实是个裹着糖衣的苦药。 他给我条件很好,但是不能外漏,因为我的资历还不够做上那个位置,所以我需要继续努力。 我暗中升迁,其实我依旧是公司小主管,可我却需要做副总裁才能做的事情,这就等于说我才穿36码的高跟鞋,非要穿上40的鞋子,还要看起来很合适。不然,一年后,我连36码的鞋子都没有了。 我呼了口气,这个事情,很难。 不过也可以理解,一个打小报告的人,不管我的出发点是什么,我这样的人都不会被喜欢,因为我不合群。 自然了,我可以坚决揭发,却不是用这样的手段,因为我太高调了,任谁都以为我是想踩着一心器重我的经理的脑袋往上爬,这是生意场上的禁忌。 他又说,“给你三天时间的考虑,不然,直接走人,我会在你的简历上写明你离职的原因。” 我惊的心口缩了一下,写明了离职的原因,我还怎么找工作,这不是断了我的路吗? 我以为我得到的是两个平行线,要么走,要么留,不会有任何改变,可其实我得到的是两个下坡路。 那我,只能同意了。 刀子已经架在了脖子上,我只有一年的时间残喘生息,我想拼一下,大不了,鱼死网破,我重头开始。 毫不犹豫,我签字了。 他笑起来。 到底是商人,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我就是那个丢了客气,不丢却非常有用却觉得有些咯牙的白菜。 面对他的笑容我笑不出来,在心里上紧了发条。 我的人生啊,也是举步维艰的。 从公司出来,我仍旧有些发蒙,若非我手里攥着这份卖身契,我真的以为刚才是做了一场梦。 上一世哪里经历了这些啊,可我一步步的搅乱时间线,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是好还是坏,谁说的清楚? 我打了车子,司机问了我五遍我才回过神来。 我说,“去……顾氏集团。” 到了顾子崧的公司,我站在大厦门口,仰头看着参天的高楼,心好像也悬了上去。 一时之间我还没分清楚我现在得到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可至少,我没丢了工作,并且我涨了工资。 可这笔工资,我拿的不是很瞬间,好像每一张钞票上都悬挂了刀子,一不小心就会划伤我。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了顾子崧的办公室,这里没人,他在开会,我才回想起来,他说了下午也有一场战斗要打,或许比我还要艰难。 我坐在沙发上等,秘书给我倒水,告诉我那边会很快结束,叫我再等等,他已经去催过了, 我说,“不用催,我没事,就是……就是想坐这里待会儿,你出去吧!” 他哦了一声,在门口看我,欲言又止。 我好奇的问,“怎么了?” “……顾夫人,今天老顾总在,您……没事吧?” 他在就在呗,跟我没关系,哎?不对,跟我有关系,我是他儿媳妇啊,我去,这要是遇见了,我该怎么办,我一时之间慌了。 我说,“我,我该怎么做,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他笑了,“不是,而是顾总交代了,如果顾夫人过来了,就叫您过去呢,顾总说去办公室开会旁听也是好的,毕竟这也是您的公司啊。” 哈!这话真好听,可事实是我不是顾家人,结婚都是假的,我见他爸爸的话我担心说漏嘴,并且我还没准备好见他家里人呢。 我放下杯子就走,“我先回去,我回家,他开完会就告诉他我在家里等他。” 秘书追出去,“哎,顾夫人,您这就回去了吗,那我不好交代啊!” 我没搭理他,我要是留下去了办公室,他是完成任务好交代了,那我呢?谁跟我交代,我又跟谁交代,刚才公司的事情已经叫我一个头两个大了,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顾家本来就乱,讲究强强联合,门当户对,我虽然说是副总裁了,可我是试用的,随时都会被炒掉,我拿什么本事跟顾家扯平关系,所以,必须走。 到了家里,我就开始发愁,这公司的事情就够乱了,好像顾家的事情也没能叫我省心,这婚,不如离了就算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 我接起来,顾子崧的问题就像是炮竹连喷,“你怎么走了,我出来就听秘书说你来了就走了,慌什么?” 我没慌,我是……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慌了,可我就是死不承认。 我说,“顾子崧,我其实就是有点脑子乱,不是慌,我……你能回来吗?” “我要过会儿,他还没走。” 我哦了一声,关心他的事情来,“那事情谈妥了吗?” 他恩道,“是,可有些难做,他把我的资金阉割了,我手头没资金了,所以还是等于没同意。” 这不是坑人吗,哪有自己的老爹这么坑自己儿子的,我想骂人的话没说出口,只哦了一声,我也没钱,可我想,我是可以帮一帮的,我说,“我可以用我爸爸的关系在银行给你贷款,但是需要抵押东西。我的的房子是新房,英爱能贷出来不少,我爸爸那边的房子我动不了,都是我父母的名字。” 他笑了起来,跟着温柔的问我,“真的关心我?” 第51章我想表现一下我的性感 这不废话吗,我出事的时候他不也在关心我么? 可我没吭声,我死鸭子嘴硬习惯了,不嘴硬就不是我了。 他说,“行啊,回头再说,万不得已我不动这个念头,你在家吗?” 他跟江临真是不同,如果是江临巴不得我做点什么,就算我不做还要费脑筋利用我,他却直接委婉的拒绝了。 我笑笑,说,“是啊,还是家里舒服。” “我一个小时后回去。想吃什么,我买了菜带回去做。” 好像家里也的确什么都没有了,附近有市场,等他回来那多久才能吃上,并且他工作累,还是我来做吧,我说,“我去买吧,你回来等着吃就好了。” 我想,就算对我来说不是好消息,可也是升职了,我还是想小小的庆祝一下。 “你不给我一个保持性感的机会了吗?” 我说做饭的男人最性感来着,他就记住了。 我笑起来,“那我给你留一个菜你来做。” “哈哈,好,在家等我回来。” 我买了许多才,能想到我能做的菜都买了回来,才厨房忙了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那人喜欢了一开门就大叫我,“老婆。”跟着,要是放在盘子里面,哗啦啦一声响,继续对我说,“我回来了。” 我笑,歪头看过去,他只穿了衬衫,外套不知道哪去了,手里提了一只烤鸭,笑着走过来。 我把切好的菜放好说,“你洗手等着吧,我马上好了。” 他进来,眼睛里面都是亮光,“什么好日子,做这么多?” 我没说。 他笑着打量我,跟着说,“好消息?那……升职?” 我还是没应声。 他却笑起来,跟着说,“是好事,做经理了?” 我还是没应声。 他抿了抿唇角,嘶的吸口气,开始分析起来,“那个老东西很狡猾,其实说实话,我开始以为他会开除你,最好的结果是叫你自己辞职,但是最差的就不好说了。可你升职了,肯定会是经理,这样他没有办法那副下属,你公司烧水哦约有百八十人了吧,一件太大他没办法安抚,那就不是经理。好像你们那边也没副总的差事,那个位置多半都是废柴,养着仙人不做正式的人,你对公司贡献那么大,能力也不错,努力上进,只是这件事做的冲动了点,所以我想他要是处于另外一种观点考虑的留下你,那就是重用了。可你打小报告,他重用也不敢明目张胆,不然如何坐稳位子,那……暗中圣旨,实则还是老位子,我树洞没错吧?” 我惊的嘴巴都长大了,难道说老总的思考问题死思路都是一样的吗,他怎么能猜的这么准备? 我笑了。 他又说,“圣旨了,不好推测了,你们公司职位不少,但是高位不多,他年纪大了,肯定组要帮助,助理电话委屈了你,你的作用是做生意,拉客户,那……嘶,说吧,我想不到了。” 我笑起来,撅屁股给他。 他坏笑,拍一下不算还捏了一把。 我哼了一声,“别闹,你拿出来,在我的裤兜里面。” 他从我裤兜里面狠狠的一捞,这时候还不忘记占我便宜,协议拿出来,定睛一瞧,跟着惊呼,“卧槽,跟我评级了,可是宝贝,你看了没有,条件太苛刻,这太难了。” 是吧,他也觉得难,可我这是被逼无奈啊,我说,“那你说我有什么办法,我要是不同意,他直接在我的辞职报告上写我离职的原因,那我不是后半生都找不到工作了?他就是逼我就范,我同意了就是了,好坏也说不准。累是累了点,我也想努力一把试试看,我是不是有这个本事,如果没有,一年后我被打回原形,也心甘情愿。” 他又嘶的吸口气,皱眉说,“傻不傻,不会去我那里吗?我不需要你的简历。” 我笑,没应声。 我如果想利用他这个,早就利用了,可我就是想叫自己的事业自己做主,在复仇的这段时间,我也不能荒废了自己,工作需要,事业需要,除却家庭跟爱情,我都需要。 “从,一年以后再说,还有我。”他又将协议塞回我裤兜里面,还是不忘记捏一把。 我笑着躲开,他追过来,靠在我身后,深吸口气说,“那你会很累。” 累啊,只要累不死,我愿意做。上辈子的死也不死累死的,是被毒死的,重获一世,我要做的事情很多,再不想耽误了自己。 我说,“人吗,总会要累的,你不累吗?” 他想了会儿,点头,下巴放在我肩头上,“我来做吧,我想表现一下我的性感。” 我笑起来,捏了他一下,“那就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我们到底是如何从饭桌上吃到床上的,又是如何从满身衣服到一丝不挂,我已经不记得了。 深夜,我饿了。 我爬起来想做点吃的,他也跟着我起来,拉我出来说,“我来吧,我也有点饿了。” 我在饭厅等他,他把几样菜放在一起炒,又放了米饭进去,端出来一个小盆子,搅拌上辣酱,两只勺子,我们就这样在凌晨三点,捧着喷子吃起了这样别样的夜宵。 哪怕是多年以后我们不管闹成什么样子,依旧会想起这样的时光,一盆子炒饭泯恩仇。 吃的太多的结果就是,思淫什么来着。 又是一番苦战,早上我们都没起得来。 上午十点,我们才纷纷起床,我还没到上班时间,原定是要休息七天,我才休了三年,余下四天我想做点什么。 我说,“顾子崧,江临那边开始动手了,在筹备资金,我想做点什么。” 他从卫生间探头出来,想了一下说,“好!” 他走后,交代我不要跟就江临单独在一起,他给的任何东西都不要碰,见我连连点头他才放心离开。 而我,买了水果,叫上了商芸芸,去了医院。 我想看看他们两个的演技到底多么的高超。 到了医院,商芸芸坐在门口的位置上看着我们,一言不发。 我则是笑眯眯的给江临拨桔子吃,说了很多话,他问我为什么前天突然就走了,他打电话我也不接,是不是还在恨他,我说没有,就是回去想了想,现在想通了所以就来了,顺便说了他项目的事情。 他说,“钱我不够啊,瞳瞳!” 他余下话没说,可我也没有啊,顾子崧那边都说了他资金不足,我也不会利用我爸爸的关系给他贷款了,我的房子我才不会给他用,可我还是要周旋,我说,“我给你想了办法了,但是现在我能用的关系都用了,我也没办法了,不过……哎?商芸芸,你的公司那边不是可以做抵押贷款的吧,资金到账也快,你看看能不能给江临想想办法?” 之前顾子崧就说商芸芸是利用自己职位的便利开公司做洗钱的勾当,但是她的公司做大太大了,光芒太大会被发现很危险,所以借用江临这个项目的事情彻底的请洗一次,至于钱财来源,肯定是她自己内部的另外见不得光的钱的来源决定的。 不管我是否建议给两人假装搭线,她都会这么做,只不过我的话会起到一个促进两个人直接正面在外面见面的关键。 其实我是巴不得他们能在外面公开露面的,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能露面,那我做事也方便不是? 要不然他们在暗处我在明处,那我多累,现在都在明处,鞭子抽下来,三个人挨着,我也疼不到哪里去。 再者说了,我挥舞下来的鞭子伤的也肯定不是我自己啊。 我笑笑,见商芸芸没吭声,继续说,“都是老同学,江临做事你是知道的,肯定会做的很好,并且这个项目他也努力了很久,你就帮帮呗,就是在公司看看问问也行啊,不成也没什么。” 江临呵呵的笑,难掩脸上的不自在。 我又说,“你该不会还在乎以前的事情吧,那都过去了,我都没怪你欺负我呢,都是小孩子,不懂得什么叫爱情的,你看你现在过的不是挺好吗?”我盯着她无名指上戒指,笑了,问她,“丈夫对你一定很好吧!” 我故意这么说,不管江临这边如何作响,都是一把刀子,狠狠戳在他的身上。 两人苟且这么长时间,肯定是有感情,裂痕也存在,可不还是没分开吗,那商芸芸结婚这件事那个大男子主义非常严重的江临就不在乎吗? 在乎,非常在乎。 我偷偷的扫他一眼,眉心的痕迹那么重,手腕青筋都跳起来,他一定气坏了。 我心情大好。 低头继续说,“都没听说你结婚了,上大学后我们都不联系了,没想到你现在是大公司的人了,真是厉害,江临,你有没有后悔当初没同意商芸芸的追求啊?” 一定是后悔死了吧,不然现在应该是光明正大在一起,整天苟且谁愿意? 只是不知道上一世的商芸芸是否也结婚,那也或许是离婚成功了,可是江临这边跟我分手的话就得不到底我的全部家产了,只能杀了我。 想到此,我的手抖了一下,刀子划开了我是手指头。 我低呼。 江临比我还紧张,抓我的手过去用纸巾包上了就开始埋怨,“那么不小心,疼不疼?” 其实我也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他这演技太好还是真的,我都有些分不清楚了。 可我还是下意识的去看了一下后面坐着的商芸芸,她该是雷打不动的样子,依旧淡淡的神色,话也不说,坐着像一尊雕塑。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深不可测! 我不过割破了手,江临大惊小怪了一会儿,吹气包扎,还把护士叫了进来。 护士给我做了清洁,贴了创可贴就出去了。 这时候,商芸芸说话了,“我来就是想问问江临是否需要帮忙,不过看江临该是不想我的帮助。” 第52章顾总生气了 我愣了下,在江临说话之前说,“需要,一定需要,江临你说话,你的资金不够,我这边也没办法了,顾总那边都说了不帮忙,我们只能想别的办法,你说话啊江临!” 他绷着奇怪的表情看着我,跟着眼神转开,看向商芸芸。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瞬间电闪雷鸣。 若非我在这里,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现在就撕开了衣服在这里大战几回合。 可在眼神灼灼的目光下相对片刻,江临却摇头,“不用!” 面上说不用还是真的不用?我怀疑。 商芸芸眉头挑起来。 我见过她这个样子,以前上学那会儿她生气了就会这样,跟着转身离开。 可此时的他没转身离开,而是继续站着没动,挑过的眉头渐渐恢复平整就笑了,“好,我知道了。” 说完,她这才转身离开。 人可以演技好,可以伪装,可有些生活上的表情是深入骨髓的改变不了的,所以她这是真在生气,那江临也真在为难。 所以,两个人闹崩了,是吗? 那因为什么掰了?之前江临孩子自己的父母的时候两个人还恶心的互相鼓励来着,在办公室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也没含糊啊。 我默了会儿说,问他,“怎么了,你们……看起来有些不对,是早就联系了吗,还是一直在因为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啊?” 江临收起不快的神色,半晌才说,“之前我找她帮我处理海滨项目的事情时候她就有些生气了,说我目的不纯。的确是我不对,一直都没联系人家,现在突然找人家却是这样的事儿,换做谁都会生气。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钱吗,总会有的,求她还欠了她人情,虽然说是老同学,你也看到了,她跟我们不一样。” 是不一样还是你们之前有隐情啊? 我心中算盘啪啪的响,脸上却笑的轻松。 从医院出来,我给家里打了电话,问问我老爸老妈的最近情况。 我习惯了一周打一次电话的,可能是因为习惯了吧,他们总是对我很放心,所以从小到大,也没见他们多关心我,姥姥对我说我父母就是事业型的傻子,对家里人都这样不冷不热的,但是遇到了事儿肯定好用。 我起初还不理解他们,后来因为江临要开公司的事情我去找了我爸爸,他都没问为什么直接就同意了,可还是提醒我,不要跟江临走的太密切,说他不是我的良人。 或许是因为老一辈人眼光独到吧,那时候我爸爸就不同意我们了,如果我上一辈子听了他们的话那我不就不用死了吗? 幸好,我还可以重生。 爸爸接了电话,第一句话问我,“女儿,我们刚才还在说起你,想过去看你。” 现在?可不行。我跟顾子崧之间的事情还没解决呢,这要是知道我都结婚了他们肯定炸毛,并且我复仇还没结束呢,现在还只是开始,我可不想他们也受牵连。贷款的事情我已经将他们拉下水了,我不能再叫他们牵涉其中。尤其,江临要是知道我父母来了,肯定更加会无所不用的要我父母帮他,那怎么得了? 我说,“爸爸,我下个月有年假,我过去看你们,你们就别麻烦了。” 我爸爸那边笑起来,“那感情好,你来的时候给你妈带点辣酱,她想吃了。” 我笑起来,“好了,知道了,我多买点送过去,那我不如现在就买了邮寄过去呢,估计下周就能收到。” “也行。女儿……哎,我们听说了点事儿。” 我心惊起来,他们虽然退休了,可是在国内还有很多朋友的,听说了我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好歹他们还是银行的小领导呢。 我紧张的问,“什么,什么事儿啊?” “顾家人在打听你,是吗?” 啊? 我还以为他要说的是江临的事儿呢,最多也知道的是我在银行那边给送了消息说不给江临贷款了,那怎么还跟顾家扯上关系? “爸爸,你说什么?” “顾家人在打听你的底细,你是不是在跟他们家的什么人谈恋爱啊?” 我去,到底是我父母,我撅起屁股拉什么颜色的屎都知道。 但是顾家人也未免太不地道了,打听我这件事就不能悄悄的进行吗,怎么远在国外的父母都知道了? 我说,“你听错了吗,不可能的事儿,我都不认识什么顾家人?” 我打死不承认,不然怎么样,他们离得远,除了乱担心也什么都做不了,我可不想他们飞回来看我。 我爸爸的话没说完,妈妈就把电话抢走了,对我说,“女儿,我记得你高中同学那个顾子崧就是顾家人,是吧?” 到底是女人,心细,我还以为我妈妈不关心我的私生活呢,没想到还是记住了,这多多少年的事情了,竟然还记得? 可我还是不能承认,“是吧,我不记得了,哎,你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到迷糊呢?打听我做什么,我现在在这上班上的好好地?” 妈妈说,“老朋友坐在来聊天,说起你了,问你是不是结婚了,你说奇怪不奇怪,还说顾家人问了他关于我们的情况。” 我擦,我爸爸的老朋友大多也都会银行的,顾家人还真是人脉广呢,国外的银行都有熟人啊? 我吸口气,这肚子里的火就上来了,顾家人过分了。 想了解我还不简单?直接找我不就行了,干嘛打搅我父母啊,再说了,我父母都退休了,以前银行跟现在银行的内部系统不一样,我爸爸顶多在内部人脉光一些,所以在商人眼中也算不得什么人物,那我跟顾家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结婚这件事就不该相信才对,怎么还去打听我? 我说,“妈妈,我没结婚,我单身好着呢,我才不要结婚,以电子有没有,你别听别人乱说话啊。啊,对了,你要的那个辣酱我现在就去给你买,一箱够吃不?” 妈妈无奈的叹息一声,“傻丫头,遇到事了跟家里人说,也怪我们当年就忙着工作了,疏忽了你,你啊,哎,你照顾好自己啊,辣酱不要买,别听你爸爸乱说话,我没想吃,就是昨天聊天说到了这件事,你如果下个月真能来,人过来就行了啊!” 挂了电话,我心情复杂。 直接一通电话打给了顾子崧。 他那边该是在开会,声音很低,但还是对我说,“说吧,我听着,在忙!” 我管他忙不忙,手不能伸都那么长,我说,“之前不是约法三章了吗,我说了余下的我想到了就说,我现在就想到一个。你我是假结婚,沾亲带故的事情我不喜欢,尤其是我父母,你爸爸那边你给我管好了,不要去打搅我父母的生活,有什么问题冲我来,我楼瞳还是能扛事儿人。” 他那边宁静了会儿,跟着对我说,“等一下。”我没应声,就听他那边对外面的人说,“散会,都滚出去!把小张叫来。” 一阵安静过后,他语气温和的问我,“别急,说说,怎么了?” 我说,“我刚才跟我父母通电话,他们说我是不是结婚了,还说你们顾家人在打听我。我说过,我们结婚的事情不要公开,你在公司内部怎么做我管不着,你家里人那边你说了就说了,可至少要做到不能打搅我父母吧?这是底线,知道吗?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本事冲我来。顾家人本事大,厉害,可以,干嘛把手伸到国去,还问了我爸爸的朋友关于我家里的事情,很过分,知道吗?” 顾子崧吸口气,默了会儿,说,“你在哪里?” 我看一眼周围,“在公司附近。” “具体点,我叫秘书去接你,我们见面说。” 到了他公司,所有的人依旧会在见我后叫我顾夫人,可都好像很怕我的样子,飞快的躲开。 身边的秘书这时候说,“顾夫人,顾总生气了,没生气这么大过,把人都打了,您进去后也要当心点。” 难道他能打我? 我哼了一声,“知道了。” 我以为秘书说的是夸张的话,谁知道一推门,果真,满地的血水。 顾子崧脱了外套,白色的陈尚全都是血污,可他没受伤,跪在地上的男人满脸血,已经看不出他的样子。 我大惊,看看他,看看那男人,不知所措。 顾子崧低头擦手上血水,对我说,“小张,你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地上的男人抬头看我一眼,先是吸口气,跟着说,“是我说出去的,顾夫人这件事怨我,我当初以为老顾总叫我只是想去问问最近公司的情况,可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说最近顾总最近在做什么的话就开除我,还将我老婆的工作也开了,我们才生了二胎,房贷还没还干净,我不能丢了工作啊,我,我就说了。” 我仔细盯着小张看,这不是顾子崧的司机吗? 嘶,我倒抽口气,也难怪顾子崧会生气了,知道他的事情最清楚的也只有司机了。 所以,小张我也同情不起来了,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我能理解顾子崧的气氛,杀了人的心都有。 小张说,“我跟了顾总五年了,顾总还在上学的时候我就是司机,我知道顾总对我的信任,可我,我……对不起顾总,这件事我来承担。” 顾子崧冷冰冰的问他,“你怎么承担?你知道后果吗?现在他已经叫人去了国外打听我妻子的底细,你想过吗?” 小张一怔,一脸的惊慌。“我,我不知道,我以为老顾总会直接找顾夫人约谈,谁知道会是这样?” “涉及到长辈的事情就不会简单,他能做什么你该比我清楚。” 小张点头,“当年我的事情我还知道,那是我处理的,我知道,可我,我……顾总,对不起,你把我怎么样都行,开除我都愿意,就是别动我家里人。” 顾子崧起的扔了身前的茶杯,咣当一声砸在了小张的脑袋上,裂开了口子,血水流出来,小张吃痛却没吭声,只捂住了伤口,垂头看着地面依旧跪的笔直。 可事情已经这样,怨恨谁也没用,我说,“先送医院吧,这件事……我来解决。” 第53章我做了你喜欢吃的酱汁鱼 顾子崧还没开口,小张急了。 “顾夫人,不行,这件事……解决不了。” 哪里有解决不了的事儿?我蹙眉问,“怎么了,我去找老顾总,他不就是想我离开吗,那我就离开,别打搅我父母的生活就行。” 顾子崧急了,“瞳瞳,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啊,要不然我们……” “不可以。”他低吼,脸色雪白,盯着我的眼睛有些红,半晌才无奈吸口气说,“不至于。” 小张说,“顾夫人不知道,当年其实也发生过这样事儿,当时顾总还在上大学,学校有个女同学追顾总,顾总躲开了,一直都没同意,可老顾总还是知道了,并且直接找了对方父母,这件事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成年人不说也顾总也没同意,可老顾总说那个女孩子家境不好,只穷人,容不下,担心有一天对方因为顾总的身份找机会下手那就晚了,于是就想办法把人家父母的工作都搞丢了,女孩子也被开除,顾总不想事情闹大去求过老顾总,谁知道事情更严重,老顾总直接将人家一家子送到了乡下,都是普通家出身,可其实也是很好的工作,退休后也是好家庭,现在却直接弄到了乡下,不能回城不说,还威胁人家如果女儿还来这所学校就送他们一家子去山区,活不活都是个问题。最后那女孩子经受不住压力,跳河了。人是救回来了,可也不知道怎么样,一家子离开后再没了消息,顾总找了两年,就是想弥补,谁知道牢固总知道了说顾总不死心,会耽误他前程,提亲一天去找了对方。要不是我送信快,那一家现在都不知道能不能活。我给送了钱,现在在别的城市做了点小生意,换了身份跟名字才没事的。” 我听后一阵唏嘘,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我能理解顾家人家业大的哭闹,毕竟是百年起夜,并且也都是白手起家,后来家里人多了起来,家族企业的弊端就是争名夺利的厉害,所以家里的孩子都当成龙凤培养,不想差了本分,可我没想到他父亲却是这么变态。 就因为人家女孩子的主动追究就变成这样子,那要是真的在一起了…… 我心里后怕。 顾子崧走过来,握了我的手说,“有我在。” 上高中那会儿我知道顾家有钱,但是生意也没这么大,这几年蓬勃发展,势力大了,人脉广了,那个冥顽不灵的顾家掌门人肯定也会更加膨胀,脾气尤其古怪。 尽管我没亲眼见过当年那些凄惨的事情,可我觉得,心头怕的厉害。 这可比我被毒死还要恐惧呢? 死了就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可要是亲眼见到被逼,一路路退缩,却无处伸冤,我相信我也会跳河的。 “那都过去了,当年我什么都不懂,也不在公司上班,没权利,所以这些事情也怪我没本事,现在不会。”顾子崧肯定的说。 是啊,一个人没本事,就会被无限制的欺辱下去,可他的父亲现在也还是权利在握啊。 我说,“那我离婚了呢,离婚了是不是这些事情就没了?”我说。 “顾夫人,您别忘了,你们已经结婚了。好在我没说,我说你们只是恋爱。是姑老爷子叫人去查了,估计是知道了些什么。” 所以知道我爸妈是前银行行长,或许会有点通融才没对我下手,可早就退休了,并且我父母那边我是一点关系都没用的,我也不想用,他们也不善于这种交际,自然不像别人家那样富有,即便退休了依旧财源滚滚的。 不管从哪一方面比起来,我跟顾家都不合适的。 我吸了口气,“顾子崧,我们离婚,现在就离婚,我不想他对付我父母,他们忙了一辈子,退休下来才能安静的享受生活,我不想因为我的一时糊涂就叫他们平静的生活受损,现在就回去拿户口本。” 顾子崧皱眉看我,任由我拉着他也不动,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看我也不吭声,许久后无奈的吸口气,低声说,“你相信我,不行吗?” 这语气,像是祈求,可我不是不相信他,我是不想用我父母的生活做赌注。 小张也劝说我,“顾夫人,还是别冲动,或许事情没那么严重,顾总生气也是因为我背叛了他,好在我说的也不全是实话,并且顾总这边也做了手脚,顾夫人的身份隐瞒的很好,相信老顾总想查也不容易。” 是吗,那又如何? 我问顾子崧,“那我就可以用我父母做赌注了我吗,我家庭就这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我不想被人打搅,你跟我离婚,就现在!” “不离!”他咆哮,眼睛红的像兔子,急躁的在我跟前走了两圈才停下来,满脸通红,可语气依旧低沉,低声告诉我,“这件事我来处理,我保证你父母,不,我的爸妈不会受牵连。” 这时候套近乎?还叫我父母爸妈了,嘴甜是好事,可有什么用处? 我说,“你保证,要是真出事了,你负责吗?你负责的起吗?” “绝对不会出事,你相信我。以前我无能,那是因为我没本事,我还在上学,有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我该发展属于自己的事业自己的人,才招来的小张,可我现在不同了,嘶……树苗,听话,听我的,别那么冲动,现在不能急躁,爸妈那边还有我,你相信我。” 我咬住嘴唇,盯着他眼睛看。 多年以后我每次在看他眼睛都会觉得他的眼睛像星辰,会说话,给人坚定的力量。 我没应声,可还是担忧着。 我说,“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处理这件事,我下个月休年假会过去看他们,如果你做不到,我们就离婚。” 他说,“好!” 我这才舒口气。 小张也笑起来。 我说,“叫小张去医院吧,他也是被逼无奈,你知道你父亲的手段,你埋怨他也没用。” 顾子崧看一眼小张,没好气的点头。 小张却还跪着不起来,“顾总,那我……明天离职,我不要工资了,就是别,别叫我老婆也离开。” 顾子崧没说话。 这情况我随便插言也是那么回事,毕竟顾子崧是老总,小张对我好也是看在顾子崧的面子,直接对我,他或许只当我是陌生人呢。 可刚才我的话也说了,埋怨没用,余下的就看顾子崧自己的决定了。 多少年的陪伴,一个十足的忠诚的人不好培养的,在这样的社会上,多少欲望跟诱惑,我觉得小张已经不错,并且他也是被逼无奈。 顾子崧吸口气说,“养伤好了再回来吧!” 小张一怔,笑了,重重点头,起身要说什么,咚,昏倒了。 晚上,顾子崧买了菜回来,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身上放了一个厚厚的资料,是公司的内部文件,我想研究一下,具体的工作我还不是很了解,没了方向我不知道怎么展开,毕竟我也是一个小头头了,尽管是实习的。 他坐下来,看我一眼,没说什么,默了会儿,才说,“对不起。” 凡是发生了道歉自责的一点用处没有,我说,“道歉有用吗?” “没用。” 我挑眉看他,这人也挺可怜的,看着风光的,现在势力这么大,一句话就能帮我要回来好几亿的欠账,可到了家里或者公司,还不是要看自己顶头上司老爹的脸色吗,到了什么时候才能自己做主啊? 我也不为难他,期限在内,我不想我爸妈受半点委屈。 “哎,不说这个了,我饭菜都做好了,吃饭吧!” 他嗯了一声,还是满脸愧疚,跟着说,“当年我还跟你联系的,所以也没心思看别人怎么样,那个女生是事情发生了我才知道是谁,可已经被开除了。” 他还真无辜,不过也的确不怨他,又不是他主动招惹,只能说他有一个变态并且控制欲望强烈的渣爹。 我说,“过去了,自责没用,以后好起来就好了。吃饭吧,我做了你喜欢吃的酱汁鱼。” 他笑起来,可还是一身的疲倦,点头,牵住了我的手往饭厅里面走。 坐下后,他迟疑着,欲言又止了会儿才说,“我明天和后天都不回来了,你去公司住两天吧,委屈一下,我担心你晚上u哦噩梦又发烧。” 啊!说到这个我还真是要想想了,的确啊,我也发现了,只要他在身边,哪怕是他睡沙发我都会睡的很安稳呢,也不知道为虾米? 我想,反正也没事,去就去吧,从他公司那边到江临医院也比较近,我说,“那我明天去医院看江临,顺便撮合他跟商芸芸合作的事儿,你叫秦琛那边给我下点筹码,就告诉商芸芸去拉点生意回来,给她点提示什么的,只要江临跟商芸芸两个人在明面上搭上桥了,我这边就动手。” 釜底抽薪,绝对叫两个人都吐血。 想到此,我就浑身力量。 顾子崧恩了一声,也不知道听到没有,啪啦口饭,给我夹了鱼肉,却说,“去了公司也可以做饭,我叫人在楼下餐厅开了个小炉灶,你想想喜欢吃什么,晚上我做给你。” 哈? 想这么周到,不过外面的东西再干净吃着味道也不对。 这倒是好办法,只是太麻烦了。 “不麻烦吗?”我问。 “不会,想好了吃什么回头告诉秘书,我叫他去买菜。” 我笑了,“好啊,那就多做几个人的份额吧,秘书啊,助理啊,你那个楼层的还有谁来?我记得七八个人的吧?” 他说,“余下是保镖,每天跟着你不知道吗?” 我惊讶? “跟着我,什么时候?” “结婚后开始的,都不知道吗?那说明他们做的很好,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最近都那么安生?” 这话的意思是在这期间还有人对我下手了? “那是谁找我麻烦了,你们给制服了?” 第54章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 “恩,我要说那个人是商芸芸找人做,你信吗?” 我信,那个女人上辈子还撺掇江临毒死了我呢,我自然相信,我没一点惊讶,只点点头,低头继续吃饭。 他好奇看我,跟着笑了,“心挺大啊,不担心吗?” 我摇头,“不担心,死过一次已经,再被害死我认栽,谁叫我不够人家那么狠呢?” 他放下筷子看我,眯了眯眼睛。 我惊住了,我说了实话。 可我又立刻打马哈哈圆谎说了回来,“没事,我就是说她商芸芸又不是一次害我了,我能想想象的到她多么恶劣卑鄙,那就得麻烦你的手下多保护我才行了,我最近去江临那的次数比较多。” 他眯眼看我,跟着就侧隐隐的笑了,放下筷子,歪头打量我了会儿才说,“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执着到现在还是喜欢的吧?” 我哪里表现的我还喜欢那个人渣了,要是我还喜欢他,那我脑子真的是被屁崩坏了。 不过这么幼稚的问题他怎么问出来,再说了,我喜欢谁跟他几毛钱关系? 我没打理他,突然想到大学的时候我们好像是联系过,他还经常给我邮寄东西的呢,起初都是一些书籍啊什么的,我都能用的到,不过我给他钱了,也不白用,那他后来就突然不跟我联系了,我那时候还挺纳闷的,是不是后来交女友了所以就把我这个同学给忘记了? 不过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真正的友情,我那时候的心思也都在江临身上,没注意到他,放寒暑假回家我们同学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大多都是以前玩的很好的,那时候所有人都在问我跟江临怎么样,可没人关心他。 说来,他也是学校当年的风云人物呢,多少人追求他啊,好多人还误会我跟他之间有一腿,搞得我那时候麻烦不少,后来我公开了喜欢江临还主动去送了情书,我跟他之间的误会才慢慢变淡的。 只是,我们之间总是叫我觉得而有些奇怪呢? 我挑眉看他,这人真好看,嘶,不能多看,不能多看,不然吃饱了又该作别的事儿,哎呦,我的老腰,昨天的还没休息过来呢。 我偷偷的笑笑,低头吃饭。 他突然凑过来一张大脸,满脸危险的看着我,“想什么呢?想他?” 放屁,我生气的一拍桌子,嘴里面的米饭都要喷出来,我嘶的吸口气,问他,“你能不能不要总提他,我跟他没关系,一开始是我愚蠢追求他,可我现在智商提高了,我不但不喜欢他我还人特别恨他,行不行?” 他噗的笑出来,伸手擦了一下我的嘴角。 我怔了一下,他将粘在手上的饭粒吃了进去,跟着低头吃饭,似乎对我的话很……满意? 我刚才也没说什么啊。 我好奇的问,“你又干嘛笑啊?”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自然要笑。”他端着饭碗,筷子送到我嘴边,“啊,我喂你。” 我也没迟疑,听话的张嘴吃了,鱼肉真香,可是怎么没有鱼刺呢? 我正狐疑的吃,低头看他在那不吃饭认真的挑鱼刺,跟着又端着饭碗把筷子送到了我嘴边。 我怔住了。 突然间我觉得房间里面的温度都上升了好几度,身上一股暖流冲上了头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感动,眼角有点点泪光。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谁对我这么好过。 我以前不知道我什么那么执着的喜欢江临,现在我总算懂了。 我从小到大,没被父母真正的心疼过,所以别人给与我的一点点的好我都当成宝贝一样的护着。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江临他就帮我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书本,而那个书本就是顾子崧跟人家打闹的时候经过我身边碰掉的,可能他自己都没看到,直接跑走了,其实我也没有太过在乎,可是好意却一直记者,如果当时顾子崧回来帮我捡起来,又陪着我一起回教室,说一些温和的话那我那时候喜欢的或许就是他。 人啊,就是这么奇怪。 网上最近流行的一句话是,女人从小缺爱,所以对恋爱的好分不清楚是真是假,旺旺这样的廉价都好都来之那些人渣。 所以,受伤的女孩子通常都是从小就缺爱又渴望爱的可怜人。 我们这一代人,不,确切来说是这个社会下,重男轻女的思想太过严重,从小被照顾的都是男孩子,可女孩子被忽视,久而久之,男孩子越来越没有担当,而女孩子却无比强大,一个人围着灶台转,又在外面打下一片天地,回家还要照顾老公孩子,整天被抽打成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而男人就只会工作,却又怪女人无用。 多么可笑啊! 我想的有点多,可通常大道理不是都在小事情上见真小的吗? 我想,我就是那种从小没受过父母关爱却又无比强大可是内心脆弱的傻子。 我哭起来,有些没道理的埋怨起他来,“你混蛋,你为什么不早点对我好,为什么不是你呢?” 他怔住了,脸色惨白,扔了手里的碗筷,手忙脚乱起来,“怎么了,我对你不好吗,我哪里做错了,我改还不行?你别哭啊,不喜欢我喂你那我就不喂了,别哭,哎……嘶,宝贝,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 不管真假,这情话真好听。 他抱住我,很用力,轻轻地拍打我的后背,“不哭了啊,对不起,对不起。” 他道歉个屁啊,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就是有点无理取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姨妈快来了就有点情绪不稳定,我噗的笑起来,问他,“你知道我什么要哭吗,你又没做错,你干嘛道歉啊?” “啊?反正我就是错了,可我真不知道哪里错了。” 我无奈的笑出声来,这个人总是能叫人又哭又笑。 他也笑了,无奈的满脸担忧的看我,帮我擦掉脸上泪水,当我平静下来他才问我,“我对你不好吗?我哪里做得不对了,你告诉我,别哭啊。我不知道怎么办好。” 我笑,“不是你的原因,是我……哎,像以前的事情了,觉得很多事情其实只要错过去一点点,事情也不会变的那么恶劣。你有没有想过,我,我有一天会被毒死呢?” 他愣住了,跟着又抱住了我,“不会的,只要有我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有,我也会叫那人死的难看。哎呦,你这是大姨妈要来了还是怀崽儿了,情绪波动这么大?” 我顿时生气,混蛋,狠狠咬了他一下,“别胡说八道。” 他也不动,连连点头,“好好好,不说,不说。” 笑起来,“那你继续给我条鱼刺,我要吃鱼。” “啊,好,吃吃吃,吃胖胖的,胖点可爱,胖点好看,真的,我给你说这里的鱼肉最好吃……” 我笑着看他,话匣子打开了就说个没完,可手上的活儿却没停。 我吃了两口就摇头,“你吃吧,我吃饱了。” 他点点头,笑了,自己吃的很快的一会儿就放下了碗筷,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说,“找这么下去我就成猪了,不成,得出去走走去,我们出去走走,这样吃下去真的要胖死了。” 我笑,其实他很瘦,身上都是腱子肉,看着就有力量,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咳咳!” 我尴尬的热了脸。 他回头看我,“感冒了?”说完,伸手摸我额头,“没事啊,脸这么,你想什么呢?” 我笑起来,起身躲开他的视线,“讨厌,我去换衣服,我们出去走走。” 他笑着在饭厅问我,“想什么了,说吧,我都满足,现在浑身是力量,是不是我又该交公粮了。” 隔着房门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子男性荷尔蒙的阳刚之气,真的是充满了诱惑,啧啧! 我很吸口气,看镜子中的自己,双颊绯红,眼中含春,身材火辣,其实我还是很有料的,就是,哎呀,最近腰围好像涨了,我真要锻炼了。 这个小区附近很多公园广场,因为是靠近郊区,这边的也比较宽敞,更加安静。 之前我买这里的房子是因为这里便宜,这几年房价飞速涨起来,翻了好几倍,又因为很多有钱人在这边买了独门独户的房子自己改成了别墅,后来顾子崧在这边开了餐厅,大型超市,前边还有一个停车场,这边发展迅速,人多起来,尤其是晚上,倒也是热闹的。 估计是在这边买房子的大多都是新婚夫妻,所以很多出行的夫妻都带着小孩子,三口之家,或者四口只家,还有人牵着一条狗狗,漫步而行,一片祥和。 突然觉得,其实生活节奏慢下来也很好,这样至少能够叫人感觉到生活的美好,少了许多斗争尔虞我诈。 他突然搂紧我肩头,侧身看我一下,笑了,“这样挨得近了才像夫妻。” 我给他一个白眼,任由他自己玩去,想到了秦琛事情。 “对了,秦琛晚上给我发了微信,问我最近的出行状况,他想约我们一起吃饭呢。” “啊,做什么?”他的眼睛落在远处的一家四口上,好像眼珠子上被涮了根绳子,拽都拽不回来。 我狠狠捏他一下,继续说,“就是想说说商芸芸的事情,他想开除她,但是因为是我们给他的消息,所以想还给我们这个人情,就是问问我们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他说等我这边的消息再下达开除的通知。” 他愣了一下,一点头,这才转头看我,揉了一下被我捏痛的手腕说,“那行,双管齐下,釜底抽薪,足够她们两个人互相折腾一阵子了,就是如果江临这边出事的话,我担心银行那边会第一时间联系咱们那边,所以我想明天晚上我们先去找银行行长吃个饭,你得想好怎么介绍我。” 啊,是了,那个行长是我爸爸一手带出来的,当时他在我爸爸身边做秘书,还是个实习生,一晃几年啊,就做了行长了。 当时给江临贷款也是他操作的,那个人跟我爸爸的关系很好的。 我问他,“他跟你关系怎么样?” “很好啊,你觉得银行跟我们的关系能不好吗?我之前做项目在他那边拿了六个亿,长换上后他又主动给我拿了些,不然i以为我哪里的钱在一年之内把我的公司创出两个点来?” 我倒抽口气,还真是,不过这也说明他顾子崧有本事,换做是我,估计贷款还上就不要错了。 我说,“那可怎么办,那个人是我爸爸一手带出来,对我不是很了解的,但是跟我爸爸的关系很好,要不我不出面了,行吗?” 他笑了,一脸的狐狸样子,摇头,“不行。并且……” 顿了顿,我笑的更加狐狸样子,捏我一下才继续说,“我已经说了,明天带我老婆找他吃饭。” 第55章把江临调走,你就是我的 我觉得,他肯定是我几辈子之前没事儿干就回眸看到无处次的那个傻逼,他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一定是。 他见我不开心,笑笑,又说,“别生气,见一见也没关系,我早晚都要叫你父母的。” “想得美!” 我生气的回家,他屁颠屁颠的跟我回来。 到了家门口,他电话响了,低声说了声,“知道了。” 挂电话后他一直没吭声,跟着看向我。 我也心情不好起来,看他的脸色能猜到,这是又要去忙了。 我以前开公司的时候也这样,事情总忙不完,尤其是有些底下人做事就是有些靠谱的,经常出问题,如果做老板的还不信任员工那就更忙了,凡事都要去看看才放心,忙的四脚朝天。 可不能耽误了正事,我又不是一个只会吃闲饭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我在如何不开心还是要说,“去忙吧,工作要紧。” 他点头,可还是皱眉问我,“那你行吗,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说,“没事,不能一直叫你陪着我,那一年后我都不舍得离婚了。” 他龇牙,气的吸气,“别乱说话。说眼前的,你能行吗,我是去公司临时处理点事儿,可我实在不放心你自己在家,要不跟我一起去吧,忙完了我们就在公司住了,反正那边也有地方住,你在家不是也没事吗?” 我想了下,其实去也没关系,可我不能经常去吧,那毕竟是他工作的地方,做老板的要公私分明才行。 我摇头,“还是不了,我在家不出去就是了,一会儿我喝点红酒再睡,不会做噩梦的。” 他摇头,眉头皱的跟地缝一样深不见底。 我实在拗不过,最后只好答应了。 到了公司已经很晚了,可办公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见我们进来,都看向我。 他轻声咳了一声,所有人这才将视线移开。 我知趣的不打搅他们,转身贴边走去了里面的休息室。 他又在门口叫我,“老婆。” 我自然的回头,“恩?” 转身,对上无数双眼睛,有羡慕的,有惊讶,还有平淡更有惊喜跟吃惊的。 他说,“里面的被子收起来了,在柜子里面,你别着凉,等会儿我叫人送点喝的进去你再睡。” 我点点头,很快的说了声,“知道了。”直接推门进去了。 关了房门,我才觉得刚才哪里不对,他叫我老婆?混蛋,是不是又欠收拾了,说多少次了,不要乱叫。 这个房间好像被人收拾了,我之前放在这里的衣服也被洗好了挂在了衣挂上。 我走过去开了柜子,之前的花红柳绿的衣服都没了,只剩下一些淡色的衣服,好像还加了许多。 我是真佩服顾子崧的细心,只是这样不浪费吗,我也不是天天都在这里住,准备这么多衣服做什么啊。 没多会儿,有人敲门进来,送了杯奶茶,是他身边的那个秘书,放下后说,“是顾总交代的,不会发胖有助于睡眠的茶,没糖份。” 我笑笑,说了声,“谢谢,放着吧,我一会儿再喝。他忙完了吗?” 秘书说,“早着呢,是之前工地的事情一直没处理好,现在对方要求我们赔偿,可能看出来对方就是讹人,顾总的意思是不赔偿直接叫他们告我们,可这样一来顾总在够公司的地位就有点不稳了,所以我们在商量,想找个完全的方法。” 话说这样的事情好像在上一世的时候我遇到了。不过那是发生在江临身上,后来我怎么解决来了? 哦,是了,我那时候就想息事宁人,想用钱解决,可对方是在大开口,我实在气不过就叫人背地里去杂技对方做了录音,逼迫对方说了实话出来,这个证据在手上反过头来是我威胁对方,事情才平息,可我还是担心那边的人继续闹,这才去了城中村找人去打了一顿那边的人。 有些时候那些人就是看我们好欺负才会一直得寸进尺,不尝尝厉害不知道收敛。 但是这样的事情不能全都这么处理,也要看对方是什么样子。 如果是个非常刁钻蛮横的人,那肯定就没完没了,给了他全部的公司都未必事情平息。 我问他,“对方是什么样子的人?” “恩……是个工人,之前摔断了腿,现在有点精神不太好,街道办给的福利款都赌博输光了,这次就是碰瓷,只是我们苦于没证据,只是当时在场的工人都说他不在现场,所以不会受伤,可人家就是非要我们赔偿,这是讹人吗?” 其实顾子崧不是没办法,是因为现在他才坐上副总裁的位子,和多人都想找机会给他使绊子,他做事就要无比收敛不能被对方抓住了小辫子。 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拖延下去啊,时间久了被人关注,没事也变成了有事。 我说,“他家里有什么人吗?” “有,一个老母亲,是个盲人,也是领低保的人,还有个儿子,在上大学,就在本市。” “哦,那不简单了,找人去找他们的老师就行了。” 尽管这么做有点权大压力,可也是是没办法,那样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大学生不容易,自然很重视,不过是敲打敲打,叫那架子知道什么叫尊严跟要脸,小手段还是要的。 秘书看着我,没吭声,他肯定以为这么做很缺德。 我说,“那大学生如果认为他父亲这么做是缺德,肯定会去阻止,闹起来谁都不好看。如果大学生认为这件事没关系甚至还帮着他父亲的话,那我们缺德点也没关系啊,不过是提早教育一下这个家如何做人罢了。” 秘书笑起来,“知道了顾夫人,我们之前就想过这个办法,但是顾总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他不想耽误了人家的前程。” 道理没错,前程不是谁都有的,大学生是值得关注,但是人品不行的话到了哪里都摔跟头。 我说,那就给点好处吧,“直接保送研究生。” “哈,懂了,我这就去说。” 给一个甜枣,那边接了,这件事就两清了,我们只是想息事宁人,如果闹起来吃亏的是双方,我们现在就让一步,给那边点好处,接了就圆满解决,不接的话,那不好意思了,直接用之前我说的,叫老师去说,学生在学校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学业了,相信他不会喜欢跟他爸爸一样也在工地卖苦力整日生活没保证吧? 倒不是说建筑工人的工作低下,可本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他轻放弃呢。 人在好与坏之间很容易做出选择的,就看他想要什么了。 随便翻看了会儿书,我喝了口奶茶,愣住了。 我记得上一世我在结婚之前去试婚纱,当时我在休息室等化妆师,那个化妆师说有可朋友请他喝奶茶,可是不喜欢,于是送给了我,我也是口渴了,于是就接了。 那个奶茶味道很奇怪,跟这个味道一样。 当时我试完了婚纱出来,顾子崧给我发了微信问我是否过的好,还说他出国了,如果有什么需要跟他要联系。 我当时沉浸在跟江临结婚的喜庆中,哪里会在乎他的微信呢?不过是当做同学之间的问候罢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巧合呢,难道他当时就在那里吗?而我的结婚是导致他出国的原因吗? 我狠狠吸口气,翻了个身继续想当时的场景,那个婚纱摄影的店叫什么来?不知道这一世还有没有,那是个当时才起来没多久的大型全国连锁的婚纱摄影场所,还包括旅游一条龙服务,我当时没时间去选择,就去了那里,问了下价钱就交钱决定了,从头至尾,只有我自己,江临问都没问一下。 也是,他想着如何杀掉我呢,想要结婚的始终只有我一个人罢了。 我心里难受的又翻了个身。 睡着前,我迷迷糊糊的好像想起来那个婚纱摄影的店名叫——树树。 睡着没多久,身边躺下来一个人,我感觉到了身边的柔软,往那边挤了挤,他伸出手来抱住了我,好像听到他说,“谢谢老婆宝贝!”亲了我一下,拉高了我被子,我觉得太舒服了,翻身继续睡着了。 这一夜睡的及其安稳,以至于早上我头一次睡懒觉到中午才醒。 这睡的我好像又穿越了一样,茫然看着眼前大亮的天空,有些发呆。 他这时候敲门进来,笑着,手里提了个袋子,“知道你肯定起来了,想什么呢?” 我说,“没啊,就是睡多了,我还以为我穿越了呢!” “呵呵,傻不傻?要是能穿越我现在就穿越到高中去,把江临调走,你就是我的。” 我笑起来,真幼稚。 “买的什么啊?” “你爱吃的披萨。” 我爱吃的披萨?我是爱吃来着,可最近几年工作到处闯荡,我吃饭都在饭桌上将这个东西几乎吃不到了。 他打开袋子,顿时香味飘了出来,我立刻来了食欲,“我想吃,有菠萝啊,我要是那个菠萝,你扣给我吃。” 还以为他会骂我,谁想到真的用里面出来一个勺子一个一个的扣下来放在盒子里面递给我。 我也不含糊,张嘴,“喂我。” 他笑,满眼的温柔,“好!” 吃完了,我咂摸咂摸嘴巴说,“我没洗漱呢。” “我不介意,吃吧,吃饱了再起来洗漱,我要去开会了,你要是无聊去去三楼的电影厅看看电影吧,我听秘书说今天新买了一步好看的科幻片。” 啊,我的最爱。 这人总是给我各种诱惑。 我真是难得这么悠闲,可我实在悠闲不下来,我说,“晚上的饭局一定要去吗?” 他坚定地点头说,“是,必须去,衣服自己去选,不许不行。不许打屁股!” 我白他一眼,“去就去,怕你是的,看谁难堪,反正我家里人不会怨我跟一个财阀大公子结婚,反倒是你家里人肯定很淡对我。那个行长跟你关系好,跟你爸爸关系更好吧?” 他愣了一下,脸色不好的点头,可还是说,“无所谓,你早晚要见我父亲,没准这是个机呢。” 我哼了一声,故意气他说,“不跟你玩了,我去找江临去。” 第56章找上门来了 江临还在病床上,据说是肋骨伤很严重需要再继续静养很多天才行,并且今天我来看他发现他脸色不是很好。 我放下水果的时候就瞬间明白了他为什么脸色不好,因为商芸芸来过。 以前我总是对香水啊、护肤品啊不放在心上,现在觉得这些东西其实很好辨认,好坏也能一闻味道就辨认出来。 尤其是现在,我非常不喜欢商芸芸上的那个味道,这个香水据说及其有诱惑力,我之前还没闻出来,现在发现,这个味道还真是会叫人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我猜测江临跟商芸芸吵架理由是因为项目资金的事儿。 据秦琛说,商芸芸的账户上资金不多,洗钱这件事他也在追缴,数目是很巨大,不过因为钱都没动,商芸芸还没找到好的洗钱项目,都存放在不同的账户上,所以想追缴还是很容易的。 一旦我这边动手,秦琛那边再给商芸芸扎一针加一重砖瓦,压的她直不起腰来,那江临这边的资金就无法到位,他想继续海滨项目的事情也就彻底的泡汤了。 可我的最终不是这个。 我笑笑,问江临,“之前我说的那件事想的怎么样了,商芸芸的公司是做金融的,只要你在里面买点债券啊什么的,有固定资产,公司就会给你贷款,虽然说也是走的正规途径这样下来资金也不多,可比银行那边快多了,你说是不是?我们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对不对,你如果觉得风险大,那不是还有老同学帮忙呢吗,商芸芸那边肯定会尽量帮忙,我相信她的为人的,咱们都是高中同学,她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富甲一方,信誉度这方面肯定不会有错。” 我不停的在江临的面前给他戴高帽子,知道其实这也没什么用,可我想叫他知道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叫江临尽快跟商芸芸和好,不管他用什么法子,只要两个人连上线,我这边立刻动手,只是时间问题。 海滨项目上的日子是在下个月的十六号生效,我那时候正好休假了,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耽误了我回家的时间,并且我父母那边我还担心着,这边的事情我要尽快解决。 见他不吭声,我继续说,“知道你也是拉不下这个脸面,那不如我去吧,商芸芸跟我以前关系是不大好,可不都是过去了吗,我想去求一求她,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你好好想想你们以前在一起那段时间她都有什么习惯没有,我好对症下药啊。” 江临只是淡淡的看着我,像个油盐不进的石头,可我知道他还是听进去了。 以前他就是喜欢凡事都闷着,不过心里有数,我的很多建议他都接受的,只是需要时间慢慢说恨透,自己会想明白,并且我这么说也没有错,难道他还有别的办法吗?就算是有,我也早早的就给掐算了,除非他去借高利贷吗,那可是偿还不起的,他知道那个项目至少需要一年时间才能有一点点的回馈,并且他利用这个项目也不可能就只是简单的给商芸芸洗钱,另外一个目的是想利用洗钱的便利给我自己的事业添把火。 可惜了,注定不会成功。 上一世他的生意也没好到哪里去,背地里跟商芸芸都做了说明我是没机会知道了,可至少在表面上看来他的生意多一般都是我给撮合的,但是我不想他工作辛苦,所以自己开公司了走的业务也是跟他的公司有关系,这样方便我给他搭桥牵线,后来若非我知道只给他做生意搭线自己没钱赚发不了工资,我也不会出去跑别的业务。 时不时的我回想起来都会觉得以前的我是个傻得冒泡的二笔,好在我现在清醒着。 我切好了水果送到他嘴边,他楞一下伸手接了,这时候才说,“其实我觉得可以再想想,时间还早呢。” 是啊,时间还早,可时间越久他这边希望于是渺茫,如果真的跟商芸芸闹僵了,他这里还真的没希望了,不用我动手自己就摔成饼了。 所以,我顺便给他提醒说,“商芸芸那边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我就担心人家真的生气闹起来了,我们想找她都找不到了。” 江临以为商芸芸手头上也没别的业务,利用集资公司吸进资金,可是需要周转,不然那么大的巨额资金在公司里面来路不明很难交代的,他是打定了主意商芸芸不会跟他彻底闹掰才会如此镇定的。 所以,我又说,“听说商芸芸的那个公司现在业务不是很好,你也知道现在的市场动荡太大,如果这样下发展不出一个星期就出问题,尽管是上市公司,可不还是上头一句话的事儿,这个调控那个调控的,万一,我是说万一呢?有条件了为什么不早早做准备啊?” 话说到关键我就不说了,说的太多了他会怀疑,江临虽然没有大智慧,可是小聪明很多,我知道他这人鸡贼的厉害,我不能逼急了,这件事我也只能说到这里了,下次再来,旁敲侧击,不能单刀直入了。 我笑笑,继续低头吃水果,像以前一样,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自己工作上的小事儿,以前这些小事是我在乎并且烦心的,可现在想想这些小事跟我的复仇大事比起来简直是不值得一提。 可我还是要说,在江临面前我就是个只会傻乎乎付出的小女人,鸡毛蒜皮,叽叽喳喳,没任何魅力。 我说了许多,说的自己嘴巴都麻了才停下来,他期间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反正我目的达到了,看时间不早,我要早点回去,晚上的那顿饭我还必须去,没想到怎么应付,我现在想起来就一个头两个大。 我说,“江临,我最近估计都很忙,顺便也会帮你看看资金的事儿,你别急哈,我想办法啊,就是你现在身体好,好好养身体才行,公司那边没别的要紧的事情吧,要不我空了帮你去看看去?” 我想趁机进去,不过猜着了他不会叫我去,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没想到,他说,“那你有时间去帮我看看吧,那群人不好好做事,我之前搁置的两个合约签了,可是后续没有什么进展,我不在,我担心手下人不仔细,你空了就去帮我看看,合约就在我办公桌上,公司的人你也都是认识,直接进去就可以,我提前打招呼。” 呦呵,我十分意外,可还是只平淡的点头说,“行,那我明天就去,我现在要去见客户,晚上给你的打电话,你好好吃饭,别乱想。” 他笑着目送我离开。 我一路激动的挥手,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演技有所提高,脸上的表情都自然了不少。 可以转身,我的立刻绷着脸,对他,我的假笑越多,我的恨意越浓。 匆匆往回走,才到顾子崧办公室,就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我就说我的鼻子现在好用了,以前可是什么香味都不在乎的,不知道我重生后是不是也多了狗鼻子的功能,灵敏厉害。 这个香水儿,太熟悉了。 白欣上次来的时候还骂我是小贱人狐狸精呢,现在不知道又来会骂我什么,如果惹急了我真的会骂回去,我可不会忍着了。 可不想,来的人不是白欣,而是一个有点上了年纪却保养的很不错的女人。 她应该就是白欣的妈妈,眉眼间很像,尤其是吊稍的眉,一瞧就是不好惹的女人,到底是岁月沉积下历练的女人,看着就知道是个不好招惹的人。 顾子崧说她是带着女儿嫁过去的,并且两个人还很恩爱,她也经历了三次婚姻。 其实我很不理解,有些人明明不适合婚姻,为什么还要结婚呢,一次又一次,到底为了什么?有瘾? 婚姻也不过是认为定制的一个约束,并非是大自然规定的东西,为什么非要遵守?不适合婚姻还经常离婚结婚的,多累?我想不通! 嘶,可眼前的女人好像并不在乎婚姻好坏,我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来很多的欲望,名利,地位,权利,金钱,尽管这些是大多数人追求的东西,可在她这里尤其明显,比常人要更加在乎。 她能三番五次的来这里闹,自然是为了白欣的婚事。 如此在乎的她绝对不是因为白欣喜欢顾子崧,而是为了那个家的财产跟祖宅。 那个祖宅好像有年头了,不论底脚跟大小方位也价值了几个亿,还是个什么保护祖宅的基地。 我笑笑,人啊,争夺可以,也该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吧? 这个婚事就是胡闹的,不知道是不是顾子崧姥爷也知道自己能力不够了所以遇到事儿了一拍脑门就决定了,好坏不论,是非不管。 但是他怎么不想想,顾子崧什么性格的人,他会这么安心的接受这么势力的婚姻才怪。 尤其,白欣还有这样一个多事儿的妈。 顾子崧总说,婚姻大事,就算不能自己决定,也轮不到长辈来插手,长辈插手的婚事,没有一个幸福的。这番话是他在高中的时候就说的,因为他父母就是长辈们之间点头之交决定,可最后呢,后果真的很凄惨。 不相爱更可说是彼此憎恨的两个人结合,那好好生活就过成了车祸现场,惨烈无比,非死即伤。 我深吸口气,觉得真累。 她笑笑,露出一口整齐而又不太合适的烤瓷牙,问我,“你就是子松的女友吧?” 哈,我现在又成女友了?好像顾子崧那边的人已经知道他结婚的事儿了吧? 管他呢,我笑笑,没吭声,我既不是女友,也不是老婆,结婚证是真的,可我们关系都是假的,我没有必要承认什么。 跟她,我更是懒得理会。 看时间差不多了,顾子崧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开会,我着急出去吃饭的事儿,想出来问问顾子崧的秘书。 不想才站起来,她就说,“我们白欣跟子松订婚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我站着没动,只留给她一个背景,不想叫她继续说了,订婚不订婚的到底因为什么她自己没点数呢,非要拿出来说,被人当成了棋子还蛮高兴觉得很自豪还是怎么着? “对外面都说是假的,可其实两个人也是摆了酒席的,就连子松那个不爱露面的父亲也去了呢,父母都在的事情,你说能假的了吗?我家白欣是有点不懂事,可不是孩子还小吗,我们骄纵惯了,她来这里闹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我给你道歉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下楼小姐,这婚姻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多,你们两个人好,未必我们家长就同意啊,是不是?再者,子松是什么身份你也知道,他要找到是门当户对的人,两个人尽管说身份呢是有点不搭配,可到底是青梅竹马,有感情在的,对吧?楼小姐理解我的意思吗?” 第57章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 他们之间的感情如何为什么要我理解,我理解个几把毛。 我哼了一声,说,“阿姨,既然是你女儿事情为什么不是她来说,而是你来说?两个人感情好不好你知道吗?你是参与了还是每天都别在你女儿裤腰上参与了?” 我也发现我现在说话很刻薄,可跟这种人多纠缠实在浪费时间,再说了,他们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到我,我还参与恋爱了还是参与订婚了? 给她点礼貌就拿自己当下酒菜,简直无可救药。 不要说白欣跟顾子崧之间没什么,就算是有什么能怎么样,难道不是该找顾子崧谈吗,找我就能解决事情了? 当街那么多抓小三的人,没有一个抓重点去弄自己老公,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的道理不懂吗? 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怎么大道理这么不理解? 我吸口气,实在没心情跟她多做纠缠,转身就走。推开门,我看了一眼外面,怎么秘书也都不在啊,好像我进来的时候就没看到秘书在这里,难道也去开会了? 可我不想再回去跟那个女人面对面,索性直接出来了。 这里真大,顾子崧的办公室楼层空间更宽了,他的办公室不算大,可里面有独立的休息室跟卫生间,还有浴盆,这就占据了很大的一个空间。他的秘书在左手边,也是个不对的房间,玻璃做的隔断,中间贴一层公司的logo的玻璃贴纸,看起来简单却又不失大气。 这里好像很少有人过来打扫,地上很多泥脚印,可是不应该啊,这也没下雨哪里来的泥脚印? 我顺着脚印走过去,看到了在这里修理空调的工人,空调漏水,该是查找漏水原因,所以一路走过来的。 转身出来,我继续随便逛街一样的乱走,这里一个个的方方正正的房间看都多了有些沉闷,瞧着就叫人觉得不舒服。 我转身出来的时候还有些蒙,走错了一条路中途折回来,实在没地方去,我想下楼等他,顺便给他的司机打了电话。 可那边没人接听,都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这群人不上班的吗。 平时不找人都在这里乱转,现在我找人一个都找不到,真是郁闷。 实在心情不好,我想下楼去对面咖啡厅喝点东西,顺便想想江临那边的事情。 正要进电梯,顾子崧回来了,身边站了个妖冶的女人。 估计是刚才在说什么,还挺开心,脸上挂着笑,可在看到我之后顾子崧的脸就变了,瞬间绷了起来,盯着我脸,好像要吃人。 我见这情况应该是叫他难堪了吧,至少我还是他合法夫妻呢,那个女人……啧,真妖艳啊,好像是之前比较火的那个仙侠剧的女主角?那可真是有名的人,那我就知趣点不打搅人家的好事了,我笑笑,当做不认识,侧身给他们让路。 顾子崧却依旧看着我,站在电梯里面,脸色异常难看。 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跟我生气做什么,嫌我过来不打招呼了? 算了,我也不想在这里跟他争辩,继续不吭声,眼神都不放在他这里,直接钻进了电梯。 他身边的女人娇滴滴的问,“顾总,不出去吗,我们许久不见了,正好你这边有时间,我想多坐坐呢,好不好?” 我仰头看天,哎,电梯上头原来是那样的啊,我一直没搞懂电梯的原理,现在看到了顶层的东西觉得还挺新奇,可是哪个东西解释吗,会不会突然就断了,那我该怎么做?我记得上一世就有个很大的新闻说一个小姑娘自己乘坐电梯的时候除了事故,最后坠落死了,那小孩子才十几岁呢。 嘶,我神游了一阵才发现顾子崧还在电梯里面。 我憋不住说话了,“顾总,您去哪里,不下去的话麻烦帮我按一下负一,可以吗?” 我每次戳破他的好事,也没跟他未婚妻的妈争吵,他这是在做什么?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我也懒得搭理他,想着要是他忙那晚上跟行长吃饭的事情也就不去了,反正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呢,免得被家里人知道了我跟顾子崧的事情麻烦大。 我继续神游,仰头望天,确切来说是看自己的额前碎发。 我好像许久都木有去理发了,上一世吧我就对自己的外表不是很在乎,所以身上穿的衣服只要合身干净就好,头发也是万年不变的马尾或者是简单的松散,后来花了一天的时间去做头发还是在结婚之前。 现在觉得还是多花点时间在自己身上比较好,女人吗,下手就要狠一点。 顾子崧还是不动,电梯开关很多次,也不知道想干嘛。 我实在受不了了,他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对我不满意直接喷就是了,我肯定给他面子不吭声,这么下去不是要把人逼疯了吗? 他身边的那个明星都有些害怕了,站着不敢吭气。 他都把人带来了,还晾在一边不管实在没风度。 我嘶的吸口气,想不如楼下去几层楼梯乘坐货梯算了,你跟他们挤万一顾子崧性子来了想在电梯里面那个,那我不是耽误人家性质了? 我挤着他身边的一条缝隙,轻声说,“那个,顾总,我,我能出去吗?我去乘坐货梯,对不起啊,我打搅你们了,哎?顾子崧,能给我让一下,我出去。” 他像一尊被定在了地上的雕像,我推了一下没推动,就能感觉电梯气压都低了好几度。 我实在受不了了,刚才在他办公室已经受了一肚子的冤枉气,现在他还给我添堵,好叫不叫我活了? 我暴怒,狠狠一下拍在他的后背上,大叫,“顾子崧,你疯了,不欢迎我直接说,你在这是什么,跟我过不去可以,至少给我个合适的理由,少给我……” “啊,那个,这个女士,小姐姐,恩……能不能消消火,顾子崧今天心情不大好,肯定是闷着了,那个我领着你出去,你是要去坐货梯吗,我知道哪里,我带你去。” 说完,那个女明星顺势拉了我一把,从顾子崧身边挤了过去。 我深吸口气,想不跟他这个浪荡的神经病大总裁一般见识,也要出去。 不想,顾子崧一伸手,将女明星推出去了,把我狠狠地拽回来,电梯门瞬间关闭。 电梯咚,之前不是流行什么壁咚吗,那现在就是电梯咚? 他,他有病啊? 他笑着看我,“我就看看你的到底能忍耐多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他呼吸都喷在我的脸上,薄唇擦着我嘴唇过去,轻轻一抹,惊得的我瞬间一麻送脚底到发梢。 我狠狠的抖了一下身子,推他,“顾子崧,我知道你这个人脾气有些时候很古怪,可也知道在我接受的范围内,那你现在是不是有点……恩,发病了?我带你去看医生吧,开点要吃,行吗?” 他有病,一定是。 他暧昧的看着我,眼神跟我依旧惊慌的眼神纠缠,笑着说,“我是有病,病入膏肓,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生气吗?” 是啊,为什么,我哪里知道? “为,为什么?” “你在看到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竟然躲闪的眼神,你为什么会怕?你在怕什么?” 我直言说,“啊?那我应该什么表情,我不是该怕的吗?这样才不会影响你们啊,那我该用什么样子的表情你才满意?发怒的还是暴戾的,再或者……我要不要找打小三集团去揍她,好像不行,她是明星啊,她要面子我也要面子,要揍也是揍你,可是,嘶……顾子崧,咱都睡了好久了,是吧,比较熟了,那关系肯定更近是不是,就冲这个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想干嘛?” 他有些无奈,眉头皱了皱,转而又松开了,跟着无奈的笑起来,“吧唧”狠狠亲我一下,发狠的说,“我想干嘛,你不知道?你刚才什么表情,你该生气,该愤怒,你是谁不知道吗,你是我老婆,对,你打我才对,那才是正常表现,可你……嘶,楼瞳,你的脑子到底都装了什么,你对我就那么不在乎,是吗?” 我在乎啊,我说,“我哪里不在乎你了,我不是听你的话来这里住了,谁知道你还在这里跟女明星搞事儿,那一张床也搁不下,我也没有特殊嗜好,所以我就,唔?顾子崧,你好好说话,被动不动就亲我,唔?顾……唔……” 我觉得,他有病,真的。 被他吻的脑袋发蒙,我也没了那么多疑问,他抵我在电梯里面许久才将我松开,之后说,“以后我在这样就狠狠的打我,知道吗?” 我好奇的看着他,可还是点头,“哦,打你我很愿意,别还手就行,我打不过你。” 他眼神焦灼的看我许久,嘀咕了一声,“到底什么时候能懂?” 我懂啊,不就是演戏吗,我懂,我懂得很,可我演技肯定不如那个女明星,不过是真漂亮,比之前那个抠图什么北鼻的女明星好看多了。 我说,“你品味挺好,但是也别玩人家,要找就好好找个稳定点了,这样麻烦事少。啊,对了,白欣的妈妈在你办公室呢,我刚才很克制的没跟她起争执,你应该表扬我。” “……”他还在盯着我看,看的我浑身发毛,皱眉不吭声。 我懒得理会他,继续说,“一会儿不去吃饭了吗,行长那边你定的是几点?啊,女明星晾着没关系吗?你说话啊,哑巴了?” 许久,他才点头,轻声恩道,“没事,就是临时抓过来演……没事,这件事我来处理,白欣妈你不用惯着,见到了直接怒回去就行了,她来这里很多次了,我送回去了还是会回来,白欣电话我可以说一说,可是长辈来我还是要收敛点,你不用收敛,也不用看他过日子。还有就是……刚才,你真的不生气吗,一点都不在乎?” 我低头想,我在乎什么啊,他不耍神经病就行,反正我跟我没关系。 我很是诚恳的说,“没有啊,你自己爱玩就爱玩呗,别被人抓住了小辫子就行,要不你爸爸那边不是很麻烦吗?” 他生气的咬住嘴唇,嘶的看我,伸手狠狠的抓我,往自己的怀里送,抱我很紧,要将我捏碎了。 “楼瞳,楼瞳,你真是……你的心是铁打的吗?” 我摇头,“不是,是肉长的,哎,电话电话,是江临,嘘,别说话。肯定有事,我接了再说。 第58章过分 他哼了一声,一把抢走,转身就出了电梯。 电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走,依旧停在他的办公室这一层。 我追出去,想大叫又觉得有些不太好,毕竟是办公的地方,可他走的太快了,转眼的功夫就进了办公室。 我也推门进来,气氛瞬间变了。 坐在最里面的是那个女明星,外面的是白欣的妈妈,门口站着的是我,他坐在了办公桌的转椅上。 这气氛,要爆炸啊。 我吸口气,悄悄的进来。 随手关了门。 这关系挺复杂,我是他合法妻子,领证了,可我们是假结婚。 明星呢?应该是两个人有一腿,关系肯定一般。 那是白欣妈,他未婚妻的老娘啊。 啧啧,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挺复杂。 我深吸口气,无奈的蹙眉,看着他低头在摆弄我的电话,不知道在做什么,我的电话也没什么秘密,随便看,可就是担心他做了手脚啊,删除谁的号码或者是给江临或者是商芸芸胡说点什么,那我就完了。 我悄然走过去,还没开口,白欣妈说话了,“既然都在,那就好好说说这件事吧,子松?” 顾子崧抬头来,看一眼白欣妈,恩了一声,继续低头摆弄我的电话。 女明星说,“阿姨,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再跟顾总说一遍吧,虽然说我跟顾总关系是好了些,可我们之间还没到了谈婚论嫁地步呢,你这样威胁我怕是不好吧?我胆子小,如果被吓坏了出了问题可就不好了。” 白欣妈抿了抿嘴巴,被人当面戳了脸实在那自然是不高兴的,可她人都来闹事了,哪里还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都问题。 我也落地轻松,两个人掐架去吧,我看好戏,反正,跟我没关系。 白欣妈说,“小姑娘,你也是个公众人物,你拍戏做什么的事情我可管不着,但是我的话可没说错,你一个女孩子,整天跟不同的男人亲亲我我搂搂抱抱的实在不像话,在床上还演那些违禁的画面,你不觉得羞耻吗?我们顾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子松管理这么大的公司,虽然说还是副职,可早晚都会接受他爸爸的公司成为董事长,这么个年轻有为的男人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你还是趁早别打子松的主意,再有,子松早就跟我们家白欣订婚了,知道吗?” 女明星呵呵一笑,端着手臂,那眼神,犹如泼出去任由,狠狠地浇在了白欣妈的脸上,“那不就是个假订婚吗,白欣小不懂事当真了也就当真了,你这个当妈妈还当真,可就是笑话了,现在还来警告我,你凭什么吗?要赶我走也是顾总家里人,你是什么人?你是顾总的妈妈吗?就算是订婚了,那也要真正的成为了丈母娘再来指手画脚吧,要走的也是你,不是我。我在这里工作,即便我跟顾总的关系不好了,我也是这里的明星,是顾氏集团捧起来的一线女明星,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赶我走?” 我忍着笑,实在是听不进去了,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白欣妈是厉害,可几句话就露怯,她如果在小区里面跟左邻右舍大妈们鸡毛蒜皮的吵架肯定是一把手,可在这里,她实在上不去台面。 那明星多厉害啊,小时候就是童星,早就练得衣服八面玲珑的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演技还好,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到底哪张脸是真的哪张脸是假的都看不出来的,白欣妈跟她计较这些还真是吃亏的很呢。 可白欣妈也还是吵架好手啊,对于女明星的讥讽脸不红心不跳,嘴巴飞快闭合,说出来话跟掉豆子一样,道理说了一大堆,不管对方听没听进去,说了就痛快了,她以为吵架就是骂街,拼的是个嘴速吗? 我无奈摇头,好像看到了她脑袋上的血条瞬间就没了一半,还不赶紧回泉水补血那肯定是女明星一血。 我正看的起劲呢,这边顾子崧将我的电话还给了我。 我低头摆弄,看看他都做了什么,月没发现哪里不对啊,短信都在,微信也都没删除,朋友圈的内容也没变化,号码都存着恩,那他刚才在干嘛? 这会儿,顾子崧起身对白欣妈说,“你来了六次,我把你送回去六次,这是第七次了,阿姨,我当你是我的长辈,所以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是你也要适可而止,现在你不给我面子就别怪我也不给你脸面了。来人啊!” 一声令下,外面的男人推门进来,手里提了个张纸。 我好奇的看过去,就看那个男人举着纸对白欣妈说,“阿姨,经过医学鉴定,你有点精神失常,我是这里中山医院的精神科主治医生,我来接您回去,你需要治疗。” 卧槽,这办法够狠,可是好痛快啊。 我盯着白欣妈妈的脸看的愣神,她刚才还得意,此时瞬间惊呆,惊叫了一声就要打人。 我急了,起身拉过顾子崧。 他回头看我一眼,对我摇头。 “没事,你坐好一会儿就好了。” 我哪里还坐的住啊,吵架归吵架,不能动手啊,这一巴掌下去会打官司吃牢饭的,我现在的脾气可是收拾不住,不知道动手后我会打架多激烈,自从上次踹了江临两下后我发现很多事情动手是真舒爽,现在有点收敛不住的意思,所以她最好老实点,不然我会动刀子。 白欣妈被又进来的一拨人拽了出去,尖叫声仍旧不断传来,跟着就听一声怒吼,“打针,打针,镇定剂。” 一阵嘶吼尖叫,声音没了,几个人抬着白欣妈妈走了,去精神科医院了。 嘶,我看了一眼顾子崧,他真是,狗狠。 这边女明星笑起来,起身冲我抛媚眼,跟着对顾子崧说,“顾总,都没剧本,你叫我临场发挥,那我的表现怎么样,顾夫人不介意吧,我可跟顾总很清白的,我有男友的。” 呵!我看一眼顾子崧,你狠,等着瞧,从一开始就在演戏,想试探我,现在又两个人唱双簧把人弄走了,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当我是猴子一样耍吗? 我暴怒。 上一世就被人耍了好多年,我以为我变聪明了,谁知道我好不容易翻身了做自己,他还来耍我,有意思吗? 我狠狠一巴掌甩过去,“过分!” 转身,我跑了出来。 女明星在身后大叫着道歉,“顾夫人,误会了,我们真的只是演戏要把那个女人送走啊,不,顾总,对不起,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啊?” 顾子崧说了什么我没听到,跟着就听到他在我身后叫我名字,两条大长腿也是走的快,几步追上我,狠狠拉我一把,将我拉到他怀里。 我没挣扎,阿静站着,今天都什么跟什么啊,还嫌弃事儿不够多,演戏不告诉我? 我横他一眼,“当我是猴子吗,我很好耍是不是?” “不是不是,就是想演的逼真一点,我错了我错,真错了,你再打,这边打一下,得对称啊,不然晚上吃饭了行长问我为什么腮红只涂抹一边多尴尬?” “噗!”我的火气瞬间就消失了,看他的脸,还真是有点红了。 我有点后悔,以后真该收敛自己的脾气。 我抱歉的捏他的脸,“对不起,我就是不喜欢有人骗我,你至少该告诉我。” “我想着来了,现在发现说与不说其实都一样。” 哪里一样了,我很生气好不好? 我瞪他,“别闹了,时间来不及了,还嫌弃事儿不够多啊,哎,刚才你挂了江临电话干嘛,我回过去问问怎么回事,如果是想找我借钱我还要编造谎言。” “如果不是呢?” 他低头看我说。 我随口答道,“不是最好,我可不想去看他了。” 他笑起来,按住我要打电话的手说,“我发消息问了,他说没事,我说你在跟我吃饭,他说那不打搅了。” 啊?就这个? 我挑眉问,“真的,他没说关于商芸芸事儿吗?” “你还想有什么,是不是他再跟你深情的表白你就放了我这边跑过去?” 我摇头,“多恶心?我是担心他是想找我跟商芸芸合作,我想早点把事儿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他哦了一声,长手臂楼我肩头,“不然你以为吃饭是因为什么?就是要他早点跟商芸芸合作,走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哈? 他又瞒着我做什么了? 我看一眼电话,还没拨出去好吗,锁了屏幕塞衣兜里面,又想起来我该给他发信息说说这件事,总觉得心里没底,才按亮了电话就发现了不对了。 卧槽! 我这电话屏保的非主流是哪头猪? 我笑出声来,看着这个青涩的顾子崧心情大好,“顾子崧,你那时候其实不好看啊,难怪我没看上你,哈哈……你哪里来的这照片啊?” 他不在乎的耸肩,“你的qq空间相册啊。” 哦?我有保存过他的照片呢? 我低头仔细的瞧,咦?好像是啊,我记得那次是春游,我们班长自己组织的,是去他家里新开的那个旅游点,当时缆车才流行,我觉得太害怕,就不想上去,顾子崧自告奋勇拉着我坐了第一排,一直搂着我,给我讲笑话,给我分神,一个小时的缆车我坐下来,后来坐下来还觉得没有那么吓人了,后来他又陪我坐了一次。 然后,在山下,我们就一起拍着这个照片。 可是我那时候担心江临误会,故意将我的那一半给截去了。 我嘟囔了一句说,“其实我截去我自己的那一半是因为我当时很难看。” 他没应声,低头眼神灼灼的望着我,良久才说,“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戒指也没有,我欠你的不少。” 其实我不在乎这些,本来就是假结婚,当时结婚我都喝醉了,到现在还没想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呢,还搞那些俗套做什么? 我说,“没事,走吧,我不在乎这些。” 他愣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只拉着我匆匆走出了公司。 在车上,他有些心不在焉,我叫了他很多次,他才回应我。 他突然问我,“真的不在乎吗,是跟我在一起不在乎这些,还是觉得结婚就不需要这些?” 我…… 第59章把月亮摘下来给我 其实我想说这个一点不重要,我本不想结婚,可既然结婚后暂时无法离婚了,那我就只能这么着,难道我还要死缠烂打来个鱼死网破才行?一来这对我没好处,二来结婚是我非要拉他一起去的,是我主动地,那就算是错了也是我的错,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意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啊,我跟他之前的事情,只能和平解决,再者说了,这个婚姻对我来说,暂时是好处大雨坏处的。 但是非要说在乎不在乎结婚的仪式或者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真心觉得没有必要了。 可是,但可是,看他的脸色,我知道这话我还是不能说,他好像不太想听到我说。 我无奈的轻轻吸口气,看着他,又看看车的外面。 我想说谎,可好像也没必要,可叫我说实话,我又说不出口啊,那我就保持沉默吧。 好在,他没有在追究这件事。 只是车里面的气氛有些诡异,安静的落针可闻,我呼吸都觉得难受起来。 车子到了地方后,他起身,轻声呼口气,跟着说,“回家再说。” 我点点头,跟他一起下车。 这个银行行长叫什么来着,我一路上都没想起来,但是我记得以前他经常去我家的时候喜欢带一瓶红酒,他知道我爸爸喜欢,所以我提前也准备了一瓶,只是价格吗,就稍微差了点。 顾子崧见我拿了东西,眉头轻轻皱起来,想了一下,在门口的地方将我手里的红酒拿走,对我说,“不需要这个。” 我不懂的看着他,他对我说,“进去就知道了,记住,以后只要是因为我的关系接近的人,都不需要你买东西。” 我还是不懂,任由我两世经历都不是很懂他的意思,难道见客人带东西不对了? 他见我不懂的笑了起来,耐心的解释说,“因为,这里,只有他们来巴结我,我们不能把姿态放的那么低,每个人过来都是有求于我们,哪怕我们想找对方做事,也是我主动卖信息对他,这里面的关系你以后就会懂了。” 其实他这么一说我有点懂。 在上层社会是互相捧的,不管好还是坏,对待彼此的关系都是客气的互相捧高,给彼此戴高帽子,因为大家的程度都在这里,说不上哪一天就来求助对方,就算拒绝也不至于撕破脸,利益之间的往来,谁又能说今天不合作以后永远不合作了呢? 可处在这些人的更上一层就是顾家这样的,在本事,或者说在全球怕是也没有多少这样的大公司,像我用的水果手机,以及很多同等系列的牌子的产品都算是其中之内,各行业之间牵扯很是深,是互相利用还是互为敌人,那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顾家在这里就是老大,头一户,他是地主的话,那下边的银行和一些小企业就是长官工人的小头领,只不过各自分工不同。 所以,坐在老大,居在高处,顾家就算是有困难也是下一层的小弟来主动送温暖,接了那是顾家给他们的面子,不接,只能受着。 顾子崧想告诉我的是,我跟他在一起啊,就代表了顾家的面子,我现在却带了红酒,价格还不高,那真是…… 我不好意思的道歉说,“对不起,我差点办错事,之前没想到这些。” 他笑笑,帮我整理了下衣服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没提醒你,走吧,我们已经迟到了半小时。” 好吧,这是老大惯用的手段,不管出息任何场合都要迟到早退,这是象征身份的。 我无奈摇头,跟着他一起进去。 推门而入,我们才发现,来的不只这个银行的行长,好像本市能来的银行小头头都在,我能认出几个,其中有一个络腮胡子的老男人我印象最深刻。 上一世我当初为了给江临跑审批下来的一个厂房的批示款项就是通过那个小银行班里的,可他总说降临的公司资格不够,所以审批手续很复杂,需要走好流程,并且每个流程都需要很多天,这样算下来就耽误了江临的工厂施工进度。 那时候江临发愁的整天愁眉苦脸的脾气不好,偶尔对我大呼小叫,说我办事不妥,叫他损失很大,可其实这件事跟我没有丝毫关系,我也只是不想看着他难过才帮忙,后来我去主动给那个络腮胡子的小行长送了很多东西,还背后找了个女人给他,他才笑呵呵答应了。 好在,当时他看上的不是我,不知道如果真的看上我了,依照我当时那个傻乎乎的尿性会不会真的就主动献身了。 我无奈摇头,将视线收回来,上一世跟那个人过节那么大,这一世怕是也没机会遇上了。 真是世事难料,只是今天这排场,还真大,我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哈哈哈,顾总,顾总,实在对不住啊,我的手下人都说这是一个难得见到顾总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本来我想赶走他们都,可你们人都来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人多还热闹不是,热闹……如果顾总觉得台吵了我就叫人都走,我们下次再聚就是了。” 这老家伙还是那个死德行,用我爸爸的话说是他天生就是笑脸,不笑的时候的都是笑的,笑起来就跟哭一样了,但是他会左右逢源善于拍马屁,这两个大特点掩盖了他本来的才华跟能力,才会在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两年也没任何浮动,其实当年我爸爸带着他就是想提拔他,等我爸爸退休三年后他会继续高升,可现在看他业绩也就这样了,估计高升的机会很少了,至少是进不去总股东的名额了。 我爸爸说他不想参与股东的事情,所以当年被提拔了三次都没去上任,就在这里安分守己的做到了退休。 这个人延续了我爸爸的行事风格,可他缺少一个机遇,所以这一次约见顾子崧,就是个大好的机会,可惜,他下错了筹码。 顾子崧叫人给他漏消息说最近有时间的目的可不是来洽谈业务,只是想动一动私人的关系给江临和商芸芸施加压力,顺便将我爸爸在这里做的贷款的事情销。 可现在,砸了。 顾子崧一脸的不高兴,紧绷着脸一点表情都没有,话都没说。 我那行长也看出来苗头不对,可人都在,很多人来这里估计还这是想借用这个机会见一见顾子崧,怪只怪,他们都信错了领导,抓错了机会。 顾子崧看一眼手表说,“对不起,我来错地方了,本来是三个地方要我过来,我还以为这里国外的一个商行的懂事,真是误会大了,实在对不住,我们要回去了还在等我们。” 行长愣住了,脸色铁青,可他从始至终都没看我。 他是不喜欢女人的,我爸爸说他好像要不喜欢男人,就是对这些没兴趣,但是他喜欢赌博,之前被我爸爸看着一直很守本分,现在没人管束了不知道怎么样,看他积极的样子,那该是依旧毒瘾在身,继续大的业务来周转,我想。 顾子崧拉着问我就走,毫不犹豫的,脚步都便快了。 其实今天的事情如果换做是我就这么算了,估计是因为我也的确不适合做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断不了这个架子,可顾家还真的有这个势力端这个架子。 我跟着他出来,顾子崧看一眼地上的红酒,捡起来,笑着说,“还好没带进去,不然我们更没面子了。” 是啊,被人当成了参观的工具一样展览,面子已经碎了。 我们上了车,他正跟我商量要不要去商场看看,我还在犹豫去那里干嘛,穿成这样去商场不是被当成傻子看待吗? 这时候,那行长来敲车玻璃来了。 如此,如笃定都对顾子崧说,“他肯定是又染上赌博了,特备需要资金,所以对你这么殷勤。” 顾子崧笑笑,叫司机开车,架子已经摆起来了就不能不继续摆着。 可行长竟然站在车子跟前挡住了我们不走了。 司机为难起来,“顾总,这人还是个行长吗,怎么这样?” 顾子崧被气消了,无奈摇头说,“你告诉他,在附近的咖啡厅等我们。” 司机下去对那行长说了什么,行长连连点头,脸上依旧是那样诡异的笑容,看向车内的我们,一怔,脸色铁青。 顾子崧蹙眉吐了口气,“他这是才看出来也在吗?” 我也笑起来,“是啊,我竟然都被他当成空气了,不过也好,这个人至少是不好女色的,不然早栽了,赌博的话估计也是家里老婆看的紧,能叫他收敛收敛,不然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来。” 顾子崧感叹,“真是一篇好前程被自己毁了,如果我没说错电话,咱爸当年那么器重他就是想提拔他去总公司做股份懂事对吧?” 我点头。 “啧啧,走了,我们先去逛商场。” 不是约了人家在咖啡厅的吗,还去商场,好吧,这又是该死的顾家的脸面,架子要抬的高高的。 可是去商场做什么啊? 到了商场他拉着我去专柜的方向,跟着指着里面的一个巨大的钻石戒指问我,“喜欢吗?” 我笑,“那是樱桃吗,那么一颗钻石,戴在手上多累?” 他点头,又指着旁边的稍微小了一点点的钻戒问我,“那个?” 其实吧,我对这些真的不是很感兴趣,我不是阔太太,更不是明星,戴着简直是浪费,难道叫我戴着那么大钻石去谈业务,那遇见我的一些业务还以为我是暴发户或者是审美不行的傻逼。 我说,“其实如果非要送,那就送我一个有点意义的吧,这些我都看不上。” 他蹙眉想了一下,跟着问我,“我记得你当时总对我说喜欢天上的月亮。” 我哈哈两声,“你记性倒是好,那你就把月亮摘下来给我吗?” 他摇头,拉着我往楼上走。 我没记错的话这里的商场好像都是他家的,所以来这里不就等于在自己家冰箱翻找食材一样吗,那给我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他喜欢就折腾去吧,我要的是有意义并且不值钱的,这样到时候我们离婚了东西都还给他,仍了或者是留作纪念什么的都不可惜。 在商场顶层,经理下来迎接我们,一路小跑,他以为顾子崧是来视察,可听顾子崧说,“去开打磨机,再将咱们店里最大的两颗钻石给我拿来。” “……”那经理愣了一下,跟着头如捣蒜,“是,是。可是只有一颗了,另外一颗被人预定了,再需要就要等下个月去国外预定了。” 顾子崧毫不犹豫的说,“不卖了,多钱都赔,去拿。” 第60章只要我在,就不会叫你孤独 钻石拿来了,他就开始用磨具电钻等东西在鼓捣。 一旁的经理站着看着他的后背,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我知道钻戒之前,好像国内的很多钻石价格都偏低,一是因为国内人很少认知这个东西,买的也都是上层有钱人,多是很稀有的品种,那也需要预定才会有。 这里专柜的确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了,可里面的钻石是…… 我低声问经理,“那钻石多少钱?” “啊?其中最大那个是上个月从国外拍卖回来的,价值七千万的,是在店里的招牌,因为知道国内人不忍直视,就当个名头放着了,摆着也好看啊,之后那一颗也有一千万了,前几天被对门的那个老总预定了,交了定金,要下个月来取货呢,要我们刻字的,好像是要送他结婚了三十年的老婆的。” 我擦! 我脑袋瓜子都大了,这没多钱,顾子崧疯了吗,我可换不起啊,这加在一起就多少钱了? 我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看那磨具飞速旋转的生怕就因为打搅他而失手伤到了自己,所以只能轻轻的提醒他,他也不吭声,低头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我就看到好好的戒指被肢解了,钻石就放在盘子里面这是要干嘛? 我嘶的吸口气,问经理,“怎么样要他停下来,拉电闸行不行?” 经理摇头,“这里就是总开关了,小姐不用担心,顾总之前学过这个的,顾总在大学就设计或首饰还获奖了,就是这个毁了的话我这边还真要好好想想怎么统账才行了,希望老顾总不知道这件事。” 对啊,损失钱是小事,这要是比老顾头知道了,我不就吃不了兜着走吗,本来他就不欢迎我欢迎我跟顾家有关系,还因为我叫他们损失这么大? 他爸爸那么看不起我们普通人,知道顾子崧这么做会不会立刻就跑过来彻底我的脑泄愤啊? 糟了糟了,我觉得脖子跟自己身体都接触不好了。 我走过去,大声问他,“顾子崧,你做什么呢,我说我想要个有纪念意义的,可不一定就是值钱的啊,你用玻璃磨一个就行,行不行,啊?” 他不吭声,低头打磨的很认真。 我记得脑袋上汗珠子跟豆粒一样大了,可有什么办法,难道就真的直接拉了总电闸。 经理也一脸没办法双手那么摊开的看着我。 我来回走过去叫了他七八回,咖啡馆还有个人等着我们呢,这都两个小时过去了,还去不去了? 最后,我不得不拉他耳朵大叫,“我不想要,你做了也白做,听到了没有?” 他这会儿才抬头看我一眼,看样子还是没听到我说什么,继续认真的做自己的东西,东西很小,还有用工具挡住了,他戴了个跟大的面罩,好像像放大镜一样的东西,对着盘子里面钻石看来看去的。 也不知道他要干嘛。 那是钱啊,那是好几千万啊。 我眼珠都急的冒泡了。 又过去了半小时,他终于停了下来,一个小小的东西从里面取出来,放进了清洗机里面,高速旋转下那个东西好像隔着很厚的水都变的光亮起来。 我盯着小小的戒指,眼睛也发光。 这时候我觉得,其实不是我不喜欢,而是我没遇到我叫心痛喜欢的东西。 比如眼前这个戒指。 钻石很大,最大的在下边,上面的钻石被切开了,竟然是个月亮的样子,晶莹剔透好像晨雾中的露珠,周围还有点点星辰点缀,五彩斑斓,这……真美啊。 他拿出来,低头检查了一下,然后继续拿回去用机器在戒指的外圈打了几个字母,又清晰了一下才拿出来。 他这时候抬头看我,因为低头做事,脸色有些红,可眼睛里面满是光亮,跟戒指上亮光一样吸引人。 我倒抽口气。 如果我不喜欢这个东西我拿了就拿了,回头还给他就是了,什么意义不意义的,也就那么回事,可是现在这个小东西就好像是一个有灵魂的精灵,里面闪烁着光芒,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我,勾住我的灵魂,叫我有一种强大的力量想一辈子拥有它占为己有。 我一直以为我对事业以外的东西在也没了以前的那份执着,可此时看着这枚小小的戒指,我承认,我是有欲望的,就像开足了马力的电动马达,不断的在给我的沉睡的细胞发送动力。 我激动地流出泪水来,看着他手里的戒指,看着他。 他高兴起来,抹了把脸上汗水,问我,“喜欢吗?” 我哽咽,“喜欢。” “记得吗,当年你跟我一起逃课,晚上吃完了夜宵去海边看星星,那时候还不是中秋,你非要说吃月饼应景。我找了好多商店都没找到月饼,我们后来就用蛋糕代替,你捧着蛋糕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记得,你说将来结婚,一定要跟月亮星辰有关系,因为你说,月亮是孤独的,就像你,可是星辰是不离不弃的,哪怕是月亮伤心了躲起来,星辰还会在周围盘旋,安静的等待它的到来。那时候我就发誓,只要我在,就不会叫你孤独,可我还是希望你是那个被众星捧起来的月亮,只是不再孤单因为我在,我一直都在。” 我顿时大哭,颤抖着看着他。 我记得,每一个字都记得。 只是他是否知道,当时我的心中想到的人只有江临,我只当他是我的同学,一个喜欢跟我在一起玩闹的小朋友。 那时候的幻想就真的只是幻想,梦境一样的憧憬,我从未想过会那种幻想出来的东西会变成另外一种方式视线,我真没有想到。 他意识满脸激动,举着戒指,握着我的手,突然单膝跪地,跟着仰头,满脸的真诚,“瞳瞳,做我的老婆。” 我已经是了,此时我已经分不清楚是真实还是梦幻,只觉得眼前的他跟戒指都有魔力,带着我前行,在我无数个睡不着的噩梦的夜晚中指引着我,只要我看到这样一双眼眸,我就不会再畏惧任何事情。 我重重点头,看着他将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泣不成声。 上一世我做梦都想嫁给江临,可那个男人突然在冷战了一段时间后对我求婚,谁能想到那样的求婚却是我最后的终结,我被毒死在高山上,简陋的婚礼上只有我的怨恨,跟无处安放的灵魂。 谁又能想到,这一世,我不相信婚姻的情况下却是这样的一个如梦似幻的场景? 不管是真还是假,我想这就足够了。 哪怕在一年后他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捧场做戏也心甘情愿。 他紧紧的抱住我,似乎比我还要激动,身上还有打磨工具的烧焦的味道。 旁边是经理激动地鼓掌声,单调的好像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三个人,可这样的欢喜已经在满世界蔓延开来。 从商场出来,他唠叨个没完,问我想在哪里拍婚纱照,计划去哪里度蜜月。 我握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感受这个真实又虚幻的假象,提醒自己这都是泡影,是一年之内的虚幻,我不能深陷其中,不然我如何脱身。 我知道这一切都很好,美好的叫我上瘾了,有点离不开了,可我不能这么做,我要独立强大,我要脱离开这些一戳就破的美好独自前行。 什么婚纱摄影,什么蜜月旅行,都不如我复仇之后独自前行来的美好。 所以,我断然拒绝,“不需要了。” 他笑笑说,“等忙过了这一阵,我来准备。” 我呆坐在他身边,大喜之后我会感觉到自己更加空虚,好像这一切距离我非常遥远,即便刚才的确是自己亲身体验发生,可我还是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本以为行长不会在咖啡馆等着了,谁知道都过去三个小时了,他还没走,自己喝了六杯子咖啡,司机开玩笑的会所这是要在咖啡馆熬夜了。 我笑起来,顾子崧却笑不起来。 他说,“这种人最难缠,想要脱身都难。你也说了他赌博,现在这么纠缠我,肯定是有事情要求我,并且事情还不小。之前的贷款我是通过他这边做的,偿还之后我这边就没有再借用了,可是他左右几次联系我的意思是想叫我继续做贷款,拉动ixia周转资金,我这边自己的资金还不够,再拉动窟窿会更大,我想他那边是知道的,所以想见缝插针带给我好处,降低利息给我钱,你说我是拿还是不拿呢?” 降低利息啊,对顾家来说的生意都是好几亿的自己,降低利息,算下来可是省去了一亿都不吃惊,这是诱惑,很大的诱惑,可是顾子崧这边的窟窿很大了,再借用他担心换不上,也担心因为这件事被家里打压,那些叔伯可是等着看他的好戏呢。 他这么发愁,我能想到他所面临的困境。 可我能做什么,我在想,我能做什么。 他是能力大,可也是个人,聪明本事大,也有发愁的时候,位居高位者看的光线远,可不代表我这个小底层就办法。 我说,“顾子崧,你会拿我给你的好处吗?” 他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对与我的好处就算是拿了心里也不自在,可我不是直接给,我是想通过间接的手段利用我的职务他的身份来坐这件事,也不是我只帮助了他,他也帮助了我。 我说,“我后天去上班了,尽管我对外面还是一个小主管,可在公司我是副总裁啊,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他眼睛亮了,笑着抱住我,跟着摇头说,“不行。你这边需要我可以,我不能登着你肩头向上爬,我不做这样的事儿。你跟我结婚已经吃亏了,还想把自己也搭进去吗,我这边一旦压住了,你也无法脱身,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自己想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还想再说话,他直接把脑袋都转过去了,这人是倔驴,脾气上来了,软硬不吃的人,可我真的想帮帮他。 我手头上可是有一个很大的案子在做呢,我利用我副总裁的职务,我不相信我做不成。 我冲他笑笑,主动往他怀里钻了钻,像一只讨好的夜猫。 他愣了一瞬低头瞧着我,无奈的摇头,“别乱来,听话。我自己知道怎么做,到了,回头再说,见了行长别吭声,那老狐狸我来对付,你只管等着好事就行,商芸芸那边肯定跑不了。” 他都这么够意思了,我也不能不够意思啊,不看别的,就看他送我这么贵重的戒指的面子上,我也必须帮他。 为此,我笑了,主动亲他一下,“哦了,就这么着。么么哒!” 第61章黑暗交易 他看我一眼,无奈摇头,还是交代我说,“千万别叫我为难,我说过我结婚不是想依靠女人,倒不是说女人不如男人,我就是个男人,我应该撑起一个事儿来。” 我可能无法他这种非要依靠自己的倔强的想法,但是我支持。 不过是明显上,背地里,我还是要帮,滴水不漏。 下了车,我们先后进去,这会儿行长先跟我说话,主动承认错误的说,“实在对不起,瞳瞳也在我都不知道,只是你们这是……” 顾子崧是看不起他的,虽然什么都想法都没说,但是能看出来,他对这个行长的态度不是很好。 我说,“叔叔,我最近没什么事儿,就跟着老同学一起来这边玩儿。” 我立刻说了情况,不想这个行长在我父母那边乱说话,更主要,他好像也没权利知道我的私事。 他笑笑,点头说,“原来你们是同学啊,那快坐,快坐。” 在生意场上,主要没确切的介绍身边的另一半是什么身份,通常情况下大家都会以为是临时因为什么利益关系走到一起的人,至于两个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也没有人去刻意的解读了,大家都忙着赚钱,睡会在乎这些,只要赚钱就无所谓之间的关系。 多少因为肉体而做成的生意,在这个社会真的是太平常了。 我对他轻轻点头,很礼貌的先把高位让给了他。 顾子崧坐在我身边,看一眼周围,该是时间太晚了,这里的人不是很多,他的意思是周围有人不想说话,我理解他的小心,小心也是好事,只是也未免太小心了。 他说,“找个包间我们再说。” 行长心领神会,立刻起身,指着身后的地上说,“我早订好了,这边。” 到底是老油条,行长早有准备。 进去后,房门观赏,顾子崧的司机站在外面,充当门神,我们这里面才觉得彻底的安静下来了。 顾子崧没急着开口说话,只安静的坐着,脸上仍旧不是很好。 他应该是在猜测行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果然是行长没憋住心里的话,笑着说,“我,是我事先没考虑周到,所以刚才事情顾总还是不要放在心上的好,说实话,我也是有求于顾总,这么多年我们都互相合作的很好,我们这边在顾总这里也没少拿好处,赚钱也都是互相的,上次顾子崧推行的福利资金我们这边赚了不少,当时总公司开会我还被提了名字,可我……哎,怪我,一直都有恶习,我最近有点收不住了,我老婆因为这件事要跟我离婚,你们也知道,我们的上头是什么人,那行业规矩在那里摆着呢,首先家庭不和睦就会断送我的前途,所以我想在戒掉这个恶习的同时将窟窿堵上,所以……咳咳,顾总,我就是听说了你这边有点困难,你也知道,我这边别的权利没有,就贷款这些事情一句话就可以做到,只要你开口,利息好说,我可以降到最底。” 不要利息是不可能的,最底的意思就是行业内最低了,这个数字对于顾家人来说是可以是忽略不计的。 我轻轻吸口气,觉得这件事,真是…… 诱惑太大了,如果是我肯定答应了。 我拿到钱可以因为银行给我的利息最底,我拿出去在外边房贷,高出多少那就是我的事情了,只要比市面上的平均价格低那我就是稳赚不赔的。 “顾总,我跟瞳瞳的父亲都是老相识了,那是我老师,我的老前辈,我是他父亲一手带出来的,我是什么性格脾气她肯定知道,我说到做到,绝对不会骗顾总,并且这都会在白纸黑字上明细类出去,您看这还有什么怀疑的?” 他抛出来的橄榄枝越大,说明行长手头上的窟窿越大,风险也越大。 如果他发现自己通过这个办法拉不到人或者是到时候顾子崧还不上了,他也够本拉一个更大势力的人做垫背。 看似我们赚了,其实是他一个鱼死网破的办法。 可对于顾子崧来说是风险也是好处啊,大大的好处啊,拿了钱就可以启动自己这里的项目,并且还可以放出去稳赚不赔啊,光是吃利息就足够给银行了。 但是,最担心的就是在事情被揭发之前行长还在这个合约才算数,一旦他走了,这个超出市面上最低价格的贷款就不算数,钥匙后行长咬出来说是被逼无奈,那顾子崧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我所能想到的这件事的前后多有的利弊。 不管是好还是坏,都有风险,就看顾子崧如何抉择了。 顾子崧只安静听着,呼吸都没变过,这样的沉稳要四五十岁的人才会有,可他跟我同岁啊,好像生日比我大了一个多月吧?我记得高中那会儿他就经常说他吃点亏晚出生一个多月非要个我一起过生日,我那时候还说他不要脸,可那两年的生日都是他帮我办的,非常热闹。 我在心里算着,我的生日过去一段时间了,他的生日该到了吧,我回去好好找找结婚证去,不知道他藏哪儿去了,再或者查查他钱包吧,身份证都是随身携带的。 我这神游,身边就听他说,“我不同意。” 毫不犹豫,他或许都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这么大的橄榄枝就直接给扔了回去。 跟着他又说,“我公司的情况如何你是如何知道的?行长的权利好像也未免太大了些,难道这段时间不赌博了却在整日窥探我公司的账目往来问题吗?看来我要回去好好查一查了,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如果不是我公司内部的问题,那就是行长这边的问题,偷看我公司的资金往来,行长是想做什么?我真想知道知道。” 真高明,他没对这枚充满了诱惑的橄榄枝做出任何惋惜的表情,只站在自己的立场想自己公司的事情,作为一个副总裁他要做的就是维护自己的公司地位,现在对方不但威胁了他,还窥探了他公司的内部资金往来,就是凭借这一点,顾子崧就可以告他。 行长大惊,眼珠子瞪圆了,半晌才说,“有些事不需要去查,顾总难道不知道很多事情是内部消化不公开的秘密吗?” “是吗,那这么说你挪用公款去赌博这件事也是公开的秘密喽?那我揭发你,是否就可以很容易去调查找证据了?” 他大惊,脸色白了。 顾子崧就像是战场上拼杀了无数次的常胜将军,见惯了血雨腥风,对于外面抛过来的任何暗器都不会放在眼里,任何情况下都会临危不乱,镇定自若。 就算是我,在行长说了那么大诱惑下我都激动的浑身颤抖,诚然在利益面前任何一个人都会眼红,可顾子崧做到了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将这个话题转被动为主动,瞬间捏住了行长的咽喉,叫他动弹不得。 前一刻行长还在轻松地等待自己的钱财进口袋,此时他就该担心自己的这辈子是都该在牢狱中生活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无声的战火上已经拼杀了数次,这样见不到血光的厮杀才是最残忍的,在呼吸之间就会决定对方的前途,是光明还是用不得翻身的黑暗。 陡然,顾子崧却笑起来,“哈哈,开个玩笑,我不会去做那种事情的,既然都是公开的秘密了,我们之间不就是患难兄弟了吗?” 先给了下马威,顾子崧轻松地将局势扭转了过来,此时他手里逆着行长的生命线,他想如何就如何。 行长脑门上的汗珠子在灯光下显得尤其醒目,点点汗水从汗毛孔渗透出来,就好像晶莹剔透的钻石,同一个闪烁着惊慌的光芒。 顾子崧却又无比轻松地说,“我跟老同学一起来就是因为想看看你这个老朋友,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说起了你,她说许久不见你了,想代替她的父亲来看看你,我说正好我也许久不见了,于是就叫人安排安排,没想到误会这么大,啊哈哈哈……” 他皮笑肉不笑,扬起下巴的笑容是那么的难看,可笑声却异常有感染力。 若非我了解他,真的被现在这个息怒无常的样子吓坏了。 可真正被吓坏的不是我,是眼前行长。 任由他见多了这个圈子的尔虞我诈,可被顾家的二把手这么威胁还是第一次,他知道如果顾子崧真的较真起来,他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半晌,行长才勉强扯了一下嘴角,笑了。 此时气氛依旧没好起来,可顾子崧却浑身轻松了,随便说了些丝毫没有营养的话,中途,就说了道我们的同学江临跟商芸芸。 他说,“现在的人都鬼迷心窍了,不知道赚钱多难,却非要投机取巧,哎,早晚要把自己兜进去。” 话点到为止,顾子崧的语气里面满是对江临和商芸芸的不满,说完,喝光了咖啡,碰到一下杯子放在了桌子上,跟着说,“不说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人也看过了,闲话也说了不少,早点回去了,我同学也是忙,难得跟我遇见,我们想出去吃个饭,行长想去吗?” 行长摇头,笑着起身,“不了,你们老同学,我搀和什么啊,我回去还有事要忙,最近事儿多,事儿多,呵呵。” 顾子崧笑笑,一点头,拉我出来。 回家的路上,行长那边发了微信过来,“顾总,我这边已经查到了,江临贷款过一次,通过楼瞳父亲我的老上司,这笔钱我可以不要了。我会叫人查封江临名下的另外另外两套房子,因为他已经负债了三百多万,按理说我有权利去查封的,再有,商芸芸的账户上凭空多了六千多万,来路不明,我想她那边的公司会发现的,之前有一部分钱转到了江临的账户,我这边已经冻结,但是不会通知对方。” 微信写到这里,他发了一串省略号,“……”没有任何文字,但是一切已经在省略号中了。 顾子崧没回复,只回头对我说,“威胁我可以,威胁我公司可不行。” 我问他,“那你想拿他的钱吗?” 顾子崧眯了眯眼睛,看着车外面,没回答我。 我以为他不会说了,我的问题已经超出了我们之间应该知道的一些秘密,不过我猜测,他是不会答应的。 到了公司门口他才说,“人各有志,我的只想不在借钱,而是赚钱,我不相信这点小挫折就能把我打倒。” 第62章我觉得他的吻有毒 隔天一早,我去了江临所在的医院。 意外的是,商芸芸也在。 我推开门就看到了满地的狼藉,商芸芸的口红已经花了,从唇角到下巴,可看痕迹应该不像是两个人亲吻留下来的痕迹,那是……挨打了? 果然,她转过头来的时候半张脸已经红肿了起来,红着眼睛看向我,满脸的怒气,却又在见到我的那一刻立刻消失,而后,抓着桌子上的包侧着我肩头离开了。 看这情况,两个人谈崩了,江临的脸色就像是吃了狗屎一样的难看,看到我进来,勉强笑笑,坐直了身子,手里的文件有些匆忙的放进牛皮纸袋子里面才跟我说话,“对不起,我搞砸了,她不同意跟我合作。” 我知道啊,我都知道,这正是我想要,这说明秦琛那边已经动手并且起了作用。 可我没想到商芸芸会直接来这里找他,难道她现在不是该考虑自己的安全想办法立刻离开这里保全性命吗,真看不出她对江临感情这么好,就算出事了也要来这里告诉江临,可江临却打了她。 真是可怜的女人,比我上一辈子还可怜。 只是,我不该死啊,她该死! 我着急的走进去,抓着他紧张的问,“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做了什么啊,是不是吵架了?你还扔东西了吗?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你看见你现在的脸色真难看,江临,哎,我真替你担心,你该怎么办好啊,啊?” 他摇头,“没事,我还有房子呢,我还有项目呢,给我安排出院,我去找一个人,能帮我,真的,你帮我去安排出院,我这里收拾一下就走,我刚跟对方约好。” 这个时候还有人帮他?那关系要多好呢?比商芸芸还要重要吗? 我没多问,只着急的点头就按着单子往外面走,顺便给顾子崧给我安排的人打电话,叫他那边跟着商芸芸,顺便帮我查一查江临还有那些认识的人,为什么现在还能帮助他。 那边有些为难的说,“顾夫人,我是保护你,我走了谁保护你啊,商芸芸我可以叫别人跟着,并且她也跑不了,现在她已经被限制出境了,除非偷渡。至于江临,嘶……顾夫人我劝你还是早点出来吧,顾总都交代很多次了不能跟江临单独在一起的,你还是早点出来的好。” 我无奈蹙眉说,“现在很关键,江临叫我安排他出院,他要去跟一个人见面,那个人呢可以帮他渡过难关,我想不到还有谁啊,我很着急。” 我不知道是不是太渴望叫江临摔跟头了,所以我在安排了所有的细节后不想出现任何不对的地方,现在知道他要走,背后还有别人我就急了,急的心里窝了一团火,要把自己都烧着了。 对方那默了会儿说,“我问问顾总,行吗?” 顾子崧现在在开会呢,讨论之前被他父亲否决又启动的那个项目,因为资金不足已经忙的焦头烂额,我可不想给他添乱,再者说了,这件事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可不想麻烦他。 我说,“你去不去吧,你不去我自己去,要不然我去找城中村按群人帮我做,你可以滚回去了。” 保护我有个屁用,现在我需要的是叫江临栽跟头。 我急忙付了钱,拿了江临的银行卡才想起来他的卡被冻结了,所以我用自己的钱,交了钱回来江临已经收拾好了,提了个小包,里面沉甸甸的,除却一些随身衣物在最上面就是资料了。 我没看过那些东西,可看着不像是江临自己做的,他还没有那个本事,难道是商芸芸给的吗? 所以就算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商芸芸还是给了他最后一根稻草叫他立刻翻身? 我不相信! 我拉着他,“江临你去哪里啊,我好担心你,你没事吧,你现在要去做什么啊,你还没好呢就出院,现在还要走,去哪里带上我啊,我照顾你好不好?” 这番话就算我不去刻意的说的多么可怜也能倒着背诵出来,上一辈子我跟着他乱,这样祈求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 每次他出事我都要祈求他不要抛下我,那种无助就好像已经深入我的骨髓,想甩都甩不掉。 “我……我去外地,你在这边等我消息,我不能带上你,听话,等我回来。” 我还要说什么,他已经提了东西有些跛脚的离开了。 我立刻跟了出去。 可在医院门口,顾子崧的人将我拦住了。 我生气的说,“信不信我现在就开了你,你跟着我不是只保护我,哎,他走了,走了。” “顾夫人,我已经叫人跟上了,他无非是乘坐车子或者是坐飞机了,肯定会跟丢的,放心好了。顾总说叫您说上车现在就去公司。” 我生气的跺脚,这个小混蛋到底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顾子崧。 在扯上,我大气牢骚来。 “他现在多忙你知道吗,已经焦头烂额,这点小事告诉他有什么用,还嫌弃不够乱吗,我要你何用,只会保护我?鬼才相信你会保护我,不听我的话,我叫你跟着我也是没用,回头我就叫顾子崧把你送走,你看什么看,开车。商芸芸刚才跟他吵了一家走的,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临走之前给了江临一些资料,江临说现在要去见一个人,肯定会化险为夷,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竟然还不在本市,真是……到底是谁,是谁啊?” 我低仔细的想。 当初我对江临的了解其实也不少的,至少他所有朋友我都接触过,可没认识这么一个神通广大的人,为什么我现在想不到呢?难道说因为我这一世一开始做的事情搅乱的时间线后很多事情都混乱了,就是生活中的人也都不一样了吗? 开车的那人笑了起来,“顾夫人,我是顾总的保镖也是你的保镖,不管发生了什么时候都要先保护顾夫人的安全,这是我的基本工作,如果因为这个开除我,我也没有任何意见。” 我狠狠的瞪他一下。 可我还是心里无比焦灼,担心我已经布了很久的局面就这样毁了。 车子到了公司,我直接冲了进去。 顾子崧正在办公室等着我,见到进来,笑了,“老婆,跟我一起来选择蜜月旅行的国家,我之前听说你没出国过,所以我们还是现在附近的几个国家转一转,慢慢适应了之后我们再去更远的地方,你说好不好?” 哎,我都要急死了,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 我坐下来,说,“秦琛那边已经动手了,商芸芸被开除,她的全部的钱都查封,可公司还在,并且给了江临一些资料,江临拿了东西尽管跟她吵了一架还是拿了资料去找资料上的人了,他说那个人会叫他化险为夷,你说那个人会是谁呢,我怎么就想不到呢,我记得他没有认识这么神通广大的人啊,还不在市内,会是谁呢,我想去来着,他不叫我去。顾……”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坐在我跟前,盯着我看,眼神里面满是不高兴。 我张了张嘴巴,堵在心口的一口气就因为他这个叫人有些无法理解的样子憋了回去。 “你说吧,到底想怎么着?我本不想告诉你,是你的那个多事保镖非要说,你开会结束了?你的钱呢?够用吗?你……我不是想跟江临一起去,我就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这个局我已经布了这么查过时间,我不想就这么泡汤了,我不想他翻身,不想的。你,你做什么,你,唔……” 我觉得他的吻有毒,真的,每次在我情绪激动的时候吻过来都能叫我瞬间平息下来。 我怔了怔,呆呆的看着他。 舔舐自己被亲的有些发麻的嘴巴,说,“我,我想说什么来着,我忘记了。” 他笑起来,无奈的抱了我一下,才说,“我的事情我在解决,困难有,也不是不能克服。再有,这件事我知道你已经做了很久,左右逢源的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所以我对你说,不会出现任何变故,知道吗?这已经成了定局。” 是吗? 可我不放心的问,“那商芸芸给江临的资料是什么?” “不是什么能人的资料,就是个抵押协议,你忘记了商芸芸结婚了吗?” 我没忘记了,可不是那个丈夫很神秘吗,难道是个厉害的人? “她丈夫给商芸芸在这边买了三栋房子,其中这个房子是商芸芸用作公司开公司做抵押的房产,可谁知道当时她为了叫江临相信自己,她把名字改成了两个人的名字。” 昂,真够愚蠢的,商芸芸就那么喜欢江临还送房子? 我上辈子那么糊涂也没有这么做过啊,只是将公司的股份给了江临一点,房子车子什么的都是我自己的名字,不过我没有在结婚前做婚前财产公证,所以我死后那些也都是江临的,这就是为什么他会跟我结婚以后杀了我的原因。 商芸芸是自己主动给他的,这是为什么? 她深爱江临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我摇头,绝对不会。 顾子崧说,“商芸芸不想离婚,这件事对她影响很大,所以她想踹开江临,才把房子给了江临,那房子跟商芸芸的集资公司是一起的,也就是说,现在的集资公司成了江临一个人的,商芸芸是钱跟公司都不要了,只求自己能够平安,可是江临不想失去这些东西,他用这些白白得来的东西去做了抵押,可抵押的不是银行。” 我大叫,“是高利贷,黑社会?” 顾子崧点头。 那江临为了拿到钱可是直接在自己的脖子上挂了把刀子啊。 我抽了口气,他江临可不是什么恶人,是疯子,是恶魔啊。 “所以说现在江临出去是拿钱去了,好像他也不会愚蠢到做高价抵押,而是直接转手卖掉,你也知道有些黑道上的人想开一个正大光明公司做资金流转做正牌。” 啊,我懂我懂,我连连头。 可我们这不是白忙了。只看着两人身无分文而已啊。 顾子崧却说,“江临现在没了所有的房子,自己的全部房产已经倍银行做抵押偿还咱们做中间人借用的那笔钱,余下的就是利息了。他只剩下自己的空壳子公司跟一个不断赔钱的海滨项目。至于你说的他跟商芸芸……已经如愿了,两个人分手了。不满意吗?” 啊,所以只是惊险一步,可其实两人还是分开了,是吗? 第63章再有人求情放她出来,我弄死他 我说,“我去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商芸芸脸上的巴掌印了,江临打了她。” 顾子崧哼了一声,他最是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 我又说,“我当时以为他们吵架后就分开了,之后我们继续按照原计划进行,可他说去找个熟人帮忙,能解决现在的危机,我就彻底的慌了。” 顾子崧轻笑,屈指刮我的鼻子,“还好我的人跟着你,不然你自己真的跑去了,你说说会发什么?商芸芸偷偷摸摸的跟了他那么多年,最后分手了还给了他那么多东西,江临却在想着自己的公司,还打女人,这样的人活着都不配,竟然还能被你这么惦记?” 嘶! 这话醋味真大。 可我还是解释说,“不是惦记,我是不想他好。” 顾子崧挑眉问我,“就这样吗,因为我们当时那个事儿,你觉得他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吗?” 哦,我差点忘记了在顾子崧看来我痛恨江临是因为我跟顾子崧那次的意外,如果只是这个,我只会找个痛快办法叫江临直接去死就行,何必这么大费周折,可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上辈子他利用我,榨干我,夺走了我的全部,最后跟商芸芸在一起了,下毒害死了我跟我的孩子,并且他已经处心积虑的计划了长达十年的时间,这是多么恶毒的人。 我不能轻易就叫他痛快了,至少要把过去对我的那些滋味都叫他品尝一个遍。 “喂,想什么呢,我说错话了?”顾子崧有些担心的问我。 我摇头,“不是,我在想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商芸芸跟偷偷摸摸多少年啦,就这么分了我觉得有点不可能。” 顾子崧蹙眉看我,眼神有些奇怪,可还是说,“呵呵,那最好别分开,就算这件事后没分开,你以为他们之间还能互相信任吗?商芸芸这边交了全部的资金后还主动赔偿了一些损失,秦琛说他不想滥用职权,并给商芸芸老公那边的人给秦家人疏通了关系,秦琛只能把这件事捂下来。” 我斜呢他一下,“你又在怀疑我是不是想着江临吧?别那么想我,我想他怎么活的艰难才是真的,就是想不通。” 真奇怪啊,商芸芸的老公到底是谁啊,势力这么大,还能帮她,两人两地分开,那个老公给她房子给她钱,难道就不知道商芸芸在这边都做什么了吗? 我问他,“她老公到底是谁啊?” 顾子崧耸肩,“不知道。” “真不知道吗?” “是,我也在查。嘶,是真挺奇怪,不过我觉得这个人本事这么大,那肯定跟商家有关联。秦琛说是家里长辈给他送了消息叫他对商芸芸这件事简单点处理,他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来头。我再查查去。” 我点头,垂眸低头想。 他突然说,“对了,我今天接到了咱爸的电话,要我下个月也去那边呢,好像正好赶上下个月的中秋节是吧,他说叫我跟你一起去。” 我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突然觉得哪里不对,顿时心咚的响了,“啊?” 我的电话都身上,没接到我家里人的电话啊,为什么我爸爸给他打电话? “你说清楚。”我眯眼看他。 他笑起来,好像一只正在讨好我的狐狸,“我就是当时在开会,一个国外的陌生号码打了进来,然后我就接了。咱爸说那意思是想看看我,他说对我很有印象的,虽然没说什么,可我还是听出来了他对我们的婚事有点不太高兴。毕竟我们结婚的时候不知道吗,说我们擅自作主有点草率了,至少该办个婚礼。我想了,这个婚礼是肯定要办,但是没选好时间,我……” 我摇头,一直摇头,现在眼前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按套路来,我也已经有点招架不住了,我可不想再叫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地,更不想被生活耍的团团转。 上一辈子我过的那么不好,好不容易叫我有了主动权的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可不想再被生活搅合的我人鬼不像的。 结婚已经是我做的第一件荒唐事儿,如果不能止损,那就克制,尽量叫这件事避免再往下发展。 “你摇头也没有用,我都答应咱爸了,我说等下个月过去了就一起商量,婚礼肯定要办的。” 我瞪他,心口的火这就要喷出来了,可我想到一件事,我记得之前他跟我说我们之间的婚姻期限是一年,这一年他会用自己的实力将家里的公司彻底的扯到自己的怀里来,这样才能坐稳现在的位子,既然他说现在没这个本事这么做,那为什么就能办理婚礼了? 他爸爸那边怎么交代,他家里人能同意吗,叔伯不干涉? 尤其,我可不想在还没解决完他父亲那边的麻烦又给我父母这边加了一层危险。 我说,“你说的婚礼要怎么办?” 他蹙眉低头仔细的想。 我说,“你爸爸在到处打探我家里的事情,你给我解决了吗?我父母已经被打扰了,我不想我父母变成被追杀的对象。尤其……顾子崧,你现在觉得你有本事叫我们的婚礼顺利进行吗?你答应了我父母的婚礼不就是个空头支票吗?如果你想叫我们都婚姻关系存续的长久一些,你最好老实一些。这个……” 我举起无名指的戒指说,“这是我的底。戒指我不会随时都戴着,这只是一个处理你对外面那些不必要的相亲的时候的一个非必要的工具,这个戒指我会在我们离婚的时候还给你。我们最初的约法三章我还没忘记,你也不要再想什么幺蛾子,知道吗?” 他眯着眼睛看我,之前脸上的喜悦一点点的消失,最后变成了冰霜。 我们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我发现我最近被他的糖衣包围的有些不知所措了,险些就着了他的道儿,还好我保持头脑清醒。 我继续说,“你现在要紧的是解决好你父亲的那边,叫他不要再去骚扰我家里人。知道了?不然别怪我现在就翻脸不认人去法院起诉离婚。” 起身,我直接离开。 可我没回家,只进了休息室。 躺在床上,这心口就难受的厉害,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反正就是焦躁不安。 隔着一重房门的他也没进来,我却死盯着房门的方向希望他能走进来对我说些什么。 可事情都说清楚了,他再进来还要脸不要了? 我无奈的翻身,合衣而眠。 这个晚上我又做噩梦了,早上发烧四十度,顾子崧不在,我在抽屉里面的找到的药箱,可都是简单的急救的东西,体温计倒是先进,在皮肤上轻轻敲一下就有温度了,可这有什么用啊? 我躺在床上看着屋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这样下午我要死的。 我勉强穿上衣服,还没忘洗了脸,这才出来。 现在才早上五点,也不知道顾子崧去干嘛了,办公室的灯都是亮着的,外面却漆黑一片。 好在天已经亮起来,走出狭长的过到到了电梯口,电梯正好过来。 走出来的女人把我吓了一跳。 白欣妈这是怎么出来的,怎么又进来了,她有这本事可以随便进出,去干嘛不行啊,非要三番五次给自己女儿丢脸。婚姻问题是两家的事儿也是两人的事儿,难道非要叫彼此都闹的难看了才开心? 可我现在没时间跟力气跟她纠缠,当做没看到的直接进了电梯。 她看我一眼,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将我从电梯里面拽了出来。 “你给我出来,别以为我是傻子,昨天那个女明星是顾子崧找来演戏给我看到,真正的那个女人是你啊,你是不是跟顾子崧结婚了,到底结婚没有,你说话。” 她感觉不到我身上很烫吗?简直是疯子,看我这样子还在跟我吵架,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 我不搭理她,甩开她的手,按了电梯又进去了。 眼瞧着电梯关闭,她惊一把手挡住,站在电梯口的地方看着我。 如果不是知道她就是个脾气不好的暴躁女人,我真的以为她就是个神经病呢。 我无力的仰头靠在电梯里面,不太敢睁眼睛,好像一睁眼就觉得天地都在旋转,站也站不稳。 她站在电梯口看我,小嘴巴一开一合的不知道说了什么,我好像有点耳鸣了,发烧烧的我心跳都在加速,浑身上下都在酸痛。 这叫我想到了上一世死前的感受,当时除却恐惧伤心还有这样的无助,当真是在绝望中一点点的失去最后一点意识。 我还不能死,不想死,好不容易有了再活一次的机会,我不能就这么搞砸了。 我看着她的样子,发狠的伸出去一脚将她踹出了电梯,连续按了几个电梯的楼层的数字,看着她倒在地上,挣扎着起来好几次都没能爬起来,却还不死心的将包扔了过来,砸在我的身上痛的我倒抽口气。 好在电梯关了,我看着电梯一点点向下,这才心里安生了不少。 可电梯不知道怎么只走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我整个人坐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那按钮明明很好按,此时却按不动了,我只眼巴巴的看着电梯门一点点的打开。 我想,如果再活一次就好,我一定会在搞砸了,一定不会。 闭上眼的那一刻,耳边传来,顾子崧的怒吼,“都滚开,滚……把那个女人给我送回医院,要是再有人求情放她出来,我弄死他,小张开车。” 我被送进了医院,身边坐着一脸怒气的顾子崧,把好看的一张脸都拧巴的有些难看了。 他正低头看什么东西,很认真。 我歪头瞧他,我轻轻碰了下他的手,他立刻扔了手里的东西坐过来趴在我身边低头看我,“醒了?还难受吗?哪里不舒服,饿不饿,说话,说话,你想急死我?” 我笑起来,“我是不是又重生了?” “……什么话?你盼着自己出事吗?死人再活才叫重生。” 第64章抢女友 我似乎有一点舒了口气的感觉,昏睡之前我在想,如果我死了再重生,我一定不会再做这样的荒唐事了,结婚什么的都给我滚远点。 可现在看着他这样紧张的样子,我又有点后悔了。 心里默念,还好不是又重生。 如果看不到他了,或者跟他再无交集,那我该多失望啊。 “傻了?说话啊,你要担心死我了。”他皱眉说。 我笑,摇头,“没事,就是……好累。” “能不累吗?高烧四十,要出事的。你……哎,怪我,我晚上有点,咳咳,生气,所以出去走了走,跟小张喝了一杯,早上回来去办了点事就回来了晚了。我以后晚上都在,再也不出去了。” 是吗,是因为他没在我身边所以我又发烧了? 哎,真是,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我要怎么办好,我们是假夫妻,注定要分开了。这样下去的话,是不是一年后离婚了我的小命也没了,不是被高烧烧死就是被噩梦折磨死啊? “顾子崧,你是不是上天派来救我药引子啊?” 他说,“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最好的药引子。” “又说甜言蜜语。几点了,我该去上班了。” “我给你请假了,你那个老总答应了叫你下周一去,今天都周五了,你去上班一天就双休,还去做什么?” 是吗,这一天又一天的,我不是生病就请假也这是不像话。 我说,“那我周日去吧,我是副总裁啊,我总要去看看才行。” “看身体情况吧,你现在还没缓过来,没退烧呢,我去叫大夫给你看看。” 又不是大事,老住院我也不舒服,我说,“别看了,回家吧,我想好好洗个澡,还有事要做呢。” 他眼珠子立刻瞪圆了,“做什么?你还做什么?你那个小脑袋瓜子能不能给我放老实点。江临死不了,活的好好地,就是现在躲起来了。欠了一屁股外债,那边黑道的把公司买了过去发现公司问题太多等于是接管了个烫手山芋,正到处找江临算账呢。现在江临不要说是钱了,命都难保。” 我大惊,瞬间坐直了身子,拉着他问,“那人呢,藏哪了?” 他不能死,这个下场很好,可我没看到他那个时候被惊吓的样子简直是遗憾了,但是我要知道他在哪里,不然以后怎么折磨他?他可别想不开自杀啊,那多没意思,就这样就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他说,“暂时不知道,应该也走不远。银行那边把他的账号都冻结了,我早上去了同学那边透了点气,他追缴江临的违约,这样的话就算他不露面律师这边也会找到他,再或者警方也会找。” 那是不是就把他拽起来了? 可是他怎么没跟我商量一下就去找他同学了啊,干嘛擅自做主? 小张好像是说昨天晚上回来的,本来没什么事儿。两个人关系好是肯定的,一杯酒解决一切恩怨烦恼,可是这一个晚上没回来就有点奇怪了。 并且我才昏睡没多久啊,就算事情发生太快也不至于这么快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顾子崧这边肯定做了什么。 “顾子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摇头,异常坚定,“没有。” 肯定有,只是他不想说。 他帮我是肯定的了,可是为什么要帮我啊,还这么急,按理说就算是江临这边出事也至少要一个星期,公司卖出去后这里面的过户手续也要好多天呢,除非找关系走后门,中间省去了很多弯路。那顾子崧这边是不是帮了那个黑道的什么忙啊?可是他这么着急做什么,我还想看着江临无助的样子呢,他那边出事了肯定回头会来找我,求着我帮忙的,那种被祈求的滋味我还没体会过,现在江临就跑路了? 我不相信的看他,继续追问,“说不说?” 他还是摇头,低头给我拨开了一个马蹄像献佛一样的送到了我跟前。 我皱眉看他。 这人我了解,以前他就喜欢没事做点我不知道的事情,也不是讨好我,就是自己蔫吧的就做了,也不告诉我,那事情还都是为了我好,你说是因为这些事情讨好我那肯定也是要我知道啊,可也不是,就是偷偷摸摸的,我质问也不吭声,不知道他打什么算盘。 “顾子崧,我不是很懂你,你说你以前就喜欢这样,做了好事不留名吗,你知道要我知道啊,那我都猜着了是你,为什么还不承认?你说,我知道是你在这里边做了手脚,你告诉我,是不是?” 他不吭声,垂头继续给我拨马蹄。 我无奈看着他。 他突然就笑了,把马蹄送我跟前来。 我也坐着不动,就那么看着他,今天不搞明白了我是没办法吃东西了。 “……好,我说。” 我安静等着他开口。 他说,“就是想做呗。” 我蹙眉看他,这人有病还是怎么的? 他问我,“没错,我是给那个老大哥送了点消息,还卖了人情送了点消息过去,都是我做的,还去找了我同学叫他抓紧催款。就这点事,那你说,我做错了吗,你不高兴吗?” 问题就是我高兴啊,可他做了我高兴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不说呢? “顾子崧,我有点搞不懂你了,人家做好事都巴不得表现呢,你可倒好,我都质问你了你为什么不说啊?” 他笑笑,耸肩,“对你做什么的只要是你高兴我都做,只要我想到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坏事,就是觉得该做,为了你都是应该的。” 我的心跳慢了半拍。 不得不说他哄女孩子的功力很厉害,可他也在用实际行动去做了啊,而不是只会说好听的话哄人。 再一次,我觉得,跟他这一生纠缠起来还挺好意思的。 我笑起来,将他手里的马蹄转手塞进了他嘴里,“好了,不跟你闹了,我们出院,我想回家换换衣服洗洗澡。” 他看一眼时间,犹豫了。 我问,“怎么了?” “我要去应付个饭局。” “哦,那你去啊,我自己回去就行,恩……你晚上回来吗?”不管是我真的担心自己再被下毒还是别的原因,我都希望他回家,睡在我身边,哪怕就在客厅的沙发上我也会心里舒服一些。 他笑,却摇头。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陡然一个词语冒了出来,“夜不归家”这四个字就好像一锤子狠狠的敲打在我的心口上。 他立刻说,“所以想带你一起去。” 这过山一样的心跳又噗的一下落在了地上,彻底的恢复了平静。 可我不想去。 “你不想去我就推了,不是外人,是我那个同学,他说这个事情其实是他赚了钱,我也说了我们之间的事儿不计较了,随他的遍,他说请我吃饭,我说不去,他说我要是不去他就一直等,毕竟是同学,并且在场的不只他,还有别的同学作陪。” 我说,“都是男人吧?” 他点头,跟着又说,“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就是彼此喝喝酒,吃吃饭。” 我笑起来,也不知道我脑子怎么想的,一想到男人聚会就那些乱七八糟的活动,尤其是借用老同学聚会之名胡搞瞎搞的也不少。 “那你去吧,我在医院不回去了。”我说。 各退一步,我不能搅合了他的外场聚会,有些场合时必须要的,应酬这个的东西多了比少了好,他是商场的人,以后接触的人和事儿更多,聚会少一次,就少一次跟别人做大生意的机会,多少人下个削减了脑袋想钻进了都不行,就不要说他这种别人都找他的聚会了,那是推不得的。 他摇头,这一晚上竟摇头了,“不行,我不放心,要么你跟我一去,我们还能早点回来,要么我不去。” 是啊,有了女伴就有了借口,可其实也避免不了多少事情。 我说,“我去合适吗?” 他急了,“怎么不合适了,你是我老婆,去吗?去我现在叫小张过来接我们过去,时间还来得及。” 我想,这次的事情那同学也没少出力,就算顾子崧这边不说什么,肯定人家也能猜得出来,按照理来说我是该过去看看。 “行吧,我也去,我还先感谢你那个同学呢。” 他笑起来,“那行,我叫小张给你送身衣服来。”拿了电话出来,他又说,“感谢他个屁,那欠我的。” 我不知道两个人多少恩怨,但是人家一直热乎脸贴过来他就这态度就不好了,我说,“你别那样,有什么过节叫你这么记恨人家啊,人家不是也意识到了错过一直捧着那个破烂的海滨项目乖乖的赔钱呢吗?” 多少年了,好像至少两年了,一年的税金就不少了,再加上当时好像顾子崧还特意抬高了价钱卖给人家的,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叫那个土财主的同学那么心甘情愿的赔钱好几年还这么听他的话。 我好奇起来,问他,“能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因为什么闹成这样吗?” 他正弯腰帮我拿拖鞋,低头帮我穿,顿了顿才说,“没什么,都过去了。” 嘿?看这样子事情不简单了。 “顾子崧,你不说就是心里有鬼啊,人家得罪了你是肯定,明明是占了理,你还不叫意思说,这……我猜猜哈,要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其实也没有必要了,因为你也没得到钱啊,好处都没有,何必呢,是不?那是因为别的?私人恩怨?” 我好像想到了,我记得上一世在我就要结婚的那段时间经常看新闻上说富豪榜上排行第几谁谁把人家的女友人撬走了,对方就是市里的一个富家公子哥,当时没写名字,可是上面的顾某,以及林某。 我嘶的吸口气,这一世很多事情都错乱了,但是都在悄然的发生,以前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也都被我遇到了。难道那个事情跟顾子崧又关系? 我说,“现在林家还在富豪榜上吗?” 他摇头,“都是假的。林家早不是了。” 是吗?不过那玩意的统计也的确不准确,好像看到都是一些固定资产,可周旋的资金不多,并且不除去斥资的贷款欠款啥的,所以其实也没什么说服力。 心里发痒,我还是觉得这两件事有关系。 我逗趣的问,“该不会是当时他抢走了你的女友吧?” 他顿时脸色大变。 第65章你好,林子 看来,就是这个原因了。 真后悔当年没好好看看那个八卦新闻。 当时我好像是为了准备婚礼在商场附近看婚纱店时候无意间在报纸上看到,只是很角落的一个新闻,看过了就笑笑没当回事,可还是记住了,不知道怎么就记住了上面写的顾某人。 我生活中出现的姓顾的好像也只有他。 啊,我想起来了,当时是他还在跟我发微信,问我是不是要结婚了,可是他要出国办事估计短时间内回不来,所以给我准备了结婚礼物可是没有办法亲自到场。 我当时就说了一些客套话再没理会他。 不过一件小事,我竟然还记得这里面的细节也是神奇。 我笑,继续说,“好像这样的事情是挺叫人生气的,你这么做也是应该了,可这么久了你还记仇,难道那个女人嫁给了你那个同学?” 他没吭声,只依旧皱眉,好像都没听到我说的话,帮我穿上拖鞋,又把他的衣服给我穿上了。 “去哪儿啊,不是去参加聚会吗,衣服都拿过来了,我们现在去哪里?”我好奇的问,继续盯着他的脸,看他的样子。 感情的问题也的确是伤人,不然我也不会把上辈子的仇恨都带到这辈子来了。 这么想,他做的也未必是错的。 我说,这么看你跟我还有一些地方是像的。”可又好像不同啊,他那是被人撬走的,那是自己没本事,再说了,感情的事情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问题,别人能轻易插足只能说他们本来关系就不好,可我跟江临之间那是生死之仇啊,除却感情的伤害还有两条命呢。 我一阵唏嘘,想着也无奈起来,真后悔我没看到江临无助逃跑的样子,实在可惜,希望他能早点联系我,我也好看看他的鬼样子,叫自己开心一下。 顾子崧拉着我继续往外面走,也不吭声,不知道要干嘛。 我就安静的跟着。 到了外面,他拉我上了车子,跟着对前边开车的脑袋包裹的跟粽子一样的小张说,“回家。” 这怎么又回家了? 我蹙眉看他,这人脸色好像从刚才就一直不太好,难道我戳到了人家的痛处不高兴了?那我不说就是了,反正跟我没关系。 索性,我也沉默了。 车内,气氛渐渐升温,空调都开的很低了,可我还是觉得闷的厉害。 车子开了一会儿,在一处红绿灯的路口上停了下来,车子没熄火,车内好像冷的厉害了,我缩了缩身子。 顾子崧身子一动,伸手臂将我抱住了。 我不排斥,可想到他跟那个前女友的事情我就有些不舒服。 我轻轻推他,他就顺势把手拿开了。 我们就这样慢慢的把手分开了,不经意间两人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各自看先自己的一侧窗外,各怀心事。 这时候小张开了音乐,电台里面播放的歌声慢慢的飘散出来,弥漫在这样奇怪的空气中,越发的沉闷。 “不是你想的那样。”顾子崧突然说。 我怔了一下,没应声,其实是不是这样他心里知道,如果真的不是,那刚才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现在有什么这么别扭,只能说,我说多了,并且在他心里还放不下这件事,放不下那个她。 想到此,我捏紧了拳头,无名指上的戒指的就好像一块膈在皮肉跟骨头之间的异物,痛且难受着,除不掉,拿不走。 他又说,“有机会我会告诉你。 是吗?可好像我不想听了,因为我现在想听,他不想说,那就算了。等他想说了,未必我想知道。 我没应声,半晌才说,“随便吧!” 车子缓缓启动,在有些昏暗的天色下慢慢疾驰。 到了家里,我们一前一后走着,我摸了摸口袋,忘记了我的衣服都在车里,钥匙好像都在他的公司。 他走上前来一步拿了钥匙出来,开了房门,我走了进去,他站在门口帮我开了灯,跟着说,“别洗澡了,才退烧就洗澡对身体不好,晚上吃点饭回来再洗吧。” 我没听,还是去了浴室,开了花洒。 带有一点赌气的我穿着衣服坐在花洒下,想着这件事,没什么头绪,也没有任何理由,就是心里不痛快,想……打人。要打的那人就是他。 他在外面敲门,“水开的热一些,衣服已经拿过来了,放在门口的地方,你出来就能看到。” 我看着映在窗户上的那个影子,皱眉看他,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直接走了过去,开了门,盯着他正要转身离开的半身,直接扑了过去。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占有欲这么强烈,一朝被我占有,就不能半分的余地留有别人的痕迹,一点点都不可以。 他人是我的,即便心不在我这里也不该叫我知道。 我像只四肢极度灵敏的猴子,直接窜了上去,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乱啃。 我像发疯了一样想占有他,一丝一毫都要成为我的,打上属于我的印记。 他起初还在发蒙,转身抱住了我,一只手将我转过来抱着翻滚在床上。 我们互相撕扯身上衣服,好像要将彼此藏在心中的这些不满意都撕毁粉碎了才罢休。 吻就像一次次刻在身上的烙印,灼热着…… 良久,精疲力竭互相拥着彼此,热浪褪去,可身上的痕迹要保存很多天了。 我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舒服了不少。 彼此心照不宣的什么都没有再提这件事,只说了一会儿去应酬的事情。 他说,“林子喜欢在会所唱歌吃饭,老同学去了十来个,我不想去的,可都是以前比较好的同学,今天是必须去了,就是有点晚了,我担心被拉着喝酒到很晚,我们就住在那边吧。” 会所我知道几家,市内好一点都在郊区附近了,不过是跟我这边正好相对,开车过去也要一个小时了,还是在走高架桥不堵车的情况下。 我说,“行,吃完饭给我安排好了你就去玩吧。” 他没说话,只笑笑,跟着起身帮我把衣服提了过来,自己去衣柜里面翻了件衬衫西装套起来。 出门前我特意看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实在觉得不好看,又打了厚重的隔离还细了条白色的丝巾在脖子上。 而他…… 我一直在笑,好像那些吻痕已经眼神到了他的下巴,一路延展。 想想都痛快。 这叫我想到了最开始参加工作那段时间,我才到公司拉不到业务,主管就叫我做一些基本的内勤工作,当时在办公室整理文件,很多挤压的文件需要录入电脑做记录,录入结束后要用红章一个个的戳上记号,我为了方便先进行录入,之后再核对,最后用红戳打印。 当时拿着红戳在文件上戳了不知道多少,戳了整整两个工作日才结束。 此时再看他脖子上的吻痕,我就想到了那些年戳在文件上的红戳。 他见过来,抱住我说,“笑什么呢?” 我说,“就是觉得文件必须盖戳确认这件事挺好的。” 他低头看我轻轻蹙眉,跟着也笑起来,捏一下我肩头,“是。” 各自笑的有些怪异,可此时车内的气氛比之前好了许多,车内的音乐似乎也变得轻快起来,偷着喜悦,满是……红戳。 车子开了许久才停下来,是市内最豪华的一个会所的门口,顾子崧叫小张停好车也进来,跟着他一起去喝酒,小张说了声好就去找停车位了。 顾子崧低头看我一眼,帮我拉高了丝巾跟着说,“我难看点没关系,我老婆可不能丑了,就是……你也太好看了。” 我无奈的笑起来,“这么喜欢说情话逗我开心啊?” “恩,也就这么对你说了。走吧,今天少喝不了,哎!” 喝酒啊,中国的酒文化实在是个不好的习俗,可是很多人都执拗的在坚持,在生意场上,在各种喜事上,拼死了喝,喝到吐,喝到短片,喝到像我这样稀里糊涂的就领了结婚证。 突然想到好像我当时是喝醉了,那办事处的人就给我办了?我当时没仔细看结婚证上的合照,那喝醉了还能好好的枕着跟他一起拍照? 我问他,“结婚证呢?” 当时他就给我看了一下就拿走了,也不知道藏哪去了,还当成宝贝一样藏起来做什么,我又不能单独去做离婚手续。 他说,“锁起来了。” 我笑,“锁起来做什么?” “恩,宝贝不都要锁起来的吗?” 我继续笑,这人,少说点情话我也不会讨厌他的,“你嘴巴抹蜜了吗?” “恩,是啊,就是吃多了有点麻,以后轻点啃我。” 我脸热的笑着没在说话,可结婚证这件事,我却记着了,想着找机会再看看,那结婚照我怎么觉得不像是真的呢? “啊,疯子疯子,这人呢?” 顾子崧转身,顿时笑开了,拉着往里面走。 我都有点忘记了,他在高中不知道时候开始被人叫的名字叫疯子,好像说他这个人打架不要命,但是到底是因为哪次打架就不知道了。 走进去,里面一股香气喷了过来,一屋子,清一色的男人,大多穿的正挺的西装,香气是男士的香水还有酒的香气。 房间里面这个洋溢着笑声,却因为我的进入之后,瞬间安静。 其中坐在正中央的男人浑身痞气,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僵在脸上,盯着我瞬间起身,满脸的不相信,跟着大叫,“苏苏?” 我不叫苏苏,名字里面也没有苏字,我叫楼瞳,可他那么快的喊出我没听过的名字,只有两种可能。 一,他看错人了,把我当成了什么苏苏。 二,站在顾子崧身边的女人应该是苏苏,而不是我楼瞳,并且眼前这个人认识,只是许久未见了。 可是这个人是顾子崧的大学同学,应该跟顾子崧关系不一般的人,所以对顾子崧很了解,不至于没见过顾子崧身边的女人才对,可看那个人一脸的惊讶表情,我敢说,他应该是看错了,并且他看错的这个苏苏该是对顾子崧很重要的人。 那么,我肯定,这个苏苏就是被人抢走的那个前女友了? 我笑起来,我说,“我不是苏苏,我是楼瞳。你好,林子!” 第66章吃饱了我们回家继续造小人 林子惊愕,惊呆的看着我。 我笑笑,抬高的手有些发抖。 房间里面安静的厉害,跟着就听人说,“这……楼瞳?我不是顾子崧你在大学时期经常提起的那个女生?现在是……嫂子了了?哎呀,恭喜恭喜。” 有人眼尖的看到了我手指头上的戒指,热情的伸手过来,主动跟我认识。 我愣了下,礼貌的将手移开,握住了。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随着这个人的热情,其余的人也都过来,握住后主动介绍自己,我知道,第一个跟我握手的男人叫穆远。 穆远啊,我想起来了。 我说我在哪里见过吗,上一世这个人后来跟我合作生意,主动找过我很多次呢,他也是个富二代。 我记得当时他做的生意是电子,可我这边的生意其实跟电子不沾边,可他说是慕名而来,给我介绍了很多单子。我当时还纳闷是不是我的名声真的好就被人认识了,现在突然我有点怀疑了。 下意识的,我看向身边的顾子崧。 我记得之前我问过他,他说就算跟我不能在一起,也会关照我,远远地照看我,给我指路,送生意,送礼物,送祝福。 那么,当时穆远找我,是不是他安排的? 可上一世已经过去,无法回头,更无法去追问了。 我莫名的有些失落,无奈摇头,又看一下穆远,笑了,“穆总,你好。” 或许是因为上一辈就认识了,并且对他印象还不错,所以比较有亲切感吧。 不想,这暴漏了我的内心,引起了顾子崧的在意,他轻轻扯我的手给我提醒。 我无奈的笑笑,真是个神经病,说说话而已,又没什么。 就算有,也是我自由。 我回头瞧他,他低头很快的告诉我说,“人家有未婚妻,别想了。” 我笑出声来,“你以为我想什么呢?思想不健康啊,我就是打个招呼,没准以后认识了还能给我介绍个生意什么的。” 顾子崧哼了哼,看样子,以后我见穆远的机会都不多了。 这两世啊,上辈子我是个草包,脑子里满是江临那个人渣,现在好了,是非这么多,头疼。 “行了,我胡说的,不气你了,我要吃饭,我饿了。” 顾子崧这才脸色好了点,拉着我坐在了里面的位置,叫人立刻上菜,跟着跟旁边的林子说,“今天是我看我老婆面子,不然你小子我还是不给你面子,别以为把所有人都抬出来我就可以卖你一张脸。” 我低头喝茶,耳朵竖起来老高,想听听那个苏苏的事情。 林子看我一眼,低头对顾子崧说,“顾哥,那事儿怪我,可我都喝多了,我哪里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你女友啊,你叫我解释多少遍啊,哎,不是,这个是楼瞳啊,卧槽,跟那个苏苏真像啊,我刚才都认错了,太像了。” 我一怔,心里难过起来,所以他认错是真的因为我跟那个苏苏长得像吗? 我皱眉,看向顾子崧。 他正跟林子说的热乎,也没空搭理我。 这时候,几个人起哄,不知道说了什么,轰然笑出声来,跟着就听穆远凑过来问我,“嫂子,是不是顾哥死缠烂打把你追来的,我听说你跟别的人都要结婚了,顾哥撬墙角了,是不是?” “哈哈……”所有人又笑起来,都看着我。 顾子崧脸红了一下,神秘的摇头,“不告诉你们。” 穆远又问我,“嫂子嫂子,你说,我们可是都知道嫂子的,当初他整天念叨,跟我们说你多好多好,我们当时还不信,现在可算是知道了,真是……”说完,他竖起个大拇哥,“是不是最近在公司升为副总裁了,是吧?我听说那个老头子的公司最近内部人员大调动,是不是?” 还真是消息灵通,不过也是,人员调动这种事情在内部传来的快是也是常事,大家都想着找关系做生意,自然对这每个公司内的高层都了解,最近我公司因为胖经理贪污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我的事情被人知道也不稀奇。 只是,我有点不高兴。 如果因为我是副总裁就被人认可,那是不是身为主管都我就配不上他们口中的那个好字? 难道说,身份地位可以抬高人的身价,哪怕这个人没有能力,只因为是个不小的职务就被人认可了? 我无奈起来。 可面对穆远的问题我还是礼貌的说,“是,不才,做了三年才被提升,不过还是实习期呢,我还在学习阶段。” 穆远笑起来,“有顾哥在,你还在乎什么啊,那脑子一转谁都比不上,你这头学两招就比我们都厉害了,是不是顾哥?顾哥,我们都没带女伴来,你这一来就带嫂子来,跟我们炫耀还是怎么着?这……什么时候订婚了也不告诉我们?” 顾子崧呵呵的笑,喝了口酒,“谁说订婚了,是结婚,老子结婚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片刻的安静后,纷纷鼓掌,跟着就听所有人送祝福,几个人交头接耳的在商量。 身边的林子说,“顾哥,真的假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家那老头子能同意?大学时候那事儿我们蝌蚪知道呢,后来苏苏跟你那么多年都没修成正果,后来要不是出事了,嘶,我不说了还不成,就是奇怪,你这回来真的啊?” 感情是在他们看来我这个被称为很好的女人也不过是过客了? 不知道有钱人家的男人都什么毛病,觉得人生追求的就是,票子,车子,房子,妹子。 所以女人只是附属品,是吗? 我不禁冷笑,女人就不是人了? 我说,“是这样,我跟他结婚了,你们如果怀疑的话我们可以出示结婚证,不过好像也没有必要证明这一点,我知道你们是吗意思,顾子崧在你们看来是个公子哥,身边女人无数,花边新闻都不知道多少,所以他能结婚的确是个意外,是啊,我也很意外,我楼瞳还以为我未来的丈夫是个本分的职工,上班下班,朝九晚五,谁想到转眼我们就结婚了,不管是你们如何想,我跟他已经结婚。至于他家里的事情,那是他的事情,处理不好是他无能,我不能被他家里人接受,那是我还不够出色。可我想澄清一点,我楼瞳不是你们口中的那种看重他钱财的女人,我也有自己的事业,我的副总裁是来得有些突然,但是对一个不管在哪一种场合都对女人打压看不起的社会环境下我想我只用了三年的事情做到这个位置,已经足够好,你们能说你们只靠自己在底层打拼就可以做到我现在的位置吗?” 我实在是有些生气,不管是林子一开始认错我是苏苏,还是几个人暗中的那种怀疑与否定,都叫我十分不爽。 我是女人,可我不是弱者,我是有些但小,能力不足,可这不能是我就不如他们。 一群拿着家里最后资源坐在高位的他们,就算吃苦了,又比我的重了多少? 所以,对于他们的怀疑,我真的很不高兴。 我不管身边的顾子崧面子如何安放,我不能叫我楼瞳的面子丢在这个饭桌上。 说完,我端着水杯喝了一口,借机会打量所有人。 穆远,跟着是什么强,其余的人我都没记住名字,跟着是林子,最后是顾子崧。 他突然笑起来,“哈哈……吧唧!”抱着我啃了一下,“老婆,在高中的时候我就纳闷我喜欢你什么,现在我总算知道了,哈哈,你爱你的勇敢、不顾一切和不服输,以及你的出色。” 我愣了一下,我好像都没有这么多优点吧? 跟着,在林子的带领下,暴起一阵掌声。 我有点蒙。 我刚才那番话好像说的有些不妥,就像一个个巴掌直接摔在了他们的脸上。 可他们却在给我鼓掌叫好,看着也不像是在阿谀奉承啊。 “老婆,吃饭,吃饱了我们回家继续造小人。” 我狠狠的戳他一下。 所有人继续大笑。 林子说,“顾哥,还是那个死样子,嘴巴贱,不过现在可找到能治你的人呢了。” 所有人附和,气氛缓和了下来。 穆远继续在我身边低声问我,“嫂子,到底是不是顾哥撬墙角了?” 我记得穆远可不是这么喜欢八卦的啊。 我好奇起来,“他喜欢撬墙角吗?” 穆远瞪圆了眼珠子,一摆手,“嫂子,我甘拜下风,我多嘴,不问了,不问了。” 我抿唇笑着,这边顾子崧过来说,“穆远,你这是想抹黑不成还被吃了泥,活该。惩罚你,明天给我老婆送点生意过去,你的电子最近不错吧,我看股票都涨了。” 穆远嘿嘿一乐,“哪有,就是运气好,正好我这边胆子多,明天我就给嫂子亲自送过去。” 酒足饭饱,顾子崧又被林子拉着去喝酒,有的人急着离开,还有的人拽了两个这里的陪酒去了隔壁开房间,顾子崧给我送回了楼上的单间自己也走了。 我洗了澡打算睡觉,才躺下,顾子崧回来了。 “你这么快回来做什么?不是要喝酒吗?”我啃着手里的苹果,看着他。 这会儿就喝多了,脸都是红的,眯着眼睛看我,笑着走过来,抱住我,狠狠地惊了一下,趴在我怀里哼唧了会儿起身问我,“老婆,你不担心我出去找别的女人吗?” 这个好像也不是担心的事儿,我说,“是不是我担心了你就不去找了?那是不是我不担心了你就去找了?” 他哈哈大笑,“你嘴巴厉害,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嗝……事情办妥了,你就等着这边看好戏吧,江临那边不出三天就会被提审,只要把人弄出来,林子这边就撤诉,他要钱,江临拿不出来,他肯定会想办法,至于做什么,那就看他自己本事了。” 这多为难,想我当初开公司跑前跑后,江临手里有钱也没给我拿过一分,还是我东北西走拉倒贷款才有了资金,为了还债,我半年走坏了六双鞋,谈了不下百个单子,才勉强偿还最后期限贷款,那时候多难啊,我还要帮着江临抢生意。 现在风水轮流转,我受过的也要受,并且,是双倍。 想想都叫人兴奋。 我笑起来,看他的样子,也是难受,喝醉了都不好过,“我帮你擦擦脸,你躺好别动了。” “恩,老婆,我自己去洗,你陪我会儿,陪我会儿。”他抱住我不放,我也动然不得,无奈看着他。 突然好奇,那个苏苏是谁啊,还跟我长得很像,那他追求的是我还是苏苏啊? 替身神马的最讨厌了。 我问他,“苏苏是谁,我跟她很像吗?” 他呵呵一笑,酒话吐真言了,“像,真像。” 第67章陆苏苏 我想了一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怎么也想到另外一种形象的自己该是什么样子,可我能想到,他顾子崧对着我的时候说的那番话,肯定是把发当成了他口中的那个苏苏了。 隔天一大早,不等他起来我就自己先去上班了。 第一天上班,还是周日,在公司的也都是因为临时有事而加班的人。 我升职的事情公司人都知道了,可我还是按部就班,又要做主管的事情又要做副总裁的事情,来了就看到办公室里面堆积如山的文件,心如死灰。 人都说现在的人都是三头六臂,生活节奏快的离谱,每天挤在地铁里面的人都是像胶皮一样,进去之前是个人,挤进了地铁就变成了软化的糖果,没怀孕的也能挤怀孕,怀孕的也变成未婚。 就是这样充满了各种欲望各种斗争的社会中,叫我们都变成了超人,每一个工作的职位上的人都有超人一般的体质,做着三到四个人的事情。 之前做业务的时候我也忙,可都是本职工作,忙的飞起也有个方向,现在倒是好,忙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合同修改都需要我把关,看完了这些我哪里还有精力出去拉业务啊,一年之内到不了老总的要求,我一年后会被打成圆形,到时候还不知道累的我是否又力气开公司了。 我趴在桌子上悲苦了叫了两声,搓了把脸,开始动工。 中午的时候,秘书过来敲门。 秘书不是别人,是老总的秘书,我们都认识,只是从前他是我上级,现在我一跃成为了他的上级,还真有点不是滋味。 他笑着站在门口看着我,手里提了两份米饭,香气透过盒子溢出来,问我,“大副总,我的饭菜是临时买回来的,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吃啊?” 我笑,扔了一团纸过去,“别跟我开心笑了,快进来,正好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坐坐,哎,忙死我了。” 他笑笑,走过来,帮我整理了一下桌面,跟着说,“不用那么拼,工作永远做不完,你今天做完了明天还是这么多,不如歇会儿。” 是啊,不过也是好事,这要是没工作了,那我们的公司也就完蛋了。 我说,“知道,知道,你先吃哈,我这这块看完了就吃。” 他也没动,安静的坐着等我。 我这边忙完了抬头,对上他一双奇怪的眼睛。 我怔了下,低头看自己的身上,好奇的问,“怎么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问我,“真的结婚了吗?是那个顾总吗?” 我大惊,脸立刻就红了。 他笑起来,“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 我摇头,“没什么,恩……算是结婚了吧,不过也,哎,比较复杂,不过对外我还是单身,你懂我的意思吗?” 现在很多人都隐婚的,但是富二代隐婚的可不多,可能我这边的情况比较特殊吧,反正我是不想公开我结婚的事情的,这个假结婚能隐瞒就隐瞒,可人家都知道了,我也只能点头说是,至于内中原有,我说的含糊一些对方也都知道。 不管是普通家庭还是富二代还是像顾子崧这样的富豪,只要是涉及到了婚姻,说的隐晦了,大家都明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婚姻就是遮羞布,看着美好,其实内里如何,谁都知道多么丑陋。 他递给一盒米饭,跟着又说,“最近业务量少了很多,你原来的位置现在是个空缺,所以很多工作都被悬空了,你这边是副总裁的职位,怕是你想两头兼顾有些难啊。” 我低头吃饭,狼吞虎咽,实在是饿的厉害,想尽快填饱了肚子继续看文件,晚上我要去跑一跑以前的老客户拉一些单子过来。 因我们多半都是子做代理,只赚中间差价,所以我们需要薄利多销的多跑客户源。 可从前我是拿到现成的业务去谈,促成双方的合作方式,将利益最大化,这个工作看似复杂,其实只要搞懂了双方的要求也很好做的。可现在我是副总裁,我由原来的干等着接接单子变成了主动去找,挖掘,想办法把别人手里的单子拿过来我们自己做,这就有些难了。 我需要大把的关系脉络,才能一点点的将单子拿过来,还要在赚的基础上。 之前没想到,这个工作才是最难得。 我低头仔细琢磨,这吃饭就有点心不在焉,秘书跟我说了好几句我才回答。 “楼副总,还是休息会儿吧,你一夜没睡吗?” 我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着点头说,“是啊,昨天出去玩了,换了新环境睡不好,我这边忙完了早点回去,周一早上你通知一下,我要开会,这边我有两个单子要说一下具体细节,谁能拿下来年底的奖金肯定会翻倍。” 这个生意是之前顾子崧联系的人,本来是想叫我自己做的,可我现在拿的是副总裁的公司,按照年薪计算的,对于这点提成钱我还是不要赚了,给手底下人去做比较好,再者,我想分出点经历去疏通关系,争取下个月能通过自己的能力拿几个好的单子出来。 秘书起身,帮我收拾干净了,跟着说,“好,可是楼总,你这个还是回去好好用点药水擦一擦吧,很严重,被看到了不是很好。” 我皱眉看着他。 他已经三次提到了我的私人生活了,我脖子上的吻痕是挺清晰,可我还系着丝巾,好像不刻意的去看也看不出来,他一进来就盯着我这里看做事?就算看到了多少人会主动说出来?他偏偏要提出来了,嘱咐我两次,是什么意思? 我跟他的关系似乎也没近到随便说这些比较私人的事情吧? 他冲我笑了一下,转身出去了。 我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无奈的深吸口气,想来,这公司的人际关系,看来我要好好的重新审视一遍才行了。 下午,我的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 我有些紧张的接起来还以为是失踪的江临,没想到,是穆远。 没想到他办事这么快,听他那意思,才睡醒就过来了,衣服都没换,还是昨天晚上那一身,领口上还有口红印子,瞧着就是一夜没闲着。 他笑着坐在我跟前,大气的跟我说,“六个,那群人都要给顾哥一个面子的,话都说出来了,我这边不能不办事,其中有两个是我这边的,剩下的四个是从别人那边要来的,这里面只要嫂子出面,肯定能成,至于别的细节,那就随便了。” 我看了一眼,这不等于是给我白送钱吗,生意是到手了,可我怎么觉得像个烫手的地瓜一样,闻着香吗,就是不能立刻吃到嘴,还无比的烫手。 我无奈的蹙眉看着他,想着,东西我不能不要,不然是不给顾子崧面子,可要了我自己的面子往哪搁?之前的牛都吹出去了,我不能叫人家看不起我。 我说,“我抽出来三个,剩下的你拿回去,我至于这里的细节如何做,看我的本事,你说呢?” 穆远愣了一下,连连点头对我竖大拇哥,“嫂子,我是真佩服你,真的。” 我笑起来,“没必要,本事不大,就是脾气大,呵呵,来都来了,我请你喝咖啡吧,看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下午回家后见到未婚妻该怎么办?” 他无奈的笑笑,“就那么回事吧,心知肚明了,我在外面忙,她也没闲着,呵,哪像嫂子你跟顾哥,是真的好,真的,以前我们就羡慕顾哥专情,自己还有本事,我们都是吃干饭的,家里安排了就相亲了就同意,只要是个女人,别的无所谓了。” 说的真够可怜的,可是他们啊,婚姻这件事还真是没办法自己做主。 他感慨的又说,“以前以为长大了就可以自己说了算了,一旦结婚就肯定独立,谁想到,打出生开始就没好过,尤其是结婚,除了我自己,谁都可以插一脚,你说奇怪不?” 我有些心疼他,确切来说是心疼这群受人摆布却不知道如何挣脱的人,或许顾子崧是很好,可他有多难,谁又能知道呢? 我无奈摇头,笑着说,“别那么悲观,或许有一天你也可以自己做主了。” 他笑笑,起身跟我一起出来。 我们在公司对面的咖啡厅坐下来,咖啡才端上来他就说,“嫂子是想知道苏苏的事儿吗?” 还真是聪明,知道我的意图。 其实那个苏苏我本不想过问,一来那个人已经成了过去式,再就是我跟顾子崧之间早晚都要分开,了解太多对我们都没什么好处,可昨天顾子崧也亲口承认了,我跟那个苏苏很像。 这叫我心里很不舒服。 如果说顾子崧跟我结婚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不是把我当成了替身吗,我这个替身也未免当的有些冤枉,我们同学多年,最后因为那次意外睡到了一起就掰扯不开了,现在却又睡的死去活来的,不管是出于身体上的自私还是心理上的这份不自然的在乎,我都不想稀里糊涂的就算了。 他笑笑,手指头在桌子上敲了会儿,跟着才端着咖啡起来轻轻地喝了一口说,“苏苏是我们大学同学,大二的时候转系过来,全名叫陆苏苏,当时是学校的校花,顾哥是校草,大家都开玩笑,就撮合两个人在一起,但其实两个人关系吧,恩……怎么说呢,好是好,可没有那层关系,就是走的近了一些。” 暧昧,我脑子里跳出这个词语,心口也跟着刺了一下。 多少关系是因为暧昧扯到一起的,又有多少关系是因为暧昧才纠缠不清的。 这暧昧起来最容易藕断丝连。 尤其,她跟我长得很像。 那顾子崧是就喜欢我们这个样子的还是说他把我当成了陆苏苏呢? 我说,“我跟她很像吗?” 他毫不犹豫的点头,“以前看照片没觉得多像,现在看着是挺像。不过你们不一样,顾哥肯定也不会喜欢她,不然早在一起了。” 是吗?那为什么那么难以忘记呢,还因为当初那件事为难了林子很多年? 我说,“其实顾子崧还想着她,是吧?现在她在哪里?是林子的女友吗?” 穆远摇头,“早不在了,死了,车祸。” 第68章一个房子而已,什么家不家的 我的心颤了下。 如果这是个活人,我想我还有嫉妒难过的必要,可现在,一切都不在了,我还能怎么做?难道要将藏在顾子崧心口上的那个人挖出去吗?想必活着的人再如何重要也不如已经一个不在的人的位置重。 “可能是死了吧!其实这话我们私下里经常说,那个女人还不如死了,真的,她在的时候搅合我们几个一直不和,都是同学,之间都认识,关系好好坏坏,是非常短的彼此矛盾不少,她出事后我们才知道被她耍的团团转,尤其是顾哥,很多事儿我们都没说,就是不想叫他觉得一个死人了还被我们记恨。其实顾哥一直都在找,可是一直没消息,当时下大雨,我们出去找了一个晚上,人就是没消息,陆家人都没报警也没说什么,顾哥当时很自责。” 尽管穆远没确切说,可我还是猜到了,事发当时肯定是在陆苏苏跟林子之间发生了关系,之后出事的,顾子崧自责,那是因为陆苏苏将林子当成了他。听穆远说的意思该是陆苏苏在几个人中搞的关系很暧昧,毕竟是个校花,谁见了不高兴啊,主动一点那没有不答应的,并且大家还是同学,彼此之间肯定关系不一般。 所以,现在事情明了,几个人也都重新聚到了一起,但是那个陆苏苏是生是死,陆家人为什么不在乎呢? 我问,“陆苏苏是不是陆家地产老板的女儿?” 他点头,无奈的揉了一下脸才继续说,“现在陆家地产不如从前了,当年多出名啊,呵,不过钱也赚够了,现在陆苏苏出事后她爸妈做了试管婴儿,好像生了对儿双胞胎,现在两个人在国外就安心抚养孩子,陆苏苏的事情再没过问了,就顾哥一直放不下。其实这件事跟他没关系,只是因为当时陆苏苏打了电话跟他表白,还喝了酒,她是跟林子一起的,是同学聚会,顾哥当时在外地,好像是去看谁来着,说是一个以前的高中同学家里出事了,心情不好,连夜过去看了看,陆苏苏自然心里不舒服了,喝多了……” 我大惊。 那次的事情我知道,发生在大四的最后学期了,都面临着实习的紧张阶段,我当时想直接读研究生,可是家里出了事,我就临时改变了想法。 当时是国庆节放假,我当时父母说要出国,将我自己仍在国内,我心情不好,又因为姥姥去世了,我那时候也喝了不少,在宿舍里面挨个同学打电话,最后顾子崧过来看我。 所以,那天晚上陆苏苏出事了? 我倒抽口气。 穆远又说,“其实陆苏苏比我们都大了一岁,最后还跟我们一个学期是因为她那时候想留校,被导师聘请为助教,家里逼得紧,要她接手公司的关键期,她还是留在了学校,跟家里商量好了最后一年的时间不管能不能考上研究生都留下来再读一年。” 她留下来也是因为顾子崧。 我点点头,一切明了。 陆苏苏其实是他们的学姐,可因为家里的原因,叫她耽误了毕业的机会,可是成绩很好,被老师留下来想继续读研究生,这期间就成了顾子崧的助教,也都在一个班级,想继续读完最后一年。 可就在面临即将毕业前几个月,出事了。 我心口难受着,不管这件事到底跟我是否有联系,陆苏苏的死似乎都跟我有了一点点的牵扯。 如果我当时没能给他打电话,只安静的喝了酒就睡觉,再或者当时江临没挂我电话,我也不会心情不好的想到了顾子崧。 他千里迢迢过来找我,却只安静的陪了我一个晚上匆忙离开。 陆苏苏出事是在大雨的夜里出事,跑出去再没回来,是生是死,永远无人知晓了。 “我还以为这些事情是发生在你们毕业后。”我有些有气无力的说。 “不是,其实也算吧,那时候我们也都不在学校了,多一半都去接手家里的生意了,我早在大三就开始在家族的公司做副经理了,学校也很少过去。不过这件事发生后我们的关系也没受影响,可最近好像知道了点什么,才会叫我们之间僵了关系,疏远了很多,尤其是林子跟顾哥。” 我不懂得问,“怎么了?好像顾子崧叫林子买下海滨项目也是在两年前啊,之前你们关系不是还挺好的吗?” 他点头,喝光了咖啡后才说,“好像是林子说当时陆苏苏是主动接近他,他也喜欢陆苏苏,就顺其自然了。其实我们几个当时都挺喜欢陆苏苏,你说谁不喜欢,那么好看的一个女生,经常跟我们在一起,那时候还年轻,血气方刚的,谁会不动心呢?林子说是陆苏苏主动投怀送抱,还说陆苏苏说了很多混账话,其实陆苏苏跟很多人好过,但都是睡了一觉就不要了,这件事我听了也挺惊讶,林子说不想叫兄弟们情义坏了,就告诉我们这些,可人都不在了,他怎么说都行了,顾哥就以为林子是污蔑陆苏苏,他还查了一段时间这个事儿,后来就特别生气的找林子,至于到底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后来林子自己主动买下的海滨项目。” 我轻呼口气,心里难受的厉害。 他默了会儿又说,“那点钱对林子来说也不算什么,可就是图个心里安慰吧,私下里他也经常说,其实他是冤枉的,陆苏苏就是那种人,他就说自己没说错话,说陆苏苏死了活该,伤了他,利用了他,还搅合的兄弟们不和,尤其林子跟顾哥关系最好。” 听完他的叙述我的心很难过,就好像一快被人硬生生死来的死皮,却连着血带着肉,又痛又痒。 “嫂子,这件事我跟你说也是想叫你知道,顾哥是重情义的人,那时候他心里念着的只有你,经常跟我们说他放不下你,担心你,又怕打搅你,后来听说你来了这里,他高兴坏了,真的。” 是吗?可我的人生轨迹里面那段时间里就只有江临,如果不是穆远说起很久前的那个晚上顾子崧过来找我,我都不记得这些了。 相隔一个城市,我们之间真的是两种世界。 “嫂子,顾哥那个人很认真,看着挺花的,其实很顾家,要是想像我们一样玩女人,早就玩了不知道多少。哈,对不起,我说的有点难听,其实就是那么回事吧,男人玩女人,女人玩男人,谁能真投入感情的,可顾哥就说,要么不找,找了就是一辈子。真的,见到你真挺意外,可你们这是订婚了还是才在一起啊?” 我没应声,无法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可能看出来,几个人真是拧成一股绳一样的兄弟情义。 “穆远,我跟顾子崧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就知道多少,不知道的也别过问,不要对任何人说。懂我的意思吗?” 他愣了一下,“懂,以前经历过,或许顾哥瞒着我们也是想保护你,他那个老爹,嘶,挺愁人。” 我笑笑,又跟他说了会儿话,于是说起了合约的事情,我提了几点要求,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只知道点头,显得我多么厉害一样。 从咖啡厅出来,他才回过神来,啊?的惊讶了问我,“这个……还可以这么做啊,我以前没经手过,现在听嫂子这么说还真是挺好,那我们就先给对方拿了样品再说?” 我笑,“好,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你没跑过业务吧?” 他笑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我,就学会那些客套话了,应酬可以,绝不含糊,并且工作对我们来说不就是应酬吗,应酬到位了,自然就有单子了,专业的东西我是真不太懂了。” 我理解,“那回头我给你写个详细的计划表吧,至于剩下的那些单子,你拿回去,就说我心领了,如果我想要那些合约,我也会凭借自己的本事去拿过来,而不是叫你们施舍给我,懂了?” 他笑笑,眼角的鱼尾纹都我深了几分。 我说,“走了,我也要忙了,你早点回去吧,少玩点,家还是要回的。” 他不在乎的哈声道,“就那么回事,一个房子而已,什么家不家的,走了!” 他只那么轻轻一摆手,红色跑车开了过来,里面坐着的女人妖娆的像个青楼里面的头牌,身上的衣服少得可怜,惹的人都看过来,移不开她胸前的两座胸围山峰。 我无奈摇头,提着文件返回了公司。 意外的是,秘书也还在。 他坐在外面的办公桌前看着我。 与其说他是秘书,不如说他是老总裁真正的副手,所有的业务他都会负责,很多事情都是经过副手直接跟他对接,老总不在的时候他就担任老总的位子领着我们开会分布任务。 以前那个总喜欢提着单子到处呼和的人此时成为了我的下属,那心里的落差,也的确是不好过。 所以,他此时看我的眼神那么不对,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笑着过去,将提回来的咖啡放在了他跟前,“喝吧,还热乎着,他家的咖啡很不错。” 他没应声,只依旧看着我,眯起来眼睛就好像一条线,可里面侧隐隐的精光依旧能够迸射出来,扫向我的脸。 我觉得有些不舒服,可也什么都没有说,径直往里面走。 不想,他跟着我一起进来了。 我怔了下回头看他。 他笑笑,转身,关了房门,还上了锁。 我立刻惊得后撤几步,后腰撞在办公桌上面,背过去的手在桌子上能触及到的地方摸索,想要找到可以砸过去的东西,可触手冰凉,全都是厚厚的本子,心也跟着凉了一片。 他笑起来,站着没动,只上下打量我,笑出声来,“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你已经被人碰过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嘶!楼副总,我还是挺好奇,为什么顾子崧会看上你呢?只看重你的脸可能也太单一,好看的人很多,你也不是最美的吧!那是你的能力?啧啧,你自己多大的本事,我想你比我清楚。呵呵,那就只有一样了……” 顿了顿,他饶是意味很浓的笑着说,“肯定是床上的功夫厉害,所以……” 第69章顾子崧,抱抱我 所以你麻痹,我心里咆哮。 他继续笑笑,危险气息很重。 此时我突然感激之前顾子崧放在我身边的保镖们了,可我早就叫他把人都撤走了,现在整栋办公室的人都没剩下多少。 我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如果他想什么,我这边就算是反抗也是徒劳,男女体力差异太大,不过我也要拼死一搏,我这辈子就没怕过谁。 他笑笑,耸肩坐了沙发上,跟着又说,“楼副总跟老总之间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吧?” 哦,好像这个社会就是这么不公平,很多人都以为女人没出息,就算有了出息也是因为背后的男人,从来不考虑女人是不是也付出了同样的努力或者是更大的努力才得到现在的成绩。哪怕我坐上了今天的位置,在公司多少人见证了我的努力,可还是许多人在怀疑我。 我不禁想笑,是不是男人真的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所以很多事情就因为跟女人之间不清不楚了就可以献出去很多东西呢? 他竟然怀疑我不但用自己的身体得到了顾子崧也得到了老总,还真是可笑,如果真的那么容易,这两个人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那该多愚蠢才会因为上床了就给我权利了? 我说,“如果你觉得这样可以的话,其实我觉得你也可以做,你看看你,也很好看吧,我听说就算是男的,有些人也喜欢的,你不如去试一试啊?” 他脸色大变,看着我的脸及其的危险。 我反倒笑起来,没了刚才的紧张,跟着说,“其实你也没有必要紧张,我现在也只是实习,老总那天不高兴了我被开除了,那我连主管都不是了,可你不一样啊,你一直深得老总的心,并且也在这个位置上做了很久了吧,好像在我来公司之前鬼就是秘书的职务,可你最近这段时间管理的可都是公司的关键事务啊,这权利可比我大,你如果因为担心我来了就架空了你,那实在是吗,没必要。” 其实我有点理解他了,他本以为就算老总不升职我也会升职别人,可不管是谁都不会是他。如果他能提升早就被提升了,何必等到现在呢,他的能力也不差,却依旧只是个秘书,这里面的问题肯定不简单。 我之前也只是个小主管,一跃就成为现在的副总裁这里面波折也不少,并且是老总亲自提拔,他不知道这里面细节,所以就大胆的以为我跟老总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男女之间不就那么回事吗,他以为这么轻易就做到了副总裁,所以他也想投机取巧,甚至不惜来威胁我。 可惜啊,他的这一重击用错了地方。 我继续说,“我知道你不甘心,可他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可现在做主的还是老总不是我,你如果不满意可以去找他,来这里威胁我就没意思了,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吧,我要在一年内给老总拿下六个亿的合约,呵呵,你能做到吗?那你觉得我能做到吗?现在看来,我是做不到的,所以不管我在这里多久,我又是如何做到这个位子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可以看出来老总的意思是想找一个给他退休之前能够给公司增效益的人,可以在转手的时候卖到最好价位吗,一年只是最短的期限,我走了,下一个会是谁,那就看谁倒霉了。” 我是骑虎难下,走到这一步不得不应下来。 我说,“之前胖经理的事情你也知道吧,细节我不方便透漏,可这两间是否有联系你该能想得到吧?你觉得我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他定定的看着我,一脸的惊恐,或许是没想到我会说的这么透彻,可其实这件事在行业之内也是一种公开的秘密了,只是有些东西不可多说,这样的交易很多人经历过,也很多人都在做,我不过是凑巧赶上了,算是倒霉呗。 半晌,他才说,“可你没了工作开始顾家的顾夫人,你何必在这里吃这份苦?” 我笑,“你觉得那个家我又能呆多久?顾家是好,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地方,呵呵,说的多了对你我都没好处,只是我还会提醒你,不管是跟顾家到底什么关系,你现在这么威胁我恐吓我怀疑我,好像对你都没好处吧?不管我是用副总裁的身份还是顾家夫人的身份在跟你说话,你都没资格追问我。我之所以跟你说的这么多,就是想提醒你,你我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都要面对面接触,你再如何看不惯我也都要适应,我就在这里,只能在这里,就是这样。” 他依旧安稳的坐着,气氛一度紧张着,可他再没说什么,显然也是明白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他再如何野心勃勃,也必须遵照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做事,一个不喜欢遵照规矩办事的人,他又如何能够成功? 尽管我依旧很紧张,可此时我知道我已经占据了上风,在我跟他之前,我已经是握住权利的那个人,他不会在做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 我转身,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看到了文件下边放着的订书机以及小剪刀,偷偷的握住,等着他的举动。 他突然说,“对不起,顾夫人。” 我笑,明智的人在副总裁跟顾夫人这两个关系他选择的地位最高的一个。 顾夫人,不过是简单的三个人,却在这个商圈里面充满了关系网跟地位,顾家,是个高不可攀的地方,而我就站在最高层的身侧,尽管位置很小,可我的是是顾子崧,那个占据整片高峰的男人。 我没应声,只轻轻呼了口气,放了手里的剪刀。对他说,“如果不介意的话明天帮我安排两个会,我这里又三个案子,我想好好探讨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刚才顾总的老同学过来跟我主动找我相约的合约,都是很大的数量的订单,我想做好做细致,这里面少不了你的帮忙。” 他恩了一声,起身开了房门,跟着又说,“对不起,楼副总,我会做好。” 他出去,我仍旧站着没动,只觉得身后依旧锋芒再被,似乎仍旧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我,叫我紧张不已。 如果说我楼瞳能力不够只靠睡了男人就做到今天的位置的话那我还就不在乎他的想法了,可偏偏我在这个工作付出了超出很多男人该付出的能力,才有了今天一点点成就,别的人怀疑我不要紧,一个整天共事的男人却也这么怀疑我,不得不叫我心里点了把火的难受了。 这件事揣在心里难受的厉害,到了晚上回家我都还在想这件事,觉得心里难受的厉害。 饭也没做的我就坐在沙发上喝酒,手里的一瓶红酒喝光了大半,我才觉得有些脑袋发昏的放下了酒杯。 顾子崧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我坐在沙发上发证,也不说话,还主动给我倒了杯红酒,继续抬头看着我。 似乎我不想说他也不会多追问,可这件事放在心上实在难受。 又喝光了这杯酒,我才问他,“顾子崧,如果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是不是我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走啊因为我揭发经理这件事被开除了?” 他双臂握在膝盖上,许久后才蹙眉说,“你为什么这么想?” 我笑,“不是这样的吗?很多人都在怀疑我的现在的位置是不是因为认识了你或者是跟老总有一腿才能升职,是不是女人就该在外面抛头露面啊,我得来的一切都不如女人跟男人之间床上那点事来的重要,是不是?所以都以为我是睡上来的,却不是真的拉了很多合约才爬上来的?” 他眉头痕迹很重,半晌才轻轻呼了口气,坐在我身边,拿过我的酒杯,倒满了一杯后自己喝光了才说,“就算我跟你的关系才叫你有了今天的位置,可也是以为你的能力足够大才能都到今天,一般人我还瞧不上。可你不一样,你楼瞳是我顾子崧一心想要追求却不得到的女人,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是我高攀了你。你不借用家里的任何关系,自己一点点的走到今天实属不容易,换做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有你今天的成就,我想怀疑你的人不是自己本来就比能力不够,就是自己想成为他口中的那种人才会如此怀疑你,那些人不及你脚下的一块泥土,你又为什么要在乎?” 话是真好听,说的多漂亮,可这个事儿一时半会儿真的叫我无法转过弯来。 “老婆!” 我挑眉看他,失笑,“做什么这么叫我,我不习惯。” “我喜欢。” “我不喜欢,啊……” 我伸懒腰,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想我工作的这几年,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很好的做好每一件工作,叫所有的客户都满意,叫我自己满意,哪怕我不赚钱,也想交一个生意场上的朋友,这样才不愧对我自己的内心啊。 “顾子崧,你知道吗,我很习惯工作的,我其实就是个工作狂,只要给我一个很好的共工作平台,我就可以发挥我最大的潜力把事情做好,把公司做大,我知道我自己能力有限,可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我相信我自己,真的。只是……”我吸了吸鼻子,觉得很是委屈,这件事的确打击到了我,从前工作的时候也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情,叫我受挫,每次我都偷偷的哭着,难受着,然后就慢慢过去了,可现在呢? 我不知道怎么了,总想找个人说说心里的难过,而那个人不是别人,也不能是别人,只能是眼前的顾子崧。 在他跟前,我可以放下所有的防备跟戒备心,做一个被人呵护的小女人。 “顾子崧,抱抱我!” 第70章保佑我把他折磨到死 他一伸手将我抱住,低头亲吻我,吻去我脸上泪痕,许久后才说,“还有我,你只要努力就好,别人随便怎么说都不会影响到你。” 我只管前行,管他地上多少荆棘跟绊脚石都有他在帮我铲除,可这样的我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说,“你的资金到了吗?” 他没回答,抱着我手臂用了力气。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何况他现在却是几千万。 他只是个副董事长,权利有限,空有自己的报复,却不知道如何行动,哪怕这件事对公司很有好处,依旧会因为叔伯之间的角逐叫他备受打压,举步维艰。 见他不吭声我就知道他是不想多管他的事儿,可他帮我做了那么多,我不想什么都不做就白得来那么多好处。 我说,“下午我收到了穆远的合约,他给了我六个,我只用了三个,这三个合约到位后我会拿到一笔资金,在月底之前这笔钱我可以随意周转。” 我的意思是这笔钱我拿给他做临时周转,这笔钱数目不小,可对他来说也不是很多,但至少可以叫他将项目中缺少的一部分东西启动,那可以顺利的进行下一步,现在的问题就是卡在这里动弹不得,想继续都不可能,周围很多人都在看着他的热闹,就算有钱也不肯出手帮一下,他如此艰难,却还想着要帮我,那我不做点什么真的说不去了。 他还是闭口不吭声,我知道,他的那些朋友都不想开口,自然更不想利用我。 我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既然不觉得我这个女人是一事无成那我的钱不也是你的钱吗,当初你把房子都转移到我的名下时候不就这么说的吗,既然你的钱是我的钱,那我自己随便支配我的钱也没错啊。” 他轻轻地吸口气,皱眉看我。 我笑,捏了一把他的脸,“你就那么爱面子吗?那就……临时真的将我当成你的妻子吧,这样就不分你我了,什么男人女人,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吗?” 家! 说到这个词语的时候我浑身都难受了跳了一下。 诚然,家这个词语真的像一把刺进我身体的利刃,痛的我浑身难受。 我以前多么想拥有自己的家啊,那个家里不需要多么富足,我们共同努力,抚养孩子,照顾好人,共建家庭,温馨且平凡,可谁想到,上辈子我还没看到家的一点点好就死在了江临的手上。 而这一世,我百般想要逃离家这个环境,却无意间将自己送了进来。 家啊,如今却成了我生活中的以部门,我不想接受都不行。 如果家真的是这样,就算短暂,我还是想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好好地享受家庭的温暖。 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我能想到他所面临的问题,之前我问过他身边的秘书,虽然没多说什么,可看他整天到处忙,忙归忙,还没忙出什么成绩来,我就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了瓶颈。 现在的问题是,资金。 钱啊,真是好东西。 正好我有,那我为什么不拿出来给他? “我借给你用,你还要还给我的,不然到时候财务那边统账发现钱不对,我这个副总裁就完蛋了。” 他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知道,他还是会拒绝我。 半晌,他深吸口气的说,“我不想依靠任何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笑起来,“真感谢你没把这件事区分出男女来,那为了表示感谢,这笔钱我也当成礼物一样送给你不行吗?你看看你送我的戒指,你送我的很多事情,最近帮我的几件事,我送你点东西都不行吗?你如果不接受,那……我天天做饭给你吃吧,好像这个礼物还的也太轻了些,你说呢?” 他无奈的笑笑,还是拒绝,“不行。”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笑说,“你就耗着吧,看最后谁获利。这件事是你父亲检测你的关键时期,你才坐上这个位置上没多久,之前烧的三把火才完成了多少?之前收购的公司做的倒是很好,规定了市场价格,还规范了行业内的一些错乱的价格,可你看,这件事对你的公司有什么帮助,显然短期内是没有的,对不对?” 他点头,跟着说,“我知道,当初做这件事也只是想叫自己在外面打个名号,没想赚钱,现在想来其实名声早就有了,我还做那些面子上的事情也没必要,可现在我想做别的已经没了资金了。我父亲那边早就预感到我要有大动作,他担心我架空他的权利,就提早阉割了我这边的资金,我想做也做不了。” 是吧,我就说吗,他父亲器重这个儿子,可在不断敲打的过程中发现自己一旦将他提拔上来了,自己就成了个废物,年纪到了一定时候对权利是极度渴望的,他已经看不出别的弊端,只觉得而眼前自己最亲近的人已经不值得信任,所以不管顾子崧做什么,哪怕是对的,他也会反对。 “我知道,可我现在还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他很是无力的说。 我说,“你现在缺少资金,并且这笔资金的来源还不能公开,也就是说需要这笔资金的来源是对内的不是对外地,你管朋友借也好,用银行的钱也罢,都会被人知道,公司你那些叔伯们都会以为你利用这笔钱转嫁你的势力,到时候就算是工程启动了也会苦难重重,所以啊,你只能用我的钱。” 我起身,靠在他怀里,主动亲吻上去,或许是因为酒醉后的我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狂野,只想现在就把他生吞活剥了。 我耐着性子一点点的亲吻,掠夺他,“要不你肉偿吧,不用给我利息,反正钱我已经计划到了你这边,就算你不用,我也会想办法给你,到时候被你的叔伯们发现了,我们都会成为你眼中钉肉中刺了,有好日子不过非要做苦命夫妻,你觉得好吗?无奈……子松,我觉得你真的会叫我上瘾。要我……” 我报警他,吻由轻到重,我已经把持不住了。 他嘴角含笑,变被动为主动,转身将我压在身下,轻轻喘息的看着我,眼神里面满是欲望的火。 “瞳瞳,我爱死你了。” 我笑着主动迎合…… 爱啊,什么叫爱啊? 在我上一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已经不知道了,我以为我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不管我经历多少险阻最后都能跟我最爱的男人走近婚姻的殿堂那才是最幸福的我,可谁知道呢,我的幸福只是我一个人的幻觉,这一切,都是幻觉啊。 可这一世,我不断地走近顾子崧给我编制的情网中,像是他已经计划了很久的棋局,布满了陷阱,泡在蜜糖中,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梦境,我希望永远都不要醒过来,那该多好! 隔日一早,我带着秘书去开会,新官上任,我没烧三把火,只将三分比价大的订单扔在了桌子上,这已经足够说明我的能力,接下来我需要手下人每个部门都出一份详细的工作计划表,我要选出最好的一个去跟对方谈,一旦单子签下来,我会拿到至少三百万的回扣,三个案子加上这里面的一些费用就有一千万,足够顾子崧的工程前期施工了,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我相信我自己,更相信他,不会叫彼此失望。 晚上,下班很早,秘书又一次跟我道歉,请我喝了路边的一个奶茶,笑着跟我说了以前工作上的趣事。 我发现,任何人的相处模式真需要一点点积累跟改变的,若非昨天我对他那么严厉的警告,或许今天在他眼里,我还是那个不被看的起的可怜小女人,也不会被他一口一口尊称的叫我楼副总。 喝了一罐奶茶出来,他做了公交车换乘地铁,而我,打了车子去了墓地。 江临的父母已经去世一个月了,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坐在墓碑前,脑海中想起了很多往事,心里难受着。 那时候,我们还是青春年少,只知道学习,初恋,还有学校的琐碎。 认识江临以后我更加渴望家庭的温暖,期盼父母能够给我一个完整的家,每次去江临家都叫我无比的羡慕,看着他的衣食住行都被自己父母照顾的井井有条我就特别的羡慕,以至于那时候我都想一直赖在江临家不走,感受一下那样的温暖跟幸福。 他的父母对我也很好,热情招待,我一周去一次,他们还经常叫我去他家里吃饭,听着那对儿慈爱的老夫妻互相拌嘴,说着生活的琐碎,偶尔停下来给我夹菜,或者帮江临添饭。 那一年里,我不知道借用跟江临见面的机会去过他家多少次,混了多少这样的饭吃,一度以为我就真的跟这样的家庭成为了一家子,甚至还觉得我会成为他们的儿媳妇,跟江临生一个健康的宝宝,继续听他们的唠叨。 可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们都早早的去了,死的那么凄惨,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是被亲生儿子害死,是否会后悔以前对降临的溺爱跟控制? 那时候我不懂江临为什么排斥回家,或许祸根早就在江临的心中埋下了种子,只慢慢生根发芽,最后变成这样的灿烈。 死无全尸,面目全非,听说抬出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完整的尸骨,只能看骨骼的大小判定是谁。 我安静的站在墓碑前看着没有照片的他们,眉头打结,心里难受的厉害。 我帮忙擦干净了墓碑,倒了水,上了香,还买了他们最喜欢吃的马蹄酥,以及东街那家的烤鸭,还有他们最爱吃的甘蔗。 临走前,我说,“叔叔阿姨,如果你们真的恨他,那就保佑我把他折磨到死吧,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从墓地出来已经很晚,天渐渐黑下来,我在路边等车,这边没出租,只能坐公交了,我算了下回去都话估计要八点了,不知道顾子崧那边要忙到什么时候,拿了电话要打过去,啪的一声,电话被人拍掉了地上,跟着江临一张满是胡茬子的脸出现在我跟前,左右看了看,对我说,“别打电话,关机了之后跟我来。” 第71章我同意 我把电话捡起来,有些心疼的擦了擦,按了之前顾子崧设置好的数字键,接通后我把电话开了免提跟着大叫江临的名字,希望电话那头的顾子崧没吭声。 我说,“江临,你怎么了,最近我找你找到好辛苦,你在这边做什么,这边都没人烟了,你来这里做什么啊,我刚才看了叔叔阿姨,你也来看他们的吗,你等等我啊,你去哪里啊,那边都出城了,没人了啊,江临。” 挂了电话我立刻关机,跟上了江临。 他走的很快,不时的看看周围,见我跟上来走的更快了,低声警告我,“别乱说话,前边有房子,到了再说。” 墓地这边靠近高山,这里荒无人烟,如果能看到人,那除非是看到鬼或者是看墓地的人。 我跟上他,一路辨认周围的方向,越走距离城市越远,已经没了公交车站,来往都没车辆了,好在还有路灯。 上了一处陡坡,他拉着我往里面走,顺着一条崎岖的山路走下来,我顺手将本子仍在了路边,跟着他跳上了下边的路。 他对我说,“这下边还有个村子,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刚才出去买了点东西,才下了公交车往这边走就看到了你,你来这边做什么?” 我说,“看叔叔阿姨啊没父母不是葬在这边的吗?” 啊,他竟然不不知道? 我皱眉,那他父母的后世是谁安排的? 他哦了一声,半晌才说,“我记错了吗,不是前边的那个墓地吗,还是我叫买墓地的人搞错了位置?” 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压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葬在哪里,并且一次都没来过。 江临啊江临,自己的父亲都这么对待,那是不是不管我怎么报复他都无所谓了?他真的毫无人性。 走了大概半小时,才看到前边的亮光,看样子是有个村子了,我又扔了一支笔在地上,快走着跟上了他。 他对我说,“你最近都在找我吗?我的公司去过没有?” 我还真没去过,事情发生后我一直都在忙,最近也没离开过顾子崧,就算离开了我也是去了公司,哪有时间去他那边啊。可我还是撒谎的说,“我去过好多次了,可你不在啊,公司的人也都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之前还就看到一群黑社会上的人去你公司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在这边做什么。江临,江临,你慢着点走,我跟不上了,你说话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了,啊?” 他摇头,依旧走的很快,像个正在赶夜路去索命的鬼魅,半晌才说,“就是出了点事儿,别问了。” 我没在吭声,摸了摸我的包,又扔了个眉笔出去,这才跟着他进了村子。 村子不大,这个的时间点已经没有看到人在外面走动了,路灯也很昏暗,我们走过,路过的狗狗会对着我们叫,一路闹的鸡飞狗跳。 他领着我到了里面最小的一个院子,开了大铁门,之后拉着我进去,立刻锁了铁门,这才舒口气对我说,“我最近都在这里,藏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了。你还不知道我的事情,那应该这群人还没公开消息。想他们也是不敢,以为他们是黑势力我就会怕了一样,我这也有他们的把柄,现在无非是想要钱,可我的钱都被冻结了,拿不出来一分钱,我也只能先躲着。” 哦,所以江临现在还以为是买他公司的那边发现了他欺诈呗?他还不知道这些事情背后有人捅了个窟窿才被人发现的,那我就可以继续假装不知道,表现的关心他一些,之后透漏点消息出来,比如他下一步行动。比如商芸芸现在在哪里,她的丈夫是谁,做什么的。 他能信任我,说明还是想叫我帮他,那我就可以借用这件事叫江临对我更加信任,接下来我想叫他做什么不都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我继续紧张的问他到底怎么了,他还是对我很防备,只说自己的公司出了点问题,惹了不该惹的人,现在没钱,被人追杀,不能出去。 我连连点头,说了最近的情况。 “我就听说你的公司有人来闹事,我没赶上,并且你不是一直不希望我去你公司的吗,可我还是很担心你,你电话不接,家里也没人,车子也不在楼下了,我就担心你出事了,我还去找了顾子崧问问你的情况,他说不知道,最近忙很,都没联系上你,他说之前的那笔钱已经到位了,想问你需要不需要你,可你不接电话,他也很担心你的。” 我说话的时候喜欢有一些肢体语言,这抬手的时候就看到了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大惊,立刻收了手回来,起身绕着不大的房间走了一圈,摘了戒指,收在我的兜里面,才继续说,“我还以为你因为海滨项目没资金自己闹脾气躲起来了,原来是出事了,那怎么办,海滨项目那边的老板没找你吗?要不我去求顾子崧吧,他肯定有办法,那个人老板好歹是他同学啊,要不这个合约就算了吧,你说呢?你现在工资都转都困难了,这还要那么大一笔资金真的很难啊。” 他摇头,眼珠子都是红血丝,胡子长出来,黑黢黢的一片,一直延伸到了脖子。我从来没注意到他的胡子竟然这么重,怎么看都像个野人,邋遢的样子也实在看不出人任何美感来。 不知道如果在上一世我知道了他是这个样子还会不会喜欢他,至少我现在是极度厌恶并且反感的。 “瞳瞳,我想求你帮我。” 求我了我肯定要答应,我要立刻取得他的信任,并且一步步的将他拉出来,晾在外面,慢慢捧高,再给希望,那样摔下来的时候才会更痛啊。 我重重点头,“我一定能做到,你说,你说。” 他蹙眉,半晌才说,“这件事有点难度,可我实在没办法了。” 我点头,满脸真诚,“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帮你,你说,你说。” 他蹙眉看我,突然变的满目深情。 我的心陡然颤了一下,作呕起来。 我使劲吞了口口水,听他说,“你知道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了,我是有点混蛋,跟你若即若离,给你希望又不跟你摊牌,我真的很后悔,我现在真的知道了谁对我最重要。瞳瞳,之前……幸好你跟顾子崧之间没发生什么,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是,我混蛋,之前我给你的水里面放了东西,我想借用顾子崧的对你的感情跟你……哎,我真后悔,真的,我非常后悔。” 我隐忍着心口的怒气,只瞪着一双带火的双眼望着他,如果我现在兜里面依旧揣着阿炳水果刀,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割他的脖子,这个贱人死多少回都不足以平息我的怒气。 他突然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就是想叫我对他更死心塌地,用他那装出来的脆弱跟无可奈何,叫我再一次为他做出牺牲。 那么,我没猜错的话,他接下来求我做的事情更为龌龊,却依旧满嘴的为了我,爱我。 草拟全家江临! 我心中大骂,因为隐忍而颤抖的肩头无法停止的晃动,只看着他,用眼神一遍一遍的将他凌迟。 他抱着我,深情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身上的恶臭要将我熏晕了。 “这件事是我这辈子做的最不对的一件事。我真很后悔,瞳瞳,你原谅我,我发誓,等我这边的事情解决好了我们回去就在一起,你做我女朋友,我们开始着手准备结婚,我亏欠你太多了。” 是啊,他亏欠我的是命,很多条人命,到了现在依旧执迷不悟,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一去不复返。 我轻轻吸口气,只气的我两行泪流了下来,“江临,你……你为什么要……” “瞳瞳,别哭,你这样我更加自责,我是混蛋,我当时真的是走投无路,你也知道我做生意才起步,我没背景,人脉不广,我渴望成功啊,我想做出点成绩来给我家里人看。从小大大,我就是个出色的学生,学习,竞赛,各种文艺表演我都要拿出最好的成绩给大家看,在所有人眼中我就是个出色的人,可唯独做生意我不行,我不相信我做不好,我太渴望成功了。在见到那么多富二代因为自己有了广袤的人脉吃着山珍海味,坐着私人飞机到处搂着明星,我不服气,我真的不服气,为什么我就没有呢,所以我那时候动了歪心思。我是真的糊涂了……” 我不想再听他对我胡说八道的忏悔,这些都是徒劳,只会叫我更加痛恨他,我真担心自己忍不住现在就动手叫他去见阎王,所以,我立刻打断他的话,大叫,“江临!” 他一怔,松开我,满脸的惊恐的望着我。 我轻轻抿了一下唇角,跟着说,“这件事……我不怪你。我跟他没发生什么,我理解你说的,我理解。” 他大惊,或许是在困境的时候已经忘记了什么叫怀疑,我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大大的惊喜跟自信,跟着狠狠的一个吻亲在我的额头上,笑着对我说,“我就知道,瞳瞳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就知道,瞳瞳,我们现在就在一起吧,好吗?” 好啊,我巴不得,这样我对他了解更多,近水楼台,折磨他不是更痛快了,当年他不就是这么对付我的吗,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我何乐而不为? 我笑,或许这脸上的表情太过扭曲,才如此难看,我能看到他身后的镜子上的那张脸是多么的愤怒,可我还是牵出一丝微笑的说,“江临,我同意,我等了你好几年,我就在等你这句话,我同意。” 第72章对付他,只能攻心 他大叫,抱着我在地上转圈。 我依旧记得上一世他求我做他女友的时候的刻意,是那么不自然,那么的不情愿,或许他也只是在商芸芸的撺掇下才会迫不得已跟我在一起,才会那么不高兴,闷的像个要炸开的锅炉。 我不知道他此时的高兴是真是假,可至少,我清楚地知道,我的恨意是真的。 他放我下来,拉着我的手叫坐在了他身后凳子上,跟着蹲下身,握住我的手,仰头看着我,眼神里面满是欣喜,半晌才说,“瞳瞳,你回去后帮我,帮我啊。” 我点头,我帮他,一定要帮他回去,不然一直藏在这里如何复仇呢?这样的轻松就失去了生活的向往跟希望,太便宜他了,我也不在乎他肉体上的疼痛,对付他,只能攻心。 最好,他爱上我这件事是真的,那才更加好玩啊。 我说,“帮你可以,我也一定会帮你,那你能告诉我商芸芸跟你到底什么关系吗?她去找过我,跟我说你们好了好多年,希望你现在给个我解释。” 两个人都是恶魔,不管现在事情的走向到了什么程度,我都不会放过商芸芸,不要以为她已经离开就可以完全置身事外。 同样,我也想知道江临此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他对我是真心,那我就可以叫这件事发展的快一些,可如果不是,也不要紧,只是叫复仇的时间长久一些,我不在乎再折磨他一段时间。 他愣了一下,蹙眉望着我,脸上一闪即使的怒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继续撒谎说,“就在两天前,商芸芸去找我,我当时才下班,我以为她是想跟你合作提供资金,我很高兴的,还请她吃饭了,坐下后她就说要我离开你,不要纠缠你,她说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但至少她可以保你周全,叫我不要纠缠你不放,还说这次出事是因为我的原因,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问她到底怎么了,她也不说,只叫我离开你,还说你们一直都在一起的,是吗?还说你早都跟她求婚了,是吗?” 我的话还没说完,江临立刻大叫着从地上站起来,怒吼,“她说谎。” 我惊的闭上了嘴,仔细的打量江临,他在生气,气的浑身发抖,显然他对商芸芸说的话真是生气的。 我蹙眉,继续说,“我当时也不相信的啊,你们都许久不联系了怎么就突然说在一起很多年了呢?江临,虽然我不相信,可我还是很在乎这件事,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突然会这么说啊?是不是还在乎以前的事情,那时候我们都还是个孩子呢,感情的这种事情不懂的啊,那段时间我们哪里知道这些啊,是不是?” 江临缓缓转身,脸上的怒气已经退却,垂眸半晌才低声说,“其实我跟她早有联系,但不是她说的那样,我也没有跟她求婚过,我们只是联系着,我是很混蛋,我以为脚踏两条船,我谁都不答应我就可以享受你们两个的好,可我错了,我发现这么多年我都做错了,瞳瞳,我喜欢的是你啊,发生了事情我才知道什么叫患难见真情。她在我出事后还路径下是拿走了我的钱,公司都是我的,她要变卖离开国内,我自然不同意,所以在她行动之间就把公司卖了。” 我惊愕,追问,“公司卖了?真的假的?” 他愣了一下,摇头,“不是这个,是之前我跟她一起注册的小公司,这个事情很复杂,我回头再跟你说,只要你相信我跟她真的没什么,我hi真心喜欢你的,知道吗?” 我重重点头。 可心里却已经握紧了刀子,准备随时抽出来劈开他的身体。 江临啊江临,瞪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是厉害的很呢。 尽管他说的话不能全信,可至少可以肯定,那公司的确不是只属于商芸芸一个人,两个人也因为这件事闹崩了,至于以后会不会在一起,就看两个人谁更下贱主动联系对方了。 我心中冷笑,江临今天说的话我改天都要一个字不差的告诉商芸芸。 不过,嘶,有些事情不能隔夜啊,那改天就不如现在好了,江临有求于我,事情肯定不简单,我何不在这个时候就逼迫他跟商芸芸彻底的把关系澄清一下? 这样商芸芸憎恨的不只我一个人,还有江临啊。 江临孤立无援,毫无退路,以后都生活中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拿出电话来,“江临,你说的话我也相信,可我不想稀里糊涂的就叫我们之间确立关系了,我都等了你很多年了,你知道我等的多辛苦,我不希望的辛苦白费,你现在就给商芸芸说清楚,说我们在一起了,至于别的事情……我来解决,好吗?我去求顾子崧,我去找我爸爸,我去找行长,肯定会找到钱叫你安全脱身,你要相信我,或者相信商芸芸?” 他怔住了。 我举着电话,毫不犹豫的又往他跟前松了松。 四目相对,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火,如果此时他真的控制不住就把我掐死了都有可能,可重生过来开始我不就在堵吗,用我这一生堵他的全部。 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此时我毫无畏惧,如果再被他弄死了我也认了,斗不过他,我也不强求,只能说自己没本事。 僵持下,他一点头,没用我的电话,说,“我打吧,用你的电话这样会麻烦,我不想你出去后帮我的同时还被她骚扰,我来打。” 是呢,真是细心。 我点头,乖乖的将电话放回了包里面,看着他起身拿出电话,开机,电话屏幕上的画面恢复后,他解了锁,回头看我一眼,转身,背对着我,拨打了电话。 我没动,安静的听着。 电话许久才接听,那边传来商芸芸无比镇定的问话,“安全了吗,为什么突然联系我?” 江临回头看我一下,跟着深吸口气,对商芸芸说,“我们之间结束,彻底的结束了。” 商芸芸没应声,江临又说,“不要针对瞳瞳,我想好了,我还是想跟瞳瞳在一起,我跟你……结束了,商芸芸,你有丈夫,我不想跟你纠缠了,我知道你也不会离婚,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挂电话之前,我听到电话那头商芸芸的咆哮,不知道在叫什么,可电话已经掐断,我只看到江临转身对我勉强笑了一下,又关了电话,跟着对我说,“瞳瞳,现在我只有你了。” 哈哈,真好! 我笑起来,起身主动抱住了他。 这不正像是上一世的我吗,我辞职了,没有了工作,钱不多,父母因为不喜欢江临也很少跟我联系,我朋友离我远去,我孤立无援的,当时我对他说,江临我只有你了,可他没有抱住我,只淡淡的看着我。 此时,场景似曾相识啊,我站在了他原来在站着的位置上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个渺小的蚂蚁,只要我不高兴,一伸脚,就能踢飞他。 谁能想到,江临也有今天。 深情结束,他终于说了正事。 目的还是一个,筹钱,海滨项目还想要,计划依旧,只是他想缓一缓,那自然要我去找顾子崧了,并且合约上原来写的是先交首付,现在改成按月偿还,等工程建起来就一次性付清。 海滨项目在懂行的人眼中那就是个烂摊子,就算是下大了力度改建好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回头钱,可外行人都觉得这个工程是个赚钱的地方,只是因为放在林子那种败家子的手里就浪费了。 不知道江临是如何觉得那个工程是一块肥肉的,如此痴迷,到了现在都不放手。 不过,这件事其实也简单了,一切照旧,只是延期,只是黑社会那边的比较麻烦,我说了我的能力,叫江临在这边等,至于等到什么时候,那就看我的心情了。 出来后,我交代他好好躲着,我会来看他,问他想吃什么,他想了一下摇头说,“我这里有吃的,你好好保重,如果商芸芸去找你就躲开,你告诉我,我来对付她。” 我点头,又忍着嫌弃主动去抱了他一下,他禽兽的还想亲我,我立刻弹开,紧张的看着周围说,“到底是在外面,这里也不是很安全,你不要出来了,我早点回去,面对被人发现就不好了,我回去就找顾子崧说说这件事,你不要急,知道了吗?” 他点头,目送我离开,不等我转身,咚的一声关闭了大门。 我站在大铁门口看了会儿,才转身出来。 与走过来的顾子崧走了个碰头。 他拉我,站在路灯下,仔细看我,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卧槽,你要吓死我,没事吧?江临呢?” 我看一眼周围,拉着他边走边说,“藏起来了,我们回去再说,你怎么才来?要是我死这里了,你就只能给我收尸了知道吗?” 他哼了一声,紧紧攥住我的手,跟着拿出我的手看了一下,蹙眉问我,“戒指呢?你……你这脸上的是什么,你的衣服怎么了?楼瞳,你去干嘛了?” 什么意思,难道我跟江临见面就非要做点什么,那什么眼神啊,好像我是被他抓了个正着一样,难道现在他不是该怀疑我是不是被强了吗? 我甩开他的手,有点生气的说,“我愿意干嘛干嘛,烦不烦?” 第73章陆苏苏没死 之前他可是都不想我跟降临单独接触的,现在倒是好,我都被江临带走了,他还在担心戒指的事情,难道在金钱跟我的安全面前相比较,我还不如一个戒指重要吗? 是啊,那戒指很多钱呢,我能力再大,也制造不出那么多的价值,在商人眼中,就是这么的实际。 哼! 从村子出来,他拉着我上车,也没有再说话,我们之间就好像横了把刀子,只要谁说话都要割断谁都的舌头一样,到了家里都没再说话。 小张突然说,“顾总,还去吗,飞机那边是赶不上了,我改签还是现在直接开车过去?” 顾子崧呼了口气说,“改签吧,你留下。” 小张哦了一声,拿了电话很低声的说话。 我听到有些不对,知道我这是耽误了他工作了,那就不要来好了,或者不满意的直接问我啊,可这是意外啊,我有什么办法,不过也侧面证明了,什么幸福温馨,都他妈的是假的,在他弹力,不如戒指重要。 我推开车门下了车,头也没回的直接进了家门。 过了会儿,有人敲门,我以为他也生气的离开了,不是有正事要办吗,还上来做什么? 不想,敲门的是小张。 我好奇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小张,有些局促的抓着自己的后脑勺,跟着说,“顾总出差了,本来是打算一个小时前出发点,可他说有点突然状况就延迟了,可对方说了不见到顾总不开工,顾总还必须过去才行。” 我哦了一声叫他进来。 小张上次被顾子崧揍的脑袋还没好,现在绷着纱布,鸭舌帽二十四小时戴着,就担心被风吹到了,我叫他进来说,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会儿才进来,可还是站在门口没往里面走。 我好奇的看他,“怎么了?” “不是,我还有事,所以得先回去。恩……我上来就是想对顾夫人说点事儿。” 我哦了一声,“那就留说吧,进来说啊,我给你倒杯水,你吃饭了吗?” “没有呢,我们都没吃呢,就去了村子找顾夫人。” 我的心颤了一下,突然之间难受起来,下意识的摸出兜里面的戒指,低头在手里把玩。 小张就说,“顾总说你有危险,临时的会议也没去,我们就找您了,在路上顾子崧都要急疯了,差点报警,我说报警了事情就麻烦了,他说叫别人过来继续找,幸好我们在路上看到了顾夫人丢的东西,才知道你没事。到了村子找半小时都没看到哪里不对,一直走到了村子的尽头才看到了顾夫人丢的东西,顾总就说肯定在附近,要是发现不对立刻报警,出了事儿他兜着。我还没报警呢,顾夫人就出来了,恩,我们看到了……” 看到什么? 哦,我想起来了,在大门口的时候江临抱了我一下,还想亲我,我躲开了。可我当时还是在他怀里的,所以在身后都不远处看过来我跟江临之间的确是太亲密了,所以这是顾子崧生气的原因吗? 小张又说,“顾总说顾夫人肯定会保护好自己,可是……可能是有误会吧,其实顾总很担心顾夫人的,公司上最近因为资金不足一直没开工,之前还有几个人带头闹事出了人命,现在还没解决,顾总着急走,所以没时间上来照看顾夫人。可我还是想说说,顾夫人别怪顾总,他就是事情太多了。” 心尖骤然一缩,痛的我浑身颤了下。 毫不犹豫,我自己戴上了戒指,低头看着那些晶莹山药的钻石,心里难受的厉害。 说不上来到底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件事,我该道歉。 我说,“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不怪他。” “那就好,那我先回去了,顾总叫我留下来是想叫我做顾夫人的司机,其实顾总一直在选合适人选给夫人做私人司机,可是最近太忙了,合适的人不好找,还担心用人不当叫顾夫人这边更危险,所以我临时就做顾夫人的私人司机了,恩……明天我准时七点到楼下接顾夫人去公司。” 我迟疑着,点头说,“知道了,多谢!” 小张走后,我难受的抱着枕头发呆,心里想着今天晚上的事情,这好像真的怪我。 我当时只觉得顾子崧追究戒指的事情是因为他只在乎戒指不在乎我,可其实他已经放下了所有去找我了,这还不够吗?可他为什么偏偏在乎一个戒指啊,就是个戒指而已,能代表什么? 我蹙眉盯着戒指看了会儿,想不明白,不过也不想计较了,他这边也忙的焦头烂额,我不想给他添麻烦,能叫他这边舒心一点的唯一办法就是早点把资金给他送去,不然工程一拖再拖,麻烦大了。 隔天一早,我早早就去了公司,研究了一下简单的方案,最后在三个方案中抽取了两个拿过去给对方,好消息是晚上对方就给了回复,在价格不变的基础上追加了十万件的原材料合作,这等于说我们白拿了中间费用五百分。 晚上下班之前预付款就到了对方的账户上,穆远那边高兴地哈哈大笑,即便下班了也还叫人将钱转给了我。 他说晚上要请我吃饭,我答应了,不过在出门之前,这笔钱,我只在确认了一下就立刻给了顾子崧,发了微信过去,那边没回复,我也没理会,去了廖远约定好的酒店。 才坐下,就知道这顿饭有些不一样了。 来的可不只廖远,还有林子,以及两个作陪的陌生人。 林子笑呵呵的,坐下后给我介绍,“这是电商老总,这个是法东集团董事长。” 我蹙眉,可这都活在电视里面的人物啊,不要说我见了,怕是想都不敢想,可此时就坐在我跟前,我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不过电视的他们看起来更年轻一些,估计是因为上电视后都化了妆,此时见到了真人也没多经验。 林子说,“其实今天是想给楼副总介绍生意的,可两位老哥说听说了楼副总的传奇经历,特别的惊讶想直接交朋友。” 林子没叫我顾夫人已经说明了他认可了我的工作地位,所以两个人见我也真是跟我谈合作交朋友来,并且是在不知道我是顾子崧妻子的前提下来见我,这我们之间就少了很多水分,至少我可以说以后我们之间的合作是我自己的本事,不依靠人情,说自己的光彩事迹之前也是很自豪的一件事。 到底是高层人物,说话,做事,举手投足都不同,在他们的身上我看到了沉稳,老练,阴险,狡诈等各种特质,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见到了商机自然是削减了脑袋往里面尊,在海边里面压榨,变现折现最后揣进自己的腰包。 一场饭局下来,我有一种自己的脑袋被人狠狠的敲了一个小时的那种感觉,疼痛,麻木,不知道杀死了多少脑细胞。 分开后,互相交换了名片,还留了私人联系号码,互相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这才互相点头离开。 送走了两尊神,林子这才开门见山的说,“嫂子,我这么做不光是为了嫂子你啊。” 我笑笑,了然的说,“我知道,你们也想帮他,可他不接受,只能用点别的办法了。” 穆远说,“哎,说来也是无奈,顾哥跟这群人比我们都熟,可是他现在就被资金绊住了,还不想在这个时候利用人家,他说那不仗义,并且也不善于在这个时候耍手段,太不光明,他就想自己务实点,你说,能赚钱不就行吗,干嘛讲究那些?” 我知道顾子崧的担忧,他才坐上这个位子,屁股还不稳,可周围多少人巴不得他出点事儿呢?他铤而走险不是不可以,是不想落得把柄叫人落井下石拉自己下水。他想在初期一步一个脚印稳稳的走,这样才能叫自己在以后都路子上走的宽一些,不然如何服众呢? 我说,“因为他想叫自己走的稳一下,进去吧,我做东,我们继续喝一杯。” 两个人对视一眼,笑了,跟我又去了酒店。 另外找了个小一点的单间坐下来,林子低头说,“顾哥现在骑虎难下了,之前这个工程拿到手的时候他就说是个烫手山芋,是叔伯给他的烂摊子,可必须要做,还要做好,不然那群白眼狼就有机会下手了。” 想到顾家那群狼真是令人头疼,顾子崧如何走到今天的真是难为他了,换做是我早就被逼疯了。 我说,“再说他吧,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为什么觉得我可以拿到那两个大神的生意呢?” 穆远笑着说,“就凭我手上的这个五十万的订单。这可相当于我之前两年的收入啊。” 我笑,“就是觉得做事要做好,也是巧合,不能说我一个人的功劳。” 穆远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我一个单子就叫他赚了两年的钱,自然高兴。可钱啊,对我来说还是太少,这对顾子崧那边来说也只是一点,他那边缺口太大,又因为接受的时候已经是被人扔给他的烂摊子,从前的尚且填补不上,他父亲又刻意的压榨了一般的投入,这叫他更难了。 我想,我要再想想办法才行,至少叫他手头上的资金活起来,才能有把握继续翻身打仗啊。 林子突然说,“嫂子,其实我来还有一件事要说。” 我收起深思,点头说,“怎么?” “是关于那个陆苏苏的事儿。” 穆远笑笑,有些不要意思的说,“其实是我的消息有误。陆苏苏没死,并且跟顾哥一直有联系,这件事我才知道。顾哥瞒着所有人,要不是我们见到了,也被蒙在鼓里。” 第74章想死我了 我无法形容我现在的感受,只觉得眼前被蒙上了一层灰,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可我的心却能看到,这双眼睛又被顾子崧狠狠的戳了一下,痛的不光是眼睛还有我的心。 陆苏苏这个女人跟他还保持着联系,所以才会叫他那么愤怒的针对林子,不管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这样也不会正常。 那他又为什么跟我结婚呢,这里面在隐瞒什么呢? 我就说这些甜言蜜语,还有看起来很好的婚姻幸福都是假的,不过是蒙在眼前的假象,其实真实的情况是个惨不忍睹的利用跟阴谋,一旦揭开了,彼此都难看。 我说,“然后呢?” 林子说,“我们就是想提醒嫂子,如果那个女人接近嫂子你还是小心点,真的……哎,我当初就说陆苏苏不是正经女人顾哥不听,非说我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混蛋就混蛋吧,我这么多年也没做什么好事,就是觉得陆苏苏这个女人还跟顾哥联系肯定目的不一般。” 可陆苏苏的不是他们的同学吗,就算跟陆苏苏之间有矛盾也不该直接调转枪头去针对她帮助我吧? 我笑,问林子,“那你到底想做什么呢?提醒我提防陆苏苏,之后呢?是否我该怀疑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并且是顾子崧不知道的,以为陆苏苏回来是想复仇,你们良心发现不想伤害到无辜的我?” 穆远眉头打结,一点头,“得,嫂子比顾哥还聪明呢,林子你就别关子了,说吧?” 林子发愁的样子好像天都要塌了,半晌才艰难的一点头说,“我说,我说,我……哎,当年我没有说话,是她求我的,要跟我做男女朋友,陆家那时候不是地产做的很好,后来为什么突然不做了,因为家里出现了严重的资金问题,陆苏苏说跟我睡一觉,叫我帮她,我说我不干,我有钱没错,可我不能做这样的事儿啊,那时候我还是嫩雏的呢,我哪现在那么多龌龊想法啊,我说叫她做我女人,我们可以结婚不是更好吗?” 我无法想到那样家庭出生女人心里的想法啊,那么有钱的家庭,难道不应该像个公主一样高高在上吗,为什么会这样? 我有些心里难过皱眉琢磨,这边林子喝了口酒,意识满脸的无奈,半晌才继续说,“她不同意,她说可以给我口,咳咳……是真话。然后你也知道就发生了呗,可我还是想对她负责啊,谁知道我说了顾哥去找别的女生去了,我猜测是嫂子你,陆苏苏就变了个人一样,对我又打又骂,说我强了她,要告我,然后就跑出去了。” 我的心就好像被人提了条绳子,随着林子的话一次次都被调的搞起来又至线下降着,似乎我能体会到在这份感情中陆苏苏所处的感受,想到了当时我跟江临的那段艰难。 江临总是不见人,我那时候想到了他背后有别的女人,可我怎么都没想到那个人是商芸芸。 明知道自己深爱的男人不爱自己,却依旧无数次的编造谎言骗自己,制造一切的幻想,以为在身边的男人深爱的是自己,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真可悲啊。 默了会儿,林子又说,“当时她吵着说去找顾哥,那时候大下雨啊,我怕出事就追了出去。找到她后就吵了起来。她也是喝了不少,当时说了一些话,不知道是真是假了,她说自己就是父母推出去做交易的工具,她睡了不知道多少男人了,她周旋在我们中间就是想找最有钱的一个,帮助家里做生意,我当时说她傻逼,这话不能胡说,她说爱的是顾哥,那我能愿意吗,我们都睡了,我说我负责,我跟你结婚还不行,她不同意就跑了,然后隔天才知道人失踪的,其实她失踪不是在那个晚上,是隔天,她收拾了东西走的,我猜啊,就是自己跑了,不想被家里人控制。” 所以呢,林子以为陆苏苏跟顾子崧还跟李苏苏保持联系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他对陆苏苏也真的有想法啊,可是呢,又不能在这个困难时期叫陆苏苏露面,所以找了我做挡箭牌? 我呼出口气,觉得这件事也只有这么解释才正常了。 我说,“知道了,谢谢你们的提醒,我想我该知道怎么做了。” 林子点头,蹙眉看着我,“真的懂了?” 他们不知道我跟顾子崧结婚的原因,这里面多少细节是他们也无法想像的,他们将我看成了真正顾子崧的妻子也正常。 只是这件事该叫他们失望了,我不是顾子崧的良人,他们也误会了我跟顾子崧之间的关系。 所以,我不需要忌惮陆苏苏,她如果真的出现了,我主动让出这个位置就是了。 离开酒店之前,穆远还在关照我这件事,“嫂子,一定要提防陆苏苏啊,那个女人……反正就是很阴险,顺便借机会好好提醒顾哥,真的,叫他别着了那个女人的道了,她的存在只当我们是个工具,是个靶子,在她看来我们可都是利用的对象,只会出卖肉体,我怕会坏了顾哥的好事儿啊。” 是好还是坏也轮不到我们来评价,并且这件事,我不想搀和。 面子上我答应下来,可心思早已经打定,我跟他之间,就这样吧! 我只会更加清醒,不会因为顾子崧的甜言蜜语就迷失了自己,叫自己陷入更加难堪的境地。 两天后,我的钱都到账了,按照原先计划的那样,我把钱都打给了他,发了微信说,“我只有这么多,祝你成功。” 发送完毕,我关了电话,提着一袋子东西去了村子。 才开了大门,江临着急的一伸手将我拉进门,迫不及待的抱紧了我,很是可怜的问我,“想死我了,没事吧?我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其实现在看他的样子我一点快感都没有,毕竟在这一场角逐的游戏里面我也没得到什么好处,我以为我在复仇,却也在悄悄的伤害我自己。 对付他的同时我也耗费了精力,现在闹的自己有些不知道自己的位置了,连日来都有些心神不宁。 顾子崧离开后一直没跟我联系,我只确认了钱是否到账,不想过问他是否会用,哪怕是转账又归还给我,已经跟我毫无关系了。 我坐在凳子上看着江临吃着我带来的蛋炒饭,吃的狼吞虎咽,不禁想到了上一世的我。 我当时因为流产在医院的那次,他跟商芸芸在外面云雨逍遥,拿着我的钱,两个人快活不顾我的死活,而我啃着秘书送来的地瓜吃的心里满足。 当时秘书劝说我对自己好点,多余的话没说,当时的我只以为他是间接的在关心我,可如今想来,其实所有的人都看出来江临不是我的良人,唯独我看不出来,自以为享受着江临的好,其实我在享受着自己给自己的谎言,受着委屈,还当这是人生的必经阶段,满足的跟着傻子似的。 来之前听小张说顾子崧今天会回来,就在我来这里之前应该已经下了飞机,那边的事情应该进展的很顺利,至于具体细节他不知道,想来也会是个好消息,可我却连他的一个电话都没接到。 江临吃的盘子都见了底,放下了勺子,擦了擦嘴角,提着刀子去了卫生间,里面传来了水流的声音,他剃了胡子,洗了脸,换了干净的衣服,此时走出来,还是光鲜亮丽的好男人。 可只有我能看出来,他只不过说披着人皮的饿狼,那颗心早就黑透了。 他走过来,轻轻抱住了我,跟着说,“最近很辛苦吧,看你没睡好的样子,我的事情你可以在空闲地时候帮我,不用那么急的,看你这样我也很担心,你都瘦了。” 是吗?好像是吧,我最近都没怎么吃东西,担心自己睡着了做噩梦,所以到了晚上尽量不睡觉,白天去了公司趴在桌子上睡的昏天暗地,的确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没怎么做,好在最近都在忙着之前的收尾工作,我也不算忙,可脑子就是有些不在状态,偶尔发呆,一脑子空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神游了会儿,我说,“就是担心你,我挺好的。顾子崧出差了还没回来,我一直都在联系他的,应该晚上就有消息了。” 他笑起来,轻轻揉我头顶。 我怔了一下。 这个动作顾子崧很喜欢做,他说这样就像是在抚摸一个小宠物,看起来我特别的乖巧,忍不住就想逗弄我一番。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里面满是狡黠,看起来顽皮极了,我知道他是故意气我的,也是逗我开心。 可江临他这么做是真的将我当成了宠物,当成他手里的玩具,将我把玩,只因为在他看来,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会是一个对他不离不弃的傻逼。 我深吸口气,起身躲开了他的手,转身看向窗外,外面清风拂过,院子里面的荒草沙沙作响,好像有人在里面漫步,来回奔波。 我愣了会儿才说,“江临,如果这件事我做不好了怎么办?” 我想过,如果我不能借用顾子崧的手叫江临这边的是轻平息电话那我就直接不叫他一直在这里躲着吧,慢慢的折磨,或许这个仇恨就这样了,什么痛快不挺快的,我不想再叫自己陷入难以抽身叮咛第,趁着现在我还能干净的脱离开这一切,我想尽早的解决。 “……瞳瞳,是不是很难?” 我没应声,继续看着院子里面的荒草,使劲蹙眉,觉得那里面好像真的站了个人啊。 啊!顾子崧在院子里? 我看到了他的领带夹在月光下闪去的光影,刺的我心剧烈的跳了一下。 跟着,江临一把将我拽了过去,捧着我的脸,亲吻…… 第75章我是我,他是他,仅此而已 我拒绝,只站着躲开他,借故直接扑进江临怀抱。 我想,就叫顾子崧误会吧,反正不止一次误会了。 我主动投怀送抱,那是否下一步他就会以为我跟江临之间真的发生什么了? 如果他真的这么想,那也无所谓了。 我对江临说,“江临,我们进去再说,行吗?” 他怔了下,一点头,抱着我进了房间。 我算了下大概的时间,炒饭里面我放了十六颗安眠药,他喝的水里面也有,时间上看现在也该起作用了。 所以,进了房间没多久,我从卫生间出来,他已经睡着了。 我本来是想叫复制他电话上的所有通信录找一个人,这个人在上一世也是关键,是他很多次作恶后转移目标的同伙,当年我当成好人的老大哥。 很多事情只有江临也做不成什么,只是不知道那个人图个什么呢? 通信录复制后我还采集了他的视网膜跟指纹,做完这一切已经很晚。 从这里出来天都黑了。 我以为顾子崧早就离开,不想在路边等车的时候他过来了。 他双手插兜,走过来,看起来很悠闲,可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冰冷,好像将炎炎夏季加了一座冰冷的山川,冰冻了所有。 他与我并肩而立,一直都没说话,气氛也在一点点的诡异起来。 许久,他才说,“钱我收到了,已经全都投了进去,我会在一个月后还给你。” 我点头,其实这笔钱我不急着用了,因为我又多签了两笔订单,这样的话钱就足够我交账,只要在年底还上就可以。 “你……去哪里?”他问我。 我说,“回家啊,很晚了,你呢?” 陡然之间的疏远就好像在我们之间隔开了两座高山,彼此之间没了往日的亲密,这样都生疏不知道是因为我是知道了陆苏苏的事情还是因为他对我的误会开始。 “我回我的家。”他突然说。 我的心艮然痛了一下,眉头都皱起来,跟着一点头,“好,那有时间我们再联系吧?” 或者我们本不该将彼此的关系搅合太过复杂,不过是短暂的利用,何必在意彼此的私事呢。 我是我,他是他,仅此而已。 我勉强笑笑,想叫彼此的关系梳理的更加轻松一些,可现在还怎么轻松啊? 我无力的舒口气,随手招了辆出租车就走了,他或许还想再说什么,我已经没了听的时间。 到了家,不出所料,我继续发烧。 早在家里准备了充足的退烧药,可我吃的多了浑身都在发抖,喝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高烧继续,我则捧着杯子坐在电脑前看着数据发呆。 我的脑子里面犹如疯长的荒草的草原,清风吹拂,沙沙作响,除却荒草,再无任何东西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这样,难道没了顾子崧我就一事无成了,连自己的小命都保护不了了吗? 发烧到晚上十一点多,我实在受不了打了车子自己去了医院。 值夜班的小护士看我进门就着急的跑上来,拉着我往里面走,或许是我发烧的样子太过吓人了,一路上摇晃着身子,眼前的事物都很难分辨,只听她在我身边焦急的说着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倒在床上,我开始昏睡,梦里无数次出现被江临毒死的场景,无助跟痛苦从心底发出来,犹如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缠绕,缩紧,勒的我喘息不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天亮十分,我勉强睁眼,眼前的亮光刺的我眼睛疼。我翻身,觉得浑身都在痛,骨头要散架了,呼吸都是热的,我要把我烧着了。 清醒一点的我在想,如果这辈子因为这件事折磨我,那等我好了,立刻去找江临跟商芸芸同归于尽,我不享受这份罪了,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这一次发烧我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睁开眼觉得我跟死过一次一样。 我不知道在昏睡这阶段梦到过多少次我死前的场景,这样的恐惧跟无助就好像再一次切身体会一样,痛的我浑身无力。 我眼巴巴的看着头顶上的灯光,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脸颊流淌下来,身下的床单都被我的汗水湿透了。 手腕上的输液针不知道打了多久,冰凉的好像不是我的手。 护士走过来,递给我一袋有些温的原位奶,对我说,“都要吓死了,好在医生说你之前来过,说你没事,是要退烧就好我们才没推你去急诊室,你有亲人吗,我们找不到电话联系不到你家里人,你这样可不行。” 我笑笑,我家里人在国外,朋友本就很少,同学也都在外地,本地的同事我不想麻烦,唯一一个我想联系的人此时也变成了不想联系。 所以,此时我只能依靠自己,就好像前世,我不是也都依靠我自己吗,死不了的,我想。 我接过她给我的奶,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心也跟着沉淀起来。 我说,“我在这里多久了?” “啊,很久了,一天一夜了,之前来了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你朋友,坐在这里就看着你也不吭声,我给你换针的时候他就说不要我吵醒你,后来有事着急走了,是个很高很好看的男人,你的丈夫吗?” 我笑笑,我的丈夫吗?我的丈夫现在在自己家里呢,他在怀疑我是不是跟我一的仇人睡了,并且,那也不是我丈夫,所以这个人会是谁呢? 我问,“具体是个什么样子的男人啊?” 护士小姑娘想了会儿,笑了,“就是很好看啊,这么高,恩……哦,这里有颗黑痣。” 泪痣,第一次我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男人很特别的,只是上辈子我没遇到过,名字也只在报纸上听说过,不想这一世却接触了很多次。 我笑笑,表示感谢,挂了盐水结束出来,我直接给他打了电话。 秦琛这个人我想还是多接触一下比较好,以后用到他的地方应该不少。 一夜高烧,五脏六腑都难受,好像用一双是无形的双手紧紧的扣住我,呼吸都困难。 迎着风,我还是觉得有些冷,身上一股汗臭味儿,打了车子直奔家里。 秦琛的电话很快接起来,不等我说话他先着急的问我,“身体没事了吗?” 我笑,“我可是打不倒的小强,不过是个高烧而已,恩……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秦总会去医院呢?” 他说,“凑巧而已,你的对面床位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家里人,我过来看望就看到了你,既然没事,那我们方便现在见面吗?” 我没犹豫,“方便的,不过我要先回去洗澡才行了,那我们约在晚上九点吧,你在哪里,我们找个居中的位置见面。” 他笑起来,声音无比好听,犹如天籁,“那我过去吧,你说个地方就好。” 我想了想,还是把地点定在了靠近市中心的地方,相约九点见面。 到了家一开门,我闻到了家里的饭菜香。 站在门口,我看着那个在厨房忙碌的顾子崧,突然就硬起了心肠,这是我的家,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未免太随便了,再者,我跟他再不能走的这么近了,我更不想参与他跟那个陆苏苏之间乱七八糟事情,更不想他误会我跟江临,所以,还是算了吧。 当做没看到,我径直去了浴室,洗了澡出来,还是觉得没什么力气,我特意换了件看起来比较清爽的连衣裙,在外面蹬鞋子的时候顾子崧走了出来,手里握着饭铲子,蹙眉看着我。 我挑眉很快的扫他一眼,没应声,抓了手包,推门要走,突然想到他来这里不太合适,于是我说,“顾总,这是我的家,你经常来怕是不大合适,没事儿的话就早点回去吧,钥匙放在盒子里就好了。” 不等他回应,我立刻关门,咣当,巨响,防盗门撞的整栋楼都要散架了。 我的心也跟着剧烈的颤了一下,脚底似乎黏在了地上动弹不得,秦琛的电话打过来催促我才提步离开。 秦琛今天穿的异常正式,黑色西装,打了领结,坐在凳子上挺拔身子,眼神沉稳,举止成熟,哪怕他在笑,依旧沉稳的叫人心里踏实。 我愣了一瞬间,才走过去,坐在他对方。 他说,“我来早了。” 其实是我迟到了,路上不知道自己脑子在想些什么,竟然报错了地方,司机的车子停下来我才知道我去错了地方。 我不好意思的解释说,“读不起,是我迟到了。” 他轻轻摇头,“等美女我很荣幸,想吃些什么。” 这是法国餐厅,也就那点东西,样式不多,能填饱肚子的也不多,我随便说了两样可想到那些东西油腻的我实在没胃口,无奈说,“我只需要一碗汤。” 他笑笑,叫服务生上菜,跟着开门见山的说,“商芸芸这件事我还需要楼副总的帮忙才行了,你也知道,我现在亦是行走艰难,想在公司做事情有些困难。” 商芸芸这件事的的确是有点奇怪的,处理的太快了,她抽身转身离开也太快,叫我们都没回过神来人就走了。 惊异的是我们都不知道商芸芸背后那个有势力的男人是谁,却已经将我们耍的团团转。 我说,“实不相瞒,我跟她之间的仇恨不是一天两天说清楚的,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不过在帮忙之前,我能否知道一些详情呢?” 秦琛点头,跟着又摇头,很是无奈的蹙眉说,“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事情的发生时我也有些蒙的,当时我父亲亲自给我消息叫我不许插手这件事,可商芸芸在我手下做事,这件事对我影响太大,我不能什么都不做,这样难以服众的。所以想深入调查一番,可顾总那边说他也一无所知,我只能来麻烦楼副总你了。” 提到顾子崧,我的心口莫名的颤了一下,不自然的喝了口烫,很烫,含在最里面有些暖,这味道……好熟悉啊! 我正发怔,秦琛说了句什么我没听到,跟着他说,“据说顾总也要来,是吗?” 第76章道歉 我一怔,手里的汤勺子晃了一下,汤汁落在汤里面,飞溅起来的汤汁烫到了我的手背,我缩了手。 秦琛笑笑,递给我一张纸巾,跟着说,“我去看望的朋友就是顾总的夫人.他当时在开会,跟我约好了要在附近吃饭的,可是他因为工程这边进展顺利,临时决定开会,忙的走不开身,只能将我们的约定时间推迟了,他说叫我先去看看你,就有了这个美丽的误会。哦,说着他就来了。” 秦琛起身,笑着看向门口。 我没抬头,只捏紧手里的纸巾,脑袋嗡嗡乱响。 可我还是在思考,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生病,又为什么会知道我在哪个医院。哦,是了,之前他就说在我身边安排了保镖,可我从没看到过啊,那些保镖就那么神秘吗? 再者,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多复杂的关心吗? 我正发愁的想,他已经走了过来,笑着跟秦琛问好,坐在了我身边。 陡然,他身上的味道就压了过来。 我大惊,所以我喝的汤是他做的吗?我就奇怪这汤味道那么熟悉呢,之前我来这家餐厅吃饭也没觉得这汤的味道多么特别啊,今天就觉得味道很奇怪。 他问我,“喜欢吗?我放了些洋葱,担心你胃口不好,才退烧不能吃油腻的东西,我还做了你喜欢吃的烧茄子,虽然这里是法国餐厅,可还是送来了,现在在后厨热着,你想吃的话我叫人送过来。” 我猛然抬头看向他。 他眯着眼睛继续笑的一脸无害,却笑着对秦琛说,“我老婆有时候喜欢耍小孩子脾气,不过我倒是喜欢她这样,哈哈!” 秦琛也笑,看向我,意味深长,跟着说,“我一个单身狗,顾总就不要再给我撒狗粮了,那我们现在是先吃饭还是说正事?” 顾子崧看看我,对他点头说,“边吃边说吧,我叫人把炒饭端上来。” 秦琛哈哈大笑,“没想到在法国餐厅还能吃到中国饭菜,哈哈……不知道这家餐厅的经理跟顾总什么关系?” 顾子崧笑笑,轻松的说,“我自己家的餐厅,我说的算。” 我无奈的看着他,这个人昨天还跟我疏离的像陌生人,现在却又熟悉的好像一家人了?他到底想做什么?我不懂的望着他,觉得我对他其实一点都不了解,甚至很陌生。 之前我就觉得我对他了解不够多,最近接触多了还以为他为人很简单,至少对我还不错的吧,没用小心思,也没耍什么花招,可最近的事情总觉得我们之间其实很遥远。 如果他是高山,那我就是高山下的一棵树,看似相辅相成,可没了谁不是一样都能好好的活吗。 我收起深思,笑笑,点头说,“随便吧,我不是很想吃,今天约了秦总是想说说商芸芸的事情。” 不必在乎他的感受,我也没必要非要给他面子做让步。 顾子崧似乎并不在乎我的表现,我只点头,一招手,就有服务生端了炒饭过来,鸡蛋羹,青菜炒肉,酱茄子,以及一盘拨了皮的虾仁。 我使劲皱眉,心里难受起来。 顾子崧笑眯眯的,将饭菜摆放到我跟前,指着虾仁说,“医生说吃个就可以增强体质,还能提高记忆力,你最近经常生病,睡眠还不好,肯定记忆力下降,多吃点这个还是有好处的。” 我没应声,盯着虾仁看的愣神,心情复杂。 秦琛笑着,满嘴的酸,“真是虐狗没商量。哈哈,那我们还是好好吃饭好了,我也借光吃了点顾总的手艺。” 顾子崧笑,回头用肩头轻轻撞了我一下跟着对秦琛说,“小脾气比较霸道,我回去再哄,我们先说正事。” 我使劲皱眉,他刚才说什么?我脾气霸道?我脾气不知道多好?他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我跟他之前到底是因为什么闹起来他自己没点数儿吗? 现在在秦琛面前说我的不是,要不是,要不是……好吧,要不是看在他给我做饭的面子上,我现在就想掀了桌子走人。 我没应声,安静的低头吃饭。 秦琛说,“商芸芸这边之前做事很稳的,她来公司其实时间不长,成绩很好,是我手下难得一个能力比较强悍的人,后来她的业绩也开始慢慢下滑,我以为是因为市场经济不景气造成,谁知道是因为她这边自己在外面做自己的公司转移公司的钱。若非你们告诉我,我还当她是我的得力助手,呵呵!” 他无奈的摇头叹息一声,低头吃了口鸡蛋羹,笑了,夸赞顾子崧,“真不错。” 顾子崧笑笑,跟着说,“商芸芸这边我查了一下,这个人……嘶,怎么说呢,她野心很大,之前你也知道商家做生意手段多么强悍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销声匿迹了,现在举家迁移到了国外,想查也查不到什么东西,倒是她还在这边飘着就很奇怪了,我觉得她背后的目的不简单。” 这倒是提醒了我,商芸芸家庭背景那么好,还有一个更加厉害的老公,她却一个人在这里打工转移资产,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还真是难住我了,上辈子我第商芸芸了解的太少,最后见到她还是我死前的那一刻了,当时她出现在我跟前是个胜利者的姿态,并且站在江临身边的时候不就代表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吗?毒死我的是江临,商芸芸从头至尾都知道,即便她没动手也简介参与了。 我一直想到是他们合伙害死我是因为江临想要我家的财产,可我那时候也只有个小公司,手里头也才十几个人,市值不高,固定资产就结果房子,的确房子加在一起是卖个好价钱,可当时的房子有价无市,卖掉很困难,存款也不多,当时都给江临做生意拿去做本金了,我都没见着回头钱啊。 我深吸口气,觉得这事儿还真挺奇怪的。 商芸芸有丈夫,家里还有钱,她在这边做什么呢?目的是什么呢? 我问秦琛,“你是接到你父亲的电话才知道商芸芸这件事你们公司不想闹大的吗?那你父亲当时都说了什么?” 秦琛皱眉想了会儿摇头,“没有,只说这件事很复杂,叫我悄悄地进行,缺的钱堵上就不要再追究,人已经开除,商芸芸会在公司除名,至于别的……什么都没说。” 我纳闷的低头继续琢磨,有点脑袋疼,这可真够奇怪的。 默了会儿,我说,“那能不能回去问问你的父亲呢?” 秦琛为难起来。 我记得之前看秦琛的家庭背景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他好像不是自己父亲亲生的孩子,而是他妈妈跟老秦总二婚带过去的儿子,可老秦总是没孩子的,所以秦家人一直对秦琛不是很服气。 这个姓氏的问题在国内一直都是个互相角逐并且在意的大事,搅合的多少人闹的鸡飞狗跳的? 顾家不也是这样吗,听说顾子崧的父亲在外面也有私生子,就因为不是老顾总的妻子所生,所以那个人连进公司的机会都很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飘着,过的不如个普通人,深受排挤,走到哪里都挂着个私生子的头衔。 那秦琛这边可就更麻烦了。 刚才的话我有些后悔了,秦琛如果真的权利那么大,怕也不会在公司做的这么艰难了。 可他找我们的目的不就是想利用这件事在公司做的稳一些吗,不然一直成绩平平,怎么把公司抢回来? 不等他回答,我又说,“或许你父亲那边知道的事情正是我们不知道的,商芸芸这个女人看起来很普通,可深究起来还真的挺神秘,她又为什么放着自己商家的大公司不去经营来你的公司,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秦琛的筷子荡在半空,一脸紧绷的看着我。 我虽然没想到我跟秦家还有江临之间有什么联系,可我想,这里面一定有必然的联系。 不然,为什么在上一世商芸芸跟江临要想方设法的弄死我呢?我这边也实在没想到叫两个人追求的东西,那是否在秦家的公司有他们想要得到的什么?并且这里面跟我有联系? 看来,我还真要去看看我父母了,那边应该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秦琛一点头,“我回去问问,已经许久不回去了,我想还真需要回去看看才行,多谢顾夫人提醒。” 我没应声,此时听到他叫我顾夫人,我有些不自在的提醒说,“叫我楼副总吧!” 秦琛怔了一下,点头说,“好!” 吃过晚饭已经很晚,秦琛先行离开,我转身看着漆黑的天色,想着早点回去了明天要去上班,只希望今天不要再发烧才行了,不然耽误了明天的正事儿。 才迈步走开,顾子崧拉住了我。 我一怔,转身看向他。 他皱眉看着我。 我挣了两下手没挣脱出来,只好任由他握着。 他走过来,低头看我的脸,指腹轻轻擦过我的脸颊,跟着说,“是我小人之心了。” 他这是在道歉吗? 可我不想接受他的道歉,这样的怀疑是我无法容忍的。就算他不知道我为什么如此痛恨江临,也不该怀疑我会跟江临搅合在一起。我再缺男人,也不会选择江临啊! “对不起。”顾子崧很是正式的说。 我蹙眉没看他,别过身去,不想理他。 他捏我肩头叫我看向他,我别扭的转头,身子贴在他怀里,觉得身子都暖了不少,尽管是夏季,或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我还是觉得有些冷,可他的怀里不知道怎么就这么暖和,暖的我不想走开。 第77章疼你大爷,给我滚 他笑起来,双臂圈住我,轻声说,“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别自己折磨自己,发烧那么严重,你以为是闹着玩的吗?我当时回去了,看你睡的挺好的,后来因为公司有事不得不离开,谁知道才到公司小张就说保镖们看着你去了医院。” 我问他,“保镖都是跟屁虫吗,我去哪里都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他笑,指了指我身后的漆黑的地方说,“就在附近,叫你看到了还叫保镖吗,就是保护你的。我们回家说吧,别赶我走,把我赶出去了我睡哪儿啊?” 我噗的笑起来,“你房子那么多呢,在哪儿睡不行啊?” “不行,没老婆的地方那也不叫家。走吧,回家再说,我给你用酒精擦擦身子吧,你还是有点发烧。” 我没妥协,推开他说,“不用了,大不了我今天继续在医院就是了,你回去吧!” 我不想他这边抓着陆苏苏不放,还跟我纠缠不清,我也不想搀和他跟别的之间。 如此,我们各走各的,最好。 我招了辆出租车,转身提醒他,“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对了,你没事没事事儿就不要去我那里了,真的不太好,我喜欢一个人睡。哦!叫你大保镖们都走吧,我不喜欢有人跟着我。” 说完,我开了车门,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到了家里,我站在门口看着空荡的家,心也跟着莫名的空了起来。 不知道他做饭的时候是不是没开吸油烟机,房间里面还有饭菜的味道,我闻着很是不舒服,关了空调,开了窗子,外面的热气扑面打来,顿时将整个房间的温度升了起来。 我无奈的轻轻吸口气,缩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一遍一遍的换台,无聊的电视剧,无聊的娱乐节目,假意的笑脸,恶劣的演技,难看的身材,整容出来的脸,粗制滥造的一切充斥整个电视,上百个电视台就没有一个可以看的入眼的节目。 我扔了遥控器,随便翻看新闻,微博上因为一个娱乐明星出轨闹的沸沸扬扬,却没有人关心一个地区的贫困是多么的艰难。 我不知道上一世我是否注意到了这些,这一世回来后我发现其实这个社会浮躁的厉害,活在社会里面的人也都被各种欲望支配,冷漠,无情,自私,没了一个人该有的样子。 我突然恐惧起来,生怕自己也变成这样的人,可回过头来想想,好像我就是这样的啊。 生活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我没有办法改变将这个社会,只能任由这个社会一点点改变我,变成我最出厌恶的模样。 新闻上没有正能量,想找到一点叫人开心的东西都没有,我无力的关掉了电话,仰头看着天花板。 我记得上一世我是在江临准备跟我同居之前才决定装修的房子,即便放着他的大房子不住我也希望他搬过来,江临好像在上一世唯一满足的我的事情就是这个了,我当时多开心啊,睡觉都能笑醒,我以为江临的爱是深沉的,是隐蔽的,可其实啊,他是不想我破坏他跟商芸芸之间苟且,如果我搬去了他的房子,他哪里还有地方跟别的女人厮混。 我不禁冷笑,仰头大叫。 压抑在心中的怒气就好像一团火烧的我浑身无力。 有时候我真的控制不住想立刻就杀死了江临,大卸八块,扒皮抽筋,可这样我能解决什么呢? 我心里还是不会痛快,失去的上一世还不是回不来了? 我抚摸自己的肚子,好像这一世比上一世瘦了许多,肚子凹陷下去,肋骨的痕迹都很清晰。 上一世的商芸芸是没出现在我的世界中的,在我死之前,她的出现只是在向我炫耀她的胜利,她的资本,她得到的一切。 江临下毒,策划了一切,最后商芸芸取代我的位置,而我死在婚礼现场,随后被抛尸,是否商芸芸会取代我嫁给她呢? 如今已经无法知晓,唯有仇恨积压在心口,叫我彻夜难眠。 我知道我今天又睡不好了,即便没睡觉依旧满脑子都是死前的事情,我的恐惧,我的无助,那份痛苦,已经将我淹没,好像我被困在汪洋大海中无法挣脱出来。 实在难受,我不想再被噩梦纠缠,扯了件衣服出来了。 家里的附近娱乐场所不少,只是都是比较小的地方,我还真没来过。 在广场对面在一条比较宽敞的街道,拐角的对面就是酒吧、歌厅以及角落那个才开张的会所。 我听说,这里有很多比较帅气年龄还小的男孩子。 我不禁笑起来,男人遍地,随便找出来一个都不会比顾子崧差,我为什么非要跟他纠缠不清,闹的自己如此狼狈? 我毫不犹豫了走了过去,摸了一下口袋,我没现金,但是带了银行卡,那就刷卡吧。 还没进门,站在两边的小帅哥弯腰问好,齐声叫,“女士晚上好。” 我笑起来,嘴角都有些合不拢不上,谁能想到,上辈子被折磨到死的人都在想着如何挽回那个负心汉的心,可这辈子我为了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来了这里。 哈! 我提着步子走了进来,看一眼小孩子们,露出了母亲一般的慈祥微笑。 里面走出来一个长相比较沉稳看着年龄大了几岁的男人,主动过来问我,“女士,自己来的吗?” 我笑笑,“是啊,我自己。” “哦,那里面请吧,是想要什么样的呢?自己的话,我们这里是有活动的,新店开业有赠送活动。” 我笑起来,问他,“叫一个送一个吗?” 他也跟着我笑,“这个倒是没有,不过可以打折。恩,那女士这边请,楼上是专为单身女士准备的场所,条件您说,我都能满足。” 我能听到自己心里咯咯的像老母鸡一样的笑声,倒不是多开心,是觉得挺有趣,能来这里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我觉得都挺可怜的,花钱解决自己的问题,不觉得丢人吗? 可这里到处都是鲜活的身体,啧啧,看角落站着的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可爱应该是成年了吧?那我身边的这个领班应该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领班领着我进了一个房间,问我需要什么条件的。 我也没来过,这里的规矩不懂,不像很多男人喜欢经常去,唱歌跳舞什么的都要找个女人陪着,通常我过来都是干坐着喝酒。 可这没吃过猪肉还是看过猪跑的,我就学着那些男客户的样子说,“那就多叫几个来吧,我喜欢白白净净的。” 领班心领神会,一点头,“得了,我这就去叫人,叫女士随便挑。” 哈,我怎么觉得我进了菜市场,随便挑选我自己喜欢的大白菜? 不出十分钟,领班进门,身后走进来一排小男孩子。 白是挺白,就是都不好看。 我蹙眉,“这都成年了吗?” “小姐姐,我十八了。姐姐,我二十了……” 我摆手,“好好好,都挺好。” 我对领班说,“找个好看点的过来。” 领班又出去了,又领了一排过来,我起身看过去。 第一个不错,白净,还挺好看,就是有点娘。第二个也还好,就是没肌肉,一堆排骨。那第三个也还行,就是有点矮。第四个,还可以,肌肉也有了,样子也不错,可怎么看着这么土气呢,头发像非主流。 我全都摇头。 领班叫人出去,他笑着问我,“姐姐,还想要什么样子,我这还有不少呢,我再去找。” 我说,“白净的,个头要高,能喝酒,会体贴人,嘴巴要甜,会说情话,有肌肉,八块腹肌不至于,有六块就行。然后说话要好听,就是有磁性你懂吧?再就是……” 我呆了,我发现这个标准不就是顾子崧的模子吗? 领班笑起来问我,“姐姐,这样的其实不少,可我发现姐姐好像是来找人的不像是来找乐子的。那您说,找谁,我去叫。” 我怔了下,是啊,我说的都是顾子崧那样的,那不就是来找人的吗? 算啦,反正脱了都一样,就是尺寸大小的问题,我吸口气说,“随便吧,刚才第二排第六个就不错,恩……一个不够啊,再叫两个。” 这三个我等了一个小时都没来,自己喝了三杯果汁两杯酒,已经有些迷糊了。 等第三杯酒倒满的时候我就停下来没喝了,反正是自己花钱,不能人还没来就把自己灌醉了吧? 我无聊的自己在房间里面走,去催了领班好几次,那边都说人马上过来,现在才开张都比较忙,并且很多人都被人包了。 我擦,这个生意这么火吗,看来像我一样疯狂的女人还不少。 我决定再等半小时人还不来我就回家睡觉。 水果吃的正好,人来了,三个。 我也没看大清楚,不知道是不是酒劲太大,此时已经迷糊的眼睛发花,我就看到三个高大的男人的过来,可只有一个男人坐在我身边,其余的两个人都坐在了我对面。 我笑呵呵的,像个在这里混熟的老手,摆出一副老狐狸的样子,瞧着他们。 我已经醉意熏熏看不大清楚了,说话也有些口齿不清楚,看时间不早了,春宵值钱啊,我立刻拍了桌子起身说,“走,我们睡觉去。” “好!”身边,一个男人压低了声音说。 我也没看清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对顾子崧执念太深,看他跟顾子崧特别像。 我嘀咕,“这个主管真厉害啊哈,知道我喜欢什么样子的,那今天你给我伺候好了,我给你一万块红包。” 我慷慨拍自己的小胸脯。 那个人呵呵一笑,打横将我抱起来,出了房门。 我觉得,我这辈子算是栽在顾子崧手上了。 我重生那天压着我的男人是他,后来结婚了还是他,现在甩不开、跑不掉了,我出来消遣遇到的男人还是他。 卧槽! 早上,我蓬头垢面,裙子碎了一地,趴在我身边的男人他妈的就是顾子崧。 我狠狠对着他的白屁股拍了上去,一个巴掌印。 他立刻惊醒,转身看我,满来的委屈,“疼,老婆。” 我大骂,“疼你大爷,给我滚!” 第78章哪里不要脸了 他揉了揉眼睛跟自己的屁股,提高了被子,笑眯眯的看我。 我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那脸好看,我现在就想抓花了。 我说,“顾子崧,我欠你的吗,我出来玩还能遇到你,别告诉我这个会所是你丫开的,你是不是非要折磨死我才罢休?我们之间没那么多关系,懂不懂?你丫想做什么不要都牵扯上我,老娘我有钱,我愿意来这边消遣,我喜欢小鲜肉,小狼狗,可不是你这样死皮赖脸的傻逼老狼,你给我滚……滚……” 我简直要被气死了,这老先生还侧身妖娆的看着我。 我气的就要哭出来,他一个猛子坐起来抱住我。 我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挣脱开,一口咬住了他肩头。 他吃痛,闷哼,无奈的说,“老婆,你觉得我的肉好吃我就给你,别闹了,行吗?” 我哪里闹了,他哪只眼睛看我闹了,我戳瞎他。 我实在没力气挣扎了,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闹了我几次,现在浑身都在痛。 我松开他,背过身去,看着地上的衣服,生气的皱眉。 “不生气了?”他在我身后问我。 我没吭声,说不生气是可能的,可我在纳闷,我生气什么? “一万块红包我回头转你账户上。”我赌气的说, 他笑起来,“行!” “不要脸。”我骂。 “恩,老婆给的烟钱我肯定拿着,哪里不要脸了。” 我……我都要被气死了。 我转身瞪他,他还是在笑,跟着说,“会所不是我开的,是林子的。咳咳,就是,恩……他当时在这边跟朋友唱歌,领班当时正在找人,林子听到了就开玩笑说不如他来,他在门口看到了跟着你的保镖,就知道是你,所以给我打了电话。” 我生气的问,“我不是叫你把保镖们都撤掉吗,你为什么没撤掉?” 他说,“怕你出事。” 我能出什么事儿,我使劲瞪他一眼,拉着被子躺下来,一夜折腾,我现在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他也躺下来,侧身看我,指腹轻轻抚摸我的脸,到脖子,最后到胸口。 我拍他,他笑着把手拿开。 我问他,“你到底干嘛老叫人跟着我,我能出什么事儿?” “商芸芸那边上次不是叫人跟着你吗,我的人发现了,抓到那个人的时候在身上搜到了毒药,所以这段时间我不太放心。江临现在好像跟他彻底的断了联系,她也在找江临,这个女人不死心的话肯定会来找你,那你身边不多个人跟着怎么行?” 毒药? 我大惊,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他注意到了我不对,凑过来搂住我,问我,“知道害怕了?” 是啊,我害怕,毒药啊,上辈子不就死在了毒药上吗?一尸两命,难道即便我重生还是逃脱不了这样的结局吗? 我问他,“那毒药是什么查了吗,抓到的那人呢?” 顾子崧摇头,“放了,就是花钱顾来的亡命徒,问不出什么来。毒药啊,好像还在我办公室里,你想看看?” 是的,我要看,上辈子我就死了毒药上,这辈子又叫我遇到了个毒药,要是我查到了毒药的来源,是不是就能知道别的事情了? 我说,“毒药给我留着,我要查一查是从哪里来的。” 他恩了一声,跟着问我,“一万块红包真给我啊?” 我嘶的吸口气,想生气,才发现这口怨气还撒不出来了。 他笑的像朵花,跟着说,“真是小心眼了啊,我道歉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哪里不满意,我都做还不行?” 我说,“不行。” 问题不是他误会我,是我……哎?我蹙眉琢磨起来,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啊?哦,是了,是因为他跟陆苏苏的事情。 可我跟他之间是否需要陆苏苏搀和好像不重要吧,只是我一想到他背后跟那个女人联系我就不痛快。 “想什么呢?”他问我。 我没应声,心里别扭着,难过的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他抱紧我,吸口气说,“不生气了,我以后都不会怀疑你跟他,你这都跑这里来了花钱找乐子了,我还真低估了你。别人夫妻都是女人看着男人,到了我们这儿就掉头了,看来我要提防你出去花天酒地了。” 我没吭声,心里依旧别扭着。 我不禁在想,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是否也会花言巧语的哄陆苏苏呢? 那他跟陆苏苏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如果他真的因为要保护陆苏苏才用我做挡箭牌,那我想,这件事啊,我还真该主动去查一查才行了。 从会所出来已经中午,我实在饿的没力气,在附近路边摊吃了个八分饱,打算直接去上班。 他问我,“公司最近不是没事了吗?” 的确是没什么事了,我手上的几个案子才处理好,正在做最后的交涉处理,这段时间手下人都在忙这个事儿呢,穆远那边的订单比较多,我不想出事所以叫人多分散出去跟进。 所以,我这个领导现在事情就少了,可我还是想要为下一个生意找一找门路。 按照老总给我的计划上看,距离他的要求差的远呢,我不能松懈,不然这个副总早晚都被人摘了。 我说,“我还想去看看有什么好生意可以做。” 他站我身边,挡住了我跟前的大太阳。 我知道他挺高的,可没觉得他这么高啊,真像一座高山,遮住了我的全部阳光,给我阴凉。 我仰头看他,有些吃力。 他仰头看着某一处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半晌才说,“江临那边我想我需要亲自去一趟才行。” 是啊,江临这边一直拖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要想他立刻脱身出来再爬上顶峰就不能耽误了好机会,现在我成功的拆散了他跟商芸芸,是时候将江临带出来了,不然我不就成了商芸芸的靶子了? 我说,“可以是可以,可我担心你现在去有些不方便啊。” 他问我,“哪里不方便?” 他眼珠子瞪起来,好像我说的不方便跟我有关系似的,我狠狠捏他一下,他痛的皱眉,跟着笑起来,说,“就是问你哪里不方便啊,你别多想,我没怀疑你跟他怎么样,就是这个老小子不地道,我但心你吃亏,上次……咳咳,小张说了,你给他吃了安眠药。” 哦,所以如果不是小张证实了我给江临吃了安眠药他还在误会我? 我生气的给他一个眼刀。 他笑起来,轻轻扯我衣服一角,软声说,“就算我没查出来我也想明白了,你跟他不可能。” 突然这么笃定,我倒是好奇了。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了?” “想明白了呗,你们要是还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何必等到现在呢?你也不会跟我结婚啊,是不是?早吵着跟我离婚去找他了。” 这还像个正常人该说的话。 我轻轻吸口气,“算你是个明白人,知道就好,那我们现在也不能去,至少过去之前要说说现在的情况,万一他怀疑了回头再去找商芸芸了,那我们不是白忙乎了?” “什么白忙乎了,你的目的就是拆散他跟商芸芸吗?” 嘶,还真不是,但是好像我现在就在纠结这个事儿啊。 “你把问题想的简单了,你想叫他们两个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其实很简单,可你现在在拐弯啊老婆,拆散两个人是挺好,那之后呢?你想过怎么做吗?” 他问我的脑袋一瞬间空白。 他说,“我知道你恨他,恨不得杀了他,大卸八块,可是我觉得吧,处理这样的人应该手段更加残忍一些。你计划的都挺好,可你做起来就总是手软。他江临是个冷血自私的人,你要攻心,那怎么攻心?就要攻其不备,叫他不防备。你不是跟他假意在一起了吗?” 我点头。 “那就行了,走吧,看我的。” 我看他神秘的样子,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好。 江临在村头买了些甘蔗,削好了提着,拉着我走的很快,到了大门口,交代我说,“你听着就行了。” 我愣愣的点头,有些茫然。 敲了大门,里面没人应,我紧张起来,江临该不会跑了吧? 顾子崧也急了,使劲踹了两脚,大铁门控控的响,还是没有人应。 隔壁的老伯伯拄着拐杖出来,一口老烟枪的嗓子对我们说,“人走了,早上就走了,来了挺多人带走的,是不是犯事了?” 我跟顾子崧互相一对视,顿觉不妙。 顾子崧问,“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啊?里面的人是自己主动跟着走的吗?” 那老伯伯摇头,咳嗽了一会儿才说,“被带走的啊,男女都有。” 我使劲皱眉,不禁想不会是商芸芸吧? 顾子崧拉我出来,甘蔗随便仍在车里,对我说,“你给他打电话,我叫我的人去找找,这边有监控的,路口也都有监控,应该好找。” 我拨了电话过去,没人接,一次次的无人接听真是叫我紧张不已。 顾子崧也紧张起来。 我们还不是多担心他,可就是觉得他不在我们控制之内了就有些不放心。 江临对我们来说就是木偶,被人牵着绳子走,不管他走到哪里都该受控于我们才行,一旦脱了绳子,那我们岂能不担心呢?丢了包面巾纸都要找一找,何况是大活人,还是个一脑子坏水的人。 半小时后,顾子崧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连连点头,半晌,恩了一声,挂电话对我说,“上车,是那伙黑社会的人找到了他,估计是商芸芸找到了他的地方叫人来抓的。那个女人也是狠啊!呵呵,现在好了,狗咬狗,那我们只能帮江临。商芸芸那边还真是厉害,到底背后是谁啊,真有趣!坐稳了媳妇,我开快点。不然,人就完了!” 第79章搞什么,瞎闹 事实证明顾子崧的担心是对的,我们找到江临的时候他已经昏倒在路边了,衣服都被脱了个干净。 顾子崧拿了相机给江临一阵拍照才叫人来将他带回医院去。 顾子崧却交代我说,“你不准去了,这件事就这么着,我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顺便给他个人情,好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 我懂顾子崧的意思,我们现在要是一起去医院了江临肯定猜到我跟顾子崧之间关系不一般,所以我不能露面,就算去也不是现在去,而顾子崧说江临是他救下来的,这就叫江临对顾子崧放松了防备,两个人男人之间的确有些事情是可以说的,我露面的确也不好。 我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可好奇的问他,“那你拍那么做裸照做什么?” 他笑,“万一哪天他江临出人头地了,能反过来把我们压在身下了岂不是不好玩了,我到时候用这个敲诈他多有意思,没准能诈点钱出来花花。” 知道他目的也不是这个,不过存着这些东西对我们只要好处没坏处,我笑说,“我还以为你是有那个爱好喜欢看男人的裸照呢。” 他哈道,“林子那会所多的是,都是小鲜肉,你不是都看到了?看上哪个了?回头我叫林子开除了他们。” 我横他一眼,不想提这件事,不过我还是说,“回头那一万块红包我转给你。” 他哈哈大笑,一点头,“媳妇给的我就拿着。那这样吧,你下回想了呢就直接打电话给我,我给你打折,别去那种地方,那挺脏的,真的,我从来不去。” 哼,是啊,不去,因为他有一个已经隐藏了很多年的初恋不是? 我没接下话茬,心里难受着。 回了公司简单的忙了点事儿,秘书就把我给拦住了。 他拿着一个厚厚的档案袋子给我,脸色不是很好。 我叫他先去办公室等着我,我给顾子崧回了个电话才过来。 顾子崧那边已经叫江临在医院住下了,并且问了点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出来,想叫我回去一起商量下一步怎么做,我这边想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过去,本以为秘书也不过是说说公司的事情就完事了,没想到这边的事情也挺棘手。 他递给我档案袋子,跟着问我,“楼副总,你也知道我们的公司很多年了,我来的时候也是实习生,一晃在这里做了七年,虽然说资质你比多了几年,可我其实我对这个公司也不是很了解。老总那边对我是很信任,可我也只是个秘书,权利也是老总给我的,现在老总把副总给了你,我的确心里不平衡,可放下个人恩怨之外我们还都是同事关系,这公司的事情就关系到我们个人的事情,你说对吧?” 我看一眼手里这厚厚的资料没翻开看,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事情不简单,我的心也悬了起来。 默了会儿,我问,“你想说什么,我们之间的确有点个人恩怨,可我没放在心上,我想那件事也不会影响我们继续做同事给公司效力。说到底,公司不是我们的,可这里的荣辱跟我们息息相关,公司赚钱了我们自然也都赚钱。我想你说的也对,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活啊?” 我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的瞧,厚厚的眼镜里面那双已经没有神采的眼睛充满了担忧。 他又递给我一份资料,跟着才说,“这是公司前年的一个烂尾的合约,我听说过这件事,当时我们赔了很多钱,具体数额我不知道,但是听财务那边说到现在这个窟窿还没填补上,可这个案子一直放在档案柜最里面,时间久了,滞纳金就已经压的我们透不过起来。看老总的意思是不打算管这件事了,我刚开始也以为这个东西该是欠时间久了就能清了,谁知道昨天我接到了个催款的电话,对方要我们一个月内给个交代,不然来烧我们的公司。” 我惊得皱眉。 他又说,“我去问了老总,他没回复我。隔开两个小时候老总就说这个案子管不了,叫我们当做没看到,我说已经有人威胁我们来烧公司,老总才说了点这件事的始末。老总的意思是,还不起了,一旦公开,我们公司就面临破产的境地,对方的公司很大,还是个国外的公司。我有点迷糊,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这件事我也好像听说过的,那时候我才来公司,当时负责这个项目都是老总自己人,手下人也只跟着跑腿简单的做了点细致的工作就没了下完了,我当时还给这个案子的最后清单做过追缴,可对方找不到人,主管就没叫我负责了,没想到时隔三年了,这个案子还在呢。 我低头仔细的看了一下,的确,时间都是三年前了,纸张都已经发黄,若非被秘书发现了,还真不知道积压到多久去。 说实话,我们公司挤积压的没头没尾的案子很多,在仓库堆积如山,之前是有人专门负责追缴清查,后来那个小姑娘不做了这个位置一直没招上人来,现在已经三年没人做案子清查的事儿了。 我好奇的问,“这个案子我们之前负责之后再没管理过,甲方没追,那就是放弃了吧,滞纳金也应该不存在的,为什么你现在就突然提起这个了?再有,单子堆积如山,哪个不比这个重要,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担心?” 他轻轻吸口气,“是,我之所以觉得这个重要一来对方打了威胁电话,二来,你看看这里。” 他把文件翻出来给我看。 我皱眉。“这……该不会打错了?” 秘书说,“我也以为错了,可因为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人比较多,人多手杂,自然是做事不仔细了,没人注意到甲方跟乙方其实都是一家人。” 我嘶的吸口气。 嘀咕,“这样的话,该不会涉及到洗钱的勾当吧?” 秘书没吭声,可他的表情已经证明我说对了。 “楼副总,我之前也纳闷为什么老总最近几年不常来国内走动却对一直对这边的收入了如指掌,再有,为什么会突然就将楼主管升职了,楼主管是不是答应了老总的什么条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订单的收入资金来源是否与这上面的前期资金数额是吻合的?” 所以,老总是利用把这笔钱的空缺补上,这就是本金,看似是我们公司的收入,可其实已经通过这个协议的手段转给了别的账户,我们公司只有一个空头账号,最后的资金都转走了,看协议上些五年之内要每一年至少存入这么多钱。 那……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利用顾子崧追缴的那个公司的欠款也是这个数额,那笔钱最后也不知去向,财务那边是直接跟老总联系的,我们自然不知道最后资金的走向,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的公司就是个空壳子,什么上市,什么生意合约,都是骗人,有些单子是我们自己在给自己账户上来回周转。 我倒抽口气,这不是跟商芸芸的那个集资公司的手段一样吗? 这可是违法的啊! 我竟然还美滋滋的做了副总裁的位置,其实在用非法来的钱在跟自己较劲做生意,把很多非法来的钱变现转给老总。 卧槽! 我低骂。 秘书说,“楼主管果然聪明,瞬间就明白了。可至于那个威胁电话,我想应该就是老总跟对方合作的另外一个合作方,之所以对方威胁我们是因为老总这三年来将本该转给对方的钱赚到他自己的私人账户上了,他想跑路。” 我惊的站起来。 秘书又说,“最近我跟老总联系,十次有五次是联系不上的,他总是说身体不好,可他忘记了,他的私人医生是我的同学,我每次问同学我老总的身体如何,他都说很好,至少还能活三十年。他还说老总是不是赚钱了,在国外买了三处豪宅,还有五个游艇,他的三个孩子整日游手好闲,钱多的花不完。我当时还调侃说有钱人就这样,可我现在事情串起来想就知道,其实问题很多。” 那如果真是这样,老总跑路了,拿着巨款,留下我们在这里干瞪眼,空壳子公司没钱的,除却每个月的开销也都是我们内部消化了,可上税呢,各种开销呢,那也是不小的数目啊。 更主要,一旦事情被揭露了,员工无辜,做事的人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总在国外,去哪里找人,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说不知道,而最后的全部责任就落在了我的身上,不,还有眼前这个傻小子秘书。 他白着一张脸看我,紧抿的嘴唇都在颤。 事情一旦败露,他要面临好几年的牢狱之灾,我更是脱不开关系啊。之前胖经理的事情已经叫我无法洗脱罪行了,那老总到时候把我推出来做挡箭牌……我擦,我会死的很难看。 我急的在房间里面团团转,突然打进来的电话吓得我浑身抖了抖。 秘书说,“楼副总,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会全力配合你。但问题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 我看着电话上的名字,顾子崧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号码名字改成了“亲亲老公”了? 我嫌弃的皱眉,对秘书说,“等我好好想想,我这边有点事情要说。”电话接起来,“顾子崧,你……” 那边笑起来,“老婆,我在楼下了,已经在往你这边走了,你等我上去找你。” 这人真是,这么来我工作的地方还这么随便,本来我心情就不好,尖利的回了句,“搞什么,瞎闹。” 他呵呵的笑着问我,“不想我帮忙吗?” 我大惊,帮忙什么,“什么?” 不想,秘书低声说,“咳咳,我,我提前给顾总说了这件事。” 第80章琛哥哥 我使劲瞪他,我欠顾子崧的够多了,他干嘛还来添乱? 可人都来了,这件事不说也瞒不住。 顾子崧进来,坐好,看一眼这个资料,跟着说,“其实很好办,你现在就辞职,换个档案资料去我那里,那你这个秘书……想过去的话也跟过去就是了,这里的就不管了。” 说的倒是轻松,可我还真不想全都依靠顾子崧,就算我们是真正的夫妻,我把全部的事情都压在顾子崧身上也心里不舒服。我右手右脚的,我干嘛老缠着他啊? 我摇头,“我不,就算辞职,我也不会去你那里。”我说。 顾子崧笑笑,耸肩对我说,“那还有一个办法啊,我买了这个公司。” 那跟我去他公司有什么分别? 我生气的说,“你说诚心给我添堵来吧的?” 他呵呵的笑,“不是啊,我这不是给我老婆想办法吗?” 我没搭理他,我除却这两个办法就被地方办法了吗? 秘书突然说,“其实……顾总,楼副总喜欢这个公司,顾总的意思是把公司买下来,其实这也是个烂摊子,并且我觉得老总那边也不会卖,但是这个公司大领导是老总,其实还有很多小股东的。” 股东是不少,都是小股份,以前跟着老总一起打天下的员工,现在也不过来,顶多会扔一些合约过来给手下人做,他们只等着年底分红。 顾子崧蹙眉想了一下,跟着看向我,“老婆,家里的钱都在你手上呢,想做什么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吗?你就用房子作抵押贷款把这里的股份都买过来,回头直接搜集了证据后揭发你老总不就完了,那到时候公司就是你的了。” 真是个很好的诱惑,可是,房子不是我的,公司我也不想要,就算我想贷款也不是用这个办法,难道说我楼瞳除了用顾子崧的钱和关系我就没别的办法了? 老总是人,不是神,搜集证据肯定有渠道,我既然想保自己的前途跟公司,那就不能直接公开,想老总那边也不想叫自己现在就暴漏,他的事情应该才做了没多久,现在的钱到手的估计也不多,他这是在洗钱,那别的钱来的渠道是什么呢? 我想,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我说,“等一等再说,我想……我有办法。” 顾子崧没说什么,只交代我说,“房子多的是,抵押卖了都行。实在不行还有我的公司。” 秘书这边只告诉我他会全力配合,下周出差他会找一找相关的资料带回来,叫我这边抓紧想办法。 晚上回来,我左思右想,觉得还是拼一把比较好,我不能全都依靠顾子崧,难道说我上辈子是个被男人利用的傻子,这辈子就成了只会利用顾子崧的傻子了? 我可不当米虫,我也要做工作上的强者。 顾子崧知道我一旦决定了是没办法那劝说阻拦的,只点点头答应了,再没提这件事。 到了家里,他跟我说了江临这边的收获。 “商芸芸早在大三的时候就结婚了。这可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好像对方是个很有钱的老头子,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有三个孩子,商芸芸这边是商业联姻,并且她生过孩子,现在已经三岁了。我觉得,这个孩子不是那个老头子的。” 啊,那是江临的? 我皱眉看他,这个事实也未免太惊讶了。 他又说,“江临没说孩子的事情,但是他说商芸芸之前消失了一年,再回来就一直黏着他,甩不掉,看样子是真的。我猜啊,孩子的事情是真的,你忘了我给你的资料上说商芸芸有过在医院分娩的病例报告吗?但是很多资料都找找到,依照江临所说,商芸芸的老公还很是不好找呢,因为像她这样的暗中联姻并且男方年龄额很大的家庭太多了,尤其是在国外做生意的老总,真的是不好查呢。” 不过这个人能干涉秦家,想必生意也做的很广了。 “那商芸芸自己在这边到底想干嘛啊?江临不知道吗?他们苟且了好几年了,商芸芸做什么江临不会不知道啊?” “恩,江临说商芸芸是想转移她丈夫家里的资产,好像跟商芸芸家破产的事情有关系,具体就清楚了,他也稀里糊涂,反正商芸芸提供身体跟精神食粮,偶尔还给他个意见什么的,反正也不是什么好意见,再就是,呵呵,江临是想在商芸芸这里拿到好处,这几年商芸芸没少给他好处,房子,车子,你以为那都是商芸芸的吗?其实都是江临的,再就是……”顾子崧无奈的摇头,蹙眉盯着我看。 我被看的浑身发毛,“做什么那么看着我?” 他哼了哼,问我,“如果,我是说如果,江临不算计你,你会不会还在帮他?” 是啊,上一世的我不就这样吗,不然最后怎么会被毒死呢? 所以这么看来江临是不喜欢商芸芸的,或者说在江临看来,他只是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来发展自己,或许上一世的他最后也会把商芸芸推进火坑,自己得了钱跟公司。 我倒抽口气,突然觉得那个人真够可怕的,如果不是这一世发生的这么多事,那我还是看不出来江临的真面目。 顾子崧没得到问题的答案,继续追问我,“你不说吗,这个问题似乎也不是那么很难回答啊。” 我怔了下说,“或许是吧,没发现他的坏,我也不会死心,好在,现在我发现了。” 不知道这么回答他哪里不满意了,只脸色不好的看着我,也不吭声,自己进了厨房去做饭了。 我坐在饭厅里面继续琢磨老总的事情,这会儿,秦琛的微信发了消息过来。 “楼副总,是否有时间出来见一面?” 我欣喜,问他,“有消息了?商芸芸那边了解的怎么样?” 他说,“我父亲也不太清楚,但是我找你不是这件事,可有出来呢?现在!” 这是有急事啊,我看一眼顾子崧,觉得现在还是少跟他来往那么密切比较好,于是回了秦琛说,“好,半小时后就可以出门,你说个地方吧?” 他回复我,“xx商厦对面的美洲豹咖啡厅。” 我去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对厨房里面切菜的顾子崧说,“顾总,你吃完了记得帮我收拾了,我出去一趟,啊,对了,别忘了把钥匙还给我啊,我有事出去了。” 他正切菜刀手僵在半空,听完我的话扔了菜刀追出来,我已经进了电梯,看着他有些失落的眼神,心被刺了一下,可电梯关闭,我也瞬间将视线收回来,给秦琛回了微信,“马上到。” 秦琛今天很休闲,我赶到的时候他应该早就到了,正悠闲的翻看手里的杂志,见我过来,放了杂志,主动起身帮我拉开了椅子,绅士的问我想要喝什么,我摸了摸自己地肚子说,“我能吃点主食吗,有点饿了。” 他笑起来,打了个响指,服务生走过来,他低声说了句什么,那服务生看我一眼,笑着离开了。 没多久,服务生端来了两个炒饭,还有一些很下饭的小菜放在了我们跟前。 我无奈的笑起来,“这好像是咖啡厅啊,这样不合规矩吧?” 秦琛也笑着,递给我一双筷子说,“我的咖啡厅我做主了。” 好吧,好像全世界的美食都跟有钱人脱离不开关系。 我感慨的说,“有钱真好!” 他哈哈笑起来,“如果楼副总喜欢,我可以送你。” 啧啧,不管是不是真心,至少这话好听,好像……有人也这么说过,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番话秦琛说出来我却无比相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他这人的身份更加不容易导致的。 我笑说,“是吗,那感情好,如果可以我想我很乐意接受啊。” 他呵呵的笑着,递给我一块腌黄瓜,跟着说,“我平时就喜欢吃着,你尝尝,很不错的。” 这个东西我好像很多年都没吃过了,以前姥姥在的时候经常做,可姥姥去世很多年了。只是这味道……怎么一样呢? 他笑看着我,一脸的兴奋。 我吃了一大口,喝了口水问他,“秦总找我可是有事啊?” “是啊,有事。”他低头吃着,漫不经心,只偶尔抬头看我一眼,依旧一脸的兴奋。 我好奇的打量他,直接问,“到底是什么事儿啊?商芸芸那边你不是说不了解的吗?” 他恩了一声,吃完了一大口轻轻擦了一下嘴角,跟着对我说,“恩,的确知道的不多,我找你来今天也不是说这件事的。你觉得这黄瓜怎么样?” 我说,“很好啊,味道跟我姥姥当年做的一样,我很多年都没吹过了,你在哪里买到的,是不是腌黄瓜的配方一样所以味道就一样?” 他笑笑,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嘴角含笑,看我许久,跟着问我,“你的乳名叫树苗,是吗?” 啊?知道我乳名的人可不多啊,最近这么叫我的也只有顾子崧跟江临了,我父母都很少这么叫我,以前姥姥喜欢美食喊我树苗树苗的,那时候还都是平方呢,左邻右舍的一听我姥姥喊我就知道是姥姥叫我回去吃饭了,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可真是好,也不知道饭点,小孩子们都在一起玩,不管是谁家的家长喊一声,小孩子就一哄而散,到了家里准吃上饭了。 哦,那时候的伙伴也不知道都去了哪里,三个男孩子,我们两个女孩子,那块地方拆迁后,四处分散,再没相聚过了,怕是现在见到了也不认识。 只是,泪痣? 我大惊,“琛哥哥?” 第81章儿时玩伴 他笑着点头,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张开双臂,我没迟疑,蹦了起来,直接扑了过去,这是我们小时候见面喜欢的打招呼方式,远远地我就跑过去,他站在原地等着,轻轻弯腰,就将跑过去的我抱起来。 我们已经有差不多十七八年没见面了。记忆中的我们竟然已经成了现在样子,只是他的泪痣没变,比以前更好看了。 我知道他当年父亲出了车祸后他跟着妈妈回了娘家,那边的房子也空了下来,没过多久我就听姥姥说房子卖了,他妈妈带着他改嫁,没想到就是现在的秦琛。 而他妈妈改嫁的那个男人就是跟他爸爸很好的一个好哥们,一直照顾他们两母子,后来就成为了一家人,那个人对他们都很好,现在看来顾子崧给我的资料上写的都梳理开了,秦家那个老秦总不是生不出孩子,是因为出于对秦琛跟他妈妈的考虑没有要孩子,不过现在一家人也过得很好。 秦琛的母亲去世后他没阻拦他的养父再找,所以他也很少回去,可公司什么的都给了他。 秦琛一个人在公司抵抗着不是亲生叔伯的排挤,也无比艰难,他减少了回家的次数就是不想叫自己父亲担心,可其实感情还很好的。 许久不见,如今我们已经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了,若非因为商芸芸我们再一次见面,我想我们以后就算是走路撞到了一切也未必能认出彼此来。 他笑着拉我坐在他身边,凑过来低声高兴的说,“我父亲跟那个女人已经离婚了,他叫我搬回去住,所以我在收拾东西,顺便就看了以前的一些东西,我翻看了很多家里以前的照片。跟父亲聊天的时候说了儿时的玩伴,父亲对我说你的全名叫楼瞳,我特意回去问了才知道你就是树苗。” 原来是这样。 我笑着看他,凑过来看着他的眉眼,儿时的记忆都淡了,可那泪痣实在太明显了,我笑着打量他,倍感亲切,就好像我找到了失去了很多年的亲哥哥,这样的熟悉又令人兴奋。 我们相视而笑,跟着他说,“真好,我以为儿时的玩伴再也不会遇到了。父亲说其余的小伙伴都结婚生子了,他之前经常回去的,跟最近几个家长还有联系,可有的因为年纪大都不在了,对我们这一辈也就不清楚了,但是对你印象很深刻,那时候你经常去我家的。” 我重重点头,好像一瞬间记忆的闸门就打开了,里面满是我们童年时候的样子,互相欢闹,捉迷藏,踢足球,上山掏鸟,路上照顾流浪狗,照顾别人家的猫,过家家,我是他的妻子,他是我的丈夫,当时我家隔壁的那个皮肤黝黑的小姑娘演我们的女儿,用工具造房子,假装吵架,闹着闹着就真的打起来,可转身又因为一块糖能笑在一起。 那时候,真好啊! 我们同时感叹,“那时候真好啊。” 互相愣了一下,又笑起来。 这会儿熟悉了,吃饭都觉得轻松许多了。 我说,“我的同学都忙,很少见面,你也知道我一直比较孤僻,交朋友也都很谨慎,之前有个很要好的闺蜜出国后再没回来,我们也就只能用邮件和微信联系了,感情淡了不说也见不到,我很苦闷的,现在好了,有琛哥哥在。” 他笑起来,轻轻抚摸我头顶,像小时候我受委屈了他哄我的时候一样。 我笑弯了眼睛看着他。 他问我,“你真的结婚了吗?” 最近的烦心事在心里太久了,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我一股脑的都告诉了他,不过我没说我这一世重生,我只对他说,“江临计划骗我好多年了,这次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他,我要折磨他。” 秦琛愣了一下,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一伸手,将我抱住,“确切说来你是受害者,你现在却跟顾子崧结婚了,不委屈吗,傻丫头?要是想离婚离不了我帮你。” 我摇头,“没事,我也没吃亏,真的,离婚是肯定的,我们都说好了一年以后呢,现在都过去两个月了,还有十个月就离婚了。” 他笑笑,重重点头。 “那就好。” 我笑起来,问他,“那你呢,这几年也过得不好吧,我之前叫顾子崧帮忙查你的事儿了,我都知道了。” 他也没瞒着我,跟着说了家里的情况,我听到心都提起来,如果非要找个人跟顾子崧作比较的话,我想只有秦琛了,或者说更厉害。 一个被人从小就看不起的人,能够一步步起来走到今天真很不容易。 我说,“琛哥哥,我可以帮你,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副总裁了。” 他笑,“我们互相帮忙,不过我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我爸爸的公司现在被那个叔伯握着,只不过他暂时管理,可其实公司还是我的,只是我现在还没那么大的实力去动他。 等一等,只要再等一等就好了。” 我印象中秦琛是个一直做事都很沉稳的人,以前过家家玩游戏的时候都是个孩子头儿,拉架,吵架,绝对是各种好手,我想现在管理公司也肯定不会差了。 他突然问我,“商芸芸这边真的不知道别的事情了吗?” 我点头,“是啊,我也是才知道的,她隐藏的好深啊。” 秦琛说,“其实我对她了解只限在工作上,我们见面都很少,一般情况下是通过邮件,她最开始做的几笔大单子的确很出色,现在想起来她之前做的那么顺利肯定是有有人帮忙,如果真的在做转移资产的事情,那我想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在我的公司被除名了,可也不会影响她在别的地方出现,只是她的丈夫……真挺神秘。” 我撇嘴,“是呢,不过没有不透风的墙,肯定能找出来,你这边可千万要留意不要再叫她钻空子了,之前她可是个主管呢,在公司职位不低了,管理的东西肯定也不少。” 秦琛点头,想了会儿说,“我知道怎么做,不说工作了,那说说你吧,还喜欢江临吗?” 我摇头,“不了,我恨他,现在就想折磨他,真的,不然我不解恨啊。” 他心痛的看着我,咬着嘴唇听到很认真。 我知道他在心疼我什么,以为我是被江临利用给送到顾子崧的床上去的,现在还跟顾子崧结婚绑在了一切,觉得我受了委屈,可其实,如果只是身体上的话我觉得倒是没什么,什么贞操都是骗人的,睡一觉就没贞操了?我的贞操又不在身上,并且我也没吃亏,顾子崧那么好看我也享受到了,再者说了,我不也利用他得了很多便利吗? 可秦琛还是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笑起来,轻轻推他,“琛哥哥,别那么看着我,我挺好的,真的,你看我现在不是过多很开心吗?” 他点头,还是说,“又不高兴的跟我说,我一直都有时间的。” “好啊好啊,嘿嘿,那以后我有空就找你吃饭喝酒啊。” 他笑起来,“好!”习惯的一伸手,剐蹭我的鼻子。 “树苗,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我今天来就是想认你这个老朋友的,既然我没错,我们以后还要常联系,但是我担心你,顾子崧赖在你家不走,会不会不好?” 啊! 是啊,顾子崧还在我家呢,这样一来也是很不方便。那不如就借着这个机会叫他走好了,要不然我以后带朋友来家里都不方便了,明明很简单一件事,现在搞得这么复杂,实在是闹心。 “是哈,那我先给他打个电话吧。” 不想,顾子崧关机了,可我还是发了微信给他,“我回家了,带我朋友一起,你以后没事不要来了,不方便的。” 秦琛送我回来已经很晚,我没叫他上楼,就是想回去收拾好了再邀请他,“琛哥哥,我家里很乱的,我下次再邀请你过来,好不好?” “好,上去吧,你上去了我再走。” 他轻柔我额头,一脸的温柔。 我转身,走了两步又回来,冲过去。 他张开双臂,像许久以前那样,抱住我,只是现在的他手臂力量更大,抱住我,还在原地转了两圈才把我放下来。 我仰头看着他,高兴的要跳脚。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我的生命中朋友少之又少,上一世的我心里只有江临,他就是我的全部啊,是我的天地,所以在我认知范围里只要有他就足够了,什么朋友闺蜜都可以不要,后来连我父母都不想理会,所以上一世的我闹成那样也是活该,谁叫我没脑子呢。 可这一世重生过来,我发现我的朋友还是很少,一来是我不再那么容易相信人了,再来就是我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做事,所以朋友什么的我也都联系,可都只限在电话微信上联系,见面都很少。 现在发现我一直相遇的秦琛就是我的儿时玩伴,这简直是上天给我的送来的最大一份礼物了,我岂能不高兴呢? 我突然觉得,我并不孤单。 “琛哥哥,我回去了,你开车小心。” “好,回去吧!” 到了家门口,我先给他发了微信,他回复我好,我这才听到楼下车子发动的声音。 可站在门口,我却迟迟不敢开门了。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心情,我期盼一开门还能看到顾子崧,却又不想看到他。 我清楚地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却又在这份关系中藏了一点点的私信。 他如果还留下来,那我要赶他走吗?我已经赶他三次了,他如果还留下来那脸皮得多厚啊?一个人再死皮赖脸也是有自尊心的啊! 我深吸口气,心口有些难受。 拿了钥匙正要开门。 不想,身后传来了打火机的声音。 第82章我想吻死你 我吓了一跳,转身,看到角落站着的他,瞪大了眼睛,“做什么,吓死我了?” “恩,等你。”他从阴影出走出来,一只手捏着香烟,走到我跟前,故意将香烟的烟挥了挥,跟着低头看我。 楼道里面的等有些暗,他的脑袋挡住了大半,我仰头只看到他一脸的阴影,好像布满乌云的天空,愁的散不开。 “你们这是约会了吗?”他问我。 我没应声,约会啊,是吧,我跟琛哥哥是朋友啊,约会怎么了? “秦琛知道你是我妻子吧?” 不光知道,还知道别的事情呢,我都说了,可这有什么关系?我的朋友我信任。 我说,“你想干嘛?” 他突然猛吸一口香烟,歪头吐出去一团烟雾,扔了香烟整个人压了过来,壁咚的我不能动弹,极度危险的气压也喷了过来,警告我,“我的老婆如果有人想惦记,要问问我是否同意。并且,我现在很不高兴!” “那,那又怎么样?”我不怕死的问。 “我想吻死你!” “顾,唔……” 我捶开他,近距离的看着他,他看着我,小眼睛眨巴了会儿跟着笑了说,“我就爱你看着这个不害臊的样儿,但是,跟别的男人少来往,我会生气的。” 哈,真有意思,他生气的事情还少吗,难道我都听他的?再说了,我的事情跟她有关系呢? 我说,“顾子崧,你好像搞错了,我们好像是假结婚啊,你这样不好吗?” 他笑笑,耸肩,拽着我的手开了房门跟着说,“那又怎么样?” 我…… 我哑口无言,是啊,我能怎么样,不过他这么无赖我为毛还挺高兴的呢? 晚上他没走,我也没赶他,就是他睡在了外面,我自己睡在了卧室。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盯着墙壁看花了眼睛,自己开始胡思乱想。 我想到了儿时的事情,秦琛那时候对我非常照顾,我是到了暑假才会去姥姥家那边玩儿,所以见到秦琛跟别的小伙伴们也都在暑假的时候,最多两个月的时间,再一次见面就相隔一年,一连五年我们都在一起玩,再后来变故太大,我也因为经常学习各种学习班就没了时间过去,时间久远,很多事情都变了,唯独这份存在心里的美好还在。 所以上一世我见到他的名字出现在杂志上也没多想过,甚至都没想起来我儿时还有一个对我很好的哥哥,其实他比我大不了多少,可我总觉得他就像是我的长辈,每次我一转身就能看到他站在我身边,高大的像是一块墙壁,给我无尽的依靠。 现在再一次见到竟然是因为商芸芸,世事变迁太大,真的太惊喜了。 我翻了个身,看到房间的房门,继续想,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高中的时候。 顾子崧坐在我后面整天睡觉,可到了考试人家老先生成绩就在前十名上下晃悠,偶尔考的好了还在我之前,我那时候还以为他对抄袭很有一套,后来才知道他回家经常奋战到后半夜,虽然说父亲对他不管不顾,可给他找了好几个老师教他,他早在放假的时候就续学完了全部的课程,平常上课时候的大多都在玩闹睡觉。 可也是因为他脑子好,不然换做是我,就算是平常学了一遍,到了考试也未必就能名列前茅。 我深吸口气,反震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我竟然还没睡着。 再翻身,我想到了当时才来学校的江临,他那时候多好看啊,好像瓷娃娃,坐在位置上低头看书,好多女人都围着他转,可是他从未抬头多看一眼,只在男生招呼他去踢球的时候才会抬头应声换了鞋子就跑出去。 他那时候可真的是文化跟体育都全面发展的,我经常能在篮球场上看到他。 可谁知道其实那时候顾子崧也都在,只是我的眼神从没在他的身上停留过。 我无奈的吸口气,再翻身。 “啊!” 顾子崧什么时候爬到我床上来的,正侧身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尖叫的爬起来,狠狠拍他一巴掌。 他捂着脸,跟着笑起来,“想我想睡不着了吧?” 我才没想他,只是刚才正好想到,我其实一直在想儿时的事情,秦琛啦,还有我邻居叫妞子的小黑丫头,以及…… 他凑过来,手臂也跟绳子一样圈过来,问我,“发烧了吗?” 我一怔。 他说,“你赶我走也不能走,知道你这人晚上没有我陪着睡觉会发烧睡不着,做噩梦了吗?” 我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发怔,心里不是滋味的蹙眉,所以他候着脸皮几次在我赶他还不肯走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我晚上做噩梦发烧吗? “你,你就因为这个才不走的吗?”我有些心里难过得问。 “是,其实也不是,呵呵,我老婆万一真的找了别的男人带家里来,那你说我是杀了那个小子还是叫他跟我一起陪葬呢?” 我张了张嘴,没接话茬。 愣了会儿,他笑起来把我往他怀里有拽了两下,才说,“很晚了,睡觉吧,明天我估计要出差,你这边我叫小张跟着你,恩……晚上还发烧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尽量赶回来。” 我缩成一团,仰头看着他的下巴。 他的身体就像把我圈在里面的一床棉被,看似就很普通,可这棉被上面早就有了我的体温跟味道,哪怕我只轻轻扯出来一角扑在身上也会觉得心里无比的踏实。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不知道为什么困意就来的异常的猛烈,想不睡都不行。 我还想再说话,已经没了任何力气,眼睛轻轻闭上,好梦缠绕,我彻底的睡着。 早上起来,他已经离开,我呆呆的看着身边的痕迹,心里不是滋味,我这么赶人家,可人家不走,还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留下来的确叫我心理舒服不少,我对这份温暖异常不舍。 早上精神百倍的去上班,秘书这边也给我发了邮件,里面全都是近期三年来老总手头上的一些资金流转的方向跟数额,其中最叫我震惊的有一笔数额巨大,对方的名头是个银行。 我问秘书,“这比钱从哪里来,我们公司一年的收入都没这么多。” 秘书说,“之前老总炒股跟做期货,突然之间疯长了很多,但是他用的是公司的名头,所以钱会自动转到公司账号,可对方的银行名头却不是他了,我查了,是个陌生的名字,暂时没找到这个人是谁。” 所以现在不管老总把钱转给谁从明面的账目上看他的资金流动都不正常了,并且持续了三年。 我说,“这里面就算他没做洗钱的事儿这偷税的数额就够吃一缸子了,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秘书说,“说的就是啊,财务这边一年换一次人,所以上下衔接的人不知道我们这里边最后的资金走向的,只知道上一年的资金最后金额,要不是我去查,这账目还不知道呼入到什么时候去。” 那老总偷税这个事儿可就严重了,再加上洗钱,他就等于已经见了阎王。 我说,“这件事影响太大,不管我们是否有证据对我们都不利啊,可我们直接举报了公司就完了,到时候我们也受牵连,那……钱啊,哎啊,钱啊,我想想再叫我想想。” 所以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把其余的股份都买下来,这样的话最后公司的承载人是我,就算出事了我还是个小股东,我可以借着机会把公司低价从银行这边收回来了,看似风险很大,其实我是捡了个人大便宜,可我没钱啊。 秘书说,“楼副总,其实要我说你就房子作抵押贷款的话也不需要多少钱,你看看啊,老总这边是占了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市值也就一个亿啊,你那房子多少,怎么都不贷款也能贷出来几亿出来了?并且您还是顾总夫人,这身份就是个用不完的钱啊,你说呢?” 啊,所以他这是说到点子上了,不管我站在顾子崧身边的女人是谁,不管那个女人身份毕竟如何,只要是这个身份,都可以带来无限财富。 就像秘书说的,只用这个身份就可以在银行无抵押贷款几千万,试问谁不想跟顾家做联姻? 也难怪顾子崧的父亲会如此在意自己的儿媳妇是谁了。 “楼副总,你想好啊,机会难得,我担心我们这边还没举报就被别人发现了,那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要动手就趁早。 我犹豫起来,我想要公司,我想做大,我想做总裁,可是,我非要利用谁才能做到这些那我楼瞳这么多年都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我记得当初我父亲退休后离开国内,问过我是否需要这些关系给我铺路,我当时拍胸脯保证完全依靠自己,自尊心要求我自己要从最底层做起,那条路不好走就走那条路,所以三年来我就算是吃糠咽菜睡网吧我也不想求任何人,如今有了现在的成绩,我还要利用被人向上爬,我坚持的三年岂不是白费,我想证明自己有能力的事情都白做了吗,那些苦也都白吃了。 我不甘心啊。 并且,我凭什么要利用顾子崧这么多,只因为他代替他身边护着的那女人被他父亲当成了靶子吗? 我楼瞳还不至于卑鄙至此吧! 我摇头,再摇头,我不要。 秘书满脸无奈的叹息,最后人给我一个文件说,“我出差后回来希望楼副总能有个决定了,要么辞职脱离开,要么直接揽下来,反正我已经决定下个月走了,我不想被牵累影响自己一辈子的前途。” 人玩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投机者,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想要什么,他走与留都是他的自由。 可我呢? 第83章“痔疮”又犯了 我骑虎难下,我手里握着老总给我签订的不平等的交易协议,我走了那去的别的地方从头再来都未必有人接受,可如果我不走,我得到的又是什么?说不准,老总真的就反咬我一口将我踢出去做挡箭牌。 晚上下班回来,我还在琢磨着这件事儿,可左右为难,愁的我浑身难受。 躺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想着藏在我柜子里面的那些房产证,心里的算盘啪啪作响,可我始终都无法说服自己利用顾子崧。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我立刻拿了电话打给江临。 那边他很快接起来,紧张的问我,“瞳瞳,你在哪里,我想见你,我出事了,你过来看看我吧,我一直没干跟你联系就是不想牵连你,那你现在方便来吗,我在医院。” 我心中冷笑,心里痛快的说,“哦哦哦,好,我马上过去。” 上次江临被打还没好利索,这又被打了,我真担心他这辈子就在床上度过了,这一他被打断了一条腿,至于为什么被脱光了那就不知道了,我没问顾子崧江临到底都伤到了哪里,但听说江临的“痔疮”又犯了。 他不能坐着也不能躺着,只能趴着,看样子“痔疮”很严重。 我给他买了香蕉,很多,足够他吃完了跑几次卫生间了,可看他现在的情况估计最不愿意的一件事就是拉屎了。 我忍不住想笑,放下东西后借故出去在外面笑了好会儿才能平缓自己的心情再次回来。 江临估计是也看出来我的不对了,看我的眼神不是很好,他这个人多疑,之前对我没怀疑也是因为实在没法子了,所以对我很相信,可现在他安全了,并且顾子崧这边答应了他会帮忙,江临有了主心骨又开始怀疑起我来了。 “瞳瞳,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我说,“在工作啊,我去也找顾子崧了,他去找你了吗?” 他哦了一声,半晌才说,“顾子崧救的我,所以他是你找来的吗?” 我说,“是啊。” 我仔细看他的脸色,想知道他脸上那些表情都是什么意思,可惜,他江临就是有这个本事,不管自己心里想什么,脸上一点表情都不会变化的,只对我点点头,垂眸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假装关心他追问,“江临,你……这是怎么了?我给你打电话是想你需要什么生活用品,没想到你已经在医院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很久才抬头看我,跟着就笑了,耸肩说,“瞳瞳,我想了,这件事啊,还是有人算计我,你说呢?” 说完,他挑眉看向我,眼神灼灼,好像点了火。 这么久以来我也练就了一脸的淡定,所以他想从我的表情上看出破绽来是真很不容易呢。 我依旧紧张的说,“是吗?我不知道啊,我一直都在帮你想办法,可我这便是在不知哦道怎么办好了,幸好顾子崧去找你了,那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被谁那伙黑社会的人发现了?那怎么办好?要不……江临,我们出国算了,我爸妈那边一直都叫去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笑笑,耸肩摇头,“瞳瞳,我不能走的,我的公司还在呢,并且我父母才去世没多久起就走了,我的那些亲戚们会怎么看我啊,这边的房子事情还没解决好,我不能走的。瞳瞳,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想炸我,还真是痴心妄想了,我那么同意就被他几句话炸出破绽来那我岂不是白死一回了。 我继续皱眉紧张的说,“我真不知道啊,江临,到底怎么了,你说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想帮你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我手头上的钱都可以给你,可也才十几万,够吗?” 他摇头,“不够。” 我之前粗略的算了一下,江临想要把全部的款项平了至少要七千万,这还不算海滨项目后续的一些手续跟税,并且海滨那边每年都需要高额的费用进行维修,不然海水倒灌,周围的几个村子都很危险,但是顾子崧也说这个工程其实不是没办法,就是需要投入太大,并且维修很烧钱,除非这里这个归公家不在乎后续投入,不然谁拿到了手谁就会无休止的赔钱。 作为商人,一个再好的地方不赚钱也不会要。 当然了,如果想做好事不留名还投钱那就给谁,反正是没有任何商业价值。 那个地方其实很好,靠近海岸,周围都是小渔村,风景很好,没有污染,可在海边的砂石下边却是一个很大的旋涡,常年因为风向流动海水倒灌导致那边之前建造起来的堤坝都塌了,如果想要改善这个弊端就要将周围的几个渔村也都买走了重新改变地下的地理结构,那钱可就多了。 除非说顾家别的都不做了只投入海滨项目,作为一辈子工程,那可以,可江临呢? 他有什么,项目买下来后一分钱没有,他连维护都做不到,就不要说重建了。 所以可以想象,看得见的是巨额的欠债,看不见的是巨额的烧钱,他想转手都难了。 所以,我手头上的十几万,他肯定不会要,要了做什么呢? 还不够他公司一个月的开销。 之前他开公司就像要个大一点的面子,租了个市中心最贵的办公室。地方很小,可一年的租金也需要三十几万了,并且里面的各种费用也是最贵的,他之前借用银行的那一百万也只够他半年的开销,拿到的项目都是小项目,不足以支撑他的公司。 现在到处都缺钱,他的背后窟窿越来越大,想要堵住,就需要做一次大的,手段自然不用考虑了,他能做的就是赚钱,越多越好。 此时的江临已经眼红了,但凡是能看到赚钱的地方都会一心扑过去,不管风险如何。 所以我今天来,是给他这个生意的,那就是我公司的那个生意。 我记得上辈子他就用这一招坑了我一次,我为此赔了不少钱进去,好在我那时手头余钱比较多,所以转手自己省吃俭用了几个月就好转了,并且我是肯吃苦的人,业务没有了我会主动出去找,可他呢?没了我,没了商芸芸,现在他能做什么? 我说,“江临,你缺钱我知道,我也在想办法。我之前问过我领导是否可以预支点工资出来,老总说可以是可以,但是现在公司不提供现金了,他说可以买股份的,你也知道,我们公司快要上市了,只要买了股份,到时候上市你抛售,这转手的钱就不少了。” 江临怔了下眼神发亮的看着我。 我当做没看到继续说,“我老总不是年纪大了吗,他的孩子们也都不喜欢做生意,所以这个公司早晚都要卖出去,只是时间问题,我之前也想买一点股份跟股票的,可谁知道现在都没消息,我这次去找老总借钱,他就说快要上市了,上市起步后他把公司转手卖出去,这样还能多卖些钱。我想回去管我爸爸借钱过来,我想买股票,到时候上市后看着行情好了我立刻抛售,这笔钱肯定不少。” 江临蹙眉看我,没问我什么,可这里面的利益他也是知道的,只是时间问题。 我又说,“上次老总说最慢在年底了,你也知道我们的业绩很好的,我们领导前不久才签了三个大单子,这下可好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下个月就差不多能上市了。” 江临激动起来,豁然起身,痛的他眉头拧在一起,缓了会儿抓着我的手问我,“真的?可我没钱啊,瞳瞳,你看看问问你父亲,是否可以先借钱买,我来签字,这笔钱算是我来借的,到时候我来还,你说呢?你看我现在的项目多大啊,只要我缓过来,肯定大把的钱进账,只要钱到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哈,用结婚来引诱我,我可不是上辈子那个傻乎乎的结婚狂了,所以也别想引诱我什么了,相反只会叫我更加作呕。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他其实也不是很有脑子的一个人,现在看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拿着玩具到处作恶的小孩子,自以为自己多聪明,其实就是个卖弄小聪明的草包。 他一事无成,除却利用自己的色相利用女人之外,他还会是吗? 一无是处的江临,我越来越忍不住想要弄死他了。 所以,我在想,是否这件事后就算我要折磨他不要用这么拙劣的办法将自己也搭进来,实在是……愚蠢。 我轻轻吸口气,勉强笑笑,“好,我回去跟我爸爸说。” 看似是个蛋糕,其实是个裹着糖衣的炸弹,他就等着继续栽跟头吧,傻逼! 从医院出来,我觉得有些肚子饿了,在路边摊买了鸡蛋灌饼吃,味道还不错,我想吃完了在打车回去,才张开嘴巴打算吃,一辆车子停在了我跟前。 我好奇的弯腰去瞧,秦琛笑着从车上走了下来。 我高兴的大叫,“琛哥哥?” 他也笑起来,拉着我说,“吃什么呢,怎么站这里了,路边灰尘很大的。” 我说,“鸡蛋灌饼,以前经常吃啊,你要吃吗?” 他看一眼,愣了一下,一点头,“我也去买一个,我们车上吃。你去车上等我。” 我没上车也跟着他走过去,主动付了钱,跟着对他说,“琛哥哥这是去哪里啊?” “顺路回家吃个饭,遇到你了那我就陪你会儿,你这是打算回家还是去哪里?” 我笑笑,耸肩说,“就自己一个人想去哪都一样的,我是打算吃完了回家的。” 他哦了一声,叫做鸡蛋灌饼的大叔说,“大叔,多放些辣酱。” 他喜欢吃辣,我也也喜欢吃,只是吃完了会拉肚子,所以就正常放了,我说,“那你一会儿给我尝尝你那个,辣的好吃。” 他笑起来,“好!” 第84章互惠互利不是很好吗 我们两个人一人抱着一个鸡蛋灌饼上了车子,他看一眼前边不远的公园说,“去那边吃完了再走吧。” 我低头吃的正起劲,连连点头,“好,好。” 他笑说,“慢点吃。” 到了公园下来,他在附近的商店买了两瓶饮料提过来,我们坐在公园角落的木凳子上,一面吃一面说以前的事情,说完了也吃完了,互相笑着,依靠在一起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我突然感慨的说,“哎,又是一天,人的寿命也就这样一天天的结束的呗?” 他笑,“傻不傻,想这些做什么?生老病死不是正常的事儿吗?” 是啊,可我重生了,这正常吗,如果不是我这一世活的也这么精彩起劲的我真觉得我是不是做梦呢。 我说,“琛哥哥,你这是回家看父亲吗?” “恩,啊……不如,跟我一起去吧?” 我愣住了。 他却小说,“去看看我爸爸,他还记得你的,昨天还在跟我说起以前我们的事情,他那时候不是经常去我家混饭吃吗,现在怎么了?” 以前小,觉得别人家的东西就是比自己家的东西好吃,所以经常去别人家吃饭,其实味道都是一样的,只是觉得小孩子在一起吃饭玩闹比较高兴,就喜欢。 可现在都长大了,这吃饭就显得尤其是个很重要的事情了,我又为什么去人家吃饭呢? 我说,“琛哥哥,我,我还是别去了。” 他笑,也没多说什么,只轻轻点头告诉我,“就是个普通的家常便饭,那就下次再去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去,你这……没事情做吗,为什么来这边啊,这里好像也不是你的公司的方向吧?” 我没瞒着他,将公司的事情对他说了。 他听完一直皱眉,很久后才听他说,“我觉得……风险太大了,你如果用钱,我可以给你拿。” 我怎么能用他的钱呢,我摇头,“不用的,其实这件事没有那么复杂,实在不行我去检举揭发了那我还能立功呢,我就是想拖江临下水。” 他笑起来,“你啊,还是那么个脾气,不过这样其实也好,那种人是该受点惩罚,只是我在担心你。” 风险是不小,江临这边一旦反悔不承认了,或者是跑路了,那最后的这个烂摊子还是退给我,可我既然叫他做了,就不会叫他突然改变主意直接走人的。 以前商芸芸利用他,现在也该轮到我利用他了。 江临一心只想向上爬,要住好的房子,开好的车,玩高级的女人,在他的世界里面可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可这样也证明了一点,他其实很好骗,只要利用了他的弱点,那就能一直吊着他。 我说,“琛哥哥,放心好了,我没事。” “用到我的地方不能含糊,知道吗?” 我立刻答应,吃光了最后一口鸡蛋灌饼,满足的哈口气,“好,哎他,我把你的这个都吃了。” 他宠溺的笑笑,“没事,多吃点,你太瘦了。啊,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才跳上他的车子,电话就响了。 是我妈妈。 稳婆妈妈几乎不给我打电话的,一旦联系我,肯定有事情。 我接起来,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妈妈那边对我大叫,“瞳瞳,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家里人不知道,你要瞒我们到什么时候,啊?那个顾子崧是不是高中那个小混混,啊?说话啊你,是不是?” 我没说话,这件事瞒是瞒不住地,可我没想到妈妈知道后这么大的反应。 我抱着电话安静的听着,妈妈对我叫嚷了一阵换成了爸爸对我叫嚷,从事从始至终都没说话,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并且这件事我真的还没想好如何安抚说。 秦琛突然问我,“需要我帮忙吗?” 我怔了看向他。 他笑着说,“我说,需要我帮忙吗?” 我摇头,此时正被我父母闹的脑袋疼,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正在琢磨如何跟我父母说清楚这件事。 这会儿,秦琛说,“或许叔叔阿姨会喜欢我呢?” 我大惊,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笑着拿过电话,对里面我爸爸说,“叔叔,是我,秦琛,您还记得我吗?从前树苗经常去我家里玩的,当时姥姥也还在,后来我父亲去世,我妈带着我改嫁,我现在改姓秦了,记得我吗?” 我不知道我爸爸那边是什么反应,如果换做是我换个人对我说这些,我肯定会愣住不之所错了。可卡秦琛的样子该是我父母没对他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人表现多么震惊。 我小心翼翼的贴着耳朵过去偷听,只听秦琛笑着回复我父亲说,“好的伯父,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树苗的,这件事我找时间跟伯父好好解释,是的,就是个谣传,我可以作证,是啊,树苗在这边朋友很少,我们也很多年没见面了,我知道怎么做好,好的,哈哈,我父亲很好,是的,是的,那有时间我带着树苗去看望伯父伯母,好的,好的,这件事你们放心,绝对是谣传,是的,哎,商业上也就那么点事儿,您也知道的,有些人就是无所不用的。” 挂了电话,秦琛对我说,“没事了,好像是伯父那边听说了什么想确认这件事,你始终不承认就好了。” 我笑笑感激的看着他,“琛哥哥,还是你有办法。” 他宠溺的轻轻揉了我一下头发,“你还是那么惧你的父母吗?” 是啊,从小我就对我父母很敬畏,他说怕也没错,饿哦的确是挺害怕的,有时候他们做什么说什么我真的会死不知道如何反驳,所以遇到事情我都尽量躲开,可躲着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啊。 “琛哥哥,没事了,送我回去吧。” 他点点头,深看我一眼,语言与之,半晌才说,“走吧,这件事你还是尽快解决,不然对你不是很好,你也知道离婚的对一个人来说意义多重大,哪怕是一辈子不结婚也不要轻易就结婚。” 道理是这样,可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有什么办法呢? 我说,“琛哥哥,这件事挺复杂。” 他笑笑,无奈摇头,“傻乎乎的,怎么办好?不过那个顾子崧,我觉得他对你还不错。”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对我哪里不错来的,如果说他对我的好是建立在利用我的基础上,那我宁愿这个不错变成非常差。 我嘀咕说,“其实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他心里的那个女人,陆苏苏知道吗,陆家地产那个女儿。” 秦琛皱眉看我,半晌才说,“陆苏苏不是死了吗,陆家也搬走了,公司都在国外。” 我耸肩,“是吧,我知道后也挺意外,我要说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那个陆苏苏,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其实我也没吃亏啊,我利用他对付江临,我们互惠互利不是很好吗?” 他无奈摇头,半晌才说,“还是早点离婚吧,你想对付江临我可以帮你,结婚不是小事,尤其对于顾家来说,选择而吸毒就等于是选择皇位一样的重要,那个老头子可是出了名的手段专横,你小心点才行。” 我知道啊,可现在真的离婚吗? 我竟然觉得有点……舍不得。 车子到了地方,秦琛接了个电话,跟着告诉我说,“一切还有我,我这边始终都向着你的,知道吗?回去好好睡觉,如果伯父还打电话过来你就告诉他们这都是别人编造的谎言,你的男友是我。” 我笑出声来,重重点头,没多想,直接说,“好啊,好啊,你开车小心。” 我笑着转身往楼里面走,突然想到好像听顾子崧说秦琛已经订婚了啊,不如回头找个机会认识一下,免得误会了我们之间可不就不好了。 我蹦跳着上楼,才开门,就闻到了家里的饭菜香。 我站在门口看着厨房那个忙碌的身影,无奈的蹙眉,揉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我已经吃饱了,实在吃不进去了啊。 说来也奇怪,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我吃过了,却要想着瞒着他非要硬撑着想着吃点? 可瞧着他在里面做饭的样子,我实在是不想扫兴。 索性,洗了手,坐在饭厅,安静的等着他。 他做好了端出来,四菜一汤,还有一个炖鱼,告诉我,“这里的鱼还不错,我带回来两条,冰箱里还有一条,如果明天我回来的晚了你喜欢吃就自己拿出来做了吧。” 我举着筷子愣住了,我记得他好像说出差的,需要好多天才回来,为什么现在就回来了? 我说,“你不是出差了?” “恩,担心你晚上睡不好,我赶回来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啪嗒!”筷子失手落在桌子上,我心里难受的看着他。 他笑笑,耸肩说,“感动了吗?吃饭吃饭!” 是啊,感动,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觉得其实我非常需要他,我明知道他这么做或许真不是为了我,可我就是很感动,心里暖的像一团火,这想要离婚的念头就在脑子里面瞬间撕裂,如何都拼凑不完整了。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人细致的照顾着,尤其是个跟我关系密切的男人。 我自认为我对这样的好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可在一刻,好像他刚才那意思不轻易温柔的话触碰了我身体上的某一根线,痛的我浑身都难受起来。 以为我知道,他不属于我。 他坐过来,递给我一碗米饭,夹了鱼给我,跟着说,“吃饭吧,我早上三点的飞机,吃完了我们早点睡,睡着了就不会做噩梦了吧?” 我蹙眉看着他,心口痛的厉害。 第85章追来了 眼眶润了润,我勉强笑笑,“好,我知道了。” 这个感受实在不好,我最怕的是自己对某个人离不开,不想再叫自己像上辈子那样愚蠢的被人利用。这样的情感是我需要的,也是我生命中最缺少的,可我不想要,我排斥,我更厌恶。 一旦我对某个人产生了这样依赖的情感也就给了对方伤害我的机会。 所以,我要远离。 我说,“我没事,吃完了你就回去吧,我晚上要加班,回来就是拿资料,其实我吃过了。” 他伸出去的筷子僵在半空。 我没去看他的眼睛,只觉得那里面太多真诚,叫我都有些分不清楚是真还是假了。 我放下筷子去了房间,换了衣服,假装在柜子里面找了找东西,却也什么都没找到,提了个空的档案袋子出来。 在门口换鞋子,我说,“我跟琛哥哥一起吃的,再有就是我父母那边我已经说清楚了,结婚的事情还是尽量隐瞒吧,我不想叫我父母担心,你们家里那么多事儿我不想搀和,那你吃完了早点走吧,不要耽误了正事。” 从家里出来,我慌不择路,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在周围转悠了几圈实在没地方去,最后在市内的一个酒吧坐了下来。 朋友没有,我连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上辈子做人做成这样是我活该,可这辈子还这样我就不应该了,喝了两杯酒我想给秦琛打电话,看时间不早了,我不想打搅人家休息,也只好挂了电话,翻遍了电话,里面全都是客户的电话,有些是只通过电话连样子都没见过的人,有些我已经忘记了什么样子了,可这些都是关系,是脉络,删除不得,可到底不是朋友,存着占地方,想联系了也不能。 我无奈的放下电话,失落的呼口气,趴在桌子上难受的皱眉。 复仇啊复仇,叫我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子,以前避而不及的事情现在自己却在做,用看不到的刀子伤害别人,江临已经在我操控之内,可我却体会不到一丁点的痛快感。 烈酒醉人,这一口喝进去,不出十分钟我就头痛了,自己出来喝酒就是这点麻烦,担心回去自己危险,所以酒都不敢多喝,不能放纵的发泄自己实在是难受啊,我还保持着最后的清醒,付了钱,起身出门打了车子往家里走。 不知道趴在车上多久,就觉得车子开出去很远了还是没到,我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看着车窗外,一片漆黑,不知道这是哪里,又觉得路过才车子很多,疾驰而过,将我们的车子甩出去很远,我们却一直在龟速前进,车子的呼啸声吵的人脑袋疼。 我分辨不清方向,也实在难受,继续趴在座位上,大口呼吸,勉强压抑住想要呕吐出来的酒水。 车子又走了许久,还是没停下来,我实在烦闷的厉害,着急起身去看,不想,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大半。 这是玉米地啊? 我惊得坐起身来,吃惊的看着外面,周围全都是玉米,有一人高,风吹来,沙沙作响,这样的地方即便是安全的也叫人觉得不安全了。 我紧张起来,盯着前边开车的司机后脑勺,如果他还以为我是酒醉的,那肯定会对我放松警惕,所以我没应声,只继续装醉,大着舌头说,“师傅,我到家了吗,恩?又是红灯啊?” 那司机没应声,摸了电话出来,低声在打电话,“人送到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快点,我马上要去交班,十分钟后还不来我就走了。” 我绷着神经,使劲揉脑袋,顺便开了电话,因为整个人蜷缩在座位上,窝着身子的我开了电话他也不会发现什么。 我故意将电话调成了震动,开了定位,直接发给了微信最顶上的那个人,这会儿我都没时间确认那个人是谁,或许是之前联系的客户,也或许是许久不见的同学,再或者是秘书、同事。 发送完,我又在朋友圈发了消息,“救命!”下面是定位地址,放下电话,揣进兜里面,这是我救命的唯一东西了,不能被人拿走。 我脑袋还是清醒的,可我还是浑身无力,想要逃出去也是渺茫,这里我不熟悉,周围全都是玉米地,我要是因为逃走惹怒了对方直接灭口就糟了。 我死过一次了,我这辈子的求生欲望非常强烈的,我可不想叫自己有任何危险,断了四肢都可以,只要还留一口气在就好,我的复仇计划还没结束呢。 那司机回头动了一下,回头对我低骂,“丫头,别怪我了,我也是拿钱做事,你死后别找错人啊。” 说完,他下了车子,去后备箱找东西去了。 我立刻起身,飞快的跑到驾驶的位置上,好在钥匙在,我立刻发动车子,锁了车门,跟着就听后面那司机对我低吼,“草,给我出来,臭婊子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我一脚油门,脑子已经不清楚了,方向也分不清楚,只管往前开。 这里也不知道是哪里,周围是看不到边的玉米地,一片漆黑,车灯在漆黑的小路上开的异常颠簸。 以前不知道我才学了几天的驾驶技术会这么熟练,可我还不会换档位,只能一脚油门踩到底,几次想换档位离合松开了就熄火,急的我浑身汗水直流。 一路上颠簸着把车子开上了道儿我以为安全了,不想前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辆大货车,我以为要撞上了,那车陡然转身横了过来,整个车尾甩过来,不大的一条路瞬间被堵住了。 我换挡要倒车,可我发现我他娘的竟然不会倒车,转弯也吃力,这么窄的路直接转过去肯定费力气了,一点点的蹭过去那早就叫人接抓住了。 我急的在车里大叫,只看着车里面下来了四五个男人,手里握着家伙,朝我这边走来。 我紧紧握着方向盘,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发愁,就听远处一个人低呼,“抓活的,残疾了也没关系,别跑了,金主要活的。” 我脑袋嗡的一下。 如果说上辈子死前的那一幕是我这辈子的噩梦,那这辈子遇到的每一件事都是噩梦,再次跟江临打交道,再次结婚,再次失去自由,再次被人挤兑折磨,现在又要被人抓走了打断腿? 我擦,卧槽…… 就算我残废了我也要活着。 我疯了一样在车里面尖叫,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无师自通了,换挡后硬生生的转弯,往前冲,几个人躲开,我又往后面倒了点,后面的人也躲开,地方空出来,我一脚油门,方向盘飞快转速转动的车子硁硁的响,车子呼啸着冲了出去。 伴随着我的尖叫声,车子转弯换了个方向往后面的方向跑,我以为我可以死里逃生,却发现前边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一辆车子,远光灯要闪瞎我的双眼,我使劲闭眼了眼睛,歪头看向暗处,从那车子的侧面撞到了车子的后视镜咚的一声巨响,呼啸着过去了。 我紧张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咙口。 求生的欲望叫我越来越镇定,中途换挡速度开到了一百二,直到我终于看到了城市的路灯,才渐渐将车速降下来。 可即便如此我依旧没停车,只慢慢的开着,寻找安全的地方准备停车跑路。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我的电话,电话从胸口逃出来,借空看一眼,十六个未接。 我随便点开第一个未接,打过来的是秦琛,我拨打过去,那边急切声音传来,“在哪里,安全了吗?我去接你,说话!” 我猛的吸口气才说,“暂时安全,不知道他们追来没有,我开了司机的车子。我,哎,我说不明白了,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夜黑灯光暗,我很少开车,一般都是打车或者坐公交地铁,哪里知道外面的具体地形啊,没有标牌的地方我自然不知道这都是哪里。 秦琛说,“发定位,暂时停下来,不要熄火,我马上过去。” 我照做,发了定位,车子缓慢的在路边慢慢的走,我担心有人追来,所以一直挑选比较偏僻的单行道走。 过了会儿,秦琛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告诉我,“你在隔壁市了,你找个落脚点藏身,或者一直开着不要停,看看还有没有油。” 我大惊,我都跑这么远了?这过来要至少一个半小时呢,我又紧张起来,低头瞧一眼油,“好像这是个是烧汽的车,我要去哪里加啊?我电话也快没电了。” 这会儿,顾子崧的电话打了进来,可我哪有时间接,他还要出差,还是不要来的好,更主要,我此时很信任秦琛,直接挂断,我继续问秦琛,“怎么办啊?” 秦琛说,“如果不想报警就找个靠近派出所或者是警局附近比较大酒店等我,证件带了吗?” 我想了下说,“带了。” “好,电话不要挂断,我要知道你是否安全。” 他一路上安静的跟我说话,那边声音一阵嘈杂后该是自己上了车子,我能听到风吹进车内呼啸的声音,许久后才听他说,“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我笑起来,“这时候了还唱歌呢?我的小命都要没了。” “恩,不想你太害怕,知道你胆子大,但是一个人发生这样事儿也是会害怕的,想听什么歌?” 我想了想,“那就唱歌儿歌吧,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唱的。” 他也笑起来,默了会儿问我,“到了哪里了?” 我说,“在找你说的派出所,啊,我看到了,我看看周围有没有酒店。” 他说,“通常情况下派出所附近都靠近一些生活便利的生活区,即便没有大型酒店野也会有小型的场所,你好好找,不要慌张,看好了周围的环境再下车。” 我嗯了一声,陡然身后的车灯晃了过来,我大惊,“追来了。” 他低吼,“踩油门,冲去派出所。” 第86章救命 我慌不择路,天黑路不好走,谁知道在好好的路中央还有一个木墩子,只听咚一声巨响,车子撞了上去,瞬间起了浓烟,我还不忘抓着电话跟包跳下车,歪歪扭扭的往派出所的方向走。 又谁能知道,这里没人? 我想,完了,彻底完了。 电话里秦琛对我低吼,一阵咆哮,我哪里还听到进去呢,只看着前边派出所的地方出来的竟然是一个手里拿着棍子的男人,正向我走来。 我低吼,只希望这样的夜晚有人能够出来看一看,报警我不指望了,不就算报了警等警察来了我也被人带走弄死了,可我还会不想死。 我尖叫,挥舞着手里的包在原地旋转,可那些人就跟见了食物的蚂蚁一样继续不怕死的向着这边爬。 不知道谁的力气特别的大,捏着我的衣领子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尖叫着转身去抓他,男人半张脸都在阴影下,我的指甲戳在他的脸上却一点作用都没有,跟着有人拿来了麻袋,黑暗照下来,我的叫声也戛然而止,不知道谁狠狠的一拳头敲在了我的脖子上,痛的我浑身痉挛,锁着身子倒在地上。 尽管我还是清醒的,可我就是没了力气叫喊,脖子上的痛慢慢散开后我才知道我被人打了毒针,麻痹的我浑身都在抽搐,只任命的被人拖走。 被人扔在了后备箱里面,经过了很长时间的颠簸,突然车子停了下来,我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跟着巨响,我只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漆黑,听着巨响传来,整个车子都摇晃起来。 我勉缩了一下手指头,清了清嗓子,“啊……” 外面有人敲打车子,我继续尖叫,跟着后备箱被人拉开,我猛然坐了起来,“救命!” “我在!”是秦琛。 我激动起来,可四肢还是不能动,我尖叫,想要确认那个人就是秦琛,“琛哥哥。” 他帮我拉开了麻袋,抱着我从车里面下来,对我说,“是我,我带你走。” 我没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只看到地上躺了好几个人,血水糊了一地,秦琛的身后跟了十来个人,他抱着我上了面包车,车门拉上,隔开了外面的骚乱。 秦琛说,“去医院。” 我靠在他怀里,视线依旧没从外面的血腥移过来,想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我此时一点不害怕,我想过,如果我这辈子依旧是个短命鬼那我就认了,既然老天爷有给了我一次机会重活,我没抓住好机会那就是我自己的问题,再死一次我任命,所以危险袭来被关在车里面的时候我真的没害怕。 可现在危险过去了,我却后怕起来。 秦琛来了,这件事事毕会牵连到他,他还伤了人,对方肯定不会罢休,他现在自己还位置不稳,我不能给他添麻烦。 我激动的问他,“琛哥哥,那些人怎么样,没事吧,你没事吧,放我走,你直接零另外一条道离开,这件事不能牵累到你。” 他嘶口气,皱眉说,“你觉得我来了还能放你自己离开吗?坐好,我们去医院,到了医院再说,你现在看起来很不好,身上哪里不舒服?” 我呆了呆,是啊,我浑身都麻痹了,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好,就是……没力气,我勉强眨眼,半晌才说,“我,我中毒了吗?” 又是毒药,那么这群抓我的人不用查也知道是谁的人了,商芸芸,我还想放过她,没想到他自己找上门来,看来我这次不直接对付她是不行了。 上辈子她还留着我活了三年,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要除掉我了吗,是因为江临还是因为我阻挠了他发财啊,这个毒蝎一样的女人,如果我这次没死,我醒过来第一个对付的就是她。 我抓着秦城衣袖,木了嘴唇口齿不清的说,“我,我中毒了,是吗?” 秦琛只皱眉看我,没应声,半晌才说,“我们马上到医院了,这边已经安排好了。” 我怔怔的点头,脑子也开始不清楚了,只看着他的视线还算清晰,可思路很混乱,一会儿,眼前也黑了起来,脖子僵硬的像木头,恐惧也一点点的溢了上来,占据了我最后的理智。 许久后我才说,“琛哥哥,如果我这次没死,我第一件事跟你回家看你叔叔,他还喜欢吃西红柿鸡蛋面吗?” 秦琛皱眉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重重一点头,告诉我,“你不会出事,我等着你跟我一起回家,不要睡,听话,不要睡。” 我想不睡,可我太困了,好像这也不是困意,就是觉得脑子很混乱,视线也变的模糊起来。 在秦城低吼下,我还是闭上了眼睛,再没了任何思绪。 在黑暗中我遨游了许久,好像被人扔进了汪洋大海,这里满是黑暗,莫不到任何叫我可以触碰到的东西,这份无助的恐惧龙罩着我,叫我浑身都难受,我无数次想冲出去找到光明都触手冰冷。 “蛇毒,西域蛇毒,很少见,这个东西买都买不到的。” 我思绪慢慢回转,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心中的恨意就像汩汩流动的泉水,慢慢扩大,最后蔓延全身。 商芸芸,我们不共戴天。 我豁然起身,身子还是僵硬的厉害,可我能移动,只是有些缓慢,我看向门口站着的两个人,一个是秦琛,一个是穿着白衣服的医生。 他们听到了我起床的声音纷纷回头,愣了一瞬,秦琛先于医生朝我走来。 “好点了吗?”秦琛问我,那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仔细的在我的脸上瞧。 我木讷了会儿点头,“还好,我……没死。” 秦琛眉头又皱起来,跟我说,“你死不了,有我在,医生说没事,只是这个毒药很难找到特效药,暂时只能在医院打针了。我在联系市里的医生,我们晚上就回家。” 我点点头,想说了,可看着他手背上绷着的绷带,蹙眉看着他,他受伤了吗?昨天没看到啊,为什么他会那么快到那里,为什么在那么短时间里找到那么多帮手?我的电话呢?顾子崧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他现在人在哪里,我现在才想起来我的朋友做了分组,很多人都屏蔽了,所以能看到我发的求救的朋友圈的人也只有后来才加上的秦琛跟顾子崧了。 秦琛无无奈吸气说,“顾子崧在异地,回不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边还有我,你别担心。” 是吗?我的脸上竟然是这样的表情?我好像也没特别在意顾子崧在哪里,可他什么这样说? 我张了张嘴,秦琛又说,“知道你担心他,我来不是一样吗,好了,躺好,我跟医生说会儿就来。” 他按着我肩头叫我躺好,我仰头躺在床上,脑子里面全都是昨天的事情,每一次出事出现在我身边都是顾子崧,突然换成了秦琛,我竟然有点意外。 顾子崧出差了在异地?他不是说的不管多晚都回来了的吗?那他怎么没赶回来啊? 好像是我把他赶走的,他做了很多菜我都没吃,还叫他离开,他不出现也正常吧? 那之前为什么又突然回来,如果真的为了我好,我这边出了事他也该赶回来? 是否因为之前回来压根不是因为我,而是那个陆苏苏? 事情似乎也只有这么理解才算正常,所以他不在,哪怕我死了他也不会在,电话而已,能做什么? 我无力的吸口气,真不懂我在无奈、失望什么,我跟他之间本就什么都不是,尤其他心中放着的女人也不是我。 过了会儿,秦琛走进来,手里捧着厚厚的一摞子单子,放在我床头上的袋子里面,整理好了才坐下来对我说,“已经处理好了,晚上我们就回市里,医生说问题不大,就是要毒素彻底清楚要一两天了,至少不会要了命,你现在很难受吧?像是被人点了穴道,想说想做都反应迟缓?” 我僵着脑袋半晌才点头说,“是啊。” “呵呵,傻瓜,看你现在就像个木头,不用担心,没事的。还是在担心顾子崧?” 我皱眉,我没担心他,他都不担心我,我担心他做什么呢? 我问,“我哪里像在担心他?” 他说,“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就抱着电话,手里还死死的握着戒指,树苗,说你不在乎他好像也不是吧?” 是吗? 我大惊,使劲摇头,“我不知道,我知道电话是希望,没了电话我就死了。” 他抿唇笑笑,“好,我知道了,戒指在你包里,电话已经摔坏了,看不到都谁打了电话我没直接关机了,恩……公司那边我帮你请假了,这件事知道的人还不多,现在只有我跟顾子崧知道。” 我朋友圈发送到求救也只有他跟顾子崧能看到,当时我也没多想,以为发出去了至少是个证明,我活的希望会大一些,忘记了我做了朋友圈屏蔽了。 好在,我没死。 我说,“琛哥哥,我没死。” 他紧张起来,抚我额头,“傻瓜,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已经叫人去查了,你是选择而报警还是暗中调查清楚了再说?” 我还用查吗,肯定是商芸芸啊,之前没做成是因为顾子崧的保镖跟着我,这次得手了却也失败了,我没死她一定气坏了,我说,“不用查,我知道是谁,等我好了再说,你要保护好自己,我担心牵累到你。” 他笑着摇头,“我无所谓,你……”话没说完,他的电话响了。 第87章那就算了吧 打电话的是他的公司人,他看一眼对我说,“公司秘书,我马上回来。” 他抱着电话出去,在门口很小声的说了会儿话,我听不大清楚,可也知道他肯定是公司有事。 秦琛帮我这么大一忙我不能再麻烦人家,想了想,这边不得已还是把电话打给了顾子崧。 我现在,只有他能帮我了。 电话屏幕碎的厉害,可看着大概位置也能确定数字在哪里,之前他都设置好的,我现在才想起来,没想到按了过去那边就接了。 “在哪里,怎么样,什么毒,我去接你,已经在路上,昨天走的急一直在飞机上没看电话,朋友圈的求救我很晚才看到,你电话一直打不通。秦琛在你身边吗,小张的人还在吗?” 他一连串问题问的我脑袋疼,可我都没回答,我只说,“你不用回来了,我现在想回去,医院这边琛哥哥安排好了,但是我不能再麻烦琛哥哥了,他公司事情很多的,我想回去后自己在医院就好了,你也不用回来,只是我找不到人帮我安排别的事情。” 顾子崧在电话那头安静了会儿,突然问我,“你担心他的公司出事吗?” 是啊,我好像没说错吧? 我说,“啊,怎么了?琛哥哥现在在公司的位置还不是很稳,我不想给他填麻烦,他带人过来都很晚了,现在公司有事我想叫他先回去,可我自己这边还担心有点处理不过来,我是找不到人了,所以你能帮我吗?” 他半晌才“哦”了一声,跟着问我,“你在担心他吗?” 是啊,我就是在担心他啊。 秦琛这会儿已经开门进来,我没回答顾子崧,只问他,“可以吗,如果没时间的话就算了,我回去后找我同事帮我就好,知道你忙,那就这样了。” 挂了电话,秦琛也笑着进来看着我。“怎么了?公司的人?还是朋友?” 我没说是顾子崧,只笑说,“是我同事。琛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他看一眼时间说,“我下午有个会议,所以回去的时间我安排在中午了,手下人去处理了,我来收拾东西,马上就回去。” 那就好,早点回去也好处理,可别耽误了他的正事。 此时我也有点后悔跟顾子崧求情了,听他那语气也是不太愿意,知道他忙,知道他的心思不在这里,知道我跟他么关系,知道我们之间就是互相利用,没有利益可图,我老求人家帮忙的确不好。 索性,那就算了吧! 到了市内已经下午,秦琛这边找的是很好的大医院,我被安排在了一个单间,环境不错,主要是这里靠近食堂,方便我去打饭。 可没想到,晚上,秦琛提着饭盒过来了。 闻到饭香我这憋闷一个下午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说,“我父亲做的,他知道你喜欢吃饺子,就做了点,但是现在还不能多吃,暂时吃点垫垫肚子,余下的还只能痴迷周,好吗?” 我笑,“好!啊,叔叔做的吗,我记得以前他经常去你家的时候就喜欢包饺子的,阿姨那时候也忙工作,家里就跟你跟叔叔两个人。” 秦琛的父亲是跑长途火车的司机,常年不在家,他的妈妈也是售票员,所以家里通常只有他跟现在的继父。 那时候姥姥就说秦琛都快成了别人的孩子了,要不是因为那个男人对他妈妈没被被打心思只是因为离家近常过来帮忙都怀疑那个人跟他妈妈有关系。 后来他父亲去世,秦琛的妈妈也辞去了工作照顾秦琛,那个叔叔还是会经常来,再后来做生意离开,这个家只剩下秦琛跟他妈妈。 秦琛那时候也没觉得失去亲生父亲多么伤心,在他的认知世界里,只记得父亲一直是现在的养父。 后来养父提亲,他妈妈没拒绝,就搬走了。 一晃,这么多年过来,那个老父亲对他还是那么好,真是令人敬佩。 我说,“叔叔现在身体好吗?” 秦琛说,“不好,上次公司出事他被撤了董事长的位置,在医院住了半年,做了心脏移植,现在好多了,所以也放下公司的事儿不过问,就是担心我这边。” 那个人是个工作狂,以前工作起来就不要命的,公司是他的全部,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自然心里不好过,好在秦琛也争气,可就因为秦琛不是真正的秦家人,所以处处受排挤。 哎,我仔细看秦琛,有些心疼他。 “琛哥哥,等我好了我去你家里看叔叔吧,我也会包饺子的。” 他笑起来,夹给我一个饺子说,“吃你的饭吧,他说了会过来看你。” 我笑的眯起眼来,“不用来,我去看他就好了。啊,真好吃,你也吃。” 他端着饭缸子,又加了饺子送到我跟前来,我推开了反手握着他手里的筷子递给他。 此时,顾子崧推门进来了。 我们六只眼睛互相一对视,都愣住了。 顾子崧看不出多大情绪的脸上满是冰霜,却还是走了进来,温柔的问我,“没事了吧?” 我嘴里面还含着饺子没嚼,愣了会儿硬生生吞进去才含糊不清的说,“你不是在异地吗,你怎么来了,我,我没事,我不是说了不用你来了吗?” 他皱眉看我,又看一眼秦琛,将自己手里的袋子放在了我跟前的桌子上,打开袋子对我说,“知道你喜欢酱茄子,我在家里做好了提来的,不知道你还喜欢吃饺子,可我不会啊,下次学会了给你包。” 我心猛的难受起来,明知道他对我的好全都是假的,可我还是很受用,并且感动的想哭。 我红着眼睛看他。 他却一改刚才的冷冰冰的样子笑了起来,坐下来对秦琛说,“你回去吧,这边还有我,知道你公司事情多,我们夫妻实在是太麻烦了你,这次是我的疏忽叫保镖临时离开了才会出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秦总家里有个老父亲要照顾,外面还有个需要你关心的未婚妻,事情太忙,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我使劲皱眉,这话说的怎么酸溜溜的,但他说的也对。我看向秦琛,不好意思的说,“琛哥哥,你回去吧,叔叔那边肯定也担心你,早点回去,我改天出院了去你们家吃饭去。” 秦琛看一眼顾子崧,脸色意味不明,却冲我笑着一点头,“好,那这个放这里吧,我明天再来看你,还想吃什么提前跟我说。” 我笑笑,“好!” 秦琛离开后顾子崧跟一直没说话,只是我低头安静的吃饭,他坐在一边摆弄电话,很久后他突然抬头对我说,“商芸芸喜欢用毒药真是挺奇怪的,所以想查她背后到底在做什么也很容易了。” 顺着这条线摸索下去,肯定能知道商芸芸的底,也是个方向。 我说,“我也想到了,不过我现在没时间啊,公司这边的事情我还在发愁呢,我想等我出院了再说吧,江临那边我才撺掇他买我公司的股份呢。” 顾子崧眉头蹙起来,没多说什么,只眯着眼睛打量我,脸色不是很好。 我视线很快的扫视他一下,没吭声,低头继续吃饭,吃到一半了我才想起来他中午的时候还跟我说在异地走不开呢,这怎么就做了饭来了? “你,吃了吗?”我问他。 “没有。” 我心咯噔了一下,端着饭盆送到他跟前,“还有很多,你吃吧?我去把筷子洗一洗。”我起身要出去,其实我是觉得有些不尴尬,不知道因为什么尴尬,就是觉得我们之间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膜,是陌生也是介怀。 他摇头,继续低头编辑电话内容,我扫一眼上面的名字,三个字,“陆苏苏。” 我才放过去的喷子就立刻收了回来,这是我第一次在他这里看到陆苏苏的名字,没想到看到陆苏苏三个字会叫我这么心里难受,犹如有人在我的心口上刻字,笔画甚多,一笔一笔一条血痕,痛的我浑身颤抖。 我没了胃口,放下饭盒对他说,“吃饱了,你去忙吧?” 他心不在焉的一点头,电话踹在兜里面,起身收拾,突然停下来打量我,蹙眉问我,“怎么了?” 我摇头,也抱着电话,可瞧着电话的惨样子无力的扔在一边,掀开被子登上鞋子,“没事,就是太闷了,我出去走走,你回去吧,不就是很忙的吗?” 我头也没回的出来,关了病房的门,背对着门口深吸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医院都一样的味道,闻着难受,可也没心里的难受厉害,顺着左手边的方向走,到了楼梯口,我按了向下。 心不在焉的出了医院大楼,我在楼下的小广场慢悠悠的走。心里发闷,浑身还有些僵硬,尤其是脖子后面,硬的我要脑袋要掉了,仰头都费力气。 商芸芸那个很多的女人已经两次对我下毒了,看样子还不是想把我弄死,就是想折磨我,所以把我掳走了要带我去哪里。 她跟着我这么过不起一定是因为江临,我就不懂了,江临到底哪里好值得她这么付出啊? 即便上辈子也对江临死心塌地的我,此时也有些不明白江临到底哪里好,他一没能力,二没人脉,三没智慧,四没本事,不孝顺父母,没同情心,还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冷血无情,心狠手辣,见利忘义,简直一无是处。 难道只因为他那个皮囊好? 我想不明白。 无力的呼了口气,心里还会发闷的厉害。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顾子崧,他到底是放不下陆苏苏的吧?即便当年因为没接受她,可这么多年还不是将她保护的很好吗? 第88章我们结婚了,这就是我的家 只是角色调换,以前他是照顾我护着陆苏苏,现在利用我保护陆苏苏。 风水轮流,世事无常啊,或许我重生来不是来复仇,而是来还债的。 “你在怨我吗?”陡然,顾子崧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惊得我险些从椅子上掉在地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耸肩,坐过来,依靠在我身边,身上香烟的味道很重,抬头看远处才说,“跟着你出来,知道你心情不好,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商芸芸找到了交给你处理。” 这么简单就解决了实在没趣,我说,“不用的,我知道怎么做,我有办法叫她自己出来,我们没必要费力气去找,再说了,知道之后呢,那群人只是亡命徒,拿钱做事的人,问也问不出来什么,所以就算把商芸芸揪出来了也对我们作用不大。” 他点头,不甘心的说,“是我疏忽了。” 之前是我叫他把保镖车走的,不是疏忽的问题。 “她想找我的麻烦,就算我被人铜墙铁壁保护起来也会出事的,不怪你。你啊……”还是去好好照顾陆苏苏比较好,尽管这番话我很想说,可还是放在了肚里面,翻转了好几周都没吐出来,那个名字啊,我想到了就会心里难过,说出来更难了。 陆苏苏,那会是怎么样一个女人呢?两个人之间又到底有什么关系呢?真是个谜啊。 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费力的吸口气,继续说,“你不忙了吗?” 他说,“还好,暂时放着了,你这边要紧。” 我回头看他一下,皱眉打量他,想不明白那个陆苏苏对他这么重要吗,所以为了保护那个女人对我这么好,想叫我留在他身边死心塌地不离不弃,只有这样我才能成为靶子,甘愿被当枪使? 我心痛起自己来,之前还想着不利用他,可现在看来啊,我不利用他都对不起自己。 我们互惠互利,那就继续利用彼此吧,反正互不相欠。 我说,“那你去忙吧,只是你的人我要用一用,我想公司这边早点做决定比较好,我之前还想把江临也拖进来,现在看来时间不等人,他也不会那么容易上当,我精力不够了,所以我想用房子做抵达贷款尽快收购了我的公司,你说呢?” 他没犹豫,“好,我会叫公司这边的人去帮你,但是你给我的那笔钱我怕是暂时拿不出手,都被材料压着了,实在没办法的的话只能把才材料低价出售。” 我摇头,那笔钱是我当做人情送给他,说好的月底那就月底吧,并且我想他房子作抵押贷款的资金也足够用了。 我想起来上一世,我借钱的时候难的我手脚无措,那时候真正自己就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了去借高利贷,好在后来我闺蜜说钱多没处投资就借给了我,数目不小呢,对于当时我的来说简直就是救命钱啊,没多久我周转过来把钱就还回去了,后来顾子崧打电话问我是否还需要钱,我当时还埋怨他多余,可现在想想,人家一句话也是客套,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主动给我拿钱我就该感激。 哪像现在啊,我们之间除了互相利用也没别的关系了。 几天后,房产证交上去,贷款一系列流程下来,银行这边给我打了电话,我拿到了钱,钱到账,电话提醒,我惊讶的盯着数字看的愣神。 三个亿…… 我自认为自己数学还不错,可怎么看多了那么多零就脑袋发昏,眼前发黑,觉得怎么数都数不清楚了? 我端着电话紧张的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几圈,最后确定,我拿到了贷款的钱,远比我预想的钱还要多。 可是,没想到更大的困难在后头。 我叫秘书去查账,这才发现,我公司的账目问题这么大,如果我接受,先不说是否要承担老总那边的担子,就是偿还欠款都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烂账一大推,欠款就不少,加上各种之前的借款没还和短期借款的高利息,这足够压垮我了。 我盯着账目脑袋疼,就算我再多三个亿也不足以接受这个烂摊子。 我不知道老总是怎么做的这些烂账不被看出来的,银行那边似乎也没催款,会计这边也对以往的账目我安全不知,从头至尾,从上到下,到处都透着一个“烂”字。 就这样的公司,我买来做什么,有这个精力我宁愿自己重新白手起家开一个公司也足够做到这么大了。 我生气的摔了账本,现在我骑虎难下,想走走不得,想留下也是个麻烦,我手头的钱已经在开始计算利息,即便钱不用也开始了利息记账,可我这边却抱着一堆烂账发愁。 左右为难,想了一天我都没琢磨出好的办法来。 晚上十一点,秘书过来跟我商量到底怎么办,我发愁的脑壳疼,直摇头,“不知道,不知道,我烦透了,我现在需要一个人安静会儿,你暂时先回去,账本都做备份,回头发给我,我要好好想想。” 秘书皱眉看我,默了会儿说,“老总那边已经开始有了动作了,如果我们再犹豫,我担心他会直接跑了。” 我点头,“知道,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我要好好的想。” 上辈子我错在爱错了人,这辈子即便我不爱任何人了也不想用自己的事业做赌注。一步错步步错,我的一个决定就是一辈子,我还有多少辈子可以重来?人活一世多么艰难,上苍只是可怜我多给了我一条命,我不能虚度。 可家要回,觉要睡,现在发愁也没用,打发了秘书我也回了家。 顾子崧最近都没见到人,他在公司跟公司两头忙,有时候晚上回来睡会就走,夜里我也睡的迷迷糊糊,在医院里总是噩梦不断,好在没发烧。今天出院我都没看到他人,秦琛接我出院后送我去了公司就走了,各自都忙,焦头烂额,谁都有自己的事业,病痛可以互相关心,可牵扯到自己事业这是一辈子的事情,谁都无法搀和。 我自认为,自己是个永远无法依靠别人的坚强女人,靠山靠倒,靠人要毒死我,那我只能依靠自己了。 钱有,能力……我也有,人脉吗?我的很少,认识的人有能力的人不多,没了顾子崧我就是个小业务员。 我猛的吸口气,瞬间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个无能的小角色,凭什么要复仇,凭什么要在这一世就能做出不一样的人生呢? 这个事情纠结的我一夜未眠,喝光了最后一瓶红酒已经到了早上,我都没任何困意。 这时候天还没亮,黑漆漆的,房间里的灯没开,房门却开了。 我迷糊的回头,钥匙落在了盘子里,我知道是顾子崧回来了。 我始终不明白他还来做什么,只因为要护着陆苏苏非要假意对我好吗? 我或许是因为喝酒了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凄凉的笑了起来,无比刻薄的说,“你怎么又来了?这里是我的家不是你的家,你的家里等待你回来的女人也不该是我,我的家里应该等待的男人也不该是你啊!” 他站在门口看我,没吭声,半晌才听到门口传来他换鞋子的声音,许久后说,“我们结婚了,这就是我的家。” 我冷笑,继续说,“结婚是假的。” “是吗?可我认为是真的。你喝酒?喝了多少?”他走过来,提着空酒瓶子看着我。 我歪头打量他,光线昏暗,我看不清楚他此时的脸,只觉得那张脸模糊的难看,令人厌恶,“你管得着吗?”我问。 他坐下来,扔了手里的包跟外套,转身看向我,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才说,“你心里难过可以跟我说,没必要喝这么多酒折磨自己。是因为做噩梦睡不着才喝的吗?” 真是好笑,我做噩梦跟他什么关系,我睡不着又与他什么相关,我冷笑,继续刻薄几分,“我睡不着可以出去找别的男人。” “……”默了会儿,他无力的问我,“楼瞳,闹够了没有?酒后吐真言吗?秦琛跟你到底什么关系,你用的着只因为他救了你一次就这么在乎他?”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我也懒得跟他解释,冷笑耸肩,“跟你没关系,我……嗝……睡觉去了,你回家去吧!” 他却坐着不动对我说,“房子做了抵押,现在我都没了钥匙,市内的房子都被银行那边的人换了钥匙,你叫我去哪里?” 是了,贷款巨大,我在抵押条款上签了这个刁难人的协议,银行会暂时查封两处房子作为偿还的首付,而这房子正好都在市内。 我笑起来,不禁在想,那房子是否也有一个地方是陆苏苏的住的地方,不过看他这样子也应该不是了,不然他早就来找我理论给那个女人出气了。 我好笑的说,“是吗,那你后悔了是吗?” 他摇头,“没有,早就把房子给了你,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只是你现在赶我走,我真的没地方去了,只能在这里,除非去……” 除非什么,除非去陆苏苏那里?那他就去吧,跟我有什么干系? 我冷声打断他的话,“那你去吧,跟我没关系。” 他一怔,歪头皱眉看向我,半晌才呼了口气问我,“你真的这么想吗?跟你没关系?瞳瞳,我说过了,上次你被人追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赌气把保镖撤下来,可我也真的没想到商芸芸这么会钻孔子,你以为是我父亲做的我不怨你,他的确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可我也说了,不是他,我查过了,你不听我的解释可以,为什么到了现在还在这么蛮不讲理?” 第89章没脸没皮 什么,说我蛮不讲理? 他好像说过这件事跟他父亲没关系,但是他好像误会我了,我没怀疑他父亲,从始至终我都知道这件事是商芸芸做的,为什么他非要理解成我在误以为是他父亲做的?难道在他看来,我跟他父亲就是那么水火不容吗? 上次我父亲问我是否跟他结婚这件事我的确怀疑过他父亲,并且大发雷霆的误会了他,可这件事是不会没了下文了吗,显然是我太过在乎父母的想法叫这件很普通的事情变的复杂了,所以我没在追问他父亲那边的情况。 可他为什么非要理解成我非要跟他父亲过不去呢? 他是解释了,解释有什么必要吗,我压根就没怀疑过他父亲啊。 既然如此不信任,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 说我闹?我闹什么了,如果我真的闹起来,怕是现在我们早就离婚了。 我咆哮起来,“顾子崧,无理取闹的是你,一直都是你,你现在就给我走,要不然我们就离婚,我楼瞳没了谁都一样活,钱我会还给你,一分不会少。” 就算我通过他的关系才能借到钱,我也不会觉得这多伤我自尊心,我们之间只是利用而已。 他眼睛瞪起来,眉头里面好像藏了把刀,狠狠剐蹭我的脸,深吸口气。 我以为他会咆哮,可他只在深呼吸后长叹低声道,“我知道了。” 他没冲我嚷,反倒也叫我没了脾气,我想继续发疯一样的大叫也叫不出口了,只能眼巴巴的瞧着他。 他也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半晌才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吧!” 说完,他走过来,打横将我抱了起来。 我就纳闷了,他怎么就怎么没脸没皮的? 可我实在没力气挣扎了,看不到他的时候我是真的一点困意都没有,看到了他我就想睡觉,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我就懒洋洋的,伏在他怀里,像个慵懒的夜猫,可我心里实在难受,窝在他怀里嘤嘤的哭,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就觉得他特别可靠,我哭出来也会好过一些。 他不吭声,坐在床头边上抱着我。 哭累了,我仰头看他,吸了吸鼻子,在他腮边轻轻啄了一下,哽咽着说,“如果上辈子我爱的人你是该多好,这辈子就不会这么难过了,是不是?” 我想我爱对了就不会有这辈子了,那我怎么还会遇到这么多事儿? 他蹙眉看我,指腹轻轻擦过我脸颊许久后才低沉的声音对我说,“如果你爱我,不管是哪辈子都不会这么难过。” 是吗,我哭笑不得,可我不爱啊,我不爱啊,我清楚地知道我不爱啊。 我揪扯他的衣领口,想要看清楚他的样子,他真好看啊,比上学那会儿更加成熟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也更加明显,我也想爱上他,可是迟了,迟了很多年啊。 我当年不爱,现在又何必说爱? 尤其,他的心中不是我啊,不是我。 我摇头,很无助,也很无力。 “迟了,迟了,顾子崧,迟了!” 我继续哭起来,哭着哭着就有些想睡了,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什么,“不迟,我在等啊。” 我听了只惨兮兮的笑了一声,这番话真好听,很甜,好像给我的口中塞了一块糖,我抿了抿唇角,不知道为何感受到却是泪水都苦涩,这份甜蜜也渐渐的消散了。 这一觉睡起来我也想清楚了一件事,人活一世,就要敢做,不然机会永远不会留给我。 当即,我就打了电话给秘书,“开始吧,一个月内,我想今早解决这件事,我允诺给你副董的位置。” 他那边愣了许久,跟着才说,“会给我股份吗?” 我说,“事成后我给你百分之五,其余的你自己争取,自然了,看结果如何。” 他大叫,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悦,对我大叫,“好,一个星期,等我消息。” 我想过了,如果是我站在他的那个角度那个位置我也会这么高兴的,在生意场上,一枚背景二买人脉,三没钱财,他想一瞬间从打工者变成财团老总,那是做梦才会遇到的事情,可现在,梦就在眼前,看他是否有将这个能力做到了。 挂了电话,我也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浑身充满了力量,看一眼身边顾子崧躺过的痕迹,只心口稍微那么难受了一下,再没了任何奇怪想法。 这一忙起来,我忘记了吃饭睡觉,只偶尔太累了在办公室打盹休息会儿,到了下午去医院看望会儿江临,顺便打听一下商芸芸的下落,得知她最近都没跟江临联系,这条线索就好像一瞬间断了。 这几天江临因为催款的事情急的睡不好,脾气也变的很暴躁,却一改从前,只在面对我的时候才会对我有一个很好的态度。 这天我下班回来,一身疲倦,可我还是先过来看看他,不为别的,我只是想暂时看看他的鬼样子,叫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到了这里才知道,这个办法啊果然奏效。 坐下来,我心情大好,问他身体恢复的怎么样,看他脸色不是很好,我更加高兴,追问他,“钱那边想到办法了吗?” 他挑眉扫我一眼,隐忍的脾气没发出来,只有沉默和一张极度难看的脸。 我则低头继续心情好的削苹果,切成小块,之后搅拌上酸奶,递给他,笑着说,“我要加薪了。” 我的好心情跟他的坏心情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会叫他更加难过,更加暴躁,这也正是我需要的。 以前他也是这么对我的,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更加打击我,可他跟我都不同是,我会越挫越勇,他呢?呵呵…… 我笑起来,继续说,“江临,我可以养你啊,不如你不要工作了吧?” 我的话就像刀子,处处戳中他的心口,“养你啊”这番话是他最不喜欢听的,对于一个大男子主意的他来说,这简直就是地狱。 可我偏要说个不停,“你看你的公司现在也不行了,还那么累,并且之前的黑社会那边追缴债务还呢吗紧张,你的钱冻结拿不出来,工程那边我会去主动取消协议,走一走后门,这样的话你也只会损失一点点钱,办公室这边出兑换了钱给人家违约金,那就好了啊,你也不用整天愁了,不是吗?”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江临的梦想都像顾子崧那样站在商业的顶端,成为巨头,成为领头人物,他喜欢摆阔,喜欢指点别人,喜欢自己就是那个成功的王者,可其实事实恰恰相反,这叫他在很多场合有些自卑,更加自大,更加变态,更加容易成为失败者。 我这样说,简直会将他逼疯,可他却不能发作,因为他现在值得信任的人只有我。 可我还要说,“商芸芸那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你以后就跟我过日子吧,我去求求我爸爸给你找个好工作就行了,我喜欢稳定的生活,虽然说不是很富足,可至少可以保证我们的生活啊,等生了孩子,你带孩子,我这边应该会忙一些,不过没关系,我说了我养你的。” 我笑的很无害,鬼知道我此时心里多么痛快。 一个大男子主义十分严重的人,听到这番话等于是在他的脸上硬生生的隔开了一条口子,痛着,难看着,折磨着。 我能看到他因为隐忍而不断颤抖的肩头,紧紧咬住的嘴唇已经有了血色,脸色难看的好像被人喂了屎。 可我当做没看到,低头继续说,“商芸芸要是还联系你,你告诉我,我出面把她赶走。我想好了江临,我们这么多年了,我不想再谦让了,我要争取,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不会交任何人抢走你,包括商芸芸。再说了,她不是有老公吗,之前她会对我说她跟你生了孩子,我可不信,你信吗?” 我猛然抬头,笑着看着他的眼,心里大好。 他一直没说话,只盯着我看,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却继续笑着。 若非因为电话,我不知道还会说什么,真担心这么把他气死了,那就太不好玩了。 从医院出来,我才把电话打过去。 没想到打电话是小张,他对我大叫,“顾总出事了。” 我能听到自己的心咚的一声巨响,就好像冰川裂开掉落在冰河里面的那样剧烈,我茫然的在医院门口走了两个来回才分清楚方向转身出去打车。 到了医院,我看着满是的血迹,早已经染透了床单的血水刺的我眼睛痛。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进去看到他,可我伸手要去握住他手腕的时候,看到了突然出现在我视线里的陆苏苏,手顿时收了回来,只留着顾子崧的手腕僵在半空。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两辈子来,头一次见,没想到,真的有人跟我长得这么像。 她皱眉看我,没说话,只对我点点头。 我缩了缩手臂,看着床上歪头看着我的顾子崧,脸色苍白,单手撑起来,我想我误会了,他不是在向我伸手,而是在寻求温柔,可那份温柔却不该是我给的。 我怔了会儿,笑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笑出来看着她跟他的,只听自己声音都有些不对的说违心的话,“啊,我听到了消息就过来了,我就说没事吧,既然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这边忙的要死,晚上还要出差呢,那我先回去了,顾总好好休息哈!” 第90章只要没死,一定算数 我几乎是逃着离开医院的,含着一口气冲回了家。 到了家里我才懊恼我刚才的行为是多么的可笑,既然都去了,为何不表现的大度镇定一些,免得叫人家看低了去,可转念一想,我不禁又自嘲的笑自己刚才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人家是什么关系,我又是什么关系,不过睡了几次,就纠缠不清了吗? 他的好,他的坏,都跟我毫无干系。 可这一夜,我又一次连续噩梦,高烧不断,最后不得已打电话叫秦琛来接我,才把我送去医院。 我第一次知道其实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也是很温暖的。 只是,味道很陌生,那双抚摸我脸颊的手也陌生。 到了医院我依旧高烧不退,梦里纠缠我的江临不断的对我毒打,我惊恐的大叫,折磨我的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第一次,我想到了死。 我抓着秦琛的手说,“送我去死吧,那就解脱了。” 秦琛说什么我已经不知道了,只依旧继续跟梦里的江临纠缠不休,他一次次的对我痛下毒手,恐惧蔓延全身。 折磨了我两天的高烧总算好了些,这天早上秘书过来看我,我才知道我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了。简单的交涉了一下公司的事情秘书又回去了,临走前问我,“你说话算话吗?” 我笑,“只要没死,一定算数,不然我给你出协议。” 秘书摇头,“我就堵一次,你不兑现我也不吃亏,你好好养病吧。” 秦琛去了公司,我这边也只能自己在医院住着了。 医生来过几次,始终纳闷我为什么会高烧不退,还问我是不是有睡眠障碍,建议我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也想过了,自己这个是心理疾病,去看看心理医生也很好,可在国内的心理医生没有很权威的人,我也不是很像相信,再者,我说我是因为上一辈子的事情纠缠的我睡不好他是否当我是疯子?我还想好好的活一次呢,可不想被当成了精神病关进医院去。 高烧是最难受的一种病了,吃不好,睡不好,感觉骨头都酥了,这样下去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是否真的就烧成了傻子? 这天中午秦琛叫公司的人送来了午饭,我放着没吃,也实在没胃口,看了会儿新闻实在太累我倒头就睡着了。 这一次,我意外的没有梦到江临,梦里只有一双温柔的手,在不断地抚摸我额头,给我安慰,我觉得那是顾子崧,又觉得那是秦琛,可等我睡醒了起来才知道,空荡荡的病房里面只有我一个人,眼前谁都没有,只有花白的墙壁,看的久了眼睛都是酸涩了。 睡醒了起来也舒服了不少,我起身想要吃点东西,转身就看到了茶几上的两份饭菜,愣住了。 我好奇的嘀咕,“秦琛又叫人送来了一份米饭吗?” 我摸了摸两份米饭,其中一个已经凉了,另外一份是热的,看样子是我睡着的时候送来的,并且是我喜欢吃的酱茄子,还有两颗水煮鸡蛋。 睡眠好了胃口也好了不少,满足的吃光了,我也顺道给秦琛发了微信,“琛哥哥,谢谢你的午饭,很好吃。” 他那边很久才回复我说,“才吃吗?已经快晚上了,你现在吃不觉得胃难受吗?我马上过去,已经叫我父亲包饺子了。” 我愣了一下,问他,“不是送来了两份吗,其中一份是热的,我才吃过。” 他那边直接把电话打了进来,问我,“我的秘书送去了两份吗,难道是下午又叫人送去了一份?” 我也不知道,不过已经吃饱了,我无所谓说,“反正我很喜欢吃,你的秘书做事很仔细,想到真周到哦。” 他笑笑,嘀咕了一句说,“他不出差了啊,把事情交给谁去做了,回头我再问他吧,晚上也还要吃,我先回家,拿了饺子就去医院,你要是出去散步的话记得穿上点衣服。” 我笑着答应,挂了电话,等了他差不多一个小时都没见到人来。 可等我散步回来,来这里的却是我这辈子都不欢迎的人,商芸芸。 我找了她两个星期都没任何线索,现在她竟然自己出现了。 她好像很喜欢穿紧身的半身短裙,腰带很细,勾勒她美好的身材,脚上的凉鞋足有十几公分高,站在门口,居高临下,俯瞰着我。 我笑着打量她,面对她,我始终要保持一个美好的形象,哪怕是我现在恨不得她立刻死掉,“商芸芸?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啊,来找我有事吗?” 我很是意外的问。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会儿才说,“我来问你点事情。” 我点点头,拉开被子他侧卧在床上,看着她,她啊,其实真挺好,长得好,背景好,条件好,有能力,所以她能够成功也是情理之中,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跟江临纠缠不休,是利用他呢还是另有所图? “说吧!”我轻松地笑着说。 她坐下来,翘着二郎腿,手里的包也放下了,显然是打算跟我长谈。 可她沉默了许久才漫不经心的对我讲,“江临跟我……其实什么都没发生过,之前那些都是误会,我来找你只是想澄清这些。还有,我的事情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我希望你不要再叫人调查我了。江临是你的,一直都是,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我不会跟你抢,其实他很爱你,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我跟他早就没什么关系了,一开始就没能在一起,以后也不会。并且我也结婚了,我跟我丈夫还有了孩子,我现在只想做一个很舒适的阔太太,在家里相夫教子,我不过问商场上任何事情,也希望你不要再来纠缠我跟我的家里人,尤其不要叫顾总的人追查我了,这已经严重的而影响到了我的生活。” 哈! 商芸芸是把我想到多么愚蠢才会说出这番话啊?不过也对,好像在她跟江临看来,我是很愚蠢,所以才会被他们利用这么多年。我承认,如果是上一世,她对我说这番话我肯定毫不怀疑的相信,可其实这话漏洞百出啊。 之前是我逼着江临打电话给她断绝关系的,如果两个人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江临直接不承认就是了,还打什么电话啊,这不是没事也变成有事儿?再者,她在公司出那么大的事情我就不知道吗,我也是有工作的人,处在业务圈这么多年,但凡是单位里面有个风吹草动的我都会知道,就不要说她是被公司开除这件事了,难道我就不会问? 可事情绕了一圈,她现在又惨兮兮很是无辜的跟我解释来了,想要我估计她的家里人? 卧槽,如果不是我现在还不想撕破脸,我真想一刀子插过去。 可看她一脸的无辜样子,我还真就下不去手了。 既然她装无辜,我也就装下去吧,看谁装的好。 “商芸芸,你说的这些话目的是什么呢?”我就当做听不懂,还是她眼中那个可怜的傻白甜。 她定定的看着我,半晌才继续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说,“不知道啊,之前江临说你们好了很多年了,但是他又说不喜欢你了,因为他出事后你跑了,他很伤心,现在他身边也只有我陪着他了,所以他才会打电话给你叫你不要再纠缠他,至于你说的什么顾子崧去查你,我完全不知道。顾子崧为什么要查你啊?你们之间有恩怨吗?我不懂啊!” 我眨巴着大眼睛看她。 她眼睛也不小,画了精致的妆容的此时看起来更加有神好看了,只是那里面一直都没什么感情,冷冰冰的,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淡淡的,看起来特别的怪异。 我们四目相对下,她又说,“我的话已经说了,你是否听得懂是你的问题,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打搅我的家里人。江临这边我不会再联系,我跟他一直都没有任何关系,你非要联想一些关系的话,那就请管好他,问题不出在我这里。” 啊,所以她的意思是江临一直在纠缠她喽? 还真是狗咬狗,不过谁纠缠谁不是一样的吗,都是一路货色。 她还要再说什么,我已经没了要听的心情,盖上了被子装作很累的样子伸了个懒腰,“你说的我听不懂,不如直接去找江临说,他现在在另一家医院。并且他说了,那伙打他的人是你告密的,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多少恩怨,那是你们之前的事情,可我不想影响我跟江临以后的生活。你如果真的觉得婚姻重要了就回家好好照顾家里人啊,为什么还来纠缠这件事?是不是?” 她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眉头颤了一下。显然,她是生气了。 我将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又加深了几分,误会也好,真的仇恨也罢,反正以后狗咬狗的事情少不了,我只观看好戏就是了,矛盾引出来我的目的也达到了。 我说,“回去吧,我好累。” 她依旧坐着,安静的看着我,好像那双眼睛的火焰就要喷射出来,直接将我焚烧。 我只淡淡的看着她,再次说,“还不走吗?” 她仍旧坐着不动。 我无奈的说,“以前我就不喜欢你,那是因为你抢走了江临。现在我还是不喜欢你,因为你不喜欢江临还霸占着他。现在还来挑拨我跟他之间的关系,你说我能喜欢你吗?当然了,你也不在乎,那就算喽,我也不在乎。所以你我之间还是少见面,你说呢?” 她绷着脸上的冰冷,陡然起身。 第91章走着瞧 如果不是秦琛突然进门,我不知道她是否会直接举着刀子过来刺我,只瞧着那双眼睛冷的可怕,神态吓人。 秦琛推开门,看着我们,脸上才挂着的笑容就变了,盯着商芸芸的脸冷冰冰的问她,“有事吗?” 商芸芸蹙眉看秦琛,又转身看向我。 不等我解释,秦琛说,“瞳瞳是我的妹妹。” 商芸芸是不相信的。 秦琛也没再过多解释,只问我,“好些了吗,我是不是该叫保安过来?” 我摇头,对商芸芸说,“你早点回去吧,你家庭重要,我也身体重要,我这边身体养好了还想早点去照顾江临呢,你都说了跟他没关系,那就彻底不要来往好了,走吧。” 她愤恨的回头瞪我一下,提了手包,侧身从秦琛身边走过。 秦琛突然叫住了她,“你等一下。” 商芸芸收住了脚,背对着秦琛,没回头,挺直的脊背不卑不亢。 秦琛说,“公司的事情这次我手下留情,可不代表我以后都不追究了,你如果觉得自己可以完全脱身就大错特错,公司损失我会继续追缴,你以后也休想在任何公司任职。虽然说你我之间有恩怨,可我还是够公司分明的,你跟我妹子是同学,你对她好,我自然欢迎,可你如果你是来找麻烦,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还有,我妹子这边我也不希望你再来打搅她。” 商芸芸转身看一眼秦琛,冷嗤,“走着瞧。” 她快步离开,高跟鞋在地上敲出一串强而有力的节奏,许久才听到那声音消失。秦琛关了门,转身放下了手里的饭盒,打开后问我,“她为什么会来,这次下毒的事情你不是怀疑是她吗,她还赶过来?不如报警?” 我没证据证明是商芸芸做的,她来也无非是想证明这件事跟她没关系。 我说,“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事情已经很明白了,不需要证明什么,反正就是她做的,这个仇我会记着。” 秦琛无奈叹息一声,递给我筷子,坐在凳子上的时候盯着垃圾桶看了会儿,蹙眉问我,“我的秘书送来的盒饭是这个家的吗?我记得我交代他买的是我楼下的那家,虽然说都是同一家,可是包装是不一样的。” 是吗,我还真没注意,就觉得东西还不错,吃着也干净,味道还挺好。 我吃了一口饺子,含糊不清的说,“不知道啊,我吃着味道像自己家做的呢,还不错啊。” 秦琛低头看了我半晌,嘴角轻轻动了一下,跟着问我,“是不是顾子崧来过?” 我摇头,他没来过,我也不希望他来。 “好好的提他做什么啊?” 他笑起来,轻轻捏我的鼻子,“你啊,顾总对你不错,之前的人就是他安排的,要不是小张临时找到我,我也没地方去临时联系那么多人。幸好顾子崧安排了人过来,不然我们两个怎么打得过那么多人?” 我怔住,嘴里面的饺子差一点噎到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我刚才还在埋怨顾子崧不照顾我呢,我还不知道好歹的跟人家发脾气呢。 “那小张也去了?”我当时没看清楚人,就觉得十来人,满地的血水,真没想到那些人是小张带着过去的,所以顾子崧之前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小张也去了是这个原因? 我怔忪了半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好歹顾子崧又一次救了我,我竟然还在怨恨他,没给他好脸色看,那我算什么了? “琛哥哥,我还以为那些人都是你带去的。” 他笑起来,无奈摇头,“之前你一直昏睡,我也时间时间告诉你,我临时去找人也要很久了,当时顾子崧把电话打到了我的公司电话上,秘书联系了我才知道他是因为联系不上你太担心才想到的我。” 我当时正在跟秦琛通电话,顾子崧的电话打进来我都没理会的,没想到他当时辗转联系秦琛的秘书,那么短时间就叫小张带了人过来。 我生他的气,我埋怨他利用我当靶子,可这件事说到底都是他救了我的,不然我不知道死的多难看。 我想,不如就找机会跟他道歉吧,不然这样误会人家实在不好,要是真算起来,我不也利用了他吗,我又凭什么在这里装无辜埋怨他呢,他想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他没什么不对,我又有什么权利生人家的气啊? 吃完了饭,秦琛跟我说了当天的情况陪我到晚上十点多才走,他一走我立刻把电话打给了顾子崧。 没行到,那边接电话的是陆苏苏。 我尴尬的沉默了许久才说我打电话的用意,后来意向顾子崧在医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反正都在附近,我不如直接过去看看他算了,陆苏苏在那边还正好了,免得我单独过去叫人家误会。 我说,“陆小姐,不好意思,我这边才有空联系顾总,我想过去看看顾总,你看方便吗?” 她笑了起来,很是慷慨的对我说,“哦,应该的,那楼小姐是现在过来吗?” 我说,“成,就现在吧,我最多半小时就到了。” 身上穿着的还是病号服,可我的衣服之前发烧都湿透了,一股味道,索性就这么去了。 出来后在路边买了水果篮,打了车子就过去了,前后不过十来分钟,我一路脚步飞快的到了医院。 敲了房门,开门的是陆苏苏。 可是,顾子崧不在。 我大惊,“啊?人呢?” 她笑起来,对我说,“子松跟小张出去遛弯了,马上就回来,我去找他啊。” 所以,刚才的电话是她接的,那我是否过来顾子崧都不知道是吗?我记得之前看到他上的很厉害,现在就能出去遛弯了? 不过我来都来了,还像之前那么没气度的就走实在不应该,索性,就留了下来。 我放下水果篮,看着这里放着的双人床,尴尬的笑了。 人啊,有了记忆就会很麻烦的,好比我现在就记得上一辈的很多事也记得这辈子的很多事。 上次我生病,顾子崧还特意叫人换了双人床,我们……我不敢多想,越想心里越是难过,尽管我跟顾子崧结婚了,可我始终觉得我是那个介入两个人之间的第三者,那之前我跟顾子崧的事情还是隐瞒起来比较好,不然多伤害人家感情? 我轻轻吸口气,勉强笑看着陆苏苏,此时觉得她跟我还没那么相似了,不知道她之前是还不是故意,脸上妆容都很我的很像。 我喜欢化妆的时候突出我的眼睛,所以别的一些繁琐的阴影腮红什么的我都没用过,只突出自己最好的眼睛,这样会掩盖我嘴巴的缺点,单看陆苏苏她眼睛很小,今天也没化妆,脸上的雀斑很红,睫毛很短,最主要,她的眼睛没神采。 所以,我跟她到底哪里像呢? 一时之间不知道我们之间相似这件事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如果说因为她跟我很像顾子崧就用来找我,那我是否早就成了顾子崧手里计划的那个棋子? 如果不是,那我们之间如此相似,顾子崧是先喜欢上的我还是喜欢上的她呢? 尽管说她是后来者,可高中那会儿顾子崧对我表白了也没多重视啊,是否将这份心思转嫁给了眼前的陆苏苏? 那顾子崧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我胡思乱想着,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再一次看她,越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那么相似了。 她很冷,处处都偷着清冷,好像身上掩盖不住的那是冷气要将整个房子都冰冻了一样,低气压的气氛叫我觉得坐在这里很不自然,看时间不早,我也不想等了,反正我人是来过了,心思尽到,回头我再请顾子崧吃饭道歉就是了。 我起身说,“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也该休息了,我不打搅你们休息,改天再说吧!” 我起身要走,一直没主动说话的她叫住了我,“楼小姐?” 我守住了脚,站在门口转身看向她。 她也从凳子上站起身来,走了两步,端着双手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可说出来的话却冷的像冰刀,“我跟子松已经好了很多年了,我知道你们之间关系非同一般,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来破坏我们,好吗?” 昂! 我一直觉得人和人之间真诚多一些,直接一些,那会少很多麻烦,,可现在眼前这个女人这么直接的祈求我实在是叫我有些接受不了。 首先,我跟顾子崧之间的关系也真的很微妙了,我们是夫妻,尽管是假的,可我们也有了夫妻之实,哪怕说身体的亲密不算什么,可我们现在对外对内都是夫妻,想掰扯清楚了也挺难。 其次,她头一次见到我就表现的这么弱,显得我是个多么强势并且难以接触的第三者,似乎正是我的出现破坏了他们的和谐。 最后,我觉得我有些无辜啊,她如果什么都不说,那我还能自然的跟顾子崧装夫妻,可现在……我装不下去了。 我不想做第三者,尽管我跟顾子崧的夫妻结合也是为了保护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 我重重点头,“好,不过我澄清一下,我跟顾总之间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者,他跟我结婚也是为了保护你,我在他这里也得到了很多好处的,恩……怎么说呢,互惠互利吧!” 陆苏苏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才一点头,应了,“我知道了。多谢楼小姐。” 我笑笑,转身离开,却不知道为何竟然觉得自己的满脸苦涩。 从医院出来,站在大门口,瞧了一眼漫天的繁星,我无奈的深吸口气,心口,痛! 才走下来,身后被人叫住了,是小张。 “顾夫人?” 我勉强撑起一丝还算轻松地微笑,转身,没看到顾子崧,只小张一个人,手里拎着车钥匙。 “顾夫人,怎么来了就走,你这是穿的病号服吗?病了?” 第92章陆苏苏很好看 他一脸的惊讶。 我笑笑,不想说太多,只随便找了个理由说,“没什么,就是路过,没看到人我就出来了,我这边还赶时间先回去了啊,再见!” 小张追出来,我快走几步,到了医院大门口立刻打了车子就离开了。 重新躺在医院的病房上,已经很晚了。 我翻了个身,睡不着;再翻身,还是睡不着。 索性,不睡了。 我在房间里面做起了瑜伽。 正做到弯腰弓着腰的时候,房门开了。 我从胯下看过去,因为没开灯,看不清楚,但是那个轮廓,我都摸了很多遍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我立刻起身,咔,腰扭了。 他立刻走进来,扶着我的腰身拉我起来,“做什么呢?睡不着就给我打电话,在这里作什么夭?” 我缓了缓才起来,腰骨头咔咔响了一串,勉强站直了这才看清楚顾子崧也穿着病号服,手里提了两份奶茶。 我蹙眉坐下来,忍着痛的打量他的身上,“我们俩个还真有意思了,我刚才去你那边没看到你,你又来了,也穿着病号服到处逛吗?” 他笑笑,顺势伸手摸我额头,转身将奶茶递给我说,“知道你来就走我就过来了,睡不着了吧?” 是啊,我这两天就没睡好过,可我没吭声,只笑笑,喝了口奶茶说,“无糖的吗?” 他点头,“是,助于睡眠。” 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说喝奶茶有助于睡眠,不过的确是喝了就有困意,味道还不错,我喝了两口放下,继续打量他,问,“你伤到哪里了,这么快就好了吗,我记得当时看你满身都是血呢,我当时……” 我当时逃了,看到陆苏苏的那一刻我就走了,回去后发烧到现在,我的话戛然而止,尴尬着。 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好像一条无形的电光瞬间擦过我的身体,惊的我浑身跳了一下,眨眼再看他,心里暖了一下,我说,“顾子崧,昨天晚上你也来了是吗,我……” 我想我离不开你了。 我的话没说出口,只默默的放在心里,跟着话锋一转,我说,“陆苏苏很好看。” 他一怔,抿了抿嘴唇,放下了手里的奶茶,很久后才说,“她只是听说我受伤了才过来。” 是啊,照顾他,这不是很正常吗,不然会一直把陆苏苏宝贝着藏起来,这我都知道。 我说,“是,那我喝了奶茶了,我晚上肯定能睡着,你早点回去吧。啊,你还没告诉我到底伤到哪里了。” 他瞩目的看着我,只轻声摇头,“没事,公司有人闹事,有人眼红罢了。” 他的工程本就不被很多人看好,他的父亲都不想给他资金,叔伯们也阻拦,但他还是顺利动工了,自然会出事,这是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会直接亲自过去。 我说,“工地上还是少去的好,出事是肯定的,你这边注意点就是了,到底伤到哪里了?” 他仍旧摇头,喝光了奶茶才说,“你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所以,他是来陪着我入眠的,是吗?然后回去再跟陆苏苏同床共枕吗?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这样分心的,陆苏苏知道他凉透忙不会介意吗?即便说陆苏苏知道顾子崧这么做是为了她,可自己的男人把心分给了别人也肯定难过,换做是我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甚至都不会叫顾子崧从医院出来。 “我没事,奶茶都喝了,肯定能睡好,你回去吧,很晚了,小张开车送你的吗?” 他没吭声,只安静的看着我。 我看他脸色也是不大好,不想他在这里耗着,更不想叫陆苏苏误会,我已经被人家警告了,我这个小三还真是不知道脸面呢,故此我继续说,“早点回去,我肯定能睡着,实在不行我再给你打电话吧!” 他安静的坐着看我,还是一动不动。 我不想跟他周旋,不如早点睡着了叫他离开吧,闭上眼,谁想到,一点困意都没有。我还怎么睡?身边坐着个人看着我,他还是个有女友的人,大半夜来陪我,这情况还怎么叫我安然入睡? “瞳瞳!” 他突然叫我。 我假装已经睡着,不想理会他,只希望他早点走。 “我知道你没睡着。” 我皱眉,心里嘀咕,知道还说,还不走?我已经很尴尬了。 之前好奇那个陆苏苏到底是个你怎么样的人,现在见到了才知道那个女人不是我的假想敌,是确实存在,那我这个身份就更加令人尴尬了,一开始结婚就是我做的糊涂事儿,现在无法挽回什么,我也只能慢慢叫这种错误不再更严重,可现在看来,似乎问题只能越来越严重,还找不到可以解决的办法。 不过也不是什么办法都没有,最彻底的办法就是离婚。 于是我说,“顾子崧,你想过吗,我们不如早点离婚比较好。” 我背对着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估计是生气的吧,结婚是我闹的乌龙,利用完了人家现在就离婚把人家踹开,是我没有兑现最开始承诺,那我真的是做的太不地道了。 可我不想叫这样的荒唐事再继续了,他跟陆苏苏之间到底是如何不能因为我的存再一次变的复杂。 几年前是因为我的一个酒醉后的电话导致陆苏苏出事,不管后来发什么,当年的伤害也是因为我,我不能再因为我的一个荒唐酒醉的结婚再一次叫伤害重复发生。 不等他说话,我继续说,“结婚这件事本就是我当时喝醉后做的荒唐事儿,我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之前说好的约法三章也都是我无理取闹,其实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我们离婚,你说呢?至于钱跟房子,我会还给你的,你在我那里住着东西也不多,回头收拾好了还给你。这么说来,其实我们之间很好解决的,东西不多,钱财也都分的很清楚,房子我过户给你,其实你没看到吗,当时我没在协议上写日期,也就是说那份过户协议是不生效的,恩……那就没了别的吧!哦,感情,呵呵,说笑了,反正是互相利用,也没什么感情,只是希望别破坏我们之间三年的同学情谊就好了。是,是吧?” 说到最后,我突然结巴了一下,心里也发慌起来,不敢回头看他,只觉得锋芒在背,隔空传到的眼神似乎很有杀伤力,直接穿透了我的身体,伤到了我的心脏。 我惊得抖了抖,缩脖子拉高了被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很冷,刚才的奶茶喝完了还觉得身上很暖和的,此时却冷起来,浑身都难受了。 突然,额头上多了一只手。 我惊得躲开,转头看他。 他没看我,起身走到门口叫了护士,“护士,这房的病人又发烧了。” 昂?我不会这么脆弱吧,我就跑出去看了看他又发烧了? 我摸了一下自己额头,是啊,是有点热,我……头好晕啊,我这是怎么了? 他走过来,又帮我噎好被角,跟着说,“你没了我能不生病吗?” 我眨巴了下眼睛,这发烧来的特别快,好像一瞬间烧的浑身都要着火了,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了,可我还是很清醒的,只点头说,“我,我不想做第三者。你还是走吧,我自己能行。” 也不知道我说的话他听到没有,只歪头,再没了任何力气,渐渐闭上眼睛,睡了个昏天暗地。 再一次睁眼,是隔天的中午。 外面站了个人,该是顾子崧,他还是昨天穿的那身病号服,只在外面加了件外套,我这样躺着看他,觉得他特别的高,两条腿从脖子就分叉了。 我笑起来,上下打量,最后视线落在了他的裤子上,那里一大片血迹,早已经干涸,皱巴巴的一块,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好像在打电话,声音压的很低,语速很快的说了很久,跟着一点头,挂了电话。 我浑身没力气,眼珠子也好像多要冒出来了,睁眼看了他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可我还是醒着的。 “顾子崧,你怎么了,身上有血迹。” 他恩了一声,伸手过来,有些凉的手放在我额头上,舒服的很,我呻吟了一声,“我想吃冰淇淋。” 他说,“还没退烧,暂时不能吃,你现在情况很不好,医生做了检查,担心你身体哪里有问题。就算没事儿,这样烧下去就算是没问题也烧出问题来了,等两天我这边找了在国外的医生过来再检查一次。你暂时只能在这里住着了,我担心换了医院又要适应一段时间对你身体不好。” 我笑笑,“我没事,医生说我这是心理障碍。” 江临跟商芸芸还好好的活着,我的梦魇就不会散,我的高烧也不会好,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没能到死前的那一幕呢? 我说,“顾子崧,你相信轮回吗?” 他应声,“恩。如果有,我想最好早点遇到你。” “你的甜言蜜语真好听,但是听到了会的糖尿病。” “不会,这些不是甜言蜜语,是……” “子松?” 推门的声音跟陆苏苏的说话声同时传进来,打断了顾子崧的话。 我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很清楚的听到了顾子崧很是不耐烦的说了一声,“该死!” 我仰头,勉强睁眼看一下,门口站着的陆苏苏手里提了很大一个包裹,不知道是什么,穿了件血红色的衣服,跟顾子崧身上的血迹颜色一样,看着很是怪异。 她紧张的说,“子松,你的伤口需要注意,医生找不到你,不得已找到了我。我问了小张也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还以为你去了公司,那边我又不方便过去,如果不是猜到了你会在这里我都想去工地找你了,跟我回去换纱布,你的伤口很严重,这样下去会感染的。啊,都流血了,是伤口崩开了吧?” 我心一惊,心痛的仰头,无力的住他的手,“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顾子崧反手抓了我的手,轻声说,“不严重,就是伤到了腿,缝了几针。” 陆苏苏打断他的话,声音更加急切,“子松,还不严重吗,那是生了铁锈的斧头砍伤的。一处在腿上,一处在后背,你……” 顾子崧突然咆哮,“住口。” 第93章你要躲到什么时 这么严重啊,我竟然都不知道,可他晚上还来这里守着我,我不过是高烧,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嘛还叫他来啊。 我坐起身来,紧张看他,他坐着不给我看,蹙眉按住我肩头,“躺好,听话。” 我急了,“我哪里还躺的住,你不给我看也行,现在去找医生,去啊,去啊,你去啊!”我轻轻推他,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倔强呢,以前上学那会儿就喜欢逞能,跟人家打架身上被刀子划开了口子也就那么简单的擦擦不去管,后来伤口感染了高烧不退才知道去医院。 我记得那时候正好赶上期中考试,我作为学习委员还不得不去医院看他辅导他学习。 当时他躺在病床上脸色都是白的,看起来跟死了一样没精神,可还是逞能的跟我开玩笑说没事,计划着要跟我一起翻墙出去偷吃零食。 我那时候觉得他真是不懂事,太幼稚了,后来才知道他打架是为了我。 当时我跟江临好,商芸芸气不过就找了社会上的人要教训我,顾子崧知道了这件事,在人家还没动之前就把人家给打了我,可自己一个人打五个,身上被刀子划了六道伤口,最严重的就在心口这里,尽管只是皮肉伤,那时候还是夏天,他喜欢打球,出汗洗澡口子就感染了,事发后半个月才知道去医院。 那时候自责坏了,联系给他从家里带饭带了半个月,他美滋滋的吃,却不知道我那时候为了给他做早饭很早就起来,早上的晨读都没时间的,后来考试就被我同桌超越了。 可那时候也没觉得能怎么样,现在发现,他啊,其实也不比我聪明多少,为了能叫别人好过一些就不得不亏待自己,实在是傻得够呛。 我抓他手,大叫,“去看啊,去看啊,去看……”实在没了办法,我威胁说,“你不去我就配合治疗了,你去不去,去不去?” 他无奈的笑起来,捏我脸,按我肩头叫我躺下来,“傻不傻,我说不去了吗,我还要活着呢,很所事情没做好,我死不了,就是担心你这边,等我请来的医生过来我再走,也就……”他低头看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跟着说,“也就二十分钟的事儿了,我现在没事儿,早上已经换了纱布,伤口没裂开,就是早上那护士是实习生,手法不熟给我擦上口的时候擦的重了一些,没事儿,真的,不信我去找医生给你说?” 我将信将疑,可还是点头,“那就好,那就好。”默了会儿,我继续说,“很痛吧,你怎么不告诉我呢,这样了还来这边做什么啊,我就是做噩梦发烧而已,没事的,我,呕……” 高烧引起的一些列复杂的反应已经开始显现了,呕吐,说胡话,噩梦不断,就好像江临一直都阴魂不散的在我身边纠缠我,手里面举着毒药要把我毒死了才肯罢休。 我独自在做着抗争,知道再一次睁眼,已经是天黑了。 顾子崧在我身边守着,秦琛也在,低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眉头打结。而坐在门口的就是陆苏苏。 我本来心情好了不少,可看到她,心情一瞬间就变差了。 我起身要去卫生间,挣扎起来才发现我的脸上还扣着氧气罩。 秦琛立刻惊的坐起来按住我说,“想做什么,你现在还不能起来,高烧还没退,呼吸缓了吗,是不是饿了?” 顾子崧也猛然惊醒,他该是睡着了,猛然抬头,眼睛还是红的,一张满满是憔悴的胡茬子,低头紧张的看我的脸,“怎么样?” 他帮我把氧气罩拿下来,继续说,“好些了吗,哪里不舒服,你说话!” 我笑起来,“我没事,我想去卫生间。” 他舒口气。回头看一眼卫生间,跟着说,“就在床上尿,我去拿尿壶,你们都出去。”说完,他手臂一挥,对秦琛跟门口的陆苏苏低声说。 秦琛愣了一下看着我,对顾子崧说,“不好吧?” 我之前告诉秦琛我跟顾子崧只是假结婚,所以即便我们之间睡过多少次到底还是不是夫妻,这么亲密的事儿还是不要叫他做比较好。 更主要,陆苏苏也在。 我看一眼没多大表情都陆苏苏,对顾子崧说,“我自己来吧,我也想下来走走,扶我起来就行。” 秦琛赶在顾子崧之前弯腰过来将我扶起来,跟着对顾子崧交代,“你不是还有事吗,先去办吧,我来就行了。实在不行明天你来换我,我晚上在这里陪着。你这自己还需要别人照顾,就不要在这里呆着了。” 顾子崧蹙眉面色不善的扫他一眼。 我知道秦琛说的意思,他在赶顾子崧,并且陆苏苏也在呢,顾子崧在这边照顾我的确不好,不管出预算么目的,秦琛说这番话都很对。 于是我也立刻说,“琛哥哥,我想我能行啊,你都不用在这里了,顾子崧你也赶紧回医院去吧,我在这里挺好的,真的,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也不高烧了,刚才睡的还不错的。” 我故意躲开顾子崧伸过来的手,主动去抓秦琛的手腕,我们互相对视一眼,他笑了,懒腰将我从床上抱了起来。 顾子崧满脸的不高兴,可只轻咬着嘴唇没吭声。 我继续说,“你快走吧,你也身体不舒服呢,我这边有人照顾我了,你别叫陆小姐担心了。” 他看一眼门口站着陆苏苏,没应声。 陆苏苏紧张的起身,手里的袋子还没放下,之前还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满是期待,盯着顾子崧说,“子松,走吧,你这样也没办法照顾别人啊,你不是说明天中午还要回公司的吗?要不自己养好了身子再过来,你说呢?那个秦总肯定能照顾好楼小姐的。” 她故意将“楼小姐”这三个字咬的特别的重,眼神灼灼的盯着他看,而后又看向我。 我没多理会,陆苏苏跟我不是敌人可也不是敌人,她之前对我充满了的敌意实在不应该,可我不怪她,但是也不会主动帮过她什么,我做的都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分内之事分清楚了我不欠任何人。 我催促秦琛说,“琛哥哥,送我去卫生间吧,我憋不住了。” 秦琛笑笑,抱着我还弯腰将地上的拖鞋捡了起来这才转身往卫生间走。 关了卫生间的房门,外面传来了秦琛跟顾子崧的对话,说了什么我也听不大清楚,自己坐在马桶上登着腿玩了会儿也没起来,我就是躲着顾子崧跟陆苏苏,知道他是担心我,可这份担心叫我实在不舒服,我也不想得到他的关心,说我圣母提陆苏苏心疼也好,说我是真的觉得这份关心多余也行,我就是觉得不该跟顾子崧这么近乎。 很久后,外面传来秦城的敲门声。 “出来吧,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我应了一声,“哦!”这才从卫生间出来。 出来后我还看了看外面,确定没人了才走出来。 秦琛正在收拾东西,该是顾子崧买了很多东西,摆放的到处都是,他收拾了一些也就整齐了不少。 他说,“都是顾总的同学送来的,说都是认识你,我来之前见到了几个,应该不是生意上的人吧,我都不认识呢?” 三百六十行,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认识的,并且秦琛做的都是跟资金有关系,不认识那些实业的人很正常,可我说名字肯定能知道。 我说,“那穆远认识吗,还有林子,就是海滨项目的那个老板,福布斯排行前一百的林奇的独子。” 秦琛哦一声,连连点头,“还真都是有权人,哈哈,可我不认识。” 他说的是有权利的人,却不是有钱人,因为他也有钱,可是没权利。 我笑笑,耸肩,“都是顾子崧的同学,阶级一样,自然认识都是同一个阶级的人了,我估计是例外,我是硬生生被挤到这个圈子的人,哎,真后悔当初我爸爸在这边做行长的时候没多出来走走,不然我现在不是也认识很多有钱公子哥了吗,做生意就省力气了?” 他笑笑,“其实一样的,圈子一样境界不一样,你认识了他们也未必都喜欢,融合不进去也等于没认识。算了,不说他们,我问你,你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怔了下不懂的问,“什么啊?” “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病瞒着我?为什么经常发烧不退,要不是这次顾子崧找了国外的专家过来,用了特效药,你现在还真……树苗,你这样我很不当心啊,叔叔跟阿姨知道吗?” 我摇头,我爸妈哪里会知道我的事情,以前我就养成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就算是在外面被人打死了都未必会叫他们知道一丝一毫的,更可况这个奇怪的毛病也不是一直都有。 我是真想找个人说说的,可看秦琛那紧皱的眉头,我觉得吧,我说了他也未必就真的相信,回头再找个心理医生给我看病,说我是个神经病就麻烦了。 我笑笑,“不知道啊,那医生查出来是哪里的问题了吗?” “暂时没有,各项指标都正常,顾子崧说会找个心里医生过来,只是不知道你是否会接受。” 在国内看心理医生都被认为是心理有病,很多人都会议论说这个人有病,其实谁能真正的健康啊,各个都是亚健康,心理疾病每个人都有,有病就看医生很正常,可到了心理疾病这里就显得尤其的另类了。 第94章你,你嫁给我吧 这个想法在我这里也一样,可我不看心理医生的主要原因还不是因为我有奇怪的看法,而是我不知道怎么跟医生沟通。 我摇头,“再说吧,我现在不是没事吧,药物还能叫我退烧那就说明还不是我心里的问题,是吧?”我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假装轻松。 转头,电话亮了,我拿过来一瞧,呵,江临打了三十多个电话。 我拿过来,问秦琛,“琛哥哥,江临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是吧?” 他看了我会儿,才说,“江临要过来,我都知道了,之前你的电话是顾子崧接的,那意思是他要来照顾你,顾子崧没答应过,电话就没接,你要是想的话,就叫他来看看。我在这里你不会出事。” 我倒是不担心江临来了出事,只是他来肯定有目的。 我说,“他应该睡知道了我公司的事情了,之前商芸芸来找过我,说顾子崧的人在查揉她的家里人,她来求情,当时你在的啊。” 他点头,低头想了会儿,抽出几张纸巾递给我,跟着说,“所以你以为是商芸芸在江临那边告状了,江临过来是想求情的吗?” 这求情可就要讲究技巧了,我说,“或许不是呢,我还是觉得江临是为了他公司的事情过来的我,现在他没资金了,公司马上都要不出工资了,你说能不急吗,除非商芸芸给他钱了,不然他也不会趟这趟浑水,我所了解的江临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商芸芸。” 两个人之间不管感情多么深厚,这件事后也绝对不会像从前那么好,都是精明的人,对于感情肯定也都没有放的多么重。 秦琛却说,“我猜他是为了商芸芸。” 是不是见了就知道了。 两个小时后,江临来了。 他提了很多东西,看样子是精心准备的,水果篮里面的水果看着都不错的,还特意做了很好的包装,一打开,里面的味道就飘了出来。 我饿的厉害,可秦琛叫我只能喝点米粥,我还是觉得饿的难受,看着水果也的确有些嘴馋。 江临看出我的想吃,主动给我拨开了一个桔子送到我嘴边,满脸的殷勤,“吃一个两个没问题的,生病了肯定嘴里面没味道,吃两口味道在嘴里面散开了会舒服些。” 我看一眼秦琛,他皱眉摇头。 可我实在想吃。 江临继续说,“要不我去买个榨汁机过来吧,喝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我哈了一声,差一点笑出声来,他献殷勤的样子实在难看,不知道是不是我这辈子早就看出来他的恶心嘴脸了,所以此时看他总透着一丝令人作呕的姿态,好感全无,还想揍他。 忍了忍这份强烈的鄙夷,我说,“还是说算了,放着吧,我明天就可以吃了,现在吃了也是难受,你放着就好。哎,其实江临我没事,你干嘛买这么多东西啊?” 我看地上放着的营养品,水果篮子就两个,还有两束鲜花,味道很浓,闻着还不错。 他不好意思的说,“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我照顾你不是一样吗。啊。这位是?” 说来他进门就主动献殷勤,真的好想一个很爱护我的男友,所以都没看到门口坐着的秦琛。 我在想怎么介绍两个人,难道我说秦琛是商芸芸公司副总吗,好像问题就一瞬间清楚了,那江临该怎么想? 可我不说的话通过商芸芸那边告诉他,岂不是误会更大? “我是商芸芸顶头上司。”秦琛自己说。 我挑眉看过去,他不经意间的对我摇头,继续对江临说,“她的事情你该知道了吧?” 江临愣了一下,不知道这表情是因为太过震惊而故意做的小举动还会真的惊讶吓到了。 商芸芸的事情他比我清楚地,之前商芸芸出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他,还给了他钱跟房子,他说是商芸芸应该给的,可我觉得商芸芸给他也是想直接脱身不想拖泥带水影响自己的家庭,估计江临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直接跟商芸芸闹僵。 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大难临头各自飞已经是最普遍的现象了,他回头还要反咬商芸芸一口也实在够渣的了。 这样的男人,还真不能死呢。他要活着,永远的活着,享受被人永远享受不到的折磨。 我笑笑,问江临,“江临,秦总是我很好的客户,这件事我是听他说了才知道,原来商芸芸早就不在公司了,还好你发现的及时,不然就被商芸芸给坑了。” 他不自然的一点头,咬了一下嘴唇,只对秦琛点头,对我说,“那个女人我们以后不要提了,你不要跟她接触就是了,以前的事情是我糊涂,我也是被利用了。” 我挑眉看秦琛,看吧,江临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商芸芸,在利益跟感情面前,他还是选择了利益。如果是想给商芸芸求情,江临早就追着秦琛不放了,不可能只字不提。 秦琛笑笑,一点头,起身说,“我出去抽根烟,你们聊吧,对了,江总,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跟楼主管商量,所以你这边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希望你能把时间让给我,可好?毕竟楼主管生病身体不舒服,我不想过多的耽误她休息时间说公事。” 江临哦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只转头继续看着我,眼神里面的神情有些……奇怪。 秦琛走后,江临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他说,“瞳瞳,我实在担心,之前打你电话打不通,我就想是不是出事了,没想到是顾子崧接的,你们联系的还是那么密切吗,还是说他一直在纠缠你?” 在江临看来,只要我主动,那顾子崧就不会跟我有什么关系,所以他还是那么自信的以为我跟他他也会一直死心塌地纠缠不清。 这几年的坚持,早叫江临以为我是个非他不嫁的蠢货,所以不管他以前如何对我,只要他肯接纳,我就会立刻舔舐干净身上的伤口再一次跪舔在他身边,当他是我的神一样敬仰。 我不知道还要继续在他面前装傻白甜多久,反正现在我是已经装不下去了,可对于顾子崧,我也实在说不出多少偏向于我么关系的话,如果说我跟江临之间隔开了一个海洋,那跟顾子崧之间就隔开了一个银河系。 我说,“没有,他有女友的,你不要多想。” 他大惊,“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叫知道?” 我笑笑,“就是我生病后啊,我当时在公司的,正好跟他说你的事儿,之后就病了,他知道带着你才有一起来看我的。”我撒谎的功夫已经到了如火纯情地步,不知道撒谎次数多了自己是否都会相信这些是真的了。 自欺欺人,永远比被人骗自己还要可悲。 江临重重点头,握我手,“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多想。不过你生病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说,“因为我一直在忙啊,并且知道你身体不好,你这……出院了吗?” 他说,“是啊,没什么要紧的就出院了吧,我想出来早点想办法弄点钱出来,你也知道我现在多难。” 我只点头安静的听着,我跟顾子崧之间的事情已经说的很清楚,他还想利用我的关系去找顾子崧那也实在说不过去,所以他说依靠自己也是顺理成章,可我怎么听着不是那么相信?或许是因为我对江临实在没什么好印象了,哪怕他身上有优点,我也觉得那些都是缺点,令人作呕。 他又絮絮叨叨说了许久,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他父母目的地事情。 “我父母的墓地是商芸芸帮我弄得,你也知道我那时候心情多复杂,所以……我想过了,有些事情真的是我的错,商芸芸我已经断了联系,你放心好了,瞳瞳,我们之间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我保证。” 我定定的看着他,他的眼神里面是我没见过的坚定,或许也是真诚,我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有几分是真,可我发现,我有点相信他的话了。 他握着我的手,像个虔诚的信徒,继续说,“我会好好工作,真的,我想过了,我这几年的日子过的实在是混蛋,我对你也实在是混蛋,我肯定改,你放心好了,我会对你好。哎,我说再多你也会怀疑我,我就用实际行动,我保证!” 再一次的保证,叫我的心咚的一响。 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触动了我,此时看着江临,我有几分的恍惚,好像时光倒转回到了上辈子他像我求婚的那个夜晚,当时他拿了一个廉价的银戒指,上面的水晶闪着的光芒都透着嗜血的光芒,他脸上虚伪也很真,迷惑的我瞬间瞎了眼,没能看清楚他当时隐藏在这份僵硬美好的背后的阴谋。 可此时我看清楚了,他不可信。 我大惊着推开他,犹如惊弓之鸟,浑身颤了颤。 他也愣了,呆呆的看着我手。 “瞳瞳,你还在怨恨我是吗,没关系,我肯定说到做到,你看我表现。” 我蹙眉盯着他眼睛表情,他说的都是真的? 不,我不相信,哪怕是真的我就可以收手不复仇了吗?难道说因为这辈子他突然变好了我就可以忽略上辈子的事情不去计较了吗?我相信人会变好,可我不相信他会变好。 “瞳瞳,你,你嫁给我吧!” 卧槽! 我几乎是惊愕的低吼跟着自己惊吓的身子一起从床上弹起来,犹如被人狠狠拍在地上的皮球,瞬间跳了起来。 “瞳瞳!”他有些紧张的要从兜里面翻找东西。 我心如刀绞,上一世的画面在眼前犹如一幅幅定格的画面跳闪出来,瞬间热汗打湿了身上的衣服,高热也发了起来,眼前黑了一片,我紧张的大叫,“啊……” 第95章狗屁不是 很久后我还追问秦琛当时打了江临多少拳,他只笑着不吭声。 谁知道呢,反正等我醒过来,就只看到江临半个脸都肿胀的跟馒头一样,皱眉看着我,也不吭声。 他求婚没求成,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我不知道是不是简介的错过了被他再一次毒害的危险,可这件事后,我发现江临对我,竟然是真心的。 出院的一天早杀,顾子崧叫小张来接我,秦琛亲自过来的,没想到的是江临也来了,这是距离上次他求婚不成我们第一次见。 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垂眸一直躲闪我的视线,主动来帮我提行李,没多余的话,只安静的跟在我身后,跟着秦琛一起上了车后,他主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秦琛坐在我身边,也没吭声,只眼神怪异的打量前边坐着的江临,低头摆弄电话,发送信息对我说,“我觉得他很危险,你注意点。” 是啊,江临一直都是危险的人,上辈子还毒死了我跟孩子呢,只是这辈子再也不会了,他这次求婚就算我没昏倒我也不会答应。 我想过了,既然不能长久的折磨他,那不如当机立断跟他撕破脸,我也不损失什么,还省去了不少力气。 不过他又厚着脸皮来了,这的确是很意外的。 我低估了江临死皮赖脸的本事,也忽视了他此时的绝心。 顾子崧了解到的江临是个为了公司可以出卖自己一切的人,可他不知道江临的另一面,那是我们都没发现的那一层好的一面,这一点我在高中的时候发现了,这也是我一直喜欢他的原因。 记得那时候我生病请假在家,他中午放学没吃午饭,特意来我家附近的菜市场买了菜,提了很多的菜过来,特意给我做饭吃,顺便把他的笔记本留给了我,叫我自己在家做复习,晚上回来帮我一起补课。 这个很触动我,他总能抓住人心的弱点,给予最恰当温暖,只要他用心。 自然了,在那次事情后,他对我在没用心过,这份心思也不知道知否全都给了看商芸芸。 现在,我意外的发现,他竟然将这份心思再一次给了我。 我喜欢大病初愈后吃点酸的东西,他刚才在上车前塞给我一袋山楂糖,还是我喜欢吃的老牌子。他知道我腰不好,坐久了会酸痛好几天,所以他刚才又在我的腰后面塞了一块记忆棉靠枕,身上盖了一件厚厚的绒毯,我此时觉得很暖和,很舒服,很……感动? 我摇晃了一下脑袋,盯着他的后脑勺,捏紧了拳头。 我想,如果他真的对我用心了也好,那我是否可以直接抓住他的内心,叫他伤的更重?只是在感情中,我是否还能全身而退我自己也不知道。 拿捏不准的东西,我不想碰,尤其是感情。 我没有再重生的一世给自己转身的机会了,故此,我不能放任任何一步出现问题。 尤其是感情,我跟他的感情早在他递给我毒药的那一刻已经彻底终结。 我深吸口气,对他说,“江临,你不是在公司忙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他说,“我知道你今天出院特意把事情都推开了,我想照顾你,你才出院,现在需要休息。我已经把文件都带上了,最近在你家里照顾你。恩……瞳瞳,求婚的事情就当我没说,我知道是我唐突了,以前我有钱的时候都没能给你很好的生活,现在我穷了还背负一身债务却来求婚,实在是不应该,等我度过这次难关我会找就会再求婚的。” 我没应声,只轻轻吸口气,盯着他的后脑勺发狠了一样的皱眉。 秦琛偷偷捏我的手,我惊得转头,这才收起脸上的愤怒,低声说,“江临,我还没想好结婚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现在也是工作的关键期。” 他恩了一声,又说,“我知道,其实我都知道,之前商芸芸告诉我了,你升职了是吗?我也想过了,你肯定以为我求婚是因为你升职,可其实不是的,我……哎,不说了,我说的再多也不能该叫你相信,我知道是我不对,我已经知道错了。” 我听多了甜言蜜语,尤其是跟顾子崧生活这段时间,他的话就是蜜罐里面拎出来的,起初听着还有些高兴,可听多已经免疫了,甚至有点厌恶,尤其是他的心。 似乎江临只喜欢用这样决心表示自己的心情,来掩盖他真正的内心。 不了解的他人还以为他是多么负责人的好男人,可其实,狗屁不是。 我冷笑,无奈摇头,将视线从他的后脑勺上收起来直接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在家里休息一天,明天就去上班了,并且……” 秦琛接过话头说,“树苗,我父亲想叫你去家里修养几天的。” 我感激的回头看向他,笑了,摇头说,“不用的,我还是觉得自己家里比较好,我……” 我的话又被打断,小张举着电话说,“楼小姐,我家顾总说已经在家里了,问我是不是要多准备几个人的饭,现在看来他只准备了我们三个的饭菜有些不够吃了。” 我大囧。 江临回头看我,问小张,“顾总?他这样做那顾总女友不介意吗?顾总为什么能直接进瞳瞳的家?” 嘶,我头疼。 以前人都对女人偏见很大,什么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什么女人只适合灶台,什么女人多了烦心事多矛盾多了,其实都是扯淡。 我觉得,男人多了才矛盾多烦心事多。 看现在,一个江临已经叫我头痛了,顾子崧还来搀和,秦琛吧……算了,他有女友,可我怎么就没听说他跟女友之间多好多好呢,这群人都当我这里是旅馆了? 到了家里,我坐在沙发上,三个男人在厨房忙,气氛诡异着,透着阴森,连同那饭菜都觉得有些难以下咽了。 半小时后,三个人先后出来,端着手里的饭菜放在桌子上。 顾子崧笑着朝我走来,伸手,“起来吧,吃饭了。” 我不自然的点头,没应他的手,放下抱枕起身蹬上拖鞋朝饭厅走。 五个人围成一小圈,我跟顾子崧挨着,右手边就是江临,对面是秦琛跟小张,热气腾腾的饭菜扑面打来,好像罩在我脸上的一层浓雾,熏的我睁不开眼睛。 顾子崧递给我一块鱼肉,“尝尝吧,我新学的。秦总说这样做味道很好,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这种鱼没有刺的,吃着不费力。” 我点头,还没吃,江临夹了块红烧排骨给我,看样子烧的还不错。 其实他做饭很好吃的,只是以前很少做,我也很少能吃到,他几乎也不回家来,哪怕是我吃到的也都是剩下的饭菜了,他经常喝酒很晚才回家,我等的心力交瘁,却依旧浑身打了鸡血一样满身希望。 此时再看这婚纱排骨,我实在没胃口了。又因为,他下毒给我,我对他给我的所有的东西都充满了排斥。 我只笑笑,看看两边的饭菜,自己伸长了筷子,我想吃面前放着的烧土豆丝,看起来很普通,可我想味道肯定很好。 秦琛主动将土豆丝的盘子往我这边推了下,对我说,“我做的,手艺不是很好,还有这个豆角,也是你喜欢的,我放了孜然的。” 我笑,这可都是我以前在秦琛家经常能吃到的。 我说,“好啊,我正好想吃呢。” 小张端着米饭的碗神秘的笑起来,在顾子崧的带有杀伤力的眼神下立刻收起脸上笑容低头猛吃。 气氛不对,饭菜味道再好也吃不踏实,我可不想吃饭也备受煎熬,立刻跟着小张一起低头吃饭,飞快吃饱了我起身说要进房间休息,叫他们自便,关门那一刻还提心他们,“走的时候帮我关紧房门。” 不等他们应答,我直接关门,碰一声,彻底的阻断了外面的奇怪气氛。 依靠在门口,我无奈的吸口气,看着很多天没回来的房间,顿时觉得浑身舒爽。 趴在床上,我仰头看着天花板,想这几天的事情,就好像梦一样,瞬息万变,我都没缓过神来。 江临跟商芸芸决裂了,似真似假,看似一切顺理成章,可其实这里面暗藏玄机,江临是否以为我看不出来呢,还是说商芸芸当我还是当年那个只知道爱慕江临的蠢丫头? 可江临假借跟我好的机会想在背后做什么呢?我暂时还想到,也真的没发现哪里不对。是他演技太好了还是我太笨了,我明知道这里面是陷阱,却始终找不到任何可以值得怀疑的地方。 这件事想的我头痛,最近睡眠不好,脑袋沾到枕头困意就来了,可我翻了个身,听着外面的说话声也睡不着。 说话的是江临,“顾总,上次事情是我不对,我算计了你跟瞳瞳,我混蛋,这杯酒我算我赔不是了。这段时间的事情想必顾总也都知道,我感激顾总的帮忙,这也叫我能安静的想事情,我知道这么多年我做了很多混蛋的事情,对你,对很多老同学,还有瞳瞳都做的很过分,我不该算计你,好在当初你们没发生什么,不然我真的会后悔一辈子。所以以后我会好好对瞳瞳,只希望顾总不要再纠缠瞳瞳了,我听说顾总有女友是吗,那不是更好了吗,各自好好生活,互不相欠。” 放屁,我气的从床上坐起来,江临这是多混蛋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否因为那件事没发生他就可以对我道歉之后一笔勾销了?当我是什么?再者,我跟顾子崧之间发生了关系,又如何,他就可以左右我的一切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蹬上鞋子要出去。 此时,顾子崧说,“如果我说我跟瞳瞳睡了呢?” 第96章我不走,我照顾你 我怔在门口,抓着门把手的手僵住了。 外面气氛紧张,隔着的房门我都能感觉到气氛的异样。 我以为江临不会再说什么,哪想他说,“我既然想好了给瞳瞳一个未来,我就会做到,即便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会介意,这个错误是我造成的,我只希望顾总不要来搀和我们之间的事情。尤其……的确,我的公司是运营不下去了,我会申请破产,这样的话银行那边的资金会解除,所有的贷款偿还后我会选择重新找工作。再或者,我会直接会原来的单位,做个只拿工资的工人。我知道瞳瞳喜欢安静的生活,她之间跟我说过,喜欢安定,不喜欢我做冒险的事儿。这次跌倒我意识到自己的能力不够,就算开公司也不是现在,后路我已经想好了,即便我负债累累,我也会想办法偿还,只是想叫瞳瞳不再受苦。” 我擦,不管江临这话说的是否真心,都他娘的太受听了,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江临除了会处处作保证还会说这样的甜言蜜语呢?可我不相信他真的就能卖掉公司申请破产,再去安分守己的打工。 秦琛说,“江总,你觉得你偿还了所有的贷款就可以高跟无忧了吗?我记得商芸芸这边牵扯到放高利贷跟融资诈骗的事儿。我公司的钱的确追缴回来了,可责任我还要追究的,你是否也参与了?如果参与了,你问题可就严重了。再者,树苗是否会接受你,你想过吗?你这样逼迫树苗,怕是不太好吧?” 秦琛的质疑叫江临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也的确,从始至终都是江临在逼迫我,我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这样赶鸭子上架也的确是他的问题,可江临却还是觉得他不管怎么说我都会答应,只因为我以前那么愚蠢的当他是一切。 我不禁冷笑,到了现在江临还以为他是我的全部吗,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还这么认为那是说他蠢呢还是说我以前太蠢叫他误会了? 再或者,他说的都是真的。 “秦总,我跟瞳瞳的事情似乎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吧?”江临突然说。 秦琛没有回答,可是顾子崧问他,“那你认为我跟瞳瞳的事情需要你来插手吗,你跟她又什么关系?” 顾子崧的语气就像是冬日里的一场大雪后迎面吹来的冷风,冷的人浑身都打颤。 这叫我想到了高三那时候的一件事儿。 我当时感冒发烧,江临跟我早就分手,可我还是当他是我男友,自己生病了肯定想有人照顾我,我父母不在家,姥姥身体不好我,我只能自己随便吃一点高烧药就去上学了,忍了一个上午,终于在下午挺不住请假回家了,那时候是高三的最后一年了,所有人都跟上了发条的时钟一样时刻戒备,我却生病耽误了上课,老师都替我紧张。 可我躺在家里的床上,拧着鼻涕,看着书本,烧的我两眼发光。 到了晚上,顾子崧跳墙进来,给我买了很多药还有一碗塞在怀里的热汤,他说给我做,可我家里什么都没有,他又半夜晚上出去买菜回来给我做饭吃,我也是生病心情不好,那时候特别的闹,他哄我开心,说给我出去买冰淇淋,人出去后许久都没回来,我急了就出去找,也是担心他出事,没想到真出事。 他在外面被人堵在了巷子里,我过去的时候就听他对着那几个人怒吼,“我做什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那个女人气不过就自己来找我,别整天叫你们这群傻逼来骚扰我跟瞳瞳,瞳瞳跟我什么关系也轮不到你们插手,给我滚!” 当时他的语气也跟今天一样,后来当时出事了,他抢走了对方的刀子捅伤了对方,我拉着满血的手跑回家,还说如果出事我来抗,我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他都闭口不吭声,继续给我做饭,喂我吃感冒药。 后来我睡着,听他在隔壁打电话,好像在跟家里人说这件事,后来他晚上过来我这边陪着我看书,跟着告诉我,“没事,死不了,就是打架斗殴,一点事儿没有。” 那时候他就像个站在高处的望着,指点江山,得到了全部是那么的不容易,可还是会准而对身边的人所这都不是问题,一定会好起来,那双眼看向别人的时候是冰冷,看向我时候却温柔无比。 后来晚上他没走,陪着我在家里睡了一晚上,我们各自裹着被子,互相取暖,我发热后,汗水都要湿透了被褥,他就坐在我身边看着我,偶尔冲我笑笑,伸手捏我鼻子,反正感冒鼻子不透气,捏了我也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发热后好了不少,看他的样子却渐渐模糊。 早上睁眼他已经不在,他只留下了早餐。 打那以后,我们见面就更少了,他好像因为家里的事业早早就选好了大学,即便成绩不达标也会保送,所以那段时间他很少来,我见到了他也只匆匆打了招呼就离开,紧张的学习就像一把无形的手狠狠地拽着我。 记忆渐渐回复,我继续听着外面三个人的争论,不知道秦琛什么时候离开,只有江临的怒吼,顾子崧没吭声,可我知道,他这是生气了,江临不住口,我担心顾子崧真动手那就彻底出事了。 我推门出来,秦琛果然离开了,小张也不在这,顾子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握着遥控器,电视里面播放着新闻,江临就在他身边走来走去,低吼大叫,说自己第一套理论。 我不知道刚才错过了什么,看这情形,江临是真的不打算就这么算了,难道他就真的想破产后直接去找工作上班做个小小的上班族吗? 我蹙眉看着两人,没去抓挠。 江临喝了不少的酒,脸都是红的,眼睛也红红彤彤,转身看到我的时候才收起视线看向我,定住神。 我看他一眼,径直朝客厅里面走,抢走了顾子崧手里的遥控器,关了电视,一个是有女友的老总,一个是狗屁不是的渣男,我现在谁不想见,所以我说,“都走吧,我要休息了。” 江临说,“我不走,我说到就要做到。” 是啊,好像跟他的确是这样,可做的都是坏事,留下来照顾我陪着我这件事还真是头一遭,我也承受不起,我说,“不用了,我现在就下个一个人好好休息,你的事情以后再说,” 江临摇头,坚持说,“我不走,我照顾你。” 顾子崧眉头拧了一把,起身,拿走我手里的遥控器,转身又坐下来,开了电视跟着才说,“我也不走,没了我你睡不好的。” 我生气的大口喘息,看他们真是无可救药,僵持不下,我也只要妥协,再一次回了房间,我上了锁,闭上眼,却彻夜未眠。 外面不知道两个人都做什么,电视声音也一会儿就消失了,两个人再没争执,安静的好像都离开了一样,可欧能感觉到,两人都在。 这一夜可算是一场风雪十场寒了,我早上迷糊听到有人敲门,才起来。 顾子崧对我说,“老婆,起来吃饭了。” 我半晌才哦了声答应他,揉了揉眼睛出来,打开门,就闻了早饭香气,可不见江临。 房子本就不大,我四周看了一圈,真没发现有别人。 顾子崧说,“不用找了,人早就走了。估计是约会去了。” 我皱眉问,“约会?商芸芸吗?” 如果两个人还纠缠不清,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不是,反正是个女人,我猜测是江临又找了个大款,估计是能给他的公司起死回生吧。” 昂,我倒是给忘记了,这年头出卖色相是不分男女的,好像男人出卖色相比女人来钱更快,也更容易,江临除了那张脸也别的优点了。 我随口不在乎的一点头,往卫生间走。 顾子崧在身后问我,“不在乎吗?” 我好像没有在乎的理由吧,他不纠缠我不是更好吗,再者,我本来跟他就是假的,之前他说的那么一往情深我也没给任何表示啊,当着他的面我装着在乎一下是没办法,可这人都不在我跟前我在乎有个屁用? 我没好气的说,“关我屁事?” 他没应声,只点了香烟,自己去了厨房,开了吸油烟机,声音巨大,背对着我,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我只撇他一眼,关了卫生间的房门。 正弯腰洗脸,洗面奶才打好,闭着眼睛开水龙头,一双手就在我身后抱住了我。 我大叫,“顾子崧,你放开我,有病啊你?” 他没应声,只拿了毛巾有些粗暴的帮我擦掉脸上的洗面奶,拉着我往房间里面走。 我暴怒,狠狠捶他,捏他,咬他。 他不知道怎么了,死死的抱住我,要将我捏碎了,任由我如何挣扎都不松开我。 我尖叫,简直要气疯了我,大骂,“顾子崧,你是疯子吗,你是畜生吗,你放开我,翻开我啊……” 他喘着粗气将我抱住,低头打量我,半晌才大口呼吸的问我,“我那么可恨,是不是?你对江临多少年了还不死心,到了现在还对他放不下是不是?” 我早就被气的糊涂了哪里还听得进他说的话,狠狠的对他脸抽了一巴掌,“顾子崧,松开我,我跟他什么关系用不着你来插手,你这样强迫我就对了?那你跟他有什么分别,松开我!” 我对他一阵拳打脚踢,他仍旧倔强的像一头牛,狠狠拴住我,要把我捆在身体里一样。 我也失去理智了,指甲往他的脸上戳。 第97章女老总 他这才觉得不对,将我松开,低吼着背对我躲开。 我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又对他狠狠踹一脚,继续尖叫,“别叫我也把你当成敌人,顾子崧,你是人,不是畜生。” 开了房门,“滚,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滚!” 他坐着不动,我也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半晌才说,“真心话吗?再也不想见到我,是不是真大迎了他求婚?” 这都什么事跟什么,江临求婚就能叫他失去理智像一头禽兽了吗,那我这边做的事情再愚蠢又跟他几分钱关系,他这边藏着心爱的女人多少年了,把我是靶子的时候可想过我的感受。 我怒吼,“滚,滚!” 不欢而散的结果是,我们五天内没任何联系。 而这五天里,我跟江临前后形影不离。 这天晚上,他带了个看起来年长的女人过来,那个女人有点胖,生过两个孩子,可孩子都不在身上,男人也早就去世了,她一个人管理一个很大的上市公司,自然喜欢在身边找一些年轻一些并且长的很好的男人下手,江临就是她的目标之一。 可江临却将我当成了挡箭牌,这天晚上他拉着我一起过来吃饭的目的就是要给那个女老总介绍,我是他的女友。 那女老总一脸的喜色。 江临在生意场上混的时间比较短,很多事情他不知道,其实像眼前这样身份的女老总是喜欢找一些有了女友的男人的,这样她就不会担心被纠缠,也觉得江临这样的比较好下手,男人通常都喜欢把一些自己想要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强加给别人,他想要名利地位,可自己得不到,但是他就喜欢把这些虚荣心强加到女人的身上,说是为了女人才会如此,所以他做起事情来就会四五家电好无避讳。 所以其实我的出现反倒叫女老总对江临的兴趣更大了。 我不禁偷笑起来,江临可有想过自己在上一世那么风光只因为有了我跟商芸芸,可这一世却沦为被女人玩弄的小公子? 据说,眼前的女老总给江临的公司投了不少的钱,所以他的公司暂时保住了,并且女老总还托关系把江临手里的钱都拿了出来,这样他就有足够的钱给林子了,还能偿还清全部的贷款,这等于说是他被眼前这个女人玩了几个晚上就得到了全部。 看吧,其实很多事情,得到也不费多少力气。 可江临还以为自己多干净,故此他继续对我献殷勤,因为他在需要一个强大的女人同时还需要一个与他平起平坐的女人跟着他,这样才能凸显他是个男人。 跟女老总吃过饭后,我这边递交了名片。 我告诉她,“姐姐,实在不好意思,原来我们两家公司还有合作,我这边还没上市,并且我也才只是公司的肖副总,说出来实在是跟姐姐查的太远了。” 这五年,我都在做一件事,购买我公司的股份。 确切来说,我已经正是是公司的持股人,再过不了多久,这个公司我就是正牌的主人,前身老总已经因为涉嫌诈骗洗钱接受调查,尽管现在我的公司全部资金暂时冻结,可也不耽误我在外面走关系拉业务。 所以,我还真要感谢江临,他以为拉我过来给他洗身份,实则,他简介给了我一个很好的业务。 那女老总看一眼,笑了,重重点头,跟着凑过来提醒我说,“男人,多的是。”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在提醒我她跟江临的关系。 可江临我还真不喜欢用,于是我也凑过去说,“暂时解渴而已,姐姐喜欢就留着吧?” 她愣了一下,满脸的欣赏,轻轻拍我手背,跟着说,“好说……” 三天后,我收到了她给我的第一笔业务,这个月临时给我了一个机会,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发放工资了。 晚上,秘书约我出来吃饭。 饭桌上,他给了我最后一个文件,也是关键。 我没打开看,等他给我开条件。 他笑起来,“楼副总真是聪明,我觉得跟聪明人做事真的很省心,那我就名人不说暗话了,这里面是老总早前做的一些洗钱的数据,我做了分析,数据很大,所以这个公司其实就是他洗钱的工具,其实他真正的职业是在国外倒卖非法焦急的一些严禁禁止的东西,只是没想到他养着的一些员工能力都很好,才叫公司运转这么好,你懂吧?” 我点头。 这个事儿当初顾子崧跟我提过,说了一些外表的东西,只是没说破,我知道他该是了解比我多,只是侧面提醒了我,却没直接给我指点,我感激他的这样提携式的指点,给我工作上带来很多便利,但是决策还在我。 我说,“这个一旦交上去,公司最后的股份全都是我的。” 他笑笑,又给我一份协议,“所以我不贪财,我知道我的能力也不够,实在没有楼副总的聪明,给我太多,我也拿捏不住,所以我只想要这里的百分之十五。” 百分之十五……可足以叫他坐上副总的位置啊。 我打量他。 秘书是个高度近视的人,经常戴很重的眼镜,偶尔戴隐形眼镜,可近视眼总会看起来很无神也没焦距,他的眼镜再大也没有任何吸引力,可他在很认真的看着谁的时候觉得那里面的欲望就会透过厚厚的眼镜片散发出来。 他这个人不是很聪明,可足够细心,做事稳重,并且在这个行业也这么多年了,了解这里面的一切,的确是有野心,但也是个喜欢稳重做事的人,所以他说只要百分之十五,我是可以接受的,可超过了我的预想范围,因为我想给他百分之二十五。 所以他在逃避什么?是不相信我的能力那还是觉得我不可信? 我一直想也像顾子崧那样在公司发展属于自己的人,值得信任,像朋友一样,当成自己的左右手,我以为他是,可现在看来他跟我之间还没那个默契。 既然如此,我也无需多说什么,只答应说,“好。” 简单的看了下协议,我签字,但是习惯都没写日期,我说,“事成后我会天上日子。” 他笑笑,没说什么,收起文件后继续跟我吃饭,说起老总家里的情况。 他是去过几次的,之前见到也都是冰山一角,这才过去看到了全部,他说,“我觉得他是把自己当成皇帝了,金山银山就三个,哎……” 我无法想想人有了那么多钱之后的感觉,只觉得赚钱很费力气,花钱的时候也都很小心翼翼精打细算。 吃过饭后他主动送我回家,我没拒绝,坐在他的小车里面我歪头看着车窗子外面,畅想着我即将迎来的美好。 上辈子我那么辛苦开的公司经营了三年才小有起色,后来还成了江临的囊中物,这辈子我也耗费了很大力气,幸好我得到的更多,可这些东西我不会给江临一丝一毫。相反,我会利用他的公司,给我自己的公司盈利。 他现在很信任我,之前我给的建议也都在做,现在公司运营还不错,又因为女老总的帮衬,可以说是运转正常了,并且他也很努力的在跑单子,只是暂时还没准确的方向。 海滨项目放着也放着,他赔钱进去也不少,我想,不如就在这里赚他一笔钱算了,不然我年底的奖金怎么给公司发下来? 想到这里,我对秘书说,“江总知道吗?” 秘书哦了一声,“是楼附副总的那个同学吧?” 我笑说,“你也知道我跟他的关系不简单,所以……你该懂我的意思喽?” 秘书一点头,想了会儿才说,“了海滨项目不赚钱,我们要是碰了岂不是也赔钱?” 我说,“是否赔钱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管牵线搭桥就好,给他多介绍几个材料商,我们按天算钱,拿到钱了直接撤走,至于他是否有能里给材料商的钱那是他的本事了,记住,提高百分三的百分点。” 秘书惊讶的“啊?”,半晌才说,“知道了,原来楼副总跟江总不是好的关系。呵呵,是我误会了。那仇人之间的事儿,我知道怎么做,这就当做是楼副总给我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的奖励吧,我会做到很好,作为我是秘书身份的收尾工作。” 我笑起来,心情大好,顺便哼唱起我最喜欢的一首歌曲来。 这是我紧喜欢的为数不多的歌曲的其中之一,但是我能记住歌词也只有这一个了。 我哼唱了一路,突然兴致很高的想去ktv。 “喜欢唱歌吗?”车子停下来,我问他。 秘书回头看我,笑了,有些腼腆,“我约了朋友,下次,成吗?” 我说,“好,下次。” 到了家里,我依旧哼唱这首歌曲,家里一如既往地还是老样子,这几天我谁都还算踏实,医院那边也把我的病例邮寄了过来,我还没拆开看,心情好的我开了红酒,躺在沙发上,这才拆开看病例。 一切正常,我的身体很好,只是在精神疾病那里打了勾。 我笑着扔了病例,我精神疾病有病没病我自己知道,如果有,我真希望自己病的严重一些。 喝了红酒,我起身去洗澡。 洗澡出来,我看到了房门口放着的一双男士皮鞋。 顾子崧来了。 第98章我想要废了你 上次他走后我们再没联系,只偶尔私下里小张会跟我联系,问问我在哪里,问我是否需要车子,问我是否身体好,问我最近可有去医院复查。 我知道小张就是顾子崧的喉舌,所以小张问的也就是顾子崧问的。 出于礼貌,我都说了,可跟顾子崧之间始终都保持沉默。 我有时候会看着他的微信发呆,想着我们最近发生的荒唐事儿,转而莞尔一笑,心中一横,“就这样吧,本就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何必计较?” 不想,今天他竟然又来了。 推开卧室的门,我看到了他侧身躺在床上,衣服没脱,脸色很红,屋子里面也很大的酒气。 他钥匙没交,我赶走了几次又回来,现在又喝了酒,如果我今天不把他赶走,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又要在床上大战几回才罢休。 我记得之前听一个女老板说过一句话,说我们女人凭什么不能像男人那样也活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来,非要做男人的陪衬,那活该一辈子过不好。 所以我们也应该像男人那样思考问题,什么身体爱情的,什么专一专情的,都是扯淡,能用就用,谁舒服谁知道。 我当时听了的确很震惊,可现在觉得,其实也不无道理。 顾子崧不是也心里装着一个,却身体给了我吗? 周旋在两个人之间,他又有多好? 我不禁嗤鼻,推了他一下,“顾总,你来这里做什么,不走的话我就……”我想说报警,可报警没什么用处,我们还是夫妻呢,这里也是他的家说的没错,话说到一半我话锋一转,说,“顾总,你不走的话我就叫江临来了,你这样来这也不是办法不是?我可不想说不清道不明的,都是成年人,这样叽叽歪歪实在不是办法啊。” 他哼了一声,鼻孔朝向我,眼睛开了一条缝,跟着问我,“你叫吧,你的男友是江临是吧,那叫来吧,我倒是想说清楚。” 擦! 我忘记了他这无赖的本性。 我气不打一处来,“顾子崧,你要这么无赖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撕破脸就好了?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他笑着坐起身来,打量我,又躺了下去,吸口气,喝了口我放在床上头的隔夜水,我眉头皱了一下,有些不是滋味的说,“我去烧水再喝吧,那是昨天的水了。” 他笑起来,喝光了,杯子都扣过来,跟着说,“我就喜欢你碰过的,怎么了?” 我使劲皱眉,奚落他,“那是不是你也喜欢江临啊,我也碰过了。” 他瞬间睁开了眼睛,眼珠子瞪着我,“你们睡了?” 既然他说了,那我就按照他的话说下去好了,没有我也说有,气人谁不会,再者说了,只允许他脚踩两条船,就不能我也这么做了吗? “是,睡了,好多天了,你不知道吗?我总算知道商芸芸为什么会喜欢他了,原来江临那么厉害,做生意是差了点,可至少好用,你呢?你,你做什么,你脱衣服做什么,顾子崧你少在这里耍流氓,我跟你说,我们……你,你……” 我觉得,对一个人上瘾也就是我这样了,我更明白了为什么上次他非要把我从卫生间拉出来用强的手段了,我此时看着他就觉得……想用强硬点的手段,似乎我身体里面住着一个魔鬼,是个魅惑不断的骚狐狸,浑身都散发着对他的欲望。 这种想法在脑子里面瞬间爆发,一发不可收拾,立刻占据了我的全部理智。 可我不能暴露自己的弱点,我指着他的胸肌说,“不要以为你脱光了我就可以原谅你,你,你就是,顾子崧,你故意的,我,我想要废了你……” 我扑向他,在他倒下去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他脸上一闪即使的狡黠。 我承认,我又上当了。 中途,他停下来问我,“我不行吗,啊?告诉我?” 我哪里还顾得了那些,一直点头,拉着他,“再来,再来。” 如果我中了毒,他才是解药,那我希望我这辈子都吃这个毒药度日。 隔日一早,我勉强坐起神来,看着身上的青紫,再看镜子里面蓬头垢面的自己,无力的摇头。 我心里大骂,“我这个禁不住诱惑的混蛋。” 顾子崧一如既往起来的很早,做好了早饭离开,我坐在饭厅的饭桌前看着三明治跟热乎乎的牛奶,心中却难受起来。 激情过后更大的寂寞跟孤独。理智告诉我,我跟他也只限于这样的关系,他那边不是还保护这个一个神秘的陆苏苏吗? 我无奈的喝光了牛奶,顿觉味道跟怪了,苦涩之中带有一丝酸。 上班第一件事,准备最后一批检举老总的一首资料。 秘书忙了一夜没睡,此时盯着两个熊猫眼依旧跟打了鸡血一样。 其实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这件事他处理最多,很多事情我只等着他做好了给我看最后的汇总,觉得差不多了才提交,我是决策者,可我的出力最少,只因为我手头上还有三个亿的资金。 钱,才是一切。 进了公司就是忙,忙的我脑袋都没时间抬起来,到了晚上秘书问我是否可以定外卖了我才想起来现在都是晚上了。 资料赶在法院那边下班前提交后,也赶在了中秋节休假,我算了一下,前后需要等一个多星期才会有结果,顺便也给他们放下,尽管我没有最大的把握,可我还是想给所有人放一个假。 下班前秘书说,“楼副总,如果失败了呢?” 我笑,本就一无所有的人竟然害怕失败,我说,“我的三个亿是借来的,即便失败你也只是白忙了一段时段,工资照拿,出去了还能找到更好的工作,你怕什么呢?你只担心你的那个百分之十五吗?”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摇头说,“我知道你的底子厚,钱没了还有顾家,可我不一样,我是堵出了全部的,我知道我会找到更好的工作,可我想出人头地的机会就未必有了。” 也对,看似以为所有,其实这也是他的全部了。 我说,“人生就是这样,想要胜利,就要学会输,知道吗?你不知道怎么输,又怎么知道怎么赢呢?” 他看了我半晌,一点头,竖起了大拇哥,“楼副总,我真是福。” 我笑起来,挥手说,“走吧,趁着放假回去好好休息,这件事是否成功就这样了,我们已经尽力,最坏也不过是赔钱公司查封,而已!” 他笑笑,递给我一杯温水,“顾总等你很久了。” 我一怔,“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我低头看时间,已经很晚了,顾子崧直接过来了?为什么没提前跟我说,这时候过来做什么?昨天我们那样了也没下文了,现在见面不会有事想去我那里吗?哎,那看来真是不见不行了。 顾子崧自己开的车,是辆新车,在暗夜的路灯下看起来都很亮,我没仔细看牌子,做进去看方向盘才知道是辆凯迪拉克。 我笑,“有钱人,工程款都拿到了吗?” 他眯眼睛看我,跟着一点头,“你的钱我已经叫人转了,估计要等节后才能到账了,知道你需要钱,我就先给你,并且……”他敲打了一下方向盘,又说,“送你的。”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送我车吗?太贵重了,我……开不好,并且也用不着啊。” 我打车习惯了,有时候还喜欢坐地铁,觉得那样嘈杂的环境适合我,路上太远了我也喜欢想事情,尤其在公交车上,我可以看到很多人,反映了社会上很多奇怪的现象,这样思考可以叫人沉淀下来思考人生,我上辈子自己开公司的时候也没买车,后来开着江临给我的二手的小奥迪我也没开过几次,到底是喜欢坐地铁的。 可他的一片心意我就没好意思拒绝,只是这个礼物太贵重了,到时候我们分开了我是还还是不还呢? 我犹豫起来。 之前他送我的戒指我都放起来了,之前是觉得太碍事,也不想因为戒指的关系都被人误会,后来觉得太贵重了,丢了我还赔不起。 他笑了,“不想要?” 我没应声。 “就当做是你借钱给我的好处费吧?”他有些不高兴的说。 啊,那这个理由我就可以接受了。可这车也太眨眼了,我说,“太贵重了,换个小宝马我就收了,开着也=足够。” 他说,“不是你开,司机我给准备好了,车速吗……在市内也开不出多少来,只是觉得你该有练车了,跟我结婚亏待你太多,我在一样一样的补偿给你。” 哈!这个理由就别扭了,我立刻摇头,“那算了,我不想要。” 顿时,车内的气压低了几度。 我打了几个冷战,蹙眉看他。 他没应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的都变了颜色。 我知道我是折了他的名字,可这个送车理由我实在没办法接受啊,只是看他那样子,我也实在不忍心,但是底线不能变,至于东西呢?我还是找个理由换回去,现在就接受了算,不然我们这么耗下去实在是尴尬。 我轻轻碰了一下方向盘,轻声说,“那个,我车既不是很好,上次出事我就有点不敢开了,你给我找了司机也不错,就是我应该不是经常用,那不如我自己开呢,恩……你不如教教我?” 我挑眉看他脸色,只瞧他脸上的冰霜一点点笑容,最后一点头,“行。” 我也舒了口气,“恩恩,那你教教我吧,我车技很差的。” 他起身出去,我也出来直接坐过去,重新换了位置,坐下来,他告诉我,“安全带,之后调试两个后视镜……” 他很有耐心的告诉我,说完了问我,“准备好了吗,轻轻送刹车,手刹,踩油门的时候轻一点,这个是前进挡。” 他指了一下。 我一点头,油门踩下去,呼……伴随着我的尖叫声,车子飞了出去。 第99章你有心吗 他却镇定的提醒我,“转弯,慢点。” 我紧张的心都到飞起来了,这个车提速太快,谁想到转眼间就开出去这么远? 我几乎是带着哭腔,“顾子崧啊,能不能换辆车,为什么送我这个呢?” “恩,就是担心你遇到事了我这边帮不上你还逃不了,如果上次你开的是这辆车,那就不会被追上也不会出事。” 我的心咚的一响,立刻踩了刹车,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我也顺手开了双闪,盯着车子前边的漆黑,心里开始长草。 车内安静下来,我的脑子也乱着,像一团麻,扯不开拢不分明。 沉默起来,他又说,“怪我没照顾好你。”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啊,我们是结婚了,却是假结婚,我们没任何夫妻义务的,他为什么表现的好像我就是他的妻子,必须对我负责一样? 这种感觉叫我很不安,我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胡思乱想,可有些事情不是胡思乱想就可以的,我跟他之间也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才对啊,好了就睡呗,不喜欢了就吵一架,只要利益在,就分不开的,很简单的关系,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又说,“江临……还是早点离开他。就算你不叫计较前他算计你我的事儿也该提防他,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我不想看着你后悔。” 可我跟江临好这是假的。 他怎么也变成笨蛋了,看不出来我都在利用江临,在玩弄他吗? 我转头看向他,要解释,他的电话却响了。 他拿出来,那名字就像是立刻窜出来的毒针,万针齐发,直接戳进我的眼睛。 他没接,按断了后告诉我说,“继续走吧,我们吃点东西再回家。” 如果不是陆苏苏的电话,我真的有一种错觉觉得我们是真的夫妻了,可陆苏苏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女人就像是在我们的身上安装了天线一样随时都能操控我们,叫我很不舒服。 我说,“我吃过了,谢谢你的礼物,车子我很喜欢。车子我就自己开回家,你住哪里,我送你?” 他嘶的吸口气,看向我。 我不敢看他,继续说,“有些事情还是分清楚的比较好,我……我还是喜欢自己住,你的房子那么多呢,实在不行我出钱给你买个房子吧?” 他噗的笑起来,显然是被气笑的,“楼瞳,你他吗的是不是脑子坏了,老子我的心就那么不值钱,是不是?你踩碎了扔出来好看吗?” 这话说的我好像我多禽兽一样,他的心?一个人的心能有多大,装着别的女人的时候对另外一个女人深情款款的,那实在是可笑。 我说,“你有心吗?” 他瞪大了眼珠子瞪我,“是,我没有,早她吗的在你跟江临好上的时候就碎了,懂吗?” 他气的摔门而去,走在车子前边。 我盯着他的背影,心痛起来,拧眉瞪着那个背影,一脚油门。 车子顶住了他屁股,他的身子崴了一下,没回头继续往前走,我的车子就慢慢的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遇到了十字路口,他不得停下来。 我按了车笛,他转身看我一眼,无奈的摇头笑了。 他走到驾驶的位置上,弯腰看着我,半个身子都探进来,盯着我的脸看了会儿,笑着问我,“我自己走还不行了吗?” 我说,“是,不行。” “你不想看到我,我自己走,不行吗?” 我咬了咬嘴唇,我想说不行,可这话总觉得说出来很暧昧,想了会儿,我无力的吸口气说,“顾子崧,我们之间……”太复杂了,这样很不好,我不知道哪里不好,就是觉得凡是都要简单一些,感情的事情最是复杂,我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感情,可有说不清楚道不明的那种分不开,我没他不行,他也没我不行的那种。 我说,“我们睡了而已,是吧?” 他坏笑,挑眉看我半晌,问我,“然后呢?” 然后什么呢,没然后啊,我们都在履行承诺,互不干涉啊,可他总是干涉我的私事,我跟江临的事情他可没少插手。 我说,“要不,我们去喝一杯吧?” 他抿了抿唇,“好,你请我,我没带钱。” 我笑,“行啊,我请得起,上车。” 他拍一下车门,“我来开吧,有时间陪你练车,坐过去。” 我哦了一声,解开安全带,挪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他坐过来,我正低头系安全带,陡然他的嘴唇就送了过来,重重亲吻。我惊的猛然回头,他捧着我的脸亲上来,缠绵的味道好像要把我灵魂都吸干了。 许久,他才轻轻喘息的看着我,眼珠子都在闪着亮光,性感的舔舐自己的唇角,好慢的嘴唇翘着,声音低沉而又魅惑,问我,“楼瞳?” 我恩了一声,有些迷糊,看着他好看的一张脸我早已经意乱情迷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跟陆苏苏亲吻次数多了,嘴巴很厉害,每次都能把我的思绪都抽干了,我迷糊的看着他,许久才回过神来问,“什,什么?你别老亲我,有话就说呗。” 他笑,轻轻抱我一下,跟着说,“就是想亲亲你,走吧,我喜欢去兰妃酒吧,顺便带你认识个朋友。” 兰妃酒吧?我擦,我的脑袋嗡的一下,那可是这里有名的同性酒吧呢,去哪里做什么,他顾子崧该不会也好这口吧? 我挑眉看他,眼珠子瞪的老大。 他说,“不是我,是上次的结果帮忙的朋友,第一次你叫我帮忙的那件事忘记了吗?” 我记得,第一次我给江临也吃了东西,之后就走了,我交代顾子崧好好找人伺候江临的,他就找了几个男人,所以,哈……我笑起来,“那是该见一见,怎么了?见了之后呢?” 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突然要见面了肯定有事。 他说,“还是我老婆聪明,见了就知道了。” 他的车技真好,飞快的开,稳稳的停,开车的时候认真的样子魅力散发,叫人很想…… 我轻咳了几声,抹了把脸,觉得车内荷尔蒙比较高,这要是绷不住我担心现在就手兽性大发。 开了窗子,夜晚的冷风吹进来,也叫我清醒了不少,他好像注意到了我不对,回头对我说,“想了就说,我随时给你留着,上次的一万块我还没花完呢,你想再给我点生活费?” 我噗的笑起来,骂他,“臭不要脸。” 他哼了一声,车子在高架桥上下来,转了个方向,在路边的拐角处停了下来。 车子才停下来,就有人走上前来询问。 小伙子长的水灵,眼睛都发光,看到是顾子崧,更是高兴了,再看我,脸上的神采暗淡了几分,跟着问,“顾总啊,很久不来了,肖哥在呢。” 顾子崧恩了一声,拔了车钥匙,给他介绍我说,“我老婆,以后看我眼神别那么亮,小心被我老婆误会,新车,不要乱开,我才送老婆的礼物。” 那小伙子结果车钥匙,哦道,“知道了。”满脸的失落,可还是看着车子稀罕的一双眼睛都亮起来。 我笑着打量那小伙子,不禁想到了我上次去林子的会所见到的那些小孩子们,噗嗤的乐开了。 顾子崧过来揽我腰,跟着说,“胡思乱想什么呢,这里男人都别碰,没个好东西。” 在男人口中说男人没个好东西,那看来还真是不是个好东西了。可他顾子崧不也经常来了,我扫他一看,逗趣说,“你不是也经常来吗,人家都认识你啊,你有这个爱好也不要紧,我不介意。” 他呵呵的笑,狠狠瞪我一下,“瞎说,我来都是为了正事,你以为工作上什么人遇不到啊,很多人就是有那个恶趣味。” 这倒是,我记得之前认识的一个客户就是这样,长得很好看,穿着打扮都很得体,还有点轻微的洁癖,可就是不喜欢女人。我当时还特意了解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就是想投其所好的讨好对方拿下那个单子,后来那个客户却看上了别家的一个业务,所以我的单子也泡汤了,我当时还开玩笑跟手下人说,女人也不是什么都行的。 当然了,当时只是玩笑,也没正面接触,这会儿算是正面了解。 一进来,喝! 我吓着了。 各种不可描述,我不敢多看,顾子崧厚脸皮的不在乎,拉着我一直往里面走,到了里面的一个包厢敲门才进去,里面一个长相无比好看的男人坐在正中央,正笑呵呵的跟身边的男人说话,见到我们进来,立刻起身,笑着迎过来。 我盯着那个男人看傻了。 人都说男人该有男人的样子,阳刚,强壮,就算少了几分阳光也该有那种阴沉的稳重,叫人看上去就喜欢的成熟。 可眼前的男人叫我一瞧就觉得他是那种美的可以吸引任何人的男人,是啊,很美,无法形容,我记得看司马迁老大爷介绍慕容冲用的那几个字真是恰到好处“倾国倾城!” 他就是。 他姓肖,叫肖颂,是肖家的小儿子。 昂,我知道这个人,只是之前都在报纸上见过,没见过真人,此时一见,虽然不是无中生吧我也觉得他是那种可以叫人神魂颠倒不知所措的人。 可惜,他对女人没兴趣。 我倒抽口气。 顾子崧拉着我坐下来,跟肖颂说话,说的好像是工作上的事情,突然就提到了我。 我一怔,看向两人,茫然。 顾子崧对我眯了眯眼睛,凑过来低声说,“迷上了?” 我摇头,跟着又点头。 肖颂哈哈大笑,“直爽,我喜欢。嫂夫人这眼神是在说,你这是第一次见到我这么好看的男人吗?” 第100章逢场作戏罢了 我啊了一声,这才觉得有些失礼,像个没见过世面傻逼,我呵呵的尴尬的笑说,“就是,就是挺惊艳。”如果当时碰江临的人是他,那我觉得江临可真是赚到了,这样的男人谁不稀罕啊? 肖颂笑笑,跟着说,“嫂夫人说笑了,我肖颂虽然说有点特殊嗜好,呵呵,可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哦,或许是吧,谁知道呢,反正做生意嘛,乌漆嘛黑的,人到了一定境界钱多的花不完,就随便败呗。 像林子,就喜欢到处买东西败家,绯闻都没有,也不喜欢赌博,就是一个恶趣味喜欢买房子买地,好的坏的都买,所以他自己有多少固定资产自己都不知道。 那眼前的那个男人,因为这几年的调控指标,他的生意可是香饽饽,国内国外的多少人都想找找关系,他见识多了,就碰的多了,自己的定位是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他说自己逢场作戏,怕是自己都未必能清楚到底是不是逢场作戏。 我笑笑,点头说,“我就是觉得挺惊艳。你好,我叫楼瞳。”我伸手,习惯性的拿名片出来自我介绍,这是工作上养成的一个比较变态的习惯,哪怕是见我爸妈都会不自然的要去握手递名片。 他笑起来,还是接了,跟着说,“我叫肖颂,哈哈,是顾哥多年的朋友了,只是没想到啊,没想到,顾哥,你总算如愿了。” 是呢,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如愿跟我结婚了,可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他顾子崧想结婚的人不是我,而是陆苏苏啊。 我无奈的轻轻叹息一声,想到那个陆苏苏跟自己的确有几分相似,就有点心里难受,我是最不愿意做人家替身的,偏偏就做了替身。可这一切不都是我自找的吧,所以啊,我也是活该。 简单的寒暄后,肖颂说,“那个江临我是真喜欢。” 我忍不住笑起来,江临要是知道了会作何感想,我真该把这话录下来给他听。 顾子崧含笑,一脸的看好戏。 肖颂又说,“可那个人他娘的不上道儿,你说跟了我,有什么不能有的,非要跟我嫂子搅合。” 我大惊,他口中的嫂子是我?这话听着很奇怪啊,什么叫跟我搅合,顾子崧把这些事情都跟人家说了?我瞪顾子崧。 顾子崧宠溺的揉我头发,笑着跟我解释说,“是现在那个公司的女老总,叫刘文,你见过的。” 啊!我恍悟,那个胖女人,老公死后自己管理公司的女老总,她是叫刘文,她是肖颂的嫂子? 我问,“刘文是肖总的嫂子吗?” 肖颂点头,“恩,这里面的事儿回头叫顾哥跟你说,有点麻烦。我就想知道,那个江临到底喜欢什么,老子我好投其所好啊,我想用点力气,女人都能搞定,男人也没问题。” 这话听着实在奇怪,奇怪啊奇怪。 我忍着笑随口说,“可能喜欢红色的情趣内衣吧!” 我脑子闪现出我重生后第一次去江临家见到的内衣,胃中泛起一阵恶心来。 我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肖颂就当真了,恍悟的“啊……”拍大腿,“这样啊,我知道了。” 我觉得,有好戏看了。 从酒吧出来,顾子崧说带我去吃点好吃的,他想吃这里的小丸子了,说找了很久还是高中年代的味道。 我也很多年没吃过了,只是不知道那个味道是否还能吃出来,我说,“也行,吃完了我再回家。” 车子在五环外开了两圈,越开越快,我看情况不大对,抓紧了头顶上的把手看着他。 他一脸的不高兴,开到最后车子都看不到两边的事物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车子这么快还能顺利穿过所有车辆的。 我紧张起来,提着的心都快到了喉咙口。 可我始终没追问他原因,只等他自己停下来。 终于在车子绕着五环跑了第六圈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我的小心脏这才稍微放进肚子,大口喘息的安静坐着。 他突然问我,“你喜欢的男人可以是江临,也可以是秦琛,更可以是肖颂,唯独不是我吗?”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我跟他之间先不说是否可以说喜欢这个词,就是他自己还烂账一堆呢,凭什么在这里质问我啊,我想喜欢谁就喜欢谁呗,他是不是有病? 我没应声,只皱眉看他。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默了会儿又说,“肖颂女人多的是。” 我点头,我知道,男人也多的是,在那个位子的人就是玩,只要不死就玩下去,玩够了就扔,任何人在他看来都可以用来玩一玩,可这跟我有几毛钱关系,卧槽,他不是以为我刚才看傻了眼的时候就以为我喜欢上人了吧,我又不是花痴,看谁都喜欢。 我有点生气的说,“你今天吃错药了吗?” 他笑笑,“是啊,有点。” 我也顺着话说,“我看也是,你就是吃错药了。” 他深吸口气,半晌才说,“恩,是。” 这话题就戛然而止,再进行不下去了。 我们这是都不在状态吗,看彼此都来气。 坐了许久我实在耐不住了,我说,“回家,我送你回去我再开回来。” 他不吭声,依旧绷着一张不是很高兴地的脸看着前方,眼神都没落在我身上一下。 我无奈粗没说,“你到底想干嘛?” 他半晌才吸口气对我说,“就是想生气。” 卧槽,“你大姨爹来了?” “是。”他无奈的一双牛眼睛看我。 我瞪着那双眼睛也气不打一处来,心情不好那我撒什么气啊,有病不是?我这一天天的事情也不少呢,我还想跟被人随便发脾气呢,那我是不是也跟他没事就耍脾气啊? 我说,“顾子崧,你老大不小的,怎么跟孩子一样不懂事,你非要闹僵我奉陪,可你给我个理由,我不是你撒气桶,你干嘛没事找我发脾气?” 他陡然提高了音量问我,“你为什么就非要喜欢江临?” 我怔住,我哪里喜欢他了,我…… 我大口吸口气,莫名的看着他,他为什么纠结这个,就算他占有欲望特别的强,可他自己不是有保护的女人吗,非要追着我不放,是不是有点算数太宽了? 我皱眉扫他脸上的表情,这是真的很生气,要吃人啊,我说,“顾子崧,我好像都没过问为什么,你却来质问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再者,我个人的感情问题跟你有我们关系。还有,我最后重复一遍,我不喜欢江临,我恨不得他死,可我却不能那么做,死对他来说太容易了知道吗,我就想看着他被我折磨,感情也好,事业也好,都要在我的掌控范围内,我才甘心,他就是个木头我也要拽着那根线操控他,懂吗?你说我喜欢他?我为什么要喜欢那个人渣?你知道不知道上辈子他亲手毒死了我跟孩子,我……” 我大惊,张大嘴巴看着他。 我刚才说了实话,我局促的抓了住自己的头发,尴尬的呵呵一笑,肚子里面的怒火就没了,脑子也不转了,一片空白,我想把刚才自己无意间说出去的话用一种谎言圆回来,可我现在脑袋当即状态,什么都想不到啊。 半晌,我才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我就是说错了,哪里有什么上辈子啊,这一辈子我恨他,一直都很他,我……” 顾子崧使劲皱眉,嘶的吸口气,一伸手,男友力十足,双臂将我圈在坏里,声音又跌嘶哑,“原来是因为这个噩梦才导致以你一直发烧吗?” 啊!我顺着他的话一点头,“是,是……是个噩梦,纠缠我了很差个时间的噩梦,还要闭上眼睛就是这个噩梦。” 我躲在他怀里,心口乱跳,脑子依旧处在混乱状态。 顾子崧该是以为我是被噩梦纠缠才会被吓得高烧,可其实……可能也对吧,江临毒死我的这件事也的确很惊悚,可我无法对他说明。 他说,“之前跟心理医生沟通过,他说你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有个心结解不开,所以会反复因为这件事纠缠自己,闭上眼就会梦到,井下不易,高烧不退。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喜欢江临放不下,才会这样,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噩梦。” 他今天晚上一直很吃了枪药一样的跟我乱发脾气是因为停了医生说我喜欢江临才会这样? 我呼了口气,这个误会竟然叫我有点温暖。 刚才还想发脾气的我反倒高兴起来了,我说,“其实没有,只是……噩梦而已,我不喜欢他,从高中毕业后就再没喜欢过了。这几年我只是心有不甘,所以对他并非是喜欢。”我不知道这番话是故意骗他还是在骗我自己,反正就这么说了,说出来心里也舒服不少。 其实仔细想想,我也是有点心理变态,不然江临对我那么恶劣我为什么还不走呢,估计就是执拗的不甘心吧,觉得我已经付出那么多了,为什么还是得不到他的心,哪怕一点点多可以,可到底我是得不到江临的一丝一毫的温暖的。 现在他对我,是因为他的身边可以利用的人都走了,所以才会转头找我,我做了那么多年的备胎,他发现最后不离不弃的始终是我,才觉得我的好,可如果,我是说如果,商芸芸回来,他还会掉头去找商芸芸,将我立刻抛弃。 两世都周旋在跟江临的感情中,我早已经看透这一切了,如果我还喜欢他,那可真是天下最大的傻逼。 顾子崧又说,“抽个时间去看看心理医生吧,这是我从国外请来的有名的专家,就算你不相信心里医生的治疗也该去看看,说说话也是好的,有些事情你不喜欢跟我说就跟医生说,他会保密的。” 第101章什么都不做,我保证 我摇头,我知道是为了我好,可我还是不想把自己的内心剖析给任何人看。 我上辈子就过的很简单,任何人都能看穿我在想什么,知道我要做什么,那时候我觉得这样是一种诚实的表现,所以会交到更好的朋友,可这个社会就是这么残酷,当有人发现我是个可以任人宰割的傻子,就不会不顾一切的欺负我,凌迟,排挤。 所以,我要强大,隐藏,再不会做上辈子那种执拗的傻子。 我拒绝的说,“还是算了吧,我暂时不想去。” 他没强求,只说,“好了,回家吧!” 他松开我,踩了脚油门,车子嗡的一声,发动机的嗡鸣就好像暗夜中一辆正在火车道上奔驰大小货车,呼呼的跑。 一路上他都没在说话,只安静的开车,到了我家小区楼下,他停了车子,车钥匙交给我,跟着说,“我没地方住,你真的要赶走我吗?” 我咬了咬嘴唇说,“是。其实也不是赶你走,只是觉得我们该有各自的生活。”我可不想耽误他跟陆苏苏约会亲密,老在我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我这不都是为了他好吗? 他一点头,不情愿的看我,又追问我,“你又做噩梦了怎么办?” 我想,之前他没在我家我也睡的很好啊,今天肯定也没事,我说,“不会的吧,最近都很好我没做噩梦的,今天也不会。” 他笑笑,看了一会儿小区,又说,“你这里治安不大好,我不放心。” 我仰头看一眼这个高楼,严严实实的精装楼区,哪里会不安全呢? 我说,“我的房门可以用钥匙,也可以用指纹输入,双重保险的地方很安全,并且楼下还有保安啊,陌生人是进不去的,能坏到哪里去?” 他说,“上次你叫人打江临那伙人又是怎么进来的,你以为坏人就没办法了吗,啊?” 那倒是,都说房门锁是锁君子不锁小人的,可也不是说我这里就真的很危险啊。我都自己在这里住多少年了,上辈子、这辈子加在一起算的话差不多五年了,这里可没出现过任何不好的事儿啊。他找这么多理由不就是想叫我留他继续住吗,软磨硬泡的也就那么点意思,哼,可我偏不答应。 “顾子崧,都这个点了,你还是回去吧,你的房子在市内不是还有的吗,没装修的话那就去酒店,回头我给你报销,再说了,你还可以去找陆苏苏啊。” 他皱眉看我,张了张嘴,没吭声。 看他那样子好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跟陆苏苏之间还没发生关系呢,所以他跟我就是为了发泄欲望? 哦,这么想的话我就舒服多了,他跟我的关系也就没有那么复杂了,我们只是交易,身体交易。 我脑子一抽,看他可怜的样子,又觉得关系不复杂了,放松警惕。我突然说,“顾子崧!你如果不想走呢就上去吧,不过睡客厅。” 说完,我才意识到我说了什么,我纳闷起来,我刚才在想什么,为什么就叫他留下了? 我立刻改口,“不是,我说错了,我是说你跟我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你,嘶……哎,顾子崧,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我刚才说错了。”我的话音才落,他人已经起身钻出车子,直奔电梯口,我说话喊他这会功夫人都没了影子。 我气的骂,“贱人,贱人!” 我推门进家门就看到顾子崧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嫣然是个大爷的样子,绝对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男主人了。 站在门口,我看着他的背影,恍惚了会儿,其实我以前就想过,我的家太小,如果我真的要结婚了,那一定也不会在这个小地方跻身,奈何现在的丈夫是个假的,他有那么多房子不去住,非来我这里,也只能暂时挤在一起。 之前他做饭我就畅想过,如果我真的结婚生了孩子,那我的幸福应该也跟现在差不多的样子,可现在看到顾子崧,就打消了这样的想法,我觉得,哪怕我的丈夫是个拎不起的闷葫芦,也绝对是个能赚钱的守财奴,我可不想在这样的小房子看跟自己另一半受委屈了。 只因为,两世的婚姻都没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上一世是江临,在这个小房子挤了三年,这辈子稀里糊涂的结婚后还要挤在一起,幸好只是一年,不然我会疯。 因更主要,他不是我所爱的男人。 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他保护了很多年的女人。 我深吸口气,这心口就难受的厉害。 我赤脚去了卫生间,锁了房门,洗漱好了出来,正低头擦耳朵,他挤开我自己往卫生间走,我回头看一眼,哼了一声,这个完全不当自己是外人的蠢货,我迟早要把他打残。 我才爬上床,身后的房门开了,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进来了。 我犹如惊弓之鸟,瞬间从床上弹起来,狠狠拽自己身上的睡衣看着他。 他笑的一脸无害,对我说,“就是睡在一起,什么都不做,我保证。” 哼,他能保证我不能,我知道自己对他多大的欲望,不知道是因为我这一世只有他这一个男人还是怎么回事,总觉得对他的身体欲罢不能,看到他就想扒光了吃干净。 我皱眉说,“你要吗出去睡,要吗离开。” 他躺着不吭声,自己上床拉高了被子,歪着脑袋,闭眼睛也不知道听没听我说话。 我继续说,“顾子崧,我们就是单纯的关系,你别总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我跟江临是没什么,可我们也是假夫妻啊,并且你不喜欢的不是陆苏苏吗,你护着她那么多年,你……” 他竟然睡着了,匀称的呼吸声打断了我的说话。 看他那样子,十分疲倦,我这会儿才注意到,他胡茬子都冒出来了,脸上也都是疲惫,缩着身子,睡着的时候眉头还皱在一起。 我有些心痛的蹙眉,把他压在身下一半的被子也拉高了,无奈的轻声叹息一声,也自己躺了下来,起初我们之间还隔开了一团距离,后来也知道怎么了,我们就抱在了一起。 早上睁开眼,我仰头看着他,仍旧熟睡,姿势都没变化,只伸出来一只手放在我脖子下,呼吸声就好像暗夜天空下的一缕清风。 我笑笑,轻轻点他鼻子,起身想做早饭。 他竟然醒了,拽我,“再睡会,早饭我叫小张送过来,中午我要出差去外地,估计要五六天。” 之前他出差晚上都会赶回来,那是因为这边也有事情要忙,并且晚上也过来看看我,这听他说要五六天,那意思就是回不来了,我有些失落的问,“是不是工程那边问题很大?” 他恩了一声,低头亲我一下,“还好,就是有人一直在搞事情,我不过去顶几天我担心这段时间事情多了以后不好收拾,这是关键期,才投入生产的时候最容易出事了,一旦被人抓住了小辫子,那前期的投入就彻底泡汤了,所以还是早点过去的好。” 我点点头,知道他说的这里面的利弊,之前我也接触过这方便的业务,了解不是很细致,但是也知道一些,我说,“那就早点过去吧,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他笑笑,吸口气,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说,“我晚上估计赶不回来,那边晚上最容易闹事,所以……” 所以他是担心我晚上更睡不好。 我心里暖了暖,可想到他时间也有限,晚上应该都在陪着陆苏苏吧,再或者,那个女人也跟过去了呢?我笑笑,没说什么了。 睡了会儿起来,他因为一通电话不得不提亲离开,我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他躺过的痕迹,无力的吸口气,心里难受着。 顾子崧走的第一天,我在公司忙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实在困的厉害了我才往家里赶,别人都在放假,而我却在公司忙着检查账本,其实已经无数次的确认过,可我还是想再看一看是否有别的发现,这些里面很多前都会来路不明的,我这边收下一分,我都会受到牵连,一旦公司接受,我就是这个公司的老总,从上至下的任何事情都需要我来承担,责任大,风险更大,我不能有半点马虎。 回到了家脑子里面依旧很多繁缛的数字在旋转,简单的洗漱吃了点东西,这才躺在床上打算入眠。 翻身,想身后是否顾子崧会再一次突然闯进来?再翻身,确定家里只有我自己,他出差了,晚上不会过来。有翻身,我依旧在想,他真的不回来了吗,我生病也不会吗?翻身,我确定,他不在,真的不在。 这一夜,总算睡着了,没有噩梦,好梦也没有,脑子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么,早上第一缕阳光从缝隙中投射进来,我才勉强睁开眼,习惯的伸手去摸身后的人,可身后空空如也,我也只摸到了一丝床上的冰凉。 我躺了会儿才爬起来,看时间还早,今天也实在不想去上班,小长假所有的人都在忙着出去游玩,我则闹心工作上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把自己当成一直不断走动的秒针,时刻都拧紧发条,叫自己干劲十足。 但一旦松懈下来,我才发现其实我很累。 上一世的我也整日都在忙,工作的时候忙着公司的事情,跟陀螺一样,就算休息了也在忙着帮着江临。 后来我开公司,依旧很忙,为了公司的业绩,我的脑子每天都在飞速旋转,计算自己的所有开支跟业务往来,即便停下来休息了也还在操心江临的公司。 这一世重生,我就开始精心计划每一步,走的小心翼翼,看似一切都很好,可我很累,真的很累。 人在疲惫的时候句喜欢找个依靠,可我现在能找谁呢? 以前江临还能像样子的对我说两句孤立的话,现在知道了连这样的人都找不到了。 第102章不在乎这几百块 所有的人都在忙,忙着生活,忙着工作,忙着一切,生活圈子围成一条很繁琐复杂的围城,交织在一起,逃不开,躲不掉。 我想过去找顾子崧,可我是什么身份去找啊,人家有女友,有心爱的人,而我呢?我是什么?一个假的妻子罢了。 我也想过去找秦琛,可秦琛也是有未婚妻的人,我应该避嫌少跟他接触。 那我找谁呢? 江临? 呵呵,他现在应该被肖颂追求着吧,没空搭理我,再或者,他现在应该是跟着自己的新宠刘文姐姐在私会。 算了吧,罢了,我就自己在家当一条米虫算了。 不想,江临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笑起来,这人还真不能念叨。 接起来我说,“江临,我还在想是不是要找你吃个饭呢。” 他很是兴奋的跟我说,“我知道你也放假了,所以我想找你约会啊瞳瞳,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好不好?” 我嗯了一声,可我还是问,“那你不忙了吗,之前的事情都解决了吗,刘姐在你那边投资了是不是?” 他呵呵的笑,掩饰不住的高兴,“我们见了面再说,我去接你,在家里等我吧。” 这次江临大摇大摆的开着豪车,在我的楼下等我的时候好像脸上都在发光。如果有一个喇叭,我想他也肯定直接到处广播他已经有钱了。 可看他那样子我就心里不痛快,上了车我就说,“我们有时间一起去看看叔叔阿姨吧,你父母那边多久没去了?” 我故意盯着他的脸看,想看到他脸上难看的表情。 他愣了会儿,勉强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来,跟着说,“哦,行,那等我这边安排好时间我们一起去。你不说我也要去的,那是我父母啊。” 我心里发笑,可我嘴上依旧再说,“叔叔阿姨去世的太突然了,我之前还担心你这边会崩溃,后来你公司又出事,真实是一连串的厄运啊,好在你心理强大,承受能力好,我真替你捏把汗。” 他只笑笑,方向盘转了个方向,没吭声。 我也笑着没在说话,安静的车内气氛一瞬间就僵起来,我也落得清闲,依靠在座位上听收音机里面的音乐,心情大好。 车子在五环外走了半圈,最后进了里三环的一个闹市街停了下来。 他把车子就这样大刺刺地停在了路边,对我说,“找不到车位了,在这里算是违停啊,但是我订好了位置,我们吃完了就走。” 我点头,看他的豪车,不禁调皮的说,“被罚款了怎么办,你不如把电话留下来等交警过来给你打电话挪车就好了。” “啊,不用,罚吧,不在乎这几百块,走了。” 哈! 我好笑的点头,他现在已经富裕到这种地步了吗?真是挺意外。 我说,“那多不好啊,罚款也是心里不舒服,不是钱的事儿,并且你停在这里也的确不好吧?” 他笑笑,耸肩开了安全带的扣子,对我说,“走吧,吃个饭就是图个舒服,不在乎这些。” 可我在乎啊。 之前听秦琛说他这辆车子其实是商芸芸利用公司的钱买的,后来洗钱转移资产就变成了自己的名下,出事后商芸芸彻底的将车子过户给了江临,虽然车子改了车漆颜色,可车子还是这辆车子,这是属于秦琛公司的东西。 秦琛总说,钱是拿回来了,可面子没拿回来,怎么想都觉得不舒服。 秦琛对我不错,几次我生病他都在,那我不能不换给他这个人情。 不过江临自己把车子放这里了那不是证给我个好机会了? 我笑笑,在进了餐厅后给秦琛发了微信,“琛哥哥,你公司的财产就才我这边的楼下哦,那是违停,我觉得你作为一个好良民应该给社会带来一些好的表率,检举揭发什么的这种事儿应该多做,那个车子拖走了以后好好叫上头的人查一查,你说会不会好一些?商芸芸的钱是给你了,可车子呢,房子呢?你不想要回来?” 秦琛那边发了个大大的笑脸过来,跟着说,“发个地址过来,我知道怎么做。” 我把定位发了过去,跟着他那边打了个ok的表情给我。 我满意的笑了,看着江临低头点菜的认真样子,想着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他,现在违停在大街上,那是他不想要的,那我就找个机会还给原主人呗? 最近好像上头有指标,罚款不够,违停的车子可以在一定时间内直接拖走,那车子拖走了,最后如何处理,就看秦琛的能耐了。 我冲江临笑笑,说,“江临,车子真没事吗?” 他摇头,“罚款就罚款吧,无所谓。” 我笑起来,“哦,那好吧,我们快点吃。啊,我想吃这家的烤鱼,还有这个,这个也好吃。” 他一点头,叫服务生去称几个比较重的黑鱼出来,他要亲自挑选。 江临以前就喜欢摆阔,我记得山高中那会,我们的生活费也都不多,尤其是他家里是双职工,又因为他要参加各种学习班,所以生活也不算富裕,家里紧吧紧吧的过日子,他的生活费也都是一个月就几百块,除却吃穿用,也勉强够用,可他每次带我出来都喜欢坐在最贵的冰淇淋店里面吃着最贵的冰淇淋。 那时候他就总说,等有钱了会带我去更好地方。 可他其实一直都没什么钱,并且是骨子里面的暗中小气,喜欢斤斤计较。 现在,他正因为黑鱼端上来的尺寸跟他挑选的尺寸不一样开始难为服务生。 我不想丢人,借故去了卫生间,顺便问秦琛车子都事情处理的在怎么样了。 秦琛那边很高兴的对我说,“车子已经在我家了,托运回来后我这边做了手续处理,现在他找不回去了,那你在哪里,我要感谢你给我找回来个巨额资产,请你吃饭啊?” 我笑,“那么快啊?那车子不是早就过户给江临了吗,你还能找回去?” 秦琛笑笑,“是啊,有人有权不就可以吗,我现在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这件事还简单。你说在哪里?” 我说,“就在这边啊,我跟江临吃烤鱼呢,他在跟服务生计较烤鱼的斤两不对的问题,我躲在了卫生间。” 秦琛哈哈大笑,“那边的烤鱼都是真实称重的,我记得那家,味道还不错,你喜欢的话我下次带你去,那你出来吧,我去接你,不要跟他走都那么近,很危险。” 是啊,我也没想到江临会出来约我吃饭啊,不过也不是白出来一趟,我的确是丢脸了,可也帮秦琛找回了车子,我说,“那等我一会吧,我去说一说,半小时后见面。” 从卫生间出来,我就看到江临正对着服务声大叫,他红着脸大叫的样子实在太难看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样对面?这就是典型的小人得志的嘴脸,那扭曲的嘴脸简直像狠狠揍碎了才甘心啊。 我深吸口气,忍着心中的怒火对他大叫,“江临,我走了,我还有事。”我真是连最后一点谎言都不想说了,跟他我犯不着。 他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我,梗着脖子追上来,回头对服务生说,“回来再说。” 他追上来,一脸的谄媚,“这就走了吗,对不起,我刚才实在是生气,你别走啊,我知道你最近忙,所以才在你休假的时候找你出来,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我想照顾你竟然还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真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我就是有点生气,瞳瞳,真的走吗?” 我站在楼梯口的地方回头看他,没应声。 他满脸的惊慌,好像特别的害怕,这演技可真是厉害了。 他又说,“真走吗?我不计较就是了,是不是我丢人了?” 我摇头,“不是。” 不是才怪,我的脸不是脸吗?可我还是绷着脸说,“公司有点事,你也知道我最近忙的很啊,现在是关键期。” 他哦了一声,回头抽出一张金卡交给正端着菜盘子的服务生,“拿去刷了饭菜的钱,回头把金卡邮寄给我。” 金卡撒进了对方的衣兜,他走过来,拉着我下楼,“我陪你吧,我有车,送你去公司,我也没事做,陪你去公司。” 卧槽,他这是……这么殷勤,他是不是要杀我啊? 我惊的浑身一跳,愣在楼梯间看着他,脚都不敢抬了,江临有点反常啊,他对我的好叫有种错觉,觉得好像这的都是真的。 他笑着说,“我说过的,我以前是混蛋,可我改了,我肯定对你好,你别那么惊讶,走啊!” 我站着不动,打量他,这个人特别会伪装的,可就算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就必须相信吗?就算我相信了又如何,我玩的就是他的心啊,他真在乎我了也好,那我还省了绞尽脑汁机去对付他了。 我说,“哦,那,可我一会儿约了秦总一起吃饭啊,我们有个业务要说,你也要去吗?不过我的确是没车子,这是个问题。”我笑笑,想到了放在楼下的那辆凯迪拉克,一阵头痛,顾子崧送我那么好的车子干嘛,我就算是想开都不舍得,还不如改天送我个熊猫开呢。 想着,江临已经拉着我下楼了,站在大街上,他傻眼了。 我忍着笑看他惊慌的样子,说不上来的畅快。 第103章你的青春,狗屁 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什么样子,估计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可至少我的心里是痛快的,并且我也在做好事,不属于他的东西又何必霸占着,不是有钱吗,那就自己买啊,拿着商芸芸给他的东西招摇过市,那就该给他这样的下场。 想想吧,一个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想尽量表现的阔绰可靠,并且负责,可他每做一件事都被戳破了,这种心情应该很不好过吧? 换做是我的,我肯定想死的心都有。 我站着没动,看着他。 他皱眉看着空荡荡大街,跟着拿出了电话,当着我的面打电话打给了商芸芸。 我觉得今天出来的真是好时机,一场一场大戏在等着我,我想不看都难。 他对着电话里面的商芸芸怒吼,“你的东西我可以还给你,你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我跟你早就两清了,你以为你当年给我的东西我在乎吗,我现在可以自己买,你还想拿回去什么,我都给你,不要一次次的触犯我的底线。是,我跟你早就两清了,可我不会拿你一分钱,你给我等着。车子房子,我都还给你?什么?你的青春,狗屁,你是结婚的贱人,你想过我的青春吗?是,我现在跟楼瞳在一起,跟你没关系,你想怎么样?你敢动瞳瞳试试,我跟你没完。” 好,很好,管他说都是真是假,听着真高兴。 可惜,我不领情啊。 现在他江临就是把心挖出来给我看我也未必会多看,只是觉得,现在的情况真的太爽了。 此时的他不正是过去的我吗,我放弃了所有追求对我好的男人,选择了他,而站在他却笑看着我那么愚蠢的我,最后亲手将我毒死,那风水轮流,他得到了该得的一切啊。 我轻轻推他。 他愣了一下,回头看我,立刻压低了声音对电话说了句,“滚,越远越好。” 挂了电话,他先是深吸口气,跟着说,“车子本来就是他的,只是这些都是她欠我的,不过现在也好,我跟她彻底没关系了,那我打车送你过去吧?” 这时候秦琛来了。 车子就停在我们跟前,秦琛打量他,眉头皱起来。 我冲秦琛眨眼,跟着说,“秦总,真是巧了,我也正要过去呢,你都定好位子了是吧,我们说好的业务我想要好好谈谈才行了,时间会很久啊。” 秦琛一点头,了然的说,“是啊,我订好了位置,没想到在路上就遇到了楼总,那……我们改天再约呢还是我们换个适合谈业务的地方?正好是饭点,我还是觉得一边吃一边说比较好,只是你身边的这位好像不方便跟着啊,我们是在谈公事,不是私事,如果楼总觉得时间不对,我们改天再约。” 我立刻说,“不不不,难得遇到了秦总。那……”我转头看向身后站着的江临,他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看我转身,立刻走上前来,笑了,“秦总好,哦,你们是谈正事,我就不搀和了,谈完了我去接瞳瞳,你们先过去吧,我这里也有一些小事要处理。” 他该是去找商芸芸,两个人闹起来不知道会怎么样,我是看不到了,我假意关心他说,“那你去忙吧,对了,江临,你的事儿……哎,我还是不放心,你不要冲动啊,如果见到了商芸芸好好说,知道吗?” 他一点头,帮我开了车门,“你先去忙吧,我知道怎么做,现在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人,我知道怎么对付她,你放心好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我恨不得现在就给他发一个大红花,荣誉加身,他会更加努力对我好。 坐上车,我一路掩饰不住的笑,江临啊江临,现在的他真有趣。 秦琛问我,“这么高兴?” 我说,“是啊,你是没看到他刚才那个样子,不管真假,我就觉得痛快。” 秦琛笑笑,默了会儿说,“车子的事情查不到是谁做的,只是正常的流畅走的,车子拉走了丢失的情况很多的,并且转手卖掉想找都难,只是现在在想,这件事他会不会想到是你做的?” 想到就想到呗,我还怕了他江临不成?我说,“没关系,只要别查到你这边做的就好。” 我给秦琛找了个油头,可不能这个油头就变成了麻烦,那对他也不好。 秦琛点头,又说,“其实我在公司也还不错,只是现在做事处处受人排挤,其实问题不大。” 我笑笑没说话,他在公司如何我还是很清楚地,之前林子跟我说了不少秦家的事情,当时林子是想问我秦城妹妹的情况,可我一点不清楚,自然也没法说什么,不过我在林子这边知道了很多秦琛事情。 秦琛在公司是个副总裁,看似风光,其实一点权利都没有,甚至因为坐在主位置的那个老头子对他处处戒备,还在秦城身边安排了很多的人监视他,秦琛做事本来就小心谨慎,现在做事却我开始畏首畏尾起来,权利受限,他的位子也才做稳,不想出纰漏,就只能慢慢熬,可时间这个东西变故太大,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尤其,他那个未婚妻,就是那个老头子派来监视他的人,好像是那个老头子一个私生女。 秦琛不得不接受,不得不订婚,换取的副总裁的位置那该是更憋屈的。 我无力的吸口气,想来每个人都有发愁的事情,我能不麻烦就不麻烦他。 “琛哥哥,有事找我就说话,别不好意思,知道吗?” 他笑笑,车子停在了一家烤鱼店的门口,跟着说,“我知道,不过暂时我应付的来,只是时间问题,走吧,吃完了我们去你公司,你说的那个账目我未必会懂,可我也能给你点路子想想。” 我说,“好,那这顿饭我请了。” 他要拒绝,我说,“下次你请我呗,来日方长,走了走了,我真的饿了。” 吃饱喝足,我们下午去了我公司,我之前看账目看了很多遍都没发现问题,可我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我是信任秘书的,可那个秘书是否做了手脚呢?如果做了,对我打击太大,如果没做那也还好事不是? 秦琛过来,看着我的小办公室皱眉,坐下后感慨的说,“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啊。” 我笑,“总会翻身的,帮我看看吧,我经验少,实在没看出哪里有问题啊。” 他接过厚厚的一摞子文件,低头仔细看起来,我去给他煮咖啡,顺便给江临发微信关心关心他,没想到他那边很快回复我说,“我在看车,晚上去接你。” 呦呵,我笑起来,“真的买车了?你的钱够用吗?别那么浪费,现在好了也要省着花啊,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的。” 他说,“没关系,我买得起,我说过要给你好日子过的,你放心好了。” 我笑,盯着那行字无奈摇头,默默嘀咕,“小人得志。” 半夜回来,我累的脚抽筋,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捏脚,江临晚上没来,我猜他是被那个刘文叫走了,反正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的很急,不知道是不是车子的事情他查到了,反正见不到他就放松很多,回来就不想动弹了。 以前没觉得工作多累,每天都打了鸡血一样的充满力量,现在整天累的休息不过来,饭都没胃口吃。 饿着肚子,我还是不想动弹,看时间实在太晚了我索性不吃了,打算洗澡就睡觉。 才提了睡衣进浴室,家里的房门就开了。 我的心猛然提起来,我知道肯定不是顾子崧,他出去后一直都没跟我联系,如果回来了肯定会先问问在哪里,就算突然回来声音也会很大,他说就是不想我被吓一跳故意弄出来的动静,并且是习惯把要是放在门口的塑料盆子里面的,钥匙是两把,落在盆子里面的声音清脆,我在卧室隔着门都能听到,可此时我没听到,并且那开门声音是故意放低进来的。 我倒抽口气,抓起卫生间里面唯一一把剪刀,锁了卫生间的房门。 外面的声音若有似无,这样的压抑叫我的心脏都要碎了,我知道那个人就在外面,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是几个人,我没电话,自保的剪刀也很小一只,如果外面的人破门而入,我想我胜算的几率是零,可我还是很镇定,盯着门窗的方向,双耳都竖起来。 “叮!”听声音我能确定有人打翻了我房子桌子上的烛台,我想点香烛熏一熏房间的味道,蜡烛还没找到,烛台也不大,高高的竖在桌子上,碰一下就倒了,估计那个人又立刻把烛台拿了起来,放在桌子上,动作很轻,声音都没有。 莎莎! 门口有脚步声,很近。 我的房子不大,可从客厅到浴室也不会这么快就走到,所以我确定外面不只一个人。 我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盯着外面的影子,屏声静气,想在房门被撞开的那一瞬间立刻挥舞着见到刺过去。 “哗啦啦。”有人拧把手。 我倒抽口气,躲在了稍微里面的一点位置,可浴室就这么大,转身就到了浴盆,我想躲都没地方,窗户也很小,我爬出去都不可能,可房门被扭动的力气很大,眼看着外面的两个人盖过来,其中一个人低吼,“撞!” 我惊的跳起来,手里的剪刀险些掉在地上。 “咚”巨响,整个房门都颤了两下,玻璃哗啦的响,我盯着那扇门眼珠子要瞪出来啦,脑海中无处次想到,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不能再重生,那我可否做鬼也要追杀这群人? 第104章老婆,是我 “咚”又一声闷响,整个房子都颤了起来。 却听外面男人低吼,跟着门口的两个身影不见了,外面传来了东西打碎的声响,一阵杂乱,又有人吃痛的闷哼,嘈杂过后,有人过来敲门。 我大惊,没应声。 “老婆,是我。” 顾子崧? 我不敢相信的捏了自己一把自己,痛,所以不是做梦,不是幻觉,可我已经害怕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顾子崧又敲门,“是我,你开门,老婆开门,没事吧?” 我愣了会儿才紧张的走到门口,可我还是多了心思确认,“你是谁?” “我是顾子崧,老婆,开门。没事了。” 是他,的确是他的声音,我开了房门,顿时一股冷气扑面,他张开双臂将我抱住,“没事了,没事了。”他就像是在安慰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不断的轻抚我的后背。 可其实我没有那么害怕,生死一瞬间,我死过一次的,也没有那么畏惧生死了。 我抬头看向他,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他怎么了? 我紧张的问,“你没事吧,啊?之前的伤还没好吗,你的血是哪里来,之前的伤不是好了吗,怎么了?” 他笑起来,“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之前的伤口也不严重,早就好了,出来吧,我们先回家。” 回家,这不是就是我的家吗? 我好奇看他,顺势,看到了客厅里面的一群人。 站在我们最近的是小张,满身血污,脸上一大片血迹,手腕上皮肉外翻,而倒在地上的男人白眼外翻,显然已经没了任何生气,还有个男人被五花大绑在地上,身边还有三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各个虎背熊腰,看着装都是顾子崧的保镖。 我大惊,顾子崧立刻捂住了我的眼睛,“不要看,我们先走,等回来后这里会被人收拾好的,我们先回家。” 就算如此,我还是没发蒙,事情经历这么多,我早已经金刚不坏了,只是在琢磨,我的家不是这里吗,“这不是我的家吗?” 他轻笑,抱着我,低头一个有些凉的吻落在我额头上,跟着说,“是啊,可你忘了,我们的家很多的,十六个呀。” 啊! 所以他真正的房子是这样的,是吗? 我坐在他的“大家”里,觉得屁股下边的真皮沙发都散发着腐败的味道。 我不禁心中感叹,有钱人,真好。 他在外面忙了会儿,回来后洗了澡,换了衣服,再回来,还是那个帅气干净的男人。 我仍旧呆呆的坐着,我知道这是他房子,本来就该有自己的住处的,可他一直都跟我挤在那个小房子里做什么,我甚至在线,是否会在这里看到陆苏苏啊? 这里该不该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 我不敢动,生怕一推门就看到了陆苏苏,我这个被人警告过的“小三”的正妻,该用怎么样的表情面对他们? 顾子崧递给我一杯热奶茶,吹了吹,放在我跟前,跟着握紧我的手,“骗了你不要生气,其实,这是我的房子,但是有一点我没骗你,给你的房产都是我的全部了,这个房子是我父亲买的,所以我只有住的权利,没有支配权。” 我愣愣的点头,默了会儿说,“那不会还有别人住吧?” 我想说那个人就是陆苏苏啊,可我就说不出口,想想都难受,说出来那不是要我的命吗? 他笑,问我,“会有谁?我的家我都很少回来,之前结婚后我就想叫你来我这住的,可看你当时那么生气我就没提,想来你也是不喜欢的,不过那个家现在暂时不能回去,我担心商芸芸的人还会再来。” 啊,对,今天晚上的人是来要我的命的,我气不打一处来,发狠的捏了拳头说,“贱人,我早晚要她双倍奉还。” “可现在她在哪里我都找不到。”顾子崧有些失落的说。 我说,“能啊,江临能啊。” 他摇头,“也不过是电话联系罢了。我查了,通讯地址跟人应该都不在同一个地方,商芸芸的电话做了信号跟踪阻断,还是个高手做的,现在我们查到的她在市内,可去了后却发现对方拿着电话当时个十七岁的高中生。” 我恍悟,如果商芸芸那么容易找到,江临早就杀过去了。 我说,“反正我死不了就有她好受的。” 他点头,看我会儿,指腹轻轻擦我鼻头,“吓坏了吧?我昨天晚上就想回来,可工地有人闹事,我走不开,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回来了,才到了楼下小张就说有人上来,幸好保镖们都在,赶去及时。” 我看着他满脸的担忧,想到之前他说过不会再叫我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我当初都没在乎,可谁想到,他真的就把这件事当成了自己的事情来做,还叫自己的保镖跟着我,小张也都随时过来? 我有些心虚的眨眼,低声说,“对不起,叫你担心了。” “是,很担心,幸好我回来的及时,所以我说了,那个地方不安全。” 我点点头,知道那里是不安全了,可到底是我的家。啊,我想到地上躺着的那个人,问他,“那个人还活着吗?” 他摇头,端起奶茶送我跟前吹了口气,先自己喝了口才说,“不用担心,亡命徒,户口都查不到,现在要紧的是你,把奶车喝了,晚上会睡的安静一些,再就是,答应我去看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他几乎是带着央求的口吻问我。 我不是不想去,是不能去,至少现在不能。 事情没处理完之前我可不想被人知道那么多我自己的心事,心结就心结吧,只是发烧,又死不了人,我说,“暂时不想去,我很多事情要忙,这次假期结束后我要忙收购公司的侍寝,我不想出点半点纰漏。” 他点头,低头想了会儿说,“我可以帮你的。” 如果我全都依靠他,那我就辞职做个假的阔太太算了,离婚后我攥着十六个房子不撒手,也可以一辈子不愁吃穿了,可我不想做个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啊,我还是有远大抱负的,我说,“我自己能行,你别插手。” “呵呵,傻瓜!喝光它,我们上去睡觉,我明天早上四点飞机。” 我看他手腕上手表,这都一点多了,我立刻抢走他手里奶茶喝光,拍他肩头,“睡觉睡觉,快点睡觉,实在不行你在飞机上补觉吧!” 他笑着看我,眯眼睛打量我会儿,问我,“想不想跟我睡在一起?” 我愣住了,看一眼这个大房子,是三层的豪华别墅,不,确切来说是庄园,周围还有很多房子,大大小小的房间估计也有几十个了吧,大热天的,我们干嘛非要挤在一起睡? 我说,“你睡东边,我睡西边。” 他摇头,不等我说话,惨兮兮的说,“没你我睡不着,并且我,今天我打架了……” 我大惊,那个人是他动的手?难怪那么多血呢? 他是为了救我啊,我是该表示表示,不过是抱在一起睡觉罢了,反正我也不吃亏,抱着救命恩人的大美男的确是美事一桩,我说,“那好吧,那我们去哪里睡?” 他指了指楼上,“在阳台的那个房间,走吧,我带你去。” 他的房间啊,我觉得宫殿也就这样了。 我啐了他一口,“庸俗,我还以为有钱人会有涵养呢,谁想到装修出来的东西这么难看。金黄金黄的,这都是金子做的?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我跺脚,地砖都好像跟别人家不一样。 他耸肩,“有什么办法,我父亲喜欢,房子是他送我的,给我的时候已经装修好了。我很少过来,睡觉而已。一个人睡哪里都一样,你不喜欢的话可以重新装修,回头我叫设计师去找你,你们自己商量,我这边只管花钱就行了。睡觉吧?!” 他打横将我抱起来,几步扑向床。 水床啊,一个弹起,我惊叫,他的身子就压了过来。 我觉得古代说的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事情,是真的! 可我这一夜实在没睡着,只看他睡了两个小时立刻在闹钟响起来的那一刻就坐了起来,该是也睡的蒙了,坐在床上呆了呆才起身。 我也跟着起来,没睡着的我现在身上哪哪都痛,我哑着嗓子说,“我送送你吧?” 他愣了一下,回头看我,满是红血丝的眼睛里面全都是疲倦,一点头,“好。” 我穿着他的运动装,宽大又不舒服,外面是他的西装外套,站在机场的候机亭里,仰头看着他。 他真高啊,我感叹,跟着垫脚,看的近了一些,有些不舍。 他笑笑,弓着腰,抱住我,“要不跟我过去吧?” 我愣了一下,没应声,这个引诱实在是无法拒绝,我想去,真的很想去。 “可我有工作。”理智告诉我,我跟他要保持距离。 “公司不管怎么样都是你的,不用担心。”他笑说。 我怎么会不担心呢,安排再好,说不上哪里就出问题了,我说,“我还是不放心。你做好自己地事情就行了,别插手我的事儿啊,你公司事情还一团糟,去吧,我看着你进去了再回去。” 他笑笑,拿走了我身后的西装,提了包,转身,走出去没几步陡然转身过来,一伸手,又将我抱住了,低声在我耳边说,“想想我们是否该要个孩子?” 我大惊,一双眼睛瞪圆了。 等我回神,他早就离开了。 站在我身边的小张突然说,“顾总喜欢小孩子的,我家弟弟他都喜欢的不行。” 第105章千万不能生 孩子,孩子,孩子…… 我上辈子的孩子才三个月就死了,被毒死的,毒死他的人就是江临,他的父亲,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 这一生,我没想过结婚,却跟顾子崧有了婚姻。可婚姻是假的,孩子如果真的想要也不是假的啊,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已经复杂到无法旅顺清楚的地步了,我还什么孩子啊? 哎?他不是还有陆苏苏吗,嘶!难道他跟我结婚是为了保护陆苏苏,然后再跟我生孩子也是为了陆苏苏吗,陆苏苏不能怀孕吗?我惊得自己脊背一阵寒意,我问身边的小张,“顾子崧喜欢小孩子吗,你弟弟几岁了?” 他笑,一脸的不好意思,“我弟弟是我阿姨跟我父亲生的,才三岁,现在不是也都流行二胎吗,并且我妈妈去世了很多年了,我父亲再结婚后阿姨年纪小,两个人的退休金加在一起也足够所有开销了,想生就生了,跟我差了二十多岁。” 放开二胎后好像很多人都生了小孩子,尤其是上一辈的人,好像我这辈的人很少生,头一胎都很少生,婚姻在我们这些人眼中都变的可有可无了,就不要说孩子了。 可我现在还不是结婚了?所以我就必须生孩子? 我不,事情还嫌不够多? 我立刻摇头,心里嘀咕,“不能生,千万不能生,那个死人还想骗我的子宫,休想!” 回来后我要去了公司,这次秦琛也来了,他帮我查看了很多账本,最后发现一个关键地方问题很大,问我是否知道。 我盯着账目看了很久,摇头,“不知道。” 他说,“一般人是看不出来这个问题的,你看收支平衡了,可其实这里的损益多了,你瞧不出来吗,年终这里的折旧处理这一块问题也不小,并且我很纳闷的是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公司办公室是买的呢?” 啊?这还算是固定资产了吗,可我真的不知道啊,所以每一天都有的折旧处理就是我们的公司房子吗,可这里的房子早就涨价涨到到飞起了,以前这里的放假是三千块,现在已经到了六万了,这怎么算折旧呢,这应该算增值的一部分啊。 我简单的算了一下,“二十年啊,这块的钱缺口太大了。” “是,并且你看这里,银行存款这里缺少的资金数目一直都是上下浮动五千万,你以为总数是对的,可其实这里的钱就少了,因为这里的损耗费不明确,所以我怀疑公司内部有人在转移钱,并且已经进行了……”他低头翻看了一番,跟着说,“差不多就六七年了,这笔钱数目不小,估计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是账目却是这样记录,我怀疑是会计内部人员跟公司转移钱的人联手做的。恩……你该想想这个人是谁了,权利不小。” 秘书! 我当即一点头。 秦琛说,“想好了就可以报警了,我可以给你找个专业的人来查账,这笔钱就算拿不回来也对你没坏处,所以你还是趁早,发现及时,损失也越小。” 是啊,这样的话我答应秘书的那些股份不就不用给了吗,公司全都是我的,并且他……我就说我一直不相信他吧,幸好我这段时间留了个心思自己也在查账了。 我立刻拨打了电话,将全部的账本都归拢好后等着相关人员过来。 到了晚上,一切都处理妥当了,我们早就累的浑身疲惫。 秦琛说,“事情怕是又要拖延了,这样的话公司内部处理很慢,所以你坐上总裁的位子还需要再等等,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公司一定是你的不会错了,呵呵,我先恭喜你,楼总裁。” 我笑起来,当真是难以掩盖住的内心欢喜,伸出手,轻轻握住,点头说,“斜斜秦总,哈哈……我请客,我们去吃大餐吧,我好饿啊。” 他看一眼时间,摇头,“今天不行,我有约会。” 哦,我都忘记了他也是订了婚的人,不过那个未婚妻跟他之间像是陌生人,他从未提起过,甚至在每次说起来都会带着一丝厌烦,我想在秦城内心中也是厌恶那个女人的吧,可那个女人也是个受害者,被家族当成工具支配的木偶,她又能如何反抗呢,一旦秦琛这边翻身做主了,这个婚姻也就完蛋了,到时候那个女人就像一颗被人随意丢弃的垃圾扔出去,谁又会在乎她的死活? 感叹别人的悲凉命运的同时我也在感慨,幸好我没有听家里的安排随便相亲,反倒是自己在外面独立,我想我当初对选择还真是很对的。 跟秦琛分开后,我打了车子想回家,车子才开出去没多久小张就开车将我的出租车拦住了。 我不好意思的跟司机师傅道歉,给了他钱后出来上了小张的车子。 小张有点埋怨我的意思,“顾夫人,你的车子不开就算了,司机也开除了,那你自己开啊,自己也不开,现在还打车,要是出事了我们可是追不上的。” 我笑,有那么危险吗,顾子崧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我说,“不是没事吗,并且我就是想自己走走,还不行了?” 小张恩了一声说,“不行,你想去哪里我开车就行了,这样绝对安全,你要是再出事,下回我又要进医院了。” 我无奈的摇头,依靠在车子里面看着车子外面,闻到了车内的香水味,这个味道我熟悉,陆苏苏身上也有点,所以这辆车子陆苏苏也经常坐,我开始坐立不安起来,问小张,“这车子是顾子松的专车吧?” “啊,是啊。” “还有谁坐过呢?” 小张想了会儿才说,“那可多了,老顾总啊,顾家的一些亲戚啊,啊,前不久林总也坐过几天,林总说最近老遇到有人要绑架他,所以想躲开一段时间,我还当了一段林总的司机,恩……之后就是顾夫人你了。” 我不信的问,“女人呢?” 他没应声,很久后才说,“有啊,顾家人啊,不过我都不认识,接着坐了一路就放下了,招呼都没打过。” 我笑,他这是故意不说呢还真不知道啊? “呵呵,好了,我知道了。”刨根问底的也不好,我索性就不问了,只是换了个方向坐着,依靠在车子都另外一边,香水的味道更浓了,我有些不高兴,觉得为重翻江倒海,一阵恶心。 “小张,车窗开了,再有……这个味道我很不喜欢,要么你放我下来,要么先去洗车我们再回去。” 小张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好奇的转身看我,呆了呆,问我,“怎么了,又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摇头,“不用,去洗车就行了。” 小张扭头看我,车子也不开了,皱眉打量我。 我无奈的说,“是香水味道太浓了。” 他“啊!”恍悟,“我说呢,是我的车载香水洒了,不喜欢啊?行,我们现在去洗车。” 车载香水是这个味道吗,我十分怀疑的看着他。之前放着香水的地方是空了,上面这还有放着东西的底座的痕迹,看上去空荡荡的。 可这个味道是车载香水? 到了附近的洗车场,小张来回奔波好几次给我买水买奶茶,催促洗车快点,殷勤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洗车结束后,车内没了奇怪的味道,可我还是觉得这里面有陆陆苏苏的影子,不管我坐在那里都叫我坐立不安。 我实在忍不住问他,“陆苏苏也经常用这个车子吧?” 小张差异的问我,“陆苏苏是谁?” 我大惊,他不认识? 我没继续追问,只听他说,“啊,是那个女人吗,是顾总的同学,没坐过,她自己会开车,我也没给她当做司机,这个车子坐的都是顾总的亲人。” 我皱眉,疑惑不已,陆苏苏不是顾子崧的亲人不假,可小张怎么会不认识陆苏苏呢? 我说,“陆苏苏你不认识吗?那个女人以前跟顾子崧关系可不一般啊。” 他摇头,“不认识,我当了顾走过这么多年司机了,车子换了不少,可做过车子的都是顾总的亲人,外人的话顾总是不会叫她们上车,就算有我也肯定会知道,顾总出去都会叫我当司机,顾总不信任别人。” 这倒是,小张对顾子崧可是十分衷心的,可他不认识陆苏苏?陆苏苏没上过这辆车?陆苏苏是外人? 这三个问题就叫我十分不解,看他认真开车,我也不想打搅,再没多问,可这些个疑问放在心里实在难受,到了顾子崧的别墅房子楼下,我对小张说,“能约到林子跟穆远吗?” 他点头,“能,现在就能,都是闲人。” 我说,“那约到家里来吧,我做饭,你也过来帮我。” 小张好奇的看了我会儿,跟着就笑了,“顾夫人是想在顾总不在的坏死后多了解他私生活?那算是找对人了,我这就去找,两个人最近都闲的发慌,还找我去唱歌来着呢。” 顾子崧本就是个没身架的人,所以跟小张哪怕是大门口的门卫大叔关系都很好,小张跟林子他们也肯定相处的不错。 不出一个小时,两个人就风风火火的来了,手里提了很多东西,水果,酒,买来的菜,还有一个很大的果盘跟蛋糕。 我笑着看他们进门,“这是参加酒会啊这么隆重?” 林子呵呵一笑,“算是吧,嫂子请客我们不能怠慢了。” 林子一进门,穆远就笑呵呵的进来了,放下手里的酒后开始脱身上的西装,对小张说,“张哥,我未婚妻说想你了。” 小张正在厨房忙,手里的盘子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林子哈哈大笑,“有情况啊,说说,快说说。” 第106章因为陆苏苏 我惊得咬着手里的苹果看着小张,这是……怎么回事? 小张弯腰收拾地上的盘子,收拾完了继续背着我炒菜,始终没看到他的表情。 穆远坐在了饭厅里面开酒,林子拉我出来,满脸八卦的说,“小张的老相好就是穆远的未婚妻,哈哈……嗝。” 林子张大嘴巴笑的直打嗝,笑完了才继续说,“那个女人家里有钱,所以跟穆家联姻也是情理之中啊,谁让他们家就喜欢做实业,那个女人家里也这样,以前是木材后来是钢材,现在是电子芯片,跟穆家不正好吗?谁知道那个女人在高中的坏死后有个初恋,喜欢的死去活来的,那个人就是张哥。” 我嗝了一声,惊得回头看向饭厅里面的小张,这几个人的关系还真是复杂。 小张跟着顾子崧也很长时间了,是比他们都大一些,只是没想到世界还真小啊,可这样的话实在是尴尬。 小张还想结婚了吧? 我说,“小张不是结婚了吗?” 林子摇头,“瞎说的,他不会结婚的,跟那个女人偷偷摸摸多少年了,穆远的脑袋都绿油油的了,后来事情被人发现了两个人才翻开,但是小张也没找,就是对外说自己结婚了,穆远未婚妻现在也出国了,不会回来的,但是经常打电话过来,偶尔还会跟穆远说小张的事情,两个人就是朋友啊,可就非要绑在一起做夫妻,你说奇怪不?” 我有些心里难过的深吸口气,想到本是很好的朋友突然就被硬生生绑在一起做夫妻了,还知道对方过去,这心里该如何接受啊? 看似穆远最可怜,可其实处在这件事的所有人都不好过。 我呵斥林子,“你就幸灾乐祸吧,少说就是了。” 林子不在乎的笑笑,坐下来对我继续说,“不说才难受,穆远已经习惯了,反倒是小张,你看他那样子,难受不?没办法?有什么办法,小张是普通家庭,除非他家也特有钱,不然那个女人的家里是不会同意的。” 我说,“那穆远呢,你不难受?” 穆远开了酒后倒满,递给我,笑了,“我为什么会难受?我多了个妻子,反正是个女人。再者,我也没耽误正事啊,生孩子也不影响,就是难受的是他们,可我现在能力就这样了,叫我跟家里作对?我做不到,我可不像顾哥那么厉害手段残暴,我反抗过不了家里人,没了我父亲,我什么都不是,真的。” 很多他们这样的富二代真缺少很多社会经验,一旦没了家里的厚底做支撑,到了社会也真的不知道怎么生存,尤其他穆远跟林子一样是从小就被家里娇生惯养,直接大学毕业就去接受生意,一点苦都没吃过,哪里知道社会的复杂啊,处在高层中,养尊处优习惯了,在他们看来社会就是顺风顺水的地平线,所有人见了他们都要巴结,自然不知道社会险恶。 我唏嘘了一阵,看一眼小张,无奈摇头,“那你们就别说了,他心里多难过。” 哪想小张出来,放下盘子在桌子上,对我说,“我不在乎了,已经过去,并且我最近都在相亲,不可能的事情我不会抱有幻想。穆远,你告诉她,别想了,都结束了。” 穆远笑着点头,喝了口酒,没心没肺的样子,“真不错,林子,你尝尝,这味道还不错,我就说这家的酒可以多买点你不信。” 林子也喝一口,点头,跟着说,“那你喜欢我叫人送你点,买一次就买一箱。” 穆远耸肩,“我那里又不收藏,你要是买多了就送这里来,顾哥喜欢收藏。” 顾子崧喜欢收藏酒?我看他喜欢收藏车子,今天我去后院管这里的管家要做饭的食材的时候就看到了后院的停车场里面放昂这个的跑车,那简直……我无法形容。所以顾子崧送了我一辆,那不等于是在众多的头发中随意把了一根对我一样吗。 我笑笑,问他们,“最近都没事可做了吗?” 其实我叫他们还有别的事情,难道真的以为我会闲的因为陆苏苏的事情特意邀请他们来八卦啊,我可不想了解顾子崧那么仔细。 林子说,“没事,嫂子有指示?不过嫂子,这里多好,比你那个小区好多了,还是住这里舒服,就是装修太俗气了,顾哥品味真差劲。” 这里的装修还真是挺奇怪,叫人诟病,可我还是想帮顾子崧解释,“房子是老顾总送给子松的,送给他的时候已经装修好了。” 林子点头,呵呵一笑,挑眉问我,“嫂子也叫老顾总啊,不叫个爸爸什么的?呵呵,不过说真的,嫂子是不是也看不上那个老东西?” 穆远哼道,“怎么说话呢,好歹那是长辈。” 林子斜呢他,笑笑,不在乎的继续说,“我就看不惯那个老东西怎么了,我就这么说了,顾哥我在的话我也这么说。你说,哪个当爹的对自己孩子这么刻薄的,就因为他在外面生了个私生子?反正我是想好了,我这个人再花,我也不会处处留种,所以我老早就做了结扎,想要孩子再通开,基因是可以延续,可不能乱延续,有了孩子就要养着多累,再者说了,顾哥不是他儿子了,凭什么就偏心的打压顾哥?” 所以顾子崧在公司过不好也有他父亲的一部分原因,那我猜测,这里面的原因该是因为顾子崧不给那个私生子在公司走动的机会都原因,所以老顾总也不会叫顾子崧在公司好过了。 顾家还真是乱呢,叔伯多,叔伯家的孩子也多,所以在公司任职的,大小职务都是顾家的人,顾子崧坐在副总的位子上的确是处处受人排挤,一面是叔伯,一面是自己父亲。 我知道他野心大,也其实这样的野心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慢慢变大,如果老顾总对他也像林子跟穆远那样,估计顾子崧约会这么大野心。 我说,“顾家的事情说不清楚,不过我叫你们来是有别的事情。” 顾子崧这边工程开动了,可手头上人手不足,我知道的就是他身边的几个人助理秘书什么的,但也都是文职,工程这一块接触的都是粗人,难免会动刀动枪打起来,顾子崧身为老总,不能老在第一线冲锋陷阵。 我说,“你们的人多不多?我想用一用。” 林子一挑眉头跟旁边的穆远对视一眼,两个人低头想了下,林子问我,“嫂子是想自己用还是帮顾哥?” 我没应声,显然他是已经猜出来了。 顾子崧是个万事不求人的人,可有些事情就需要被人帮衬一把才行,不然他怎么坐稳那个位置,自然了,我也是有这个私心的,因为我想他早点坐稳了顾家的位子之后就立刻跟我离婚,我不想周旋在他跟陆苏苏之间搅合,说不清道不明的实在难受,我也想多出点自己的时间好好处理公司的事情。 林子一脸惆怅,“张哥知道,顾哥可是不喜欢我们帮他的。” 穆远点头,“要是想用我们人早就用了,林子受伤人最多,随便拎出去都是个拿过奖的拳击手,这不正好用在工地欧尚吗,可顾哥不用,他说顾家的事情太复杂,不想我们参合,不然以后没办法说清楚。” 所以我说这笔人是我来借用,我现在好歹也是个顾家的儿媳妇啊。 我说,“我来用,用我的名义,林子的人有没贴标签,他顾子崧是神仙不成,一瞧就看出来是林子的人了?给我用一用,我来支配,这个工程很重要。” 林子深吸口气,“说是这样,顾哥也不是傻子啊,会查出来的。” 我笑,“那就查啊,我不担心他查出来,你的人给我用,跟你也没关系了吧,追究责任的是也是追究我啊,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再者说了,我这边也需要人,你们该听说了我公司的事情了吧,现在需要一些打手,公司这段时间杂事很多,我不想有人来闹事。” 之前我就像过是否在公司放一些能打的认作保安,商芸芸肯定会在我公司出事的时候打人来煽风点火闹事,我可不想自己的位子还没坐稳就出事了。 林子哦了一声,为难起来,看向身边穆远。 小张喝口酒,歪头看他们,哼了哼,“没种了不是,我被顾总打的脑袋都开花了也没吭声,可事情该做还是要做,是你们的好处顾总还真能跟你们闹掰了?你们不想帮忙就滚蛋。” 林子无奈吸口气,笑的一脸无奈,“我可不想被打,再说了,我们跟顾哥多少年的关系了,这么多年我都让着他,不是因为我这个人矮他几分,是真的惧他,你不知道,顾哥发脾气真是……我可不敢,要不嫂子我给你介绍几个人用?” 穆远嘶的吸口气,“其实嫂子说的也对,并且嫂子都不怕我们还怕什么,出了事嫂子肯定第一个被开刀啊,我们在后面躲着还是不是男人了?草,林子,当初你出事顾哥是怎么做的?顾哥差点没了命,回头你却睡了陆苏苏,再后来还做了什么,顾哥埋怨你了吗,不就叫你买了海滨的地吗?赔钱又不是赔命,你真不要够义气。我借,嫂子,我的人也有几个,我借给你用。” 穆远一拍胸膛,瞪一眼林子。 林子缩了缩脖子,仍旧为难,跟着问我,“嫂子,那你知道我什么这么不想答应吗?” 我摇头,也没逼迫他们,就是想这是件好事,好与不好也无所谓,做成了他们也借光促进兄弟感情,做不成也不损失什么,我在前边当挡箭牌还担心什么呢? 我端着酒杯喝一口,酒不错,味道很醇,可味道很奇怪,我不是很喜欢就放下了。 林子耷拉着脑袋,半晌才说,“因为陆苏苏。” 第107章孩子是我的 人都是有感情的,高等动物,会思考,知道什么叫动情,林子再放荡不羁,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大好男儿,并且就说陆苏苏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记忆犹新不说也十分喜欢,可惜,陆苏苏的眼中只有顾子崧。 他沉默了会儿才说,“陆苏苏现在只与顾哥有联系,我挺嫉妒,可有什么办法,她瞧不上我,你说,哈?我有钱有地位,为什么就看不上我,我也不差吧?” 穆远哼道,“差远了,你干敢跟家里作对从底层做起吗,你能在一年之内就收购了上百家公司做市场垄断吗?你能谈下多少人都谈不下的大项目吗?你能……” 林子有些生气的摆手,“打住,是,我本事不大,可我家里的钱花不完,现在投资的地方每天的收益都跟人家公司的一年综合收益差不多了,还要那么努力做什么?我不就喜欢买房子买地呢,将来有钱我把整个市都买下来。” 穆远冷笑,骂了句,“煞笔。” 林子脸色极差,看样子两个人要打起来,我立刻打断这个话题,“好了好了,今天叫么来可不是说这个的,我就问你们是否帮忙,林子不参加我也不强求,只是现在顾子崧的确有需要,我不能只看着不管。” 林子皱眉垂眸不吭声,穆远直接表态,“我给嫂子出十个人用,保证个个好用。” 我笑着表示感谢,端起酒杯敬酒,这边也没忘记林子,我理解他的难处,并且我猜测,他应该是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吃过饭后我叫他们在家里住下,穆远说约了外国妞,等着泻火,叫了司机接他直接离开了,林子没走,酒也喝多少,可看着情绪不大高。 我走过去,陪着他一起坐在石阶上看着漆黑的天,一直都没说话,只偶尔就瓶子撞在一起,在漆黑的夜幕下传出来一串叮叮当当的声响。 半晌,林子先是很惆怅的深吸口气,有些自嘲的笑起来,“那时候多好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没打断他的回忆,竖起耳朵听他的回忆。 记忆是个奇怪的东西,好的坏的都有,可也会故意选择的记忆些想要记住的东西,比如在林子这里记住的就都是关于陆苏苏的好。 他口中的陆苏苏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并且喜欢帮助他们处理一些难以处理的事情,上学那会儿,陆苏苏是个学姐的身份也是个辅导的半个老师,更是他们的同学,班花,被所有人喜欢。 当时他们读的班级上女生比较少,多的是男生,他感叹的说,“当时没见过世面,觉得陆苏苏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现在想想,我真是愚蠢,她哪里好看了,可你知道吗,嫂子,有时候记忆就是怎么奇怪,在我看来,她陆苏苏变的再坏也还是个好女人,我他娘的就是忘不了啊。” 这叫我想到了上一辈子的我,那时候才上大学,我跟江临虽然不是同一个学校,可也离得很近了,两个大学是共用同一个校区的,我经常会在宿舍的楼下看到他经过,汽车飞驰的样子我至今难忘,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在我心中,任何人都取代不了江临的位置的。 可其实人啊,总会在某一个特定时刻想明白自己当时的愚蠢的,我如果不是因为死了一次,是否还忘不掉江临? 林子说,“陆苏苏对我很好的。” 我笑笑,不知道他口中的好是哪一种,不过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在乎陆苏苏,就跟上辈子我对江临一样。 人有记忆这个特异功能还真是麻烦,时常都能叫我联想到难忘的往事,好的坏的,好在我对江临只有仇恨,不然整天回忆好事,我都有些对他下不了手了。 默了会儿我说,“忘不掉又如何呢,她可还叫记得你呢?” “呵呵,就是因为不记得才放不下,如果记得我,那我还能舒服一点,人不就这样吗,比较贱,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可谁知道她陆苏苏从一开始就没看上我们任何人,明着是跟顾哥交好,什么蓝颜知己,可其实她是另有所图。出事后顾哥一直挺内疚,后来突然就不提这件事了,我们当时都纳闷的,现在想想估计是他后来找到了陆苏苏,可为什么没对我们说,我就不理解了。嫂子,不是我不帮你,是真的……我一想到顾哥跟陆苏苏之间偷偷联系我就过不求心里这道坎。” 我很想说睡了就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人活一世哪能是睡一个人,彼此之间多的是这样睡来睡去的事情,都在乎了那世界不就乱套了。可他动了感情,扔了心。 我说,“林子,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直接去问顾子崧,你说呢?” 他摇头,“顾哥要是想叫我们知道早就说了,何必等着我们问,一直瞒着我们肯定是有事儿,我问了也白问,平白叫他心里装着正事儿闹挺。他叫我买地皮这件事是因为……我听说陆苏苏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我大惊,转头看向他,眼珠子都要飞出去了。 他耸肩,“是吧,我也挺奇怪,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我当时听混蛋的,还不是因为心里踹这个坎吗,她陆苏苏利用我,我也难过啊,当时是混蛋了没管,陆苏苏那边就再没了消息,我后来因为家里的公司不得已出国了一段时间,再回来,就听说孩子已经出事死了。” 所以这才是顾子崧生林子气的主要原因,但是林子只说这是听说。 “为什么是听说,不是顾子崧亲口告诉你呢?” “我恩了不说,他就说我不是人,那我还怎么想。可是顾哥不说啊,我就纳闷啊了,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就不能说呢?” 我猜想,顾子崧不说的主要原因是他要顾及陆苏苏的面子,所以将她藏起来,他在乎陆苏苏,自然不会叫她受到半点伤害,未婚先孕,在那个年代可是很少见,并且孩子还出生了,顾子崧照顾她,两人相爱,却因为孩子横在两人中间不能走到一起,所以才会背后偷偷的在一起这么久,可孩子突然死了,陆苏苏作为母亲自然会难过,那顾子崧也肯定以为是自己没照顾好,两个人之间自然有了小小的矛盾。 藏着噎着这么多年,早就成了习惯,是否真心相爱已经不重要,要的是一种责任。 我知道顾子崧身上的那种责任感,他放不下,也忘不掉。得不到就只能暗自守候着。 想想是瞒苦涩。 所以,他上飞机前对我说要说生个孩子,是因为…… 我大惊,跌坐在地上。 林子惊得回头看我,“怎么了?” 我挣了会儿才摇头,“没事,就是没蹲稳,恩……林子,这件事你胡思乱想也没用,不是属于你的人再惦记也没用,你还是趁早忘了她吧。” 他说,“我知道,不过这件事在没彻底弄清楚之前我还是放不下的,不过……嫂子,你要多少人,我这边给你调。穆远说的对,这时候兄弟不出手还能等什么呢,上次如果顾哥身边有人帮衬,他也不会挨了几斧头。” 我笑起来,开玩笑的问,“不害怕他揍你?” “揍就揍吧,我真希望他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对我吹胡子瞪眼,没矛盾,一拳头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藏了这么多年,闹心。” 可是有些事情不到关键时刻是没办法说出口的啊。 我深吸口气,感激的说,“我需要的人不多,三五是个吧,就是子啊关键是可能调动起来在前边解决矛盾的,现在还是顾子崧的人身安全比较重要,只要他把那边工地弄好了,这边的事情也就解决了。” 我想着一年以后,我们离婚的样子。 我是否会舍得呢?现在觉得还是离婚的好,互不相欠了,彼此也彻底撇清关系,各自回归自己的生活,应该会很容易的吧? 林子又说了以前上学事情,突然问我,“嫂子买那个江临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我找几个人弄走?” 我笑,“你想怎么做?” “啊,你想怎么做啊,我听说上次顾哥可都去找了肖颂那小子?” 我笑起来,说了那天的事情。 林子哈哈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半晌才说,“那可真是,呵……笑死我了,肖颂那就是个变态,有江临受的了。不过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要不是江临嫂子也不会跟顾哥在一起啊,是吧?那是半个媒人啊。” 我摇头,没应声,或许是吧,可我跟顾子崧之间也只能这样了。 陪着林子喝到了两瓶酒我终于吃撑不住回去睡觉了。 可躺在床上,脑子很乱,我担心自己又要被噩梦纠缠的睡不着,翻身起来打算吃两片安定,翻找了会儿抽屉才想起来这不是我的家,哪里有什么安定的药啊。 索性直接倒在床上继续翻来覆去煎熬。 到了后半夜,酒也醒了,我更加精神抖擞的,索性起来做东西吃。 才走进厨房,就看到了蹲坐在这里的小张。 小张看我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吵到你了吗?” 我摇头,走过去做了个蛋炒饭,递给他一份,自己留了一份,端着饭盆吃起来,跟着说,“我是饿了,你是怎么了?想她了?” 第108章还有转机 小张惨笑,“想?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想了,其实我们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可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奇怪,非要在一起,分手那天大下雨,她趴在我怀里哭,问我要是死了多好。我是看着她被家里人绑着走的,我无能为力。” 我心痛的含着嘴里面饭下不去口,刀绞一般,痛的我浑身颤了颤。 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该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一件事了。 那样的家庭是多少人向往的,想要什么都有,不需要因为任何事情愁苦,可偏偏自己不能左右自己的爱情,被人当成了工具一样推向别人的身边,生死不如。 在现实中,所有人都是渺小的一棵草,等着别人一刀一刀的宰杀。 我放下了勺子,再也没了胃口吃进去了。 我说,“小张,其实我没权利劝说你什么,在感情事情上我也是矮子,做了很多蠢事,好在我现在及时回头了,才没叫事情更加恶化,可我还是想说,有些时候也不是天注定,只要你肯争取,还有转机,知道吗?” 我重生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发生了,那还有什么不能的? 不想他说,“不会了。我……谁?”小张浑身一怔,抬头眯着眼睛看向反间的深处。 我也紧绷起来,不想那边传来一声巨响,“咚!” 林子在里面咆哮,“抓人,有刀。” 我浑身紧绷起来,豁然起身,抓了桌子上放着的水果刀。 小张也是行动快速,立刻跑进去拿了才到出来,交代我躲进房间不要出来,摸着黑就跑走了。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犹豫了会儿才直奔楼下最近的一个房间。 才关门,我知道我点子背闯错了房间。 在我观赏房门的那一刻脖子上多了把刀子。 身后的人呼吸扑过来,很香,是水果的味道,像是在嚼口香糖,他凑过来,粗哑的嗓音警告我,“不要乱动。” 我自然不敢动,可我没紧张也没害怕,我惜命成狂,可我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的心,这点小威胁对我一点作用都没有,我镇定的说,“哥哥,我好像跟你无冤无仇吧,何必要用刀子威胁我一个小女人呢?” 他呵呵的笑,勒紧我脖子从门口的地方拽到了窗户边上,此时窗户打开着,他回首关上了,回头警告我,“想叫我放了你吗?可以,给我个油头。” 哈,这个人倒是上道,听他那口气也很镇定,可绝对不是亡命徒。要是亡命徒在就在我进门的那一刻将我弄死了,怎么可能还会给我说话跟他谈判的机会,可此时肯定来者不善。 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样子,他好像很悠闲,坐在窗台上,刀子就那么轻轻的放在我脖子上,可他绝对没有放松,后背锋芒艰涩,我知道但凡是我有一点点的不对他肯定会立刻动手。 我轻轻吸口气,提醒自己不要乱来,对于这样的人我不能冲动,不然出事了就无法挽回了。 我说,“我可以放你走,告诉你离开这里最安全第一条路,保证这里的人不会追你,条件是你放了我。” 我在回想,这里是有监控的,大门肯定是不行,他也不会选择从那边走,那后院有没有呢?之前我来这边找管家要食材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后院树木茂盛,但是也有空地,在前边靠近车库的地方就有一排监控,晚上的时候那边的灯也都开着,但是那边不是离开的最好的一条路。 他想不被小张跟保镖们发现只能走最隐蔽树林子,可那边我熟悉,如果没有监控岂不是真成了我帮助他逃走了,我跟他谈条件单目的可不是叫他离开,是想引诱他暴露在监控之下,这样相助他也容易。 不想,他笑起来,手腕用力,嘶……我好像听到了刀子割破皮肤的声音,没感觉到痛,可这样的声音却很惊悚。 我的心尖缩了一下,浑身也战栗起来,可我这不是怕,我是真的不怕他杀了我,我死过一次,只要不是我叫在死在江临的是手上再死一次也无妨。 我问,“好笑吗,谈条件的是你,我说了你不信,那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只是不知道在杀我的那一瞬间你是否还有机会逃出去了,外门跟后院都有监控,你进来的时候么发现吗?” 他冷笑出声,凑过来,温热的呼吸都喷在我的脖子上,我十分不舒服,耸肩躲开一些,就听他在我耳边低声说,“呵呵,既然我有本事进来不被发现,说明我也有本事出去不被发现,所以你跟我的交易我会接受吗?如果按照你的方式走,我怕是就暴露在了监控的范围内了,楼瞳。” 我大惊,他认识我? 难道他的目标是我?又是商芸芸的人还是江临的人,除却他们我没别的仇人了,那是我老总吗,好像他现在已经被扣在了国外,别说是叫人杀我了,怕是连自己家里人都联系不上,那会是谁? 我非常想回头看清楚这个人的脸,可刀子又加重了几分,痛的我抖了下,就感觉脖子上的血珠子冒了出来。 他呵呵的又是一声奸笑,另外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眼瞧着他的手就要落在我的胸上。 卧槽,这我还能忍吗?士可杀不可辱,我楼瞳就是现在被痛死了也不会叫他侮辱我,我立刻就怒了,失去理智的我拿出手里的刀子不顾脖子上的刀子转身就刺了过去。 同时,我看到他一张放大的惊恐的双眼跟满是愤怒的表情,可我没迟疑,连连后撤,后退了好几步,撞在身后的茶几上,咣当巨响,门外就传来了小张的大叫,“顾夫人?” 我立刻尖叫,同时刀子在面前胡乱的刺过去,可我的力气到底是不如男人的力气大,他不顾自己身上被刺了好几次一把手将我按住了,我尖叫着挣扎,他整个人扑过来,刀子直逼我的心口。 这一瞬,我想,完了,我又要说拜拜了世界,可我不甘心的,上辈子就死的窝囊,这辈子还这样吗,不管他是谁,我都不能就怎么死了,我可不想再重生了,累不累啊,重生来重生去的?我好不容易掌控好的这辈子,就怎么搞砸了,我不同意。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翻身从他的身下挣脱,转身看到房门被人撞开,小张跟保镖们蜂拥而至,我更是胆子大了不少,翻身又扑了过去,刀子狠狠戳进那个人的脚踝,他惨叫,踹开了我,踉跄着往外面跑。 我起身就要追过去,若非小张拦住我,我真想现在就跳窗跟出去了,该死的男人,想杀我,活腻歪了? 保镖们身手矫健,跟着窗子的小小缝隙就飞奔了出去,眼瞧追上了那个人,那人却在中途跳转了个风向,将保镖们甩出一段距离,他则爬上高墙,消失不见。 人的脸已经看清楚了,还带了伤,想找很是容易,可这个人我不能请饶了他。 我告诉小张,“抓活的,我要好好问问他。” 小张一点头,走过去看一眼,关了窗子,这才回头对我说,“林子受伤了,我被抢走了电话,看来是冲林子来的。” 我摇头,肯定的说,“不,他那么做只是个障眼法罢了,估计也是找不到我才临时想的办法,刚才他叫出了我名字,并且要……”我生气的大吸一口气,不在乎的摸了一把脖子上的血水,“想摸我。” 小张一怔,脸色也变了。 我转身出来,他跟着出来打了电话,叫医生过来给我包扎,我看一眼脖子上,伤口不大,估计还是会留下疤痕,只是现在的我看起太狼狈了,所以不出这口恶气我怕是几天都睡好了。 等了两个小时,终于等到了好消息,保镖们提了个血人回来。 林子这会儿也醒酒了,洗了澡出来,眼睛还是红红的,看到那人上去狠狠踹了一脚,翻出电话,随便翻看后说,“这要是拿去了我要损失多少钱,嫂子,人交给你了,我收秋。” 我起身,怔怔脖子上的纱布,之前因为太过紧张,也没觉得多痛,现在感觉痛的厉害了,好好的脖子上就多了条疤痕,以后叫我怎么出去见客户,知道的是我是被人划伤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了抑郁症要自杀。 我暴怒,走上去一脚揣在那人的脸上,男人翻过身来,露出肚子上的一块血窟窿。 我大惊,埋怨保镖,“这伤口怎么弄的?” 其中一个手腕上还有血水的保镖走过来说,“找到的时候就这样了。” 我低头仔细一瞧,摇头,倒抽口气,“抓错人了,不是他,我认识那个人,比他好看多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其中一个保镖走上来,小心询问我,“顾夫人肯定吗?我们一直追着没离开我们是视线。” 我说,“肯定不止一个人,中午换人了,这是障眼法,你们继续找,那个人必须找到。” 保镖愣了一下,拖着地上的男人往外面,男人奄奄一息,到了门口突然大叫,“我知道他在哪儿。狗娘养的,陷害我,我也不会叫他好过。” 我笑起来,看来即便不找到那个人也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了。我摆手叫人将他放下,走到门口,看男人也是受伤很重,肚子上的刀口很深,应该是趁他不备直接戳进去的,就为了叫他当靶子。 我打量他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大口喘息,该是留学太多,此时已经勉强支撑。我立刻问,“你是拿了谁的好处来做这些,目的是什么?” 他扬了扬下巴,有些虚弱的回答,“你!” 第109章侮辱我这件事最不能忍 我大惊,看着他。 他又说,“对方是个女人,买你的命,可我们到了才知道不好动手就临时决定拍一些你的裸照回去,羞辱你再说,没想到对方给我们的这里的格局不对,我们找错了人,不想被对方以为我们空手来就拿了林总的电话。” 我暴怒,提着门口放着的高跟鞋直接砸了过去。 那人闷哼,昏死了过去。 小张过来看着我,林子也紧蹙眉头,跟着啐了口脏话,“草,这不是缺德吗,谁啊,先拖走,别弄死了,还有个人也给我抓回来,那个人受伤了跑不远。” 我狠狠瞪一眼地上昏死的男人,转身往回走,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很久才平息下来。 林子坐在我身边,挑眉看我一眼,亦是浑身怒火,“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嫂子别那么生气,不值当。” 我当然要生气,刚才那个屈辱还没散出去,现在竟然才知道是有人冲着我来的,若非我当时没害怕,稍微还怕一点点照着那人说的做了我的名誉都没了,我楼瞳可不是吃素的,被人白白伤了还在这里当没事一样? 我说,“必须找到,那个是买家,我也不会饶了他。” 刚才那人说对方是个女人,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商芸芸。 那个贱人,最好不要叫我找到,不然我现在就提了刀子弄死她。 隔天一早,之前逃走的那个人才被找到,带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伤,看样子是已经在外面被打了一顿了,鼻子都崴到了一边,勉强睁开眼看向我。 我一个晚上没睡,后来林子说把我这件事告诉顾子崧,我没同意,他听了我的话没说,可还是不放心放下手头上的事情没走,跟着我也一个晚上没睡,现在整个人看起来被我还暴躁,见到那个人被拽来,又把那人打了一顿。 直到那个人被打的昏倒在地他才停手,擦了擦手上的血污,转身对我说,“嫂子,这口恶气我来吧,我最见不得这样的人。” 我没应声,只安静的坐着,等那人早点醒过来,现在脖子上的伤口还痛的难受,身体也绝对不是很舒服,险些被他摸了,我想想都觉得恶心。 十分钟后,那个人醒了,睁开眼就大叫,“不要打了,我说,我都说。” 我反倒更来气了,这种人就是贪生怕死,做事没底线,以为他手里有了刀子就是上帝,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我轻轻吸口气,起身走到他跟前,低头扫他一眼,这个人长得还不错,可浑身上下都有种小白脸的气质,瞧着就叫人作呕,我没想再动手,只把玩手里的刀子,问他,“说吧,你的金主是谁?” 他先是吐了口嘴里面的血水,跟着才说,“是个女人,我没见到人,是通的电话,但是她的号码一直都在换,每次联系我们都不一样,我们之前就想找你,没得到,知道你有保镖,后来跟着你来了这里,在周围观察了两天才进来。” 哦,两天啊,那就就是我搬过来那天开始喽,那天我也才出事,不知道两者是否有联系。 我说,“两天前我的家被人钻了,两个人亡命徒进了我的家,跟你们有关系吗?” 他皱眉摇头,“不知道,我们不是亡命徒,我们就是,就是街头上的混子,我们不杀人,那种事不敢做,这次是对方给的钱多,我们想就豁出去了,拿了钱换个地方生活,谁想到还这么难。” 我冷笑,继续问,“还有呢?” “啊?没有了,钱都是给我的现金,都是对方约好了地点叫我们去取,拿到前后各一个小时才能接到对方电话,一直都是一个女人,我们也纳闷她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反正我们就拿钱做事。 听起来还挺复杂,可不代表这件事没办法追查。 我说,“好啊,那就留着你们,那个女人是谁给我找出来,五天内如果还是没有消息,那你们就等死吧!” 那人杀猪一般叫了起来,保镖踢了他两脚立刻老实了,蜷缩着身子在地上许久多没吭声。 重新坐在沙发上,我才觉得这口二期舒缓了一些,但是这件事我还是不能叫顾子崧知道,我对林子说,“你能给我保密吗?” 他惊讶的看我,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了。“我知道嫂子的意思,行,我瞒着。” 我又看向小张。 他无奈摇头,“顾夫人,这个事儿我们不说那群保镖也会回报的。” 这我知道,不过顾子崧这段时间不是不在家吗,保镖们汇报也是等他回来汇报了,能拖延一天是一天了,只要不耽误他那边的事情就好。为了能够尽快跟顾子崧离婚,我可真是绞尽脑汁了,委屈了自己也无所谓,只要能离婚。 我想还是暂时瞒着吧,能瞒多长时间就瞒多长时间吧。 林子到是答应的痛快,但是他有条件,“那嫂子这件事我来处理吧,你实在不方便,并且这边才要管公司的事儿,我一个闲人,我来处理最好了。要不然等顾哥知道了我在这里没帮忙也会埋怨我,你给我个表现的机会。” 我笑起来,开玩笑的说,“你就那么怕他?” 他呵呵的抓了抓自己地脑袋,“不是怕,是惧,畏惧,也算是敬重吧。” 我点头,我这边还要对付江临跟商芸芸呢,上次我差点就被人杀死了,这口恶气还没出,商芸芸那个贱人我一定要找出来。 我说,“行吧,那麻烦你了,你小心点。” 林子好像很高兴,拍大腿,一脸的兴奋,“成,我知道。” 隔天早上,林子的电话打到了我的办公室,语气有些不太对。 他说事情查出来了,但是有点不太对,支支吾吾了一阵我一瞬间就想到了是哪里不对。 我说,“是陆苏苏做的吧?” 电话那边安静了许久,只听他长长的一声叹息,跟着说,“我来处理,行吗?我正好想见见她。” 不是我不想让步,而是我这个人惜命,我跟陆苏苏之间好像也没冤仇,如果是因为顾子崧那她这么做也未免太狠毒,我跟顾子崧之间也都是交易,她警告我以后我已经很在乎了,现在却还来这么一手,我实在忍耐不住。 我说,“林子,你知道陆苏苏这个女人其实我不是很喜欢,我不管她跟顾子崧之间还有你们是多么深厚的交情,对于我来说都是无辜的吧,如果是因为我碍着了她跟顾子崧的话,他找的是顾子崧而不是我。并且……”侮辱我这件事最不能忍。 我说,“约她出来,我们一起去。” 林子还想再说,我又肯定的告诉他,“有些人不能惯着她臭毛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这一次我放过她,她不会对我有任何感激,相反还会觉得我是个好欺负的人,变本加厉,懂吗?” 他那边很是无奈嘶的吸口气,“嫂子,我知道,不是还有我呢吗,我来做这件事,不行吗,并且我觉得我出面比你出面会好一些,我们都是很多年的同学了,我比较了解她,我……” 是啊,是同学,所以林子的意思不是叫我息事宁人,哦,合着我这次的事情就活该了是不,这是没发生什么意外,如果发生了呢,他林子是否负责的起? 我冷笑,问他,“林子,如果两个男人当时得手了呢,你是否能负担得起这个责任?” 他没应声。 我笑笑,挂了电话。 这件事我仔细想过,陆苏苏对我充满敌意肯定比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间还要早,或许是我跟顾子崧结婚那时候开始,再或者是她几年前出事的那个晚上。不管咱们说,我们之间早就成为了敌人,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仇恨越来越严重,才会出现这样事儿。 只是我没想到,她陆苏苏竟然也是狠毒的角色,一出手就叫我众生难忘。 我这个人其实是个大大咧咧的傻子,不爱记仇,但是别把我逼急了,不然我很小的事情都能追究到死。上辈子我是个老好人,谁欺负我都没反抗,最后死的多么惨。重获一世,还想叫我受这份窝囊气,我可不愿意。 林子跟陆苏苏都是同学,就算他林子跟陆苏苏关系没有那么复杂也还因为是多年没见到同学而另眼相待,之前他那么大丈夫的把这件事揽下来,我十分佩服他的义气,可现在瞧着他那副心疼的样子,我就更加气不打一出来。 陆苏苏是恶人就该被原谅,我是受害者就活该吗? 我暴怒,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痛的我头脑更加清醒。 隔了一个小时后,林子来了,坐下来满脸愁容,低头瞧着地面很久才无力的低声说,“去吧,我也去,我不吭声,嫂子看行吗?” 林子去这件事就肯定会不了了之,我还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去见他的老情人,趁机叙叙旧。 我低喝,“林子,说到底我楼瞳在你们眼里是个外人,不管你是否到场,我都不会请饶了她。” 提了手包我就下了楼,林子跟在我身后,一脸的不愁容。 他把地点定在了我公司附近的一个小酒店,是个包厢,地方不大,但是隔音很好,就算是我们吵翻了天也不会被人听到,这倒是好了,我还真想跟这个平白无故的敌人好好争论一番。 没想到,到这里,我不光见到陆苏苏,还有顾子崧。 第110章谁动我一下,我都会双倍奉还 他现在应该在工地,而我从林子和穆远这里借来的人已经到了,就算没接洽,此时也该就位,等着帮他处理工地上的大小适宜了,不想,他竟然在这里。 的确,他是该出现,自己的女人雇凶要害他的妻子,这样的事情听来都很危险,他出现不意外。 可我很纳闷,在他看来,这件事他该怎么解决呢? 他在乎自己的女人可以理解,但是我无理解的是他为此突然出现不告诉我,这摆明了是要偏向陆苏苏是吗? 我理解林子的感情,更理解他的感情,可我无法接受。 我就好像被夹在中央的一只老鼠,陆苏苏是抓住我的那只老鼠夹,而操控他的是林子,顾子崧,穆远,还有很多我看不到的人,都是她的同学,朋友,亲人。 那我呢? 突然觉得我今天来的真多余,似乎早就该遇见了是这样的结局,我就不该来,也避免了现在的场景,如此的尴尬,丢了面子。 我坐在三个人的对面,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可我楼瞳来都来了,我不能屈服,想叫我倒下还真不可能,哪怕我已经没了面子。我的丈夫,我丈夫的好哥们都在帮着凶手,想叫我因此叫这件事不了了之,简直痴心妄想。 不想顾子崧说话,我说,“陆小姐,我不管你多么恨我,我们之间似乎并没有正面的冲突,你如果觉得我霸占你的男人,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从一开始就没对顾子崧有过任何感情,我们是睡了,如果你介意那就滚蛋。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我。我楼瞳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想做坏人,如果你非要逼着我做坏人,我也没办法,那我们就真刀真枪的拼一下,我不在乎多一个敌人,更何况,你在我眼里连敌人都称不上,顶多算一个愚蠢的傻女人。为了男人做这样的事情,你可有想过后果?” 我以前觉得我没了男人活不了,尤其是没了江临我更是生不如死,可其实真正叫我生不如死的人只有江临,我其实很强大,我独立自强,却不知道为什么脑子坏掉了爱上江临那种人,才会叫自己死的那么凄惨,现在我不爱任何人,百毒不侵,想叫我在继续在男人的身上栽跟头那就小看我了。 我说,“我这个人惜命,谁动我一下,我都会双倍奉还,你也在内。” 说完,我起身,看一眼时间,这就要走。 反正我的话已经带到了,再留这里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以一敌三,我已经我已经心里不是滋味,一个是我的同学,我睡过的男人,我的丈夫,另外一个是我丈夫的朋友,口口声声叫我说嫂子的人,此时都坐在她身边,想要针对我,排斥我,我绝对不会退让。 我楼瞳是好欺负,可我不会轻易认输,想叫我在这件事上轻易就股去了,也不可能。 不想,林子起身追了过来,赶在我离开之前拦住我,按住门板,我拉了两下都没拉开。 “林子,人你也看到了,现在你们三个该解决你们自己的事情了,跟我没关系了,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他,亦或是那个女人,我都不会手软,你们尽管有办事用出来,放手。” 林子皱眉,回头看一眼,无奈的深吸口气,跟着说,“嫂子,我可没说帮着谁,我赖着你该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这件事受伤害的是你,我也不想看着你受委屈,你还是等一等,看顾哥怎么说。” 我冷笑,他?难道林子不知道我不想听他的任何决定才走的这么记得吗,我还不够丢脸吗? 我的面子已经没了,不想在被人撕下来踩在脚下随意践踏。 我对林子低吼,“放手!” 林子惊的浑身一跳,立刻松开了手,可还是说,“嫂子,别那么急躁,等一等。” 我也怒了,大叫,“等毛线,给我滚开,我楼瞳不是好欺负的,想琪在我头上拉屎,你们都不得好死,滚开!” 我实在是绷不住脾气了,这样欺负我还要给他们好脸色吗,我又不是傻子,吃亏的是我,受伤害也是我,始作俑者的那个混蛋女人坐在那边却没人一样,我凭什么要听他指挥。 开了房门,我狠狠的摔上,咣当巨响,隔壁房间的人纷纷探头出来看情况,都被我的眼神杀了回去。 出了酒店,我没回公司,而是去了之前去过的城中村。 上一次的合作多圆满啊,只要有钱,我什么做不到?她陆苏苏能做的事情我又为什么不能做,我楼瞳本就不想做个好人,可非要着我做个恶人吗? 刚走进来,小院子里面走出来一个有些年纪大男人,手臂上的纹身看着就像是被动物啃时候的惊悚,他看我一眼,跟着一点头,“来过?” 我点头,直接抽出来两打现金,“我需要长期合作。” 那个人笑起来,摇头说,“我们的人都不是长期的人,你长期合作我可找不到合适的人,再说了,这点钱……” 我笑起来,“金卡,是我的副卡,限额每天十万。” 他愣住了,上下打量我。 我继续说,“不用怀疑,我就需要人,但我有条件,我用的人不能有不良习惯,我随叫随到,并且有一技之长,既然拿得起这个钱就该对得起这个钱的本事。不过你们放心,我不做杀人放火的事情,只是你们也仍旧是个见不得光的身份,我随时都要带着两个人出入。” 那个人攥着金卡,又看看现金没吭声。 我抽走了金卡,钱留下了,还有一张写有电话的纸条,“我等你们电话。” 离开后的两个小时候那个人就给我打了电话。 他说话很小声,谨慎的好像我是钓鱼的警察,“你好楼总,对不起先查了你的身份,我也是想确保万无一失,合作可以,但是我这边只能给你找到七个人。你说的保镖我想我必须亲自去了,我会带上我的徒弟,至于身手你可以随便试,还需要什么我想当面说。” 我看一眼时间还早,手头上还有点事没忙完,想了想说,“晚上八点,你们那边,我自己去,你的人我需要都见一见。” “好。” 这一个下午我的电话都没消停,顾子崧打了五个,林子打了无数个,可我都没接。 我不懂,顾子崧如果真的很有诚意的话他可以亲自过来,打电话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在酒店的时候他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现在来说是否有些迟了?担心我动了他心爱的女人吗,那可实在对不起了,我楼瞳可是说到做到,想叫我吃亏可以啊,看是否值得喽,现在看来是不值得。 晚上出来我特意换了身衣服,运动服在这里比一身职业套装看起来舒服一些。 我是打车到这里,下车前司机还交代我这里不安全,都是亡命徒出没的地方,叫我注意点。 我感激的摆手,径直往里面走。 在门口,那个男人过来接应我,对我一点头,不吭声的往里面走。 这次来的是一个很隐蔽的小院子,里面灯光也很暗,周围种了很多奇怪的树,夜里的风很大,院子里的风更大,好在我穿的是长袖,不然这里的阴冷我还有点受不了。 才迈步进门,我的电话又响了,低头一瞧,是顾子崧,之前他改好的名字是老公直到现在我也没改过来,此时看着十分的不顺眼,按了拒绝接听我关了电话,塞进包内,一抬头,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几个男人。 怎么说呢,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也接触了很多不同阶层的人,其中亡命徒打手这些就不少,但是我从没见到像眼前这些人的样子的。 他们穿着黑色西装,坐的木凳子上,如此也能看出来他们身姿挺拔,是个隐藏很好的高手。 其中一个最叫我瞩目的是一个年纪很小的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九这样子,很高,也很瘦,身上的西装看起来有些不合身,风一吹,宽大的衣服在身上紧成了一团。 我扫视了所有人后跟着领路的男人进了房间。 一进门,他关了房门,跟着伸出手,很正式的说,“抱歉,我还没介绍,我叫李龙,外面你看到的那个比较瘦小的孩子是我的徒弟,是个孤儿,叫李毅,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这里都是我的同门师兄弟。” 我点点头,自己坐在了最里面的沙发上。 李龙走过来,递给我一份资料,我看一眼,还真详细,最上面的是我的,之后是其余的几个人的。 他说,“既然是合作,我必须叫大家都明白彼此的身份,这样才不会出现问题,毕竟我们是受雇,彼此之间也存在雇佣关系,所以我想过叫楼总给我签个协议,不然我们到时候没出要钱可就不值得冒险了。” 我没应声,只低头看着资料,我的身份写的倒是详细,我什么时候毕业,什么时候在哪里工作,现在是什么职务,若非他们调查时间短,我真担心他连我账户上多少钱都查出来。 跟着最上面的是李龙的身份信息,我惊愕的眼睛睁大了,他竟然是几年前武术冠军,这里面说他是因为一桩冤案被迫入狱,关了五年,出来后已经三十三了,在孤儿院教孩子们拳脚功夫,所以这里面有三个人是他收养的人,身手绝对不用说,大多都是孤儿,而还有一个小儿子,就在本市,已经上学,前妻带着孩子改嫁,他再没联系过,可也会定期汇钱过去。 我抬头再看他,顿时觉得他身上的那些纹身都多了几分人情味,不禁想这群人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接触,至少他们是个说话算话拿钱做事的人,比起那些道莫黯然的生意人好太多了。 第111章也不撒尿自己照照自己 我放下资料后又看一眼他的协议,也就是个普通的雇佣协议,月薪每个人三万。 没想到他们一点不贪心,这个数目正好是雇佣一个保镖的数额。 我看完后没急着签字,只抬头看向他。 摸默了会儿说,“你知道我对你们不是很满意吗?” 我开始杀价了。 的确,我就是个奸商,可雇佣一个人月薪三万,对我现在来说很吃力,我还欠顾子崧十六个房子,银行那边还有三个亿的欠款呢。 再者,一旦涉及到做生意谈价格,我会不自然就开始计算成本讨价还价了。 这是我的本能也成了我的职业习惯。 不管对任何人,我都想好好算一算。 或许他们对我有好处,但万一呢,只要有一个人出了乱子,我不知道会损失多少。 我说,“但是我可以给你们一个保证,只要你们不给我添乱,我会给你们个住处,看你这里……不是很方便吧?” 租用一个条件还不错的复式房子还是可以的,吃穿住行都归我,一个月能省下来三四万,这三四万足够我做很多事了。 “……楼总,这有点不合乎规矩啊。我们可是不会住在一起的,不方便行动,并且也目标太大了。” 我笑,“那你们以为你们去哪里目标不大呢,除却常年见不到的亡命徒,你们的身上有几个长得像见了就能安全通过安检的人?” 有些人就长了地痞的脸,我以前有个同学就是这样,每次乘坐地铁都要被人检查,别人不检查就检查他,奇怪不奇怪,平时看着也是个坏人,可其实是个很好的老实人。 他愣住了,盯着我的脸看了会儿,摇头,“不可以。” 僵持不下,那就没得谈了。 我说,“那算了,生意没得做了,我现在可否离开了?” 他坐着不动,只看着我起身离开。 外面的人见我出来都没动,可都纷纷看向我,眼神看不出多大的情绪来,可那种充满了期盼的的气氛还是从他们身体里面散发出来了。 这样的人都是没有什么文化的人,但是够义气,在一些大兴场合做一些保镖的工作,有今天没明天,谁不希望想找一个安定的地方落脚? 可我只看他们一眼,径直往外面走。 才拉开木门,李龙叫住了,问我,“楼总,住的地方我们不需要,但是可否给我们每个月多拿两千用来各种消费?” 他口中的消费该是自己的衣食住行了。 我说,“你们的衣食住行我来报销,钱我不会再加,并且我身边只需要一直留着一两个就可以,其余的人未必一直都有事情可做,甚至说你们一个月都可能什么不做就能拿到两万,甚至于你们在外面自己做自己地事情我也不会阻挠,但是不能给我惹麻烦,我的事情我来处理,到了任何时候我都会保你们,可你们自己闹出事来,我会毫不留情的把你们人出去,懂我的意思吗?” 赚外快我不管,可不能因为挂着名义出事却不是因为我,我不能拿了钱还没事找事啊。 他们互相看对方一眼,那个叫李毅的小孩子走到李龙的身边低声说了一会儿,李龙一直皱眉,转头问身后的一个有点黑的男人问,“那你妹妹的医药费怎么办?这要多久能凑出来?” 所以是这件事? 我问,“什么病?” 几个人都愣了,看样子是不肯说,只有李毅说,“是肿瘤,在脑子里,我们的钱一直不够,现在做化疗,但是需要开刀。” 我说,“我来处理。” 几个人大惊。 我又说,“医生我来找,医药费我来拿,但是治疗结果我不敢保证,毕竟我不是医生,你们不信任的话我可以只出钱,你们看行吗,但是工资我不会加了。” 这样我拿到了好处也交流了感情,至少第一印象我不是个坏老板,以后相处也容易些。 那个人大叫,一点头,走出来说,“我同意,你不给我工资都行。” 我笑起来,“钱照给,我只想卖给你们一个人情,那你们是否也给我个诚意呢?” 李龙盯着我眼睛看了许久,也说,“成,那你从下个月我们再算钱,这个月免费了,你昨天找我是有什么是要处理,我们直接做了就是了。” 哈哈,我笑出声来,这多好,合作多愉快啊。 我也没犹豫,给了他们一个号码,“给我盯着,这个女人叫陆苏苏。我要知道她的一切,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我回去要好好想想怎么处理她。” 处理完这件事,当天晚上跟着我回来的李毅就去了我的家,而我也没有回那个别墅房子,在我的小房子里面住下了。 李毅在外面铺床,我则在浴室洗澡,我洗好了出来那个孩子已经铺床自己睡觉了。 我去厨房烧水,端着杯子出来他正好拿着电话走过来,问我,“是个叫江临的人找您、” 我蹙眉,江临找我?他不是在忙着跟刘文约会吗,那肖颂呢,他不是看上了江临,怎么还没有动静?这个点江临找我,肯定是有事了。 我接过来,低声问,“江临有事吗?” 他那边轻声恩,跟着问我,“瞳瞳,你在哪里,我想你了,想去找你,可以吗?” 他有点不太对,语气也很奇怪,不过我家里有保镖了我还怕他不成? 我说,“可以啊,我在家呢,你过来吧?” 挂了电话,没多久就过来了。 李毅躲在我的房间里面,我则叫江临坐在了外面。 他看着地上的地铺笑了,不好意思的问我,“你叫我留宿吗?” 我心底啐道,“煞笔,也不撒尿自己照照自己,我会叫你留宿?”心中骂了个百八十回,可我面上却依旧平淡,“江临,我是担心你晚上回去太晚了不安全,啊,你这个时间过来有事啊,放假了也不见你休息,还整天都在忙吗,那天分开后我们都没联系了,你都在忙什么呢?” 他笑笑,搓手,跟着问我,“你,你知道肖颂吗?” 我一怔。 他笑笑,显得很局促,自己揉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跟着说,“肖总在本市可是很出名的人一个人物,可我不认。,我这边有个项目想叫他帮我,你也知道,我海滨项目现在自己还不够,我想施工都有困难,我想再多做几个项目等钱够了在做,现在刘姐那边给了我几个单子,我找了很多人最后就想到了看着肖总,你认识吗?” 肖颂啊,我自然认识,可我要说实话吗?不过那个刘姐好像不懂肖颂那边的业务吧? 我疑惑起来,笑了。 我明白了,刘文是肖颂的嫂子,刘文岂能因为一个江临就得罪了肖颂给自己添堵呢? 肖颂这是在给他设好了局叫他自己往里面钻啊,好啊,那我就帮他一下吧。 我还正发愁江临这边过的太自在我心里不舒服呢,我装作很为难的说,“肖总可是大忙人,我之前见过一两次,交情很淡,但是可以给你搭个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你可要等了。” 他哈了口气,很是高兴,“没问题,我能做到,只要你给我引荐一下就行了。” 我点头答应,“好啊。” 他很是感激的看着我,笑起来,跟着又说,“我回头请你吃饭,上次的都没吃成呢。哦对了,我买车子了,你说的对,我不该那么招摇,之前的车子商芸芸想要回去就拿走好了,我自己有钱买,那……我先回去了,我明天早上接你去上班啊。” 他不主动要求留下来我还真是挺意外,不过也知道他肯定是另外有约会,那个人到了中年的刘文可是很有需求的,我特意对江临说,“你最近很累吧,看你都瘦了,脸色也不是很好,你可不要那么累了啊,之前受伤那么严重都没好好休息,不能再叫自己这么累了,知道吗?” 他呵呵的一笑,一点头,“我,我知道。” 我抿唇偷偷笑起来,起身送他出门。 他在门口好像还有点依依不舍,犹豫了会儿问我,“顾子崧没再骚扰你吧?” 我说,“没有,最近都没联系了,你或许可以直接去求他,我这边才公司还没稳定下来,其实我认识的人还很少。” 他干笑两声,“不,不了,我还是找我女友比较好。瞳瞳,我最近对你关心太少你不要怪我。等我这边忙完了就来找你,我看好了一个房子,你有时间陪我一看看去。啊,我明天接你上班。” 他的车里不知道坐过多少女人了,我还真不稀罕,顾子崧给我的豪车我都懒得开,宁愿自己租车或者买一辆不是很好的车子开,不想乱颤和他的臭事,所以直接拒绝,“哦,可能不行,我这边要起早,你还是不要来那么早的好,你看你现在脸色多差,我很心疼啊,你早点回去休息,我自己去就行了,改天再说吧,你还是工作要紧。” 他笑笑,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跟着从兜里面拿出来一个盒子给我,“知道你喜欢吃,我就特意买了一些,你被吃多,对牙齿不好,那我先回去了。” 我接过来,打开一瞧,是水果糖。 是我一直喜欢的那个牌子,偶尔会因为胃不好吃一颗,酸酸的,吃起来很开胃,可现在的味道不如从前了,并且包装也换了,现在还出了很多不同的口味,看着七彩的倒是挺好看,可我已经不爱吃了。 我顺手,扔进了垃圾桶,转身进了房间。 才关上门,李毅从里面走了出来,问我,“楼总,没事吧?” 我摇头,并告诉他,“这是江临,看到了?” 他点头,又说,“那我明天去跟着他吗?” 我说,“暂时不用,等我这边安排。” 说完,我拿了电话给肖颂发了条危险,“肖总,可睡了?” 第112章一旦黏上了甩不掉的 深夜,我来见肖颂。 他还是喜欢窝在这个酒吧,只是今天的主题好像有点特殊,前台的男人穿着兔子装端着盘子,笑眯眯的问我是否有预约,这里是不准许女人进来的,除非有人领着进来。 我说,“没有预约,但是我想肖总给我留了位子,他叫我十一点到这里,现在已经十一点十分了。” 那小哥哥眯眼笑起来,“是肖哥啊,我知道了。这边请,啊,这是肖哥的饮料。” 我接过来,他对我一点头,扭着屁股离开了。 进了包厢,顿时一股呛人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倒是没有烟味,可这里氤氲的雾气很大,我摆手驱散面前的雾气,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过去,只瞧里面坐着的肖颂一脸享受,正左拥右抱,怀里的男人没穿衣服。 我擦! 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男女有别,转身要走,不想,肖颂叫住了我,“进来吧,我叫他们出去就是了。” “啪!”肖颂狠狠拍了他怀里男人屁股一下,那男人笑着起身披了件衣服就起身,路过我的身边的时候哼了一身,满是怒气。 我不禁笑起来,这怒气来的可真是有些冤枉了我,我对那个小哥哥说,“嫉妒没用,自己有本事成为女人就好了,肖总还是喜欢女人的。” 他愣了一下,到底是没应声,快速离开了。 我笑着往肖颂身边走,坐在了他身边。 他哈哈大笑,喝了口我手里的饮料,跟着一拍大腿,笑的更加欢唱了,“没想到楼总这么有趣,我喜欢,哈哈……” 我也笑起来,笑过我们直奔主题,说了江临这件事。 他开始皱起眉开,半晌有些无奈的说,“我最喜欢拿不定的人,可那个男人不行,太容易搞定就没了兴趣了,我不喜欢。只给了钩子,他闻着味儿就过来了,实在叫人厌烦,一旦黏上了甩不掉的。” 像肖颂这样的人能一直玩还不出事就是会看人,他们知道如何选人,对方是个难以甩的人就不会沾染,不然事情太麻烦,捆住了他们的话还怎么潇洒,不过这种人也有一种好处,就是在结婚后一定会恪守本分的不出来玩了,外面的世界那么乱,他们知道家庭的重要,一旦选择了成家,肯定会金盆洗手。 可惜,能叫肖颂看重并且甘愿收心的人怕是挺少。 我笑笑说,“江临其实没什么底线,肖总说的很对,可既然钩子已经扔出去了,不等鱼上钩就收回来不觉得可惜吗,并且……”我眯眼笑,也喝了口饮料,才继续说,“还有我呢?” 除掉江临不就是我这辈子的第一个愿望吗,肖颂不好动手的地方我方便啊,只是我现在需要一个人压一压江临,不然他太浮躁,不知道高低,翻身起来就不好办了,毕竟那个刘文在商界还是有影响力的,跟我还不是同一路人,即便后期合作了,要抡起关系疏远肯定也是刘文跟江临关系近啊,一个床上滚出来的两个人肯定拧成一股绳了。 再者,江临那个人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他也喜欢装白鼠,一旦挂上高位者,就会把自己那种大男子的本性掩盖的特别的好,不达目的不罢休。 肖颂笑笑,没应声。 看样子他是在怀疑我的本事。 我说,“肖总如果觉得我不可靠那直接不接触江临就是了,我也不损失什么,只是肖颂睡不到想睡的人不觉得有点饿可惜吗?” 他看我一眼,哈哈的又笑起来。 我也跟着笑,可看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叫人心里发函。 他实在很好看啊,阴柔中透着刚毅,男人的那种双重的极致都在他的身上表现淋漓尽致,不管那一面都叫人无法移开眼眸。 我多看他良心,有些心脏乱颤,不是动心,是心动。 动心是喜欢,心动是……想睡他。 我不禁为自己这个奇葩的想法笑起来,无奈摇头的说,“肖总,你这样看我会叫我把持不住地。” 他继续哈哈大笑,跟着说,“那不如我们瞒着顾总也睡一睡?” 我噗的笑起来,直接拒绝,有些事情想跟做是两码事,自然跟他是不会发生任何关系,算是个玩笑话,可我还是为这句话惊到了,在这个市想跟顾子崧结梁子的人可不少,可真敢动手的人还真没几个,那眼前的这个肖颂估计就是其中之一了。 顾子崧的身边是藏龙卧虎的高人,他处在那个高度,身边的朋友在然也都是高手,看似平常都过得去,可一旦因为利益交手,说不好就是个撕破脸斗个额你死活我的凄惨样子,谁都得不到好处。 我希望,不要看到那种场面。 所以,还是趁早离开他吧,我搅合了,我能力不够,一旦真的因为顾子崧这边被人盯上了,他自己自身难保,我这边也会受牵连,就是想帮手也帮不上。 肖颂笑笑,继续说,“你来是想叫我去见他吗?” 我说,“肖总是什么身份啊,不能你去见他,那自然是叫他来见您了,这个就我来安排了,肖总到时候可要给我面子啊。” 他呵呵的笑,一点头,“好。”举杯,杯子相碰,饮料喝尽,他抓起桌子上电话起身,对我说,“我送你回去吧,顾总不在家吧,小张送你来的吗?” 我愣了下,他说送我倒是不奇怪,只是知道顾子崧最近不在市内的人可不多啊。 我挑眉打量他。 他立刻明白我在疑惑什么,笑说,“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吗,你现在住哪里,小张应该会跟着你一起来才对,顾总那边可是很会照顾女人的,当年……”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好像一曲意犹未尽的歌曲,即便停止了弹奏,仍旧语音缭绕。 我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没说也跟说了一样。 我不禁笑着说,“肖总对我的家事很在意啊?” 他呵呵的笑着摇头,先走了出去。 出来后他看着我租来的小熊猫车皱眉。 我说,“这么晚了也只有这么一家租车的地方还在营业,手动挡的只有这一辆车。我的小保镖弟弟不会开手动挡。” 李毅不好意思的挠头,“我没开过自动挡,担心开不好,大晚上的也要注意楼姐的安全才行。” 肖颂无奈的一点头,想了会儿,扔了手里的车钥匙给身后的人,对我说,“那走吧,我的车子跟在后面,我们坐一起,车上说。” 小熊猫的车子很小的,他大长腿都有些没地方放,我好笑的看着他,他一直皱眉,却也没说什么,是看我一眼,摆手说,“开车吧。” 过了一个交通岗,他才开始说江临这件事。 “我的那个嫂子当初在肖家过的不是很好,嫁过来就开始守活寡,你也知道我们两兄弟,呵呵,都爱玩,我男人女人没计较,但是我那个哥却是真的喜欢男人的,但是没办法,联姻啊,嫂子也知道,就这样过了六年,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女人的隐忍能力,后来我哥玩大了,自己得了病,没多久就死了,呵呵,这倒是省事了不是吗,所以肖家也知道不能亏待了刘文,就把公司给了她,还给了一些肖家的股份,但是她没要,刘文说耽误了六年的大好青春,现在不想跟秦家有任何关系,可我们秦家不能得了便宜不处理不是,就记着这个好,她那边我是一直都叫人盯着,江临出现的时候那天是大下雨,好像是因为什么事儿丢了自己银行卡,刘文当时也在,一眼就看上了江临,说了两句话就勾搭上了。” 我平淡的点头,想到江临以前总是对我趾高气昂的样子,现在想起来他还挺可怜,以前对我吆五喝六的,好像他就是个帝王,而我是被他支配的转乱的傻子,可其实他在外面就是个孙子。 肖颂又说,“江临很有一套,他很懂女人,这个人懂得投机取巧,却不知道如何做生意,真是挺奇怪。” 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做生意,这番话是当初他父亲在我去他家里吃饭的时候说的,当时他父亲就像叫我劝说江临放弃辞职的想法啊,可其实当时江临已经辞职了,下海经商是他一直的梦想,当时能邀请我到他家里吃饭也是因为我通过父亲的关系借了钱他给。 尽管不多,可到底是实实在在的钱,他几天就把公司开起来了,自然了,这里面也少不了我跟商芸芸的帮忙。 当我还以为江临本事不小,能那么快开好公司,现在才知道,商芸芸也没少卖力气。 “楼总?” 我一怔,茫然抬头。 肖颂盯着我眼睛看了会儿才说,“你跟顾总之间到底是不是真的结婚?” 我惊的心口颤了下,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没应声,只安静的等他的话,既然他都这么问了,那是肯定知道什么了,我否定反倒显出我的虚伪来。 “没必要撒谎,我跟顾总多年的交情了,早前在他口中听说过你,后来就没了消息,再见你就是他的妻子了,还真是挺意外。我之所以说你们是假结婚,因为我看出来你们不像夫妻,倒像是一种交易。的确,我们这样的人那有什么感情,就算有也都扼杀了,时间久了都麻木了,但夫妻吗,总能看出来关系身前,你们之间的交流跟正常的夫妻不一样。” 我知道躲不过这个话题,他那么聪明,再隐瞒也就没意思了,我说,“看出来还来问,肖总想知道什么呢?” 他哈了口气,手指头在膝盖上轻轻点了几下,好像在仔细的琢磨什么,半晌才说,“我就像看看我能不能做点是什么……” 做点什么? 第113章条件 我斜呢了他一眼,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我跟顾子崧的婚姻他做什么好像都不合适吧? 我没继续追问下去,想来不会是什么好的目的,只说,“我现在跟顾总只是互相利用关系。” 他呵呵的笑,点点头,话锋一转,说起了他的决定,“协议我给了刘文,她那边应该怀疑了我要做什么,所以会护着江临,我这边先下手就有些不方便了,那你作为江临的女友身份是否该做点什么,见一见刘文也好,警告江临也行,至少该叫刘文暂时不要插手。” 哦,所以他这件事里面还需要我出现咯。 看似很容易,其实也不很难,只是我出面不能一点回报没有,我的最终目的是要商芸芸露面。 我说,“可以啊,那我是否也可以开个条件啊?” 他慢慢转头,好看的眼睛轻轻扫我一下,笑了,“楼总,你这样很招人喜欢啊,知道谈条件了。哈,好,很好,跟顾子崧真是夫妻啊,你们做事都一样,不吃一点亏。行,那事成之后,就要楼总请我吃个饭了。”说完,他陡然凑过来,呼吸都近了,一股好闻的香气扑面打来,薄唇擦着我的下巴过去,他的声音飘渺,“知道你要商芸芸,我会给你找到,可你这边也要搞定刘文。我等你好消息。” “咚!”我的心蹦了一下,脑子也瞬间空白,只瞧他转身,推开车门下去,而我呆愣了。 李毅叫我才回过神来。 我狠狠揉了耳朵才对他说,“知道了,那我们……什么,你说顾子崧打电话你接了?” 他抓了抓自己地脑袋说,“是啊,你给我电话的时候不是说不管是谁打来都要接的吗?” 是啊,我差点给忘了,只是当时也没多想,以为都这么晚了还会水打电话呢? 我歪头看着车外面已经离开的肖颂,无奈蹙眉,又揉了揉不舒服的耳朵,问他,“顾子崧说了什么吗?” “他说已经在家等楼姐姐了。” 我点头,看眼时间,“知道了,掉头,我们今天……去酒店住。” 我暂时不想见他,之前我总耍脾气,那是我的不对,我知道有时候自己被感性占据了上风,说话做事都有些了离谱,可我现在知道我没做错,今天他的表现已经告诉了我他的决定,他偏袒陆苏苏,那至我于何地呢? 我不想被人卖了还数钱。 “楼姐姐,我们去哪个酒店?” 我想了下说,“就……不了,去公司吧,那里有休息室,你需要什么我叫楼下的超市给你送。” 他笑了,摇头说,“我没事,一夜没睡都没关系。” 小孩子就是体力好,我以前也这样,玩一夜都没关系,第二天照样起来上课学习,可现在的我已经老了,少睡一个小时都浑身不舒服。 到了公司,保安看是我,还挺意外,公司内部出事调动,从上到下都知道,他自然也知道我现在是公司的总裁而不是一个小小的主管了,故此对我还算最近,要不早就把我赶出来了。 我对他点点头,他也还嘱咐我楼上等没开叫我小心点。 我没应声,带着李毅往里面走。 才进门,顾子崧的嗲话又打了进来,李毅还要接,我摆手说,“算了,关机。” 他哦了一声,按断了电话,直接关机,放进兜里面。 我把他安排在我隔壁的办公室了,我则在自己的办公室打了地铺,一夜没睡,我的脑子反倒清晰了不少。 其实本就是我想多了,在这个圈子里面,我始终都是多余的那一个,如果非要前扯上点关系的话那我顶多就是顾子崧的一个对抗外面相亲的挡箭牌。 他真正爱的是陆苏苏,保护的也是她,多少年来当她是宝贝护着,爱着,我的突然闯入,才叫这个圈子乱了,才会叫陆苏苏暴露在外面,所以他护着陆苏苏是情理之中。 所以我又何必如此纠结,见与不见似乎都不会改变什么。我又为什么要生气?难道我不应该高兴吗,他护着的是那个女人,那我离开他是否也该快一些了? 突然坐起来,我跟打了鸡血一样,再也坐不住了,打电话叫林子那边的人立刻动手。 之前工程这边出事是顾子崧叔叔安排的人过去故意捣乱,他知道却没有办法直接动手,可如果是第三方的人动手就不同了,出了事我来盯着就是了,不过去做这件事还不能叫顾子崧察觉出来。 所以我要想个看起来一切都合情理的事情出来。 功臣队伍的第三方淡然就是施工多了,外边来人经常捣乱,施工队没有办法施工,拿不到钱的话自然要起冲突。 我当即叫我这边的人拿上家伙去找对方理论,只要不出人名,要的就是叫对方怕。 那顾子崧这边为了不叫事情印象太大,肯定会叫我们的人直接离开,本就是假扮的职工队伍,离开反倒轻松,那不正中了对方我的意愿了? 接到电话那边的人当即就带着人去了,两个小时后返还了照片给我。 我看着满地的狼藉,血污遍地,觉得我好像也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坐在高端,操控对方的生死,看似一切都会从慢了正义,可其实我才是那个作恶的源头。 生活啊,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总要把人璧山绝路才能生活的好。 我删除了照片,告诉对方,“原地待命,不要露了身份。” 这会儿,李毅敲门进来,手里提了早餐,我看logo,惊异的问,“你从哪里买来的?” 这家的早餐很贵的,一只油条就要十块钱,好吃好吃,可也不至于这么贵,吃一顿早餐都要四五十,这相当于我一天的饭钱了,关键是这牌子的早餐距离这里很远,李毅未必知道。 所以不得不叫我怀疑送早餐的人是谁了。 他笑笑,说,“是顾总送来的。” 我就知道是他,不过早餐都送来了,估计人也在附近了。 他这么殷勤是先给我赔不是吗,可又为什么必要呢,难道他不知道真正的给我赔不是的好办法是直接叫陆苏苏那个女人消失吗? 我哼了哼,“我不饿,你吃吧,我要出去,你吃完了就跟我下楼吧,我先去楼下收拾点资料再走。” 他哦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头。 我看他有话要说,也没多问,想来也是顾子崧要带话给我,可我不想听。 今天假期结束,我这边第一个要收拾的是秘书,他这边做假账事情我不能请饶了他,叫他进去都是轻的,但是在等人抓他之前我也要叫他尝点苦头。 我们出来已经是早上十点钟了,秘书没来,听说是被拘留了,证据确凿,他也逃不了。 我见他只能来公安局的临时关押这个地方了。 见到秘书的时候他已经一夜白了半个脑袋的头发,看起来苍老了十几岁。 隔着栏杆,他抓自己的短发,厚厚的眼镜里面那双没了神采的眼镜看起来就想一只已经坏了灯丝的灯管,忽闪忽闪,早已经失去了活力。 面对面互相沉默了会儿他才说,“这件事我,我对不起,能刚给我次机会吗?” 死过一次的我不断的告诉我自己,人是不会改的,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你给那个人多少次机会他是恶人,一辈子都是,永远不会更改,并且会因为对他的仁慈而表明本家里。 故此,哪怕此时坐在我跟前的认识我父母,我都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说,“你知道吗,我死过一次。” 他不相信的看我,冷笑,“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不同意,没必要说这样的话。” 我说,“是啊,没必要,可我还是想叫你知道,人的机会只有一次,自己不把握好就会流失,作恶的人或许会逃过一次,可不会永远都逃脱。可是伤害已经造成,无法弥补,那你叫我如何给你机会?我给不了,也不能给,知道吗?恶人,一辈子都是恶人。” 他盯着我的眼神从小小的期盼变成憎恨,蓄满了怒火,猛的敲打他面前的栏杆,突然大叫,“楼瞳,你个臭婊子。” 我笑起来,终于暴露了他的面目,可憎,像一只困兽,在黑暗中挣扎。以往那个表现的无比胆小的小书生样子,变成了一只被欲望泡的发白的腐肉,看起来竟然是这样的令人作呕。 我说,“这件事我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你在里面至少要呆上六年。” 他一怔,眼睛睁大了看我,一脸的惊慌,跟着又是暴怒,疯了一样在栏杆的对方叫喊,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臭婊子,本一个斯斯文文的样子,此时成了疯子,反差之大,也预示了他一旦坐上副总裁的位置后的嘴脸。 那种心中透着无比艰涩的自卑,是永远无法改变他心中的丑陋,这样的人就不该成功。 从这里面出来,我又递交了一些我在公司找到的资料,同时见到了这里的一个管理这个案子的警察,是个老同志,见到我后跟高兴地说这个案子他们很顺利的就办理好了,全都靠我的相助,希望我到时候继续跟踪帮忙,提供有力的证据。 我自然愿意,顺便问了他我老总那边的情况。 跨国案件办起来有些慢,但不会影响我这边的工作,叫我放心。 尽管如此说,我还是心里没底,特意问了秦琛,才知道他在医院,因为父亲病了,他在照顾。 我马不停蹄的赶过去,跑进医院才想起来我空耳而来,又叫李毅买了一些水果提进来。 敲门,我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那个秦家老先生,曾经一度喜欢我的一个叔叔。 “树苗吧?” 第114章那个男人,也不是我的男人 秦琛转身,冲我笑了,迎过来,“怎么现在来了,还以为你会晚上过来,我父亲没事了。” 我笑着递给他水果,直接走进去,看着许久不见的这个老人家,心里一阵的难受。 “叔叔,我,我见到你就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儿,对不起我没过来看您。” 那时候他是我们的孩子王,他喜欢小孩子,曾经因为喜欢小孩子还在幼儿园做了一段时间的老师,可因为幼儿教师的工资普遍太低了,他不得转行。 他每次过来都会给我们买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有时候是因为出差的时候顺便买,有时候特意去商场给我们买,我们小孩子就喜欢围着他转,他教会我们做人的道理,告诉我们不能打架,告诉我们互相帮助,互相谦让,还带着我们去河里摸鱼,去山上抓鸟,有他在,我们都很开心。 那时候我姥姥总说,叔叔是个好人,有过一任妻子,后来因为他不能育就离婚了,可他期盼有个自己的孩子。 自然,那些都是谣传,其实他能生育,只是不想要,我想这里面是否因为爱情,因为他深爱着秦琛妈妈?所以,哪怕秦琛的一家恩爱,他也会耐心的照顾,出事后也没有催促秦琛母亲改嫁,就算后来两个人真的结合,他也耐心的照顾那母子两,也没有要孩子,甚至照顾秦琛视如己出。 我无法理解这样的爱情,似乎在这样浮躁的社会也无法遇到,可我能体会他身上那种无私的感情,厚重的感情,倾注了所有,以前对秦琛的母亲,现在全都给了秦琛。 我想,秦琛是幸福的吧。 我冲他笑笑,听着叔叔说以前的事情,絮絮叨叨了一阵子秦琛叫他休息也拉着我出来了。 在医院外面的咖啡馆里面,秦琛是活他父亲做了心脏手术后一直不太稳定,最近经常复发,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我知道他也是担心的。 我理解他这份心,想好好照顾他父亲,却不知道如何做到最好,现在公司他也能这样,但是他最好的礼物是应该把公司要回来,不然他父亲也心里难安。 我说,“琛哥哥,我可以帮你的。” 他笑着摇头,“除了我自己,没人能帮我。你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我说,“还要在等,暂时只处理了我的秘书,所以我这边比较缺人,我想找个合适的人做为我的心腹,下周会召开个面试会议,希望你能到场给我撑撑场面,到底是个总裁了,我不想自己那么寒酸。” 秦琛笑起来,喝了口咖啡才漫不经心的问我,“他呢?” 我没应声,那个男人……也不是我的男人,我想太多再叫人误会了也就不好了。 我说,“忙吧,我现在也忙,都在忙。” 秦琛没再多说什么,只告诉我,“听说他工程那边进行的很顺利,之前出了件大事,好在现在处理好了,他早就回来了,是吗?你没看到他?晚上顾家要举行一个家宴,你现在在这里还来得及去吗?” 我的心咚的一响,这样的心惊吓,叫我险些打翻手里的咖啡杯。 我立刻放下杯子,抽出几张纸擦自己的手背,垂眸看着被咖啡烫的手背,蹙眉,心中百味杂陈。 秦琛说,“或许是像你说的忙,估计他会晚一些时候来接你了。啊,对了,你雇了保镖吗?” 我脑子里一想到顾子崧就停不下来,愣了会儿才说,“是,是啊,我雇佣了保镖,李毅那个小孩子不错的,你不是见着了?” 他点头,看一眼远处坐着的李毅说,“你托给我找医生这件事我已经去做了,两天后人会到医院,到时候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来做吧,我这边不跟进了,但是我劝你一句,手下人你想收买人心不是不可以,只是要量力而行,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你现在自己的事情还忙不开,家里的家外的公司的,都像一块石头压在你身上,我担心你分身乏术自己累出毛病来。” 好像这一世我还没累到,相比较上一辈子我此时真的过的是和好的日子了,我说,“没关系,我能应付的来,你放心好了。实在不行,我来找你就是了。” 他呵呵的笑起来,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会儿,跟着说,“我要结婚了。”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就算他不满意,挣扎了这么久,可还是要结婚了。 利用婚姻稳固自己的地位,用这个不幸福且荒唐的婚姻叫自己的生活走的更加艰难,只因为想守护住他父亲付出了一辈子的公司。 我心里难过得没应声,只轻轻吸口气,似乎比他还要难过。 我的婚姻已经如此,我以为我们两个人总会有一个好一些,没想到他到底还是要步入深渊,万劫不复。 “没关系,总要结婚,谁都一样。” 多么可悲啊。 这话穆远也说过,林子也说过,就连高高在上的肖颂也说过,不管处在什么高度,所有人,男人女人,都对婚姻不抱有希望了。 我说,“那定了什么时间了吗?” “暂时还没有,我会通知你,希望你给我准备个好大礼物。” 我重重点头,想问他是否需要帮忙,可想了想这样画蛇添足的话还是不要说了,徒增他的不痛快。 “琛哥哥,别的话我不想说,只希望你过的开心一些。” “呵呵,开心与否不重要了,人吗,活着总要付出一些东西,你不也为了自己的事业付出了婚姻吗,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离婚啊,一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五个月了。” 我想,快了吧? 之前我计划是半年就离婚,只要顾子崧那边这个工程仅占到一半,说明他这边问题不大了,一旦坐稳了那个位子,那我们目的就达到了,离婚也不远了。 “不想继续这样的婚姻就早点离婚吧,趁这件事在商界还没传开,离婚后不会耽误你,也不会耽误顾子崧。” 我点头,“我知道,琛哥哥,喝完了我就回公司了,你这边还要照顾叔叔吗?” 他摇头,“下午就出院了,父亲说要跟我的未婚妻一家吃个饭,第一次见,总要好好准备一番,你也早点回去准备准备,家庭聚会顾子崧不会不带你的。我想……他还是会为了婚姻做点努力的,不要以为的否定。” 是吗?我算家庭成员吗? 我自嘲的笑笑,没应声。 到了公司,我以为不在乎为什么家庭聚会这种小事,谁想到小事也搅合的我心神不宁。 秘书不在,我手下能接受这件事的人还真没有,只能自己忙来忙去,送文件都要自己亲自送,好在以前部门的小助手还算机灵,帮我忙了一下午。 晚上下班前,我找他谈话,这话还没说完,顾子崧就进门了。 小助理不好意的抓了抓脑袋,笑着起身出去了。 顾子崧进来,放了一个袋子在桌子上,坐在我对面,看了许久才说,“出了事你就躲着我,你觉得有些事情躲着就能解决了吗?” 真是好笑了,这件事不是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了吗,他护着陆苏苏,那就摆明了要跟我作对,还能怎么解决,我们是夫妻不错,可也是假的,因为陆苏苏我们变成敌人也不是不可能吧?现在跑到我这里来指责我,是否有点令人可笑了呢? 我笑笑,说,“顾总,你来我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他深吸口气,心口的怒气勉强平息下来才继续说,“家里聚会,我来接你。” 秦琛还真是猜对了,顾子崧很肯会来找我,但是有一点秦琛没说对,他顾子崧来找我绝对不是因为在乎这个婚姻,而是为了他的面子。 面子啊,总是盖过一切,想想都可怕。 我今天还真不想给也这个面子了,“顾子崧,实在是抱歉,我现在很忙啊,你也看到了,我到现在还没下班,公司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 他蹙眉,扫我一眼桌子上的东西,轻轻吸口气,才继续低声说,“我知道,只需要半小时,吃过饭我会送你回来。” 家庭聚会这种东西我最不喜欢了,在我的家里面我享受不到像样子的亲情,所以这辈子我想我最不会思念的就是我的父母,更对奇怪的家庭聚会很排斥,顾家的聚会我也不会去。 “对不起,我……” 他陡然放大了声音说,“我们当初说好的,我帮你除掉江临,你帮我撑住家里这里,所以现在只是吃个饭,为什么不去?” 我心口被什么噎了一下,使劲蹙眉看着他。 怎么说呢,这番话是事实,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听着就是叫我的心里难过,我十分不想听到他这么说。当初的确是我答应他抵抗家里的那些麻烦事,却发现真正实施起来竟然这么的艰难。 “约法三章,是你提出来的。”他说。 语气平淡,没任何情绪,却冷的好像一把刀子,毫不留情的戳进了的心口,痛的我呼吸都紧了。 无奈,我只能答应,“好吧,只要半个小时。” 他把桌子上的袋子往我跟前推了推,跟着说,“换上吧,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了他也没动,坐着看着我。 我盯着他的脸突然想去揍他,这个男人吃里扒外的本事真的很叫我恼火,不过也对,我跟他什么关系? 我心里难受我也真是活该。 我不在乎的提了袋子,转身就要换衣服。 知道男女有别,可我们之间什么没看过,还在乎这个吗? 拉链才拉开他说,“瞳瞳,我还是个正常男人呢!” 第115章那个女人就别想好过 我笑起来,问他,“那又怎么样?你跟我之间好像也只有这点关系了,我不在乎你却在乎吗?” 他无力的轻轻吐口气,起身,站着没动。 我转身看过去,他正皱眉看我,一脸的无奈,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不想再听他废话,听的多了也是难受,最好不要说。 看他不走,我这么大刺刺地脱了衣服也丢的确是有些不好,“那你出去,或者我去别的办公室换。” 他走过来,又吐了口气,接过我手里的衣服,跟着轻声说,“陆苏苏被我送走了,现在在美国,你的人没告诉你吗?” 我一怔,他这算是变相的保护吗?可人走了,就代表我之前的伤害不作数了? 我问他,“那人具体在哪里,你直接告诉我卖我个人情,我或许对她下手的时候会轻一些,不过你不说也我也不怪你,我会查出来。我的人还没告诉我也是因为一直没放弃找她,就算去了国外也会找到。” 仇要报,跑了我也要追过去,那个女人就别想好过了。 顾子崧没吭声,想来他也不会告诉我。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把人送走了,可这样似乎也解决不了问题吧? 不想,他又说,“孩子在国外,她必须过去照顾。” 哈,我差点给忘记了,陆苏苏还有个孩子呢,那林子说的没错,孩子是陆苏苏跟林子的。 “林子也过去了吗?”我问。 他摇头,没多说什么,我也没多问,毕竟,跟我没关系。 他抖开衣服,是一件晚礼服,大红色,露背,料子很好,布料也很少,我看一眼,不是很喜欢,也很排斥,不是我排斥,是我不喜欢穿这样的衣服招摇,红色太扎眼了,我皮肤白,穿上红色更加亮了,去他家参加聚会就是提着脑袋的事情,我还这么招摇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我摇头,“不喜欢。” 他抖了一下看一眼说,“你适合红色,这样趁的你皮肤更白了,哪里不好了,这边还有一件白色的披肩,后面就不会那么露了。” 若隐若现才会更性感,可我宁愿穿身上这身正装也不想穿这个。 我说,“太招摇了。” 他笑起来,“我的老婆就该招摇,换上吧,时间快来不及了。” 我依旧摇头。 他又说,“说是家庭聚会,可其实去的只是在公司上班的家里人,还是为了公司的事情,我父亲不在,你不用担心的。” 好想知道顾子崧跟我结婚的人不少,包括他妈妈那边亲戚从上到下也都知道了,可都没来这边骚扰过我,我知道他肯定在家里那边做了思想工作,但是人多嘴杂,总有人好事的想过来看看热闹,可这件事还没传到他父亲耳中还真是个奇迹了。 在公司的都是他叔伯,还有一些表亲,人那么多竟然都不说这件事,我猜测只有一种原因,是因为我的身家背景不够硬,对他们都地位不构成威胁,所以不在乎我是否存在。 一旦我的出现叫他们以为自己的利益受到了牵动,肯定都争相恐后的跑顾子崧父亲跟前去打小报告,证实我的存在,那我不就死了? 我吸口气,问他,“你确定我去了没事吗?” 他点头,很确定的说,“我保证,我只给他们介绍你是我妻子,不会有人拍照,也不会有人传出去,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利益在哪里,一旦被我父亲知道更多,他们也会受到牵连。并且……”他笑起来眉眼弯弯,捏我鼻子,“你不想被他们认识吗?” 说实话,我不想。 假结婚,还是低调的好。 可我现在已经是被洗干净了放在砧板上了,我想挣扎都不可能。 我只要硬着头皮去了。 “好吧,你帮我解开口面的扣子,我去拿两根隐形带出来,不然内衣会透出来的,这个衣服领口太低了。” 他轻轻点头,“好。” 我记得包里面有的,翻找了好会儿才找到,不巧,从包里面掉出来一张照片。 我纳闷,我什么时候有放过照片在包里面的,正拿出来好奇的瞧,愣住了,肖颂? 我倒抽口气,心口颤了下,顾子崧也看到了。 这个角度吧,说不暧昧还真没有人相信,可我完全不记得什么时候跟肖颂挨着这么近过?脸都要帖在一起了,并且那意思是他要亲我吗,角度之内是看不到我的全部表情,可能看到肖颂的整张脸,他笑眯眯的样子真的是美极了,这样真迷人,就算是男人估计都会感叹的说一声好看,尤其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的荷尔蒙的味道简直就像把人吸引住放不开的一道曙光。 我盯着看了会儿才立刻揉成一团仍在身后的垃圾桶里面。 顾子崧一双眼睛跟毒辣的尖刺一样射向我,好像要把我整个身体都穿透了一样。 我是有点不是心虚,可这个事儿好像跟他也没多大关系,我也不需要表现的这么不自然,因为我们本就没任何关系,无权干涉彼此“内政”。 可他不依不饶了起来,拉着我坐下来,上下打量我,跟着皱眉问我,“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见面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做什么了。” 真可笑,我做什么他还管的真宽啊,我笑笑,耸肩问他,“顾子崧,你觉得呢?我们就见面拍了照,是否可信?那我们还做了别的事情,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呢?” 他怔了一下,张了张嘴,顿时暴怒,起身,一脚踢翻了垃圾桶,伸出食指指着我的鼻子,点了有点,满脸的怒气就好像要把我烧着的煤气罐子,鼻孔就是向外面喷射煤气的阀门,吱吱的冒气。 我瞪他一眼,提醒他,“还叫我去吗,不去的话我现在下班回家吃饭去了。” 他更生气,气的转圈,最后走到我跟前,瞪我,一摆手,“不去了。” 我也落得轻松,不去不是更好,他拽走了裙子随便仍在地上,又踢了一脚,转身走了。 摆动的房门毫无生气的前后摇摆了会儿,若非玻璃门很结实,真担心他给摇晃掉了。 他家里那么一大堆人,我不去其实是正确的,少了一份给自己添堵的机会,可我发现他走后,我一直心情不大好。 李毅开车明明很好,我却瞧着不顺眼,告诉他跑车挂挡这么费劲当初为什么要租将这个,现在就还回去。 他哦了一声,还是漫不经心的换挡,走的不慌不忙。 我还是很生气,看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积蓄在心口上的闷气就要将我炸开了,憋闷的难受。 我叫李毅把车停在了附近的公园,这个时间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的人,骑车跳绳跑步的乌压压的一片,吵得人更加心烦,可我坐在角落,却出奇的平静。 远处一个才摔倒的小孩子趴在地上哭,身后走过来的该是他的父母,告诉他自己站起来,小孩子要坚强,小家伙哭闹了一会儿自己爬起来,吸了吸鼻涕,豆粒大的累赘在脸颊上流淌,瞧着十分令人联系。 我好像明白了顾子崧了,当他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生下那么可爱的孩子后肯定也会生出几分恻隐之心,奈何陆苏苏已经生了别人的孩子,所以他知道不能在自己无法保护她的情况下将她公之于众,才会一直藏起来保护着。 而我,就恰巧成了他可以遮挡陆苏苏的一层外衣,好看却不华丽,至少还能甘愿跟他合作。 看似互相利用,实则是我巧合的钻到了他的圈套里。 当初江临主动接近他,请他喝酒,他能不知道那酒里面被下了东西吗,却还是自己往全套里面钻,才会有了后来的事情。 我顿感凄凉,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对我好的还有几个人啊,包括父母都以为我是个拖累他们生活的拖油瓶,所以我与他们完全不亲近,才会变成现在这种对亲情更加单薄的我。 那我体会不到顾子崧身边那么多亲戚围绕的好与坏,只觉得我们之间真的很远。 越来越远。 从公园出来已经很晚,月朗星稀,这里人好像也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点离开了,好像一瞬间吧没人用扫帚扫走了,干净的只有飘散在空气中的灰尘。 我浑身无力的上了车子,“回家。” 李毅一点头,开了会儿对我说。“我师父来电话了,好像找到了陆苏苏的地方,叫我现在过去,楼总自己在家能行吗?” 我一怔,“陆苏苏?不是出国了吗?” “没有,好像是中途又换了机票回来了。楼总还记得不记得妹妹得病的那个人,叫小黑,他是电脑高手,查到了陆苏苏的出境记录,但是没找到她入境的任何记录,最后在国内的航班里面发现她回来了。” 有意思了。 她回来做什么,是不放心我呢还是不放心顾子崧,再或者她陆苏苏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我问,“扎到她在哪里了吗?” 李毅看了一下电话上的地址共享,跟着说,“在郊区呢。” 我凑过去瞧一眼,那边属于城乡结合部了,的确是隐蔽了,好像电话信号都不太好了,但是人口特别秘籍。 我说,“好啊,反正没事做,叫你师父那边盯着点,我们吃饱了再去。” 陆苏苏,我是不是也要叫你尝一尝你之前对我做的那些了?我冷笑,给顾子崧发了微信,“祝家宴愉快,回头给你点礼物!”关机后,我心情大好。 第116章她十分可恨 以前陆苏苏住在是哪里我不清楚,但是她现在住在脏乱的平方简直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 一个身价不菲的女人,隐藏身份住在这里实在叫人无法理解,她到底想做什么,又为什么不回去认亲呢,只因为自己怀了孩子?可林子那边也绝对不会亏待了她,因为高风亮节不想要那笔钱吗,我想不会吧,可顾子崧还在照顾她,经济上应该不会差。 我想不明白,只觉得,她十分可恨。 李毅说,“她在这里住了三天了,都没出去过,就刚才好像是出去买了些东西回来,黑子那边的监控就找到了。楼总,等一等我师父他们吧,他们在院子后门设了埋伏了,马上就过来。” 我点头,电话递给他,“等你师父到了就照做吧,那天晚上我身上发生的事情要一丝不差的在她这里也给我演一遍。”我发狠的说。 李毅点头,抓着我电话往外面走,我坐在熊猫车里面安静的等。 人都说,好人与坏人只是一线之隔,我想我重生而来,压根没考虑过自己会变好还是变坏,只想不叫自己再被欺负了。谁能想到,以前那个不舍得伤害一只蚂蚁的我,现在也学会了作恶啊? 两个小时后几个人出来了,不大的院子里面传来了尖叫声,陆苏苏无助的在里面哭号,伴随着车子的响动,声音也渐渐被掩盖了。 李毅把电话交代给我,“楼总,这期间来了三个电话,都是顾总打来的,我都没接,刚才又来一遍,我差点就了接听了,好在没影响我拍摄,你要是觉得不清晰,我把我师父那边的录像给你拷贝过来。” 我点头,没多在乎顾子崧的电话,只有些焦急的点开了视频…… 视频里面,院子很小,周围漆黑一片,只有房间里的灯是开着的,盈盈光亮好像一只萤火虫。 陆苏苏就在里面的房间坐着,好像在低头看书,偶尔抬头看一眼桌子上电话,不知道在跟谁聊天,看起来还很是开心的。 紧跟着,保镖们蒙了脸钻了进去,按照之前她叫人威胁我的那样照做。 估计是因为视频的角度不是很好,不是很清楚,可我还是看到了她脸上的泪水,两条线,盈盈水雾的样子楚楚可怜。 这个角度拍摄下来的她看起来透着妩媚,身材姣好,看着有些叫人透不过气来,她勉强仰头看着周围的人,那双惊恐不已的眼神中却没丝毫的恐惧。 我有些泄气。 其实早猜到了她不简单,只是没想到她是这样的深藏不漏。一个被陌生男人这样吓唬的人该如何害怕我是知道的,可在她的身上我一点都没看到。 李毅说,“那个女人看起来不简单啊,我们进去后她好像很配合,知道我们不会伤害她。” 我点头,关了视频说,“无所谓,我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回去把你师父那边的视频剪切好了发到顾子崧的电话上,末尾再加上一段话……” 李毅恩了一声,回头问我,“加什么话啊?” 我冷笑,看向窗外,车子跑的很慢,渐渐远离的城中村在眼中竟然也透着几分美。 人都说,再繁华的城市也会有我们看不到的黑暗跟肮脏,而这里便是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许久后我才说,“就写上: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毅笑了,似乎比我还高兴,对我说,“那种女人看着就不是省油的灯,之前楼总说自己也被她找到人这样对待过,那我觉得今天我们做的还算仁慈了,要不是楼总交待了不伤害她,我真想也在她脖子上划开一条口子放放血,这才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是啊,可我暂时还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顾子崧护着她,可以,只要不触碰我的底线。 可现在那个女人在我几次的忍耐后竟然来主动招惹我,那就不怪我还手了。 我说,“暂时这样吧,不过这边还是叫黑子好好盯着她,不知道她回来打算做什么。” 李毅回答说,“好像是在谈合约,我们看到桌子上放了很厚的资料。” 我大惊,她还能谈合约?那说明自己的身份也不是隐蔽的,那是否还在给自己家族做生意?还是自己有工作呢,可这个女人好像过得十分隐蔽啊,到底在干嘛? 想来我去问顾子崧也不会告诉我了,那我就自己慢慢查好了。 不管如何,这个陆苏苏我是不会给她喘气的机会了。 到了家里已经很晚,李毅那边接了个电话之后问我是否还过目看一眼视频,我想看一遍也好。 应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现在原数还给陆苏苏,我当然要好好过目,“给我看看吧。” 李龙拍摄的角度很清晰,并且很清楚地记录了当时陆苏苏的样子,她整张脸看起来有点奇怪,像是……动过手术,确切来说就是做过整容。每次我见到她都是浓妆艳抹,即便又一次没化妆也看的不是很清楚。 她的表情很狰狞,拧着眉头瞪着镜头,双肩被按在地上,褪去的上衣被撸在了腰上。 看她的样子很顺从,哪怕是哭了,可也没觉得她多排斥这样的威胁。 我不禁纳闷起来,她这是习惯了被威胁还是想表达什么? 李毅在我身边说,“当时黑子的兄弟说看着真挺奇怪,我师父踢了他一脚,他就没吭声了,不过出来后我师父说这个女人很不一般,好像一点不害怕,很顺从,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啊,奇怪就在这里了。 她怎么连自保和害怕都不会? 我好奇的琢磨起来,把视频拷贝了一份到自己电脑,跟着就发给了顾子崧。 自然,用的是我自己的手机号。 不出五秒,顾子崧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以为他会对我咆哮,对我怒吼,像当初陆苏苏骂我那样,可我等到的却只是一声叹息,跟着听到他说,“你何必呢?我说过我不会叫你受伤害,这件事我来处理不好吗?” 他显得有些有气无力,透着深深的无奈。 我笑起来,不明白他所谓的他来解决到底能解决什么,直接将陆苏苏送走了就可以解决一切了吗?他那么了解陆苏苏,就想不明白能做出这样事情的她肯定回头还会加害于我吗? 哦,我忘记了,他是陆苏苏的男人,我是多余的,所以不管发生什么,吃亏的肯定是我。他口中的解决,不过是个敷衍罢了。 我冷笑,轻声问他,“顾子崧,你觉得你把她送走了就一切都解决了?我告诉你,她没走,今天我还见到她了,当时出事她哭着打电话却没报警,我不知道是否打电话给你了?” 他没应声,电话里面寂静的死一样。 我又说,“那是你的女人没错,但是请不要叫你的女人把手伸的太长,我楼瞳也不是好惹的,上次的事情我说过肯定会追究,你护着她我也会追到底,除非她死了。” 挂了电话,我心口的这口恶气还没消除,似乎这件事对我来说并没带来任何好处,平增烦恼。 一想到顾子崧会继续护着那个女人,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隔天中午,顾子崧出现了。 他手里提了个饭盒,坐下来,没说话。 看样子一点没受影响,难道他不在乎我做的这件事?还是说,他知道我不会真的动手? 我蹙眉看他,扔了手里的文件,揉了揉有些痛的头,最近都睡不着,以前我做噩梦好歹还能睡着,现在却一点困意都没有了,坐着困的我眼睛都睁不开,躺下却又满脑子的事情,像无数只苍蝇在乱飞,嗡嗡的难受。 我们四目相对,到底是他先开口说话了,“我做了你喜欢吃的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冷笑,“顾子崧,我昨天找人欺负了你的女人,你不生气吗?” 他笑着耸肩说,“我的女人不就是坐在这里吗?” 又是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我见了就像揍他,闷了口气在胸口,蹙眉瞪他说,“我吃过了,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你离开。身为顾家的掌门人,难道不忙吗?” 他哈了口气,跟着告诉我,“工程这边事情暂时稳定了,我有几天的休息时间,所以想好好陪陪我老婆,不行吗?” 我使劲蹙眉看他,不是很懂他的意思,那么在乎那个女人,现在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我说,“陆苏苏回来了,你不是给送走了吗,她自己偷偷回来你不想知道为什么?” 他摇头,抿着嘴唇不吭声。 我继续说,“你藏了那个女人那么多年,竟然都不知道她都在做什么吗,我可看到了她放在桌子上的项目文件呢,好像跟你现在的项目有关系啊,你不想知道?” 他笑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气憋,还想再说,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我也没了说的必要,起身看一眼时间,也实在是饿的厉害了,可他的东西我不想吃,按了电话,叫助理给我送点外卖过来,倒了杯人水喝。 跟他说多少都摇头,我也懒得交流,既然赶不走,就当他是空气好了。 我坐下来自己看资料,打算下班前把积压的都看完了,晚上我还要回去审阅最后的账本,后天去做交接手续,按我就是名副其实的总裁了。 想到此,心情才算好了一点点。 这会儿,他突然问我,“肖颂到底什么时候找过你,那照片是怎么回事?” 哈,跟他有什么关系,放着自己女友不去好好照顾,来我这里多管闲事,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第117章吃了饭再说我有病没病的事儿 我也学他的样子,耸肩摇头,闭口不回答。 不过心里却还真好起来,那照片哪里来的? 我仔细回想,不记得我跟肖颂有过任何的亲密接触啊。 默了会儿,他又说,“肖颂那是个变态,男女都玩,你这样不知道防备的跟他走那么近小心被拉下水。” 是吗,那他跟肖颂接触那么多年也没被睡啊,反倒担心我了? 我笑笑,还是不吭声。 几次后,他也索性不再追问,只开了饭盒,自己开始吃起来。 味道真香,他做饭菜的手艺是真好,我很饿,这样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我有些生气的按了电话,问助理,“我的外卖呢?” 助理那头战战兢兢的说,“楼总,我不敢送啊,顾总的人在楼下跟你的保镖打起来了,满地的血,顾总的人多,把你的人都捆了,还威胁我们不准打电话、不准送东西上去呢。我,我,我怕啊!” 我大怒,挂了电话,狠拍桌面,“顾子崧,你有病啊?” 顾子崧低头吃的很香,擦了擦嘴角将还没动的那一面饭菜递给我,“吃了饭再说我有病没病的事儿。” 我简直,我简直……好吧,吃饱了打打架,管我的事儿也就算了,还来打我的人,这笔账等我吃饱了我们好好算。 吃饱喝足,我抹了把嘴,将空饭盒退给他,打拍桌子,“顾子崧,我们一笔一笔的算。一,你说过不干涉我的事儿,我们当初约法三章的时候可是说好的,互补干涉彼此“内政”,你现在越界了多少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可你不能变本加厉,不把我放在眼里,第二,我说过,你的家里是我不搀和,也请你把你的家里人给我摆平,我不想这件事事情影响双方家长,可你多做了什么,啊吗?我父母到底还是知道了。最后,你外面私生活多么乱我管不着,能不能不要搅合的我心神不宁,我招谁惹谁了,那个陆苏苏当我是假想敌还是什么我都不管,我现在不想见到她,更不想跟她有任何关系,你如果不能把这些事情都给我梳理好了就休想我跟你再继续这个婚姻,实在不行,我们在现在就去离婚。”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听懂,看着我的眼睛冒火,我说了那么多,他只追问我一句,“你就那么想离婚吗?” 这是我想不想的事儿吗,是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我们不离婚还想叫这件事纠缠我到什么时候去,难道那个陆苏苏就非要把我弄死了他才甘心? 我楼瞳重获一世不容易,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我是不是就长了个短命的样子啊,上辈子是江临想要我的命,这辈子好了,我把江临控制了起来,又冒出来个陆苏苏,是不是我死了这些事就没了? 我气的暴怒,胸口起伏,或许真的是因为饭吃饱了力气足,一甩饭盒,哗啦啦,里面的汤汁都飞了出去,我尖叫,“离婚,我要跟你离婚。” 本就是个误会的婚姻,早不该继续,纯属利用的关系,为什么非要扯上婚姻,不结婚就不能互相利用了? 我楼瞳想活命,还想好好的活命。 他怔了一下,豁然起身,食指指着我的鼻子,狠狠戳一下我的心口,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满脸的怒气,原地转了一圈,跟着咆哮,“楼瞳,你不知道好歹,你个混蛋女人,你别后悔,好,离婚。” 咣!他甩门而去。 房间顿时安静,玻璃门也一瞬间爆开,玻璃渣子散落一地,像极了此时我的心,碎裂成渣。 我一时之间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可我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盯着那个背影渐渐离开,才失落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过了会儿,李毅跑了上来,半张脸红肿着,眼睛勉强睁开,看看地上的狼藉,又看看我,半晌才含糊不清的说,“楼总,我师父把兄弟们都送出去了,我师父叫我问你需不需要报仇,我们再打回去。” 我猛然抬头,一句,“打”字还没脱口,看着桌子上那个歪倒在角落的饭盒就没说出来,心口剧痛,眼前也黑了一片。 默了许久,我无力的摇头,“不用了,这件事我会给你们个交代,你怎么不去医院呢?都没事吧?” 李毅摇头,“没什么大事,对方是专业的,并且人多,我们吃亏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想到想闯进来,当时考虑是在公司没敢来真格的,就被对方给压制了。” 我点点头,没了心思听这些细节,可这些人是因为我受伤,我必须过去看看才行,我怔了会儿才想起来我的包在哪里,缠手拿起包起身对他说,“去医院。” 我现出来,高跟鞋踩在玻璃残渣上,奇怪的声响就好像此时我在滴血的心口,莫名的难受。 我慌不择路,李毅提醒了我三次我才找到电梯口的地方,进了电梯,我嗅着电梯里面熟悉的香味,有些烦躁。 李毅说,“这里血腥气好重啊,楼总,我到楼下叫保洁阿姨收拾一下吧?” 我恍惚了会儿才点头,看着电梯上的一滩血迹皱眉,“你们还在电梯里打架了吗?” 李毅摇头,“没有啊,在会议室里,没叫公司员工看到,这个血迹好像是被人用拳头硬生生砸的,不像是打架留下的。谁这么想不开啊!” 是啊,谁啊。 可刚才出去的不只有顾子崧吗? 我的心又痛了一下,抹了把脸,低头一瞧,愣住了,我哭了? 我立刻慌张的抹掉,这才发现我不光哭了,我整个人都是慌张的,手很凉,擦脸的手也在颤。 我这是怎么了? 离婚就离婚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一直排斥婚姻的,并且这个婚姻本来就不该发生,我留恋什么,不舍什么,那个人那么变态,那么习惯多管我的事儿,我离开了他不是正好吗,我可以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儿了。 可我,就是很难过啊! 我又摸了脸,一手的水,我失落起来,背对着李毅,抽出纸巾狠狠擦自己的脸,等电梯开了,我立刻转身,不想交任何人看到我此时狼狈的样子,匆匆走出去,真想此时就长出一对翅膀来,那我就可以直接飞走了。 李毅去开车,我坐在后面,歪头看着车窗外,大脑一片空白。 天灰蒙蒙的,不知道是不是要有雾霾,最近这个城市总是雾霾很严重,挥之不去的呛人的味道,叫人睁不开眼睛,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好像我的人生一样,似乎因为这场婚姻也变的灰暗了起来。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我叫李毅也去看看,我自己则去了李龙他们所住的医院病房。 每个人都不程度的受了伤,最严重的是那个叫小黑的人,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手腕也脱臼了,可还是笑呵呵的,我推门进来,就看听到他们说到了开心的地方哈哈大笑。 李龙笑着先对我说,“楼总,来了?” 我点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问他们,“说什么呢那么开心啊?” 小黑说,“就是说刚才打架,真过瘾,哈哈,其实我们没输,他们就是人多,三打一。” 是吗,顾子崧怎么带来那么多人啊?我使劲皱眉。 李龙又说,“楼总不用来的,我们没事,住一晚上就回去,你也知道现在医保不住院不给报销啊,我们也想给楼总省点钱。” 我笑起来,还不在乎这点钱,我三个亿都借了,还差点医药费吗?不过住院也好,免得以后有什么不对的查不出来。 我说,“该来看看的,你们也是为了我啊,没事吧,我看看来,黑子,你这眼睛有没有好好查查,没事吧,会影响视力吗?” 李龙笑起来,“没事,查了,以前打架比这个还严重都没事,刚才医生说都快认识我们了,哈哈。” 黑子有些腼腆的笑起来,抓了抓自己的后颈,不好意思的说,“我没事,当时就顾着办公室的桌椅了,没看到有人偷袭,要不然我不会伤的这么重,啊……对了,楼总,有件事我还没说,我妹妹那边真的太感谢你了,我妹妹已经用上了进口药,现在她说不那么痛了,过段时间就可以安排做手术,医生那边我也见到了,真的,真的,太感谢你,真的。” 我笑笑,其实我都没做什么,只出了点钱,换了个好医院,这都是秦琛帮我的,我说,“没事,好了最好,不好我也没办法了,我也尽力了,我不是医生,实在不懂那些。” 他笑笑,一点头,“楼总好人。” 我有些尴尬的点头。 我不是好人,收买人心而已,我做的很溜,这都是跟顾子崧学的,他为了能把我留在婚姻里面对我无微不至的,差一点就叫我以为他是真的想结婚的人,好在我现在还算清醒,不然到时候被陆苏苏害死了都不知道。 有些走神,我听他们说当时打斗的场景,也是惊险无比,看时间不早了叫他们早点休息,黑子非要送我出来,一瘸一拐的跟我走到了医院门口。 他低声说,“楼总,我黑子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你尽管使唤,真的,我这辈子没感激过佩服过谁,我以为我这辈子就做黑道上的黑子了,那都未必把我妹妹医治好,可遇到了楼总不但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工作还给了我妹妹一条命,我妹妹还小,她还有大好前程,那我的一辈子就给楼总使唤,楼总,我说真的,这话是虚了些,可我黑子绝对不就说假话。” 是不是假话已经不重要,我要的就是他这番话。 只是不知道我这收买人心的办法多久会被戳穿。 第118章老子错了,老子他么的错了 我笑笑,“好好工作就是了,我真的没做什么,我先走了,你也回去吧,好好养身体,养好了再出院,过段时间有的你忙。” “好了,楼总慢走。”黑子笑笑,继续尴尬都抓自己的头皮,显得有些局促。 我下了台阶转头看他,他仍旧站在门口看着我,因为一条腿有些站不稳,整个身子倾斜,奇怪的姿势保持了许久都没动一下,看我回头冲我摆手,笑起来就像此时才渐渐露出头的落日余晖。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立刻转身钻进车内。 回到家已经很晚,我叫李毅把我今天买来的折叠床铺好,明天我想问问楼下是不是还卖房子,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改装成复式的房子住了,他们住着也方便也,这边才找到电话本子,就听李毅在外面问我,“楼姐,一个叫小张的司机说找你,在楼下等你呢,你不下去他不走。” 我心颤了一下,“啪叽”,本子失手,摔在了地上,从里面掉落出一张照片来。 这是我们高二下半学期的时候的事情了。 照片是当时参加数学竞赛的合照,不知道我考试结束后为什么顾子崧也来了,说是去那边找个朋友打架,才结束就遇到了我,赶巧了要跟我一起去吃饭。我当时没多想就答应了,吃过饭后回来赶上拍照,他也不要脸的挤了过来。 他笑嘻嘻的,圆脑袋上估计是才理发的,看起来有些愣愣的傻,可他笑的一脸高兴,站在我身边,又高又瘦,看起来像个木偶,不知道他那时候怎么那么黑,估计是经常在太阳底下打球的缘故,比平时黑了好几层,但是穿着白色衬衫的他依旧很帅气。 拍照的时候我都没注意他的手为什么会放在了我的肩头上,将落不落,拍照也就按下快门那么一瞬间,估计他的手落下了我都没感觉。 拍照结束后我弯腰起捡书包,起身就看到他红着脸抓脑袋,我好奇的打量他,帮他扯掉了耳朵上别着的香烟,仍在地上踩碎了。 我警告他再吸烟我就不理他了,并且说江临不吸烟不喝酒不打架,还是好学生,我就喜欢。 他当时不自然的笑笑,可香烟始终都没有戒掉,相反抽的更重了,并且打架也更多了,后来学习成绩也下来了。 我当时还生气的去找过他,他告诉我就是不喜欢跟别人一样,生气的告诉我如果我喜欢那样的就不要跟他说话。 当时觉得他真小气,也很莫名其妙。 可现在…… 我手指头轻轻扣他的脸,那时候真好,年轻,好像天下都是我们的,我们的世界永远都没有烦恼。 心情不好了就哭出来,心情好了就大笑,不喜欢了也会告诉对方,喜欢了也不在乎面子直接讲,没有小心思。 可现在呢? 喜欢,不喜欢,好像都没有一定的界限了,甚至于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不喜欢是什么。 我无力的轻轻吸口气,问李毅,“小张还没走吗?” 李毅估计是开了窗子去看了,半晌才说,“没走,车在楼下亮着灯呢。” 大半夜的这样多扰民啊,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有事就不能明天白天说? 索性,我直接下楼。 小张老远就跑过来,笑嘻嘻的,有些不自然。 我看他一眼,下巴扬起来,“找个地方说吧,你把车子开走,这样很扰民的。” 他听话的一点头,又跑走了,车子关了灯,开出去很远,在小区大门口的地方停下来,我慢慢的走过去,坐在了距离车子不远处的一个木凳子上。 他走过来,先笑了,没坐,回头看一下车子,跟着才说,“我是偷偷过来的。” 我点头,看样子也是没经过顾子崧同意就来了,这时候顾子崧不是该在公司忙吗,他突然过来就不担心那边用车子吗? 我随口问了一句,“早点回去吧,不耽误事儿吗?” 他耸肩,摇头什么都没说。 我看他把车子停在了远处也没熄火,只是关了灯,我说,“有事就先去处理吧,你这边跟我说什么也长话短说。” 他哦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估计是在组织语言,我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听他低声不好意思的说,“顾总喝醉了,人在家里睡在地上,我们谁去他打谁,能摔的东西都摔碎了。可这样子不是办法,肯定出事。明天早上八点还要出差,这要是耽误了股东那边又要有把柄说顾总的不是了。” 股东大会啊,年中都要开一次的,但是我听说顾家的股东大会是在九月中旬,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这个股东大会也没有特定的约定吧,反正我的公司之前都是年中,自然了,到场的也都不是股东,多半都是股东派来的小跟班,随便听听报告就走,无非是走走过场,可顾家就不一样了,尤其最近几年,都眼巴巴的瞧着那个董事长的位置呢,大小事情肯定都会到齐,谁不想多看看好戏啊。 尤其顾家的股东大会有讲究,要进行三四天,开会,报告,调研,还有什么延展未来,以及招待休闲,很麻烦。 顾家的人也大多都在公司,眼巴巴的看着顾子崧,他这要是这样子出面还真的就成了笑话,工程再进展顺利一些,这又出了这点事儿,背后不知道怎么被人诟病。 可他不是有陆苏苏吗?找我干嘛? 我扣了扣自己的手指甲,不情愿还是不得不说那个女人名字,“怎么不去找陆苏苏呢?” 小张很是惊讶,“啊?为什么找她?” 我差点忘了顾子崧把陆苏苏藏到很好,所以他身边的跟班小张都未必知道的。 我说,“没事,反正我去不合适,我告诉陆苏苏在哪里,你去找她吧。” 小张皱眉,看我一会儿问我,“今天的事儿顾总也挺后悔,手都砸坏了,到了公司就发脾气,后来晚上跟一个客户吃饭,借着饭局他喝了不少,酒桌上就吐了好几回了。顾夫人,你还是去看看吧,好歹你们是夫妻啊。” 可我这夫妻是假的啊。 我笑,“好像今天我都跟他说好了要离婚的,我这个前妻再露面也不是很好。你去找陆苏苏吧,这里是地址,我发你微信上。” 我拿出电话,正在按照之前李毅给我的微信内容,才复制好,没找到小张的微信呢,小张的电话就放到了我眼皮底下,赫然,一张倒在地上的顾子崧照片,我的心惊了一下,手里的电话抖了抖。 小张说,“顾总这样明天怎么去参加股东大会?之前喝醉了就睡觉,今天的确是心情不好,可也没这么闹过。顾夫人,你们是夫妻啊,就算你们说好了离婚,这不是还没离婚吗,去看看不是应该的吗!并且顾总一直在说对不起,在就桌上抓着人客户的夫人说了不知道多少次对不起,搞得生意差点就没谈成。” 我噗一下笑出来,可笑完了心里更难过了,他当时答应的那么痛快的,还死不承认我的质问,现在喝醉了道歉有什么用啊,马后炮的事情做的再努力也于事无补。 更何况,我们离婚不是吃早点事儿吗? 我起身,最后还是决定不去。 “你回去吧,我不去。” 小张没了主意,站在原地看着我,一张苦瓜脸。 我笑笑,耸肩,“其实本来就是假结婚,何必那么在乎呢,是吧?我不会去的,陆苏苏地址我发到你电话上了,那个女人才是他顾子崧最在乎的女人,他该道歉的是陆苏苏不是我,我想你是搞错了,走了。” 我头也不回往回走,走的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跑着回去的,到了家里,躺在床上很长时间我才缓过来。 脑子一片空白的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多久,我丢了的魂才渐渐回过来,手心里还抓着电话。 我无奈的深吸口气,订好了闹钟,打算去洗漱睡觉。 这会儿电话响了。 “老公!”的号码跳出来,我惊得心口一颤。 我想过无数次要把他的名字改过来,可都没想起来这件小事,此时看那两个字,熟悉又陌生,惊的我缩了缩手,到底是没接。 不想,电话一次次的打进来,我不得已还是接了。 接起来那边就传来了他的断断续续的哼哼唧唧的声音,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我听不大清楚,莎莎的满是电流的声音。 我要挂断,他对电话大叫,“楼瞳,对不起,老子错了还不行?” 哼,这人跟够逗的,喝酒了才知道道歉,道歉就道歉吧,道歉还这么理直气壮,我凭什么就要受他的气啊。 他继续吼,“老子错了,老子他么的错了。” 卧槽! 我也气不打一处来,有这么道歉的吗? 我对电话怒吼,“顾子崧,你个王八蛋,有本事你现在给我跪榴莲,姑奶奶我或许会可怜你原谅你,你也就是顾家的老总,可不是我楼瞳的老总,你这么趾高气昂的有意思吗?气我一顿再给我道歉,我就那么不值得你尊重了?是,我说过要帮你挡枪,可你不要做得那么绝。她陆苏苏做错了知道吗,该道歉的是她。你既然都站好了位置,我也不强求你,你想着她可以,那就不要怪我动手。你,你给我说话,说话……” 电话那边安静起来,我以为电话坏了,晃了晃,陡然听到他对着电话,“呕……” 我去! 我生气的挂了电话,才消的火有窜了上来,气的我在房间里面打转转。 过了会儿小张的电话打了进来,我接起来,问他,“人呢,是不是又吐了?” 小张着急的说,“吐了,全是血,胃出血,我现在正开车送顾总去医院,先挂了。” 我一怔,心口窒的痛了起来,当即没迟疑,抓起凳子上的外套就往外面跑。 李毅吓得坐起来,揉眼睛跟我出来,一面提鞋一面抓钥匙要锁门,“出事了?去哪里,我开车。” 我楞一下,转身拿了挂在墙上那辆跑车的钥匙说,“我来开,走吧,去医院。” 车子在无人街道上飞起来,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李毅紧张的一路咬紧嘴唇没吭声,等到了医院门口才舒了口气对我说,“楼大姐,你牛逼大发了。” 我跑进去,直奔急救室。 小张惴惴的坐在外面的凳子上等,看我过来,立刻起身,皱眉说,“进去好久了,在手术呢,挺严重。对了,顾夫人,顾总叫我把这个交给你。” 我低头一瞧,心口剧痛,呼吸都抽了两下。 戒指,结婚戒指,还有两个红本本。 第119章离开前的礼物 我想过无数次我们离婚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戒指我会还给他,本来也不属于他,之前我随便丢在了地上也是生气,也后悔过,知道他拿走了去修补,好像是上面的一个钻石松动了,拿回去后一直没还给我,我也没再追着要,这件事都有些淡忘,可现在现在戒指又到了我手上,我才知道这个东西的意义跟沉重。 至于红本本…… 我没勇气打开,想到里面那个头靠着头的两个人,就好像一个笑话。 我坐在凳子上攥着结婚证跟结婚戒指等着他手术快点结束,可是时间都过去了三个小时还是没见他出来,我急躁起来,几次想冲进去看看情况,小张拦着我,告诉我马上结束,我才转身出来。 又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医生终于出来了,已经脱去了手术穿的衣服,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额头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汗珠子,走出来看向我,又看向门口的方向,问我,“老顾总呢,顾总家里没来人吗?” 我一听,蒙住了,通常情况下这么问的不是情况都很严重吗,我也急了,拍心口说,“我就是,跟我说,我跟他结婚了,我是他妻子,我做主,你跟我说。老顾总不知道这件事,告诉我一样,我是合法知权人,你告诉我。” 我的声音都是颤的,我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紧张。 医生点头,蹙眉说,“倒是没事,洗了胃,顾总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暂时没发现是什么,但是反应很大,吐血是最初现象,仙子看来情况还算不错。” 这话什么意思,医生说的这么模糊,我嗅到了不好的味道,我回头看一眼小张,交代他,“去门口站着,我跟医生说电话。” 小张也是聪明人,一点头,走到了门口,出去了,后背抵触在门上,留下一个漆黑的背影在门玻璃上。 我这才问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生先是吐口气,跟着才说,“顾夫人,老顾总不在也行,我跟你说,但是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最好叫老顾总知道才行,老顾总可最有顾总这么一个孩子,顾总要是出事了,可就来不及了。” 我怎么越听越不对,这家医院是顾家的,都对顾家人了解,知道一些内幕也不奇怪,可我怎么听着那么不是滋味? 难道还有人要给顾子崧下毒不成? 我大惊,好像我相对了。 医生点头,“顾夫人聪明了,猜到了吧?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之前人送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脸色是青的,吐血太多,肯定不是胃出血啊,化验血出来我一瞧不对,这是中毒的迹象啊,我暂时先洗胃吧,跟着又给也做了别的检查,人现在还醉的厉害,我没敢用药,但是好在发现及时问题不大,可这毒药不好查啊,顾总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人下毒呢?” 我心口剧颤,也紧张起来,这件事的确很严重,顾家人再看顾子崧不顺眼,也都是暗中在工作上给他添堵,这会儿你这么就直接下狠手下毒了? 不过这件事也好查,他不是去喝酒了吗,从这里查就行了,但是在顾家人知道之前,这个人我要先找到,不为别的,只因为他顾子崧在跟我离婚前我送给他最后一个礼物。 我抓一生的手腕说,“顾子崧就靠你照顾了,你多他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医生说,“不好说,嘴的厉害,毒药都在胃里,不是酒里面的,毒药的量不多,那应该是吃的饭菜,我这会儿叫人看着呢,应该不会出事。顾夫人的意思是我这边先瞒着顾家人,是吗?” 我说,“对,至少今天不要说,我马上回来。” 走出医院,我叫李毅去把小黑叫过来,还有受伤不重但是可以走的人都过来帮忙,在车子上,我问了小张晚上的情况。 小张说,“对方就是个很普通的客户,是哪里出了问题了,是不是食物中毒了,可我当时也在啊,我也吃了同样的东西都没事儿。” 是啊,这就奇怪了,小张都没事呢? 我说,“那别人呢?你能联系上当时跟顾子崧一起吃饭的人吗?” 他想了会儿,拿了电话出来告诉我,“我可以问问对方的司机,那个人我认识。” 我点头,等着他这边问清楚,同时小黑那边已经开始调查顾子崧吃饭那家饭店的监控了。 半小时后,我们几个人回合,小黑给我看一个视频。 他指着视频上的一个小黑点说,“这是最后一个监控了,楼姐也知道,现在的监控是个有八个是好的就不错了,这个角度也只能看到这些,这个人看起来很可疑。你看他的穿着,不是酒店的服务人员,再次,他进出后厨三次,第一次看样子是被人发现了赶出来的,第二次他又来了,这期间隔了十分钟,后来还是被赶了出来,再来就换了衣服,但是他手腕上的纹身是可以认出来的。” 有纹身啊,那就好找了。 “查查纹身,这样的纹身好像也不普遍。” 黑子眼前一亮,抓了抓脑袋,换了个姿势,叫自己手上的那条腿除服一些放着,嘀咕说,“我怎么没想到差纹身呢,笨了笨了。” 李龙这边问我,“楼总,出事了?” 我没想瞒着他们,反正他们都是我的人,彼此之间还签订了保密协议,拿了钱的,我说了也是叫彼此信任,多一些人知道也会帮我多想想办法。 我说,“顾子崧被下毒了,就在饭菜里面,医生说毒性不断,并且因为吃的少,所以问题不大,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件事会轰动整个商业圈,顾家人要是知道了,肯定很严重,尤其是顾家的那些个叔伯,肯定会借口找机会叫还在医院的顾子崧下台,看似这件事没什么,其实问题很大。” 小张听了白了脸,半晌才扔了嘴里面早已经熄灭的香烟说,“那我去多找点人吧,我去找穆远,那人对当时的那个客人很熟悉。” 我想了一下,“也行,电话我来打吧,小张你去跟李龙他们去酒店看看,踩踩点,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小张一点头,跳下桌子,对李龙一摆手,两个人出去了,车子远走,我才找到穆远的电话。 穆远该是睡觉了,声音很慵懒,哈欠打了两个才说,“啊?嫂子啊,这么晚了,有事啊?我先说明啊,我好几天没见到顾哥了,我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男人就是这点好,不管到了哪里什么时候都有一种奇怪默契,所以往往女人打电话查岗,男人们都会互相商量好都一样替对方隐瞒。 我没心思开玩笑,直接说,“来我这里再说吧,是关于他的事儿,但不是查岗,是有点……麻烦了。你来家里,我等你。” 穆远那边安静了会儿,立刻答应,“马上到。” 不出一小时,他的车子过来了,开的很快,车子进了院子,一甩尾巴,窗户外面飞扬一阵烟尘,扫的整个房间起了一层烟。 黑子嘀咕,“飞机降落了?” 李毅笑,“查你的监控,事儿。” 我出来,端了两个水杯,迎着穆远过去。 他一进门,看一眼我的脸色,再看里面坐着的李毅跟黑子,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 他坐下,一摊手,手里的钥匙扔在了桌子上,跟着说,“说吧,我可是扔下两个洋妞过来的。” 我说,“恩,回头我给你找三个。你给我说说这个叫庄严的老板。” 穆远愣了一下,蹙眉看我一眼,想了会儿才说,“庄严是顾哥的老客户了,不过这个人做的是地产,我不是很了解他生意上的事情,人我倒是很是清楚的,这个人是个有名的钻石王老五,他身家不多,是被人从国外聘请过来的人,说的一口流利读英语,最开始做生意跟顾哥走的很近,最近是来往的少了,不过我在外面玩可是经常见到他,他不好色,不像我遇到女人就想碰一碰,我还以为他喜欢男人,闹过误会,后来知道他是喜欢一个大学的同学,再……没了,我知道的最多的就是他喜欢笑,做事也比较稳,出售扩说,缺点就是嫉恶如仇,当时在酒吧一个酒保得罪了他都会还击的。” 昂,所以这个人其实人品不怎么样。 人说看一个人的品质如何,要看这个人如何对待坐着服务行业的人的态度,他能对一个酒保记仇,看样子心眼很小,如此不大度,想来在生意上也不是多么被人看好的人。 顾子崧那边最开始跟他走的很近,可后来来往的少了,说明顾子崧了解他的人品了,只是碍于生意上不得不接触才会坐在一起吃饭喝酒。 可他跟顾子崧之间也应该有些过节才对吧,不然下毒这件事也不会做啊,可一个生意人,自然不会用这种下三烂并且狠毒的办法。 我说,“那问题就出在当时吃的饭菜上来,现在看来他跟这件事没关系。” 穆远蹙眉打量我,又看看坐在饭厅里面的李毅跟黑子,凑过来低声问我,“嫂子,有事说,这是怎么了?顾哥那边出事了?跟庄严有关系?” 我说,“暂时不知道,不过顾子崧是出事了。他被人下毒,现在还在医院。” 穆远惊的站起来,脸都白了,拿了要是就要走,“人呢,严重吗,顾家人知道吗,这要是知道顾哥出事,肯定过来看热闹。上次顾哥拉肚子折腾了三天顾家人都跑过来落井下石,这要是知道他被人下毒,不是要出事吗?” 第120章庄总还是陆总 顾家人竟然希望顾子崧出事到这种程度,我有些心疼他,无奈说,“暂时没事,顾家人还没通知,我叫医生先瞒着,想在离开前把这件事查清楚。” 穆远舒口气,默了会儿问我,“离开,你去哪里?公司不要了?” 我一怔,这才发现自己险些说出实情来,笑笑耸肩说,“瞎说的,我只是最近要出差,不想这件事耽误我出去办正事,你再帮我想想庄严还跟什么人有联系,这里面我觉得还是不简单。” 我偷偷吐口气,见穆远没追问,也舒口气。 他皱眉继续想,半晌恍悟的说,“啊……他好像是陆家的什么亲戚啊。” 又是陆家,那个陆苏苏吗? 他皱眉继续琢磨了会儿,对我说,“我问问一个朋友,是他介绍我认识庄严这个人的,他们是同学。” 我点头,等待是漫长的,且毫无尽头。 黑子那边查了许久都没有任何消息,最后跟李毅反复分析视频上的那个人的样貌来,都是在黑道上混的,自然有些消息是可以查出来的,我也不着急这件事,毕竟那个人也或许只是对方买凶花钱雇来的。 我说,“穆远你这边要抓紧,我想现在就去见见那个庄严。” 穆远低头正编辑危险,好像都没听到我说什么,许久才抬头恍悟的看向我,“啊?你去啊?不行不行,那个人不能见,我问出来就好了,你去多危险,那个人做生意我不了解,说不准就有什么猫腻,啊,来了来了。那,你先看。” 他把电话递给我,我盯着那个微信的头像看一眼,不认识,应该是个女人,很好看,不知道是不是穆远又在哪里睡来的交情。 那个人说,“庄严是我同学不错,可我对他了解很少,那个人很孤僻的,性格古怪,在学校的时候发生了点事儿他就不读书了,好像是在大三的时候吧,他比你小一岁啊,后来才听说是出国了,其实是出事了,好像把他喜欢的一个小姑娘给强了。这件事隐瞒的很好,我之所以知道是那天同学聚会他那个好哥们喝多了跟他因为一杯酒计较起来说出口的,我们当时都挺震惊,这件事就传来了。人品的话,却是不怎么样啊,你要是想跟他做生意我看还是算了,哎,不是你的好哥们顾总跟他一起的吗,那顾总可厉害了,还能在他那里做生意赚到钱,换做是我就不会,能被坑死,那是个有便宜就占的人,小气的很呢,听说是因为家庭原因吧,他妈妈就是以前陆家地产的私生女啊,他也是私生子,你说关系乱不乱,估计性子也是因为这样的家庭才变成这样。哦,陆家出事后他接受了陆家地产,当年陆家出事后他就消失了,那段时间一串事情都在一起的。” 我看了以后心口难受,想到陆苏苏当年跟林子发生的事情再看陆家,好像这里面的事情都不是巧合,而是蓄谋已久。 微信上先是正在输入,我以为那个女人还在讲,电话握住等着对方发来消息,不想,那个女人问,“穆哥,你这什么时候有时间啊,我最紧缺男人了,我们老地方见啊!” 呃!我不好意思的把电话退给他,当做没看到,转身去问黑子,“你能帮我查到庄严这个人吗?” 黑子那边一点头,点开了电脑上的一个文件说,“早就查好了,就是资料很少,看看也行。” 资料零星一点,看样子都是网上的一些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上面些他在几年前突然因为失踪,再出现就是陆家地产的总裁了,并且陆家正主也转身去了国外。 嘶,我好像嗅到了陆家也像顾家一样的隐瞒。 只不过身为外姓人,这个庄严怕是手段会更狠毒啊。 那陆苏苏回来是否因为陆家地产这件事呢? 穆远那边继续跟对方发微信,呵呵的笑,我知道这是又约好了,我也不耽误他,知道他忙,身体忙,这已经帮了我了,我叫他先走就是。 我叫黑子继续查一查陆家的事情,出来对穆远说,“你先回去吧,我这边自己忙的开。” 他哦了一声,又恍惚的摇头,放下电话说,“没事,就是无聊嘣鹰子,我留下来陪陪嫂子也行,实在不行我去医院吧,阿斯,顾哥真没事吧,我挺担心。” 那边的确是没人看着,那医生是顾家的医生,他也不会因为战队跟谁好好就把这件事压下来,并且医生人多,肯定消息会跑出去,有个人照看也不错,我交代穆远,“你去吧,如果顾家人知道了你就叫人护着他吧,估计这会儿还没醒酒,陪陪他比陪着我强。” 穆远笑了,起身走过来,继续看一眼里面的黑子跟李毅,对我投来赞赏的眼神,“嫂子,我顾哥算是服气了,我去医院看看,实在不行我叫林子来,哥们出事我们不能干坐着,走了啊,你这边有事跟我说,我找人,但是庄严千万别不能亲自去见,知道吗?” 就因为庄严强了以前喜欢的一个女孩子吗? 我笑笑,点头,“知道了。” 我去是肯定要去,既然这件事跟他有关系,我不见他顾家人也会找上他,何必要大动干戈呢,有事就坐下来好好谈不是很好吗,要条件,我给就是了。 穆远才走,我这边叫黑子联系了庄严,半小时后,我们动身出门。 跟庄严定好的地方就是晚上他跟顾子崧吃饭的地方,同样的房间,同样的饭菜。不同的是此时坐在庄严对面的人是我,不是顾子崧。 黑子在外面看着监控,李毅守在门口,李龙跟小张在外面,所以我现在很安全,至少不会有人下毒给我。 庄严这个人,是挺危险。 他不丑,但是不是那种很好看的人,看起来很……凶,尤其是那双细长的眼睛,叫我想到了看红楼梦里面的人物,王夫人。 性格也差不多,不过他更加狠毒。 我说,“庄总,真是肯给面子见我,不过来都来了,我也不见外,开门见山,我直接说了,我见庄总是想告诉庄总,你想对我丈夫下手,怕是用错了方法,不管是警告还是威胁,你都不会得逞的,我只是很好奇,一直跟你做生意的我丈夫,为什么就成了庄总的口里菜?有什么冤仇不成?现在我丈夫还在医院,人还没醒,很多事情我不知道,只希望庄总能够如实相告,也省去了我们之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是吧?” 我不给他任何说谎的机会,相信坐在了这个位置的上也不会笨,这里面多少复杂事情他应该知道,就算我没证据证明什么,但是短时间内我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也不会被他小瞧了去,想戏耍我,那就看看他是否有这个本事了, 庄严眯着眼睛看我,跟着哈哈大笑,笑声很有穿透力,笑了足够半分钟才停下来,跟着说,“顾夫人,真是没想到,顾子崧的背后还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女人。不过,既然顾夫人都说的这么直接了,我也不好意思拐弯抹角,呵呵,那我就直接说。的确,这件事跟我有关系,可我只提供了一个平台,真正动手的人可不是我,至于是谁,那就看顾夫人是否有本事调查出来了。再有,矛盾我跟顾总是没有的,可为什么我能提供这样一个害顾总的机会给别人,我下个顾总应该知道吧?我浇筑谎言没错,在姓庄的同时我也姓陆啊。哈哈……” 他在提醒我这件事跟陆家人有关系,可我无法跟陆苏苏联系到一起,陆苏苏是顾子崧一直隐蔽保护的人,她不会害自己爱的男人才对,可又会是谁呢? 庄严也或许因为陆苏苏的关系跟顾子崧走的很近,毕竟那个陆苏苏还是他的一个远方亲戚的妹妹,可他现在是陆家地产的总裁,这里面是霸占还是接受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可他不说,我也不好再问,但是怎么查呢,怕是到事情发酵起来我是差不到的,可明天之后顾子崧醒过来就要跟我去离婚了,我再查这件事就显得尤其的多余,故此,我还真就要查清楚了才行。 我看一眼时间,已经后半夜两点了,天亮后事情肯定会被公开,到时候顾子崧要面连着顾家人的“关心”,公司肯定乱做图案,那我要在六点之前查清楚,不然真对不起我一场阴差阳错的婚姻。 我只那么轻轻伸出手,筷子敲在了高脚杯上,杯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咛,声音悠扬,在房间里面波动了很久。 他眯了眼睛看我,笑容敛去,该是猜到了我要做什么。 我起身,提了个瓶子在手里,轻声说,“我这个人想来做事喜欢一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这个事儿呢,我真就需要好好找一找原因才行,不然我睡觉都不安稳,来人!” 一声另下,外面的人闯了进来。 早在我起身的那一刻,黑子那边的人就已经动手了,团团围住庄严的人,林子的人冲进来,我要的不是威吓,人多只是想叫这件事进行的顺利一些。 我大叫,“动手。” 李毅为首,其次是小张。一个人手里提了个酒瓶子,小张的手里是毒药,至于是什么毒药,那就我不知道了。 我清楚地看到庄严一脸的惊慌,可他还是镇定的坐着,盯着我的眼睛要喷出火来。 第121章逼供 强行灌入毒药,他没挣扎,认命了一样。 被灌进去两口,他呛的咳嗽,趴在桌子上咳嗽了很长时间才平静下来,脸都红了,依旧仰头看着我。 我说,“你刚才承认的事情我已经做了录音,你该知道我要是公布出去意味着什么。并且中毒嘛,可以是被人下毒,也可以是食物中毒,所以你也中毒了是在情理之中,你回头去报警的话怕是也没人相信你,是吧?陆总?” 他浑身一震,满脸惊愕。 我想,在他这样的身份下,是不喜欢被称呼为陆的,可我偏要刺激他。 不等他说话,我继续刺激他,“陆苏苏那边失踪后你这边也出了事,听闻你做了不好事情,只是我很好奇啊,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呢,恩?” 我大胆的的猜测,那个女孩子跟陆苏苏有关系。 他脸色大变,咆哮,“楼瞳,你想做什么?” 我笑笑,告诉他,“我只想知道是谁给我丈夫下毒,原因是什么。如果陆总好心告诉我,或许我会放你一马。” 他闭口不说,只瞪着一双牛眼。 我不在乎的哦了一声,点头说,“不说就算了,那李毅,继续给我灌吧,毒药我们多的是,反正死不了人。” 看小张拿着那个毒药的外包装我就知道了,这个毒药是之前商芸芸叫人毒害我的时候用的毒药,这毒药的感受我知道,不会害命,可是很难受,人就像被冻住了一样,内心会无比恐惧,生死都难受。 一瓶药水都灌了进去,庄严大口呼吸,趴在地上连连喘息,无助的伸手,满脸惊恐,半晌才说,“顾总,顾总知道,我,我只是拿了个油头,对方给我一个地皮,我不得不拿,陆家地产都要废了,我必须拿下来,我必须拿下来” 所以他是为了陆家? 我打量他,摇头,我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说,“陆总,你这么说我该怎么相信你呢,你不说实话,我真的没办法相信你啊,真的。” 他继续瞪我,趴在地上呼吸困难。 看来不给他点颜色是不知道害怕了。 我说,“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啊,只要你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我肯定会放过你,就看你是否想说实情了。你吃的是毒药,自己现在什么样子应该清楚吧?是不是觉得浑身都要冻僵了,不冷,可是麻木的一点直觉都没有?是了,这是蛇毒,吃了会麻痹到浑身肌肉冻住了一样,慢慢的,你的血液被冻住,你的心跳被冻住,可唯独呼吸还顺畅,这也是最后的一个阶段,如果你得不到治疗,那会保持这个样子一个小时,最后慢慢在惊恐中断气,啊,看来时间还很充足,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啊,好好想想哦。” 我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脸,很凉,却满手的汗,估计是被吓到了,之前我被吃了这个毒药也很害怕的,可我没出汗啊,只是想着以前被江临还死的那些事情有些后悔自己没立刻将江临弄死自己却先死了十分后悔。 庄严这个人如果真的像穆远说的那么卑鄙的话,他还是这样的身世,那他应该是个特别怕死的人,所以此时他肯定很害怕,如果就算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肯说,那我真要考虑一下那个人的身份了,一定是可以叫他死也可以叫他活多厉害人物。 所以,那个人肯定不是陆苏苏,那会是谁呢? 我暂时没想到,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时间过的很漫长,以往觉得一分钟要走很久,尤其是在自己锻炼身体的时候,一分钟漫长的就好像一整年,等待无疑是令人煎熬的。 五分钟后,庄严的身子僵硬的已经无法伸出手指来了,这是最后阶段,也是关键,如果他也还不说,我只能暂时放弃将他送去医院。 不想,他突然动了一下眼睛,慢慢转动眼珠子看向我,嘴巴开合了很长时间,口水都流出来,说了一个名字。 我大为震惊。 在场的小张更是惊愕的抬头看向我,自然,听到这个名字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惊讶了。 我叫黑子去查,天亮之前,终于找到了那个人。 我拿着厚厚的一份资料跟一个视频监控,那边李龙压着找到的下毒的人跟我一起去了医院。 而此时,顾家的人已经知道了顾子崧出事这件事。 我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看到的便是坐在床边上的顾家老大,也就是顾子崧的父亲顾松海。 顾松海比我想象的还要老,他脸上饱经沧桑的皱纹看起来就像是龟裂的地痞,干瘪的皮肤上一点水分都没有。 可在他的身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病态,甚至觉得他比同龄人的身体身体都要好。 他手里的拐棍就好像一只沉重的石头,我真担心他会不经意间一转身就敲击在我的身上。他的眼神很凶残,里面满是红血丝,看样子来的比我想象的时间要早。 他回头只轻轻撇了我一眼,立刻转头,再没多看我,在他眼中,我似乎只是一个永远都像忽略的存在,那厮厌恶立刻溢满了整个房间。 我体会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不是害怕,是像两块夹在我心口上的木板,叫我透不过去气来。 可我还是走了进去,手里的资料握的有些发汗了,手心有些酥麻,走进去,我骚是一眼房间别的人,除却顾松海,那些人我都不认识,看年纪,应该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都来了。 顾子崧才醒过来,瞧着精神头不是很好,可一双眼睛始终落在我身上。 他张嘴要说话,我轻轻摇头,绕着床边走到另一侧,将东西交给他,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落在他的肩头上,跟着说,“顾总,我听说你出事了,所以来看看你,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我没称呼他顾子崧,也没叫他子松,更不会叫他老公,不是想撇清关系,只想叫我们之间最后的一点牵挂也立刻消失过去,就此再也不要有任何关联,我能给的都给了,我能做的都做了,只是当我是挡箭牌这件事我做的不是很好,我叫他心爱的女人受了伤,可我也不想委屈了自己,所以我离开,那这件事就此终止。 他再也不会因为陆苏苏的事情过来主动讨好,我也不会因为成为他跟陆苏苏之间的第三者而过的更加卑微窝囊了。 文件里面一共有三样东西,其中之一,便是我这次从庄严的口中调出来的给他下毒的凶手,里面有详细经过,只是不知道他看了以后会作何感想,我嘱咐小张不要说,就连我也会从此忘记。第二,是他给我那些房产证,我虽然做了抵押,可我给他打了欠条,本息按照正常银行流程走,我打了一年的欠条,还不起我会将公司卖给他。第三,便是离婚协议书,我什么都不要,可戒指我收下了,作为纪念我会存放起来,但是钱我会按照原价还给他。 就此,我们再再无瓜葛。 不等他说话,我又说,“顾总,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你好好保管,不要给任何人看,知道吗?” 我说完,看了他父亲一眼,直接离开。 他后来说了什么,不管是否想留住我,我知道他是不敢当着他父亲的面叫我的名字的。 小张说,不知道顾子崧用了什么办法,给他父亲看了我的照片全都是假的,所以他父亲只知道一个叫楼瞳的人,除却他身边的朋友跟小张,但凡是知道我存在的人见到我的照片都是另外一个陌生人。 我感激他对我争分保护,可我能给他的回报也只有这么多了。 除了医院,我以为我会一身轻松,没了婚姻,我拿到了公司,做了老总,还掌控了我最大的仇人江临,可我却觉得浑身都很沉重。 此时我只想回家睡个好觉,在也不想醒过来了,不去面对社会的纷纷扰扰,不再过多的猜想这个世界上的尔虞我诈,只做一个能够睡的安稳的傻姑娘,那该多好? 可谁想到,回答家,我就开始发烧。 我吃了三把退烧药,依旧无法改变我高烧的情况,幸好李毅在,及时送我去了医院惊醒洗胃,不然不知道我是否这一世就死了自己的手上。 我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大茫然肖颂。 他笑了,像极了冰河面上盛开的一朵雪莲花,好看的桃花眼里面满是高兴,声音低沉,魅惑无比,“我以为你看到我会高兴,看你平淡的表情,我猜你第一个想见到的人应该是顾总吧?叫你失望了?” 我笑笑,实在没力气,我仍旧在发烧,烧的我鼻孔的呼吸都要冒火了,半晌我才说,“我只是没了力气笑,其实我很高兴……”默了会儿,我说,“很高兴见到你,我的肖总。” 他哈哈笑起来,跟着拉我起来,在我的身后放了枕头,摆放好位置,手背有些凉,碰到我的额头,惊的我浑身一个激灵。 他笑笑,帮我拉高了被子,跟着说,“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呵呵,江临上钩,不知道你跟我嫂子说了什么她会放弃江临?” 我大惊,我这都没时间去呢,他嫂子那边我还没正式说这件事儿怎么就成了?难不成是刘文那个女人也知道江临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放弃了?还是玩腻了? 我狐疑起来。 好像想到了之前有谁跟我提起过刘文的事情,不禁大惊,难道是顾子崧吗? 他之前说会跟刘文有个生意上的交易,但是故意给对方压低了价格,导致对方损失不少,可自己也没赚到,毕竟突然工程没了材料运作,损失也是不小的。 我惊的心口剧颤,难道我又欠了他一个人情吗,可我现在都没机会偿还了。 肖颂说,“江临跟我签订了协议,同时,呵呵……他会每个月来我这里三次,至于来我这里做什么,那就随我了,昨天,我可是很高兴地。” 第122章男妖精 这件事顺利的按照我所设想的那样进行了,江临从刘文包养的小鲜肉变成了肖颂的玩物,可我说不上自己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江临是个真正的直男,大男子主义,学历那么高,以前还是高材生,只因为渴望成功,却可以因为成功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不懂,真的不懂,他这样的成功还有什么意义? 这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真的已经堕落到不管男女在渴望成功的道路上都没了自己的底线吗? 如果江临本就是这样的人,那我的复仇方式没能叫他的生活过的更加凄惨,相反,却正中下怀,不但帮了他,还叫他的生意更好了。 我摇头,不痛快的说,“不,我要的不是这样,这样不对。” 肖颂一脸的惊讶,上下打量我,伸手触摸我额头,凝重的问我,“你这是什么毛病,我找国外的医生给你好好检查,为什么会发烧成这个样子,听说你是吃多了药进来洗胃,我以为你离婚了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想不开,原来是真的在发烧。” 什么?我离婚的事情他知道了? 不过早晚都会被知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我说,“我,我们不提离婚的事情,我是说江临,他这样的结局我不满意。” 肖颂眉头皱起眉,紧紧的捏我肩头,很是担忧的问我,“那是什么,说清楚,我给你做。” 我不假思索,“我要他生不如死。” 肖颂笑笑没应声,许久后告诉我,“顾子崧那边怕是要很久都无法露面了,现在顾家的公司很乱,听说顾家内部发生了矛盾,现在顾松海要顾子崧交出全部的股份,至于原因我也没弄明白。” 可是我明白。 他在工程上出事不断,后来又被下毒,这里面的事情多少是我不知道的呢,尔虞我诈,还以为是顾家人为了顾家的公司争抢互相用的小手段,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串联起来只有这个一个可能,我不知道顾子崧是否知道具体原有,但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不光庄严一个人了,还有我,以及调查这件事的黑子,还有顾家父子。 我说的顾家父子不是顾子崧跟他父亲顾松海,而是那个私生子跟顾松海。 哎! 其实我是有点后悔现在离开顾子崧的,可他已经决定跟我离婚,我也不能纠缠不放,想必离婚后他的情况会好一些吧! 肖颂陡然收拾轻轻挑拨我下巴,笑起来,问我,“想什么呢,我的美人?” 我一怔,茫然抬头看向他,这么暧昧的举动着实叫我不舒服,我很是排斥,皱眉,“啪!”拍开他的手,警告他,“肖总,你现在该用心的是江临,而不是我吧?我们之间好像也不存在这样亲密的举动的理由,是不是?” 他笑笑,耸肩,起身,绕着我的床走了半圈,最后停在了床尾的地方,距离我有些距离,默了会儿说,“是否有亲密的举动要看我的心情了,哈哈……不过你交代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江临啊,恩……啧!挺有趣,你好好养着,我会给你好消息,呵呵,不过,你也要给我个大礼物作为回馈,是不是?我的美人,哈哈……现在单身了,很多事情做起来很方便。” 他轻佻的冲我笑了一下,伸手指了我一下,邪魅的好像勾魂摄魄的妖精,笑着转身离开。 我惊的浑身一跳,诚然,这样的人认谁都抗拒不了,更不要说我了。 肖颂真的是个妖精,男妖精。 而顾子崧是个佛系的帅男,潇洒,帅气,风趣,幽默,有权有地位,是顾家唯一的接班人,很多光亮的符号都在他身上披着,这样的人真的是个厉害的角色,可我对他…… 我惊的肩头抖了一下,脊背凉了一瞬,汗水就冒了出来。 这个想法惊的我有人雷击,我不敢多想,立刻盖上被子,蒙住了个密不透风,可我仍旧楞的浑身战栗,冷汗却一层层的冒出来。 后来带着这个奇怪的想法我渐渐睡着,在梦里,仍旧被这样的想法纠缠的浑身不自在。 最后我确定,我跟顾子崧之间,不可能。 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我浑浑噩噩坐起来,模糊的视线是秦琛一张担忧的脸,我勉强笑笑,有气无力的问他,“什么时候来的,我睡了很久吧?” 他点头,有些凉的手覆在我的额头上,低声说,“我昨天就来了,你一直都在睡,医生那边还在做检查,可始终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瞳瞳,听我的话,现在去国外查一查,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直高烧不退会烧坏的。” 是啊,我觉得我现在的脑子都有些不对了,什么都想不了,我想在最后接受公司的时候再仔细的看一遍我的账目明细,可我现在发现在真的是没力气,脑子也不运转,混乱的我浑身都难受。 我说,“琛哥哥,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上辈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受,只是那时候死的很快的,我很无助的,可能是我死过一次了,现在一点都不害怕,只是我觉得有点可惜啊,我只折磨了江临几天而已,商芸芸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我好没用。琛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不知道老天爷会不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叫我好好的活一次,我想下辈子再换种方式活过来,我不会跟那个顾子崧纠缠不清了,我会早点去找琛哥哥去,我会多交好多朋友,我想享受人生,我想……我好累啊,我想不了了……” 我烧的迷迷糊糊,一直在说胡话,真真假假,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身子发烫的我浑身都在难受着。 再后来,有人走进来,我想睁开眼睛看清楚是谁,可我发现我看不清楚对方,是谁,到底是谁啊,他的手很温柔,有点凉,覆在我的额头上特别的舒服,坐在我身边,味道也很好闻,他在跟我说话,可我完全听不进去,更加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再过了两天,我终于好转。 一睁眼,肖颂笑呵呵的这个低头给我打苹果皮,另一侧秦琛在低头摆弄手里,估计是在编辑短信说事情,安静的病房里面只有三个人,可我好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只属于顾子崧的味道。 我伸手,肖颂笑呵呵的抬眸,握住了我的手,问我,“醒了?不是在做梦了,认得我了?” 我愣了一下,想将他的手打开,可我实在没力气,只能任由他那么肆无忌惮你的握住, 秦琛起身,顺势将我的手拽住了,帮我捏了两下,跟着问我,“哪里不舒服,医生说你今天应该会退烧醒过来,再不醒过来我就送你去国外了,总算醒了,我先给我父亲报个平安,啊,我去叫医生进来。” 秦琛紧张的起身,身上的书落在了地上,没来得及捡起来,转身就出去了。 肖颂笑呵呵的说,“真有意思,我以为楼总的身边有了顾总之外别的男人不会靠近,现在发现,楼总是魅力真大,这个万年冰块秦琛也对你如此用心,有意思了。” 我没力气笑,也不知道他这样的奚落是在开玩笑还是真心话,我说,“你走开,行吗,我不喜欢你。” 他不理会我的驱赶,哈哈大笑,将手里的苹果递给我说,“我学了很久,不错吧?” 我看一眼,我擦,那也叫不错吗,苹果肉一共才多少啊,都削没了,坑坑洼洼的,那手那么好看,竟然连苹果皮都不会削,看来他也就是个外表好,内里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笨蛋。 我不喜欢的给了他一个白眼,晃晃悠悠的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了放在床位是那件西装,我好奇的皱眉,那牌子的西装我熟悉的人也只有顾子崧喜欢穿了,难道他来过了? 我再看肖颂,他只穿了件休闲的外套,看样子也不适合穿西装,刚才出去的秦琛穿着西装呢,那……顾子崧真的来过了吗?我梦中见到的都是真的吗?我记得…… 我脸瞬间红了起来,想到那羞耻的拥抱跟依赖,我就想一个脑袋钻进地缝里去。 “肖总,那个……”我看向那件希望,心里不是滋味,有喜有忧,我是希望他来的,可一想到他背后的陆苏苏,这样的感觉又变的异常的厌恶跟排斥,我甚至觉得一想到他那个样子,就无比的嫌弃。 或许我有一种洁癖吧,想到男人被别的人碰过了我就无比的嫌弃,比如江临,再比如眼前的肖颂。 不懂得洁身自好的人,都该死! 我瞪他一下。 他不在乎的笑笑,拽着希望放在身后的椅背上,告诉我,“我的,上次来了忘在这里了。哦……怎么?你以为是顾总?呵呵,是啊,我记得他也喜欢穿这个牌子的西装,恩……”他意味深长的一点头,又摇头,“可惜,听说他现在很忙啊,好像在忙着订婚的事情。我收到了请帖啊,你应该也会收到吧?”说完,他调皮的眉头展开一个俏皮的弧度看向我,邪魅的笑了起来,好像只正在勾引对方的小狐狸精,如果他再给我个媚眼,我想立刻如狼似虎扑上去将他吃干摸净。 我浑身一抖,拉高了被子重新躺下来。 秦琛推门进来,随后的医生也陆续走进来,手里抱着厚厚的本子,一脸凝重。 那医生看看我,又看看肖颂,最后看向身后的秦琛。 气氛瞬间不对。 我大惊,豁然起身,看向所有人,心跳如雷。 我一直在发烧,从重生到现在发烧的次数不知道多少,可一直没查出原因来,我以为是因为梦魇所致,可那都是迷信罢了,身体出问题肯定是哪里不对才这样,那之前一直没查出来原因估计也是有些地方没查到,难道这一次查到了? 我紧张起来,喉咙干哑,半晌才问出口,“医生,我身体不对了,是吗?” 医生一点头,说…… 第123章脑癌,初期 “癌症,脑癌,初期。” 哄! 这一瞬间,我想了很多。 我想早就离开我的姥姥,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一个人,她的样子我依旧印在脑子里面,哪怕是两辈子的时间,我都没能忘记一丝一毫。姥姥总说,人啊,生老病死这是常事,不要因为她的离开变的悲伤,她会在某一个地方看着我,祝福我,保佑我。 重生来的那段时间我总以为是姥姥保佑我才会给了我一次重新活着的机会,所以我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我渴望成功,我努力生活,我渴望成功,我想复仇,可我却发现我竟然是个废物,这么一点点的事情都做不好,再一次,我要面临这样的结局。 我无法接受,更加不能接受。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我想要的生活还没实现,江临没能受尽折磨,那个生不如死的人该是他而不是我,我还没找到商芸芸躲在哪里,我的公司才结束交接,我还没正式开始发展我的报复,并且,我没还有找到我爱的人。 我总说我害怕婚姻,可我还是渴望爱情的,试问谁不想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呢,两个人有依靠相互扶持,哪怕没有婚姻也不枉费我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现在就要宣布我的生命终点了吗? 我……不,我有喜欢的人才对,我有的,我一直没能承认,我自欺欺人,我对所有人都说我跟那个人没有关联,可其实我的内心是无法骗自己的。 顾子崧,我们离婚了,我知道他不属于我,以前,现在,将来都不会属于我,可在我生命的最后这段时间,我还是想告诉他,我对他放不下。 我抹了把脸,一脸的泪水,有些凉,我尽量克制自己,可我镇定不下来。 抓电话的手颤抖不已,泪水落在了电话上,手很滑,肖颂要来帮我,我挡开他的手,固执的自己要来打。 按下那串熟悉的号码,“老公”两个字跳出来,嘟嘟的声音就好像过了万年,却只响了两次,熟悉的声音传过来,“瞳瞳,我有些忙,对……” 我说,“顾子崧,我喜欢你,只是不敢承认,可我还是想说,我喜欢你,我们结婚离婚这件事不是没收货,至少叫我明白一个道理,对于喜欢的人至少要让对方知道,不然一旦我离开了,我想我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也无法原来自己,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真的喜欢,我喜欢你,我……顾子崧,这段时间是我任性,我总是很偏激,你不知道,我上辈子过的多不好,我被江临毒害,肚子里面还有我跟他的孩子,可他却跟商芸芸好了好几年,最后拿走了我的全部,我丢了命,丢了孩子的命,我不甘心就那么死了。有时候我自己都无法确定现在的我是真实的还是过去的我是真实的,我不想再被男人欺骗,所以我走每一步都很小心,我……” 我抽噎,狠狠吸口气,继续说,“我喜欢你这件事我不想瞒住了,我怕没时间叫你知道,有些事情我总要做了才会对得起自己。我知道你不属于我,你跟陆苏苏好了那么多年,你护着她,爱护他,你是个好男人,我不会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只想,我……我或许对感情还是很卑微,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我……” 医生惊讶的“啊”一声,打断我的话,问我,“谁告诉你活不长了?你的脑癌是良性的,切除就好了,并且发现的很早,只有芝麻那么大,现在微创的手术很快就能结束,早上手术隔天你就可去爬山了,知道吗?” 我大惊,泪水又流下来,我惊叫,“什么?你说什么?” 医生说,“我的话没说完,你们激动什么,通常情况下重大疾病我们会先通知你的家属。你这个是小毛病,通常都是经常熬夜导致,你……别哭了,这是小毛病,一点问题没有。” 我吃惊的张大嘴巴,看着电话,时间还在走,不知道顾子崧是否听到了,我立刻关掉,再看看秦琛,转头看向肖颂,心细碎细碎的,我懊恼的反问我自己,“我刚才都说了,我一定是疯了。”我使劲摇头,不争气的泪水摇晃出来,我说,“我不相信。” 医生推了一下厚厚的眼镜,低头看资料,跟着问我,“你是叫楼瞳吧?” 或许就有同名同姓呢?我说,“我叫楼瞳,高楼的楼,瞳是目字旁的那个瞳,我姥姥说这个名字出自……” 医生一点头,“没错了,是你,你的病例。”他递给我一个单子,跟着转身对身后戴着口罩的实习生们说,“通常情况下病人都会情绪激动,所以以后不要像我这样说话留半句,一定要迅速说完,今天也算是给我个教训了,回去后你们好好写个自己的总结给我,再有,这个病例是很常见的,时下年轻人经常发病,也有些人因为身体好,休息好了就慢慢好转,也有些严重的!” 我深吸口气,脑袋都要炸了,脸刷的热起来。 我刚才跟白痴一样都做了什么? 医生以哄的离开了,留下我们三个人在病房里面。 我觉得,我现在装疯比较好。 可我不会啊,我蒙上被子尖叫,“都走开,我,我要睡觉休息了。” 隔着被子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以为两个人走了,谁想到,我偷偷看过去,只见秦琛一脸平淡,眉头皱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低头看着电话不吭声。 肖颂却依旧笑着,只是那笑容也有些不太对。 我看向两人,撩开被子,呼了口气,抹了把脸,泪水还在,湿漉漉的,我狠吸一口气说,“我,刚才发疯了,你们不要当真啊,我就是被吓到了,我以为我真的活不成了。” 肖颂懒洋洋的恩了一声,依靠在椅子背上,头枕在手臂上,扬了扬下巴问我,“你刚才说的重生是什么意思?你说你还有了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件事还有谁知道,这都是江临跟商芸芸做的吗?” 我有些蒙,刚才我说了这些吗,我竟然不记得啊。 我支支吾吾了一阵,心思一转,撒谎说,“我不是一直被梦魇困着吗,那都是梦,我有些时候分不清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们不用太在意,真的。” 反正我已经说了,追问又能如何,我就死不承认了,现在已经是死鸭子了,我嘴硬,我就一口咬定这些事情是我的梦他们也拿我没有办法。 我笑笑,耸肩,故作轻松,“是真的梦魇,我现在才知道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我自己的梦,我之前发烧的时候梦里就只有这些事情。” 肖颂眼皮懒洋洋的掀了一下,看向我,哼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的。 我再看向秦琛,看样子他是不相信的。 我也懒得解释了,随他们去吧,我现在要紧张的是我怎么跟顾子崧解释,我草,我刚才哭哭啼啼的跟个傻逼一样,我竟然告诉他我喜欢他,我一定是疯了,我疯了。 我问秦琛,“琛哥哥,现在把我送去精神科还来得及吗?” 秦琛挑眉扫我一眼,无奈的摇头,问我,“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我没应声,转头,看到的是肖颂一张笑眯眯的笑脸,看样子也是八怪的心在熊熊燃烧,不问个明白是不罢休的。 我使劲瞪他一下,继续盖住被子,担心起顾子崧那边来。 他最好是不要相信我说的,已经离婚的我们之间还是简单点相处比较好。 好在,好在他没来,电话也没一个,微信更是没有。 我隔天我做了手术,两天后就相安无事出院了,医生交代我定期过来复查,临走之前医生还在跟他的实习医生们说不确定是否因为这个小小的脑瘤影响的我发烧不退。 这一次,他的实习生强调他说,“师兄,你上次说的是脑癌,确切的医学术语是脑瘤。” 我倒抽口气,这个糊涂医生,我回头要投诉他,混蛋。 我不想叫这件事更加尴尬,所以出院这天我按照约定的时间提前两个小时离开了。 到了家里,李龙那边也都陆续出院了,黑子的腿脚还没好利索,一个人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低头看视频,见我进来,笑着起身迎过来。 我也点点头,抓了抓还有些沉重的脑袋说,“我先睡觉,所有的事情的等我睡醒了再说。” 我撇一眼报纸,娱乐新闻头条,顾家大公子要订婚了,那个人是陆苏苏吧?我想! 我立刻转头,关门,卧床,和衣而眠。 这一觉,我梦到了很多,很凌乱,高中的往事,上一辈子的蠢事,这辈子都荒唐,不管梦多长,梦中只围绕一个人,顾子崧。 最后我看到他的婚礼,牵着手的女人是个蒙着白色婚纱的高挑女人,身材很好,他欣喜的眼睛都要笑的成了一条线,我站在人群中,像一个小偷看过去,可我不敢看到他撩开婚纱的那一刻,就直接离开了。 转身,我也从梦中惊醒,这一觉睡的还算好,至少我没发烧,只是浑身难受的厉害。 外面传来李毅跟黑子的对话,声音放的很轻,李毅感慨的说,“这叫什么事儿,楼总才离婚那边句订婚了,那个顾总看着不错啊,这不是坑人吗?” 黑子无力的叹息说,“里面的事儿多了,你不懂!” 是吧?里面的事儿多了,我这边才跟顾子崧离婚,他就订婚了。尽管我知道我们的婚姻是假的,可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我起身,找到拖鞋,蹬上要起身,李毅那边说,“嘶,这个戒指怎么跟楼总手上都一样啊?这个顾总不会这么不靠谱吧,卧槽!” 第124章爱情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心如刀戳,痛的眼前发黑。 就连最后的这个念想也被涂抹掉了,是吗?是我低估了他的冷血还是我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呢? 可转念一想,我又何必这么矫情呢,我跟他之间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我呵的冷笑,起身推开门,交代李毅说,“这件事到此结束了,找个时间联系他吧,只签字做了离婚协议,还没办好手续,叫那边找好时间我直接过去签字。你们这边没事的话就忙着把楼下的装修的事情处理一下,早点处理好了你们都搬过来住比较好,这样我也放心一些,不然你们两头跑我也不放心。” 上次的事情后李龙也觉得我们都住的比较近比较好,除却黑子有个妹妹要照顾,还有一个是临时调班的小伙子结婚了,妻子有孕在身,他需要多回去照看之外都是单身汉,大多也都是孤儿,自然是居无定所的,至少住在我这里比住在那个城中村要安全一些。 李毅吐掉了嘴里面的瓜子壳,一点头,擦了擦手上的瓜子壳岁末,想了想还是问我,“楼姐,你不难过吗,虽然说本来就是假结婚,可你也对那个顾总也是用了心的,这我还是能看出来。” 黑子嘶的吸口气,“乱说什么,你做好装修的事情就行。” 李毅抿了抿唇角,还想在说什么,被黑子的眼睛给等了回去。 我也没打算说这件事,自然不想再提。 这件事,就这样吧! 乌龙过去,我要真正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了。 我楼瞳要有事业,要复仇,要交朋友,要好好生活,要……我想回去看看父母。 几天后,终于做好了交接的手续,之前跟秦琛说好的想大摆宴席的给我庆祝一下,至少也要给我的名声打出去,可我想了想,最近心情不大好,暂时不要那些虚无的东西,我身为老总,我不相信我不去应酬就没生意做。 几天后我买了去国外父母那边的机票,走的那天肖颂特意从外地赶回来请我吃饭。 饭桌上,他给了我一个文件袋子,拍了拍,对我说,“不急着看,拿回去慢慢欣赏,我给你的礼物。” 里面是关于江临的一些相片,我能想到那些无法入眼的画面,只是这些肉体上的折磨对我来说一点快感都没有。 我说,“肖颂,你能叫他爱上你吗?” 肖颂怔了下,笑出声来,问我,“爱情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也怔住了,是啊,爱情是什么东西呢?我以前觉得我很懂,可是我发现其实我那不叫爱情,那叫无私的奉献,爱情不该是这样,所以在江临那边我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回馈,他也不会对我好,我才会得到那样凄惨的后果。 现在呢? 我说了我喜欢顾子崧,只限于喜欢,是一种好感,或许是在我重生后他给予我帮助太多了吧,我才会如此的感激比较在乎,其实深刻的追究起来,我发现这也不是爱情,至少我做不到他那么隐忍的为了守护一个人而做那么多艰难的事情,想必他对陆苏苏那种的才是爱情吧? 我深吸口气,被这样的问题难住了。 江临那种人会爱上谁呢,我想他爱的只有权利,地位,爱情是没有的吧? 我摇头说,“那算了,那就从权利地位这一块做吧,他现在的生意还不错吧?那以后的事情就不用肖总了,我自己动手就可以。” 从生意上一点点的挖空他最在乎的东西,江临会疯的。 肖颂却屈指敲了敲桌面,掉起来的嘴角弧度好看的像月牙,看起来美丽极了。可他说的话却是冰冷彻骨的,“我觉得江临得到都还不够多。他才拿到一个项目,没体会到什么叫成功,并且他跟我只是被强迫,你以为是他自己愿意吗,我知道你的恨意,不想他早死,那就慢慢折磨,可以啊,我有点是办法。这些事情我可以做,可之前我不是说了,我是有条件的。” 我皱眉看他,这个美丽的死变态想不出好的法子来,他折磨人的手段不少,用在我的身上也肯定不会手软。 只是我不是软柿子,想捏我,还真要小心他的牙口了。 我笑笑,说,“我听说肖总最近在海岸线上的一个港口项目做的不是很顺利啊,正巧,我的琛哥哥就是那个项目的负责人,呵呵……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不难。” 他的眼中只有欲望,那欲望像一团火,熊熊燃烧,我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可我不能叫他轻易说出来,他想吊着我,我就不能吊着他了吗? 他给我一块金砖,我就要还给他两块,不然他肯定会反咬我一口,咬住就不松嘴。 我楼瞳才从顾子崧那边的婚姻中走出来放飞自我,我可不想再被一个变态纠缠。 这个变态如果真的对我有好感,那还好说,可他对我最有兴趣,很浓厚,这种兴趣就是一种折磨我的手段,他会再得到我后当成垃圾一定丢掉,毫不吝啬。 那江临不就是他母亲来说最喜欢的一个兴趣之一吗? 我笑笑,继续说,“听说那个项目肖总在里面投了不少的钱啊,之前我也接触过这一块,知道里面的猫腻不少,没有熟人,可是很不好做的,吃亏是小事,出事可就是大事了。” 想威胁我?那好啊,不等他动手,我先威胁他。他是个浪荡公子不错,做生意也是很有一套的,尤其手头上投资的钱最是喜欢精明算计,精打细算,我深刻知道他最这些资金调动的能力,可也知道他有钱不是不在乎钱,而是非常在乎,并且因为他的生意链条比较单一,导致他这边手头上稍微出点事儿就是大事。 就好比现在的海港项目,上头查的很紧,不管是哪个环节都会给他一个坑叫他往里面跳,一旦栽跟头,这批货压下来就是一整个环节都出乱子,全部资金拿不回来,他还怎么运作? 钱我没有,可我这么多年,前世今生的生意做了不少,尤其海边涉及到港口的项目我最是了解,当时为了江临的生意我没少跑腿,想在那么多环节中制造点混乱还是很容易的。 我笑笑,无比轻容的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继续说,“我琛哥哥正愁在公司么有大事可做呢,这个项目他负责,一旦查出来哪个环节不对了,肯定会严抓死守,他是最希望对方出点问题的人,这样的话名声打起来,他在公司的地位可就不一样了,是吧?并且我还知道,肖总势力不小,可也不是神啊,总有你照顾不到的地方,我楼瞳从底层爬起来,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我清楚地知道每个还击,呵呵,想在这里面找点芝麻点麻烦再慢慢扩大还是很在行的。呵……呵……” 我端着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口,笑了,无比灿烂。 他眯着眼睛打量我,眼神中的怒气在那厮欲望下隐隐作祟,可最后还是比欲望掩盖了过去。 我笑笑,他也笑笑。 都是聪明人,一个简单的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他现在最大的兴趣是征服,那个人可以是我,可以是江临,可是是任何人,只要是他觉得有兴趣的人都想要征服,课可惜啊,他找错了人。 这件事他没有再说,可临送我上飞机前站在我身后的时候,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有想好奇,感情这个东西是否就真的那么碰不得了呢?呵呵,我想试一试……” 说完,他侧唇角擦着我的脸颊过去,笑着转身离开了。 我愣了一下,狠狠抹掉脸上的痕迹,拽着箱子,头也没回的离开。 我的父母啊,我好像很久都不见了。 上一辈子我糊涂,只觉得有了江临就有了一切,父母知道我跟江临同学再没跟我联系过,我打电话回去他们也对我不理不睬,后来我忙起来跟他们联系的机会就更加少了。 没想到这一世的我还会因为想念他们而特意赶回来。 阔别几年再次见到我的亲生父母,我突然觉得,我真不该畜生。 他们对我的期望值一直很高,高出天,可我始终都在给他们错误的回馈。 以前我以为我父亲重男轻女,后来姥姥说,不是父母重男轻女,而是他们想做丁克,可我的到来很意外,这叫他们未能了许久,后来姥姥说孩子可以生,她来照看,几次说情,妈妈才没把我流掉。 我的出生是这样的不受欢迎,那又该叫我如何跟他们亲近,他们也自然不会疼爱我。 从小我就生活在姥姥家,后来长大一些,方便我在市内接受好一点大教育,他们才迫不得已将我接回去,可我早已经学会了自立,姥姥总说,我父母忙没时间管我,叫我自己照顾好自己,在我的全部童年以及青春期这期间,我最大的印象是我每次回家,桌子上放着厚厚的一摞子钞票,我随便花,我随便拿,我想买什么都可以,可在无尽的钞票跟父母的亲情之间我始终想念后者,却两世都没能得到。 推门而入,我以为我会看到冷漠的父母,不想妈妈一脸惊喜的走过来,爸爸端着茶水,笑着出来迎接我,招手的样子叫我有些恍惚。 我半晌才喊出来,“爸,妈!” 第125章看望父母 妈妈拉着我,很热情,一直问我路上累不累,不停的看我的身后。 我知道,她看的是我该带来的顾子崧或者是别的男人,可我再一次叫他们失望了。 我看到了爸爸脸上的失望,就好像冬日里面落在冰面上的石头,瞬间砸碎了这样的平静。 我愣在门口,进去不是,走也不是。 妈妈牵住我的手,对我点点头,低声说,“他等了好多天,以为你们会一起来,之前听说你离婚的事情了,我知道很多事情不好多问,可我们还是担心。你能回来就好,我们进去说,妈妈做了你喜欢吃的鸡蛋糕,走吧!” 我点点头,看了爸爸那张严肃的脸,想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之前顾子崧跟他们都说了什么我一直没深追究,现在看他们的样子该是对我的事情了解的很清楚了,只是我一直回避,他们也没多问的习惯,彼此之间到底了解多少,就永远了成了这样悬殊的误会。 爸爸在电话里面的关心跟热络也瞬间消失,陌生起来,叫我有一种来了别人家的感触。 妈妈拉着我进了厨房,从锅路面端出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鸡蛋糕,低声说,“吃吧,知道你喜欢,哎!” 妈妈的一声叹息,承载了多少母女之间缺失的那份感情的无奈。 我想,同样作为女人的我是有一点理解她的感受的,她不想做母亲,甚至很排斥孩子,可我的突然造访打断了她的一切幻想跟舒适,甚至影响了她当时升职的机会,可我的到来不是我所希望,我有选择的权利的话我宁愿不出生或者选择别的家庭,至少我可以得到家庭的温暖。 哪像现在,我们之间永远都是那么陌生。她不觉得我是她的孩子,我也没觉得她是我的母亲。 我甚至不了解她喜欢吃什么,爱做什么。 我们知道彼此的存在,因为血亲的关系,彼此之间有一种无法隔断的亲情,互相牵扯,关心,在乎,可也都是礼貌性的。 我无力的深吸口气,口中的鸡蛋糕味道就有了变化,苦涩,难以下咽。 妈妈突然说,“树苗,这么多年我们忽视了你,可不是不爱你,你的事情我们都在留意的打听,只是有些时候听到的跟事实不一样,我们也会担心,问了你不说,不问你又会在想我们不关系你,我们做父母的不合格,退休后我们也都在慢慢学习跟你相处,好在情况有所好转。这些年我们也在想,是否真的在忙了一辈子的工作后丢失了什么,转身才知道,我们一直丢失的只有你。名利地位,我们不在乎,却喜欢工作,每个人都是工作狂,谁想到,我们最亲近的人却忽视了?哎,树苗,你结婚这件事我们不想多问,你想着怎么处理都好,只要你还好好地,就好,知道吗?” 妈妈有些生涩的抚摸我额头前的碎发,眼神里面满是温柔跟疼惜。 我的心被人捏了一下,瞬间血路畅通,泪水也流下来。 爸爸走过来,递给我一个东西,很厚的袋子,坐在我身边,没抬头看我,可眉头拧起来。 我不知道多久没见到他们了,往日里那个总是喜欢穿着工作装呆板的像橱窗里面的木偶一样的人,此时也有了表情,满是担忧,满是无奈,半晌才说,“知道你有了公司,还是个马上上市公司的总裁,我们做父母的一直都没帮你,也知道你绝价格不想我们伸手,可做父母的东西是留给谁的呢,还不是给你用吗?这里是我们的房子的房产证,已经做了公证,作为遗产继承给你的固定资产,至于钱呢?国外的遗产税很重,我们算了一下实在不划算,所以借用慈善基金将全部的遗产都转到了你的名下,这样的话你哪怕是公司破产了也还有口饭吃。” 我激动的浑身颤抖,从未觉得像今天有一种要抱住他们不放开的冲动。 “爸爸,妈妈!”我哽咽。 妈妈轻轻抚摸我的又发,欲言又止,“知道你要强,女人一样厉害,可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容易,是我们不好忽视了你,不知道现在开始弥补我们的过错是会否还来得及,你要怪就怪我们吧,我们都受着。” 泪水汹涌,我扑进妈妈怀里大哭。 如果说我这一世也没能走的顺心,那我想至少在这样同样不好走的另外一世里面我得到了我渴望的家庭温暖。 如果我的生命中注定了得不到爱情,得不到美好的婚姻跟未来,我现在也是知足的。 晚上,我第一次跟妈妈睡在一起,就好像很多小时候姥姥对我那样,面对面跟我说话,不知道时候开始她声音有些苍老了,在安静的夜晚里面给我最近空无的心做了无尽的填补。 隔天,爸爸提了鸟笼子出来拉上我出去锻炼。我特意换上了妈妈给准备的运动装,踩着她买给我的不合适却很好看的运动鞋子出了门。 路上,爸爸熟悉的跟左邻右舍用英语、法语还有简单的日语打招呼。有时候会停下来,简单的介绍我,我看着对方惊讶的眼神,知道爸爸肯定在夸我。 我笑起来,冲爸爸调皮的眨眼,他笑的一脸慈祥,对我点头,用我能听懂的英语对那个老者说,“我的女儿,是我的骄傲。” 我笑的合不拢嘴。 不知道是不是全天下的父母都在渴望自己的子女有个成为人中龙凤,我的父母应该也如此,只是他们用另外一种方式在教育我,是他们给了我争强好胜的勇气跟决心,叫我不管遇到了多么艰难的事情都能坚韧的走下去。 到了公园的一角,爸爸将鸟笼子挂在树枝上,指了指远处的亭子告诉我,“那个人是老朋友了,我给你介绍认识,回去后你有了困难去找他,可以的。” 我大惊。 爸爸笑笑,说,“以前不是不想你用我的人脉,是你跟我不亲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接触,说的多了怕你讨厌我,不说又觉得你是我女儿我不忍心,所以就忍着吧,呵呵,你过来的机会不多,我不在国内,能帮你的地方真不多,反正就多给你介绍个老熟人,你以后走的路子就宽了。以前你上班,用的人脉也不多,可现在不一样了,你有了自己的公司,必须用这些人脉走动生意才能多啊。做生意吗,依靠的就是人脉,走吧,那个老顽固还欠我三百块钱,上次喝茶赖账,这会儿我给你拉个生意。” 我噗的没忍住,笑出声来。 爸爸已经走过去,哈哈大笑着打招呼了,一拍那光头老者的后背,“老张,好几天没看到你了,以为你回国赚钱去了。” 那个老头子转身,笑了,一张和蔼可亲的脸,指着我爸爸的鼻子说,“你啊,就记着我上次喝茶的钱是不是,小气鬼!知道你是银行家精打细算,不用这么计较吧?成了成了,我现在就请回来,走不走?我知道那边的茶馆还不错啊,茶叶很地道。” 我爸爸摇头,一脸的为难,捋顺了下自己的下巴,“哼哼,这次一杯茶水可是不能解决了。” 那老张哦了一声,顺着我爸爸的目光看向身后的我,笑了,了然的一点头,“得,这杯茶水算是栽跟头了,想要什么?我给就是了,那是你女儿?啧,真好,那生意做成了,能不能跟我家儿子约个饭吃吃?” 爸爸立刻严肃起来,摇头说,“什么主意,你给我生意是应该的,我这边还要搭上我的女儿?你的算盘是金子做的吗,不去喝茶了,我跟女儿回家看电视去。” 那老张哈哈大笑,拉住我爸爸的手,坚持说,“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去,现在就去,哈哈,走,不就是生意吗,我们坐下来好好说,不过说实在的,我儿子也不小了,你女儿年纪也差不多了吧,该找了,是吧?” 昨天晚上妈妈告诉我爸爸暗地里托人打听了我跟顾子崧的事儿,知道的不多,但是能知道顾子崧现在正在研究订婚的事儿,我爸爸看来我是非常难过并且心痛的,暂时是肯定没能从离婚的伤心中走出啦,所以立刻找个人给我开导开导转一下视线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我爸爸还是说,“小孩子们的事情我们搀和什么,我们今天就说生意上的事儿。” 老张看我一眼,笑了,拉着我爸爸先走。 我跟在身后,只在刚才叫了一声叔叔,彼此之间再没了话语,老张是个很健谈的人,跟我爸爸不同的是他说话很幽默,有些时候还很调皮的故意气我爸爸,我爸爸只蹙眉也不吭声,冷不丁的回一句,“放屁!” 我捂着嘴巴笑,老张也呵呵的笑出声来,一路上欢声笑语的。 到了茶馆,老张的话题就转移了,看向我,问的都是我生意上的事情,我说我才收购了公司,才把公司的名字说出来,他就惊得一怔,跟着伸出手要跟我握手,满脸的敬佩,竖起大拇哥对我说,“我真是没想到,你……孩子,真的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我早听说那个公司,没想到是你在做,不管怎么说,你已经做起来了,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那以后就好办了,这件事啊,恩,我想想,我还真有个很好的生意给你做,不过项目有些大,我担心你这才上这把椅子就做这个大工程有点吃不消,不过也没关系,我可以找个人帮你,你看我儿子怎么样?” 第126章世界小 我愣了一下,噗的笑起来。 我爸爸哼了一鼻子,茶杯在桌子上摔的一阵嗡鸣,“屁事真多,鬼主意少想,我女儿厉害的很,不需要人帮忙。” 老张哈哈大笑,跟着说,“我也不怎么在国内,其实很多事情我真说不上什么,不过这个项目我可以做主给你,但是吧,项目实在比较大,你吃不消的,我儿子经验足,帮你也不错啊,是不是?至于别的事情……那就看你自己了,呵呵。” 老张喝了口茶水,笑的一脸奸诈。 生意人啊,不管做什么,都带足了利益的,只是这个利益有点特殊。 我才走出一段不算婚姻的婚姻,再跟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接触,我真的有些无法接受。 可这个生意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不要,做好了我的公司会迅速好转起来,以后的运作也会很轻松,哪怕做不好,这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欠款那么多,不在乎这一点点。 我轻轻出口气,笑起来,“张叔叔,那不如把令郎的电话给我吧?” 老张哈哈大笑,一脸的欣赏,“好闺女,知道什么叫取舍。呵呵,我喜欢!生意人嘛,这里面的道道你那个老顽固老头子不懂,我们才有共同话题。哈哈,不过话说回来,你如果真的做了我的儿媳妇,我还真挺喜欢,呵呵,老楼,你这个女儿比你强多了,哼!” 我爸爸不生气,反倒更开心了,一点头,半晌才说,“再出色也是我的女儿,不是你的女儿。” 老张哼了一鼻子,“都说儿子好,我看啊,还是女儿好,得,不说这些,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等你回去了自己联系,年轻人之间话题多。” 我笑起来,点头说,“是,话题多。” 话题是多啊,多的我无法想象,多的我有些反感,因为,这个人我认识,非常认识。 拿到电话的这一刻,我以为记错了。 我几次确定后问我爸爸,“爸爸,那明明是张叔,为什么他的儿子姓肖?” 爸爸说,“恩,他就姓肖,我叫老张是因为他两个名字,老张是他母亲那边的姓氏,平常都叫他老张,对外还是姓秦。” 我嗝了一声,险些背过气去,人都说世界小,现在发现真的是很小呢,肖颂啊,我们兜兜转转的竟然用这样一种方式又遇到了。我来之前以为除却跟江临之间有联系,我与肖颂顶多算是个认识,我们之间利益都不多,他威胁的事情我还没消气了,现在又因为这个意外扯到一起来了,世界,真小。 我在想,如果肖颂的父亲知道了他在外面是那种人,会不会把脑袋上最后一点头发也气的脱光了。 我捏着肖颂的电话号码,一个头两个大。 我知道不主动跟他联系,他爸爸那边告诉他这件事后也会主动找我,可我们真的要合作吗?怎么合作,如何合作? 肖颂之前说给我个项目来着,我没要,现在可倒好,通过他父亲的关系又扯到一起去了,这就好比说我扔了我到嘴边的一块糖,结果掉在了粪坑上,然后我家里人不知道这件事,当做宝贝一样的捡起来送我,那我收不收都觉得别扭。 我深吸口气,脑袋嗡嗡的。 这会儿,妈妈坐过来,递给我一张报纸。 我的心揪的老高,很痛,一阵难受,泪水也要涌出来。 妈妈说,“没想到这么快,订婚了,看着还不错,哎,有钱人家做事情就是绝情,你以后就不要多想了,那个人不值得,知道吗?离婚了也是好事,现在你就好好工作,爸爸妈妈都支持你。当初你跟他在一起我就觉得不太合适,咱们是普通的家庭,虽然说以前在国内是个行长,可都退休了,并且这么多年都没回去,关系都淡了,咱们家也不是有钱人,你爸爸做事就那样,一板一眼的,不知道投机取巧,自然也没什么额外的收入,所以啊,跟顾家配不上。哎,女儿啊,不要多想,知道吗?” 我没多想,可我的脑子不断的在运转,从高中我们相识再到之前离婚那件事,每一件事都好像纠缠住我脖子的一条绳子,扯的我浑身难受。 道理我都懂,可这份难受,我控制不住。 我承认,这份喜欢远比我所了解的还要深刻。 可到底,这件事已经过去。 我无法面对,也只能面对。 “丫头,不去想了,反正你们离婚了,没了任何纠缠也是好事,现在好好工作,需要什么就跟家里人说,知道吗?”妈妈轻轻拍我的手臂,眉头皱起来。 我点头,轻轻吸气,默了会儿才说,“好,我知道了妈妈。”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好,不再发烧,可我还是浑身难受,一整宿都在梦到以前的事情,犹如有一双手扯住摁住了我的脖子,痛的我浑身难受。 隔天一早,不出意料,我发烧了,三十九度四。 妈妈跟爸爸急的把医生叫到了家里来,医生一直摇头,无法确定我的病因,最后还是爸爸亲自开车送我去了医院。 一个下午,我都在说胡话,脑子很混乱,高烧烧的我眼睛都勉强睁开,看到妈妈一双无比担忧的双眼看着我,我想告诉他们不用担心,可我发现我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后半夜,身边多了个人,我觉得好熟悉,伸手想去摸,却摸不到,可我能感觉到身边坐了个人,黑乎乎的天色下看不大真切,我还是很确定,那是我熟悉的人。 天亮,我的高烧终于好转,妈妈跟爸爸过来给我送饭,担忧的脸色也多了几分笑脸,妈妈给我喂米粥,爸爸告诉我,“肖颂来了,听说是路过这边,知道你生病,就决定留下来一天,过会儿人就要来了。” 我愣了会儿才点头,没什么情绪,只看着身边坐着的妈妈,浑身无力。 每次高烧我都好像重新活过来一样,浑身难受的厉害,这一次尤其严重。 原本打算今天回去的计划也彻底泡汤了。 晚上,张叔跟肖颂来了。 肖颂穿着顾子崧喜欢穿的那个牌子的衣服出现的时候我有点恍惚,差一点将他看做是顾子崧。 他身上没洒香水,好像还故意抽烟很重,味道特别的大,这样子身上多了点男子汉的气味,瞧着更没人了。他还是笑呵呵的很无害的样子,放下水果篮,坐下来,先是打量我,跟着语速很慢的问我,“你好些了吗?” 几个长辈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就像在欣赏一件很奇特的画,眼神里面都是奇怪的表情,好像我们是正在做难以描述之事的动物,只要我们之间的活动完事了他们就能抱上小可爱的动物一样。 我被看到浑身发毛,从没觉得被父母这样关注这么难受。 肖颂倒是很自在,笑呵呵的,很是自来熟的那种,眯着眼睛继续说,“我听说你生病了就特意过来看看,发烧很难受的吧?呵呵!” 呵呵,呵呵你麻痹。 我狠狠瞪了他一下,他反倒笑开了,无比暧昧的问我,“你这么看着我想说什么,是不是很难受,要不我陪你回去吧,回去后也方便照顾你。要上班了吧,这个长假过来你那边也该忙了,正好我这边时间多,给你帮把手。” 我擦,我们很熟悉吗? 我无语的蹙眉,肖颂他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他依旧笑着温和,明知道我多么厌恶他,丝毫不在乎。 这个人对我一直都图谋不轨的,都有了江临还不够吗,我来这里之前还在威胁我,现在逮着机会就开始折磨我了,是吧?知道我无法拒绝,所以肆无忌惮起来了。 我狠狠推开他,转头对他父亲说,“张叔,我现在难受的很,脾气不是很好,千万别怪我,我就是高烧时间太久了,估计要把我脑袋烧坏了,所以我一会儿说什么你可千万别介意啊。”说完,我看向肖颂,使劲皱眉警告他。 他可是很多把柄在我手上的,现在还敢在这里给我添堵,就不担心我把他那些臭事给抖出去? 他继续和蔼可亲的笑,跟个傻子一样。 我笑笑,对他父亲说,“张叔,我听说在国内的一个很有名的老总,也姓肖,不知道是不是说的就是您呢?只是年龄对不上啊,可是经营的生意都差不多。我听说那个肖总喜欢男人啊,在外面的花边新闻可多了,之前还想搀和顾家的生意来着,那个人您认识吗?如果不是那您找机会好好澄清一下吧,这个事情在国内可都传开了,实在影响不好。” 张叔脸色大变,狠狠的给了肖颂一个眼刀。 看样子张叔是知道肖颂的劣历史的,不过作为老子,他对这个儿子也是没法子,可传统理念里他还是想叫自己的儿子正常一些,找个女人,生个孩子,传宗接代,接管肖家的生意。 可作为有钱的生意人,良心这个东西是排在利益之后的,也就是说,他明知道叫我跟他儿子结婚是个错误的决定,可还是想叫他儿子找个女人过日子,哪怕那个女人是他多年的老相识。 生意人啊,简直可恶。 我笑笑,继续说,“张叔,你可听懂了?” 他讪讪发笑,点头,转移了话题,问我,“生意上的事情还是叫他帮你一下比较好,对你有好处,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年轻人先聊,我们老年人有自己的活动。哈哈,走了走了,老楼,我们下棋去。” 妈妈该是看出了什么,爸爸也更是明白人,站着不动,气氛怪起来。 此时,房门被人推开了。 我们同时看过去。 我的心咚的一跳。 顾子崧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门口,手里提了个好看的花篮,身后跟着的小张抱着水果。 气氛,更加怪异! 第127章我们仍然是夫妻 一个是我前夫,一个是预备的男友,一大家子,这…… 咳咳,我咳嗽起来。 妈妈的眼睛有毒一样,看看我,又看看顾子崧,最后看向肖颂。她该是在考量谁更合适,可现在的问题是,顾子崧已经订婚了。 哎?不对啊,他不是今天订婚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再者,他怎么知道我住这家医院的? 静默了起来,妈妈先说话了,“今天真是热闹了,我女儿的朋友真不少,那个……既然来都来了,所幸一起吃个便饭吧?老楼,你回去做饭。” 我爸爸愣了一下,还是一点头。 我爸爸会做饭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只是能吃不能吃就不知道了。 我皱眉看着他们,妈妈脸色不是很好,爸爸更是难看的厉害,张叔更是不高兴了,唯独两个男人心情看起来不错。 肖颂说,“顾总今天大喜的日子还能过来看我的瞳瞳,真是太给面子。” 呕…… 我险些就吐出来,肖颂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成了他的瞳瞳了? 我张了张嘴要说话,顾子崧笑着走了进来,回头叫小张放下东西去门口等着,自己进来,完全当自己是家里人,先跟张叔问好,跟着说,“爸妈,我来迟了,临时有些事情耽搁了实在不好意思。” 卧槽,我觉得,今天我一定实在做梦,噩梦,我狠狠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很痛,可我还是坚信现在是噩梦。 顾子崧都跟我离婚了,今天是订婚的日子,现在却来这里看我,还管我父母叫爸妈,他是不是疯了? 我爸爸脸色难看的像是被人摁住了脖子,梗着脖子看着他没吭声。 妈妈反倒淡定起来,问顾子崧,“你这个称呼有些奇怪,你跟我家树苗什么关系?” 我妈妈以前可是出了名的说话不给人面子的人,在单位的时候就是个喜欢训人的主儿,手下的人都很怕她,脸色冷起来,更是吓人的,她崩了会儿神色,看向那边坐着的肖颂,又看看张叔,最后看向我,对我说,“树苗,你现在生病,有些事情不方便说,还是等身体好了再说,你的朋友妈妈管不着,可你要是什么人都能带回叫我妈妈,妈妈可是不让的,妈妈只承认一个女婿,至于那个女婿是谁,要你自己来定,懂吗?” 我爸爸也说,“老大不小了,说话一点分寸没有,顾子崧,你跟我家树苗都是过去的事了,至始至终我们都没见过你来看过我们,离婚后树苗回来我们才知道这件事,如今你已经订婚,却来管我们叫父母,实在叫我们无法接受。现在树苗有病,我们不希望她因为这件事闹的无法休息,你还是先回去吧。” 爸爸在极力的克制自己,他不想叫顾子崧难看,可也是在生气,之前顾子崧如何跟我父母沟通的我实在不知道,看现在我爸爸的情绪该是跟之前顾子崧的表现很不同的。 顾子崧厚起脸皮的本事我是见过的,他在听我爸爸说这番话也只是轻轻一笑,跟着说,“爸爸,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对,之前的事也实在是我不对,我……我来就是给瞳瞳道歉的,再有,我们没有离婚,她只签订了离婚协议,可我没签字,我们还是夫妻。” 我擦,这个我差点忘记了,我们还没办理离婚手续他又是怎么跟陆苏苏订婚的? 我蹙眉,想要解释。 妈妈说,“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离婚与否我们树苗都不会跟一个朝三暮四的人过下去了,为了我的女儿好,顾总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顾子崧笑笑,可脸上的表情明显硬了不少,仍旧淡淡的说,“我,我知道,我会回去的,可我是来看我妻子的,妈妈,我的跟瞳瞳的事情是个误会,我会解释给你们听。我知道树苗没了我会经常做噩梦发烧,昨天晚上我来过的,见她好了些我才离开的,今天的事情结束了我就过来了。” 今天的事情结束吗,什么事情,他订婚的事情还是什么? 我笑笑,对他说,“顾子崧,你那么忙,不劳烦怒过来看我,你还是回去吧,好吗?” 他一怔,看向我,却还是笑了。 肖颂也笑起来,问顾子崧,“订婚结束了吗?你这还没离婚就跟别人订婚,不好吧?再者说,瞳瞳已经签字准备离婚,离婚也都是迟早的事情,你不签字我们瞳瞳就可以走法律途径了,你来骚扰实在不好吧?” 顾子崧看向我,深吸口气,又看向我父母,默了会儿才说,“爸妈,结婚的事情是我们草率没通知你们,这件事是我不对,后来我主动联系了你们说了这里面的情况,当时你们也说不会干涉我们,我保证过会抱抱照顾瞳瞳,这期间我们发生了矛盾是我没能及时挽回解释清楚也是我的责任,但是,不管什么原因,我们还是夫妻,再没离婚之前我也不会做任何对不起瞳瞳的事情。至于订婚……是假的,不过是个发稿通告,上面说的未必就是真的。再有,我不同意离婚。” 他说完,脸色也松缓了不少,吐了口气,看向我,问我,“瞳瞳,你想知道什么,你误会了什么,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解释。我说过,我你是我的妻子,你以为是假结婚,可我不认为是假结婚,既然不是假结婚,我们仍然是夫妻。” 我怔住。 纵使我心中多少疑问,此时的为我已经说不出口了。 陆苏苏,顾子崧,我,江临,这里面周旋的人,好像都形成了一个圆圈,牵扯不开的叫彼此都难受。 我无力的轻轻吐口气,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当天喝醉了做的荒唐事儿,现在把事情做的这么复杂也是因为我的稀里糊涂妥协,不管是误会还是真心,我们都已经做到这一步,逃避不是办法。 我说,“爸妈,张叔,你们先回去,我想单独跟顾子崧说说这件事。” 肖颂却笑着问我,“那我呢?我想我是有必要留下来照顾你的吧?” 我使劲皱眉,没应声,肖颂不添乱能死哦,如果不是长辈们都在,我现在就动手抓花他的脸。 顾子崧对肖颂说,“你是外人,可以走了。” 肖颂呵呵一笑,没动身,只说,“我现在是瞳瞳的预备男友,我不是外人。” 厚脸皮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僵持下,我说,“肖总,玩笑不是这个时候开的,我们有事情要商量,你先回去吧,爸妈,你们替我好好招待下肖颂跟张叔,这边的事情结束后我自己回去。” 爸妈了解我的,也知道这件事他们搀和不进来,在我坚持下也只好妥协。 妈妈说,“也好,我们在家里等你,老楼,回家做饭吧,小肖这孩子喜欢吃什么,我们去买好了自己做。” 张叔呵呵的笑,先走到了门口,跟着对肖颂说,“你不是要回国忙事情吗,吃了饭就走吧,有些事情还是你亲自处理比较好,恩?” 张叔说的就是肖颂喜欢男人这件事,他清楚自己的儿子死皮赖脸的目的,也更知道,我这边还没离婚事情比较复杂,不能乱颤和,想叫自己的儿子先走,他留下来垫后,可肖颂说,“我时间充裕,不急着回去,我要等瞳瞳这边结束了一起走,叔叔阿姨,我们先回家,饭我来做。” 顾子崧回头笑笑,关了房门,这才放下手里的花,走过来,坐在了刚才肖颂坐着的位置上,眉目有些凝重的看着我。 我没说话,只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我们之间好像也没了太多共同的话题。 误会也好,不是误会也罢,彼此之间的距离就那么远,如何都拉不近。 他说,“那天出事后我一直都在找你,后来知道你生病我去看过你,你当时还在睡觉,小张说你一直在发烧,我很担心你,可公司的事情太糟糕了,你也知道我叔伯都在看着我的位子,我不能松懈,晚上去看你,白天回公司,我忙的脚不沾地,那时候想给你打电话,想给你发信息,都不知道要说什么,知道你在生气,我想当面说清楚,再后来知道你出事,我当时在国外回不来,家族会议我必须在,可我还是晚上赶了回来,知道你没事了我才放心的离开。等我那边忙完了才知道你来了这里,至于订婚……是假的。” 简单的说完,他蹙眉看向我,紧紧的抿住嘴唇,好像在等着我的回答。 可我一点没有触动。 我要的始终都不是一个解释,而是真正的相待。 如果真的是夫妻,我们之间又何来的误会呢? 再说了,他护着陆苏苏这件事又不会作假,难道说他对我好也是因为对我动了心吗?还是说,我的表白叫他有些心软了? 问题太多了,深追起来实在太累,我现在精疲力竭,在国内手术之前的话他来找我,我想我会动容的听他解释继续坚持下去,婚姻吗,真真假假也就那么回事了,可现在我已经没了那么大决心要跟继续下去了。 我就是这样,一旦决定了,绝不反悔。 我说,“顾子崧,我们本来就是假夫妻,你这样说又能改变什么,我们已经离婚,你是否签字那是你的问题。结婚时间荒唐的事情,从一开始都是,现在你的道歉更是,知道吗?至于你跟谁订婚,是否真的订婚,什么时候订婚……跟我没关系。” 第128章道歉无用 他凤眼看着我,里面的神色从坚定最后变成了淡淡的悲伤,有些痛苦,随着一通电话打进来,他眼神才平静下来。 他接了电话,低声问,“怎么了?” 那边说了什么我听不到,只看到他眉头拧起来,半晌才一点头说,“知道了,我暂时回不去,你看着处理。……好,我知道,我知道,那边我去说,你只用处理这边的事情就好,告诉对方,跟我没关系,就这样。” 挂了电话,他轻声呼了口气,跟着才说,“这件事怪我……” 我数了一下,这样的话他说过不止三次了。 怪他,怪我,都无所谓了,事情已经发生,伤害就在,道歉无用。 我说,“顾子崧,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道歉我不会接受,因为没有必要道歉,你想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儿,懂吗?我只想说,我要离婚,只要你签字,我们立刻去办离婚手续。” 他摇头,“我会处理好,只是时间问题,你可以不原谅我,但是我会弥补。订婚这件事是假的,只是想暂时叫家里人那边放松一下,不然我这里被逼得太紧,公司很危险,内斗还没处理好,我不想被外人钻了孔子,处理好后我这边就回来接你。” 我没说话,只无奈的看他,都不想说话,跟他我没了太多的话题。 我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是什么,是恨还是厌烦?好像都不是,只是我不想继续纠缠搀和,他爱谁、喜欢谁,都不要跟我有关系,我只想做好我的公司,没事的时候折磨一下江临,再继续找一找商芸芸,那我这一生就不错了,我后悔过,我也做过错事,都过去了,人生仅此一次了,我不想再虚度。 顾子崧没走,这个晚上他留下来照顾我,妈妈那边给问我是不是身体还没好,说要来给我送饭,我没同意,只想给我与顾子崧一个安静的相处的机会。 对于他,我是有不舍得,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么大的年龄了,彼此之间没了那么多矫情,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仅此而已。 我的意见已经表达,我们从此后,相忘于江湖,就这样吧! 他不想走,我不能赶,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只想,睡觉。 可谁想到,晚上我却睡不着了。 他关了灯,裹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靠在门口,歪头想睡,我则躺在床上看着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他,他脸上很疲惫,好像几天不见人也消瘦了不少,看起来无比的疲惫。 我问他,“顾子崧,你在坚持什么呢?” 他没应声,房间里面只有无尽的安静,我没追问,很多问题问了也等于没问,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必要活的那么认真呢。 我上辈子可活的很认真,每一件事都要较真,可到头来才发现,我活的很累,死也没闹明白江临的心里到底在乎什么,所以才会对他那么恨。重生过来,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开始改变,我不想活的那么认真了,只想随着心走,我在乎的事业,家庭,都在慢慢走向美好,我以为生活也不过这样了,现在发现,事情到底是没能按照我所设想的那样发展下去,真的……很奇怪啊。 我轻轻吸口气,无奈的翻身打算继续睡。 明天叫他赶紧离开,我想再在这里住几天回去,公司那边我已经叫助理去处理了,暂时我不想面对顾子崧。 不想,顾子崧这时候说,“我在坚持我认为对的事情。” 我身子颤了一下,心口难受起来。 默了会儿,他那边传来了匀称的呼吸声,该是睡着了。 隔天一早,他叫我起来,说是我妈妈送来了米粥,叫我吃饭了回家。 我迷迷糊糊坐起来,看时间不早了,立刻洗漱好了吃了饭,才完才想起来他没吃,可我还是硬着心肠说,“早点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了。” 他却说,“我的事情都交代出去了,不需要急着赶回去,到了家里再说吧。” 他坚持留下来,我也不好再驱赶,只得坐了他的车子回了家。 不想,肖颂也在。 肖颂正在厨房做东西,香气飘散出来,客厅里面传来爸妈的笑声,看起来气氛异常融洽,我纳闷的看着这个奇怪的场景。 妈妈回头看我跟顾子崧,脸上的笑容还没放下来,笑着说,“回来了?怎么不打个电话叫你爸爸去接你呢,进来进来,东西给我,准备洗手吃饭吧,小肖做了很多菜。” 说完,妈妈走过来,接了我手里的包,没管顾子崧,拉着我往里面走。 爸爸是好面子的人,顾子崧都来了,不会做赶人的事儿,只蹙眉看他,忍了忍心口的怒气还是说,“进来吧,我们爷三个喝一杯。” 顾子崧点头,放下东西,转身在门口换了鞋子,撸起袖子也去厨房忙了。 妈妈拉我进了房间,先是叹口气,这才说,“我跟你爸爸问了国内的情况,听说订婚这件事挺奇怪的,新闻铺天盖地,可都没正面照片,婚纱照都是ps的,倒是没有你的半点消息,这一点我们很满意,至少他是保护了你。不过听说婚事是联姻,对方不同意,顾家很满意,但到底是否订婚了真不知道,没准儿顾子崧说的就是真的。有钱人就那么奇怪,婚姻都可以拿来做生意的,就好像娱乐圈的人,总喜欢拿一些事情做炒作,什么结婚离婚的都能作为炒作圈钱,哎……顾家门槛高,我们不是配不上,是不想你过去了受委屈,虽然说现在都是现代婚姻,小年轻人自己买房子自己过日子了,可老观念还在,生了孩子还不是都要姓男的,还要制定生儿子,我一想到这样就替你紧张。瞳瞳,实在不行早点离婚算了。” 我知道妈妈是看好顾子崧的,以前总觉得顾子崧很好,他经常放学送我,我生病也很多时候是他照顾我,可我妈妈总说有钱人家的孩子,不能多联系。 顾子崧好,我也好,可把我们凑到一块儿,就各种不好。 究其原因,竟然是因为他家太有钱。 我不禁凄凉的笑笑,钱啊,我是真没有。 就算有,我也不想因为钱才跟那个男人走的太近了,我好累。 一个陆苏苏,还没怎么露面已经把我压的透不过气来了,我真的……没力气争论什么了。 我说,“妈妈,我会离婚的,你放吧,我都跟他说好了,回去后我们就处理这件事。” 妈妈连连叹息,满脸的心痛,轻轻揉了一下我的头发,跟着说,“昨天我跟你爸爸说了这些事,哎,是我们对你关心太少,有些事情知道你自己也没有办法做主,可是又不知道去跟谁说。时间久了,你就养成了习惯都自己处理,但是你毕竟还年轻,很多事情自己看不通透。瞳瞳,妈妈是最好的例子,不是不喜欢你,是太偶然,所以才对你那么疏忽,但是妈妈还是要告诉你,女人不是最有婚姻跟家庭的,你只要想,喜欢,就去追求,你的价值跟大,你可以做自己的生意,做个单身的有钱女人,不必要非要迎合大众的口味去跟一个男人结婚做个家庭的女人,成为被人依附的对象,懂吗?” 我有些激动,这些想法我早就有,只是上辈子没想明白,也没做过,这辈子重生过来我就在考虑我是否一辈子不结婚不跟固定的男人过日子,我不喜欢那种被束缚的感受,我更受不住被人背叛被人伤害,哪怕我一辈子孤单,我也要自己过。 我深吸口气,揉了揉有些水雾的眼睛,“妈妈,我知道怎么做,谢谢你。” 她仍旧很担心,还想在说什么,外面传来爸爸的咆哮。 他该是在骂顾子崧,“你们顾家算什么东西,这么对待我女儿?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想弄你们顾家,只需要我几句话,你顾子崧又是个什么东西,可以伤害我女儿?我瞳瞳长这么大,我都没舍得说过一句重话,怎么到了你这里就非受了委屈才能被你接受了?” 听着语气,我爸爸是喝醉了。 我爸爸酒量一向很好,可就不自醉人自醉啊,借着酒劲,他之前能够控制的情绪就控制不住了。 “我告诉你,回去告诉你那个顾松海,叫他给我老实一些,不要调查我们家的事情,想知道直接来找我,也不要为难我女儿,我家瞳瞳是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女孩子。” 我似乎也喝了酒一样跟我爸爸一样激动,我从来不知道在我爸爸眼中我是这么出色的一个人,以前他对我的冷漠其实不是冷漠,而是他默默的支持的结果,不管我在哪里,去哪里,他都会支持,给我钱,给我精神支撑,这锻炼了我的自强,不管做什么,我总坚韧无比。 顾子崧没吭声,反倒是肖颂说话了,“叔叔,瞳瞳跟他是假结婚,现在离婚就是了,你又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 我爸爸哼了哼,不买肖颂的面子,“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臭事,在国内你都做了什么自己知道,你少打我女儿的主意,生意要做就做,不做算了,我们楼家从没靠过谁,实在不行我动用以前的关系将我女儿公司搬到国外来,你们的生意我们还瞧不上了。回去告诉你那个不争气的老张,叫他给我眼睛放长远一些,面子我给足了,不代表我们楼家好欺负,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谁再对我女儿图谋不轨,想欺负她,先踩着我的脑袋过去,想继续做点恶事的人尽管过来,都给我试试看?” 第129章瞳瞳是我妻子 爸爸是真的喝醉了,我从没看到过这么稳重的人会说出这番话来。 我跟妈妈出来,看到爸爸红着脸,脖子都红了,面前已经喝光了三瓶红酒。 顾子崧面前酒瓶子也空了好几个,肖颂却没喝。 肖颂盛了一碗米饭递给我爸爸,我爸爸伸手接过来,放下后继续说,“我女儿苦,我们一直照顾都不好,是她自己自强自立走到今天。本来是要过上好日子了,你们却倒好,见不得我女儿好吗?” 我轻轻呼了口气,爸爸的话就好像锤子,狠狠的敲在我的心口上,很痛,也很无奈。 我或许有些理解他了,上辈子不是他们不关心我,而是太关心我对我有些失望。也是我的一些小埋怨才导致我们的关系不是特别的近,后来出事,也是我故意隐瞒,我跟江临在一起后他们没再过问我的事情,其实不是不想管,是知道管不了。 本来在他们以为我是那个可以过上好日子的人,可谁想到,我却最后走的那么差劲,跟江临纠缠不清,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如果不是这一世我改变了生活的方式,离开了江临,主动跟父母缓和关系,还不知道其实我的父母对我很好,并且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我走过去,坐在爸爸身边,正好看到坐在对面的顾子崧。 他皱眉看我,一脸的紧张。 作为丈夫,一个假丈夫,其实他做的已经够多,我不会埋怨他什么,从始至终我们之间的事情错的应该都是我,是我没处理好一个正常的关系,才会走到今天的僵局。 我轻轻拍我爸爸的手,“爸爸,我的事情我来决定,好吗?我这边处理不好了再来找你帮忙,行吗?你放心,你女儿我不会过不上好日子的,我肯定会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好不好?” 爸爸没说话,哼了哼,扬起手还想要说话。 妈妈走过来对爸爸说了什么,爸爸才无力的深吸口气起身离开,两个人一起上了楼,楼下就剩下我们三个人。 顾子崧猛的喝了酒红酒,放下杯子后垂头,盯着桌面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是放不下我,还是放不下这个荒唐的婚姻导致无法好好的保护他深爱的人呢? 这个疑问放在心里,我不想多问。 我说,“顾子崧,我们本不该结婚的,是我太荒唐,当初结婚后我说过要离婚,你不答应,一年的期限没到,可问题已经很多了,我们要懂得及时止损。” 我挑眉看他,他依旧皱眉不吭声,提了酒瓶子晃了一下,又倒满了,喝光了放下杯子才抬头看向我。 他眼睛通红,眉目凝重,一脸的痛苦。 我无心多问,更不想多做纠缠,最后一次说,“我们回去就离婚。” 回了房间,外面依旧传来顾子崧跟肖颂的对话。 肖颂说,“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顾子崧很久才说,“瞳瞳是我妻子。” 肖颂轻笑,满是嘲讽,“你觉得你称职吗?你现在多事缠身,自己还不能自保,你家族的事情处理好了吗?还是先放过瞳瞳吧,你们也不合适。” 顾子崧呵呵的笑起来,反问他,“我们夫妻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什么时候也乱不到你来插手。” 肖颂却不以为然,“自然跟我有关系,因为两家父母在撮合我们,现在她是我追求的女人。” 我在房间里面无奈摇头,也笑起来,肖颂真是不知道羞耻,自己屁股还没擦干净就来插手我的事儿了? 我起身出去,开了门对肖颂说,“你回去玩你的江临,不要来插手我的事儿,再有,顾子崧,你可以回去了,我们的事情回去再说,我们要休息了。” 我的话没赶走两个人,反倒叫两个人直接留宿了。 顾子崧自来熟,自己找了客房去睡,肖颂则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后半夜,我还是觉得有些难受,起来倒水喝,在厨房遇到了在这里开了抽油烟机吸烟的顾子崧。 顾子崧立刻熄灭了烟蒂,关了抽油烟机,转身也不忘记把厨房的门关上了。 他显得有些局促,搓了搓手看我。 我倒是很自然,彼此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走到最后,我们还是平常心比较好。 我说,“顾子崧,回去后打算怎么做?” 他说,“我不会离婚的。” 我没应声,只告诉他,“不离婚我们这样对你也没好处啊,那个女孩子很好吧?” 他摇头,“我没见过,不知道是谁,听说是我父亲的一个合作了多年的了朋友的女儿,订婚那天我没去,在酒店睡到了九点多。” 我点头,想到他早就到了这里,却没见我,只晚上偷偷的跑来,也难过会早上起来那么晚了,可他…… 我嘶的好奇起来,“你晚上在医院呆了多久?” 他想了一下才说,“一个晚上,等你退烧了我才回去的。” 我心口一窒,有些不懂的望着他,他对我这么好,到底是出于什么啊,想保护陆苏苏何必非要纠缠我呢?我真的有些不懂他的好是真心还是假意了。 “顾子崧,你……何必呢?” 他耸肩,坚定的告诉,“我认为值得的事情就会去做,你可以怨恨我,但我还是想坚持下去,婚我不会同意离的。” 那他当初给我结婚证做什么?我问,“当初你出事后,不是叫小张把婚戒和结婚证都给了我吗,当初那么想离婚,为什么现在却反悔了?” 他哦了一声说,“那是你误会了,我给你是想叫你保存起来自保,我不想我出事后没人护着你。” 我大惊,转身看向他。 他很是平常的一张脸,不似在撒谎,摸了根香烟出来,想了想又放下来,继续说,“我预料到了家里人肯定会对我中毒这件事大做文章,所以提前做了准备。至少……你可以在关键时刻利用这个身份自保,他们不会为难你。再有,你给我的那份资料其实我早知道了。” 所以他…… 他一脸淡定,只眉头轻蹙起来,转身在我身后走了两圈才安静下来,半晌才继续说,“这件事我早就知道,我妈妈离开之前告诉我了,可我不会离开顾家,这个公司不光是顾家的也是我妈妈的,属于我妈妈的东西我是不会让的。” 所以,不管那份资料是否真实,都不会影响他在顾家争名夺利。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顾家人那么排挤他的原因了。 我倒抽口气,顾子崧啊顾子崧,你这是在跟天斗啊。整个顾家,包括他的父亲都是他的仇人跟敌人,他却能够在那样一种环境下逆境成长,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如果你非要跟我离婚走法律途径我也不会同意,只是想告我的话别在现在,我现在已经官司缠身了。” 因为这次中毒,那群叔伯终于按耐不住要动手了,以前埋下的祸端的种子已经萌芽开始对他动手了,包括他的父亲。这次订婚时间是他父亲威逼的,一来是想叫他安心的留在顾家做他父亲的枪靶子,对付自己那些白眼狼的兄弟姐妹;二来利用这件事给顾子崧施加压力,再继续控制他。可顾子崧岂能会受到这样的控制? 我突然觉得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充满了无奈。如果换做是我,我早就甩手什么都不要,何必来要争抢那些东西呢,我的命只有一个,我要自保啊。 可婚姻的存系有什么作用呢,平增烦恼不是?如果他还想继续利用我保护陆苏苏,那我也要退缩了,我惜命啊。 我说,“我想……” 他打断我,“你想什么?不要想,现在要紧的是要安心管理好自己的公司。你那边我会照看的,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婚我们会继续,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 他疲倦的捏自己的眉心,满是疲惫。他就说不通了,一旦踏入婚姻这个牢笼,我就无法走出去了是吗,简直可怕! 我还想再说什么,他又点燃了一根香烟,跟着说,“明天我们就回去吧,回家后我会忙一段时间,这期间我们都冷静一下。” 有什么好冷静的,婚姻继续的意义是什么呢? 我问他,“顾子崧,你到底想做什么呢,利用我吗?可以啊,你直接告诉我你利用我什么,我现在就帮你就是了。” 他摇头,“婚姻不是利用,我对你也没有任何利用。不要乱想!” 这是我乱想吗,他跟陆苏苏之间就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那纠缠着我,他背后跟陆苏苏之间怎么办,我不懂,真的不懂。 可这番疑问放在我的肚子里面翻来覆去,最终还是无法说出口。 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是担心他说出了真相我无法接受还是别的什么?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到底是没能说出口。 默了会儿,他陡然走过来,轻轻捏我下巴,暧昧的气息扑过来,酒醉后双颊的潮红还没退却。 我有些紧张,“顾……” 吻,压过来。 我蒙了,看着无比接近的他,仿佛身上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点反抗都没有。 渐渐的,吻移开,我眯了眼睛看他,画面有些不清晰,眼前的他就像一团迷雾,勾住了我的魂。 他说,“瞳瞳,这是我最后一次说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订婚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这件事不过是个乌龙,不会伤害到你一丝一毫,并且……谢谢你帮助我,没有你,现在我已经被顾家凌迟了。你说,这么好的老婆,我为什么要放手?” 我眼巴巴的看着他,眼前的顾子崧在一点点变化,好像有人正在用烙铁不停的烧烫他的轮廓在我心口上。 很痛,终生难忘! 第130章统一战线 他松开我,就那么握着我的手,动作轻柔的好像一张暖暖的棉絮,很暖。 我禁不住的往他怀里贴了一下,想着我们温存的样子,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满足。 只要不想到他的背后站着陆苏苏,我就觉得这一切很美好,可事实总是那么令人难忘。 “早点去睡觉吧,明天的飞机。我们早点回去,我等你处理好了再跟我离婚。” 离婚事件没闹完,事情也只能暂时搁着了,他的公司那边事情那么多,想来也是焦头烂额了。我不想给他添麻烦,更不想叫这件事闹的特别的僵,毕竟,现在我们还是夫妻,夫妻存续期间,总是要拧成一股绳的照顾对方才行。 隔天出门的时候,妈妈给了我一个袋子,告诉我,“回去再看,爸爸妈妈的东西都是你的,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不同意,千万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我含泪点头,不想再女儿情长,提了箱子就上了车子。 开车的肖颂说,“我跟你们一起,所以临时做主将你们的飞机票退了,现在坐我的私人飞机回去。我们正好在飞机上说一说这个项目的事情。” 肖颂回头冲我笑了笑,又看一眼我身边的顾子崧,没了言语。 在飞机上,肖颂拿了份协议给我,告诉我,“上面的价格是市场上定好的,至于别的……你随便写,只要我这边不亏本,随你怎么赚,算是我给你的礼物。条件是,呵呵,保守秘密。” 哦,之前我说了他的事情,估计被他父亲那边没少数落,毕竟大家族,这样的事情也很被传统意义上的人接受,老年人也都想着结婚生子,哪怕自己的儿子是个杀人犯神经病也会想办法叫家里生个孩子出来,肖家的生意做的再大,也想抱孙子。 我笑笑,没拒绝,又便宜不占,那是傻子,肖颂送给我的东西,我岂能不要呢? 我立刻点头说,“好,那时间呢?也是我自己随便写吗?” 我看文件最下面,他已经签字盖章了,所以只要我这边打上详细的金额跟年限就可以,合约都是法律上规定的条款,肯定不出错。 他说,“至少五年吧,不然我这边连回本都做不到。” 我笑起来,抱着协议前后看了三遍,最后说,“那就六年吧,给你一个回本的机会。” 他呵呵的笑,“到底是银行家的女儿,精打细算,六年啊,我勉强不亏本,写吧,谁叫我有把柄在你手上呢。” 我立刻写好了递给他,他拿到手以后没看,直接塞进了包里面,端着酒杯看我,无比的暧昧。 我知道他什么意图,这小子还是在打我的主意,可不管我是否离婚了,他都休想在我这里占到便宜。 他说,“顾子崧,听说你是你妈妈的……” 我连声咳嗽,想要打断肖颂的话。 肖颂笑笑,没再说。 不知道肖颂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他还真是消息灵通,好在话没说出来,我抓了顾子崧一下,提醒他不要激动,提醒肖颂,“你别添乱,我现在跟他还是夫妻,我们之前牵扯共同利益,你胡说八道出事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就像一只护着牛犊子的老奶牛,肖颂就是提着刀子的猎人,他敢动一下,我就撞死他。 肖颂笑笑,一脸的无奈,冲我挑眉,“好,我不说,可你们早晚都要离婚,这件事也迟早都会被公开,不然你以为我是如何知道的呢?只要被公开了,损失就会有,与其那样,不如现在就跟我打成个协议,我给你点好处,叫你的损失小一些。” 我不相信他有那么好心,并且这件事牵扯的太多,利益太大,任由谁都会躲的远远地,岂能还往跟前凑,暂时我没想明白他目的,也知道他目的不单纯。 可事情没公开前,只能暂时不承认,一点都不要承认。 我说,“随便吧,你想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你要是胡说我就收拾你,但是想欺负我们,休想!”我经过他。 肖颂眉头皱起来,呵呵的笑,“没想到啊,那个不想离婚的人其实是你。” 肖颂看向我,说完了话,起身走开了,留下一脸愕然的我。 我……刚才没说什么吧,他刚才为什么那么说?什么叫不想离婚的人是我? 顾子崧笑起来,搂我肩头把我往他怀里送,低头轻轻亲了我额头,跟着吸口气,才说,“他不会说出去的。谢谢你,老婆。” 我懵懂的抬头看向他,他一脸的高兴。 我们三天后到了北京,小张提前回来,在飞机场接我们,与肖颂分开前,他交代我会给我带个好消息去我公司,叫我明天早前过去,我也想提早步入工作正规,于是就答应了,琢磨着先回家收拾一下,我暂时要在公司小住一段时间才好,不然工作事情太多我处理不完,睡觉都不踏实。 前世今生我都没做过总裁,想想都有些激动,担心自己做不好,又发愁欠下来的那些巨额债务,如此我就浑身力量。 简单的跟顾子崧告别我先离开,到了家里才发现,他也跟着我回来了。 楼下在装修,李龙他们还在忙,见我回来了也只简单的打了招呼就散了,反倒是李毅都在,正跟我计算装修的费用,我听得不是很认真,转身看到顾子崧提了行李箱站在门口。 李毅也愣了一下,笑着起身,打了招呼离开。我则给顾子崧倒了杯水,叫他坐下来,不要客气,我想去厨房洗水果出来,他脱了衣服跟我一起进来。 我转身,看向他,有些……心动。 诚然,大家都是成人年,彼此之间如此熟悉,好的不好的,我们都接纳了,朝夕相处下,我觉得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有感情,我之前说我喜欢他,那也不是假话,只是不知道,其实这份喜欢比我想象的要多一些。 顾子崧本来就很好看的,是那种任谁见了都想接近的人,如果不开口说话,那就是个十足的大帅哥,还是个富二代,多的是女人接近,可要是开口说话,制定把人气个半死。 想到这里,我噗的笑起来。 他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问我,“想什么呢,为什么笑?” 我说,“想到了你以前在上学时候的事情,觉得有点反差萌。” 他眯了眼睛看我,跟着一点头,对我说,“以前不比较调皮,做了很多错事。” 我好像听他说过自己做什么错事都不后悔的,现在却后悔了,我开玩笑的问,“那什么是后悔的,认识我是后悔的一件事吗?” 他摇头,坚定的告诉我,“的确是后悔,但不是认识你后悔,是后悔没早点认识你,当时我执着一些就好了,强硬点,把江临弄走了,现在你跟我早都生了宝宝了。” 宝宝啊,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上辈子我有过宝宝的,结婚的前一天才知道的,我想结婚那天晚上告诉他的,可我那时候就被毒死了。 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来就会叫我浑身发抖,那份恐惧早就随着这一世的重生根深蒂固的深深扎进我的身体了,梦里多少次出现,不知道这样的感受要伴随我多久。 顾子崧对我说,“我们会有宝宝的,等我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好吗?” 我怔了一下,转身看向他。 他说这番话是真是假啊,跟我生宝宝,那他的陆苏苏呢? 不知道我是是不是阴谋论太重了,总觉得他说一些话就带有很强的目的性,那孩子是给他和陆苏苏的吗?听书机陆苏苏已经不能生育了,并且她的孩子还是跟别人生的,那顾子崧到底还是介意的吧? 我轻轻呼口气,心里难受起来。 “走吧,我陪你去公司,顺便看看你那边如何,工作都怎么样了,上次秘书的事情没有再来为难你吧?” 哦,说到秘书那边我有点纳闷了,之前他还给我发过短信威胁我,后来就没了影子,我挑眉看他,不禁想到之前顾子崧说要给我安排几个人帮我的,后来也没看到人。 “那秘书后来被抓了,你做的吗?” 他点头,“做了点假资料,上头就提前抓人了,至于真假就看如何调查了,反正他不会再骚扰你。啊,对了,我这边有个人不错,我回头介绍给你用,是个女孩子,才毕业没多久,之前在我手底下实习,现在调给你用吧?” 哦?我挑眉打量他,女孩子啊,他手下我见到的都是男人,怎么就突然招了女孩子? 我心里有些怪异起来,酸溜溜的,这会儿他突然笑了,屈指擦我鼻子,告诉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个小实习生。” 哼,是不是实习生,见到了才知道。 我就说,女人的直觉是准的。 隔天,我就见到了那个小丫头,人不错,做事比较稳,可她三句话不离“顾总”我就有点心里不是滋味了。 小丫头叫李云,是个才毕业的硕士生,学的是管理,在顾子崧的公司做实习生,已经三个月,按照规矩现在该入职了,可小姑娘说还要再使用一个月,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之前我还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早点转正不好吗,看他说到“顾总”的时候脸上飞扬的笑容,我就明白了,一旦转正,她未必就在顾子崧身边做事了,见到顾子崧,心里多难过?只因为,她对顾子崧有想法。 我笑说,“李云,你进来说了七句话,有五句话提到了顾总。恩……是不是觉得在我这里工作不顺心啊,那我调你回去,去他身边工作?” 第131章跟踪 李云连连摇头,最后讪讪的笑笑,没吭声。 我说,“我的公司才刚刚才起步,你也知道我这里还不是上市公司,这里面很多人都是才毕业的大学生,经验学历肯定不如你,你在我这里应该是面试主管经理这些,可你现在只是我身边的一个小秘书,的确是亏待了你,你如果觉得这里不合适,我可以把你送回去,毕竟你出来工作也是想出人头地,我不能叫你白白浪费时间在这里做我的小跟班,是吧?” 于情于理,我都不想她在我这里工作,不为别的,是因为我不喜欢别的女人口中总是提到骨子熊。 小姑娘却说,“我,我不走,我是来这里工作的,反正我在原来的公司也是做个秘书,其实在哪里都一样,并且我想能在这里学到很多知识的,楼总,不要赶我走啊!” 她紧张起来。 我上下打量她,看那样子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现在不喜欢她,真的不想叫她在我身边做事,可顾子崧这边我还不能折了他的面子,人都送来了,我再给送回去实在不好,索性……我说,“那你去我副手那边做事吧,我这里暂时还忙的过来,忙不开了再叫你过来。” 她一怔,大惊失色的看着我。 我笑笑,摆手,人趁早打发了,管她是什么目的呢,只要不给我添乱就好。 她站了会儿,到底还是被我的副手叫走了。 人才走,李毅推门进来,告诉我,“楼总,我们找到了,之前那个叫我们监视的女人现在有了的行动,人在海边的船上,好像在跟谁谈业务。” 我大惊,当即换了衣服鞋子就跟着李毅出来了。 最近降温,连续几场大雨后海边风更大,好在我穿了长袖,躲在风口的地方看船里面的人,我发愁起来。 坐在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子。 看样子两个人实在说事情,还是共事,并且陆苏苏一直没说话,林子说个没完,手里的资料拿起来放下反复很多次,陆苏苏都没什么表情。 望远镜里面看的也不是很清晰,我看到也有些吃力,索性不看了,问身边的黑子,“看得清楚吗,说话能听得到吗?” 黑子皱眉点头,想了会儿又摇头,“还没有,再等一等,我这边遇到了点阻碍。啊,啊,好了,我找到了问题在哪里,好了,给你耳麦。” 接过黑子递给我的耳麦,我听到了里面的说话。 林子说,“陆苏苏,这份合约你要是签了,保准你能拿回陆家地产,到时候你父母也会认你这个女儿。” 陆苏苏的没吭声,里面只有安静的电流。 半晌,林子又说,“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当时是真的很喜欢你的,我也知道你一直忘不了顾哥,可你看现在顾哥都结婚了,据说两个人闹离婚也都是做戏,只是想给顾家看的借口,其实还是不能离婚的,顾哥追求楼瞳多少年,两个人的感情你是涉足不了的。” 哦?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了,是林子不知道顾子崧早跟陆苏苏在一起吗? 陆苏苏突然轻笑起来,该是喝了口东西,默了会儿才说,“里面很多事情你不清楚,我也不会告诉你,但是争分合约我是不会签的,那孩子……不是你的。” 林子大惊,“孩子不是林子的,也不是顾哥的,那是谁的?” 陆苏苏说,“谁告诉你那孩子不是他的呢?” 这次换成了我大惊。 心口剧烈颤,脑子也一瞬间嗡的一下乱嗡起来。 所以,哪怕两个人没真正在一起也脱不开关系,是不是?只因为那个孩子是顾子崧的吗? 林子跟我一样很惊讶,低吼起来,“你说什么?那孩子是谁的,你说清楚,是谁的?你说清楚!” 陆苏苏继续轻笑,“孩子是谁的不重要,只要不是你的就好,林子,当年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是你们想的复杂了,我陆苏苏,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都很清楚自己在要什么,我出事后家里人以为我做了对不起家里人脸面的事情才会顺势将我扫地出门,可他们也遭到了报应,陆家地产现在也不是他们的,而是那个私生子多,呵呵,不是挺好的吗,一对儿利用孩子做生意的父母,现在遭到了报应,那就继续享受他们应该得的恶果呗,至于陆家地产,跟我没关系,我要的也不是陆家的东西,早前就叫那对儿狗男女尝到了苦头,那我隐藏这几年也实在是值得的。所以,你给我的合约我不需要了。哦,对了,我跟子松的事情你们最好不要插手,那是我跟他的事情,至于他是否结婚了,哈哈……我有的是办法叫他离婚。” 陆苏苏隐藏的果然好深,只是她的这番话也没说出来多少重要的信息,她没亲口承认孩子的父亲是谁,我就不相信孩子是顾子崧的。 可有一样我肯定,顾子崧不离婚,肯定跟她有关系。 林子激动的在里面大叫,不大的船仓里面传来了乱糟糟的杂碎东西的声音,半晌,才听到他说,“我不相信,你胡说八道,你跟当年一样喜欢胡说八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当着我们的面是温柔的样子,其实你就是毒蝎一样的女人,你利用了我们所有人。” 陆苏苏不在乎的哈哈大笑,奚落他,“是啊,那又如何,你们当时那么愚蠢,还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我随便贴一贴,我就能搞到很多方便,人脉,金钱,地位,只要我拿到一样,我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脱离那对老东西,你以为我的日子就好过了吗,我当时被他们逼着出去约会,见了多少老男人,我背后也只是利用你们,有什么不对。全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所以我伤害你们也是应该,哦,对了,顾子崧除外,那是我深爱的男人,呵呵!” “咚!”林子不知道摔了什么,声音也彻底断了。 李毅在我身边低声说,“楼总,男人出来了,女人还在,好像在打电话。” 我点头,摘了耳麦,声音断了,陆苏苏在给谁打电话说了,我也不知道了。 远处林子从里面冲出来,浑身的怒火要将整个海平面都烧沸腾了,急匆匆而去,消失在岸的尽头。 我轻轻吸口气,心口堵的难受。 这里面的事情好像一团巨大的迷雾,遮盖住了我的眼睛,蒙蔽了我的心智,混乱不堪,也叫我本平静的心混乱了起来。 李龙说,“楼总,我能说两句吗?” 我愣了一下点头,视线已送到那艘船上,眯了眯眼睛,好似穿脱了重重空气,叫我看到了坐在里面那个毒蝎一样的女人的身上。 李龙说,“这件事我们也前后调查了很久,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觉得吧……还是去问一问关键的人比较好,并且我们是不相信那个陆苏苏的,哪怕她亲口说出来的话我们都不相信,并且我感觉我们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啊,你看啊,之前她都躲着不出来,最近才露面,藏在那个破地方不知道多少天了,吃饭都没出来过,今天突然就出来了,还是她主动约的林子,那是不是有什么意图?” 我点头,她是有意图,可不是牵着我们的鼻子走,而是想演戏给某人看,那她刚才打电话的对方应该就是顾子崧喽,该是对他表明真心吧?再或者主动示弱,不然她如何解释自己突然从国外回来原因呢? 那顾子崧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把陆苏苏藏的那么好,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陆苏苏啊? 我说,“我电话给我。” 李毅把我电话递给我,我看一眼,上面有两条微信,我没看内容,直接把电话打给了顾子崧,望远镜看过去,陆苏苏还在打电话,看不大清楚脸上的表情,可能判断,她此时是高兴的。 接顾子崧电话的是小张,“喂,楼总,顾总在开会,电话在我这里。” 我哦了一声,想到顾子崧的两个电话,于是问他,“刚才有人给他打电话吗?” 小张恩了一声,“是啊,是个女人,没说是谁就挂断了,是个陌生号码。” 我凄凉的笑笑,挂了电话,这一切,还不够明白吗?我猜测的没错,那个陆苏苏耍了所有人,不管她跟顾子崧什么关系,这两个人都永远无法分开,孩子也好,感情也好,会纠缠一辈子。 如果顾子崧不在乎她,岂能睁只眼闭只眼的看着她自己从国外回来,那只是为了孩子吗,可顾子崧又为什么不把孩子接到身边来,只因为他知道那个孩子也是两个人之间关系存系的基础,割舍不掉,陆苏苏在乎孩子,也在乎他。 顾子崧啊,你到底想怎么着呢? 不离婚,是想给孩子一个名义上的妈妈,那陆苏苏要放在何处?是否也知道了陆苏苏的意图,可那个女人你到底在乎不在乎? “录音做好了?”我问黑子。 “做好了,没做任何处理。”黑子抬头看向我,揉了揉眼睛,很是疲惫。 我看时间早,“那收拾回去吧,录音做备份后拷贝出来的那一份就发送到顾子崧的电话上,我们现在……” 我放下望远镜,眺望远处那个正从船舱出来的陆苏苏,眉头皱起来,这个女人,果然不一般。 我轻轻吸口气,觉得背后的石头重了很多,不离婚,对我到底是好还是不好?顾子崧酒精想做什么,那陆苏苏又会在这段婚姻中得到什么? 我迷糊起来。 黑子凑过来低声问我,“现在什么,楼总,想什么呢,人都做了,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啊,你们回去吧,李龙跟着我就行了,你们都回去休息,李龙,我们现在去酒吧,我们去见一个人。” 一个很久不见,又不得不见的人,江临。 第132章你喜欢他吗 江临好像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了,最近听到的有关与他的消息都是从肖颂那边听来的。 每次见到肖颂满足的样子,我就能想到江临痛苦的神情,可今天看到江临,怎么说呢,我觉得他其实过的还不错。 他总是喜欢穿一件很白很白的衬衫,系一条好看的腰带,衬的整个人帅气的很呢,可到底是个男人,身上总有发光的男人气息。估计是他跟肖颂搞了几次后就变了样子了,今天见到他身上多了很多娘娘的温柔,说话也温声细语,笑起来还有些腼腆,这是我从没见到过的样子。 想想以前,他对我,对商芸芸,做过的那些事儿,再看现在,江临也算是从云端跌落在了低于,伤痕累累。 之前我觉得攻心比攻身会叫他更加痛苦一些,可现在看起来,其实身体上的折磨也对他不错。 不知道他在肖颂那边都吃了什么苦头,哪怕现在他满足的赚了很多钱,还是觉得满肚子委屈。 坐下来不到十分钟,他的嘴巴就没停过,说的全都是自己这段时间生意上的艰难。 他说,“我以前不知道人脉这么重要,总以为我认识了很多厉害的同学就可以了,至少可以叫我吃饱穿暖,给我点小生意做,那我就能在生意场上立足于不败之地了,谁想到光有人脉还不够,呵呵,这段时间我算是吃尽了苦头。有钱人,都他娘的是混蛋,瞳瞳,难为了你这几年在业务生意上走的那么辛苦,我再也不会买怨你事情多了,真的。” 我笑笑,这份理解怕是来的也迟了一些,相差了整整两辈子。 他喝了口咖啡,眉头拧起来,先是呼了口气,跟着以后说,“肖颂那个变态,难为了我很长时间,给我一个生意好像丢了块骨头给我一样,当我是狗吗,哼,等我发达了,我肯定会报复回去。你说是不是?人啊,不能轻易相信人,真的,吃了亏只能自己打掉牙齿往肚子里面咽口水,真的……瞳瞳,你在听吗?” 我重重点头,自然在听,他说的每一句牢骚都是他受过的哭,我自然要听,知道了他在这条路上走的多么艰难,我才会更加高兴啊。 我满意的眯了眼睛笑着说,“我在听,江临,听到你这么说其实我有点欣慰,苦是肯定的,你也成长了,是不是?那肖总给你生意做了吗?” 他点头,想了会儿,又摇头,“没有,其实都是一些小生意,不需要他我也能拿到,关键是他……变,哎,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说我们的事情。瞳瞳,听说你跟顾子崧彻底崩了?他不再纠缠你了,是不是?” 其实我结婚这件事应该江临早就知道,只是不想戳破,他一直想利用我,所以不断地试探我,对我表白,转身对我好,表演的无比深情,就是想知道我是否还想着他,反正他要的就是利益,跟我是没感情的,现在听说的事情应该也是我跟顾子崧离婚这件事,毕竟顾子崧这边还对外发了公告说是订婚了,他就以为我跟顾子崧之间彻底分开了。 可他,真的不是关心我是否不被纠缠,而是想近一步利用我。 我现在是总裁了,好歹是个大公司的总裁,生意才走上正途,很多事情没开始,可我到底是个总裁,比他那个小公司不知道大了多少,他眼红也想借光从我这边捞到好处。 再有,我觉得他再一次主动接近我,是另有目的。 我说,“那肖总跟你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老说人家的坏话?” 他恩了一声,皱眉看我,“我刚才问你是你跟顾子崧的事情,他订婚的事情是真的吗?我记得好像他之前说你们结婚了,是吧?到底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 我笑笑,他这样的试探当我是傻子吗,还是他本来就傻? 我说,“没有,都是玩笑话,之前我不是跟你解释了吗,我跟顾子崧就是同学关系,还不如你们的关系近呢。他订婚这事儿你不知道吗,我当时在国外,去看我父母了,回来才听说,那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啊,他没请你喝酒吗?同学们都去了吧。” 他摇头,“不知道,我当时也在国外,肖总说了一个饭局,要给我介绍生意,我去了可始终没见到他,他还放了我鸽子,我当时把所有的活动都推了。” 啊,我明白了,所以当时张叔说的肖颂身边的小跟班很讨厌就是说江临吧? 那肖颂也不是顺便过去的,故意带着江临应该去消遣去了,他说给江临介绍生意,其实也就是说说,肖颂那么喜欢精打细算的人可不会真的介绍生意给江临,所以江临去了后就被肖颂放了鸽子,因为他一直在陪着我。 我觉得有些抱歉了,但是要不是我生病,肖颂那会儿应该很高兴的在跟江临在床上呢。 我下意识的看一眼电话,想来过会儿跟肖颂道歉一下吧,这会儿就听江临突然问我,“你父母是不是也在澳大利亚?” 我愣了一下,点头,“是啊,怎么了?” “我之前也在那边,肖总放我鸽子后我自己在那边走了走,听说了一件事啊。” 哦?看他脸色,在试探我? 我笑笑,故作轻松的问,“什么事儿啊,我当时都在陪着我父母,外面的事情很少知道。” 他点头,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我,陡然凑过来,眼睛里面好像在冒火,问我,“张叔你认识吧?你爸爸是银行行长,当时跟张叔是朋友,两个人常年合作,那你知道张叔是谁吗?” 呵呵,有意思了,江临这是把注意打到哪里去了,难道是想借用肖颂的关系继续跟牵扯不清了,还是怎么地? 他说,“我直说了吧,肖总这边关系跟我很好,我了解他,他不合适你,哪怕是他们父母双方撮合,我也劝你还是早早打消这个念头,我了解的肖颂就好像是个……恩,怎么说呢,呵呵,用别人的话说,那就是个变态啊,真的,我是为了你好。并且……”他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一脸的焦急,换了个位置坐在我身边来,手背白嫩的好像女人,轻轻抚摸我了一下,暧昧的告诉我,“我还没放弃你呢,我最近太忙,没时间去找你,可也知道你在想我,瞳瞳,你不像以前那么喜欢我了,是不是,我知道顾子崧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可你也不用怕我,我还是想对你好的,现在生意好了,公司情况稳定,我也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混蛋的对你了,你要相信我。” 如果不是我还保持着一丝理智,我此时真的能因为他这番话惊讶的叫出来。 我们之前啊,关系还真是复杂。 以前他是我追求了好多年的男人,后来差一点就成为了我的丈夫,我重生后,他是我的敌人,几次表白,搞的我们之间暧昧不明,现在呢? 从他的那番话中我听出来了,他这是当我是情敌了? 卧槽,我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这也太他吗的荒唐了。 可江临还是想利用我对她以前那点感情叫我跟他暧昧下去,但是目的不一样了,以前是想利用我,悬着我,当我是备胎,此时他是当我为情敌,害怕我霸占了肖颂,因为他听说了风声,知道我爸爸跟肖颂爸爸之间的关系,害怕我们被指婚。 我哈哈哈哈…… 我忍着大笑的冲动,认的脸上肉都要僵了,嘴唇都在颤抖,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我起身,咬牙说,“我先去卫生间,回来再说。” 还没走到卫生间,我捂着嘴巴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哈哈大笑。 我笑的花枝乱颤,笑的嘴上的口红都黏到了牙齿上,笑的脸色通红。 高兴之余,我立刻打电话给顾子崧,听到他那边低声“喂”我立刻炮竹一样说了这件事,跟着抱着电话哈哈大笑。 可听顾子崧问我,“你喜欢他吗?” 我怔了下,好像顾子崧搞错了重点啊,我说,“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我是觉得这件事很好玩啊,你看啊,以前江临跟我之间多么暧昧啊,我喜欢他,他也表白了,可我们之间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谁想到,现在他竟然当我是情敌,啊哈哈哈……” 笑声中,顾子崧又突兀的问我,“你去跟江临吃饭了吗?带了保镖吗?再有,你爸爸那边同意了你跟肖颂交往吗,你跟我还是夫妻关系,你这样背地里直接去相亲想我放在何处了,瞳瞳,这件事我觉得很有必要我们回家在床上好好说一说了。” 我僵住,脸上的笑容好像被他拿了锤子给敲碎了,僵在脸上,我勉强动了动唇角,问他,“什,什么?” 他又说,“我知道你生气,可我始终对你守身如玉吧,我也解释了,订婚是假的,只是个通稿假新闻,对方是谁我都没见过。那你呢,这边还没跟我离婚就去相亲了?瞳瞳,你这样很伤我心,知道吗?我……现在很生气,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我们说清楚。还有,我说过不要单独跟江临接触,为什么不听?” 我擦,风向不对啊,他的几个连续问句,搞的我有些迷糊,我打电话做什么来着,我好像跟他说江临的事情吧,这不就是好事吗,我折磨江临现在都变成和样子了,这不是好事吗,他不替我高兴干嘛还质问我? 再者,当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我们就是在闹离婚啊,再有,我们不是假夫妻吗? 我……我吸口气,咆哮,“你说什么,我找谁吃饭你也管吗,高兴的事儿不替我高兴就算了,你数落我做什么,我……好,现在就过来,陆苏苏的事情你还没跟我解释,现在数落我,你凭什么?给我过来,立刻、马上!” 第133章又道歉 人吧,在生气的时候就不能做任何决定。 挂了电话,我走出来看到江临,才清醒,我刚才不该叫顾子崧过来。 我这边才安抚了江临,想跟他近乎点,成为他的一个知心大姐姐,我想叫他告诉我商芸芸在哪里,才说了我跟顾子崧没关系,现在他就过来了,那不是我自己大脸吗? 不行,我现在就要把江临弄走才行。 重新回来,我低头琢磨了会儿对他说,“江临,我知道你现在很忙,我的公司也才起步,现在事情太多,我该走了,我们下次再约好吗,啊,我的房子装修了,我想叫你去我家做客呢,你有时间就去吧,好不好?” 他两眼放光,一点头,“好好好,我有时间就去,那我……现在送你回公司吗,这都几点了,你还过去忙啊,有什么不能放在明天早上说啊,哎,我送你过去吧?” 我摇头,使劲摇头,“不用不用,我知道你也忙,我听说肖颂也回来了,是吧,你这边不是还要商讨一些重要的事情吗?那我不打搅你了,我们还不顺路,何必那么麻烦呢,嘿嘿,我走了,你也回去吧?” 我先起身,扔了卡在桌子上,告诉服务生,“先刷吧,回头邮寄给我就行,我着急回去。” 江临没跟我抢着买单,一路跟在我屁股后头,笑呵呵的嘱咐我很多话才转身离开。 我出去后在中途换了个方向又折了回来。 重新回来,刚才帮我结账的服务生见我进门,愣了一瞬间,笑着先将我的卡递给我,跟着说,“顾总已经订好了包间,就在里面拐角的那一间。” 我点点头,在他有些惊异而又躲闪的眼神下,离开了。 知道的我是陪客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是个水性杨花才女人在外面背着顾子崧养了个小白脸呢? 不过也是奇怪,怎么我走到哪里都能裕华道顾家旗下的饭厅跟娱乐场所,怕是以后想做点什么都不能有自己的隐私了。 来这里之前我还没注意,刚才出来后又进来,我在门口听服务生议论才知道这也是顾家的餐厅。 我带着一肚子起,推门进了包间。 很意外的是,坐在里面的不只有顾子崧,还有林子跟穆远。 三个人同时看向我,离我最近的穆远笑起来,我也笑了笑,礼貌的点头,视线移开,我看到了林子一脸的无奈跟抱歉,跟着是坐在他身边的顾子崧,一脸的愤怒。 愤怒个屁股,我还生气呢,可现在还有别人在,他只要不发火,我也会给足他面子。 我笑笑,直接走进来,转身关了房门。 等我再转身,林子已经换了位子坐在了穆远的身侧,而顾子崧身边的位子空了下来。一共就四个位子,那我不坐在那里又能坐哪里? 我绕着林子的方向走过去,侧身路过他的时候看到他躲闪的眼神,在捕捉到我的眼神后立刻垂头,看着桌面。 穆远偷偷的捶了他肩头一下,继续对我笑。 我没在乎,大刺刺的坐在了顾子崧的身边,放下包跟外套,端正了姿势,笑看着面前的两人。 气氛,有些怪异。 半晌,穆远先开口,“嫂子,我带着林子给你赔罪来了。” 我好奇起来,蹙眉看林子,赔罪吗?我们之间好像只有陆苏苏这件事需要解释,可赔罪也算不上,毕竟站在他的角度上看也没做错什么。 我说,“是吗,好像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吧,何必说的这么严重?” 穆远继续笑,态度好的像个老鸨子,肩头撞身边的林子。 林子先是叹息,跟着才抬头看我,可他的视线又很快的移向我身边的顾子崧。 若非他在喝水,我都有点忘记身边还坐了个人了,他要来,现在人都来了,还不说话,吵架还是干仗,倒是给个痛快,这样子不吭声,实在叫人难受。 我皱眉看林子,又转头看向身边的顾子崧,顿时刚才消的火气就窜了上来,捏着杯子,说了句狠话,“有些人就是吃个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现在锅里的要飞了,转头要去端锅,那也就算了,还贪心的想顾及碗里的,是不是有病?我应该就是那个锅里的肥肉吧?” 说完,杯子在桌子狠狠敲了一下。 穆远眉目凝重起来,挑眉小心翼翼的看我身边顾子崧。 我没去瞧他,不知道他现在什么表情,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看的样子。 不过是吵架,我倒是宁愿他还嘴骂回来。 不想,他还是没吭声,呼吸都很平稳,又喝了口水,杯子很平稳的放在桌子上。 这会儿,林子突然开口说,“嫂子,对不起,之前陆苏苏那件事是我做的太过了,我不该帮着她,其实我早就知道她什么样的人,我就是放不下啊,现在我知道了,孩子不是我的,她也没喜欢过我,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之前她做的那件事我该主持公道,我知道嫂子吃亏了,可我拉偏架,我混蛋,我道歉,嫂子想要什么,直接说,是最低价的货还是钱我都给。” 这两样对我来说还真是诱惑很大,可我现在月不是很需要,我摇头,这件事不想过多纠缠了,我能够理解他,毕竟事情已经过去,现在陆苏苏在我的手掌心里,我想收拾她也就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索性不在乎的说,“不必了,我自己有双手,想要的东西我自己去争取,不需要你给我。” 林子却着急起来,眼珠子都急的红了,梗着脖子,想了会儿继续说,“那我帮你做点什么,对付江临还是肖颂,要不我拖内部的关系找找商芸芸?” 内部的人很少找的,那是犯法,犯法的事情我做了不少,可这样直接触犯法律的事情我不做,利用别人犯法我更加做不到了。 我笑笑,耸肩说,“这样做岂不是将我们都推进火坑了?呵呵,不需要。” “那你需要什么?”一直装哑巴的顾子崧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明白了他带着穆远跟林子来这里的目的了。 所以这些东西是他给的,借用林子跟穆远的手弥补我? 真是豁出去了啊,想讨好我,利用自己的兄弟,可他难道不知道,其实我想要的是陆苏苏得到惩罚吗?看似对我好,看似在主动赔不是,还不是在暗中保护陆苏苏? 我真是想不通他跟那个陆苏苏之间到底什么关系了,看似很恩爱,可他整天跟我混,哪有时间陪陆苏苏啊,再者,恩爱了多年的两人看起来总觉得感情很淡。 可他到底还不是在保护陆苏苏?! 我呵呵的笑,“我都不需要,我需要的你也做不到,知道吗?” 他眉头拧起来,盯着我的脸情绪不明的看了许久,跟着吐了口气说,“之前不是做过了,还要再来一次吗?那你跟她有什么分别?” 嘿?我跟她哪里没分别了? 我被当成了替身也就罢了,还被当成了靶子,他利用我保护她,跟我在床上云雨的时候是不是也把我当成了她? 我顿时暴怒,狠狠拍桌面,指着他的鼻子尖叫,“顾子崧,你还是人吗,我楼瞳可是人,不是你利用完了就丢在一边的工具,我说了,我这辈子不会再被人欺负,谁都不行。她陆苏苏算个什么东西,你这样护着她我没意见,可你不能当了我的路,你既然这么说,就不要怪我继续动手,你以为我做不到吗?” 他仰头侧目,亦是一脸的怒火。 我们针锋相对,像极了正在战场上拿着刀子互相拼杀的敌人,早已经杀红了眼睛,不杀死对方决不罢休。 可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想叫我吃败仗,休想。 我先下手为强,继续怒吼,“你想用我做挡箭牌可以,你也该知道我楼瞳不是傻子,陆苏苏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伤害她,可先动手的是她,那就不要怪我也动手,你现在两次给我撕扯伤口的警告我她对你多重要,我受够了,我楼瞳再傻逼,我也不想被你利用,我们离婚,离婚!” 每次想到那个陆苏苏我就无比生气,心痛的厉害,与其被硬生生的伤害,我干嘛不早点止损离开? 他顾子崧又不是地上的神仙无比稀有,没了他我还不活了吗? 大不了,我滚蛋。 我以为,他在我说离婚后也会生气的说离婚就离婚,这才是吵架的正常思路,人在气头上,不就是激将法来回折腾的吗? 可不想,他的语气降低了好几倍,先是吐口气,跟着说,“我说过了不离婚,你怎么还提?再说了,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要胡思乱想。你说的我把你当成了靶子,也是无稽之谈,我没做过。” 他满脸委屈,声音温柔的像是这件事受伤害都是他不是我。 我更加生气,狠狠戳他的脑袋,失声尖叫,“顾子崧,你为了老皮孩子拿我当靶子,我还不能反抗了吗?” 穆远跟林子同时惊愕的大叫,“什么,什么老婆孩子?” 我重重点头,之前还想替他隐瞒这些,生气的我一点不想替他着想,我所有的事情都在替他考虑,可倒好,却当我是个傻逼,我绝对不忍了。 我揪扯住林子的衣领子说,“没错,孩子是他的,知道了吧?是他的,他偷偷摸摸养了很多年,之前我听庄严说孩子是当年强了陆苏苏的男人所生,后来黑子调查出来,孩子确实是他的,是他的,他骗了你们所有人。” 第134章顾哥,你真是个人渣 黑子上次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还挺纳闷的,以为他调查错了,可他给我找到的很多资料都告诉我孩子是顾子崧的,甚至有亲自鉴定报告,我看着白纸黑色,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这也是为什么我非要离婚的主要原因。 顾子崧这里面到底打什么主意,鬼知道,反正我是没心思弄清楚了,搞不好整个小孩子过抢我的家产,我岂不是得不偿失?他都有孩子了,那我呢,我婚姻都是假的,我可不想再被算计了。 现在他还拉着朋友过来给我假惺惺的道歉,我接受我就是傻子。 不等林子跟穆远有什么反应,我继续话语连珠,将最近的事情都说了。 不吐不快,憋着多难受?顾子崧,没想到啊,他竟然是这种人,背地里做了多少事情还不知道呢,自己养着自己的孩子不挨着任何人,我也不会说什么,可为什么非要利用我呢,看我好欺负还是我就长了个挨欺负的脑袋啊? 说完,我坐下来,喝光了面前不知道是水还是酒的东西,呛的咳嗽了好几声,才勉强镇静下来。 林子跟穆远双双目瞪口呆,半晌才听林子断断续续问,“这,这是真的?你们真是假结婚?互相利用?那……嘶,顾哥,这里面的事情如果都是真的,那你实在太不地道了,我们兄弟被你利用无所谓,可你这样利用嫂子就有点不对了,嫂子处处为了维护你啊,你竟然下得去手利用她?当初你出事,嫂子帮了多少你知道吗?你这边很多事情嫂子都帮你瞒着,你……顾哥,你真是个人渣。” 穆远附和的一点头,想了想,问我,“嫂子,那你现在怎么办?” 还叫我嫂子做什么,我要离婚,想起来这些事情我就脑袋疼,我现在事业才平稳,我可不想叫自己再陷入被动,我要逃离,我要离婚。 我说,“我想离婚。” 这话我是很平静的说的,好像在狂风暴雨后,这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我们面对灾难后的狼藉,只能安静的一点点收拾才能好起来,可事情到了这时候,还怎么好呢? 我们已经从一开始的关系简单变成现在这么复杂的关系,想分开,可我们睡过了,怎么清白的分开都不可能了,想在一起?那也绝对不可能,我们之间算什么呢,他有老婆孩子,我呢?我是个单身女性,假婚姻,假关系,一切都是假的,何必再浪费时间继续? 我说,“其实……我早就想离婚了,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一开始是我做错了,我知道这件事做的非常草率,可你不同意,那我就坚持一年,现在看来,我们是真的走不到一年了。你的孩子也在长大,你的老婆三番五次针对我,我受够了,真的!顾子崧,看在我们以前的交情上,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你想我帮你别的事情我都可以伸手,唯独婚姻我做不到了,我真的熬不住了。” 我有些累的捏自己的眉心,想起来这些事情就头痛的厉害,现在我只想安静的发展我自己的事业,弥补我上辈子的缺失。 安静下,顾子崧始终没吭声,似乎在做一个很大的决定。 林子也没吭声,穆远更是皱眉叹气,毕竟这些事情跟他们没关系,无法多言。 默了会儿,酒精上头,我晃了晃脑袋,“我明天等你去民政局,我先回去了。” 抓了手包,我要走,顾子崧这才有了动作,起身懒腰,将我抱了起来。 眩晕袭来,我连低呼都没有,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迷糊都看着他,好看的男人光是这个皮囊就可以醒酒了,可我还是看着他却更醉了。 我伏在他怀里,有些痴醉的说,“顾子崧,别折磨我了,好吗?我实在受不了了。我上辈子就信错了人,害的一尸两命,我还没出生的孩子就那么没了,要不是上天可怜我,叫我能再活一次,我现在已经是一堆枯骨了,我活的好累啊,你干嘛还针对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非要折磨我?你想利用我可以啊,直接告诉我怎么帮你好不好,我不想跟你斗智斗勇了,我,我好难过,这里难过,知道吗?” 我心痛的戳着自己的心口,闭眼睛哭诉,明知道不该说这些话,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说,说出来该心情好一些,不知道为什么我说的越多心里越是难过。 他抱着我上了车子,后来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眼前只看到红,红的床,红的房间,红的墙壁,到处都是红色。 他躺下来,压在我身上,低头轻轻吻我。 我扛不住他的吻,一次次的霸占,我只能妥协。 我轻轻挣扎,他停下来仰头看我,问我,“瞳瞳,在你这里,我竟然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是吗,我觉得他不是不值得信任,而是我太信任,所以才会被他一次次利用。 我摇头,“不,不是的,我,我好难过,顾子崧,你放了我吧,我们各不相欠,以前的事情我不追究了,好吗?” 他轻笑,重重的吻压上来,“不好,我说过,不会离婚,你休想离开我。” 霸道的他就像当年拽着我逃开被人追杀的那个夜晚,当时天黑,商芸芸找来的喜社会青年拿着转头追我两条街,还大骂我是婊子,抓到了我不知道后果如何,我中途遇到了顾子崧,他拽着我跑了很长时间,最后躲进漆黑的箱子里面,按住我的肩头将我压在一个篓筐下边,他领着十来个人跑走,后来我见到他是三天后了,满脸伤口的他却笑着告诉我他没事,可我看着他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样子哪里像是没事,自己承担了每天接送他是上下学的重担,还要负责给他做早饭。 那时候…… 一去不复返了,我真后悔那时候跟他走的那么近,才会有这么多记忆在这个时候想起来。 我哭起来,在他的身下哭的无比伤心。 他不放开我,我也不想离开他,可我们到底还是要分开的啊。 我祈求,“顾子崧,别利用我了,换个人欺负吧,我很笨的,我不是你的对手,我甘拜下风,我们好聚好散,好,好吗?” 我哭着,勉强睁开眼,看着身上的男人,有些模糊,好像时光流转,我们回到了我重生初遇的那个晚上,他也这样低头眯着眼睛看我,满脸的惊喜跟高兴,而我像个妖娆的毒蛇紧紧纠缠。 半晌,他轻轻喘息说,“你说过喜欢我的,为什么要我走呢,不喜欢我了吗?” 是啊,我喜欢啊,可这样都喜欢是沉重也是多余的,我不想抢别人的男人,我更不想叫他原本幸福的三个人多一个我啊。 我摇头,用了力气推他,他的身子沉重的厉害,压的我喘息不过来。 猛然的一阵悸动,他才大口喘息,抱住了我,低头在我的耳边轻语,“喜欢我,就继续喜欢下去,好吗?不然,我爱你的这十年,岂不是白费了?瞳瞳,你才是我的老婆啊,傻瓜!” 这一夜激情,如梦似幻,一夜的不眠不休,我都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早上起来,浑身酸痛,我勉强扶着床沿坐起来,看着满地的狼藉,痛苦的呼了口气,一夜的荒唐,留下只有难舍难分,我这是在干什么啊?说好的离婚的,说好的分开呢,说好的再也不留恋呢,现在我还怎么离开? 他趴在另一侧呼呼大睡,背后的牙齿印清晰的好像才刻印上去的,不知道我昨天上用了多大的力气,估计,即便在我懵懂的时候也是带着恨意的。 看时间不早,我没吵醒他,洗了个脸就跑回了家。 李毅看着我,一脸的惊讶,可什么都没说,提着重重的工具去了楼下。 我换好了衣服出来,想做点吃的,意外的看着桌子上放着的请柬愣住了。 秦琛要结婚了,在下个月的三号,还有几天了。 之前我总以为他该是我所认识中最幸福的一个,可谁想到,最痛苦的就是他。 他总是按部就班的按照别人的安排生活,从没想过自己安排一下自己的生活,如今长大了,在公司也做的不高兴,若非养父,他是否现在在国外的某所大学教书,再或者开了一个很小的咖啡馆,那才是他期盼的惬意人生,可现在呢? 不幸福的婚姻,被打压的工作,以及一切不顺心的工作。 翻开请柬,我盯着上面那个女人的名字愣住了,这…… 人都说世界上很多巧合才形成了姻缘,可不知道是否这一世的我就是巧合造成的。 庄白,庄严的亲妹妹。 当初我就猜疑这个女人的身份,秦琛也没说,以为是保护那个女人,谁想到,不是保护,是得罪不起。 庄家啊,有几个人能得罪的起的,可惜,她的身份再高,还不是成为男人们事业之间正想角逐的一个工具?庄严的母亲当年带着他妹妹改嫁,嫁给了秦琛的二叔,以为是强强联合,谁想到,是互相利用。 秦琛的二叔想一直控制秦琛,将自己的女儿嫁给秦琛。 真是荒唐。 我凄凉的笑起来,将电话打了过去。 秦琛很久才接起来,那边传来了奇怪的声响,我心提了起来,“怎么了?” 他呼了口气才说,“在医院,有些痛而已,没事。” 我问了三遍他才告诉我在哪里,下楼叫了还在施工干活的李毅,我们开着顾子崧送我的跑车直奔秦琛坐在的医院。 推门进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我不认识却在见到之后能第一个就知道她是谁的女人,庄白。 她转身看了我一眼,缓缓起身,放下手里的叉子,笑了,“你好,楼总。” 第135章你未必就真的想离开 上辈子我听说过她,是一次合作的会议上一起开会,期间说了最近的比特币的事情,当时才开始出现,炒的很厉害,后来被限制不能购买,不过那时候我们才接触,一起研讨后互相买了不少,赚了很多钱,等我们发现情况不对了及时收手,也没造成多少损失,可她当时损失不少,后来还差一点因为违法购买被抓进去。 当然了,那时候出事的可不只有她一个人,只是我没多在意,毕竟我那时候也只是个小公司的老板,跟人家底子厚的家庭比不了。 只是那时候她好像跟秦琛不是夫妻啊,我记得是结婚了,也生了孩子,至于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没想到,我的重生,还搅合的别人的姻缘也发生了变化,最该得到幸福的秦琛竟然最不幸福,哎! 我笑笑,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握了,她客套的问我,“路上很堵吧?” 我说,“还好,就是担心琛哥哥,所以来的比较匆忙。” 秦琛歪头看我,没什么表情,脸色很不好。 他问我,“怎么来的,这么晚了还来,多危险?” 我快步走进去,打量他,确定没事了才放心下来,电话里面他只说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可他脸上那伤口看着不像是摔倒造成的啊,这马上就要结婚了,也不知道伤会不会好? 我担心的蹙眉,想了想,满肚子的话就因为庄白在这里没说出口。 默了会儿,我转移话题说,“琛哥哥,我出国去看我父母了,我妈妈提到了你,你结婚的话我叫我父母也过来吧,他们也挺想你跟叔叔的。” 他笑笑,只说,“好。” 话到此处为止,好像我们瞬间生疏了不少,没了话题。 尴尬起来,我看时间不早,也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索性直接离开。 可我才出来没多久,秦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叫我回去。 我们的车子在中途转了个方向,再回到医院,这里外面的灯已经关了,走进来有些黑,护士们也都换了岗位,该是进入了值班的时间。 李毅低声提醒我,“估计是都下班了,现在都是值班的护士,我们现在进去应该没人拦着,可也不能在里面时间太久,这家医院是出了名的制度严格。” 其实很多人生病了是希望自己能够情景一点的,可传统上老人都以为人希望在脆弱的时候多一个人陪伴,才会出现一个人生病全家都跳起来观望的场面,可这家医院很奇特了,家属来了也都赶走,即便可以看望也限制时间。 我跟李毅偷偷的跑进来,避开了值班的医生直接进了二楼。 推门进来,看到了秦琛一张带笑的脸。 他放下了手里的杂志,轻拍自己身边的地方说,“过来坐,我跟你说点事情。” 我回头叫李毅先回车上等我,在门口脱了外衣才走进来。 没多少男女之间的介怀,我们就真的像兄妹那样依靠在床头上,他偶尔翻看一下杂志问我家里的情况,我则答的有些不顺畅。 几番下来,我到底是没能控制住心中的疑问,问他,“琛哥哥,你说吧,你受伤的事情是不是那个女人做的?” 他轻笑,半晌才一点头,“是。” 我很生气,也这件事我也只能生气帮不上什么,无力的叹息,默了会儿说,“那该怎么办啊?你们这婚姻还能继续吗?她叫人打你做什么,是不是你想悔婚了?这时候悔婚可以吗,你那边不是还有个工程没稳定?” 他摇头,欲言又止,看着我的脸,突然一顺手,搂着我的脖子将我抱住了我。 我没挣扎,知道人在脆弱的时候是需要依靠的,哪怕我的肩头单薄,我也想给他点安慰。 他抱了我会儿,悠悠的声音从头上传出来,偷着无力,满是无助,“工程没了。” 轻笑,他继续有气无力的说,“我以为我可以做的很好,谁想到中途出了事,我实在没有办法不得已放弃,这件事被我二叔知道了,动工了股东的关系打压我,事后我主动要求结婚,这件事才隐瞒下来。不过,好在,二把手的位子还在手上,结婚后情况会更好,只要熬几年,我想我就可以出人头地了。” 说的如此轻松,可在那样一个环境下,怎么出头? 顾子崧能顺利做起来还是因为自己父亲的帮衬,不然他都未必有办法。 秦琛的父亲早在公司没了权利,他只能通过那点微弱的股份在公司立足,可公司到处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一来认为他不是秦家的人,处处打压,二来都觉得他是外人,是来抢秦家的公司的,见到了他就跟瘟疫一样,自然寸步难行了。 若非有了婚姻,他真的就直接因为这件事一压到底,想翻身都难。 我知道他会面临什么,生意啊,不管在哪里都不好做。 我说,“琛哥哥,其实有时候事情不是非要才能成功才是最好的结果,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轻笑,松开我,又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摇头,“不懂,懂了我也只能说不懂,你啊,别操心了,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吧,你那边我是帮不上了,只能看着你自己忙。” 我哪里需要他帮我,我现在只想相助他。 不过我现在还真有机会帮助他。 我说,“肖颂给了我个合约,我签了六年,价格最低,供货不断,全都是最好的,这是他欠我的,我拿了就拿了,反正是赚钱的买卖,我分给你点。” 不等他拒绝,我又说,“是肯定赚钱的买卖,没风险,我给你不是想帮你,是想……”顿了顿,我说了心里话,“我是想叫你有点闲钱做自己的事情,我知道你不缺钱,可你的账户上的钱都被人盯着呢,你想做什么都受控制,只要钱多了,想做什么不行啊?是不是?你该懂我的意思。” 我们是正经生意人,可保不住外面坏人多,黑的白的都有,我们是做生意的不是道上混的也要有能力自保啊。 人啊,总要活的潇洒一些,不要局限于一个办法。 白的不行,我们就来黑的。 反正都是为了活命,只要不出人命不犯法,我们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我说,“我找的保镖不需要多少钱,但是人啊,总要给自己找点后路啊,琛哥哥,你信我的,活络点没错。你做生意一板一眼,生活里面也一板一眼,可别人不是一板一眼的人,总会给你使绊子,是不是?” 他哈哈大笑,轻轻抚我额头,满是感触,“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么多。只是……你怎么知道我就没做呢?” 我惊愕的看着他。 他说,“往年多少人想杀我,呵呵,如果我手上没几个人,现在也不会坐在今天的位置上,只是没想到这次的工程被人算计了,是我没防备。至于庄白的人打了我,恩……算是我自讨苦吃吧,我想退婚有很多办法,可我用了最愚蠢的方式,跟我父亲吵了一架,二叔也在长,庄白暴怒,跟我争执,我是没想动手的,可她打了我,还要用烟灰缸砸我的父亲,我才回头推开她,没想到她摔倒了,还说自己有点小产的迹象,二叔身后的几个人就打了我。呵呵,连环计而已,我吃亏了我认栽。” 我无法想想这样的家庭下秦琛是如何自保生存的,处处都是阴谋,走错了一点点自己就陷入无法翻身的境地,那二叔跟庄白都设好了全部的局等着他往里面钻,秦琛自然是不会甘愿被摆布了,一路都很小心,可总会有急躁的时候,这才会错了一步,不想,正中下怀,落入了人家的圈套,丢了工程,还被逼婚。 我脊背一阵发寒,狠狠吸了口气,胸口很闷。 他却轻松的说,“或许这是好事,我回头再跟你细说。现在我要问你,离婚成功了吗?家里知道了吗,你父母那边是怎么说的,是否同意了?顾家那边到底怎么回事,之前那么大动静的调查你,现在没消息了?” 我怔了会儿才把注意力放在这件事上,想到昨天晚上的疯狂,我无奈摇头,“我不知道。” 他急了,追问,“什么叫不知道,你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吗?离婚还是不离婚?你这样是在耽误你自己。树苗,婚姻不是小事,我的婚姻尚且如此,你的呢?至少我得到了地位跟权利,我可以翻身,可你呢?你就要被他一直当做替身?” 我摇头,只能摇头,除却摇头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说的都不对,可我找不到否定的理由。 现在顾子崧不就是在利用我吗,打我一棍子,再给我扔个肉包子,哄一哄我,我就甜滋滋的什么都顺从了,之前那么坚决的离婚也不过是气话。 只因为,我一想到会离开他,我就全身都难受。 可我楼瞳就真的可以傻乎乎被他利用下去了? 秦琛又说,“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顾子崧耗着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想过没有?之前我与庄严一起开会,听他提起过,好像陆家那边有了动静,他最近忙的不见人。我对庄家的事情了解不多,可也听了不少,据说庄严不是自己复仇抢走了的陆家的东西,而真正抢走陆家地产的是陆苏苏自己,那个陆家当年被当成宝贝一样的独生女。”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没了解透彻,现在听秦琛这么说,我有点明白了陆苏苏为什么会回来了,因为她的公司在这边。看似大老板是庄严,其实背后的人是她。 她痛恨自己被父母当成了工具,所以报复,可这看上去有点说不通,仇恨未必如此深刻,所以我想,她真正痛恨的应该另有目的。 我惆怅的吸口气,有些烦躁,顾子崧的事情我不想管了。 我说,“我会离婚的。” 秦琛看穿我,“你未必就真的想离开。” 第136章不过是两条狗 他说到我的心坎去了,我无比心虚的垂眸,不敢去瞧他的眼睛。 他又说,“你的终生大事,为什么这么不在乎?哎,树苗,你还是没长大吗?我真为你担心。” 一副老大哥的样子,看他比我还要担心,心里很暖,我笑起来,“没事啦,我知道怎么处理,你放心好了。我现在担心的是你,你就要结婚了是吗,想想都提难过,除了用结婚这个办法,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要不等一等,等我这边好起来,我帮你?” 他摇头,蹙眉没吭声,垂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久后才低声说,“我的事情比较复杂,不是不结婚就一切能脱身的,说我利用女人也好,说我是小人也行,反正我现在是骑虎难下,我不像骨子总跟林子那么好命,出身就是含着金钥匙的,我作为样子已经得到了很大的好处,可这口气咽不下去,公司是我爸的,我必须拿回来。” 人活一口气,争的就这个。 我给他打气,说了会儿话才离开。 跟秦琛说了心里话心情好了不少,到了家里已经后半夜,可谁想到,这时候江临竟然找上家门,我睡得整正迷糊,外面李毅轻声敲门,问我要不要把人赶走。 我坐起来懵了很长时间才清醒,“见,叫他进来吧。” 江临这个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这个时候来肯定有事求我,我还发愁没机会跟他继续套近乎折磨他,现在竟然亲自找上门来了,我岂能放过。 再者,我这边这么多保镖,我还怕他对我下手?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换了件宽松的衣服出来,江临已经等在外面了。 沙发前坐着他,对面就是李毅跟李龙师徒两人,两个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好像在看着自己到了嘴边的食物,已经流了口水出来。 我走出来,他们同时站起来,我则坐在了江临对面。 江临面露不善,挑眉看他们两个,哼了一鼻子,“不过是两条狗,看什么,以为我会做什么吗?你们主人都没说话,你们别想有意见。” 江临的话顿时叫我火冒三丈,师徒两人没什么反应,也是在道上混的这样的话听多了,再者他们知道是我的保镖,一切都听我的安排,可这话说的也未免太难听,首先,他们是人不是狗,再者,他们这样虎视眈眈也是因为我,之前我跟他们说过江临昨做的一些恶事,尤其是他害死了自己父母这件事,当时气的李毅砸坏了杯子,血气方刚的少年满身正气。 此时见到了江临自然浑身暴戾,可他们在隐忍。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为我工作,怕是走在路上见到江临都会暴揍他一顿。 我冷眼扫他的脸,刀子一样,如果眼神能杀人,我现在就将他生吞活剥了。 他低头皱眉深吸口气,骂骂咧咧了一阵才说来这里的目的,“肖总那边你了解多少?” 哈,真有意思,肖颂不是他老相好的吗,最了解的不应该是他吗,问我做什么? 看他那脸色,该不会是撞见了肖颂在外面风流的事儿了吧?抓包没出气成还被撅出来了? 我心里大笑,憋笑的脸都有些难受,我揉了揉眼睛,点头说,“哦,了解不多,怎么了?” 他又是一声叹息,跟着说,“我听说他最近在追求一个女人,是吗?” 哦,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肖颂追求女人还真是天大的新闻啊,他还却人? 我故作惊讶的“啊?”,跟着说,“你听谁说的,我不知道啊,回来后也没见到他,之前你不是说你们关系很好嘛,你想知道就去问他,再说了,江临,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不太对呢,你干嘛对一个男人这么在意啊?你……” 他一怔,囧的脸色僵了半张脸,耳朵耸起来,像一个蹲坐在地上听了奇怪声音的狗,着实……可爱。 我忍不住笑笑,化解尴尬,“我开玩笑,就是听说有个姓秦的人喜欢男人,可肖总好像不是啊,我听说他身边女人不少呢,啧,可你在乎还真挺奇怪,难道跟你抢女人了?” 他大叫,声音瞬间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哈哈干笑两声,样子更扭曲,“不,不是,我就是问问,你不知道,我不是跟他关系很好嘛,我这边有个远方的亲戚想介绍给他,可听说他在追求别人,我不能再乱牵线了不是?” 我声音拉的老长的一点头,“哦……这……样……啊!啊……” 他呵呵的附和,笑着说,“是啊,是啊,再说了,你说的那些都是什么话,我哪里会跟他抢女人,你不是不知道,我对你还不是没死心呢吗,就是你现在是大茫然,还是个总裁,我想见你一面都难。” 我冷笑,没应声,打开打量他。 江临最近的样子实在是奇怪,看着很别扭,之前我以为是因为他有点改了口味喜欢跟男人搅合了,现在看着发现不对,着装没变,样子没变,可就是觉得他很奇怪。 不禁,我想到了商芸芸。 两个人勾搭了多少年啊,商芸芸对他不是是个头的也是八个半了,自己都有了孩子,她肯定不会因为最近的事情就彻底的离开的,之前江临说了自己公司业务不多,勉强维持,可瞧他穿金戴银的,手表每次我见到他都换一块不同的,这开销也蛮大。 我陡然凑过去,问他,“江临,你该不会遇到了难题吧,看你那样子就很难过,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呢,是不是商芸芸又去骚扰你了,之前我逼着你跟商芸芸分手,是我任性,我也是考虑她都结婚了为了你好,后来我想明白了,其实我们不合适的,所以也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我知道你还没忘记她,我现在挺后悔当时拆散你们,其实你们很般配的,你如果还想着她,就去吧,我不会难过的,只是……商芸芸有婚姻有家庭的,你可不能乱来。” 他呵呵的笑,摇头,沉默了会儿才说,“不是她,你不要乱想,我跟她早就断了往来,现在她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来这里其实……瞳瞳,我想你了,真的。” 他一挑眉,温柔的眼神瞬间扫向我。 我惊得脊背起了一层汗。 若说他的温柔没杀伤力,可每次这样看我都叫我有些心里酥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上辈子对他太过执着,所以这辈子总以为我对他余情未了,期盼他能给我点不一样的感情。 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并且我也不会接受,更有点排斥,可每次看到他这个眼神看向我,我都有些点……受宠若惊。 我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叫自己清醒,提醒自己他是人渣。 忍着痛,我笑笑,故作娇羞,“那个,江临,你这样叫我很为难,之前我对你是很喜欢忘不掉,我追了你很多年,可你都没回应,后来我想通了,我们之所以没能在一起是因为我们不合适。” 他摇头,纠正我的话,“瞳瞳,我知道,不要说这些,我知道不合适,可人是会变的,总会变的合适,是不是?我是真的挺想你。” 说真的,他这样的话我相信了,只是这样更添我对他憎恶,甚至现在已经暴怒。 他是人渣,是垃圾,是恶魔,他的话不管真假,对我都是一种伤害。 这样的温柔如果是真的,那我会更加痛恨他,在失去了之后折磨我这么多年后才知道珍惜我,期盼着我回头接受他,可他做的这些事情要我多么愚蠢才会接受他? 再者,好男人早该对我好,早该发现我的美好,给我幸福的婚姻跟生活,可他呢? 这叫浪子回头还是叫渣男转性? 不管是哪一种,我都无比排斥。 我忍了又忍,到底没能忍住,豁然起身,狠狠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突出起来的一巴掌拍的他有些发蒙,仰头满脸惊讶的看着我,嘴巴里面都能放进去一个鸡蛋的惊讶。 半晌,他才口齿不清的问我,“瞳瞳,你,你怎么了。我,我说错了吗,还是你还在恨我之前对你做的那件事?” 我没应声,只又伸出手,再一个巴掌拍下来,我的半条手臂都麻了。 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也站了起来。 同时,李龙跟李毅靠近,走到了他身边,只要他稍有移动,李毅手里已经亮出来的刀子就会毫不犹豫的插进他的肋骨。 他没动,只看看左右,继续看向我,有些疑惑,又有些后悔的样子,皱眉说,“对不起,我道歉了,你还是不原谅我,是吗?那你叫我怎么做才好?我不知道怎么做,瞳瞳,如果你觉得你打我能叫你解气,你继续打我吧,我不还手。” 我心中咆哮,“草拟吗,你还想换手吗,还是像上辈子那样毒药毒死我?” 此时,我才意识到,我所谓的复仇,对他太仁慈。 我尖叫,抬起一脚,狠狠踹了过去。 他吃痛,可身体不知道为何这么强壮,竟然站着没动,只捂着肚子皱眉一脸惊恐。 我指着他的鼻子质问,“江临,你说,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想继续利用我,还是想给我下圈套?你想又想把我送给谁?” 一瞬间,仿佛身后黑洞洞的天亮了起来,可亮的不是天,而是我的眼。 我明白了,他这么晚来不是因为心中苦闷,更不是想我,而是想再次将我当成礼物送出去,这一次送给的就是他在乎的肖颂。 第137章给我打 简直不能忍。 我尖叫,“给我打!” 我发现,人跟动物一样不能惯着,尤其是眼前这个败类。 江临满脸惊恐,他想挣扎,可哪里还逃的出去,两个人一边一个将他肩头按住,李龙的拳头跟砂锅一样,狠狠砸了上去。 江临只发出两声哀嚎,就昏死了过去。 还真是不抗揍。 事后,我叫来了肖颂。 肖颂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天,我火气还没消,正吃着李毅给我切好的水果,有些不是滋味。 他该是还没睡,身上很重的烟气,没喝酒我还是挺意外。 进门,他先看一眼地上躺着的江临,之后才将目光送到我身上,跟着就笑了,迈开步子从江临的身上跨了过来,坐在我跟前,笑眯眯的看了我会儿才说话,“这是把你惹了?打狗还看主人,看我面子都不手下留情了?” 我冷嗤,“那是你养的狗吗?” 他哈哈大笑,摇头说,“不是不是,你想怎么处理都行,我早玩够了。” 我哼了一声,吐掉了嘴里面一颗子,说,“可我没玩够,你现在不拴住了,他就会反咬你一口。你知道他这么晚来这里的事情吗,好像他听说了我们父母撮合我们事儿,现在他要动手破坏你的好事儿,你不想处理他?” 肖颂嘶的吸口气,“我怎么听这话那么奇怪?你说他想破坏我跟你相亲的事儿?那他还来这里做什么,说服你离开我?” 我没心思开玩笑,告诉他,“那个傻逼要将我当成礼物送到你身边去,破坏你相亲。” 肖颂闷了会儿,哈哈大笑,“这是好事,哪里是坏事了,反正都是你,他把你送来,我们不是近水楼台了吗,省了多少事儿,啊哈……不过,他还这是傻逼。哈哈,这江临看着脑子不错,学习俺么好,怎么有些时候想事情那么愚钝?哈哈……” 的确好笑,换做任何人遇到了这件事肯定都会笑的前仰后合,我猜测顾子崧坐在这里都会忍不住笑话我之前爱上了一个傻逼,好在傻逼不会传染,不然我这辈子也聪明不了,我吸口气,这口怒气还是没能吐出来,可人打了,我总要有个说法,我说,“把你叫来就是想叫你给我想想办法,总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我现在还不想跟他撕破脸。” 肖颂好奇起来,“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好撕破脸的,他江临再不要脸也是个人,有脸有皮,你能想个什么法子叫他不在乎这件事?” 我看向地上躺着的江临,下巴上挨了李龙两拳头,该是很严重,估计下巴都打歪了。 可我还是不解气,想到他这个样子我就能气的背过气去,可我不想用肉体折磨他,他是个没底线的人,他为了自己的生意都能跟肖颂这种人扯到一起去,还争风吃醋,简直无法想象。 我深吸口气说,“肖总,你看吧,这个人我是不想好好叫他好过,之前我觉得给他点甜头,他至少在我面前还能活的好看一点,我处理他也舒坦啊,可你看他是什么德行,现在觉得牵着你这个大牛就能忘了他不过是在你身上乞讨的小跳蚤,这种人你说我该留吗,我该留着吗?我打他是轻的,反正人我是不会放了,可他是你的人,你得给我个说法。” 他笑了会儿才点头说,“成啊,反正都是我没管的住我的人,是该给你个说法,嘶,你想怎么办?” 之前我是对江临太好了,才会叫他在我眼前蹦跶的这么欢,还叫他抓了肖颂这颗大树,叫他的日子舒坦的不行了。 我哼道,“你不是还没玩够吗,反正就当做一条狗养着了,领回去吧,牵着走,反正我不想在以后的生意上看到他。” 肖颂吸口气,有些为难的问我,“真的?那他的一屁股外债怎么算?” 关我屁事,我冷笑,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跟我有关系吗?反正我不想看到他在商界混了,车子房子的你都想办法没拿走吧,不少钱的,反正你养着他也需要钱,就当做是变现了。” 用江临自己的钱养活他自己,只不过这钱握在肖颂手里,而他,还要没尊严的卖屁股。 肖颂眯了眼睛,哈哈大笑,“真是,真是,楼瞳,我服气,我是没见过那个女人像你这么狠毒,不过……”他凑过来,手指头在我下巴上轻轻挑,“我喜欢。” 我狠拍过去,啪的脆响,他白嫩的手背上留下了一条红痕。 我起身,瞪他,“他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以后给我老实点,很晚了,把人带走,回去吧!哦,对了,我希望肖颂能处理的干净一下,不然我安心他下次见到我会记恨我啊。”我最后看一眼地上跟死狗一样的江临,转身进了房间。 重新躺在床上,困意瞬间就席卷了过来,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九点,还是李毅过来敲门催我,我才起来。 隔着房门,他轻声对我说,“楼总,那个……顾总来了,都等了两个小时了。” 我一怔,茫然的问,“这时候他来做什么,不是说最近很忙吗?” 李毅回答,“不知道,我想还是你自己起来问吧,老这么等不是办法啊,我楼下还要装修呢。” 我狠狠拽了一把脑袋,有些发愁,觉得,他来啊,准没好事。 换了件衣服出来,简单的扎了个丸子头,我脸还没洗,扣了扣眼角,在不大的房间里看了一圈也没看到顾子崧,卫生间传来了冲马桶的声音,顺着声音我看过去,卫生间里面一个人影,看影子的方向该是在洗手,跟着房门开了,顾子崧一身笔挺的西装走了出来。 我们四目相对了一瞬,他微微蹙眉,抽了纸巾擦手,扬起下巴问我,“晚上见他了?” 我晚上见的人多了,他问是哪个? 我刚要回答,觉得有些不太对,这个时候过来干嘛来了,审问我还是监视我,离婚也不离,现在还要限制我去见谁了? 我没好气撇他,有些赌气的说,“我愿意见谁就见谁喽。” 他挑眉扫我一眼,没什么表情,坐下来打开了桌面上放着的早餐,“有些凉了,我拿去热一热再吃。” 我心口暖了一下,接下来奚落他的话就没说出口,坐下来等着他去热饭回来,等端过来局势热气腾腾的早餐,味道也不错,飘散出来,好闻的紧。 我猛的吸口气,跟着说,“这个味道真好,是你做的吧?” 他点头,勺子递给我,“是,在家里炖好了端来的。” 家里哦,是他的家,不是我的家。 明知道那个家没我的位子,可听他这么说我还是会心里难过一把。 我心里不是滋味的点头,低头紧着喝了两口。 他说,“肖颂那个人少接触,对你没好处。” 我根本不想接触,要不是因为他能制得住江临我压根不想接触他,不过他也给了我好处,我就勉为其难的多多接触两下呗。 我吸了口热气,继续说,“你来这里就为了给我送早餐吗?” “不是。”他放下勺子,脸色也沉下来。 我不在乎的没搭理他,继续低头喝米粥。 久久没听到他说话,我好奇的抬头看过去,正对上他一双有些怒气的眼睛。 这次从父母那边回来后,我一直坚持要离婚,也坚定了自己以后的路怎么走,哪怕我喜欢他,可我还是很清楚的在告诉我自己,我们不可能,我们也绝对不会有好结果,那个孩子局势横在我跟他之前最大的问题,至少我是无法接受我的丈夫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说吧,不说我可就不想听了,时间紧,我要去公司开会。”我擦了擦嘴角,仰头靠在沙发上,盯着时钟。 他眼神凌厉,要把我的脸叮穿了,许久后说,“江临交给我处理。” 我大惊,不懂的看向他,“为什么?” 他这是想干嘛,想查收我的事儿了?那是不是我也该叫他把陆苏苏交给我处理? 他没说原因,只继续说,“交给我对你没坏处,至少你不会因为这件事跟肖颂有瓜葛。” 说来说去还是想控制我,我跟随会有交际非要经过他的同意吗? 我嘶的吸口气,昨天晚上还没消下去的火气就窜了上来。 我狠狠拍桌面,桌子上放着的碗筷都被吓得跳了起来,噼啪一阵乱响。 他眉头拧起来,警告我,“不要无缘无故发脾气,你总是不听我说什么就发火,楼瞳,不要以为我没脾气。” 哎呦,他一大早上来就管我要人,说话阴阳怪气,还怪我发脾气,简直不可理喻。 我狠狠推碗筷,“我吃了你吐出来,我用了你的还给你,钱,房子,车子,我都给你,你能不能不要因为我占了便宜就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你生气?你大早上过来就质问我,还嫌弃我对你生气?顾子崧,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做的太过分了?江临跟我质检单事情我说过不想你插手,你为什么还要管我要人?那我是不是要管你要陆苏苏好好处理以前的恩怨?” 他暴怒,豁然起身,激动的要去掀桌子。 我眼珠子瞪他,“你动一下试试,这是我家,不是你家,你想做什么?” 我发现,我跟他之前的矛盾不是一个两个,是很多,多到见到就恼。 我不懂他的很多做法,之前我问过,我闹过,可我还是没得到任何回应,现在好了,婚不想离,还想管我的事儿,痴心妄想! 我大叫,“顾子崧,给我滚出去!” 第138章你小心点才是 顾子崧生气的时候真的是挺可怕的,尤其是这双像铜锣一样的眼珠子,要喷火。 可我不怕他,跟他这么长时间了,他什么样子我没见过,现在他就算真的气的喷火了,我也不会退让。 我继续说,“顾子崧,你的事情不希望我插手,我的事情也不希望你来插手,你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陆苏苏这件事会成为我心中永远无法磨平的伤口,之前他没给我满意的答复,现在想做什么已经无法弥补,不离婚我可以先耗下去,可不能就这样一直跟我打太极,管我的事儿? 没门! 我戳着他的鼻子,“顾子崧,你听清楚了,我楼瞳不是好欺负的,你休想再给我添堵,陆苏苏这件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之前我给过你机会叫你弥补,可你做的实在叫我不满意,现在还想插手越线管我的事儿,没门,我不愿意,我也不高兴。我们是没离婚,我还真就不想知道你的目的了,你以为我在乎?姑奶奶,我,唔……顾,唔……王八……唔,蛋……” 我觉得,之前在网上看到的那句话有些时候还是挺对的,有什么恩怨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呢,一次不行就两次呗! 顾子崧,我是对他毫无抵抗力。 虽然说我不是愚蠢的花痴,肖颂也好看啊,可我看到他就时刻保持清醒,但是面对顾子崧我就毫无招架之力,他真的是个男妖精。 大汗淋漓下,我躺在他怀里浑身发软,双腿都在打颤。 他则静卧着抱住我,深吸了口气,跟着问我,“就觉得这件事我是非要想插手吗?我不想你出事。” 我哼了一鼻子,此时的脑子全都是他的筒体,哪里还想的明白哪些? 他轻轻捏我胸口,又满口怨气的说,“有些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的脑子是不是里面进水了,遇到了事情别急着发脾气。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至少我的目的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他江临现在是占了高山,可背后还有谁你知道吗?他这么做为什么了?你以为他没了钱没了公司就彻底的垮了?回头想搞你还是很容易的。肖颂这个人不好掌控,心里想的跟实际做的很不同,这里答应了你,回头就会给你使绊子。” 这倒是真的,可这件事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不想叫别人插手,尤其是他。 说来说去他还是没搞明白重点。 首先,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除却多睡了几次,我们也就是个普通朋友吧,江临跟我之间的仇恨还轮不到他来操控。 再者,我在乎的不是他如何帮助我,而是不能再给我添堵。陆苏苏这件事早就像一块石头深深的缝合在我的心口上了,想叫我从这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不是他简单的帮我就能解决的。 最后,我们是假夫妻,何必走的那么近呢?知道了彼此太多的秘密对谁都没好处。 我轻轻吐了口气,气氛还是没缓和,起身穿上衣服说,“这件事我自己处理,回头再说。” 我不想继续纠缠,实在难受。 他盯着我看,脸色不是很好,瞧的出来,他不是很高兴的。 可我就高兴了? 说了这么久,他到底还是没提陆苏苏的,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升到了这么重要的位置,好像我这一生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复仇折磨江临,而是为了除掉陆苏苏。 旧麻烦还没处理好,新的问题还源源不断,真是不省心。 我提了衣服出来,顾子崧也跟着我一起出来,先去了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一面擦头发一面告诉我,“我明天过来,你最近应该很忙吧,我不打搅你工作,我这边也有点事情挺棘手,回头等我的电话。” 我们没再提江临的事儿,算是不欢而散。 说好的隔天过来,可他没来,电话都没有一个,我竟意外的有点担心。 打了三个电话他的秘书才接,告诉我,出国了。 我听了心里不是滋味,这个人出差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想问秘书他去了哪里,想想还是算了,只要人没出事,那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吧,跟我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挂了电话,我盯着电脑屏幕发呆,本来是想今天跟顾子崧回家做饭吃,我都想好了吃什么,可人不在国内,这顿饭自己吃也实在没什么胃口,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秦琛。 秦琛好的还比较快,人忙到了哪里都忙,结婚的事情他交代被人出去处理,可公司的事情还是需要他自己来处理,我在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他的人才一个个的离开。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走进来,放下手里的外卖,坐在他身边的凳子上,文件还没收拾,他摘了眼镜捏鼻梁子,呼了口气才有些有气无力的问我,“来了多久了,怎么不直接进来,等的烦了吧?” 我摇头,“没事,我事情都忙完了,反正也没事,就在这里打发时间呗,我帮你收拾吧,吃完了再看。” 他轻声答应,“恩,行!” 我看他脸色不是很好,有些担心,“琛哥哥,你没事吧,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没休息好,我去叫医生给你瞧瞧?” 他笑笑,摇头,抢走我手里的外卖说,“我就是饿了,没什么事儿,过几天就出院了,你给我买了什么这么香?” 今天在公司的时候助理就告诉我说秦家的公司好像出了点小状况,股票大跳水,这一天跌了好几个点,好像是公司内部有人因为秦琛的婚事闹意见,几个人联合要撤股份。 这件事对秦家来说挺严重,可对秦琛来说未必就是坏事了。 他这个时候最希望的就是看到公司出点问题,转移注意力,那他结婚的事情就可以先放一放了,可很多事情落在他身上,也的确是很累。 我说,“琛哥哥,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吗?” 他笑笑,耸肩,“我还应付的里,就是……树苗,顾子崧最近都在做什么?” 我还真不清楚,今天打了三个电话他的秘书才接,估计也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在忙,我说,“不是很清楚,你想问什么,我可以给你问一问。” 他含笑看我,表情复杂,半晌才说,“树苗,我觉得顾子崧……秘密很多,你小心点才是。” 我的心怔了一下,有些难受,仿佛一条神经线瞬间从我的四肢百骸抽了一条血出来,痛的我皱紧了眉头。 他轻轻揉我的头发,先是叹息,良久的沉默才开口,“我本来不想说,可这件事我猜测你是不知道的,且对你也没好处,我说出来想提醒你,别叫他利用了。顾子崧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的人,毕竟在顾家长大,从小就被他那个父亲培养,在顾家那种环境下都能有所作为也是个人物,他说什么做什么,我们不能只从表面上看。我……是,我挨打,是他的人,至于是否是他下的命令,还需要调查,只是暂时他去了国外,人也跟着去了,我这边也断了线索。你不用惊讶,我说的就是事实,这是视频,还算清楚,你可以辨认那些人是不是顾子崧的保镖。” 我倒抽口气,手里的u盘就有些拿不住了。 我支支吾吾的问,“不是庄白吗?不不,怎么……” 秦琛蹙眉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只告诉我,“拿回去看看吧!” 我捏在手心里,u盘的尖端凸起来,咯的我手心有些痛,可这份痛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沉重,直接连着手心上的一个神经就窜到了我的心口上。 我吸了口气,脊背发凉,浑身上下都难受。 从秦琛这里出来没多久,我就回了家里。 打开电脑,插上u盘,手指放在鼠标上,久久都不能按下去。 我盯着视频上定格的画面愣神,眉头皱起来,心也跟着皱了起来。 顾子崧不简单我知道,可我从没用另外一种复杂的情绪去猜想他什么,我以为他最多就是为了保护陆苏苏吧,就算对他的所作所为有怀疑,可我仍旧在猜想他是另有原因,为了自己,为了顾家,都是情有可原,但是人是复杂的,或许就像秦琛说的那样,他真的就另有目的呢? 我盯着电脑屏幕,要把电脑看穿了,挣扎了很长时间才说服自己,点开了视频,里面赫然传来秦琛的尖叫声。 他被五个人揍倒在地上,视频很清晰,可以看到所有人的脸,声音也特别的大,但是时间只有三分钟,短短的三分钟给我带来的震撼是可怕的。 秦琛起初还能反抗,后来被人一脚踢翻,整个人重重的趴在地上,咣当一声,听的我浑身都在打颤,趴下后,几个人手脚并用招呼在他的身上,若非他还护着自己的脑袋,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否还能看到他。 我呼吸都急促起来,急的在地上做了好几圈才站稳,那个几个保镖我是认识的,之前跟着顾子崧,后来在我公司与黑子他们交手,双方都受伤了住院了,之后顾子崧一直都没露面,就算在我这里也没看到他的保镖跟着,所以恢复的怎么样我还真不知道,可不管如何,那可都是他信任的贴身保镖啊,不可能在顾子崧没有下达命令的情况下就去揍秦琛啊。 但是,揍秦琛做什么呢,这里面是什么原因呢? 之前秦琛说是庄白招人做的,因为之前秦琛几次悔婚,庄白借着这机会叫秦琛吃点苦头也是想婚事提早,这是合乎常理的,可这些人竟然是顾子崧的人,实在令人费解了。 “楼总,外面有人找。” 我正想的发怔,外面李毅叫我。 我立刻关了电脑,起身问,“谁?” “他说叫庄严庄总。” 第139章祈求 他,找我做什么呢? 这个庄严好像跟我没太多交集吧? 上次我们见面还是因为顾子崧中毒这件事,他背后到底是因为陆家还是什么人实在是不知道,陆苏苏这个女人好像比商芸芸都要神秘,想了解都难。不过陆家的事情也就那么回事,无非是有钱人之间争抢家产罢了,只不过,对象换成了陆苏苏。 她是个女人,好像女人在事业中一直都被人堪称弱者,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很惊讶,其实女人也不差,更可以说,非常出色,陆苏苏这么做也情有可原,换做是我,自己的亲生父母如此对待我,我怕是做的更狠毒。 可庄严这个人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跟陆苏苏关系如此的好吗,又或者可以确定的说他真的就是当年强了陆苏苏的那个男人? 这次秦琛出事,之前秦琛也说只庄家人做的,我当时也没怀疑,毕竟目的很明显,可现在秦琛竟然如此确定的说他被打是顾子崧所为,现在庄严又找上门来,这也未免太巧合了。 是顾子崧终于狐狸尾巴漏出来了还是什么,我有点迷糊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去见一见这个私生子庄严比较好。我也想了解他的那个妹妹庄白,相比较而言,我更担心的是被迫结婚的秦琛的幸福生活。 李毅又敲门,我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起身出去了。 庄严正坐在沙发上,微微垂眸,好像陷入了沉思,看起来有些心事。 我迟疑了一番才走过去,撑起脸上商业的微笑,伸出手打招呼,两手轻轻的握住,我说,“庄总?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实在是惊讶啊。” 他没任何脸部表情,只机械的握手后又解开了西装上的扣子坐下来,垂眸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这里是秦琛刚告诉我的。” 我微微惊讶,秦琛怎么能随便就把我住的地方告诉别人呢? 多了几分不快,可我还是笑着问,“哦,这样啊,那不知道庄总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今天好像休息啊。” 作为领导,总裁,好像休息这样的日子早就跟我脱离了,可我还是习惯的盯着双休日看时间确定自己的形成。 听说面前坐着的庄严在工作上是个拼命三郎,哪怕是大过年除夕也不会放弃任何工作的机会,或许这就是人家成功的原因呢? 我想的有点多,这会儿庄严已经说明了来意,他来这里是为了秦琛的婚事。 他不同意秦琛跟庄白结婚。 嘶,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不管怎么看这一门婚事都对庄家是百利而无一害啊,他为什么不同意? 我没急着问原因,只仔细的分辨他脸上的表情,做了总裁以后,我多了个坏习惯也或者说是好习惯,就是时常看人家的脸色做事,好像对方说话做事从来都不会叫我信任,哪怕我看不出什么来也想探究的多研究对方给的面部表情。 他默了会儿,依靠在沙发上,喝了口李毅煮好的咖啡才说,“庄白很喜欢秦琛,这一次秦琛出事,她很担心,从国外放下了工作回来照顾他,可我看的出来,秦琛对庄白不是很好。” 这还用说吗,这样的婚姻秦琛怎么会接受? 再者,商业联姻下的婚姻能有几个是真的为了感情啊? 庄严作为庄白的亲哥哥,难道就真的不知道这个婚姻的利益?他来这里找我有为了什么? 我可没时间跟他周旋,葫芦里装的什么汤药倒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直接笑着问,“那庄总的意思呢?好像我琛哥哥也是被逼无奈啊,你来这里找我,怕是也有些不妥吧?” 他呵呵的轻笑,皮笑肉不笑,满脸的都是无奈,这才挑眉看向我。 我这会儿才看到,他眼睛通红,好像没休息好,精神也不大好。 “庄家还没卑鄙到要用婚事作威胁联姻,我就那么一个妹妹,作为这样身份的我,你以为我不在乎她的幸福吗?就算秦家对我们好多很多,我庄严还不想将我唯一的亲人送出去当一块肥肉被别人啃食。秦家现在的情况多复杂,跟顾家是比不得,可秦家现在掌权的不是秦琛,他也没有那个能力将秦家的产业握在手上,结婚后,可以因为这件婚事直接站稳脚跟,等同于他少挣扎了十多年,可想而知这里面的好处都是谁的?那我们庄家有什么好处?我失去了唯一的妹妹多年,现在还被人利用,是个我最痛恨的秦家人,你觉得我会同意吗?奈何庄白喜欢,可那丫头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只是不知道如何挣扎,身在当下,也是身不由己,可我这个做哥哥不能看着不伸手。” 嘶,这就复杂啦。 庄严是陆家的私生子,同为私生的还有庄白,可是兄妹两人的妈妈带着庄白改嫁到了秦家,看似一切都很好,有钱有势,不愁吃穿,可其实秦家的那个叔叔就当庄白是工作,利用婚姻压制秦琛。 这个婚姻抡起辈分来不就是亲近结婚吗,只是庄白没改姓,并且在秦家地位也不好,她混不自知的情况下只能答应,并且对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表哥秦琛也心生爱慕,所以才破罐子破摔的就答应了。 庄白的背后还有一个实力雄厚的庄严,这个脉络就直接成了秦琛的好处。 哇! 这么细致的算下来好像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秦琛啊。 我有些心里不是滋味,怎么觉得这个婚姻最盼望的人是秦琛而不是庄白呢? 我皱眉看他,有点不相信,可如果不是,庄严亲自找上门来做什么?秦琛又什么告诉他我家住在哪里? 秦琛到底想做什么? 不等我发问,庄严直接说,“你想到没错,这个婚事是秦琛背后一手促成,可他也不甘心,可无济于事,等同于自己的正中了他叔叔的圈套,却意外的叫情况好转起来。我来……呵呵,是,我来找楼总是想叫楼总帮忙,叫秦琛放弃这个婚事。” 秦琛结婚我没有办法插手啊,他也不是我亲哥哥,我想做也做不了什么。 如果这个婚是秦琛背后推波助澜,那我就更没法子叫他不结婚了,我又哪里的能力叫他不去做这么折磨自己折磨别人的事儿? 我嘶的吸口气,在内心深处,我是渴望秦琛不要这么阴暗,可依旧无法改变他在我心中的位置,到底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位置也无比高大的一个哥哥。 我说,“庄总,你说的这件事我还无法证实真假,就算是真的,我也没有权利插手秦家的事情,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哼了一鼻子,摇头,“不,你有将这个权利。” 我皱眉,挑眉扫视他。 他轻轻吸口气,才继续说,“秦琛对你是什么心思,你没感觉到吗?” 秦琛啊,对我不及时哥哥对妹妹这样的感觉吗?我们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吧,后来失散,彼此失去了联系,可还是心里存着儿时的那份记忆的,只不过再一次碰面,我们都有了各自不同的身份,自然也就有些生分了,不过还是很好的感情,互相依偎的时候不就是一家人的感觉吗? 我毫不犹豫的说,“我跟琛哥哥就是兄妹啊。” 庄严又冷嗤,无比鄙夷的扫我一眼,“真是可笑,秦琛对你只是兄弟的感情吗?楼总竟然这么天真,我真是刮目相看啊。他现在要结婚了,对你还没放下心思,你看不出来,外人可看的出来,不然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秦琛是什么样子的人怕是你还还没看出来吧?呵呵,真可怜啊楼总。自己早跟顾总结婚,却绑着顾总这颗大树在外面跟秦琛暧昧,我妹妹多少次因为你们见面闹都被揽下来,我不想事情麻烦,更主要我以为你做事有分寸,没想到你也是个蠢货。男人最懂男人了,你以为顾总为什么总提醒你不想你跟秦琛见面,秦琛又为什么总在这样的情况下社险去帮你?楼总,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想当然,世界上没有太多的应该,秦琛对你目的不单纯,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他的目的绝对不简单。” 我大为震惊,可面对庄严的冷嘲热讽我实在无法相信,秦琛跟我好像真的没有那么复杂,作为当事人的我,难道还感受不到一个男人的真心吗? 好像我的确在感情方面比较迟钝,像顾子崧对我的感觉我就分不清楚是真心还是假意,所以我才难过,才会舍不得,才会又爱又恨啊。 可秦琛对我…… 嘶! 庄严继续冷笑,好像很口渴,喝光了三杯咖啡,话都没停,“秦琛那个小人一直想利用女人叫自己在秦家站住脚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利用了我妹妹这么多年,我们早就看清楚了。只不过他那个愚蠢的叔叔瞧不出来,若非我们的母亲去世的早,也不会叫庄白受这样的委屈。庄白在秦家还不如一个开车的保姆,她起初还以为这个婚事多么好,可看着你们在一起的样子,她才知道自己被秦琛骗的多苦。秦琛看似温柔,对我妹妹百依百顺,隔几天就送东西做饭陪逛街,转身就冷冰冰的大白天见面了也装作不认识,可秦琛对你却另眼相待,你想想,他到底想做什么?哦,对了,你就没感觉到秦琛总是再有意无意的提醒你不要接近顾总吗?这种挑拨,就是想叫你跟顾总离婚,他得不到的,也不会叫别人得到。” 第140章不相信 我瞠目结舌,可这件事,我惊讶过了也就过了。 庄严喝到第五杯咖啡的时候终于不再说话,只抱着空杯子,眼神空洞的看了会儿他对面的地方,默默无声的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了门口,转头看我,继续是那种冷嘲热讽的笑,声音有些沙哑,告诉我,“就当我没说。” 他离开后我很长时间没能从沙发上移动,震惊,除却震惊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庄严说了很多,拼凑不齐的样子,他说庄白小时候的董事可爱,说了陆苏苏当年是如何欺负他们兄妹的,还说了陆家地产的真实情况,他不过是被人诟病的可怜人,真正的小人坏人都是别人,之所以他的母亲的带着庄白改嫁,当时也是因为他的母亲在陆家地产拿到了一些股份才被秦家的那个叔叔接受,可结婚后,才知道那是人间炼狱,他妈妈假的那个那人仇恨女人,喜欢男人,不是大就是骂,刚结婚那几年秦家的生意不好,他妈妈没少被当做出气筒。 庄严还怀疑他妈妈的死是因为那个男人亲手打死,奈何证据不足,庄白当时也不在家里,等他们兄妹去看望躺在地下室太平间的母亲时候已经死去多时,他没能见到最后一面,只看到了一张冷白画着浓妆的干冷尸体。 可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庄严还是没能忘记这件事,他知道自己没能力反抗,只能逆来顺受,终于这件熬出了头,跟顾子崧做了几单子生意情况好转,却传来噩耗,庄白竟然被迫要嫁给他最讨厌的秦琛。 秦琛也不算是秦家人,他知道秦琛是没机会拿到秦家的任何权力大,可偏偏秦琛就因为父亲的关系在秦家地位高涨稳固,这几年还做得不错,只是他无法接受秦琛利用的人是他的亲妹妹。 我体会不到自己的亲妹妹被人当做工具利用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无力感,可至少,看着庄严此时的样子,不是在撒谎。 可我能做什么呢? 我相信他,不代表我怀疑秦琛。 秦琛又在秦家过的多好?这个婚事到底也是被逼无奈吧! 最后,我选择相信秦琛,他是无辜的。 这件事不过像一团染了灰尘的水滴落在了我的心头上,扫去灰尘,还是原先的那个我。 过了一个晚上,我就把这件事给淡忘了。 只不过,跟秦琛之间,我不经意间也多了几分隔膜,再次见到他,我的心里话就没说出口,这个变化是我自己也没差觉到的,看望他出来后,一连三天,我再没联系他。 顾子崧出差没回来,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一点不像他的做事风格,时间长了,我也担心起来。 急促询问秘书,都说他那边通讯不好,在一个荒岛上,说是应酬,过几天就回来,彼此只有邮件,还问了我的情况,我说我不相信,秘书就笑着对我说,“那我就把顾子崧的邮件转发给楼总吧?” 我想人家都是商业机密来着,互相通过邮件也肯定是有事情说,我可不想了解那么多,是否问候我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估计大篇幅的问候都跟陆苏苏有关系,我又何必那么上心? 默了会儿,我才在电话里面对秘书说,“不用了,我没事的,就是问问,那这样吧,挂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稀客肖颂来了。 这个人我不喜欢,更可以说十分讨厌,每次见到他都呢个想到那句话“妖孽,祸国殃民。” 他怎么就那么有魅力还吸引人呢? 我无奈的摇头,瞧着他大刺刺的坐在我的办公桌对面,完全当自己是个家里人的样子,不高兴的蹙眉,“肖颂,来我这里是要谈公事吗?” 他呵呵一笑,摇头,“不是,来看看你,几天不见,有点想我的女人了。” 我作呕的抿了抿的唇角,很是不高兴的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肖总,我这里可说公司,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也没有你喜欢的男人,怕是你来错地方了,并且,你什么时候换了口味喜欢上女人了?” 他仰头哈哈大笑,告诉我说,“我一直都喜欢女人,对于男人吗……呵呵,只是一红兴趣,玩玩罢了,啊,时间不早了,跟我出去吃个饭吧,我有个好事情要跟楼总说。” 我看时间的确不早了,最近忙的我晕头转向,上厕所都要小跑,生怕自己的时间就白白流失了没生意做,明天要去见一个外商,我也想早点回去睡觉养足精神面对对方的砍价呢,不过出去吃个饭还是可以的,只是我不想跟他出去,我直接拒绝说,“我没时间啊,家里李毅都做了饭菜了,我想回去吃。” 他不要脸的笑笑,“那正好,不用我做了,我们回家吃。” 你麻痹! 我心里大骂,还要拒绝,他就给了我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不要拒绝我,我来这里是真有事,你想知道商芸芸在哪里吗?” 哦,忙于工作事业,我都差点忘记了我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了。 江临,商芸芸,可是我的仇人啊。 我吸口气,没应声,肖颂能查到什么呢?我可要好好甄别,他这个人狡猾的很。 盯着他好看的眼睛,我摇头,“不相信。” 他哈了口气,无奈摇头,可还是说了,“你不是想叫江临的公司垮台吗,我正在做,马上就成功了,我这边还查到了商芸芸的住所,你不想了解一下?” 呸,商芸芸那么好找还轮得到他吗?就算他真的找到了我也不想卖他这个人情。 我摇头,“我不想知道。” 肖颂一脸的无可奈何,还是保持微笑。 我是真佩服他这幅斯皮笑脸的样子,万年不变,生气发怒都瞧不出来,无时无刻都给人一种掉二郎的样子,有些时候看着还挺软萌的,可这个人啊,其实狡诈的很,顾子崧提醒的对,这个人我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能太过接近。 他给我的橄榄枝我不能要,鬼知道他又会在背后给我多少坏处? 我皱眉,没应声,收拾了桌子上的资料打算直接下楼,李毅在楼下等了我差不多半小时了。 不想,不要脸的肖颂竟然跟我直接上了车子,细嫩的手就搭在我的膝盖上。 我穿的是九分裤,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热的好像火,一阵阵的传到我的身体上。 这样的暧昧举动我老公顾子崧都很少做过,不是我排斥,是我非常不喜欢。 我狠狠拍他,“拿开,小心我把你踹出去,车子可是开的很快的。反正你们肖家家产那么多,你出了点事有大把的钱会把你的命从死神手里抢回来,只是那痛苦只能你自己忍受了,是吧?不要因为一时的痛快就叫自己悔恨终生。拿开!” 我又拍了一下,他这才不情愿的拿开,还是笑着。 我嫌弃的继续给他一个眼刀,不再说话。 车子到了家门口,肖颂才说,“不要生气,我求的回报很简单,只要你在过几天我生日的时候请我吃个饭就好了,我等你,三天后。这是商芸芸的地址。” 说完,他扔给我一个叠好的纸条,方方正正,透过纸的背面能看到正面上写的字是多么的用力,力透纸背的黑墨迹好像都凸显了这个字的主人的个性。 他推门下车,坐上了跟来的自己的车子上,冲我抛了个媚眼,这才离开。 我到了家里,犹豫了很长时间,吃过饭,洗了澡,上床看了会儿新闻,睡觉前才将字条打开。 地址是个靠近最外环的山上,这里是几年前开发的富人商业小区,那时候很火,最近因为限号高架桥也改了方向,那边的房子憎恨很慢,可还是很有名的商业小区,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贵。 商芸芸的背景很深,确切来说是她背后的那个男人背景很深,但是能住那里,真是挺意外。 之前各种传言,都说商芸芸的老公是个外国老头子,权利很大,可到底是没能证实,只是她能够在国内这般只手遮天,我觉得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的那个靠山不在国外,而就在国内。 地址我用地图app做了标记,相等明天中午过去看看,关了电话打算入睡。 顾子崧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犹豫了几秒,才接起来。 他声音有些疲倦,不等我说话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问我,“好吗?” 我怔了一下,突然之间觉得我们的亲近好像都只是梦幻,每一次见面都针锋相对的跟敌人一样,一旦分离了,我们过多的都是彼此的思念,只是这份思念互相隐忍,隔着电话才能体会到,这样的隐忍也无疑增加我们了彼此的疏离。 亲密过后的空虚,才是我们这对儿假夫妻的正常关系。 我愣了会儿才回答,“恩,很好,你呢?” 他笑笑,“不想我吗?” 我也笑起来,“有点。” “我很快回去了,我在这边之前有一个才开发的山矿,最近出了事儿,死了人。” 啊,我恍然,之前看了新闻了,我当时还感叹人命的脆弱,官方报道是死了三十多个,好像是大火引起的,其中一个主要领导人也被烧伤了,事情很严重,报道还说是人为的,事故正在调查。 我无比担心他,他也是公司领导,自己亲自过去这么多天,通讯不发达,交通业不便利,出了事怎么办? 第一时间我怀疑,是他叔侄做的,之前这样事情也没少发生。 “没事吧,你什么时候回来,身体好吗,没受伤吧,这件事不严重吧,需要我做什么,我这边能帮忙,要不我过去?你在那边吃得好吗,睡不着了吧?这么晚打电话?通讯恢复了吗?交通呢?” 我一口气问完,却没得到他回答。 安静的电话那头,只有他清浅的呼吸声。 我心沉起来,“顾子崧,说话,是不是受伤了,啊?说话,别叫我担心!” 第141章担心 半晌,他轻笑起来,问我,“那么担心我吗?” 我心咯噔了一下,我是担心他,一直都很牵挂,可叫我意外的是,这份担心没想到会比我预料到还要沉重。 我沉默了。 他却继续说,“我没事,出事的不是我,是之前来这边做调研的副总,伤的也不是很严重,你不要相信新闻上担心消息,都是夸大其词。我……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了。” 电话里面传来电脑语音的提醒,余额不足,我噗的笑出声来,“顾总没钱充个话费了吗?” 他说,“恩,这里信号不好,我出来了就给你了,一会儿要回去了。” 好不容易才有了他的消息,这才说几句话他又要杳无音讯了,我实在激动,一口气的说了很多,说完了我才发现,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挂断了。 我失落的看着电话上的屏幕,之前我心血来潮把他一张杂志上的写真拷贝了手机里面做屏保,当时就觉得帅气可爱,现在看来,其实我当时的心里还多了一层,觉得他在我心里的位置很重要。 只是这个位置在悄然的发生变化,之前只有那么一点点的牵挂,现在变成了重重的担忧,他的一举一动都纤细着我,甚至想此时就飞过去找他。 闹钟叮铃铃闹起来,我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盯着面前白花花的墙壁,无力的深吸一口气。 思念就好像汇集在一起的河流,没有找到流下去的出口,越来越满,实在难受。 我不想叫这种奇怪的却又折磨人的心思一直绕着我,晚上,我去就找了肖颂。 之前黑子确认了商芸芸的确住在那个小区,只是她几天前出门后就再没回来的踪迹,我过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肖颂我这次欠了他一个人情,自然需要偿还,不过是一顿饭的事儿,不如就早早的吃了了却心里的一桩事儿。 对这个人,我真的是很排斥,能不见就不想见,偏偏我们之间交集太多,不见也要见。 餐厅定在了我公司附近一个不错的法式餐厅,这里很有情调,适合谈公事,我特意选了一个靠窗户的位子,一进门就能看到。 肖颂比我早到了,坐在东边的位置上正低头看杂事,随便翻了两页有些不耐烦的扔到了一边,抬头就看到了我。 我笑着走过去,他帮我抽开了椅子,绅士的像个纯正的法国人。 我笑笑,看着他脸上洋溢着的灿烂笑容,觉得有些好笑,不禁开口问,“你是怎么做到一直保持微笑的?” 他没应声,只挑眉做了很顽皮的鬼脸,打了个响指,服务生端着盘子走过来。 他先递给我一份,自己也拿了一份,低头看菜名,这才回答我的问题说,“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既然是行乐,我就高兴,不然我还哭丧着脸吗,你也应该多笑笑,太严肃太不可爱了。” 我笑出声来,指了几个菜单上的名字就交给了服务生,显然我是在应付他的这顿饭了。 他瞧出来我的草率,交代服务生,“刚才那些都要了,选这些,快点上吧,我们的楼总有急事。” 被看穿,我脸色有些挂不住,耸肩靠在椅子上瞧着他,厌恶的情绪没减轻反倒加深了。 说不上什么感受,反正我不喜欢他。 服务生轻轻弯腰,说了声好就走开了,肖颂这才笑着说,“你讨厌我,可也不该在利用我的时候讨厌我。” 我的脸火辣辣起来,好像被他硬生生的撤掉了一层皮,这样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我端起酒杯放在嘴边,挡住了半张脸,装作无作为,这样的戳穿实在叫人难看,可我对确就这么想了,也做的实在不好,无奈,我就是个直肠子啊。 他却又说,“直肠子有好处也有坏处,但是在商场上混,不能直肠子,你要学会圆滑,恩……以后我教你。呵呵!讨厌我吗?没关系,更加讨厌我的日子还在后头,因为江临最近跟我闹翻了,他肯定还会继续去纠缠你,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不了。” 我开始有点后悔利用他了,可江临那个人就看上了肖颂有什么办法? 那个人渣啊,真是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敢做,他也不觉得恶心吗?男女都爱,我实在想不通。 不禁我好奇起来,肖颂跟江临在一起的时候,到底谁在上,谁在下啊? 我笑起来,问,“能否透漏点内部消息,我十分好奇啊,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啊……”我挑眉,将他不善意的上下一扫,没继续说,可已经很明了。 他哈哈干笑,摇头,“保密。” 我是耸肩摇头,无所谓的说,“不说算喽。” 菜端上来,肖颂也没了话,低头安静吃饭,他吃的漫不经心,很是享受这样的氛围。 我吃的很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因为吃饭不及时的缘故,总觉得有点胃难受,吃一点点就饱腹的厉害,可不吃还饿。 他瞧我吃完了叫人再端上来一些蛋糕,我捧着一个布丁吃的倒是很开心,味道淡淡的,不腻人,我喜欢,吃的我眼睛都眯起来。 他也笑着问我,“喜欢?” 我点头,“恩,有儿时的味道。” 小时候我爸爸出差回来就会买一些小零食,那时候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放在家里也只有我吃,爸爸妈妈经常不见人,我一个人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吃不完的送人,送不出去的就扔掉,后来才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布丁了。 肖颂说,“其实我也喜欢,只是很少吃,好东西要和自己喜欢人一起同享。” 我笑笑,故意装作听不懂他电话,岔开话题说,“江临到底跟你怎么了?吵架了吗,他还回去找你的,公司出了事,他没找我,肯定就是去找你。要不然还能再去找你的嫂子刘文吗?” 他固执的没在我岔开的话题上停留,只继续说,“我喜欢的人就坐在跟前,你喜欢的人在哪里?在国外吗,我看不见得吧?我听说你另谋喜欢?” 这都哪跟哪啊? 我压根就没正是确定喜欢过任何人,包括我一直担忧牵挂的顾子崧在我看来都只是我的一种临时冲动,我相信用不着多长时间,我也会将他淡忘。人毕竟是情感动物,我们是夫妻,还睡了很多次,彼此心生好感是肯定,只是这份好看要坚持多久,那就未必会知晓了。 “不过我劝你,秦琛那个人不要碰。”肖颂突然说。 我一怔,手里的补丁杯子差一点落在地上,我慌了手脚,他手快的伸手握住,温热的手心传来安心的温度,透过我的手背,酥酥麻麻,眼神清澈的他继续说,“你可以喜欢人,唯独不能是秦琛。听话!” 我的心咔的响了一下,不是心动,不是厌烦,是那种阳春三月下的春风吹拂,绿草萌芽,破土而出的坚强跟欣欣向荣的美好。 肖颂以往的坏形象就是那颗郁郁葱葱的嫩绿草叶,瞬间破土而出,带给我全新的感受。 突然叫我意识到,他其实并非那么令人讨厌的。 他缓缓松开我,手指头又调转了个方向,指腹擦着我的唇角过去,笑了起来,“孩子一样。江临……”顿了顿,他吃了ui后一口牛肉,放下了叉子,才说,“被我的人打了。” 我大惊,“啊?为什么?上次我叫人教训了之后还没好吧?” 我不禁要笑了,这一世重生后,我印象中江临一直都有皮外伤,一次又一次,从我最开始雇佣黑社会的人教训他后就一直往返医院,可这人还是意志坚定,在作恶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肖颂说,“恩,你以为我真的会碰他吗?” 我惊愕,眼珠子要都要喷出来。 “不,不是吗?你不是说你喜欢他的吗?”我有些语无伦次的问。 他却摇头,“逢场作戏罢了,那种人我还看不上。” 哎呦? 我十分怀疑可也没有太多的证据证明我的怀疑,只相信的点头,又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之前江临那么吃醋的样子可真的叫我以为江临跟肖颂关系不一般的,没想到都是假的?那肖颂到底都做了什么叫江临那么忠诚? “呵呵,只是关键时刻换了人,江临那种人我不喜欢的。不说这个,他的公司最近被我的抽空了,我没有按照原计划的继续给他投钱,只是把东西变换成了现金,现在转移到了你的账户上,你明天就会看到,数目不大也不小。足有五百万了。” 我又惊讶,这个江临什么时候账户上会有这么多钱了? “到底怎么回事?” 肖颂说,“我怀疑江临背后还有别人,所以及时收手,我不想惹一身骚,你也知道他那个人没底线,知道我太多事情对我也没好处,不过我先说好,不是我不帮你,是想换种方式。顺便帮你调查出你想找的那个女人在哪里,但是这里面需要你配合。” 我愣愣点头,顺着他招过去的手伸长了脖子听他的安排,听到我一阵心颤。 震惊的同时,我感叹,这人,真坏。 肖颂却信誓旦旦,“就是换种方式玩他,你觉得呢?” 我竖起大拇哥,“肖总,我服了you!” 他呵呵的笑,意味深长的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欲言又止,跟着凑过来神秘的问我,“那我们之间的事情……恩,没事了。” 第142章有些不舒服 我没追问到底是什么事儿,无非是生意咯,可一码归一码,我可不想做吃亏的买卖。 我说,“合约都签了,我可不会改的,六年就是六年,反正你也不赔钱,只是不赚钱。” 他哈哈干笑,一脸的不自然,伸手叫来服务生,自己先站起身,跟着瞥了个不善的眼神给我,“傻不傻,我在乎的是钱吗?” 那是什么? 他没说,我隐约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这个人,好像跟他,也不会再有关系。 江临的事情一旦结束,我就会把我跟他合作的全部合约项目转交给我的手下去做,我这个总裁总要负责点别的事情,再见面,我们就是生意上的老相识,除却如此关系,再无瓜葛。 多年后的某个时刻想起这个事情,肖颂总说我冷血,用人的时候热情似火,不用人的时候冷的像霜雪。 我每每听到这番话我都觉得他在夸耀我,其实我知道,这是优点也是缺点,不然不会在生活中错过那么多。 与他分开后没多久,江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瞳瞳,在哪里啊,我在医院啊,来看看我吧,我好想你。” 我忍住笑,在电话里面安慰了他几句,临近医院的门口特意买了很多好水果拎着,沉甸甸的,想到他出事,我就特别高兴。 最近没有收到噩梦困扰,更叫我心情愉悦舒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出事的缘故,噩梦也才会远离我。 推门而入,坐在江临病床边上的一个女孩子立刻站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局促,眼神闪躲。 我站在门口的地方观察了会儿,心里明白了些什么,男人啊,总要招小姑娘喜欢,尤其是那种不谙世事的白莲花,善良可爱,最容易上当受骗,尤其是江临这种老狼,很令许多才出校门的小女孩子喜欢的。 我故意忽略那女孩子的存在,走进来跟江临打招呼,坐在了刚才那小姑娘坐过的位置上,眉头皱起来,我的演技本来就没有,又不是演员,却硬生生的因为江临自己锻炼了不少演技,可现在,我实在是忍不住想笑。 他出事,我咋就那么开心畅快呢? 我想哈哈大笑,可笑声在肚子里周旋了好几圈,最后我只变成了一声轻轻叹息,我无比痛苦的问他,“江临,到底是怎么了啊,你太叫我担心了,最近怎么总是出事的,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是不是因为那个肖总,那就是个变态,不要走的太近,好吗?我好担心你啊!” 我声泪俱下,若不是因为自己知道自己憋笑憋的太辛苦才流泪的,我也相信我是只因为太担心他才哭出来的。 江临轻轻抓我的手,皱眉告诉我说,“没事,我不是有痔疮吗,最近又犯病了。” 我恍然,不过也能猜得出来,肖颂那个变态做的也都是这样的事儿,不管他是否碰了江临,手段都不会好了去。 我抿了抿唇角,擦掉眼角的泪痕,轻声吐口气,想笑又不能笑,忍了又忍,我到底还是忍住了,告诉他说,“肖颂不管在哪里都是有名的变态,之前你也说了他这个人不地道,我知道你出事是因为他,不要瞒我,我们什么关系啊,也是怪我不好,最近都没能好好照看你,我公司的事情太多了,哎!现在后悔做这个什么总裁,总有忙不然的事情应酬不然的饭局,吃的我胃口都难受了。” 江临突然眼神发亮,艰难的挪动身子凑过来,指腹轻轻捏我的脸颊,笑起来十分难看,“傻不傻,我真不是因为肖总出事的,我就是喝酒喝多了最近痔疮犯了,现在有点难受就是了,你看我不是挺好的吗。哎,不过瞳瞳,你说的也对,女人吗,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照顾老人孩子,我父母都没了,倒是省心,你实在不想做公司就卖掉吧!” 哈? 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刚才我那么一说也就是哄一哄他,没想到他蹬鼻子赏脸还就真的当真了?之前我叫人打了他这件事没追究,转过头来还当做无事一样的来找我讨好,现在直接说了这番话,那他的意思在明显不过,自己公司做不起来,所以开始打我公司的主意了? 卧槽! 我在心里爆了句粗口,攥紧了拳头。 他又不要脸的继续说,“之前你叫人打了我,我不怪你,我知道是我不对,我说错了话,可我真没恶意。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一个女人在生意场上吃不开很正常,可我是男人啊,只要你相信我,我肯定会把公司做好的,真的。” 简直不要脸。 我忍心口的怒火,跟他继续撕破脸好像对我也没好处,江临这种死不要脸的人也不在乎挨打了,他只要利益跟权利,我继续跟他闹也无济于事,反倒还气到了我自己,索性,我也不跟他置气了。 我笑起来,“江临,你看看你能做好吗?你的公司我听说出事了吧?现在是不是周转不灵了?你想做生意我理解,可不能见着了公司就要啊,你要先把你的公司做起来,我看成绩好了我就撒手不管了,你看可以吗?” 他蹙眉,盯着我的脸,半晌都没有吭声。 我的话说的很明白了,我看不起他的能力,也瞧不上他的本事,他自以为自己很有能力的一切都被这番话全部否定,他多年来引以为傲的工作能力也从此没了任何价值。 江临的形象瞬间渺小的如同地上爬行的蚂蚁,他的脸色是怒气的同时也是失望,而更多的是被折了面子后的尴尬,他的颜面尽扫,却是在我无意间的一句话中就暴露了出来,如此这番,江临也知道,跟我之间再修复好,很难了。 我早没了耐性跟他周旋,上次打了他之后我做好了准备从此跟他失去联络,只要我心情不好了,肯定立刻去折磨他,可谁知道,他死皮赖脸非要赖着我,这个拖油瓶,我不得不丢了。 想教训他,现在易如反掌,只是我不想叫他那么痛快,慢慢折磨,才会给我枯燥的生活增添多彩啊。 我笑笑,继续温和的说,“你也知道,你这么多年都在体制内上班,对于工作的上的事情都是暂时的摸索,我知道你能力不小,可你也看到了,你工作实在不行啊,公司眼看着就不行了,总要扶持好了给手下人一个交代不是?你不能丢了一个烂摊子就继续再寻求另外一种好就向上爬,江临,这种好好高骛远的性格可不行啊。” 我还要再说,他猛然暴怒,狠狠一拳头砸在了床板上,床上吊着的盐水输液瓶子撞击铁杆子铛铛的响。 我好奇起来,现在还有用瓶子输液的? 深思突然走开了,我就想到了很多年前顾子崧陪我在医院那个晚上。 那时候我发高烧,爸妈都不在国内,好像是出国学习去了,姥姥也才回去,我一个人死撑了两天到底还是病倒了,是顾子崧第一时间背我去了医院,我高烧不退,他就一直在我身边陪着,不吃不喝也不睡,直到我醒过来他才跟我一起喝了点米粥。 我那时候什么感觉来着? 我好像还说了很多平时没说过的话,“顾子崧,你真好。” “顾子崧,你真温柔,谁要是做了你女友一定很幸福。” “顾子崧,你很好看。” “顾子崧,如果我不喜欢江临了,一定喜欢你。” 咯噔一下,我的心口剧烈的颤了一下,似乎当时无意见的那句话,如今已经兑现。 只是,我们中间隔着一个陆苏苏。 “咣当!”江临又捶打了一下床沿边,气氛的一双眼睛跟牛一样,要吃人。 我毫不畏惧,换做从前见到他这个样子我肯定胆小又心疼的立刻道歉还要上去哄他,可现在……呵呵,我冷笑着说,“江临,你生气也没用,我说的都是实话,这番话我早就想说了,只是看在你之前还努力的面子上没说出口,我不想伤害你的自尊你,可你看看你最近都做了什么,你的公司是做起来了,然后呢?没了刘文,没了肖颂,没了我,你还能做什么?你是在学校学习好,可你未必就可以在工作上就那么手到擒来,生意啊,要讲究信用的。你有吗?生意也要讲究侧路,而不是尔虞我诈耍小聪明。” 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绿,可始终都没发脾气,隐忍的样子叫我也佩服的紧。 “叮!”身后传来了勺子磕碰在碗的脆响,我立刻回头,这才想起来身后还站着个小姑娘。 哦,我明白了,雄性在雌性面前总要表现的稳重一些,这样的表现力实在叫人作呕。 我扫了一眼那小姑娘,提醒她,“看清楚,这样的人是不值得你托付的,你喜欢归喜欢,千万不能全都ia信任,不然回头他就把你当成工具一样扔到别的男人的床上去,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算是提醒的善意提醒,只是想叫眼前这个年强貌美的小姑娘少走点弯路,不想,我的好心却被当成了驴肝肺。 她帮江临辩解,“楼总,我知道您,你在江总心里位置很重要,江总经常提起您的好,之前那件事我知道,不是已经道歉了吗?江总也在忏悔啊,所以你上次叫人打了江总也没追究,您再这样咄咄逼人,实在不道德。” 哎呦,我去! 什么叫不知好歹,这就是。 什么叫傻逼,这就是。 我转身,毫不迟疑,“啪!”巴掌呼过去。 第143章人啊,就不能给脸不要 换做从前,我肯定不会跟她计较,哪怕是几分钟前我也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可我发现,人啊,就不能给脸不要,既然不要,我就亲手给她撕碎了算了。 不管我跟江临什么关系,都轮不到她来说这番话,不了解事情的内外就可以随便教训人,这是没脑子也是没素质。 一巴掌打的轻了,我还真有点后悔,为何不出门带把刀子,直接戳过去,直接叫这种傻逼女人滚原点才会叫我世界情景。 她红了眼红,泪眼哗哗的看着我,捂着半边脸,若非江临出面说话,我还真想一桌子掀到她身上去。 江临说,“瞳瞳,是我的错,这件事跟她没关系,一个小姑娘,何必计较,你冲我来,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承认,你一直记恨我也是应该,刚才那番话我是听了很难接受,可这也是事实啊,我错了我错了。” 我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可不是看在江临的面子上,而是看在我自己的面子上,说到底我还是个总裁,继续跟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计较太显我没涵养。 可这番话我还要说清楚,“小丫头,我不管你对江临什么心思,我跟他之前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嘴,你现在顶多就是喜欢他,在他身边照顾而已,你也休想蹬鼻子赏脸就来我面前吆五喝六,当初我出事我自己心里酸楚,你是体会不到的,针头没戳在自己身上谁都不知道多痛,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怕是你比我还要记恨他,可换做是站在旁观者的我,肯定会帮忙劝说,而不是叫坏人继续作恶。在我跟他之间,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插手,尤其是不相干的你。” 陡然尖啸,她吓了一跳。 我哼了哼,扭头看向江临。 他一脸的歉意,好像真的在忏悔,我毫不在乎,只警告他,“江临,既然我们之间现在只是认识,除却相识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所以,我的公司是我的公司,你的公司是你的公司,你欠的债务我一分不少的要讨回来,多一分我也不会管你要,懂了?我们之间,只是相识。不过我还要警告你,不要再打我的主意,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好话说尽,他在给脸不要,休怪我直接动手除掉他。 活了两辈子,这点狠心我还是有的,不要触及我的底线。 我踢翻了我买的水果,走出来站在医院的大门口,愣了会儿神才上了车子。 车内,我一直处在神游状态,想这段时间我做的事情,一件一件,对的错的都做了,自认我不会后悔,可对江临这件事,我到底还是手软了。 想到此,我还是打通了肖颂的电话。 “肖总。” 肖颂呵呵的笑着问我,“想我了?” 我直接开骂,“不要脸,说正事,如果你能叫江临的结局凄惨一些,你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反正是交易,反正是做坏事不留名,我不在乎多给他一些什么东西。 不过我是有底线的。 不等他开口,我又加了一句,“我是有底线的,不要触犯底线。你知道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不是威胁,是善意的提醒。” 他呵呵的继续笑,吧唧一口吸了口香烟,这才说,“我想你跟顾子崧离婚,至于跟谁结婚,是我最好,不是我也无所谓,你知道的,我也不喜欢结婚啊。只是我家老头子,呵呵……不满意说,他得了病,绝症,我也是想在他最后这段时间给他了却一桩心事,这么大的公司都给我了,不能还给他臭脸看。”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离婚啊。 其实离婚是正确的选择,只是这样因为交易而选择离婚,总觉得有些怪异。 我说,“只有这一件事?其实不离婚我也可以充当你的女友一段时间,你父亲也不会知道。” 他冷笑,“可我不想啊,总不能我跟你约会浪漫晚餐的时候被你老公叫回去吃烧茄子吧?你好好想想。恩……至于江临,好解决,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 多大的诱惑?! 我深深吸口气,觉得脑袋上定了一层云,乌云白云都又,白云就是他,而乌云,就是顾子崧。 他驱散不开,又围绕在身边,遮盖了我的光明,可我不知道躲在这样的阴暗下多久了,见不得半点光亮,总觉得出去了,没了他的庇护,就会被太阳灼伤。 并且,肖颂是个变态。 我需要想一想。 我说,“给我几天时间再给你答复。” 他满意的应道,“可以,我可以给你看看江临最近的下场,很有趣地,等我电话。” 挂了电话,我心情复杂。 人生在世,以前觉得都是互相关心的美好世界,哪怕我遇到了挫折也觉得是我命不好,命中注定就要一路坎坷,才会叫我成长,可重获这一世回来,我才发现,这个世界是黑暗的,到处都是刀子,有的还啐了毒药,时不时的突然袭击给我一下,就算伤不到我也叫我惊吓不小。 李毅突然说,“楼总,我们现在是回家还是回公司啊,这边堵车,回家的话半小时就到了,回公司的话需要两小时。” 我笑起来问,“有什么分别?” “分别大了,反正你回家也是要工作,那到了家可以工作一个半小时?” 倒是有趣的回答。 他又说,“有捷径,省时间,为什么不用?” 我心口一窒,豁然开朗。 我的捷径就是利用肖颂尽快折磨掉江临,找到背后的商芸芸跟她的那个大靠山,可这样的代价是我不知道前尘是什么样子,肖颂是个变态,我万一被他揪扯住小辫子出不来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再者,离婚这件事,并不简单。 我说,“先回家吧,我今天不工作了,我们出去聚餐,叫上所有人一起去喝酒。” 装修快结束了可还不能住,我寻思在附近阻房子住,李龙不愿意,说浪费钱,并且他们都习惯了在楼下打地铺,夏天这时候还凉快,开窗通风散热,用的都是没有甲醛的材料,不会影响身体,就暂时都窝在楼下的施工地睡了。 一直都是他们在帮我,我这个铁公鸡老板也总要犒劳犒劳他们才行。 到了家楼下,李龙他们已经换了衣服出来了,几个人稀稀拉拉的拉长了队伍,三三两两的说话,不爱凑热闹的黑子一个人前行,走的有些蹒跚。 我好奇的看他,这是上次伤到了腿还没好吗? “还没好吗?有没有去复查,是不是钱不够用了?”我走过去问。 前边回头的李龙笑着说,“哪啊,刚才睡觉压麻了。” 几个人哈哈大笑。 我也愣了会儿瞧着黑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脸才明白是真的,心下稍安,“没事就好,你们有事就说,用钱的地方不要含糊,我现在不缺钱了。” 肖颂给我的这笔生意回头钱很快,拿到了货直接商家销售,网店的售卖反倒比商场的快,近几天的销售额就是我预想的三倍。 第一次做实业,我也是有些心里没底,没想到开门红,自是心情大好。 正琢磨是否改天也叫公司员工聚餐一次,这会儿李毅跟身边的兄弟说话,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急忙问,“你在哪里听到的这个人?” “啊?谁?”李毅惊讶的回头问我,“谁啊?” 我说,“你刚才提到了秦什么?” “秦琛啊,就是楼总认识的那个秦总。他不是要结婚了吗,他老婆就是庄白,是他叔叔家改嫁那个老婆带来的女儿,好像那个女孩子之前跟顾家人有些关系。” 我大惊,这都哪跟哪?有些好笑的问,“哪里听来的花边新闻?” 李毅急了,“不是花边新闻,是事实啊,之前在外网上看到的,咱们这边媒报道。哎,黑子,你说,上歌词我们看片的时候是不是无意间看到的新闻弹窗上有些?当时我还纳闷,那个坐轮椅的男人怎么跟顾总那么像?” 坐轮椅?跟顾子崧像?顾鹏?顾子崧的弟弟,同父异母,也就是顾家老头子一直保护的那个私生子。 我去! 我追问再三才明白。 原来庄白在学校上学,认识了顾鹏,顾鹏双腿残疾就是因为庄白,两人还好过一段时间,后来是秦琛的出现才叫庄白离开顾鹏,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我嘶的吸口气,想到之前庄严来找我的样子,再想到秦琛的脸,我有些茫然。 李毅又说,“楼总,咱们还是想提醒你,知人知面不知心,上次庄总来找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当时就像说相信庄总没错,但是我没证据,两件事连起来看,好像那个秦总的确不地道。” 利用婚姻,利用女人,第三者插足,还想背后拉拢我,的确不地道。 可这不是他别逼无奈吗? 的确,我是太主管的替秦琛着想,好像觉得他因为身世不好做任何措施都对一样,可我就是不相信秦琛是那样的人。 我打断李毅,心里也是有点不高兴的,在我心里,秦琛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我说,“不说这些,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吃饭直接回去。” 李毅还要再说,张了张嘴,身边的李龙轻拍他肩头,给他一个眼刀,李毅这才哦了一声没在吭声。 吃过饭,几个人喝大了,李龙跟李毅师徒两人拉扯其余的人离开,我则堵在坐在包厢里面发呆。 刚才他们说到了顾子崧,提到了他在国外的那个无人岛,里面矿产不少,就因为是块肥肉,一直以来顾家人都在内斗争抢,这次出事,我怀疑是顾家人内部做的,刚才黑子也说有了点国外的消息,好像说的是那个意思,但都是猜想,具体不知道。 可越是含糊不清的东西,我越是不放心。 甚至,想放下一切,去看个究竟。 “叮铃铃……”电话的铃音吵闹的我浑身不自在,迟疑了一番,我才拿起来看,是国外号码,立刻想到是顾子崧,抓起来我大声问,“在哪里,好些了吗,信号好了吗?你怎么样?我……” 那边呵呵冷笑,问我,“你是他妻子,想见活人就拿钱来。” 第144章饿死了都未必有人知道 两天后,我终于到了电话里的人说的指定地点,在澳洲靠近海岸线的一个度假村。 澳洲人少,这时候还是旅游淡季,地广人稀的这里,两个家庭相隔很远,我知道我一旦走进那间房子,一旦危险袭来,我就永远无法被人知道了。 我总以为,这一辈子我是惜命的,我贪生怕死,做事小心谨慎,哪怕是复仇都要利用别人的手去走,我知道自己是个十足我胆小鬼。 可一想到顾子崧出事,这点害怕,再也没以后了。 李毅提醒我要在周围巡视两天才能进门,可我一刻钟都等不及了,下了飞机就赶过来,前后不过两天时间,不管顾子崧到底情况怎么样,我都要帮他。 木门被我敲响,里面传来了一串长长的脚步声,开门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看着我,说了句英语,“您好,找哪位?” 我看向屋内,瞧这里面的居家摆设,瞬间明白,我上当了。 走出来我跟李毅坐在外面的路上发呆,我们发现,转眼的功夫,我们的所有证件都丢失了,想打个电话,钱都没有。 最后我们决定报警。 可流程下来我们需要等三天时间,电话联系不上任何人的我不得已拨打电话到我家里,家里却无人接听。 我去了大使馆这里联系人做手续,想将我们先送回国,说明了情况下,对方反倒将我们被扣留了。 关在漆黑的房子里面,李毅一直苦恼的抓头发,问我,“楼总,我们是不是得罪了上头的人,白道上的人?不然谁有这么打的权利给我做了假身份说我们是土匪啊?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如果真被证实了我们土匪,是不是就关押在这里不出去了?我倒是没事,反正是你当保镖,你是我老板,可你那边扔不下啊,公司那么大,不能没有你啊,嘶,这件事太奇怪了。” 我皱眉盯着地面,头顶上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束光,纤细的光线映射在地上,留下一个很亮的白点,我就盯着拿出亮光愣神。我来的太匆忙,实在担心顾子崧这边出事,当时都没问清楚就直接过来了,我甚至都没联系他的秘书,想着肯定是顾子崧这边通讯不大发,我就拿了全部资金的卡过来,不想才落地没多久,就被人洗劫一空。 可跨国的骗子为什么对我们的行踪这么了如指掌,我真是无法想想。 更奇怪的是,我们的身份证明被偷了之后,这里的当地警方却说我们是土匪,我们联系了大使馆这边直接说我们是在逃犯人。 这太匪夷所思了。 我深吸口气,问他,“李毅,我觉得这件事不是冲我一个人,这个人肯定知道顾子崧在国外,并且知道我跟顾子崧的关系,并且还能制造我们的假身份跟假新闻,甚至在大使馆都有人脉。这个人不光是为了钱,也而不光是为了要我的钱,对方的目的想整垮我。” 李毅惊的倒抽口气,脸色雪白,小眼睛都睁大了眨巴眨巴的瞧着我,半晌才说,“真的吗?那楼总到底得罪了哪个大神仙啊?” 我摇头,我不知道。 他懊恼的站起来,狠狠搓自己的脸,满脸惆怅的坐在角落的地上,眼神空洞起来,盯着墙壁上唯一的一扇窗户,陷入了沉思。 他年龄小,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害怕的,这样的冤假错案在国外时有发生,可真正流程做起来也不是很容易的,这要动员多少人才能把所有人都蒙骗过去啊,到底我跟李毅是两个大活人呢。 我说,“李毅,你闹,现在就闹,越大声越好,我们不能就这样被关着什么都不做,饿死了都未必有人知道。” 他眼神顿时发亮,起身抓着铁栏杆狠狠摇晃,整个铁门都跟着哗啦啦山响,他狂叫,怒吼,声音震天,可半个小时过去,一个人都没有。 他累的气喘吁吁,蹲坐在地上,额头上的汗珠子流淌下来,生气的狠狠摔了脖子上的领带,“真是生气,被动物一样管着,什么都做不了,我们现在要是逃出去了,是不是就真的成了在逃犯人了?” 我一怔,挑眉问他,“你能逃出去吗?” 他仰头看一眼周围,重重点头,肯定的指着前边的通风口说,“没看过国外电视剧吗,这里的通风口都能通过人的,就是有点费力气,不知道方向的我们只能慢慢爬,碰碰运气,大不了再被关进来。” 我仰头瞧着他值得通风口,想象里面的样子,见多了国外电视剧里面逃出去的场景,知道里面空间很大,可这样忙碌的攀爬不知道能去哪里?可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总要试一试才行。 我拍胸脯保证,“只要出去了,我有办法叫我们安全回国,只是不能直接爬过去,我们分开行动。” 他不懂的蹙眉问我,“什么意思?” “你先上去看看情况,十分钟后原路返回,然后我再去。” 他了然的啊一声,“成,我先上去看看,如果找到了出口我就直接出去了,我去打电话联系联系我师父,刚才电话没打通肯定是因为那边是黑天,他黑天都关机的。” 我点头,走过去仰头瞧着高高的通风口,“过来吧,我给你当垫子。” 话没说完,他已经原地起跳,身手矫捷的直接蹦了上去,双足抓着上面的栏杆要黄了两下,空余出一只手出来,狠狠一拳头砸了过去,咣当巨响,里面一阵灰尘飞出来。 李毅松开手,摇头甩掉脸上的灰尘,撸起袖子,又蹦了上去,长长的身子在半空中摇晃两下,有力的双臂直接向上攀爬,轻声哼,卯足了力气半个身子就窜了上去。 惊的我一阵打颤,感叹到底是练过的,他在里面闷声对我说,“我马上回来,楼总不要出声。” 我交代他,“小心啊,看到不对就立刻回来啊。” 他没应声,身子一点点消失,除却能听到莎莎的衣服摩擦楼板的声音,这个不大的口子就没了影子。 十分钟,漫长的好像十年,可他没回来。 我紧张起来,盯着手腕上的手表反复确认分针走了两格,可那个小小的口子上燃烧的希望却在渐渐消失,好像吹出来的风也是冷的。 我垫脚向上看,一片漆黑,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急躁起来,想上去看个究竟却攀爬不上去,除却等待,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扔下我不管,我担心的是他被人抓到,如果还手的话,那事情更糟糕。 这份焦急叫我心乱如麻,手心都冒汗了,搓手想办法,铁门咣当巨响,被人打开了。 我惊的转身回头,对上一双三角眼。 对方个头不高,看身材应该是个男人,身材比较强壮,手臂上有纹身,花豹好想活了一样,瞪着一双嗜血的双眼。 他蒙着面,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三眼白的三角眼冷冰冰的扫过我的脸,我们都吃了一瞬间,我瞅准了他身后大开的铁门,计算我现在跑出去有几成把握,可在我动身之前,他那双铁钳一样的手已经动了。 他将我狠狠一捞,勒住我的衣领子,轻松将我提了起来。 我连呼喊都没有。 他转身将我狠狠一扔,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腰上剧痛,咣当响声,半个铁栏杆被我撞的哗啦的一阵响,我像一块抹布被狠狠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已经不知道是哪里痛了,眼睛都发黑,就看那个人几步走到我跟前,缺了一只手指头的手揪我的领口将我从地上拽起来,我尖叫着挣扎,指甲狠狠着想他,他手腕上的肌肉如同钢铁,岿然不动的狠命捏紧了我的脖子。 我被提在半空中,就是一只等待宰杀的山羊,四肢无力的蹬踹,呼吸渐渐变少,脑子都混乱了,心跳如雷的我反复告诉我自己不要放弃挣扎,不要放弃,不要放弃。 可我实在没了力气,呼吸只进不出,心脏要冲出心口,却在紧蹙的跳动下也渐渐失去了活力。 我以为我要死了,上辈子我死的足够憋屈,至少我还知道是被害死了我,可这一生呢?我连自己是被谁害死都不知道了。 我无力的最后抓了一把那人的脸,血痕出来,我看清楚了他的半张脸,是个很平常的男人,胡子拉碴,的下巴上满是我抓的血痕。 眼睛凶狠的他一直在死死盯住我的双眼。 我最后张了张口,想呼吸,只有脖子上的痛,麻木,心跳也在渐渐减弱,我缓缓闭上眼睛。 不想,身子歪倒,我被人从半空中抱住,软而有力的怀抱将我腾空转身抱起,呼吸瞬间充裕,我犹如热疯的狗,哈赤哈赤呼吸,跟着意识开始回旋,我勉强张开眼,映入眼前的是半张脸血痕的李毅。 他一双眼瞪圆,手里的半截刀子已经染红了血水,刚才捏我的男人,早已经脖子裂开,血水喷出来。 巨大的血腥气喷出来,像一张无形的网盖住了我的四肢百骸。 李毅不知道说了什么,满脸愁容,背上我快步往外面跑。 我伏在他背上大口呼吸,只听他脚步咚咚,不知道跑了多久,一路上引起无数尖啸,终于在冲出房子的那一刻,豁然开朗。 “楼总,我们就当一回在逃犯人吗,不然就死在里面了,我去抢车,我们先躲起来再说。” 第145章是想叫我死的人 我像一条死狗趴在车座上,脸上不知道是碎玻璃还是什么,很痛,还有血迹,我已经无心管了,只觉得捡条命回来真好,还有些懵懂的猜想是不是我又重生了。 车子开了很长时间,不知道李毅要开车到哪里去,这一条路开的风驰电掣,宽敞的路上似乎一点车子都没有。 可车子被逼停了我才知道,追我们的警察就有五辆。 李毅笑笑,问我,“楼总,我们现在被抓怕是也没机会逃出来了,至少是安全的,我想这里的警方不会被人收买吧?” 我勉强抬头看看,不停旋转的警灯,晃的我眼睛疼。 李毅把车子熄火了,打开车门要出去。 我叫住了他。 “等一等。” 李毅惊愕的回头问我,“怎么了?” “李毅,你觉得我们被抓回去后能被关在哪里,是被大使馆的内奸带走还是直接就被关进去等待判刑?” 他想了会儿,摇头,“不知道啊,我觉得至少那里边要比大使馆安全吧?也不知道大使馆里面是怎么了,看起来很不对啊,好多黑人,好像在开会,我就在隔壁的房间拿了刀子,其实我还想找一找别的什么,或者是直接出去从外面去找你,可我听到很大的爆炸声,就不得已又钻了回去,这才发现不对。好像那群人是亡命徒啊!” 不管是什么人,反正都是坏人,是想叫我死的人。 我说,“先不要出去,对峙一会儿,你管对方要电话,我要打电话,我们要跟国内联系,这也是唯一一个跟国内联系的机会了,如果真的被大使馆内部的奸细盯紧,我们进去了也会被那群人带走,还不如直接撞死在这里呢。” 他了然的点头,想了会儿,说,“那我就把楼总当人质好了。” 我没忍住,竟然在这个时候笑了出来。 李毅是道上混的,以前拿钱做坏事,心理素质好,可他也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脸色都白了,听我笑出声来,不耐的叹息道,“楼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搞不好我们都完蛋了,没看到对方有枪吗?” 我点头,伸出手指,手指头上不知道哪里来的血,都把我的手染红了,此时学会已经干涸,血水锁紧了我的手背皮肤,皱巴巴的,看起来非常难看,想一块被烤焦的面饼,我无力的摇晃,大叫,“救命,我是人质,我需要电话,我需要跟家里通电话,对方要赎金。” 若非我这一嗓子呼喊出来,那群人肯定不顾一切的就冲归来,大不了直接将我们击毙,我成了人质,他们不敢上前了。 外面安静起来,之前一直有人在用扩音器呼喊,英语方言很重,我听到也不是很懂,脑子早就乱整豆腐渣了,太阳穴都在一股一股的跳动,好像要炸掉了一样。 许久后,车门边上传来的什么撞击的声响,李毅呼和,“真好,两个电话,估计能打越洋电话。” 他弯腰用脚拿过来,递给我一个,自己留一个,低头摆弄。 我看一眼,无奈的蹙眉,这哪里是电话,这是对讲机啊。 “真是糊弄人啊,李毅把我拉起来,就说不给电话就杀了我。” 他惊愕了会儿,放下车座,转身爬过来,可低头看我,半晌都没任何动作。 我扭头打量他,李毅脸色雪白,该是吓得,脖子上一条血痕,半个身子也都是血水,人没受伤,该是当时用刀子割破了对方的脖子造成的。 “怎么了,快点啊,不然对方冲过来我们都完蛋了。” 他伸出手,轻轻擦我的脸,我痛的倒抽口气。 他皱眉,竟然带了很重的鼻音,“这是怎么了,我都要吓死了,你没事吧,楼总,你好像很严重啊,你身上这是什么时候被划了一刀子啊?” 啊? 我大惊,低头看他盯着的腰,是很多血水啊,可我没感觉,估计早就被吓坏了,可我哪里还有时间琢磨这件事,“快点吧,没时间了,我现在头晕,估计是流血过多,我需要电话,我们最后的求救方式了,现在只能相信我们在自己了。” 身在异国他乡,我们几次出事,求助警方反倒被对方抓住,所以我们只能相信自己。 我重重点一点头,迟疑了一番将我抱起来,车窗子摇下来,故意凶狠的勒紧我的脖子,对外面大叫,“我要电话,电话。” 他反复说着蹩脚的英文,我生怕他咬了自己的舌头。 许久后,又有人走过来,果真送了电话过来。 我拿过来开始拨打,先是顾子崧的,仍旧关机,我发了信息,还拍了照片发送过去,这是杳无音讯的一种求助方式,可我还是想叫顾子崧来救我,跟着输入的号码我自己都没有后想到,竟然是肖颂的。 肖颂的号码很好记,他后面好多个7,当时我还笑话他是个俗不可耐的暴发户,他只笑笑,说如果有人信任了他,打电话绝对好用。 我打过去,心里一阵阵打鼓,想他应该还没睡,那个夜猫子这时候肯定抱着美人潇洒。 一声声安静的嘟嘟就好像牵扯住我心口的一条线,时间越久,希望越是渺茫。 五声后,那边接了,声音很吵,我觉得我都要哭了,就听他不耐烦的问,“谁?” 我深吸口气才勉强将一肚子电话缩短成一句完整的话,“肖颂,救我,我在澳洲,出事了,大使馆有内奸,要杀我们,李毅抢了车子带我逃走,中途被警车拦截,我们现在要投降了,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去,想办法救我,去联系顾子崧,不要告诉我父母。” 那边安静了会儿,肖颂沉稳的说,“好,等我,随时记得想办法跟我联系,等我!” 电话挂断,李毅狠狠舒了口气,“卧槽,总算有希望了,那我们现在……投降?” 我点头,“投降,扶我起来。” 他拉我起来,身上的血水早就凝固,粘在座椅上,一股难闻的血腥气传过来,刺鼻的味道叫我一阵作呕。 外面警察一拥而上,李毅被人粗暴的压在地上,我则被两个女警抬上了担架。 在医院里面,我经历了漫长的手术,局部麻醉的我一直都很清醒,能清楚感受到皮肤被缝合的声音,听着输液的液体在细长的塑料管里面流淌,医生们偶尔会有交流,说的是我听不懂的语言。 被推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熟睡,再次睁眼,是隔天的中午。 警察在外面,我作为不知道是人质还是凶手的人被看守,看似一切戒备,其实如果有人想杀我,还是很容易。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希望我死,难道说我死了世界就清净了,还是说我死了,世界就和平了? 我无奈的轻声呼了口气,腰上的伤口很痛,脖子更痛,那个人的收劲大的出气,我的鼻子都要被捏断了。 天黑的时候,护工过来送饭,瞧见我醒了,惊呼着跑出去,没多久,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黑女人就走了进来。 她手里抱着厚厚的夹子,站在门口打量我,说了很蹩脚的汉语,我琢磨了半天才明白她问我是什么意思。 我摇头,表示我无法说话。 她坐下来,对我说,“可以写字,我来问,你来写。” 我点头。 我写的东西都是证据,尽管我答应了,可我未必就真的写什么出来,这件事我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想把自己出卖了,外面还有个生死不明的李毅呢,我的援兵还没到,我现在要做就是自保。 她接连问我三个问题,我都摇头没应声。 第四个问题的时候,肖颂闯了进来。 他身后站着三个律师,走上前跟女警察说了一些剪短话,几个人就出去了。 房间里面顿时安静起来,好像之前冰冷的气息也都变的温暖了。 他走过来,低头打量我,一改之前的掉二郎样的样子,眉头打结的问我,“这么不懂事?竟然出个国都快要把我自己的小命给弄丢了。” 我笑起来,“这不是没死吗?我很坚强的。” 他吐了口气,半晌才说,“这件事我在查,有点棘手,好像是上头的人做的,做的很好,滴水不漏,不过我带了律师过来,只要证明你是被冤枉的就可以走了。至于你担心的顾子崧……我想你不用担心他,他回去了,现在有点忙。” 我点头,我来这里就是因为他,知道上当是因为自己太蠢,所以顾子崧那边我没任何抱怨。 他又说,“不想知道他在忙什么吗?” 无所谓了吧,我知道他这一次的事情也很棘手,我没分担些什么是我的能力不够,反倒因为自己的愚蠢叫事情更严重了,只要他安全,我毫无怨言。 我说,“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边的糗事。” 他生气的嘴角抽抽,哈口气,“你是不是脑子坏了?被爱情冲昏了脑子吗?啊?这件事摆明了是利用你对顾子崧的感情想趁机对你下手,只是没想到做的这么骇人听闻,实在可怕。嘶……你到底得罪了谁?” 我摇头,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发愁了。 “算了,知道你现在担心的还是那个顾子崧,呵呵……成,我既然来了就好人做到底,这件事我来处理。啊,那个李毅已经回国了,你回去就能见到,人没事,就是挺担心你这个老板,人倒是很衷心。我们在这里住几天再走。” 我没拒绝,想现在回国也被人追问原因,我可不想叫别人知道我这么愚蠢的就被人骗了这里来,尤其是我一直担心的顾子崧。 他啊,自己幸福就好,我无所谓的吧,我想! 第146章我已经确定,我爱上了他 晚上的时候,我看了新闻,这件事说的含糊其实,但是具体原因,肖颂告诉我了。 大使馆内部被人安插了两个内奸,之前就有怀疑,可实在没证据,领导也在调查,不想在调查期间就被人钻了空子,直接绑架了我,要杀我的时候那个人买凶的杀手因为钱没到位就来屠杀大使馆,不巧的是我就赶上了。 肖颂笑说,“事情说的到是情理之中,可我觉得这里面很蹊跷啊,回去后好好查查吧,不过我们是商人,不是上头的人,很多事情知道的多了不少,但是为了你,我愿意做点我不想做的事情。” 我笑笑,没什么反应。 肖颂说情话是老手了,之前说一番好听的话我听着好些面红耳赤的,最近估计是因为习惯了,也没觉得多动听,不过心情是好了不少。 他在外面租了房子,自己做了饭菜端过来,味道一般,勉强能吃。 我也实在是没胃口,吃了一点就想睡觉。 他坚持拉着我出去走走,说是这样才能叫我身上的伤口好的快。 我腰上的伤说是摔上,摔在地上的时候地上的什么东西坏开了我的皮肤造成,我回忆了好几次都没想起来是说吗东西,反正命是保住了,人没死,我就还要活着,追究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坐在月朗星稀的天空下,彼此互相依偎的仰望天空,肖颂一直哼唱我听不懂的歌曲,很好听。 他长得好看,妖精一样迷人,还有一副好嗓子,这样的男人不管放在哪里都会招人喜欢,只是啊,我喜欢不起来。 不过这件事后,我倒是对他的成见少了。 他突然转头问我,“那些事情是真的吗?” 我没听明白,“什么啊,突然这么问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他说,“被江临下毒的上一世。” 我大惊。 这些事情之前我在生病的时候说过不止一次了,可真正像他这样正儿八经的问我的人还是头一个,连顾子崧都没有追问我是不是真的。 不过也是,正常人谁会相信这些啊,若非真的发生在我身上,有人告诉我她是重生的,我也未必会相信啊。 可肖颂问了,我也顺便说吧,管他相信与否,说出来我心里也好受。 我点头,“是的。” 他盯着的我脸眼神发亮,眉头紧紧的皱了一下,又问,“那你上一世的时候遇到了我吗,我那时候在做什么?” 上一世啊,我好像对肖颂印象不是很好,之前听说过他,也因为没有交集,我那时候也很少参加各种应酬,心里装着的全都是江临,别人做了什么我怕是也不知道啊,不过肖颂可真没见过,不然我头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不会那么惊讶了,他真好看啊。 我仔细看他的脸,白净的脸,细嫩的皮肤,绒毛都没有,笑起来眼睛更迷人了,身上淡淡的香气,若隐若现的胡茬子在下巴上又填了几分男子汉的气魄,瞧着他真是的是中性十足却又不失半点男子样子。 我不禁感叹的说,“上天真是不公平,为什么把你塑造的这么完美?啊,不对,你是个变态。” 他不生气反倒哈哈大笑,“我喜欢你这样赞美我,的确,在外人看来我是个变态,恩……不过这个认知我希望你能改一改,其实我不错。” 我笑,笑的很大声,好像听到了世界上多么好听的玩笑一样,捂着肚子笑了好长时间。 他也跟着我呵呵的轻笑,好像我笑话的人不是他。 良久,我终于稳住自己的情绪,问他顾子崧的事情,“他在国内还好吧,之前我看新闻了,好像那个岛事故不小,死伤很严重,一个领导也死了,是吗?之前在国内我收到的消息不准确,来了这边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的,损失无法估量了,我担心的是他会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被带走啊。” 手下出事故,领导受牵连的事情可没少发生,身为副总裁,顾子崧真的会被自己的亲人搅合的吃了牢饭的。 我无比担心着,更加着急,可身在国外,好像天空都不一样,我也只能这样无助的瞭望。 肖颂不是语气很好的说,“恩,是,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去帮忙啊。 我说,“我想回国,现在就回去。” 肖颂摇头,“不可以,你现在不能乘坐飞机,伤口都没好,再有,你回去能做什么,你知道现在顾家多乱,你出现就好了吗?顾子崧自己都难以自保还怎么照顾你?你还是啊,老实点在这里呆着吧,还有我呢。那个人没事,死不了。” 死不了?在被抢走公司和他死亡这两者做选择的话,我相信顾子崧肯定会义无反顾的选择死亡,而不是丢了自己那么费力气攥在手里的公司。 我更加着急了,到底肖颂没能扭过我,隔天的中午,他就订好了飞机票。 两天后,我回到了帝都。 公司被肖颂的人照看的很好,之前的业务都暂时搁置,赚钱的生意也没出乱子,我在公司安排了一个上午,拖着疼痛已的腰又回家换了套衣服。 刀口不知道是不是裂开了,还是因为天气炎热我有些肉皮不和,竟然在流血,白色的裙子上好大一块血水,我叫李毅开车送我去医院重新包扎好了回来,我又换了件红色的上衣这才赶往顾子崧的公司。 集团大楼里面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只是在股东大会的三十六层的会议室,已经不知道开会激烈的争辩了多久。 我站在外面透过厚厚的玻璃,瞧着最里面坐在中间位置上的顾子崧,心痛不已。 我总以为,那个男人是天底下最强大的人,可今日一见才知道,其实他的强大都是被这群如狼似虎的叔侄们逼迫出来,此时他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孩子,死死的攥着手里的糖果,不想被面前这群家里人抢走。 而我,作为他的妻子,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推门想进去。 虽然是股东大会,但是这件事也关系到我丈夫的前程,身为妻子的我,是该出现的。 不想,身后小刘轻声叫住了我。 我回头看向他,他消瘦了不少,眼睛更大了,无声的对我使了个眼色先行离开。 我迟疑着回头再看一眼顾子崧,他似乎也透过厚厚的人群看到了我,可依旧稳坐没动,眉头紧锁,我对他点头,多少话也只能变成隔空的安慰,一个眼神,一个情绪。 跟着小刘去了楼下的小会议,他关了房门,阻隔了外面无数双奇怪的眼神,顺便放了一杯咖啡在我跟前。 他没坐,只背着手走到窗子边上,竟然将窗帘也啦了一半下来。 我问他,“怎么了,这么小心?对面有人偷拍吗?” 他摇头,“不是。” 小刘眉目凝重,看着情绪不是很好,顾家出事,他自然也深受其害,想必是很多天都没休息好了。 我没着急追问他到底怎么个情况,捧着手里的咖啡低头愣神。 许久后,小刘才吭声,却先是轻轻叹息了一声,跟着说,“顾夫人,如果这一次顾总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情,你还会对他这么好吗?才出差回来的你看起来也不是很好,我知道这件事对你影响不小,可这件事总要解决的,是吧?” 我点头,心里打鼓,瞧着小刘的脸色,心里开始打鼓,好像我预料中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只是这件事顾子崧无法亲口对我说,只能通过他身边的人当做是一种安慰的转述给我。 其实,我跟顾子崧是假夫妻啊,只不过在这段假夫妻的关系中,我们用的感情真真假假,骗了对方也骗了自己,导致到了现在都无法分清楚自己的内心是还真是假。 可在去澳洲之前,我已经确定,我爱上了他。 之前只是几分好感,我觉得我需要这样的男人,不管他对我如何,分开或者是在一起都无所谓,我尊重他的选择,只想存着一份美好在心底。 可到了澳洲后,事情那么危险,我心心念念的仍旧是他,我知道,我的心早已经不一样了。 可以说,我真的爱上了顾子崧,很爱,超乎我自己的想象。 之前我多少次想过要分开,我不想在这一场荒谬的婚姻中继续周旋,我们不合适,我们不该发生太多的亲密,可事情总是在背道而驰,才回一次次的错误下去。 这一次出事,身为妻子的我,的确无能为力,我甚至都没在顾家正式出现过,自然也无法成为顾家人心中那个说话有分量的顾总夫人。幸好刚才我没进去,不然真的不知道会给他多少难看。 可事情啊,总要解决的办法吧。 顾家出事,身为主要负责人的顾子崧肯定会吃官司,死伤三十几人,这是重大事故,尽管发生在国外,可公司是顾家的,钱跟名誉也都是顾家的,顾子崧定然会受到位子的变动。 是成为原来位置的小经理还是被人彻底撸下来,就看他背后的人如何解决了。 更主要,他顾子崧,不是顾家人啊,他的身体流着的也不是顾家的血脉。 所以,在前半生一直依靠的那个父亲,关键时刻,会变成一把利刃,毫不保留的刺进他的身体。 最坏的结果,顾子崧净身出户,名字都不会被抢走。 我倒抽口气。 今天出息的人好像还有他妈妈那边的人,那个坐在他身边的老者该是他一直敬爱的姥爷吧,可同样是外姓人又能做的了什么? 现在最该出现的是他身边的妻子,这个妻子才是关键。 如果他的妻子跟顾家有关系,不管怎么说,顾子崧也不至于死的难看。 那此时该出现的是他之前订婚的表妹白欣,还是他爱护了多年的陆苏苏,再或者是之前等报纸上新闻公开订婚的那个有钱女人呢? 不管是谁,都比我有帮助。 我紧张的一颗心都要冲出胸膛了,皱眉看着小刘,等待他跟我说出最后的结果。 他说,“离婚后,顾总会立刻跟陆苏苏订婚。陆家地产会全力支持……” 哄,外面雷声大作,雨水倾盆,可我不知道,那一声声震颤,是雷鸣还是我心碎的声响。 第147章好,我都听你的 我只是个用他房产贷款了三个亿才买下公司的小总裁,我算的了什么呢,陆家地产多少年的基业,这多年都岿然不到,加上庄严,庄严背后间接还有秦家,这一连串的关系,是顾子崧选择陆苏苏的最佳因素,除却这一点,两个人也是有感情的,还有个孩子做牵扯。 一旦结婚,一切不都名正言顺了吗? 那么一直以来我的怀疑跟猜想都兑现了,顾子崧保护了陆苏苏,也留住了陆家地产,更保护好了自己无辜的孩子。 我倒抽口气,死死抓着桌子一角才没叫自己昏倒。 小刘后来又说了什么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又是如何出来上了车子,更是浑身不知。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我睡了天昏地暗。 隔天中午,律师的电话打了过来,要求我去办理离婚手续,商谈具体的离婚协议细节。 我盯着三页纸的条条框框没仔细阅读,只觉得里面的文字密密麻麻跟蚂蚁一样,我直接签字,等待最后办理离婚手续。 可律师说,“顾总现在忙着筹办婚礼,离婚手续会在结婚的前一天办理,现在是没时间了,还是请顾……啊,呵呵,楼总稍等几天,可好?” 我没任何表情的点头,提了厚厚的离婚协议直接上了车子。 才坐上车自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车子是顾子崧送我到,是否现在已经不属于我的? 我从车子上下来,转头问律师,“我是否该把车子让出来?我没仔细看离婚协议细节,钱我要多久偿还,车子房子什么的都怎么说的,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 律师愣住了,笑笑,告诉我,“这些要等一等过户的,车子的话……我看一下。” 他拿了协议出来,翻开找了三遍,皱眉告诉我,“没说。” 嘶,这就奇怪了,这车子好歹也有一百来万呢,怎么会没说呢? 我凑过去叫律师仔细翻找,律师却告诉我,“要不这样吧,到时候叫顾总亲自跟楼总说便是了,我也只是个代理律师,具体细节我不是很清楚啊。” 这倒是,我点头狐疑的看着他,就算是代理律师也要知道这离婚协议的细则啊,也未免太不负责了,我说,“好吧,那我回头联系顾总,再见。车子……我暂时开回去,没弄清楚之前我不会再碰,你转告顾总就是了。” 上了车子,我提醒李毅开车小心一些,车子不是我的,我要归还回去,就算是个旧车了,也不能剐蹭了。 李毅回头看我一眼,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我也不想多谈论这件事,离婚而已,我又不是活不成了,大不了难过几天,过去了我还是一个好女人。 回了家里,我叫李毅将车子送到楼下的车库去,大发了他们去楼下继续忙,我则关了房门,继续呼呼大睡。 我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缺觉太多,躺下后就能睡着,睡的很沉,也不做梦,之前噩梦不断,现在一点梦境都没有,好的坏的都没有,总是睡不够,除非被尿憋醒,不然我会一直睡。 这一觉睡到了深夜两点,我迷迷糊糊爬起来,盯着闹钟看了一会儿才认出现在时间是凌晨两点。 外面传来说话声,声音很轻,该是李毅跟李龙。 尽管都住在楼上楼下,两个人也习惯了偶尔执勤守在外面,合格的保镖。 李毅在说话,“师父,这个楼总真不错,至少我是喜欢的。” 李龙含糊不清的说,“是啊,就是咱们得做点什么吧,这离婚对女人来说是大事,听说顾总离婚的目的就是跟以前那个陆家地产的独生女结婚,嘶,有钱人的世界真搞不懂,感情不重要吧?那你说之前对楼总也不错,哎,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没闹明白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毅深吸口气,该是在吸烟,半晌才回应,声音慢慢悠悠的,在暗夜里听着实在舒服。 他说,“师父,之前不都说楼总跟顾总结婚是假结婚吗,难道真是假结婚啊,可我看两个人是有感情的,尤其是顾总对楼总,真不错,要是我媳妇像楼总这么好,我就算是了也不放弃。哎,师父,你说顾总真的不知道楼总在国外的事情吗?” 李龙哼了一声,没正面回答。 可我想,顾子崧是知道的。 这件事已经上了国际新闻,虽然媒报道明星,可我的照片已经挂在了上面,没露脸,但是熟悉我的人一瞧就知道那是我了,之前秦琛几次三番的还来确认过,我都没承认。 也或许顾子崧就真的不知道呢,他现在该是搂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美滋滋的等候结婚大典吧! 我深吸口气,有些难受的心口钻心的痛。 我狠狠敲了一下,翻身蒙上被子,打算继续睡。 不想,这一次噩梦袭来,我又发烧了。 早上,要不是李毅反复敲门,我怕是就高烧烧死在这里了。 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早上九点多,李毅急的满头大汗,身上的白色衬衫都被汗水打湿了。 李龙紧随其后,推着车子一面低吼,呼叫医生给我好好瞧瞧。 我想说话,喉咙冒火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只眼巴巴的瞧着几个人慌乱如热锅上的蚂蚁,胡乱奔波。 我再一次被全身检查,抽血化验,折腾了一天,还是没查出什么原因。 最后不知道是谁找来了肖颂,他见我这个样子,当即发脾气给我转院,说这里都是庸医。 我软绵绵的躺在他怀里,嗅着身上奇怪的味道,脑袋昏沉。 不管过去多久,我依旧无法忘记上辈子发生的事情,那份恐惧就好像一张厚厚的棉被死死的扣住我,叫我呼吸不顺畅。 转院后,肖颂叫人只给我挂盐水,抱着我一遍遍的往身上擦水,终于到了晚上,我的高烧退了下来。 肖颂立刻露出一张满是无害的笑脸,笑着问我,“又被噩梦纠缠了?上辈子的事情吗?” 我笑笑,耸肩,问他,“你真的相信我说的重生这件事啊?我都是骗你的,你真好骗。” 他不在乎的也耸肩,伸手又帮我擦掉了额头上的汗珠子,“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我都相信。” 我一怔,之前被冻成了冰坨的心口上不知道被为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很暖,融化出来的水就好像我此时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他笑笑,又说,“没事就好,不过你上次不是脑子里的瘤子都割掉了吗,怎么还会发烧?实在不行真的要去看看心理医生。我相信你是重生的,那就是重生的,医生也肯定会相信。” 真是霸道,人家不相信又怎么样。“医生都是相信科学的,我们这番话可就迷信了。电视小说里面才有重生这件事。” 他呵呵的笑,跟着眉头皱了一下,语气也变了,“他敢说不信吗?我叫他直接去街边乞讨。” 这么霸道,我真怀疑那些对他着迷的人都是被他强迫的。 我伸手拍他,他笑出声来,我也跟着笑出声来,可不知道为什么,笑着笑着,就有泪水流出来。 他有些手忙脚乱的帮我擦,泪水犹如决堤的喝水,如何擦不干净了,窗子开着,风一吹,就皱了整张脸。 肖颂急了,“那个人就那样,我太了解他了,为了自己的目的真的是不择手段的一个人,他就是第二个江临啊,嘶,我说你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喜欢的都是人渣啊,你就不能喜欢喜欢我?” 我挂着泪,噗的笑出声来,嗔怪,“不正经。” 他却皱眉继续说,“哎呦,你喜欢顾子崧喜欢江临就是正经,喜欢我怎么就不正经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喜欢喜欢我没坏处。顾子崧有权有势,我也不差啊,只不过领域不一样,至少我还能帮你发展事业,他能做什么,除了托你下水,还差一点要了你的小命外,你说他能做什么?” 顾子崧能做的很多的,给我做饭,给我洗脚,还给我洗澡……呃! 除却这些,他还做了很多的,给我出主意,指点我工作,传授我管理经验,还告诉我市场上的竞争手段,以及救了我的命。 以前我发烧不退,只要他在身边我就好转,几次脱险不也都是他吗? 好像,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他真的是个合格的丈夫。 可我呢,未必就是个合格的妻子。 “哎?不会吧,想他想的走神了?嘶,走吧,起来,我带你出去走走,离婚而已,别身上旧伤没好,心口上又添了一道,你这样啊叫我心疼。” 肖颂一把将我拉起来,给了一条厚厚的毯在在我后背上,抱着我轻松的好像捧着一个毛绒玩具,快步出来。 这是私人医院,不同于顾家的那个医院,这里更大,针对的人群也比较杂乱,但是环境也不错,医疗设施也很先进,这里的宗旨是治病救人,你没钱也给你医治。 我好奇的问肖颂,“你开这个医院该不会就是想给你玩坏的那个人治疗疾病的作用吧?” 他哈?了一声,跟着就笑了,摇头,“不是,就是觉得吧,钱多了也没处花,就做点好事呗,其实这里也是盈利的,只是少了些。” 我笑着点头,迎着阳光仰头看向他,突然觉得肖颂也十分可爱啊。 我揉了揉眼睛,“肖颂,你太好看了,好看的不像话。” 他嘿嘿的乐,也坐在了我身边,帮我拉紧身上的毛毯,故意坐在风口处,我顿觉身体暖了不少。 “我明天出差,带你一起去啊?”他问我。 我想了一下,公司事情不多,之前都分出去做了,当时就像休假一段时间好好研究一下现在的新兴产业,可这又被离婚这件事被缠住了,借着机会出去走走也不错。 我没犹豫,直接答应了,“好。”可我还是问,“去哪里啊?” 他说,“不远,就在隔壁的市区,我在那边还有房子,去了直接住下来,短期的出差,大概三天,我能腾出一天时间来陪你,你想去哪里走走?” 隔壁市区我去过很多次了,依附帝都存在的天津市是个到处都是工厂的地方,突然很大,但是哪里人文地理很好,我一直很喜欢,每一次去都不想回来。 我最喜欢吃那边的麻花。 “随便吧,我都去过了,只是想吃那边的麻花,听当地人说天津话,很享受的。” 肖颂一点头,突然伸手,将我抱住了,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温柔如和煦的春风,暖到了我心口上,“好,我都听你的。” 第148章也是假的 “瞳瞳!” 顾子崧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就站在我们身后的不远处。 我身子一怔,想挣脱,却发现,已经为时晚了。 我瞧着站在他身后的陆苏苏,挣脱的欲望瞬间消失,任由肖颂抱着我,甚至想,他再亲我一下最好了。 我跟顾子崧四目相对,眼神怪异,我读不懂他眼神里面的内容,亦如他看不懂我此时的心一样。 我们之间隔开了千里万里,怕是永远都不会有交集了。 肖颂先起身跟顾子崧打招呼,“你怎么来了,不是正在忙吗?” 顾子崧盯着我,话却是对肖颂说,“恩,过来看看。” 我故意躲开顾子崧的眼神,坐着没动,以为就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问,糊涂并且顺其自然的就这么过去了,可他身边的那个陆苏苏似乎并不想叫这件事顺利过去。 陆苏苏笑笑,接过肖颂的话也回答说,“是子松说担心这边出事就过来瞧瞧,我们正好路过的,打算去挑选结婚钻戒的。” 我瞬间想到了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之前我换给了顾子崧,他又转手送了回来,在那之后我戴在手指上,就没摘下来过,时间久了,不特意去看也感受不到戒指的存在,可此时,觉得无名指上的戒指就好像缠绕在我手指上的也一条毒蛇,尖利的牙齿死死的肯咬住我的手指,叫我动弹不得。 我背过手去,立刻站起身来,对肖颂说,“肖总,我们回去吧,我觉得有些冷了。”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遇到了问题就喜欢躲避,尤其在与顾子崧这件事上,我异常的不想直接面对。 肖颂注意到我的不对,转头看我一眼,拉高了我身上的毛毯,轻声回应,“好。” 他笑着对顾子崧说,“我们先回去,你们是……啊,算了,还是忙你们的去吧,结婚的事情很多的,我也帮不上,只能留下来照顾我女友了。” 我没反驳,我跟顾子崧已经离婚了,那我跟肖颂关系如何似乎也不会影响到他了,之前总把每个人的身份跟关系都搞的特别透彻,就是不想叫顾子崧难看,毕竟我们还是夫妻。 此时啊,误会就误会吧,如果误会能叫顾子崧那边与陆苏苏关系更好,我也是愿意的。 顾子崧眼神灼灼,盯着我看了半晌,迟疑的一旦头,转头看一眼身后站着的陆苏苏,交代她,“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商场快关门了。” 还真是,怎么大半夜的去挑选戒指,能看出什么来啊? 我记得上次我跟顾子崧去挑选戒指……嘶,我吸口气,往事不堪回首,何必再多想呢。 肖颂牵着我的手,笑着现行离开,顾子崧随后跟来。 到了病房我才看到,陆苏苏非但没走,还跟了过来,像一只默不作声跟在顾子崧身后的小跟屁虫,不知道她不听话的跟来是想监视顾子崧还是另有什么目的,瞧着真叫人不舒服。 顾子崧也没有说什么,走进来后自己选个了靠近窗户距离我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来,双手放在身前,轻轻握住,眼神依旧发亮的像是着了火,看着我。 肖颂仔细的帮我盖好被子,又用体温计侧我的体温,试了试我额头上温度,确认我没事了才说话,“顾总,这是有事?” 顾子崧摇头,“只是来看看我妻子。” 哈? 我猛然转头,对上他一双发亮的眼,心口满了半拍。 陆苏苏走上前来,低声提醒,“子松,你说的什么话,你们现在都离婚了,你不要这么说,以免叫肖颂误会。” 肖颂哈哈大笑,不在乎的摇头,“不会误会的,你们不是还没办理离婚手续吗,离婚协议也暂时不作数,说是他妻子也没错,不过这种话还是少说,不然我可真的会生气的,顾总!” 顾子崧面对肖颂的警告一点表情都没有,扔继续盯着我的脸,好像我的脸上写了什么了不得内容叫他移不开眼睛一样。 半晌,我不得已说话了,这人来了就来了,总要说点什么,不说也行,那就安静的坐着吧,为什么那种眼神盯着我不放,看的我浑身发毛,我不得已故意将语气加重了说,“顾总,我这是病房,你也是要结婚的人了,我们是没离婚呢,可我们不是都签了离婚协议了吗,你如果觉得哪里不满意我们可以再商量,用不着这样过来给我增添压力,我顶天了也就是个没见过世面工作也做不好的公司小老板,我知道我欠了你很多,实在不行我再给写一份欠条,或者……”我无力吸口气,就算心痛,可也要说,“那公司给了你就是了,我现在真没钱。” 我的话叫顾子崧的脸上多了一丝表情,他很震怒,像是被涂抹了燃料的,黑着脸,黑了又变成,白了又变成了红,憋闷的一会儿才说,“还没离婚,说这些还太早。” 陆苏苏急了,扯住顾子崧的衣袖,虽没说话,可也在动作上做了提醒,她才是顾子崧现在的未婚妻,即将成为他的妻子。 我立刻转头,可不想看到那么暧昧的举动,委身躺好,不想在理会他们,才退烧的我浑身颤抖,身子仍旧一阵阵的冷。 肖颂给我倒了温水过来,我没喝,只盯着跳动的哈气愣神。 肖颂走过去,问顾子崧,“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女友离婚?反正都要离婚,就差一个手续,早点办理了你这边也早点结婚,对你也有好处。好像……嘶,我听说你这边的事情很棘手,是吗?你父亲知道了你的身份后一直坏很在心,痛恨你的妈妈,不过都是上一辈人的事情谁都无法说什么了,只是顾家吧,的确是喜欢做那种鉴定,不是同系血脉肯定是不会把公司给你的,啊,你弟弟来了,是吗?现在副总是他?还是总裁是他?” 我大惊,顾鹏回来了? 所以这次出事的直接后果就是叫顾鹏在公司扎根,那个真正的顾家子孙才有权利接受顾家的产业? 那是副的还是正的? 如果陆家地产保护好了顾子崧,也算是好事吧,至少顾子崧奋斗了多年的东西没丢光,他还有翻身的机会。 所以,还是趁早离婚吧,我说,“顾总,还是早点办了手续吧,我们不如就约在明天,怎么样?” 顾子崧一直没应声,却是陆苏苏说话了,“也好,以免夜长梦多,现在顾家事情太多,子松,你该为了我跟还考虑。” 用家庭,孩子,妻子来给顾子崧增加压力,这算是给了顾子崧一个巴掌,叫他在理想跟现实中彻底清醒了。 我之前一直琢磨不透顾子崧我什么对陆苏苏若即若离,后来觉得是顾子崧不爱她,只不过因为还在牵扯,才不得已一直陪伴隐藏,可终于有了重见天日的此时,顾子崧却迟疑了。 那我只能这么想了,他啊,的确不爱陆苏苏。 被强迫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当初还传言说孩子是庄严的,错乱的关系纷繁复杂,到了今日才算是清楚了。 顾子崧跟陆苏苏的孩子还在国外,该是很好的吧? 顾子崧的还,一定也很出色。 神游这会儿,肖颂不知道说了什么,哈哈大笑,顾子崧已经起身走到了门口,侧身低沉的说,“我明天会准时到,记得带上结婚证。” 我迟疑着,点头,“好!” 目送他们离开,我看到了被顾子崧有些嫌弃却不得已不夹在手臂下的那双手,陆苏苏的手腕上的玉镯子,闪亮亮的,好像我在哪里见过? 我盯着有些出神,肖颂伸手在我眼前乱晃,我才回神过来,直接问他,“和田玉,知道吧?” 他愣了一瞬,也是眼尖的早就看到了陆苏苏手腕上的玉镯子,点头说,“知道,那个成色不是很好,但颜色看起来沉淀很久了,应该是佩戴了很长时间,至少二十年。” 我赞叹道,“这么有研究吗?” 他呵呵的笑,“还可以,不知道我以前就做那个的吗,你要是喜欢我这里可以给你一些非常好的,价值连城,一件就足够你吃一辈子了。” 那么贵重我可不要,我摇头说,“不是喜欢,是觉得那个东西我在哪里见过,尤其是桌子上的花纹,很少见的。” 他皱眉想了会儿,“花纹吗,我倒是没注意,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在哪里见过,并且对我很重要。想了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作罢,我说,“明天我去离婚,我现在得出院了吧,我要收拾一下,很多东西都要还给他的。” 肖颂却笑起来,“那么着急离婚吗,不觉得可惜了吗?” 我摇头。 “摇头没用,要直接开口说,我要听到你承认说你不觉得可惜,真的不觉得可惜吗?” 我盯着他看,这个人真是个厉害的人,一眼就能看到我心里去。 我是觉得可惜,顾子崧在我看来不是从前那个地痞一样的毛孩子了,更不是那种只会打架的青年,他事业有成,保有远大,有责任感,更主要,他身上总有发亮发亮的地方在吸引我,叫我移不开眼睛。 离婚啊,是有些舍不得。 可在我确定深爱他之后,我依旧会做出选择,我知道,爱一个人,不是羁绊,不是圈禁,而是成全。 我笑笑,“你不懂,有些时候啊,就要放弃一些东西。” 有舍必有得,只是不知道我会得到什么呢? 拭目以待吧! 他转移了话题,告诉我江临出院了,就在公司忙,他找人做假账,托底做了个假公司跟江临合作,出面说合,江临把最后的一点钱都投了进去,现在他拿到了钱,可公司跟人都是就假的,江临傻眼了,报警都找不到人,现在正发疯的筹备资金呢。 说完,他炫耀一样的看向我,挑眉笑了,“给点奖赏?” 我说,“钱给我,你在江临那里拿到的全部的钱给我。” 他呵呵的冷笑,“只认识钱吗,不认人?我呢,我可是费了很大力气,不给我点奖励吗?” 我拍他肩头,力气不大,声音不小,“奖励?有啊,我离婚了,你想要的男女关系,我给你,但是……也是假的。” 第149章真是无可救药 肖颂没迟疑,“成交。” 从假夫妻关系转身又成为了假的男女朋友关系,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有趣急了。 在顾子崧那里我没少得到好处,自认为我不是个只认钱的奸诈商人,可我还是没少利用顾子崧给我自己创造便利条件,那三个亿就是最好的凭证。 只是我现在……嘶,很为难。 我的地方才装修好,的确还不能入住,之前做了检测,甲醛超标,不知道是哪一种材料被人糊弄了买来的是假的,我又叫工人返工,可还是测试甲醛超标,不得已,我们一群人只能搬出来。 住在公司不实际,人来人往不方便,李龙他们都是男人,五六个大小伙子,难免会出点事儿,又都长得五大三粗的,公司小姑娘见了也害怕,可要是租房子最近的也没发现合适的地方。 这会儿,肖颂就钻了空子说,“来我这儿啊,我房子,够用了,别说是五六个人,就是五六十都能住的下,正好,我最近不在家,你自己住在也舒服一些,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临时没找到房子,我也只能答应,既然是男女朋友,我不能做的那么太见外了不是? 男人吗,能利用就利用呗。 当天晚上,我们几个人收拾了简单的东西就上路了,李龙跟李毅分别租用了两个面包车,车里放着都是我们的行礼,挑挑拣拣的竟然也有好几个行李箱那么多了。 路上李毅好奇的问我,“楼总,那个肖总的家要多大啊,能住五六十人?” 我不以为然的说,“他胡说八道而已,夸张点也就十个人吧,其实我也没去过,不过帝都哪里要那种可以住很多人的地方啊,肯定是炫耀。” 肖颂不是炫耀的人,他这么说也是客套。 李毅哦了一声,指着前边一个才露出半个屋顶的房子说,“那个是不是,我记得楼总给我的照片上看到了那个鼓钟啊。” 我翻开手机看一眼,肖颂担心我找不到,地址给了我,定位也给了我,还给我拍了房子照片,看着这个名富有时代感的房子还真是跟这里的现代气息的别墅格格不入。 我说,“恩,是了,再往前走走就到了。” 月末五分钟,到了肖颂的住处,我们都惊呆了。 我觉得吧,他这不是房子,是山庄。 在帝都有山庄?我们都面面相觑。 尽管说我没住过这边,这里的后边就是旅游区,之前这边做了隔断,很少有人来,并且之前这边才开发,一直都是建筑工地,自然是看不到这里面的建筑的。 我嘶的吸口气,想到了三五十年代的那种慌乱的时代,一座座矗立在地平线上的高达建筑很快就攀升起来,最高的有五六层。 这个山庄虽然只有三层,可是地方大,像极了那时代一种医院或者是学校,确切来说是高等学府。 上面的鼓钟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沉淀,此时已经变了颜色,可看着还是很坚固。 评价一个东西的价值,那就看这个东西值多钱,粗俗的我也只能粗略的估算这个东西的价钱了,我猜测,至少能买我公司的两个。 我倒抽口气,明白了肖颂总说自己有个博物馆难打扫的苦恼了。 这不就是历史博物馆吗? 李毅凑过来,一脸愁容,“楼总,这里能住吗,看着是挺好,有点瘆得慌。” 时代气息太浓,是有点不舒服,不过外面都做了休整,花花草草的还不错,只是不知道里面怎么样。 我说,“东西先别搬,我们进去看看,觉得不行再出来。” 几个人一点头,李龙上去按门铃。 没多久,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跑了出来,耳朵上还佩戴了对讲机。 其中一个稍微高一点的男人走过来,对我点头,鞠了个躬,“楼总,实在对不起,我们在里面安装监控线,竟然忘接了时间,肖总临走之前交代我们了今天楼总跟楼总的人会过来,所以一早上开始就在打扫,肖颂也不常回来,里面房间大多都控制,灰尘比较大,我们先进去。” 那人要过来帮我拎包。 我拒绝了,可没这个习惯,只说,“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 那人笑笑,领着我们往里面走。 路过中途的一个大水池,拐过了长长的长廊华腾,才算是进了这个房子。 顿时,我们都愣住了。 这里面的装修就是另外一种样子,跟房子的建筑风格格格不入,且这里特别的亮,白的刺眼,地上的地砖都耀眼无比。 李毅感叹,“有钱真好,把历史遗迹买下来,当做一种收藏,也算是不错的选择了。只是没想到这里面的装修都变了,不过也好,住着不渗人。” 李龙瞪一眼多嘴的李毅,回头询问我,“楼总,怎么样,住吗?” 我说,“我听你们的,你们觉得好就住下来吧。” 一共三层,环绕顶楼的巨大水晶灯,每一层的房间估计都有三四个卧室,外带浴室跟卫生间,在一楼的东面和三楼的西面分别都有厨房,若说这里住五六十,一百人都住得下。 房间还算合适,不大不小,摆设不多,可以看得出来,每一个家具都是精品。 我也跟李毅一样,发自内心的感叹,“真尼玛有钱。” 顺便,我发了危险给肖颂,“你真有钱,款爷!” 肖颂顽皮的给我回复了卡通人跳舞的表情,半晌又发来一句话,“安心住下,等我回去,么么哒!” 我回复,“呸,忙你的去。”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们选好了房间收拾出来已经是下午了, 这里有三个做饭的阿姨,六个保镖,每三个小时换一次岗位,互相通过对讲机沟通。 吃过饭后李毅提议出去走走,熟悉周围环境,非要带上我。 我也无事可做,就跟过去看了。 后面中间有一个篱笆一样的围栏,对面是更大的山庄。 李龙说,“难道说这一片风景好,并且古代遗址多,原来都是真的,只是没想打殴斗被个人买走了,这要多少钱啊?” 保镖摇头,只说,“篱笆那边不是肖总的资产了,好像是……哦,是顾家的资产,才买过去没多久,没有装修,只是进行了简单的维护,好像要作为婚房入住。” 哄! 我仰头看一眼天空,阳光万丈,天气晴朗,没有要下雨的趋势,所以刚才那一声回荡在我脑海中的嗡鸣就是我的心虽累的声音了。 我不禁徐晃了一下脑袋,使劲眨眼才勉强站稳。 后面的地方更大,这里买下来价钱就是无法估量的,意义也更重到,可作为婚房…… 我心底冷笑,我又在难过什么呢,顾子崧跟我是假结婚,保护了陆苏苏那么多年,买一个这么好的地方安家也不为过吧。 只是,这一切已经与我没任何瓜葛。 简单的转悠了一圈回来,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我有些累,想回去睡一觉,晚上要去公司跟国外的一个客户进行视频会议。 才躺下来,电话叮的一声响了,是江临。 我没仔细看,翻身打算继续睡,不想,连续几声,电话响个没完,江临不知道要干嘛。 我有些不耐烦,抓起电话要大骂,就看他发的内容里面有两张照片。 其中一张是顾子崧在飞机场门口走过去的背影,身边跟着的就是陆苏苏。 第二章,是三个人。 走在稍微靠前的是顾子崧,戴着黑墨镜,好像是故意做了隐藏。 而后面,是牵着五六岁孩子的陆苏苏。 那小男孩蹦跳,一脸兴奋,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衣服,笑起来的眼神跟陆苏苏很像。 我盯着那男孩看了许久,心中默默的用他的样子跟顾子崧做比较,不知道是我带了一种侥幸的心里去看还是别的原因,反正我是没瞧出来那孩子跟顾子崧哪里相似。 我问江临,“你从哪里得来的,什么时候的事情?”刚编辑完,想想不对,顾子崧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啊,我多问那么多这么说,就算我想了解也不会通过江临啊,他告诉我这些,是想干嘛? 我删除了这段话,重新写,“你什么意思?跟踪人家?” 他说,“不是,我是巧遇,就是觉得好奇,没想到顾子崧隐藏这么深,这样我越来越后悔当时把你送到他床上了,只是想提醒你,就算喜欢他也要适可而止,那个人是有家庭的人,孩子都是这么大了,竟然保护的这么好,看来是真的很用心。” 我冷笑,回复说,“跟我没关系,跟你也没关系,我很忙,再见。不要骚扰我,不然我拉黑你。” 警告无用,江临竟然将电话打了过来。 看来我是没有办法睡觉了,接了电话我正要开骂,他那边突然说,“瞳瞳,不要生气啊,我上次就是说话没张脑子,其实我也是好心,我就是……哎,你不同意也不用这么生气吧,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就是想道歉。公司我在自己做,我很用心,你,能原谅我吗?” 我没应声,躺在床上捧着电话有些昏昏欲睡。 之前高烧睡的也不踏实,总觉得浑身都难受,现在及其想睡觉。 江临聒噪不停,我不耐烦,骂他,“滚,好吗?” 正要挂电话,他那边大叫,“我知道商芸芸的老公是谁,你不要找她了,这对你不好。” 我一怔,盯着电话没动弹。 他到底还是跟商芸芸有联系,到了现在还在替商芸芸说话,真是无可救药。 我说,“是吗,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们偷情那么多年,他老公不知道吗?我想也不会知道,不然你早就完蛋了,是不是江临?” 他呵呵的笑出来,没冷嘲热讽,只轻声告诉我,“她老公很有权利,在上头是个官,年龄很大了,今天五十七了,姓李,你应该知道是谁,那你还追查吗?查下去对你对我都不好,是不是?包括对顾子崧都不好,我说的对吧?我知道的瞳瞳,你喜欢顾子崧,你们互相喜欢,我都知道。” 第150章先生,请自重 呦呵,听他这个语气是说我因为喜欢顾子崧就要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了,是吗? 之前我在国外的事情也算是铁证如山了,如果我真的揪着这件事不放,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休想逃过一劫,国内也是法治社会,想浑水摸鱼怕是不行。 商芸芸背后再厉害也还是个依附别人在这里生活的附属品,她作夭能作到那里去? 只是令我更加气氛的是到了如今江临还在替那个女人说话,难道说商芸芸又一次帮了他,所以他知道了我在叫人调查商芸芸这件事而跑来说情吗? 说情就说情,为什么还要威胁我,看来他真是不要命了。 不过他的威胁对我也没有什么用处,我楼瞳走到今天不是一帆风顺,大风大浪我都经历了,他这点小挫折还能难住我? 顾子崧跟我什么关系都不会叫改变对付他跟商芸芸这件事的,江临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如果他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事情,我还真就会及时收手,可他竟然对我耍小聪明了。 我发狠的说,“江临,你现在还不够惨,是吗?好啊,等着瞧。不管是你还是商芸芸,哪怕是她背后那个姓李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我们等着瞧。” 挂了电话,我也彻底的没了困意。 肖颂之前告诉我的计划不知道做到了哪一步,我想彻底的了解一下直接接受。 江临啊江临,我之前没时间管他,那是因为跟顾子崧之间纠缠不清是在没经历跟时间,可我现在却有大把的时间来做这件事了。 肖颂那边电话打不通,他临走之前告诉我如果有要紧的事情直接联系他的手下,是他一个非常信任的助理。 我直接去了肖颂的公司,助理亲自招待我,问我是否了解什么,肖颂已经交代清楚,只要我开口。 我说了江临这件事,助理一点头,拿了很多资料出来。 我一一过目,随手将资料摔在桌子上说,“现在就做,不是已经下了血本叫江临往火坑里面跳了吗,那就现在做,他江临死的越凄惨越好,之前做期货他赚了不少,现在我叫他有去无回,血本无归。” 期货这个东西江临一直都在,之前做的不是很好,一是因为资金不够,二也是因为经验不足,再就是这个东西风险很大,来钱快,还要有内部的人透漏一些小道消息,做起来才安心。 可现在他缺钱,本金不多,肖颂也不会再帮他,叫他尝到了甜头之后的今天,我直接叫他在这里栽跟头。 助理告诉我江临最近账户上多了一笔数目不小的巨额资金,来源不明确。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笔钱是来自哪里了。 商芸芸啊商芸芸,你也被脱下睡了,蠢货。 两天三个晚上,我吃住都在肖颂的办公室,看着江临账户上的钱一点点的消失减少,最后塞进我的腰包。 这天晚上,江临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该是喝了不少的酒,说话有些舌头发硬,“瞳瞳,嗝……是我,你,是你做的,是吧?我陪光了,你真狠毒啊,叫我看到了好处,给了我那么多,你当时也赔钱了,可我不懂,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呢,我收手都来不及了,瞳瞳,你真厉害,你身边男人多,帮你的人肯定也多,是吧?呵呵,我真是看错你了,当初如果我选择你该多好,是吧?” 我没说话,听他在电话里面絮絮叨叨,说话阴阳怪气先说我的好,觉得失去我很可惜,说到最后就变成了骂我。 “楼瞳,你现在满意了?啊?你害的我好苦啊!我为了这个公司,父母也因为这件事出事了,我还失去了我最爱的女人,我的事业,我的家庭,我的一切,都没了,你满意了?瞳瞳,你为什么就那么痛恨我呢?只因为我把你送去了顾子崧身边吗,可你不是一直都跟他很好吗?如果不是我,你们能相遇吗?你应该感谢我,你怎么还能转头开害我?瞳瞳,你真是变了,你以前不这样,现在怎么变成了红颜祸水,是不是被顾子崧玩够了,就被人家踹了,所以现在开始寻找另外一个目标了?那个肖颂是个变态,哈哈,你选错人了,他会把你玩死的,你个蠢货,拿你就当玩具一样玩啊,你不知道吗,你个愚蠢的女人,我真后悔当时没把你送去顾子崧床上之前把你玩一遍再送过去。” 我尖叫,他的话彻底的激怒了我,这种人不好好教训,永远都会嚣张。 我问他在哪里,他不说,我立刻叫助理去调查江临的躲藏点,隔天一早到,秘书领着一个人走进办公室。 我一夜没睡,整个晚上都在想他父母出事那个晚上的事情,想我出事的那个令人无比无助的婚礼现场,仇恨就好像一汪驻扎我心口上的刀子,一次次的无情的戳着我的皮肉,痛的我浑身没力气。 那个人是黑客,递给我一个地址,告诉我江临现在在河边的小木屋里面,但是这都是一个小时之前的行踪了,没准人已经走了。 我直接带人找了过去,也果然扑了个空。 现在江临全部的房产跟固定资产都变卖成了现金,他居无定所,想找还真不容易。 我说,“跟踪电话,直到找到他为止。” 可找到之后呢,我还没想到,看心情,或许我就直接解决了他? 怒气不歇,这件事每处理好我是不会心里舒坦的,生杀大仇,我岂能就这么容易就放弃? 晚上,我带着李毅他们一个酒吧一个酒吧的搜,江临是个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喝一点的人,他总说这是享受生活,哪怕是立刻就被宣判了死刑也要小酌一杯。 可帝都的酒吧太多了,清的,浊的,数不胜数。 到了后半夜,李毅呼了口气,脸色有些不好的问,“楼总,还找吗,前边还有后两家,这条街就算找完了。” 我看所有人都很累了,只有我还跟打了鸡血一样的精神百倍,我复仇不能苦了别人,只好叫他们先回去。 剩下我自己,我还是继续去了前边的酒吧。 才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嘴里面喝酒的顾子崧。 我这才想起来,这里距离顾子崧公司最近,可都这个时间了,他为什么在这里,家里有妻儿,难道不想回去早点陪陪家里人? 哎?他身边的女人是谁? 那个女人妖娆的像只正在发狼的狐狸精,半个白屁股都裸露在外面,白花花的看起来十分诱人。 也不知道他是否看到我了,眼睛没在我身上停留。既然是装作看不到不打招呼,我也不想坏了他的好事,直接离开去了别的位置上。 之前说好的去办理离婚手续,我去了他却没到,我因为江临的事情去了肖颂公司忙,电话放了一天也没收到他半个消息,一转眼都过去了好几天,我竟然都把离婚这件事给忘了。 找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我叫服务生给我送来一杯奶茶,最近胃口不是很好,凉的东西一点都喝不下,今天一天都没吃饭了,这里好像还有牛排,味道不知道怎么样。 正低头吃着,面前一个男人端着酒杯满身酒气的坐了下来。 我挑眉扫他一眼,在酒吧不缺的就是这种发浪的贱男人,我没理会,吃光了牛排往旁边推了一下空盘子,捧着文嘟嘟的奶茶喝的满肚子暖烘烘。 那男人呵呵一笑,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纵欲过度的眼睛也笑的眯成了一条线,嘻嘻的凑过来,爪子就要抓我的手。 我嫌弃的躲开,抓着手里的手包想换个坐,可这里已经坐满,怕是我走了这个座位也没有了。 再者,眼前的男人是个酒蒙子,我躲开了他肯定也还会跟上来,更主要,我可不想闹大了引起那边坐着的顾子崧注意,好像我离婚了就故意跟踪他一样。 或许是我多想,可我真的不想跟顾子崧再有任何交集,一点都不想有。 我一面搜寻江临是否在这里,一面喝奶茶,味道不知道怎么觉得乖乖的,珍珠也不是很有嚼头。 喝了几口放下,我掏出钱来要走。 那个酒蒙子急了,立刻起身凑了过来,双臂环绕,撑在我身侧两边。 我一阵作呕! 壁咚不是没玩过,可面对这么一个男人,我实在玩不起。 他不光丑,身上还特别的丑,鼻孔出气都很难闻,不知道在酒吧混了多久了,见到一个新来的女性就要往身上扑。 我屏住呼吸,忍着没动手的冲动侧脸躲过他的嘴,皱眉问,“做什么?先生,我只是来这里吃点饭就走,你好像找错了目标吧?” 善意的提醒第一次。 他呵呵的笑,要亲我。 我撑开手臂推开他的脸,善意提醒第二次,“先生,请自重。” 他哈哈大笑,杯子随便仍在桌子上,直接整个人扑过来,捧我脸撅起厚厚的嘴唇。 卧槽! 事不过三,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手包里面是利益给我塞的防身用的铁块,我攥着手包狠狠拍向他的鼻子,顿时鼻血喷出来。 他该是真的喝大了,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也没手下留情,曲起膝盖,狠狠一脚顶过去。 他闷哼,弯腰捂着裤裆,一张脸更难看。 我又举起手包,冲他闹到往下砸。 他大叫,顿时场面就乱了。 我心叫不好,“完了,惹事了!” 场面混乱,酒吧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好多人乱窜,更有人要来帮忙。 我见情况不妙,想走怕是走不掉了,这会儿,人群中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抬头看过去,心里安了不小。 第151章大腿留下 秦琛走过来,看一眼地上的人,又挑眉骚是一眼周围想要帮忙的同伙,冷声问,“这里是清吧,身为这里的保安部来管一管吗,报警还是怎么处理?我们自卫出了点小状况,需要看医生,没有人来帮忙?” 秦琛绷着脸,身上满是冰霜,说话声音不大,字字清晰,铿锵有力。 我站在他身后,看向人群,不自主的也看到了坐在那边一动不动的顾子崧。 他们好多人,围成一个小圈子,看起来在说事情,一点没因为我这边的事情而受影响。 我不知道自己在心里期许什么,只觉得浑身都难受,想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实在不想在这里丢人。本是来找江临,哪想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出于自保,我也的确下手太重了。 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能怕是,想办法早点解决了才是,我可不想叫顾子崧那边知道,不知道我是出于一种什么心里,总觉得我的一举一动一个眨眼就能被人到,不够体面不够美好,脸上都会暗自发烧。 我轻轻扯秦琛的衣袖,想提醒他我们现在就快点走比较好,我可不想再多耽误一分钟,可事情好像也没有这么简单处理了,保安围着我们不走,同伙也站着不动,看热闹的人也不多了,好像我们就掉进了狼窝,想处理只能自己用命来抵。 无人报警,我们的电话也都在进来之前缩进了柜子,现在想叫人求救都不可能。 我发现,我越是不想的事情越是容易发生。 顾子崧到底还是看了过来,身边的女人也看过来,满脸惊恐,使劲往顾子崧的怀里钻。 距离太远,我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从表情上也能猜测才出来,都在议论我。 我之前是顾子崧的妻子,跟他一同出席过一次酒会,见过我的人不少,此时我跟顾子崧离婚,转眼又出现在这里被人欺负,不管是好还是顾子崧,面子都过不去。 可顾子崧还是坐着没动,仿佛与我并不认识。 秦琛挡在我身前,该是也在想办法。 秦琛出现在这里实在是惊讶,他的住处跟公司距离很远的,不知道为什么回来这里。 互相僵持了片刻,酒吧的经理过来了,看样子是不打算报警的。 最近抓的严格,酒吧都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了事也都喜欢自己私下里解决,可地上趴着人受伤可不轻,再耗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问那个经理,“你是想私下里解决吗,好啊,找个地方我们单独说,但是这个人非礼我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打他这件事我也会负责。” 一码归一码,我是不会放弃追究责任的。 那经理却说,“我只是个副经理,地上那个才是经理,酒吧是他的,现在看来是私下里解决不了。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是不是该找个隐秘的地方好好谈谈?” 当我是傻子吗,酒吧是他们的,出了事还想私下里解决就肯定是要讨回公道了,难道不肯报警也不插手呢,原来我得罪的是这里的经理。 我瞧一眼地上的人,该是昏睡过去了,血水都凝固了,味道很难闻,我皱眉说,“你也看到了,他现在伤的不轻,这要是出了人命,问题可就严重了,私下里解决可以,但是要先把人送去治疗吧?至于找个合适的地方?呵呵,我想去直接去大街上就比较好。” 青天白日,我不相信他们还真就对我跟秦琛动手。 不对,秦琛不能搀和进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想处理我,还真没门。 那人没说话,只盯着地上的男人蹙眉,几个人也都没再吭声,该是在考虑我的的意见。 反正我是一个女人也跑不了,现在还是任命要紧。 秦琛也说,“不管怎么解决,人命是关键,看出血量很严重,你们不想出大事,就先把人送去医院比较好,我们也走不了。” 秦琛说完,转身看了看我,顺势抓住了我的手腕。 余光之下,我扫了一眼坐在角落的顾子崧,他正好起身。 我心中狂跳,无比期盼的他是走向我,哪怕是说一句话也好,我自认为我们之间只是平常的假夫妻,在一起分开都没涉及到太多利益,怎么就成了敌人? 可我实在是想多了,顾子崧竟然直接拐了个方向,去了卫生间。 我心里一片荒凉,无力的轻轻吐了口气,知道我是自己想多了。 秦琛这会儿安抚我说,“别怕,有我在,他们不会怎么样。” 我愣愣的点头,再没将目光投降顾子崧那边。 副经理这会儿跟是身边的人商量了一番,就有人上前把地上的人给拉了起来,那人也多大问题,哼哼唧唧的还把对方当成了我,撅嘴就要亲。 那人嫌弃的推开酒醉男人的嘴巴,扛着就走了。 事情到此,也算是解决了一半,那个副总挑眉指了个方向,“去后门。” 秦琛回头看向我,他在征求我的意见。 其实我是不害怕的,并且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可社会就是这样,一直都在排挤受害者,我才坐上公司的总裁位置,股票都没稳定,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我的公司。 所以,我也想息事宁人。 我说,“走吧,没事。” 跟着一行人先后去了后院,大铁门咣当一声关紧,我的心也提了起来。 我低估了这群人的暴戾。 他们慢慢围拢过来,手里握着铁棍,像一只只正要啃食猎物的土狼,马上就要啃食上我们的脖子。 历经多少风雪,到了此时我仍旧有些害怕的,打死了就算了,死不了呢,谁照顾我,我可不想成为残疾。 我紧紧抓秦琛的手,他反手握住,温热传来,也没叫我多心安。 我说,“琛哥哥,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了,一会儿你能跑就跑。” 他却笑了,屈指剐我的鼻子,“傻不傻,我还是个男人呢。躲在我身后,见到机会你就跑,知道吗?” 我摇头,我不跑,上辈子我都没跑,多少大风浪都过来了,若非我看错了人,我也不会惨死,可这辈子我没选错男人,至少我知道跟前的男人是我最喜欢的“亲人”,我更加不会逃离。 我说,“共患难,像我们很多年前一样。” 秦琛比我们当时所有的玩伴都大,站在队伍里面他就是最高的一个,说话也有分量,我们都听他的,那时候我们调皮捣蛋,没少做坏事,跟别的小伙们打架也时有发生,其中两个胆小鬼总是在还没打架的时候就跑,可秦琛始终都站在我身边,永远不离不弃。 副总冷笑,手里的铁棍在手心里反复掂量了好几次,手心跟铁棍接触一阵啪啪作响。 他一改刚才正儿八经的样子,吊儿郎当的就是个地痞流氓。 我险些忘记了,在这一片开设酒吧的人有几个是背景清楚的,这里被称为帝都四大乱,看来我真是装在枪口上了。 他提着铁棍在我们跟前徘徊了,上下打量好几遍才说话。“看样子还都是上班族白领?” 我们没说话,如果非要这么说也没错,我们就是上班族,做办公室的白领。 “那好办,钱你们肯定不缺,那就给点医药费吧?” 我盯着他手里的粗铁棍,不禁好笑的问,“有这样谈事情的吗?医药费我会给,可至少要公平一些的谈吧?” 我不怕死的讨价还价,到了此时还发现,我哪里是个惜命的人,我就是不怕死的亡命徒啊,更是个铁公鸡,我赚钱多不容易,坑能拐骗都用上了,才有今天的地位,我不会拜拜给了这群人渣敲诈。 “哎呦,胆子不小,你们去打听打听,在这一片有几个敢得罪我们的?不给?好啊,你,大腿留下。” 他指着秦琛的一条腿,冷声哼。 秦琛轻笑,“想要我的腿?好啊,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拿去了。” 那人也跟着冷笑,身边的人更是笑的嚣张,只听那人一声零下,举着手里的铁棍子,对我的大腿低吼,“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她的腿,给我打!” 说时迟那时快,秦琛狠狠拽我像他身后躲闪,可他忘记了身后还有人,我正好挨了一棍子,幸好力度不大,可还是痛的倒抽口气,眼睛都黑了一瞬间。 可就在这间隙,秦琛跟我分开了,他被人拽着袖子拉开我很远距离,猛的冲出去,肚子上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动作都太快了,秦琛都没还手的余地,连续被人打了好几下那群人都没停手。 秦琛闷哼,半跪在地上,我被人拽着头发按在马路牙上,脸上的屁股跟地面的石子发生摩擦,我似乎听到了石子擦破脸皮的撕裂声响,可更尖啸的声音就是秦琛的闷哼。 不知道是谁,狠狠的一棍子拍向他的脑袋。他闷哼,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倒在地上,再没动弹。 我尖叫,供着屁股挣扎要起来,可两个男人狠狠压住我,其中一个人还用膝盖抵在我的后腰上。 我早就忘记了什么叫痛了,只想反抗,弄死这群混蛋。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会冲出极限,我力气也大的出气,重开了两个人的束缚,趁他们不备,抢走铁棍,冲了过去。 我疯了一样,头发散落下来,挡住了我半张脸,脸上火辣辣的痛,我尖叫,挥舞铁棍,“谁赶上来,我打死谁,都给我滚开,滚……” 那个几个人哪里会怕,躲闪几下就要冲上来。 我疯了一样也冲了上去,对着一个人的脑袋狠狠敲打,“咣!” 我记得以前吃西瓜,我们力气小,刀子切下去拿不出来,三个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把刀子拔出来,可西瓜是圆的,,没了支撑,在桌子上打转几圈啪叽落在了地上。 打那以后我们就有了经验,吃西瓜不切了,直接扔地上甩开。 那时候听西瓜被摔开的声音真的是一种享受,殊不知,还有一种声音更是一种享受。 那个人脑袋咣的巨响,裂开了,血水喷了我一脸。 第152章能活下来几个看造化 我还是没停手,铁棍子在半空中呼啸,高高的论起来,狠狠落下。 却听远处,一个尖啸,几个人一哄而散,眨眼不见了影子。 被我打了头的男人半跪在地上,整个脸都是血水了,仰头祈求的眼神看着我,长大嘴巴半晌才吼出口,“别打了,停手!” 铁棍子很重的,我半空中换了个方向,咣的落在了地上,地砖四分五裂。 我颓然跪坐在地上,身上开始酸痛,不知道是谁踹了我一脚,此时才知道腿很痛,好像脚踝都脱臼了,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几乎是趴着奔向秦琛。 远处,警笛跟救护车的声音慢慢接近,我终于没有那么害怕了,趴在秦琛的怀里,低声说,“琛哥哥,我们没事了,得救了。” 两天后,秦琛苏醒了,庄白从国外回来照顾,我也从秦琛的病房里面退了出来。 这件事我谁都没说,觉得我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已经够麻烦了,所以我父母那边都不知道。 可晚上的时候,肖颂还是过来了,一起过来的还有顾子崧。 两个人的身后跟着一个满脸血水的男人,我看了半晌才认出来,这不是那天调戏我的男人吗? 我哼了一鼻子,问他,“你还有脸来啊,是管我要医药费的吗?可以啊,开个价钱吧,我先把钱给你,然后我们再算算你打了我哥哥的这笔账。” 那人抬头,狠狠抹了把脸,粗哑的嗓音就好像吼叫了很长时间那种,呼啦啦的跟低音炮一样,我听到脑袋疼。 “你小点声,声音太大了。” 他哦了一声,胆怯的后退半步,声音压低,继续说,“我是来赔不是的,叫我做什么都行,我有眼无珠,不知道这位姐姐就是楼总,我……啊,不,是顾夫人,啊,不是,是肖颂的女友,不是不是,是秦总的妹妹,哎,反正我错了。” 我不知道我还这么多身份呢?可我不在乎,我现在就要他付出代价。 以前我是个傻姑娘,谁欺负了我也不吭声,疼了就自己躲起来哭,擦干净眼泪水了再次站起来就跟这件事没发生一样,可我的软弱却叫坏人变本加厉,觉得我是个软柿子好捏,谁都要来捏一把。 到了现在,我可不想再做圣母了,权利不大,可我手段不少,欺负到我头上,休想善终。 我说,“这件事怕是你只赔不是解决不了了,你的人打了我,我可以不计较,可你们打了我的琛哥哥,他到现在才苏醒,人还不知道是不是会留下后遗症呢,他就要结婚了,身为秦家的继承人,这问题你该知道多严重。” 那人连连点头,竟然跪在了地上。 我不在乎,他应该跪的不是我,是秦琛。 好在秦琛没事,出事了我叫一个酒吧的人都陪葬。 那个人连连求饶,说的话是什么我都没听清楚,仰头躺在床上揉太阳穴。 肖颂凑过来,笑眯眯的一张脸,上下打量我,“我回来的还算及时吧?人我找到了,可动手的不是我,至于怎么处理你随便,我给你兜底。” 动手这件事肖颂不会做,如果他动手,我现在见不到这个人了,不知道被扔到那个臭水沟当浮尸去了。 所以,动手的绝对是顾子崧了。 不过我很是好奇了,当天他为什么不出面,我一直期盼他英雄救美,等我昏迷了都没看到人。 是,我想多了,可我们离婚后还是同学关系吧,至于闹的这么僵,连我出事了都不管? 不过也对,他是谁啊,是顾家总裁啊,也要结婚了,马上就要有完美的家庭了,一旦露面,岂不是这一切美好都泡汤了。 于情他是该过来看看我,可于理,他也没必要多管闲事,所以他现在过来我也知足了。 我看他一眼,“哦,多谢顾总了,那人就放这吧,我想想再说。” 顾子崧深吸口气,走过来,低头看我,眉头拧起来一个深深的疙瘩。 我被他的眼神盯的浑身发毛,到底是没能承受住他的眼神攻势,“顾总,还有事吗?我现在没事了,您可以走了,去处理你公司的事情吧,我的事情最好不要插手,不然破坏了你的家庭我也心里不痛快。” 本以为他脸皮再厚,也会生气的离开,谁想到,他竟然一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腕,握住,轻轻捏起来。 我大惊,惊吓的就要跳起来,立刻抽手回来,埋在被子里。 不等我说话,肖颂不快的提醒,“顾总,现在瞳瞳是我女友,你还是放尊重点。” 顾子崧脸色没什么变化,只依旧蹙眉看我,半晌轻轻吸口气,这才说话,“这个人以前在道上混过,酒吧只是个幌子,其实他在里面卖一些非法的东西,只要向上报告,一抓一个准,但是在把人处理之前,还是想拉给你看看,肖总说人需要抓来给你,我觉得也的确是该这样,可在带来之前给给他教训,七个人,只有他能走路了。” 我怔了一下,转头看着地上磕头的男人。 这种人,就是社会的渣滓,他们以为自己开了个看起来正儿八经的酒吧就可以高枕无忧万无一失了,可其实他们仍旧是个渣滓,穿上人皮也还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跟他们纠缠我也得不到好处,拿到我该拿的赔偿后直接把他们送进去以除后患就可以了。 我说,“那就这么做吧,肖颂,我现在不方便了,麻烦你过去帮帮我,琛哥哥那边才醒过来,他未婚妻也在,你说明情况后如果那边没意见,我们就照做。” 肖颂很乐意的一点头,像极了喜欢给我跑腿的狗腿子。 我没好气的给他一个白眼,他呵呵的笑着,转身出去了。 顾子崧又要伸手,我立刻侧身,“顾总,你的未婚妻也来了吧,你该走了。” 顾子崧一怔,伸出来的手僵在半空,久久没动。 我看一眼他的眼睛,心口颤了一下,这个男人的眼睛不如肖颂的好看,可是魅力却很大,非常的吸引人,每一个表情都在眼睛里面流传,叫人移不开眼睛。 我就好像一粒普通的尘埃,深陷在他浩瀚的眼神中,无法逃脱出来。 他缓缓将手收了回去,欲言又止,眼神里依旧亮光闪闪。 我可不想做什么藕断丝连的事儿,离婚就离婚,指头都不要碰了,能不见面就不见,这次的事情我谢谢他,可我不会领情。 故此,我直接下逐客令,“顾总,走吧,别叫顾夫人等急了,啊,你家里还有一个需要你照看的孩子呢,喊你父亲的滋味应该很好吧?” 他脸色仍旧毫无变化,我实在不懂这种遇到任何事情都没表情的本事是怎么练出来的,只无奈轻声一叹,转身,彻底给了他一个后背,再也不想理会了。 他站了会儿,接了个电话,这才打算要走。 站在门前,他对我说,“好好养病,我晚上过来看你,这个人……你自己处理。有事记得跟我联系!” 我当做没听到,也没应答,裹紧被子,听到他脚步声走远我才掀开被子。 地上男人跪着,满脸血痕,正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我生气的摔了桌子上的花瓶,咣当巨响,瓷片碎裂,飞扬出来,擦过他的脸颊。 他吃痛皱眉,仍旧死板板的跪着。 我说,“等着吧,就算我琛哥哥那边放过你,你也休想好过。” 他却辩解,“我也是受人指使的,之前我就说了,可是两位老总不相信,到了现在我还说谎话就没有意义了,我知道我自己是道上混的,迟早都被栽,可我总得死个明白,我拿钱做事,对方我没见过,就是个电话,之前动手,电话摔丢了,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对方是个有钱的男人,真的!” 我大惊。 尽管这种人说话是不太可信,可他也说的对,到了这个时候说谎有什么意义,我这边拿到了钱,再揍他一顿,想反抗都没用了,皮肉之苦罢了,吃亏也就这样,再就是像顾子崧说的,我再检举揭发给他送进去,黑道上混出来的人有几个手脚干净的,多加几个罪行对他也什么影响。 但问题就是,他说谎的事情跟他被判刑是不冲突的,还说谎做什么呢? 我自然是相信,并且十分相信。 我问,“那个人有什么特征?” 他皱眉看想了一下摇头,“就是一个男人,说话故意压低了声音,你也知道电话是听不大清楚地,不过我有他账号,电话里面说了要我见到了你就调戏你,当时给我发了你的照片,就是你当时去我酒吧穿的那身衣服,我喝醉是装的,谁想到你那么厉害。咳咳,然后我就收到了对方的五万块,之后的事情就这样了。” 所以,我去那里肯定有人知道,提前一会儿就安排好了一切,等着我往里面钻,临时布置下的局,还真是厉害呢,可惜了无辜的秦琛。 我说,“你电话多少?” 他年了一串名字,我打过去是关机,于是将号码发给了黑子,叫他调查一下当时跟这个号码联系的所有电话,最好找到电话。 黑子发了个ok的表情给我,临了还问我怎么样,需要不需要他们去公司接我。 我没说我出事这件事,叫他们安心在家里呆着,于是收起电话。 这会儿,肖颂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先冲我顽皮的挑眉笑,告诉我,“庄白现在真漂亮,我要是在认识你之前认识她,一定先下手,哪里还轮的上秦琛那个臭小子?” 肖颂说话真假难辨,我都当玩笑听了,本来我们也是假的男女朋友,我更加不在意,只说,“那边怎么说?我琛哥哥没事吧?” 我之所以不想亲自过去,一来是我脚还是很痛,行动不便,二来是庄白看我的眼神,她好像当我是轻敌了。 我也没解释,随便怎么想,主要我跟琛哥哥清白就好。 所以等庄白过来,我就退出来了,希望她能跟秦琛好好过。 秦肖说,“庄白说了,要人不要钱,一会儿有人过来领走,哎,你起来,大老爷们下跪,丢人不丢人?我告诉你,你死不了,顶多坐牢,几年就出来了,清醒我家瞳瞳没出事,不然要你全家命。滚出去!” 肖颂要踢他,那人立刻起身,抱头出去了。 外面早有庄白的人过来把人拽走,我这里也终于消停了。 肖颂却神秘兮兮的过来问我,“猜到了秦家那边会在怎么做吗?” 我摇头,琛哥哥做事稳妥,我放心。我说,“琛哥哥肯定不会追究,我知道他脾气。” 肖颂呵呵一笑,抢走我电话,抬头对我说,“七个人,能活下来几个看造化。” 第153章傻瓜 我不相信的反驳,“不可能,琛哥哥不会这么做的,他最多也就是把人给送进去,钱都未必会要。” 肖颂笑笑没吭声,只耸肩对我说,“随便喽,反正这件事我们做完了,医药费对方已经出了,现在要紧的是你养好身体,嘶……你这个样子我还真不放心你自己在这里住,不如回家住吧?” 我看看自己的脚,再想到那个巨大的山庄,我回去了才会不方便吧,楼上楼下来回折腾,想出来做什么都费劲,这个医院也是单间,没什么不好。 “没关系,反正都是医院的常客了,我无所谓。” 他哦了一声轻轻点头,交代了我几句话也因为公司有事先走了。 肖颂临时回来,国外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他说晚上要跟客户用视频进行交谈,因为时差的关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结束了,那边现在才上班,所以他大概要熬夜了。 没想到,肖颂这个土皇帝也会因为工作如此卖命。 我欣赏了几分,哭夸耀他几句也走了。 病房里面终于安静下来,我想睡觉却没困意,百无聊赖,不得已去了隔壁的看秦琛。 庄白已经走了,酒吧的经理也被带走,只留下地上一串长长的血痕。 秦琛冲我笑笑,脸色还不是很好,说话倒是恢复了,招手叫我过去。 我坐在了他身边,还故意将椅子拉过去靠近了点。 秦琛的脑袋上很大一个血窟窿,幸好被送来医院及时,不然真不知道后果如何,我嘀咕,“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的送我们过来的,我回头要好好感谢人家救了我们两条命啊。” 秦琛笑笑,手指头轻轻捏我脸,嗔怪道,“我昏了过去,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丫头,还会那么愣头青,打架不要命,你为什么不跑?” 我嘻嘻的笑,想到小时候我们一起在外面疯闹的样子,不禁感叹我们的时间飞逝,慢慢的不知道怎么就说起了以前的事情。 沉浸在回忆中不能自拔,我心情就有些不好了,我想念以前的美好,那时候都是一样的傻瓜,到处疯跑,没有烦恼,身上总散发着光芒,好像我们就是一颗一颗闪闪发亮的星辰,耀眼夺目。 陡然,我回想起来酒吧经理的事情,我问他,“琛哥哥,那个经理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他愣了一下,蹙眉没吭声。 我知道他也为难,换做谁不生气啊,不过他做什么我都支持,只是不能害了别的无辜的人吧,罪魁祸首是那个经理,拿钱做事还当做是美德了?我说,“那个人还说背后有人指使,所以最好还是留着,我想查一查到底是谁想要害我,连累了琛哥哥。” 秦琛蹙眉看我,突然就笑了,轻轻抚摸我额头,像极了宠溺的大叔叔,“傻瓜,那种人的话不能相信,他就是想到了你会因为这番话会留他所以不会严加追究,想躲过惩罚,我看啊,还是交给法律吧,走正常程序,我们都没事就是万幸了。” 看吧,我就说琛哥哥肯定是个大善人,我笑笑,想到肖颂说的那番话,嗤鼻,“回去收拾他。” 秦琛好奇问我,“什么?” 我摇头,“没什么,就是肖颂,那个人变态,气人呗,哎,不说他了,我们说说别的,那你现在也不能举行婚礼了啊,没事的吧?我担心你在公司地位不保啊,这件事对你影响太大了,你在公司都会被人排挤呢,这会儿直接不去公司了,会不会被人直接架空权利啊?” 秦琛眉头也皱起来,这件事却是棘手,可事情发生了不是躲开就行的,他说,“暂时只能这么办了,等我养好身体再说,至于结婚……或许是好事呢?” 那,秦琛是不喜欢喜欢的,他是被逼无奈,所以之前顾子崧也好,庄严也罢,包括肖颂说的秦琛背后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我是不会相信的。 琛哥哥那么善良,被这么多坏男人误会,是他们嫉妒心太强,就见不得人好。 我眯眼笑笑,看秦琛的样子,有些心疼。 我实在不懂,为什么世界上这么好的男人却要处处被人逼迫呢,他就不能顺风顺水的过好这一生吗? 我伏在他怀里轻轻趴着,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好像回到了我们儿时的场景。 那时候他发现了一处废旧的工厂后山上长满了茂盛的青草,他觉得那里适合藏猫猫,可是青草太高了,又担心我害怕,提前将一部分青草隔断了才带我去的,可我们趴在后山的山坡上没玩游戏,只一起躺在地上仰头看天上的阳光。 总觉得那时候的阳光真好,耀眼夺目,天空也是蓝色的,就没有叫我们烦恼的事情。 他牵着我的手,担心我害怕,其实我一点不害怕,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特别高兴地。 我说,“琛哥哥,真好,我们遇到了。” 他笑起来,轻轻揉我头发。 “傻瓜!” 晚上我跟秦琛一起吃了饭回去,肖颂还没回来,我想跟他说说最近我们合作的事情,我想把预付款压一压,之前的钱还没到章,我现在要面临给公司员工开工资的事情了,具体数额会计那边已经报给了我,除却一些必要的开销,工资就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我计算了一下,要是全都发放再给银行利息,我的钱不够周转,我想跟肖颂商量是否延期付钱。 计划我都想好了,说辞也早就计划好了。 谁知道,我等来的不是肖颂,却是顾子崧。 他说晚上来,还真的来了。 可我,不想见他。 心情不太美丽,我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说,“顾总真是有闲情逸致,老往医院跑。如果时间是在太多,还是回去照顾自己老婆孩子比较实际。” 我说话阴阳怪气的我知道,可我总觉得这番话说的没什么力道,我清楚的知道我们之间本来就不该有矛盾,他结婚与否与我真的没关系,可我就是心里不痛快。 当我是挡箭牌,利用我完了就踹开,转身功成名就的带着老婆孩子过日子,我不高兴! 心里如此不痛快,我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轻轻吸口气,掀开被子想继续睡。 他却走进来,厚脸皮的他竟然还笑了,放下水果说,“我最近没事不忙,公司现在是顾鹏负责。” 我心口一窒,有些难受。 他真的是有得必有失,得到了家庭,失去的可就太多了。 收到女人的庇护,我想对他来说,一定很难受。就算那个女人他保护了很多年,可他不也付出了很多吗?现在公司都不是自己的了,家族更对他这个外族人过度排挤,他在公司在内外都不好过。 我肚子里面余下的刻薄的话就没说出口,抱歉的蹙眉看向他,想道歉,却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他不在乎的低头给我拨开了一只香蕉送到我嘴边,跟着告诉我,“尝尝吧,是越南的,味道还不错。” 我愣了一瞬,有些心疼,他到了这时候还能笑出来表面如此从容,真的是叫人无比心痛。 我想抱抱他,碍于我们不是夫妻,我只好收手,握住了他手里的香蕉,低头猛吃。 三下五初二就吞了一只香蕉,噎的我有些难受。 他急起来,狠狠拍我后排,要起身出去找大夫,我立刻狠狠吞了口凉水,将想要吞咽下去。 “别,我没事了。” 要是被人知道我一个大活人因为吃香蕉噎住了,鬼知道我的脸要被人笑掉多少层。 他走过来继续拍打我,见我没事了才放心下来。 我不是傻子,看的明白他脸上的担忧不是假的,可我们啊,真的不可能了。 之前江临说我们互相喜欢,或许我不太想承认,可他对我也有好感是事实啊。 他的确也喜欢我。 但是喜欢跟相爱不同。 我们毕竟认识了那么多年,对我好,也是情理之中啊。 我清楚的明白,我们之间,无论如何,都隔着一个银河系呢,他有家室,我尽管单身,可我不想做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 他笑起来,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脸有些发烫,也跟着尴尬的笑起来。“笑什么啊,我就是吃急了。” 他笑了会儿摇头,坐下来,继续暧昧的看着我,习惯性要来捏我的手。 我没拒绝,被他捏的很舒服,之前因为经常打字,我的有些职业病的关节炎,最近雨天比较多,风吹过来就有些酸痛,胀的也难受。 他好像早知道我这个毛病,以前也喜欢没事就来捏我的手指头。 捏了会儿,他才放下来,对我讲,“公司现在我没权利,只是个挂牌的副总,顾鹏过来以后在公司开始招兵买马,以前我的人都被撤走了,我想过,是不是也离开。毕竟我有钱,姥爷那边也权力支持,变卖了股份以后我想自己开公司。只是还没拿定主意,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啊! 我极为惊讶,因为他在工作上是极少问我意见的,并且这么亲密的问题难道不是应该去问他的妻子吗? 我张嘴要说,脑子瞬间惊醒,那些主意道理就没能说出口,话锋一转,就变成了另外一种,“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的,我也不懂啊,给不了你什么意见,恩……陆苏苏怎么说?” 第154章离婚后 我的话就好像一只锋利无比的刀子,直接割向他的脖子。 我是故意这么说的,也知道说了之后他会很难过,可我必须提醒他,我们之间不用了,他是有家事的人,我也是有男友的人。 他却笑笑,不予为意,“这件事我还没有跟她说的必要,我想听你的意见。” 嘶,我吸口气,为难起来。 其实我的意见很多,也知道有些是不成熟的,可他再三追问,我想还是说一点比较好,不想折了他的面子。 可我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他问我就说,没有别的含义。 我说,“我的意见其实不太重要,你听听就行。” 他点头,等我开口。 我琢磨了会儿才说,“你现在的人都走了,可不代表你在公司不重要,之前的很多业绩都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哪怕你被公开了不是顾家的儿子,你也还有自己的股份,股份那么多,你说你没权利别人也不相信啊,并且你父亲现在也不敢跟你直接对抗,他知道顾鹏才到公司是没底气的,并且做事如何他不知道,万一公司被顾鹏搞垮了那怎么办,他还是想留着你在公司的,毕竟顾家还以后那么多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在眼巴巴的看热闹,除却你跟顾鹏还有你父亲,你的那些叔伯跟弟弟哥哥们都盼着公司闹起来,想趁乱风一杯羹,那到时候得力的只是外人。” 他眉目舒展,听的很是认真,安静的好像真的在思考我的问题一样。 他没打断我,我也没停顿,反正都说了,也不会在留下多余的话,“这件事我觉得你重新振作起来的机会很大,不要因为一个小小的错误就搅乱了全部的计划,之前你可说了要在几年之内就做多少成绩呢,怎么能因为这件事就坏了自己的计划,你本事不小,权利也足有,只是需要你在习惯上改一改方式,你总说自己是万事不求人,可你看看你身边的朋友,林子他们都巴不得你去求他们办点事呢,那是人情,欠了还就是了,你缺钱他们还不给拿吗,你想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们什么时候不支持你了?我如果是你,我肯定会转身就受够公司的小股份,站稳脚跟,反正都跟父亲撕破脸了,也不在乎继续把事情做的再大一些,只要自己权利足够,还在乎那些奇怪的眼神吗?总之一句话,我支持你继续在公司做,万事啊,只要坚持,会成功的,顾鹏那个人厉害又如何,也没你厉害。” 这是实话也是心里话,我觉得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如顾子崧做事情有头脑。 他眯了眯眼睛,竟然笑了。 我愣住了,这是说的不对了还是说的肤浅被他嘲笑了? “我,我的意见不重要的,呵呵……” 他摇头,“很重要,我知道怎么做了。” 我大惊,这就决定了? “啊,那你打算怎么做,要是没钱我给你拿,我暂时不给肖颂那边的钱了,银行的贷款我也可以缓一缓。” 他笑出声来,一伸手,弯腰过来将我抱住了。 我大惊,浑身僵硬,在他怀里怔了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顾子崧身上的味道还是那么好闻,我闻过很多次的,可每一次都好像初次见面的那种吸引。 我对他对他很上瘾,好像这辈子都不会戒掉了,可我更清楚的知道,我们不可能,并且正在越走越远。 默了会儿,他说,“在你心里,我是最厉害的那个?” 我使劲眨眼回头,好像我刚才是说了这句话,不过也的确是我的心里话,我说,“是啊,你很厉害,做生意,做人,做事,都很厉害。” 他点头,轻轻拍我后背,“那就好。” 啊,啊? 我发愣,这是什么意思,哪儿跟哪啊? 我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简单的交代了我两句话这就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跟傻子一样的趴在床上愣神。 几天后,我出院了。这期间我再没见过顾子崧,只几次通过肖颂的口中听到了他的一些消息。 “顾子崧在转方向做网络,好像看准了电商,现在电商是很火,可都垄断了,他想做很难。” 我当时在吃桔子,是顾子崧哪来的,很甜,我一口气能吃三个,吃完了还是想吃,肖颂说我吃多了会上火,我就放下了,随口说,“电商其实也很好,垄断倒是不至于,看他是想做哪一种的呗,现在代购很火,这个应该不错。” 肖颂呵呵的笑,又说,“比特币知道吧,他也在做,好像买了很多,正在涨价的时候随手就卖掉了,这几天风头很高,但是苗头不太对,他也真是嗅觉灵敏,知道这个东西不安全啊。” 比特币啊,我记得上辈子都时候我接触比特币是在一年后的时间上下,当时也觉得很赚钱,可我脑子笨,始终都没有研究明白那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我想下手了上头就已经开始伸手阻拦关闭了交易,好多人都亏钱了,不过之前他们也赚了不少。 顾子崧现在做这个还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这时候做是最赚钱的,不知道他赚了多少。 当时我没多问,意外的是,我出院这天听说,顾子崧收购了陆家地产。 这件事太意外了,我还有些不太相信。 两天后的广告昭示出来我才知道这件事是真的。 琢磨了一天,我都没闹明白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顾子崧的钱是哪里来的,林子给的还是比特币赚来的,陆家地产是库苏苏的啊,他收购了陆家地产?之前两个人可是都要结婚了的,这收购了是几个意思? 我实在没想明白,就想打电话问,不想,他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我看着他的号码,“老公”两个字看起来奇怪的很,却又觉得有一点暖,好像我们还没离婚,依旧是假夫妻,可我们有很亲近。 迟疑了会儿我才接电话,低声问,“顾总?” 他呵呵的笑,问我,“有时间吗?” 听的出来,他现在很高兴。 收购了自己老婆保护了好几年的公司他高兴成这样还真是奇怪,我蹙眉问,“怎么了,我才准备要下班。” 他说,“好,等我吧,我去接你。” 我还没问去哪里,他的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我惆怅起来,本来我们是要离婚的,可后来我出事,他也出事,我们各自忙碌,那次他去医院看我以后就再没出现了,突然连续好几个劲爆的消息传出来,惊的我一愣一愣的,尽管我们都签订了离婚协议,可我们还没办理离婚手续,所以现在还是婚姻存续期间。 可他之前那边已经登报宣告要跟陆苏苏结婚,很多报纸都拍到他一家三口的样子,尽管也有些小报社开始深挖我的身份,可一件一件在顾家传出来的事情就将我的身份给盖过去了。 我跟顾子崧之间现在的关系要说密切也没有,要说陌生也不至于,可我们这样见面,真的很不合适啊。 不是我保守,而是我觉得,我不想在办理离婚的情况下继续跟他不清不楚。 这对他对我,都不好。 我要打电话拒绝他,这会儿人已经推门进来了。 他熟悉的电话铃音传进来,我猛然抬头,对上他满是温和笑容的脸。 我怔了一下,挂了电话,有些尴尬,还有些局促不安。 相隔多日不见,这叫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些陌生,可有如此熟悉,我甚至知道他身上的痣都在哪里。 他走进来,递给我一束鲜花,是百合。 特别的香,我接过来,习惯的先闻一下,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说,“在门口遇到的就买了,先插上吧,我等你。” 他坐下来,好像真的要等我把鲜花插好了才肯出门。 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看看他,看看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经常买花,或许是因为习惯了,我没觉得这个买花的小举动是真的好还是假的好,至少我是喜欢的,舒服的,并且也很快适应,可突然家里没了他,这个小小的生活习惯也随之而去,我也没觉得没多不适应,可这会儿顿时想起来,我最近一直觉得家里不温暖不温馨的主要因素是因为缺少一束他买来的鲜花。 这份伤感直戳脑门,激动地我有些想哭。 他眉头皱起来,立刻起身走到我跟前低头打量我,“怎么了?” 我怔了会儿才说,“没,没什么啊。啊,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想一会儿回家跟李毅他们吃火锅呢。” “哦”他伸手要触我的脸,我立刻转身,看一眼早就落了灰尘的花瓶,快速走过去,避开了他暧昧的手。 他却笑起来,对我说,“不用紧张,我就是来找你吃个饭,李毅那边你们什么时候一起都可以,可我的时间不多。” 他是很忙,最近做了那么多事,在顾家一定忙的晕头转向了,最近也不知道准备结婚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随口点头应道,“恩,说的也对,那你家里那边不介意的吧?” 我在提醒他,似乎也在提醒我自己,他是有家室的人,我是有男友的,尽管我那个假男友也好多天不见人了,可至少我们现在都不似从前。 他没回答,只告诉我,“想吃火锅是吗,那我们就去吃吧,我叫小刘去定位子。” 说完,他拿了电话出来。 我正好转身,看到他握着电话的手,那戒指好熟悉…… 第155章大暖男 我再看我的戒指,之前洗澡出来,我习惯的就戴上了,之后再没摘下来过,最近忙的我晕头转向,想找机会把戒指存到银行去锁起来,毕竟太贵重了,他不肯要了,我也不能随便丢弃,至少当做一种收藏放起来,这也算是一种尊重,可我现在才知道,戒指还戴着,我竟一点想摘下去的想法都没有。 更奇怪的是,他的戒指竟然是我之前随便在首饰店买来的银戒指。 他一直都戴着还是今天特意戴起来的? 当时我好像喝了酒,因为公司的事情闹情绪,他当时被我从公司拽出来,也不吭声,就安静的陪着我,我钻了好几家店,随便挑挑拣拣的也不用,惹的店家都不高兴,最后我在一个首饰店看中了一个小饰品,在角落的位置上就看到了那个不是很显眼的银戒指。 我买下来,亲自给他戴上去,后来说了什么我完全不记得,可我记得他的脸,好像…… 我抬头,正对上他的脸,哎呀,心口剧颤了一下,就想到了那个时候的样子,当时他就是这样笑眯眯的看着我的,跟当时在医院征求我是否要离开公司的时候的表情一个样。 我好奇起来,这个人最近怎么变样子了,是因为我以前没发现他的好呢还是刻板印象太深刻? 突然觉得,其实顾子崧也不是那么吊儿郎当不成样子的小地痞,其实他也是一个温暖帅气风流的大暖男。 他挂了电话,笑着问我,“好了?” 我立刻收起深思,重重点头。 可我不想去。 我想找借口,正搜罗脑子里全部的神经想挣脱这件事,就想到了我好像之前跟秦琛约好了晚上一起去河边喝酒的,时间还不到,可我还是想利用这件事做挡箭牌。 我张口要说。 他拽住了我,告诉我,“位子定好了,就在河边,吃完之后我送你去酒吧。” 啊?他知道我要去酒吧喝酒? 我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河边的酒吧?” 他脚步故意放缓,回头告诉我说,“恩,之前跟秦琛一起开会,他说先回家吃饭,之后跟你一起喝酒,就顺便聊了会儿。” 我点点头,没拒绝,想我们以后吃饭的机会不多,吃一顿也无妨,算是最后的告别。 到了地方,他主动给我做好了调料,点了很多海鲜,一样一样的放进锅里面,开了锅子,锅子里面的热气冒出来,熏了我的眼睛。 隔着白雾,我看不大清楚他此时的样子,可我的心里却是暖融融,好像此时正在滚动的火锅汤汁。 他突然问我,“最近好吗?” 我怔了瞬间,有一种我们多年不见的感受,彼此思念,却相隔万里,再次详见,已经物是人非。 我轻轻吸口气,才说,“还好,你呢?” 其实我知道他最近的情况,之前林子去过我那里,确认我是不是跟顾子崧真的离婚了,我当时没太细说,林子也没追问,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顾子崧的情况。 我以为我没听进去,可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每一件事我都听进去了。 顾子崧最近都在忙着公司的事情,忙的源头转向,顺便将肖颂的一些生气抢了,肖颂也没什么动作,一直都在国外忙着之前的生意,最近都没跟我联系,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林子还说了顾子崧最近经常喝酒,整个人看起来很颓废,可却整天工作到天亮,跟打了鸡血一样。 林子还叫我有时间去看看他,或者是打个电话问候一声,我当时听了恩恩的答应,脑子却始终都没有这个想法,而后还说了很多,我都记住了,只是此时想起来,那么事情也就变成了一句话,我说,“你那边做的很好,我支持你,不过还是量力而行,身体要紧。” 他轻轻点头,告诉我,“熟了,可以吃了。” 我愣了一下,笑着看锅里翻开的肉,有些心不在焉的吃起来。 这会儿仔细想,当时林子说了那么多,都没说到重点,那就是顾子崧婚礼的事情。 好像新闻也没有继续报道,只说了婚期临近,会秘密进行,但是怎么都没消息? 我很是好奇,却也知道不能多问。我喜欢他,我爱他,这两点都足以说明我想了解顾子崧的一切,包括他一天眨眼多少下,可我却不能表明。 我的心啊,就藏着吧! 我笑笑,继续说,“你今天这么悠闲的吗?直接过来没事吗?” 他说,“没事,我是故意来陪你的,知道你时间不动,吃吧,趁热。” 他主动给我关了锅子,见我下筷子才自己低头吃。 一顿饭我故意吃的很缓慢,可时间还是过的很快,他起身去结账,我就坐在座位上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了很久以前我们一起外出吃饭的样子。 他喜欢捏着金卡过去交给吧台的收银,而后依靠在吧台的一角歪头回来看我,顽皮的像个孩子,生怕我一眨眼就不见了。 此时他也这样。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彼此,却见见陌生的我们。 我有些难受的轻轻叹息,狠狠捏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 等他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奶茶,递给我说,“路上,还是温的,我去开车,你在门口等我,我送你去对面的酒吧。” 其实路也不算远,可我就觉得走过去要很久,或许是真的想坐他的车子吧! 我捧着奶茶在路边等他,车子很远就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响,稳稳的停在我跟前的时候我犹豫着是否上去。 只因为,我在路的对面,看到了他的妻子,陆苏苏。 我看过去,陆苏苏看过来,我们四目相对,隔空放火。 在这一段关系中,我始终是配角,是陪衬,是为了陆苏苏坐上正位而被当做踏脚石的那一个,可我受到的待遇似乎比陆苏苏要好一些,尽管表面上如此,实际上最终收益的都是她。 我是不甘心,但是我又不甘心什么呢,顾子崧好护着的是她不是我啊。 我是没权利反抗的。 为此,我直接说,“我自己走走就过去了,你去接你的妻子吧!” 顾子崧脸上的温和瞬间崩塌,好像被人在冬日里面敲打掉的冰锥,直接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他转头看过去的间隙,我立刻提着脚步从过街天桥上离开了。 过街天桥很长,我踩着高跟鞋走的有些困难,时刻要注意地上的石阶,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摔倒了,我的注意力都在下边的两个人身上。 顾子崧没动,是陆苏苏穿过满是车辆的横道走到了顾子崧的车子边上。 好像两个人在僵持,或许是在争吵,亦或者是在谈论什么,顾子崧的车子竟然一瞬间就呼啸着跑走了。 留下陆苏苏一个人在路边凌乱,可她转头,准确的看向,像是一只锋利的飞镖,直戳我的心口。 我莫名的有些心虚立刻低头,往过街天桥的另一侧走,避开了她的锋芒,快步而行。 见到秦琛的时候我依旧有些心不在焉,想到这件事就浑身不自在。 陡然,我打断了秦琛跟我说的话,问他,“琛哥哥,你说,我是小三吗?” 他一怔,跟着就笑了,伸手暧昧的轻轻捏我的鼻子,“胡说什么呢,你是谁的小三,我的吗?我倒是很希望有你这样的小三。” 我笑不出来,这样的玩笑也开不出来,我说,“琛哥哥,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我没心思开玩笑,今天来这里之前我跟顾子崧吃了个晚饭,嘶……怎么说呢,我觉得变的那人是我,他一直都没什么变化,还像一样一样,风流倜傥的,我们也就是吃个饭,当做是离婚后的最后一个晚餐,我当时也没多想,可吃饭的气氛就有点奇怪了,我总觉得我跟他是在偷情。” 秦琛此时没笑了,唇角的笑容也僵掉了,垂眸看一眼桌面上我放下来的奶茶,眉头竟然颤了一下,那表情瞧着十分震惊是的,却又带了几分伤感。 我好奇的使劲瞧他,心想这是想到了什么,竟然是这样一种表情。 他陡然抬头看向我,问我,“丫头,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人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大惊,“啊?”太过震惊,我的惊讶声音特别的大,惊的周围的人都看向我,满脸惊讶。 我脸颊发烫,不好意思的对周围人点头,见他们回过头去了才转头问秦琛,“什么啊,你说什么呢,琛哥哥有些话不能随便说的啊。” 他脸色绷着,好像说的是真的。 我惊的毕竟了嘴巴,心跳加速。 他又说,“你害怕了?我就是个比方。” 我舒口气,不知道怎么了,害怕他说的那些是真的,刚才那番话,加上他的表情,好像就在告诉我他说的是真的。 我呵呵的笑,顺势撩额前的碎发,打破尴尬的气氛说,“没,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嘶,换做是你的话,嘿嘿。”我调皮的凑过去,开玩笑的低声说,“我就甘愿做琛哥哥小三。” 他片刻的大惊,跟着笑起来,弯腰也凑过来,距离我非常近,若非我习惯了这样的亲密,那此时的我们就是特别的暧昧了,好在我们是兄妹。 我笑着打量他的样子,算是一种欣赏,也算是一种迷醉吧。 试问,那个女人不想自己多一个哥哥呢,在无尽的岁月中,有个哥哥无时无刻的不在照顾我,关怀我,被哥哥宠成一个公主,我宁愿用自己的爱情换一个这样的兄长。 秦琛是我所有幻想中的哥哥中最合适的一个,见到他就跟亲人一样,所以哪怕他的手肘已经触碰到了我的身体,他的手已经不止一次在说话中轻轻捏我的脸,他的唇角都要擦过我的脸颊,我依旧没有任何避讳。 第156章荒唐事儿 话题一带而过,他给我说了很多工作上作为领导的经验,告诉我如何统筹,如果做预算,如何管理。 我受益匪浅。 起初我只想喝点果汁,喝了奶茶后肚子特别的暖,果汁是常温,可喝多了水还是叫我肚子很难受。 后来他叫来一份蛋糕,吃完了我又想喝酒,于是我们从一大杯的红酒开始到后来对瓶吹,诉说彼此的心酸,倾诉内心的不快。 我们把对方当成了发泄的垃圾桶,一起笑着,哭着,闹着,沉浸在这样热闹的氛围中。 后半夜,我们互相拉扯从酒吧出来,风一吹,酒精冲上脑子,我彻底的醉了。 再一睁眼,是个温馨的家里。 我越痛欲裂,身上也酸痛的很,勉强从床上做起来,我惊愕的看着满地的衣服,尖叫,“啊……” 尖叫声落下去,我吃惊的看着身边躺着的秦琛,心乱如麻。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扯过压在他身下的内衣,飞速的穿上,又是如何蓬头垢面的惊慌奔跑的。 当我狼狈的出现在家里,与正捧着方便面的李毅互相对视几分钟后,我才彻底的清醒,我跟秦琛之间…… 我不相信的一直摇头,否定,肯定,再一次否定又肯定。 直到我彻底的清醒,我才冲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下来,我抱着脑袋躲在角落,蹲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肩头上是花洒砸下来的水柱,哗啦啦的声音像极了我此时的心脏。 碎了,裂了,飞了,消融飘散了。 上辈子我是个守身如玉的蠢货,这一辈子我重生开始就跟顾子崧荒唐的苟且,可我从没想过我会跟秦琛之间发生如何如何。 但是,事情真的就发生了吗? 我不断的摇头,摇头,再摇头。 可我始终无法确认。 这件事就像是膨胀在我脑子里面的一颗珠子,不然的放大,再放大,两天后,秦琛出现在我跟前,瞧见他那张平淡的却带笑的脸,我确定,那天的事情是个误会。 我舒了口气。 他走过来,弹我额头,“躲我做什么,我们光屁股一起长大,什么没见过,不拿我当哥哥了,还是说你当我是禽兽?” 我的心头上的石头彻底的落了下来,这件事到底是我多想了。 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就脱了衣服,还那样子? 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笑笑,耸肩,“没什么,就是临时找了个服务生给你换衣服,我是想回去的,可你一直不断的从床上滚到地上去,我不放心就睡在你旁边了,谁知道你睡觉不老实,估计是喝酒太多房间也太热吧,自己脱了衣服不知道吗?” 原来是这样啊,幸好没发生什么,不然我跟他之前,要如何交代? 我嘻嘻的笑,“哦,那估计是我耍酒疯了吧,那可难为了琛哥哥了。” 他呵呵的笑,又弹我脑门,伸手搂住我肩头,这一举动,着实吓坏了我。 他之前可不这样的啊! 或许是我多想?看他面色平常,该是我多虑了。 尽管心里不是滋味,可我还没拒绝,任由他搂住我前行,他说,“我们去吃点东西吧,顺便说一说公司上的事儿,你这一次跟那个张老板签的手续全了吗?” 啊,说到这个我就头痛,对方不是骗子,可就是没信用,奈何我需要他第一批货,总是拿不到,肖颂那边还登着我去交接,我都急的火上房了,可也实在没法子,手续不全,没有办法走货运,我只能自己一点点的派私家车从工厂外面运输,可一来一往的不知道要耗费多少钱了。 我苦恼的说,“实在是头痛,你给我想想办法?” 他一点头,“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我满心欢喜,跟着他一起上了车子。 忙于工作的最大好处就是能够叫我暂时忘记了一些令人烦恼的事情,比如顾子崧、陆苏苏,比如肖颂我父母。 我父母知道了我离婚,手续还没办理好,那边就催促我尽快相亲,我爸爸一直不同意的肖颂也被提到了前头,我知道他们是担心我因为离婚后心情不好影响生活,想叫我尽快找个接盘侠,我可做不来这么缺德事情,心情是不好,可不至于影响我生活,我是成年人,知道这个世界上离开了谁都一样过,尽管有些艰难。 好在,除却我爱的男人,我还有很多朋友。 琛哥哥就是其中之一。 车子上我收到了黑子的微信,告诉我之前出事的那个人现在有了消息,七个人全部死亡,尸首在山上被发现,都是自杀。尸检结果出来,确定是自杀,并且是集体自杀。 我盯着危险看的浑身发毛,脊背瞬间一层冷汗,不由得看向身边的秦琛,想到了庄白,想到了当时肖颂说那番话,以及很久前顾子崧的提醒。 秦琛,庄白…… 我脑子乱起来,这件事真可怕。 我是相信秦城,那么这件事是庄白做的? 因为爱,所以狠毒? 我心里不断地否定,却又怎么样都无法将这件事联想到秦琛的身上去。 我回复黑子说,“或许是隐藏真想呢,你再好好查查,我觉得不太可信。你调查出来的背后之人是谁,庄白吗?” 黑子很久才回复我,却给我发了个视频,身边坐着的是秦琛,我没办法现在就观看,值得告诉黑子说,“等我回去再说。” 秦琛突然问我,“怎么了?有事?” 我立刻把电话锁屏,笑笑,“没有,就是家里的保镖问我装修材料用哪种的好。” 他了然的点点头,“还没装修好吗,甲醛检测了吗,实在不行去我的房子住吧,婚事延期了,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先住着。” 我立刻摇头,知道他因为这件事婚事无限延期,尽管没对他工作有影响,可他也在公司不如从前了,不然哪有这么多时间陪我,可我不能住他的婚房,我说,“不用,甲醛检测了,只超标了一点点,我叫人用除甲醛的竹炭做清理,效果还不错,最近发现有一块地砖不是很好看,我叫李毅给我换了,他在选,问我哪一种合适。” 秦琛眼皮挑起来看向我,那一闪即使的某一种我无法解读的情绪立刻消失,跟着就笑了,“恩,不懂的问问我,以前在基层做的时候没找接触这些东西。” 我重重点头,“恩,知道了。” 车子到了他早就安排好的餐厅门口停下来,我先下车,他在车子上打了个电话才下来。 我抬头看向他,他脸色却不是很好,我担忧的问,“怎么了?” 他怔了会儿摇头,可还是说,“是庄白。” 庄白跟他之前到底如何了我从未过问,此时他提到了这个人,我就多嘴问了一句,“你们结婚这件事如果不能继续就直接断了算了,只是不知道你叔叔那边该怎么交代,我真不希望你跟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 说到此,我不禁想到了当初庄严说的另外一种版本。 庄严说,“是秦城故意追求的庄白,就是讨好我们庄家人,他目的不单纯。” 在秦琛这里却说,“我不爱她,可至少给她个交代,婚事无限延期是我叔叔提出来的,事情调查清楚前我也不想稀里糊涂的就跟她结婚,就算婚事还要继续,我也会跟她说清楚,我不爱她。” 我盯着秦城清澈的眼睛看了又看,最后十分确定记忆肯定,他没撒谎。 我笑起来,“那就好好解释,毕竟是婚姻大事,不能当玩笑一样啊,你看看我,就是个最大的教训,结婚容易,离婚难。” 他轻轻剐蹭我鼻子,什么都没有说,拉着我的手往里面走。 我们一起吃饭说了工作,畅想了不知道是否会实现的美好未来,说了彼此的理想,最后还是说到了现实生活。 他有些惆怅,眉头都皱起来,说,“顾子崧那边再没联系了吗?离婚证还没办吗?” 或许是故意拖延,或许他也有些不舍,再或者是真的忙,他想要在顾家兴风作浪真的不容易,此时已经有些小报社开始胡乱报道猜测他的身份了,顾子崧不是顾家人,那他的父亲会是谁,更多难听的字眼也都落在了他那个早就亡故的母亲身上,同时也在猜测顾鹏的身份。 我以为我真的很忙,现在想来,再忙的人也会忙里偷闲,无时无刻都在追踪关于他的相关申请,这些边角料的新闻没少被我挖掘。 “想他了?”秦琛突然打断我的思路,热的我脸一阵燥热。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我没有啊。” “想就想了吧,人之常情,你们毕竟是结婚了,不管是真是假,也没有太多的矛盾,有好感是肯定,不过别想了,我听说陆苏苏这边在给顾子崧试压,顾家人也都在帮着陆苏苏,结婚的事情又开始做了,酒店都订好了。” 我的心啊,咔的一声,碎了。 一片残渣都没剩下,落在地上,瞬间融化。 他又说,“你们还是今早离婚,这对你也好。” 我愣愣的点头,嘴里面的牛排味道瞬间变了,苦涩难以下咽,勉强咀嚼,就着一大口红酒才吞咽下去。 一顿饭下来,秦琛跟我说的工作上的事情我一句没记住,反倒琢磨出了不下十几种见到顾子崧的借口。 我跟他,是该做个了断了。 第157章抢生意 我想了无数个理由跟顾子崧见面,始终都觉得理由不够充分。 两天后的一个早上,顾子崧亲自来了。 他来我十分意外,因为我正打算要出门,可他来了,我竟然有点不想出门了。 我手里还提着李毅交给我的盒饭,想在车上吃,最近太忙,吃饭都没时间,李毅那孩子经常见我饿的难受,有时候上来就给我提一份盒饭来,味道还行,可经常吃也会腻。 我开门的手僵住了,想出去又想跟他好好说说话,两天不见,仿佛两年,甚是想念,我知道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可想念一个人是真的无法控制。 他笑起来,接过我手里的盒饭对我说,“这个不好吃,我做了你爱吃的鱼,吃完了再走。你的飞机是九点,现在才早上七点,不差十几分钟的,我来开车会快一些。” 我不好拒绝,点头答应了。 他的手艺一直很好,一整条与我吃了半条,米饭也吃了一整晚,肚子都要鼓起来了,我漱口回来,就看到他提了我的东西站在门口等我。 我犹豫着上前,心中无限悲凉。 结婚那会儿我们从没好好说过话,我甚至都没仔细的审视过这个男人,伴随以往的种种回忆,对这个男人更多的是成见,谁想到,离婚这期间,我们见面后却叫我有种还处在结婚的温馨。 这或许说的就是得到未必珍惜的那种心理吧,可如果早知道我会爱上他,当初我是否会费尽心机的拆散他跟陆苏苏呢? 我想,我还是做不到的。 他走过来,打量我,“怎么了?” 我立刻回神,“没事,就是有点累了,走吧,你要送我吗?哦,离婚手续什么时候办了?现在看来只能等我回来了,我最近都在忙着新项目的事情。” 公司我在慢慢转形,之前顾子崧给过我意见,说我做的不是事业,总是搭建业务吃中间的差价不划算,叫我改一改公司的业务方向,做一个重点,这样公司也会稳定一些,我当时犹豫了很长时间,不知道从哪一点开始做起,肖颂给了我一个职称,我脑袋开窍后就直接做了,之后是秦琛提醒了我最近的实业方向,我才开始放手一搏。 处在事业的初期,我很多问题不懂,业务方面我熟悉,可初期阶段我也只能自己跑,累是肯定,最重要的是我学到了很多东西,管理加上运作,我现在已经能自己轻松应对。 只是时间太紧,想叫我出去都难,就不要说办理离婚手续了。 顾子崧笑笑,没应声,似乎他比我还不着急。 可离婚总是要办的。 坐上车子,他一脚油门轰出去,一路上都没说话。 他安静开车,我也安静的坐着,偶尔想到了什么就翻开本子看一看,最近事情排的太满了,我想抽空出来也只能等我出差回来。 最近的时间是这个周三,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了他结婚,听林子说酒店早就准备好了,具体时间还没确定下来,不过一旦确定,那开工就没回头箭,结婚的事儿就彻底的成了。 想到此,我心里难受了一下,蹙眉看着车窗上那张有些憔悴的自己,对顾子崧说,“我周三回来的下午有时间,你在民政局等我吧。” 我没去看他,是有些难受的不想去看,我生怕他的一个不对的眼神就叫我胡思乱想没勇气去离婚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内心,更知道自己该如何做,这不是爱恨交织却也差不多。 他笑笑,轻声应了,车子依旧在路上疾驰,终于跑上了宽敞的通常飞机的郊区车道,车子才算平稳。 这会儿他才开口说话,“结婚的事情暂时延期。” 我大惊,怎么又延期了? “怎么了?事情不顺利吗?” 他公司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听林子说顾鹏是个难缠的角色,背后还有顾家老头子给撑腰,这里面浑水摸鱼趁机搅合的人不少,是敌是友的人太多,顾子崧等于是只身一人在公司,想想都处境艰难。 只是之前不是听说他要受够陆家地产吗,难道是因为这件事叫陆苏苏不想跟顾子崧结婚了?可都是道听途说,没确切消息啊。 我问,“你是要收购陆家地产吗?” 他说,“是,只是个想法啊,还没开始实施。” 还没实施可就是已经准备好了呗,说明他是真要的要这么做,故此,结婚延期的事情也就是真的了。 我没多问,这毕竟是他的私事,只想着尽快离婚了好。 我又重复了一遍,“我周三回来,下午到市内,你在民政局等我吧。” 他这一次没说话,只摆正了一下后视镜,看我一眼,再没应声。 车子平缓的开着,似乎要开一辈子那么久,眼看时间就要到了,我才知道着急,追问他还有多久。 他说,“快了,再有五分钟的路程,不会迟到的。” 我心里安然,他的话总能叫我放下一切担忧,安静的闭上眼睛,不想这就睡着了。 最近我总是忙的睡眠不好,夜里噩梦不断,好在没高烧,肖颂也会打电话来问我身体情况,说着说着我就睡着,电话断了,我又醒过来,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不是做梦就是失眠,好像身边多个人陪着就会好一点,可都没有后在跟顾子崧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安然。 尽管才睡了五六分钟,已经叫我精神头十足了。 车子停下来,我提了东西就走下车,没跟他打招呼,就是不想他来送我,不想我在检票口看到了他,像护送子女上学的家长,站在那里,面带微笑。 检票员反复催促我,我才将飞机票拿给他看。 犹豫着走进来,我三步一回头,不得已因为后面的人反复追赶才立刻加快脚步。 我跟他之前,多了是暧昧,或许就只是因为我们睡了吧,可我们结婚的时候不像夫妻,这离婚了却像租了多年的老夫妻了,实在是……一言难尽。 坐在经济仓的尽头,我盯着头顶上的东西六神无主,这一路都在回想当初我们结婚时候的样子,陡然,秦琛的样子钻进了脑子,惊的我浑身一战。 我为什么会想起秦琛? 下意识的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吻痕,想到了那天跟秦琛之间的突发事件。 我跟他到底…… 心下茫然,两个小时的飞机,如坐针毡,总算到了地方,我的脑子发胀的都要爆炸了。 接机的当地代表我是认识的,之前我们联系了很多次,只是当时他还是业务员,我也只是个主管,现在他是地区经理,我是小小的公司总裁。 他热情的走过来握手,跟我介绍当地的民风民俗,告诉我他也才转来这里没多久就听说我做了总裁,很是高兴,我们能合作更是高兴,两个老熟人见面,很多业务都能说到一起去,叫我省去了很多时间。 吃了饭,我又去了他公司参观,回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实在太累,原本是想在酒店休息,不想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没打算接,电话三番五次打进来,我烦不胜烦,这才接起来。 打电话的是陆苏苏。 我很是意外,意外她什么知道我在这里,意外她又为什么会直接找上我。 我说,“陆苏苏,我们之间并无冤仇,也没有交集,你我之间的最大仇恨是你当初对我做的那件事,但是我已经不想计较,现在我已经在跟顾子崧办理离婚手续了,你还来纠缠是否有些不太合适?” 以前我觉得这样纠缠的男女关系会离我很远,我是那种不知道如何付出却傻傻的付出的人,但是我又无比小心翼翼,知道对方有了目标我会立刻转身离开,绝对不会给对方造成任何困扰,可如今看来,困扰不是我想躲开就能躲开的。 陆苏苏冷笑,“你说的离婚就是还没办理离婚手续,你们偶尔还要聚在一起睡一觉,是吗?楼瞳,我见过很多下贱的女人,却没见过你这样的,你背后跟他吹枕边风了吧,所以他突然对我如此狠毒要收购我的公司,你在这里面又充当什么样子的角色,不要以为自己有一张好看的脸就可以摆弄那么多优秀的男人,你也不过是个下贱的货色,又比我尊贵了多少?” 这话真是尖酸刻薄,难听至极,我想还击,可我想到一句话,狗咬了,我就要还嘴,那我又成了什么? 最直接的方式是,狗咬我,我就打回去。 我说,“陆苏苏,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但是我想顾总那么做总有他的理由,你也找错了发泄的对象,你再骚扰我,我就告你,顺便将你的一些臭事公开,看到时候我们谁更难看,是我们离婚,或许你的一些话刺激到了我,我反悔不想离婚了呢?呵!” 挂了电话,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陆苏苏这个女人看起来软萌可爱,温柔大方,可她总是时不时的出现一下恶心我,见识台可恶了。 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晚上,我给黑子发了危险,叫他给我盯紧陆苏苏,黑子那边说陆苏苏最近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也没找到。 我还没在意,不想晚上跟客户一起吃饭,在餐厅见到了她,还有她的儿子。 她的公司那么大,迫于被收购的压力,不好好回去想办法,现在竟然在这里消遣,实在是令人想不明白。 不过,她跟我,毫无关系。 我低头吃饭,顺便说一说现在市场的价格,客户听了有些为难的问我,“楼总,现在价格会这么低了吗?” 肖颂给我的价格很高,但是我做了市场调研,其实价格远比我想的还要低一成,自然我不能叫人家客户不赚钱,可我现在资金不多,又着急要这批货,自然要压低价格,我说,“我已经太高了,不要告诉我你接受不了啊,之前我们可都说好了的。” 那客户笑笑,低头没吭声,过了会儿才开口,“其实我早就跟一个新客户沟通好了价格,对方出的价格可是楼总的一倍多啊。” 谁给的价格高就卖给谁是没错,可这个人是谁啊,这么财大气粗?我好奇的问,“方便透漏吗,没关系,生意不成仁义在,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 他不自然的又笑了笑,蓦然转头,看向角落坐着的陆苏苏母子两个,“对不起啊,我是才听说楼总的事情,不知道这里面的关系,但是我也要做吃饭不是,所以……” 第158章你抢男人的时候想过受害者吗 真是冤家路窄了,陆苏苏这是诚心的还是诚心的? 我怒气这就上来了,可面对老朋友,我也只能暂时忍耐下来,故作没事的说,“哦,这样啊,那我知道了,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道听途说的好,我跟顾家没关系,生意归生意,公司要分明。”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是我小人之心了,我们还可以继续说说别的型号,回头我带楼总去我工厂看看?” 反正来都来了,我去看看也无妨,我说,“好啊,明天我去看看,后天回去。” 他重重点头,想了想又说,“陆总是前几天过来了,来的时候很着急,孩子还发烧,我给安排住在了这里,之后我们就说了价格的事情,生意嘛,就是那样,谁给的价钱告我就跟谁合作,但是我还在犹豫,毕竟陆家地产现在不如从前了,可楼总也知道,陆家现在的背景多了一个顾家,我不得不考虑这个利益链条了。” 这倒是,商人重利,没毛病的说,我也没任何意见,我说,“我们都是商人,我懂,吃饭吧?” 他呵呵的笑出声来,见我真的不在乎,或许是我的脸上没太多不快,心中的愧疚少了不少,话匣子打开,继续说了陆苏苏的事情。 告诉我,“听说顾家出事了,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既然楼总跟顾家没关系,那知道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啊?给我点消息,我也好有个底,不然出事了,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关于这件事我是不想说任何意见的,叫我表态我是很为难,我为了自证清白,我还真要说一说什么才能排除我的嫌疑,不然真的怀疑我跟顾家扯上三角关系,对我这个人品都是种不好的影响。 可事情我不会胡乱说,我知道的不知道的如何说,都需要技巧。 我要撇清关系,也要给对方造成一种我是知道什么的样子,还叫他不对我多怀疑,我只能这么说,“我最近才坐上这个位子,忙的我四脚朝天,关系网交的不错,我认识了林子,知道吧,就是几年前的那个海滨项目的老板?” 他大惊,眼睛发亮,“真的?” 我点头,“跟顾总我接触的不多,但是了解一些,林子那个人跟股总是多年的朋友了,我间接了解到顾家好像出事了,具体的情况不是很清楚,前不久不是也登报纸了,跟陆家地产合作项目,可都说是结婚,谁知道呢,男女那点事儿也就那么回事,可最近啊风声很大,其实之前发布的都是幌子,顾家真正的目的是要收购陆家地产。” 他眼珠子瞪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又余光看向我身后的方向,默了会儿,拿了电话出来,“抱歉,我去打个电话。” 想抢走我的生意?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陆家地产是本事大,名声在外,可这几年不是也渐渐的没了从前的风光了,只不过因为是个老牌的产业公司,所以才会被人多看一眼,难道说那个公司就真的实力雄厚了? 现在还不是走上被人收购的道路,这个关键期还到处高抬价格做生意,只有一种可能,要被收购的消息是真的了,因为她想挣扎,不想被收购,所以需要大量的资金流动,不得已到处胡乱开枪,可钱就未必会真的到位了。 客户回来后没再提这件事,我也能猜得出来,他是在犹豫了,并且是否跟陆苏苏合作,还是个未知。 晚上回来,原定跟客户一起去参观的事情也泡汤了,我则在酒店一个人百无聊赖,想去附近走走,给我父母买一些他们喜欢的香茶,香茶是这里的特产,以前我爸爸特别喜欢的,家里经常存放很多,上次我去国外看他们看到还有香茶啊,可都是市面上的那种,味道肯定不如这里小作坊纯手工工艺的好。 出来之前我特意问了酒店的服务生,说了一个特别有名的小店的位置,打车过来,才进门,就看到了我的客户。 我们同时京惊讶,本以为他会有些尴尬,不想他热情的拉着我一切过来挑选,临了还送了我很多,告诉我说,“就是特意给你买的,正好遇到了,你带回去,书双份,另外一份给林总的。” 我掩住嘴笑,知道他的意图,他这是还不太相信陆苏苏的事情,想通过我去问问。 拿了人家的东西,我不能不办事,当场我就说,“我现在给你问问林子吧,他都是夜猫子,现在肯定在玩呢,你想问什么?大老远的买这个人家未必会喜欢,你知道的,有钱人吗,都是那个德行。” 他打哈哈,也知道送的寒酸了,毕竟是受我所托,不好送贵重的东西,我也不想折了他的面子,自告奋勇直接拍胸脯保证,“你想知道的我都会问,你如实说就是了。” 他不好意的抓自己的后脑勺,拉着我去了店门内的茶馆坐着,喝了一壶茶水才说,“实不相瞒,我是真担心,这陆家地产要是真的被收购了,钱一时半会儿就拿不到了,听说顾家现在情况也不是很好,我还收到了很多小道消息,那个顾总不是……现在的顾总是老顾总的私生子?” 这个消息还真快啊,我笑笑没应声,这些事情我不打算说,只交代他,“你是跟陆家合作,跟顾家没关系啊,就算你签约了,顾家也不会牵扯在内,你为什么总是考虑顾家呢?” 他嘶的吸口气,“你有所不知,在你来之前还有三家要跟我合作,我都没推了,价格的确比你的高,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死心眼,觉得我们有交情,哪怕价格低了我能立刻拿到钱不是?现在经理不景气,多少起夜都倒闭了,小企业不好混啊,我我毫不同意升上来,可不想第一手生意就搞砸了,价格低,但你这边需求量大,我还是偏重于你这边的,可我也要赚钱不是?” 到底是商人,他这话的意思是在提醒我给他调价格。 其实调价格不是不可以,是我暂时也没有那么多钱。 我为难起来,“价格我最多让步0.1,再叫我加就不行了,你跟我推心置腹,我也跟你说实话,我现在钱也紧张,我的钱都是贷款的啊。” 他哈哈的笑出声来,连连点头,“知道知道,现在不都这样吗,你之前是个主管就算家里支持,也未必拿出来那么多钱买公司啊,我懂,但是我知道你是讲信用的,所以……嘶,我真都很为难,毕竟我只是个地区经理,最后拿主意的还是上头,所以,这件事如果证实了,对你也有好处不是?” 这就说到关键了,我能证明陆家地产出了问题,那就等于给我自己争取了机会,可我这个事情我做就不是很合适了。 我说,“我来证明这件事实在不合适,这样吧,我把林子的电话给你,你回头自己联系,你就说你是我的朋友。” 他眼睛发光,变大了好几圈,感激的就差来抱我了,重重握手,表示感谢,“太谢谢你了。” 我以为他会在我离开后才跟林子联系,不想他那么急躁的在与我们分开没多久就跟林子取到了联系,我才爬上床,林子的电话就反馈了回来,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我,“那个小张是你的人吧?” 我笑起来,“林子,这口吻不太对啊,怎么了?” “不是,嫂子,嘶……你说你们还没离婚,有什么时候情不能直接去找他啊,顾哥那边一句话的事儿,你这个生意立刻就成了,还拐弯非要把我扯进来,回头顾哥怨我什么的我可不好交代啊。” 我讥笑,“你就那么怕他,现在他可不是顾家一把手了。” 他哼了哼,“你说的我可不信,鬼知道顾哥在做什么,那个对权利十分看重的人,据对不会就这么算了,反正我相信他总会重振旗鼓比之前还厉害,就是时间问题。啊,之前你给我的收到了,我都转给了顾哥,他应该没怀疑。不过嫂子,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你拿出来那么多钱那你呢,你生意不做了,哦,是不是框了肖颂不少啊?” 他呵呵的笑,好像捡便宜的人是他,不过这件事,知道的也只有他了,肖颂都未必怀疑,毕竟我的产品还没正是上市,现在自己没回流,我说我没钱肖颂也不会怀疑什么,只是我私心太重,我不想顾子崧那边无人帮衬,林子那边给的钱毕竟是有限,我想给他一点是一点,毕竟三个亿的人情需要很久才能还呢。 我不想多说这件事,于是问他,“你是怎么跟我的客户说的?” 林子嘿嘿乐开了,问我,“嫂子,你觉得我会帮陆苏苏吗?那个女人啊,我算是看出来了,太坏,自然了,我没说陆家地产的好,你只管等好消息就是了。” 我心里安然,不过这件事就算我没做成,也叫不会叫陆苏苏做成这笔单子,她想翻身?没门! 挂了电话,我这困意就压了过来,简单的洗澡上床,上床睡觉,夜里被大开的窗户吹的我浑身冷,我过劲了被子都觉得浑身冷的厉害,可我记得我关了一次窗户,为什么后半夜又开了? 我有些烦躁的想要打电话给前台投诉,窗子关不上人都要被冻坏了,才翻身,呵!靠着墙壁站着的人吓了我一跳。 若非我抓着床单,整个人就翻身落地上去了。 我立刻开了台灯,使劲瞪眼才看清楚那站着人是陆苏苏。 所以,她三更半夜不睡觉跳窗户来? 我大惊,做起了身,下意识的要去摸床头柜子上的水果刀,不想,刀子不见了。 陆苏苏在角落传来阴森森的笑声,刀子在光影下闪着光芒,她说,“你抢男人的时候想过受害者的感受吗?现在生意被抢了就开始用卑鄙手段了,楼瞳,你可真够下贱的。” 第159章请你离开 抢生意我承认,可做生意不就这样吗,看的就是手段,弱受强势,难道我还要让道? 至于她口中所说的抢男人,我可不承认,我可不怕她手里的刀子,直接讥讽还击,“陆苏苏,抢男人这件事我不会承认,你说你是受害者,证据呢?当初我跟顾子崧结婚他可没告诉我你们已经好了很多年,并且顾子崧跟我结婚也在保护你,这里面最大的受害者该是我吧?” 想起来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若非我愚蠢的对顾子崧动了感情,怕是我现在的脾气肯定会报复他了,可我还在帮他,本没想到叫顾子崧领我的人情,谁想到他的女人几次三番的来找我的麻烦,我可真是够窝囊。 我说,“陆苏苏,你这么威胁吓唬我也没用,生意不是吓唬来的,最后的决定权在对方的手上,你现在找我有什么用处?还不是拿不到合约?你的价格是高,可你能给出钱来吗,公司一旦被收购,顾家会给你填坑吗,还不是你自己拿钱,可收购给你的钱呢,你最后填了库窟窿以后又能得到多少?最后我重复提醒你,你的男人跟我没关系,你们的事儿都没跟我没关系,少来这里搅合我的生活,请你离开。” 我抓了床上的电话,打算报警。 不知道陆苏苏哪里来的力气,动作还特别的快,拍掉我手里的电话,我低头的功夫一个起身就窜了过来,刀子搁在了我的脖子上。 顿时一股凉意,惊的我浑身战栗。 我扬起下巴余光扫她。 陆苏苏该是哭过了?眼睛肿的跟樱桃一样,身上很大的酒气,脸颊还是红的,与我平视,满是愤怒跟鄙夷。 她出身富贵,所以她瞧不上我这种平头小百姓,这才是她一直愤怒的根源。 一个出身那么好的女人,却被自己的父母当成工具,出事后家里人对她不闻不问,她自己坚强走出来,所以才会狠心连通陆家的私生子一起抢走了陆家地产,这里面到底盘根错节多少,怕是她自己都未必清楚。 可如今,她将全部的怨恨都转嫁到了我的身上,看似一切正常,其实非常不正常。 “陆苏苏,你爱的男人是顾子崧,顾子崧本就是个多情的种,你该预料在生活中会遇到很多你不想看到的事情,可意外的是,我对顾子崧没兴趣,闹离婚的是我,不想办理离婚手续的是他,你现在逼迫我有用吗?就算我死在你手上了,你又能的到什么好处?你的孩子谁来照看,你以为顾子崧没了你就一辈子不结婚了吗?到时候在结婚找一个更厉害的女人,那你的孩子可就过苦日子了。” 我不慌不忙,说的慢条斯理,她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可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比较起来,最大的麻烦是她可不是我。 我光棍一个,我死了就我自己,顶多我父母难过几年,可她呢,可还有个孩子呢。 她红着眼睛瞪我,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我也不在乎她的的刀子是否就能真的伤到我,我也不是吃素的,想杀了我还真不容易。 我继续说,“顾子崧是否真的爱你,你应该比我清楚,如果他的心在你那边,我就算是想抢也未必能做到,可现在的问题不是我抢不抢的而是顾子松的心在哪里。并且他利用我保护你这件事不是真的吗?你们之间为何变成今天这样,你难道不明白?陆苏苏,做人不能太卑鄙也不能太小人,我不知道你经历了多少痛苦,可我经历的不比你少,同为女人,我可没把你当成仇人来看到,就算他顾子崧利用我现在,我也不会去害你。当然了,我不是挑拨你们的关系,而是叫你想明白,人那么大了,是非曲直该心中有个计较,你以为你杀了我顾子崧就真的回到你身边去了吗,还是说你杀了我,你的生意就好了,陆家地产就保住了?” 她颤了一下手,我立刻躲开锋利的刀子后撤几步。 面对这样的疯子,我可不想平白伤害到我自己。 再不想刺激她,我又说,“想想自己付出的这些年,想想你的孩子。” 她猛然泪水流下来,咣当,刀子也落在了地上。 我也暗自舒了口气,再没说话。 安静了会儿,她也哭的差不多了,自己转身离开。 我这才颓然的坐下床上,不知道竟然也如此害怕,手心冒汗,脊背都一层汗珠子了。 来之前李毅说跟着我一起,他说跟我跟习惯了,叫我自己出来不放心,我觉得就是个谈生意,应该是没事,谁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里遇到陆苏苏,好在没出事,可那个女人的确危险,我见了最好躲着走。我啊,惜命! 这一夜到底是没能睡得好,早上我起来用毛巾敷了好久的脸都没什么改善,又做了面膜,打了很厚的粉底才看起来没有那么憔悴。 客户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手里拿了两份合约过来,他的那边已经做好了签字盖章,剩下的就是我这边的事情了。 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重复问我,“真的会立刻拿到钱,是吗?违约金可是写的很清楚了,是双倍。” 我无奈的笑起来,对他说,“是啊,双倍,我知道,放心好了,预付款会在签字生效后的两个小时内到账,你等财务那边的消息。” 他重重点头,看了一眼时间,交代我说,“我昨天听林总说了,你跟陆苏苏之间有点误会,那个女人我接触的不多,可每次看到她都觉得阴森森的,她不爱笑,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是有点奇怪,当年陆家出事,风声很大,后来销声匿迹,突然又冒出来我也不放心,可领导们都是老顽固,说陆家是老公司了,肯定信誉好,并且跟顾家沾亲带故,就偏向于陆家,好在楼总提醒,不然我就酿成大错了,哎,签字签字,啊,先看看是否有意义?” 我仔细阅读每一条,确定没错才签字,签字后我们一人一份,笑着起身握手,这就算是生意谈成了。 两个人合作多次,这一次算是出了一点的小意外,不过也没多大影响,我说,“我请客吧,不能老叫你破费,你说个地方就成,我们现在就过去。” 他低头再看时间,有些为难。 我不能耽误了人家的正事,于是说,“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吧,我这边自己溜达溜达就好了,明天的飞机。” 他摇头,尴尬的抓头干笑几声,“没事没事,就是我家小女儿总要说叫我去接她,我担心错过时间,没什么大事。” 小女儿啊,他是结婚很早,并且这个人也从没在外面花天酒地,应酬是不少,也没乱来,我喜欢跟这样的人合作,所以经常交涉,只是当时他说自己的孩子是儿子啊,啊小女儿,那就是二胎了,现在二胎特别的多,不过也是一种负担,养孩子太费钱了。 反正我也无事可做,我说,“那就一起吧?” 他大惊,“啊?好吗,我记得楼总总说不喜欢小孩子啊,小孩子现在正是闹的时候,不高兴了就大哭,还是算了,我叫我老婆去接。” 他拿了电话要打,我笑起来,“不用,走吧!” 其实我是想出来跟他说说别的事情,关于陆家地产的陆苏苏。 人都说,做生意是公事,可在公事之外,也需要讲究人情的,不然在平常工作中为什么都要讲究介绍互相认识的熟人做业务,这也是一种私教的学问。 我以前只想着江临,对外这些关系我从来不涉及也不去参与,做生意也深受影响,没少走弯路。 趁机,我要跟这个老客户多多打个私教。 他的女儿很可爱,是个四岁的小胖子,看起来人很精神,忽闪忽闪的眼睛一直在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她似乎很认生。 我不禁想到了我当时才三个月的孩子,不知道是男是女,如果是个女儿,肯定也像她一样可爱,可我都没有机会见到了。 见到她我有些知道如何相处,她怕我,我也在怕他。 客户笑起来,介绍说,“这是我女儿,这是小姐姐,叫姐姐。” 我也跟着笑起来,“差辈了吧?”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叫我,“小姐姐好,爸爸说,见到女的不是白白头发或者抱着娃娃的都要叫小姐姐,小姐姐好,我是小可爱。” 我哈哈大笑,喜欢的不得了,弯腰去抱。 她也不怕生了,任由我抱着,趁机还在我脸上偷偷亲了一下。 我的心都要融化了。 她却笑起来,咯咯的笑声像极了林中的小鸟。 这会儿,一个女人穿着高跟鞋跑了过来,哒哒的紧蹙,我们同时看过去,小丫头伸出双臂,大声叫,“妈妈!” 客户转身先走过去,我也走过去问好,“你好,我是你先生的客户。” 她楞了一下笑起来,“哦,这么忙就不要来了,我说了我今天有时间的。” 这语气有些不太对啊。 那客户点点头,又看一眼时间,交代说,“那嫌麻烦你送孩子过去了,我晚上去接她回来。” 那妈妈温婉的冲我笑笑,抓着小姑娘的手跟我拜拜,母女走远,客户才不好意思的说,“我们离婚很长时间了,孩子出生没多久就离婚了,我那时候……做错了事儿。”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当初那么坚守的人,到底还是沦陷了。 走业务的,有几个清白了,尤其是男人。 人都说女人不适合这个工作,其实真正不适合的是男人。 男人之间好说话,很多事就是一拍即合的。 我有些惆怅的吸口气,想来我突然转行也是有好处的,现在是总裁了总避免了一些不得已的应酬。 我说,“不提这些,我们去吃饭吧,之后下午去工厂看看。” 第160章顾总说回家他做饭 他点头,依旧眉头紧皱,低头走了会儿突然问我,“楼总跟顾总结婚的事情是真的吗?啊,别怪我多嘴,我就是觉得如果真的结婚了就不要轻易放弃,两个人走到一起,互相扶持很重要,互相理解也很重要,现在楼总也是总裁了,很多事情跟顾总是很配的,两家相称,走到一起更应该珍惜,可要是离婚了就什么都完了。” 我没惊讶他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知道就知道了,无好处坏处之说,只觉得,婚姻这件事,放在心里,真的很难受。 隔天早上他送我去飞机场,又重复的交代我,“慎重考虑啊。” 我莫名的感动,可还是没应声,只笑笑,转身走了。 飞机上,我没睡觉,只依旧在算计这件事,想来想去都觉得我是最不舍的离婚的那一个,可问题是,我不离婚,又能挽回什么呢? 顾子崧现在已经自身难保,陆家地产不管是不是被收购跟顾家都掰扯不清楚了,这对顾子崧来说是极大的好处,我在搀和一脚,事情就乱套了。 我不舍,可我总要舍。 及时止损,对彼此都有好处。 下了飞机,我叫李毅开车直接去民政局,到了地方,我很远就看到了等在这里的顾子崧的车子,只是没看到他的人。 我下车张望,车子上走下来的小张笑着朝我走来。 很久不见,他好像也瘦了不少。 “顾夫人,我等了有一会儿了。” 我点头,看向他身后,车里面好像没有别人啊,我问,“他呢?” 小张啊了一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有些不自然。 我看他这爪耳恼腮的样子十分不解,急了,“怎么了,人呢?” 小张呵呵一笑,“顾总开会呢,来不了,叫我过来跟顾夫人说一声,不离婚了,具体怎么回事,等顾总开会回来再说,恩……顾总说回家他做饭。” “啊?”我尖叫。 顾子崧这是疯了还是我疯了,我不懂的问,“到底什么意思?” 小张又说,“就是顾总不同意离婚啊,具体我也不清楚,我送顾夫人回去还是……” 跟小张较劲也没用,结婚证都带来了,可现在人不来,我还是无法离婚,故此,我必须现在就去找他。 明天我就要飞国外了,这一走就不知道多少天,想叫我回来签字离婚都没时间,我可不想再叫这件事拖延,我管他顾子崧是在开会还是在奔丧,必须给我个完美的交代。 我坐上小张的车子,催促他立刻带我去见顾子崧,可小张故意在楼下兜了好几圈都没停,我急了,对他大叫,“小张,不要给我耍花招,这件事可大可小,你不停车我就跳车了。” 小张一脚刹车停了下来,回头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又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半晌才说。“顾夫人,我也是听顾总的,我做不了主啊!” 我没搭理他,狠狠看他一眼,直接往楼上走。 顾子崧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办公室,他不再负责从前的项目了,最近在做的事情好像也都是秘密进行的,目的就是想叫顾鹏在公司的权利一点点架空,可这个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现在老顾总还活着,很多人也都要看老顾总的面子做事。 一路上人来人往,见到我的人纷纷偷来差异的眼神,我没理会他们,径直往顾子崧原来的办公室走。 推开门,赫然,坐在这里的是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坐着轮椅,不用问也知道是顾鹏了,我有些不好意思,道歉要走,转身的时候看到了顾子崧坐在沙发上,正端着茶水喝。 我怔住,立刻转身过去,看向他。 这里不是说我们私事的地方,我给他是眼色,他却只笑着看向我,一动没动,对于我的眼神一点没在意。 顾鹏这会儿说话了,问顾子崧,“认识?哪个部门的,真没礼貌。” 顾鹏说话的声音隔壁顾子崧有几分相似,只是样子就很不同了,我不禁好奇起来,顾子崧不是顾家所生,为什么他跟老顾总那么像呢,可顾鹏却跟顾家人一点都不像,难道说生活在一起久了,所以就很像吗? 我微微蹙眉,在顾鹏的不耐烦下立刻收起了目光,低声说,“抱歉,我是……楼瞳。” 我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如何介绍我自己,是顾子崧的前妻?可我们还没离婚,说是顾子崧的妻子吗,可我已经开始准备办理离婚手续,并且,我是个独立的人,我不想依附在任何人的身边,连通称呼都变成别人的妻子,被人的什么什么关系,我就是,楼瞳。 顾鹏轻轻点头,表示知道我,对顾子崧说,“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有事先说吧,今天会议上的事情暂时就这么定,你的提议很好,我回去好好想想如何实施。哦,顺便介绍我自己,嫂子你好,我是顾鹏,仙人顾氏集团的董事长。” 我笑笑,也只对他点点头,没问好,瞧着他按动了电动轮椅吱吱的走远,我才推门走进来。 顾子崧依旧坐着,像一尊神像,却面带微笑,满面春风的看着我。 我怒气不止,甚至想立刻就糊他一巴掌,这个人离婚还当成儿戏,简直是胡闹。 可在这里,我到底是忍住了,我走过去,坐在距离他有些远的沙发上,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说,为什么不离婚,你到底当我楼瞳是什么,说离婚的是你,说不离婚的也是你,我的生命就在你的手上握着吗,顾子崧这是婚姻,不是过家家,你想过没有我们不离婚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顾子崧笑笑,挑眉扬了下巴,“说说,我会有什么坏处?” 我……顿时哑口无言,坏处多了,除却我的不舍之外,哪里还有好处了,他的职位都没有了,现在在公司若非因为股份还在手上,早被踢出局了,可现在他只是一个挂牌的副董事长,做点事情都要通过顾鹏的同意,这还不够严重吗? 可我没说,危害如此之大,几句话也说不清楚。 我只无奈的深吸口气,告诉他,“我过几天要出差,去国外,要很多天才能回来,正好今天有时间,你也无事可做,我们就去把离婚证办了,这不是很好吗,这样我们就自由了,你可以随时都跟陆苏苏结婚。” 他摇头,轻轻扫去身上的灰尘,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站起来,抽出椅子坐在了刚才顾鹏坐着的位子上,高大的椅背瞧着就舒服,若非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此时看他还是那个权力至上,东一根脚趾头都能叫商界夸起一阵风的顾子崧,可如今的他,只是个挂牌的副董事长。 他不难过不着急吗? 我可是很难过很着急的,如果可以用婚姻挽回,我愿意离婚,很愿意。 他陡然说,“陆苏苏去找过你了?” 陆苏苏是找过我了,还先写划开了我的脖子,幸好她还有几分理智,不然我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还在阎王爷那边。 他说,“陆苏苏跟我不会结婚的。” 是她不跟顾子崧结婚,还是顾子崧不愿意? 我说,“是因为你要收购陆家地产吗?” 他摇头,轻轻吸口气,在桌子里面抽出拉一份文件扔了出来,对我说,“你看看就知道了,陆家地产其实早就是个空壳子了,是否收购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这对陆苏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过我收购后会立刻更名,这是毋庸置疑的,这一点她无法接受,想继续用陆家地产做基础,在国内外做地产,你也知道最近的地产生意不好做,全国各地都满了,经济如此的慢,还做老牌的地产等于是赔钱,我买下来也是想做底子改变方向继续做大,当然了,名头还是我的名字,跟她毫无关系。至于原因……以后你会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跟婚姻没关系。” 顾子崧可怕的地方就在这里,公事跟私事从来都会分的很清楚,这叫他看起来无比的冷血无情。 身为旁观者的我也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我想如果我是陆苏苏,处在那个位置,听到自己最爱的男人如此,也会疯狂的。 难怪她会到处做生意故意抬高价格,一来是想叫自己的公司市值跟高一些,二来也是想恶心恶心顾子崧,叫他拿到手里的窟窿更大。 可惜,陆苏苏是玩不过顾子崧的。 那么之前林子对我的客户说的那番话,想必也是受了顾子崧的意思,所以这个合约我是必须拿到手的,不管价格多少,对方都会跟我签约,只因为这背后有顾家。 难怪客户当时会问我是否跟顾子崧结婚了,看来他是从林子那里知道了些什么。 我以为我离婚后与他彻底的划清界限,我就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做几笔大的生意,可我怎么一转身还会碰到他? 我犹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刚才身上充斥的火气立刻就消失不见了,心情复杂起来。 这个人,真是叫人又爱又痛恨,我想离开,却发现他早就想毒药一样深入我的骨髓,叫我欲罢不能。 他早看穿我的内心,才会将我拉车的松紧有度,在我彻底的放手的时候再一次手紧我们彼此的绳索,所以他又选择恶补离婚。 这样的目的是什么啊? 我不懂的问,“顾子崧,你爱我吗?” 他没说话。 我就知道得不到答案,但我清楚,他不爱我,顶多只是一种喜欢或者是欣赏吧! 我说,“我的男人不是大富大贵,但至少要深爱我,我是个从小就缺爱的人,你该知道的,所以我的男人需要是一个很爱我的人,不用说对我百依百顺也要是个懂得关怀我的好男人。” 他点点头,笑起来,问我,“我不好吗?” 好个屁! 我狠狠给他一个白眼,“别说用不着的,今天我来就是要跟你离婚,你必须跟我走。” 第161章我说过不会离婚就不会离 他摇头,稳稳的坐着,“我不会离婚的,我说过不会离婚就不会离。” 我彻底的怒气,尖叫,“你说不离婚就不离婚,你说不放手就不放手,你想过我感受吗?从一开始你就当我是个靶子,当我是陆苏苏的挡箭牌,你利用我保护你的妻子跟孩子那是你的事情,可你怎么就非要选择我,是从前我混蛋,我做了很多伤你心的事情,可顾子崧你好好想想,我以前为什么不喜欢你,你自己不明白吗?你总是叛逆,你总是跟我的想法背道而驰,我说喜欢糖果,你就非要塞给我水果,我说我喜欢江临的那种人,你就非要做跟他不同,问你处处与我针锋相对,你叫我怎么喜欢上你?是,我现在愚蠢的喜欢了你,你伤害我,折磨我,我都认了,谁叫我活了两辈子都没活明白,我活该,我自认倒霉,可我不想再被你玩弄了,我楼瞳不是工具不是你的附属品。你喜欢折磨谁都跟我没关系,只要不是我。今天必须离婚,离婚……” 我是彻底的崩溃了,三番五次的反悔,当是玩呢吗,我在外面受委屈,面对陆苏苏我无法还手,还不是不想他这个刽子手伤心? 现在不想委屈我自己了。 我快步走过去,扬起手。 盯着他好看的我,如何都下不去,左右犹豫,我狠狠扔下手臂,“顾子崧,你是王八蛋,玩够了好吗?” 我都要气疯了,他只是淡淡的来了一句,“你以为我在玩吗,我说过不离婚。” 我问,“那天小张找到我,亲口告诉我,你会跟我离婚,要跟陆苏苏结婚,是不是真的?” 我发现,凡是没亲手按住他的手,这个人就会一直死皮赖脸的撑下去不承认,他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我转头看向门口,寻找小张的身影,可门口没有人,我要当面对质。 他却说,“想找他当面对峙也没有用,我没亲口说过就是没说。小张也只是转述了别人的话,你可有问清楚他转述都是谁说的话?” 我不懂,这什么意思,他这是诚心要耍赖的吗? 我皱眉看他。 我彻底被他搞疯了,“顾子崧,当我是白痴吗,不要耍我了。好,我不跟他对峙,我就是要离婚,你不同意?好,我们法庭见!” 到底是要走到这一步了吗,不管我们互相撕扯多么的严重,我都没想过真的要利用法律手段跟他离婚,这都是他逼我的。 哪想,他扔出来一份文件在桌子上,呵呵的笑出声来,“瞳瞳,你还真是有趣,你签字的时候那么痛快不跟我离婚,现在怎么又反悔了,你要是跟我去法庭上见。也好,你去告我吧,看看这个文件是否会发挥作用。” 什么,我又胡乱签了什么,一定是他当初骗我的,我…… 我盯着这份我也有的离婚协议看,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我当天签字的是这个吗? 我,我当时没注意看。 上面说,我楼瞳这辈子不会跟顾子崧离婚,就算离婚,他顾子崧会将自己名下全部的资产都给我,并且已经过户做了公正,剩下的数十条事无巨细的写了生活中的条条框框。 其中最荒唐的就有,如果他犯错了要离婚,他会连续付给我十年的生活费,每一年不少于五百万。 还有说时隔多少天会给我亲手做饭,如果做不到,就主动分居一个星期。 这都什么跟什么,这也太离谱了。 在最下边,还写了我们是否会生孩子,一切听从我的自愿,如果我不生就找代孕,或者直接领养。 卧槽! 我暴怒,狠狠的将文件摔在他的脸上,尖叫。 我真的要疯了,顾子崧当我是猴子一样耍来耍去,我受够了。 “顾子崧我要跟你离婚,我要跟你离婚……” 我不断的重复这句话,又走过去撕碎了这份可笑而又荒唐的文件,“顾子崧,我楼瞳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跟你结婚,哪怕是天塌了,我都要跟你离婚,我们法院见。” 我狠狠抹掉脸上的泪珠子,这个男人,姑奶奶我不稀罕了,我不要了。 我楼瞳上辈子就被江临当成傻子一样耍,我以为我这辈子也该走出这样的命运了,哪怕不是惨死我也不该被男人当成玩具一样摆布,可谁想到顾子崧还给我插了一刀。 他以为他是谁,给我钱给我房子我就稀罕了?我要的是那个人,哪怕他当初为了别的女人针对我,我也不在乎,可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这样玩弄我。 离开他的公司,我就直接去找我的律师了。 在隔壁,见到了之前顾子崧委托的那个律师,我火气还没消,见到他更是怒火暴涨,指着他鼻子问,“你给我说,是不是你故意给我的假文件,说!” 那律师脸绿了一层,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谄媚的笑,对我说,“我就是,我就是……顾夫人,我们进去说,好吗,这是办公室,好多人看着呢,我们进去说,我给你解释。” 我被我自己的律师跟他一起驾着走进办公室,一屁股摔进沙发上,开始咕嘟嘟的喝水,口干舌燥,怒火焦灼的我都要爆炸了,我从未像今天这样生气过,更没有像今天这样伤心过。 我喜欢的人,我渐渐爱上的男人,不管他如何对我,我都没放弃对他好,可到头来我在人家那里就是只被他戏耍的猴子。 简直可恨。 我捏紧了拳头,连连呼吸,胸口不断起伏,这口怒气,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平息。 两个律师低头不知道在说什么,念念叨叨了很长时间才安静下来。 顾子崧的委托律师依旧笑呵呵的,将文件递给我,跟着说,“当时顾夫人签字的是这份文件,没错吧?” 我当时没仔细看内容,可也绝对不是今天看到的这样荒唐,我皱眉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实话,不然我告到你倾家荡产。” 他继续呵呵的笑,指着其中一个条款告诉我,“其实是文字游戏,最后一条写了,只要顾夫人签字,那这婚姻就继续,并且兑现之前顾夫人在顾总那边看到的合约,至于是什么,我不知道了,不过也能猜的出来,顾总是不想离婚,并且也都是为了顾夫人好啊。” 我大骂,“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出为了我好?” 他依旧态度良好,不知道怎么还笑的出来,若非他是旁观者,我现在就能抓他个满脸花。 他继续摸掉额头上的汗珠子告诉我,“恩……顾夫人是否会拿到很多钱啊,包括顾家的产业跟股份?” 我点头,可我不稀罕,并且我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我自己有公司,尽管还是负债。 他说,“顾夫人签字了,那合约就生效了,也就是说现在的顾家大股东是顾总跟顾夫人两个人的了,这样顾夫人以后在顾家也有一席之地,并且因为股份份额巨大,权利也就大,那顾夫人以后是否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出入任何场合了,因为您的头衔是顾夫人,啊,自然,您的头衔仍旧是楼总裁。”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有些不是滋味。 律师眼睛发亮,依旧笑,笑容更深,呵呵的说,“是了,顾夫人想明白了是吧,顾总这是为了顾夫人好,只是用了一个退步的计量,就拿到了更多股份,争取了顾夫人的位置,那以为老顾总也不会对顾夫人动手了,任何人都不会阻挠您跟顾总的婚事了,是吧?” 可是,顾子崧一心要保护的人不是陆苏苏吗? 我不懂的皱眉盯着他的脸,要看出两个血窟窿来,到底是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律师又说,“具体到底因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可现在明面上的问题我是分析出来了,这样顾夫人还觉得顾总是做错了吗?” 我…… 我哑口无言。 我不知道对与错,只觉得顾子崧这样做,我十分有愧。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协议生效,股份到我手里,想拿走就难了,他还得罪了陆苏苏,甚至不顾多年的感情,抢走了陆家地产,现在陆苏苏当他是仇人一样,俩个人不是感情很好吗,顾子崧不是为了她但我是挡箭牌吗? 我真都不明白了。 浑浑噩噩的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手里提着律师给我的一个资料夹子,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我脑子乱极了。 半路上下了漂泊大雨,我混混噩噩的竟然自己走到了一个酒吧,在门口,险些与一个男人撞到一起去。 秦琛大叫,手里的雨伞撑过来,一把将我拽住,圈住我晶晶的低头瞧着我,满脸担忧,“树苗,你怎么了?淋湿了,会感冒的,走,去我那里。” 我被秦琛带回了家,躺在他的床上,我缩成一团,他在饭厅烧水,鸣笛的叫声吵的我头痛欲裂。 秦琛给我吃了片感冒药,我没多久就沉沉的睡着了。 隔天一早,我看着放在茶几上的电话,无数个未接,无数个微信留言,不知道我是不是半夜起来的看了一两条,其中有两条已经阅读了,我没力气去想,揣着电话走出房间。秦琛正站在饭厅做早饭,见我出来,举手里的铲子对我说,“洗漱去吧,毛巾准备好了,牙具也都是新的的,洗好了出来吃饭。” 我没精打采,“哦!”摇晃着身子走向卫生间,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无力的叹息又叹息。 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一件事,只是自己也无法确定。 我上辈子没得到过关爱,所以极度在乎有人能够喜欢我,爱护我,所以这辈子哪怕我得到了一点点,都能叫我异常惊慌,生怕那些得来不易的关心是假的,是陷阱。 现在想来,顾子崧对我该是真心? 第162章撞破好事 是真心的吧? 我想,还是当面问一问吧,都是成年人,睡都睡了,还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不管他之前如何对我,只要他点头说喜欢我,我就不离婚了。 想到此,我早饭都没吃,就直接去了顾子崧的公司,谁知道,小张说他昨天晚上就出差去了。 我问了他的去向,小张说是去岛上看工程了,上次出事,关了很差个时间,一直都没有人看管,好多东西都被盗走了,现在需要修建,顾子崧作为直接负责人必须到场,并且,去了那里是没信号的。 可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事情已经明朗,我直接过去找他就是了,没准那个混蛋直接将喜欢我变成深爱呢,反正我是必须要过去的。 我也要出差,来去也就五六天,事情顺利了当天晚上就能过去,如此计划着,我笑着跟小刘告别。 出来之前,小张神秘兮兮的追问我,“顾夫人,是不是昨天你们又吵架了?” 我好奇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昨天淋雨,有点发烧,现在还头痛,我哪有时间跟他吵架,见到了本人我肯定问个明白的,可他什么这么的问我? “昨天怎么了,哪里不对了吗?是顾家又出事了,还是这件事被顾家人知道了开始为难他了?” 我是不打算要什么顾家的股份的,我自己的公司都忙不过来,干嘛还搀和顾家的公司,签字归签字,我也可以直接转让给顾子崧的,这不是很简单的问题吗? 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啊?” 小张想了会儿才说,“晚上的时候顾总说想去家里的,知道顾夫人生气,可还是想回去看看,没出门呢就接了电话,然后就盯着电话一直不吭声了,是突然将出差的时间提前的,要不然是下周。” 我深吸口气,也觉得有些不太对,不过想,“那是不是岛上那边出事了?” 小张哦了一身,点点头,“或许是我想多了吧,没事就好,你们可不能在吵架了,我们看着就心痛。哎,时间不早了,我送顾夫人回家吗?哦,对了,林子说要跟嫂子聚一聚。” 下了班,小张就不是我的司机了,称呼我为嫂子,是跟林子一样当我是朋友了。 这关系还真是转变的太快,我有点适应不来,愣了会儿我才说,“哦,行啊,那就今天晚上吧?” 小张笑起来,一点头,拿了电话就给林子打电话安排去了。 而我,却担心起顾子崧来。 他那边没有通讯,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就更加想过去找他了,除非看到他本人,不然我的心就一直放心不下来。 安排好了简单的工作,我跟着小张一起去了附近的酒吧,林子做东,还叫来了不是穆远,几个人团坐在一起,互相看着彼此,陡然噗的一声都笑了起来。 结婚离婚,真跟闹着玩一样,不过一直都没离婚成功,相信这一次也绝对不会离婚了。 我是个敏感的人,尤其对感情,知道对方对我好,哪怕是一点点,我都不会吝啬自己的好给对方,可如果对方的心不在我这里,我多爱也不会继续纠缠,上一辈子也是如此,估计江临就看中了我这一点,所以才会把我拴的死死地,跟我若即若离,叫我离不开他。 这一辈子,这个人就换成了顾子崧,只是没了从前的难过,叫我活的更加从容。 我下意识的轻轻擦钻戒,心里萌出了一丝甜,想到顾子崧的样子,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周围三个男人的笑声轰鸣,惊的我瞬间回神。 我惊的转身抬头看过去,不禁热了脸颊。 林子开玩笑的说,“美什么呢这是,嫂子,你笑一笑是真好看,不用整天绷着脸给我们看,你看看你现在多美啊,不过我们顾哥就是喜欢泼辣的,你多跟他发脾气他就老实,保准服服帖帖的。” 几个人又是憨憨的笑出声来,跟着一同举杯,庆祝我跟顾子崧和好如初。 这祝酒词有些突兀,可我还是应了,我说,“其实顾子崧跟我最开始在一起只是想保护陆苏苏跟他的孩子,之后我们才慢慢产生感情的,说不上什么和好如初。” 林子摇头,“不对不对,顾哥对嫂子可是好的很呢,我们看到明白,至于你说的孩子的事情,嘶……顾哥一直都没承认,可也没否定,嫂子你不如直接问顾哥,我觉得他会告诉你,不过要真的是顾哥的孩子,只要嫂子不介意,养着就是了,你们也可以再生吗,小孩子从小养大,有感情了也就不生分的。” 说的轻松,可在富人家的生活中,孩子可是涉及到很多东西的,并且我还没无私到抚养陆苏苏的孩子,当初她对我做的那件事,我还是记恨着的。 我说,“这件事啊,暂时不说,我想过去跟顾子崧好好谈谈,至于最后如何,还不知道呢。” 几个人听了都沉默了,这件事谁都没有办法插言,毕竟真正在一起过日子的是我跟顾子崧,时好时坏,当然也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了。 再没提这件事,几个人说说笑笑,时间很晚了,互相上了自己的车子,道了声晚安就各自休息去了。 我到了家里还有些睡不着,想到顾子崧一个人在那个岛上,连个秘书都没有带,不知道怎么样,天没亮,我就叫助理给我订了机票出差去了。 我想事情早点处理好,更早的见到顾子崧他本人。 我想他。 外出办事,我也是独自一人,人生地不熟,好在语言还算通,新加坡这边也会说普通话,偶尔用一些英语,跟这里的客户交谈了一些合约最初的款项,我们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我就急匆匆的转机去了顾子崧所在的位置。 位于美国西郊的一个偏僻的岛屿上,这里靠近海洋,周边很多岛屿相连,在潮汐落下去的时候可以沿途走着过去,可我来的时候正是涨潮十分,走不过去,就只能坐船了。 这里的船只也不多,周围很多渔民,我能搭上船只过去倒是方便,听本人说,当初事情发生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死伤不少,官方报道是三十六个,可其实真正死亡远不止这个数字,所以临时关闭,还想要彻底拆迁,后来公司拨款赔偿,事情慢慢平息下来,拆迁才没继续。 所以现在重建,也是个难题。 钱是一方面,是否还有人愿意来工作,再就是之前的家属是否还来闹事就不知道了。 想来后续问题非常多,可这个难关总要度过,不然顾子崧当初一手建造起来唯一一个只赚钱不赔钱的地方岂不是就白费了? 我仰头岛的那边,心就开始紧张,一想到会立刻见到顾子崧,我就浑身力量。 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的力量,彼此之间相互吸引,相互依存,那种牵扯另外一个人的滋味竟然也是一种享受。 总算船只到了陆地上,我焦急的跳上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凉。 这里该是事故发生的地方,地上一个巨大的神坑,钢筋水泥都被崩碎了,倒在神坑里面,能清楚的看到碎裂的建筑物上的血迹,我惊的一身冷汗,沿着路边的小径,一路向前走。 之前看报道,这里的人不少,至少三百人,东边是金矿,北边是大理石,可真是个好地方,处处都是钱。 可现在,一片狼藉,哪怕是满地都是钞票,也未必有人原来踏上这片土地了。 我走了很长时间才看到一个人,穿着西装,扎着领带,见到我说了一句我不懂的德语。 我为难起来,用于跟他打招呼,他立刻懂了,指了指身后的方向,“在那边,顾总。” 我表示感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好像站在最高点的那个身影就是我思念了多日的男人。 他该是在规划蓝图,计划怎么重新施工,该是没看到我,可楼上还是有人下来迎接我。 是个穿着很漂亮的外国女人,“楼总,顾总说叫我招待楼总。” 楼总? 之前小张叫我顾夫人,我也愣住了,此时在这里,顾子崧的手下叫我楼总,我还是愣住了。 人啊,到底是不知道满足的。 我笑笑,跟着她一起进了唯一一个还算完整的大楼。 她领着我走了很长的楼梯,累的我气喘吁吁,总算到了地方,是一个单人间的宿舍,条件很艰苦,里面还有很难闻的味道。 可我还是径直走了进去,放下了东西,坐在沙发上看着屋子的摆设。 女人离开后,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以为会等到有人过来招待我,再或者是顾子崧身边的人过来叫我过去,可谁知道,我进来后一直等,一直等,过了上午,到了晚上,知道三更半夜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我实在的不行,不得已出来找东西吃。 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灯光。 顾子崧忙于工作,我不想打搅他,可我还是想去看看他,哪怕是一分钟都好。 顺着灯光的指引,我毫不犹豫的走过去,陡然,房间里传出来的娇喘声叫我停下了脚步,我有些尴尬的拍拍自己的胸脯,转身要离开,就听里面的女人叫,“顾总,顾总……” 我大惊,犹如雷击。 那声音清澈的犹如在我耳边低吟,一声声顾总就好像震荡在我耳边的钟鼓,敲打我的心脏。 我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脏碎裂的声响,咣叽,落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房间,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早上我再过去,顾子崧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看到我来,只轻轻抬头,继续低头看手中的资料。 我则搜寻房间的女人,角落,发现了那眨眼的内裤,心如死灰。 我想,我真是太愚蠢。 他是男人,是成年男人,干柴烈火,人心人皮,身体支配,都有自主权,又凭什么因为我守身如玉,我又何德何能呢? 我想,走吧,来当真是不是时候,打搅了人家的好事,我何必自取其辱呢? 我说,“抱歉,我来的太突然,只是想……”我想什么,我什么都不想了,反正已经如此。 我说,“麻烦找条船把我送回去吧,我要回去了。” 第163章放飞自我 顾子崧放下了手里的资料,先是吐了口气,跟着说,“这就回去了吗?你昨天才来的,来这里做什么?就只是为了晚上偷听别人好事,所以现在要走了?” 他发现了我在外面?发现就发现吧,反正做了,还在乎什么,我也更加没有必要纠结这件事,趁着感情还不深,我们就这样分开,挺好。 我说,“是啊,不想继续留下来破坏你的好事,所以还是早点回去的好,并且这里通讯不发达,我担心我男友找我找不到会担心我。” 他脸色难看起来,紧抿了嘴巴,眉头皱的老高,默了会儿,一点头,有些用力的甩了一下手里的资料在桌子上,咣当的巨响,撞击的桌面都在颤抖。 “也好,我叫人送回去,免得耽误了你跟男友交流。” 这话也反倒叫我怒气更大了,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还真是自己打脸,我不禁冷笑,嗤鼻,鄙夷起自己这个愚蠢的白痴,我发誓再也不会来自取其辱的在他面前丢脸,再也不会。 什么感情,什么婚姻,都是狗屁。 不愉快的一次旅行,叫彻底的想放弃这个婚姻。 上了岸,我直接买了当地的机票回国,本计划九天的旅程,短短四天就回来了。 早把工作交接出去,我暂时也没心思上班,索性放飞自我,带着李毅他们在附近的酒吧连续喝了三天的酒。 每天我都烂醉如泥,眉头我都醉生梦死,每天我都难过哭泣。 可早上想过来,我还是那个整天忙于工作苦于奔波的蠢货,即便在顾子崧伤害到我已经浑身疤痕,我就无法将他忘却。 第四天的晚上,李龙终于抗议,“楼总,不能再喝了,再喝我们可就废了,这几天都没练功,身上皮肉都松了。” 我怔了一下,有些尴尬的点头,“哦,那就不去喝了吧,那我们去哪里呢。” 李毅好奇凑过来,将我上下看了又看,“楼总,你这是失恋了吗,可之前不是听说顾总不离婚你们不是和好了吗,怎么出差回来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也都熟悉了,你就说说,憋闷在心里多难过?” 我摇头,这件丢人的事情我可不想说,尤其不想对身边的人说。 我仍旧摇头,下意识的扫一眼桌面上放着的广告字条,看到了上面说的乡下采摘园,我很久之前就想去了,草莓啊樱桃啊,摘了就吃,该是很好吧? 不过我不想叫人陪着我,那我就自己去好了。 隔天早上李毅开车送我,到了地方叫他们自己回去,我想在山上多住几天,至少两三天内不想回去。 李毅还想多问,被李龙捏着耳朵带走了。 我提着篮子,在偌大的采摘园里面漫无目的走走停停,看到了好看的水果就摘下来,觉得味道不错的就吃一口,小半天过去,颓然的坐在一块山丘向下看,瞧着山下过往的车辆,心里长草。 感情啊,尽管看不到摸不着,可伤害人的时候也是最厉害最霸道的。 我上辈子就吃过了亏了,丢了两条命,这辈子竟然又一次沦陷,不禁懊恼,我真是个愚蠢的傻逼。 唉声叹气的一整天,我花了大价钱,却只提了两颗樱桃胡出来,放下篮子,交了钱,我出来,站在山坡上,最后选择了靠近山坡的一家旅馆住了下来。 这里环境真好,山清水秀,风景宜人,空气都十分清新,只是在这里,总觉会很寂寞。 隔壁是一对夫妻,从进来就开始争吵,这会儿熄灯了,却传来了娇喘声。 我无奈的翻身,枕头盖脸,依旧无法掩盖这样的声音。 最后我不得已出来,蹲坐在旅馆的大门口,看着填上白花花的月亮,心里滴血。 顾子崧啊,伤人真是厉害,好像有一万只无形的刀子狠狠的戳进我的心口,痛的我浑身无力。 趴在膝盖间,我低声哭,泪水打湿了我的裤子,我这才抬头擦干净脸。 这会儿,身边坐过来一个人,我多心的抬头看过去,愣住了。 看着那个人影确认了好几遍才叫他的名字,“琛哥哥?” 秦琛怎么会在这里? 他点头说,“我陪客户,在附近转悠的时候看到了李毅开车下山,猜到了你也来,只是白天跟客户在一起没时间过来看你,只好晚上来了,你怎么蹲在这里扣眼屎啊?” 我噗的笑出声来,起身拍打身上的灰尘,“琛哥哥,你说我就说我呗,还冷嘲热讽的干嘛?” 他扔了洗完的烟蒂,飞出去的火光在黑夜下闪着光芒,拍掉身上的烟尘,走过来一把揪我的衣领子拉我往路灯下走,仔细在我脸上看了好一阵,“你这不是扣眼屎是什么,眼睛都扣红了,真是不懂事,洗脸怎么不洗干净?” 我没心思笑了,扁嘴看他,心情更难过,直接扑进怀里,发生大哭。 他轻轻拍带我后来,无力的叹息,什么都没有说,可这已经是最好陪伴,我虚弱的就像一只被人放在案板上就要宰杀的羔羊,不要我说什么,事情已经足够沉重。 哭的累了,好像泪水还没干涸,他反复帮擦干净,泪珠子还是会流淌下来。 他有些恼,皱眉质问我,“一个顾子崧就要了你的命吗?你哭成这样,还以为死人了。” 我嗔怪的哼唧,捶了他一下。他笑着抓我的手往自己的怀里送,跟着告诉我,“好了,那种人不知道,你适合跟很好的。” 我点头,与他并肩而立,看着山下的风景。 更远处是城市,那里灯火辉煌,游动的车灯在黑夜中遨游,看似一切美好,不知道在哪个角落也发生着人间悲剧,如现在的我。 秦琛陪了我一个晚上,我睡着在他怀里,他始终坐着都没休息。 天蒙蒙亮,我站起来,他坐着却不动,仰头看着我,不好意思的说,“我腿麻了,你得搀我起来了。” 我连忙道歉,费力气才把他架起来,送去了我的房间休息。 他躺下来没几分钟就睡着了,我端着温水盆站在门口,有些心痛的瞧他,自责无比。 可谁想到,我也睡着了,几天都没睡好了,身边有了一个亲人,反倒叫我睡的安心起来。 我一睁眼,就看到秦琛正笑呵呵的看着我。 我使劲揉眼睛,不好意思的笑着推开他,“琛哥哥,不要这样看我,我没洗脸呢。” 他点头,“我也没洗呢,只是有点饿了,你饿不饿?小懒猪?” 他扭我鼻子,笑着起身。 我跟着一起起来,看时间是下午两点,的确很饿了,我说,“你还要陪客户吗?不如我们下山去吃吧,这里不知道能迟到什么呢?” 他说,“这么说你来了还没吃饭吗?” 我点头,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想到了那天晚上脖子上的吻痕,下意识的拽好衣服,心里不自然起来。 他却笑着告诉我,“我对你没兴趣,当时是我妹妹而已,别乱想。饿了就起来洗漱吧,我也会去换身衣服再来,客户已经走了,正好是双休,我陪你两天,快点。” 他走了我还没回过神来,想到那天晚上我们同床共枕,我就心里不太对。 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爱琴,可毕竟是睡在一起了,总有肌肤相触吧,我那时候还都被脱光了,他的衣服也都被扯开了,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是真都不相信的。 可我真什么都想不起来啊。 我惆怅起来,外面秦琛竟然已经洗漱好过来催我了。 我简单洗漱换了衣服,硬着头皮出来,鞋子在地面上拖拖拉拉,惹的他一阵轻笑,“像个小孩子,没点大总裁的样子,快点走吧,我叫人订好了位置,正好过去吃。” 我一路小跑跟上他。 没想到这里除了采摘园还有很大的饭厅,连续三家大排场的酒店一直延伸到山下,我们来的是中间这家。 人真多,人山人海,桌面上放着的菜量也特别的足,味道很浓,应该很好吃。 我们的位子在最里面的包厢,中间隔开了一个垂挂着的凉席帘子,简单的一个隔断,就好像隔开了千里万里,坐下来,顿时气氛就不一样了。 服务生开始上菜,一共六菜一汤,两碗米饭,还有两杯果汁。 我顿时胃口大开,大快朵颐。 秦琛吃相一直很好,不时的给我夹鱼,我就像他养着的女儿,面前坐着的就是慈祥的父亲。 估计是从小就被他照顾习惯了,只要有他在,我就觉得自己没有发愁的事情,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呢。 吃饱喝足,心情大好,我也终于不在那么难过了。 人说,减肥的最直接方式就是失恋,这倒是真的,但是能叫一个脱胎换骨的也是失恋,我现在算是领教了。 尽管这样的恋爱也只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可足够叫我褪去一层皮,我想,我再也不会再来一次了。 秦琛付了帐,我们一起出来,已经是下午了,阳光依旧很足,清风吹来,浑身舒爽。 他拉着我一直往山上走,走了很久。 路上他说了最近工作的事情,还说了海外的咨询,提醒我如何如何,我听到很是认真,我们都没有说彼此的私生活。 他的婚期无限延期,可不代表分手,所以这对他来说也未必是好事。 谁不想找到终身伴侣开始组建家庭啊,对于一个同样需要家庭温暖的他来说,这个婚结不结都是噩梦。 而我呢?已经走进婚姻的人,想走出来,竟然是这么的艰难。 我记得以前爸爸总说,凡是只有向前不能后退,都不是好事,尤其是婚姻,你觉得不好了可以离婚,可不能离婚,那就不是婚姻,是牢笼。 我惆怅的轻轻吐息,刚要开口说话,陡然,耳边一股热气喷了过去,顿时我心跳加速,下意识的躲开,盯着秦琛那双微微眯起来的眼睛愣神,他这是要,亲我? 第164章我不信任你,怎么办 到底是我想多了,我浑噩的摇头,无比自责的扯自己的脸皮,尴尬笑起来。 他帮我拿开了头上的一片草叶子,吹飞走了,转头对我说,“如果你没遇到顾子崧,那该多好?” 我连连点头,他说的对,如果我没有遇到顾子崧是很好,可事情的真相却一直都不尽人意,我不光遇到了,还跟他牵扯不开了,我爱他,深爱。 我总以为自己在这辈子会是这个冷血的复仇者,谁会想到,一开始与顾子崧的相遇,就注定了在这段关系中永远都不会置身事外了。 几天后我回了公司,想了很长时间到底还是决定起诉离婚,我跟顾子崧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之前他的所作所为我不想追究,他的所有东西我也不需要,欠款我已经偿还了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要跟他离婚。 律师的听了我意思,我净身出户,一切债务我来背,只希望离婚。 律师反复强调我可以争取点东西过来,的确,按照婚姻法上来说我是有权利争取一些东西,钱财,房子,车子,可我真的不需要,相比较人眼,我更需要的是自由。 我有能里自己赚到我需要的东西,只希望我的心少受一点伤害。 案子递交上,律师通知我要等通知,这年头别的不多,就人口多,结婚的多,离婚的也多。 我当时正在看新闻,报道去年离婚的占据了结婚的人的百分之六十,一百对儿人结婚,其中三年不到就有六十对儿离婚了,想想真是可怕。 很多种原因造成两个人无法走到一起,也有很多种原因叫双方都无法继续相互扶持。 我盯着那个可怕的数字,心也难受。 过不了多久,我也加入了离婚当中来了。 晚上我要陪一个客户吃饭,顺便与肖颂见一面。 这个客户是他介绍来的,项目上跟我手头上的项目牵连的挺多,肖颂的意思是我多联系联系,对我以后在这个方面上很有帮助,我最近的时间都安排的很满,近五年内的报表我都在重新查阅,吃饭睡觉都规定了固定的时间,不然一天二十四小时真的不够用。 我计算好了中间的路程,一来一去,需要两个小时,吃饭一小时,所以我要提前一小时出门。 还不是下班高峰期,路上人很少,车子也少,白天被太阳晒的滚烫的地面,即便太阳已经开始往天边走,可外面还是热的令人难受。 肖颂那个死变态安排的地方在附近的一个水吧,名字很优雅,可里面的环境却不那么优雅了。 我走进去一股冷气扑面,冷特交替,冻的我一个激灵。 我看了一圈都没看到肖颂的影子,走进去问了好几个服务生才告诉我人还没来。 我最讨厌不守时的人,坐在他定好的位置上等,这间隙顺便看看我已经有些忘干净的专业英语单词。 才打开电话app,就有短信传了过来。 是顾子崧。 我从国外回来后再也没跟他联系,他也没有跟我有任何联络,包括一封邮件或者是口信都没有过,突然跟我联系,该是离婚的事情。 律师那边已经递交了案子的律师函,他该知道了我在起诉离婚,只是不知道是否要开什么条件呢? 我们没孩子,经济往来也都划分的很清楚,所有的东西我都不需要,我只希望离婚,如果他顾子崧还想争取点什么,我想能给就给吧,只要不伤害我的心,怎么着都成。 我把电话接起来,没急着说话,电话那头只传来顾子崧轻轻的呼吸声。 到底还是他打破了沉默,问我,“那么想离婚吗?” 我说,“是啊。” 本来就是假夫妻,他在外面那样子,就算我深爱,我也无法接受,我承认我楼瞳不是个什么纯良的人,可我也接受不了一个开放的婚姻方式,再就是,我不想挡了他的路。 我说,“我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荒唐事了,早点离婚比较好。” 不禁想,他冷笑起来,反问我,“荒唐?楼瞳,你也知道什么叫荒唐吗?你做的荒唐事儿还少?” 卧槽,这是什么意思,他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现在还来职责我? 是不是我当时应该拍照证明他出轨了,那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他婚内出轨先犯错误的人是他,所以我有理由离婚,可现在听他那意思,不光不承认还要来职责我? 真是荒谬,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他是这样人。 可我不想吵了,吵架也没有任何好处,我只想离婚,我深吸口气,勉强叫自己心口上一口怒火压抑住,很久后才说,“顾子崧,随便你怎么说吧,我身子正不怕影子斜,反正我就要离婚,具体的你跟我的律师谈。” 挂了电话,我这口气才算是吐出去了,可想到顾子崧刚才那副语气,我就难受的厉害。 过错的是他,利用我的也是他,现在反咬我一口?他凭什么? 我真想现在就举着刀子跟他离婚,可想了想还是算了,跟那种人犯不着。 等了差不多半小时肖颂才跑过来,从进门开始就在奔跑,坐下后抓走我的杯子咕嘟一声喝了光,蹙眉问我,“生气了?我路上堵车,才下飞机,你也知道那段路多难走了。” 我发现,我以前的好脾气也都变成了坏脾气,整天面对这群不要脸的混蛋,我就是想好都好不起来。 尤其面对肖颂,我更是没好脾气给他。 “肖颂,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有什么事情最好现在就说,不然我不知道我待会儿发起脾气来直接砸了你的脑袋。” 他呵呵的笑,当我的话是放屁,转头打了个响指,跟着服务生端来了两大杯冰淇淋。 “吃吧,我们慢慢说,啊,你越好的老张今天不用去了,刚才跟我说你电话打不通,打我这来了,他老婆生病回去了,说是以后再联系,反正有我在,见面机会很多。我来是跟你说说最近我发现的一个新项目的事情,丝绸,新型丝绸,你有兴趣吗?” 这个我听说了,好像是国外研发的一种丝绸面料比我们国内蚕丝的丝绸面料要轻薄,并且冬暖夏凉,非常是个用作各种不了,最主要,可以回收再利用,只是这个设备就很贵了。 难过他消失这么长时间,原来是外出看这个去了,肖颂还真是有点脑子,凡是新项目都要碰一碰,一旦发现了商机就毫不犹豫的下手,只是现在跟我说这个,想干嘛? 叫我投资吗? 我说,“我没钱啊。”并且我不懂,肖颂对我时好时坏还不知道,我万一被拖下水,他基业大,可以兜底,我就彻底玩完了。 我又说,“我不懂,不懂的东西不敢碰。” 他嘶的吸口气,“拿你男人我当什么了,我还会坑你吗?好事都给你。设备我来进,钱不用你投,你只需要给我学好了这个东西,到时候我返聘你。” 啊!好事,大大的好事,这不等于是他花钱做投入,我去学技术谈这里面的全部流程,等我全部明白了技术,那我就可以在国内深情专利售卖了。 我不需要拿一分钱,只需要投入时间。 这好事可不多,可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就选中了我呢? 我打量他,肖颂目的不单纯。 “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肖颂呵呵的继续笑,终于露出了狐狸的尾巴,告诉我说,“顾子崧在做,所以我也想做,我知道这个肯定好,以后赚钱是没的说,只是我不希望这个东西顾子崧碰,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好像能猜出点原因来。 顾子崧之所以这几年在商界迅速崛起,只因为手段残忍,而真正的残忍之处在与他总是搞垄断,市场上哪怕是大的公司都成了小商贩的经营方式,因为他总能抢走所有好东西的垄断专属权,之后自己研发更新,一旦发现不行了,丢弃变卖,余下的就是小公司自己在大的环境下慢慢消化。 凡是,不管什么,都是第一批做的人最赚钱。 肖颂这个意思是他想学顾子崧,也做专利专属,并且他这么下血本,该是这个东西非常好了。 我说,“你这是想做实业不投资金融了吗?之前跟我合作的场子做的已经很好,现在还想做丝绸原材料,你……到底想感受吗?” 肖家是金融公司,都是线上操作,线下的很少,并且这样公司在商界还真是地位不高,因为都说他们耍手段的土匪流氓,没任何基础基业就赚钱了,叫人眼红也叫人看不起,其实就是嫉妒,可地位真的不高。 不然肖家可比顾家有势力的多了。 肖颂接受公司后一直在小打小闹的各种投资,也都是事业的工厂公司,可都没有自己亲自做的,之前跟我合作的工厂算是其中之一,可他不满足于现状,想自己继续做实业。 我不禁吸了口气,变态认真起来,也是很令人害怕的。 “肖颂,你觉得你有几成把握呢?顾子崧做这个多久了?他岛上的事情处理完了吗,哪有时间做这个啊,是不是消息有误?” 肖颂冲我一挑眉,“你还真是偏心,喜欢他急处处给他找理由,知道你担心他的事情,我也不瞒着你,岛上的事情早就处理完了,他是顾家大股东,他父亲也动不了他,哪怕顾鹏手段高,可你不要忘了,顾子崧背后还有个更大的家族,他姥爷那边也是不容小觑的一群人,只是不在线上做事罢了。顾子崧最近想翻身继续在顾家做大,到处招新项目,就是想转移资金拉拢信任买,所以这个项目他是吃准了肯定会去做的,比我提前了两天,脚步就等于快了我半年,懂吗?” 顾子崧的脑子,我是福气的。 可我真担心肖颂拿不下来啊。 我说,“我不信任你,怎么办?” 他眼珠子瞪起来,“女人,不要看不起你家男人我,在床上我男女通吃,在商界,我也是老少皆宜的,他顾子崧我还是不放在眼里,只是我需要一个聪明的人给我打下手,别人我不相信,就必须是你。” 第165章走到最后成了敌人 其实肖颂的话可以反过来听,我不是最聪明的,但是在他眼中我是最好骗的,我也未必是他最信任的那一个,而是他认为我最不能耍花样骗他的。 不过这个事情我还真要考虑考虑,因为我是受益方,就算我将来有一天跟肖颂决裂,我带着技术跟唯一的手续,我也可以继续赚钱。 这个世界上,谁不喜欢钱呢,我们可都是商人。 我笑笑,没说话。 就算我这个事情诱惑很大,我依旧需要好好考虑,因为对方不是别人,是顾子崧。 如果换成别人,哪怕是林子,或者是秦琛,我都未必会迟疑,只因为那个人是顾子崧。 顾子崧在商业上的嗅觉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处在理性方面来说,他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拿下这个专利,可也证明了,任何与他争抢这个专利的人都需要付出血的代价。 再有,处于感情上面来说,我不希望我跟顾子崧真的走到最后成了敌人。 我们本事夫妻啊,哎! 尽管是假夫妻,可在我看来,我们在共同组建家庭的这期间,我的确付出了很多。 他出事,需要钱,需要人,我都做了。 他对我,亦是如此。 尽管是交易,尽管是互相利用,可这里面若说没有感情,也不是绝对。 肖颂说给我三天时间考虑,我只点头说会想一想,至于最后如何,我也不知道。 一面是金钱跟前途的诱惑,一面是感情的不舍,在命运的齿轮转动的此时,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取舍。 晚上回来,我反复思量这个问题,想到我头痛欲裂,始终都没能决定下来如何。 很晚的时候,我被噩梦惊醒,起来吃了两片安眠药才勉强入睡。 隔天早上,外面下了暴雨,李毅说新闻发布了,中途的一座桥坍塌,我们需要绕远走了,正是去市内最远一条路,估计要迟两个小时。 反正一个上午是荒废了,我索性不去,等大雨小一些了再走,抱着笔记本我盯着屏幕一脑子浆糊,无意间翻到了很久前顾子崧给我的一段视频。 画面是我们在一起参加酒会的场面,拍摄的该是小张,因为里面只有我们两个。 我盛装出席,他一席黑衣,我们站在一起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神仙眷侣。 我无意间发现,顾子崧的眼神始终都落在我的身上,好像两只聚光灯,不曾离开。 我震撼的盯着他那张好看的脸,从没发现他对我其实早用了心。 瞬间,我无尽的思念犹如潮水一般汹涌。 人都说一个人看另一个人感情如何,光通过眼神就能看出来,我以前不知道,也感受不出,现在发现,这说的是真的。 顾子崧,他是爱我的,对吗? 我不敢相信的一次次重复视频,反复确认,可到了最后我发现,我确认了又如何,我们走到今天,这些感情还剩下多少? 我无力的深吸口气,实在没心情继续纠结,起身站在窗户边上望着楼下的雨水,这该是入秋以来最大的一场雨了,地上发了河一样,汇聚的河流一直流淌,看不到尽头。 楼下传来李龙师徒几个打牌的声音,热闹的好像菜市场,不时间传来几个人的笑声,一面是安静的落雨,一面是大声喧闹,而夹在中间无所是从的我,就成了最多余的那一个。 回想我重生来的这些事情,发现每一步都走的无比艰难,上次出国被困,我腰上的伤还没好,至今不知道对方是谁,我起初也怀疑是商芸芸背后的男人所为,后来听秦琛分析说未必就是商芸芸,商芸芸现在销声匿迹,不就是在躲避我的追查吗,她那么聪明肯定不会动用自己老公的关系处理我,所以最大的嫌疑就不会是她。 可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势力对付我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会儿对着楼下大叫,“黑子,上次我出事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黑子大吼一声,“三代二。楼总,我没查到啊,国外的网络我们现在不好查,除非叫我出国去查。” 的确是,现在的网络受限制,搞不好被抓的,我说,“那有时间我们去一次。陆苏苏呢,现在在哪里,商芸芸后来有没有再去那个公寓过?江临呢,公司不是已经开始清算了,怎么还是没听到他破产的消息?” 黑子那边许久才传来一句话说,“商芸芸还没消息,但是那个公寓有了动静,在我们去过一次后就卖掉了,我还在盯着,没什么动静就没说跟楼总说。江临的话……好像还没破产啊,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一笔钱还了银行贷款,最近也没去找肖总了,人倒是很老实,在做生意呢,到处跑业务,至于陆苏苏啊,恩……” 楼下没了动静,我好奇的过去张望,几个人的牌局已经散了,李毅正在收拾,黑子低头翻找电脑,估计在核实,其余的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因为暴雨,想出门都不可能,只能聚在一起发呆。 半晌黑子才说,“哦,找到了,陆苏苏之前去顾总的公司,之后就没出来,到现在都没出来。” 哄! 面前一道闪电,击在了我正对面的外面花坛的树上,浓烟暴起,扎亮光刺的我眼前黑了一片,很久才缓过来,而我不知道,刚才那一道闪电石头也击中了我的心,很痛,痛不欲生,我抓自己的胸口,没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震颤。 黑子又说,“陆家地产在收购的事情已经在做了,陆苏苏好像签字了,估计是在公司谈业务吧?” 收购而已,又不是多么复杂的工作,只要双方说好了条件跟价钱,余下的处理也不需要两个人亲自到场,来往哪怕是复印件都可以,可为什么陆苏苏去了顾子崧的公司后就没出来了? 这不得不叫人多想。 我之前在顾子崧的办公室住过几天的,我知道那里的情况,能睡人的地方只有顾子崧的总裁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了。那当时还是为了我特意装修做的修改,只是从前的我不爱去,可现在我想去,都走不进去了。 或许,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我呢? 一阵唏嘘,我轻轻吸口气,心口依旧隐隐作痛,连带着我呼吸都痛了起来。 明知道他已经与我无缘分,可我还是放不开,感情啊,真是个狗屁难缠的混蛋。 一上午大雨都没停歇,下午我必须去公司,一把大事情需要我处理,文件怕是早就坐成小山了,想到那些看的资料我就头痛,催促李毅开车现在就过去。 在路上走走停停,车子中途熄火了好多次,三个小时才赶到公司,一走进公司就被记者们给包围了。 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几个抱着相机跟录像机的记者围上来询问我,“楼总,您真的是顾总的夫人吗,之前你们是隐婚吗?那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要隐瞒,是不是你们之间做了什么交易,楼总,你不说说自己的看法吧,现在对簿公堂,是不是因为顾总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楼总,陆家地产跟顾家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之前传出来两家要订婚啊,楼总跟顾总离婚是不是因为陆家地产?” “楼总,听说当年陆家地产出事,跟顾家有关系,是不是啊?那当时出事的主谋又是谁呢?楼总,楼总?” 好家伙,这群人的嘴巴都跟刀子一样,我就是他们手心里的一块白豆腐,叨叨叨,三两下就把我剁碎了,如果不是我早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早就被吓哭了。 这群人的消息也真够灵通,知道这么多,可他们话中的意思我在想,跟顾子崧离婚是因为陆苏苏。这件事的最大起因是因为当年陆苏苏出事的主谋是顾子崧,好在他们没说还有私生子的事情,不然这么复杂的事情就变的更加复杂了。 我一个脑袋两个大,叫保安立刻把这群跟苍蝇一样的记者们轰出去,不想,前边被更多的记者给拦住了。 其中一个男人估计有一米九几的身高,端着摄像机,居高临下,我在他眼里应该就是个小苍蝇。 他盯着我的脸一阵猛拍,声音也无比洪亮,“楼总,听说您生不出孩子,是吗?那顾总跟陆总一起出入的那个孩子是私生子还是当年出事后陆苏苏所生的孩子?” 哄……彻底乱了,几十个记者举着手里的话筒对着我的脸戳过来。 我的脑袋都要炸开了,怒气暴涨,若非知道这里有人做直播,我不想叫我名誉受损,真想动手打他们。 李毅一个人拽着我,手都要被他拽坏了,拉着我一直往外面走,可记者不知道怎么就跟狗皮膏药一样,一直追一直追。 电梯口前,还有人粗暴的抵住电梯不叫我们走。 李毅暴怒,“都让开,这是公共场合,你们再这样不要怪我动手了。” 记者哪里会听这个,都是见到了新闻跟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妈一样亲热,恨不得将手里的话筒戳我肉里去。 我躲在电梯的最里面,克制自己保持冷静,面容表情都呆滞,望着这群疯狗一样的记者,我真都要疯了。 其实我想对着他们乱吼,大骂,甚至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样子的话,可我始终保持沉默,一个字都没有说。 电梯慢慢关闭,吵闹也渐渐消失,而我的怒气却没有消减。 知道的这么清楚,消息走漏的这么快,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顾子崧。 任由我多么小人之心猜想,也不敢相信这个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可当他电话打进来,说的第一句话我就确信,这件事他做的。 他说,“楼瞳,这是你想要的吗?我警告过你,不要闹大,不要再去找陆苏苏,为什么不听?” 第166章简直是笑话 他这是在埋怨我还是在警告我? 顾子崧是提醒过我不要去找陆苏苏,可原因是什么呢,至今我都不知道。 他一面在我跟前表现的如此深情温柔,是个多情而又照顾自己妻子的丈夫,可在陆苏苏面前呢,他就立刻调转枪口冲我开火,我实在不懂他的意图,更加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陆苏苏我没找,我也懒得找,只是叫黑子盯着她,那个危险地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冒出来对我像狗一样乱叫,当初我在出差她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间用刀子架住我脖子的时候顾子崧是否想过他一直保护的陆苏苏就是随时会发疯的神经病呢? 如今之前不肯离婚的顾子崧又站在了陆苏苏身边,斥责我的不是。 简直是笑话。 我笑出声来,问他,“顾总,在你眼中,是不是我楼瞳就是奸诈的小人,那是否这样的我更加应该跟你离婚了?我不想耽误你跟陆苏苏和好,可也不要觉得我是求你什么东西,你们顾家也不是任何人都想攀附的地方,我楼瞳偏偏就不想要。离婚这件事闹的这么大也不是我想,陆苏苏那边是否有人去找过也跟我没关系,你可以怀疑人,唯独不能怀疑我,我只想离婚,我一分钱不会要,你如果觉得不甘心,那我的公司都可以给你,我只需要你签字离婚。” 暴怒的我摔碎了电话,盯着电梯一角散落在地上的电话碎片,我觉得巨大的沉重压抑劈头盖脸的就罩在了我的身上。 本事受害者的我,反倒成了罪魁祸首。 李毅劝说了我什么,我都没听进去,可怒气还是没消除,顾子崧也好,陆苏苏也好,我都不会放过了。 如果因为我的心动就叫这件事步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下午三点,我给律师打电话,跟他征求了意见,我想修改一些要求,既然顾子崧不肯离婚,我们已经撕破脸皮,我什么都不要的基础上还是不能得到他的松口,很好,我现在就要争取一些东西了,我的房子,我的车子,顾家的股份,属于我的,不属于我的,我都要抢一抢。 顾子崧,我们走着瞧! 律师那边也鼓励我多要一些东西,这是我的权利。 跟律师商量到很晚,回到家已经夜里十点多了,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盯着李毅做好的蛋炒饭,我就胃口难受,可还是勉强吃了一些,放下筷子,我喝了半瓶红酒,觉得有些困意才洗澡上床打算休息。 可铺天盖地的消息从电话里面蹦出来,新换了电话,号码我都没存,不知道来电的是谁,不管是谁,天王老子我都不想接,可我一遍一遍的挂断电话,电话又被一遍一遍的打进来。 后半夜,有人过来敲门,我才知道那打电话的是林子跟穆远,还有开车来的小张。 李毅劝说我不要去,他亲眼见到了今天记者的围攻,知道这件事是顾子崧做的,他比我还要生气。 我实在头痛,喝了酒也没睡得好,最近没在梦到江临毒杀的场景,却也还是噩梦不断,一睁眼就忘记了我梦到的是什么,可那份恐惧仍旧就缠着我,哪怕是醒过来了仍旧浑身难受着。 我围着厚厚的毛毯蜷缩成一团,躲在沙发的一角,听着林子跟穆远说话。 穆远说,“嫂子,这件事或许是误会呢,何必闹的这么僵?之前不是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今天我听说了记者围堵的事情才知道出事了。” 林子也说,“嫂子,我们没见到顾哥,他还在国外没回来,这件事如果是他做的,肯定有消息啊,电话我们也打不通,不知道之前跟嫂子联系过没有?你们该好好谈谈。” 还有什么好谈的呢,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是他顾子崧一次又一次的逼迫我,还不够吗,想叫我怎么做他才满意,爱不成,很不成,我现在不想爱了,也不想恨了,我只想安静的过自己的小日子还不行吗?那好啊,威胁我,逼迫我,我也会反击的。 穆远叹息道,“顾哥也是刀子嘴的人,嫂子不是不了解,可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啊?嫂子,还是别离婚了,新闻发布的事情也取消吧?” 新闻发布?我楼瞳离婚而已,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要开新闻发布会的程度了?不过是小公司的总裁,我还牵着巨大的债务呢,我还没有那么出名吧? 林子也说,“是啊,嫂子,还是早点撤回的好,趁现在这件事还闹的不大,为了你自己也好,为了顾哥也好,都不该闹大。你看顾哥现在在公司也才好起来,事情不是很是顺利,你这边就暂时把这件事放一放?” 哦,到底是顾子崧的好兄弟,出事了就跑过来劝说我,在他们看来,错的是我不是顾子崧,所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始终都是我这边的问题,不然为什么大老远跑过来说我而不是出国找顾子崧? 可事情闹大并非是因为我。 我也懒得解释,误会也好,真的这么怀疑也无所谓,我楼瞳现在不想躲了,闹大就闹大吧,那就再大一点,反正我本来就一无所有,也不在乎市区什么,能拿到我就拿着,拿不到我也不损失什么,大不了我的公司都给他,顾子崧要的不是就这个吗? 穆远见我始终不吭声,愁眉苦脸,张了张嘴巴,该是余下的话也都说不出口了,只盯着我的眼神无奈的蹙眉。 林子口才好,说了一通,说的他口干舌燥,而我却始终多没有吭声。 突然林子提到了肖颂,跟顾子崧但是提醒我的一样,叫我远离肖颂,甚至怀疑我当初在国外出事是否是跟肖颂一起出去游玩了。 我擦! 我生气的捏紧了拳头,那件事差一点就叫我丢了命,好在有李毅在,后来是肖颂过去,我才能脱险,竟然在他们看来这件事就成了我跟肖颂外出私会的主因。 可怒气在冲到了顶峰的那一刻瞬间就消失了。 我发现,生气没用,我自己吃的苦只有自己知道,我受的委屈也只有我自己,我最在乎的钱都可以不要,一条命在他们看来有能价值多高? 李毅瞪圆了眼珠子,咆哮,“在澳洲的事情你们不知道不要乱说话,要不是肖……” 我瞪他,呵斥,“李毅,不要插话,那件事过去了,我不想提。” 李毅十分不解,“楼总,可是……” 我摇头,无力的摆手,“穆远,林子,有些事情你们不清楚,只有当事人最清楚,所以你们的劝说并不会改变什么,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不会收手,你们怎么想我都无所谓,我只想离婚,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我都会选择离婚。李毅,送他们出去。” 下了逐客令,两个人也没有想走的意思,我也没心思招待了,起身继续睡。 不知道两个人什么时候离开,早上我起来客厅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昨天暴雨下了一整天,今天继续是暴雨,只是天空是亮的,估计也下不了多久,我坚持要去公司,不想在路上到底还是被堵住了。 前边大桥还没修缮完毕,路面上积水很大深,车子很多已经开始调头,李毅换了个方向走,可路面的车子太多了,中途我们只好在附近的一个咖啡厅慢慢的等。 李毅端着咖啡喝了一大口,哈口热气,问我,“楼总,真的不说吗,我觉得这件事也是个误会啊,只要我们说了之前在澳洲的事情,顾总肯定不会继续再叫记者盯着我们了,我们现在出门就好多人跟着,你看那边的两个,肯定是记者。” 我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微微蹙眉,不在乎的摇头,“无所谓,我又没做亏心事,不怕有人跟着,想跟着就跟着吧,我只是离婚,又不是杀人防火。” 李毅发愁的继续问,“那多影响我们正常生活啊,楼总,还是早点解决误会比较好,在澳洲的事情也是我们受了委屈啊,当吃也是为了顾总不是,现在他就因为那件事怀疑您跟肖总之间关系不一般,还以为你从中调查陆苏苏是因为想继续针对她,可这不都是事出有因吗,总要说清楚才行。只要我们说了,顾总那边也不会揪着我们不放了,那离婚再慢慢来。” 可我不能慢慢来了,我现在是被推举高出的一颗棋子,并且推我上来的正是顾子崧,他想叫我身败名裂,想叫我因为这件事瞬间成为媒体焦点,影响我的公司股票已经连续暴跌,这就是他想要的。 那我不反击难道还要等他将我吃干净了趴在地上哭吗? 我楼瞳也不是好欺负的人。 是不是唔会有如何,如果他顾子崧又一点点心,早该看出来我楼瞳是什么样的人,又岂能这么很多的对我动手? 哪怕是误会说清楚了,他也未必就对我改变看法。 想他为了自己的公司连陆家地产都能收购,与陆苏苏多少年的感情都可以不顾及,那我又算的了什么,我付出的又是什么呢? 我摇头,“无所谓了,我不在乎,是我傻乎乎的付出,并且也没想过我会因为我的付出就改变什么,这件事说不明白的,不要再提了,我们再等一等就走了。” 现在我是名人,想安静都安静不了。 记者该是也等不及了,在这样的场合就不顾喧闹的过来采访我。 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我也没有想走的意思,现在也走不了,外面大雨还在下,路面积水越来越高,我们想出门都艰难,又气我那个二手的小熊猫也实在没动力在这样的雨天走动了。 我端着咖啡听着记者在我耳边聒噪不听,我就当做没听到,任由他们的问题跟机关枪一样冲我炮轰。 这份隐忍跟耐性也是顾子崧逼我的,在以后的生活中不知道对我多重要,我该感谢他。 中午十一点,雨终于停了,路面积水漫漫变少,我这才付账起身要走。 不想,迎面不知道是谁,破了一杯冷饮,凉意顺着的我额头往下流,惊的我半个身子都麻了。 只听那个女人指着我鼻子尖叫,“骚狐狸,你不得好死,抢我男人。” 第167章窃听器 我狠狠的盯着那个女人,她面容很好,皮肤雪白,可能看出来,她该是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人。 她指着我大骂,越说越难听,指着我的鼻子尖叫,锋利的指甲几次都要戳到我的脸上被李毅拉开了才没能伤害到我。 记者们也不开始问问题了,只在一边安静的拍照,更有人做起来了直播。 场面一度混乱,很多人开始围观,我就好像被人绑在了木头架子上正被人拷问的犯人,不管我是不是真的被冤枉,这群人都不会关心,只想到的是有热闹看,有新闻播放,有热点制造舆论。 身处在事情中央的我,是个十足的受害者,可带给我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丈夫,之前我还满心喜欢的男人,顾子崧。 想到他,我又爱又恨,可爱又有多少,如今,我只有恨。 我不想失了自己的面子,面对面前的疯婆子,我只有稳稳的站着,没有任何还击,这件事,我要所有人付出代价。 顾子崧在乎什么?他的权利、地位,他现在霸占的一切,我就从这些入手,他要的我都要拿到。 从咖啡馆出来,我立刻打电话给肖颂,告诉他之前的提议我答应了,但是我也有条件。 他越我在明天晚上见面,现在他在国外,正在等飞机。 他询问我国内的事情是否是真的,正在赶回来要帮我,换做从前,我肯定会摇头拒绝,可现在,我必须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权利与顾子崧抗衡,我说,“好,我需要你,回来吧?” 这天深夜,肖颂下了飞机,给我发了条微信,问我是否休息了,如果还没睡他想直接过来,确认我是否安好。 我心暖了一下,到底是答应了,我现在需要人安慰。 秦琛之前那也说来,我没答应,他那边正跟庄家闹的火热,无法分深,我就拒绝了。 没想到,肖颂来了没多久,秦琛也来了。 三个人坐在饭厅里面捧着李毅烧的茶水,低头不吭声。 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则盯着电话上的新闻,想今天的事情经过,显然是有人可以安排,可我清楚的记得当时那个女人口中的男人是肖颂啊。 我挑眉看他,相信也知道了这个事情报道,所谓的肖姓男子会是谁? 我问,“肖总,你在外面多少风流债自己该清楚吧?” 他呵呵的冷笑,摇头,“不知道,致死我在想这个姓肖的人应该不是我啊,我通常都是找花钱的,这样比较好处理,不花钱的那种我可不会碰的,一旦黏住了我就无法脱身,那我还能像今天这样一身轻松?所以,我保证,那个人不是我,就算是,我也是被冤枉的。” 秦琛冷笑,看向肖颂,没说话,只冷眼扫视他的脸,转头问我,“你觉得会是谁?” 我觉得?我觉得这件事就是假的,傻子都能看出来这里面是有人故意的了,那个女人或许是真的疯了,只是跟我没多大的关系,跟肖颂也没多大的关系,但是跟顾子崧关系很大。 这个人还真是残忍,心狠手辣。 我说,“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对我影响很大,你们既然都来了,就帮我想想该这么处理吧,我不想股票再跌了,实在是跌不起了,我的资金本来就不多。”之前几次给顾子崧送过去,借着林子的名义给出去的,所以这笔钱我想要也拿不回来,并且我也没心思要了,也是我当时自己愿意,认栽了,我就自己兜着吧。 这件事我没对任何人说,知道的也只有林子跟我的秘书,索性再也不提了。 肖颂说,“钱我有,人我也有,看你想怎么处理了,这件事其实也好处理,只要找到记者好好问问就清楚了,那个女人也很好找,正脸都有,想找也容易。” 我说,“是啊,可我要的不光是这个,我要的是现在叫这件事降温,所以我们要转移所有媒体的视线。” 秦琛一点头,“是,所以你想怎么做?” 我说,“江临不是公司要破产了吗,可他是个小公司,也没多大的影响,但是这件事要是牵扯到了商芸芸跟背后的人就影响很大,官场上发生了事情可比商界的事情要重大的多,想叫我跟顾家的事情淡出视线吗,只能制造更大的舆论。黑子那边有了一点资料,虽然不全,大作文章是够用了。” 就算我要制造点舆论也要证据的,不然没石锤就乱放出去消息,最后出问题的就是我了。 秦琛蹙眉,低头想了会儿,追问,“可如果上头真的重视追究起来,要是查到了你这边,那不是更麻烦吗,说到底你还是证据不足的啊。” 我笑,想起当初我跟踪江临跟商芸芸的时候偷拍的视频还留着呢,那可真非常重要的东西啊,里面商芸芸跟降临的对话多清晰,两个人杀害了江临的父母,商芸芸作为市内一把手的女人却跟江临扯到一起,这件事还不够大吗? 我这里还有全部商芸芸转账给江临的资料,以为很久之前两个人的交易往来账目,这都是最好的证明。 商芸芸底子已经不如从前,却有这么多流动资金,还曾经跟我公司的老总勾搭互相洗钱做诈骗,她多少黑历史啊,一旦真追查,商芸芸背后不知道会牵扯出多少条大鱼? 我说,“我有办法就是了。” 秦琛点头没应声,他知道我没把握不会轻易去做,不过这件事也是我铤而走险,所以我需要他们来帮我,摸出痕迹。 我又说,“事情一旦开始做了,肯定有人会调查最开始放出消息的人是谁,所以我就需要你们动用一切关系来帮我了,我可不想被人发现是我做的,至少现在不想被公开露面。” 秦琛答应了,肖颂也没说话。 我也没着急等着他给我答复,肖颂是个无比狡猾的商人,在我这边暂时还没发现有利的价值,所以他做事都很小心,之前帮我也都是分内之事,不会留下小辫子被人揪扯住,可现在真的要帮我了那就好好想一想这件事他是否真的很重要了。 秦琛挑眉扫一眼肖颂,两个人是互相看对方都不顺眼,秦琛之前提醒我不要跟肖颂走太近,说他是变态,是疯子,肖颂也说秦琛是个小人,如今都因为我的事情坐到一起,也算是不容易。 秦琛忍着心中的不快,拧眉低声问肖颂,“肖总很为难吗?” 肖颂没抬头,低头继续琢磨。 我轻轻对秦琛摇头,拉着秦琛从饭厅里面出来,给了他一块西瓜吃。 他吃完了擦嘴,起身洗手的时候自然的一伸手搂住了我脖子,拉着我一起往卫生间走。 我没挣扎,知道他是有话跟我说不想被肖颂听到。 进了卫生间他就锁了房门,转身就将我扣在了门板上。 我惊的仰头看他,这个门咚实在意外,暧昧的气息直面扑来,我瞬间热了脸,“琛,琛哥哥?” 他手指头放在我嘴唇上,轻呼吸,提醒我不要出声,外面隔着房门传来肖颂的声音,“做什么,你们是兄妹,不要胡来,瞳瞳是我的女人。” 秦琛轻声笑,低头却眼神发亮的看着我,对外面的肖颂说,“我们兄妹说点事情,不想叫肖总知道,不可以吗?” 肖颂呵呵的了个小,使劲砸门,整个房间都跟着颤,过了会儿肖颂见我们没开门也就不再纠缠,脚步声走远,跟着就没了声音。 秦琛这会儿才凑过来低声说,“我怀疑肖颂身上有窃听器,他自己未必都知道,你看这个。” 秦琛拿了电话出来,上面一颗跳动的红灯十分灼眼,我盯着那个灯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秦琛又说,“你也知道我在公司的地位,不得不处处提防,所以身上安装了反窃听的东西,刚才电话就一直都在叫,我就怀疑房子里面有窃听器,只希望没窃听到什么重要的信息。” 我着实被吓到了,我跟肖颂之间说了很多话了,那该说的不该说的,是否都被人知道了?如果是他安装的窃听还好,如果不是呢? 我问秦琛,“我是不是要提醒他啊?” 那个小心谨慎的人,怎么就被人装了窃听器? 秦琛摇头,“暂时不要提醒他,万一是他自己装的,你注意点就是了。” 我点头,心里焦灼,一想到被人监控了,就浑身难受。 这个世界,我们以为自己掌握了高科技就安全了,其实我们身处在高科技的顶端也最是不安全的。 天蒙蒙亮,秦琛在因为有事不得已离开,肖颂还没走,我们也没再说话。 他不知道在作磨什么,也一直没吭声,只安静的坐着,偶尔抬头看我一眼,再没了交流。 时间差不多我打断去公司,轰他一起出去,他才说话,抬头皱眉问我,“真的打算离婚了。不喜欢他了吗?走到今天可不容易,其实只要你说了在澳洲的事情误会就解开了,或许还有转机呢?顾子崧跟我多少年的交情了,了解不多,也知道那个人对感情很专一,或许是误会呢?我觉得?” 我不懂的看他,这个人之前不是一直想我跟顾子崧分开的吗,闹成今天这样他也该高兴啊。 我盯着他身上看,想找到窃听器的位置,可也看不出什么来,张了张口,心里话就没能说出来。 我又说,“我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啊,顾子崧不会做这么下三滥的事情才对。” 是吗?可我认识的顾子崧可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真是奇怪,怎么现在除了我自己,都在为他说情,难道错的真是我? “肖颂,时间不早了,你该去公司了,我也有事情要忙,我们之前说得好事情如果还算数的话,那你就拿出诚意来,我们晚上在约好的地方见。” 他愣了一下,点头,“好!” 他先离开,我则叫来了黑子,询问窃听器那东西该怎么办,黑子给我电话安装了个app,告诉我他那边会发现,反复试验了两次我才安心去公司。 这一次记者没来,我还是从后门进来,盯着电脑上的股票走向,心口痛的难受,这都是钱啊! 秘书来了三次,催我去开会,虽然不是股东公司,可手下月都是一些老员工,说话是有权利,至少有些人到现在还没拿我当总裁看待。 我抱着文件要出去,座机电话就响了。 里面一阵尖啸,跟着就听一个小孩子对我呼喊,“妈妈,妈妈,我好难受,你为什么要毒死我啊,是我啊,我是你还没出生的宝宝啊!” 第168章真是无耻 我惊的扔了电话,可电话里面仍旧传出来这句话,声音是个奶声奶气的小孩子,听不出来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口齿还很不清楚。 我是真的被吓到了。 知道我噩梦的事情不多,顾子崧、肖颂,还有秦琛,可能利用这件事针对我的人呢? 我每次噩梦都会胡言乱语,梦里面各种纠结的事情纷至沓来,或许我说了我孩子的事情,也或许知道这件事人不只他们三个。 我也第一时间想到了顾子崧,可我无法接相信这么卑鄙的事情是他做的。 秘书过来催促,我六神无主的回头看过去,身子上软了一身的冷汗。 半晌我才回过神来说,“不,我不舒服,我要去医院,把李毅叫来,送我去医院。” 李毅飞奔进来,满头的汗珠子,看着我的样子也被吓到了。 我不知道我现在什么样子,可我能想到,我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 出了公司李毅直接送我去了医院,可医生又能看出来什么,只说我受到了惊吓,暂时给我打了一针,叫我先入睡,哪想,这一针下去我没睡着,睁大了眼珠子坐在病床上反倒更精神了。 我的脑子里面全都是上一世临死前的样子。 我趴在地上,痛苦哀嚎祈求,可我等到的却只是江临的嘲笑,他当时那可憎的嘴脸一次次的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好似此时就在我的跟前,重复的上演。 我捂着自己的肚子,痛的我痉挛,蜷缩成了一团。 大颗的汗珠子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医生手足无措,抽噎做ct,李毅跟李龙两人推着病床满医院乱跑,到了最后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最后一声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我只摇头,伸出手无助的告诉李毅,送我回家,我想回家。 家总是温暖的,就好像有一道天然的屏障,遮挡住了我全部视线,形成坚强的壁垒,抵御外面的一切危险。 李毅坐在旁边看着我,紧张的一直不说话,反复追问我到底怎么了。 后来谁来了,谁又走了,我全都不知道。 深夜,我终于缓了过来。 走出房间,我看到李毅正跟肖颂还有秦琛坐在客厅里面各自发怔,几个人见我出来,纷纷看向我。 陡然,面前一个疾驰而来的人影,按住了我肩头。 我盯着他,发狠的推开,任由我心中多少思念,依旧无法叫我自己镇定下来。 我发狠的说,“你来做什么?” 顾子崧轻轻叹了口气,“记者的事情不是我做,我已经叫人处理了,这件事……” 我冷笑,“不是你,那就是陆苏苏吗?可她有什么权利这么做,她又有什么本事做这些,还不是你授权了?顾子崧,你以为你没亲手做这些,我就不是受害者了吗?现在过来假惺惺又有什么意义?之前打电话警告我威胁的人又是谁?” 他盯着我的双眼,满脸的震惊,“楼瞳,你不问问我为什么那么说吗?” 为什么?还不是想护着陆苏苏,现在在我这里装可怜,真是无耻。 我又推开他,不想见到这个人,“李毅,赶他走,我这里不欢迎小人。” 李毅起身,扔了手里的一团纸,冷声赶人,“顾总,家里现在情况特殊,您还是先回去吧,楼总身体不大好。” 我转身要进房间,顾子崧竟然走过来一把将我拽住,同样的满脸怒气,大声质问我,“楼瞳,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口口声声的喜欢我就是这样的喜欢吗?是不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第一时间怀疑我?我才回来,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我……哎,我当时给你打电话那么说只是因为你,我知道了你要跟肖颂合作,你这是断了我的一切啊,瞳瞳!” 是吗,是我断了他的一切还是他早就想拿走我的一切。 我可不想听他在这里跟我花言巧语了,我受够了。 想离婚的是他,想不离婚的也是他,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他可真是演的一出好戏,我楼瞳不是傻子,我爱他,可我不能一此次的给他伤害我的机会。 情绪激动的我,尖叫着有推开他,满脸怒气,如果我手里现在有一把刀子,我恨不得立刻就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是多黑,“滚出去,我们必须离婚,我不会再听你的花言巧语,给我滚,抱着你的妻儿过日子去,不要来伤害,滚!” 顾子崧大怒,可还是攥着我的手不放开,似乎有话要说,却也只愤怒的看着我,始终沉默。 我踉跄的扶着墙壁才叫自己站稳,脑子里面不断地重复那个孩子奶声奶气叫我妈妈的声音。 我真的要崩溃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能瞬间抓住我的软肋,给我致命的打击,我楼瞳到底是怎么了,就如此叫人看不上眼,所以一个个都要费尽心机将我除掉? 我背过身去,再不想看到这个带给我所有痛苦的男人,我们再不是夫妻,哪怕是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敌人! 我狠狠关紧的房门,咣当巨响。 我知道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可我现在真的不想看到顾子崧,不想。 前世今生,我竟然两次被感情伤害,都是我深爱的男人。 我以为这一辈子我会从这样沉重的感情中挣脱出来,哪想走到如今我还是吃亏在感情上了。 我挣扎着爬起来,顾子崧还没走,几个人围着茶几坐着,不知道刚才在说些什么,我没心思听,叫了肖颂进来。 秦琛也站起来,他紧张肖颂,故意提醒我,“树苗,我就在这,有事情叫我。” 我点点头,看肖颂走过来,先转身回了房间。 肖颂走进门,我背对着他坐在床上,手里是一根才点燃的香烟,我不会吸烟,可就像闻香烟的味道也舒服。 我说,“肖颂,你想跟我做生意,是吗?” 他说,“是,还有做点别的,你也不愿意啊,那就做生意吧,怎么了?现在你的情况不是很好,电话的事情我叫人去调查了,李毅当时也报警了,可你总要好起来才行,我可不想现在跟你谈这些。” 我轻轻点头,知道他小心谨慎的意义,可我还是说,“文件我看了,回头给你答复,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是希望你我之间少一些隔膜。” 他半晌才应声,声音有些奇怪,“你我之前还有什么膈膜?” 我写了一句话递给他,他看了以后开始脱衣服,呼呼的喘息声,看样子是生气了。 我好奇转身去看他,只见他都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了,蹲在地上翻找衣服上的窃听器,跟着从一个纽扣上扯出来一条丝一样的线,线的另一头就是窃听器。 我睁大了眼睛问瞧着那个东西,比纽扣还要小一圈,黑色的,跟衣服的颜色一模一样,被作为副扣子扣在袖口上的确是很难辨认的。 他盯着那个东西半晌,发狠的在地上狠狠摔,吧唧,窃听器碎了,他拿起来瞧了一下,窃听器冒烟,该是已经损坏,这时候他才说,“我会查出来,至少我可以保证,我不是做这种事情的小人,我肖颂想得到的人还是生意,都不会用这样的下三滥手段。” 说完,他飞快的穿上衣服要走。 我叫住他,“肖颂,我提醒你就是想叫你知道,我真心与你合作,现在知道了我们都是被人利用监视的,那我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所以生意肯定要做,我的条件也很简答,就是不想互相猜疑,你该知道我这个人做事一直都不要信任人的。所以你不怀疑我,我也不会怀疑你,为了我们共同的生意,我希望你能履行承诺。再有,我楼瞳不像依附任何男人,所以什么假的男女朋友关系我希望不再是了,以后这样的玩笑也少开,我不喜欢。” 趁早划清界限,我们之间才能没有任何顾虑没有暧昧关系的坐下来谈生意,不然我总以为他会在我这里有所图。 他愣了一下,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了,临走前却说了这样一句话,“楼瞳,你父亲与我父亲是怎么认识的,知道吗?” 我摇头,好像当年也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吧,他父亲缺钱,与我父亲也是老同学,彼此之间虽然多年没见面,在学校的时候关系也不错,所以我父亲信任他父亲就单方面给了很多钱做生意,起死回生后,他父亲还想拉我父亲去他父亲公司,我父亲没同意,两个人也几十年如一日的相处,除却互相斗嘴外,还是好哥们,可到底是生意人,金算盘不经意间就计较起来,我父亲才没跟他父亲推心置腹,不然真的被卖了都不知道。 算好也不算好,在生意场上这种大染缸里面,彼此之间不牵扯到利益关系又怎么会走到一起呢,尤其肖颂与我这件事,我父亲更是提防他们家的,肖颂到底是不是喜欢男人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肖家没了我父亲完全信任的决心。 他说,“其实我父亲也知道你父亲提防他,但是多年的矫情了,他也没计较,他知道自己的不对,总是小心谨慎的与你父亲接触,好在你父亲退休后两家也没多大的瓜葛,就这么慢慢的走,很多年前我父亲就说过,很看好你,我当时还在国外读书,见过你的照片,你还记得当时你姥姥家门口停的那辆黑车吗,秦琛带着你们路过,不小心划坏了车子,却没有人追究,那车里坐的就是我,我当时见到你就不喜欢你,后来拿着你的照片想起来那件事,才发现,其实不是我不喜欢你,而是特别喜欢,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见到了喜欢的就推开,因为我怕我……不知道珍惜的伤到了你,懂吗?”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不明他的意思,却又觉得这番话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心情复杂,碰碰乱跳。 第169章我受够了 他却只笑笑,转身离开了。 我在房间里面凌乱,心里疯长了荒草。 我记得那个时候,当时弄坏他车子的好像还是我,我那时候才六七岁的样子,秦琛回家拿玩具,叫我在外面等,姥姥说家里来了客人,是个小孩子,我也不认识更没看到人,一心想着跟秦琛出去玩,就没回去。 出来后我在门口玩滑板,当时才流行的滑板,我还不会,自己玩的摔了好多次,正好就摔倒了车子边上,手里的玩具就撞到了车子上,落下来的时候车上划开了一条深深的痕迹。 我当时吓哭了,秦琛跑出来,车的司机也下来了,说没事,还问我是哪家的孩子,我说我叫楼瞳,那个人就没吭声了。 秦琛拉着我一直给司机道歉,后来司机上车没多会儿又下来,就叫我们离开了。 这不过是简单的一个小乌龙,可因为这件事我爸爸还打了我,所以我记忆尤其深刻,从小到大他回家的次数都不多,却因为将这个事情特意回家打我,我当时还生气记恨了他好长时间。 没想到,那车子里面当时坐着的就是肖颂。 可都多少年了,若非我们这一辈子巧合的相遇了,是否这件事就烟消云散了? 我轻轻吐口气,可也是难受了那么一会儿,前尘往事,儿时的事情早过去,又能代表什么呢? 肖颂离开没多久秦琛也进来了,坐下来后问我电话的事情,我说了实情,他听后极为震惊,脸色都白了,半晌才说,“这不过是你梦魇,竟然被人利用,肯定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亲近的人。” 我说,“那琛哥哥以为会是谁呢?” 他摇头,跟着又点头,默了会儿才说,“说不好,就像你说的,我第一时间也以为是顾子崧,可他该不会这样做,他是不想离婚的那一方,这么做对他没好处啊。” 所以他第一个被怀疑也第一个被抛出怀疑对象,可除了他又会是谁呢? 秦琛帮我分析了一会儿也没了任何注意,被我催促着离开。 顾子崧始终都没有走,见所有人都离开了,才敲门进来。 我不想跟他吵了,实在是心力交瘁,既然人来了,我想心平气和的好好谈一谈,离婚还是如何,我们总该有个解决的方式。 他坐下来,抢走了我手里的香烟,熄灭后开了窗子。 外面的风吹进来,房间里面顿时换了新鲜的空气,之前胀痛的脑袋也缓和了不少,我起身迎着风站在风口上,瞧着外面已经漆黑的天,远处仍旧电扇雷鸣,不知道是哪里还在下雨,暴雨过去,空气也飘散着泥泞的味道,似乎将很远处的海风都吹了过来。 顾子崧的声音通过厚重的风传到我耳中,有些飘渺。 听起来,他似乎也很疲倦,“警方那边说暂时还没找到通讯的电话,当时实在路边的电话亭,在乡下路边没有监控,店老板也不记得打电话的人的样子了,所以查起来不是很方便。不过会查出来的,等一等就好了,不要急。” 我说,“我知道,我不急。只是……顾子崧,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他蹙眉,抬头看我,一脸的疲惫,双眼下都是青黑,该是才下飞机没多久,时差还没倒过来。 沉默了片刻他才说,“我才回来,刚才飞机,很多事情不是很清楚,可我要说明,最近你这边的事情都不是我做,记者那件事是凑巧,我当时在工地,通讯才好,就收到了秘书的邮件,说是你这边拦截了我的生意,我当时很生气,就……因为那生意牵扯到了陆苏苏,我提醒过你不要碰她,不是偏心她,是……是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瞳瞳,你斗不过她的,我想保护你,可我在那么远的地方,我保护不了,我也是急了。” 是吧?或许他都是为了我好吧,可这都改变不了他当时在工地跟那个女人交好的事情吧? 我没说这件事,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在乎的这个人,更在乎他的身体,在婚姻存续期间我们感情才刚刚开始的此时,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实在无法接受。 想起来都令人懊恼,他就那么憋不住了非要找别人吗?难道我不行? 我使劲皱眉,有些发狠的扣着被子一角,“恩,那然后呢?” 他轻轻叹息,又说,“然后……陆苏苏这边我会解决,你不要闹着要离婚了,我不会同意的,就算你告到法院,我也不会出息,上次你已经签了协议,就算我签字离婚,我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会划到你的名下,接受顾家总裁的人就是你,我可以走,但我不放心就怎么将你推出去,顾家都是豺狼,我不会看到你被他们欺负的,至少要在我清理干净了才能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我根本不想要什么公司,他怎么就不明白? 我说,“顾子崧,你以为我楼瞳只想要你的公司吗?” 他摇头,“不是,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他知道吗?他不知道。 我只想要他这个人,这颗心,可我现在不想要了,我受够了。 爱一个人这么累,这么苦,我宁愿自己难过也不想要了,我一个人也能过的很好,为什么要找一个来折磨我? 陆苏苏到底是他保护的重点,不管她多坏,两个人还有个孩子做牵扯。 我不想做后妈! 我发狠的说,“顾子崧,我不想要你的任何东西,以前我或许还会想要你这个人,可我现在也不想要了,真的太累了,我楼瞳要不起,最后一次求你,放过我吧,好吗?” 他如果再摇头,那这件事就只能继续,再没转机。 他果然摇头,“我不会放手。” 我没了发脾气的力气,只摆摆手,“出去吧,以后法庭上见。” 他坐了会儿,浑身暴怒,脸色千变万化,我始终都当做没看到,两个人也再没任何交流,等他坐的实在没耐心离开了,我才起身去关了房门。 哪想,早上我推开门,他正端着才做好的三明治走上楼来。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问他,“你为什么还不走?” 他说,“没离婚,这里还是我的家,我走与不走,这都是我的家。” 真是笑话,这是我们结婚前买的房子,怎么就成了他的家了? 我说,“房子是我的,并且我们已经在办理离婚,你必须离开,我不想看到你,更不想跟你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我耸肩,当做没听到,擦我肩头走过去,径直去了我房间。 我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个人真是,有病? 我要发脾气,这会儿楼下传来脚步声,李毅笑眯眯的走过来,手里还捧着两杯果汁,“楼总,是顾总才做的果汁,热的,不是冷的,很好喝啊。” 我咬了咬嘴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李毅昨天还在恶狠狠的驱赶顾子崧,现在怎么就称呼的这么热情了?我使劲瞪他一眼,他还是笑嘻嘻的,跟顾子崧一起走了进去。 我大惊的跟过去,两个人放好了早餐,李毅出来,顾子崧坐在桌子的另一头,自己开始吃了起来,先喝了口过之后说,“一起吃吧,一会儿我还要去公司,最近事情很紧张。我知道你也在抢丝绸的新项目,我这边也在做,这就要看我们谁的动作快了,这个项目我看了很久,效益肯定十分客观,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不然不会跟肖颂合作,但是我要提醒你,那个人不好对付。再有,陆苏苏这件事不要搀和了,我来做就是,陆家地产收购最后已经接近尾声了,等一切结束,她会被公司解雇。” 我不懂的蹙眉,他顾子崧对自己的女人这么狠毒吗?可是为什么啊? 我问,“你深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现在对她下手这么狠,到底为什么啊?” 他可以对陆苏苏这样,也可以对我这样,或许会更加狠毒,我可不想跟一条狼子牵扯太多,对我没好处。 他仰头喝光了果汁果汁,双手拍拍手心上的面包渣,又抽了几张纸出来擦嘴巴,团成了一团扔扔进垃圾桶,眼神始终都没从我这里离开过,可我的问题他却始终都没有回答。 我也没指望得到答案,或许人家两个就是相爱相杀呢,关我屁事。 他在衣柜里面提了件很久前的衣服出来,穿上后随便拍了拍,告诉我,“秦琛那边也少来往,出了事我未必帮得上,再有,你这边公司忙的很了吧,不要管多余的事情了,江临这边处理好了就不要再做了,听话!” 什么跟什么,我为什么要听哈,我又为什么非要听他的话? 我嗤鼻,没理会他。 自己捧着三明治吃起来,吃到一半,他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梳好了头发,可人看起来还是很没有精神,该是时差的问题。 他走过来,又坐在我对面,手指头敲打桌面,很有节奏,想事情的时候他就喜欢这样,可敲的我有些心烦,我皱眉说,“别敲了,回去吧,我们在闹离婚,别继续暧昧不清的,我看着烦。” 他没生气的只点头,“我不烦你,最近也是忙,很多事情怪我没处理好,但是离婚我是不会同意的。我在想……之前的事情是谁做的。” 我没追问什么事儿,吃完了想着早点走,昨天的会耽误了,我还没处理好,现在赶着去公司开会。 随便擦了手去卫生间洗漱,才脱了裤子要大便,他陡然就将房门推开,探头进来,笑着告诉我,“我晚上回来吃,我来做。” 我尖叫着扔了手里的一团卫生纸,暴躁大骂,“疯了?走开!” 第170章不要脸 我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个死循环。 每次出事,他承认错误,澄清事实,摆出道理,警告我,安慰我,最后回来做饭,对我百般讨好,而我闹几天脾气,以往的事情就既往不咎,我们还是好夫妻,可事情还没解决,再一次出事了,我们会陷入更加的死循环当中来,好像我的伤害不重要,他的讨好才重要。 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再叫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晚上我故意没回家。 我记得之前林子的会所里面那个我很看好的小弟弟,身高比例都很好,我当时就看中了,可我没去,因为我心思想的还是顾子崧。 我还记得,在读大学的时候我很看好的班长也对我有意思,可我也没联系,只盯着班级微信群发呆,越看越是头痛。 思来想去,我都没地方去,也没有我现在看的顺眼的男人,但那是我的家,我还必须回去。 李毅开车在市内带我兜风转了好几圈,到底还是回了家。 钥匙扭开,映入眼帘的就是顾子崧那张正在做饭的背影。 我的房子是小户型,一室一厅,整体面积也才五十六平方,可我买通了楼下的三个房子,做了装修,变成了楼上楼下,所以楼下很宽敞,可我还是习惯一上来就按我这一层的电梯,之前的饭厅做了改良,又因为加了楼梯间,所以更加拥挤,之前还能进三四个人,现在两个人在里面都觉得有些拥挤了。 顾子崧一个人忙前忙后,我想进去帮忙都进不去。 我提着包,显得有些局促,依靠在门口看了他好久。 他偶尔停下来回头看看我,偶尔问我工作上的事情,我没回答。 我犹豫再三,赶他走的话就没能说出口。等他做好了六菜一汤,一个一个送出来,身后的李毅跑来跑去接过去送到楼下饭厅,狗腿子一样,瞧着我心里莫名的火气。 吃饭期间,我们也没什么交流,好像这个家就应该有他的存在,一切都安静的亦如往常。 饭毕,几个人说出去锻炼身体,家里就留下了我们两个。 顾子崧收拾好了碗筷回来,擦了手,顺便摘了围裙。 他递给我一杯甜茶,自己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笑起来,问我,“讨厌我?” 我直接点头,“是。” 不是心里话,可我也对答的很快速,我想我应该是讨厌他的吧,至少现在是。 “哦,可我不讨厌你。我记得之前某人还说过爱我来着,怎么又讨厌我了?” 我狠狠给他一个白眼低骂,“不要脸。” 他呵呵的笑出声来,“我是不要脸,男人嘛,就该厚脸皮,不然我的好老婆不就跑了?我给她那么多东西都不要,还非要跟我离婚,看来我是非常讨人厌啊,不过我觉得我……嘶,挺好!” 真是不要脸,我又骂了一句,懒得看他,起身就走。 他跟着我一起上楼,我关门,他直接伸手拦了,我间找了他的手臂伸进来,才没用力关门,还是掩的他皮肤红了一条。 他笑嘻嘻的走进来,坐在我身边的位置,他挨我很近,我叫我更加局促了。 我起身开了窗子,入秋以来的天气一直很冷,窗子外面挂了一层寒霜,陡然灌入的冷风吹的我浑身一个激灵,立刻关了窗子,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正站在我身后的不远处,我险些贴上他,瞬间愣住了。 我们的呼吸都喷在彼此的脸上,温热,且暧昧。 在这个家里,这个房间,不知道彼此相处走过来多少夜晚跟白天,也不知道我们因此痛快的滚过多少次床了,可在熟悉过后的今时今日,却叫我感觉到异常的陌生。 我总以为这个男人我是很熟悉的了,所以我才会义无反顾地去爱他,却又总是在我想去追寻的那一刻叫我退缩。 只因为,他每时每刻都保持着神秘,身上披着的这层我看不透的外衣,叫我望而却步。 他两指轻柔的抬起我的下巴,低头瞧着我,暧昧的眼睛里面是两个缩小的我。 我一点一点的仔细看他脸上的每一寸皮肤,表情温和,却又觉得上面好像覆盖了我不知道的什么东西。 我问他,“顾子崧,你爱我吗?” 他笑起来,陡然一个绵长的吻压过来,打断了我满脑子奇怪的问题。 可吻过,他将我松开才说,“我爱,你不知道吗?一直都爱。” 我迷糊起来,他是爱我,是爱过吧,高中那时候我们不懂事,爱情对我们来说只是懵懂的东西,哪怕是触碰到了自己也未必知晓,不然我也不会迷恋那时候就已经人渣到人神共愤的江临,而忽视了他的好。 他轻轻的将我圈住,好像捧着一份稀世珍宝,隔着两层衣服,我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咕咕跳动的心脏。 这个男人切实的在我怀里,可我始终觉得他跟我隔开了千里万里。 我们之间,到底是不可能的。 我清楚的告诉自己,他的心中是有我的,可这颗心实在太大了,装下的不只是我,还有很多人,陆苏苏,他的孩子,他的公司,他的一切。 我就像是一粒尘埃,在他的心脏里面停留,或许在某一天,尘埃被风吹散了,那我在他心中的位置也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我轻吐了口气,觉得有些沉重,有些事情看到太过透彻,反倒有些难过。 “瞳瞳,不要胡思乱想,有些事情很复杂。” 在复杂的事情也能说清楚,也能说明白,他为什么要隐瞒。 以前我总喜欢刨根问题,叫我自己活的的明白,可我到了死才知道自己明白了一辈子,却活在别人编织的一张密不透风的阴谋中,所以才会死的那么凄惨。 如今,我要活的糊涂一些,可我无法容纳眼前我深爱的男人心中还有别人。 我有些嫌弃的推开他,这个怀抱很温暖,我喜欢,喜欢极了,可我不想拥有了,后退半步我说,“我不想爱你了,爱你太累,顾子崧,我们离婚吧,分开对彼此都好,知道吗?” 他没动,也没回答我的话,仍旧站着,好像一尊雕像,就那么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我不想跟他对视,我们没了感情的再多交流都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我转身从他身边走过去,站在门口,“走吧,我们不合适。” 他仍旧站着没动,好似我们就该这样僵持下去一切都能回到从前一样,他有时候真的是固执的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我无力的深呼吸,继续说,“顾子崧,我们现在这样对我彼此都是伤害,你利用了我之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陆家地产是你的了,陆苏苏你也保护好了,现在孩子也会是你的,你的公司将来也会是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好像我的话说的不对,他只轻轻叹息,跟着走过来,低头继续看着我。 我只盯着地板上他那双我之前买给他的情侣拖鞋,心头被扯的难受。 他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方传来,有些远,却又如此的近,告诉我说,“我说的话不会变,我们不会离婚的,很多事情我无法解释,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讨厌我,这个家也是我的,我不会走,你赶我也没用,不过不想打搅你休息,我在隔壁住就是了。” 我没应声,知道他脸皮厚起来原子弹都打不透,索性不跟他计较。 他走出去了,我没迟疑,碰一声关了房门。 这一夜,我再一次失眠,只是没做噩梦。 隔天清晨,我习惯的起来坐在床上发呆,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关了闹钟,去了卫生间。 正刷牙呢,看到镜子中的一个人影,我尖叫,口中的牙膏抢到了我,我跑出来蹲在地上咳嗽,泪水跟鼻涕都喷出来,卫生间出来的顾子崧过来拍我的后背,笑着问我,“吓到了?我才脱了裤子,又不是没看到过?” 我回头使劲瞪他一眼,“以后记得锁门。” 他呵呵的笑着拉我起来,我挣脱开他,看他一眼,想了想说,“那你完了吗,我去楼下。” 他说,“不用了,我去楼下吧,你洗漱好了下来吃早饭。” 他蹬蹬几步跑下楼,我看他进了卫生间才舒了口。 心脏狂跳不止,我拍着小胸脯无奈的把自己缩进卫生间,看着镜子中那个双颊绯红的自己,有些懊恼。 他的东西我都用过多少次,见过摸过,怎么今天突然看到了就这么紧张? 真该死! 我故意下楼满了几分钟,还是跟顾子崧相遇了,实在尴尬,我故意霸占了李毅的位置,坐的距离顾子崧远了一些,这顿饭吃的有些心不在焉,快吃完了,李毅问我电话的事情是不是要去公安那边做个报备,毕竟我昨天没去做笔录,已经报警了我就该主动过去配合调查的。 我说,“也好,那就先过去吧,你先给那个警察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李毅拍了拍手上的面包碎末,起身就走,抓了座机电话,回头嘀咕了一句,“楼总,你当时没听错吗,真的听的是孩子的呼喊叫你妈妈?” 我垂眸点头,想到那个声音就心里发憷,想到了很久之前看过的恐怖片,跟那里面的一样。 虽然说上辈子我死了孩子也没了,可都是意外,但在我内心中还是无法放下这道坎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啊。 顾子崧眼神凌厉看向我,擦了擦手问我,“到底怎么回事,肖颂只说你接到了恐吓电话,所以我就赶了回来,电话里面是小孩子的哭声吗?” 李毅接过话头说,“是啊,还喊楼总妈妈,秘书那边有录音,我听了一半就没了,秘书说正好录音满了,交给警方后那边听了也觉得奇怪,因为调查到的对方打电话是个成年人。会许是用了变声器,可那个座机是老式的电话,这就奇怪了,一个成年人能学校孩子说话这么像的也不常见啊。” 顾子崧眉头皱起来,立刻起来,二话不说,交代我,“我先去公司,这件事我来查。你还是在家休息,我中午前会回来。不要闹,听话!” 第171章不相信 他第一句听话总能把我从愤怒拉回到理智中来。 这一天我果真没出去,只是在艳阳高照的这一天里,我仍旧过的不是很安心。 李毅几个人在楼下打牌,偶尔跑上来问我是否需要什么东西,或者陪我出去走走,我都摇头没答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今天顾子崧不会叫我失望,哪怕我们已经没了感情,可我仍旧相信他在处理事情上会信守诺言,带给我好消息。 可他中午没回来,我的心就开始涨了草,好似正有一个大型的收割机,等待着将我心里的荒草收割出来。 到了晚上,我实在等不及了要出去找他,哪想,准时六点,人进门了,手里还提了个菜篮子。 我们四目相对,他却笑了,解释说,“中午我在开会,一直到现在才结束,还好事情都很顺利。” 没明说,可我也懂了,他说的都很顺利那就是都结束了,是否找到了打电话恐吓我的人了? 我眼神里面该是充满了希望的,盯着他的脸看的一瞬不移。 他将菜篮子递给了我身后的李龙,告诉他说,“鱼留给我做,其余的你们做吧,我跟瞳瞳说点事情。” 李龙一点头,几个人进了厨房,我被他拉着往楼上走。 进房间关门,顾子崧先脱去了外套,跟着才说,“这件事有点复杂,你之前怀疑是我,后来还怀疑是陆苏苏,可都不是,陆苏苏一直都在公司,我没回来之前她就去了公司,清算五年的全部账目,这些东西我需要在公司交接之前她把全部的欠款还清,不然我的收购不会继续的,并且对她也是一种损失。” 我莫名的舒了口气,想到之前有人说陆苏苏在公司,顾子崧也早回来了,我当时就多心了还以为两个人一直都在一起,原来不是啊。 我说,“你到底是哪一天回国的?” 他递给我一张机票还有一个本子。 机票是昨天,时间是他来我这里的一个小时之前,本子是他的形成记录本,上面写满了这个月的行程安排,其中很大一块空白就是这个星期,他将全部的事情都打了红线,将事情安排到了下个星期。 我问,“你这个星期留下来,是吗?” 他说,“陪陪你,知道我错过了很多事情,也知道你对我误会很深,我必须留下来了,不然你真的跟我对簿公堂我不在,那法律也不会偏向于我,我可以给你任何东西,唯独不会跟你离婚。” 我嘶的吸口气,这个结果可不是我想要的。 他又说,“这回可以相信我了吧,我昨天才回来,这个星期都在这里,之前的误会我也说了,我在国外消息闭塞,我大概是给你打电话也是气话,哪想到当时你这边还有记者,当然了,记者这件事我也查了,跟你接到的恐吓电话是通过一个人做的,你猜猜是谁?” 我现在还真猜不到了,我怀疑的俩个人都排除了嫌疑,那就剩下江临跟商芸芸了。 可秦琛也说道对,商芸芸现在躲我还来不及呢,就算是想对付我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那江临更是没这个本事,他自己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现在被追债的堵在家门口不出来,整天跟魔怔了一样的喝酒耍酒疯,之前黑子给了我江临家里的监控录像,我看了会儿觉得没意思就关了,知道他现在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所以这件事也不会是他。 那是谁呢? 我大胆的想,想到了肖颂,也未必是他。 肖颂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啊,挑拨我跟顾子崧吗,好像也未必,我跟顾子崧之间是感情问题,可跟这些事情没多大关系啊。 我摇头,“我猜不到啊。” 他递给我一个字条。 我拿过来,字条很普通,字是手写,飞扬跋扈,看起来这个人的手劲还不小,字透过了纸背,纸都划破了。 上面写的是,“时机成熟。” 我不懂的问他,“什么意思,哪里来,就是个字条啊。” 他说,“在电话亭附近找到,字条上肯定还有被的东西,但是被撕毁了,最近大雨,估计就算有也找不到了,这个是在旁边垃圾桶里面找到,电话亭的老板说当时那个人手里拿着的就是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并且这样的东西能在乡下找到,那你觉得会有什么联系呢,肯定不会是乡下人自己练字吧?那父亲全都是留守儿童,老年人识字的都不多,虽然只是几个字,可也能想到,这里面事情会有牵扯的。” 也是这个道理,不过一个手指头大小的字条实在太不容易被发现了,还能想到这些也真是不同意。 我佩服的点头,说,“你的意思是打电话的人跟这个笔记的人有关系?” 他点头,想了会儿又摇头,“也未必有关系,但至少有联系吧,或者是对方给他的一些字呢,上面写了电话画好或者是随笔的记录,再或者是从某一个地方随便撕扯下来的东西,反正是肯定有联系。” 这倒,可这也太渺茫了。 他却笑起来告诉我,“其实很好找,纸张分析,在哪里有售,一查就知道。这个,笔墨是很早上市的一种黑墨汁,现在满大街都是了,可能在附近买到这种批号的纸再加上这样的墨汁,陪和这样的笔记,就缩小的范围。最后确定,在城西。” 我大惊,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我想都想不到,他一天就做到了? 我惊讶的问,“然后呢?” “然后我们找到了当时购买这种纸的人,最后确定了十个人。” 我惊愕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可也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顾子崧做不到的呢,之前他总说很多事情不需要我来做,他只需要打个电话就能高兴,我那时候还不相信,现在看来这都是真的。 我问,“继续说啊,然后呢?” 他笑起来,坐在我身边,轻轻的抚摸我无名指上的戒指,我盯着这只戒指又看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里悸动。 他说,“最后我确定,对方是秦琛公司的人。” 我的心口陡然跳了一下,有些难受又有些不相信的抬头看他。 他继续说,“购买这张纸的人是秦琛公司的采购,当然了那是个小姑娘,这种笔记肯定写不出啊,所以肯定是个男人。” 我不敢相信的大叫,“是……吗?你怀疑是谁?” 他没说,我也没说,我在等待他说,他也等待我说。 可那个名字还需要说吗? 可我不相信。 他继续告诉我,“肖颂对我说他的身上被人安装了窃听器,那个东西拿给我去查了查,东西是个高科技了,自然国内是买不到的,那你觉得这件事能有这么大本事前后都跟我们有关联的人会是谁?” 我惊吓的站起身来,急躁的在原转圈。 我不敢想,不敢相信,这一切都太出人意料之外了。 他继续分析说,“虽然我很怀疑,你也很怀疑,可我们没证据,也不知道那个人的目的,所以不能打草惊蛇,可我们能首先确定这个字,是来自谁的手。” 我慌乱的摇头,心脑袋都要炸了,实在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可这件事切实发生了,好像我不接受也不可能。 我说,“不如说出来,你知道我也猜到了是谁,你不如说出来。” 他坚定脱口,“秦琛。” 尽管在他说秦琛公司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是他,可我不相信。 我怀疑的是秦琛公司的庄白,或者是以前在秦琛工作的商芸芸。 “顾子崧,我不相信是琛哥哥。” “我也不相信,可事情不是我们不相信就不会发生,尽管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可也能猜测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瞳瞳,你以为他当你是妹妹,可在我看来,他当你是个女人,是他想征服想利用想留在身边的女人。你在他眼中跟庄白是一样的,是可以被利用,可以被哎可以被伤害的女人。” 我尖叫,“不是,不是。” 我知道顾子崧对秦琛有意见,很多人都对他有意见,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秦琛,可我了解啊,我不相信秦琛是那种小人。 “瞳瞳,你可以不相信,我也不强求你相信,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我也不会逼迫你去相信,我几次提醒过你小心他,可我没证据,我也只是凭借男人的这种了解才警告你,你可以因为这件事继续厌烦我,可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你如果非要觉得我说的是错的,好,你去证明,证明这个字迹不是出自他。” 我立刻点头,毫不犹豫,我不相信琛哥哥会这样做。 我抢走字条,穿上衣服就要走。 顾子崧却把我拉住了,满脸担忧,“瞳瞳,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我无法接受这么好的琛哥哥会做这些,所以我要主动去替他澄清事实,不然我会更难过。 我说,“顾子崧,如果换做是你,你如何冷静?” 他淡定的拉我的手,硬拽着我坐过去,告诉我说,“我能做到冷静,就像当年你亲口告诉我不爱,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爱上我的时候一样的冷静。”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 我无心问这件事,只皱眉说,“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我现在没先死想那些,我只想证明琛哥哥是无辜的。” “清者自清,你有的是时间证明。现在要紧的是……吧唧!”他陡然亲了我一下,拽我起来,亲昵的告诉我,“我给你做鱼吃。” 第172章摊牌 隔天早上,我就迫不及待的去了秦琛公司。 顾子崧跟我说如果想证实,就必须主动去确认,如果不是最好,可如果是他也不会手软。 我无法忘记当时顾子崧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杀戮,令人心生害怕。 秦琛最近很忙,之前说出差,好像昨天半夜才回来,早上去开会了,我一个人坐在小会议里面等他,借着我要跟他说合作的事情过来,可手里的资料实在太少了,一瞧就知道我来的不是时候,可我必须来,我想知道那字条跟秦琛有没有关系。 其实这件事如果不是之前所有人都劝说我要原理秦琛,我也不会只因为一张字条就来找他,一来我是想否定顾子崧的想法,而来,我也的确是在心中开始有了别样的想法。 秦琛在庄白这件事上做到的确不是很光明,并且与我所了解的秦琛性格实在不一样,可他又为什么要跟庄白捆绑,我实在不理解了。 为了弄清楚这些,我来的特别的早,早到这里的保安都没有换岗,看着公司的人一个个的过来,等了三个小时,才盼来他们上班的时间到,秦琛早就到了,秘书说一直都在楼上忙,知道我过来叫我先等一等,这会儿在开会,应该也该结束了。 我紧张的端着手里的咖啡,一个脑袋两个大,本来就不太会撒谎的我,这会儿要跟我最信任的人说黄花做试探,我实在是有些心里没底。 一旦被看穿,秦琛该如何想我,万一他真的是无辜的呢? 我深吸口气,盯着那扇门,久久都没有开,心里不断打鼓,紧张的汗水都流出来。 十一点准时,秦琛来了,身后还跟着三个人,手里满是文件,他都摇头没看,交代了几句就推门进来。 见到他这一瞬间,我心里的紧张一扫而光,转而是坦然。 我想,我既然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亲人,那也就不强求了,不管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的,我的周围对我好的人真的不多,或许我就是这个命呢,只要我问心无愧那就好,故此,就算真是秦琛,我也欣然接受,成为敌人还是朋友,听天由命吧。 他走过来,坐在了我对面,不等我说话主动拿了我桌子上的文件看起来,没多会儿合并上,皱眉打量我。 他是了解我,我是一个又准备才会行动的人,文件上主要的内容都没有,我来的实在太匆忙。 他吸口气,才说,“有事吧?” 我愣了一下,点头,“是,只是没找到好的理由。” 他也点头,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太阳穴,“最近太累了,没时间关心你,你那边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秦琛真聪明,可我的突然到来的确是很突然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相信他这边也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 我不想再跟他动脑筋,索性直接说,“是,所以我想证实。” 他挑眉,那双本不大的眼睛一瞬间就大了一圈,看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可他的身上却炼着一层叫人心生害怕的气息,冰冷,冷血,还是残暴? 我无法分辨,只觉得这一刻秦琛对于我来说其实也是很陌生的,我对他的了解只局限在很小的时候,十几年前的童真年代,最近相遇,他对我多好,对我的照顾,蒙蔽了我的心智,叫我对眼前这个同样是喜欢用尽心机的男人缺少了判断。 想一个男人,不是秦家的人,却能一跃成为副总裁,掌控秦家多少大权力,就算他利用了庄白,还是有一套自己的本事。 的确,是我低估了他的本事,高估了他的人品。 看这些,是否就与我的事情有关联?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就笑了,笑容绽放,不是那种尴尬的绷紧,而是无比轻松的畅快,坐姿也轻松起来,屈指敲打桌面,“树苗,你怀疑我是应该,只是你该拿出证据来怀疑我,你直接来找我可不是怀疑了,是想证明什么吧,不如直接说,我可不想我唯一的妹妹跟我越走越远。你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耳根子软,别人说什么都听,所以你能来找我,肯定也是相信了对方的话,对吧?” 我没否定,点头说,“是。” “我不问你到底是什么,我只想证明我是清白的。树苗,你的亲人不多,我的亲人也不多,我跟你一样,不想再这个世界上多一个敌人,不求别的,至少我们之间,不该有隔膜。” 我没任何感想的仍旧点头,或许他说的对,可面对生死,面对利益,亲生父母都要真刀相见,何况是我们。 “琛哥哥,你说你不会伤害我,那庄白呢?” 我直白的问。 显然,他被我的问题戳中了什么,立刻起来,皱眉走向了窗户边上,点燃了香烟,狠狠吸一口,烟雾缭绕,掩盖了他半张脸,很久后才轻声吐了口气说,“树苗,她跟你不一样,在我眼里女人也是不同的,至少我对你不会做出利用的事情来。可庄白……一来,我是迫不得已,二来,你觉得我有拒绝理由吗?我的父亲,我的叔伯们,都在看着我,我不娶她,那你以为我在秦家如何生存?我本不是秦家的人,可我却秦家人养大,被我父亲养大,除却血液,我就是秦家人,可秦家什么时候当我是自己人?哪怕是开会都要留一手,我能走到今天,何其艰难?你也见到了,我父亲年岁已高,我不想看到他一直握着的东西最后成了别人的东西。就算我不配,至少我该去拼一下,也不辜负他养了我这么多年,对我视如己出。” 秦琛有些激动,手都在颤抖,烟灰掉落下来,顺着他的衣服一角滚落在窗台上,风吹过来,烟灰轻轻摆动,滚了两周裂开了,风在一吹,随风飘散,散落各处。 好似此时秦琛那颗早就残破不堪的心,看似坚强,其实早已经伤痕累累,软成了一团。 而我,就是那一阵风,无情的戳穿了他的一切伤痕,裸露在外面,逼问他这些伤口的来源,一次次的伤害着他。 我有些于心不忍,可还是盯着他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子愣神,说到底,触碰了彼此的利益,我还是一个冷血之人。 默了会儿,我才说,“琛哥哥,我以为你会利用我,像你利用庄白一样。” 他冷笑,“是吗,利用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顾子崧不会放过我,肖颂也不会坐视不理,至少你现在有两个帮手,我呢?我只有我父亲跟我自己。”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痛的整个人都跟着抖了起来。 他又说,“庄白当年喜欢的是顾鹏,那时候顾鹏还没出事,他在学校市风云人物,是个有才气的作家,庄白喜欢的死去活来,可后来顾鹏出事了,性格大变,再也拿不了画笔,庄白还是在身边照顾,有一天顾鹏要自杀,庄白也要跟着一起死,这时候我看到了,我救了庄白,顾鹏却没想自杀,转身对庄白说他很庄白,要庄白滚,呵呵,你知道吗,作为男人,我理解顾鹏的心,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自己舍不得,可偏偏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伤害,庄白伤心,顾鹏也伤心,最后庄白没死成,顾鹏却在隔天吃了安眠药。几天后庄白来找我,她才知道我是谁,她说要感谢我,想跟顾鹏分手,可顾鹏那边却有一个带着小孩子找上门来的未婚妻,这件事也就这样到此为止了。” 我心口剧痛,想到深爱却不能在一起那种心痛,世事难料,世事无常,年强大我们总以为自己可以把天捅出一个窟窿,可其实我们只是个被人摆弄的妻子。 庄白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带着孩子来找顾鹏的是顾鹏可以安排,可她就是选择相信顾鹏是个渣男,只有这样,她才能狠心离开顾鹏,只有离开了,两个人才会好过,才能活下来。 感情啊,有时候是欢喜,有时候就是互相折磨。 庄白遇到秦琛后发现其实男人很多,好男人更多,那时候的秦琛该是没有目的性的,只是作为一个不是亲人的亲人那般依靠,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遇到的男人,肯定是最在乎的,所以才会对秦琛如此信任。 走到一起,是庄白的意外,也是秦琛的意外。 或许两个人之前没有那一层互相利用的婚姻,感情也就纯粹了。 “你以为我是故意的吗,我不是。”秦琛很是沉痛的低吼。 我惊得整个人抖了三抖,盯着秦琛的样子,攥紧了拳头。 可冷血的我,还是看着他本子上的字出神。 人总说,一个人的脾气是不会改变的,就像习惯性的书写,习惯性的一些小动作,早已经根深蒂固,哪怕是重生转世,都会深深扎根在心里。 就像我,一直都是个耳根子软并且重感情的人,哪怕我被江临害死,至今我还是相信爱情的。 所以对于秦琛,我想…… 我从秦琛公司出来,话到了此处我在没多,心中却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只清晰的算盘。 晚上又见到顾子崧我没提这件事,他也没有追问,是不是秦琛他都会知道。 楼上楼下,我睡的不是很安稳,半夜起来找水喝,看到了楼下书房的门开着,我端着水杯走过去,房门虚掩,能看到侧身站在窗户边上的顾子崧,手里也端着一样的水杯,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出神。 我也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久到他何时走过来,我都没回过神来。 他靠近我,指腹轻轻在我的锁骨上抚摸,暧昧的眼神里面冒火,轻笑着问我,“老婆,不闹了吧,我们好好在一起,不好吗?” 第173章早已经鲜血淋漓 我想,不好。 隔天,我就搬出了家里,因为公司有事,也不得不离开那个家了,公司最近效益平平,我这边如果还不继续抓紧点,真的是无法支撑到年底。 并且,之前我答应了肖颂要做新型丝绸的声音,他已经叫人将全部的有关资料送到了我办公室,现在是赶鸭子上架,我想不做都不行。 昨天顾子崧那深情的样子还在我眼前晃,可我当时做什么了,我说了什么呢我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他不同意离婚,现在还搬到了我家里来,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哪怕是水火不容,都能搞出点暧昧来。 可我真的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了啊,离婚是必然,只是时间问题。 我手上的项目也是顾子崧想要的,之前他明确表态不会让,这是他的命根子,也是全部,那这些就不是我的命根子不是我的全部了吗? 我轻轻吸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为难。 真的走到绝境,真的要与针锋相对互相交手了吗? 我跟他还是夫妻,难道转眼间就成了敌人? 之前满心欢喜的等着的项目,如今却成了一块烫手山芋,实在是不放心啊。 肖颂的电话已经打了三次,我都叫秘书给挂断了,现在的我在犹豫,在面对至关重要的事情面前,真的需要慎重考虑。 人都说,商人注重利弊,在我们的眼中是没有感情的,可我们也是人啊,我也需要感情消化这样枯燥乏味的精神世界。 并且,我一想到顾子崧的出境,我就觉得我是那个拿着刀子准备随时去砍杀他的刽子手。 说到底,我是不忍心的。 晚上,我都没能决定如何。肖颂等的不耐烦了直接过来了,我想躲都没躲开。 他提了个水果篮子,看样子是已经拆过的,坐下后先哈了口气,自己在水果篮子里面翻找了一个橙子出来,徒手一点点撕扯外面的皮肉。 两厢安静中,他说,“这件事你可以不做,我自己来,只是难一些,未必谁顾子崧的随手,至少我努力过,这么多年也没正经做过什么事情,现在有个我看好的项目我就会不顾一切,只要我能拿下来这个项目,以后的钱都好说。只是……这样会影响你跟顾子崧的关系。” 我打断提醒他,“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并且我跟他现在在闹离婚,他有家庭有孩子,这是我一辈子都无法接受的。” 肖颂笑笑,继续说,“我手头上的资金很足,唯一不足的是经验跟这个项目的了解,我知道你工作上比我强,至少入门比我快,这是我看好你的地方。我知道,你觉得我是个变态,可在生活中跟生意上,我是两种性格,这以后你会知道,再就是,我也送给你一句话,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我对你的心思你不用乱猜,我问心无愧,你是否接受是你的事情,不过不会影响生意。” 这话说的已经很通透了,不管我怎么说,这件事已经是这样,最后只有我做决定。 不对顾子崧有感情,所以我不想看着他因为我插手这件事也变的为难,万一,我是说我万一我拿到了项目的决定权,那他失去了这一切,就等于在他现在的困境中又填了一块石头,而压死骆驼的不就是最后一颗稻草吗? 我不想成为那颗稻草,更不想失去生意。 可两全其美,似乎没有。 肖颂递给拨好的橙子,放在我跟前,每一瓣看起来都很好。 他擦了擦手,起身背对着手走到了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风景,沉默起来。 我则坐在凳子上,盯着桌子上那些放好的橙子发怔。 我记得之前出国看我父母,我爸爸对我说,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感情用事,所以很多事情都做的无比不透彻,耽误了我在成功路上的时间,他以为我这个女儿哪怕是看起来没实力,可也是很有能力的女人,可我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不忍心,叫我改变了初衷,放弃了我的成功。 此时就到了关键期,我知道我放弃了那我距离成功会更加遥远,这是个很好的捷径,需要我拿稳拿好,哪怕我真的没能赢过顾子崧,我至少也付出过。 可相比较,我更不想看到顾子崧失败。 爱恨交织,情感跟理智在我的脑子里面犹如两个互相切磋打架的士兵,刀剑相向,早已经鲜血淋漓。 最后倒下去的…… 我叫肖颂先回去,我说至少再给我一天时间考虑。 他没强求,拿走了其中一个橙子,自己吃了起来,吞进去了才笑着对我说,“我等你好消息。” 肖颂走后我没急着离开,坐下办公室一点点的瞧着外面的天色,慢慢降下去的太阳光,最后爬上来的白月亮微微发着亮。 我皱眉瞧着白月亮,心里面的温暖似乎也跟月亮上的广寒宫一样孤寂起来。 我不是嫦娥,却真正的体会到了嫦娥的心境。 怀里没有白兔子,更没有砍桂的吴刚,我就是我,一个处在事业关键期的普通女人。 而顾子崧也只是顾子崧,我们在床上是好的暧昧对象,在床下,就只是相识的男女。 最后,我拿了电话,给肖颂发了微信,抱着资料回了家。 肖颂立刻打了电话过来,掩饰不住的高兴,兴奋的样子我都想象的到。 那么好看的人,笑起来更是迷人的。 “瞳瞳,我爱死你了。啊,好话不多说,在感情上我肯定是个人渣,可在生意上,我是个说话算数的好伙伴,我们走着,那为了庆祝,晚上我们喝一杯?” 我推辞了,我想跟顾子崧最后叙叙旧。 肖颂连声答应,挂了电话,我直接叫李毅开车送我回家。 到家已经晚上九点,不出意外,顾子崧也在,并且做好的饭菜还在桌子上,扣了盖子,早已经凉透。 我从卫生间洗了手出来,饭菜已经热好。 我搓了搓手,开了红酒,他一杯,我一杯。 顾子崧也坐下来,端着手看我,不用我多说,他也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好似我们就是已经相识了多久的夫妻,到了此时,是分开还是在一起,一个眼神就知道。 我叫李毅他们出去玩,扔了张银行卡给他们,不能老跟着我混,总要有自己的生活。 李毅不放心,走之前反复问我是否需要他留下,我一直摇头他才离开。 房门上锁,若大的两层房子就只剩下我跟他。 最开始顾子崧过来,我才重生没多久,他死皮赖脸的过来要跟我同居,我把他赶了出去,跟着没多久他就搬了进来,那时候我们已经领证,我直到现在都没回想起来当时我是多么疯狂的拉着他去的民政局。 我喝了口红酒,不知道味道如何,或许是苦涩,这厮苦涩直接流进了心里,酸我的浑身难受。 顾子崧也喝了一口,放下手先说,“瞳瞳,我们认识了多少年?” 我没仔细计算过,很久了吧,久到我走到哪里不管见到什么都能回想起他来。 他说,“十一年零六个月。” 我愣了一下,他记得真清楚。 我吃了口他做的鱼,又喝了口酒,他又说,“这十一年来我每天都在想,如果你成为我的老婆该多好,我肯定对你好,哪怕世界跟我作为,我都不会放手。可我发现,感情很复杂,不是我不想放手就可以,这里面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是啊,感情是双方面的,如果因为他的不放手我们就幸福了,那世界真太平了。 他深深吸口气,有些凄凉的笑起来,“那次喝醉了,是真醉了,我看着你坐在我对面,跟同学们都很好,唯独跟我关系最远,我发现我很失败,我事业成功又如何,我心爱的女人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那天晚上真的特别难受,喝醉了,心也就醉了,谁想到一睁眼怀里的就是你,我以为是做梦,可我是身体会骗我,怀里的就是你,瞳瞳,我不知道那次的意外是好事还是坏事,至少我是不后悔的,为此你恨我,厌我,真的……瞳瞳,我搞不懂,你为什么心里装着的可以是江临,可是秦琛肖颂,唯独不能是我?” 这话真可笑,是我的问题吗,还不是因为他有了陆苏苏跟陆苏苏的孩子吗? 直到如今,我依旧被蒙在鼓里,一切的事实都需要我自己来猜想,那这是我们质检单误会还是我们之间的没缘分呢? 我摇头,已经连续喝了三杯红酒的我无比难受,泪水不自主的留下来,哽咽了半晌我才说,“顾子崧,我爱你啊,只是有点晚有点迟,并且……”我狠狠敲自己的胸口,这里很痛,痛的我痉挛了,我不知道真正的爱一个人竟然可以这么难过。 “顾子崧,你爱我吗,真的爱我吗?那陆苏苏呢,你的孩子呢,你一次次的做的事情就没想过我的感受吗?我爱你啊,我在澳洲出事,我想的都是你,可你当时在哪里呢,你怀里的那个美国妞,你回国后的陆苏苏,还有很多的明星,那都像一根根啐了剧毒的针,狠狠的戳进了我的心口,你想过我感受吗?你没有,一点都没有。” 我以为最后的摊牌离开我会很坦然面对,可我到底还是伤心难过的,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更加难过着,心都被人捣碎了,我一次次的状告他的恶,诉说我心里的苦闷,像一个正在往外面吐垃圾的垃圾桶。 我想,说出去就好了吧,就舒服了吧,我们把彼此伪装起来的脸撕下来,再难看都给对方看,以后再见面,我是我,他是他。 顾子崧都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了。 这酒真好,难过不难过,伤心不伤心,都随着酒醉,彻底消融。 隔日一早,我头痛欲裂,盯着地上的残破衣服,心如死灰…… 第174章我没输 我们在一起是因为意外的睡了一觉,没想到这分开了还有打一个分手炮。 顾子崧离开了,一点痕迹都没有,我颓然的坐在床上,许久都没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离婚手续定在了一个月后的三号,正好是我们领证结婚的九个月整。 我没问他这个时间的意义,只在电话里面说好了时间地点,挂了电话,再没了任何联络。 没了婚姻的束缚,我甚至连家都不愿意回了,干脆在一个星期后搬来了公司。 李毅他们最近无事可做,我想打发他们离开,后来李龙提出意见,是否作为保安正式聘用他们,也算是有了一个稳定的工作,这样的话他们不光要负责我的安慰也要保护公司的治安。 虽然说当初我用了点小心思拉拢他们,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也的确有了感情,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就把他们给踹了,故此,几天后,他们与公司签订了正式的劳动合约,工资每增也没减,不过任务量加重了,他们却觉得很值得,这样的工资在公司足够跟一个主管相比较了。 李毅还跟着我,前前后后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我经常忙起来就忘记了吃饭,好在他像一只随时都跟在我身边的苍蝇一样嗡嗡的提醒我,我这十天来才没能饿肚子。 这天中午,大风吹来,外面顷刻间就变了天,雷声大作,暴雨倾盆,原定我要去机场的计划直接就泡汤了。 所有飞机延误,我的出差会议就改成了视频会议。 不能亲自见面,是我的损失,可叫我没想到的是,更大的损失还登着我。 很久不见也没了音讯的江临突然现身,出现在我晚上的酒会上。 此时,他穿着西装革履,看起来精神焕发,人虽然瘦了些,可瞧着比以前更加强壮了,笔直的身材站在人群中,十分醒目吸引人。 之前肖颂跟我说过,说江临的公司破产,全部的钱已经划到了我公司账户,作为预付款,这笔钱就直接流水转正了,可怎么没几天他江临又重振旗鼓出现在这样场合? 这就会是肖颂的一个朋友举办的,我来这里也是为了撑场面,出面的人不多,大多都是二把手,只有我跟肖颂在里面算是正总裁,我原定是要在八点准时离开,公司那边对方客户要给我传一份资料,丝绸的事情已经接近了尾声,是关键期,我半点马虎都没有,甚至有些文件我要三个人反复核对很多次才能交给对方,可看现在,怕是我八点回不去了。 我从来不知道我跟顾子崧之间的那点事情会被人放在大屏幕上观赏,还着了办公室的人做了无比专业的ppt,声音特效,排版设计都是一流,可里面的画面却不堪入目。 我重生那天晚上,别人吃了东西,顾子崧说自己喝醉了,甚至也被喂了药,我们趁机其中,忘乎所以,本以为这件事滴水不漏,就算知道的人也都是心照不宣,成了不公开的秘密,可如今,画面不唯美,更可以说是粗暴,欲望的水滴呼之欲出,尽管做了马赛克,可熟悉我跟顾子崧的人肯定是知道里面那个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是我跟他。 顾子崧不在,可他的秘书在,小刘也在,林子的助理在,穆远的秘书也来了。 几个人盯着屏幕上的画面皱眉片刻,林子的助理拿了酒杯往上面喷洒,穆远的秘书开始大叫,怒吼着要人关掉视频。 可为时晚矣。 很多人知道了,那是我,还有顾子崧。 所有奇怪的眼神看向我,像一道道迸射过来的镭射光,在我身上留下一块一块五一丑陋的伤口。 而我,握着手里的香槟,依旧笑容甜美,看着那视频里面的我跟顾子崧,凄凉的保持微笑。 人都说,不管你在什么处境下,都要保持清醒,微笑当先,那就是成功的一半了,我不知道这样的场景下我还保持微笑会有什么结果,至少,我没输,可江临就赢了? 视频被人关掉了,场面混乱了会儿也渐渐平息,只是之前的话题从生意变成了八卦。 我那点事儿,就好像被人用刀子一点点的在身上凌迟,剐蹭出我身上的皮肉来,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我保持震惊,格外的冷静,丝毫没有被这样的场面震慑到,不知道是我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的心还是早已经麻木,此时我只想,手刃江临,叫他生不如死。 江临躲在人群背后,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眼神中满是畅快的表情,轻轻举杯,隔空对我敬酒。 我笑着,也举着酒杯,对他点点头,转身,交代身边的肖颂说,“肖总,八点的事情我估计要推迟了,晚上我主动加班给你整理出来,但是我个人的私事就必须要现在处理才行。” 肖颂轻轻点头,要说什么,到底是没应声。 这样丢人的事情谁不想躲的远远,免得惹了一身的骚气,我没想依靠任何人,尤其是本毫无关系的肖颂。 我擦着肩头从他身边走过,喝光了香槟,跟着李毅出来了。 坐在车子里,我瞧着外面的大雨,已经不那么大了,可水珠子还是从填上落下来,好像天空被人戳了个窟窿,流不完的雨珠子。 雨珠子落在车顶上噼啪的响,犹如我此时焦灼的心。 我之前想,江临这个人是个没底线的蠢货,我给他点好处就装着好意给我表演的跟马戏团当猴子一样的出色,所以我对他的报复无非就是拿了他在乎的钱,公司,车子房子还有他一直想拥有却没有的地位,可他总是能利用自己没下限的做事方式得来意想不到的东西。 这一次进来会场,已经叫我十分意外,更意外的是,这个连肖颂都没能拿到主场的江临却得了主场,收买后台的工作人员,放了不该的东西。 其实那些视频拍的很好,角度专业,画面清晰,连声音都做了处理。 如果是一场很好的情色电影,我肯定打满分。 可她吗的里面的女主却是我。 我实在忍不了。 江临啊江临,是不是我最近对他太好了? 半小时过去,江临被李龙李毅师徒两人驾着手臂钻进了车内。 一股凉意也随着江临的到来钻进了车里。 我们四目相对,我看着他就要张开的嘴巴还没来得及说话,我直接将鞋子塞了进去。 他大惊,挣扎不及,被李毅一脚踹在额头,撞击在车的把手上,咣当巨响。 我才换的车,是个老牌的商务车,里面很宽敞,虽然是费油,可车很好。 这款车的内饰有个很大的不足就是里面的把手设计的不是很人性化,凸起来的位置直接装在的后脑勺。 江临吃痛,闷哼一声捂着脑袋伏在座椅上没敢再动。 我说,“我不需要找证据也知道这件事是你做的,因为你在场,并且江临,我多久没找你麻烦了,你不自己收敛还来招惹我,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发现,这个我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其实身上还真是有很大的优点,那就是坚韧不拔,不知道死活。 他冷笑,使劲揉了自己的脑袋豁然起身,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贱人,你以为我不会留一手吗,之前看你那么坚持说自己跟顾子崧没做什么,我想想都想笑,你知道这个东西在我手上多久了,我一直在琢磨什么时候拿出来消化消化你们,还特意做了马赛克,但你知道那是你,很多人都知道那是你,时间我做了修改,就在顾子崧订婚消息公布的前一天,这回好多人都知道顾子崧的订婚为什么取消了,都是因为你,你这个贱人。” 想给我挖陷阱的人真多,但是这么拙劣的还真是少见。他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的女人吗,身体而已,不管我跟顾子崧什么关系,哪怕我们是假结婚,我们在一起闹出多大动静也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这犯法了吗?既然没犯法,那我们自己消遣,我们自己高兴。 那些不高兴的,那就不高兴吧,跟我有几毛钱关系? 我轻松的笑起来,“江临,不知道是我低估了你还是你低估了我,我发现,现在的你,真的是一无是处,就算是做坏人,你都不及格,开车。” 李龙开车,车子发动那一刻,李毅直接钻过来,按住江临,膝死死扣在江临脖子上。 江临哀嚎都用不上力气,高大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被李毅挤在车里的一角。 车子在路上缓慢的开了许久才停下来,到了郊区附近的一个仓库。 我之前想过很多次,如果降临被我抓到了好好教训一番,那我该用什么办法好? 打他也只是皮肉之苦,打死了我还要偿命,所以不可取,骂他我还嫌脏了自己的嘴,也没有那么多脏话要说。 他的东西能拿的我都拿了,该抢的也抢了,他如今是个被人唾弃的混蛋,我跟他再较真下去对自己也没好处。 可谁想到,他反过头来咬我这么痛,我还真不能给他放松的机会。 反正他这个人早被人玩腻了,男人女人都不稀罕了,那不如就趁机也用他的身体赚点额外的收入。 这个大城市啊,什么都好,到处都是纸醉金迷,光鲜亮丽,可越是光亮多的地方黑暗也就更加深重。 李毅找的人没多久就到了,看着被困在地上嗷嗷挣扎的江临,一眼就相中了,当时出价,“我给万百万,这个爷们不错,去了我那好好治理一段时间,调教出来肯定是个赚钱的好手。” 第175章好戏一场 我笑起来,“你给我钱,我给你人,那我不成了人贩子了?这样的事儿我不做,我可以送给你,钱我不需要,但是他你不能给我放走了,我要定期知道他的情况,至于赚来的钱,那就当做是你看着他的报酬了,恩……他喜欢男人的。” 那人哈哈大笑,“知道知道,那我……啊,要不现在就给老板看出好戏,看看我的诚意?” 我笑起来,坐在了唯一的凳子上,翘起二郎腿来,满心期待。 那会所老板对着大门口低声一吼,“进来吧,家伙都搬进来。” 一张单人床,上面挂满了各种奇怪的东西,很多我时间过的,可更多的是我没见过的,但是那个口塞着实太大了,我盯着看的有些出神。 老鸨笑呵呵的看着地上的江临,一张好看的脸就跟张开的包子一样,眼皮都掀翻了好几层。 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的东西摆放好,摄像头也调好了角度,我被安排坐在不远的凳子上,等待好戏开眼。 现场观摩,着实刺激。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男人之间是如何做的,至少上辈子是没见过,这辈子能见到一次也真是要感激江临了。 来的老鸨子是个手段残忍的男人,在这一行业混了很长时间了,手段自然是多的,力道很准,尽管中间隔开了一条白布,可在晃动的灯光下还是能看的到大体的动作的,尤其,江临后脚的惨样子着实刺耳。 我不知道心里是真痛快还是被这样刺激的感官刺激到了,见到他被人压在身下的那一刻浑身的洗细胞都跟着跳动起来,躁动的我坐立不安。 观看了大概半小时,我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跑出来,站在外面的风口吹冷风,仓库里面依旧传出江临的哀嚎,杀猪一般。 李毅走过来,看看仓库的方向,点燃了一根香烟递给我。 我接过来没吸,就那么看着香烟一点点的燃烧,飘散出去的烟雾在黑夜中渐渐消散。 李毅问我,“楼总,那个人就这样了吗?万一要是跑了怎么办,或者报警了呢?” 我笑起来,那也好啊,我直接将江临当初害死自己父母的证据交上去,看看是他这边危险还是我这边危险喽,并且我把人送出去,没拿钱也没收人家的好处,怎么就能证明我做了贩卖人口的事情呢?再者,里面那个老鸨看着就不像是能轻易叫人跑了的主儿,我可是很有信心叫江临在他的手上折磨的死去活来的。 一根香烟终于灭掉了,烟蒂扔出去落在远处的石头上,飞溅起来,火星子在黑暗中蹦跳了一串好看的轨迹,扑棱到了草地里才没了影子。 我也将视线移开,看向仓库的方向说,“问一问怎么样了,拿了视频我们就走。” 李毅一点头,最后很抽一根香烟,狠狠的甩出去脚步很快的跑走。 这边李龙走了过来,眉头打结的看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知道,李龙这人做事还是很保守的,并且自从跟我做事以后就稳了很多,很多事情都不主张我去做的,他总劝说是正道上人就该用正道上的手段,出了事也好处理。 就算他说的对,可我在面对江临这件事上无论如何都镇定不下来,但凡是我能用的手段都不会对他吝啬。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就是了。” 李龙点头,半晌才说,“楼总,这件事我总觉得不稳妥,万一出事了,我们都有麻烦的。” 人上了年纪就想着收收心,做点正当的事儿,李龙混黑道以来,做的坏事可不少,可最近跟了我年纪也大了,他收敛起来,总是畏首畏尾,给我意见也多了,我听的多了也有些反感,可到底还是好心。 我压抑住心中的不耐烦说,“没事,我兜着,走吧,李毅回来了。” 我先上了车子,李毅笑一张脸跟花儿一样,递给我一个u盘,跟着说,“楼总,我看了,还不错,角度很好,该看到的都看到了,该看不到的也都看不到。” 我放好u盘,挑了挑下巴,“走吧。” 车子飞快疾驰,我们离开了山坡,才到家没多久,秦琛来了。 我立刻将u盘藏好出来,叫李毅他们出去玩,煮了茶水送到了秦琛跟前。 他喝了酒,看起来还喝了不少,脸都是红的,眼珠子也红了,看我的眼神都没有了焦距。 我蹙眉打量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身上背负的东西不比我的少,可他又能做什么呢,只利用婚姻这件事就被人诟病了很长时间,一旦真的结婚了,骂声更多,并且想要翻身,实在是难。 人总说,但凡是生活在社会上的人,哪有容易的,都以为有钱人就过的舒服一些,可不知道,其实烦恼都一样。 只是,他们的烦恼无人理解。 我将茶水往他跟前推了一下,他低头瞧一眼,眯眼冲我笑了。 看来是真的喝多了,我担心的问,“琛哥哥这是跟谁喝的,喝成这样还过来,家里人多担心啊?” 我说的家里人也包括庄白,那个对他不错的同样可怜的女人。 他笑笑,耸肩,无所谓的摇头说,“死不了就行,我现在活着就是一种光荣。” 这话我没办法往下接了,只能点头,安静的当他的费话筒,他这时候来找我,肯定是想招人说说心里话,可在他的生活圈子中能找到像我这样的朋友真是寥寥无几。 我说,“琛哥哥,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我听着。” 他呵呵的笑,看起来有些疯癫,眼睛都眯起来,半晌才有些口齿不清的吐口气说,“我不开心。” 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知道在对我讲,只是这样的心情,我又能理解多少? 我也不开心,尤其在处理完了江临之后,会叫我感觉浑身都空虚,我重生而来,本以为就是为了报复江临,在我无聊的生活中增添一点乐趣,可我发现,报复的背后却是更大的空虚,哪里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尤其今天,见到江临那样悲惨的哭号喊叫,无助的一张脸上竟然满是泪水,伸出去的双手被人死死的扣住,那种悲伤无助就好像看到了当年被他毒死在地上的我。 如今带给江临的是更大的痛苦,可在这份痛苦背后,我却丝毫没觉得多么的痛快。 报复是把双刃剑,伤害了对方,也伤害了我。 那刀刃如此锋利,伤的我浑身都痛。 我从一个只知道恋爱结婚做生意的小姑娘,变成了如今操控大局运筹帷幄,还能掌控伤害别人的女总裁,身份的转换,之间的落差,是我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的。 可事实如此,我又能改变什么? 其实,我也不开心。 “琛哥哥,我也不开心的,不过我的不开心是江临,你的呢?是庄白吗?我的不开心可以除掉,你的可以吗?庄白是爱你的,江临却是恨我的。” 秦琛深吸口气,狠狠捶自己胸口,沉闷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就好像听到了他心碎的震颤。 他说,“就因为我知道她爱我,我才不忍心。” 秦琛到底是心软的,不管我之前怎么怀疑他,不管多少人不相信他,到今天我依旧相信他是迫不得已,为了那个家,为了当初的誓言,为了养育长大的父亲,他这么做,也不是他自己所愿意。 我说,“琛哥哥,能不能试着去爱她呢,去接受她?” 秦琛摇头,无比鉴定的告诉我,“不可以,如果我爱上了她,那我如何下手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我又如何对得起我自己的心,我现在的心,你……懂吗?” 他陡然抬头,眼神灼灼的看向我,好似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有一汪水,满是对我的温情。 我心口颤了一下,仿若一股电流飞速钻进了我的心口,惊的我浑身颤抖。 我慌的站起身来,躲开了他的视线,背对着他。 陡然之间的情绪波动叫我有些害怕,只因为我读懂了他眼神中的东西,是那么的……暧昧不明。 我断断续续说,“琛哥哥,我,我有点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你的事情我们改天再说。好,好吗?” 他冷笑起来,“都说酒后吐真言,其实不是,是酒后多了个叫自己丢脸的胆子罢了,你信不信我的话?我想说,现在就想说。” 我惊吓不易,尖叫起来,“琛哥哥,你……喝醉了。” 秦琛不依不饶,竟然走了过来站在我身后,那双有些烫的双手狠狠捏住我的肩头。 我尖叫着推开他,“琛哥哥。” 他脚步踉跄,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沙发上,咣当闷响,沙发都移了位置。 他低头看一眼,继续冷笑,耷拉着脑袋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树苗,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竟然还是不了解我,是我隐藏的太好,还是你故意不想发现什么?我想了很久,等了很久,盼了很久,不知道这一天是否真的来了,现在看来,是关键的时刻了,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我呢?” 我心口剧烈颤抖,没敢去看他的脸,生怕他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就损坏了什么,我几乎是跑着躲开了,跑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门锁紧,开了床头上的音响。 整个房间都是动感的音乐,他的敲门声都被隐藏了不见踪影。 我躲在房间深处,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 咚咚咚,巨大的响声传来,房间的灯突然熄灭,音乐也没了,过了会儿,秦琛的声音在外面传来,跟着是怒吼,敲门声也随之紧凑,“树苗,你出来,听我说完,出来。我爱……” 第176章他顾子崧照样是我的丈夫 咣,不知道外面什么东西碎了,秦琛的声音也彻底停止了。 我紧张的盯着那扇门看了许久,跟着就有人拧了门把手,紧随其后,李毅的声音传了过来,“楼总,没事吧,这栋楼突然断电了,我们没注意看,以为趴在门口都是小偷就给敲昏了,这会儿才知道是秦琛啊。” 我舒口气,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李毅出去之前就知道在这里的是秦琛,进门就跑上楼把人当成了小偷直接打昏? 他这是有意还是无意啊? 我无心多问,跟着走了过去,借着他手里微弱的蜡烛的光线看地上的秦琛,脑袋上一个包,肿起来老高,看着的确是打的不轻,身上酒气特别的重,这样子也不知道喝断片了之后明天还记得不记得今天的事情? 我心里嘀咕,“还是不记得最好。” 我叫人把秦琛送去了医院,顺便通知了他的司机,叫他司机简介想办法给庄白打电话,不管两个人关系怎么样,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两天后,秦琛给我打了电话,问我那天是不是去了我那里,是否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撒谎说他耍酒疯自己摔倒了,他呵呵的笑着挂了电话。 就此,秦琛似乎消失在我的世界中一样,每次我想打电话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和他还没说出口的话,我就打消了主动联系他的想法。 而我,也进入了新型丝绸的最后时期。 肖颂最近来的比较频繁,他整个人也因为这件事消瘦了一大圈,每天来都精神百倍跟打了鸡血一样。 这个提案我们已经进行了最后的冲刺阶段,除却几次的实验失败,我们现在对这项技术掌握的非常准确了,余下的就是拿着成品去找对方谈条件。 当然了,如果顾子崧那边做的比我们的好,并且开的条件比我们低,那我们的胜算也不是很大。 关键的问题就在,这个项目是五家都在做,对方给的手段只有寥寥,余下的只能通过我们自己的理解去研发,最后的成品如何,要看对方的决定。 肖颂有些感慨的说,“顾子崧那头胜算比我们大,听说已经研发了很多品种了,我有点心里没底。” 顾子崧那情况也都是听来的一些传闻,具体情况不知清楚,他走了以后就没露面,最近应该也在忙这件事,之前约定好的去办理离婚手续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不知道他现在还记得不记得。我是存了多余的小心思的,于情于理我都要跟他联系一下,不然我不放心是否离婚的事情又泡汤了。 并且,我是真的想知道他对这个项目的看法跟理解,哪怕是因为这件事闹崩了,我也在所不惜。 肖颂却劝阻我,“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以免有人利用你们见面的机会大做文章,这次的招标很重要,我不想出现半点纰漏。” 想来也是,晓松如此小心也有他的道理,可也是紧张这个提案我越是想去了解顾子崧那边,尤其,我离婚这件事不能再拖延了。 最近忙的四脚朝天,我都有些忘记离婚这件事了,除却吃饭睡觉,我都在想着手头工作,现在已经到了瓶颈期,我想继续做也做不下去,还不如就找个时间做点别的事情。 我看着日历牌子上的时间,眉头打结,怎么这时间过的这么慢? 肖颂说,“想约会找我,我不够资格吗?” 我没兴趣开玩笑,想了会儿说,“我还必须要找他才行,离婚的事情也要说一说,之前的协议我已经递交了上去,可最近律师都说没时间开庭,我担心拖延下去这个事儿又出问题。” 肖颂皱眉看我,跟着一点头,“成啊,我陪你去,当你的男友,这个问题就能好解决一些。” 我笑笑,没答应。 我跟顾子崧之间不可能,不代表我跟他也会发生什么,“我啊,还是自己去。” 可谁想到,顾子崧的助理告诉我,他不在市内,已经出差半月了。 半月了?也就是说从我那里离开后人就出差了? 我嘶的吸口气,还是追问了他离婚这件事。 秘书一问三不知,“不知道,这个我真不清楚,顾总没交代,并且距离当初跟楼总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多月呢。” 我挂了电话,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顾子崧出差了,去哪里了,是去了岛上还是躲起来不见我呢,再或者是直接闭关去研究找丝绸的事情了? 肖颂却笑着说,“肯定去泡妞了。” 我横他一眼,拿着资料继续低头研究,突然想到一件事。 陆苏苏之前找过我,就在三天前,我直接拒绝了,她当时好像在哭,约我去咖啡馆的,我忙着开会就给忘记了,现在…… 我问肖颂,“你说顾子崧出差了,婚事无限延期,陆苏苏的公司也没有了,手里的钱折现了也就几千万,她能做什么?现在会是什么心情,回过头来还哭着找我,是想做什么?” 肖颂低头想了会儿,“没准就是想找顾子崧和好呢,找你也无非就是想知道顾子崧在哪里,哎,别说,你还真可以见一见她,或许就可以知道顾子崧现在那边的情况,余下的呢,我来做。” 我点点头,跟肖颂碰了下时间,直接找了陆苏苏。 她竟然住院了。 陆苏苏是三天前被送到医院的,大腿上被烫伤了,打翻了开水,烫伤很严重,整个人看起来也瘦了一圈,脸色很不好,躺在床上蓬头垢面,该是没人照顾,剩饭剩菜被仍在桌子上,深秋还是很炎热的,此时已经变质有了味道,我一推门就被这呛人的味道给顶了回来。 她见我进来,一点表情都没有,安静的躺着,拜服特别白的她看着就像一个纸人。 我帮忙收拾了一下,开了窗子,风吹进来,味道好了不少。 这会儿,她说,“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高兴?” 我没应声,对她的恨其实一点没随着时间的推移减少,可我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更不会对她现在的样子做什么想法跟手段,至少我们交手也是个公平的机会才会叫彼此舒坦。 我说,“你多心了,我来只是想看看你,之前你给我打电话,我当时在忙,有点没礼貌。” 她笑笑,勉强磨蹭着坐起来,依靠在松软的枕头里面就像个被陷进去的制片人,风一吹就要飞走了。我关了窗子,就一直站在窗户边上瞧她。 陆苏苏其实是个不是很漂亮的女人,但是她身上有一种很高贵气质,这可能就是人家说的,出身好,哪怕是穿一条被子在身上也能看出来跟比人不一样。 我出身好不好不知道,反正我是到了哪里都觉得一身土气,所以穿衣服特别讲究,可我还是一身的土味儿,当年江临总在我的衣着上大做文章,说我是土牛,我当时还不在乎,以为这是爱称,现在看来,那是发自内心的厌烦我的。 想的有些多,这会儿陆苏苏没说话,我们就彼此安静着。 也没显得多么的尴尬,只是我很好奇,她那天为什么会打电话给我。 “那天是找不到顾子崧了才打电话给我的吗?” 她冷笑,没否认,“很可笑,是吧?我明知道他出差了,可还是想确认是不是在你那里。” 这就好像她是小三,而我是正房,只是因为婚姻走到了尽头,小三想要上位,可是找不到自己的男人,才会主动打电话给我,看着像威胁,其实只她不自信的求助。 陆苏苏其实,也是可怜的女人。 我说,“他半个月前从我那里离开后就没了音讯,我们也不联系。” 陆苏苏不相信的说,“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他一直都在市内跟你住一起?” 这样的谣传我是不想解释的,跟她解释也无用,我只说,“随便你如何说,我来就是想看看你,既然没事我就走了。” 我提步要走,她突然叫住我,冷眼扫我身上,有些阴阳怪气,“你这一手欲擒故纵玩的挺好,不知道多少男人栽在你手里了。可你要清楚,秦琛不是你的菜,顾子崧更不是,只有那个死变态肖颂才是,你只配被虐待。” 我不禁笑起来,这番话对我一点打击作用都没有,我楼瞳走到今天话因为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有了别的想法,那可实在是太小看我了。 我说,“然后呢,还有什么想说的请继续。” 她耸肩,坐直了身子,刀子一样的眼神狠狠在我身上剐蹭,“楼瞳,顾子崧是我,一辈子都是,以前你没抢走,现在也休想。是,我陆苏苏失去了很多东西,可这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我想要拿回来还是很轻松,只要我点头,顾子崧还会乖乖跟我走,你以为你用婚姻做捆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你做梦!” 我嘶的吸口气,她这番话说的真是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利用婚姻做捆绑了,再者,我跟顾子崧之间似乎从未有过任何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对他很用心,牺牲也不小,可我从未想过要他的任何回应,难道爱情就是捆绑,难道就不能是放手吗? 反正我是问心无愧地,离婚是必然,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相反,面对这个女人,我却不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冷言讥讽,“陆苏苏,你跟顾子崧如何与我没关系,如果你非要说我跟他之间是利用婚姻,那我还真利用婚姻捆住他,叫你一辈子都休想得到。怎么,想试一试吗?我不介意扯掉离婚起诉,反正我也没时间打官司,现在他人不在市内,我想打官司也找不到人,并且因为之前的很多协议,就算是我离婚了,我也不吃亏,而你呢,你会得到什么?陆苏苏,你以为你的付出就必须得到别人的回应,利用你的牺牲叫一个大活人乖乖的听你的?真是异想天开!我还告诉你,以前我是没得到过他,可不是得不到,是我不想。可现在,如果我想,他顾子崧照样是我的丈夫。” 第177章寻找 陆苏苏尖叫,起身朝我扔了枕头。 我躲闪及时,枕头还是带着凛冽的寒风挂过我的脸,刀子一样的深深刻在我的脸上。 我对她冷笑,“陆苏苏,我们之间本不该这样,我的出现时意外,可你对我做的事情却是蓄谋已久,不要以为你跟顾子崧之间关系多么亲密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楼瞳也绝对不会再给你翻身的机会,想给我颜色看看,也要看看你自己是否有这个本事。” 以前我总用温柔的眼神看待所有的事情和人,以为再坏的人也会给我好的回馈,可我还不是死在了自己最爱的男人手上,这一生我再不会叫自己成为那样软弱的人,不管是陆苏苏还是不露面的商芸芸,剩下这个我都要慢慢叫她们尝尝当初害我的滋味。 我推门出来,惊异于看到了顾子崧的司机小刘。 他先看一眼地上的枕头,跟着才将目光移向我,半晌才说,“我听说陆总病了,过来看看,看样子也不是很严重啊。” 小刘的话简直锋利,直接戳中了陆苏苏的痛处,她惊愕的转头看向门口,她在寻找的顾子崧没出现,脸上绽放的表情异常的醒目。 我不知道我当年深爱江临的时候是否也跟她现在一样的愚蠢,现在的陆苏苏没了最开始才沉着冷静,简直就是当年翻版的我。 可我当时是迷蒙的,心中只有美好,陆苏苏却不同了,有的只是坏跟冷。 她只会在看到顾子崧那一刻才会在眼神中暖几分,可到底是耍心机得来的好,实在叫人瞧不上。 如果我是顾子崧,一定觉得很压抑,并且这样的感情也实在叫人接受不了。 可顾子崧是顾子崧,如何都不能成为我。 陆苏苏冷笑,“我没死,你跟顾子崧都很开心吧?” 小刘没说话,只无奈的轻轻叹息一声,问我,“楼总是否之前打了电话到公司,我才回来,听秘书说了,楼总可否出来,我有些话想跟楼总说。” 我点头,提了手包跟过去,背后传来陆苏苏的尖叫声,那样的控诉在空荡荡的病房里面震荡,刺的人心口都紧了几分。 我跟小刘都没回头,哪怕是安慰都没有。 有时候我也挺诧异我的狠心,可对陆苏苏那样的人,我不觉得我做的多过分。 当初若非我身边有人在,事情不堪设想,她雇人去害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报应来的太快,落在她身上是那样的痛? 或许她就算品尝到了这份耻辱,也未必会觉得自己多当初做的多过分吧? 我不禁冷嗤,回手关了房门,快速跟着小刘出来。 出了医院,上了他的车子,车内是顾子崧身上的味道,很淡,该是很多天都没用车了。 我轻轻抚摸车把手,感受上面的温度,只是冰凉,可还是觉得如此熟悉,一丝暖,慢慢流传,进了我的心口。 小刘递给我一份资料,我没看,挑眉看向他问,“什么?” 我以为,是离婚协议。 他说,“是丝绸的分析报告,顾总叫我交给您。” 我大惊,这个东西是机密,多少人想拿都拿不到,顾子崧交给我?做什么?为什么呢?他不想拿到这个项目的专利了吗?不想利用这个专利叫自己在公司重振旗鼓拿到总裁的位置了吗?现在顾鹏在公司可是做的很顺手的,他一离开,顾鹏在公司一跃成为了股东大权的一把手,顾子崧难道不着急吗? 就算他真的不是顾家的人,可他一手创建起来得到的东西就这么轻易交给了郭鹏,他愿意? 我不懂的皱眉问他,“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 小刘却只是摇头,“我也不知道,顾总只说叫我交给您,至于别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恩……顾夫人,至于离婚这件事,我想顾总是回不来了,他现在在哪里我都不知道,只告诉我暂时回不来,至少要一个月。” 哄,我的脑子都要炸开了,这推迟离婚的期限就只通过别人口传的几句话就这么改了?我咆哮,“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当我猴子一样耍着玩,他到底想做什么,不离婚吊着我有意思?我什么都不要还不行,为什么还是不肯跟我离婚,为什么?” 我无比激动,愤怒的情绪直接撒在了无辜的小刘身上。 小刘面对我的怒吼只轻轻蹙眉,道歉说,“我也只是传话,跟顾总联系都是通过邮件,楼总要是不相信我回头把邮件转发给你,恩……楼总,其实暂时不离婚对您也没坏处,不然这个实验报告怎么能交给你看呢?” 亲人之间就不能保密了吗,顾子崧又为什么要帮我,我又为什么非要接受他的好? 我气的尖叫,车内的空间狭小,尖利的声音要冲破车子了,小刘捂了捂耳朵,有些胆怯的看我。 我深吸口气,大口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镇定下来,狠狠将文件摔在他跟前,“他交给你这个之后呢,是想帮我还是想叫我帮他,说清楚了,这件事涉及到很严重的问题,是两个公司的生死,就这么把东西交给了我,他到底想做什么?” 小刘愣愣的看着我,半晌才突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我暴怒,狠狠推他,“开车,去他公司,哎,不对,去找他,我要见他,这个混蛋,我要见到他,我要见到他,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 小刘一脚油门,可他不知道开去哪里,我在路上琢磨了半小时都没能琢磨出来,顾子崧现在这个时候能去哪里? 后来小刘将车子停在了一个靠近广场的路边,开了车窗子抽烟,偶尔回头过来看我,也没说话,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我抱歉的说,“对不起啊,我刚才脾气不大好。” 我发现我这辈子脾气就没好过,不知道上辈子那股子特别好的温柔脾气哪去了,现在的我动不动就发脾气,咆哮发怒,尤其面对顾子崧,他也是真有本事,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叫我发怒。 我较劲脑汁想了两个小时,到底是没能确定他在哪里躲着。 后来因为公司有事,我不得不回去,才放了小刘走。 可晚上,我又约他出来,目的就是想知道顾子崧到底在哪里。 这会儿坐在咖啡馆里面,小刘端着咖啡看我,眉头都蹙起来,问我,“楼总,你觉得顾总给你这份资料的目的是什么呢,你猜猜,猜完说出来,我帮你分析。” 我想了一会儿说,“你也说了我们没离婚,所以在夫妻关系上看来,这份文件对我不算是保密,可我不能看,不管如何说我都还是他的死对头,我看了那成了什么,是直接主动退出了这个项目的投标还是说我同意了不离婚?不管怎么看,我都不能直接拿了文件不问缘由,就算我想看,他想送,彼此之间也该有个文件说明,万一我们拿到了招标做了专利,那得来的好处呢,如何分,怎么分,我这边又如何跟肖颂交代,他那边又如何跟自己的人交代,研发项目可不是小事情,多少人都参与的,功劳苦劳都在一起,他就这么给了我,怎么说的清楚呢?” 小刘点头,可捧着咖啡杯子的他只像个啄木鸟的点头也不吭声,我说的口干舌燥了,也没琢磨出什么道道来。 两杯咖啡下肚,我放下了杯子吃蛋糕,嘴里面蔓延出来的香草的味道顿时清新了不少,我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场景。 当时我们外出,他说喜欢香草,我说这个东西不是很健康,蛋糕吃多了容易生病,他也听话的没多吃,而是拽着我的手问我喜欢花吗,他想在国内半一个大型的养殖花的花园,到时候种上我喜欢的所有花朵。 我当时想了很多花的名字,可他都摇头,只在我手心里轻轻的画,告诉我说,“反正花园是给你的,你想种植什么就种植什么,地方我都选好了,回头带你去。” 想到此,我立刻拉着小刘往家里赶,他给我的全部的房产证都在一起,一共十六个,可是其中有一个是地契,我当时还纳闷为什么地契这个样子,也石头一次见,可地点我没注意,现在想来,这个地方创办工厂或者是开个隐蔽性质比较好的工作室可是很容易的,递交宽阔,处在山脚下,风景秀丽,世外桃源啊。 我盯着那个地址看了又看,就在距离帝都不远处的一个山区。 我问小刘,“你知道这里吗?” 他盯着地址看了会儿,摇头,“不知道,我都没听说过,但是……嘶,我好像记得顾总提起过,他问过我在这里种植花的话能不能存活,我又不懂,就说不知道,他也没再问,好像是这这里。” 我拍他肩头,眯了眯眼睛,“那是不是能种去了就知道,顾子崧,一定在这里。” 来了才知道,这里有多大,高山流水,吊桥悬崖,高俊的地势下是平坦的大道,这里还没开发,到处都是各种植被,哪怕是秋季依旧一片绿。 我跟小刘中途换了三次交通工具,从飞机到汽车,最后换成了脚踏车,现在望着陡峭的山坡石阶,我们弃了脚踏车改成了徒步,一直走上了斜坡,在半山腰上发现了这里的房子。 很远处,我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房子中央的大型logo,“顾楼。” 我念着。 小刘呵呵的笑,“两个人的名字啊,那不如以后孩子也叫这个名字好了。挺好听的!” 我心口颤了一下,莫名的一股暖流窜到了心里,之前冷冻起来的一方也渐渐融化。 “该是这里了吧,楼总,我们上去看看。” 我怔怔的点头,才提步,远处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我的心脏都绷紧了几分,快跳着,咚咚的犹如雷鸣,我惊愕的抬头,对上了那个叫我思念又憎恨的男人,顾子崧。 第178章该死的暧昧 他痞笑的看着我,匆匆而来,脚上的鞋子亮的发光,映在我的脸上。 我迷了眼睛看向他,第一个想法,他瘦了。 他伸出手,拽着我手腕往前走,走了几步才说话,“累了吧,走了多久?” 我没吭声,倒是小刘抱怨起来,“可都要乐死了,顾总,这里以前是旅游区吧?可上头都没开发啊,这一来一去多费劲,幸好我方向感好,要不然就迷路了,山下的老乡指给我们的路线不太对,我们绕远了,那边应该是近路吧?” 顾子崧轻声应,回头看向我,笑着继续问,“饿不饿,我做饭给你吃,到了饭点了,我想着你应该到了。只是没想到是今天,以为还需要再等几天。” 我一怔,他这是一直都在盼望着我能来? 我张了张嘴,有些话就没能说出口。 我们之间这样的夫妻,多别扭,一想到此,我很多心里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说,“这里没人会做饭,所以到了饭点我很忙,刚才在窗户边上愣神,很远就看到你们了。” 我仰头,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远处的窗户上挂了一条熟悉的围裙,那是他喜欢的颜色,宝石蓝的颜色在那样白的墙壁上左右摇晃,异常的扎眼。 家里的围裙一直都在厨房挂着,我也很少做饭,每次都是李毅在用,他习惯了用完就放回原处,所以每次我进厨房都能看到围裙挂在高出的钩子上,好似那个用围裙的主人也都在身边一样。 我看的有些发愣,这会儿已经被他牵着进了房子。 房子很宽敞,深处的建筑简直是巧夺天工,将这个半山腰处凹进去的地势完全的利用上了,开凿到里面深处,开了天窗,光线照射进来,更凸显里面的宽敞。 到处都是厚厚的防弹玻璃,此时艳阳高烧,房子里面却不是很热,空调开的呼呼的响,周围人行色匆匆,见到顾子崧只匆匆一点头就擦肩而去,这叫我想到了电视里看到的各种机密的组织基地,不同的是这里是公司的研发,似乎更加隐蔽。 更远处机器发动的震颤,叫整个房子都震了一下,我环顾四周,没看到哪里不安全,这才放心下来。 小刘也在感叹这里的建筑是多么的精彩,赞叹了一路。 顾子崧只眯着眼睛笑,暧昧的牵着我的手,偶尔转头看我一下,还是笑呵呵的,什么都没有说。 到了深处的一个小空间,他按了个按钮,电梯就过来了,进去后,狭小的电梯里面放映着动听的音乐,一扫我身上的疲倦。 站在顾子崧身边的我不知道为何觉得如此的轻松愉悦,彷如全世界的恩怨都消散不见。 我仰头瞧着他,这个人除却瘦了一大圈之外看起来人很精神,笑呵呵的样子与我以前认识的没什么不同,可我们质检单距离他却已经隔开很远了。 我故意要擦脸上的汗珠子,抽离了手,手指头还没放在额头上,又被他拽了回去,他侧身,从衣兜里面拿了纸巾出来递给我,帮我擦了额头。 低头那一瞬,我迎上他的眼神,轻轻眯了眼睛,心里悸动。 他笑起来还是那么的好看,迷人的放肆要醉晕了我。 我深吸口气,移开眼睛,打破了这样暧昧不明的气氛,口中的话却是建立刺骨,犹如锋利的刀子,隔开了我跟他之间的暖,可我不敢直视他的双眼,直接看向地面,“顾总,我来只是想亲自了解一下情况,你给我的资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轻声哦了一下,还是没松开我的手,这才转身按了电梯,跟着说,“暂时住下吧,我慢慢跟你说。” 这一番话听到我新沉到了谷底,似乎我来了,就走不得了。 心想,我待会要给公司六个电话或者地址,有急事可不能联系不上我才行。 这会儿,电梯停了,叮的一声,面前热闹起来。 “顾夫人来了?顾夫人好,顾夫人。” 好多人给我问好,我顺着声音源头瞧过去,吓了一跳。 若大的实验室足有几百平方,我们处在高台上,面前是数十台的电脑,几十人同时看向我们,笑呵呵的打招呼。 顾子崧什么时候自己也有了自己研发团队,并且规模如此大? 如果在没见到他的团队之前我还有那么一点点信心拿到专利项目的话那是我信心十足,可如今见到了这个闺蜜,我敢说,我真的是一点胜算的把握都没有。 我歪头看向他,心里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他既然如此有把握,直接拿去找对方谈条件啊,还跟我们争抢什么,甚至将资料给了我,这到底想干嘛? 我被他拉着往里面走,一路上尴尬的我冲着所有人点头,勉强撑起一丝微笑,跟着他进了里面的办公室。 办公室处在更高层,居高临下,能看到全部的工作平台。 远处是机器,很多工人跟研发人员在做事,该是所有的人都是倒班制度,此时正是换岗时间,好些人已经离开,陆续有人已经开始了新的工作。 紧张而又稠密的工作,叫这里的气氛异常的紧张。 顾子崧打发了小刘去做饭,房间里面就只剩下我们两个。 他拉上了窗帘,外面的嘈杂也被屏蔽在了外面。 房间的对面是一扇很大的窗子,正好对着悬崖,视野开阔,瞧着我心惊胆战。 他也将帘子降下来一般,这才挡去了一点点惊悚,我坐在了沙发上,正对着他。 他开门见山,从桌子上抽出一份文件给我,自己去接了热水过来,冲了速溶咖啡,放在我面前一杯,自己也坐了下来。 面对面,我们此时是合作商还是朋友,亦或者是同学,再或者是夫妻,我都分不清楚了。 文件我没看,只一直瞧着他的脸。 这个男人,还真人又爱又恨。 没见到他之前我都在琢磨,我是爱他还是恨他,见到之后我才清楚的知道,其实我想他,很想。 若非理智占据上风,我不知道我此时会不会直接扑上去啃遍他全身吃干抹净,这份欲罢不能,隐藏在我的身体深处,被一层冰冷冰封,不知道何时融化。 半晌,他才开口问我,“想怎么做?” 想怎么做呢?我还没想好。工作上我真的经验不多,并且这个丝绸的项目我也是属于跨行在做,当初接手的时候就觉得困难不少,我又因为还要管理公司别的事情,精力也不是很足,那段时间过的生不如死,后来平常心了,知道自己也就那样,还是肖颂高看了我,不管是否成功,我都欣然接受。 可现在被顾子崧亲口质问,我有些心里打鼓。 说到底,如果输了,我是不甘心的。 可面对他像一个王者的质问,我还是假装装迷糊的问,免得叫自己输的太惨烈,“你指的是什么?” 他笑笑,“当然是工作,你以为是什么?离婚吗,我暂时回不去,你也见到了,我走不开。” 我嘶的吸口气,总觉得他是有意拖延的,可也的确是脱不开身,我那边也没时间。 我说,“工作吗,我们好像没有合作的项目吧?” 他呵呵的笑出声来,竟起身挪了位置,直接坐在了我身边,距离我一段距离,可这个距离还是很……暧昧。 我不自然的往另一侧挪了一点点,沙发就占大,我再挪,就掉地上了。 无奈我只好坐着,可这么近的距离,我盯着他的脸实在说不出什么。 我心里低骂自己,“傻逼!” 好在他也没在靠过来,只说,“我给你机会,叫你翻盘,不然你们会输的很惨,资料没看吗,不用看,只要看我的规模就知道我现在胜算有多大,我只是不想叫你输的太多,所以叫你与我合作,至少我可以给你点好处,至于肖颂那边……我来说。” 这就是胜利者的姿态吗,我能从他的身上体会到那种自信带给他的足够大信心,哪怕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颗就要引爆的炸弹,他都有办法化险为夷。 我怕是再活一辈子都无法做到他这样,可至少,我做事还是有底线。 我是商人,但是各有骨气的商人。 相信这件事上,肖颂跟我的想法是同意的。 我们当初的目的就是整垮顾家,将专利独自拿到手,肖总总说,钱他不缺少,缺少的是实际的东西,只要拿到专利,付出多少代价都可以,可这里面不包括跟顾子崧娿合作的。 自信的顾子崧,遇到了同样自信的肖颂,两团火碰撞,只能叫火势更大。 我说,“我做不了主啊,我要问肖颂。并且,顾子崧,你该清楚,我们是敌人,做不了合作商人的。” 他笑笑,有些无奈的摇头,喝了口咖啡,眉头皱起来。 沉默了会儿他才回答我,“所以呢,你给我的答案是回去要跟肖颂商量?” 我没回答,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一会儿就与肖颂联系吧,不管怎么说这个案子是我们两个人,我不能独自当大做主,出钱的是他,出力的才是我。可我实在能力有限,不及顾子崧的十分之一。 他挑眉扫我一眼,继续喝咖啡,眉头又皱的紧了几分,迟疑着,到底是将咖啡放下了。 不等他开口,我说,“别喝了。” 我想我来的路上买了咖啡,是他喜欢的,当时也没多想,见到了那个牌子就买了,此时还在我的行李箱里。 我没思索,“速溶的味道不好,我那买了你喜欢牌子。这咖啡不好,伤胃,注意身体啊。” 他一怔,端着杯子的手僵在半空,缓缓转头看向我。 我惊的身子跳了一下,心也跟着剧烈震颤。 要说暧昧,我刚才那番话,还不够吗? 这该死的暧昧! 第179章贪婪的鬼魅 他的气息慢慢的近了,我惊的立刻起身,撞洒了他手里的咖啡。 我紧张起来,抽了纸巾给他擦手,慌乱中,他握住我的手。 眼神交汇,如若说我们没有感情,那眼神中的是情绪是什么,若说我们之间有感情,彼此又在隔膜什么? 短暂的目光相触,他起身要靠近,房门开了。 小刘走了进来,房门没敲打,还是敲了我们没听到,总是他尴尬的出现,打破了尴尬的我们。 顾子崧顺势起身,抓着纸巾擦自己的手腕,白色的衬衫上已经染了黑灰的咖啡,味道很重,他解开了袖口扣子往外面走,侧撞开房门说,“我去换件衣服来,你们先去吃饭吧。” 小刘怔怔的点头,不好意思的抓自己的后脑勺,看看我,看看走开的顾子崧,笑着说,“我,我敲门了,不知道为什么没听到应声我就进来了。” 我点头,故作不在乎的说,“知道了,走吧,我也饿了。” 吃饭的地方不小,估计是之前有煮饭阿姨,所以这里的东西倒是很齐全,可现在能用的家伙也没几样,炒菜洗菜,装盘盛饭。 很多东西都洗刷的很干净了,可都没整理,堆放在一起,杂乱无章。 我撸起袖子先收拾了一通,看着舒心了才能坐下来吃饭。 这会儿,几个顾子崧团队人凑过来,笑眯眯的跟我打招呼。 他们态度很好,知道我是顾子崧的妻子,自然也都很客气,可其中一个人语气不是很好。 小刘倒是认识,“你别阴阳怪气的,顾总还没离婚呢,现在这个项目对顾夫人来说她不是外人,你以为你的功劳最大吗?顾子崧都没说什么,别人也没说什么,你较劲做什么?” 合着是害怕我拿了他们的劳动成果才对我如此态度,可我来这里可不是要来拿科研成果的,我说,“我来只是想看看我的丈夫,你们的东西我不会看的,作为总裁,我知道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 那人听了脸色缓了不少,在别人的劝说下,也没再多说什么。 我来之前知道这里的人与世隔绝,这里地势偏僻,估计很久都没有见到外面的东西了。 可我只买了一些咖啡,余下的就是一些路上吃的零食了。 这里人不少,估计一人分两袋也不够。 可瞧着他们殷切的眼神,我还是想着分出来一些比较好。 之前出来李毅就说路上肯定走很久,他跟李龙买了一行李箱的零食,饼干巧克力,下调牛奶什么的,我最喜欢的果冻就买了三袋子,小刘倒是十分有耐性了,路上一直没抱怨,可东西我没怎么吃,剩下不少。 我叫小刘把咖啡拿出来,果冻流一袋,剩下的分出去。 他点头答应,吃完了饭跟我说他喜欢吃巧克力,于是笑呵呵的就跑走了。 我一个人继续细嚼慢咽,想等所有人都吃完了帮忙收拾,来了不能什么都不做,不管跟顾子崧是否离婚,我现在还是他妻子,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免得叫人说闲话。 顾子崧去换衣服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来,我给他留了一份米饭和一些他喜欢吃的青菜,现在都已经凉透了,我找了微波炉放进去,等他来再热,可人都走光了,还是不见他的影子。 我先收拾,洗好了盘子擦干净,摆放好,最后一个盘子放上去转身,就被一个熟悉的身上给盖住了。 这是我思念了多久的唇啊,性感轻柔,轻轻吸吮就像触了电。 一股电流流窜,我缩了脖子,他借力伸手,懒腰将我抱了起来,转了个圈,放我在桌子上。 目光向平,我望着他浓烈欲望的双眼,沉醉其中。 他轻声问,“我好想你,你不想我吗?” 我想,无比的想念,可这份想念在与理智抗争中,在与陆苏苏之间做挣扎,我清楚地知道我的想念是多余的。 他不等我回答,继续说,“我整天都在想你,夜不能寐,知道你在忙,知道你排斥我,可我还是忍不住想你,怎么办?” 凉拌! 这话在脑子里面回荡,我却说出口,望着他吸引人的目光,我实在控制不住的要亲上去,忍了又忍,到底是没能控制住。 他的吻霸道而又深沉,浓烈而又吸引,我简直要烧的自己全身不能自控。 他的心跳动有力,要冲出胸膛。 他轻轻抱着我,祈求一样的说,“听我的话好吗,就那么难吗?为了你好的事情为什么不听?” 我知道他为了我,可不是全世界所有为了我好的事情都可以做,尤其是这件事。 我是是非分明的傻子,是个做事喜欢较真的蠢货,尤其在生意上,我更喜欢做的清明一些。 我们是夫妻,可已经走到没落,这段不该开始的婚姻,就该早早结束。 他与我之间,横着一个陆苏苏,还有属于他们的孩子,如何叫我坦然面对? 我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哪怕一点点灰尘都无法叫我接受,何况是个孩子? 可这番话,我深藏在心底,谁都不能说,有苦自己吞,有难自己咽。 他得不到我的回答,无力的吸了口气,告诉我,“我会找肖颂谈,你固执己见也未必就可以继续做下去。” 是啊,这件事最后的生杀大权还在肖颂那里,我只是出力的小卒,他想去找就找吧,我不想干涉,此时,我只想,依靠在他的怀里,慢慢享受短暂而又属于我们最后的时光。 不相事宜的,我还是提了离婚的事情。 他没回答我,也像是无法回答,只说,“专利项目拿下来我会扩大生产,这边会作为生产基地,扩招是必然,顾氏集团会成为我的坚实后盾,那边是否同意已经无所谓了,我还是顾家的掌门人。” 他不想要顾家的什么总裁权利了,另辟蹊径借着顾家的家业又撑起另外一片天,这就是顾子崧的厉害之处。 他是否是顾家的子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能够在任何寸草不生的地方生存,包括处处受排挤的顾家。 我点点头,心里想,他做什么,我都支持。 突然,他问我,“澳洲的事情是真的吗?伤好了吗?” 我一怔,他怎么知道? 我仰头瞧他,探究的看他的眼睛,那里有真诚,有担忧,更多的是难过。 我说,“你是听说谁说的呢,林子吗?” 之前林子问过我,我没回答,但是这件事是瞒不住地,只要多想一下,调查我的出行记录就可以。 顾子崧该是没时间研究国际上的案子,所以也不会多想,可林子闲人一个,凡事都要问一问,当初他还因为这件事亲自去澳洲看热闹,说是想见识一下真正的凶案现场寻找刺激。 顾子崧笑起来,“他闲的发疯了去看了现场,案子已经结了,可现场还没修复,说是看到了里身上佩戴的胸针。” 啊,我想起来了,那胸针我最喜欢了,之前一直找不到,没想到丢在了那边。 我点点头,承认了。 他低头看我的腰,找到了已经愈合的伤口,指腹很热的轻轻揉捏,半晌才听到他在我耳边深深的吐气,什么都有没有,可手上温度却越来越热。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他为了复仇,做了多少我看不到的事情。 可此时,我只觉得,他这样的担忧很多余了。 我们,到底是要离婚的啊。 或许作为夫妻的我们,他是该紧张,可又能改变什么呢? 分开后,他送我去了房间,他还要去研发现场看资料,递给我一袋坚果,告诉我说,“山下很多,自己加工的,你喜欢吃的话我明天带你去看看种植园,里面有很多你喜欢的花儿,不是花期,可也长的不错。” 我心口骤然缩了一下,提着这巴掌大的坚果,好似心也开了口子,里面流出来的是不舍的血液。 轻轻关了房门,我独自一人站在窗户边上拨坚果吃,味道还行,不腻也不淡,我吃光了才起身去洗手,回来看到电脑上的三封邮件,心里起疑。 知道我出差的人不少,可知道我来找顾子崧人却不多。 肖颂都不知道,所以秦琛是怎么知道的? 他问我,“在顾子崧那边如何,最近都不见你了,好吗?上次的事情对不起,我喝醉了,自己做了什么都不记得,最近闲下来才有时间联系你。你好吗?树苗,我很想你。” 我盯着那一行字,看的心口难受,有些慌张的扣着电脑屏幕。 秦琛啊秦琛,到底我要如何面对他? 我当他是我亲哥哥,可他当我是什么? 我没回复,他的邮件又发了过来。 “邮件收到了吧,我知道你看了,不想回复我吗,别躲着我,有些问题迟早要面对。我知道不想你心里有负担,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对,我道歉。不过你别多心,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你当我是你亲哥哥,我当时是我亲妹妹。” 如果他不说最后这番话,我或许就真的不介意,可有些事情是不能挑明重复说的。 我还会没回复。 他的邮件又发了过来。 “庄白在照顾我,我最近胃口不是很好,也一直很担心你,但是我跟庄白的关系有所改善,所以你还是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我算是舒了口气,听他主动提到了庄白,知道我们之间还没尴尬到不能联络。 我正端着电脑写邮件,外面一声巨响,身后的窗子裂开了,一团火从楼下窜出来,跟着整个房子都在震颤,楼下尖啸,“顾总,啊……救命……” 第180章为什么杀我 我赤足跑了出去,一路飞奔,赶到楼下就看到冲天的火焰从工作室里面窜出来,滚滚黑烟铺天盖地,呛的人无法睁眼。 我几次想要冲进去,可都被大火逼退了出来。 里面还有人,很多人,包括顾子崧。 消防栓被人拽出来,上水却很慢,灭火器也才几个,实在派不上用场。 我急了,上楼拽出我的棉被,洒了水上去,披着棉被就要往里面冲。 小刘过来一把将我拽住,大叫,“不能去啊,不能去顾夫人。” 我哪里顾得了这么多,狠狠将他推开,带上打湿的围巾,披着湿棉被直接冲了进去。 浓烟滚滚,我勉强能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有人已经昏倒有人还在挣扎想出去。 不知道是谁突然拽住了我的脚踝,死不撒手,我对那个人怒吼尖叫都无济于事,被拖住走不得,进不去,连转头出去都不行,我实在急了,知道他也是被吓到了,可看他双腿被桌子压住,我也无能为力,只能狠狠的将他的手扣开继续前行。 这个之前来的时候就觉得非常的打了,此时浓烟滚动,更觉得这里大的出奇,我走了好长时间都没看到顾子崧。 很多人乱窜,想办法冲出火海,万幸的是这里建筑只有钢机构的架子,玻璃被爆开后没有别的东西落下来,可空气冲进来,大火烧的更旺了。 烟雾在眼前飞舞,泪水不住的往下流,我勉强看清楚前面的东西,走了不知道多久,我已经精疲力竭,颓然坐在地上,抬头看冲天的大火,我心如死灰。 没找到顾子崧,那就说明他已经离开了,离开就好,只要他安全了我就放心了。 深吸口气,我连续咳嗽,烟雾太浓烈,呛的我浑身颤抖,再深吸口气,我眼前发黑,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我知道我不会死,可我没想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肖颂。 我茫然坐起来,看着他满脸埋怨的样子,心里堵得慌。 顾子崧不在身边,那肯定是没事,可我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他,的确是很失望的。 肖颂说,“你傻不傻,出了事怎么办?啊?” 我微微蹙眉,没吭声,默了会儿才说,“我不是没事吗?” 他没好气的哼了一鼻子,告诉我,“他没死,当时不在里面,才进门口就被人爆炸冲击出来了,只是额头撞了个包,你可倒好,为了救他自己冲进去,就算你特别担心他,也该在外面好好找好。” 是吧,我当时就特别担心他,可我哪里会想到他不在里面吗,小刘拦我来着,我一心想进去,没有像那么多啊,反正我都进去了,这不是也没事吗,管他顾子崧如何对我,我无愧于心就好。 我说,“我这不会没事吗,你怎么来了?我在……” 他说,“在市内,直升飞机直接送到这来了。” 我轻声叹息,“哦。”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国外,顾子崧一直没音讯,我叫了直升飞机过去接你,送到医院到现在他都没出现。你说你救他?真是……嘶,楼瞳,你看清楚自己付出的男人该不该叫你付出。”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当时那情况怕是也联系不上他吧,不过我没事,他没事,皆大欢喜喽,是否付出也已经不重要,现在对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谁知道救人还这么累呢。 我叫肖颂先离开,他不肯走,非要留下来陪着我,实在没心思跟他闹,索性就叫他留了,给我端茶送水的也挺好。 我以为顾子崧不出现我真的不在乎,谁想到隔天他还是没来,我的心就有些难受了。 不管我是不是为了救他冲进去的,于情于理我是被大火浓烟熏倒的,好歹算是出事了,他怎么着也该来看看我,或者给我打个电话吧,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意思一下都不行? 晚上我更闹心了,肖颂也忙,偶尔过来,坐一坐就因为忙的处理公事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医院更加会胡思乱想。 我以前就喜欢胡思乱想,可从没像这一次这样闹心过。 左右担忧顾子崧,这颗心忐忑不安,上下担心我自己,这颗心就难受。 我甚至怀疑上辈子的我是不是在很的喜欢江临,怎么那时候就没现在这种折磨人的感受? 我左右想不明白,最终还是没崩住,自己主动打了电话给他。 他电话关机,我心如刀绞,痛的浑身骨头都酥了。 我打给小刘,那边倒是接了,支支吾吾的一句话都没说明白,我急了,尖叫,“到底怎么回事?” 小刘深吸口气告诉我,“顾总被爆炸冲出去撞到了头,刚开始没事,后来冲进去找你,不知道怎么就没出来,我冲进去把你们都找到了带出来才知道顾总受了伤,肚子上流了血,恩……是刀伤。” 啊? 大火怎么会有刀伤,还在肚子上? 不对啊,那肖颂怎么告诉我顾子崧只是头被撞了个包呢? 我问他,“知道这件事的人有多少,肖颂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他说,“肖总正好给你打电话啊,我们这里线路全断了,只有你的电话才能打通,当时我要拿你的电话报警找救援,赶巧接了他的电话,就说了这件事,他不知道顾总出事,顾总叫我瞒着,恩……可顾总现在情况不是很好。” 我心碰碰乱跳,飞奔出去了医院直接打了车子往帝都走,出租车还不大相信我要去帝都,告诉我,“从这里去帝都要六个小时,我跑高速的话能快一些,但是这高速费用怎么算呢?” 我把身上的金卡递给他,“自己耍,每天限额十万,三个小时内给我送到。” 那司机看一眼,犹豫不决。 我急了,“那找个银行我取钱给你。” 他笑了。 我取了钱,提款机只能取出来一万块现金,他也满意,揣着钱数了三遍才开车。 车子飞快形式,三个半小时后总算到了地方。 隔着厚厚的玻璃窗,我穿着病号服,脚上的一次性拖鞋也丢了一只,另外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碰了水,湿哒哒的在脚上裹的难受。 我站在窗子外面,瞧着里面被插上了管子闭上眼睛的顾子崧,心里难受。 小刘走过来,把自己的外套给我穿上了,轻轻吸口气告诉我,“顾子崧已经做完了手术,暂时没危险了,就是人还没醒。” 我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封闭的房间也能飞眼睛一些碎石头,泪水流下来,我擦了好几下都没擦干净,“呵呵,没事就好,这房间怎么有石子啊,我眼睛都疼了。” 小刘轻轻叹息,“楼总,心里难受就哭吧,不用不好意思。” 我怔了一下,到底是没崩住的哭了出来。 原本我还怨恨顾子崧不去看我,原来是他已经受了伤还进去找我,我是做了保护措施才进去的,可他呢,直接冲进去,还被人刺了一刀,我竟然不问清楚状况就胡思乱想,真是没良心。 他对我再坏,也没放弃过照顾我啊,我怎么就那么小肚鸡肠的总把他想的那么坏呢? 林子赶过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个u盘,告诉我他刚从现场回来,还好视频当时没损坏,浓烟覆盖的地方是看不到情况了,但至少可以查一查为什么顾子崧就被人用刀子刺伤了,并且他说,“我怀疑这大火也是有人故意放的,现在事故现场还在勘察,具体情况不确定,可那个地方一点烟尘都没有,就不要说着火了,怕是有人故意点火都未必能点着,当时还有人说闻到了汽油的味道,足以说明事故是有人故意做的。” 我心口一颤,也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里管理还算松懈,来往的工作人员都没有佩戴任何标志性的东西,保安没有,做饭的阿姨都没有,只有工作研发的团队人员,除却彼此认识,并且都很忙,就算混进去一个不认识的人也未必会被发现。 有人故意放火的目的……实在太明了了。 我问小刘,“那里的东西呢,重要的数据跟报告呢,我怀疑有人是想拿研发项目的资料。” 小刘说,“我不知道啊,当时没想到,那现在我过去?” 林子说,“估计也找不到什么了,整个一层都烧光了,除非还有数据储备。” 小刘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不知道那里的具体情况,才到那里,一个晚上都没过呢,具体流程我却不清楚。 我说,“叫顾子崧的人都过来,受伤不能露面的做视频会议,我要问清楚具体怎么回事。” 小刘一点头,转身立刻走了,林子站过来,呼了口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突然问,“嫂子,你这是…都安医院?你在是从河北跑来的?” 我点头,拉紧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冷,跟他说,“我没事,帮我去找些衣服来换吧,我的鞋码是……” “啊,我知道,是37码,衣服我也知道,当初顾哥找我当参谋给嫂子买礼物的时候都告诉我了,我去安排,那你……哎,我给你安排住院吧,你当时也在火场,听说昏迷了?我还纳闷你人去了哪里,应该不会不露面,竟然在这里。” 我尴尬的笑笑。 谁都想着对方的好,唯独我把顾子崧想到那么坏,以为他会在我出事后不闻不问,可其实都有自己的隐情的。 我说,“没事,去安排吧,我等着。” 我换了身无菌的衣服进了顾子崧的病房,近距离瞧着他的样子,心就像被人硬生生捣碎了一样的难受。 他双眼紧闭,额头上还没消肿的地方肿起来很大一块,哪怕昏睡,依旧眉头紧皱。 我轻轻抚平,似乎他的情绪也好了不少。 他的手背上被烧了一块,已经涂抹了药膏,没有做爆炸,裸露在外面看的很是真切。 我无比自责,当时为什么不问清楚了就跑进去? 轻轻抚摸他的手臂,感受他有些低的温度。 还好他没事,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以后活。 陡然,他的手动了,我惊愕的抬头,对上他一双满是担忧却赤红的双眼。 他帮他摘了氧气罩,他半晌才轻声呼口气问我,“为什么杀我?” 第181章私心 “什么……意思?” 他狠狠拽我的手,断断续续说不清楚,这会儿护士叫我出去,顾子崧不放手,我被拽着站着不动,盯着他的眼睛浑身无力,无比震惊。 后来护士将我拉出来,我呆呆的望着又一次昏睡的顾子崧,浑身无力,若非手腕上还留有他握住我的痕迹,我当真的以为刚才他说的那番话是我在做梦。 护士交代我看望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不等对病人身体有影响,刚才她发现病人情绪不好,这才拽我出来。 我没说什么,跟着来找我的护士去了我的病房。 坐在床上,我脑袋嗡嗡作响,如何都平静不下来,这件事实在太蹊跷了,顾子崧为什么要说我是那个杀他的人,并且如此肯定?我当时昏迷了,我跑进去谁都没看到啊,不对,我看到了,当时地上趴着一个人,可那不是顾子崧,我看的很清楚。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糊涂了还是我糊涂了? 我无力的深吸口气,觉得一张无形的黑网编制的密不透风,已经张开了直接铺盖在我的身上,而网上面早已经涂抹了剧毒,侵染我的身体。 肖颂是隔天才知道我回来了,直接赶了过来,满头大汗。 他絮絮叨叨了一阵子,说这个项目十拿九稳,我只听着没吭声。 若非顾子崧这里出事,十拿九稳的是他不是我。 可我要如何做? 这个项目是他的全部心血,是他与顾家抗争的关键,我若非直接趁人之危拿走了,那我成什么了? 可我们本就是敌人啊,在生意上哪还有什么亲情可言? 可我,我做不到。 肖颂说,“这次少了个顾子崧这个大障碍,我们真的是信心十足了,你回头把资料和样品都拿给我,我直接自己带着人过去,啊?听到了没有?” 我盯着肖颂一张绽放出花儿一样的脸,心里无比自责着,他信任我,可我呢,我何时真正的信任过他,并且这件事上,我的确是存了私心的。 我没应声,不知道说什么。 他说,“你在想什么,啊?” 到底还是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在想什么已经很明了。 我不想趁人之危,至少要公平竞争。 肖颂暴怒,狠狠捶了一下桌面,上面放着的东西陡然就跳了起来,叮当山响,我一点动容都没有,瞧着他生气的样子反倒放松起来。 他就是属于那种生气也能把事情说通的人,如果他直接掉头就走,那我就是有上天的本事也未必能说服他。 我说,“肖总,你生气也没用,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是被动的占了人家的便宜,你要知道不是公平竞争下拿到的东西对方也未必肯主动把注册权给我们,并且当初你也说了,这个项目是我们的肯定会拿到手,不是我们的我们也尽力了绝对不会反悔。对方知道了顾子崧这边出事也肯定会提早做打算,难道我们没了顾子崧就真的能赢了?” 他咆哮,“那未必会输,楼瞳,你是我的合作商还是他顾子崧的妻子,你给我搞明白,你们都要离婚了,知道吗?” 我惊盯着他满是怒火的脸,身体绷紧,半晌才心虚的说,“我,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吗?你告诉我你知道吗?你要是真的知道就不会不顾一切的跑回来,你真的知道也不会瞒着我去见他,更不会出这样的事儿。” 面对他的指责,我哑口无言。 轻轻呼了口气,我心里难受着。 他也没在吼叫,只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乱转,走了好几圈总算是平静下来,坐在我跟前,垂眸盯着地面。 我也没吭声,这件事已经僵持到这地步了,我始终无法更改自己的想法,可叫我心狠手辣的直接去争取这个项目,我真的做不到。 尤其,顾子崧为什么会被刺伤,真的叫我无法安心做别的事情。 他突然说,“顾子崧被刺伤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我心头一颤,不敢相信的看向他。 他这会儿才挑眉有些躲闪的眼神看我一眼,支支吾吾的说,“我,是,好歹他是我兄弟,如今虽然是因为要争抢同一块肉,可毕竟,他出事了我不能不帮,你说说,我去查查看。” 我说了刚才的事情,他听后一直皱眉,跟着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林子提了电脑过来了。 林子走路很快,带风,进门就带进来了一身的冷气还有很重的火烧后的那种烤焦的味道。 坐下来,他开了电脑,没记着打开电脑里面的东西,跟着说,“这件事我猜是有人蓄谋已久了,刚才抓到了个嫌疑人,已经被送进去审问了,结果还没出来,是个女人,看样子还是顾哥团队的人。恩,至于资料什么的,暂时还没找到,能烧的都烧光了,电脑储存的东西也在找回,希望损失不大。” 我舒口气,只要能找打回来,相信顾子崧会有办法做好。 我们三个脑袋挤在一起看监控,画面不是很清晰,爆炸后的画面断断续续,浓烟滚动,盖住了大片的画面,可正对着门口的监控却照的很清楚。 我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时刻盯着门口的方向,大火就像一张张开的双手,直接卡住人的咽喉,叫人呼吸不畅。 我盯着那画面看了许久,终于看到了我披着棉被冲进来,迎面一缕火光也拍了过来,烧去了我额前的碎发。 跟着,浓烟盖过来,就看不到我了,可我知道当时我被门口的人给绊住了,我指着那个漏出来一角的地方说,“我在这里遇到了个被桌子压住的人,是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衫,脸没瞧清楚,满脸的血,抓着我不放手,我挣扎了很久才离开。” 过了一会儿,我的身影终于动了,走远了监控上就没了。 再过十来分钟,大门又开了,顿时火光冲了出去,顾子崧被大火顶了出去,他连续三次冲进来退出去,终于在第四次的时候冲了进来。 我紧张不已,瞧着那个身影,心都紧到了一起。 跟着,画面抖动,该是又一次爆炸,我这时候昏迷。 可没想到,出现在画面上的是一个披着棉被的我,直接扑向往里面弯腰冲的顾子崧,他捂着肚子倒地,而那个披着棉被的人却冲向了另一个方向,画面就此变成了雪花。 林子说,“顾哥当时被我们救出来就说有人刺伤了他,没说是谁,说披着棉被,可我们找到嫂子的时候只发现你身上有棉被,转了一圈子再去找你,你就没了影子了。” 肖颂嘶的吸口气,“我的人到了直接把瞳瞳带走了,棉被……没看到棉被。” 这就奇怪了。 我皱眉看着那画面,倒回去继续看那个刺伤顾子崧的人,紧紧的盯着。虽然画面不清晰,可还是能看到她的全部北营,但是被子一样,可身材不同,尤其发型不一样。 我说,“这不是我,我不是短发,也不是黄发。” 林子一拍大腿,“我说怎么这么奇怪,可这会是谁?” 我摇头,但是想要查出来也容易,“你们看这里,这个女人是从这个方向出现的,身上棉被没错,可不代表就是我身上的那一条,住在那里的人棉被都是一样的,并且她的棉被颜色很浅,看身材应该比我瘦小,更主要,你看她的手背上有纹身,是什么?” 两个人盯着那个人的手看,林子看的久了眼睛疼,使劲揉了揉。 肖颂说,“别看了,我去找技术人员作分析,一定能查到。” 我重重点头,看着那个画面,心里面像是也藏了把刀,不管那个人是谁,都休想好过了去。 可也不难猜测,除却在那里工作人,还能有谁? 手上有纹身,脸上涂抹了烟灰与我还有几分相似,并且是黄发,肯定好找。 我正沉思,那边林子说,“顾哥估计也是看错人了,以为那个人是嫂子,不然当时我们把他救出来后不至于说那样的话。” 我没敢问林子当时顾子崧说了什么,想来也会叫我听了很难过。 我沉默,咬着肖颂给我拨开的橙子,吃的没有滋味。 肖颂这个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笑嘻嘻的问,“说了什么,该不会是说她蛇蝎女人吗?” 林子摇头,半晌才说,“就说怎么会,他不相信,不应该。” 可顾子崧还是肯定了那个人是我,所以当时那个女人肯定也与顾子崧有交流。 那么浓的烟雾,他顾子崧是去救我,终于看到我,也没有过多的猜疑,两个人如何确认对方,肯定说话或者是有一些他认识的标志,可谁想到,那个假的我突然就拔了刀子,可想他的心里是多么的惊诧。 林子又说,“顾哥当时就说,不离婚就杀我,何必呢?” 肖颂噗的笑出声来,我却笑不出来。 我哪里会杀了他,我喜欢还来不及。 不离婚而已,又不能要了的我命。 我深吸口气,心里难受着。 肖颂却调笑,“是啊,不离婚就杀了他,那他离婚不离婚?” 林子哦了一声,一点头,“我差点给忘记了,刚才秘书找我来着,问我嫂子在哪个病房,说说顾哥找嫂子有事,给了我这个。” 林子从兜里逃出来一个信封,我没看封皮内容,可也知道里面会是什么。 我摸着信封有些沉重,不过两张纸,却好像千斤重。 我狠狠的扣着信封的封口,半晌才提了口动力去将东西拆开。 颤抖着,里面的东西掉落出来,赫然,信封的抬头上一行字,刺的我心口痛了起来。 “离婚协议。”林子轻声念。 第182章离婚了 肖颂哈哈大笑,我却笑不出来。 这件事总算结束,是好还是坏,我也不知道。 信的内容我没看,无外乎是财产分割,我说过不要一分钱,现在也只是离婚手续的问题。 林子看我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关了电脑,支吾了半晌才起身,“我这就回去,我,我去处理这件事,这个女人逃不了。” 我点头,想来也会好处理,只是现在我还拿不准对方是什么人,栽赃给我,想要杀害顾子崧,手段可实在狠毒。 现在顾子崧才脱离危险,怕是很多事情做不得,那既然这件事涉及到我了,我就必须插手了。 肖颂问我,“你都要离婚了,还想帮他?” 不了吧,也轮不到我帮忙了,离婚后我们的关系也就这样了,除却生意上还能见面,什么都不是。我再帮他,实在说不过去。 我说,“听天有命吧,看对方怎么说。” 之前交过一次产品样本,我们的还算可以,至少上头除掉的三个名额里面没有我们。 可我们胜算未必就那么大。 肖颂笑笑,也起身,“那我去问问具体情况,等我消息。” 我愣愣的点头,等他一走,拿了电话立刻联系了黑子。 黑子那边知道了情况叫李毅过来找我,他说叫我给他半天时间给我答复,可来的不是李毅,却是李龙。 李龙坐在凳子上看我,一张脸没什么表情,他跟李毅不一样,到底是个上了岁数的中年人,沉稳许多,话不多,偶尔说一两句,无关痛痒。 到了中午,李毅来送饭,气氛才好一些。 这会儿李龙才开口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了个大概,师徒两人听了都纷纷惊讶的抬头看我,李毅脱口而出,“该不会是顾家人做的吧?顾总这是得罪了谁?” 我也猜想过是顾家人,可我没继续往那方面想,毕竟这件事关乎很多人,顾家那边我又不了解,不能肆意猜测。 我说,“或许是项目上的事情呢,之前就听说这次的招标有很多家,当初被刷下来的两家是的确不行的,后来又替补上一家,背景很深,好像是黑道上人,出手这么狠毒的也只有那边了。” 李毅点头,也说,“也有可能,反正我们乱猜也没用,等黑子那边的消息吧,他做分析可是一流,一定能查出来,只要找到那个女人,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是啊,可事情往往就不会这么好看,尤其这件事。 隔天,黑子来了消息,清晰的视频,甚至还除掉了一点浓烟噪点,我能清楚地看到那个女人的样子,也认出来了她是谁,当时我还给她盛饭,甚至多给了她一些零食,说话笑起来很好看,不过没注意她手上的纹身。 可林子这边却通知我,这个女人当时没跑出来,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 我问他是否发现了棉被,他只说,“身上百分之七十烧伤,身下都成干柴了,出了一张脸还能看,要说那是假人我都信,你是没见到,真吓人。” 我心口骤然锁紧,觉得这一切,真的是别人埋了很久的阴谋,只等我过去开始实施。 人死了就是死无对症,那这件事,还真就难办了。 林子又说,“之前抓到了嫌疑人是纵火的那个,他已经招了,说对方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联系他的,给了他家里一笔钱就做了,只是没想到火会那么大,并且不知道顾哥被刺伤这件事。” 分头行动,自然不知道了,这样就避免了狗咬狗。 我说,“继续查吧,这件事牵扯人少不了。” 我已经忙的焦头烂额,这边顾子崧的律师催促我去办理离婚手续,可顾子崧不在,我去了三次都扑了个空。 后来他安排人去医院,我们约定了在两天后的下午两点。 去之前的这两天,对我来说,简直是噩梦。 我没想到,因为要离婚,自己竟然也会如此难过。 两天毫无困意的我,吃了一瓶安眠药都未能改善我的睡眠。眼睛闭上,就会满脑子出事的情况,到了后半夜,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总是打骚扰电话,吵对我们都不得安静。 黑子安装了追踪系统,找到了对方却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我们无计可施,最后决定电话全都关机,可谁知道,半夜还有人来敲门。 这简直要把人折磨疯。 李毅师徒几人商量半夜去蹲守,他们一出去了,人就不开了。 可折腾了一个晚上,我困意全无,第二天彻底失眠。 深夜,我还是开了电脑,意外的是商芸芸的邮件发了过来。 她约我见面,时间就在明天的下午两点。 我去与不去,都是个问题。 问题一,我跟顾子崧约好了离婚手续的时间也在下午两点,问题二,我不去见商芸芸,就会措施很多机会,她邮件上说最后见我一次就离开,想找我谈谈。 我实在太想知道商芸芸的情况了,她肯定会给我很多我以前不知道的信息,包括她的去向。 这个女人我没找到,一直是我心头上的伤疤,我想找到她,必须找到她。 可离婚…… 我最后打了电话给顾子崧,他那边一直没说话,轻微的呼吸声才知道他在听。 我左右权衡利弊,到底说,“我去不了了,有事。” 他始终都没应声,只轻轻一叹,挂了电话。 我直奔商芸芸说的地点,还没到,顾子崧的电话打了进来,问我,“在哪里?” 我看一眼前方的商场,“在西直门这边的商场。” 他轻声恩,“在附近找个地方落脚,我过去,我们离婚。” 咔! 我的心在一点点裂开,就像有人用刀子狠狠的划了一下。 我痛的眼前黑了一下,无力的应了。 等了他大概十分钟,车子缓缓而来。 透过咖啡店的窗子,我看到了他被人搀扶下车,小刘放好了轮椅,他勉强坐上去,一张脸苍白如纸,抬头看过来,对上我的眼睛,对我轻轻点头。 身后跟了两个工作人员,跟随他一起进来。 他的出现,顿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空的很,一直想要得到的离婚终于来临,却不知道如何接受这个事实。我更加没有想法哦,之前还在拖延反复给我承诺的男人如今这般着急的等待离婚,不惜直接出了医院带着工作人员来找我。 小刘推着轮椅一点点过来,近了,呼吸都近了。 我能听到自己因为紧张而不断乱跳的心跳声,这颗残缺不堪的心脏就要冲出胸膛。 他一直没说话,叫人拿了资料出来,我看也没看,乖乖的提着笔杆子签字,按手印。 那些黑字乱如麻,搅合我的浑身皮肉骨头都跟着发冷打颤。 许久,所有的协议都签署了,我交出了全部属于他的东西,房产证,结婚证,协议书,离婚书以及戒指。 他看也没看,眼神似乎从未落在我的身上,只轻轻一撇,叫人收了东西。 工作人员摆了东西出来,我们纷纷签字盖章,咔咔几声,戳了个钢印出来,红本换成了另外一种深红色红本,一人一个,这短暂而又荒谬的婚姻也就彻底结束了。 我攥着本子,全身发寒。 他是如何来又是如何走,我一遍遍的在脑子里面想,像放电影一样,每一张图都像刀子一样刻在我的心口上。 商芸芸的电话打进来,彻底的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这才提着包,抓着本子往外面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雨,地上湿漉漉的,天空上还飘散着一朵乌云,可太阳光透过乌云透过来,洒在地上一片一片的阴影。 我有些踉跄,走的步子都没了规则,几次冲出去被车子的车笛叫醒,才回过神来继续前行。 踏进餐厅的那一刻,我顿时精神抖擞,看到光鲜亮丽的商芸芸,这股伤感也莫名消失。 复仇,再一次占据了我的全部思绪,为此,将刚才那一幕抛向了脑后。 商芸芸没什么变化,似乎比以前更好看了。 她笑看着我,熄灭了烟蒂,打了个响指,就有人过来将她早点好的饭菜端上来。 我没心思吃,只看着她,看着她吃,笑,可两个人一直都没有先开口。 我想知道的东西很多,却有点不知道从哪开始问起,琢磨了许久,到底是一个字都没能问出口。 我与她之间的仇恨,或许早不需要那么多话了,交流都不要,我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还是无法更改她当初与江临害我的事实。 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笑起来,问我,“不想问什么吗,我就要走了,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你是无法找到我的。” 是吗,掘地三尺我也会将她找出来,我要复仇的人还没谁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我说,“有些事情我已经知道答案,所以不必要清楚那么多了。” 她呵呵的笑,跟着告诉我,“江临失踪的事情是你做的吧,呵呵,做的很好。” 我盯着她的表情,一瞬不瞬的打量,辨认她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默了会儿,她又说,“我与江临好了十年,十年来我们偷偷摸摸的太累了,我对他早就厌倦。要不是他对我还有点用处,我真的不想与他来往,好在我们无聊的勾搭中多了一个你,呵呵……想来还真是挺有意思。当初他父母去世,我就想着叫他连你也弄死算了,这样他就是我一个人的玩具,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谁想到你这边出了变故,竟然勾搭上了顾子崧,你也变得聪明了,所以我立刻收手,玩够了,玩腻了,我就隐退回家相夫教子,也是另一种生活。如今你也不用整天叮嘱我了,我直接说了吧,江临爱我,可我不爱他,从高中他与我分手后我对他只有恨,我从来不会爱他的,不过玩的时间比较久,突然人没了,我还真有点放心不下。能透漏下,他去了哪里吗?” 第183章比我狠毒多了 商芸芸看似无情,其实是个多情的人,只有多情的人才会如此在乎当年的感情。 他们高中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跟江临好了很长时间,那时候我也暗恋江临,不知道他们好了多久,后来突然传出来他们分手的消息,我才知道这件事里面还有我的关系。 可其实江临与她分手也没跟我在一起,谁会想到,两个人一直偷偷摸摸了这么多年。 如果真像商芸芸说的她恨江临,那么她的报复可够久了,那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 再或者不恨,她又为什么撒谎呢? 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会说出江临的去处,并且我也的确不知道,江临被老鸨带走后我已经忙的没时间管了,鬼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 “你不说也无所谓,我走了,谢谢款待。” 她戴上了墨镜,起身要走。 虽然我没问出什么重要的信息来,可也知道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东西。 甚至想到了她为什么如此痛恨顾子崧。 女人痛恨男人,无非就那些事情了。身体,心,钱财。 那个年纪的我们有的最重要的也就是身体了。 我说,“当年学校传闻有人被害,半夜尖叫,可是事情不了了之,没多久,就传出江临跟你分手是因为我。呵呵,我想并非是因为我吧?当年江临对你做了什么?” 强占,江临做得出来。 商芸芸脸色大变。 的确,我猜对了。 江临对她肯定做了不好的事情,可是商芸芸没说,并且因为她家庭的原因,这件事肯定会暗中处理的很好,可江临没收到惩罚,反倒在学校更加嚣张,这里面不知道江临的父亲脱了多少关系。 那时候商家的生意还不大,自然也需要很多关系,江临的父亲在职位之内,关系不少,还是个老干部,那个时候的商家肯定也不会追求了这件事,并且两个人还是因为谈对象,处在恋爱期,作为老一辈的思想里面,肯定以为是他们的女儿商芸芸的错,这件事最后吃了哑巴亏的自然也是商芸芸了。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被害人都会成为被人挤兑的对象,好像错的是被害人,而作恶的人总是被人找出各种理由推脱。 商芸芸的恨不比我的少。 所以,她利用江临,接近江临,反正身体已经不重要,不过是男女那点事情,她也什么都没有后耽误,嫁人,还是个势力很大的人,背后与江临苟且,身体上事业上都不吃亏,并且因为她的出现,破坏了江临完美的生活。 江临就算在生意上是个草包,可通过家里的关系也肯定会在原来的单位上爬上一个不错的职务,可江临听了商芸芸的话辞职下海经商,钱财两空,连自己的父母都害死了。 商芸芸啊,比我狠毒多了。 我至少还没叫这件事牵扯到江临的家里人。 不过也的确,商芸芸痛恨的也肯定是江临的父母了,当年江临的为了按住这件事肯定没少下功夫。 这可真是恩怨轮回,说商芸芸坏?还镇不坏,说她好,那也是个十足的恶人。 只是上一世我没发现,所以也成了他报复江临的对象。 可这一世,我想明白了这些,突然就不痛恨她了。 我说,“商芸芸,其实你我可以成为朋友,就算不是朋友,彼此也会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你恨他,与我一样,我也恨。” 江临是个没有主见的墙头草,并且早已经被钱财地位这些东西熏黑了眼睛跟心,但凡是他还有一点点良心也不会成为今天的样子,更加不会听信了商芸芸的话被牵着鼻子走,伤害了自己的父母还伤害了当年那么深爱他的我。 她笑说,“或许是吧,可我现在不打算做了,既然有人接受了,我就可以全身而退了,不过他……还是留着吧,留着他一条狗命,我空了还可以去看看他,不管怎么说,他也给了我一个孩子。” 原来都是真的,当初顾子崧就怀疑说商芸芸带在身边的小孩子是商芸芸跟江临所生,相信江临也早有发现,可他偏偏不承认。 商芸芸也不在乎这件事,她要的只是个孩子,孩子父亲是谁无所谓,反正她有钱有地位,现在直接精神离开,还是那个商家光鲜亮丽的继承人,也是这个市内一把手的妻子。 人生赢家,怕也只是她这样的了。 我点点头,“好!” “其实你可以恨我,谁叫你当年那么愚蠢看不出江临的缺点,还一直付出,所以我也连你报复在内了,不过好在,你变聪明了,我就直接隐身,不然你不会是现在这样。” 我知道,我肯定死的很惨,上辈子是被毒死的,那这辈子呢,估计更惨。 幸好我还能重生,认清了江临的嘴脸,不然真的是…… 惆怅了会儿,我感激的说,“多谢你,谢谢你不杀之恩。” 她呵呵的笑,“其实同为女人,我以前很同情你,可你始终看不清楚现实,所以被人利用也是活该。不过……嘶,你现在不同了,陡然之间换了个人,开始报复江临,报复我,呵呵,的确,我被你折磨的不轻,所以我离婚了,恩,也没什么,就是那个老头子不想惹祸上身,所以将我踹了,我没了靠山就来找你摊牌喽,人不就是这样吗,该硬气的时候不能服软,该服软的时候不能硬气,不然如何存活?” 是啊,这个道理很简单,可我这辈子活到现在还没弄清楚。 我跟商芸芸还真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她又说,“既然都说清楚了,我不妨多告诉你一些。陆苏苏那个女人必须提防,她可是狠角色,相信要真是动起手起来,你跟顾子崧联手未必是她对手,隐藏了好几年的她总算慢慢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可她到底是顾子崧曾经心里放不下的女人,所以要对付她还不是很容易,你跟陆苏苏之间隔着顾子崧跟他的孩子。你要小心了!” 善意的提醒我欣然接受,重重点头。 人生导师也不过如此了。 可有很多事情我还是很不懂,江临父母的死,还有我在澳洲的事情,以及很多蹊跷。 江临那时候公司面临破产,是她商芸芸给出资的,她既然痛恨他,为什么还要在那个时候帮助江临? 我张了张嘴,看着商芸芸一脸的轻松,反倒问不出来了。 很多事情,真需要我自己去查才行,不然我怕是在活一辈子都未必会成长。 可商芸芸却直接说,“澳洲的事情与我无关,与顾子崧无关,但是与陆苏苏有关,至于为什么,你自己去找原因,我也不知道,那……告辞了。” 商芸芸走后,我一直坐着没动,琢磨这些事情。 自从我开始主动出击对付江临以来,商芸芸就躲着不露面了,一来是因为她的家庭,二来就像她说的那样,因为有人开始报复江临了,她自然要全身而退。 所以那时候就算是她想再动手,也未必会如此明目张胆。 并且,她手头上的钱,怕是也不多。 那之前给江临的那些钱都来自哪里,江临后来还告诉我是商芸芸,顾子崧枕边也说是商芸芸背后支持江临。 现在看来,的确不是。 商芸芸没撒谎,顾子崧也没撒谎,江临也未必撒谎。 那就是有人故意隐藏自己了。 会是谁呢? 帮助江临会从中获利的人都有谁? 看来,我要去问问江临才行了。 联系了一天,才叫小黑找到老鸨,那边环境嘈杂的根本听不到里面在说些什么,与老鸨短信联系确定了地点,两个小时候,我们在距离郊区不远处的一个会所见面了。 老鸨是个喜欢男人的男人,还是个女装大佬,今天穿了件很花哨的连衣裙,没化妆,但是身上洒了女士香水,戴了假发,看起来风情万种的。 我笑起来,“真好看。” 他爽朗的哈哈大笑,跟着说,“那小子现在很老实,三天打一次,老实多了。” 那就好,江临的其实很好控制,不然也不会被商芸芸控制了十年,可江临也不是傻子,他很聪明的,我提醒他,“那个人很聪明的,你可要看住了,一旦跑出去可就麻烦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老鸨拍胸脯保证,“绝对没问题。” 我跟他简单的说了来意,叫他安排我跟江临见面。 他想了会儿说,“午夜以后吧,两点半我们下班,你在后院的那个小亭子等我们。” 约定好了时间,我先回去了,在家里睡了一觉,一点的时候爬起来,两点到了这里,才进了亭子,随后江临他们就来了。 江临他……嘶,怎么说呢,或许真的是硬生生的被掰弯的缘故,此时见着他身上没了以前那种阳刚之气,粉气很重,衣服也花哨,胡子剃的特别干净,好像还化了妆。 我盯着那张熟悉的脸看了许久,看的时间长了还有些生疏不认识了。 江临狠命瞪我,老鸨身后的男人手里不知道什么东西,狠狠抽到了他的脖子上。 江临闷哼,立刻低头,再没抬头。 这是被打怕了。 谁会想到,当年那个在肖颂身边作威作福,在生意场上挑肥拣瘦,在我身边是个男人的男人,如今成了在会所上班的小公子,以前一点委屈都不受的人,此时却变成了被人打怕的瑟瑟发抖的小鸟样子。 天壤之别。 令人唏嘘。 可我,十分高兴。 第184章是她勾引我 我十一点怜惜之情都没有,只冷笑着说,“江临,你想我了吧,所以来我看看你。” 他垂头不吭声,肩头都在抖。 老鸨一个眼神,那个男人拽着他头发叫他抬头。 我继续笑着说,“多好呀,你我现在见面才算是平等,不然我都不好意思过来。坐下吧,不用怕,我不打你。” 老鸨也是怕人跑了,叫人在周围看着,他也退了出去,给我们私人的空间叫我们说话。 我盯着他的脸看又看,拍了两张照片,低头瞧了一会儿才说,“我来是想问你点事儿,你要是实话实说,我会考虑叫人给你安排到别的地方去,你说好不好?” 他没吭声,不知道是不是哑巴了,我也不着急他说话,继续说我的事情,“你也知道,当时你对商芸芸做的那些事情,自己有没有感觉到愧疚?” 他一怔,猛然抬头,脸色铁青。 我轻笑,“不用怕,我就是问问,你可以不说。” 他张了张嘴,有些粗哑的说,“她发贱,是她勾引我。” 我狠狠一巴掌呼过去,他到了这个时候还这样说,变成如今的样子也真是活该。 我说,“江临,当年的事情如果追查的话还是很容易查到的吧,那是不是我还要去找一找当面你父母为了这件事疏通关系留下的罪证啊,你父母已经死了,难道还要为了这件事在底下不瞑目吗?他们为了你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你都做了什么?就算你跟他们关系不好,也不该……是你亲手杀了他们。” 江临怒吼,扬起来的脸都变了颜色,粗红着脖子嚷,“我没有,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是他们自己非要跟我抢我的东西,我下海经商我没做错,他看不起我,我为什么就不能争取我的东西,房子地本来就是我的,我拿了有什么不对,他们死,死了,死了活该,商芸芸也活该,跟我恋爱怎么就不能叫我碰了,难道我睡了也错了?他是我女友。” 啪! 我觉得,他死不足惜,可这种人真不能死,死了多可惜,事到如今他竟然还如此自信,当真是苦头吃的少了,我也没力气跟他争辩这么多? 我镇静下来,深吸一口气,说了我来这里的正事。 “江临,你当初为了能够还上贷款,后来商芸芸还帮了你,那笔钱你如何说?” 他怔忪了一下竟然笑了,“你们是真蠢,我说是她就是她吗,呵呵,真好,我当时连我自己都骗了,不过我不能骗的过我自己,怎么能骗得过你们?不错,是有一笔钱送到了我账户上,可那笔钱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但肯定不是商芸芸。商芸芸恨我入骨,这么多年跟我床上好床下闹,我们分分合合多长时间,要不是我巴望着她的关系,我才不会跟她搅合,可那个女人太狡猾,只会跟我在床上的时候还和颜悦色。” 我不禁冷笑,难道到了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被商芸芸利用了这么多年吗? 真是白聪明了一回。 我说,“那笔钱不知道是谁的就用了吗?” 他呵呵的笑,“不然呢,白给我的为什么不用,钱是好东西,能叫女人爬上我的床,还能叫很多事情做成,我的生意,我的贷款,我的车子房子,都是我的。” 真是鬼迷心窍了,这些东西就算拥有也不是用这样方式。 我又说,“那后来呢,那些钱的主人没来找你?” 他摇头,“不知道,都看不得我好,有一个人对我好了我也想知道是谁,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嘶,这就奇怪了,会是谁呢,并且只给了钱,也没看到好处啊,拿了钱不露面的人可几乎没有。 并且当时挂名汇款的名字也是商芸芸,所以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商芸芸呢,只有江临知道不是她,商芸芸也否认了,那到底是谁? 百思不得其解,我也没心思追问。 叫人把江临带回去,回头再来审问。 临走前,江临突然停下来问我,“楼瞳,你爱过我吗?” 我一怔,这个问题可真够刺激的。 我爱过,可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在死之前,我都爱他的。 可这个跟有什么关系,我爱不爱是我的事情。 我没说话,只淡淡的扫他一眼,起身要走。 江临焦急起来,挣脱了两个人的舒服追上我,抓我的手,眼睛都红了,好像是泪水,还是什么? 我看他的样子实在令人作呕,后退几步躲开,他还是不依不饶。 “瞳瞳,你还爱我,是吗,不然你为什么来看我,你带我走吧,我肯定对你好,我去上班,我去老老实实工作,我绝对不会做坏事了,你原谅我,好不好?这么久了,你对我的怒气该消了,是,我做错了很多事,可我知道错了啊,我改正,我以后绝对不会在犯错,商芸芸跟我没关系了,我们早分开了,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做错了,我那时候混蛋,我不会在做坏事了,真的。”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本性,我当真会相信他会改变。 可面对他这样的祈求,我还真有那么一点点的动摇。 于是,我问,“江临,你爱过我吗?” 他没有任何思索,重重点头,“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爱你啊瞳瞳。” 我甩手又一个巴掌拍上去。 他被打的蒙了一下,转了个圈,没摔在地上,被赶来的两个人架了起来。 我还不忘记上前加了一脚,“江临,如果你说不爱我,但凡是有那么一点点迟疑,我都会相信,爱一个人不是你这样的,是吗?你连你自己都不爱,你只爱钱财地位,你看看你都有什么,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除却卖了自己坏债,余下的日子里,你就自生自灭吧。” 我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身后是他痛苦的哀嚎,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当真叫我以为他江临知道悔改。 可隔天一早,就听老鸨的电话说江临要套牌,好在发现及时把人抓了回来,现在关了起来,问我如果要出事了怎么办。 我只说,“自保为先,余下的,随便吧。” 老鸨呵呵一笑,“楼总,真狠毒,不过啊,我喜欢。” 一道早就听到这个消息,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可人还要活,日子要过。 尤其,我离婚这件事啊,嘶,这会儿我才回过神来,我都离婚过了。 我从包里面翻出来离婚证书,盯着封皮上的几个字,愣神。 里面的内容是什么,我没想看,也没勇气去看,无非是几句官方的话,证实了我跟顾子崧已经解除了离婚关系,不过是一张证明,可结束的关系却是天大的动静。 他那边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故意躲避了全部消息去打听。 可隔天一大早,还是听了林子主动来报告,“嫂子,我知道了你们离婚的事儿,不过啊,在我们心里你还是我们的嫂子,那个事情查清楚了,纵火的人当时不是抓了吗,当时就招工了,可知道的也不多,不过也不是找不到,死的那个女人是公司后去的实习生,现在家里来闹,事情脑袋挺大,但是也给了警方查证的机会,得知对方是贫困户,那个女人从高中开始就被人包养,对方就是后来参与你们一起投标的黑社会,现在被通缉了,靠,这件事真痛快。嫂子放心吧,顾哥没事了,这件事也解决了,那……改天出来一起喝一杯?” 我笑笑,“好啊。” 挂了电话,我主动联系了肖颂。 肖颂最近都没有消息,不知道他那边跟对方联系的怎么样了。 我打了三遍肖颂才接电话,听声音,情况不是很好。 “楼瞳,如果我说这件事我必须做,你会怎么样?” 我没直接回答,只默默的琢磨。 这件事其实不好解决,顾子崧那边把握很大,并且掌握的东西比我们的多,开发项目也比较早,丝绸这个行业他以前也接触过,可我跟肖颂都是外行人,想拿到手的确不容易,可真的想做,也不是不可能,就看肖颂能下多少血本了。 他如此问我,该是知道了一些内部消息,并且对我,对他,对顾子崧,都很为难。 毕竟,我是顾子崧的前妻,他跟顾子崧是好友。 关系复杂,有涉及到商业利益,真的掰扯起来,谁都不好看。 可肖颂走到今天又岂能轻易放弃。 我问他,“你觉得你们兄弟会因为这件事闹多大?反正我是离婚了,我与他毫无关系。” 他笑起来,“本来这种兄弟就是利益挂钩,没了利益就不是兄弟。可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楼瞳,我希望你能成全我一次。” 我不懂,心底也十分不好过,有些胆战心惊的问,“到底什么事儿?” “恩,上头知道了你跟顾子崧的关系,有点怀疑我们私底下串通了一起骗取对方配方,所以现在需要证明一下,你跟顾子崧,我跟顾子崧,只是敌人,不是朋友。” 嘶,这怎么证明,空口白话谁也不信啊,可真正事实也的确如此啊。 我说,“那你的意思是……” 他说,“你当初跟顾子崧结婚是因为什么,你自己想过吗?” 我当时喝醉了,顾子崧说我当时喝的酩酊大醉,拉着他又哭又闹,也是自己冲动了才做的,不过这件事我到现在都没想起来究竟怎么回事,我也糊涂着。不过要是叫我重新来选,我想我肯定不会这么多糊涂,那顿就我都不会喝。 我说,“我后悔了。” 他默了会儿,陡然直接告诉我,“那再做一次这样冲动的事情,我保准不叫你后悔,你会同意吗?” 第185章一家三口幸福样子,真好 他这是……求婚? 不不不,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恋爱都没有,顶多算是暧昧了一段时间,彼此也没感情不说,更谈不上求婚一说? 我嘶的吸口气,头痛起来,这是肯定要拒绝的,荒唐事已经做过一次,还叫我在做,我不是蠢到家了? 可我没立刻开口,理智告诉我,不能立刻回绝,这个生意啊,还真就必须希望一些东西,只是这个东西是什么,或许真的只是婚姻? “肖颂,婚姻我已经糊涂一次了,这不是儿戏。” 他很是郑重其事的问我,“怎么说到了我这里就是儿戏?我肖颂对你来说,就会玩?” 我被他的问题质问的哑口无言。 是啊,他在我眼里只会玩吗? 我说,“那然后呢,我们结婚,证明了我跟顾子崧没关系,之后呢,能保证我们的项目就真的拿到手了?再者,对方肯定也是为了利益考虑,不是为了我们的婚姻状况。” 肖颂有些生气,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你自己看新闻。” 我惊愕的怔住了,挂了电话,立刻开了微博跟新闻等app,果然,头条上赫然出现了我楼瞳的名字,以及顾子崧的一张照片。 内容写的是真精彩,好像真的介入了我们的婚姻一样,说我们是夫妻骗取别人钱财的好搭档。 我看的晕头转向,这里面添油加醋的写的事情简直堪比神话小说,当真是文笔了解。 我扔了电话,气的在办公室里面徘徊,后来肖颂亲自赶过来,才说了事情的详情。 “是争夺我们这次项目别的公司做的手脚,顾子崧出事这件事被压下来了,新闻这边肯定要找个别的事情做头条,谁想到那件事才摆平,这件事就冒出来,反正给钱也来不及了。” 嘶,真是不懂了,我们就简简单单做生意,怎么就非要跟新闻界搭桥了,搞的我们好像是娱乐明星,天天被人盯着裤裆那点事大做文章。 是不是没了裤裆我们就揭不开锅做不了生意? 我粗暴的骂了一句,“草他爹。” 肖颂倒是好,“草我就行,别人的爹太老了没意思。” 我没忍住,噗的笑出声来,“别闹了,说点正事吧,这个该怎么办好?” 他无比惆怅的吸口气,“我们干脆结婚吧,我求婚,我跪地求婚,戒指我不会自己打,我叫人给你定做,三天就能做出来,保证比他那个大,意义啥的,我脑子想不出来,你自己想,结婚排场要大,再做点宣传,通稿子发出去给我们说得天花乱坠的爱情,保证就没事了。” 我狠狠瞪他,“能不能想点正经点,结婚就没事了,我们结婚就为了这个项目的话我宁愿不做。” 他嘶的吸口气,“其实说实在的哈,我只能想到了我们结婚这件事,不过是假的,假的。” 假的也不行,我可不想再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了,从此以后我的名字出现在新闻版面上也只能是女企业家,女总裁,女超人,我做了什么贡献,做了什么大事,不再是八卦新闻,天天被人盯着看私生活,有意思? 我说,“反正都离婚了,随便写吧,就说我跟顾子崧之前是假的,随便找些东西证实一下,再就是,利用一下陆苏苏。” 反正离婚了,我真就是,没关系了就是没关系了,转身翻脸就不认人,陆苏苏当时对我那样我一直记恨着,这口恶气不出,我誓不罢休。 我说,“陆苏苏不是顾子崧的老乡好吗,之前都说要结婚的两个人,这回没影子了,反正跟我没关系,你就在他们两人身上做点文章,把我们的风头盖过去,反正是社会舆论,能怎么样?我跟他都离婚了。” 肖颂皱眉看我,有些不相信,“真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手续办好了?” 我说,“恩,办好了,早就办好了。那天我本来是去不成的,他直接带工作人员去了咖啡馆找我。” 肖颂哈哈一笑,“真他妈的狠毒,之前还说不离婚,现在就这么着急了?哎,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太对呢?” 我也觉得骨子送很反常,出事后他就一直没见我,估计是误会我当时杀他的人是我吧,不过误会已经过去了,他也没找我说明啊。反正是离婚了,想那么多呢? 顾子崧我是不太了解了。 我说,“不要想那么多了,现在的问题是,这件事该怎么办,你去做还是我去做,至少该证明一下我跟顾子崧没关系吧?” 肖颂低头皱眉想了会儿,狠狠拍大腿,“那就陆苏苏吧,那个女人早晚都要给她一刀,现在正是时候,反正我们说的也都是事实,那就爆出来,孩子的事情暂时缓一缓,就证明一下这几年顾子崧跟陆苏苏的关系就成,我这就去办。” 肖颂走出去没多久,电话打了进来。 我还挺意外,以为这件事竟然这么容易就办理好了呢,谁想到,他问我,“你说奇怪不奇怪,这件事不用我们动手,顾子崧那边自己就公开了,你自己看报纸,我他娘的,真……我们都被涮了。” 我打开电脑,刷新了两下,关于顾子崧的新闻又跳了出来,上面一家三口幸福样子,真好。 可我的心,真痛。 肖颂在电话里面对我说了什么,我全都没听到了。 电话落在桌子上,我的心也落在了地上。 他这是迫不及待的想给陆苏苏一个安稳了吗? 文章报道上说陆苏苏又怀孕了,顾子崧为了保全妻儿不得不立刻通稿发布,以免给他的妻子造成精神上的损害,并且说,孩子是意外,现在的孩子才是精心准备,当年父母不同意,熬了几年总算出头。 有情人,终成眷属。 多么讽刺?! 我盯着那画面看了许久,电脑黑屏了,我看着自己的样子,泪水也流了下来。 痛,真的很痛,穿肠折骨。 顾子崧啊,他那么着急的离婚,竟然是因为陆苏苏怀孕了。 我冷笑,关了电脑,拿了文件去找肖颂。 手段谁都有,只是看我想不想用,女人狠毒起来也不比男人逊色多少。 之前顾子崧给我的文件我一直都没看,现在总算派上了用场,这都是他自己送上门的,我管他顾子崧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伤害我的心是真的,我痛是真的,那就不要怪我还击的时候下手太狠毒了。 肖颂看着报告书皱眉,放在桌子上问我,“这个东西你确保多少是真的?” 我说,“试验了才知道,还有半个月时间,我们足够了。反正事情已经到了将这个地步,还能再坏吗,这个不成也没损失,如果可以,也算是给了我们一个胜算的几率,只是看你如何把握了。” 肖颂点点头,起身在我面前徘徊,该是在做决定。 人总是这样,走到了决定都会想一些放吧,笨的聪明的,不管哪一种,都是在绝境中求生,可善良的人到了什么时候都存着一丝善良的,就像肖颂,这个人平常坏的流油,可到了关键,还是体现了他善良对面,不然肖颂也不会在生意上一直成绩平平。 他有些为难的是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做到这样不顾后果。 拿了顾子崧的东西,心理上,自尊心上,都过得去吗? 再者,他肖颂就算真的赢了,那跟顾子崧之间肯定没了以往的关系,并且,他真的觉得这样的胜利是可以接受的吗? 我说,“肖颂,如果是我,我会毫不犹豫,反正是赢,不管手段多么卑鄙,在生意上,本就没有对错,都是为了彼此的利益,他触碰了你的蛋糕,叫你饿肚子,那你拿走了他的香槟,不是一样的吗?” 他没说话,为难的一双眉头都拧到一块去了。 我也部左右他做决定,扔了资料自己先回去了。 反正是最后的关键期了,他不主动出击那胜利就是别人的,顾子崧是肯定不会手软,看他自己喽。 我回到家,主动给李毅他们做了晚饭。 最近黑子都在家,其他几个人在公司上班,最近轮休,好像李龙休息,可是不在家,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做了三人份的晚饭,摆放好,等着李龙回来。 黑子端着电脑出来,告诉我,“李龙师父回老家看老妈去了。” 我想了一下,是啊,他好像跟我说过,我竟然都给忘记了。 我说,“那我们自己吃吧,还有很多的呢,吃完了我送给李毅他们。” 黑子嘿嘿一乐,凑过来神秘的问我,“楼姐,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我吃了口鱼,味道跟顾子崧做的差一些,不知道他那手法咋那么好,每一样菜都味道很足,我总是做不到,可以后都吃不到了吧。 我有些心不在焉的问,“查到了什么?” 他吃口面饼,把电脑对准我,“你看看。” 我盯着那些数据看了会儿才看明白,赫然,心口一窒,这不是当时我交给他的有关于江临全部账目的转汇款的单子吗? “怎么了?这里标注的是什么意思?”我指着上面的红条问。 他说,“红色第别人转给他的,你看啊,数目都不小,其中这两笔就是你之前问我的那些,来源是转账,是直接在银行现金的转账,所以银行这边到账比较快,再看这边,蓝色的是跨行小额转账,可前后加在一起数目也不小,足够四五百万了,不过流向很清楚了,都是江临自己消费了,去会所,酒吧,去酒店,出去游玩,都能对上的,不过这些红条的巨额钱就不知道去向是哪里了。” 我倒抽口气,黑子竟然还查到了江临都去了哪些酒店。 是时间上,我去,具体时间我没心思想了,可粗略看下来也知道他是每周至少三天时间都在外面胡搞瞎搞的。 这个男人,当真是渣到一定境界了。 我问,“那然后呢,这现金存款肯定是找不到存款人的名字了吧?” 第186章我现在要见他 他点头,“虽然看上去是商芸芸,但是你看啊,商芸芸的转账其实不多,也就几万块,不过最后都从江临这边直接回流过去了,也就是说江临给商芸芸的钱更多,少说也有几十万了,可商芸芸给他的也只几万块,最后商芸芸的集资公司出事,那笔钱也是江临这边转了出去,但是名头没写名字,我查了当时的监控,才知道这些钱都是商芸芸自己转出去的。” 我想笑,这个傻逼江临竟然还知道自己的钱都被转走了,并且做这件事的人就是他最信任的商芸芸? “那然后呢?说说有价值的给我,比如这个钱,直接现金汇款的这些,能找到是谁吗?” 黑子一点头,翻开了一个网页,“是这个人。” 我盯着网页看了会儿,没明白,“谁啊?” “没看懂吗?这个是江临当年在大学的时候与一个同学联手创办的网站啊,是有关于山区留守儿童的捐款的东西,可我怎么看都不太对,网站很久没更新了,很多信息都对不上,可捐款这里还不断更新,目前看数据已经收到了捐款不少千万了,可钱最后到了哪里,不得而知。” 卧槽,这不是吸血吗,打着慈善的旗号做这等龌龊的事情。 我气的心口都紧了。 我又问,“再有呢?” 他说,“这个人,认识吗,叫丹妮。” 我摇头,这可实在不认识,安妮,还是个外国人? “继续找。不过你的意思是,这个网站到了现在还在给江临打钱,是吗?” 黑子想了会儿才说,“可以这么说,可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打钱也未必一直都在打钱,每次都在江临出事之后,可后来江临的公司被肖总搞垮了也没钱进账了,我找了当时汇款的银行监控,发现汇款的是个老太太,做了很严密的装束,想找也不容易。” 顿时我的头就大了,这整件事实在太奇怪,并且知道了越多越是毫无头绪。 好在,还是知道了一些东西,看来江临都未必知道对方是谁。 可跟他合作创办网站的人呢,“那个人呢,叫什么,叫安妮?江临跟他合作创办网站之后就没在一起了吧,反正我是没看到这么个人出现过。” 黑子点头,“那人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我惊愕,“啊?” “是吧,我也觉得奇怪,但是看网站还在盈利,收入不小。你看这里,各种手续都齐全,想必背后接手这个网站的人来头也不小,不过肯定不是江临。不过不管是谁,都是丧尽天良了,他们这是在利用人民的同情心骗钱呢,那些留守儿童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我气不打一处来,立刻提了包又去找了江临。 谁知道,江临到底还是跑了。 老鸨见我连连道歉,嘴皮子都说破了,可他就是没说清楚到底江临是什么时候跑的怎么跑的。 我已经气的浑身没力气了,坐在沙发上大口喘息,要知道江临这个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跑了肯定会报警,宁愿自己的事情被判刑也不希望别人好过的主儿。 可在会所等着也不是个事儿,我就早早回来了,老鸨保证不会叫人出事,肯定能找回来,并且会随时联系我。 我这边是答应了他可以联系我,可回了家我还是关了电话。 现在我需要划清界限,万一出事,我吃不了兜着走。 我轻轻吸口气,坐在饭厅的饭桌前看着面前早已经凉透的饭菜发愁,想到江临那个混蛋重新获得了自由我就浑身不自在。 现在发现,任何人都不能相信,那种人啊,我还是一直拴在身边比较靠谱。 黑子这边也在找,可监控上只看到江临跑出去,再没见到他出现,就算是躲过了所有的监控监视也不能消失不见,可人就是没看到。 这边李毅也在帮我分析,最后一句话他说到了关键。 “楼姐,你猜他会不会不报警而是投奔谁呢?现在他还有帮手吗?” 嘶,要说有啊还真有一个,就是那个叫安妮的人。 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不管是谁,都肯定会帮助江临。 只是江临他到底知道不知道那个人的存在呢,不过江临几次出事都有人帮他,相信他也会去调查,那个人接手了网站后还在帮助江临,看来两个人的关系也不简单,江临一直没透漏关于那个人的半个字,足见在江临看来这个叫安妮的是多么重要了。 我问黑子,“你能找到网站上的人的住址吗,就算是个不常登陆的网站注册地也在国内吧,只要有人登陆,就一定会找到蛛丝马迹,并且里面的钱要如何拿到手不也是个很复杂的手续过程吗?” 黑子想了会儿,有些为难,“账户还是老账户,是那个死人的账户,没冻结,但是有人用密码取走了,是个活期的账户自然是无人管理的,网站电话,最近两年都没看到有人登陆了,要不是那个捐赠的数额是计数器的一种,也看不到具体的数额,并且注册地不在国内。” 嘶,这就难办了。 我有些头痛的摆手,“反正再找找看,实在不行就算了。” 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只能等了。 可这样的等实在叫人难受。 一夜没睡,早上起来我头昏脑涨,开了电话,里面的短信还有未接来电的短信流言以及微信各种通讯狂轰滥炸,足足响了五分钟才停下来。 我没心思看,只知道肯定是肖颂那边找我找不到急了。 可没想到的是,在来电中竟然还有顾子崧。 我盯着那个号码头痛,立刻将“老公”两个字改成了他的名字,起身去洗漱回来,肖颂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小祖宗,你去哪里了,家里门铃听不到吗,我门都要敲碎了。” 我差异,敲门我怎么会听不到? “你敲门了?我在家啊,怎么了?” “给我开门。” 我哦了一声去了楼下,开了门才看到他一双红肿的眼睛瞪着我,一脸的焦急。 我好奇的看他,这是怎么了。 他伸手抚摸上我的额头,皱眉问我,“发高烧了?你这里的人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好奇的看房间,是啊,人都去了哪里,我昨天好像是吃了两片药,哎呀,是安眠药,可我没觉得我睡着了,我这脑子一夜都没消停,难道是梦? 他说,“出事了,知道吗?” 我心大惊,是江临报警了吗? “怎么了,说。” 我喝了口凉水,这才觉得脑子清楚了一些。 他说,“你公司有人闹事,昨天大火,你的人应该都过去了,你这是怎么了?吃了什么药,脸都肿了。换了衣服跟我走,我们现在去我那里。” 我着急起来,匆忙洗漱换了衣服,出门才想起来问,“我公司出事我要去我公司啊,去你那里做什么?” “嘶,蠢不蠢,记者都在,你过去了事情不更大,去我那里,我跟你说说具体情况,还有丝绸的事情,顾子崧那边……”他的话没说完,回头皱眉看到,半晌有些无力的叹息说,“哎,他放弃了,现在我们拿到了最后的项目决策树,只是还没签字,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顿时,我浑身僵硬,呆住了。 顾子崧这是在干嘛,这个项目是他的全部啊,他放弃了那在顾家还怎么待下去,难道真的要放弃顾家的东西刺激出来重新起步吗? 我张大的嘴巴一时半会儿都没合并上,只皱眉瞧着他。 肖颂叹息一声,拉着我就往外面走。 到了他公司,他把厚厚的文件递给我。 先说,“你公司的事情是个意外,不过有人受伤了,好在你的保安都是自己人,所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但是纵火的人就很厉害了,自己报了警说是自首,你猜猜是谁?” 这么缺德并且不惜把事情闹大的人肯定跟我有仇,现在我也想不到谁了,我说,“江临。” 肖颂一点头,“还不糊涂。不过这件事……顾子崧在处理。” 我大惊,茫然抬头,一脸的不相信。 他不断点头,有些心烦,急躁的敲打桌面后才说,“我也纳闷他在做什么,都离婚了还做这些干什么,这不是摆明了给我眼罩戴吗,哎!恩,再就是他主动放弃了丝绸这个项目,并且听说,下个星期他要结婚了,对方是个官二代。” 一连串惊愕的事情叫我有些招架不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眼珠子都跳出来,心脏也在咚咚的响,震在我的心口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个晚上就发生了真多事,我到底要怎么做好? 我…… “肖颂,这都是,真的?” 他轻轻点头,默了会儿又说,“这件事我也挺意外,可现在不是犯傻是时候,你该想想怎么办。项目我们是拿还是不拿,再有,江临那边你要怎么处理,他被抓了肯定胡说八道,要怎么做你还要跟顾子崧沟通,我想插手现在也插不上手,我的人都进不去,相信顾子崧是利用了他那个官二代的未婚妻吧?” 什么啊,前几天不是还有报道说他要跟陆苏苏结婚吗,并且已经相爱了很多年,陆苏苏不是已经又有了身孕吗?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这是在做梦吗? “肖颂,我有点乱,我脑子不清楚,我,我不知道怎么做,你叫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肖颂不依不饶,“想也给我个准确的时间,项目给了我们,拿还是不拿,如何拿,嘶,我他娘的真是变了,搁在以前我肯定不会犹豫,现在倒是好,想到顾子崧那臭小子一无所有了我就心里难受,妈的!” 谁又能做到呢,比他难过我还有我啊。 可我要怎么做? 我,我要见他,我现在要见他。 第187章顾子崧啊,他到底想干嘛 我出来打了电话给他,他没接,我又打电话给小刘,小刘也没接,实在没办法,我直接去了顾子崧的公司找。 在楼下,遇到了赶过来的林子,不叫我进去,拽着我出来了。 我有些生气,“林子,拦着我做什么,我就是想问问顾子崧他到底想干嘛。” 林子拽我去了他的会所,特意选了个安静的包房,坐下来给我倒了杯温热的咖啡,才说,“这件事我们也都纳闷呢,可人现在见不到,你去了也见不到,他不在公司,去了乡下了,带着未婚妻去的,给他妈妈上坟了。” 我心口难受的皱眉,不知道冷热的一口喝光了咖啡。 “嫂子也别难受,这件事肯定有原因,不过江临这边是没事了。嘶,难道顾哥真的为了嫂子才答应的订婚吗,官二代处理江临这件事还是很容意的。” 我惊的站起来,打翻了手里的咖啡杯子。 他顾子崧为了我吗,是吗,是吗? 我不相信的摇头,我何德何能啊,在他顾子崧看来,还有什么比他的地位跟权利重要,并且我们不是离婚了吗,离婚那天他那么迫不及待的去找我办了手续,转身就宣布跟陆苏苏要结婚了,当时新闻上的照片他还坐在轮椅上,刀口还没好呢,这才几天的时间他就又变了。 顾子崧啊,他到底想干嘛? 林子发愁的拽我,“嫂子,你难受也要先坐下,这件事我们都发愁呢,现在人找不到,电话不接,小刘也跟消失了一样,我我跟穆远都要急死了,可现在只能等,等他回来了我们去找他,啊?” 我摇头,我不,我现在就要见他。 我问,“他妈妈葬在了乡下吗,乡下哪里,是不是他妈妈的老家?” 林子哦了一声,生气的敲大腿,“我怎么就没想到,好,我去安排,我们现在就去。” 顾子崧的妈妈乡下老家在辽宁锦州的一个镇子上,那里是个比较老的城镇,靠近清朝时期的下马台驿站,背后十三座山峰,所以叫石山镇。 现在是东北比较出名的石材厂,他妈妈一家也是依靠食材发家。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现在那边已经发展的家家户户都有石材厂了。 不过她妈妈一家子发家后转手做了地产,这才慢慢做大,最后认识了顾子崧的父亲。 当初两家结婚具体是因为感情还是商业联姻就无人知晓了。 可顾子崧的妈妈当年在乡下有一个谈了很多年的男人,那顾子崧的父亲是不是那个人,也不得而知。 顾子崧竟然带着未婚女友回去,可想,这个婚事不是儿戏。 我们从帝都出发,飞机落地,我们就在当地锦州市租了车子,直奔石山镇。 靠近乡下,这边灰尘比较大,此时还是暴热的天气,车窗子开着,迎面的灰尘吹的人眼睛睁不开。 车子在路上疾驰了俩个小时,总算到了石山镇。 镇子的村头摆放的巨大石狮子,是这里的特色,全国各地的狮子也不如这里的栩栩如生,好似活了一样。 到了这里已经天黑,路边的路灯有些暗,我们路不熟,车子走走停停,问了好多人都摇头不认识顾子崧妈妈一家人。 最后晚上我们不得已决定在这里还算干净的一家旅店住下,打听了旅店的老大姐才知道前两天顾子崧就住在这里,早上已经走了。 我们扑了个空,打算立刻回去,林子说已经联系上了顾子崧,叫我们在这里等。 谁想到,这么一等,就是两天。 顾子崧来的时候下了大雨,地上起了水泡了,水流进下水道,哗啦啦的响。 我站在旅馆的二楼,靠近窗子的边上,手里捧着温热的开水,可我还是冷的牙床打颤。 顾子崧的伤口好了不少,只是脸色不是很好,身边带了一个医生一个护士,还有小刘,以及两个打手。 至于那个所谓的官二代未婚妻,我没看到,他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雨水淋湿了,额前的碎发零散的黏在脸上。 林子递给他毛巾,他摇头没接,自己坐在靠近床边的凳子上仰头看我。 我没急着说话,想等他先开口,这件事,我们必须说清楚。 半晌,他才说,“这件事,你想知道什么?” 这件事不是我想知道什么,是他想做什么。 我说,“顾子崧,离婚那天你那么迫不及待,为什么转身又要做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并且丝绸的项目我们没有那么大把我拿到的,就算拿到了我们也没有那么先进的技术去做,砸再多的钱也于事无补,我现在只想问你,你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叫你收手,你愿意吗?” 他定定的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看了我一会儿轻轻呼口气,才说,“我不是顾家的人,在顾家走的艰难,并且我有了钱,有的资本,我可以自己另外开一片天地,只是人到了一定年龄,就需要结婚了,我想我也到了结婚的年龄,她不错,喜欢我,照顾我,最主要可以给我的人生事业上铺设一条很宽的路,所以我迫不及待的做了这些,至于你想知道的那些,我无可奉告。” 我气的咬住了嘴唇,他顾子崧怎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难道这些事情她做的义无反顾只是想直接撒手与以往的事情撇清关系吗? 我不甘心的问,“顾子崧,你以为你这样我就可以不追问了吗,并且这样的婚姻是你需要的吗?你可以不跟我结婚,那陆苏苏呢,她已经有了你两个孩子。” 顾子崧肩头动了一下,只挑眉一双眼睛情绪复杂的看我,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以为在他看来,至少陆苏苏会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哪怕他们已经走到陌路,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吗,他难道还要叫陆苏苏躲在暗处付出? “……我的话说完了,我晚上要回去,你们在这里安心住一段时间吧。” 顾子崧无情的甩出这么一句话,像是扔垃圾一样将我甩出去很远,也将关心他的林子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瞪着他的背影,那个决然而去的背影,心口痛的眼前发黑。 到底,我还是追了出去。 我楼瞳一直对感情都畏首畏尾,只知道付出,不知道去征求,上辈子以为我这样付出会得到善终,可我等到的只是惨死,这辈子难道还要我继续在感情中挣扎受尽折磨? 这样比我死了还要难过。 我追上他,站在灯光下,大声叫嚷,“顾子崧,你给我站住,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说法。” 我不知道我在争取什么,可我就是不甘心,他走了,她回来了,他又要做了,扔给我的都是模棱两可的话,到底他要做什么,哪个是真心哪个又是假意,我真的很模糊。 我要弄清楚,一定要明白。 “顾子崧,如果你只是想报答当年我去澳洲找你这件事,或者你只是想给我一丁点补偿,那我不需要,江临这件事我会处理,我需要你来付出,我的公司事情也不想你来插手,丝绸项目你不要我也不会要,你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这一切都拿的不不情愿,我又何必转载手里?你可以走,但你走后,我们再不相识。” 什么老同学,什么婚姻幸福,为什么快乐允诺,都烟消云散。 我的付出他的成全,都是狗屁。 我不要这样的付出跟成全。 他站着没动,那冷漠的背影似乎已经给了我全部的答案。 我尖叫着,大颗的泪水滚落下来,可我想得到的答案他到底是没能突出半个字来。 渐渐的,他走远,楼道里面只有一个默默啼哭的我,以及我早已经破碎不堪的心。 感情,狗屁。承诺,更不算什么。 人啊,说变就变。 当天晚上,我跟林子赶回了帝都。 回到帝都已经是隔天早上了,四点的时候阳光还很污浊,天上的月亮还挂着,天边染红的云霞烧的整个天空都红通通的。 我站在窗子边上瞧着,心如死灰。 李毅他们忙乎完了回来,在楼下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我而一个人,沉浸在这样烂漫的美丽早晨下,心碎不已。 人走了,好似他就不曾来过,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他的允诺早已无法兑现,可我不能说出来不算数。 我打电话给肖颂,告诉他,“丝绸的项目我退出,回头算好了我这边的全部开销,别的我不要了,你自己坐吧。” 肖颂很久才轻声叹了口气说,“可我自己做不了,一直以来技术都是在你做。” 我说,“不用那么信任我,你可以的,只是我能力不够,不想挡了肖总的财路,就这样吧,回头详细说。” 他还追问我什么,我已经挂了电话。 这天我没去公司,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记者,各大媒体,以及很多相识的朋友客户都在询问我江临的事情,我无心多顾,只想自己窝在小小的家里,享受这份难得的安静。 电视关闭,电话关机,可很多消息还是传到我这里。 顾子崧回去后就开始准备结婚了,陆苏苏还去了他公司闹事,可没找到人,当时拍到了他的孩子在地上嚎啕大哭找爸爸,陆苏苏气的昏死过去。 似乎他的婚礼进行到并不顺利,可结婚的具体日期还是发出来了,在半个月后。 我不禁觉得好笑,顾子崧啊,他到底爱谁呢,是爱钱还是低位,是自己的权利还是自己的生活? 好像他谁什么都不爱,他需要的只是刺激。 生活中的刺激带给他无限的生机,这叫他乐此不疲。 所以,那个真正的变态是他,不是肖颂。 各大新闻的头版都在争相报道顾家的事情,顾子崧似乎从一开始进入公司就成了所有人正想报道的主要人物,同样,他的所有遭遇都像是一个传奇。 第188章江临,好久不见了 不过这里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底谁知道呢? 或许顾子崧自己都未必会说的清楚吧。 我轻轻吸了口气,靠在窗子边上,歪着脑袋,短暂的浅眠。 这两天一直这样,睡都不好,吃的不畅,偶尔还伴随呕吐,整个人都没力气。 三天我就说了一大圈,脸色不好,其实很差,我的脸上上不了妆,索性我就这样清汤寡水的直接穿了一件白色的运动衫就去了公司。 公司正在装修,楼下当时发生了爆炸,受伤的员工已经得到了赔偿,并且给放了假,我在办公室在七楼,整个一到三层都是安静的。 电梯停运,我不得不爬楼梯。 好久没这么累了,好像楼梯一直都望不到尽头,一节又一节。 到了四楼,我脱了高跟鞋往上走,才抬头,面前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将我挡住了。 我看着他,毫不畏惧,只是往楼下的方向下看了看,预算自己要是被推下去,我活着的机会有多少。 江临出现在这里一点不奇怪,只是我好奇他之前都去了哪里。 之前他不是被抓了吗,顾子崧说这件事不会影响到我,那他江临应该也还在里面关着,就算被放出来,也不是现在。 我笑起来,靠在墙壁上看他,他这么狼狈,真好看啊。 “江临,好久不见了啊。” 他冷笑,手里的刀子亮了出来,站在我几步之外的地方掂量着手里的刀子徘徊,他的急躁不安出卖了他吓人的样子。 他现在特别的瘦,本就无比修长的手指头看起来像两根白葱的葱段,骨节都突出来。 他眼睛眯起来,发着红光,冷森森的说,“楼瞳,我找了你好几天了,你总算露面了。真好,能在这里遇到你,还叫我省了不少的力气。呵呵……我们的事情也该有个了断了吧。” 是呢,早该有个了断了,只是我不舍得就那么快解决他,他是个人渣,是个败类,是个愚蠢的混蛋,这样的人不该那么容易就死了,我还没折磨够呢,怎么能就直接了断,不过他都找上门来了,我总要给个说法。 我说,“你杀了我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报警后我还是相安无事,是不是气到你了?” 他呵呵的冷笑,“气我?告诉你,顾子崧把你坑了,相安无事的不是你,是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他的话我是不相信的,并且就算顾子崧坑了我也没关系,我与他早没了交情,何必要帮我呢。 我笑起来,“是吗,我知道了,那然后呢,你在这里见我,想做什么呢?” 我看一眼他手里的刀子,毫不在乎。 在他的手上死过去了,就算最近依旧噩梦不断,可我对他还真不畏惧。上辈子的他能没弄死我也是因为商芸芸,可这辈子呢,好像他一直都在被我折磨打转转,蒙头转向的还不知道我是好还是坏。 他要是早能动手弄死我,何必等到现在呢? 他掂量手里的刀子,轻轻迈步,似乎也在试探。 毕竟要动手作恶的是他,如果这会儿突然有人床上来,吃亏的必然是他啊,之前纵火的事情加上现在恶意威胁,就这两条,足够他进去吃几年牢饭了。 反正我是一身轻松,他能拿我怎么样? 我走的正,行的端,他想告我也拿出证据来啊。 他眼睛忽上忽下的打量,见没人过来,大步走过来,一伸手,刀子就驾到了我的脖子上。 要说我这脖子是真不值钱了,被好多人威胁过,当初被陆苏苏威胁我都记恨到今天,那江临我要回头怎么处理他? 我说,“江临,你想好了,你的刀子可杀不死我,脖子上血管割不断的,就算你费力气割了我好几刀,我大声呼叫的时候人就到了,你被抓,那你要被判死刑的。你可要想好。” 他呵呵的笑,好不在乎的继续向前,刀子勒紧,我能感觉到脖子上的疼痛,似乎是皮肤破了。 上次陆苏苏割破的地方就非常敏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地方。 他说,“楼瞳,我对你不好吗,那么多年我都没碰过你,是,我吊着你,当你是我的备胎,可我为什么那么做,还不是因为不想辜负你吗,你怎么就不懂呢?” 啧啧,说的真好听,这可真是典型的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并且啊,他连婊子都不如。 自古红颜重情义,他重情义吗,他什么叫感情都不知道。 一个可以杀害自己父母的人,他要冷血到什么地步。 到了此时我还真不在乎激怒他,我讥讽,“江临,你说你对我有情义,那你为什么还将我送到顾子崧的那里,并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故意给我们都吃了东西,甚至拍了照片?”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的手上还有很多照片,只是现在拿出来对我们也没什么威胁,我也不在乎,睡了就是睡了,还能怎么样,我也爽到了。 可江临觉得呢,我还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的小丫头,觉得身体就重要,睡了我就要死要活吗? 简直可笑! 他当年用同样的方式伤害了喜欢她的商芸芸,还以为可以在很多年后用同样的方式伤害到我,简直大错特错,我都多大,都什么年代了,并且我发现,其实一直以来我对顾子崧是有那么一点点心动的,不然睡过之后我为什么不觉得那么难过,相反还觉得挺爽? 可想,如果当时睡我的是他江临,我肯定宁愿自己自杀也不要这辈子重来一次。 江临大惊,眼珠子都要跳出来,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手上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 我吃痛的闷哼,血水顺着刀子流下来,打湿了我衣服,白色的衣服,红色的血,触目惊心。 他发狠的骂我,“你个贱人,下贱的死三八,我当你是快宝贝,你却这么不爱惜自己,你真下贱。” 一个与有夫之妇厮混了很多年的男人回头骂我下贱,真是太可笑了。 我笑起来,不顾脖子上的疼痛往前走,顶着他手里的刀子向前,“江临,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我呢,你看看你,你现在被多少男人玩过了,哦,我提醒你一下,肖颂那人是没碰过你的,他说你太脏了,不想脏了他的身子,所以每次都是他身边的人在做,呵呵,听说你很享受啊,啧啧,没想到啊,还以为你多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么深,那这么说把你送到会说去伺候别人还便宜了你?哎呦,我真后悔,那可如何是好啊,你爽翻天了,我这边可没解气呢。” 我的话激怒了他,他狠狠捏我的脖子,我借空尖叫,可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刀子在空中左右乱动,激动的不知道放在那里,可他还是不敢刺向我的。 想到上辈子那种冤屈,我就浑身打颤,可仇人就在眼前,我真的很像立刻反抗将他退下楼去,可他我还没折磨够,还没享受够。 我可不担心他刺伤我,他还没有那个胆子。 江临怒气暴涨,对着我怒吼咆哮,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面震荡,没多久就引来了我的员工。 有人过来说情,也早有人报警。 我见江临已经激动地不知所措,立刻提醒他,“还不走,你现在不走,等警察来了一枪把你打死就好了?你跑了还有机会,不是恨我吗,不是想复仇吗,我给你机会。” 在我有限的时间里,我就跟他耗到底了,这种贱男人,我只能被他利用一次,再不会叫他握住伤害我的机会,他如果逃了,那可千万别叫我抓到,不然我对待他,比之前的都要狠毒上百倍,可如果他死心眼的不走,好啊,我就换种方式玩他,反正他是我手里的一块蚂蚱,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在做选择之间,江临狠狠踢了我一脚,转身跳下楼梯,蹬蹬几布跑走。 我的员工跑过来,将我拉起,见到了我脖子上的血迹,吓得的尖叫,竟然比我还害怕的昏倒。 这会儿,保安李毅他们跑上来,见状,一个背着一个的将我们拉走。 我伏在李龙宽大的后背上嘱咐,“这件事处理好,就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同事们都吓到了,也没看到来人,到了医院后封锁公司消息,等我回去。” 失血过多,我昏死了过去,本以为我到了医院简单的处理一下就可以了,谁想到我这么昏倒下去就睡了一个晚上。 隔天早上我才有力气睁开眼睛。 外面狂风大作,许久没有沙尘暴的帝都像是陷入了一片妖气冲天的魔界。 隔着厚厚的窗子,都能感觉到外面的风沙。 李毅歪着脑袋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手里的杂志就要落在地上。 我起身拽走了杂志也惊醒了他。 他立刻起身,茫然的看向周围,盯着我的脸看了会让才确定我醒了,笑了说,“楼姐,没事了吧,我去叫医生。” 我点点头,等医生过来复查,简单的检查告诉我有点失血过多,并且提醒我,“怀孕三周了,小心点。” 我惊的落了手里的杂志,下巴估计也要掉了。 我觉得,我听错了。 我问,“医生,你说什么?” 医生低头看一遍本子,“没错,怀孕三周,身体还不错,就是听说你一直在吃安眠药,那个对胎儿不好,睡眠不好的话多喝些牛奶,简单的锻炼身体就没事,怀孕初期的问题比较多,多注意就是。” 三周,也就是二十一天前了,那时候…… 第189章猜测 我嘶的吸口气,那时候我跟顾子崧的确滚了床单,并且没做避孕措施,好像因为什么事来着,我们还都带着一股怒气的,我那段时间也没吃避孕药,又因为我们在外面,没有避孕套啊。 嘶,我的觉得,这事儿不妙。 李毅竟然比我还要担心,偷偷摸摸坐过来,支支吾吾了半晌,担心的说,“这……你们都已经离婚了,顾总那边马上要结婚了,楼总,要不打掉吧,不然对你不好。哎,你别那么看着我,这话是不该我说,可我也是为了你女人想,一个女人开着公司,事情这么多,还要带着个孩子,实在不容易,真的。你看黑子他姐姐不就是吗,后来死了,扔下一个没人照看的孩子,他还有个很小的妹妹跟他,他妹妹从小就有点身体不好,家里又穷,黑子那时候也小,孩子被送走了,他没么还生病了,后来听说孩子在福利院得了病没多久就夭折了,这都是连锁反应,真的,不能轻易要孩子。” 李毅的话艰涩刺耳,可这都是事实,我不能要孩子。 江临这边我还没处理好,我的公司才步入正轨,手头上很多项目才开始实施,我不能这个时候分神的。 肖颂那边我已经解除了合约,赔偿金会有很大一部分,我这边还有很多搁置的项目都要动工了,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处理孩子的事情? 再者,我跟顾子崧离婚了,我未婚先孕还是离婚后生产?于情于理,不管在哪个方面对我都没好处。 尤其,顾子崧就要结婚了,他还有大好的前程,会借助自己的那个官二代的未婚妻一路高升,甚至会走入仕途。 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给他带来任何弊端。 尤其,他不是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吗,还会在乎我这个孩子吗? 不会的吧,那个冷血的人,怎么会呢? 我轻轻吸口气,一个头两个大。 尽管理智的分析下来,的确很多地方叫我不得不放弃这个孩子,可都阻挡不住我对这个孩子的热情。 想我上辈子死之前的孩子才三个月,江临都还不知道,我每天自己高兴到不行,晨起孕吐是最难受的,江临对我不闻不问,我一个人多艰难。 可那时候以为自己是为了爱情,为了家庭,至少还有个奔头,那我现在呢,为了什么? 如果是为了我自己,也未免太自私,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了父亲,我要如何解释呢? 如果是为了这个再一次来到我身边的小生命,我是否更加要慎重考虑孩子的未来? 我不是一个好的妻子,更加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难道我就可以做一个称职的妈妈了吗? 我摇头,我不能,我做不到。 可孩子啊,我现在舍不得。 我轻轻抚摸肚子,心里难受着。 李毅见我如此为难也没再说,只告诉我,“楼总,我帮你瞒着,但是我以后都要跟着你了,江临那小子跑了肯定还会再来,我担心你啊。” 我感激的一点头,委身拉高了被子把自己藏起来。 “李毅,容许我想想,我想好好做决定,不然会后悔的,我……舍不得。” 他咬着嘴唇一点头,皱眉退了出去。 房门轻轻关闭,我埋头在被窝里面哭了起来。 当真是生死轮回,哪怕我重新来过还是无法逃脱这样的命运吗? 伤心,伤身,为了感情为了婚姻,我依旧一无所有。 如今孩子出现了,一切到底还是回到了原点,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过。 还以为我小心翼翼走到如今会好起来,哪想我遇到的男人是个更加无情的人,带给我的痛苦更加深刻。 可孩子啊,真的很无辜啊。 孩子啊,来的真不是时候。 我从没想过利用孩子如何,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迷糊糊的睡了一觉,起身的时候发现我出了一身的汗,打湿了床单。 梦里无数次梦到了上辈子的事情,林林种种,纷纷扰扰,我竟然都分不清楚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我轻轻吸口气,无力的颓然坐在床边上叹息。 实在没力气做什么,哪怕是想点什么都做不到,脑子太乱了,浑身都难受,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现在觉得睡眠不足一直想睡觉。 勉强爬起来,我打了电话问公司的秘书有什么事情,上面有她六个未接。 她那边接起来,跟我汇报了半小时工作,说到最后告诉我,“楼总,那个肖颂来过三次了,好像找您有急事,可您的电话打不通,他等了一个下去就走了。再有,恩……秦总也过来的,知道您不在公司就做了,说是等您回来了给他回个电话,再有就是顾总也来了。” 还真是热闹,我不在的这一天怎么这么多人来。 肖颂来我知道,之前的合约的事情还没说明白,他那边肯定还要跟我交涉,那秦琛……我有点不想见他,彼此尴尬不说,我一直心怀芥蒂,之前他做的很多事情是我不满意的,可他来了固然也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的,索性不去理会,那顾子崧他来做什么? 我问她,“顾总来了说什么了?” 秘书说,“顾总说想见一见楼总,是关于顾总的事情。” 什么啊,顾子崧来了见我说顾总的事情?啊,我名表了,来的不是顾子崧,那肯定是很“关心”顾子崧的人了,现在顾家当家的可是顾鹏啊,他能来,还真是意外。 “是顾鹏吗?”我问。 秘书说,“是的,留了电话,我已经发送到了楼总的微信上了。” 我恩了一声,又问了她一些事情哎挂断电话。 之前定好的两天后出差,我本想推迟,可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哪怕是怀孕了我也要坚持,只是孩子是否留着,我真的还没想好。 看微信上的顾鹏的名片,我皱眉,这个人我不想见,跟我没任何关系,我们质检单业务也挂不上钩,并且现在我隔壁顾子崧都没关系了,他还来找我肯定是没好事,还问我关于顾子崧的事情?那更加奇怪了。 索性,不再理会,我直接回了电话给肖颂。 肖颂那边接起来,县数落了我一顿,说我不好好工作肯定外出着了小狼狗玩,我没心思开玩笑,告诉他我在医院,身体不舒服,他不过半小时人就过来了。 肖颂有个习惯,不管是来我家还是来我医院都会提一些水果,这水果里面最多的就是橙子。 坐下来,他皱眉不说话,安静的剥橙子给我。 我吃了一块,没什么胃口,闻到这个味道还想吐,实在不想吃就放下了。 他看我一会儿,问我,“怎么了?还是噩梦的事情?” 我想摇头,想了会儿还是算了,免得他知道太多,怀孕的事情我不想交任何人知道。我说,“是啊,最近还是老做噩梦。” 他轻轻叹息,“那就去看看心理医生,你为什么不听话?” 我笑笑没应声。 心理医生我去了也没用,谁会相信我会重生呢,再者,噩梦这件事我早不放在心上了,顶多就是发高烧,也死不了人。 “这个项目就真的放弃了?我一个人也做不起来。” 肖颂的语气有些沉重,听起来他的确是拿不起这个项目,毕竟技术在我这里,哪怕是他拿到了全部的报道,重新做研究也需要半个多月,可对方需要他三个月就看到研发的成品上市。 这个压力不小,面临着的可不是钱的问题了。 肖颂骑虎难下,也是两难。 我不是不想要,是觉得拿了烫手,这个项目是顾子崧让给我们,看似目的是因为他追逐了好的靠山不想要这个小利润了,可其实另有目的,被人虽然不说,我也能猜出来八九不离十。 他是感激当初我跟肖颂的帮忙,若非我们背后帮忙,他那边的工厂那边的事情怕是真的要闹大,他在顾家地位不保,一旦被顾家人抓住这个小辫子不撒手,身份再公开,对顾子崧是十分不利的。 可我真的不能要。 一想到我拿到手的东西如此的沉重,这笔钱我赚起来又能有多舒心? 我说,“肖颂,我可以帮忙联系当时跟顾子崧一起做的工程师们,相信对你很有帮助。” 他摇头,“疑人不用,那群人我不相信,所以不会用,我就相信你。” 他在生意跟前前涂上左右为难,我又何尝不是呢? 并且,我怀孕了。 我咬了咬嘴唇,到底还是瞒着。 沉默了会儿,他继续说,“听说了一件事。” 我有些心不在焉,点点头,“说吧?” “顾子崧的那个什么未婚妻好像是假新闻,外面的人都说的跟真都一样,其实没这回事。” 我大惊,手里的电话咣当一声摔在自己的膝盖上,痛的半条腿都麻了。 肖颂扫我一眼,没什么反应的继续说,“我也是听说,反正没见到他人,见到了或许也不想说,顾子崧这小子就擅长利用别人的手做事,之前不是很多次绯闻都是别人栽赃吗,他也没澄清过,利用绯闻事件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生意,总能化险为夷,但是这件事……还真是挺奇怪,如果是真的,那我猜测是顾家人自己做的手脚,目的是想逼迫顾子崧自己压力太大交出手里的股份,顾家现在公司内部比较乱,分派很严重,到了关键期了。” 到了关键期了吗?之前顾子崧就说股东大会半年开一次,涉及到很多人员调动,所以每一次开会之前总会出点事。 我算了下时间,恍然,“啊,股东大会要开始了吗?” 肖颂皱眉想了会儿一点头,“的确,快了,还有两个月了,半年一次,反正是不会消停,顾家这次估计动静不小。顾鹏掌权没多久,可是成绩不好,底下人都不听他,最主要,最后拿主意都还是顾子崧,顾鹏想真正坐在高位就得刷用点手段。只是……嘶,我想不明白,这件事对顾子崧能有多大压力,顶多就是舆论起来了,他又不是娱乐明星,人品再坏,只要他不是杀人放火做违法的事情对自己的位置也没有什么影响啊?难道还真有这个官二代?只是订婚这件事未必是真的?” 想来,能合理解释的也只有这个了,我说,“恩,并且我猜测,这个官二代跟顾鹏这边关系不错,这是逼着顾子崧就范。” 第190章对感情,我真的是蠢到了极点 肖颂笑笑,意味深长的看我,“你,心疼了?” 我…… 我没应声,不过想到顾子崧现在的情况,四面楚歌,除却以前身边值得信任的人之外,好像也没谁能帮助他了。 我动了点小心思,想到了我手头上的资金。 尤其,这个项目。 我看着肖颂,想对他说,“那个……这个项目必须我来做吗?” 肖颂也是聪明人,眼睛看我一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有些心虚的垂头,不知道如何解释,不过是想了,就想去做,对于那个人,我还真很狠心不下来,尤其我现在还有了身孕。 尽管说,在他的生命中女人太多,可我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嫉妒不起来,哪怕他的心中只想着自己,只想着他的孩子们,我也无所谓。 我是蠢,对感情,我真的是蠢到了极点。 肖颂笑笑,没戳穿我,默了会儿说,“以前我跟他也没多了解,只是在生意上认识,偶尔见面点头笑笑,后来因为一桩生意,才走的近了,了解多了我才知道这个人其实真不错,至少在生意上是个难得的伙伴,可谁想到,呵呵,就是这么个厉害的人,总是栽跟头。从前……” 肖颂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来,说了他跟顾子崧之前的交情往来,像是敌人,又好像是朋友,不管彼此之间暗中互相捅了多少刀,表面上还是很好的关系,并且也真的互相帮助过。 说到最后,肖颂深吸口气,有些惆怅,提到了丝绸的这个项目。 “我还是挺感激他,给我报告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他这边一定是出了问题,只是暂时没确定,又因为,那小子……呵呵,不提不提。” 我没追问也知道他不提的那番话都是什么,对待感情,我与他,我与顾子崧,他与顾子崧,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情仇。 肖颂不是没感情,不是冷血,是不知道如何表达,但是我跟他啊,只能如此了,君子之交,淡如水。 “你的意思我明白,这件事我可以让步,但我是商人。” 商人注重利弊,没钱谁能做事?帮忙也要讲究钱财的,生意啊,项目啊,分红啊。 我笑起来,“那要是能用钱解决的还是问题吗?好啊,你说吧,给你多少?” 肖颂摇头,手指头也伸出来左右摇晃,撇嘴说,“给我限额的钱我可不会做到,这个项目要是做起来,少说也有十年的时间是无限收益的,所以……” 果然是精明,我也撇嘴,“那就给你分红,你说多少?” “一半。” 我低骂,“贪心的小人。” 他呵呵的笑,“我不贪心,只是贪财,你的心能一起给的话,我一分不要。” 我没了话接应,他的堵住太大,我给不起。 我的心早给了顾子崧,哪怕被他亲手捣碎了我现在也不想给别人了,我累! 我说,“成,给你一半,那我也有个条件。” 他往我嘴里塞给了片橙子,“说吧,我的宝贝。” 我嫌弃的吐出去,擦了擦嘴巴才说,“我需要你将全部的资料都转给我,我要第一手的,并且想办法将顾子崧的人都找回来,你怀疑他们我可不怀疑,只要能给我做事,我都要。我保证,三个月产品上市,赚来的第一桶金我全拿走。” 他没迟疑,“成交,基本资金我出。” 合约临时修改,我成了丝绸项目的直接负责人,股东投资是肖颂,可文件上的股东却是三个人。 签字的时候肖颂冷笑着看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那个人不签字,合约不会生效,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叫他签字。 我将文件递给他,“那就你去想办法了,我都跟他离婚了,我可见不到人。” 肖颂没好气的瞪我一眼,略带醋意的讽刺我,“婚姻是解除了,可我这个灯泡那么耀眼,我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你说你楼瞳就那么狠心?” 不是我狠心,是我无心了,只要这件事做成功,那钱不钱的,我不需要。 感情呢? 就那样吧! 我想通了,我只要孩子。 孩子是我的全部,我的钱,我的公司,我的一切都是他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 顾子崧不属于我,可孩子属于我。 几天的考虑,我总算做了决定。 告诉李毅的时候,他眼珠子瞪的老大看我,最后也只无奈的说了句,“那我就知道了,反正是你的孩子你做主,我在你这边工作的期间会保证你跟孩子的安全。” 我感激的笑笑,隔天,我们一起搬去了肖颂那边的团队工厂。 工厂在市内,是他好多年前买下来的一个大厦,之前空着,最近装修了,楼上楼下打通,地下也做了装修,才做好甲醛检测后确定没安全隐患了我们的研发队伍全都搬了进来。 两个月的不与外界接触,成了我们的日常。 除却我每周外出的两天时间,其余时间都在大厦里面办公。 肖颂找了专业的公司帮忙打理我的公司,而我外出只有一家是做,孕检。 两个星期后,我来做常规检查,医生的结果迟迟不出来,我开始心慌起来。 拿着厚厚一摞子文件的李毅也急的在外面徘徊,几次不顾护士的阻拦要进来看我。 我等待无比焦急,索性出来了跟着李毅一起去找医生,不巧,在路上,遇到了陆苏苏。 陆苏苏身后跟着的就是顾子崧。 不用问也知道,他们也是来做孕检。 陆苏苏先笑着过来打招呼,“真是难得一见啊,竟然是在这里,这是……” 这是妇产科,我出现在这里的确有点奇怪。 我笑的毫无破绽,对她说,“哦,我来看看一个同事,最近请了病假,才知道她怀孕了,这就回去了。” 我没去看顾子崧,哪怕是一个余光的眼神都没在他的身上落下。 陆苏苏将信将疑的一点头,笑着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说,“那真是巧合了,我来做孕检的,已经两个月了。” 是吧,我的孩子也才一个半月呢,前后差的真短啊,顾子崧这是多风流?我不禁在想,那段时间我们应该都在一起的吧,正好是他主动来找我,家里住了一星期的期间,难道他那时候晚上吃不饱白天就出去找了陆苏苏吗? 我不禁作呕,当真是要吐出来,胃中翻江倒海,难受的厉害。 李毅眼尖的走上前,一把将我搀扶住,“楼总,都说了叫你早上吃东西,你对这里的消毒水过敏的。” 我感激的看他,冲他一点头,李毅拉我的要走。 不想,顾子崧迈步向前,竟然将我们给拦住了。 我大惊,错愕的仰头看向他,眼神落在他那有些消瘦的脸上,心口艮然锁了一下,有些痛,有些麻,可更多的却是想念。没错,我想他,很想。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很想立刻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抱住,将这个男人紧紧搂在怀中,管她什么陆苏苏还是官二代,管我们是否离婚,不在乎他是否爱我,只要我爱他就足够了。 好在,我没疯。 我只淡淡的眼神一扫,冷声问,“顾总,有事?” 他薄薄的嘴唇上下紧紧的抿住,半晌才蹙眉应声,“是。” 我愣了一瞬,他能有什么事情? 他说,“半月前给你打过电话,为什么不接?” 半月前?哦,是我发现怀孕的那天,我没回复,并且已经将这件事忘记了,甚至在隔天,将他的全部信息都删除了。 我总以为不看那些东西心里就会好过一些,可我发现,其实这只是骗自己,心中装着他,那些东西是否删除对我又有什么作用? 就像此时,面对这张脸,我真的很……难受。 陆苏苏这会儿走上前来,横在了我跟顾子崧中间,手轻轻的握住他的手腕,顾子崧没躲闪。 我立刻后退半步,硬起心肠说,“那天我在忙,给忘记了,顾总有事的话去我公司说吧,我最近都很忙,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再见。” 顾子崧不依不饶,一伸手,挣脱开了陆苏苏的手,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腕,很用力,痛的我半条手臂都酸了。 李毅发怒,“顾总,这样不好吧?楼总,没事吧?顾总,轻松手。” 我仰头,瞪着他。 顾子崧想干嘛? 他深吸口气,似乎是很生气,皱眉看着我,半晌才说,“你跟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是谁? 我不懂的问,“顾总,你说的什么话?请你放手。” 他不放开,反倒走近我,反手将就要上前的陆苏苏挡在了身后,抓着我往旁边移开了几步,不顾人来人往,继续说,“你跟他睡了吗?” 什么话?我跟谁睡了? 这话叫我又气又恼,真是莫名其妙。不说这里什么人都说,他这样对我们都造成不好的影响不说,直接这么问我,到底将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生气的尖啸,狠狠一个巴掌甩了过去,“顾子崧,你是人吗?” 他咬着嘴唇,一双眼睛也满是愤怒,要喷出火来,盯着我的脸,一字一顿,“说实话,你们是不是睡了?啊?拿了我报告,他亲口答应我远离你,可你们为什么要合作,是不是睡了?” 什么? 我大惊! 肖颂拿了他的报告是有条件的吗?顾子崧给肖颂报告是想叫他远离我吗? 可为什么啊? 这逻辑说不通啊。 我跟顾子崧已经离婚,他还能限制我自由吗,我跟谁他为什么要插手?再者,离婚是他要求的,当时那么急,一时一刻都等不得,为什么转身又要这么做?就算肖颂故意隐瞒是想骗我入伙,可肖颂又什么同意叫顾子崧也加入进来? 我想不通,被他的话问的脑袋都大了。 这会儿,旁边一串焦急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我下意识多看一眼,没看清楚来人,就听那人对我说,“楼瞳是吗?你的孕检结果出来了。” 第191章我那么叫你讨厌吗 所有人看向那个医生,一瞬间的安静,李毅跑上前去,拽着医生的衣袖,“你搞错了,不是楼瞳,是我媳妇的,我媳妇呢,我去看看,大夫你这个不能乱说话啊,容易出事。” 那医生自然也是见多了各种场面,李毅的简单两句话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只笑笑一点头,跟着李毅要走。 不想,陆苏苏叫住了她,“大夫,这个名字也会搞错吗?” 短瞬间的尴尬,李毅笑着解释,“名字没搞错,是楼总挂的号,当时我媳妇昏迷了都是楼总处理的这件事,顾夫人肯定误会了,那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大夫,带我去找我媳妇,我都要担心死了。” 医生没应声,被李毅几乎是拖着离开了这里。 我暗自舒了口气,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紧张不已。 顾子崧低头看我,眼睛像一道闪闪发亮的灯光,不住的在我身上来回扫射,半晌才有些迟疑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按照李毅的谎言继续编造,“是李毅的媳妇在我这边住着,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爬高来着,摔倒了,我送来的医院,才知道那孩子怀孕了,小丫头还小不懂这些,好在大人跟小孩子都没事,只是现在还在里面昏迷不醒。” 也不知道他是否相信了,一点反应都没有,蹙眉看了我一会儿,伸手挡住了就要走上来的陆苏苏,交代她,“你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说完,拽着我快速离开。 好在我穿的是平底鞋,可走的快的还是很担心我的肚子,实在难受,我不耐烦的在拐角处停了下来,在陆苏苏还能看得到我们的地方,走得远了很多事情说不清楚,我们已经离婚,再暧昧不明的实在不好。 我帮他是一回事,可我们之间早没了瓜葛也是事实。 他没强求,手也没放开我,只低头仔细打量我,不知道要做什么。 我被他看的有些心虚,浑身发毛,无奈的问,“顾总,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这边还有事情,那边还有个孕妇在等着我们过去看呢。” 顾子崧吸了口气,才说,“肖颂那个人到底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给他的报告条件就是要他离开你,项目我可以再找,可你这边我不想受到他骚扰,懂我的意思吗?” 我还真不懂,我们都离婚了还这样对我,是不是有病,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我说,“顾子崧,你都要结婚了,你还管我的事情做事,丝绸项目是你当初自己要求争取的,现在也是你自己主动放弃的,不管结果如此,都是你自己决定,你为什么要跟我扯上关系?我跟肖颂怎么样,跟你有几毛钱关系?” 他没应声,只皱眉,好似对于我的话一点都没听进去了,默了会儿才说,“肖颂拿走了项目也未必就能做起来,我有十足的把握叫他来再找我,一旦我这边控制住了他,想来他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知道吗?” 嘶,我简直要崩溃,不禁提醒他,“顾总,你是官二代的未婚夫,还是陆苏苏两个孩子的父亲,而我跟你早已经离婚,本来当初的婚姻都是假的,何必再多纠缠,我如何你又如何,完全都扯不上关系,懂我的意思吗?没别的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我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他还要追上来,我只转头看一眼,瞧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厌烦,只哼了一声,彻底快速离开。 我真的不懂顾子崧在做什么,他是不是有毛病,还是精神分裂,怎么前后做的事情判若两人,今天一个样子,明天一个样子,要不是他顾子崧我能分得清楚真假,还真以为世界上有两个顾子崧。 出来后我在车子上等李毅,这间隙吃了点水果,最近总是觉得饿,肚子空了就混混难受反胃想吐,吃了点东西还能好点,才吃了几口苹果,处理垃圾的时候看到医院门口出来的两个人,顾子崧跟陆苏苏。 看样子,两个人吵架了,我肯定,他们吵架,是因为我。 这么快出来,那孕检肯定也没做。 陆苏苏满脸怒气,站在门口侧身等着顾子崧,顾子崧正在打电话,脸色凝重,眉头打结。 两人一碰头,顾子崧电话挂断,陆苏苏尖叫,隔着车窗子和一段不算近的距离都能听到她的尖叫,“顾子崧,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想叫我怎么做?公司给了你,孩子给了你,我现在还有个孩子,你还想怎么样?” 顾子崧没吭声,只看一眼周围,很多人行色匆匆,哪有心思多看上他们两眼。 顾子崧爱面子,这样子的场面尤其的在乎,他生气是必然,只是没应声。 陆苏苏咆哮,拳头砸在了顾子崧的肩头上,顾子崧结实的身材像一块石板,岿然不动,只听陆苏苏继续大喊,“我为了你,全都是为了你,成全了你,你呢,你怎么对我?现在还想抛下我不管吗?你还是人吗?”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只看表面,那顾子崧真的是个人渣,陆苏苏为了爱情为了他付出的的确不少,可不知道什么,在我看来,两个之间总有说不完的秘密,是我无法探究明白的地方。 并且,依照我对顾子崧的了解,我真的不相信他们的关系是我看到的那样。 或许,我也被感情蒙蔽了双眼? 我蹙眉看了会儿,实在没心思继续观赏,这样的感情纠葛即便没伤害到我身上,也痛在了我的身体上。 顾子崧也是我深爱的男人。 我打电话给李毅,催促他快点,那边恩恩的答应了,却还是没看到人出来。 顾子崧这边跟陆苏苏纠缠了会儿才离开,陆苏苏没上他的车子,顾子崧没强求,一脚油门车子转了个方向就直接离开了。 我坐在车里面闷闷的想心事,想到刚才见到顾子崧的那份急切心情,心里难受。 半小时后李毅才出来,手里提了很多东西,好像是药? 他钻进车内,满脸凝重的看着我,半晌才说,“楼总,情况不是很好,刚才你不在,医生就跟我说了,孩子现在不是很好,需要你住院,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来的,并且也没时间,于是给我开了药拿出来叫我们在外面自己打针,反正钱都交了,药就拿了回来,打不打,你自己做决定。” 我心如刀绞。 孩子是我的全部啊。 在我决定将孩子留下来那一刻,这个小小的生命就已经纤细了我的全部,可现在却被告知孩子随时都会离开我,那不能等于直接拿着刀子挖走了我的心吗? 我倒抽口气,整个人都在颤抖。 李毅又说,“医生说你有点心律不齐,不知道是不是检查的时候太紧张,建议楼总再去检查检查,交代楼总吃些有营养的东西,随眠不好的话也不要吃安眠药了,尽量多休息。” 我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话,只轻轻抚摸着肚子,泪水汹涌,止都止不住。 上辈子的孩子也才三个月,是被活活毒死的,可这辈子的孩子呢,没有人坑害还是无法活下来。 我不知道我要如何面对,这样的打击就好比我再一次跟我深爱的男人分离,痛彻心扉。 我哽咽,泪水抹干净了眨眼的功夫又是一脸的泪水,“我,我可以,可以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儿吗,送我回家。” 到了此时,我只想回家,那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或许是温暖的,或许是冰冷的,或许是我急切需要的一个安身之所,可望着家里的冷清,我的心一点慰藉都没有。 重生以来,差不多一年了,我跟顾子崧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竟然有些迷糊。 一开始的错误到现在的分离,好像就没正确过。 可孩子又有什么错,要面对这样的惩罚? 我不能接受。 我想守住的爱情不属于我,难道我想守住的孩子也不属于我吗? 我不甘心的尖啸,回应我的依旧只是我无助的控诉怒吼。 可再如何发泄,我都要面对这样的事实。 最后我决定,事业,孩子,爱情,一切的一切,我都要。 晚上的时候,我给肖颂打了电话,告诉他我怀孕的事情,顺便说了顾子崧告诉我的实情,叫他自己做决定。 他挂了电话,一个小时后通知我去他公司的大厦,安排好了最好的医生跟护士照顾我,我可以在那边办公,也能得到最好的照顾,但是他有条件。 我安静的听着,好像是一只等着被裁决的兔子,刀子已经驾到了脖子。 他说,“孩子我认了,你跟我结婚,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项目我必须拿到手,之前的合约不变,至于顾子崧那边……我来处理,他说的没错,不想骗你,但是我有私心,你该知道,我这个人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的,项目我要,你我更想要。他的威胁对我没用。” 除却跟他结婚这件事我不能答应,其余的事情都可以商量。 顾子崧用项目作为条件要挟他,我不想追究了,不管顾子崧出于什么心里,都跟我没关系,我是我,他是他,仅此而已。 我说,“我不会跟你结婚的,我只想我的生活中只有我跟孩子,项目我会跟进,你如果逼着我结婚,我宁愿退出来。” 肖颂没直接回答我,只交代我好好休息。 隔天中午,他过来了。 坐在我跟前,肖颂的眉头一直都没舒展开,低头不吭声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正在为难的成熟稳重的老父亲,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不免多瞧了两眼。 他突然抬头,对上我的眼,问我,“我那么叫你讨厌吗?” 第192章我们同归于尽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毫不犹豫的点头,可现在……我犹豫了。 怎么说呢,肖颂不是叫我讨厌,而是他目的太不单纯,叫我不得不防备,再者,我跟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为什么非要拧在一起? 我摇头,“肖颂,这件事不要提了好不好,我现在只想保住我的孩子。” 肖颂最终妥协,叫人送到了他的公司,接受安胎治疗,白天躺在床上办公。 以前身体好的时候总担心自己意外怀孕,谁想到真的怀孕了现在还担心孩子没了,人生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紧张的工作叫我时刻都保持高度兴奋中,这叫我睡眠更加不好。 几天后的早上,我昏倒在了卫生间门口。 睁开眼,看到了很久不见的秦琛。 他看起来不是很好,双眼通红,人也瘦了一圈,只身上的西装还是那么笔挺,可人看起来憔悴的很。 他冲我笑笑,手伸过来试探我的额头,“不发烧了,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我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看他,看看旁边坐着的庄白,好像错过了什么,“琛哥哥,你的婚礼我没去成。” 他摇头,“没关系,只是一个婚礼,你的礼物我收到了。” 他的婚礼好像是在两天前,当时我在床上躺着,电话沟通了一下,叫李毅送了东西过去,可我人没到场,听说婚礼进行到不是很顺利,秦琛在婚礼上出了点事,具体经过我还没仔细的问,李毅这边也忙的脚打后脑勺,没想到转眼的功夫他就过来了,我十分过意不去。 “好些了吗?听说你进了医院我就过来了。” 秦琛的话才说完,不等我回答,庄白又说,“我们打算出去蜜月旅行的,在去飞机场的路上听说你出事了,于是就过来了。” 我愣了一瞬,想到秦琛抗争了那么久的婚姻到底还是不如意,难怪他看起来那么不好,所以他看我是其次,主要还是不想出去旅行跟庄白好好相处。 庄白这个人之前的几件事我对她印象不是很好,再加上她跟顾鹏的关系,叫我十分怀疑她一心追随秦琛的目的,可秦琛我真的帮不上什么。之前的几件事叫我对秦琛也不是很满意,我们一直尴尬的疏远,哪怕再次见面,也没了之前的那份亲密。 我心里憋闷了许久的心里的话就没能说出口。 我只对秦琛轻笑,又对庄白说,“真是对不起嫂子,因为我耽误了你们的旅行,我没事的,我……那你们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吗?” 庄白摇头,“已经改签了,他说不放心你非要过来看看,不然我们出去了也是担心。” 简单的客套,说的我浑身不自在。 本不是很好的关系,如今反倒像是一家人,坐在一起更加尴尬。 秦琛啊,我只希望他过的好,之前的几次事情我不想追究了,不管背后的事情是否他参与,那个打骚扰电话的人是否是他,我都不想计较,我只求他过的好。 可瞧着他苍白的脸色,我知道,他过的不好。 本以为安静的沉默一会儿他们就会走,哪想,秦琛自己说,“那次的骚扰电话是我做,但是别的事情不是,我……” 我大惊。 庄白亦是一脸错愕,瞪圆了眼睛望着他。 那件事我最后报警了,顾子崧那边调查也没结果,我们离婚后的很多事情都不了了之,我想过,很多事情我不求真相了,人生不就是这样吗,难得糊涂,只要大家都好,也不会再存了坏心思。 不知道是不是我怀孕的缘故,总觉得没了之前雷厉风行,做错也畏首畏尾,手段本就不刚强,现在更加软弱了,可以想到我的孩子,我就觉得,我仁慈一些没错。 秦琛这件事,我早放下了。 我说,“琛哥哥,我不怪你。” 他垂眸,一脸凝重,半晌才深吸口气告诉我,“顾子崧对你有误会,这件事怪我,我必须说,我的婚姻已经这样,我不想你错过重要的人。” 庄白不愿意了,狠狠推了他肩头,“秦琛,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们结婚对你美好处吗,什么叫你的婚姻已经这样,你以为你是多么光明的人?当初你对我好不就存了要利用我的心思,后来你知道自己做错了,可已经来不及了,你我之间就要纠缠一辈子,是我庄白对你用了点手段,可我也不想啊,是你先招惹的我,怎么了?现在拿到了好处就不想承认了?是不是我们才结婚你就要计划跟我离婚啊?” 庄白的嘴唇很薄,涂抹了很重的口红,说话跟刀子一样,叨叨叨的没完没了。 这件事两个人都有错,庄白为了忘记顾鹏在跟秦琛在一起,并且李永乐秦琛的身世给了无限的条件,压制秦琛。秦琛一开始接近庄白是否有目的我不知道,至少他对这个婚姻是无比排斥的。 人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想必秦琛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没想到到了不得不结婚的此时,他才意识到,一切已经无法回头。 之前他为何利用骚扰电话的事情刺激我,我想,他是不甘心的吗? 栽赃也好,故意的也好,他都做错了,并且得到了惩罚。 看他的样子,该是心理上受到了强大的不安。 可要说我原谅他,我做不到,只是不想追究了。 我说,“庄白,你们的事情我不想插手,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你是爱琛哥哥的,那就对真心真意。琛哥哥对你如何你该知道,如果婚姻实在走不下去,也没有必须非要在一起,至于别的东西,我想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如何做,是吧?” 好话坏话说多了都不对,意思到了我就立刻闭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对他们不想参与过多。 庄白这个人之前如何坏,至少她现在已经结婚,是秦琛的妻子,是我的嫂子,看在秦琛这一层关系上,我也不会对她多狠毒。 只要她不招惹我。 好在庄白是个明事理的人,对我说,“楼瞳,我不怪你的出现,怪只怪我认识的他比你们认识的晚,但是秦琛做了那件事是他不错,我替他道歉。” 我心头一暖,笑着点头,“好!” 道歉我接受,可我依旧不会原谅秦琛。 我最信任的人却伤害我最深,这是这辈子我都无法接受的事实,尤其是他。 秦琛是我童年的美好,是我在这段不好的生活中存在的好,却给我这样大的创伤,不管他出于什么理由,我都不会接受。 秦琛一直没抬头,羞愧的样子像极了做错事情孩子,那份自责我能感觉到。 可我无法原谅。 互相沉默了会儿,秦琛才有说,“这件事你误会了顾子崧,不是他做的,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他,是他一直在哎帮你,树苗,如果可以你们还是好好谈一谈吧?至于官二代这件事……我想他是有苦衷的,但跟我不同,这是他卑鄙的,顾鹏那边给他试压,利用丝绸项目事故的事情大肆宣扬,顾子崧在公司现在情况非常不好。陆苏苏怀孕这件事也很蹊跷,但是顾子崧这边似乎一直都没有后怀疑,这才是最值得怀疑的地方,你想想,他的心在你这里,背后还能去找陆苏苏吗?” 怎么不能,为什么不能? 不是我不相信顾子崧,而是太相信他,才知道他是那种人。 顾子崧不就是那种风流的痞子吗?那么爱面子的人,如果真的怀疑陆苏苏的忠诚,为什么不调查不否定,还带着她医院,并且默认了孩子的事情? 说到底,顾子崧跟陆苏苏之间关系非常亲密。 而我才是涉足他们之间感情的第三者。 可我是无辜的,我哪里知道那么多? 这件事想起来我就一肚子窝火,错的对的都无所谓了,我只想保护好我的孩子,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孩子。 我说,“琛哥哥,我知道了,你们早点去吧,被耽误了旅行,我很好,真的很好,我……需要休息了。” 秦琛欲言又止,张了张嘴还想再说,被庄白狠狠拽起来,“秦琛,你对我不好我知道,但是我不能看着你喜欢别的女人,尤其是楼瞳,她是顾子崧的女人,再不济也是肖颂喜欢的人,你算什么,你不看看自己,你算什么?” 秦琛被这样的羞辱怕是都习惯了,面对庄白的话一点脸色变化都没有,只皱眉瞧着我,满脸的担忧。 我想帮着他说话,可话到了嘴边如何都无法开口,我与他,到底是有距离了。 秦琛不情愿的被庄白拉走,房间里面终于安静,我反倒睡不着了。 李毅这会儿走进来,担心的问我,“好些了吧,这件事想瞒着是不是挺难?早晚都会被人知道,秦琛来了就跟医生打听你的情况,好在肖颂之前都交代了,不然真说漏了。” 我也无奈的点头,这件事是瞒不住,不过暂时只能瞒着。 “肖颂呢?”我问。 李毅说,“在开会,之前你不是发现了工厂那边出问题了吗,他去看了,是有点不太对,正在调整。刚才打电话过来了,问你的情况,我说了没事他还是不放心,说一会儿就过来。” 我拿了电话,想交代肖颂不要过来,现在是关键,产品不能马虎,不然我们前期的准备都前功尽弃了。 陡然,粗暴你的推门声音传来,惊得我失手掉了手里的电话,抬头,对上一双满是杀戮的双眼。 江临呵呵冷笑,举着手里的刀子,龇牙发狠的说,“我总算找到你了,楼瞳,做好准备了吗,我们同归于尽!” 第193章不要做傻事 李毅立刻闪神挡在了我跟前,指着江临怒吼,“江临,上次叫你跑了,这段时间都没找到你,你还自己找上门来,你动一下看看,我看你什么本事,同归于尽?” 江临呵呵冷笑,手里的刀子在半空中左右划两下,有一种武侠片种的风范,阴阳鬼泣的问我,“楼瞳,你知道不知道我在医院等你好久了,我知道你会来,肯定会来。” 我都快成了医院的常客了,不是这里不好就是那里不舒服,江临在医院等我还真是好办法,可出事后警方都在通缉他,他竟然不跑,就是为了要杀我? 我说,“江临,你杀了我之后呢?要知道你变成现在这样可不是我造成的,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都做了什么坏事?你父母的死你,你的孩子,还有你的公司,这些不都是你自己造成的,现在反过来要追杀我?” 他有些生气的大吼,“我就要杀了你,你不爱我了吗,我可是很爱你的,楼瞳,你不爱我吗,当初你那么喜欢我,为什么突然就喜欢上了顾子崧,啊?是因为我把你送给了他?你真是蠢,楼瞳,顾子崧不喜欢你,他爱的只是权利跟自己的公司,在你眼里他只有自己的利益,你们这些蠢女人都不放在眼里,为什么就执迷不悟呢?” 江临好像还没搞清楚重点,我不是不爱他,我是压根就就没爱过他,上辈子是我蠢笨没看清楚他的样子,可这一辈子从我重生睁开眼睛那一刻开始,就对他恨之入骨,每时每刻都在盼着他早点死,难道他看不出来我之前对他的百依百顺都是在演戏吗? 是不是之前我对他的好叫他都忘记了我楼瞳也是个正常的人,所以在他伤害我之后还要死心塌地?简直可笑! 不过刺激他的话我还真不在乎多说一些。 “江临,我这辈子就没喜欢过你,之前对你的好,对你的百依百顺都是假的,假的,知道吗?” 他不相信的摇头,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瞪着我,激动的不断挥舞刀子,急躁的抓自己的头发,极力否定的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楼瞳,你是爱我的,一直都很爱我,是不是?就算我把你当成礼物送给了顾子崧,可你们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你还是很爱我是不是,很久前你就说过,不管做任何事情,只要是为了我你都愿意,对不对?” 真是可笑,他是谁啊,哪怕是顾子崧我都没说过这番话,或许上辈子我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可我那时候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丢了自己的事业,不做犯法的事情,为他牺牲是不少,可我楼瞳始终都保持初心,做一个合格的商人,遵纪守法,道德底线从未破除过。 我不是商芸芸,更加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那种无脑的蠢货。 我说,“江临,别自己以为是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没说过这番话,一切都是你自己想象,你走到今时今日,都是你咎由自取,还想将全部的过错都归结到我的身上吗,你真是无可救药了,李毅,将他抓起来,我现在就报警。” 江临大叫,我的话就像是点着了柴火的一把火,瞬间将他的怒气燃烧了起来,他尖叫着举着手里的刀子毫无章法的冲过来。 李毅会功夫,可这个不怕死的人还是要小心,只见李毅左右一个躲闪,刀子擦着他的身体过去,江临左右摇晃着脚步找我飞扑过来。 我没躲闪,手里的电话扔了出去,他没看到电话硬生生的砸在了他的脑门上,重重一击,痛的他动作迟疑了一下,转眼的功夫就被李毅擒拿。 江临哀嚎,抓着刀子的手被李毅踩在脚下,痛苦的扭曲。 江临该是很多天都没好好吃饭了,手指头发白,只有一层皮肉,李毅踩了两脚已经踩破了皮,磨蹭了一地的血水。 我孕吐比较严重,闻到那味道就想吐,胃中的酸水翻滚了两下,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江临哈哈大笑,笑出泪水来,“楼瞳,你怀孕了是吗,我都知道了,我在医院都知道了,哈哈……孩子是谁的,是肖颂的吗?难怪你跟顾子崧会分手,哈哈哈……顾子崧嫌弃你了吧,你想要的一切都没有了吧,真好,哈哈哈哈……” 变态的狂笑在房间里面像一只鼓吹起来的皮球,沾满了每个地方,我心脏都有些受不了。 实在太生气了,我对他早没了耐性,起身下床,抢走了他手里的刀子,对着手背,狠狠刺了下去。 他痛苦哀嚎,在地上痛的打滚,李毅按不住他了后退两步,挡住了我。 我不在乎侧身看着江临的样子,想到了我死前的场景。 只是我那是等待死亡,他只是痛那么一阵子。 我心不甘的想上去补刀,李毅瞧见了情况不妙一把将我拉住了,脸色不好的瞪着我的脸,“楼总?” 我哪里还看的到他的眼神,只想着尽快除掉江临,像当时他杀了我一样,我想那该是很痛快的吧? 我狠狠推开碍眼的李毅,拔出了刀子,高高举起来,对准江临的脖子。 李毅怒吼,震荡好似天空上滚来的一记闷雷,惊得我浑身颤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我缓缓转身,刀子还在半空中握着,但凡是江临有那么一点点还击的动作我都不会迟疑。 李毅抢走了刀子,远远的甩了出去,咣当巨响,犹如割裂了我心口中重重激动的一刀口子,这才叫我彻底镇定。 “楼总,不要做傻事,起来。” 我被他了起来,继续挡在他身后。 他站在我跟江临中间,给了我足够多的保护,巨大的阴影像极了覆盖在我身上的一扇屏风,遮挡住了外面的风霜雪雨。 我惊愕的看着他,心里顿时一段,刚才那烧着了我全身的恨意瞬间消失,慢慢平息。 我说,“李毅,我没事,我刚才……没事,报警吧。” 李毅点点头,低头翻找电话,这会儿江临从地上爬起来,猛地撞击过来,李毅没站稳,身在倒过来,连带着我也被撞翻在地,江临跳脚哈哈大笑,“杀不了你也会要了你孩子的命,楼瞳,我们等着瞧。” 江临逃了,我起身要去追,李毅按住我,满是担忧,大声问我,“楼总,孩子?” 我低头一瞧,满手的血,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昏死了过去。 这一次好像我昏睡了很久,被坤在梦里出不来,梦里全都是江临的样子,他的美好,帅气,他的潇洒风情,可那些都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自己。 我到现在才彻底的看清楚他,江临不是不爱我,只是在众多的选择中,他选择伤害了我,只因为伤害我可以叫他过上更好的生活,得到他想到的一切。 可我直到这一辈子才看清楚。 梦里纠缠的我死去活来,我想哭都哭不出来,想发泄也只是闷声大叫。 一夜的痛苦折磨,总算在隔天中午睁开了眼睛。 我豁然起身,抚摸自己的肚子,瞪着坐在我身边的顾子崧,没任何思考的问,“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顾子崧面无表情,盯着我的眉眼许久,一点头,“很好,还在。” 我舒了口气,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房间里面只有我们两人,我急了,大叫,“李毅,肖颂,李毅……” 李毅推门进来,下巴胡茬子青黑,看着我笑起来,“醒了?楼总,没事了吧?” 我点头,追问,“我的孩子呢?” “没事啊,很好,不信你问大夫,我去找大夫。” 李毅转身出去,顾子崧一双担忧的眼睛移到了我跟前,“不信任我吗?” 我愣了一瞬间,轻轻点头。 是的,我不信任他,从一开始就没信任过。 人都说相爱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可我们之间,只有我爱他,但是这份爱还掺杂了太多的东西,包括我的不信任。 所以,他所有的决定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我的爱不够纯粹,他的背负又太多,注定了我们不会善终。 这一刻,似乎有很多东西都放下了,我不想继续追寻,只求相安无事。 哪想,他突然说,“肖颂出差了,产品返回不错,那边要求交一批货出来,他带着第一批货去谈价格了。肖颂的孩子很坚强,不会出事。” 什么? 他在说什么? 我没懂,还是我听错? “顾子崧,你说……” “是,我知道了,你怀孕了,孩子是肖颂的,是吧?” 是吧?他在问我吗? 我…… 我怎么回答? 他已经这样说了,那是否就说明在他心中我楼瞳也跟他一样是个不检点的人,是否也说明了他对我也是不信任? 所以,他的问题也带了十足的肯定,在告诉我他跟我之间,只是互相利用。 我所谓的感情,他所谓的好,都是泡影? 我竟然有一种怀疑,那不到一年的婚姻里面,彼此的存在都是假的。 我们是否该给对方办法一个奥萨卡的小金人,奖励一下对方的演戏如此出众。 那我前后苦心的隐瞒,彻底的成了一个笑话。 不过他已经如此认为,我也没有必要解释太多,只轻轻点头,“是。” 他咬了咬嘴唇,那张依旧毫无表情的脸上不知道瞬间敛去的是什么意思,我无心去辨认了,只想着他早点离开,给我自己一个难过的时间,孩子是谁的似乎也变得不重要了,他不缺孩子,可孩子却是我的全部。 我说,“我知道了,肖颂那边我会联系的,你回去吧?陆苏苏那边也需要你,怀孕的人都需要人照顾的。” 他坐着没动,垂下去的眼眸瞧着很奇怪,半晌才听到他几不可闻的一声轻恩,“恩!” 可他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不想理会他,拉高了被子装睡,被子才拉到鼻子的位置,他陡然一伸手拽住了。 我一怔,看向他。 他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没离婚,那孩子是否就应该是我们的?” 第194章担心在某一天,我会突然爱上他 我心如刀绞。 含在眼圈里的泪水到底是没流下来。 如果没离婚,我们是否会因为这个孩子改变了最开始的想法,他不会放弃丝绸项目,我也不会去争抢,甚至会因为这个看似美好的婚姻争取点什么,我不在乎他的过去,他也别想追究我的过往,我们夫妻携手,共同对付周围的一切敌人。 如果我们没离婚,是否他也不会改变初衷变成现在的狼狈,我是否也不会一瞬间成为了肖颂的股东,就算我跟顾子崧不会成为恩爱夫妻,至少也不会成为敌人。 但可是,那些都只是如果。 世间哪有如果,就好像我们之间,不会有真正的感情一样。 我有些无力,只说,“孩子是我的,是……肖颂的。” “对,那孩子是我跟楼瞳的。” 本以为我只是一时之间的谎言,哪怕这个谎言最终被戳穿我也不后悔,反正顾子崧已经如此认为了,我更加不想辩解,哪想,肖颂进了门,直接应了,放下手里的水果笑着进来,眼中满是温柔,重复道,“的确,这个孩子来的不容易,不过却是是我的。” 我心口剧烈颤抖,紧紧盯着顾子崧的脸色,想确认他此时是什么感性。 可他,依旧毫无表情。 我明知道他已经认为孩子不是他的,可我还是存了一丝侥幸心理,想知道他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的样子,是震惊还是不能接受,哪怕是一点点的变化都行。 不知道是他太会伪装还是我们之间没感情,我没发现他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房间里面安静极了,周遭一丝风都没有,彷如世间所有东西都跟着悄然安静了。 不知是心痛还是心慌,我莫名的想立刻躲藏起来,再不想看到关于他的一切,哪怕一个眼神都不想。 顾子崧的表面叫我无法接受,我要崩溃了。 或许是感情在我身体里面隐藏了许久,太过浓烈的感情真的叫彼此都难受,我想坦然接受做不到。 肖颂突然握住了我的手,对顾子崧说,“顾总,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吧,我来陪陪我未婚妻。” 顾子崧咬紧了嘴唇,突然就笑了,一点头,起身,拽起了椅子背上的衣服匆忙离开。 我绷着身子,忍着身体上的好奇,强迫自己不去看,可到底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崩溃的趴在床上大哭。 再见,再也不见,或许说的就是现在的我们。 肖颂说,“我听说你出事实在放心不下就提前回来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你刚才那么说,是……想跟我在了一起了吗?” 我怔了下,抹掉脸上不争气的泪水,勉强看清楚面前突然不一样的人,一时之间无法回答。 他有些腼腆,像是一个吃了糖果的少年,脸颊好像都红了。 我愣了会儿,摇头,“我只是……利用了你。” 他不在乎的轻声应了,“我知道,利用的次数多了,我已经习惯,呵呵……那个我们现在换个病房吧?” 他不说我都没注意,我住的病房还是之前的那一间,江临来过,不过现在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只要我在医院,他肯定还在来露面。 其实江临被抓的话事情也就简单了,可我不想他被抓,至少不是现在,他还没被我折磨够呢。 江临以为我现在怀孕就是个弱者,是个他随时都能摆布的人,可其实,他早是我手掌中的一只小猴子,想逃脱我的掌控都难,怎么能伤害的了我? 我说,“还是出院吧,去大厦,丝绸项目这一块我要负责到底,说好的三个月,现在还没到。” 肖颂不是很情愿,见我坚持也只要答应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下了蒙蒙细雨,吹在身上有些凉。 他将外套脱了盖在我身上,等车子过来,一个公主抱将我抱起来,放进了车内。 车子该是才清洗过的,味道很淡,我狠狠嗅了一下才觉得舒服,他递给我一张手帕,告诉我,“知道你现在孕吐比较严重,特意问了医生孕妇的忌讳,所以现在所有东西味道都很轻,手帕是杀菌过的,你拿着,发现不好的味道了就捂住嘴巴,这样会舒服一些。” 我心暖的低头瞧着那个花青色的手帕,勉强笑笑。 他对我的好,不是看不到,我怀疑过,惊讶过,甚至排斥过,可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无比期盼过。 人总说,想要追到一个女人的心,就要从关心开始,可什么叫关心呢?以前我没想得到,哪怕是江临对我的一个简单的嘘寒问暖都能叫我无比高兴,再后来我遇到了顾子崧,他的照顾是大气滂沱的,像是从山顶上冲下来的一汪清泉,直接拍在了我的身上,拍的我浑身一个激灵,瞬间侵入了全身。 我以为关心应该就像顾子崧这样,并且无比享受,他就像尊神,站在我跟前,帮我阻挡了一切危难。 我如沐春风,享受的在他的羽翼下成长,可当我终于自己坚强起来,足够面对这些危难的时候发现其实我并非需要这样的关心。 我记得很久前姥姥告诉我,我是个缺少父母跟家庭关爱的孩子,所以在以后的生活中我总会因为各种细节上的关心而深受感动,甚至会因此而爱上一个人。 那时候不懂,此时我好像明白了。 就像肖颂,他的关心就像此时外面天空上飘散下来的蒙蒙细雨,尽管充满了小气,可这样的雨水渗透到了每一个毛细孔,叫你无法忽视,又无比需要。 我突然有点害怕,担心在某一天,我会突然爱上他。 我惊的锁了手,不敢看他的眼睛。 诚然,肖颂是个出色的人,以前的偏见叫我对他充满了恶意跟排斥,可人都是有闪光点的,至少他做的每一个事情都正合我心。 我真宁愿他是在故意做戏,欺骗我,给我圈套往里面钻。 只可惜,他认真了。 我已经害怕了认真,尤其是他这种人。 他突然说,“别有负担,我不会强迫你什么,我付出是甘心的,至于你是否接受,那是你的事情。” 我没应声,这番话落在我的心口上,掷地有声,叫我默默回味了许久。 到了公司,肖颂事无巨细的安排好了我在这里的一切,交代我工作时间每天不得超过三小时,直到看我点头答应了才离开。 他来的匆忙,走的也快,一天都功夫,又飞去了别的城市。 我时常在想,人这么忙赚那么多钱为了什么,是享受吗,他好像也没时间享受了,是因为害怕贫穷吗,好像肖颂即便不做生意也能大手大脚败好几辈子。 可我们越是赚钱越多,负担越重,把自己忙起来,像一只脱落,不停的旋转,旋转,旋转到忘记了所有。 我总以为也叫自己忙起来,没时间去想别的事情,才能彻底的忘记顾子崧的好,可我错了,我越是强迫自己忘记,越是记得越深刻。 三天后,肖颂的电话打进来,告诉我他那边的事情已经结束,并且对方很满意,签署了五年的合作协议,叫我在这里等他回来请我吃大餐。 我这边还没答应,推门进来的陆苏苏就打断了我的话。 她是如何进来,又如何拿到了顾子崧手头上的一个项目签署全,我当真是该好好找一找原因了。 陆苏苏坐下来,像极了谈判桌上十拿九稳的赢家,面色都一模一样的强者风范,她鼻孔冲着我,压着正如八经的强调,对我说,“我来跟你合作,肖颂不在,现在我做主,之前顾家公司跟肖颂的一些合约马上到期了,我作为签约代表过来谈一谈接下来的打算。” 我点头,我只是肖颂丝绸项目的合作方,可他别的生意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说,“陆苏苏,哦,抱歉,陆总,我想……” 她打断我,“叫我顾夫人,我是代表顾家,不是顾家的公司。” 我皱眉,其实这两者没什么不同,只是她在提醒我,此时她已经是顾子崧的未婚妻,正式的,再不是报纸上或者是杂志上随便编造的那些谎言,用来掩饰一些事实的假人物,最近我没关注顾家的事情,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她陆苏苏就想尽办法主动来像我炫耀,表情情况,告诉我她的身份,在顾家的变化,在社会地位上的变动。 仿佛拿到了顾子崧妻子这个身份就等到拿到了古代皇帝上次的一件黄马褂,那就相当于是免死金牌,皇帝都未必能动得了她。 我不禁想笑,陆苏苏啊,她就算再厉害,到底还是一个女奴,当自己是个男人的附属品,难怪顾子崧会将她雪藏那么多年,即便到了今时今日,依旧拖延婚期。 刚才那一瞬间的敬佩瞬间一扫而光,甚至有点鄙夷,我说,“陆夫人,呵呵,你说的这些事情跟我没关系,我也不负责这些,就算你所知道的我跟肖颂关系不一般,可我们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我更不会在别人面前故意提我自己是肖颂的什么人脉,我只会介绍,我是大胜集团的董事长,我叫楼瞳,请顾夫人称呼我为楼总。你拿过来的是顾家的东西,我们告你公司跟顾家没有合作项目,就算有,我也会跟顾家公司的董事长谈,你好像还不够资格。” 她一怔,脸上紧绷的端庄像是被高跟鞋踩碎了,散花一般落在地上。 我笑笑,瞧着她被打击之后尴尬的脸色,心里童快着,如果说我们之间真的要称得上是敌人的话,也是当初她不知道好歹的主动招惹的那一次,我是个记仇的人,一次不成就两次,总有机会偿还她给我的噩梦。 陆苏苏却不知道如何悔改的女人,在错误的路上一错再错,那就不要怪我处处针对她。 第195章较量 不等她开口,我继续说,“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可你好像来错了地方,我这里是丝绸项目的基地,不是肖总的总公司。如果作为顾夫人,你来这里,我可以招待你,可你拿的是文件,那就是顾家的工作代表了,既然是工作代表,呵呵,抱歉,我不欢迎你,你连最基本的业务都没有看明白就跑过来,未免也太不敬业了,我真怀疑顾家为什么会找你这样的代表过来,难道不知道这样有损公司的形象吗?” 她眼珠子爆凸,我相信,若非她知道我们都怀孕在身,肯定会立刻动手抓我,再或者从哪里抽出刀子再一次架在我脖子上威胁我。 可她此时,只能瞪眼。 我提醒她,“还是早点离开,这样我们面子上都过得去,不然我叫保安了,怕是顾家的面子都没了吧?请回!” 陆苏苏好像有一种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势头,哪怕是我说的如此难听她都没有要反驳我的意思,只干瞪眼。 僵持下,她呼口气,告诉我说,“不管你是否接受现在的结果,我们已经成为了敌人,我也即将成为顾子崧的妻子。你生气也好,怀揣着怒气也行,我来了就必须做好我的本职工作,是,你说的对,我对工作的业务不熟悉,可至少我没找错人吧,你不想负责秦肖的工作那就给他打电话吧,我来这里也是他告诉我的。” 我惊住了,秦肖指示的,不会吧,秦肖那个人在如何相信我也不会亲手将全部的工作都交给我来做啊,就算如此,他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 并且,秦肖知道我跟陆苏苏之间的恩怨,他……啊,我明白了,秦肖是故意的,他想叫我亲自找陆苏苏谈谈,借着工作的机会,不然我跟陆苏苏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很多事情还真不好办呢。 之前我就像找陆苏苏见面说一说她公司的事情,包括她的孩子,当初秦琛告诉我孩子有可能不是顾子崧的,我当时也怀疑过,甚至因为我喜欢顾子崧猜想过孩子的问题,可现在顾子崧我已经放手了,孩子的问题我也不会去纠结,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我的孩子。 不过我还是想追问她,当初她出事后,顾子崧为什么要将她隐藏起来,陆家当时也只有她一个女儿,就算陆家在如何没有任性也不应该放任自己的女儿就这么消失不去找吧?并且,当时顾子崧好像一点变化都没有,这么大的事情他做的滴水不漏,遗照当时顾子崧的能耐好像做不到吧? 我张了张嘴吧,想问,却没说出口。 这件事有点奇怪,奇怪在哪里,我没想明白。 但是我明白了一件事,陆苏苏不会告诉我真相,反倒因为我的主动关心叫这件事变的更加难以处理。 所以,我话锋一转,说了另外一件事,“呵呵,不知道陆总的婚期是什么时候,我到时候好跟肖总一区过去参加啊。” 之前传的风言风语的顾子崧要与一个官二代结婚的风波还没过去,现在见她还是气定神闲的以顾夫人自居,我想她对那个官二代的出现该是很重视的,不然不会主动来找我宣扬自己的地位。 其实她找错了人,这件事不在我,在顾子崧。 顾子崧放任假消息传出去不做任何处理,他如果真的对陆苏苏重视,哪怕是叫自己身败名裂也不会叫自己喜欢的女人受到半点委屈的,可顾子崧这些年身边多少风流债啊,或真或假,都没见他主动澄清过,陆苏苏难过,那顾子崧不知道吗? 故此,我再一次确定,顾子崧对陆苏苏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可怀疑身孕的女人,我就不说那些气她了,万一人家结婚后幸福了呢,我说这番话岂不是等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笑笑,不等她回答我,又说,“或许我多嘴了,等请柬收到了,我自然会去参加。不过肖总这边的业务我的真不知道,也没有办法接受,你非要塞给我也可以,留下来叫我慢慢看,这就需要些时间了,你看现在都已经这个时间了,你觉得你能等吗?” 我低估了陆苏苏的决心。 她一点头,“可以,至少你可以看完这个。” 说完,她递给我一份资料还算少的文件给我,递给我后告诉我说,“是关于丝绸项目的,你比我懂,不过在你看资料之前我先说明白,这个项目顾家已经接受,顾子崧全权委托了出去。” 我大惊,这件事肖颂知道吗? 当初肖颂用了什么法子叫顾子崧签字,我们三个人一同管理这个项目的合约送我手上的时候我也意外了很久,不过也相信肖颂有本事说服顾子崧与我们合作,可怎么转身顾子崧就将这个项目给了顾家,他这不是等于牵着我们的鼻子,当着我们的面把我们给买了吗? 我当初叫肖颂签下这个协议的目的是想帮助顾子崧,他那边被很多个项目挤压的没了资金,想在顾家立足就需要足够的资源,那还是在他非要跟我离婚的情况下,我全都为了他好,顾子崧不领情也就罢了,为什么还出卖我们? 陆苏苏看出我的震惊来,笑了,一改之前脸上的凝重,笑的好像一只计谋得逞的狐狸,掩嘴说,“这件事相信楼总还不知道吧,我会跟楼总讲清楚这里面的经过,所以在看资料之前,楼总还要听我说一番不该说的话了。” 我没看她贱贱的表情,也知道陆苏苏此时心里多开心。 我好心好意送过去的好东西被顾子崧无情的踢开也就算了,现在竟然直接传神塞给了我最痛恨的陆苏苏。 那我如何接受? 陆苏苏说,“子松的意思是想叫我手里有一些拿的出手的东西在顾家立足,你也知道,我当初是赔上了整个陆家地产才走进了顾家,可我想在顾家过得好,也必须再努力,呵呵,这说来就话长了,顾子崧思来想去最后将心思放到了将这个项目上。他说,只要我在顾家的地位稳固,那他给了我这些不算什么,所以啊,这么多年我的委屈也都值得了,只要他心中还有我,我们的婚姻会很幸福的,尤其我们现在还有了第二个孩子。我进顾家,是不会更改的事实。” 陆苏苏就像一直正在举着红旗对我宣布她胜利的花孔雀,看似一切风光,可这里面到底谁最苦,还真说不明白。 我楼瞳被骗了,可当初要这么做也是我自己愿意的,没有顾子崧的帮忙,肖颂这边也不会拿到那么多成功的案例,我们特拿不到项目的商标权跟专利权,要是真的计算啊,最大的获利应该是我们。 凡事都有两面性,按照情感这面说,顾子崧做的的确很无情,可要是按照利益这边来讲,我跟肖颂等于是白捡了个便宜。 可这里面最受委屈的就是顾子崧。 他此时地位岌岌可危,身份还没被正是的公开,在顾家走的十分艰难,没钱没地位,身边还有个喜欢拖后退的女人,他要如何活啊? 我心痛了一把,可一抬头,瞧着陆苏苏那副欠揍的样子,我就不心疼他了。 顾子崧过的好与坏,与我有什么关系? 顿时,我释然了。 我笑着说,“这件事的确很意外,不过也是顾总自己做的决定,我只能接受,那么好吧,我们就说丝绸项目的事情,恩……从哪里说起呢,陆总想知道什么?” 我一挑眉头,抓到了陆苏苏脸上一闪即使的不快,顿时心情大好。 半晌,她也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有些僵硬,故作从容的跟我说了项目的细节。 之前顾子崧签字了,他还是决定权的人,所以这里面几个陆苏苏更改的东西我直接否定,我们商讨到中午,陆苏苏实在累的脸色不好,拿着一点没更改的文件悻悻的离开。 她一走,我也松垮了下来,外面等待了许久的李毅推门进来,手里提着还冒着热气的鸡汤,“快点先喝点我们就去吃饭,那个女人可算是走了,都要急死我了,再等一会儿都凉了。我跟我师父炖了一个上午的鸡汤味道可好了,一定要趁热喝。” 我感激的看着他,扶着沙发的两侧安静的坐了会儿才有力气站起来。 以前身体好,我怀孕也没察觉,还整天加班忙成陀螺的样子,可现在不知道是怎么了,三天两头往医院跑,肚子里面的小生命也跟着我受罪,我这个样子,相信那个小家伙也痛苦着吧? 我强迫自己喝了几口,味道有些清淡,我叫李毅去买了辣椒面回来,撒了个红,辣的我汗珠子都流出来,这才觉得舒服了。 我喝了个底朝上,满足的拍着自己的肚子,跟着李毅笑眯眯的去了楼下餐厅。 才坐下来,不远处的低声议论,引起了我注意。 穿着红衣服短袖的小姑娘,一脸的红光满面,低声笑了会儿说,“听说那个老女人就是喜欢倒贴啊,真是好笑,我亲眼看到她被顾总拒绝的呢。” 不知道是不是太在乎顾子崧了,只要听到顾字,我的耳朵就特别的灵敏,在喧闹隔着几重人墙之后我依旧能听到她说的每一句话。 红衣服女孩子对面的中年女人憨憨的笑起来,“别乱说,你亲眼见到了?就算见到了也应该是误会吧,楼总多出色啊,她可是自己白手起家接手的烂摊子公司呢,就算是想攀附有钱的顾总,肯定也是一场误会。” 呵?说的竟然是我? 不过我求着顾子崧这件事到底是这么回事? 我吃的漫不经心,继续偷听。 红衣服女孩子继续掩嘴笑,继续说,“我就是亲眼看到了,那个女人都跪下了,还主动求婚呢,看到她手上的戒指没,其实是自己买的。” 卧槽! 第196章不舍,不得 这是什么情况,她是真的看到了还是眼睛瞎?没有的事儿吧,我怎么不知道? 我是有点生气,可还不至于暴怒,但是暴怒的李毅是忍不住了,起身走过去,站在那女孩子的身后,手里才端上来的牛排直接扣在了女孩子的脸上,警告她,“看清楚这是哪里,不想做了直接去辞职,你这样背后说老总的事情,该想一想后果。” 其实这件事我本不想追究的,听到了就算了,不管我是不是老总,我对这样的流言蜚语也不是很在乎,毕竟嘴巴是长在被人的脸上,我无法控制被人怎么说,并且不过是随便说的嫉妒的话,我辩解了反倒显得这件事是真的。 正所谓清者自清,事实如何,终究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再者,我如何,她们如何,本是没有任何牵扯的人,我何必浪费口说去辩解? 可李毅这个孩子绷不住脾气直接去揭穿了,甚至警告了对方,我不得不维护他的面子。 我放下手里的叉子,有些无奈,眼睛轻轻那么一扫,看向面前的所有人,不禁笑了,“李毅,算了,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话,你也撒气了,那就算了,过来吃饭。” 李毅点点头,扔了盘子,气冲冲的回来,才坐定,那个小姑娘大哭着跑走了。 气氛僵起来,许久都安静,等我吃完了起身,这里的热闹才继续。 重新回到了办公室,秘书就来说那个小姑娘已经主动辞职了,人事那边在等我的批示。 人员调动是人事那边的事情,可这件事竟然直接送到了我这里,人事也是想问问我意思。 如果我开除了那个小姑娘,说明我这个人是不大度的人,一个小肚鸡肠的女人如何做到老总的位置呢,并且我也是从基层做起来的,知道那些职位很多信任对上层领导的嫉妒跟羡慕,所以说出那样难听的话多半是因为不甘心,我要是真的计较了,反倒凸显了我的不对。 可那种话都说出来了,如果我轻易放过了她,只能叫这件事在公司继续发酵,我以后还如何在公司做好一个领导? 我交代了人事看着处理,意思已经送了过去,至于那边如何处理,看人事是否会办事了。 下班前,人事那边送来了消息,人员调动,那小姑娘被调走了,现在是前台,工资没变,意思是反省。 我瞧着资料不禁笑出声来,内部消化,内部惩罚,也算是一种惩戒方式,还算可以,满意的签了字,拿了手提包这就下了班。 出来后那个小姑娘主动走过来跟我道歉,说的声泪俱下,我全都没听进去,只瞧着路的尽头那个站着的熟悉的身影愣神。 顾子崧又来做什么呢? 我对小姑娘摆摆手说,“没事的,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巴就好,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嫉妒心太重,这对你们,没好处,去吧!” 小姑娘感激的重重点头,给了我鞠了一躬飞快的跑走。 我与顾子崧隔开了很长一段距离,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有想要上前的意思,良久,他叫身后的车子先离开,还交代了一些什么事情,这才提步往我这走来。 我看着他,一个眼神都没错过,这个男人,我又爱又恨,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哪想几天后他竟然主动出现了。 可现在,他即将成为了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跟我和我的孩子都没有任何关系。 我心里有些难过,面上却表现无常,只下意识的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冲他笑了起来。 他走到我跟前,低头看着我的肚子,眉头打结,先是呼了口气,这才说,“身体不舒服就少来上班,脸色那么差,很累吧?” 我心口暖了一下,莫名的眼睛也润了,可我还是务必在镇定着说,“还好吧,我不是很累,今天来是有事情要做,明天就在家休息了。” 他点点头,眼神从我身上移开看向了别处,似乎在想什么,有些为难的样子。 今天陆苏苏来找我,这件事不管是否经过了顾子崧的同意,她都代表了顾家,并且是顾夫人的身份过来见我,对我宣布了她的高贵身份,提醒我离顾子崧远一些。 我不知道我与顾子崧之间如何保持距离,至少现在已经没了任何关系。 前夫都算不上了吧?我们当初的婚姻都是假的。 他突然说,“她来了?” 我怔了下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她说的是陆苏苏。 我说,“恩,跟我说丝绸项目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把项目授权给了她,是吗?” 他点头,惆怅起来,似乎满怀心事,可也只是平淡的告诉我,“照着她的意思去做吧,我这边已经全权授权给她了,至于她更改的那些条款我这边会跟肖颂商量。” 我没任何想法的一点头。 “一起吃个饭吧!”他又说。 我不想去,非常不想去,与他之间,再无任何交集是对彼此最好的相处模式,可他偏偏不放过我,来看我,关心我,现在哀主动约我,我有些懵逼。 不等我回绝,他竟牵住了我的手,十指相扣,拉着我往前走。 我惊愕的走出去几步,踉跄了几步,大叫将手抽了出来,“顾子崧,你疯了?” 他不放弃的又把我的手拽了过去,一点头,“是,当我是疯了吧,想你想疯了,走!” 我闹起来,又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实在没他那么大大力气,只能任由他牵着我向前走,到了他的车子里,他才将我放开,跟着说,“就是吃个饭,不用那么排斥。” 我冷笑反问,“如果我十分排斥反对呢,你还带我去?我现在就给肖颂打电话,不,给陆苏苏打电话,告诉她的未婚夫要带我去吃饭,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竟自己先笑起来,“是可笑,还有比这个更可笑的。我想你了!” 说完,他扭头看我,眼神发亮,里面一闪一闪的好像有一团火,追问,“你不想我吗?” 我激动的心口乱跳,那颗残破不堪的心就要跳出来,上面早已经刻印深刻的顾子崧三个大字反复的在我眼前乱晃,提醒我对这个男人的想念已经到了接近疯狂的地步。 记住一个人很难,接受一个人更难,可比这些都难的是忘掉一个人,尤其是他。 他的身上总有一种神秘的东西在无时无刻的提醒我,警告我,叫我对他念念不忘。 如今,有了回响。 他陡然侧身,宽大手掌将我抱住,一条神经从他的手掌流窜出来,直接冲进我的身体,惊得我浑身乱颤。 吻,深刻的要比他的样子都要浓,我能清晰的感触到他唇畔上的每一条纹路。 我们就像是两个多年不见的恩爱夫妻,终于相见的那一刻只有对彼此的思念跟需求。 我们尽情的在车内亲吻,呼吸都粗重,司机小刘什么时候出去都没能提醒到我早点恢复理智。 沉沦在他热情的吻中,叫我这段时日来的委屈瞬间一扫而尽。 顾子崧啊,我爱他爱的执着又有些变态的折磨,可哪怕是万丈深渊叫我万劫不复依旧无法回头,此时的我们,又到底酸的了什么呢? 我是偷情的小三吗,还是彼此的第三者? 激吻过后,他没再过多的举动,只颤抖着手臂抱紧我。 我贪婪的呼吸,享受一般的想要吸光属于他的全部味道,体味这份只有他才能给我的温柔。 他微微喘息着告诉我,“结婚的事情是真的,但是婚期还没定。” 我点头,现实总是残酷的,会在我迷失的那一瞬间给我重重一棍子,痛的我浑身难受。 我说,“我会去参加,你对她好一点。” 违心的话说的太多了,我早已经信手拈来,想到他即将成为别人的丈夫,我心如刀绞,可我的心,还在吗? 他没再说话,只将我抱的更近,肌肤相触,传递给我的不光是皮肤的温度还有他内心深处的无助。 这个男人的身上背负了太多沉重的东西,是我这辈子无法想象的。 可我们,终究是抵不过现实的玩偶。 权利再大还是要像现实低头。 到底晚上我们还是一起吃了饭,是以前经常去的餐厅,他依旧老样子喜欢给我切好牛排送到我跟前,看我吃上第一口才自己吃。 吃饭的时候我们只偶尔看着对方一句话都没有,饭后一起在附近转了转,他送我上了车子,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我。 我坐在车内,依依不舍,却又执着的告诉自己他不属于我,所以哪怕我已经泪痕满面依旧没有回头。 车子越来越远,终于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我才扭过神来,袖子随便那么一擦,擦画了我脸上的妆。 李毅叹息了一口气说,“你们两个……嘶,真是奇怪。楼总,你要是真的舍不得就不顾一切的去追呗,我看骨子噢是那个也对你有意思,不然不会突然过来,刚才我跟刘哥聊天,听他说好像顾总才飞机就来了,公司都没去呢。” 我怔了一下,心口难受无比,再转身,路口都不见了,还哪有他的半个影子。 不舍,不舍,可不舍就没有所得。 感情事情很复杂,我不放手又如何,他那边呢,就真的能彻底放下陆苏苏跟两个孩子吗? 一路上心口难受着,我也发呆了一路,到了家门口李毅没催促我下车,陪着我在车子里面安静的等了会儿才回头问我,“楼总,不如再出去转转?” 我这才回神,开了车窗子,外面有些闷的热气喷过来,扫去了车内的冷气,我也立刻清醒。 美好是生活中泡影,很脆弱,轻轻一吹就飞走,偶尔触一下就碎裂,我们终究是要面对残酷而又荆棘的现实世界。 我说,“没事,上去吧,回头叫人通知陆苏苏跟顾家,丝绸项目的项目我这里不会审批通过的,叫她继续压低百分点,不然我们合作终止。” 第197章多重意外 到了分肉的时候了,什么亲情友情爱情,我顾不了那么多。 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人可以不要,可钱不能不要。 隔天,肖颂给我打了电话,夸我做的对,可我一点高兴不起来,只是心里头有些空落落的。 这段时间忙起来,我身体反倒好了,三个月已经过去,孩子在肚里面茁壮成长,每一次去做产检都会看到很大的变化,从一点点大的肉块慢慢开始有了人性的样子,三个月啊,跟我上辈子的时候那个孩子一样了。 可身体好起来我反倒担忧起来。 最近不忙了,生意也走上正轨后我倒是噩梦不断,每次都会梦到江临毒害我那一天的场景,惊的我额头冒汗。 每天早上起来汗珠子顺着脸颊留下来,恐惧压的我透不过气来。 晚上,实在是胸闷的我没力气,不得已叫李毅带我去了医院。 医生没检查出因为什么,可也担心我出事,叫我暂时住院观察。 李毅这边才做好入院手续,我的屁股还没坐热,就收到了一个怕是叫我更加难以入眠的消息。 顾子崧晚上结婚,请柬送了过来,就在两个小时以后。 如果不是因为突然收到他的请柬,我都忘记了他要结婚这件事,可这个结婚也未免才仓促了,昨天还听肖颂唠叨说顾子崧就是个半吊子,整天到处拿着结婚做文章,可真正结婚的只是跟我,他怎么想都觉得妒忌。到底是玩笑话,我听了就忘记了,哪知道现在竟然就真的发生了。 我捏着请柬,手心冒汗,心口更难受了。 肖颂过来的时候给我带了晚礼服,看我的样子叹息说,“还算了,不去了,我也不去,我陪着你。” 我仰头瞧着天护板,白花花的,医院到处都是白色的,看着真难受,看多了眼睛花,心也跟着花了。 肖颂问我,“心里难受吧?” 难受啊,我孩子的父亲现在重要成为别人的父亲了,我不光为了自己难受,也为我的孩子难受。 不争气的我,到底还是哭了。 肖颂安静的陪着我,偶尔伸手过来给我擦泪水,一声声叹息搅的我心里都无法平静了。 很晚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听声音该是他助理,似乎在说今天晚上顾子崧婚宴的事情。 我耳朵竖起来,想知道里面的细节,又担心听到了什么叫我更加难过。 肖颂瞧着我,按了免提,问秘书,“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秘书是个年龄不大的小实习生,最近才过来工作,小孩子做事很激灵,说话速度快,刀子一样,“也没什么,就是酒宴,我是代表肖总跟楼总去的,所有还算热情的招待了我,很多人管我要名片呢,啊……可是今天这是婚宴啊,快结束了我才知道,没瞧见两个新人啊,一个都没有去,顾家人都是都去了,可陆家的人只去了庄白跟庄总,陆苏苏的父母没到场,不过送了一些花篮,看着就寒酸。顾家人可是真挺齐全,就是没看到顾子崧啊,奇怪不?肖总,这有钱人家婚礼都这样吗?” 顾子崧没到场,陆苏苏也没去,只有顾家人在,那这个婚宴……我觉得,不是顾子崧自己办的,只是陆苏苏单方面跟顾家人自己决定的,所以顾子崧不在很正常,可这么做为了什么呢? 前几天我有意无意间听说顾子崧在忙一个项目,但是具体细节不知道,我也故意没去多关注,那他人是否在国内都未必了。 肖颂笑起来,眼睛里面也带着笑,看向我,话却是对着电话的秘书说的,“这件事啊,是挺奇怪,你观察的不错,恩……那你先回去吧,回头在跟我细说。” 秘书笑呵呵的挂了电话,这边肖颂才开口,“顾子崧昨天就去了中东,现在还没回来,结婚这件事他未必知道,估计是顾家人先斩后奏,想叫结婚这件事尽量落实,目的是什么,你该比我清楚。” 我蹙眉,我哪里知道,我最近都没去想了,孕吐搅的我难受无比,睡眠也不好,那个男人我会想起来,可我没以前那么多心思琢磨他的事情了。 我说,“别卖关子了,我好累的。” 肖颂伸手过来,暧昧的轻轻拧我的鼻子,“傻不傻,陆苏苏的孩子啊,顾家人现在最需要的是面子,之前多少事情都被公开了,真真假假的,可也影响到了顾家的面子,所以你看,顾子崧不是顾家人都还瞒着,但是孩子这件事得认,有钱人啊,就是这一点不好,总觉得面子大过天,其实最难受。哈哈……孩子啊孩子,啧啧,你的孩子也是孩子啊,嘶,我觉得这时候你应该过去,把肚子露出来,之后放出一些消息,告诉外面的人,你的孩子跟顾子崧又关系,哈哈哈……那就有趣了。” 我还没卑鄙到这种地步,不管我走到多无奈的地步也不会利用我的孩子做文章,更主要,我的孩子只是我的孩子,跟顾子崧乃至整个顾家都没任何关系。 我有些生气,哼了一鼻子,“滚吧,谁会像你那么损,我孩子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你别搀和。” 肖颂笑笑,知道自己装了一鼻子灰也没提这件事,默了会儿才说,“我明天也出差,你这边我有点不放心,真没事吗?” 我摇头,不想理他。 这个人的关心我以前还能回应,最近我没那个心思,整天烦躁的厉害,尤其是他,总觉得他跟在我身边叫我更加烦心。 “肖颂,我们的关系是假的,在外面迫不得已我可以回应你,可现在就只有你和我,我不想跟你纠缠,烦!” 他脸色放下来,刚才还飞扬的喜悦一扫而散,垂眸一点头,却什么都没有说,半晌,起身提了衣服说,“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肖颂对我,好与不好,我心里知道,可我跟他真的没有那层感情懵懂,一点点都没有,更主要,孩子是顾子崧跟我的孩子,我凭什么利用肖颂来做接盘侠,我楼瞳再不要脸也不想做这种事情。 他离开后的深夜,李毅跟李龙换了岗位,开门的时候惊醒了我,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没在乎,翻身打算继续睡。 没多久,房门又开了,我以为是李龙回来了,不想,那脚步声却在我身后传来,我心惊的立刻转身,看到一把锋利的尖刀,刀子眼瞧着就要戳上我的脸,我尖叫着扔了床头柜子上的盘子,那个人惨叫。 竟然是个女人。 房间没灯光,帘子也拉了起来,漆黑一片,光从尖叫声无法辨别是谁,可我有种错觉,似乎那个人我认识。 我以为她会继续刺过来,却一弯腰转身冲了出去跑走了。 我立刻开了灯,按了响铃,外面很久才有值班的护士揉着眼睛走过来,瞧地上的狼藉大惊的问我,“怎么了,病人不舒服吗?” 我摇头,惊魂未定,但是也还算镇定,通知她去调取监控,这里有人要刺杀我,我这边立刻打电话找李龙,那边却无人接听。 半小时后,警方这边做了笔录离开,惊恐也复制了一份给我,我则捧着电话,等着李毅那边去找李龙回来。 黑子抱着电脑坐在床尾的地上检查监控视频,分析了半小时都没抬头跟我说或一句话,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怪异,紧张的我浑身都在战栗。 说来也是奇怪,换了谁都无法相信我楼瞳竟然会被暗杀多次,是谁跟我这么大的仇恨,非要死不成呢? 江临走后,好像他就消失了一样,不过这次来的是个女人,所以肯定不会是江临了,那会是谁呢? 我皱眉琢磨着,本睡眠不好的我更加无法入睡了。 很晚上的时候,李毅回来了,身后是一脸蜡黄的李龙,手腕上被刀子割伤了,估计是才包扎好,药水的味道很重,看到我,先是有些抱歉的垂头,跟着说,“我去卫生间,被人敲昏了,手腕还被划了一刀,不过没事。” 李毅皱眉也帮着解释。 我摇头,这件事不怪他们,不过是个保镖也不是个超人,出事是意外,“没事,人没事就好,看到是谁做的了吗?” 李龙摇头,“背对着,我没看到。” 李毅生气的一拳头砸在了墙上,急躁的在房间里面徘徊,看到我眼晕。 我叫他们先回去,这件事要赶在警方那边之前调查清楚,不然我们太被动了。 不过我好像也想到了是谁做的,是个女人还是自己亲自动手,就算我看不清楚,可那个人身上特有的味道我还是能分辨的,我对黑子说,“跟踪陆苏苏。” 黑子怔了一下,松开了鼠标将电脑调过来给我看,指着那个不是很清楚的画面说,“我觉得不是陆苏苏啊,刘宗明你看这个身材就不像,并且你瞧,这个新闻,时间上刚刚吻合。” 新闻? 我好奇的伸长脖子了看过去,半夜微博上发了头条,有人追踪到才办了婚宴的陆苏苏顾夫人竟然深夜夜会陌生男子,徘徊在大排档周半小时进了一家高档酒店。 嘶! 我大惊,盯着那个同样模糊的背影,无比激动着。 陆苏苏夜会陌生男人,这样的新闻才发布一小时。 今天她才正是被顾家人确认为顾夫人,婚宴缺席了,可她的身份已经公开,怎么转身就与陌生男人私会? 这个…… 好戏啊好戏,我笑起来,“这个是真的?” 黑子说,“不知道,不过估计也是跟踪了陆苏苏很久了,不然不会准确的就找到了人在哪里啊,所以你看时间上来说,应该晚上要刺杀楼总的人不是她。” 第198章疯狂 是吗,那这件事可就有意思了。 我楼瞳现在这么遭人恨了,竟然反复被人刺杀,说给别人听都未必会相信。 可这个女人会是谁呢,这么痛恨我吗,我问他,“那你能不能分析出来那个女人的样子来?” 黑子摇头,“分析不出来,那个女人穿的是黑色的衣服,并且脸已经做了保护。你看,就是脸上的口罩都是个色的,来的时候戴着黑色墨镜,要不是用刀子刺杀你因为看不到才摘了下来,怕是这一点视频映像都拍摄不到的。” 我盯着那个在黑暗中移动的身影,一阵心惊肉跳。 李毅好奇的嘶口气说,“看样子这个女人对医院很熟悉啊,并且知道楼总就在这个房间,只是不知道袭击了我师傅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黑子也点头说,“我也这么认为,并且好像这个女人是像是个职业杀手的样子,突然失手离开估计是因为知道不能再次得手,惊动了楼总后一点都没有迟疑的就走了,绝对没拖泥带水也是个老手了。。” 的确,我当时是被惊醒了,所以才刻意转身看了一下,这才知道来的人不是李龙,估计如果我再迟疑一小会儿,那刀子就真的刺进我的脑袋了。 黑子说,“刀子的方向是楼总的太阳穴,要是真的刺了进去,真的就完了。” 有惊无险,我还是很害怕的,真是感激我这辈子命大。 黑子说,“不如回家吧,外面总是很危险地,至少在家里我们都在,也安全不少。” 可我不能因为有危险就不外出了,身体不好就要住在医院里,只是难为了他们要多多往这边跑才行了。 只是没想到,晚上,再一次出事的我不是因为被刺杀,而是食物中毒。 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吐了血。 李毅哭唧唧的背着我去急诊室,拽着医生的衣服领口警告医生给我立刻诊治,我已经难受的要死了,胃中翻江倒海,若非发现及时,我怕是这辈子又一次死在了毒药上。 说道毒药,我就想到了很多次要毒害我的商芸芸,之前她来找我做最后的告别,我都忘记了她之前毒害我的事情,现在几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我突然明白了商芸芸所说的她就算是想我死也不会亲自动手,所以之前的几次我中毒也不是她做的。 但是脱离危险后,我还是给商芸芸打了电话。 她那边没有接,而是隔天一大早天蒙蒙亮的时候打了过来。 “中毒这件事我可以保证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江临,他还没有这个脑子,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之前你对我误会那么深,我想该为我自己解释解释了,你出事未必都是我做的,你好要自己好好想想是否还得罪了其他人,比如陆苏苏,再比如顾家的某些人。” 这些都是在怀疑对象之内,但是还拿不准。 不过可以肯定一件事,之前顾子崧查到的关于商芸芸偷偷买毒药这件事,是假的。 商芸芸说,“这件事真是无稽之谈,我想你死,可还没到这种地步,我恨的是江临,绝对不会伤及无辜,就算你到了一定程度阻碍了我的前行,我也不会动手,哪怕是一点点想要害死你的举动都不会有,我会想办法叫江临做这些。” 所以,上辈子我的死才是江临亲自动手,只因为当时我阻碍了他们最后在一起拿我的财产。 好在这辈子我觉醒的早,不然等到最后,我的敌人只能更多不会变少。 我似乎有些感激商芸芸,若非她这个强大的敌人提早出现,我也不会成熟如此至快速,才会又今天的好命几次有惊无险的活下来。 我说,“商芸芸,多谢你的提醒。” 她却笑起来,告诉我,“谢我?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步步紧逼叫我早点放手,我现在早进了号子,呵呵,是我该谢谢你,不然,我现在也不会生了第二个孩子,哈哈,放心,不是那个老头子的,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在国外找了个代孕,生的是混血孩子,很漂亮的,有机会我带给你看看。” 说到孩子,女人总会表现出温柔的一面来,以前我不知道这种感觉,自动我怀孕以来总想着自己做妈妈以后的一些生活,想必很累,可也是很温馨的吧? 商芸芸跟那个老头子离婚了,自己带着巨额的钱财在国外过着自己舒服的小日子,这是很多女人向往的生活,不然年轻的时候拼命打拼,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人人都有自己所向往的生活,可我呢,我到底需要什么? 之前我就想着自己好好活着,哪怕是只做一个小小的职员赚微博的收入,也十分满足,只要活着就一切都好。 再后来,我爱上了顾子崧,又拿到了公司,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想要的更多,需求的更多,可我不如以前快乐,得到的东西太繁琐,反倒叫我失去了对生活的热爱。 如今,我只期盼着我的孩子安全的出生,可即便如此,依旧步履维艰,任由踩在尖锐的荆棘上。 我深深吸口气,无力而又难过。 商芸芸提醒我,“有些时候你可以把眼光放的长远一些,有些事情是你看不到的,但是不能不想到。” 这番话一直放在我心里,哪怕是我多年后与她再次见面,我依旧因为这件事对她抱有深深的感激之情。 上辈子,商芸芸对我来说就是个敌人,重生后我一心要杀了她,谁会想到,这辈子,我们却成了这样一层关系,不是敌人不是朋友,却在我生活之中,互相扶持互相帮助。 我不禁失笑,表示感谢的给她发了祝福,告诉她我怀孕的消息,她那边很久没有回复,却在一个小时候,我公司的秘书告诉我,公司账户上莫名的多了一千万,来源是国外。 我震惊的盯着账户上的数字一直没回过神来,但是她的好意,我还是收下了。 一夜无眠,我想了很多,商芸芸的话也提醒了我,我不能在做缩头乌龟,有些时候我变的温顺了就会叫一些坏人有机可乘,这才给了他们打我主意的机会。 既然不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那至少我该知道我需要的是活着,好好的活着,安然无恙的活着,所以,伤害我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两天后的早上,肖颂说来接我出院,可我早已经离开,目的地是五环外一个废旧的仓库。 之前我来过,只不过当时这里面绑着的是江临,现在绑着的是那个女杀手。 找到她,可实在不容易。 好在,黑子有办法。 女人跪在地上,双臂被缚在背后,脑袋高高扬起来,一双眼睛毫无神采,一瞧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人魔。 女人杀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她很消瘦,但是个子很高,所以当时我真的以为她是李龙,若非看到了透过窗子外面的月光折射在刀子上的光,我怕是到死都以为杀死我的人是李龙呢。 这样的人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可我还是想通过她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严刑拷打这种事情我不在行,李毅很行,只是面对个女人,他们都下不去手。 我急了,抢走李毅手里的刀子,对着她的身上,没任何犹豫直接隔开了她的脖子。 血管很厚的,一刀子割裂不断,但是脖子上的血管很多,只那么一刀,一条血痕窜了出去,扫过我的鞋面,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痕迹。 她惊愕的看着我,却只眉头皱了一下,再没任何表情。 我说,“你可以什么都不说,反正你也不在乎死亡,真是巧合,我也不在乎你的死亡,你死了世界上就少了一个人渣,但是你活着的话那我就有事情做了,我手上很多办法治你的,同为女人,我也不会手软,你当时不是想杀了我吗,我也想,只是我需要慢慢折磨你,痛的不是我,是你。” 说完,又是一刀。 这样身份的她早没了任何在乎的,眼中除了钱还知道什么? 那容貌,还有身材都不需要了吧?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疯了,一刀又一刀。 李毅突然大叫着抓住我的手,我这最后一刀子才停下来。 此刻我才看清楚,地上一条条的皮肉,我身上的白色衣服早变成了红色,血腥气难闻,可我似乎早就没了嗅觉一样的一点没受到影响,沉浸在这样的报复中,刚才那份痛快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浑身的疲惫。 我惊愕的失手扔了手里的刀子,后退两步,脚步不稳,身后的汗水打湿了衣服,黏糊糊的在后背上,难受极了。 李毅冲我怒吼,“楼姐,真要动手也是我,你够了!” 黑子也上前阻拦我,死死拉着我不放手,生怕我继续做些什么事情一样。 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那样的嗜血,好像手中的刀子早已经不听我的使唤,只当面前的女人是一个我痛恨了好几辈子的敌人一样,凌迟她的皮肉,发泄我这段时间心中的痛苦。 李龙说,“人死不了,就是血腥了点,把楼总送到车上去,余下的事情我们来做吧。” 不,她还不能死。 我说,“留着,送医院,她不能死。” 几个人同时惊愕的回头看向我。李毅大叫的问,“姐,到底想干嘛?她就是个亡命徒,你问不出来什么东西还脏了我们的手,留着做什么啊?肯定是个麻烦。万一,我是说我万一她好了回头在对我们动手的话我们可未必都是她对手怎么办?抓她的时候可伤了我们两个兄弟呢。” 第199章不要这么任性 是,这个女人很厉害,可还不是被抓到了,只是我需要她活着。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我想用在她身上一定合适,人到了一定境遇,当真会疯狂的,比如现在的我。 我楼瞳一直说自己不是坏人,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啊,那既然我都做了坏人,不如就在坏人的路上走的远一些。 我说,“留着,有用处,不管用什么法子,不能叫她走了,救活。” 李毅还想再说什么,被李龙一把拽走,急躁的低吼一句,“快点送走,要死了。” 我被黑子拖进了车内,车门关紧,我这才闻到难闻的血腥气,胃中开始翻江倒海,呕了一嗓子,吐了个干净。 我怕是要把隔夜饭都要吐出来,实在难受到不行,黑子也急了,不等这边收拾干净拉着我先回了家。 我整个人都要虚弱了,趴在他背上说胡话,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只听黑子一直点头恩恩的答应。 陡然,黑子突然停了下来,一声轻轻叹息,“来了?” 我勉强睁眼看着那人,很模糊,可还是知道他是谁,那个叫我又爱又恨的男人,干嘛来啊,又来做什么啊? 我挣扎要下来,黑子快步走了进去,放我在床上,与顾子崧说了什么,就出去了。 顾子崧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什么,一会儿又坐过来拽我的衣服。我排斥他的碰触,狠狠甩了一巴掌过去,力气太小,没打到他,他握住我手腕,略有几分怒气的责备我,“你要当妈妈了,不要这么任性,想想你的孩子跟……肖颂。” 我为了肖颂,为什么要为了他,我不会为了任何人,除了我自己的孩子。 我要做妈妈了,不知道这辈子是否有机会活那么久,看着孩子出生,成长,他长大,我变老。这些艰苦的岁月中,我没有把另一半安排进去,可心中念念不忘的顾子崧却总是无数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他啊,真快成了以为毒药,折磨的我死去活来。 我哭着说,“顾子崧,为什么啊,为什么事情要变成这样啊?为什么啊?” 真希望我能够扭转乾坤,这一切都不曾发生,那该多好。 我宁愿当初就选择辞职离开,远走高飞,不再任性假装坚强的在这里挣扎,我去找我的父母,做一个乖乖女,找一份书信都工作就那么活着算了,那样不好吗,为什么我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好痛苦啊。 我趴在被子里面嘤嘤的哭,心口上的痛快要折磨的我整个人爆炸了。 顾子崧安静的陪着我,端茶送水,直到我安静下来才开口说,“我没结婚,是被顾家人算计了。” 我一怔,挂着泪水的眼睛有些模糊的看向他。 他却笑笑,继续说,“我当时还在岛上,你也知道那是我全部了,我不能叫岛上出事,所以走不开,忙完了我才回来,才下飞机。” 上次他也是才下飞机就去了我那里,与我一起吃了饭,我当时还特别难过来着,可一想到他下了飞机就去找我,那份难过也就没有那么沉重了。现在他又回来了,下了飞机就来了我这里,照顾我,对我解释,告诉我这些经过。 为什么啊? 他喜欢我吗,那为什么不跟陆苏苏分开,直接来找我,我们也可以组建家庭啊。 可他没有那么做啊,对我好,还不是看着我难过,又能做什么呢? 那就是不喜欢我呗? 可他干嘛对我好啊? 顾子崧啊,你个人渣。 我狠狠推开他,恨他,我又爱他。 复杂的情绪在心口上跳,好似针扎。 他无奈的蹙眉瞧着我,深深吸口气,“早点休息,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我生气的踹了他一脚,脾气上来了非要他离开不可,不然我就继续闹。 他拗不过我,只好先离开。 这时候,已经后半夜三点。 我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碎成尘。 我念着他出现,却在他出现后这样赶走了他,我到底在干嘛? 推门进来的黑子看我一眼,也这样问我,“楼总,你在干嘛?孩子也需要父亲的,就像我跟我妹妹,是恨我们的父亲,可也需要父亲的父爱,你这样对孩子公平吗?顾总来这里不就是想照顾你吗,你赶走了他就不会再来了。” 我摇头,不不不,事情看似简单,其实很复杂。 我说,“不是那么回事,他那边也需要照顾陆苏苏的孩子的,我这边……他还不知道孩子的事情。” 黑子欲言又止,“那你就告诉他,或许知道了结果就不一样了,叫他自己选择。” 我不,这样的选择来的男人我不稀罕了,顾子崧在两个女人两个家庭中选周旋我已经很发囊,再叫他自己做选择,那我成了什么,商品还是一个玩具,这样对孩子也不公平,我宁愿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你不懂,这件事,我会处理好,去早点睡吧。” 黑子还想在说什么,看我这个样子,也只皱眉,放下了牛奶,才出去。 我又是一夜没睡,天都亮起来了还是没睡着,昨天晚上吐的厉害,现在肚子都空了,我等着黑子做好了早餐我吃过了再补觉。 这会儿,李毅的电话打了过来,告诉我,“楼总,那个女人没事了,但是……人丢了。” 我大叫,“什么?” 李毅说,“就是来了一伙人,进来就把我们给堵住了,都带了家伙,将那个女人带走了,现在不知道去了哪儿,黑子那边也说附近没监控找不到啊。” 我心乱起来,这个女人至关重要,怎么还丢了? “找,一定要找我。” 这还怎么睡,我胡乱的吞了几口早凉透的牛奶,穿了衣服就出来。 黑子该是早知道这个消息了,坐在餐厅桌子上盯着电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张脸都是白的。 我没打搅他,直接出了门。 公司事情一大推,我要先处理正事。 才迈步走进公司,陆苏苏就从会议室出来了,怀里捧着厚厚的一摞子文件。 这个女人还真会挑时候。 我皱眉看她,知道她肯定是来找茬的。 上次顾子崧就说过,陆苏苏肯定会在他出现后就出现,尽管他没说陆苏苏出现因为什么,可我也知道陆苏苏的心里,她是来宣誓自己的主权,告诉我她的身份的。 她是多不自信才会这样做,以前那个总是一脸淡漠满是高傲的陆苏苏此时变成了一个整天宣告天下自己是顾家少夫人的小气女人,可真可悲啊。 我真不明白,难道女人一定要做一个男人的附属品才能过好日子吗? 是否,她就不能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了? 我蹙眉打量她,没了以前的欣赏,多的是厌恶。 “进来再说。” 孕吐期间女人会消瘦很多的,我已经瘦了六斤,可陆苏苏却没什么变化,可她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 她依旧浓妆艳抹,穿着紧身的衣服,肚子已经拢起来了,她丝毫不在乎,扭着腰肢,跟在我身后。 进了办公室,坐下来,秘书给我们倒了两倍温热的无糖的咖啡,房间里面迅速被咖啡的香气填满,我盯着黑乎乎的咖啡竟然有些走神。 这个牌子的咖啡是顾子崧喜欢的,可我这里不准备这些的,我通常都叫秘书买速溶的咖啡喝,不禁好奇的盯着咖啡看。 这会儿,陆苏苏突然将文件摆在我的眼前,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一怔,茫然抬头,对上她有些生气的脸。 我迟疑着接过资料,没吭声也没翻开看,这个东西她亲自送来了两次,其余的六次都是她叫自己身边的人送过来的,无外乎是要求我更改其中的六项协议,自然是想提高她的提成比例,可我跟肖颂始终不同意。 没想到陆苏苏决心这么大,这么难缠,竟然还不死心。 只是今天她来,我觉得只是趁机找事的,并非是想真都要说合约的问题。 我将文件放下,直接开门见山,“是的,顾子崧昨天去看我了,不过我把他赶走了,你们现在夫妻,很多事情我不方便说,但是我还是要提醒顾夫人,他跟我没关系,他是否出现不是我能左右,那我也请顾夫人提醒他,不要总是去打搅我的生活。” 陆苏苏紧紧抿着自己的薄唇,眉头皱起来,一脸的怒气。 我不在乎的扫她一眼,心中鄙夷的情绪更重。 这个女人,我实在厌恶。 之前她做的事情还很叫我敬佩,不管她用了什么手段,也将自己家族的生意接受做了那么起来,这么多年隐忍的生活在黑暗中,带着小孩子过的日子肯定不如意,自己深爱的男人还始终无法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到了如今虽然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可仍然是个不幸福的一个人。 这些的确对她不公平,可转念一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她陆苏苏成为今天的凄惨样子,到底也是她自己作的。 之前她对我用的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我是不会忘记了,后来还有跳窗去我的住处用刀子威胁我。 几次三番的给我使绊子,我都铭在心。 她对我的敌意从一开始的莫名其妙变成现在的直接捅刀子。 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对她再也欣赏不起来了。 陆苏苏,真下贱。 我说,“陆苏苏,顾子崧是否爱你,你应该比我清楚。对,你们是有两个孩子了,可这不代表什么吧,男人要是真的心中有你,早就会给你更好更多的东西了,可你现在都有什么呢?你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用下三滥的手段抢过去的,哪一样是顾子崧主动给你的?除却孩子,当然了,现在我听说,孩子是否是顾子崧的成问题呢,我这边可是有一个很不好的东西在手上,你结婚那天晚上跟哪个男人外出来着?自己还记得吗啊?” 第200章孩子不能有事 陆苏苏瞬间脸色大变。 尖叫,“你跟踪我?” 我笑起来,起身将资料扔进了垃圾桶,“跟踪你还不至于,以前是跟踪你,后来发现跟踪你没前途,所以就没在做那无聊的事情了,不过哪有不透风的墙呢,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再有,你也不想想,你结婚顾子崧都没出现,那你到底是不是顾子崧的妻子,还真无法说清楚。” 她暴怒,豁然起身,高跟鞋太高,起来的猛了没站稳,摇晃着要跌倒。 我一点同情不起来,自己怀孕在身还不知道小心,就算是摔了也跟我没关系,我房间有监控,足够证明我是清白。 果不其然,她已经站稳,却突然失声尖啸扑向我。 我眼疾手快,转身要走,哪想,她力气非常大,直接扑向了我。 我重重摔在地上,挣扎都没有,当时昏死了过去。 我上辈子身体好的不像话,这辈子却一直往医院跑,总算睡眠不好了不做噩梦,现在竟然却因为坏人太多叫我不停的要住进来。 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身边没人,我惊坐起来,半晌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抚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孩子是否孩子,只是觉得头痛的厉害。 我按了头顶上的灯,没多久护士走了进来,看我一眼,告诉我说,“病人苏醒了,家属不在,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问她,“我的孩子呢,我孩子呢?” 护士皱眉,“孩子?几岁的孩子,没看到孩子,我才值班,你叫什么,我给你看看病情资料,我去找值班医生。” 我尖叫,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来的医院我的人呢,李毅他们呢? 我激动起来,我出事没关系,孩子不能有事。 “护士,我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啊?我的孩子才三个月啊,不能出事,那是我的全部了,是我跟顾子崧的孩子,我只有这个孩子了,不能出事,我的孩子呢,没事吧,是不是没事?” 我最近瘦的厉害,也很少吃东西,肚子不像陆苏苏那样很显,并且我现在也没觉得多难受,担心孩子就这样没了。 护士被我的样子笑到了,连连后退,按住我肩头安慰我,回头叫来了医生。 医生我认识,我立刻跳起来拽着他的手问,“医生,我的孩子没事,是不是没事?” 医生连连点头,“没事没事,孩子没事,很健康,已经三个半月了,你安静下来,情绪稳定下来,孩子真没事,恩……你是楼总吧,我记得你,之前来过很多次了,哦,对了,顾总交代了,如果你醒过来叫我打电话给他,楼总,这样吧,你先上床休息,我这就通知顾总,好不好?” 孩子没事就好,别的事情我不在乎,听到医生说我孩子还很健康我更加高兴了,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乖乖的爬上床。 顾子崧是半小时过来的,风风火火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是才从哪里忙什么事情。 我没注意他,躺着的时候觉得有点头晕,就侧身给了他一个背影。 他起身又将凳子移到了我正面,坐在我跟前,一脸的笑容,温和的好像罩在身上的阳光。 他说,“我那边事情多,就过来晚了,你没事就好。我通知了肖颂了,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肖颂? 哦,那个人啊,跟我没关系,不过我们还是假扮的未婚夫妻,可我总是忘记肖颂的存在。 我说,“哦,知道了,那你回去吧,叫李毅他们过来。” 顾子崧笑笑,指着身后站着的林子说,“林子过来照顾你,我手头上事情多,实在走不开,你自己在这里我不放心,今天是林子,明天是穆远,两个人轮班下来我就可以过来了,李毅他们也在忙,我先回去,好吗?” 顾子崧今天很奇怪,他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就算我现在没心思多想也能看出来他的不对。 我的人李毅在忙,那李龙呢,黑子他们呢,都在忙? 我坐起身来,看看他又看看林子,蹙眉问,“到底怎么了?” 顾子崧笑笑不吭声,低头看手表,很着急。 林子说,“嫂子,我跟你说,叫顾哥先去忙吧,好吗?” 我本就不想叫顾子崧搀和我的事情,孩子没事了就好,他走就走吧,别叫陆苏苏那个女人又给我添堵,不过这件事,我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哪怕是顾子崧在这里面做了手脚帮陆苏苏,我也不会放手,甚至会不顾情面的连顾子崧也弄进去。 顾子崧笑笑,起身走开,林子这才吞吞的告诉我,“顾哥在家里开会,公司要拆分了。” 我惊愕的看着他,顾家之前就有消息传出来说顾家要拆分,不过后来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是没行得通吗? 现在拆分,那顾子崧能拿到多少? 可事情不太对啊,为什么是现在呢? “怎么回事,说清楚。”我紧张起来,心里十分不安。 林子说,“具体我真不知道,就听顾哥说要分家了,不过他手里股份不少,应该拿到的也不少,之前顾鹏还找过我,是不是也找过嫂子,顾鹏的手上有顾哥的一个把柄,所以顾哥交出了多半的股份作为交换,现在吐口了,要分家。” 把柄? 所以之前顾鹏找我是想叫我知道顾子崧的把柄? 除了顾子崧不是顾家人之外这个把柄还有什么是顾子崧害怕的,竟然主动放弃了多半的股份。 我倒抽口气,以后写后悔当时没去找顾鹏,失去了一个可以做交易甚至可以及时弥补的机会。 “至于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没在国内,穆远见了他,可顾鹏说穆远不够资格,说的神乎其神的,穆远就被吓到了,直接询问了顾哥,顾哥说不同意,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之后就是你们离婚这件事。” 嘶,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一层关系,那我跟顾子崧离婚是顾鹏逼迫的? 我大惊。 林子蹙眉说,“我当时就纳闷顾哥怎么那么着急跟嫂子离婚,问了也不说,就见他整天愁眉不展的,公司那边事情捂得那么严实,我想见他都难,后来不是公开了一个订婚的假新闻吗,那个所谓的官二代就是顾家包装出来的陆苏苏,反正陆苏苏也无所谓自己是什么身份,她只求做顾家的儿媳妇,顾哥没同意,所以新闻后来就撤消息了,他离开后,就是结婚婚宴这件事。” 嘶……我一身唏嘘,这些事情连起来真叫人捏把冷汗,还真是顾子崧啊,要是我早疯了。 身边全都是自己相处了多年的亲人,突然发现他们都调转了枪口对象自己,恶狠狠的叫自己交出自己奋斗了多年的东西,还不惜一切代价逼迫自己。 面对内忧外患,顾子崧多么艰难,若非顾鹏手里的那个所谓的把柄,他岂能就怎么放弃了? 不过我好像名表了他为什么突然放弃丝绸项目的决定了,并且还全都委托给了陆苏苏,却不给她决定权了。 陆苏苏只想要地位,那就给她,可大权力还在顾子崧手里,什么都不会变,只是给了陆苏苏一个空的位置坐着。看似都是为了她好,其实就是叫陆苏苏成为一个空壳子,其实她什么都没有。 我也明白了陆苏苏为什么三番两次的务找我麻烦。 顾子崧缺少的是资金,所以拿到了项目也未必就能做起来,他交给我,还与肖颂做了交易,肖颂知道自己就算拿到了项目也不会撑下去,所以就算我不主动提出来叫他去找顾子崧合作肖颂也会想办法叫这个合约多一份投资人的。 三个人合作,有钱大家赚,那顾子崧跟肖颂还真是双赢呢,苦的是我被两个人算计了进去。 看似我什么都没市区,可我被蒙两个人都骗了,十分不爽。 我有些生气的哼道,“顾子崧还真是每一步都算计的很精密呢,只是他那个所谓的把柄是什么啊,竟然那么忌惮顾鹏?” 其实顾家分开也没坏处,至少顾子崧不用再继续看顾家人的面子了,在顾家举步维艰的他也没了实权,不如就这么分开。 林子摇头,“我不知道,回头我们一起问顾哥吧,现在要紧的是你,你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在大热孩子都没事,要不然顾哥能把陆苏苏给撕了。” 嘶了陆苏苏?我不相信。陆苏苏不是也怀着他的孩子吗,顾子崧不在乎? 我的孩子可是“肖颂”的。 我笑着摇头,“没事,就是一点小误会。真是麻烦你了来陪我,不如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林子摇头,“不行,事情没处理完,我不能够。李毅他们被警察带走了,估计这两天都出不来,顾哥家里事情处理好了还要去忙这件事。” 什么? 我惊愕,怎么回事啊? “那个女人,杀手那个,不是被偷走了吗,人死了,在河边发现的,身上多处伤痕,但是致命伤是窒息而死,被活活闷死的,身上还有李毅他们的指纹。” 李毅师徒当时混黑道,所以在警方那边留案底的,通常情况下警方发现新案子都会调取案底的人员先进行筛选的,所以李毅他们也第一时间被带走了。 可那个女人身上的伤是我造成的。 我有些后怕的捏了拳头,当时我发疯了一样的对待她,还真不如就弄死了,不然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看一眼林子,我有些心虚,却也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我做好了准备,李毅那边要是招了,我大不了配合调查,被抓进去就是了。反正致死的不是我,那我顶多坐牢一两年,出来东山再起也一样。 我想的有些远,走神中,林子笑起来,“放心吧,不会说出来的,顾哥都安排好了,律师交代了不会说半个字,48小时一过人就放出来了,你……” 林子陡然回头,迅速站了起来,语气不是很好的问,“你来做什么?” 第201章顾鹏求情 顾鹏还真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正面见他,他跟顾子崧的身上有一种一样的气质,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但看着就挺不一般。 尽管他坐在轮椅上,神采奕奕,精神很好,面容刚毅,看着像是一个才从军中退伍下来的军人,可他一开口,我知道这个人跟面容相差甚远。 我轻轻吸口气,提醒自己要开始战斗了,这个人不简单,来这里的目的更加不简单。 他笑起来,好看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奇怪,可还是笑着说,“我来看看嫂子,不打搅吧?” 人都来了,我还能说打搅吗,我笑笑,礼貌的说,“谢谢你来看我,没什么的进来吧?林子,帮我给顾鹏倒水。” 林子哼了一鼻子,阴阳怪气的说,“我又不是保姆,再说了,这里是医院不是家里,倒什么水,呆着吧,嫂子你吃水果不,我给你洗点。” 我忍着笑给林子一个眼神,提醒他收敛点,跟顾鹏之间不是朋友可也不是敌人,没必要这么针锋相对。 顾鹏倒是不在乎,似乎很好脾气的笑着说,“我来就是看看嫂子不用那么麻烦,只是没看到我大哥有点可惜了,我都很久没见到他了,以为我大哥也在的呢。” 顾子崧最近都在岛上的跟国内两头跑,他见不到是可能的,但是来这里就一样能见到那可就奇怪了,顾家人不是已经操办了顾子崧跟陆苏苏的婚礼吗,哪怕那只是做给外人看的,结婚证都未必能办成呢。 可那个形式,郭鹏肯定也在的吧。 知道他是说说客套话,可他能来我这里,一来是知道我的事情跟陆苏苏有关系,二来也是想在这里遇到顾子崧,说一说分家的事情。 顾子崧在处理事情上我还是有点了解的,他一旦决定了,绝对不回头,对方逼迫的越近他越是神秘,事情绝对是没有会转达余地的。 我说,“你顾哥该是在忙,我也不清楚呢,你来我这里找可是有点奇怪了啊,现在他就算是不忙也该在他夫人那里吧?” 顾鹏呵呵的笑,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迅速转移了话题,好似与我真的就是小叔子跟嫂子的关系那样亲密,“嫂子,我来也是想看看你,看不到大哥没关系,他忙他的,啊,我买了些嫂子喜欢吃的水果,对了,嫂子吃饭了吗,我叫人做了一些鸡汤,听说嫂子身体不大好,恩……再有,我想代表顾家来给嫂子道歉,那个陆苏苏,其实……” 林子打断了他的话,呵呵的冷笑,起身走到了窗户边上,开了窗子,顿时外面一股风吹了进来,窗子上的灰尘也扬起来,铺在他的脸上,他皱眉看了会儿,吹了吹,才说,“灰尘就是讨厌,到了哪里都有,随处可见,阴魂不散,就跟某人一样啊。呵呵,是吧?” 林子指桑骂槐的说完又说,“顾家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嫂子我这里只认识一个,你说的那个陆苏苏我可不承认什么嫂子不嫂子,在你们顾家来看她是顾哥的嫂子,在我们包括顾哥的眼中她都不算个人,她也怀孕了,还做这样的事情,简直丧心病狂,就算她已经做过妈妈,我觉得她也不佩继续做妈妈,那个孩子很危险是吧,活该?呵呵,我知道你来这里什么意思,是给我们看顾哥的把柄还是代表顾家来求情来了?我们嫂子手段不高,但好歹也是公司的老总,公司是没上市,现在市值也不低了,上市是早晚的事情,可你们股价看不上啊,现在离婚了你们反悔找嫂子巴结,不觉得晚了吗?分家这事儿也是们顾家人一手操办的,现在我顾哥同意了,你们想反悔?啧啧,这么大的顾家,做事出尔反尔还真是有意思了,过家家呢,玩呢?” 林子是地道的北方人,说话有些时候还带一些东北口音,尤其是疑问句,尾音上扬,又因为他语气很重,所以听起来这语气特别的有杀伤力。 矮了一截的顾鹏气势上顿时就被削弱了,可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倒真的是显出他的道行高明了。 林子也不在乎,继续嘴巴跟刀子一样毫不留面子的说,“顾鹏,你也该叫我大哥的吧,可你打进门开始就没把我林子放在眼里,那就别怪我你哥我也不把你当一回事了,你以为顾家还像以前一样辉煌吗?呵呵,你看看现在每个月顾家亏的钱就知道,现在的顾家说好听了是效益不好,说不好听了就是个空壳子,你没有那个金刚钻别拦那个瓷器活儿啊,没本事抢什么顾氏集团?” 顾鹏似乎是被林子的话戳到了痛处,他皱眉的脸色看起来十分的阴沉,紧紧抿住的嘴唇怕是要咬血水来。 其实做生意还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顾鹏画画很厉害,头脑也不错,也在国外读书很多年,见识广,思想开阔,可不代表他做生意就能胜过顾子崧。 之前我不知道顾家公司的具体情况,只知道顾子崧不在管理公司的事情后顾家的股票可是一直在跳水,没想到现在已经这样了,那顾子崧想要拆分公司也在情理之中,他手里的资金也不是白来的,都已经放弃了丝绸项目,难道还要被顾家给拖下水变成穷光蛋? 可一想到顾氏集团是顾子崧后来一手操办起来的,现在支离破碎,就有点心疼。 林子的话刀子一样,无情的全都隔开了顾鹏的皮肉上,他痛,可也只能隐忍,现在这情况,对顾鹏来说,他只能服软,不然也不会来找我们。 不过人都来了,不能叫他白来,“郭鹏,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跟你说那么没用的。你来到底做什么,直接说?” 我好像猜到了他来这里的另外一层意思。 如果他足够聪明,就该知道我这番话的意思,我在提醒他,交出关于顾子崧的那个所谓的把柄。 顾鹏看看我,又皱眉看看林子。 林子没好气的哼了一口气,关了窗子,风声没了,房间又安静了下来。 半晌,顾鹏才说,“是,我想交给嫂子,并且我来找嫂子,还想叫嫂子在大哥面前说些话,顾家不能分,一旦拆分,顾氏集团就彻底完了,我本不是顾家的总裁,哪怕是大哥不在公司很多事情也需要他来决策,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我来是想告诉嫂子,我的决定是主动退让。当然,我不是没有底线,你们需要的东西我会交出来,但是股份我不会给。” 这已经他能给的最大利益了,顾鹏如果不是顾家人,他还在乎顾家的公司吗? 那顾子崧在乎吗? 他可不是顾家人啊。 顾鹏又说,“大哥虽然不是我父亲亲生,可他在顾家这么多年,一直都被当成了顾家的独子,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生病那次需要亲生儿子的肾脏捐献做的身体检查发发现的这件事,那大哥依旧是顾家的独子,我也只是个无名小辈,是,因为这件事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在很多人心中,大哥还是顾家的人,而我不是。” 这件事最受打击的是顾子崧跟他的父亲,可事实就是如此,必须接受。 只是感情如何接受? 所以顾子崧的父亲在隐忍了多年后,可到底是没有血亲关系,感情还是抵不过血亲。 在顾子崧亲手将公司拉动起来的三年后,顾家人亲手将顾子崧拉下马,将他的心血交给顾鹏的手上。 本以为这会很顺利,他们忽视了顾子崧的能力以及顾子崧这么多年在生意上学到的本事。 顾氏集团现在这样,是顾家没有预料到的,他们是以为顾家交给顾鹏就可以,忽视了交接的裹成会遇到这么大的阻碍。 可我好奇的是,顾鹏的手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叫顾子崧放弃那么多股份? 我说,“这件事我没有办法做主,但是我可以给你当说客,可我的条件便是,你需要把那个所谓的把柄交给我看。” 顾鹏犹豫着,想了会儿,摇头,“做不到万无一失,我不会答应,底牌是唯一一个,我不想出错,希望嫂子谅解。” 我没说话,只蹙眉瞧着他,这件事我本没权利插手,可既然找到我了就想试着做点什么,现在看来问题不是这么简单的,他不答应,那也就这样算了吧。 我说,“也好,随便吧,你看着办,反正我已经跟顾子崧离婚,我不是顾家的人也跟顾氏集团没关系。” 顾鹏轻轻吸口气,最后看一眼我,留下了名片,被人推着离开了。 林子跟了过去,贴着门口看了会儿,才锁了房门说,“顾鹏来只是试探,他未必就真的想合作。” 我说,“就算他合作,那顾子崧会合作吗,来找我只是走走过场,我觉得这个主意不是他想出来。” 林子皱眉想了会儿一点头,对我竖起大拇指,“嫂子聪明了,我也觉得不是顾鹏的意思,他可不在乎顾氏集团如何,在顾鹏心里啊,比顾哥还痛恨顾家,所以这办法是顾家人想出来了。” 顾鹏不是个心善的人,如果他肯让步,何必会叫事情恶化到这种地步,难道他不知道顾子崧不会善罢甘休吗? 之前的很多事情可都是顾鹏做的,顾子崧不说,可不代表顾子崧不知道。 岛上死了多少人?真的是工程事故?傻子才会相信。 顾鹏才过来,肯定要烧三把火,其中第一把火就是顾子崧的那个岛,之后的呢?我还没想到,估计也快乐吧! 一个不在乎顾氏集团如何的人,心中藏了对顾家的怨恨,所以他的后顿时整个顾家,就算自己把天捅破了,顾家也会兜底,而他要做的,叫整个顾家人都遭殃,但是最先开刀的自然是一直顶着顾家独子光环的顾子崧了。 第202章把柄 顾鹏走了半小时,林子就说了他半小时,说的顾鹏是如何如何的不好,可说到了最后他说对了一点,“顾鹏是在报复顾家。” 所以,一个顾鹏已经是个最大的祸害了,顾家人或许已经看出来,想收手,才会叫顾鹏过来求我。 但是,晚了。 当初如果不是他们顾家试压给顾子崧叫他难么逼迫我离婚的话,我或许还真的会帮一帮,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顾家如何,跟我有几毛钱关系? 我轻笑了,问林子,“你对顾鹏意见那么大吗?有过节?” 他抓了抓脑袋,看脸色,该是真的有,以为他不想说,谁知道他吃了一个苹果后说了,“当年我喜欢陆苏苏啊,顾鹏其实当时也在学校上学,顾哥没说,但是顾鹏主动接近我们,还特意介绍说他姓什么,那我们都知道,反正就那么回事呗,顾哥也没阻拦我们跟顾鹏接触,刚开始觉得顾鹏挺可怜,名字还是自己起的,好像以前不叫郭鹏,跟着他妈妈姓的,是后来自己上学不得已求了顾家人上的户口改了名字的。他那个人吧,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所以当时我们哥几个没少闹误会,后来知道了是因为他。我那时候喜欢陆苏苏,对他说了,隔天满世界都知道了,我当时以为这件事顾哥会闹意见呢,幸好顾哥对陆苏苏那时候还没当回事,可那件事搞的我特别不好。” 林子没细说,我也猜到了什么,知道那件事应该啊就是叫林子没面子了。 在学校那点事儿,不就是互相隐藏喜欢的时代吗,林子爱面子,本来以为是个秘密的,谁知道变成了公开的秘密,那是追求陆苏苏还是不追求呢? 如果当时顾鹏没多嘴的把事情公开,是否林子就会在某一天一时冲动的就去追求陆苏苏了,也就没了以后喝酒后他跟陆苏苏的那点荒唐事儿了。 我说,“过去了,人是会变的,但是顾鹏这个人能在那种情况下还继续出国深造,并且隐忍了那么久,后来又出事了事故,心里的承受能力是一般人无法比较的,我们不得不提防那个人,可你能猜到他手上的那个所谓的把柄到底是什么吗?” 林子低头琢磨,生气的嘶吸口气,“不知道,想想就闹心。” 的确闹心啊,凡是关乎到顾子崧的事情我都镇定不了,明知道我跟他不可能,可内心中还是无数次想着要改变些什么,感情啊,真是个叫人失去理智的东西。 但是首要任务,陆苏苏那个女人,我得好好教训教训。 刚才林子说陆苏苏的孩子不好? 我问林子,“陆苏苏的孩子怎么了?” 林子正低头看微信,很快的发了消息后才说,“啊,有点不稳定,她发现怀孕那天开始就不是很好,医生叫她安心在家里养着她也不听,这几天闹的厉害,吐的特别严重,之前半夜给顾哥打电话,顾哥叫我去看过,我问了医生,好像孩子有先兆流产的征兆,并且……嘶,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挺奇怪呢?” 林子把电话揣进兜里,起身有些惆怅的在我面前走了好几圈才说,“我觉得顾哥一点不重视那个孩子,当时我们几个聚会,我喝了点酒,开玩笑一样的问过顾哥,为什么那么厉害一下子就中了,毕竟他们不长在一起的,顾哥当时没吭声,就喝酒,我说是不是孩子不是他的,之前的新闻不是报道了陆苏苏在外面有男人吗,那个是顾哥安排的,就是想叫这个婚事进行不下去,我们当时还说顾哥好手段,可顾哥说,不是他安排的。嘶……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听得有些迷糊,什么顾子崧安排不安排的? “没明白,到底是不是顾子崧安排的呢?” 林子说,“最开始我们看到新闻以为那是真的,对吧?” 我点头,我也那么想打,那不是狗仔队拍摄的吗,并且也不像是演戏啊? 林子笑起来,小眼睛好看的很,里面闪着八卦的光芒,“可后来顾哥说是他特意安排的。” 啊,那这样说也不是不可能,那个结婚宴请顾子崧都不在,想来他也是不同意的,所以想叫这个婚事看起来更加的荒唐电话就该叫陆苏苏这边出点意外才对,顾子崧安排一个绯闻也是最好办法。 但是林子又说,“我们当时就说顾哥做的真对,哪怕说他真的想跟陆苏苏结婚,可也该是心甘情愿吧,这样被顾家催着赶着的结婚还在他不在国内的情况下,这不是玩人吗?可顾哥又说,陆苏苏的事情不是他安排的,是真的,只是叫人跟踪了。” 嘶,也就是说那个男人真的存在,画面上不清楚的两个人的确就是陆苏苏跟另外一个男人,并且还是在她怀孕才跟顾子崧公开了婚事的那个晚上就跟那个男人去了酒店开房? 我倒抽口气。 那陆苏苏的孩子保护住就可以解释了,三个月内还那样,在酒店里面跟个年强男人不知道多激烈。 陆苏苏不在乎那个孩子,顾子崧也不在乎,嘶……林子说的对,这件事,真挺奇怪。 我不禁大胆的说,“孩子不是顾子崧的。” 林子狠狠拍自己大腿,满脸的肯定,“我就这么想的,但是我没问出口,顾哥一直不说也肯定有他的道理。” 可我心里还是难过,他不承认可也没否认啊,说明两个人还是有关系啊,睡了才会有孩子的吧,并且还是在我跟顾子崧恩爱的那段时间。 “可两个人毕竟那么长时间了,是吧?”我狐疑的说,声音都微弱起来。 林子摇头,“那不知道了,这件事只有顾哥自己知道,不如嫂子你就去问他好了。” 我立刻摇头,我才不去问,我问那个做什么,有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跟顾子崧之间就算没离婚,我们都不会过多的干涉对方的事情,就算这个孩子不是他跟陆苏苏的,那之前那个小孩子呢,都好几岁了。 我说,“算了,跟我没关系,我现在……”我抚摸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暂时只能苦了孩子跟肖颂,我说,“我跟肖颂的孩子很好就满足了。” 林子皱眉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只变成一声叹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隔天一大早,林子回了公司,接班的穆远来了。 穆远总笑呵呵的,提了很多水果,还有一个饭盒,两个人在门口说了会儿话穆远才进来。 他一坐下来,就脱了身上的外套,一股很重的香水味。 他笑的有些腼腆说,“昨天有应酬来着,我来顶替林子一会儿,顾哥说那边事情忙完了就过来,嫂子要是嫌弃我身上的味道我就走。” 我笑笑,“没事儿,现在没有那么大的反映了,不孕吐的话会好一些,你这一宿没睡吧,困不困啊?” 他摇头,“睡了,才起来,姑娘叫的多了。” 整天在女人堆里,他精神头还那么足真是挺奇怪。 我笑笑,没多说什么。 只为他那个被绿的脑袋发光的未婚妻心疼,这样的婚姻啊,到底为什么呢? 穆远不是林子那样喜欢说话,坐下来就是态度很好,偶尔说上一两句,也是无关痛痒的话,他那边电话一直响个没完,不知道又是哪个美女约他,瞧他高兴的样子,知道这是遇到了好事。 我无意识的问他,“好事临门啊?” 他愣了一下笑着说,“恩,昨天的一个洋妞越我出去泻火。” 我噗的笑起来,“真是没正经,小心身体垮了。” 他摇头,“不会,我知道把我分寸,现在都不怎么去了,昨天也是因为顾哥的事情不得已,出卖点色像而已。” 我一怔,为了顾子崧的事情? “什么事儿还需要你出卖色相?” 他低头回复微信,心不在焉的告诉我,“就是分家的事情,好像顾哥让步了,想叫我找到顾鹏手里的那段视频,我着了很多关系都说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嫂子当时不是还在上大学吗,那么远的事情了谁知道啊,但是我还真问出来了,那个视频……” 他抬头,对上我的眼,一怔,手里的电话失手落在了地上,咚咚几声响,砸在了他的鞋面上,他惊的身子都跳了一下,豁然起身,不安起来。 我听的半句话有些糊涂,但是也明白了,顾鹏手上的那个所谓的把柄跟我有关系? 我蹙眉盯着他紧张的样子,坐起来,死死抓他的衣袖,逼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不说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叫顾子崧当面质问,这样你们哥们都没得做了,秘密没收住,可你的错啊。可你要是直接告诉我,我保证不说出半个字来,这件事我就当做没听到。” 穆远眼珠子都瞪圆了,竟然笑了,“嫂子,你,你这太欺负人了,看我好欺负啊,我,我说,我真说,你先松开我。” 我冷笑,不松开反倒捏的更紧了,“想走?那我现在就打电话,你挣脱我看看,我可是孕妇,有个三张两短的你负责?” 穆远讨好般的呵呵的笑,“嫂子,你这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人,我,我……” “说不说吧?”我威胁他。 他嘿嘿的笑了好长时间,一点头,“说就说,反正你早晚都要知道,昨天顾哥说这件事瞒不住,但还是想在公开之前做点什么,顾鹏昨天来了吧,那小子肯定要把视频公开,顾哥这边已经做了准备应对,可还是想体现找到视频拍摄者,至少能找到源文件吧,就是,哎,嫂子,你别那么看着我,这件事你该知道,就是发生在你自己身上的,几年前,在大学一年级,你记得不记得有个大学的同学跳楼,那个女生在你们宿舍,那个女生是你上铺的同学,你们关系一直不好,她跳楼的时候在做什么?” 我惊愕,咚的一声,心决裂的一颤,瞬间冒了一身的冷汗。 我不假思索的辩解,“她是跳楼,不是我推的,真不是。” 第203章身败名裂 穆远说,“嫂子,你冷静点,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顾哥也知道这件事,但是当时报道的事实不就是你推下去的吗,并且当时做了大量的报道,你为此还差一点被退学,是不是?” 我重重点头,记忆犹如打开的闸门,汹涌的水奔腾出来,而我就是那个被大水冲击的傻子。当时的情况我也搞不懂,被家里人接回了姥姥家里住,像个被吓坏的猫,在姥姥家里躲了一个月,等事情慢慢平息了才露面。 在那之后我换了专业,报道也相继消失,换了专业后同学们都不认识我,这件事也慢慢被封存起来,可我还是难过了很长时间。 当时宿舍只有我们两个,她当时大哭说不活了,我还睡觉呢,被她的哭声吵醒,等我起身要去拽她,人已经掉下去了,然后我趴在窗户上看,就看到她身下一团血,人已经不行了。 我们的宿舍在四楼,按照正常来说,人掉下去未必就真的摔死,地上还很多草坪,当时我父母也说那孩子的死因很奇怪,但是人已经死了,家长不同意做法医鉴定,学校跟家长也没追究,就简单的火化下葬了。 后来,突然爆发出说我推她下去的传闻,这件事才爆发,可我躲了一个月后就瞬间平息了,再没任何人提起过,哪想几年后的今天这件事又被提到了眼前,实在叫我惊讶。 要说这件事还真没解决,只是稀里糊涂的就那么算了,学校没处理好,家里没怪罪我,我转了专业,之后的一切就都慢慢随着时间而变的淡了。 我纳闷的是当年这件事也不过是个误会,哪怕说当时传言很多,可事实是我没推她的,家里的人都没追究,这件事不也就那么算了吗,郭鹏他又为什么会有视频这样的东西? 我问穆远,“到底是怎么回事?顾鹏又是从哪里哪来的视频呢,当面的手机拍摄技术还不是很好的,并且我记得好像事情发生实在秋天吧,窗户都是关着的,她是自己打开了窗户要跳楼,我也没推她,就算有人有视频,能证明什么呢?” 穆远愁眉不展,只摇头,“我没亲眼看到,视频顾哥看到了,他说视频要是被公开的话事情对你影响不好,反正就是挺严重,看顾鹏握着这个视频那么在乎,肯定是视频里有什么吧,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嫂子你记得也未必清楚呢?啊,别误会,的意思不是说嫂子真的是凶手,但是很多东西就是说不清楚,知道吧?不过事实摆在那呢,嫂子也不用担心。” 不,我担心,我担心这件事啊,不简单。 事实是一回事,误会或者是栽赃是另外一件事,反正我没做,我问心无愧,可难免有人相称利用,恶意捏在呢? 我说,“顾子崧呢,我要见他,我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穆远还没说话,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先进来的是一只涂抹了红色指甲油的手,骨节分明,手背很白,看手腕上的镯子,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穆远起身走过去,把门拉开,不高兴的问,“你来做什么?不好好在医院躺着,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的孩子不要了?回去,现在就回去。” 陆苏苏笑着进门,涂抹口红的嘴唇跟喝了血一样,一张脸也惨白看来身体不是很好。 她不在乎的说,“孩子而已,又不是没有,我已经有一个孩子就够了,这个孩子不要了就是了,不过我总是要过来看看,不然有人在这里偷偷的要跟我丈夫联系感情,我都不知道,是还不是?” 她丈夫?还真是可笑,顾子崧跟她都没结婚呢,一个女人这么期盼进入婚姻的话时能是因为男人对他很好,再者就是两家联姻之后对双方都有好处,可现在看来两样她都没占到便宜,为什么非要嫁进顾家,我真的想不明白。 我冷笑着说,“陆苏苏,你丈夫是谁还不知道呢,直接来找我说这些未免有点可笑。再者,你还敢来?这倒是挺叫我惊讶,你推我这件事我还没追究呢,不吃官司我也会叫你掉一层皮。怎么,知道怕了来求情?” 她笑起来,满不在乎的继续走进来,消瘦的身子加上一脸的苍白看起来有点令人害怕。 穆远挡住她,居高临下警告,“陆苏苏,我顾哥跟你之前到底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要说叫嫂子我们都只认楼瞳,并且你跟我顾哥还没结婚呢,就算顾家人认了你,你也没权利在这里闹事吧。你也是有孕在身的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我还是能拦着你不叫你进去,你最好别动,知道吗?” 陆苏苏仰头,一双大眼睛翻开,给穆远一个很重的白眼,锋利的指甲戳在他的心口上,“穆远,当年你还是个跟在我丈夫屁股后头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子,当时还管我叫陆姐姐,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你也喜欢我的吧?” 这番话如果她是对林子说的,林子还能心虚的点点头,可这番话却是对一个对感情好不在乎的穆远说的,那不等于是火上浇油吗,毫无杀伤力不说还反倒叫穆远更加厌恶她。 “嘶,陆苏苏,你还真是不知道羞耻,当年你多么水性杨花还要我公开吗,当时我们都不懂事,小屁孩儿一个,那时候见到你好看是会脸红,可当时你打的什么主意自己没点数儿吗?想用当年的事情威胁我?你可真是想多了。给我后退,后退,我手重,万一推了你,那后果怎么样还真不好说。依照顾哥现在对你的态度,我觉得他还真不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没准顾哥更希望你的孩子没了呢?” 陆苏苏裂开嘴巴大笑,“孩子没了就没了,我既然来了就必须把话说清楚。”她歪着身子看向我,继续说,“楼总,我来说可不是跟你求情的,当我是顾家人那么每种吗?顾家拆分了就拆分了,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来是警告你,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不然我公开了你当年杀人的视频,会叫你身败名裂进去吃牢饭的。” 果然是因为视频的事情来威胁我,可陆苏苏还真是想多了,那个事情我不怕调查,我没做亏心事,岂能受了她的威胁。 我随手扔了床头上放的水果刀子,不管那刀子被摔在哪里,只听巨响,陆苏苏吓了后退了两步,躲在穆远的背后。 穆远让开,从地上把刀子捡起来走向我,想了会儿又把刀子交给了我。 陆苏苏一怔,转身要走。 我不假思索的又将刀子扔了出去,真后悔自己没学个一招半式的,哪怕是力气大了也行啊,至少那刀子摔在她身上还能吓得她一个激灵呢,可我准头都没有,只听刀子啪嗒一声砸在了门框上,陆苏苏也关门离开了。 穆远却笑起来,“嫂子,准头都不够啊,就这还想打人?” 我可没心思笑,现在想要害死我跟孩子的罪魁祸首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还坐以待毙那可真是没心没肺了。 我撩开被子,起身下地,“出院,这件事我来亲自处理。” 穆远阻拦,到底是无法拦住我的。 以前我就懂得,不能依靠任何人,靠山靠倒,靠人靠跑,世界上除了自己谁都不可信,尤其是几次三番帮助陆苏苏的顾子崧。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说顾子崧对陆苏苏不好,可我不能相信,顾子崧再不喜欢陆苏苏,也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另眼相待,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就不是一条生命了吗?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我找了律师将李毅他们提前带了出来。 律师说就算他不出院几个小时后李毅他们也会被无罪释放,顶多因为斗殴交罚款。 可我等不得了。 陆苏苏,你给我走着瞧。 回到家,我接到了三通电话。 第一个打来的是秦琛,他听起来情绪不是很好,安慰了我几句就挂断了。 第二个是肖颂,他马上就到家了,叫我在家里等他,事情交给他处理。 可我跟他非亲非故的,我为什么要等他,我的事情我自己做。 第三通电话就是顾子崧。 我起初不想接,快要挂断的时候我不得已接了起来。 顾子崧问我,“为什么不听话,我这边已经在做了。” 我相信顾子崧是再帮我,可他帮我的方式我无法接受,这件事我要的不是处理,而是复仇。 我楼瞳就活的那么憋屈非要等着有人来帮我才能生存?我不,我要反击。 我说,“顾子崧,那个女人就算不是你妻子也是你孩子的妈妈,你想怎么处理呢?你能看着你的孩子在你面前哭着求你不要对他的妈妈动手?呵呵,我领了你的心意了,你还是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做。” 顾子崧还说了什么我没听到,急忙挂了电话,我开始着手处理这件事,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这么做。 之前不是报道陆苏苏在外面有个小白脸吗,那个人是真是假,是什么身份,还真是很很容易确认的。 隔天晚上,黑子给了我一条微信,告诉我那个人的住址,两个小时候,我们出现在了那个小男孩子的楼下。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看起来也才十八九,身材瘦小,在孩子们当中流行的紧身的裤子勒的那孩子的两条腿像面条,瞧不出任何美感。 李毅笑着说,“那不是面条吗,那小孩子我一拳头就放倒了。” 我摇头,“不能放倒,直接拉过来,我们带走,不要被人看到了。” 隔着车窗户,我瞧着李毅跟李龙两个人搂着那小孩子的肩头,有说有笑,趁人不备一把推进了早准备好的面包车,几番挣扎,车子呼啸着跑走,我这里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下午,我们一行人露面,小孩子的脑袋上罩了个黑不见光的遮光布,听到声音,他在遮光布里面呜咽,这孩子哭了。 李毅笑起来,走过去轻轻踹了一脚那孩子坐着的板凳,“再哭打废了你,给我闭嘴。” 第204章替身小男友 那小孩子果真不哭了,可他坐在椅子上不断颤抖,瞧着竟然有点可怜。 我走过去,绕着小孩子看了一圈,孩子还真是孩子呢,陆苏苏怎么下的去手看,黑子给我的资料上写他才二十一,十六岁就出来工作了,认识陆苏苏是在两年前,那时候陆苏苏经常去外面喝酒,在酒吧相识,陆苏苏在他的身上没少花钱,给小孩子的家里人买了一栋房子,他开的车也是陆苏苏赠送。 小孩子叫……我低头看一眼电话,他的真名叫赵子松。 我不禁笑起来,陆苏苏啊,她这是再找替身吗,可跟顾子崧也相差太远了。 李毅将赵子松脑袋上的遮光布拿下来,他的眼睛还是被蒙着的,已经因为大哭被泪水打湿了。 他看向我们的方向,哽咽着说,“我没做错事,老哥那边已经跟我说好了,叫我走,陆姐姐答应了要把我买出来,钱不够吗,我有,我真的有。” 看来陆苏苏是真的要把他当成宠物养着了,包养小情人这种事情还真是……可我对这些事情没兴趣。 我只关心,陆苏苏的事儿。 我问,“你叫什么?” 他怔了一下,“我叫小柯。” 我说,“真名。我要听实话,不然你走不出去了,死在这里都有可能,知道吗?” 孩子在名利场上混久了,纸醉金迷的,见多了各种场面,他从小就脸就了讨好女人的本事,可到底还是小孩子,遇到了这样的场面也知道害怕。 他被我的恐吓吓的浑身抖了抖,半晌才颤声说,“我,我叫赵子松,陆姐说我的名字她喜欢,所以更加喜欢我,我都说,我都说。” 小孩子那么一吓唬,什么都说了。 原来,孩子是他的。 难怪陆苏苏那么不在乎,可她利用这件事威胁顾子崧,实在不地道,不过也能明白,陆苏苏不逼迫不顾子崧的话,她又怎么能那么快的进入顾家? 顾子崧肯定也知道,不然他不会不在乎,可顾子崧为什么就这么承恩了,给自己戴绿帽子这件事他就那么心安理得吗?那我跟肖颂之间没什么他怎么还那么吃飞醋?想想我竟有点生气,顾子崧一直针对我还是对我好,我现在有点明白了。 他对我好事真的,针对我也是真的,因为他痛恨陆苏苏,所以将这些情绪都强加在我身上,这个混蛋。 赵子松说了他与陆苏苏相遇的场景,两个人是在酒吧相识,但是真正确立关系是在一年前,陆苏苏直接包养了他,还托关系将赵子松从会所拉出来,只因为赵子松当年欠下巨款,所以他想走还需要支付几百万的赎身钱,可陆苏苏只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托了一年,现在赵子松已经不去会所上班,可钱还必须给的。 陆苏苏对他还不错,不然他也不会处处维护陆苏苏,只是他说了一件叫我很费解的事情。 他有些吃醋的口吻,“陆姐姐不就觉得那个男人特别吗,孩子算什么,陆姐总说孩子是累赘,阻碍了她跟那个女人和好,反正就是当我是宠物,我知道我没几年姐姐就不喜欢我了,所以她说要跟我生孩子我就答应了,只是她身体不允许生孩子了,几年前出过事,她现在不能生孩子。” 难怪陆苏苏脸色那么差劲,可孩子都怀上了,她为什么不好好养胎呢,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哪怕是早产几个月的小孩子都能活下来,她就安心在床上躺着相信会没事的,怎么就……嘶,陆苏苏费尽力气怀孕,现在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不重要吗?她到底想做什么,再者,赵子松说的她的孩子阻碍了她跟顾子崧合作,难道说两个人早就闹掰了吗,那孩子才是关键啊,没那个孩子顾子崧早就不管她了。 我蹙眉问他,“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陆苏苏的孩子怎么会阻碍她跟那个男人和好?” 赵子松摇头,“我不知道,反正每次姐姐喝醉了就说这些,说的我心里都难过了,我知道我配不上她,可我在努力啊,我有钱的,等我回复了自由,我就照顾姐姐,我来养她,那个孩子交给那个男人,那样姐姐也不会发愁了,大不了我来养,反正姐姐不喜欢小孩子。” 不喜欢小孩子却偏偏生了一个,现在还要利用孩子给自己争取利益,陆苏苏还真是狠毒呢。 她是人,孩子就不是人了? 我深深吸口气,叫李毅继续问赵子松跟陆苏苏的事情,我直接回了公司。 这会儿肖颂已经回来了,看样子在公司等了我几个小时,咖啡凉透,他一口没动,蹙眉看着我进来,满脸的不高兴。 我才坐下来,他的嘴巴就跟机关枪一样开始数落我,“自己身体自己不在乎,谁还能在乎?我是你男友,我关心你不应该吗,你那么排斥我做什么,好,你看不上我,可我看上你了,你现在想逃都没机会了。我最近忙,对你关心少,可我不是也回来了吗,叫你等一等我,为什么不听话,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哪里像个要当妈妈的人,能不能替我好好照顾好你自己。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你也给我老实一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顾子崧算什么东西,他三番五次插手你我的事情,我实在忍不了,我告诉你楼瞳,我肖颂就算是个变态也是个护犊子的变态,不管你怎么想我,我都不会放过他,尤其是那个陆苏苏,顾子崧要是还护着她,我就废了他们两个,一对儿混账东西!” 肖颂说的有些激动,额头的青筋都跳出来,可他如此激动我还是要提醒他,“肖总,你我是假的男女关系。” 他一怔,脸上才敛上的怒气瞬间散去,无奈的蹙眉,盯着我的脸要看穿一个窟窿来,半晌过后,吐了口气,“我啊,拿你是真没办法,你把我吃的死死的,不过没关系,假的就假的吧,我自己愿意,我刚才说的可不是假话,反正这件事,我不会叫顾子崧胡来。” 我也一样,但是我不需要人插手。 我说,“我喜欢自己动手,你非要帮我的话就给我送点资源过来,我现在手头上缺人用,给我点可以值得信任的人。” 肖颂立刻答应,“成,成,嘶,你自己小心就行。哎,我们说说项目上的事情,我这次去收获不小。之前没觉得顾子崧多厉害,现在我算是知道了,那小子,不是一般的厉害,你看看这个。” 肖颂神秘兮兮的拿出来一摞子文件,一样一样的递给我。 我瞧着那些文件的说明,惊的眼珠子都要跳出来,这些东西是我们都没想到的企划啊。 我问,“哪里来的?那边给你的?” 肖颂摇头,“早在我们拿到丝绸项目之前顾子崧就做出了这些,有一些是看着不怎么样,但是你看啊,这个就很好,他当时该是不了解这个行业,但是这些企划案用起来可是万能的,只赚钱不亏钱的啊,当时合作方想内定顾子崧的,顾子崧说要公平竞争,反正他有十足的把握,嘶,真是惊险,要不是顾子崧那边出事撤走,我们也真的没机会,现在反正都是合作方,对方把将这个东西给了我们,叫我们按照这个方案做,这样对方会答应给我签订十年的合约。” 十年啊,之前可只说五年呢。 不过是白纸黑色,可这些东西竟然觉得就像是白花花的银子直接砸过来,实在是…… 顾子崧,果然厉害。 但是公事跟私事,向来不冲突。 晚上,肖颂陪我吃了饭,送我到楼下,站在我跟前,距离有些近,笑着问我,“不叫我上去坐坐吗?” 我坎时间不早,他明天起早去公司开会,就不拉着他上去乱说话了,我这边也还有事情要忙,我说,“不了吧,你回家好好休息,时差还没倒过来很难受的。” 他呵呵的笑,“其实不难受,就是想你看不见你难受。” 我没好气的捶他一下,“别闹了,早点回去,我也有事情要做的,你的人都到位了,我这边要好好想想怎么做。” 想到陆苏苏那边的事情他的表情就凝重起来,低头想了会儿警告我,“不管捅出多大的篓子都没关系,我给你兜底,但是别叫自己累着,知道吗?孩子……重要。嘶,那孩子要是我的就好了,我叫你做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你说那孩子为什么就不能是我的了?血亲不血亲的没关系,我就是喜欢孩子,喜欢你生的孩子。” 这话,真甜。 虽然听起来有点奇怪,可听着就是叫我无比安心。 世界上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么大度的呢,可偏偏这番话就在这么变态冷血的肖颂口中说出来了,不知道是他本来就这么大度还是因为他在花丛中走的多了才会把很多事情看的比较宽旷。 因为这番话,我对他的态度更加改观了。 其实仔细想一想,我楼瞳也是个需要男人关爱的小女人,我也期盼被宽厚的肩头照顾着给我遮风挡雨,之前我是心中无法放下顾子崧,可现在仔细琢磨起来,我这个放不下有点多余了。 顾子崧啊,我们到底是要成为陌路。那我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别人呢,肖颂其实也不差。 他转身要走,我站在原地瞧着他,口中那句稍等立刻脱口,“肖颂,稍等。恩……上去喝一杯吧?我给你做柚子茶。” 他一怔,立了转身,快步走来,拉住了我的手,笑的满面春风,“那我喝完了再走,上去吧!” 我没挣脱,只安静的跟上他。 谁又能知道,不远处的路口,站着熟悉的身影,手里提了个水果篮子,眉头打结的看着我们,却一直都没有上前。 隔天,我早上开门,看到了被放在门口的水果篮子,还有一张撕毁的明信片,上面的字飞扬跋扈的,像极了顾子崧的脾气,可已经残缺不全,不知道那余下的半张写了什么话。 我盯着那行小字,看的心里难受,指甲扣着黑字,钻心的痛着。 “身体重要,一切有我,那边我正在处理,等我好消息,孩子你一个人养着累,不如……” 第205章会所相遇 余下的半张我没找到,内容是什么,似乎成了悬案。 但似乎不完美才是很多事情的完美,至少顾子崧在我这里,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水果我收下了,下楼的时候还看到一束很大的鲜花,清扫的阿姨唠叨着将花拿走了,我驻足在垃圾桶的地方远远的瞧着,心中五味杂陈。 白天的工作忙的我焦头烂额,晚上了才休息一会儿,吃了饭我们一行人又去了外面的仓库。 赵子松已经说了全部的事情,黑子做了录像,没做任何修改,在晚上八点准时直接发送到了网上,顺便做点小推送,这个头条就彻底的被占了。 黑子搓手,笑着说,“这个推送没花一分钱,所有的报纸都争相报道呢,反正一会儿会被扯下来,不过新闻界面上已经有了,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就成。” 之前陆苏苏是什么来着,哦,是叫我身败名裂,呵呵,我想,我估计会在某一天看错了人,再或者是遇到了强大的敌人,的确会叫我身败名裂,可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她陆苏苏。 商芸芸离开之前对我说过,陆苏苏这个女人不容小觑,那我楼瞳就真的那么好欺负? 我想,不是了吧? 事情一过的隔天,顾家做了回应,陆苏苏与顾子崧的婚事是假的,陆苏苏只是陆家地产的独女,在顾氏集团做事。 顾家跟陆苏苏划清界限,接着,陆苏苏被顾家开除,可她还在陆家出入。 黑子把视频拿给我看,陆苏苏踩着高跟鞋,坐上了顾家的车子,直奔市郊的公寓,那个属于顾子崧的房子。 顾子崧的房子太多了,我当时拿到房产证的时候都没仔细看在哪里,但是市郊的房子我是知道的,之前我们还一起去过,当时做什么来着,我有点忘记了,只记得顾子崧的手温柔的像是阳春三月的春风,抚摸我的皮肤,指腹上的热度一点点的传递给我,却带给我无限清凉,惊的我浑身战栗, 我晃了晃脑袋,无奈的抬头,对上坐在我对面的肖颂。 他来了有一会儿了,说是陪我吃饭,可家里的饭菜却都是黑子做的,他只搭把手洗了一盘子水果送我跟前,吃完了饭他在不停的发微信,手指飞速,眉头打结。 我打趣他,“遇到了麻烦事吗?” 他的朋友圈都什么东西可看,顶多发一些时政新闻,自己的头像还是个截图,像素都很低。 他忙里偷闲的抬头说,“恩,之前的一个女人。” 我笑笑,女人啊,那我就不多问了。 他笑笑,自己笑的眼睛发阿亮的自己主动招了,“是个女人,不过不是你想的那层关系,是个生意上的朋友,请我帮忙做点事情。” 我哦了一声,实在不关心,端着水果要去楼下歇一歇,最近身体好多了,医生交代我要勤锻炼,我想出去走走,顺便买一些生活用品,家里人口多,需要的量大,每周采购一次,还是觉得东西很紧巴。 肖颂看我起来,也跟着我站起来,我这正琢磨家里都缺什么,看着桌子上放着的杯子垫,琢磨着是否买几个杯子回来,之前摔碎了两个,现在黑子喝水都用碗了。 那肖颂跟我说了什么,我没注意,他又重复了两次我才回过神来,“你说的是谁?” 他轻轻叹息,放下了电话,转身看向我,很是正式的给我说,“那个女人是生意上的朋友,不相信的话我带你一起去,行吗?” 我愣住了,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我压根没追问那个女人到底是啊。 我说,“怎么了?你……啊,我明白了,我没多想,再者说……”这心里话险些说出口。 可不用说他也知道,他有些失望,笑笑摇头,耸肩故作不在乎,可语气却满是抱怨,“知道你不在乎,但我还是要澄清,我肖颂的朋友就是朋友,不过这个女人我可以介绍给你认识,她是我高中校友,恩……对了,丝绸的项目她懂一些,你们需要多交流也不错,她手上有一些老旧的丝绸要转手,问我们是否需要,价格好商量,就是数量有些大。” 现在我们研究的丝绸是个新型的工艺,锻造出来产量更高,密度更大,但是颜色很有限制,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攻克的是颜色上依旧如何制作更加完美的衣裙,生产出来却不投入市场那不是白做了吗,这里的流程还真需要有个懂行情的人多做交流。 我说,“倒是可以,不过这个你自己不就可以搞定吗,还用得着我去吗?” 说实话,我不想去,可肖颂却说,“必须去,你可以见到顾子崧,不想他吗?恩,一晃好几天没见到了吧?” 顺着他是思路去向,还真是,一晃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了,好像顾家的消息也随着上次的事情慢慢消沉了下去,只是陆苏苏那边可没消停,不过谈生意,我还真要去,哪怕是天皇老子提着刀子架在我脖子上都要去,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我向来都分的很清楚的。 我说,“去,你定个时间吧,不过我去可是为了生意,不是为了见顾子崧。” 肖颂笑笑,将事情定在了三天后。 而我这两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之前陆苏苏的事情在网络上闹的沸沸扬扬,之后顾家发布的新闻澄清了这件事,说与陆苏苏没任何关系,现在陆苏苏不露面,不做回应,这件事看似一切都没了之前的热度,可随着这个事情出名的还有那个小孩子赵子松呢,他最近的生意可是很红火的,小家伙长得不错,白白净净的,很多富婆喜欢。 这件事后陆苏苏对他不闻不问,最近他又回了会所,现在可是很多泼妇喜欢去找他喝酒谈心,更多的自然是想睡一睡了。 可我去找他,没心思睡觉,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只担心孩子的成长,对于那些东西一点没想法,我去找他的目的是想问清楚,之前陆苏苏半夜找他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顺便去给江临的父母上香。 算下来,江临的父目去世正好一周年了。 江临失踪了,商芸芸那边也一直在问我他的行踪,我知道她是担心江临转身报复,可她在国外,住在哪里我都不知道,那份隐忍在心中的情绪更多的是担忧,商芸芸的小九九我还是很明白的。 身为孩子的父亲,她折磨了多年的男人,江临对商芸芸来说真的是个特别的存在,又爱又恨,想他死,又特别思念他。 人啊,真奇怪。 会所一如既往地生意好,这里好像……我来过? 我盯着门口站着的小少年愣神,好像之前我出来买开心的时候遇到过他呢。 那小少年看到我笑起来,热情的跟我打招呼,跟着介绍自己说,“小姐姐好,我们见过的。” 还真是记性好,我笑笑,摇头说,“你好,可我不记得你了,我来找赵子松。” 他怔了一下,尽管不高兴,可还是笑着回头指了指里面的房间,“在里面,好像已经被人挂了钟了,现在过去的话小姐姐怕是要等很久才行了。” 我点点头,擦着他肩头过去,本不过是巧遇,入了这一行,也不分什么公司会所,自然是哪有需要就去哪里,他之前在林子的场子混,现在来了这里也是正常,但是身为这样职业的他们多了纠缠的心思就很令人厌恶了。 我花钱买开心不就是图个情景吗,要不然直接去纠缠顾子崧得了。 他跟着我走过来,在我身后说赵子松最近的情况,说的赵子松多么多么的好,可话锋一转,“那小子不懂的人情世故,很容易出事的,小姐姐可不要被染了一身毛病啊。” 我嘶的吸口气,很是不高兴的回头瞧他。 他走路很快,我突然转身,他没注意,差一点就撞上我。 我狠狠推他一把,他一怔,愣住了,嘿嘿的笑。 我之前在众多人之中挑选了他,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的眼睛很好看,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所以我看人喜欢先看眼睛,眼睛好看的人多半在我心中都会自动提高几分。 他的眼睛好看的厉害,比顾子崧的还要美,只是这里面城府太深,需求太多,看多了也就没了最开始的经验, 此时他笑着,弯弯的眼神看起来好看极了,像是吸引人的月光,深邃而内敛。 我恍惚了会儿,收起深思,有些生气的警告他,“我来找谁,我做什么,你作为这里的员工没有权利干涉,你们内部勾心斗角互相排挤我管不着,但是我要找到人是什么样子那是我的自由,我给你提个醒,不要以为我找过你就成为了我的什么人,在我眼中,你只是个人,懂吗?” 他重重一点头,突然乖巧起来。 可我直接进去还真不好,这里都是包场的,我随便进去叫人出来里面的客人肯定不开心,这还真需要他帮我。 “那你给我帮个忙,把他叫出来。” 他又笑了,“好,我愿意帮忙,就是……小姐姐,能不能多笑笑,你刚才那样子有点吓人。” 我勉强笑起来,“好,去吧,回头我给你消费,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身后的房间走出来的顾子崧惊的我嘴巴无限放大,下巴都要落在地上。 小伙子转身,笑着跟顾子崧打招呼,“顾哥?我遇到了小姐姐,可我没能留住她还被教训了,对不起啊。” 顾子崧看他一点头,摆手,“去吧,小费记在我的房间上,你跟我来。”说完,他侧头看向我。 小伙子迟疑说,“可是小姐姐叫我去找赵子松呢。” 顾子崧摆手,“我叫人去找,你去吧,隔壁的房间在等你。” 那小伙子笑着一点头,跑开了。 人一走,格挡在我跟顾子崧中间的空间一瞬间就紧了,陡然的尴尬扑面打来,惊的我有些不自在。 他身子轻轻那么探过来,抓我的手往他跟前拽。我挣扎,手没抽回来,反倒被他一把抱住了,低声威胁我说,“你个怀孕的孕妇来这里,被人知道了怎么看?不想事情闹大就老实点。” 第206章孕妇深夜买醉,胡闹 我还真不担心事情闹大,未婚先孕的事情不少见吧? 可他又说,“孕妇深夜买醉,你想想你的孩子以后要是知道了会怎么看你。” 我彻底老实了。 跟着他进了隔壁的包厢,我才知道他这是有备而来。 这里只有他一个,桌子上放了很多文件,墙壁上还驾着一个……相机? 我好奇看过去,他这是要做什么? “顾子崧,你到底想干嘛?” 他没吭声,桌子上的文件收拾了个干净,其中一份交给我,我接过来还没看就听隔壁很大的敲击声,这……瞬间气血上涌,我浑身都燥热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孕在身,我觉得有些时候我还真的很想要,当初做检查的时候医生说孕妇怀孕期间雌性荷尔蒙分泌会多,这会提高女人的性需要,可我之前没在乎,这会儿受到了听觉上的刺激,浑身的毛细孔都竖起来了,再一看顾子崧,我喉咙发紧。 他没看我,只蹙眉说,“有需求就直说,我会很小心的。” 我狠狠瞪他,坐在了距离他最远的沙发上,可是隔壁的声音还是听到很真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隔壁在做什么。 我连连欢喜,这房间的气氛实在有些叫人难以接受。 可我纳闷,怎么声音那么清楚?我下意识的看向墙壁摄像机的方向,顿时名表了,那里竟然开了个拳头大小的洞,摄像机的摄像头正好探进去,还在周围安装了扩音器,不然声音不会这么清晰。 我心里低骂,“变态。” 顾子崧挑眉看我,笑了,跟个痞子似的,“说我变态吗,你一个孕妇来这里买醉就不变态了?简直胡闹,有什么事情不能交给手下人去做,非要自己来?” 我没应声,他说的对,谁叫他长的帅呢? 声音持续了大约半小时,终于停歇了,顾子崧也起身,将摄像机按了一个结束的按钮,这才坐下来说话,“说说吧,想知道吗?” 我啊,想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不过他在这里录制赵子松接客的视频做什么呢,交给陆苏苏吗,好像也对陆苏苏构成不了多大的打击吧,那个女人对在乎的不是顾子崧吗? 他笑眯眯的打量我,那眼神十分怪异,看我的浑身不自在。 我哼了一鼻子,责备他说,“少给我整这些没用的,你有什么话就说,我不想问,没什么要说的我就走了。” 他哈哈干笑两声,“几天不见小脾气还见长,是,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点什么,可我担心你不爱听。” 真是见鬼了,我什么时候不爱听了,我跟他之前最大的问题就是交流少,我巴不得他整天跟我唠叨呢。 可那是以前,现在嘛……算了,我还是不打算问,我不想欠他人情,爱说不说。 我起身要走,“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样子,声音也温柔起来,“这件事我不想叫你插手,为什么不听的话呢?” 真奇怪,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我们之间算什么? 我说,“顾子崧,我们离婚了,就算因为我们是前任夫妻的关系,我们也没有必要走的这么近,我不想跟你说太多,你说不说,不说我早就走了。” 他瞪我一眼,“陆苏苏我说过我会处理,只是不能操之过急,你的那段视频在她手上。顾鹏跟她之间做了某种交易,你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也该明白我什么会来这里。” 嘶,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儿,没看出什么多余的情绪,但是有一点我肯定,顾子崧可从来不做这样无聊的事情,他如此关注赵子松,只能说明一件事,赵子松的手上还有很重要的东西,至少他那个人很重要。他既然是陆苏苏的小男友,说明知道陆苏苏的事情会更多。 难道视频的下落赵子松知道? 我说,“到底他知道多少?” 顾子崧笑着摇头,主动给我倒了杯清凉的柚子茶,我盯着那柚子茶有些心里不是滋味,之前我给肖颂做过,这个手艺还是最近才学的,医生说我孕吐厉害就是因为身体缺乏这种微量元素,叫我有事没事多喝一些。 可这个东西也是顾子崧喜欢的。 他笑笑说,“肖颂那个人喜欢喝酒或者咖啡,口味重,看着东西只有我喜欢。”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只觉得,他有意无意的话像针一样戳着我的心口,难受无比。 默了会儿他才说,“赵子松的手上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那个小孩子对付人心很有一套,不然陆苏苏也不会对他这么上心。但是这个小孩子做的是皮肉生意,所以他身上是没感情的,或者说为了能走出这样的生活环境,他可以做任何事情,在这里做事,他可以接待女人,也会接待男人,你以为他的背后只有一个金主吗?” 啊!那肯定啊,所以他的另外一个金主是男人,顾鹏? 我摇头,不会吧,顾鹏不是喜欢庄白吗? 他端着杯子喝了一口,眉头皱起来,突然转移了话题问我,“我没喝过你做的柚子茶,味道比这个好吗?改天我想过去尝尝。” 我还是没应声,当天他去过我知道,那柚子茶我准备的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要多做一份,肖颂不爱喝,我也只喝了一点点,余下的都扔掉了。 尽管当时只觉得有些浪费,可早上起来看到放在门口的水果跟那么一大束鲜花,心中苦涩的味道似乎都被染上了一层柚子茶的香气。 “顾子崧,我……我以为……” 他摇头,打断我的话,“你以为什么,很多事情我不想说,不代表我没有去做,我知道你对我意见很大,之前我想可以挽回,但现在看来……”余下话他没说,可这余下的半截话就像是空气中慢慢笑容的柚子茶的温度,一点点消失,找寻不见,若非手中的柚子茶还有点温度,谁又知道那茶水是温热的呢?就像我们彼此的心,热过,暖过彼此需要过,可也仅仅如此。 默了会儿,他又说,“赵子松的另外一个金主是我父亲。” 哗啦!我手里的杯子洒了,反倒在厚厚的地毯上,里面的柚子茶洒出来,染了白色的羊绒地毯。 他比我还要惊慌,几步跨过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团纸巾,在我膝盖上胡乱的擦。 可柚子茶早就不烫了,我只感觉膝盖上有些凉,跟着就是他温热的手掌,迎面对上他满是疼惜的双眼,蹙眉望着我。 我却只关注在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中,颤声问,“真,真的?你父亲?” 那个不是父亲的父亲?叫什么来,顾什么来着? 我脑子有些乱,想了许久才想起来,对,叫顾松海。 他笑起来,轻轻点头,告诉我说,“顾鹏都未必是他亲生,只是暂时没无法确定,他喜欢男人这件事我也是不久前知道的,只是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赵子松那个人也嘴巴比较严实,不然他也不会活到现在。” 这就有意思了。 我怔了会儿,脑袋都嗡嗡乱响,这件事还真是一时半会都无法叫我安静,实在太过令人惊讶了。 那这件事如果被顾子崧拿到了证据,好多事情都好办了,再证明顾鹏是不是顾松海的亲生儿子不就好了? “我父亲不能生育,到底是如何不能生育还不知道,顾鹏的母亲在国外,我之前出差就是在找她,只是一直没找到,我怀疑当年是她偷偷做了试管婴儿,可实在没有办法证实,现在也暂时只能从顾子崧这里入手。” 这件事都被顾子崧发现了,可是被顾松海隐藏了二十多年啊。 顾子崧吸口气,又说,“我父亲那边已经知道了我在查这件事,所以才会在主动求和,顾鹏去找你也是他的主意,顾鹏不知道我父亲的打算,但是我清楚,所以我要拿到有力证据,不然我们会被顾家人吃的死死地。只是你的那个视频,我看过,也只是一部分,一旦放出去,对你非常不利。当面出事的当事人父母现在已经生了第二个孩子,是个男孩子,可因为那孩子先天性痴傻,花了不少钱,现在家庭条件不好的那家人一旦因为这件事拿到了钱,肯定会妩媚你,那你如何辩解?” 是啊,当年处理这件事的老师学生什么的都不在学校,退休的退休,离校的离校,就算知道了也都是听说而已,这正的当事人只有我跟死去的同学的父母了。 当时没做法医鉴定,可我父母也是给了对方钱的,这要是被他们现在污蔑说我家里人花钱买通私了,那我杀人的事情不就坐实了? 哪怕我真的没做,这个被调查的阶段也是漫长且没有尽头的,死无对证,想怎么说我都可以了,光是口水战就可以把我淹死,人言可畏,舆论是很可怕的,尤其还在我怀孕期间。 我倒抽口气,之前忽视了这个问题,现在仔细琢磨起来还真是叫我无比担忧。 顾子崧却无比轻松的说,“再等一等就可以了,我会拿到视频的,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相信我。” 他宽厚的手掌还按在我的膝盖上,我愣了会儿看过去,膝盖很暖,好像被人盖了一层棉被,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旧伤复发了,膝盖总有些痛,此时温暖着,舒服急了。 他坐的距离我很近,暧昧的气息就像是一层薄雾喷在我的脸上,眼神都迷离起来。 陡然,一个轻轻的又有些柚子茶味道的吻落了上来,我惊的身子颤了一下,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什么时候距离我这么近了,眼睛里面好像藏了火花,而那个举着花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两个缩小的我,眼神空洞,迷恋,思念,满是柔情,正一瞬不移的盯着他看。 顾子崧,我好想他。 我想亲他。 我想要他。 无限放大的情绪在心里扩大,慢慢扩散,传到了我的身体所有地方。 我们几乎是同时,抱住了对方。 激情的吻就像是燃烧的火,柴火在火焰中劈啪作响,唇齿纠缠,你我不分。 第207章有缘无分 “咚!”陡然一声巨响,我惊的立刻起身,大口喘息望着房间,不知道什么都东西在角落倒了,散落在地上。 顾子崧起身看一眼,按住我肩头说,“是装设备的包,没事的,你……” 我拿开他的手,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再不敢多看他的眼睛,转身离开。 我几乎是逃出来的,到了家里前后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我依旧惊魂未定。 我亲吻他,好像我们已经是多年的夫妻,再或者就是多年的情侣,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熟悉,我无法抗拒这样的感受,就好像一条需要水的鱼,在水里面挣扎,祈求他能够立刻给我水的温柔。 可这样是不对的,我发现我的感情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无法挣脱。 我们不该如此,不该啊。 我紧张的一夜没睡,到了晚上他的电话打进来,我都无法平息这样的感受。 隔天一早,推开房门,我再一次看到了放在门口的水果,不过这一次多了一束鲜艳的花儿,花真好看啊,开的如火如荼,火红火红的,刺的我眼睛有些睁不开。 玫瑰花真香,整个走廊都是花的香气了,风吹来,暖和的风打的我浑身都舒爽了不少。 李毅在我身后笑眯眯的说,“这是肖总送的吗,真香啊,哎,这个东西女人都喜欢是吧,改天我也要送我女友一些,嘿嘿。” 我讪讪的笑,拿了里面的卡片出来,是一段英文的祝福语,字迹我再熟悉不过,结尾的“顾子崧”三个字就像是放大镜,将隐藏在我心底的名字无限放大了摆在我眼前。 我将卡片递给李毅,他看了一怔,不懂的嘀咕,“这个顾总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之前没离婚的时候不珍惜,现在都离开了还经常来,这是想干嘛?嘶,好像之前我们的事情也是顾总帮着处理的,他这是……楼姐,你可别被那种人利用了,据说观察,他可是个利用女人的高手。” 不久前李毅还在帮着顾子崧说话,可最近的事情好多人都看不懂,将顾子崧看成是一个利用女人上位的刽子手,现在陆苏苏的事情更是将全部的矛头都指向了顾子崧,李毅觉得顾子崧就是个会玩弄感情的疯子,现在对他意见非常大。 我笑笑,没去辩解,顾子崧如何我无法评判,他对我,还真是没的说。 可我们之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孩子,彼此的关系,他的心,我的心,总是飘着的。 我想,这就是所说的有缘无分吧。 将东西放回了房间,我们才重新出发,直接去见了赵子松。 他竟然主动打电话找我,这叫我很意外,所以赴约,我也没有亲自过来,而是安排了李毅的一个同学过去,这样避免饿了正面冲突,我也不想被有心之人抓住了什么把柄。 哪想,才走近越好的商场,迎面被风吹来的灰尘迷了我的眼睛。 我低头揉眼睛,头顶上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音响亮,“大家快看,就是这个女人,逼的我家破人亡,就是她,是她当时亲手害死我的女儿,将我女儿推下宿舍楼,造成我女儿当场死亡,我后来怀孕生了孩子,可医生确诊我的儿子因为我在怀孕期间太多伤心导致身体急性,头部发育不健全,到现在还是个痴傻的孩子,我苦啊,法律不公平啊,当时她家里有钱,收买了好多人,甚至法医都没有惊醒解刨,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大家快来看啊,就是她,就是她……” 雷声轰动,在脑子里面回旋,震耳欲聋。 嘈杂剩下,是一声声凄厉的叫喊,我透过围堵的人群看到了远处大屏幕上反复播放的我的同学坠下高楼的场景,很不清楚,噪点很大,勉强能知道那是个女人在跳楼,可当她坠落后,站在窗户边上的我却无比的清楚。 视频是真的,但是做了后期处理,所以我的样子无比清楚。 视频一过,商场的人纷纷围拢过来,高举着手里的纸板向我讨要说法。 这阵仗我见多了,可还真是第一次发生在我身上。 记得以前很多明星炒作的时候喜欢用这个方式,那时候小也喜欢追星,后来发现很多人在节目结束后可以领到钱,我才知道很多这样的追星都是假的。 舆论造势真的有利有弊,至少今天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件事对我是弊的。 我的脑袋都要被这群喊口号的人吼的爆炸了,我只一心护着自己的肚子,前不得,进不得,被人唯独在一人群中央,艰难停滞不前。 李毅跟李龙护着我,可我们才四个人,黑子走在最前头,被人群揪扯,其中有人挥舞着手里的牌子砸过来。 李毅疯了一样的怒吼,“给我住手,伤到了我们要负法律责任的,给我走开,走开,你还想动手?” 咚!李毅一拳头砸过去,那个人手里的木牌子碎裂开,短瞬间的安静竟爆起更大的怒吼,这群人跟疯了一样要过来打我。 李毅拦着我,李龙蹲下身,“我背你,我们冲出去,快点,这样下去我们三个会被踩成肉泥的。” 人言可畏,我算是见识到了,刚开始还没这么多人,转眼的功夫很多打抱不平的大叔大妈们也加入了进来,纷纷举着拳头要对我招呼。 我护着肚子,爬上他的后背,李龙扭头交代我,“抓紧我,护着肚子,我们冲出去。” 李毅一声怒吼,黑子也在群人中冲出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很长的棍子,横车扫了一下,竖着又扫了一下,几声怒吼,李毅先冲了出去,将人群开了一条道,李龙就在这个时候憋了口气往外面冲。 我闭上眼睛,只听周围一阵乱叫,很多东西砸过来,我痛的后背都没了知觉,声音一阵高过一阵,我以为我们逃不出去了,不知道哪里多出拉一双手,在身后推着我们,低吼的声音盖过了怒吼,那双手十分有力,不重不轻,指挥着李龙,没多久,怒吼声渐渐平息,李龙也停了下来,回头沙哑的问我,“楼总,没事吧?” 我半晌才勉强抬起头来,后背痛,很痛,不知道是谁砸了一个东西过来,痛到了现在。 我忍着没说,却听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我下意识的转头,对上顾子崧紧皱的眉头,可我担心的是他额头上的血,我伸手要去抓,他却反手抓住了我的手,我惊的一怔,他这是头受伤了,还有哪里受伤了,怎么满手都是血啊? 他突然面容扭曲,抱着我低吼,“开车,送医院,林子,快点……” 我受伤了,后背被人刺了三刀,顾子崧当时只记得帮我挡住飞来的木板,可在他赶过来之前,我已经被人刺中了。 刀子是打水果皮的那种小刀子,刺的不够深,处理了以后也不需要住院,但是后没很痛,青紫的了一大片。 晚上洗漱的时候,我扭头瞧着,有些心疼自己的无奈笑了。 门口,顾子崧敲门,“傻了?笑什么,想洗澡吗,我帮你。” 我是傻了,被打成这样竟然还能笑出来,可不笑还哭吗,我是个越挫越勇的人,我笑是觉得我命大,都这样了我还活着,孩子都没事,我必须笑,叫那群坏人知道,我一点都没受到影响,想打倒我,那可太异想天开了。 “扣扣!”敲门声有些急促,顾子崧焦急的问,“到底怎么了,叫我进去看看。” 我顺手开了房门,穿好衣服走出去,“我不洗澡了,就这么睡吧,你早点回去吧,很晚了。” 他摇头,“不放你,最近都在家里陪你。” 家?这是我的家,不是他的家啊。 我说,“顾子崧,你现在的情况也不好,何必趟这趟浑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啊。” 他说,“你想分彼此我没意见,但是这件事是冲着你也是冲着我,视频在陆苏苏手上,她想对付你也是因为我,我已经叫人去找她了。” 我笑笑,他怕是晚了一步,李毅那边已经找到了,估计现在改回来了,我叫顾子崧走就是不想叫他看到我嗜血的一面,想之前那个女杀手,我做的凌迟私行,李毅每次提起来都一阵唏嘘,说我是个做刽子手的高手。 或许我以前或者的时候是个刽子手高手,可上辈子的我活的太窝囊了,所以这辈子,我可不会手软,对付我,对付我的孩子的人都没好下场,陆苏苏尤其更慎。 我提醒顾子崧,“我说过我要亲自处陆苏苏,你在这里,我做事不方便。当然了,出入你想插手,我也不会看在你今天救我的份上给你半点面子,你要是多嘴,我会给她的教训更深,所以,你最好先回去。” 免得血点子嘣他一身。 这番话我没说,只给他一个愣愣的眼神。 顾子崧陡然拽住了我,眼神灼灼,里面冒火。 我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这个男人对我很好,对陆苏苏怕是更好,我差一点就忘记了他的本性,多情,更冷血,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不管他目的是什么,我都不想继续跟他纠缠了,我狠狠推开他,“走吧,我这里不要再来,我们早离婚没关系了。” 顾子崧没走,只是安静的跟我一起等。 半小时后,李毅他们回来了,身后那个脑袋上罩着黑袋子的人就是陆苏苏。 陆苏苏的孩子流掉了,流掉了也好,我还担心我不小心就给打掉了,那我不是手上多了条无辜的小生命? 陆苏苏被李毅按着肩头跪在地上,她不情不愿,哼哼唧唧。 黑袋子狠狠抽下去,露出陆苏苏一怔满是愤怒的脸。 她的嘴巴封着,眼睛没蒙住,适应了一会儿房间里面昏暗的光线,开始恶狠狠的瞪着我,好像她没注意到,我的不远处,她的身侧,坐着的就是她深爱了多年的男人,顾子崧。 顾子崧没走我有点高兴了,叫他看看自己护着的女人在我手上受苦,该是怎么样一种心情? 再叫陆苏苏知道,顾子崧对她,是如何的“好”? 我笑起来,一脚踹了过去,“陆苏苏,真是好,我们几天不见就开始想念不对,你也是,我不想找你吧,非要做点什么事情叫我去找你,你说我们是不是感情很好?” 陆苏苏冷嗤,歪头吐了口口水,这会儿,她就看到了坐着不动的顾子崧,大惊,“老,老公?” 第208章我们不合适 我没抬头看,只是想听听顾子崧如何回答,这个女人不是他护了很多年的人吗,要是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那顾子崧这个人我也没有必要交的太深刻,直接彻底忘掉对我也有好处。 可如果他求情呢?我是否更加难过? 男人啊,脚踩两条船,真是该死。 反正不管他怎么做,事情都不好办了。 所以,这个时刻,看似是针对陆苏苏,其实对我也没好处,对顾子崧更没好处。 我啊,也够残忍的。 沉默许久,顾子崧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走到了阳台的方向,半晌才说,“陆苏苏,你我从认识到现在多少年了?” 大学一年到两年的相识,出来工作三年多,那就是五个年头了,哎?不对啊,他们的孩子不是已经六岁了吗? 我嘶的吸口气,难道他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早就勾搭上了? 之前很多人都怀疑那孩子是当时强暴了陆苏苏的那个男人的孩子,后来多次证实孩子是他们两个的,所以他们之间,到底多久了? 我正迷糊着,陆苏苏说,“五年整。” 那孩子…… 顾子崧挑眉看向我,笑了,而后又说,“这五年来,我对你怎么样?” 陆苏苏咬着嘴唇没吭声。 顾子崧自己说,“五年了,我当你是我的姐姐,我的朋友,我的红颜知己,可我发现,我对你越好,你越是变本加厉的想想从我这里拿到更多。当年你出事,我那时候还不认识你,是,我救了你,可事情已经发生,之后你如何我更加不知道,后来你领着孩子来找我,我认了,没想到,我的一个简单的举措叫我失去了这么多东西,我心爱的女人,我的公司,以及我的家庭。陆苏苏,事到如今,你还想叫我给你求情吗?我做不到了。” 我大惊,那孩子不是他们的,那她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顾子崧轻轻吸口气,看向窗外,好像一瞬间身上的所有沉重背负都这么轻飘飘的散去了,窗声音好似从天边飞过来,飘渺着,“我知道,你爱我,爱了我整整五年,可爱一个人不是你这样的,得不到就要毁灭,你这样的爱我拿不起。当时陆家出事,我看你可怜,又看在你我之间不错的面子上我收留了你,当时你怎么对我做的保证?你保证不参与我的事情,你我只是朋友,我可以保护你,给你想要我能给的起的全部,可不代表你就可以不断的搀和我的私事,的确,在这期间我对你太过放纵,我只是想你一个女人,在家庭中地位不高,自己带着那样出生的孩子,在社会上会受到各种眼光的非议,我可以隐忍,事情总会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可我万万没想到,你利用我对你的仁慈伤害我身边最在乎的人,陆苏苏,我们之间也该做个了断了。” 我本不想听下去,顾子崧直接走过来拽着我的手,不叫我离开。 他的眼睛始终温柔的看着我,每一次眨眼都好像直接给我输送了新鲜的血液,叫我热血沸腾。 我做梦都没想过他与陆苏苏之间是这样一层关系,更加想不到,顾子崧会隐忍退步到如此地步。 突如其来的事实,叫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深吸口气,勉强坐下来,打算听完。 陆苏苏哭着,大颗的泪水涌出来,抽噎了许久才平静下来说,“我以为你对我好,我对你好,我们会有感情,我以为你那么喜欢孩子,你也不在乎,我可以接受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以为……” 顾子崧冷笑,打断她,“我花天酒地吗?你看过了还是你亲自安排的?我可以告诉你……”这番话,不知道他是对陆苏苏所说还是对我,他看向我,眼神坚定,一字一顿,“每一次都是被诬陷,我顾子崧与楼瞳是第一次,我对天发誓,我这辈子都没碰过第二个女人。” 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咚咚咚的像雷鸣,还有回响。 陆苏苏不相信的尖叫,“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多少次绯闻都是假的吗,是吗?你撒谎。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你我什么不接受我,啊?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哪里不好,是,我之前被家里人利用,我跟很多人有过关系,可我都是被逼无奈,我不是陆家人啊,我,我是我爸爸买来的工具,只因为他们一直都没有后孩子,我长得好看有错吗,就要被当成工具吗?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以为你爱我,我以为你对我好却不接受我是因为我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改,我……老公,你是不是爱上了她,是不是?” 她指着我,颤抖着血红色指甲上都是她伤心的泪珠子。 我看向陆苏苏,从不会畏惧她半分,可此时的我却有些心虚了。 我爱顾子崧,越来越深,却在发现我自己身心的情况下选择了逃离,我知道我是懦弱的,也知道我这样做愧对了顾子崧跟我自己。 与陆苏苏的爱相比,我的确不如她。 顾子崧不在乎的笑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我们要说的是我跟你之间的事情。你可以说说,你在背后做了多少伤害我跟楼瞳的事情,或许事情真相大白于天下,我可以看在以往我们关系还不错的面子上给你求情。” 陆苏苏尖啸,笑中带泪,踉跄的从地上站起来,凶神恶煞的瞪着我们,声音提高了好几度,控诉顾子崧的无耻跟我的下贱。 那么多难听的骂人的话一股脑的跳出来还真有点叫人害怕,可我只是轻轻的笑了,并没记在欣赏。 陆苏苏起初在顾子崧的保护下还过的不错,顾子崧也是看在她是个柔弱的女人面子上多了一份体贴,偶尔看一看她跟孩子,却不想一个月一次的相见叫陆苏苏以为他这是过分的关心,得不到的那种心里越来越浓,最后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畸形的恋爱会变成利刃,伤害顾子崧也伤害她自己。 走到今天,陆苏苏可以说是赌上了全部,可她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 她哭着,发疯了一样摔碎了我房间里面很多东西,我才买来的杯子还没开封,连着包装被随便的摔在地上。 我有些心痛的皱眉,揉了揉太阳穴。 顾子崧抓我的手,帮我揉捏,看我脸色好了些才松开我。 他对陆苏苏说,“委屈撒够了吧?你我之间的事情就这样吧,你我本没有半点感情,我对你只当做是一种朋友之间的关心,尤其,或许你说的没错,我喜欢孩子,看在孩子那么可爱的面子上我对你的另眼相待,并且你是受害者,我只是处于一种同情照顾你,我时刻注意分寸,你我之间见面一年之内也只保持在十次左右。可你变本加厉,竟然参与了我家族的事情,甚至伤害了我楼瞳,这是我无法忍受的。我给过你三次机会,凡事不过三,这一次后,我再不会对你手软。” 陆苏苏彻底崩溃,张牙舞爪都要过来抓我。 我只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瞧着她,陆苏苏脸上可怕的狰狞的表情我一个都没有放下,好似再看一个跳梁小丑,可我发不出一丝快乐的感受。 事到如今,我跟顾子崧之间又得到了什么,看似一切都是误会,若他真的珍视我,我们是否会成为今天的样子? 陆苏苏还没近身,顾子崧只轻轻推她,她就轻飘飘的被推翻在地上。 李毅他们跑上来,按着陆苏苏,将她重新捆好。 “楼总,怎么办,声音太大的话楼下会来闹意见的,把她先是送到郊区仓库去吧?” 我摇头,一个女人最在乎的男人不在乎她,孩子也是胳臂强暴后所生的被她一声都嫌弃憎恨的产物,包括现在她手上所得到的一些顾家的股份还是利用了整个陆家地产才拿到的一点点,重重打击,陆苏苏已经崩溃,我在对她动手,那我多小气? 可我的事情已经过去,我孩子的这笔账我不能不算。 她几次想要我了我孩子的命,岂能轻饶了她? 我说,“县教训一顿再说吧,哦,对了,顾总,可否借用你手下几个人用用?” 顾子崧点头,没问做什么。 我说,“陆苏苏,你不是喜欢去会所吗,你在会所的几个相好的我都认识的,既然你那么需要男人,我就满足年,三个是吧?不知道男人多吃点奇怪的东西会不会变成畜生呢,反正你喜欢,是吧?” 我摆手,之前她不就想这么对付我的吗,只是没有得逞罢了,反正她不排斥那些男人的身体,不如一次性尝个够啊。 我交代李毅,“别闹出人命就行,记得做好视频录制。” 李毅一点头,扛着捆成了麻花一样的陆苏苏离开。 我颓然的坐在沙发上,蜗成一团,瞧着亦是眉头凝重的顾子崧。 我们……到底怎么办? 我爱他,他爱我吗? 孩子是我跟他的孩子,可是他不知道,我甚至不想说。 误会很深,现在解开了,可感情在很多误会之后岂能没变化? 我知道我需要他,可一想到以前那些误会之后的伤害是如此的刻苦铭心,我就无法做到彻底接纳他。 更重要的是,我真的体会不到他对我的爱! “顾子崧,你我叫我拿你怎么办好?” 他吸口气,抱着我肩头,低头重重一个吻落在我额头上,“随你处置,很多事情怪我没有顾虑周全,我以为她不会把手伸的那么长。” 或许我不出现,顾子崧真的就跟陆苏苏在一起了,是吧? 这就是关键。 我执拗的认为,我不是他生命中缺一不可的那个人,那就不是重要的我,既然不重要,我存在与否也不重要,是吧? 对待感情,我竟然如此洁癖跟倔强,一点点的瑕疵都不允许有。 且,我们之间,难道就因为没了误会也能相安无事的在一起了吗? 我想,不是的。 顾子崧到底是顾子崧,我也还是我。 我们是不同的两个人。 我高攀不起,他呢?又如何做到低垂下头颅迎接我? 我深吸口气,清楚的告诉他,“我们不合适,知道的吧?” 第209章撞见 他有些痞气的笑了,问我,“什么叫合适,什么叫不合适?” 这个问题还真是无法仔细的回答。 不过我说,“因为我怀着的是肖颂的孩子。” 顾子崧吸口气说,“我不在乎再养别人的孩子,你不想再生的话我可以去找代孕。好了,早点休息,我去处理点公司的事情。” 他起身,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又亲了我一下才走。 我摸了一下额头他亲吻过的地上,凉凉的,却觉得像一块烙印在我心口上的烙铁,上面写满了对顾子崧的思念。 我真的好想他。 可我找不到理由来抗拒他,总感觉的我们之间还是少了些什么。 我记得上辈子的一个相处不错的同事,当时她对我说,我这个人就是个纯粹的人,对待工作,生活还有感情,都很纯粹,正直的像个傻子,所以她不相信我会喜欢江临那种冷血的人,可我却偏偏喜欢了他那么久。 可是到了现在,我的纯粹还没改变,喜欢的人却改变了,只是更加执拗了,因为受伤过,我不允许再出现一个可以伤害我的人。 之前的确有误会,难道这里面就没有一点点的伤害存在吗? 我想,他顾子崧不够爱我。 既然不够爱,我何必要接受呢? 想到此,我释然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中午的时候,肖颂打电话过来,问我是否需要吃点他的拿手好菜,我想了想没拒绝,才挂了电话,他就进来了。 我好奇的张望桌子对面的他,肖颂的突然造访,叫我有些措手不及,但是我能猜测到他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是想跟我说说顾子崧的事情,他这个人精,肯定都知道了。 吃完了饭也没见他说什么,帮我洗了碗,还擦了地板,甚至洗了衣服。 晚上我要去医院复查,天气炎热,我总是出汗,背上的伤口被交代粘的有些难受,实在不想去医院,可也必须要过去看看。 肖颂送我过去,路上的时候,他说了自己的心里话。 “楼瞳,你如果觉得孩子需要真正的父亲,我可以接受你回到他身边,可除此之外的理由,我不接受。” 我没应声,我给了他接近我的机会,就等于亲口告诉了他我可以劫难我们的感情,只是还没产生,需要时间,谁会想到在这期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他告诉我,“我知道顾子崧的安排,也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不重要,中重要的是在你,你的心。你忘不了他也只是暂时,我可以等,可不能等着你回到他身边了才告诉我,你想回去告诉我,我不会纠缠。” 我轻轻吸口气,突然觉得感情多了也是个累赘,我想拒绝,却觉得说不出口,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我不就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舍的伤害他了。 我说,“肖颂,至少我现在不讨厌你了,这是个很大的进步,是吧?至于他……呵呵,我说过了,我跟他不合适。” 肖颂一怔,笑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人成熟的标志就是这样,不纠缠不造作,彼此之间牵挂但是给彼此更多的私人空间。 我想,这既是他肖颂跟顾子崧的不同吧? 有时候我觉得顾子崧幼稚的可笑,可每次出事,那个做事成熟老练狠倔又出人意料的都是顾子崧。 嘶,他到底是怎么样子的一个人啊? 换好了药回来,肖颂说公司有事要回去,带我一起过去了。 公司我来了不少次,第一次进他的私人办公室,这里面应有尽有,若非知道肖颂在风流场合是什么样子,看办公室的装修,只能想不到他也是个品味很高的人。 我喜欢他书架上一个很抽象的摆件,看了许久,这个东西我在上辈子的时候也买了一个,只是我买的是仿品,他这个是珍品,价值连城,粗略估计应该值个一百来万。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忙完了走过来,站在我身后,轻笑着问我。“喜欢?送你了!” 我也笑起来,没拒绝的说,“那么喜欢送人东西的?我喜欢就给我了?” 他摇头,将摆件拿下来递给我,“只对你这样,很配你的气质。之前我就像送你一些特别的东西,没发现什么适合你,不过你总算有喜欢的东西了,那正好借着机会送你。恩,至于鲜花呢……呵呵,我没有送花的习惯,你如果喜欢我也可以送,只是这样会不会太刻意?” 顾子崧经常送我花,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以前他经常买花回来,我会精心的插在花瓶里面,隔天花都开了,顾子崧会看着笑,也不知道我是喜欢看他笑的样子还是喜欢看花,反正生活在一起有限时间里就养成了将这个习惯,保持到现在都没改变。 肖颂说,“喜欢玫瑰?” 我摇头,“不是特别喜欢,只是花我就喜欢,在房间里面放着就很香的我都喜欢。” 他呵呵的笑起来,有些懊恼的摇头,“就算我在外面多么风流,还是不懂你的心思,呵呵,那你不喜欢还真是情理之中,我会改。” 因为一个人而改变最不应该了,可我无法阻止他,既然他有心变好,那我也就欣然接受吧? 我笑起来,一个轻微的小动作自己也没察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暧昧的他眼神闪烁,“那就改吧,我瞧着好就是了。” 他楞了一下,我也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多么暧昧。 他却笑起来,瞬间化解尴尬,抓我的手,“慢着点,身体好了也要小心,快四个月了吧?” 我感激的点头,“恩,已经三十多天了,快满四个月了。” 他说,“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看出来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想买鞋东西准备着,房子呢?你住在哪里,哦,我想多了,房子这个暂时不用考虑,方正不仇房子,就是东西,嘶,不如都买了吧,男女孩子的都买了。” 我哈哈大笑,一种柔软的幸福从他的话中传出来,像是在我身体上插上了电流,吱吱的传遍了整个身体。 母爱啊,真奇怪。 我市场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这份母爱就好像身体里面的一条看不见的线,直戳我的神经,期盼着小生命的尽快江临。 以前我是不喜欢小孩子的,可还真是应验了这句话,自己有了孩子就喜欢了。 我笑起来,肖颂很高兴的也笑着。 好和谐的画面,却这样被一道不和谐的叫喊打断了彼此。 肖颂不高兴起来,转身出去,开了门问外面怎么了。 秘书怯生的说,“是,是那个女人又来闹事了。” 又?那就是风流债了,我躲开,自己往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走。 肖颂却叫住我说,“没关系,在这里等我就是了,休息室没人住过,里面味道很重,会呛到你,你在这里等,马上就回来。” 我听话的点头,顺手关了房门,里面的灯是开着的,转身的时候注意到了里面桌子上放着的一个奇怪形状的的闹钟,吸引了我注意力。 那闹钟,我在哪里见过。 可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迟疑着,看肖颂离开了我到底还是进去,想看个究竟。 我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脑子不大好使,很多东西瞧见了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啊看到过,尤其是眼前的闹钟,看的越久,越觉得熟悉,可我咋就想不起来了呢? 我顺手拍了照片,打算回去琢磨,反正是熟悉,对我还很重要,我却不知道哪里见到过。 又在房间巡视了一圈,没看到我感兴趣的东西,这才推门出来。 肖颂出去了很久都没回来,我等的有些不耐烦,想跟外面的人说一声自己先回去,转身,看到了玻璃门里面相拥的两个人。 怎么说呢?我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好像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吧,瞧见了人家的好事,自然是尴尬的,可两个人,一个是肖颂,另外一个是……庄白?我有点不敢相信的皱眉。 我没看错,那个女人就是在庄白,来闹事的是庄白? 两个人又怎么会搅合在一起,庄白不是喜欢顾鹏吗,现在已经是秦琛的妻子了,怎么会…… 我纳闷,费解,可这件事跟我有几分钱关系,就算我撞破了两个人在床上云雨,我也不能搅合进去,说到底,与我没关系。 我转身就走,在门口,肖颂的秘书追我出来,说肖颂叫我回去。 我没答应,说公司有事直接离开了。 才上了车子,在公司旁边的小角门,我看到了穿着白色衣服行色匆匆的庄白,看起来,她情绪不是很好。 我没在意的叫李毅开车就走,李毅也瞧见了,好奇的唠叨,“庄白怎么会在这里?刚才跟楼总一起的吗?” 我笑笑没说话,这件事是挺奇怪,可我不想搀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现在只想着安心养胎,等着孩子出生呢。 可随后秦琛的电话,搅合的我不得不关心了。 秦琛很久都没跟我联系了,自结婚后他也在外面露面的比较少,最近听说他公司那边的效益不是很好,秦家对他的打压一点没有因为他结婚而做任何改变,相反更慎,听他的语气,情况非常糟糕。 他说,“树苗,出来方便吗?陪我喝一杯吧?” 我低头看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的拒绝,“我怕是不方便,孩子不允许啊。” 他那边安静了会儿,恍悟,“啊,我给忘了,你怀孕了,怀孕了是吧?肖颂的?是吧?” 我笑笑,“恩!” “那打搅了。” 我心里不是滋味,说到底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尴尬,只是说清楚了就各自安好,他到底还是我男难得的一个朋友,我说,“琛哥哥,我在家里等你,我不能喝酒,至少我可以陪你说说话,你看行吗?我做好了等你过来啊?” 本以为他会答应,没想到他笑笑,“不了,我回家去了。庄白还等着我呢。” 哎,庄白啊,庄白啊,我心里痒痒的还是问他,“琛哥哥,庄家跟肖家这边有生意往来吗?” 秦琛笑起来,却是那么的凄凉,有些无奈,深吸口气,沉重的这句话像是一只落下来要砸死我的锤子,“你都知道了?庄白隐藏的真好,骗了所有人,是吧?你是不是亲眼撞见了什么,跟肖颂吗?两个人感情很好吗?我劝说你也早点认清那个人,不然难过的是你,肖颂不好,不如顾子崧。不过都比我好,是不是,呵……” 第210章酒话 听他这说话的语气看来是已经喝醉了。 我有些担心他,问他在哪里,他含糊不清的说了个地方,李毅跟李龙就过去了,两个人一个多小时才回来,才推门进来,我就闻到了难闻的酒气。 秦琛可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胸前满是吐的脏污,味道特别难闻,李毅三下五除二将他的外套扒开,里面的白色衬衫也撕碎了,有些消瘦的上半身还有很多抓痕。 李毅跟我相识一瞧,都无奈的蹙眉,尴尬的立刻移开视线。 李龙拿了毯子过来,盖住了他,可秦琛不老实,比比划划的,含糊不清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李毅,帮我煮一些姜汤吧,他该是着凉了,喝了叫他发发汗醒酒能快一些。” 李毅点头,直接去了楼下的厨房,李龙坐在沙发上低头皱眉瞧着秦琛。 我看他的样子这是有话要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我们住在一起都这么久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我有些语气不好的问,“到底怎么了?” 他看我一眼,摇头,可沉默了许久还是说了,“找到他的时候还在女人的床上呢,那个女人偷拿了他的钱包,我跟李毅翻找了整个会所才找到那个女人,问了才知道,那个女人是秦琛包养了一个多月的老相好,可今天晚上秦琛突然喝醉了对那个女人动手,她一气之下就拿走了秦琛的东西。我给了那个女人一些补偿,余下的都拿回来了,待会儿给他吧?” 说完,他从衣服口袋里面摸出来一个袋子,随手那么一扔,东西洒出来,先是手表,之后是钱包,还有车钥匙,以及一些零散的硬币。 我心里不是滋味,秦琛就算再坏,也不至于落得今天的样子吧,他心里苦,我知道,可我实在不就知道要怎么做。 秦琛咿咿呀呀的哼唧了半晌,也不知道唱的什么歌,难听的要命。 我狠狠捏他一把,他吃痛的叫喊,嘿嘿的笑了起来,该是看到了我是谁,一句话重复说了五六遍还不停,“树苗,树苗,我想你,你想我吗,我们多少年不见了,我当时到处找你啊,后来顾子崧的人警告我不要去打搅你,我才没去的,我那时候多想揍他,呵呵,可我不能,我算什么啊,我连私生子都不算,我不姓秦,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有……” 不过是酒话,我没当真,可他的话怎么听都叫人心里不是滋味。 李龙好奇的问,“秦总当年不是在国外留学吗,回来过?” 之前黑子调查过秦琛的底细,在很久前顾子崧也给我看过他的档案,我在上大学期间秦琛一直都在国外读书的,他怎么会回来找我呢? 我说,“酒话,不能信的。” 李龙却摇头,“酒话多半不能信,但是能记住的事情多半也都是真的,那是否秦琛消失的那段时间就在国内?” 这……我仔细想了一下,叫黑子拿了秦琛资料出来,的确,有一年的时间秦琛都没了任何音讯,当时顾子崧也说秦琛这个人神秘的很,身份都好几个,我们都认为是秦家人保护的好,毕竟他身份特殊,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该是秦琛发生了什么。 黑子说,“当时楼总叫我查的时候我就纳闷,怎么这个人还能失踪了?秦家人做事还真是仔细,怎么查都没查到,但是当时市内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儿,跟陆苏苏有关系。” 我大惊,秦琛跟陆苏苏还能扯到一起去? 我摇头,“不能吧,是不是搞错了?秦琛不认识陆苏苏的,陆苏苏那时候还被家里利用到处接待客人呢,陪男人还来不及,哪里会认识秦琛,并且你看时间上,秦琛这期间就算是在国内,陆苏苏也不在学校啊,事情是赶巧了吧?” 我记得之前顾子崧说陆苏苏的那个孩子是个老头子的,那个老头子还是当时市内一把手,陆家地产也是因为那个人生意节节高升的,事情发生后没多久那个人被人检举揭发,直接判刑了,陆家地产也备受牵连,之后陆苏苏背后利用庄家人的势力练手,才将陆家地产抢走,改名换姓成了陆苏苏的东西。 事情串联起来想,当真还是真是一场血雨腥风呢,这个陆苏苏还真是不简单。 可秦琛跟这件事又能有什么关系? 我摇头坚持说,“不会有任何关系的,一定是弄错了。” 黑子皱眉没吭声,盯着资料看了会儿,“我再去查查吧。” 秦琛的很多事情我们都不知道,我对他也只限了解在儿时的那段记忆中,可人是会变得。 就好比之前的几件事,秦琛没少背后给陆苏苏那边添油加醋,其中有个人半夜去医院要杀我的那个杀手不就是秦琛主动介绍给陆苏苏的吗? 这件事叫我对秦琛彻底的的改观,我心中那个总是慈眉善目的大哥哥竟然变成了和这个样子,并且针对的是我,只因为他想利用我对付顾子崧给庄家人试压。 不管为何,他都动了恻隐之心,故此,我开始故意疏远他,可他的遭遇,的确叫我一直无法彻底放弃。 我说,“查一查也不是不行,只是……” 黑子没说什么,只告诉我,“了解的多了也没坏处,这个人看着无害,我觉得他挺危险,之前跟楼总那么好,还背后害你,想想都有点匪夷所思。” 我没应声,心里难受着。 李龙思量的琢磨说,“那不如就查吧,知道了对我们也没坏处。” 黑子看向我,征求我的意见。 我左右为难,心中是怀疑的,可我实在不忍心再叫秦琛两地为难,他对我做的事情是无法原谅,我也不会原谅他,可他对我来说就是个亲人的存在啊。 我实在不想彻底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楼总,你拿主意,你想知道的彻底我就去查,不过这个人啊,我是不信任的。”黑子说。 我还是没说什么,李龙给黑子摆了摆手,不知道两个人的眼神如何做交流,黑子也没有再问,端着电脑安静的离开了。 这会儿李毅端着姜汤上楼,笑看着我们,坐下来吹了吹冒着热气的姜汤说,“公子哥没几个好东西,看着十分无害,肚子里面全都是坏水,哼,反正我是不信任他们了,之前还以为顾总不错,现在也觉得他就那么回事,不如肖总呢。” 气氛一瞬间冰冷起来,李毅的话就好像戳破了窗户纸的一把刀子,即便不锋利,也的确将这些难看的事实彻底的摆在了眼前,亮给我看,亲手指着我的鼻子警告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可我就是好人了? 我说,“李毅,我不是公子哥,我出身家庭也不是很好,但我也不是好女人啊?” 他嘿嘿乐,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话锋一转,“反正楼总不错,虽然之前也利用了我们,但是我们没意见,你对我们的确很好啊。” 看来最开始我用的收买人心的小手段他们早看出来了,只是看破不说破,继续相处下来,才有了彼此的感情。 可以说,我现在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们了。 李龙很是感慨的笑笑,“最开始接触都要存着几分私心的,呵呵,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再提,现在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点点头,也有些不好意思。 几个人安静的坐着,听秦琛说酒话,闹腾了一会儿我也有些累了,看时间不早打算去休息。 李毅突然提醒我说,“顾总说过来的,这都十点了,怎么还不来?来不来了,我还要给他留门吗?” 顾子崧是说过吧?我怎么给忘记了呢? 李龙说,“我等着吧,今天我来值班。” 李毅一点头,起身下楼,走到一半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声问我,“楼总,当时顾总叫我给刘宗明带花,问楼总,身体舒服吗,他说买了一些必备的东西。” 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烧了,这话……真流氓,顾子崧是不是变态,我还怀孕呢,他想什么呢? 李龙憋笑,李毅到底是个小毛孩子,压根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尴尬的抓自己的脑袋,看着李龙给他使眼色。 我脸热的难受,垂头看一眼身边坐着的秦琛,尴尬的在原地转悠了两圈,立刻钻进了房间,身后的房门咣当一声关紧,传来了李毅哈哈的大笑。 我有些生气,也有些无奈,真是拿顾子崧没办法,那个人就是个地痞,这番话也就他能说出来。 看时间不早,他要是真的来了,肯定打搅到我休息了,不如叫他不来。 我一个电话打了过去,那边却是个女人接的。 我心里顿时不好了,他刚才还那么深情,现在转身就去应酬了?什么身体只给我一个人用过,全都是狗屁! 电话那头的女人尖叫着,我听生意不对,大声问他,“睡,顾子崧呢,你是谁?” 半晌,声音安静了,顾子崧压低了声音,可能听出来他喘息粗重,“怎么了,我这边有点事情。” 我越听越是觉得不太对,情况不对,怒气就好像直接冲上了天空的火箭,发出去就没回头的路了,我咆哮,“在哪里,说话,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给我说话。” 顾子崧继续压低了声音说,“别闹,我在忙,真的有事情。” 我哼了一鼻子,气的我心口疼,这个贱人,我现在要去把他打一顿。 我说,“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能找到你,除非你在这个市内消失,还是你主动说的好,告诉我,你在哪里,现在就说。” 他无奈起来,轻轻吸口气,说了个地方,告诉我,“带上人,别自己来。” 一个小时零十七分钟,我们的车子到了他所说的一家酒吧,下了车,我飞快的往里面走。 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音乐,狂暴的音乐穿的人耳膜疼。 李毅拦住我,“楼总,这就进去啊,对胎儿不好,声音太大了。” 李龙走过来,随手将烟蒂弹飞了出去,抬头看着面前紧闭的酒吧大门,眉头打结的说,“这个地方的确不太好,我们先进去看看吧,楼总在车里面等一等?” 我摇头,怒火早已经烧的我失去了理智,我现在就要去。 我抬起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豁然一张惊讶的脸看过来,该是酒吧老板,“干什么?喝多了耍酒疯吗?” 第211章抓包 我站过去,挺起自己的大肚子,笑了,“老板,我来找人。” 那老板盯着我的样子上下看了又看,皱眉要说什么,我身后的李毅走过来,瓮声瓮气的问他,“这里营业到几天,还有位子吗,我们进来找个熟人,顺便开两个好一点的单间。” 在酒吧开单间的价钱可是很高的,一瓶酒就是整个半个场子的钱。 这话一出口,那老板的脸色就变了,呵呵的笑着点头哈腰的上前,可他知道,我才是出钱的那一个,语气很好的问我,“这位女士,这边请,包房还有三个,都是挨着的,环境很好,你们自己选,实在不行看看哪个好,我现在就清人。” 我笑笑,跟着他一直往里面走,这里光线不是很好,我一眼望过去也看不到里面的人,只能瞧着满眼的花红柳绿,呛人的二烟味道实在不好,我捂着半张脸,脚步飞速的走进去。 开包房的目的,找到顾子崧,我要亲自打他一顿。 这个男人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不打他,对不起我楼瞳对他之前的一往情深。 坐下,李毅叫老板开了几瓶好酒,他深谙此道笑呵呵的看着我,笑笑,对那个老板摆摆手,低声说了什么。 男人来这种地方,通常都会叫几个妹子的,喝酒就喝酒,喝完了酒能出去就出去,不想出去都就在酒吧找个隐蔽的地方,反正钱不会少,消费也多,很多人都会主动一些。 看李毅那样子,该是经常来的。 我笑笑没吭声,来都来了,找认识一方面,也想叫他们趁机会放松一下。 那老板连连点头,笑的嘴巴都裂到耳根子上去了,听完了李毅的安排,转身又看向我。 我是拿钱的人,自然要问我了,一瞧就知道我是老板。 我不在乎的点头,靠着沙发垫子,悠闲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这个房间不大,但是这里的位置最好,因为刚才进门前,我特意看了一眼这里的几个包房,在对面,发现了我最想找到的那个人。 顾子崧啊,你还真是玩的开啊,来这里了,自己一个人来就算了,还叫了六个女人陪着,他这是要干嘛?憋久了想发泄吗? 真是……我嘶的吸口气,摩拳擦掌,我现在想揍死他。 忍着这份怒气,我安静的捧着奶茶喝,这奶茶味道还不错,我喝到了一半放下,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朝着对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李毅要跟我过来,我没答应,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不需要别人插手,不过要是真动手了,那也少不了他们出现。 我敲门,房门开了,一个穿着还算得体的女人,淡淡的妆容,一开门,上下把我打量,面色不善的问我,“找谁?” 我穿着简单的t恤,看气质就不是这里的人,并且我的肚子微微凸起来,知道我是怀孕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身材走样。尤其最近不爱化妆,头发上也随意的扎了个马尾,看起来我就像是在家里做家庭主妇的黄脸婆,那我来这里,肯定是找男人了。 我态度很好的说,“我来找我家男人,在里面吧?” 我挑眉,看向那个躺在女人中间的顾子崧,手里的杯子都捏紧了几分。 他喝了不少,眼睛一直紧闭,喘息很费力气,躺在一群女人的大腿上,笑的嘴角都弯出了个奇怪的弧度。 面前的女人呵呵的冷笑着对我说,“找错人了吧,里面的可是顾总,顾总的未婚妻不少,可他没结婚吧?你的男人?大姐,去别的房间看看?” 大姐? 我气不打一处来,真是不知道礼貌,我已经老到可以叫我大姐了吗? 不过她好像年纪是不大,至少面色比我年轻,我最近休息不好,又因为孩子影响的消瘦了一大圈,瞧着是不年轻了,可也不愿意被人称之为大姐,好像瞬间把我叫的老了十几岁。 可我还是笑呵呵的,继续说,“我找的就是顾总,顾子崧,叫我进去。” 我这是先礼后兵,态度给她了,自己不要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在这里工作的女人,都会察言观色,可她一再给自己找存在感,我不在乎叫李毅那边的男人给她点颜色悄悄,什么男人女人的,打就是了。 她到底还是知道好歹的,又将我上下看了一番,让开了一个人的地方。 我走过去,房间里面难闻的各种味道呛的我胃中一阵难受,差一点就要吐出来。 我大口呼吸,将胃中的酸水咽下去,扫一眼放在顾子崧胸口上的那只手,发白的戒指看起来很廉价,在昏黄的灯光下瞧着实在叫我不高兴,我低喝,“让开,你的手拿开,还有你们,都给我站起来。” 我数了数,一共是七个人,加上给我开门的八个,样子都差不多,网红那种脸,刀削一样的下巴,能戳死人,身上的衣服倒是不错,高档货,可穿在她们的身上看起来就是不适合。 其中一个皮肤特别白的女人看起来倒是不错,只是她的眼睛出卖了她的外表,那样欲望的眼睛,看着实在叫人不舒服。 她看着我,笑了,眉眼弯弯,里面却透着对金钱诱惑的光芒,声音也软软的,这个样子放在身边的话就是个喜欢说好听话的软妹子,可在这样的工作状态下的人,也绝对不会简单了。 她先站起来,走过来,也眼神不善的打量我,而后问我,“小姐姐是顾总的什么人呢?顾总多喝了几杯,醉倒在这里,我们也没办法,小姐姐是自己来的吗?” 这说话的声音加上她的肢体语言接触,我一个女人都有些动容,就不要说憋闷了很久的男人了。 那顾子崧来这里肯定也是为了身下那二两肉了,真是搞不懂,男人就不能洁身自好买点工具自己解决吗,真是……我气不打一处来,低喝,“都给我起来,不管我是谁,还轮不到你们来质问我,都给我滚出去。” 我是真的生气了。 若非顾子崧之前对我说的那番话,表现的如此深沉,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在乎他,可他不能在给了我点希望之后撩拨的我心里难受了又在这里出来乱来,他还是人吗? 那又当我是什么了? 几个女人也倒是听话,可看她们的脸色该是不高兴的。 顾子崧是单身,哪个不想主动一些,攀上高枝,转身不就变成了凤凰了? 这群女人或许出身不好,来这里也是生活所逼,可她们忘记了,有些事情是不能痴心妄想的。 尤其顾子崧,是我楼瞳看上过的男人,谁敢碰? 我的怒火烧起来,狠狠的一巴掌抽过去。 这一下打的不轻,我自己的手心都有些发麻了,可我还想再打。 哪知道,我的手被人攥住了。 我不高兴的转身看过去,那个皮肤特别白的女人笑眯眯的拦住我的手,态度非常的好。 “那个,小姐姐,顾子崧这喝醉了,惹你生气了吧?可不能打人吧,这要是打坏了该怎么办?能不能等一等,等顾总醒酒了,你们再说自己的事情,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是不是?这……” 嘶,我教训人还轮得到别人了? 顾子崧的巴掌我没少打,谁敢说个不字了? 再者,难道这件事他顾子崧做的对了? 我狠狠推开她,“滚开,我说了,这里乱不到你来插手,给我让开。” 她脸色大变,可忍着没吭声,倒是她身边站着的那个给我开门的女人不高兴了,哼了一鼻子,阴阳怪气的说,“神气什么,就是怀孕了想作威胁吗?你这样的戏码太多了,顾子崧这个身份的人一天不知道要见多少个,你以为就因为你怀孕了就比我们高级多少?没准顾总还真不在乎,你在这里打了人,那也还真要问问我们是不是答应,顾总现在是我们的客人。” 卧槽,我这个暴脾气,还真是忍不了这个,顾子崧再风流也不至于这样吧,被几个女人护着,当成了她们的鸡雏了? 我都被气笑了,横她一眼,“是吗,那可真是稀罕,可我还真是个例外,我还告诉你们孩子不是顾子崧,可他非要说养着,可这些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呢?怎么,我打了,你们想把我怎么处理?说啊,啊?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你们这样的,还当自己配了顾子崧一次就真的是他什么人了吗?恩?” 我眼珠子瞪起来,不知道此时我的气势多强,反正浑身怒气,她们要是还敢多嘴说一句话话,我会毫不犹豫动手。 考虑到我是个孕妇,不然我现在早动手了,何必浪费口说说这些? 人都说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可我看啊,女人针对起女人来还真是手段最残忍的,其中站在最远处的那个高个子女人,眼神不善,扔了嘴里面的香烟,指着我大叫,“贱货,顾总现在就不能交给你,你能怎么样?” 我不能怎么样?那给脸不要,我就亲手撕碎了呗。 我转身,对着对门的人低吼,“李毅,给我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李毅的脚步跟飞鹰一样,直奔过来,先是拽开了我面前的两个女人,双臂撑开,护着我,狠狠一巴掌甩出去,也不知道打到了谁,只听女人的惨叫一个接着一个的在房间里面响起来。 没多久,战斗力明显不自足的她们被李毅打的不吭声,一个个红着脸站在角落,有的在哭,有的在涂抹自己的脸,还有的低头生闷气,显然是不服气的。 我坐在顾子崧身边,瞧了他有一会儿了,突然我有一种变态的想法,拿着相机将现在房间里面的摆设都拍了下来。 而后,我又一把巴掌拍上去,这一下十分解气。 我说,“李龙,带他回去,黑子,你来问问,她们都碰了顾子崧哪里,亲嘴的就用拖鞋拍嘴巴,至少十次,完事了给我拍视频我要检查,满意了才能放她们走。” 第212章修改勿买 黑子一点头,走过去,人还没到,几个女人开始尖叫。 有的是真的服软了求饶,可有两三个看那表情是不想服软的,该是后台比较硬气,觉得可以给她们杵着口怨气,所以到了这时候还想继续硬碰硬。 我不禁啐了口,“不想挨打就老实一些,不然我这边追究起来,你们的后台也跟着遭殃。” 这个晚上还真是个不眠之夜,秦琛那个酒鬼在楼上的沙发睡的昏天暗地,楼下的长椅上趴着的顾子崧也吐了好几回。 我忍着后背的疼痛,在房间里面急躁的来回走,真想现在就去扒了顾子崧的皮,好好研究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个男人,深情的时候深情的我摸不着门路,冷血起来也伤人彻底。 那既然冷血无情,为什么还要给我那么样的暧昧期待,不知道我很心痛吗? 如此,转身就去找了别人,他这是将我安放在何处了? 我楼瞳就那么被看轻? 我越想越生气,实在忍不了,伸手还想打。 李龙的毛巾递过来,挡住了我的手。 我一怔,缩手回来,迟疑着将毛巾接过去,没好气的狠狠拍在顾子崧有些肿胀的脸上。 他哼唧了一声,扁嘴不知道说了什么,继续酣睡。 李龙搬了凳子坐在我跟前,拿了药膏过来,笑了起来。 我瞪他,“笑什么,好笑吗?” 李龙说,“不好笑,可就是想笑。楼总,看你们这个年纪折腾,我发现我是真的老了,折腾不动了,很多事情其实不需要这么极端,就安静的坐下来好好说说,之后想办法解决,其实这一切就过去了,安生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闹?” 可闹的不是我,是他。 但是这件事吧,其实我也有错,我当时直接回绝了他,那他做什么,管我什么事儿? 可我就是气不过,一想到他转身去找了别人,我就特别不甘心。 说到底,是我无法做到彻底放手。 李龙说,“作为过来人,我给楼总一个建议。” 我挑眉一点头,“我听着,你说吧?” 他酝酿了会儿,将药膏瓶子递给我,自己起身去了远处,倒了水喝饱了才说,“顾总其实人不错,只是我们了解的不多,但是通过最近这些事情我发现,他这个人是个热心肠,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很多事情做的很好,却不会说,也不会叫人知道,哪怕是被误会了也不会解释,的确,有点执拗,可出发点是好的。你们之间误会很深,可也都是误会,解开了,继续在一起,感情慢慢升温,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们啊,最大的问题是,彼此都倔强,尤其是你,楼总。” 我愣了一瞬,想着李菲要是来了事情就真的露馅了,可我这样瞒着她真是不够朋友,可也不能不叫她来啊.想了一阵儿,正犹豫着要不要说的和如何说的时候,李菲又说,“哎,我明天直接去你家,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办成,等我电话,我挂了。”‘ 我急道,“别,我还……” 彼时,听到电话里面传来一声怒吼,“成什么样子,几点了?给我……” 之后电话被李菲按死,那边传来了嘟嘟的电话忙音,我吃惊的看着屋顶,想象着电话那头的情况,李菲她不是家庭和睦,并且是一个有钱的家庭吗,父母疼爱的情况之下为什么会这样? 担心之下,我再将电话打过去,那边竟然已经关机了。 不知道李菲那边到底怎么了,干着急之下我连续发了很多条短信,等待着她能够尽快开机之后回答我,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电话回执,无奈的将电话放下,躺着又胡思乱想了一阵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夜里的时候,我想起床去上厕所,可外面值班的护士好像都不在,我按了几次按钮都没有人过来,无奈之下我还是要自己起来。 身上实在疼的厉害,医生口中说的愈合很快在我的身上这里可一点儿都没有体会到。并且才一天,就算愈合的快速也还是很痛的。移动之后,疼的我一阵龇牙咧嘴,勉强扶着拐杖站起身,可我发现我微微一迈步就会疼的更加的厉害。 慢慢磨蹭的坐上轮椅,我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幸好轮椅是电动的,按动按钮就自己开始启动。出了屋门,空旷的大厅之内只亮如白昼的灯光,这里从前等待这里的护工和值班护士都不在这里。隔壁的房间传来了惨叫声和吵闹声,我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过猜测是有紧急情况大家都去忙了。 不得已我又回来,自己到了卫生间的门前,推开房门,看着里面的马桶,又是一阵冷汗冒出来。 正在我发愁的时候,背后的门被人推开了,我的心瞬间敞亮了起来,有人帮我,或许还会好点,之前阿姨都在,阿姨不嫌弃我脏直接拿着痰盂的,可我能动了也不能总是麻烦别人。 听到声音,我高兴地说,“护士姐姐,帮我一把,我想去……啊,尚大夫。” 尚世明看着我点点头,回头看了看外面,好像也没有找到谁还闲着,于是走进来说,“都在忙,我才从手术室出来,这会儿要下班了,过来瞧瞧你,你这是要……” 我木纳的点头,“我,我自己可以。” 尚世明也知道不方便,想了一下,说道,“你的轮椅可以将下面的挡板抽掉,我将痰盂放下去,你自己可以吗?” 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直接烧到了耳根子,他应该是看出了我的窘迫,不过还是走上前,替我按了右手边的一个按钮,我能感觉到屁股下面的板凳瞬间抽离出了一个地方,我的脸就更红了。 尚世明回头寻找着痰盂,瞧见那只被阿姨刷洗的干干净净的痰盂就放在了我床下,左右端详我一番,问我,“真的可以吗?哦,你放心,我没有恶意,不管男女在我眼里都是病人。” 我不怀疑他的职业素养,我只是作为女性的一种天生的羞愧,我说,“我自己可以。” 他迟疑了一番,还是点头说,“我在外面等你,你好了叫我就成。” 我僵硬着脖子点点头,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好!” 尚世明出去之后我慢慢的将裤子退了下来,可我发觉因为紧张我竟然一点都尿不出来。瞧着外面那个高大的身影映在窗户上,我的心砰砰的乱跳,越是紧张越是没有尿意,我急坏了。正当我想放弃的时候尿出来了,哗啦啦的声响惊的我浑身一颤,虽然隔着门,外面应该也能听到的。 我窘迫的不之所错,匆忙的将裤子提上来按动轮椅打算自己去倒,可不想,尚世明竟然推门走了进来,弯下腰,毫不迟疑的将痰盂拿过去,之后进了卫生间,他还关了门,我听得他在里面哗啦啦的冲水的声音之后还洗了手,再出来的时候痰盂被刷干净了手也洗了,带着洗手液的香气,将痰盂又放到床下回身的时候习惯性的拿着手里的一张纸巾擦着手,对我说,“你现在休息还是过一会儿,我怕是要下班回去了,家里还有些事情。” 我愣了愣摇头说,“我自己能行,我还想坐一会儿,尚医生忙去吧!” 他瞧着我,点点头,将衣服袖子撸了下来,推着我走到了床边上,看了看我的周围,一点头就出去了。 我背对着门口,听得他的脚步声走远也跟着松了口气,实在是——太尴尬了。 捧着书,我坐在轮椅上看了会儿,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才来了困意,折腾了大半天才爬上床,可因为太疼了,我躺下之后竟然一点也睡不着。 脑子里胡乱的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侍寝,心有越大的堵得难受,想到继父现在被关押起来,我更加的害怕了,他出来之后一定会先找我们,怕是更加到到学校去闹事了,这件事已经给我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再闹一次的话,我还怎么上学啊?担忧之余,我浑浑噩噩的做了半宿的噩梦,早上阿姨过来的时候我还在睡着,估计是爱意看着拿来的早饭都快凉了就着急将我叫了起来。 我还是没有什么胃口,迟了一些之后就收了,看着阿姨今天的样子好像很是高兴,我问她,“阿姨有什么高兴地事情吗?” 她点点头,说道,“我家儿子高考成绩出来了,呵呵,考上了,就在你们学校呢。” 我的学校是省重点的名牌大学,不过虽然比不上那些国家靠前的学校也是不错的,多少名家企业人都出自我们学校,名声远播,分数这几年只提不降,考进来的人也都不差。我也替她高兴着,说道,“阿姨恭喜啊,那可真是一件好事。” 阿姨满脸的自豪,之后做事都带着欢愉的动作,叫人瞧着心情也好。多好啊!我看着阿姨简单的快乐,羡慕不已,当年我考上这个学校的时候家里却是满脸愁容的,因为妈妈没有能力攻读,继父却只说我是赔钱货,当时闹了很长时间,非要我在附近的小镇子上找个地方打工,还是我最后一心要坚持,说学费我自己赚,不会管家里要一分,甚至拿出了我上中学的时候勤工俭学的零用钱给他买了很多的好酒他才同意我去上学。 可上学的时候,我只背着一个背包和学费,到了学校的时候我看着家家户户都携家带口的送孩子上学,上的心理别提多难受了。 我想,我这一辈子最缺乏的就是家庭的温暖,所以在张嫣的家庭之中,哪怕是叶非凡的一点点的好我都当做救命稻草,明明知道我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生育工具,可我还是收势不住内心的那份执着,一直堕落着。 晌午的时候李菲打来电话,她说已经送钱过去了,还提我撒了谎,说我最近跟着导师一起去做一个课程出了院门,她连连感谢之后问她昨天怎么了,她却只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之后就挂了电话。 第213章 从电话里听着妹妹的笑声,我也高兴着,夸赞她厉害,连妈妈都说通了,她很自豪的自吹了一会儿叫我早点回去还要问我一些题,我答应下来,实在忍不住挂了电话,趴在被子上闷闷的哭了很久。 或许,现在的生活才刚刚的步入正轨吧! 继父的事情妈妈还不知道,相信等继父出来了,我妈妈那边也对继父的家里人死了心了吧!半年,足够我生出孩子来了,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觉得自己真不争气,怎么还不怀上呢? 长吁短叹了一会儿,继续看书,期末考试还是要参加,休学的事情尽量不要做,赚钱重要,学业也同样重要。 晚上的时候,阿姨带着学长家的阿姨一起来了,还买了很多水果,我很是不好意思,不过她们客气的样子就好像我家附近的邻居,有的时候比我的亲人还要亲。 两个阿姨陪我吃了饭之后双双离开了,到了半夜阿姨回来了,对我说是叶非凡叫她过来晚上照顾我,我点点头,猜测是尚世明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过住在医院外面阿姨早上还要回去给我做饭,来回折腾我很是不愿意,再三推脱之下还是叫阿姨回去了。 人上了年纪睡眠不好,换了地方就睡不着的。阿姨走的时候也不是很放心,千叮咛万嘱咐了才离开。 其实我喜欢一个人待着的,因为最近心事太多,人多了我会觉得烦躁。 可不想,阿姨才走,那边的尚世明就来了。 他可真怪。 来的时候看样子是才做好了手术,衣服才换下来,身上带着消毒药水的味道,胸前的领口上别着一支笔,走进来之后习惯性的看了看我的病例可他没有离开,而是拿出一本书坐在我身边,看样子不打算走了? 我诧异的瞧着他,看着他低头翻书的样子,这人真的不走了吗? “尚医生,我……我要休息了。” “恩!”尚世明没有抬头,继续捧着书看的起劲。 “尚医生,很晚了,您不回去休息吗?” “恩!”他将手里的笔按了一下,在书本上写着什么,很是聚精会神。 我纳闷了,这人是想做什么啊,想到他与叶非凡是同学可背地里还与张嫣那样我就对他没有什么好感,沉默了一会儿说,“尚医生,我要休息了,您,您不走了吗?” “……是啊!”他缓缓抬头,看我笑了一下,之后说,“我今天不走了,陪你。” 愣了一下,不明白的问,“尚医生,这里还有护工的,再说我现在可以自己去卫生间了,我……”我这里不需要人陪,可余下的话我没能说出口,只说,“尚医生,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尚世明呵呵的笑了一下,说道,“老婆出差,家里只留我一个人,回去也了也是无事可做,留下来陪你也有个人照顾不是,你不欢迎我妈?不用担心,我不会打搅你,我看书,困了就去休息了。” 老婆?尚世明有老婆?成家了?他成了家怎么还勾引张嫣啊……我的脑子就像被人用大炮轰炸过一样,嗡嗡作响,实在接受不能,不过在短暂的震惊之后我还是说,“尚医生,我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看着,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不直接赶走他,他是不想走的,我看出来了,他是非要留下来不可,可他也不是护士也不是护工,留下来实在不方便不说我也觉得不舒服,要是他是女人尚且还能接受,可他是男人啊,并且是叶非凡的同学,张嫣的——额,哎,我的脑子乱成一锅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样不应该。 尚世明却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说道,“不用多想,我作为叶非凡的同学照顾他的女人也是很平常。” 什么?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他是叶非凡的同学没错,可他不是叶非凡的奴才啊,还有,什么叫照顾他的女人,我不是叶非凡的女人,我…… 我的脑子瞬间一跳,好像有点明白了,他照顾叶非凡的女人,所以也照顾了张嫣吗? 天啊! 我吃惊的望着他,一个仪表堂堂的大男子还有家庭有事业怎么能有这样奇怪的心理想法,我惊讶急了。不过看着他的样子似乎很是平常,难道我理解错了? 我躺在床上惊骇的浑身一震冷一阵热的,实在是不想再与他多呆一分钟,说道,“尚医生,您出去吧,您这样坐着我睡不着的,灯光这么亮我实在头疼。” 他看我笑了一下,站起身,点头就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看我,最后将门关上的时候还在对我说,“他们不会离婚的。” 我浑身顿时一僵,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他似乎看出了我脸上的震惊和惊讶,冲着我笑着摆手,“好好休息。” 我不知道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我能感觉的到,他似乎也发现了我对叶非凡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因为他这句话我有一夜没有睡好,早上阿姨过来的时候瞧着我最近起色越来越差很是担心,还去叫了大夫,今天的大夫是另一个年纪比较大的阿婆,她走路都有些费力了,不过是在我跟前上下看了我一眼就将她厚厚的眼睛摘下来说,“心事还需心药医,年纪轻轻不要有那么多的负担,好好养着吧!” 我木纳的点头,目送着她离开,阿姨回来的时候很是担忧的看着我,“丫头,阿姨也是心疼你,知道你家里困难,现在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哎,可你也要好好养身子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坏了还怎么活啊?你还有妈妈和妹妹照顾,现在还受伤着,你就好好的,是不?你啊,哎……瞧着真叫人心疼,跟我家孩子差不多大,可你实在受太多哭了。哎……” 我听得阿姨一脸悲伤的劝说,心中难受的厉害,可我没有哭,将眼泪水全都憋了回去,瞧着她,勉强撤出一个微笑来,“阿姨,我知道,我就是夜里的是时候睡不习惯,我没事,今天一定好好的睡一觉了,不过也有尽可能前天睡多了,这就不困了。” 阿姨也跟着和蔼的笑着,点头说,“白天就不要睡了,我一会儿带你出去看看,医院里面的景色很不错的。” 我一口答应下来,“好!” 吃了饭,阿姨将我放到了轮椅上,一脸高兴地推着我出了医院的大门,绕着前边的花坛去了后院,医院的后院隔着两栋高楼,所以里面的隔音很好,听不到外面的嘈杂,并且这里栽种了很多的树,更有烂漫的花香飘散过来,叫人瞧上去实在是舒服极了。今天的阳光尤其的好,晒的人浑身舒服,我坐在轮椅上,仰头瞧着天上的白日,微微眯起双眼,听着树梢上的鸟语和空气中的花香。 不远处还有一些老年人在成群的跳着舞蹈,树下坐着的老大爷在拉着手风琴,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养老院啊! 阿姨安奈不住也跟着去了,老年人一起蹦蹦跳跳的和谐画面叫人感觉异常的好。可不想,总是有刹风景的人出现。 尚世明正揣着衣兜从那边的角落处走过来,不用问也知道是冲着我走来。 见到我的时候他用招牌的微笑冲着我微笑,坐在了我身边的石凳子上,说道,“我刚才去例行检查,没有看到你,听说你出来了。” 我点点头,偏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尚医生昨天夜班,今天还来这么早。” “没办法,最近有个医生家里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过来值班,不过在这里也没有正常的休息,除非到了十月份的年假,平难得休息一次的,呵呵……” 我点点头,感叹做医生的真是辛苦。 “你好多了,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尚世明突然说,语气之中好像有一层不舍。 或许是我想多了,我点点头,说,“我也希望早点好,叫阿姨来回奔波实在不好意思。” 尚世明呵呵的笑着,期间我们也没有再说什么。之后,他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尽管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小,可我还是听到了,“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到家了……” 尚世明不管与谁说话,语气都是温柔的,与他的老婆说话更是温柔的很,只听他端着电话渐渐的走远,“我还有一个手术,估计要下午了,你在家里自己做一些吃的吧,我下午回去之后我们出去吃。” 声音远去,我也慢慢的将深思收了回来,无奈的深吸一口气,张嫣,尚世明,叶非凡,总是剪不断理还乱的那种纷扰,就像一团乱麻不断的盘旋在我的脑海里。我知道,我一定魔杖了,那些事情为什么要在乎呢,死,还不是因为其中牵扯到了叶非凡啊! 我低头瞧着手里的电话,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一样,辛苦空荡荡的。 下去回去的时候接到了学长的电话,学长很久没有打电话给我了,这一次我还很诧异的,上次他因为有些事情没能回来之后我们就没有联系过,所以突然打电话来我还很是惊讶的。 不过我们之间的话一直很少,经过长时间的不联系之后能说的话就更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他突然说要去上课了,我很是尴尬的恩恩啊啊的答应,可那边的电话却依旧不肯落下。 “展心,我,我很想你。” 我愣住了,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不过听得那边传来了嘟嘟的忙音,慌乱的将电话收起,放入刚才的那句话犹如梦呓一样。 李菲那边还没有消息,我始终联系不上,可我又不能过去,只得干着急。后来实在没有办法我将电话打我了我导员那里,导员很是担忧我的病情,我才知道是叶非凡对学校说我生病了,需要治疗,所以请假一段时间,暂时没有要休学的打算,我也只迷迷糊糊的应付过去之后才问导员李菲的事情。 李菲竟然也请假了,就在昨天晚上,很是急切的样子,具体原因尚且不清楚,不过是她的爸爸去学校被办理的请假手续,我当时的心就留提了起来。 挂了电话之后我更加担心了,问了班上的同学都说不知道,坐立不安的时候,李菲竟然来了。 “李菲?” 第214章 “嘿嘿……”李菲呵呵的笑着,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累上气不接下气,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浑身一软,瘫坐在了椅子上,抹去额头上的汗对我说,“我还以为找错了呢,嘿嘿,你好点了没有?” 我诧异的瞧着她,她带着硕大的黑色墨镜,将整张脸都盖住了,气喘吁吁的她满头的汗水,身上的衣服好像——脏了?我将她打量一番,没有直接回她的话,而是问她,“你电话怎么关机到现在,我给你打了很久的电话发了很多短信呢,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啊,还有,你怎么找到我这来的?” 李菲继续呵呵的笑,也不说话。 我急了,继续说,“你这孩子,说话啊,我都把电话打我导员那去了,你倒是给我个消息啊,要是可以我现在都想出去找你了。你说话啊!” 李菲神秘的笑着,回头指了指门口的人。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过去,浑身一怔,目瞪口呆着了…… 叶非凡? “叶,叶,叶先生。”我结结巴巴的样子暴露了我的心虚。 叶非凡的手上也提着很多东西,不过看样子也不是叶非凡买的而是李菲这个丫头拿来的,她知道我的课程和我需要的书籍,我只轻轻的一漂就看到了我之前一直分数很低的那门学科的课外读物。 叶非凡点点头,将东西放下,瞧着我们,微微笑着,“气色不错。” 我呵呵的笑着,不敢去看李菲的眼睛,因为我知道,事情是瞒不住了。 李菲好像很不在乎的样子,对我说,“我是回学校拿东西的时候正好遇着了,正巧这位先生给你请假,我就打听了一下,他说也过来看看你我就顺道跟来了,嘿嘿,惊讶吧,惊喜吧!” 我无奈的瞧着李菲,无意间瞧着她脸上的青紫,心头一颤,不过没有揭穿,只是呵呵的继续发笑。叶非凡没有急着走,坐下来低头翻看着手机,好像在处理什么公事,我和李菲在一起低声的说这话。 李菲说学长回来了一天就走了,正好是我出事的那天回来的,不过当时他在开会,应该不知道我的事情,我听了之后只是沉沉的叹了口气却没有说什么。学长肯定以为是我故意躲着他,可我就算不是故意躲着我也不能见了,这样的事情我如何正面面对他啊,他说了不在乎,可我是在乎,我很在乎。 李菲低声说了会儿最近学校的事情之后引得我们在一起低声笑着,她来了我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叶非凡坐了会儿就借着接电话的功夫出去了,李菲八卦似的回过头来冲着我神秘的笑,我不知道如何解释,也不敢问,不知道李菲知道多少。 李菲说,“别害怕,我没那么无聊八卦你的私事,你好好的就成,对了,看看我给你带来的衣服,都是我家里的衣服呢,嘿嘿,还好遇到了那个叶先生,要不然我还发愁怎么从家里带出来呢。” 我看着她一件一件的将那些带着标牌的衣服提出来,我看的眼花缭乱,她的衣服都价格不菲,对我来说她的一一件衣服足够我在外面打工赚两个月的工资了。 可我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这是搬家的节奏啊? “李菲,你这是将你整个家都搬来了?” 李菲呵呵的笑着也不说话,继续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来之后叠好,又重新放进去,回头对我说,“我还给你拿来了你能用到的书,没事的时候就自己好好的看看吧,问我估计是问不上了,嘿嘿……” 我点点头,无意间又捕捉到了她脸上的伤痕,低下头,将实现移开。 她好像察觉到我发现了什么,尴尬的笑了笑,抓着书包就要走。 我急了,起身将她拽住,不巧就因为动作太大,身上一阵剧痛传来,惊的我浑身一颤,心跳加速。 李菲也急了,上前看我怎么样,瞧着我的脸着急的说,“你急什么啊,别乱动,我去找大夫。” 我摇摇头,咬了咬嘴唇挺了过去,这样的疼也不是一两天了,抓着她的手不叫她去,低声说,“多陪我一会儿。”这个时候,叶非凡好像从外面听到了声音走了进来,有些紧张的走上前,问我,“怎么样?” 我摇头,表示不想麻烦他,看着他电话上亮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老婆,更加的不想他留在这里,我使劲的停住了,摇头说,“我没事,就是刚才动作有些大了,现在没事了。” 叶非凡点点头,可还是不放心的看着我,想了一下,将手上嗡嗡作响的电话按死之后出去了,出去前说,“别乱动,我去叫大夫过来瞧瞧。” 拦是拦不住了,并且我知道,张嫣那边又该误会了。 李菲紧张的瞧着我,拉着我的手低头担心的看着我,我躺在床上使劲的皱着眉头,真的太疼了。 不多会儿时候尚世明来了,走上前看了看我的情况,用手轻轻按了一下,我一阵惨叫,险些就疼的昏死过去。尚世明立即说,“有些错位了,我去叫人,先拍个片子。非凡,你也过来帮我把手吧,现在是午休时间都不在。” 叶非凡点点头,将电话放进衣兜里面,走上前来按照尚世明的话照着做,将我用床单将我兜到了轮椅上,之后对我说,“别乱动,忍着些,拍了片子看看什么情况。” 我点头,手死死的抓着轮椅的把守,汗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落,不知道会这样的疼,可我没有发出声音,只闷闷的低着头,瞧着眼下的地面一点点的在我跟前走过,慌乱之中我好想听到了李菲的哭声,我想抬头看看她,可我只看到周围忙碌的人。当我被放到观察室的病床上的时候帘子唰的一拉,叶非凡的双眼也在我的跟前出现了。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眼神,我只知道,看我眼里是那样的舒心。 出来之后,尚世明叫叶非凡将我抱回去,我这个时候突然在想,他是不是故意的,因为我明明看到了身边还有别的护士啊,甚至我可以自己走下去。 但是已经容不得我拒绝,叶非凡已经将我抱起,弃了轮椅,就这么飞快的往回走了。我缩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有些贪婪的倚靠着,听着他胸腔中传来的咕咕的心跳声。 到了我所住的病房之内,叶非凡轻手轻脚的将我放下之后还没有离开,小心翼翼的将我身上的衣服放下才离开,那温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别动,我去去就来。” 我痴痴的望着他的背影,似乎眼中只有他一个人,以至于后来李菲红着一双眼睛带着一脸的伤痕靠过来的时候我都没有注意到。我愣愣的看了很久,李菲的哭声将我的神思拉了回来,我惊愕的瞧着她,险些就惊呼出声,半晌才梗着脖子压抑嗓音问她,“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李菲就要开口,叶非凡拿着一些东西走了进来,将我的身下放了很多软绵绵的东西,说是为了我的腰好,更有一些从医院拿来的被褥放在了我身边,打好了水,放了我能吃得到的水果,一通忙下来我和李菲都看傻了。 过后,他深吸一口气,瞧着无奈应该所有的东西都齐全了,才说,“我还有事,要回公司,你有事情就叫护工,阿姨回别墅了,你的同学我怕是不能送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吧!” 我楞楞的点头,瞧着他急急的走了出去心思还没没有收起来。我觉得,刚才,温暖急了,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好。 李菲突然破涕而笑,对我说,“真好,无微不至。” 我可没有心思跟她闹,看着她肿起来的眼睛惊讶的追问,“到底怎么了,你请假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吗?” 她深吸一口气,回头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对我说,“其实我,哎,我的家里不是你看的那样,不过你别担心,我没事。” 我重重点头,知道家里的事情不方便说出口,也不为难她,李菲陪着我到很晚才离开,走的时候反复叮嘱我不能乱动了才走。 我嘱咐她有不开心的就给我打电话,她只点点头,可后来却说,“我电话坏了,等我买了新的联系你。” 我哦了一声,看着她将门关上,屋内再一次恢复了安静。这一天,乱糟糟的又过去了。刚才因为动作过大,有些扭动,好在不是很严重,打动尴尬的闹了一阵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了。期间护士给我换了药,拔了针,吃了胡工送过来的饭菜,我就躺在床上看是看书了。 书上的东西我好想都快忘记了一样,看了很久都这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后来,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可不想,深夜的时候,叶非凡来了。 我使劲的眨眼,还以为我在做梦,再看看时间,都已经是夜里的十点多了,这时候过来……我的心一下子就乱了。 “叶先生。” “我来陪你。”叶非凡将手上的西装放下,坐在了我跟前的椅子上。 我楞楞的打量着他,因为不准我乱动,我也只能躺着,躺的久了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勉强动了动双脚,他就焦急的站起身,帮着我的双腿活动了一下,而后还担忧的回头看着我,问道,“怎么样?躺久了是会酸,活动活动也好。” 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将脚缩了回去,他将被子放下又坐了回来。 坐在椅子上,他一直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不与我说话我觉得很是尴尬,可我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就这么一只尴尬且安静着。 很久之后,他突然说,“张嫣出差,阿姨回了别墅,所以我过来了。” 我点点头,眨巴着眼睛打量着他的脸色,总觉得他有话要说。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这件事你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你继父暂时不会来打搅你们,你家里那边我也送去了一些钱。” 第215章 我愣住了,连忙说,“叶先生,我家里那边不需要钱的,叶先生我……” “已经处理好,你且放心就好,安心养好身体,一个星期之后就可以出院了,恢复的很好,只是最近不在要乱动。”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瞧着他的眉眼除了在心底告诉自己全都听他的之后我没有了任何别的想法。可我想到张嫣,还是心理有些难过的。不禁奇怪的在脑子里蹦出一个想法,“他不会离婚的。”这个想法就像一根鞭子,狠狠的抽打在我的心口上,叫我浑身难受。 “睡吧,我去外边的客厅睡,你有事就叫我,我听得到。” 叶非凡睡觉很轻的,我翻个身他都知道。更因为,他睡觉的时候不容易起夜,所以我起夜的时候他都会醒,并且看着我,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我怪异的带着这个想法对他点点头,看着他走出去,开门,关门,最后那个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跟前,我都畅游在之前我们相处的时光里。 躺在床上,我尽量叫自己入眠,可一想到他就在外面,竟然睡不着了,一旦睡不着,就想着要去卫生间。 我憋了很久,最后实在憋不住了,摸索着床边上的栏杆就要起来,可不想,身子一动,痛的我呼吸都上不来了,可我也不能在床上解决啊。我恨很的挣扎了很久,总算起身,谁想到,双脚因为长时间的不活动现在有些抽筋,还没站到地上,整个人摔了下去,我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我觉得完了,我这么一摔这三四天的修养是白费了。 可不想,叶非凡不知道什么出现了。直接将我抱住,我意外的没有摔倒地上却是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错愕的抬头去看他,或许是因为摔下来的时候太沉,他抱着我的时候有些吃力,额头上的青筋的都暴起了,我突然脑子崩塌,美了回路,伸出手去摸了一下,肌肤相处的那一瞬间我觉得的身上犹如过电了一样,可他似乎很不在意,将我抱起,放到了床上,担忧的问道,“你想去卫生间吗?” 我的脸唰的红了起来,低下头说,“是,啊,我不想麻烦叶先生,我自己能行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双脚抽筋了,没站稳。我缓一缓就好了。” 他点点头,瞧着我,问我用痰盂可以吗? 我说可以,可话说出口就觉得不对了,怎么可以呢,我也好自己过去才对。 叶非凡也没有迟疑,去床底下拿了痰盂出来,低头看着我,我愣住了,他不会是要跟阿姨一样的伺候我吧?我一阵心惊肉跳,尽管大家都坦诚相待了,并且在床上那么多次,可我也不能叫他,我不能。 我连连摇头,像个拨浪鼓,“叶先生,我,我自己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我能行,叶先生,痰盂给我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叶先生,我……” 叶非凡瞧着我窘迫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好!” 我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松了一口气,接过他手里的痰盂,可他没有走,我不敢再乱动了,因为我觉得马上就要出来了。 他这个时候也不顾我的发怔,抢过痰盂放在了地上,抱着我走向了卫生间,脚步很快,说道,“还是这里比较方便。”说着,飞快的褪去了我身上的裤子,我感觉下面一凉还没有搞清楚是什么状况他就将我放到了马桶上之后关门出去了。 我傻掉了一样的坐在马桶上,想象着刚才他只那么轻轻一拉我的裤子就退了下来,一切发生的太快,我……他刚才都做了什么,这一切似乎只有情侣才有做的啊。 我坐在马桶上很久,竟然都要忘记了我要做什么,并且因为刚才的那么一吓,我还真的没有欲望了。 外面的门被他敲响,有些担忧的语气说,“怎么了?” 我愣了一刹才回答,“没,没有,我好了我这就出来。” “别动,我来就好,你别动。” 我趁着他还没有走进来将门拴住了,很快的解决完之后冲了马桶,听得哗啦一声,我才将门打开,他刚才应该是听我锁门的声音了,所以没有急着走进来,听我的叫对他说“好了。”他才开门进来。 我看着面前的他,死死的抓着裤子,不敢乱动。 他也没有多看我,将我抱起,裤子熟练的拉上去,许是屋内是松紧的缘故,很是轻松,被他抱起之后,我再一次嗅到了他身上的香气,犹如一根不断撩拨着我体内欲望的火苗,我觉得我是真的着魔了,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那样的事情。 他将我放到床上之后打量了我一番,看出我的怪异,低头盖好妹子,说,“别胡思乱想,睡觉吧!” 我的身子瞬间紧绷,缩着脖子,藏在被窝里不动弹,等他将门关紧,我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夜之后,我睡的很沉,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了他在外面接电话的声音,不过我还是睡过去了,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他坐在我身边,我有些拘谨的说,“叶先生,我,我睡了很久了吧!” 他点点头,拿过毛巾和洗漱的用品,说道,“我给你擦擦脸,看着你吃过早饭我就上班去。” 我哦了一声,去拿他手上的毛巾,他却直接将毛巾盖在了我的脸上,我懵了一下,感觉后脑勺的手掌抚了上来,跟着带着有些温热的毛巾在我的脸上轻柔的擦了一番,光亮再次袭来,我懵懂的看着他。可他继续低头坐着,涂抹着牙膏,递给我之后,按了一下,电动牙刷发出嗡嗡的声响。 我有些傻乎乎的接过,不知道如何用,他也细心的将牙刷放到我的最里面,说道,“上下移动,动作很轻柔,不用你用力气。” 他真会照顾人啊,我不禁在心底感慨着。 不想耽误他的上班时间,我很快的洗漱好了之后胡吃海塞了一顿饭之后就叫他去上班了。 走之前他还才去卫生间洗漱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提着脏衣服走的。 躺在床上,我闻得他的脚步声渐渐的走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受,不过我在心底小小的期盼着,希望他今天晚上还能来。 我知道,我这样的想法不对,可这种想法就像疯长的野草,不断的在我的心里面狂野的而又疯狂的肆虐,直到半夜时分我看着他匆匆走来才将这种心思收起,看着他焦急的样子,第一句话就是开口像我解释,他因为一个业务耽误了时间,所以回来的迟了。 我甜甜的在心底笑着,可我却不能表现出来。他还带了很多的材料回来,坐下来之后不要我说什么就去忙了,我也没有去大打搅他,抱着书也看了起来,殊不知,我看的书还是他呢? 天亮的时候,我看着我怀里的书已经被他拿走,而他就枕着衣服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个时候还早,我似乎能动了,值班的护士过来交接工作的时候告诉我今天可以出去走动了,好的坏可以提前出院。我大喜,想第一时间告诉那边的叶非凡,可瞧着他以及熟睡的样子,就将高兴地喜悦藏了起来,趁着房间里没有别人,我自己起来去了卫生间,还洗了脸,刷了牙,出来的时候瞧见他不在沙发上了,我急着伸长了脖子无奈张望,瞧见那扇微微摆动的木门知道他这是出去了。 只听,外面的女子在说话,“你不是说你在公司加班,怎么突然来了这里?你一直都在这里睡的吗,老公你疯了你身体不要了?” 是张嫣? 我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叶非凡的声音压的很低,很是耐心的说,“别生气,我也是担心她没人照顾,阿姨在别墅出不来,要是出来了你的朋友谁照顾,我回去了也是尴尬,在这里睡一样的。” 张嫣很是生气的继续说,“尴尬就去公司啊,还有郊区的房子呢,你在这里窝着算怎么回事啊?老公,你好好想想,我倒不是在乎别的,我是担心你的身体,最近的这个项目多么重要你不是不知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啊?”张嫣满嘴的都是对叶非凡的担忧,脸上也全都是担心,可她的话我还是听得出来,她其实很在乎,很在乎叶非凡在这里,在乎他的身体是其次。 我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就走了,歪歪扭扭的扶着拐杖爬上了床,因为门轻轻掩着,就算她们两人说话声音多么的小我还是能够听得到,只听叶非凡又说,“好了好了,别气了,我也是想着来回方便,这不是担心你的项目拿不下来吗,我今天就回家去了,别闹了,你回来的这么早吃饭了吗?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吧,我也饿了。” 张嫣撒娇的跺脚,高跟鞋在地上空的一响,之后我瞧见她垫脚站着,双臂缠绕住了叶非凡的脖子,“那你可与我给买那个安迪家的甜品吃,哎,我好回去好好洗个澡,你也别去公司了,我们回家去吧!” 叶非凡连连答应,之后说,“我去拿衣服,我们这就回去。” “走吧,叫那丫头继续睡,我们现在就走。” 我下意识的偏头,看着沙发上的衣服,想着是否送过去,可看到张嫣那双眼睛从窗户上狠毒的射了过来,我的心猛地一颤,整个人都难受了起来;缩着脖子盖好被子当做没看见。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的走远,也传来了我不断狂跳的心跳声,“哎!”长长的叹息充斥四周,叫我的心堵的发慌。 这一整天都我都是自己在医院里面,到了晚上的时候在我去卫生间的时候漏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不过正想要回拨过去,那边又打来了。 “喂,您好?”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还是听出了对方的声音,是学长,看看号码,我惊讶的问他,“学长回来了吗?” “才下飞机,我去找你。” 第216章 我惊住了,焦急的四下看了看,支支吾吾了半晌正想着法子是否撒个什么谎言搪塞过去,可不下那边的学长说,“我都知道了,阿姨跟我说了,你还在那家医院吗?” “额,我,我还在,学长,我,我这里不方便,我……” “我知道,我过去看看就走,我明天早上的飞机,我是来学校办些事情的,很急,上次回来也很急都没看到你,后来我知道你出了事才后悔当时没有多大一会儿,现在说什么我也要过去。” 我哽了一下,不得已的答应下来,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怎么决绝啊,我低声说,“在市中心的dy私人医院,我在一楼的07号病房。” 我惴惴不安的想要将我住的地方收拾一下,可摆来摆去也没有发现可以收拾的地方,最后无奈的躺在床上,仰头看着白的光的屋顶,等待着学长的到来。 过会儿一个小时之后,门被人推开了,我迟疑着回头,勉强挂在脸上一个微笑,“学……” 我惊愕的愣住了。 “叶先生?” 没有想到,叶非凡又回来了,我诧异的看着他,他的手上提着很多东西,看样子是刚刚买回来还没有回去。 “买了些东西给你带过来,作为夜宵吧,晚上吃饭了吗?”他就好像一个刚刚回家的丈夫,一面脱身上的衣服一面对我说。 “我,我吃过了。叶先生,你,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张姐不是回来了吗?”这句话一出我就愣住了,不小心暴露了晚上我偷听的事情,低着头小心的打量着他的脸色,他好像很不在意,只轻声恩了一声说道,“我拿给你吃,你坐好。” 我楞楞的点头,看着他提着东西朝我走过来,将我面前的桌子支起来,之后放下,里面是一些稀粥和香汤,看样子实在附近买的,因为东西还热着呢。 他将东西一个碗一个碗的摆好,拿出了勺子递给我,之后自己也拆了一个勺子出来。我有些诧异,他不是回家去了,张嫣还说不叫他出来的呢,这会儿两人应该在家里才对啊,这么大半夜的还跑来?在我疑问的同时也在暗自的猜想,难道他……是在故关心我吗? 正愣神的时候门又被人推开了,学长风风火火的进来了。我猛地呛住了,不想,叶非凡和学长同时走上前来拍我的背。 学长愣了下将手收了回去,叶非凡却继续关心的问道,“怎么样?好点没有?” 我连忙摇头,红着脸尴尬的躲闪,学长这个时候坐在了我跟前,我瞧了他一下,将脸上的红潮使劲的摸了一下,可我发现还是很烫,低声说,“学长,这是叶先生,叶先生,这是我学长,我们是一个学校的。” 叶非凡对学长点点头,开始收拾我面前的东西,我的眼睛就有些不知道要放在哪里了,一会儿看看叶非凡一会儿看看学长,真的是尴尬极了。就算学长知道我和叶非凡的关系,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并且是被学长看到了叶非凡照顾我,实在是有些别扭,也的确不应该这样。 在一阵尴尬的气愤之下,学长开始说话了,“我来看看你就走,晚上有个事办完了我明天一早的飞机。” 我说,“这么急还来看我,真是不好意思。学长在国外还好吗?” 说起怀来,气氛就好一些了,他点点头说,“很好,只是最近两头跑有些忙,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你现在在这里还好吗?伤的很重吧?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了。”说着,他看向了一旁的叶非凡,余下的话没有说出口,我们两个人彼此都知道,那样的事情是多么的不堪,怎么能说出来呢? 我深吸口气,觉得屋内的气氛压抑急了,想了很久才说,“学长,我现在有你给我的那个社交账号了,我加你吧,我们以后就不用打电话那么费力气了,越洋电话很贵的。” 学长呵呵的笑着,连忙拿出电话告诉我一串账号,我有些笨拙的加上之后看着上面跳动的他的偷笑笑着说,“这照片是你吗,怎么照片上那么帅气啊!” 学长憨憨的笑着,低下头去,欲言又止的样子。 期间,叶非凡一直都在旁边坐着,低头看着我的书,不知道是真的看进去了还是在听着我们说话,不过他不走,我和学长的话就少了很多了,我想学长是有很多话要跟我说的吧,其实我也有很多话要与他说,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学长在我这里坐了一会儿,交给我如何用那个app之后留下一个他们宿舍的座机电话,我存进电话之后他看着时间快到了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临走之前还给我扔下了一个包裹,我不知道是什么,想着那么小的包裹或许就是书籍之类的,笑着接过了,他也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捧着包裹看着他离开,看着他的身影教室在了走廊的而尽头才将视线收回来了,这会儿我才注意到,那扇开着门前站着叶非凡,是他一直送着学长出去的。这——叫什么事啊,搞的叶非凡好像我的男朋友一样。 回来之后,叶非凡又坐回了原来的地方,低头继续捧着我那本经济学概论的书看了起来,我愣了会儿神才想起来将怀里的包裹拆开,打开看到里面放着一本日记,还有一只钢笔,而在日子的中间夹杂着一叠人民币。 我愣住了,有些慌乱,低头瞧着那叠人民币焦急的看着外面,可学长早到没影子了,我失落的攥着这笔钱,泪水就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 这个时候,身边的声音惊动了我,我惊得慌忙擦干了眼泪,叶非凡就出去了。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之前的那个陌生的号码,的确是学长的信号码,“学长,你为什么给我钱啊,我现在的钱够用了,并且我现在……”我现在还在做代孕呢,我有钱的,可我没说,我只说,“学长,你的钱我不能收,你到哪里了,我去找你,这钱我我不能收。” 学长那边的环境依旧很嘈杂,好像是在什么地方正在参加什么活动,他对着电话吼了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听出来他说的是什么,过了会儿,他那边的电话就挂断了,没过多久就打了过来。 “刚才我在里面聚会来着,声音太吵,听不到,现在好了,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哦了一声,说,“学长,你的钱我不能要,我现在不缺钱了,我要把钱还给你,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学长在那边笑笑,“收着吧,我知道住院花钱厉害,阿姨那边还需要钱,你那点钱肯定不够,就算你现在做……”他的话一顿,又说,“没事,我理解,只是别苦着自己,拿着吧。哎,哎。来了……展心,我进去了,有事以后再说啊,我跟他们聚一聚就走了,回头我给你打电话。白白……” “喂,学长,喂?” 电话挂断了,当我再打过去那边就已经不接通了,我长叹一口气,低头瞧着怀里的一叠钱看样子足有一万块那么多,厚厚的一摞,放在我这里,心理一点都不踏实。这笔钱我一定要还给他,不过暂时也只能先放在我这里,我用包裹又包了起来,放在了书包,回头看日记本,底下还有一封信。 我没急着拆开看,想到上次的那封信我就会觉得心理难安,我总是很是聪明的说谎,可其实学长他全都知道我的事情,我不知道这封信里面又写了什么,我一时间害怕的不敢再去看了。 正犹豫着的时候叶非凡进来了。 我慌乱的将信和日记本都塞进了书包里面,偏头瞧着叶非凡,知道他刚才是故意躲出去,我尴尬的埋着头,局促的扣着手指甲,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走近我,将我身上的被子整理了一番,说,“你的同学不错。” 我的心微微一颤,这句话就像是无意间拿着刀子在我跟前比划划伤了我的皮肤一样的难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点点头。 他好像还有话要说的样子,坐下去的时候叹了口气,突然说,“张嫣又走了,我没有地方去就过来了。” 我的脑子一瞬间的宕机,确实,我还是张嫣的替身来的,张嫣一走,他就来我这里,张嫣不在,他就去找我,没有人陪他吃饭,他就找我。一系列的错误导致了我一步一步的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带着对他的好感一错再错。 并且,越陷越深。 他见我没说话,又说,“别多心,我你这里也没有人照顾,我过来也是应该的。” 我的心更加的痛了,或许他不解释,我还能勉强的接受是因为他真的没地方可去,可现在解释了,就等于在直接告诉我说我就是他拿来当做替身和打发无聊的工具,我已经没有任何自尊心了,现在等于是直接拿着刀子将我身上的最后一层尊严也全都割裂了。 我的心在滴血。 突然我就有种想哭的冲动,不知道是因为这份委屈还是因为我无意间对比了他和学长之间的好,总是,我现在难受的厉害。可我在告诫自己,你的软弱导致了如今的你,你的罪都是你活该受的,接受了这样的交易,你就该打造一个坚硬的躯壳,不然,以后哭的更多。 屏住眼中的泪水,我不着痕迹的抹去脸上的泪痕,突然很不客气的说,“叶先生,你找地方自己休息吧,你在这里我反倒睡不好,我习惯一个人了。” 其实我是习惯被舍弃了。 叶非凡好像也有些挂不住面子了,沉默了很久才点头,站起身,在周围找了几次才找到自己放下来的西装,出去的时候还在回头对我说,“你好好睡吧,我走了。” 第217章不介意 李毅笑的眼睛都眯到一起了,饭盒递给我,夸赞肖颂做的好,我闻着味道真好,胃口大开,连续吃了两碗。 李龙没吃,李毅自己也吃了不少,余下的放在饭盒里,我们两个就盯着饭盒,笑话李龙,他却抱着面包可乐,一脸怒火。 吃饱喝足,我也想出去走走,公园今天特别热闹,似乎风景都比以前好了许多。 我感叹我都成了医院常客,不如就在医院预定一个专属我的房间住着好了。 那李毅呵呵的笑的前仰后合。 李龙突然很正经的问我,“肖颂那种人你真的不介意?” 我没任何迟疑摇头,“不在意,不过是接触下试试,半个月而已,很快过去了。一开始……” “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与我真正的处下去吗?” 陡然,肖颂的声音犹如一道霹雳,从我的后背劈仄下来,惊的我浑身一个激灵。 说实话,我是真的没想过,可我忽略了肖颂的感受。 他似笑非笑,但那是一脸的怒气,只是长了一张笑眯眯的脸。 他走过来,站在我们三个人跟前,把我们每个人都看一遍,最后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我有些不自在。 “瞳瞳,身体好些了吗?我的炒饭味道怎么样?” 他没再提这件事,给我个台阶下我就接着,直接说,“没事了,恩……味道很好,你吃过了吗?” 他笑笑,坐下了,李毅跟李龙识趣的同时起身走开了一些,这会儿肖颂才说,“我在公司吃过了,担心你不喜欢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就听到了这样的话,瞳瞳,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也希望你清楚的想一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是在玩,希望你也不是。敷衍我解决不了问题,半个月说快也快,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满意的答复不就是接受他吗,不然还告诉他我们不合适? 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可没后悔当初对他的承诺,都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情可以敞开来说,至少还能叫彼此都舒服一些,的确,这件事是我不对。 我存了私心的,想借着他的身份跟关系忘掉顾子崧,利用他是我不对。 我想道歉,话到嘴边才发现说了也无用,真正要做的用心去与他搞好关系。 可真的是否接受,我似乎还没准备好。 他说,“我不怪你,可半月后就不知道是否会怪你了,你出事我很自责,身为你的男友我没能保护好你,但是这件事如果非要有人来负责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我,不是顾子崧也不是你自己。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靠山就要利用,我不在乎被你利用,可至少被你利用之前你能好好想想,我这个人是否值得。” 我的心口骤然刺痛,他的话似乎点醒了我。 我利用他,从始至终他都知道,他看破不说破,但那么精明的人不说不代表就是默许了,只是在等,等待我能放下心中的芥蒂真正的接纳他。 这样,他之前对我的威胁跟警告就显得那么顺其自然。 利用完了总要给他点回赠。 我说,“我会认真想这个问题,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我没敢说出口,实在是心虚啊。 他只笑笑,牵住我的手,轻轻在手心里拍,过会儿才说,“孙悦是个孩子,她在我这边只是个实习生。” 我皱眉,肖颂这么说是不是孙悦回去说了什么?可挑事儿的人可是孙悦啊,难道孙悦在他那边打小报告说我给她小鞋穿了? 我不禁笑着问,“孙悦打报告给你告状了?她委屈了?” 肖颂有些不高兴的蹙眉,很是惆怅的吐息,“我倒是希望这样,至少可以证明你真的在乎我,可有些人啊,撒谎还是说实话,我能看出来。” 啊,孙悦的表现就是一张放大镜,肖颂岂能看不出呢? 可我好奇,他对待孙悦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龙应该不会撒谎,可肖颂的表现也未免有些太奇怪。 终究,心中的疑虑我是没能问出口的,他与别的女人如何,我实在是不在意。 我们在医院的后院里面安静的坐了会儿,吹的我身上有些冷,他脱了衣服给我,说了会儿话送我回来,凳子都没坐接了电话就急着离开了。 公司忙起来,人就是陀螺,我的事情若非交给了手下人去管理,早忙的吃饭都没时间,哪里还有功夫在这里安静的修养。 不过难得休息,我可有时间做点别的事情了。 黑子才过来,吃关了余下的炒饭,才放下勺子就含着饭着急的告诉我,“楼总,我看了监控,那几个人基本上是可以找到的,不过现在已经都被抓了,就是一些亡命徒,其中两个人还是网上多年的在逃犯人,顾总那边是全力配合做的这件事,警方也在调查背后主谋,几个人都咬死了说对方姓陆,是个男人。” 亡命徒的话也能相信吗?顾子崧为何这么笃定这件事与陆苏苏无关呢? 姓陆,还是个男人? 我不禁冷笑,“男人的声音可以模仿,但是姓呢?难道转账账户也是假的?” 黑子摇头,“转账是真的,对方的确是陆苏苏的账户,可钱好像不是原来陆苏苏账户的钱,数目不小,陆苏苏的钱都在国外,国内没有这么巨大的数额,她最近都在养老院照顾顾总父亲,有不在场证明。” 是呢?顾子崧坚信这件事与陆苏苏无关。 这才是我生气的主要原因。 傻子都知道陆苏苏是故意的,全部都是假象,如果不这样,她第一个被抓。 可我还真希望她将事实真相掩盖的更好一些,不然我哪有机会好好折磨她? 不过陆苏苏暂且放一放,江临这个人我是不想饶了他,是他带着人去的我家,现在人又跑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又冒出来坏我的事儿,他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扔到哪里都能立刻引爆,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 “江临最近活的也太滋润了些,将他先挖出来。” 黑子一点头,喝光了李龙喝剩下的可乐,抽了张纸巾擦嘴巴,揉成一团转身扔进垃圾桶,动作一气呵成,开了电脑开始了他的搜找。 黑子说他不是市内最厉害的黑客,但至少可以找的到我需要的所有东西,包括进不去的一些公司监控。 我不求别的,只求能找到那个混蛋江临。 隔天中午,黑子给了我一个地址,我立刻给在外面的李毅发了微信,他打了个ok的表情给我,不过两个小时,人就送到了市外的一个废气的仓库。 我来的时候已经天黑,时间是晚上七点半。 接近秋天的天气有些凉,夜里的风喧嚣的吹在身上打的我皮肤都是冰冷的,可这样的冷不及我心口的冷的万分之一。 废气的仓库大门早已经生锈,被砍掉的锁头可怜的躺在地上,我穿着平底鞋,踩在满是枯黄的树叶上走的有些吃力,身上很痛,之前在河水里面撞到了身体,青紫的地方轻轻动一下都痛的我吸气。 可看望江临,我忍痛来了。 瞧,我们的关系还是很好,一想到他在这边,我必须亲自过来。 这段时间他东躲西藏,食不果腹,身上的衣服也散发恶臭,头发长了,遮盖住他整张脸。 从前那个帅气风流的江临一去不复返,换而是眼前这个早已经看不出样子的乞丐。 他跪趴在地上,姿势有些奇怪,消瘦的四肢就像是蜘蛛的腿,嘴里面塞着黑漆漆的布,发出不清楚的呜咽,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用难听的字眼咒骂我。 若非我真的亲眼见到,还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做梦的幻觉。 想上一辈子,我死的那么凄惨,再仔细回想那几年,他欺骗我,如今得到这样的下场,还真是罪有应得。 可他受的还不够。 上次江临伤了腿,现在长好了,只是有些歪,跪趴着的时候那条腿更加怪异,畸形的样子更添他的狼狈。 “李毅,把他嘴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我想听听他在说什么,骂我骂的一定很难听。” 李毅迟疑,还是有些嫌弃的走上前,伸手又缩回来,问我,“楼总,真的要拿出来?他很吵的,骂人可厉害了。” 我笑,“拿出来吧,总要听听他都在骂我什么啊,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折磨他好。” 李毅无奈,弯腰狠狠那么一扯,怕是要将江临的牙齿也撤出来,一条长且宽的脏布被撤出来,随意仍在地上。 李毅转身拿了矿泉水洗手,随着江临的呼吸平稳,那脏话也像是瀑布一样飙出来。 我听的不是很清楚,他说话很快也不清晰,伴随很粗重喘息,我只听到了几个关键词,“婊子,臭不要脸的狐狸精,你不得好死,就是个喜欢到处勾引人的小姐。” 我不禁笑起来。 他骂累了,估计也没词了,停下来瞪着我。 我说,“江临,眼神杀不死人,不然你早死了几次了,你骂我够了吗?不够的话继续吧?” 他哼道,“臭婊子!” 我说,“臭婊子在我这里是赞扬不是谩骂,我如果早做一个臭婊子,或许早过上了幸福生活,也就不会有这辈子了。” 我做了一辈子的盛怒白莲花,到头来得到的只是一个惨死,如果上辈子我坏那么一点点,或许也不会落得那么个下场,更不会有这辈子的痛苦了。 两辈子都活的如此憋屈,还真不如就痛快的做个无情无义的婊子来的欢唱。 江临咆哮,痛苦的哀嚎,呼喊,整个空荡荡的仓库回荡着他的骂声。 李毅听不下去了,上去狠狠踹了他一脚。 江临剧烈的咳嗽,突出一口血水,这才安静下来。 他躺在地上的样子实在柔弱,就像上辈子的我。 第218章我错了 我绕着他走了一圈,又一圈,回想多少次在梦中挥之不去的那种恐惧,似乎早已经在我的骨髓里面生根发芽了。 我问他,“江临,后悔吗?如果孩子是你的,你要如何做?是不是要用毒药毒死我跟孩子啊?上辈子你真的不知道我怀孕这件事吗?那是你的骨肉啊,你与商芸芸那么多年,你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多么荒唐吗?我对你多好啊,可你……当真是狼心狗肺,你毒死了我也毒死了我们的孩子。” 他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不需要他懂,我们之间的仇恨从上辈子开始,到了这辈子都没结束。 如果重生后的他改变哪怕那么一点点,我也不会如此对他。 “江临,后悔吗?你做了那么多错事,想过自己会遭报应吗?自己亲生父母都要被你害死了,起初你还顺着我的想法告诉我那件事是商芸芸指示你,呵呵,你真卑鄙,恶魔。” 我暴怒的甩手,手里的饮料瓶子砸在他的头上。 他闷哼一声,趴在地上没动弹。 “江临,后悔吗,告诉我!” 良久,安静的仓库中才传来他虚弱的回答,“后悔,可来不及了。瞳瞳,我爱你啊,一直都爱你啊。只是我,我更渴望成功。” 我要的不是这句话,我想知道他是否后悔了。 到了现在他还执迷不悟,想告诉我爱我? 真是可笑。 我宁愿这辈子都得不到任何爱情也不需要他的爱。 我觉得恶心。 我抬头就要打,可看着他那可怜的样子我的手僵在半空中就落不下了,不是我可怜他,是觉得这样会脏了我的手。 “瞳瞳,你不舍得打我,是吗?瞳瞳,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父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现在很后悔,真的很后悔,我不该那么做,他们也是为了我好,我一直都想反抗,是,当初我那么恨他们不给我帮助,不给我资源,不支持我出来创业,商芸芸她……对,你说的对,其实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她从来都没有鼓吹我害死我父母,只叫我盯着我父母的房子,其实也没有直接说,只问我房子的事情,我就打了房子的念头,可钱我都自己用了,商芸芸这么多年跟着其实没享受过,都是她给我钱,我,我真是畜生,还有你,瞳瞳,对我最好的还是你啊,商芸芸只是报复我,她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才接近我,控制我,操控我,可我也都明白,就那么回事的当她是个消遣的工具,我,我错了……” 错了吗? 江临如果真的知道错了他就不会几次三番的去继续找我,多少次我跟我的孩子差一点出事。 他后悔的是自己相信了商芸芸,相信了我,后悔的是自己失去了一切。 一个可以为了成功不择手段的人知道什么叫错?他什么都不知道。 江临的坏是骨子里面的,从娘胎带出来的,他这辈子都不会改正。 我后撤几步,交代李毅,“拴着,像狗一样拴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我们走。” 江临上辈子拴住了我,我以为那是爱情,哪怕很多人提醒我,我都当做没看到没听到,我那时候多衷心啊,可在江临眼中我就是一条狗,现在轮到他了,叫他也知道什么叫做一条没了自由的狗。 从仓库出来,外面似乎更冷了,风吹过来,我打了个激灵,一身的鸡皮疙瘩。 李毅递给我一只棒棒糖,笑了,“是顾总给的。” 我一怔,盯着那荔枝味的棒棒糖想到了许久以前,上高中那会儿我经常吃,还总给顾子崧买,后来什么时候这个习惯没了我都记不清楚了。 李毅说,“给了我挺多的,反正是糖果,对你胃口有好处,是开胃的,医生也说你血糖低,吃点没关系,顾总那个人我现在是不太看好,但是这件事做的还不错,是吧?” 他又将糖果往我跟前送了送,献宝一样。 我迟疑着,接了,放在嘴里面轻轻吸吮,味道渐渐散开,好似一瞬间身子都暖了过来。 想起以前啊,啊……我惆怅起来。 人拥有记忆真是个奇怪的技能,是好也是不好。 如果我忘记了以前的事情那与顾子崧之间是否就少了很多纠缠? 我轻轻吸口气,笑了,“这糖果真好吃,我们回去。” 回来后心情好了不少,可一想到我的仇人陆苏苏还在,这一整个晚上都没睡着。 隔天一早,孕吐来的特别的猛,我吐了个人仰马翻,勉强喝了点甜汤也都吐了干净。 肖颂一大早过来,早厨房忙了好一阵子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走过去看,他推我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诉我他做饭的时候不喜欢有人盯着,叫我耐心点等。 我笑着出来,捧着水果吃。 这时候,顾子崧进来了。 他手里提了钥匙,我一瞬间明白了李毅昨天给我糖果的事情了,这是交换的。 我无奈摇头,顾子崧这个人厚脸皮,每次我把话说的那么绝他都当做没听到,所以反反复复的来我这里,纠缠不清的也是他,有些时候甚至都觉得我们似乎没离婚,只是在闹别扭。 他手里除了钥匙还有一些水果,放下后坐在我对面,扭头看一眼厨房,问我,“做什么?” 我说,“不知道,你怎么来了?” 他说,“李毅告诉我了。” 我低骂,“小叛徒,几块糖果就说买了。” 顾子崧解释说,“不是几块,是一年的伙食费外加上黑子妹妹的全部学费,钥匙交给我也没坏处,我随时都能来看你,不好吗?想吃什么,我去做吧?” 我没应声,只皱眉瞪他,自己低头看杂志。 顾子崧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去了厨房帮忙。 一时之间,房间里面的气氛似乎有些奇怪,一个是我的预备男友,一个是我前夫,现在还纠缠不休,我还怀着属于我跟前夫的孩子,可这个孩子在外人看来却是肖颂的。 呵……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奇怪的暧昧色彩。 隔着透明玻璃,俩个差不多高的男人,一个偏消瘦,一个健硕,同样是宽厚的脊背,拥有雄厚的势力跟身家,散发无限魅力,帅气,风趣,风流,潇洒。似乎多有好听的词语都能在两个人身上找到,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神总在那个稍微高一点的男人身上落定移不开。 顾子崧似乎最近壮了一些,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刻意的锻炼,整个人看起来也清爽不少。 他公司的事情暂且也就那样了,有关我的视频也被他压了下来,顾鹏手上没了把柄暂时消停了,可陆苏苏搅合的抓奶哥个顾家不得安宁。 顾子崧的身份朦胧着,外面传言不少,顾家人也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在权利跟地位面前,什么亲情血亲一点都不重要。 而肖颂呢? 他忙啊,一直都在忙,可忙的都是他父亲以前打下来的根基,厚实的壁垒下是他不断向前的迈步,走的扎实稳固,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如果真的要选择,我像很多人宁愿选择肖颂也不选择顾子崧。 可我呢,在我心中,我还是偏向于顾子崧。 可到了现在,我还是决定,谁都不选。 之前肖颂威胁过我,警告过我,我当时深思熟虑了一阵子,现在依旧当左耳旁风。 感情啊,我再不想碰了。 江临已经叫我精疲力竭,一个假夫妻关系更令我五脏六腑都炸裂,我哪里还有力气继续想那些? 随风而逝吧? 想到此,我心思放开不少,低头再看杂志,不禁笑了,杂志倒着放,我刚才都看了什么啊? 厨房里面传来两个男人对话,声音很轻,断断续续听不大清楚。 肖颂说,“公司没事了?陆家……” 顾子崧许久才回应,“不在这里,暂时很算可以。顾鹏也没……陆苏苏……呵呵,没事,这件事我会……” 我竖起耳朵想听个明白,可又一想,两个人到底还是兄弟,随便说话我偷听不好,他们做什么我做什么完全不冲突,谁走阻拦不了我做决定,陆苏苏那个女人我是一定要找到的,没了兴趣继续听下去,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决定先去睡一觉。 昨天回来我就决定不去医院了,消毒水的味道闻时间久了浑身都难受,回到家总算是舒服了些,困意却来势汹汹。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爬起来,已经日头西斜了。 而两个人,还是没走。 外面飘过来淡淡的酒香,我房间的门半开着,酒香更重了。 我爬起来,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就听顾子崧有些硬着舌头说,“我对不起她,真的对不起。澳洲的事情我听说,也算计到了是她,可我没去追问,当时我还在护着陆苏苏,是我不对。” 这件事也是我怨恨他的主要原因之一,当时我们都知道这个秘密,却谁都不开口,我没怪罪他对我的不闻不问,只怨恨他对陆苏苏的偏袒。 我如果死在了澳洲,那后果会如何? 他当时以为陆苏苏不会那么狠毒,可偏偏事情就那么发展了,我那是命大还有李毅在,不然真的就命丧黄泉死在了异国他乡。 顾子崧啊顾子崧,不知道是他后知后觉还是真的将陆苏苏看做亲人一样看待,哪怕陆苏苏做了那么多错事之后还在有偏袒护着她? 我真的不甘心。 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了,以为自己在他心中位置会有些不同,可与陆苏苏比起来,差得远了。 那肖颂笑,酒杯在桌子上撞的嗡嗡响,有些怨气的告诉顾子崧,“如果不是我,她就死在国外了,你后悔了?后悔当时没去吗?是,你有苦难,交代我过去,还告诉我朋友妻不可欺,你知道我心思,那么说了不是白说?可我还是照着你意思做了,我没说你的困难,但这不是你不管她的理由。” 我大惊,所以当时我出事顾子崧已经知道,可因为有事情被绊住了才叫肖颂过去的?我一直以为这件事是事后很久顾子崧才清楚,那……我是否怪罪了他? 可他当时因为什么事情绊住了脚?我记得是岛上出事吧,顾家也出事了,他两头跑,被顾家人牵绊砸国内了,是不是? 顾子崧呵呵的冷笑,没应声。 肖颂继续不高兴的控诉,“顾鹏就是死了也是顾家人,跟你几毛钱关系,你因为他要自杀就不去找瞳瞳,你心里过意的去吗?是,郭鹏可怜,双腿残疾是因为你,那也是他自找的,当年出车祸救了你也是他有私心,他就拿着这件事逼你,叫你心里愧疚才一直没对顾家下手,可顾鹏是活该,目的不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不去,如果李毅当时不在,瞳瞳出事,你又该多后悔?” 第219章后悔 是啊,可世界上哪有后悔药呢。 现在他后悔,之前是江临后悔,两个人都辜负了我,我又何必给他们后悔的机会? 我不禁冷笑,起身打断他们这样无聊的话题,“都喝足了吧?给我留了饭菜吗?我饿了。” 我推门出来,看到两个人歪着身子依靠在沙发坐在地上。 我愣了一瞬才走过去。 饭厅的桌子上放了很多饭菜,用盘子扣着,都没动,我一个个的掀起来,知道这是都没吃,但是两个人已经喝了好几瓶红酒了。 我不管他们,自己盛饭自己吃,吃的漫不经心,也不跟他们说话。 饭才吃到一半,顾子崧起来去卫生间,走路不稳,身在撞在门框上,沉闷的巨响惊的我差一点失手打翻手里的饭碗。 肖颂盯着我看,眼神意味不明,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胁。 我无奈的蹙眉,放下饭碗说,“看我做什么,我只是听到了声音看一眼,不是担心。” 我心虚,我撒谎了,我就是在担心,他有胃病,虽然能喝,可之前几次喝醉了都要吃胃药的,那时候身边还有我照顾,或者是很久以前还有陆苏苏照顾,可现在他身边除了钱财跟地位还有几个是真的想给他温暖的人啊? 或许,我又想多了。 顾子崧那么出色,主动对他好的人多如牛毛,我算什么呢? 肖颂笑笑,对我隔空举杯,为什么都没有,可一切已经不言而喻。 顾子崧在卫生吐了个干净,洗脸的水流声特别的大,再出来,整个人的脸色都苍白了好几分。 我放下筷子去盛饭,最近特别能吃,这样下去不知道要胖几斤,不过只要孩子安全健康,我胖一点也没关系。 才拿盛饭出来,转身就看到顾子崧也坐了过来,双手撑开半个身子,勉强坐直,眉头皱的老高,看我半晌才说,“给我盛点吧,瞳瞳。” 他声音很低沉,有些沙哑,这是喝了不少,又吐了不知道几次,不吃点东西胃不知道什么样子了。 我给他盛了小半碗,还特意在加了汤进去,勺子嚼碎了才端给他。 他低头瞧着,笑了,接过勺子有些没形象的大快朵颐。 肖颂歪头支起半个身子看我们,眼神怪异。 我狠狠瞪他,问他,“也来吃点吧?光喝酒对胃不好。” 他呵呵的笑,说出来的话也满是醉意,“瞳瞳,我们结婚吧?这样你每天都能给我盛饭了,不过饭菜我来做,我现在手艺不错。” 我没当回事,只转身去盛饭,端着米饭出来的时候顾子崧孩子一样的端着空碗送我跟前来。 那肖颂在客厅里面高喊,“不给,瞳瞳只能给我盛饭,顾子崧,你给我走开。” 肖颂摇晃站起来,脸颊红的跟苹果一样,摇晃着走进来,一把将顾子崧拽开。 顾子崧也不甘示弱,推开他,手里的碗还是举到我跟前来。 两个人当真像是在讨好的孩子一样在闹,酒醉后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总裁的身份? 我无奈的抢走他手里空碗,重新盛好,端出来,一人一个。 “都别闹了,快点吃吧,我也没吃完呢。” 我的话音刚落,肖颂抢先拿走了一碗挨着我身边坐。 顾子崧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坐在我对面。 肖颂醉的不行了,身子都撑不住,歪头含糊不清说了什么,倒头趴在桌子上睡着。 顾子崧低头安静吃完,呼了口气,才说,“瞳瞳,谢谢你。” 我没吭声,低头安静吃着最后一口米饭,这米饭有点硬,我不喜欢,可味道还是很香的。 顾子崧继续说,“澳洲的事情对不起,不是我不想去,是实在走不开。” 这件事我怨恨,也懊恼,可我没后悔过,如果再重来过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过去。 可事情已经发生,埋怨也无用了。 我与他之间似乎也并非只是这一件事才走向末路的。 只是在知道真想的此时,我会更加恨他。 就像肖总所说,如果当时我真的出事了,那可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明知道我会出事却没做任何事,还是无动于衷,却叫我当时那么厌恶的肖颂过去,我又会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心情? 想到此,我深吸口气,压抑住想要暴怒的心,只平淡的说,“过去了,顾子崧,我们离婚后就没什么关系了,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追究,所以……不要再提了,你过你的日子,我活我的,不是挺好吗?” 他摇头,手里的晚饭在桌子上摔的碰碰乱响,“顾鹏出事的时候我也在车上,是他护着我才没出事,你之前问过我后背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就是那次车祸,这件事我一直记着,在知道他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的时候我更加自责,我的确恨顾家人,可他例外,我明知道他另有目的,可他的确是残疾了,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肖颂说的对,我自责,我愧疚,所以对顾鹏这件事上我一直都在让步,当时你出事,我知道,我想过去,可顾鹏这边发病要自杀,逼着我交出公司股份,我不得已才交出去一部分,我当时想的是你的安全,可我……瞳瞳,对不起。” 我点头,同样的接受他的道歉,可我不会原谅他。 他知道我出事,却无动于衷,这是不可原谅的。 我说,“如果当时出事人是陆苏苏呢?” 他一怔,抬头看向我。 答案已经很明了,如果是陆苏苏也会毫不犹豫的赶过去,说到底,我不值得他做什么。 我扬手打翻了空碗,里面还有些汤汁流出来,就好像此时我们最后剩下不多的暧昧。 如果这件事不挑明,或许我对他还有一丝留恋,可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 几天后,我回了公司忙,这一忙起来就忘记了很多事情,江临跑了。 李毅那边说是有人看守,可我们过去的时候只看到满地的狼藉,粪便加上塑料袋,看守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拴着江临的链子是被钥匙打开的,说明两个人没起冲突,是合谋离开。 李毅气的差一点烧了这里,可现在生气没用,关键是找到江临。 谁想到,江临这一失踪,当真就没了影子。 当我们都快要忘记他的时候,我正发愁如何拒绝肖颂的半月后,他出现了。 江临就坐在我与肖颂预定好的饭厅旁边桌,他西装革履,虽然还是很瘦,可整个人容光焕发,好像重新活起来一样。 我大惊的看着他,险些没认出来,坐在他身边的是个娇小的女人,看起来也才十八九岁,该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两个人说说笑笑,气氛十分融洽,只是江临偶尔扫过来的眼神,充满了凶狠,提醒我看到的人就是他。 肖颂提醒我现在就走,或者叫人想办法将他抓起来,可江临没犯法,我们又不是黑社会,非法的事情不能做。 我低头吃甜点,觉得味道有些苦涩,勉强吃了几口放下叉子,为了孩子,为了我,我还是决定先离开。 肖颂的手很暖,牵着我,生怕我有半点闪失,我也走的小心翼翼,平底鞋踩在大理石上还有些凉,走的快了,肖颂停下来登着我,慢了他又担心。 我一直劝说他,“没事,他回来了也还是个人不是神,我们不用怕他。” 肖颂的脸上一改以往的镇定,反复强调说,“四个月了,孩子重要,不是怕,是必须小心。” 我深吸口气,也紧张不已。 这餐厅是上面十六层,下面三层,我们的车子停在最下面一层,电梯到了门口,他司机的一张紧张的脸迎了过来,护送我们快速离开。 上了车子,我舒口气,肖颂却没那么轻松,窗子开了条缝隙,四处观察。 车子平缓到了我家,我这棵提着的心才算放下。 肖颂没走,紧张的一张脸都红了,解开西装扣子的他掐着腰在房间里面不安分的走。 我好奇问,“为什么这么紧张?” 肖颂沉默了会儿才说,“江临怎么逃的我们不知道,现在又西装革履的的回来了,没事人一样出现在我们身边,身边还带了个妹子,西装几万块,那手表比我的这个都值钱,你再看他的眼睛,神态,他这半个月过的非常好,那能说明什么,肯定找到了好靠山。之前你就说他背后肯定还有别人,我也一直以为是陆苏苏,现在看来不是,是个我们都不知道的厉害人物,并且势力不比我们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怕的就是对方是个我们都不知道也无法掌控的力量,那对你很危险。” 我从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也有肖颂害怕的人。 之前我还没这样紧张,现在他这么一分析也害怕起来。 下意识,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孩子啊,你可要坚强啊。 肖颂说,“江临没动手,是肯定玩阴的,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们在乎的东西太多,不知道他会在哪里下手,可我最担心的还是你的孩子跟你。” 我一阵心惊,才平静下来半个月又要担惊受怕了? 他脱了外套,烦躁不安起来,走了好几圈才拿电话出来,随便拨通几个号码,语速很快的叫人过来。 一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李毅开了监控,肖颂看过去一点头,那李龙很快开门,几个人鱼贯而入。 顿时,还算开阔的房间拥挤起来。 肖颂安排人在房间里面把手,等一切安排好了他才坐下来。 我递给他纸巾,他看一眼摇头没接,皱眉说,“事情不太对,肯定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知道我明天要出差,知道你明天要做产检,知道我无法一直陪着你,这个时候江临出现了,肯定有目的。” 他的的分析没错,可他必须出国,丝绸项目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我说,“我可以不去做产检,等你回来再去。” 他点头,低头想了会儿又摇头,“不行,身体重要,大不了我延期,国外的事情暂时不管了。” 第220章孩子重要 丝绸项目专利才拿下来,投入生产后对方确认了七种颜色,现在是签合约的时间,时间错过了对方会不会压低价格还说不准?再出点什么事儿,我担心这个项目中途就被腰斩。 我说,“不行,你必须去,大不了我多找几个人带着就是了,哎,其实就是个江临,何必那么担心?” 肖颂摇头,越发的紧张,半晌才说,“我担心江临背后的人是黑道上的,那我们怎么办?吓唬你都是轻的,要了你的命呢?上次的事情忘了吗?那是你命大,你知道不知道我多担心?你不能再出事了,瞳瞳!” 肖颂的担心超乎了我的想象,多了几分感动,片刻的闪神,我笑笑说,“啊,那,我该怎么办?” 他蹙眉说,“我留下来。” 留下来一时也解决不了问题,我说,“我不去医院了,你的人都在我家里,肯定不会出事,并且江临回来了,一时半会儿我们都不能拿他怎么样,现在还没动手呢就怕成这样了,以后要是真做了点什么,是不是我们都不活了?” 他一怔,有些无力的叹息,“是我太过担心。” 我笑起来,“没事的,放心吧,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手下的人办事效率吗?” 他蹙眉看着我,半晌才点头。 肖颂一走,他的人多了一倍。 我出入医院实在不方便,叫几个人在车里面等着我,我则跟着李毅李龙师徒二人去做产检。 产检也就那么些东西,但是做起来也实在反锁,化验血液,化验尿液,各种ct还有b超,等结果的间隙,我有些饿了,李毅去给我买零食,李龙站在我左手边的位置上,我右手边是窗户,靠着墙壁,这样总归是安全的。 瞧着我们都受惊过度的样子,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我楼瞳当真成了高级保护动物了,不过是被人盯梢,估计江临回来也就是回来了,或许什么都不会做,可我们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我说,“李龙,回去后叫人都撤了吧,这么兴师动众的实在没意思,江临那个人我了解,他这次回来哪怕是想报复也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看他现在的样子该是棒着了有头有脸的人。” 李龙点头,可还是担心的说,“小心点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主要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孩子重要。” 我低头瞧着微微隆起来的肚子,没来由的母性泛滥起来真的叫人变化很大。 小孩子啊,肚子里面孕育着小生命,那该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这份憧憬这份期待,就好像是中了奖一样的叫人欣喜,一切的位置,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好像我在一条狭长的路上艰难的行走,已经看到了前边的平坦大道,只要我稍微努力一下就能看到光亮一般,而那个提着灯光的人就是我的孩子。 我笑起来,似乎一瞬间天空的颜色都变的霞光异彩缤纷无限了。 等待了月末十分钟,结果出来,李毅的零食也提了回来,递给我一包薯片,我看一眼是麻辣的,开心的拆开要吃,对面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惊愕的抬头,瞬间紧张,薯片捏碎,咔咔裂响。 “瞳瞳?真巧啊,你也来医院做产检吗?嘿嘿,我也是,不过我是陪人来的,你也知道,我……呵呵,我现在不行了,不过孩子是不是我的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我这个孩子以后会管我叫爸爸。” 我盯着他一张满是诡异笑容的脸看,狰狞的像一只吃人的魔鬼,正龇牙咧嘴的对着我的示威。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娇小的小姑娘,看起来年龄也不大,我没注意是不是那天在餐厅看到的那个小姑娘,她的肚子……该有五六个月了吧? 我皱眉瞧着,猜测两个人的关系,猜测江临变化这么大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大方的给我介绍,“我媳妇,我们才结婚一个星期,嘿嘿,媳妇,这是我的同学,你们认识认识?” 那小姑娘有些腼腆的冲我笑,一脸的阳光,苹果脸上双颊绯红,依靠在江临身边就像依靠着一座她信任的高山大叔,满脸的满足。 我诧异打量两人,礼貌的一点头,“你好,我是他同学。” 那小姑娘笑起来,对我说,“你好,我叫李默。” 李默?我恍悟,同时与李龙一样震惊的望着对方,李默?是李默? 这个人,怕是帝都没有人不知道的。 只是江临为什么会认识她,又为什么会跟李家人搅合在一起? 江临笑呵呵的,亲昵的搂着身边的李默,暧昧的在她腮边吹气,说悄悄话,逗的李默呵呵的笑,一双杏眼看着我,眼神怪异。 我就像是她在审视的一个物件,在李默的眼中只有顽皮的笑,没半点真诚跟礼貌。 她那样出身的人自然看不起我们这群做生意满身铜臭的商人,更加看不起通过江临说出来的我。 我不过笑笑,一点头,擦身要走。 江临却不依不饶,叫我身后叫我,“瞳瞳,听说你是离婚后发现怀孕的?那我可真要好好想想,这个孩子是谁的了,是肖颂的还是顾子崧的,再或者是……别的人的?我记得那时候我们还关系暧昧不清的吧?” 他的话才说完,立刻低头对李默轻声说,“别生气,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只爱你一个,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她的孩子与我没关系,知道吗?我们不生气哦!” 我扫一眼李默,一个不被家里在意的小姑娘,生的再好的外表,家世再好又如何,还不是被男人的几句话就哄骗的没了主意? 我有些可怜的看一眼李默,对江临笑笑,在这里我不想与他纠缠,这个男人已经坏到了骨子里,现在还因为李默的特殊情况哄骗她,他又能留在李默身边多久?花言巧语迟早都会被有被揭开的那一天,江临会死的很难看的。 我笑笑,没理会他径直离开。 走出医院的大门,我回头看一眼站在大门口的两个人。 李默应该才十八岁吧?出事那天她才十六岁啊,这件事在市内闹的很大,后来她回来了,报道很多,但具体情况谁人都不知道,现在看来,她还是出事之前的那个小丫头,只是现在她多了一个孩子,至于孩子的父亲,该是那个禽兽的吧? 一个可怜的小姑娘,身边站着的该是一个善良可靠强大的男人,可她却看中了恶魔一般的江临,注定了她以后都路走的更加难看。 出身好,又如何,自己不知道守护,早晚都会成为被人下酒菜,成为被人的开山斧头。 我上了车子,看着李毅给我的孕检报告,每一页都很正常,下意识,我问了李毅,“问代付了吗?男孩还是女孩子啊?” 李毅笑眯眯的看向我,摇头,“我给塞钱人家医生都不收,现在有规定不实行那些了,我说那透漏点,医生都不吭声,就是害怕我们重男轻女乱打胎。” 我笑起来,“不说就算了,男女都一样的,其实我更喜欢女孩子。” 人都说女孩子像父亲。 李毅嘿嘿一乐,把拨开的芒果递给我,“医生说了你多吃这个对身体和孩子都有好处。” 我看一眼接过来,最近胃口好的不了的,昨天晚上称了一下胖了三斤了,可实在绷不住想吃,也不在乎体重,接过来就吃。 李毅看起来心情很好,我顺嘴问他,“那么高兴呢?什么事儿?” “啊,那个……” 李毅是个做事爽快的人,今天这么吞吞吐吐的肯定是有事,还是很为难的是我,可瞧他那么高兴,我想也是个好事,叫李毅这么矛盾的人不多,除却顾子崧还能有谁? 早上顾子崧给我打电话问我是否去做产检,他想过来,我给拒绝,看来顾子崧这又是去找了李毅,并且李毅也答应了。 我问,“顾子崧想干嘛?” “哦,也不是坏事,反正是对楼总好,就是……顾总在他的私人医院安排好了一个单间,在医院后面的孕妇护理定了很大一个房间,问我们要不要过去。” 我直接拒绝,一来我没时间去,二来我不想跟顾子崧纠缠补休,他的好意我也不实在消受不起。 我说,“回绝吧,我不去。” 李毅还想再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只变成无奈的一声,“哦!”变有些不高兴的转身过去了。 车子缓缓开车,过了会儿李毅还是绷不住的说,“顾总其实人不错,以前是我对他有成见。” 顾子崧好不好都不会影响我跟他分手,他跟我之间有个永远都过不去的鸿沟,就冲这件事,我们永远不会坦然相对。 回来后我没急的回家,先去公司看了看,最近堆积的事情实在太多,简单临时开了个会议,了解一下公司的项目进度,分工合作的好处便是做事清晰了,大家也都轻松。 开完会已经下午,我吃了点蛋糕打算回家睡觉,才出公司大厦的门就被顾子崧的车子给堵住了。 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站在门口瞧着他,车窗子反射的光线刺的我有些睁不开眼睛,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能准确的看到车内他的位置,是什么姿势,是哪一种眼神。 李毅劝说我,“楼总,还是过去吧,要不顾总一直都来也不好,是不是?” 我横他一个冷眼,“是你说的我们在公司吧?” 李毅抓脑袋嘿嘿笑,“就是,就是不小心说走嘴了。” 我无奈,警告他,“你的工资是我给你开的,你如果那么喜欢他的话就去他那边做事,我不喜欢身边的人胳膊肘往外面拐,想做奸细去别的地方做。” 我的语气有些重,他色瞬间聊下来重重点头,一改之前的嬉笑,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了,那楼总现在是回去吗,我去叫车子。” 我无奈深吸口气,既然人都来了,就像李毅说的,躲是躲不掉了,那就过去听听他要说什么吧? 并且,我似乎很想他,非常想。 想念一个人,会叫人疯狂。 以前在江临身上我都没能体会这样的疯狂,可对顾子崧,我真的会控制不住的去想,想的我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走出去没多远,他已经下了车子迎我走了过来。 我冲他笑笑,他也笑了,好看的一张脸,在阳光下更加耀眼。 陡然,他面容扭曲大叫,“小心!” 第221章没了 我只看到眼前一个黑色人影从我身边过去,我整个人歪倒在地上,咚的一声巨响,第一个反应,我的孩子要出事。 顾子崧疯了一样冲过来,伸手从车子上下来的人蜂拥而至追着那个推我的人风一样窜出去,而我,倒在血泊中,只看着顾子崧一双紧张的双眼,狰狞要吃人。 我死死抓他的手,肚子痛的整个身体都没有知觉。 我祈求他,“子松,保护孩子,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他大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抱着冲进了医院。 孩子,没了。 四个月,我做了手术,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三天,我滴水未进。 这三天来,我就像是一个停止工作的机器,哪怕是有电源,也无法运转。 孩子没了,带走了我的一切。 我这个不合格的母亲,当真又一次失去了孩子,可贵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孩子才那么小,四个月,该成型了,是什么样子的呢,这段时间他都在我肚子里面健康成长,可为什么这一次就没活下来? 我反复追问自己,到底哪里不对,是我做错了什么上天再给我惩罚吗,为什么叫我反复失去我在最珍重的人? 我的爱人,我的家里人,我的孩子。 当年姥姥去世,也像是从我的身上抽干了血液,整个人都失去了活力。 我颓废了很长时间才坚强起来。 再后来,我遇到了我喜欢的江临,可上杯子上天还是公平的,带走孩子的那一瞬间也带走了我。 可这一辈子,实在太过残忍,为什么要让我看到我爱人离开我还要我的孩子也离开我? 我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不该重生,是不是我不该复仇,是不是我不该活着? 第四天清晨,外面的阳光很刺眼,顾子崧拉窗帘的时候回来看了我两次。 他故意将帘子扯开,阳光很大,照在我脸上,晒的我皮肤有些痛。 他走过来,坐下来,有些消瘦的脸满是疲惫。 他捧着我手,轻轻亲吻,半晌才说话,声音沙哑,“肖颂还不知道这件事,但是……我想肯定一件事,孩子是我们的,对吗?你一直都在骗我,是吗?” 我没应声,现在质问还有什么意义,孩子是我的,一直都只是我的。 可我是个不合格的母亲。 我无力的轻轻吸气,这不大的喘息都要了我的命一样,累的我浑身颤抖。 他双目赤红,不知道是没休息好还是哭过了,狠狠吸口气,继续说,“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说?是在恨我跟你离婚吗?好,我说,我以为我瞒着对你对我都好,可现在发现瞒着对你对我都是一种伤害,我说。我离婚是因为陆苏苏,是,你又要生气我提她,可我必须说。陆苏苏当时逼我交出陆家地产收购权,我没有同意,她威胁我要将手里的视频公开,当时我不知道那视频都是什么,我看了一小段,知道那些东西不管真假对你都不好,所以我忍让的退步,同时,当时你那么之意的要离婚,我以为你会高兴,我以为你真的想要离开我。好,其实错的是我,是我没能领会你的意思跟心,在你怀孕的情况下还是逼迫你跟我离婚,对不起,瞳瞳,对不起。” 他满是自责,握着我的手的手很凉,刺骨一样。 他不断的亲吻我的手背,似乎这样就能抚慰我们两颗满是伤痕的心。 许久后,他停下来,挂在眼角上的泪痕就像刀子一样刺痛了我的心口。 我下意识的擦掉,轻轻在指腹间抚摸,是温热的,也是冰冷的。 我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来,他递给我水,我摇头不想喝,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不知道是否表达清楚了我的意思。 “子松,我,想,你……可我,也恨你。你这里,没有我。一直都没有。” 我戳他心口,想用力,可我真的没力气了。 我真想抛开他的心脏,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什么东西,那里面的我占据了多少位置? 哪怕有那么一点点也好,可不行,我就是我,为什么只有那么一点点?上辈子的苦还没吃够吗?他如果真的心里有我,就该心里全都是我的样子,好的,坏的,美丽的,丑陋的,善良的,凶狠的,可他的心里,没有我。 他以为他在为我着想,其实他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放在了争夺名利上。 说到底,我的付出不如他手头上一个轻松谈下来的项目重要。 我不禁冷笑,推他,“顾子崧,你不爱我,我们之间没有好说的,孩子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顾子崧痛苦的握住我的手,轻轻婆娑,亲吻,手背上满是泪水,湿润的难受。 我嫌弃的继续推他,他固执的将我抱起来。 我就像一片易碎品,可他还是很用力,叫我喘息都费力。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的确,我最初只在乎权利地位,我得来不易的东西都要握着,可陆苏苏对我不重要,一直都不重要,我解释过,我证明过。整件事都怪我,好吗?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要,好不好?我们……复婚,好不好?” 我摇头,坚定的告诉他,“伤害造成了,无法复原了,我不想要你了,放开我,放开我。” 他像个固执不懂事的孩子,依旧抱住我不放。 我无力挣脱,只僵硬着身子伏在他怀里面,听着他不断雷动的心跳声。 整件事下来,误会也好,真心也罢,错了,伤害了,还能弥补吗? 不能了! 几天后我出院,顾子崧来接我,收拾了很大一包裹的行礼,提着站在我身后。 我侧身坐在床边沿,等着肖颂过来。 他才下飞机,也才知道我出事。 肖颂是提前回来的,那边的事情一结束连夜赶回来,在转机途中才知道我这边的情况,特意在中途换了自己的私人飞机安排了最近的路线赶回来。 我掐算时间,固执的等着他的到来。 我宁愿跟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离开,也不想看到身后的顾子崧半眼。 顾子崧也不急着走,杵着就像一块木头。 下午两点,我已经等了肖颂一个小时,他还是没来,我有些急了,催李毅打电话问问。 李毅那边说电话打不通,一直占线。 他忙,我也忙,我们都忙,我笑笑,此时才发现,其实人啊,谁都不能依靠,只有自己最可靠。 我抓起手包,转身要走。 顾子崧悄无声息的跟上来,低声告诉我,“肖颂应该在路上忙这边的事情,他公司的事情扔下了一部分,估计是被公司的事情缠住了,我送你一样的,你是想回家还是想去他的公寓?” 我只想回家,只有我自己的家才最温暖。 可我的家不希望有他的出现。 我说,“顾总,请回吧,我的人不少,肖颂的人也来了好几个,现在我是一个人了,不担心有人害我的孩子,所以你能回去了吗?” 他紧紧抿住的嘴唇划了一条平稳的线,坚定摇头,“瞳瞳,我不会走,以后都不会走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人啊,都在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我笑笑,讽刺他说,“何必呢,天下何处无芳草,更何况我是个做过流产的女人,现在已经是肖颂的女友,你别痴心妄想了,走吧。” 快步离开,我率先跳上车子,可无意识间,关车门的手到底还是迟疑了。 他唇角翘起个好看的弧度,弯腰钻进车内,坐在我身边。 我无奈的轻轻吸口气,心里大骂自己扔是个不知道好歹的蠢货,已经拒绝了他,为何还给他无处种瞎想? 懊恼中,我说,“顾总,谢谢你送我回去,这段时间也谢谢你照顾我,到了家你就走吧?” 他摇头,半晌才说,“我暂时都住在家里,方便照顾你。” 我不高兴的就要发脾气,可知道他一旦纠缠起来实在是难缠,我就是骂他打他都无济于事,自己生气也实在犯不着,满肚子的火气最后变成了一声无奈的长叹。 他却笑着告诉我,“我早准备了你爱吃的饭菜,回去后热一热就能吃。” 我没心思接话,只握着电话,祈求那个我唯一寄托希望的救命稻草肖颂能给我一线挣脱顾子崧的希望。 可我等到的电话不是肖颂,竟然是许久不联系的秦琛。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有些紧张,询问了我十来个问题,我都一一回答,问完了他却突然问我,“我能去你那里住吗,我不放心你。” 他离婚了,这段时间都在处理离婚的事情,并且他因为离婚这件事在秦家地位也一落千丈,如今没了权利地位,自己也主动放弃了一些东西,甘愿在秦家的一个销分公司做了个经理。 我听说了这件事,可一直都没勇气主动询问。 秦琛也是个高傲的人,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也知道我的关心会叫他更加伤心。 好在,他还没有那么糟糕。 我答应了他的请求,不过我说,“不过房间不多,你尽快过来就是了。” 房间本就不多,秦琛一住进来,那顾子崧就没有地方住了,他该识趣的主动离开。 不想,挂了电话后顾子崧说,“我住在你房间,放心,我不做什么,知道你身体不好,夜里经常口渴,我在你的床边上搭了个地铺,方便照顾你。喝水吗?柠檬水,温的。” 说完,在我发脾气之前,他讨好一样的举着手里的水杯,满脸期待。 第222章失去 我盯着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怒火越来越重,可我实在不想跟他闹下去了。 过激的话说的了太多,彼此伤害也不知道多少,我们走到今天的确是他的错,也有我的不对,可我们这样继续也的确没有任何必要。 我累,很累。 与其赶不走他,不如就叫他自己走。 我觉得,最大的问题是我,我应该全身心的接纳肖颂,只有这样才会叫顾子崧没有空子可钻。 我笑笑,不知道脸上这笑容多难看,“好,顾总,多谢。” 他愣了一瞬,聪明如他,感知出我突然的反常,也也只能笑着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我盯着他的侧脸,心中发问,他心痛吗,难过吗,自责吗,孩子没了,我们之间也散了,确切的说压根就没有开始过,可走到今天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他想过没有? 爱啊,如果我不那么早发现自己的心中有他,该多好? 我深吸口气,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这里再没了生命,伤心难过,与顾子崧唯一的牵挂也随之散去了,是好,也是不好。 好的是我们再无瓜葛,不好的是,我的心也没了。 到了家里没多久,秦琛也过来了,推门看到顾子崧在厨房,愣了一下,对我了然的点头说,“明白,我来就是想到了他也会来,不过我住不了多久,公寓才装修好,一个月后就可以入住了。” 我说,“琛哥哥,我这里就是你的家啊,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那叔叔呢?知道你离婚了吗啊?你结婚我都没能过去,实在抱歉。” 他耸肩,“结婚也没多少人知道,你没去我还很高兴地,不过是走个过场,这样的婚姻越少人知道越好,好了,我进去帮帮他吧?” 我回头看过去,顾子崧扎着我那条黄色卡通图案的围裙,脱去了西装的他里面是那件粉色的衬衫,看起来很合身,不知道是什么牌子,我印象中他只喜欢白色,连一点花纹都没有的白色,不知道时候开始穿上了粉红色的,背影上看起来,还真好看。 秦琛走过去,低声提醒我,“多休息,我们忙完了就叫你。” 我怔了会儿才点头,等秦琛走过去许久了我才回应,“知道了琛哥哥。” 可我睡不着了,怕是最近一段时间都无法好好入睡了,我的房间果真放着一个折叠床,上面是叠的方方正正的睡衣,赞新的,淡蓝的颜色看起来通透的像外面的天空,上等的丝绸,手感一定很好,只是不知道穿在顾子崧的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我蹲下身轻轻抚摸,似乎摸到了顾子崧的皮肤,无数个我们缠绵的画面就这样跳到了眼前。 那些温存以及美好,似乎就发生在昨日,我甚至有些不清楚我们之间到底因为什么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我轻轻吸口气,触手的丝绸似乎一瞬间变的尖锐起来,我瑟缩了手指,想到了当初他面对我跟陆苏苏两人之间的抉择,意图反顾的要帮助她,而忽视我,那时候我已经怀孕了。 陆苏苏的孩子不是他,那孩子又是如何没的? 我倒抽口气。 顾子崧啊,当真是我不了他,阴暗的一面该是怎么样的嗜血? 我惊的站起身,脊背也发了一层汗。 外面,秦琛敲门,声音很低,该是已经叫了我几次了,重复我的名字,有些紧张。 “树苗?没事吧?睡了吧?” 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转身开门,依旧惊魂未定。 他盯着我的脸色很是担忧的询问,“没事吧?” 我勉强笑笑,“没,没事,我们下楼吃饭吧,做好了吗啊,肖颂来了没有?” 他迟疑着点头,弯腰上前抓住了我的手,轻轻揉捏了一下亲昵的牵住,继续打量我两三次才说,“肖颂还没过来,已经去了公司,听所是公司出了事,你这是怎么了?手这么凉?” 我摇头,轻轻抿住嘴唇只笑笑没回答。 秦琛牵我出来,我们同时抬头,看到了站在楼梯口上的顾子崧。 他还没摘围裙,手里端着一个盘子,是空的,手估计是才洗好,正在滴水。 我们两厢对视,气氛有些怪异。 他皱眉走过来,站在我们跟前,看一眼秦琛,满脸的不屑,而后对我说,“之前的事情就是他做的,你想叫我当面对峙吗?” 之前的事……我知道,尽管我没确切的追问过,可我也猜测到,秦琛当初想利用我对付顾子崧,却不想伤害了我,那次在医院差一点被人刺伤的人就是秦琛背后找人做的,还有一些小事,秦琛也参与了,他一直没说,我也没问,甚至当时我还曾一度怀疑是陆苏苏做的。 只是事到如今,我还追究还有什么意义呢? 秦琛还不是一无所有了,为了他自己也好,为了与庄白那个可笑的婚姻也罢,秦琛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我已经失去太多东西了,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已经回头并且真心对我好的朋友。 我说,“顾子崧,那些事情我不想追究了。” 秦琛的手轻轻抽了一下,满脸震惊看向我。 我笑,“琛哥哥,我都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有苦衷,为了庄白,也为了你在秦家的地位,我理解你。再者说了,我不是没事吗?你当时也只是想栽赃给陆苏苏,还有一些事情想栽赃给江临,可我不是没事吗?都是些小事,都过去了。我知道你当时也是被逼无奈,你背后还有一个秦家呢,秦家人叫你那么做,你不做也不行,是吧?” 我绞尽脑汁想帮助他开拓,我不知道这样说是否会将伤害降低到最小。 但是秦琛那么做,的确不是他自己愿意。 秦琛缩了手,我的手没了牵制,空悬在半空中,我也有些尴尬。 顾子崧走过来手背挡开他的手,这手心就握住了我的手腕。 不一样的温度,不一样感觉,可我的心却是一样的痛。 秦琛啊,到底我们是无法继续从前友情了吗? 他只看我一眼,眉头中间的痕迹像一条被刀子刻进去的山崖,深不见底。 他张了张好看的薄唇,又有些艰难的上下抿成一条线。 我知道他有很多话要说,也知道那些话是无法说出口的。 “你可以走了。”顾子崧冷声提醒。 我狠狠瞪他,顾子崧不在乎的看我一眼,继续对秦琛说,“你利用谁都可以,不能利用瞳瞳。她得到的东西你该知道多不容易,是,你也不容易,可生活在这个社会上谁又能容易了?你只想着自己的地位,你想过瞳瞳吗?你以为你听从秦家的安排就可以顺风顺水,甚至可以当做跳脚扳拿到你想拿到的一切,那就大错特错了,你的已在妥协只能叫你失去更多。庄白也好,秦家的所有叔侄也好,都只是想利用你。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秦家人会感激善待你吗?你从瞳瞳这里拿走的资料和所有项目最后有你几分功劳?秦琛,你该清醒了,你想保护的东西不该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最好离瞳瞳远一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轻轻推顾子崧,他的警告真的是冷血无情的,不过这些事情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上前想安慰秦琛,可我知道,在那么委屈的他面前,我的话只能伤害他,叫那么高傲的秦琛更加无地自容。 可我不能看着他就这么走。 秦琛猛然抬头,红着眼。 “树苗,是,我做的,我三次叫人伤害你,只是想拿到秦家给我的一些合约的签字权利,我知道我做错了,你说的也对,我是被逼无奈,可也不对,主动迎合他们也是我自己愿意。第一次我很伤心很难过,那时候我还真不知道你就是树苗,我以为你只是同名同姓的一个女人,是顾子崧在乎的女人,是我生意上的绊脚石,可一次做错,会上瘾的,我已经……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结婚后,我是拿到了很多东西,可我一想到我是踩着你爬上来我就特别不安,所以我选择离婚,只是……树苗,我还是,还是做错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搅你,对不起。” 秦琛转身就走,我拽住的只是他一片一角,丝滑的指腹上被撤出去的衣袖刮的有些麻。 顾子崧拽着我,不想我追出去。他手劲有些大,痛的我直皱眉。 “顾子崧,放开我吧,我不会追出去的。” 如果我追出去了,只能叫秦琛越走越远,至少现在还能给彼此一个缓冲的心里,以后还会再见面。 顾子崧冷嗤,“还想和好?不管是不是你发小,这么做我肯定不会叫他再接近,当初因为江临的事情我调查他的时候就巨察觉到了他这个人有问题,不过以前也是看在你们是发小的关系上才没插手。” 我点头,再没听进去他说什么,只听着楼下秦琛关门的声响,心也被掏了一个大窟窿。 实在没了胃口,我把自己锁进了房间,睡到后半夜,迷迷糊糊听到身边有声音。 我还以为是做梦,懵懂的抬头看一眼,惊的瞬间困意全无。 顾子崧正端着水杯,蹑手轻脚走出去,房门开了缝隙,白光洒进来,留在地上一条线。 他似乎在打电话,声音很轻,脚步也很轻,可木质地板还是会发出轻微的声音。 我起身要去锁门,听他在外面低声说,“那边怎么样?恩……好。秦琛人呢?庄白?怎么说?这件事要保密。离婚的事情没多少人知道,我知道。好。那这么办也可以,你暂时不要露面,我父亲那边好说,视频收好,是,关键时候发出去,呵呵,庄白与我父亲之间关系密切,那顾鹏怎么想?秦琛?他不重要……” 第223章不忍心 不知道顾子崧在做什么,可这番话的确叫我有些心慌了。 秦琛不重要?又跟庄白有什么关系,他这是想做什么啊? 我起身要出去质问,推门,他已经挂了电话走过来了。 我们四目相对,我瞪着他,眼神不善,他却只轻声笑着告诉我说,“是小刘的电话,在做点事情,秦琛那边我不能不干预,你别多心。” 我不能不多心,顾子崧什么时候开始也会跟我说心里话了?还真是稀罕呢。 他是好,哪里都好,不过也要分时候分人,对我,他一直都对我不好,也没表现的对我多么忠诚,好听的话说了不少,甜言蜜语也说的非常多,可他这个人,就是太复杂,才会叫我一直心中不安宁。 可现在质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不想将事情闹的这么僵硬,索性不吭声就是了,当做没听到,“我口渴了,你帮我打水吧?楼下李毅还都在执勤吗,叫他们也去睡觉吧,肖颂来了吗?” 我故意转移话题,问题有些多,显得有些突兀,不去看他审视的眼神转身坐在床上,房间没开灯,外面的壁灯也昏暗,他站在我跟前,挡住了外面昏暗的光线,我们看不到彼此脸上的表情。 默了会儿,他才说,“我的人在,李毅他们早去睡了,肖颂没来,之前来了电话,一直在公司忙,估计是今天不会过来了,说是早上会到这里看你。” 肖颂好像……是我男友? 算了吧,我也不去计较什么关系不关系了,肖颂与我,稀里糊涂的的也挺好,只是顾子崧还睡在我这里就有点不太对了。 我开了灯,灯光晃眼,我皱眉揉了会儿眼睛,显得有些不耐烦,提醒他,“顾子崧,我一个人住习惯了,你在这里住我不舒服,并且我们共处一室不是太好,我希望你能出去找个空房间睡。” 顾子崧脸皮厚,犹如城墙,钢筋水泥堆砌的,机关枪都打不透,我之前体会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厚,我的话他当做没听到,给我打了水过来,放下后自己就躺在了折叠床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我气不打一处来,嘶的吸口气,“顾子崧,你要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我的话没听到吗?” 他不搭理我,直接闭上了眼睛。 我哪里还能忍住这口怒气,起身去拽他。 哪想到,他突然睁眼,我预感不妙,可已经来不及,直接被他拽走了,扑进他怀里。 我笑起来,热气都喷在我脸上,眼睛发着亮光,满是笑容,“这么想我吗,靠我这么近?” 简直是无赖,我狠狠瞪他,挣脱不开反倒被他抱的更紧,“顾子崧,你给我撒开,是不是疯了?小心我告你。” 他呵呵的笑,问我,“告我,告我什么?” 我拧眉,“你少无赖,我们离婚了,我现在是肖颂女友,跟你没关系,你这样耍无赖有意思吗?难不成顾子崧顾大总裁其实是个喜欢强迫女人的变态?你给我放手,不然我喊人了。”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暧昧的气氛在身上慢慢燃烧,团团将我围住。 我不是很舒服,身体的变化是无法控制的,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嘴上说着不要,可身体是诚实,我真担心他这样抱着我久了,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主动迎合。 我发狠的咬住他肩头,他吃痛闷哼,隐忍不动。 嘴里面有了血腥气,我才松开他。 他也顺势将我推开,低头看一眼,有些无奈的问我,“那么恨我?” 我说,“是。” 他又说,“就因为我你在澳洲那件事吗?” 是也不是,其实我们之间还是感情不到位,我的心里有他也不全是他,而他的心里是否真的有我未必清楚。 更主要,我们之间还横着一个陆苏苏呢。 我说,“顾子崧,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叫爱呢?” 他好不思索的回答我,“知道。” 我冷笑,知道个屁,要是知道还能这么对身边身边深爱他的女人? 一开始是陆苏苏,在之后是我,还有那个表妹白欣,以及多少没露面的女人,嘴上说着爱,其实还是不爱。 我说,“顾子崧,你是个多情的人也是个无情的人,你利用身边所有深爱你的人来达到你的目的,是,我是自己愿意,可不代表你可以可以肆无忌惮在我这里索取,我不喜欢被利用。” 他继续毫不犹豫回答我说,“我没利用你。” 简直无法讲道理,我也懒得跟他纠缠,开了房门,“出去吧,你不想走我也不赶走你,但是不能在我的房间里面睡,肖颂随时都会过来,我不想他误会。” 顾子崧没吭声,我背对着他,故意给他一个不想继续交谈的疏离背影。 他也终于妥协,收拾了被褥,直接出去了。 我舒口气,望着空下来的那张折叠床,心里难受的厉害,一伸脚,踢翻了,小床咣当几声在地上翻滚,弹簧撞在地上,翻滚了两周自己折叠了起来,变成了凳子那么大的一个方框。 楼下传来李毅担忧的大声叫喊,“楼总,没事吧?” 我迟疑着起身,端着水杯出来,反正也睡不着了,不如出来做点工作。 “没事,你继续睡吧,我起来喝水。” 李毅哈欠连连,哦了一声转身又进了房间。 我赤脚出来,脚底板才在地板上有些凉,更叫我清醒。 打了水出来,转身就看到缩成一团躺在沙发上的顾子崧,该是被子短,盖不住他庞大的身子,他缩成一团的样子显得无助又可怜。 我有些心疼的问,“干嘛不去房间睡?被子很多。” 他声音在被子里面传出来,告诉我,“房间满了,我的人在里面睡,被褥也不够。” 我心咯噔了一下,到底还是狠心没说什么。这点苦头都吃不了,那我之前遭受的委屈呢? 我点点头,没理会他,直接上楼。 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我还是爬起来了。 楼下,沙发上亮着一小块白光,顾子崧在看电话,一会儿黑一会儿亮,在客厅里面闪烁,凸显他的孤单。 我盯着那个不大的亮光看的心里难受,可心中无数个念头在告诉自己不能冲动跑下去找他。 我关心他,是因为可怜他。可我为什么要可怜他,还不是我真的心疼他? 两种矛盾心情在心里面交织、拼杀。 他是我的前夫,我们已经离婚了,可他还是我的同学啊,我们多少年的关系了? 他对我不好,但是在上学那会儿还是经常帮助我的。 他利用我,的确可恨,可也是被逼无奈吧?处在那样的家庭,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突然发现一切都是假的,转身间全部的身份都付之东流,自己也成了被亲人屠杀的对象,他会心理扭曲,利用我利用别人,是否也没做错事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为了自己错了吗? 不对,不对,错了就是错了,他干嘛利用无辜的我呢,我那么喜欢他,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哪怕他心里没有我,那能不能也做的像样子一点,对我好呢? 其实他对我不错,给我很多东西,我不喜欢而已。他也做饭,也洗衣服,事无巨细,只是在大是非面前要想着自己,其实他一点错都没有。 嘶…… 思来想去,我都觉得之前自己的那些仇恨跟埋怨都不是问题了。 最后,我一跺脚,冲下楼,掀开他身上单薄的被子,拽他,“去楼上睡吧,你这样会感冒的。” 他一怔,起身,手碰到我的手,滚烫。 我惊得弯腰去摸他,果真发烧了。 这么强壮的男人怎么说发烧就发烧了? 我急了,大叫他。 他的人一窝蜂从房间里跑出来,盯着我们看。 我说,“他发烧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刘也在,紧张的走上前看一眼顾子崧说,“顾夫人,该是顾总的伤口发言造成的,现在送医院吧?” 伤口发炎?我纳闷的问,“什么伤口,怎么会发炎,怎么回事啊?” 小刘也不回答,叫人背着顾子崧就往外面走。 顾子崧怒吼,“松开我,小刘,叫张大夫过来,我不能去医院。” 我这会儿才看到,他后背上一大滩尹红的血迹,天蓝色的睡衣都变了颜色了,血腥的味道特别浓。 “这是怎么了,啊?” 顾子崧抓我要去扒他衣服的手,白着嘴唇笑着对我说,“没事,没事,我没事。” 这都什么样子还没事,我也急了,带着哭腔,“要死人的,听话啊,现在送医院,行不行?” 顾子崧固执,坚持不去医院,告诉我去了医院不安全,我问了部下八遍他才告诉我听说了江临那边的人会在晚上动手,所以特别注意不想叫我出这个门。 天亮的时候,医生来了,提了个很大的药箱子,光是药布就卷了五卷过来。 顾子崧的后背很长一条疤痕,看样子是旧伤,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始终咬牙不吭声,我不得已追问了小刘,才知道这件事。 而我,却一直被一直误会他就是做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当初江临逃了,我中途出事,孩子险些没保住,顾鹏还用我在上学时候的视频威胁我,他主动去求和,却在暗中埋伏好了抓顾鹏,哪知道顾鹏早有准备,两人打了起来,在打斗中他受了伤,一直伤口都没得到很好的处理,反复了好多次缝合,可都因为伤口化脓恶化成了现在的样子。 算下来,距离那件事已经有两个月了。 第224章报复是相互的 所以从始至终我们之间到底谁才是那个受委屈的人呢? 我心里难过的看着他,悲伤的伤口似乎并比我心上的伤口轻几分。 医生走后,所有人也都散了,房间里面仍有很重的药草的味道,很刺鼻,我狠狠吸一下,泪水就在眼圈里面打转转。 我狠狠揉眼睛,笑了,心却是难受的。 他背对着我的样子显得尤其的令人心疼,此时我突然有些不认识他了,我心中的顾子崧不是那个坚强的高大男人吗,怎么就倒下了呢,还是因为我?他的心里有我的位置的,我知道,可那些位置又多重? 我总以为,我对于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一点都不。 可此时此刻,那条狰狞的伤口裂开着,触目惊心,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张牙舞爪的冲向我,摁住我咽喉,窒息难受。 我又狠狠摸一把脸,一片冰凉。 此时,他微弱的声音中透着十足的力度,告诉我,“江临那个小子这次回来是有准备的,身边的那个女人好像是他以前的一个客户的朋友,是市内一把手,也是……”顿了顿,他转身看向我,侧过来的半张脸有些苍白,“那个女孩儿的父亲就是商芸芸的前夫。” 我大惊,“啊?” 顾子崧深吸口气,又说,“那个女孩子才从国外回来,当年出事后她被送出了国,当时商芸芸在飞机上认识了那个女孩子跟她父亲,因为是秘密出国,所以认识的也是私下里的相识,后来勾搭上了也不奇怪,商芸芸对那个小姑娘比较照顾,可小孩子当年留下很大的阴影,尽管强迫她的三个孩子都判刑了,可因为未成年,也没有几年就出来了,小姑娘从小没母爱,会喜欢上伤害自己的人也不奇怪,所以那个孩子的确是三个孩子其中的一个的,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谁知道,当时江临遇到了,也是江临逃走那天,看到了小姑娘被三个男孩子欺负,他也就呵斥了一声,结果被打,两个人顺利就在一起了,呵呵,说来也真是巧合了,不过江临这样做的确报复了很多人,一个是商芸芸,一个是你。” 是吗? 报复吗? 我报复他,他报复我,呵呵,真有意思。不过报复不是相互的吗?立场不同,我们到了下下辈子也还是敌人,彼此报复才是相处的最佳方式啊。 我倒是觉得江临在惹火烧身。 他如果不接近那个女孩子或许事情会简单很多,现在好了,他勾搭上了商芸芸前夫的女儿,而那个背后最大的靠山当年因为顾子崧的项目没少阻挠,具体原因我不清楚,可现在看来啊,江临确确实实的站在了我们对立的那一面。 那可就有意思了。 我说,“那江临也会对你动手吧?” 顾子崧没回答,只告诉我说,“最近我都在家里住,不是担心他会做什么阴损的事儿,只是……” 声音突然断了,我从思考中抬头看向他,一夜没睡好的他,眼神显得尤其的疲倦,脸色也苍白的毫无血色,扭曲的奇怪姿势看起来就像一条虚弱的美男蛇,正在像我祈求什么。 我有些心动的蹙眉,下意识的眼神移开了。 他笑起来,继续说,“我想你了,很想!” 他缓缓扭头,继续背对着我躺着,这么暧昧的话就像爆开的爆米花,散的到处都是,香气宜人。 我愣神了会儿才转身出来,关上门,那边黑子叫我过去。 告诉我,“肖总说,公司有事实在走不开,晚上肯定会过来,叫我问问楼总需要什么,还有……”黑子眼珠子滴溜溜转,看一眼房间。 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会儿才注意到,房间里面的人实在太多了,坐的,站的,还有守护在门口的,东张西望,偶尔低声调试耳麦的。 我不禁吐了口气,“我去,这么多人,不行的,叫顾子崧撤走才行。” 黑子嘿嘿的乐了,“我就是这个意思,肖总现在跟楼总不是在交往吗?我就是小心提醒下。” 我了然的点头,“我知道,可顾子崧现在这样也走不了,我跟肖颂解释,他那边都知道什么了?” 黑子抓了抓后脑勺,“肖总也是个人物,我不说他肯定也知道,反正早晚都要知道,所以我就都说了。” 我低骂,“小叛徒,你跟李毅真是两个混蛋,拿着我的工资竟做叛变的事儿。李毅是顾子崧的叛徒,你是小是肖颂的叛徒,你们拿了他们什么好处?” 不过是玩笑,也知道就算拿了我也干涉不了。不过是立场不同,并且都是为了我好。更主要,作为员工雇员,还不是给钱做事吗,我不干涉。 他笑笑,连忙解释,“真没有,就是不想给楼总添麻烦,全都说了也叫肖总那边放心,这要是我隐瞒了肖总知道了后果不是很重要吗?倒不是怕他,是觉得事情总要简单一点比较好,是吧?恩……楼总,那没事我就去公司了,你这边李龙叔在,应该没事吧?”他浓浓的眉毛挑了一下,看向顾子崧的房间。 我笑,“打你都不为过,小心思不少,我跟顾子崧离婚了不会出事的,走吧,公司事情也不少,通知秘书下午我会过去的,一切照旧。” 我想了,江临就算是个恶魔,他的背后势力再大也无用,也只是个人而已,何况他是我的手下败将。一个依靠一个变坏的女孩子爬起来的他,又能做什么大事? 一个上午,顾子崧都在睡觉,我特意给他做好了午饭,换了身衣服就出来了。 路上,黑子将之前的一些关键的东西都给我发了过来。 我看着那些“证据”也有些不忍直视,不得不说,老鸨啊,还真是坏。 之前强迫江临做的那些事情,做的很好,细节都处理的很好,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打光都很到位,所以不是专业人事分析的话叫人一瞧就知道那是江临自愿,并且非常享受。 我关了视频,找到了临时用的电话,输入帝都市内一把手那个可以一手遮天的老头子的号码,发了过去,看着数据传输结束,我选择了关机,电话卡随便仍出了车窗子。 石头扔出去了,水再深,也会听到会像,至于声音反应如何,那就看这石头的大小了。 那个小姑娘喜欢江临也只是临时,或者是在众多伤害她的男人面前,她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对自己好为,可这些都是糖衣炮弹,是裹在恶臭外面的糖衣,只要揭开那层糖衣,看到里面的丑陋,那个小姑娘该如何做呢? 我倒是很乐意看到的呢。 下午从公司出来已经晚上七点,我才坐上车子,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盯着那串数字犹豫着是否接起来,要知道,势力大,人脉光,想找些东西找些人还是很容易。 不过,这个电话,我还真必须接。 接起来,那边久久没有声音,默了许久,就听到那边传来一个尖利的惨叫,“楼瞳,你还霸占着我表哥做什么?你们已经离婚了……” 我失望的挂了电话,白欣啊,还真是阴魂不散。 第一次与顾子崧身边的女人有交集就是白欣,不过事情才过去一年,就觉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啊,一年后,白欣又一次跑到我跟前来闹,简直……见鬼了。 屁股没擦感情,我该去找当事人。 可回到了,带着一肚子怒火的我看着满桌子的饭菜,不争气的怒气瞬间就被馋虫被吃了个精光。 顾子崧解开围裙,洗了手从厨房出来,走到门口过来牵起了我的手。 他的手有些凉,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深色衣服上被殷红的痕迹,似乎已经透过厚厚的棉麻衣服看到了他的皮肤,那条狰狞离开的伤口,已经因为化脓许久不能缝合。那么深的刀伤,好似已经能看到里面的骨头,该多痛啊? 我伸手要去摸,手在半空中,因为他的话而僵住了。 “白欣要来,我给拒绝了。” 提到白欣,不,确切来说是提到他身边出现的所有女人,我都很生气。 尤其是那个无脑的白欣。 你说要是陆苏苏,我还能想点办法对付她,可白欣就是个只会哭闹的小傻子,我跟傻子较劲做什么呢,岂不是表明我也是个傻子了? 对于傻子无理取闹,我实在没辙。 我问,“白欣妈呢,已经出院了吗?” 他笑起来,按我肩头,帮我调整好座椅好才说,“恩,早出院了,上次出事后在医院关了两个月,家里找了很长时间,是后来我姥爷过来求情我才放的人,所以白家一直都很安静,这次过来也是因为临时有事,白欣毕业了,要来这边实习。” 呵呵,我不禁冷笑,是实习吗,是看老相好的,不然回来的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我?真是有意思了。 我说,“顾子崧,你想在我这里好好住我拦不住,但是白欣那个小丫头要是再来闹,我可不会手软,我现在事情可不少。尤其……”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平坦,好似这里一切都没变化过一样,我尽量叫自己忙起来不去想,可孩子啊,那是个生命,我总觉得,失去孩子这件事,就该叫所有人都负责,哪怕是那个一直没参与的白欣。 我说,“白欣是个孩子没错,可做出来的事情可不像是个孩子才能做出来,你最好把那个丫头看好。” “呵呵,看好谁啊,我的宝贝?”身后,肖颂清亮的声音传来,手里提了一串钥匙,笑看着我。 我跟顾子崧并排坐着,听到声音同时回头,肖颂脸上的笑容瞬间定格,冰冻三尺下是一片冰冷,刀子一样。 “啊?顾总啊,身体不好还在这里陪我女友吃饭吗?那可实在是,对不住了,我的女友我希望只能我来陪,呵呵!”肖颂几步走来,锋利的眼刀盯着顾子崧上下一扫,伸手,依旧礼貌的要来握手。 第225章抉择 哪怕是刀子架在了两个人的脖子上,基本的礼数也不会忘记的两个人,气氛有些诡异,令人窒息。 说不准,谁就突然逃出来一把刀子狠狠的刺向了对方心脏。 我轻轻扯身边的顾子崧,又觉得不太对,说到底肖颂现在还是我男友呢,顾子崧顶多算是我前夫了,我盯着两个人一直握着的手,有些尴尬的笑着问肖颂,“过来了?饿不饿?我给你盛饭?” 他看我一眼,眯着眼睛的表情看起来奇怪极了,半晌才说,“好!” 我舒口气,看着他们松开到手,心口上绷着的一根弦也松了下来。 我狗腿似的给两个人盛饭,端着饭碗回来,就看到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喝上了。 两个人是好兄弟,是多年生意上的好伙伴,当年顾子崧才在顾家做生意那会儿,经验不多,除却有一个很好用的脑子,很多事情都需要肖颂在背后指点,那以后肖颂的很多生意也都是顾子崧主动给的,可谓之互惠互利的两个人,这么多年走过来磕磕绊绊不少,但也没散。 顾子崧总说,他与肖颂不是朋友,但是个好哥们。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所以好兄弟之间总要算计清楚才行,到了分肉的时候谁都不能让。 现在,我就是那块肉。 尽管比喻有点不太对,可我还真的成了两个人争抢的肉食。 我坐在两个对面,无奈的蹙眉看着他们。 两人推杯换盏,也不说话,这股怒气就在身体上一点点的蔓出来。 肖总是我预备男友,半个月的期限已经过了,我们之间还没正是确立关系,总这么悬着的确不好,可事实证明我与肖颂不合适。 那我现在要说明白了,肖颂这边肯定炸锅。 顾子崧是我前夫,我们之间早没了关系了,最多还是个同学关系,彼此联系一下也没有什么的,这一次他来我这里照顾我,我很感激,也的确有那么一点点欣喜,的确,我自己是不肯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我对他,忘不掉。 可我们中间,从前隔了个海洋,现在隔了个银河系啊。 我嘶的吸口气。 两个人同时看向我,眼神一样,疑惑,猜疑,心痛,担忧…… 我被四只眼睛叮的有些浑身不自在,笑笑,耸肩说,“你们喝酒不添我一个实在不够意思。” 顾子崧说,“你现在还不能喝酒,至少修养三个月。” 我点头,的确,现在身体还没恢复过来,我的胃口还是很大的,只是在失去孩子后我在刻意的控制自己,可人啊真不想仔细那些叫人郁闷的事情,孩子啊,我的孩子,想起来就难过。 我吸了吸鼻子,无比难过。 顾子崧开导我说,“难过就哭出来,这件事怪我,不怪你,我会处理好,暂且我会住在这里陪着你,你……” 肖颂呵呵的冷笑,打断顾子崧的话,挑眉问他,“你留下来陪我的女友吗?怕是不太好吧!没错,孩子是你跟瞳瞳的,可你们那时候不是离婚了吗,并且你的未婚妻是陆苏苏啊,是吧?据说现在陆苏苏被顾家人保护起来了,是吗?就担心瞳瞳打击报复?啧啧,还真是会做人情,顾家人以为对你的儿子好,你这个不是顾家人的顾家儿子就真的能对顾家人高抬贵手了,呵呵,可那些都是你们顾家人的事情,不要来骚扰我的瞳瞳,不然,我们这个兄弟能不能继续下去,还真说不好了。” 我心口抽了一下,有些痛,好似被人重重拍了一巴掌,呼吸都困难了。 肖颂亮出了自己锋利的兵器,直接挑明了要跟顾子崧交手。 而我,就是罪魁祸首。 那是否,我说肖颂是我男友,顾子崧就可以走了? 或许,这件事这么做也就很简单了。 我说,“那个,其实,顾子崧,我跟肖总早……” 顾子崧呵呵一笑,手里的酒杯落在桌面上,桌子上的东西包括我放在桌子上的两条手臂都被震颤的颤了起来。 他眼神凶狠,在酒精的作用下,红通通的,可目光却是落在肖颂那边,空气也骤然冷了几度,“肖颂,有些事情,你非要与我争才高兴,是吗?” 顾子崧还在坚持最后的兄弟感情,在女人跟自己的兄弟之间做选择,他这么问,那就是选择了前者,可作为多年的兄弟,顾子崧到底是无法做到直接冷面相对刀子相逼。 我伸手,握住了顾子崧紧紧捏住杯子的手。 顾子崧回头看我一眼,推开我的手,举着酒杯碰了一下肖颂的酒杯,自己仰头喝了个干净,跟着说,“我奉陪。我的楼瞳,就只是我的楼瞳。” 肖颂手背轻轻碰酒杯边沿,挂在嘴角的微笑冷峻中又满是危险,半晌才将酒杯举起来,低头看一眼,而后笑着看向我,问我,“瞳瞳,你觉得呢?” 问我? 我,我,我哪里知道? 我大脑一片空白,当然了,我自然是不希望两个人刀剑相向的,本该拧成一股绳子一致对外才是啊,我,那么我又何德何能叫他们争抢的面红耳赤? 嘶,不对,肖颂的问题问的太尖锐,他的意思不是在问我的意见,是问我的心。 我的心…… 我看看肖颂,又看看顾子崧,心口难受。 就好像两军交锋,我的心就是那硝烟战火浓烈的战场,两个领军的人就是他们。 其实,要真的叫我选择,我真的无法抉择。 肖颂的好只顾子崧身上没有的,顾子崧的好也是肖颂没有的。 并且,肖颂这个人,睚眦必报,我担心我选择了顾子崧,他会打击报复,就算是自私为了大局着想,我也宁愿做那个恶人。 我轻轻吸口气,没说话。 肖颂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仰头将酒喝了个干净,一伸手,攥住了我手腕,“很好,瞳瞳,我会叫你知道,这辈子你最不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选择了我。” 顾子崧暴怒,却隐忍,只皱眉看着我们,手里的杯子若非是瓷的,怕是早捏碎了。 我没敢去看顾子崧的眼睛,觉得那双眼睛里面藏了太多东西,叫我解读起来很费力气也很难过。 我爱过,早过去,即便现在想着念着,可都过去了。 就算我与肖颂之间真的没有结果,至少我已经迈出了离开顾子崧的第一步,我想,我的选择是对的。 肖颂拉我起来,去了楼上,到了房间门口他叫他的人去楼下把我还没吃的饭菜端上来,顺便叫顾子崧离开。 我想阻拦,顾子崧后背上的伤口还没好,现在他没地方去,时间也很晚了,我们又不是仇人,何必逼他到绝境? 我张了张口,肖颂了然的一点头,推我进了房间,“不过是做给他看看,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呵……” 一个“呵”道尽了全部的心酸。 我的心,早被他看穿。 肖颂坐下来,有些烦躁,解开领口上的两粒扣子,这才舒口气说,“知道你要拒绝我,可你给了我一个面子,叫我找了个台阶下,这个人情我会还给你,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真的不考虑我吗?” 我咬住嘴唇,心中骂他是个傻逼,活的那么明白做什么?难道他没看出来我没拒绝没回答就是默认了吗?这一点就比不上顾子崧了,顾子崧该抓紧机会的时候绝对不会放过,刚才若换成顾子崧肯定装没看出我的犹豫,直接顺理成章说是我男友。 我说,“肖颂,你……我没拒绝不是?” 他呵呵的笑,侧身看着白花花的墙壁,那笑容我看不大清楚,可也那个感觉到是多么的凄凉。 “瞳瞳,我又不是傻子,知道你的心在哪里,不过半个月时间的确短了些。你刚才说没拒绝……那是接受我了吗?哪怕是利用我忘记他都没关系,我说的是实话。” 他的话带刺啊,刺的我嘴巴都皱到一起去了。 “不说话?呵呵,这要是顾子崧肯定说你这是默许吧?可我做不到那么无耻,你犹豫了,说明心有不甘,嘶……还真是怪难受的,楼瞳,你真是……呵呵,我总算知道什么叫感情了,伤人的东西,可一旦触碰了,就真的没有办法脱身,你说怎么办好呢?” 我也不知道,从没像今天这么为难过。 我做事情总雷厉风行,哪有过犹豫啊,人一旦犹豫了,很多事情就变的不情不愿的了,说不清楚道不明的。 可我真怕,我会后悔,真的很怕。 默了会儿,他站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跟前来,低头暧昧的看着我。 他的眼睛含桃花,里面像是开了很多娇艳的花朵一样,我看着有些愣神。 他是真好看,好看的过分,我一个女人都比不上。 他指头有些凉,轻轻剐蹭我脸颊,陡然,弯腰,他的脸贴了过来。 他皮肤很好,我最近没休息好皮肤很差,想砂纸,他温润的皮肤在我的脸上轻轻擦,呼吸很热,还有些急促,喷在我的脸颊上。 我紧张起来,手不知道放在哪里。 他笑着问我,“我知道不能做什么,至少三个月是吧?不过我对你,真的不是色情的需要,是心里的满足。瞳瞳,不后悔做我女友吗?想好了,只要你点头,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想好了吗?”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魔咒,在我脑子里面来回撞击,挑开了里面堆满顾子崧的那些陈旧的东西,咚的巨响,肖颂就那样肆无忌惮的将自己的扔在我心口上,叫我躲藏都做不到。 我知道,我必须做出决定了。 那我接受吧,也不是坏事,是的吧? 人总要向前看,向前走,我想,我该做的就是从顾子崧编织的带着伤痛的网中走出来,接受新的人,就比如眼前的他,肖颂,另外一种美好的男人。 我说,“我,答……” 咚,陡然,房门被人粗暴的踹开,两个红色的东西飞进来,其中一个直接砸在肖颂的脸上,啪叽的一下。 我惊的一愣,就听顾子崧咆哮,“楼瞳,你还是我媳妇呢就想出轨找别的男人了?我忍耐你很多次了,是不是这件事必须叫我公开了你才甘心?对你有什么好处,对我又有什么好处?离婚书是加的,结婚书可还是真的。” 第226章出气 我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吃屎的表情,我想我也比肖颂好不到哪里去。 肖颂瞪着我半晌,眼珠子都要飞出去了,片刻的安静后转身飞扑了过去,两个人一拳一拳的下来,在我这个不大的房间里面打翻了天。 我捧着结婚证,看的傻了眼。 的确,结婚证是真的,而离婚书是假的,上面连个印章都没有,并且我的那个印章还是假的,清晰的写着“假的。” 多么讽刺啊,我被顾子崧耍了,差不多四个月了啊,他就这样瞒着我,我也是愚蠢,怎么就没去确认一下是否真的是离婚证书呢,为什么就这样相信了他? 可他这样做到底为什么啊? 如果他早叫我知道我们没离婚,那孩子是否也不会出事啊? 我尖叫,冲过去,拽走了满脸伤痕的肖颂,狠狠一脚踢在顾子崧的肚子上。 他痛的闷哼,扶着身后歪倒的台灯勉强站稳,拧着眉头看我。 我尖叫,满脸的泪,“你知道不知道就因为你骗我这么久,我们的孩子才没了,我的孩子没了,才四个月,都没能见到外面的阳光就没了,顾子崧,你个变态……” 我真想踢死他,这个男人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告诉我? 他就是不想我好过,是吗? 那我就弄死他算了。 第三脚我还想再踢过去,肖颂把我拉开,眼珠子都红了,警告我,“你……会出人命的,有怒气冲我来?” 我看看肖颂,又看看趴在地上的顾子崧,哀嚎着跑出了房间。 我简直要疯了,顾子崧这个死变态,出门前我对着地上的他尖叫,“我们势不两立,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他抬头起来,狼狈的对我讲,“我是想保护你,我不知道你怀孕,瞳瞳,我……嘶,送我去医院吧,不然我们真的在不能有孩子了,很痛!” 我狠狠瞪他,才懒得理他,死了才好,还告诉所有人,“谁敢送他去医院,我就废了谁。” 我跑去厨房,拿了菜刀出来。 肖颂急了,也不怕我失手伤了他,扑上来抢我手里的菜刀对楼上人交代说,“打120吧,我们不送叫医生自己来接。” 我已经失去理智,想到我死去的无辜的孩子,就心如刀绞,这一切都是顾子崧自己作的,可为什么最后伤害的是我跟无辜的孩子呢? 我失控的大声质问肖颂,“你告诉我,他想做什么啊,啊?我的命不重要,难道孩子还不重要?难道他不知道当初我离开他也是不得意吗,我们之间横着一个陆苏苏,我不想阻碍他的路,我自己退出,不行吗,我做了那么多,我不求回报,我也没计较过什么,可为什么他要一直骗我,从我们结婚到现在,他都在骗我,为什么,为什么?啊?我楼瞳就那么不值得别人的真心吗?” 我崩溃大哭,这件事彻底的击碎了我艰难编制起来的壁垒。 顾子崧被120接走,房子里面也彻底的安静下来。 我不想见任何人,缩成一团躲在房间漆黑的角落,渴望孩子能回到我身边来。 我真的不懂,有什么事情不能敞开来说,多么艰难不能共同面对,一句为了我好就断送了孩子无辜的小生命,这代价太大。 隔天一道早,我红着眼睛出门,肖颂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迎面拦住我。 我看他一眼,没仔细瞧他脸上的伤口,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太不好,我觉得这件事他也有脱不开的责任。 我狠狠推他,“这件事休想给我说半个字,我不会原谅顾子崧,包括整个顾家。” 肖颂张了张口,话一句都没有说出口,只安静的跟着我身后,端茶送水,一片讨好。 我实在没胃口,还是勉强吃了点东西,简单洗漱就去了公司。 忙碌,我不知道除了叫自己忙起来才能忘记这一切了。 可总会有闲下来的时候,一旦脑子不在工作上,我就会想到失去的孩子,这心啊,剧痛。 工作总有,忙完的时候,最终我还是去了医院,找顾子崧算账。 医院大门敞开,却见到我的时候唯独对我关闭了,我站在大铁门前,望着面前阻拦我的三个男人,知道他们是护住心切,饿拿钱做事而已,我也不为难他们,但是顾子崧我必须见到,想躲开我就可以了吗,这件事我跟他没完。 我说,“你们以为我现在不进去了,顾子崧就能好过了吗?迟早他会付出代价,最好现在就叫我进去,不然我这边找一些社会上的混子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来,给我让开。” 我气的一跺脚。 小刘笑嘻嘻的从三个人身后走出来,满脸热情,像极了古代那些管家的狗腿子。 “嫂子,这几个人是我找的,不是不想嫂子进去,而是的确……嫂子,你先消气,这件事啊,暂时还真不能直接去找顾总说,您这样,先回去,等顾总这边好些了你们再约时间见面,行不行?” 什么东西?我的孩子没了,那是一条命,一切都是因为顾子崧的假离婚,现在躲着我算怎么回事?他不是男子汉吗,不是顶天立地吗,怎么当起了缩头乌龟了? 我暴躁的扔了手里的包,砸向小刘的脑袋,他也不躲闪,任由包擦着他的脸过去,留下一条血痕,他还是笑眯眯的看着我,“嫂子!” 我低骂,“狗腿子,让开,今天不叫我进去,肯定出人命。” 小刘却说,“那现在进去了,出人命的可就是顾总啊,嫂子要是觉得杀个人舒服,那就对我动手吧,啊?” 我懒得理他,周旋下去也是叫别人看热闹,可我今天必须进去,所以啊,我一扭头,扬起下巴,对李毅低喝,“动手,谁敢阻拦,给我往死里打。” 小刘一听,大叫,上前要来抓我。 李毅也是眼疾手快,两下将没防备的小刘按在地上,他身后的三个人想要上前,小刘一摆手,“别动,都别动,我没事。嫂子,嫂子……哎,里面还有顾家的人在,你现在进去怕是不好啊,顾总的确是做错了,可他真的是有苦衷的啊,你为什么不好好想想为什么呢?尽管我当时不知道这件事,可也一定知道顾总那么做有原因,至少顾子崧保护了你,不是吗?” 我尖叫,“放屁!保护了我吗?我还不是死了好几次了,每次出事他顾子崧在哪里,只会时候擦屁股,那倒是把屁股给我擦干净啊,转身对我讨好,还不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他就是个无能的蠢货,说什么为了我,哪里看出来是为了我好?在顾子崧眼中就只有他的公司跟他的事业最重要,为了我好?小刘,你是他的司机而已,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知道的也是表面,受害的人不是你,失去孩子的也不是你。” “可那孩子也是顾总的,嫂子以为顾总不在乎吗?” 我暴怒,小刘到了这个时候还是眼瞎替他说话,我狠狠一巴掌,他下意识抬手挡住,我的手直接拍在他手肘上,剧痛,我生气又是一下,这一次他没躲闪,那巴掌就拍在他脸上了。 声音巨响,我也被吓了一跳。 他却笑了,“嫂子,打我解气就继续,我也不会还手,顶多就是肿几天,但是你这会儿真不能进去,顾家人都在,真的。顾总那样了,躺着都难受,没力气保护嫂子啊,嫂子……” 保护我?说的那么好听? 我哼,“保护我什么,把话说那么好听,小心自己大脸。从始至终他顾子崧什么时候真正的保护了我?” 小刘呼了口气,推开压着他的李毅说,“那是敌人太多,嫂子,我跟了顾总这么多年,你们的事儿我见的最多了,但是……嫂子,你就真不相信顾总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你好吗?你为什么就以为顾总是为了公司呢?其实……” “小刘!” 一道清丽的女音从里面传过来,打断了小刘的话。 小刘回头看一眼,恍惚的一点头,“白小姐啊?您怎么出来了?我这有点事儿,呵呵!”说着话,小刘转身,挡住了我的视线,其余的人也挡住了李毅他们。 这明显是不想叫白欣看到我们,可她白欣也不是瞎子,我们刚才闹的动静那么大,她肯定也听到了。 不过一个白欣,我还不在乎,也从没将她放在眼里,我不在乎的推开小刘,对小刘继续说,“里面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要进去,你放不放我进去?” 小刘嘿嘿一乐,给我使了个眼色,对白欣说,“白小姐,顾总现在好像现在不想见任何人,白小姐这是要回去了吗,我叫人送白小姐回去吗?” 白欣是个小丫头骗子,比我上学那会儿还傻乎乎的,我那时候喜欢江临,爱的死去活来,可我还知道发展自己的事业,从来都没有松懈过,所以即便我那时候失去了爱情,也还会在工作上找平衡,可白欣才多大,就知道谈恋爱想结婚了,她算是白读书了,脑子再好也百搭。 所以,对于她的挑衅,每一次,我都不会放在眼里,敌人呢,就该像陆苏苏或者是商芸芸那样的,至于她…… 我只当她是个不懂事的小毛孩子。 可她偏偏不知道收敛,对于我的沉默当做是好欺负。 她说的话,瞬间激怒了我。 “呵呵,我不走,我是顾哥哥的未婚妻,我们早就订婚了,天下人都知道,并且现在顾哥哥出事,罪魁祸首就是那个丑女人,我还要找她算账呢。她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小孩子,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啊,指不定那孩子是谁的呢,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啊,不值得可怜的。小刘哥哥,你最好现在就报警,不然……” 憋在心口的怒火就像立刻喷发的火山,我当即控制不住的冲了过去,在一众男人紧追我身后的情况下飞扑了上去,拽着她的头发,狠狠往地上摔…… 我真想摔开她的脑子看看,一个女孩子脑子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可以这么恶毒。 她的尖叫声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夜猫,傲一嗓子,彻底的打破了医院的平静。 从医院里面鱼贯而出的男男女女们,想世界大战爆发一样飞扑上来要将我们撕扯开。 我也发疯了,多少时日都被这家人欺负,一个白欣还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也罢了,我不可以原谅她这样污蔑我的孩子。 对着她的脸,我的指甲毫不犹豫的抓上去。 第227章不舍得 尖叫声下,一双手将我从人群中拖出来。 我想我已经疯了,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我,面对顾家这群恶魔,我真无法保持我从小就养成的涵养,用暴力可以解决的问题我不想再费尽心机去折腾了,只要我有力气在,真的要将他们全都弄死。 不知道是谁抓着我,不顾我拳打脚踢,抱着我托上车子,一声低吼,车子开动,我也彻底的被带走了。 这会儿我才注意到,拖走我的是顾子崧。 他脸色不是很好,下巴好几条血痕,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抓的。头发也以一个奇怪的形状在风吹东西啊摇摆,眉头皱着,显然是身体还没好,忍着痛的他一直没吭声,双手放在膝盖上,侧头看向车窗外,迎面吹来的冷风拍在脸上,敞开他的衣衫,看起来狼狈不堪,也有些……可怜。 可我的怒气一点没少,却也在见着了他的样子后没发作。 车子很安静的开着,走了许久,仿佛这辈子都这样一直开着不停歇了。 许久后,车子在一处安静的别墅房子门口停了下来,我看过去,认识,之前来过,是顾子崧的私宅,那个装修无比土豪的地方,当初抵押给了银行,离婚后我将全部的房产都还给了他,不知道现在这个房子是否还是他的。 我坐着没动,他先下车,身后被浓水黏着的白色衬衫,泛着微微的恶臭。 我心里不好过的皱眉,也没继续跟他僵持,推开车门走下来,看着若大的房子,瞬间记忆全部袭来,仿佛一张打湿的纸,盖住我的呼吸,窒息的难受。 他走的很慢,这会儿才走到门口,很快速的按了密码,大门开了,他才回头看向我说,“进来吧,想闹一会儿再来,好吗?” 语气温柔,像是祈求,可也真的是在祈求。 “看你那么可怜,我就答应了。” 我扬起来的下巴在半空中僵持了会儿也放下了,这件事,我又趾高气昂什么呢,就像小刘说的,孩子是我的也是他的,难道他真的就很毒到自己的孩子也想要害死了? 我心情不快,拧巴着,道理都懂,就是过不去这个砍了,对于他,我是恨,也是爱的,可这件事,我们都是受害者啊。 进了房子我才发现,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做了装修,没了以前的庸俗,多的是淡雅,颜色也清淡许多,味道……有些霉味儿,似乎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桌子上一层灰。 他简单的用纸巾擦了擦,从厨房鼓捣了会儿端给我一杯温热的柠檬水,自己开了瓶冰镇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啤酒,喝了一口哈口气,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跟着说,“这件事我错了,可我的确不知道会这样。的确,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能力有限,当时顾鹏也回来了,陆苏苏这边也在闹,我父亲那边攥着一些我的东西,面对内忧外患,我不得不舍弃一些东西。我父亲要我跟你离婚,不然公开我的身份,一旦官司打起来,就算我不会失去所有,很多东西也很难拿回来,我坐在这个位子上不容易,计划了多少年,我不想失败,更不想……”顿了顿,他皱眉看我,语气低沉起来,透着难过却也是无力的,“更不想失去你,暂时离婚是个好事儿,你当时那么想离婚,可我不会放手,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变过?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是我必须做到,我不会放手这是事实,知道你会恨我,我会在恰当的时间挽回,没想到……” 陷入安静的我们,心里都在痛着,那是我们的孩子,还没见到这个世界上的美好,就这样没了。 一切的根源,是我还是他,怕是已经无法说清楚了。 默了会儿他又说,“孩子的事情我真没想到,整件事都是我的错。我太过自信,以为哪怕你走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我还是有办法将你找回来,至少你在我身边,我还可以无赖的用结婚张去捆绑你,可我忽视了感情是可以变得,我更没想到,你会接受肖颂。” 生活不就是这样吗,很多个突如其来,很多个突然,没想到的是,我们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我们还是夫妻,的确,我卑鄙的利用了你的感情,所以……你现在想离婚,我会同意。” 说完,他仰头喝光了一厅啤酒,起身自己上了楼。 客厅里面很安静,我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跟心跳声,可他的话依旧不断的在我的脑子里面跳动。 他可以离婚,是出于愧疚,也是自责。 这一切,是他的错,也是我的错。 倘若一开始我就拿准了我们不会如何,那我们就算纠缠不休,我们也不会纠缠到此。 孩子没了,责怪又有什么用,孩子不会活不过来,或许我楼瞳就真的没有得到孩子的权利? 上辈子信错了人,这辈子呢?是我自己太不小心。 人的能力有限,我一再的责怪他没保护好我跟孩子,那我自己呢,又做的好了吗? 的确,我们之间误会很大,可误会解开了呢?抛开这么多难看的事实,展现给我们的不也全都是美好吗? 每一次我想到他,总会不自觉的嘴角上扬,他的好,他的无赖,每次耍帅后的狼狈,到了我这里都成了一丝甜腻的宠溺。 爱情啊,是柄双刃剑,这边是争吵,是伤害,那另外一边就是美好,是梦境。 分开了,难过。再一次了,就要争论不休。 走到今时今日,我们是否还有必要走下去? 真是个难题。 我楼瞳,真不是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 想到他的好,我就觉得受的苦都值得了,可想到他的坏,我到底是痛恨的,恨不得杀了他。 纠结到后半夜,我都没能做好最后一个准备,离婚,又来一次,我有点怕。 那刀子再一次割在我同一块伤口上,真的很难受。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这么喜欢哭了,纸巾拧了大半个茶几。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走下楼,手里提了条毯子,我回头看他,飞快的抹掉脸上泪水,有些尴尬的立刻转头。 他说,“心里难过就哭出来,憋着也是难过。想好了吗?不休息的话我送你回去吧?” 我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搁在以前工作的时候,我都起来开始运动准备早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也沦陷在了感情中走不出来,想想都叫人难过。 感情啊,碰不得,飞蛾扑火的我们,却乐此不疲。 我说,“送我回去也好,只是你自己能行吗?” 他笑笑,一张苍白的脸,依旧好不在乎的耸肩对我说,“没事,习惯了一个人,我叫小刘开车来。” 他弯腰,从纸巾中找到座机电话,按了几个按钮,那边接听,小刘沙哑懒惰的声音传过来,打破了这个安宁而又令人难过的气氛,猛然间,我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犹豫中度过了一个晚上。 舍不得,三个字就像是魔咒在我的脑子里面盘旋。 可我们,到底是不合适。 很久以前我就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我们不合适,不合适。 不论身份还是地位,认知还是三观,我们都各自悬挂在两个世界。 他需要的东西我用了打半条命才给那么一点点,可他呢,除却需要的爱情跟家庭更多的事业,他前程似锦,我楼瞳不想也不能阻碍他前进。 我想,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那边我才答应了肖颂,这边继续因为婚姻捆绑住顾子崧,我成了什么了? 我立刻说,“顾子崧,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办理离婚手续吧?” 他一怔,手里的电话落在了地上,愣了会儿才弯腰捡起来,放回远处,转身,给我一个落寞而又无助的背影。 我不忍多瞧,也不想改变主意,立刻说,“我们不合适的,这么久了,我们除了争吵就是在闹矛盾,互相伤害的彼此都快死了一样,不如放过对方的好,是吧?” 这番话,很难启齿,我说说的云淡风轻。 痛,很痛,刀子硬生生隔开了胸疼,将我缝缝补补残缺不堪的心又一次拿出来放在地上碾碎,我晃了晃有些发黑的眼睛,凄凉的笑起来,故作轻松,继续说,“我都答应了肖颂做他女友,我可不想脚踩两条船,我就是,就是移情别恋的人,之前是江临,后来是你,现在是肖颂,没准以后还是别人呢,呵呵……分开吧,只是别在骗我了吧,我们约个时间去民政局,办理好了就彻底……” 分开了。 彻底分开了。 我说不出口了,力气瞬间被抽走,颤抖着手臂,扶着沙发站起来,不再看他,径直离开。 外面的风真大,秋天萧瑟的风吹在身上冷的我浑身颤抖,心早就空了,又落得个遍体鳞伤,真是难受啊,死了一样。 犹记得死前的那种悲伤,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可没想到,光是与顾子崧彻底提出分手这番话就已经叫我再一次体会到了这种伤痛,痛不欲生。 我等了很久多没有看到小刘的车子,是李毅过来接我,将我送回了家。 回去后,我高烧三天,却依旧坚持上班,忙碌,甚至拿下了以前一直没有啃下来的一笔硬订单。 一个星期后,天气更冷了,吹的人头痛,李毅非要拽着我出去逛街,我心不在焉,心里想的是订单,是工作,是生意,还有……顾子崧。 李毅在我身边聒噪不停,问了我无数个问题,吵的我头疼,到了一家咖啡厅,咖啡终于堵住了他的嘴,安静下来。 我也落得片刻的安宁,捧着咖啡依靠在秋千椅子上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心里想着……顾子崧。 我离开后他一直没有跟我联系,每次那边来消息都是小刘,给我送了一些水果,他只字不提顾子崧,好像故意在吊为胃口,叫我故意着急。 我也装傻充愣,不提离婚这件事。 可实在拖不得了,肖颂前天还在问我,如果向我求婚,我是否会答应,他还说,一个没离婚的女人,他这样跟着我对他对我都不好。 那样赤裸裸的提示,叫我不得不主动找顾子崧好好问一问,我们离婚的事情了。 钱财都处理过了,现在只是离婚证办理,想来也是简单的。 电话拨通,随着一声声安静的嘟嘟,等待焦灼,我能听到自己因为激动而狂跳不止的心跳声。 可电话断了,再一次自动重拨,顾子崧都没有接。 第228章祈求 我皱眉盯着电话愣神,疑惑着。 那李毅将才端上来的甜点送到我跟前,笑眯眯的一张脸,突然说,“楼总,我听说顾总出国了啊,您知道吗?” 我一点头,的确是听说了,但是具体情况不知道,我以为他这是在躲着我,可想到我们之间还这么耗下去他也不想多吧吗,躲着我能躲到什么时候去?我问,“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说最近都在国内的吗?” 他呵呵摇头笑着说,“不知道,上次你把顾家人都打了,这件事不是押下来了吗,好像是顾总答应了顾家什么事儿吧,反正最近很忙,整天都不见人影,前天出国去了,估计一年之内都不会回来了。” 我大惊,“啊?一年?” 李毅被我的尖叫声吓了一跳,转身不好意思的看着身后,低声提醒我,“楼总,小点声,好多人看着呢。” 我怔了会儿问他,“去了哪里,知道吗,到底准确不准确,为什么是一年?” 李毅耸肩,“不知道,就是听说,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问啊。” 可就算是出国了电话也该接啊,怎么会无人接听呢? 我急了,直接打电话给小刘,那边也是很久才接起来,很急的问我,“嫂子吗,我这边在开车啊,等我一会儿啊,我找个地方停车再给你回过去。” 十分钟后,他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急躁的问,“到底怎么回事,顾子崧出国了,需要一年才回来吗?” 小刘说,“是吧?具体情况不知道呢,是岛上的矿那边出了点意外,应该会很快回来。” 什么话,这么不准确,那顾子崧走之前为什么不通知呢,就算再没时间,跟我一起去办手续的时间也是有的吧?我不相信的继续问,“到底怎么回事,说,说啊!” 小刘哼哼唧唧了半晌才说,“就是,顾总把公司给顾鹏了,然后现在他只有国外那个岛了,现在顾总净身出户,不过钱财房产还是在手上的,不过现在顾总彻底不在顾家了,嘶……这件事挺复杂,我具体不是很清楚,走之前顾总交代我要隐瞒几天,不能说,既然嫂子问了我就必须说了,不过这件事也不打紧。” 我暴怒,“放屁,那是他的心血,多少年的心血就这么送人了?你给我联系他,要不然我现在就去找他,听到了没有?” 小刘呵呵的尴尬的笑,敷衍我说好。 我就知道他是敷衍我,绝对不会主动照做,可我到底不是顾家人,这件事我直接参合的话不是很好,我就是想去照顾家人也要忍着,后半夜,我给顾子崧发了微信,告诉他24小时内不告诉我具体情况我就去找他,生死都要去。 几个小时后,他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听的出来,他很疲倦。 我安静的等他给我回复。 良久,他才舒口气说,“只是做了交接,没有最后正式宣布。” 也就是说想反悔还来得及? 我说,“条件随便你开,你说,有什么办法才能叫你改变主意,你是想躲着我还是什么?顾家人想对我做什么,才叫你这么做的?我不怕他们对付我,我现在只有我自己了,我还在乎他们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吗?顾子崧,我楼瞳可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我死过一次了,不,确切来说我已经死过很多次,的确我恨你,可我不后悔,尤其是这一次,你告诉我,要偶怎么做你才能回来?啊,说话啊!” 我激动的都有些口齿不清,但我只有一个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叫他回来。 公司不能让,那是他的心血,从很多年前开始就计划着要将顾家的公司握在手上的男人,甚至不惜利用身边的人,可到头来却因为我而放弃了,我不同意。 不等他回答我,我继续说,“就算你真的为了我也好,回来,成吗?” 以前都是他在求我,这一次换成我求他,我总算明白了祈求是多么心酸跟无助的一件事,可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如果可以,我不离婚了还不行? 我宁愿做个被人唾弃的小人,我也不在乎肖颂恨我针对我,只要他回来。 他突然问我,“瞳瞳,你爱过我吗?” 这不是废话,我不爱吗,我哪里表现的不爱他了? 我说,“顾子崧,上辈子我眼里只有江临,可我死过一次了,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你,我告诉我自己不再接受任何男人的心,哪怕是你,可我发现感情是无法控制的,尤其是自己的心,我可以隐藏起来,骗世界上所有的人,可我无法骗我自己,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啊。你不要放弃公司,好吗?那是你的心血,那也是你母亲的东西,你不能擅自做主就这么放弃了,你顾子崧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你不是说就算顾家人将他千刀万剐了你也要将公司攥紧了带进棺材吗,怎么现在就放弃了?啊?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知道吗?顾子崧,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他的理想,他的报复,我都记得,就算我痛恨过他的所有决定,唾弃他的全部行为,可我最不想看到的是他堕落,真的成了一个我不认识陌生人。 “你说话!” 我哽咽,急的整个人都要烧着了。 许久,他轻笑起来,问我,“瞳瞳,你知道吗?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至少我做了不后悔。” 我尖叫,“可我后悔,我不离婚了好吗,我蠢,我笨,我宁愿被你利用,也不想看到你的全部希望都碎了,我不想这辈子都看不到你。” 总算,我说了心里话。 这番话我藏在心底深处,在上面压了很多东西掩盖,可当听到他要走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这些东西是盖不住的。 有了爱情就没了尊严,我想这就是我吧,我楼瞳一直都爱的卑微。 “瞳瞳!” 我说,“顾子崧,有些话我不想对任何人,我也不想亲口承认什么,我知道我们之间横着一个陆苏苏,那是你心中的疮疤,你也忘不掉她的好,是吧?当年很多事情我没机会参与,可我能理解,就像江临一样。你没说的那些事实,就是你一直对陆苏苏好的原因,我能猜的到,我不敢去追问,你我不合适,你我不可能,你我之间有个陆苏苏,可我……不想见不到你啊。” 许久,他轻轻呼了口气,告诉我,“谢谢你!” 挂了电话,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结果的回答就这样伴随着外面渐渐攀升上来的阳光一样,晒着我的皮肤,钻进皮肉,撕扯我的四肢百骸。 就这样,我彻底的与顾子崧失去了联系。 几天后,报纸刊登了顾家公司的事情,顾子崧辞去了总裁的职务,交接给了顾鹏,还有很多小报社报道了顾子崧的身份,甚至有人开始追查顾子崧的亲生父亲是什么人,更有无耻的人去了墓地拍摄顾子崧死去的母亲。 这件事在市内闹的很大,沸沸扬扬,比以往很多事情都要轰动。 我烦闷的时候习惯出来到处乱走,也能听到这样那样的流言蜚语,真真假假,听到叫人想上去动手揍那些人一顿。 我克制的只从他们身边走过,继续回忆着我与顾子崧的林林种种。 我去了每一个我们去过的地方,以前的学校,学校外面的小吃,还有夜市,以及已经面目全非的游乐场。 那些记忆从身体的最深处挖掘出来,早就生长在我的血液里面,只是我从没去注意过,只在刀子割上去的时候才会渗出一点血丝来,知道痛。 几天后,肖颂总算找到了我。 我一直躲着他,故意躲着,他来我走,他走我回,避而不见了好几天,这天下班,我被他堵在了地下停车场的角落。 他车子都没熄火,车灯照在我脸上,刺的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他走过来,双臂撑在墙壁上,霸道的壁咚给我一个满是愤怒的双眼。 半晌,呼吸沉重的他到底问我,“到底想怎么样?我肖颂就是个玩具,是吗?你楼瞳看不上我没关系,至少给我个痛快,刀子给你,你随便在我身上割肉,可我不喜欢你拿着刀子满世界找别人,楼瞳,你看清楚,我是肖颂,是你答应了要做我女友的男人,我还是个男人呢,我可以容忍你忘不掉顾子崧,不能容忍你因为他不见我。” 他的咆哮响彻整个地下车库,好似一哄滚动而来的闷雷,惊的我浑身战栗。 “给我说话。” 我惊得又是一个哆嗦,无奈的蹙眉,轻轻吸口气,说了一句不怕死的话,“可我现在还做不到忘记他,至少给我个祭奠他的时间,我想快了,很快就可以忘记他了。” 他双眼冒火,要将我焚烧,死死叮住我的脸,半晌才怒吼,“好,多久?” 我继续不怕死的说,“好几天了吧,至少……一年?” “放屁!”肖颂暴怒,挥过来的拳头砸在我身后的墙壁上,我能听到骨头的声音,跟着是他怒吼,“楼瞳,我忍无可忍。” 吻啊,霸道,却透着冰冷。 我挣扎,撕扯,拳脚都用上了,可在他的手里我也只是个任由他摆布的小木偶。 呼吸顺畅不出来,我脑子都发昏了,怒骂声被吻盖住,除却无力的挣脱后是无奈的妥协,吻都有了血腥气。 激动的他粗暴的吻了我半个脖子,突然停下来,很近的看着我,红眼睛问我,“楼瞳,你要折磨死我吗,是不是?折磨死我才肯把手?” 我蚊子一样的说,“就像顾子崧折磨我一样,是吧?可至少……我在努力忘记,努力接受你,你离我太近了,走开一些。” 肖颂要被我气死了,竟然笑了,松开我,急躁的在我面前来回踱步。 我继续说,“再给我最后的几天时间,我想周末去找你的,没想到你提前找到了我。” 他哼道,“所以我还要感谢你,是吧?” 我摇头,“不是,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他怒的咆哮,怒吼中透着深深的无奈跟纠结,面对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他又能做什么呢? 我说的是事实,我在努力忘记顾子崧,试着接受他,只是时间。 可事实就是那么残酷,时间更加吝啬,他等不了,我的努力也快不了。 我说,“实在等不了我们就分手。” “休想!”他怒的转身,热吻继续袭来,眼前顿时黑了一片,手不安分,我几次拿走都是徒劳,就听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在我跟前飞了出去。 第229章打蛇打七寸 肖颂看起来比顾子崧消瘦一些,可真要动手,两个人还指不定谁能赢了谁。 现在看来,顾子崧占据了上风。 我就那么看着,两个男人打的不可开交,像两个因为玩闹不和而争吵的小孩子。 而我就是那个旁观者,手里提着的是他们想要拿到手却拿不到的玩具。 三角恋爱多么伤人啊,往往我们都陷在这样的网中走不出来了,实在是……痛。 我尖叫,“好了,再打你们就把对方打死,不然就住手。” 两个人同时一怔,转身看向我。 我尖叫着痛斥他们,“一个说走就走,说好的离婚也不跟我去办理,你以为你多优秀?现在突然回来,你以为你是谁?顾子崧,我多少次决定忘记你,都没做到,那是我愚蠢,可不代表我这辈子都做不到,从你告诉我我们的离婚证是是假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决定忘记你了。哪怕你现在杀了肖颂,我也不会跟你走。” 我又指着肖颂咆哮,“收起你的直男癌本性,我楼瞳是个人,不要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你的说一不二在我这里不管用,想叫我做你女友不是不可以,至少学会尊重,我是故意躲着你,你想想为什么,最起码的尊重给我了吗,我知道你为了我好,可在我接受你的前提下你该弄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查了什么,除了感情,还有呢?你肖颂什么时候真正的想过我楼瞳需要什么?不要把爱情说的那么轻松。” 痛斥完两个人,我头也没回的直接离开。 两个厚脸皮的人跟着我回了家,在家里自己清理自己脸上的伤痕,互相都没说话,那口怒气还憋在心口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动手。 我实在不想看到他们这样,尤其是因为我。 我说,“既然我们都在,那就把话说清楚。顾子崧,既然你回来了,我们就把离婚手续办了,你公司的事情我会帮你,那是你的全部心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叫你放弃你的公司,钱我会想办法,人脉我也会找,我不想因为我闹的你一无所有。可感情是感情,公司是公司,我不会把两件事搅在一起,所以离婚必须去办,休想再骗我。” 那肖颂挑眉看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不就是想道歉或者说要改正吗,我不想听,一个男人的本性是无法敢正大,大男子主义也就算了,还是个十足的直男癌,若非他家教好那果真就是个控制狂加变态。 我说,“肖颂,你我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个荒唐的开始,所以也谈不上结束,我答应了你会考虑你,我就会认真考虑,只是人是不会改变的,所以我们还是不合适,所以以后我们仍然只是朋友,仅此而已。没什么事儿的话,你们都走吧,我想休息了。”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番,热烈的火种又一次燃烧起来。 眼瞧着又要打起来,我尖叫,生气摔了手里的杯子,“都走,想动手出去打,我不想看到你们。” 把两个人赶走后没多久,我爬上床,意外的睡了个香。 心里的事情说出来果真会好很多,梦都变的清澈了不少。只是在看着从前准备的小孩子玩的玩具摆在床头的那一刻,心还是会难受的。 我或许天生是个没有孩子命的女人,所以两辈子都没有能保护好我的孩子。 那孤独终老也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大周末的我还要去公司,之前一个难啃的项目下来了,策划那边在准备方案,我这边也不能松懈,了解相关资料后打算自己也做一个方案出来,随便翻看网页的时候邮箱里面跳出来一个新邮件。 我好奇的点开,顿时,一张狰狞的脸跳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尖叫,“啊……” 秘书着急跑进来,李毅也从外面挤进来,紧张看着我,“楼总?” 我盯着电脑上那个放大的扭曲的人脸一阵心惊肉跳,那个女人的脸我认识,上学期间我们多少次争吵,再后来,她因为感情问题跳楼了,我想去拽她没拽住,后来被怀疑是我推她下楼,这件事纠缠了我整整一年,虽然我换了专业,还想转校,事情慢慢平息下来,所有人都淡忘了,可最近又一次被提起,甚至还有人故意放大了她死后的样子,此时就摆在我的电脑桌面上。 顾鹏,还是江临,陆苏苏还是顾家? 短瞬间的惊恐后,我镇定的开始思索。 李毅走过来,关了电脑,转身问我,“楼总,我叫黑子查一查吧?这个……是那个跳楼的女生吧?” 我点头,想这件事之前顾子崧说已经处理好了,视频也从陆苏苏那边拿到了源文件销毁,并且这件事不会再提及,可事情一旦被解开了,哪有不会继续揪着不放的?我是被冤枉的,可谁会相信呢?那个女生的家里人,还有很多想利用这件事打倒我的人,总能找到一点点不对的地方针对我,无孔不入。 我深吸口气,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说,“这件事其实也很好查,陆苏苏暂时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想来也是在顾家的羽翼下,当初顾子崧说源文件已经销毁,他相信陆苏苏,我不相信,所以不需要那么麻烦的查,直接去找陆苏苏就好,或者……”我转身,看向他,李毅一双剑眉紧紧皱着,满脸的担忧。 我却无比镇定,继续说,“顾鹏。” 不过那个圈子看似坚固,其实也不是无孔不入。 我说,“当时顾子崧敲诈顾家,利用赵子松与庄白的视频作为要挟,压制了两家人,秦琛才收手,顾家也收手,可这件事最生气的是陆苏苏,她被夹在中间受夹板气,定然会做点什么。顾家是她依靠的高山,秦家与她没有冤仇,那她最后动手的肯定是我了。呵呵,还真是有意思呢,不管别人做什么,最后总能找上我,也好,我还正愁找不到她呢,去找吧,掘地三尺也要把陆苏苏给我找出来。” 李毅咬着薄唇瞧着我,脸上满是奇怪的表情,突然伸出大拇指来,“楼总,我真佩服你,脑子那么清楚,之前我跟我师父一直在说这件事呢,还以为你真的因为相信顾总忘了,没想到一直都记着,并且脑子想到那么清楚。” 是吧?我楼瞳也是一个以牙还牙的人,我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还击的机会,陆苏苏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她的,她不给我喘息的机会那就不要怪我痛下杀手了。 她陆苏苏就算是三头六臂也没关系,我楼瞳已经练就一身钢铁之躯。 两天后,黑子给了我一个视频,什么都没有说,安静的等我看完。 我点开,视频时间不产,只有一分钟,画面倒是很清楚。 一辆车子,从豪华的小区门口开出来,车膜很黑,看不到车里面的人,但是那车子我认识,是顾家的车子,顾家的车子很多,我最熟悉的有三个,顾子崧的那个我以前经常坐,再就是小刘经常开的公司的车子,还有一辆是顾家公司接送客户的车子,车牌号很好记的,369。 视频是截取的,每个路口有特意截取了车子停留的地点,最后车子在一处靠近半山腰的别墅门口停了下来。 先下车的是一个老人,看上去……嘶,我以前不就知道,顾家老爷子顾松海已经那么苍老,不过他是个喜欢男人的男人,这就有意思了。 他看上去身体不大好?之前住院也都是装病,听说身体很英朗,不然怎么会长期包养赵子松那个男人? 他先下来,站在车门口看着别墅的方向,突然就笑了,跟着……呵,从车门的另外一侧走下来的就是陆苏苏,她领着的是她的小儿子。 三个人先后进了别墅,车子开走,没多久,又来了一辆车子,是顾子崧? 我大惊,瞪眼看向黑子。 黑子说,“时间是前天。” 我问,“也就是说顾子崧一直都知道陆苏苏在哪里,是吗?” 黑子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顾家的老宅子里面很大呢,藏一个人两个人还是很容易的,你看先后时间查了半天时间。” 也就是说,陆苏苏一直都在顾松海身边,那顾子崧就算想调查也不容易了。 “陆苏苏很少露面,并且一直都带着那个孩子的,之前就听说陆苏苏对那个孩子不是很上心,多半都是顾总雇月嫂照顾,谁最近出事后,陆苏苏才把孩子接到身边,并且每次露面都跟顾松海一起。” 我冷笑,“陆苏苏是想利用那个孩子做什么吗?可那个孩子不是顾子崧的孩子,并且也跟股价没有关系啊。再者,顾松海保护陆苏苏做什么呢,他难道不知道顾子崧不在乎陆苏苏的死活吗?” 黑子也纳闷的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跟顾鹏有关系。” 我皱眉,“什么意思啊?” 黑子摇头,“真是不知道了,楼总要是想明白就要去问顾总了,不过没关系,这不妨碍我们找陆苏苏麻烦。” 我笑起来,的确是,只要知道她去了哪里,住在哪里,想找她麻烦还是很容易的,只是我现在对她没兴趣了。 我说,“打蛇打七寸,打仗先斩将,那你说,复仇我要找谁呢?” 黑子呵呵的腼腆笑起来,低声说,“顾松海。” 我点头,“没错,那就找一找顾松海都会去哪里吧,再找到赵子松,最好找到两个人一起的画面,那就有意思了。” 黑子一点头,抱着电脑要走,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又停住了。 我盯着他侧脸,无奈的说,“想劝说我的话就不要说了,顾子崧也好,肖颂也好,他们的话我都不想听。” 黑子有些失望的“哦”这才离开。 没多久,我的座机电话响了,熟悉而又令我兴奋厌烦的声音传了过来,“瞳瞳,我想你了。” 我嘶的吸口气,捏紧了桌面上的笔,当成是刀,无形中已经捅杀他无数次,我说,“江临,还真是许久不见了,怎么?最近跟你的小女友不要了吗?为什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他哈哈大笑,“别那么说,我们好歹好了那么多年,瞳瞳,我是真想你,哎……知道我现在说再多都没有用,反正我是个废人了,也给不了你性福,听说你在两个男人怀里可舒服了,哈哈哈,有机会我真想看看你在床上是什么样子,哈哈……” 第230章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这话对我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多少难听的字眼都被说过无数次了,我已经免疫,相反,我更加高兴,“是啊,我也想叫你看看你,别的男人能给我的你给不了,羡慕嫉妒吧?呵呵,不知道做一个太监什么感觉,哪天我找几个专业的记者采访你,给天下的无能男做点科普,钱我出。” 江临更是无耻,哈哈大笑,“也好,我很是愿意呢,哈哈……那不如这样,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见面吧,我想请楼总喝一杯,顺便送个请柬。” 哦,算下来他那个女友该生了。 他这个接盘侠也做的很是高兴呢,只要那个女孩子还对他有兴趣,他这个活太监活的还是自在的。 我说,“也好。” 之前他做的那件事我还没找他算账,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了,我还真愿意见一见他。 我们约好了在我五环外的一个才开的咖啡馆见面。 下午三点,我准时到了,他比我来的早一些,咖啡已经喝了一杯,续杯的服务生冲他笑笑,又端上来一杯新的给我。 我看一眼没懂,最近胃不是很好,喝咖啡更是胃难受。 他递给我请柬,是个很精致的小卡片,外面做了烫金,看起来很高大上。 我打开看一眼,不过是随便看看,哪想,我以为是生孩子摆喜酒的请柬,不想是结婚请柬。 我盯着那两个字看了会儿,脑子瞬间想到了上辈子我们结婚的情况。 那时候我是充满兴奋的,甚至高兴的几天都没睡好,可他那时候正在忙,我当时以为他是想把工作都忙完了之后跟我结婚出去度蜜月,虽然现在已经无法知道他当时都在干嘛,可也能想到他当时肯定没老实了,不是跟商芸芸苟且就是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厮混。 可结婚我也经历过了,那就是牢笼,是个圈套,是个谎言,是个围城,很多人都想进去,却也有很多人不得不走出来。 江临利用婚姻拿到了他的免死金牌,在这个市可以横着走。 我说,“拿到了这个,那以后你就不是江临了吧?” 他该知道我的意思,他不是江临,是人家的女婿,是人家半个儿子,生死都是人家的鬼了,只要他有自己是事业有钱有车子房子,江临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这样的事情换在别人身上怕是接受不了,可他……我想他是很高兴地,一个毫无底线的人,哪里知道什么叫廉耻? 他呵呵的笑起来,显然是很高兴地,告诉我说,“不过是结婚,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家云儿对我很好。” 我点头,是对他很好,还是别的什么我不关心,我只在想,江临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对付我是肯定,只是之前就找人吓唬了我一下,再没了动静,我就好奇他是否在憋大招。 我说,“江临,我们已经这样了,就没有必要打马虎眼,直接说了吧,你想做什么?” 他呵呵的笑起来,对我说,“我要说我想收手,你信吗啊?” 傻逼才会信,他可是瑕疵必报的人,肯定不会放过我。 我笑笑,没吭声。 他又说,“哼,不信就算了,我接下来就等着我媳妇生孩子了,尽管不是我的孩子,总要管我叫巴不得,这样以来,我就是这个家的一个成员,我眼下只能发展我自己的事业,你也知道,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上市公司,我的老丈人答应我了,一旦我们结婚,孩子安全出生,上市公司直接给我。那你知道现在市内大型的上市公司多少个吗,我能拿到手的又有多少吗?不过我最看重的可就那么一两家,呵呵,顾家,可是块肥肉。”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骤降的温度下是我暴怒下的怒火,他江临将主意打到了顾家。 他瞧着我脸上的表情,不在乎的耸肩,继续轻松无比的告诉我,“也不怕你知道,我的确是看上了顾家的公司,我老丈人说了,只要我想要,他就可以给我拿到,不过你也瞧见了,现在顾家人多不争气,自己内斗的已经那个样子,股票跌停了好几天了吧?尽快找个人接受不是最好的办法吗?我的背景在这里呢,顾松海肯定会优先考虑我,是不是?呵呵……我势在必得。” 我暴怒,胸口隐忍的怒吼不断翻滚,捏紧杯子柄的手都在颤抖,隐忍再三,我到底是没能忍住,抬头,咖啡泼向他的脸。 真后悔咖啡不是滚烫的,没伤到他分毫。 他倒是镇定,一副已经胜利者的姿态鄙视的看着我。 我也镇定,不顾周围人的眼神,警告他,“休想打什么鬼主意,顾家的东西你也别想拿到一分一厘,只要我还活着,除非你把我弄死。” 江临哈哈大笑,“有趣,你就像一条狗,楼瞳。当年你护着我,现在护着顾子崧,你这个女人真是一点自尊心都没有,你真可悲,不过,我喜欢,哈哈哈……迟早有一天我会叫你跪在我跟前继续像以前一样乞讨我喜欢你,哈哈……” 我冷笑,给他最后一个眼刀,“等着瞧,看看是谁跪在谁的跟前,到时候可不要哭啊,我可爱的太监江临。” 他脸上的笑容噶然消失,怒瞪一双眼睛。 我笑笑,起身优雅的离开。 走出咖啡厅,我打电话想要约见顾子崧,是否帮他是一回事儿,可这个婚必须离。 他接的很快,听声音有些疲倦,问我在哪里,为什么不在公司。 我说,“我在外面,才喝了咖啡打算回家,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带上结婚证。” 他那边短瞬间的安静说,“在你家。” 我挣了会儿,无奈的轻轻吸口气说,“那拿着我所有证件出来吧!” 他没回答我,只问我,“不回来吗,你就在附近的吧,换一身衣服再去也来得及。” 我看一眼手表,已经是四点多了,这会儿出发也来不及了,哪里还来得及他以为人家是五六点下班呢?我无奈吐口气说,“那明天吧,你在家等我。” 之前李毅给了他新钥匙,顾子崧一直留着,上次离开后他再没出现,今天突然说在我家,的确很意外。 我推门进来,习惯的将钥匙仍在门口墙壁上挂着的碗里面,换了鞋子,扔了手包,转身扫一眼偌大的客厅,没看到他的人,倒是看到了我的房间房门虚掩着。 我走过去,故意提高了说话的声音问,“在哪里?在房间吗,我回来了,你出来吧?” 还没走到房间,他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在这里,洗洗手,吃饭吧?” 我一怔,立刻转身,看到他围着我的那件粉红色的围裙,手里端着才切好的水果,水滴顺着指缝从手背滴落下来,落在地板上,啪一声。 他笑笑,转身往楼下走。 我愣了会儿才跟上去。 他该是来了有一会儿了,满桌子的饭菜,我数了一下,一共八个菜,两种汤,我跟前放着的是鸡蛋汤,我最喜欢的。 他地给我一双碗筷,自己也盛满米饭过来,低头有些没形象的吃起来。 我看他一会儿也安静的吃起来。 吃饭期间我们都没有说话,交流都没有,只他剔了鱼骨头的鱼肉给我,我也接了,一点没迟疑,我们就像已经结婚多年老夫妻,孩子早已经长大在外面打拼,彼此之间哪怕是话语不多,也有别人无法拥有的默契。 吃过饭,他擦了嘴,又倒了一杯果汁给我。 我接过来喝一口,放下,擦了嘴角,抬头看着他。 他没急着收拾,看着我们吃剩下不多的饭菜,笑了,满脸的满意,“真好!” 我也想说,真好,我们这样安静的在一起本就不多,不争吵不因为别的女人或者男人而闹矛盾实在是少之又少,只是这样的画面真的很奇怪。 我说,“你不想离婚,是吧?” 他笑笑,不提离婚的事情,对我说,“我今天去了公司,最后签署的时候我没露面,我想过了,我的梦想,是不该放弃的,哪怕我可以立刻重头再来,也不想放弃我已经拥有的东西。这些,得来不易。” 我点头,只要他做好了决定就好,只是这些都与我们是否离婚没关系。 我继续说,“明天吧,明天周一了吧,民政局的人应该很多,我想叫李毅去排队,快到我们的时候再过去,这样不耽误彼此的时间,你看看能不能先把手头上的事情放一放?证件的话都在我这里,再就是财产这一块之前不是都分割过了吗,我什么都不要,所以也不会很麻烦,是吧?” 他轻轻吸口气,有些发怔的看着面前的残羹,半晌才说,“公司上下已经混乱了很久,之前我就打算离开,以为自己净身离开会清净一些,不过你的话点醒了我,那些东西本来就属于我,我何必要让?” 他是打死了不肯提离婚的事情了,我们自说自话的实在没意思。 我无力周旋,起身留给他最后一句话,“你明天等我电话吧,实在不行我去你公司等着你,我们一起过去。” 我起身就走,他也没有我挽留我,依旧安静地坐在凳子上,对于我的最后警告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以为他就要打马虎眼的不糊弄过去了,这个人实在叫我失望,不是欺骗就是耍无赖,怎么就不能好聚好散一回? 走到楼梯口,他突然叫我的名字,“瞳瞳。” 我收住脚,没回头,等待他的问题。 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问,“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后悔的事情我做的太多了,上辈子后悔爱上江临忽视了我的大好前程,这辈子后悔没收住自己的自己爱上了他,那在做一件后悔的事情又有什么呢? 我轻笑说,“后悔也不会改变什么,至少我现在不会后悔,离婚对彼此都好。顾子崧,早点放手,对我们都好。本来就是个荒唐的婚姻,彼此走到今天已经很可笑了,我不想再闹下去,很累了。再者,彼此都那么忙,哪有时间去想感情的事情,是吧?” 我仰头深吸口气,心口闷的厉害,感情啊,顾子崧啊,伤的我遍体鳞伤,我真的怕了。 既然无法迎头至上,那就彻底躲开吧! 久久的沉默,身后是他的脚步声,我下意识的转身,正对上他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睛,跟着是他大大的怀抱,身上还有点油烟的味道,很淡,透着他身上特有的香气,“瞳瞳,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第231章彻底没关系了 心啊,早已经千疮百孔,可在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心脏被什么东西唤醒了,盛开花朵,万花丛中,是他光芒万兆的向我走来,身披铠甲,耀眼夺目。 我就是那个躲藏在黑暗角落的小草,他是阳光,给与我温暖以及依靠。 我可以相信他,将自己的现在以及将来都交给他。 他对我伤害多深刻,可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全部防线都彻底崩塌,彻底沦陷。 只是,现实总是叫人在沉沦中瞬间清醒。 肖颂粗暴的将我们扯开,就像个被人抢走了重要玩具的小孩子,满脸委屈。 我怔忪的看着他,又看看顾子崧,一瞬间清醒过来,仿佛一盆冷水直接浇在了我的脑袋上,冷的我浑身颤抖。 我后退几步,躲开了顾子崧的怀抱,他躲开了他不小心给我的温暖。 常在阴暗中走习惯的人是无法适应这样的温暖,总叫我心慌,担心一瞬间的温暖带给我是更大的黑暗地狱。 肖颂暴怒的声音穿透我的身体,提醒我现在要面对的情况。我已经与顾子崧的婚姻走到了尽头,我是我,他是他。 我扫一眼顾子崧,低声说,“早点办了离婚手续吧!” 顾子崧站着没动,任由肖颂的警告,戳着他的脸,空洞的眼神满是失落跟伤痛。 我无法再多看,哪怕是多一秒钟都不想,生怕那伤戳痛了我。 主意已定,我再不想与他周旋,婚姻啊,早点走出来比较好。 隔天,我们约好了见面地点,按照计划,李毅排队,快到我们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到场,意外的是,今天他好像特别有时间,来的比较早,站在李毅身边,就像一尊不会说话的木偶,表情都僵硬。 我对他礼貌的点头,先走了进去。 离婚的地方也没有多可怕,按照程序惊醒,多问几个问题,反复询问我们是否想明白了,是否已经做好了最后协商,我都一一点点头,先签了我的名字。 放下笔,他久久没有行动。 工作人员追问我们是否已经想好,不要浪费时间。 结婚的人着急,离婚的人更加着急,身后排队的人都在催促我们立刻签字,生怕这个时间错过了所有人都反悔,那人生就不一样了。 我轻轻推他一下,低声提醒,“顾子崧,我们都赶时间,快点。” 他看向我,眼神复杂,紧紧抿住的嘴唇已经发白,半晌才说,“瞳瞳,后悔还来得及。” 我坚定摇头,“不会。” 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坚定过,当初我接手公司的时候都犹豫了很久,可离婚这件事从一开始我都在坚持,虽然难过,心里也无法接受,可我清楚地知道,我跟他是不同的人,不能走到一起,与其以后互相折磨,不如现在就分开。 他垂眸,沉默了会儿一点头,“好。” 他飞快的拿起笔,飞扬跋扈的名字在那小小的证书上落笔,每一笔都是坚定,好似刀子刻在我的心口上,刻画的是名字,却永远的将他的样子印在我的心上。 从民政局出来,阳光很好,耀眼,今天很反常的暖和,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我深吸口气,阳光的味道,身边站着的他也看向我看过去的方向,是民政局对面的一家酒馆,我记得当初我酒醉的地方就是那里吧? 到了今天,我都没有想起来当天我对顾子崧说了什么,又什么那么勇敢的拉着他一起去办理了结婚。 不过一年多一点的时间,我们又是另外一种身份了。 风吹来,显得彼此尤其的凄凉。 我不禁笑起来,嘲笑当初的荒唐与自己的愚蠢,如果我当时没喝醉,没拉着他去结婚,没被他利用,那是否我们今天还只是很好的同学关系? 在两个人之间,最怕的就是彼此连朋友都做不了。 到此,我们就彻底的没关系了。 我轻轻吸口气,觉得心口很痛,很闷,呼吸都有些艰难,再吸口气,泪水就流了下来。 我没转头,压抑着情绪说,“我走了,公司还有事情要忙,那再见吧?” 他没应声,我快步离开,像个逃犯,飞速离开。 到了公司,我盯着电脑屏幕上跳闪出来的屏保,楞了整整一个下去。 晚上下班,秘书过来,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我都没有看,她看我一眼,笑笑,提醒我,“楼总,有一些文件是今天必须通过对,手下人还等着呢。” 我怔了会儿,脑子还是乱的,始终没想起来都有哪些东西那么重要,可我实在没精力做这些,我说,“放着吧,明天中午钱给他们。” 秘书迟疑的哦了一声,转身出去,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来,想了会儿才说,“楼姐,心情不好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们已经在一起工作四年了,以前你是主管,我们还能说一些贴心的话,后来你做了总裁,我很荣幸成为你的秘书,叫你那么信任的帮你处理一些文件,可我还是怀念以前的我们,有说有笑的,你也喜欢对我说一些心里话,那你现在对我说,也是可以的。” 我大惊,茫然抬头。 眼前的小女人是我共事了多年的同事,当年她就是我身边最可信的一个小丫头,她好像比我小一岁,一直管我叫楼姐,我那时候觉得这样叫不习惯,反复强调她叫我楼瞳就好,或者是瞳瞳,她说我是前辈,对我无比尊重。我们共事很舒心,她很聪明,做事谨慎,最主要,她是个很贴心的小姑娘,说话温柔,最朋友或者是同事都很舒心。 可我那时候只当她是我的得力助手,再没了别的心思。 我那时候喜欢与她说我喜欢却得不到的江临,总诉苦,偶尔说一些甜蜜的话,那时候她就劝说我离开江临,我该得到更好的,可我哪里听的进去? 那时候啊…… 若非她提醒我,我都忘记了那段时光是在一年前了。 时间真快啊,可这一年为什么过的这么快呢?我从喜欢江临变成了顾子崧的前妻,现在又是一家即将上市公司的总裁,在生意场上也是小有名气的一个女人。 尽管生活上不顺心,可至少在事业上我还是个强者。 可我走的太快了,以至于忽视了身边以前的美好。 我总觉得自己孤独,没有朋友,现在才知道,这都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不懂得经营一段感情,总是在判断对错,寻找平衡,忽视了彼此的感受。 正如眼前的小姑娘,她叫……是了,全名叫王朵,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秘书,更是我同学学妹。 我抱歉的笑起来,“王朵,有时间的话陪我喝一杯吧?” 她也笑起来,她阳光的长相,笑起来两个梨涡,蜜糖一样的一张脸,很是讨喜。 她说,“好的,楼姐,那我去收拾收拾,嘿嘿!” 我也跟着她一起笑出声来,看着她高兴地走开,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以前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女人,哪怕天塌下来,我也能顶住一小片,可其实我也是一个脆弱的人,在无助的时候喜欢找一个肩头依靠,哪怕那个肩头也是柔柔无力的。 王朵很能喝酒,当初与我一起外出的时候就经常把对方灌醉,但是她有个小毛病,喝酒的时候不知道谦让,所以很多时候都被别有用心的人灌醉,幸好有我在,不然她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今天不一样,我们敞开了肚皮喝,诉说两个女人心中的苦闷。 到了今天我才知道,之前她喜欢的那个男人竟然是被我开除的前任总裁身边的秘书,那个贪得无厌的小伙子。 那小伙子我印象中总戴着衣服金丝框架的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看起来就是个精于算计的人,可他却是个贪得无厌的小人,不然我当时真的会同意与他合作一起开创这个公司了。 王朵对我说,“我们好了两年,可两年来我从来都没有被他正式介绍过,我以为我们是同事,关系隐瞒起来对彼此都好,谁想到,他背后还有个女人,是他大学同学,好了七八年,呵呵……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肯对我坦白,出事前的那个晚上他还来找我,要我给他想办法,我们争吵起来,我叫他自首,犯法的事情不能做,钱可以正规渠道去赚,为什么非要做那种事呢?楼姐,你说,成功的路很多种的不是吗,为什么是那种方式呢?我们吵的特别的凶,他失控打了我,我报了警,来找他的是他的那个正牌女友,我们两个傻女人才知道彼此被骗了,我难过啊……” 王朵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酒吧的音乐震耳欲聋,周围人都沉浸在音乐中扭动腰肢,无人注意到两个伤心的女人抱头痛哭。 王朵被小三,我也被小三,多么相似的命运,更加相同的是我我们的都无法忘记那段刻苦铭心的爱情。 是好,还是坏,已经无法辨认。 只有心痛,很痛。 我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也可以这么痛,痛的全身神经细胞都在被为什么硬生生的剥离一样。 后半夜,我们相互搀扶着上了车子,李毅左边抱着我,右边抱着王朵,嘀咕了一路。 我尽管喝醉了,可我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到了家里已经很晚,王朵倒头就睡了,我却无比清醒。 李毅给我煮了浓茶,我喝了两大杯,昏沉的在客厅里面散步,半小时后,我彻底醒酒了。 李毅困的哈欠连连,泪水都流出来,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笑起来,对他说,“我是不是很狼狈?” 他摇头,揉了眼睛说,“就是看你挺可怜,楼总,失恋不可怕,可怕的是走不出来。你要振作啊,顾总是挺好,可你也说了,你们不合适,不是吗?” 我笑笑,摇头说,“不是,就是觉得总该有个重要的仪式祭奠一下我的过去,这一年来,我过的有点迷糊,若非今天王朵提醒我,其实我以前也是一个很容易开心的人,过了今晚,我再做回以前的自己,那就好了。” 李毅嗤嗤的笑出声来,“自欺欺人,你要难过一段时间了,我懂,那滋味不好受。哎,好困啊,楼总,睡觉去吧?” 我摇头,不困,从没像今天这么清醒过。 第232章活该 我抚摸自己的肚子,早已经消失了,之前吃的过胖,孩子没了以后还有轻微的隆起,现在也都消失了,平坦的肚子在告诉我,这里的小生命早就不在了。 我惆怅起来,盯着漆黑的夜色,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李毅,一个人要醉到喝短片了那还能做什么呢?总会想起来一些什么事情的吧?我结婚那天……我喝醉了,拉着顾子崧去结婚,你说可能吗?” 李毅十分诧异,拉长音“啊?”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半晌才说,“可能吗?骗人的吧,喝短片了估计站都站不起来,那肯定顾总说话。嘶……不是,楼总,我,我就是乱说,或许人和人不一样呢,是……吧?” 我恍惚,我结婚这件事,顾子崧骗我了。 不过一开始他就是想利用我,所以想方设法的想叫跟他结婚,那我不记得当天都发生了什么是很正常的啊,难怪我一直都记不起那天的事情。 我怀疑过,可我没仔细想过顾子崧竟然会卑鄙到这种程度。 他利用我,伤害我,在我爱上他的时候才发现我的好,重视我的时候已经迟了,那些过错是无法挽回的,永远都无法挽回。 顾子崧……我们走着瞧。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偶然的机会,我与肖颂不得已一起出席一个活动,在路上,遇到了许久不见的顾子崧。 按理说,我们是该一同出现,只是我故意不想见他,可同是丝绸项目的负责人,我们避免不了见面。 他今天的衣服看起来特别的不一样,似乎是精神准备过的,袖口上的金纽扣看起来都比平常的花样要别致,领带的颜色与他手腕上的腕表颜色也很相配,站在我们跟前,高大帅气,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叫人不喜欢,可我现在,就喜欢不起来。想到他当初利用我接近我的目的,我就恨的牙痒痒。 出于礼貌,我还是主动握手。 他笑笑,弯腰伸手,手握住了,他没打算松开,笑着问我,“瞳瞳,许久不见了,最近好吗?” 睡都睡过了,我们也还是前任夫妻关系,谈不上摸一摸小手占便宜这一说,可我还是不自在,使劲瞪他,他这才松开手,还是笑容满脸,看的我想揍他。 他却态度很好的继续说,“我最近都在国外,才回来,听说丝绸项目精湛的很好,所以也来看看,尽管我占的股份不多,可也是项目的负责人,我必须出现,是吧?” 肖颂接过话头,笑呵呵的,之前两个人打斗后留在脸上的痕迹还没散,现在又好像没事人一样亲近的如同亲兄弟,“是,你该来,走吧,我们正好一起上去,最近公司那边怎么样?听说顾家那边吐口了,你还是顾家总裁吗?那顾鹏始终都没露面,你给了他什么好处不成,那小子可不会善罢甘休啊。” 肖颂从我身边走过去,直接挡在我与顾子崧之间,隔开的距离,也挡去了我的不舒服,我吐了口气,跟在两个人身后稍微一点的位置上默默的走。 肖颂的话顾子崧没正面回答,可我也知道,他那边情况不是很好,我找过林子,想叫他帮我想办法帮助顾子崧送点钱过去,林子说现在他有钱画不出去白给顾子崧都不要,我的钱更不会拿,他当时跟我说了顾子崧的情况,现在顾家很乱,四分五裂的,墙头草的一家人,见着现在形式不同了,之前打压顾子崧的人也开始倒戈帮助顾子崧,所以顾子崧情况还算轻松,只是顾鹏那个人比较阴险,背后用阴招,顾子崧吃了几次亏,损失不少,好在损失不大,就是一个人比较忙,整天在天生飞,开会看计划,比以前还要忙。 林子当时感叹,如果我在就好了,至少我可以分担,或者给顾子崧一个临时歇脚的依靠,再或者,叫顾子崧停下来好好休息,现在看起来,他比以前还要努力,疯狂的工作,忘乎所以。 我当时没吭声,穆远笑着说,“顾哥那是借着工作的忘记嫂子。” 不管这话是否说对了,至少我是这么做的,我最近也很忙,叫自己忙起来,才能不去想那些闹心的事儿,至少,我恨他的感受就减轻了不少。 人啊,就是贱。 我知道他利用我,可我还是不忍心看着他受苦,想办法想要帮他,可他不领情,我还是想做点什么。 所以说啊,我楼瞳,走到今天,活该。 思绪混乱中,前边两个人一同停下脚步看向我,我怔住了,他们好像刚才提到了我? 我惊愕的看向两人,“怎,怎么了?” 肖颂笑起来,顾子崧开口说,“我在问你,最近好吗?听说你拿下了一个很难拿到的工程,是吗?钱够吗,我这边还算够的,可以给你拿去做周转。” 肖颂也说,“知道你钱不多,这个项目很大,真要展开起来很吃力的,好像跟江临当时盘下来的那个项目挨着,是吧?那边地脚不多,就是环境不怎么好,不过你那边还算不错的,一旦开发起来收益会很乐观,钱我可以给你拿。” 原来是这件事,这个项目只是暂定我拿了,但是没签合约呢,最后如何还不知道,对方还差一个人没吐口,合同没签约,那项目就跟我没关系,并且就算钱不够,我可以跟银行借,他们的钱我不想要。 我先说了声谢谢,而后拒绝了,“我自己能搞定,这是开公司做生意,又不是过家家,以为我想要是说洋娃娃吗?走吧?” 我最不高兴地是他们以为是男人就比我强多少,其实关键时刻还不如我呢。 肖颂笑笑,“那就好,需要钱了开口。” 顾子崧眼神发亮扫我一眼,笑笑没说话。 气氛怪异了会儿,我催促着他们赶紧走,推搡着挤进电梯,盯着数字一点点变,气氛又一次怪异起来。 三个人,三角恋,还是合作方,最是尴尬。 交织复杂的情绪也搅合我心里难受,真希望电梯现在就到了九层,早点结束这个尴尬的酒会回家睡大觉去。 哪想,咔,嘶嘶,电阻丝断了,整个电梯在中途晃了两下,咣当巨响,停住了。 我心慌起来,摸着黑,伸出手下意识都要去找人,声音都是惊恐,“子松?” 不知道我触到了谁的手,手腕上的腕表硌的我手心疼。 那只手紧紧握住我,声音却是另外一边传来,“瞳瞳没事,我打电话叫人来,你站好不要乱动。” 所以,握住我手的是肖颂? 果然,肖颂说,“我在呢,别怕,电话带了吗?摸出来,打开电筒。” 我摇头,想了会儿才知道他们看不到,于是说,“我没带,在李毅那边,你们的呢?” 肖颂说,“我的在秘书那里,顾子崧在打电话了,信号不是很好,等一等。” 我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多少惊恐的场景在我脑海里面跳跃,以前生死多少次我多没有怕过,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或许是我对这种封闭的地方本就有几分担忧,更知道电梯一旦出了故障,出事的几率很大。 我怕死,更怕我在乎的两个男人出事。 肖颂感知到我的担忧,靠近几分,搂住了我肩头,轻声安慰我。 顾子崧在角落的打电话,动一下,电梯就晃一下,可不移动电话信号找不到,没了电,信号也断了,找救援怕是要很久。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的心都要因为紧张而爆开了,许久过后,就听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小刘的大叫,“顾总,在哪里?大概位置能说吗?我知道了,整栋大厦都停电了,我在找你,在哪里?” 顾子崧的声音却是无比镇定的,滋滋清晰,“我们在电梯,跟我一起打还有瞳瞳跟肖总,我们从地下车库上来,到这里该是四五层楼的样子,现在电梯在晃,信号不好,最好快点过来,瞳瞳有点怕了。” 信号不好,电梯晃一下,信号就断了,小刘说了已经听不清楚,跟着电话叮的一声自动挂断。 顾子崧还想再打,电梯咔咔响动,晃了下,飞快下滑。 我捂着脑袋尖叫,两个人同时抱住我,蹲在地上,只听耳边无数个尖啸要刺破我的耳朵。 许久,电梯又一次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大喊呼喊,听不出来是谁,但这声音就像是救命稻草,叫我无比激动,我尖叫,“救命,我们在这里,救命……” 一个小时后,我们总算被救了出去。 消防车就来了三辆,被困在三个电梯的人多大三十人,幸好我们乘坐的是货梯人少并且相对安全,不然真的出事了。 小刘找到我们的时候急满头大汗,李毅跑过来告诉我电闸被人戳坏了,正检查,肖颂的秘书也紧张的面色雪白,说了简单的情况建议我们尽快离开。 走出来那一刻我已经不那么害怕了,身边一直站着的肖颂紧紧搂住我肩头,给足了我温暖跟依靠。 我想现在就回家,喝杯温水,早早就睡觉。 可上了车子才想起来顾子崧不见了,我看车内车外都不见人,急了,“顾子崧吗?” 李毅告诉我,“顾总回去了,上了救护车。” 我大惊,我们都没事啊,他怎么了? “受伤了吗,啊?” 肖颂轻叹一声,说,“是之前的伤,后背上的伤没好,刚才电梯掉下来他整个人挡住了你,不然你就摔到了,我在你另一侧抱不住你的。” 我一阵心慌,慌乱中闯下车,看到那摇晃的救护车灯往那边奔跑,却只在看到熟悉的女人身影出现在车内的时候立刻刹住了脚。 肖颂走过来,轻轻拍我肩头,“陆苏苏在呢,会照顾好他的,我们回去吧?” 第233章冤家路窄 我固执的还想过去,陆苏苏那个女人我不放心,尤其顾子崧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必须出现。 肖颂在我身边提醒我,“你们离婚了,记得吗?” 我一怔,抬出去的脚立刻收了回来,抬头间车子已经走出去很远了,疾驰在车道上,扬起来的灰尘晃的我有些眼花。 肖颂又说,“你们离婚了,是你主动提出来的,记得吗?就算他现在身边躺着七八个女人都跟你没关系了,知道吗?” 尽管我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可他说的对,如何不舍,我们已经离婚,再无关系。 我最后看一眼已经走远的车子,交代李毅,“问问救护车去哪个医院,应该不是顾家的医院吧?问清楚了告诉我,回头我去看他。” 我本想狠心的说我自己不过去了,可他到底是为了我,我还是要过去看看。 重新回到了我的住处才晚上九点,原本的计划都泡汤了,酒会的人也都散去,肖颂的意思是再不举办了,丝绸的项目针对的是国外跟国内高端产品,市场暂时还不大,所以这个宣传可以不做。 我知道他的意思,只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继续出事,只是没明确说明。 我说,“肖颂,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因为我坏了计划,这件事是意外。” 他摇头,深吸口气说,“江临回来后我就一直心不安,虽然我肖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也没有像江临那么坏,当初你把他扔给我的时候我没想过后果,觉得利用他接近你也不错,谁知道那小子不是个东西,做事没底线,所以我提早就将他踢了,就是不想他狗皮膏药一样黏我,没想到他反倒像狗皮膏药一样的黏你,呵呵……真是,风水轮流啊,现在他绑了棵大树,我们成了他脚下的蝼蚁。” 商人不管在哪个社会都是最底层,有钱有事有什么,遇到官也是哑巴。 “肖颂,不管怎么说,公司的事情不能耽误了,你……早点回去吧?” 看他这样子是不打算回去了,我这里都要成旅馆了,之前顾子崧就经常来,是,在他看来我们没离婚,所以他过来也就是回家,后来秦琛也要来住,要不是顾子崧揭穿了之前的事情叫我跟秦琛撕破脸怕是秦琛也经常过来,现在肖颂也来这一套。 我有些不高兴的说,“我家的人够多了,我喜欢安静,楼下的四个小伙子也不经常过来,知道我这个人自己习惯了,你就早点回去吧,我听说最近你那边又交了个不错的女明星?” 他呵呵一笑,摇头,拍自己的大腿,“你也知道我是没办法,我爸那边逼的紧,知道我跟你没成还想给我介绍,那才多大啊,毛都没长呢就推给我,我成什么了?至少我也要找个成年的,是吧?嘶……我留下来怎么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哼,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狠狠瞪他,“走吧,别叫我生气,生气了我可是会骂人的,你知道我现在不习惯有人过来偏来打搅我,回去吧,我叫李毅开车送你。” 肖颂坐着不动,所有是想耗下去了。 我看时间不早,也不跟他周旋,直接下逐客令,叫李毅赶人,见他终于离开我才进了房间。 方才的事情还惊魂未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想当时的情况都无法放心顾子崧,可想到他身边现在还有陆苏苏,我这电话就没打。 到了天亮的时候,我才迷糊着,闹钟没多久就响了,门口是李毅的敲门声,问我早上吃什么。 我实在没胃口,叫他们随便做点。 看到他做的炒饭,我勉强吃了小半碗,着急去了公司。 今天我约见的是国外一个比较重要的客人,之前在邮件上约了好多次,我对业务上不是很熟练,但是对方也没表现的多不耐烦,这一次对方过来,时间紧张,可我不想放弃见面的任何机会。 以前我做业务的时候总是挤时间,哪怕不吃饭不睡觉也要想办法见到我的客户,见到了才有机会拿到生意,不然生意可不会自己掉到我怀里来。 做了总裁后尽管这样的生活少了,可也要为了业务马不停蹄忙,尤其现在的客户对我至关重要。之前顾子崧说的项目就与这个人有关系,想到那个人如此难以接近,我特意背了好多天的资料做准备,可谁想到,到了临近见面的时候我竟然忘的差不多了。 从没像今天这么紧张的,也从没像今天这样没底气。 在门口等了大约半小时,对面的会议室房门才打开。 我慌乱起身,对上那扇门开启后先迎过来的一张脸。 我惊住了。 身边的王朵也惊住了,她失神的掉了手里的资料,纸张散落一地,她慌乱而又狼狈的捡起来。 而那个男人,也笑着靠近了。 我觉得世界真小,小到我总逃不出我的生活圈子,尤其是我的仇人,哪怕他已经死过无处次了,依旧完好的站在我跟前,举起呐喊,告诉我是个失败者,而他就是那个千锤百炼依旧不倒的胜利者。 我不敢相信的盯着他那张脸看的许久,若非身边的王朵提醒我,我真的不知道要这样失神的看他多久。 他笑着走过来,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有点拉扯的意思,“楼总,真是不好意思,骗了你这么久,其实我一直都在国内,只是很忙,因为才做了没多久的工作交接,对业务上的细节不是很了解,对于楼总的认真我真的很高兴,不过现在总算见面了,你好,我是美国大鱼地产集团新型能源驻中国地区的总代理,叫我江临就好了。” 我是真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将他弄死,当时我就觉得他已经是我掌中的一颗棋子,我想怎么玩弄都无所谓,可真的没有想到他也会有翻身的这一天,直接成了我的合作方,还是整个中国地区的总代理。 如果我想做好我现在的项目,必须跟他打交道,必须讨好他,必须拿到他手里的全部资料,必须拿到这个合约,不然我有再多钱也无济于事,那我的项目就只能等着一直赔钱,就像他江临当初买走的林子手里的那个项目是一样的,成为谷底洞。 王朵偷偷撞我一下,我这才回神,立刻笑了,“啊,你好,江总,实在抱歉,我来都有点突然,知道江总很忙,所以只能找机会见江总了,既然这样,我不介意给江总好好说说这个项目的细节,您有时间吗?” 我本就是客套客套,突然的出现已经叫我彻底慌了,江临现在决绝我都有可能,吃瘪是肯定的,谁知道他竟然一口答应了,表现的好像我们真的不认识,他就是那个爽朗并且脾气很好的有钱大佬,而我就是那个祈求他给我生意做的小人物。 江临以前得不到的东西竟然一夜之间全都拿到了,而这一切只因为他那个带着别人孩子的小妻子。 世界太不公平了,可现实就是这样。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那我现在遭受的不就是当初江临遭受的的吗,只是他碍于面子,没直接给我一巴掌罢了。 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现在真的给我一巴掌也都有可能,不过,我准备好了,奚落我,嘲笑我,折磨我,玩弄我,都来吧,我楼瞳更是个达打不倒的小人物。 他陡然大声笑起来,一伸手,轻轻扯我的衣袖,礼貌而又亲昵,“那再好不过,我们现在就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说说,其实这个项目我是真的很看好你们公司,你们公司势力很强大,一个女人坐这么大的公司真的很厉害,哈哈……走,走,到了再说。” 他阔步先走,那样子……小人得志。 我不禁心里鄙夷的哼了一鼻子,捏了捏拳头,等待他给我重重一击。 我绝对会还手。 到了楼下的茶馆,坐下来,他大刀阔斧的样子,活像个已经做了很多年生意的老江湖,那份自信就算是装的也的确想那么回事。 他笑起来,吸口香烟,开口说,“瞳瞳,很意外吧?刚才人多,我没好意思说,其实我知道你今天会过来,真的,我可想你了,我想好了,反正那个女人生产要一段时间,我现在拿到了我想拿到的东西,想赶我走都不容易了,我现在翻身成功了,以前的事情我不追究,我们和好吧?你做我女友,行吗?哎,好像不行,我都要结婚了,那你只能做我的小三了,呵呵……” 我隐忍着,捏紧的拳头有些颤抖。 他笑笑,又说,“你这样子生气也没有必要,之前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记仇,是,我混蛋,我想过很多次,你那么对我还真是……不过我是真的想你,瞳瞳,这么多年了,我发现还是你对我最好,并且我有能力养活你,你的公司不要做了,跟着我吧,我养你,生孩子应该可以,我在治疗,医生说我可以恢复以前,至少我可以跟你做啊,我的花样可多了,当时商芸芸都醉生梦死的,要不然她怎么那么舍不得离开我呢,等我治疗好了我也可以跟你做,我们生个孩子,一定很漂亮。” 他说的话越龌龊,越卑劣,我越是镇定。 我们之间如果还能通过一些无关痛痒的口水仗就这样过去了,那我楼瞳还真是没脑子了。 他说的再难听,我都能接受,说说而已,我又不会少一块肉。 他突然呵呵的笑的很诡异,凑近几分,烟喷在我脸上,一脸猥琐,“你跟顾子崧玩的挺好啊?他花样少吗?我可以教你,叫你在我身下惨叫,一定很……” “哗啦!”一杯滚烫的茶水泼向了他,可那个泼水的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秘书,王朵。 第234章实在很意外 王朵被气的不轻,颤抖着肩头,指着江临尖叫,“江总,你还真是混蛋,你这是性骚扰,我刚才做了录音,我们可以告你的,不要以为你手里握着大权力我们就可以怕你,没了你我们一样做生意,我,我,我们,楼总,我们走。” 王朵为我出气,我是真的没想到,不过她不这么做我也会还击,只是不会在这里。 告江临没必要,我也不想通过所谓的法律途径,那样才没意思了,玩江临这种人,只能通过非常手段,他的身体我还是很清楚的,就算他治疗好了,还不是带着病毒吗?艾滋病,他好像忘记了吧? 我轻轻扯王朵,凑过去提醒江临,“我记得之前那个老鸨给你注射了点东西,记得吗?我只是想提醒你,自己身体暂时没事,那不代表以后不发作,只要这个病染上了,你也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你想生孩子?那下辈子吧!” 他瞪圆了眼睛看着我,半张脸被茶水烫红了,已经红肿起来,我甚至看到了正在往外面鼓起来的水泡。 那样子,真好看。 我笑着说,“江临,自己什么德行自己轻蹙,别总叫我提醒,你可以不给我生意做,那好啊,我们就走着瞧呗,你身体什么样子我比你清楚,只要我把这件事公开,啊,上次我把你的事情公开后影响不小吧?不然你也不会被你的媳妇关在家里那么久,我知道你本事大,一转身就能哄的所有人都给你说好话,可事情早晚都会败露,尤其是你有病这件事,呵呵,好自为之哦!哦,我在提醒你,骂我可以,说的多难听都没关系,想想后果,恩……至于生意呢,我会有办法拿到,再见。” 我起身,拽着王朵,真担心这丫头一个着急继续泼开水过去,江临是个难缠的人,他找我麻烦没关系,我担心王朵受牵连。 王朵回头看我一眼,看那表情也是被自己刚才的冲动吓到了,我对她轻轻摇头,拽着她快步离开。 临出门口,茶水的钱我给付了,顺便多给了一张一百元,对服务生说,“给那个江总留着买药膏的,多谢!” 服务生看我一眼,愣了一瞬,点头。 我笑笑,这才离开。 重新回了公司,我特意叫王朵来我办公室,房门紧闭,我跟她说了我最近跟江临的一些事情。 王朵吓的脸色发白,很长时间都没有吭声,紧握自己的双手,绷直身子,一脸紧张。 我说,“事情就是这样,你之前应该也想到了一些吧,我之前那么喜欢他,后来突然为什么就不喜欢了,呵呵,就因为他做的那些事情,以前是我愚蠢,没看清楚,对于你的善意提醒我都没当回事,好在我醒悟了,一切还不迟,只是没想到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也……” 也实在很意外。 上辈子的事情很多我都淡忘了,但是一些大事还是发生了。 江临父母的死,我出事,我的孩子流产,剩下的,就真的顺其自然了。 我没死,江临也还活着,以前他是坏人,现在是魔鬼,已经毫无顾忌的他做起事情来更阴狠,所以我不得不提醒我身边的人,尤其是无辜的王朵,一定要小心。 王朵吓坏了,紧紧抿住自己的薄唇,盯着我看了半晌,哭了。 我慌乱的哄她,哄着哄着她竟然笑了,“楼姐,我就是胆子小,但是我这人不怕事,要是真的对我下手了,我一定还手。” 我笑笑,感激的拍她手背,“最好不要参与,江临那个人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的。恩……至于合约吗,还真是叫我为难了,现在国内区域代理就只有他,不过就算没得罪他,也未必会将这个生意给我们,江临坐这个位子也是针对我们,所以不要乱想,现在时间不早,早点下班回去吧?路上小心!” 王朵愣愣点头,突然噗一声笑了,跟着问我,“楼姐,我要是出事了,你能去救我吗?” 我也笑起来,“傻不傻,怎么会不救你呢?” 她轻轻吸口气说,“我还以为楼姐忘了我这个姐妹呢,你不知道,自从你做了总裁这个位置跟我们都疏远了。” 我差异的一挑眉头,她笑起来,抹掉脸上的泪珠子,又说,“当时你跟我们关系都挺好,后来你越走越高,我们仰头看你还觉得看不到呢,知道你忙,可当时办公室里面我们几个关系那么好的,突然少了关系就淡了。” 我心里难受起来,是我不会处理这份关系,以前以为我楼瞳是个没朋友的人,现在才知道,其实不是我没朋友,是我一直在自我,以为全世界只有我自己,所以跟谁相处都心存芥蒂,除却跟江临,所以上辈子才落地那个下场。 好在,这辈子一切都来得及。 我说,“抱歉,是我不会的问题,我以后改正,那……有时间我们一起出来喝一杯吧?” 王朵高兴,一点头,“那我去安排,嘿嘿!” 看她笑起来的样子不禁叫我想到了一年前我们在办公室的场景,那时候多好啊,无忧无虑的,最多担心的是客户的生意,可拿不到也不会怎么样,拿到了还有奖金赚,可到底是一去不复返了。 可如果叫我重新再选,我想还是会义无反顾选择做个公司总裁。 说到底,我是个喜欢向上爬的人,付出努力的目的不就是叫自己活的更好吗?那别人能做到,我为什么不能呢? 所以,生意啊,我总会拿到手。 晚上回去,肖颂叫人送了一些东西过来,挂在门口,已经凉透了,我叫李毅送进去热了吃,我则在小区门口的水果超市买了点水果跟鲜花,打车去了医院。 顾子崧一直没消息,我没打电话就是不想打搅他跟陆苏苏,但是我来看他,是应该的。 他没在自己家医院,而是在距离公司不远处的一个三甲医院,这里一直病房紧张,床位更是少的可怜,好在他顾家住进来还是很方便,只是病房的位置不是很好,在顶层,隔开几间的地方是卫生间,公共的卫生间就有些不方便了,并且这里的确很脏。 我找了两圈才到他的病房,是个三人的病房,房门依旧破旧,门口的灯也很昏暗,一闪一闪,不知道是电阻丝坏了。 我敲门,没有人应,隔着玻璃看不大清楚里面的情况,只知道里面坐了几个人,确切几个都不知道,可我来都来了不能因为有人在掉头就走,不得已继续敲门,顺便喊了一声,“子松,在吗,是我楼瞳。” 里面传来了脚步声,房门咯吱一声响,开门的是……白欣? 那小丫头笑了,好像比以前高了一些,也瘦了,只是很黑,一排虎牙看起来倒是很可爱,她看到我出奇的态度很好,主动问好,“你好楼总,来了?进来吧,顾哥哥在里面等你。” 我愣了一瞬也礼貌的笑着一点头,迈步进去了,抬头,对上里面坐着的林子以及靠在窗户边上站着的穆远,而在最角落,坐着的就是陆苏苏,她身边站着的小男孩子,歪头打量我。 气氛诡异,也有些陌生。 这里的人都是顾子崧的朋友,未婚妻,暧昧不清的女人,以及他养了好多年的养子,哪怕是关系疏远,也曾经是关系亲密的人,凸显我的出现是多么的多余了。 我压根跟顾子崧没正是有过什么关系,哪怕我是他前妻,当时也只是假结婚。 孩子没了,我们之间的情也没了。 我勉强笑笑,走进去的脚步都有些迟疑,还是强迫自己走进去故作轻松的笑着说,“这里真不好找,我险些错过了,好些了吗?” 没有人回答我,我也没觉得多奇怪,放下东西转身,这会儿才注意到,床上没人。 我好奇看他们,“人呢?” 林子先是叹息,跟着才说,“出去了,一天都没看到人,我们在这里等消息呢。” 这……真奇怪,顾子崧去了哪里,那么大的人了出去了也不说一声,公司的事情好像没多要紧啊。 那陆苏苏哼道,“还以为去找你了,难道不是吗?” 我没应声,那个女人我是及其厌烦的,不要说说话了,就算是一点点眼神交流都不想有,她与我说话,无外乎是奚落,我何必理她,说我没涵养没度量都无所谓,我就没涵养没度量了。 穆远说,“嫂子,顾哥真没去找你吗?” 穆远的一声嫂子叫的白欣跟陆苏苏同时眼神不善的看向他,像是要把他凌迟了。 穆远不在乎的耸肩,继续问我,“嫂子,你真不知道吗?那可奇怪了,顾哥早上还跟我们说在医院无聊叫我们过来,我们下午来了却不见他人。” 我蹙眉摇头,这个人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也是挺奇怪。 我问,“小刘呢?” “也不知道去哪了,车子都不在。”穆远又说,“嫂子,你想想,顾哥能去哪儿?” 白欣跺脚,打断我们的对话,“穆哥,你管谁叫嫂子呢?不是都离婚了吗?” 穆远没应声,气氛紧张。 林子出来打圆场,“都别闹了,什么时候都,人去了哪儿都想办法找啊,就知道耍小性子。” 白欣到底是沉不住气的小孩子,哼哼,“我哪里知道,顾哥神出鬼没的,指不定去哪里忙了呢,但是你们不准管她叫嫂子,都离婚了怎么还嫂子嫂子的叫?我才是你们的嫂子呢。” 林子呵呵一乐,无奈摇头。 那穆远不给白欣情面,直接说,“嫂子只有一个,就是楼总,你小丫头片子添什么乱?不知道别说话,要不早点回去睡觉,你说你在我公司上班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回头我把你辞退了,免得浪费我公司资源。” 之前顾子崧就说白欣要来国内实习,还以为他给安排在自己公司了,没想到竟然送去了穆远那里。 白欣被说到了痛处,气的一跺脚,“还不是顾哥嫌我英语不好,人家也没白读书,就是发音不准吗,有些人还没出国读书过就做了总裁呢,我只是实习就不行了?你不要我去就不去,我去我未来老公公司上班,等着做顾夫人。” 第235章遵命,我的女神 此时林子不愿意了,“胡闹!现在都给我消停点,什么时候了都,嫂子,你快给我们想想,顾哥能去哪里?” 那么大大活人能去哪里,不过我还真能想到一些,他就这么走了,无外乎是急事,现在能叫他这么着急的除了公司就是公司了,现在顾家公司才做好交接,顾鹏退出了,可背后做的坏事一样少不了,顾子崧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还带着小刘呢,肯定也是公司的事情忙喽。 我看时间不早,他里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要人没出问题就好,我说,“肯定公司有事,工地上出事了吧?最近不是才盘下来一块地吗,问题不大,打电话不接是那边信号不好,实在太担心就开车过去看看吧,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陆苏苏看我一眼,没什么表情变化,白欣最贱的说,“那最好了,你还是先回去吧,顾哥哥是我未婚夫,我来照顾最合适了,那陆姐姐最好也先回去,你老在这里也不好,顾哥看你就心情不好,你还非要留下来,不知道羞耻呢,你跟楼总学学,要知道什么叫要脸。” 白欣还真是不知道死活,得罪我或许我当她是个孩子不跟她一般见识,可那个陆苏苏可是一条毒蛇啊,她就不担心被陆苏苏报复? 我笑笑,起身就走。 林子追我出来,伸手还跟着穆远,白欣也要跟出来,被穆远给呵斥回去了。 三个人上了电梯,静默了片刻林子说,“嫂子,顾哥去找江临了,你知道吧?” 我一怔,歪头看向他,不是很相信的问,“开什么玩笑呢,他去找江临做什么,再者……哦,你们知道他去了哪里,在这里就是想拦着陆苏苏跟白欣是吧?” 穆远跑啪啪拍手,笑说,“嫂子,顾哥听说江临是你那个项目的产品独家代理商,他想过去看看,早上出去就没回来,你真不知道?” 我嘶的吸口气,还真是不知道,不过顾子崧干嘛管我的事情啊。 我没好气的说,“我的事情不需要他插手,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懂呢?非要搀和我的事情那么好?” 林子嗔怪,“嫂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顾哥这是关心你,是,你们离婚了,可顾哥还是想着你的啊,对你好不行?” 这哪里是对我好,就是想利用他的身份便利给我找麻烦,我说,“顾子崧要是真想帮助我就直接给我协议,我需要材料合约,价格最合理就可以,却不是去找江临,那个男人我能对付,但是有什么用呢,现在权利在江临手上,他去了能解决什么呢?是……” 我好想想到了,那顾子崧之前在国外做的不就是这个生意吗,后来顾家出事他就放弃了,那他是否?我问,“之前只听说顾鹏放弃了国内公司的负责,却没说辞去顾家副总裁的职务,那之前顾子崧在国外的那生意现在谁在负责?他这么去了是用什么条件去的呢,直接攀谈不可能吧?顾鹏负责的啊,那就麻烦了。再有,之前顾子崧主动跟顾家放弃了什么才叫股价人没有追究我的打伤顾家人这件事的?” 林子呵呵的笑也不吭声。 穆远满脸惆怅,叹息着说,“嫂子不是不聪明,是太聪明,太聪明的人有一点不好,就是不相信人,尤其不相信身边的人,顾哥对你好,你最是不信任,可问题就出在这里,顾哥对你最好,你还必须信任他。没错,顾哥放弃了在国外这个稀有材料的负责权,给了顾鹏去做,可顾鹏觉得回本太慢,就扩大了生产,并且做了改革,卖出去一部分产权给别人,这里面就有江临的老丈人参与,顾哥去的话,肯定是在好顾鹏,至于能不能成,就看顾哥的本事。” 我倒抽口气,他是什么人,顾子崧是个打掉牙齿也往肚子里面吞的人,几次三番的做让步,这实在不是他性格。 而这一切是为了我? 是,我不信任他,直到现在我依旧无法做到完全信任顾子崧。 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还不会叫顾子崧做这些才对,那么他有什么好处拿? 我说,“他又想利用这件事拿到什么好处呢?复婚吗?” 林子生气的蹙眉,一脸不高兴的吸气问我,“嫂子,我们顾哥好歹是个汉子,在你看来他就那么卑鄙?” 我摇头,我不信他,我说,“当初他拉着我去结婚不就用了手段吗,之后多少次我问他我们到底是怎么结婚的,他都没有跟我说实话,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喝醉了是他故作做的套子给我往里面钻,而后拉着我去结婚,事后还瞒着我,结婚就是wield保护他背后的陆苏苏以及他的地位,他想利用我做挡箭牌不去相亲,顾子崧要是真的正大光明,就不会做这些卑鄙的事情,所以我不信任他,你们也休想在我这里得到对他任何好的评价,在我看来,他顾子崧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还不如直接告诉我他有什么好处那,我胡须还可以帮助他。何必那么做戏?” 林子皱眉盯着我的脸看,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穆远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直呼吸,而后也实在没话说,无奈的一点头,依靠在电梯后背上耷拉着脑袋。 看来,我被顾子崧拉着去结婚这件事他们都知道。 我哼道,“看来你们我也不能相信。走了!” 电梯开了,我气冲冲的出来,头都没回,林子在我身后叫我,我都没搭理。 结婚这件事顾子崧欺骗了我多久?哪怕他很久之前告诉我实情,或者在我们达成协议后主动告诉我,我也未必像今天这样恨他。 做人,不能没下限。 回到家已经很晚,我实在睡不着,喝了一杯酒才有了困意。 这一觉睡的我实在不舒服,噩梦重新缠住我,死前的那份惊恐紧紧将我包裹,我反复求饶,身下的血水在地上留下一串痕迹,触目惊心,而我依旧愚蠢的祈求江临能放过我,给我跟孩子一条生路。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变成了顾子崧,他身边站着的是陆苏苏还有白欣,两个女人就像是他的大小妻子,与他一同欺负我,刀子,鞭子,能对我鞭笞的东西都招呼在我的身上,我痛苦的尖叫,哀嚎。 我只想护着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还没见过这个世界的美好就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 我大哭着从噩梦中惊醒,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我大口呼吸,久久不能平静,心脏要跳出胸膛。 漆黑的夜色下,外面的风疯狂的吹打,肆虐,令人狂躁不安。 突然,身后伸过来一双手,我惊的尖叫,翻身躲开,咕噜噜的几个跟头,咚的一声滚落在地上。 啪,灯开了,顾子崧一张担忧的脸送到我跟前。 我恍惚了会儿才知道这不是梦,可他是什么时候过来,还睡在我的床上? 他揉了揉眼睛,拽我起来,“做噩梦了?起来,摔到哪里了?” 我勉强站起来,四肢无力,身子都还是颤抖的,许久才平静下来捋顺好舌头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很是无辜的举起电话来对我说,“你给我打了电话,我就过来了。” 我没有做过这么愚蠢的事情,我挡开他的手,开了房门,赶他走。 他笑笑,耸肩,无赖的样子说,“我来都来了还回去吗,我现在没地方住了,房子做了抵押,现在我无家可归,除非我再买房子,可我现在没钱了,你只能收留我,并且是你发信息叫我过来的。” 我怎么……我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想起来了,是了,我喝的醉醺醺,当时心情不好,想找他吵架来的,后来就睡着了,可当时微信不是没发送出去吗,所以是失手按出去了? 我抢走他电话确定,的确是我发送的微信,那时候真的是我喝醉的时候。 “随便吧,就算是我叫你来的,我现在反悔了,你可以走了,实在没地方住,我叫人给你预定个酒店住下。” 他呵呵的笑,拉高了被子,“我不去呢?” 我真是……无赖就是无赖,我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的骂,“顾子崧,你就这点本事吗,耍无赖?有完没完?除了无赖你还能做什么?公司没了,家也没了,孩子也没了,你现在就堕落了是吗?你不是自语是个有报复的青年吗?你的本事吗?就知道欺骗我,利用我,你怎么不除掉陆苏苏,赶走白欣,弄走顾鹏?你现在只会利用我,只会利用我,是吗?” 之前喝醉了我就这么想的,不过这番话我原本放在心里永远不说的,反正都分开了,说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只会叫我更加生气,既然他现在出现在我跟前了,我说一说也无妨,他不叫我好过,我也不想叫他好过,来啊,互相伤害! 他却笑了,不在乎的说,“是呢,可我这辈子不就这样了吗,所以你得收留我。” 简直无耻。 我咆哮,“混蛋!你给我滚……” 我扔了枕头,他伸手抢走,我扔了被子,他双臂挡开,我要拿杯子砸他,他背对着我,“使点劲,后背能抗住,别的地方看不住受伤了被别人看出来不叫。” 我……瞬间气憋。 一个无耻的皮球吵架,我简直要疯。 “顾子崧,你简直无赖,你想怎么样?” 我要疯了,他是想逼死我吗? 面对我的怒吼,他只笑笑,对我说,“我想跟你和好,就是暂时还没想到好的办法,既然你叫我来了,我就直接顺坡下驴,厚着脸皮过来。” 我是真后悔,为什么不删除他的号码跟微信,我真是自作自受,我自作自受。 我生气的咆哮,“好,那我走。” 他也急了,起身快我一步,伸手挡住了我打开的房门,笑眯眯的告诉我说,“别生气,我走,我走,可你睡觉做噩梦,你在都滚在地上好几次了,我担心你,怎么办?” 我死了都跟他没关系,狠狠踢他,“滚,我死了跟你都没关系,滚,滚,滚……” 我真的要疯了。 他笑呵呵的,一点头,“得了,遵命,我的女神。” 第236章世事难料 以前就知道他是个无赖,后来见惯了他做总裁一本正经的样子,时间久了竟然有点忽视了他无赖的一面,以前上学那会儿我就特别讨厌他这个样子,现在尤其讨厌。 真不知道,一个做事那么有手段的男人,怎么就能那么无赖,像个地痞流氓。 他出去我狠狠把门关紧,可这一折腾,我反倒睡不着了。 后来实在睡不着,我起来想继续喝点酒,就看到他坐在楼下的客厅里面独自喝闷酒。 他一杯一杯的喝,没开灯,只有壁灯混蛋,照他顾及的背影。 顾子崧啊,看起来,其实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强大,他也是这个人,有血有肉。 王朵问过我,顾子崧是不是精神病,为什么当年对陆苏苏那么好,还照顾她跟她的孩子,宁愿被人家误会都不解释,哪怕是因为这件事我跟他离婚都没透彻的解释清楚,难道真的对陆苏苏很用心,可他之前做的几件事也的确说明了他对陆苏苏其实只是感激,感激当年陆苏苏对他的帮助跟付出,除此之外,他对陆苏苏也只有同学之情了。 我也琢磨过这个问题,可实在想不明白,至少现在我还没弄明白顾子崧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眼下,他因为我的事情左右逢源,买公司股份,又拿去给顾鹏做人情,多少人都无法做到这样的付出,如果说是因为他想补偿的话那为何不直接给我钱呢,他最拿手的就是给钱给物了,车子房子那么多,我也不在乎多拿一些。 连续喝光了三杯酒,顾子崧突然抬头,隔空对我举起了被子,竟笑了,距离隔开都有些远,我看不大清楚他脸上真正的表情,可也能猜测的到,他此时的笑容是多么的勉强。 说到底,成为今天的顾子崧,也是令人心酸的。 我当初就跟我姥姥说过,我估计不是我父母亲生,不然他们为什么对如此狠心,对我不闻不问,只知道给我钱花,我最需要的是亲情跟陪伴,可他们却只知道给我钱。 亲情或许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可对于顾子崧来说,该是最最真贵的东西。 当初他被顾家人捧在手心里,举的高高的,谁想到,一瞬间被告知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些对他好的家里人也开始变成了伤害他的恶魔,想要拿走本已经属于他的东西,顾子崧要面对的是对亲情的割舍,那该是多心痛啊。 不知道为何,突然这么想,我倒是有点圣母的认为他对我的那些利用都是应该的。 换做是我,或许做的更加绝情。 我深吸口气,心里又一次难过起来,我们结婚离婚,真是荒唐呢。 就算我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可伤害还是造成了,我们失去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我走下楼,接过红酒,闻了一下,再看颜色,该是我前不久才买回来的那瓶葡萄酒,品质不是很好,偶尔喝一些还是不错的。 他已经喝了一大半,给我倒了半杯,自己倒满,喝一口,才笑着问我,“被我这么一闹就睡不着了吗?” 我摇头,“不是,最近失眠而已。” 他点头,低头继续喝,喝到了一半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问我,“那么讨厌我吗?” 这个问题我以前经常问江临,这是一种不自信,哪怕我上辈子从没自己承认,可在我内心深处也知道,江临对我不好,他的心不在我身上,只是我一直自欺欺人,自作自受,并且固执的不想回头,更加不想看清楚现实,总以为我付出了,总会有回报。 好在,我这辈子不是江临,顾子崧也不是上辈子的我。 所以我们不会刀剑相向,我也不会喂他毒药。 我说,“顾子崧,我不讨厌你,你不要那么想,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应该保持距离,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呵呵的笑起来,有些凄凉,晃了晃酒杯,挑眉看向我,打量我会儿说,“瞳瞳,孩子的事情我很自责,尽管我当时有苦衷,可我最不该的就只把你送走。” 是吧?我要的就是这句话,所以一直痛恨他,可现在道歉已经来不及了。 事情过去,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说再多,已无用。 我说,“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他没有在说什么,只安静的喝酒,一切的伤痛跟无法言说的痛苦都在酒里面,交织在一起。 良久,酒瓶子见底,他使劲晃了两下,酒滴下来,溅起来的酒水在流淌在杯子边沿,久久不肯流淌下来。 顾子崧笑起来,“我的心就像这个酒,不肯罢休。” 我没应声,垂眸盯着我手里的酒水,那纯正的红色像极了我心里不断流淌出来的血水。 我们之间,到底要互相折磨互相伤害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我说,“顾子崧,放手吧,好吗?你这样我们都难过。” 当年上学时候他就总说,自己是个哪怕撞了南墙也要继续向前的人,只要不死,只要还能走,就肯定不会放弃。 对此,我当时还奚落了他一番,说他是个不懂得变通的傻子,他当时只笑笑没说话,现在我倒是要问问他,“为什么,不变通好吗,有些事情还是改变一些比较好,比如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觉得合适吗?” 他笑起来,屈指剐我的鼻子,去酒窖又拿了酒出来,开了后又倒满,自己自斟自饮,倒是喝的很开心,我以为他依旧不会回答我,哪想,他突然告诉我说,“因为值得。” 仰头,最后一杯酒喝光,他摇晃着身子起身,酒气很重的他叹息道,“我觉得值得,就值得。” 我怔住了,坐在这里看着他刚才坐的凳子,久久没能回神。 他说这样做,为了我,值得。 心里坚如磐石的那一块固执,瞬间崩塌。 我想,我开始对他有了几分信任。 可有些事情啊,总是那么喜欢捉弄人。 隔天,我收到了法院传票,之前我们做的财产分割,出了问题。 顾子崧的房子是我做的抵押,拿了贷款后接受买的公司,现在却因为债务问题,要查封我的公司。 我起初还以为是骗子,直到两天后接到了律师的电话才知道,这件事是真的。 律师找到我,给了我资料。 每一个数字后面的内容都能叫我浑身战栗。 顾子崧早在我之前就已经向银行做了贷款抵押,数额不少,足够买我三个公司了,并且我之后去银行做贷款的资料是他给我的,可那些都是假的,现在银行那边之前负责人已经辞职了,人都找不到,现在银行亏空了很大一笔钱,摸索着就找到了我。 并且,我之前还给银行的贷款已经被那个人卷走,顾子崧的房子也因为之前做了贷款抵押无力偿还,早就查封。 所以,当时顾子崧在我家,告诉我他没地方住也不是撒谎。 那律师对我说,“楼总,这件事涉及到诈骗了,数额太大,所以上头很重视,我知道你跟银行那边的关系,可就算水老行长出面,这个事情也要给个说法,我是银行的人,我能做的就是告诉你要怎么做,现在银行已经起诉你了,你还了钱,也要面临被控告,甚至因为你无法证明自己被骗怕是要受牵连的。” 说白了,就是我要被收监,一审判决下来少说也要三五年。 哄! 我觉得,真的天塌了。 十分钟前我还觉得全世界我是世界上最幸运人,尽管我遇到了很多磕磕绊绊,至少我得到了现在我想得到的一切,江临那边久久联系不上,不打紧,我大不了不做这个生意就是了,大钱赚不到,我就赚小钱,生意那么多,我不能被江临牵着鼻子走。 最近肖颂在负责丝绸面市的事情,忙的脚打后脑勺,左右不过通过两次电话,我们除却工作也没多余的话,那天顾子崧走后再没出现,我以为我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安静。 哪想,等待我的却是更大的悲剧。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钱还了还要面临诈骗的牵扯,我怕是满身的嘴巴都说不清楚了。 那么,那个诈骗我的人,正是顾子崧。 我打了无数次电话,电话那头始终传来冰冷的电脑语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去公司找过他,秘书说他早离开国内去了国外,人也联系不上。 我去找小刘,他说不知道顾子崧在哪里,电话打不通。 我去找林子,穆远,两个人都皱眉摇头说不知道。 之前一直热情的人,一瞬间都变了。 好像,这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旋涡,而我就被困在漩涡中,走不出来,迈不开腿,挪动一下都费力气。 一个星期后,我要面临一个被人恐高成骗子的官司,可我却什么都拿不出来。 离婚后,我将全部的资料都转交给了顾子崧,所以我只需要定期给银行打钱就好,那么钱呢,账户都是空的,我的钱呢? 我的钱呢? 连续好多天,我都在想,我的钱去了哪里。 三天后,我总算能从床上爬起来,想尽了办法了我,只能求助我父母。 当天晚上,他们两个人从国外飞回来找我。 父亲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鬓角花白,抽着香烟,站在阳台的窗户边上,看着外面,背影都显落寞跟无助。 妈妈低声哭了许久,纸巾用了许多,哭够了才抽噎的说,“我们还有点积蓄,其实钱是小问题,大不了我们动用以前的关系借钱给你,以后慢慢还,关键是现在怎么证明这件事你是无辜的。” 是啊,我也想知道,我怎么证明呢? 整件事我都参与了,全程都盯着,现在才发现我是被骗的那一个,我当真成了人家说的傻子,把我卖了,我还在帮忙数钱的傻子。 我摇头,三天没吃东西了,现在依靠在沙发的一角只喘息都要了我半条命。 可其实,事情也很好办,大不了,我认罪,坐牢就是了。 父亲陡然咆哮,“我去找他,他在哪里,我去找顾家,这件事肯定顾子崧做的,我早说了那小子不行,不是个东西的混蛋,以前就喜欢作弄你,现在直接玩大了,这是欺负我们楼家没人吗?告诉我,他在哪儿?” 泪水流下来,我无助,可最大的还是欣赏。 前不久他还很郑重其事的告诉我,对我好,做那么多是因为我值得。 现在却发现,其实都是骗局。 我也想知道他在哪里。 可我不知道。 我摇头,“我不知道。” 父亲一怔,眉头打结,眼睛也红了。 妈妈急了,哭着问我,“你的人呢,那个叫黑子的人,花多钱都没关系,找到他,还有爸妈呢。” 第237章患难见真情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有些事情就算再多的钱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不知道,我楼瞳这辈子竟然栽在了顾子崧手上,到底还是没能要脱男人的掌控,依旧被爱情玩弄。 如果,如果可以再来,我肯定,一定,就那么死了算了,我真的受够了。 妈妈哭了许久,我就那么看着她,我想去哄她,至少说点安慰她的话,可我现在已经自己先倒了。 我总觉得我是个什么事情都不会打倒我的人,可其实我也是个脆弱的人,只有一个坚硬的外壳,而已,一旦碎了,就彻底的碎了。 后半夜,妈妈总算哭累了去休息,爸爸则做了点饭菜,端过来,一面吸烟一面说了许久以前的事情。 他说,“以前我们都忙,没时间管你,那时候都想着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丢在你姥姥那边会叫我们放心,我们都一心扑在工作上,谁想到,就因为我们的放心才叫跟我们那么疏远,怨我们,没能在你小时候照顾好你,所以长大了你也跟我们不是很亲近,上次他过去,说了许多,说你上学那会儿多不容易,多想念父母,多需要家庭的温暖,我跟你妈妈都很自责,明知道我们愧对了你,所以也想通过顾子崧来跟你缓和,以为那个孩子就算再坏,至少对你还是好的,谁想到……怪我们,没能早点了解顾子崧是什么样子的人,以前上学那会儿我就不待见那个孩子,那孩子总叫人不放心,哎……谁想到,真的算计到你头上了。” 是吧?爸爸说的对,害人之心我们都没有,防人之心我们更是少,所以被人算计是肯定,只是顾子崧那样的算计,真的彻底的打碎了我最后的坚强。 我无法接受。 爸爸又说,“这件事交给爸爸来做,我以前在这边的关系不少,你放心,我肯定能做好,女儿,吃点东西,啊?” 我一怔,挑眉看向他。 爸爸…… 他红着眼睛,满脸的祈求。 我印象中爸爸是个严厉的人,我想接近都担心他突然发脾气,所以我故意与他疏远,越来越远,只有关系疏远了才会叫我觉得舒服一些,可其实爸爸还是爱我的,是吧? 他说,“吃点东西,这点挫折不算什么,还有你我呢,你爸我多少年的关系都在这边,肯定能处理好,钱不是问题,至于诈骗……没证据证明你是清白了,可也没证据证明你是诈骗犯不是?这件事不能往坏处想,是吧?” 是,我点头,的确是,只是我一想到拉我入地狱的人是顾子崧,我就真的提不起半点力气。 爸爸左右央求,我还是吃了点东西。 快天亮的时候,肖颂急火火的赶来了,手里提了早餐,见到我爸妈后先打招呼,而后拉着我去了我的房间。 他先点了香烟,递给我,我看一眼,还是接了。 以前顾子崧就说,吸烟有害健康,但是难过的时候哪怕不吸就那么放在指缝间也会觉得心情好过一些。 我不知道肖颂为什么也这么认为,至少他这么做,我是接受的。 我学着他吸烟的样子也吸了一口,呛的我鼻涕泪水都流出来,他就那么看着我,纸巾都没递给我。 我不知道是被香烟呛的流泪还是真的难过控制不住,泪水止不住,灼烧的我整个人都难受。 良久,他才吐了口气说,“我去问了,顾子崧现在人在国外,我猜是在岛上,你怎么想?” 我哪里还有想法,我说,“大不了入狱,不过我还没放弃希望,只是心里难过。” 他点头,“理解,之前他那么对你已经叫你伤心,谁知道这件事这样,我也没想到,但是我不太相信这件事是他做的,顾子崧还不至于,他有些时候是挺卑鄙,那都是在生意上,可也没对哪个女人这样过,当年对陆苏苏再恨,还不是好好的照顾了好多年吗?就因为当年陆苏苏是主动帮助他谈业务,喝醉了回来被人下了东西,才出点事儿,这个事儿当时都以为是顾子崧做的,他都没解释,后来孩子生出来他也没说什么,反正就那么养着,比陆苏苏对那孩子都要好。谁想到,其实都是一场误会,顾子崧就是觉得对不起她。你看啊,我这么说不是想告诉你顾子崧对陆苏苏多好,就是想说他顾子崧是个重情义的人,有些时候是混蛋了些,我也恨不得踢死他,可我不相信这件事是他做的。” 是吧?可他报恩的对象不是我啊,当初利用我结婚不是也挺卑鄙的吗? “肖颂,你来这里是想帮他说话的还是帮我的?” 他恍惚的一点头,拿了一张卡出来,“这里有九位数的钱,足够你偿还一般的欠款,多了我也拿不出来,这不都投入到丝绸项目上了吗,才启动,这才上市场销量不好,我也是囊中羞涩。” 我盯着那张卡,建行的银行卡很普通的那种,该是新的,划痕都没有,小小的一片,夹在他的两指间,看起来就像是递给我香烟那么轻松,可那里面却又一个亿的钱。 我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做到那么轻松地就把钱给我的,一点保证都没有。 我说,“不担心我跟顾子崧一样拿着钱就不见了?这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什么叫患难见真情吧?我真的心领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万一,我也是个骗子呢?” 他哼了哼,“别说什么患难见真情,我肖颂能做的就这么多。再者,我欣赏你。一个电话就能跑去澳洲找他的女人,虽然说不是因为我,可你做的这件事叫我知道你是个更重情义的女人,就冲这一点,我不担心你骗我,只是我实在拿不出多的了,不然我全都还了,那没准你还真就因为这件事感动了接受我。” 我噗的笑起来,摇头,这钱我不能要。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还给你,太多了,我不能拿。” 他嘶的吸口气,拉我手,硬把卡塞我手里,皱眉说,“不拿就是看不起我,我肖颂再变态,对你还是真心,说过多少次了,就是拿了我的命都可以给你,拿着。我这边还有点事儿,我晚些时候再来,你叫伯父别乱走,那些人脉都是老关系,未必好用,丢脸不说还丢份,这件事……我来做,等我消息。” 肖颂丢下一句无比担当的话,转身就走了,在外面跟我爸妈不知道说了什么很久后才听到他利卡关门的声响。 我坐在床边上,看着他刚才坐过的痕迹,凹陷下去的一角正在慢慢复原回来,可那个位置好像还坐着他,那张美丽的脸,挑剔不出任何瑕疵,笑起来像个变态,做事也像个变态,可唯独对我,却正常的不能在正常。 我不禁再问自己,真的是自己眼睛瞎吗,为什么两辈子被我看中的男人都是个人渣? 肖颂这么做,我感激,感动,可这笔钱,我真的不能用。 银行卡收起来,我换了身衣服,也带着黑子跟李毅出了门。 我是被感情打倒,心碎了,那些幻觉也早就不见了,我要面对的是现实,一个已经圈禁了我很久的陷阱。 别人想要我死,我偏要活的痛快,那顾子崧伤了我只是心,我这个人还在。 就像爸爸说的,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我如何做到筹到这笔钱,再找到证明我是被冤枉的证据。 黑子的电脑之前烧坏了,又重新买了台高配置,正做调试,飞快的输入那些我看不懂的代码,偶尔停下来做思考,或者翻阅很久之前写的东西更改。 如果人生也能如编写代码一样重新编写,那该多好? 我感叹的叹息,那边李毅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声音压低了说了什么,而后突然大叫,“什么?真的?” 我被李毅吓了一跳,看向他。 他也正看向我,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举着手里的电话回头看向我,“楼总,不好了,公司被人砸了,好多人都受伤送医院了。” 我也急了,“我们现在就去,快开。” 车子飞速跑动,中间遇到了红灯我们都没停,到了公司楼下,我还没下车,就被追来的警车和记者团团围住了。 不管事好事还是坏事,好像最先知道的都是记者,那些习惯八卦的人,见缝插针鸡蛋里挑骨头的针对当事人。 透过车窗子,我瞧着记者们一张张扭曲而又紧张的脸,有些想笑,这群人真是可怜啊,为了争取一个新闻,不管真假,都这样卖命,能赚几个钱? 可话又说回来,我现在可是一分钱都没有,外债一大堆,还要面临被抓的危险,尽管警方那边还没动手,可我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被带走的危险。 不过,眼下,我要解决这群烦人的记者。 我对李毅说,“告诉这群记者,一个小时后招待记者招待会,叫他们都去会议室等。李龙,你来开车,我们从地下车库进去,我要看看公司到底什么情况。” 李龙建议我,“楼总,还是别处去了,什么记者招待会,我看没必要,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安全。” 我笑笑,耸肩,盯着面前隔着车比例正努力拍我的摄像机说,“那叫这群人多委屈啊,既然想知道事情的经过我就多说一些,不管这件事如何发展,该是很多人想落井下石的,我不能一直躲着不吭声,反正都没证据,那不如先下手为强,我要自证清白就要先带动舆论。余下的,再说。” 记者们是双刃剑,看我怎么利用了。 呵…… 第238章自责 公司出事不小,我接任公司后重新修了前台,现在已经面目全非,并且在前台工作的三个小姑娘都受到了惊吓,男同事们也因为出来帮忙受了伤,现在最严重的是一个男同事也就是我以前的同事被刺了一刀,现在还在抢救。 我叫王朵过去处理,钱不是问题,家属要安慰,一切困难都解决,余下的就看我的了。 一个小时后,我换了一身衣服,正常的女士西装,特意在胸前戴了一个精致的胸针,在闪光灯下,也是闪闪发亮的。 闪光灯过后,我才坐下来,拿过话筒,话还没说,又是一阵闪光灯,刺眼的光刺的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我眯了眯眼睛,扫一眼台下的所有人,不大认识,男女老少都有,戴着自己工作单位的牌子,相机照相机,还有人用手机,自拍杆子都要戳到我脸上了,我也不在意。 等终于安静下来,我才说,“今天的事情是意外,不过我已经报警,一切都会通过正常的法律途径走,我的员工这边已经做了相应的处理,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与我一起公事的同事们站在同一个阵营,我是他们坚强的后盾,至于闹事人,我会举起法律的武器捍卫我的安全,这是我的权利。那么,还有谁想要知道些什么,我接受你们提问。” 到底是记者,牙尖嘴利,提出来的问题都很刻薄,一针见血,尽管也有人想借着这个机会给我难看,问我婚姻这件事,我也都一一作答。 我楼瞳身子正,不怕影子斜,以前总觉得事情瞒着就是好事,至少不会叫事情恶化,可现在看来,其实很多事情只要直面面对,也未尝不是好事。 在我一再允许的情况下,问题犹如雨后的春笋,一个个的顶尖冒出来。 一个男记者,举着手里的摄像机,声音洪亮,问题也是平常,“楼总对这次时间怎么看待?” 那角落穿着白衣服的女记者大声问我,“楼总觉得这次闹事与商界传闻的诈骗这件事是关联吗?” 面前举着自拍杆的男人声音艰涩,“楼总以为这件事对公司造成多大的影响,是炒作吗,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听说银行已经发了律师函,接下来就是双方举证了,是吗?楼总觉得自己胜算多大?” “楼总离婚后对你的生活有什么影响?” “楼总之前就传闻您周旋在顾总跟肖总两个人之间,现在关系如何,到底是离婚了还是没结婚?顾家的顾总是不是顾家四生子,这件事您知道多少?” 起初问题还算可以,后面的问题尖锐起来,也与这次的事情毫无关系。 可我还是笑着一一作答。 “这次出事我很意外,至于对方是什么人,我已经报警了,一切我都相信法律跟警方,我不敢妄自揣测。” “那,这位问的很好,我知道的一切事实就是我是被冤枉,证据是有,但是不足以证明我是清白,可对方也没有针具证明我是诈骗犯,不然我仙子早被抓了,再有,我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我的公司,毕竟我也是受害者。” “呵呵,对我公司影响的确很大,我的员工都是我的朋友,他们出事我也不想,现在很担心他们,招待会结束后我会去医院看望他们,还是那句话,我是这个公司的负责人,也是他们的朋友,这件事我会全权负责到底。” “那我的私生活似乎与这件事没有关系,这位记者朋友,请有点职业道德。” “哈哈,你们倒是关心我,不过我还是无可奉告,我只关心这次出事。” 长达两个小时的记者招待会,几乎要榨干了我身上的全部血液,这群记者就像一个个锋利的刀子,直接戳我的要害,看着我喘息,血流不止,还想在我身上榨取一些资源。 结束后他们还围上来采访我,我借故要医院不得已出来了。 车子上,李毅给了我一份面包,我狼狈的吃光了还喝了一瓶矿泉水,吃饱喝足的我又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之前我还半死不活的觉得天都塌了下来,可事情一旦发生了,我直面面对,就会发现,其实这一切,都很简单。 李毅劝说我不要去医院,可我必须去。 哪怕有人说我是做戏,为了炒作,我也要去。 我不想叫一直跟着我给我卖命的好员工们失望,我楼瞳别人没交下,至少我手下人都是衷心的。 到了医院大门口,李毅先下去看看周围的情况,叫我在车内等,十分钟过去了他还没回来,我就有些急了。 黑子拉着我说,“等一等,李毅肯定要巡视一遍,不急这么一会儿,并且……楼总,我好像联系到了顾总。” 我一怔,还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他点头,电话递给我说,“是王洛电话,信号不大好,但是顾总一直都在,我说了会随时联系他,他答应了,你要打过去问问吗?” 问啊,我必须问,可我又怕。 我不信任他的话,我问了又如何,难道左右我现在的想法吗? 黑子说,“问一问也好,管他是不是在说谎呢,还是要问问,不然这件事搁在心里头多难受。反正我是觉得顾总不是利用楼总的小人。” 我很是诧异,黑子为什么要用小人来形容顾子崧? 我问,“顾子崧在我看来是小人吗?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黑子嘿嘿一乐,抓自己的后脑勺,“不用说,这不是看得很清楚吗?在楼总看来,顾总就是小人啊,是利用女人的小人,卑鄙无耻,可我是男人,我跟肖总一个看法,都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或者是有别的原因,至少要跟顾总联系上才行,他就算说的是谎话,也总有破绽不是?” 原来,在我看来,顾子崧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我摇头,我不,我不是这么认为的。 “我没觉得顾子崧是小人啊,是,他有些时候很卑鄙无耻,可我那不是气话吗?”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辩解,就觉得他说的不对,我想更正。 黑子嘿嘿又是一笑,有些尴尬,急忙解释说,“那或许我理解错了?” 我说,“不会是你理解错,而是我给你的感觉的确叫你这么想了,对不对?我,我不信任他,我总觉得他会对我做更加狠毒的事情,是啊,在我看来,他顾子崧不就是个小人吗?那我还说自己深爱他,忘不掉,那我之前去澳洲的事情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其实,我不信任的不只是他,还有我自己。呵呵,黑子,你的话真对,那个以为他是小人的我才是小人才对啊,我,我是误会他了吗?为什么一旦遇到了事情我总怀疑他?” 黑子没再说话,只可怜巴巴的盯着我的看,许久后才低声提醒我说,“楼总,我瞎说的,那你还打电话吗?还是现在去医院?” 我愣了会儿,看一眼身后的医院,李毅站在门口吸烟,正看向我们,叫我下去。 那顾子崧这边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误会也好,我的执念也罢,我都要弄清楚,给他也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我说,“先去医院,你叫王朵去家里等我。” 从医院出来已经天黑了,我看一眼时间,是晚上七点,深秋的天黑的比较早,风也大了,吹在身上有些冷,我缩了缩脖子,跟着李毅急忙忙钻进车里。 爸妈已经做好了饭菜,我推门就听到他们跟王朵有说有笑的在厨房忙,我也收起心思跟他们打招呼。 父母知道我叫王朵来做什么,吃饱了饭两个人去了楼上休息,偌大的饭厅就剩下我跟王朵两个人,还有一桌子的饭菜,以及三瓶红酒。 这是我最后的储备了,家里喝酒的人不多,我也没有收藏酒的习惯,之前顾子崧喝了不少,余下的三瓶已经是最后的了。 我举着酒瓶子,眯着眼睛,斟酌了许久心里电话才说出口,到底我是不擅长说出自己心里话的人,更主要,我不信任任何人,所以心里话,我都说半句,留半句。 我说,“我以前不这样,我很容易信任人的,难道是因为我这辈子过的太累了还是因为上辈子死的太憋屈?” 王朵呵呵的笑,顺着我的话问我,“楼姐,你总说自己上辈子下辈子,你不就这一辈子吗?难道真的转世重生了?别闹了,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也别胡乱说话。其实……嘶,你以前真不这样。” 所以,一切问题都出在我这里,是吧? 我蹙眉,心里难过,喝酒更猛,灌的自己鼻涕泪水都流出来,狠狠抹掉,吃了口不知道滋味的鱼。 那王朵把汤退给我,深吸口气,有些惆怅的对我说,“有些时候我都觉得不认识你了,你以前真的很好,我很多次想问你,是不是做了总裁就不认我们这群朋友了,可私底下同事们总说我不要问那么多,毕竟我们不一样了,可我王朵就是个实在人啊,我总觉得我们以前还不错,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好姐妹,楼姐!” 我哭着,一点头,“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我总不信任任何人,包括我自己都在怀疑,所以我伤害了我自己,也伤害了我身边的所有人。之前我把全部的过错都怪罪在顾子崧身边,也觉得肖颂是个变态,可仔细想想,其实不是那么回事,都是我太小心,就把自己伪装的特别厉害,像一个仙人掌,总竖着身上锋利的尖刺,我以为我保护了我自己,其实我伤害了所有人啊,也伤害我自己。很痛,我这里,真的很痛……” 我戳自己胸口,泪水肆意。 王朵也跟着我抹泪,闷头不吭声。 我说了很多,心里话憋闷在心里真的很难看,这一年来太混乱了,就像是把我自己仍在了死结里面,如何都解不开。 后来,我吵着叫黑子打电话给顾子崧,对着那边不知道是否已经接通的电话,我大叫,“顾子崧,如果你真的爱我,现在就回来,我跟你复婚!” 第239章复婚,还是结婚 我觉得我这辈子做了很多荒唐事了,可最荒唐的事情就莫过于离婚后一直后悔的此时此刻,我不但后悔,还嚷着要跟顾子崧复婚,这简直……疯了。 隔天中午,我开完会出来,盯着时间点心里默默计算顾子崧那边的时间,掐算下来,如果他真的回来了,现在也该到了。 我明知道我昨天晚上的话是酒话,他当时如何回答我都不记得,可我只记得自己说过要复婚,尽管知道这酒话最后都会淡忘,我还是心存幻想,觉得他真的会回来。 但到了上法庭这天,我都没有见到他,我就知道,我当时的酒话其实也就是笑话。 开庭的这一天是我最难熬的时刻,对方律师是个厉害的人,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官司,同时也是个没有下线的人,他拿出来的证据都是确凿,我无力辩解,更打了个我措手不及,但凡是我与顾子崧纠缠不清的事情,都能跟这个官司牵扯到一起,狡辩的能力可真是一流,他主张的证据没有实质的内容,不能证明我就是参与诈骗同谋,可也足够搅合的这件事更加复杂。 这个官司从早上八点,一直到了下午四点才结束,中间休息的一个小时我一直捧着热茶坐在律师的面前跟他商量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甚至我们都被对方的律师搅合的不从下手。 很晚的时候,我方律师来找我。 他是个年轻的女人,看上去也就比我大一两岁,其实在律师界她的名气不大,我不是为了省钱,只是觉得她可以胜任,至少我知道,女人的韧劲是男人比不了的,我觉得,她可以给我打赢这场官司,哪想,晚上她通过王朵联系我,建议我另外找律师,自然,如果我坚持继续用她,她也会不惜一切大家的与我一起并肩作战。 晚上我喝了许多的咖啡,前一天我喝的酒在胃中还烧的厉害,我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只觉得温温的咖啡才能冲淡我此时的难过,我对她说,“这个官司必须赢,只能赢,我是被冤枉的,证据我来找,你只管找到对方律师的弱点,其实你看他那么厉害,只是强词夺理罢了,拿出来的证据也不能给我定罪,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自证清白,打碎他自己编制起来的骗局,另外,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律师听到很认真,尽管有些不情愿,最后还是答应了,告诉我,“这个触犯了我的底线,可我还是想试一试,不为别的,同为女人。再有,我感谢你信任我,我不会叫你失望。” 我送律师出来,在门口跟她说了这件事的前后具体经过,事无巨细,哪怕是上床这些事情我都告诉了她。她听了以后,给我专业上的建议,叫我从顾子崧这里入手,哪怕是一点点的转机都不能放过,临走之前又因为是女人给了我另外一个意见,告诉我,“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直觉,我觉得他不是骗子,或许是有苦衷,你最好还是找到他,至于复婚都是其次,我想你们需要的是坐下来好好谈谈,当谈了,很多成功男人都习惯装深沉,不是不想说心里话,是高傲叫他们自己也打退堂鼓,觉得自己说了心里话就变的不堪一击了,这也是他的问题了,你们都有问题,但是你不信任他……其实换做任何人都会伤心难过,可不代表他就会伤害你,你还是找到他的好,感情也好,官司也好,都需要他出现,给你作证。” 我点头,笑着与她道别,她快步上了我的车子,车门关上,跟我挥手,车子快速离开,我站在门口,弥漫在灰尘中,盯着车灯的方向渐渐消失,眼前漆黑一片了,我还是不想离开。 我在等,等心中的顾子崧立刻出现。 早上黑子还问我是否还需要联系顾子崧,他那边信号不大好,或许没听清楚我跟他说的话,我想没有必要了,有些话借着酒劲说了就说了,说了就过了,还追究就没有意义了,如果他真的有心,早就回来了,何必还登着我去求他? 我多疑是我的问题,可他做的就很好了? 呵! 我冷笑,缩了缩已经口,转身往里面走。 肖颂很晚过来,喝了不少,脸颊都是红的,身上味道特别重,除了酒的味道还有香水的味道,眯着眼睛嫉妒艾米的看着我,半晌才说,“庭审我去了,我听了一半听不下去,你为什么不找个好的律师,那个小丫头片子能给你打赢官司吗?” 我固执的点头,“是,至少不会叫我输。” 肖颂惆怅起来,哼哼起来,含糊不清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也懒得理会。 安静了会儿他又说,“我可以找国外的好律师,这件事保证会叫你安全度过,为什么不听我的?为什么?我不如顾子崧吗,你非要找他不找我?求着他跟你复婚了吗,呵呵,你看看他理你了吗,楼瞳啊,你真是自讨苦吃,我这么好为什么不要?”他醉醺醺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受委屈的孩子,狠狠拍自己的胸口,满脸的苦涩。 我不敢多看他,肖颂是好,是我一直发现不了又总能给我意外的好,可我无法接受,我不爱他。 我说,“肖颂,感情这个东西挺奇怪的,我如果因为感激你就接受你,那我成什么了?” 他呵呵的笑,半张脸埋在自己怀里,挑眉勉强睁眼看我。 我见时间不早,明天还要上庭,催他早点离开。 肖颂陡然一伸手,拉我过去,酒气很重的扑在我脸上,哈口气,歪头打了个酒嗝才说,“楼瞳,我知道你利用我,老子他么的就愿意你被利用,可你不能利用完了我就把我踢开,我他妈的能高兴吗,啊?你跟姓顾的那个狗东西一样,是个小人,喜欢利用人的小人。” 哄! 我怔住了,好像他说对了。 不是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我跟顾子崧惺惺相惜,还不是因为我们都是同一类人。 的确,我多疑,他也这样,我喜欢利用人,他更甚,所以我们互相伤害,互相利用,互相思念又互相喜欢。 我有些失落的轻轻吐口气,对他说,“所以,你还喜欢我吗,我是个生性多疑并且喜欢利用人的小人。” 他呵呵的笑,笑的无比凄苦,轻轻推我,整个人像没了支撑的棉絮,轻飘飘的落在角落,仰头盯着屋顶,好看的喉结上下蠕动,半晌才艰难的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无比伤感的话,“感情这东西碰不得,老子我就碰了,偏偏就喜欢你,你是生性多疑的小人,可我老子喜欢,草!” 我心口剧痛,什么东西搅拌一般。 良久,我才深吸口气,镇定的说,“不早了,回去吧?” 他一点头,摇晃着身子站起来,拽我衣服,拉我过去,鼻子擦着我的下巴,暧昧的气息扑面,我嫌弃的皱眉。 他却笑着说,“不喜欢我?我会叫你喜欢的,走着瞧,楼瞳!” 他发狠的松开我,跌跌撞撞离开。 我不放心他,叫李毅送他回去,路上李毅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出了意外,叫我马上过去。 我睡的迷迷糊糊起来,自己开车出来,按照李毅说的地方找到了附近的这家医院,看到满地的血污,当时就吓得魂儿都没了。 我随便抓个护士问出车祸的人在哪里,护士们着急的忙手里的事情,随便指了一个方向,我急忙跑过去,满地的血,床上,医生的身上,血清气冲的我一个跟头。 我被护士推出来,还没看清楚里面是谁,就看到一只满是血污的手从里面伸出来。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那手上的戒指我认识,大叫着要进去。 护士也急了,力气很大的把我推出来。 我站在门口垫脚张望,着急要知道肖颂的情况,可我只能看到那只手,因为医生抢救,按压心肺,那只手就在左右晃动,好像在向我招手。 我急的泪都要流出来。 陡然,房门开了,医生们出来,纷纷摇头,面容难过。 我大惊,挤着他们往里面闯,大叫肖颂的名字,如果他出事,我要怎么活,是我非要赶他走的,喝的那么醉,我只想着他朝我睡觉,却没想过他也需要关心需要温暖,这么晚了去找我不就是关心我吗,我怎么就那么冷血的非要把他赶出来? 我尖叫着,“肖颂,肖颂……” 白色床单盖住的人早已经没了温度,我伏在身上,大哭。 陡然,肩头被人狠狠拍一下,我没回头理会,就听肖颂大着舌头问我,“哭什么,这人谁啊,你给我起来。” 我一怔,狠狠抹掉脸上的泪珠子,回头看过去,看到了一张下巴划伤的熟悉的脸,不顾真假,扑了上去。 他迟疑着,手还是抱住了我,笑起来,“以为我死了?卧槽,我肖颂就那么容易死啊?不过是路上我自己下来吐的时候摔沟里去了,我没事。” 我哭起来,知道他没事,可这份落差的心还是难过的要死,狠狠咬他,“要吓死我,为什么不说清楚,还以为出车祸的是你。” 肖颂呵呵的笑,听起来倒是很高兴,拽我出来,“我们出去说,这里不方便,哎,你别哭了,我这不是没死吗,我就算死了,也不想你哭,我那么叫你讨厌,死了不是更好?” 这说是什么话,我狠狠捏他。 他笑的更开心,一把将我搂住,吧唧,亲我额头,哈哈大笑,像极了得逞的大灰狼,“车上说。” 我嫌弃的抹掉额头上的口水,嘟囔,“别闹,都什么时候了还闹,我都要被吓死了,你……顾?” 我们同时抬头,盯着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们跟前的顾子崧双双愣神。 他拖着两个无比大的行李箱,下巴上的胡子都冒出来,整个人也略显消瘦,颓废又狼狈,好似一个才从难民营逃出来的人。 他盯着我们,满眼的怒气,“瞳瞳,你是想跟我复婚,还是想跟他结婚?” 第240章亲了,抱了,然后呢 我哑口无言。 肖颂走上前,轻轻拍他,“你回来了就好,我们回去说。” 顾子崧站着没动,显然还是生气的。肖颂也看出来了,只是不想在这里争执,并且,我与肖颂之间并没有什么,刚才也都是误会啊,是情不自禁,是……算了,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他看到了,刚才那话,我也懒得解释什么。 他回来就好,只要能证明我是被冤枉的,那别的事情就那么着吧,反正之前我的话都是酒话,不能当真,我不能跟他一样利用酒后的事情就顺水推舟了,之前是我喝醉了拉着我去结婚,可我不会因为我喝醉了就认为我说的复婚这件事是真的。 我是跟他很多地方很像,但不代表他能做出来的事情我也能做。 我擦过他肩头,低声说,“走吧,回去再说。李毅,帮忙拿行礼。” 到了家已经很晚了,我困的哈欠连连,可实在睡不着,我想弄明白,我怎么就被扣上了一个诈骗犯的头衔? 顾子崧一直没吭声,我的问题也不多,只有肖颂一直在说。 他将最近的情况都跟顾子崧说了,之后问顾子崧,“我相信你没做,但是你得给我跟瞳瞳一个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盯着顾子崧的脸,要看一个窟窿出来,他要如何说,怎么说,这对我很重要。 从进门开始就沉默的他总算开了口,却是问,“你们和好了吗?” 我皱眉,这都什么跟什么,我跟肖颂什么时候开始过?之前是几次想要确立关系,可不是没开始吗,我也没从来都没有正是答应过肖颂啊。 并且,这跟诈骗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我急躁起来,“顾子崧,你想干嘛?现在说的是这件事吗?不想帮忙就不要吭声好了,何必给我添堵?” 他笑笑,不停的追问,“不想回答还是不敢回答?你叫我回来做什么,不是复婚吗?在医院的事情怎么解释?” 我继续哑口无言,我怎么解释?没办法解释,他肖颂亲我了,我们抱在一起了,所以呢?哪怕是原因是因为我误会了那个死的人是他,也不代表我可以接受肖颂跟我这么亲近,是吗? 并且,他回来干嘛啊,只想着跟我复婚吗,不想给我平凡吗?既然能这么快的回来,为什么还要等我求他才肯回来,自己不会主动回来给我作证吗,他知道我当时面对记者的质问多么心慌无助吗,当我收到律师函的时候多么失落跟心痛吗? 倔脾气上来,我直接说,“顾子崧,我们刚才亲了,抱了,然后呢?” 他一双发怒的眼睛看我,又看向肖颂。 肖颂还是满身酒气,现在要是两人再打起来,肖颂肯定吃亏,我立刻说,“肖颂喝醉了,你不要动手,粗暴解决不了问题,你回来了如果只是质问我的话,我想没有必要回答你。” 顾子崧被我气到了,胸口起伏,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流,负起起身,拉开门走了。 我怔怔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因为巨响,楼上的爸妈都被吵醒了。 “爸妈,没事啊,是一个人不懂事闹脾气,你们继续休息,我们出去说,晚点回来。” 爸妈不放心,下楼来看情况,爸爸猜出了是顾子崧,追问我他人去了哪里,叫我把顾子崧叫回来。 肖颂呵呵的打马虎眼,安抚了一会儿我父母拉着我出来。 顾子崧的行李还在车子上,他一个人跑出来,车子在路边停着,自然不会走的远,我跟肖颂在周围找了会儿,就在附近的一喝亭子发现了他,他背对着我们,面相花园里面的荷花池吸烟。 这里的荷花寿命很短,开了就蔫了,现在歪着脑袋躺在荷花池里面的样子,就好像此时耷拉着没精神的顾子崧,叫人心疼又无奈。 我要过去说话,肖颂把我给拦住了,“哎,这件事怪我,是我……是我没控制住,你也没防备,我去解释吧,余下的事情你再来说,他回来了,那……我该知道怎么做。” 我要说什么,可话太多,到了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只有一句简单的,“谢谢你。” 他呵呵的笑,“谢我做什么,谁叫我犯贱呢。” 肖颂走过去,坐在顾子崧身边,两个大男人并肩坐在一起,香烟点燃,烟雾缭绕,画面有些模糊,我的心也突然模糊起来。 顾子崧啊,顾子崧,我此时恨不得上前将他掐死,那个叫我又爱又恨的男人,为什么就不能一直冲着我让着我,哪怕我混账起来也当原谅我?为什么每次我们闹矛盾了都要针锋相对,好像要互相提着刀子要将对方弄死一样的毒辣? 以前我没觉得我们之间关系这么复杂,相爱了就在一起,不爱了就分开,没有纠纷,没有纠缠,现在发现,我们是彼此不放过对方,心里互相较劲,折磨彼此,生死不离。 肖颂陡然的咆哮惊的我一抖,就听他怒吼,“你真是混账,瞳瞳是多么无助,你知道吗,你在哪里?” 顾子崧久久没吭声,一根香烟吸完了,狠狠扔出去,才低声说,“我被困在岛上出不来,这边的情况知道,可我没有办法离开,我唯一能联系上的只有黑子,资料没有办法传输,我是偷渡过来。” 九死一生。 偷渡过来? 所以,当时他听说我要复婚就不顾生死的回来了,偷渡? 我尖叫着跑过去,一把将他抱住。 顾子崧怔了一下起身,回身,缓了会儿才将我抱住。 我们情不自禁的亲吻,忘乎所有。 我不知道肖颂何时离开,更不知道我们为何从花园里面最后到了我家里的床上,衣服早已经不知去向,只有彼此,怀里的我跟他。 他的头发里面还有很重的海水的腥咸的味道,我狠狠吸了一口,翻了个身,低头看着他。 他消瘦了很多,后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一条狰狞的伤疤像跳蜈蚣趴在悲伤,我轻轻抚摸,要清楚的记录那些纹路,也用刀子在心口上狠狠割出一条伤疤来。 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可我们呢? 不是夫妻了,却要患难与共。 他喘息着告诉我,“诈骗的事情是假的,银行的内部人员吭了我们的钱,应该追缴他,而不是你我,资料我已经递交了上去,明天银行肯定会撤诉,我回来了,瞳瞳,再不会出岔子。” 我重重点头,狠狠在他心口上印了个记号,“我盖章了,你是我楼瞳的男人。” 隔日一早,王朵打来电话,银行那边单方面结束了对我的质控,警方收到了顾子崧的全部资料,有关于我诈骗的事情也暂时告一段落,我叫王朵继续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这件事,不想王朵说,“楼姐,新闻都报道了,我们公司已经没事了,还有很多人来医院做慰问呢。” 我笑起来,挂了电话,看着身边睡的香甜的顾子崧,知道这件事肯定是他做的。 他很累,勉强睁开眼看我又很快睡去,翻了个身,将我扣在怀里。 这一觉,睡的及其安稳,我以为就这样睡去了,哪怕是梦都是甜的,可下午,我们被我父亲巨响的敲门声惊醒,也彻底的打碎了我们的美梦。 爸爸怒吼,扔出去的茶杯要砸到顾子崧的鼻子,我有些心痛的看他。 他只笑笑,对我爸爸说,“叔叔,这件事怪我,不过是有惊无险,已经处理妥当了,你有什么不满意冲我就行。” 爸爸咆哮,“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对,我对你不满,一直都不满。你们顾家我们楼家不稀罕,也不想伺候你们,我楼家就楼瞳一个女儿,不想搭上性命,尤其是为了你,你现在就滚,再也不要出现,滚!” 我第一次看到爸爸这么生气,暴怒的他脸颊上的血管爆凸。 他有高血压,我很担心的上前劝阻,这不说话还不要紧,我一吭声,反倒叫爸爸更生气,一巴掌甩过来,我尖叫,可巴掌没拍到我,顾子崧的脸上一个完整的巴掌印。 我们都惊住了。 爸爸却依旧不肯镇定,继续咆哮,“楼瞳死过一次了,孩子都没了,你知道她一个人抗下多少事情,是,我们做父母的对她关心少,可至少我们不会害他,你呢,一开始你结婚就在骗她,现在还想做什么?发现她的好了才开始珍惜,我告诉你迟了。顾子崧,你们顾家的事情我们不想搀和,只想我们最宝贝的女儿健康安全,我们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知道了爸爸为什么这么生气,他该知道了我跟顾子崧在一起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孩子的事情爸妈已经很有意见,那在知道我在澳洲的事情,爸爸生气是肯定,他没提着刀子砍了顾子崧已经是仁慈。 其实要是仔细想想,我也是挺犯贱,顾子崧这么对我,我还是忘不掉他,可事情要是真的这么能分清楚,只有善恶好坏就好了,我们也不会牵绊的彼此疲惫。 顾子崧依旧态度很好的笑着说,“叔叔,我错了,我会弥补,你消消气。” 爸爸怒吼,“我叫你滚,现在就滚。” 咚! 陡然被人踹来的房门外面冲进来一个消瘦的人影,我们都没瞧清楚是谁,就看他直接冲到了顾子崧跟前,狠狠一脚…… 第241章他固然好,未必适合 顾子崧反应迅速,转身躲开,也伸出去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 那个人翻过身来,我们才看清是谁,江临。 他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半张脸都是灰尘,却笑了,问我,“瞳瞳,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 我使劲皱眉,非常烦躁,他来做什么,我最近忙的没时间找他麻烦他就自己找上门来了吗? 我说,“江临,你这是私闯民宅吧,我家里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呵呵一笑,不在乎我的提醒,对我爸爸说,“叔叔,你好,还记得我吗啊,我是江临,以前跟瞳瞳是同学。我听说她这边出事了,实在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才开门就看到顾子崧在闹事,只是我,嘿嘿,你也看到了,我打不过他,不过没关系,我现在不怕他了,我可以帮你们,那个诈骗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其实都是顾子崧安排的,我这个时候来也是想提醒你们,不要被他骗了。” 顾子崧哼了一鼻子,向来没有把江临放在眼里的他此时见到江临满身的杀气,如果手里有把刀子,我相信他会毫不犹豫的刺过去。 顾子崧冷声问,“我们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突然闯进来就动手,还真是不好,要么你现在就滚,要么我叫人带你滚。” 江临不在乎顾子崧的警告,也没看出来我爸爸脸上的不高兴,拽着我爸爸的手低声说,“叔叔,我来跟你说,顾子崧在下全套给你们,千万不能信。我听说那个银行的内部人就是顾子崧身边的左右手,以前也在您老人家手底下做事的那个,还记得吗?他不是喜欢赌博吗,后来顾子崧就找人做了个套子,那个人挪用公款被发现了,这件事却没人上报,都是因为顾子崧出面子给解决,后来几次出事也都是顾子崧做的手脚,再之后就是瞳瞳贷款这件事了,那你看啊,全部的资料都是瞳瞳自己签的,那是不是能说明这件事跟顾子崧没关系,可这里面的钱呢?都是顾子崧的,瞳瞳还进去的利息也没进银行的账户,是不是?也就是说,顾子崧跟那个人练手骗瞳瞳的钱,那可是高利,前后加起来顾子崧最后能拿到五个亿,最主要是什么,这个公司是他们婚内收购的,那离婚后是不是要平分?顾子崧跟瞳瞳的离婚协议上不是说明了,瞳瞳净身出户吗,可顾子崧没说不要瞳瞳的东西啊?” 我倒抽口气,这件事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但是,顾子崧也没本事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可这个离婚文件我是见过的,不过这是废但一份,再后来离婚,我签字的协议上也没有我公司的事情了,我的就是我的东西,债务跟公司都与他无关。 现在被江临提起来,我也有些怀疑,当时那份文件是什么意图? 我正琢磨,身边黑子低声过来提醒我,“楼总,现在还不能乱下定论。” 他在提醒我,不要心生怀疑。 我生性多疑,时刻都在怀疑任何事情,唯独是顾子崧。 我知道,他在算计我,也在怀疑我。 可我还是想接受他,这就是惺惺相惜,我们同为小人,自然了解对方也看好对方。 我不禁想笑,真是两个互相折磨的死变态呢。 那顾子崧也没解释,叫人带江临离开。 我爸爸突然说,“都住口,这件事我自己会查清楚,你们既然都来了,也顺便都留下来,我有些话要说清楚。你,瞳瞳,跟我来。” 爸爸指着我,先去了隔壁的书房。 我迟疑着,看看顾子崧,又看看妈妈。 妈妈对我点头,“去吧,没事,我叫李毅他们过来做点东西吃,都留下来吃了饭再走。” 妈妈总是慈祥的,爸爸总是严厉的,两个人很有默契的一个唱红脸也个唱白脸,演好双簧,不过都是为了我好。 我跟着爸爸进了书房,他背着手站在阳台的地方看向外面,阳光洒进来,落在他有些颓的脊背上,略显沧桑。 我走过去,关了窗子,风没了,可风的喧嚣依旧透过窗子的缝隙吹进来,吵的人心神不宁。 房间很安静,暴晒的阳光,更显房间的闷。 默了会儿,他才说,“你到底喜欢谁?” 这样的问题爸爸是从没问过我的,以前上学那会儿他总教育我不要早恋,不然会耽误我学习,再后来知道管不住我,也知道我喜欢江临,只告诉我,不要跟着别人瞎混耽误了学习。几次见到顾子崧总跟我一起走,他就提醒我不要做错是,尤其提醒我离顾子崧那个痞子远一点,可我那时候依旧不听,我行我素,一晃这么多年过来了,我依旧没改。 我说,“爸爸,你觉得我喜欢谁呢?” 他总想控制,却发现,我就是个不受控制的狼,可在想控制我的同时,他也忽视了我的内心感受。 今天我就要问他,这个爸爸知道不知道我到底喜欢谁呢? 他深吸口气,表现的很痛快,微微侧身看我一下,跟着才说,“是我没教会你如何分辨男人好坏,所以遇到的男人都眉宇一个好东西。我以为肖颂那孩子或许还能正常点,谁知道国内的新闻把他写的跟个变态一样,不过仔细想想,你们还真不合适,那孩子太浮躁。要我了解,顾子崧还是不错,但是那个江临……哎,离他远一点。” 我笑起来,爸爸说的很委婉了,没说我是个左右摇摆的傻子,只提醒我顾子崧与我合适。 我说,“爸爸,那我跟顾子崧复婚,你会同意吗?” 他摇头,眉头拧起来老高,“结婚离婚,好玩吗?你们还以为是小时过家家?玩够了就散了?瞳瞳……哎,我以前总觉得婚姻是助我事业发展的好归宿,可你也要知道,家庭负担很重,你不能家庭跟事业兼顾,尤其你们之间……一言难尽。” 是啊,真没办法确切说明我跟顾子崧是什么关系,是爱,却夹杂着很痛的恨,是恨吗?我们却深深爱着对方。 所以,不能单纯的说我们是在一起还是分开。或许,就这样保持暧昧不明,才对彼此都好。 可我,在我极度需要依靠的内心里,是真的很想找个家的,哪怕累了只给我一个依靠的肩膀也好。 但是这样,似乎很难。 我说,“爸爸,你觉得你女儿我好吗?” 他没有犹豫,“好,自然是好,在我们眼里,在很多人眼里你都是出色的好女儿。可是……瞳瞳,好不代表别人就真心待你,那个顾子崧以前如何对你?以后也绝对还能做的恶毒。” 是,他利用我,一开始接触我目的就不单纯,或者说,我只是突然闯入他生活的小可怜呢,在他想找个替身到时候我就恰好出现了,不管是哪一种,我们都无法毫无在意的继续在一起。 我说,“爸爸,其实你女儿我是个生性多疑睚眦必报的小人,我也在利用他。” 爸爸哼了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也要分时候,他利用跟你结婚这件事伤害你,就不对。”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说到底,爸爸在乎的是我被骗婚这件事。 爸爸总把婚姻看的很神圣,所以哪怕他跟我妈妈那几年过得不好,两个人分局好多年,仍旧不想离婚,守住身心,挽回家庭。 “爸爸,那你爱妈妈吗?” 他一怔,挑眉看我的时候多了几分愧疚,半晌才有些惆怅的说,“我们那一辈哪里知道什么叫爱啊,见了面看对方不错就结婚了,结婚后就立刻生孩子,生不出孩子就觉得我们都有毛病,生了你之后我们开始忙工作,不管你,不管家,也没管过对方,呵呵……如果不是退休后才走进家庭,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初结婚到底是对是错,至少,我现在没有你母亲一个人活不了。” 长久的相伴,即便没有感情也有了牵绊,他们中间还牵扯一个我呢。 我跟顾子崧之间有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吧? 除却互为不甘心的感情。 不过,只有这一点,还不够吗? 我说,“爸爸,我不想多年后后悔,我这辈子做了很多后悔的事情了,每次抉择都是我自己做决定,唯独这一次如此坚决,我没有摇摆不定,所以我想即便回头了,我也不会后悔,至少我努力了。” 爸爸有深吸一口气,摸身上的打火机,摸了会儿才想起来香烟没在身上,有些失落的吐了口气,靠在椅子上,发证的看向窗子外面,对上阳光的脸,照亮了他下巴上花白的胡须。 我也那么看着他,看着远处的阳光,看着外面不断走动的人群,以及填上飞过的群鸟。 生活不就是这样吗,静而有序,一切都按部就班。 那既然我可以做选择,为何不常事大胆一些。 反正复婚后不幸福,我们还可以再离婚。 爸爸突然说,“再想想,这件事需要再想想,我不信那个小子,你们不要走的太近。我知道你未必听我的,这多年多美听过我任何意见,唯独这件事,我不想你后悔。瞳瞳,人生很重要,别做蠢事。” 我没应声,只觉得心口又暖又凉。 亲情,爱情,总是分叉在十字路口,难以抉择。 可我还是答应了他,“爸爸,我知道了,我会照做。” 爸爸满意的一点头,起身拉我手,显得有些沉重,轻轻拍打我手背,语重心长,“你姥姥没了那几年我们也挺难过,可真的很忙,我面临高升,你妈妈也边临工作转折,我们不想多年的努力都白费,更主要,我那时候想,把你送出国读书,别人家的孩子都能大吃大喝大钱,我的女儿为什么不能?我守本分,工作一丝不苟,就想自己守住最后的工作,给你撑起一个天,可谁知道,你就知道跟我对着来,我送你出国,你不想去,说那里生活不适应,我想叫你靠银行金融专业,你也不考,说没前途,我说叫去我那边工作,你也不去,说自己在国内习惯了,非要自己找工作上班,推了我给你安排好的公司主管工作自己从底层做起。没多久你也升职了,我很高兴,也有些难过。女儿,我知道你厉害,可一个人很累,你时刻依靠着我跟你妈,对你没坏处。” 顿时,我泪如泉涌。 爸妈的爱,不是没有,是不会表达。 他心痛的帮我擦掉脸上的泪珠子,哽咽,“听话,这一次听爸爸的,再看看,我们不想整天担心你,顾子崧是好,可未必适合你。知道吗?” 第242章亲情 我觉得,爸爸说的对。 从房间出来,妈妈这边已经做好了饭菜,几个人坐在饭厅里面等着我们。 爸爸叫我坐他身边,挨着妈妈,我就像一个被夹在两个老人之间的糖心,他们就是面包片。 我的对面就是顾子崧跟江临。 江临笑嘻嘻的,洗了脸,顺带着也打湿了头发,看起来整个人清爽了不少,他现在特别的瘦,有病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也不似从前那么健康。 我下意识的提醒爸爸,“妈妈,这饭菜都是你做的吗?” 妈妈笑着摇头,“不是,我没做,都是……” 江临接话过去,“怕我使坏吗?我没有那么恶劣,并且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得到了很有效的控制,血液也没了传染的危险了,不用那么担心。” 妈妈不懂的皱眉看我,“什么意思啊?” 我摇头,没吭声,但是江临的情况我不得不防备。 那爸爸也算是老江湖了,以前工作应酬少,可不代表他没见过世面,他说,“那种病只会通过很亲密的身体接触加上血液跟母乳传染,他这情况不会传染给我,血液见到了空气那种病毒也失去了传染的可能,吃饭吧,不要乱想。” 我是知道,可我就担心江临用别的法子。 我提了筷子,那顾子崧主动将拨好的一盘子虾递给我,跟着说,“饭菜都是我做,他没伸手,吃吧?” 我这才放心,感激的笑笑,接过盘子,想了想,又将盘子递给我妈妈。 妈妈笑起来,笑弯了眼睛,“给你的,你自己吃,妈不爱吃这个,我喜欢吃蔬菜,你自己吃。” 我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没推辞,低头吃虾。 爸爸留下他们两个的意图就是想说明他的想法,现在我也赞同爸爸的想法,所以他说什么我都没搭腔。 爸爸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有意无意见提起了我们以前的事情。 那时候江临很少去我家的,去了也是蹭饭,他总说我姥姥做的饭菜好吃,可其实他每次去都吃不了多少,回去后还要自己买零食吃。 叫我意外的是爸爸竟然对我上学那会儿事情记忆如此深刻,似乎总在某个角落,默默的注视着我,而我那时候只觉得我爸妈是个大忙人,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他在我整个长大的时期都是缺失的,可他现在却能很准确的说出我那个时候的狠毒事情。 我意外的盯着爸爸的脸看了许久,他好像,好了很多。 妈妈低声在我身边说,“你爸爸那时候还是很关心的你的,我回来给你做饭,他就跟着回来。” 我大惊,“你回来给我做饭?” 爸爸哼道,“那以为都是你姥姥做的?你姥姥年纪大了,做饭很费力气,我们中午时间多了就回来,可你每次回来的时间都跟我们错开,我很多次只看到你背着书包回来,我们就走了。” 我那时候午休时间是11点半到下午两点,因为时间充裕,我几乎都掐着时间回来,回家也是吃个饭就走了,那个家本该有爸妈出现,我却只能见到姥姥,我很多时候是排斥回去的。 没想到,他们都在我之前回去了?可姥姥从没对我说过啊。 我说,“姥姥从没对我讲过。” 爸爸放下筷子,主动帮我倒满了红酒,跟着才说,“说与不说都一样,那时候只晓得给你钱花,我们也没觉得对你关心少会怎么样。” 我心里难过的垂眸,“爸爸,不要说了,我也很难过的。” 顾子崧笑起来,打断了我们这个沉重的话题,“叔叔,之前您说的银行的那个徒弟,你还对他了解多少?” 话题一转,爸爸抬头,笑了,沉吟半晌才说,“其实了解不多,之前听说你们跟他接触过,我想出面阻拦,可看着瞳瞳这边处理的不错我就没说什么。我当时就担心那个小子心术不正,没想到真的就把算盘算到你们头上了。不过话说回来,子松,你跟他多少交情?” 顾子崧摇头,“传言都是传言,我认识他时间不长,之前跟瞳瞳一起接触他几次,之后知道他赌博,我就利用这件事做了点小手段威胁他给瞳瞳做了贷款,至于别的材料……”顿了顿,他叹息道,“是被我父亲利用了。” 我大惊,不懂的看他,被顾松海利用了,什么意思? 他默了会儿,喝了口红酒才说,“父亲知道我在外面值班房产,国外的他没有办法插手,但是国内的他背着我将全部的房产都做了抵押,我是最近才知道的,并且文件资料都是假的,虽然很好调查,可这些防尘因为涉及到了这件事,诈骗罪行不小,不得已被查封了。” 啊! 我恍悟,所以顾子崧也是受害者。 那是我错怪了他。 他又说,“事发突然,我实在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银行给告了,瞳瞳收到了律师函,我也收到了,只是我人在国外,那律师函推迟了几天,今天早上才到我手上。” 我点头,一切,竟然只是一个乌龙,那银行那边也骗了我,说我是诈骗主谋,还故意引导我猜想这件事是顾子崧故意整我下的圈套。 我低骂,“银行主事的人是谁,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顾子崧点头,低头想了会儿,猛然抬头,看向江临,“那就该好好找找原因了。” 江临正低头吃菜,对顾子崧的话也吓了一跳,我们都同时看向他,他有些不自在的笑着说,“不会是怀疑我吧?我现在虽然已做了代理商,可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没出事之前我都不知道这件事,还以为当年的三个亿是顾子崧给瞳瞳的。” 我们都没应声,只盯着他看,那顾子崧又说,“会许是吧?” 不管是谁,休想叫我抓住对方小辫子,我要往死的处理这个人。 爸爸吸口气,敲了下桌面,“不提那些,我叫你们留下来吃饭也是尽地主之谊,我多少年没回来,国内变化太大,下了飞机要不是李毅来接我们,都找不到这个房子了,不过……还是感谢子松,我女儿有你们照顾也算是我的福气,再就是……呵呵,我要说的就是这次的主题,我女儿这么多年在外面漂泊,说了不少苦,我们也都很担心她,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时日我希望她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至于婚姻,暂时不考虑。” 顾子崧举着酒杯的手轻荡,酒水溅出来,染红了一块他袖腕上的白衬衫。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离开躲开他的视线,低头吃饭。 妈妈无奈吸口气,轻抚我头,对顾子崧说,“瞳瞳受了不少苦,是长大了,也是个女强人,可到底是我们的女儿,关键时刻我们不能不管,之前她在国内做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可实在太担心,现在我们为了她回来,不管事官司,还是婚姻,哪怕是以后的路,我们都想尽我们老两口最后的一点力量给她做好准备,相信子松你作为她的老同学也知道我们的良苦用心,能帮的就帮,不能帮的我们也不挑剔,只求,不要给她造成什么不好的伤害。” 顾子崧久久才传来一声回应,放下酒杯,盯着我的脸看穿了骨头一样的锋利眼神,半晌,一点头,“好!” 我心里的疙瘩,碰的一声,碎了。 可立刻又打了个更大的死结,这里面满是对顾子崧的纠结,又爱又恨,不舍又想放弃。 那江临笑笑,举着杯子一饮而尽,“叔叔放心,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有叔叔这句话,我江临就绝对不会再做对不起瞳瞳的事儿。” 爸爸哼道,“这里面跟你没多大的关系,你江临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们都清楚,可我们伸手不打笑脸人,你既然来了,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我们都欢迎你来家里作客,可如果你还想害我们瞳瞳,休怪我这边老骨头不饶了你,以前的事儿?你不追究,我们也要追究,你以前如何对瞳瞳我这个做父亲的都知道,现在你如何跟我们没关系,可你已经是结婚的人,还是一个孩子的父亲,的确,该知道收敛,你如果还想做点小动作,我相信我比瞳瞳的手法还要狠毒。” 爸爸发狠的将最后一口酒喝光,有些不耐烦的冲江临摆手,“走走走。” 当年我爸爸就说过江临是个学习好的坏孩子,将来绝对没出息。 我那时候哪里懂那些,就知道我喜欢他,他眨眼呼吸那些再平常不过的举动我都喜欢。 可这么多年,前世今生,我才清醒,也算是不迟。 他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他还是厚着脸皮装作大度的接近我,脚趾头思考都知道他的目的,江临最是阴毒,最是凶残。 爸爸赶走他,是应该。 我爸妈是个要面子的人,以前不管家里来了哪些另他们讨厌的人都会以礼相待,笑脸相迎,老了老了就不在乎那些面子了,他说,“为了我女儿,那些人没有必要给笑脸,不弄死就是我仁慈了。” 我噗的笑起来,看着爸爸酒醉后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份亲情,再迟也不晚。 爸爸跟顾子崧喝了不少,江临被我爸爸赶走后还打电话过来,说刚才他说错了话,跟我们道歉,我没听,就挂了电话,捧着水果盘子窝在妈妈怀里仰头看电视。 楼下是爸爸跟顾子崧两个人酒醉后的醉话,各自说各自的,还说的满热闹。 很晚了,妈妈担心爸爸心脏不好,不叫他喝了,拉着爸爸去房里休息,我也拽着顾子崧出来。 他喝了不少,可还是清醒的,只是脸红了,眼睛也红了。 我给他倒了温茶水,他盯着茶水很久才接过去,跟着红着眼睛满脸伤痛的问我,“真不复婚了吗啊?” 第243章决定 我一怔,手里的杯子倒了,他比我还紧张,不顾热水滚烫,扶住杯子,拉着我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吹。 我看他的眼睛,顾子崧啊,他真好看,与肖颂是不同的帅气,不知道是不是看的多了,也或许跟他分开太久了,今天看到的顾子崧比以往都要帅气吸引人。 我沉浸在他的眼神中无法自拔,许久才说,“我觉得……子松,我们应该好好冷静一段时间,之前都没接触过就结婚了,我们之间缺失了很多东西,按照正常的顺序不是要先恋爱之后在时机成熟后才会走向婚姻的吗,那我们……是不是少了很多关键的步骤?” 他笑起来,点头,薄唇擦着我的手指头,有些酥麻的痒。 “知道,所以我在弥补,之前……是我不对,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结婚不是想利用你,是真的想跟你结婚。” 我想试着去相信他,可他无情的揭穿我说,“知道你很不相信我,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的确很多地方叫人无法完全信任,所以我在学着怎么样去叫你信任我。给我点时间,好吗?” 时间很多,我们都很多,但是能够给彼此的时间好像很少。 我说,“顾子崧,如果一段时间后我们发现不适合对方,就彻底的分开吧,好吗?” 我真的不想再多纠缠了,真的不想。 他说,“好。” 有些凉的吻落在我的手背上,伸手将我抱住,我依靠他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感受他的鲜活。 这个男人,我爱,我恨,我不舍,走到今天,再没了任何叫我后悔的东西了。 我们相约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他也不会不尊重我的突然出现,我们就像普通情侣那样安静的相处,把从前缺失的东西慢慢补回来。 他说,“我会等到时机成熟,再一次跟你求婚。” 我笑起来,看他无名指上的戒指,还是我当初在夜市买的那一只,已经没了以前的光泽,镀银的戒指才几块钱的东西,戴在他的手指头上像极了上千万的好东西,可就算已经退色,他仍旧戴着。 我说,“扔了吧,我回头再买,是真的银戒指,情侣的。” 他摇头,抱我更紧,“东西可以丢,人不能丢,现在人还不是我,东西留着也是好的。” 我笑起来,想起来王朵邀请我去逛街的,我想,买一对儿也好,以前他总送我东西,我好像都没正经的东西给过他,以前给过不少钱,可他最后都还给我了,还多了很多,不然我公司现在也不会起步这么快,所以,我打算,正儿八经的与他交往,送自己男友一个像样的东西。 晚上,我们依靠在沙发上睡的浑身难受,很早他被一通电话叫走了,我也回了房间接着补觉。 才躺下没多久,肖颂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一度以为电话坏了,对方没声音,若非听到他那边的车子鸣笛的声音,我都要挂断了。 “肖颂,电话都通了,为什么不说话?” 他先是很沉重的叹息,跟着说,“你们这是和好了,是吗啊?” 算是吧,不过我们互不干涉彼此,做一回正常的情侣,我说,“是,就算是吧,只是暂时不会复婚……”我觉得,我总欠他一个道歉,可这番道歉出自什么心里我还搞不清楚,就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好好说说感情这件事。 我说,“有时间一起出来吃个饭吧,我想我们……” 肖颂笑起来,打断我说,“不用了,我都知道也都理解,你们和好了就很好,很好……呵呵,至少我与他还是兄弟,你与我还是好朋友,是吧?” 我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话回答,只在沉默了许久后才轻声应,“恩!” 他又凄苦的笑起来,告诉我,“那就有时间来公司一趟,我们好歹还是合作关系,丝绸项目不能我一个人忙,你们总要出点力,等我电话。” 我立刻答应,“好。那……” 不想,电话立刻挂断。 我有些心里难过的看着黑下来的屏幕,愣了会儿,才因为妈妈在外面叫我的名字回过神来。 妈妈敲门,“瞳瞳,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李毅已经去了公司了,他说有事情会打电话过来。吃了东西再睡,听话!” 我笑起来,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歪头看着窗帘外面遮挡不住的阳光,一瞬间有种幻觉,觉得时间都回到了很久以前,学生时代,我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傻丫头,等待我的只有学习以及青涩懵懂的爱情,而不同的是,我的父母就在家里,时刻等待着我,给我更多的陪伴。 就算以往的事情成了一片摸出不掉的记忆,但现在弥补了,我想一切都不迟的。 我说,“知道了,我这就来,爸爸呢?” 开了房门,我看一眼楼下,爸爸正围围裙在厨房忙,掂平底锅的样子还像那么回事。 妈妈笑眯眯的拉着我,有些神秘的凑过来说,“你爸爸做饭还是不错的,在国外很多时候都是他做,他说现在时间多,他就把家务都包了。” 我咯咯的笑起来,脸都没洗,有些迫不及待的吃早餐。 临近中午,我才打车去了公司。 才进公司大门,就被装修的难闻的气味给顶的又退了出来。 李毅看到我,很远的跑过来,皱眉说,“楼总,你可算来了,出事了。” 最近事情还真是多,我问,“怎么了,这装修怎么回事,味道这么大还关门,会中毒,把门打开。” 李毅回头拉开大门,跟着对我说,“之前有人来闹事,烧纸挂横幅,闹的特别离家,我才把门关上灯,现在人都走了,幸好没记者。” 我大惊,问,“人呢,就那么给赶走了?” 这一串的事情步步紧逼,我不能放了这群人。 李毅皱眉说,“自己跑了,听说我要报警就跑了。” 我看一眼地上还没清扫干净的焚烧过的痕迹说,“都打扫干净,这里二十小时叫人看着,一旦发现有不是公司的人过来立刻抓进来,这群混蛋。” 回了公司,我开始追问黑子之前叫他调查的事情如何,他低头犹豫了很久才告诉我说,“楼总,我觉得我查到的资料不是真的,我在做甄别。” 我好奇问,“到底怎么回事,是与不是都告诉我。” 哪怕现在把矛头指向周围所有人,我都能甄别出来,这个背对捅刀子的人除了顾家跟陆苏苏还有谁? 可黑子却说,“所有的资料都指向顾总。” 我一怔,挑眉看他,心里慌起来。 黑子又说,“就因为全部的资料都指向顾总,我才觉得这件事奇怪呢,你想啊,顾总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那肯定隐藏的很好才对,怎么我一查就查到了?并且我也不相信顾总为了对付你背后还主动找你和好啊,他偷渡回来这件事还没处理干净呢,公司也一堆事儿,我觉得不是他做的。” 黑子是担心我又一次怀疑顾子崧,我们才和好,他不想看着我们互相折磨。 不过,我也没怀疑顾子崧,尽管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慌,短瞬间我还是很坚定的肯定,这件事是有人故意陷害。 我说,“那你还发现什么了?” 黑子手指头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调转电脑给我看,指着屏幕上一块截屏的地方告诉我,“这里不太对,你跟顾总之前的一些资料在电脑上有存着副本,但是看时间有点不太对,好像在你们结婚之前就有了,也就是说,是有人故意调出来改了些东西故意打印出来混淆楼总的,恩……再就是,之前那个女杀手,其实不是秦琛雇来的,是庄白。庄白私底下跟顾鹏还有后联系,后来顾总拿了庄白与顾松海在会所苟合的视频作威胁,庄白才离开国内跟秦琛离婚的,但是她还跟顾鹏保持联系。这里面……嘶,我觉得,最近这些事情跟庄白有关系。” 所以,不管是顾家还是我,庄白将这一切的矛盾都怪罪在我身上了吗? 我还真成倒霉蛋了,到哪里都被当成靶子。 我说,“庄白这么报复我可不光是因为她痛恨顾子崧,更主要她以为秦琛与我关系不一般。” 黑子嘿嘿乐,“我不是没好意思说吗,其实就是这个意思,那庄白最近在国内呢。” 我点头,就知道那个女人不会安生了。 我说,“然后呢?” “哦,然后啊?啊,这次银行出事,的确是意外,但是那些假资料可都是顾家人提供,目的是整垮顾总。相信顾总已经知道了,所以顾总这次回来后肯定也会大开杀戒了,顾家人啊,我看这次出事后,能留在公司的不多喽。” 那是顾家的事情,我与他说好了不会互相搀和,但是我的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又问,“江临呢?” 那个渣男我总不会忘记提防他,尽管他最近老实不少,可我还是坚信,他一直在憋着坏,指不定那天就背后给我一刀。 黑子摇头,“没发现哪里不对,他最近都往医院跑,未婚妻要生了,他也在治疗,好像艾滋病已经稳定了,本来那个病也没有多可怕,只要得到有效治疗就会控制,一旦真的检查出他没了危险,身体再治疗好了,我觉得那个人渣肯定不会安生,所以我劝楼总还是暂时不要招惹他,叫他自己露怯,等着那大户人家把他踢出来,那才有意思了。” 我笑笑,知道黑子这是在帮我想办法,但是对付江临啊,我总有用不完的法子,叫他逍遥了我可不高兴。 我说,“查查他最近的时间路线,找个机会再动手,他想好?痴心妄想。废人就永远都废了吧,休想再祸害女人。” 黑子一点头,想了会儿又问,“楼总,那个……嘶,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啊,你说如果当年不是商芸芸在他身边吹枕边风,那你说他江临那个怂样子会那么对你吗?” 我不懂的挑眉看他,“你在……说什么?” 他摇头,默了会儿才有说,“就是想提醒楼总,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商芸芸比陆苏苏跟庄白道行都高,我只是不想楼总再吃瘪,你忘了当年江临父母死的事情了?商芸芸没露面,可她背后给江临做了多少功课啊?那张嘴巴,可厉害。” 我嘶的吸口气,也有些后怕起来。 第244章热恋 但是商芸芸现在不在国内,她的手也未必能伸的这么长。 我说,“我知道了,我会提防她,不过现在要紧的是除掉江临。他才翻身,趁现在后台还不稳,除掉他最好。余下的人,我们一个个的来,呵……” 欺负我?好啊,那就问问我楼瞳是不是答应了。 几天后,黑子给了我一个文件,没有名头,可内容就很有意思了。 我笑起来,问,“黑子还真是厉害,这个东西都能拿到,不过江临才坐上这个位子没多久,就算他倒卖公司机密做融资,也没多少钱吧?” 黑子点头,指了指最后的数字说,“是不太多,就算揭发了也坐牢没多久,并且他现在还在准备婚事,相信那个权利滔天的老丈人也会帮他的。” 我说,“是啊,并且这件事只能等着瞧,对他威胁才对越大,可我等不了。” 我有些时候真的挺后悔自己没在少年的时候多学一些欺负人的本事,哪怕自己不欺负别人也可以用来防御啊,不似现在,我想找江临的麻烦都那么困难,我没有那个坏心思,就算想拖他下台,我也想通过正规途径。 黑子给我说,“其实那个人直接每隔开几天就打一顿,保证老实。” 还真是简单粗暴,可这样江临也只是皮肉之苦,那种人的皮肉之苦受的再多也无用,不长记性的,我需要的是他彻底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一辈子活在自责里。 江临是个没有心也没有底线的人,但也不是说任何事情他都不放在心上,至少有一件事是他在乎的。 我说,“去安排一下,江临之前不是跟我约好了一起去墓地看他父母的吗?” 黑子皱眉想了会儿,了然的一点头,笑着说,“我知道了,这就去。” 晚上,江临特意因为这件事跟我通了电话,问我哪天有时间,我想了想,就把时间定在了周末的下午,我说,“如果不下雨我们就过去,准时在你公司楼下三点汇合,好吗?顺便,我们叙叙旧,我已经订好了餐厅,江临,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他哈哈大笑,“得,我就知道你想我了是吧?那好,我准时到,那你到时候可要盛装啊,我还是第一次带你这么正式的见我父母。” 我故意把话说的暧昧,叫他误会,听他如此高兴,不管真假,那番话都足以叫我作呕。 我满口答应,挂了电话很久我还恶心的难受。 晚上,顾子崧约我一起去湖边赏花,我十分诧异这都大冬天的了怎么还有花能看,到了才知道,是看话剧,名字叫赏花。 我笑着坐在角落最好的位子上喝茶,听落下很有时代气息的话剧,尽管看不太懂,也欣赏里面的那群演员们,我感叹的说,“这些才是真正的演员,台词跟表演都很到位,你看现在电视上那些小鲜肉,小妹妹的,不好看也就算了,表情也很少,僵硬着一张脸,整天还被人追捧,可还那么出名,简直……啧啧,钱都叫那群人赚去了。” 顾子崧呵呵大笑,递给我一块蛋糕,自己抓了几颗花生米吃,悠闲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打量我,暧昧的眼神纠缠我,好想捆的透不过起来。 我被他的眼神瞧的有些不自在,伸手假装打他,他抓住我的手,放在鼻子边上仔细的吻,又亲了一下,跟着才说,“我在欣赏你,害羞了?我还是第一次看楼总这么娇羞的样子,啊,不对,以前上学的时候也见到过,呵呵,没想到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 他最近忙的整个人都不见影子,国内国外飞,上次我们三个开会他都是最后一个到场,可每次与我约会肯定会准时到场,还特别精心准备,这真的叫我对他态度改观了不少。 人一旦悠闲起来,对以前的那些成见都会慢慢减少,至少我现在对他没有那么大的疑虑了。 他经常提前我们上学那会儿事情,我也乐在其中,回味当年的青涩纯真。 我们就好像约好了谁都没再说结婚那段往事,默契的知道那段事情是不可触碰的伤痛。 我理解他的抱歉,他也理解我的伤心。 我们就这样默契的谁都不吭声,好似不曾发生过。 没了那些难忘的伤痕,两个人相处起来当真就轻松了不少。 只是伤痕依旧在,只在偶尔一个跳跃的时间点上被蹦到眼前来,只沉在心里,暗自舔舐伤口。 他说起高中那会我们一起偷偷逃课去看电影那件事,我都有些淡忘,突然被提起来愣了许久,脑海中想起来的竟然都是江临,那时候的他还不是现在这么恶劣的小人,顾子崧在我眼中也是个地痞一样的同学,暧昧,却纯情。 可现在呢? 我唏嘘起来,“子松,以前的事情你这样经常想起来会什么感觉?” 他愣了会儿,凑过来,距离我十分的近,低声告诉我,“怀念,后悔!” 怀念我也有,后悔吗……我想我是不后悔的,至少那段时光是美好的啊,那时候还不能分得人的好坏,我对江临没痴迷的确是我愚蠢,可我不后悔,毕竟是我难忘的青春岁月。 我问他,“为什么后悔?” 顾子崧又凑过来几分,薄唇擦过我的耳垂,我惊的浑身一个电流嗖的划过,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似乎没注意到,沉浸在这份暧昧中,对我滔滔不绝。 我却已经三魂七魄都丢了一半。 他到底说了什么,我已经没了心思注意听。 我扯他的衣袖,打断他。 他好奇挑眉看我,温热的呼吸都盆喷在我脖子上,好奇问我,“怎么了?” 我支支吾吾了一阵子,心里打鼓,也在难为情,可我还是说,“顾子崧,我们……去车上吧,我想你应该戴着避孕套的。” 他一怔,笑了,无声而又张开的嘴角笑的好看的像个初熟的草莓,叫人想狠狠咬一口。 他拉我起来,冲我眨眼,我才知道,我上当了,他刚才那样,是故意的。 不怀好意的暧昧,就是想叫我主动说出来,他……真坏。 车内,热情似火,要将彼此融化。 良久,我们汗液黏在一起的依靠在一起,我仔细的数他的心跳声,告诉他,“一分钟六十七次。你的每一次心跳都是因为我吗?” 他笑起来,笑声好听的令我沉醉。 我不知道以前对他如何,或许是淡忘了,也或许是真的没注意过,至少我现在对他很痴迷。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那他就是我眼中的男西施,万中无一,无可挑剔。 他说,“是,每一次都因为你。” 我们就真的像一对儿热恋的情侣,黏糊到了半夜,我才依依不舍的叫他送我回去。 站在小区门口,他也跟着我一起下车站着,挡住了大风吹来的方向,宽厚的胸膛上还留有我的味道。 我仰头借着微弱的路灯看他,顾子崧啊,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人是他吗,有些时候都分不清楚了哪个才是我认识的他了。 他轻轻捏我脸,似乎比我还不舍,告诉我,“回去吧,回去晚了叔叔又要骂我了。呵呵,说起来还真是有意思,以前是上学那会儿你幸亏多半是住校的,不然我每天都能被你爸爸骂。” 我问,“每天吗?我怎么不知道你每天都出现在我身后了?” 他点头,很是肯定告诉我,“是每天,我知道你晚上怕黑,也知道你偶尔不回家,但是拿不准你什么时候不回去,所以我每天都出现,只是你没注意到我罢了。” 我一怔,柠起眉头来。 似乎他以前做过很多细心的事情,可我一直都没注意过。 我有些抱歉的说,“我,我不知道。” 他宠溺捏我鼻子,“要是知道了我们早就结婚,还会闹到现在吗?不过一切都来得及,至少你还在我身边。快回去吧,你爸爸过来了,不想我挨骂吧?” 我嗤嗤笑起来,才知道他那么怕我爸爸骂他的。 我说,“那你先上车,我看你先离开了我再走。” 他笑笑,听话的转身,坐上车子,关上车门,冲我摆手,我爸爸走过来站在我身后,他打了声招呼车子才转了个弯的离开。 爸爸在我身边狠狠吸口气,看样子是这骂人的话没说出去憋的难受。 我开他玩笑,“爸爸,你那么喜欢骂人就骂我好了?” 他哼了哼,狠狠吸一口香烟。 我抢走香烟,扔出去很远,他也不生气,摸了摸身上,没带香烟,这才作罢,对我说,“我戒烟总戒不掉,你妈妈管着我也就算了,你也管着我,我这好几天才抽这么一根。” 我说,“那我不如叫顾子崧回来叫你骂个够,你心里痛快了就不抽烟了?” 他愣了一下,也笑起来,“好,不骂他,可我就是看那小子不顺眼。以前是,现在还是,尤其在伤害你之后。” 我没多说话,知道顾子崧在我跟我家里人跟前的形象不好,还不如那个变态肖颂,可我也不想说更多的话给顾子崧做多元互动解释,好与不好,不是我多说几句话就能改变。 反正我接受了他,至于以后,顺其自然吧! 才到家没多久,顾子崧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听声音该是已经躺下了,懒洋洋的声音。 “想你了,刚才没进行。” 我鬼使神差的顺着他的思路想到了我们在车上的火热,捧着电话笑的肆无忌惮起来,我笑话他说,“那你现在还合计半夜跳窗子过来找我吗?” 他呵呵的笑的欢快,对我说,“如果你住在六楼以下,我想我会吧,可你现在住在十六楼,我看要请一个直升飞机掉绳索才行。” 我们笑起来,说着说着就说起了高中的事情,说到后来不知道是谁提起了我们结婚的事情,越说越激动。 我牙尖嘴利,他也不甘示弱。 本是甜蜜的一通睡前电话,最后变成了争吵。 我对着电话尖叫,“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是不是还想着陆苏苏,你说,你说……不然你我什么提她?你那么感激她就跟她结婚啊,找我做什么?” 顾子崧也不甘示弱,故意气我的说,“我是想着她,我就不跟她结婚,你能把我怎么办?我想跟你复婚你怎么不答应,有本事别跟我提别人,有本事现在跟我复婚。” 我一怔,噗的被气笑了。 他跟着说,“不要老提别人,我就问你,她除了当初帮了我一下还有什么关系?我之前当着你的面都说清楚了,为什么还揪着不放?瞳瞳,我敢对月亮发誓,我对她一点想法没有,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喜欢你,从没变过。” 第245章亲人相见,分外眼红 我触动很大,心里也很是高兴,抿唇笑,可还是笑出声来,“顾子崧,你这张嘴巴还真是厉害,骂人能叫别人喘不过气来,说情话也这么在行。” 他呵呵的干笑两声,跟着告诉我,“老子就她吗的喜欢对你说,你还不喜欢听,整天揭我的短。在这样,我就……” 我也撅起来,他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老喜欢威胁人,一听到他这语气我就闹心,我说,“你要是再威胁我,我就叫我爸爸去骂你了。” 他哈哈大笑,“不会不会,我不是威胁,就是觉得……哎,瞳瞳,跟我复婚吧?” 我没应声,抱着电话陷入了安静。 他那边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打了个哈欠,对我说,“我也累了,明天公司有个会要开,你应该会出面的吗?” 我都差点忘记了,离婚后我在顾家的公司也是有股份的,不过我作为小股东,去与不去都没什么要紧,可明天的会议却是很重要了。 顾家之前要拆家,后来顾松海顾全大局叫顾子崧回来,顾鹏退居二线,现在人在哪里都不知道,顾子崧担心明天的会议顾家人会突然给他一个下马威,杀他的措手不及,那他重新回公司就会受到很的阻碍,很多事情都不好处理了。 我想,我应该去的。 哪怕我作为他前妻的身份也是必须出现的。 “子松,我明天准时到。” 他似乎很开心,交代我穿的得体一些,反复嘱咐我睡觉盖好被子,如果睡不着就打电话给他,我都一一答应,没有不耐烦,交代他在公司等我一起出现,他同意了我才满意的挂上电话。 我们不管是什么关系,一起出现,总不是坏事。 之前我总埋怨他利用我,欺骗我,但是很多事情思量起来,其实是我对他的关心不够,我们沟通更少,我去澳洲那次他是没能脱身,可还是嘱托了肖颂过去找我,还因为知道我会埋怨他特意交代所有人瞒着这件事,我当时一度以为他是混蛋,误会了许久,现在想来,一连串的事情中,我也是有错的。 所以,即便我们现在是前任夫妻,隐秘的情侣,可我还是不在乎能在关键时刻暴露我们的关系。 我想主动参与顾家的事情,帮他。 他一直没有说什么,但是看他的态度,是不同意了。 隔天一大早,我特意画了个精致的妆,穿着得意的衣服,坐上了许久之前他送我的跑车,直奔顾家集团的大厦。 今天的确很热闹,满地库都好豪车,所有的停车位都挤满了,李毅皱眉说这里的车库设计有问题,每次来停车都很吃力,我们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停车位,我看时间有点晚,不等他把车子停好我就下车直奔楼上。 顾家的大会一般都在中层十五层,小会议该是在三楼的小会议室。 电梯才开,我一怔,对上顾子崧担忧的双眼。 他拉我进去,上下打量我,“出事了?怎么才来?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拿出电话看一眼,哎呀道,“我这是静音,一直都在手包里面没看电话,是不是我迟到了,怎么那么紧张啊?” 他舒口气,“没事就好,我一直都在等你,你是个准时的人,突然迟到了很反常,我就下来看看。” 他是被以前的那些事情给吓到了。 我安慰他说,“我好着呢,就是路上赛车,还来得及吧?” 他点头,“恩,还好,走吧。你为什么要与我一起上去,今天没有记者,可是圈内的人都在,顾家的人也都在。” 顾家家大业大,不过我最近接触的都在报纸跟杂志上,顾松海的远方表亲就好几个,加上亲兄弟姐妹什么的那就是十来个了,其中股东就占了一大半,现在能出息的估计都会来。 我说,“上次你出事,我见过一次你家的人,但是也都没记住是谁,是不是今天都该到了?那不都是普通人吗,我见一见又不会少一块肉,你叫我来不就是想多个人给你撑腰?那我跟你一起进去不是场面更大吗?说到底,我也是你前妻,还是公司总裁,我的股份在顾家也有一定地位,我这样直接摆明了站在这边,对你是好处的。” 更主要的原因我没有说,我这样是想像所有人宣告,用一种无声的方式,告诉所有人,我楼瞳与顾子崧之间不需要任何人介入,也不允许有人来搀和我们的事儿,尤其是那个一直偷偷藏在顾松海身边的陆苏苏。 她不是以为自己跟顾松海打好了关系就可以高跟无忧了吗,我明白她的心里,总以为顾子崧到底还是顾家的人,哪怕真的不是,他顾子崧还是故事集团董事长,面子上总要过得去,所以她靠近顾家人,就以为自己靠近了顾子崧,用另外一种方式悄悄的等着顾子崧回到她身边去。 这不正是上辈子的我吗? 那时候我多少还是知道江临与商芸芸的事情,只是后来我们热恋同居,我对商芸芸就再没多想过了,出事后才意识到一直都是自己愚蠢蒙蔽自己才酿成的苦果。 那时候我是愚蠢,陆苏苏却不愚蠢,但是她却聪明反被聪明误,用了更加愚蠢的方式。 这样的等待是无用的,顾子崧不会买账,只会更加厌烦。 顾子崧讨厌了顾家人的虚伪,从他不择手段要夺走顾家的产业那一刻开始,就足以说明顾子崧的要不是所谓的亲情,而是钱财。 我们相协着走出电梯,三楼对面的小会议房门管着,门口站着几个保镖样子的人,几个人听到声音回头,其中两个人毕恭毕敬对我们一点头,低声问好,另外一些人则当做没看到一般,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顾子崧低声告诉我说,“里面有三个叔叔,两个姑姑,叔叔家分别还有两到三个子女,股份有多有少,有的还没有,不过今天也都到了。” 我计算着这里面的人数,看似是股东大会,其实不就是顾家人自己开会围攻顾子崧一个人吗? 我说,“那都是你的死对头?” 他轻笑,摇头,“三叔与我同岁,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他是我的亲信。” 通过他的口说出谁是他的亲信还真是难得,不过也足以说明那个人在他心中的位置多么重要了。 三叔啊,我记得好像叫……顾风? 那个人我在报纸上见过,据说是个画家,只是最近才回国,并且出事后一直都没露面,后来顾子崧那边需要资金,莫名来的一笔巨款就是顾风所出,因此他还变卖了自己收藏了多年的一副名画。 我好奇问他,“为什么不引荐给我认识?” 他笑笑,“不是担心你排斥吗,你对顾家人比我的意见还要大。” 这倒是真的,可我又说,“那是你的亲信,也是你至关重要等人,我不会排斥。” 他一点头,拉着我推开了会议室的房门,告诉我,“恩,进去吧,我们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我给你留了位子,不过如果没时间过去,我会先送你走。” 我们正对话,我没注意到满屋子的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我。 其中,那个虎视眈眈的顾松海,坐在最当中的位置上。 他不是顾氏集团的人,可也是顾家的长者,坐在董事长的位子上,看似正常,也也突兀。 顾子崧与我站在门口短瞬间的站定,我本想自己寻个空位置坐下,一起来做足了面子就过了,坐在一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可看现在的位置,我怕是没自己坐的距离顾子崧太近,只因为我的股份太少。 顾子崧轻轻扯我的手,拉着我往前走。 我迟疑的跟上去,一起走到顾松海跟前。 人实在太多,我眼睛不够用,也只能盯着顾松海看。 他哼了一鼻子,眉头打结的看向我们,面露凶光。 亲人相见,分外眼红 到底是老江湖,在商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从小生意做起,到现在已经是跨集团的老总裁,虽然说退居二线了,可气度还在,器宇不凡,浑身都散发着威严。 他与我父亲不同的是,他的身上总像挂了一把杀人的刀子,见谁都砍杀的那种暴戾阴狠。而我附近却处处散发着正气,坐下来就能叫人立刻圣堂断案的气势。 这会儿两“父子”开枪,互相直戳要害,已经杀了两个来回。 顾松海先开口,笑起来,皮笑肉不笑,也实在难看,“你是我培养长大的好儿子,可我从小就教育你,什么场合该做什么,什么场合不该做什么,你身为公司董事长,迟到了,怕是不好吧?今天所有人都在,这不是叫大家看笑话吗?背地里说我顾松海教育不好,我们两父子都脸上无光啊。” 奚落,嘲笑,顾松海一点长者该有的气度都没有,听起来就像石井之间闹别扭的小孩子互相斗殴后的闹脾气。 我听了想笑。 顾子崧相对就大度了许多,温和笑着说,“父亲,实在对不住,因为今天是全体股东大会,所以所有人都必须到场,我去接我的前妻也是顾家公司的股东,路上耽误了点时间。您教育的是。” 毕恭毕敬,若非知道顾子崧与顾家的仇恨,还真以为他在细心听从自己父亲的教导。 顾松海脸色垮了下来,该是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多么的可笑,自己先笑起来,扶着椅子把手勉强站起来,起身说,“知道就好,来吧,你坐,这个位置是你的,我来只是旁听,你们继续。” 顾子崧却看一眼那位子,继续说,“父亲,还是您坐被,身体不适,坐着无妨,本该是我的位子,我就算是让出去了,迟早也会送过来给我,可这不过是把椅子,谁坐都一样,呵呵……” 第246章顾家 白欣作为在公司实习的员工,自然也有权利进来,并且她是顾家一个股东手下的小秘书。 她突然闯过来,亲昵的叫顾子崧,“顾哥哥,你来了?我去给你搬个椅子来坐吧?” 顾子崧看她一眼,默了会儿点头说,“好。” 白欣笑起来,跟脸上开了花一样,手脚倒是麻利,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我们跟前,“顾哥哥,坐吧?这样子就不用争论了,反正都是开个会,是吧?” 白欣这话说的实在没脑子,人都说情商低可以学,但是智商低就没法子了,她就是典型的智商跟情商都低下的人。 她以为这样做给顾家人一个台阶下,可顾家人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这种面子工程也轮不到她来搀和。 不过顾子崧要椅子干嘛? 要是我,绝对不会让那个位子,属于我的东西别人也休想拿走。 不想,顾子崧把椅子搬到了我跟前,交代我,“你坐我身边来,这样方便我们说话。” 我怔住,还没说话,他又看向顾松海,语气依旧很尊重,“父亲,你坐在我们身后就好了。我站着吧,年轻人,不碍事。” 哄! 顾家人不愿意了。 我低头忍着笑,这位子看来就成了今天点燃大火的火种了,瞬间燃烧起来,一时之间两个势力,在不大的会议室里面了分的清楚明白了。 有人说椅子就是面子,顾子崧这样做实在是不讲情面,为什么要顾松海坐在后面,不管怎么说他还是顾家的长辈。 这边就有人反驳,到底是下去的人了,就算是长辈也该知道什么叫正式场合,开会就该正儿八经的坐好,顾松海都多余来。 双峰争论不休,且都是低声嘀咕,顾家人与顾子崧的心腹激变了会儿,声音没见停歇,竟然有一种越来越大的苗头。 顾松海的的脸色十分难看,在顾家他是说一不二的长辈,也是顾氏集团的老总裁,可他大权力都交出去了,能留在公司也只因为他是顾家人,除却别的身份,他能拿出什么来? 股份没有,权利呢?顾子崧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啊,凭什么就继续叫顾子崧踩着自己肩头上? 顾子崧的人不多,大多都是后来倒戈,尽管以前他在公司的人也不少,不过这几次出事,好多人都被赶走了,重新进公司的大多是新人,战队的自然是要相信顾家的这个大靠山,能继续站在顾子崧羽翼下的也不多了。 不过,我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那个人,他身前放着名牌,顾风,顾子崧的小叔。 他身后的人就是刚才说话不给顾松海情面的小青年,该是顾风的亲信。 顾风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看起来风度与别人不同,身上没有太多的铜臭味。 哪怕已经争吵的跟菜市场一样,他依旧面不改色,事不关己的派头,可这里所有人都一举一动都在他眼中,胸有成竹。 争论下,顾子崧与顾松海都没出面调停,任由这样喧闹继续,当真就跟椅子较劲起来了。 良久,到底是有人看不过去了,有人出面解围,看样子该是顾家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公司的老股东。 那两个人一高一矮,都很胖,说话的是个看起来年纪很大的人,头发花白,说话有点分量,一句话说下来所有人都没再吭声。 瞬间安静下来却叫气氛更奇怪了。 这会儿,顾松海笑着起身,“我给老兄弟一个面子,不过是退居二线的我就不跟年轻人争了,身子不行了,今天能来都是意外,我不搀和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坐在后面自在的很呢。呵呵,子松,坐吧!”顾子崧一副慈父的样子,笑着一只手搭在顾子崧的肩头上,呵呵的样子却看起来十分的恐怖,狐狸已经,好似那眼神里面已经加了很重的杀气。 顾子崧一点头,“多谢父亲,会议结束后,我会与父亲一同吃个便饭。” 从始至终,顾子崧都表现的很淡定,似乎刚才那难堪的场面与他毫无关系。 安静下来,会议起来,我依旧站着。 我是不能坐下来,一旦坐下来,与顾子崧的关系不是就公开了? 陡然,顾风身后的小青年说,“这位便是我们的楼总,以前从未露面,今天来出席我们会议也是第一次,那位子已经安排好了,挨着顾总,这样的话方便楼总问一些我们不懂的事情。” 这话说的真漂亮,瞬间将我跟顾子崧的关系拉开了。 我能拿到股份这件事知道的人其实不多,之前我与顾子崧的婚姻知道的人也不多,大多是传言,再后来顾子崧几次登报订婚的事情,我与他之间的关系也就被人慢慢淡忘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的身份不能被公开。 顾子崧笑着帮我拉了椅子,自己面前的茶水递给我,先坐下来,跟着说,“楼总的公司也快上市了,能来实在是我们的荣幸,之前帮了我很多,股份是她赢得,入股的钱不在你们之下,坐在我身边是理所应当。我长话短说,今天开会的目的……” 我安静的坐下来,一直微微垂眸,不想被那么多奇怪的目光吸引,但是我背后的眼神却像刀子,无数次捅我的后背。 顾松海当初阻拦我,后来因为顾子崧不是他亲生儿子这件事而没再管过,可我跟顾子崧结婚却是真的,他现在该时候会,我当初拿走了顾家的股份,不然他现在在公司的心腹也多了一个,没准他能拿着更多的股份直接叫顾子崧滚蛋,可千算万算,他忽视了我。 几经周折他都没能除掉我,就此才会对我如此痛恨。 会议进行了三个小时才结束,说的不过是最近的一些人员调动,包括顾家内部的调动。 顾鹏离开了,但是手里拿着的却是顾子崧在国外的一些生意签字权,顾子崧似乎不在乎,只要顾鹏不在国内,他就少了一个敌人。签字而已,顾鹏难道还因为自己掌握了权利就看着自己的生意走下坡跟顾子崧作对?赚钱与否看郭鹏了,顾子崧在意的是总裁的位置。 会议接收后一些人走了,留下来的都是顾家人。 为首的自然是顾松海。 他身边站着的男人我不是人,他自己介绍,“子松,我是你大伯,还认识我吗?” 他大伯?看起来好年强。 我使劲皱眉,这……好奇怪,那个男人看起来年龄也不大啊。 顾子崧笑起来,主动去握手,“你好,大伯,很多年不见了,你可好?” 那男人呵呵的笑,一张脸绷紧,眼袋比眼睛大,这张脸看起来好奇怪。 哦,做了拉皮? 那人说,“我做了点小手术,最近都在国内,股份不多,可也是顾氏集团的一份子,你邀请我,我必须过来,呵呵……很多年不见,你变化真大。我们……” 顾子崧呵呵一笑,“我们该回去了,这里不是我们的底盘,家里我叫人做了菜,我们回去喝一杯?不知道你的手术能不能喝酒啊?” 那人笑笑,“只是换了张脸,表情有些奇怪,喝酒什么的都可以,恩……那我们先回去吧。顾风,你也跟我们一起吧?” 顾风笑呵呵站起来,对身后的青年说了什么,那个人一点头看我们这边一眼先走了。 留下的人总共六七个,秘书或者是助理,三个长辈,一个顾子崧,还有我,再就是角落站着不说话的顾家人了。 我发现,顾家人都说狠角色,很低调,许多人只有名声,却从没有一张正脸照在外面露过,除却出尽风头的顾子崧,都很少出现在报纸上,但是做生意的话都是厉害的人。 顾家出事,各自都在使劲,做的也悄无声息,如果不是顾子崧早告诉了这里面的复杂,我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分清楚谁是可信之人,谁是敌人。 至少现在看来,出去顾风,别人我都无法知道他们的立场。 那几个人与顾子崧都是同辈分,名字我都不知道,两男两女,样子也有几分相像,都绷着一张冰冷的脸,眼神淡淡的,看向我们。 我被他们叮的有些不自在,想这就离开。 顾子崧陡然叫住我,手里多了一份文件,递给我说,“楼总,拿回去看看吧,这是公司最近的销售业绩,你既然来了就顺便带回去看看,我不叫人送了。” 我笑笑,礼貌而又疏离,“好。” 就算我们演技不好,可也没多少交流的我们总不会被人怀疑,可总有人想在我们身上挖掘出点什么来。 顾松海呵呵的一笑,突然那变的很热情,“楼总,是吧?我们头一次见就叫你见到了我们家笑话,实在是对不住,既然人都来了,不如一起吃个便饭吧?顺便说一说以前的误会。呵呵……” “误会”两个字在他口中咬的及重,在提醒我,那误会之内的内容。 不过盛情难却,我还真无法拒绝。 不想,顾子崧说,“父亲,楼总的公司事情繁重,能来已经是抽时间,突然叫人家过去怕是不合适。以前的误会已经很深了,这对楼总的影响十分不好,还是叫她先回去的好,如果非要坐下来说些什么,不如另外约个时间,您看呢?” 顾子崧眉头一条,笑了,却笑里藏刀。 气氛又僵了,空气都被抽空了一样,飘散着火药的味道。 “两父子”的针锋相对在顾家人看来已经习以为常,我是第一次见,就算没见着两个人激烈的争吵,也能遇见,待会儿如果不是有人先让步,肯定会吵起来,摔东西,再或者,动手…… 第247章我多伤心 顾子崧对这个变态且严厉的父亲估计是没多少感情,以前他上学那会儿顾松海就没照顾过他,甚至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次,感情就别提了。顾松海还总是高高在上,觉得自己是个父亲就是个天,对顾子崧没任何父亲的宠溺,对于顾松海来说,他培养顾子崧就是为了找个人接他的位子,可突然发现顾子崧不是自己亲生,瞬间改变了自己的态度,对自己私藏并且保护了多年的私生子另眼相待,加之顾松海对顾子崧的母亲向来不闻不问,顾子崧对自己母亲的死也记恨顾松海,顾子崧对他更加恨之入骨。 所谓的亲情,看似一切都很好的养育之恩,早已经不复存在,转瞬间就变成现在这样。 刀子拼杀,互相看不顺眼。 僵持下,到底,顾松海轻轻一叹,狠狠摔手里的拐杖,“好,我们走!” 我舒口气,我是真不想搀和顾家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个紧要时候,我与顾子崧才和好没多久,再出点事情我真担心我们重蹈覆辙的互相伤害的分开了,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顾家人离开后没多久,还有人过来送信叫我下次去顾家一起吃饭。 我委婉的拒绝,顾子崧却答应了,“我们几天后会有个家庭聚会,到时候我会带你一起去。” 我问他,“我们在偷偷的交往,你这样不是暴露了?” 他笑笑,“就是要公开,我可不想你受委屈,整天偷偷摸摸的对你不好。” 我一怔,我还真是不太在乎好与不好,只是觉得这样隐蔽一点对我们都好,小人少一些,我们的麻烦就少一些。 其实说起来,真正不想我们在一起的人也就陆苏苏跟白欣,顾松海也管不了顾子崧的事情,他现在最怕的最多就是顾子崧了,那陆苏苏躲在顾家不出来,想做什么也没肯能,白欣的话……我不禁笑笑,看远处端着咖啡气鼓鼓样子的小丫头,可怜起她来。 她爱上了一个自己永远都不会得到的男人,该是痛苦的吧?尤其她不像陆苏苏那样会使手段,除了跟她妈妈一样就喜欢大吵大闹,还会什么呢?不过她越是吵闹越是叫顾子崧远离她,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我开起顾子崧的玩笑来,“我想偷偷摸摸的也不是坏事,至少你身边的追求者们还都觉得自己有希望啊。” 他侧隐隐的笑起来,拽我手腕,微微用力,有了点警告的意思,跟着说,“回去收拾你,这样话以后不要再说。” 我掩嘴笑,顾子崧有些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像个被人抢走了糖果的小孩子。 顾风走过来笑声好听的问好,握手过来,他很直接的问,“你们这样打情骂俏,是否想过我这个单身狗的感受?再有,顾家人还都没有走光,是否注意一下影响?” 顾子崧呵呵的笑,看起来心情和好的样子,可刚才在会议上他明明应付的很吃力,顾家人都跟吃了枪药一样的针对他,他手头上的资源不够,大多都是他平时的经验在硬撑,并且也没在会议上占得便宜,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他说,“小叔,我今天拿到的两个项目还多亏了你帮忙,我请你喝一杯,我们三个一起?” 我看向我,在试探性的问我的意见,尽管语气说的不是很明显,也是在征求我的想法。 我因为要回公司开会,眼瞧着时间要到了,实在是去不得,可这是第一次与顾风见面我就不给人家面子实在是说不过去,我说,“也好,正好我饿了,恩……我先去打个电话,可好?” 顾子崧感激的冲我眨眼,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腕,与顾风先行离开。 我交代了王朵将会议资料都带来,我们吃过饭不知道要几点,我会在下班前将会议上要说的内容整理好,所以需要她在我身边随时待命,我会想到就叫她记录。 王朵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餐厅,才落座,顾风正跟顾子崧说刚才会议上的事情,说道兴头上,他突然停了下来,看向我身后的王朵。 我以为他会不高兴,特意解释,“实在抱歉,顾总,我这边是临时有事,所以助理必须在这边待命,如果不喜欢我叫她先离开便是。” 顾风摇头,主动起身,拉开了我身边的椅子,伸出手,“这位女士,请一起用餐吧?” 我们都愣住了。 那顾子崧冲我眨眼,我耳朵凑过去,他吹气说,“看上了,你这个秘书有男友吗?” 我也惊了,顾风这是……该不会吧,那个看起来儒雅偏偏的男人就算是看上了那个女人也该另外找个时间单独接触,而不是这样大刺刺的就主动献殷勤吧,像极了野外寻找配偶的雄性动物。 我不禁想笑。 顾子崧在桌子底下抓了我一下。 我这才收住脸上的笑脸,叫王朵坐下来。 王朵也有些发蒙,凑过来要问我,那顾风说,“我对这位女士很感兴趣,所以要先主动介绍我自己,女士,我是顾子崧的小叔,我们同岁,我叫顾风,是顾氏集团的小股东,恩……我的主页是个画手,我资产不多,房产也没顾子崧的多,不过我想不是个吝啬的人,至少我会将我一般的资产都给这位女士的。” 我/顾子崧:…… 我们满脸问号。 王朵一脸黑线。 顾风滔滔不绝,继续说,“看这位女士该是楼瞳的秘书了,恩……多大了?哦,实在抱歉,我不该问的这么直接,那我先说,我今年27,比顾子崧大了七个月,恩……我是试管婴儿,当年我母亲早就过时,但是很早时候在医院冷冻了卵子,我父亲临终前叫人做了试管婴儿,所以按照基因来说我是顾家人,可别的……呵呵,我不知道我是谁了,不过这不妨碍我姓顾,虽然说这个姓我不是很像喜欢,哦……说了真么多,敢问这位女士的姓名是什么?” 我:噗…… 我到底是没能忍住笑出声来。 顾子崧更是哈哈哈笑的更大声。 王朵脸都红了,西瓜瓤一样,垂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的怕是要立刻就走。 顾风却又说,“不妨事,我就是这样,很直接,我喜欢的女人……呵呵,可以这么说,我喜欢的女人不多,我没见过面的目前算一个,那是亲情。我的侄女们我也都喜欢,都很可爱,那也是亲情。楼瞳我也喜欢,啊,顾子崧你别瞪我,我说的是实话,这种喜欢是能接受的那种喜欢,我不喜欢的话今天也不会来一起吃饭,在就……好吧,我承认,我至今都没找过女人,是的,我是个27岁的老处男。那这位女士,可以接受我吗?” 我:“哈哈哈哈……” 顾子崧: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 我们是如何出来,又是如何忍住笑出来的泪水没哭的?不知道了,反正我们出来是半个小时候,实在忍受不住那个钢制又可爱的顾风滔滔不绝的追求王朵。 王朵起初也尴尬,后来似乎还挺享受,我们偷偷跑出来,坐在对面的咖啡馆里面等着两个人出来。 谁想到,这么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顾子崧感叹的说,“我小叔是个傻子,在人情世故上是个白痴,所以刚才那种表现很正常,不过他能对王朵有兴许,我也很惊讶,要知道,不知道多少女人像往他身上倒贴,呵呵,可他总说自己没兴趣,要么画画,要么睡觉,也是个怪胎了。” 我笑着开玩笑说,“是啊,叔侄两个人都是怪胎,一个是傻子,一个是情种。” 顾子崧却没笑出来,只依旧看向窗外,顾风与王朵面对面站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想了会儿才明白过来,我的话说的不对,他顾子崧,可不是顾家人啊。 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他是否好奇自己的身世的,可实在问不出口,也知道这番话不能问。 默了会儿,他主动说,“我查过,我母亲当年走的比较近的几个人我都接触过,并且做了dna验证,现在来说都不是,我姥爷说可以去乡下找我妈妈以前的初恋,可那个人自从我妈妈嫁人后就没露面了,村子里面哪壶人家的父母也都不在,亲戚们说他早就死了,这条线索也就这么断了。” 我有些惆怅,心里很痛,似乎被人狠狠敲了一拳头,痛的我浑身战栗。 顾子崧啊,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却是这样的身世,想来也是很可悲的。 说的好听,是她妈妈不忘旧情,死灰复燃,并且又因为他爸爸是个喜欢男人的老变态,所以他的出现也的确是个惊喜了。 可说的难听,不就是他妈妈在外面偷人吗? 有心之人肯定会利用他这样的身份在外面瞎说八道,随意编排,要多难听就说多难听。 可事实,到底怎么样,只有他那个死去的妈妈才知道。 我说,“子松,难得糊涂,何必较劲呢,一切都随缘吧,你看我们不是也都在一起了吗?所以说啊,很妒忌事情是没有办法深思熟虑追究到底的。” 他怔愣了半晌才一点头,回应我说,“我知道,走吧,去看看。” 顾风还没有走,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份文件,提在身后,背着手的样子想家了视察工作的老领导。 王朵娇羞的垂眸,一张圆脸都涨红了,抬头那一瞬间,若我是个男人,也定然会喜欢上。 王朵人很好,以前接触的比较多,我对她还算了解,最近她经常找我说心里话,我才发现,很多关系是需要互相经营,若非她王朵是个善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或许我这个总是多疑的女人也不会跟她有这么深的交情。 王朵走过来,声音压的很低,对我说,“我实在是……楼姐,要不我先回公司了,这个人好奇怪啊,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我都接受不了,我又不认识他,是不是个神经病啊?” 我忍着笑说,“不是不是,我跟子松也被吓到了,不过现在时间也这么晚了,你回公司也行,叫所有人临时待命吧,我尽快赶回去。” 看王朵如释重负,狠狠舒口气,“那我先走了。” 顾风那边还在跟顾子崧说话,注意到王朵离开,招呼没打,急了,要追上去,顾子崧一把将他拉住,提醒道,“你这样会吓到她的,我们回去再说。” 顾风语出惊人,“可我真的喜欢她,这么走了,我多伤心?” 第248章团结一心 顾子崧提醒他,“小叔,你还是正常点比较好,已经吓到了人家。” 顾风怔了会儿,思考自己的行为是否真的吓到了王朵,半晌才一点头,很正经的问我,“她叫王文吗?” 我也愣住了,合着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问出来王朵到底叫什么吗? 可我要怎么说啊,我也撒谎说她叫王文还是说她叫王朵? 除却尴尬,我只能笑了。 顾子崧出来打圆场,“走吧,下次自己去确认,我们先送你回去。” 顾风哦了一声,孩子一样的抓自己的后脑勺,笑起来,弯弯的眼睛,还真是一脸的纯真。 我搞不懂,他这是本来就这个性格还是故意的,到了我公司,顾子崧才说,“他就这样,一直都被保护的很好,自然不知道社会险恶,更加不知道如何跟别人接触,除了我讨厌他的性格古怪,好像也没有谁能接受他这么奇怪做人方式。” 顾风真的是出身好,可一旦走出社会,遇到不同的人,他肯定会被人利用。 我说,“那可真庆幸他遇到的是你不是顾家别的人。” 顾子崧说,“他只是为人处世不如常人,可不是傻子,好了,不说他,我们说说这件事。” 他举着手机,一张早就打开的网页,图片还没加载出来,我拿过来,先帮忙链接上了无线网,盯着那网页看了会儿,也没实质的内容,就是市内一个很有名的电视台要采访市内的企业家,这个节目之前他好像去过,算下来现在应该是叫他去的第六期节目了,说的也都是市场内的一些运作的客套话,内行人看看就笑,外行人看热闹的那种。 我说,“怎么了,你还要去吗,我记得……” 我恍惚了会儿,上辈子我就在电视上见过他出席的,我那时候还满心欢喜的坐在电视台前面等节目开始,当时江临陪我看了一期,他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现在想起来他是嫉妒,并且带着几分恨意。 只是上辈子我那时候都没在意过除却江临意外的男人,对江临也很信任,江临那时候的一些事情我都迷迷糊糊的就当做不知道的不过问,背地里他都做了什么我已经无法查证了,现在想起来,或许那时候江临就已经与顾子崧暗中较劲了,并且接触上了? 顾子崧见我走神,轻轻捏我手。 我茫然抬头,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子松,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没相遇,你还会帮助江临吗?” 他笑起来,宠溺的抚摸我的额头,一点没迟疑的告诉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会帮一帮的,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上辈子我死了,真好,至少一切重来。 他的好,他的心,我都理解并且也感知到了。 那一切,都不会太迟,真好。 “子松,谢谢你。” 他不明白的问我,“谢我什么,这是肯定的,以前你找我哪次拒绝过了?不过我还真要感谢他,小心思算计到我头上来了,直接把你送到我怀里,额呵呵……” 我噗嗤也笑起来,一年前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可笑。 我说,“那要是我当时没同意,还暴揍你一顿,甚至报警,事情就不这样了。” 他反问我,眼神发亮,握我手的力度加重了几分,一字一顿,“如果没有那份心,你一定会报警,现在想想,你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 我…… 我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是啊,如果我那时候换一种方式想问题,不惜一切代价的就报警了,那肯定是因为我无比痛恨他,可我没有啊,还觉得那是一种享受,是一种美好的回忆,所以我才会接受,甚至在后来他非要拉着我去结婚都没有特别的反对。 “子松,我,我不知道。” “呵呵,以后会知道的,我继续跟你说这件事,你看照片。” 我愣了会儿才回神,盯着他电话上的网页新闻照片惊吓不易,所以之前一直都在他做的节目现在换成了江临? 卧槽! 我心中大叫。 顾子崧说,“看出来世态炎凉了吧?他的后台被我的高,我现在不过是盯着顾家的头衔的外人,所以很多东西很容易被人抢走,所以我需要你帮我。” 我重重点头,除却这条命,我什么都愿意。 我惜命啊,留着命还能做更多的事情。 我说,“你说。” “你要多去顾氏集团,哪怕是很小的一个会议也要参加,我需要你在顾氏集团立足。” 这样他的身边就多了一个帮手,我懂。 我义不容辞。 我点头,“好,我肯定会去。” “但是,在你不是那么忙的前提下,我知道你这里很忙。回头我会告诉你我的心腹都有谁,除却小叔还有两个人,当初我出事他们没少出力,但人各有志,立场不同,所以他们不能露面,自然在顾氏集团也帮不了多少,可我现在回来了,必须在顾氏集团坐稳这个位置,在事情彻底败露之前。懂吗?” 事情彻底败露之前? 我蹙眉不懂的问,“什么事情彻底败露啊?啊,你是说你的身份?” 他点头。 我抿了抿唇,到底是问了压在心口很久的问题,“顾子崧,你很在乎自己的身份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只默了会儿,跟着说,“我或许是在乎的吧,毕竟这个头衔给了我很多东西,不然你以为我要用什么东西坐在今天的位置上?当初若非父亲支持我,我也不会在短短三年内就从小公司的经理走上副总裁的位置。” 是啊,他是矛盾的,顾家人给了他很东西,他知道感恩,可现在顾家人转瞬间就变脸,成为了敌人,他进退两难。 顾氏集团也不是全都属于顾家人,当初创办公司的时候也有他母亲的一部分,他自然不会就这么放手。 我说,“那你加油,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不过这个电视节目……很重要?” 他说,“倒不是,不过只是个开始罢了,江临都能轻易将我的位子挤掉,我想别的事情也会,他手头上不是在生产一批材料吗,我担心他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抢我的生意。” 江临心中两个过不去的槛,一个是顾子崧,他一直都嫉妒顾子崧能轻易得到很多,所以他以前哪怕是上辈子他也会说一旦自己成功了,一定将顾子崧拉下台,自己成为高高在上商人,只可惜上辈子他成功与否我没看到,但是这辈子已经在做了。 江临很有野心,他又是个做事没有底线的人,一旦爬起来,肯定手段更加残忍。 顾子崧才回顾氏集团,再出点小事情,顾家人不知道如何踩他肩头作威作福。 我说,“我去帮你问问这件事吧,我之前的一个同学在电视台工作。” 他眉头打结,为难起来。 顾子崧是个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人,他不喜欢我帮他,可我也没少做一些帮助他的事儿,除却特别的无奈,他肯定不会轻易开口。 我说,“反正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的事情也是你的事情,我只是去问问同学,没有危险的。” 他半晌才为难一点头,“约好了你同学通知我,我们一起去。” 我笑起来,“好。” 事情经历那么多,现在我们走到一起,尽管还经常叫我觉得有些不真实,可毕竟我们已经成为了可以倾诉的人,心紧紧捏在一起,那当真是很好的一件事,再苦再累,我想都值得吧! 他走后,差人送来了便当,是我最爱吃的红烧鱼,特意放了多些的香菜,味道正好,我胃口大开,一个人吃了半条鱼。 吃过饭,王朵那边的资料也准备结束,会议进行到晚上九点多总算结束。 从公司出来已经晚上十点多,王朵说要开车送我。 我知道她这是有事要问我。 我打了李毅他们,跟着王朵上了她的车子。 她开的很慢,才拿到驾照没多久,开车很小心,聚精会神的与我交流都很少。 最后她找了一家茶馆坐下来,我们面对面坐着,她还是没跟我说到底做什么,可我知道,是白天顾风那件事。 我笑笑,问她,“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呢,跟我还见外?” 她红了脸,半晌才说,“我撒谎了,我骗他我叫王文。” 我说,“我知道,他应该是不相信的,那是个对女人一无所知的蠢货,可他不是傻子啊。” 王朵脸更红,烧到了耳根子,垂眸想了会儿又问我,“其实,我……我有点心动了,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他那份诚心。当然了,你可以说我为了他的钱,可为了钱也没错啊,一个男人可贵的地方很多,但是物质最重要了,是吧?” 我笑笑,点头,“是,这个问题其实很尖锐,但是不得不考虑,一旦结合,柴米油盐,物质很重要,钱是前提,其次是人品。不过你要考虑清楚,他这个人……很无趣吧?” 王朵抿了抿嘴唇,深吸口气,跟着说,“我前男友们都是看中了我的钱,你也知道,我们以前做业务,我们都是公司的标杆,楼姐你拿第一,我就第二,短短两年,我就买了车子,还在市内中环买了房子,加上我家里条件不错,其实我没有必须这么努力,可我就是想靠自己双手打出一片天地,当初以为只要我有了,哪怕对方是个不上进的人对我好就行,谁知道呢?男人啊,不上进就是个混蛋,是个贪小便宜还会家暴的混蛋。所以,我觉得,顾风其实噎不错。” 顾风为人我不了解,至少我肯定他不会家暴。 顾家人坏是坏了点,可也分谁,人都有底线,教育跟出身决定很多东西。 顾风出身有点奇怪,可不代表他是个变态。 我说,“我……” 面前一个人影闪过来,跟着,身边坐过来一个人。 我跟王朵同时惊讶转头。 江临一张带笑的脸,举着手里的小茶碗,“真巧啊,瞳瞳,亲爱的。” 第249章江临的警告 我似笑非笑,实在是没有办法给他最基本的礼貌。 王朵亦是一脸的紧绷。 我起身要走。 江临突然说,“你不想知道你老公的生意上的事情吗?啊,我说错了,还不是老公,你们还没复婚,是吧,呵呵!” 我深吸几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本不想跟他在这里说这些,我们之间更加没有必要当面说些什么,可他又说,“节目我上了,才录制完,这不心情好吗,所以过来喝一杯,可我发现啊,我没能跟楼瞳你合作做成那笔生意也没损失多少,顾子崧的生意我倒是拿走了不少,呵呵,你没听他跟你抱怨吗?” 顾子崧可不是会抱怨的人,遇到了事情他会立刻想办法解决,抱怨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不过生意上的事情顾子崧与我说的不多,我这边也帮不上什么。 我说,“江临,你的生意如何跟我没关系,你想怎么做那是你的自由,我可以走了吗?” 他呵呵的笑,也站起身来,绕过我跟前,走了一圈,又在我身前停下来,跟着无比暧昧的凑过来。 我下意识的躲闪,他一伸手,竟将我抱住了。 我狠狠推开他,抬手就是两个巴掌抽打了过去。 脆响,所有人都看过来。 王朵拉我,劝我现在就走。 江临不气不恼,反倒笑呵呵的说,“你打也打了,该听我说了吧?这个涉及到你的未来,我的瞳瞳。顾子崧不是顾家的亲生儿子,这件事我想我忍不住说出去,再经过我的润色,不知道这对他身份有什么影响,顾家人那么要面子,你说,在他才重新回到顾氏集团的这段时间直接将他剔出来,那后果会什么样?并且……呵呵,我听说啊,顾子崧好像没钱了吧?恩?” 江临要死的样子,一挑眉头,冲我抛媚眼。 我狠狠的盯着他脸上的巴掌印,大怒。 他简直该死。 小人得志啊,小人! 我内心中仰天长啸,可在这里,我还真不能做什么。 我说,“江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 王朵轻轻扯我衣袖,提醒我现在就走,我对她摇头,对江临继续说,“你不是找我有话要说吗,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江临一点头,打了个响指,身后有人过来结账,点头哈腰的跟他交代一些事情,江临先走了。 王朵在我身边提醒我,“不要去啊,要不我去找李毅过来吧,或者……哎,我去找顾总过来?楼姐,不能去啊,那个人多危险,他是个变态。” 王朵声音不大,江临却还是听到了,陡然回头,看向王朵。 那眼神,像极了毒蛇的牙齿,惊的王朵缩脖子。 我不想王朵搀和我的事情来,这肯定给她带来麻烦。 我说,“我没事,我回头给你消息就是了,你先回家,恩……或者,你通知李毅也行,顾子崧那边不要说,他在忙,你也联系不上,去吧?” 王朵还是不放心,我狠狠对她一瞪眼。 她无奈的一点头,转身抓着手包从另外一个出口离开了。 我则跟着江临,去了他的车子上。 他的车子换了,是个新出来的宝马,车子不大,但是内饰不错,只是他开,怎么瞧都不是那么回事。 他笑眯眯的透过后视镜看我,一眼又一眼,看的我火气不断往上冒。 这会儿,我开了电话的定位,直接给发给了王朵,提醒江临,“你最好现在就找到地方停下来,不然我跳车了。” 他呵呵的笑,问我,“你那么喜欢他吗?我一直很好奇,你们是不是因为睡了一次就睡出感情来了,如果是,我还挺后悔,早知道这样能得到你,我早就跟你睡了,是不是?” 我忍着心中的恶心,没去反驳,他喜欢怎么想就怎么想,恶心的人到了什么时候的想法都很恶心的。 他又说,“以前上学那会儿,你跟他就不清不楚,我那时候就提醒了你不要跟他走的太近,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瞳瞳,其实我当年也很纳闷,我既然都接受了你,为什么不碰你?呵呵,我宁愿跟商芸芸继续在一起也不想去碰你,我那时候以为你是对我没吸引力,现在我想明白了,主要原因是我不想伤害你,你在我心里就是一片白月光,我不忍心去沾染,怎么了?是不是该感谢我?” 我深吸口气,又一次将心口里窜上来的怒气压下来。 低声说,“江临,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了,你这么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呵呵的笑,看起来心情很好,点燃了一根香烟,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开了窗子,香烟狠狠吸了几口,跟着说,“瞳瞳,你如果说还喜欢我,我立刻就放手不针对顾子崧,不过我们只能偷偷的了,谁叫我结婚了呢?婚礼没办,可我根她领证了,很快吧?不然我也得不到现在拥有的一切。” 我没有应声,他的话聒噪个没完没了。 见我不吭气,他的话更加露骨,“当年我多少次想睡了你,可我一想到你要是像商芸芸那样哭了,我肯定不高兴,所以就忍住了,现在真是后悔。哎,过去啊,我们都是个傻子。嘶……我有时候在想,老天爷真是奇怪的人,你说为什么要把人分的那么清楚呢,都一个样子不好吗?这样的话我一出生就有很多东西,像顾子崧那样,哪怕我也是私生子,我也愿意,被人骂有什么关系,我需要的是金钱跟地位,只有拥有了这些东西,那我才能在社会中立足,不过,一切都不迟,是吧?” 成功谁不想,可没有几个人会像他一样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或许有,可我们身边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已经搅合的所少人夜不能寐了。 “瞳瞳,我就问你,你能不能告诉我实情,你被顾子崧睡了后,你去找我,当时没质问我,因为什么?你当时如果跟我发脾气,我肯定会跟你道歉,我还会要你,知道吗?” 狗屁,拿女人当什么了,难道说因为他的“要”我就可以失去自我了?他也未免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我说,“江临,你要清楚,女人也是人,不是你们男人附属品,并且……睡了而已,我又没丢了命,也没少一块肉。呵呵,你以为多重要?并且我也弄清楚了一件事,如果我不是对顾子崧一直都有想法,我肯定也不会那么平静的接受,我想,那就是缘分吧,我还要感谢你当初做的那件事,卑鄙是卑鄙了些,却给了我跟顾子崧在一起的机会。” 他被气的不轻,转头瞪我一会儿,就笑了,“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不想放手,瞳瞳,你还是不懂吗,我今天找你就是给你和他一个机会,我本不想对你动手,的确,我恨你,你对我做的事情造成了我一辈子的伤害,可也给了我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荣誉,所以我一直在想,我恨你也没有必要,可一想到你跟顾子崧在一起,我就不甘心。” 那又如何,他能做什么? 我说,“江临,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得到的的东西也不过是泡泡一样的不实际,一旦你丢了你后台的脸,你的下场可是无法会多少凄惨。” 他不在乎的耸肩,“及时行乐,至少我现在坐在这里很稳固,我高高在上,俯瞰你们,呵呵,感觉真好。” 我们的交谈没有解决任何问题,相反我的话激怒了他。 临下车前,他警告我,“瞧好吧,我会把你给我造成的伤害双倍还给顾子崧,瞳瞳,你迟早都是我的,我玩够了再把你扔了,那样肯定很精彩。” 车子在我周围转了一圈,路上的烟尘都飞扬在我身上。 我蹙眉瞧着他疾驰离开,车灯消失在结尾的尽头,我才回过神来,舒口气,想到他刚才恶狠狠的样子,不由得浑身颤了一下。 我爸爸说江临是毒蛇,哪怕是死了都会死死咬住我不放,我一旦占上了就休想甩掉。 可也不是没有办法,他想咬我,那就掰掉他的牙齿算了。 我从容的往回走,到了家里已经深夜。 推开门,一屋子的看抬头看向我。 为首的王朵焦急的站起身来,抓我的手上下打量,“没事吧,我都要担心死了。” 妈妈也焦急的走过来,“没事吧,我听说你跟江临一起走了?啊?这么晚了还跟他一起走做什么啊?你叫我们多担心啊?” 爸爸也担心都说,“女儿,你太不懂事了,哎!” 我要解释,那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我惊的回头,就看到顾风依靠在门口的边上,悠闲的依靠,手里的是我的酒杯,里面的……酒?他喝一口,笑眯眯的对我说,“真不懂事,恩……既然没事,我喝完这一辈再走。” 我着实被吓到了,这是都因为担心我所以在这里等我? 我拿出电话瞧,哎?怎么关机了。 王朵小嘴巴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说她电话打不通,又是就来了我家里,不想抄到了我父母,李毅已经出去着了,实在太担心就想找顾子崧,可他电话一直展现,实在没法子就把电话打到了顾风这里。 所以,就有了现在的画面。 我噗的笑起来,连忙解释,“就是说了几句话,我们都没走远,就在他车里说了会儿话我就回来了,真没事。” “没事就好,可吓死我了。”王朵一张脸都雪白。 顾风笑起来,“王朵,是吗?我记住了,恩,多谢你能相信我,打电话是对的,为了表示你那么关心我们家瞳瞳,我请你吃饭吧?哦,很晚了,那不如等天亮,好吗?我不想找不到你,不如我们都在这里休息好了,早上天一亮我们就出去吃饭,好吗?” 我/爸妈,包括王朵:一脸黑线! 第250章发现 天亮,顾子崧匆匆赶过来。 他手里的电话都捏出了汗珠子,拉着我坐下来上下的看,确定没事了才舒口气说,“我一直都在开会,电话占线,才忙完就过来了,你没事就好。” 我是没事,可他有事,他这么忙就是因为丢的那几个生意,钱都投进去了,现在却被告诉不能继续合约了,就算对方将钱都给他,也至少好几天时间,并且现在看来,对方是不想把钱给他了,他要是打官司的话,这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拿到钱了。 我说,“子松,我想跟你一起去公司,江临那个混蛋已经动手了,我实在不放心。” 他轻轻吸口气,半晌才说,“你去可以,但是这件事只能我亲自做,你不了解里面的细节,你公司的事情也比较多,我能应付的来,你去也可以,这是保险柜的钥匙,去了之后小刘会告诉你怎么做,我现在要出差。” 我看时间是早上八点,他才开会回来,饭都没吃觉也没睡,这又要出差? 我拉着他,“吃了饭再走,不差这么会儿功夫。” 妈妈早上做了很多米粥,爸爸又做了蛋糕,才热好的牛奶都没有人喝,老两口出去遛弯了,说是要买条狗作伴,该是一个上午都不会回来。 顾子崧早上给我发了消息通知我他会过来,我就在家里等,也没吃饭。 现在拉着他一起,也是想自己能多吃一点,我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孩子没了以后消瘦的厉害,经常头晕,我尽量叫自己多吃写东西。 拉着他坐好,我给他牛奶,他接过去,一口喝光了,很着急。 我说,“慢点,顺便我跟你说点事儿。” 他点头,低头吃的很没有形象,咬着蛋糕看我。 我想说顾风的事情,他那个人单纯是单纯了,可这样子不顾别人的感受实在是不好,“早上顾风才走,非要等王朵同意了他请吃饭才离开,不知道现在两个人在哪儿呢,子松,你说说顾风,他人好是人好,可这个习惯也该改一改了,这样下去只能叫王朵更讨厌他,并且……哎,晚上王朵跟我说了很多,她有心接受顾风,可顾风这样子识字叫人难以接受,王朵说他如果一直都这样,那宁愿辞职走了也不想整天被顾风纠缠,你说呢?” 顾子崧想了会儿,“我知道,我回头说说他吧,哎,不过别人家的事情我们也不好插手,我只能提醒他,不能说的太多,我小叔那个人,呵呵,也有点大男子主义,所以我不是很赞同他追求王多多,我说多了会有自己的情绪,不过我还是会提醒,你放心好了,我必须走了,车还在楼下瞪我,恩……你过来。” 他擦了擦手,朝我伸手。 我起身走过来,站在他身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哪想,他一伸手,将我抱了个满怀,搂住我腰身,整张脸都埋在我肚子上,狠狠吸气,声音闷闷的,“媳妇,千万别出事了,我留了个司机给你,其余的人都去做事了,你时刻都要带着李毅他们才行,江临那人我了解,明的不行肯定会暗中做点小手段,我不想再看到你出事了。” 我深感他的无助,我们都处在被坏人包裹的场面,身边站着坐着的哪怕是趴着的都是虎视眈眈的敌人,想想都令人害怕。 他忙起来也估计不到我,可还是担心。 我说,“我真没事,去忙吧,等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团聚了,你公司的事情我给你看着,你放心好了。” 他又啰嗦了几句,被几通电话催着走了。 我到了顾氏集团已经是下午了,王朵说不想遇到顾风,我就带了一个实习的小助理过来。 助理是个男孩子,清秀的样子看着像个女生,说话软软的,我只叫他在门口等着我,就是不想他多了解我的事情,主要还是想叫门口留个人。 顾子崧给了我他保险柜的钥匙,我来的主要目的是想看看故事集团的账,之前就听说顾家是个亏空的公司,得到的都是国家的补贴,就算业绩好,可最后拿到手的钱也没有多少。 这个公司是很大,做的很好,风光,名声远播,可这里面的人也多,层层扒皮,最后得到的也就没有多少了。 我深吸口气,看着满柜子的账本,一个头两个大。 以前做业务的时候就觉得账目这个东西我是一辈子碰不到的,哪怕遇到了也都是一些报销担心,可自从自己开始管理公司,账本几乎是天天都在我眼前乱晃,看的我头疼。 我拿出了一本,确定了时间都是最近的,索性都抱出来,随便的翻看了基本,实在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却发现了保险柜里面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那是个小盒子,外面还包裹了一层丝绸,丝绸我熟悉了,这…… 我把丝绸撤出来,放在阳光下照,大惊,这不是我们研发的那个丝绸吗?并且这个颜色是我们最精彩生产的,只是还没流向市场,看这质量该是很好的东西了。 我好奇起来,哪怕在心中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能随便乱翻别人的东西,可我还是想知道这个盒子里面是什么。 思来想去,苦苦挣扎了许久,我还是把盒子打开了。 赫然,是一张大头贴。 我盯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大头贴要哭出来。 这不是我吗?而站在旁边的男生就是他啊。 在大头贴的地下是很厚的书信,还有一条项链。 啊…… 项链是当年我丢的那条,里面是我姥姥的照片,我当时哭了许久,还因为这件事跑去姥姥目的喝酒,后来他顾子崧说能把我找回来,不过有条件,要我答应做他女朋友。 我当时说什么来着?肯定骂他了,或许还很难听。 最眼中的一句话,“我就是一辈子不找男人也不要你。” 我那时候早已经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着属于姥姥的贵重物品,并且他又为什么趁人之危呢? 我轻轻吸口气,心里难受,抓着那项链看了会儿,捏在说心里,凉意透过手心传到了心口山,就好像刀子,尤其在我看到下面的那封信,心口更痛。 他早就喜欢我了,这是真的。 之前他很多次跟我说过喜欢我,可我不是当做玩笑就是觉得他很讨厌而置之不理,再后来我们结婚了,我还是不太相信他那个花花肠子会真心喜欢我,哪怕在看到这些东西的前一秒我仍旧对他的心保持几分怀疑态度。 可这些东西,太贵重。 大头贴是我们仅有的合照,也是我第一次主动要求他一起拍的,我的那一份丢了还是被我扔了,我已经不记得,我想我留着的东西也只跟江临有关系吧? 算下来,这大头贴到现在已经有十多年的时间了。 历史的车轮都不知道在我们面前滚动了多少次,可这个东西还是保存到很好,切割的很整齐,一张一张摞在一起。 看得出,他十分珍视这些东西。 我打开一封信,青涩的字迹,那时候他的字还很难看,但是也能瞧出来有几分他现在笔迹的痕迹。 时间是我们第一次相遇没多久,时间已经模糊,课内容写的就是我们在校门口的小吃部相遇那次的事情。 他写的很细腻,描写了我当时的样子,他的感受,好似一瞬间我又一次回到了我们青涩的高中生年代,仿佛我们一同回味同一部青春偶像剧那样的欢喜。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他早已经对我动心,并且一直到现在。 十几封信,时间跨度很大,最近的一封是我们离婚那次。 我哭着抹掉脸上的泪水。 盯着最后一行字,心如刀绞,“如果可以重来,我宁做那个坏人,至少可以在她心中留有一定位置,恨我也是好的吧?离婚了,不是我情愿,却是她一再坚持,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引以骄傲的身份不过是幻影,可我当时还是高兴的,至少身边还有后她。不想,她也是幻觉。” 我趴在桌子上大哭,明白了他当时为什么会突然消瘦了十几斤,每次我们详见我都带着慢慢的恨意,好似真的他就是我心中的第二个仇人,随时都能将他凌迟一样。 可一切都是误会,哪怕他一次次的解释,我都不相信的误会,直到今日,我总算知道了,那真的只是误会。 我们之间,一直渣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他。 小助理担心的推门进来询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哭着将也赶走,仰头靠在他一直坐的靠椅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缓了会儿,我给他发了微信。 “对不起,幸好你又把我找到了,我们重新来过,我会弥补。” 他没回复我,发出去的消息就这样石沉大海,三天,都没有人任何回应。 我急了,主动打电话过去,他懒洋洋的接起来,告诉我,“我才睡下,昨天一宿没睡,等我睡醒。” 我笑着挂了电话,愣神的盯着被我藏起来的结婚照,早已经落满了灰尘,颜色似乎也退了不少,可照片里面的我跟他好像一瞬间就有了活力,鲜活起来。 我笑笑,将照片擦干净,重新挂在我卧室的床头上,有些歪,但是我没动,觉得这样挺好。 妈妈敲门进来,看愣了会儿,有些惆怅的说,“这是要复婚了吗?” 我笑着摇头,知道了顾子崧的心,可复婚这件事,暂且还是没考虑,妈妈枕边担心,我不想与她多说什么,岔开话题问,“狗狗买了吗,在哪里买的,别被人骗了。” 妈妈笑笑的说,“买了,是两只德牧,很可爱的,你爸爸喜欢我也喜欢,不会被骗的,抱回来就在我们那屋吃饭了,哦,你出来一下,来客人了。” 我好奇的问,眼神还没从照片上移下来,“谁啊?” 妈妈说,“秦琛,你小时候一起玩的小伙伴,还记得吗?” 第251章威胁 我想,还是不要见了吧,他当初做的那些事情,我可以原谅他,可我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前我也想就这么算了,与顾子崧和好后我发现,有些事情还真是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看在他与我从前要好的份上不计较,可他在做那些事情之前可有想过,我们以前关系很好呢?交情,看似很重,其实很浅。 我叫妈妈大发了他,秦琛没有直接走,在楼下等了会儿才离开。 等他离开妈妈才过来跟我说秦琛的情况。 “那孩子变化很大,我没认出来,以前挺好一个小孩子,现在瞧着不一样了,或许是人在外面漂泊,很多事情改变了他的性格吧,瞳瞳,以前妈妈没时间管你,但也希望你过的好,你在交朋友这件事上妈妈没权利插手的,可秦琛那个人,我劝说你还是远一点,那孩子看着不是很好,并且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也不单纯,他一直都在问我你跟顾子崧的事情,我只说了不知道,他看似很稳重,其实心机很重,你要小心啊。” 妈妈当年在银行做的就是人事,当年面试了多少人进单位,她看人还是很准的,但是妈妈说错了一件事,秦琛或许不是因为很多不顺的事情迫使他变成这样,而是他本来就这样。 一个人的性格怎么能说变就变呢,除非发生了像我一样前世今生的事情,可我身上还是有几分天真的,不然也不能到了现在还没能除掉江临。 想到江临,我想我真的要加快脚步才行了,顾子崧那边我帮不上,可至少能给他一个自己扭转局势的机会。 我打了电话联系当时处理江临的老鸨。 这个男人每次看他都会画一个很精致的淡妆,比我这个女人还要精致,瞧着真是叫人喜欢。 我见到他就不自然的嘴角上扬,发自内心的想笑。 他也笑眯眯的看着我,跟我说了最近的情况,告诉我,“江临那人在我这里的时候我没少费劲,不过真的给我赚了不少钱,哈哈……我做的事情不少,好事坏事都有,但唯独他这件事我做的有点愧疚了,怎么说呢,我真后悔当初没能下手狠一点,不然也不能叫那小子现在翻身。我没怕过谁,现在是真担心他回头来找我的麻烦,要知道,我这条线已经隐藏了很多年,明着暗着都很隐蔽,牵扯人也多,一旦出事了,那可是大事。” 我理解他的担心,所以我重新来找他也是最可靠的一个选择。 “我来找你说的就是他的事情,你想怎么觉得?”我说。 他怔了一下,蹙眉摇头,一脸的凝重,“实不相瞒,我是不敢,他现在地位可不低,虽然说才露面没多久,可他靠山很高啊,我们谁能撼动?” 老鼠还能杀死大象,关键是看用什么方式,江临其实很好处理,只是我一直想用我自己的手段,叫他受尽折磨才会觉得心里好过,不然江临岂能蹦跶到现在? 不过现在可不是图一时心里痛快的时候了,我要加快脚步,我说,“江临现在也不是搬不动,只要我们找对路口,你这样……” 我凑过去,跟他将我的想法说了一遍。 他听的肩头一阵一阵的抖动,我说完了许久他都没有任何回应,很久后,他突然挑眉问我,“你这是……生死之仇啊?不然你下手这么狠毒?嘶……楼总,不是我说,你这种人还真不能得罪,不然真的会一辈子爬不起来,江临现在已经很惨了,男人不是男人,女人不是女人,身体残疾也就算了主要是他还有艾滋,这个就太狠了,我手段再多,也没用过这个,不过现在他翻身起来的确对我们危害很大,可不是没对我们怎么样吗,现在这么做,好吗?” 我笑起来,老鸨有自己在乎的立场,我理解他这份心软,可对我来说,江临变成什么样都不为过。 我说,“就算你出来卖,买卖人口,你做的勾当都见不得光,可你做过杀害自己父母的事情吗?” 他一怔,眼珠子发亮。 我说,“他亲手杀害了自己的父母,就为了拿到父母手里的房产,的确,每个人长大的环境都不一样,并且因为他父母多年对他的打压造成了他心里不平衡,可那是自己父母,不理会便是了,为何要杀害?我不能说我楼瞳是为民除害的卫道士,我与他之间的仇恨长达十多年,他利用我,压榨我,这些委屈我无法一一说清楚,但是我必须折磨他。” 是折磨,不是除掉。 江临想死,都不容易。 老鸨倒抽口气,呵呵的笑了,一脸的紧张,脸上的妆都要毁了,额头上汗珠子冒出来,半晌才一点头说,“我现在是骑虎难下,谁叫我当初见钱眼开就跟楼总拴在一起了,这件事我去办,但是丑话我可先说再前头,楼总,你我之间也没多少交情,无外乎是金钱交易,我出来做事也讲究一个底线,可要是这件事伤害到了我,我可不会瞒着,你可知道?” 我笑笑,了然的点头,“我清楚,这是定金,你尽管去做,我只想看到结果。” 他又吸口气,迟疑着,还是伸手将一摞子钞票握住了,狠狠拍了一下,做了最后的决定,“我这就去做。三天,等我消息。” 三天,等待是漫长的,顾子崧来了回,回来后没多久又走了,他忙的脚不沾地,我见上一面都很难,通话也时断时续。 之前微信上我发给他的那段话他似乎都没有看到,甚至没有提起过,我见他忙的睡觉都掐时间,也没有走提起过。 等来回两次后,也就是第四天的早上,老鸨的电话打了过来。“来吧,我这边都做好了,但是我不太放心,需要你来过目。” 我先叫王朵把会议资料准备好,下午两点我会准时到,提了手包,自己开车去了郊区。 老鸨这种人这辈子怕是都很少在外面光亮的地方行走露面了,每次见面我们都在很昏暗的地方,不是郊区的废气厂房就是乡下的破小房子里面。 郊区的风景似乎比以前好了许多,不远处已经开始了高楼建筑,在隔开一条河的对面就是顾家的产业,而对面的厂房便是我们与肖颂合作的丝绸项目的研发地。 不过,在繁华的背后,只隔开了一条马路,便是一大片废气的厂房。 老鸨的车子停在了树荫下,我也将车子停在了不远处的路边,下了车子就看到他从厂房里面走出来,手里提着电脑,电脑上的logo在阳光闪闪发亮。 我站在原地隔空跟他一点头,笑了。 他勉强点点头,冲我招手。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事情不顺利? 我们一碰头,他就低声语速很快的对我说,“视频我之前保存了双份,但是都没处理的,所以有人想调查还是能查出来什么的,我按照你说的将之前发给江临老丈人家的视频全部发布到了网上,一夜之间惦记超过了千亿,到现在还在长,你说活怎么这么奇怪呢,都一天了,江临那边怎么没动静呢,按照正常来说不是该删除视频了吗?” 老鸨是担心这个事情闹大了他被人查出来。 可我不这么认为。 我说,“江临不过是一个捡了便宜的太监,你觉得那家人会在这个时候保他吗?事情闹大了,最后能调查谁呢,江临身败名裂,女方闹离婚,直接撇清关系不就好了?” 老鸨摇头,“丫头,哎,我比你大了好几岁,我就不跟你客套了,我跟你说,做我们这行的,重要的是冷血自私,眼睛好使,并且把我的信息也要很重要,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保全自己,所以我们知道的事情远比你知道的多,你懂吗?” 我一怔,所以他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他没直接告诉我,显然他口中的那些事情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我侧面问,“那你觉得如果这些事情江临也知道,他威胁女方家里人的话,这件事最后谁会是受害者?” 老鸨深吸口气,“难说。看这苗头就有点鱼死网破的架势,估计江临正跟女方家里谈判呢,回头两家人拧成一股绳子,在调查我们,你说是不是我们吃亏?” 事情都有双面,所以在做这件事之前我就想到了,女方那边一旦保护了江临,江临没事,可这件事闹起来就真的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我摇头,“暂时还不好说,就算事情压下来,调查了我们,那江临呢?女方家里还能接受他?” 老鸨生气了,扔了电脑气的我面前来回走了好几圈,声音都有些奇怪的语调,问我,“你是不是复仇的心太过了?你这是只想看到江临被女方人赶出来,那你想过没有,就算他落魄了,可女方家里也受影响了,是不是要找个替死鬼?女方因为有把柄在江临手里不能动他,那自然要将视频这背后的人揪出来了啊,我们可都脱不开干系啊?丫头,我还想多活几年啊!” 我没应声,只因为他说对了。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只估计结局,不在乎经过。 那就算我最后被揪出来,又如何,难道女方家里不在乎我也揪扯出她们的把柄吗? 我说,“既然那么怕,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啊,女方家是白道一把手,难道他们就真的白?江临能握住他们的把柄,我为什么不能?呵呵,你不说也可以,我自然会查出来,到时候我要怎么做,你可阻拦不得了。” 老鸨愣住了,惊愕的一张脸都白了,半晌才舒口气,颓然的坐在沙发上。 第252章错综复杂的关系 我继续给他洗脑,其实我没把我查出什么事情来,当初听顾子崧说的也都是传言,等同于是八卦新闻,或许都是别人编造谎言,信不得,所以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还真只能依靠老鸨这样的人。 我说,“你可以不与我说,我也不强迫你,那我要真的能调查出来呢?到时候我如何做,你可知道?就像你说的,你我之间可没有交情,不过是金钱利益,万一,我是说万一,我脑子不好使了,回头将你供出去了,你说结果会怎么样?” 老鸨暴怒,狠狠甩了电脑,电脑在地上摔的粉碎,蹦起来的零件擦着我额头飞过去。 我一动没动,对于他的怒气我甚至都没放在眼里,怒气只能说我说的话戳痛了他。 他是说还是不说呢? 僵持下,他发狠的怒吼,告诉我,“你要逼死我啊?好,我说。那女方的孩子是她小叔叔的,她是被抱养的孩子,是没血缘关系,可这在法律上是什么你该知道。那小女孩子出去厮混被人强都是假的,不过是想变相的保护那家小叔叔,你该知道那个小叔叔是谁,黑白两道都有名,顾总跟肖总都要让他们几分,叫白金虎,今年差不多四十了。” 我惊愕,眼珠子都要跳出来。 白金虎,谁人不知道? 我上学那会儿,黑道上就出了名的人,后来他洗手不干了,又因为家里的兄长也就是江临的老丈人在市内做了大官,他也才一路平平步青云的走上征途,钱就不说了,几辈子都花不完,主要是他的名声,那可是黑白两道都谦让几分的人。 可江临的妻子好像才十八岁啊。 我倒抽口气。 他又说,“哼,怕了吧?还有一层关系,你更加惊讶,白金虎当年在国外躲官司,托关系隐藏自己身份,在一个大学做了外教,是顾鹏的老师。他与顾鹏关系不错,顾鹏能回来一定与他有关系。再有,白欣知道吗?呵呵,你的情敌吧?知道为什么顾子崧一直拿白欣没办法了吧?白金虎是白欣的堂叔。” 卧槽! 我惊的站起来,比老鸨子还要激动,这件事实在是…… 我接受不了。 老鸨子又说,“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不知者无畏,你现在是不是知道害怕了?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想反悔也来不及了,这件事要是真的闹大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 人都说事情是有两面的,事情也一样。 的确,江临榜上了好人家,背景真的太大了,这些顾子崧都没有跟我说,他或许知道,也没有这么详细,不然他早拦着我不与江临动手了,可事情已经做了,我不能突然收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并且,难道说因为他的势力大,我就动不了他吗? 是,他势力大,背景深,在国内外都有名,钱多地位高,可人啊,他只是个人啊。 血肉之躯,我就不信他没有我可以握住的把柄。 我说,“激动也解决不了问题,现在要紧的是我们找到他们的把柄,你知道这件事,那说明你那个圈子的人都知道,还真是奇怪,这么大的事情一点风声都没有?” 老鸨子无奈叹息,坐下来,点燃了一根香烟,狠狠吸一口,跟着对我说,“这件事知道的人其实不多,不过行内的规矩,白金虎那样人的事情我们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不过现在说都说了,刀子被驾在了脖子上,我想脱身都做不到了,我再给你说个人吧,当年那小姑娘上学,交了个男朋友,那个人也是新闻上说的强他的男孩子,江临应该不知道这件事,知道这件事人也不多,不是死了就是像我一样不能说。” 我点头,所以,找到那个男孩子,这件事不就成了? 可也没有那么容易。 当年事情闹的很大,那男孩子因为未成年没有判死刑,可是他的前途却被毁了吧? 我说,“多人作恶的事情不多,当年的新闻闹的很大,那小孩子当时也才十六岁吧?现在不知道在呢模样了,一定过多很不好,是吧?” 老鸨子哼了一鼻子,烟雾吐出来,挡住了他大半个脸,默了会儿才说,“你也别用那种话套我的话,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能说的肯定不会隐瞒。那孩子是改变了前途,不过是穷人家出身的孩子,现在已经被大学内定了研究生了,你说是不是改变了命运?这件事叫他背负了不少,可也给了他不少好处,那个小姑娘也经常跟他联系,两个人关系到底如何还真是没法子说,都是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叫感情,不过还能联系,说明白家人是不知道这件事,并且……哎,算了,我都说了吧。” 老鸨子娓娓道来,他说他没有亲眼目睹这件事也差不多了,当时他跟着的男人就是白金虎手下的一个亲信,所以他当时还算是清楚的,事情发生后白金虎也因为一个贪污的官司暂躲到了国外,他也顺势就离开了那个金主,自己做了老鸨子,尽管钱多,可手不干净,想从这一行脱身也不是那么容易。 他说可以帮我找到那个小男孩子,但是条件是不能公开,毕竟小孩子还是小孩子,才成年。 我点头答应,与老鸨子分头离开后我没直接回家,而是车子在中途拐了个方向去了附近的城中村。 黑子的妹妹病好了以后一直都住在他们原来的那个院子,据说这个四合院要面临着拆迁了,房产上的名字是黑子给你李毅师徒,自然是能住在这里,不过因为拆迁的大字写在墙上,很远看过去,显得这个城中村更加的萧条。 小姑娘个头不高,手术后恢复都还算不错,只是很瘦,皮肤特别大白,与黑子除却眼睛很像,没发现兄妹两人哪里还像。 我没去打扰她,而是饶了一个方向,直接去了黑子休息的房间。 黑子今天替班,我家里父母来了,那几个小子不是当值的话都来这里住,我来这里没打招呼,也是先看看他们平常的生活如何。 看样子,还不错。 黑子在院子里面支了一个小桌子,上面是两台笔记本,其中一个是我前不久送他的那个,另外一个是以前的旧电脑,换了主板后又继续用上了。 他在研究什么东西,聚精会神,听到脚步声随口说,“妹子,我不饿,你放着就行了,我饿了自己做。” 我看一眼放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饭菜,早就凉透,天气有些冷,饭菜都凝固了,油哗哗的看起来也没什么胃口。 我将东西放在远处的台阶上,提了凳子走过去。 他有些不耐烦,“不听话,叫你不要打扰我,楼姐那边的事情要紧啊,乖去,你……啊,楼姐?” 我笑笑,摆手示意他坐下,“没事没事,就是不想打搅你才自己突然过来,别那么紧张。” 黑子每次见我都抓耳挠腮的样子,好像很紧张。‘ 我说,“干嘛那么紧张啊?” 他更加局促了,抓自己的脑袋说,“就是,就是见楼姐我就紧张,不知道为什么。” 见他可爱的样子,我心情也好了不少,看一眼他电脑上的资料,知道了在帮我做一个软件,我公司的会计账目明细软件我总觉得不是很好用,想给他做一个我自己专门用的那种,他说几天就可以做好,不错是简单的小软件,这几天估计都在浓那个东西。 我说,“这个不要紧,慢慢来,我来是跟你说别的事情。” 我说了江临的事情,他一面听我说一面打开电脑,等我说完才发表自己的看法啊,“楼姐,我脑子不是很好用,但是我的理解是,那个孩子的资料好找,可人未必就能真的被我们找到了,你也知道,上头做事总是很隐蔽的,是吧?要是那么轻易就被我们找到了那事情不早就暴露了,并且小孩子敢不敢说出当年的事情都未必。” 这也是我担心。 我说,“是我们要试一试了,趁江临这还没做别的事情,我们最好快一些。” 黑子想来是有求必应的,垂眸想了会儿,笑了,“好,我现在就找。” 隔天早上,黑子提了电脑过来,给我看那个小孩子的资料。 十八岁,多么好的年纪啊,青涩,纯真,我也从时候过来过,只是眼前这个清秀的小孩子却要面临不一样的黑暗人生,我盯着那双好看的眼睛,有些于心不忍。 黑子说,“我这边还有一些视频,是他深夜逃课的视频,这孩子学习不错的,每年都第一,但是好像也经常打架斗殴,家里没有亲人了,他是孤儿。” 啊!难怪,这样的身份,他不妥协与白家合作的话,那又能做什么?直接消失了,又有接个人能在乎他。 我说,“能不能找到他与那个小姑娘见面的视频?” 黑子摇头,“倒是能拍摄到他外出的视频,但是小姑娘就找不到了,我猜测是特意做了保护,很多资料都残缺不全啊,那小姑娘也是孤儿来的,这个倒是可以查证,她到白家已经六七岁了。” 我不敢多想,白金虎四十多了,喜欢那个才十几岁的小女孩儿? 我摇头,真的不敢多想。 只是她那么小,懂什么呢,我就算是都跟她说了自己的处境,也真的帮不了我,甚至还会伤害到她。 所以,我只能将最后的主意打到江临的身上。 我说,“找一找江临最近都在哪里,我要找到他,见一面最好。” 黑子恩了一身,手指头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陷入了安静的房间,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我起身站在阳台的边上向外面看。 总觉得这些事情错综复杂的有些奇怪。 怎么所有的人都搅合到了一起,似乎一张编织的密不透风的网已经兜头罩在了我的脑袋上,挣扎都做不到。 可事情怎么越发的叫人找不到头了呢? 黑子突然叫我,“楼姐,跟你说件事,之前顾总的人来过了,好像顾家出事了,临时被调了回去,叫我告诉你一声。” 第253章你给我个交代 我惊愕的问,“怎么了,顾子崧知道吗?” 黑子摇头,“不知道啊,就说出事了,顾总应该知道了吧,不然他的人谁能支配啊?” 我紧张起来,生怕江临那边又给顾子崧添堵,立刻打电话过去,顾子崧接的倒是快,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霹雳啪啦的打斗声,我的心啊,一颤一颤。 到了顾氏集团,我被潮水一样的记者堵在了门口,要不是林子从后门叫我进去,我怕是要被成为第二个攻击的对象。 推门进顾子崧的办公室,就见一地的血污,身边是女人的哭声,而我的对面,坐着的正是半个身子都是血水的顾子崧。 白欣大哭,指着我大骂,“都怪你。” 跟我有关系?我好奇看向顾子崧,走过去,确定他身上的血迹不是他受伤引起我才放心下来,镇定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轻轻吸口气,伸手过来握住了我手,沉默许久才说,“跟你没关系,是江临工地上人过来闹事,这件事我知道原因,只是动手迟了。” 我不懂,江临工地上的人为什么会来他这里闹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子崧不想说,白欣那个大嘴巴尖叫着告诉我,“都怪你,那个工程是你签下来的,你做了首批,可是对方却是江临的人,材料都是他们运送过来的,后来出了问题,工地上人说拿不到工钱还因为材料不对出了事故,现在过来闹事了,把我们公司的人都打了,这件事就怪你。” 我…… 这个项目我知道,但是出问题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当初我签署这个协议的时候是顾子崧亲自受理,并且他也说不会出问题,我才没有多想就签字了,后续的一些手续也不是我经手,我不过代顾子崧的人受理,非要说与我有关系也是有,可为什么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我头上来? 我不想跟白欣争执,与她也说不清白,不过事情发生了,现在不是责备的时候,我说,“现在的情况呢?闹事人呢?外面的记者又是怎么回事?” 顾子崧轻轻吸口气,才说,“闹事的抓了,记者就是闹事的,呵呵,你也知道顾家最近事情多,记者巴不得能在顾家找到一些有价值的新闻,叫他们闹吧,现在我要去医院,瞳瞳,你陪我一起。” 我点头答应,去是应该的,我起身牵着他手要走,白欣横到我们跟前,一脸的怒气,指着我的鼻子问,“楼瞳,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跟你关系不大,所以你一点责任都没有,知道不知道我的同事刚才被人打啊,我只能尖叫着去拉架,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跑过来充当好人去医院做慰问,可被打的不是你,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看人不顺眼,她白欣看我就是百般的不顺,所以哪怕事情与我没关系,也非要针对我。 可我还真没有必要与她解释,这件事我自会处理,江临我已经在收拾了,这件事我也会承担,可轮不到她白欣来指着我。 我说,“白欣,你以前针对我,我不跟你计较,可这次的事情我可以说与我关系不大,再者,我会负责,可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可知道一个项目从上到下要经过至少十个负责人的协议深情,你以为全部的责任都在我吗?再者,材料的采集好像是你们采购部门的事情,现在出了事情你应该去找到负责人,而不是在这里无辜职责我。是,你总以为我抢走了顾子崧,可这件事你要问问你自己,当初顾子崧与你订婚是不是被逼无奈?你总以为你是大小姐,所有人都会前让着你吗?错了,白欣,到了社会上,没有任何人会迁就你,尤其是我。滚开。” 我是从来不想给她任何面子的,以前还以为她是不懂事,现在已经参加工作了,应该知道怎么为人处世,怎么整天还闹的跟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简直被人看不起。 被她成为情敌,我还真是面子无光。 白欣尖叫,“啊……我不让,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我就要处处针对你,公司不是你的,你没权利只陪我,我要做什么也跟你没关系,这件事我就找你负责你,不是因为你当初随便就签字,我们同事也不会出事,你给我个交代。” 一直没说话的顾子崧此时低吼,“白欣,住口,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给我让开。” 白欣惊的一怔,眼神立刻凌厉起来,泪水却啪嗒啪嗒的往下流,抽噎的问顾子崧,“顾哥哥,你不疼我吗,以前你很疼我的,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你不能帮着一个坏女人,你这样对我,我回去告诉我爷爷去。” 顾子崧无力叹息,声音依旧严厉,“两码子事儿,你如果分不清楚公事还是私事,最好现在回去反省。” 白欣一脸的伤心,抽噎了会儿才断断续续的说,“我就是看不上她,她楼瞳凭什么就能站在你身边成为你的女人,我就不能?顾哥哥,我们一起长大的,我不相信你喜欢她,我不相信。” 两个人是亲戚关系,不过没血亲关系,当初订婚也是荒唐事,顾子崧当时也说十分无奈,他也没毕业,在公司没地位,当时一切都是姥爷安排,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父亲对自己又如此严厉苛责,他想在顾氏集团立足也是难很的一件事,所以订婚是处于下册,可不过是报纸上随便报道了一下,一个正式的订婚仪式都没有,怎么就绑上在了一?当初也通知了白欣,这都是假的,不能当真。 说到底,还是一家人。 可意外就在白欣真的喜欢了顾子崧。 说起来,这件事受害者也是白欣,可她该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的,并且白欣与顾子崧在法律上都是不允许结合的那种关系。 但是爱情啊,就是那么折磨人。 我不禁同情起白欣来。 白欣尖叫,“顾哥哥,我不服气,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不能喜欢她,绝对不能,我们一家人都不同意,当初你出事,她又在哪里?你后背上伤口那么严重,你痛的趴在床上昏迷了好几天,她在哪里?是我跟家里人在照顾你,你说,你到底喜欢她哪里?” 他后背上的伤这件事我知道了,可不是误会吗,我还因为那个误会埋怨了他许久,也因为这件事我们的孩子都没了。 可事情过去了,我们都没有在埋怨对方,也不想继续追究以前的过错,毕竟那时候我们的接近对方的目的都不单纯。 可有些事情不被提起来就真的不在乎了,一旦被人直接掀开,就好像掀开了身上的皮肉,痛的我整个人都在颤抖。 顾子崧也被激怒了,警告白欣,“所有的事情都跟你没关系,你最好给我不要插手,听到没有?你能来公司上班是因为姥爷求情,如果你不能在这里好好工作,我会叫立刻走人。” 顾子崧再不想多看她一眼,轻轻推开她,拽着我快步离开。 房门才打开,白欣怒吼,“孩子没了是你们自己作的,跟我是没关系,可你们问问你们自己,真的很喜欢对方吗?真的吗?顾哥哥,你当初说了,你不喜欢任何女人,是你说过的。那时候你才上学,你说你喜欢的女孩子不喜欢你,所以你不再喜欢任何人,我以为那个女孩子是陆苏苏,可你是自私的人,你……你……” 白欣语无伦次,她说的都没错,但是她不知道,在顾子崧心中那个一直喜欢的人就是我啊,当初我们考了不同的大学,他与我分开后与我一起喝酒,同学们自己组织的散伙饭,他当时抓我的手告诉我他不再喜欢任何人了,因为他喜欢的女孩子要与他分开了,见面都没可能。 我当时不懂他说的是谁,只想早点叫他离开,我要去找江临。 现在我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女孩子就是我。 不等顾子崧说,我告诉白欣,“你可能不知道,你顾哥哥口中的那个女孩子一直都是我,从始至终都是我,只是我知道的太晚,如果非要怪罪我们之间发生的恩怨,那只能是我,不是他。知道了吗?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先走了!” 白欣满脸的泪,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哭声更大。 白欣,注定在我与顾子崧的感情之间是个失败者。 她永远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更不知道顾子崧需要什么。 而我知道。 一直以来,他顾子崧需要的就只有我。 去医院的路上,顾子崧一直在浅浅的笑,挂在嘴角的笑容就好像外面才露头的阳光,娇羞且美好。 我依靠在他怀里,尽管有很难闻的味道,我还是爱极了他这样的身体。 顾子崧啊,我错过了十来年呢,从此以后,我都不会放手了。 他说,“你都知道了,真好。” 我笑笑,却觉得有些心酸,我知道了,可迟到了十多年,就像他当初说的那样,如果我早早发现,是否事情就不这样了? 那我也不会死过一次了。 到了医院,他叫我坐在车里面等,我听话的在车内等他出来。 他这一进去就是好几个小时,我实在等不及了要过去看,跟着我的小刘说肯定是有事情耽误了,被送来医院的一共十六人,这来来回回每个人都看一遍说会儿话就好几个小时呢,还有个砍伤很严重的同事,估计在等手术结果。 我直奔手术的地方,手术室是双重门,家属在与手术室跟外室中间坐着,这里放了三条长凳子,此时已经坐满了人,我却没有在人群中找到顾子崧的身影。 小刘也纳闷起来,“这是去了哪里啊,顾总的电话在我这里,打了也白打,嘶……不过嫂子你放心,肯定没事。” 我轻轻吸口气,这心放不下。 在医院走了好几圈,最后我打算先出来,实在不行先回去,转过身到了楼梯口,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女人说,“我知道你会过来,所以一直在这里等你,我们很久不见了吧?” 第254章我不是坏人吗 男人没应声,长久的沉默,女人又说,“你恨我吧?有些话我一直都想问了,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很后悔,孩子没了可以再要,是吧?可我就不一样了,我不能再生孩子了,子松,那个该很你的人是我啊。” 我使劲皱眉,这话说的怎么有点奇怪呢? 小刘轻轻在我身后拽我衣服要我走。 我不听,走算怎么回事?是我打搅了他们的好事还是怎么回事? 他们相遇不意外,可却在背人的地方说这番话,我不得不偷听了。 那女人继续说,“子松,我好想你,孩子也好想你,你不回去看看吗?爸爸也说你很久没回去了,你在外面闹到什么时候全去啊,总是要回家的吧?我们早订婚了,不是吗?只要一天没取消婚期,我们就还是未婚夫妻啊,我……我还盼着你回去呢,如果你非要叫那个女人留在你身边,其实我也不介意。” 草!我心里大骂,提步过去。 什么叫她不介意,我的存在是光明正大,我与顾子崧之间是正常的男女关系,还轮不到她介意,陆苏苏的才是那个不该存在的人才对,她不能生育跟我没关系,她的孩子是她的孩子,与顾子崧有几毛钱关系? 尤其,现在我不允许任何人出现在我跟顾子崧之间,搅合我的不得安宁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我走过去,抬头,对上正面对面站着的两个人。 顾子崧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血迹没了,衣服还有褶皱,看样子是才换上来的,哦,不,确切来说衣服是陆苏苏拿给他的,他丝毫没有在意的换上了,所以在这边与陆苏苏说话? 那就不是巧合了,是吗? 顾子崧来这边多久了?他进医院已经好几个小时了,知道我在外面等他,为什么不早点出去找我,他叫我在外面等又是因为什么? 一串问题,越发的叫我心情不好了。 我没好气的扫一眼顾子崧,看向陆苏苏,对她说,“你来做什么?” 陆苏苏笑起来,告诉我说,“我来给子松送衣服,知道他那边出事了,也猜到了他会来医院,所以提前在这边等他,他总是这样,出事了自己就忘记了自己还是个总裁,不管到了哪里顾及自己的形象才是啊,你说,是吧?” 我笑笑,还真是想的周到啊,可这件事跟她有几毛钱关系? 我说,“是吗,那还真是多谢了,子松与我这就回去了,多谢你能想到这些。” 顾子崧转身向我走来,解释说,“我正要下去,在这边遇上了她,一会儿我要出差,没时间跟你一起回去了。  ” 所以陆苏苏带来的衣服他也就理所当然的换上了? 我使劲皱眉,这件事,我不接受。 可我说过,我发誓过,我绝对相信顾子崧,任由我此时多么生气,多么的想与他争论,甚至我在怀疑他故意躲着我见陆苏苏,那么在医院的好几个小时他都在做什么,是与陆苏苏在一起,是不是? 我勉强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一字一顿,“子松,我们先出去,再说。” 他看出来我生气了,继续解释说,“别生气,我真是赶时间,一件衣服而已,也是我家里的衣服,我们路上再说。” 我点点头,擦过他身侧,实在不想在这里不给他面子,没挣扎,任由他牵我手。 哪想,陆苏苏竟然跟了上来。 她的脚步声就好像敲打在我身体上的锤子,痛并且时刻在提醒我,那个女人不能小觑,我时刻都要提防她,毕竟顾子崧已经无私的照顾了她很多年。 可我还是忍耐了下来,一路上听陆苏苏叽叽喳喳聒噪不停,说的好像我就是那个与顾子崧苟且小三,她才是那个名正言顺的正妻。 说来也真是奇怪,都什么社会了,为什么女人还是不能独立自主,把自己看的重要一些,非要与别的女人争抢一个男人,这样闹下去得到的男人又能握住多久?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从别人手中轻易得到的人将来都会很可能轻易被别人撬走。 难道这个简单的道理不懂吗? 我轻轻呵呵气,一段不太长的楼梯总算走到了尽头,外面阳光正好,秋风也死死抓着夏季的尾巴,有些闷热的天气叫人心情更加烦躁。 我终究是忍不了提醒陆苏苏,“陆苏苏,还是早点回去,自己身体要紧,子松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我看一眼顾子崧,对他到底还是很生气的,自己先上了车子。 顾子崧没跟上来,在我身后不知道还跟陆苏苏说了什么,甚至接过了陆苏苏手里的袋子,这才钻进车内。 我立刻低吼,“开车。” 车子开起来,顾子崧却笑了,看我一眼,眼睛都是笑容。 不知道他笑什么,看他笑成那个样子,我反倒更加生气,抓他的手,狠狠咬了上去。 他吃痛,哎呦一声,抽手,看我一眼,还是笑了,轻抚我额头说,“就是拿了一件衣服,至于吗?难道你想看着我满身血的出差去吗?他住在我家里,我的很多衣服都在家里,我不回去,只能叫人拿出来,谁想到来的不是我的秘书却是她。所以这件事就需要你去帮我查了。” 哈! 我冷笑,“顾子崧,当自己是家里的老爷吗?所以你的分内之事也需要你的女人去做了?你这是在宣誓主权还是觉得我就该管你的所有事儿呢?你的私事我不想搀和,你没能自己处理好自己的私事就不要来找我。” 顾子崧哈哈的笑出声来,宠溺的亲吻我额头说,“是,可这不是私事,是公事,我怀疑我的秘书跟我父亲是一伙的人,几次出事他都在,这次出事我担心不只江临的人,秘书一旦也出卖了我将这个事情的消息卖出去,那我们就孤注一掷了。” 我愣了一下,挑眉看向他,不是在开玩笑,可这件事牵扯到了陆苏苏,我就不高兴。 我狠狠扯他的衣服,“那路上换了,我不喜欢这个衣服,难看的要死。” 他呵呵的点头答应了,“知道,我就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果真是她过来了,所以我断定,我秘书与陆苏苏之间关系不一般,你只管查一查秘书是不是与我夫妻那边有联系就好,一切等我处理完工地上的事情再回来再处理,再有,你那边……暂时不要动手,我很担心你。” 他知道了我在做什么,只是没阻拦,只提醒我要小心,可有些事情我必须做。 我不想给他的事业带来任何阻碍,尤其是那个不该存在的江临。 我嘴上答应了,可我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送走了顾子崧,我又去找了黑子。 黑子告诉我说,“江临找到了,事情发生后他一直躲在跟他妻子一起买的别墅里面没出来,到了晚上才回去医院,他最近都在接受治疗,好像是病情稳定了,现在跟小娇气生活还不错。” 我冷笑,小娇妻?他这是接盘侠,还当的那么高兴? 我说,“知道了,带上人,我们晚上守株待兔。” 江临治疗的医院是顾子崧私人医院下边一个比较小的主治小医院,医生不多,专门诊治江临这样身体的人,据说医术还不不错,至少江临现在得到了很好的治疗,并且病情已经稳定了。 我想知道的是,他的艾滋病也能得到有效的治疗吗? 到了医院,黑子将医生电脑里面的资料给我看,我从头看下来,能看懂的不多,但是最后一行字我看懂了,江临的艾滋病因为阻断做的很及时,并且一直吃的都是很好的进口药物,所以现在是没有危害的,只是不能生孩子,只是他还是有一些障碍,同窗的话需要刺激。 上面还说,江临这辈子不能有自己的后代,但是他在想办法,好像要用自己的精子做病毒分离,想要去国外做试管婴儿。 我盯着这份资料恨的牙痒痒,他江临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到好几岁了吗,商芸芸一个人在国外带着,现在过的很好啊。 我有些时候实在不懂,男人为什么都有那么强烈的生育欲望,就因为他们不能生育所以不懂得女人生孩子的痛苦,所以才会绑架女人的子宫用来给自己生孩子,哪怕自己已经不能被医学判定不能繁殖了还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简直天理难容。 孩子多无辜? 所以我今天来,不做别的,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黑子指着远处正开过来的车子说,“来了,那个就是,今天开的是他妻子的车子。” 我看看时间说,“我们人呢,来了多少?” 黑子说,“六个,这里周围都很安静的,除了医院就是大型的停车场。” 我笑起来,眯了眯眼睛,盯着从车里下来的江临说,“很好,我今天要拿走他身上一个东西,你们不要手软,去做吧,悄无声息,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 黑子一点头,拿出电话拨打出去,巷子里面窜出来六个人影,三下五除二将还没叫喊出来的江临抓走了。 不出一小时,一个人提了个满是血污的袋子过来,黑子盯着那东西脸都绿了。 我只确认了一下,指着脚底下的下水道说,“扔下去吧!” 那个人没迟疑,手松开,袋子落了下去,下水道里面传来了水流声,我站了会儿,才说,“东西冲走了,接回去也没用了吧?一人五万,这件事谁说出去了我叫他也这样。走吧!” 黑子还站在原地看我,愣了会儿才跟上来。 几个人一瞬间就离开了,到底是黑道上混的人,手法也是快,见多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不会惊讶,倒是许久米在黑道上走动的黑子很惊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整个人都僵掉了。 车子缓缓启动,李毅一路上哼唱小曲,也没多说什么,等车子到了一处商场的门口前停下来,他才回头问我,“楼总,不会出事吧,不用我跟着了?那江临这次是真的成了个太监了,除非做个假的,不然直接做女人算了。” 黑子哼了一声,有些阴阳怪气的问我,“楼总,你不觉得这样做,你跟那些人一样了吗?” 我笑起来,反问他,“是吗,那你觉得,我不是坏人吗?” 第255章还手 黑子以为,我楼瞳又是什么好人呢?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憋红了眼睛,陡然说,“我以为一个能无私的拿出钱救我妹妹的人,不会是坏人。” 我一怔,心里陡然猛然生出一片柔软来。 可我还是说,“是吧?至少那次不是坏人,呵呵……黑子,你暂时休息几天吧,李毅你跟我去顾氏集团,我要查点事情。” 李毅哦了一身,看一眼黑子,想了会儿还是说,“黑子,你回去休息吧,这几天累坏了,等我休息了去找你喝酒。” 黑子抱着电脑的样子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看起来十分令人心疼,“楼总,我以为你不跟那群人不一样。” 他发狠的推开车门,狠狠摔上。 我没去看他,不想看到他那双纯净的眼神,看的透彻了越发觉得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账,可这件事,我没做错。 恶人有恶报,我不过是给了江临一个提前被报复的机会,他能毫不费力气的害我们,为什么我就不能毫不费力的还击呢? 李毅开了车子,哼了一鼻子说,“楼总,别怪他,黑子就那样,整天钻进电脑里面去了,他认识的世界不是黑就是白,世界上哪有那么清楚的非黑即白啊,我回头我说他。” 我没应声,黑子或许没错,可我也没错。 到了顾氏集团很已经很晚,我想早点把顾子崧秘书的事情调查清楚,以前接触几次那个男人,是个中年男人,在顾子崧身边很多年了,不过小刘总说,那个秘书看起来就是不太一样,不合群,尤其是跟他们不合群,但是顾子崧还是重用他,只因为那个人是个喜欢做事仔细的人。 可人都有两面,谁知道他的名外一面是什么样子? 车子停下来,我叫陆毅先回去,我一个人进来顾氏集团。 我的办公室以前没有的,后来顾子崧说叫我常来公司走走,就在他办公室的楼上收拾了一间出来,地方不大,还算安静,这次我过来,提前做了准备,这里的小秘书也提前给我煮了咖啡,见我进门,就去端咖啡过来了。 我坐下来,闻到了咖啡的香,知道是顾子崧喜欢的牌子,笑了。 秘书是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该是才来公司没多久,我与她交流不多,不过还是问了她一些问题。 “你叫小张吧?” 小张点头,声音很甜的说,“是的,我是小张,是楼总的秘书,是顾总亲自指派的。” 我笑笑,点头说,“很好,那我问你,你对顾总身边的秘书了解多少?” 不是同属部门,彼此之间应该不熟悉,但是听说她当初在秘书手下做事,哦,那个秘书叫……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就说,“叫什么来着,忘记了。” 小张说,“叫杜鑫,杜秘书,那是我师兄啊,我们是一个学校出来的,都是学的金融,我来这里还是他面试的呢,不过我们却很少接触,我对他不是很了解,楼总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去问问啊,怎么了。杜秘书好像请病假了,好些年都没有来了呢,哦,早上出事他来过了,之后又走了。” 这就奇怪了,顾子崧可没说他请病假啊。 我点头说,“知道了,其实就是想了解一下他这个人的脾气,我接下来要与他接触,顾总不在,我担心与杜秘书工作接洽不顺利。” 小张笑了,“不会,杜秘书很好,那楼总,你先喝咖啡,我去处理点文件,还有一些需要楼总签字的。” 我笑笑,摆手叫她出去。 杜秘书请假?病假?这个病来的还真是蹊跷呢。 下班前,杜秘书给我打了电话,问我需要什么资料他可以提供,顾子崧那边已经交代他暂时在我手下做事的事情。 我笑说,“暂时不需要,不过还需要杜秘书好好与我配合才是,我对故事集团的工作不是很了解呢,哦,听说你请了病假,这件事顾总知道吗?” 他也呵呵的笑,告诉我,“顾总不知道,我只对公司人事说了,我最近身体不大好,一直在接受治疗,这次出事了我才过去的,不过刚才与顾总做了沟通,现在允许我休息,但是楼总的事情我还会及时配合的,这一点楼总请放心。” “好吧,那你多休息,有事情我会通知你。” 挂了电话,我立刻叫人去找杜秘书的办公室,顺便打电话给家里,我晚上不回去了。 只因为,妈妈给我发信息,秦琛又去了我的家里找我。 秦家现在公司出现了危机,那一直都是集资公司,出事是迟早的事情,最近一些年集资公司收益不好,倒台的事情非常多,秦家是大公司,上市很多年,能撑到现在也不容易了,只是高台倒下来也需要时间,秦琛现在不在总公司,自然插不上手,分公司又面临被关闭的危险,想来他时间很多,所以就有了去找我的机会。 可我,真不想见他。 妈妈告诉我,秦琛走了后她会通知我,叫我在外面好好吃饭,还告诉我看看新闻,好像是白家出事了。 白家? 不就是白欣的那个表叔家吗? 表叔是白金虎,那白金虎的家那个深藏了多年的童养媳就是江临的妻子啊。 白家出事,我能想到的就是江临了。 江临成了真真正正的太监,想起来我就激动呢。 这个消息我迫不及待的要告诉我在乎的所有人,可一想到黑子那个表情,我就忍住了,我想,我恶的一面,就这样隐藏起来也好,能理解我的人肯定会理解,不理解我的人我解释再多也无用。 我就是这样,好的时候很好,可以拿出很多钱白白送人,不好的时候就可以亲手割了江临的身体重要部分。 并且,我一点不后悔。 我想,不如就找王朵喝一杯庆祝一番,王朵却告诉我,“楼姐,实在抱歉,我能请假几天吗,我实在身体不舒服,最近都没休息好,顾风老是打电话给我,我不接还不行,你说他是您的小叔啊,我,哎……” 我也有些发愁,可这种事情,我要怎么说? 我说,“我会跟顾子崧说这件事的,你暂且在家里休息吧!” 王朵抱歉的告诉我说,“实在对不起啊,我真的好几天没睡好了,我还不能关机,那我先挂了,我关机睡几个小时,我休息好了再联系你。” “好,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想到顾风那个神经病也是头痛,这要是别人我就好处理了,他骚扰王朵,我就打一顿,或者直接去找律师,报警也行啊,反正办法很多,可那个人偏偏是顾子崧的小叔,还对顾子崧很有帮助,我不能得罪,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叫顾风与顾子崧决裂。 说到底,还不是自己实力不够,不然什么顾风顾松海,我都不放在眼里。 可人在社会,哪能不低头呢? 到底,这件事,只能暂时忍了。 实在没地方去,我自己去酒吧找李毅作陪,喝了两杯,这喝到兴头上,我忘记了秦琛还在我家的事儿。 不想,在我家的可不只秦琛,还有肖颂。 肖颂许久不见了,他能来的确很意外。 我不想看秦琛的脸,一来是不想跟他交流,二来是我故意躲闪,这又见到了,有些尴尬。 我对肖颂开玩笑的说,“你怎么来了,大忙人来看我,真是新鲜啊。” 他呵呵的笑,对我说,“就是想找你吃顿饭,知道叔叔阿姨都在,所以带回来了,没想到,你这里还有客人,额呵呵……” 肖颂以前就看不上秦琛,我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来,肖颂是早看透了秦琛,只是没揭穿。 秦琛该知道我们现在如何看待他,他还来这里,实在叫我有些无法理解。 秦琛啊,秦琛,总是高高在上,背负太多东西,能力是够了,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努力,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婚姻没了,家也没了,事业更是没了,他能找回的也只有当年亲手丢掉的感情了。 想到此,我顿时对他有点残忍。 说我白莲花也好,说我是是傻子都行,我想,慢慢接受他,朋友,亲人,或者还是个简单的邻居关系。 我笑笑,对肖颂说,“就你话多,来都来了,还那么多话,我也没吃呢,我们一起吃吧,李毅,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完了再走。” 李毅不客气,自己去厨房洗了手,出来擦手说,“我就没打算走。” 几个人笑起来,尤其我妈妈,她喜欢李毅,总说这孩子活在的潇洒,不做作,接触下来就喜欢跟他坐在一起说说家长里短的,李毅也都能接下来。 李毅坐在我妈妈身边,我爸爸等我们都坐齐整了才下楼,他最近都在研究我公司的账目,总说我对账目管理的不严格,所以想帮帮我,我也没拦着,他想做就去做,出了问题我也好结局,没问题更好,他也有事可做了。 爸爸知道我们年轻人一起吃饭有事要说,老人是听不得了,主动吃完了带着我妈妈出去了,李毅也很快吃完了跟我爸妈出去了,房子里面就剩下我们三个人。 我们三个人,坐的比较远,中间空了好几个人的位置。 肖颂说,“往一起坐坐吧,说话也听的清楚。” 他主动起身,坐在我身边,歪头打量我,笑了,“最近跟顾子崧那小子过的不错?” 其实我跟顾子崧和好好在一起的机会不都,他总出差,我们见面都机会都是他出事了才见到,这次他突然回来也是因为公事,不然不知道我们又要多久才能见到了。 我说,“恩,还不错,至少不用互相怀疑、互相伤害了。” 肖颂笑笑,却看不到眼里的笑意,半晌才吞了口气说,“我以为你会想我,至少该想起我来,呵呵,是我自作多情了,哎?那个秦总,你来做什么?” 秦琛楞了一下,才起身坐到我们一起来,坐定,先吃了口菜,才说,“我也想瞳瞳了,每次来都想跟她说声对不起,知道她不接受,可我还是想过来看看她过的好不好。” 肖颂噗的笑出来,带了几分嘲讽的告诉秦琛,“这还轮的到你吗?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从前的秦琛?” 第256章我要惩罚你 肖颂的话就像凌迟秦琛的刀子,一句话将他身上的皮肉都剐蹭了一遍。 的确,秦琛不是当年秦琛了,权利地位都没有了,现在他还有点闲钱跟时间,还有什么?那我们还是当年的我们吗?肖颂是含着金钥匙出身的人,自然不需要愁这些东西,他父亲打下的江山足够他一个人在商界闹几辈子了,可我们不一样啊。 我不算是白手起家,要不是顾子崧我也不能做公司总裁。 可得到了地位权利又如何,人上还有人,天上还有天呢。 我说,“肖颂,我们都是普通的人而已。” 他笑笑,不怀好意的打量我,半晌才说,“你这是替他说话吗,是,你们交情好,就算他当时买凶要杀了你,你也不记仇,是吧?” 我嘶的吸口气,这件事我不想再提,并且换做是我,或许比秦琛做的还要不是人呢,谁都不能谁说绝对的好,那我现在对江临来说我也是坏人啊。 我说,“想说我是白莲花就直接说吧,干嘛拐个大弯说话?” 肖颂呵呵的笑,贱贱的样子。 我没搭理他,继续低头吃饭。 秦琛也安静吃饭,吃完了才放下筷子,举着酒杯送到我跟前说,“树苗,我还是想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会接受,可我还是想试一试,我要告诉你,以前的那些事情,是我的不对,所以我放弃了我能得到的所有东西。” 我捏着筷子的手如何都动不了,身子都僵住了,他的话就像钉子,直接封存了我的全部肢体,这番话,说的我心里无比难受。 肖颂最贱的说,“道歉有用,还轮得到警察跟法院吗?” 这话我们都熟悉,当年风极一时的《流星花园》青春偶像剧可承载了我们的所有青春岁月,不过那时候我喜欢类,现在喜欢了道明寺,人总会变的,就像我们啊。 我说,“你这话说的不全对,有些事情还是需要道歉的,琛哥哥,我原谅你。只是我我们不能回到从前了。” 他是否因为自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才放弃了秦家的一切真没办法深追究,不过他现在的生活还是不错的。 我说,“只要你搀和秦家的事情,我就支持你。” 他开心的笑起来,举着酒杯对我隔空喝了个光,高兴的擦了擦嘴角说,“谢谢你,树苗。” 肖颂鄙夷的哼了一鼻子,“做作。” 我瞪他,肖颂提着筷子在桌子上戳了戳,敲击抗议,“得,我不说话,吃饭吃饭,吃完我还要回公司,恩……瞳瞳,你跟我一起去吧,我需要你帮我做点事情,公司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项目也不是我一个人的,现在你们两个都不管了,可总要去看看吧?” 我笑起来,他这是忙不开身了,不然不会来找我,一个总说自己喜欢玩的人其实是个工作狂,以前不了解他,不知道肖颂的公司做大也有他一定功劳,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也答应了,“行啊,我们晚些时候再去吧,我想歇会儿,这一天都没捞着休息呢。” 肖颂笑起来,一点头,低头继续对碗里的那条鱼吃力。 我吃饱喝足,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这顿饭估计是这几天吃的最满足的一次了,难得有朋友陪着,心情也好了不少,只是安静下来,我就会不自由自主的想到顾子崧。 他好忙啊,以前总能见面的人最近都见不到了,他忙我知道,他忙我也懂,他也想回来的吧,只是现在事情那么不好处理,只能暂时分开了,可我,好想他啊。 我起身看着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色,有些苦恼,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才分开没几个小时,我越发想他想的厉害,走之前我给他买了两套西装拿上,是黑色的休闲西装,样式我很喜欢的,牌子是他喜欢的牌子,附赠我喜欢的香水,一想到他好看的脸,我就喜欢的不想他跟我分开分毫,可我们到底还是要分开的。 他有自己的事业,我也有自己的公司,我们以后这样的分离怕是要经常发生了。 以前或许是因为从没得到过真正的爱情,所以我半个月不见江临,甚至他半个月不与我联系,我都觉得没什么,可现在,顾子崧与我分开几个小时没消息我就开始心慌。 我催促肖颂,“吃完了没有,我想现在就去公司,帮你做点事情后早点回来。” 我心中掐算,从这里出发,开车快一点,走高速的话,到顾子崧那里需要四个小时,那应该是凌晨一点,他应该还没休息,我只想见他一面,哪怕不说话就那么很远的看着也好,反正我想见他。 肖颂好奇的回头看我,半晌才愣愣的点头说,“那现在就走,我就一个合约看不太懂,你帮我梳理梳理,实在不行等顾子崧回来了再说一样,你有事?” 既然这样,我毫不客气的说,“是,有事,那就算了,我不去了,我现在要出门,你们自己玩吧。” 我提了包,看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吃饭前擦掉了嘴上的口中,随便涂了点润唇膏就匆匆出了门,这么晚了,我不想叫李毅他们过来了,晚上是李龙的班,现在还没到,估计路上堵车,从城中村过来堵车平常需要半小时的车程现在估计要跑三四个小时,等他过来我都出城了。 我直接开了顾子崧送我的跑车,从城内出发,直奔高速公路。 平常我开车也只能跑六七十迈,现在我可以跑到一百三,开到开车到,我一脚油门,车子哄的飞出去,在高速公路上飞奔,车速两百。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到了顾子崧的城市我用了三个小时,这里是个很小的城市,晚上的夜生活很少,这会儿路上的车子都很少,若非路上有车子,我怕是还不会减速,到了市内,按照导航我终于到了我们上个月才拿下的一块地,也是他引以为傲的工程,城市改造,半个城市的建筑地都是我们的,作为小股东的我,当真是开心呢。 这是我第一次过来,满地的狼藉,才拆迁完毕的这里看起来狼狈的很,到处是烟尘,风吹来,嘴巴里面都是沙尘了。 跑车哄了一路,停下来我耳边还响起一阵阵的轰鸣声。 工地上亮着灯,探照灯似乎能穿透人的身体一样,扫视到我跟前的时候远处守夜的人举着喇叭问我找谁。 我莫名的紧张起来,半晌才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我是楼瞳。” 这里的守夜都是帝都的人调过来,很多人知道公司股东都是谁,只是不知道是否知道我的存在。 我直接报了我的名字就是想立刻找到顾子崧,一分钟都不想耽误。 那个人默了会儿,哦了一声,“是楼总啊,怎么现在过来了?是找顾总吧,顾总在开会呢,你直接开车进来吧,我这边给你开门。” 探照灯的光移开了我才看到不远处的大铁门,高出的一个男人举着手里的手电筒走下来,随着灯光的缓缓移动,大铁门也开了,我车子慢悠悠的晃进去,停在了门口的角落,那个人看我一眼,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放在了我的跑车上。 的确,跑车很贵,我不久前才知道,现在市值一千万。 那个人啧啧了两声才回过神来告诉我,“在东面最高的那个房子,你直接进去吧?” 我看一眼,路上很黑,我没犹豫,提步就要走,身后那人问我,“楼总,你这车是那个限量的跑车吧?” 我没应声,问他,“想开吗?” 他嘿嘿一乐,随手扔了钥匙过去,“我一个小时候会离开,你别走远了就行,还有,不雅告诉人我来过,车子随便开。” 他一点头,掩饰不住的兴奋,“我知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 我一面走一面给顾子崧打电话,他那边很久才接,声音压的很低,“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吗?想我了?” 我笑,“是啊,你在哪里呢,做什么呢,我想你了,很想你啊。” 他说,“在工地开会,这次出事总要找到原因,材料没问题,是人的问题,江临的人都走了,工地暂时没工人,估计要停工几天了。” 我说,“那你现在一定很累了,是吗?” 他笑笑,说,“是啊,不过听到你声音就不那么累了,恩……你在身边就好了,累了抱抱你,充电一样,肯定不会知道什么叫累。” 我呵呵的笑出声来,仰头看着那个还算高的建筑,整个的顶层都亮着灯,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说,“那你站在窗户边上,我想一定会看到。” 他没了声音,半晌才传来一声惊呼,“你……来了?” 我笑着,尽管没笑声来,可掩饰不住的高兴,嘴角都要翘到耳根子了,仰头眼巴巴的瞧着那扇窗户,期盼着他从那个窗户里面出来。 可声音却是从我身后传来。 我惊愕,就听脚步声急切,很重的呼吸,“真的是你?怎么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玩过来怎么了?你……真好,你真的来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这短短一分钟是如何从三层楼梯上跑下来,一瞬间就移动我眼前的。 他抱着我,呼吸还没平缓,继续艰难的问我,“自己来的吗,才来的还是早就到了?怎么不告诉我呢,我好去接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守门的保安能放你进来吗?你说话啊,身子这么冷,车子里面没开暖风吗?” 我笑起来,这会儿才想起来我那跑车的顶棚没合上,我就这么一路被风吹来的。 我说,“我忘记关了,就那么跑来了。” 他愣了一下,呵呵的笑起来,抱我更紧,带了几分埋怨,“傻不傻,跑车可不是这么开的,跟我上去,暖暖身子,你还没回答我,自己过来的吗?” 我说,“是啊,我自己啊,我开车到两百,我厉害吧?” 他又是一愣,转眸看我,只那么轻轻弯腰打横将我抱起来,快走往楼上跑,“吓死我吗,两百迈?要疯了,我要惩罚你!” 第257章我不接受,行吗 一个小时能做什么呢,我想,也不过是要他与我共享鱼水之欢吧? 他似乎不尽兴,可我天亮之前要回去,依依不舍从他怀里挣扎着起来,他还是不肯放开我,满眼的不舍。 我笑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呵呵的笑出声来,帮我穿上衣服,整理碎发,告诉我,“我叫小刘开车吧,你在路上睡会儿,回去需要几个小时,正好天亮到公司。” 我点头答应,告诉他,“那小刘就暂时留在我身边好了,你那个杜秘书我需要好好接触一番才行。他可是个人才啊,手头上因为你的关系已经自己开了两个小公司,法人名字是他父亲,可关系路子都是你的啊,尤其是他的很多投资也都是你之前放弃的一些合约,他拿到手头做都还不错呢。” 杜秘书的做法这叫吃里扒外,虽然说公司没有规定员工不能在外面自己开公司,可杜秘书的所有关系网都是顾子崧的,这是明摆着就要撬墙角的。 顾子崧说,“我知道,起初还能容忍,可他做的实在过火,所以……呵呵,可我不能动他,我还不知道他背后给他投资的人是我父亲还是陆苏苏,再或者是顾家的谁。” 这倒是,想要铲草除根,就要从根源上找,所以这个杜秘书还真不能轻易动他。顾子崧不能亲自动手去查也是因为容易被杜秘书发现,一旦杜秘书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直接卷铺盖走了,那这条线索就断了。 现在趁着顾子崧才外地出差的原因换成了我去接触杜秘书,这里面很多事情处理起来就方便多了。 我说,“那也好,你这里需要至少半个月才会结束吧?” 他想了会儿说,“差不多,我这里需要招进来一批可信的人才行,一旦确定下来就会立刻开工,我会在这边继续观察几天,等一切都平静了我才能回去。这段时间千万不能再出事了,我父亲那个人已经等不及要将我铲除。哦,对了,我姥爷已经去了帝都,他说要见见你。” 我大惊,才拿到手里的手包咣叽一声落在了地上。 顾子崧呵呵的笑我,帮我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捏我脸颊,“紧张什么,总要见一见,我姥爷可是很喜欢你的,经常念叨着要过来看看你,正好你父母也都在,顺便多交流交流,没准我们复婚的日子就能提前了,呵呵。” 复婚啊!我想摇头,一想到我们婚姻就有点怕了,我们的婚姻是不幸福的,分开后几经波折才能重归于好,我真担心那个葬送爱情的婚姻就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他见我犹豫,笑笑,“没关系,我们慢慢来,不想复婚也就这么过了,反正什么都不耽误。” 吧唧,他亲我一口。 我笑笑,无奈耸肩说,“反正我不吃亏。” 他哈哈大笑出声来,问我,“那是不是当初你与我睡了还不在乎就是这么想的,反正我是钻石王老五,还是顾氏集团总裁,所以你认为我怎么着都能配的上你,多睡几次你还赚了?” 我哈哈大笑,没回答,不过我的确这么想的。 我也吧唧回敬,“走了,不要乱想。” 他呵呵的笑,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他没送我出来,我们之间也无需那么多难舍难分,只有青涩少男少女那样时刻黏在一起,心跟着心,那就行了。送别总是有点伤感的,不过想到半个月才见一次,我的确是不想回去的,但是成年人啊,就是这点不可爱,面对分离也会表现的很从容的样子。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所以分离,也是成年人之间难能可贵的东西。 我很享受。 重新坐上车子,一股很重的奇怪的香水味,我狠狠吸一口,叫小刘开了窗子。 小刘埋怨说,“这车能借出去吗,出事了他可赔不起,再说了,也就这么会儿功夫,怎么就把自己女友弄来了?臭显摆什么啊?” 我笑笑没吭声,告诉他,“我有把柄在人家保安大哥手上,这个时候知道我来的人可只有他了。” 小刘无奈吸口气,“保安而已,大不了开除,不过那个人好像也真不是我们的人呢,你来了这件事是应该越少人知道越好,顾家人就担心你跟顾总之间有点什么一起坑顾家的产业,啧啧,顾家人也是蠢,防能防得住吗,这要智取,我看啊,顾家人斗不过顾总跟嫂子你。” 小刘说的或许是对的吧,可顾家人也不是吃素的啊,那个顾鹏在暗处,我们防备都防不了,那才是大炸弹呢。 我说,“走吧,我路上睡会儿,你要是累了就叫我,天亮还早呢,路上找个地方休息睡会儿再走也行的。” 他轻声应,开了音乐,带上耳机,告诉我,“睡吧,我开的慢,夜车开习惯了,保证安全,走了。” 车子在陡坡上掉了头,他一脚油门冲上去,哄的一声,像低速飞过的飞机,冲上了坡道,一股烟尘。 我关了窗子,缩成一团,系好安全带,躲在后座的角落,带着顾子崧身上特有的味道,满足的睡去。 到了公司已经早上九点,我习惯了王朵陪着我,等我看到身边站着是顾氏集团的小张才回想起来,我这早上是来顾氏集团开会的,王朵已经请了假。 顾风能来我倒是很意外,可瞧着没精打采的样子。 今天到场的人不少,我大多见过,但是陆苏苏能来却在我意料之中。 陆苏苏坐在角落,好像旁听的老师,很悠闲,会议的内容她都听进去了,甚至偷偷做了笔记。 她现在是顾松海的狗腿子,自然做的事情都是为了顾松海了。 话说她以为自己抱住了大粗腿,所以可以高跟无忧,其实她与顾松海之间就是互相利用,那也未免太愚蠢了。 顾松海那个老狐狸如何利用她,陆苏苏自己心里没数吗? 当初那个赵子松不就是她与顾松海两个人的玩物吗,陆苏苏或许不知道赵子松的身份,可顾松海可是都清楚的,并且赵子松为什么会出现在陆苏苏身边,这就很难想了。 不过想来可还真是有意思,赵子松被男人的玩完了又被陆苏苏怜爱,周旋在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之间,他挺难受的吧?再或许是享受呢? 我想的有些走神,这会儿说了什么没听到,身边的小张很有眼力见的凑上来轻声告诉我,“楼总,您上次准备的资料我已经送过去了,上头说的就是这个事儿,您看看哪里说的不对?” 我抬头看过去,那个熟悉的app正是我经手的,资料是全的,但是内容……被人改了。 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杜秘书。 我问小张,“除了我看过还有谁看过?” 她低头想了会儿说,“之前杜秘书说有点地方做错了,所以拿去改了改,我没看出哪里不一样啊。” 她当然看不出来,里面的细节懂的人很少,可我知道。 这个项目我是一手负责人,顾子崧都未必知道都这么详细,可杜秘书却改动了我最在乎的一个地方,这就耐人寻味了。交易数目不对,那账目上肯定出现错误,并且数目不小,这要是追究责任,不就说我贪污吗。 还真是……啧啧,不过这件事其实也很好想,杜秘书不惜被我发现的危险做的事情,背后有利的人就是顾家人了,可不是顾松海,是……我看向那边有些心不在焉的顾风,无奈吸口气,顾家人这招隔墙打牛,还真是有意思。想挑拨我们与顾风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小儿科了。 不过我还不想现在就揭穿,我想看看杜秘书到底还想做什么。 小张还在好奇,“这没错啊,我看的时候就这样的,难道是杜秘书拿错了?” 我没应声,瞧着上面被他改动的地方,心里发笑。 会议结束,顾家人眼神各异,向来不与我主动说话的人轻轻给我点头,我有些莫名,可也能想明白,这些人该是看明白了里面的错误,是在提醒还是在得意?等着瞧喽! 出来没多久,陆苏苏悄无声息的跟着我过来了,到了办公室门口她才说话。 “楼总。” 今天倒是客气,我看她一眼,看到了远处眼神奇怪的几个顾家人,对他们礼貌的点点头,对陆苏苏更加礼貌的笑着说,“是陆主管啊,进来吧?” 她怔了一下,“恩,你还知道我是主管啊?是,我今天来是因为公事。” 我哦了一声,“那就进来吧。” 才坐定,小张就送来了咖啡,告诉我说,“楼总,杜秘书来了,说是之前给我们的资料有问题啊。可我没看出哪里有问题,我想先跟杜秘书校队一次,您这里还有事就先忙着,行吗?” 倒是负责人的小丫头,我感激的说,“好啊,那多谢了,你先过去看看吧,我这边与陆主管说点事情。” 杜秘书这是预感到了什么,所以主动来承认错误的吗,还是什么? 我低头想了会儿,那陆苏苏端着咖啡也愣神起来。 安静了会儿,她才轻声说,“我想与你暂时讲和。” 我一怔,她的来意这么明确,看着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笑笑,放下咖啡,迟疑着,还是扔了一块糖进去,低头盯着咖啡愣神会儿才继续说,“顾家人你该知道的,四分五裂,可以说每个人都是一个立场,这里面没有真正的亲情,只有利益,。在的情况你比我清楚,所有人都在等着顾松海将顾子崧赶出去,可你也知道,我是不想看到顾子崧被赶走的,这个公司是他的全部,并且……”顿了顿,她又说,“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讲和的,但是为了顾子崧,我想暂时与你讲和,只是为了顾子崧,好吗?” 呦呵,若非我知道陆苏苏不是那种善男信女,我真的要为她这种表现拍手叫好了。 可我楼瞳就是有一种执拗的愚蠢,先不说她讲和是真是假,我楼瞳就是单纯的讨厌她。 我想我这辈子没彻底的讨厌过谁,可她就是我最讨厌的人,从一开始她有意无意的针对我开始,再之后用刀子威胁我那次。 我这人这辈子贼拉惜命,威胁我生命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秦琛与我交情多深,他几次道歉,我还不就是才原谅他,可我与他早没了那么好的交情。 那陆苏苏又算个什么东西呢,她所谓的讲和,我又为什么放在心上? 我说,“我不接受,行吗?” 第258章挑拨 陆苏苏一改以往的臭脸,今天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心情呢,面对我的拒绝,一点表现的不高兴都没有,只轻声呼了口气继续很有耐心的对我说,“我觉得顾子崧是我们相爱的人,至少在这一点上,我们应该意见统一,都是为了他好,你说呢?” 这个理由真是可笑,我爱的人与她有什么关系,她这么明目张胆的在我面前告诉我,我的男友是她爱的人,暴脾气的还不甩她几个巴掌,怎么还能笑呵呵接受呢?也不知道是她没脑子还是当我楼瞳是个没有脑子的女人了。 我是没耐心跟她周旋的,她口中那些所谓的条件我也不稀罕,我的事情更不需要她来插手,一个两面派,在我面前说的再好听,我也不想听。 我笑笑,说,“陆主管,我以为你来找我真的是为了公事,可这里是公司办公室啊,你如果没事电话就先回去吧?” 我态度还算好,只是有些生硬,我是真的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想到她当时用刀子威胁我的样子,我就很的浑身都颤抖,巴不得她立刻死掉。 想我活了两世,我该是一个多么真爱生命的人,上辈子已经死的那么凄惨了,这辈子我还不能好好珍惜自己了吗? 陆苏苏一开始就当我是敌人,莫名的伤害我,这个仇恨,我忍不了。 她想讲和就讲和,想伤害我就伤害,凭什么? 越想越是生气,我实在忍受不住,按了电话,“小张,请陆主管出去。” 小张在电话里头的回应都有些迟疑,半晌才哦了一声。 几秒钟,小张敲门进来,对陆苏苏说,“陆主管,请您出去。” 陆苏苏依旧坐着,没什么反应似的,我背对着她,不想看她此时难看的脸色,想来也是满脸怒气。 见陆苏苏没什么反应,小张又说,“陆主管,我请您出去。”小张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走进来的脚步声也显得有些局促,她是紧张的。 再一次,小张说,“陆主管,这里是楼总办公室,您有什么事情可以稍后预约,现在我请您出去。您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 陆苏苏冷笑,很轻的笑声就像飘散我眼前的一缕棉花,没有什么重量,也足够引起我注意。 果然,她说,“有些事情或许你未必知道的清除,你如果觉得与我暂时讲和不可能那我也不强求,但是我可提醒你,楼瞳,只有你自己,是帮不了子松的,并且你该明白我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死赖着顾家人不走,难道真的以为我抱住了顾松海的大腿就是想进顾家的大门吗?其实我这么做是为了子松,我想帮他,只有接近了顾松海,才可以得到一些你们都不知道的消息,先下手为强。并且……呵呵,楼瞳我问你,你以为你对子松的心是真的吗?错了,不说,你与很多个以前接近他的女人一样,都只是想做顾家的少奶奶,可只有我,肯牺牲,完全为了他好,所以牺牲了我的全部,包括我得来不易的陆家地产。可我不后悔,因为这才是爱。” 陆苏苏的话承认的我无法不相信。 她的确做的很好,为了自己爱的人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不惜牺牲自己的全部,在乎的,不在乎的,她因为爱情把自己变成了另外一种人。 我敬佩,可我不会羡慕。 我更加不会按照她的方式去生活。 我只想拥有属于我自己的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爱人的方法与顾子崧共同进退。 在我看来,爱情是平等的,哪怕最后我什么都没有得到,我依然不会后悔。 并且,陆苏苏也领悟错了一个方向,她以为自己一再的受尽委屈,折磨自己,放低姿态,就可以得到顾子崧的心,其实顾子崧需要的就是平等,需要的是共同进退,而不是一方的卑微。 可我连这一点都不想同情陆苏苏,叫她在那条不归路上走到底吧,我还真想看看一个女人为了爱情能付出到什么,尤其,她说的话我又为什么要相信? 我笑笑,“是吗?那可要多谢你为了子松做的一切了,自己好自为之。我提醒你,你做的事情与我跟子松都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以后不要因为除了工作意外的事情再来找我,请吧。” 陆苏苏冷嗤,背后的锋芒不需要我回头就能明白,她该是无比痛恨我的吧? 陆苏苏离开后没多久,我给顾子崧打了电话,刚才陆苏苏那翻肺腑我没对顾子崧讲,只问他,“子松,你爱我吗?” 他笑起来,义正言辞的警告我,“我不爱你能爱谁?再者,我不爱你谁爱你?别人都是骗子,不要相信。” 我也笑起来,“没正经。你在忙吗?” 他打了个哈欠,“恩,才结束,想睡会儿,中午之前要出门去看材料,上次出了问题,我要找到原因,责任下来了需要对方赔偿。恩……你呢?累不累,结束了会议后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情应该不重要。” 我说,“我知道,我就是……”心中的那番话好像被放在热锅上不断翻滚的一块烤肉,许久都没停下来,热气腾腾的冒着香气。 许久后我才说,“恩,我想你了,很想。” 他呵呵的笑的很贱,不正经的问我,“还想要吗?我也没进行,许久都没做了。” 我嘶的吸口气,“混蛋,你到了什么时候都没正经,我说的是真的,想你了。” 他没了回应,我也心慌起来,那个人该不会计划着像我一样偷偷跑回来吧? 我连忙说,“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想叫你好好工作,不要想着偷偷跑回来,知道吗?” 他说,“我就在想呢,现在过去的话再赶回来是否来得及,不过老婆打人发话了,我就安心工作,可这心放不下了,你说像我哪儿了?那又是哪儿想我了?” 我嗤嗤笑,捧着电话看着镜子反光映照出来的自己,觉得此时真的就像是青涩年代恋爱的傻丫头,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恋爱?以前与江临,那都是我自己的幻觉吧? 这一世生活的久了,对上一世的事情有些远了,我经常在心底问自己,那些该是噩梦吧,现在才是现实。 顾子崧问我,“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 我说,“子松,我爱你。” 他怔了会儿,哈哈大笑,“我早就知道,虽然有些突然,但还是很高兴……哈哈……瞳瞳,你这告白虽然迟了很久,至少值得。” 我说,“那你可以好好睡觉了吧?到了中午再起来。” 他乖巧的一声应,答应我说,“知道了,那我现在去睡,你也回去休息,乖!” 挂了电话,我还有些依依不舍,捧着电话的心就像是被人撩拨起来的一条欢快的鱼儿,吐着水泡泡,翻滚跳跃,还能废除浴缸来吸一口外面的空气,那即便是腮的呼吸,也顿时觉得空气都很舒服呢。 恋爱啊,真好! 我听话的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出门看到还坐在这里的杜秘书才想起来,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小张走过来告诉我说,“楼总,我们校队出来了,是有几个地方不太对,现在要处理吗?” 我看时间不早,也实在没精神应付杜秘书,鬼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我可不想自己一个迟疑就暴漏了什么。 我说,“我现在需要回公司,这个问题改过来重新打印送到每个人的手里就是了,别的暂时没有问题,杜秘书带病还赶过来实在是辛苦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杜秘书起身,显得有些局促,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说,“楼总,我来还有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 我狐疑的看他一眼,心想,该不会是想主动弃暗投明吧,自己招了那目的是什么呢? 我可不相信他一个在外面偷偷开公司两年的人突然就因为我的到来害怕了要收手,我说,“不是重要的事情就明天吧,我现在真要回公司了,小张,你再校队一遍打印,我先走。” 我匆匆出来,杜秘书竟然跟着我也出来了,跟在我身后倒是走的不急不缓。 小刘见我下来身后跟着杜秘书,也愣了一下,好奇的问,“哎,你不是病了?好了吗?” 杜秘书没回答他,大声叫住我,“楼总,我的话真不想听吗?是关于顾总跟顾氏集团,我知道您的人在调查我,我就是来主动说明情况的,在我离开之前,您真的不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他要走? 杜秘书暂时不能走,尤其是现在。 他是中间人,背后牵扯的是谁都不知道,走了可不行。 我收住脚,看一眼时间,还早,于是说,“给你半小时时间,车上说。” 小张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杜秘书,眼神不善,帮我拉开车门,杜秘书从另外一侧也上了车子。 才钻进车内,杜秘书就有些迫不及待的从兜里面拿出来一份文件出来,该是早准备了,都已经折叠出了很重的痕迹,字也不是很清晰。 他颤抖着手,送到我跟前,对我说,“这是我保存了两年的东西,每次多个款项我就要拿出来记上几笔,累计起来,已经有三千万了,这些是全部,真的是全部。我利用顾家公司的人脉开公司做生意,但是我需要资金啊,当初顾总知道这件事,可没有阻拦,我以为他是信任我,后来才知道他是想放长线钓鱼,其实我背后的人是谁我都不知道,就是有个顾家的人定期会给我汇款,我用这笔钱作为启动资金做了很多生意,赚来的钱都转移到了国外,可我得到的钱都单独放出来了,我不敢动,我知道这是犯法的,我还有妻儿要照顾,我不想铤而走险,可我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告诉顾总,既然楼总在查这件事,我就顺这个机会说了,只求楼总放我一马。” 我看一眼他手里的东西,轻轻吸口气,实在是生气,却也能控制,生气归生气,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又为什么不信任呢? 默了会儿,我说,“那你还知道什么?只给我这个的东西,然后呢?才三千万,这个钱是想如何处理?” 他低头想了会儿,才说,“那个人我查了,所有矛头指向顾风,顾总,我,我不敢说是不是对的,我不是挑拨。” 我暴怒,尖叫,他当我是傻子吗?“放屁,你不是挑拨是什么?” 第259章想念啊 杜秘书一怔,一脸的不相信,重复道,“真的不是挑拨,这个人就是顾风顾总啊,我没说错,你看这个转账的人,难道我会说错吗?” 他从兜里面拿出来一堆转账银行单子的条子,满篇幅的数字,看的我眼睛都花了,每一笔款项的后面的名字都是顾风。 伪造汇款单很容易,伪造数据更容易,伪造一切都很容易,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他? 我说,“杜秘书,你是不是以为我楼瞳是傻子?” 他摇头,“我真的没撒谎,我用我的性命做担保,我绝对没撒谎,公司是我父亲的法人,出事了我父亲要坐牢的,我绝对不会冒险啊,现在我坦白是因为对方给了我一个威胁电话,说要我做一件事,不然就直接叫我公司破产,说我投顾氏集团的钱,可我没偷啊,真没有。” 我没应声,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件事不这么简单,可也不能被人当枪使唤。 可他的话又有几分可以相信。 我想叫他暂时回去,又担心转眼的功夫他就走了,那我去哪里找线索? 顾子崧不在,我不能叫这边出一点状况。 我说,“你先跟我回家去,等一等……” 嘎吱……车子踩了刹车,在地上滑了一条长长的黑线,我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被堵住的车子,紧张的手心冒汗。 “怎么了?”我问。 小刘也吓了一跳,半晌才说,“是,是顾总的车子。” 我挑眉看过去,脖子都伸长了,顾总,是哪个顾总? 不想,车内走出来的竟然是顾子崧? 我惊呼,“子松?” 他看一眼车内,从我这边挤进来,笑了。 我盯着他的脸,不敢相信的狠狠捏了两下,“怎么回来了,刚才多危险,你不是要休息吗,你怎么不听话啊?不累吗,回来做什么?” 他笑眯眯的说,“想你了,回来看看。还有一件事……”他看向我身侧意乱惨白的杜秘书,跟着说,“我收到消息了,所以来处理这件事,下午再回去,小刘开车。” 我小刘哦了一声,车子转了个方向,从另外一条路走了。 到了家里,顾子崧拉着杜秘书去了书房,我则跟父母在饭厅吃饭。 妈妈一直没吭声,但是眼神一直看向我,该是再问我做什么。 爸爸脸上不是很好,他是不同意我与顾子崧交往的,最近没建到顾子崧他没多问,只不断地给我洗脑叫我离他远一点,现在竟然直接带到家里来,爸爸很生气。 我给爸爸夹了一块肉说,“爸爸,你吃啊,这个味道不错,妈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他无奈吸口气,放下了筷子,问我,“到底怎么回事,突然一声不吭就带回来了,我说过很多次,不叫你跟他来往,为什么不听?” 妈妈出来打圆场,呵呵的也给我爸爸加了一块鱼肉,“老头子,吃饭,吃饭别说这些,孩子饿坏了,最近都瘦了,有事等惹走了再说。” 爸爸看我一眼,没再说话,也没了胃口,随便吃了两口米粥就起身离开了。 出门前,爸爸说,“我一会儿回来,希望不要在看到他。” 我无奈抿了抿唇,知道跟他那个倔脾气僵起来肯定两两败俱伤,并且他也是为了我好,我真的只能受着了,我说,“知道了,那爸爸晚点回来。” 他生气,哼了一鼻子,狠狠摔了房门离开。 妈妈劝我说,“你爸就是担心你,之前的事情闹的多厉害,孩子都没了,是可以再要,可也伤身体不是?你就多理解理解他?” 我理解,就因为理解才为难啊。 因为我爱顾子崧。 我说,“妈,其实之前的事情多半是怪我的,我一直都多疑,所以误会那么深。” 妈妈点头,皱眉说,“都是我跟你爸以前没教好,给你的对社会经验的认知太少,所以现在才叫你这样,生性多疑是坏事,可也是好事,只是没想到,这个好也变成了坏,叫你糟了这么多罪。其实妈最近对顾子崧的态度改了不少,那孩子其实不错,对你也很好,就是担心。” 我点头,做父母的总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我能做的就是叫他们放心。 “妈,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好了。” 顾子崧的事情我调查也就这样,余下的事情交给他去做,我知道他大男子主义,总觉得一切的事情都可以揽在身上,不用我管,之前能主动叫我帮忙市属不容易,我现在把余下的事情都交给他,我还落得清闲了。 顾子崧跟杜秘书很久才出来,杜秘书看起来脸色非常不好,出来后跟我只点点头,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妈妈叫我去叫顾子崧出来吃饭,顾子崧笑眯眯的洗手主动过来,坐下来叫了声,“妈!” 我妈一愣,笑了,“你啊,孩子,不是阿姨看不上你,的确是你们以前闹的太厉害,还是对我家姑娘好点,不然我这关都过不去,你说你叔叔那关怎么过?” 我噗的笑起来,被叫了一声妈竟然就态度改变了,我扯妈妈的手,“妈,你这也太好收买了。” 妈妈呵呵的笑,起身帮忙重新盛饭过来,“你们聊啊,我出去看看你爸去,最近老跟别人较真,昨天还跟一个老头吵起来了,哎,这老了老了脾气还见长,小孩子一样。” 我跟顾子崧哈哈大笑,看着妈妈离开了他的手就不老实,嘴巴也不老实。 我们的身体也跟着不老实。 草草了事,做贼一样,我们匆忙洗了从卫生间出来,他摸一把额头,脸颊还是潮红的,紧紧抱住我说,“每次都匆忙,不能好好伺候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轻轻推他,“讨厌不?难怪我妈说看不上你,整天没有个正经,我告诉你,不准胡说八道了,讨厌。” 他捏我鼻子说,“好好好,不闹了。对了,这件事你要多留神,不过只能怀疑别人不能坏我,就是个多疑的脾气,但是我保证,绝对任何事情都不瞒着你。我跟你说说杜秘书的事儿,回头你好注意点。” 顾子崧说的很简单,告诉我背后的人的确是顾风,但是目的不知道,他说会叫人去找,我就不用插手了,但是很正式的提醒我不要跟顾风接近太频繁,等他回来再做决定。 我没多问,知道这件事对他影响不小,在顾家他没多少可信的人,现在不管事别人故意还是真的事实,那唯一相信的顾风也成了自己的对立,他是难过得。 我想安慰他,又不知道从哪里说,只告诉他,“好好睡觉,吃饭,记得想我,不要出去乱来,不然我举着刀子去砍了你。” 他捧着我手放在嘴边亲,亲了会儿才松开说,“你也不要太累,在这里等我回来,不要不信任我,半个月很快过去,等我回来一切就好了。” 我重重点头,依依不舍送他下楼,他只一摆手,潇洒的拽开车门上了车子就走了。 车子走出去很远,我都看不到了,还是不想上楼去。 小刘打着哈欠过来问我,“嫂子,还有事吗?我想回去补觉,晚上还有事呢。” 我问,“子松交代你事儿了?” 他摇头,“是林子他们,很长时间都没有聚会了,可顾总不在,所以林子叫我问问嫂子去不去,就是吃吃饭,聊天,放松放松,没什么事儿。” 我想去也行,顾子崧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吗? 我说,“行,到时候你联系我就出发。” 商量好了聚会时间在晚上的六点半,我五点去了商场买了新裙子,才换上打算过去,面前一个我不想见的人将我挡住了。 小丫头估计是还要好长身体,她才十八岁啊,青涩的样子看着真好,只是因为怀孕,身材臃肿,瞧着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皮球上绑了一个人,看起来十分不和谐。 江临出事后一直没消息,我忙的也没时间关注,都快忘了他被割了身体这件事。 小丫头哭着一双红红的眼睛,想樱桃,看我,没什么怒气,好像是一种解脱的放松。 “谢谢你。” 我不懂,谢我做什么? “我没听错吗?”我问。 她摇头,“其实我不喜欢他,一直都不喜欢,他只会花言巧语,我有自己喜欢的人,是我初恋,我们偷偷的约会好久了,最近江临出事,我好高兴,身边没了小叔的人,我就觉得特别自在。” 小叔,白金虎,那个变态。 我想到就作呕,他都四十多了,却糟蹋了一个十六七的小姑娘,还用这样变态的方式看守起来,简直是禽兽,可我面对禽兽,只能愤恨的骂几声,面对权利滔天的白家,我什么都做不了,还要忍受白欣对我的谩骂。 如此想来,真是窝囊。 我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上说吧?” 她点头,好看的笑容挂在脸上,叫我想到了很对年前的我,我那时候才上大学,江临突然与我联系,我就是这样又高兴又兴奋却哭着点头,那是法自心内的感动。 我们进了一家咖啡馆,我特意要了一个包间,小姑娘只要了一大杯奶茶,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才说,“江临是我小叔找来的人,我爸爸都不知道的,这些事情我爸爸都不清楚,我都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其实我是我妈妈抱养的孩子,可我爸爸跟我妈妈闹离婚没多久,我爸爸就不管我了,他整天念叨这的就是那个叫商芸芸的女人,我知道,商芸芸是江临的老相好的,你以前还追求过江临,我小叔那边的远方亲戚白家的侄女白欣还是你现在男友的未婚妻,关系太乱了,但是我都清楚。” 是很乱啊,不过几句话也能说清楚了,只是现在想想,这件事,乱的人头皮发麻。 看似清晰,其实这里面牵扯的恩怨更加叫人无法接受。 尤其,白金虎明知道这里面的关系,为什么还要找江临去呢? 他这是在报复谁啊?又为什么要将一个江临放在他妻儿身边,做替死鬼还是什么? 我不懂的问她,“那你知道你小叔的目的吗?” 第260章想你了,过来看看 她说,“知道啊,他就想要孩子,我不过是代孕的,我不是被强迫的,我是自己愿意,只是父亲不管,妈妈也不在乎,我想能拿到钱,就同意了,孩子是试管婴儿。” 啊!我恍悟,所以这里面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复杂? “那江临呢?你小叔为什么去找他,看着你还是保护你啊?” 她说,“看着我呗,他一直害怕我去打胎,我才十八岁啊,我想打胎就打胎,又没结婚,我还能告他强我呢,反正我不怕,所以他以为找个更加什么都不怕的男人看着我,那就万事大吉了,所以我感谢你帮我除掉了江临,这样我就能跟我初恋继续偷偷约会了。” 我猜测,她父亲管这件事,一来是因为不是亲生,没亲情,并且已经与前妻离婚,自然不在乎她的死活。二来,这件事会影响到他的仕途,并且因为他当年与商芸芸结婚很多年,即便是隐婚,两个人也有了孩子,他肯定以为那个孩子是自己与商芸芸所生。 不知道他知道那孩子是商芸芸与江临所生的,而江临又成了自己的女婿,该是什么样的感受? 再来,白金虎这么做,他想留后,又不担什么责任,再就是利用自己哥哥的身份跟地位在国内保住性命,实则,他这样既害了自己也害了自己当官的哥哥。 我不过这个事情真要揭穿,也需要勇气。 至少我现在没这个能力跟勇气。 我说,“小妹妹,你的事情你想怎么做呢?” 她说,“很简单啊,孩子生下来,我会拿到一笔钱,这样我也能继续上学了,跟我男友一起上大学,我们毕业后就出国,反正钱很多,他那边也做了新的身份,这样我们重新开始,什么都不影响的。不要以为我年龄小就什么都不懂啊,其实我都懂得呢,我知道利弊,我更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我不会跟小叔对着来,只要拿到钱,我就跑了。至于别的事情,我帮不上什么,我也不会冒险,我找你就是想提醒你,不要把我跟我男友的事情说出去,不然我们都危险,再就是,嘿嘿,我还是要感谢你帮我除掉了江临。” 是吧?我这也是间接帮了她。 她又说,“我今天出来跟你遇到是巧合,不是我同意找你的,我男友去那边买零食了,嘿嘿……啊,我告诉你哦,江临没事,死不了,那个东西没了就没了,反正他也是个残废,还有病,我可不想被传染。我小叔知道他有病的事情了,就叫人将他的伤口缝合了后没再管,谁都不想染上病毒的,你也要小心了啊,江临我了解不多,可也能猜到,他肯定会对你打击报复。” 我点头,这个是必然,江临无所畏惧了,报复起来绝对狠毒无比,我时刻都在警惕,不过趁着他现在还没翻身,我还真要不能脱了,直接将他除掉算了。 可除掉的话……我不能杀人,那不是犯法吗,他现在也不过是个公司地代理商,现在白金虎不管他了,他还有什么呢?我能下手的地方也是他本人,可江临那个死蟑螂,我该怎么做? 以前就想着不叫他蹲监狱就好,我时刻都能掌握他的信息,想起来就折磨一番才痛快。 现在折磨也够了,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那接下来,我就将他送进去好了。 在里面蹲几年,生死天注定,再或者,生死我注定? 心思打定,我感激的对面前的小姑娘说,“多谢你提醒,那我还是祝贺你重获自由吧,至于别的事情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了。我绝对不会将你们的事情暴露出去,你放心好了。” 她笑笑,高兴的捧着奶茶又喝了好几口,高兴的一双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她叫我先离开,是想保护她小男友,其实那个男孩子我早见过,只是没见过本人,不过也不想从孩子那边入手,索性直接离开,再参与这件事。 人的路是自己选的,她年龄笑,可心智早就成熟了,已经成年的她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生死如何,我无权干涉。 从咖啡馆出来,时间刚刚好,我直接去了林子安排好的酒吧。 酒吧还是那样,热闹,喧嚣,看似很高兴,实则这里充满了悲伤。 很多人喝多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更有人在外面打架。 社会依旧如此,乱且静而有序的进行着,没多久闹事的被抓走,这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走进去,林子很远冲我招手。 我笑着跑过去坐下,林子递给我一杯没打开的啤酒,有点凉,我自己开了喝一口,热气散了,冷气上来,打了个哆嗦。 天气凉了许多,最近还有要下雪的意思,可天还是阴沉,却不见一丝雪花。 我吹口气说,“这个季节喝这个温度的酒真是爽快。” 林子凑过来,大声问我,“嫂子,最近忙吧?看你都瘦了,我顾哥才走没多久吧?” 我点头,与他说了说闲话,安静下来,他就有些惆怅的说起了自己最近的一幢恋爱。 林子能定心下来谈恋爱还真是奇怪,跟着陡然话题一转,问我,“顾风见过了吗?” 我点头,竖起耳朵听,顾风啊,但凡是带了顾字的我都跟神经过敏一样,无比关心。 他笑笑,“我上次遇到了顾风的女友。” 哎?顾风不是没有女友吗? 那他还追求王朵做什么,这个死变态,我低骂问他,“到底是谁啊,说说?” 林子咂舌,仰头斜视四十五度看屋顶,像极了忧郁的世人,小刘狠狠踹他,“装屁,快说。” 穆远哼了一笔,“装毛文艺,不就是失恋吗,你哪天不失恋?知道陆苏苏是什么人后你哪天不念叨自己失恋?” 林子气的嘶吸口气,横了两个人一眼,跟着对我说,“那个女孩子叫王朵,是吧?嫂子身边的秘书?” 哦,所以林子故意叫我来是因为王朵喽? 我好像嗅到了什么不好的味道。 这三角恋最是难受了,我经历过两次,上辈子一次,这辈子一次。 上辈子的情敌是商芸芸,这辈子的情敌是陆苏苏,不知道是不是跟名字叠音的人反冲,反正是难逃一劫就是了。 我说,“你喜欢王朵吗?还是什么意思?” 穆远最快的说,“上次顾风纠缠王朵,两个人好像在吃饭吧?顾风那人不是有点怪吗,也不是变态,就是跟我们不一样,说话也奇怪,做事更奇怪,反正是琢磨不透的,看起来当时王朵跟他吃饭也不是很情愿,说的话我们没听听到,看脸色是不高兴的,顾风滔滔不绝说话的,王朵反复摇头,最后起身就要走,顾风就急了,伸手去拉她,本来也是常事,没打没闹,我们本不该多管闲事,林子当时喝大了,就狗拿耗子过去了。” 哦,所以林子这是英雄救美了? 所以,我惊呼,“林子,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们家王朵了吧?” 林子耷拉着脑袋,“人家小姑娘单纯,说感谢我,请我吃饭,我没时间去,她就叫人买了好多东西送我办公室,我以为她有意思呗,反正睡一睡我也不吃亏她也高兴,本来吗,成年人关系就那样,我没多想,谁知道他直接告诉我说,她不喜欢那一套,就是单纯感谢,怪我多想了,还打了我。” 说完,他捂着自己腮帮子,竟满脸陶醉,笑起来,“我就是犯贱,喜欢她这样的,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她越是这样说,我越是想她哎,之后越过她两次,都不出来,终于约出来一次,她告诉我她不喜欢我这样的。” 我哈哈大笑,狠狠戳他,“你在合适单相思啊。” 穆远哼哼,“可不就是吗,就是犯贱,人家都说了不喜欢你这样的。” 小刘很是感慨的喝酒说,“就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也还真是犯贱。” 我笑了许久,不过笑够了还是提醒林子,“你啊,趁早死心,王朵我了解,不是你想到那种只看重钱财的女人,就算是,她也是那种喜欢自己打拼上进的人,绝对不会因为你是林子就主动接近你的。” 林子皱眉,深吸口气,喝光了酒瓶子里的酒,碰放在桌面上,“我还真希望她俗气点,反正为是个俗人,或许是真配不上吧,你说我有钱怪我吗,那我把钱都捐了我爸也不让啊。我不花放着那钱更多不是?” “呸,狗东西,气人不气人,我没钱还拼死赚呢,得不到就想办法,追不到就放弃,别瞎惆怅,嫂子难得出来,我们喝酒喝酒。”小刘狠狠踹他,眼珠子都要瞪圆了。 我笑笑,到底还是于心不忍,主动承担了这个撮合的责任,“我帮你说一说吧,不过王朵要是真都不愿意,你也别纠缠。别想顾风那样,实在太讨厌了。” 林子一点头,“我懂,我就是不死心啊,嫂子,那多谢。” 看林子那样,该是真的动心了。 酒醉到半夜,回到家已经很晚。 爸妈习惯了我晚回去,知道我应酬多,对我喝酒这件事不放心上,早早就睡了。 可我推门,看到客厅亮如白昼的灯,就被吓的酒都醒了大半。 我以为是我父母,不想,坐在客厅角落的竟然是自己在喝茶水的肖颂。 他看我一眼,脸色隐藏在灯光的阴影下,看不真切,语气倒是很平常,“回来了?喝了不少吧!” 我愣了会儿,才放下手包跟钥匙串,换了鞋子,歪着身子走进去,跌坐在沙发另一侧,打个酒嗝,舌头都捋不直的说,“恩,跟林子他们一起,喝了不少,许久不聚在一起了,你怎么了,这么晚了不回去休息,这是有要紧的事情啊?” 他递给我一盏茶,冒着热气,我透过热乎乎的热气看向他,他这是……难过呢?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想到我们以前的荒唐,我也有些难过的。 他说,“想你了,过来看看。” 第261章放弃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他,只好沉默。 他却笑笑,继续说,“只是想看看你,别多心,之前的事情我做好了,过来说一声。” 哎呀,之前说去公司帮他忙的,我竟然给忘记了。 “对不起啊,我都忘记了,那我现在跟你去吗?好像我现在也帮不上什么了,不如明天吧,我明天没什么要紧的事儿,都在你那边帮你好了。” 他笑着摇头,无奈的轻轻叹息,又问我,“跟他怎么样?” 他问的是我跟顾子崧,我想现在是很好的吧,在我看来还不错。 我说,“还可以,恩……至少比从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的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以前结婚那会儿,总是去怀疑,去猜测,觉得彼此有距离,所以哪怕真的知道了为了对方好,还是不会相信。现在就没有那么猜疑了,我想应该是很好的。”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表情,该是已经情不自禁的眯了眼睛吧,想到顾子崧,我就想他,无比想。 肖颂说,“你现在真好看,人都说恋爱的女人眯起眼睛笑起来的时候最美了。” 我一怔,有些不好意思的捂自己的脸,垂眸没吭声。 我知道,我这个样子,对他来说是一种伤害,可对我自己来说呢?我是真的情不自禁啊。 他又说,“这次来是跟你说,我也想稳定下来了,决定不去想你了,我不打算破坏我兄弟跟你之间的感情,所以我想休息一段时间,我定了去澳洲的机票,大概在那边待一段时间不会过来,所以工作上的事情要交给你们了。” 我愣了会儿才回神,他的离开或许是好事,可对我来说,又有点不舍。 我一直都在纳闷我对他是什么感受?当初认识他是顾子崧引荐,我以为那就是个变态,我可以利用,遏制住江临,没想到后来事情就发展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好,他的魅力,他的强大,都切实的叫我体会到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他的伟大,可谁想到,他反反复复真真假假追求反倒叫我们关系简单了。 可能我需要的就是复杂吧? 他说,“当初你真的同意了我的追求,我想现在我们也未必过的多好。” 是吧?缘分那个东西挺奇怪的,再者,我跟他之间啊,还真的就缺少了点重要的东西。 我说,“不管因为什么,你我的事情都过去了,你能走过去也好,去了之后好好休息,这边都工作我来处理就是了。” 他笑着摇头,一脸的无奈。 我努力看过去,都没能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是真的放下了,还是难过的不知所措了? 不过,躲开了也好,给了我们彼此时间。 我不再对他自责,他也不再对我留恋,应该还算是美好的结局吧! 肖颂离开后,我兀自坐在凳子上发呆,想了许久,像是一种纪念,纪念我们从前的林林种种,可我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那记忆总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好似一切都没发生,到了最后,连通这一份自责都变的飘渺了。 只有眼前依旧凹陷的沙发痕迹和早已经凉透的茶水。 回了房间,我主动给顾子崧打了电话,他那边没有接,不多会儿给我发了微信,“我在忙,明天天亮给你回。” 我笑笑,定好闹钟,翻身睡去。 这一觉睡的很好,是早上顾子崧的电话把我吵醒了。 我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听到他在电话那头大声问我,“想我了没有?” 我嗤嗤笑起来,揉了揉眼睛,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半了,“恩,刚才还梦到了。” 他呵呵的笑,“那是梦到我什么了,在床上还是在哪里?我喜欢在车里的那次。” 我嗔骂,“没正经。你这是起来了还是才忙完,要注意休息,你这样熬下去,人会出问题的。” 他说,“睡了四个小时,这起来打算去工地看看,我想把进度赶超过来,这样我就能提早回去。” 我口不对心的说,“那还是别回来了,在那边挺好,不然回来了就耽误我约会被的小狼狗。” 他语气不是很好的质问我,“哪个小狼狗,我去废了他?哦,你别告诉我是江临啊!” 我哈哈大笑,“讨厌,他顶多算是个老残疾,哪里是小狼狗了,他的事儿你都听说了?” “恩,听说了,就是担心你,他那边暂时应该会老实一段时间,不过你不叫我帮忙,不然这件事能快一些,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个醒,你不是想把他送进去吗?不用费脑子想,诬陷栽赃那种事儿最少不要做,至少他父母这件事是事实吧?” 是了,他父母的死可是江临一手造成的呢,我还有当时他与商芸芸说话的语音。 感激的对着电话亲一口,“吧唧,好,我知道了,这就去做,多谢我家男人这么能干。” “知道就好,我起也起来了,你吃点东西去忙吧,中午再说。” 我咯咯的笑着挂了电话,脑子也清醒,以前喜欢赖床,那怕是因为有要紧的事情早起了也还是没什么精神,可鼓了电话后就觉得像是给自己充足了电,浑身都舒服了。 帘子扯开,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像一床暖融融的被子盖在身上,很暖,很舒服,又很安心,像极了顾子崧的怀抱。 外面妈妈敲门叫我,我这才洗漱好了出去吃早饭。 妈妈问我昨天洗肖颂什么时候离开的,爸爸提醒我不要跟那个混蛋来往。 我只笑笑没啃声,告诉他们不要再随便放人进来就好,尤其是秦琛。 上次秦琛走后还给我发过几次微信,我都没回应,只不过是闲暇时间的闲聊,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那个人是好还是坏,都与我毫无关系,我原谅了他,可我们的关系也再不能恢复从前。 肖颂离开这段时间的工作都落在我身上,顾氏集团的事情我倒是管的少,可也要过去瞧瞧,两边难以兼顾,我公司的事情就暂时忙不开了。 我不得叫王朵过来帮我。 她倒是勤快,一个电话就过来了。 我告诉她顾风那边我来处理,想了想还是问她林子的事情。 王朵很是苦恼的说,“我家里虽然也还不错,我爸爸也有公司的,我妈妈野游设计公司,可我就喜欢自己打拼,就因为我不喜欢看林子那样的富家子弟的身上怪癖,我受不了。” 我问她,“那你真对林子没想法吗,一点都没有吗?做朋友都不可能了吗啊?” 她很坚决,非常肯定的告诉我,“是,我讨厌林子,更加讨厌顾风,除非,除非都像顾总那样,再或者,肖总也不错。” 这话我听着有些别扭,可也没往心里去,就提醒她说,“那你安心工作好了,我来帮你挡着他们,但是不能打我顾子崧的主意。” 她嘿嘿的乐,转头去工作了。 我不知道怎么了,一听到有人提到顾子崧,就没了分辨是非的能力,里可飞扬器身上的尖刺,不问原有的伤害所有想靠近顾子崧的人。 或许,这就是爱情之后的占有吧? 人不都说了吗,爱情是自私的也是无私的,我现在就处在自私阶段。 从肖颂公司账目上看的我脑袋都要炸开了,实在太饿,想出来走走再去吃饭,抱着电话不知道在等谁,想来想去才明白过来,我在等顾子崧的电话。 他早上说要中午与我联系的,我就乖乖的等,自己却一通电话都不知道主动打,我想,他叫我等,我就等,我要是主动了,那他没时间,我心里落差多大?可他为什么还是迟迟不打电话过来,我这里等的心都要烧糊了。 一点一过,我就迫不及待的出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犹豫再三,电话拨了过去。 顾子崧很快接了,“宝贝,我在开会,还有半小时差不多了,你等一等。” 我心里稍微放心下来,恩了一声,乖乖的挂断。 肖颂公司账目还算完整,我这边不急着回去,继续坐在咖啡馆等他电话,不想,一个小时,还没见他回给我,我又急躁起来。 可我这一次没主动,想着我太主动了是不就是他就不在乎我了? 那我不主动,他这又是去做什么了,肯定不是做不正经的事儿,我是担心又出事。 我总知道顾子崧会在什么时间段做什么,至少他出去约会也肯定选在晚上,那么个做事谨慎的人,定然不会乱白天乱走动的。 可能出什么事儿? 工地上事情杂乱的很,一个眼神不留意就容易出乱子,难道又是工人的事情? 我急了,再没犹豫,电话拨通,不想,占线。 我心慌起来。 才挂了电话,电话响了,是他。 我立刻接起,着急的问,“怎么了,出事了吗?” 他楞一瞬,“怎么了?出事了?担心什么,我没事啊,我刚才跟工人说了会话耽误了,你怎么了?” 我呼口气,我觉得我现在就像个神经病,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一瞬间脑子里面不知道想了多少不好的事情,听到他声音,总算放心下来,“我是在胡思乱想,不知道最近怎么了,你说半小时,我就要等半小时,明知道你事情多,我还是觉得超过半小时了你没打给我就是出事了,我是不是生病了?” 他哈哈大笑,“傻子,瞳瞳,你这是爱我啊,我懂,我也这样,一直都这样,呵呵,不过这样最好了,互相关心,这很正常。” 是,是吗? 那我以前对江临怎么不这样呢? 他说,“以前没体会过吗?那只能说你没遇到真爱,看来你的真爱是我,哈哈哈……” 电话那头他笑的像个十足的傻子,嘎嘎的跟个打鸣的公鸡一样。 我没好气的打断他,“不要笑了,有什么好笑的,回头我要惩罚,笑话我就打断你的三条腿。” 他哈哈继续笑,“那打断吧,幸福自己不要了?” 第262章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我噗的也笑出声来,“混蛋!” 他又笑了会儿才说,“忙的很呢,我吃口饭就出去,工地工人们都到了,我要去看看,监工两三天就差不多了。” 我惊愕,原定是半个月的工作,这是足足缩短了七八天呢。 “你不睡觉都在做事情啊?”我担忧的问。 “恩,差不多,不过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成,至少赶上了进度,帝都事情太多,我必须早点回去,最主要,我是真想你。” 我能体会那种整天想腻歪在一起的心情,不禁抿唇笑了,自己都没注意的甜笑说,“好啊,那你不要累着自己了,知道吗?” “好,吧唧,走了,你想我了就打电话给我,我肯定会接,别自己闹心,听到了?” 我嘿嘿的笑着挂了电话。 抬头,面前一张不是很清楚的镜子,映出自己满脸的娇羞,红红的脸蛋上,好像被人狠狠嘬了两块其葡萄。 这不就是恋爱的小女人的样子吗? 这辈子,上辈子,头一遭。 人逢喜事,工作做起来都顺手,下午出来,我觉得浑身力量,又去了顾氏集团,看按动了正在办公司的杜秘书,他主动离职,并且上交了全部的钱,自己的公司也做了解散,他说自己重头再来,还说赚来的钱给了顾子崧意不分,顾子崧没有,他将全部的钱又都投到了国外,照顾那边的妻儿还有父母。 杜秘书走的时候看起来很凄凉,他在这里好久了,算下来也有五年时间,曾经是顾子崧最信任的人,可现在,竟然是敌人。 杜秘书告诉我,防备着顾家所有人,包括顾风。 我只点头答应,却没当做一回事,顾风那个人……好人也好,坏人也罢,立场不同,我不能责备什么,至少他在顾子崧最需要帮忙的时候帮了他,哪怕他做这些伤害了顾子崧,我也只能安静的看着。 顾子崧总说,我的事情他不来插手,那么他的事情也不用我来搀和,这对我们都好。 再好的夫妻,也需要华清一个界限,太近了,总会出矛盾。 我追上杜秘书,车子开到他身边,我想送他一成。 他犹豫了,还是上了车子。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抱着自己怀里的盒子,一直没说话。 他的离开,预示着顾子崧已经知道了杜秘书背后的人都有谁,顾家这个深坛,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下车之前,杜秘书告诉我说,“有些事情不需要说明白,但是也不能糊涂。立场不同,就有不同的目标,敌人友人,都是一时的,楼总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头,目送他离开。 是金子,到了哪里都会发光。 顾子崧用了五年时间培养了一个人才,也看清楚了个人的样子,吃两头的好处,最后能主动承担也算是不错,顾子崧没惩罚杜秘书已经是最好结果了。 不过他说这句话很对,立场不同,利益不同,在顾家,就没有彻底的坏人跟好人。 在别人眼中,顾子崧跟我就是十恶不赦,在我跟顾子崧看来,顾家的别人就是敌人。 那顾风到底是我们敌人还是友人,就看他的立场了。 我想,顾子崧比我明白。 小刘问我,“楼总,还去医院吗?” 我一怔,去医院做什么? “做什么?” 他说,“忙的忘记了吧?早上你还说去医院看看江临的。” 哦,我想起来了,当时跟顾子崧说到了江临,我就想着过去看看,不过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确定他是否过多不好。 我看一眼时间说,“现在去看看也行,从医院出来后就去酒店吧,姥爷到了很多天了,我总要去见一面的。” 小刘嘿嘿一乐,“姥爷很好的人,别被他的外表骗了,其实人不错,那我们就从这条路走,还能快一点。” 江临啊! 看着他眯着眼睛睡着的样子,我想到了我上辈子临死之前的情景。 他下了毒药在我的水杯,眼巴巴的看着我被他的毒死,恶狠狠地样子,看不出有什么快感,只觉得他站在商芸芸身边,像一条正在摇着尾巴的狗,显示自己的衷心。 我不禁心中一颤,那如果这辈子的我没早点反击,是否商芸芸也成为害我的凶手? 想的正走神,江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眼睛满是毒辣的火。 我笑起来,“很舒服吧?” 他哼道,“你得意了?恶毒的贱人。” 我或许恶毒,可我不是贱人,我说,“我打算打算告发你,你父母的死,我这边找到了证据,一旦提交,你以后养病的日子就该在医院里面度过了。放心,我知道你会找很好的律师给你打官司做辩护,可只要有我在,你找好律师的想法就不会得逞,我肯定会把你送你去,哪怕你揭发我,我也不怕。” 我做足了准备,甚至想到将远在国外早已经觉得自己没任何关系的商芸芸也一同送进去。 我问他,“商芸芸在国外,你知道的吧?那孩子的事情你到底承认不承认呢?我不介意把你们一起送进去,做一对儿苦命鸳鸯,在狱中再续前缘,应该很好。” 江临暴怒,“你不要动她。” 我大惊。 惊的我豁然从凳子上站起来。 我总算懂了,为什么商芸芸会突然离开,为什么江临在这边独自受苦,商芸芸却能相安无事,我也明白了,两个人为什么厮混那么多年。 是因为有,爱。 只是,两个人谁都不承认。 而那个最可怜的人就是我,我被夹在中央,受的是夹板气。 以前是被江临利用,后来是被商芸芸耍,我当真是愚蠢。 幸好,一切都不晚。 我又笑起来,“感谢你这么冲动,叫我更加肯定的把你们一起送进去了,那你们的孩子……还是送给一个可怜的老头子照顾比较好,我想那个老人家一定很开心。” 尽管是帝都的一把手,本以为跟自己糟糠之妻离婚后与商芸芸结婚后会过上幸福的生活,还因为商芸芸生了孩子而觉得人身古言满,其实不能生育的人就是他本人,坑了自己的妻子也坑了收养的女儿,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权利再大又如何,还不是竹篮打水? 江临咆哮,失控的要爬起来,扯断了身上的各种管子。 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就像是疯了的怪物,撕扯的要抓我。 小刘伸手拉我,躲开他的手掌,扯我从医院里面出来。 我站在医院外面,瞧着阳光一点点落下去,心里却觉得又一轮明亮阳光就要升起来了。 一切,才刚刚开始。 两天后,顾子崧告诉我他快回来了,叫我在家里安心的等着我。 可我哪里还能安心,从他姥爷那边回来,我就没安生。 已经两天,我都被姥爷叫去看花,欣赏名画,偶尔陪着老人家下象棋,可我什对这些东西其实一点都不懂啊。 此时,老人家就坐在我跟前低头看书,看的还是我上高中那会儿看的画报,他竟然看的呵呵大笑。 我满脸黑线。 身后的小刘想帮我找机会离开,姥爷都跟拴住了我一样,找借口说,“老头子身体不好,现在需要人陪。” 我觉得顾子崧那么无赖,跟眼前这个老顽童有一定的关系。 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说,“瞳瞳,我知道你忙。” 我连忙点头。 他又说,“可再忙也要有休息的时候,你看你两天没去公司那边不是也没出事吗?” 哎,叫我怎么解释呢,是没出事,可问题都堆积起来了,我早晚都要处理的。 现在是三个公司都需要我,我不能不过去。 忍了又忍,我到底是忍不住直接说,“姥爷,我真的要去公司忙了,要不等我忙完了就过来陪陪你啊?或者……啊,我接您去我家里吧,我爸妈都在,我爸爸最喜欢下象棋了。” 姥爷哈哈大笑,拍大腿,“我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早晚两家家长都要见面,这样最好。” 我擦,我这是入了他的圈套了? 之前顾子崧就说两边家长早点见面比较好,我当时推迟,也没多想,谁想到就这么被套路了? 我呵呵的假笑,心里委屈,可我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只好说,“那……我们走吧?” 送姥爷去了我家里,爸妈见到姥爷出现也都愣了,但作为在社会生混了几十年的他们还是很镇定,热情的招呼老人家坐下,爸爸还主动要求自己去收拾屋子出来叫老人家住下来。 妈妈去厨房做饭,姥爷就跟着我爸爸去了书房说话,趁此机会,我跟妈妈打了个招呼就跑出来。 小刘在我身后呵呵的笑的奸,我没好气的说,“高兴了吧,看我笑话!”我摸一把额头,这个时候了还热难受。 他说,“就是看有趣,回头我可要好好跟林子他们说说,嫂子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其实我也不是怕,就是吧……好吧,我就怕了,怕他跟我提复婚的事情。 说到底,我没准备好。 以前没正经恋爱过,就跟江临步入了婚姻,结婚当天翘辫子了。这一生倒是活的洒脱了,可被骗取了结婚后,那结婚的算日子过的也没多好,受尽屈辱不说还整天被人折磨,我可不想再因为结婚变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尤其,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故此,我还真有点排斥婚姻。 现在享受与顾子崧的恋爱关系,不是很好吗? 只是这番话放在心底,我可不想说给任何人听。 总算回了公司,得到了几件大事。 顾风出国了,临走之前给我发了儿哟意见,告诉我,他不再纠缠王朵,在邮件的最下面,他写了杜秘书这件事,他说当时只是想看着顾家人出乱子,尤其喜欢看着顾家人跟顾子崧这个“外人”恶斗的死去活来,那时候他作为盘观者,想顾家被拆散,这样心里才能痛快,所以主动打钱给杜秘书,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想从杜秘书那边买了很多消息,并且因为杜秘书的特殊身份关系他知道了顾子崧的处境,敬佩起顾子崧来,这才慢慢与顾子崧走的关系近了。 第263章就见赵子松 他已经将名下的十几副收藏的名画变卖,所有的钱最后都赚到顾子崧的名下,他再不会回来了,股份也拆分了出去,他说就算自己偏心,作为小叔,最后能留给顾子崧的也只有这么多,从此再也不过问顾家的事情。 他提醒我,“顾家是深水坑子,里面有泛着恶臭的石头,也有披着人皮的狼,但是大多都是好的,只是利益不同,希望能帮助到。这辈子最遗憾的是不能与我心动的人有过多的接触,或许是我的过错,我下次再回来,肯定会改变我的追求方式,这番话请讲给王朵听,替我说一声抱歉。” 我盯着最后一行字,心里久久能平静。 想到顾风接触不多,可这个人每一次见到后都能给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他实在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并且,他的离开,对顾子崧来说,是个很大的损失。 不知道顾子崧是否知道了顾风离开这件事,不过早晚都会知道。 我打了电话给王朵,王朵早就知道了顾风离开了,语气很平淡的说了声谢谢就与我说了公司的事情。 顾子崧那边已经暂时没事了,余下的事情会交给副手去做,他会在三天后回来。 肖颂那边始终都没消息,扔下一个烂摊子给我,想起来我九头痛。 我将公司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才出门,打算去肖颂公司走一走,才出门,与赵子松撞了个满怀。 他一脸惊慌,看到是我,立刻抓着我手,“姐姐,救我,救我啊,有人要杀我。” 他是陆苏苏的男宠,也是顾松海背后养了很多年的小白脸,突然找我求救,这就有意思了。 “你又想演什么把戏?”我退后几步问他。 他吸口气,精神有点恍惚左右看了又看,跟着说,“我,我真的害怕,已经被人追杀了一整天,你看,我刚才逃命不小心摔倒了,我没骗你,之前我说的话都是谎话,其实我是顾松海的人,我都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你要保护好我,行吗,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他死死抱住我,趁我不注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是我公司门口,这个样子多叫我难看。 我立刻起身,转身换了个姿势,躲开他。 我身后李毅一把将他提起来,拉着躲在门后面,对我说,“楼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点点头,指了指楼梯口,“从这边走,我们去地下车库。” 赵子松很害怕,一路上慌慌张张,精神高度竞紧张,与我们一道进了车子,见周围没人才很小声说,“我被顾松海的人追杀,他当初要我主动接近陆苏苏,生孩子的事情也泄露了,孩子没了,陆苏苏一直记恨我,最近都没有找我,可她还是不死心,说想跟我和好,在会所安排了人整天就盯着我,我今天早上发现不对,就出来了,没想到路上被人追杀。” 他说的语无伦次,我也没听明白,但是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问,“你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偷偷默默的从兜里面摸出来一个手帕,狠狠擦自己的脸,白净的脸都被他擦红了,车默默了许久才说,“我就想你能帮助,我不想跟两个人纠缠下去,顾松海那边有我的身份证明,他买了我十五年,现在已经过了五年了,我受够了,真的收购了,我想离开,真的想离开。” 我皱眉,他离开就逃啊,跟我说又能解决什么,我可不想惹一身骚。 顾松海的男宠,与我关系不大吧? 我说,“之前顾子崧利用你这件事你后来怎么办了?” 他摇头,“没事啊,就是庄白看了视频后跟秦琛离婚了,给了秦琛很多钱吧,我不知道,反正视频被销毁了,这件事顾松海不知道,陆苏苏知道,所以陆苏苏一直纠缠顾松海,她想从顾松海那边找到一些东西叫我离开顾松海与她好,其实陆苏苏不爱顾总,真的。” 陆苏苏爱不爱顾子崧还轮不到他来说,他赵子松不过与顾子崧的名字一样,可不代表他就能搀和我们的事情,对于他这样讨好的话在我这可得不到任何好处,我说,“你随便怎么说,这件事与我没关系,走吧!” 赵子松急了,狠狠拽我,“姐,我求你了,现在我不知道还能找谁了,啊,我可以说,我上次不是给了你一些顾子崧还的账目单子吗,我这里还有别的东西,我有视频,我能证明顾子崧之前威胁过秦琛,教琴陈找杀手杀你,我这里还有顾子崧与顾家人做交易要一起除掉顾送的视频,我有很多,我求你了,叫做什么都可以,救救我,不然我一出去肯定就死了,陆苏苏想和好,我不同意也一定不想我活着,我知道她太多事情,她,她当年被强暴的人不是顾总,啊,这个事你早就知道了,但是你一定想不到那个人是谁,他其实就是江临现在的老丈人啊。” 哄! 我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那个老头子不是不能生育吗? 我蹙眉,盯着他慌乱的样子,想辨认他的话到底有几分真。 他拿出电话来,继续说,“我能证明,这个是孕检结果海鸥dna坚定,这件事顾松海知道,他一直养着陆苏苏就是想利用那个孩子跟那个老头子套近乎,想赶走顾总啊。” 如果是真的,那这个事情就更严重了。 我拿走他电话,看着上面拍摄像素很低的照片,问他,“一个照片而已,我又怎么能完全相信你呢?我需要看原件,你拿给我,我才能决定是否有足够的价值保护你。” 他一点头,塞我一个地址说,“我在这边等你,晚上一定要来,不要被人跟踪啊,我走了,如果我没死,你一定要过去。” 他拉开车门,裹紧身上的风衣,顶峰缩了缩身子,老鼠一样逃离。 我则为难起来。 他如果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不是摊上大事了?人都说黑白两道最不能碰的是白道,那是权利,至高无上,动动手指头我都能一瞬间小时的不见影子,人家是天,我只是处在地上的一个高楼,我又拿什么跟天斗? 可这件事牵扯到了我们的生死啊。 顾松海这么做,也是铤而走险的! 这件事还真能隐藏啊,多少年了,当年出事后顾子崧也只知道陆苏苏被人强占了身体,谁能想到会是当年还不是一把手的他呢? 那时候那个老头子好像还没跟商芸芸结婚,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一头雾水,却又觉得这里面一定都有联系。 到了家,李毅还提醒我不要去找赵子松,那个人就是个走在生活边缘的亡命徒,我去了对我没好处。 可我不去,真的很不甘心呢。 我问李毅,“你觉得他是否在说谎?” 李毅摇头,“我不知道,人在那种情况下什么都说的出来,为了保命而已,并且他做了那么多年的男宠,什么事情不知道啊?死也是唯一的结局,他知道的太多他没好处,但是楼总,你知道的多了对你就有好处吗?” 我点头,说的没错,我知道的多了,对我没好处,可我必须知道。 我说,“这关系到顾子崧与我的生存。” 李毅轻轻吸口气,问我,“那您觉得,这件事如果隐藏起来,那个人死了,一切事实就不被人知道了?相信陆苏苏最清楚那孩子是谁的,她情缘被顾松海利用又因为什么,肯定另有目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也想利用孩子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不过……”他点了香烟,狠狠吸一口才说,“这都跟你有什么关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并未那都是大神级大人,我们不产和他们自己就内斗的死去活来了,你以为白金虎那么嚣张就没有人想动他吗,反正这个事儿,兜不住,只是时间问题,可不能戳破纸的是我们就对了,不然我们早死。楼姐,我混黑道的时候始终记住一句话,不是自己的事儿,千万不能多插手,不然转身就死。” 李毅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不甘心,一想到顾子崧在顾家的出境,我就心慌。 我捏紧了拳头说,“赵子松我必须去见,真假见了才知道,是真的那就再说,假的最好,我们也一身轻松,不管他就是了,不过我必须去。在顾子崧回来之前,我想该给他点礼物才行。” 李毅眉头打结,实在劝说不了我才说,“那好吧,我陪你去,再叫上我师父,行吧?” 我没拒绝,开了我以前买的小熊猫,趁着天黑一行人悄无声息的循着那个地址过去了。 这里靠近城中村,隔了一条河就是外环了,旁边很高的一个高架桥,车子在高架桥上开的呼呼的响,我们下车来,就能听到头顶上的发动机的声音,这里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可这里的房子相对便宜,反倒住的人不少。 车子仍在较远的地方,李毅先去看了看路,等他确定安全了我们才过去。 路上一条臭水沟,恶臭袭来,我捂住了嘴巴,还是能闻到很大的味道。 水沟尽头,就是赵子松给我的地址,一扇破旧的木门,大门紧闭,古老的大门上拴了两个大铁环。 李龙上去轻轻敲了两下,里面传来了赵子松紧张的询问,“谁啊?” 李龙说,“我们,你自己想想都叫谁过来了?” 赵子松哦了一声,没急着开门,跟着声音近了,们缝隙对面露出他一双惊恐的双眼,“是楼吧?我就知道你会来,从后门走,这里不能开。” 他指了指旁边,更黑的巷子,一点光亮都没有,味道更重了。 李龙哼了一鼻子,“这他么的是垃圾沟吧,我先去看看。” 没多久,李龙回来,摇头说,“走不了,我们跳墙。” 说完,他徒手翻身上了墙,里面传来了赵子松的惊呼,跟着大门就被打开了。 李龙暴怒,捏住他下巴,恶狠狠警告,“玩我们呢?想活还是想死?老子都满足你,还后门?你叫我们来还玩我们,想耍什么花招,老子把你送给顾松海,叫你死都没全尸。” 第264章我去车站接你 我还没明白李龙的意思,就见李毅走上来狠狠踢了地上的赵子松一脚,恶狠狠地骂,“玩我们呢,你有事吗好处,想死了是不是?这里没有后门,不信任我们为什么去找我们?别以为我们不敢动你。” 赵子松哼哼唧唧,小白脸在地上被踩的变了形,哭唧唧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是有点后悔了,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别人帮我。” 哦,所以就不搭理我了? 我还生气了呢,真后悔出来特意换了平底鞋,不然现在一脚丫子踩上去,保准叫他破相。 我说,“拉起来,带走再说,想甩了我们已经来不及了,我决定的事情没变过,并且……呵呵,赵子松,想玩我楼瞳的人你还不够格呢。” 李毅李龙两人压着他,一路到了车子上,小熊猫的车子被挤得满满当当的,我开车,直接将车子带开了以前经常与老鸨子见面的仓库,将他仍在地上,李毅就那么用裤腰带将他绑在了仓库里面废旧的桌子上。 赵子松就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趴着,灰头土脸,早狼狈不堪了。 他盯着我看,先是祈求,后来是大骂,到了后来也不吭声了,妥协的说,“我找了顾家人,是顾总的堂弟,他说会帮助我,我们约好了晚上九点见面,他说肯定会保护我,我才想放你们鸽子的,我刚才就是想跑,可我跑不了啊,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暴怒,狠狠一个巴掌甩上去,这种人还真是活该被顾松海弄死。 他见我生气,声音更低,祈求我不要弄死他,还说,“大不了我把资料复制一份给你们就是了,反正我都要被追杀,你们谁有能力谁保护我呗,我这是有病乱投医,我也没办法了。” 我笑起来,“是吗,可我这个号医生可不医治你这种傻逼。” 他咬了咬嘴唇,哭起来。 一个一米八多的汉子,就趴在桌子上嘤嘤的哭了许久,哭的我都有些心不忍了,那李龙暴躁,打了他一顿,赵子松还真是贱的可以,打一顿就好了,哭着告诉我说,“那个人是顾家的人,反正都是顾总的人,我给了你们都一样,你也认识的,就是顾风啊。” 草,那哪里是顾子崧的堂弟,那是顾子崧的小叔。 不过顾风不是走了吗? 我问,“你是怎么联系上他的?” 他鼻涕一把泪一把,被李龙打了几拳头就已经鼻青脸肿了,低头摸鼻涕说,“我以前就有他的电话,我喜欢他,喜欢很久了,一直存着联系方式不敢联系,这次实在走投无路才联系他的,我知道他跟顾总很好,楼总你也该想想,我为什么要去找他,你都说了不能保证我安全,我为了自己活命还不能找个可靠的人吗?他说现在就准备回国找我呢,还说已经叫了可靠的人来见我。” 是吗? 我不相信的盯着他看,他跪地磕头,“是真的。” 不过事情已经这样,还好他没愚蠢到把自己的行踪告诉别人。 不想,这会儿小刘进来了。 我们大眼瞪小眼,半晌我才舒口气问,“你跟踪我吗,怎么过来的,吓我一跳。” 他也舒口气说,“顾总叫我来的,说赵子松有东西给我呢,我还拿了钱,看到车子了,就跟过来,天黑没看清楚是谁,走近看到是嫂子的车子才知道是你们,所以就进来了。” 虚惊一场,我也放松下来。 小刘说,“顾总知道了,顾风把事情跟我们说了,顾总叫我过来看看情况,赵子松能说也是好事,这样我们省了不少力气,嘿嘿,就是顾风说了,他可不出卖色相。” 我差点没笑出来,那个人还真是变态,这时候不忘记开玩笑。 我说,“那怎么办?” 小刘说,“顾总交代了,这件事我来负责,那……嫂子,你回去吧?你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啊,我处理肯定比你顺手,并且这里面事情复杂的多了,我单方面出面会比较好,你说呢?” 看来也是顾子崧知道了我会插手这件事,我看一眼小刘,他电话还攥在手里,肯定也是知道了我来这里知道就立刻告诉了顾子崧,顾子崧定然是交代了他不许我插手。 那我就不插手,可我还是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至少心里没悬念了才能放心全都交给小刘。 我问,“那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小刘呵呵一笑,为难起来,“我不知道啊,你这就为难我了。” 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 算了,为难他也无用,我说,“那我去问顾子崧,你处理吧,李龙李毅,我们回去。” 小刘赔笑,送我们出来,看着我们开车离开了才转身钻进厂房内。 不过他不说,顾子崧不说,总有人会说,又是我就把电话打给了老鸨子。 之前他告诉我那些后人就没影子了,他也是不想自保,可事情都牵扯进来了,他想脱身就那么容易了? 电话接通,就听他那边妖娆的笑声,“嫂子哦,我这边忙呢,不过你的事情我肯定照做。” 这语气……奇怪。 我说,“顾总给你说了什么吗?” 他呵呵的笑,“还是嫂子聪明,顾总交代我了,有些话不能说,以前能说的我都说了,不能说的我也不能说,并且我现在有顾总罩着,我天不怕地不怕,嘿嘿!哦,嫂子,我这边忙啊,你要不过来喝一杯,我给你找个帅气点小哥哥陪着?我保证不告诉顾总。” 我生气的低骂,这个顾子崧凡是都瞒着我,人不在这边了还能操控这么多,简直混蛋。 我说,“小心我告诉顾子崧你勾引我。” 老鸨子哀嚎,“我错了……” 我挂了电话,这口气咽不下,最后源头就追述到了顾子崧这里。 电话打过去,先询问他是否有时间,他嘿嘿的笑起来,跟着说,“老婆找我,随时有时间。” 我听到他那边热闹,该是在喝酒,事情处理好了肯定要聚餐。 尽管我心里怀疑,可我没多想,本知道他不是那种出去乱来的人,不想,女人的尖叫,伴随着一声很轻的娇喘,“顾总?” 我顿时火冒三丈,但是,我依旧镇定的端着电话,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说,“你要是忙就算了,我过会儿再打?” 顾子崧呵呵的继续笑,说了句,“等我一下。” 电话里面的吵闹渐渐小时,最后变的安静了,才听到他问我,“怎么了?生气了?我叫小刘去处理了,还不放心我吗?我就是不想你知道的太多惹一身麻烦,这件事我其实早就查了,只是没证据,现在赵子松主动招供,是个好时机。” 我现在对这件事还不放在心上了,我想知道的是刚才那女人是睡。 我往往这种事情我是不会把怒气都洒在女人的身上,我说,“顾子崧,你是不是一个人很寂寞的?” 他说,“没有,我不寂寞,想你来着,不寂寞,我明天下午就准备回了,到了帝都应该是晚上七八点的样子,你到时候去车站接我吗?” 我哼了一鼻子,他跟我打周公灌米汤吗?我可没耳聋呢,故意不提刚才那个女人是吗? 那好,我也不说,看谁经得住,我说,“哦,我没时间呢,估计晚上就走了,我也出差,去澳洲。” 肖颂在澳洲,我去澳洲他应该明白什么意思。 电话那边立刻没了声音,只有无奈的叹息,跟着说,“你故意的吗?” 这不废话吗,我不是故意是什么? 我说,“你猜呢?我因为公事出差,什么叫故意不故意?” 我发现了,男人不能惯着,惯着就上房揭瓦,不给点颜色就皮痒,应酬可以,刚才那声音,怎么听都不是简单的应酬,前几天他还跟我说不管去哪里,做什么都会告诉我,现在去应酬吃饭找了个女人陪着怎么不要告诉我? “瞳瞳,我不想你去。” 是吧? 他也知道我去了会发生什么,那他现在做什么呢? 我说,“可我必须去呢?” 他没有吭声,只无奈的又一声叹息。 我抓着电话的手都要着火了,憋在心口的怒气实在难受,他又问我,“故意气我?” 我都被他气乐了,“呵……不是吧,我出差而已,又不是做什么别的事情,你想什么呢?” 他陡然也笑了,“所以你是故意的了?那你为什么故意气我?吓死我了,以为你真的要去找他,不是真的去吧?怎么了?哦……刚才那个女人?” 草,他才故意的。 我尖叫,“顾子崧,你才是故意的。” 他呵呵的笑起来,告诉我说,“是啊,不过那个女人喝醉了,我不认识,她口中的顾总也不是我,是对面的一个材料经销商的老总,也姓顾,你该听说过。” 哦,我知道,之前也合作过。 可就那么巧? 他猜到我心里去了,“就是那么巧,你一定不相信了吧?没关系,我拍照给你,行不行?” 我当即答应,“好,现在就拍,电话不准挂断。” 他呵呵的笑起来,声音好听的很,温柔的说,“好,我拍给你。” 说完,声音又乱起来,他拍了全景,发过来,我没仔细看,只注意到了他身上的那件衣服,这都一个多星期了,他怎么还穿着那件衣服? 我心疼起来,刚才硬起来的心肠,心中的怀疑,顷刻间就不见了。 我问,“你都不换衣服的吗?” 他苦笑,“哪有时间出去?我最近睡眠都少,换衣服也是洗了就再穿上,不过没什么味道,只是女人们应该不喜欢。你不嫌弃就好。” 我心里难受,主动道歉,“对不起,我老毛病又犯了。” 他笑笑,“没关系,不用道歉,任何人都会怀疑的,只是……哎,瞳瞳,我也好想你,你说去澳洲我也很生气,只是控制住了没发脾气。” 我笑不出来了,只有一阵心酸。 我们在一起怎么就那么难呢? 我说,“那你快点回来吧,我却车站接你。” “好!” 第265章当年的事情,错的是我吗 以前放暑假或者寒假,我从姥姥家回来,坐火车,尽管不是很远,可我习惯火车那种慢悠悠的舒适,每次出现在火车站边上的人都是顾子崧,我父母都没出现过,顶多是他们的司机。 我那时候以为这样的友情真好啊,可他每次都说自己是顺路,无聊了我才去的,我当时还气鼓鼓的骂他混蛋,顺路就不要去了,他只笑笑不吭声,脾气的冲我瞪眼。 只是很多年后,换我来接他,也是第一次,才明白这份等待是什么感觉。 惊喜,高兴,兴奋,多日的思念总算能在一刻得到了释放,好像这是天底下最快乐第一件事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件很不合适的风衣,走过来,香皂的味道也盖住了我的呼吸。 我笑着问,“特意洗了澡过来的吗?” 他说,“是啊,怕你嫌弃我,怎么样,这衣服也不错吧?” 我扯了一下把,“你穿什么都好看。” 他还是痞气的笑的一脸陶醉,亲我脸颊,想了想,又亲了我额头,跟着说,“回去吧,我好累,洗了澡现在反倒困了。” 我早准备好了,我说,“你的房子已经收拾好了,我买了新衣服给你,回去后洗澡了就睡觉,我做好了饭再叫你,晚上大概九点钟的样子再去我家,姥爷还在我家呢。” 他笑起来,问我,“那老头子没烦着你父母吧?” 我摇头,“我爸爸说挺喜欢那老头儿,可我不敢回去了。” 一回去姥爷就开始问我与顾子崧什么时候复婚,我起初还能搪塞,我爸爸也帮我说说话,这次回去不知道怎么了,我爸爸也催着我问什么时候打算复婚,问我一头雾水,不知道姥爷给他吃了什么迷药,叫我妈妈那个老顽固一瞬金就改变了想法。 我很是感慨的告诉他,“姥爷真有一套。” 顾子崧哈哈大笑。得逞的样子,瞧着实在叫人生气。 我狠狠掐他,“别笑了,知道你计划好的,叫姥爷过来但说客,想叫我跟你早点复婚,可我真的没想好,我们再等一等,行吗?再说了,你现在公司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呢,陆苏苏那边还老给我添堵,我可不想现在复婚,至少等一切处理好了再考虑。” 顾子崧满口答应,可看他那个样子,也不是真的要答应。 反正复婚不能这么草率,被婚姻束缚住了,总叫我不安心。 晚上,我们买了许多很多东西回去,他也从当地买了一些特产,百分十八十都是给我父母的,笑的脸上褶子都多了好几层。 我安静的坐在他身边吃吃喝喝,听三个老人说闲话,有点心不在焉。 赵子松到底如何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我是真的很担心。 一想到这个市内一把手的儿子在陆苏苏的手上,顾松海就是利用这件事针对顾子崧,怎么想都觉得脊背发凉。 我们都有敌人,可我敌人现在就是个已经稀烂的垃圾了,江临那个贱人我已经不在乎,并且他从始至终都没能斗得过我,可顾子崧不一样啊,他的敌人很强大,强大到叫我真的很心慌。 吃饭后,酒足饭饱已经很晚,我想送顾子崧早点回去休息,我爸爸说,“留下吧,家里房间够了。” 顾子崧呵呵的笑,看着我,一脸兴奋。 我没拒绝,帮忙收拾了碗筷,几个人也都准备去睡了,姥爷突然问我,“你们不睡在一起吗?” 咔! 我是真的听到了自己脸红的声音,咔咔的像裂开的冰块。 顾子崧哈哈大笑,跟姥爷说,“姥爷,我们不睡一起,我自己睡,还能舒服点,我真的很累了。” 话里有话,我脸更红。 好在我爸妈早去了房间没听到这番话,不然不知道什么样子。 姥爷有些失落,使劲吸气,“年轻人这么不急的吗,我年轻的时候可是猴急的很,不然也不会一口气生了三四个,要不是你姥姥身体不好,她还要生,我说她是个繁殖狂,她还骂我是个傻逼,不过那时候年轻,哪里知道生孩子对身体不好呢,早知道不生就是了,生出来一堆没用的子女,现在操心的很呢,只有后你妈妈一个好女儿,可是走的早。” 话题一转,就叫人心生难过了,我们僵在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变成了无奈。 顾子崧打断姥爷的话,“姥爷,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间吧?” 姥爷一点头,呵呵的干笑,“瞳瞳,别怪,我老了,喜欢唠叨,但是看你们这么好,我是真着急,干净八十二赶了,复婚就好了,是吧?一家人怎么都好说,钱财房子车子我给你买。” 我是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顾子崧呵呵拉着他快走,徒留我一人在饭厅的门口愣神。 复婚啊…… 我不想! 顾子崧回来,看我一眼,撸起袖子说,“我来洗吧,你继续发呆。” 我说,“顾子崧,你觉得婚姻真的那么好吗?” 他洗了一个盘子擦好放在架子上,转身看我一眼,跟着才说,“你觉得不好是因为还在记恨我之前骗你,其实婚姻就是婚姻,有好有坏,不过都说婚姻利于男性,那是因为很多女人主动放弃了自己的权利跟地位,在家庭里面过多不如意才会如此说,如果男人也参与到了家庭的劳作,教育孩子,还有别的事情,夫妻两人共同承担,或者,我身为男人,主动承担一切,那你说结婚时利于女人还是男人?” 这话说的该是对的吧,可我一想到结婚就不安。 我说,“那你为什么之前骗我呢?” 他笑起来,跟着有几分愧疚的告诉我,“还不是一时间脑子热了?并且当时真的很需要婚姻,正好你是我喜欢的,我想不择手段了也没错,的确是我做错了。所以,以后我都听你的,不要听老人的话,我们走自己的就好。” 我点头,依靠在他后背上,他洗碗,我就捣乱,他说笑,我还捣乱。 到了深夜,我们才拖拖拉拉的收拾好厨房出来。 他打了个哈欠,指了指楼上我的房间说,“上去吧,我不送你上去了,我实在太累了,你在我身边睡我肯定不老实。” 我噗的笑起来,狠狠捏他,“没正经,我没想打搅你睡觉,主要你别半夜跑上去就好,那你早点睡,明天别起来那么早。” 他点头,目送我上楼。 我听到楼下开门关门的声音,才锁了自己的房门。 闭上眼,这一夜,无梦。 早起,太阳透过窗帘落在地板上,我盯着白光笑起来,翻身,惊的做起来。 顾子崧什么时候跑到我床上来的? 可短瞬间的惊愕,我又委身从他手臂下钻进他怀里,像只讨好的小猫。 他眼睛撬开一条缝隙,抱我紧了紧,声音沙哑对我说,“楼下窗子关不上,不知道怎么坏了,好冷,我又找不到被子,但是我能找到你房门钥匙,就进来了,你睡的跟猪一样,我叫你都不知道。” 我笑起来,难怪我一夜无梦呢,原来身边有了他。 互相抱着又睡了会儿,晨起,总有些小家伙是不老实的。 他动手又动脚,我笑着躲开,欲拒还迎,他正要深入。 房门被姥爷敲响了,“年轻人肾好也好悠着点,吃饭了再睡,我们三个老东西出去给你们空间折腾。” 我吐了吐舌头,“是不是我们声音太大了。” 顾子崧笑,低头又亲我一下,“不是,是姥爷故意的,他要走了。” 我惊叫,“这就走了吗?为什么不多住几天啊?” 他起来,递给我衣服,自己也从地上把衣服提起来找方向,边穿边说,“恩,该回去了,白家事情多,之间我家祖宅不是一直想争吗,只是没撕破脸,现在我姥爷要变卖,他们要打官司,我姥爷来这边也是找律师,我给着了个律师团队,他带回去打官司。” 白家…… 我说,“白金虎呢,是不是他那边动手了?知道了我们在查他们的事情,所以想给我们施加压力啊?” 顾子崧没说话,但是我知道我说对了。 我说,“那我们不能看着姥爷被欺负啊,你总要想点别的办法,打官司劳民伤财的,最后不知道扯皮到什么时候去。” 他想了会儿,重新坐在床边上,轻轻捏我鼻子,笑眯眯的告诉我,“房子是我的名字,谁都动不了,姥爷说要买房子也是个幌子,懂了?” 啊,所以不是白金虎给我们压力,是顾子崧想给白家一个提醒,顺便给个空子,除掉他们? 我擦! 我突然觉得顾子崧的思维缜密的令人害怕呢。 “顾子崧,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闹掰了,那你会不会也这么对付我?我可是举双手双脚投降,我可没有你那么聪明。” 他呵呵的笑,又亲我一下,宠溺的满脸无奈,“我哪里舍得,你想要什么都给你,反正我的都是你的,你的也都是你的,我不抢,穿衣服走吧,我们去送送姥爷。” 姥爷已经七十八岁了,看起来像个六十出头的人,身体硬朗,说话也条理清晰,更主要,他的许多荤段子,可真是不分任何时候的都会讲出来,说的人都没办法接话茬。 送走了那么一个奇怪的老人家,反倒觉得家里空荡荡的,爸爸也有些惆怅的说,“没了个人陪我,反倒没意思了。顾子,回去陪我喝酒?” 顾子崧自然愿意,可一通电话,不得不把我们从暂时的家庭温暖拉回冰冷的战场。 顾松海突然说要宣布重归顾氏集团,并且开始重新分配顾氏集团股东掌权,本定在十一月的股东大会九次搁浅,现在顾家人不同意重新重整,面临着再一次被拆分的危险。 而这里面最吃亏的自然是顾子崧。 他手里握着的股份不少,可他到底不是顾家人,顾松海要利用这个事实,将顾子崧赶出顾家,逐出顾氏集团。 不想,此消息一出,迅速扩散,飞一样落在了大街小巷,一时之间,顾家的事情又一次占据了各大头条,连续七天,都是顾家的报道。 其中最伤害的就是顾子崧的身份猜想,以前还是小报社的暗中报道,现在有人大张旗鼓的开始分析了当年顾子崧母亲的事情,哪怕是简单的叙述,当年的事情又有多少人能清楚,这对顾子崧跟他死去的妈妈来说,是个莫大的伤害。 几天后的一个雪夜的晚上,顾子崧才陪客户回来,喝了不少的酒,看起来心情不好,坐下来,酒劲也上来了,愤懑的拽着自己的领带,声音苦涩,有些委屈,“当年的事情,错的是我吗?” 第266章等我 我不知道怎么劝说,他的感受我体会到,只看着他难受的样子自己也难受的浑身无力。 我从小虽然得到父母的关爱很少,可我的父母还是亲生的啊,现在就陪在我身边,可他呢? 母亲早早就去世了,本以为对自己最严厉的父亲是个很好的依靠,哪想到竟然不是亲生,一夜之间亲人变成了敌人,那种感受,该是很痛的吧? 我无力的抱着他,除却陪伴,我给不了任何东西了。 他只有在喝醉之后才会这样,暂时放下身上的驱壳,露出他软弱的一部分。 我宁愿他是个软弱的人,至少不会坚强的令人心疼。 他陡然转身,盯着我看,似乎还没特别的醉,突然清醒过来,无奈的笑了,抱着我说,“我以为,我以为我在做梦,你在身边真好。” 我躲在他怀里,挨的近了,才觉得这样彼此的心更加近一些。 我说,“子松,我怎么帮你才好?” 他先是吐了口气,跟着说,“以前我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公司不是我的,可我也可以通过努力将公司变成我的东西,只要我肯努力,因为背后有一个强大的父亲,呵呵,谁想到,一夜之间都没了,哪怕我努力,最后这个公司也会因为我不是顾家的人而变成别人的东西,可恨吧?” 我也深深吸口气,心口痛的难受,为什么他要面对这样的命运? 顾子崧到底哪里比别人差了,上天就这么喜欢开玩笑吗? 我说,“子松,或许是我们的努力不过呢?” 我心里很明白,不管怎么努力,这个公司都不会属于他的私有财产,法人是顾松海,哪怕他没权利了,想收回去也是随时都可以的,只是时间问题。 顾子崧笑笑,无比凄凉,我的心口难受的厉害。 默了会儿,他又说,“或许是我的方向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这个晚上,我们缩成一团,抱住对方取暖,本已经空调温度很高了,还是觉得冷的厉害,就像这个社会,冷暖自知,看似光鲜亮丽下的我们到底承受怎么样的冰冷,也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了。 两天后,顾家公布了他的身份,顾松海甚至将亲自鉴定书提交上了媒体,他不惜公开自己被戴绿帽子的身份,也要将事情公开,一夜之间,闹的满城风雨。 而我,找不到顾子崧了。 我打了无数个电话,他不接,后来电话没店,我断了与他联络的所有联系。 黑子帮我查找市内所有可以利用的监控,却都一无所获。 小刘也找不到他的人,包括林子都急的跑过来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摇头,我只能摇头。 我真失败,我对他关心太少了,出了事,我什么都做不了,现在的我比他还要无助。 我不想他出事,一点都不想,可我现在还能做什么,除了乱担心,我一点都帮不上。 一整天,我们窝在我家里,等待,无尽的等待,就好像岁月留下的脚印,狠狠才在我们的身上,骨头都痛了。 林子没精打采的说,“我等的要死了,可我们还能做什么?现在新闻都出来了,这个事情换做任何人都接受不了,你们看底下的流留言,说的多难听,我就不懂了,这群网民都是傻逼吗,别人家的事情就那么关心,跟他们有几毛钱关系,自己一个月拿多少薪水,管我们的事儿?仇富就仇到这地步了?巴不得顾家的亲生儿子是他还怎么地?” 穆远呵呵冷笑,扔了手里的纸飞机,跟着说,“都是水军,你以为都关心我们的事儿?没谁那么闲得慌,都是顾松海找的水军,就是在炒,叫这件事继续发酵,事情闹的越大越好,司法介入才好,他就可以给顾哥很少的钱将顾哥赶出去了。” 林子气的骂,“草,这个老头子,怎么不早点翘辫子?” 小刘叹息说,“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找到顾总是关键。” 几个人齐刷刷的看向我,我一怔,心里发虚。 我一旦有心事了躲起来,顾子崧每次都能找到我,可他消失了我就找不到,我想都想不到。 他的房子都找遍了,能去的地方我多去了,人没看到,我真的慌了。 我想摇头说不知道,陡然,一个画面跳出来,我惊的站起身来,住着手包冲出了房子。 我想起来了,他以前上学那会儿心情不好了就喜欢在外面闲逛,尽管我参与的不多,可我知道他喜欢去一个地方,只是不知道,如今的他已经成熟,那个地方是否还会再去,再或者,那里已经拆迁面目全非了? 不管哪一种可能,我都要去看一看。 顾子崧,你到底在哪里? 深夜的车子不多,可市内的车子什么时候少过,车水马龙,我想开快了都不可能。 总算到了这里,我站在门口发怔。 这里变化真大,上次我跟他来还没变化成这样,一年前一起吃的那个小吃摊子都不见了,学校门口的整条街都变了样子。 那他以前很喜欢去的水吧呢? 我使劲睁大眼睛,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可这里,到处都一样,连店面的牌子都一样,黑底黄字,不知道是那个白痴的审美,为了统一,一点不知道美感。 从街角的尽头走过来,再走回去,我没看到那家多年老字号的水吧,哪怕是个开门的小吃部都没有。 现在高中都是封闭式管理了,孩子们很少出来,就算这边的小吃也都不似从前那么兴旺,更没有以前那种热闹,简单,朴实。 我们都变了,物非人也非。 我怎么会愚蠢的想到这里,他也变了,不是那个玩闹的小孩子了,是个成熟而又内敛的好男人。 那他能去哪里? 我失落的坐在街角的石阶上,有些凉,风吹来更冷。 却不比我的心冷。 陡然,肩头上多了一只手,我惊愕转头。 他一双带笑的眼睛,一瞬间叫我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时候,他还是高中生,坐在我身后的为孩子,调皮喜欢打架,在学校和校外都是个称王的霸主,唯独见了我总笑嘻嘻的像个傻子。 我也笑起来,却不知为何有泪,扑进他的怀里,哭成一团。 “对不起,我帮不上你,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心情不好了去哪里,我真失败,我还说我爱你,我其实是个只知道索取的混蛋,对不起,对不起。” 他轻轻拍我后背,或许在这边已经很久,手有些凉,安慰我说,“傻不傻,你不是找到我了吗,其实你知道我会去哪里,不然怎么过来?我现在谁都帮不上,只能靠我自己,为什么要自责?该道歉的是我,我不该不接你电话叫你担心。” 我哭声更大,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安慰我? 我哭,他笑,我们就像两个被人打了不敢回家的傻孩子。 良久,我安静下来,抽噎看他。 他已经被风吹的脸颊发红了,我被他搓脸,搓了也不见暖和。 “找个地方坐坐吧,不然我们去车上坐着,你这样会感冒的。” 他笑着摇头,指着前边的一个店铺说,“以前我就喜欢坐在那边的水吧,靠着窗户坐着,心情好了去,心情不好了还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头,摸掉眼睛上的泪珠子说,“我也一直想问你来着,可你都不说。” 他牵着我的手往前走,跟着说,“恩……当时觉得那个位子最好了,夏天凉快,冬天暖和,最主要,放学了就能看到你从那边的教学楼里面出来,我肯定能第一时间看到你。” 我惊愕,眨眼看过去,是吗?那个位置? 高中变化不是很大,但是好像我们上课的那个楼现在变成了图书馆,此时黑着,该是放假期间,教学楼都黑着的。 他说,“月休都回家了,这里的店铺也都关门,所以我没能进来,就在这里走,反复的走,我想了很多以前的事儿,可怎么想都想不到我生活中还有父亲这么人。” 他默了会儿,又说,声音飘在冷风中,那话也跟刀子一样。 “我总以为至少我与他还做了多年的父子,可我发现,那都是我自己安慰自己的父子情,呵呵,其实我跟他一点父子情都没有,我敢肯定,很早他就知道我不是他亲生,只是那时候他还没想到这个事情的后果多严重,他给我的亲情永远没有顾鹏的多,我以为都是错觉,其实都是真,他当我一直都是工具。” 一个赚钱安抚顾家人的工具。 至少,在所有顾家人看来,顾子崧是顾家人名正言顺的接班人,是与顾松海练手开公司的那个女人所剩的孩子,所以顾家人会比较认同顾子崧,排斥那个多出来的私生子顾鹏。 可这样更叫顾子崧的身份可悲。 我无力叹息,“子松,不要想了,你现在应该决定怎么做。” 他呵呵一笑,抬头看向远方,默了许久,“杀该杀的人,做该做的事儿,我顾子崧什么时候变过?”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天气不那么冷了,他的手也不凉。 我们并肩而立,哪怕多少年后,每每想起这个晚上,都能叫彼此放弃许多心中的不安,享受当下那份难得的美好。 他没跟我回去,只送我到楼下,告诉我,“给我几天时间处理这件事,不要问,不要说,只管登着我,好吗?” 我点头,看着他皮手套上的痕迹,指甲一道一道的刻。 “我会处理好回来找你,这个结果会叫我们都满意,等我!” 他走了,回头都没有后,哪怕他没说,我也能知道他的决定。 我记得许多年前,我被学校外的社会闲散人欺负了,他就这样告诉我,他会给我一个叫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当天晚上,几个欺负我的人带着伤给我认错,还说要去自首,我吓得连话都没说,只看着他们点头哈腰的离开。 顾子崧,一直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所有他想要保护的人,包括他一直不知道的那个父亲。 第267章煎熬 顾子崧又消失了,看似一切都平静,可不知道他做了多少事情。 新闻被撤了下来,包括报纸上的新闻也没有了,所有的帖子已经消失,甚至有人开了帖子在悄无声息的揭露顾子崧的事情。 他是个喜欢男人的蠢货,卷走了属于顾子崧母亲的全部家当,并且早就知道顾子崧母亲已经怀孕,还是利用非常的手段强迫她嫁给了顾松海。 甚至有人在网络上了贴了顾子崧的身份出生日子,具体分子顾松海的结婚时间,这一切瞬间清晰。 之前的舆论导向转瞬向着顾子崧倾斜。 又因为顾松海的身份被曝光,顾家的股票出现了大跳水,可是出现一个奇怪的公司在大量收购,一夜之间,之前对顾子崧不利的事情也瞬息变化,一朝一夕之间,有人高兴有人愁。 可顾子崧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我听话的没询问,只默默的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这样安静等他,想象着他有一天出现在我跟前,告诉我一切都处理好了,余下的时光是我们安静的享受彼此的幸福。 可不知道这样的等待还需要多久,每一分每一秒都像煎熬。 我以为只是几天,没想到,这么等下来,就是三个月。 我始终没他的消息,他甚至都没出现在任何角落,顾家的事情也慢慢没了任何消息,我去公司,也见不到他,公司的人都闭口不吭声,忙前忙后都是公司的事情,以前很喜欢开会的领导们也都不在热衷于开会了,好像不都有了自己喜欢的事情做,车迷于工作不可自拔。 而我,忙碌着,三个公司来回走,一天不知道要走多少次。 肖颂给我打过两次电话,他只叫我休息,好像知道了全部的事情,不多问我一个字。 爸妈原本打算早离开的,因为顾家的事情,加上顾子崧的突然消失,我的突然沉默,他们决定留下来。 不想,转眼间,又过了一年。 除夕的晚上,妈妈在饭厅包饺子,李毅他们都是孤儿,几个大小伙子也都在我家,可看似热闹的气氛下总有几分不识趣的孤单,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互相沉默,不提顾家的任何情况。 王朵之前问过我,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找他,万一他骗我自己偷偷找别人结婚去了,再或者,不告而别的就这样分手了多可惜。 我只笑笑,尽管心里难过,可还是安慰的说,“不管哪一种结果,我都接受。” 我以为我能接受,可其实,没到夜晚来临,噩梦席卷,都能把我折磨的丢掉半条命。 之前早没了纠缠我的噩梦在顾子崧消失的那个晚上又重新找上了我,可不同的是,每次的噩梦出现在我死前那一幕的男人变成了顾子崧。 早上醒过来,我都会一身汗水,惊愕的脸色惨白。 妈妈给我请了心理医生,我一次都没去过,可除夕夜这天,我特别想过去看看。 除夕夜的晚上路上的车子很少,车灯却很亮,到处都张灯结彩,可帝都到了节假日的人特别的少,像一座空城,到处都荒凉。 风吹来,到处都是死寂。 我车子开的很快,路过的交警冲我摆手,看看我,只提醒我小心开车不要超速就放我过去了,我跟他们说了声多谢,顺便问候,“过年好啊!” 他们冲我笑着摆手放行,我顺利的拐过了交通岗,进入了高架桥,顺着高架桥开了许久,总算到了这个心理诊所,我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慌张起来。 除夕夜啊,人家又为什么会等着我呢,医生也是人,需要过年的。 我哭了,蹲在地上哭的很大声。 三个月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心里的委屈,说不出来的难过。 我在无人的地方骂过顾子崧的无情跟冷酷,他这样丢下我,一句话都没有,告别都不曾,就这样消失不见了,那我该怎么办,他似乎一点都没有想过。 我傻乎乎的等,等到不知道何年何月去。 可我却依旧在等,好似不等到他说和好还是分手就不罢休,但是时间越远,我越是能体会到我们之间的疏远。 他到底在做什么,又做了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恢复了平静。顾家的事情平息了,顾家人按部就班的上班,再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只有些人见我后会多一个不善的眼神,像是警告,像是威胁,又像是可怜。 整件事情中,我到底处在一种什么位置跟身份,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以为我可以把自己在乎的,不在乎的都握在手心里,可其实,这一切不堪一击,只因为顾子崧的一个可有可无飘渺的看不到尽头的“等”就被阉割了。 我大哭着,天空的远处回响起来的鞭炮声中,我的心,荒凉,冷的犹如这冬日的严寒。 以往的帝都除夕夜很少下雪的,或许今年的雪来的本来就早,今天竟然飘散了雪花,一会儿功夫就盖了天地,处处是白,白得犹如我此时的心跟我的脸。 这份感情,就像是抽离了我全部气血的针头,狠狠戳进来,无时无刻不在抽血,把我变成了一具干尸,永无翻身之日。 我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家里,李毅他们没有做父母也早早睡了,他们见到回来,扔了手里的扑克牌,站起来,一个个脸色不好的看着我。 李毅先开口说,“我们叫黑子查了监控才知道你没事,不然叔叔阿姨也不会那么早睡了,不过才睡,估计没睡着呢,楼姐你去看看吧,叔叔阿姨很担心你。” 我点头,拐了个方向要过去,想了想,又中途停下了,“不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见他们,你们继续玩,我自己待会儿人就好。” 李毅盯着我,一脸紧张。 我诧异的问,“怎么了?” 李龙叹息一声说,“楼总,你现在真的很不好,你……看看自己就知道怎么了。” 我转身,身后的镜子里,我的白色羽绒服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一大片,掩盖脸上倦容的妆也花了,半张脸都是昏花的眼线液,睫毛膏黏下来,半个眼皮肿胀,好像被人打了一拳,外面下了很大的雪,我走回来用了很长时间,车子停在半路,我都不知道自己停在了哪里,风吹的我脸红肿起来,耳朵也冻的没了直觉。 此时的我,镇狼狈。 我深吸口气,鼻音还是很重。 “我,我应该没事。” 李毅说,“没事就好,那我去帮你放洗澡水吧,你洗澡了就早点睡觉。” 我摇头,扔了手里的包,现在睡觉就被噩梦纠缠,我已经排斥睡觉了。 我撸起袖子,“我去洗脸,你们不想回去的话就留下来陪我喝一杯吧,李龙你去拿酒,酒窖还有很多酒的吧?” 驶师徒两人对视一眼,李龙说,“恩,我去拿,别人先回去吧,这里我们留下来就行了。” 五个人,最后留下来三个,李龙师徒,还有黑子。 黑字好像我好多天不见了,不,确切来说是三个月不见了。 那次后他再没去过我家,我知道他对我的畏惧,心里隔开了一道门,对于我就没有那么近亲了。 我笑笑,冲他们点头,洗了脸出来,热毛巾擦过脸颊,舒服了不少。 我搓着手,看着李龙在那边烫酒,黑子在厨房热菜,李毅切水果。 李毅现出来,蹦跳着,他总那么乐观的样子,笑嘻嘻的,坐下来剔除几根牙签出来插在水果上,自己先吃了一口菠萝。 “楼姐,你吃吃看,好吃的,冻过的。” 冻菠萝?真是新鲜,我尝一口,很凉,冰牙齿,可我还是吃了好几块才放下牙签,吸口气说,“真冷啊。” 黑子端着炒菜过来,一盘一盘摆放好,“这几个菜还能吃,之前那个鱼都不能热了,我就没拿。” 我说,“恩,这就够了,坐吧!” 李龙也端着热酒出来,三壶白酒,香气飘散出来,不用喝都醉了几分。 我自己倒了一口杯,仰头喝光,泪水也随着辛辣的酒水流出来。 心里痛啊,跟着热辣的酒一样刺痛我,只是酒水烧的是我喉咙,可顾子崧伤的是我全身包括我的心。 我哽咽,摸掉脸上泪痕,继续倒满,连续五杯,李毅一把按住我手,“楼姐,不能自己喝啊,得带上我们,你都喝了五个了,等等我们,我们也喝五个。” 三个人齐刷刷的仰头喝了五个,我笑中带泪,再没举杯,感激的说,“谢谢你们,关键时刻还有人陪着我,至少我没有那么无助。” 李毅酒量不好,五个下去已经有些醉了,呵呵笑着说,“我们是谁啊,要不是楼姐,我们还是地沟里面的虫子呢,现在我们月薪两三万,在帝都都能买房子了,我们以前那是亡命徒,住在城中村,现在在环内有了自己的家,这都是因为楼姐你,我们不能忘本。” 李龙也说,“是啊,陪着你是应该,反正我们也都是孤儿,这里等于是我们第二个家。我再来一个。” 李龙喝完,那边黑子才说,“姐,我……对不起。之前那件事我一直挺怪你的,我觉得你不该那么做。” 我接过话说,“你是说我不该那么狠毒吗?” 黑子愧疚的垂头,“对不起。” 我摇头,“道歉无用,我不接受,我楼瞳就是那么狠毒的人,不过看对谁,对江临只能这样,现在证据足够了,只要我想,就可以叫他进去蹲几年,可我不甘心,他以前对我做的事情加上他害死自己父母这些事情,他不能就那么过的好了就算了,我不甘心,不甘心。” 我狠狠吸口气,看着他们头如捣蒜,自己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有人倾听,我也说的没完没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又提到了我不想提的顾子崧。 一想到这个名字,我就心痛的想死。 我捂着心口,戳,狠狠的戳,麻木了,痛是什么,我不知道了。 “我要多喝点,这样才能把他记住的更清楚,不然回头我报复他就下不去手了。” 第268章心伤 黑子问我,“姐,你这是真心话吗?” 我…… 我一怔,泪水涌出来,不是啊,我哪里舍得报复他,我只是很想他,非常想,发了疯一样的想。 可我答应了他不去联系,不去询问,到现在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叫我怎么办? 三个人一同叹息,酒桌上,四个人,只低头喝酒,再没任何话题。 酒足,我一口饭都没有吃,觉得胃都要烧着了,盯着头顶上发白的灯光,刺的眼睛很痛,止不住的泪水就这样肆虐的流淌。 这一觉睡到了初一的下午,阳光已经晒的我小腿有些痛了,我才被噩梦惊醒。 恍惚坐起来,耳边满是嗡嗡的响声,直到妈妈在外面敲门我才回过神来,是外面的说话声。 妈妈问我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叫我起来去吃饭。 我愣了会儿才答应,“啊,知道了,我没事,已经睡醒了,这就来。” 我洗了澡出来,一面擦头发一面下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李毅他们,到底是大小伙子,一夜宿醉,都已经喝断片了,隔天还能起来这么早,我要不是睡到现在怕是早没了半条命。 李毅生龙活虎的笑着跟我打招呼,眼睛都笑弯了,指着饭厅里面。 我好奇看过去,心里紧张,第一个想法,顾子崧来了吗? 可不是,背影就不同,他比顾子崧偏瘦,身高差不多,最主要,顾子崧可没有他那双妖孽一样的眼睛。 妖孽来了,家里竟然有了生气。 见我出来,肖颂跟我打招呼说,“起来了?懒虫,坐那里等一等,我这就好,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烧茄子。” 大年初一他来做什么? 我正好奇,他的身边又冒出来一个女人来,看起来……娇小,可爱,最主要她脑袋上的头发,五颜六色,看着更添几分可爱了。 她笑着跟我说,“姐姐你好,我是肖总女朋友。” 啊! 我一怔,我想这一瞬间的喜悦是没骗人的,那我是高兴的。 肖颂找到女朋友了,只是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年龄很小啊。 我愣了会儿,李毅叫我过去坐,我笑着跟女孩子打了声招呼坐在沙发上继续擦头发。 李毅就在我身边低声说,“真奇怪,姐,你看着不嫉妒吗,那么好看的男人找了别人了。” 我不在乎的说,“管我什么事儿,人家找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吗,你别胡乱说话,小心我揍你啊。” 李毅嘿嘿笑,耸肩撞我一下,又说,“我听说肖总这次是认真的,你说可惜不可惜?” 他认真不是好事吗,怎么就可惜了? 我说,“少多管闲事,人家的私事你别乱颤和,把梳子递给我,别坐着不干活,看你就过一个年胖成什么样子了?” 李毅哈哈大笑,“姐,你就躲吧,有问题不去正确面对急辺躲,那问题能解决吗?啧啧!” 我愣住了,是吧?遇到了事情我很少去主动寻找答案,总喜欢像一只鸵鸟把脑袋伸到沙堆里面躲起来,我以为河阳的我就可以躲开所有的困难,可其实困难是躲不掉的,永远都放在眼前挥散不去的。 我轻轻吸口气,无奈起来。 是不是我该联系顾子崧了?可为什么不是他主动联系我呢,难道他不知道我很担心吗,那个混蛋到底在做什么啊,三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家里,公司,外面,新闻,舆论,哪怕是一个影子都没有,他到底怎么了? 李毅梳子递给我,举到我跟前晃了两下,我盯着梳子心里难受,抓起梳子说,“我吃了饭叫我,我去楼上再睡会。” 李毅哈哈干笑,“躲起来哭吗?” 李龙狠狠踹李毅一脚,“少多嘴,看电视,要不去帮忙。” 李毅嘿嘿的笑,冲我眨眼。 我无奈的摇头,冲上房间,房门上锁,拿出电话,心跳加速的拨通了顾子崧的号码。 依旧,无法接通。 我心如死灰。 或许是昨天晚上已经哭的太多了,此时的泪水含在眼圈里面如何都落不下来。 可我真的好想他啊。 心里把他骂了无数遍,最后我拨通了他在国外的那个一直不用的号码。 不想,通了。 长久等待,他接了。 我以为,这是梦。 他反复询问我,“瞳瞳?说话啊,我在听,瞳瞳?” 我收起深思,不敢相信的问,“我没听错,是吗,我找到你了,是吗?” 他笑起来,“你一直都能找到我,没做梦,怎么了?我在听。” 这不废话,我捂着嘴巴,无声的哭起来,跟着大骂,“你是不是混蛋,你知道不知道我多想你,多担心你,你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到底在做什么,你让下我一个人叫我怎么过?三个月了,你到底在干嘛?分手直接说,不用这样吊着我啊?” 他没回答我,只连声叹息,半晌才说,“我找到他了,只是没见到,人就没了,骨灰在国外的海面上飘着,我觉得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就好,所以……瞳瞳,不是我不想联系你,是我没勇气了。” 我大惊。 他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没见到人,人就死了吗? 国外讲究海葬,那他见到的只是一把骨灰? 一个被亲情折磨了这么久的人,最后却只见到一把骨灰和永远都不知道的事实,是吗? 我心痛的揪起来,压住哭腔问,“那,那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我去陪着你,我帮你找回你的勇气来,好吗?你没勇气找我,我有啊,我勇气很多的。” 他轻笑,有些苦涩,“瞳瞳,对不起,我暂时不想见任何人。” 犹如被凌迟,我心如刀绞。 我想我会体会他的感受,那份痛,那份躲藏起来的无奈,可我真的做不到切身体会啊,我现在只想着去见他,我不知道再见不到我们之间是不是就这样错过了。 感情啊,总需要联系,需要牵扯,难道就这样不闻不问吗? 我真不懂,他为什么就这么喜欢冷暴力呢? 我心里满是委屈,可也想替他着想,琢磨他的内心,体谅他的无奈。 人总有低谷的时候,在心情极其不好的时候自己独处,低谷期过去了整个人也容光焕发起来吧? 可三个月了,我真的等不了了。 到底,我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子松,你觉得你这样做,正确吗?” 他没回答我,只叫我过好这个年就挂了电话。 我在想,如果我没想起来他还有国外的号码那该多好,至少给我的是个不知道多久的等待,可现在呢? 连最后的等待都不见了。 我们之间,到底欠缺了什么呢? 就此,我也关了电话。 大年出五,还没上班的城市依旧像一座空城,商场的人都少的见不到任何人,像极了灾难片的场景。 以前总嫌弃帝都人太多,此时才发现,其实这里一直都很冷清,冷清的方圆几公里都找不到一个人。 我提着厚厚的羽绒服,坐在商场的大门口,空调的风吹过来,冷热交替,吹的我一阵冷一阵热。 我发呆了许久才提起力气往里面走,最后找个了角落位置坐下,咖啡许久才端上来,可端咖啡的人竟然就坐在我跟前,我不耐烦起来,“老板,我没心思聊天,你找别人吧,我只想安静的喝杯咖啡。” 不想,声音熟悉,尖利的红指甲都很熟悉,“楼瞳,你就这点本事吗?” 我惊的抬头,对上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这双眼睛多少次出现在我的噩梦中,踩着血红色的高跟鞋,一身紧身的裙子,妖娆的毒蛇,一手篡夺了无数个悲剧,最后唆使江临毒死了我。 她笑起来,歪头看向别处,长长卷曲的睫毛上似乎都挂满了对我的蔑视。 她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狠毒,发丝间都散发着对我的鄙视。 我总是那么愚蠢,被周围人轻易利用,尤其是她。 可我暂时还没心思收拾她,为什么自己找上门来? 我哼道,“你以为我有多大的本事呢?被你跟江临耍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发现,我在你看来,不就是个可以利用随便玩弄的傻子吗?” 她呵呵的冷笑,手指头敲打桌面,显得有些不安,跟着说,“孩子还给我,你我之间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了。” 孩子? 就算还在在我手里,她又为什么单方面决定以前的事情可一笔勾销,并且那孩子不在我手上,我又为什么跟她一笔勾销,伤害已经造成,孩子是无辜,可江临父母就不无辜吗,我以前的付出就不无辜吗? 我冷嗤,“如果我不还呢?” 不过孩子到底怎么了? 她眼珠子转向我,发狠的瞪我,精致的妆容背后不知道是怎样的嘴脸,“楼瞳,不要逼我出手,你始终不是我对手。之前我主动跟你讲和,也是看你可怜,可你不能动我的孩子,孩子还给我,我们的事情可以再说。” 啧啧,女人啊,一旦有了软肋,也变的愚蠢起来了。 我笑起来,“商芸芸,你自己做了多少亏心事自己知道,当年自己用孩子做筹码,威胁江临,威胁你的丈夫,还威胁了谁呢?我想不用我一一列举了吧?现在在乎起孩子来了,你这个当妈妈的不觉得可笑吗?” 她大怒,捏紧了拳头,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楼瞳,不要给脸不要。” 我啧啧有声,“不然呢?走到今天,我楼瞳还需要什么脸面?” “你……你想要什么?江临不在我手上,他在哪里我不知道,现在他的事儿跟我也没关系,你随便处理,还不行吗?之前给你的资料也都是真的,你随时都可以上交去告发江临,还不够?事情再大,你直接来找我,为什么还要带走我的孩子?” 哦,她这么关心孩子,是真的作为一个母亲的心痛还是因为没了孩子就没了利用前夫的工具了,这个大难还真是耐人寻味呢。 我打量她,她瘦了很多,眼窝都深陷进去,妆容也很厚,可还是掩盖不住脸上的疲倦,看来她过的很不好呢。 我说,“孩子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我是不会交给你,再有,你我之间的事情,我更加要算清楚。” 第269章赵家 她气的跺脚,尖叫,“楼瞳,拉不住男人就来折磨我的孩子吗?你真是愚蠢,你知道不知道在国外陪着顾子崧的女人是谁,是白欣,不然顾家为什么化险为夷,你以为顾子崧真有那么大本事?你竟然还在这里折磨我的孩子?可笑!好,我们走着瞧,我还真愿意与你斗一斗。” 商芸芸的气氛就像是演绎了一场可笑的话剧,拙劣的演技,难看的妆容。 当初她主动去找我说合,我还当她是个可以变好的女人,现在看来,其实她就是个不知道好歹永远不知道错的那个人是她的贱人。 女人啊,如果说陆苏苏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狐狸精,她就是那个狐狸精里面的聪明狐狸。只是,从来不会伪装。 两个人女人,都不简单。 顾子崧失踪后,陆苏苏还是跟着顾松海住在靠近山上的一个别墅里面,那孩子是白家的绝种,顾松海一直养着,直到出事了都没公开,甚至一点动作都没有,原来是因为白家的另一头白金虎有了动作。 哦……江临的妻子也失踪了。 所以,顾子崧在国外,江临的妻子跟孩子都在国外,那在他身边的是白欣就没错了。 白家人担心孩子出事,顾子崧也利用孩子叫白家给顾松海施加压力,当初闹的满城风雨的事情也渐渐平息,顾子崧还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说的那些话,刺伤了我,可也刺伤了他自己。 他现在的出境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从被人说还算聪明,至少在上学那会儿成绩不错,毕业后做生意也脑子清晰,只是遇到感情大问题就叫我晕头转向。 可现在我再不能晕乎乎的过日子了。 顾子崧,我的男人,的挚爱。 我要怎么做才能这么远的帮助他脱离危险? 白家,我要从白家入手。 晚上,我打通了姥爷家的电话。 上次顾子崧安排姥爷回去打官司,利用变卖祖宅的事情除掉了很多用枝枝蔓蔓,可白家还是搀和了进来。 姥爷的同族兄弟家的长子,后来的妻子带来的女儿白欣,白欣叫白金虎表叔。 嘶……作为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大多都是独生子女,祖上的几辈子人很少联系,大多不认识,那些复杂娿关系辈也就不认识了,什么表,堂,我压根就分不清楚。 可顾子崧姥爷家在南方,地地道道的依靠村中族谱走的老规矩,关系网可是个很负责的事儿。 那么,再复杂我也要过去看看。 姥爷接到我电话,先是惆怅的跟我道歉,“子松那小子不懂事,你怪他是应该,不过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你等一等,姥爷我想办法,啊!” 我笑起来,我不怪顾子崧了,是我自己太笨,很多事情没想到那么透彻,一直觉得我安分守己的等消息就可以了,可我等不得了,现在我必须做点什么才行,不然我的男人就永远困在国外回不来了,我不是伤心死了? 我说,“姥爷,我想去看看你,子松那边没联系或许是因为太忙吧,不过肯定是没出事,我就是想您老人家了。” 姥爷呵呵的笑,“不是嫌弃我唠叨吗,怎么还想我了呢?” 我也不好意思起来,“不是啊,别误会,不就是嫌弃,就是有点不好意思,我,嘿嘿,姥爷,你就大人大量别怪我上次对您冷漠了。” “哈哈,我没怪你,我知道年轻人都不喜欢我说话,我就是嘴巴贱,你看子松那小子别的没跟我学到,这个嘴巴贱的本事可没少学,哈哈……那你要是过来我叫人去接你,恩……你父母呢,也都接过来住几天吧?现在南方暖了些,尽管没有暖气,也比你那边好一些,是不是?看看风景,我带你们到处走走,大城市是很好,可空气太差了,并且很吵。” 我满口答应,并且带上了父母还有李毅师徒两人以及后来跟上来的黑子。 黑子跟我还是有些隔膜,不过我说了,我就这样,做事很读起来谁都不给面子,他不接受我也没办法,我对付江临绝对不会手软。 他没说什么,只说自己在家无事可做,妹妹去了同学家,也不放心我们,就跟了过来。 一行人,开了一个房车,还有我的跑车,匆匆上路。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断断续续的跑了两三天,总算到了顾子崧母亲的老家,一个南方靠近海边的城市,背后是大山,对面是大海,这里真美。 我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南方的家族生活,这里的人对计划生育执行的不是很好,所以很多家还是生了好几个,兄弟姐妹多,又因为都遵照传统不远走,聚在一起生活,楼上楼下,前后院住着,当真是热闹。 姥爷家姓赵,赵家在这里是一个大户人家,他们的祖宅占了大半个村子,从村头的河边,一直眼神到河的尽头,早些年重新修正过,现在看起来尽管失去了年代感,可古老的设计还是能体现当年的风采。 如果不是改革开放后的改革,相信赵家该是这片的确鲜有的大家族,现在虽然保存的很好,可很多年轻人也都外出工作,不再回来,偌大的房子很多都空着。 姥爷雇佣了附近的三个老阿姨,每天过来打扫一遍,空下来的几个还算不错的房子也租了出去,可还是冷清了不少。 姥爷身边有一个看起来与我父亲年龄相仿的随从,他是父亲辈就在赵家帮工的人,到了他这辈就赶上了大解放,外出工作没几年还是回到了这里。 一家人从上到下据说有三十几口,可现在能回来的只有几个。 用老爷子的话说,“都没良心,翅膀子硬了,飞走了,反正我的房子我得住着,谁叫我都不去,不过房子我早给了子松那个不孝顺的混蛋小子,可现在也不回来,人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说多叫人操心啊。” 我想安抚他,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想来想去最后只说,“姥爷,我饿了。” 他哈哈大笑,“好好好,我听子松说你喜欢吃茄子啊,我这里有点是,都是自己种的,看我给你露一手,肯定比那小子做的好吃。” 姥爷有一个很年轻的心态,遇到了事情最多唠叨两句就不再提了,总是笑呵呵,容光焕发,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闲中山装,每一个动作都神采奕奕的。 爸爸总是感叹,“我到了这个年纪也这样就满足了。” 妈妈总笑话我爸爸说,“你跟鸟过日子应该更好才对,还能长出翅膀来,想去哪去哪?” 我妈妈就嫌弃我爸爸喜欢的小动物不干净,两人总因为这个事情争吵,好在我爸爸没了以前的倔脾气,没事还能唱歌哄一哄我妈妈,两个人过的还算开心。 来的路上两人还因为我爸爸非要带着鸟一起来闹了脾气,我爸爸哄了一路。 看样子又要吵起来,我转身就走,“姥爷,我去帮你啊。” 姥爷在厨房呵呵的大笑,催我出来,反锁了厨房的门,固执的样子叫我想到了顾子崧。 我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想到他,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张笑脸,早已经深深刻在我的脑子里面,想忘记都难。 许久,一桌子总算做好了,姥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坐下来,大手一挥,叫他是随从拿了热好的酒过来,一桌子热,热热闹闹坐下来,姥爷说,“菜不多,味道还不错,啊哈哈……吃吃吃,边吃边说。” 饭桌上,我话不多,看着姥爷的每一个动作都能想到顾子崧,这顿饭吃的有些在心不在焉。 吃过饭,李毅师徒跟着黑子出去随便乱逛拍照,我则坐在窗户边上看河边的水。 水里面养了鱼,偶尔冒出来吐泡泡,自由自在。 姥爷身边的随从,赵叔端着一盘子水果过来,是切好的西瓜,还有菠萝,以及切成块的芒果,放在我跟前,笑着说,“吃点吧,自己很无聊吧?这里就这样,适合养老,不然年轻人怎么都不回来呢?” 我摇头客气起来。 他说,“别客气,都是一家人……”默了会儿,他主动问我,“想他了吧?” 我没应声,只垂眸,心里难受。 他从抽屉里面摸出来一张照片,是一张很旧的全家福,摆在我跟前,用袖子狠狠擦了一下,告诉我,“这个是家里唯一一张最全的全家福了,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娃娃。” 我盯着最前排被姥爷抱着的顾子崧,笑的眯了眼睛。 他小小的,拳头挥舞在袖子外面,一张脸好像都没什么变化,手脚很大,一看就是将来会长大高个的人。 赵叔说,“那时候家里可热闹了,都在附近住,后来啊,都搬走了。后来说要买房子,那时候才回来,可事情就那么算了,大家也都知道,房子早就给了子松了,只是他,哎……去了哪儿,你真不知道吗?” 我没吭声,我知道,也当做不知道,不然姥爷他们就更加担心。 “不知道就不知道,总会回来,以前他就那样,心情不好了,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了就没影子了,我们以为是逃避,其实那小子本事大着呢,不见了影子是不想我们担心,自己相伴处理呢,会来的时候挺狼狈,不过他总能处理好所有的事儿,所以啊,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我们都习惯了,你别怪他,他就是那个脾气,喜欢所有的事情都扛着,谁都不说,呵呵……” 那就是大男子主义啊,不过我也习惯了,好在我还能帮他做点什么,至少他还接我的电话。 我说,“赵叔,你知道他父亲的事情吗?” 赵叔一怔,眉头皱起来,半晌才说,“其实全家人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我们瞒着,就是想他过的顺利一些,只是包不住火的,不过当年事情……其实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当年他母亲嫁给顾家也是迫不得已,那时候赵家的房子要被拆,我们实在没辙了,找了很多人,钱再多在那个没人的年代也无用啊,不过顾家有人,子松的母亲又跟顾松海是同学,就那么回事呗!谁知道她就怀孕了呢,可能她自己知道,顾松海也知道,互相利用。顾松海喜欢男人,他担心家里人知道,就瞒着所有人,包括子松的母亲,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过去了。没想到,没多久就出事了,抑郁症,呵呵,是被顾松海逼死的。” 第270章为了他,值得吗 听赵叔的诉说,声音平和,仿佛他在说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不管放在哪个年代都是个无比震惊的事情了。 顾子崧的母亲为了家族,放弃了自己挚爱的男人,最后做了一笔看不到尽头的交易,成全了家族,却害的自己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我想象不出她当初的绝望跟无助,更佩服她当时做这件事的伟大。 家族的支持背后却是她的无限牺牲,本以为是个美好的归宿,没想到这里隐藏了如此大的悲伤。 姥爷最偏心的小女儿,就这样断送了生命,他瞒着顾子崧,叫他活在看似美好的家庭中,接受大公司,可事实总会有被揭穿的那一天。 顾子崧在知道这一切后崩溃了,可他还要坚强的走下去,所以用了最后一手,威胁白家,带走了白金虎的孩子,甚至抢走了商芸芸的孩子,两个白家最看重的孩子。 可也不对啊,顾子崧不是知道陆苏苏的孩子才是白家的亲骨肉吗,他是不是掳错了? 我正低头琢磨,那赵叔又拿出来一张黑白照给我看,“还不错吧,子松与他很像。” 所以……这是顾子崧的父亲? 赵叔说,“这小子是赵芸(顾子崧妈妈)的学长,那个时候才放开高考,他们也是前几届考上大学的人,赵芸因为英语不是很好,所以就在家学了一年,第二年也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这件事是最近才知道,得了癌症,很久了,一直撑到顾子崧来找他,可他说不想见子松,临死子松应该都没见到吧?” 是啊,这是顾子崧的遗憾,所以才在电话里面那样说。 我问,“为什么不跟子松相认呢?” 赵叔摇头说,“或许也是愧疚吧,他总认为自己当时没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妻儿,其实最大的恶人是我们赵家啊,当时如果发现是这样死都不会叫赵芸嫁过去。这个破房子拆了就拆了,留到现在也是个祸害,家族争抢,闹到现在所有的人都生分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哪怕是父母都会因为争名夺利闹到互不认识,那江临不就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吗? 我深吸口气,心口堵的难受。 顾子崧是受害者,也是无辜的人,可这一切,追述起来,好像都没有错。 那个年代,为了自保,人在为难的时候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 更主要,在没有欺骗的情况下,赵芸是自己愿意,顾子崧还或许也是出于另外一种目的,可他也不计较任何得失的养育了顾子崧二十年多,甚至还想过将公司都给他,可人啊,总司自私的,所以在他知道了郭鹏就就一切都变了。 “赵叔,这张照片能给我吗?我想转给子松。” 赵叔笑笑,点头说,“给吧,他用不了多久也回来会要的,我们都了解,那小子看着冷,其实是个热心肠,你别怪他啊,那不打搅你了,你好好休息,我去楼下收拾收拾,老头子老了,记性不好,每次做好了饭菜都忘记灌煤气,最后还是我来收拾。” 我笑笑,心不在焉的摆手,瞧着照片上眉宇间与顾子崧很像的男子。 他该是一个很绅士的男人,所以一辈子都没有再找,自己打拼,隐瞒亲情,看着自己的儿子出现在各大媒体,他想帮忙也不知道如何帮,抑郁而终,这一生,也是个苦命的人啊。 想了许久,我还是决定将照片用手机拍了还算清晰的角度发给了顾子崧。 不想,他的电话打了过来。 许久,他那边才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说,“你在姥爷家吗?” 我说,“是的,我想看看姥爷,至少该找到一点线索帮你。” 他哽咽,“谢谢你,对不起,是我不够坚强。” 我哭起来,男人也有权利不坚强,谁说他就是个非要能撑起天的人,男人也是人啊。 我说,“子松,我知道你总是喜欢自己抗,可你不要把我推开,好吗?我想帮你。” 两个人在一起不就需要互相依靠吗,他肩膀或许比我的宽阔,可我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做啊。 “瞳瞳,我……我快回去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到底,他还是不肯我插手。 我想埋怨他,可也知道,埋怨无用,事情就这样,我还真帮不上什么。 可我还是问,“商芸芸的孩子丢了,知道吗?” 他没说话,是有无尽的叹息,默了会儿说,“别人说的话不要信,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他在提醒我白欣在他身边吗,不管白欣出现他那边什么目的,我从未在乎过。 我说,“不能称之为对手的对手,我还真没放在眼里过。” 他竟笑起来,“等我,不会太久了,好吗?” 我说,“我或许会等,或许不会等,子松,我的心承受不了太久的等到,知道吗?” 他说,“我知道,只是……对不起,如果等不到我回来,你也别恨我。” 我笑起来,却满脸的泪。 这番话,不像是告别的告别,他跟他母亲一样,为了家族,自己的事业,为了身边所有在乎的人,做了一个鱼死网破的事情。 掳走了无辜的孩子,做威胁,强迫白家放下手里的权利,做了一个不算公平的公平交易。 可这样的等待,真的很煎熬。 可能我一直都不是一个长情的人,所以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在我内心之中,真心交付的男人也不会太久,可能只有一次,可能一次都没有。 可我不后悔。 在乡下住了七天,赶在公司上班的这天,我们一行人回了帝都。 姥爷说会说服子松尽快回来,我什么都没有说,只叫他照顾好自己。 回来后,我把自己当成了一只不断旋转的陀螺,忙起来,飞速旋转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叫自己每天能睡上几个小时,吃饭也多能多吃上一口。 可时间飞逝啊,一晃又是一个月。 开春的时候,漫天的飞絮,飞扑在脸上痒的难受,我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咳嗽,胸口也闷的难受,做了全身检查也没检查出任何问题来,整个人也消瘦没精神。 妈妈总劝说我早点休息,其实我也想,可我就是睡不好,噩梦不断,纠缠不休。 这天,我再一次开车到了很久前妈妈介绍的心里医生这里,不想,在这里,遇到了许久不见的肖颂。 他笑着提着手里的袋子站在门口,好似在欢迎我。 他身边的女孩子没有变,笑眯眯的打量我,依偎在他身边,此时再看两人,似乎很合适。 肖颂说,“这个医生是我同学,是我介绍给阿姨的,阿姨说你今天估计会过来,我就顺路过来看看,没想到比你早到。” 我哦一声,轻轻点头,侧身走进去。 肖颂跟那小姑娘坐在了门口,我回头看他们一眼,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问,“肖颂,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有病,所以过来看我的?” 他呵呵的笑起来,“不是,真是只是顺路,我们下午要出去,她说想去游泳,我就来附近看了看。” 我不相信的点头,还是说,“我没病,就是心里闷想找个人说说话,你如果有事就先去吧!” 肖颂笑着点头,还是坐下来,眼睛好看的眯起来,怎么瞧都不想是顺路的样子。 我没搭理他,跟着医生进了里面的房间,才进去,里面干净整洁的顿时叫我压抑的心情好了不少。 我坐在了靠近窗子的沙发位置坐下来,正对面的阳光正好照在脸上,窗子开了条缝隙,清风吹来,扫在我脸上,更加舒爽,我享受似的笑起来,问医生,“我像是有病的样子吗?” 医生一直在审视我,听完了我的问话,没有正面回答我,只告诉我,“这个位置很好,你可以多坐会儿,需要我出去吗?” 我摇头,“我来这儿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的,你走了我跟谁说话啊?” 他说,“好,我们聊天吧?恩,从什么话题开始呢?哦,那就从天气开始吧?” 我笑起来,他真有意思,说话的声音也好听,令人沉醉的想闭上眼睛,好似这段时间缺的睡眠一瞬间都齐刷刷的冲上了脑子,想不睡都不行。 他说了很多,我都没听到,只觉得嗡嗡的像极了催眠曲,眼睛闭上,我就睡的香甜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睁眼就看到阳光已经落下去了,头顶上只有一只点亮的灯光,白花花的,刺的我眼睛痛。 我睡的姿势不是很好,浑身都痛,勉强坐起来,身上的西装就落在了地上。 我弯腰捡起来,一双手先于我将衣服拾起来了。 我抬头,对上肖颂一双依旧带笑的眼睛。 这个人……以前我厌恶,嫌弃,鄙夷,后来慢慢接受了他的坏,他的变态,现在觉得,其实他的一切的不好都是我自己的想想,第一印象不好,以后接触久了才慢慢改变,如今再看,觉得他真好,温暖,像极了春日里的春风。 他拿走了衣服,轻轻拍打,拽我起来,“睡的很不错啊!” 我不好意思的揉眼睛,“睡了很久吧?我来这里是聊天的,没想到来了就要睡觉,医生呢?都下班了吧?哦,你不是有事吗,是才过来的吗?你女友呢?” 他笑起来,声音很好听,喉结上下滚动,性感十足。 我盯着看了会儿,立刻收走眼神,起身换了个姿势坐着。 他也坐的远了一些才说,“恩,我一直都没有后走,女友啊……生气走了,我没去追,我想了,追了也就能回来,可不追呢,还会自己回来,索性就不去了。我是担心你,你这样太叫人放不心了,为了他,值得吗?” 第271章那个男人不值得你这样 尽管我没回答他,可在我内心中还是无数次的告诉我自己,我这么做是值得的。 只是在不知道是忘记还是继续等待的日子里面有些煎熬。 他又问我,“当初选择了我,是否就不会这样了?” 我笑起来,“你明知道我没选择啊,也就不存在那些不可能的如果。” 他无奈起来,轻轻叹息一声,默了会儿才说,“他应该快回来了吧,之前与我联系过,问过我你的情况。” 我点头,他回来了那就是事情解决好了,只是他没对我说,我也不知道如何问。 我们明知道彼此之间欠缺的就是互相理解跟包容,可我们还是不肯妥协不去改变,才会在热恋中因为这件事突如其来的事情变的这么奇怪。 我有时候挺纳闷,为什么他要做冷处理,而不是像别人一样互相帮忙,难道就那么不可信吗? 不过又一想,我好像也能明白,他顾子崧的独特一处不就在这儿吗。 再或许,他有我不知道的苦衷? 肖颂说,“白家那边动手了,顾松海放弃了陆苏苏,现在陆苏苏走投无路,已经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相信顾子崧会解决好。” 他像我保证过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还是选择相信。 我笑笑,心情好了不少,我说,“我就是最近太忙了,睡不好,其实我跟他之间没什么啊。” 肖颂冷笑,摇头,一脸的不相信,“正常的情侣应该不是你们这样的吧?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更加不懂你为什么那么听话,发生了事情他就消失不见了,当你是什么呢?电话都没有吗,你们应该很好联系才对,最开始你们离婚那段时间,你就算是自己躲起来他都能去找你,可为什么现在就要这样,互相冷淡对彼此好吗?” 我也也奇怪,想不通,或许我就是太听他的话了? 我笑笑,不知道原因,有时候觉得人活的糊涂一些也不是坏事。 肖颂起身,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很久后才说,“我在外面等你,医生还没走,你都来了,还是找医生说说话比较好。” 我愣了一下,看时间,都晚上七点多了,医生竟然还没下班,我抱歉的说,“真对不起,那好吧,叫医生进来,快点结束了好下班啊。” 肖颂回头看我一眼,一脸的心痛,那表情,就像我得了不治之症一样。 我想解释什么,可其实我真的很好,只是睡眠不好,不过今天睡的真的太美好了。 医生进来了,来之前我没有太注意他的样子,此时瞧着人就是个普通的样子,扔进人群都分辨不出的那种,穿了一件很宽松的白大褂,蓝色西装裤子,对我点点头,自己坐在了我对面的凳子上,很慵懒的一个姿势,那个凳子该是他一直习惯的位置,坐下来,就找到了自己舒适的姿势。 他先喝一口茶水,才说,“睡的好吗?” 我不好意思的笑说,“很好,最近睡的最好的一次了。” 他点头,想了会儿又说,“很高兴我这里能叫你如此放松。” 放松?我一直都很放松的,只是最近很累。 他直接说,“我听了肖总的介绍,通过观察,发现你有一些心里噩梦困扰着你,是吗?不过刚才你睡着我没发现你的噩梦,你能给我讲讲吗?” 我本不想说,可面对心理医生,我不说不是白来了?我生性多疑,谁都不相信,心里的想法怕是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可面对医生,我还是犹豫了。 他也不催我,只安静等我开口。 可我,不想说。 我也安静的坐着,我们像两个敌人,面对面等待对方拿出兵器来。 就这样,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从这里来了。 出来后肖颂说要请我喝一杯,我拒绝了,顺便给王朵打了电话,我唯一可信的朋友,也是最近唯一一个想亲近的人。 肖颂还想跟着,我还是拒绝了。 他坚持送我到酒吧门口,见到王朵过来了才打算走。 磨蹭了会儿,肖颂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顾子崧有苦衷,你你也有苦衷,你该想想,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是你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我…… 我不懂他的话,盯着他的脸莫名的惆怅起来。 我跟顾子崧之间没问题,只是需要双方冷静,他的情况特殊,勤于与我联系对他对我都不好,并且我答应了他等待,哪怕等不到他回来我已经忘记了他,那我们也不会怪彼此,不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在周围人看来这件事就俺么了不得了呢? 我想追上去问他原因,王朵叫住我,“人都走了,想问回头再说,我们进去吧?” 我点点头,琢磨不透肖颂的话,于是问王朵,“你也这么认为吗?” 王朵笑笑,拉我进去,坐在卡坐上,透过还算安静的音乐,她说了最近大家的疑惑的问题。 “楼姐,在我看来,正常的男女关系,是时刻保持联系的,你看啊,顾总出事了,你这边不闻不问,那是不是分手了?” 我一怔,“啊?” “那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表现的这么平静?你真的爱他吗?还是说你们之间有了矛盾,在互相冷静?再或者,顾总那真的出了很严重的事情,所以你们之间不联系了?嘶%……怎么说呢,反正你们之间的表现就像个陌生人了,太平静了,并且你最近很不好,叫人挺担心的。” 是吗? 我最近工作,三个公司来回跑,忙的后脚跟打后脑勺,吃饭都没时间,运动都很少去了,除却工作,我什么心思都没有,只偶尔会心里难过一些,断断续续的想起他来,想到他对我的承诺,伴随噩梦纠缠,我睡眠不好,不过最近已经缓了不少,这不是都很正常的生活吗? 我说,“到底哪里不对啊,不是很正常吗,他叫我等,我就等了,他现在情况特殊,你也知道的,我不想多联系啊,哪里错了?你们看我眼神都很奇怪,肖颂也回来了,就为了我吗?” 王朵无奈吸口气,跟着说,“姐,你看看你自己,你再看看时间,看看你穿的衣服。” 我不懂。 我看镜子,自己是瘦了很多,一脸的倦容,头发干枯,双眼发黑,这不是没休息好吗?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多了啊,我们在酒吧,正热闹着,我还喝着我喜欢的酒呢,我的衣服…… 夏季? 一晃,已经八个月。 我与他,分开八个月了。 王朵扯我手腕问我,“你是不是生病了?八个多月了,他走了八个多月了,你都在干什么啊,我们问你很多次,你说没分手,可你看看这些,新闻你都不关注的吗?” 她举着电话,很生气的送到我跟前。 赫然,一张新闻页面,黑体字,却像血一样,“顾氏集团长子顾子崧归来,多次假意婚姻背后的原因,到了今日,又一次爆出订婚新闻,却是他的母亲远方亲戚的养女,白欣,这一次是真是假?” 哄…… 雷声滚动,外面晴朗,酒吧里面也依旧音乐平缓,可我的脑子还是轰鸣不断,炸开了一样。 这是怎么了,这不是真的,这不是。 怎么一瞬间就八个月了,不是才三多月吗,不是才春天吗,怎么就是盛夏了,我没察觉的那段时间都去了哪里?这……那个是真的,我怎么有点分不清楚了? 王朵的声音闷闷的,依旧扯住我,想叫我听清楚,“顾总压根没走知道吗,他一直都在市内,只是藏起来了,白家的事情他做的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宣布了与白欣结婚的消息,并且确定是真,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点不关注,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你清醒点,姐!” 所以,所以李毅才会问我需要不需要去顾氏集团的时候小心点,是担心我遇到顾子崧吗? 小刘多次与我见面都不好意思的点头,欲言又止,我全都知道,我以为他是想问我顾子崧的消息。 我瞒着的啊,我做的很好,隐瞒的顾子崧的全部消息,我不想他出事。 肖颂也问我这样做值得不值得,他在猜想是否我又一次被顾子崧利用,所以那结婚的消息是假的吗? 不,他知道,那是真的,只是顾子崧又一次骗了我,是吗? 我好乱,突然身子很冷,眼前的王朵也不清晰起来。 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病了?故意忽略了所有关于顾子崧的消息吗? 八个月啊,我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我真的要疯了。 我慌张的从酒吧跑出来,外面依旧清空一片,填上难得一见的星星都在眼前乱晃,外出的漂亮女人身上穿着很少料子的裙子,踩着好看的高跟鞋,夏季了,原来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八个月的时间,我到底都在想什么? 王朵追出去,继续大声告诉我,“八个月了,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错的,我们都在背后默默的帮你处理好,以为你是失恋自己调理的不好,可没想到这么下来就是八个月,我以为你在装傻,没想到你真的不知道吗?姐,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正常起来?” 我捂着半个脑子,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每疯,我没病,我,我只是心里很痛,非常痛,我…… 我尖叫,失落,失望,失控,好似一瞬间撑起我全部力气的外壳一瞬间暴烈开,露出我里面软弱难看的躯体。 顷刻,所有的画面都跳到了我跟前。 我的工作常常出错,我在会议上傻笑,突然大哭,失控的在路上乱走,跟在我身后的爸妈哭着求我回去,我全都不听不见。 我的眼前只有虚幻的一切。 我,我病了! 我痛哭,抓着王朵的手,祈求她把我送到医院去,我不想这样,我要正常起来,我不想成为一个别人害怕的疯子。 王朵抱着我,与我一起痛哭,大声告诉我,“你终于回来了,是吗?八个月啊,你不知道我们多担心,姐啊,那个男人不值得你这样,真的不值得。” 第272章中毒 两天,我都在医生的诊所,衣食住行,我害怕自己出去了就变成那个把自己伪装成强大女人的傻子,我需要正常起来。 一直我都认为我的生命中不会出现精神崩溃的事情,可谁想到,我竟然被自己幻想出来的情况折磨了八个月。 那与顾子崧的最后一次电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已经记不起了。 此时,医生坐在我跟前,耐心的看着我看书,记日记,偶尔拿出来一本我喜欢的光碟我,放着轻缓的音乐。 医生是个喜欢欢快音乐的青年,他总说自己的年龄定格在了十九岁那一年,所以他从那一年以后的所有音乐都没换过,只是十九岁啊,到底是久远了。 他在有意无意的引导我,叫我走出来,我也很努力的配合,只是很难。 尤其剩下我自己的时候。 我会抱紧自己,生怕那噩梦再一次纠缠我。 几天后的雨夜,医生过来看我,做了他最拿手的煎饼,味道很好,我吃了很多,有喝了一大瓶果汁。 我说了纠缠不很长时间噩梦,也说了我是如何走到今天,我把我记住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包括我是如何活第二次的。 他只安静的倾听,我不知道他是否相信,不过都不重要了,我需要的是有人能够听进去,这样我就得到了释放,哪怕他相信。 很久后,他突然问我,“你还会想他吗?” 我以为他说的是顾子崧,我笑着很诚恳的说,“我不知道那一次的电话是真是假,我在想,也在等,估计不久的将来就想明白了,所以不会等了吧?” 他摇头,“我是说江临还有属于你们的孩子。” 这…… 那孩子是江临跟我的孩子,可也是我的孩子啊。 孩子是无辜的。 我说,“如果我能活过来,孩子也没事,那我想我会留下来,只是你问我答想不想,我不知道,江临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不过等我好起来,我还会去找他算账的,他的父母死的很冤枉啊。” 医生点头,默了会儿又说,“或许问题就在他这里,所有的症结就是他,你问问你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对他那么痴迷?” 我…… 回答不上来,早忘记了。 医生说,“要努力的想,你好还想,那时候的江临是因为什么吸引了你,以至于你上辈子自己蒙蔽了自己那么多年,到了结婚都没没能看清楚他的样子?或者说,你上辈子也得了这样的病?” 我恍惚,所以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很多事情也都发生了,只是顺序不同,方向不同,对吗? 这个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也不能用正常的逻辑来解释了,对吧? 可上辈子都不存在了,我要如何想,我…… 医生递给我一杯奶茶,“喝了会早点睡觉的,你好好想想,哦,我没放糖。” 奶茶? 我惊愕的看着他手里的奶茶,这个奶茶之前顾子崧给过我的,他也说这个有助于睡眠。 医生走后,我缩成一团,抱着渐渐失去温度的奶茶,仔细回想。 上辈子啊,我很努力的活着,开自己的公司,帮助江临,他对我……不闻不问,忽冷忽热,拿走我很多生意,我的钱,我的感情,还有我的身体,以及我的孩子。 我…… 哄! 不知道外面什么时候雷声大作,我惊得锁了脖子,似乎许多画面就这样冲进了我的脑子。 其实上辈子我过的不好,非常都不好。 我总给自己洗脑,说江临对我如何好,告诉自己他那么做是有原因的,可其实在无尽的等待与追逐间,我们争吵过,他还动手打过我,甚至指着我的鼻子告诉我,他不爱我,叫我滚,可每次事情发生后他都会喝醉了去求我原谅,一次又一次。 我被他折磨的无比疯狂,我更加努力的工作,知道自己与他不合适,可还是无法逃脱他的对我的祈求。 那时候的他对我,是有爱的吧,可江临太渴望成功了,又摆脱不了商芸芸,在我跟商芸芸之间,他左右摇摆,他也是痛苦的。 所以,死之前,我看到的那个模糊的场景也是真的。 江临狠狠掐住了商芸芸的脖子,帐篷里的东西洒了一地,一同倒在血泊中的不只我跟孩子,还有已经被掐死的商芸芸。江临呢?我不知道了…… 一年半的时间,很多事情我已经分不清楚哪一些才是真实,只记得混混噩噩的噩梦纠缠的我再一次被那样的心理疾病控制成了如今的模样。 可这一次,伤害我的不是江临,而是我挚爱的顾子崧。 是的,我想起来了。 八个月前的晚上,商芸芸去找我质问孩子的问题,我回去后给顾子崧打了电话,问了他很多,他只告诉我叫我安心等待他,他会处理好一切,我失控了,我跟他争吵,他安静的好似电话断线,可其实我们依旧保持通话,我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伤害他的话,而后电话断了,我们再没了任何联络。 伤害啊,伤害的是他也是我自己。 我那时候已经有点不正常了,是吗? 顾子崧知道吗,周围人知道吗? 我恍惚起来,继续捧着怀里只有自己体温的奶茶,狠狠吸一口。 很甜,医生骗我,这里加了糖的。 我还是喝光了,这一次渐渐熟睡的我没有噩梦,只有美好,可梦醒了,一切都散了。 我知道了为什么与顾子崧会走到今天,那是个很晚的晚上,我想过去找他,他不告诉我他在哪里,之后我听到了他电话里面白欣的说话以及孩子的啼哭,我说了狠话,“顾子崧,你不爱我,不然你为什么要将白欣放在身边,你不爱我,我们分手,我不想听任何解释。” 我哭起来,盯着镜子中可怜的自己,是我亲手将顾子崧推开了,我这个蠢货。 那结婚是真的吗? 不,绝对不是真的,他说过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我相信他。 我疯了一样的冲出了医院,甚至忘记了穿鞋子,路上的石子硌的我脚底疼,每踩上去一次就痛的我钻心的难受。 我不知道自己绕着这条路跑了多久,好像眼前那个越来越清晰的人影就是他。 我要去道歉,说明一切,那些伤人的话不是真的。 陡然,面前一声尖利的刹车声,大亮的车灯晃花了我的眼睛,咚…… 经历多很多次死亡的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害怕,只是这一次睁开眼看到的不是顾子崧,也不是肖颂,更不是我的爸妈,而是白欣。 我惊的坐起来,她按住我肩头,眼睛也暴怒的犹如两把刀子。 “信不信我现在就闷死你?” 我点头,我信,恨我入骨的人不多,她算是一个。 可她现在不是要跟顾子崧结婚了吗? 我说,“你杀了我,你还怎么跟你的顾哥结婚,你不想要一个圆满的婚礼吗?” 她哼道,“就是想,所以才会救你,你以为谁会管你?你得了病后伤害了多少,自己知道吗?” 我想知道的吧,我身边的人都被我伤害到了,不过脑子不清楚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为自己在做什么。 只是我很好奇,她为什么能救了我? 她扔了毛巾给我,水没拧干,啪叽一声摔我脸上,自己坐在的凳子上,气鼓鼓瞪我,半晌才说:“我是顺路就把你救了,撞你的人跑了,不过我报警了,别把我想的那么坏,我是希望你早点死,可也不会动手,我就是特别的厌烦你。” 我笑起来,“是吗,厌烦我?” 她又说,“我是要跟顾哥结婚了,可这件事他不知道。” 我没问原因,顾子崧已经被伤害了,他现在做什么我都不奇怪。 她挑眉又愤恨的瞪我,跟着才又说,“顾哥因为威胁我表叔,这件事闹大了,顾家人也不让了,顾家人到了最后还是要照顾顾哥的,毕竟顾哥还是顾家人啊,只是顾哥不死心,撸了两个孩子,你提醒了他,商芸芸的孩子不重要,所以他中途有这番去掳走了陆苏苏的孩子,确切来说是骗,反正顾哥骗人本事很厉害了,陆苏苏那个蠢女人报警了,事情就这样败露,她知道是顾哥做的就取消了报警,说是误会,可警方不放过啊,我表叔也不想这件事闹大,脱了很多关系就压下来了,可谁想到,国外的一个记者,当年听说了我表叔的事情,一直等着他呢,这件事引起了她的注意,跟踪报道,之情就这样扩散,我表叔被抓。顾家想叫舆论导向错开,就利用了我之前订婚的事情,现在闹起来还算不晚,至少可以保护顾哥,他现在很安全,哎,我也是愚蠢,我干嘛告诉你这些?” 我感激的看着她,不知道是感谢还是当做很平常的一点头呢? 这么看来,在我生病这段时间,顾子崧一直都在逃难了。 我倒抽口气,“我一直都在添乱,是吗?” 白欣抿了抿唇,无奈起来,自己吃了桔子,跟着说,“反正这件事顾哥也是为了你,你说了分手,顾哥不相信,最近他都没联系你吧?我之前留在他身边帮忙照顾表叔的孩子,其实也是凑巧,我当时是想回学校的,可我就是想亮跟着顾哥啊,楼瞳,你把顾哥让给我吧,好吗?我不像陆苏苏那样使坏,我也知道我很多地方比不上你,可我就是喜欢他,从小就喜欢。你那次在公司骂了我,顾哥给我开除了,我自己在家反思很久,我想通了,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后来我知道了,其实是我的问题,我小孩子气,可我能改的啊,你让给我吧,你看你有病,你的病是遗传的,你爷爷就死在这上了,你这样生孩子也会遗传给下一代,你,你就不要祸害顾哥了,好吗?” 第273章我的全部是你啊 我怎么不知道我的病是家族遗传呢? 白欣一直在恳求我,可我的重点放在了我的病上。 我爸妈从来没告诉我这些。 我的确没见过我的爷爷奶奶,在出生没多久他们就都离开了,我以为是因为身体不好,原来是因为这样的病吗? 疯病? 我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打断她,“你都知道什么?” 她不耐烦的推开我,“什么叫我知道什么?你的病谁不知道?顾哥早就知道,哎,我就不懂了,为什么顾哥不介意呢?说以前就发现你不太对,后来上学就一直陪着你,那时候我就嫉妒你,你说你凭什么就叫顾哥那么喜欢啊,啊?” 我惊愕,掀开被子要下床。 白欣按住我,“去哪里,顾哥要是知道了你走了,我怎么跟他交代,你腿断了,没看到吗?” 我怔住,“顾子崧知道我在这里吗?” “废话,顾哥当时跟我一起去送孩子,当然知道,不过是我送你来医院,他去跟我表叔做交易了,孩子还给我表叔后,白家退出,顾家的事情他以后再也不过问了,还会给顾哥一笔钱,都说好的了,顾哥当时还说要去追撞你的人,我给拦住了,反正那个人跑不掉,哎,你听没听我说话啊。” 我哪里还听的进去。 我就像个傻子,仗着顾子崧喜欢我,肆无忌惮的伤害他,可我这个病的事情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拿了电话质问我爸妈。 他们听说我出车祸,没回答我,跑来医院,大张旗鼓的通知了李毅跟王朵,最后来的还有肖颂跟我的心里医生。 不大的病房挤满了人,可我还是问我爸妈,“我的病是家族遗传吗?” 那我上辈子病发过的,也正是我被江临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时候,后来我怀孕了自己才好转,可我一直都不知道,就那么含恨而亡了。 爸爸先是叹息,跟着说,“傻孩子,你爷爷的病传给女人的,不会传给我啊,你自然不会生病,你这是被人吃了药了,自己不知道吗?刚才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还好发现的早。” 我完全蒙了。 到底哪个是真的? 妈妈心疼的拍我手背,“傻孩子,我们都以为你也生病了,可我们不敢问不敢说,你知道不知道对我们打击多大,顾子崧背后做了很多努力了,好在,好在你现在没事。还以为你在医生那边能安生一些,谁知道你半夜跑出来,子松都要担心死了。” 什么啊,这段时间顾子崧一直都没离开过我,是吗? 我慌乱起来,哭的无比伤心,我到底是怎么了? 肖颂说,“我们也以为你病了,你爷爷当年得了是疯病,杀了你奶奶,我们发现你不太对,还以为这是遗传,可把你带去医院你就跑了,你自己也不知道吧?好在出事了,不然还没办法把你送医院去。” 所以,我是被人吃了东西了? 爸爸问我,“子松呢,没来吗?” 白欣解释说,“顾哥去找我表叔了,两个人说事情呢,这件事就快结束了。” 爸爸看一眼白欣,继续问我,“傻丫头,好好想想,你都跟哪个坏人见过面啊?” 坏人,我……江临?不是,那是……我恍悟,商芸芸。 我说,“商芸芸,我就见过她,之后顾子崧就失踪了啊。” “我顾哥什么时候失踪了,都在你身边好不好?都是你自己胡乱想的,真是……”白欣嫌弃的给我一个白眼。 是吧?所以王朵在公司,听到的见到的自然也都是我的诉说,我表现很正常,只是自己乱说话,封闭自己,所以不正常,可哪里不正常自己怎么会知道,外人也知道我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啊?那也只能来医院才能明白了。 医生走过来,手里抱着厚厚的本子,说了一条我听不懂的药名字,跟着解释说,“这是中毒,一种很奇怪的蛇毒,我们找到了解药,在医院住几天就没事了,并且最好还是找到下毒的人,不然再吃一次人就真的变傻了,这个毒药很伤脑子的。” 哦,就想毒药,一次次的给我吃,我会上瘾,吃一次就疯一次? 我大骂,“商芸芸,你个贱人!” 所有人看着我,突然就笑了,王朵哭着说,“姐,你这样才正常啊,之前都要吓死我了,以为你真的是失恋疯了。” 我哼道,“世界上所有人疯了我都不会疯,我就是……不过我现在要见他,子松呢?” 白欣狠狠皱眉,很不情愿,可还是说,“都说去找我表叔了,你怎么还问,不过不会出事的,他应该快……” “瞳瞳?” 顾子崧熟悉的声音从门口透过厚厚的人群传过来,惊得我要跳脚,如果我没被撞坏腿,我现在就会跳过去抱住他。 所有人识趣的让开一条道,顾子崧穿着笔挺的西装,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冲向我。 我狠狠捏了他一把,他吃痛皱眉,满脸苦涩,“那么恨我吗?我一直都在啊,没走,一直都没有走。我说过了,叫你等我,三个月后我就回来了,你却不认识我,当我是空气,那时候我都要疯了。” 我哭起来,我想不起来那段时间的事儿,可我知道他一定很难过。 我埋怨他,“为什么不绑住我呢,送医院早点查清楚啊,我要是真的傻了怎么办?” 他无奈笑起来告诉我,“又不是没带你来过,每次你都能挣脱了跑走,要跳楼,要自杀,都要吓死我了,我不敢再带你来了,我想好了,你如果真的疯了也没事,大不了我还陪着你啊,反正是吗都不耽误,是吧?再生一个你这样的女儿就更好了,你们对拼。” 我气笑了,狠狠捏他,“烦人,有意思啊?两个疯子能折磨死你。” 他笑起来,宠溺的低头亲吻我,“你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我就在门口,听你说了很多,我还是很高兴地,你那样了还想着我,我对你说过我会回来了,你还记得,我就想,你或许只是暂时病了,只是没想到你是被人下毒。” 就像是毒蘑菇,自己处于一种幻觉,并且因为事情起因是因为他,所以我自动忽视了所有他的存在,其实他一直都在,是吧? 我抱的更紧,这个感觉,真好。 可我还是有点不相信,“子松,你掐我一下,这都是真的吗?” 他笑,低头亲吻我,绵长的吻,窒息。 良久,他才松开我,轻轻喘息,“感受到了吗,真的还是假的?” 我笑,“是真的,是真的。” 或许上辈子的事情也是假的?不管了,反正这辈子我拼死找到了一个我爱的男人,足够。 我想,我赚到了吧?顾子崧那么优秀,一想到以后的日子都能睡到他,我就高兴的飞起来。 可我现在是残废。 我说,“那我残废了怎么办?” “不会,只是骨折,会好起来,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我请了最好的医生过来。” 事情平息,像是做了一场梦,我混混噩噩的过了那么久,脑子也差点被毒药毒成了傻子。 商芸芸,我们不共戴天。 可商芸芸那次找到我后就消失了,江临也没了影子,倒是他们的孩子还在顾子崧的手上。 在医院的期间,顾子崧每天早上跟我晚上都过去陪我,断断续续,我了解了他那边的情况。 他融资失败,还差一点配光了小叔顾风的所有家当,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就想了这个混蛋的办法,他说犯法就犯法了,反正是鱼死网破,并且白家也不清白,大不了都入狱,看谁失去的多。 没想到,出事后白金虎第一个认怂,主动找到顾子崧商量,顾子崧态度很坚决,他要的很明确,顾氏集团的全部,包括法人。 这个顾松海当然不会同意,可顾子崧找到了当年开公司需要的钱,那都是他母亲的假装,后来的钱还是自己亲生父亲做背后支持,所以那个公司等于就是顾子崧他父亲跟母亲的产业,只有法人是顾松海,顾松海想了很多天都没答应。 僵持不下,顾子崧最后无奈想主动去求我,被顾子崧拦下来了,那时候就是顾子崧给我的消息叫我去姥爷那边,其实那时候顾松海都在找我,姥爷也叫人拦住了顾子崧,而后我才出的事。 顾子崧以为我是被顾松海刺激到了,他疯狂的开始寻找陆苏苏跟她的孩子,没想到真的找到了,陆苏苏报警,事情败露。 白家被逼无奈,面对仕途跟前途,最后打压顾松海,顾松海拼了老命,只有一个要求,顾子崧不能改名字,不然他不会让,宁可被逼死。 顾子崧当时答应了,可他时候反悔,只是名字在外依旧是顾子崧,只是法人换成了……我。 我惊愕,盯着他给我的文件说,“我没签字啊,你这样也不算数,并且……你改了名字哎,你姓什么?”我盯着那个好看的字,故意装作不认识的问。 他笑着说,“姓赵,我们那个村子都姓赵,你忘记了吗?” 这样一来,其实也没错啊,对外他可以说自己改了跟母亲一样姓氏,也不算是跟随父亲吧? 我笑说,“你耍了顾松海,很高兴吧?” 他哈哈大笑,趁我不注意,狠狠拽我手指头,狠狠戳,指头上一凉,文件上戳了我的手印。 他说,“生效,老婆,以后公司是你的,你也有股份,你说的算了,我都归你拆迁,吧唧!”他满意的亲我。 我愣住了。 我…… 他笑着揉我脸,告诉我,“就是觉得给你点重要的东西才行,思来想去还是公司都给你比较重要,以后我给你打工,行吗?” 我不要,我摇头,“子松,这是你的全部啊?” 顾子崧笑笑,不在乎的耸肩告诉我,“其实我的全部是你啊,傻女人。” 第274章 安妮姐的电话是在这天晚上打进来,听到出语气还行,或许是她还不知道我在那个公寓里面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以致于我没说两句话她就匆忙挂断了。 住院的第二天,桃子过来了,她恢复的很快,其实是想过来照顾我。 她说最近都没事儿做,安妮姐那边有些别的事情要忙,连同我这里都没顾得上。 桃子做菜很香,这天我勉强能坐起来,穿了一件吊带睡衣,坐在床上低头吃饭,正端着饭碗,肖沉壁来了。 手里又是一个小袋子,外卖。 看到我正吃饭,他站在门口没动。 桃子拿着勺子送到嘴边的汤勺顿住了,里面的汤汁落下来,溅的到处都是,有些发烫。 我下意识的缩了手,带着几分慌张。 “肖总……” 他走进来,将袋子放下,又坐在椅子上,将我上下一扫,最后落在了我身前。 “以为你会饿死。” 我笑笑,“饿不死,我是蟑螂。” 打不倒的小强。 他哼了一声,“穿衣服,带你出去看戏。” 我吞了口口水,没吭声,可我还是点头答应了。 我穿的是睡意,跟着肖沉壁坐上了车,出来后直接开走,到了另一家医院。 隔着医院的墙壁玻璃,我看到了里面躺在床上的裴展鹏,他侧过身看着我,“进去!” 我挑眉扫他一眼,“肖总,您的恶趣味真不少。” “你不喜欢?” 这人还挺记仇,我利用他两次,现在他都要我还回去,他叫我进去,看着我跟裴展鹏针锋相对,恶趣味。 我吸了口气,推开了医院的房门。 裴展鹏背对着我,看样子伤的不轻,刀疤男下了狠手。 他听到声音,豁然转身,估计是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痛的一张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裴展鹏是真好看,现在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像受伤的小白兔,惹人怜爱,如果换做是一年前,我肯定心痛的要死,可我现在极度的兴奋。 他定定的打量着我,顿了顿,指着我破口大骂,“臭婊子,你来干什么?” 我笑笑,走上前,看着他的死样子,笑着说,“成啊,腿都没好呢就去了那里看热闹了,现在自己又受伤了,是不是挺伤心的?白峰那么对你,你还死皮赖脸贴过去,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我装作自己是一个在乎白峰的女人,来这里跟他耀武扬威来了,至少我可以光明正大,他呢? 他被气的不轻,挺身起来就要抓我,我直接一脚踹在他腿上,他之前还打着石膏,估计没好利索,之前去的时候还一瘸一拐,现在踹上去一定很痛,痛死了吧? 看着他扭曲的脸我兴奋的又打了他一下,跟着一伸手,掐着她的脖子,这样的兴奋叫我有些激动,我知道我不该如此,我来这里应该镇定,不能惹怒了他,可我控制不住,我真的控制不住啊。 当年他亲手拿着刀子划伤我的脸的时候是那么兴奋和得意,我岂能忘记? 我的力气不大,他只伸了伸手就将我给推开了,跟着起身就要打我,我后撤几步。 彼时,撞到了身后的怀中。 肖沉壁拉着我扯到一边,冲着我吸了口气,跟着拧眉抬头看着他,“你还能对女人动手也是本事。” 裴展鹏踉跄的站在地上跳了好几下才站稳,扶着床边转身跌坐在了床上,那脸上满是惊恐和怒气,半晌挤出一句话来,“肖总,我们合作的事情已经敲定,你还想怎么样?” 那天裴展鹏说的不将肖沉壁放在眼中的话多么的痛快,此时怎么蔫了? 我看着实在不爽,添油加醋,直接说,“肖总,我可听到裴总说他不将肖总放在眼里呢,今天我可长了见识,知道他在吹牛。” 肖沉壁低头瞟了我一眼,神色不是很好,我又利用他了。 他缓缓转头,看了裴展鹏一下,哼了一声,抓着我的肩头往外面走,裴展鹏一直都没动静,等我们到了门口,肖沉壁突然又突然停下来,对裴展鹏说,“看看你是如何不将我放在眼中,我等着。” 我转头,偷偷扫了一眼裴展鹏,他惊的肩头一颤。 我含笑走出来。 坐上车子,肖沉壁没急着叫司机开车,只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拿出一只香烟叼在嘴里面,却没点燃。 他在生气,怒气不小。 半晌,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捏死你太容易,可我从不对女人动手。利用我几次了?” 我没吭声,微垂着眼睑,看到了他面前放着的打火机,主动要去点。 他扭头,将香烟扔了出去,“开车!” 肖沉壁将我送回去后一连三天没再过来,我养足了精神,觉得差不多了也出院了。 桃子还在床上躺着,看起来不是很好,安妮姐最近也没了动静,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桃子说,这一次她又回去玩的太大,对方很满意,给了安妮姐很多好处,估计安妮姐正在找地方周转呢。 安妮姐背地里有一些赌场的生意,最需要人脉,打通关系很重要。 她赚大了,我们也跟着轻松,但是我复仇的事情好像她给忘记了。 所以我这天出了院就主动联系了她。 安妮姐很久才接起来,看样子很忙,交代我等消息就挂断了。 我看着电话上的号码大喘气,一个人实在太不方便,消息闭塞,等着安妮给我消息太慢,就像桃子说的,我不能完全相信她。 所以,这天我主动去找了肖沉壁。 我发的是信息。 ——肖总,我出院了。 他没回,我以为会石沉大海,之前我利用他很生气,估计早把之前跟我说的那些条件给抛在脑后了。 没想到到了晚上,他竟然直接过来了,知道我住哪里。 车子就在楼下,按了一串刺耳的车笛。我起身去瞧,看到那么扎眼的车子,就好像在黑暗里面直接打了一束光。 我住的地方不是多么好的住宅,周围很多商业街,还算热闹,但是深夜了,人也都休息了,他的车子一直不熄火,时不时还按长笛,也没人有半点怨言。 我换衣服化妆的时间足足缩短到了十分钟。等我气喘吁吁到了楼下,他刚从车子上下来,正在低头吸烟,手里摆弄着电话,在发消息。 我故意加重了脚步声,他转头看我一下,很快的将电话编辑了一些什么这才收起来。 我走过去,尽量冲他笑的甜一些。 “跟我?”他竟然在确认。 我没说,但我想,暧昧这个东西还是暂时不说清楚的好,跟与不跟其实不重要,吊着不是很舒服? 他哼了一声,捏我脸,“忽远忽近,玩儿的挺溜,小心自己栽进去,我却片叶不沾身。走吧!再给你利用我一次的机会,想知道什么,不过你要先想好会给我什么好处。” 我抿了抿唇,答应下来,“肖总也说片叶不沾身,我给什么好处都无所谓了,还要好处做什么,除了钱,我给不了别的。” 他嘶了口气,竟然笑了,饶是意味深长的在我身上打量起来,良久,陡然微微弯腰,凑上前来,呼吸近了,鼻尖擦着我的脸颊过去,笑眯眯的低声说,“看你能挂住我多久。也成,正巧今天有个临时的机会,带你去看看,别说我没给你好处。” 我勉强笑,我还没把握给他太多好处,不过暂时他对我有兴趣,我只用豁出去自己了。 我想知道白峰的下落和近况,更想知道我如何接近白峰。再有,我也在琢磨,除了怀孕这个愚蠢的法子进白家,我是否还需要别的办法。 在车上,肖沉壁说要带着我去喝酒,跟着给了我一个房卡。 我知道,“肉偿!” 我深吸一口气,不能说出来我要拒绝,可我想我有法子拒绝。 到了地方,是一个会所。 肖沉壁的产业下很多会所,几乎整个市里的会所都是他家的,还有很多酒吧和地下赌场,今天来的会所应该才开张没多久,靠近郊区,周围倒是安静,楼下却停满了车子。 下来后,他拉着我,直接上了顶层。 当年与我最要好的闺蜜,高娜娜。 高娜娜出现在这里不奇怪,满场都是商业人士,从老到少都有,高娜娜就算没有接管高家的生意,出现在这里也很平常。 但是,她却成为了白峰的女伴,这叫我尤其的意外。 车上的时候肖沉壁告诉我,这里临时开办的酒会,可我没想到,这酒会是因为他和白峰的合作项目而举办。 “认识?”肖沉壁的眼睛总是能够捕捉到我的细微表情变化。 我没吭声,依旧无法将目光从高娜娜的身上移开。 他笑了,“带你认识?” 我摇头,“肖总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白家和高家怎么会在一起,不奇怪吗?” 我挑眉瞧着他,要说他一点都不知道我从前的身份吗? “高家与白家做的都是一样的生意,出现在一起不奇怪,你突然问我奇怪不奇怪,我不得不怀疑你这个人的身份别后是什么……” 我的心缩了一下,他缜密的心思叫人心生害怕。 我又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高娜娜她变化很大,很消瘦,皮肤更白,看起来很没有精神,脸上抹了很重的粉,身上的裙子布料很少,露出她更加消瘦的后背。 她从前可不是这样。 我看的有些愣神。 肖沉壁突然在我身边低声提醒,“抓我这么紧?你爱上我了?” 我愣,茫然收回了眼神,松开他。 电梯的门还未打开,我就听到了音乐声,该是一种会场。 才进去,我就看到了白峰。 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叫我吓了一跳。 第275章他老婆 顾松海想要做什么,我还真能想的到,他是被白家逼的不得交出了顾氏集团,难道他奋斗了一辈子的东西就真的这么让出来了? 我岂能对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狼放松警惕呢? 我还是感激的对顾风说,“多谢!” 顾风笑笑,耸肩,“只是做点我的分内之事,呵呵,也谢谢你当初信任我。” 是了,若非他提醒我都有点忘记,当初有人挑拨他跟顾子崧的关系,我那么多疑的人却还是相信顾风,好在我当时脑子清楚。 我笑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时我在生病,自己做了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自己都不记得了。 我说,“我那时候没打电话给你吗,我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王朵的事情一直也是我心头上的一道坎,我始终觉得对不起她的,毕竟是因为我你们才认识,并且我当时很讨厌你。” 他哈哈大笑,摇头没吭声,走到门口的地方开了房门,外面传来了我爸爸的笑声,听起来气氛还不错。 顾风也说,“气氛不错,只是不知道你爸爸那边是怎么想的,你回头好好提醒他便是了,顾松海肯定还会再来,恩……最好将你父母送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我是有这个打算,并且我身体好了以后我父母也说要回去的,趁此机会送走也不错。 “我知道,谢谢你提醒。” 他恩了一声,走出去,半个身在在门外,愣住了,想了会儿才又说,“王朵那件事……是我的错,对不起。” 房门关闭,也挡住了外面刺眼的光线,我始终还是盯着那扇门想事情。 顾风的为人是没问题的,可他做事也很诡异,他跟王朵是否合适不是我能说的算,之前王朵跟我提起了他的事情,那意思是想念顾风的,可现在林子还是追求她,我不想搀和这些,可顾风回来,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顾家的事情吗? 我突然有些担心,林子那个人就是个遇到了事情喜欢冲动的混蛋,他要是知道了顾风还追求王朵,不知道会不会去找顾风的麻烦? 想到这,我还是着急打了电话给顾子崧,他那边倒是接的比较快,听声音在警惕什么? 我担忧的问他,“怎么了?” 他默了会儿才低声说,“没事,只是在……我在路上,觉得有人在跟踪我。” 我紧张起来,“啊?真的吗,小张呢,你自己吗,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找你,你没事吧?” 他轻笑起来,可声音还是很紧张的告诉我,“没事,小张在开车,我在观察,我等会儿回给你。” 电话挂断,我想再打,担心我的过度担心反倒叫事情更紧张。 可他这断线就是消失了足足一个晚上,我也一个晚上都没睡,后半夜,到底是担心的受不住了我叫李毅开车,我们直接赶了过去,好在距离市中心不远,走出帝都后没多久就是他的工地了,这时候都没有人在,值班的也都睡的鼾声四起,天也开始亮起来,工地上的灯光都熄灭了,可远处还是漆黑一片。 我焦灼的不敢声张,只能摸着黑一点点的找,最后在工地的西北角发现了他的车子。 李毅叫我打电话,我没同意,继续绕着车子找了两圈,实在没法子,我不得不拨通了他的电话。 关机! 我彻底凌乱了。 我们多少大风浪都过来了,可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再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我还是会非常不安,我紧张在原地跺脚,到底是没能忍受住大叫,“顾子崧……” 李毅跟着李龙去找这里的保安过来询问,都说下了班就没看到顾子松他们了,车子什么时候开回来也不知道。简直是一问三不知。 我急了,狠狠甩保安一个巴掌,“废物,要你何用,现在就开除滚蛋,顾总要是出了事,你也有责任。” 李毅安抚我,“别急,楼姐,我们再找找,说不定是出去办事电话没电了呢?” 不可能,他说过哪怕是没电了也会想办法联系我给我保平安,可人呢,电话呢,为什么只有一辆空的车子? 车子的发动机还是热的,说明人才离开没多久,我还是不死心的在周围寻找。 不想,这里的监工告诉我们,“顾总出去喝酒了,跟这里的一个地产商,好像是朋友,才走没多久的。” 他指着身后不远处灯光闪闪的大酒店说,“就是那边的会所吧,身边,啊……没事没事,楼总这么晚了还过来,是不是有急事啊,我过去找找看啊?” 远处,霓虹灯闪烁,隔了很远的距离那灯光都能闪的我眼睛酸涩难受。 大酒店?那不是会所吗,当我是土老帽没去过吗,工头没说完的话我知道什么,跟一个老客户去那种地方能干嘛呢?还有什么人,呵呵,身边自然是还有别的女人了,那是什么女人呢,会所里的还是什么人,脚趾头想都知道。 我推开拦住我的人,一直往会所的方向走。 郊区的会所一般条件都非常好,为了躲避市内的规划,并且这里处于三不管的地界,里面的人很杂乱,也通常是很多有钱人喜欢半夜过来消遣的地方,只要有钱,能在这里享受到所有外面享受不到的东西。 顾子崧呢? 我不是不信任他,是觉得,他肯定也不得带了几个女人,一个还是两个,光是伸手摸一摸就足以叫我浑身冒火了,难道他还想做什么不成? 越想越是生气,一脚踏进会所的大门,就有人笑嘻嘻的过来,九十度鞠躬,问我几个人,是否有会员卡,什么服务? 我看他一眼,甩出金卡说,“名字是顾子崧顾总的,相信他也经常来吧?那就记在他的账上,给我找来三个长相不错这里最贵的小狼狗,别穿衣服。” 他人瞪圆了眼珠子看着我,半晌多没说出话来,良久,才磕磕巴巴的说,“不穿衣服不行吧,至少该穿个小裤头什么的,是吧?嘿嘿,那这位小姐姐是顾总的什么事人呢?” 我冷笑,“他老婆!” 我踢开了面前凳子,直接往里面冲。 那人一听我是顾子崧老婆,点头哈腰要拦住我,可还是叫了我需要的小狼狗,穿着黑色的小裤头,看身材倒是不错,可我没时间欣赏,我来,就是要跟顾子崧算账。 他能来这里,这里的领班都知道他,那他是常来了,管他来这里做什么呢,为了客户总要身边安排些个女人的,做什么我又看不到,难道他就真的守身如玉了? 就算没跟别的女人乱来,被摸了都不行。 他总说他是个醋坛子,那我也是个醋缸,现在老娘才醋缸已经打碎了,还是因为他那一通没头没尾的电话,他知道不知道我多担心,大半夜不睡觉赶过来就是想确认他是否安全,他倒是好,竟然在这里消遣,我看是不想活了。 我推开他所在的房间的房门,抬头就看到了他坐在正对面的地上,膝盖上坐着的女人,笑的腰肢乱颤。 要说我生气呢,那简直如火山喷发,可我意外的是自己竟然控制住了。 我笑起来,他倒是愣住了,一改刚才脸上的轻松,蹦起来一丝怒气。 他生气,也有脸生气吗,我撞破了他的好事,打搅他消遣了不成? 此时,我的脑子里面早已经想了无数种我们没结婚的好结果,这要是结婚了他还这样,那还得了,是不是我还在生孩子呢他就在这边搂着裸女在这里喝酒谈天谈地啊? 我还没说话,步子才踏进去,就听熟悉的声音传来,笑嘻嘻的,一张好看的脸,陪着笑,满是谄媚,“嫂子啊,你来了啊,早不吭声呢,我好去接你啊,你这么晚过来的还是早来了?进来进来,哎呦,我说嫂子,你这兴趣真广泛,三个啊?啧啧,我肾这么好,怕是三个都吃不消,啊哈哈……进来进来。” 林子就像个在街边乞讨要钱的乞丐,看着挺可怜,其实要多可恨有多可恨。 那个所谓的好友,就是他。 我不见想到了一个难听的词语形容他们,狐朋狗友,没有一个好东西。 可我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对林子点头,也对那边坐着不吭声一脸紧张的穆远笑笑,又跟小张打了招呼,这才往里面走,对林子说,“你们真是好兴致,这里这么好玩,为什么不带我啊?我一个人在家里怪闷的,你是不知道,陪一个不是自己老公爹的人老公爹吃饭实在是郁闷呢?我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这里有好吃的吧?” 林子呵呵的笑,给穆远眨眼。 小张哈腰过来,水果放我跟前,笑嘻嘻的也不吭声。 林子拉开顾子崧还像是没骨头一样的裸女,呵斥,“出去,没一点眼神,走走走。” 那小姑娘年龄也不大,身材还真不错,一掐就能捏出水来的那种。 哦,顾子崧喜欢那样的吧?不知道待会儿我没来,顾子崧是否就带着她一起出去了呢,开房,吃饭,送礼貌,给小费?大把的钱往外面仍,想想都心疼。 我没坐在他身边的地方,自己搬来了小凳子,坐在顾子崧正对面。 四目相对,火药味很浓。 我不懂他为什么比我还生气,是因为我撞见了他的好事惹急了,还是见到了他伪装好男人背后的另外一面? 不管哪一种,今天这件事不好好给我个交代,都不要想好过。 我楼瞳可不是好欺负的。 林子呵斥我带来的三个小狼狗,骂骂咧咧,听起来就像是在给顾子崧出气。 我不觉好笑,问林子,“林子,做什么啊,骂我的人,我可不高兴啊?我带来的人我还没叫他们走呢,你给赶走了问过我们啊?你们都有人陪,我还不能找几个陪陪我的?小弟弟们不要怕,姐姐罩着你们,去搬凳子过来,做我身边,姐姐我最近累得很,也想找个膝盖坐一坐,你们谁的膝盖暖和啊,最好裤裆里面那家伙也能吸引我。” 说完,我一脸怒气的看向顾子崧。 第276章现在就分手 顾子崧一直没吭声,解释也没有。 不过我也没需要他的什么解释,眼见为实,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我都看见了,难道他要跟我撕破脸? 可说实话,我没有很生气,只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换做以前我肯定会炸毛,可现在我是相信他的,他的为人我清楚,可解释还是很有必要的吧? 以前我总听说男人需要面子,在外面该给男人个面子,我不禁呵呵,男人需要面子,我们女人就不需要吗?凭什么凡是都要让着他们,简直可笑。 可我,到底还是忍住了。 收起身上的怒火,笑起来,拉着一个小哥哥坐下,“都坐吧,来都来了,大家一起喝酒,哦,对了,刚才那个小妹妹也叫进来,我看身材很好,我一个女人都很喜欢。” 林子一怔,尴尬的笑笑,眼珠子转了两圈,最后目光放在了我这里,不等小哥哥们坐下来,他一屁股坐在我身边,满脸堆笑,“嫂子,这个事儿吧……我回头解释,你看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你是住在酒店还是回去呢,我也要回去的,这边还有个事情没说完,刚才那客户才打电话过来说马上就到了,你看我们这是因为工作啊,不是别的事情,是不是?” 别的事情?别的什么事情? 林子还真是越解释越说不清楚。 可我不想追究,我知道有些事情吧不做做样子不行,并且看顾子崧那脸色也是有事儿,不过我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了,那回头我跟顾子崧之间该怎么处理?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他女友,他还是我男友呢? 我笑起来,“林子,我也只是顺路,但是我来都来了,不能不叫我喝一杯就走吧?那这样,我也不耽误你们谈正事,你去给我开个房间去,安排好了我就走,你看呢?” 不生气是没错,可事情总要有个公平的对待吧,他在这边搂着没穿衣服的女人,我就不能搂着没穿衣服的男人吗? 林子又是一怔,没了主意,祈求般的看向那边坐着的顾子崧。 顾子崧就像一尊雕像,脸上雕刻着怒气,眼睛淡淡的,怒火没散,紧紧抿住的嘴唇都变了颜色。 有时候我真想看他发脾气,对我怒吼,与我强词夺理争辩,把矛盾都说出来,我们之间误会肯定会少百分之八十,可他就是那种凡是都不喜欢说出来的人,遇到了事情也总喜欢着自己揣着,搬好了才到最后告诉我结果,这样将我拒之门外的做法,叫我觉得我是个外人。 所以见到他这样我更加想跟他争辩,可我每次只看到他隐忍的脸色,看的久了,就有些心疼,可这件事,我还是不懂,他凭什么生气,又因为什么会生气? 因为那种所谓的不可理喻的男子汉面子? 可笑! 我偏偏不买账。 穆远也过来帮衬,“嫂子,顾哥这是真有事,可你要是在这里……说实话,我们还怎么说正事啊,知道你不高兴,那这样,人我们都撤走了,也不再叫,你看行吗?那都是为了客户找的人,没做,什么,事儿……” 我笑起来,“你说没做什么事儿?自己都结巴了,心虚了吧?做没做我的可没追究,我只是觉得事情总要公平一些才行,凭什么男人出来消遣了女人就要心安理得接受呢?所以啊,我也叫了三个小哥哥陪着我,那……行吧,你们忙你们的,反正你们是正事,我呢,就是消遣,呵!” 我最后看一眼顾子崧难看的脸色,起身要走。 他终于说话了。 我就想看看他要装哑巴到什么时候。 “瞳瞳,你这样……我很为难。” 屁话,他做的事情我就不为难了? 不过,我看时间一眼,计算他那个客户要多久来,我闹归闹,关键时刻是不想给他添麻烦的,并且在他朋友面前我这样闹下去也都不好看,所以我才想主动离开,可他这样说了,我就真的眼不下这口气了,他为难,我心里就好过了是吧? 我笑笑,没吭声,继续走。 他为难,我走就是了,那解释什么的,我还不想听了呢。 “瞳瞳!” 他站起来,轻轻弹自己的裤子。 那膝盖的位置不是刚才那个女人坐的地方吗? 他也嫌弃? 一瞬间,我所有的怒气都散了。 或者这就是默契? 也算是他的一种解释吧? 他是介意的,那我还担心什么,乱吃飞醋这样事情他不是常常这样的吗,闹了就算了。 我笑起来,“我没事,你们忙吧,我去隔壁开个房间唱歌去,你们忙完了再去找我,至于小哥哥们……你们散了吧!” 顾子崧眉头舒展开了,紧抿住的嘴唇也轻轻上翘,轻轻一点头,又坐了下去。 林子跟穆远急了,他们不知道我们之间的这份默契,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林子颈椎出来,说了好一通好听的话。 我只笑笑没吭声,他陪我喝酒到凌晨三点,接了穆远的电话,隔壁的客户来了。 临走前他告诉我,“顾哥不是那种人,那个女人自己坐上去的,你说推开了也不是,不推开还是不是,反正他挺在乎你的,嫂子,别多心,回头我给你出气,走了啊,你困了就去楼上睡觉,我开了房间了。” 我摆摆手,目送他离开。 可我还真睡不着了。 想到隔壁不知道在做什么,我的心就提到了喉咙口。 顾子崧这个人啊,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凡是跟我商量透个气呢? 不过人的性格就是这样,三岁看到老,想改变时不可能了,只求我们能互相体谅吧,我也在尽量收敛,不想在这件事情跟他继续较真,不然闹下去,谁都不好看。 可两个人相处,要的就是互相理解啊,我理解他了,他什么时候能理解理解我呢? 多危险我都不怕,我怕的就是我们之间有误会,还不主动去解释。 顾子崧啊,他到底在做什么? 林子在,穆远也在,因为项目的事情吗,那肯定是顾子崧也不好亲自求情的人了,在这边的地产商好像还不少,这边是属于二线城市,靠近帝都,中间要是开通了重要的交通,这边的地可是很之前的,之前顾子崧就说过要包揽这边的工程,这样能发一笔横财,那以后做不做生意都够用了,想来这笔收入是很非常厚的。 那这边的关系是关键,所以他也不得不屈身做做样子找个女人了? 那对方肯定也是有这种爱好的人,那会是谁呢? 地产商上的人我认识的不少,癖好什么的我还是很了解的,以前做业务没少接触那群人,投其所好才能叫对方开心,单子才会拿的放心。 那会是谁呢? 我还真是没想到,可听着隔壁的吵闹,就知道那边的人不少,正热闹着呢。 我无奈叹息,心口的气消了才知道我突然过来的确是不太妥当,以后我要学会端着身份,不然总出来闹也的确会叫顾子崧没面子。 索性,我直接离开了。 走之前,我还是给顾子崧发了微信,告诉他我回了帝都。 他没回复我,我到了家里还在等他的回复,睡着前才想起来他电话关机。 睡了三个小时,梦里全是他,好的坏的,折磨的我虚弱,全身冷汗。 李毅过来接我,他也是没休息好,我叫他回去换别人过来,李毅摇头,抓自己的后脑勺告诉我,“我来就是想陪陪姐的。” 我一怔,盯着那孩子看。 李毅好像20了吧? 我问他,“你20岁了吧?” 他笑笑,有些腼腆,这会儿才透出脸上一丝少年该有的青涩,“恩,我都长大了,不过还能结婚,我女友催我办证呢,姐,你说结婚那么早干嘛啊?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啊,在你们看来我还是个孩子呢,我这要是上学,现在才上大学一年级。” 是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是个孤儿,跟着李龙一起讨生活,若非遇到了我,怕是现在是个黑道上小有名气的小混混,可那样子的生活如何长远啊? 我笑笑,给他意见说,“看你如何想了,如果觉得值得那就结婚,如果觉得不值得就等一等,婚姻是生活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可也是可有可无的,看你如何选择。我……” 我不就做了叫我后悔的事情吗? 结婚离婚都充满了喜剧,好像梦一样。 所以,我现在很排斥婚姻。 李毅说,“姐那是怕了,不过你们都是成功人士,在外面做的事情肯定是多少也会牵扯到婚姻了,那些应酬什么的是避免不了的,是会影响婚姻,嘶,想来是个难题哈!你说是只顾着婚姻还是只顾着生意呢?好像不能兼得的吧?毕竟人跟人接触,总要付出改变点什么,可大的环境在这摆着呢,你说顾总要是不应酬,那对方不满意不高兴,顾总名气再大,的最多人多了最后还不是没生意做?可他也在乎婚姻啊,所以……我不懂了。” 不,他很懂,李毅比我都懂。 所以顾子崧这样做,已经叫他为难了。 我深吸口气,拿了电话给顾子崧发微信道歉,“对不起,我无理取闹,昨天的事情吃我冲动了,这是最后一次,你忙!” 人总要学会成长,我想我在与顾子崧相处的这些时间里面就在学着如何成长吧? 以前我只是个小业务主任,突然有一天我改头换面做了总裁,可我的思维还是业务员,很多东西我还不知道如何处理,好在遇到了身边这么多成功的人,顾子崧,肖颂,林子,穆远,以及秦琛。 想通了,心情也好起来,我打了个哈欠说,“走吧,开完会我们都去休息,下午还要去见个客户,李毅,你跟我一起去。” 他一点头,揣着钥匙先出门。 爸妈这会儿叫住了我,有些欲言又止。 是了,我险些忘记,我是从昨天跟顾松海的饭局上突然离开的,因为顾子崧忙的我都有些忘记了。 我看时间还早,想问问他们怎么看。 爸爸绷着脸告诉我,“瞳瞳,你跟顾子崧,我死活不会同意,现在就分手。” 第277章一切的根源是你也不信任我 爸爸气的已经涨红了脸,掐腰告诉我,“这件事你休想有人和回旋的余地,不管他现在姓赵还是姓顾,我都不会同意,除非,除非你跟我脱离父女关系。” 哄! 李毅急的闯进来,惊的我们同时回头。 而我,呆愣在原地。 我爸爸这样干涉,我生气,心痛,可也是理解的。顾松海那个人肯定对我父母说了顾子崧的坏话,可顾子崧什么样子我都知道,只是我父母不知道,可我能接受啊,顾子崧也不是神仙,他身上很多缺点,我能接受,我喜欢,我深爱,这就足够了,可父母呢?未必就喜欢了。 之前我爸爸就不同意的,只是没有这么大的反对声音,现在倒是好,直接搬出来了父女关系,那顾子崧到底跟我爸爸说了什么? “爸爸,顾松海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啊?” 爸爸冷哼,没吭声。 妈妈拽我,转身低声问我,“瞳瞳,之前我们也觉得顾子崧还不错,你们之间是有误会,可那孩子还是不错的,至少对你很好,多方面了解都不错,我就接受了,可我没想到,他,他在外面私生活混乱不说还生了私生子吗?他,他还跟男人搅合到一块去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顾子崧喜欢男人我怎么不知道,他要是喜欢男人能每次见到我都跟发了疯一样的要我吗? 我低声问她,“妈,顾松海跟你说的?你这是亲眼见到了还是怎么地?怎么这么肯定的问我?” 妈妈一点头,“是,亲眼看到,视频,报纸,各种报道都有,并且这件事好像只有顾松海清楚。” 我去,这不是摆明了顾松海在拿我父母开涮吗,他顾松海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 我笑笑,“妈,你们被顾松海骗了,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没弄明白呢,你知道他当初娶顾子崧妈妈的时候她妈妈早就怀了顾子崧了,那是未必利用叫他妈妈嫁给顾松海的,可顾松海就真的接受了,你们以为那是真爱啊,那是因为他顾松海才是喜欢男人的那种人。那个年代的人哪里会接受,他自己也知道,可耐不住寂寞啊,自己也以为自己是病呢,最后折磨的顾子崧妈妈抑郁症自杀,这里面事情复杂着呢,你们不要听顾松海一个人乱说话啊。” 我解释够清楚了,顾子崧的事情我是不愿意说出来,可事情不说还真不行,不想,我爸爸更生气,怒吼,“胡说八道,我们看到了视频,千真万确,那个男人自己也承认了跟顾子崧有关系,视频还能作假吗,顾松海就是握着这个把柄当初才控制了顾子崧。” 我一怔,不相信的想要继续帮顾子崧说话。 妈妈拿了电话出来,视频点开,就是一声声娇喘,听的人面红耳赤,而里面的两个人,露着脸的那个就是顾子崧。 我心一惊。 爸爸生气抢走妈妈电话狠狠摔在地上,“什么东西,那种人不能要,你非要跟他来往,我不认识你这个女儿。” 妈妈推开爸爸,冲我是眼神,我愣了一瞬间这才出来。 这个东西……不是真的。 现在科技发达,我知道很多东西都能做的跟真的一样,但是真的假不了,假的也永远都是假的,想骗我,还真不容易,只是这件事骗了我父母,还真要好好处理了。 我就知道顾子崧还那个混蛋来这里没好事,没想到会用这一手,的确,当初我也这么做过,他这是以牙还牙,想叫我家里人更加反感顾子崧。 冷静过后,我叫李毅从家里拿了我妈妈的电话,已经摔碎,屏幕跟冰晶一样,我看一眼,电话交给李毅说,“送去给黑子,看看里面的那段视频多少是真的呢,是出自谁的手,再去给我妈妈买一个一模一样的电话来。我们现在去公司,下午去见黑子。” 一整个上午我开会都心不在焉,期间接到了顾子崧的电话,估计他昨天喝了不少,听着就是没精神,我没询问他到底在那边做什么,他也习惯的没多解释。 匆忙挂了电话,我立刻去了黑子的住处。 黑子正在研究视频,见我进来,按了空格键停止播放。 他起身,放下手里还没吃完的盒饭,擦了嘴角上的油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还没昨晚分析,楼姐急了吧?” 我点头,坐在他身边,看着那画面上放大的连个躯体,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喜欢谁不犯法,也没人干涉,可这样的事情要是真的发生在我身上,的确还是无法接受的,我可以接受不同,不能接受被欺骗。 只希望,我的直觉是正确,视频是假的,顾子崧是被冤枉的。 一个小时后,黑子告诉我,“数据上看做的很好呢,不过还是假的,一般人是看不出来,哪怕是专业的人也要分析个好多天才能确定,不过这里做的有些小瑕疵,你看着这里。” 我不懂,可还是很认真看他做的分析数据,说了一些我更不懂的专业术语说,“这里不太对,所以这里看起来很奇怪,不过手法真高明,我都未必能做出来,不过确定,视频是伪造的,恩……至于是谁,我还真要好好分析了,这边做了伪装,追踪下数据来源也要好几天。” 我点头,明知道视频不会是真的,可还是心里不安,我问,“那是不是做这个的人要对顾子崧的所有表情都很熟悉才会做的这么好?” 黑子摇头,“未必,看做的人手法了。” 我又问,“把你的数据打印一份给我,视频留着,做好备份,我要好好找顾松海算账。那你做一份一样的,要多久?” 黑子怔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后脑勺,“我功夫不到,做不出来这么惊喜,专业点的一分析就能看出来不对了,不过我可以试试,我认识这方面的专家。” 我扔出一张咔出来说,“缺钱自己用,多少钱都给,只要好东西,三天,我等你电话。” 从黑子这里出来,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吹在身上还有些凉,天也变的黄了,到处是风沙,不知道要多久那些黄沙才会被风吹下来,味道也很奇怪。 最近这些年帝都的空气越来越差了,走在外面都要戴口罩,不然会咳嗽不断,生病的也不少。 可我还是想在这样的天气下好好走一走,散散心,心情才不会变差啊。 不禁,想到了顾子崧。 他为什么不在呢? 那么强大的男人,为什么每次我出事他都不在。 我很是无奈,也只能接受。 我们都很忙,他为了公司,我也为了我自己。 两个人的心在一起就好了吧,可心啊,到哪里去了,我摸了摸心口。 一丝疲惫爬上了身体,我决定先回公司睡一觉,起来再对付顾松海。 晚上,顾子崧的电话打了过来,我睡的特别的沉,他打了三通电话我才听到。 我接起来,他着急的声音传过来,“在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愣了会儿,看时间晚上十点多了,我在办公室的休息室,该是都下班了,之前觉得关了门也还是吵闹的办公室现在安静的心跳声都能听到。 我说,“在公司,睡着了,你……回来了?事情忙完了吗?” 他说,“恩,在找你,从你家里才出来。” 糟糕,他去我家?那我爸爸不是能吃了他吗?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这件事,他那脾气肯定是忍耐下来,可未必忍耐下来不解释就是好事啊。 他如果能好好跟我爸爸解释或许事情能有转机。 可想而知,他是不会解释的。 可我还是不死心的问,“那你解释了吗?” 他没应声,对我说,“半小时见面说。” 我心提起来,想说什么,电话已经断线。 我愣神的坐在床上盯着外面发白的月亮脑袋嗡嗡响。 没多久,顾子崧推门进来,手里还提了跟大的行李箱,他坐下来,先是吸口气,跟着有些无奈地说,“视频是什么,我没看到,很严重吗?” 我告诉了他具体情况,说完,看向他,他一点表情都没有,半晌才继续一脸无奈的说,“怪我没处理好,知道顾松海过去我都没心上,看来是他故意安排的,当时我说有人在跟踪我,也是他的人,我真后悔当时告诉你,叫你也担心,后来电话丢失,我才到工具就看到林子跟穆远过来,我想跟你联系,才坐在会所,客户的找来的人就过来了,你看到的就那些。知道你来我以为没事发生,没想到……顾松海这是在跟我打太极呢。呵呵……真好,真好,我不动手他倒是不老实了,你先回家,我来处理。” 他说完,这才看向我,一脸凝重。 不知道为什么,我此时特别想要听到不是这些。 他的解释,他的苦衷,他的一切为难,在我看来其实都很重要,但是我最想明白,他为什么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不告诉我呢? 我问他,“顾子崧,你说我们之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呢?” 他一怔,不明白的看向我。 我继续说,“你为什么当时不解释呢?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逃避,这一刻之前我以为是我们彼此的误会是我多疑,心思重,可现在我突然明白了,一切的根源是你也不信任我,对吗?” 我总算明白了,最大的问题是他,不是我。 他一脸惊讶,跟着一点头,“我知道,我一直都在怀疑你,可我也在肯定的告诉我自己,我是相信你的,的确,我最大的问题是遇到了事情第一时间就学会隐瞒,可这也是一种保护,我不想你受伤害,瞳瞳,你可以埋怨我,冲我发脾气,但是不能因为这件事就觉得我不爱你,我怀疑你只是觉得这件事做不好。” 我狠狠敲他心口,他吃痛,皱眉瞪我。 我冷笑,告诉他,“如果你在这样,我们就分手,我最受不了的是互相不信任,以前是我的错,可现在是你的错,你不能不信任我,你的不信任直接导致我们会误会加深,我昨天突然去找你是担心你,是,的确,我带着人过去不给你面子,可你要是提前告诉我事情的原因,我会过去闹吗?” 他张了张嘴吧,拽我肩头,抱住了我,声音有些发闷,却是无比诚恳的道歉,“对不起,我不会这样了,是我舒服,顾松海他算计到你家里人的头上了,我百密一疏!” 第278章交杯酒 我哪里会怪他,他那么忙,只听他这么软柔的一句简单的道歉,我就已经全身溃败的无力回应了。 我像一只猫窝在他怀里,狠狠蹭他的衣服,我没洗脸,眼屎鼻涕什么的都蹭到了他身上。 他笑起来,捏我鼻子说,“我要拜托你一件事了,你爸爸刚才险些把我骂的七窍生烟,他现在很反对我们的事情,总要像个好办法,可我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我仰头看他,这家伙竟然生气的直皱眉头,自己主动承认没办法还是头一次听说,看来今天去我家里吃了不少苦头。 我问他,“我爸爸到底把你怎么了?” 他摇头,默了会儿还是对我说,“就是……揍了我一拳头,老人家身体不错。” 我心疼起来,扒他身上看,他也不动,任由我动手,解开衬衣的扣子我看到了他心口上的一块红印子,才燃烧起来的歪脑筋就这样断了。 那么严重,不知道我爸爸是用拳头还是用的锤子。 我说,“对不起,我之前以为你在那边要好几天才回来,所以没急着把这件事告诉你,没想到我爸爸会那么生气,我已经把资料都给他了,他竟然还是这么生气,我觉得顾松海肯定还说了别的事情。” 顾子崧摇头,告诉我,“其实说与不说都不会改变你父母的看法,只不过顾松海正中了你父母的心思,到底是同龄人,有一些话是我们不能理解的,或许只是一个着火点,其实也不用说什么,你爸爸本就不同意我,现在就是多了个直接叫你离开我的理由。” 或许是吧,不过这件事也都是顾松海从中作梗。 我气不过,“我叫黑子也做了个一样的视频,回头放到网上去,叫他以后都没有办法出门。” 可这样能打击到他什么,那么无耻的人还在这些?他现在做的争取到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顾鹏,哦,是了,顾鹏。 我说,“我想到了,顾鹏啊,我们要从顾鹏下手,可他现在在国外啊。” 顾子崧笑起来,“你想通了?所以我最近都在忙这件事,他在哪里都不影响我处理他,现在他给我打工,很妒忌事情做起来还是很轻松地,不过昨天的事情后我想好了,暂时不会离开帝都,以免有事情赶不回来。” 我没阻止他的决定,也想着我家里的事情他多多走动也是好的,不然以后我们真的再一次走到了结婚的地步,我父母还是不同意岂不是就麻烦了? “不过,我请了援军帮我。” 我哈哈大笑,想到了那个关键的人,姥爷。 我说,“姥爷身体不好,还是尽量少麻烦他老人家比较好,叫他不要来了,我们的事情自己处理不是挺好的吗?” 顾子崧点头,默了会儿才说,“已经在路上了,明天就能到,恩……我们要去见一个人。” 我问,“谁啊?” 我爬起来,整理身上的衣服。 他突然说,“肖颂。” 我一怔。 他回来了?见我?上次回来后许久不见了,最近不是都在忙公司的事情吗,我们几乎都不联系,哪怕是有重要的会议我都叫手下人去,文件直接送到王朵那里审核,处理不好的才会交给我,若非顾子崧提起来,我都要忘记这个人存在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跟他没什么,可还是觉得在顾子崧跟前提起这个人依旧叫我有些不舒服。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会儿才继续说,“他回来之后就不走了,估计是国外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我点头,有些心里不是滋味。 他回来了,那事情……好像也没什么的吧,毕竟我跟他也没发生什么啊。 顾子崧问我,“在想什么?” 我摇头,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心里话告诉我他,“不瞒你,那个人对我有点想法,我之前也动心过,毕竟你们是兄弟,所以我横在你们两个人之间总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我觉得还是尽量不去见他的好。” 顾子崧拉我坐在他膝盖上。 我是有些不舒服的,低头看他身上的衣服,好在已经换了,如果还是昨天那身衣服我一定洁癖的将他推开,这个膝盖不知道坐过多少女人了。 他按住我肩头,下巴放我肩头山,吐了口气,“衣服换了,也洗澡了。” 我轻笑,没再去纠结这件事。 他却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那三个小狼狗呢?碰你了吗啊?” 我想开玩笑故意气他,可他是个醋坛子,整天醋味很重的,我们矛盾才解开,我再添油加醋实在不好,只好实话实说,“没有,手都没碰过,去了隔壁休息就叫他们走了,林子当时不是陪着我的吗?” 他点头,这才换了话题,“肖颂跟你没事发生这我知道,不过我也警告过他了,兄弟是兄弟,许多事情不希望他插手,他也知道如何做。” 我哦了一声,想来两个人之间不知道做了多少保证,可他们之间的口头保证可未必算珠,生意上的兄弟到了分肉吃的时候也就不是兄弟了,不知道在他们看来我是不是他们口中的肉。 我好奇起来,问他,“顾子崧,在你看来,我楼瞳是什么人,重要吗?” 他狠狠勒紧我,咬住我脖子,很是用力,跟着低声问我,“什么叫重要吗?你这样问是想告诉我你对我来说不重要吗?” 噗,好吧,我自讨苦吃。 我嘿嘿笑起来,“知道了,不过好痛,我要咬回去。” 闹起来,不知道怎么的,好好的衣服都没了,赤诚相见,我们在床上在地毯上,总像两只饿狼。 准时晚上十一点,我们到了林子的会所。 看来的人不少,林子安排的,顾子崧做东,穆远也到了,他左拥右抱,很是享受,林子自己坐在角落低头玩手机,小张在喝酒,他身边坐着的便是肖颂,肖颂身边还坐了很多我不认识的人,有些很面熟,男女都有。 顾子崧来之前告诉我都是老朋友,给肖颂接风洗尘,欢迎回来赚钱。 我也以为只是朋友的简单碰面,没想到人这么多,简单过一眼,差不多有二十人了。 顾子崧没给我介绍,倒是很多人主动过来给顾子崧敬酒,问他我是谁的时候顾子崧只笑笑。 我们的身份依旧保持神秘,出现在各种场合,暧昧着,叫许多人都以为我们是情侣,可被询问的时候我们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这么朦胧着。 我觉得,这样最好。 彼此没压力,少了那份必须牵扯到一起的关系,很多事情做起来也就轻松了。 顾子崧却不是很高兴,几次看向我,那眼神看似是询问,其实在责备我。 酒过三巡,他脸色潮红,有些醉了,凑过来说了心里话,“我想告诉全世界你是和我的老婆,我的骄傲。” 我的心里啊,开了花。 我是真高兴,被他这么爱着,可我,当真就没了以前那种撑在一切的勇气了,面对令人窒息的婚姻,我始终都无法沉浸其中去。 陡然,身侧的一双怪异的眼神扫了过来,我惊的抬头,对上肖颂的眼神,他面带微笑,却感觉不到那笑容是真的笑容,像是刀子,狠狠割我的脸。 我惊的一怔,立刻收走眼神,不想跟他有任何碰触。 他却与我身边的一个女士交换了位置,与顾子崧将我夹在中央。 我顿时紧张起来。 顾子崧正与身边的林子说话,笑容就僵在了嘴边,眼神也刀子一样移过来,像是啐了剧毒一样,系数捅向肖颂的脸。 肖颂却不甚在意,对我靠近了一些吗,问我,“想我了吗?” 他酒气很重,肯定没少喝,一开口的问题就这么浓烈,还夹杂了那种的酒气,给我十足的压力。 我没回答,这个问题这么尖锐,我只能闭口不吭声,当做没听到。 他不顾顾子崧警告的眼神继续问我,“到底想我了没有,我在国外可是日夜都在想你,之前的女友分了,我发现,我就是摆满了床的女人勾引我,我都没有办法忘记你,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狠狠吸口气,心口窒息的难受。 如果说顾子崧的情话是那山里的溪水,潺潺流动,给人清新,令人留恋,那肖颂的情话就像酒水一样,叫人喝上一口就醉了,闻一下就欲罢不能的。 我绷着后背,保持一个姿势不敢乱动,生怕我的细微动作就出卖了我此时的紧张。 陡然,顾子崧的长手臂伸过来,搂我的腰,狠狠紧了一下,也凑过来。 若非我故意绷直身子拉开了与肖颂的距离,怕是三个人的脑袋就这样撞到一起去了。 顿时,气氛紧张起来。 “肖总,许久不见,我们该喝一杯,是不是?”顾子崧的声音都偷着含义。 肖颂主动举杯,还将另外一杯送到了顾子崧跟前,“好,是该好好喝一杯,你我兄弟,喝一杯正常,可这个酒这么喝我可不愿意。” 挑事! 肖颂的话给我传达这么一个信息,他在故意找事。 我说,“肖总,这样吧,我们也是合作伙伴,之前就说一起喝一杯也没时间,既然赶到一起来了,也算我一个,好吗?” 我知道肖颂就是这个意思,他喝酒不想单独跟顾子崧,就是不给他面子,必须捎上我,那我就趁此机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就是了,可不想,肖颂说,“可我不喜欢这样啊,我想……呵呵,我们单独喝,交杯酒!” 第279章 我愣住了,瞧着她手里的照片,因为灯光有些昏暗,看不清楚照片上的内容,不过可以肯定的那些地方都很熟悉,我焦急的上前,一张张的看着,里面全都是我和叶子清在一起的样子,各种欢笑,最可怕的是还有我酒最后的样子。最里面也有一些是我和叶非凡的在一起的样子,也有我家里的布局…… 我一阵心惊肉跳,浑身僵硬,脑子里面乱作一团。 “这些都是什么,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她笑笑,说道,“你以为蒋鹏真的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人吗?他的相机里面除了拍摄的少量的外景人物,全都是你的偷拍,更多的是你和叶子清在一起的时候的样子,不过呢,子清,你看看你的样子,呵呵……你别告诉我说你对你这个妹子没有一点点别……” 叶子清突然低吼一声,“住口,蒋鹏人呢?” 老总摇头,“走了,我这里可容不下这样的人,被发现他照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家助理第一时间制止扣押了他的相机和设备,要不然当天怎么会争吵,你这个傻妹妹还好心的想要帮忙呢,呵呵……” 是啊,我果真傻,凭我的智商我怎么能想到蒋鹏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突然间就觉得那个人好像一个虚假的木偶,带着一张人皮面具,站在我面前,在我的面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可他偷拍我做什么呢? 叶子清将所有的照片放进了盒子,之后问老总,“底片,电子版,或者胶片都给我。” “都在里面。” “展心,我们走,蒋鹏是吧,我会找到问个清楚,别担心。”叶子清拉着我就要走。 我已经忘记了思考,因为我现在不光是害怕,我更多的是伤心和难过,尽管和蒋鹏之间的事情不多,可我后来也完全的接受了他这个朋友啊,谁会想到他会对我这些呢,做这些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叶子清拉着我急匆匆的离开,身后依旧传来女人的低吼,“叶子清,我等着你,拿走了可就欠了我一份人情了啊,呵呵……” 叶子清的脚步顿了顿,没有说话,继续拽着我出去,我们上了车子,直奔家里。 到了家中,他将每一张照片都拿出来,慢慢比对,算计着时间,最早的时候就是在我们从李菲家里出来,那天我刚刚决定和叶非凡分手,之后一路跟拍,之后最多的是我们在海边的那两天,里面还有继父和奶奶闹事的一些细节。 我看着叶非凡身上的血迹,一阵胆战心惊。 一一排开之后,足有一千多张,我和他低头瞧着,心情复杂。 后来我给叶非凡打电话,那边很快接起,听到他的声音,我一直不安的心好像好了一些,不过还是说,“非凡,能回来吧,出事了。” 他没有问我出了什么事情,只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说,“在家里等我,马上回去。” 三个人坐在一起低头瞧着,很久都没有说话。 叶子清说,“报警吧!” “暂时不要。”叶非凡好像有自己想法。 我已经吓的浑身发抖了,原本还当做是好朋友的人现在却发现他竟然偷拍了这么多的照片出来,而且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非凡,我觉得应该先找到蒋鹏。” 叶非凡点点头,说道,“我来办,东西收起来。子清,你将我电脑打开,拿着这个再看看,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 叶子清将内存卡拿在手上点头就去了隔壁的书房,我依旧正襟危坐,双手摆在双膝上,连动一下都不敢。 “别害怕,找到他再说。” 我重重点头,很想告诉他说这件事是不是我的错,还未开口呢,他就说,“这个人隐藏的很好,不过我要是当时多一个心思就好了,不怪你,有些人想找麻烦我们是不会防备的上的。” “哥,你过来瞧瞧。”叶子清在旁边的房间叫他。 我也浑身一震,叶非凡按住了我的手,叫我坐着不要动,他过去。 我不敢想象蒋鹏都拍了什么,不过看着这些照片,他应该跟踪了我们很久很久了,现在应该是发现了事情被暴露不得不走。 我拿出电话,就要打过去的时候不知道叶非凡怎么出来了,一把将我电话拿走,说道,“不要打草惊蛇,现在还没有必要直接联系他,知道他的单位,先去找一找,你不是看到他的证件吗?证件不会错,那么人就很容易找到,现在要紧的是你。” 我? 我好奇的看着他,他坐到了我身边,轻轻拍着我的手背对我说,“别害怕。” 是啊,我的胆子是很小,所以我的确是吓到了,并且从发现这些东西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平静下来。 叶子清从面走了出来,将内存卡放在了桌子上,坐在我们跟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久之后他才说,“哥,我猜这个人应该背后有人,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我家老头子。” 叶非凡没有说话,我却好奇的在问,“为什么这么说?” 叶非凡看了看我,叶子清也挑眉瞧着我们,跟着无奈的皱眉,说道,“因为他拍的东西很多都是我跟你在在一起的样子。” 我跟子清吗? 我不知道刚才两个人在里面都看了什么,不过我可和敢拍着胸脯说我跟子清没有任何事情,我歪头瞧着身边的叶非凡,恳请的望着他,祈求他不要误会。 叶非凡这个时候说,“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先等一等再说,你不要去问二叔,现在天黑了,不过想找人就要趁早。你先回去,这件事就当做不知道,我会查清楚,到时候在决定如何办。” 叶子清点点头,抓起车钥匙,之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对我说,“展心,这件事别放在心上,会过去的,只小事儿,倘若真的是我家老头子叫人做的,我就会想办法叫他离开这里,总之,你别害怕了。” 我重重点头,很想交代他些什么,可我的脑子已经空白一片了,很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叶子清走后,叶非凡将东西收拾好了放起来,之后起身的时候对我说,“你与子清经常一起出去吗?” 我诧异的“啊?”了一声,半晌才点头说,“是啊,子清有些时候会找我出去呢,我都有告诉你啊。”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弯腰将抽屉锁好好,又说,“以后注意一些吧,现在事情太多了,我忙不过来。” 我了一声,偷偷的瞧着他,看着他的脸色,担心他是否会生气,不管我和叶子清之间是什么关系,都不能走的太近。 夜里的时候,我一直躲在他的怀里,可我还是会觉得害怕的厉害,从前不喜欢拉窗帘睡觉,今天尤其特殊的将窗帘全都封的严实起来,房间里面漆黑一片,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他好像也没有睡着,呼吸有些不稳,估计是在想着事情。 我没有与他说话,自己在打量着自己的小心思,一直在琢磨着蒋鹏这段时间以来是否有破绽露出来。 过了很久,我突然想到了有一天他在电梯里面接的那个电话,电话里面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当时还以为是在自己多想呢,可现在看来,我应该听的没错,那样的语气,教训人的时候的方式和一些停顿,都是如出一辙啊。 张嫣,是她做的吗? 不过我没敢说出口,因为不想叶非凡这里担忧,毕竟现在还有官司在呢,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我可不想再多事了。 昏昏沉沉的睡到天亮,才发现,这一宿都在做噩梦,梦里面不断的出现蒋鹏的样子,他放大而又诡异的脸不停的在我的面前晃动,对我说着很难听的话,骂着我,挥舞着他拍的照片,叫我头痛欲裂。 坐起身,房间里面还是一片漆黑,摸了摸身边的位子,叶非凡还在睡着。 我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再一次睁眼,窗帘拉开了,叶非凡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资料,看到我醒过来说道,“正等着你醒过来我才打算走,早饭在桌子上了。” 我迷迷糊糊的起身,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他,他好像等了我很久了吧,“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他说,“我担心你醒过来会害怕,现在还害怕吗?” 我笑笑,“我很好啊,我没有那么胆小。” 他也笑笑,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脸,跟着说,“没事就好,不过你的确很胆小,我就是担心你有些事情不跟我讲,没事的话就起来吧,我也要出门了,早就叫人过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记住,别主动跟他联系,他要是跟你联系,你直接告诉我,我会回来,知道吗?” 我听话的重重点头,知道所有的事情有叶非凡在处理就一定很叫人放心。 目送着他出门,我一个人坐在饭厅的桌子上吃着他给我留的早饭,正喝着有些微微两下去的牛奶,电话就响了。 “李菲,想我了?” 她在那头好像在吃饭,一面扁着嘴巴一面说,“在哪里啊我的小女人?” 我嘿嘿的笑了一下,“我在家里呢,吃早饭呢,你吃了吗,过来一起吃有些吧,这里还有很多呢。” 她恩了一声,之后说,“我受邀去你家里陪你,为了我的生意我现在可是已经开始三陪了你,首先要我陪你吃饭,再就是陪着你逛街,最后陪着你说话,哼!” 我笑笑,“那你还不情愿呗?” 她在那头很是无奈的吸了口气,说道,“情愿,为了我的钱我也要情愿啊,更何况是大老板叶非凡开口了我怎么能不情愿呢,他说可以给我提一个百分点,那就是几百万,哈哈……展心,你可是我的摇钱树啊。” 我有些懵懂,好奇的问,“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没听懂呢?” 原来,叶非凡走之后给李菲打了电话,要她过来陪着我,就是担心我一个人会害怕,要李菲陪我出去走走,还说要是陪好了答应给李菲多提一些内力的分红。 这下可李菲给乐坏了,她来了之后一直拽着我说以后这样的好事一定要找她。 我狠狠的捏了一下她的大腿,鄙夷她的见钱忘友,她呵呵的笑着,之后对我说,“其实啊,不是为了钱我也要来,谁叫你是我闺蜜呢,不过那个蒋鹏真的那么厉害?我当时都没发发现他哪里不对呢。” 第280章 “暂时已经拿到了证据和视频,或许不会用到这些。”叶非凡的语气很平淡,看的出来,他是下定决定不会和张嫣再做更多的周旋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不是我能左右。 “展心,我,真的很对不起。”蒋鹏继续对我说。 我吐了口气,摇头说,“无所谓了。” 我一点都不恨他,只是觉得很失望,一个我当成了朋友的人,却处处想着要偷拍我的事情。不过,我还是在问,“你真的没有别的是请了吗?” 他愣了一下,那双眼睛里面闪烁着一丝异样的神情,叫我的心猛烈的跳动了起来,我就知道,他应该不止做了这一件事才对。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叶非凡,他没有吭声,只将面前的咖啡端起来轻轻的喝了一口起,好像在等待着蒋鹏的交代。 “我,其实……” 蒋鹏的语气一下子就变了,他微微垂首,半晌才说,“我告诉了张嫣你与叶子清之间关系不一般,还有……” 我紧张的瞧着他,看着他脸上那些尴尬的神情,好像在对我说他是多么的无辜一般,可其实,他一点都不无辜,他暗中拍摄我和叶子清,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以来就算不是真的了解也该知道我与叶子清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低头很久才说,“我知道你们之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可为了能够拿到更多的钱,我不得不这样骗张嫣,后来张嫣也发现了,所以钱没有拿到,现在我手上的金卡也被停掉了,摄影展暂时中止,展心,事到如今我是想你原谅我,其实,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我定定的瞧着他,没有理会他的话,我现在只想清楚他是否还有别的事情在瞒着我,要知道,一点点的事情横在我和叶非凡之间都会造成误会,我们之间已经误会重重,并且因为在一起的缘由实在太过特殊,所以我会尽量减少我和叶非凡之前的矛盾冲突。 “蒋鹏,你都告诉我,张嫣那里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吗?你这么说不代表她那边不会拿着一点点的证据大做文章。” 他这会儿抬头瞧着我,很是无奈的拧眉,半晌才说,“有。” 我就知道,我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叶非凡,他轻轻伸出手来拍拍我的手背,跟着我问蒋鹏,“说吧,还有什么?” “你可记得你喝醉了那天?” 那天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我已经醉成那副样子,自己如何到了邹峰的家里都不知道。 紧张的追问,“是什么?” 他又将头垂下,双手看样子是有些紧张的紧紧握在一起,沉默了许久才很是低沉的对我说,“那天我也在,其实我一直都在跟着你,不管你到哪里,就算是上课我也在你的周围,因为拍的越详细我越能拿到更多的钱来办我的摄影展,张嫣也同意给我更多的资助,可是我发现,其实你很简单,唯一一次就是那次喝醉了酒,我就在你相邻的位子,当时你在哭,哭的很伤心,趴在叶子清的怀里哭了很久,说的话断断续续,当时环境太过嘈杂,我没有听清楚,但是我听到了,你在说你不要被叶子清的爸爸抓走,你不想嫁给叶子清,你只想嫁给叶非凡,你很想念孩子,可是你又不能说,你只能继续忍耐,每次见到张嫣你都会害怕,每一次的威胁你都想着要逃脱离开叶非凡,可你还是做不到,你说自己卑微到了骨子里,可是你知道吗?展心你不是破坏婚姻的第三者啊……所以,我当时没有拍摄那么多,我就回去了。” 听着蒋鹏的话,我也有些难受的将头垂了下去,说实话,我是不敢面对身边的叶非凡,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将我最坚强的一面展现给他,却不想,人在喝醉的情况之下是这样的脆弱,并且在胡说八道。 我没有想到过要离开叶非凡,真的没有。 安静了一会儿,蒋鹏又说,“当时我将当时拍摄的东西给张嫣之后,她说会用你趴在叶子清怀里的那张照片大做文章,只是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张嫣任何事情都做的出来,她甚至能主动要叶非凡可怜而撞上车子,可见她是一个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女人。 再一次,我们三个人陷入了安静。 我有些难过的坐在这里,身上不住的颤抖着,叶非凡一直没有说话,只安静的扶着我的肩头,我偶尔会摇头看着他,他的眼中好像有一团火,我不知道他这样的火焰是什么,但是我却倔强的以为他是在为我一直想要分手的这个决定而发脾气。 后来蒋鹏还说一些各种细节,他是如何巧妙的接近我,又是如何的进了家门,原来他早就知道我的所有详细地址,住在楼上是真,可巧遇是假,各种巧遇不过是他的故意而为之。 我听得一阵胆战心寒,一直都没有任何防备的我,却没有想到在我的身边隐藏着一双毒辣的双眼,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那么他是否还知道一些更为隐秘的事情呢,比如我和叶非凡的每次亲密接触,或者是我和叶非凡的那些悄悄话呢。 叶非凡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光,才开口说,“你是否在我家里安装了摄像头或者录像机?” 蒋鹏摇头,说道,“我只玩相机,摄像那些东西我不会。” “你没有撒谎吗?”叶非凡的语气之中带着冰霜。 蒋鹏吐了口气,继续说,“我没有撒谎,你可以自己搜,反正我的家已经被你找到,现在我也回不去,张嫣也在找我,因为我拿走了她的钱,可是东西还没有交到她手上,现在我在这里才是安全的。并且……” 顿了顿,他很是愁苦的一张脸上敛上一层阴霾,声音压的更低的说,“展览告吹,很多人都在找我,他们的作品都在我这里。呵呵,我现在身败名裂,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蒋鹏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叶非凡将桌面上的文件档案拿了出来,一张一张的展开,又说,“你叫蒋鹏,不过这个是你的艺名罢了,你的真名江海,是b市的摄影艺术家,前几年因为一件诈骗案收到牵连,你手中的十几福优秀获奖作品被没收,钱财全部交了罚款才免于刑法,后来事情调查清楚,将罚款归还,你却已经消沉,又因为此时,你的名字在摄影界一度收到影响,最后只能勉强找到一家报社来工作。可你依旧有着自己的摄影梦想,一次偶然的聚会上,你认识张嫣。” 叶非凡将一张张好像资料一样的东西摆放在他的跟前,还有一些是很好看的医术照片,跟着是一张名片和他的证件,之后继续说活,“张嫣与你相识已经三年整,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一次相识我不在国外,你们时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暂且不管,我只知道,你从那以后主动接近张嫣,其主要目的就是想要从她那里拿到钱为你的梦想继续买单,后来,张嫣与你是去了联系,相隔直到我与张嫣离婚期间你都在与她保持着联络,这里是你们的通话记录。” 我瞩目的瞧着叶非凡手里的东西,一样样,详细的好像刑侦记录的那些,每一件都打印的清晰异常,标注着页码,甚至用特殊颜色的记号笔标注了地方。 安静了一会儿,他又说,“这一次的艺术展展馆答应给你一个位子,但是资金需要你自己来做宣传,虽然名气还在,可是人品已经坏了,展馆不想赔钱,所以你就同意下来,其实数目不多,只有两百万,可你这人很谈心,拿了两百万却还想要,现在你已经从张嫣的手中拿到了七百万之多,加上你在我楼上的那间房子,你已经欠下了将近一千万,那张金卡里面现在已经刷了一千万之多了吧?” 在叶非凡说这些的时候,他的脑袋一直垂着,好像一只快要伸进沙堆里面的鸵鸟的脖子,一直都没有移动过。因为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所以不知道他此时到底是什么样子,可从他紧绷而握紧的拳头上可以看得出来,叶非凡说得都是真的,并且蒋鹏非但没有认错还认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 叶非凡继续说,“你拿着那么多钱,即便我放过了你张嫣也不会,你跟她相识那么久,应该知道她的性格,你能够安心的在我这里,就是因为你猜测到了张嫣会来找你,后果不会好。” 陡然间,蒋鹏抬起头来,怒目而视。“是,那又怎么样,你把我放了,收了房子,我本来就一无所有。” 我被他的样子吓的浑身一抖。 叶非凡扭头瞧了我一下,对我说,“你先上楼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我愣了一瞬,此时蒋鹏却笑出声来,指着我,对叶非凡说,“你的女人,叶非凡你的女儿,你知道不知道她陆展心是多吗好的一个姑娘,你是怎么对她的?” “展心与我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现在我们需要说我们的事情。”叶非凡的语气依旧是镇定的。 蒋鹏冷笑一声,低喝“你难道说你没有一点点的想要利用展心跟张嫣离婚吗?你装的深沉,你装的心细如麻,可在你心理叶非凡有过几次真心。不过,我从前就认识了张嫣,可我告诉你,我和张嫣之间的关系清清白白,她仰慕我的才华,那个时候你们关系还不错,可她经常喝多了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你们其实已经名存实亡,叶非凡你给她的冷暴力叫她快要发疯了,你拖累了她这么多年,所以她才会出去找尚世明,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叶非凡,在你们可笑的婚姻里面,我们多有的人都是牺牲品,尤其是陆展心。” 第281章 那边的声音很低沉,我们身处的环境也很嘈杂,所以听不多电话里面刘珂的说话声,此时就听到李菲又说,“这样啊!”很明显她的脸上带着几分失落,不过转瞬又笑了出来,看我们实在是诧异。 叶子清从她的身边走开,坐在了我们这边,低声问我,“你家李菲实在是厚脸皮,是不是?” 我无奈的佯装要去打他,他笑着走来,自己走到了我们身后站在。 叶非凡笑笑,抓着我的手,继续安静的与我们一起听着。 李菲又说,“那好吧,我们到时候不见不散,记得带上你那位美女一起啊,恩,我在这里先祝贺你们了。” 看来是真的了。 李菲将电话挂断,脸上的笑容而也瞬间收起,跟着对我说,“恩,人家的未婚妻,呵!” 那一声冷笑,惊的我的心脏突突的响,我很是不安的走上前,坐在了她身边,对着她说,“说明你们没有缘分了,慢慢来,不过你现在还能去见他啊?” 李菲哼了一声,“见,未婚妻而已,难道我又说过我要放弃吗?” 啊? “李菲,你!”这是要拆散人家吗? 李菲看了看我,又看看面前的两人,莫名的笑出声来,说道,“干什么啊你们,我说说而已,哎,其实也就是当初一个想法罢了,现在倒是好了,没有了我心底的小心思,生意上我绝对不会退让了,叫他带着过去叫我瞧瞧,我也是想给我自己一个警醒,叫自己知道知道不能被男色所诱惑住了。” 我点点头,看着李菲脸上的神情,知道她其实是难攻的,只是在两个男人面前不好表现出来,可我们就要赶飞机了,我很想留下来陪陪她,她却在我们登机之间就离开了。 当我们到了s市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李菲打电话,她那边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到了晚上是她将电话打了过来,听里面的声音好像很疲倦。 “李菲,你怎么了,没事吧?” “恩,没事啊,只是昨天忙到了很晚我才睡着呢!” “才睡着?现在都天黑了,你赚钱也不要这么拼命啊!” “嘿嘿,年经就是本钱啊,赚钱了才能出去花啊,啊,你没事吧,听你语气不是很好呢?” 我松了口气,觉得她还真的是没事了,说道,“我没事啊,我只是担心你,你跟刘珂怎么样了?” 她在那边啊了一声,跟着说,“没事啊,还是老样子喽,我看到了那个女人了,好像比我大一些,与他是同事关系,现在是他的上司呢,不过啊,我觉得两个人有些差距。” 我笑笑,说道,“你是想着要两个人分开吧,为什么要说是有差距呢,现在在你眼里刘珂就是十全十美的男人了,除了你谁都配不上了是吧?” 她在电话里面哈哈的大笑了一阵,跟着对我说,“展心你这样说我可高兴死了,啊哈哈……你说得对,我就觉得现在只有我能配得上他,哈哈哈……哎,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还没订婚呢,就说是未婚妻了,说明还是感情不错的,已经认准了对方,所以呢,我就不去大叫人家的好事了,哎,还是来晚了,要是早认识一年那就没有那个女人什么事了,。可惜啊!失去了我这个美丽可人的老婆,他刘珂没有这个福气。” 我在电话这头呵呵的笑着,听李菲的语气倒是不错,也就放下心来,之后我们说起了蒋鹏的事情,我回来之后去看过他,叶非凡的出手还真的很重,当天晚上被助理乘飞机送到了医院之后做检查,竟然发现他断了三根肋骨,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不能动弹呢。 我担心的在医院陪了一整夜,就是担心他再出什么事情,还好叶非凡也在我身边,现在蒋鹏倒是稳定下来了,可一直不说话,医生检查也说没有问题,估计情绪不好。 我有时间就过去,还不敢去的次数多了,就是担心叶非凡会乱想,可我其实过去只是很担心蒋鹏,现在也说不上是讨厌还是恨了,只要人没事,怎么办就成。 跟李菲挂断了电话,我有坐着叶子清的车子过去了。 今天叶非凡有个会议要开,所以晚上回来的很晚,问我要是出去了就去找叶子清。因为姜鹏的事情发生之后,我一直很小心了,家里来个收费用的人我都不敢开门,所以我现在也不怕麻烦,多晚的时间都要叫一个人陪我出门才会觉得心安。 到了医院之后而叶子清一直站在外面抽烟,他好像最近习惯了吸烟了,“子清,你别抽了,最近老是闻到你身上的烟味,难闻死了。”站在门口我也没有急着进去,里面好像还在做最后的检查。 叶子清恩了一声,就将香烟熄灭了跟着对我说,“你不嫌弃我哥的身上烟味啊?” 我笑笑,说道,“最近非凡的烟吸的很少了,从前倒是没注意,最近觉得的确很难闻呢。” 他呵呵的笑着,又说,“那我就戒掉吧,本来就没有烟瘾,不过是最近的烦心事太多了。” 我诧异的歪头瞧着他,没想到他也有烦心的事情啊,“你最近都不出去约会了,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情烦心啊?” 他有笑着说,“我是那么爱工作的人吗?还不是为了女人?!”他懒懒的伸了个腰身,靠在墙壁上的时候慵懒的就好像一个被勉强提起来的玩具娃娃。 我捏了一下他的手臂说,“站好,整天没精打采的,你这样哪个女人看的上啊,哎,上次那个女老总还找你吗?是不是你们好上了?咦,不对,在h市的时候你不是带着一个吗,那个呢,分了啊?”在我的印象之中叶子清身边从来就没断过女人的存在,我的潜意识里面认为,他每天除了工作之后就是在和女人扎堆,不知在去找女人的路上就是在分手的回家带着别的女人的车上。 他听我的询问没好气的歪着鼻子哼了一声,“我就那么有魅力啊,一个还不够我烦的呢。” “哦,那看来是遇到了真爱了。” 他瞩目的瞧着我,那双眼里面满是无奈,好像在表达这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半晌后笑笑,说道,“是啊,真爱,可是人家不爱我啊。” 这倒是奇怪了,我很是沉重的拍着他的肩头,安慰道,“恩,慢慢来吧,正所谓坚持就是胜利,你那么有魅力一定能成功的,哎,医生出来了。” 他好像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出来的医生打断了,“其实我喜欢的人……” 我听了一半就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医生这里,“医生,蒋鹏没事了吧?” 医生将本子合上,对我点头说,“没事了,随时都可以出院,不过要是想留院观察的话也可以,现在还是不说话吗?” 我点头说,“是啊,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心理上的问题,我有些担心啊。” 医生想了一下,说道,“暂时没事,你们进去,多开导开导,人被打成这样,不管是男是女都有些心结的,你们多开导开导。” 我和叶子清梗着脖子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跟着一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后我没看到蒋鹏,探出半个身子往里面瞧了好久才看到他站在窗户边上看着窗外呢。 窗户都被他打开了,原本很暖和的房间好像地窖一样冰冷,我走上前将窗子都关上,他回头看了我和子清一眼就走到了床上。 自从见到他之后他就很少说话,这里的护士们说有的时候会听到他在讲电话,只是却不跟我们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坐在他身边,我按照之前的习惯先拿出来个苹果给他削皮,这时候他突然对我说,“我不会要的。” 我愣了一下,诧异的瞧着他,很久都没有弄明白他说的话。 叶子清走上前来说道,“钱不多,不过对于你现在的情况来说或许会是一个小小的帮助。我哥已经见摄影展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只要你将作品都拿出来,相信收益会很客观,我们虽然觉得你的人品有问题,但是我们却很肯定的你的作品。” “哼,我的作品还用得着你们肯定吗?” 这倒是,的确不需要我们肯定。 这个时候我说,“蒋鹏,你还是收下吧,只要将摄影展开起来,将来对会有帮助的,并且这件事我们不会追究了,非凡打了你是我们不对。我……” 他猛然间看向我,眼中好像有一种怪异的神情,跟着对我说,“展心,你真是蠢死了,叶非凡一直在利用你,你还要原谅他?” 呃! 他竟然还在说这样的话,我无奈的深吸一口气,说道,“蒋鹏,我,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就算是非凡利用我我也认了,我宁愿被他利用,好不好?现在我们说的是你的问题,并且……并且,蒋鹏,我希望你能好起来,你是有才华的人,非凡也说不能埋没的你的才华。” “哼,那又怎样,我已经做了这多事情,你们别告诉我你们可以原谅我,我不要任何人的原谅,你们想怎么做都想,我明天就会走,还有我说道做到,叫我出庭我会出庭,不过张嫣找我我还是会出现。”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有些发蒙,叶子清也有些不明白的皱眉问他,“你的意思是你还打算跟着张嫣给她做事?我想在你在被人利用的人是你吧,蒋鹏,你看清楚,张嫣叫你做的这些事情足够你坐牢了,你还想着要帮她?就因为那几年张嫣给你打电话哭哭啼啼的诉苦吗?” 蒋鹏没有吭声,紧紧的咬着嘴唇瞧着我们。 叶子清又说,“你才是脑子坏了的那个,张嫣是什么样的女人应该比我和展心都清楚,你竟然还在帮着她,是不是嫌弃钱给的少了?” “哼,你们有钱,财大气粗,继续拿钱来压我吗?” “我不管你要不要那笔钱,反正现在摄影馆那边已经联系好了,你只管将照片交出来,那边就会有收益,同时你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只剩下是否出庭作证这一件事,至于你和张嫣之间的事情就不要来拿到我们跟前来说,再有,你要是在敢做什么都对展心不利的事情,休怪我叶子清不给你留情面。” 叶子清的语气很强硬,不容许人反驳的那种。 第282章 我已经忘记了我当时说了什么,我只记得他后来开了灯,笑着对我说,“刚才睡糊涂了,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我愣了很久才说,“没有啊,我,我现在很好啊,恩,你睡在另一个房间吧,那边有被子的。” 他点点头,将身上的被子交给我就走了。 叶非凡是在凌晨的时候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我还没有睡着,捧着电话,看时间的时候才发现上面我编辑好的内容都没有发出去。 “非凡!” 叶非凡躺下来,身上还有沐浴乳的味道。 “恩,怎么了?”他翻过身来瞧着我。 我想了一番,问道,“公司的事情很忙吗?” 他点点头,将我抱在怀里,低声说,“最近忙过了就好了,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他突然抬起头来瞧着我。 我摇头说,“没事,就是最近看你太累了,子清却很清闲呢。” 他笑了一下说道,“子清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他不忙了,最近你可以一直留下来照顾你,我怕是没有时间,担心你这里出事。蒋鹏还没有走,张嫣那边不会收手,并且……”他将身上的被子替我掩盖好,又说,“二叔还在国内,在到处找子清,最近应该都在家里住了。” 最近都在家里住啊? 我想到刚才叶子清说的话,难道是我听错了吗?可我明明听到了啊,转瞬的功夫他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一样,我是真的听错了吗? 迷糊了一阵,还想要说什么,叶非凡已经睡着了。 我无奈的深吸一口气,窝在叶非凡的怀里想了许久,才勉强睡着。 这天中午的时候,叶非凡的电话响了把我们吵醒,我才知道已经睡了差不多一天了,坐起身子看看外面的天色,好像要下雨的样子,并且起了风,昏沉沉的天空上飘散着树叶。 “非凡,我去给你做饭,你先别急着走啊。” “你再睡会吧,我今天尽量早点回来。” “啊,这就要走了吗?” 叶非凡很快的起身去拿了衣服,回头对我说,“是啊,公司有事,这几天是关键,我要时刻紧盯着才行,子清在隔壁还没有起来,你们一起吃吧,我要先走了。” 我着急的起身想要帮叶非凡去准备些东西,可他的手脚麻利,等我下床去翻找出外衣和雨伞出来他都出门了,我站在门口瞧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无奈的吐了口气。 彼时,叶子清从隔壁的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瞧着我,一面低头揉着眼睛一面说,“展心,我饿了。” 我楞楞的点头说,“那我去做饭吧,外面下雨了呢,还是不要出去了,我要给展颜的老师打电话,告诉她我不过去了。” “我来吧,我你去打电话。家里还有什么?”叶子清是穿了一条短裤出来,赤着上身,从前见到他这样我都没有在意过,现在却觉得异常的不对劲,我支支吾吾了半晌说,“那个,子清,你先将衣服穿上吧,有点冷啊,别着凉了。” 是这番话的时候我故意走进了房间里面,竟然一下子忘记了我进来是做什么的了。 他在外面哦了一声,却还是没有穿衣服,而是去了厨房,我无奈的吐了口气,很是紧张的在房间里面徘徊了好久才想起来我是要拿电话给展颜的老师打电话的。 电话拨通,那边竟然是展颜接听。 “姐姐,我就知道你会打来,你不要过来了,听说今天有暴风呢。” 我说,“我就是想告诉你不过去了,你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啊,不要出去了,知道吗?我的电话一直开着,有事情告诉老师,知道吗?” “我知道。姐姐放心吧,恩,我知道了。你和姐夫下次一起来看我啊!” 我没有吭声,想了一下说道,“叫老师接电话吧,我有些话要跟老师说。” “好!” 老师那边很快接听,我交代老师看好展颜,今天天气不太好,明天好起来我会去看她,老师告诉我说最近在展颜很懂事,还叫她有些不习惯了,老师之前答应我要好好的看着展颜,现在一有时间就会通知我,一举一动都在老师的观察之下,我听着老师的叙述也觉得而有些奇怪,不过按照峰子医生的交代说些现在是一个周转的时期,要是在这个时候自己想通了明白了以后就好做多了,可要是想不通,过了这段时间的话以后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要好好的看管不要叫她做出过激的事情来。 “展心,我做好了,过来吧!”叶子清在面对我大叫,我对老师匆匆说了几句话就将电话挂断了,彼时传来了叶非凡的简讯,我打来看到,他已经到了公司,叫我不要出门,今天是暴风天,估计会下雨,他一直待在公司,随时联系。 我给他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跟着将电话放下,就走了出去。 叶子清已经穿上了衣服,刚才从卫生间洗漱出来,瞧见我一面拿着毛巾擦脸一面对我说,“你先过去吃吧,我要洗漱好了才行。” 我楞楞的点头嗯了一下,想到我也没有洗漱呢。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好奇的回头看了他一下,从前都没有注意他的脖子后面还有纹身,现在看到的确是有些惊讶的,是一个英文缩写,是个人的名字,叫什么希瑞? 我好奇的微蹙眉头,走了进去时候就要关门,突然被叶子清给推开了,我吓了一跳,他将毛巾扔了进来,回头就走了。 我却依旧被吓的浑身不自在,站在原地愣了很久才想起来我要干什么。 洗漱出来,看到叶子清已经清爽了许多,正坐在饭桌前拿着手里的书低头仔细的瞧着。他平时的样子就好像一个吊儿郎当的小流氓,可是一旦拿起书本就是另一个模样了。要是戴上眼镜,我想那就是一个学者的模样,跟文艺范很贴切啊。 或许是因为太了解他了,总是将他的主业画漫画的事情给淡忘了。 “子清!” “恩?”他看的很认真,偶尔抬头瞧我一眼,端着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你现在没事做了吗?”我其实是想问他什么之后利来,经过昨天那个怪异的场面我现在觉得浑身不自在,不过也想弄清楚是不是我听错了,还是他真的睡糊涂了。 “我现在没事了,一会儿要画几幅画,你要出门吗?”说着,他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气,“现在还是不要出去了,很危险,你要是有事的话晚些时候再做吧!” 我哦了一声,说道,“不是,我是想……” 我想着如何开口呢,要是直接问会不会尴尬? 他好奇的抬头瞧着我,将我上下打量一番,手里的放下的时候端着咖啡瞧了我许久,突然就没有了声音了。 “……你看我做什么?” 他笑了一下,将咖啡放下,靠在了身后的椅子背上,跟着对我说,“展心,你想说什么?” “啊?我,我……” 我知道我是不会撒谎的,并且我这个最笨的人是真的不会拐弯说话啊,哎。所以我支支吾吾了好一阵说道,“你昨天晚上说的是真的吗?还是睡糊涂了?” 他继续盯着我看,我也抬头看着他,我就是想图一个心理舒坦,并且我和子清之间我是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倒是他有的话我就劝他将心思收起来,毕竟,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有自己的体会,他能够对我这么好,绝对不光光是因为我是叶非凡的女人吧?! 难道是我想多了? “呵呵,哈哈哈……”叶子清在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之后陡然爆出一连串的大笑声,跟着对我说,“我是喜欢你你啊,我不喜欢我干嘛对你这么好,你又不是我的真的妹妹,并且……”他伸出手来,晃了晃自己的手臂,说道,“你清醒一下,你是我哥的女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你是不是乱想了?” “啊?” 我被他的问题问住了,或许我是真的在胡思乱想吧! 低头琢磨了许久我笑笑说道,“我想多了。” “想多也没有关系啊,你喜欢我不是很正常吗,我这么优秀,是不是?哈哈……” 瞧着他的样子我刚才心头上的疑问又多了几层,对于叶子清的性格我多少是有些了解的,之前因为分手自己难过了很久,瘦了一一大圈,知道现在都没瞧见他再像从前一样经常出去找了,所以其实他是另外一种专情吧! 李菲经常说,他其实是装的,人啊不知道多么专情呢,只是用一种胡乱来的外表掩盖他专情的内心罢了,不要被他骗了。但是我还没有当回事,不过了解过后觉得李菲说的很对。 “哦……”我木纳的点点头。 叶子清又说,“展心……” “恩?” 我抬头瞧着他。 他停顿了一会儿,笑着说,“呵呵,别乱想,喜欢分为很多种的,可不一定就是你和我哥那种,我对你好或许就是因为我喜欢这个人,不过可没有想过要睡你。” “啊……”我重重点头,觉得嘴巴里的早饭味道终于正常了,“我知道,我没乱想,就是昨天你说的那句话有些吓到我了。” “呵呵,那我道歉。” “不用的,我都知道了,不用道歉,嘿嘿……” 他也对我笑了一下,我看了他一会儿,继续低头吃早饭,彼时他突然凑过来对我说,“要是我说的喜欢喝我哥的喜欢一样呢?” 我的脑袋嗡的一响,茫然的抬头,却看到他一张放下的脸,跟着传来了哈哈的大笑声我无奈的笑着伸手要去打他,他一个转身躲开,之后抓起桌子上的书走开了。 第283章 吃过早饭我开始收拾桌子,电话这个时候传来了简讯的提示音,我好奇的拿过来,一面擦着手一面打开看,竟然是叶非凡啊。我抿着嘴巴甜甜的笑着,觉得心理暖和很多,他问我是否吃饭了,我回复,“早饭没赶上,午饭才吃过,你吃了吗?” 他很快回复我,“才吃过,在等着开会。” 我回复,“那可不要偷懒啊!” “不偷懒,就是想跟你说说话,在家里不要出门,外面风很大,你要吃被风吹飞了我可拉不住啊。” 我笑着,抓着电话看了这句话笑了许久才回复说,“我吨数比较重,飞不起来呢。” 那边发了一个卡通的大笑的声音,“我要忙了,一会儿说。” “好,再见,专心开会。”看着里面内置的卡通表情,我选择了一个飞吻的过去,可没有等到叶非凡的回复了,我将电话放下,继续收拾碗筷,回身的时候看到叶子清站在我身后。 我被吓了一跳,险些将手里的碗筷打翻在地上,“你吓死我了,怎么了?” 叶子清抢过我手里的电话,我好奇的看着他,他拿在手上摆弄了一番说,“我加了你很久却不给我通过,啊,这里面只有我哥和李菲两个人,你真行啊展心,你这是有了我哥和你的闺蜜就不要我这个哥哥了是吧?加上了,放在第一个位子上,还有……”他一面翻找着一面低头说,“我的电话还是第一位,表现不错,没有移开。恩,以后找我是不是方便多了?”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下,将电话抢过来说道,“你给我电话用就是想叫你的联系方式都放在第一个啊?” 他笑笑,说道,“是啊,要不然呢?再说了,之前的那个电话都过时了,你知道不知道现在这一款都已经到了七了,你还在用四,我哥真是小气。” 我将碗筷放在水槽里面,打开水龙头笑着对他说,“我之前的那个更早了,是我的导员给我的,不过后来中了病毒了,非凡才给我他以前的电话用的,我又不像你还要打游戏,只要能接听电话就好了。” 叶子清走进来,靠在门框上,对我说,“所以说你是老古董,等着哥哥以后交给怎么跟上潮流。” 我对他吐了吐香舌,“你别挡道,我来收拾收拾,房子里面乱死了。” 我将碗筷先用水泡起来,之后去外面收拾,最后来收拾厨房。他却死死的挡在门口不动弹,半晌过后陡然后撤半步,我才还跟着他较近呢,现在突然失去了力气支撑,我整个人都向前爬去,大叫着,还好他一把将我拉住,对我说,“小心着点,那么喜欢抱着哥哥就直说。” 我很快从他的怀里站起来,狠狠的对着他的手臂扭了一下,气的我满脸通红,推开他就走了。 他在原地使劲的揉搓的手臂,在我身后大喊,“谋杀她哥哥了,我要报警!” 我不管他,先去了房间收拾,出来的时候瞧见他坐在里面洗刷碗筷,我刚才的火气就一下子消退了不少,看着正在耐心刷完的他,倒是与叶非凡的样子有几分相像呢,叶家人都是居家好男人来着。 “子清,你要是保持好男人的样子一定能够找到好老婆的,现在就晓得到处留情,你该收收心了,总是更换女朋后,那别人受伤你也受伤啊,别告诉我你真的没有一个心动的。” 他没有说话,将盘子在里面摔的碰碰乱响,放好了之后一面擦着手一面走出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扭了一下我的脸颊对我说,“老妈子!” 我捂着脸颊瞧着他,笑着说,“我就那么像老妈子吗,李菲也这么叫我。” “不是像,你就是老妈子。” 我无奈的吐了口气,说道,“好吧,我不说了。” “恩,我倒是很喜欢听,不过说点别的,别提这件事就好。”他从卫生间里面洗了手出来,一面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一面走出来看着我,将我上下打量,那眼神好像在审视一件老古董,我笑着推了他一下,他一把将我拽住,我挣扎之间,他就坐着鬼脸向我扑来,我笑着向后躲闪,将才刚才换下来的被罩扔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一把扯下来,站在看着我,我瞧着他才刚抓好的发型乱成一个鸡窝的样子,笑着跑开,“哈哈……” 身后传来他的脚步声,我尖叫着冲进了卫生间,可不想,卫生间还没收拾呢,就已经干净了。 “子清,你收拾东西真有一套啊!” 他冲进来,将被罩扔进了洗衣机里面对我说,“没事做,收拾收拾呗,好了,我去看书,你别跟我抢,峰子的这本书些的的确不多。” 提到峰子我的话题可就多了,我看过了他几年前写的每一本书,虽然这几年我就看的比较少了,不过记忆的很清楚,我跑出去,坐在叶子清的身边,跟他说起了书里面的内容,我们讨论了很久,后来他的电话响我们才停下来。 “喂?哪位?” 电话声音很小,我听不多里面在说些什么,可彼时听到他陡然一声低吼,“你说什么?”叶子清的脸色也变的不是很好,我诧异的歪头瞧着他,他将电话挂断,跟着拉着我说,“哥出事了,我们去医院。” 我惊愕的半晌才回过神来,跟上他就匆匆出了门。 可外面狂风大作,门口的树木都被风给吹倒了,天空上到处都是飞起来的东西,双眼都不能看清楚眼前的路。 我们被堵在门口停滞不前,我紧张的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想了许久,还是说,“子清,我自己过去吧,走走就到了市里了,你在家里等我。” 他哼了一声,抓着我说,“要去一起去,要不然我们都回去。刚才是我哥助理打的电话,好现实公司附近的一个广告牌子被吹飞了,直接砸进了公司大楼里面,正好落在他的头上,现在送去市里最近的医院了,应该没事,你别担心。只是现在怎么出门呢?车开不了,交通工具估计都不能开了,我们只能走了。” 我点点头,犹豫再三,我们还是决定走着过去。 上了路上才知道,情况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风大到无法前行,我们每走一步就好像再一次被吹的后退两步一样,停停走走,很久之后才勉强出了小区,还要躲闪头顶上不断吹过来的凌乱的东西。 平时觉得只需要十分钟就到了市里,现在却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可我们站在一个公寓楼门前歇脚的时候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到市里呢,估计也才走出我们所住的小区的范围。 路上行人也不少,应该是外出才回来或者公司下班回家,现在是下午五点多,来往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车子只有公交车,开的很缓慢,还要躲避突然被拔地而起的树木,当我们到了市里的时候都是晚上的七点多了。 子清一直抓着我的后不放开,我觉得我们的手都要麻木了,可要是松开了真的就被大风给吹飞了。 站在路上分辨了很久的方向才能确定要往哪个方向走,他说市里的建筑物比较多,风小了不少,不过好在一直都没有下雨,尽量往医院敢。找到医院的后身,我们要从巷子里面传过去,这样风也小了,走路快了起来。 正在加紧的走着的时候头顶上一个巨大的东西拍了下来,随着我的尖叫声,我还未将子清拉过来,就看到他倒在了我跟前。我被吓傻了,低头看了好会儿才回过神来要去将他从广告拍下面拉起来,可我摸到的却是满手的鲜血,“啊……” 惨叫声之下,我疯了一样的将他扶起来,不断的大叫他的名字,这个时候竟然还下起了大雨,豆粒一样大的雨珠子拍在我们的身上噼啪作响。我们走的还是偏僻的巷子,一个人都没有,我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过来。 现在我只有一个想法,要将叶子清带到医院去。 将他背在身后的时候我差一点因为吃力咬破了自己的牙龈。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医院了,只能想起来看着医院的玻璃门被东西敲碎之后的样子,那些碎裂的玻璃上照着我更加狼狈的样子,有护士上前来将我身后的人拖走,我颓然的坐在地上,好像还有人过来拽我,对着我不知道在再说些什么,我只能看到那个人的嘴巴一开一合。 后来我缓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坐在满是受了伤的过道走廊地上。 身边是一个婴儿被一只玻璃穿透了手臂,嗷嗷的哭声非常的大,可在这样的走廊里面却一点都不会那么吵嚷了。 来往的人非常的多,我甚至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 我勉强站起身,这会才看到身上满是血水和雨水,厚厚的衣服紧紧的贴服在身上,我全身冰冷,冷的打颤,嘴唇也在颤抖不断。 迟疑了很久我才想起来我在医院,叶非凡和叶子清在医院里面我要去找他们。 问了很多人只对我摇头,我一时间急了,挨个房间去找,可每一个每一个房间里面都人们,我甚至不能走进去。 外面的风依旧在大声的鼓吹着,好像天上有一只胡作非为的双手,不断的掰断各种地方。 整个医院的大楼也在狂风之中轻微的震颤,脑袋里面嗡嗡作响,我从第一层一直找到了六层却都没有看到两个人的身影。 站在七楼的的时候,这里的人少了许多,但是咱在楼道上的人也不少,不过这里很安静,大家说话的声音很低,并且这里都是很严重的伤患。 我一个个的看过去,偶尔会推开关紧的房门, 在最后一个房间,我看到了叶非凡身边的助理,此时我憋在身上的最后一个力气终于用尽了,我有些踉跄的走进去,抓着助理的手,“非凡呢?” 第284章 助理看了我一会儿才将我扶起来,说道,“董事长包扎好了回公司了,我带员工过来,董事长伤的不重,你是董事长的女朋友吧?你,哎,你受伤了吗?” 我诧异的瞧着他,再看看床上躺着的脑袋上包扎的男子,陌生的面孔上满是惊讶。 我点点头,继续对助理说,“快,帮我找,子清在这里,他伤的很重,我没找到。” 我实在没有力气了,终于浑身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后来他们说我是实在太累了,我才九十斤,背着一个一百四十多斤一米八六的大男人走了两条街,一口气上了七楼,我是累坏了睡着了。不过我醒过来看到的是叶非凡的时候还是担忧着,他的脑袋上只有一块包扎好的伤口,好像伤的很重啊。 “非凡?你没事吧?” 我坐起身来,抓着他手,不住的在他的脑袋上瞧。 他重重摇头,“我没事,收到消息我就过来了。你别动!” 我哪能不动呢,叶子清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呢,“非凡,快,子清在医院里面,我找不到他,他伤的很重。” “恩,你哥我还死不了,你给我躺好吧!” 叶子清的声音从我的身边传来,我顺着声音回头看过去,瞧着他脑袋上包扎的就像是粽子,躺在我的临床的位子上,我看了他好半晌,终于放下心来,吐了口气,“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我找了你很久都没找到啊。” “恩,你忘记了还有八层呢,我就在第八层,笨蛋!” 我无奈的笑笑,我说,“我以为医院都只有七层呢!”叶非凡的医院之后七层,之前在我学校的那个小医院也只有七层,所以我就认为医院只有七层。 叶子清怪笑一声,跟着对我说,“我那么容易出事早就死了,就是破了一个洞,现在好着呢,什么都不影响。” 我哦了一声,时间的扭了一下我的脖子,好像很痛呢。 叶非凡笑笑,站起身给我按着我的脖子对我说,“你现在可厉害了,背着子清走了两条街。” 我呵呵的笑着说,“人没事就好,背着他走的很稳啊,至少不会被风吹飞!” 叶非凡无奈的笑着,我们三个笑成了一团。 叶子清伤的很重,在医院躺了很多天,在叶非凡接到通知要去国外出庭的时候叶子清还在医院,原定计划我要与叶非凡一起过去,可我不想放下叶子清一个人,于是留下来照顾他,偶尔会在去展颜那里,还有两天就除夕了,展颜的学校也放假了,我就将她接了回来,白天的时候我在子清的医院照顾他,晚上的时候回去看着展颜学习。 忙前忙后也到了除夕的当天了。 我正低头择菜,展颜突然跑来问我,“姐,我们回去吗?” 妈妈前两天打电话过来问我是不是要回去过年,我说过不回去的,不为了之前的事情我也要为了妹妹考虑,峰子说展颜现在情况很好,但是不能再受刺激,所以我决定留下来,并且还要照顾子清那里。 子清的爸爸最近也会时常过去,可因为腿脚不好,去的次数很少,他去了也会惹的父子之间大吵大嚷,全说了很久子清都不要动气他却不听,父子两人简直是见到了就开始争吵。不过最近因为天气寒冷,老人家也很少出来了。所以我会经常留在子清那边照顾着,偶尔展颜也会跟着我过去。 李菲前几天回了国,与自己的妈妈一起去过中国的新年了。 这里只留下我和展颜以及子清三人。 叶非凡那边的官司一直在紧张的进行着,最近通电话都没有说官司的事情,不过从他的语气上来看应该情况不是很好。 我没有直接去问他,一面是担心给叶非凡的增添负担,一面是知道叶非凡想叫我过去直接将抚养权要回来,可我现在,我觉得我是真的没有做好决定呢。 展颜问我的话我还没有回答,这会儿就胡思乱想了一些没用的东西,无奈的吐了口气说,“我们回去了谁来照顾子清哥哥啊?” 展颜笑了一下,说道,“我就知道,不回去正好,我也不想回去,只是,姐夫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想了一下,说道,“要很多天吧,现在还在忙。” 她低声哦了一声,我将余下的菜放在她跟前说,“帮我择好了拿给我,做好饭菜要给子清送过去,你跟我一起过去吗?” 展颜一面择菜一面说,“我不去了,我还有些作业没写呢,明天要发给老师检查呢。” “那你一个人在家不要乱走啊!” “我知道了。” 做好了饭菜我将余下的留给了展颜,提着饭盒去了医院。 最近子清转院到了叶非凡的医院去住了,条件上好了不少,有专门的护士照顾,也有小食堂的饭菜,可他非要说吃家里的东西,我就每天将做好的饭菜给他送过来。 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叶子清在与一个小护士说话,看样子还说的很开心,我笑着走进去,小护士将一个东西交给了叶子清就低着头出去了。 “你真是到处沾花惹草,不知道收敛一下。” 他呵呵的一笑,将刚才护士给他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说道,“人家护士姐姐看我一个人无聊给我送来了小玩具,是自己亲手做的玩具呢,我可没有撩啊!” “恩,撩不撩我可是能看出来的,来吃饭了。” 他坐起身来,我将桌子支起来,一个个的饭盒摆放好,瞧着他,“你的伤是不是该拆药线了,已经很多天了呢。” 他一面将饭盒摆开一面说,“是啊,明天拆了就可以出院了,我买了机票,我们一起过去。” “啊?出国吗?我的手续还没办啊,并且非凡没说叫我过去呢。”我好奇的打量着他。 他将我的那一番递给我,将筷子拿出来放在我跟前对我说,“你留下来就是照顾我,我现在好了你就得过去了,我哥没说看我知道是这个意思,放心吧,我也过去,正好回去看看,还有些事情要忙,我有本书要出版,谈一谈价格的事情,并且……”他端着饭碗抬头看着我说,“我也想看看官司打的怎么样了。” 我楞楞的点头,就有些心不在焉了起来,说起来,其实要留下来的最主要目的还是因为我在故意躲闪,因为我还没有想好要如何抉择呢。难道我真的要主动去争取抚养权,不顾当时与张嫣之间的约定吗? “快吃,都凉了。” 我哦了一声,端着碗筷有些不是滋味的吃着。 吃过饭后,我将桌子收起来,还没有打算离开呢,叶子清突然问我,“你这就走了啊?” “恩?”我抬头起身瞧着他,“怎么了?我没打算走呢,我将你的衣服带来了,一会儿等你换好了我拿回去洗。”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就坐坐吧,陪我说说话。” 我哦了一声,收拾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搓着手坐在他跟前,瞧着他看着我的怪异眼神,“怎么了?” “展心,你要想好,去了面对谁和什么样的事情。” 我就知道他突然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是要为了跟我说这样的事情,可我真的犹豫不决啊。 “展心,孩子是你和我哥的孩子,不管是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孩子,那都是你们的孩子,永远都更改不了,不管你从前是出于什么目的,现在你已经与我哥在一起,你就是孩子的妈妈。难道你想看着自己的孩子白张嫣抱走了?” 我当然不想,所以我毫不犹豫的说,“我不想。” “既然不想,你就直接对法官说你要孩子,只需要这一句话,张嫣那边就会乱套了,知道吗?” 我点点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担心也是无用,我知道我在这件事之间的作用,可我…… 他又说,“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总是想的太多,觉得自己有言在先,答应了张嫣一些什么东西就不想违背,可你始终都是孩子的妈妈,这一点永远都不会错。你要是真的看着孩子都被张嫣抱走了还不做决定,那你可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了。” 我重重的深吸一口气,是啊,我要是真的放弃了那我可真的而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了。 他瞧着我,安静了一会儿又说,“第一次你没有办法选择,难道第二次还要放弃吗?” 我…… 叶子清的这番话好像直接戳中了我心中的软肋,叫我也是到了什么叫母爱和我的过错。是啊,第一次我没有办法选择,可现在我已经有了可以选择的余地了,难道我还是要放弃吗? 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怎么做。” “知道就好,不过话都说了,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如何选择,都是你自己的决定,我们都尊重你的想法。” 我没有再吭声,我知道叶子清说的也正是叶非凡想说的,不过是通过叶子清的口传给我,效果会很不同罢了。 隔天的时候,叶子清竟然提前出院了,带着东西出现在我和展颜面前的时候都叫我们惊讶了。 他说忘记了还要办理展颜的手续,所以提前出来办理好,将出国的手续交到我们手上的时候子清交代我说,“我们晚上的飞机,这样提前一天到那里,正好赶上旁听,我带你悄悄的过去,你不要声张,我不想叫张嫣那边知道了再背后给你做什么手脚,你先去听听,叫你知道知道张嫣的嘴脸。” 听到叶子清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叶非凡一直没有说关于官司的事情是因为张嫣一定做了很叫人接受不了的事情,不过他还是告诉了子清。 不是第一次坐飞机,却是第一次出国,在飞机上我紧张的一整夜都没有睡着。 到了国外的时候我还在双脚打颤,浑身不自在。 瞧着满前的陌生风景,我觉得而空气都很陌生。 第285章 而站在我身边的叶子清却呼吸着空气,很是高兴地对我们说,“哎,熟悉的味道,豁然亲切,呵呵,走吧!” 对于他来说,这里才是他的家,一个生长在国外的男人能够在国内那么久地区不容易的,不管是思想还是习惯上,都相差万里,我瞧着他,好像走路都轻便了不少。因为脑袋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他带着针织毛线的帽子,竟然奇怪的还穿着西装,瞧着奇怪急了。 “子清,我们去哪里啊?”这里是国外,可不是国内啊,语言不通之外还有更多的是风土人情,我可不想闹了笑话。于是我又说,“最好找个中国的酒店吧,我觉得语言上我还是很吃亏的。” 他点点头对我说,“没关系,你们跟着我就好,这两天我都会在这里。” 我哦了一声,拉着展颜的手,紧紧的跟了上去,瞧着从身边擦肩而过的蓝眼睛大鼻子的人,看着他们觉得一个个的都帅气急了,之前觉得叶子青河和叶非凡已经足够高大了,可在人群之中,好像还是稍逊了一些呢。 他带着我们去了飞机场的地下停车场,站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个漂亮的美女开车车子过来了。 看到这个女人不禁叫我想起了李菲,于是在车上拿起电话给李菲留言,她那边就将电话打了过来,“你们到了吗,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们,来我这里住,我都收拾好了房间了。” 叶子清坐在我身边将电话按了免提,说道,“首先,我带着我妹妹去我找好的地方住,其次,越洋电话你知道多贵吧,给我妹妹交话费在聊天,最后,我们今天有事要忙,晚上再约。” 说完,他将电话挂断,放进了自己的兜里面,我惊愕的瞧着他,他冲我很是友好的笑笑,说道,“明天再联系她,我知道她住哪里,走吧,我们直接去看看,展颜跟着我朋友去住处,不要乱走,我朋友不会说中文。” 我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看着前边开车的美女,金发碧眼,大波浪,身材火辣,好像画里面的人一样,她的语速很快,我听得不是很懂,叶子清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他说的也很快,可我倒是听得很明白,他的朋友应该是在问我他的关系。 到了地方之后,展颜下了车,我们将东西放好了由子清开车,我们直接去了另一个地方。 从前也不是没见过外国人,不过现在身处人家的国家,周围全都是外国人,所以自己站在街巷上的时候就显得尤其的不自然了。 他将车子停好后出来找我,我们直接进去拿了一张牌子,从另一个入口进去了。 里面好像才开庭没多久,大家说的都是英语,律师的语速非常的快,我听得完全懵了。叶子清倒是听得很认真,可我却在心不在焉的寻找着叶非凡的影子,他坐在与我们相隔几个位子的地方,身边坐着的是他的律师,后面还有两个人,大家会在听了对方说完话之后短暂而轻声的交流,之后叶非凡的代理律师开始站起来说话。 听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估计是因为熟悉了这样的语速,也开始适应了这样的环境的预感,我多少还是能够听的有些明白的。 并且,在他们的说话之中提到了我,我甚至看到了在屏幕上放着我的一个背影照片。此时的我开始紧张了起来,叶子清轻轻的扭头看了我一下,伸出手来抓着我的手腕,我楞楞的望着他,他的手有些温暖,可我还是举得这样的温热不能叫我全身都暖和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轻声凑上对叶子清低语,“张嫣提到我了,她想拿我做文章了。” 叶子清点点头,跟着在我耳边轻声说,“别担心,现在只是提到了你是代孕的人,没有提到别的事情。” 我点点头,我听得有些糊涂,不过最后还是多少明白了一些,现在争论的双方的财分割之后谁能够抚养孩子的一些客观条件,其中,我看到了张嫣坐在角落里面,今天的她穿着一身漆黑的女士裙装,样子瞧上去有些疲倦,不过……坐在她身边的人是蒋鹏吗!? 我下意识的将脑袋缩了回来,躲在叶子清的身后,轻轻的拽了她一下。 他顺着我的方向瞧过去,估计是明白了我要他的是谁,点点头回头对我说,“你注意听。” 我愣神之际,看到张嫣将一个东西交给了她的辩护律师,跟着屏幕上放着我之前与她做交易的那些文件,不过好像不全面,更有些东西是我没有见到的,我不记得我签了这么多东西啊! 我好奇的看着,听到对方律师说,说我是为了钱财欺诈,想要用孩子来争夺财产? 什么? 叶子清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拉着我走了出来,我还在懵懂之中,不停的回头张望,叶子清对我说,“看到了吗,这就是张嫣的嘴脸,前一天的开庭张嫣已经拿你出来说事了,今天她将蒋鹏带来就是想要他出庭作证,证明你和我有关系,争抢孩子是因为你想跟我在一起要家产。狗屁!” 我一直小跑着才能赶上叶子清的脚步,很久才能将他说的话消化掉,坐在车子上,脑袋里面依旧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地方之后,我拿起电话,给叶非凡的发了条简讯,很久之后那边回复我,“放心,这件事还没有这么严重。” 我没有过问叶非凡的最后的结果,但是从今天看的过程来看我知道不容乐观。 叶非凡还不知道我已经到了地方,更不知道我去旁听,所以我的决定一点都不算是突然,我告诉他我会出庭作证,我会争夺我的孩子,不会放弃,我随时等待你叫我出庭过去。 再一次没有了回声,我将电话扔在了一遍,看着展颜正在低头翻看着漫画书,突然问她,“展颜,你跟李菲姐姐出去玩两天好吗?”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说,“好啊!姐姐不一起过去吗?恩,不过我想在我过去之前看看姐夫,好吗?” 我没有回答她,最近展颜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叶非凡来,我都避而不答,所以我说,“你去李菲姐姐那里,等我这边的事情忙完了我们就去接你,好不好?” 她点点头,又追问我,“姐姐,姐夫还是不肯见我吗?” 我看着她,瞧着她脸上的神情,没有吭声。 她看了我很久才将目光移开,低头随便翻看了两页书之后对我说,“姐姐,其实我都知道,你们是担心我做坏事,你们这样做以为我会忘记了姐夫了,其实我不会忘记的,我会记得更清楚,不过只要你和姐夫在一起我总会见到。” 我还是没有理会她,知道她的小心思,我一直都在按照峰子医生交代的做,最近展颜表现还不错,所以不管她说什么,我都不会有吭声,只要她能够慢慢好起来,现在的难过是必经阶段,尤其,我现在担心的是叶非凡这里。 叶子清出门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我在楼上看着展颜,楼下是他的朋友,正在大声的放着音乐,好像还在跳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很多人,楼下越来越热闹。展颜还想下去,我叫她在楼上看书,我下去看了看,看样子是要给叶子清开派对吗?! 用我的蹩脚的英文问了很久才明白,才知道他们都是叶子清的同学,知道他回来给他庆祝了,只是我好像没有听说子清要开什么趴体啊! “姐,是叶哥哥的电话。” 展颜在楼上大声的喊我,我跟着他的同学们打了声招呼就跑了上来,楼下实在太吵了,到了楼上才勉强听清楚,叶子清说要晚些时候回来,是他学校这里的手续需要办理,他已经给李菲打了电话,会过来接我们过去,他的同学自己闹,估计晚上也会闹到很晚,担心我们休息不好,所以将我们送走。 李菲来接我们的时候我正在与叶非凡通电话,他那边的语气依旧不是很好,他问我为什么那么快的答应了下来,我险些就说漏了嘴,不过还好急忙挂断了电话,我也坐上了李菲的车子去了她的家里。 她跟我说她妈妈出去了,要好几天才能回来,不过春节在这里还是有很多中国人在过,要我先倒一倒时差,晚上一起过去玩,可我一个人在楼上实在睡着,展颜那孩子倒是睡的香甜,我下楼的时候看到李菲正在跟着一个人讲电话,好像很是热情欣喜呢。 坐在她跟前,我安静的等着,她将电话说了很久才挂断,挂断之后笑呵呵的瞧着我说,“展心,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又有目标了?” 她嘻嘻的笑着说,“不是,是刘珂。” 呃! 刚才听那语气可说很亲密的呢,刘珂不是有女朋友的吗?我好奇的问,“你别告诉我你在挖墙脚啊!” 她摇头,“他跟那个女朋友分手了,家里人好像不同意,并且自己去了女方家里,对方也看不上他没有自己女儿官职大。刘珂的家中也反对他继续留在部队,所以现在他正在办理手续准备退伍呢,这会儿估计是心情不大好,我也是瞧了,想问问他那边的合同办理的如何了,我们准备最后的交接验收,谁想到他就跟我说起了这件事,还说过几天要过来度假,嘿嘿,我邀请她来我家里了,嘿嘿,哈哈……我好高兴啊!”李菲高兴地大叫几声,上前将我抱住。 我无奈的拍着她的肩头,说道,“这么高兴啊,可人家才分手,并且家里不同意他就必须分手啊?说不准只是闹个别扭,过段时间还在一起了呢。” 李菲摇头说,“你不知道,那个女人心高气傲的,我当时看了也觉得很不喜欢,估计是因为当官吧,总觉得瞧不上咱们呢,反正我觉得她跟刘珂在一起不合适,嘻嘻,跟我在一起正合适。” 第286章 我点点头,牛皮纸的袋子回头递给了身后的叶非凡,说道,“非凡,我会竭尽全力的帮助你打好官司的。” 他没有吭声,只将东西收在手里,无奈的走上前,将我抱住,跟着对我说,“展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我缩在他的怀里,感受着叶非凡身上的味道,脑子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米粥了。 隔天的时候,助理过来将张嫣带走了,我一直交代不能叫展颜离开他的视线,就算是去卫生间也要跟着。 可助理是男人,他知道有些时候不方便也终究是答应下来。 我们将他们送上飞机之后回来,我的心就一直提着,生怕展颜突然起了什么变化。 这个时候叶非凡拿出电话对我说,“只要我一通电话就可以,你同意我打这个电话吗?” 我知道叶非凡是不想叫我担心,只要他说一些好听的话,哄一哄展颜,展颜那边就有了希望,她就会非常的听话,可我不能叫他那么做。展颜的好与坏不能与叶非凡挂上任何联系,更不能叫他在这件事之中穿插更多的角色,于是我说,“不要打了,我能等,明天就知道了,相信展颜会安全到地方的,并且峰子也说会在机场接她。” 叶非凡点点头,将电话放了起来,走上前来将我抱住,轻轻的一个吻落在我的额头,低声说,“暂时把心放下肚子里面,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心,一切的事情都有我来处理。” 叶非凡总是大包大揽的将所有事情都揽在身上,可我却只会做一个不知道如何处事的小可怜。 我无奈的深吸一口气说,“非凡,我没事。” 我们回去的这一天中午,律师又来了我们的住处,叶子清也在这里,我们团坐在一起,四个人,四杯咖啡,四张椅子,将小小的桌子围城了一周,低头瞧着手头上的资料,很久都没有说话。 半晌,律师才开说说,“蒋鹏的这份资料很有说服力,张嫣已经严重的触犯了法律,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这里,都已经违法了。从这一点出发,她就已经失去了拥有孩子抚养权的主动权。” 律师的话无疑是给了我们一剂定心丸,我叫和叶非凡彻底的放心下来。 隔天的中午,助理打电话过来,说展颜已经到了峰子的家里面,助理的电话才挂断没多久,峰子也将电话打了过来,报了平安之后我的心才算真的安心了。 叶非凡笑笑,对我说,“终于看到你笑了。” 我笑着说道,“我也终于看到非凡笑了出来。” 这天中午的阳光很好,照耀在古朴的房间里面,透过那些宽敞的窗户一点点的照耀在地上,我依偎在他的怀里,狠狠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每当如此,我就在想,身边有一个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好。他可以叫我完全的放心去做任何事情,他总是对我说他来处理,在我以为我是一个没有用处的小傻瓜之后彻底的感知到他的温暖和包容。 我很想对他说,“非凡,有你在真好。” 他捧起我的脸来,轻轻的一个吻落下,带着几分眷恋和甜蜜之下,我有些想念他的身体。我主动迎合着,主动的抱着他,双臂环绕在他的脖颈之间,他的身子轻轻的压了过来,狠狠的吸吮着我的全部呼吸,我们吻了很久…… 当衣衫尽落,我攀附在他的身体之上,低头瞧着早已经刻进我身体轮廓的他的样子,每一个吻落下都带着深深的沉沦。 当他挺身将我拥有,我尽情而头投入的享受着他的每一个轻柔…… 后来,我们从彼此的身上分开,看着四周,不禁同时笑出声来,现在已经天黑了。 他伸出手将我搂在怀里,低头对我说,“出去吃吧,我带你出去兜兜风。” 我恩了一声,可还是不想从他的怀抱里面移动出来。 晚上到了餐厅之后,落了座位他才将我的手松开,一面低头告诉我如何做,一面对我说,“晚上我们到隔壁市区的酒店住,明天直接在那边游玩一天再回来。春节没有过,在这里体会不到春节的气氛。” 是啊,春节那天我们是在法庭上过的,尽管街上有很多华人在赶着节日的气氛,可最近的事情挤压在头顶已经叫我忘记了什么是春节了。 我说,“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他笑着点头说,“回来再聚吧,我们很久没有单独在一起了。” 我笑笑,说道,“好!” 晚上吃过完之后,叶非凡自己开着车载着我,一直去了隔壁的市区,我一面拿着地图一面瞧着路灯之下浑身的风景,美国地广人稀,仿佛到处都随处可见绿化之后的样子,周边人烟稀少,所以出了城之后更加的安静了。 远远眺望过去,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看不到高楼大厦的此时竟然觉得到处都是荒芜的野草,可其实,更远处,有事一排排的绿绿葱葱的高树,月亮挂在天上,斜斜的一抹弧度,仿似镰刀。 “非凡,这里的月亮也不是圆的啊!” 他呵呵的笑出声来,说道,“都说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可其实都一样。只是这里的机会多,并且城市发达,但这里也有偏僻的山村,只是啊……”顿了顿,他又加快的一些速度继续说,“这里的思想比我们国内要先进一些。” 是啊,至少这里不会看到重男轻女的现象吧! 我如此想着,无奈的深吸一口气,远远观望着更远处的平原,那里似乎已经有了风光,只是很遥远。 我问他,“还有多远啊?” “再有两个多小时就到了,其实不远,不过现在那边专门修缮了很多,估计风景会更好,去了就知道。” 我恩了一声,带着一份期待的安静等待着。 当到了地方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 叶非凡将我叫醒,我好奇的看着四周,是一个地下停车库,下了车子我跟上他,他在原地等我,等我追上了他主动牵着我的手,我们乘坐电梯上了楼,才走出电梯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里…… 是天堂吧。 叶非凡走上前,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地方对我说,“那边是重新修缮的地方,我们所在的酒店已经有超过三百年多的历史了,不过现在是豪华酒店,外面没有变,里面倒是经常装修,现在我也有些找不到地方。你看那里,原来是我留学的地方。” 我觉得两只眼睛已经不够用了,直直的瞧着他手指的方向。 “非凡,我们现在过去看看行吗,我觉得夜景比白天好啊!” 他断然拒绝说,“这里的晚上治安不比国内,我们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你不累吗?” 我哦了一声,说道,“好吧,那我们明天白天过去,嘻嘻……” 到了酒店,匆匆的洗了澡上床睡觉,他还在窗户那边讲电话,一直用的是英文,我听着有些乱七八糟的就没有注意听,良久他回头突然问我,“明天叫子清和李菲过来,愿意吗?” 我愣了一下,点头说,“好啊!” 他扭头继续对电话里面说了一阵,之后放下电话,好像很无奈的吐了口气,我好奇的问他,“怎么了?” 他走到我跟前对我说,“我明天要回去一样,不过你放心,我会赶回来。” 我有些失落,不过知道他一直事情很多,能陪我过来我也很高兴了,“叫子清和李菲过来就好了,我保证不出去惹事的。” 他点点头,依旧有心事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说,“公司出了点事情,我要回公司。” “啊?回国内呢?”这可就遥远了,那这一次难道的在一起游玩的机会岂不是泡汤了? 他摇头说,“这里有分公司,只是事情有些蹊跷,我觉得有些怪异,必须过去亲自看看才行。” 提高叶非凡的语气猜测着这件事应该赢很严重了,我不想叫他分心,于是说,“没关系,我跟着子清和李菲一样玩的很好,我们在这里等你过来就是了。” 他嗯了一声,依旧低着头。 他公司的事情我帮不上,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所以拉着他早早上床睡觉,可翻来复去睡不着的时候我发现他在偷偷的拿着电话翻越资料,看来事情的确很严重了。 早上的时候,天才蒙蒙亮,他就已经出门了,我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上,无奈的瞧着天花板,愣神了许久。 后来子清和李菲过来了我仍然在懵懂之中,不想他们两人也扫了兴致,我只要将心事收起来,时刻的捧着电话,等待着叶非凡的那边的好消息。 这天中午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去了附近的商场,打算买好足够多的储备去更远的那个野生旅游胜地野餐,可是才出了商场的大门,我就发现我跟他们走散了。 我明明记得我跟在子清的身后,为什么一抬头看到的人却是另外一个人呢? 不禁惊诧,两个人竟然穿着同样的衣服。 我用别叫的英文想要上前询问,想了想还是打电话吧,我记得昨天出来之前非凡给我冲了很多话费的呢。可不想,我的包不见。 这一下我开始担忧起来,正打算按照原路返回,彼时站在我身前的三个男人将我拦住了。 我刚要发出求救,身后突然走过来一个人将我抱住,捂着我的口鼻,我只觉得一阵奇怪而又呛人的味道袭来,良久,我失去了挣扎的力气,眼前漆黑之下,再也没有了直觉。 等我睁开双眼,看着满眼的灯光,浑身僵硬的从地上趴起来,我确定我是别人绑架了。 手脚已经绑在了一起,动弹不得,嘴巴里面也塞了东西,别说是发出声音,就算是现在想要恩一声都很费力。 可我意外的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我看到了放在我跟前不远处的那只熟悉的拐杖。 顺着拐杖的方向瞧过去,我的确看到了叶非凡的爸爸。 第287章 值得庆幸的是,叶子清的爸爸的保镖都在这里,所以找起来还快速,据说找到我的时候脑袋上有一个不小的窟窿呢,当时都吓坏了,我被血水包围,要是来迟了一步那我就送命了。 叶非凡当时疯了一样的抱着我去了医院,可在出门之前他的爸爸还要阻拦,叶非凡第一次对家里人说那样的绝情的话,“要么你们别插手我的事情要么你们就别人我这个日子。” 其实我一直好奇,在国外生活了几十年的他们为什么思想之下依旧这么的腐朽,后来听叶子清说,“老一辈人一直停留在中国当年的传统之下不曾变化发展,很难改变,所以他么的思想还不如国内的老一辈人见识广。” 我想想也的确如此,就算再有钱又如何,还是腐朽,他们不接受新鲜事物,所以才会将叶非凡看管的那么严,将他当成自己的遗产一样支配,可不想,叶非凡一直都是自己在外面奔波,所以他的思想比我们都先进了不知道多少,这样的冲突跟家里少不了,只是从前叶非凡进行了少许的妥协,不似现在这样的坚决。 我依靠在叶非凡的怀里,手里摇晃着奶瓶子,抓的很近,生怕我手上的力度不够甩手的时候奶瓶子就被我扔了出去,医生说我的损伤会慢慢恢复,不需要担心以后会留下病症,所以现在有机会我就在锻炼,以求能够迅速的好起来。 “非凡,我们进去吧,快到时间了呢。” 我看看时间,三点四十几分了,孩子要在四点准备被推走。 他点点头,将调皮的叶峰的身上的被子向上拉起,跟着对我说,“他很调皮。” 我笑着说,“男孩子总是很调皮的啊,你看叶子就很文静呢,很少哭,她总是笑呵呵的看着我们。” 我一直都很喜欢女孩子,尤其叶子的眉宇间越来越像叶非凡,我更加的喜欢,不过两个都是我的孩子,我可不想有偏袒,于是说,“叶峰好像越来越像我了,我是不是要多抱抱啊?” 叶非凡笑笑,说道,“抱抱吧!”过几天我们就该回去了,这么一分开不知道又要多久。 我很是无奈的吸了口气,抱着叶峰不撒手。 叶子看着我抱着她的哥哥,伸着小手要抓我,我将手指递给她,她笑呵呵的看着我,抓着我的手不放开。 过了一会儿,那个白人护工就过来了,我们不得已不分开,不过这一次两个孩子好像习惯了这样的时间,不哭不闹,只是摇摆着小手臂,好像在跟我们告别一样。 我站起叶非凡的身边,一瞬不瞬的瞧着,这份心痛和不舍成了我心头上的一块皮肉,已经病变,一直在隐隐作痛着。 隔天的下午,我出院了,才看了两个小家伙回来的路上,叶子清说要过来,李菲昨天已经赶飞机回去了,一是因为公司优势将,二是因为心情不好,那个刘珂好像脚踏两条船,被李菲发现了,当时哭的很伤心,我在医院里面劝了她很久,她在走之前却是对我说,“我没事,男人吗,不行再换,会过去的。” 可我知道,她其实是真的伤心呢。 上次的那个李柏好像偶尔还会过来找她,只是两个人现在是朋友,并且李柏也单身了,最近开始接受家族的生意,倒是经常与李菲在一起,可李菲的心思只有刘珂,只是刘珂怎么会脚踏两条船呢,我想象不出来。 刘珂的脸上带着一丝正正气,他还是军中难得的强者,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是那么的得体,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简直不敢相信。 叶非凡劝说我不要多想,或许是误会,一个说话做事言而有信的人应该会做出这样没有品的事情,我想也是,可李菲说当吃都看到了他对那个女人发信息,暧昧之际,两个人还通过电话,证据确凿。这件事一下子封住了我们的嘴,李菲也嘤嘤的哭了许久。 回国之后她只给我发了一条简讯,再没有了消息,我试图打过电话,她都不再接听。 所以我也盼望着回国,因为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今天子清过来带了很多资料,好像就是和刘珂之间的生意,似乎还想要有下一次的合作,只是有些东西他不是很熟悉,并且最近在商谈出版的事情脱不来身,只能交给叶非凡来忙了。 我的英文其实一直不是很好,不过瞧着资料还可以,看了许久才明白这些东西,但我没有经验,也给不了叶非凡任何经验和看法,无奈的只能靠在沙发上瞧着他发呆。 他很久才抬头瞧着我,将咖啡的被子伸过来,我笑着将咖啡给他倒满,现在能做的也有这些了。 他喝了一口之后对我说,“是不是很无聊,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我摇头说,“非凡,我很好,你继续看吧,我也去拿本书过来看就是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继续低头瞧着,良久过后,将全部的资料全都放在了桌子上,很是无奈的皱眉说,“这不是刘珂的习惯。” 我好奇的打量着他,问道,“怎么了?” “刘珂想来喜欢精打细算,他的报价表单子不会只有一半,并且很多款项来去不明,我想,这里面有些不对。” 叶非凡的脸色不是很好,我只能静静的瞧着他,他突然说,“估计刘珂家里出事了。” 恩? 叶非凡的猜测很准确,这天晚上子清回来,告诉我们说刘家出事了,刘珂好像在部队里面受了伤,现在还在医院里面,并且接手他生意的是他的表弟,因为也是家族企业,所以很多事情全都是家人在做,现在找不到刘珂,打了电话也是刘家人,很多东西都不懂,还要漫天要价,有些东西拿不出资质,并且之前的欠款还没有发下来,所以子清不想跟那边闹掰。 生意上的事情我理解的有些吃力,客户思想那个刘珂受伤,我就想到了李菲那里。 又打了几次电话,她那边才接起来。 李菲的声音很是沙哑,问了很久才知道原来是她一直在照顾刘珂和公司两边跑,现在才回到家里爬上床。 刘珂伤的很重,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李菲已经找了很多关系问了很多名医,但是现在也只能靠刘珂自己了。并且知道,之前的短信是假的,刘珂不想她知道自己还在部队,他发出去的短信是一个男人接受,当时李菲听了既感动又难受,知道刘珂怀念部队,不想离开,可李菲从来都没有阻挠过他。 刘珂打算最后一次认出出勤回来,可谁知道,去了之后竟然是被抬着回来。 现在李菲进退两难之下,还是决定留在刘珂身边,可刘珂的家里人那边好像很乱,因为大家都想在这个时候分一杯羹,哎,有钱啊,其实也是一个罪过呢。 李菲说了很久之后,后来说着说着就抱着电话睡着了, 我从电话里面听着她传出来的清欠的呼吸,无奈的将电话挂断,看着身边的两人,同时一声叹息。 “这个项目很大,暂时放着吧,出了一点点的问题我们今天的收入都白搭了。”叶非凡突然说。 叶子清点头,跟着又说,“成,那我要去忙我的出版的事情了,哎……我的经济人一直在催我,我赶了三个通宵,哎,我先去楼上睡一觉,你们吃完饭的时候不要叫我。” 我笑笑,说道,“快去吧,晚饭我和非凡出去吃,给你打包回来,你醒了自己热着吃就好。” 叶子清恩了一声,最后深看了我们一眼,跟着交代我说,“你小心些,现在不适合大量运动。” 我点点头,伸着手做了一个投篮的动作,说道,“医生说这个动作可以促进很多肢体,我想等我好了之后可以跟你打篮球了。” 他呵呵的笑着,抓着桌子上的一个袋子就上去了。 我扭头瞧着他,发现他最近瘦了好多,并且一直没有锻炼的他,没有从前的精神头了,有些担忧的追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他好像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突然回头,我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紧张的瞬间将脑袋缩了回来,心中一阵激荡,莫名的脸色发热。 彼时,叶非凡的抬头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尴尬的笑笑,说道,“没事啊,就是有点饿了。” 他看看时间,“再等半小时吧,现在过去还没有位子,饿了去吃那边的水果,还有饼干。” 我恩了一声,站起身的时候回头,捕捉到了叶子清的身影,他才迈步上去,留下一个白白的身影。 晚上我跟着叶非凡回来的时候,听到叶非凡的低吼声,我们两人好奇的走进去,就看到他躺在沙发上正在讲电话,看样子情绪还很激动,我和叶非凡轻轻关门,的时候就听到叶子清对着电话低吼,“你知道什么,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我说能不能不插手我的私事,上次的事情我谢谢你了,你别添乱了,那孩子不是我的,你把我们都绑在一起了还是可能……” 他是的话说的很快,低吼声之下带着几分无奈,回头的时候陡然坐起身来,跟着对电话里面说了一声,“挂了!”碰的将电话扔了出去,看着我们说,“回来了?刚才一个朋友,胡说八道的,说我搞大了人家的肚子,笑话,简直是笑话。” 恩? 可我听那语气好像不是他朋友,更像是他的爸爸呢。 我跟着他笑了一下,说道,“叫你处处留情,这回出事了吧?” 叶非凡将我手里的东西接过去,我偷偷地打量了一番他的脸色,知道其实他也猜到了叶子清在说谎,只是我们都没有揭穿。 “呵呵,笑话,我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 第288章赵家 顾风跟我说了一些王朵的事情,他总说自己是亏欠她的,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亏欠,只有对她好,却发现这样的好永远都到不了一种感情的好,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正是追求过王朵,可感情的事情哪里说的清楚呢,他这样的主动招惹,不正叫王朵也动了心思吗? 顾风总想对王朵说清楚,却发现他如何都说不出口,唯有继续对她好,才能叫自己心里好过。 我一直以为顾风的这份心有点多余,当初他追求王朵也是他自己愿意,用错了方式,叫王朵拒绝了那也是正常,王朵也没脆弱到非要他继续偿还什么,没想到顾风告诉我说,当初他差一点就强了王朵,这才叫王朵一直惧怕他,不过他当时了喝了酒,这就给这样的危险降低了几分,也给自己当初的禽兽行为压制了几分危险。 这件事我一点都不知道,王朵没有跟我提起过,可听起来,的确会叫人心生恐惧。 王朵出身不错,家境也很好,她是高傲的,哪怕办公室里多少副总跟主管都在追求她都不正眼瞧一下,林子的追求起初都叫她无比厌恶,若非家里试压,怕是她也不会主动接触林子。不过林子是真不错,所以两个人最终也才修成了正果。 但是顾风的伤害…… 难怪王朵那段时间那么纠结,她该是也分不清楚顾风的用意吧? 哎! 我惆怅的躺在床上思来想去,都不是很懂这里面的盘根错节,不过想来,三个人的关系,怎么都无法彻底梳理清楚的。 顾子崧很晚才回来的,我已经迷迷糊糊要睡着,他躺下来身上还带着热气,掀开被子的那一瞬间带来了几分凉意,我缩了缩脖子顺势往他的怀里钻。 他轻笑,吻我,“睡吧,睡醒了再说。” 我安稳的躺在他怀里,睡了个天昏地暗,睁开眼已经是隔天中午。 他早已经起来,在楼下厨房做饭,我闻到了饭菜的香。 见我下来,他拿着手里的勺子对我笔画,告诉我,“洗手吃饭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姥爷,他说有事情要跟我们说。” 我揉了揉还有些浑浊的脑袋,洗了澡才觉得舒服一些。 下午到医院,天色不是很好,看起来要下雨。 顾子崧叫小张也跟我们上来,叫他送了饭菜去顾风那里,顺便也送了一些给林子。 小张笑笑,意味深长的看看我,又看看顾子崧,转身离开了。 我就知道顾子崧对林子这个兄弟不会不管的,打架归打架,事情一过,还是很好的兄弟。 姥爷躺着,看起来恢复的还挺快,只是脸色依旧不好,见我们进来,笑着迎接我们,客套的好像我们来的就是他的家。 顾子崧埋怨了几句,也体贴的把饭菜放好,见姥爷大口吃起来才脸色舒缓一些。 我跟姥爷说话,开玩笑,听他风趣幽默的说自己的事情,那么危险的事情竟然也只是一带而过,真是令人佩服。 吃完饭,他擦了擦嘴角,端着顾子崧送到跟前的热茶水,眯眼睛问我们,“吓坏了吧,小娃娃们?” 我笑不出来,这件事多危险,“姥爷,你就不能多找些人照顾小阿姨吗,你这样太危险了。” 他摇头,固执的他脖子都哽起来了,“我女儿我照顾,别人信不过,再说了,那丫头,哎……脾气还跟以前一样,你们不了解,她吃了药就没事,那不是我疏忽了吗,哎,不说她,我就说房子的事情,子松,你的意见我不听,我就听瞳瞳的,瞳瞳,你说,那房子是不是该写你的名字?” 啊?我惊讶大叫,“为什么啊,我,我不能做主的,我都听子松的,呵呵!” 我祈求的看向顾子崧,想叫他帮我说说话,房子跟我没关系,我不能要。 哪想,顾子崧说,“那既然听我的,那房子就要着,是我姥爷送的,不过姥爷说的小阿姨到时候叫我们改口叫妈,我是不同意的,一,我不认识她,她说自己是我小阿姨我就认了吗?二,就算是,她当年不推我妈下水,姥爷你也不会只顾着我妈而不管她,她被偷了那也是意外。” 原来是这样,顾子崧生气不原谅小阿姨也真是情有可原,可事情都过去了,人都没事,小阿姨这几十年也收到了惩罚,那就算了吧,可改口……我想我也做不到。我可没答应要跟顾子崧复婚,再者,那个小阿姨有问题,我叫了妈,那就是我来照顾了,我倒不是不想,就是觉得我跟顾子崧哪怕是走到一起了,也要看他的面子,他不想的事情我非要做,那还怎么做夫妻? 可这番话我还真没有办法直接说出口,只能求助的看向顾子崧。 顾子崧坚定的给我一个眼神,“房子可以要,如果非要捆绑一个大活人,我不愿意。” 姥爷无奈,深吸一口气,皱眉看向我。 姥爷是真是的厉害,知道我的想法一句话就能改变顾子崧的决定,可我不想做恶人。 但是姥爷他……他岁数大了,自己知道或不长久,那小阿姨是需要人照顾的,他想找一个自己可以信得过的人照顾也是情理之中,可这个人是我们,难道就非要接受? 我没应声,还轮不到我插足顾子崧决定的时候。 顾子崧拽住我手腕,对姥爷异常肯定的说,“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别为难瞳瞳,这件事跟她没关系,你别脱无辜的人下水,小阿姨什么样子你比人恶化人都清楚,你觉得找个人照顾是没错,可为什么非要是我们,房子我们可以不要,人更是不能收。当年她如果不推我妈妈下水,也不会认识顾松海,这里面许多事情都有关联,是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可也彻底的改变了我们一家的命运。” 啊?小阿姨不是七岁就失踪了,那出事的时候顾子崧妈妈也才十岁啊,这……我纳闷的看着两人。 姥爷又是一声叹息,无奈的解释说,“恩,出事的时候你小阿姨已经十七岁了,是我撒谎了,我就是想叫你同情一下小阿姨,好收留她。” 哈,姥爷说谎。 老年人还真是良苦用心,我有些心里不痛快,最讨厌人撒谎了,这件事也不用这么隐藏欺骗我吧? 我再看姥爷,就没有那么喜欢了。人就是这样,好一时,坏一时,反正他对我用心不良,我就不会有好感。 顾子崧比我还生气,声音提高了好几倍,“你真是……老糊涂,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撒谎,你以为你说谎了我们就可以同情你们了?姥爷,你真是老脑筋,那小阿姨可以送去医院,会被照顾的很好,或许病就能得到很好的治疗好的快一些,你这样岂不是还拖累了我们?” 姥爷还想再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抬头看向门口,无奈表情更重。 我好奇转头,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人,一男一女。 那男人我见过,他可一点变化都没有,女人很年轻,挽住男人手腕,亲密无间。 这是夫妻?老夫少妻,还真是奇怪的搭配,不过在现在社会,也司空见惯了。 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欣的养父,也是顾子崧大爷爷家的长子。 南方乡下的这些辈分关系很多,也都彼此联系,不似北方,人口少,没有家族观念,那么远的亲戚造不相识了。 哎?那男人身边的女人是谁? 顾子崧起身,先叫人,“大叔,你来了?恩……这个是新婶?” 啊?他跟白欣妈离婚了? 我惊愕中,就听姥爷哼了一鼻子,“什么东西,离婚结婚,玩一样,这群没羞没臊的混蛋东西,我不用你来看我,滚。” 姥爷不喜欢那边的人,看出来,他平时可都没给那边人面子。 自己兄弟的儿子还跟自己争抢房产,那谁能高兴?! 那人笑笑,对姥爷的不友好丝毫没在乎,拉着身边的小娇妻进门,放了水果,自己坐了。 小娇妻也是很懂事,自己端了盘子去洗水果。 他自己介绍自己说,“我们都姓赵,呵呵,这是瞳瞳吧?你就叫我赵叔吧?” 我不好意思的点头起身去握手,“赵叔好,我是楼瞳,你来看姥爷啊?” 他笑笑说,“是啊,听说叔叔家买了新房子,我来看看,谁想到家里没人,听说出事了?我问了好几个人才打听到这里,你们叔叔,子松,你们真是见外,都是一家人,出事了怎么不告诉我呢?哎,那个疯子妹妹也是叫人头疼,可叔叔你也碾碎不小了,自己都照顾不过来还拖累个疯子,何苦呢?” 这话实在不好听,小阿姨是有精神病,可不能一口一个疯子吧,又是姥爷在乎的女儿,这不是等于伤口上撒盐吗? 姥爷果然暴怒,扔了床头上放着的盘子,咣叽一声,好巧不巧的就落在了门框上,正好那小婶子回来,尖叫着扔了手里的水果盘子。 水果洒了,小姑娘尖叫着跳脚,她这么一闹,叫姥爷也吓到了,捂着心口大骂。 赵叔起身只鼓着安慰自己小娇妻,哪里顾得上姥爷,这叫姥爷更生气,脸色苍白的要掀被子下床去打人。 “你个混账东西,离婚多少次?啊?分给外人的东西都不知道多少了,你说说你,第一个老婆多好,非要离婚,闹的人家妻儿都不跟你来往,你后来又娶了白家的人,那就好好过日子,几年出来还是离婚,现在整这么个玩意,你是显摆了还是来气我来了,我告诉你,我们家的房子你一毛都拿不到,你给我滚,告诉你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他死了我都不会死,休想打我房子主意,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不是留给他的。” 老一辈的思想蹦出来,简直无法说清楚,但是姥爷的话也没错,房子是留给他的,只是当时没有什么证据留下来,这才叫对方一直闹。他早将房子都给了顾子崧,可那边的人不听这一套,房子在要房子,钱在要钱,闹来闹去,就这么闹了好多年。 看似和谐的一家人,其实还不如大街上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第289章纠缠 赵叔呵呵一笑,还是没任何反应,只心疼的安抚自己的小媳妇,小丫头看样子年龄还没有我大,只是穿着很成熟,这会儿哭花了妆,跺脚生气的样子才看出来她也是二十出头,正是青春正茂的好年纪。 赵叔也四五十岁了,这么大的年龄差,那不就是父亲与女儿关系?想想都无法接受,我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劝说顾子崧出面说一说。 这会儿我也奇怪,顾子崧怎么一句话也不说话? 他看着姥爷,无奈叹息,又看看招呼,对我摇头,看样子是不想管? 姥爷对我们说,“这里的事情你们不能搀和,子松你跟瞳瞳先回去,我跟他说点事情。” 赵叔一听,笑了,立刻端起更夸张的笑脸来,呵斥自己小娇妻,“再闹滚回家去。” 小丫头被呵斥的浑身一跳,红着眼红看渣叔,可也真的没有再闹下去。 顾子崧交代姥爷我们就在楼下,随叫随到,看一眼赵叔,招呼没打就拉着我出来了。 顾子崧告诉我,“那种人眼里只有房子跟钱,我们说的再多也不会听进去,姥爷知道怎么处理他,我们不用担心,多说话反倒叫姥爷为难。” 我还是担心着,几次回头张望,拐过了楼梯口才彻底转身过来。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赵家的事情还真是不一般的多呢。 之前顾家的人就非常复杂了,好在我那时候被顾子崧保护的很好,隐藏的也好,并且因为是假结婚,所以我那时候没想着主动去接触顾家人,最多见过几次,除却顾松海,别人都没正面接触过,矛盾自然是少。 本以为顾家那种人家已经事情复杂了,我脱离开了会以后会少很多麻烦事,谁想到顾家这还没离开呢,又惹上了赵家的事情。 哎!真是一言难尽。 上辈子没经历过,这辈子可都要经历了。 以前跟江临那会儿,就总觉得生活缺失了什么,后来发现我的父母不管我,也因为我跟江临在一起闹的不愉快,没有家庭氛围,江临那时候父母早去世了,他的远方亲戚也不来往,我们之间当真只有彼此,可也是假的彼此,我那时候只知道这样的生活不对,却始终找不到原因。 现在好了,亲情友情都有,爱情也不少,家庭氛围更足,相比较而言,我反倒怀念起一年那种少麻烦的家庭了。 看来,以后烦心事也少不了。 我对爱情冲净,对亲情期盼,对友情幻想,如今都有,可这些多了也是累赘吧? 想想就头痛,我不知道别人如何想,反正我是有些处理不过来了。 我们看了会儿顾风,说了会儿话,看他还不错,顾子崧也说暂时不叫医生过来,看看情况再说,商量好了顾风出院的时间,我们安排好了医护人员照顾就出来了。 姥爷那边没消息,顾子崧不敢离开,我也陪着。 晚上五六点,我实在饿的难受,去买了水果在车上吃,才开车门,就看到了我一直不想看到的人,陆苏苏。 她还真是神出鬼没。 见我开了车门,她冲我笑了,怀里的孩子歪头也看向我。 顾子崧不在,小张在驾驶室的位置上跟我说,“顾总去了楼上了,恩……马上就应该下来,他还不知道陆主管在这里。” 小张在给我做解释,生怕我误会了陆苏苏跟顾子崧之间还藕断丝连,其实,我不在乎了。 陆苏苏如何我已经了解,顾子崧心里如何我更是清楚,两个人实在没可能,哪怕陆苏苏现在脱光了勾引顾子崧,顾子崧都未必会答应,还会嫌弃的甩开她警告她再也不要出现。 可陆苏苏带着孩子来了,那就是打算利用孩子了。 这样的妈,还真是不称职。 我看在孩子的面子不好的脸色收敛了许多,可也难以压抑心中的不快,语气不是很好,“你来做什么?找子松的话可以去公司约,身为主管,业务上有什么来往,他也不会不见你,可在外面你这样堵人,实在不好。” 陆苏苏呵呵的笑,不回答我的话,只捧着小孩子的脸,告诉他,“这是楼阿姨,叫人啊,就是你爸爸的未婚妻。” 擦,这话真刺耳,他爸爸?那我孩子的爸爸是谁呢? 上天还真是不公平,凭什么我孩子还没长大就没了,而她的孩子却能叫顾子崧爸爸? 我生气的哼道,“你这样直接挑衅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还不如老实点去顾松海身边去,哦……你的孩子父亲不是姓白吗?哎呀,我忘记了,白家人在找你吧,你这是在逃难吗,顾松海已经不参与你跟白家事情了,你还来做什么?” 她还是端庄的样子,笑的及其的温和,若非我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人,还真的以为她已经变好。 可她的话却尖酸无比,“子松与我的事情你楼瞳怎么会懂,我们之间的爱神情仇多少年了,来来往往没交情也会变的有交情,你不高清不开心是肯定的了,可我不在乎,你在威胁我也无用,我现在只有孩子,这个孩子是姓白,那有什么关系,姓什么也改变不了子松是他爸爸的事实啊,是吧,宝贝!” 说完,她吧唧亲了孩子的腮帮子。 小孩子哪里听的懂她说什么,只连连点头,继续玩弄手里的变形金刚。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利用孩子的妈妈还能得到好的下场? 我低喝,“出来,三个数后不出来,别怪我不讲情面报警了,你这样霸占着我的车,是等于明抢吗?” 抢我的男人,还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楼瞳当真在她眼中就是看不起的人吗? 现在拿孩子做挡箭牌,我可不吃这一套。 我输完了三,弯腰要去拽他。 小张先跑过来拦住我,对我低声说,“嫂子,消消火,我来,你去楼上看看顾总,行吗?有孩子在呢,我理解你的心情,可这里人多嘴杂的,总归是被人看见了不好,是吧?” 我……我刚想说我不在乎,可顾子崧也要面子的。 我看一眼得意的陆苏苏,扔了水果要走。 这会儿,顾子崧过来了。 孩子先从车里面跑出来,大叫着,“爸爸,爸爸,爸爸……” 顾子崧亦是一怔,愣在原地,冷眼看着小家伙抱住他的腿,浑身僵硬。 我不知道顾子崧对孩子的喜爱,但是他对这个孩子的确照顾的很好,之前也从没在乎他叫他爸爸,可自从与我有了孩子以后,他似乎对这个孩子就开始疏远了。 许久不见,差不多顾子崧再见这个意义上不同的孩子,心情也该是复杂。 他蹲下身,语气还算正常,没有用大人关爱孩子的那种温声细语,而是很正常的告诉他,“小朋友,我不是你爸爸,你的爸爸姓白,你该叫我叔叔。” 那小家伙一听,扭曲了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哭不要紧,之前还在远处看热的人纷纷走上前来要看个究竟。 国人,最不缺少的就是围观群众。 小张见状,紧张不已,抱起孩子,立刻走远,“你们处理大人的事儿,我去哄孩子,车子开出去再说。” 顾子崧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了,看也不看陆苏苏,低喝,“滚出去,我的车子不欢迎你,我警告你,再来骚扰我们,我会报警,你现在已经是嫌疑犯,还不知道收敛,为什么跑出来?” 嫌疑犯? 这里面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看向顾子崧,他也没看我,拉住我的手,叫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要去开车。 陆苏苏脸色非常难看,可还是坐着没动弹。 我体会到了什么叫人至贱则无敌了。 车子开出去,在医院对面的花园里面停了下来。 顾子崧把车子熄火,拔了钥匙扔给我,开了车门下去,又转到另一侧,拉开车门,拽出陆苏苏,粗暴的将她摔在地上,一系列一气呵成,我都没反应过来,还在看钥匙上的纽扣,就听陆苏苏啊一声叫唤,人已经摔倒在地。 我也下车出去,要去拽住顾子崧,生怕他收不住脾气就动手。 顾子崧只大口喘息,压抑住怒火,指着陆苏苏的鼻子警告她,“我说过,别再出现,你为什么不听?你自己愿意剩下的孩子,我没逼着你去生,我只管给他的抚养费,我已经仁至义尽,当初是你答应我不去找林子,可你那一次做到了,现在还来找他,陆苏苏,你这样不配活着。” 陆苏苏冷冷的笑,摔破的膝盖上满是血水跟砂石,她仍旧高傲的扬头看着,“顾子崧,我是去找他,至少林子懂得什么叫情义,可你懂吗?你是对我很好,给我钱,给我房子,给我安排住的地方,还给我的公司运营注册资金,可你想过我,我需要的不是这些,我需要感情,我需要你的陪伴,你为什么不懂?啊?” 顾子崧冷嗤,“陆苏苏,我想你搞错了,从一开始我就告诉了你,我喜欢的认识楼瞳,从始至终都不是你,你为什么听不懂,最开始我接受你照顾你,是看你可怜,我不想你干涉林子,林子该有个大好前途,如果你们在一起,你该清楚你会把他陷害到什么程度,林子那时候单身,现在也单身,但是他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肯定不是处处处心积虑的你,你给我听清楚,白家不认你的孩子跟我没关系,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dna鉴定,但是孩子是你的孩子,你必须养着,白家给了你不小数目的赔偿,你为什么不走?” 陆苏苏摇头,泪水也夺眶而出,她不相信自己深爱的顾子崧会这么对她。 可其实,顾子崧什么时候又给过她任何幻想呢,还不是因为她想霸占着顾子崧,又想攀附林子吗? 顾子崧也急了,低吼,“滚回去,不要叫我看到你,不然我会抢走你的孩子,送到白家,你最后一点希望都不会有。这几年,我对你仁至义尽,当初的承诺我已经全部兑现,可我跟你一直都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想我的兄弟好过,你休想再伤害任何人。” 我佩服起顾子崧的精神注意,似乎也瞬间懂得了他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这份无私,他其实是个很重情义的人,所以才会甘愿被人误会背后养着陆苏苏母子六年。 这六年来,兄弟误会他,家里人也误会,外面的人包括我都误会他。 他不解释,也不会想办法赔情关系,只继续兑现对陆苏苏的承诺。 所以时间一到,他会立刻抽身离开,再也不回头。 陆苏苏如果珍惜了这六年,那哪里会有我的加入? 错就错在,她不得珍惜。 或许是因为她的出身跟家庭造成了她的贪婪,总想霸占着世界上最好的,可其实,什么都得不到。 陆苏苏大哭着,那哭声凄厉而有悲伤,可不知道,是她真的难过了还是已经想通了。 顾子崧车子开的飞快,转眼又到了医院门口,深吸口气,这怒气就消散了,低声问我,“还上去吗,看看林子去。” 第290章像一只苍蝇令人厌恶 我笑起来,他啊,就是嘴硬心软,对人那么好,却一点不表现出来,任由别人误会。 我感叹的说,“子松,你如果嘴巴能变的……恩,就是喜欢说话了,那我想百分之八大是误会都不会发生。” 他呵呵的笑起来,喉结上下蠕动,性感的嘴唇上泛着光,我控制不住的上去亲吻。 绵长的吻下来,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坏笑着戳我的心口,“回去再好好说,我们先上去。” 我也坏笑的看着他,心道,“傻子,爱你啊,爱你到说不出口了。” 他捏我脸颊,先下了车。 林子的伤不重,可也要在医院多躺几天,可我看他的样子,可没有必须多躺几天啊。他躺着,舒服的跟大爷似的,那条被打坏的腿悬空,可那不是石膏……哎?再看王朵,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哭了,眼睛都是红的,我心疼的问她,“林子欺负你了?” 她摇头,深吸口鼻子说,“没有,我就是心里难受过,林子的腿好长时间才能好呢。” 不对啊,刚才顾子崧跟我特意去问了医生,说林子的腿没事的。 哦! 林子,你个坏蛋。 我笑起来。 林子也笑,安慰王朵,“朵朵,没事的,我这不是好好地,腿也也不会残废,你放心,我要是残废了也绝对不耽误你,你就放心大胆的去找帅哥去。” 混蛋玩意,话倒是说的挺漂亮,可他不安好心啊,明明腿没事,非要说断了,还叫医生做了包扎,就是想叫王朵伺候他。 我狠狠戳他的腿,直接揭穿他的小心思。 他吃痛,哎呦一声,缩着脖子激动的坐起来,狠狠揉搓我戳痛的地方。 王朵惊住了,大叫,“你骗我。” 到底是聪明,这要是我以前,肯定也想不到林子在骗我。只是我的一个举动,就叫王朵明白了。 我饶是兴趣很浓的看着林子囧着一张脸,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我轻笑,看好戏。 王朵抱着林子的脑子,狠狠敲打,痛的林子嗷嗷大叫。 两个人闹成一团,我也被顾子崧拉出来了。 他笑的一双眼睛都成了线,那意思,我再明白不过。 我们啊,总是没时间没地点的就想互相粗暴的啃一番,我说这是禽兽行为,他说这是正常行为,能增进感情。 才进家门,彼此撕扯,衣服扣子都蹦出了,我被他抱着,呼吸都上不开,唇齿相处,那份交融,只有彼此才知道…… 两天后,我们接姥爷出院,顾子崧坚持姥爷才同意没回那个房子。 那个房子还没收拾好,姥爷有点迷信,叫人看了风水,说那房子风水不好,需要重新装修,并且因为他打出血,味道还没散,回去了也没有办法住。 小阿姨送去了医院,姥爷不放心,一天问好几次,顾子崧不厌其烦,叫人打了电话去医院,跟小阿姨视频通话。 小阿姨很依赖姥爷,正常的时候是真的很听话,可不正常的时候,大骂姥爷是王八蛋。 姥爷始终皱眉不吭声,对于那些谩骂,他只安静的听着。 我似乎能体会到姥爷的心情,那份无奈,那份无法弥补的过错,那些沉重的亲情跟放不下,他用衰老的身体坚强的扛起来,看似轻松,其实早已经身心疲惫。 可我们,帮不上什么。 用姥爷的话说,“这都是我该受的。” 几天后,我们去接了林子出院,那个臭不要脸的自己非要逞能说没事了,不需要王朵照顾,其实是不想挨打,自己下楼要跑步锻炼保持腹肌好身材,不想自己摔倒了,这回是真的腿断了。 王朵气的整天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跟青蛙一样,差点就整天呱呱的乱叫了。 王朵找到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对顾风也做到了放下,看来是顺利的处理好了,可林子跟顾子崧还别扭着。 出院的这天晚上,穆远做东,拉着我们一起去了酒吧。 酒吧还是老套的卡座,老掉牙的歌曲,却也是我们那个年代的东西,代表着我们这个年代的青春。 喝酒吃零食,几个人也都没有特别的话题,顾子崧跟林子相对坐着,互相不吭声,看似还算不错的气氛,其实很诡异的别扭着。 我实在看不过去,主动说了陆苏苏的事情,“她回去了吧,最近都在顾松海身边呢,孩子也送去学校了,每天接送,还算不错。” 顾子崧之前就说,顾松海尽管利用自己一辈子,可也是把培养长大了,若非后来公司要拆解,也不会出现这些事情,所以他狠不下心来对付顾松海,所以安排陆苏苏照顾,也是最好的安排了。 陆苏苏无依无靠,还赖着不走,那索性就继续一起生活去吧,什么爸爸儿媳的,他不在乎,关键是我是否在乎。 我没说在乎与否,我只问他,“那你是姓赵还是姓顾呢?” 他笑笑,与我了然的点头。 林子听我提到陆苏苏,脸色不是很好,酒杯碰一声摔在桌子上,指着顾子崧鼻子问,“你这样做对得起嫂子吗,嫂子是不在乎,可外人怎么说?你把那个女人还留在身边,是什么意思?我林子可不吃这一套,别以为你对嫂子好了就可以对以前的事情不负责任了。” 看样子,顾子崧还没跟林子解释以前的事情,所以他这是在为了我抱不平,也还是因为以前的误会。 我就要解释。 顾子崧拦住我,盯着林子的脸看了会儿,一伸手,啪,拍掉他手背,恶狠狠的问,“那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顾子崧以为,他们是多年的兄弟,林子就是傻子应该知道他的为人,难道他非要解释才能化解开误会吗,这样的蠢货兄弟就是不要也没什么。 可事情未必就是这样,有的事情不说清楚就会一直被误会,人总是相信眼见为实的东西。 林子哼哧,喝了口酒,“顾子崧,我尊重你,这么多年我当你是我哥,我叫了六七年,可不代表你这个哥就可以做一些叫我们所有人都看不惯的事情,陆苏苏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还留着她,你,你叫嫂子怎么想?” 我感激的轻轻扯了一下林子的手,看顾子崧的眼神,我还是盯着压力问林子,“林子,你这么为我打抱不平,我真的很感激你,可你想过没有,你所看到的跟你所了解的事情不一样,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他一怔,满脸的惊愕。 我继续说,“当年的事情我没参与,可我也知道,并且我怀疑,因为我了解的顾子崧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兄弟的事情,你觉得呢?” 他怔了会儿,一点头,“我也这么认为,可我……我们都看到了,他这几年对陆苏苏那是真的好啊,就算是为了陆苏苏或者是为了孩子,可做的太过了,那个女人她不值得。” 我笑起来,林子也不是傻子,只是不相信,所以他需要只是一个顾子崧给他的肯定答案。 那问题就好解决了,我说,“其实都是误会,你想想,仔细想想,陆苏苏当年为什么会找到你,叫你当接盘侠,为什么?” 林子浑身僵住了,陡然,狠狠拍桌面,“卧槽,我家是做地产的,她陆家地产当时资金短缺,她……这才去找的白家老头子,可是谁想到怀孕了,卧槽,所以她的目标是我,是因为想要我家的生意跟钱吗?那……啊,顾哥,你,卧槽,我真她吗的蠢,我就说这是不太对,陆苏苏跟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你们没什么进展,她陆苏苏还几次三番的给我过一些机会?后来她失踪了,我问过你,顾哥你什么不说,卧槽,你要是说了,我肯定不会再去找她。” 我舒口气,林子还算通透,只是那时候年轻气盛,多少有些事情做的不尽人意,也是因为年强金经验不足。更主要,陆苏苏可是女神级的人,在那个年代,男人们总觉得,陆苏苏才是追求的对象。 我笑起来,拍他肩头,“误会解开了吧?那你还觉得自己挨打委屈吗?” 他哈哈大笑,摇头,“不委屈,不委屈,我她吗的活该,我就是个傻逼啊,我知道了,我草,我被骗了这么多年。顾哥你为什么不说?” 顾子崧只垂眸,盯着手里的水杯,半晌才反问,“说了又怎么样?” 是啊,说了又怎么样,林子现在觉得陆苏苏是坏女人,那当时呢?肯定两兄弟反目了。 穆远也说,“林子不是我说你,你能为了陆苏苏那个女人跟我们翻脸,哪怕dna结果检测说那孩子不是你的,你也肯定会养着,那问题就严重了,那是白家的种,草,那个女人真是心机重,当时才多大啊就做这样的事儿,我们都是青色的小少年呢,跟女生说话都脸红,她就出去陪人家老男人。” 穆远的话刀子一样,戳的我们几个脸都红了。 陆苏苏的成长也是可怜的,谁又想做那样的人呢,迫不得已,被逼无奈,可她到底还是坏女人。 一阵惆怅,几个人举报庆祝。 这会儿,不相事宜的说话声从身后传来过。 我眉头打结,脖子好像被强力胶黏住了,如何都动不了。 那个人,我是如何不想看到,杀了他,碎尸万段,我的手都捏紧了。 江临却哈哈大笑,恬不知耻的坐了过来。 瞬间,气压降低。 顾子崧手里的杯子就要碎了。 不给江临面子的林子哼道,“你算什么东西,坐这里?给老子站起来。” 江临还继续一脸带笑,一点没觉得林子的警告对他有什么危险,厚着脸皮站起来,却还是贴过来说,“我就是看到了熟人,跟你们打声招呼,用得着这么生气吗?林总,我听说你家里现在情况不大好,有一些生意被抢走了,是吗?哈,不巧,我最近生意很多啊,呵呵。哦?楼总也在啊,真是热闹,嘿嘿!” 顾子崧始终没吭声,我也没说话,紧挨着顾子崧坐着。 他又故意往我这边靠过来,给我更大的安全。 其实我不怕江临,只是很他,不想看到他,他就像一只苍蝇令人厌恶。 可江临这只苍蝇却是个不能小觑的苍蝇,有头脑是真,没本事却能懂得玩弄人心也是真。 他的话音刚落,更叫人厌恶的人也过来了,“都在啊?江临,你走那么快,我说为什么呢,原来是看到老同学了,哎,瞳瞳,我们很久不见了吧,我商芸芸回来了。” 第291章他们配吗 真是一对狗男女。 这番话,碍于面子,碍于场合,碍于我还想叫他们死的体面一些的仁慈,只放在肚子里面随便说说,可林子却不管这一套,哼了一鼻子,“狗男女都是成对出现的,真是晦气,今天怎么就遇到你们了?” 到底是一对儿,那样子都是一样的,林子的话多么刺耳,可对他们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 一直没说话的顾子崧,这会儿也撑不住开口了,“江总,我们简单的朋友聚会,不欢迎你。” 江临一怔,那脸色…… 我以前没能明白江临什么总嫉妒顾子崧,后来明白他就是自己没有出生在好的家庭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其实不是,真正的原因是他怕顾子崧,可到底什么怕,又怕顾子崧什么呢? 江临眼神都有些闪躲,那份恐惧就像是埋藏在身体里面的一团火,燃烧的他浑身都不自在。 商芸芸可是没有敌人的,她又岂能怕了顾子崧,她哼道,“顾总还真是不客气,这么就下了逐客令了,也好,我们只是路过,既然这么不招人待见,我们走就是了,哦,还有一件事,我想提醒各位,我们公司最近才开始做融资,手上可是接了不少新生意,改天举办庆功宴,你们可要到场啊,呵呵,那我们就不打搅几位了。再见,楼瞳!” 商芸芸是故意的,可她错了,我一点不怕她,更可以说,我痛恨她,恨不得她死。 她以为几次想害死我就真的能吓退我了?还真是太天真。她的话是很骇人,我的话就难道一点威胁性都没有了? 我笑笑,反击道,“商芸芸老同学,我们多少年不见了,听说你变化很大,离婚后独自一人带着孩子过的不是很好吧?真是苦了你了,哦,不对,可能我的消息有点延迟,听说你的孩子失踪了?呀,真是不幸,那你岂不是很着急?可怎么瞧着你一点不上心呢,生意做的再大也要担心自己的孩子不是?江临是好,哪里都好,可他不能生啊,啧啧,作为女人,我可是真心提醒你,你就算是个抖m,也该想想将来,那个男人当初强bao了你,你怎么还跟他在一起,真是不理解,哎!” 我总觉得,人吧,得讲究情面,知道自己的脸面,可我发现这个脸面要不要还真要分时候,面对无耻的江临跟商芸芸,我要是在要脸,那只能挨打,所以只能以牙还牙。 这样的讽刺江临或许不在乎,可商芸芸不一样。 那孩子是她的期待,或许也跟陆苏苏一样是利用孩子,可那孩子从小到大她都没离开过,现在被白家硬生生的抢走了,她心里岂能不担心,可是,又能如何,在这里,也只能认命。白金虎的孩子在江临手上,可她商芸芸也清楚地知道,江临可不会因为她商芸芸对江临多重要就主动让步把孩子还回来。 商芸芸利用江临,江临也没少利用商芸芸。 各取所需,可这里面心酸,自己清楚。 显然,商芸芸已经是陷于了被动了。 商芸芸脸色挂不住了,绷着薄唇,手背上的青筋都跳起来。 我看一眼,轻蔑的继续说,“不管是谁,都要找到自己的位置,你是母亲还是江临的什么人呢?不过我清楚地知道,你也是个受害者吧?呵呵……” 商芸芸大口喘息,高挺的胸脯都要跳起来,却依旧隐忍。 江临哈哈笑出面想要圆场,可他哪里这个本事圆场,只能叫商芸芸更痛恨他。 商芸芸狠狠甩出去一个巴掌,拍的江临蒙住了。 我们也都纷纷蒙住了。 商芸芸瞪一眼我,警告江临,“以后找好自己的位子,你只是个法人,我才是董事长,见谁不见谁,我做主。” 江临怔了一下,暴怒,可他是没有胆子还手的,只冷哼一声,快步离开。 闹剧过去,短暂的安静,瞬间爆发雷鸣的笑声,周围很多人投来奇怪的眼神,我而无奈摇头。 一时口舌之快,背后不知道要被捅多少刀子,那个商芸芸我可是了解的,只希望,她的报复来的晚一些,我最近实在没经历应付。 顾子崧凑过来,给我一个大拇哥,安抚我说,“白金虎那边看来还是速度慢了一些,不然两个人怎么还有时间蹦跶,我回头去找他喝一杯。” 顾子崧劝说我好几天,复仇是必须的,可他不想我那么累,所以这件事交给白金虎处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等,要有耐心,至少他对我的安全放心了。 可小人,怎么会因为我不出面就不来找我的麻烦了呢? 我说,“那就催一催他吧,需要人我这边出,需要钱我也有,难道他不想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顾子崧一点头,举杯跟林子敬酒。 一哄闹起来,兄弟还是兄弟,感情更深了。 晚上我们回来,顾子崧喝的醉了倒头就要睡,我拉他起来去洗澡,他磨蹭了好酒,到底,抓着我一起进去洗了。 这一起孤男寡女,赤诚相见,岂能就只是洗澡,我觉得,他的精力这么充沛一定吃了东西,他却坏笑说,“你就是我的迷情散,见了就想要。” 几天后,顾子崧说约了白金虎吃饭,叫我在家里好好呆着,或者,找王朵喝喝酒散心。 最近姥爷在家,我尽量早点回来陪着他,可我发现,我真的是多心了,老人家比我还忙,他说小区院子里面的老太太很有趣,他不想回家,每天早出晚归把我们都忙。 身体好,精神头足,就随着他去了,只交代李毅好生照看着。 王朵最近跟林子打的火热,昨天跟我们一起去看了顾风后交代我她最近要休年假出国,我没犹豫就准了她的假期,现在该是在游轮上了。 而我,一个人只能在家里看电视了。 晚上八点,门铃响了。 我开门,以为是姥爷,“回来了,今天早……” 不想,是赵叔。 他笑眯眯的,手里提了一些水果还有新鲜的水产品,身边站着的小丫头主动打招呼,“瞳瞳你好,是我们啦!” 她实在太年轻了,比我还小了三岁,要我叫她婶婶的确需要战胜强大的内心阻碍,可我还是低声叫了,“叔叔婶婶啊,进来吧!” 那小姑娘笑着说,“别那么见外的,我不在乎那些,我们各自叫各的,我比你还小呢,我叫你姐姐,嘿嘿,我们来看看叔叔,哦,叔叔不在啊?” 小姑娘比上次在医院的时候要健谈,说完了话放下东西自己去找了鞋子换上。 赵叔一直没说话,跟在她身后,像个尾随的猥琐大叔。 我尴尬的笑笑,看看两个人,到底还是觉得彼此不合适,可人家的私事,我只能放在心里琢磨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着回答,“恩,姥爷最近喜欢上户外运动了,人老了,运动运动也好,你们坐,我去煮茶。” 借故,我给顾子崧发了消息,告诉他赵叔来了,顺便也给李毅发了消息,通知他叫老爷回来,赵叔来,肯定是为了房子的事情,上次我们提前从医院离开,没听到私底下两个人说什么,后来是姥爷主动说,是房子的事情。 之前姥爷的意思就是房子可以给我们,但是小阿姨也要我们照顾,顾子崧坚决反对,房子也不差那一个,自然不需要。只求人别带到身边就好。 姥爷嘴上答应了,可还是想找人照顾小阿姨,没想到,当时赵叔竟然主动拦了这个事儿,目的还是房子。 当时姥爷没吐口,自然也是担心赵叔无法照顾小阿姨,听他一口一个疯子都火冒三丈,这要是带走了,我们都看不到,赵叔如何对待小阿姨又谁知道呢? 可赵叔不死心。 这些事情,真头痛。 我本就对家事应付不来,没想到家人多了,这些复杂的小事也变的纠缠的人脑壳疼。 我想躲开,那小婶婶不依不饶,拉着我说家常,看起热情,可目的是一样的。 她拉我去了阳台,手脚麻利的塞给我一个玉镯子,还有她的体温。 那镯子我还是很识货的,该有十几万了。 可我不喜欢这些,之前姥爷给我的东西比这个值钱我都没戴,我的手上只有很久前顾子崧送我到结婚戒指,价值上千万。 其实我也明白,东西是否值钱不重要,是这份心意,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吗,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 我立刻还了回去,“小婶婶,我不能拿。” 余下的那句,“你有话就说。”我立刻刹住了嘴巴没说出来,不然她直接蹬破上路,叫我帮忙说情,岂不是坏事了? 她笑笑,继续把镯子往我怀里送,笑眯眯的问我,“瞳瞳姐,你知道吗,小阿姨被我们接回家里住了,这件事子松哥哥没跟你说嘛,哦,好像还不知道呢,我老公说做好事不能留名,嘿嘿,反正是一家人,照顾小阿姨是应该的,是吧?” 嘿!这两人,但凡是我脑子那还真听不出她话的意思,可我又不傻,这件事做的未免太铜臭了吧? 为了房子,竟然可以这样? 我不懂,真的不懂。 主动把人接走了,还不告诉我们,又说做好事,还说是一家人,这会儿又主动告诉我们,她们不如直接说就为了房子,小阿姨他们带走了,这还算一句痛快话。 她还要给我塞东西收买我,就是想叫我在姥爷面前说好话呗? 真是可笑。 我竟然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惊讶的望着我,不懂的问,“你笑什么呢,我说的都是真的,小阿姨我们照顾,那房子的事情暂时不提了。” 哎?这迷魂汤,真好喝。 可我真不吃这一套,先不提,又不是不提,只是想做给我们看,到时候叫我们心甘情愿的送房子。 其实房子而已,我这里已经买了好几套,顾子崧那更是不用说,国内国外的不知道多少了,可我们就喜欢住在我这个改装过的上下楼的小公寓里面,温馨,并且也充满了回忆,送出去一套两套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们配吗? 显然,不配! 第292章一醉解千愁 其实姥爷哥哥那边的人不是穷,自己也开了公司,并且借助顾子崧的人脉公司做的还不小,最近一些年因为房产价格飙升,赚了几笔钱,自己手头上的房子也不少,我真不懂,为什么还要在乎姥爷手里这一套房子。 不过接下来,小婶婶的话提醒了我,“小阿姨到底是叔叔的女儿,将来会分到家产的吧?” 哦,绕了一圈,还是为了赵家的家产,可赵家都在乡下,那房子就那么值钱吗,毕竟是乡下啊,还能有市里的房产价格高升值空间大? 我不懂的问,“那小阿姨是否会拿到遗产不到,我只是好奇啊,赵家有多少家产啊?” 小婶婶一听我发问,来了精神头,凑过来告诉我,眼睛都放光,“赵家可是祖上做大官的,当初在清朝是个王爷,那祖宅是王爷府,你不知道吧?那家底殷实不说了,之前新中国建立,赵家的房子都没被弄走,现在赵家家大业大,你知道以前埋了多少东西在地下啊,那房子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房子下面埋藏的宝藏。” 噗,我差一点就笑出声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过也说的没错,可这件事未免太不现实。 更主要,我还是拿到了一些老古董的,是之前姥爷送我的,他当时可说新国建立最初,很多东西因为动乱被人抢走了,家里什么都没有,家具都是新打造的,如果真有好东西,那赵家当时出现危机,为什么还要利用姥爷最喜欢的女儿做交易叫她嫁给了顾家呢? 我想劝说小婶婶,可瞧她那精神头,看来我说了她也不会相信,索性闭嘴吧。 她拉着我说的天花乱坠,越说越是离谱,听的我脑仁都在跳。 好在,姥爷他们回来了,我才借故躲开。 一进门,我就要拉着李毅出去,躲避这个是非,姥爷非要叫我也坐下来听一听。 那赵叔打马哈哈,说的多好听,可他的目的就多纯粹,姥爷也是看出来,直接拒绝说,“上次我就说了,房子没有,家产更没有,你再想打我们的注意也没有办法了,我早把东西做了公正给了我外孙子,你们想要啊,哼,做梦去吧,再有,这个房子我可以给你们,顾子崧那小子就房子多,说不想要,但是,我闺女可不能叫你们带走。” 姥爷可是老江湖,这房子给了就给了,当做礼物送了,显得自己大度,可是女儿不能送出去,那是他女儿,也言外之意警告了赵叔他们,房产家产对象从小阿姨身上找机会,他不给。 赵叔一听,急了,可还是笑了起来,绷了会儿神经说,“啊,叔叔,你错怪我们了,我们不是想要房子,我们就是想给你分担分担,嘿嘿,那既然不答应,也就算了,反正我们也忙,是吧?” 小婶婶也呵呵的笑,她是说不上话的,刚才那番话估计也是赵叔教她的,以为我也是个外人,贪图赵家的东西,可他们还镇看错我了,当初我白送给顾子崧的资金前后加起来就上千万,再少也是钱啊,可我有公司,我自己可以赚,别人的东西终究是别人的,我可不想要,一分都不想。 气氛诡异僵持下,顾子崧也回来了。 他喝了不少,脸颊都是红的,眼珠子也像是被红墨水染过了,看到赵叔跟小婶婶脸色沉了几分。 他关了门,转身,低头换鞋子,动作很缓慢,像是在做思考,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几个人都看向他,气氛更怪异了。 安静中,赵叔沉不住气,说话了,“子松回来了?看你喝了不少,那叔叔就不陪你喝了,我们吃了饭再走,买了不少菜跟海鲜,你们这也没个保姆,我就亲自下厨,一家人许久都没坐在一起吃顿饭了吧?” 我们也没拒绝,事情没达成一致,也不能撕破脸,他都买了东西过来,我也收了,难道还扔出去,索性就顺赶着给他个面子,我起身笑说,“没习惯叫保姆,通常都是自己做,我们也喜欢做饭菜,那叔叔就跟婶婶跟姥爷和子松说话吧,我去做,一会儿就好,我手脚挺快的。” 顾子崧挑眉看我一眼,脸色仍旧不好。 他想说话,我对他使了个眼神,这就去了厨房。 李毅也过来帮忙,关了厨房的门,悄无声息的占到我身边来,手里搓着一只红虾,“楼姐,这气氛不对啊,不是一家人吗,怎么看着像是仇人,那个叔叔什么的来者不善吧?你借机会躲进来,看样子是不想搀和?啧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难怪我师父跟我说没亲人挺好,少了百分之八十的麻烦。” 我也感叹,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只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我跟顾子崧还没复婚。 做饭做到一半,顾子崧进来了,我被吓了一跳,他手里端了个盘子,里面是樱桃,已经洗过了。 我看一眼,好奇的问,“怎么了,这里不用帮忙,出去出去,烟很呛人的,姥爷喜欢吃辣,我放了不少辣椒。” 他站着没动,胸口坚硬如一块石头,我推了两下都没任何移动。 我再抬头,他脸色不好。 这是,生气了?我皱眉,他这是干嘛,跟我生气? 他先是深深吸口气,张了张嘴吧,一伸手,把盘子递给了我,“吃吧,再不吃就没了,我买了很多,知道你喜欢特别过去买的,可外面那个不懂事的都给吃了。” 我笑起来,“真是的,那还用特意送过来?我吃就是了,还生气了?” 他没应声,接了我手里的勺子,继续炒菜。 我吃了几颗,觉得有些不太对,他怎么有点反常? 我走过去,看他的脸色,酒是醒了大半的,可这个人怎么还是怒气不歇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赵叔来了不高兴?” 他没看我,颠勺颠的十分有力气,很久后才看我一眼,拿了个盘子过来,掀了几下锅里面的菜,却没动,又是一叹,这才说,“我想不说,可实在忍不住,我想问你,你当我是什么?” 我一怔,心里突的跳起来,他这话从而还说起又是什么意思? 见状,李毅借故出去了,厨房的门关紧,顾子崧才继续说,“瞳瞳,你当我是你男人还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这还用问,当然是我深爱的男人,我说,“你是不是在哪里听说了什么,要讲究证据的啊,不能直接冤枉我就跟我吵架,你说的话我不懂。” 他继续生气,放下炒锅,先是深吸一口气,跟着又说,“这件事跟别人没关系,我就想知道,你到底当我顾子崧当我们赵家是你什么人?你不复婚可以,我不强求,可我没想到,你当我顾子崧还只是个外人。” 这……莫名其妙。 我被他莫名的怒气也搞糊涂了,甚至更生气,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有事情了不跟我讲,讲了又说的这么莫名其妙,难道非要跟我吵架才能解决问题? 我问他,“顾子崧,那你当我是你什么人了,你这样职责我,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我的声音高了几分,外面就传来了姥爷的询问,顾子崧看一眼,拉我躲在里面,压抑声音说,“瞳瞳,我当你是我老婆,是一家人,结婚也只是一张废纸,的确,之前是我的错,我欺骗了你,不代表我对你的感情对你也是欺骗,我只是。只是……你为什么当我是外人?” 我什么时候当他是外人了,真是奇怪。 我更生气,他真是有脸职责我没脸被别人知道吗,还嫌弃我说话声音大,我偏要吵。 “顾子崧,是不是恩爱了一段时间你就飘了,非要跟我吵架才甘心?” 他一怔,眉头皱起来,抿了抿嘴巴,一点头,“是。” 我靠,我还就不信了,非要吵架我奉陪,用得着平白无故给我扣帽子吗?好啊,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也顺杆子气他,我说,“没错,我就是拿你当外人。” 这话音还没落,我就后悔了。 其实,我当他是我丈夫,可也也说了,不就是一张纸吗,能代表什么呢?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问我,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一怔,我也一怔,我要解释,想道歉,看他那副死样子,就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他倔强,我也倔强,那两个人就倔强的进行下去吧? 不想,姥爷碰一声推开了房门,眼珠子瞪圆了看我们。 我们同时回头,异口同声,“姥爷,我们没事,炒菜意见不统一。” 我惊愕,顾子崧也惊愕,这理由都找的一样,还哪里像外人了,他真是有病。 姥爷也无奈,皱眉呵斥说,“吵架滚出来吵,我要吃饭,你们快点。” 姥爷化解尴尬的方式还真是简单粗暴,不过也奏效,我们乖乖的照做,一人端着一个盘子出去,摆菜上桌,纷纷落座,低头吃饭。 这顿饭吃的实在没食欲,要不是赵叔他们在,还有姥爷长辈在,我真不想给顾子崧面子,勉强吃了点,我放下筷子要出去。 顾子崧竟然也跟着我出来。 在门口,姥爷叫住了他,“子松,你回来,你们小两口有什么话晚上回去说,我这边优化要跟你讲,。” 顾子崧看我一眼,想拒绝。 姥爷加重道,“事关你的大事,过来!” 顾子崧这才一点头,哦了一声,脱了鞋子往里面走。 我直接推门出来,咣当,彻底的断了里面的任何音讯。 赵家的事情真是麻烦,可顾子崧没更麻烦。 以前我爸妈就说赵家事情肯定少不了,那种南方乡下的封建思想特别重,为什么宗族的观念根深蒂固,很多老思想跟我们互相冲突,免不得以后见面了会起冲突,但这不是不同意我跟顾子崧在一起的主要原因,而是他们觉得,顾子崧跟我不合适,我不觉得不合适,可每次吵架还真就觉得不合适。 反正现在看他跟我,真不合适。 我实在心烦,看外面美轮美奂的风景都变了味道,这里,难看,那里难看,地灯难看,树也难看。 李毅跟我在身后,小声建议,“楼姐,我们好久没喝一杯了,我陪你去喝一杯啊?” 我回头看向他,笑了,拍他肩头,“小伙子很识相啊,好啊,喝一杯去,一醉解千愁。” 第293章简直可笑 酒醉是个好东西,可酒醒了就难受了。 早上我头痛欲裂,勉强坐起来,想叫身边的顾子崧给我倒杯水喝,意外的是,他竟然不在。 我没喝短片,也实在不记得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又是如何爬上床的,时间才七点,还不到上班的时候,楼下没人,姥爷肯定也出去遛弯了,那他人? 我盯着身边床的位置许久,瞬间惊醒,我想起来了,他不是昨天半夜接我回来后就出去了,当时接了一通电话人就没了影子。 我不禁火冒三丈,我喝醉了他满肚子牢骚也就算了,不管我就走了?电话也没有一个,这个时间了人还没回来,他能去哪里? 我直接打电话给他,他没接,也没挂断,任由电话自动挂线。 我气急,可也只能生生闷气,昨天晚上吵架还没结束,显然都还在气头上,这时候找他,肯定还继续吵,索性我也不管他了,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我挂了电话爬起来,洗澡出来做了点东西吃,姥爷一大早就做好了早饭,我没什么味道也吃不下那么油腻的东西,自己煮了米粥,喝了一碗就抹抹嘴巴上班来了。 路上李毅告诉我,我喝了不少,当时都吐在车里面了,早上才洗的车子。 我没闻到车里面奇怪的味道,只盯着车角落放着的顾子崧的外套发怔,他去接我跟李毅回来,一路上开车都在唠叨,我喝醉了头痛,可也知道他在跟我发脾气,到底说了什么我是不记得了,可想他当时那副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掉头,去顾氏集团。” 李毅哦了一声,小声提醒我,“楼姐,昨天你们吵架的事情还没过去呢?回去的路上还在吵,我没听明白你们争论什么,但是两个人有什么话就说开了,要不然这么吵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哼哼,也没吭声,吵架不是主要,我想弄明白他顾子崧到底想干嘛,故意挑事还是想找我的麻烦? 顾氏集团我也好长时间没来了,之前因为工作忙,实在是没时间,现在不忙了,这边也没事情,一想到顾家人都在,我就十分不愿意过来,尤其,还能在这里遇到陆苏苏,那当真成了我的禁地。 才走近顾氏集团大楼的电梯,就感觉到了哪里不对,身后几个人窃窃私语,声音嘈杂,我也没听太清楚,反正是说我的事情。 我对待下属向来友善,都说我没老总架子,我觉得人都一样,工作也是平等,只是我有一个决断的权利,其他的时候我们都是正常的人,什么高位架子不架子的,可我发现,有些人就是给脸不要,是否当我和颜悦色就是好欺负,说我坏话直接说到我跟前来了? 电梯还没到,上面一共就按了三个位置,都在顶层,该是去开晨会的,那我就有时间教训他们。 我轻声哼,低声说,“公司最忌讳说三道四,人前人后,你们想说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收敛一些,被人听了去是小,影响了工作是大。这里是公司,不是某个街道办上扯闲言碎语的老姑婆聚集体。” 我的话音一落下,身后就有人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电梯里面彻底的安静下下来。 电梯门开了,我没给身后的他们让地方,身边的李毅也识相的堵住了电梯,不叫电梯走。 我继续说,“身为这里的法人与一个关键的股东,我有必要提醒你们,下一期的考核马上就要到了,之前我仁慈,觉得业绩至上,只要对公司有帮助我也不会裁员,留下来大家还是好同事,可我发现,仁慈会造成一些人心思杂乱,不好好做事,整日想些与工作无关的事情,这会直接影响公司业绩,最近几年建筑行业不是很好,公司也都在裁员,我们公司裁员的次数也不多,但是整顿一番,我想还是很有必要的,李毅,记好了,都是哪个部门的,做什么,叫什么,记清楚了?” 李毅认真的扫了一眼,点头说,“记住了,还有监控呢楼总,错不了。” 我笑笑,直接迈步离开。 出来后,我直奔顾子崧办公室,昨天就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早上还在生气,这员工还给我添堵,真的是一连三顿火,我不发泄出去都对不起我自己。 门口秘书要拦住我,说里面有人跟顾子崧说事情,我没搭理他,直接推门进去。 赫然,看到了陆苏苏,她背对着我,工作装没穿,却穿了件礼服,露背。 那大白皮肤实在醒目,在这个场合出现,我是该生气呢还是该生气呢? 我狠狠吸口气,知道这怒去是压不住了,我不处理一下,还真对不起他们,这对够什么来着? 我没往下想,直接进门,回头交代李毅看着外面的人,不管发生什么都别进来,我们说重要的事情,啪,房门锁紧,我走了进来。 顾子崧在角落的沙发上端着资料,不知道是被我打断了还是一直都没心思看,眉头拧在一起,那也是生气的样子。 好啊,都在生气,那就一起发脾气吧,反正我就是来吵架的。 陆苏苏笑起来,“楼总来了,我正跟顾总说这件事呢,有个公司的酒会在早上,你说奇怪不奇怪,这就算了,还只通知了我,你看请柬都送来了,那个公司是新人,不会做事,好巧不巧的就写错了呢,我当时没多想,以为顾总没时间,可这个公司也不能得罪,我想我就勉为其难自己去吧,哪知道,过去后人家说你怎么自己来了,顾总不来,顾夫人自己来可不成,我,我知道被误会了,索性直接回来,再过去那不是误会更深吗,我正跟顾总说这件事,楼总就来了,呵呵……楼总,要不我现在把礼服脱了,你跟顾总去?” 嘿?什么意思,男人让给我,衣服也让给我,凸显她陆苏苏的大度吗? 简直可笑。 哎?不对,她衣服不就是我的衣服? 我看向顾子崧,顺便看一眼他身边开着的那件休息室,我记得里面可是很多我的衣服,那时候他说要我搬来住,那时候……我晃了晃脑袋,笑了,笑容该是难看的,我尽量端庄,“哦,这样吧,我想我是没时间了,既然你都准备好了就去一次吧,名字上不是你跟顾总吗,反正是商业陪伴,身份什么的无所谓,重要的是生意,是吧,顾总?” 我故意说这样的话,想气一气顾子崧,可怎么觉得这里面醋味非常大,险些把自己也熏一个跟头。 不等顾子崧开口,我扫一眼陆苏苏脸上得意,继续说,“我来也是赶巧,没多想别的,看看有什么事情要忙,那种场合我向来不喜欢,恩……我的车子还在楼下,赶时间的话就一起去吧,我送你们过去?” 陆苏苏呵呵一笑,掩盖不住脸上的兴奋,“那多不好啊,恩……这要看顾总的安排了,哦,对了,对方可是个官二代,我们得罪不起,背后比较深,房产这块,我们就需要这样的人呢。” 陆苏苏啊,还真是不放弃任何一个接近顾子崧的机会,只是不知道顾子崧是否会给她这个面子? 当事人顾子崧没听到一样,哑巴了,只看看我,小眼睛卡巴卡巴的看着我,那德行,就是在气我。 我也不生气,反正都气过了,气大伤身,这件事想气着我,还真小瞧我了。 陆苏苏那么喜欢往他身上贴,顾子崧没拒绝吧,不然怎么人还在这里不走,那我说什么还能左右他决定了?不如就送出去算了,男人,哼,狗屁! 我狠狠瞪一眼顾子崧,笑的轻松自在,事情想通了反倒觉得这件事好解决了,是我的就是我的,推不开的,可不是我的,我怎么强硬也无法挽留。 我继续对陆苏苏说,“那赶时间就快点走吧,我看看你衣服,这衣服过时了,时间还来得及的话我们在路上再买意见,对方的酒会在哪里,不远的吧?希望还来得及,呵呵!” 我多无私,我多伟大,顾子崧,你该感激我? 我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笑的风情万种,继续对陆苏苏说,“我记得你应该身材比我好,生过孩子的女人都比较丰满,你看你身材多好,你要发挥优势,这件衣服不适合你,走吧,还愣着做什么?顾总?走啊,别叫对方等急了,那酒会可是专门为难准备的。” 顾子崧到底是坐不住了,豁然起身,朝着我走过来。 我故意躲开他的眼神,往外面走,哪想,手背被他拽住,狠狠一拉,我整个人在地上转了好几圈被他卷到了怀里。 我惊魂未定,就被他的吻封住了呼吸。 那陆苏苏轻声低叹,呵呵的冷笑,起身离开。 顾子崧还是没放开我,吻绵长却又霸道,要榨干我胸腔的全部呼吸一样,我心跳都加速。 后来,我们衣衫不整,我们传喜连连,我盯着他脖子上的草莓发狠的问,“再跟我吵架,我下次就把你送到陆苏苏床上去,你信不信?” 他呵呵坏笑,帮我整理已经拉高到腰上的裙子,“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之后你再决定把我送到谁身边。” 我转身看他,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还是想着昨天晚上的问题? 我说,“到底是谁跟你挑拨说了什么吗,你干嘛老问我奇怪问题,还是想知道你是我什么人的话,那就不要问了,你是我什么人,在我心中为什么位置,你还不知道吗?” 他拉拉链的动作稍窒,声音也轻了许多,“可你为什么要见到我家里的事情躲的那么及时?好像跟你无关?我知道事情比较麻烦,我没想叫你插手,可你不该那种表现。” 我一怔,我……错了。 我的表现好像在告诉他,我们之间该分出个彼此,所以给他的感觉我在故意避让,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行为当真是伤人心的。 我抱住他,连声道歉,可我无法做出任何解释,我的确这么想了,也的确这么做了。 “我知道你对亲情接触的少,不知道如何解决,可从始至终都没有叫你接触我家里人太多,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害怕结束他们,难道在你心里想,那些人不就是你家里人吗?是吗?那我呢,我不是你的丈夫吗?我会想,你不复婚,一直在记恨我,哪怕主动跟我示好,可心里还是对我拒之千里,瞳瞳,你这样,叫我有点束手无策。” 第294章是我的,一定会全都拿回来 我只能继续抱着他,好像抱的越紧越能解释清楚我的行为是多么的无辜,可我不无辜啊,我真的自私的想躲开的,我……我为什么会这样? 他轻轻叹息,抚我头发,声音也有些无奈,“没关系,只是当时太生气,我没控制住,我们慢慢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当初如果没用欺骗的手段叫你跟我结婚,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儿,哎!” 一声长叹,道尽了彼此的心酸。 几天后,赵叔再来,我在没躲闪。 我知道顾子崧的意思,他不求我插手家里的事情,只希望我不躲开,不避让,不给他造成一种我当他是外人的那种表象。 我尽量叫自己做的他满意,哪怕心里仍旧排斥。 这件事我跟王朵说了,也跟妈妈说了,她们的意见都很统一,归根究底,我还是在记恨顾子崧,那份当初被伤害的心还没痊愈。 好在,顾子崧没再欺骗我,我也在慢慢抚平自己伤口,希望这样的残破不堪的我能够早日复原。 小阿姨的事情闹了许久,我也习惯了,后来实在忍无可忍,赵叔又来的时候我直接出面。 姥爷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吭声,他也被赵叔烦的没了脾气,这几次过来都没说话,眼睛都没放在赵叔身上,只低头喝茶。 我说,“赵叔,房子的事情已经处理好,姥爷的意思是卖掉,转手又赚了点,不过钱呢……呵呵,抱歉了,那钱是我公司出的,所以你拿不到。” 整天跟他打太极,凡是都已经心知肚明还在打马虎眼,我也没了耐性,倒不如直接开门见山,把事情说明白了,彼此都好过。 他是什么德行我也清楚,我是什么样子他也该知道知道了。 我说,“我知道我现在还没什么权利说赵家的事情,可你现在打的是我公司的钱的主意,我就不得不出面说几句了。你们那边也姓赵没错,可赵字千人写有千种样子,也就是说,分家后,你们跟我们已经不是同一家,当时没有字据证明,可事实已定,你几次三番的来这里闹,那真是说不过去。子松一直没发表意见,不代表我们没有想法,也不代表任由你在这里撒泼胡闹下去,姥爷年岁大了,可他身后还有我们。呵呵,是,你又要说了,我还没嫁过去,怎么就能随便说话,那我现在告诉你,在我跟顾子崧离婚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将全部的家产都给了我,公司是我的,房产是我的,车子也是我的,用他的话来说,他都是在为我打工,那……赵叔,你懂我的意思了吗啊?姥爷那边拿的钱是通过子松从公司账户上移走的,这一点我可以证明,你要是相信我可以去公司开个账目给我看,或者帮助你请个律师也行,总之,我的东西,我不希望也不想看到你来插手。” 其实我说谎了,姥爷的房子是他自己拿钱买的,顾子崧跟我当时都不知道,可这件事没有必要说清楚,尤其对赵叔这种人。我只求,他早点离开,这样家里还能安静几日。 赵叔到底也是做生意的人,脑子活络,知道我说的这番话可信度不高,可依旧能沉淀的住气的轻笑,温声说,“瞳瞳是吧,哦,你刚才是用楼总的身份跟我说话,那我也没必要跟你客气了,楼总,这是我们家里人的事情,你来插手,不太好吗,你也说了,你跟子松离婚了,呵呵,那钱跟房子,我是想要,我承认我就是为了房子跟地,有错吗,我们姓赵,你姓什么?” 我就知道他要用姓氏反驳我,可还真压不住我,姓氏能代表是什么,顾子崧还是姓顾呢,可他却是赵家人。 我笑说,“赵叔,你可能没听懂,我现在是姓楼,可我的丈夫姓顾,我跟子松是离婚了,那不过是一张证书,我们不在乎那些,我们之间是有协议的,哪怕我们现在分开了,我们之间的财产分割也是按照夫妻的协议走,这一点也没必要跟你说清楚,因为,真正的人外人是你啊!赵叔,上一辈的事情你几次三番的过来,怕是也不对吧?姓赵又如何,你是赵家人吗?我听说,你早已经因为公司的事情跟你的父亲也就是我姥爷的哥哥划清了界限了吧?多年不来往这是事实,又听说,当年还等报纸与你接触父子关系了,呵呵,就算法律上不支持,可那边还当你是赵家人吗?” 这件事我听了个皮毛,具体不清楚,但是这么说了,就这么认了,管他赵叔怎么想,想惦记姥爷的东西可是不行的。 他?凭什么呢? 不等他说话,我看一眼他脸上的难看表情,又说,“现在这个家姓楼啊,姥爷是来我这来做客,那也是我长辈,可以你……我只是尊重你,但是我不欢迎来这里闹事的人,那就不要怪我楼瞳不讲情面了。最后提醒,姥爷家的东西跟你没关系,我公司的东西跟你更没关系,不懂的话我会找律师亲自给你讲一讲,走吧?” 再不敢走他,我真担心自己脾气上来了会动手,李毅跟李龙都在呢,我一动手两个人肯定也过来,那出了事可就不好收场了。 李毅走过来,站在赵叔跟前,一双眼睛如刀子。 赵叔一个激灵,梗着脖子看李毅,又看看我,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姥爷身上,略有祈求的样子。 姥爷依旧低头喝茶,喝了一大口,温热的茶水冒出热起来,他也跟着哈口气,不急不缓的抬头,冲我顽皮的一眨眼,笑了,告诉赵叔,“小子,我是看着你长大,当初觉得你还不错,是个人才,所以在我们也困难的时候拿了钱叫你去上学,你知道那钱是从哪里弄来的吧?你表姐结婚的彩礼,那彩礼就是顾家人给的。我记得顾松海当年跟你关系还不错,可他隐瞒了年龄,其实比你大了十几岁,那小子也的确是个人物,可惜了,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这打紧,关键是,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你告诉我们了吗?你看着你表姐嫁过去,一点没阻拦,甚至拿走了彩礼钱出国留学,后来知道你表姐自杀你都没回来看一眼,现在还来抢子松的东西,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赵叔大惊,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脸惊恐,他想否认,可姥爷的话叫他没有否认的机会。 姥爷哼了一鼻子,语气森冷,又说,“当年事情太多,我年纪大了也记不大清楚,可谁好谁不好,我还是分的清楚,你以为我老糊涂了吗,想霸占我家的东西,呵呵,谁给你的这个野心啊?你爸,呵呵,那个老东西还不是,真是意外,公司我给了他一半,钱我都给了他,而我们的父母他从没看过来,离开后再没回来,父母死后都没去山上烧纸拜一拜,如今过来抢东西倒是手段不少,你们这一家子,也配姓赵?” 姥爷身体高大,虽然说老了有些驼背,可站起来依旧气质不凡,哼了一鼻子,那胡子都跟着颤了好几下。 我担心姥爷气大伤身,过去安抚。 他抬头冲我摇头,“没事,我身体好的很,只是给他这个不懂事的老大不小的小子讲讲道理。在提醒他,以后顾家的人脉不要给他用,他的公司等着破产吧!” 这个我倒是没想过,据说赵叔打着是顾子松叔叔的旗号在外面没少拉客户,这几年生意是枕不错,可人啊,穷的不是物质,是思想,他总以为赵家的东西再少也该拿。 我点头答应,想着是否跟顾子崧商量商量,真的要处理好赵叔这边了,不然总来也不是个事儿,耽误我们休息也耽误了姥爷休息。 赵叔气急败坏,颤抖着手指头隔空指着我们,这一下一下的实在是没有礼貌。 “赵叔,你这样怎么给我这个晚辈树立个好榜样,别用手指头指人不懂吗?李毅,还愣着做什么,把人送走,看着碍眼。” 李毅跟李龙两人上前,还想着要动手,赵叔见状,一甩手,小跑着离开了。 姥爷哈哈大笑,轻拍我手背说,“没事没事,给他点颜色看看也是应该,我没事,啊,我要出去遛鸟了,那个死东西每天都来,耽误我出去看老太太,走了走了。” 我无奈一声叹息,看姥爷一切都好这才放心下来,但是赵家啊,真要动手了。 我特意做了一裹汤,打包好直接去了顾子崧的办公室,说说最近公司的事情也想说说赵家的事情。 他正开会,我等了半小时才见他回来。 一进门,他就笑着问我,“给我送什么好吃的了?” 我说,“你喜欢的汤,趁热喝了吧?” 他眯眼过来,薄唇调皮的撅起来,孩子一样送过来一个香吻,我仰头迎合,眯了眼睛。舌尖灵巧的深入,叫我一阵阵战栗。发觉不太对了我才推开他。 他眼睛亮闪闪的,微微喘息,笑的满脸的坏。 “等回家的,妖精!” 我笑起来,“没正经。快喝汤吧,我跟你说件事。” 他起身自己提饭盒过来,坐在我身边,低头摆弄,我看着他修长的手灵活的掀开饭盒盖子,拿出勺子,好看的叫我无法移开眼睛。 他低头狠狠闻,吸口气,赞叹道,“好手艺,下次不要走了,教教我,我来做。” 我答应下来,就说了今天的事情。 他停顿下来,回头看我,笑容慢慢放大,一伸手捏我下巴,“听话了?知道管家里的事情了?值得奖赏,但是……危险系数挺高,我赵叔那个人,呵呵,可是下三滥手段都会用的,余下的事情我来做吧,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就知道,他是不会叫我多管的,只是想看我一个态度,可我今天实在是无法忍受了,不管不行,不想在看到他去家里闹,惹的我们都不高兴。 我说,“快刀斩乱麻吧,不然太碍眼了。” 他呵呵的笑,喝汤的时候一点没形象,三下五除二喝光了仰头满足的哈口气,跟着才说,“有了江临这个校训后做事成熟多了,我知道如何做,赵叔那边,不会再来了。至于东西……是我的,一定会全都拿回来。” 第295章总要说声谢谢 几天后,姥爷说要回去,小阿姨也要带回去,他说在乡下有帮手,折腾了一趟,实在是没心思住在城里了,哪怕是这里的老太太漂亮时尚也不想继续住下去了。 我还是挺希望他在这里住下去的,可老人家在乡下习惯了,受不了城市的嘈杂跟不好的空气,我也没强求,跟顾子崧送他回去后,在附近转了转就回来了。 或许是因为年龄大了,出差不觉得多累,可出去玩总觉得累的浑身都难受。 晚上我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看电视,最近的电视节目都很奇怪,什么手撕鬼子,什么千里追踪扔手雷,还有裤裆藏雷的,听了就叫人觉得奇怪。 我关了电视,宁愿看书去。 顾子崧一回来就在忙,我也没去打搅,去书房拿了书就出来,在门口的时候他叫住了我,“瞳瞳?” 我侧身看他,“恩?打搅到你了?” 他说,“不是,恩……江临的事情有了初步的结果,想知道吗?” 我当然想知道,并且要知道细节,我来了精神头,放下书本,抱着抱枕,坐在他身边的贵妃榻上,“说吧,我做好准备了。” 他笑起来,伸手轻拍我大腿,想了会儿才开口说。 江临最近,要倒霉了。 白金虎的手段还真是……阴毒。 认识江临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在乡下还有个老相好的,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没发现他的生活圈子还有别人,而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学那会儿我们资助的一个乡下小妹妹,那个小姑娘我还记得,印象很深刻了,她很漂亮,尤其是眼睛,忽闪忽闪的,会说话一样。 她是个孤儿,跟着自己表叔一起生活,但是表叔酗酒还家暴,那时候她受不了打就报了警,剥夺了表叔的抚养权后她会被送去福利院,我们学校当时搞活动,就选中了她,帮忙捐款,买东西,可真的是没少忙,我那时候还经常喜欢送她书本,反正都是我爸爸从国外买回来的图画书,她喜欢看,有些我都没拆封就送了出去。 后来,后来…… 顾子崧笑说,“后来那个孩子上学了,学习还不错,据说是被一家家庭领养了,对她还挺好,在那以后再没出现过来了,但是江临跟她一直有联系,呵呵,我怀疑当时江临在学校闹出的那件事强bao的不是商芸芸,而是她……” 我大惊,那…… 所以商芸芸才会一直没放弃江临,那他们是真爱? 好变态的真爱啊。 我不相信的摇头。 顾子崧又说,“反正就那么回事吧,乱七八糟,呵呵,具体情况就这样,那个小姑娘被藏的很深啊,大学毕业后她回了假象做教师,江临一直去找她,估计也是喜欢,可江临就是不知道如何处理喜欢跟占有,所以伤害了还以为自己是对她好,他倒是对那个姑娘挺慷慨,哪怕自己没钱的时候也会给她买衣服穿,后来啊,那个小姑娘结婚了。” 哦,那就有好戏看了。 可小姑娘被江临伤害了,哪怕她是真的喜欢江临,估计也变成了仇恨。 顾子崧笑笑,侧身躺下来,手脚开始不老实,可还是继续说,“婚后还算幸福,只是一直没孩子,乡下吗,你也知道,重男轻女比较严重,生不出孩子也都怪女人,她受不了家里人的白眼就离婚了,离婚后来了帝都,那时候在江临工作做前台。” 啊? 我惊愕,是印象中有个小姑娘,新来的,样子很好看,那个是她?我去,这么看,江临还真是有手段,我那时候被他骗的滴溜溜转,他跟商芸芸搞了多少年都没发现,那商芸芸也不知道他在背后还有个女人? 顾子崧嘿嘿乐,很夸张的赞叹,“当时还正常,算是男女朋友,不过没公开,那小姑娘也是老实,被他控制了那么多年,自然听话,当时他还带着让她去了家里,见过父母。” 那我更不清楚了,我多久没去过江临家了,再去,就是他父母出事那时候了。 我问,“那后来呢,江临可是鲜少带女孩子回去的,至少在毕业后没有。” 顾子崧突然皱眉,脸色也不好,侧身做起来,狠狠扯一下我胸口上的衣服,“你又是怎么知道,你经常去吗?” 嘶,我说走了嘴,打马哈哈,“没有没有,去也是上学那会儿,以后再没去过了,我就是胡说的,哎,你继续说,那白金虎怎么处理他的?” 他就是个醋坛子,这就生气了,双手放在后脑上,垫着手臂躺下来,仰头不吭声。 我无奈笑起来,孩子一样的大男人,这时候最可爱了。 我凑过去,抓他痒,他忍着不笑,我亲过去,他这才低头看我,坏笑起来,“你勾引我,后果自负!”说完,反身压过来…… 哎,那对儿情侣说正事的时候还能来两次的? 我想,我们是世上仅有的吧! 他抱我在怀里,继续说了这件事。 白金虎也是一个巧合机会发现了这个女孩子,发现江临经常去的公寓不是藏匿孩子的地方,正是那个女孩住住的地方,并且带着孩子,已经两岁了。 当时白金虎以为那孩子是自己孩子,当时激动的就没多想给弄走了,他也是急了,白金虎黑道上混久了,做事自然不考虑后果,要不是顾子崧这边给他施加压力,不知道白金虎会做什么手段,把江临碎尸万段了都有可能。 可孩子抱回去了,别人看不出来,当妈妈的还不知道? 白金虎也起了疑心,想自己孩子没这么大吧,那孩子是谁啊?他就做了检测,这了不得,总算知道了,那是降临的孩子,也知道了那个女孩子是他的未婚妻,两人好了十来年了。 这件事白金虎没声张,甚至都没告诉顾子崧,直接告诉了商芸芸,并且将商芸芸的孩子生活的地方告诉了她,还说了当初商芸芸孩子被抢走是江临背后告密,两边一挑拨,那商芸芸岂能坐的住? 而挑起两个人内斗的最后一次是白金虎安排了商芸芸跟江临还有那个女孩子见面,这事情揭发,商芸芸当场翻脸。 小姑娘被商芸芸大了不说,还用开始泼了江临,江临当时是护着小姑娘的,后背还挨了一刀,被商芸芸随手泼出来的毒药给染了毒。 现在,江临全身溃烂,发浓床,正在医院等死…… 江临要死了? 顾子崧摇头,“死不了,暂时受点罪,这么结束了,你满意吗?” 这么就轻易饶了江临我岂能满意,江临该得到更严重的惩罚,并且他公司还在,还有钱医治,还可以翻身来害我,更主要,白金虎的孩子还没找到,他不能死。 我说,“那白金虎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顾子崧深吸口气,擦掉了额头上的汗珠子,翻身又压过来,我尖叫着要躲开,他这是疯了吗? “别跑,瞳瞳!” 天黑前,我们洗漱好了出来,在外面吃了牛排,直奔江临的医院。 他的每一个痛苦时刻我都要在场,一个能亲手杀害自己父母的男人,岂能就好过了去? 医院很大,是市内有名的公立医院,很难找位置,可他的床位却是医院最好的,足见商芸芸还是不想他死的。 隔着窗户,我能听到江临疼痛难忍在床上的叫喊声,他的样子变了,身上的皮肤都是红色,大水泡一个个的冒出来,自己爆开,继续在原来的位置上继续冒出新的水泡来,周而复始。 医生说这个毒很少见的蛇毒,产于南美,是国内禁止的东西,解药更是没有,眼下只能暂时维持他的生命,但是疼痛却无法挺直。 我趴在窗户上,看着江临脸上每一个扭曲的表情,疼痛,无助,害怕,那种我上辈子被他毒死的时候都体会到的感受,如今如数奉还。 顾子崧说,“商芸芸找了个替罪羊,现在被判刑了,江临没说是谁下毒,他未婚妻也不吭声,商芸芸暂时还是安然无恙,不过不用急,白金虎说商芸芸知道孩子在哪里,下一步,他要对付商芸芸了。” 我轻轻吸口气,没觉得多轻松,反倒觉得有些沉重。 商芸芸几次三番下毒害我,如今亲手用毒药害了她的爱人,那她的心是难过还是舒爽? 之前我以为她跟江临只是利用,可我低估了她对江临的爱。 是爱,也是恨吧! 互相利用,伤害,彼此撕扯,俩个人就像中了毒一样的互相折磨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生死不离,那是什么感情啊? 我不懂,也无法理解,更不想去探究,只求他们不要好过。 江临或许是看到我来,眼睛瞪圆,指着我大叫,他该是在骂我的幸灾乐祸,狠毒的样子像极了当年。 可下意识的摸自己的肚子,庆幸当年当年愚蠢的我被他弄死了,更庆幸,我重新选择了对的人。 顾子崧走过来,握住我的手,看了会儿,牵着我出来。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狂风大作,似乎要下雨了。 我们站在窗户边上看着,风云涌动,像极了这个世界,变幻莫测。 江临终于倒下了,或许他经受不住折磨自己自杀了呢,那可多没意思啊,我较大医生护士好生看着他,千万不能死了。 死了就没意思了。 在地下的他父母,该明白,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 用外表的美好伪装了这么多年,内心却是如此阴暗狠毒,他以为的坚持其实都是罪恶,伤害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女人,无辜的所有人。 顾子崧脱了外套给我,走过来,默了会儿,他问我,“我们去见一个人吧?” 我问,“谁啊?” 他笑起来,握我手更紧,似乎在做最艰难的决定,语气也变的沉重了许多,“秦琛,知道你恨他,可必须要去看一看了,江临这件事他没少出力,总要说声谢谢。” 第296章我要跟你公平竞争 上次秦琛约我吃饭谈生意,我直接拒绝了,没想到他还不死心要来搀和我的事儿,真是讨厌。 我不知道怎么了,跟顾子崧关系越来越近,就觉得别的男人都很多余,我说,“不见不行吗,是他自己非要插手,我可没求着他。” 顾子崧捏我鼻子,嗔怪,“话不能这么说,他也是好意,并且……他受伤了。” 我一惊,到底还是点头,“好,现在去。” 秦琛他受伤了,在脸上,火烧的,并且面积不小,面临着毁容的危险。 这个消息太过震惊,我在去医院的路上一路都没回过神来,他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我是痛恨他,可我不希望他出事啊,我……我矛盾着,问顾子崧,“到底怎么回事啊?” “恩,事发在你公司的仓库,你知道他最近在跟你合作吗?” 这……我摇头,“不知道。他之前找过我,说是合作一个项目,我给拒绝了。怎么他跟我合作我不知道呢?王朵接手的吗,不应该的。” 顾子崧无奈笑起来,告诉我,“当时他的货没地方,我就擅自做主了,反正也是暂时放着,他当时走投无路,我不能不帮,要知道,当时他可是帮了我不少,你恨他,也该感激他,他没做错事之前可是没少帮助你我的。他当时一个人过来,货很多,司机也都累了,就叫他们去休息,没人看着,他还不放心,就在仓库睡了,后半夜,江临的人出现了,知道你这里货很多就放了一把火,好在他拦住了,火势没爆发开,这件事被我压住了,可是秦琛却被硫酸烧坏了脸。” 啊?不是火烧的?是硫酸? 我恨得牙痒痒,这件事我竟然一点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红着眼睛问。 顾子崧想了会儿才告诉我,“两天前,就是江临被送进来的前一天。白金虎那边我通知了他动手,所以吃了一天,也算是给秦琛一个交代,但是人必须过去看看。” 火烧得还或许有希望复原他的脸,可那是硫酸啊。 我不敢顾子崧秦琛是否伤的特别严重,想也知道一定很难过,心里跟身体上双重的伤害谁能受得了? 我勉强在镇定下来说,“那我真要过去,可不是要说声谢谢了,我,我这段时间是否做到有些过分?” 顾子崧没回答我,可也足以说明,我的确很过分。 我跟以前的我不一样了,那时候我就是傻白甜,软柔的性格,谁都能欺负,欺负我了还能看到对方的好,可现在不同了。我经历过多少次生死了?整个人也变的厉害起来,嫉恶如仇,以牙还牙,我不会给任何人欺负我的机会,就算我没防备被欺负了,我也不会原谅对方,顾子崧如此,就不要说秦琛了。 可秦琛当真是在主动修好关系,我真不该几次三番的给他难看。 我懊恼起来,“我真是混账,是不是?” 他深吸口气,轻拍我肩头,抱住我说,“没有,你很好,只是……傻了些,做人不能那么直来直去,别多想,他没多大的事情,伤口在额头上,头发挡住了也看不到什么的,走吧,车子到了。” 医院门口前,我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走进去。 秦琛正在输液,仰头看着手里的电话,他有习惯看网页新闻的习惯,安静下来的时候就喜欢看一看,经常会按照上面的新闻发一些文章,他的微博上很多粉丝,不用那个赚钱,只为了有一种表达自己想法的地方。 其实他是一个很有思维想法的人,不像我,就知道开公司赚钱跑业务,脑子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秦琛也是个聪明的人,做什么像什么,他努力,上进,只是,因为这样奇怪的家庭,造成了他的这几年走了奇怪的路。 我恨他,也同样,同情他。 我们是朋友啊,哎! 他听到脚步声抬头,愣了会儿才坐起来,“你们来了,不是说不用来了?顾总,你告诉她了?” 顾子崧笑笑,轻轻推我一下,我差异回头,发现他根本没进来,站在门口的地方看着我。 “进来啊,你怎么……” 他只笑笑,关了房门。 他是想给我跟秦琛单独说话的时间。 我愣了会儿才转身过来,再看秦琛,这才注意到他脸上大片的纱布,已经渗出隐隐血红,还有些奇怪的味道。 他有些尴尬,局促,手里的电话按亮了又按灭,灭了又按亮,反复几次才说,“你,你都知道了吧?” 我笑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对于他,我想我是愧疚的吧,可一想到他当时要害死我,这份愧疚真的就无法填平了。 我说,“秦琛,你这么做我实在很意外,不过也谢谢你。” 我想,之前的复杂情绪,追根究底也不算什么,我楼瞳当真是变了,变的爱恨分明,是个懂得取舍的人,我不会因为过往的好和他现在改成就忘了他之前对我的恶。 人心最可怕了,秦琛作恶过,那就还会作恶。 所以,还是平淡处之吧! 他笑笑,不在乎的样子,“没什么,就是,就是为了那批货,其实也不是特意为了你,我该感谢顾子崧跟你才对,是你们啃借仓库给我。” 我哦了一声,起身,绕着他的床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靠着窗户的位置上,瞧着窗户边上的茶几上放着的一本书,才翻开没几页,封皮上有了折痕,褶皱的纹路像极了我们此时的关系,尽管不妨碍什么,可也证明我们之间在无法完整修复以前的关系了。 我说,“秦琛,我们之间当真是回不去了,你知道的吧?” 他没应声,只有掀被子的声音。 我转身,就看到他下了地,正低头穿鞋子,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亮。 这叫我想到了那个可怜的无辜女人庄白。 “庄白很好吧,你们打算复婚了吗?” 顾家出事后,庄家那边也受了牵连,庄总的公司分崩瓦解,之前扶持陆家地产的资金没拿回来,直接破产,庄家也没落了。 庄白失踪了一段时间,再回来在帝都的一家大型外企找了份会计管理的工作,现在过多还不错。 褪去了锋芒,不搀和了家族的事情,一个人过起来到底还是轻松很多的。 秦琛笑笑,“恩……最近还不错,复婚是不可能了,我这个戒指,呵呵,你多心了,只是纪念,戴习惯了没摘而已,我跟她只是朋友,她已经找到了男友,正筹备婚礼。” 原来这样啊。 人总是向前走,也都向前看。过去的事情当真是不会忘记,所以再如何不舍,还是无法修复的吧! 我感叹的叹息,“秦琛,我来还是想告诉你,我恨你,你做的好事我记得,你做的坏事我更记得,所以……你该知道,我会原谅你,可我们只能是认识的普通关系,以后再见面,或许陌生人,或许只是点头之交,请你不要来搀和我的事情,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好吗?” 他一怔,垮下来的肩头像极了被压垮的一座山,碎裂下来的的砂石也瞬间被发疯吹奏。 很久后他才说,“好,我知道了。多谢你能来看我。” 我没再多说什么,最后看他一眼,记住了那块会永远留在他额头上的伤疤,只轻轻点头,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出来后抬头,我就看到了顾子崧,他正吸烟,烟雾缭绕,包裹着他全身,好像那个人不真实的在梦中。 我愣了会儿才走上前去,他发现是我,手在跟前扇打,驱赶烟雾,轻轻推开我说,“等等,这里烟气重。” 我不顾这样的烟雾,都上去从他身后抱住他,他好像最近胖了,腰身都保不住了,“子松,你胖了,最近都没锻炼身体吗,腰围都粗了,再长肉我可抱不住了。” 他呵呵轻笑,没回答,我只问我,“解决了吗?” 我说,“是啊,几句话的事儿,当面说清楚了也好,恩……那我们回去吧?” 他没问我到底如何决定,只看我一眼,笑了,拉着我前行。 医院走廊很长,我们走了许久,只有彼此的脚步声,安静且安宁。 我觉得,就这样牵着一个人的手坚定的前行,哪怕互相伤害过了,依旧心在一起,在以后的路上互相牵绊,互相理解,互相依偎,互相……爱慕,那是最好的一件事吧? 以前我总期盼爱情,得到江临,可其实那些都是伤害,是我给自己的一段痛苦。 我死过,活过,如今再来,我总算发现,人生,其实真的很精彩。 除了江临,除了秦琛,我还有一直护卫着我的顾子崧。 只是我一直都没有发现。 回来后,他又去忙了,我也在忙,脚不沾地的忙,会议,出差,我们见面越来越少,似乎彼此的生活也就这样下去。 可其实,分开,是对彼此最大的伤害。 一个月的一个早上,我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用的电话是顾子崧的。 对方猖狂的很,警告我,“我跟他睡了,估计还会生孩子,你个不会生孩子的老女人为什么还一直霸占这么出色男人,你不觉得你配不上他吗,楼瞳,我要跟你公平竞争。” 我有点想笑,这是该多么自信直接跟我叫板? 我笑着问她,“那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吗?你可以给他生孩子,我来养着就是了。钱我出,哦,顺便提醒你,公司都是我的,钱也是我的,他更是我的,你是不是觉得我钱多烧的慌,所以拿钱叫他出去找你这个蠢女人呢?那你真是太可笑了,我的底细都没摸清楚,就来找我的麻烦,你凭什么呢?就凭你们睡了?哈哈,他是我男人,他睡了个女人,那不是我们都赚了吗?” 第297章顾鹏重返 尽管这样的话说出来比较顺畅,可其实,我还是很难过得。 碍于不能再打电话过去,我也只能强迫自己这件事暂时不去理会。 不想,隔天,报纸上就已经刊登了,标题特别大:顾氏集团董事长新女友,两人恩爱牵手共去酒店。 我盯着这一长串的文字半小时都没动,这是该笑呢还是该哭呢? 我以为,这样的事情也不过是在我的过去那些疯狂的日子里面才会出现,谁想到,现在竟然又出现了。 顾子崧出差去河北,在那边的一个风景区包下了三个工程,最近都在那边忙,因为山上信号不好,通讯不及时,但是这两天,他还真的没跟我联系。 新闻才出来,我这边还没看内容,王朵就捧着抱着冲了进来,一脸紧张,额头上的汗珠子都要落下来,不相信的看我,“楼姐,这是真的吗,你们分手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之前还听林子说你们挺好的呢,不是打算复婚吗?” 复婚?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不要说复婚了,就算是分手出人命都有可能。 我笑笑,没应声,不过这件事,我想暂时先放一放也不是坏事,是真的呢,那我就欣然接受,可如果不是呢,我生气也是多余,再者,我跟顾子崧之间,还需要这样的事情吗,也太小儿科了。 我说,“之前还有个女人给我打了电话,威胁我离开他,用的就是顾子崧的电话。” 王朵大惊,急躁的在我面前走了好几圈才停下来,一屁股坐下来,整个凳子都在晃,显然,他比我还要不相信,并且不安。 我倒是平常心,我说,“用不着大惊小怪,其实也没什么,你觉得顾子崧会这样吗?他就算是有了别的女人,能叫这些媒体拍到证据给他抹黑?” 王朵愣住了,盯着我的脸,一点头,哦了一声,问我,“那不是真的,总要有个理由吧,这样对楼姐影响也不好啊,你们是没公开,但是圈内人都知道你们的关系,这样的报道为了什么啊?” 为了什么……我低头瞧着手边还没处理好的这一次顾家的股东大会文件,笑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啊,不过不管是谁想的法子,都很下三滥,并且,对我们毫无用处。 我说,“你去把顾氏集团顾子崧身边的秘书叫来,还有我办公室的那个小秘书也都叫来吧,很多文件要忙,这件事……”我甩开报纸,扔进了垃圾桶,不在乎的耸肩,“一个玩笑罢了,回头顾子崧会处理的很好,我们只管把顾氏集团最近出来的几个小问题解决了就好,看样子,顾鹏这是要回来了?” 王朵一点头,对我竖起来大拇哥,“楼姐,我是真佩服你,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顾鹏啊,他还是不了解我跟顾子崧,对付我们其实不能离间的办法,那用什么呢,我暂时都没想到,我跟顾子崧大风大浪走出来,时间不长,可也不短了,差不多两年了吧,风里来雨里去的,我们对彼此什么样子早一清二楚,想用女人这种小把戏离间我们,真是小儿科了。 晚上,顾子崧给我发了微信,是一条语音,背影很嘈杂,该是风很大,估计是在外面找了很久的信号才给我发过来的。 “宝贝,我在山上,风很大,信号不好,你想我了没有?恩……上次有个女人给你打电话,你回答的真漂亮,哈哈。顺便提醒你,顾鹏回来了,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要慌张,等我回去,还有三天。” 我笑起来,把那篇报道他外出拉着女人去酒店的照片发了过去,等待他回复。 很久,他又发来一条语音,我点开,就听到他爽朗的笑声,“你相信吗,你要是相信,我这就回去给你解释,你如果不相信……啊,小东西,你想气我?” 我笑起来,也发了语音过去,“你猜猜我是信还是不信?” 他这回打字,“想把你按在床上,狠狠的要……” 我噗的笑起来,回复他,“那你来啊,我洗干净了等着你,三天哦。” 放下电话,眼神移开,就是顾氏集团的相关文件。 这次股东大会一如既往,开的真是令人一阵头痛,我发现顾家人在哪里都肯定出问题,尤其是现在所有人都不服气顾子崧做董事长,顾鹏回来了,肯定会搞些小动作。 他在国外的公司业绩不是很好,顾子崧当时赔了不少钱,他每次往国外账户上转账的时候都很头痛的告诉我顾鹏这是故意的,其实他开发那个项目非常赚钱,但凡是好好运营就不会赔钱,所以他说,再给一次机会,顾鹏还是赔钱那就取消那边的项目,放任他自己去留。 不想,顾鹏拿着这次回流的资金直接跑了回来,用的借口也是无比的令人可笑,“我父亲年纪大了,我腿脚不好,在异地生活实在不习惯,我想回去养老。” 顾子崧自然只能答应,还以为他会交代好了再回来,至少把账户上的钱都拿走吧,不想,顾鹏还真是心机呢,账目都没清算干净都回来了,他这是有多着急。 不过早点回来也好,以免我们都乱担心顾鹏没了影子。 他的飞机才落地,就有了报纸那件事。 我十分好奇顾子崧为了迎合演戏,不知道当时是用怎么样一种眼神,看着一个想要爬上自己床的女人,拿着自己电话打给我挑衅的。 事发应该当时在山下吧,我记得是山下那个酒店,我们一起去过的。 到底,我也是有些生气。为什么他就能叫别的女人亲近自己,还去了我喜欢的酒店? 我生气,又给他发了微信,“分手,混蛋!” 没想到,他回复的倒是很快,“不行,混蛋!” 我哭笑不得,分不得,离不开,那就只能继续折磨了。 隔天一大早,我就去了顾氏集团,晨会才开始,顾鹏就被簇拥着进来了。 他在公司的股份不少,但是没我的多,而我还是法人呢,不过董事长可是顾子崧啊,所以那个位子即便没人也该是空着的,或者是我来坐,可他顾鹏不顾我的面子直接被送到了高位上,是否有点不知道羞耻? 他是被人推着轮椅进来的,轮椅推过来,两边位置比较小,需要移开连续两把椅子。 所有人的有自己的凳子坐,唯独剩下我了。移开了两把椅子,一个是我的,一个就是顾子崧的了。 顾鹏啊顾鹏,还真是来者不善啊。 他这样不给我面子,我楼瞳就能给他面子吗? 我笑着放下手里的文件,走过去,将他上下打量,顾鹏这个人其实哪里都挺好,帅气,有才气,还是个有名的画家,就算他没搀和顾家的事情也可以继续做个画家,喜欢他的小姑娘不知道多少,可惜了,他就被自己的父亲给拉下水了,跟顾家人纠缠不清,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说,“顾鹏,你是什么身份呢?” 所有人同时看向我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今天还真就想给演一出好戏给他们看看,我向来和善,和善可不代表我好欺负啊。 顾鹏没看我,低头翻资料。 我抢走,继续问,“你告诉我,你是什么身份呢?” 他这会儿才挑眉,轻蔑的看向我,眼神里面有种奇怪的光,像是在嘲笑。 我不在乎的告诉他,“你怎么看我不重要,但是有一个事实你必须承认,公司法人是我,你只是打工的一个股东,的确,你分不少,可你不是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啊,我们处理事情也不需要你来参与,你说你没权利,没地位,在公司就是个吃闲饭的人,你凭什么就能坐在这里呢?顾总或许不会在乎你的不懂分寸,可我不能,我的公司,就要有我自己的一套规矩,这规矩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不准不相干的人踏进这个办公室半步,来人啊,送他出去。” 下了逐客令,他还是不走,那可就不要怪我来点硬气的手段了,我还正发愁最近的怒气没地方撒。 顾鹏反过来却无耻的问我,“你只是个公司的法人,你又凭什么来管我,股东吗?我不在乎,并且我来这里也没带耳朵来,你们说是我不干涉,你们做什么也跟我无关,我只是想坐坐,哦,试问,你除却是股东一个职务,你还是我的是什么人来赶我走?” 话音刚落,哄的一声爆开了议论声。 我反倒更兴奋了,这种场合我经历多少,不会把我吓退,只能叫我更兴奋。 我笑笑,端着手臂,一字一顿告诉他,“我是公司法人,我是三大股东之一,是,我不是你的什么人,可我至少有权利叫不相干的人离开这里,保安呢,带走。” 顾鹏不想要脸,我就撕开给他看,反正我也不嫌弃丢人,闹到了只能是顾家难看,顾子崧可是姓赵,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顾鹏一怔,狠狠瞪向我,手里的资料啪的一声摔在了桌面上,低吼,“楼瞳,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就是个靠睡上来的女人,你凭什么在这里支配我,你是法人,不代表你可以赶我走。我来就是参与股东大会,你们的调遣我不会照做,你的指令我也更不会听,想叫我走,没门!” 顾鹏一改之前的手段,直接用强硬手段了,之前他可都是在背后捅刀子,哪里像今天这样硬气过,只因为他才是名正言顺的顾家继承人?真是可笑,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些,现在看到是文件法律,当初顾松海为了保全自己,主动把顾氏集团叫出来的时候,可是求饶了很长时间,那时候可有想过自己的儿子顾鹏还在国外水深火热? 顾松海最近看出来拿我们没办法,公司交给我们也后悔了,想方设法的联系了顾鹏,将他调回来,这个顾鹏还真是一条好狗,当真如此忠诚的给顾松海卖命?他怎么不想想,当年顾送还是如何对待他们母子的? 我直戳要害的问,“顾鹏,你以为你是顾松海的亲生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现在的公司姓楼,哪怕是姓赵也不会姓顾,如果你觉得顾氏集团叫着难听,我可以立刻更改名字。” 所有人大惊,纷纷起身抗议。 一旦名字更改,这里面许多顾家的人就会受到牵连,是去是留都说不准,损失也是难以计算的。 此话一出,倒是提醒了我,不如就趁顾鹏闹的机会改了?不然还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我笑了,从容的继续说,“改了,或许很多事情就简单了,跟有些人合作,我反倒不开心,公司是自己的,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能怎么着?” 第298章枪打出头鸟 顾鹏激动的双手紧紧握住轮椅把手,我真担心他这一激动就能站起来。 这时候,有人出面打圆场,说话的是顾家的一个小辈分的小兄弟,应该叫我嫂子,我见过几次,他才大学毕业,是接受他父亲的班,那孩子做事还不错,可他是我的敌人。 他笑起来跟顾子崧有哪里想象的地方。 其实血统这个东西也不完全是一回事,夫妻生活在一起久了还有后夫妻相呢,更何况是在顾家长大的顾子崧了,我觉得他们的眼睛都差不多,深邃,迷人。 这个小伙子叫顾奈,他笑起来比顾子崧还迷人,只是少了几分稳重,说话声音有点女生气,“姐姐,哦不,楼总,你说的都对,可现在是否该想个办法叫我们安心开会呢,你这样闹下去怕是不好吧?” 一开口就是偏向顾鹏,这就不讨人喜欢了,说我闹? 我呵呵的冷笑,问他,“顾奈,你知道什么叫闹吗?我觉得我在这里主持公道,有人来插手,那个随便插手的人才是闹。我觉得我在这里训斥下属,那个不听话的下属才是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顾奈到底是年轻,一句话被我质问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使劲皱眉,张了张嘴吧,无奈的笑了,后撤几步,再没上前。 枪打出头鸟,那顾奈不给我面子,我可是记住了,别人都能沉得住气他为什么不能,还说我闹?好啊,我们走着瞧! 顾家人我本不想收拾,之前就觉得反正是同事关系,公司也都在顾子崧手上,这里面只要元转正常就好,管谁在公司做事都一样,可现在看来啊,有些人,就是不能惯着。 我继续对顾鹏说,“话已经说到这了,你如果还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闹下去,我只能叫这个会议暂时暂停,你会交给保安那边处理,你说,哪个好?” 顾鹏紧紧咬住嘴唇,坐着不吭声。 僵持下,之前顾家的几个原来及的外人出来圆场,说的也都是互相劝说的话,一番劝导下来,我也没办法继续折了他们的面子,只能妥协,叫顾鹏留下来,但是我说的会议内容,却不一样了,关键的东西我不能叫顾鹏知道,哪怕他早已经知晓,我也不想公开说明,要的就是这种对他的不重视。 一般晨会会开半小时,我只用了十分钟,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就散会了。 我看着所有人离开了才起身,就是想判断,这里面到底谁想跟我直接作对,很好,都知道跟我作对没好处,暂时装装样子也要给我装的像一点,尤其是那个第一个先走的顾奈,那就暂时放他一马。 偌大的会议室就剩下我跟顾鹏,他一直喘息,显然是气的不轻。 我不知道那么聪明的他怎么会一回来就打了个没把握的仗,难道他不知道这里已经改天换地不属于了他吗,想轻易就掀开风浪,怕是很难。 我好心提醒,“郭鹏老弟,你觉得在这里你还能像从前一样只手遮天那就大错特错了,这里现在不是顾家人的天下,自从你离开后,这里已经变了,你以为直接过来想整一出逼宫就可以把我们都推走,也未免太天真,哦,我才瞧出来,看你那样子是不知道公司已经换了法人换了董事长吗?啧啧,你的消息也未免太闭塞了,真可惜啊,第一次交手,我胜利了,只是有点惭愧,没想到你什么都没有准备就来了,想要做什么呢?公司地位?呵呵,我提醒你哦,那个地位是虚无的,从前能给你,是因为子松仁慈,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可现在,不会喽,你早点回去吧!” 我起身要走,再不想多看他一眼。 一个聪明人,叫顾松海利用,当枪使换,真可惜哦! 顾鹏狠狠敲桌面,当真是吓到了我,可不是害怕。 我站住脚,转身看他,无奈摇头,这才离开。 后来听李毅说,顾鹏在办公室给顾松海打电话,两个人在电话里面吵翻了天,原来顾鹏在国外消息不闭塞,只是被顾松海骗了,他之所以那么快回来,就是顾松海骗他已经拿回了公司的法人。 我当时就笑喷,顾松海当真是没人,连自己亲生儿子都骗,他还能指望谁? 不过顾鹏也真是铁血的汉子,这样子都没打退堂鼓,反倒直接留了下来。 他在,我反倒安心,至少他在我眼皮下做事,小动作就少了。 顾子崧说话算数,回来的这天是中午,天气很好,我在飞机场的咖啡厅里面等他,很远就看到他快步走来,看样子很着急。 他坐下来,松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抢走我手里的咖啡,一口喝光,这才说,“顾鹏闯祸了。” 我皱眉,我才公司出来,一切正常,哪里出问题了? 他说,“国外那边欠了巨额的债务,我是知道的,可没想到,他背后竟然在做倒霉郭家径直的枪支,被那边的人盯上了,他却留的我名字跟一切手续,现在对方在找我,我这就要转机去国外忙了,暂时不能回来。” 卧槽! 我低骂,“草他妈!” 顾子崧无奈笑起来,握我手,“骂人也没用,现在你给我看好他,他知道自己惹事了没有办法解决,现在只能在这里老实的带着,还有,听说他的假肢还运用的不错,所以,你别被他的外表骗了,自己注意点,我叫小张过来我们一起走。”他低头看一眼手表,“还有半小时。” 半小时,什么都做不了。 我这才觉得心里难过起来,不舍的反手握住,拉他的手往我跟前拽,“这么匆忙,我还没看好你的样子呢,好多话都没说。” 他也是无奈,“事发突然,实在没有办法,等一等吧,或许你这边没事了可以去找我,我估计没大事。” 黑市上的东西也敢碰,那顾鹏一定是疯了,可那个是很赚钱多,他的钱都去了哪里?难道是给了顾松海?呦呵,看来我在这边的事情还不少呢,顾松海在到处筹钱,并且利用顾鹏支开顾子崧,目的,公司。 顾子崧也提醒我,“不要听信任何人的话,只能在看到我听到我的声音都时候才是真的,懂了吗?宝贝,哎,想死我了,半小时,做不了什么。”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老实,可我却满是享受的说,“那说的坏话都少了吧?” 他哈哈笑起来,“我会抽时间回来,别那么悲观,我也想知道郭鹏最近都在国外做了什么,查清楚了回来把顾家人一起收拾了。” 多么热血沸腾啊,总算在他口中听到了这句话,我有些喜极而泣,“还以为你不会对付顾家人了呢,当初害我们那么惨,怎么能轻易就放过?” 他点头,看一眼已经见底的咖啡,蹙眉,半晌才又说,“那个女人是陆苏苏找来的,估计会跟着我一路去国外,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你不要乱,听到吗?一定要只听我的话,好不好?” 几次都冤枉了他,当我是个傻子吗,我不会怀疑他的,我说,“反正你要跟我视频,不然我就跟你发脾气。” 他宠溺的捏我脸,又看时间,抬头瞧一眼外面已经过来的小张,抱怨起来,“时间过多真他娘的快,我必须走了,记得想我。” 我依依不舍,觉得泪水都要流出来,可我没勇气送他,像一个胆小鬼坐在咖啡厅里面,隔着厚重的玻璃,远远的看着他,目送他离开。 飞机飞走了,十分钟后我才收拾好心情回来。 重新回公司,心情就不一样了。 顾家人,总算跟我们都要划清界限了,想想,真好。 人都说结婚要找个家境差不多的人家,至少有钱人肯定错不了,那时候我也这么想,后来觉得跟江临也不错,白手起家,我们能恩爱到白头,可谁知道,他毒死了我跟孩子,重生后跟顾子崧牵绊,我又觉得有钱人也不错,至少可以给我很多别人给不了的方便,可其实啊,这个有钱的顾家,处处都危险,简直是人间炼狱,想起那段时间受的委屈,我就浑身难受,那动起手来,我也不会有丝毫的手软。 顾家公司上下一共三十六个股东,大大小小包括在内相比较而言还算多的了,这里面差不多有八个人都是顾家的人,其中巨头的股份是顾鹏,之后是之前说我闹事的臭小子顾奈一家,他的姐姐也在公司,因为老传统,嫁了人后分了点股份,丈夫也跟公司有牵扯,在公司地位也不小。 至于别人,我暂时没看,现在只想看看如何对付顾奈一家。 想除掉参天大树,也不能直接一刀就砍掉,只要从下层慢慢来。 顾奈跟顾鹏肯定是一条腿上的,但是人各有志,利益当头,相信顾奈这家人到了关键时刻也未必就偏心与顾鹏。 之前的顾家人也有几在公司地位不一般的,出事后公司做了交接,顾子崧借口都给除掉了,现在在公司只有名号,但是都在外地,开会什么的都无法到场,自然够不上威胁。 所以,顾奈,是首要开刀的人。 他负责的是公司的对外销售这一块,成绩一直做的不是很好,并且采购上来的材料其实一直都不错,加工后销售这一点上他就会想办法拦截,上一次就险些出了大事,没能及时交货,还丢了不少,那损失就不说了,跟我们长期合作的客商可是把我们好一个埋怨,到现在见面都在说这件事,说我们换了人就换了人品,不打算续约。 那这件事顾奈从中得了多少利益? 我现在就开始追查。 我打了电话给秘书,叫她约个时间跟对方吃个饭,说一说这件事。 十分钟后,秘书告诉我,“对方张总说晚上就有时间,地方随便点,他来做东。” 我将地点约在了郊区靠近林子那个会所的一个高级西餐厅,也是顾子崧手底下一个经营还不错的参观,味道不错,最主要,离家比较近,也离客商公司比较近。 晚上七点,我准时赴约,张总早早的就到了,还准备了鲜花。 他是个四十岁的男人,成熟,帅气,稳重,老练,对待女人,充满了绅士风度。 当真是有魅力的一个人,可他,未婚。 开门见山,他笑着说,“是为了上次的那个事情吧?其实我早想月顾总出来了,可顾总是真忙,电话都限制时间,呵呵,好在还有楼总在,来,来,今天我做东,算是赔罪了。” 赔罪? 我不懂的皱眉,“这……赔罪吗?” 第299章酒精中毒 没想到,我以为上次的事情损失最大的是对方,却是我们,而主要原因是我们。 张总赔罪的愿意是,“说起来,还真是惭愧,我之前不知道这里面细节,所以误会了你们,不过现在已经查清楚了,其实出问题的是我们,交接的时候我们这边弄丢了一批货的生产批号人证文件,还是个新来的小职员,导致你们的货物当时没能接进来,转身返回去就在路上丢了,可你们的法务部那边做事是真快啊,我这边还没点清楚你们的赔偿金就送过来了,额呵呵,我之前误会了楼总跟顾总,实在是抱歉,所以这个饭啊,必须我来请,以后的合约肯定会继续,这一点您放心。” 哦? 那这件事为什么我们这边的人不知道? 所以其实这是个偶然世间,只是顾奈借此机会错题发挥了一把,那赔偿金……呵呵,大多都进了他的口袋吧,加上无缘无故丢失的一批货,怕是也被他转手卖给了别人。顾奈,真是好样的,坑钱坑到了我们自己的头上。 我冲张总笑笑,这件事就当做不知道,人情我领了,但是饭只能我来请。 我端着酒杯说,“张总,这里可是顾总的餐厅,你说您在这里吃饭,还用花钱吗?别客气,我们来日方长,下次下次,额呵呵……” 碰杯,便是一笑泯恩仇,这个人我还举得不错,所以想跟他侧面多了解一下顾奈。 我说,“我们家的那个顾总啊,哦,顾总也太多,就是负责消瘦这一块的顾奈,那个孩子才毕业没多久,肯定做事不文稳当,没给张总添麻烦吧?” 顾家的事情如何令人头痛想必外面的人也是知道,但是跟谁站在同一个位置上可是个大学问。 现在顾氏集团还是叫顾氏集团,可法人是我,董事长却是顾子崧,顾子崧可是被他那个傻子老爹郭松海亲自发了报纸通告说他姓赵了。 生意之外,这些个生意人也会互相通消息,找准了人,生意长久,找错了人,一落千丈。 那么眼前的张总? 我不急着他回答我,垂眸安静的等他给我答案。 张总也是聪明人,跟顾家人打交道了好多年,自然对顾氏集团的情况更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自然明白,可如何说,就看他自己了。 他轻轻抿了口酒,笑了,摇头,很是无奈的样子,有些惆怅的像是自己在嘀咕,可话却是说给我听到,“生意人啊,哈哈哈,真是有意思。不过现在谁还看重情义啊,我们是生意人,利益当头,呵呵……” 恩,言外之意,改日顾氏集团的人又换了别人,我再来找他,也不算数了,因为我对他没有了任何好处,自然,他谁不会偏心与我们的,不过眼下,他会心甘情愿的给我们做事。 好吧,弱肉强食,我也不会怨他在我们落魄的时候不帮我们,更加不会感激在我们发达的时候他帮助我们。 我笑笑,耸肩,若无其事的告诉他,“随便喽,不成文的规定,规定的东西能怪得了谁呢,是吧?” 他了然的哈哈大笑,眼神闪了闪,有点怪异的看我一眼,突然转移了话题,“不知道楼总与顾总离婚后是否还和好了呢?我听说,前不久的那个摆设的牵手事件只是个乌龙,那个女人是顾总的表妹是吧?呵呵,我当时还纳闷呢,在生意场上一对儿人人羡慕的情侣顾总跟楼总怎么会被那种女人插一脚,是吧?” 这话明着是在关心我,套路我的话,其实他在暗示我。 张总在生意上做的不错,信誉很好,他这个人也风趣,长相吧,一般,不能说丑,但是也不好看,又因为岁月的趁机,品味的提升,他这个年纪的身上散发着很多男人不曾有的魅力,不知道多少才步入社会的小姑娘会因此着魔。 可惜了,我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小毛丫头了,顾子崧有那么友优秀,肖颂也不差,我身边出现的形形色色的男人都很高端,岂能就被他的样子给迷惑了? 就算他至今未婚,感情上的老手,也还真无法牵动我分毫。 我笑笑,直接了当的告诉他,“我与顾总之间是私事,私事不方便与张总说。” 张总一愣,哈哈大笑,化解了尴尬,这才告诉我顾奈的一些情况。 “那个孩子吧,恩……按照在生意会上混的时间长短来说,我的确可以做他叔叔了,可要是论心机,我是甘拜下风,哈哈……不得不说,顾家人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从上至下,哪怕是襁褓中的奶娃娃,都令人佩服。顾奈在我这里的好处没少拿,可他三番五次给我出难题,起初我以为是他这个人不熟悉业务,几次接触后才知道,其实是我愚钝了,所以,我与顾氏集团的协议是百分之三十五,而这里面的百分之三全都给了他。” 卧槽! 我心中大骂,我说当初为什么有一段时间这边的公司那么强烈的要求节约呢,顾子崧当时在外地出差,我也在忙,叫别人负责跑了好多趟才谈拢,价格还下调了五个百分点,这等于我们一年少赚了几千万,没想到,顾奈还在背后吃一口。 他当真是胆子不小呢。 我深吸口气,压抑住心中的火气,心道,顾奈顾奈,我不给你个下马威就不知道我楼瞳在生意上也是个刻薄的女人吧? 张总又是一声,惆怅起来,酒杯在桌子上转了几周,显然是心情难以平静,蹙眉又说,“我以为顾氏集团上下也就他这样,没想到又一个人来找我,呵呵,又是百分之三,所以当初你们的业务顾问跟我叹号的新合同上说降低的百分之五其实我们压根就没拿到,我还要倒贴给你们。可顾氏集团是大鱼,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只能忍受,一年了,我真的几次想过毁于,想到巨额的赔偿,我就没那么做,可顾家,哎……楼总,这话我只跟你说哈,呵呵,你我一见如故,我就不藏着掖着,你说能不能就彻底叫顾氏集团稳定下来,这对你我都好。” 这话像是祈求,却也是无奈,现在经济不景气,实业很不稳定,顾氏集团的一些地产赚的盆满钵满,可是别的行业就很惨淡,可还要好维持,难道就的不做了,那不是一分收入都没有? 但是企业大了,难免有一些臭鱼烂虾在里面搅合,这样的事情其实不少,只是顾氏集团的人都太谈心了,直接伸手打故事集团的脸。以前顾氏集团还是顾家人的公司,这黑吃黑的事情做的还算体面,可现在哪里会在在乎这些,肯定是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搞垮了我们他才高兴。 我生气,暴怒,拳头都捏起来。 可这件事想处理掉,还真是不一时半会儿能处理好的。 顾家人之前在公司的人不少,上上下下的每个部门都有,后来顾子崧接受公司顺便辞退了,剩下的还都是骨干,可人脉早就渗透了所有部门,想彻底调动起来握住真的有些难。 我深吸口气,想晚上跟顾子崧好好说说这件事,至少该有个合理的对策,我只对付了顾奈一家怕是也解决不了关键的问题。 张总不胜酒力,喝了一杯就双颊绯红,摇晃着身子歪头看我。 我看时间不早,“张总,我叫我的司机送你回去吧,我记得你的家也在附近,是不是?” 他哼哼,口吃都有些不清楚,说了三遍我才挺清楚,“不要紧,我,我还能喝,陪楼总喝一杯我愿意,我就是,就是不胜酒力。一杯倒。呵呵,呵呵……” 都这样了还能喝,那不是找死吗?我立刻打了电话叫李毅上来,前后不到两分钟,张总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李毅看着睡着的张总笑的很无奈,“这么容易醉啊,那我送他回去,楼姐呢?我不放心你自己回去,从这去家里还有一段距离呢。” 我摇头,笑说,“我想散散步,你去送他吧,他距离不远,前边的小区就是,估计你送他回去了我还没到呢,我中途等你就是了。” 李毅想了会儿,还是点头答应了。 分头离开后,我没往回家的路上走,而是去了餐厅对面的高架桥上吹风去了。 这边风一直很大,最近几年风沙很严重,沙尘暴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可郊区还算好一些。 我在这里住习惯了,到了市内就觉得呼吸不顺畅,公司的加湿器跟空气净化器都不知道买了多少,还是觉得呼吸困难。 我连续吸好几口气,才觉得舒服,这酒劲也散了。 一个人安静的时候能够想事情,可以做盘算,这样才不会在以后的路上走弯路,我以前不懂,或许是那时候太寂寞了,总想找个人多的地方待着,并且我无比的依赖江临。 好在,他对我一直都代答不理的,我也没有体会过什么叫他的好,所以心态平稳,不然我上辈子怕是早就抑郁自杀了。 现在回想起上辈子的事情好像过去了好多年,其实,还不到两年光景。 变化真大啊,高架桥对面的一片空地都盖满了高楼,我们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从一个小主管变成了老总,顾子崧却成了我的丈夫如今又离婚。 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是,这条路有些艰难。 好在,我们一条心,再苦再累,我也不会后悔的吧! 这会儿,电话响了,是李毅,我接起来,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说,“我在高架桥上,这就下去,你送张总到家里了吗?” 李毅那边风很大,不,确切来说是呼吸声,他大口喘息,好像在跑。 我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四下张望,“怎么了,跑什么?没开车吗?” “不,不是,我送他去附近医院,电梯坏了,我背着送上去的,他酒精中毒,脸都黑了。” 哄! 刚才还晴的天不知道何时滚来一阵洪雷,惊的我手里的电话都摔在了地上。 张总酒精中毒?不管后果如何,我都有责任的。 我心蹦跳如雷,在原地傻愣了几秒钟才认清楚方向,快步奔过去。 第300章 我抿了抿嘴角,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就叫他自己抱着那些照片好好想一想吧,真的想好了要和张嫣复婚,或许想好了与我在一起,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接受,从始至终我都在被动之中,所以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恢复从前。 他拿起了车座后面的手提包,对我说,“下车吧,我们上去,很晚了,只有超市才开着,我买了些零食。” 说到吃的,我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的叫唤了起来,无奈的瞧着他。他看了看我,伸出手揉了一下我的头发,很是沉重的样子,“你可怎么办啊,走吧!” 到了子清的家里,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惊讶,因为他真的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房间里面不似邹峰那样很杂乱,总是一尘不染的样子。 “子清,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处理就好了,我想……我,我想先静一静。” 我看着子清在我跟前忙前忙后的心理复杂的很,一会儿将衣服拿给我一会儿将零食递给我,一会儿还去厨房洗了水果出来。 他将水果放在我跟前,指了指放在我身边的衣服说,“我的衬衫,还是没穿过的,你睡觉的时候穿吧,房间的床铺好了,你,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 我恩了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头瞧着桌面,脑子里继续乱成一锅粥。 他这里其实是复式的房子,只是楼上我从未上去过,他好像也喜欢住在楼上,我想了想,急忙叫住他,“子清,我去楼上住可以吗?”我不想打搅子清休息,因为我现在脑子乱的狠,我担心我夜里会睡不着的自己出来吵到他。 他点头说,“可以,只是楼上一直都没有人住,你看看哪个房间可以住吧,我也很少上去。” “恩!” 我木纳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他说的话,脑子里面就好像炸开锅了一样的难受,当他离开进了房间,我听到方面关紧的声音,心头上也终于安静了下来,整个人窝在沙发里面,缩着身子,房间里开了空调,吹在身上暖融融的,只是有些干燥,我抱着他给我的水杯一口一口的喝着。 我一直不断在的问自己,为什么叶非凡不直接解释给我听呢,默认了这件事的话他难道是真的想要与张嫣复婚的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要离开叶非凡吗?还是说他要复婚了,那么我们就要分开了,是不是? 我胡乱的想了想,终究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夜里的时候,终于有了困意,我将客厅的灯关掉,摸着黑上了二楼,随意的开了一个房间,竟然是卫生间,又开了一个房间竟然是书房,再打开,才是卧室。 我走进去,坐在冰冷的床上,身子不住的颤抖着,其实,我的心比这张床还要冷。 夜里的时候,我缩成了一团,后来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在我的房间走动,我张开眼看到了叶非凡的影子,我想我一定是做梦呢,翻了个身,有人将被子盖在了我的身上,我觉得暖和了不少,嘀咕了一声,“谢谢!”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有些懵,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自己睡在哪里,很久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看到的人是子清,他来给我送杯子,还将房间的空调打开了,现在房间里面暖和急了,只是,我竟然还会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好像子清已经起身了,我听到了他在楼下做吃的声音。 开门出去,我才发现我现在只穿了一件衬衫,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呢?回去换好了才出来,子清已经将早饭都做好了放在了桌子上,可是他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站在饭厅里面叫他,“子清?” 他的声音从卧室里面传出来,探出半个身子瞧着我说,“你先吃吧,我换了衣服就来。” 我哦了一声,先去卫生间洗漱,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正坐在饭厅前低头瞧着手里的报纸。 我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他抬头,冲我笑了一下,说道,“坐过来,那么远够得到吗?” 我楞楞的点头说,“好,子清,你做了这么多,吃的完吗?” “吃不完放起来,你今天有课吗?” 我挨着他身边坐下后说,“今天有课,半天的课呢。” 他一面将温热的牛奶递给我一面对我笑着说,“我陪你去。” 啊? 我诧异的咬着嘴里的三明治,一时之间忘记了如何嚼了,诧异的扭头瞧着他,“你去做什么啊?不一定有位子呢,我也要提前过去,给李菲占座才行,这一门课程现在很多人在选。” 他呵呵的笑着说,“我这么帅,多少小姑娘要给我让座啊。” “去,臭屁,说正经的呢,你去做什么啊?难道是为了追求高新平啊?” 他将报纸放下,微微蹙眉说,“那样的女生我瞧不上,我今天没事做,陪着你。” 啊! 我点点头,每次出事子清都在我身边,不过这一次是我主动从叶非凡的住处出来的,我什么东西都没有拿,我只是想冷静一番,至少要给彼此一个想要解决事情的时间。所以在我心里想着今天就回去的,子清陪着我也无非是担心我出事,不过我早就准备好了,多么严重的后后果我都接受,子清的陪伴倒是显得我有些拿不起放不起了。 我笑笑,说道,“我没事,你有事就去忙,不用为了我特意陪我的。” 他却说,“特意陪我妹子有什么不对,快吃吧,吃完了我们一起去上课。” 好吧! 我有些无奈的点头,子清这个人也是说一不二的人,我再多说两句不知道他又有多少气我的话等着我了。 匆匆吃完了我们一起出来,看着电话上面的一条信息,我没有回复,只将电话踹回了书包里面。叶非凡的信息能在这个时候发给我应该这个是才起身要去上班,我看看时间,今天的确是早了很多。 子清的住处距离我的学校有些远,早上又赶上高峰期,在路上憋了很久才到了我的学校。 教室里面人很少,我们选了一个居中的位子坐下,坐下来我才想起来李菲还在出差呢,我将一个本子递给了子清,说道,“帮李菲记笔记吧,我给忘了她还在出差呢。” 子清拿过本子点点头,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来,随便的翻看着我的笔记本,之后对我说,“你的字真丑。” 我呵呵的笑着说,“就当做是我写的字吧,那个不是我笔记本。” 他又看了看笔记本封面上的名字,笑呵呵的看着我,而后对我说,“李菲那个蠢女人,不要告诉她我在评价她的字,简直太难看了。” 李菲的汉字的确是不好看,可也没有像子清说的那么厉害吧? 我偷偷的捏了一下他的手臂说道,“你给我老实点,要上课了,人多了起来了。” 他啊了一声,跟着抬头,坐直了身子。彼时教室的同学开始多了起来,大家在找着自己的位子,其中坐在子清身边的女生起初还没注意到他,她侧目看了一眼,跟着凑上前低声说,“同学,你好!” 呃…… 我满头黑线,子清到哪里都不忘记勾搭人家小姑娘呢。 我很是无奈的轻轻吐气,真的后悔带他过来,简直丢脸。 我偷偷的往外面移了一下位子,与他隔开,他却在逗弄了人家女同学之后回过神来冲着我眨眼浅笑,跟着拽着我的手靠近他,对我说,“你的同学都很平易近人啊!” 乱用成语,我拧眉点点头,捏了一下他的手说,“老实点,上课了!” 我记得上次叶非凡与我一起上课的时候他就坐在我的身后,听的很认真,也在做着笔记,并且他的字非常的好看,一晃之间好像那些事情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而此时坐在我身边的子清却尤其的而不老实,我严重的怀疑他有多动症,前边的导师已经反复提醒他了,他却很直调皮的坐在那里不时的接过老师的话逗弄两句,惹的同学们哄然大笑。 一堂课下来,大家都认识了我有一个哥哥来陪我上课,并且警告所有男同学不要打我的主意,告诉女同学要是对他有意思就大胆追求,我的神啊! 我拉着子清出来,站在树荫下狠狠的批评了他的行为,“子清,你老大不小了,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你这样叫我以后怎么去上课啊,我已经挂了两次这门学科了,你还想就毕不了业么?” 他嘿嘿的瞧着我笑了许久对我说,“没事,大不了我出卖一下我的色相。” 我皱眉说,“我的导师很好,不要乱说话,走了,真气人,我还有一节课,你不要跟我一起去了。” 可他厚着脸皮还是跟来了。 这一节课倒是安生,他坐在窗户边上瞧了一节课的风景。 出来之后狠狠的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对我说,“这里上课时间太长,简直受不了,我好饿,我们去吃饭。” 我笑着看着他,想到他在国外都生活的习惯了,并且休学了很长时间,现在的确是不喜欢的,也的确是难为了他,说道,“我请你去食堂吃吧?” 他歪头看了一下,跟着对我说,“还是别了,你下午不是没有课了吗?” 我点点头,整理着书包,看了一眼他之前记录的笔记,倒是不错呢,知道画了重点,借着这个空档我又看了一下电话,叶非凡已经打了三个电话过来,其中还有两条简讯。第一条写着要我按时吃饭,第二条是问我中午是否能够出来。 我想了想,回复道,“我吃过了,非凡也按时吃饭,我晚上不会回去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发抽了,最后一句话发出去就好像很平常一样,那边很快回复我说,“你在子清那里吗?” 我心头上颤了颤,回复说,“非凡,我在子清这里,不用担心,我想给我们彼此一个冷静的机会,更主要,我想听你给我一个解释……” 第301章 我低头瞧着,泪水扑簌簌的往下落,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拒绝,妈妈又说,“别哭,好孩子别哭,妈妈不怪你,你继父对展颜做的事情妈妈拦不住,现在好,你有了出息,展颜也有了出息,你们都走了就好了。但是,妈妈也知道,你跟着那个叶先生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感情归感情,可不能白拿人家的钱,你上学之后还要打工,我知道你很累,可咱们穷也要穷的有骨气,只要能赚钱,就不能拿别人的钱花,叫别人看不起。” 我哽咽着,扑进了妈妈的怀里,她的身上有着很重的煤烟的味道,可却觉得这样的味道舒服极了,妈妈,到底还是我的妈妈。 “妈妈,从前是我不懂事,我对你大吼大叫,你不要乖女儿。” 我颤抖着对她说。 她一面抹泪一面说,“傻孩子,妈妈糊涂了,妈妈没读过书,很多道理妈妈不懂,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是妈妈做错了,哎……” 阔别一年之久的现在,终于能够听到妈妈这样说,我倍感欣慰,同样,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我和妈妈之间的隔阂也在这一刻解开,我们母女两人第一次抱在一起痛哭,将这么多年挤压在心头上的愁苦一股脑的宣泄出来。 跟子清回来的当天晚上,刘珂将电话打到了我这里,他要请我和非凡一起吃饭。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同意了。 正在想着如何与非凡说这件事的时候叶非凡将电话打了过来,他要直接过来接我,我支支吾吾了很久还不得以同意了。 见到叶非凡之后我跟子清挥手,叫他先回去,他站在车前瞧着我的时候我瞧着他的样子就好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孩子,脸上的神情尤其的难看。 在车上的时候非凡告诉我说刘珂请我们吃饭的主要目的是因为他想找到李菲,叫我们帮忙。 这倒是叫我很惊讶的事情,上次刘珂去学校找李菲之后我一直没有问他们后来的情况,看现在的样子是没有什么进展。 “展心,今天还是不肯回去吗?” 叶非凡突然问我。 我愣了一下扭头瞧着他,他在耐心的开着,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的无关之下带着几分熟悉和陌生,叫我浑身都不自在。几天不见他,我竟然会觉得陌生? 偷偷的深吸一口气,说道,“非凡,你不想解释给我听吗?” 我倔强的脾气上来就会钻丝牛角尖,子清也说我要是真的怀疑了什么就去调查,他来帮我,可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非凡不想说或许就只是不想伤害你,其实压根就没有什么事情。 可不管是否叶非凡鱼张嫣之间有什么我都想要一个答案,好像对一件事情负责人之后的那种肯定。 他没有吭声,将车子拐进了一条漆黑的巷子里面,我四周看了一下,确定这里还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知道他是想有话跟我说,或者是想好了要解释给我听呢,不管是什么,我都原谅他。 他一直安静着,目光直视正前方,车内安静的连彼此的心跳声也听的真真切切。 过了许久,他突然对我说,“展心,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哄…… 我觉得我真的听到了我的脑子里爆炸的声音,除却震惊之外我不知道我还能什么样的情绪表达我现在的心情。在我们僵持了这么久之后的此时,我得到的却只是这样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晚上我会叫子清将你的东西拿回来,我们吃过饭之后直接回去。” 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在诉说一件极其不相干的事情。 我不明白,我现在想要求得一个事情的真相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吗? 他又说,“子清那也住着也不方便,学校这个时候住着很冷。” 我也不想不方便,我也不想到处流浪,可我只是想要一个解释啊。 一时之间,我竟然觉得这么几天的僵持全都白费了,我的脑子里面浑浑噩噩的,听着他的话也有些断续,震惊之外带给我的全部是惊愕,我不知道我要用怎么样的一种心情面对现在的我们。 之后的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再吭声,车内安静的连更远处的刹车的声音都能够听得真真切切。 刘珂在门口接的我们,进去之后短暂的寒暄,屁股在挨着凳子,我的思绪又开始繁杂起来,刘珂和叶非凡的话题很多,从外面的房地产到现在的国外政治,说到最后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在临走之前,他终于开口说,“我只是想见一见李菲,上次见的聪明,她甚至都没有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走了,我一直想给她一个解释。” 解释……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叶非凡,好像在提醒他,你看,人家主动追着去解释呢,而我呢,等待了这么多天却连一个小小的解释都没有呢。 叶非凡也扭头看了我一下,跟着对刘珂笑着说,“这要征求李菲的好闺蜜的意见了。” 我愣了又愣才想起来他们刚才说到了我,我勉强还能从脸上挤出一条笑容来说,“李菲一直躲着不见刘先生,刘先生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刘珂看着我,点了点头,跟着又摇头,说道,“其实我多少知道一些,一方面是我家里,另一方面是因为她也在犹豫,我知道我的突然出现会左右她的决定,可我之前说过,我需要时间解决从前的事情,现在事情已经解决清楚,正是我来找她的主要目的,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接受,只是需要一个她给我说明白全部事情和我现在感受的机会。” 是啊,不管结果如何都接受,我只是需要一个听到解释的机会,可就算是这样小小的一个请求我都得不到呢。 我感同身受着,点头说,“我知道,有些事情是需要说清楚的,要不然搁在心里很难受。”说完我又看了一下身边的叶非凡,他正低头吃着面前的牛排,好像听得尤其的认真却又置身事外的样子。 刘珂和李菲的事情其实也很简单,两个人之间从前就只有李菲的单方面恋爱,在她发现努力之后还能走到一起之后的此时选择的逃离,所以我尊重她的选择,于是我说,“我要考虑考虑,李菲那边我想试探一下她的意思。” 刘珂听了我的话重重一点头,连忙举起酒杯笑着说,“可算是我叫我送了口气,我,我真的太感谢了。” 我笑笑,举着酒杯轻轻碰撞一番,喝了一口,这一口酒有些辛辣,透着里面的果汁的味道尤其的难以入口,可我还是喝了一大口,跟着将酒杯放下说,“我要先回学校了,正好这个时候给李菲打电话,刘先生等我的消息就好。” 他连忙起身,瞧了一下我身边的非凡,估计是猜测出了我们之间的不对,我冲他勉强笑笑,在刘珂的目送之下走了出来。 叶非凡是在我出来之后在街边等车的时候过来,他将车子停在了我的跟前。 我从车窗户的地方看着他,他安静的坐在车里面看着我。 我们就像两个因为抢走了对方糖果而闹了别扭不想和好的孩子,可我固执的不想上车,估计他也是固执的不想叫我走。 于是我们就这样彼此僵持着,当我看到刘珂的车子远远的开走,我才缓过剩来,刚才我的突然离开是否叫叶非凡那边有些面子上过不去了呢?! 所以,我还是妥协了,开门上车,我却没有将车门关上,而是坐在车里面面对着他的方向瞧着他,“非凡……” 他的眉头紧锁,瞧得出脸色很难看,他先是很沉重的吐了口气,跟着问我,“很想知道吗?” 我重重点头,怀揣着一种激动和惴惴不安,叫我的心上蹿下跳不得安静,此时的我就好像一个等待凌迟的罪犯,小心翼翼的望着他。 他却沉默了,将手从方向盘上拿了下来,紧锁眉头之下对我说,“我们找个地方说吧!” 我恩了一声,扭身嫁将车门关上,他将车子发动,车子缓缓开走,我们又一次回到了之前的餐厅楼下的咖啡厅里面坐了下来。 面对面坐下的时候我的目光一直紧紧的锁在他的脸上,等待着,等待着…… 过了很久,他将照片拿了出来,我惊愕的瞧着,他竟然都会携带在身上。 跟着他将照片一张张的摆开,指着一张他从车子上下来的照片说,“这是我到了地方下车的地方。” 我点头。 他又值了旁边的一张说,“这是我从一个代价司机的手上才拿到车子的时候。” 我微微蹙眉,怎么有点诡异,时间上不对吗? 他又说,“时间不对吗?的确不对,因为起初做错了车子,后来那个人过来将车子换掉了我才从车上下来,所以你看到的应该是我先与这个人握手,再跟着是我与她拥抱,之后说我上车。但是……” 他的语气一转,陡然抬眼瞧着我,那双中好像透着几分锐利和不甘心,跟着拧眉从身边拿出一张工作证。 我低头看了一下,心头上一怔,这个……两个人,也是张嫣,一个是陌生的女人,穿着同样的衣服,只是那个陌生的女人是个外国人,所以是我误会了? 跟着叶非凡对我说,“不错,我的客户的确是有张嫣,但是我在哪里没有见到她,她被勒令不得外出本市,而且……”他将那张工作证推向我说,“你觉得她们之间很想象吗?这件衣服是去年的流行款式,我记得当时我与她出差回来买了两件,你应该记得,正是她当时送你口红的那一天。还有……” 他的话好似带着几分刀子一样的叫人觉得而浑身发寒,顿了顿又问我,“这家司机的女老板我可以引荐给你看看,或者你该去李菲和子清,是否外国人的习惯就是拥抱呢?这个角度应该看的很清楚,她的面容,你为什么没有看到呢?”说着,他又将一张照片拿出来,只给我看。 我低头瞧着,仔细的瞧着,是啊,为什么当时我没注意到呢,是否因为我只注意到了他和那个形式和神思都很想象张嫣的人儿忽略了一些细节,可是子清也看了啊,不对,不对,子清只看了我那张拥抱的,所以他当时压根没有专心辨认。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我有种慌乱,跟着他又说…… 第302章 我有些惊讶,不过知道医生心细如麻的,知道我吃什么也不奇怪,从前几次在一起也多少提起过的,我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呵呵……啊,尚医生没付过钱吧,我请客,不能叫尚医生付钱啊!” 他呵呵的笑着,摇头说,“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那就好。”我紧张的像个孩子。其实,跟着尚菲凡在一起的次数数也数的过来,每次在一起我还是会有些紧张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没多会,饭菜很快端上来。这里是中西结合的那种,所以有牛排也有中餐,吃起来倒是不油腻。尚世明也是健谈的人,他一直与我说的很投缘,话题多起来之后就有些忘记时间了,并且闲杂的话题说起来也不似那么紧张了。 彼时……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我们身边的光线,我好奇的抬头,心中一跳。 张哲? “哼!”他哼了一声,坐在了我们身边的空位子上,我和尚菲凡对视一眼,我看到了他眼睛里面的担忧,同样,我的眼神之中也满是担忧。因为,我们都知道,张哲不是善类,他更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是叶非凡的女朋友,尚世明从前是张嫣的情人,这样的纽带之下,我和尚世明之间就成了一种怪异的牵扯,即便不是在别人的眼中看起来如此的怪异也会觉得是一种尴尬的身份。 张哲端过我喝过的果汁喝了一口,跟着看向我们,说道,“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呵呵,没想到啊,真的是你们两个。” 我没敢啃声,尚世明却说,“听说你已经回了乡下,为什么会在这里?” 张哲又是冷笑一声,双手放在桌面上,那双与张嫣一样的眼睛上全都是鄙夷,他是看不起我们的。 轻蔑的哼了一声,又道,“你管我在在哪里?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啧啧,从前破坏了我姐姐和我姐夫的婚姻的两个人现在勾搭到了一起来了,真是有意思。” 我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还有,你!”他伸出手指了指我,“那天我没干你算你走远,早晚有一天你要被我睡一下,我就纳闷了,你就那么招人迷吗?我姐夫被你迷惑的鬼迷心窍的离了婚,现在还把我姐姐从前的情人也抢走,搞的老子现在也想尝一尝,呵呵……” 他的话非常的难听,更多的是寒意,叫我浑身战栗,当日的事情我依旧记忆犹新着,心痛到无以复加,可面对着这样的张哲我却不知道如何做,甚至于现在都忘记了要离开,我只能安静的坐着,低偷不敢看他,好像这样的我更加的叫他变本加厉起来。 他又说,“陆展心,你要是给了我,叫我玩够了,我或许就原谅你了,上次没得到我总是心痒痒,叫我尝尝什么味道,回头我就劝我姐放手对付你,呵呵,怎么样?” 我梗着脖子,狠狠的吞了口口唾液,我知道,他的话就是故意要我难堪,可我连反驳的话头都找不到。 “张哲,我想请你离开。”尚世明突然说。 张哲扭头看着尚世明,身子向后扬起,我在椅子上好一派休闲的样子,他哼了又哼,跟着说,“你还有脸说我?跟我姐那么多年都没有将我姐从我姐夫身边带走,现在还不是落得孤家寡人一个,尚世明,亏得你还是市里有名的医生,可你离开了我姐夫,你屁都不是。” 张哲的话就好像刀子一样,狠狠的戳着,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这样的勇气对我们指手画脚,一个只会拿着姐姐的钱到处挥霍的下流痞子,竟然也满腹伸张正义的样子。 我有些忍受不住了,咳了一声,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提高了几分胆量,说道,“张哲,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是公告公共场合,我想你还最好还是离开吧,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上次的事情我想应该会有一个解决的方法才对。” 张哲的眉头一下子就拧了起来,好像一座山峰,瞧着我的目光都带了几分冷意,微微轻身,靠近我说,“你再说一次试试?” 我深吸一口气,用我觉得还算镇定的声音说,“我想请你离开,要不然我报警了。”今天是我请尚世明吃饭,那么我有权利保护好尚医生的安全,张哲已经说的够难听了,从前的事情不论,今天就不能叫他再继续嚣张下去。 “呦呵,你还有脸报警,好啊,报警啊,我还可以对警察说是你勾引的我呢,因为你不但勾引了我还勾引了我姐夫,现在还有一个尚世明,你说的清楚吗?” “哗啦!”尚世明将手里的果汁全都泼洒在了张哲的脸上,我惊的浑身一抖,吃惊的看着他。 尚世明的脸上却带着自信的微笑,镇定的仿佛刚才的事情不是他作为一样。 张哲的丑恶嘴脸一下子僵住了,他不敢相信的扭头,跟着咆哮一声,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吼着指着尚世明,“你找死!” 这一声洪亮的犹如天边传来的嚎叫,引来了周围人的观看,更有服务生纷纷围拢了过来。 我也惊的站起身来,微微躲闪,不想张哲的拳头挥到我的身上来。可尚世明却依旧镇定自若,坐在位子上,面带笑容。 我甚至以为,他就好像在面临着一个很有把握的手术,正在等待着手术的开始。 “你给我起来!”张哲说着就要伸手去抓尚世明的领口,我惊的尖叫一声,彼时几个男无服务生就围了上来,将张哲拉住。 尚世明依旧一动未动,将手里的杯子放下,笑看着张哲说道,“之前的事情我完全可以给展心作证,你到底做了什么自己知道,现在是公共场合,我原谅你对我的出言不逊,但是我不能原谅你要挟一个女人,所以,现在店家有权利报警,张哲,你不要以为你仗着自己有一个无所不能的姐姐就要到处作恶,尤其你刚才说的话我完全可以告你,只是不知道你姐姐知道了你突然从乡下出来,是不是会原谅你。” 张哲是真听张嫣的话,当下就好像瘪了的茄子,再没有了挣扎,从抓着他的服务生的怀里挣脱出来,他狠狠的摸了一下脸上的而果汁,伸着手指指了指面前的尚世明,冷嗤一声,“算你狠,我们等着瞧!” 他抓起桌子上的自己的钱包转身走久了。 渐渐的周围的人也散去了,但因为是高级餐厅,所以这里的人也都只是扭头过来观看,等事情一过再一次低头安静的吃着自己的牛排。 服务生都是训练有素的样子,很快的收拾好了这里的杂乱,除却我还在站着,好似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尚世明冲着我笑了一下,问我,“还不坐下来吗,我可是没有吃饱呢。还有,你看,餐厅为了表示感谢还赠送了我们一个果盘和甜品,你不尝一尝吗?” 我楞楞的点头,挨着椅子瞧瞧的坐下身来,依旧有些惊吓过度的颤抖。 尚世明将刚才换上来的果汁放到了我跟前,笑着对我说,“别担心,他走了。” 我恩了一声,端着果汁喝了一大口,咕嘟一声吞咽下去,猛然间觉得尴尬极了,偷偷的打量着面前的尚世明,他也正看着我,我们眼神交汇,一下子笑出声来。 “呵呵呵,还在害怕吗?”他问我。 我轻轻摇头,说道,“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呵呵,世界其实也很小的,只是现在在这里能够遇到的确是一种缘分了,就当做是一个小调味剂好了,其实刚才我倒是希望他能够报警,至少可以将之前的事情说清楚叫他绳之于法,哎……奈何,张嫣就是有这个本事,所以很多事情都能够轻松的压下来,不然,张哲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就该进去了。” “为什么这么说?”我好奇的问他,此时的心中也渐渐的镇定下来,可还是觉得面前的饭菜没有了刚才的美味。 尚世明倒是吃的很起劲的样子,偶尔还会将一样新的东西推送到我跟前,说道,“从前我与张嫣在一起的时候曾经接过张哲的一个手术,是一个女人做引产。那个女人的孩子就是张哲的孩子,好像是张哲打了人家,所以造成了大出血,万幸的是人没事,只是孩子保不住了。当时那个女人还要告张哲,并且已立案,可还是叫张哲逃了。呵呵……张嫣一直很有办法。” 我楞楞的听着,偶尔用僵硬的脑袋点点头表示我听懂了,可我依旧在吃惊着,这么大的事情张嫣都能掩盖下来,足见她的手段和她的能耐的,同时,我也在敬佩尚世明,他现在好像根本不在意从前的事情了。 尚世明突然看着我笑了一下,我诧异的挑眉,问他,“怎么了?” 他呵呵的笑着说,“你是不是在想我?” “啊?”我吃惊的发出疑问。 他又笑笑,说道,“过去了,很多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坚持了差不多十年,现在算是给自己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现在提起来顶多会是一种回忆,算不得什么。这个味道不错!” 我哦了一声,低头夹了一块放在嘴里面嚼着,跟着眯起眼睛笑着对他说,“是很好。” “恩,所以,我们下次再过来吃吧,这一次算我的。” 我惊愕的将嘴里的东西古都一声吞了进去,有些焦急的对他说,“不要吧,尚医生,刚才的事情我实在抱歉,我不该乱说话的,不过还是要我请,好不好?”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真诚,眨巴着眼睛瞩目的望着他,祈求他能够答应下来。 他突然抿着薄唇笑着点点头,我的心一下子就落了地了。 “好!” “呵呵,谢谢尚医生。” “谢我什么?” 我又喝了一口果汁润润有些发干的喉咙说,“谢谢尚医生叫我请客,谢谢尚医生刚才出手帮忙,谢谢尚医生的给我一个请客的时间。” 他呵呵的笑了许久,双手支在桌子上,下巴抵触在手腕上,有些怪异的打量着我,那双好看的单眼皮眼睛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他突然对我说,“展心,你真的很特别。” 我呵呵的笑着,将最后一口果汁喝光,今天算是吃饱了。 第303章 “我不想你累,我累就好了。” 可是我做饭能有多累呢,不禁脱口而出,“还不如我打工累呢,做顿饭而已,平常的时候你都不允许我动手,我洗衣服都不让,现在做饭有什么啊?”我觉得我要被叶非凡惯坏了,他总是不想我坐这做那,导致我现在觉得做一点事情都会浑身疼。 他愣了一下,问我,“你又去打工了?” 我恩了一声,本来就不想对他有所隐瞒,于是说,“我今天才找到的工作,以后晚上也要回去的很晚了呢。” “做什么?”叶非凡的语气有些不好。 可我还是耐心的小心翼翼的说,“就是做服务生啊,不过白天的时候不用过去,只需要晚上六点到九点,端茶送水,嘿嘿……其实很简单,恩是周结算的,价钱低了些,不过也不错了。” 我觉得有了一份工作会给我减轻很多事情,一点点的攒下来也应该足够我的学费了吧! 叶非凡却对我说,“在家里不准你洗衣做饭,你却喜欢出去端茶送水?” 啊? 我猛然扭头,看着叶非凡的脸上的不快。我知道他一直不喜欢我出去工作,可我现在不工作真的不行啊,我很想告诉他缘由,但是告诉了他他一定会主动将钱交给我,我不想要他的钱了,他赚钱也不容易啊,再说了,之前不是已经给了我家里很多钱了吗? “非凡,我,我只是觉得,其实,这学期的课程不是很紧张,并且……恩,我好像没有挂科,学长今天跟我我估计是我的成绩单弄错了,所以我真的没有挂科的话那我就就可以申请奖学金了,我的学费就有找落了,我……” 完了,我还是说漏了嘴。 我微张着嘴巴瞧着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这件事我就是瞒不住的。 他那双眼睛就好像带着毒刺一样的瞧着我,半晌过后,不等他说话,我就已经开始不打自招了。 “非凡,其实,其实是我不想叫你负担过重,我的助学贷款和补助申请不下来了,所以,我……” 他还是没有吭声,只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 我微微低下头,不知道也好说什么了,我理解他想要为我做一切的心,就好像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一样,可我真的真的不想叫他这样操劳了,为了我的事情已经麻烦够多了。 我只是想分担一点点,要不然我会觉得我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笨蛋。 彼时,叶非凡问我,“导员可有说为什么申请不下来?” 啊? 我愣了愣,将今天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他,他一直没有吭声,跟着对我说,“你回去好好问一问,是不是弄错了,还有给你家里的钱你又没有拿到,你甚至可以说你一概不知,并且贷款和补助是不冲突的,贷款任何条件都可以申请,为什么申请不下来她怎么没有给你解释?” 这…… 叶非凡的问题也叫我有些懵懂了,我想了又想,是啊,导员没有跟我解释啊,并且今天找到我的重点却是说的作风问题,此时我的脑子里面一股脑的回想起了当时导员说的话,她一直在埋怨我给她丢脸了,还说我个人问题一定要解决好。从前的导员可不会这样的啊,并且她一直对我说,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后悔就好。 这件事怎么越想越糊涂呢? “非凡,我明天去问问导员,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轻轻的吻了我一下,说道,“暂时不用问,等等看,看你学长那里是否能够查到你的成绩,回来告诉我。” 我点点头,笑着答应下来。 隔天,早上才到了学校,就看到学长发给我的信息,我看着他在电脑上拍摄的照片,知道了他说的都是真的,我的成绩在上一次的考试中还得了九十九分,可是在下面却写着我没有及格,我急了,将电话打给学长,学长那边却一直没有接听,等我去上课之前他突然出现,对我低声说,“我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你是不是得罪学校的什么人了?先别急,我再去问问导师,导师说只看你的表现,其余的不会考虑,所以你不用担心读研究生的事情,只是现在成绩还是错乱,你会拿不到奖学金!” 这个是主要的,我现在不是这个在考虑钱的事情吗? 我还想问学长仔细一些,可到了上课时间,就没有了机会问了。 下课出来,他急匆匆的去上班了,我决定吃过饭去找导员问清楚。却在中途的时候被人拦住了。 大家不管是不是认识我的人都在看着我,好像我的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样,我好奇的打量着他们的眼神,皆是一副鄙夷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就好像根根射在我身上的毒箭,叫我不敢向前。 后来,同宿舍的同学走过来,她们瞧着我的样子也是很怪异,犹豫再三,其中一个同学走上来对我说,“展心,咱们都是同一个宿舍的人,我也不想看着你吃亏,你还是过去瞧瞧吧,在画报的版面上有你的照片呢,你快去看看!” 我的照片在画报的版面上? 我连声说了谢谢,跟着跑走了。 画报是贴学校的简报的地方,怎么会有我的照片呢,这里往往只有风景画啊! 走过去之后,我看到了很多人,将那个不大的地方围拢的水泄不通,挤过人群,我看到了里面的照片,全都是我的照片,有我坐着叶子清的车子的照片,还有我与叶非凡抱起一起的照片,虽然他们的脸都被挡住了,可是每一张都有我的正面,好像故意摆拍的那种,我惊了又惊,最后在身后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话之后,“是她,还是好学生呢,就是她啊!”我才想起来要将照片全都拿掉。 可是这些照片怎么黏的这么牢呢?撕了很久都没有将这些东西撕下来,我急了,急的泪水都流了下来。 我撕了很久很久,手指甲在那些木头的版面上留下一条条带血的痕迹,或许是因为我的举动太过疯狂,周围的人开始越来越少,可是大家也都纷纷回头过来瞧着我,我颓然的看着被我撕下来的东西七零八落的在地上,再一抬头看着版面,上面的标题是我是水性杨花勾引人家的小三。 小面各种恶毒的话,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足见此人写的时候是多么的匆忙。 风起,嫁给这些东西全都吹飞了起来,在我的眼前飞扬跋扈的跳跃着,我的心蒙烈的颤抖着。 我将撕碎的照片一点点的收在书包里面,起身用袖子将那些难听得字一点点的抹掉,可我还是会觉得下面留下了很多自己的痕迹,每一笔都带着血肉模糊的那种疼痛,叫我浑身颤抖。 后来,导员将我带到了她的办公室,叫我坐在椅子上坐着,我一直垂着头,不肯说个字。 “这件事已经被全校师生都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我们是名校,这样的事情怎们能有,还是在我的学生地下,陆展心,你太叫我失望了。我从前告诉过你,你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好,自己身子正不怕影子斜,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可现在照片都贴到学校来了,你要给我个交代。” 我一直垂泪,哽咽了很久都找不到要说出来的源头,上面说我生孩子,堕胎,跟着人家的男人走,我都做了,我要如何解释?难道说我是为了爱情,说我有了自己的苦中不顾一切吗? 谁会相信呢? 小三这个字眼不管放在哪里,都会被人唾弃,爱情已经一文不值了。 “陆展心,你倒是说话啊!” 导员气氛的将手里的杯子狠狠的放在了桌面上,惊的我浑身一颤。泪水一次冲刷下来,可我还是不能为我自己的事情解释分毫。 后来导告诉我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她不想在她的最后几年的教书生涯里面抹上这样的污点,就算是撒谎也好也要叫我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解释给她听. 我没有答应下来,出来之后听到她在我背后继续对我交代,“好好想想,最近我可以给你放假。” 我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瞧着外面的天色,回头对她说,“导员,我不会叫你失望的,我不用请假。” 她只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碰的一声将房门关紧了。 虽然我说这件事不会影响我,可还是直接影响了我好多天的情绪,晚上打工经常送错菜,导致两天下来没有拿到工资还多扣了一些钱,哎…… 叶非凡也因为加班回来的太晚,夜里的时候我好不容易入眠他回来不想打搅我直接睡在了外面。 第三天的时候,事情发酵了,说闹得满城风语有些夸张,可也差一点上了电视,因为这件事还登了报纸。 这天早上心情还不错,学长的导师要找我说话,说是为了要保送研究生的事情。过去之前,学长告诉我导师人很好,就是有些时候喜欢寻人,但是学术很好,专业知识也到位,一定要谦虚多学东西,更主要,他是一个爱护学生的人,所以我们在他的眼中都是孩子,家长对于孩子的爱护严厉是理所应当。 他还说,导师没有说我的成绩的事情,但应该是学校有些环节出了错,不过不用担心,导师那边会给我解决。 学长给我做足了心理准备,叫我去的时候多了几分自信。 可到了之后,导师的严厉还是叫我吓的不轻,他拿着书本问了我很多东西,虽然我对答如流,可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很玄了,因为我出来之前导师问我,“你是不是在得罪了什么人?” 导师的这句话无疑是提醒了我,最近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叫我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得罪了谁,但是当时面对导师我只能说我不清楚。走之前,导师给了我一本书,叫我回去好好看看,交代我短期内做一个比较细致的报告拿过来,我知道就以为着这是最后的一个考研,就好像他当年考验学长的时候一样。 我满心欢喜的答应,抱着书出来没多久,就被叶非凡的电话给叫了出去。 他见到我的时候面色不是很好,我瞧着还在好奇纳闷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学校最近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我想了想,现在考研的事情也不是阻碍了,其余的事情也不算是事情了啊,我摇头,“没有,挺好的啊!” 第304章 我重重点头,突然看着他的样子我非常的想要抱一抱他,伸出手的一瞬间他愣了一下,跟着笑着拍着我的后背对我说,“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他以为我是因为这件事还在难过,可这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啊,我知道,他比我更加难过,“非凡,你要是想要孩子就告诉我。” 他的身子很明显的一僵,跟着捧着我的脸,仔细的打量着我说,“生孩子其实对女人的身体损伤很大,你现在更加的不适宜生产。我之前大意了,并且……”他轻轻的吻了我一下,又说,“最近几年都不适合生产,我会小心,答应我,别胡思乱想,孩子没了我的确也难过,不过这些相对于你的身体来说都是小事情。我们有了叶峰和叶子已经足够了,知道吗?” 我一直仰着头,听着他温暖的话,就好像一颗颗落在我心口的蜜糖,慢慢的融化之后甜腻到了我这个心口。 “看书吧,我一会儿过来检查。” 我嘻嘻的笑着,点点头。这个时候子清就进来了,我听到了他换鞋子的声音,跟着是将钥匙扔在桌子上的动静。 “人呢?” 声音似乎有些不对? 叶非凡将我松开,递给我书籍之后对我说,“还有一个菜马上好,别急!” 我一点都不急,并且洗了身子之后我现在困的厉害,所以抱着书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所以子清来了又走了我都不知道,后来李菲过来我才睁开眼。 李菲正坐在我身边的床上,我看着他的时候就看到她正捧着我的书看的起劲,可是一双眉头也皱得紧紧的。 “李菲,你来了?” “恩,来了有一一会儿了,叶非凡在做饭呢,我想吃完了再走。” “哦,这么晚了啊,我躺下之后一直睡到现在,天啊,我都没有看书呢。” 李菲呵呵的笑着,将书本放在一边,扯了扯被子给我盖上,对我说,“不看就不看呗,我看啊论文都别写了,交给你家叶非凡吧,他太厉害了。” 我好奇的笑着问,“怎么了?” 她指着那本书说,“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你家非凡竟然能在下面写一大串理论和注解,简直厉害,哎……展现啊,你算是找到了一个好男人,好好把握啊,恩……我闻到了我最爱吃的可乐鸡翅,不行,我要去尝一尝。” 吃过饭后李菲抢着要去洗碗,我因为不能碰凉水,我想烧开了热水再去,才提着水壶过去就被叶非凡拦下来,他一直在打电话的,从我们吃饭开始就被几个电话纠缠着,说了一会儿回来又有电话打进来,我叫他忙自己的事情,他说事情不多,洗碗而已,将我和李菲从厨房推了出来。 坐在床上,我端着李菲给我倒的温水,我们两个缩在被子里面说悄悄话。 李菲凑上来对我说,“你知道吗,这次叶非凡真的发怒了。” 我问,“怎么了?” “他直接断了张嫣那边的生意合作,宁愿赔钱,并且你学校的事情也调查清楚了,背后出面的是张嫣的一个助理,这下好了,学校那边不光要受到牵连,张嫣还打了你,孩子没了,当时叶非凡叫人拍了视频和照片,他的办公室也有监控,证据全都在,张嫣等着吃官司吧,要是叶非凡狠心一点,揪出之前的事情来,我估计她会面临破产,因为之前张嫣偷拿了叶非凡的很多资金呢。” 我的心一颤,险些就将手里的水打翻,吃惊的瞧着面前的她,很久才回过神来,“这是真的吗?” “那还有假?刚才叶非凡打电话就是为了官司的事情,哎,这男人啊,之前还有些藕断丝连的想法和心思,其实张嫣人还不错,有能力,很多人都会仗着他们从前的关系给叶非凡这里多让一些股份,可是现在呢,都怪张嫣自己,谁叫她不好好过日子一定要纠缠你们,哼!” 我听李菲的语气倒是很解气的样子,可我却一点都不觉得解气,张嫣对我再如何的不好,都是因为之前我的出现啊,她原本有一个很好的婚姻,现在却因为我的存在破坏了一切,所以她打我,骂我,我都不怨她,要是真的破产了,那…… 张嫣的家庭其实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呢? 我惊愕的半晌都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后来李菲劝我说不要管这件事,先不说我是不是受害者,就从张嫣在离婚之后依旧调用叶非凡的资金这件事上就不值得原谅,在生意场上,父母兄弟都要问一问彼此的资金,子清和叶非凡能够合作很好还不是因为彼此资金分开处理,大家很公平的拿分红吗,要是子清也像张嫣那么做,叶非凡也会生气,之前叶非凡都没有追究,说明对张嫣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变本加厉,残害了自己的孩子,哪个父亲会愿意? 是啊,孩子也是叶非凡的孩子啊! 我狠狠的喘了口气,这件事横在我的心口上,成为了一根永远都捋顺不平的倒刺了。 但是这件事叶非凡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我想,他一是不想我乱操心,二是我也的确帮不上忙,除了添乱,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后来,我还是在与叶非凡一起吃饭的时候偷偷的告诉他,“非凡,很多事情我们都有错,不能只怪一个人,好不好?” 我们之间的事情大家都有错,何必要将最后的错误怪在张嫣的身上呢? 他愣了一下,还是喝了口牛奶,跟着对我点点头,我知道,他其实也是不想做的那么决绝的。 这天我终于可以出门去学校的时候,导员特意去了我的宿舍去找我,当时我正在宿舍洗衣服,因为之前下雨天,我在这里脱下去的裤子一直没有洗,回来之后瞧见了决定先收拾一下。非凡说最近要去国外,他说要是太晚下课就要我在宿舍住,所以先回来收拾一番。 我正仰头将裤子挂在栏杆上,扭头就看到了导员站在门口。 当时宿舍还有被的同学在,她们知道导员是来找我,偷偷的叫我了一声就都出去了。 最近天气好的很,艳阳高照的,有些同学已经穿了短袖,可我还是长衣服长裤。脱了外套之后我跟着导员坐在了宿舍里面,她单手拿着我给他的水杯,瞧着我,沉默了很久才对我说,“展心,之前的事情是我没有调查清楚。” 之前的事情导员也是听了张嫣的助理一面之词,因为生气的她一怒之下将我的全部资助都给注销了,不过事后她也在后悔。 可我一点都不怪她,因为在她的心中我一直是一个很懂事上进的人,就算从前我多么的困难都在自己一面勤工俭学一面耐心的上课,从未因为我自己的事情而断了学校这便的课程,可是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真的叫导员失望透了。 我理解她心理上的落差,更理解她对我的身上的很多事情的看法是如何的否定自己的信任,不过我更加的感谢她,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照顾着我,上一次妈妈住院,要不是因为她出面帮忙给我拿了钱,我现在估计已经辍学了。 “老师,我没有怪您的意思,这些事情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所以,我……” 我低着头,不知道如何表达我心中的歉意。 “傻孩子,你也不容易,哎……”她很是沉重的叹了口气。 我含着泪花子瞧着她,她却笑着伸出手来捏了一下我的脸,对我说,“只要你能好好完成学业比什么都好,你们都是大孩子了,老师也是希望你们不要走错路。” “导员,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不好,是我做错了。” 她摆摆手,将水杯里面的水喝了一大口,之后对我说,“过去了,现在事情都解开了,老师还要感谢你没有怪我,呵呵……” 当时叶非凡的律师来找我的时候明确的问过我是否要追究导员的责任,我祈求了很久,导员这边千万不能有任何事情,一个小小的过失怎们能叫她断送了一辈子的成就?! 导员走后,我瞧着她的背影,觉得她这三年来好像老了很多,作为老师,她真的很负责的一个人,良师益友,我想我得到了。 倍感欣慰的此时,心中就只有一件事未放下,高新平。 她之前来找我,说要告诉我是学校的哪个人贴的照片,但是有个条件,就是要我将子清约出来。 可是子清之前已经明确的告诉她不要找他了,我再如何从中牵线也于事无补啊。 尤其,子清现在好像很忙,我已经很多天都没有看到他了,之前还在能接到他的电话,现在却连个信息都没有。 琢磨了半天,我最后决定告诉高新平,这件事暂时搁置了,毕竟已经解决了,我不想再过多的追究,可是高新平却不肯放过我。 她今天还在特意找到了我。 “展心,我的事情你可不能给忘记了啊!” 我呵呵的笑着,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又说,“哎,其实作为前舍友和现任同学,我都会告诉你的,你不给我和子清牵线我也不在乎,我就告诉你吧!” 她就要说,我却直接将她电话给拦住了,“新平,都过去了,那些事情我不想追究了,你也忘掉吧,我明白你是好心想帮我,不过现在事情都解决了,而且对我也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叶非凡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是背后秘密进行的,所以很多人出面打官司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自然学校这里也米有任何风声,大家学习都那么繁忙,慢慢就淡忘了,谁还想追着不放,估计又要有一场风波了。 可是,高新平却不这么认为,她瞧着我,满是担忧的问我说,“是不是你和你那个男朋友闹矛盾了,因为这件事他也受到了影响吧?那我还是告诉你吧,其实就是……” 第305章 我好奇的问,“什么啊?” “你不是抱着电话很享受,甚至不吃饭吗!” 我哈哈大笑,“子清,你该不是吃醋了吧?”呃?我的话问出来好生奇怪,不过我很快说,“快回来吧,我一个人家里怪害怕的。” 他那边很快将电话挂断,我也匆忙的将电话收起来,心头上颤了许久,心道,“我刚才胡乱说什么啊?” 过了没多久子清就回来了,手里提了很多的东西,最多的就是零食,我看到他一样样的将东西塞进冰箱,之后将余下的零食扔给我说,“吃吧,胖子!” 我对他嘟嘴,拆开一袋薯片,一面吃着一面看书,彼时他一把抢过去,我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正对上他的双眼,他对我说,“你看看我,帅不帅?” 又抽什么风啊? 我重重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我说,“我看书啊,我要写报告啊!” 他点点头,将我手里的书抢过去,跟着对我说,“我一会儿给你翻译,你看着我就好!” 找人,吃错药了吗? 我再将书抢回来,“子清,你是不是没吃药啊?”我还主动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对我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点头说,“恩,没吃药,你看着我,我给你读,别捣蛋!” 我愣了又愣,哈哈大笑起来,“子清,你真逗!” 他也跟着笑起来,那样子是真的好看啊,不过我也没有了要看书的心情了,跟着他一起聊起了最近的闲事,后来说着说着就成了他给我翻译英文书了,还在一面讲解里面的语法和错侧,我听得非常的认真,当我们一抬头,看看时间,都是夜里的三点了。 飞快洗漱睡觉,早上的闹钟不知道响了多少次,我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 我们又马不停蹄的去医院,之后他将我送到学校,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对我说,“我去你们图书馆睡一觉,你去那里找我。” 我很没有精神的对他点头,往教室里面走的时候差一点装上同学。 可是出来的时候,我还真的是撞上了我的同学了,只是不是故意啊,我明明已经躲开了她怎么还倒在地上了呢。 我上去扶她,低头一看是高新平。 她站起来一把将我推翻在地,恶狠狠的瞪着我说,“你别碰我,你知不是看我抢不过你你就要来主动挑事啊?” 我的脑子还在懵懂状态,他这么一说,我真的有些蒙圈了,脑袋嗡嗡的响了很久,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可我都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新平,我不是故意要撞你的,我刚才明明已经躲开了,是不是撞到哪里了,你不要生气,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最近事情太多,太多,搅乱的我已经心神不宁,实在没有任何心情与人争执,我自己从地上站起来,连身上的泥土都不顾了,就想要上前去拽她,高新平比我高一些,可是她很瘦,不知道一个这么瘦的人怎么会有这么的力气,再一次将我推开了,我惊的连连后撤,险些就要跌坐在地上。 我吃惊的看着她,只见她几步走到我跟前,甩手给我的一个巴掌,这一下彻底把我打醒了,只听到她劈头盖脸的骂我,“你以为你找了个有给钱的男朋友就可以在学校横着走了?我告诉你,我高新平还谁都没有怕过呢,之前我打你是我不对,可是我已经让步从宿舍搬了出去,现在还在处处找我的事,我是看着我们是同宿舍还是同学的份儿上没有搭理你,可不代表你就可以骑在我的脖子身上拉屎,陆展心,你已经有了男朋友了,就好好的相处,为什么要来抢我的男朋友?” 她语速非常的快,一开一合之下全都是对我的指责,我只瞪大了眼珠子瞧着她,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周围的同学也都围拢了过来,我看着四周同样看着我的一双双眼睛,大家好像都认识了我,之前照片的事情已经叫我在学校出了名了。所以,现在不管我是否出口辩解都已经无济于事,所以我只能叫激动的高新平安静下来,“新平,你别闹了,我真的没有抢你的男朋友啊,你说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别生气,我们有事情好好说好不好?” 高新平却更加激动的走上前,我不想在挨打,后撤几步,躲开她的锋芒,只听她对我说,“那你为什么要带着我过去,你明明知道子清那边还有别的人为什么还要带我去,你为什么要过去,我之前都说了给我们一个机会,你给了吗?你不是想霸占着和子清你是什么?” 原来是这件事,我吐了口气,瞧着四周,继续低声说,“新平,我过去也是想看看叔叔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再说了当时叫你走的是叔叔不是我啊,尤其你还有机会过去不是吗,叔叔就是那样的脾气,后来也将我和子清赶走了啊。你是不是误会了?” 她好像听懂了我的话,脸上的怒气也消了不少,低下头去,看了看周围,一声低喝,“都走开,看什么看?” 有的同学被她的大叫惊的当时就走了,可是人却不见少。 她应该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拿出来说,于是拉着我,一路急急的往外面走,我们到了树荫之下,她又问我,“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我点头,“你知道我不会撒谎的啊,子清也说了,叔叔那里不喜欢有人在,我在那之后也没去过去!” 她将信将疑的将我上下打量,好像在琢磨什么,半晌过后,将鼻子一横,之后对我说,“我暂时相信你,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件事我会跟你没完,子清是我的,谁不都能跟我抢。我问你,那个叫林乐的女人是谁?” 对于林乐我的了解不比高新平的多,于是对她说,“其实我知道的不多,当时叔叔不是说了,她是叔叔世交的一个女儿吗,只是我之前打工的时候在她那里工作过,不过只见过一次,当时她过去我也很意外呢。” 高新平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低声嘀咕,“看来我要去了解一番才行,子清竟然会喜欢那样的女人?” 子清喜欢不喜欢我不知道,不过子清可是很明确的说过不喜欢高新平这样的女生,因为她泼辣不懂事,这两点已经叫子清望而却步,子清说,要是玩一玩的话这样的女人都不能碰,因为会沾着甩不掉,就不要说留在身边当女朋友了,做普通朋友都觉得太闹。 子清的话我也是只相信一半,天晓得他现在还有多少女人呢。不过是想叫高新平不再纠缠他罢了,不过说的高新平泼辣倒是真的。 几次与高新平交流,我是知道的,她不管任何事情都想站在第一,绝对不会让步。 又与高新平周旋了很久我才离开,走之前她还交代我要回去用温水敷脸,不要惹怒她,我呵呵的笑着点头答应。 有些人啊,就是躲不起也惹不起,高新平就是这样的人。 找到子清之后我故意别过脸没有叫他看,不过还是被他发现了,他追问了我很久我都没有说是谁,后来非要拉着我去医院检查,我不想他追着我不放也就答应了。 涂了一些药膏出来,被外面的凉风吹拂的有些凉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他带着我去吃饭的时候特意要了一份辣椒酱,说是吃了体会被揍的火辣。 我气的在桌子下面踢了他好几脚,不过我还是没有说是谁打的。 晚上的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高新平的车子也停在了医院门口,我惊的拉着子清快走,知道高新平是去看叔叔了,可不想在这里碰头,不然被她看到我跟子清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又要闹了。 子清看了看我,将车子发动,问我,“怎么跟做贼一样?” 我呵呵的笑,指着前边的路说,“去李菲家,我下午跟她约好了,我去看她。” “昂,你还是不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这个司机可是很有情绪的呢。” 我嘻嘻的对着他裂嘴,“快走吧,过去晚了李菲就担心了。” 不过我还是太年轻啊,以为到了李菲那里事情就过去了,谁想到两个人一个鼻孔出气一同逼问我,我最后还是招了。 李菲气的将手里的杯子摔在了地上,不过是地毯,杯子没事,倒是里面的果汁全都撒了出去,“这个女人,上次我就想教训她了,她得寸进尺。” 呃! 子清哼了一声,说道,“休想再叫我看到她。” 这下可遭了!我在心里嘀咕着呢,那边子清的电话就响了,他连连点头之后就出去了,说是有应酬,要我晚上在李菲这里住,我对他连连摆手,叫他快走,他嬉皮笑脸的磨蹭了很久才离开。 房间里面只剩下我和李菲的时候,李菲还是看着我发脾气,“你啊,还是那么好欺负,哪里都好,就是太好欺负了。” 我一直在想我是真的好欺负还是我不想惹事呢,因为在我的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我无奈的吐气,李菲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说,“人呢,不好怕事,也不要故意惹事,不过发生了事情也不要躲避,就足够了,你啊,缺少两点,勇气和决心!” 我对她歪了歪嘴角,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她的电话也响,我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好奇的问,“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脸上不是很好,我追问再三她才说,“李柏!” “他怎么还在纠缠你啊?”我也生气了,渣男死缠着不放是很危险的,我拿过她的电话,问她,“你不报警吗?将他电话放在黑名单里面。” 李菲摇头,吐了口气坐在沙发上,对我说,“他家和我爸爸这里我没有办法交代,所以不能做的太绝,哎……烦死了!” 我也蹙眉瞧着她,知道被人骚扰纠缠是什么滋味,之前被我继父这样纠缠着要钱很长时间,我那段时间精神恍悟,坐立不安,人的精神会崩溃的。 于是我说,“再打来电话就不要接,所有的陌生号码都拒绝接听。”可话还未说完呢,那电话又响了。 第306章 生意是生意,兄弟是兄弟,我们之间绝对不会因为生意影响了亲情,他离开了只是回家,在这里对他来说只能是暂时居住,来与否走与否,都不会通知我,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展心,我理解的关心和担忧,可叫我不能理解的是你为什么要对子清有这样的关心,反倒超过了我?!” 什么? 我被叶非凡的反问惊的脑袋里面的思绪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我,我震惊的看着他,一时间没有弄明白我刚才指责的不是他吗,怎么话风一转就成了我的不对呢? “非凡,我,我只是很担心子清,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叶非凡没有再说话,只是继续喝着他手里的水,喝光了之后站起身来对我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好不好?” 我仰头瞧着他,他一把将我拉了起来,一个吻落下了我的额头上,之后在我的耳边吹气对我说,“你想要吗?” 我又是羞愧又是恼火的将他推开,今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反正心情极其的差,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我将他拒绝了。 洗漱好出来,他已经躺下了。我钻进被子里面之后,他的说从我的身后伸过来放在我的腰上,我深吸一口气,他好像还没有睡,凑近我在低声对我说,“你的脑袋里面装了态多东西,睡吧!” 他的呼吸声很快传来,可我却一夜都没睡好。 早上昏昏沉沉的起来,看着时间,正要焦急的去上课呢,叶非凡一把将我拉住,我挣了挣,听他说,“周末还去吗?”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六了啊! 复又躺下,他好像也没有起来的意思,翻了个身对我说,“我休息两天。” 我哦了一声,还想继续补觉,可不想,还是睡不着,索性坐起来,在厨房忙乎了小半天的时间,到了中午等叶非凡起来,我才发现我这一上午只做了两个菜,其中还有一个已经糊锅了。 叶非凡看着我发笑,将糊锅的菜倒掉之后对我说,“还在想他?” “恩?” 这话的语气可有些不对呢,我想着子清可不是那种想啊,我是担心啊,于是我辩解说,“子清一个人长大的,生活能够自理,在国外的朋友也多,我倒是不担心他这些,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在这里的时候对我这么照顾,可是直到他走了我都没有能给他做些什么事情,实在是有愧。非凡,我……” 我说的正起劲的时候回头,就看到他瞩目的望着我,那眼神,好像……生气? 我愣了愣,将刚才自己的话反复的想了又想,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啊,跟着我说,“非凡,我不提他就是了。” 他轻轻摇头,“我来吧!”他走上来抢走我手里的铲子,我微微后撤几步,站在身后的时候瞧着他的脊背,觉得他,租金怎么这么陌生了呢。 或许是我多想,恩,我的小脑袋瓜里面全都奇怪的想法,真应该多出去和朋友聚一聚了。 下午的时候,阳光正好,我们互相依偎着看书,我一面翻译着导师给我的资料一面晒着太阳,他拿着笔在看着手里的合同,偶尔会停下来用笔标注一番。 就这样我们各自忙碌了一个下午,陡然听到了他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我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他轻轻拍着我说,“穿好衣服,我们出去吃。” 我起身,恩了一声,翻身要走的时候从我的书里面调出来几张照片来,正要伸手去捡起来,他的手臂比较长的先与我一步捡了起来。 我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他看了很久之后对我说,“是蒋鹏给你的吗?” 我点头说,“是啊,上次你出差,我在子清家楼下遇到了他,他将照片给我了,还给了我一些钱,我叫子清将那些钱还给他了,照片就留下了。” 非凡看了一下,之后点头说,“这个人还敢联系你?” 我没有再啃声,看着非凡的样子知道他是有些生气了,忙说,“非凡,事情都过去了,当时子清还打了他呢,我想应该没事了。” 非凡却不理会我,低头看着掉在地上的照片,最后拿过我的书翻了翻,里面还有一些,他上下看了看之后问我,“都是之前拍的吗?” 我说,“是啊,都是之前拍的呢。” “都在这里?” 恩,当时送给了子清两张呢,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说,只说,“恩!” 他迟疑了一番起身去找东西,“找什么啊,我帮你找。”他将电话从衣兜里面拿了出来,之后按了两下,就出去了。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跟着他走出去,就听到他对电话里面的人说,“去找到他,现在还在市里。找到之后给我联系,事后再说。” 他挂断电话之后回头看向我,一双好看的眉头都紧紧的皱在起来,之后对我说,“以后有事情对我说,这样的事情为什么瞒着我?” 我抿着嘴唇,半晌才解释道,“我是不想你担心啊,并且也没有什么大事,他只是想给我东西。” “他给你东西就能找到你,还知道你在子清的楼下,那么巧合的事情很多吗?” 这…… 叶非凡的话就好像一根钢针,戳到了我的身上,惊的浑身上下都难受起来,跟着他又说,“要不是一直关注你,那里会知道你在哪里?” 我想了一下,解释说,“他说当时在附近的朋友家啊!” “你会相信吗?” 我愣住了,对啊,我怎么能相信呢?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叶非凡的电话响了。他将电话接起来,之后听到他说,“如何?……好,知道了,好,你去处理吧!” 这么快就查清楚了,难道叶非凡一直都在看着蒋鹏的行踪吗? “之前子清有跟你说过怎么处理这件事的吗?”他回头问我。 我轻轻摇头。 “子清之前找到蒋鹏之后将他送走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不过我他至少现在不会出现了。” 送走了?什么意思啊? 我好奇的看着叶非凡,追问道,“子清怎么会将他送走了,什么意思啊?” “具体情况不知,或许子清也想到了蒋鹏不是意外的遇见你们,所以背后做了些什么,晚些时候就知道了。” 我哦了一声,再没有多深往下去琢磨。可是晚上好叶非凡一起吃饭的时候听到他接了电话之后对我说,“子清派二叔的保镖将他送到了乡下,钱换给了他,现在没事了,依旧再看到他就告诉我。” 我只道叶非凡有上千种办法叫蒋鹏消失,子清用了最轻的一种手短将蒋鹏赶走了,可不表示说蒋鹏就是安全了,当时蒋鹏接近我已经被子清打了,鬼晓得子清背后是不是还叫人将他打了一顿呢。 我深吸一口气,当时就发了信息给子清,期盼着他能够回复我。 子清走后,一直都没有联系,我明明知道他只是回家去了,我们还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联络,可我却觉得他永远消失了一样,包括等待他的简讯也有些焦灼不堪。 在回去的路上,他的短信回复了过来,却只有两个字,“无事!” 我抱着电话紧张的不得了,彼时叶非凡将车子停了下来,我好奇的张望,才知道是遇到了红灯,他偏头对我说,“子清才到了学校在处理事情,你有事情等他空下来再说吧!” 我恩了一声,尴尬的抓了一下头皮,说道,“非凡,我,我是不是太紧张了,我总觉得子清消失了一样。” 他只看了看我,却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子清的电话打了过来,我瞧着他的照片在电话上面,微微笑着,接起之后一连串的问题就蹦跳了出来,“子清,你在那里还好吗,你什么时候到的啊,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一直在等你你消息呢,当时送你走我都没有来及跟你告别你就上飞机了,时间太紧张了。你现在是在上学吗,你的漫画书怎么样了,跟同学相处的好不好?” 问了很多之后我安静下来,等待着他那边的回答,他竟然笑了起来,却没有回答我,只问我说,“我哥在你身边吗?” 我回头看了一下叶非凡,点头说,“是!” “恩,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很好,我在办学校的手续呢,明天跟你说,或者我们简讯联系,你别担心,先挂断了。” 我木纳的哦了一声,等待了很久他那边还有声音,我差点忘记了,子清每次都要等我先挂断之后才会挂断的,我将急忙电话挂断之后深吸一口气,好像心头上一块石头落地了一样。 彼时叶非凡将手机里的书放下,对我说,“放心了?” 我重重点头,对他轻笑了一下。 叶非凡却说,“你这样我会吃醋的。” “啊?” 他凑上前来,在我的嘴唇吸吮了很久,我瞧着他微微发红的嘴唇瞧着他,那双眉头不知道又什么时候紧皱在了一起。习惯性的伸手要去抚平,跟着他对我说,“不要乱动,我说我会吃醋的,并且现在已经持续了。” 我紧紧的抿了一下唇畔,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好像,好像我刚才的关心的确是超出了朋友的关系呢。 就在我想要做出解释的时候,他的嘴唇又过来了,直接将我扑倒,我惊呼一声,跟着他的动作带着几分霸道开始不断的扑进我的怀里索取,我又惊又恼,伸手抓着他的手想要躲开,他却反手将我的手臂扼住,放在了头顶上,“别乱动,我说过你不要与子清联系过于密切,我会生气。我要惩罚你!” 我缩了缩身子,知道又躲闪不开,本想着紧闭着双眼等待着他对我做出更加叫我惊讶的动作,可不想,他狠狠的亲吻了我很久,突然将我分开。我错愕的睁开双眼寻找他,他已经起身走了出去。 “非凡……” 第307章 好奇之下,我坐在床上有些恍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再出现,外面的客厅亮着灯,我起身去找,却看到他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资料。 他没有抬头看我,我轻轻蹙眉,走了过来。 “非凡,我……” “你先睡吧,我还有些资料要看。” 我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将他手里的东西抢走,跟着扑进了他怀里,大胆的坐在他的身上,低头的瞧着他,“非凡,我……” “你什么?” “我想,我想……” “告诉我想什么。” 我轻轻的咬着薄唇,把心一横,“我想要你。” “呵呵……”他浅笑出来,竟然全都是故意的。可我已经被他挑逗的忍受不住,捧着他的脸,狠狠的亲吻了上去。 隔天的时候,我还在上课,子清的电话打了过来,我当时没有办法接听,后来想要回复的时候还被叶非凡得到突然赶来而忘记了。 他说过几天要去出差,估计去个两三天,最近都没有时间在这里陪我吃饭,所以要先陪我去吃饭,我笑着跟他上车的时候问他,“一起吃饭很多时间的啊,最近是怎么了?” 自从子清走后,他好像对我格外的关系了,从前的关心和现在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他突然停下来问我,“最近有和子清联系吗?” 我想了一下,如实说,“刚才子清打电话过来我还在上课,所以没有及时回复。哦,我要找个时间回复一下才可以。” “不用了,我知道是什么事情。” “啊?” 坐上车子后我好奇的问他,“什么事情啊?他将电话打到你那里去了吗?” 他没有吭声,只将车子发动之后问我吃什么,我想了一下要去吃附近的一个新开的小吃,他满口打一个下来。 吃过饭回来,邹峰竟然来了。 我好奇的跑去学校门口找他,他还开着子清的车子,要不是之前他告诉我是开着子清的车子过来,我还以为是子清呢,站在门口楞了许久才走上去啊,哎,子清走了,心理总是空荡荡的。 “邹峰,怎么了。要是出去的聚一聚电话我要等晚一些时候才可以,还与一节课呢。” 他点点头,将一个包裹递给了我说,“子清叫我给你的,还有你怎么不回复他电话啊?” 我将东西过来跟他解释说,“我正想找时间回复呢,非凡说不用回复了。这是什么啊?”我好奇的将包裹拆开,既然你干是一条裙子,不过只开了一条缝隙,拿出来之后我惊讶的看了很久,这不是之前我和子清出去玩的时候我看中的那个吗? “子清什么时候邮寄过来的吗?这个牌子国外也有吗,真漂亮,我记得需要很多钱呢?恩,怎么了邹峰?”邹峰一直没说话,我抬头瞧着他,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问了他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说话,我有些急了,这是怎么了啊,邹峰一向脾气好,要不是别人招惹他,他可不会生气的啊! “展心!”过了很久,他终于说话了。 “恩,我在听呢。” “裙子是子清很久之前买的,一直放在我那里,他说会找机会送给你,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现在他走了,理由就充分了。并且,他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之间蒋鹏的事情以及现在的情况,你不接知道你在上课,你不是发了信息告诉他会回电话的吗,他等的有些担忧,叫我过来看看你。还有,子清现在有事情只会和我联系,他与叶非凡之间好像还有些误会没接触,所以两个人现在不说话,更主要的是之前子清那么急着撤资离开也是因为叶非凡的爸妈经常找他,他迫于压力不得不走,当初叶非凡还怪他撒手不顾,不过叶非凡还是按照当初的旅行给了子清很多分红,子清走后,叶非凡的爸妈就将资金注入了进去,现在叶非凡很忙,或许就是因为不想叫家里人插手自己的生意,可也在埋怨子清的撤资。可其实,子清也有苦衷。” 我重重点头,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之前叶非凡在晚上与我聊天的时候说过,我劝说过他或许子清会有苦衷,可没想到会是叶非凡的爸妈那里。 “展心,子清现在也很难做,他知道不能多跟你联系,可是……” 我眨巴了眼睛瞧着他,想知道他说的可是是什么。 “说啊!”我急了,等待着他继续说给我听。 “哎,算了,等有机会你自己问吧,我就来送东西,还有,记得给子清回电话,我先回去了,下午还有个事情要办,恩,后天吧,后天我找你来,我们出去走走吧,我也有些话想对你说。” 最近的人都是怎么了,之前李菲给我打电话也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向口直心快的邹峰也这样,我还想问清楚呢人就开着车走远了。剩下我一个人站在这里提着袋子愣神。 回到家里之后收到叶非凡的电话说回来会很晚,叫我先自己吃饭,我回复了他一切安心,才起身想去做点东西吃,碰到了放在床上的裙子。 我将裙子提起来,在镜子前比划了一番,犹豫再三还是试穿了起来。 其实这条裙子那天是和我子清外出想恰巧遇到的,我当时开玩笑的说要等我以后有了第一份工资就将这个牌子的裙子买下来一件当做纪念。我能知道的只有这个牌子了,尽管对于很多人来说不贵,可对于我来说却十分的贵重呢,一条裙子一千多,足够我一个月的打工钱了。 穿上之后我前后看了看,镜子中那个面带微笑的我是我? 之前听李菲对我说,“你啊就是美的不明显,是耐看型的,要是打扮起来一定很好看。” 我至今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竟然觉得其实自己也不是那么拿不出手呢。 我一直都习惯炸马尾,今天特意将头发松散下来,垂落下来的长发齐腰,我竟然觉得这样很好看呢。 此时,电话突然响了,我拿过看是邹峰,他告诉我后天聚会的地点和时间,最后还加了一句记得回复子清电话。 哎,我一直都记得呢啊! 拿过电话我将电话打给了子清,算起来他那边现在是早上时间,所以应该起来了吧! 过了很久那边没有接听,我有些悻悻的挂断之后我的电话却响了,是聊天软件上的视频。 我犹豫了一下,按了同意毽,顿时看到他一张放大的脸,好像还趴在被窝里面。 我笑着对他说,“子清,你现在可是懒蛋一枚了,现在你那里都几天还不起来啊?” 他呵呵的笑了一下,之后用下巴枕在手臂上歪头看着我,傻笑了很长时间,要不是他眨眼呢我还以为他睡着了。 “怎么了,听不到我说话吗?” 他说,“听得到,我在看你呢。” “看我做什么啊,我没胖,最近都在锻炼身体,我每天坚持出去跑步。” 他那边呵呵的笑着说,“我知道,你最厉害的一点就是坚持。在家里吗?” “是啊,非凡还没有回来,我才到家呢。” “恩,裙子很漂亮,很适合你。” 啊,我才想起来,我没有换下来呢,我低头瞧了一下,脸颊一下子热了起来,嘻嘻的笑着说,“我就是刚才臭美了一下,好看吗?有点不习惯啊!” 他在那头啧啧有声的夸赞了很久,我都不知道他说的话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了。 才和自情分可没几天,突然话题就变的多了起来,不过好像我们之前一直不缺少话题,从天南到海北,说了好久好久,说道最后我已经忘记了我们之间该说的重要内容了。 电话没电提醒,我扭身去拿充电器的时候却看到了叶非凡站在门口,我浑身一颤,险些将电话扔在地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他在门口站了多久,我就好像一个被发现了正在偷吃鱼腥的野猫,慌手慌脚的拿过电话,没来得及跟子清打一声招呼就挂断了。 “非凡!” “……”他将手里的包放下,提着床上的睡意起来,没有吭声。 我紧张的坐立不安了一会儿微微颤抖着声音给他解释,“是子清,我,我们说……”我这才想起来,我刚才跟子清一点都没有说到关于他和非凡的事情,更没有提到蒋鹏的事啊,那我们都说了些什么啊? 我支支吾吾了半晌都没有想要解释的内容。 叶非凡已经换好了衣服,撸起袖子准备起身,我好奇的问他,“非凡,我,你去哪里啊?” “你吃过了吗?” 我愣了又愣,摇头。 “想吃什么,这么晚了只能吃一些面食了。” 很晚了吗?我看了看是假,啊!都是晚上的十一点多了,我竟然跟子清聊了四个多小时,我竟然浑然不知。 我的心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将电话放下直接追着叶非凡出去了,跟在他后面我的脚步很轻,半晌都没有找到说话的源头,想说又不敢说的我担心说不对了叫他生气。 他在厨房里面翻找东西,之后拿了盆子打水开始点火,我一直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瞧着他。 他一直没有回头来看我。 我深吸一口气,瞧见他将面下锅了才回头过来。 我站在门口将他堵住,“非凡,我,我和子清只是说了一些最近的情况。” “恩!” “非凡,我知道你和子清之间的事情了,你不要怪他,他也是迫于叔叔阿姨的压力啊,并且子清之前已经坚持了那么久不容易了,是不是?子清也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他走的匆忙也是因为那边的学业和工作,他本来就属于那里。” “展心……”叶非凡突然打断了我的话。 “恩!我在听非凡。” “你可有想过我也有苦衷?我也会被逼无奈呢?” 第308章 叶非凡的话就好像一个很重的棒槌直接敲击在了我头顶上,叫我浑身上下都麻木了。 我呆呆的望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又说,“这件事我不想叫你插手。” 我深吸一口气,他不想叫我插手的事情很多啊,可我好像也没有插手什么。 默默转身,我嘀咕了一声,“非凡,你可有叫我插手的事情呢?” 翌日早上。 叶非凡起来的很迟,我却起来的很早,将早饭放在了桌子上我就出来了,倒是不是今天的课程紧张,而是我想早一点去图书馆,并且一整夜都没休息好,脑袋里面全都是他和子清的脸,一个对着我大吼大叫一个对着我不断的发笑,我就要崩溃了。 还未到学校,子清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犹豫的在想是否要接听,可是电话响个没完,我也不想子清因为找不到而麻烦邹峰过来找我,我将电话接起来之后那边很久都没有声音,我还以为已经挂断的时候听到他对我说,“展心,昨天是不是我哥回来了,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别担心,我都已经出来去上课了,呵呵……” 我知道,我这个撒谎的技能依旧是有些拙劣的。 “没事就好,我也才回来,那你先去上课吧,我们晚些时候再联系。” “好!” 我慌乱而又紧张的将电话挂断,很是沉重的吸了一口气,脑袋嗡嗡作响。 这件事搁在心里面好几天都觉得别扭着,在叶非凡面前我一个字都不敢提,担心他会因为这件事儿生气,可是不说我又为子清抱不平,非凡一直说他有苦衷,却不肯告诉我,我自己一个人想了一种有一种,到底还是没想想出任何原因来。反倒是非凡最近忙的飞起,我有的时候两三天都看不到他的人,他经常开会到很晚,就算是回来了也要在家里一直打电话看资料,早上我才做了早饭他拿着早饭出去了就走了,表情都看不到一张。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多天,这一天他突然回来的很早,我还很惊讶,看到他疲惫的坐在沙发上,我走上前想给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洗一洗,却听他说,“被动,嫣儿,家里还有些什么吃的吗?” 我的手顿时一僵,嫣儿?那该是张嫣吧?我从来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称呼是这样的,从前在我面前的时候叶非凡从未这样叫她,后来分开也只在我的面前说“她”,却不是任何一个名字。 可是我和叶非凡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了,直到今日,他依旧会在无意间说道嫣儿这个名字呢。 我慌乱的起身,心口上痛的就好像被人多然挖出一个大洞来,再如何想要解开他身上的扣子都没有了力气。 他好像都没有注意到我的不对,我起身默默的进了房间,坐在床上,无声的摸着泪水。 我们彼此安静了很久,好像他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还是不忍心看着他这样,拿着毯子出去,他已经躺在沙发上鼾声四起了,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将毯子给他盖上,坐在一旁低头瞧着他的眉眼,心痛的连同呼吸都有些难受了。 坐了一会儿,我起身出去想买一些东西回来,可不想,才到了楼下,看到人来人往,成群结队,那一张张幸福的脸颊,不知道哪里来的痛苦,叫我全身上下都剧痛无比了起来,我匆匆的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在有些灰尘的样子上,弯腰将自己抱紧,压抑的哭声从我的鼻音下不断的传出来。 我心痛极了。 刚才虽然已经想到了无数种叶非凡说无意间脱口而出的理由,可越是想越是觉得难受,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他还没有忘掉张嫣吗?竟然在这个不经意的时间叫嫣儿?! 我没听错,我确信我没有听错,他的内心是深处爱着张嫣,永远都忘不掉。就算离婚,破产,可是张嫣依旧与他的爸妈住在一起,离婚不离家,他们似乎一直都没有断了彼此的关系,我呢?我是什么啊?难道我真的是叶非凡利用的跳脚板吗? 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 越想越是心痛,越想越是难过,泪水越来越多,止不住的丑恶声和压抑的哭声叫我浑身上下都痛了起来。 我不知道在小区的树荫下哭了多久,这份伤心就好像一块石头重重的压在我的头顶,呼吸都带着一丝痛处。 后来,电话铃音传来停止了我的哭声,我看着电话上的号码,按了拒绝接听,可是依旧不断的被打进来。 后来我急了,对着电话那头低吼一声,“焦阳,爸爸的钱我已经给过了,你还打电话我就会报警你骚扰我了。” 那边呵呵的冷笑一声,之后对我说,“爸爸在医院,你给钱就完了吗,你还要来看看的,他想见你。” 见我? 从前为什么不来看看我和展颜呢,现在生病了了没有钱了想到我们了,那么我们一家三口在外面受苦的时候他在哪里?全世界的人都在与我作为,我做错的什么事情?难道就因为我当初的一个错误的决定利用我的孩子换取金钱所以要我一辈子都来偿还吗,我不甘心。我现在已经回头,我开始争抢孩子的抚养权,我一直听之任之,别人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从来都会为了被人着想,可现在,却被所有的事情缠在身上,我已经要崩溃了。 我对着电话里面的焦阳大吼大叫,无助的我不知道要如何做,我一再的退让妥协,当初李菲说要找律师告他们家我都拦着不想将事情闹大,只因为展颜还小,我至少想叫展颜见一见自己的爸爸,可是现在呢,我的爸爸却反过头来只想要我的钱,他从前又曾什么时候养育过我? “我不会给钱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给再给了,我也没有钱给你们,你们就是拿走的命我也没有钱,还有……”我哽咽着,狠狠的抹掉脸上的泪痕,继续失控的大叫,“我不会去看他,他从前从来都没有看过我们,展颜已经十六岁了,可是展颜至今都不知道她的爸爸是什么样子,休想叫我来去看他,休想!” 我狠狠的将电话果断,可还是觉得不解气,对着面前围过来看着我的那一双双奇怪的双眼,我大叫着,愤怒的训斥着他们的冷血。 我疯了一样的跑出去,冲进了外面喧闹的街道,望着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我无助极了。 “啊……” 我对着地上的冰凉大喊大叫,或许这样能够叫我内心深处的委屈全都能够宣泄出来,可我这样做能解决什么事情呢? 踉跄着走在不知道任何方向的街道,身边穿梭而去的人流一点点的奔走。 后来,子清的电话打了过来,我听到他温柔的声音之中带着关切,叫我身上最后的一个坚强的外壳也被卸掉了,我对着电话哭了很久,一句话都没有,呜呜的哭声叫自己都听到有些烦躁了,子清在电话的另一头反复的劝说我,我却一个字都听不多。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将电话挂断,只看着已经没有了电量的电话,我枯坐在市内的一个商场的长椅上望着面前每个人脸上的欢笑,好像一个傻子的瞧着。 这天晚上,叶非凡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才会想起来我是从家里出来,竟然一直走到了市中心。 我狠狠的抹掉了脸上的泪痕,深呼吸了很久才觉得将心中的难过压制下去,可是电话还未接起,就已经漆黑一片了。 强制开机已经不好用了,对着没有电的电话我只能快速的往回走。 到了家中,才推开房门,就看到叶非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头瞧着什么,他听到我回来的声音将手里的资料放下,看着我一下。之后一脸的紧张,朝着我走过来,低头问我,“怎么了?” 我同样紧张的低头看着自己,还以为我的哭过的样子被他发现了呢,慌乱的摇头说,“没事啊,我没事。” “摔倒了?”叶非凡问我。 我继续摇头,“恩,恩,路上有些磕绊。”我撒谎的能力太插进,所以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着他的双眼。 他拉着我走进去,按着我的肩头坐在了沙发上,之后去了卫生间,不知道在做什么,我偷偷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继续摸了一下脸上的泪痕,觉得而他应该看不出来吧?此时,他从卫生间里面走了出来,端着水盆,里面是温柔的水,拿着毛巾一点点的擦着我的脸。 他还是看出我哭了吧? 可是他为什么不问我呢? 擦好了之后他对我说,“将衣服脱了吧,脏了!” 我愣了一下才僵硬着脖子点头,“好!” 在房间里面我翻找着衣服的时候他正在外面接电话,我听得断断续续,就好像做贼一样仔细的听着,只听他说,“我现在回不去……你想怎么样?……好,好……我爸妈那里我会处理,过几天将他们会回去了。你住下便是。我们已经离婚。孩子的事情我会处理,你没有必要去看。……” 那就是张嫣了,提到了孩子,提到了他的爸妈,张嫣是想叫他回去看看吗? 可是是看看叶非凡的爸妈呢还是看看她呢? 我不敢再听下去,故意将房门关紧,不想听到更多内容,可我的神经依旧紧绷着,提着脑子里面的一根弦想要听的更加清楚。 当他推门进来的时候告诉我说,“我先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你先换好衣服,我们晚上出去吃。” 我浑身一颤,茫然的抬头瞧着他,他却已经扭身走掉了。 “咚!”的一声,关门的声音惊的浑身一颤,泪水在一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知道,他还是去了,去找张嫣了,那里才是他们的家啊。 不过,最后一丝幻想着,他还是会回来,还是回到这个家里面来,我知道,一切还都来得及,对吧? 第309章 可不想,这天晚上他竟然没有回来,我固执的没有将电话打过去,他也没有将电话打回来,我枯燥在了电话旁边一整宿,直到天亮,直到早上的闹钟响起,我都没有接到他的任何消息。 就在我一个人昏昏沉沉测躺在沙发上的时候,门开了。 他回来了吗? 可我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好像正在朝着我走过来,将之前我给他的摊子盖在了我的身上,我浑身一惊,勉强睁开了眼睛瞧着他。 他正在厨房里面忙碌了,我竟然觉得有些好笑,他两个家两头跑,会不会很累。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突然很相对他说要他早早的回去吧,去上班,或者我自己可以,从前我们不也是偷偷摸摸的吗,我可以接受,我会习惯,我想我能做到。 可我说不出口,枯哑的嗓子里面好像着了火一样,烧的我浑身难受,我连续喝了两杯的水还是没能将喉咙里面的火扑灭。 扶着墙壁勉强站起身,想要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是叶非凡? 那在厨房的那个人是谁啊? 我一定是眼花了,两个叶非凡吗? 我沙哑着嗓子大叫一声,“叶非凡?” 此时,从厨房走出来的那个人我才看清楚,那是叶子清,他们兄弟两人从来都是这么的相似呢。 我惊愕的望着,三个人六只眼睛全都盯着彼此,我们惊呆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此时叶子清将厨房里的面的锅子熄了火,一面擦着手走出来一面看着我说,“昨天展心在电话哭了很长时间,我有些担心,所以连夜做了飞机过来了,没想到家里只有展心自己,看样子还有些发烧,我在做姜汤,闷一会儿就好了,展心先去房里吧!” 叶非凡走过来,将手里的早饭放在了饭厅的桌子上,一直没有说话,但是能够看得出来,他的脸色非常的不好。 我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压抑的气氛之下我已经忘记了如何开口,只知道杵在地上瞧着他们。 仿佛空气之中也被点燃了火一样,四周都带着火星子,正一点点的蔓延,就在俩个人眼神交汇的此时,叶非凡说话了,语气仿佛那深潭里面的寒冰,冻彻心骨,“展心我会来照顾,你回去吧!” 叶子清没有吭声,一面摘下来身上的围裙一面朝着我走过来,脸上好像还带着笑容,“展心,没事了吧?没事我就走了。” 啊? 子清是因为我对着电话哭了很久担心之后连夜坐飞机过来,现在只为给我煮一碗姜汤之后还回去,我……我一下子叫住了他,“子清,等一等。我……” 我的喉咙嗓音难听极了,可我还是想将他留住,哪怕留下来给他做顿饭吃也好啊。 叶非凡却说,“叫他走吧,你回房间去。” 我愣了一下,看向了叶非凡,瞧着他一面解开身上的衣服扣子一面问叶非凡,“非凡,你昨天去了哪里了,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他没有说话,我的心咚的一沉,我知道有些事情他永远不会告诉我的。 我急了,不知道是不是发烧脑子有些糊涂,说道,“你昨天打电话我都听到了,你是去张嫣那里了对吧?” 他默默的转头看向我,那双眼睛里面包含着很多复杂的情绪,可是唯独没有我想看到的那一丝愧疚,要是他觉得这件事对其我了我或许就不会说接下来的话。 “非凡,我知道,你们离婚不离家,张嫣破产了,可是房子还是给了她,你舍不得她是吗?我知道,我都知道。之前我们就是偷偷摸摸的在一起,我想我现在也可以做到,只是,我只是想要你一个解释。” 我卑微极了,就好像在迫切的恳求着他能给我留下一个位子。 叶非凡好像也有些生气的样子,将手里的衣服啪的一声扔在了桌子上,之后对我说,“这件事后我会告诉你,你不要乱想,现在叫子清回去吧,他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仰头看了看叶非凡,又看了看子清,一时间没有说话。 子清却说,“哥,你对张嫣还是放不下吗?你在这样对得起展心吗?她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都给了她什么?你看看展心,你再看看张嫣,在你心里张嫣还是你的妻子,而展心只能算是给你生了孩子的工具。”子清有些激动,将我拉过来,站在我身边,对叶非凡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你好好看看,她一个小姑娘,为了你牺牲了那么多,现在在学校还在受人指指点点,你口口声声说要给展心一个美好的家庭,可是你给了吗,至今孩子还在国外,你可有想过要带展心去看过?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吗,知道她昨天为什么哭吗?大半夜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哭了那么长时间都是时候你在哪里?你的额眼里就只有生意和你的张嫣,哥,你太自私了。” 我微微低着头,脑袋里面乱成了一团浆糊,可我不想叫两兄弟为了我的事情而闹的不愉快,所以我轻轻的抓着子清叫他不要说了,可我的手却被他反手握住,想抽都抽不出。 子清又说,“你以为你现在给了他一个住的地方,给了她一个安稳的学习条件就是爱她了吗?错了!两个人在一起需要的是理解和互相的扶持安危。可你一直自认为自己独揽全部就是对她的爱护,你操控着她的自由,叫她连自己的朋友都少之又少,你叫她一直保持电话开机,她甚至都不敢有任何大意,只担心你会找不到她。可你什么时候想过她也会找你,找不到你的时候更加的伤心和难过,也会闹脾气?她是女孩子,小小年纪比我们都要懂事,可不代表她就需要女人该需要的东西。” 子清说的太多了,太多了,我不想叫他继续说下去,拽住他拉着他,想要他走开,他反手将我拉住,轻轻的拍了我一下,之后的话叫我浑身上下都有电击,颤抖不已,“你不爱的女人我可以爱,我要带他走。” 轰然之下,我的脑袋真的炸开了,我不敢相信他说的话,子清一定是疯了。 尽管,他对我很好,陪我散心,哄我开心,甚至有的时候故意过来开导我,帮助我,不管是背地里还是当面都在为我着想,可我…… 不对,这就是爱啊,这些都是爱的表现啊。 我一直被蒙蔽,被我自己的担忧蒙蔽着不敢多想,其实回过头想一想,子清对我做的一切不正是我对叶非凡做的一一切吗? 我,我…… 我竟然才发现。 我惊愕的抬头瞧着眼前一脸冰霜的叶非凡,他一直站在客厅的窗户下,投射进来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掩盖住了他脸上的冰霜,可还是能够感觉到房间里面越来越浓烈的火药气味。 我不想兄弟反目,我更不想因为我的出现导致两个人继续闹僵,我拉着子清要推他走,我们的事情以后解决好不好,我完全可以告诉他我不喜欢他,我只当他说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可我还是迟了一步。 就在我的手才伸出去要推出子清的此时,叶非凡的身影盖了过来,他一把将我拉开,回头将我关进了房间,我惊愕的瞧着两人,叶非凡却将房门锁住了,我看到他拔了钥匙,将房门关紧,我惊愕的大叫,碰的一声,房门关紧,我再也看不到两个人了。 可千万不要打起来了啊! 我祈求着着此时,听到外面两个人的怒吼声。 “子清,我当你是我的好兄弟,却不知道你一直都想跟我争抢展心,你故意融资入股就是想要继续留在这里,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放屁,你融资我是看你困难,我想帮你,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担心你的公司给人拆分,所以你宁愿一直扛到破产也不想叫公司垮掉,你太会算计了,到了最后算计了到了我的头上和展心的头上。蒋鹏当时说的没错,你就是想用离婚这一招当做跳脚板直接将你家里人和张嫣的全部股权推出去,你这一招真是高啊,现在反咬我一口,你还有良心吗?”子清的咆哮声之中带着愤怒,听得出他已经是最后的冷静了。 叶非凡的声音已经颤抖,听得出他是愿望,可他从来在任何事情上不想多加辩解,于是在最后关头,他却是将话锋一转,说道,“随你怎么说,我跟张嫣离婚跟展心没有任何关系。我对展心如何也绝对不容许你来插手,你一直接近展心,你以为我没有发现?你三番五次来我这里我已经谦让,可你变本加厉,展心心智单纯,她不会乱想,可你一直带着目的接近他,难道你当真没有想利用展心的孩子来争抢叶家的家产?” “叶非凡,你混蛋,你胡说八道,我要是在意叶家的钱我早就将展心带走,凭什么还要叫展心在你这里受气,反倒是你,你不想张嫣受委屈,还想叫她失去所有,因为你一直都想控制你身边的女人,从前的初恋也好,张嫣也好,现在的展心都是受害者,你操控他们,你大男子主义,你不想任何人接近她们,你以为终究是爱,错了,这是圈进,这样会有压力,你会将展心也逼走,于此跟着你受委屈,我宁愿叫展心恨我也要将他带走。” “你说什么?”叶非凡的声音陡然降了好几度,那恶狠狠的语调叫人听起来浑身发毛。 我听得浑身颤抖不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敲打房门,彼时外面却没有了声音,跟着听到了桌椅板凳反倒在地上的声响,我大惊,知道他们一定是动手。 “啊……不要动手啊啊,啊……开门,非凡,开门,我求你了,开门啊!” 我的叫喊声冲着整个房间,可我依旧不能将房门打开,只能听到外面他们的拳脚相加。 实在没有了力气,我蜷缩着和身子蹲坐在地上,跟着一道房门听他们在外面互相痛殴,那一声声的全都落下,和被击打过后的伤痕,叫我三魂七魄都了大半。 第310章 后来子清将房门打开,我惊愕的起身看着他满身的血水竟然还朝着我发笑,我惨叫一声一把将他扶住,他已经没有了力气直接扑进了我的怀里,我勉强站稳,扶着他,他却在牙缝之间挤出一句颤抖的话对我说,“跟我走!” 我哭着,颤抖着,对他重重点头。可我竟然忘记了叶非凡,他人呢,外面没有人,我将子清放下,出去找了很久,最后在饭厅的地方看到了他,他竟然蹲坐在地上,抽着烟,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我走过去,双脚踩在满是血水的地方浑身犹如踩在棉絮上,他的脸上满是血痕,不比子清的轻了多少,但是他至少还是清醒。 我一阵心惊肉跳才想起来要去叫救护车,他突然叫住了我,问道,“我给你很大压力吗?” 我愣了一下,前脚悬在饭厅的台阶上没有落下去,始终都没有回答出他的话,走过去我抓过电话,拨打了救护车,在等待之中,我们三个人各自在各自的地方坐着,谁都没有说话。 救护车到了之后子清上了救护车,我跟了上去,叶非凡却固执的不过来,我急了,对着他大叫一声,“非凡,我求你还不行,你从来都没有听过我的话,就这一次还不行吗?” 他明显是愣了一下,站在外面对我点点头也坐了上来。 到了医院之后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之后给子清转院到了他的私人医院,正好是尚世明在值班,见到我们进来之后脸上很明显的皱了一下眉头,之后对我说,“展心,你先去病房等着吧,问题不大。” 我哦了一声,就看尚世明将叶非凡拉走了,估计是背后训话去了。 后来子清被推了进来,我起身走过去瞧,他的脑袋上被缝了几针,其他的伤口都没什么问题,护士说都是外伤,明天就可以出院,我说他还要出国作飞机呢,护士微蹙眉看了一下子清摇头说,“那要等几天了,伤口才缝合,怕是禁受不住呢!” 我没好气的瞧了一眼子清,他竟然还在对我眨眼,“你啊,打不过非凡的,偏要动手,能跑怎么不跑呢?” 他呵呵的笑着,撕了口气,“为了给你出气。”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们故意没有再提之前的话,就好像商量好了一般,知道那个问题会叫彼此尴尬。 过了很久叶非凡才进来,脸上已经处理过了,我走上前去瞧,他轻轻摇头,抓着我的手说,“我要先回公司一趟,你在这里看着他吧!” 我点头嗯了一声,之后他拉着我出来,将我上下打量一番,我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呢,可只听到他一声叹息,之后轻轻的抱了我一下,对我说,“别乱想!” 我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只哦了一一声。 望着他一点点的走远,心口上一直憋闷的一口气还是没有吐出去,压在胸口上难受极了。 他走后没多久尚世明过来了,将一个本子上面写了一些字只给我合并上放在了身后,背对着手站在我跟前的时候对我说,“展心,这两兄弟打架不是头一次了,你被掺和就行,因为打了就是等于把事情解决了,可你要乱掺和那就麻烦了,知道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不管如何我都不能乱出主意,只能看着他们自己解决,并且我也在自责,干嘛非要对子清哭呢,要不是我当时脑子发抽会不会就没有这些事情了? 正在我自责发怔的此时,尚世明对我交代说,“子清的伤势还挺严重的,非凡下手中,他从前练拳很长时间,就算现在荒废了出手也是没轻没重的,不过兄弟之间一直都这么解决事情,子清也没少吃苦头,相信这一次是最轻的了。但是子清要是想回去的话怕是暂时是走不了,至少要等几天才行,先留院观察一天吧,你进去吧,我要去看看别的病人,有事情叫我,我就在二楼的办公室。” 我连连点头,想要表示感谢,可是尚世明已经走远了。站在门口愣神了一会儿我才想起来走进去,将尴尬先放在一边,我告诉自己不要多嘴的乱说,更不要提当时子清说的那些话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发自真心。 我先对他笑了一下,走过去之后将他身上的被子盖好,才将刚才尚世明交代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轻声恩了一声,之后伸出手碰一下我的手背,我惊的很快缩了回来,他也惊讶的看着我,之后对我说,“你发烧着呢,快去找大夫给你瞧瞧。” 啊,他不提醒我都忘记了,我说怎么脑袋里面还嗡嗡的响的难受呢,喉喽已经冒火了,现在浑身都疼。我交代子清不要乱动,出去找了护士给我量体温,护士说我可能是病毒性感染,要我挂水,我直接叫她在子清的病房里面给我挂水,可才挂上没多久,又因为被子暖,我竟然还在听子清给我说话的时候就睡着了。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的我好像听到了两兄弟的说话声。 “你的股权已经全不交集过去,现在都在你的账户上。”叶非凡的声音很低沉,应该是那种故意压低音量的。 “我知道,已经收到了提醒。”子清的声音有些无力,估计是伤势真的不轻。 “……” 跟着两个人没了声音,好像不说话了。再一次陷入了安静,我也再一次睡着了。 可不想,我感觉我翻了个身的时候听到子清在问他,“张嫣那边你真的打算离婚不离家?任由她一直拖累着你?大伯那边你直接将他们送回国外就好,生意的最近就算不够你也可以暂时缓解,一旦要是真的被大伯控制了,你还是回复到从前的两难境地,难道想被大伯他们将展心赶走你才满意?” 子清说话的声音不似很清楚,好像离我很远的样子,我听得断断续续,但还是听到了,他说到了我。 叶非凡没有很快的回答,过了很久听到他微微一声喘息,之后说,“我会处理好!” “哼,你就知道会说这样的话,我告诉你,展心要是在这样,我就一定要带……” 我扭身,瞬间睁开眼看着他们,他们两兄弟同时噤声,回头瞧着我。 我呆呆的看着两人,一时半会儿都没有找到话题,后来尴尬的微微一笑,说道,“我睡着了。” “睡一觉挺好,饿了吧?”子清问我。 叶非凡低头看了一下子清,子清将目光收了回来,我也没有故意回答子清电话,对非凡说,“我没事,非凡那边已经忙完了吗?你的伤口还疼吗,用不用再去换药啊?” 非凡轻轻摇头,朝我伸出手来,“我们回去吧,子清这里我已经交代好了,会有人过来送饭,我们回去休息。我这两天都没有什么事情。” 我哦了一声,起身走过去,一面穿着衣服一面说,“休息两天也好,我也饿了呢!”伸出手叫他握住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子清,他的眼神很快的从我的跟前移开,看向了天花板,我不知道是什么怪异滋味的很想对他交代一些什么都不敢了,抬头看了看叶非凡的眼,跟着他出来了。 关门的那一刻,我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回头,可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病房里面的子清,他这个孤单单的躺在床上看着我,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脚步有些踉跄,可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出来之后叶非凡告诉我说最近要我在家里好好样样身体,感冒的话不能乱走,已经给我在学校请假了,我算了一下还好不是倒是的课程安排之内,请假也好,我也想好好的照顾叶非凡,他脸上的伤也挺严重的呢! 但是我照顾好了叶非凡,子清那边就没有人了,于是我偷偷的给邹峰打了电话,叫他过去多瞧瞧,邹峰一口答应下来,告诉我说别忘了我们的聚会,我这会才想起来,我们还有聚会呢,我本以为叶非凡不会答应,但是偷偷的走叶非凡一定会生气,之前答应下来现在又反悔邹峰也一定会生气,硬着头皮我还是没有拒绝,在心底揣着一个小心思,想着如何能够说服叶非凡要我出去参加聚会。 这两天在家里我们也很少出去,叶非凡好像一直都很困,无时无刻都在睡觉,我也知道他前一段时间很忙,最近补觉是常理,没有过多的打搅,除了吃饭睡觉之后,我们连话都很少说,不过也或许是我想到了,从前叶非凡的话就不多。 我除了看书就是看书,第三天早上的时候他在闹钟响后没多久起来了,我看看时间还早,决定先去锻炼锻炼去,跑步回来叶非凡的已经将早饭准备好了,可是他早就离开了,只给我留了一个简讯,“开会,自己吃饭,按时吃药!” 我没有回复他的短信,只看着那几个干巴巴的字微微蹙眉,好像没有了一个任何感情的机械在对我发表言论,我丝毫体会不好温暖。 哎…… 我的小脑袋里面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收起神思,给邹峰打了条信息,问他最近子清怎么样,因为两天来我都没有联系子清,非常的担心。 邹峰说没事了,昨天晚上就出院了,现在在他那里。 我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就过去了,还没敲门呢就看到子清开门,一张放下的笑脸看着我。 “你还笑得出来啊,吓死我了,幸亏没事。” 他扭身走进去,我也跟着进去,看到邹峰在厨房做什么,闻着一股饭菜香,邹峰对我说,“我们的计划是等你上了课出来就去接你,之后我们去聚会的地方,上次原定计划是七个人,现在加了子清一个,人多热闹。” 邹峰一面将盘子摆放好一面递给我一杯牛奶,我低头想了一下,琢磨着子清的伤势美好之外还是叶非凡那边,于是问,“到道很晚吗,都有谁啊,我都认识吗?” 第311章 子清站起身,将桌子上林乐放下的车钥匙递给她说,“我会有办法吧,啊,对了,麻烦你帮我预定两张机票,就是今天的,最后是晚上,你在飞机场等我们,时间过了没出现就等下一次。” 林乐接过车钥匙之后点头说,“这份人情你欠我的。” “好,你路上小心,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走了!”林乐爽快的一点头,扭头就要走,忽然好想想到了什么一般站住叫回头对我说,“祝你你们幸福。” 我楞楞的点头,跟着又摇头,也站起身对她说,“谢谢你,林总。” “……”林乐深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踩着清脆的高跟鞋快速的离开了。 子清回头看了我一下,指着我桌子上的汤对我说,“快吃吧,我去楼上收拾收拾,幸好我们的护照带在身上。” 我深吸一口气,瞧着面前的东西,哪里还有心情喝下去啊,叔叔团改变了主意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我还以为我在这里住到导师们回去了就安全了,可其实叔叔是做了双手打算,一旦发现我不同意,他就会逼迫子清和林乐结婚。 哎,我们已经是牺牲品了,现在还拖累林家,这叫什么事儿啊! 子清是将东西收拾在了我的书包里面,衣服只叫我穿一件外套,其余的全都没有拿。 不过等待无疑是折磨人的,等待了一天我都没有看子清有任何行动,一直平静的心情也渐渐的不安了起来。 二叔一直都没有回来,到了天黑之前又叫了几个人过来,站在门口的人由之前的三个现在变成了七个,排成了一排,直接堵住了门口,我看着心里都没有任何希望了,除非我们会飞檐走壁。 子清一直没有跟我说他的计划,这一天下来都很平常,晚上吃过晚饭后他叫我先去上楼,我点点头,摸了摸嘴巴,端着水杯就上去了。 在楼上一面低头看书一面等待着他上来,我想问一问他具体的逃跑计划,可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上来。 再一看时间,都是晚上七点多了,再不行动二叔回来了岂不是更麻烦?! 我在屋内正徘徊着,子清突然推门进来了,抓着地上早收拾好的书包对我说,“穿衣服,我们走。” 我一下子慌了,抓着衣服,低声问询,“怎么出去啊,就这么出去吗?” “是!” 啊?那不是会被拉住吗,我可不想子清动手啊,那么多人呢,一个两个的我们或许还能逃出去,现在看是二十几人呢。 我跟着子清蹑手蹑脚的往外面走,走出去就看到所有的人都不见了,惊讶的愣了愣,子清回头看了我一下,急忙抓着我往外面走,对我说,“快走,我们只有一个小时了,怕是快赶不上飞机了。” 我哦了一声,小跑着跟上他,直到走了二楼,我站在门口等他将车子开出来才知道那群人都倒在地上,一共二十几个,各种姿势,有的趴在地上,有的仰头靠在沙发上,全都好像睡着了一样。 我的心脏一阵狂跳,想象着子清用了什么法子,就听到他在外面叫我,我跑出钻进了车内,才坐定,他就将车子呼的一声开出去很远。 “子清,你用了什么办法,我都没有听到声音,他们没事吧,会不会闹出人命来?”我在车里不安的问他。 他笑了一下,跟着怕了拍我的手对我说,“没事,我就是将我家老头子的安眠药都捣碎了放在了他们喝的水里面,不过一天才起作用,我还以为没用了呢,其中有两个是被我敲昏的,他们力气太大了,白人很强壮,现在我的手还很痛,啊哈哈……真刺激!” 我的天啊,我打量了一番子清大笑的样子,想着那群人全都喝了带有安眠药的水,要是喝多了是不是就死了啊? 心中一阵不安,可听子清又说,“要是有机会跟你们较量较量,一群人很能打,哈哈……” 呃…… 我都快被吓死了,他竟然还觉得是一件好事呢! 直到机场,我都觉得浑身不安,不过看到了林乐我也安心下来,她手上拿着三张机票,看到我们之后焦急的大叫,“快点,我还以为来不及了呢,我现在也要走了,我爸要将我关起来,还好我发现的及时,我们快走!” 在林乐的带领之下,子清牵着我一路小跑,通过安检,最后又经过各种检查,终于坐上了飞机的头等舱,我们才算是安心下来。 坐在飞机上我就开始紧张,并且是第一次乘坐头等舱,宽大的椅子坐下来浑身都好像被卸掉了全部的力气一样的舒服,这样的舒服叫我失去了防备,开始不住的担忧。 子清走过来坐到了我身边,歪头看着我,跟着对我说,“别担心,我们到了之后不要回家去了,我已经通知了邹峰,会叫他找个安全的地方叫我们住下,你除了上课之后不要去别的地方了,我会去接你。” 我楞楞的点头,一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他伸出手来捏了一下我的手,之后对我说,“还有我呢。” 揣着这份不安,一直到下飞机我都很精神,不曾闭眼休息,果真,下了飞机,就出事了。 子清说要去卫生间,叫我们在外面等一等,不要急着出去,我和林乐正打算候机室等他,谁想到这么一等就是半个小时都不见他过来。 我急了,林乐也急了,气的直跺脚,“这人是掉进去了吗,我们去看看。” 我们一前一后去了飞机场的卫生间,可是那是男厕啊,就算去找也只能在外面,进不去之外附近也没有认识的人进去找,林乐在外面给子清打电话,我们就听到电话铃音在门口的地方,我和她对视一眼,我急了一把将门推开,就看到地上的电话,可是不见子清的人。 我将电话捡起来,看到上面他还有一个未接,是邹峰的,“糟糕了,该不会出事了吧,可是我们没有看到别人啊!等我打给邹峰问问,自请说邹峰回来接我们的。” 林乐一点头,四周看了看,拉着我直接进了旁边女士的卫生间,邹峰那边很快接了起来,不等我说话就听到他对我大喊,“子清,你小子,急死我了,人呢,刚才没事吧!” 我急忙回道,“邹峰是我,子清不见了,我在男士卫生间门口拿到他的电话的,你知道他怎么了吗?你在哪里啊?” “哎,出事了,你们快出来,快点,我在机场的底下停车场三层,你们别动,我去找你们,子清刚才给我正说话呢,就听到他在电话里面对我大吼说出事了,一定要将你们安全送回去,等我,见了面再说。” 我连连点头应下,挂断电话,急切而又紧张的站在卫生间等待着。 林乐焦急的说,“看来我也要躲起来才行,子清怎么会出事的呢,难道是我叔叔已经知道了我们过来了吗,可也太快了些,哎呀不对,我听我爸爸说叔叔在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人了啊,看来是早有打算,你回去了也不要露面了,还上学呢,出去了就被抓了,不是我就是你,我们都都可能被逼着跟子清结婚,真是……”林乐又跺脚,她好像急了就有喜欢有这个动作,一张好看的脸都皱在了一起。 可我现在已经因为担忧子清而全身急的没有了任何力气了,子清啊子清,千万不要出事才好,我们在国外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难道非要在这边出事吗? 他的脾气有的时候比较急,吃的不亏,容易打起来,我想到二叔家里的那些保镖就能想到子清被打的全身模糊的惨样子,吓我的只能倚靠在墙壁上才能站稳。 万幸中的万幸,我们和邹峰安全的到了他给我安排的地方,之后他开车将林乐送走之后回来已经是这里的晚上十一点多了。 邹峰坐下来,看着我,地给我一杯温水,对我说,“现在只有我知道你们回来,李菲那里最好也不逃通知了,李菲现在经常和叶非凡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见面,她要是知道了你现在的情况一定会找叶非凡理论,避免事情闹大,闹大,最后不要提起这件事。这里很安全,原来是我爸爸的房子,他们都去了国外了,这里空了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我点点头,这里的确有些冷清,又因为没有人住,有些潮湿,好在没有奇怪的味道,房间不是很大也不多,不会看起来比在二叔家的那样空旷,自己出去都会容易迷路在里面。 “邹峰,多谢你帮忙了,只是我现在好担心子清,不知道他当时发生了什么,应该不会出事吧?子清要是跟那群保镖动起手来,我担心他会受伤。哎,都怪我,我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怀孕呢,我要是……哎,不行,我要去找叶非凡说清楚,我不能叫子清也受到牵连。” 我是真的急了,早在回来之前我还在想我一定要坚持,坚持自己的想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妥协,可是现在想到子清要是受了一点点的危险我之前的所有坚持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我现在就要去找叶非凡,我要他放过我们,哪怕我跟着他走也好,我宁愿我受委屈我也不想叫子清受伤,更不想因为我而叫林乐和子清不如不幸福的婚姻。 邹峰一把将我拦住,皱眉对我说,“展心,你冷静冷静,现在就算是你过去了又能怎么样,难道你的妥协能换来这件事的平息吗?叶家已经这样了,你不过是个意外,或许你一直躲着他们那边就慢慢的解决了,之前子清可是告诉我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部能叫你有危险,不能叫做你做傻事,你现在一定要听话,在这里安心的住下,学校那边我会叫人处理,你只要养好身体就好了。别忘了,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孩子呢。” 第312章 我浑身一怔,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无奈的深吸一口气。 孩子啊孩子,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啊! 我急的哭出来,这样的无助好像已经很久不曾出现了,之前是因为叶非凡的存在我的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又因为子清我生活中的困难又都变成了一种快乐,现在呢,却因为叶非凡我的所有无助全都跑到了跟前,导致我连子清都不能保护得了。 “邹峰,你现在不要在外面提起我,以后过来的次数也要少,我会自己出去买东西,我会做好掩饰,我不想这件事也牵连到你。” 他只是吐了气对我说,“我没关系,我跟叶家没有半点关系,就算他们找到我了也拿我没有办法。” “怎么会没办法呢,张嫣什么都做得出来,我知道她找我就是想叫我把孩子打掉,叶非凡不想放过我也是因为我怀孕了,我都知道,尽管我不想拿他们加一分钱,可也因为我怀孕的事情是律师知道了他们的遗产继承最后的签字还是不能生效,叶非凡已经和张嫣复婚了,涉及到钱的问题他们总能找到最后解决的方法,我知道叶非凡本事大,我也知道张嫣手段残忍,我都知道,我不想再叫你也被牵扯进来了。” 邹峰定定的看着我,微微点头,不过还是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激动,现在你需要冷静,你看看你现在的情况,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我……”我一时间语塞,被邹峰的质问给封住了嘴,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我现在尚且不能保护好我自己,还如何保护好被人呢,可我是别人的困难也是因为我而引起的啊。 我无力的叹了口气,说道,“邹峰,你还是约个时间叫叶非凡与我见面吧,我知道我这样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至少我不想看着我的孩子成为牺牲品也不想叫子清因为这件事成为下一刻牺牲品,他已经为了我做了太多的事情了。” 邹峰微微点头,跟着对我说,“好,我给你安排,你想好了之后告诉我,我去找他,你们约好一个地方见面吧!” 我恩了一声,吸了口气说,“你能帮我找一找子清在哪里?” 他点点头,“我试一试吧,相信他不会出事,你将子清的电话电话一直开着就好。” “恩!” 林乐走后没多久就打来了电话,告诉我们她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住处,有消息的话会还告诉我们子清的下落,但是他最近都不会再露面了,至少她不会像被人按着去结婚才是。 “林总,你要小心啊,子清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但是我担心你那边也会受到牵连,你一定要小心。” 林乐在电话那边呵呵的笑了一下,跟着安静了下来,很久之后才说话,语气也有了几分变化,“我知道,其实我一直很想说谢谢你。之我跟子清之间其实就没有什么,叫我知道子清对你的心也之后我更不想掺和你们的事情了,子清这个人一直很很痴情的,他这么多年身边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女人,自从认识你了之后就再没有出去乱搞过,你该知道的。虽然说从前他比较喜欢玩儿,可其实子清做事很有分寸,我一直以为他是那种玩世不恭的人,其实他是很痴情的一个人,对你已经费劲了心思,可你始终被叶非凡护着,没注意到子清的好,我现在真心的希望你们能够走到一起,陆展心,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 林乐的语气突然变的很低沉,好像那种朋友之间的劝告一样的叫人贴心。我对她说,“我知道,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情的,你放心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呵呵,我也是替子清着急,其实你很好,你们都很好,哎……我挂了,我要走了,最近都不在这里,你们小心就是了,我这边有消息会想办法告诉你,不要用这个号码联系我了,我会一直关机的。” 我嗯了一声,再想多嘱咐她一些什么已经来不及,她很快将电话挂断之后子清的电话就提示没有了电量了。 我匆忙的去翻找充电器,这会儿才看到被子清撞在我书包里面的糖果,只之前对他说的我喜欢他家街尽头的那个糖果店的糖果好看的无意间说的那么一句话,后来他买了很多回来,放到现在我都没有吃一颗。 将电话充好了电之后我拿起一颗黑色的放在手里面,外面的糖纸是透明的,糖果的形状很简单,不过摆放在一起电话看起来就会很好看了,单独拿出来一颗其实也没有那么好看,这就好比人和人做比较,从前我总以为叶非凡是十全十美的人,他会给我带来一切,就算没有我也会异常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因为有他的存在,我的生活中任何困难都变成了一个简单的音符,好像很多事情都不会将我击倒。 那个时候我会因为他在我身边,故意美化他的好,不管他对我做任何事情,我会自己骗自己的封闭起来他的不好,暗自帮着他找理由。 就算他那个时候单方面的了解我,掌控我,可我都不会有任何的不快和压力,相反还乐在其中。 可是现在,经过这么多的事情下来,我才发现,其实他对我不是很好,他从来不尊重我,会突然挂断我的电话,会不接我的电话也不会解释给我听,他会因为他的吃醋不顾及我的疼痛一直狠狠的要我,不管我是否身体不适,不管我是否已经不情愿。他更加不会叫我知道他的去处,他的目的和他的用意。 所以我才会一次次的在他家里的事情上出问题。 如果没有他的故意要我去他的休息是,我是否与遇到张嫣呢,如果没有他非要我去他那里休息是否遇到他爸爸呢,如果不是他失踪了一段时间之后又来求着我,我们是否会有孩子呢?之前的很多次都是如此,可我却一直都没有发现。 就像学长说的那样,如果他真的爱我,为什么不在和张嫣离婚之后就跟我结婚?! 相比较而言,现在的子清,他对我的好是不求回报的,他知道如何该做如何不该做,他更知道如何尊重我,知道如何迁就我,知道如何叫我开心。好像我与子清在一起才是真的开心,而与叶非凡在一起只是满足他单方面的满足。 我面对叶非凡的时候很少会笑,更多的是紧张。 紧张他的每一个神情,哪怕他微微蹙眉,我都会在想,他是否在因为我做错了什么事情而不开心。 我们之间的爱情,只是我单方面的爱情啊! 可我,依旧爱着他,恨着他,为此,我无法接受子清的好,无法接受子清的全部。 我狠狠的吸了口气,将手里的糖放进了嘴里面,陡然间一股无比酸楚的味道从舌尖渗透到了我的心口,我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脸上的神情,皱着眉头低头瞧着手里的糖纸,这样的酸叫我的全身都紧张了起来,不过,片刻后,酸味退却,换而来的是一股强雷的甜,甜甜的味道侵入,将酸的味道淡化,慢慢的散播到了心口,浑身的紧张也渐渐的舒展。 我吐了口气,吃个糖也能叫我这样跟做过山车一样惊险。 为此,我当时就决定,要去见一见叶非凡。 就算我不能因为见了叶非凡而将事情解决,至少,我要做点什么吧! 告诉邹峰之后,他那边没有迟疑的帮我联系了,于是我和叶非凡是第二天的中午在邹峰在市中心的那个房子里面见面的,当时邹峰也在,不过他一直在外面,我和叶非凡坐在他的卧室里面。 叶非凡好像已经进来很久了,可我始终不敢回头,站在窗户边上瞧着窗户外面的风景,现在正值夏季,风景秀丽之下到处都飘散着烂漫的花香,阵阵微风吹拂过来,打在脸上,尽管很凉爽,可依旧不能叫我的紧张和因为紧张而微微冒出的汗水退却下去。 他一直站着,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们就这样僵持着。 过了很久,他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没有去接,而是拒绝之后对我说,“是助理。” 为什么要对我解释呢,其实我现在已经不想听了。 我还是没有回头,问他,“你现在怎么想的呢?” “展心,给我一段时间好不好,我会将事情解决好,我知道你怀孕了。” 到了现在他还在说这些,简直可笑。 我默默转身,看着他的脸色,很想知道他在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是一种怎么样的神情,可是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依旧面无神情,好像这样的敷衍已经成了他日常的习惯。 我说,“你到了现在还在敷衍我呢,你打算怎么解决啊?” “我会和她离婚,现在复婚是因为迫不得已,你该相信我。” 这就好比我该相信一个杀人犯亲手了人之后去自首,其实只是想求得少被宣判几年,却不是真的想过自己要认错。 我说,“你要我相信你什么啊?现在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了吗?我只想亲口听到你说出事情,很难吗,叶非凡?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一直以来都在敷衍我,我一直相信你,很相信你,可你却在用我的相信来敷衍我,你这样要到什么时候呢?” 我依旧不想跟他争吵,尽管我们之间争吵的次数并不多,争吵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现在我也没有了争吵的力气。 他吐了口气,坐了下来,对我说,“展心,我知道你恨我没告诉你,我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不过我想我可以弥补,是不是?只要你再给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第313章 此时此刻,我倒是很想知道他是如何安排的,难道还要继续敷衍我,拖累着我,叫我无止境的付出着,一切不求回报,可我现在做不到了,我不想再叫我子清和我的孩子也遭受到这样的冷落,我不想。 我也吐了口气,坐在了床的另一边,对他说,“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我现在有我的坚持,我希望你放过我,孩子我自己会抚养,我不会要你的一分钱,你们叶家的遗产我也不会去争抢,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给你做鉴定。并且,我希望你能够放了子清,我不想叫他出事,他是无辜的。” 我背对着他,将我的想法表述出来,目的只想叫他放手,不要纠缠我,不要纠缠子清了。 可是他却说,“你以为是我做的吗?” “我不管是不是,现在子清已经因为这件事被人掳走了,我找不到他,他很危险。” 叶非凡突然移动身子靠近了我,陡然的接近叫我倍感紧张,我猛然之间站了起来,很是无奈的低头瞧着他。 他也楞楞的看着我,却没有再动,对我说,“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来只是想告诉你,现在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复婚是我迫不得已,我知道你恨我,我可以弥补,我希望你和孩子安全。至于子清……”顿了顿,他吐了口气,很是为难的说,“我今天才知道他回来,不过我会帮你找到他。” 我不是很相信他现在说的话,就算事情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他也没有试图要解释给我听,试图要求的我的原谅,我已经受够了他这样自己大包大揽的全部抱在自己的身上,当我是不存在不重要的那个人,我忍受不住这样的忽略。 可是他不懂,他一直都不懂。 他又说,“相信子清不会出事,二叔那边应该也在找你,你藏好,一旦二叔找到了你就会逼着你跟子清结婚,这件事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我不会叫这件事情发生。你,你相信我最后一次吧!” 我定定的看着他的脸颊,那张曾经我无比熟悉对面孔,现在却边的尤其的陌生,甚至找不到我一丝一毫熟悉的地方。 从前总是喜欢抚平的眉头,现在我已经厌倦了那里的深刻,我一直以为紧皱的双眉里面藏匿的全都是愁容,可现在看来,其实那里面满是算计和阴谋,他已经算计了我很长时间了。 我不敢想像,一个睡在我身边如此亲近的男人会是抱着利用我的想法,会是怎么样一种可怕。 我连连后退,避开他的锋芒,贴着墙壁往外面走,靠着窗户吸着外面的空气勉强才能叫自己这份压抑的心情渐渐的好转。 “我现在已经答应了你,我不会争抢你们家一分钱,从前的钱我可以给你打欠条还给你,但是我求你不要再打我和孩子的注意,更不要害了子清,子清已经说了要叶家的产业,你为什么还是要为难他呢?只要你跟二叔说清楚,子清那边会给你签字放弃遗产,二叔就不会逼迫他,一切都在你这里。” 叶非凡没有吭声,只转头望着我,好像满是痛苦的样子,可现在他的痛苦在我这里已经不能打动我了,我不想在被他这样的神情骗到,心中无数个声音在低吼,告诉我眼前的人是一个十足的骗子。 他图案叹了口气,慢慢的将目光移开,问我,“你喜欢子清吗?” 我愣了一下,没有回答他。 他又说,“子清从经常无我们那里之后我就开始怀疑了,现在你还没有发现你对他比对我不同吗?” 的确不同,那是因为子清从来不会威胁我,恐吓我,更加不会为难我,可是眼前我这个一直深爱的男人已经骗了我这么长时间,反倒这个时候却要反咬我一口,他这样质问我是因为他要说我是因为喜欢子清才帮着子晴说话吗? 他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 “你可以不过,但是我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会找到子清,并且……”他停顿下来,抬头看着我,对我说,“给我一段时间,至少我会证明刚给你看。” 事到如今还要证明给我看什么,婚姻在他叶非凡的眼中就是儿戏,所以他一直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到了现在他还在想要用这样的冠冕堂皇的话敷衍我,叫我屈服。 我不,我做不到了。 我对他说,“叶非凡,叶峰和叶子我已经失去了,那是我的错,我想就算是我穷尽一生也不会求得他们的原谅,可我现在有了属于我自己的孩子了,我不想再叫我的孩子因为我的不争取和我的一是贪婪而付出一生的代价,我还是很明确的告诉你,孩子是我的,不会成为你们叶家的牺牲品,不管是男还是女,都会我的孩子,就算我这一辈子不成家,我也有能力将我的还带养大,不需要你来操这份心,你要是还有一点点的良知,就放过我,好吗?” 我终于无法继续镇定下来,一声尖叫,惊的我自己也有些惊讶。 泪水唰的一下流了下来,此时,咚的一声,面前的房门被邹峰踹开了,他看着我们,我也看着他。 邹峰说,“展心,没事吧?” 我对他点点头,抹掉脸上的泪痕说,“等我一下,我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出来。” 邹峰对我点点头,看了看那边的叶非凡,将房门关上了。 我抽噎着,对叶非凡说,“就算我求你也好,你不要再纠缠我了,不要来找我,我现在很好,不管我选择谁都与你无关了。婚姻不是儿戏,更不是筹码,而你错就错在了将婚姻当成了筹码和儿戏,你从来都没有重视,从前是我脑子糊涂,我一直以为我不求任何事情,哪怕一点点的你对我的好我都当成宝,可我现在醒悟了,我不想再被你利用,我更不想叫更多人牵扯进来,我们都是无辜的人,罪魁祸首是你,叶非凡!” 我摔下一句无比绝情的话,扭头就走,开门的那一瞬,听到他在我身后大声吼我的名字,我丝毫没有迟疑的提步出去,却听到他在我身后对我说,“你说我骗了你吗?你是这样想的吗?” 我不只微微停留,却没有任何想要继续听他说下去的想法,抓起放在桌子上的书包就跟着邹峰出来了。 邹峰一直跟在我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脚步轻缓,直到我们到了地下停车上里面他才对我说,“我们先不急着回去,在外面转转,你将口罩带上。” 我知道他不想我们暴露行踪,所以要在外面转转,他现在的车子都已经换了,是低调的黑色的车子,开在大街上都不会被人注意的那种。 我们在附近转了很久,后来又将车子折了回来,路过他家楼下的时候正看到叶非凡从楼上下来,一面接听电话一面往面走,可是他没有急着上车,好像听到了谁在叫他一样突然转身回头,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不远处的人,正急匆匆的朝着他走过去,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嫣。 张嫣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连衣裙,勾勒着她完美的身材,好像她瘦了很多,走路很快,脚上的平底鞋踩在泥泞的水坑里都没有故意避让,踩出一片水花,溅起的泥点子全都黏在了她的丝袜上。 她全然不顾及的一直走,到了叶非凡的跟前狠狠的上前打了一下叶非凡的脸颊,可是叶非凡却一动未动,只看着他,两个人竟然在大街上吵了起来,期间的低吼声叫人听起来可怕极了。 我从未见过叶非凡这样的与人争吵过,就算从前他们在家里的时候我在隔壁听到的也只有张嫣的单方面大叫,此时却听到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展颜的吼叫声盖住了这里所有的车笛。 邹峰将车子的窗户关上了,对我说,“不要看了,我们走吧!” 我轻声恩了一声,没有再多看一眼,现在一地鸡毛的家庭琐碎已经成了上升到了家族之间的矛盾,就算叶非凡得到了全部的资产和公司,他拥有了人人羡慕的婚姻和孩子,可他却是去了父亲和自己的诚信,至少在我这里,已经得不到我对他从前那样的爱了。 尽管我现在还是很想他,就在刚才相见的那一刻,我一直在想,要是我忍不住直接冲过去抱住了他,是否我依旧会不顾任何事情的妥协,跟着他走,任由他在我身上索取着,欺骗着,而我只想做一个他身边傻傻的姑娘。 可我,不想了,我太累了。 蜷缩在车里面,我默默的摸着泪,直到车子在市区周围转了三圈,邹峰才将车子停到了我们住的地方。 他对我说,“先不急着下去,等一等,看看周围。” 我轻声迎着,有些魂不守舍,又拿出了一块糖放在嘴里面,问他,“还是没有子清的消息吗?” “我还在找,你被急,子清是被叔叔的保镖带走的,相信不会出事,只是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想应该还没有回国吧,子清的证件都在你这里啊。” 我点头说,“是啊,可我担心子清做是冲动了,伤了自己。” “别乱想,子清没有那么鲁莽,等一等就有结果了,叶非凡那边要是想得到全部遗产也要得到子清的签字才行,他也在找子清,所以不要担心。” 我深吸一口气,将嘴里面的糖嚼碎了,里面又有一层酸酸的果汁流了出来,酸的我那个腮帮子都有些难受了。 过了片刻,邹峰推开车门走下去,四处看了看,走到我这边对我说,“等我进去了你再下车。” 我听他的话照做,看到邹峰左右观察了一番,才穿过街道往对面走,到了家里之后我才下车,也学着他的样子往前行,他就站在树荫下瞧着我,我一路小跑着。 终于安全的进了家里,我第一件事就是看子清的电话。 上面有很多个未接来电,其中有三个是叶非凡,看时间是才打过来的样子,还有一条他的信息,其余的好像都是国外的号码。我确定其中一条是二叔,他能打进来应该是是在找我了。 我再看看我的电话,果然是同一个号码,犹豫一番,我决定主动找二叔商量一番,毕竟他现在不知道我在哪里,可我想知道子清是否安全。 第314章 叔叔的电话很久才接起来,,我带着忐忑的心情说,“叔叔,是我,展心。” “哎……”二叔发了一声冗长的叹息声,对我说,“丫头,你为什么要走啊,叔叔不会为难你,子清在我这里,他非要出去,我不能叫他出去,遗产是我们应得,为何不要呢,你,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还是回来吧,要不然告诉叔叔在哪里,我去叫人接你过来,子清也很担心你。” 我听叔叔的语气有些无奈,可我不能回去,至少现在不能。我问他,“叔叔,你真的要为了争抢遗产而不顾子清的幸福吗,啊?林乐与子清不能在一起啊,他们不喜欢对方,这样的婚姻就是痛苦啊!” 二叔那边没有回答我,只是轻声叹了口气,很久之后才说,“我又何尝想呢,那个老东西害了我们这么多年,做生意上处处打压,做事情上也处处刁难,他身边的那个老太太一直说我们害死了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可其实当年出车祸子清的马也死了,我一辈子没再找,已经够了吧,车祸谁都不想,他们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们原谅我们呢?遗产的事情已经在我们两代人中成了一种武器,现在就算是我们不争,那个女人也不会善罢甘休,我的生意亏损了十几个亿,我一辈子的家当才多少啊!” 二叔的话就好像一块烙铁,放在了我的心口上,痛的我呼吸都阵阵发痛,我无奈的回他,“叔叔,就没有的法子了吗,难道非要牺牲了子清的幸福吗?” 二叔继续沉默着,半晌过后才用一种一种极其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问我,“丫头,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们家子清吗?我不勉强你,我是真的喜欢你这个孩子,你知书达理的样子和我家那位当年像极了,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跟子清有缘分,可是啊,到底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可是……哎……我不勉强你,现在就是担心你,你一个人怀着孕,到处跑,很危险。就算张嫣不找你,叶非凡的妈妈也会找你,她是绝对不会看着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我太了解她了。” 我安静的听着他的话,一句一句的重重的敲击在我的胸口上,我连连叹气,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丫头,子清要跟你说话。” 我愣了一下,就听到子清在电话那边对二叔说,“你别乱说话,她知道怎么做。” 二叔嘀咕了一声,“臭小子,有了媳妇忘了爹,臭小子。” “哎呦,别打了,疼疼,我跟展心说会儿……” 我担忧的听着,猜测着估计二叔又拿手里的拐杖敲子清的后背了。 子清接过来之后轻声问道,“展心?” “子清!”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我们异口同声。 短暂的安静之后竟然同时笑了起来,他说,“你先说。” “我没事,我现在很担心你,你是被掳走的吧?他们没动手吧?” “不是掳走的,我是发现了他们,故意跟着他们回来的,电话忘在那里是给你一个信号,我没事,我在国外呢,哎……你没事就好,只是我现在出不去,老头子看得很严,你知道他心脏不好,我走了他生气,我还担心,所以……不过你放心,我会说服他放我走的,你现在邹峰那里别乱走,等我几天去找你。哎呦,别打了,再打我不管你!” 子清在电话里面又一阵惨叫,我听着他又担忧的心咯噔了一下,小心的问,“叔叔是不想要走,你就在那里好好陪着叔叔把,我这里很好,邹峰一直在照顾我呢,我们出去都很小心。” 子清突然声音拔了问我,“你出去了,见他了?” 我说,“恩,就是说清楚了,我以为是他将你带走了,所以想叫他放你走,我跟他说清楚了,孩子我自己样,如果他不相信我可以给他做个保证,我绝对不会退让了。”我是铁了心的不想再叫更多人受牵连,不管将来怎么样,至少我现在有这个决心给我的孩子一个安定的生活。 子清轻声恩了一声,之后问我,“你不后悔吗?我知道,你还是放不下他。” 子清的问题叫我一下子没有了回答的力气,是的,我还是放不下他,可事已至此,难道还要我跟着他偷偷摸摸的吗,我不会那么做了,我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偷偷的自己,我很累很累,从前的不求回报已经在妈妈淡忘了,现在的我真的不想这样了。 我对子清说,“子清,我从前做了很多错事,被感情蒙蔽了双眼,我错误的因为只要在一起了就是全部,一直以来他在我的心中都是十全十美,所以不管任何人说什么做什么我都看不到,可是现在我清醒了,我看透了,我不会再那么做了,尽管我放不下他我也不会继续了,我知道什么样的生活属于我自己。” “太好了,你终于想通了,很好,就要这么做,我们都支持你,从前看着你不开心我们也没有办法提醒你,知道你喜欢乱想,哈哈,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我就说我认识的陆展心不是那种傻瓜吗,哎呦,你别添乱了,你再说我就挂断了,走走走,喝你的茶水去。” 二叔故意一直在子清的身边听着他讲电话,偶尔听到了什么就激动的敲打一下子清,痛的子清嗷嗷叫唤,还嘴两句二叔就不吭声了,我听着这两父子还真是一对儿活宝。 “子清,我先挂断了,你好好照顾叔叔,我在这里很好,我会和你经常联系的,你不要做啥事了,会受伤的。” “哎,没事,现在谁也伤害不了我,哎呦,你还打我,打死了你上哪里找这么好的儿子去,别打了,成成,展心会回来的还不成吗,展心我先不说了,跟他理论去,你好好照顾自己,我随时等你消息,回头我给你发信息。” 我连连答应,看着电话上的时间一点点的跑走,听着子清在电话里面与二叔断断续续的对话,知道他依旧在等着我先将电话挂断,无奈的听了一阵二叔的牢骚,“叫展心回来,在那边多危险,你个臭小子就知道气我,打死你我再生个儿子,你个蠢货,还跑……” 我默默的挂断了电话,无奈的吐气摇头。可才挂断电话,看着电话上的那个熟悉的照片,心头上剧烈的跳了一下,子清竟然将我的照片设置成了屏保,出于一种好奇,我故意翻开了里面的相册,里面的相片不多,有的是一些产品,有的是他画的漫画,其中有一个单独的相册里面竟然全都是我…… 第一张是我还在叶非凡的家里,当时大着肚子,斜靠在床上低头看着书。我不记得当时的场景了,看看他拍照的方向来看应该他当时也在房间里面,似乎是才推门的位置。 第二张是我做月子的头几天,脑袋上蒙着一个毛巾,估计是洗头发出来,正在弯腰翻找风筒,他是在我的侧面拍的,阳光很好,全都拍在身上,照着我有些发厚的脊背。 第三张是我在学校里面,这个场面我好像记得,他当时过来找我,非要帮着我去宿舍收拾,当时在我的宿舍里面认识了高新平。 第四张是我睡着的样子,看周围的场景是他叶非凡的办公室。我不禁想起来,那个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叶非凡回来了,难道是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那里好像有一块被什么东西灼热了,微微发烫,叫我的脸颊也一下子热了起来。 第五张…… 竟然是我在他家里的时候,我才洗了澡出来,当时我还说他是偷窥狂来着,因为我只围了一件浴巾,知道他拍了我之后我就跑了,后面竟然还有一段我们斗嘴的视频。 视频的时间不长,只有短短的一分钟,可听到子清熟悉的声音和他的样子,我们在画面里面拿着枕头扭打成一团,我看着他高高落下的手,却轻轻的拍在我身上的动作,突然难过起来。 我蹲坐在地上,默默的哭了很久。 我想,他对我就好像我对叶非凡一样吧,这份不求任何回报的感情一直扎根在心底,如何都摒除不掉,可我却不能回应他。为此,我更不想欺骗他,因为我已经感受到了叶非凡的欺骗,这样的痛是无法接受的,痛彻心扉,全身都难受。 邹峰从外面提着东西进来,我听到声音立刻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钻进了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看着他,他抬头看了看我,一面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东西一面对我说,“我这两天要在公司忙一阵,估计不能总过来了,我买了很多你需要的东西,饭菜要自己做了,你看看你还需要什么,我去给你买回来。” 我摇头说,“足够了,我现在都没有什么味道。” “没胃口也好吃,你怀着孕呢,对了,我特意买了一些脱脂牛奶,你早上不管怎么样都要喝一杯,急着要热一热,知道吗?” 我连连点头答应着,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拿到厨房,打开冰箱看着里面早已经塞满了东西,好笑的问他,“这都满了,我估计你下次要买个冰箱了。” 他呵呵的笑着,提着菜进来之后对我说,“都吃光了我给你发奖状。” “我喜欢奖状,我喜欢大红花,挂在胸前的那种。” 邹峰笑的很大声,笑过之后对我说,“高兴点挺好,我租了很多碟片,子清对我说你喜欢看电影,就是现在没办法出去,要不然我陪你去电影院,其实我也喜欢看。” 我好奇的问他,“子清跟你联系了吗,我刚才跟他通过电话。” “刚才在外面接了个他的电话,告诉我了,叫我好好照顾你,不过现在我还是不打算告诉李菲,最近他经常与叶非凡见面,我担心她那个性子说漏了嘴。” “也好,李菲要是看到你问起我你就说我现在很好,想安静一段时间。” “我知道怎么做。” 第315章 邹峰也不是特别心细的人,不过现在能够想到的和子清交代的东西他都帮我做了,我已经很满足了,只是看着卫生间里面没有卫生纸我就有些头痛,邹峰已经离开了,现在只能我自己出去买了。 带上口罩,墨镜和帽子,我传了一件宽大的衣服,兜里揣着邹峰给我的防狼喷雾,沿着一条阴暗的小道顺着台下往下面,出了广场,直奔东边的商店,卫生纸需要的多,尤其我最近经常跑厕所,所以就打断提两袋子回去,看着很轻的东西,其实很重。路上歇了好多次才将东西提回去。 到了门口,正在找钥匙开门,身后一个人影将我盖住了。 我惊的浑身一僵,就要翻找反狼喷雾的时候,那个人低声对我说,“别慌!” 我猛然回头,看着眼前的人,很是吃惊的望着他,他一直跟着我和邹峰吗? “我猜到了你会在这里,邹峰在这里没有额外的地方,不过你在这里很安全,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叶非凡的脸上有些伤痕,我想起了刚才分开之后他与张嫣在街上争吵的画面,惊愕的仰头看了他很久,他突然对我说,“进去说吧,我担心张嫣的人发现我们。” 我楞楞的看着他接过我手里的东西,跟着腾出一只手拿过我手里的钥匙,推门进去后回头对我说,“快点进来!” 我慌张的点头,很快走进去,碰的一声将房门关紧。他将东西放下之后四周看了看,好像在审查什么一样,之后自己坐在了沙发上,我在门口迟疑了很久才走过去。 我坐在了距离他很远的阳台上的藤椅上。 他抬头看了我一下,先轻轻的吐了口气,问我,“是不是很恨我?”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收了回来,看向了我面前的一张画上面。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我对不起你。” 我低着头,突然很不想听他说下去了,说到底,还不是骗了我? “我会弥补的。” 难道摔碎的碗还能玩好不损的粘好吗?弥补有用的话,时间就没有那么多叫人后悔的事情了。 他又说,“刚才我就想跟你说,我会给你安排地方躲起来,等这件事过去后我再把你接回来。” 我有些急了,看向他,“你是想告诉我,要我继续跟你偷偷摸摸的吗?要我给你生孩子吗?叶非凡,很多女人都能生孩子,但是为什么还是我呢?” 我不明白,既然事情早就发生了,他为什么还要再后来去找我,非要求着我给他生孩子,他知道的,我会满足他的任何事情,但那是从前,现在不会了,不会了。 我不停的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被他的样子骗到。 他轻轻吐了口气,将钥匙放在了桌子上,对我说,“你恨我是应该,但是我不会不照顾你,尤其是现在。” 我低声冷冷的回绝道,“不需要,我现在很好。” “这里毕竟不是你的家,邹峰也有工作和自己的生活。” 我冷笑一声,他当真是为了争抢孩子和遗产不顾一切了吗?真够虚伪,现在的样子看着真叫人难过,我说道,“不用你管,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觉得我的孩子是你的话我可以打掉。” 打掉孩子的想法我早在二叔那里的时候就有了,只是我一直珍惜着,可现在突然说出来,说明我已经对叶非凡彻底失望,不想与他有任何关系。 他或许也为我自己刚才的想法惊住了,抬头看着我,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样子,“展心……” 我站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侧过身对他说,“你走吧,你要是真的为了我好就走,不要叫任何人打扰我,现在过得好不好你应该能够看出来,已经将我逼迫到了这份上还想叫我怎么好过,或者我直接满足了张嫣和你妈妈那边,直接将孩子打掉一切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再没有任何瓜葛。” 他依旧坐着没有动,只是扭着半个身子望着我,只用眼神轻轻的撇了他一下,跟着将目光收回,看向了外面。此时是下午五点多钟了,天色依旧大亮,阳光从高高的栏杆上射下来,投在地上形成了斑驳的影子,一个个的栅栏的形状就好像是被拉长的梳子,正在梳理着大地上的草原。 这样安静的下午,却有着不安静的生活,我渴求着屋里面坐着的叶非凡尽快的离开。 可是他依旧安静的坐着。 我急了,将声音提高了几分,低喝一声,“快走,不要逼我。” “展心!”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我请你出去,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知道吗?” “展心,我已经在道歉,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该跟她复婚,你再给我一段时间好不好?”叶非凡突然走近我,双手扶着我的肩头,现在的他的样子一定是那种极度难受的恳切,可我却已经将心冰冻了,再也体会不到他的任何温柔,我只默默的低着头,不肯去看他此时的样子。 他继续对我说,“我爸最后的几天要我答应与她复婚,我不得不这么做,我以为你会理解我,我以为我不告诉你,我会慢慢的将这件事处理好。他最后的遗愿,我不能不答应。” 呵呵,你的苦衷还真的是别出心裁呢! 我在心底冷笑一声,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可你该知道,所有的事情都瞒不住,纸是包不住火的,自从你与张嫣打了官司,她破产之后你是如何对我,我感受不到吗?不错,再此之前我会不顾一起的满足你的所有要求,可我说过我是人,我的心是肉长的不是冷血动物,我对你的付出太多了,我也会累。你一直掌控着我的一切,哪怕我在学校跟谁说了话说了什么你都会知道,可我呢,我对你了解多少,我有的时候会控制不住的问清楚,你却给了我什么答案,你只给我一句敷衍,你一直都在敷衍我。叶非凡,是你一直在用你的谎言和敷衍骗我,你就是想叫张嫣与你离婚,你就是想要遗嘱内的家产,你不但利用了我,你也利用了我你的孩子,你如何对得起叶峰和叶子?他们是无辜的!” 我大力气的挣脱开他的手,不想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了,之前我给过他解释的机会,很多次,很多次,可是他出了敷衍我就是用另外一种惩罚草草的揭过去,我一直傻乎乎的以为他是清白的,是有苦衷的,可现在我才发现,我是真的愚蠢,他一直在利用我。 我一直狠命的推着他,叫他尽快的从这里出去,手脚并用,泪水也被急了出来,可他就好像一朵墙壁,死死的站在我跟前窥探不懂,我急了,尖叫着捶打他,低吼着叫他滚出去,“滚出去,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你,你是个骗子,滚……” 终于将他推出去,我毫不思索的将房门关紧,碰的一声巨响,再不想看到他卑鄙的小人。 可我却浑身无力的蹲坐在地上,靠着木门,哭成了一团。 可是他还是不肯放手,就算是被我赶走了还是不肯离开,站在外面对我说,“当天的事情很严重,爸爸在病房抢救,妈妈也病倒了,我不得不同意,展心,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我会弥补你们,真的……我知道,我承认,最开始我是带着一丝别样的心情,当时我说了,我已经老了,倒不是因为的年龄而是我的心,这么多年跟张嫣我的确很累,可是跟你不一样,所以我……展心,你听我解释,好吗?只要你跟我走,我会保护好你们,这么长时间,多少风浪都走过来,为什么到了最后却不能坚持了?展心……” 我哭的很大声,听他在外面断断续续的对我将他的苦衷,可我一直在想,为什么那个受委屈的人总是我,为什么他不选择早跟我结婚,一切都是因为他太自私了,他以为,他想,他认为,都是他单方面的在琢磨着我们之间关系,如果不是我一再的不求回报的被他索取,是否我们会走到今天,或许他会在跟我在一起没多久的一个早上就厌倦了我。 我跟他在一起一直都不快乐。 我不想听他的解释,那些都是他胡编乱造的话,任何的理由都改变不了他的欺骗和他对我的残忍。 我跑到楼上,将一间一间的房门关紧,我不想再看听到他的任何身影,可我的脑子里面好像还是能够听到他在楼下叫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我将房间里面音乐打开,那吵闹的音乐在四周不断的轰鸣,掩盖他的叫喊。 窝在床上很久,我蒙上被子,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后来因为实在太饿了我才醒过来,可是天已经黑了,我看着漆黑的四周,墙壁上挂着的那副夜光的山水画,美极了。 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闭了,只有一闪闪的红色灯光在漆黑的房间里面跳闪。 我起身将房间里面的灯打开,陡然传来的光亮刺痛了我的双眼,好像外面还有音乐在响,我这会儿才想起来,应该是邹峰,他说了空闲下来会给我打电话。 我急了,跑下去接电话,发现竟然是子清的电话,上面显示叔叔的未接电话已经有十几个了,我有些慌张的将电话拨打过去,那边是叔叔接的。 “叔叔,我是展心,我刚才在楼上睡着了。” “啊,丫头,可担心死我了,你……哎,臭小子,抢什么枪。” 电话被子清抢走,他在那边语速很快的问我,“你没事吧,我打了很多电话你都没接,我很担心你,邹峰刚才跟我说你在家里,我叫他回去看看你,应该在路上了,你怎么不接电话啊,再不接我就直接打翻门口的保镖去找了。” 第316章 “臭小子,敢动我的保镖我饶不了你,告诉展心别担心,过段时间这里的事情忙完了我们都过去,你们直接结婚。” “哎,行了行了,你别添乱了。我跟展心说。”子清跟叔叔在电话那边又吵了起来,我听着心情好了很多,对自请说,“子清,我没事,你和叔叔别担心,我在这里很安全,只是最近很贪睡,刚才睡着了,电话一直放在楼下我没注意,才睡醒。你在那里好好照顾叔叔,别出来走动了。叔叔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好好的帮叔叔打理他的公司,我这里的事情很快就处理好了。” 我决定,终于绝定了,我要将孩子打掉,一切一笔勾销,孩子是无辜,我不能再给孩子一个不稳定的未来。 “哎,他的生意我不懂,他圈住我就是想叫你回来,你别上当,我会溜出去的,你别告诉他啊!”子清突然静声音放的很低,好像对着我说悄悄话一样。 我呵呵的笑着,心情又好了一大半。 跟子清又说了会话后我才将电话挂断,这会儿邹峰也回来了。 他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厨房做饭,他站在门口对我大喊,“展心,你在家里吗?” “我在做饭,你快去洗手吧,这就可以吃了。” “你在怎么不接子清的电话啊,我也急坏了,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刚才去哪了?你出去了?”他看着门口的卫生纸对我惊讶的问。 我端着炒好的菜出来,说道,“没事,我现在已经学会了侦查的能力了,没事儿,多买一些免得老是出去买。刚才我跟子清通过电话了,我之前一直在楼上睡觉,没听到电话响,你快进来吧!” “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我呵呵的冲着他笑了一下。可是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是骗不过他的,因为我的双眼都因为哭过很久之后睡觉而浮肿了,现在笑起来还会觉得有些难受。 他瞩目的打量了我很久,后来一点头,对我说,“我看到他的车子了,你别骗我,我猜到了。” 我一怔,险些将手里的菜盘子扔在地上,吐了口气,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几个菜,竟然一下子没有了胃口。 他洗了手走出来,坐到了我跟前,给我盛好了饭饭之后对我说,“我知道,你不想说我不会问你的,快吃饭吧,我吃了饭带你出去转转,附近有一个地方可以散步。” 我没精打采的轻声哦了一声,抓起筷子,没滋没味的吃了起来。 邹峰一直在对我说他公司的事情,尽管我听不懂,可我知道,他其实是想叫我分心想一些别的事情,可我现在的心思还是觉得难过着。 吃过饭后,我正要起身去收拾,他抢过我手里的碗筷对我说,“你去歇着吧,我来,穿上衣服我们就出门。” 跟着邹峰出去散散心也不错,回来之后也的确是好了很多,邹峰还有工作要忙,所以我就拿着两个电话上了楼,在楼上,看着子清的电话,上面的那张照片是我第一次见蒋鹏的时候怕的那张,我不知道子清是不是因为上次我在他的电脑上用了他的文件忘记关闭了他才看到挡下来存起来,估计已经在他的电话里面存放了很久。 正攥着他的电话发呆的时候,我的电话就响了,是李菲。 “李菲……”好像见到了亲人一般,我对着电话放起了懒。 她在电话那头有些有气无力的对我轻声恩了一下,之后对我说,“你在哪里呢?我刚才见到叶非凡了,我们才因为业务上的事情吃过饭分开,我看他气色不是很好。” 我哦了一声说,“我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不过……”顿了顿,想到现在瞒着李菲也没有必要了,叶非凡已经找到了这里,于是我说,“我在邹峰爸爸的老房子里呢,才过来两天,你有时间过来吧!” “啊?你都回来了,你个小妮子,太不够意思了,我还在担心你呢,回来了也不告诉我。”李菲的小嘴跟机关枪一样,突突了好久,我笑着对她说,“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过之前不想说也是不想你担心,知道你那里忙。” “去你的,我忙不忙的也不妨碍我看你,你等着,我现在过去,把地址告诉我。” 我说了一遍地址,挂断了电话,她竟然不出半个小时就找了来,楼下传来按门铃的声音的时候邹峰还在楼下对我大叫,叫我不要出来,我对邹峰说,“是李菲,我告诉她了,并且叶非凡也知道了,下午的时候叶非凡来过了,我没对你说是不想你去找他。” 邹峰有些生气的看了我一眼,“你真傻,不告诉我你就安全了?总是自己扛事情,你能耐了是吧?” 我被邹峰训斥了一番,他才去开门,李菲看到邹峰有事一阵机关枪,将我和邹峰全都骂了一遍,“你说你们可都能藏的啊,要不是我主动打电话问你们还瞒着我呢,邹峰你说你这个地方就安全了吗?你经常外出开会的要是突然有事请走了,剩下展心自己在这里除了事情怎么办?当初我那么追问你,你竟然一直都没有对我说实话,你们真是,穿一条裤子啦?邹峰,你等着,姑奶奶我可是很记仇,下次不给你们公司介绍生意了。” 邹峰被李菲埋怨的没了脾气,笑呵呵的看着我们不吭声。 我拉着李菲说,“瞧你厉害的,把我们都训了,消消火吧,邹峰还有工作要忙呢,再说了跟他没关系,是我没叫他说。当初要不是子清说要邹峰帮忙,我现在估计谁都不想告诉,我不想连累你们。” “小妮子,你学坏了你,我恨你,有困难不找朋友你这不是子自己找罪受吗?” 李菲又开始专门对付我了,我无奈的对她一阵蹙眉,回头交代邹峰自己去忙,我拉着李菲上了楼。 到了楼上,李菲的嘴巴才安静下来,很是无奈的皱眉看着我。 我瞧着她的小样子有些发笑的问,“干嘛不说话了,你刚才不是还训斥我的很顺的吗?” “知道你就喜欢一个人扛事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不说,想叫我们都急死啊?” 我轻轻摇头,坐在了她身边,说道,“我一直都很没用,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们在帮我,可我却很没有主见,现在我都想好了,事情不能这么拖着,我要去将孩子打掉,叶非凡不值得我继续为他好了。” 李菲轻轻的拉着我的手,吐了口气,没有吭声。 我们依偎在一起,过了很久她轻声对我说,“你要想好,不过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我笑笑,说,“明天我就过去。你陪我吗?” “好!” 明天,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就好离开我了,不管是男是女,离开之后所有的事情游刃而解,我们不再是互相牵绊着的两个人了,我也更不想与叶家有任何关联,我们都如愿以偿,岂不是很好? 可是谁会想到,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管你怎么痛下决心的去做,到了最后总是有各种问题追着你不放。 第二天早上跟着李菲去了到了医院没多久,遇到了叶非凡的姐姐叶明月和她的丈夫周万里。 两个人好像在这里是来做检查,不过能她是因为挂的专家号,很早就检查出来了,打了照面李菲拉着就要走,却被叶明月没叫住了。 李菲还是死死的拽着我,低声劝我说,“都是叶家人,你好好打算,不想见我现在就带你走。” 我对李菲点点头,知道李菲是不想叫我在叶家面前继续吃亏,不过在我的印象中,叶明月不是那种刁钻刻薄的人,上次我怀孕期间她在那里住的那段时间对我很好,人也很安静,说话轻轻的,不似张嫣的那种遇到事情大呼小叫。 她笑着将我上下打量一番,说道,“我正打算在三天后离开,一直想找个机会与你见一面,现在正好遇到了我们就就找个地方好好的说说话吧!” 我起初是很犹豫的,因为叶家人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所以就算她人好,可说的话也应该是跟她家的事情有关,再如何为了别人着想我想也都是为了叶家人而打算才对。 不过听到她对我说,“你放心,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找你只是想说一说你不知道的事情。” 我不知道的事情吗?是否会叫我更加死心的事情? 不过现在我已经决定了要将孩子堕掉了,我不管任何事情都不能左右我,为此我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好吧!” 李菲微微在背后拽了我一下,我知道她是提醒我不要过去,可我还是对她摇头说,“别担心,我去去就来。” “万里,你去别处坐坐吧,我们说会儿话就出来了。”叶明月对身边的丈夫说。 她的丈夫是一个富商,当初我第一印象他是一个很有涵养的人,话不多,并且尤其的对叶明月好,现在就看到她对叶明月反复的交代他在什么位置,提醒他电话开着,告诉她不要动怒,到了时间他会上来接她。 我瞧着俩个人恩爱的样子,不禁羡慕起来,可这样的场面似乎在我的生活之中一直都曾出现过。当初叶非凡对我的关心多半也是为了操控我,控制我,直到现在我都分不清楚他是否真的为了我好。 我跟叶明月去了医院二楼的一个贵宾休息室里面,相对而坐的时候就看到她很是艰难的将双腿放平,之后扭头冲着我不好呀你的笑了一下,说道,“最近还是不舒服,所以过来复查,你不要介意,我马上就好。” 我也尴尬的笑着,不知道要如何帮助她,她将双腿放平之后,在上面胖了一张手帕,对我说,“习惯了,总觉得这里会受凉,其实不碍事,好了,我们说事情吧!” 第317章 他对医生说了句“我们不做了。”跟着拉着我就往外面走,李菲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着跟上我们,我不断的回头,祈求着李菲能把我拉走。叶非凡的力气非常的大,拉着我往前冲,我的双脚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不断的捯饬着两条腿勉强跟上他,任由我如何叫他松开我,他都不理会我。 到了门口,将我塞进车里面,李菲尖叫声从我们身后传来。 我推开车门就要往下面跑。 叶非凡挡在了我跟前,我被李菲拉着,他也死死的拉着我,我们相互僵持着。 我急了,甩开李菲的手一个巴掌摔在了叶非凡的脸上,低喝,“你混蛋!” 这是我第一次动手打他,也是第一次有这种冲动,从前的我甚至都不能看到他的眉头上有一点点的变化,可是现在,他的每一个举动和做法都叫我恨透了他。 此时的我一点泪水都没有,镇定的对他说,“叶非凡,你好好看我,看看你自己,现在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现在是张嫣的老公,我不是你对任何人,早在你把我撇下的那几天就注定了我们不会走在一起了,我怀孕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怎么决定,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是你,我是我。” 他只定定的望着我,那双眼睛满是猩红的血丝,看起来有些恐怖,可他只紧抿着薄唇,一句话也不肯说。 我继续推了他一下,说道,“我叫陆展心,不叫张嫣,你叶非凡爱的人也始终不是我,你还不清楚吗?从前我总认为你十全十美,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珍惜,可已经过去了,我已经做了我应该做的所有事情,现在我累了,我想要我自己的生活,你为什么还要来阻挠我?” 他还是不肯对我说一个字,只轻轻的喘息。 我怒瞪着他,满脸的仇恨,最后警告他说,“别来干涉我的事情,你是你,我是我。” 我扭头拉着李菲就要进去,他的手却依旧始终抓着我不放开,我急了,是真的急了,带着怒气,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又是一个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跟着连同我的双脚也使上了,拳打脚踢的我就好像一个发了疯的疯婆子,“叶非凡,你混蛋,你折磨了我整整一年,还不够吗?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松开我,松开我。” 他站在我面前就好像一座山峰,岿然不动,任由我拳打脚踢,他好像不受任何阻碍一样的站在我跟前。 我疲倦的而又带着满身的怒气停下来,李菲也在我身后拉着我,半个身子挡住我,对叶非凡说,“叶非凡,物品们不管你到底想怎么样,展心现在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松开她吧!” 叶非凡不说话,好像能够越过李菲的身子直接看到了我一样,我感受着他目光的灼热,无奈的继续将他握着我的手使劲的抽了抽。 李菲又说,“叶非凡,最开始你是否利用展心我们都不想追究了,展心当初跟你在一起我们都很看好,可是你对她是什么养你该清楚,你一直在控制她,我们身边的朋友总是抱怨她自从有了你就没有了我们,从前展心就很内向,鲜少说话,跟了你之后更加如此,你发现她跟你在一起快乐过吗?你如果说你很快乐,那是因为你得到了满足,你不光有了自己的孩子,还将张嫣手上的全部股权都拿了回来,现在也拥有了叶家的全部家产,你做的那些决绝的事情足够叫展心离开你了。你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放手?” 听着李菲的质问,叶非凡好像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一般,继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只被我抓红了的手腕上已经满是血痕。 我继续使劲的拽了两下,使劲蹙眉,“叶非凡,你松开我!” 李菲也上前扣了两下,不禁无奈的吐气说,“你想要展心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真的对展心好?” 此时,叶非凡的双眸颤了一下,沙哑着嗓音说,“我想要展心。她现在不能去堕胎,身体吃不消。” 我无奈的泄了口气,事到如今,他还来关心我有什么用处。 李菲回头看了我一下,我对她点头,表示我不想回头了。 李菲嗯了一声,对叶非凡说,“展心已经决定跟你分手了,现在她的任何决定都跟你没关系,你这样纠缠对你们都不好。还有,叶非凡你想想,你现在是有家庭的人,你不要再这么自私了好不好?” 叶非凡没有吭声,我轻轻拉开李菲对他说,“叶非凡,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放过我,好不好?从前的事情我不想去计较了,你利用我也好,没有也罢,都无所谓了,我现在就想离开你,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并且,我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有你的一部分原因,可我不想纠缠了,我很累,真的很累……” 他大口的喘息,隐忍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跟着继续低哑着喉咙对我说,“跟我去一个地方,我们再商量好不好?不要这么轻易下决定,可以吗?”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好像祈求。 从前的他总是对我说一不二的,就算我想拒绝,可是最终还是在他的坚硬态度之下跟随着他的任何要求。 我无奈的吐了口气,现在的我的确是太累了,我摇头说,“不用了,我不想去了。放开我吧,我们已经结束了。” 他的身子微微一颤,我能够感觉到那只依旧握着我的手的手腕上瞬间冰冷,微微颤抖之下,渐渐的松开了我。 我感觉手腕上的力道陡然一轻,瞬间将手收了回来,不再看他一眼,直接拉着李菲往医院的里面走,可现在,人家已经下班了,我和李菲看着时间,这都是晚上六点多了。 两个人傻傻的看着办公室内已经空无一人的医院,我们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复杂心情,互相搀扶着颓然坐在了医院的长椅上。 “展心,是不是上帝也在帮叶非凡啊!” 我深吸一口气,无奈的摇头说,“这里是中国没有上帝啊!” “管他呢,反正事情很奇怪,起初是林乐,现在又是叶非凡,他阴魂不散的到处跟着我们,烦死了。不过,两次都没成功,你现在还想堕胎吗?” 我重重点头,轻轻的靠在了李菲的肩头上说,“我早就决定了,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定吧了,回来后见到叶非凡,知道了这么多事事情,我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定,现在就希望明天再来的时候不要再被别的事情给耽搁了,哎……” 李菲也发出一串的叹息声,我们倚靠在一起,互相看了一眼对方,不禁同时笑出声来。 出来之后,叶非凡的车子还没有走,但是没有看到他的人,李菲对我低声嘀咕,“估计还在车里面等着我们呢,我们不要理他,走吧,先去我那里,然后再去邹峰家里。” 我一面走着一面轻声答应,上了车子之后,李菲就对我说,“我开快一些,你做好准备啊!” 我才系上安全带,就听到呜的一声,李菲将车子飞了一样的冲了出去,心脏一阵狂跳过后李菲笑呵呵的对我说,“过瘾吧,我现在是感受到了什么叫飞的低了。” 我紧张的抓着安全把手不撒手,害怕的一张脸惨白,都说不出话来。 她却笑嘻嘻的对我说,“一会儿就到我家了刘珂在那里等我们呢!” 果真是很快就到呢,到了之后我的心好像还在医院的大院里面飘着,李菲将我拖下车的时候我都觉得双脚还在打颤,浑身上下都难受。 刘珂出来接我们,看着我的样子,担忧的问我,“做手术了?快进去吧,别吹了风。” 李菲哈哈大笑,“没做成,进去我说给你听,她这是吓的,我为了甩开叶非凡,开车很快。我要的东西都带来了吗?” 刘珂点点头,就看两个人恩爱的互相抱了一下对方,之后刘珂先上前去开门,我迈着软绵绵的步子往里面走。 进去后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行李箱,没有理会的坐在了行李箱旁边的沙发上。 李菲将行李箱打开,笑着对我说,“这里面全都是叶非凡最近和我的生意往来资料,很多吧?他接受了家族的全部资产之后开始拓展业务,现在做的很大,市值数十亿啊,虽然给了我不少好处,不过我还是做的很小心,并且有些东西我看不懂,叫刘珂帮我参谋参谋,嘿嘿……” 我哦了一声,打量着李菲的奇怪的样子,好奇的问,“那你那么神秘做什么啊?” “嘿嘿,被你看出来了。这里面有一些是从前张嫣经手的东西,我发现了一件事。”她神神秘秘的将一份资料拿出来给我看,我上下翻了翻,好像写的是合同条款,里面……咦?有一条标注了红线,看上去没有什么,结合上下标注红线的条款可以看出来说的是好像第三方的赔偿,不管任何条件之下都要给第三方。并且落款签字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只是好奇那与张嫣签字的笔体怎么那么相似呢?! 看完过后我好奇的问,“笔体一样啊,什么意思?这个张字就是一模一样啊!” 李菲啊了一声,呵呵的仰头一笑,与面前的刘珂交汇了一下眼神。 刘珂将充好了咖啡放下,说道,“不错,张嫣从前涉险欺诈,第三方其实是她的弟弟的名字,张哲不过是大家叫惯了,其实他真正的名字叫张一山。” 啊?! 我惊愕的瞧着条件,上下翻看,果真如此呢。 “张哲出事之后,张嫣负责全部的生意,也就是说不管这生意是否成交,最后的收益人都是她。她不知道在叶非凡这里坑了多少钱了。只是叶非凡从前不知道,最近接受之后全部的资料翻找出来才清楚,张嫣现在就算是与叶非凡复婚了,怕是过的也不舒心。依照叶非凡的聪明和算计,张嫣现在不但得不到叶家一分钱,还要面临一场牢狱之灾,呵呵……张嫣和叶非凡都是厉害角色。” 第318章 两个厉害角色,从前为了爱情走到一起,可是结婚之后就变成了为了金钱,现在又为了金钱和利益而分崩离析,简直可怕,他们之间还说夫妻,却在互相算计,这样的生活…… 我不敢想象。 李菲将全部的资料放进去之后说,“这里都是附件,叶非凡能够给我是因为他现在将部分生意也都转让给了我,他只要每个月拿到分红,虽然不高,可也不少。一个月由从前的每天亏损六位数到现在一个月净赚三百万,这对叶非凡来说是很好的一件事了,你该能够想象得出张嫣当初从叶家和叶非凡这里坑了多少钱吧?” 我震惊的狠狠的吸了口气,脑子里被这样的事情轰炸的一点神思都没有了。 刘珂轻轻的喝了口咖啡,对李菲说,“尽管盈利性很高,可也有些危险,你要小心,我能做的就是将这些东西分析出来给你,可我帮不了你。” 李菲嘻嘻的笑着,蹦跳着起身,坐在了刘珂身边,依偎在他的身边笑着甜蜜的说,“我家男人最好了,嘿嘿!” 我也勉强呵呵的笑着,赔笑之余,却倍感一丝沉重。叶非凡在那样的家庭之下,张嫣已经深得他爸妈的厚爱了,甚至要在最后用死相逼,可见张嫣是如何讨好他们父母,可是叶非凡又要防备着枕边人,这样的生活怕是无穷尽呢。 低头胡思乱想了一阵,就听到李菲和刘珂两人甜蜜在我跟前腻歪着,我起身要走,林乐那边是自己一个人呢。 刘珂说要出去起身送我,李菲却不同意,“我来送,你去公司吧,我知道你那边事情很忙。” 我也说,“都别麻烦了,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就好了,现在叶非凡不会来骚扰我了。” 刘珂点点头,交代李菲要小心。李菲却拉着我的手不放开,定要将我送回来。 回去后没多久,子清的电话就过来了,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叫我开门。 我和林乐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好奇的问,“开什么门啊?” 紧跟着子清的敲门声就穿了过来,我和林乐惊的浑身一颤,两个人同时跑下去,在猫眼里面看着外面的人,子清身后背着一个包,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我匆忙将电话挂断,打开门,子清急忙从门缝挤了进来,将外面的两人关在了外面,拉着我神秘的说,“是我家老头子的保镖,小点声说话,我们进去说。” 子清神秘兮兮的,拉着我和林乐上了楼,关上房门,他才吐了口气对我们说,“我总算出来了,老头子那边已经说了,这件事不管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叫人跟着我。”子清咚的一声躺在了床上,看样子很是疲倦。 我笑着问他,“真的不管了吗,那林乐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你没说谎吧,我爸爸昨天还在给我打电话叫我回去跟你结婚呢。” 子清恩了一声,跟着看着林乐,好奇的问,“你怎么了?” 林乐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对子清说,“我没事,你先说,是不是真的没事了?我爸不逼我跟你结婚了吗?” “恩,我家老头子说了,这件事叫我们自己决定,你可以回去了,恩,不过啊,看你家我叔叔那个样子估计是给你安排了别人,你回去可要小心了。” 呃…… 这真的是去了猩猩来了猴子,林乐终究是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呢。 “啊?”她惊叫一声,带着哭腔在房间里面转了好几圈,跟着对我们说,“我去给我哥哥说,他肯定会帮我。” 瞧着林乐走远,我和子清互相肯对方一眼,他侧身躺在床上对我说,“决定了吗?当妈妈可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啊,你真的想好了?” “恩,今天没有做成功,起初遇到了姐姐,之后又是林乐,后来是叶非凡,哎,一整天都在做无用的事情。” 子清点点头,坐了起来,对我说,“你一定要想好,这不是小事。”说完,他看了看我的肚子。 我深吸一口气,最后重重的一点头,“我决定了,只要我将孩子打掉,一切事情都解决了,并且我也不想他的出生就受苦啊,我现在自己还都不能照顾好我自己呢。” 我轻轻的摸了一下依旧平坦的肚子,想象着那个小生命现在在肚里面的变化,还未成形的他,是否能够知道现在所面对的命运呢? 子清没有吭声,继续仰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一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后对我说,“展心,我尊重你的想法,明天我陪你一起过去,叶非凡要是还想阻拦你,我叫保镖将他带走。” 我笑出声来,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看着惨白惨白的墙壁,沉重的点头说,“好!” 这天半夜的时候,林乐离开了,她说她哥哥来了,并且子清直接开车将她送走的,子清回来的时候天都亮了,我也一整宿都没有睡觉,等待着他推门进来,我就提着小包出门了,里面是一些衣物,因为做好手术之后出来需要做好保暖,尽管现在是夏天。 坐上车子之后,子清一直没有说话,他安静的稳稳的开着车子,到了之前我们去的医院的地方的时候对我说,“真的想好啦?” 我轻轻点头,毫不犹豫的推开车门下去。 子清也跟着我走了上来,默默的跟在我身后,我们一直没有说话。 可是当我走到了医院门口的时候他又问我,“子清,如果我想叫你留下这个孩子呢?” 她有些诧异回头看着他,他一直躲闪着我的视线,我好奇的打量追问他,“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他轻轻摇头,“没有,我就是不想你后悔。” 我说,“我不会后悔的,孩子可以再有,但是一个不好的人生何必要选择出生呢?!” 他先是很沉重的深吸一口气,之后轻声嗯了一声,之后对我说,“就好吧,我们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我点点头,推开做手术的地方的房门,才打开房门进去,就看到里面才上班的医生穿上了白色的褂子出来,接过我手里之前做过的检查的报告单看了一下对我说,“去那边躺着,你之前流过两次了是吗?” 我一一作答,还告诉了医生我之前的生产时间。 医生一面询问我身体状况一面开始套上手套,将一些工具端出来,我紧张的瞧着,躺在床上将双腿岔开的时候听到了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声。 此时,我兜里面的电话突然响了,我有些诧异的去看,关了之后继续躺好,医生一面在做消毒一面做着准备工作,可是电话依旧响个没完,我这会儿低头仔细一瞧,是叔叔的号码。 本不想接,却看到那边接连几条短信发了过来,我好奇的打开,是一张叔叔躺在病床上的照片,我心头一跳,跟着电话又打了过来,这个时候医生已经叫我做准备开始了。 我紧张的说,“医生,能叫我先接一个电话吗?” 医生点点头,“接吧,做手术不急,都要想好,别到时候后悔。” 我恩了一声,将电话接起来,那边叔叔苍老的声音对我说,“展心啊,是叔叔。” “叔叔,你进医院了吗?” “呵呵,没事,别告诉子清,我没事,老毛病了,他在我这里也住不踏实,我就叫他去找你了,你那边需要人照顾,但是啊。叔叔不知道这一次进去之后出来还能不能出来了。” 什么? 我紧张的坐直了身子,端着电话从床上跳了下来,因为穿的是裙子,一面提着衣裤一面对电话里面的叔叔担忧的问,“叔叔,你说清楚,到底怎么了,子清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他不知道,走之前我就发现了不对了,我不想叫子清知道,你孩子从小没娘,我知道他苦,爱一个人啊就是豁出命去爱,他爱你,叔叔知道,可是叔叔也知道你对他只是普通的朋友心情,叔叔都理解。叔叔是老毛病了,前几年因为老大哥的事情得了心脏病,呵呵,打压了我们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没能斗得过他,不过他死在我前头,咳咳,咳咳咳……” 叔叔在电话那边剧烈的一阵咳嗽,我听着心中一阵震颤,那种是带着肺部和呼吸之内夹杂着粘稠的东西而费力的剧咳,他咳了很久,每一下都叫我心痛的抽在一起。 我颤抖着声音说道,“叔叔,你缓一缓再说,不要急!” 良久,那边才渐渐的平息下来,我好像听到了叔叔在狠狠的吸氧的声音,更加担忧起来。 他对我说,“我心脏已经不成了,伴随着很多年的肺部感染,这一把大年纪了真的怕进去了出不来,呵呵,子清那边你要好好相处啊!” “不,不,叔叔,子清就在外面,我去告诉他,我跟他现在回去,你不要乱说话,你会没事的。” “呵呵,来不及了,我马上动手术了,只是在最后告诉你们,你就算是不喜欢子清也要好好的与他做朋友,我的儿子我知道,他对你是真好!” 我不敢相信的慌忙摇头,打开房门就跑了出去,子清看着我的样子慌张的上前,一张脸吓的惨白,“怎么了,你哭什么啊,是不是很痛?” 我紧张的对电话里面的叔叔说,“叔叔,你等我们,我们现在就过去。” “不,展心,叔叔没有别的愿望,就是担心子清,你要好好对他啊!” 电话那边突然挂断,我的泪水成线的落了下来。拉着子清慌张的往外面走,一面走一面断断续续雨雾伦次的对他说,“叔叔病了,要手术,他说怕出不来了,我们过去,现在就过去。” 子清也被我的样子吓着了,一张脸惨白的如雪,拉着我一直不吭声,我们急匆匆的赶过去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到了地方,头一件事就是去医院,可是医院却说还在动手术,昨天已经一次险情,差一点拔了氧气管,现在稳定下来,还要进行第二次手术。 第319章 我看着子清的脸色,一直握着他的手,想要给他一点支撑。 他却对我重重点头,安慰我说,“不会出事,别担心。” 看着二叔被脸色惨白的样子,我的心都被扯起来了,一面抓着子清的说一面看着床上紧紧闭着嘴巴的二叔,心痛到无以复加。我的亲人之中都除了妈妈和妹妹,再没有人像叔叔这样对我,尽管嘴上多么严厉,可他始终没有强迫我做任何事情。 过了很久,二叔终于醒了过来,狠狠的抓着我的手不松开,我知道他想说话,可医生说他现在麻药过了,身上很痛,就算是想要说话也很困呢,我不断的安慰着二叔,不想叫他担心,我发誓我会好好陪在子清身边。 当手术的时间终于到了,二叔被推进去的时候他才在喉咙里面发出一声低吼,“子清,展心……” 二叔这样隐忍的难过叫我和子清一直安静的坐在手术室的外面一言不发,我低头默默的摸着泪水,子清的手冰凉的好像一块冰,我想开口安慰他却找不到任何可以说出口的话。 相反的是子清反过来依旧在安慰我。 我心痛的对他重重点头,一直不想不放开他的手。 手术进行了整整三个小时,直到天黑了,月亮爬升上来,从外面的窗户直射进来,我们才看到手术室里面的灯被关掉,我和子清同时站起来。 我感受的到子清身上的紧张和害怕,他双眼通红。 “子清,叔叔一定不会出事的,你别担心。” 他轻声嗯了一声,抬头揉了一下我的头发。 我们看着叔叔被护士们推出来,我和子清站在医生的跟前,等待着他对我们交代叔叔的病情。 医生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都被汗水湿透了,身上洗过之后依旧是浓重的血腥味。 医生平静了很久才对我们说,“暂时无事,不要叫他激动!” 英文的专业术语我听不懂,但是听到子清不断的点头,脸上的神情慢慢放松,我们才呼出一口气。 叔叔暂时还未脱离危险,我们也只能在外面看一看,隔着厚厚的玻璃,瞧着他躺在宽大的病床上,周围的各种仪器将他包围,上面跳的灯光表示叔叔现在的情况很好。 这里的医院不准冰刃家属留宿,会有专门的护工过来看护,所以我和子清只能先行回来。 到了子清的家里后,他一下子全身无力的将自己摔进了沙发里面,紧紧的捏着自己的额头,低头不吭声。 我能体会到子清身上的难过和身上的胆子,他从小没有妈妈,叔叔一手将他带大,一面要照顾生意一面要照顾他,已经很不容易。子清还算懂事,父子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吴飞是偶尔拌嘴,但也就好像开玩笑一样的僵持。突然对子清来说一堵墙比倒下了,他的心该是多么的难过啊。 我安静的坐在他身边,偶尔轻轻的握着他的手,偶尔递上来温水,可我始终找不到可以安慰他话。 相反的是,他竟然笑了一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对我说,“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我摇头,“子清,我陪着你。” 他笑笑,仰头靠在了沙发上,对我说,“我以为他最近身体很好,谁会想到突然会这样。” 他开始埋怨自己没能在离开之前确认叔叔的身体是否安好,要不是叔叔给我打的电话,直到现在子清都不知道叔叔会生病。 我深吸一口气说,“子清,你别担心,叔叔现在没事了。” “恩!” “子清,其实叔叔也是不想你担心才会没告诉你,你别自责,叔叔不是在生你的气,之前与我通电话的时候都说了,叔叔是不想叫你分心帮我,其实说起来,这件事怪我。” “展心!” 子清突然扭头看向我,打断我的话对我说,“你别乱想,这件事与你的事情不发生冲突。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揽,我也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改变主意,知道吗?” 其实早在我上飞机之前已经改变了主意,我知道我的决定会叫这件事尽快的解决。可我是又有了另外一种决定…… 不过,暂时放在心底,我不想说出来,更不想叫子清分心,于是我说,“子清,我没有改变主意,现在我只是很担心叔叔。” “没事的,会没事啊!” 子清默默的念着,对我微微抿起嘴角,无奈的吐了口气说,“上去休息吧,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 “好,你有事叫我。” 我连连嘱咐他不要做傻事,子清却笑着对我说,“做傻事的一直是你啊,我坐一会儿就上去睡了。” “恩!” 我重重点头,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子清的背影,从前的他在我眼中就说一个不知道什么叫愁滋味的有为青年,他会画画,是个出色的畅销漫画家,他会做生意,有经济头脑,他更会照顾人,体贴入微,他经常给我出头,高大的身影就好像一面厚厚的墙壁站在我跟前给我无微不至的照顾。 可我忽略了他也是一个人,一个普通的人。 他有着更为不好的身世,就算有很多钱,可他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他会遇到挫折,会有困难,只是他从来都后悔说出来。 就好像现在,他带着自责和对自己这份不负责任的离开痛苦的纠缠着自己,面对着就要失去亲人的这份难过,是我无法体会的。 我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瞧着他,突然有一种很想上前轻轻的抱着他,给他温暖的冲动。 不禁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无奈的深吸一口气。 这一夜,终究是无法入眠。 叶家的关系僵化之下,只有短暂的相聚,却是长久的搏斗。当初叶非凡的爸爸去世,二叔和子清也没有到场,估计现在二叔的生病也不会来看望了。 在外面表现的关系很好一家人,其实背地里已经腐烂变质,还不如陌生的街坊邻里。 从前关系还不错的两兄弟,也因为我的事情而闹成了今天的样子,我躺在床上一阵翻滚,一阵叹息,睡意全无的一整宿,在外面轻手轻脚的声音之下,我也跟着起身了。 子清应该睡的很晚,我估计也与我一样是没有睡着的。 我们很早去了医院,医生说恢复的很好,现在基本稳定,不过还没有过观察期,所以我和子清只能在外面远远的看着,互相安静的坐了会儿就离开了。 这里的医院不死国内的医院总是一大家子都围坐在一起,安静的这里好像人来人往做事说话都很低声,我们匆匆出来之后,才感觉身上的疲惫轻了不少。 子清要带我去吃些东西,我摸了摸肚子,想了很久,最后还是说喜欢去吃中餐。 我们在市里转了好久才找到一个中餐馆,里面人很多,很多中国人,进去后突然感觉就好像是坐在中国国内一样的亲切。我们选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位子坐下。 席间。 子清看起来没有什么胃口,“多吃一些!”可他还是在不断的给我夹菜。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放下碗筷,伸出手,轻轻握着他的手说,“子清,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他愣了一下,看着我的手微微蹙眉,“你别乱想,不要因为这件事左右你的想法,我家老头子一直身体不好,跟你没关系知道吗?” 他始终能看透我的心,不过我还是要说,“子清,你先答应我,好不好?” 他的眉头上印记很深,很是无奈的吐了口气,放开我的手之后靠在了椅子背后,看着我的时候好像很难过,半晌才说,“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不能答应你,你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做什么。” 我笑笑,说道,“那你知道吗?” 他毫不犹豫的说,“我当然知道,我喜欢你,喜欢了很长时间,不过我都藏在心里,我对你是我发自内心,可不代表我这样做你就一样回应,喜欢一个人有很多种,或许你对我就只是喜欢,不是爱,你对我哥才是爱,我不想你一时间冲动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子清一直活的比我明白,可我已经糊涂了很久了,我错过了很多了。我不想再错过一个又一个对我好的好人。 我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想哪怕我能做一点点我也愿意,你不接受我跟你结婚我可以将孩子生下来,我知道,我私自,从前只为叶非凡考虑,现在也只为我自己考虑,可我想,不如就将孩子跟着你,至少这样会给叔叔挣来家产。” 我想我的想法一定愚蠢透顶了,我这样做再一次将我的孩子出卖了,一次又一次的做着交易,用钱做筹码,不顾及我的孩子,我真是该死,可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不想看着叔叔难过,或许这样会叫他舒服一些,百年之后的叔叔离开也会给子清一笔很大数目的钱啊。 子清突然变了脸色,很是生气的瞪着我。 我被他的目光瞪的有些心虚,默默的垂下头不敢看他。 他安静的坐在那里很久,跟着一个声音传来,我以为他生气的走远了呢,却不想,他竟然做到了我身边来。 我有些难过的吐了口气,低声说,“子清,对不起,我,我太自私了。” 他没有吭声,身上的怒火好像已经烧着了一样,全都喷在我的身上,我默默的低着头不吭声。 “展心,之前是谁说不要拿孩子来做筹码了?现在就反悔了吗?你要是真的为了我就爱上我,我不需要你这么做知道吗?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这里有很多,更何况我一直主张不想争夺家业,就算给了我我也会捐赠出去,因为那些本就不是我自己双手得来,尤其……” 顿了顿,他很痛苦的深吸一口气,声音变的沙哑了许多,很快的说,“曾经因为家产,夺走了我妈妈和一个几岁的孩子的命,钱是万恶的根本。” 第320章 我惊愕的猛然抬头,子清的双眼通红,他冷笑一声,一面摇头一面说,“我妈妈的死与大伯脱不了干系,只是各种细节不想去追究,要不然你以为依照我伯母的性格,她会对我们家善罢甘休吗?” 为了钱,亲情之下什么都不是啊。 我默默点头,没有吭声。 “展心,生活是自己的,别人不能帮你过好自己的日子。你只要走自己的路就好了,孩子以后还会再有,并且是一个你一生中觉得最值得的人的孩子,知道吗?我很高兴你想通了一些事,你还有很多机会,对自己好一点。” 我楞楞点头,心中百味杂陈,没有再说什么。 与子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在他的房子里面楼上楼下我收拾了一个遍,可还是觉得闲的难受,子清跟在我屁股后面走来走去,后来我去了卫生间才发现我在打扫房间他也没闲着,手里还拿着一条抹布,我笑笑,靠在卫生间的房门上看着他,“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我担心你,你都忙了一个多小时了。你要去卫生间吗,那我在外面等你。” 我嘻嘻一笑,“我要大便,你也要跟着吗?” 子清愣了一瞬,伸出手在我的身上戳了一下,痒的我嘻嘻的笑了好久,他转头说,“调皮,有事叫我。” 我笑着将卫生间的房门关上之前看到他去了厨房洗抹布,刚才我故意说的那么恶心逗他,不想叫他那么紧张,看他现在无事了我才放心的将卫生间的房门关上,可我只是进来洗洗手,想要将他脱下来的衣服洗干净了。 洗好了后出去,不见他人了,我好奇的在房间里面叫他的名字。 “……”没有人理会我。 我心中一跳,着急的大叫一声,“子清!” 他从书房里面探头出来看了我一下,指了指自己的电话,我哦了一声点点头,走过去,他在打电话,看脸色不是很好,我担忧的站在他身边,倒不是故意来偷听,而是我不想看到他不高兴,更主要我担心那通电话是医院打来说叔叔的情况。 可不知道,却听他说,“展心在我这里,他很好……恩,恩,家里的事情不用担心,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要的。你们自己决定吧,我爸这里我来做主了,你解决好自己的事情吧。……恩,恩,姐姐那里我会说。好,好……你不要过来,展心我会照顾好。不,不……你……” 我再听不下去了,抢过电话,我对电话里面的叶非凡激动的叫嚷,“你不要过来,我不想看到你。你不要来打搅我的生活,我们已经分手了。” 叶非凡说了什么我也不想再找到,颤抖着手挂断了电话,啪的一声将电话摔在了桌子上,看着眼前的子清。 子清微微蹙眉,我还以为他要劝说什么,却指着电话说,“新买的,才上市,限量版,你给摔坏了,我的心很痛的!”他捂着胸口做心痛状。 故意逗弄我的样子实在滑稽,我象征性的笑了笑,无奈的吐气说,“我现在脾气不是很好。” 他点点头,拉着我往外面走说,“我知道,怀孕的人脾气都控制不好,不过也不至于这么生气,你不叫他过来他也会过来,要来看我家老头子,估计现在已经快要上飞机了。” 我知道,叶非凡一直这样,不给任何人回绝的机会,只要他想做,就一定会做,所以他很多时候都是先斩后奏的情况。今天给子清打电话估计也是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想告诉子清一声,不容许子清拒绝,可他来是他的事情,我们见不见就是我们的事情了。 我对子清说,“我们不要见他吧,我不想见他。” “好,不见,听你的。” “恩,一会儿去看看叔叔,告诉叔叔不要说我们在哪里。” 不过好像不说也无用,叶非凡一定会找到我们的,我之前在邹峰那里藏着才一天就被他找到了,这个人总是神出鬼没的。可从前我是为他这样的神出鬼没感到高兴,以为他在乎我,现在却觉得他这样实在过分。 “好好好,现在可以休息了吧,你已经忙了一个下午了,你,什么时候洗了我的衣服?”子清看着被我挂出去的衣服,吃惊的问。 我笑着说,“刚才啊,我不是说了我要去大便吗?” 他长长的吐了口气,“我的衣服很难洗,之前为了从我家老头子那里逃出来,我三天没欢喜,你不觉得脏吗?” 我皱眉点头说,“的确很脏,还有味道呢,不过现在好了,上面全都是洗衣液的香味儿,回头再撒上香水,那就香极了。” 他很是无奈的对我说,轻轻的拉着我坐到了沙发上,“你啊,给我好好的坐着吧,这样的事情不用你来做,一辈子都不用。” 一辈子…… 那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吧,我不敢去想,只有短短的两年里已经叫我精疲力竭了,一辈子……要是被叶非凡纠缠一辈子我会疯掉吧! 我对他撅着嘴巴,忽然想到我好像有些饿了,抓着桌子上的苹果就啃了起来,苹果好像放了很长时间了,有些干涩,非常难吃,他笑着抢过去扔了回去,对我说,“想吃我们现在出去买吧,很新鲜的水果。” “好啊好啊,我现在特别想吃火龙果,还有猕猴桃,还有柚子,还有山竹,还有……” “馋嘴!”子清一面拉着我往外面走一面笑着说,“馋嘴又要变成小胖子了,脸上的肉多了起来捏起来才有手感。”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好像是很喜欢捏我的脸呢,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说道,“都捏坏了,以后不准捏了。” “呵呵,以后捏的次数更多,吃胖胖的才有趣啊!” 跟着他坐上了车子我们还在为是否吃胖而斗嘴,知道到了水果生鲜超市,才停下嘴来,此时却是为了买多少而计较了,我说只需要几个就好了,他不吃,只有我一个人吃,我又吃不了那么多,买多了就不新鲜了。可是,他却说,都吃光,买多少吃多少,于是就有这样一种现象。他在前边往推车里面装,我在后面往外面拿,出来后他看着车里的水果指着我说,“站着别动,我去拿一些回来。” 呃…… 我笑着跟上他,他拉着我的手说,“别调皮,多买点没关系,你别动,还动。” 我笑嘻嘻的往外面拿,他就抓着我的两只手不叫我动。 后来出来了,我看着整整一车的水果一阵头痛,感叹他是真的当我是猪了。 “子清,我就这段时间会吃的多,这么多东西怕是吃不完呢。” “吃不完也要吃,吃水果对你有好处,上次水土不服是不是跑了很多次卫生间?吃蔬果就不会了,有些是从国内进口过来,尤其是那个猕猴桃,品种不一样的,没发现吗?” 我看了看,的确是哦,长得不一样啊。对比下,笑着说,“看像不像你的脑袋?” 他呵呵的笑着揉了一下我的头发说,“像,吃了我吧!” 晚上吃饭之前,我跟子清去看了叔叔,叔叔情况很好,隔着窗户能够与我们打招呼,看样子是很高兴呢。我和子清也听不到他说什么,只能看着他的嘴巴一开一合的露出一口假牙,样子滑稽极了。 子清低声对我说,“老头子捡了一条命,要感谢你。” “啊?叔叔是身体好,我又没帮上什么忙。” “呵呵,你帮了大忙了。” 我想不明白子清说的话,不过看他高兴的样子我也高兴着,笑眯眯的看着叔叔笑着对我们摆手,我们也就先后离开了。 出来的时候子清的电话响了,竟然还是叶非凡,他告诉我们说现在就要上飞机了,明天会到,问我们叔叔的医院。子清起初还说不用,可现在人都要来了,再说不用就不对了,子清告诉了他地址时候加了一句,“我爸会不会见你就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叶非凡说了什么,不过看子清的脸色应该不是很好。 跟着子清回来后他才告诉我,之前叶非凡说“没关系,我是来谈正事,会叫二叔满意。” 我没有追问子清当时叶非凡的决定到底是什么,不过想来叶非凡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吧?一面是去世的爸爸的威胁在心理挥之不去,一面是妈妈以死相逼,就连同枕边人都是带着别样的心情跟他在一起,此时的他是孤立无援的。 可我已经不想帮助他了,我的心凉透了。 他的欺骗长达一年之久,利用了我这么长时间,就算我依旧爱着他,却已经没有必须要在一起的心情了。 回去后跟子清在家做了很多菜,我们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子清说要喝点红酒,我劝他少喝,他也只喝了一口,放下后对我说,“等你能喝酒了陪我吧,看你喝酒后的样子我能笑一个月。” 我气的直鼓腮帮子,我酒品不好我知道,喝酒的次数一把手都能数的过来。 “子清现在胃还会疼吗?” 他摇头,“很久没喝过了,一直在吃胃药,现在很好,不过少喝一些没关系。” 这倒是,红酒还有美容的作用呢,我笑着说,“你的脸比我的都白。” 他呵呵的笑着,伸手又捏了一下我的脸颊,笑着说,“展心,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 我要回去去医院,之后要去上课了,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的课程,不知道还不能赶上呢,我想了一番说,“等叔叔这里稳定了我就走,有些事情要尽早解决。” “……恩!”他轻轻点头,捏着筷子低头吃了一口青菜,慢慢的嚼着,我以为他还有别的话要说,可我只看到他一口一口的吃菜,很久都没有吭声,正要低头吃饭的时候脑子里面一个事情就跳了出来,他是不希望我离开的吧? 子清在这里有学业,有自己的事业,他的家就在这里,我们分开了就是两国之间越洋的间隔了。 第321章 医院这个时候还人满为患,我在里面打了无数个电话才找到李毅,他紧张的汗珠子都流下来,半晌才说明白这件事,“张总回去的路上就觉得有些不太对,他告诉我先别回家,我以为还想喝一杯,谁想到,我的车还没掉头呢他人就不行了,我想问都没问出出什么来,哎,这个医院是最近最大的医院了,医疗最好,所以人也非常多,现在在里面抢救,我那边叫顾总的人去安排他的医院了,不行我们现在就转院,人命关天啊。” 我早已经心慌起来,张总不能喝酒我不知道,可他为什么不说呢,这要是真的出事了,我该如何是好?本来是好事,不想竟然搞砸了。 李毅倒是镇定,我已经慌张都不行,在走廊里面来回踱步,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医生总算出来。 医生看我们,问我们谁是病人家属,我脑子已经僵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李毅走上前说,“家属还没来,我们已经通知了,都是同事的关系,那张总没事吧?” 医生摘了口罩,低头看一眼时间才说,“看情况吧,洗了胃,现在是没什么事儿了,但是他……是不是不能吃什么东西啊,看样子不像是酒精中毒,好在我们发现及时,不然真的当做酒精中毒抢救可就麻烦了,人没事了,只是还没醒,你们现在想转院的话就去安排,对了,这位是顾夫人吗?” 我一怔,茫然看向他,半晌才想起来答应,点头道,“我,我我是。” 那医生却笑起来,“别紧张,顾总已经给我联系了,说是转院,我这边叫人去安排,您放心好了,不会出事,就是有点棘手,时刻注意别有别的情况发生,暂时不要给给他吃任何东西就好,那有事情的话可以去楼上办公室找我,我随时都在,恩……没别的事情我去别的病房了,最近学校闹了点传染病,都送到这里来了,人太多了,我走不开。” 我连连点头,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送走了医生,我们才跟着被推出来的张松去了电梯。 电梯里面,安静的只有我紧张的呼吸跟心跳声。 李毅不时的回头看看我又看看被厚被子盖住的张总,一双眉头紧紧皱起来,似乎有话要说,我心慌极了,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后遇到过,哪怕我大风浪已经经历,可这样的事情也实在叫我无法预料,张总也不是我仇人,这件事最后结果如何,都会影响我跟以后的路,生意或者别的关系都对我不利的。 那张总还是看在顾子崧的面子主动过来,并且对我如何客气也多半是因为我们之间合作多年,可生死攸关,事情过去后我们还能否继续做生意都不可知了。 我心里打鼓,慌张不已。 电梯门开了,李毅先出去,等在门口,病床被护士门推出去,我紧随其后,生怕他再出现什么闪失,眼睛都没有移开张总的脸。 李毅突然一把拽住我,我愣了会儿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他拉我走到走廊过道的边上,左右瞧了一番,确定无人了才低声凑过来问我,“楼姐,你不知道张总有忌口的东西,是吧?” 我皱眉点头,预感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那张总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告我们啊?毕竟你们之间是因为生意的事情才才碰头的,之前也闹了不愉快,他会不会以为我们背地里使阴招呢?” 我想,该不会吧,不过我也的确这么想过,可……现在都没有办法确定到底如何,我说,“暂时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不能乱猜,事情已经这样,等张总醒了我们当面说清楚便是,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他告我们,影响了之前的合同,我也奉陪到底就是,可如果真要追究起来,我未必有责任的。” 李毅吐口气,“知道了,那我先过去那边安排,哦对了,顾总也在回来的路上了,楼姐坐我师父的车子吧,他在外面等你呢。” 李毅轻轻推我一下,送了力,我才觉得有了几分力气出来,迎面的夜风吹在身上,这才叫我的脑子清醒了一些,我深吸口气,镇定下来才往外面走。 李龙的车灯闪了两下,我快步走过去。 一上车,他就交代我,“没事,还有我们呢。” 事情其实不大,可到底是件人命关天的事,顾家那边还乱着呢,我这边要是出事了,等同于是自己就乱了阵脚给了顾家那边人的一个空子钻。 他们担心的也正是如此。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担心也无用,现在要紧的是我如何解决。 一切,等张总苏醒后再说。 顾子崧的私人医院倒是清净,可我到来的时候人也多了起来。 等有人给我们安排好了走来的小张问我还需要什么的时候我才明白,这些人都是临时被叫来帮我的。 我顿感心里愧疚,从凳子上站起来,看着眼前站成了一圈的医护人员,他们各个都一脸的疲惫,本该休息的他们却因为我的事情被临时叫来,我真是混账。 我知道光道歉没有用,说感激的话也实在苍白无力,那不如就给些物质上的东西。 我对身边的小张说,“丝绸那边才新完工的一些拼色不错的布匹,你去工厂拿出来一些,每个人分几米,足够一家子做两套衣服的。” 那丝绸的颜色很多都跟现在的一些衣服颜色相近,所以哪怕是做西装都不会觉得不和适宜,这也是我们新开发新丝绸的主要原因,男人一年四季穿西装,到了夏季那是尤其受罪的。 现在市场上的这一款料子几乎没有,本就是新生产打算投入市场,不过,送一点人情,也是可以的。 小张犹豫起来。 我笑笑说,“没事,肖总那边有我呢,你去吧,安排好了把所有人都送回去就是了。实在是,太感谢大家了。” 几个医生带头表示感谢,十几个人一哄而散,偌大的医院也总算安静下来。 值班医生过来,给了我详细的病例分析,告诉我,“那张总没什么事儿,看检查是食物中毒,不过他没有过敏来源啊,也就是说他不是吃了什么不能吃的东西中毒,这也就奇怪了,当时他跟楼总一起的,楼总都没事。” 是啊,张总不是过敏体质,所以不会因为一些东西不能吃而中毒,也就是说他中毒是因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引起的,可我都没事啊。 我说,“那会不会吃的东西不是我们一起吃的那些呢?” 医生摇头,“不是,时间上来看就是晚饭,都没消化,那不这样吧,洗胃的东西应该还在医院,我叫人取来,我们仔细化验一些就知道了。” 这倒是很好,可会不会太慢烦了? 那医生笑起来,“楼总放心,不麻烦,私人医院就这点好,凡事喜欢较真,不然我们赚谁的钱呢,但凡是出了问题,我们都会一一纠察出来,做到万无一失,那楼总先忙,张总一会儿麻药过了就没事了,有事叫我吧,我在值班室。” 我点头笑着感谢,目送他离开了才去了张总的病房。 他的家里人还没打电话过来,电话一直在我手里,我在考虑,是否该通知他家里人了。 才走进去,张总就醒了,或者说,他早就醒了。 他勉强坐起来,李毅帮他拿了枕头,靠在身后。 他还有些吐字不清楚,麻药是打在嘴上的,当时是为了给他下胃管,估计半张脸都是麻的,可意识还算清醒。 “楼总,我,迷失(没事。)” 我噗的笑起来,愧疚的说,“真对不起,跟我吃顿饭小命都要搭上了。” 他呵呵的也笑,狠狠搓自己的脸,半晌才吐了口气说,“我估计是得罪了什么人,这都是这个月的第二次了。” 我一愣,他这么说,难道跟我没关系了? 我追问,“方便说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都要担心死了。” 他呵呵的干笑两声,喝了口李毅递过来的水,嘴巴还不听使唤,水沿着嘴唇躺下来,他没形象的胡乱用袖子抹了一把,这才说,“就是之前一个生意,我拿了人家不少货,没给钱,估计是记恨上我了,上次都给我打电话威胁我,说我一旦出来就肯定死,我都没当回事,谁想到,这个月出来就两次,两次都中毒,呵呵……这是真的想毒死我呢,不就是一批几千块钱的货吗,我都没用的上,当时也是急了,你说有钱不给我,我拿了货不行吗,不知道那个人怎么做生意这么不讲信用,哎,人善被人欺,看来我是该认栽了。” 做生意也还真是这样,人的胆子大,才有能耐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存活,可也要将信用不是,“呵呵,张总,那方便说是谁吗,不知道我是否能帮得上什么呢。” “啊,估计是帮不上吧,那个人也是你们死对头,现在不也被他折磨的顾家都分家了么啊?” 我大惊,这个人……顾鹏吗? 他重重一点头,“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了,猜着了吧,没错,是顾鹏。呵呵,他的公司,恩……我想顾总是知道的,可楼不知道,那公司啊是顾松海的,不属于顾氏集团,所以顾总也搀和不进去,顾鹏没回国之前,那家小货品公司就是顾鹏在管理,但是企业法人是顾松海,顾氏集团出事后,顾鹏回来,那公司就彻底的给了顾鹏。顾总该是知道,但是没办法插手,毕竟那是顾松海单独给顾鹏的,那是他亲儿子。啊……我,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摇头,不,他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那顾鹏到底是顾松海的亲儿子,所以看似顾松海对自己骨头不在意,其实早有准备,只是一直碍于顾子崧在故事集团的地位太高,他无法做的特别张扬。 只是没想到,顾鹏的手段…… 下毒吗? 这一点倒是跟商芸芸很像。 第322章 不过这件事,我还真想管一管。 顾鹏这个人这么阴险,我不得不防备,与其正面冲突,倒不如利用一下别的关系对付他,多一个朋友也多一个方式不是? 我问了张总跟顾鹏合作的具体项目跟经过,他倒是是都说了,可他不同意我插手。 理由,“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可不想惹事生非,钱我不要了,货我回头还给他,要不是这一次发现及时,我就真的翘辫子了,你们顾家的事情我不想管,我也没资格管,我只是个做生意的老实人,我不想闹出人命来。” 说来,我们的事情还真的没少出人命的事情呢,可我也是做生意的生意人。 只是他不同意,我也不好强求,这件事,那就只好算了。 从医院出来没多久,天就下了大雨,之前好好天,说变就变了,雨水很大,来的很急,我们还没冲上车子就被淋湿了。 我坐在角落擦脸上的水珠子,李龙开车掉头,车子换了个方向,直奔家中。 到了家里,我才想起来李毅说的他去接顾子崧了,这都去了多久为什么人还没回来? 我担心起来,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接听,最后是李毅的电话回给了我。 他在电话案头焦急的告诉我,“我这边出了点事故,我叫别人去接了顾总,顾总到家了吗?” 我大惊,这一晚上的事情可实在是精心,我一点惊讶都受不住了,我捧着电话,心口都在颤,“人呢,我没看到,你叫谁去接他了,他的电话打不通,走了多久,你们在哪里碰面又分开的?” 李毅告诉了我地点,我粗略计算了一下,那也该到了地方,可为什么人还是没有消息? 我紧张的挂了电话,一股脑的就冲了出去。 大雨漂泊,豆粒大的雨水落在身上拍的我肩头都疼,我勉强看清楚出去的路,可眼前只有一片黑暗,我都不知道自己冲出来做什么? 顾子崧不能出事,不能! 最近事情平息,反倒叫我小心翼翼,出现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叫我惊慌不已,尤其是顾子崧,我最在乎的人,千万不能出事。 身后李龙开车追出来,在路上将我拉上了车子,听的出来,他也是很着急的。 “楼总别急,李毅办事还算稳,那个人是我们以前的朋友,开车是个好手,只是后来他金盆洗手不做黑了,自己开出租,估计是李毅也是考虑了这一点才叫他过去,那人开车稳的很,肯定不会出事,电话打不通估计是没电了,这样,你用我电话给我那个司机朋友打电话问一问,我们这就去机场,你看行吗?” 我重重点头,狠狠摸掉脸上的雨水,接过他给我的电话,找打了那个人的名字,叫张方,是个年龄不大的小伙子,李毅就是这么形容的。 电话拨通,那边许久都没声音。 我紧张的手心冒汗,也不知道是汗珠子还是雨水不断的顺着头流淌下来。 许久,那边传来了我熟悉的声音,是顾子崧。 “瞳瞳,我就知道是你,司机接了电话就给我了,我刚才睡着了,我没事,马上到家,你……” 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对着电话大骂,“顾子崧,你说你回来做什么呢,我都说了我没事,我不是小孩子了,你那边事情那么忙,能不能忙完了再回来,张总没事,就算有事我也会承担起来,我能承受的起,你不要总当我是孩子,我是个比能力很强的女人,你这样来回奔波我多担心,你知道不知道我刚才多担心,我多害怕,我……” 电话那头传来很长很重的一声叹,却笑了起来,“傻不傻,我回来肯定也不全是因为你这件事,我知道了顾鹏在做手脚,并且我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了,这才回来,别哭了,对不起叫你担心了。” 我抱着电话哭成一团,呜呜呜咽,早忘记了自己还是个成年人,是个总裁,是个可以处理一切的女强人。 可在面对我在乎的人面前,我依旧是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对于我父母来说,对于顾子崧来说,我始终都是个叫人担心的小丫头。 我哽咽了会儿,才把话说清楚,“那你慢点的,我在家里等你,半小时能回来吗?” 他笑起来,“十分钟吧,我都看到我们家的小区大门口了,这边车子都堵住了,估计要等会儿,不然我下车走回去?” 我立刻紧张大叫,“不要,你坐车回来,不要急,我在家里等你就是了。” 他呵呵笑,挂了电话,我的心也才彻底安静下来。 回到家里,我洗了澡,换了衣服,叫李毅李龙两人去了楼下休息,我则一个人捧着遥控器,坐在没有节目的电视机跟前盯着蔓屏幕的白点子发愁。 我满脑子都是顾子崧的样子,时刻盯着时钟。 只听,叮铃两声,房门开了,我瞄到了他的半个影子冲了过去。 他将我抱住,身上还有很重的香烟的味道,半个身子都被雨水淋湿了,潮气很重,可却很温暖。 热浪呼在我额头上,一吐一息之间,都是他的味道。 我贪婪的将他的全部味道都吸进去,好像一汪清水,洗掉了我全身的担忧跟疲惫。 晚上,他洗好了澡躺下来,抱住我,温热的吻稀稀疏疏落下来,我们却都没有别的动作,只说起了今天的事情。 我看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可我还是毫无困意,想到他在脸上的忙碌,就十分心疼。 我有些愧疚的对他说,“我一直都以为自己很强大,觉得趁你不在市内的时候把顾家人都搞定了,没想到还没动手呢就出事了,那顾鹏一定是故意的。” 顾子崧痴痴笑起来,嘴唇咬住我手指头,啃的我有些痒,笑的缩了脖子。 他不依不饶,继续啃咬了会儿才放开说,“我就猜到了他会做点什么,只是我在好奇一件事。” 我盯着他的眼睛猜想,我们都是心有灵犀的,想到的事情大多都能想到一起去,那他是否也在想中毒这件事? 我说,“我只在电视跟小说上看多了中毒,没想到我们身边总发生这样奇怪的事情儿,那毒药那么多吗,都从哪里弄来的?顾鹏的话……我猜测是从国外买来,那商芸芸呢?真是奇怪了,怎么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顾子崧叹息,“是啊,不过也没关系,没在生意上动手脚只能说明他们在生意上的确对我们无从下手,我们只要安心管理好公司,那背后他们怎么做也不用担心。只是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是有些无法预防。顾鹏啊,我想还是我亲自出面比较好,顾家的事情你来做,我不会管,可我要你保证,不能出事。知道吗?倘若今天中毒的人是你呢?” 他脸色难看急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好像我真的会中毒一样。 不过如果今天真的中毒的人是我,怕是也真的就死了呢,李毅去送张总,我一个人回家,就算被人发现了也晚了不是?估计啊,死的还挺难看的。 可我还是很轻松地安慰他,“我不是没事吗,我会很小心的,顾鹏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顾子崧还要再说什么,我直接用嘴巴封住了他的话。 他无奈笑起来,到底还是接了我的吻,含糊不清的警告我,“不能出事,知道吗,答应我!” 我重重点头,翻身在上…… 中午爬起来,顾子崧简单吃了煎蛋就去看了公司,我则去了医院。 姥爷走后,小阿姨那边被在顾子崧的强烈要求下留在了市内,减免了姥爷很多麻烦。现在小阿姨状况很好,只是仍旧需要长期吃药,最近换了药,对她的身体损伤很大,只小小一粒药丸整个人就跟个僵硬木头一样,坐在凳子上半小时不吭声,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这样子看着着实叫人心里难过,可医生说这个药短期内是有损伤,过了适应期就不需要一直服用。现在的药吃得太多了。还必须长期服用,损伤才是真的大。 不管怎么样,吃药就对身体有害处,小阿姨的病在心里,在脑子上,可损伤却是实在身体上。 她消瘦了不少,也没了以前的活力,这样子真的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姥爷那边我都没联系,担心他一问再问我这边不好交代,可今天来,我是带着任务来的。 看望了张总后我就来了这里,已经陪着小阿姨坐了足足一个小时了,她都没移动一下身子,似乎不曾注意到我的到来。 我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对于这个人,我是既同情又可怜的。 可她毕竟是无辜的。 我想去握她的手,她竟有些嫌弃的躲开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阿姨,我,我不碰你就是了,那你现在需要什么呢,我跟你聊天好不好?” 她的脑袋缓慢的转过来,眼珠子里面没了以前的光亮,暗淡的像是今天下午陡然变了天的阴天,半晌才听她断断续续的说,“你们,都恨我,是吗?恨我。”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其实,是恨的吧,可那时候还都是孩子啊。 家里孩子太多,家长根本不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偏心产生了,自然就会出现问题,只是谁都没想到,最后会酿成惨剧。 我深吸口气,这个话我没办法接下去。 默了会儿,她竟然冷笑继续说,“我知道,你们都恨我,是吧?恨我推她下水。呵呵,可她活该啊,谁叫她出生了,还抢走了我的父爱,活该。” 我心情复杂的盯着她扭曲的脸,不知道如何作答。 她呵呵笑的很奇怪,像极了电视里面那些阴森森的恐怖电影的鬼魅,雪白的牙齿看起来都带足了寒意。 陡然,她抓我的手,狠狠问我,“你也恨他吧,顾子崧,你也恨的吧,呵呵,你真愚蠢,他当时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是他利用了你,利用你跟顾家决裂,利用你跟顾家的那些女人分开,他跟她妈妈一样,是个坏人,是个很有心机的人,其实,其实我当时没想伤害她,是她气我,说了很多伤害我的话,谁想到,人贩子却抢走了我,如果她死了该多好,多好,啊!哈哈……” 第323章 从医院出来,我坐在街上的闹事长亭里面发呆,想到小阿姨的那些话我就浑身发寒。 她是多么的痛恨那个家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亲情,如今却变成了一种恨,刀子一样的深深刻进人的身体里面,痛着,那伤口深可见骨,却又无法愈合。 小阿姨说当年姥爷对她不如顾子崧的妈妈好,分蛋糕的时候都将最小的一块给她,那份记忆,永远的成为她心中的痛苦,叫她自卑,叫她多少次产生了轻声的念头。 我体会过那种感受,可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我无法理解那份被孤立被不管爱的心痛。 小阿姨的确是恨的,这份恨意叫她心里扭曲,狰狞,最后演变成了悲剧。 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她作恶留下来的祸根,那么快的就反噬到了她的命运,才会叫她变成今天的样子。 我深吸口气,觉得心很痛,呼吸都有些不顺畅,我想帮助她,却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下意识,我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妈妈那边时差跟我这边差不多,只是现在更炎热,听她那语气该是才出去溜达回来。 妈妈听到我声音很高兴,笑着问我最近怎么样,我一一作答。 “女儿,你心情不好,还是顾子崧那个小子又惹你了?” 我笑起来,想了会儿还是说了小阿姨这件事。 妈妈适中沉默,我叙述完了整件事,都没得到她一分一毫的回应。 我以为,她是不高兴了,身为女儿我,没有对妈妈的事情这么伤心过,不想,她突然问我,“女儿,你知道吗,当初我也有个这样的姐姐,可那时候医学不发达,也不知道她的病会那么严重,后来在住宅,自己烧死了自己,同时你的姥爷也被烧死了。” 我心痛了一下,手里的电话险些落在地上。 妈妈无奈的深吸口气,默了会儿又继续说,“这件事我们都没对任何人说过,你爸爸都知道的很少。哎,这种病是想乣关爱的,后来我上学,翻阅了很多资料,才知道当年我的父母做了错事,她们以为我她比我大,就需要照顾我的一切,其实她也是个孩子啊,这件事……女儿,你如果非要管,我觉得你该去跟顾子崧的姥爷说说,毕竟做错事的是他不是你,并且那个小阿姨的情绪不是很好,我担心你出事。” 我还没能从妈妈告诉我的事实中回过神来,想到我家里也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我就更加的想帮助小阿姨。 我还想在跟妈妈说些什么,电话就被爸爸抢走了。 爸爸还是那个想法,不想我跟顾子崧来往。 我无奈叹气,对于他的观点不能反驳就只能安静的听着了。 他突然说,“那个小子就是个见钱眼开的混蛋,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出来,你跟着他算什么,被人戳脊梁骨好受吗?瞳瞳,我的话你为什么不听,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以为自己就可以做一切了?我是你父亲,我看的人比你多,我一眼就瞧出来顾子崧是个不成器的人,不能给你幸福,知道吗?” 他口中的顾子崧怎么都跟我认识的顾子崧不一样,我百思不得其解,也实在不想跟他计较太多,眼看时间到了,我要回公司,简单恩恩的答应了两句挂了。 不想,爸爸反倒生气了,电话打过来,我还没说话,就听他在电话那头冲我大叫,“我们回来是想给你单独解决这件事的机会,没想到你没处理反倒两个人好上了,我现在就回去,你们的事情我不同意。” 我去! 我一个头两个,我这边手头上的事情多的自己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时间应付他,我赶忙说,“爸爸,我最近都在忙,他在在忙,我们没时间见你的,你别来啊,我这就要出差了,他也在外地,等我们都回来再说,行吗,哎,不说了,我去开会了啊。” 爸爸惊还在电话对我大叫,我懒得听,挂了电话起身就走。 父母总说为了我好,可有时候我真的不理解他所谓的好到底是哪一种好,难道说非要拆散我们就是好? 可顾子崧有哪里不好?就算不好,我也认了,我不后悔,还不成吗?我的事情他为什么非要插手? 之前缓和了家庭关系,那是不错,可不代表他就可以无限制的管我的事情。 不过借此机会,我除掉顾家的一些眼中钉,那真的就出差躲开他算了。 晚上回来,我没跟顾子崧说这件事,只说我找到了顾奈的一些小线索,想出去亲自去看看,他的工厂在外面做了一些黑勾当,我想确认一番。 顾子崧没怀疑我,只交代我注意安全,低头看资料看的认真。 我这边计划着要从哪里下手,盯着张朵给我的资料有些魂不守舍,脑子里面全都家里人的唠叨,心情也不顺了。 顾子崧抢走了我的资料,蹙眉看我。 我不懂的挑眉看向他,“怎,怎么了?” 他先是轻轻吸口气,跟着将资料放在了远处。 我盯着那一摞子资料一头雾水,“到底怎么了?” 他还是不吭声。 我无奈笑起来,“做什么啊,我就是出差几天而已,你舍不得啊,再说了,我们不是说好了,你帮我除掉江临跟商芸芸,我这边帮你除掉顾家人的吗?你想反悔了?” 他抓我手,轻轻放在手心里揉捏,低下的眉头上敛上一层浓重的色彩,沉默了很久才问我,“家里来了电话?都说了什么了?” 我就知道,他啊,聪明的过头。我只说在看望小阿姨后回来后接了家里电话,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就被他看穿了。 他又说,“不同意吧?你很为难,是吧?” 我没应声,他都说对了,我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不过我有信心叫我爸爸同意我们的事情,再者,我爸爸是否同意,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不想,他看穿我的小心思,告诉我,“爸爸是否同意我们的事情很重要,一个不被家里人看重的婚事,将来也不会幸福到那里去,知道吗?” 还真是这样,可我不想叫我父母多插手。 或许是因为我从前就被家里人忽视的缘故,以至于现在关系好了,我也不想他们跟我走的太密切,尤其是我的私事。 我说,“子松,如果我说我不在乎他不同意呢?” 他坚定,告诉我,“我在意。” 我无话可说了,顾子崧的坚持是他的认知,我不同意,我否定,那就是否定我们彼此。 “爸爸什么时候来?”他问。 我摇头,“我给推了,我告诉他我们都在忙没时间,所以他不会过来。” 他捏我鼻子,翻身从椅子上坐起来,资料重新送到我手上,“叫爸爸过来吧,我在这边暂时不需要出差,我来招待他,你……放心吗?” 我不是不放心他,是不放心我爸爸。 “不害怕挨打吗?”我问。 他呵呵的笑出声来,一脸坚定,保证的样子像个意气风发的小少年。“我保证他会同意我们的事情,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吧,这边的事情都交给我,之前都是你在这边一个人扛,现在换成我,我想我做的不如你好,可也不会叫你失望,好吗?” 我要拒绝,我爸爸那个人闹起来可是没什么底线的,再打了他是小事,直接闹到公司去召开什么记者招待会,再或者叫一些老朋友来给顾子崧出难题,这不是等同于在我们困难的时候雪上加霜吗? 我不同意,可顾子崧却异常肯定的告诉我,“肯定不会出事,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忙,好不好?” 我咬住嘴唇,最后却是他几次缠绵下苦苦求饶着答应了。 几天后,我出差,我爸爸的飞机也起飞了。 等我到了异地,我爸爸也到了国内,顾子崧去接机,两个人已经回合了。 我无比担忧,却又不得不放下这件事,一心投奔到了秦奈的工厂这里。 他之前负责的一些项目都被顾子崧阉割了,因为空闲下来无事可做,秦奈就来了外地旅游,说是旅游,不过是打着旅游的幌子做一些私底下我们看不到的小勾当,赚他所谓的外快,但是数据很巨大。 他的项目工程不多,大多都是包下来的装修,收入的确不多,最近几年房地产泡沫严重,水分很大,赚钱的其实没几个,除却我们几个大家还在稳定中,别的小开发商早停滞不前甚至开始转行了。 秦奈在顾氏集团的手下做装修,的确赚了不少,可最近这阶段就没那么好赚了,可他仍旧在做,这就耐人寻味不得不怀疑了。 张朵比我提前一天过来,安排好了住宿,并且先去了这里的秦奈工厂。 我们一同住进了酒店,我才安顿好,她就拿了资料过来。 张朵是个工作狂,这一点我是很欣赏的,不过听说,她因为工作,最近都没跟林子在一起了,我有些担心,之前就有人说我就是个总操心别人事儿不管自己事儿的傻子,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可至少我要做到问心无愧,不能因为我额外的工作叫别人除出什么问题。 我放下资料,看着她,想着该怎么开口。 以前我是个没有朋友的人,现在却有了闺蜜,可我还是不知道如何密切的跟闺蜜相处,很多话我还是只会说一半,剩下的放在心里,这样做会疏离彼此的关系,幸亏了张朵不介意。 张朵笑起来,问我,“楼姐,你这是有私事?” 我纳闷的问,“我脸上表情很容易出卖我的心里吗?” 她摇头,“不是,就是熟悉了你的脾气呗,你想说什么就说呗,我听着。哦,如果是因为林子就算了啊,我们处在冷静期,忙完了再说,行吗?” 我犹豫了会儿,到底只能使一点头答应了,她都如此说了,我不好再插手。 不想,房门被人敲响,不等我们去开门,那林子的叫喊声就传了进来,“张朵,嫂子,是我,林子啊,开门。” 张朵惊的肩头颤了一下,脸色瞬间就白了。 我盯着她奇怪的表情问,“怎么了,吓成这样子?” 张朵却道,“糟糕了,我跟他说我去约会了,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我们的行程是秘密的啊,他又叫人跟踪我了,这要是被顾奈那伙人发现,我们这不是打草惊蛇了,顾奈在这边可是很出名的,人多眼睛也多,哎,这个林子就知道添乱,我去赶走他。” 第324章 我立刻拉住她,“张朵。” 她回头看我,一脸的懵。 我说,“沉住气,他能找到这里来肯定有自己的办法,你生气也没用,赶走也无用,反正我们是暴露了,我问你,你刚才说秦奈在这边有人,眼睛也多是什么意思?” 张朵愣了一下才说,“就是我给你看的资料啊,上面都是他的公司,这里不大,小县城也才多少人啊,可这的工厂可不少,差不多三十多家呢,都是他的。” 我大惊,“都是吗?” 张朵想了会儿点头,又摇头,“差不多吧,反正挺多,我知道的就三十多家了。” 我惊慌起来,秦奈在这边势力这么大,那……我们这不是羊入虎口了吗,所以我们来这边的事情怕是早就被他知道了。 那林子着急起来,敲门声音非常大,咚咚的该是在脚踢。 张朵也怒了,“这个死人,疯了吧,做什么啊,我去开门不楼姐?” 我说,“去吧,不,我去开,你收拾一下。” 她回头看一眼挂在窗户那边的内衣,冲我不好意思的吐舌头,“我是来的时候淋雨了,行李都湿透了,没有地方晒我就挂在了窗户那边,我这就去收起来,那你去开门吧,那个死人,疯子一样,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 我开了门,迎面是两张脸,一个是林子,同时还有穆远。 两个人看样子很生气,皱眉看我们,林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跟着语气不是很好的问我,“嫂子,你们真的在这边啊?” 我诧异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我打量两人,这是怎么了,有事? 穆远也是一脸的怒气,可还能正常说话,解释说,“嫂子别生气,林子也是被气糊涂了,我们这就进去说,行吗?” 我让开一条路,叫两人进来,林子才迈步进去里面就传来了张朵的尖叫,点火就着的两个人这就吵了起来。 穆远拉我进门,反锁了房门,还在猫眼那里向外面张望,神秘兮兮的。 “到底怎么了?”我也有些不高兴,两个人来了就给我们脸色看,摆明了是找事啊。 那穆远瞧了会儿才吐口气回过头来跟我说,“我们收到消息,说张朵被人带来这边做非法勾当。” 我大叫,“什么?谁说的,你们收到的什么鬼消息,我来出差办事,张朵提前过来,这些顾子崧都知道,你们这消息来的也未免太奇怪了,为什么不问问我,张朵过来我肯定会知道,你们直接杀过来就是这个吗,到底怎么想的,不了解我还不了解张多吗,你们……” 穆远赶忙道歉,拽我往里面走,声音压低,还不忘提醒那边两个人吵架小声一点,可张朵尖叫的功力实在是厉害,震耳欲聋,我心脏都要出问题,那林子也不甘示弱,眼珠子都要气的跳出来,瞪着张朵。 我哼道,“要是因为这件事来闹,那你们趁早给我滚,我不是那种人,张朵更不是,林子这是捉奸来了吗,还那么理直气壮,怎么能听人家一说就相信了?” 穆远凑过来拽我,拉了阳台的门,拉门关紧,两个人的争吵才被隔开了去,这才安静。 外面风很大,看样子又要下雨,最近是雨季,雨水非常多,这里是靠近南方的一个海边城市,更是雨水不少,整天下个没完没了,空气都湿乎乎的。 那穆远先是叹口气,跟着才说,“人啊,就跟这天气一样,时好时坏,真是折磨人,林子也是喝多了,看到了别人给他的视频就是张朵当时就炸毛了。哎,我是不信啊,可嫂子你说,那视频看了谁不生气。你知道那个搂着张朵的男人是谁吗?啊?” 我哪里知道,视频肯定作假,林子没脑子吗? 我继续哼道,“那林子就是傻子,视频是假的,还用问?” 穆远点头,“问题不是这个,是那个男人,是谁,知道吗?” 我摇头,我哪里知道,我想不出来。 穆远使劲皱眉,看一眼里面的两个人,更神秘了,好像发生了了不得大事,凑过来告诉我,“是白家人,白金虎。” 我不禁笑起来,那个男人是谁很重要吗,反正视频是假的,那个男人是谁都不意外。 可穆远却又说,“白金虎跟我们多大的冤仇,那视频是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给我们视频的人,怎么知道那件事。” 我不懂的皱眉,这都什么跟什么,“我都糊涂了,你说的什么,给我说清楚。” 穆远叹息一声,背着风点燃了香烟,很抽两口,白色的烟雾迅速在周围散开,他还不忘用巴掌左右扇了扇,这才说,“白金虎当初调戏了张朵,这件事我们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啊,当时张朵才毕业,在嫂子你公司做业务,那时候你还是主管呢,那件事叫张朵生了场大病,白金虎因为这件事还威胁过张朵一家人,好像是因为当时的一个什么项目,关于钢材,具体我不知道,反正白金虎是看上了张朵,骚扰了一段时间,最后没成功也是白金虎出事了,他不得出国离开,这件事才过去。” 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当时张朵也的确是请假一段时间,那时候我还觉得那小姑娘娇气呢,闹了许久的意见。当时我负责一个很大的项目,急切需要人手,我跑业务也通常都是正如八经的去说,没有那些幺蛾子,上头给我的实习生有张朵还有另外两个男生,我总觉得带着男生不是很方便,所以就相中了张朵,她当时竟然一口回绝了我,还直接请假了,出具了医院病例证书,我也没多想,就是心里很生气,没想到,这件事会是这样。 穆远又狠狠吸一口气,“林子不是怀疑她什么,是觉得这件事张朵没跟他说,他觉得自己不被重视,想问明白张朵总躲闪,反正当时事情不简单。嫂子你当时那个老总也没少搀和,不然张朵后来为什么没有被辞退?” 是啊,所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难道张朵妥协了? 我摇头,不应该,张朵那性格可是很刚烈的,所以她不但没妥协,估计还给白金虎好看了,至于为什么没有被辞退,我估计我的那个老总也是个吃软怕硬的人,张朵被逼急了,那可是什么都做出来的,白金虎势力是很大,可当时出事,他不也逃走了吗,老总肯定也将此时压下来了,不然张朵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我回头看一眼里面已经不在争吵的两个人,张朵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哭,林子就焦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走来走去,最后坐在张朵身边,一伸手将她抱住了。 我也舒口气,两个人不闹了就好,出事心平气和解决,吵能解决什么。 我说,“穆远,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他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抓自己后脑勺,眼神都有些躲闪。 我就知道,顾子崧啊,是不会叫我舒坦的自己去做事情的,他不叫个人陪着我是不会放心的,可我不怪他,他没叫保镖跟着我那就可以了,穆远跟林子在也方便些,我这边也的确需要他们。 我说,“没关系,回头告诉他费心了,只要他不出事就好,我现在很安全。” 穆远嘿嘿的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依靠在阳台上的栏杆上,歪头打量着外面的天色,陡然一声闷雷劈下来,大亮的天空下迅速下起了豆粒大的玉珠子,他关了阳台的拉门,这才说,“顾哥就是不放心,其实我们也不放心,这边可是顾奈的底盘。” 是我事先没考察清楚,也怪我了,现在看来,如果没有林子跟穆远他们,我真是的寸步难行,打我跟张朵过来,秦奈的人就应该已经发现了我们。 三十多家的工程,他在这边不等于是一把手了吗,那可是可以只手遮天。 我说,“顾奈本事还不小呢。” 穆远点头,抽完的香烟从打开的门缝扔了出去,跟着回头搓了搓手才说,“我也是才知道,估计顾哥那边知道的也不多,我们下了飞机就赶过来了,路上的时候小张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们这边是顾奈的底盘,具体多大也不知道,所以才不放心呢。” 我点头,理解的说,“不怪你们了,那……进去吧,张朵这边我去说,你们去安排地方住下来,林子那边回头我去告诉他,张朵那丫头脾气倔,很多事情不想别人插手,也不是故意隐瞒,肯定是不想叫被人自己多难堪,反正别多心就是了,白金虎那个人是危险,可也都过去了,现在被顾子崧折磨的没了半点以前的风光,整天跟江临他们纠缠的已经焦头烂额了,就算那视频是真的,也没什么影响。” 穆远点头表示赞同,想了会儿才告诉我,“那我们去同楼层找个房间住下来吧,我去叫林子先出去。” 我等林子跟穆远离开了才推门进去,张朵还在哭,眼睛都红肿起来,看到我进门,抽噎着叫我,“楼姐。” 小丫头比我小几岁,可总叫我觉得她是个孩子,的确是做事能力很强,可她在我眼中也还是长不大的孩子一样需要人呵护。 我先为之前的误会道歉,“对不起,很久之前的那件事我误会了你。” 她噗嗤笑起来,“我又没怪楼姐,不然也不会跟你做好姐妹了。” 这一句好姐妹着实叫我心里舒坦,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帮忙捋顺了额头前的碎发,心疼起来。 到底是女人,互相多了几分怜悯。 我说,“女人在这个男权的社会不好过,强大了被人说我们是女强人没有人要,软弱了就只能被支配,连个正常的生活都混不起来,做的好了说我们运气好还依靠男人,做的不好了就说我们本就是弱者做不成大事,反正我们横着竖着都不好过就是了。我算是幸运的,遇到了很多好人,帮助我,拉扯我,所以我能有今天也不全是我依靠自己的本事,可不代表我就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职责别人,我还是要说,我要为以前的那份高傲道歉,当时我如果能够设身处地喂你着想,那你或许就不会出现那些事情了,对不起。” 第325章 顾松海被我的话噎住了,脸色很难看。 我不在乎他的脸色,继续说,“子松跟我如何,好像你们做长辈的知道的真不多,不过结婚这件事也是该考虑,可跟子松结婚的人是我,可不是你们啊,我爸爸当时也说了,我跟谁结婚他不干涉,只是时间问题,只人的问题,呵呵,我爸爸都不插手的事情我真是挺奇怪的,叔叔你为什么非要插手管了呢?哦,对了,还有件事我不懂啊,叔叔,你不是不同意我跟子松吗,怎么催促我们结婚,你这前后转真够大的,我真的有点不明白啊,能给我这个晚辈说明白吗?” 我是没心思跟他兜圈子了,这个时候还东拉西扯实在浪费时间,直接明白了事情反倒好解决,我是来带我走爸爸的,他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放心上,不过也不介意他告诉我他的目的,叫我这边有个准备。 顾松海之前挑拨我跟顾子崧,现在不死心的还要拉着我爸爸一起,他这只老狐狸还真是无所不用,难道看着我们好过就那么难受? 我不禁狠毒的诅咒起来,“老不死的。” 他呵呵一笑,“是啊,我这个做长辈的实在不像话,瞳瞳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再过问,那……我还是想说,趁早结婚比较好。” 我爸爸始终都没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简单的跟顾松海尴尬的客气了会儿我就拉着我我爸爸出来。 在去酒店的路上,爸爸才告诉我说,“我当年在工作上做的不错,认识的人不少,就算我退下来了,现在也认识很多人,见了面会给我几个面子的。之前认识秦他爸那会儿我马上要退休,还是因为关系给他贷款了不少,才叫他的生意起死回生,所以他一直都感激我,可人走茶凉,有些事情还是帮不上什么的。顾松海的算盘算是打错了。” 哦,难道顾松海真的想利用我爸爸贷款? 他那里想重新开一个顾氏集团,自然是需要大量资金,现在我不知道他手机里多少钱,保守估计也有几个亿了,可这个跟顾氏集团比起来还差的远呢。 只是我纳闷啊,顾松海有那个本事,为什么不自己另起炉灶呢,非要跟顾氏集团又牵扯做什么? 爸爸接下来电话给了我答案,“那老狐狸就是想拿走顾氏集团,一直都不死心,毕竟那个公司有他的一半功劳,的确,顾子崧当初做的手段狠了些,拿走了公司还赶走了顾家人,这放在谁那都不会甘心。顾松海有了儿子,顾鹏那孩子也不差,他一心想要拿走顾氏集团也是觉得自己有那个实力,奈何钱不够,呵呵……一分钱能够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是那么大公司呢。当初顾子崧可是答应了顾松海不为难顾家人的,谁想到,才多久啊,拿到公司不到一年,顾子崧就开始整治顾家人了,呵呵,这小子倒是厉害。” 啊,这件事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也难怪顾鹏这么着急回来呢,原来是知道了顾子崧开始动手针对顾家人了。 我冷笑,“那还是自己找的,明知道顾家人现在不如从前,还非要惹顾子崧,这不是找死吗,再说了,之前他们顾家人做的那些事也说明了他们不无辜,被驱除出去也是迟早的。” 顾松海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才嘀咕了顾子崧,所以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 可我只能送给他一句,“活该。” 爸爸呵呵的笑,意味深长,沉默了起来。 说到底,他还是不同意我跟顾子崧在一起。 我问他,“爸爸,顾松海现在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答应我跟顾子崧交往,也是因为需要你的帮忙,之前他不同意就是单纯因为我的家境不好,可现在我家境也没多好,前后转变的确叫人反感,至少他顾松海说了自己的理由,那爸爸您呢,能告诉我理由吗?” 爸爸一怔,转头看向我,上下打量,好似在审视一张奇怪的画,说不上来的情绪。 我笑眯眯的等待他给我答案,无外乎是顾子崧阴险狠毒,再或者是他之前骗我,还能有什么? 可他骗我那件事我都原谅他了,我自己愿意,不行啊? 爸爸先是吐口气,跟着才开口,好像很难启齿,又酝酿了会儿才说,“人无完人,我承认我对你的另一半要求太高,可这对你也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只是……那个顾子崧,不地道,从一开始就欺骗你,我就很反感,要知道,男人做事顶天立地,正常追求,你不同意为什么还要死缠烂打,最后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啊,就是那种下三滥的人,这一次可以骗你,那下一次呢,是不是能骗你一辈子?女儿,爸爸有时候是很固执,可固执不是坏事,这件事如果我不坚持,你们是不是又要复婚了,一旦走进婚姻,很多东西就不一样了,你想想,那个男人要跟你过一辈子的。” 哄! 好像一道闪电瞬间穿透了我的脑子,我瞬间惊醒。 是啊,那是要过一辈子的男人,可我们之间,当真就合适,我也能做到不记恨他以前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再欺骗我,我该怎么办? 我深知自己一旦陷进去,想要走出来,那真的很难。 一个江临已经叫我生不如死了,我甚至还死过一次,我能有几次重新活的机会,人生不能总重新来过,那顾子崧真的是我合适的人选吗? 一个人,一辈子。 想想是挺容易,可真的走进去,很艰难。 我跟他…… 我抬头,车子已经停了下来,正对上他从酒店出来的身影,该是也看到了我们的车子,快步迎过来。 爸爸提醒我,“这个小子我不喜欢,说了什么别怪爸爸,如果真的非要在一起,那就等我死了。我看他能不能熬得住,哼!” 我无力一声叹,推开了车门。 顾子崧对上我的眼神,笑了。 我也愣了一下,想到早上我们的争吵,当真是心里难过。 他为什么就不能让一让我,总觉得我是个善解人意的知心大姐,可以原谅体谅他的一切?那谁来体谅我啊,哎!有时候人太懂事也未必是好事。 我们一行人上去,才落座,爸爸提议叫顾子崧自己开房间出去住,他要睡在我这个房间的沙发上,美其名曰,“守候他的宝贝女儿!” 我挑眉看顾子崧,他还是赔笑,态度很好,只是点头。 僵持下,爸爸又说,“你爸爸那我去了,意思很明白,我给他做贷款,也同意你们尽快结婚。可是……呵呵,贷款我不会帮忙,他跟我多少旧友交情好都与我无关,我不会插手你们的事儿,好处也不想拿,所以,你们结婚的事情也别想。你啊,趁早离开我女儿。”顾子崧脸色不好,可转瞬即逝,继续赔笑,连连点头。“叔叔,我知道,我回头好好跟我他说,贷款这件事我不同意,你也别费心,反正是顾家的公司的事情,他做了也白做。” 顾子崧没说结婚这件事,显然是不妥协的。 可我真的没想好要复婚啊,甚至,我都想到了分手。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没有安全感,一旦发现两个人出现了一点点小摩擦,我就想到分开。 心里是真难过。 我实在不懂,他为什么不能迁就我,说点豪华,叫我高兴?哄哄我,叫我做一回小女人?我是理解他,可这份理解也需要建立在他的体贴之上啊。 他身边女人真的太多了,多到我都分不清楚谁是谁,他是很有吸引力,之前他还知道拒绝,为什么早上那个女人他就没明确拒绝,难道又要利用人家的心思做生意了? 我这口气啊就上来了。 我说,“顾子崧,我爸爸说结婚的事情呢,顺便我也说一下我的看法吧,我不同意复婚的,至少这几年不想。” 他一怔,脸上更差,赔笑没有,只有一双紧紧凝重的眉头。 我的话音刚落,爸爸又紧跟着加了一句,“等我死了你们再说结婚的事儿,那时候怎么招我都看不到,现在不行。好了,你走吧,我们父女很久不见了,我想跟我女儿说说话,你出去吧。啊,对了,你那个什么表弟叫秦奈的那个小子,呵呵,顾家人真是一群败类,他亲自威胁我,要我拿钱给他,实在是……哎,我老了,还要受这种委屈,不过也没关系,钱没有,命只有一条,你们啊,倒是可以练手把我弄死,那你还能骗我女儿,他还能利用我女儿的关系去找我老朋友做贷款,呵呵,出去出去,哎!” 爸爸的话尖酸刻薄的像是菜市场因为缺斤少两而争辩的面红耳赤的老大妈们,蝇头小利也能浑身暴怒。 可我爸爸的话,也没说错吧? 我看一眼顾子崧,他垂眸没吭声,隐藏在阴影下的脸看不大真切表情,想来,也是在生气的。 僵持下,我说,“子松,你先去休息吧,昨天晚上一宿没睡了吧,睡醒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饭研究怎么处理秦奈,别的事情暂时别想。好吗?” 缓一缓未必不是坏事。 哪想,那个人也是一根筋,脾气上来了也是不管不顾的,“叔叔,我爱她,结婚这件事我尊重瞳瞳的想法,可你不能拆散我们,除非她说分手。别的事情我会处理,秦奈那边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只希望您别把这口怨气撒在瞳瞳身上。我就住在隔壁,有事的话我就过来,那我先走了。”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我想,刚才那番话,对他来说,是否太残忍了。 他爱我,那我呢?是否真的深爱他? 这番话,平淡却满是深情,却又每个字都那么平淡,听的我心头一暖。 我有些愧疚的皱眉低声说,“子松,我……抱歉,我送你出去。” 他一点头,站起来,我紧随其后,不听爸爸的叫喊,拉他出来。 在门口,我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他的唇给封住了。 第326章 钱的确是好东西,谁不想有啊,越多越好,可这赚钱的渠道是否就该正常一下? 作为老一辈人退下来的,有权有地位,自己的亲自子女还都在体制内,权利更是不少,这灰色收入自然也少不了。 顾奈这边,我猜测,我爸爸也想到了,他牵扯到了洗钱,通过手下公司合理避税,这里面的一些链条一旦多起来,就牵扯到了非法的行当了。 而老领导在这里面扮演的角色就是将这些非法的渠道得来的钱进行合理的分化,最后将非法的变成合法。 那顾子崧的钱是没少拿,都是从顾氏集团那边转过来的,可真正到他手里的话就需要通过很多方式了,其中少不了银行这边的疏通。 我深吸口气,觉得是我误会了我爸爸,他来这次,该是也听到了一些行内人士的风声,亲自过来就是知道我一个人处理不好还会将自己的小命搭进去,所以他来帮我。 那老领导倒是没说什么,但是对于我爸爸的提醒也多了几分回应,“我会考虑,我会认真的考虑,适可而止。” 爸爸呵呵的笑着离开,临走之前给了那老领导一块佛牌,“是个好东西,可以保护你人身安全。” 言外之意,你要如何做,怎么做,自己该清楚,佛牌是个幌子,真正的是提醒他,该调转方向帮助我这边了。 那人收了,这件事就有了几分转机。 再回到酒店已经很晚,顾子崧还没回来,倒是打了电话过来,电话里头他的语气有些奇怪,支支吾吾了会儿到底还是被我戳穿了,“要去应酬吧?因为顾奈的事情不得不去,是吧?顾松海也未必你过去,是不是?” 顾子崧呵呵的笑,“你看吧,很多事情我不说你也理解我,所以我以前就总觉得我的事情不吭声你也能知道,可还是彼此会闹矛盾,这次我打算说清楚,还没开口你就都知道了,不过我保证,绝对不会出乱子。” 我倒是不担心他出什么乱子,是担心他这一去就不能净身回来,这是个陷阱。 我说了白天的事情,他听后一直没吭声。 我说,“顾松海知道我爸爸过来的意图,还叫我爸爸过去,摆明了就是给我们示威呢,可我爸爸不吃这一套,那他对我爸爸也没有办法,毕竟我爸爸不在体制内了,他做什么都是犯法也对他没好处,所以他肯定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了。” 顾子崧轻声叹息,“我想到了,只是……你非要过来吗?” 他懂我亦如我懂他,我笑起来,“你用不用这么了解我啊,知道我要过去?” “是,所以在为难,你不能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们还没公开,一旦就直接跳进了他们设下的圈套,对你没好处。” 其实吧,我早想公开我跟他的关系了,只是一直没好意思说,不过借着这机会公开也是好事吧? 我说,“那如果我不在乎是否公开了呢?反正都是媒体,别人找的媒体给我们做宣传不是省了一笔宣传费吗,更主要,我去了就少你很多麻烦不是,我相信顾奈肯定找个小狐狸精给你,你的花边新闻够多了,还嫌不够麻烦?” 他哈哈大笑,“要是在我身边我现在就想要你,狠狠的要,得了,我叫司机过去接你,一会儿见。” 顾奈跟顾松海找的地方是一个还算不错的四星级酒店,里面设施倒是一般,只是环境很好,靠近海边,这会儿大雨过去了,空气异常的清新。 我才下了车就觉得一股湿乎乎的空气窜入了鼻子,脑子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顾子崧过来接我,将我上下打量一番,满意的一点头,“不错,好身材就要露出来。” 他从不在乎我的穿着,总鼓励我表现自我,这一点当真是与那些大男子主意的男人不同的。他总说,美是人的天性,美好的东西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不穿上衣裸露八块腹肌。 我笑话他是暴露狂,他就不在乎的狠狠咬我心口。 我想的有些走神,没注意身边过去的人影。 顾子崧也没注意,可那个人看到我们,立刻将我们给叫住了。 我们同时回头。 我能感受我身上迅速窜上来的怒火跟抑制不住的激动,这个人阴魂不散的跟了我两辈子,这辈子好死不活的也还活着,现在此时就在我们跟前,他身边的女人便是我痛恨的商芸芸。 还真是冤家路窄。 江临笑呵呵,因为身体伤损了男人特有的东西,男不男女不女的他看起来粉偷油面的,没有胡须,他本就很白,粉嫩的样子瞧着叫人有些瘆得慌。 “真是巧了,在这里遇到你们。哎,你们去楼上出席酒会吗,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了,实在没意思,都没什么人。” 是没什么人还是顾奈故意请了江临跟商芸芸下来接我们给我们添堵呢? 那还真是耐人寻味。 不过江临也未必就真的想走,他出来就是想叫我跟顾子崧看到他跟商芸芸,的确,他这个举动当真是气到了我们。 白金虎那边暂时没了动作,江临也松了口气,有了一点活动空间他就折腾,还真是活的腻歪了。 我说,“江总?呵呵,你还没进去呢,那还真是巧。我听说你最近官司缠身,怎么还有闲暇时间来这里?哦?这不是商总吗,幸会幸会,呵呵!” 狗男女! 我心中大骂,面上平和,不等江临跟商芸芸回应我拉着顾子崧要走,那商芸芸可是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嘴巴让人的主儿,“呵呵,说来也是巧合,不过也不算是巧合吧,正要告诉你们,官司我们早就打完了,无罪释放,恩……被人冤枉的滋味真是不好过,可我们到底是清白的,他父母的死是意外,这一点法院已经证实了。如果楼总觉得哪里不公平打大可继续去告我们,可惜了,死人不能说话啊。” 商芸芸如此说江临父母,他一点反应没有,仍旧一脸堆笑。 我没眼看他们,这两个人还真是天造地设一对儿,臭鱼找烂虾。 江临呵呵的笑了笑,对顾子崧说,“顾总,听说你这边交了新女友,那……啧啧,你还勾搭瞳瞳就不太好了,里边可是请了很多记者到场,听说……”他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声音压的很低,好像我们关系多好一样,“顾子崧绯闻女友在里边呢,哦,对了,还有陆苏苏。” 什么? 陆苏苏也来了,这是我没想到,我以为顾奈也就找来了上次给顾子崧使绊子的那个绯闻女主角,没想到,还有陆苏苏。 这次该精彩了吧,该到的不该到的都来了。 新账旧账一起算? 顾子崧不在乎的点头,他向来是看不上江临的,眼睛都没正经落在他身上,话也是对我说的。 “瞳瞳,我正好给你介绍一下那个女人,做生意是一等一的好手,但是别的……我不太了解,不过我不介意你们成为好朋友,可以多多借鉴她一些做生意的经验。至于那个陆主管(陆苏苏),我想是因为故事集团的一些业务吧,毕竟我弟弟跟我父亲也在这边的工厂生意都有牵扯,来也是正常。不过我们今天不能忘记了正是,求婚这等大事我想叫全世界都知道。” 我笑起来,求婚不是一次两次了,管他真假,每次都很轰动,我倒是乐在其中。 反正是借用媒体造势,那就轰动一点,顺带着,叫这群打算看好戏的狗男女们都好好看看我们多恩爱。 江临一怔,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转而皱起来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商芸芸轻声咳嗽,提醒江临。 江临看她一眼,半晌才正色说,“你们先上去吧,我们随后就到,我还真该替你们高兴,想看看求婚现场。” 我讥讽,“太监对这种事儿也那么上心?” 江临绷不住低喝,“楼瞳,你!” 商芸芸狠狠扯他,横了他一眼,“楼瞳,我们来日方长。” 我笑笑,给他们一对儿难看的白眼,搂着顾子崧的手腕转身离开。 上了电梯,顾子崧提醒我,“我担心顾奈会羞辱我们,重要的是羞辱你。” 对于女人最大的打击跟伤害就是各种羞辱,当着媒体的面有意无意的对我人身攻击,多么难听多么不堪我都能承受,我只求他能站在我这边,毫无怨言。 我说,“只期盼我身边高大的男人给我遮风挡雨了。” 他轻笑起来,“你是我老婆,我不在你身边还有谁在?别人敢靠近吗?” 我无奈摇头,盯着电梯上的数字一点点变化,叮的一声,电梯开了。 迎面,所有人的目光移了过来,两道光束也投射了过来,今天的主角,注定了是我们两个。 脚步从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练就了一身金刚不坏之身,面对各种场合,从未有过胆怯,尤其身边有了一把叫我能够放心依靠的椅子。 他迈开步子,故意放缓等我。 我今天特意穿了十公分的高跟鞋,走路是有些难受,幸得有他在。 远处,顾奈笑呵呵的走上前来,身后跟着的一小撮人,该是媒体人士了,眼珠子都在冒着精光,生怕遗漏了什么,要将我跟顾子崧的身上看穿个血窟窿来。 顾子崧笑着一点头,“顾奈,今天我没来迟吧?” 顾奈呵呵的笑,“没有没有,我哥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就是个小型的聚会,你那么忙都抽时间过来了,我真是高兴,快点进来,哎呦,这不是咱们公司的法人小股东,楼总吗?这……尴尬了尴尬了,我可是请了别的女生给我哥当女伴呢。” 面子瞬间被他撕的粉碎,我成了多余的那一个,顾子崧有女伴了,还是家里人认同的,我在他眼中在顾家人眼中就是个法人小股东。那么我此时站在顾子崧身边算什么,我这身份岂不是伤害了人家顾家人认准的未来顾夫人? 我就像是被他顾奈当众扒光了衣服,狠狠的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 痛,热辣。 这一招,着实狠毒。 第327章 我惊讶的看着他,不敢相信的问道,“是谁告诉他了吗?” “这还用告诉吗?展心!” 我不懂邹峰的意思。 他一面将桌子上的书本收拾好一面对我说,“叶非凡回来了就是想找你,他一直不死心,这两天才步入正轨,公司的业务也才从他的助理手上接手,估计还有些忙,他的助理你知道的,就是那个姓刘的小助理,神通广大,想查一个人还不容易?你生产生病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瞒不住。” 的确是瞒不住,我在学校大着肚子到处走,导师也对我格外的照顾,岂能瞒的住呢,只要去了学校那么一问,就是知道了,我可是学校唯一一个大着肚子上课的人啊。 我轻轻吐气,说道,“他还找我做什么呢?钱我没要,子清那边我都很少联系了,我真的不想与叶家有任何关系啊,他到底想我怎么做啊?” “哎……” 邹峰叹了口气,说道,“终究是你们两个人共同的孩子,不过我想他应该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将孩子留下吧,或许你跟他说清楚了事情会好解决一些,总是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跟叶非凡早就分开了,他为什么还是抓着我不放,难道非要我们之间有点什么他才甘心吗?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跟他没有半点关系,我不想叫他继续纠缠我了。就算李菲说的都是真的,他为了我不惜受伤放弃全部家产,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他终究还是跟张嫣复婚了。 “邹峰,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担心你也会受到牵连。张嫣和叶非凡之间,其实都一样,为了能够达到目的,很多手段都很粗鄙。” 现在的我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的确是耗费了我很大的力气和勇气,我知道至少,我承认了我从前的错误和叶非凡的关系就是一段不该发生的错误。 “好,不过你要是想搬出去电话不要这么急,房子任何时候都可以买,现在叶非凡还是这么不死心,我觉得还是因为孩子的事情,这件事不解决,真的很麻烦。” 是啊,叶非凡有权有势,如果叶非凡真的斯皮脸了跟我来硬的,我还真的没有办法呢。 我默默点头,才刚刚放下没多久的心又一次不平静了,这些事情怎么就总是纠缠不放呢,叶非凡我不欠你什么吧? 哎…… 在心底无奈的叹息一声,我想,最近又要吃不好睡不好了。 隔天的时候,子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告诉我说,叔叔的人发现了叶非凡在暗中调查我,叫我小心一些,至少孩子那边要看护好。 我恩恩的答应,不想叫子清也担心,可他好像已经开始担心了,并且告诉我说他马上过来。 我这拒绝了也没有用处,因为子清两天后就飞了过来,我当时才从学校出来,看着他开车从前的那辆异常醒目的高档跑车停在学校的门口,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几年前,我才从叶非凡家里生产出来,他来见我的时候就是这样,单腿支撑着整个身子,斜靠在车上的样子潇洒帅气的引来很多人观看,尽管现在学校的人很少,可依旧引得无数目光看过去。 我无奈的摇头,迟疑着走上去。 他笑看着我,脸上满是阳光。 “子清,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喜欢招摇,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很难为情的。” 他回头看了看车子,笑着对我说,“这可不能怪我了,邹峰说我的车子他开不瞬,所以就我只能开我自己的车子了,他的车子自己开走了,嘿嘿……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换一辆就是了。上车吧,我们找个地方说。” 原来子清早上就到了,不过没有告诉我,是邹峰提前去接的他,回来之后直接到了学校来找我。 我最近一直都在图书馆闷头看书,不到中午肚子饿了是不会出来的。 子清说他很早就买了飞机票了,可是因为那边有些事情没交接好,就耽误了一天。 我感激他在我任何事情都出现,我不能回报他,更不能回应他,只能看着他一直这么傻乎乎的付出着,有的时候看到他,我就会觉得心中亏欠的厉害,可我又不知道如何做。 每每如此,他都像此时此刻一样轻轻的揉着我的头发对我说,“没关系,我不在乎。” 他却是这样,我越是心理难过,可我真的不能轻易的决定了我们之间的任何事情。 他开着车子载我到了他的住处,他来之前就找了钟点工过来收拾,现在可以住人了,上次走的急,就没有跟我说,其实他是想叫我和我妈妈住在他这里的,可考虑我身边没有被人照看他还不放心,于是就叫我们继续在邹峰那里住了。 可其实,我不想打搅和麻烦他们任何一个人。 邹峰开了门之后,侧身叫我先进去。 我对他轻笑着,很是亏欠的点点头,走进去看到里面他放在地上角落里面的行李箱,和已经收拾的干净的房间,四周望了望,最后坐子了沙发上。 他从冰箱里面拿出了两瓶果汁给我,说道,“邹峰那小子还不错,知道我喜欢喝这个牌子的果汁。” 我笑笑,问道,“邹峰来过吗?” 他恩了一声,仰头跌坐进了沙发里面,对我说,“邹峰将我的东西送过来,我直接去了你学校,我们分开走的。” “哦,他最近很忙,好像新谈了个定点,数量比较大,正在加班加点的赶工呢,担心出问题自己就过去亲自检查。” 子清笑笑,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说道,“他一直都不太爱相信人,所以累的是自己。哎,不提他了,说我哥的事情吧,他在我上飞机之前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你的情况了。” 我微微垂下眼脸,想到几天前在学校门口见到他的时候的情况,当时他开着车子,尽管看的不是很清楚,可我也能感觉的到,他的确变化很大,好像瘦了很多,脸色不是很好,那双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愁容满面,心事重重。 “你不想知道我怎么说的吗?”子清突然问我。 我好奇的哦了一声,低声问,“怎么说的呢?” “我说我不知道,呵呵,我想我撒谎的本事比你厉害,他应该相信了。” 子清一直都知道我的事情,却一直都装作不知道,他能够保守住秘密我很相信,可这件事现在怕是真的瞒不住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子清,如果叶非凡真的想用别的手段抢走我的孩子,成功的几率会很大吗?” 他嗯了一声,跟着将果汁拧开,喝了一口对我说,“其实只要走正常的手段就可以,不论是从哪一个方面来看,展心这个宝宝都很难归于你来抚养,所以我过来了。” 我微微蹙眉,想到了叶非凡那边要是真的想要孩子,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我找不到好的律师,也没有那么多钱和时间照顾孩子。可我却不能放手。 “子清,我想,我想亲自跟他谈谈,你觉得怎么样?” 在我的心中,依旧坚信,叶非凡会听我的话,至少会最后一次同意我的想法吧,我们从相识再到一起,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从未同意过我自己的想法要我自己去做我自己的事情,难道就这一件也不满足吗? 子清没有回答我,只是将果汁的盖子拧好之后上下摇晃,很久之后才对我说,“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子清的问话直接叫我刚才重新燃起来的希望崩塌了,的确,如果真的同意的话他会来找我吗?如果他想与我正面商谈的话至少会先来找我,而不是私底下在到处调查。 我连连吐气,可一丝沉重还是敛在心头上,叫我浑身都难受。 “子清,我,我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了。他什么还要这样做啊,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还要抢走我的孩子吗?” 子清将果汁瓶子碰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跟着坐起身来看着我。 我被突然传来的巨大的声音惊的浑身一颤,有些紧皱着眉头看着他。 他对我说,“展心,如果我说告诉你我有办法,你会同意吗?” 我懵懂的瞧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可我想,即便是有办法也应该不是那么同意,可为了我的孩子,我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认了。 于是我说,“我同意,你说。不管什么样的办法我都同意,我都同意。” 他恩了一声,突然坐起身走过来坐到了我身边,我惊讶的望着他的脸,他竟然越来越接近,那张好看的脸陡然之间放大,凑上来差一点就要碰到了我的嘴巴了。 我惊愕的一直躲闪,顿觉有些不对,伸出手推开了他。 他向后躲开,跟着笑了起来,说道,“显然这个办法不行。” “你,你,你什意思?” “我想叫你跟我结婚,至少孩子有了父亲和一个完整的家庭,他想夺走也不是那么容易,不是吗?这是最可靠也是最直接的办法,可结婚不是儿戏,尤其你看看你都不想接近我,我们如何结婚?至少你不该排斥我才对。” 我惊愕的睁大双眼,茫然的看着他很久才回过神来。一时之间,我们彼此陷入了尴尬的安静之中。 子清一直坐在我身边,挨的很近,他没有离开,我也没有挪动。可因为刚才他突然的举动,叫我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他说的对,婚姻不是儿戏,我不能因为孩子就匆忙结婚,虽然说留住了孩子,可我却害了我们两个人,或者是更多的人。子清的好值得更好的女人与他结合,而那个人却不是我。 或许我对他的确有几分排斥也有几分好感,可我清楚的知道那些都不是感情,我对他,真的做不到肌肤相亲,尤其我更不想因为我的事情伤害了他。 第328章 “我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会将孩子给你的。我知道,你有很多种办法将孩子带走,可如果非要用强硬的手段的话,就别怪我也做撕破脸的事情了。” 我已经不似从前那么懦弱了,上次张嫣给我脸色看,我已经还击,不是因为我变了性格,而是我不想再被欺负。 他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你已经抢走了我很多东西了,我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就只有孩子,是我十月怀胎所生,这其中没有你的任何参与,所以我也不希望以后有你的参与,知道吗?” 我尽量将话说的无情冷酷,可我知道,我始终还不是那种冷血的人。 他继续点头,好像对于我电话只是听一听,却不想去妥协一样。 我有些急了,声音提高了几分,继续说,“你有权有势,你可以只手遮天,可你应该有良心,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不想你来争抢。” 他这会儿才抬头来,那双眼睛之中好像有些细微的变化,将我上下打量,薄唇紧抿了一会儿开口低声说,“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想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 这是什么话,难道孩子跟着我就不是好的生活了吗? 我质问他,“叶非凡,你是不是以为有钱就是一切,你错了,有钱只是有钱,买不来亲情和爱情。尤其你买不来一个肯为你生孩子的死心塌地跟着你的女人的心。你更给不了孩子一份他需要的母爱。你凭什么就说孩子跟着我不会幸福和好的生活?你评审什么?” 最后的一句话我是带着激动的语气低吼出来的,震颤是声音在的胸口里面不断的鼓动,叫我浑身上下都在激动着颤抖着。 他继续盯着我的顺眼,对我低声说,“我知道你的身体不好,你要学习,后期你还要工作,样孩子需要时间和精力,最主要,需要金钱。不错……”他轻轻的吐了口气,对我说,“金钱的确不能买来很多东西,可是养孩子却需要很多钱,你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 “住口。” 我不想再听到他带着一种怜悯的语气对我指手画脚了,我到底怎么样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听到他这样评价我,审视我,会叫我浑身不安宁。我从未对他翻过脸,可今日的我已经禁受不住他的那些虚情假意了。 “叶非凡,我如何与你无关,知道吗?我不是你的谁,你也不是我的谁,你有你的婚姻,我有的是生活,你为什么一定要来打搅我呢?为什么?” 我带着哭腔大声的质问他,面对他这样对我,我真的是束手无策,我无助,我想要抗争,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的我正是歇斯底里想要争取最后一点权益的无能表现,我真的没有任何办法阻挡他了。 他低下头去,轻轻的叹了口气,“展心,对不起,我,我不想伤害你。” 我不想听了,已经足够了,我现在只想要我的孩子。 我慌乱的站起身,想要躲闪,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书包,我无助的想要去拿出来,却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我浑身一颤,想要挣脱出来,却发现他抓到很紧,面对着他的眼睛,他对我说,“原谅我,我不想看着你这样。” 我一把将书包拿出来,推开他,不着痕迹的将脸上的泪水抹掉,对他说,“不需要你这样,叶非凡,你清醒点吧,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的孩子以后也会是姓陆,你不要来打搅我。不要逼我了,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提着书包就要走,这时候子清开门出来叫住了我,我没有回头,只面对着门口的方向对他说,“子清,我先回去吧,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吧!” 他恩了一声,走上前来对我说,“我送你回去吧!” 我正要拒绝,却看到他已经抓着我的手腕将我拉出来了。 他回头将房门关紧,我偷偷的打量了他一下,就听到他低声对我说,“做的很好。” 子清送我出来,我才开口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笑着告诉我说,“因为你终于学会做自己了。” 我对他点点头,跟他上了车子,再没有了从前的那种不安和紧张,而竟全都是高兴。 子清将我送到了邹峰的楼下,我告诉他不要喝太多酒,他告诉我说不会喝酒,估计会和叶非凡一起吃个饭就没事了,因为他回来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参加林乐的婚礼。不过是在下个月,叶非凡知道他过来,子清也很意外,看来叶非凡一直都有暗中查我们的事情。 我无奈的吐了口气,这样被监视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了。 回来后没有多久,尚世明就打电话过来告诉我说宝宝那边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我可以过去抱一抱。 我一听高兴坏了,当时带着妈妈叫了邹峰过去。 我抱着宝宝的时候,觉得他太小了,一个巴掌那么大,身上黑乎乎的,趴在我手上,呼吸却很粗重,睡的很香,可他浑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看起来叫人心疼。 妈妈一直含着泪光站在我身边看着我,紧张的她大气都不敢喘。 邹峰也一样,就是邹峰好像很害怕的样子,缩手缩脚丫的连连后退。 我只能抱十分钟,就必须又放回去了。尚世明说母体温暖,适合孩子熟睡,最近宝宝的情况稳定多了,营养也跟上来了,可依旧需要观察。 我们围着保温箱在外面瞧着,看着他趴在里面蜷缩着身子,一双眼睛都鼓鼓的紧紧闭着,呼吸匀称,睡的香甜,不知道是否在梦里面梦到我了? 我看了很久,都不想出来了。后来还是邹峰将我拉出来。 站在外面尚世明笑着告诉我说,“以后会慢慢好起来,别紧张,有很多机会抱着呢!” 我笑着,想到孩子哇哇的哭声在耳边回荡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这份喜悦随之而来叫我之前的沉闷心情也一扫而光。 我叫妈妈跟邹峰先到车上等着我,我跟着尚世明去了他的办公室。他说要嘱咐我一些事情,我以为是告诉我最近刀口的事情,原来他也是来想对我说叶非凡的事情。 我很是无奈的吸了口气,说道,“他来过了是吗?” “没有。”尚世明摇头,端了一杯温水放在我跟前,说道,“他只是问了我一些你的情况,我想他应该知道了孩子的状况,来与不来都一样。” 我点点头,问他,“那他要是来抱走孩子呢?” 尚世明肯定告诉我说,“这一点你放心,医院那里没有我的钥匙和密码是进不去的,尤其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强行抱走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想……”他微微顿住,沉默了一会儿又对我说,“叶非凡估计也是在拖延时间,毕竟现在就算是将孩子带走了也只能放在医院里面,所以这段时间你还是尽量多过来看看吧!” 尚世明的意思是,叶非凡要是真的想带走孩子,我也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叫我在这段时间多看看孩子,因为一旦被叶非凡带走了,我又一次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了。 我的咯噔了一声,兜头一片冰凉哦你从头顶上落了下来,惊的我浑身都颤抖着。 如果叶非凡真的这么做了,他该多么的残忍啊! 尚世明又说,“有些事情我也帮不上,只能提醒你,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对你很不利。”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我能做什么啊? 我有些恍神的点头,对他说,“谢谢尚医生。” “你不用谢我,我……呵呵,我以为失去过孩子,我能够理解失去孩子的痛苦,你和叶非凡都失去过孩子,可你们之间……哎,其实,事情很复杂也很简单,只是你们现在选择的东西叫彼此走到了陌路,所以才会这么为难。我想我可以帮你在叶非凡面前说些话,可我不能保证他就会放弃,毕竟从另外一层考虑的话,他也是孩子的父亲,并且依照条件来看,他会给孩子一个更加稳定和好的条件,你觉得呢?”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有权有势,如果现在我的对方换成我继父那样的人,那么无论他怎么争取孩子都会归我所有。 可我,真的无能为力啊。 “尚医生,我知道了,我,我谢谢尚医生,我会想到办法的,是我的孩子,终究会是我的。” “恩,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先回去吧,有事情我会通知你。” “好,谢谢尚医生。”我对他勉强微笑着就要走,临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他对我说,“其实,很多年前如果张嫣和他离婚,我和张嫣或许也不会在一起,有些人不适合婚姻,有些人不适合结婚生子。” 我愣在门口,一时之间没能明白尚世明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只默默的点头,转身出来了。走在长长的医院回廊之下,我又一次停留在育儿房的门口,从窗户的位子向里面看,小小的生命在里面睡的极度的安稳,或许是因为在做着美梦,偶尔会摆动他的小手。尽管看起来他依旧是那么的脆弱,可现在的他已经能够独自面对了很多了,比我这个妈妈出色太多。 孩子啊,孩子,妈妈会保护好你,将来或许你会埋怨我不能给你好的生活,可至少我会给你百分百的母爱,我不能在悬在可以选择的机会里面再一次失去我的一切啊! 拿定注意,我决定给叶非凡打电话,最后告诉我,尽管告我吧,我不会妥协的,就算他逼我失去了我现在的学业,我也不会放弃我的孩子。 可是叶非凡的电话无人接听,尽管我删除了他的全部信息,可电话号码始终都在我的脑海里,今天很快的输入号码,却没有半分的激动和紧张。 我还想将电话再一次打过去,却接到了子清的电话。 第329章 尤其,庄严那边出事,不就是白家做的吗,白金虎可没少出力。 庄白是什么人,是个没有底线的小人。她当初跟顾鹏分手,白金虎也在国外,这里头纷繁复杂,只有庄白知道,之前秦琛就说过,庄白看似无辜,其实一点都不无辜,她心狠起来,不比商芸芸逊色。 我们三人分散合作,各自有各自的任务,分开后就开始忙了。 顾子崧大男子主义上来,我拦不住的,索性也就听他的话不管这些事儿,我手头上业务还比较多,最近很多合约到期,必要去再重新谈价格。 隔天一道早我就约好了一个客户在餐厅见面,都说时间是金钱,以前没觉得,现在终于明白,这时间还真是金钱,吃饭都掐算时间,生怕耽误了正事。 餐厅定在了市中心比较豪华的一个很有名的西餐厅,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远处的地铁门口隔一段时间就拥堵,过了这个时间点,人少了天气也热起来了。 正是深夏,外面跟下了火一样,烧的人浑身难受。 我等的客户还没来,眼瞧着时间就过了,我有些焦急,叫张朵再联系一遍,实在不行我们就改天再约,忙完了这个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张朵的电话刚拨通,这边一个熟人过来了。 说来,我们许久不见了。 秦琛最近过得还不错,听几个老熟人说他的生意做的很好,跟庄白一家分开后,秦家这边也不再插手,自己的小公司做的如火如荼,看他起色也好了不少。 秦琛远远走来,热情与我打招呼。 恨吧,有点淡忘了,可要我跟他重修于好,我怕是也做不到。 不过见面招呼一下,还是应该的。 我笑着说,“秦总啊,真是稀客。” 他呵呵的笑,伸手过来,我没迟疑,去握住了那只手。 他的手有些凉,触了下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 秦琛解释,“最近有点小感冒,手脚凉,吓到了?” 我笑笑,耸肩,“还好,你怎么有空来这边?” 他的公司在很远的郊区呢,那边的办公楼租金便宜,并且空气也很好,招聘职员更快一些,大多都是才毕业的大学生。嘀咕的房子啊,高的厉害,尤其是学区房,尽管政策上一再调控,房子的价格还是一路飙升,那大学生们哪里住的起啊。 好在,有很多公司也这样,所以调配下来,大家都很和谐。 秦琛就是利用了这个便利,招聘了很多得力的助手,公司都是新鲜的血液,发展起来也比较快速。 他竟坐下来,不等我发问就说,“我便是你的客户了,呵呵,与你签字的人是我的一个主管,你没看企业法人吗,那是我。” 我大惊,之前的资料都不是我经手,所以也没仔细看,我能亲自来是对方要求,没想到是他。 之前我就说了不跟他合作,怎么…… 他又立刻解释说,“别生气,这个合约是顾总那边给的,之前我也不知道是你,等我的手下人把算不的手续都搬好了我才知道是你,呵呵,既然到期了,那总该见一面,是吧?我也想解释清楚,免得你误会了我。” 瞧他一直想给自己说明原因的样子,我竟然有些同情。 之前的事情造成了我们如今的局面,再不能回到从前,更不能改变他在我心中的形象。 我很痛恨他,试问谁不恨一个曾经叫人买凶用刀子杀我的人?可他也的确在改变,只是我是否能够再一次接受他,还真不知道。 不过此时见到他,我竟动摇了,我觉得,是否该到了放下仇恨的时候? 之前顾子崧与我说,很多事情要学会放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很多时候我们不在那个立场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确,伤害无辜是他的不对,难道站在他的立场想我当时对秦琛来说不是很大的一个威胁吗? 话虽如此,可我…… 我深吸口气,脑子里不断跳跃当时冷冷寒光的刀子在脖子上的样子,到底是不能释怀。 我说,“既然生意已经结束了,那就不要再签了吧,我们的合作很好,可价格还是很低廉了。并且,秦总,我不想跟一个曾经疑似杀人犯的人合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琛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对于我的直白没有任何的触动,可我也说的是事实,不管他是否接受。 他一直没吭声,安静的打量我,而后又看向窗外,手指头一下没一下的敲打桌面,过了许久,才听他低声说,“我想过很多次,当初如果换做对方是被人,我会如何做,又或者,我不是为了我的秦氏集团跟我父亲,我又该怎么做。当局者迷,我始终无法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之前我后悔过,甚至自责了许久,可这件事……瞳瞳,你想过吗,如果换做是你,你怕是做的更加狠毒。你处在那个位上,你知道一旦你出事了,会换来很多别人的利益,你说对方不会做吗?我不做,别人也会做。” 这话……呵呵,我不禁冷笑,他是在说我还要感激他当初没有真的痛下杀手,并且给了一个我缓冲的时间,才能活下来? 简直放屁。 我气不打一处来,他为什么不能就站在我的立场上想问题,当初那份恐惧是任何人都体会不到的。 我深吸口气,再不想因为这件事与他计较,算了吧,罢了吧,他如何想与我无关,我只求他再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 我抓了手包起身就走,交代张朵将余下的手续处理干净,但凡是有关于秦琛所有公司的产品再不能有任何牵连。 回了公司,我实在气不过就去了顾子崧的办公室,这件事他为什么反复做中间人,他不知道当初我被人拿着刀子威胁吗,他体会不到我的恐惧跟害怕吗,为什么还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顾子崧在开会,我在外面等,小张过来陪我说话。 彼此没有重点的一句一句的搭腔,说到了林子最近的事情,林子在筹备婚礼,顺道问我,“嫂子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摇头,一丝一毫的迟疑都没有,“我暂时没想过呢。” 小张哦了一声,点头又说,“结婚不是非要结的,不过不结婚很多事情不好处理,房子啦,车子啦,家产啦,是吧?” 他这……话里有话。 我纳闷起来,转头看他。 小张之前的女友好像跟穆远有关系的吧,之后他再没找过,到现在也还单身,只有些时候花钱出去消遣,哪也不过分,毕竟是正常男人,我还是算是个思想比较超前的人,可他自己都没想过再找,什么非要追问我的事儿?小张可从没这么多事过,顾子崧那边有了什么动作还是托他给我做思想工作了? 我问,“小张,我的事情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了?” 他呵呵的笑,一脸的不好意思,“不是,就是……你看顾哥,挺累的吧?” 是啊,我们最近都很累,两天了见面都没有,我早早回去,睡到半夜他才回去,我很早起来,他还没睡醒,看到的彼此只是一张睡意朦胧的脸。 我们都很累啊,不过过了这算时间就没事了啊。 小张这么问什么意思? 我说,“都很累的,最近白金虎那边的忙的我们都脚不沾地,肖颂已经两天没消息了。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呢?催我结婚?结婚后回家相夫教子吗?” 这个生活我是绝对做不到的。 我不喜欢做家务,更加不喜欢没了工作与社会脱节,我想要自己的生活,需要自己的生活。 哪怕某一天我因为结婚而不得放弃一些东西,我也不会选择离开社会直奔家庭。 我相信顾子崧身边的人也都是这种想法,可为什么小张这么问? 我盯着他的脸,他今天真奇怪。 默了会儿,他轻轻叹息,“我就是想说,你们都太累了,该回去好好休息,或者可以因为结婚互相缓冲一番。” 嘶! 他这话更奇怪了,利用结婚的时间缓冲,脑子坏了哦? 我都被他的话气笑了。 “小张,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别拐弯抹角的,我听不明白。” 他嘿嘿的乐,抓自己头发,犹豫许久,“我就是,哎,就是觉得顾哥这样太累,有个媳妇照顾饮食起居挺好,反正吧,我是知道,女人也该独立,只照顾男人不好,可这骨子里的思想就觉得男人在外面拼事业就行,女人悠闲点挺好。” 这是什么话,女人该悠闲?这种看似保护实则歧视的想法竟然小张身上也有,真是悲哀。 我冷笑,“你那意思女人就该当妈,哪怕自己找了个男人也只能当妈,是吧?” 他摇头,“不是不是。” “呵呵,不是?你就直接说我该回去相夫教子,这样还好听一些。小张,我不跟你计较,可我还是要劝说你,别把女人的作用想的那么单一,我们除了会生孩子还会料理家务,更会上班赚钱养家,我还能开公司,现在正在走程序,上市后的事情更多,这些我都能一个人做的来,我没有想过叫男人回家给我洗衣做饭,为什么你就有这种想法?不觉得很可笑吗?哦,合着男人所谓的强大只是会赚钱咯?那成家做什么呢,不能给女人广阔的空间,那还叫男人吗,那叫废物。当然了,我不是特指你,我是说凡是有这种想法的人,都是废物。” 小张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多彩缤纷。 我不管他的面子不面子,能说出这番话的人还估计什么面子? 真是可笑,我走到今天牺牲了多少东西,还把那些拖累我的东西都捡起来,那才是脑子有问题。 小张也不吭声,紧紧了嘴唇,起身就走。 我不给他逃离的机会,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说话?直接说原因,不然我会想办法把你弄走,我不希望我顾子崧之间的关系走的这么艰难竟然还有个身边的人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他一怔,侧过身去,有些不敢看我,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推门离开了。 我更是生气,起身追出去。 才推门,就过来的顾子崧给堵在了门口。 他好奇看我,捏我脸颊,“怎么了,等急生气了?” 第330章 我笑笑,看着小张走远,也没追上,拉着顾子崧进来。 他放了一大骡子文件在桌子上,先是呼了口气,我把我的水递给他,“喝吧,我还没喝。” 他笑笑接过去一饮而尽,杯子捏变形扔进垃圾桶,跟着才说,“手头上比较忙,肖颂那边还没消息,我担心我这边提前动手了白金虎会有所察觉,所以一直在商量对策,不过暂时还没大的问题。你来做什么,跟小张怎么了?” 我还真没到那种与下属生气就告状的地步,索性不提就是了,回头找小张说明白就好。 我说,“没事,就是……子松,我问你,秦琛那边的一个项目是你给牵线的吗,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他皱眉想,跟着好奇的问我,“什么项目,我怎么不知道?他是找过我,我没同意,这件事也没有再提了。” 是? 难道是秦琛撒谎? 我说,“秦琛说你帮忙给他的一个项目做了中间人,直接签到了我这里,可这件事他不知道,是一个主管在做,这合约到期了,他才知道对方是我,所以我们才见了面。我也是见了面才知道对方是他,他说是你做的。” 顾子崧眉头痕迹更重,跟着坚定的摇头说,“我没做,这件事就算做了也会告诉你,秦琛那边我一直没联系,怎么会有合约?是什么样子的合约?带来了吗?” 我从包里面拿出来递给他,指着落款的名字说,“你看这里的落款是他的印章,但是名字却是他的主管,这个项目合作的还算顺利,就是价格很低,我想调高价格,于是叫张朵联系了他们,没想到见了面才知道竟然是他。” 顾子崧深吸口气,上下简单的看了一眼,“不是,我不知道你还有这个项目,做了多久了,听说还不错,是吗?” 那顾子崧是真不知道,我也没心思回答他,继续追问,“那秦琛为什么说是你做的中间人呢,这里头到底哪里不对?他有必要撒谎吗,难道不知道我会过来问你?” 秦琛撒谎也没好处啊,合约到期后解除了合同,我们不再续签,那损失的是他,他重新在市场上找合适的供应商怕是不好找,材料也都不一样,价格就高啊。 秦琛要是真的想做这个生意同时跟我搞好关系,那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讨好吗,撒谎对他真的没有好处啊。 顾子崧吸口气,皱眉想了会儿,还是摇头,“我真不知道,我没见过他,他找我的那次你也知道的,就是上次,再没有了联系。至于这个项目,嘶……我只听说过没接触过,这就奇怪了,撒谎对他没有好处啊,他说是亲自找我,我做的中间人吗?” 这……好像是吧? 我狐疑起来。 顾子崧轻轻拍我肩头,“没关系,我来问他,你听听就知道了。” 他当我的面打电话给秦琛,那边响了了许久才接起来。 顾子崧有秦琛的号码我知道,还是之前我跟秦琛来往密切的时候他存起来的,说是找我方便,但是秦琛这边却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顾子崧点开了电话的话筒,声音调高,就听那边秦琛有些懒洋洋的问,“是谁?” 顾子崧说,“是我,顾子崧。” 秦琛沉默了会儿才轻声应,跟着说,“是有事吧?哦,对了,那个合约我没谈拢,之前的事情要谢谢你了,没有你我也做不成这笔买卖,不过现在合约中断,我也不打算做了。” 这……秦琛也没撒谎? 顾子崧追问,“是什么生意,我怎么不知道,你亲自来找的我吗?” 秦琛笑起来,“我哪里见的到你啊,是你手下一个助理接待的我,说是可以给我把东西递交给你的,之后就没了消息,要不是合约到期,我也没有想到这件事还成功了,事后都是我的主管在做,他是拿着你亲笔签字的文件才谈下来的,我的合约上都有。” 我立刻翻找,果真在里面看到了一张不一样颜色的纸,上头的是笔写的一个文件,笔迹我再熟悉不过了,的确是顾子崧亲笔写的,只是……有点不太对。 这不是手写,是打印的。 顾子崧问电话里面的秦琛,“这不对吧,我没写过,并且你没发现这文件是复印件吗?” “哦,是啊,给我的就是复印件啊,有你的印章,那印章是后盖上去的,这个东西还真是管用,呵呵。不过话说回来,顾总,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帮我,难道不知道瞳瞳很恨我吗,那件事的确是我做的,我是买凶要伤害她,当时那情况,我不得不那么做,不然庄家跟白家就会带走我爸爸,哎,反正就是……算了,错但是我,你们恨我是应该,只是我不明白你什么还要帮我,不担心瞳瞳因为这件事你跟闹吗?” 我大惊,所以当时他那么做是因为白家真的加入了,当时他爸爸在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我还去看过的。 我心难受起来,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就好像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堵在心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顾子崧显然也是不知道的,“原来是这个原因,不过……秦琛,你拿着这个资料去找的瞳瞳公司的谁,直接给了你这个合约?” 秦琛说,“是她那边一个经理,当时好像才招上来买多久吧,反正这个合约听我的主管说是很顺利的。那我回头请你吃饭吧,我这才应酬结束,有些头痛,我想先休息,回头再联系你。” 挂了电话,我跟顾子崧都没说话。 沉默的房间里面好像灰尘都飘散这无奈。 这件事,如果我们早知道,是否就不这样了? 两个人都没说话,可也发生了。 我公司那个经理该是知道顾子崧与我的关系,所以没有犹豫就同意了,不然早向我报备这件事。 可这个手写的文件是哪里来的? 顾子崧站起来,在窗户边上走了两圈停下来,转头问我,“你还记得之前的那个实习的助理吗,是个女孩子。” 哦,我记得,后来还被他送我身边去了,不过等那小姑娘实习后就走了,也没发生什么事儿。 “那都多久了,当时她也不在你公司啊,这些做不了什么的。” 他点头,“没错,可她来我公司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个男友。” 啊? 我记得当时那个小姑娘去他公司做事,整天纠缠,暧昧不明,我是生气才想着法子给送到我这里来了,怎么还有个男友后啊? 顾子崧叹息一声,才继续说,“当初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他们不是同一个专业,却来了同一个公司,她男友倒是对口,可她不是,我这边能把她招上来是因为她托的人不得不叫我接受,当时面试,顾松海也在,亲自点了她,我时候还调查过那个女生,没发现哪里不对,觉得工作还不错就留下了,没想到,真正有问题的不是她,是她男友。” 啊,那时候这边公司丢文件,还发生几次闹剧,顾子崧被人打了住院,也都是那时候一同发生,所以当时那些事情不是在公司的顾家人,而是不在公司的顾松海安插的人做的手脚? 顾子崧又说,“账目也是在那个时候不对的。” 一切都明白了。 那时候顾松海突然收手不再调查我,人也变的老实了,顾奈在公司地位还不高,可是钱丢了不少。 这件事闹的很大,可顾子崧后来拿走了公司,顾家人都没了实权,那些事情也就不了不了之,可钱丢了还没找回来啊。 我问他,“钱到底丢了多少?” 他挑眉看我一眼,摇头,半山才说,“能买下你的一个公司。” 我的公司我买下来的时候是因为欠了一屁股外债,又因为我的上个领导是个混账,公司很大一个窟窿,所以三亿买下来真的很划算,可现在看怕是都要翻两倍了。 我总算明白了当初为什么顾子崧那么难了,忙的飞起,国外的金矿都去了不知道多少回,哪怕自己的小命都要丢了也还要出去,就因为缺钱,而国外的金矿是他最后的一点东西了。 我那时候给了他几千万,我还以为给的够多,其实都是毛毛雨。 他还是个死扛的人,林子跟穆远借钱给他都不要,独自艰难的走过来,想想真是不容易。 好在,一切都过去。 我说,“丢了的钱能找回来,这个合约也没给我们造成损失,我只是担心这个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了,那个人在公司安插的人很多,可我们还不知道,真正要处理也比较吃力的。” 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内忧外患,都快赶上古代的王朝了。 他却轻笑的笑笑,“还有我。” 我怕的就是他这么说,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茬,无奈只能叹息。 我盯着那文件看了会儿,想到秦琛当时的情况,那个卧床不起的叔叔,还有后他那时候的无能为力。 真的是迫不得已,可或许就因为他那边的买凶杀人,才叫我没死成? “子松,我是不是特别小心眼,还记仇,以牙还牙的我一点都不可靠?” 他呵呵笑起来,“不是,你这叫爱恨分明,不要乱想,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你自己处理还是我来处理?秦琛其实不坏,只是人的立场不一样,我不是说过吗,或许他真的是有难言之隐,现在知道了吧,他的确是迫不得已。” 是啊,为了自己的亲人,为了自己的将来,在那种情况下,他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做? 我那时候还不是公司总裁,主管的位置都被人威胁呢,我与顾子崧还处在假结婚时期,我对付江临都有些吃力,哪里还有能力去帮秦琛呢? 秦琛这么做,错了,可也未必全错。 “那给我点时间缓解,到时候我们一起做下来吃个饭吧?” 顾子崧没有怨言的连连答应说好,低头,吧唧亲我一下。 陡然,房门被人推开,我们惊的同时转头,就见小张推开了房门杵在房门口。 第331章 心中的圣母白莲花的心情再一次占据了上风,叫我渐渐的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跟着她坐在了我身边,摇晃着脑袋横着歌曲,对我一脸兴奋的说,“我男朋友要来接我放学了,他叫叶非凡,你认识吗?” 我僵硬着脑袋摇头。 她有些失望的点头对我说,“嘿嘿,他是好男人,我老公。” 我轻声哦了一声,就看到她脸上的神情突然变的狰狞起来,跟着一只手狠狠的拍在了我的身上,巨大的响声惊的我浑身颤抖,或许是因为隔着被子,没与直接拍在我的身上,我感觉不到疼痛,可我还是被她的样子给吓到了。 呼吸都变的沉重起来,我紧紧的盯着她的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她却突然笑了起来,对我说,“你永远都不会找到你的孩子,哈哈……” 我浑身一震,就将她的手给拉住了,问她,“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消失,我一定会,好不好?” 她瞩目的看着我,跟着对我笑着说,“你是谁啊,我老公要下班了,我要去接他下班了。” 我失望的将她的手松开,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一点点的走出去,临出门前,看到她看向我的那双冰冷的双眼,我踉跄着就要下去,在地上找了很久的鞋子,正要出去的时候就被过来的子清给拦住了。 我急了,指着房门不断的对他说,“子清,去,问问张嫣,她将我的孩子放在了那里,去问问,她刚才跟我说话了,真的,你过去问问。” 子清死死的抱着我,对我说,“展心,张嫣现在头脑不清楚,你觉得能问出来吗?就算是问出来了,你会相信吗?” 为什么不会相信,她只是间歇性失忆,可不是神经病啊,我拼死了也要从子清的怀里挣脱出去,哪怕再被她打我也愿意。可是子清就是不肯叫我出去,最后抱着我大叫一声,“展心,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也一样,可是张嫣现在的情况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就算她说了一些东西我们也不能相信,你冷静一些。好不好?” 我不明白的看着他,“我们是不相信,为什么啊?” “哎,之前她也说了很多地方,可我们都去过了,到了之后发现很多地方都是她从前工作过的工地,那里别说是孩子了,就算是人也没几个。” 我大失所望的软了身子来,重新燃起的希望瞬间又被打碎了。 子清将我放到了床上,坐在我身边,低声对我说,“别急,会找到的,并且从张嫣拍摄下来的视频上看,她应该已经给宝宝做了很好的保护,你可还记得当时看到的地方周围有很多管子?” 我楞楞的回想着,点头说,“是,我记得,那些毯子也好像是医院里面的东西,拍摄的地方就是在保温箱里面。” 子清恩了一声,说道,“对啊,所以宝宝现在不会有危险,只是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更何况,叶非凡的妈妈也知道那是她的孙子,一个那么注重男孩子的老太太,不可能害了自己的孙子的。” 我恩了一声,将他的话当成一种心理安慰放在心中。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你的身体都垮掉了,那孩子找到了你怎么照顾他?” 我继续重重点头,说,“是,我知道,我要养好身体,我不闹了,我不闹了。”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最初的主见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脑子里面全都宝宝哭嚎的样子,想到他身边没有我的陪伴,我的心都碎了,可我现在除了干着急,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子清又说,“我哥在张嫣的房间里面安装了监控,不管她与任何人说的话都会被记录下来,只要听到一点点的不对就会派人去找,所以你尽管放心吧,好不好?” 我就好像一个被安抚的孩童,乖巧的对他点头,尽管脑袋里面依旧全都是嗡嗡的乱响,可我现在已经在子清的安慰之下有了几分的安心了。 中午的时候,我甚至还多吃了很多的饭,妈妈看着我大口吃饭的样子也高兴的一脸带笑。 李菲端着盘子坐过来,笑着对我说,“展心,展颜说要过来,我没同意,她最近参加考试呢。” 展颜的学习班进行到了最后的阶段,等最后一次测试结束要是被录取了她就会被安排出国做交换生在国外学习了,我很为她高兴,正要点头对李菲说好的时候瞧着坐在不远处的妈妈就将嘴里面电话与饭菜一同嚼碎了吞了进去。 妈妈脸色不是很好,作为母亲,亲恩不想念自己的孩子呢? 我微微吐了口气,对妈妈说,“妈妈,我会想办法的,你别担心。”不管怎么样,都要在展颜离开之前见一见妈妈才行。 妈妈没有吭声,只对我抿着嘴唇轻笑着,可眼中却含着泪痕。 李菲见了低下头去,偷偷的打量着我。我对她眨眨眼,告诉她没关系,家里的事情与她说的话没有冲突。 李菲对我点点头,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又变的欣喜起来,对我说,“对了,我跟刘珂彻底分手了。” “恩,分了吧,别耽误人家。”子清的话插了过来。 我见到李菲的眉头使劲拧了一下,跟着回头看着靠在窗户边上的子清说,“要你管。” 这两个人,见了面就是斗嘴,谁都不让着谁,更有一决雌雄的架势。我紧忙拉架说,“子清,李菲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并且,李菲也很难过啊。” 子清哼了一声,继续阴阳怪气的说,“哼,没看出来。” 我忍着笑看着李菲将手里的盘子碰的一放,朝着子清走了过去,扭着子清的手臂狠狠的转了一圈。痛的子清一张脸都皱巴成了包子的样子,我和妈妈同时大笑起来。这两人就在继续互相斗嘴之下,将刚才还安静的房间烘托的热闹了起来。 李菲走后,妈妈也提着饭盒回去了,邹峰来的时候看我们都吃光了饭菜,一脸不高兴,妈妈就好像变戏法一样的从角落里面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饭盒递给他,笑的邹峰嘴巴都合拢不上了。 一面吃着一面对我妈妈说,“还是阿姨对我好,你们都不行。哎,可累死我了,阿姨别急着回去,我送您吧!” 李菲摇晃着钥匙从外面钻进半个身子过来对邹峰说,“阿姨回去要睡觉呢,晚上还要过来,等你送,红烧排骨都凉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们几个正发怔的诧异的瞧着李菲,想象着她这话的意思的时候,就听子清哼了一声说,“那叫黄瓜菜都凉了,你怎么换成红晒排骨了,就知道吃,光吃不长肉,白瞎了那么多饭菜了。” 我们几个顿时恍悟,不禁爆出一阵笑声来。 可笑声之中却传来了隔壁张嫣的大叫声,惊的我们全都闭上了嘴巴。 李菲捂着嘴巴透着笑了,被子清推搡着赶走了。 屋内只剩下我们三个的时候,邹峰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纸袋子,放在了我跟前,对我说,“都查了,没有任何发现,不过我都拷贝了一份当时的监控录像,你们没事的时候就好好看看吧,我觉得我朋友他们太忙了没仔细看。当时从医院出去的车子不可能直接就消失不见了,肯定是我们没发现。” 当时邹峰带着我去查看附近的监控路线检查当时抱走宝宝的人的踪迹的时候的确是没发现那辆车子在中途转弯的时候就没了影子,当时也是太着急了,所以看的比较粗略,事后想想,不可能一辆车子就平白无故的消失不见了,除非有人提前在视频里面做了手脚了。 子清说,“也好,我找人去检查检查,要是有人做了手脚应该能够看到出来。” 邹峰嗯了一声,扒拉进去最后一口饭之后放下饭盒,一面用纸巾摸着嘴巴一面提着手包对我们说,“我还有个会呢,急着回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电话随时开着,随时联系我就好。” “邹峰,别急,坐下来消消食,要不吃个水果吧。”看着他们都为我的事情着急的样子我也跟着上火,我现在就是废人一个了,非凡不能做什么还只能给他们添乱,简直要糟糕透了。 邹峰抓了一个苹果颠了一下说,“没时间了,走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了,邹峰就已经推门出去了。 子清看着袋子里面的内存卡一个个的拿着数了数说,“这是个大工程,我们需要很多时间呢。” 我点头说,“放在手机里面一点点的看呗,反正我没事做。” 他却一把手抢过去,对我说,“你现在休息就成了,我来做吧,我找人去做,我家老头子的几个保镖还在这里呢。” 对了,提到叔叔那边,我才想起来子清好像提起过叔叔要过来,“叔叔要过来吗,要是还没准备就别叫他来了,实在太远了。” 子清摇头,“在飞机上了,明天到了。我去打个电话这就回来,你躺着被动。” 我哦了一声,就看到他低头瞧着电话飞快的摆弄了一番往外面走,险些与迎面走进来的张嫣装了个满怀。 子清也被张嫣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回头看着我,之后就走了进来,站在我身边远远的看着门口的张嫣问她,“你来做什么?” 张嫣的神情有些怪异,看着我们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跟着竟然笑了起来,指着我们说,“狗男女,你们抢别人的东西。” 我的心又是一颤,此时我想要回去养身体的决定更加坚决了。 子清哼了一声,说道,“是啊,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你没想到吧,是不是快要气死你了?出去,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我轻轻的在他的后面扯了一下他的衣服,子清回头看了我一下,轻声对我说,“没事,别害怕。” 此时,张嫣笑着走了进来,大摇大摆的样子好像一个胜利者,“你们想要争抢叶家的遗产?” 第332章 我想叫家人放心,叫大家放心。 展颜越发哭的厉害,对我点头说,“姐姐,我听说了,我,我好生气,我要去找她报仇。” 我轻笑着,可不想,肚子上好像撕裂了一样的疼,叫我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妈妈说,“你现在没事了,伤口没发炎,当时也处理的快,尚医生倒是吓坏了,还在外面没进来呢,他说要是出了事他会单全责。” 我点点头,想到当时的情景,也的确是吓着了,那么长的剪刀直接戳了进去,痛的我浑身都在颤抖,幸好尚医生在,要不然我真的一命呜呼了。 此时,子清走上来,低头看着我说,“可担心死我了,我当时正在看监控录像,哎……不过我们发现了一些记号,现在正叫人去找,相信会有结果的。” 我点点头,说道,“谢谢你子清。” 外面传来了尚世明的说话声,我们纷纷扭头过去看,尚世明正跟另外一个医生在低头说着什么,走进来后两个人才停下来,之后站在尚世明旁边的医生走上前,一面拿着手里的病例一面走上前来对我说,“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如实的说,“就是觉得肚子好像被撕开一样的疼。” 那个医生点点头,对尚世明说道,“问题不大,先注射两只蛋白看看吧,看样子是因为身体比较差引起的,相信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以后这样的事情可要小心了。” 尚世明点头,依旧一脸的凝重,看着我们才突然恍悟的说,“这是我的老师,一位国内外很有名外科医生,我特意请过来帮我看看的,展心现在情况有些不好,一年来就反复手术,本就身体很差,刀口不愈合,对她更是损伤不小,不过你们也听到了,老师说问题不大,就是要注意营养。” 妈妈笑着,含着泪水上前,看架势又要跪下来感谢了,我焦急的推了一下展颜,展颜对我点点头,走上前抱住了妈妈,对尚世明和那位老医生说,“谢谢你们,我姐姐的身体多亏了你们照顾了,你们受累了。” 展颜真的是长大了。 妈妈只知道抹泪,低头不吭声。展颜却笑着一脸大方的样子,十分得体的处理着医生与病患之间的关系。 我满意的笑着看着,身边的子清这个时候凑过来说,“看吧,看我的漫画书长大的孩子都很聪明。” 我笑着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背,说道,“厚脸皮。” 子清也呵呵的笑着,病房里面充满着温暖的笑声,可是却在角落里面,那个站在窗户边上的叶非凡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笑容。他的衣服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扣子已经丢了好几颗,脸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周围已经发红变的肿,看起来狼狈急了。 我多看了他两眼,我好像也发现了我的眼神,从医生那里将目光移送过来,看着我,对我点点头。 我很快的将目光移开,落在了身边的子清身上,问他,“子清,你想留下来吗?” 他恩了一声,说道,“最近事情比较多,我那边也没事了,留下来也挺好,我家老头子也说不要我回去,说看到我头疼。” 我知道是叔叔也想叫子清留下来照顾我,可我…… 哎,一言难尽。 我瞩目的看着子清的脸颊,心底上一个想法又萌生了出去,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可我一直挤压着他的想法,是否也对他的不公呢? 将这个想法在肚子里面嚼了又嚼碎,最终还是低声说了出来,问他,“子清,你之前说的事情算数吗?” 他正在专心的听着尚世明和老医生之间的谈话,听了我的话诧异的扭头问我,“什么?我刚才没注意听,你再说一遍。” 我抿着嘴唇,就有些说不出来了。将这番话在最里面又翻滚了好几周,无奈的对他吐气说,“我说,我们交往吧!” 他浑身一震,猛然之间看向我,眼睛里面竟然有星星一样的东西在闪烁,跟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着看了我很久,对我点点头说,“我没听错吗?” 我点头,“我想,我一直拒绝你是不是对你不公?至少,给你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对不对?” 他重重点头。 谁会想到,在旁边人都在议论我的病情的此时,我们却在说这件事,他竟然笑着问我,“我太高兴了,我能亲你一下吗?” 我笑着,我想我的脸一定红了,我说,“好多人呢。” 可是他的问已经落了下来,我就感觉脸颊上一阵凉意袭来,就看到他笑着在我面前抓着后脑勺走了好几圈,又趴在我身边对我说,“谢谢你,我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不管以后是否在一起,我都不没怨言。” 他电话戳痛了我的心,因为这番话我从前也对叶非凡说过。 说不出来的一种心理难过,我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了,跟着我看向了那边的叶非凡,他正将目光移开,扭身往外面走,我看到他背上的烧伤,心头上又是一痛,可看到子清的笑脸,我还是强装出笑意出来,附和着他。 半个月后,我出院了。 因为新买的房子还没有装修好,所以我们只能暂时搬到子清的房子里面住,邹峰最近一直在出差,有的时候他还会带女朋友会拉,我们就不好一直打搅他。 我同意了与子清交往后,子清就开始在叶非凡上班了,不过他不是很忙,大多的时间都在帮着找宝宝的下落。 这天子清回来,我们在客厅看电影,妈妈在楼下跟着小区的叔叔阿姨们跳广场舞,子清握着我手对我说,“我发现一件事。” 我从他的大腿上仰头挑眉看着他,“什么事啊?” 他靠在沙发上,一脸的凝重,对我说,“我今天去了我哥家里找东西,正打算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我大伯母也才从医院复查回来,身边跟着张嫣。” 子清的口中从来都没叫过张嫣嫂子,他说张嫣在他心目中不配叫嫂子。 我哦了一声,尽管现在听到叶非凡和张嫣的事情依旧有些心理难受,可我已经能够做到不表现出来了。 子清又说,“我发现张嫣好像想起来从前的事情了。” 我怕紧张的坐直了身子看着他,追问他,“怎么发现的,她跟你说了什么吗,是不是有了宝宝的下落?”我一直都将宝宝的事情强压在心头上不想叫自己因为太过悲伤而悲愤过头,不光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周围的人。 可在听到宝宝的任何消失之后我就真的保持不了这份坦然了。 我问他,“快说啊,是不是张嫣说了宝宝的下落了?” 再有一点我能够保持没有癫狂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叶非凡的妈妈说过,她将宝宝照顾都很好,只是不会还给我,所以我知道宝宝是很安全。 子清吸了口气,轻轻捏住了我的脸,对我说,“恩,张嫣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与之前的不同了。自从出院后,她就直接回去了老房子里面跟我大伯母一起住,两个人倒是很好,没有闹出矛盾来,张嫣也没有惹事。你不绝对奇怪吗?” 我倒是没发现有什么奇怪,叶非凡的妈妈一直对张嫣很好,两个人能够相处在一起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应该没有任何矛盾才对,尤其叶非凡的妈妈在看到张嫣出事之后由从前那么有能力的儿媳妇变成了今天的样子,我想她应该对张嫣更加的在乎了。 所以我说,“没关系的吧,是不是你多想了呢?” 子清撇嘴,摇头说,“或许是吧,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对,当我叫人去查一查。” 我轻声嗯了一声,接下来而的脑子里面的全部思绪就由刚才的全部放到了电影上变成了回忆从前的事情了,如此,我就觉得我躺在子清的身上如此的不自然。 心头上难过的就好像长了草,我想,我这样草率的同意了子清相处,是不是太自私了?可我现在要告诉他说我反悔了吗?那我他也太可恨了! 所以,我的心里面又有另外一种想法在告诉自己,于其不断的自责,不如放下心来耐心的与子清相处,没准我就彻底接受了他呢?! 夜里妈妈回来的时候,习惯再做一些夜宵叫我和子清吃,可是叶子清才吃了一半就接了个电话出去了,我和妈妈坐在饭桌前低头吃着她亲子包的混沌,妈妈将余下的一碗递给我说,“子清这孩子不错,你别有别的想法了。” 我好奇的看着妈妈,不禁问她,“妈妈以为我还有别的想法吗?” 妈妈说,“我总是看到你看那本书发呆,虽然妈妈认识的字不多,可我认识叶非凡的名字啊。” 我心头一跳,跟着脸上一阵火烧,身上却好像被人从头顶浇了冷水一样的冰冷。 低下头去,看着碗里的混沌,就没有了吃下去的心情。 妈妈又说,“知道你忘不了他,不过忘记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现在要紧的是不要对不起子清,子清这个还在太好了,妈妈很看好他,知道吗?女人啊,在社会上不容易,尤其进入家庭牵扯到家庭两边更加的难做人,难得遇到一个人家不嫌弃咱们家的人,子清对你还那么好,你就好好的跟人家相处,别再想从前的事情了。妈妈跟你一样都是母亲,做母亲的都会把孩子放在第一位,可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如果当年那个想买你展颜的人家真对展颜好的话我不如卖了她,说起来你们会恨我,可也别跟着我强,至少跟着别人会有好日子过,也不会受苦受穷,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我听妈妈一字一顿的说,泪水含在眼眶中,心里堵的难受。 她一面端着碗一面看着我,将我脸上打量一番,伸手抹掉了我脸上的泪痕对我说,“我知道你难,这么多年妈妈都没好好照顾你们,现在总算看着你们都幸福的长大了,还能遇到一个好男人,有个好归宿,妈妈将来走了也就放心了。别哭……妈妈没本事,给你们的有限,从小懂的东西和你们这辈的人完全不同,所以很多事情还需要你们自己来争取,不要怪妈妈,妈妈真的无能为力了。你要是觉得子清那个孩子真的不错,就别想那么多了,知道吗?” 第333章 我说,“那是不是被逼无奈呢?” 顾子崧没吭声,只握住我的手,默了会儿才告诉我,“或许不是呢?张朵那边我叫人去调查了,你知道刚才我与小张说的那个张总是谁吗?” 啊?我惊愕,颤抖着的说,“跟我们合作了多年的张总就是张朵的家里人吗?” 他点头,“是他亲叔叔,也是把她养大的唯一亲人” 张朵没有父母的吗? 我摇头,不相信的说,“她出身很好啊,家族公司,并且还出国留学过两年,回来了才到我们公司的,这……她撒谎了吗,这件事林子知道吗?” 顾子崧摇头,“或许是不知道吧,直到现在林子还没找到张朵的家里人是谁,只知道她是个大公司家的女儿,可那个公司早不做了,后来被人收购,现在也改了名字,但不是她叔叔的那个公司,说来也奇怪,当初被收购,那么大的电子公司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事后几年公司更名了这件事才被人公开报道,可也只是简单的说亏损造成。张朵那个人……你我了解的只是表面,不过我觉得还有一个人比我们都了解的多。” 我低头琢磨了会儿,想到了他说的那个人。 张朵之前才到公司遇到的大事,也是之前我们都在乎的这件事。 白金虎。 这么说来,当初白金虎针对她,肯定有别的原因? 可张朵毕竟是我好友,这件事还没弄清楚之前我想先去找她谈一谈,跟顾子崧交代了一番,晚上我就约了张朵出来。 我的会议推迟了,合约也挪到了后天,为了这件事,我真的是什么都做不成。 朋友不多的我,上辈子跟这辈子都无比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却不想,张朵这边却出卖我,可这件事怎么想都不太合乎情理。 我把地点定在了我们平常去的一个餐厅,张朵喜欢吃这里的牛排,我也对这里的牛排味道很留恋。 她来的比较早,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这里等了。 我冲她笑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放下了手包叫她帮忙点菜。 她也没有客气,点了一桌子的这里特色,还要了一瓶上好的红酒。 我们端着酒杯说了最近的开心事儿。 她开始抱怨起来,“林子最近好忙,我都没见到他人,不像顾总那么好,有事没事也回家的吧?” 我笑笑,没吭声。 顾子崧是每天都回家,可我们也很少见面的,通常都是他睡了我还没回去,或者他起来了我还在熟睡,今天还是这几天头一次见,可也都说的公司上的事情,好像我们已经恋爱了很多年一样,哪怕说的是公事也不耽误彼此的感情。 反正,就是平淡着。 张朵又说,“楼姐,我想跟林子好好谈谈,可我都见不到他,你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吗?他之前说双方家长要见面,我一直推脱,其实是没想好,最近我也想了很多,我想答应他,可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子之前是说过要家长见面,只是按照时间推算,我觉得林子那么着急见家长把事情定下来是个幌子,他也是在怀疑张朵的身份了,最近林子是在忙,也不是到了见不到人的地步。 可我不能说实话,“林子该是在忙工作上的事儿吧,我最近也没见到顾子崧了,都忙,哎!你打电话给他啊,还不接的吗?你都联系不上,我怕是也连不上吧?” 张朵撇嘴,“我不知道呢,不过想想也是啊,都在忙,哎……我是真怀念上学那会儿了,大家都有时间,每天都能腻歪在一起,可惜那时候我不认识林子。哎,楼姐,你说林子是不是比顾哥还要出色,嘿嘿!” 我也跟着她笑,想从她眼神里面分辨一些东西来。 张朵是否真的在说谎,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现在真的没有想好如何戳穿她,直接说,那如果这都是误会呢,可不直接说,我又如何开口呢? 她好奇看我,“没事吧,你心不在焉的呢,牛排都没吃几口。” 我怔了一下,低头看桌子,还真是,我竟顾着想事情了,不想引起她怀疑,我直接岔开了话题,当然,还是围绕着我们的事情,我顺便提了肖颂。 “最近忙的脑子都不清楚了,我想去肖总那边看看,你回头给我联系联系,我这边怕是不方便啊。” 她笑着点头,“我知道,我试着联系吧,不过我觉得我联系肖总还不如楼姐自己联系他呢,我担心他见到我的号码不接啊。啊,肖总出国了还没回来?” 哎? 肖颂出国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多啊。我也是今天下午跟顾子崧说到了肖颂他才说肖颂出国了,才走没多久。 之前肖颂调查白金虎,后来查到了一个人,很多年前一直跟着白金虎在黑道走的左右手,那个人后来断了一只手,就金盆洗手不做了,现在在国外定居,他对白金虎可是非常了解,肖颂以为他手上肯定有白金虎的一些证据,至于怎么拿到手,只有过去再看情况。 他出国之前只叫手底下信得过的人给顾子崧发了邮件,那邮件还是编码,顾子崧这边叫技术做了出来他一直都没看,我来了提到了肖颂他才想起来这件事。 可肖颂离开这么隐蔽的事情张朵怎么会知道? 我盯着张朵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肖总出国了吗?我都没听说,你又是听谁的呢?” 她怔住了,躲闪的眼神,而后笑了起来,“我忘记了,原来楼姐不知道啊,那或许是谣传呗,最近肖总都没了影子,商界肯定都在琢磨呗,传言罢了,呵呵!” 我点点头,时刻盯着她的脸,想知道她那表情代表什么。 其实我对张朵的了解真的不多,一开始她主动接近我,对我好,表现的很了解我,开导我,给我帮助,我那时候才渐渐注意到身边的她,而后我们如何变成了好友,我也有些糊涂。 顾子崧总说我这个人是不容易接近,生性多疑,并且做事太过小心,防备太多,这是好事也是坏事,所以造成了我朋友很少,但是做生意却容易被人接受,因为出错少。 可生活中,在这个社会里,我总要接触外界,不能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踏出来的第一步,就是接受张朵,成为好友,做我的闺蜜。 现在看来,我当初的决定未必是对的。 想到此,心里有些难过。 张朵又挑眉看我,“楼姐,你身体不舒服吗,你一个晚上都不是很在状态。” 我摇头,深吸口气,有些感慨,这话说给我自己也说给她听,“我总觉得自己做事小心翼翼是好事,可我发现啊,其实很多事情也错的很离谱,秦琛那件事就成为我心中很大的一块阴影,不过还好,我有你这个好朋友。” 她盯着我的脸,有些迟疑也有些勉强的笑了,“啊,呵呵,呵呵,楼姐,你这么相信我真的叫我受宠若惊,不过我们是好姐妹啊,嘿嘿,我还感谢你在生活跟工作中那么照顾呢,没有你,我现在还是个小秘书,没准还认识不了林子,嘿嘿!” 提到林子,她总是眼睛里面蓄满温柔,那是很真的感情,是无法掩盖跟伪装的。 如果她骗了我,却对林子真心实意,那我也不后悔。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在干嘛? 忍了忍,这番话我还是没能说出口。 沉默起来,我们的话题也变的少了。 安静之中,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我在盘算她的目的,而她呢?是在继续算计我还是在琢磨如何折磨我,再或者是挑拨我跟顾子崧? 我无法知晓。 我看时间不早,很多话不能说出口,索性也就不说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这边还有点工作要忙,我要去公司,你呢?不如我送你?” 张朵看一眼手表,“啊,这个时间了啊,我还说要回去看课程呢,我最近报班学了点东西,哎呦,我怕是赶不及了,那……楼姐,我去帮你吧?” 我想,她去了也好,我可以再观察观察她。 “好吧,正好你帮我看看肖总那边最近送来的一些文件,我看的头痛。” 她笑着答应,主动帮我提了袋子,我去付了钱。 我去开车子的时候,她提着包站在餐厅门口打电话,看她面容神采飞扬,对方该是林子。 我顺嘴问了一句,“林子吗?” 她对我点头,很快说了句什么就挂了电话上了车子。 我又说,“那么高兴?他联系你了?是不是要去约会了?” 她楞一下,“啊,是是,嘿嘿!” 我看她一眼,发现她不是很想提,我也没有再问。 车子到了公司楼下,我去停车,她先去了公司。 这会儿,顾子崧的电话打了过来,林子那边找到了点线索,约他过去看看,告诉我晚些时候回来。我听到了电话里面林子的说话声,顺便说了句,“刚才甜蜜完,现在精神头十足吧?” 顾子崧好奇问我,“什么?说林子吗?” 我说,“是啊!不是刚才跟张朵通电话的吗?是不是约会时间都定了,那提前跟我打招呼,我这边好放人啊。” 顾子崧差异的声调哦道,“刚才他在穆远这里,小张都跟他们在一起说事情,应该……林子,你刚才联系张朵了吗,不是说不联系她了?想通了不追究她?” 林子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跟着电话被林子抢了过去,在电话那头问我,“嫂子,你说什么呢,没听错吧,你亲耳听到?我可没打电话,我最近都在查张朵的事儿呢,我都要闹心死了,她可真神秘,神秘的吓人,我哪里还敢联系?” 我惊住…… 林子又说了什么,我完全没听到,直接停了车子就去了公司楼上。 我能允许很多事情,如果非要说我苛刻严格,不讲情面,那也未必,至少在朋友跟爱人面前我会降低我的底线,尤其是我难得的好朋友这里。 所以秦琛那边我也在慢慢调整心态,试着去接受他。 张朵这边,我知道了她在背后挑拨我跟顾子崧,还是想为她帮忙找点借口。 我是真的不想失去我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 可我无法容忍对方骗我,顾子崧都如此,直到现在心里还有阴影,那张朵欺骗我,我又怎么能就这么算了?这件事,我必须问清楚。 第334章 说到底,这个人都不是十全十美,他自私,他霸道,他只认金钱,除却金钱,所有的事情在他的眼中都不值得一提,都可以作为他出卖自己的筹码,所以他的婚姻,永远不会幸福,他的爱情,是那样的粗鄙。 相比较而言,我想,我现在的选择是对的。 我偷偷的在心底吐了口气,看着一下身边的子清,心情愉悦的对他笑了笑。 没想到,他竟然突然对我说,“发现我的好了也不迟,只是希望你别因为我的好才接受我,我要的是你的心。” 他将车子打了个转弯,之后一脚刹车,对我说,“到了,我们每个医院都过来看一看,就算有的医院没有安防保温箱的地方也不能放过。” 我楞楞的点头,“好!” 他捏了一下我的鼻子,转身下了车子。我看着他的身影,微微吐气,放松了很多。 这家医院很小,只有两层,好像那种诊所式的小医院,进去后我一直往里面走,子清则在外面问护士这里是否接受孕妇,还说家里没钱,不想花大价钱之类,要从护士的口风中透出话来。 我则挨个房间去看,没打开一个房间就看到里面因为我推门进去而好奇张望的双眼。 每个房间都搜寻了一遍出来,我失望的看着站在外面还在和护士有说有笑的子清,心头上莫名的一丝怒火就崩了出来,抓着他的衣服往外面走。 他还在对小护士摆手,我生气的哼了一声,对他说,“下一家医院我在外面等,你进去找。” 他呵呵的笑着,跟着回头搂住了我肩头哈哈大笑着说,“哎呦,这个小女人还知道吃醋了,说明我这几年没白努力啊。” 我吃醋,我才没吃醋呢,我…… 我挑眉看着他,辩解道,“我就是看你吊儿郎当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叫人厌烦才会,我,我这叫吃醋吗?” 他嘿嘿一乐,弯腰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对我说,“没有,没有,展心的吃醋怎么能叫吃醋呢,不过……”他冲着甜甜的一笑,说道,“我喜欢。” 只有我们两个人满市内的转,起初还兴致勃勃,到了后来实在是又累又没有看到任何希望叫我们都失去了一开始的热情,可因为带着这份担忧,我还是不想放弃,子清就叫他的朋友和保镖们一起帮忙。他将手机里面之前拍摄的关于宝宝的视频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份。 但是宝宝都这么长时间了,一定还有变化,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宝宝身上有什么特殊的记号,后来还是在子清的视频上发现宝宝的后背上有一块心形的红色胎记。 我瞧着那个胎记,眼圈泛红,这种无法言说的思念是任何人都感受不到的,母子连心,估计是有做过母亲的人才会懂得。 子清轻轻的抱着我,安慰我说,“没事,会找到,我们才找了七家,还有九十多家呢,我叫所有人都过去找了,估计明天就能发现了。” 我缩在他的怀里重重点头,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落,不管如何安慰自己,终究还是难以掩盖这样的难过。 这一夜,注定了是无法入眠的。 翌日天还在蒙蒙亮的时候,我就起来了,才开门,就看到子清也跟我一样要去卫生间,我们碰到了一起,他正低头捏着自己的额头。我仰头看着他,担忧的问,“没睡好吗?” 他恩了一声,低头看着我说,“你也没睡吧?”他伸着手捏了一下我的脸颊,推着我往卫生间的方向走说,“你陷进去吧,我先去煮一杯咖啡喝,吃了早饭我们就出去。” 我恩了一声,回头看着他,他扭头往楼下走,瞧着他的背影,我低声叹了口气,对他说,“子清?” “恩?”他停下来半个身子都扭过来看着我,“怎么了?” 我说,“谢谢你。” 他愣了一下,对我点头,跟着就要下楼的时候突然又回身告诉我说,“你还要谢谢我吗?我们现在已经是在谈恋爱了。” 我呵呵的笑着,“说谢谢是应该的啊,你也该谢谢我关心你啊。” 他呵呵的点头说,“好,谢谢你展心,快去吧!” 我冲他抿嘴笑,看着他有些晃的往楼下走,担忧的拧眉。 我们收拾好了出门的时候才六点钟,这个时候很多医院都没有开始上班,不过他的朋友们可都才回来,我们坐在车子里面挺停在一家医院的门口,子清说他朋友在里面蹲点一宿,因为别的医院都可以出入,或者借助关系在里面打探,可唯独着家医院最近安装了很多摄像头,里面好多个保安,那个朋友晚上买通了里面一个执勤的保安之后将摄像头都关闭了,早上趁着换岗的十分钟进去查看,估计这会儿也该出来了。 只有十几分钟,可我却觉得好像度过了十年那么漫长,等看到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走路很快的样子,一面拿着电话电话一面往外面急匆匆的走。 子清没接电话,直接出去对那个人摆手。 那个人朝着我们走过来之后不等子清说话就说,“快想办法吧,我被发现了,我先回去将他们的资料给找出来。” 我听的有些不清晰,断断续续就看到子清一直点头,面色有些不太好,我觉得孩子应该在里面,可是不好进去也不好直接将孩子带走。正在担忧的时候看着子清对那个人连连拍肩头,给了他一张金卡,就送了那个人上了出租车离开了。 子清进了车子对我说,“在里面,但是里面加了很多安保,我们直接进去会被抓,尤其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于孩子的出生证明和记录。” 是啊,尚世明那里的资料也在那天都被盗走了,所以现在除非验证dna,要不然我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证明孩子是我的孩子。 我问他,“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会不会被里面知道了就将孩子转移走了呢?” 子清摇头,“暂时不会,孩子在保温箱里面很安全,我朋友回去后会剪切一些相关视频给我,他会将这里的监控链接到自己的手机里,到时候你就能看到了,我们先回去,我再想办法。” 我重重点头,有些不舍的看着医院的大门口,好像已经有保安走了出来了,子清一脚油门就离开了。 到了家里,子清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听的拨打电话,他的门口好像很广,可也很多都不在这里,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听到他对我说,“我安排好了,两天之内会有结果。” 我很问他是如何做到的,可子清却只对我笑笑,说,“其实如果按照手段多少,我想我不比我哥查,但我能做到绝对不利用你。” 我冲他笑笑,主动头巾他的怀里,听着他胸口上的心跳,不等我开口,他就说,“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你开心就好,并且,我也很喜欢孩子的,尤其是你生的孩子。”他的吻轻轻的落在我的额头上,有些冰凉,可我却觉得带着温暖,已经暖到了我的心口上。 两天,虽然时间很短,可也带给我无尽的等待焦灼。 尤其,在这天我们要过去的前一刻小时,叶非凡的电话过来了。 因为他终究还是比我们快了一步。 子清气的当时摔碎了电话,拉着我直接去了叶非凡的家里。 当时我们还没走进他的临时公寓,就听到了宝宝在里面的哭闹声。 我的心头紧在了一起,看到叶非凡开了门我就推开他冲了进去。孩子很好,哭嚎的声音听得出来很有力量,四肢在半空中瞪踹,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种皱巴巴的老头的样子了,很白,很好看,五官清秀。或许是因为才吃了什么,小肚子鼓鼓囊囊的,大颗大颗的泪珠子从眼角滑落下来,却叫我看着尤其的高兴。 他切切实实的在我的怀里,当我抱起来后还特意看了看他后背上的胎记,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当我终于将他哄好,看着他沉睡在我的怀里,软软的小身子依旧在不住的动着,我满眼都是对他的温柔。 可是下边,却传来了怒吼的声音,听到几声玻璃碎裂的声响和两个人的低吼声,我心中大跳,知道不好,一定是两个人动手了。 我不得不放下宝宝,冲了过去。 才推开房门就看到子清的手里拿着一只碎裂的花瓶,正要往叶非凡的脑地上敲打过去,我的惨叫声盖过整个房间,几步跑上前将子清拉住,对他不住的大叫着说,“子清,子清,别,别,会出人命的。” 子清的脸上满是血水,可我没看到他身上受伤的地方,反倒是地上已经趴在那里不动的叶非凡的后背上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子清看着我,大口喘息着粗气,将花瓶扔在了地上,拉着我说,“将孩子抱出来,我们走。” 我重重点头,一步两回头,担心的看着他,害怕他再动手。 孩子才睡好,现在在我怀里还传来了憨声,我好像捧着一个易碎的瓷器一样将他抱下来,走到子清跟前,子清正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叶非凡,走近了才听到两个人在谈话。 “你这样做对得起展心吗?你已经有了俩个孩子,还想怎么样?非要剥夺了展心的生育权利你才甘心吗?” 我痴痴的站在他身后,听着子清对他的质问。 叶非凡一直没有吭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起初还以为他昏死过去了,可看着他微微挪动的手,和那只重新戴在了无名指上的戒指,知道他没有什么大事。 叶非凡扭了一下上半身,歪头看着我,我看到了他不满了血水的脸颊,他竟然冲着我吓了一下,说道,“我本就没有想到过要抢走孩子,只不过现在你们带走了孩子会安全吗?” 孩子是我的孩子,放在我身边才会最安全,难道叫这么小的他继续在国外无人看管随时都有可能被带走的可能环境下成长才是最安全吗? 我瞪着他,怒气已经占据了我整个身体,好像怀里的宝宝已经感知到了,正不安的挣扎。 第335章 子清对他说,“我会照顾她们,现在展心是我女朋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知道吗?我不允许你碰她们任何一个人,叶峰和叶子现在在国外过得如何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于其叫他们不幸福的正常不如放在展心身边照看,你作为父亲,难道只当他们是争夺遗产的工具吗?哎……很多事情我不想与你互相挤压,可你,可你看看你这么多年都做了什么,啊?展心是好姑娘,被你伤害了,知道吗?” 叶非凡哼了一声,吐出依旧血水来,坐了起来,面对子清的质问他没有再说话。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撕开了,露出里面的烧伤,这会儿血水凝固了,我才看清楚,那伤口不是被子清所伤,而是他的烧伤伤口裂开了。皮肉外翻,露出里面的白肉,我想,那一定很痛吧? 可其实更痛的还是我们的心啊! 我真的无法想象他会为了离婚和争夺家产而对我和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不但伤害了我们还伤害了张嫣。难道张嫣现在的样子就与他丝毫没有关系吗? 如果说他在后来为了找到我与我在一起而不惜放弃家业才会酿造出现在的惨剧,那也只能说他是罪有应得。 我们在这件事之中已经得到了彼此的报应,他的婚姻继续不幸着,而我失去了两个孩子,张嫣现在神志不清,他失去了爸爸,我妈妈身体每况愈下,我们都因为彼此的这份惨痛的感情而得到了不该有的结果,他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呢。 我对他说,“叶非凡,放弃吧,放弃我就是放弃你,好不好?” 他还是没有吭声,我能看的出来,他的脸上那厮神情就是告诉我,他不会放弃我。 我无奈的吐了口气说,“不管你和张嫣怎么样,她都做了你十年的妻子了,你如果还想离婚,就要想一想你周围无辜的女人,曾经爱你的李薇薇,张嫣,还有我,最后我希望你如果真的想要因为与张嫣离婚报复她而选择继续偿还我牵扯进一个无辜的女人,这都不应该。” 那个站在我之前站的位置上的女人,即将也是一个被他利用的无辜女人,叶非凡他还想要伤害多少人才肯罢手啊? “展心!” 他突然开口。 子清站起来,站到了我身边,拉着我就要走,“别听他废话。” “我不会放弃你,你该知道。那个女人无关紧要,张嫣也无关紧要,我知道我从前做错了,现在我在弥补。你说的事情不会发生,我不会再错一次了。只求你……哎……你能原谅我。” 我没有回答他,也无法回答,子清已经拉着我走出了房门,留给叶非凡的就只有满室的狼藉和我的关门声。 宝宝抱回来后我们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孩子上户口起名字,因为全部的资料全都在叶非凡那里,子清又不得不去找他,我说我要一起过去,子清也不允许,他答应我不会再动手,可他这么一出去,足足一整天都没回来。 我急了出去找,抱着还在在大街打了车子就去了叶非凡的公司,他的助理说他在医院,我又直接去了医院,子清电话一直不接,我就更加了急了。到了医院之后才推开叶非凡病房的房门就看到了那个之前站在叶非凡家里阳台上的女人。 她很高,很苗条,看样子应该年龄跟我差不多大,很美,双眼皮大眼睛,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会说话一样,看到我抱着孩子进来还被吓了一跳,手里正的橘子也被扔在了地上。 病房里面没有子清,我就想要走,那个女人却将我叫住了。 “你是陆展心吗?” 我对她点点头,将怀里的孩子微微颠了一下,想着是否需要喂奶了,我需要先回去一样才行,可这个女人似乎没有想要我离开的要死。 “我叫安然,是叶非凡的朋友,你来这里看叶非凡吗?” 叶非凡一直没有说话,趴在床上看着我,手里端着书,脸上满是疲倦。 我打量了两个人一下说,“不是,我是来找子清的。” “子清早就离开了,你,你进来说吧!”叶非凡对我说着话的时候就已经坐了起来,身后因为他的扭动,血水一点点的渗出来,“他好像有些事情就急着离开了,找不到他吗?” 我点点头说,“他电话不接,我以为还在这里呢,其实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先走了。” 就算现在叶非凡对我说话的语气不似从前,面前还有别人,可我还是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依旧想着离开的时候就听那个女人对我说,“你进来吧,来都来了。” 我好奇她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能这样应对自如,尤其现在已经站在我跟前,看样子是想必须要我进去才罢手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也觉得非常尴尬,对她歉然的笑了一下说,“不了,我现在就要走了,我已经出来有一阵了,孩子要闹了,我要回去才行。” 那个女人哦了一声,站到我跟前,直接挡住我能够看到叶非凡的视线,我也无心再与两人说什么,直接推门出来,那个女人竟然跟着我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对我说,“我叫安然,如果叶非凡能够跟张嫣离婚成功,我就会成为他下一任妻子,不过在跟丫结婚之前我还是想认识认识你,因为在我所了解的叶非凡生活当中,还没有对哪个女人做过像他对你做过的那么多事情,我很好奇,你那么值得他付出吗?” 我没有回头,脚步很快,她的声音不是很大,可我还是能够听到清楚,几步快走到了走廊尽头才觉得心理安定不少。出来后,这份怪异的心情就好像我胸前的一块粘稠的胶水,将我浑身上下都黏合在了一起,如何都舒展不开,异常难受。 在门口的时候,我遇到了才来换班的尚世明,他主动上前看了看我怀里的孩子笑着点头说,“很好,很健康,有时间电话过来检查一下吧,尤其是你,你现在怎么样?” 我对他笑笑,“谢谢尚医生了,我们都很好。啊,子清来过的,是否从你们这里要了一些手续呢?” 奇怪了,子清怎么一天都不见人啊,这可实在太奇怪了。 尚世明点头,“是的,早上的时候的确来过,我当时不在,我的同事已经处理过了,应该现在他在办理相关手续吧,你不如回家等着他,在外面小心着着凉,新年才过,可天气还没有转暖。” 我感谢的对他说了会儿话就带着不是很安定的心离开了。 坐上了出租车,我一路上都在给子清打电话,可我脑子里面却全都是刚才那个女人的样子和她的话以及叶非凡之前对我不舍的神情。我想不通,既然他口口声说不放弃我,却为什么一再的伤害别的女人来做伤害我的事情? 这样的混乱思璇纠缠了我一路,总算在子清回复了我电话的时候给打断了。 子清却着急的问我,“在哪里,不在家,担心死我了。” 我还在担心他,“我去了医院找你,你去了哪里,我在回去的路上。” “你去了医院?是不是见到了?” 我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就听到他在里面对我叹息说,“没事了,我在家里,你快回来吧,回来后我再跟你细说。” 听子清的语气不是很好,我从下了出租车到家里这一路上都在惴惴不安的琢磨,等到了楼下就看到他着急的张望,看到我之后接过我怀里孩子,牵着我的手匆匆的往里面走。 才开了门他就开始叹气,我给孩子热了奶,哄着他睡着了才过来看着他。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面前已经喝光了三瓶冰冷的果汁了,我上前将空瓶子收拾了才问他,“到底怎么了,我能挺得住,你说吧?” 他嗯了一声,弯腰挑眉看着我,伸出手来拉着我叫我坐到了他身边,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张嫣是装的,我哥早就知道,不过一直没有办法证实。现在我哥在起诉离婚,张嫣逃了,带着钱和我大伯母出国了,就算我哥想离婚,张嫣和我大伯母都不同意,我哥也没有办法。可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是孩子。 不用子清说出来我也知道。 叶峰和叶子还在国外,他们一直都是由保姆照顾,一旦有了亲人的家人,从小开始抚养,在他们的感情里面就只会当张嫣是自己的妈妈,而我……只能是一个陌生人,再或者被诟病成一个勾引人家老公,破坏人家婚姻的小三。 子清余下的话没有说,可我也知道他的意思。 半晌,他又微微叹了口气说,“我家老头子说现在要是想夺回抚养权还来得及,我先将宝儿的户口办好了,你不会反对成了我的孩子吧?” 我现在的户口本还在老家,就算是上了也要找很多关系并且是入赘在我奶奶的户口下,之前我已经问了我妈妈是否同意,妈妈还未开口说话,我就已经听到了奶奶在电话里面咆哮说要叫孩子姓陆家的姓,以后要孩子要挟叶家拿钱要抚养费。 姓陆是肯定,我的姓氏已经不能更改,我更不想姓焦,姓妈妈姓氏的话妈妈一定会说她做不了主,可对于要抚养费是威胁叶家的事情我是坚决不同意,所以现在上了子清的户口也是最后一个办法了,要不然要叫我的孩子没有户口在,成为黑户最后依旧被叶非凡和张嫣抢走吗? 我对他点点头,靠在他的肩头上,“谢谢你子清。” 他吐了口气,拍着我的手背说,“我倒是很愿意,只是当时害怕你不同意,可今天朋友找了很多人才能做好,我家老头子那边也是找了很多律师,我将复印件发了邮件过去,在我朋友那里等了很长时间才办成。如果不是听说张嫣逃了,我还真的不担心户口的事情。” 就算子清不对我解释清楚我也不会介意,可我也处于两难境地,难道叶峰和叶子我真的要争抢过来吗? “子清?” “恩?” “如果叶峰和叶子在张嫣那里过的很好呢?” 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了。我知道我是母亲不能放弃孩子,可此前我是作为代孕才生下的两个孩子啊,现在反过头来继续争抢,我做的对吗? 第336章 到底怎么做才对? 子清没有回答我,安静的坐着,头抵在我的额头上,过了很久才说,“张嫣一直想做妈妈,她绝对不会放弃做母亲的机会,只是我恨她之前做过的那么多事情,她能对你那么狠毒,难道就能不对孩子那么做吗?” 子清的话无疑是提醒了我,叫我也觉得有些担忧起来。 他又说,“现在我大伯母还在,或许事情还没有那么复杂,最多不会叫张嫣离婚,可要是一旦那个安然赢得了我大伯母的好感,放弃了张嫣,张嫣无力无缘,身无分文,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是啊,叶非凡还可以再结婚,还可以再生孩子,那叶峰和叶子的地位就不一样了,并且张嫣还在那边也是一个不小的威胁,一旦叶非凡的妈妈同意了叶非凡离婚,那张嫣被逼急了就会将全部的心思都转移到了无辜的孩子身上了。 我浑身一下子被吓的冰凉,对子清说,“我要孩子,叶峰和叶子是无辜的啊。” 子清嗯了一声,说道,“我会想办法,我叫我家老头子在那边请律师,暂时不要急,我们暗地里看准时机动手,抢不回来再走法律途径。” 我楞楞的点头,脑袋里面一下子都空了下来,一想到那么小的宝宝受到委屈,我的心就不安了。 子清轻吐一口气,对我说,“我不会叫孩子做无辜的工具。还有,我给他的名字叫叶嘉遇。” 嘉遇,嘉遇,偶遇嘉禾才相遇。 “我喜欢。” “我也很喜欢,呵呵……” 我和子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陆嘉遇小小身子在我们对面的婴儿床上玩着手里的一个小玩具,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这个年我们是在医院中度过的,伴随着展颜的离开和妈妈回去,现在嘉遇也被找回,我决定和子清在一起,我想就算我们现在依旧面临着很多难题,可好日子或许就会到来了。 妈妈隔几天就会打电话过来,有的时候一天要打好几次,她就是想叫我们回去,可我现在已经开学了,一面要照顾嘉遇,一面要上课,实在没有空闲,每次答应妈妈都知道我是无法近期兑现,这天子清说出去办事,顺便过去看看,所以我也请了半天的假就过去了。 妈妈一直在大门口等我们,现在天气还是很暖和,她身上穿了厚厚的衣服还是被冻的鼻子都红了,我拉着妈妈往里面走,子清抱着嘉遇跟在后面。我们还未进院子就听到了奶奶的咒骂声。 妈妈拦住我们不叫我们进去,说奶奶现在每天都在吵着要见继父,妈妈要我们想办法安排奶奶和继父见一面,可现在那边有规定,不能叫身体太大的人与继父相见,我如何想办法?! 看着妈妈为难的样子,子清倒是答应的很痛快,我回头瞪了他一下,他在背后偷偷的捏了一下我的手,对我妈妈说,“阿姨,我想办法看看,如果实在不行也只能等了,听说叔叔在里面表现很好,会提前放出来。” 子清都是编瞎话,不想要我妈妈和奶奶担心,他因为这样说就能叫我奶奶安心几天,却不想,我们回来后妈妈电话更频繁了,直到后来我看到妈妈电话就头疼。 子清最近都在找叶峰和叶子的一些相关证明,等待着今年估计会面临着的必不可少的一场官司,就在他准备去找叶峰和叶子的转出生证明的第二天,接到了叔叔的电话,说来国内参加林乐的婚礼,我们才想起来,当初林乐逃婚了,所以婚礼没有按时举行,难道她有被逼着结婚了? 子清将结婚请柬放在桌子上的时候也是一脸的额不好看,连连叹气对我说,“林乐到底是没能挺住自己的阵营,棒打鸳鸯,这个婚姻长久不了。” 林乐之前的那个同学分手之后一直在找她,她一气之下回去随便跟同学去了一个联谊会相亲,没想到还真遇到了一见钟情的人,对方家室和背影以及教育都很不错,可惜,家里不同意。林乐起初还用绝食和自杀的消极方式与家里抗衡,可最后还是被推进了结婚现场,当时她男友前来营救,两个人逃了,可逃了才俩个月,现在又一次的被推向了结婚的殿堂。 我和子清互相叹息,表示对林乐的同情,他们有钱人家的婚姻自己都不能为自己做主,要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呢? 子清突然笑了,对我说,“还好我家老头子不反对我们,嘿嘿……” 子清电话声音有些大,抄到了才睡着的嘉遇,陡然间的哭声传来,惊的我们全都浑身一抖。 跟着我和子清互相看着对方呵呵的笑出声来。 我起身去抱着嘉遇,他就接了过去,举高高的看着嘉遇说,“叫爸爸,叫爸爸……” 我脸上一红,却在心中有几分亏欠,毕竟孩子体内流淌的不是他的血。 叔叔是在两天后到的国内,我和子清去接他的时候他竟然都自己过来了,我抱着嘉遇去开门,还以为是来查水电煤气的人,一看到是叔叔,我大叫着,“叔叔!”我以为我看错了呢。第一个时间反应过来问子清是不是记错了接飞机的时间。 叔叔呵呵的一笑,扔了手里的拐杖直接走进来,接过我手里的嘉遇说,“我是想快点看到嘉遇,所以改了机票,没告诉你们,来叫爷爷看看,哎呦,我的大孙子哦!” 哎,隔辈人就是不一样,叔叔看到嘉遇的样子就好像见到了宝贝。 子清还在里面收拾东西,走出来一只手里提着尿不湿一只手里握着奶瓶子,看到叔叔眉头就拧在了一起,嗔怪说,“你来了也不吭声,展心接过去,老头子手不稳。” 子清担心叔叔摔到了嘉遇,我却不是很紧张,瞧着两人高兴的样子,嘉遇哈哈的笑着,安心的对子清说,“没关系的,你别管了。” 子清将尿不湿拿给我,将奶瓶子晃了晃塞给了叔叔说,“你喂吧,我跟展心出去吃个饭。” “哎,臭小子,你老子来了你不请客吃饭自己跑出去,像话吗?” 叔叔的话嗓音有些高,所以嘉遇听了当时就咧着大嘴巴哇一嗓子哭了出来。我却笑着,子清倒是紧张了,叔叔更紧张了,抱在怀里轻轻的哄着,嘟着嘴巴哄了起来,回头还不忘瞪了子清一眼,之后对我们说,“以后说话都给我小声,不能吓着了我孙子。” 子清吸了口气,嘀咕道,“也不知道谁说话声音大,你先带着吧,我们出去了,难得叫我们过二人世界,走喽!” 子清将我手里的尿不湿抢了过去,回头就扔在了叔叔的脑袋上,我吓了一跳,可叔叔反常的竟然只轻轻摘了下来,一直没说话,继续逗弄着嘉遇,回头连看都不看我们了。 叔叔走到哪里身边都会带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管家一样的人,还有两个保镖,今天也不例外,说我和子清倒是不担心会出事,只是我担心点叔叔坐了一宿的飞机比较累了还要照顾嘉遇,现在可是嘉遇最不好带的时候。 子清呵呵的一笑说,“瞧着吧,绝对精神百倍,我们难得一起出来一趟,晚些时候回去。” 我瞧着子清的样子,脸颊一红,点点头,跟着他上了车子。 他开车叔叔在这边的一辆黑色的轿车,估计是开着不顺手,比较缓慢,我们先去吃了饭之后出来去了附近的一个酒吧喝了点饮料,他说带我去蹦极,我笑着问他你不怕高吗? 他凑上来在我耳边低声说,“怕,不过跟你一起就不怕了,我听李菲说你比较喜欢这个东西。” 我倒不是比较喜欢蹦极,而是以前总觉得身上比较压抑,所以来蹦极当送放松心情,许久不玩,现在不也不知道是否敢走上那么高的高台了。 我们在游乐场下面买了冰淇淋吃,这个天气吃冰淇淋还有些冷,可一路走着一路吃着倒还觉得不错,我们才上了游乐场的附近一处高看台下就遇到了也来这里的林乐。 林乐的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看侧脸不像是中国人,倒像是混血儿。两个人说的是地道的英语,听大概意思说的是关于婚礼的事情,我和子清跟小偷似的站在他们身后听了许久总算知道这个男人是要跟她结婚的人,可是他也不愿意结婚,两个人商量着这一次的结婚直接搞一次乌龙,正在商榷最后的时间。 好家伙,林乐这么做会把家里人气死的。 我和子清互相看了一下对方,偷偷的笑着。再次抬头,就看到林乐站在我们跟前了,脸上不是很好,刚才与她一起说话的男人已经走了。我们只捕捉了一个背影,没看清楚样子。 林乐哼了一声,掐着腰对我们说,“倒是好心情啊,瞧着我做坏事在这里偷着乐呢?” 我没吭声,将冰淇淋送到了她嘴边,她愣了一下,笑着接了过去。 子清就将他自己的那份给了我,对林乐说,“你这脑子可以计划一次大型的婚礼也可以计划大型的逃婚,佩服。”子清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一脸的笑意。 林乐瞪了他一下,说道,“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啊,你说对了,我就是不死心,这一次不成还有下一次,反正没领证,我逃了婚礼就是逃婚了,次数多了家里人就放弃了。” 我一直都佩服林乐的勇敢和果断,做每一件事都不顾后果一样,可其实她都计划周详,并且绝对不退缩。 我笑着对她说,“那我还去参加你的婚礼吗?” 她刚要点头,惊讶的指着我们身后,说道,“哎,那不是叶非凡吗?” 第337章 我和子清回头看了一下,只见身后的远处站着叶非凡,好像在等人,子清拉着我向后躲了躲,我躲在子清的背影之下,依旧偷偷的打量着,这个时候从远处跑过去一个人,是之前我在医院看的那个人,他们也来这里玩吗? 林乐好奇的语气问子清,“喂,那个就是安然吗?安家现在的生意可是很厉害的啊,没想到还想与你们家有联姻,不过现在安家不是知道叶非凡和张嫣复婚了,怎么还来插一脚啊?啧啧,看样子叶非凡也是同意了这门婚姻了,哎,简直可怜,生意做那么大,还不能左右自己的婚姻。” 我和子清互相看了一眼对方,都没有接林乐的话,她说的好像与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尽管在我的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的在意。 林乐将目光收回来,我也将目光收回来,林乐对我说,“你现在可好了,子清家里不插手他的婚事,你们可算是幸福了,哎,可怜我还要跟家里对着来,实在是头疼。哎,我先走了,不打搅你们二人世界,回聊。” 林乐做事痛快,直接摆手就离开了,我和子清还没回过神来,确切来说是还没有从叶非凡那边回过神来,林乐刚走,对面不远处的叶非凡也跟那个女人离开了,好像,叶非凡发现了我们,他临走之前回头看了我们这边一眼才走。 子清下意识的拽着我继续向后面阴影处躲闪了一番,对我说,“我们去蹦极。” 我楞楞的点头,看了他一下,“好吧!” “你在想什么。”他突然问我。 我怔忪了片刻笑笑说,“没事啊,我就是在想要是去蹦极了,你今天的衣服怕是不行呢。” 他低头看了看,回头对我眨眼,“我们一起,绑在一起,虽然衣服宽松,不过也没关系,穿着裤子呢,你怕我被别人偷看?” 我嘻嘻的笑着没吭声。瞬间打破了这份尴尬,我再没有多想什么,直接跟着子清离开了。 蹦极的人好像很多,因为今天是周末,来这里的情侣尤其的多,排队的人多一半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侣,尤其站在我们跟前的小情侣看样子应该是上高中,身上穿着校服,在队伍里面尤其的醒目,男生好像很害怕,双腿都在发抖,不过还是紧紧的牵着对朋友的手不放开,女朋友倒是一点不紧张,还很期待的样子。 我和子清瞧着纷纷笑着看了一下对方,他也牵住了我的手对我说,“我也在打颤怎么办?” 我垫脚抚摸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对他温柔的说,“不怕不怕,我在你身边呢,实在不成你哭出来啊,我不会笑话你的。” 子清很正儿八经的一点头,跟着揉着眼睛假装哭了起来,“嘤嘤嘤,好害怕啊!” 周围的人听到声音全都回头看我们,尤其是我们跟前的一对儿情侣眼神很是怪异,我却站在他身边笑的前仰后合,子清的厚脸皮不红不白的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很是无害的样子。 到了我们之后,子清还主动上来检查我身上的绳索,服务人员帮我们绑在了一起,他的双臂极尽的抱着我,我缩在他的怀里,明明已经很近了,他还要求我们之间的距离要紧一些,服务人员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瞬间收紧,我一下子贴紧在他的怀里,额头就碰到了他的嘴唇,我惊的瞬间仰头看着他,就看到他藏在嘴角上的得意。 我偷偷的捏了一下他的手臂,在他的一阵拧眉之下我们就被服务人员推了下去,伴随着我的尖叫声,他将我更加紧的抱在怀里,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莫名的,躲在他的怀里我竟然感觉不到一丝害怕,叫喊声停止,好像周围的一切也都安静了下来,我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的我们,我能够听到他强劲而又有力的心跳声。 我偷偷的仰头看着他,倒挂着的我们样子都有些怪异,速度慢下来的这一瞬间,他突然低头在我额头上狠狠的亲吻了一下,之后咆哮声起,“陆展心,我爱你……啊……” 他低沉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面回荡,尽管只有一次的叫喊,却觉得像一次次的震荡在我的脑海里面回旋,经久不歇。 放下来后,我们依旧紧紧的抱着,就算是绳索松开了他还是抱着我,低声在我耳边说,“就这样别走了。” 我嘻嘻的笑了好长时间,偷偷的从他臂弯之下的缝隙里面看到了远处的人影,那两个熟悉的人影好像正站在看台上看着我们,其中那个高高的男人,就算是距离非常的远,可我依旧能偶看到他脸上的凝重和眉头深处的不悦。 我有些不安的将目光收回,藏在子清的臂弯之下,狠狠的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子清,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他恩了一声,最后紧紧的搂紧我,帮我整理了一下我有些散乱的马尾辫子才拉着我往前边走。 前边是游泳馆,后面市水族馆,上次我和李菲去的时候还没建完,现在已经修建完毕,正式开放,我们站在外面的时候就看到里面已经人们了,限制进入的拍在放在外面,估计要等前边的人出去了我们才能进去。子清先去买了票,我们一起在站在外面等的时候就听到了叶非凡的说话声。 哎,真是,不想见到还是能见到,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缘分。 我故意将目光移开了看向别处,可是那个叫安然的女人竟然一直在找机会与我说话,我无奈的蹙眉,偷偷的捏了一下子清的手,子清应该注意到了我的不对,打断了叶非凡的问话直接说,“展心说有些饿了,我们先去吃些东西,你们在这里等吧,一会儿再见了。” 子清要拉着我走,叶非凡倒是没说什么,我一直抵着头,没去瞧他们的脸色,就听安然说,“我们一起去吧,我也有些饿了,哎,非凡,走吧?” 叶非凡还是没有吭声,这个时候我就急了,看向他,想给他使眼色,说实话,就算事情过去一年多快两年了,可我依旧不想与叶非凡有任何接触,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方式见面,难道大家真的要将过去的事情忘掉而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吗,我做不到,也不能做到。 此前的几天,叶非凡还亲口对我说不会放弃我,叫我原谅他,现在带着别的女人与我和子清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儿啊?子清会因为叶非凡是他表哥没有办法说什么,可从子清那边考虑我们也该躲开才对。 所以一向不喜欢叫人为难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会拨了别人面子的我今天就说了这番话,“还是不了吧,我不太习惯跟你们一起,我和子清难道一起出来,不想被别人打搅,你们要是饿了就自己去找地方。子清,我们走吧!” 子清楞楞的哦了一声,我拉着他就走,最后狠狠的看了一眼叶非凡的脸色,从他的身边走过去时候我竟然觉得有一丝暗爽,这样的拒绝为何从前不会呢,不过现在用到了也不迟。 我和子清走出来之后站在在外面互相安静了一会儿,一时间还不知道去哪里,正琢磨着是否先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子清的放大的笑脸朝着我贴近过来,他的薄唇狠狠的落在了我脸颊上,笑出声来对我说,“展心,谢谢你。” 其实,子清也是不知道如何拒绝的吧,要不然也不会答应叶非凡继续留在他的公司了。 我抹了一下脸上的口水,哼了一声,拽着他往外面走,说道,“那就请我吃好吃的吧,我确实饿了。” 他赶上我,对我说,“好,你说吃光全世界我都给你买。” 我们出去后找了个附近的餐厅,一面先聊着说笑着一面吃着,看看时间都已经下午了,我就想先回去了,嘉遇被叔叔看着会不会太累,嘉遇看着小小的一个身子,其实特别的闹。 子清倒是不着急,拉着我又去了游乐场,先去了看了水族馆里面的鱼,出来之后我们做快艇去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岛。 从前s市的海边都是商船,没有适合游玩的地方,最近才开发出来,不过一旦开发,玩的人就多了,旅游业的兴起带动机构及,所有的地方都参与到建设中来,尤其是远处那个从前无人居住的小岛,现在却已经建造了高级的酒店,现在天气还没有彻底的暖和,估计去的人也少,尤其是想在海边洗澡的人不多,不过这个季节去了真的蛮适合安逸的在道上看景色,追着萤火虫,看附近的烟花和海边上的木船。 我曾经喜欢在我的日记本里面写很多关于这样风景的现代诗歌,只是那些都是想象,现在却可以身临其境,简直人间仙境啊。 子清去定了房间回来,我就坐在沙滩上围着毛毯子等着他,他过来后坐在了我身边,双臂环绕到我身前,与我一起瞧着眼前的烂漫风光。 我们彼此之间没有说话,安静的瞧着附近的风景,安逸的四周只有风吹动的海水风声,随着海浪的拍打,一点点的将海里面的咸腥拍在脸上,有一种粘稠的湿润。 他突然低声对我说,“展心,你准备好了吗?” 我诧异的回头瞧着他,好奇的问,“准备什么?” “跟我结婚。” 我笑笑,这个问题一点都没有叫我惊讶,我从未怀疑过子清对我的好,是我自己在一直拿不准自己的心,一直以为我都在告诉我自己,忘记过去,重新开始,虽然很难,不过需要时间,所以我对他说,“能给我一个准备的时间吗?” 他恩了一声,轻轻的吻了我一下,说道,“好,你提醒我,我就准备向你求婚。” 第338章 我们去了附近的一个咖啡厅。市中心的咖啡厅在这个时间点人很多,她特意挑选了一个比较安静的角。我们先后坐下来之后,就有服务生将她点好的咖啡送了上来。 我低头看着冒着热气的咖啡,心头上有些心不在焉,我在猜测着她来找我的目的,多半应该是我了抚养权的事情。 可不想,她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我跟前,也低头瞧着自己的咖啡,偶尔用勺子搅拌一般。 半晌,她才说,“你变化很大。” 我不知道她说的变化很大是什么,我现在已经不似从前皮肤紧绷了,肚子上还有很重的妊辰纹,大腿上也有肥胖纹,手臂也比从前粗壮有力了,走路更是没有从前的轻便,脸上还有生产之后没有退干净的斑点,偶尔会因为吹风而头痛,自从生产之后,伴随而来的各种症状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从前我总认为我是铁打的人,可现在却会因为一点点的感冒而全身无力。 我对她点点头,说,“是啊,变化很大,生产对于女人来说损伤很大。”尤其,我是生了两次,并且流掉了两次,尚世明说我是因为年轻,身体上各种损伤还没凸显出来,以后就会知道我的身体肯定不如同龄的女人。 我深吸一口气,可我不后悔,因为这条路我自己选择的。当初为了生活,做的这些迫不得已的事情,至少叫我成长,并且遇到了对我好的子清。 张嫣又说,“最近我都在国内,想解决一件事情。” 我微微挑眉看了她一下,猜测着她接下来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不用怀疑,我留下来就是了为了离婚的事情和孩子的抚养权。并且……”她慢慢的将咖啡端起来,顿了很久才说,“我希望你能够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不过只是叶子,叶峰会由我来抚养。” 果然,她还是不肯放弃孩子。我可以小心之心的猜测她不想放弃叶峰是因为叶峰的身上牵系着家产。 我没有吭声,只是继续瞧着渐渐凉下去的咖啡,脑袋里面被纷繁的思绪搅乱的有些烦躁。大家都为了遗产,为何钱,可从来都没有人真正的为了孩子的将来着想。 不管张嫣现在是否已经改变了态度,可她的最终目的都不会改变。 她始终是想要这笔钱,并且通过孩子来争抢。 她真的不配作一个母亲。 我对她说,“张姐,叶峰和叶子都是我的孩子。” 我想,余下的话就算是我不说,她也应该明白了吧,不管她是否会想我也是为了钱,我都不想放弃了,孩子是我的孩子,你们谁人都不会真正的去关心他们,爱护他们,难道再叫叶峰和叶子也变成下一个叶非凡吗?为了钱可以做任何事情?出卖自己,出卖感情? 张嫣呵呵的一笑,对我说,“你觉得你有几成把握?” 她依旧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高高的举着她胜利的旗帜,宣告我的失败。可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对她说,“不管怎么说,叶峰和叶子都是我的孩子,就算抚养权多半在你们的手中,我想血浓于水,他们都会选择跟我而不是你。” 张嫣脸上刚才还自信满满的神情一下子就碎了,转而来的是冰霜一般的神情,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眼神就好像刀子一样刻进了我的皮肤里面。 我却毫不在意的哼了一声,继续说,“从前我做错了我事情我会承担,并且我已经得到了报应,不管叶非凡对我如何都过去了,现在我是我,你们是你们,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我不管你是怎么想,我都不会放弃孩子,并且叶家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要。” “你……呵呵,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了吗?装模作样了这么多年,也就子清没有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吧,你装的一朵圣母白莲花,其实心肠最狠毒的人是你,当初你选择代孕,时候还勾引了叶非凡,到了现在还想要将孩子抢走,你敢说你不是为了叶家钱吗?” 张嫣刚才还沉静的脸上瞬间就好像被扔了石子的湖面,荡起一片博波澜,将手里的咖啡碰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惊的不演出的周围的客人们浑身一颤,纷纷回头看过来。 我微微侧身,不想被别人看到我的脸,这样尴尬的场面已经不止一次了,从前的我或许因为自卑和心中的很多亏欠不在乎展颜对我的奚落和不顾面子的嘲弄,可现在我行的正,站的直,我不想再受她半点的虐待。 我低声说,“张姐,不管你们怎么想,我都不会在乎,就算你这样对子清说我也不会阻拦,我行的正,站的直,我有万千种理由告诉叶峰和叶子我才是他们的妈妈,并且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有权利争取他们的抚养权,我更不想他们跟着你和叶非凡这样风爸妈生活在一起,带给他们不正常的成长。” 撂下最后一段话,我从兜里拿出两张百元人民币扔在了桌子上,说道,“我也是硕士研究生,现在的我奖学金和各种学术报告的钱足够我养活三个孩子,你可以告诉律师我看中了叶家的钱,我不会在乎,但是我更可以告诉你们和你的律师,就算是我自己我也有足够的能力和时间照顾好我的孩子们,而不是想要用无辜的孩子争抢叶家的金钱。” 我不再看张嫣脸上的怒火,那些狰狞的神情就好像挂在脸上的一块破布,看上去又难看又叫人厌恶。 离开后,我沿着笔直的街巷慢慢的走,没有急着回去。 路上的时候我特意给子清打了电话告诉他刚才的事情。 子清那边很快的低吼一声,对我说,“我现在就回去,你不要再见那个女人了。” 我笑着对他说,“你不担心张嫣说的反倒担心起我来了,我有可能就是想利用你争抢孩子的抚养权抢夺叶家的遗产呢。” 子清那边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对我说,“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倒是高兴了,至少你跟我在一起还有东西可图,我可以对症下药将你留在身边,可你偏生什么都不需要,我才束手无策。” 我也跟着他电话笑了出来,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我们笑了很长时间,跟着听到他对我低声说,“展心,我想你了怎么办?” 听他的语气就没个正经,我热的一张脸问他,“是想我了还是想别的了?” 他短瞬间的安静之后又笑了起来,对我说,“都想了,不过你不提醒我,我倒是给忘记了,上次之后,好些了吗?” “这都多久了,当然好了。” 他恩恩的答应,跟着对我说,“你开了视频,我给你瞧瞧我的肌肉,腹肌,保准你满意。” 这人,又不正经起来了。 我捂着嘴笑了好一阵,看着视屏里面的他脱了上衣对着电话摆起了各种诱惑的姿势,笑容在脸上都快僵到了一起去了。明明是一个偶像派,偏偏要做一个逗比,子清啊子清,你叫人爱不够呢。 跟子清一向有说不完的话,我以为我们才说了一会儿,可其实已经说了很久的我们最后被叔叔的电话给打断了。 我对子清说,“子清,叔叔要着急了,我现在要回去了。” 子清恩了一声,抱着电话不吭声,我瞧着他那张放下的脸,无奈的笑着说,“还有几天我就过去了,你到时候会烦我的。” “胡说八道,我不会的。不过,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在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老头子那里不是有保镖吗,你叫两个人跟着你,要不然我真的不放心。” “呵呵,成!” 我知道我不答应的话,他一定会立刻飞回来看我了,来回折腾实在累人,并且他现在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我可不想叫他那么操劳。 我和他不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正往回走,就看到叔叔抱着嘉遇身后跟着保镖往小区的外面走。 我急着跑上前,“叔叔,怎么了?” “哎,你去哪里了,我可担心死了,快回去,没事吧?打电话你也不接,我就出来找你了。” 我将嘉遇接过来,看着小家伙都睡着了,嘴角还挂着一滴奶,可爱的样子实在叫人心疼呢。捧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对叔叔说,“我刚才出去有点事,正好回来跟子清通电话说了很久,我没事啊叔叔。” “哎,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可担心的不得了。要是你出了点什么事,嘉遇怎么办,子清跟我怎么办?这孩子,以后可不能不接我电话了。” 我感激的瞧着叔叔担忧的样子,拉着他的手腕说,“知道了,我跟子清商量了保镖的事,他说叫叔叔的保镖借我两个跟着我,最近事情多,他说不放心,我不想叫他来回飞,就答应了。叔叔看行吗?” “早就说叫人跟着你了,你偏不要,还是要那臭小子说话管用,别说是两个,全都给你也没关系,你们两个明天起跟着她啊,出了事我敲漏你们的脑袋。”叔叔指了指身后的两个保镖低声说。 我笑着拉着叔叔抱着嘉遇往回走,到了家里,就看到月嫂已经在房间里面睡着了,可门还是开着的,就知道是想夜里方便出来照顾嘉遇。 小孩子不好带,不管是哪个大人都应该有所体会,可我已经错过了叶峰和叶子的成长相伴,更加不想错过他们以后的生活。于是我对叔叔说,“叔叔,我想要叶峰和叶子的抚养权。” 叔叔正打算上楼,激动的走到我跟前,对我说,“哎,你总算想通了,孩子是是希望,不能放弃。” 我对他点点头,“可是我不想叫叶峰和叶子再收到伤害了,这件事我想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解决,将伤害降低到最小。” 他点点头,吐了口气对我说,“别怪叔叔唠叨,其实最快的方法就是你跟子清结婚,争夺抚养权的事情就会变的非常的顺利,只要肯,叔叔绝对有办法将叶峰和叶子带回来。那个老东西已经死了,叶非凡那边的情况又是不上不下,面临着离婚之后和再婚的局面,只要你和子清结婚,这件事非常简单。” 我使劲的抿着薄唇,有些不情愿的瞧着他。 “叔叔,我……” 第339章 顾子崧上来,身后跟着的是林子。 几个人面面相觑,是张朵的哭声打断了我们的尴尬。 林子拉着张朵要出去,顾子崧没让,交代他好好开导张朵,拉着我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我们去了楼上的休息室,顾子崧给我冲了茶水,又少了开水这才坐下来说张朵做的这件事对我们的影响有多大。 社会舆论是把双刃剑,能叫我们身败名裂,也能叫我们飞黄腾达,就看我们怎么利用。 这段时间我算是体会到了这番话的真正含义,可我还不知道如何运用,顾子崧却早已经将社会舆论这个工具运动的很是灵活。 他说,“这个事儿说好也好,说好不也好,首先是问题出来了,我们肯定会受到影响,并且损失不小,我们要做足准备,不然以后的路不好走,不过其实也很好解决,趁着热度,将事实澄清,顺便再来个回马枪,将对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一解释清楚,再发一个律师函,我们绝对能扭转局面,可问题是,怎么扭转,又如何扭转。” 我点点头,脑子一片空白,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 张朵出卖我,已经叫我很伤心了,我能做到原谅她实在不容易,现在还叫我紧张的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真的没力气。 我摆摆手,“子松,交给你去做吧,我实在没力气想。我现在啊,就想喝杯热茶水,然后回家好好睡一觉。” 顾子崧轻笑,拉近了椅子坐我身边来,“好,好,我知道,以后所有的事情都我来做,你只管听到结果就好。” 这话……我嘶的吸口气,摇头,“不行,我还要听经过,听你的想法。不然你这边做什么我都不知道,我们不是又回到了从前吗?” 他哈哈大笑起来,“到底是个劳碌命,好,我知道了,那现在……想听听我的想法吗?” 我蹙眉看他,总觉得他突然过来是想做点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不过他主动说了,我也就听听。 没想到,他的想法这么缜密。 我听后,一直有些魂不守舍,想到在这件事情中出现的人,最后会得到的结局,浑身都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好日子过的多了,现在可一点波浪都经受不起。 我反复追问,“真的不会影响到我们吗?真的吗?” 他肯定的告诉我,“不会,我不出面,这段时间在公司请了假,所有的事情远程操控,都是可靠的人,等我们度假回来,这件事也就彻底解决了,至于你的仇人,我还是决定留给你来解决。” 我的仇人,江临,商芸芸,还有陆苏苏。 我挑眉看他,猜测他这话的含义,我的仇人包括陆苏苏吗? 不等我发问,他主动告诉我,“也包括陆苏苏。” 我呵呵笑起来,扣他的手背,“你啊,就知道哄我,嘴巴甜,心也甜。” 顾子崧决定与我去度假,说是订婚旅行。 其实,借口是想制造不在场证据,除掉这边的所有人。 他具体如何做,怎么做,我没追问,甚至在他通电话指挥的时候我都故意躲开。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想做到置身事外,好像只有这样,一切的结局都与我无关了一样。 只因为,一旦事情过去,这里面的所有人,结局都不会好。 他将度假的地点安排在了冰岛,我一直向往的地方,这里可以看到梦幻的北极圈。 我们是自己过来的,没带小张,我也没带任何秘书,两个人背了很大的背包,到了冰岛境内,走了差不多六七天,才到了我们计划的地方。 这里的语言很难理解,英语倒是交流顺畅。 我英语不是很好,说快了对方还听不懂,顾子崧就在身后偷笑,笑够了才上前帮忙。 我实在无奈,就不上前逞能了。 又过了两天,我们才在这附近找到可以安身的地方。 冰岛这里早上十点多钟才天亮,下午三点就天黑了,在这里住时间久了,怕是要抑郁,好在我们只是短期居住。 我们的居住地在靠近北极圈附近的一个二层的木质建筑里,这里的供暖倒是很好,可出去了就真的冷的浑身打颤,是那种从内向外的冷。 顾子崧倒是想的周到,带来了很多特质的羽绒服,穿上后不臃肿,还很舒服,更主要是保暖。 晚上,确切来说是下午三点半,这里已经天黑,顾子崧不知道从哪儿买了许多菜,还有很多牛肉,放在厨房里面做烧烤,我则端着热气腾腾的奶茶坐在暖炉边上看电视。 电视有国内的电视台,可都是新闻,我故意避开国内新闻,挑选了一个比较无聊的娱乐节目,看了有会儿,我就困了。 手里的咖啡放下来,裹紧了毯子,舒舒服服的睡了起来。 这一觉睡的特别的沉,好像从没睡过这么舒服过。 睁开眼,还是天黑,只是灯光更亮,我看一眼时间,还以为自己睡了许久,可其实才睡了半小时。 我起来伸懒腰,要去厨房找顾子崧,不知道他做烧烤做的怎么样,也实在是太饿,想早点开饭好出去看北极圈。 才推门厨房的门,就听到他在那边讲电话。 我下意识都要躲开。 不想,听到他说,“苏苏。” 我顿时浑身紧绷。 要说不想管顾子崧在做什么,还真的在故意躲闪,可听到他口中那么亲切的名字,怎么能不叫我多留心? 苏苏……那是陆苏苏吧? 我驻足,耳朵都竖起来老高,只听他又说,“现在她不想管那些事情了,可你我还是想提醒你,早点离开,以前的事情我不会再追究,不代表瞳瞳不追究,苏苏,我们之间没关系了,你不要总是纠缠。” 是吧?陆苏苏总是纠缠没错,可我们来了冰岛境内后,再没了任何与外面的联系,陆苏苏又怎么会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听这语气,我认为,该是顾子崧主动联系的她才对。 我轻轻吸口气,心口难受起来。 有些事情啊,真的不能仔细想,不然之前建立起来的那点信任就顺便付之东流,叫人寝食难安。 我不想再听,可他的话就是那么尖利,令我不得不去仔细分辨。 “苏苏,这件事我说过很多次,与瞳瞳无关,更与你无关,是我的问题,没错,我以前给了你机会,可都过去了,我现在有瞳瞳在,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知道吗?” 什么意思? 他不是说从始至终只对我一人动心吗,怎么突然就变了? 我不懂的蹙眉看过去。 顾子崧背对着我,面前是才做好的烧烤,早已经摆放好,看样子是已经凉透,那这一通电话是打了许久了。 陆苏苏纠缠不清,顾子崧解释无用,可这电话还不是继续通着吗? 顾子崧知道我回去后会处理掉陆苏苏,怎么还在提醒她快点走,是顾子崧不放心还是心中还有陆苏苏的位置? 这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我推门要进去。 那顾子崧似乎听到了我的脚步声,立刻说,“好了,不要再打来,就这样吧。”他立刻挂了电话。 我走进来,与他四目相对,尴尬的站着。 我想抓个现行,当面对质,或者抢走电话与对面的陆苏苏好好讲讲道理,可顾子崧没有给我这个争辩讲道理的机会,挂了电话,锁屏,揣进裤兜,这动作一气呵成,叫我想迈步追过去抓住什么都没有机会。 他抬头看我,笑了,略有尴尬,却说,“是她,没事了,不会再打来,我们吃饭吧?啊,你睡着了,我就没去叫你,睡的好吗,我再去热一热吧,烤的还不错,你应该喜欢。” 我不是能把事情吞在肚子里面不吭声的人,所以即便他简单的化解了尴尬我还是要说,“子松,你跟我说实话,是她主动联系了你,还是你主动联系了她,说实话,我想知道,这对我很重要。” 他一怔,端着盘子的手僵在半空中,僵了许久,陡然就笑了,回头问我,“重要吗?你不是说不管这些事情了?” 一路上我都没询问过,一个字都没有,甚至电话都没偷听,我知道他在忙,也知道他在做什么,可这一次不一样,我听到了,不是主动偷听,是偶然啊,听到的内容无法叫我安心接受,又怎么能叫我不闻不问? 我说,“子松,有些事情不是你觉得没事就没事了,我不问不代表你这边没出问题,你告诉我,好吗?” 他深深吸口气,眉头皱起来,似乎这个回答很艰难。 看他那为难的样子,我也懒得发问了,我说,“算了,我不想知道了,你随便吧,饭你自己吃,我去楼上继续睡觉。” 不强求他,这是我能做的最后的底线。 顾子崧追出来,拉住我的手,有些无奈,盯着我的脸半晌,跟着说,“她的孩子我一手养大,毕竟有感情,我提醒她早点离开,是为了孩子着想。” 哄! 心口的某个地方裂开了痕迹,很痛,痛的我浑身颤了又颤。 他的善意提醒,的确是好事,对孩子,对陆苏苏,都是好事,可对我,尤其的不好。 我说,“子松,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我会很心痛的,你在乎那个孩子没错,可你想过吗,我们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是因为谁没的,你是否当她的孩子是自己亲生一样了?你提醒陆苏苏是为了孩子,可她不这样想,甚至我也不会这么想。陆苏苏该死,知道吗,该死,尤其你这样提醒她,关心她,我更加觉得她该死。” 我情绪激动,浑身发抖,泪水蓄在眼眶中,想落却始终落不下来。 心口真痛啊,这样切实的感受已经很多次,每一次都叫我刻骨铭心。 我挣脱开他的手,一字一顿,“你想她活着,我偏要她死,死!” 我是恨极了陆苏苏,她多活一天,我就浑身不自在,这一点顾子崧知道,可我的男人,我深爱的未婚夫,却在背后偏袒她,那我呢? 我冷笑,“顾子崧,你越是这样,她陆苏苏活的越是艰难,孩子?不是我的孩子,我不关心。我的孩子死了,又谁关心过?” 第340章 我笑笑,说道,“你的叶子妹妹说的那个阿姨是谁只有叶子妹妹知道啊。” 叶峰点点头,伸着小手,对我说,“阿姨,我叫叶峰,是叶子妹妹的亲哥哥,我们是孪生兄妹,很高兴认识你,你能走过来跟我握手吗,尚叔叔说我不能下去走动。” 我将叶子抱在怀里,走到了叶峰跟前,握着他的小手,他的手有些凉,胖乎乎的握住很舒服,我对他说,“阿姨也跟高兴人认识你们。” 叶峰对我说,“我感谢阿姨在我昏睡的时候照顾我妹妹,不过我好像不能回报给阿姨什么。” 叶峰才三岁啊,说着做事都好像大人一样,尤其他的眉宇之间更有叶非凡的样子,这样看着,叫人心头上实在难过,我对他勉强笑笑,克制自己不要多想,坐在了他身边,对他说,“阿姨也不需要你的回报,只要你的身体尽快好起来,阿姨就很高兴了。” 叶峰对我点点头,剑眉星目的样子看上去可亲极了,对我说,“阿姨,我能抱抱你吗,你比我们的妈妈还要像我们的妈妈。” 我的心一颤,泪水真的就止不住的往下落,我很快的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泪痕,主动对他张开双臂,就看到他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将我抱住,叶子呵呵的笑声从我的怀里传出来,仰着小脑袋看着我说,“阿姨,你的身上有啊妈妈温暖的味道。”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可我想我能够感受的出来吧,我与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她偶尔会抱着我,那种柔软的亲密是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感受不出的。 我对他们低声说,“那么阿姨就多陪陪你们,好吗?” “阿姨,你是这里的护士吧?迟早都要离开我们的吧?”叶峰坐直了身子看着我,伸着小手抹掉了我脸上的泪水,低头瞧了一下,在自己的身上蹭了蹭,不等我回答他的话,又对我说,“阿姨,你也有自己的孩子,对吗?” 我对他点点头。 “阿姨的宝宝叫什么,能带来跟我们一起玩吗?”叶子问我。 我笑着说,“他太小了,现在只知道睡觉吃奶,不能陪你们玩啊,等他长大一些了就可以跟你们一起玩了。” “这样啊,那阿姨不陪宝宝的时候就来陪我们是不是很想念你的宝宝啊?要不然阿姨为什么会哭啊?”叶子也伸着小手抹掉了我脸上的泪珠子,轻轻的拍着我的脸颊,嘟着嘴唇安慰我说,“阿姨不要伤心了,我们会放阿姨回去陪宝宝的,阿姨要是想念宝宝了就回家吧,我和哥哥能照顾好自己。爸爸说,我们都是大孩子了,不能总是缠着你们玩闹。” 才三岁的孩子,加在一起也才六岁,哪里像叶非凡说的是个大孩子了,现在对她们正是需要父母陪伴的时光,可是他们却要面对生活中只有保姆和保镖,以及小小的彼此,这样的互相依偎和陪伴是他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 我心痛的将他们抱紧,心中想要将他们抢走的心思更加的强烈了。 因为是白天,他们都在玩闹,我陪着他们在医院前后走了不下五圈,他们依旧精力充沛的到处玩耍,脸上满是笑容,就算是到了吃药打针的时候也不会哭闹,尤其是叶峰,咬着薄薄的嘴唇,倔强的好像一个成年男子,不想叫自己的这份疼痛被我们看到。 叶子倒是哭的很大声,抱着我不撒手。 但是打针过后,叶子又笑呵呵的在我怀里闹腾了。 叶峰的药量很重,打针过后他睡的很沉,躺在床上缩成了一团,长长的睫毛好像洋娃娃,叶子就握着他的小手不放开,好像很害怕他会不陪自己了一样,紧皱的小眉头上满是担忧。 我陪在他们身边,瞧着他们一个个的入睡,等叶峰醒过来,他的小身子就缩成了一团靠在了我的怀里,叶子也抱成了一团撒躲在我的臂弯下,两个人的憨声版伴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推移,我也该离开他们了。 将书本收好,我跟来这里来接替工作的护工互相一点头,就要离开,就听到身后的叶峰叫了我一下。 我没有回头,直接走了出去,跟着病房里面传出了叶峰和叶子的哭闹声,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叫我的心都碎了,可我忍着泪水,脚步不停的往外面走。跳上了车子,我坐在后面的位子上嚎啕大哭。 车子很快到了学校,我的心还是没有平静下来,副驾驶上的那个保镖回头看了我一下,我很快的抹掉脸上的泪珠子问他,“怎么了,我马上下车,等我一会儿。” “老爷刚才来过电话,要我告诉少夫人,今天要回去早一些。” “哦,为什么啊?有说是为什么吗?”我好奇的问他。 “老爷说,今天是老夫人的生日,不想一个人给她庆祝。” 我点点头,拿着电话看看时间,对他说,“我会按时回来,叫叔叔别担心,或许我们会提早回去。” 叔叔对他妻子的爱说我们这一辈人无法理解的,就算她已经离开了这么多年,可依旧不会有任何改变,逢节日都要另外单独的陪伴,今天是她的生日,都要有人一起庆祝,尽管她都已经不在了。 我放了学后,提前了十分钟出来,坐上车子赶回家中,就看到叔叔一个人坐在阳台的秋千上,我没赶上前去打搅他,估计是正在思念从前的事情,可却因为嘉遇的吵闹,还是叫叔叔的思绪给扯了回来。 他站在我跟前的时候,我看的出他脸上难过,我不想叫他继续沉浸在难过之中,将举着嘉遇对他说,“叔叔,你看嘉遇现在自己都会控制大小便了,哎呀……”不争气的小家伙当场就尿了出来,直接喷在了叔叔的衣服上。 我赵家的将嘉遇抱起来,去找东西给叔叔擦衣服,手忙脚乱之下就看到嘉遇哈哈的大笑,惹的叔叔竟然也笑了起来。他坐在沙发上,接过我递给他的毛巾,擦干净之后对我说无奈的笑着说,“小家伙要抗议了,我一天没抱他。”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叔叔,“叔叔,没事吧,要不去换一件衣服吧?” “没事,童子尿这是好兆头,哈哈……去吧,洗个手,我们吃饭了。” 我楞楞的点头,就跟着叔叔走到了饭厅,坐下来,看着桌子上的碗筷,是三双,我和叔叔向来是一起吃,月嫂阿姨会提前吃,保镖们会在最后,所以现在桌子上的三双筷子就是说其中有一双筷子是给叔叔的妻子准备的。 他将碗筷摆放好,每一样饭菜都夹一些,放下后对我说,“别怪叔叔,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实在是……” 他余下的话没有说,可看着他难过的神情就知道,依旧沉浸在难过的往事之中。我将嘉遇递给了月嫂,坐在这里瞧着他,担忧的看着他的脸色。 我觉得他应该会给我将很多从前的事情,可是他一句都没有说。到了最后,吃完了饭,放下碗筷后对我说,“子清跟我一样,是个倔脾气,认准了谁不会放弃,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他,可也不要有负担,感情的事情谁都不能勉强,你也有自己的生活,叔叔就是太固执了,才没有给子清一个完整的家庭,这二十几年都白白浪费了,哎……” 我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嚼着嘴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鱼肉吃着,索然无味的嚼了很久才吞进肚子。 夜里的时候,我竟然还听到了叔叔房间里面传出来的哭声,实在是担忧,我就给子清打了电话,问一问他我该怎么做。子清听了之后一度不吭声,我知道他也是难过的,没有妈妈而正常的人生是不很不完整的,可是叔叔也不容易啊,当初不会再找不是考虑到不想给子清造成一个后妈生活的窘态吗? 子清跟我说,“没事儿,明天就好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我现在很想抱抱子清,给他一些温暖,至少叫他知道,其实世间还有很多种爱,可是我给不了,只能对他说,“子清,还有四天,我就可以飞过去看你了。” 他那边总算是心情好了很多,对我说,“我知道,我已经给你预定好了机票,到时候我去接你,嘉遇留给老头子照顾,你就放心好了。” 我还问了一些关于李菲的状况,他没多什么,只告诉我要我过去了之后就知道了。 我最近都没有联系李菲,知道她一直很难过,并且时差的关顾,我有的时候发给她的消息她要半夜才会开机收到。看着之前李菲发给我的一些照片,看着她一点精神都没有的自拍,担忧的这一宿都没有睡好。 早上起来的有些迟了,还是叔叔敲门才将我叫起来的。 看着他已经不再难过的脸色,我就的放下心来,告诉是他我过几天就准备出国了,叔叔高兴的说最好现在就走。 因为今天一整天都有课,所以我牺牲了自己吃午饭的时间去了医院,看着叶峰和叶子吃下了午饭才安心的离开。 到了学校正要走近教室的时候,就看到电话亮了一下,我下意识的拿出来看,是一个未接,可是才响了一下,正要打开来去看,导师已经走了进来,第一个眼神就是看着我,跟着对同学们说,“看来今天我们的课程会很顺利,没有了看守,我们会轻松很多了。” 大家哈哈的笑着,我也热着张脸看着他们,尴尬的呵呵的笑着。 下了课我第一时间冲出去,直接上了车子就去了医院。 第341章 可我在尚世明这里等了又等,还是没见他过来。后来实在是急了,就想出去看看,却不想,才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叶非凡抱着叶子要走进来。 我们四目相对,我一下子紧张起来,脑子里面上千种想要解释我在这里的理由,可我却在他问我为什么在这里的时候全都化为了乌有。 “你怎么在这里,是来做检查的吗?” 可如果不是我的心虚,难道不应该是他告诉我他怀里抱着的是我们的女儿吗? 我深吸一口气,无奈的看着他,对着他说,“不是,我是来看叶子和叶峰的。” 是啊,我依旧那么没用的说了实话。 他愣了一下,低头瞧着怀里熟睡的叶子,没有点点头,好像没有更多的话要对我说。我知道,男人薄情起来,就算是有人亲手将自己的心脏挖开了奉献给对方也无用,此时此刻叫我知道了叶非凡是多么的不想叫我与叶子靠近的决心了。 他微微后腿半步,对我低声说,“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他竟然这样说,难道刚才没有听到我在说我是来看叶峰和叶子的吗? 他想要随便的搪塞过去,可我却不想,我说,“叶子吃过晚饭了吗?叶峰现在在哪里,我要过去看看他。” 他没有吭声,只低头瞧着我,那双眼睛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来,好像我们之间就是陌生人。 这个时候,叶子醒了,回头揉着眼睛看着我,突然对着我大叫,“阿姨,阿姨,你答应我和哥哥一起吃饭的,阿姨。” 我点点头,伸过手就想将她接到我的怀里,可是叶非凡依旧没有任何行动,好像依旧后退着,躲开我的手臂对我叶子说,“叶子听话,哥哥现在在做检查啊,等检查出来我们一起吃饭。” 我的心微微一沉,就有些绷不住了,上前对叶子说,“叶子,阿姨答应了你们要过来,所以必须过来,你们还没有吃饭呢?阿姨也没有吃呢,阿姨还准备了很好的故事要说给你们听,到阿姨这里好不好?” 我没有去看叶非凡的脸色,相信他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好脸色,“阿姨,我要你抱。”叶子张开双臂,我伸手走了过去,可不想,叶非凡扭身躲开了,对叶子说,“哥哥出来了,你不是想哥哥了吗?那现在去找哥哥好不好?” 混蛋! 我真的要气疯了,叶非凡到底想要做什么? 叶子到底是孩子,对叶非凡点了点头,回头看了我一下,对我笑着说,“阿姨,等我把哥哥叫出来,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嘿嘿,等我啊!” 我看着她小小的身子跑走,一蹦一掉很高兴的样子,身上穿着好看的裙子,脚上的鞋子是那种带着灯光的运动鞋,跑起来浑身上下都好像批了一层漂亮的彩虹,看上去可爱极了。我追逐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直到看不到她的人了才将目光收回来。 叶非凡这个时候才对我说,“你跟我来。” 我回头看了他一下,他已经转身进了尚世明的办公室,我站在原地迟疑着也跟了上去,他指着尚世明的椅子对我说,“坐吧,我们好好聊一聊。” 我点点头,走过去坐下,他将房门关上了,还将白色的脸色儿也垂了下来,顺手还将房门锁上了,我心中一跳,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此时,他朝着我走过来,我一阵心惊肉跳的站了起来,微微躲闪着他的锋芒,以为他只是站在我跟前,却不想他却站的我这么近,伸着手将我抱住了。 我浑身一跳,全部的细胞都紧绷起来,就听到他带着几分沙哑的对我说,“我们和好吧?” 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跟着这句话冒了起来,慌乱之中,我使劲对他摇头,“我现在跟子清很好,你,你松开我。”我想要将他推开,可是他的手很用力,我推了很多次都没能将他推开,无奈使劲一皱眉,我低喝道,“叶非凡,你要做什么,我们早就分开了,你松开我,你松开我……” 我还是没能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后来急了,就想要动手,却不想,他的手粗重有力,将我的手腕紧紧的捆住,好像铁钳,对我粗哑着嗓音说,“别乱动,听我说。听我说……” 我渐渐的失去了挣扎,可我还是将双臂挡在了我的胸前。 “我想了很久,一旦我与张嫣离婚,我们就立刻结婚,这样安家和我妈妈就不会为难我们了,你带着嘉遇回来,我们才是一家人,展心。别闹了,好不好?是我错了,从前是我的错,我以为利用了你分开,我就可以解脱了,可没有想到,我真的爱上了你,对不起,是我的错。” 我错愕的听着他断断续续的求饶,尽管他说再多,可在我听来,也只是一堆利用无用的讨好的话来争夺我的孩子。 如果这番话是在我和子清在一起之前说,或许我会真的心软下来好好听他解释,可我已经迟了,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就预示着我们不会再走到一起。 我最后一用力,将他推开,不能从他的跟前躲开就只能继续向后躲闪,可身后已经是墙壁,我死死的靠在墙壁上,瞧着他一脸的悲伤。 说实话,我的心也还是很痛的,可我痛的不是对他依旧抱有希望,他可以利用都第一次就会继续利用我第二次,我不能再给他伤害我的机会。 我看着他领口下的烧伤伤痕,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对他说,“我马上要跟子清结婚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好吗?叶峰和叶子如果过的好,我不会去干涉他们的生活。”可是如果过的不好,就好比现在,我自然会来争抢他们,可我没能说出口,只看着叶非凡那双紧皱的眉头,从前的我非常担忧看到他紧皱双眉痛苦的样子,可现在,我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波动了。 我将他推开,从他的身边挤出一条缝隙走了出去。 抓着放在桌子上的书包,对他说,“孩子还那么小,需要父母的陪伴,张嫣一直都是一个不合格的妈妈,至于安然,我想你该比我清楚她是否会叶峰和叶子的后妈,如果你真的心疼他们,就给他们一个安定的生活。” 我没有明说我的想法啊,可我想,聪明的他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 我开了房门的锁,开了门就要走,看到了站在外面正低头瞧着手里化验报告却不能进来的尚世明,对他只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身后,叶峰和叶子的叫声传遍了这个走廊,我抱着怀里的书包,越走越快。 到了医院门口,才知道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雨,淅沥沥的雨水落在身上很凉,我缩了缩身子正想飞奔出去,可谁知身后竟然被叶非凡的手拽住了,我吃惊的看着他,他的眉目已经舒展开来,对我低声说,“留下来吧,陪他们吃一顿饭再走。” 我的心软了下来,低头瞧着站在身后的叶峰和叶子,对她们笑笑,说,“你们想好吃什么了?” “阿姨,我喜欢吃红烧鸡排,哥哥喜欢吃鱼,阿姨喜欢吃什么?” 我说,“两样我都喜欢。” 我走上前,低头看着身上的雨水,正想要抱着他们的手就缩了回来,可是叶子还是不顾一起的张开小手臂要投入我的怀抱,身上突然一暖,一件黑色的西装就披了下来,跟着叶子的小手勾住了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对我说,“爸爸很凶,不过你别怕,我和哥哥保护你。” 我重重的恩了一声,将她和叶峰都抱了起来,两个人还真是沉的厉害,叶非凡上来将叶峰接到了自己的怀里,对我说,“走吧,后面有小食堂,我已经买好了饭菜了,简单的吃一下。” 我恩了一声,抱着叶子率先走,身后就传来了保镖的说话声。 “少夫人。” 哎,这个称呼真的是…… 我无奈的蹙眉回头瞧着他,对着说,“没事儿,我吃个饭就出来,你们在这里等我吧,要不然跟我一起去?” 想必保镖也不会拒绝,我想叫他们跟着也是不想叶非凡再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如果还因为两个孩子将我留住,我真不知道是否能够脱身了。 保镖们点点头,跟上了我。 我瞧着叶非凡的脸色不是很好,之后对我说,“没有他们的饭。” 保镖冷冰冰的说,“叶先生不用在意,我们只用陪在少夫人身边,不会打搅叶先生。” 叶非凡没有吭声,脸上的神色颇为难看,叶峰却笑着抓着叶非凡的脸颊说,“爸爸,你这样会失去好朋友,你要多笑笑,像阿姨那样,我们最喜欢阿姨了,比我们的妈妈还要喜欢。” 叶非凡将叶峰的手从脸上撤下来,无奈的说,“那个人不是你们妈妈。” 叶子呵呵的笑着,在我的怀里好像一个被宠坏的宝宝。 我们一行人快速的往食堂的方向走,路过尚世明的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他正在与几个医生商议着什么,正议论的面红耳赤的样子,好像都快要打起来了。 我粗略的听到了好像是说叶峰的体内的毒性,应该是怪罪他们用药的计量多了。 叶非凡这个时候走上前对我说,“是我要他们用多了药量。” 我诧异的瞪着他,他接着又说,“尚世明一直是保守治疗,可这种毒性如果一直持续保守治疗的话会对叶峰的身体有损伤,药剂量用大了会叫他嗜睡浑身无力,却会尽早的叫毒性清楚。我也与几位医生商量了才做此决定。” 我哦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就看到叶峰的小手伸到了我跟前,对我说,“阿姨,你跟我妹妹长的好像啊,像姐妹……” 第342章 李菲又要换药了,护士叫我们全都出来,我和子清坐在外面等着时候我倚靠在他的肩头就睡着了,一睁眼,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眼前的阳光正好,直射在我和子清的身上,他正低头拿着随身携带的画本画着什么,我则躺在他的大腿上睡的香甜。我摸了一下嘴巴,坐直了身子,楞楞的看着他。 他将本子收起来对我说,“进去吧,李菲估计也睡着了,要不然我们回去吧!” 李菲又睡着了,昏昏沉沉的样子看起来瘦弱的好像就要被太阳光晒的融化了一样,我很是心痛的瞧了她会儿就离开了。 回去后我决定不睡了,在房间里面给子清的房间上上下下收拾了一遍,可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最后我要求子清跟我一起去逛商场,他很是不情愿的蹙眉,最后将手里的本子一扔,对我高兴的说,“好啊,我看中了一条裙子,买给你,你穿上一定很好看。我还觉得有一双新款的鞋子也很好,配上那条裙子也一定好看极了,走走走!” 我还以为他不喜欢逛街呢,没想到比我兴趣还大。 我们到了之后,他拉着我楼上楼下走了好久,去了周边很多个商场,最后还去了那种小店铺,当我们出来时候我发现他手里的袋子已经多的都拿不下了,我就拉着他往回走,一面走一面唠叨,“败家爷们,那些钱都是你一笔一笔画出来的,赚钱那么不容易,你花钱倒是痛快,要是还敢这么乱花钱,小心我揍你啊。”我举着手里的拳头,对他示意性的晃了晃,警告他。 他笑呵呵跟没听到一样,拉着我继续走街串巷,将整个车子都塞满了才肯把手的拉着我往回走。 我坐在车里面对他连连运气,一双眉头都快拧成了麻花,他却笑的跟傻子似的,“嘻嘻,我就愿意看到你生气,回头我再去把那条裙子买下来,红色的,你穿一定好看。” “子清,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心吗?” “不能。” 这人一定欠揍。等他停车下来,我一定胖揍他一顿才解气,可是车子到了家里,我却狠不下心来揍他了。 看着他在厨房里面给我做饭菜的样子,可爱极了,我笑着说,“子清,你要是脱光了做饭一定很吸引人。” 他将铲子放下,对我很是郑重其事的说,“好啊!”说着就要解开身上的扣子,我急了,一阵心惊肉跳,拉着他叫他别乱来,说道,“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要是脱了我估计就不想吃饭了。” 他笑着凑上前来,对我低声说,“是不是就想着要了?” 我呸了他一口,嗔怪他说,“不不不,我估计会拿着刀子将你大卸八块,还有,你的菜糊锅了。” 他啊了一声,急忙回头关了煤气,对我很是无奈的蹙眉说,“小妖精,你一定是故意的。” 吃饱喝足了我们躺在沙发上看电影,我躺在他的腿上,偶尔抓过一颗爆米花过来吃,他则端着酒杯浅浅的喝着,我们看的是最近才出的恐怖片,可看起来也没那么恐怖,我都快睡着了。 他偶尔垂下头来看着我,我歪着脑袋告诉他我没有睡着,正在看到快结尾是时候,一个陡然出现的鬼画面惊的我瞬间坐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他呵呵笑着将我抱住对我说,“吓着了吧?” 我重重点头,拍着胸脯,的确是吓到我了,并且现在回想起来整个电影都是一种心理上的恐惧,讲的是人的心性,尽管看的过程中没有那么紧张,可到了最后一下子想起来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在身边可真的太可怕了。 他却一点都不紧张,反倒笑着看着我,我看他一个人喝光了半瓶酒,提起酒瓶子问他,“你不要命了,喝了这么多,你的胃病好了?” 他摇头,对我说,“想在晚上睡个好觉,不知不觉就喝多了一些,走吧,我也真的是困了。” 我看着他,双眼都有些红了,站起身的时候还有些晃悠,这里的洋酒好像都比国内的洋酒纯度高,喝了一口我都觉得浑身难受,他竟然自己喝了半瓶子,我紧张的跟在他身后,瞧着他走里打慌,可还在固执的牵着我的手往前走。 进了房间里面,还没来得及开灯,他就自己摔进了双上,拉着我靠近他,翻了个身就将我圈住了。 我躺在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的酒气,无奈的吸了口气,想要起身去给他打点水擦擦脸,他却将我按住,低声说,“睡觉吧,没关系的。” 我哦了一声,缩着身子往怀里靠了靠,闭上眼睛沉沉的睡着。 这一宿倒是睡的很安稳,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我就醒了,身边的子清也正睡的沉,我又躺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厨房,才烧了热水就听到我的电话响了,我没有习惯一直将电话放身边,所以来了之后一直将电话放在桌子上,偶尔会过来看一下。我走过去看了看,电话提示我是因为没有电了,正在找电源,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要是接起来估计都没不能说话就自动关机,只能任由电话自己响,等我将电源插上再去接,对方却已经挂断了。 我诧异的瞧着那个陌生的号码,想了想就要将电话拨通过去,不想电话又打了过来,我好奇的接起,问道,“你好,哪位?” “你在国外吗?” 是张嫣? 我愣了一下回道,“是,你有事吗?” 想到她给我的孩子们下毒的事情我就很的牙痒痒,要不是担心在楼上睡觉的子清被我的大叫声吵到,我真的想现在就骂她一顿。可我还是沉住气的对她说,“没有身事情的话最好不要跟我联系吧!” 她竟然笑了一下,对我说,“没想到你现在也会发脾气了。” 但凡是个人都有脾气,我不过从前的确是有些懦弱,可我已经不似从前,尤其伤害到了我孩子的事情我岂能再做缩头乌龟,我冷声对她说,“我管你你想说什么,你都给我听好,叶峰和叶子的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你跟叶非凡不离婚我也不会叫你好过。” 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子清,是想叫子清最近好好的休息一番,可不想张嫣就直接找上门来了,不等她说话,我又说,“你不要以为你是名义上的妈妈就可以做任何事情,说到底你都不是他们的妈妈。还有,不要再来骚扰我。” 张嫣继续呵呵的笑着,跟着对我说,“我现在在哪里你们都不知道,你如何找我呢?呵呵,的确,我不是做母亲,可我至少现在还是叶峰和叶子的妈妈,不管我什么时候出现,他们都会喊我一声妈妈,并且……”她继续冷笑着,半晌才对我说,“你也那我没有办法,我给你打个电话是想告诉你,你可以告我,可以找人别后私自解决,可你现在找不到我,呵呵,只要找不到我,我就永远不会跟叶非凡离婚,呵呵……” 我气的浑身发抖,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张嫣都用一种可笑的胜利者的姿态对我发号施令,对我耀武扬威,好像不管我如何做都是我的错一样,我气急了,对她大叫,“你会遭报应的,你这被子都不会得到你的爱人和孩子,永远都不会。” 我气的将电话挂断,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小小的电话在地上蹦起老高,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屏幕裂开的痕迹就好像我现在的心,我大口的喘息,很久都不能平静下来。 子清的身影出现在了我面前,将我从地上拉起,吃惊的问我,“怎么了?”是谁啊,啊?” 我呆呆的望着他,抓着他手说,“子清,我要抚养权,我要抚养权,我不要看着他们继续在叶家受苦了,一个张嫣差一点害死了叶峰和叶子,如果换成了安然,叶峰和叶子更加难以生存,子清,帮我,帮我。” 我无助极了,从前的无助是我自己没有后路可退,可我本来就没有鞋子穿,大不了我被打回原形,脱去了高贵的鞋子变成一个草包,可我现在不同,我是三个孩子的妈妈,我自己吃糠咽菜都无所谓,我不能苦了孩子,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人亲手害死。 我将叶峰和叶子的事情告诉了子清,子清听了在我面前不断的徘徊,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坐在我身边抓着我的肩头紧紧的抱紧说,“我们结婚。” 我吃惊的望着他,心跳开始加速,浑身上下都僵硬着。 我还没有问子清的心是怎么想的呢。 我支支吾吾了半晌,哽咽了一声低声问他,“子清,你,你真的想结婚吗?” 他重重点头。 我没有吭声,低头琢磨着,我这样问是不是没有问清楚他的心理,不对,如果我没有将叶峰和叶子中毒的事情告诉他是不是他就不会这么说了?于是我又问他,“子清,你,你在意我带着三个孩子吗?” 他摇头,“不在乎。” 我浑身一跳,继续琢磨着,是不是我这样问也不对,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啊? “子清,我,我已经残破不堪了,我还有三个孩子,你看我的肚子上还有妊辰纹,还有剖腹产留下痕迹,这辈子都可以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了。我从前甚至为了钱出卖了自己,用叶峰和叶子换了钱,我……我,我还……子清,我,我配不上你。我以为跟你在一起只是想给我们一个机会,可我,对不起,我不是说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我们的将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我真的配的上你吗?” 第343章 子清的电话响了。 他最后又亲了一下我的额头才起身去接电话。 电话里面传出来了叔叔低沉的声音,语速很慢,声音不大,可因为房间里面很安静,我还是听的很清楚。 “这件事我就这么办了,你们是否结婚都不会有任何影响,孩子在我这里很好,你们放心在国外吧!” 子清很明显愣了一下,抬头看看我,跟着走到了厨房里面,将声音放的很低。我好奇的追了过去,可还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心中有点不安,所以我直接开门进去了就听到子清对叔叔说,“你不要插手,我们自己会解决,你这样无疑是将矛盾激化,叶非凡那边会怎么做你想过吗,叶峰和叶子那么小现在最要紧的是需要好的生活环境,至于父母是谁一点儿都不重要了,知道吗?哎,你能不能不添乱?” 是关于叶峰和叶子的吗?我急了,走上前看着他,想要挺清楚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叔叔插手这件事会怎么做? 子清看了我一下,抓着我的手,将电话换成了免提,就听到叔叔有些沉闷的声音传了过来,“展心那么不同意,我也是想给你们分担一些事情,现在叶峰和叶子在我这里很安全,不要告诉她,叶非凡就算是知道了孩子在我这里现在也不会做什么,你放心吧!” 叔叔将叶峰和叶子抱回家里了?不要啊,叶峰和叶子现在还因为中毒的事情在医院接受治疗呢。 我急忙说,“叔叔,是我展心,叶峰和叶子的事情我不乖您,但是您要知道,现在因为中毒事情,叶峰和叶子现在在医院一直是观察期,您现在将他们接过来了,对她们身体不好,您最好还是送回医院里面。” 叔叔在那边愣了一下,跟着很是无奈的吸了口气,对我说,“展心,你不怪叔叔吗?” 我知道叔叔是为了我好,可是这件事不是这么解决的啊,他们是孩子也是人,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事情,不能因为他们年纪小就擅自决定他们的未来,叔叔将他们带回家里我不反对,因为之前几次我也这么想过,可不是这个时候啊,叶峰和叶子还在观察期,这是生死攸关的关键,我捧着电话对叔叔说,“叔叔,我不怪您,孩子的事情我和子清在商量,相信会有一个好的结果,您现在做的事情我之前也想过,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叶峰和叶子身体里面还有毒素,现在在医院是观察期,不能乱来,叔叔,您还是尽快将他们送回去吧!” 叔叔吐了口气,安静了会儿就听到电话里面传来了叶峰和叶子的哭闹声,“我要找爸爸,我要找妈妈,你不是我们的爷爷,您不是我们的爷爷。” 两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传过来惊的我浑身冰冷,我急了,对叔叔继续说,“叔叔就算是我求您了,现在真的不能这么做,您将他们送回去吧,好吗?” 叔叔很是无奈的吐了口气,对我说,“我是为你不值,你看看现在他们都不认识你,连我都不认识,叶非凡那个臭小子将孩子一直封闭起来,见到我们家人都不认识,哎……不过我可提醒你,如果我将他们送回去了,那叶非凡就会有防备了,你以后想见都见不到,还有,你刚才说什么中毒,他们在医院不是因为感冒发烧吗?” 原来叔叔还不知道这件事,我刚要开口告诉他,子清将我拦住,对我轻轻摇头。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指导要是告诉了叔叔,叔叔一定不会将他们送回去了,叶峰和叶子那么小就被张嫣下毒,这件事任何人都接受不了。于是我说,“叔叔,我没说清楚,是感冒病毒,孩子小,身体不舒服很正常,现在还在恢复期,尚医生也说需要观察一段时间,体弱多病的孩子都这样,您还是将他们送回去吧!” 电话里面吵闹的声音伴随着两个孩子的叫喊夹杂着嘉遇的哭闹,一时间那个小小的房子里面就乱成了一锅粥了。 叔叔对着我们说话都是努力的大吼,此时电话那边就只有叶峰和叶子的哭闹声,叔叔应该是在做最后的考虑,我急不可耐的等待着,一旦叔叔不妥协了那事情就糟糕了,就算我现在坐飞机飞回去事情也没有了可以弥补的时间。 等待叔叔回复我的过程异常的艰辛,过了很久听到叔叔说,“好吧!你们去准备车子,将他们送回去,别叫别人看到。” 我松了口气,面前站着的子清也松了口气,紧紧的抱着我,对我低声说,“这下该放心了。” 我点点头。 可子清又说,“你最好还是通知他一下。” 我好奇的皱眉问他,“为什么?” “给他一个解释总比什么都不说好,相信知道了孩子不在医院时候的第一时间里他应该能够猜测出来孩子去了哪里。” 子晴说的对,叶非凡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大家也都是为了孩子的安全着想,我告诉他孩子是被叔叔抱走,陪着玩了会儿就送了回去,相信他不会误会什么,于是我当着子清的面将电话带给了叶非凡。 叶非凡那边一直都没有接,我挂断了电话之后看着子清,他对我点点头,安慰我说,“相信是他很忙。” 我也希望是叶非凡因为忙而没有接我电话,却不是故意躲闪我,如果是故意躲闪我那么就说明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并且开始记恨起我了。 一个小时后叔叔通知我们已经将叶峰和叶子送了回去,我的心才稍稍放下来,可是叶非凡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正在我担忧的时候,李菲来了电话,要我过去陪她说话。听到李菲的声音我还有些高兴,她能主动联系我说明情况有所好转。我和子清过去后就看到她身边坐着刘珂,好像带了很多东西过来,正在病房里面忙碌着。 见到我们过来,刘珂起身给我们搬来了椅子,说了会儿话就要出去。子清将他拦住了,对他说,“我们一起出去吧,给她们姐妹两人单独说话的时间。” 刘珂看了我一下,对我们点点头,子清回头对我笑着,将我的电话递给我说,“有时间再给他打一个吧,我在外面等你。” 我接过电话看了一下时间,对他说,“我知道了,现在应该是上班晚上呢,说不定他那边还在休息。” 看着两个人离开,我就将病房的门关上了。 李菲这时候笑着对我说,“子清真是好的没话说。” 我嗯了一声,坐在了她身边,低头看了一下电话,算计着现在国内应该是晚上九点多了,叶非凡不接我电话有很多种可能,其中最叫我担心的是他故意躲闪我。琢磨着这件事叫我都没有听进去李菲对我说什么;看到她握着我的手的时候我才收起神思抬头看着她,“李菲,我,我刚才有些走神。” “我知道,是为了叶非凡的事情吗?” 我将最近的事情告诉了她,李菲期间一句话都没有打断我,只默默的听着,我起初还以为她睡着了,瞧着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瞩目的看着我,我知道她在责备我。 “你看出我生气了?”她问我。 我点头,垂下眼睑,低头瞧着手里的电话,胡乱的摆弄了一番说,“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一直拖泥带水,我耽误了子清。” “你还耽误了你自己。展心,你做事一直这样,从来不会果断一些,只晓得照顾所有人的感受,可你越是这样越是任何人都照顾不到,知道吗?并且,你心软,一再的退让之下才会有今天的结果,张嫣的做法简直太可恨,可你也算半个帮凶了,如果我是你,真心不想辜负子清,还想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我就会现在立刻马上的跟子清结婚,我会用我余生的时间来偿还子清对我的好,可你不是我,你依旧喜欢乱想,胡乱猜测,圣母心比较大。” 我沉重的吐了口气,听着李菲对我的训斥,心头上难受的厉害。 我的确做不到李菲这样将事情看的这么通透,我一直都想照顾所有人的感受,可我……我怕,我怕结了婚之后很多事情都变了,更怕伤害了子清。 李菲又说,“之所以婚姻很重要是因为我们都要对的起婚姻和我们自己,一旦我们敷衍了婚姻,婚姻就会来敷衍我们,所以才会出现一个又一个像叶非凡那样的人,我想叶非凡说的没错,他现在的确是醒悟了,想要过太平的日子,可他到底还是做错了很多。可你这样拖累着子清,想过子清的心理是否好过吗?从前子清看着你们相亲相爱,却隐藏在阴谋之下,他做不了任何事情,这就是子清的好,他不想伤害你,可现在你们都已经在一起了,你还要将你们的生活过的跟朋友一样,你就对得起子清了?” 李菲的最后一句话戳中了我的心口,将我最近所有的不安都解释了出来,是啊,就算我跟子清再如何亲密,现在的我依旧将他当成了我的朋友,所以我才会对婚姻和他的未来如此的担忧。 李菲的话就好像一块敲打在我脑袋上的锤子,瞬间叫我大脑清醒,可面对着这些事实背后,我却不知道如何做了。 我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她,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子清都说了他不在乎你任何事了,那你就想一想结婚的事情吧,相信自清也想通过结婚将叶峰和叶子争抢回来,这对你们都有好处,不是为了钱也要为了孩子,为了你。只要是为了你,子清肯做任何事,即便不同意,子清也会做。” 第344章 我走过去,蹲坐在他身边的地上仰头瞧着他,他的脸上十分的不好,低头伸着手捏了一下我的脸颊,对我有些尴尬的笑着说,“没事,是我工作上的事情,你去睡吧!” “哦,能跟我说清楚吗,我或许可以给你出一出主意。” 子清的事情我一直都没有过问过,从前以为是因为我不懂,可后来李菲告诉我说其实很好懂,就是自己画画交给经济人审核,之后等待公司那边做好书籍拿出去卖,子清这边就等着赚钱。 后来想想其实也的确是很简单,最麻烦的就是子清这边要一笔一笔的画了,那可是很费功夫并且很费脑力的事情。 我看着他眉头都不舒展的样子也担忧起来,之前的确是对他的关心不够,他有什么心事也不跟我说,现在开始我要学会慢慢的关心他,并且是发自内心。 “恩,哎,其实没什么事情,我们休息吧!” 他还是不打断告诉我,我也不好再继续追问,看着他从我身边站起来,走进了卫生间,我就起身跟了上去,瞧着他的宽厚的脊背,靠在门口看着他端着牙缸刷牙。 “子清,我还有两天的假期了,明天晚上的飞机回去后你可以放下这边的事情跟我回去了吗?” 他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吐掉最里面的牙膏对我说,“是。怎么了?不欢迎我过去吗?那我就偏要过去。” 他啊,到了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跟我开玩笑。 我笑笑,点头说,“不是,我是希望你过去,我想……”我想商量一下我们结婚的事情,叔叔那边同意,我也没有意见,子清这边也不会反对,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互相准备了,我都问好了,就算我在学校在读研究生我也可以结婚请假,尤其我也想尽快的将叶峰和样子争取过来,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庭和安静的成长环境,我以后的课程不是很多了,我也有大把的时间照顾孩子们和子清了,他可以一面安心的画画,我就可以给他洗洗涮涮,其实还是很好的生活。 不过这件事我还真就不好直接开口,毕竟最终决定权子清这里。 我余下的话就变成了别的内容,“我想你回去后能够安心画画,我多出时间照顾你和叔叔了。现在的课题结束后我们的事情就少了,我可以有大把的时间陪你们呢。” 子清洗了脸出来,一面用毛巾擦着一面往外面走,将毛巾扔挂在了凳子的后背上,开始解身上的扣子。我上去给他帮忙,他就低头看着我笑,衣服解开了,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我笑着说,“哎呦,秀色可餐啊!” 他也呵呵的笑着,抓着我的手对我说,“我自己来吧,你先去休息吧!” 我恩了一声,就看到他脱了衣服直接进去冲澡了。 我躺在床上翻看着书籍,等他走过来,掀开被子直接一双两手伸向了我,我惊的缩了缩身子躲闪,他一把将我拉到了他怀里,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对我说,“睡吧,明天有的累了。” 又得累是因为子清给我买了一箱子的衣服和三个孩子的必需品,我一个人就脱了两箱子,他推着四个箱子,我们上上下下的赶飞机,下了飞机后又开始一个一个的往车子上抬,等我们坐上了邹峰的车子,才算是真的安静下来。 子清抱怨说为什么不将家里的保镖带上,我则抱怨他为什么要买这么多。 他笑笑不吭声。 邹峰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偶尔回头看着我们,等他将车子停下来了才开口对我们说,“对不起兄弟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恩,那个展心,虽然说你我多年的朋友,可我也想为你做点事情,当初叔叔找到我,我也知道这件事拒绝了我就真的不够朋友义气了。” 我好奇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正差异的想要问清楚,就看到周围围满了人,一个人已经将子清抓了出去,几个壮汉直接将子清抓走了,而我这边也有人过来,我担忧的大叫子清,担心他出事的时候邹峰还在我这里淡淡的说他也是迫不得已,叫我不要挣扎就过去了。 都什么乱七八糟点事情啊,我气的当场扔了鞋子砸在了邹峰的脑袋上,可我鞋子只有两只,再扔过去砸到了面前伸着手将我拉出去的女人身上,我就只能乖乖的被她们拽走了。 我看着眼前陌生的地方,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脑袋就被人给巧昏了。 等我昏昏沉沉的从沉睡中醒过来,就看到眼前富丽堂皇的地方,周围站满了身穿黑色西装的女人,各个面容清冷,好像要吃人一样的吓人。 我好奇的张望了一番,就看到了那边门口站着的叔叔,他好像在寻人,我听了好一阵才搞清楚他是担心我被打坏了在生气。 我想叫他,喉咙干涩,半晌才说出话来,诺蹭了一下有些疼痛的身子,踩着脚上奇怪的高跟鞋子,走在松软的地毯上几次差一点摔倒。 周围的女人们都过来想要搀扶住我,我几度挣扎将她们推开,此事叔叔听到了房间里面的动静,歪头过来看着我,我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叔叔,你这是做什么啊,子清呢?” “子清在隔壁,你们都没事,叔叔这么做也是急了,你别担心,叔叔不会对你做坏事,只要你跟子清结婚了,叔叔这辈子的心愿就满足了,虽然说你带着三个孩子,可叔叔我喜欢孩子,尤其那孩子还都咱们家的孩子,跟谁不是跟啊,以后子清不愿意带就叔叔带着,别说是三个,就算是三十个叔叔都养得起,只要你们年轻人过的好,叔叔就满足了,现在结婚手续都办好了,只差一个婚礼,马上过去,我都准备好了,客人也都到了,只要你们结婚了,这件事就成了,明天之后叔叔拿着全部的手续和证据去法院,后天就能带着叶峰和叶子回来。”、 啊? 我听叔叔说的我脑袋都大了,站在人群中觉得我的身子和脑袋已经分家了,这都什么事儿啊,我惊叫着对他说,“叔叔我和子清都商量好了,我们会结婚啊,子清不在乎我有三个孩子,他会帮我争取抚养权,叔叔你这么做……哎,叔叔,子清呢,子清知道了一定很生气,他是倔脾气,很多事情只能顺着来,您这样只能叫他伤心啊。” 叔叔浑身一怔,抬头看着我说,“我前天给子清打电话,告诉你们要尽快结婚,我在这边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子清当时可是很生气的啊,我以为他不同意。” 哎,子清生气是以为他不想叔叔随便插手这件事,我相信子清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了,这样做会不会适得其反啊。 我抓着叔叔要他尽快带我去看看子清在哪里,他连连吐气对我说,“跑了,臭小子,以为你被我藏起来了就出去找了,不听我的话,我的人正在找,你别担心,实在不行我叫人替他,反正现在就需要一个手续,人在不在都一样。” 爱…… 这两父子,简直了,遇到事情就不能好好沟通吗? 我着急的寻找电话要给子清说清楚,却不想,子清的电话是邹峰接的,邹峰告诉我说子清在找我,刚才碰面的时候以为我不在这里,子清担心坏了。 我天,这都什么事啊。 我无奈的看着叔叔,叔叔一会儿笑一会儿气的在房间里面踱步,自责的说,“我刚才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跟他说清楚呢,我为什么要提从前他妈妈的事情啊啊,哎,快去找,都去找。” 真是适得其反,两父子见了面就知道争吵,我能测得出来当时叔叔肯定是不想告诉子清,因为他一直都在误会子清,所以说了叫子清更生气的事情,越是这样子清越是担心,直接逃走了去找我。 我吐了口气问叔叔,“您说了什么?” 叔叔懊恼的将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敲的嗡嗡作响,说道,“我说就算不娶了展心也要娶了安然那个丫头,至少我们要占得先机,哎,叔叔都是气话。” 这么说子清还能留下吗? 我也急了,不过相信子清不会去什么地方,一定是在到处找我,不会有危险就是了。 我将衣服脱下来,叫叔叔将婚礼的时间延后或者直接取消,叔叔一再为难也只要答应,我则带着叔叔指派给我的几个女保镖从酒店的后面走了出去。 邹峰也在帮我找,可子清能去哪里啊? 明明是一件这么普通的事情就变的这么复杂了,我急了,决定先回家去看看。 月嫂在家里带着嘉遇,我问了问她说不知道,我看嘉遇睡的香,又蹑手捏脚的出来了,站在小区的楼下,竟然有些心理空荡荡的。 想了一些子清能够考虑的地方,我们先决定先去林乐那里,林乐说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有能力收留别人啊,叫我去别的地方找,还将子清的朋友电话都给了我,我看了又看都决定不可能,子清现在是在担心我,所以他应该是在想我是否在哪里,除了叔叔那里的婚礼现场他应该考虑的是叔叔的一些平常去的地方,足够可以藏我的地方。 我决定先去叔叔在这里的公司去看看,这个时候保镖的电话响了,跟着她将电话递给了我,我一看号码好像是邹峰的,“邹峰吗,找到了吗?” “……展心,你先别急,恩,你先过来吧,我觉得你过来就知道了。” 我的心咚的一响,总觉的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连连追问邹峰,他才对我说,“出了点事,恩,那辆车子开过去的时候子清没看到,所以……你还是过来吧,在尚医生这里。” 第345章 我整个人都凌乱了,挂断了电话之后仍旧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子清出事了?不会不会的,我不反复的告诉自己他不会出事,子清是那么好的人,老天爷怎么舍得叫他出事情呢。 等我到了医院就看到叔叔已经昏倒了,正在隔壁的房间抢救,整个医院都乱成了一锅粥,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人子啊忙碌,全都是叔叔的朋友和子清的朋友以及那个被叔叔的保镖围在中央满脸血水的男人。 我站在走廊的过道,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做,愣在原地许久最后被人轻轻的拽了一下我才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站着的夜风和叶子,俩个小家伙仰头看着我,我吃惊的瞧着他们,眨了两下眼睛,愣神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牵住他们的手,“你们的爸爸呢?” “爸爸在前边等待一个叔叔的手术,爸爸说要是阿姨过来了就叫我们来找阿姨。阿姨那个受伤的叔叔是你的家人吗?”叶子问我。 我重重点头,毫不思索的说,“是啊,是我的家人,他是我的丈夫。” 叶子重重点头,指了指一个方向说,“爸爸说,你要是想过去就去那边,叔叔在那边做手术,需要很久。” 我看了一下她手指的方向,愣神的点头,泪水已经成线的落了下来,我叫保镖先看着他们,我去了隔壁叔叔的房间,叔叔还在昏迷,呼吸机已经撤了下去,抢救的医生说他问题不大,现在还在昏迷,过段时间醒过来就好了。叔叔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干净的西装上面还有些灰尘,我拿着毛巾一点点的将他身上的灰尘擦掉,颤抖的双手已经不能准确的落在有灰尘的地方了。 我不敢去手术室的门前,尤其在我心底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子清没出事,我不知道我什么要这么想,我甚至都不敢看手术室的方向,更不敢走出这个房间,我想要晃醒叔叔,告诉他子清没事,我们都会没事。 我很慌乱,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只固执的拿着毛巾一点点的擦着叔叔身上的脏东西,可怎么越擦越脏呢? 这个时候邹峰走了进来,抓着我的手,我诧异的看着他,他一脸的紧张,我摸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对他笑笑,说道,“叔叔的衣服很贵的,脏了会花很多钱洗的呢,我,我不知道现在这样做对不对。” 邹峰将我手里的毛巾拿走,扔在了地上的盆子里面,低头对我低声说,“去看看吧,至少要在手术室外面等一等,相信子清现在也很需要你。” 不,邹峰说的什么话啊,我不相信那个进了手术室的人是子清,我不相信。我使劲的推了他一下,有些埋怨他,“子清没事,他现在已经在哪个地方找我,手术室里面的人不会是他,你不要骗我了。” 邹峰诧异的瞪着我看了许久,我也有些心虚的将目光收回来,低头狠狠的抹掉脸上不争气的泪水,继续蹲在地上洗着毛巾,试图要擦干净叔叔身上的脏东西。 邹峰弯腰过来拦我,很大了力气的抢走了我手里的毛巾,啪的一声扔在了盆子里面,对着我低吼一声,“展心,我知道你难过,可你也要面对现实,现在子清出事了,出事了,啊?你去看看,子清在手术,推进去的时候满身全是血,叔叔看到了当场昏迷不醒,你擦的那是什么,衣服上的血水能擦掉吗,啊?展心!” 邹峰的低吼声惊的我浑身一个激灵,不断乱跳的心在胸口里面上蹿下跳,咚咚的声音仿佛敲击在我耳边的铁锤,我慌乱的摇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邹峰继续拽着我的手对我说,“展心,你难过也要接受,并且现在子清在手术,他需要你,叔叔也需要你,你看看你周围……”我顺着邹峰的收拾方向瞧过去,保镖们和叔叔的一些助理们在忙碌,有的在忙着清理这里的血水,有的在忙碌着联系相关人,有的在审问那个同样出了车祸却没有大碍的男人,还有的在陪着叶峰和叶子玩耍,以及站在门外看着我的人,他们都在忙里,镇定而有条不紊的忙碌,唯独我…… 我吸了口气,茫然的看着身边的邹峰,泪水又一次成线的流了下来,我对他说,“子清不会出事的,对不对?” 邹峰吸了口气,对我说,“来的时候情况不太好,不过所幸送来的及时,当时那个人没有放下子清不管,我也正好在附近帮着找子清就遇到了,叔叔来的时候子清才被推进去,看到了子清的样子,相信不会有大问题。” 邹峰轻描淡写的话在我的脑袋里面跳了又跳,我还是不敢相信他说的没事是真的,我的心已经碎成了尘埃了,找不到一点残留,子清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 带着这个想法我拉着叶峰和叶子去了子清手术室的门口,站在门外徘徊又徘徊,可是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里面依旧没有任何结果。 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了,每一分一秒都牵动着我的心弦。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头,我诧异的回头看了一下,叶非凡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我说,“坐下来等吧!” 我将他的手推开,摇头没有吭声,继续在门口不断的徘徊。 叶峰和叶子已经在保镖的怀里睡着了,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很多人,有助理,有一些叔叔的朋友和子清的朋友,我看着他们,一张张同样担忧的陌生面孔,都好像在告诉我子清在里面很危险一样,我更加慌张起来,渴求着这个手术尽早的结束。 当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推着病床出来的是一个护士,她浑身上下都是血水,手里高高的举着输液的瓶子,看到了我们之后叫了一声,“谁是病人家属?” 我推开了身边的叶非凡走上前说,“我是,我是他妻子。” 叶非凡回头看了我一下,跟着也上前说,“我是他表哥。” “那妻子跟我来,我跟你说说病情,你们都散了,病人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来来让开一条道。你是病人妻子吧?跟我来吧!” 我楞楞的对那个医生还是护士人重重点头,才走出去就看到尚世明从里面出来了,浑身上下全都是血水和汗水,摘下脸上的口罩之后对我点点头,自己跟着叶非凡去了另一个方向。 我跟着护士走过来,她带着我去了一个房间,拿出来一些资料给我,写了一些东西对我说,“病人的伤有些重,伤到了大脑,我给你看看他的脑部ct片子。”她拿出来一张片子,挂在了上面,点开灯之后用笔的一头点了点一些地方说,“这里有很大一块淤血,现在无法手术,首先是他失血过多,现在太虚弱,现在手术的话会有很大的危险,最后就是他还伤到了另一侧的头骨,这个地方现在看来是问题不大,可他估计会一直昏迷不醒,置于会什么时候醒过来就要看他自己了,淤血不会自行消散,我们只能等。他断了三根肋骨,刺进了肺部,估计近期会因为他的肺部感染,一旦感染了身体状况会更加严重,所以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听的乱乱的,不过大体还是听懂了,哽咽了一声问道,“做好什么心理准备?” 她吐了几口气说,“之前已经签过字了,人能抢救回来也是万幸,以后恢复成什么样就看他自己,你做好最后的准备吧!” 最后的准备,就是他会离开我吗? 我的脑袋嗡的一响,眼前一片漆黑,身子晃了三晃,勉强吃撑着站稳,就听到那个护士对我说,“具体的细节尚医生会告诉你,我只是助理,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些别人不方便知道的事情,你且做好心理准备吧!” 她的声音闷闷的,在我的眼前回响,我听了一阵心中沉重,最后是如何走出这个房间已经不知道了,只看着叶峰和叶子冲着我跑了过来,我都没有力气去将牵住他们的手,眼前一黑,瞬间倒在了地上。 跟着眼前跑过来很多人,有邹峰,有叶峰和叶子的哭闹声还有保镖担忧的脸以及叶非凡的手,可是为什么不见子清呢?他去了哪里了? 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躺在床上脑袋依旧嗡嗡的作响,半晌才将混乱的思绪捋顺清楚,豁然起身从病床上起身,我看着眼前白花花的墙壁,叔叔焦急的拄着拐杖朝着我走了过去。 我泪水又一次落了下来,抓着叔叔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叔叔沉重的拍拍我的手,对我叹息说,“还在监护室,你去看看吧!” 我翻身下床,晃了一下虚弱的身子,就要推门出去,外面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叶非凡,直接越过他朝着监护室的方向走,真后是保镖们们不断伸过来想要搀扶住我的双手,我将他们一一推开,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怎么平时觉得很短的一段路今天走了很长时间。终于站在了监护室的窗户边,看着里面躺着的子清,他整个身子都被白布绷住,各种医疗机器在他的身边,若非我熟悉他这个人,现在怕是看不出那个躺在里面的人就是他。 隔着重重的透明窗户就好像隔着很多层的高山,这样的距离叫我与他无法接近。 尚世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对我说,“他现在情况很好,在一点点的恢复。” 我抹掉了脸上的泪痕问他,“他会没事的,对吧?” 尚世明没有再吭声,只对我说,“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之前好像提醒过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吧?” 第346章 半年都没见过了吗?时间真尽快啊,一晃我和叶非凡之间从相识到现在已经经历了整整四年的时间,马上我就要研究生毕业了,一切的一切好像风一样的吹了过去,可是停在我们跟前的却只有这些悲伤和互相的伤痛,没有一丝一毫的美好。 我对他说,“时间真快啊。” 他恩了一声继续说,“我跟安家的事情已经解决完了,现在只要找到张嫣一切事情都会解决,家里也不会插手。叶峰和叶子……”他的话突然顿住了,半晌对我说,“你等一等好吗?我会亲自将他们送到你身边。最近一段时间我真的脱不开身,张嫣一直都没有消息,找了一段时间发现了她的样子可等我们去找就发现她已经走了。” 我轻不可闻的哦了一声,想着他的话是否在对我说他已经对我妥协了呢? 一切的结果好像都来的太过突然,好像这些对我和对他来说都是好的结果,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他,“真的解决了吗?安然不会跟你结婚了吗?” 他重重点头说,“是。” 我没有追问他用了什么方式,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追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他总是这样,不给我任何距离的理由,一直都叫我活在对他的猜测之中。 我沉默下来,低头拿着筷子心不在焉的夹着面前的菜,放到了嘴里面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时他又说,“嘉遇好吗?” 我愣了一下,点头,“很好。” “嘉遇也是我的孩子,我,我想见见他。” 他的孩子…… 叶非凡的语气有些叫人心痛起来,是啊,他说的对啊,嘉遇也是他的孩子,我凭什么都不要他见呢,叶峰和叶子也是我们的孩子,可是我现在却一直都能见到。 他突然又说,“我不怪你,你应该恨我。” 我的心惊了一下,浑身上下都颤抖起来,他的这份软弱叫我顷刻之间放下了全身的铠甲,露出了我原本脆弱的内心。 他缓缓抬头,打量着我说,“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或许你会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叶峰和叶子需要我们共同抚养,他们需要妈妈,也需要爸爸。”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叶非凡叫我撤掉诉讼是因为他想要我们共同抚养孩子。 这样的抚养方式在国外很常见,我记得当时看过一个国外的足够明星的新闻就是这样,孩子可以由我们共同抚养,父母分开了,可是我们依旧是互相关爱孩子的父母。只是我有我的生活,他有他的生活。 我微微低下头,将嘴里已经嚼碎了没有味道的菜吞了下去,对他说,“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你的钱,我只想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你需要工作,将来依旧会有家庭,一旦你再一次成家,孩子就会成为累赘,我想还是由我抚养最好。” 是的,尽管我理解了他,尽管我知道了他的苦衷,我可以舍身处地的为他考虑他的不容易,可我不想放弃抚养他们的权利,尤其不想再一次叫他们遭受张嫣给他们下毒这样的残酷遭遇。 他吐了口气,问我,“你和子清已经办了手续,只差一个像样的婚礼,你们已经是夫妻,你是否想过子清也会需要自己的孩子?” 他果然会拿这件事来说,叫我知难而退还是叫我放手呢?我笑笑,说道,“子清早就说过,我们结婚后他不会强求我要孩子,是否生孩子随我的意愿,如果我不能生育他会帮我找代孕,在国外代孕是合法的事情,他还告诉我不要有思想负担,尤其子清说,孩子都姓叶,我们始终都是一家人,可以我们共同抚养,也可以他和我一起抚养,都是为了孩子着想。” 说完,我挑眉看了看他,这番话是子清当时亲手告诉我,我现在转述给他,我想叫他知道,子清不管是否与我在一起都会如此的大仁大义,而不像眼前的他那样小人之心。 叶非凡没有吭声,只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温水,很久才放下对我说,“或许他这样是对的,可你们有问过叶峰和叶子吗?” 叶峰和叶子还那么小很多事情不知道如何抉择,即便现在他们依旧跟着自己的爸爸,我也会将他们抢回来,现在或许会恨我,可以后慢慢会懂得。 因为我不容许有任何人伤害他们。 我对叶非凡说,“张嫣下毒给他们的时候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叶非凡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我笑笑,说道,“你如果不知道我不会怪你,可你既然表达了想要照顾他们的想法我就想你明白,一旦你以后有了自己的生活就会忽略了他们,那么你就没有想过到会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他将水杯放下,低头瞧着桌面,很久才抬头对我说,“这件事我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我保证以后不会发生。” 他保证过的事情很多,可真正做到的又有那些呢? 我问他,“你能保证跟我结婚,还保证过孩子会交给我们共同抚养,你亲口对我说过我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所以你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从张嫣那里抢回来,可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却不肯放手了?叶非凡,你的保证很多,我已经数不过来了,你要我相信哪一个?” 他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楞楞的瞧着我,手还在握着水杯,脸上刚才还轻松的神情瞬间变的惆怅起来,对我说,“我一直都在努力,只是需要时间,我以为你和子清……哎,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快。” 叶非凡的话叫我的心好像长了一团野草的难受,说不清楚哪一种的滋味,是心疼还是心软或者是憎恨? 我不想去追究了。 我说,“你说那些都没有用了,现在事情已经到了我们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展颜说要我过来找你谈一谈,李菲也说要我过来与你好好谈,可其实不管如何谈,我的目的都要孩子们跟着我,我是妈妈,你该理解妈妈对自己子女的这份心情,是你这哥不的责任的父亲想象不到的心。我受不了他们不在我身边,更受不了有人害他们,他们还那么小,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痛苦?还有……” 我深吸一口气,也仰头喝了口已经凉透的水,对他说,“张嫣你还嫌保护她话就祈祷我在你找到她之间找到。”不管用什么方式,我都不会原谅张嫣。 我不再是从前那个软弱无能的傻姑娘了。 我将几张红色钞票扔在了桌子上,抓着书包头也未回的离开了这里。刚要坐上车子,就被追上来的叶非凡给拦住了。他站在我的车子跟前,手里提着西装,眼神里面好像带着火。 车子的发动机的声音在烈日当空至下好像一团火,轰隆隆的响,将周围的空气渲染的更加的浓烈。 我在车子上等了很长时间都不见他离开了,只要推开车门下去,无奈的问他,“你还想说什么?” 他走到我跟前,上前抓着我的手,我浑身一跳,想要甩开却被他抓的更牢,保镖们这个时候下来,走到我身边问我,“少夫人需要帮忙吗?” 叶非凡定定的看着我,一句话没有说。 我吸了口气,对她们说,“没事,你们在车里等我吧!” 我将手腕从叶非凡的手里面抽出来,扭了一下被他攥的发痛的手说,“说吧,别动手动脚,今日不同往日。” 他对我说,“跟我走。” 我没抬头,很是无奈的说,“我不想去,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如果有东西给我的话直接送到爸爸那里,还有我现在应该叫你一声表哥,我已经跟子清结婚了。” 他靠近我,脸上的冷霜就好像一块冰,在这样闷热的天气之下将周围的空气都冰冷的凉飕飕的。 “你当真冷血到今天这样,我们之间必须要撕破脸吗?” 我依旧低着头,想象着他此时的神情,猜测着他现在的心理,突然这么问我叫我如何回答,不管是冷血无情我们已经走到今天这地步,再者,难道还要叫我对他摇旗呐喊庆祝我们没有刀剑相向和平解决吗?事情不是一触即发,是一件堆积一件走到今天这样,我们在这些事情之间都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来质问我? “展心,我说过我会解决,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机会?为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贴着我的脸差一点贴上了我的额头,呼吸都喷在我跟前。 不等我回答,他又说,“跟张嫣离婚本就是我计划之内,当初与她复婚是我迫不得已,难道你要我看着家里人与我拼个鱼死网破你才甘心?当日她将汽油浇满全身,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家中现在就添了两个死人,这都是你希望看到的吗?不错,我之前利用了你,是我的错,我一直在弥补,你想要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去找我,为什么一定要远离我?” 我猛然抬头来看着他,冷笑一声,将他推开,说道,“你以为我没有找过你吗,你以为我想看着你变成现在的样子吗?可你一直在躲着我,我在那间房子里面等了你半个月,你去了哪里?我给你发了那么多的信息你回过我吗?我给你打电话你都接过吗?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在与张嫣在一起,我以为你在你生日的时候会回来,可我等到的只是一场空,你要我在那间冰冷的房间里面等你到死吗?” 他颤抖着,一双眼睛里面全都是不可置信,抓着我的手问我,“你说什么,我没收到任何信息,我没接到任何电话……” 第347章 我才不相信他的屁话,将他的手甩开,哼了一声说道,“都过去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现在我是子清的妻子,你是我的表哥。” 或许是带着几分赌气的说辞,叫我也失去了最后的理智,我狠狠的将他推开,他向后面退了几步,又不死心的上前将我拉住,我有些急了,知道力气没有他大,索性直接上嘴,一口咬下去,他痛的低吼一声将我松开可还是继续抓着我不放。 我怒急,气的直跺脚,保镖们也因为我没有发话没有上来阻拦,我单枪匹马的真是都不过他,实在急了低吼一声,“你们过来帮我给他弄走,快点。” 保镖们上前,一个按住肩头,一个拉手,两个人使劲往后拽,他的手依旧犹如铁钳一样扣住我,我被他的的顺势向前一拽,身子倾斜的扑进了他的怀里,沉闷的一个撞击声响,我的脸直接砸在了他的胸前,他闷哼一声,我猛然抬头看到了他脸上的痛苦神情,跟着看到他胸口前透过白色的衬衫露出来的血红。 我惊住了,叫保镖们放开他,他也渐渐松开了我,我走上前将他的衬衫扯了一下,就看到了里面包扎着的白色绷带,清晰的看到他身上的烧伤伤口,他竟然伤的这么严重。 我一下子就蒙住了,有些慌乱的问他该怎么办。 他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很久才断断续续的对我说,“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你等一等,等一等再走。” 我哪里还赶走,站在他跟前简直就是傻掉了,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的心都被揪到了一起,左右看着周围将目光投过来的行人,我拉着他起身,叫他坐上了车子,坐在车子里面,靠着椅背的时候他才渐渐缓和过来,脸上的凝重松散下来,可依旧紧皱双眉看着我。 我也跟着吐了口气。 他突然对我说,“你肯停下来听我说话了?” 我恩了一声,紧张的看着他说,“要不要去医院?” 他摇头,“去了也是一样,一直都这样,我都习惯了。” 我不知道他伤的这么厉害,想到李菲的烧伤已经叫她痛不欲生了,不过李菲的烧伤可以愈合,不似他身上这样一直愈合不了。 我想看清楚他的身上到底伤的多么厉害,可我伸出去的手却被他挡了回来。 “回去换药就好了。我想跟你说件事,你再走也不迟。” 我点点头,等待着他告诉他心理的话。 他对我说,“那段时间我都在忙,家里出事,张嫣逼我,我不是不想回去,是的确回不去,或许有人会看到我在外面悠闲,可其实我一直都在忙,不过是在等客户或者等待律师。” 我知道,他的家里一直有很强的操控欲,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叶非凡就算是已经独立成为一个个体成为30岁的成年男人,可就脱离不开家里的看管和监视,从前是父母的双方面监视,现在他父亲没了,剩下母亲,母亲又是一个极为重男轻女的人,与自己的女儿关系不好,对叶非凡更加的重视,看管和监视估计会更加厉害。 可那个极端的母亲叶非凡能做什么,难道还要对着来吗,他只能妥协,在背后用自己的力量点点的改变。 我知道他当初跟我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顶着多么大的压力,所以起初都是瞒着家里人,后来开始慢慢的将我带出去,可依旧受到阻挠,但能够理解他这么想的人是我的从前,是我当他是我的全部的从前,至于现在,我会在想,他当时在利用我脱离开张嫣,利用我脱开了那个家,利用我挣脱全部的束缚。 所以,我现在一点也同情不起来他。 他对我说,“我想回去,可我不能回去,家里看护的紧,父亲病重,我只能妥协,你说的信息留言和电话,我真的没有接到。”他将电话拿给我说,“你可以看看,我从来没有删除任何消息的习惯。” 我瞧着他将电话递给我的手,低头瞧着,到了现在他还要解释给我听这些做什么呢,能弥补什么吗? 他利用我脱离家庭导致我几次受伤,甚至还溜掉了孩子,遭受的一切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弥补了,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或者是我已经给了他解释的机会的时候他都没有说给我听一个字,现在却来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呢?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摇头,“不用了,我相信你,可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解释再多又能怎么样?” 他也跟着我吐了口气,对我说,“我只想你原谅我。” 原谅? 原谅他之后呢,我们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吗? 我告诉他,“叶非凡,我们现在是亲戚关系了,我是子清的妻子,我和他已经结婚了,你听不懂吗?” 叶非凡怔怔的看着我,半晌才点头说,“我知道,我听得懂,我只是想告诉你要相信我,不要打官司了,找到张嫣后我会将他们送到你身边去,张嫣会受到她应有的惩罚。” 我哼了一声,“我知道你对张嫣一直都不死心,我知道你与她之间的感情,不管这么多年发生了多少事情你们之间总是不会断了那层关系,就算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在你心理依旧想着她,我知道,我都知道。” 从前不想去理会的事情现在只稍微的动一点脑筋我就全能够理解,我更知道他叶非凡就算是不想张嫣争抢叶家的遗产也不会放弃她,因为在叶非凡的心中一直忘不掉张嫣。 我对他说,“下去吧,我们的谈话结束了。” 他没有动,只是继续看着我,吐了口气,很是无奈的点头说,“等叶峰和院子出院我会送到你那里,只是你现在还要照顾子清,如何照顾好她们?” 是啊,我现在已经分身乏术了,难道还要叫我不负责任的将孩子们托付给别人吗?我被他的话问住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答案回答,只楞楞的看着他。 他又说,“所以,你现在可以给他们好的生活吗?” 我没有吭声,的确是不能。 “暂时在我那里会很安全,张嫣一直没有消息,相信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露面害他们,只要你相信我,我会做好,真的只是时间的问题。从前……” 提到了从前,我的心猛然之间颤抖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他亦是沉重的吐了几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从前我可有没有做到的事情,我说过会娶你,可现在已经迟了,或许等一等,现在就是我们结婚的好时机。” 我不想在听这些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说这些做什么?我有些慌乱的摇头,“别说了,我不想听,你下去吧,叶峰和叶子暂时在医院很好,方便我照顾,并且……”他们至今还不知道我是他们的妈妈,所以我想通过最近在医院的相处慢慢的叫他们接受我,方便以后的相处。我吸了口气,“我也担心他们不接受我这个妈妈,所以现在是好时机,你,你……你下车吧,有事跟我的保镖们联系。” 他抬头看着我,那双眼睛里面有一种意味不明的东西在跳动,好像燃在我心口上的火,叫我浑身上下都颤抖起来。 我不敢再多看他,直接叫人开了车门叫他下去。 他久久迟疑着才肯走下车,可依旧站在车窗前,从兜里面掏出来一个盒子扔了进来,盒子落在我的膝盖上,滚动着落在了车底,等我弯腰捡起来他已经走远。我看着他已经瘦了一圈的脊背,单薄的白尘上在风吹动之下好似弱不禁风的脆弱,想到他心口上的血红,不禁心上疼了一下。低头将盒子打开,是一条心形的项链,上面雕刻着我和他的名字,我的脑海里瞬间想到了当时我们在海边游玩的时候我胡乱说的一句话。 当时月亮当空,天上一片跳闪星辰在闪烁,风轻轻的吹过来,落在我们的身上,我仰头躺在他的身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而我们的面前就是汪洋大海,海浪不断的拍打着岸边。 当时我就说,“如果我能将星星摘下来就好了,戴在身上,雕刻成心的形状,上面写满每一对儿情侣的名字,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从此不分离。” 当日不过是我的一个小心思,寓意我和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分开,可是…… 物是人非,这个东西竟然真的存在,我不知道叶非凡用了什么法子,将一些发光的细沙装在了透明的心形水晶里面,外面雕刻我们的名字,白而发亮的项链好似真的是天上的银河挂着一颗被我雕刻成心形的星星,闪闪发亮。 我将东西提起来看的有些愣神,脑海里面全都是当日我们在一起的情景。 当保镖叫我,我才回神,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医院。 我吐了口气说,“先回家去吧,你们也回去休息,我们下去再过来。” 车子调转了一个方向,直接去了家中,我随便的将项链收了起来放进了背包里面。 嘉遇正在睡着,叔叔端坐在客厅里面看着我,我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就在四处收拾着。叔叔很是气愤的敲打了一下手里的拐杖对我说,“你坐下来休息休息,能怎么样?看你忙我头昏。” 我笑着对他说,“爸爸,我回来就是想收拾一番的,妈妈不知道东西都怎么摆放只能打扫卫生,爸爸身体不好带嘉遇够累了,我收拾收拾房间不是挺好的吗?” “哎,叫你坐下来,坐下来,怎么就不听话?” 我将手里的一团脏东西扔在了角落,擦了擦手坐在了他对面,给他倒了一杯茶水,“爸爸,最近的茶水不好喝了吗,怎么都不见你喝茶水了?” 他吐了口气,看了我半晌哼了一声,将目光移开对我说,“去睡觉吧,还坐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医院也不耽误睡觉的,现在不困,坐一坐等到了中午给爸爸和我妈妈做了饭菜就回医院了,叶峰和叶子也在找我呢,每天中午都过去要跟我一起玩儿。” 第348章 他点点头,却没有动身,站在我跟前瞧着我。 我好奇的问他,“怎么了,不放心吗?” 他说,“不是。只是想……你现在还是会关系我。” 我关心他吗?或许是吧,毕竟他还是叶峰和叶子的爸爸,我说,“孩子们也需要你,你不好起来怎么照看他们?” “恩,那我先过去了,马上回来。” “好!” 我没有抬头,等他离开了我将目光收回来,叶峰和叶子已经睡着了,酣睡声就好像夜间一个灵动的音乐,叫人听上去是那么的沉醉,孩子们都是上天赐予我们的宝贝,可我曾经却那么狠心的将他们送了出去,不管从前出于什么理由,现在都不会再将她们放开了。 我坐在他们身边,瞧着他们沉睡的样子,轻轻的用手里的扇子帮他们驱赶周围的蚊虫,等叶非凡回来来了,我也现在坐在这里睡着。听到脚步声,我豁然睁开了双眼,瞧着他。 他站在门口,低头望着我,几步走到我跟前,伸手就要抱起我。我有些慌张的挣脱开,连连后撤,转身又站在了门口,对他说,“我,我回去吧,我回去睡了,你好好休息吧!” 我有些慌不择路的往回走,路过几次病房就要往里面走,看着里面陌生的病人,我慌张的关上房门离开,第三次的时候才算是找到了子清所在的病房,看着他安静的躺在床上,我的心莫名的悲伤起来,几步走到他跟前,趴在他的怀里,低声对他说,“子清,你快好起来吧,我好需要你。” 慌张之下,我不知道叶非凡也跟了我一起过来,他推来房门的时候我吓的几乎是从子清的怀里弹跳出来,怔怔的望着他,瞧着他站在门口一脸凝重的神情。 他对我说,“我只是想带你过来睡,是不是吓到了你了?” 我摇头,“没关系,我,我已经过来了,你回去陪孩子们吧,夜里的时候我还要帮子清换药。” 他没有吭声,竟然走了进来,回头将房门关上的时候对我说,“有护工在,我来这里陪你吧,夜里的时候这里需要两个人才可以。” 我最近真的是太累了,夜里有的时候闹钟也叫不醒我,不过外面还有保镖们和护士,就算我睡着了他们也会来帮我,好过他在这里这样的尴尬,我对叶非凡说,“还是不用了,你回去吧,我能行。” 叶非凡在这里简直叫我尴尬的要命,刚才他的那个举动真的吓到了我,叫我现在的心还有余悸,刚才的困意现在一下子全都消失了,精神百倍的觉得好几天都能不用睡觉了。 他竟然不顾我的推脱,自己坐在了门口旁边的凳子上,自己还从怀里拿出来一只水杯,对我说,“我先休息吧,上半夜我来,等换好了药我再去叫你,我刚换了药布,现在有些疼,也睡不着的。” 他都这么说了,并且看样子是我就算是再继续推脱也不能叫他离开了,我只好妥协的点点头,回头看了一下病房的里面,里面是陪护休息的内室,一般我都在里面休息,上次他在这里的时候我已经觉得有些怪异了,今天加之刚才那个举动叫我更加难以入眠,我瞧着桌子上的书包,提着书包往里面走,索性就看一宿的书算了。 进去后我故意将房门上了锁,看着有些空荡荡的内室,找了个角落,来了台灯拿出书来,可低头翻看了足足十来页,我都没有看进去。 无奈的我叹了口气,将书本放下,坐在凳子上发起了呆,不知不觉之间就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从最初我与叶非凡相见的那个晚上开始一直到我们分开之后,历经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我将每一件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从前或许真的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叫我的智商也出于零下,现在终于分开,回忆那算时间给我最大的感受便是我当时的确愚蠢,在生活之中很多事情都能够看得出来他不爱我,对我只是控制,可我却沉浸其中一点都没有分辨出来他对我并非是爱。 相反的是我看着子清,却能够处处体会到什么叫关爱,从他在别墅的那段时间照看我,到后来我生产结束,他都在我身边,支持我,照顾我。 想的越多,我越是心理难过,子清可一定要好起来啊。 不知不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等我睁开眼天好像都亮了,看看时间,是早上的五点多,我心惊的坐起身来,东瞅瞅西望望走了出去,就看到外面坐着的叶非凡正在低头看着电话,好像在飞快的编辑着短信,一段一段的铃音传过来,他好像很忙的样子。 我想推开门出去才发现我昨天竟然鬼使神差的将房门锁住了,懊恼的走出去对叶非凡连连的道歉,“叶非凡,对不起,我,我睡过头来,我,……”关键是我将房间的门锁住了,我尴尬的瞧着他,他缓缓抬头,轻轻嗯了一声对我说,“张嫣有消息了,现在我的人正在想办法将她带回来,相信这件事情会解决了。” “是吗?”我一时间高兴的笑着问他,“那太好了,是不是我这边就可以准备律师了,我早就将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了。”我的心中满是对张嫣的惩罚,想象着她被抓紧去之后的时光,那该是多么一个振奋人心的时刻,可不想,却听叶非凡对我说,“暂时不用,我会想办法叫她过来见你。” 啊? 我有些不明白叶非凡的意思了,他之前不是已经答应了我自己做任何事情都不会阻拦吗,不管是叶峰和叶子的事情上还是张嫣的事情上,我早已准备好了律师,并且他当时没有反对啊。 叶非凡又说,“等她回来我们再商量,好吗?” 我有些吃惊的望着他,半晌终于想明白了,是我低估了叶非凡对张嫣的好和恋恋不忘,我怎么就忘记了呢?叶非凡不会对张嫣做出任何损害她利益的事情,叶非凡就是想控制张嫣,当初利用我脱离开张嫣的束缚,可他其实对张嫣一直都没有彻底的死心过,就像很多人说的那样,男人啊,都是有一颗自私自利的心,不管自己结婚几次,不管是否离婚,都不会忘掉从前的女人,就算从前的女人离开了分开了,他依旧会以为从前的女人是自己的人。 这样的想法叫他们永远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生命之中所经历过的女人,所以这里面有张艳也有我。 我勉强站稳脚跟,后撤了几步,没有吭声,此时此刻还与他争辩有什么意义呢,只要安定了主意,律师和材料早已经准备好,等张嫣一露面我就报警抓她,之后派律师去告她,相信张嫣会受到相应的惩罚,如果叶非凡继续阻挠,我连他一起告就是了,谁都被想阻挠我给子清讨回公道。 叶非凡之后还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我没有听进去了,坐在子清跟前瞧着子清仿佛说用一眼肉眼能够看的到的速度消瘦下去,这叫我浑身都不自在。 我深吸一口气,对叶非凡说,“你回去吧,叶峰和叶子马上要醒了,醒了他们会找你的,我这里不用过来了。” 叶非凡走后,我抱着子清的手,瞧着他,心头上难受极了,为什么好人就是没有好报呢? 我对子清说,“子清,你快好起来吧,等过几天动了手术,你醒过来我们就补办婚礼,好不好?” 他一动未动,继续紧闭着一双眼睛,呼吸机上的声音呼呼的听着教叫人心头紧凑到了一起,呼吸都跟着艰难起来。 哎…… 两日后,张嫣回国了,我当时叫邹峰去找了一些相关的消息,派人在飞机场等着,只要张嫣出现立刻搜索证据,之后马上带着警察过去抓人。 我就坐在车子里面,远远的瞧着警察过去威风的样子,当时站在那里的张嫣一脸的茫然和惊慌,我看着她的手腕上被扣上的时候心头一块石头也彻底的落地了。 这天的下午,叶非凡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没有接,好像自虐一样的看着他的电话一次又一次的打进来,直到我的电话被打没了电量。我不想见到此时疯狂为张嫣求情的叶非凡,所以我直接消失了,没有去学校,没有去医院,更没有回家去,我带着展颜和妈妈外出旅游,在海边躲避了三天。 三天后的这天早上,我收到了邹峰的电话,他告诉我说张嫣的事情已经立案了,现在只等着一切证据被公正之后判决了。 我高兴的挂断电话,站在海边洋房的窗户边上瞧着外面的漂泊大雨,身后的展颜对我说,“姐姐,你这样不要后悔就好。尽管我还是在心里边偏向于姐夫,可我还是挺你,谁叫咱们是一家人呢?” 我对她笑笑,抱着她一同站在窗户边上瞧着外面的风云变幻。 展颜又说,“姐姐,等我的假期结束了,我要回去了,最近同学们都在想我回去汇合呢。” 我答应下来,告诉她,“回去后好好学习,多交朋友,尽早的融入进去,还有,不要学那些不该学的东西。” 她歪头依靠在我身边笑着对我说,“姐姐,我现在都比你高了,我懂的东西肯定也比你多,你还来说我,现在该担心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我浅笑着,在脑海里面畅想着美好的将来。 第五天的时候公公叫我们回去,我买了飞机票带着展颜和妈妈回去的路上接到公公的电话告诉我们说子清的手术定在了明天,一切都准备妥当,只能我们回去了。 第349章 不同的是,叶非凡与他的爸爸不同,所以才会舍得放弃张嫣。 站在原地我依旧瞧着叶非凡和他母亲走远的背影,乱哄哄的想了许久。 展颜拉了拉我,我才回过神来,看着她脸上的痕迹,心痛的说,“我带你去擦点药吧,很痛吧?” 展颜竟然笑了起来,对我说,“姐,你现在真厉害,嘿嘿,我不疼,我们继续去等着吧,相信子清哥哥一会儿人就出来了。” 我点点头,走到了叶峰和叶子跟前,瞧着而他们被吓的浑身颤抖的样子,无奈的蹙眉抱着他们,低声说,“有阿姨在呢,别哭了。” 此时听到叶子对我说,“阿姨,奶奶不喜欢我们,说我们是恶魔。” 我知道,叶非凡母亲不喜欢他们是因为不喜欢我和我家人,可孩子始终是无辜,我抱着她说,“奶奶身体不好,胡说八道的呢,你不要当真啊!阿姨说你们是小天使,是大家的宝贝,不是恶魔,知道吗?” 公公呵呵笑着,起身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又拉着叶峰笑着说,“爷爷带你们出去走走,出去买糖吃。” 叶峰是小男孩子,到底是叶子的胆子大一些,牵着公公的手指头兴奋的跑,叶子被公公的三两句话逗弄的咯咯的笑。 他们走后没多久,手术也结束了。 我着急的上前看着尚世明走出来,他的脸上满是汗珠子,摘下口罩时候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对我说,“手术很成功。” 我清晰的听到大家也跟着松了口气的样子,我笑着追问,“那然后呢?” “然后就看他自己了,现在重症室看护几天,看看情况,或许不出三天就可以出来了,你们大可放心了。” 是啊,地区是可以放心了。 张嫣被抓了进去,叶峰和叶子的官司我准备充足,相信会很顺利,现在子清也要康复了,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趴在窗户上看着子清躺在那里的样子,觉得他好像一下子就变的有气色了许多,我们瞧了很久才出来。 公公回来后我就看到他怀里抱着睡着的叶子,手里牵着高兴啃着糖葫芦的叶峰,他高兴的问我们,“好了,好了?” “爸爸,别担心了,子清没事了,将叶子给我吧,很重了。” “没事儿,我带他们去睡觉了。” 叶峰添了一下糖葫芦外面的糖之后摇晃着举着给我说,“阿姨,快吃,很好吃啊,很甜。” 我瞧着叶峰的小样子高兴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心情大好的我们暂时都决定先回来睡觉,大家也都累了一整天,其实不比里面做手术的人轻松多少,回来迟了点东西,没多久就全都睡着了。 我在房间里面给李菲打电话,她告诉我说买了后天的机票回来,还发了她最近的恢复情况照片给我,看她的双腿恢复的不错,我高兴着对她说,“大美人又可以穿裙子了。” “那是,我是谁啊,我是金刚不坏之身,对了,我还给叶非凡带了一些药给他,相信内服和外用不出半个月就可以恢复了。” 我故意岔开了叶非凡的话题,当真是还不想在他的身上停留分毫了,对李菲说,“你快回来吧,我都要想死你了。” 李菲对着电话狠狠的亲了一下,那吧唧的声音听得人浑身汗毛倒竖,我们笑闹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我就将子清的好消息告诉了还在外面出差的邹峰和已经升值做了主管的学长那里。 他们没有很快回复我,我看着时间也不早了,起身去卫生间刚洗个澡,打算回来就睡觉。 才推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的展颜正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我好奇的看着她,问她,“你做什么呢,饿了吗?” 她好像被吓了一跳,猛然间回头看着我,很是惊讶的说,“姐,你没睡啊?” 我将她打量一番,“你不是也没睡吗,不累吗?穿这么整齐去哪里?” 她呵呵的笑着,将手里的手包藏在了身后对我说,“姐,现在子清哥哥没事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放松一下了。” 小孩子喜欢出去玩可以原谅,可是这都半夜十点多了,她还出去玩儿? 我吸了口气,走上前就要去抢她的东西说,“太晚了,回去睡觉,大半夜的还想叫人担心你吗?听话,把东西给我,回去睡觉。” 他一面躲闪一面后撤,对我呵呵的笑着说,“姐,姐,我去找我同学,高中同学,现在大家都快毕业了,我也不能回来了,好不容易赶上个双休日,我想出去跟我同学去玩一晚上,就一晚上还不成吗?” 这么晚出去已经不行了,还出去玩一个晚上? 我皱眉,伸手一把将她的东西抢了回来,对她撂下脸色说,“不行,给我回去,都几点了,还出去玩一个晚上,你不要命了,知道不知道晚上坏人很多,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明天我要你去医院帮我看着叶峰和叶子呢,我要去律师那里说些事情,你不能出去,给我回去睡觉。” 展颜带着哭腔,抓着我的手不住的祈求,小孩子出去玩也要分时间,尤其是女生,多叫人担心啊。就算我不在乎她从前做过那些事情,可毕竟不安全,多少出了事的孩子都在她这个年纪,心智不成熟,不能分辨好坏人,半夜三更鬼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人。 我拉着她直接去了我的房间,对她说,“我还不洗澡了,看你往哪走,给我会叫。” 展颜被我推进了房间里面,哼哼唧唧的趴在床上耍赖,小样子看起来跟叶子一样,我笑着拍着她的屁股,说道,“好妹妹,别磨人了,要是想出去玩改天你子清哥哥好了我们一去出去,想玩到什么时候玩到什么时候,你子清哥哥可是很会玩的人,现在你一个人多叫人担心,别闹了,快睡觉。” 她呜呜的趴在被子里面假装哭,折磨了我一个小时才消停下来,我看着她给同学打了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一阵惨兮兮的叫喊声,可我还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直接关了灯。 展颜现在倒是听话,不过早上还在埋怨我,我特意给了她一天出去玩的时间,她了呵呵的在我脸上亲了好几口。 妈妈瞧着看着她出门,特意从兜里拿出来几百块钱给她。 展颜看着笑呵呵的没接,“谢谢妈妈,我手里有钱,子清哥哥给我的基金账户打了好多天,我都花不完呢,你留着吧!” 妈妈高兴的一双眼睛都眯在了一起,两母女关系缓和了,着实叫人高兴。 公公早上习惯的抱着嘉遇在楼下转圈,展颜才出门他就回来了,进来就说,“这丫头,做什么这么高兴,亲了嘉遇满脸口红。” 我笑着看着嘉遇脸上的红色唇印,跟妈妈笑了很久。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才高兴的往医院走,公公是想照看叶峰好叶子,而我是去看子清。 才进去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就看到了里面站着几个穿着白褂子的医生,为首的就是尚世明和他的师父,两个人看面色不是很好,我的心一下子就狂跳了起来。 隔着厚厚的玻璃,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看到几个人的愁容。 我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过了很久他们才出来,尚世明看了看我,对身边的医生又说了些什么才走向我。 我紧张的仰头瞧着他,他先是吸了口气,之后问我,“自己来的吗?” 我重重点头,不敢主动去问他子清的情况究竟怎么样。 他好像也没有直接要告诉我的意思,对我说,“昨天的事情我听说了,展颜没事吧?” 我摇头。 “恩,没事就好。” 他微微低下头去,一时之间没有了声音,我紧张的眨巴着眼睛,等待着他继续说些什么。 过了很久,他又吸了口气,对我说,“子清现在恢复的不错,只是……” 往往要听的重点内容都在只是后面呢,我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吃惊的望着他。 他说,“要看他是否能够醒过来。” 啊? 什么意思,不是恢复的很好啊,怎么还要看他是否能够醒过来呢,难道这个手术会造成他继续昏迷不醒吗?那手术的意义是什么啊? 我颤抖着吸了口气,呼吸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尚医生,尚医生,我,我……子清他不是手术时候就会恢复过来的吗?为什么现在会这样,啊,为什么啊?” “其实,手术很成功,但是血块挤压太久了,造成了他的一些神经失去了活跃,并且,子清现在好像有些不愿意醒过来的惰性,醒过来是肯定,但是时间久了你也知道,对大脑损伤很严重,所有需要你多多的陪着他,跟他说话,叫他尽快的苏醒过来才不至于影响以后的正常生活。” 尚世明说的有些含糊,可我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是说,子清会面临着成为植物人的可能,不过几率很小,可也在考虑的范畴之内。 我浑身有些踉跄的后撤,倚靠在身后的凳子上,吃惊的望着地面,眼前渐渐的脸上一层漆黑,脑袋里面就乱成了一锅粥。 这样的结果是我没有想到的,更叫我没有预想得到的,我吃惊等很久才慢慢的缓和过来,对他点头说,“我,我知道了,谢谢尚医生。” 他继续站在我跟前,声音很轻的说,“张嫣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其实……私心以为她这样是受到理应有的惩罚,可其实另外一种心情在告诉我,其实张嫣也是可怜人,还有……” 我楞楞的抬头,望着他,“尚医生说。” 第350章 我告诉他,“顾子崧,你这样只能叫我讨厌你,什么时候学会尊重呢?” 他艰难的吐了口气,“我一直都在尊重你,为什么这么说?嘶……真的很痛,你该把我送医院,我觉得很痛。” 我没搭理他,都没用力气,就那么痛了?反正我很生气,这件事不给我好好解释,怕是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他还趴着没动弹,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了,爬起来查看,他还是很痛苦。 我担心的抓他,要去查看,也慌了,这真要出点什么情况了可这么办好? 陡然,他拽我,又将我压在身下,四肢收拢,想动都动不了。 我气急,大叫,“顾子崧,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 他笑着说,“不是,至少能叫你别那么生气。” 还知道我生气,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好提前通知我,你这样做我多伤心,想过我吗,想过我们的孩子吗?” 他重重一点头,凑过来,呼吸有些急促,可还是低声告诉我,“因为我想叫她代孕,你身体不好,我不想你受罪,孩子她能生,只是需要调养,你真把她弄死了,你怎么生孩子呢?叫她将功补过,不是很好吗?” 我大惊。 这…… 顾子崧亲吻我一下,又继续说,“我这样想是不是很卑鄙,可卑鄙又不是对你,只要你好,怎么卑鄙都无所谓,你总用孩子的问题说事儿,我心里也不好过,想到我们的孩子我就不难过吗?我想了很多办法,只有这个办法最叫你痛快了,是不是?” 我激动起来,这个法子就像是叫陆苏苏下跪,舔我的脚,拜服的整天给我磕头一样痛快。 卑鄙,无耻,甚至还缺德,可我这样我才真的觉得我的孩子会好过一些。 “顾子崧,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嗤嗤笑,又亲我一下,手也开始不老实,“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你还是跟我在一起吗?” 我想,我就是天生的坏女人,不然为什么会爱生这样一个坏男人? 我亲吻过去,“我不在乎,因为我也很坏。” 这里呆了几天,几乎都分不清楚什么时候是白天什么时候是黑天了,反正天黑下来就是傍晚,一直很黑,很黑,到处都亮着灯,天空上却依旧很亮,漫天的星辰,像是被人撤出来的一块湿漉漉的抹布,拖在地上,拉出来打星子也那样懒散的洒的到处都是。 我们穿好了棉衣外出,背着太阳灯,带了帐篷,还有一些干粮,两瓶温水,顺着小木屋的后门一直走,走了很长时间,才到了地方。 安营扎寨好了,他在外面生炉子,我在里面打着灯看资料。 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子我们都没看清楚,可留下的这一堆材料却是很重要,许多都是顾子崧也不知道的。 我看的很吃力,看了一大半,剩下的被顾子崧抢走,他经常看英语的合约,没多久就都看完了,看完后翻开放好,告诉我,“这些是三年前的,这些是三年这里面我接触到的,数字按照从上到下从多到少排列,我暂时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 我也没看出来,更没想到对方的意图,都是合约,两家公司随便一个负责人就能拿到,但是全都拿到就有点奇怪了。 “这肯定是我们公司内部人干的,可拿这些干嘛啊?” 顾子崧摇头,轻轻捏一把我的脸,“暂时不要想了,一会儿就能看到美景了,你先睡会儿,到了时间我叫你。” 我看时间还早,也没什么困意,就窝在他怀里看漫画。 以前顾子崧就喜欢没事上课的时候偷偷的看,看的久了睡着,漫画书啪叽一声落在地上,我还替他收好,免得被老师发现没收,后来不知道是拿个混蛋告密,老师来我的桌子里面收走了好多本,我还被老师训斥说我不好好学习。 可那会儿顾子崧去了哪儿呢? 我抬头问他,“你那时候跑哪里去了?” 他不懂的皱眉看我一眼,还在调试手里的相机,“什么?” 我笑起来,狠狠扯他的脸,“就是上学那会儿,你的漫画书都被我拿走了,你也不知道要回去,后来被人告密,老师来拿,训斥了我一堂课呢。” 他恍悟的一点头,声音拉的老长,“啊……想起来了,那时候我以为你喜欢看就没要,都是租来的,后来都忘记还了,老板还追着我要钱。” 我噗的笑起来,这人真是不地道。 “那你那时候去哪儿了,我被老师叫走,你怎么不去解释,我还恨你很久。” 他想了会儿说,“跟父亲吵架,我被关在家里出不去,后来想跳楼,反正是二楼,经常跳,以为没事,没想到那天忘记换鞋子,跳下去没落好位置,就摔断了腿,在家里躺了半个月。” 我惊了一下,可还是笑出声来,“真是,活该。” 他嘿嘿乐,回头亲我一下,“我都不知道这件事,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又不是没我的家里号码,你打过一次的吧?只问我干吗不去上学,还在电话里面骂了我一阵子,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笑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那时候还真是傻乎乎的,只恨他没去找老师,却没想别的,他那时候也经常打架不回学校,我哪里会想到他跳楼摔断了腿啊。 “那你干嘛跳楼啊,你爸爸关着你也就是一两天。” 他顿了顿,相机抬起来试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对,皱眉继续调试,跟着才说,“担心你没我不开心,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我一怔,大力气的抱住他。 那时候他就喜欢我了,可我不知道啊。 我道歉说,“那时候我太愚蠢,没注意到你。” 他哼了哼,不在乎的说,“这时候知道就够了,好了,调试好了,我出去放好,回去还能再看。” 他亲我一下爬起来,出了帐篷还不忘记把帐子拉链拉好,这才走出去很远去放相机。 外面灯光很足了,还点了炉子,隔着帐篷都能看到外面的身影。 看了会儿,也没多大意思,我躺好了想睡一觉,等他叫我起来看北极圈。 哪想,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天都要亮了还没被他叫起来,我就自己醒了。 我茫然爬起来,看看周围,又看看外面,拉了帐子帘子,大惊,人不见了,相机也倒了,炉子的火早熄灭了,再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只是天没亮。 他去哪儿了? 我站起来看四周,帐子稀稀拉拉的是不少,可都睡觉呢,哪有顾子崧的影子? 我急了,大叫,“顾子崧……” 没有人回应,我开始一个帐子一个帐子的开始问,都说不知道,什么怪声音也没听到。 他去哪儿了? 我急的哭出来,回来将重要的东西装好,打算先回去。 这会儿,收拾相机的时候,看到了自动回访。 顾子崧被一个戴口罩的男人敲昏带走了,顺着最北的方向,到了地势平坦的地方,人就没了影子。 我追过去,却什么都没发现,只有渐渐从地平线上爬起来的太阳,一点都不要耀眼,昏黄的像是一块烧坏的鸡蛋黄。 我追着过去,走了好长时间,最后在山坡上看到了一个木屋,外面停了一辆车子。 不等我跑过去,就见相机里面的那个人蒙面人还穿着那件灰色的羽绒服出来,从车子里面拿了个公文包出来,又跑回了木屋。 我饿极了,也累极了,走了一天一夜,实在没力气,知道了顾子崧在这里后,我先打电话报警,说了半小时才说明白我的地点,可警察过来还要三小时,飞机飞过来也只有这么快。 我等不了那么久,三小时?顾子崧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 我身上只有一块压缩饼干,没有水,我在附近的水泡子找了点冰块,随便吃完了,爬了会儿就往木屋的方向走。 看似很短的一段路,坑坑洼洼带走了半小时才到。 我先去查看车子,车子该是才熄火没多久,发动机是热的,后备箱开了条缝,半个麻袋从里面露出来,绳子也落在地上,同时,还有一块摔碎的手表。 手表是顾子崧的,我认识,表带上刻着他的生日,这是我送他的。 此时,木屋里面传来了低吼。 我立刻弯腰,小心的凑了过去。 “说话,顾总,你不说话,我们很多事情没办法说清楚,你告诉我,当年你们顾家是不是拿了人家的好处,害的我们家破产,我爸爸跳河,我妈妈自杀,我姐姐不知去向,而我就被人送到了福利院,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件事,你给我说话。” 那人疯狂的叫喊,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四周就像是被人陡然撬开的罗。 隔着木头,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可顾子崧没吭声,想来他现在情况也不是很好。 那人又吼叫,“你以为你能逃了吗,啊?我这辈子都在算计怎么抓到你,你给我说话,你要亲口承认是你们顾家拿了别人的好处,签字后,我会把你弄死,哈哈……这样你的公司就是我的了,我的了。” 真是可笑,顾子崧也不是法人,很多文件签字了也无用啊。 “咚!呃!” 一阵敲打,顾子崧闷哼,“噗,咳咳,我不知道。” 我的心惊的浑身都凉了半截,听到他的声音如此虚弱,更是担心了。 可我这么冲进去,我们都危险,警察来了也未必顺利将他救出来。 我急的团团转,手里没家伙,外面还都是枯枝……枯枝? 我脱了鞋子,走在地上没声音,这样来去几次都没被听到,枯枝捡起来,堆放在门口,我翻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之前被我藏起来的打火机。 点燃,火迅速就扩大了起来,浓烟滚动,里面传来了咳嗽声。 灰衣服男人跑出来,手里攥了把刀子,正四处张望,我尖叫着狠狠撞了上去。 第351章 顾子崧呆呆的站着,眼神中满是无奈。 他越是这样的平淡表情越是能激怒我,我咆哮,“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做我就可以顺着你的意思来,你对他们要,唯独对我不好,我不答应。” 这真的要气炸了我,凭什么一直忍气吞声的是我,而不是那些始作俑者? 因为这件事,我一整天都没与顾子崧说话,他也独自在房间忙起来工作再没出来,好好的工作就这样泡汤了。 晚上,我打电话给公司,张朵哭着跟我说林子跟她吵架,喝醉了酒,现在还在大街上,她打了救护车,人还没到。 我听的心痛,也不知道怎么劝说,自己心里还难受的厉害呢,安慰了她几句就挂了电话。 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的陆苏苏这个女人得叫我做点什么才能心里舒服。 于是,我就叫黑子着急李毅跟李龙他们在一起,我则带着平板电脑去了隔壁房间,房门锁起来,跟他们开了视频会议。 黑子给我发了份文件,是针对顾子崧那边的一些生意往来的项目的明细,告诉我,“这里头之前有三个项目是陆苏苏负责,她虽然主动辞职了,可人还在公司,好像是顾总授权的。” 我火气又冲上了几分,知道顾子崧这么做的目的是想叫陆苏苏离开之前拿到一点周转的钱,他是看在孩子的面子,可他就没想过我的心情吗,给钱为什么不光明正大一些,跟我说明白,我会答应的,偷偷摸摸的这么做了,只能叫我更恼火。 李毅说,“楼姐,陆苏苏那边我一直盯着呢,她是有打算离开国内的意思,孩子已经送走了,她没走到底是因为什么还不知道,她现在住在一个单身公寓里面,早上天没亮就出发,晚上很晚才回来,看样子还挺忙,是不是就在忙顾总公司的事儿呢?那钱她怎么拿?顾总为什么不单独直接给她?” 李龙轻轻撞李毅,提醒他不要乱说话。 我摇头,“没关系,说吧,我都知道了,顾子崧的意思就是要给陆苏苏钱,却不是正规渠道,他是想利用陆苏苏在背后偷项目的手段给她让道,睁只眼闭只眼,不过数目太大了,所以我才起疑心,顾子崧这么做他难道就一点不知道吗?” 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顾子崧做什么好像一直都叫我们摸不着头脑,是好是坏,他心里有数,可我们呢,我这个他一直当成老婆的女人又知道多少? 我说,“这个我去问他,你们就去找陆苏苏,不管用什么办法,叫她尽早滚蛋,然后……想办法联系上秦颂,我想叫他帮我做点事儿。” 我不在国内,手头上能信得过的人也不多,思来想去还是肖颂最可靠了。 李龙点头答应,“那我去找找,之前听说肖总已经回来了,就是没看到人。陆苏苏的话李毅去办吧,你找到她人之后再跟楼总商量怎么处理。” 李毅一点头,看向黑子。 黑子支支吾吾了会儿,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抓自己额头,“那个,楼姐,我之前在你身上安装了追踪器,李哥骂了我一顿,其实我就是担心你安全,现在追踪器没了信号了,我反倒不安心了,直到你联系才放心。那你没事就好,嘿嘿!” 追踪器?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衣服换了好几套了,他把追踪器能放在哪里?不过按一个也没关系,隔了这么远,知道我行踪也不是坏事。 “是吗,我都没发现,你按在哪里了?” 黑子指了指我的头,“就在你扎头大的皮筋上,你不是带去了三个皮筋吗,我都安了,是不是碰到水了,不至于的啊,都是防水的呢。” 是吗? 我随手就把皮筋扯了下来,拉拉扯扯的瞧,哎,一个米粒大小的东西掉了出来,还有很奇怪的味道。 我拿起来对准摄像头,黑子睁大了眼珠子凑过来看,惊讶的说,“怎么烧了?我的可是高科技啊,这么脆弱,可实在是对不起这个价钱,那没事就好,楼姐,在那边我实在不放心,不过有顾总在,应该没事,嘿嘿。” 我低头仔细看,东西太小了,看不出什么来,可为什么会烧坏呢,黑子看上的电子产品可不会轻易就这么坏的吧,并且我这几天都没换皮筋。 我把余下的另个几个都拿出来,找出来在国内带过来的三个,都拉出来给他看。 黑子又惊呼,“这,这是被人踩坏的啊。” 我没踩到啊。 “不会吧,是不是我梳头发的时候压坏的?”我问。 黑子很是肯定,“不会,这就就是踩坏的,这东西很坚硬,不踩坏不了,不信你现在捏捏试试。” 我捏了两下,质感就是铁米粒,轻易真不容易坏掉。 “那就奇怪了,哎,我明天外出采购,顺便邮寄回去,反正海关检查不出来,你看看怎回事吧,就这样,按照计划进行,我……” 身后,一阵脚步声,我回头问,“子松吗,我马上就来。” 却无人回答,我也纳闷起来,起身去看。 门开了,外面一个黑影闪了过去,咚咚山响,跟着就有人扔了个东西在我跟前,我吓得尖叫,对面房间顾子崧惊慌的跑出来,“怎么了?” 我们互相对视一眼,追着那个黑影跑了出去。 我们同时冲到了门口,顾子崧一把将我拉了回啦,碰一声,关上了房门,“不要追了,天黑不好走,回去说。” 我电脑还没关,三个人看的清清楚楚的,见我们回来,同时对着电脑大叫,“楼总,没事吧?” 顾子崧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我也楞一下,才想起来之前黑子给我发的顾氏集团的项目明细没关掉,可他都看到了,这时候关掉也是掩耳盗铃。 顾子崧没进门,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看一眼说,“你先说事儿吧,我拿出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我对黑子这边简单交代了一下,也跟着出去了。 顾子崧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那个包裹,没急着拆开,盯着看了会儿才抬头。 “你在查我。” 我怔住,没回答。 “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叫他们查,你什么意思?” 看他的脸色这是生气了。 我没想着要仔细解释,他都能背着我叫陆苏苏早点逃走,我又为什么不能去查他呢? 我坐下来,对着面前放着的包裹起了心思,想着拆开看看是什么。拿了刀子出来,划开一条缝隙,东西开了,里面是一摞子文件。 我的注意力都在这个文件上,那顾子崧却还是追问我,“到底想知道什么?关于陆苏苏的吗?我说了,我只是提醒她早点离开,就这些,你不相信我吗?瞳瞳,你为什么一直都不相信我?” 我是一直都不相信他?不,我相信,是我太相信,才给了他一直伤害我的机会。 这件事,没得原谅。 我还是没回答他,将文件打开,慢慢翻开,竟然都是英语的,看了好一会儿,我才看明白,这个是公司的项目文件,时间是从三年前开始,否是复印件,并且,都是顾氏集团的东西。 我把文件扔给他,“你自己看吧,你公司的东西,我没权利看。” 他没接,眉头皱着,反问我,“所以你去查?” 我是真有点生气了,他这样说话就是诚心要吵架。 顾子崧啊,顾子崧,怎么一遇到陆苏苏的事情就这么较真,变的我不认识了? 他到底爱的是我还是她? 我真的很是怀疑。 我不想跟他争吵,事情还没查清楚,吵了也无用,还不如保持沉默,反正伤害已经造成,他觉得无所谓,那我也就当做无所谓好了,又不是伤害我一次两次,只是以前我努力承受,尽量做到伤害最小,可以后不会了,我学会了反击。 他对陆苏苏越好,我越是想叫陆苏苏过的不好。 我直接进了房门,要关门,他一把挡住了,拳头抵在门上,力气很大。 我挑眉打量他,他生这大的气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顾子崧,你是真厉害,怎么?现在觉得跟我在一起不舒服了是吗?所以跟陆苏苏藕断丝连,呵呵,真是有意思啊你,孩子重要没错,也要看看是谁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呢?死了,永远都不会出生了,所以你就将全部的父爱都给那个孩子吗?真叫我怀疑,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他更是生气,眼珠都瞪的圆溜溜,使劲抿了一下嘴唇,一字一顿的说,“孩子与我无关,他是无辜的,我们的孩子也是无辜的,我只是想叫无辜的孩子有个以后的生活保证,不至于活的像我一样,懂吗?” 我不懂,也不想懂,陆苏苏作恶,她的孩子以后成为什么样的人,恨谁,仇恨谁,跟我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人都是自私的,可我无私的已经失去了孩子,我现在也要学的自私点,我没做错。 错的是他,顾子崧。 我尖叫,“你如果那么在乎,直接去找她好了,何必带我来这里,我不想看到我的男人在背后关心别人,尤其是她,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也是她当年拿着刀子威胁我,我这被子不会忘记。如果你觉得我这么做伤害了你跟他,那随便,我不在乎多一个敌人,滚开。” 我狠狠推开他,他却只上本身轻轻歪了一下,拳头还是抵在门上没动弹。 我急了,冲上去,他竟一把将我拽住,拉着我出来。 我挣扎,撕扯,踹了他两脚,黑胶印在白色的裤子上看的异常明显。 他只低头扫一眼,打横将我抱起来。 我简直要被气疯了,尖叫着撕扯他的手臂,“顾子崧,顾子崧……放开我,放开我,你个混蛋。” 他不听我的谩骂,抱我去了另外一个房间,转身扔床上,身上的衣服随便一扯,就整个人压了个过来。 真是开什么玩笑,当我是个无脑的小姑娘吗,被亲一亲抱一抱,在床上热乎一阵子就可以相安无事了? 我需要的是陆苏苏死。 我狠狠踢了他一脚,他闷哼,红着脸趴在我身边不动弹了。 第352章 这赤果果的威胁实在是有意思了,可我们是否帮,也要看值得不值得。 白金虎死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但是此时一死,就没了压制住江临跟商芸芸的人了。 顾子崧没吭声,回头看看我,我知道他什么意思,这总要商量一下。 我说,“大兄弟,你先别急,要帮你也要想个好办法,我们先商量一下怎么办,好吗?” 那人盯着视频看了我一会儿,跟着重重一点头,“我就相信你们一次,如果做不到,我就杀了你们这边所有人。” 黑子不愿意了,哼道,“你动手试试,我们叫你进来也是算准了你的目的,你觉得你现在能有多大的本事了?你兄弟们都跑路了,你自己自身难保,想告发我们也要先出这个屋子吧!” 黑子的话提醒了我们,我立刻交代黑子,“暂时都别动怒,我们商量一下再说,黑子,你把那边的情况先给我发个邮件,我好好琢磨琢磨。” 当着那人的面很多话不能直接说,用邮件的方式,也方便我们好好分析。 黑子一点头,关了视频。 视频关机,顾子崧还将电脑给关了,重新启动后,邮件也收到了。 他说,“我担心视频没切断,总要小心一些,你先看邮件,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可以用的电话,联系一下林子他们,这件事肯定轰动不小。” 我点头,交代他多穿衣服,想到身上的伤口,我还是把他给拉了回来。 “别处去了,都黑天了,用电脑联系不行吗,你登陆微信看看呢?” 他摇头,“不放心,我总觉得还是公共电话比较放心些,要不你先看邮件,我们一起出去。” 我这才答应下来,不然叫他自己出去我可不放心。 邮件看完后,我们路上开始商量,这附近没有公共电话,倒是看到了几个加油站,几个好心人还想要我们搭乘顺风车,问了他们才知道要走很远的路才有公共电话。 顺风车上也特别的冷,快赶上狗爬犁了,好在路途不算远,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顾子崧说,“那个人我跟他合作过,之前白金虎手下很多人都走散了,也又自己另外炉灶的,当时我想了解白金虎只能找他身边的人,所以就知道了这个人,这个人做事还算可以,就是有时候太冲动,他能一怒之下把白金虎杀了也能想象得到,这个人我们帮不了。” 我也赞同,包庇杀人犯,我们的罪过可不小。 “那怎么办?” 顾子崧也为难起来,现在此人都到黑子那边了肯定也是知道我们之前的事情的,尤其是我下毒,还有顾子崧绑架白金虎孩子的事情。 “那些事儿早就过去了,痕迹都擦干净,就担心有人胡说八道,反倒叫我们没事变成有事,这个人……暂时先安抚,等我们先了解了具体情况再说。” 林子的电话打了好几遍才通,不知道他在干嘛,电话那头乱哄哄的,吵的人脑袋痛。 半晌林子才听出来是我们,大笑了好一阵子,“还以为你们失踪了呢,真是的,快把兄弟们都忘了吧?什么时候回来,这里可发生大事了,白金虎死了,听说是他以前一个手下做的,警方正在通缉。” 糟糕,警方都知道了,那我们藏着那个危险的人,岂不是自寻思路? 顾子崧看我一眼,问林子,“你了解多少?” 林子当下说了,也没具体说清楚,只知道两个人因为钱的事情闹掰了,白金虎就是个空壳子,手里一分钱都没有,全都靠他那个当官的大哥,现在那个当官的大哥也不管他了,并且听说是被接受调查,现在白家是彻底垮台了。 顾子崧说,“检举揭发的事情是我做的,没想到这么快。” 林子嘿嘿贱次次的笑,“我就猜到了是你,你可真是狠毒啊,双管齐下,先是找了个以前的白家仇人做公开举报,之后还匿名送了材料进去,那白家可就彻底完蛋了,你还有不在场的证据,以前的事儿你都不在国内,就算是查也查不到你那里去,啧啧,顾哥,我佩服你,那白金虎……嘶,不会是指示人做的吧?” “不是,这个我也才知道,所以在想怎么办?你去看看吧,那人就在黑子那里,那个人……直接送进去,之后找律师,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林子那边没了声音,跟着大叫,“卧槽,那不是等于把你自己也送进去了,他可是知道你很事儿的。” 我紧张起来,死死抓着顾子崧,想不明白他这是要干嘛。 顾子崧眉头打结的,半晌才说,“暂时只能先脱罪,不然我们包庇了他,罪加一等,只求之前的事儿他知道的不多,再或者,叫人先问问,他都知道多少。” 林子也是脑子开窍,“我知道,我明白,等我消息,我这就叫上穆远去瞧瞧去。你跟嫂子悠着点,别累坏了腰。” 顾子崧骂了句,“滚!”就挂了电话。 看他脸色没什么,可我却很担心了。 “子松,这怎么能行,真的就给送出去了?我担心你之前的事儿他也知道啊。” 他没说话,轻轻拍我肩头说,“暂时不会,走一步看一步,我有办法,走,先回去。” 我站着没动,想这个事儿真是玄乎,他才从医院出来,又要被送监狱去了?我可不答应。 我说,“我不走,我叫林子回去,那个人就算是送走也不能现在,至少要叫他不能随便开口啊。” 顾子崧却笑起来,捏我的脸,“你说怎么不开口,嘴巴在他那,你给缝上吗?别多想,我会有办法。你不回去我就在附近去想办法钓鱼了,我的手痒痒。” 我气的跺脚,“烦人,那好,回去,哼!” 重新回来已经很晚了,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们趴在床上看电视,电视里面演的是什么我都没看进去,只想着,现在是否该回国内看看,不然我真的不放心。 再者,哎?我之前不是叫黑子联系肖颂的吗,他没给我回信,那是没找到吗? 趁着顾子崧熟睡,我端着电脑出来,开了电脑就有一封邮件跳出来。 定睛一瞧,我笑了,是肖颂。 这人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自恋,邮件上头就是他的照片,好像变的更帅气。 我笑起来,匆匆看了一下他的邮件内容,做了回复,“你个死贱人,到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自己长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照片我看到了,知道你过的好。你现在在哪里,说话方便吗,我找你想了解点事儿,也想请你帮帮我。” 邮件发送过去,没多久他就回复我了。 我立刻打开,里面只有三个字,“我想你。” 我盯着那三个字无奈的蹙眉,想来我找他是多此一举,此人对我还没死心,也不想多给他机会,这件事,我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 谁知道,隔天,他来了。 肖颂敲门,我跟顾子崧还没起来,迷迷糊糊就听到他的敲门声。 我起来要去开门,顾子崧把我按在床上狠狠亲了一下,他爬起来出去了。 我迷瞪的看他的后背,伤口好多了,上面贴着的药布都不知道蹭到哪里去了,不禁好笑。 外面的怒吼,惊的我从床上跳起来。 “混蛋!”顾子崧低吼。 肖颂呵呵的笑着走进来,径直坐在了沙发上,歪头从半开的门那边看向我,“还没睡醒吗?我昨天说了我想你,为什么不回复我?” 我脑袋都要炸了,眼巴巴的看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顾子崧是醋缸,这句话可足够叫他揍肖颂及拳头到了。 眼看顾子崧的拳头要举起来,我立刻爬起来解释,“没有,子松,是我叫黑子找他帮忙,公司那边我有点忙不开了,肖总就发了邮件给我,没写什么,谁知道他也在这边啊,我真不知道他会过来。” 肖颂啧啧有声,“这么怕他吗?瞳瞳,看来你的日子过的很是不好啊,顾子崧这么霸道,你不觉得很不自在吗?” 我倒是没觉得,反倒觉得他挺讨厌,“肖总,你明知道我现在是顾总未婚妻,说话这么暧昧可不好,你快给我道歉。” 我使劲皱眉,就是想提醒肖颂他别惹事,不然打起来,我可不帮他。 肖颂嘿嘿一乐,不情愿的一点头,可还是眼神浓烈看着我。 我继续说,“肖颂,你来了也不告诉我,害的我们都这么惊慌,你干嘛啊?” 肖颂耸肩,大爷一样,自己倒了茶杯里面的水喝,翘起来二郎腿,“我来就是想跟你好好想想办法,之前某人做的那点蠢事,总要收场吧?那个杀人犯现在去了我那了,我叫林子暂时给那个人点颜色瞧瞧,死了就死了,我有办法叫他死的像自杀一样。” 我嘶的吸口气,这人吧,事情经历的多了,就会变的胆子小,可事情这么解决行吗? 不等我发问,顾子崧说,“你有多少把握?” 看来他也是答应这么做了。 肖颂回头撇他一眼,“我做事,百分之百放心吧,就是现在我有个疑问。” 顾子崧坐下来,扎好腰上的带子,坐下来调高了炉子里面的火,跟着问,“什么?说完了赶紧滚蛋。” 肖颂也不生气,看看我,又看看他,问,“你怎么没死?” 我倒抽口气,不用看,两人也要打起来了。 顾子崧不愿意打理他,肖颂又总是嘴巴很贱的惹他,不挨打才怪。 我关了门,听外面两人动手的声音,无奈的叹气。 换了衣服,洗漱出来两人还在那里闹,我实在没眼看,两个人年龄加在一起都六七十岁了,真是…… 我做好了饭菜,端上了桌子,拍手叫两人过来吃。 顾子崧狠狠推开他,又踹了一脚,起身跑过来,厨房的们咔嚓,关上了。 我噗的笑起来,“子松,叫他吃了再走吧,这时候很冷的。” 顾子崧不吭声,低头自己吃。 第353章 “哎……其实,我一直都不反对你做任何事情,可是对我哥那边我还是坚持要融资,对我们也有好处,最主要,我们是一家人。” 果然,我猜测的没错,在叶非凡和公公心中,这份亲情的关系看的非常的重要。 我知道,我依旧被夹板在中间,进退两难。 我没有说话,不想发表我的看法,一旦说了,子清和公公会难做,但我真的不想跟叶非凡有任何的牵扯,可这似乎是不可能的。 说到底,见了面,我还要叫一声哥,哎…… 隔天的时候,张嫣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说她学校最近有活动,估计不能给我打电话了,要我这里不用担心,她已经买好了一些妈妈喜欢吃的水果邮寄了过来,越洋的水果不知道邮寄过来还能不能吃了,所以叫我们别抱有太大的希望。 这孩子,知道这么长时间邮寄不一定能吃得到还邮寄,简直浪费钱,她呵呵的笑了一会儿就挂了电话。子清在旁边听着,将剥好的橘子扔到了我嘴里一半,之后对我说,“那么喜欢吃那个水果我之前回来的时候怎么没告诉我啊,我买回来多好?” “太重了,知道你一直都喜欢拿很少的东西来回走,我不想你那么累啊,我也只是顺口对展颜提了一下,没想到她还给我买回来了。” 子清嗯了一声,又送了一半橘子给我,仰头靠在沙发上,对我说,“那我下次回去给你买一些回来,那么爱吃吃个够吧!” 我将睫毛膏在睫毛上轻轻刷了两下,之后眨了眨眼睛,总觉得化妆很难受,或许还是不习惯,不过最近要接见客户,不化妆真的不行。 他抢我手里的睫毛膏拿走,对我说,“我给你画,我画的比你好。” 的确,画画的手,画画的脑子和思想,不管是品味还是化妆好像都比我厉害。 我扬起脸来,给他,他在我的脸上瞧了瞧,说道,“改天带你去美容院,我记得林乐之前喜欢去的一家很不错,我回头给你问我呢,你要知道好好保护好自己的皮肤。” 我的皮肤一直都不是很好,不过好在我比较白,都说一白遮十丑,要是黑的话,不知道现在是什么鬼样子了呢。 他的手很轻,一直手拖住我的下巴,一只手拿着睫毛膏,轻轻的刷了两下之后就停了下来,我正好奇的瞧着他,就看到他的嘴巴过来了,我嘻嘻的一笑,想要躲开,他直接栖身压了过来。 “被动,亲一下。” 我笑着摇头,生怕他手里的睫毛膏碰到我的衣服和脸,我才换的衣服,脸上也才涂好霜粉呢。 可是他不依不饶的,不亲到不把手,抓着我的下巴不放开,我瞧着他的没正经的样子就想发笑,装模作样的推了他一下,他却好像弹簧一样贴的更紧了,对我说,“喏,亲到了,亲到了,么!” 他还故意在我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跟着很是嫌弃的扭头呸了一口,“全都是香的粉,哎呀,今天不用吃饭了,管饱。” “死样!” 我笑着低骂一声,将他手里的睫毛膏拿过来,放好之后看看时间,低呼一声,“哎呀,要迟到了,我今天要见客户呢。” “我跟你一起去,不就是见那个器材的老周吗?不用急,我猜她肯定迟到,至少半个小时。” 我焦急的整理着衣服,起身拉着包就要走,他一把将我拉住,慢吞吞的站起身穿衣服,对我说,“急什么?你现在是老板,是这个集团公司的带离总裁,你要有一点架子才行,不能去那么早。” 我知道啊,公公还经常告诉我说不能叫别人看出来我是多么的好容易相处和欺负,要不然对方会死命的压低价钱,可我就是改不了这个急性子了,我宁愿先过去了在里面找个地方坐着,也不想叫别人等我。 子清倒是一点都不急,跟在我身后慢的跟蜗牛爬一样,我走过去之后还会回来拖着他,他故意拖延时间的牵着我,一脸嬉笑的样子叫人想去揍他。 依照他的速度,我们果然去了很迟,不过,那个老周也迟到了,我们碰到了一起,互相尴尬的看着对方,可是子清却很自然的笑着走上前说,“周叔,你这吃到的毛病不改一改,以后怕是很麻烦。现在换成了我媳妇跟你谈生意,她可是急性子啊,要知道她最见不惯吃到的人,要不是我一直拖着她,现在都在里面等了你一个小时了。” 周老板呵呵一笑,一脸尴尬的对我点头说,“实在对不起,家里有老有小,尤其现在还有个孙子,实在是闹,我呵呵,所以就出来迟了。” 我正打算是说不用在意的时候,子清抢过话头,对他说,“那就学学我家老头子,现在在家里看着三个孩子呢,那才是其乐融融啊,享受晚年生活不是很好,何必要在外面继续东奔西走,实在是累人啊。并且,恩,我听说周叔家的大儿子也毕业了吧?” “哎,一言难尽啊,你小子就别笑话我了,你是找了个好媳妇,我家那小子毕了业自己整天登山,不想接替我的工作,哎,走吧,外面实在热人,我们进去说。我跟你说……” 周总据说做生意很精明,我在来之前公公特意嘱咐过我不能中了他的计,此人非常狡猾,就算做了几十年的生意了也一点情面不会将,尤其此人生意场上一点亏不吃,只会占便宜,所以一定要小心。但是此人有一点好处,所有提供的零部件可需要的组件肯定会按时交期并且主动检查啊,质量是一等一的好。 坐下来后,我听着他和子清说着家常理短,倒是增添了几分亲切感。 可不想,他接下来的话却犹如给了我们当头一棒。 他对我们说,“叶家家大业大,还差我这一个客户吗?呵呵,你们这次的价格太低了,我实在不赚钱啊,可是有一个人给了我很好的价格,于是我就答应了下来。” 这意思是他来这里只是想告诉我们他不会跟我们合作了? 我急了,这是我第二次的出来见客商谈价钱,不想搞砸,并且他是公公几十年的老客户了,失去了他就等于失去了半个集团的材料供应啊,一时半会去找还真找不到合适并且顺手的客户。 我问他,“周总,能够告诉我们对方是谁,并且出了多少价钱吗?” “呵呵,说来我倒是不想告诉你们,可你们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既然能来,就是还拿你们当朋友,所以我介意告诉你们。这个人你们也认识,就是你们的另一家叶氏集团。” 我和子清看了对方一眼,我清楚的看到了他脸上的不可置信,我更加的不敢相信。 叶非凡现在的资金链条如此的不稳,竟然还敢冒这个危险来找新的客商,并且出很高的价钱,他这无疑是铤而走险,破罐子破摔的打算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了。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周总,您此前答应了我们的价格我们可以再商量,但是他给我价钱实在太高,你也该知道,市场上一旦是去了价格平衡,背后一定有别的事情,这样的钱的确好赚,可也未必是安全,叶非凡那边的资金链条现在是怎么样的情况您应该比我们都清楚吧?难道他还有钱支付你们预付款吗?” 周总呵呵一笑,端着茶盏对我说,“喏,小姑娘还是太嫩,我当然你们清楚,所以没有十拿九稳我会同意吗?呵呵,他强全部的钱已经打到了我账户上,并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们,这笔钱不是叶非凡所出,呵呵,是安家。” 哄! 我的心就好像瞬间被炸毁的吊桥,一下子从山崖的顶端碎成了灰尘飘散了下去,这是我们一直担心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的发生。 子清一直不吭声,我知道他比我还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周家与公公的生意往来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想要抢走,他那边一和安家联手就抢走了我们的客商,实在是不地道。 我瞧了一下子清的脸色,轻轻用脚尖碰了一下他,他歪头看着我,对我点点头,告诉我他没事,跟着坐直了身子对周总说,“周叔,你该知道您这样做的话以后可就麻烦了,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并且……您不担心您这样被安家利用了吗?安家从前可没少做过这样的事情啊,被安家利用了之后挤走收购的公司不少于家,他们安家挣的就是这样的钱,您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周总脸色瞬间变的凝重了起来,吐了口气,将手里的茶盏放下之后点燃了雪茄,胖胖的身子就好像是被吹起来的气球,坐在宽松的沙发上,陷进去很大一个深坑,他仰头靠在沙发上呼了口气,将嘴里的白烟雾吐出去,很久才对我们说,“说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家没有能人接受我的生意,我也不打算继续做了,有人能够收购我还很愿意,并且更加愿意将我多年的经验传给对方,可现在找不到这个人,你们都知道,我和你们父亲打了这么多年叫道。 我们都有一种从前的那种做生意的情怀,觉得自己就是能人了,做生意就是一门吃饭的手艺,可手艺要失传了,我们就破罐子破摔,不像你爸那么好命,你不管了还有你这个好媳妇来管,呵呵,我不成,家里老的老,小的小。 第354章 肖颂在外面可怜巴巴的敲门,我绕过桌子去给他开门。 顾子崧没吭声,眼神警告。 我狠狠掐了他一把,叫肖颂坐下来一起吃。 吃饭的时候总算安静了。 肖颂说了最近的情况,他在这边已经住了差不多小半年了,说是打断移民到这儿来,可又舍不得国内的生活,于是两边跑,生意上没落下什么事儿,可别的事情倒是关心的少了,说完,他看向我们。 顾子崧冷声问,“我们事儿什么时候叫你关心了?” 他呵呵的轻笑,“不关心行吗,你差点死了,她哭的撕心裂肺的,要不是我提早开飞机去了,你们怕是都要死那了。” 啊!我大惊,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没发现哪里不对,现在想想还真是,当时飞机飞过来的时候下来的人不是警察,是个普通的中国人。 顾子崧没了言语,扔了手里的面包,喝了口牛奶,很不是滋味的看向别处。 肖颂却笑着开玩笑说,“不用谢我,就是欠着我一个人情罢了,呵呵,回头请我吃法,再把瞳瞳借给我,我们出去好好玩……” “咚!”顾子崧狠狠敲打桌面,桌上的餐具都飞跳起来,叮当山响。 “别生气,我就是说说,说说,呵呵。”肖颂立刻赔笑。 饭毕,肖颂说要回国内,这件事他想亲自处理,叫我们在这边好好享受难得的一次度假。 顾子崧一直没吭声,看着脸色不是很好。 我知道他的心思,肖颂这么为我们做事,他总觉得过意不去,可又不知道如何回赠肖颂,他更知道肖颂这么做的原因不光两人是兄弟,还因为他肖颂对我有想法,可他也不能没良心的当做没看到,也不能真的就将我送出去,那当我是什么了。 这番话放在心里琢磨,却不能说出口,实在是难受。 我问肖颂,“你回去了打算怎么做?” 他皱眉想了会儿才说,“暂时走一步看一步吧,那个人反正是要弄死,就是怎么个死法了,死之前要先问问他都知道什么,我们这边不能直接动手,但是把他送进去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可那种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万一,嘴巴不严实,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件事肖颂本可以不插手,却直接把人弄到了他那里,那就是肯定要管到最后了。 半晌,顾子崧才说话,“什么时候走?” 肖颂看看时间,“晚上吧,这都天黑了,是半夜十一点的机票。” 顾子崧起身,“我跟你一起回去,瞳瞳在这边等。” 我惊了,这什么意思,把我扔在这里?我又不是局外人。 我摇头,我不同意,“要走一起走,我不自己回去。” 顾子崧解释说,“就是去看看,至少叫大家都放心,我们也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回去看看是应该的,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你在这边好好看风景,不是挺好吗?” 我生气多问,“哪里好了,你告诉我哪里好了,我们是一起来的,这叫度假,你受伤了,那就好好养伤啊,你现在突然回去了,把我自己仍在这里,哪里好了,怎么叫好了呢?” 他紧紧抿了一下嘴巴,有些无奈的叹息了没说话。 我又说,“反正你不能把我自己仍在这里,要么一起回去,要么,都留下,包括你,肖颂。” 肖颂一愣,好笑的问,“我留下来做什么,当灯泡吗?我可不同意,除非给我在找个靓妞。” 呸他一口,“你知道为什么,你回去了事情肯定就麻烦了,白金虎的人还有之前你对江临做的那些事儿,他现在会放过你吗?” 肖颂呵呵冷笑,一拍桌子,满脸的疑问,“那我就躲着吗?再者,我怕过什么?”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我的意思是,江临现在没了能给他压力的人,他在国内不就一手遮天了,没了敌人他就是老大,那种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肖颂一直都没露面,这时候回去,江临肯定第一个把矛盾对准他,手段也肯定很残忍。 我说,“反正暂时都别回去,我们先了解了国内什么情况再说,再说了,我还没看过极光呢。三个人怎么了,三个人就不能一起看了?肖颂当我是男人不就行了?你们还是兄弟呢,我们还是合作伙伴呢。” 顾子崧看看我,看看肖颂,无奈坐下来,皱眉叹息,没说话。 肖颂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这件事,僵持不下,最后还是我坚持,三个人,暂时都留下。 晚上,我做了支起了烧烤架子,里头顾子崧跟肖颂商量这件事,暂时如何定的,我没听,反正不准他们走就是了。 我做了烧烤,还倒满了红酒,炉子的温度调高,这样门口坐着也不会冷了。 一切都好了,我叫两人出来吃饭,他们互相看一眼对方,相对而坐,顾子崧拉着我一起坐下。 吃着饭,喝着酒,偶尔抬头看看天空,一切真是美好。 饭毕,我有些困乏了,就交给他们去收拾,这一觉睡的好长,睡起来却觉得一阵阵的头痛,我叫顾子崧,无人应,我叫肖颂,也没声音,顿时惊住,我确定,他们这是离开了。 开门,一切照旧,仿佛这个屋子本来就只有我。 炉子里面的木柴早就烧光了,温度也低了许多,房间有些冷清,我裹紧身上的衣服,还是冷的厉害,可我不想动,觉得这样冷,真好。 至少,脑子清醒。 他们商量的事儿肯定要把我晾在外面,一切都自己来抗。 那最坏的结局呢,一个入狱,一个破产,保护了我,又能怎么样? 我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更不想看到两人都因为我落得不好的下场。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打算也回国,才开门,顾子崧提了一个篓筐回来了,身后站着的肖颂狠狠搓了把鼻子看着我。 三个人,四只眼睛对着我,我眨巴眨巴眼睛,大叫,“你们没走啊?” 顾子崧扯掉我手里的衣服,生气的问,“你去哪儿?打算自己回去?” 肖颂也说,“我们猜着了你肯定自己要回去,所以故意灌醉了你,就在外面钓鱼去了,你这是真要走?” 我噗的笑出声来,“我哪里想要走了,我这是……哎,我以为你们扔下我自己回去了。” 顾子崧更生气,“我那么说就能那么做吗,我怎么会放心把你自己仍在这里,你真是……蠢不蠢,东西给我。炉子都没火了也不知道添柴,疯了?” 我哈哈大笑,顾子崧眼珠子瞪圆了,也跟着笑起来。 肖颂无奈摇头,裹紧身上的棉衣,狠狠吸鼻涕,“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哎,不走,都走了,这里鱼真大,是海鱼,肯定味道不错,我来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个水煮鱼。” 肖颂的厨艺……实在不敢恭维,看他那么热情,还以为肯定做的很好,一口下毒,我与顾子崧,卒。 肖颂喝口酒哈哈大笑。 三个人聊到了半夜,已经过了肖颂赶飞机的时间,我跟顾子崧才放他走。 他在隔壁找了个房间住下,我们还亲自去看了一下,房间不大,但是比较温暖,见他真的放下东西去睡觉了,我与顾子崧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房门一关,顾子崧就问我,“你觉得他会不会偷偷的溜走?” 其实我也这么想的,只是没说出口。 不想,我们三个人都不相信对方,才会这么监视彼此。都觉得某个人会偷偷的回头,把这件事大包大揽的扣在自己身上,故此互相看着,互相监督。 我舒口气,突然觉得我们都不会走,谁能放心放下对方独自离开,那边的事情总归有人在处理,这边呢? 我摇头说,“不会,估计早睡觉,他都错过了飞机了,现在也没飞机走了啊。” 顾子崧点点头,看样子还不是很放心,拉着我先回了房间,后半夜还偷偷跑过去看了看。 他再回来,身上一阵凉气,往我这边使劲贴了贴,等暖了身上又好像火一样。 我嫌弃的推开他,反倒叫他抱的更紧。 早上,天蒙蒙亮,该是已经快十点了,我们才爬起来,外头传来了米饭的香。 顾子崧先起床,叫我再睡会,一开门,就听到了肖颂的骂声,“混蛋玩意,半夜不睡觉去我那干什么了?吓得我一晚上没睡好,你现在过来,把我做的饭菜给我吃光,多难吃都给我吃了,不许剩。” 我笑起来,翻了个身,这才睡的香甜。 三个人在这里打打闹闹,时间过的很快,一晃,两天过去,国内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消息。 白金虎被杀,杀他的人去自首,是因为两个人分赃不公,最后还牵扯到了白家,当官的被拿,白家彻底垮台。 我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我爸爸妈妈的,张朵的,黑子他们的,都在告诉我这个好事,可也有个电话打过来,不是报喜,而是报忧。 江临他过的可是很好呢。 顾子崧当初跟肖颂商量,这件事暂时不能把江临拉下水,不然我们对付起来也麻烦,所以就放过他一马,那江临自然愿意做污点证人了,弄垮了白家,江临也落得轻松,现在生意一瞬起来,过票连夜涨停,可真是大赚了一笔。 电话里,江临笑很是温和,听的人身子一阵阵的冷。 “瞳瞳,我们多久不见了,我好想你,虽然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可我也能叫你醉生梦死,呵呵……你不想我吗?我跟商芸芸彻底闹崩了,她利用了我这么多年,也该知足,那孩子死了,是被她喝醉了酒掐死的,那不是我的孩子,我一开始就知道,可她非要说是我的孩子,商芸芸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孩子非是我的?不过也可惜了,我没孩子,这辈子的钱赚的再多也花不完,不如给你啊,你说好不好?” 第355章 我大惊,尖叫,“你动我家里人试试?” 江临哈哈大笑,挂了电话。 我却慌了神。 顾子崧跟肖颂纷纷跑进来问我怎么了,我尖叫着叫他们帮我买飞机票,我要去找我爸妈。 两天后我们回了国内。 我爸爸跟我妈妈还在过我,过的很好,江临的话只是威胁,甚至也只是想叫我们回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真的做到了。 公司运转一切正常,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平静而自然。 白家垮台,市内一时之间上演着墙倒众人推的戏码,多少人都在递交材料推翻白家的污浊统治。 晚上白欣哭着来找我,想叫我帮她。 我心烦气躁,可看她那可怜样子还是答应了见她一面。 白欣还是个小姑娘,被家里娇惯,不知道天高地厚,只有步入了社会才知道社会险恶。 现在的她,已经成熟很多,不是当初第一次见到我就要跟我打架骂我是抢她未婚妻的小姑娘了。 她哭够了才抽噎着说,“我就是想请楼总帮我,把工作这件事定下来,我可没参与白家那边的事儿啊,当初我跟着顾哥出去,也是想照顾孩子,我那时候也没别的心思,我说那些都是气楼总的。” 当初顾子崧威胁白家,将孩子们还走,白欣也跟了过去,她的任务是照顾孩子,同时也是顾子崧想叫白家人知道,孩子随时都安全,他也直接证明了自己的目的不是孩子,而是白家和我。 事后,白欣来闹,被顾子崧赶走,也在没有出现过,这段时间她都在公司上班,循规蹈矩,倒是成长了不少。 看着她从一个小丫头变成了大姑娘,我也是很欣慰的,她没变成陆苏苏或者是商芸芸那样的人,将来也会有个好结局的。 可工作这件事,我真的无法做什么。 她的身份还是姓白,这次调查牵扯的人非常多,白家人可一个都逃不掉,她只是工作没了,还没被怀疑扣押,已经是轻的处罚。 我说,“白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而不是子松呢?” 她低头抹泪,“我知道顾哥肯定不会帮我,他都不见我,我当时离开公司就是顾哥赶走我的,他恨透我了,说我伤害了楼总,可我,可我……那时候不懂事,我真的对不起,我来也是想给楼总道歉的。” 我轻轻呼口气,这件事……真是挺难办。 她口如此说了,我再不做点什么,实在是不近人情。 我说,“那你回去等消息,你的工作我不能保证真的帮忙做什么,只能尽力,所以……你等一等,好吗?我会帮你的。” 送做了白欣,我也开始头痛起来,这件事真的挺麻烦,我自己都担心自己会被影响。 顾子崧回来后好多天都没看到人了,他没告诉我他做什么,肯定也实在处理后续,不然被牵扯出来的人实在太多了。 现在要换天了,许多人都在铤而走险,看谁依靠的大山可靠,才能走到以后的路。 而我,要对付的就是江临了。 晚上,我主动找了江临吃饭。 他带伤来的,半边脸都青了,腮帮子也肿着,像是塞了个糖球。 “呵呵,看我这样子是不是很狼狈?”他问我。 我没吭声,仔细打量他,江临这个人其实长的不错,以前我喜欢他那会儿也是看上他的皮囊了,可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他的样子欠揍,真不知道我以前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他坐下来,依旧很绅士的帮忙点菜,牛排端上来,给我切好送过来,又主动倒酒,见我没动,自己也放下了手里的餐具,擦了擦嘴角说,“怕我下毒吗?” 我点头,还真是。 我死过一次了,再吃这样的亏,那我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活着干嘛? 他笑起来,对我说,“下毒都不是我做的,商芸芸对毒药很在行,她在国外养了很多毒蛇,毒药取出来,自己研究,呵呵,还取得了不小的成果,没看出来吧?” 还真是,不过也可以想像,她用我们试读,取得的成果应该更加真实吧? 我说,“商芸芸就没有给你下毒吗?” 江临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会儿,摇头,又点头,“给过,就是被我发现了,当时我家里出事,回去后她给了我一瓶饮料,我当时打开了却没喝,那时候脑子最清醒,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所以后来去找你,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的。” 那时候我才重生没多久,恨透了江临,他的几次表白我都当玩笑,哈哈的就过去了,可当时他却很是认真,没想到,他竟然是真心的。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我用死过一次做代价,换来的才是他的真心,那可真不值得。 我说,“如果你没提早发现,商芸芸也没给你下毒,那你还会真心对我吗?” 他没回答,只皱眉看着我,看了许久,许久。 我说,“你不会,你会一直利用,我当我是你的提款机,叫我照顾你,给你钱花,甚至利用我去给你的公司谈业务,而你,只想跟商芸芸乱扯,你要的只是享受,不想负责,就算你终于有一天不得不跟我结婚了,你就不会真心带我,冷落我,针对我,看不起我,甚至动手打我,然后在某一天,你下毒杀了我,是不是?” 他有些生气,脸上氤氲的怒气像是要烧着了,狠狠的扔掉怀里的纸巾,跟着哼道,“你不要乱说,我江临还是真心喜欢过你的。” 我笑起来,“说的好像我必须珍惜你给我的施舍一样,江临,爱情是公平的,不是施舍,也不是互相利用啊,你对我,对待商芸芸,包括你自己,都从来没有认真过,所以,你会有今天这个结局。” 他狠狠吸口气,胸口起伏不定,半晌才缓和了一点脸色。 “所以呢,你要杀了我吗?”他问。 我摇头,“杀人犯法,还要陪命,我可赔不起,我要的只是叫你生不如死,懂吗?就像之前过的日子一样,你在乎什么,就会失去什么,你得意什么,就是没有什么。呵呵,以后,我们互相照顾喽!” 江临哈哈大笑,笑的一张脸都涨红,“好,我喜欢,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趣?” 我也笑起来,“是啊,以前怎么没发现跟你斗智斗勇这么有意思?” 看着他吃完了饭,我主动要付钱,他竟然拦住了我。 “瞳瞳,每次都是你付钱,这一次我来,以后都我来,呵呵……不管怎么说,到了我该主动进攻的时候了,哦,话说回来,算是见面礼,我送给你一个好消息,你该去看看你那个未婚夫了,他是否现在正愁的吃不下饭?才来的一把手,可是我的老朋友啊,他当年可被顾总整的险些丢了自己的前途,那你说,现在他会怎么做,哈哈哈……好自为之哦!” 我盯着他缓缓起身离开,镇定的外表下早已经焦急的犹如火烧。 等他离开,我才打电话给顾子崧。 接电话的却是肖颂。 肖颂含糊不清的说,“喝醉了,睡着了,你来吧?我们在办公室。” 我立刻动身过去,才推开办公室的门就闻到了很重的酒气。 顾子崧歪着身子躺在沙发上,衣服落在地上,一张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肖颂还算清醒,仰头按自己的额头,两条大长腿放在地上撑开,看样子很是难受。 我烧了茶水给他们,倒了两杯,放在茶几上。 肖颂勉强睁眼看我,呵呵的笑了,“瞳瞳,你来了。” 我问,“跟谁喝的,喝了这么多?” “恩,没谁,新来的一把手,把我们都叫过去了,训话,呵呵……说是招商引资,叫我们这些有钱人帮助小企业,那就得花钱,呵呵……我们花钱没说的,可不能花了钱还叫我们蹲牢房吧,只能多喝点了,喝不死,就得喝,呵呵!” 我深吸口气,压住心口的火气,人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当初顾子崧多嚣张,除却白家那个当家的一把手他还看的起,别的人哪个不是听他的使唤,顾氏集团面临拆分那时候,可是很多人都来说情,他才没叫顾氏集团挪走,这么大的一个集团搬走了,损失的可是整个市区,至少无完人要面临失业。 可现在重组了,顾家人走的走,新来的股东多的都是没地位的小年轻人,除却有钱什么都没有,脑子都懒得出一个,所以才会叫我跟顾子崧这么累,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是我们集权了,权利在自己手上,自己随便折腾无人插手,可坏事就是,一旦出了事儿,只能我们自己兜底,损失也是最大的。 肖颂公司更是如此,他独揽大权,真要出事,就是没顶之灾。 我说,“那对方怎么说,什么意思?” 肖颂又呵呵一笑,“没事,你家那男人跟我办事还能有后顾之忧吗,没事没事,呵呵,就是,嘶……想吐,垃圾桶拿来,呕……” 我心里不是滋味,这公司也不是他们两个的,许多项目都有我的名字,我不露面,实在不行。并且看他肖颂那样子,也不像是没事,不然不能喝成这幅鬼样子。 肖颂吐了好几次,总算睡着了,我守着他们两个,顺便在安静的夜里,好好想想办法。 最后,我将主意打到了我爸爸这里。 那一把手好像当年跟我爸爸交情还不错? 我正要拿了电话联系我爸爸,看时间不早,就放弃了。转身,看到顾子崧起来去了卫生间,许久才传来冲马桶的声音,他出来抬头,看到我在这里,愣了一下,朝我走来,“你怎么在?这么晚了,做什么呢?不回去休息吗?这里有休息室,站着做什么?” 第356章 子清听了第一个不愿意,他说过,那笔钱是留给我以后生活和孩子的钱,所以不能动,需要钱了家里有,他那里也有,他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对周总说,“我给你出,既然展心说了,我就全力支持,现在就看到周总是不是肯同意了。” 我还想再什么,子清对我轻轻摇头。 周总一双眼睛好像锋利的厉箭,直射我们两个人,将我们看了又看,突然很是无奈的吐出一口气说,“七千万只够给安家,可我还想挣钱啊,并且这样我们周家就在生意场上失去了信用,生意可以不做,信用可不能丢啊!” 子清笑笑,说道,“可以,我给你一个亿,这笔资金除却给安家的违约金余下的钱作为周叔的酬劳,至于信用吗,呵呵,周叔完全可以说周家被我们收购了,谁都知道,周叔的小厂子也不过才值几百万,现在连续番了几番,难受周叔还不高兴吗?” 子清的口气有些大,可我想要是真的想谈下来这件事要的就是用这样大的口气镇住对方,周总狡猾的很,他应该很容易看出子清和我其实没有多大的本事,不过是人傻钱多,可也正好合了他的心意,他只要钱和信用,其余的事情我们来高兴,从前我以为所有的事情在我面前都跟天塌下来一样的难,那是因为从前很穷,可是现在呢,有了钱,很多事情都游刃而解。 周总没有吭声,这件事可大可小,他应该会考虑一段时间,所以我和子清也不催促他,有钱不赚,那是傻子,商人吗,看中的就是钱啊,或许周总还有些所谓的情怀,不过现在给了他双保险,钱和信用,他应该不会拒绝。 可等待也无疑是备受煎熬的一件事,子清带着我离开后,故意给周总一个考虑的时间,回来的路上才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叫我惴惴不安了。 到了公司楼下,推开车门的时候我觉得伸出去的双腿都在打颤。 子清呵呵的笑着,安慰我说,“别担心,这件事他肯定会答应,不过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会再钱,生意嘛就是这样,他一旦想要我们加钱,说明我们已经占据了主动权,那就可以将他卡的死死的。” 子清倒是自信满满,可我却举得担子有些沉重,我问他,“如果他不同意了吗?” 周总是精明人,知道一旦拿了我们的钱,他以后可就不好拒绝我们了,还想像现在这样迟到早退的不将我们放在眼里时候可就没有了。 他愣了一下,对我说,“没关系,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世界上没了谁都一样,我现在就出去找下家,说不准还能省下这笔钱,那么多钱足够我们一家几口吃很多顿饭了。” 这人,到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开玩笑。 可我却笑不出来,只觉得一阵难过,对她说,“好吧,那等等再看,我去联系联系被的厂商,如果实在不成我们就要出去找别的商家了。” 他恩了一声,对我做了个鬼脸,说道,“事情总会解决,就看你怎么应对,生意吗,总是这样,别多想,还有我呢。” 我对他点点头,交代他说,“开车慢一些,中午我等你回来一起吃饭吧!” 他呵呵的笑出声来,“好!”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将车子呼啸着开走,心就提到了喉咙口。 自从他出了车祸之后,一直担心他一个人外出,好像这件事就在心底成了一片阴影挥之不散。 瞧着他走远了我才往办公室里面走,习惯了进门就有各种文件送到我跟前等待着我来签字。可今天好像都很安静,人也少了很多。我看看时间,竟然忘记了今天是每天的例会时间,就连公公也会赶到。我焦急的往里面走,到了会议室看着里面的人,知道现在是已经开始了很久了。我轻手轻脚的进去,才推开门,就听到公公叫了我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站在门口。 他冲我摆手,“过来,我们正在商量周家这个供货商的事情,我刚才收到消息了,好像安家和叶非凡已经将资金全都给了老周,是不是?” 我点点头,朝着他走了过去,知道今天我和子清与周总商量的事情不能对公司的人说,于是就说了一下现在我们不能与周家合作的利弊。 利益当然很少,不过吸收新鲜血液对任何一个企业来说都是好事也有坏事,只是很多不确定因素决定了我们暂时只能以悲观的方式来想,说我们不但不会有收益,还会赔钱。并且,这个时间估计会很久,一直赔到我们找到了跟周家旗鼓相当的供货商为止。 讲完了之后我端着助理送过来的咖啡坐在了公公的身边,他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吭声,低头瞧着地面,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双眉紧蹙,脸色也也不是很好,我想他应该在想叶非凡那边吧! 会议室内一时之间因为这件事商议的有些嘈杂,大家都在低头商量着,偶尔会有人想到了什么举手说一说,可其实最后的问题还是我说的那些。 渐渐的会议室里面安静了下来,公公也开始说话了,“你们现在将手头上所有的活都放一放,能出去的出去,不能出去的在这里守着,供应商决定我们是否继续发展的第一步,并且国内的企业参差不齐,信用也不确保,我们只能在两个月内做好很多不确定的准备,暂时对我们来说这个一个转折,一旦周家脱出去了,我们就好像被人抽打了一鞭子,很痛,抽打在要害上还危机了我们的生命。所以……” 顿了顿,他看了看我,吐了口气,继续说,“都出去找,我给你们最长的时间半年,最短的时间一个月,谁找到了,并且能够确保一切到位与我们与老周家合作的时候旗鼓相当,我升值他作为副总,辅佐我的儿媳妇。” 公公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公司,从来不会介意说我的身份,从前我以为这是种一种负担,因为大家都会因为我的身份而不服气,背后给我压力,可最近我知道了,家族企业里面,身份就是能力,就是权力,他将我的身份公开之后,我在公司做事一直很轻松。 我也在发展属于我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人,之前两个月的时间里面不停的更换助理,可都觉得合作的不开心,现在这个小姑娘才毕业,但是很激灵,已经跟了我三个月了,就起来还不错,至少我是信任她的。 散会之后,公公没急着走,坐在会议室里面与我说着话。 所有人都走了,会议室里面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将椅子拉的很近,坐在我身边低声问我,“说说吧,早上紫气过陪你去的,都跟那老东西说了什么?” 我一五一十的将早上的事情告诉了他,公公起初还很震惊,脸上带着不悦,可他没有发脾气,而后沉默下来,半晌过后对我说,“你倒是很有魄力,可你要知道,你的钱不能用,那是属于你的婚前财产,一旦动了,以后说不清楚。” 我有些不明白他的话,我们现在不是一家人吗? 不等我发问,他继续说,“我知道你在怎么想,可我也要告诉你,婚姻和谈恋爱不同,现在你和子清之间是不是平淡了很多了?呵呵,是啊,以后慢慢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都会成为你们争吵的对象,所以很多不安的因素之下你就要考虑将来分开了该如何做?我们家大业大,不在乎,可你不同啊,你从前属于你的东西就是你的,我们没有权利动用,你也不应该越权拿出来,婚后的东西你们随便用,我的公司也可以给你。你不要以为我在搞分裂,这其实很好理解,就好像你学汽车驾驶,是不是拿到驾照之前也要学一些条款和技术啊?呵呵,这就叫做有备无患,没有对错之分,你是个好孩子,我不想你受了委屈。所以啊,到什么时候都自私一些没有错,知道吗?” 我一直都很感激公公,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作为一个公正的人评判我们的事情,对与错在他那里低一直都很清晰,他会舍身处理的为我们所有人考虑。 我重重点头,“爸爸,我知道了,子清说用他的钱,可他的钱赚的也不容易,我想我们一人出一半。” 他呵呵的笑着,摇头说,“不用,这点钱咱们家还是拿到出来,你也看到了,一个月的进账就够了,呵呵……只是想收购周家不容易,从前如果可以我早就收购了,那个姓周的老东西,不简单,呵呵……不过啊,他有一点说对了,我们都老了,应该让贤,回去养老,哈哈哈……得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三个孩子又要找我了。” 我最近一直忙的都很少去见到孩子们了,有的时候下班太晚,他们都睡了,早上起来的太早,他们还没起来,我追上去对爸爸说,“爸爸,我晚上早点回去,现在没有别的事情了,我想好好陪陪你们。” 他回头对我摆摆手,“成,我叫人做好了饭菜等你们回来。” 看着爸爸出门,上车,他的动作缓慢的就好像蜗牛,最近才发现,他们都在渐渐老去,就连我自己也在渐渐老去,有的时候看到子清,发现他还是那样子,可我却似乎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了。 我看着镜子上照出来的自己的样子,微微蹙眉,转身喝了口温水,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手头上的客户很多,最近因为活动招标而将资料投入进来的供应商也很多,千奇百怪,很多我都没有听说过,就像公公说的那样,真的是参差不齐,各种各样,势力相差万里。 我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将所有的资料都翻看了一遍,到了中午,子清过来了我都没有注意到他,他将打好的饭放在了我身边气才愣神。 “子清?” 第357章 “恩,看你忙着就没叫你,在忙吧!” 我看他疲倦的样子,知道他这个上午也没有少跑地方,看看盒饭是双人份,将桌子收拾了一下,“你也没吃呢吗?助理不是在外面吗,你叫她叫我下去多好啊!” 他摇头,坐在了我对面,拿着水杯喝了一杯的水停下来,喘着粗气对我说,“实在太累了,吃了饭我还要去一个工厂瞧瞧。”说着,他将一个资料拿了出来,我看看上面的公司名字,这不是我刚才看的那些吗?原来他这是去直接跑现场去了,而不是像我这样在公司里面看文件。 他都在上面标注了很清晰的地方,还有一些详细的描述,做的很是细致,有些地方不会用汉字了,全都是英文,我瞧着一阵发笑,“笨蛋,汉字都忘记了吗?” 他嘿嘿的笑着说,“急了就忘记了。那英文,你能看懂吗?” “去,讨厌,我英语再差也过了八级呢,这还看不懂我就白学了。” “嘿嘿,小笨蛋还能看的懂啊,简直不简单,我要拜你为师了。” 我们呵呵的笑着,身上的疲倦有就少了几分,可吃饭的时候也没闲着,我们互相讨论着所有的工厂,最后他甩出一份资料给我看,指着那上面的介绍对我说,“这是一家挂牌小企业,别看上面吹的叮当响,其实,工厂就是小作坊,但是……” 他从包里面拿出来我们需要的零部件,放到了我跟前,我拿过来上下瞧了瞧。当初为了能够快速的熟悉这些零部件和质量,我曾连续两个月的时间都在工厂做研究,所以现在看着是不是好东西我一眼就能瞧出来。 我的眼前瞬间一亮,“这个是……简直了,这个是他们自己的招牌的东西吗?” “哼,十七个工人,一天生产七百个,人不多,东西也不多,工厂有还小,可是他们的东西远销国外,你说呢?” 出口的东西质量肯定是过关的,只是考虑到他们的人数和数量,简直是太少了。 不过我们现在转型之后做的就是精品,不在乎多少,质量绝对要过关。 于是,我们决定,谁都不去看了,直接过去看看他们家,因为工厂的机器都差不多,要看的就是彼此的打工的手艺和手法了。 子清的车子在盘山的山路上走了很长时间,我们直接进了附近的村子,在村里面的一个瓦房里面找到了这家的工厂厂长,是一个年近四五十的阿姨,人狠富态,看到我们进来,直接用流利的英语跟我们说话,我们终于知道了那个招标文件为什么会做的那么出色了。 跟那人详细交谈了才知道她是一个留过学的研究生,一心想回来回报家乡,可现在她的资金严重不足,作为小工厂就算是出口了,一路上各种打压和税款她拿到手的钱少的可怜,所以做了很多年都一直没有什么起色,更主要是她没有人帮忙,别人也不相信,七八年了才教会了十七个工人,都是手把手教会的人。 我和子清在他们的小工厂看了看,使用的机器还都是老款,很多都已经失去了工作的能力还在用,阿姨自己会修机器,会用机器,还要做各种报告和联系客户,一个人精力实在有限,她说这一次就算是被告了作假也认了,因为不想叫自己和家乡和乡亲们继续窝在这里受穷,拼一把值得了。 我和子清商量一番出来,想投资将她的场子做大,资金和所有的东西我们都会出,可唯一的条件就是我们需要一百人的工厂,想要做出来一个月之间的足够数额,阿姨当时就摇头,表示宁愿就这么穷这也不那么做,她说东西是靠精品的,做的多了我不能保证质量。 我们知道,周总的工厂也是这样的模式,人数在两百左右,每个工人都经过半年的培训才能上岗,一步步的从基本做起来,所以他的工厂的人各个都是精英,可毕竟像周家那样的工厂还在少数,或者说根本没有,所以,这个小作坊的地方,真的是一个难道的好工厂呢。 回来后已经是晚上了,我们决定先回家。 孩子们好像都知道我要回来,排成排的站在门口等着我。 嘉遇已经能够站了,穿着纸尿裤,光着小身子,咬着奶嘴,仰头朝着我伸着手臂,我笑着想要将他抱起,他却从我身边岔开了,直接冲向了子清。 子清愣了一下,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哎呦我的宝儿儿子知道亲近我了,实在不容易。” “爸爸,爸爸!” 嘉遇奶声奶气的叫着,含糊不清,说话的时候还知道将奶嘴拿出来。 公公走出来说,“哼,要不是家里挂着很多你的照片,他能认识你吗?臭小子,还知道回来。” 公公见到了子清就想训他两句,其实就是关心,可不知道怎么表达。 我笑着看着子清,子清冲我眨眼,破天荒的没有跟公公顶嘴。 我们坐下来吃饭,叶峰和叶子乖巧的坐在凳子上,自己拿着勺子一点点的吃。 饭桌上,也是我们说生意的好地方,一面说,一面吃,这顿饭就吃到了大半夜。 最后公公敲定说,“就这家了,远水解不了近火,市外的厂商很多不方便过去,我也不信任,就这家了,工厂牵出来,一点点的投入,不要大肆的偷钱,我们暂时转型,不需要那么多的产品,做到精益求精才是正经,一天几百,足够我们做研究和产品研发了,去做吧!” 得到了公公的支持,我和子清就放手去做了。 这么算下来,我们省了足足将近八千万的资金,给工人上涨了工资之后,原本村里很多退了休的老人也都回来了,带着家里人,手把手的教,只要得到了阿姨的任何,都可继续上岗就业。 可谁想到,好事情来了都全都赶在一起,这头才投入进去,我们见到了第一个生产出来的产品,高兴的实验阶段的时候那边老周给我们回话了。 子清接了电话没有直接回答,拉着我出去,电话放了免提。 “这件事我要加钱。” 才出去,我就听到了电话里面传出来老周的低沉的声音,果然他需要加钱。 子清问,“需要加多少?” “不多,两千万就可以,我需要购买材料,我算了一笔账,不能挣钱也不能赔钱。两千万足够。” 倒是不多,他没有狮子大开口,可如此精明人怎么会不叫自己赚钱呢,我还是觉得事情不简单。 我对子清使眼色,他对我点点头,跟着对周总说,“好,我们回去商量商量,你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之后,我和子清看着对方,第一句话便是,“老周那边还有别人。” 我们在电话里面听到了老周身边还有别人,并且是咖啡杯撞盘子的声音,很轻,可还是听到了。 子清大胆的猜测说,“我猜是我哥。” 是不是叶非凡我不知道,但是周总非要在这个时候将电话打过来,我觉得事情不简单,他是否能够吃里扒外将一桩生意做给两家要看他是否拿到了可以出卖自己良知的钱了。 我跟子清商议着先回去,查清楚最近老周那边是否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情况,再想别打算,因为我们想要收购老周家的工厂也是在计划之内。 子清说现在他的周围看看,叫我在公司等他回来。 可子清才出门没多久,我这里就收到了叶非凡的电话。 他好像是一面吸烟一面给我打的电话,说话声音很低。 他对我说,“老周家事情你想怎么做?” 他给我打电话就是想问我老周家的事情吗?我说,“我暂时还在考虑阶段,你不是已经将资金全都付给了老周吗,现在来问我这些做什么?” 我很好奇,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叶非凡在生意的脑筋上可是我们很多人都斗不过的人,我不敢有半点松懈,生怕我说漏了什么。 他吸了口气,对我说,“我没事,我只是想问你怎么决定,如果你执意逃收购,我就撤销了他那里的资金,之后我再与你合作,这样我们都是省了很多钱。” 啊? 他还有这个好心? 我吸了口气,对他说,“这件事等我回头跟公公商量吧,我也不知道如何做,你那边想怎么做我也不也没有心思插手,所以你给我打电话来问我的意见我想我是不会给你任何说法的。” 他恩了一声,跟着就将话题转开了,对我说,“最近我都没有时间去看孩子们了,你有时间将他们带来吧?” 我也没有时间啊,并且我最近还真不想叫孩子去他那里,安然在他那里,我担心我的孩子出现什么岔子,有了一个张嫣那件事我已经害怕到现在孩子不跟交给出了公公之外的任何人,所以我说,“那就改天等你有了时间再说吧,我还有个会议要开,就这样吧!” 他对我连连惊呼,说道,“等一等,等一等,我还有话没说。” 我迟疑着将电话又放到了耳边,问他,“什么事?” 他对我说,“我们改天坐下来吃个饭吧,你跟子清带着孩子,我……”他的话没说话,应该是不知道如何说吧,安然在他那里这么长时间了,大家都清楚,作为一家人,我想他是想将安然带给我们看看,尽管我不是很同意见面,可这也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于是我说,“好吧,我回头跟子清说一声,我们约在周末吧?” 他答应下来。 我很快的将电话果断,可果断了电话瞧着电话心头上一阵激荡,说不上来的难受,折磨的我思绪混乱,一时间都没有办法安静的思考。 子清很久后才回来,我才将资料看了一半,他坐下来很快的将事情告诉了我说,“老周家工厂彻底停了,我买通了两个里面工作的工人,其中一个说他们每天走过去,只是没活儿,现在都在里面坐着,有的在打牌,有的在喝茶睡觉。这样子看,老周家是真的想跟我们合作,只是他当时身边的人会是谁?” 此前子清猜测着老周身边人是叶非凡,叶非凡叫老周家当着他的面给我们打电话就是想听我们的意见,但是老周没有问出来,于是叶非凡又将电话打到了我这里,所以那个人真的是叶非凡?难道叶非凡真的想放弃老周家那边跟我们合作?他就不担心安家突然撤资吗? 第358章 我将刚才叶非凡打电话的事情告诉了子清,子清脸上神情一下子就变了,握着手里的茶盏低着头,很久才说话,“他为什么不打给我?” 尽管我作为公司的总经理,可子清和公公才是决断人,我没有权利签字做决定的,所以他真的想跟我们合作为什么不直接将电话打给子清呢? 我一下子明白了子清脸上的难过,我上前解释说,“子清,后续他就是知道我一直不会说谎所以才想从我这里套出一些话呢?是不是?” 我担心他会乱想我和叶非凡之间藕断丝连。尽管子清不是那样的人,可我还是担心。 却不想,他对我摇头说,“不,我没有想那个,我在想他是不是真的要彻底跟我们决裂要跟安家合作,这个电话只是一个幌子,并且在所有项目没有送达之前工厂的确是没有活儿要做,难道他已经受够了周家?周家只是他的一个傀儡,叶非凡现在是想用周家拉动我们注入资金,最后拿着我们的钱去找项目?这样一来他可就将周家赔进去了,可是周家拿了他和安家的钱,我们的见可是被当做资金注入不是收购的名义啊。” 我的心咚的一响,如果叶非凡果真这么做了,他简直是混蛋。 我看着子清擦白的脸色,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就差一点答应了周家成就了叶非凡,我们反倒被白白吞了一个亿的钱。 我吸了口气,对子清说,“不管是不是,我们都不要周家工厂就是了,叶非凡相见面,我猜测也是安家安排,那么我们就赴约,到不了我一直不说话,他有任何目的我们都能看出来。” 子清点点头,也跟着吐了口气说,“这个手段他从前不屑于做,不过人为了钱可是任何事情都做的出来,当初他资金紧张,没接受我家老头子融资的建议我就应该想到他会跟安家有一手,这个手段可是俺家管用的伎俩,只是可惜了老周被当了下饭菜了。”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道,“哪里来的比喻,倒是很贴切。” 子清呵呵的也跟着笑着,陡然起身上前亲了我一下,我惊的脸色都红了,看了看周围,尽管是在办公室里面,可周围全都是玻璃,大家能看的到的。 子清嘻嘻一笑,对我说,“我们下午早点回去,我已经计划好了那家儿童乐园,我包了场,叫叶峰和叶子带着嘉遇进去玩吧,我们一家在外面吃饭吧,顺便放松放松。” 我笑着点头,偷偷的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他抿着嘴唇起身,拉着我的手说,“我们现在工厂,之后直接回家。” 子清从前就念叨着说要去那个儿童游乐场,但是因为我一直很担心,小心翼翼的不想叫他们出去,他们最多去的就是小区附近的一个幼儿园了,但是周围也有保镖们看着,所以孩子们玩的一点都不开心。 这次子清包了场,尽管人少了,可孩子们看到那些娱乐设施简直就像看到了天堂,欢笑声传遍了整个游乐场。 我们几个人在外面吃饭,我将妈妈也接来了,妈妈最近起色很好,身体也很健康了,不用做粗活,皮肤也细嫩了不少,穿着我买给她的昂贵的衣服,现在瞧不出是一个吃尽了苦头的乡下妇女了,脸上的笑容比从前多了,眉头舒展开,其实能够看的出来妈妈从前是很美丽的一个人。 妈妈吃完了也不想听我们说工作的事情,看着三个孩子一起玩去了。 我们三个见到了不出三句话就要说工作,说到激动的时候公公和子清还能吵起来,我从中充当和事老。一场辩论下来,大家都有些收获。 公公哼了一声,气的低骂一声,将手里的酒杯碰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面,说道,“该死的老东西,改天我约他出来,把这件事说清楚,吃亏的人是他,难道还想叫我们跟着也吃亏,简直是老糊涂。” 子清拉着我,对我眨眼,我对公公说了一声,我们就出来了。 游乐场外面有很大的草坪,踩在上面松软的就好像毛毯,走了一段路后,我们坐在了河边的长椅子上,他对我说,“就这样吧,听老头子电话,不管周家了,我知道你一直想收购回来,利用你的专业知识将产业做大,可现在来说不是时机,并且现在咱们有自己的工厂了,小是小了点,做精品足够,钱慢慢赚,你才做了半年就想挣大钱了啊?比我还厉害了呢?” 我笑着,靠在子清的肩头上,知道他刚才跟公公闹也是想给我争取一个机会,我说,“我知道,我不想了,之前是一种初生牛犊,做事就想着着急做出成绩,这件事要不是当时你在,我怕是就上了当了,赔了钱不说还惹的爸爸不高兴。” 他轻轻的揉了一下我的头发说,“事情要一件一件做,吃亏肯定有,我从前就做过一件错事,差一点毁了整个公司。” 那件事我倒是听公公说了,当时公公难得差一点宣布破产回家耕地,后来找到了老同学在银行贷款,子清也用他的第一笔稿费做支援,才渐渐的好转。 说起那件事公公就是一肚子火,可他火的不是子清的做错事,而是火的叶非凡一家没有在那个时候伸出援手。 可叶非凡每次出事他们都会相助,包括这一次,却不想,叶非凡一直相信外人,而不相信家里人。 隔天周末的时候,我和子清很早将三个孩子抱上了车,车后面跟着保镖,公公说不带上保镖他坐立不安,每隔一时间都要打电话过来问孩子的情况,简直比我们还要担心。 不过叫我们意外的是,叶非凡是自己过来,没有带着安然,他还将周家收购的协议给了我们,说了一些我们很意外的事情,最后快离开的时候,他对子清说,“算是这么多年对你们的报答,周家是我们两家的合作商,我们四六分,你们六。至于安家,我已经退了,二叔的钱我已经开始在用,所以……我希望孩子能够多陪我一天。” 站在子清身后,我偷偷的瞧着叶非凡的脸,觉得他现在十分的可怜,人人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他拥有现在的一切去也不都是他自己作的结果。 他很不容易,从前有一对儿用各种手段来威胁他的父母,自从他父亲去世后,现在又有一个极端且嘀极度孤独的母亲威胁,他能够走到今天已经不容易。 从前我会沉静下心来想他是否真的爱过我,可现在想来,那些都不重要了,一个人被逼迫到那种境地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呢? 于是,我们同意了。 子清一直心软,公公更是心软,而我却不在心软。 可孩子毕竟还是他的孩子,我不得不答应。 两天后,我和子清去接孩子们对手,嘉遇哭着要子清抱,我看到了叶非凡脸上的不悦和伤心。 叶峰和叶子有些不舍的离开了他,抓着我的裙角,叶子仰头问我,“妈妈,为什么你和爸爸不想爱了呢?” 子清听了,回头看了一下我们,很快的抱着嘉遇上了车,我蹲下身对叶峰和叶子说,“因为爸爸和妈妈从前生下你们时候是一种不正常的关系,但是这都不妨碍我和你们的爸爸爱你们啊,是不是?” 他们用很懵懂的眼睛看着我,可还是重重点头,回头对叶非凡挥手。 我站在外面看了他一下,对他勉强笑着,转身也走了。上了车后,子清开车,他对我说,“以后每周都送过来吧,孩子们需要他。” 我嗯了一声,瞧着子清的背影,想起了我前几天去医院做坚持的事情,尚世明告诉我说我的身体最近恢复的很好,想要孩子的话也可以,但是生产之后需要安静的静养一段时间不能工作。 可现在我的工作才刚刚起步,子清也无心全都插手进来,他每天也都在坚持画画,我不想叫他太累,于是孩子的事情我只能继续放在心底,成了我们两人之间不可言说的事情了。 老周的事情顺利的解决了,直到拿到了合法的合同和资金,我还有些懵懂,胡乱的猜测着叶非凡这么做的真正目的。 在老周那边开工的第二天,安然过来了。 她很年轻,比我还要小,不过她很有能力,据说在上高中的时候就整日跟着父母身边做生意了,就算不懂,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加之她在大学还是高材生,可见不管是头脑还是经验都比我丰富的多。更主要,她的身上总是透着几分盛气凌人的气势,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无法决绝的逼迫压力。 我没有吭声,只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瞧着她。 助理,没能拦住她,站在门口有些歉然的看着我,我对助理摆摆手,助理就扭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 这时候,安然才开口说话,“哼,没想到,就算你现在跟子清结婚了还是能够左右叶非凡的想法和做事,我简直不敢相信,难道就因为你还是他孩子的母亲吗?不要忘记了,叶峰和叶子是你代孕生下的孩子,而嘉遇也是你不得已才留下的多余的孩子,你以为你是多么伟大的母亲?于是就用这份伟大来威胁子清和叶非凡?你太厉害了陆展心。” 我没想到一个出身和受教育从程度如此高的安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叫我不得不想到了她与张嫣是同一个鼻孔出气的蠢货。 我记得前段时间尚世明说过,作为朋友,他曾去过里面看望张嫣,但是张嫣不见他,并且他在探视的名单里面发现了安然。尚世明很是无奈的对我唠叨了很长时间,以致于后来我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保养都没听进去。 现在想来,张嫣就算是进去了,可她的人她的名和她的能力以及影响依旧在。 并且依旧影响着我的以后生活。 第359章 我吐口气,对安然说,“你闯进我的办公室就是为了说这些吗?还有……”我靠在身后,将身子坐的笔直一些,有些不明白的问,“你来我这里就是想质问叶非凡的事情的话是否有些过分呢?我现在已经和子清结婚,叶非凡现在是我的表哥,从前的事情也是属于我们私人之间的事情,并且我敢对我家里人拍着胸脯肯定我们已经处理好了此事,你作为外人为什么要来这里指手画脚?” 安然冷笑一声,继续说活,“你说的处理好了所以就没有别的事情了吗?叶非凡做生意一向精打细算,他知道如何做才能对自己有利,换做从前他宁愿将我们兼并也不会将我们家白给的资金撤回来,我起初还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现在知道他这么做就是因为想叫你回心转意,不错,你跟子清已经结婚,可你现在是否爱着子清我想我们心理都知道吧?你跟叶非凡之间好歹也连着孩子呢,你想将这层关系脱离的干净了怕是不容易吧?” 我不管安然说的这番话是否对错,作为公公公司的总经理,我拿着工资做事,我没有做过任何一件理亏的事情。作为子清的夫人,我也从未做过对不起子清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摆在眼前,我行的正,走到直,我不愧对任何人,所以我不会惧怕她这样污蔑我。 但是,现在有人污蔑我,我可要不会叫妩媚的人轻易离开了。 我站起身,将桌子上的资料整理了一番,对她说,“我这里一直都不欢迎安家人,安家人做为生意上的黑户我家公公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断了所有与安家之间的关系,就包括我们现在做的所有生意也不会牵扯到安家来,你竟然不请自来,还闯进了我的办公室,在这里指手画脚,污蔑我,我看我是不能叫轻易离开了,小刘,去将监控调出来,将她说的话发到我的律师那里,问一问,这样的污蔑要是状告官司的话会给安家造成多大影响?” 小刘从门外谈透进来,低声答应,转身就走。 安然瞩目的瞧着我,不敢相信的看着我说,“没想到,你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陆展心,不过这样也好,手段高了我们就用高端的手法来互相玩一玩,免得我还用不好你从前暗中低劣的手法跟你较量呢,哼,我们走着瞧!” 此时,子清突然走了进来,我们同时看向门口的子清,我将资料全都收拾好了正要出去,却听子清将房门关上了,挡住了门口,安然的脚步在他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我看着子清的架势也是不想叫安然就这么容易的走了,可我们还有去工厂监工,我担心会耽误时间。 子清对我看了看我,对我说,“不急,我告诉那边迟些时间开始,等一等过去不要紧。”跟着,他对安然说,“早年你们安家坑了我们不少年吧,我家老头子看在与你父亲是多年的同学的份上就没有计较,可谁想后来你们安家竟然吃里扒外的还要反咬我们一口,可见安家这么多年从父辈到了你这一辈做生意和做事情的方式上都没改变方式啊,还是那么粗鄙。只是……”他哼了一声,说道,“我没想到你的手伸的还挺长,现在管起我们家的事情来了。” 看子清听到了刚才我和安然的谈话了。 安然也不是欺软怕硬的人,面对子清的质问话语更多,刁钻的样子一看她就是有备而来。 安然说,“是呀,那几年好像做生意都那样,你们叶家不也是吸收了很多小企业才做大的吗?不过你们走的早,去了国外,现在将重点转移到了跨国经济上,可我们安家还是在这里慢慢努力着,做事自然小气了一些,可是我至少会做到家族门风正派,在对待家里人的事情上清水一样干净,不似有些人。” 她大大的眼睛回头看了我一下,脸上满是嘲讽,那厮冷笑更好像刀子一样在我的脸上割来。 可我熬不畏惧,我走上前,挡在了子清就要上前说话之前,对安然说,“正派与否那都是我们的家事,并且我现在叶子清的夫人,我的头衔也是叶子清,而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吧,我与你们有任何关系吗?人都说各自管理好各自的家事,既然那是我们的架势就不劳烦你来插手指手画脚了,尤其,我与子清是真心相爱,你呢?你们安家好像一直都在利用家人来要挟各自的企业吧?联姻不成就用威胁,威胁不成就用奉子成婚那一条,要抡起来道德,我想安家才是翘楚,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在这里说你们安家是多么干净的人,我想与你们比起来我们家的事情不知道多么清白。” 安然的双眼突然暴力起来,狠狠的瞪着我,还想再说话。 子清将我拉到身后,挡住了安然的锋芒,对她说,“你如何想要进我们叶家的门是你的事情,我哥现在已经表态不会接受你们安家的联姻,并且,叶家一直默默做生意,从不会在婚姻上牵扯上家族,这样的传统叶家也不会接受。最后,我想告诉你,你不请自来,擅自闯进我们的办公室,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给第一次安全离开的机会,再有下次,小心我直接报警告你扰乱我们正常办公。” 安然低喝一声,“哼!好,你们够狠,夫妻同心是吧,你们给我等着,哼!” 安然指着我们狠狠的扫了一眼,绕着我和子清拉着房门走了出去。 听的到她的高跟鞋在外面咔咔的响,震荡在光亮的地面上发出一长串回音,很久才消失不见了。 小刘从外面轻轻的推门进来,“经理,副董事长,我们的监控剪切好了,我已经送过去了。” 我和子清对她点点头。 她又说,“刚才工厂来消息,寻问经理和副董事长是否要过去呢,不过去的话现在就要开工了,不然怕来不及。” 我说,“知道了,叫她们先开工,我们马上过去。” “是!” 助理离开,房门轻轻关紧,子清拉着我走到了窗户边上将我上下打量,问我,“没事吧?” 我笑着摇头,“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他呵呵一笑,说道,“以后就要这样,要不然那群人看你好欺负,也免得我担心。不要放在心上,安家我迟早会收拾他们,你只管做好这比生意。” 我笑着点头,捏了一下他的腮帮子说,“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现在底气很足的,背后有你和爸爸呢,我任何事情都不怕。” 我是这么说,可其实就算没有他们我也会这么做,我已近被欺负了整整四年了,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很多很多宝贵的东西,可我都不在乎了,只要现在和以后过的好,我就很知足,并且绝对不会交任何人欺负了我和我的亲人们。 子清轻轻的抱了我一下,对我说,“走吧,厂里在催了。” 连续三天,我和子清黑白交替,死守在工厂,老周那里还有些事情没交涉完毕,老周似乎也看出来他被安家和叶非凡耍了,开始返回,所以现在一切都在交涉,我们的工厂却不能停产,虽然进度很慢,但是也足够我们交出成品了。 看着一个一个经过我和子清的监工生产出来的发动机和一些零部件,我们就算是不吃不喝都看着高兴,精神抖擞。 中午在看守了第五天时候,全部生产完毕,最后进行包装分配,我和子清也安心的回了家。 从公共那里蹭饭之后上楼,两个人都没有洗澡,趴在床上睡了整整一个白天加上一个晚上。 第二天的早上,我比他睁开眼睛,起身去做了早饭,才将饭菜端上去,就看到他没精打采的穿着一条小内裤走了出来,靠在沙发上,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的看着我,嘿嘿一乐,“媳妇,我饿了。” 我摸了摸手,上前捏了一下他的脸颊,“快去洗洗吧,我们今天休息一天,我都请好假了,吃了饭再去睡。” 他恩了一声,将咖啡放下,去了卫生,可他进去了就没出来。 饭菜都凉了不说,我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小时了,这人做什么呢? 我推门进去,就看到他躺在鱼缸里面睡着了,水都没有放,缩着身子躺在里面憨声四起。他最近实在太累了,昨天晚上回来好像还画了一会儿手稿,接了几通电话。 我无奈的走进去,叫醒他,他翻了个身,拉着我。 “子清,回去睡吧,这里多凉啊!” “恩!”他眼睛不睁开的嗯了一声,可是没有动。 我将手从他的怀里拽了拽,“子清,快起来,进去睡,睡在这里会照亮不说身体也吃不消啊。” 他挑了挑眉头,松开了我,伸了个懒腰,对我说,“我洗了澡还要出去,不睡了,你在家里好好陪陪小家伙们吧!” “还要出去?去做什么啊?” 他说,“去看看附近的图书,那边来消息想问一问我的书在这里销售如何,如果反馈好的话会叫我改变计划,我就不用过去了。” 那感情好了,不过子清和公公以及我的三个孩子都是美国国籍呢,这里的公司也是临时,将来还是要回去的,不过最近对呀来说能够好好休息才是主要,我说,“也好,那我跟你一起出去吧,两个人走走会比较省时间。” 他摇头,“你不懂,我自己去不走弯路,知道你累,在家里陪孩子们吧,啊,听话!” 他拉着我的手,我有些不受力的往前倾,他一个吻落在了我的脸上,跟着拉着我的身子叫我也躺了进去。 他现在可是一点形象都不讲了,澡也不洗,牙也不刷,开始要亲我,我将他推开,嫌弃的说,“脏死了。” 他可不管不顾的将水龙头打开,水哗啦啦的流了出来,落在我的身上,一股暖流之下将我身上的睡衣淋了个透。我尖叫着,他还是抓着我,脸就凑了过去,被他亲的浑身不自在,假装要去打他,他抓着我的手笑着说,“我昨天洗过澡了,是你脏兮兮不洗澡就睡觉,我刚才也刷牙了,想在里面泡一泡结果才进来就睡着了,不信你闻闻。” 第360章 说着他的嘴巴就凑了过来,带着几分清香,跟着长吻落下,我惊的将他抱住,他就好像得逞了什么一样的笑着说,“哎哎,有人想反客为主了啊!” 我才不管他说什么,趴在他的身上扯着他身上仅有的一件内裤,他呵呵的笑着,抱着我深吻落下…… 我们洗了澡出来,时间已经是中午了,我站在厨房门口,觉得双腿都在打颤,他穿了衣服走在我身后,笑着将我上下打量,之后对我说,“别看了,我们出去吃,腿脚不方便啊我的老太婆。” 我没好气的瞪他一下,他倒是哈哈的笑。 不过他为了赶时间,我们索性下楼去了公公那里吃。 三个孩子缠着子清就不愿意离开,叶峰就说,“这个爸爸比那个爸爸好好玩很多,我们不想你走了,留下来陪我们。” 公公吃醋了,上前嘟着嘴巴说,“那你们觉得爷爷好玩吗?” “不好玩,不好玩,老师背不动我。”叶子大叫着,还骑在了公公的脖子上。我看的一阵心惊肉跳,好一会儿才能将叶子摘下来,对她嗔怪道说,“爷爷身体不好,你看爷爷岁数也大了,你们那么欺负爷爷像话吗?” 叶子嘻嘻的笑着,小样子竟然有几分子清的真传,我气的捏了子清一把,“都跟你学的。” 子清可怜兮兮的瞧着我,可还是笑着说,“那就对了,以后都跟我学习学习啊,哎,时间不早了,我得出门,孩子们等着爸爸回来了给你们买蛋糕吃啊。” “好啊好啊好啊。” 恩,只要有好吃的,三个孩子会同意我们的任何条件的,三个小吃货。 嘉遇咬着奶嘴在地上颠颠的追着子清跑出去很远,停在门口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嘉遇一直很亲近子清,估计是因为从小嘉遇就跟子清在一起的缘故,记得最开始从医院将嘉遇带出来,那段时间子清一直都带着嘉遇,小孩子再不懂事,那份亲近是不会改变的。 叶子小家伙跑到嘉遇跟前,轻轻的牵着他的手,低声说,“弟弟,弟弟,爸爸出门买好吃吃去了,你不要哭了啊,你哭了爸爸回来的话就不能买好吃吃了,你要听啊,姐姐会多分给你一份好不好?” 嘉遇果然就收了哭声,看着叶子呵呵的笑着,叶峰不会说什么,将手里的玩具给了他。 嘉遇拿着玩具在地上跑来了。 公公看着脸上满是笑脸,我却看的头疼死了。 一个孩子都够我受的,现在是三个,跟他们在一起一天,我觉得我能瘦下来好几斤,可听公公对我说,“身体没事了吧,吃得消吗?要不再等两年。” 他始终还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孙子,这份心情我能理解。不过他不能明说,都知道我身体不好,是否能怀孕还不知道呢,哎,其实这样一看对子清和公公他们的确是不公平,因为我的一时糊涂做了代孕,导致我现在竟然都不能生一个属于我们夫妻的孩子,子清的心一定是很有落差的吧? 我对公公说,“爸爸,我身体没事了,只是最近子清太忙了,你也看到了,我的工作这里我还不能分身,所以我想等过一点时间再考虑,不过爸爸你放心,只要所有条件都允许了我就生,我肯定会要要我们的孩子。” 他听了连忙说,“不急不急,等这三个小家伙长大了再说,我现在也忙不开了呢,呵呵,呵呵……别有负担,我只是问一问你的身体状况,不想叫你们这么累,子清那边我劝他,他要是逼你生了你就跟我说,我来说他,那孩子不懂事。” “爸爸,不是不是,子清没有催我,我知道怎么做,现在还是工作要紧。” “恩,知道,知道,呵呵……” 我偷偷的吸口了口气,瞧着她,很是难过的摇头,这件事还真的要放在日程上考虑才行了。 所以当天下午,我就借着去看妈妈机会去了尚世明这里。 但是他不在,不过他的小护士在,将资料拿给我之后交代我说,“你现在身体恢复的很好,不过还想生产的话至少要等一年半载的才行,尤其是你先生那里,好像有些……恩,不是很活跃,调理一段时间的话对孩子的身体也会有好处。” 子清那么累,身体能吃得消才怪呢,我对他点点头,想着回去了给子清买鞋补品回去。 才出了医院门口就看到尚世明开车进来了,他将我叫住,坐在车子里面对我摆手,“等一下,我将车子停好了就来。” 我站在了医院门口的椅子上等他。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过来,手里攥着钥匙,对我焦急的说,“太多车了,才找到停车的地方,你跟我进来吧,是看你的健康报告吗?” 我说,“看过了,你的那个小护士都告诉我了。” “啊,那就好,那也进来吧,我跟你说点事儿。” 在尚世明这里听到的最多的事情也就是张嫣和叶非凡了。 我有了十足的准备等待着他对我说些什么,尚世明与同学那边重新联系了起来,所以现在关系都还不错,张嫣也进去了,大家都只字不提,心底都有数。 尚世明带着我去了后院的花园里面走,散步出来我们坐在了亭子里面的石凳子上。 周围很安静,人也稀少,他站在边上瞧着下边的花草,半晌才说,“我刚才去了,她现在很不好。” 到底还是说张嫣的事情。 我吸了口气,垂着头,没有说话。 他又说,“她很消瘦,不吃不喝,在里面你也知道,会受欺负,她的性格吃不了半点亏,不过到底是新去的人,大家还都知道了她是因为什么进去,自然少不得被人欺负,我看到了她身上有伤,哎……” 听出来,尚世明还是很关心她。 不过想来也的确,他和张嫣在那种情况下依旧往来十年,这份纠结的感情也只有尚世明自己懂得了。 尚世明又说,“我知道,你跟她。” 我的确恨她,恨她入骨,恨不能千刀万剐,不管因为什么,她不能对我的孩子下手,他们还那么小。 并且,我已经决定不会原谅她,十五年,在里面教育的好,表现的好,再背后通融通融,找律师疏通,说不准十年就出来了。 十年,那个时候我的叶峰也叶子才十几岁,他们还在上中学,难道还要面临着整日提心吊胆的忍受着张嫣的迫害吗? 他又说,“她说,她对不起。” 我的心猛然一颤,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尚世明。 他转头过来,看着我,坐在了我身边,吸了口气才低声说,“我也不相信,可是她确实说了。” 看吧,连尚世明也不太相信。 我问他,“尚医生,你都不相信的事情为何就认为我会相信呢,张嫣做的那些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吧,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加了解,十几年之后她出来,会不会报复你说的准吗?我知道你来告诉我这些是她托付你来向我求得原谅,可我却不想原谅她,一点都不想。但是叶峰和叶子在医院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你就能够看到下去吗?” 他嗯了一声,对我重重点头,之后又说,“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现在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并且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或许就真的在改过自新呢,其实我告诉你这些并非是想叫你原谅她,而是想叫你去看看她,看过之后你会有一个自己的判断,是否继续恨着她,是否原谅她,对自己和对她都有一个交代了。” 尚世明的话说的很对,可现在的我真的不想去看她,非常不想,我担心我看到她那张脸会忍不住对她大打出手。 尚世明安静下来,没有得到我的回答也没有催促,就说起了我和子清的事情。 “子清经常熬夜,对身体损伤很大,你该劝说他,再继续下去活跃度很低的话怕是你们会很难有孩子了,所以叫他休息一段时间缓一缓。” “我知道,谢谢尚医生。” “作为医生,我知道如何该做,可作为普通人,我真的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一直以来关于张嫣的事情我只对你说,因为我们都是受害者,呵呵……其实你们都没有想过,这里面受到伤害最大人也有我啊!” 尚世明为了陪伴张嫣,不求任何回报不求婚姻的站在她背后默默坚守了十年,失去了婚姻和孩子,之前还曾一度失去了自己的事业,若非因为叶非凡看在他们多年同学情分上没有将这件事公开,他怕是连在这里立足都不可能了。医者,脸最起码的道德都把持不住,该如何致命救人呢? 从前我也误会过他,憎恨过他,可其实想一想,尚世明也是受害者,一双儿女连太阳都没有见过就永远的不在了,他单身至今,也做了足够大惩罚了。 我对他说,“尚医生,从前的事情能放下就放下吧,难道你还要再继续下一个十年吗?” 他笑了出来,摇头说,“不了,我已经错了很多了,我不会了,我正在慢慢的纠正自己的错误,只是心中有些放心不下,对于她,我想我也有做错的地方吧,如果我能机制止损,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事情发生了?” 他是否能够止损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知道,张嫣始终都是张嫣,她的坏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改变而改变,不然她为何能够到了最后还不肯放手,来掉头害我的孩子呢? 从医院出来后,我直接打车往家走,才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了那个站在那里的人,我知道,他应该是来找我的。 第361章 我们在跟律师谈了很长时间,可是结果都需要等,现在急也没有用。 等了又等,叶非凡那边来了电话告诉我们说他将事情拦了下来,他会解决。 原以为会松了口气,毕竟这件事也关系到了叶非凡那边,他能够分担我们的事情也叫我们好处理合同下狠毒分支的客商的投诉。却不想,第二天,收到消息说工厂发生了火灾。 我和子清赶过去的时候工厂已经烧了大半,人没有伤亡,东西全都烧毁了,包括才搬进来的总价值几百万的仪器,全都是子清托人从国外运回来的新产品,有一些还未打开包装,就这样被烧了个精光。 由于火势太大,一些小部件的东西也都没有抢救出来,等消防员赶到大火已经将这个工厂的半个房子烧坏了,后来还是我们自己的工人拿着院子里面浇院子的水管将大火熄灭的。 我和子清就站在工厂门口瞧着,他生气,我上火,谁都没吭声。 最近的麻烦事情还真多呢! 子清叫我先回去,我哪里能够放下心先回来,看到他忙着安排人先去医院做检查,这里交给消防员排查着火点,我则去了后院看我们之前放在这里的新产品是否安好。打开箱子,看到里面的东西都被人砸坏了,我知道,这一场大火来的绝对是有预谋。 子清报了警,做好了笔录,到了夜里八点多了我们才回来。 他突然问我,“焦阳为什么现在还在外面做生意,你回去看过家里人吗?” 我爸爸那边自从一年前我去过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了,还真不知道他那里的情况,不过爸爸偶尔会用短信给我发送消息告诉我说他收到了钱。一直都没有任何怀疑,并且爸爸那个身体也不能做什么坏事才对。 我问他,“你以为会是哪里出的问题,我爸爸那里吗?” “不,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焦阳出来的这么早,甚至还在商场做了领导。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两天一直忙,没时间都去调查他,我哥那边说他会处理,可不应该查不到焦阳那块,为什么一点疑问都没有?” 子清的话叫我有些迷糊,我好奇的追问,“那是哪里的状况啊,我一直以为焦阳被关进去了至少好几年呢,当时他被抓走之后就没有了消息,我还去爸爸那里看过,现在想来时隔太久,的确是有很多事情我们不知道呢。那你说焦阳会背后和周总联手吗,不应该吧,这件事出来周总也捞不着好处,我们查出来的话他以后的工厂也就毁了啊。” 子清恩了一声,皱眉使劲点头,半晌说,“我觉得是安家,上次她来找你之后再没有了消息,这样的事情安家还是能够做得出来。” 这个…… 我倒是没有想过了,安然与我们的生意之上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他们安家想跟叶非凡联姻,想必也不会将手伸得那么长从房地产坐起了家电生意,我对子清点头说,“那我们就去查一查吧,直接从安然这里查。要不然还转弯子,耽误时间,现在我们损失不小,可也是其次,主要是我们的名声,要是借着这个机会在被人大作文章,我们在国内的生意会收到很大损伤。” 子清吐了口气,仰头靠在了沙发上,拉着我靠在他怀里,我仰头头头的打量了他一番,有些担忧的说,“最近不要到处走了,免得我担心。” 我知道他一定会背后托关系找朋友的四处调查,子清曾经说过,要是也像叶非凡那样手段不管好坏都用的话他也会,只是不想用,人真的到了那个之后就是被逼急了,可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次数多了,人品就坏了。 子清就好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尽管比喻不是很恰当,可我还是觉得他不应该与那群狡诈的商人一样想法,我们都本本分分的做生意,也是为了能够叫家族事业一直发展下去。 实在太饿了他就说出去吃,可都这个时间了,累了一天,身上满是烟味儿,出去了还要换衣服,我就坚持去煮面,他进去洗澡,出来时候我已经将面煮好了,他一面擦着头发一面对我说,“你不去洗一洗吗?吃了就学习吧,还打算去楼下?” “恩,看看孩子们,一天没见到了,爸爸晚上打电话过来还说嘉遇有些闹,我过去看看去。” 子清嘿嘿一乐,对我说,“嘉遇是想我这个爸爸了,我们一起去,你吃完了进去洗一洗,我来收拾吧!” 我答应下来,狼吞虎咽了一阵就解决了晚饭,洗澡出来,我们随便的穿着休闲衣服下楼,已经十点多了,以为孩子们都睡着了,可谁想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他们的尖叫声,我们从窗户往里面瞧了瞧,就看到爸爸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尽管看不到他的脸色儿也知道现在心情好不了,叶峰和叶子互相追逐着,围绕着他转来转去,嘉遇扶着小车子在后面慢吞吞的追,奶嘴也不知道被他扔到了哪里去,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是要睡着啊。 我和子清互相笑着进去,推门就看到两个身影飞速的冲向了我,嘉遇啊啊的叫唤着,撑开一双手臂冲向了子清。 子清上前将嘉遇抱起来,连着亲了好几口,嘉遇哈哈大笑着,只有一颗牙齿的他看起来滑稽可爱着。 爸爸看到我们吐了口气,对那边做着的月嫂点点头,“进去睡吧,哎,闹死人了,头痛。” 我抱着叶子,牵着叶峰,走到爸爸跟前,笑着说,“爸爸,是不是他们今天又不听话了,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一定是调皮了一整天现在精神充沛着呢。” 爸爸说,“估计是白天睡多了,哎,闹的我头痛死了,我去睡觉,你们走到时候记得把门锁上。” 瞧着爸爸起身慢吞吞的往房间里面走,我有些想笑的瞧着,子清却已经笑出声来,说道,“老头子也有烦的时候了,啊哈哈……哎呦呦,嘉遇,长高高,哈哈……” 嘉遇还真的是喜欢跟着子清在一起,叶峰和叶子喜欢粘着我,不过看着子清抱着嘉遇欢闹的样子也凑上前去,两个人小家伙干巴巴的瞧着,一脸的欣喜。 子清会意,将桌子上的背带背上之后,背着嘉遇,先将叶子抱了起来,上下举高高,在屋子里面转圈,叶子哈哈大笑着,跟着又换成叶峰,房间里面终于安静了。 两个孩子脑后了,子清也累的呼呼喘气,抱着嘉遇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眼皮沉重,可是叶峰和叶子还不肯去睡觉,我就拉着他们去房间。 叶子抓着我的手不放开,仰头瞧着我,身上的被子被她扯了又车,我好奇他们今天是怎么了,就听叶峰在我身后对我说,“妈妈,爸爸今天过来说要很多天不来看我们了,是不是真的,爸爸是不是找了别的女人,要和别的女人生宝宝不要我们了?” 是谁教给他们说这样的话啊,我好奇的问,“是爸爸这样对你们说的吗?” 叶子摇头,“妈妈,哥哥说的不对,是那个爸爸要找的女人已经在一起了,今天一起过来,我们看到了。” 我的心一跳,今天叶非凡带着安然过来了,不对啊,刚才公公怎么没说呢? 我皱眉瞧着他们,将叶峰也抱了过来,俩个孩子都趴在我的腿上,我想了一下,继续问,“还记得那个阿姨长什么样子吗,你们见到了阿姨和爸爸的时候为什么也不知道呢?” “月嫂奶奶带着我们出去遛遛,回来时候在花园那边看到了,爸爸来了又走了,我们看到那个阿姨了。” 叶子很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小哥哥,使劲的蹙了蹙眉,使劲的抓着我的手说,“哥哥说的不对,爸爸肯定是来看我们的,只是没有给我们买好吃吃。” 我楞楞的点头,知道叶非凡应该是出差忙着查老周家的事情了,老周家的工厂在郊区,来去来回也很费时间,估计是想在那边住下,一直到查清楚了才回来,可是他为什么要在身边的带着安然啊。 我有些百味杂尘的想了很久,才无奈的吸了口气,轻轻拍着他们。 挂不得他们今天不肯睡觉,是因为看到叶非凡带着陌生女人过来,可是这样的话是谁告诉他们的啊?我不禁想到了带着他们出去的月嫂。 出来后,我叫了一声子清,却没有声音,还以为他已经回去了,才走到沙发前拿着东西准备回去就瞧见他歪着脖子抱着嘉遇睡着了,背带已经被调到了身前,他现在躺着,嘉遇就岔开了四肢趴在他的怀里,睡的香甜无比,叼着自己的大拇指。 我坐在他们的对面,瞧着这个画面心头暖暖的,心理那个坚定的想法更加的加重了几分。 子清其实也是喜欢孩子的人,不管无论如何,我都要与他生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 只是现在……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无奈的蹙眉,我早就偷偷的将家里的杜蕾斯都用针刺破了,可已经很多次了,现在还是没与动静,我想着家里放着的那些补品,笑了一下,想着回去都给子清吃下去才行。 见嘉遇睡的沉了,我将他从子清的身上解开,抱着他去了房里出来时候看到子清已经醒了,他好像正在发呆,坐在沙发上愣神,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他愣了一下才回头瞧着我说,“我以为我睡过头来,你把我扔在这了呢。” 我笑笑,牵住了他的手,“走吧,我们回去吧,很晚了,我惊闹钟调的晚一些,反正现在手头上的事情都停下了,不如养足精神等待着结果呢。” 第362章 他嘿嘿一乐,拍了一下我的手背说,“你总算想明白了,这么想就对了,好,哎,回去吧,在这里睡不踏实。” 上了楼,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我将闹钟调到了九点,躺下后盖上被子,身后子清的手就伸了过来,搂住了我的腰,在我的脖颈间吹气,道了声,“晚安!” 我恩了一声,可我却没有入眠,心中还在想刚才叶峰好叶子说的那番话,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叫人担心。 打定了主意明天一定要去好好的问一问公公和月嫂,脑子开始有些混乱的想着以前的事情,迷迷糊糊的睡着,好像也没睡下多久,闹钟吵起来,我浑身一跳,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身边的子清也跟着我坐直了身子,将我上下打量,轻轻的额抚摸着我的脊背,担心的问我,“怎么了?做恶梦了?” 我抹掉脸上的汗珠子,有些恍神对他说,“我梦到了叶峰和叶子被人抢走了。” “傻瓜,不会的,现在已经在家里了,噩梦而已,噩梦而已。” 他拉着重新躺下,轻轻的拍着我后背,我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担忧的对他说,“子清,昨天晚上叶峰和叶子对我说了一些只有大人才能说出来的话。” 子清嗯了一声,轻轻的亲了我一下,问我,“说什么了?” 我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了他,他豁然睁开了双眼,有些诧异的瞧着我,看得出他也是很惊讶的,跟着对我说,“我们下去问问,如果真的是安然,我还要提醒我哥不要跟安家来往的太密切,保不齐这件事就是安家主意,利用我哥呢。” 听子清这么一说我也紧张起来,还想继续偷偷懒睡觉却已经没有了困意,匆匆忙忙下楼,就看到公公正在做早饭,月嫂带着叶峰和叶子在院子里面溜达,嘉遇被保镖们带着。 进去后我们先看了一下月嫂,没有吭声,直接去找公公了。 公公听到是我们,忙擦了手出来,对我们说,“知道你们还没出门,我们都吃过了,我闲着没事给你们做了早饭,过来吃,是展心爱吃的三明治。” 子清回头看了我一下,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就听话的走进了厨房,接过公公做好的三明治和牛奶,端出来后就听到子清拉闸公公去了角落低声的说话。 我坐在饭厅的桌子上有些紧张的等着,一会儿的功夫,父子两人走了过来,子清坐到我身边,对我点点头,我的心落了下来,就听公公吸了口气对我们说,“知道你们现在事情紧,没跟你们说,这件事我知道,当时保镖们都在,不过这番话不是月嫂说的,是安然说的。” 竟然真的是安然,叶非凡怎么能够容许安然这样说话,就算说叶非凡会和安然走到一起生孩子有自己的生活,可也不能刺激小孩子啊。 公公又说,“叶非凡也是没有办法,安然非要跟着,要不然就威胁叶非凡要将公布媒体说嘉遇的事情,哎……我也是担心你们现在这种情况被媒体追着压力大,所以睁只眼闭只眼,昨天晚上瞧你们那么累就没有说。” 我和子清都不吭声了,叶非凡肚子抗下这件事没有说,我觉得有些难过。 子清这个时候说,“公开也无妨,现在很多证据都表明嘉遇是我的孩子,她敢胡言乱语,我们就趁机告她个造谣生事。” 事这个事,可是子清有没有想过叶非凡那边呢?叶非凡也是不想我们都难看吧! 哎,如何是好,我慢慢垂下头,难受的厉害,因为一切的根源都在我这里啊。 子清和叔叔还在说着这件事,我却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过了很久,我和子清出门,坐在车子上,我才回过神来,子清要带着我去商场买些东西。 我看着面前不断飞速过去的街道和高楼,心头上也跟着忽闪忽闪的跳动着,对他说,“子清,这件事非要撕破脸吗?”难道就没有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了吗,我们已经被这些事情折磨的都不好过了,难道还要继续被折磨着,可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无助的看着他,他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回头对我轻轻吐了口气,说,“我会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呢,还不是叫这件事继续公开,不断的澄清,那对我们都是一种伤害。 我问他,“子清,如果公开了是不是对你我都不好,是不是对叶非凡也不好?是不是?不公开呢?我们大家都知道,并且也都是一家人,难过的只是我一个人,可是公开了难过的就是我们所有人,还有不懂事的孩子啊。”想到嘉遇那么依赖子清,我就难过,难道要被舆论支配着叫叶非凡继续与我们争抢嘉遇吗? 子清定定的看着我,问我,“你一直都在难过这件事吗?就因为嘉遇不是我的儿子?” 我愣了一下,恍惚的看着他,想到我刚才是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啊,对,我说了我自己一个人难过,可我的意思不是说无法面对叶非凡,而是我,我一直以为自己配不上子清,我带着三个叶非凡的孩子与子清结婚,在国内这样的舆论和思想上我就是可耻的荡妇啊,我…… 我默默的垂下头,没有吭声,我知道我解释也没用了。 他拉住了我的手,轻轻的吐了口气,对我低声说,“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放下了曾经的事情。” 我慌乱的摇头说,“我只是觉得我,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爸爸,我没有别的意思。” “展心,你的生活是和我在一起,不是和被人的舆论和眼神,当时结婚的时候我以为你真的做到了放下,你当时表现的那么形容和镇定,可想到一直都在伪装,既然如此我们就放弃了国内的生意,直接回去算了,我不知道你竟然隐瞒了我这么长时间。你跟我在一起已经跟我哥分开很久,我们走到一起没有任何不安的缘由,你为什么非要认为你对不起我?” 我看着他眼睛里面的真诚和失落,有些亏欠的点点头,良久说,“子清,对不起。” “道歉没有用,我需要的是你要能够放下,带着这份亏欠跟我在一起你会幸福吗?” 我没有吭声,子清的问题叫我倍感心酸,他都质问到了我的心坎上,叫我浑身不自在,同样,他说的没有错,我的确很累。 我呼了一口气,勉强对他笑了一下,“我知道了,我会努力,我们走吧!” 这天回来的时候,我们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门,将东西放下后才发现我们自己需要的东西一样都没有买,之看着三个孩子的衣服和玩具就好像上瘾了一样的没有离开,险些将整个商场的儿童东西都买下来。 叶峰和叶子看着属于自己的玩具和衣服,高兴的捧着大叫,连同还什么都不懂过的嘉遇也跟着哈哈大笑着。 公公看着我们无声的咧着嘴巴,一双眼睛都眯到了一起,跟着对我们说,“洗洗手,吃饭吧,我换了之前的钟点工,现在的手艺还不错。呵呵!” 今天算是高兴,坐在桌子上吃饭的时候我们故意都没有提起叫人头痛的工作的事情,吃了饭回来,我和子清上楼,才开了门,他的电话就响了。 我听的声音应该是叶非凡,尽管声音不大,可那个似乎已经刻进了我骨髓里面的声音我怎么会分辨不出来。 “怎么样?你说话方便吗?”子清在电话里面问对面的叶非凡。 叶非凡说了什么我没有再听了,直接放下了东西去了浴室,打开温热的水,瞧着水流哗哗的往下流淌,我却有些发呆的愣神着。 “想什么呢?” 子清的手突然伸了过来,关了水龙头,我才回神,看着水已经将浴桶里面都灌满了水,现在正从那边的豁口往外面流出来。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不想隐瞒的对他说,“子清,我还是有些不安,最近事情太多,我觉得安然那边的目的不简单,她竟然跟着叶非凡一起过来看我们的孩子们,所以我想暂时将孩子们转移走,好不好?” 之前的争夺孩子大战叫我的心上多了几层的阴影,所以现在只要有人打孩子的注意一点点,我都会浑身难受。 子清点点头,对我说,“我知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所以我想叫老头子带着孩子们先回去,在美国才是老头子的天下,这便他很多事情插不上手的,留下我们也方便做事情,好了别担心了。” 我听了有些高兴的对他重重点头,也算是松了口气,才在职场上建立起来的自信最近因为接二连三的事情叫我直接回到了从先。好在,我身边有子清。 他冲我笑着,蹲在我身边,一颗一颗的将我胸前的衣服扣子解开,对我说,“想不想?” 我笑笑,抓着他的手说,“你不累吗?” “不累,今天又没有到处跑,累什么啊?” 我瞧着自己最近已经恢复了从前的平坦的肚子,心头上一阵窃喜,他一直瞩目的瞧着我,手指轻轻的撩起了我下巴,拉着我起身,薄唇就印了上来。 第363章 早上的时候,我们收到了消息,叶非凡已经查到了焦阳的背影,当年出事之后,进去的不是他,而是我爸爸,我爸爸为了不想自己的儿子毁了自己的前程,托了很多人,花了很多钱,他进去定罪,可焦阳却依旧一错再错的继续跟着从前叫他染上了药瘾的那个黑道上的大哥,所以那个商场不算是属于他的东西,他不过是帮着别人看管。 得知此事之后,我当时就和子清去了爸爸的住处,发现这里早就被建筑工地改建了,我们打听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焦阳的妈妈。 叶非凡还说,我汇给爸爸的钱被焦阳的母亲取走了,并且他们家里本来就不缺钱话,只是我爸爸不知道而已,等焦阳的母亲病情好转了,就跟着焦阳带着家里的钱搬走了,现在有只有骄阳知道他的母亲住在哪里了。 我听了气的我浑身发抖,子清坐在椅子上不吭声,过了很久对我说,“我去处理,你等消息吧!” 说着,他就起身出去了,我着急的追上去,对着他大叫着,叫他小心,不要做傻事,他对我摆了摆手就开着车子飞奔而去了。 展颜和查宁还没有回去,李菲今天也在这里,我们商量好了,趁着李菲出差,展颜回去上学的时间护送我公公和三个孩子出国去躲避一段时间。 才买了明天的机票,现在李菲也过来了,看着我从外面回来,一双好看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对我说,“不用担心,子清有分寸,只是没有想到焦阳竟然还在外面逍遥自在,哎,我们当时就是太掉以轻心了才会叫他钻了空子。” 当时这件事我没有深追,一直都是叶非凡和子清在后面处理,并且也过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淡忘了,谁会想到本该被关进去的焦阳突然出现还来害我们呢?! 晚上的时候,子清终于回来了,果然带回了好消息。 他叫叶非凡抓住的那当时那个在商场扔鞭炮的人招供了,并且直接扔给了律师,现在一切都按照正规渠道处理,只要我们将数据公布出去,一切误会都会迎刃而解,只是还在调查纵火犯,因为那个人死死都不说是谁,只告诉我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叶非凡那边也说周总没做任何事情,他正在回来的路上,叫我们好生等消息。 两个小时候,我和子清送走了李菲,展颜也去睡了,我们坐在客厅里面坐着,安静的等待着叶非凡那边的消息,可是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还是任何消息都没有。 到了后半夜,子清接到了叶非凡电话,一切已经妥当,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我和子清同时松了口气,当时就看到了连夜被人发出来的新闻通告,这一场误会终于解除,那个扔鞭炮的人交代他只收到了一笔现金和一封信,没有任何消息,这条线索也就断了。 眼看着天都亮了,我们也没有时间睡了,直接去送孩子们和公公出门,张嫣很早就起来了,收拾了很多东西,查宁背着叶峰,公公抱着嘉遇,展颜牵着叶子,一家子人在保镖的护送之下上了车子,我们浩浩荡荡的去了机场,候机的时候,我一直看着孩子们,心都提到了喉咙口,他们一直在哭,可不是那种大吵大闹,而是默默的抹泪,懂事的样子叫人看起来十分的心疼。 叶子抓着我的手不放开,抹了泪水对我说,“妈妈,我等你去接我,你不能不要叶子啊。” 我含着泪光对她点头,对她们发誓,叫他们放心。 等上了飞机,两个孩子终于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整个机场都传递着他们的哭闹声,我的心头碎了。 子清紧紧的抱着我,不断的安慰我,我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孩子们本来与我在一起第一时间就算,起初是因为我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他们叫别人妈妈,现在终于放在身边,可我却依旧无能保护她们,这份无助叫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无能。 子清站在我身边对我说,“有我呢,还有老头子呢,别担心,展颜在那边也会多照顾,并且老头子的产业和事业以及人脉都在那边,他会更好的照顾他们。” 我恩了一声,抹掉脸上的泪痕,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登基同道,对子清说,“我们回去吧,现在去找焦阳。” 他呵呵一笑,“这回可以放手拼一拼了。” 我此前是担心焦阳报复孩子和公公,现在都送走了,我就安心了,放手一拼,哪怕是跟焦阳正面较量我也不怕,他背后是黑势力,我背后是子清和叶家,干干净净,实在不从,我豁出去将我全部的资产拿出来也要将焦阳背后的人挖出来。 回来后,我们直接去了办公室,叶非凡也在这里,带着几个手下,他身边的刘助理将资料递给了我们,我和子清看了一下,开始讨论起来。 这次的回忆讨论了一整天,知道天黑下来我们才散,大家都很疲倦,不过现在一切事情清晰明了,焦阳那边已经被叶非凡的人带了过来,所以不需要我去当面与他交涉了,逼问了一整天,他终于招了,就是他想借助背后大哥的势力来针对我们,至于我们之前怀疑的安家和周家他都不认识,所以这件事就简单了。 将焦阳移交给警察,剩下的我们开始正常运行,叶非凡和子清两家公司合作,带动着叶非凡的资金运转,我的这边工厂也开始加大工程量,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不过,有一件事我们忘记了,孩子们和公公去了国外这件事叶非凡还不知道。 他来的时候我正在楼下收拾房间,公公说在国外孩子们很习惯,暂时不想回来了,叫我们安心工作,我才来这里收拾,买了一些散布将家具铺盖起来。 才整理好了一个房间出来,就看到叶非凡站在客厅里面有些愣神。 我叫了他一声,“才来的吗?” 他回头看着我,脸色不是很好,我知道他是在生我们的气,不过我也做好了叫他生气的准备了,将手里的盆子放下对他说,“他们前几天就走了,当时公司的事情太多,焦阳那边还很棘手,我很担心焦阳会报复到孩子们头上,就不得已叫公公带着他们走了。” 他短暂的沉默之后,脸上的神情也渐渐的松散了下来,对我轻轻点头,“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爸爸说暂时不回来了,他在那边也有些事情要忙,这里还没有进入成长,我和子清都同意了。” 他张了张嘴,可什么都没有说,只定定的看着我,跟着有些无奈的吐了口气,竟然朝着我走了过来,我愣了一下,想要后退,却发现身后已经没有地方可退了。 他站在了距离我不远处的地方,一面低头撸起袖子一面说,“是打扫卫生吗,我来帮你吧,子清在工厂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吧?” 我点点头,想要拒绝,却听他又说,“我带来了一些孩子们需要东西,怕是现在也用不上了,那就先放在这里吧,你告诉我放在哪里,我将东西提进来。” 孩子们的东西我没有权利拒绝,于是指了指里面的一个房间说,“放嘉遇房间的柜子里面吧,我去开门。” 里面我已经收拾好了,所以将房门锁住了,瞧着他往外面走,我愣神的在身上翻找钥匙,等他进来了我还没找到钥匙,他对我突然笑了一下,走进去,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对我说,“你还是老样子,忙起来就忘性大,钥匙在门上呢。” 我哦了一声,迟疑着上前,想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老样子就没有要上前去帮忙的心思,站在原地,对他说,“你送进去吧,我去收拾别的房间了,走的时候别忘记把门锁上。” 他没有吭声,我听到了他推门的声音,因为我站在楼梯上,能够看到他还需要往前走几步才行,所以看不到他我只能通过声音辨别,知道他进去了我就端着地上的水盆去了卫生间,将盘子里面的泥土倒进了马桶,正要重新打水,就看到他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我吓了一跳,低呼了一声。 他竟然有些担心的走了进来,直接拉住了我手,“要摔倒了吗,怎么了?” 我诧异的仰头望着他,我们四目相对的这一瞬间,心头上没来由的震颤了一下。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我们谁都没有吭声,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这样安静的望着对方。 很久没有如此近的看过他的样子了,他的脸上好像多了几分沧桑和疲倦,脸色也不是很好,眼睛下面泛着青黑,胡子似乎也忘记了剃,我不禁猜测着他昨天是否又工作到了很晚,睡眠不足,来时匆匆,看过孩子后又要离开了? 此时,他突然对我说,“你瘦了很多。” 我的身上犹如雷击,瞬间清醒了过来,慌乱的后退几步,却踩到了被我随便放在地上的拖把,我歪着身子就要栽倒,他一直没有松开的手又将我拉住,我尴尬的挣扎了几下,死死的抓着洗水盆的水龙头把手,勉强站稳之后,竟然直接扑进了他的身前,心头大惊,我惊慌失措的使劲推了他一下,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我借着他躲开的缝隙直接冲了出去。 第364章 外面的阳光正好,从落窗子的阳台那边投射进来,外面的风呼呼的吹着,也吹在了我的脸上,刚才突然身上冒出的冷汗被风瞬间吹干,我的脑子也彻底清醒了,深吸一口气,歪头对身后走出来的他说,“你回去吧,在这里不方便。” 他没有答应我,却对我说说起了别事情,“尚世明找过你吗?” 我诧异的回头,忘了他一下,直接走下了楼梯,站在了阳台前,故意将窗子拉开,外面的风更大了,阳光更加充足了,晒在皮肤上有些微微的疼,可我还是觉得这样比较安心,尽量又往外面走了走。 我一直都没有回答他的话,就这样安静的背对着站在阳台前,等待他尽快离开。 他突然又对我说,“不要过去看她,张嫣现在情况很好。” 好与不好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现在只想安静的生活,尽快忘掉我和叶非凡彼此之间的尴尬。 我嗯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头,看都未曾看他一眼。 他继续说,“尚世明再找你你就躲开吧,或者告诉我,我来跟他说。” “哦,好,恩,那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子清快回来了,我跟子清说好了出去吃。” 我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他依旧站在我身后的不远处,我躲闪着他有些热辣的眼神,直接提着包要走,他竟然也跟着我走了过来。 不知道是我多想了还是他一直在刻意的纠缠我,每次与他偶然的单独相处就会如此的叫人尴尬,我加快了脚步,听到他在身后将房门关上了之后也跟着我走了出来。站在一条路的拐角处,看了看方向,我想直接出小区之后顺着外面的街道往子清会过来的方向走,可不想,他在身后叫住了我,第一次跟我说话我当做没有,头也回头,第二次跟我说,“你我顺路会去工厂。” 我还是没有停下来。 他继续说,“你去哪里?” 我无奈的吐了一口气,就听到他的脚步声接近,我也加快脚步,吓的我连头都没敢回,或许是因为我最后有些失态的跑起来,所以他真的停下来不追我了,可他的车子却突然停在了我的眼前。 我轻轻蹙眉,觉得他怎么阴魂不散呢,难道不知道我现在很反感他吗? 他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似的,对我说,“我顺路过,载你一程吧?” 我无奈了,有些语气不好的问他,“叶非凡,你不知道我现在一直在故意躲着你吗?你不知道吗?” 他点点头,“我知道,可我不想你躲着我,难道有些事情一直躲着就过去了吗?” 什么意思,难道还想揪着不放吗? 我真的很想将他的脑袋挖出来看看,到底在他的脑子里里面都装了一些什么东西,为什么非要执迷不悟呢,难道是我平时给了他错误的信息吗? 我问他,“你这样纠缠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难道你以为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他说,“不会,至少你该给我一个重新认识的机会,不管你如何想,我是不会忘掉我们之间的事情,但现在毕竟你是家人,难道叫我们见了面也跟陌生人一样吗?” 他倒是还有很多歪理,说的我都哑口无言。 我沉默了一会儿,肚子里面的火气也消了不少,对他说,“叶非凡,重新认识可以,单我不会叫我们单独在一起,现在你觉得是合适的时机吗?我眼睛跟子清在一起了,你给不了也不能给我的东西难道还不允许我自己争取吗?” 他没有吭声,只是坐在车里面瞧着前方,安静了很久之后,轻轻吐了口气,之后对我说,“我知道,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可有一个事实无法更改,我们始终都是孩子的父母。” 我浑身一震,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都没有生产过也要与他划清界限,可我却不能无耻的说出这番话来,孩子的出生是自己无法选择,所以一切的错误都在我这里。 我对他很是无奈的吐了口气,“我知道了,所以不管我现在做什么,我们之间依旧牵扯不清,是吗?” 他没有吭声,只看着我微微皱眉。 我瞧了他一阵,最后警告他说,“你如果心底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话就照着我说的话错做吧,我不想跟你单独相处,就算你现在的身份是叶家兄长,我也不想与你有任何单方面的焦急,有事情可以直接去找子清,孩子们的事情子清也会告诉你。再见!” 我有些愤恨的最后撇了他一眼,拐着一个方向,顺着花坛的另一头走了出去,出门未有迟疑,直接拦截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出租车司机问了我很多次我才能够说清楚我去哪里。 子清还在工厂,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他正在工厂的院子里面帮着宫人清扫院子的垃圾,这个小工厂还没清扫完毕,那边新买的仪器就被抬了进来,堆积的满院子杂乱无比,我看了又些担忧的叫工人们尽快排查一下有没有安全隐患,看他们拿着仪器出来检测我才放心下来去子清那边。 子清看到我,顺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子,抬头瞧着我,冲我阳光一般的笑了笑,“等急了吧,我马上好,工人们都放假了,现在人手不足。” 今天是周末,工人都回家休息去了,在这里的都是一些住在这里的长期工人,只有七八个,大家手忙脚乱的忙着,地方太大,东西太多,忙上两天也估计忙不完。 我拿出了纸巾帮他擦汗,瞧着他白色的衬衫都被染了黑色,有些嗔怪的说,“又要回去泡着了,怎么不换件衣服呢?” 他嘻嘻一笑,“我自己洗吧,你去那边站着,我马上就好。” 我摇头,“走吧,将工人们也带上,吃饱了再回来一样的,要不然去找几个临时工来吧?” 他恩了一声,将一块烧坏的一起碰的一声扔在了推车里面,对我说,“好吧,我刚才来的时候忘记这茬了,我们先吃饭去,哎,张姐,叫大姐洗洗手,我们出去吃。” 那边的张姐就是之前招标的那个老板,现在给我们当做打工一样的留在这里,竟然一点怨言都没有,做事爽快麻利,说话干脆,我说叫她去办公室,她坚持要留在这里,说少做一点事情睡觉都不踏实。 她冲着我们笑着点点头,回头低吼了一声,房前屋后的人就都出来了。 子清开着这里的面包车,我们一行人直接去了郊区附近的酒店,叫了两桌,大家吃吃喝喝倒是热闹。 子清没有喝酒,对着张姐送过来的酒使劲摇头,笑呵呵的看着我。 我倒是不反对他喝酒,他胃口不好,喝了酒就胃痛,回去还要吃药,那酒能不喝就不要喝。 我对他笑笑,低声说,“喝一小口意思意思吧。” 他也凑过来,低声说,“老婆大人没发话,我不敢喝吧,嘿嘿……不过今天不能喝,咱们下午还有活动呢。” 我诧异的挑眉问他,“什么活动啊?” 他说,“周总过来了,我哥说要我们都过去聚一聚。” 又是叶非凡,这一天之内连续见到他两次,简直不敢想象。 不过有别人在,去了也就去了吧,只是在心底有些无奈,也为今天的事情发颤。 回去后,子清去公司换了衣服出来,我站在下面等他的时候瞧着那一对对的情侣都来走去的,着实羡慕,从前在学校的时候懵懂无知,没有这个心思,后来有些懂了什么叫感情,首先遇到的竟然是学长,当时年少不懂事,之后遇到的就是叶非凡。要说第一段是懵懂中受伤,那第二段就是刻骨铭心了,再之后我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甜蜜的相处阶段,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挤压在头上,就好像一块块的石头,催促着我尽快的不如学习,工作,婚姻,那种甜蜜并且值得深深回味的简单爱情已经离我远去,现在真的手就只有羡慕的份儿。 子清在我身后吓了我一下,我抽了一下他的手,说道,“多大人了还跟孩子似的。” 他嘿嘿一乐,将外套穿上,站在我身边,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好奇的问我,“看上哪个帅哥了?” 我噗嗤笑出声来,说,“是啊,我家就有三个大帅哥,其中一个穿着尿不湿,一个就知道玩玩具,一个在我身边,三个男神都在我跟前我还看别的帅哥那也太没眼光了。” 子清哈哈一乐,狠狠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拉着我往外面走,“就在附近,不开车去了。” 我哦了一声,跟着他慢慢的前行。 他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你男神现在可厉害了,漫画在国内出版了,首期刊物印少了,哈哈……人气飙升,你可要看好了,要是被哪个美女偷走了你该哭了。” 我瞧着他的背影,带着几分仰慕,他真的是称得上所有男神的优点,只是看他那么累,有些担忧。 我凑上去,左右瞧了一下,低声神秘的说,“起买的补品你回去都吃了啊,听话!” 他停下来,低头瞧着我。我仰头看着他,他的目光深邃,好像有些冷意,我吓了一跳,难道他生气了?跟着就看到他对着露出一张夸张的笑脸,抓着我的腋窝说,“你这是想你家男人吃的跟猪八戒一样啊,那么厉害的东西,上次吃完了我多难受,一整宿没睡好,看着你睡的那么香我都不敢动,好不容易忍到你睡醒,你还要给我喝?” 那,那么厉害呢,我在买的时候听药店的护士门说很管用,我就买了不少,我只说我家老公有点身子虚,我没明说别的,难受是那个护士给我拿错了东西了? 我好奇的问他,“那个东西那么厉害吗,不就是补品吗,补充身体能力量的啊。” 第365章 他哼了一声,对我翻了个白眼,“是啊,补身体的,补那里的……你个傻子!” 我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他见我笑,继续瞪了我一眼,抓着我身上痒的地方,我笑的脸都算了还不停手,我在前边跑,他在后面追,我们一直到了酒店门前才停下来。 本该十分种的路程,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走到。 站在门口我们互相喘着粗气,互相看了对方一下,他帮我整理一下有些微乱的头发,我刚他正了正歪掉的领带,我们才一前一后的往里面走。 这个酒店是上次我结婚主办的主题酒店,老板当然就是林乐了,知道我们过来,她还特别安排人给我们添了两个菜,上次我和子清帮着她逃婚之后她的家里就不再逼迫她了,林乐也跟那个没有担当的前男友分手了,现在单身,整日在忙就算见到了也只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坐下后我们都没有说话,叶非凡坐在主位,旁边担当位子上是周总,我和子清坐在他们对面的地方,桌子不是很大,不过放下十几个菜也足够了,瞧着一桌子菜肴简直无从下口,光看颜色就很美味了。 我实在有些饿,闻到了饭菜香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叫唤着。 子清看了我一下,将筷子递给我说,“你先吃吧,早上都没有吃多少,酒就别喝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下,对对面的周总歉然的说,“周总,实在抱歉,我们今天干了一天的体力活,到现在才闲下来吃顿饭呢,我,呵呵,我怕是不能陪您喝酒了。” 周总因为最近的事情一直躲在乡下的别墅里面,整日犯愁的他竟然没有瘦,好像更加的胖了,脸上的上就算是因为大笑也没有任何变化,只听到爽朗的笑声说,“看你们夫妻甜蜜,我也不能破坏不是,呵呵,没关系,我们自己说自己的,你吃你的,呵呵!” 我对他笑笑,眼神很快的流转到了对面叶非凡的脸上,没有吭声,低头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叶非凡将文件拿了出来,他们三个互相签了字之后这个签字的手续就算办好了,三个人碰杯,一声清脆,子清呵呵的笑着说,“这下我们才能安静的发财不是?” 周总是这里面的最大赢家,自然高兴,尽管比最初我们谈的价钱低了很多,可也赚了不少,足够他从前的一年收入了,且现在的方式等同于他就算不出面也能赚钱,自然乐的高兴。哈哈的笑了很长时间,可声音停止,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停下来。 这一顿饭吃的有些别扭,也有些憋闷,他们说的那些从前的旧事我也插不上嘴,只能一直低头慢慢的吃着,吃饱了就坐在子清身边端着果汁一点点的喝,子清偶尔扭头瞧我一下,他已经喝了三了,现在又倒满了,我瞧着有些肝颤的对他皱眉。 他对我笑着摇头。 三个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突然之间说到了一个项目闹了意见分歧就争执了起来,叶非凡好似对这个项目一直不满意,当年也是跟老周家合作,不过最后转圈的却是叶非凡的爸爸,人已经去世,现在拿出来说多少有些不敬。看周总也是喝多了,嘴巴把不住了,说起来没完。 随着叶非凡的不吭声,子清也没有接话,就只听到周总一个人在那里说了。 他说的面红耳赤,有些激动。 “那个老东西,哼,就知道算计,当年算计了子清这边,之后又算计我,你可知道前几年因为子清这边公司想要与你家品股份,在境外合伙了一个项目,那是一本万利的项目,可惜啊,你家老头子太精明了,不限花一分钱,所有风险只叫子清家担着,这下可好,两个人一排散伙,哼,子清啊,你就像你家老头子一样,心理实诚,当年你家老头子因为这个项目亏了十几亿啊,工地没开发好,合同还有问题,就因为太相认自己人了。做生意啊,不能将就情面和亲情……” 子清一直说话,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偶尔端着酒杯轻轻的喝一口,叶非凡脸上很不好,绷着一口怒气,可这件事作为当时想要头子的老周家是最有发言权的,只是他在说这件事的时候多了几分自己的偏见,才会说的有些难听。 我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妙,轻轻推了一下子清,他诧异的回头看着我,我伸着手就将他跟前的就被断了过来,对面前依旧在说个没完的周总笑着说,“周总,我现在吃饱了,有足够的力气与您喝一杯了,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说,现在吃饭是悠闲的时候,咱们还是喝酒吧,恩,您不给我一个面子吗?” 我缓缓起身,子清扭头瞧着我,轻轻的在我身下碰了我一下,他在提醒我不要喝多,但是给我留足够的面子没有阻拦我,这个事情要是换做对面的叶非凡,他一定会坚持女士在他面前不喝酒的立场将我拉走。 周总的话被我打断,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瞧着我,跟着笑了一下,“好好好,叶夫人主动敬酒我怎么能不喝呢,呵呵……今天高兴,我们难得聚在一起,要尽兴啊,哈哈哈……” 他将酒杯端起来,我仰头将一杯红酒饮尽,瞧着他,他才抿了一口的洋酒才放下,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愣了愣,无奈的吸了口气,笑着起身,一口饮尽。 之前他已经喝了很多了,现在一杯酒下去,直接倒了下去,咚的一声趴在桌子上,我们都松了口气。 可我们都没有动,安静的坐在这里,似乎都在回味着刚才他那酒后吐真言的话中的各种滋味。 我本来想拉着子清出来,瞧着他继续坐着的样子和脸色,我猜测他是想将这件事跟叶非凡说清楚,自己家人吃了亏,那就吃了亏了,可现在听周总的语气是不但主动吃亏了成全叶非凡的爸爸怎么还没得到好处,被人耻笑自己是傻子呢? 如果这些事情是从外人说出来也就当做他们嫉妒,可现在是当事人亲口说,可见这件事就有些不对味了,就连我也在想,是否当时叶非凡也知道这件事的前后具体细节却不阻止,更知道他的父亲当着外人的面说子清和公公的不好。 安静了很久,子清还是没又开口,我想,他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在他和公公心中亲情别人事情都重要,可对方呢?说了就是将事情挑明了,那破坏了现在的和谐,不说吗?憋闷在心理难受! 我也难受。 所以我第一次这么冲动,我说,“表哥!”尽管这个称呼依旧这样的难以说出口,可我还是这样称呼叶非凡,我没有看他,但是余光能够注意到,他听到我的称呼之后浑身一震,猛然之间抬头看向了我。 我偷偷的吸了口气,说,“从前的事情或许是有些误会,也或许是有些事情的确是大伯父做错了,可人已经不在了,谁都不想因为那些不确定的事情再闹的不愉快,子清从前对表哥做的那些相信表哥心里有数,从前的事情我们都放一放,毕竟是一家人,钱大家赚,生意一起谈,再继续计较伤了和气不说也伤了两家的感情。现在既然已经合作了,就按照规章办事。” 我瞧着叶非凡,他脸上刚才的惊讶渐渐散去,换而来的是平淡。 身边的子清还是没有吭声,他从始至终都没又看我一眼,我知道他也心里窝着火呢,可事情发生了他一直都没有挑明,难道要在才签了合同之后再去撕破脸么?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没有好处的! 我顿了顿,继续说,“大家心里都有一块标准的衡量保准,相信表哥也知道的吧?”我在故意提醒他,从前的亏我们吃了,窝着火呢,所以以后就不要再搞那些小动作了,谁都不是傻子,说不准要是算精明和狡猾,公公和子清比叶非凡和他父亲更胜一筹,只是子清和公公不会用在家里人身上。 这次,我将目光放到了他脸上,好好的打量着他的神情。 他瞩目的望着我,很久之后低下头去,吐了口气,对我说,“好!” 既然他答应了,现在哥俩也都在场,也算是子清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再发上从前的不愉快,那么子清也用不着心软。 我在提醒叶非凡,也在提醒子清。 他这会儿才扭头看着我,竟然对我歪着嘴角笑了出来,我有些诧异的对他蹙眉,他转头对叶非凡说,“我们喝酒,展心一会儿复杂叫代驾将我们送回去。” 我笑笑,说,“好!” 接下来的酒桌上就有些出奇的安静了,我一直默默的坐着,没有吭声,两个人也没有再说话了。 到了半夜十点多,我不得不催促着子清离开了,他有些摇晃的站起身,我扶着他,他对面前的叶非凡摆摆手,我对他微笑了一下,就要走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醒一觉周总醒了,低吼一声,“干杯!”惊的我和子清双双浑身一颤,打破了刚才极度尴尬的气氛。 我对叶非凡说,“表哥,车子林乐已经给我们都叫好了,就在外面呢,我们先回去了。” 他对我轻轻点头,我直接将目光收了回来,拉着子清往外面走。他倒是没醉,不过多少有些和平常不一样了,手搭在我的肩头上,走路哼着歌曲,笑呵呵的瞧着我发笑。 我歪头看着他,也跟着他笑,逗趣说,“应该给你现在的样子拍摄下来发给孩子们看,一点形象都没有。” 他呵呵一乐,竟然在走出门口的时候抱着我亲了一下,他身子太重,压过来我有些没招架住,踉跄的歪了一下身子,就撇到了身后叶非凡的眼神…… 第366章 他恩了一声,扭着身子还是将我抱在了怀里。 可我背对着他,看着外面渐渐升起来的阳光,暗淡的光线落在窗户上,心情却阴沉起来。 坐上了回去的出租车,我就给神秘人发送了信息,告诉他们我拿到了戒指。 对方回复我会在我上班之后直接去我的家里取。 我看着那只戒指,觉得很平常,没有什么特别,玫瑰金的戒指上似乎已经有了很重的擦痕,上面还有的钻石倒是很大,可我不懂,觉得跟我从前穿的那些脸颊的衣服上的钻石没有什么两样。 可拿在阳光之下照耀,那钻石的亮光刺眼的厉害,不禁反复翻转,发现戒指的里面还有些不同的痕迹,我仔细看了很久,是一种英文,从前我不知道这些东西被叫做英文字母,现在看到多了,也多少知道一些,甚至还能认出来,其中一个f,一个j。 难道英文还有两个字母的吗?我狐疑的皱眉琢磨了一番,无奈摇头,反正东西得到了,管它呢。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我就是将钱全部的收起来,现在已经攒了十五万块了,距离需要用的八十万还有很多呢,还好我会算数,哎…… 我将钱一摞一摞的放起来,锁在了一只铁盒里面,塞进了厨房的一个角落,想起来脖子上的项链,我也将项链放了进去,不管是不是很贵重,相信要是卖掉的话也应该会卖很多钱才对,我欣喜的将钻石又放在日光下照了照,晃人眼的钻石看起来耀眼夺目,简直叫人喜欢的不得了。 这两年的收获不少,可我身上的伤痕也多了不少。每次回来我都会都脱光了衣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前后反反复复的确定伤痕的位置和大小以及清浅痕迹,因为我需要提前做好覆盖隔离,我可不想在跳舞的时候被人看出来。 今天的痕迹有些多,有一些还是在我的后背上,拿着刷子刷了很长时间才勉强将痕迹盖住,累的我一身汗水。 我已经连续两天没去上班了,今天提前了两个小时过去,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固定的时间,索性就早些过去,哪怕是坐在那里跟他们聊天也是好的。 过去后,领班都没到,很多经纪人也都没有来,只有两个看管着这里的人在,看到我过来主动跟我打招呼,之后告诉我过会儿才能开机,就叫我坐在这里跟他们聊天。 他们的话题是昨天肖奈生日宴会的事情,他们口中说的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的名字我一个都不认识,可他们竟然说起了庄飞。 庄飞难道比庄严还要有名气吗? 我好奇的插了一嘴儿,“庄飞是不是庄严的弟弟?” 两个人同时看了我一下,其中一个胖一点的男人对我点头说,“是啊,庄飞是庄严的弟弟,昨天庄严好像提前离开了,庄飞倒是一直都在,呵呵,说来也怪,他怎么能一直都在呢?他老婆都没有过去。” 另一个点头呵呵一笑,“是啊,他老婆都没有露面,呵呵。” 胖子又说,“恩,庄家的媳妇有两个梦,一个是唐梦,一个是……哎,时间到了,你可以进去了,我帮你开机。” 里面的闹钟响了,打断了他的话,定是开启电源之后所有的灯光也自己打开,很多机箱也都开了。可是我不会用那些电脑,也不知道如何调制房间里面的摄像头和我需要用到一些仪器,来人帮我调配好了之后告诉我随时都可以开始,交代我说今天领班不过来,于是就出去了。 我将房门锁好,换了衣服,将摄像头上面的手帕拿下来,坐在了桌子前,今天好像是周一,并且现在也才下午四点钟,所以人比较少,我看着房间里面的人数,也才七个,不禁皱起眉头来。 对方好像也都在作别事情,就算是显示在线,可上面也没有人给我发送表情跟我聊天,我枯坐在镜头前,百无聊赖的开始修剪起自己的指甲来。 似乎是因为修剪的太过认真了,房间里面进了很多人我都不知道,当我将工具收好,抬头看到满天的聊天好像瀑布一样落下来,之前是七个人,现在已经是七百多了,我笑着,手托香腮的问他们,“你们自己聊天都不叫我啊,我都不知道你们来了,我刚才到的时候房间里面才七个人啊。” 我说话,他们敲字,苍白的文字透着一些表情,能够知道他们现在的样子和心情,他们说他们叫了我很长时间我都没抬头,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别的男人将他们给忘记了,我笑眯眯的嘿嘿一乐,才发现还有一个印象没有开,所以当我没跳舞的时候这个发送消息提醒的铃音没有了,难怪我不知道他们都到了。 不过之前我这里最多的时候人数是数十万呢,还有的时候是几百万人,现在才几百人,简直相差太多了。 我站起身,打断先给他们跳舞,一面将高跟鞋系好带子一面站起身,就听到消息提醒的铃音好像要炸开了一样,我回头看着他们发的字幕,知道原来我刚才将将底裤漏了出来。 我笑着,假装红着脸说,“人家不是故意的,你们这群臭流氓。” 我将音乐打开,慢慢摇动的音乐就开始变的大声起来,伴随着周围的滚动的霓虹灯,房间里面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样子,只要音乐响起来,我就开始沉浸在这样的气氛之中,不断的扭动着腰肢,环绕着这个小小的舞池,不断的飞动,跳跃,摇摆。偶尔,我会故意将身上的皮肉多露出一些,那些打赏也就渐渐的多了起来。 当一只舞曲结束,我上前端着水杯喝了口水,估计将呼吸声提的很大,笑着问他们,“我跳的好吗?还想在看吗?要不要我去换一件别的衣服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了,他们竟然同时发着同一句话,要我当着他们的面换衣服。 我笑着,等待着里面的打赏越来越多,足够多的时候我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所以当我当我看到那跳着红灯的元宝指使提示我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数额,我才一点头说,“好吧,那你们可要温柔一些啊,不要吓着我了,嘿嘿……” 我转身,将两件还没有穿过的衣服提了出来,一件是豹纹的连衣裙,样式要是很普通,但主要是因为太紧了,并且布料很少,所以看起来很诱惑。另外一间是少女感十足的粉红色短裙,穿起来就好像小萝莉,之前我试穿的时候就很喜欢,所以当时没有犹豫就买了下来。 我对他们说,“左边还有右边啊,那,我现在说左边,叫我看到你们的诚意……” 打赏飞纵,大家都是感官动物,飞纵下来的数量着实叫人看起来高兴,可当我提起右边,没想到数量更是惊人,并且观看的人数从之前的几百瞬间变成了几万,我笑着将豹纹的放下说,“看来我要穿这个了,其实我也喜欢这个,知道你们也喜欢我就多买两件好了,嘿嘿……” 我提着衣服走大的稍微距离摄像头远一些,将身上的衣服伴随着舞曲一件一件的脱下来,不过我一直都是背对着他们,当我又穿上了粉红色的内衣,将衣服一件一件的套上去后才转过身来,面具也换上了粉红色的可爱心形面具,笑看着他们的发出来的文字,竟然没有了之前的那些下流的话语,开始欣赏着我的美丽,我高兴的哈哈大笑。 今天说不出来的心情大好,一直卖力气的到了后半夜两点多,后来实在太困了,我不得已在人最多的时候下线离开。 出来的时候,看到肖奈站在外面,正打着电话,这么晚了还在打电话,听声音似乎也是在跟女人聊天。 我有些紧张,脸上的神情都有些不自在,本来还想上去大声招呼,可我抓着包包,直接冲了出去,当做没有看到他一样,脚步飞快,好似在逃。谁想到,他还将我给叫住了,我不得已将脚步收回来,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就听到他对电话里面低声问头的说,“我先挂断了,我还有些事情,改天再聊吧!” 他将电话揣在了兜里面,之后朝着我走过来,先是将我上下打量一番,之后问我,“很累了吧,我听说你很早就过来了。” 我点点头,眼神有些躲闪,没敢抬头去看他。 他又说,“昨天怎么走的那么早呢,我后来去找你发现你走不在了,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我支支吾吾了半晌说,“恩,啊,对了,我将礼物给你带来了,恩,你看看喜欢吗?”我颤抖着,紧张着,将东西拿出来,外包装是我亲手包装起来的,小心翼翼的递给他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 想到当时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是那样的出色,看起来一定是个有钱人家的女儿,对于我送的东西一定看不上的,我这不是在自己找没趣吗。 可他还是将东西接了过去,低头带着一脸的兴奋将东西拆开后,很高兴的拿出来,对我说,“正是我需要的,太好了,我很喜欢,多多谢谢你。” 我也惊讶的看着他说,“真的喜欢吗,我,我还以为你会嫌弃呢。” 他呵呵一笑,说道,“很喜欢,不过这个太贵重了,以后哪怕是给我做顿饭就行,我还没吃过你做的饭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只会煮面,我给你煮面行吗?” 他哈哈的乐了,点头说,“好啊,不过这一次就算了,下次吧,恩,我送你回去吧!” 我突然一怔,恍悟间有些一下醒悟过来,愣了一瞬对他说,“啊,我,我能自己回去,你在这里忙吧,不是还有事情要办吗,我,我自己先回去了。” 第367章 可在我逃开之后的此时,却是一身的难受,心口堵的厉害。 回到家,看着被我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戒指果然不见了,瞧着空荡荡的房间,浑身一软,将自己摔进了床里面。 这个晚上,我又一整夜没有安眠。 我看着外面的天气一点点的变化,月落日升,白花花的日光慢慢的斜射到房间里来,照耀在身上,却依旧暖不来了我身上的冰凉。 电话的突然响起,叫我一惊的颤抖了一下,迟疑着回头去拿,看着上面的短信,我无力的吐了口气,庄严啊庄严,你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肯叫我过去的机会是吧? 他的老婆没有出差的时候都会叫我借着他没事的时候过去,哪怕是什么都不做,也不说话,他也喜欢叫我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而我却每次都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我知道,今天估计也一样了,反正夜里没睡好,不如过去补觉吧! 我拖累着疲惫的身子,洗了把脸,换了衣服,穿着运动鞋,好像一个青春年少的学校少年,只是,我的身上如何都洗不掉浓重的风尘味。 我轻车熟路的到了他的办公大楼楼下,躲过了楼下的监控和保安,路过楼下的一处满是照片墙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之前我来这里多半是晚上,并且就算是白天我也没有太注意这个照片墙壁上的照片全都是他们公司每一年颁奖的场面,每一张里面都有庄严和他老婆,两夫妻在公司上面肯定是一个合作很厉害的商人,有的里面也有庄飞,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 我一张张的看下来,走到墙壁尽头的时候看到了上面的一张奇怪的人,估计是新拍的,看颜色很新鲜,并且画面很清楚,里面为首的站着的是庄严,身边是庄飞,后面是唐梦,在庄飞的身边竟然是……尚梦。 我的脑袋哄的一下炸开了,似乎一直以来的一些迷糊的线索瞬间理顺清楚,尚梦是肖奈的女朋友,他当时说过尚梦结婚了,成为了庄家的媳妇,所以她成了庄飞的老婆吗?加之昨天晚上同事们说的庄家有两个梦,一个是唐梦,一个是尚梦,一个是庄严的老婆,另外一个就是庄飞的老婆了? 难怪他们说为什么庄飞会一直在肖奈的生日宴请上可是庄飞的老婆没去。 这也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肖奈对庄家人不友好的原因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开始心疼起肖奈来,他现在正在与庄家联手做生意,肯定间接的会见到尚梦才对啊,当初他告诉我尚梦是什么人的时候,肖奈脸上的神情,是那样的沉重,可见他对尚梦依旧放不下。 这叫我更加痛恨起庄家人来,尤其是那个每次见到我都有些怪异的庄飞,他也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庄家的男人们都是混蛋。 我狠狠的拿着手里的包砸了一下墙,看着上面的玻璃瞬间裂开,我直接离开了这里,没走出去多远,身后传来了玻璃掉在地上的声音,哗啦啦的一大片,跟着远处就是女人的尖叫声,大喊着,“玻璃墙碎了,快叫人来。” 我却笑着,脚步飞快,直接上了电梯。 庄严正在房间里面翻找着东西,他看到我进来,对我招了招手,“过来,帮我看看,我找不到了,我记得放在了这里。” 我走过去,心情大好的笑着说,“是要送给我的东西吗?” 他呵呵一笑,抱着我起身,将我太高,叫我看上面的书籍书,“你看看有没有一本资料叫渗水处理概述,日期是前年的十月份。” 我按照他说的一路瞧过去,在对顶端看到,“再高一些,我够不到。” 他的臂力惊人,直接将我举过头顶,我被他抱着挎在了肩头上,一身手就将资料拿了下来,递给他后,我还想下来,拍着他的头顶说,“我不想下来,在地上转两圈,我高兴了才肯下来,谁叫你将我举起来的。” 他拿我没有办法的笑着果然带着我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笑着问我,“在楼下被发现了吗,调皮的小坏蛋,敲碎了我的照片墙可是要赔偿的啊。” 我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 他说,“恩,刚才保安说查到了监控,将监控拿给我看了,一看那个调皮的小混蛋就知道是谁了。” 我嘻嘻一乐,从他身上跳下来,站在他跟前,狠狠的在他怀里蹭了一下,“那你要惩罚我吗,我就是看你来气,想打你,人打不过,我就打照片呗。” 他抓着我重重的咬了我一下,我痛的直缩脖子,“恩,可是我已经叫保安将视频删除了,现在没有罪证了,我拿什么成发你啊,除非你主动认错。” 我哈哈一笑,将他推开,“删除过了还叫我认错啊,我又不傻,你这是包庇,小心我宣扬出去说堂堂董事长包庇女人。” 他甜甜的笑着,低头捧着我的脸,又有些意乱情迷的在我的嘴唇上狠狠的吸吮着,良久才将我松开,低声说,“我就是包庇了,你拿我怎么办啊?” 我躲在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说,“我能怎么办,来都来了,你今天想教给我什么姿势?” 他在我的身后哈哈大笑着,将我松开后对我说,“知道你累,叫你歇两天,这两天我比较忙,所以你只能陪我在这里了,睡了就在里面的房间睡,饿了我们就出去吃,无聊了我陪你聊天,好不好?” 我仰头踮着脚,近距离的瞧着他眼中的温柔,猜测着他对我的好是真是假,如果是隐藏在杜鹃之下的那种好,我会觉得有些可怕,可我看不出他的眼神只中是否也分的清楚,看在我今天心情不错的份上,我没有惩罚的直接问她是不是继续将我当成了杜鹃这种戳心窝的话,就只是沉默的应了下来。 每次都有钱拿,只是陪着吃饭聊天,这么好的差事我可是非常愿意做的。 但是,也的确无聊,报纸我看不懂,书籍更加看不懂,我能做的就是拿着电脑躺在沙发上看视频,偶尔从外面回来的秘书会进来给他文件签署,之后又急匆匆的出去。 我知道他不担心下属们将我在这里的事情说出去是因为他下属们也都知道如果自己多嘴的话会是什么结果,这叫我更加轻松的在这里肆无忌惮起来。 穿着他宽松的衬衫在里面来回的走,偶尔坐在他怀里,偶尔趴在他身边。他认真的好像我都不存在一样,手里的资料的非常的仔细,偶尔动动笔,将资料勾勒一下,偶尔在上面写着什么。 一天下来,他没什么疲倦感,我倒是累都不行了。 我宁愿一整天都在跳舞也不想坐在这里发呆。 晚上的时候,吃过饭我就要走,他拉着我不叫我走,我们在车里互相依偎着,看着外面的风景,我们只是亲吻,却没有做什么。 他偶尔会回头过来看着我,之后继续亲吻我,我们继续安静的看着外面的风景,安逸的情景就好像我们是无所事事的小情侣,只是我们是不光明的所以在市区里面,我们多半不会在外面一起露面。 他终于在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将我放开了,还是不肯叫我走,我们拉扯了许久他才肯放我离开。 我坐上了回去的出租车,很是沉重的吸了口气,瞧着外面依旧大亮的天气,心却已经黑暗成了半夜了。因为想到就要见到肖奈,我一直担忧而又难受的心就平静不下来。 到了我工作的附近,跳下车来,走过两条街我才能到工作室的洋楼。 门口的经纪人看到我过来,主动将我这个月的工资给了我,我看着钱数似乎比上个月还要少,是皱皱眉,没有吭声,没有了肖奈的特殊照顾,我也不是这里的公主,不过比别人多那么一点点的工资叫我今天上班的力气都没有了。 坐在摄像头前,我慢慢的换着衣服,画着妆,很久才抬头看着电脑屏幕。 很多人都在问我怎么了,询问我是不是失恋了,是不是收到了什么打击,看似他们都在关心,可其实他们的背后不知道隐藏着多么肮脏的心。 我完全没有力气,瞧着旁边放着的钱袋子,又是一声叹息。 叹息声一过,房间跳转,我又看到了这个熟悉的画面。 不等江枫说话,我先开口,“你来了,我就知道今天会见到你。” 他问我,“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因为我有预感啊,并且我知道你总是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出现,你是来安慰我的吗?” 他笑了笑,将手里的打火机翻转了一下,之后对我说,“是啊,看你不开心,我就想单独找你聊一聊,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告诉我你不开心的理由呢?” 我吐了口气,这件事还真不能说,我无奈的冲他做了个鬼脸,对他说,“其实,江枫,我很羡慕你。” 他好奇的问,“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有钱啊,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想跟自己想要在一起的人厮守,更加有自己的权利随便花钱,也不会体会到没有钱的滋味,不知道没有钱治病的那种痛苦。” 说到最后,我浑身垮了下来,趴在桌子上,瞧着他,盯着那只好看的拿着香烟的手,真的很想知道他的样子。 他那边安静了很久,深深的吸了口香烟,很久后才对我说,“其实我跟你一样。” “怎么会一样,至少现在花钱看跳舞的人是,而跳舞的人是我啊。” 他哈哈一笑,突然对我说,“你敢不敢见面,与我见面,我们约好地点,见面一起吃个饭?” 我一怔,茫然的瞧着他,他突然将摄像头摆正了,对着自己的脸。 我望着那张白净的俊脸,真的有些诧异,我以为他只是一个有着好看的手的土肥圆,可不想,他是一个年轻的少年,看年纪应该比肖奈大不了多少吧,二十五六岁?还是更小? 第368章 他对我说,“周末,约在嘉美咖啡厅,你去找江枫,我在里面等你。” 他的话才说完,镜头就跳转了过去,我还直勾勾的盯着电脑屏幕,可眼前的却是一些下流的表情和文字了。 我狠狠的吸口气,在经济人的催促之下,和大家的不断反抗之中,我只好继续跳舞,跳舞…… 深夜时分,我从工作室回来,躺在床上,脑海里面依旧想着那个面子,嘉美咖啡厅,找江枫……他的名字和话就好像是一只放在我脑海里面的播放机,不断的叫我记住,并且想要行动。 但我,还是没有去,我不蠢,我知道网络上的人与现实的人不同,我也知道一旦我接受了相见,一切不可言说的背后的交易就不同了。从前肖奈总对我说,不可告诉他们任何关于生活上的事情,更不可见面,避免上当受骗,也避免出事端。 我坚信肖奈的说法是正确的,所以防止我没有禁受住这样的诱惑,我最近有时间都会去庄严这里。 他见到我的时候有些意外,但还是叫我坐过去,我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手头上的资料,脑袋就乱成了一团,他告诉我说今天会很忙,一会儿要开会,没有时间陪我,如果我觉得闷就先回去。 我听话的坐在这里看着他,等他开会出去我还是在这里,后来实在太无聊,就去了旁边的房间睡觉,等他过来找我,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他说有个应酬,不能带我去,问我的意见。 我说,“你都说了不能带我去,还问我的意见,我只好回去了。” 他笑了笑,捧着我的脸很是不舍的说,“难得见你这么听话,我都有些不想叫你走了。” 我轻轻的推了他一下,“那你带我一起去吧,去将那边的鞋子给我穿上。” 他回头看了一下,将鞋子提过来,拉着我的脚,给我穿上后却没有叫我走,有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和他之间是不是多了一层默契,往往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我将他的手拿过来,放在我的肚子上说,“给我揉揉,大姨妈买了,你想做也做不了了,我肚子疼的厉害。” 他笑了一下,将温柔的手搓了搓,将手从裙底伸进来,抹在地上在画着圈的揉搓,对我说,“早知道你这样过来,我就去接你了。” 我摇头,靠在枕头上笑着看着他,“你不是忙吗,嘻嘻!” 有的时候我们这样安静地坐在一起说话其实很舒服,可我讨厌他碰我,尤其讨厌他不分轻重的在床上折腾我,有些时候我会可耻的将他想象成肖奈的样子,才能叫我勉强接受他在我身上驰骋,不断的留下很痛的痕迹,我不知道庄严有没有察觉,反正我自己却很怡然自得的享受着。 他的手一直都很温热,好像男人的手都会这样,像暖炉,舒服的我有些不想离开了,他将抱了起来,告诉我说,“在家里等我吧,我今天会很晚回去,她后天才回来呢,你在家里很安全。”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着他说,“你又想叫我留下来陪你过夜了?可我不想晚上睡觉的时候不是在自己家的床上,我睡不着。” 他笑笑,“家里又没有被人,只要我们两个,并且也做不了什么,我只想照顾你。” 他低头在我的身上蹭了蹭,好像一只贪婪主人抚摸的懒猫,我觉得有些痒,将她推开说,“别闹了,我要走了,晚上我想早点过去上班,早点回来休息,最近好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腰痛。” 我锤了一下腰身,酸痛的我一直都休息不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跳舞太多了。 他愣了一下,微微蹙眉,竟然给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怪我。” 我好奇的问他,“怎么了,作甚道歉啊,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有了别的女人就告诉我,我以后不来了。” 他呵呵一笑,捏了一下我的鼻子,“我有你就足够了,跟你道歉是因为我知道你的腰痛是因为我,等这个过去了我们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呵呵,可是每次见到你我都想……” 我听他这样说有些难受的躲开,戳了一下他的心口说,“别胡说八道了,我才不相信呢,你是在你;老婆那里吃不饱才来找我的。” 他抓着我的手,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我半晌才摇头说,“不是,其实我跟她,呵呵,这么多年都是名义夫妻,我们一直分开睡。” 啊…… 我有些诧异的瞧着他,觉得他说的话真是可笑,夫妻不在一起睡还分开睡,这叫什么夫妻啊,怪不得他们一直都没有孩子呢。 他好像有些脸色不好,又说,“说了你可能不信,其实……我们都是第一次,呵呵!” 啊? 我惊讶的快要叫了出来,不过我的确不信,他跟他老皮分开睡,那杜鹃呢? 我追问道,“你述说霸道的都不脸红吗,可能你跟你老婆分房睡是真的,杜鹃呢,你怎么解释,你们之前不是也经常半夜在一起的吗?” 他摇头,很是沉重的吐了几口气,跟着对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不想伤害她,呵呵,过去了,不提了,我们走吧,我送你下楼。” 哦,不想伤害一个女人就不碰她吗,那跟我呢?所以我猜测的没错,他想伤害的是我,因为我不值得啊,我是他花钱买来的快乐,为了排遣寂寞发泄的一种工具,我有什么资格要什么伤害不伤害呢? 我对他冷笑一声,耸耸肩头,说道,“恩,我知道了,走吧!我不想去你那里了,我想在家里好好睡觉,最近都不要来找我了,身体不舒服。” 他迟疑着点头,低头瞧着我,我将目光收回来,提着包率先走了出来。 身后是他的脚步声,听着他在跟秘书说电话,“印章的事情好好查查,我知道,临时的印章改了就好,之前的文件作废,问,问……我要出门,张老板那边说我们的协议出了泄露,我过去看看,上次的那个文件被人复制了发出去,等同于我们这里的资料全都成了废品,叫设计部再做一份新的出来,不要按照原来的思路,要快,是,好,等我电话。” 他说的不是专业的生意术语,我听得懂。印章丢了,是我偷得。很多资料被泄露看来也是我做的了。 我一阵心惊肉跳,连走路都有些连贯了,进了电梯,我对他勉强露出一张笑脸笑了笑,他搂着我的腰,交代我说,“回去后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想去我那里提前给我消息,我随叫随到。” 我闷闷的恩了一声,垂着头,没有再说话。 下楼后,他将我送上了出租车,吻别过后,他依依不舍的将我松开,我直接将车门关上,头都没有回。 到了家里,我不知道我发了什么疯,正在换衣服的时候,一气之下将全部的衣服全都扔在了地上,撒泼似的闹腾了起来。我知道我害怕了。 相信依照庄严的聪明也会猜我是我,可我不知道要如何做,一旦质问起我来,凭借庄严的本事,我岂不是更加危险,相信神秘人那边也会因为我没有能及时做好保密措施被他再一次威胁啊。 我真的害怕起来,今天听庄严的语气就知道这件事不是小事,他的生意都是大买卖,每次我看到他签署文件我都会刻意的数一下上面的数字,几千万,甚至是上亿的资金调动,一旦出了事情,岂是我能赔偿起的?! 我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翻看着电话,决定直接告诉神秘人我被发现了,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及时将我踢开不叫我做了呢? 可又一想,神秘人是什么人啊,不管我在哪里都能找到我,甚至知道我妈妈这边的事情,一旦我说不做了,他会不会杀人灭口?我浑身一颤,瞬间一丝冷汗流了下来,我还没活够呢,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就白白送死了。 我该怎么做,怎么做? 我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急的团团转,趴在阳台上看着外面,被微微清风吹在身上,越发的觉得烦躁不堪。 陡然,一声电话铃音响起,惊的我差一点摔在地上。 电话来信是神秘人。他通知我最近不用寻找任何东西,给了我一万块钱到我账户上,叫我最近经常去庄严那里,消除他对我都怀疑。 我的汗水哗啦啦的往下流,吃惊的是神秘人对所有的事情都一清二楚,更加担忧他依旧叫我继续做下去。 我捧着电话,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很久才平静下来。 我先打了电话给妈妈,想问问身体如何,要不然我们回乡下,至少能躲开。可她那边却无人接听,我不禁才想起来,妈妈最近一直都在昏睡,身体每况愈下,我却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她了。 才放下电话,庄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又吓了一跳,连连吸气,将声音压低,掩盖我颤抖的声音,“是我。” “在家里了吗,怎么样,到我这里来。”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要去上班了,我明天过去吧,直接去你家。” 他那边轻声嗯了一声,跟着又说,“我明天一天都在办公室,你还是去办公室吧,我在那里等你,明天的事情会很少,可以一直都陪着你。肚子还在痛吗,腰还在痛吗,要不然别去上班了,过来我这里吧!” 他的话叫我真的有些动摇了,可我张了张嘴,又将话收了回来,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太刻意示好,不然他真的会想到是我偷的,于是我说,“不了,我最近有些忙,晚上过不去,没什么事情我就挂断了,马上去上班了呢。” 他恩了一声,好像还在跟我说什么,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很是沉重的叹息一声,抹掉脸上的汗珠子,勉强从地上站起来。 第369章 今天的我兴致不大,所以也没有怎么与客人互动,似乎是在完成任务一样的跳了舞,微笑,换衣服,等待着打赏,快要结束的时候我看着今天惨兮兮的打赏不禁难过起来,坐在摄像头前发愁的直皱眉,担心庄严知道这件事的我一直都在想该如何撒谎叫他放下对我的怀疑, 可我思来想去,都有没能想到办法出来。 正要关了电源打算出来的时候,经纪人告诉我要我再等一等,有一个客人的打赏已经到了数额叫我与客人单独聊天。 我吐了口气,复又坐了回来,单手托着下巴,等待着来人面前的人出现。 盯着电脑屏幕很久都没有看到对面的画面,我有些烦躁起来,问道,“是谁啊,怎么不说话呢?我都要下班了,这个时候将我留住,总说句话吧?” 对方低沉的恩了一声,我浑身一震,跟着面前的画面渐渐清晰,我看到了江枫那张好看的脸,可他此时的脸上的带着怒气,一双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我愣了很久才想到如何打破这份尴尬,对他说,“恩,我突然有事情,所以我没能过去,又联系不上你,所以我……” 他呵呵一笑,说道,“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放我鸽子也就罢了,今天的态度似乎不是很好呢。” 我抿了抿薄唇,拍了怕脸颊,对他呵呵一笑,勉强挤出一丝甜蜜的微笑来说,“江哥哥,我真临时有些事情忘记了呢,并且,我也没有答应要去见您啊,呵呵,你该知道,我们有规定,是不能随便与客人见面的,誓死不会?” 我此时的脑子已经发抽了,整天与庄严斗智斗勇的我真的很累,今天得知我的事情已经造成了庄严那么厉害的后果的我开始担忧起来,所以现在脑子完全不转动,从前信手拈来的谎话现在也一点都说不出来了,我对着电脑屏幕做了很久的笑脸,脸都僵硬了还是没能叫江枫对我放松下来。 气氛一时之间好像有些紧张,我狠狠的吸了口气,继续对他说,“要不然我给你跳舞吧,我最近有些不方便,不过为了表示对江哥哥的歉意,我还是会很卖力气的,江哥哥喜欢什么曲子呢,我……” “算了吧!”江枫突然低沉的说话,跟着竟然轻笑了一声,说道,“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以为我们之前已经是熟人了才会提出来相见,你如果不肯,那就算了。” 他很失望的语气叫我觉得有些难过,倒不是真的心疼他,而是我好像意识到了我失去了一个有钱的客人,我一时间有些慌张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就好像摔碎的玻璃杯子,紧紧的盯着他那张难过的脸看,半晌我说,“江哥哥,我对不起,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能不生气不难过吗?” 他看着我,突然呵呵一笑,摇头说,“没关系,我会努力的,你这样子看起来太叫人心疼了。” 我的心瞬间好了起来,对他微微抿起唇角,将脸上的泪水抹掉,对他说,“那你以后还回来看我跳舞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演技太好了,这泪水也来的太快了有些,装模作样的我叫自己都觉得有些相信我对他是真的难过了,是真的身不由己了。 他那边呵呵一笑,低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跟着对我说亦是心情很差的说,“大家都是身不由己,你我都一样,呵呵,我不怪你,或许我的努力还不够。” 我满是抱歉的望着他,继续抹掉泪水,抽噎了一声,跟着就看到时间提醒,我很快的对他伸手告别,他的身子动了一下,跟着对我说,“我们明天见。” 我笑笑,将电源啪的一声关系,继续抹掉腮边的泪水,将眼睛上的面具摘下来,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很是无奈的吐了口气,抓着我的包就出来了。 外面,经济人也出来跟我一样打了上班的时间卡,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之后说,“你果然很厉害,不去当演员都白瞎了。” 我看着张科那死样子,就觉得烦躁,对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说道,“明明已经下班要走了,你偏偏叫我再等一等,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张科呵呵一笑,靠在墙壁上看着我,将手里的烟头扔在了地上,之后说,“下次我注意就是了,恩……你要回去了吗?我送你吧,正好我也下班了,我知道你住哪里,上次搬家我也去了。” 啊! 我恍悟了一下,好像当时是有他呢,我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觉得他今天怎么有些不太对呢,一丝不安席卷了上来,连忙拒绝说,“不了,我知道路,也不远,才两条街的距离。” 他呵呵一笑,将手中的香烟吸了一口将白烟吐在我的脸上,之后对我说,“走吧,我也正好往那边走。” 我怔了一下,瞧着他眼中的神色,不禁浑身一颤,为什么他突然这么看着我?我继续拒绝说,“那你先回去吧,我想留下来等一等同事们。”说着,我就将包包放在了门口的椅子上,站在那里打算与他僵持到底了。 他愣了一下,突然朝着我走了进步,微微弯腰,对我歪着嘴巴笑了一下,说道,“那我也在这里等一等,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我的心咚的一响,看着他眼睛好像猜到了什么,我狠狠的推了他一下,大声说,“张科,你不要这样,我们是同事关系,张三叔带我来这里的时候明确告诉了我,不能在同事之间发展一些不应该发生的关系,并且……”我顿了顿,继续向后面躲了一下,对他说,“我不喜欢你。” 他呵呵一笑,声音之中满是鄙夷,继续凑上前来,伸着手轻轻的挑了一下我的下巴,对我说,“你以为你还是从前的那个地位吗?呵呵,肖奈现在已经订婚了,他不过是玩玩你,玩够了就把你踹了,现在你就是一个破烂货,我对你有意思也是看的上你,你说什么?不喜欢我?呵呵,你可太天真了,你以为肖奈当初对你好就是喜欢你?别逗了,你是脱衣舞娘,谁会喜欢你啊?” 他的话就好像从他的最里面吐出来的毒针,一根一根的刺在我的心口上,我痛的连连颤抖,不敢相信的望着他,就算我不承认我想他说的也对,我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幻想着与肖奈在一起啊,他是大老板家的独子,他前途无量,他会做生意,他门道也很广,任何事情都很成功,从前破破烂烂的工作室也现在也渐渐的好起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多,钱也多,地方慢慢扩大,不管是黑的白的他都能做的风生水起,他帅气,还念过大学,懂的又多,我怎么能痴心妄想的想要与他有什么关系?! 我全都知道,我很能正确的认清自己,可这番话在张科的嘴巴里面吐出来就是这样的叫人难以接受,我狠狠的抬腿踢了他一下,他浑身一惊,我知道我这么小的力气踢他肯定不痛,只是被吓一跳罢了,我尖叫着他“你混蛋,我怎么样干你什么事,领班与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给我让开。” 他的身子往后面跳了一下,冲着我笑了笑,跟着又嬉皮笑脸好像发现了什么十分感兴趣的事情了一样,双眼都眯起了一起,伸着手过来捏我的脸,我痛的伸着尖利的指甲冲着他的脸抓了过去,我觉得我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了,可还是轻而易举的被他的手抓住了,狠狠的一甩开,我的半个身子都歪了歪,跟着就看到他抓着我,那张难看的嘴巴就冲着我的脸贴了过来。 我尖叫着,挣扎着,渴望在那吵嚷的音乐背后有人能够听到这个小小的房间里面我的惨叫声,更渴望有人能够过来帮我一下。 可是…… 他的力气好大,带着口水和难闻的味道的烟味的嘴巴不断的落在我的脸上,就算我拼尽了力气也不能叫他躲开。 正看到他的嘴巴开始亲吻我的嘴巴的时候我急了,疯了一样的对他又是踢又是踹,手中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东西,抓在手中,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他吃痛,瞬间松开了我,我连忙躲闪,冲着门口的方向跑走,可不想,他又几步追上了我,抓着我的头发在地上拖拽着我。 我痛的浑身颤抖,途中的桌椅全都倒在了地上,一阵乱响,可是周围依旧只有狂躁的音乐声,却不想看到任何人出来帮我一下,我知道大家肯定是串通好的,就算不是在这里的地方,发生这样的事情谁又会过来可怜呢,很多人为了能够拿到更多的加班时间和打赏,不惜暗中争先抢后的与经纪人们搞好关系,几次被我发现两个人搞在一起。 只不过,我的反应过于激烈,可结果还不是一样。 但是我不想将自己的身体给任何一个我讨厌的人,当然,他如果给我钱的话我就不会在意了。 可偏偏他就是想在我这里得到好处,只因为很久之前肖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他。他想报复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拼死的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他有几次将我拖拽回来,最后一次,他狠狠的将我砸向了墙壁,我闷哼一声,顿时浑身酸痛,脑袋嗡嗡的响,浑身没有了力气,他的手在我的身上上下摸索,随后我听到了撕拉一声,薄薄的裙子被他撕碎了,他的脸扭曲着在我跟前不断的放大,我想要叫却发不出声音,我想挣扎,却已经没有了力气,可我依旧没有绝望,我不能叫他得逞,我的书依旧在他的脸上不断的抓挠,可此时却只像是抚摸。 第370章 张科闷哼一声,扑在了我的怀里,我的呼吸顿时被挤压了出去,眼前渐渐的黑暗了下来,跟着我被人抱了起来,我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可却只能听到一些很远的声音,跟着那人将我从地上抱起,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闻着那舒服的香气,我终于安心的昏睡了过去。 早晨的阳光依旧刺眼,四处昨天晚上的那一场大雨已经过去,透着清新味道的而空气里面飘散着一丝丝的饭菜香气,我以为我在做梦,可当我翻身起身,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影,我知道着都是真实。 肖奈,总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从前和现在一直都是。 我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轻轻吐了口气,低声叫他的名字,可他没有听到,因为我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嘶哑的好像被人在喉咙处塞了一团棉花。 我勉强从床上坐起来下床,站在厨房的门前看着他,他回头冲着我笑了一下,关了煤气,走到我跟前,问我,“好些了吗?” 我对他点点头,问道,“是你带我回来的吗?” 他恩了一声,之后说,“饭做好了,过来吃吧!” 我继续说,“是你救了我吗?昨天那个人是你吗,张科现在怎么样了,后来怎么解决了?” 肖奈端着米粥放在了饭桌上,之后又将几碟子小菜放了上去,抽出椅子,摆放好碗筷才对我说,“他在医院,脑震荡,死不了,放心吧,从今天后你就见不到他了,我将他开除了。” 我一怔,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他又说,“张科是张三哥的人,张三走后他一直都不服气我,所以处处跟我作对,这一次我想也是为了报复我上次减了他半个月的工资缘故,是我一直没狠心下来处理他,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了。” 我对他点点头,做到饭桌前,低头瞧着久违的饭菜香,想着张科当时说的那些话,突然问他,“肖奈,你订婚了吗?什么时候订婚的呢,我怎么都不知道?” 他拿着碗筷的手一怔,脸色不是很好的冷笑一声,说道,“交易之下的婚姻是不作数的,订婚而已,不代表什么,并且也没有任何仪式,只是一句话,我随时都可以说不,家里催的紧,是在没有办法,不过这段时间我会处理好,你,你不要在意。我没有对她有过任何想法和承诺,全完是家里面单方面的决定。” 他这是在向我解释吗? 可我不需要,我很高兴看到他有一个这样人人都看好的婚姻啊,只要不是跟我,他就会很幸福的吧! 我说,“肖奈,你跟其未婚妻很相配,很好,我早就想对你说祝福你了。可我一直都没有机会,我知道我不该打搅你,这次的事情是意外,我谢谢你,恩,你你还是先走吧,我担心会被别人误会。我谢谢你救了我。” 他伸着筷子的手一下子就僵硬在半空,我看到他脸上瞬间坍塌下来的自信和欣喜,本来是一个很温馨的早餐,英雄救美,解决一般都坏不了,可我这个美却已经残缺不堪,并且配不上他这个英雄,所以我想我和他之前不要再继续暧昧下去才是对他最好的结果。 他怔愣了很久,将手上的筷子放下,吸了口气,陡然之间冷笑一下,抬头问我,“你也认为我们不合适吗?一直以为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是吗,其实你对我一点心动都没有,是不是?呵呵……” 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其实是在对我说,我知道他说的都不对,其实配不上他的是我啊,我不想破坏这么美好的他,我对他说,“肖奈,我,我不喜欢你,一直都不喜欢。”我知道,我的撒谎本事很高明,任何人都不能戳破的,他也不例外。 他没有吭声,只站起身来,又在我跟前徘徊了一阵,跟着对我说,“好,我知道了。” 我一直都没有抬头,只听着他拿了桌子上的车钥匙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当我听到了房门碰的一声关紧,心头上一阵激荡,跟着剧烈的疼痛传来,泪水哗啦啦的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滴落在面前的米粥里面。 我一直默默的哭泣着,哭了很久很久,最后将面前的米粥和他做的菜全都吃了个精光,趴在桌子上继续大哭着,我知道,这些假话伤害了他,更加伤害了我。 难过的心情背后,是我对庄严的继续放荡,我直接去了他的公司,进去后不问缘由的脱着他身上的衣服,他愣了一下,抱住了我,一脸担忧的问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怎么了?” 我对他摇头,堆积起胰脏微笑来,对他说,“我很好,我就是想要你。” 他笑了一下,抱着我说,“你现在不能做,那个还在呢,身体好些了吗,是不是想我了?我能忍的住,我们过几天再做,好不好?” 我躲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可怎么听都举得很突兀,不似肖奈的暗中温情,人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可我也要装作很甜的样子给庄严看,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办法回头。 我渴望爱情和呵护,庄严都能给我,只要我坦荡的接受,最后离开我也不会伤心,还能拿到钱,何乐而不为呢?我为什么要去奢望肖奈那边不切实际的爱情?! 我趴在肖奈怀里面,听着他阵阵沉稳的心跳声,他的关心的问话在我的身上好像一层温暖的外壳,将我小心的呵护其中。 我抬头问他,“庄严,你爱我吗,真的爱我吗?” 他笑着对我说,“是,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他轻轻的在我的脸上留下一个痕迹,跟着神情的拥吻着我,我拥吻护着他,热烈回应着,内心的空虚想要用身体来填满,我知道这样做永远都会适得其反,可我却深陷其中,欲罢不能。 我疯狂的脱下了他的衣服,不断的对他做着之前他对我做的事情,一次次的吻落下带着几分我对这个世俗生活的抗争,计算酸涩,几分疼痛。 我们在他的办公室不断的温存着,连同中午饭都没有吃,到了晚上,他依旧抱着我,不想我离开。我一直在想,他是不是与我一样害怕孤独,不管他深处何地,心在何妨,他与我的共同之处都可望着能够拥有一个可以时刻陪在自己的人,这样的我们就好像两个相互取暖的可怜虫,只有尽量的感受着对方的存在才会叫内心的空虚得到片刻的完整。 就算他如何的不想我离开,我依旧需要回到工作室去上班。 一如既往的跳舞,脱衣,穿衣,聊天,假装着我很开心我很渴望这份虚荣,不知疲倦的我在这样吵闹的舞池中央不断的蹦跳着,等待着打赏与日俱增,可我最近的收入却直线下降。 听说隔壁来了一个新人,她跳舞很卖力气,最主要她会留住客人,并且玩的开,放的开,自然客人就多了起来,之前我这里的老客户也都跑去了她那里,并且她一整个夜晚都在,不似我早早的就离开。 这样的我就好像失去了被人重视的一只动物,尽管我依旧渴望被人照顾,可众星捧月式的照顾的日子已经不复存在了,我现在就只是一个过了气的老人了。 尽管我还没有过十九岁生日,可我觉得我已经老的不像话了,与隔壁的那个小姑娘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一个老太婆,看破了世俗,失去了对所有事物的兴趣。 这天晚上,我走的依旧比较早,一个新来的经纪人将我叫住了,他将这个月的工资给了我,之后对我说,“你最近收入太差了,这样下去会被取消资格,将独立的房间让出来,以后只能等待排班了,你想那样吗?” 我对他摇头,“不想。” “既然不想就好想想办法,至少要坚持几天每天晚上都在,你看看现在才几天就要走了?” 我抬头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我今天五点到这里,其实算下来时间也不短了,可与隔壁的那个小姑娘比实在差太多,尤其我最近也没有什么兴趣和力气,来了就坐着,很少跳舞聊天,笑脸也少了,我知道问题出在我自己身上。 他又说,“领班最近不在,这里交给我了,你直接归属我管,可你的收入实在拿不出手,叫我怎么照顾你,从前不是没有过辉煌,你至少要知道辉煌之后继续保持而不是撂挑子了,知道吗?我知道你家里需要钱,领班走之前已经将这里每个人的情况都告诉了我,我会尽量做好一碗水端平,可你也要给我长点脸。” 第371章 我也舒了一口气,起身伸展僵硬酸痛的筋骨,出来后看着他的时候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起来。 他也笑着问我,“睡得好吗?” 我点点头,“很好,吃了药就没事了,嘿嘿。” “那我们出去吧,吃些东西,之后我带你在周围转一转,其实这里的景色不错的。” 我高兴的说,“好啊!” 这里风景秀丽,上次爬过山,这一次就在山下转悠了。庄严说,这里的山比较出名,不是它的巍峨,而是这里的景色很好,可最近开发的厉害,不如从前的天然壮阔了。可我还是觉得不错,至少要比我在的城市多了几分清新的空气,走起路来都会浑身有力。 一件事终于放下,我们决定第二天一早就赶飞机回去,下了飞机的第一件事他就叫秘书将我送走,而他直接被催促着去开会了。 坐在秘书开着的车子上,收到了庄严的短信,“照顾好自己,等我消息,不要不理我。”我轻轻吐气,就要将电话塞进包里,他又发过来一条信息,“钱不够跟我说。这一次的事情后,我这边会有很多活动资金了,她不会再干涉。” 如果我跟着他真的是情妇的关系,我想这样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我的目的始终不纯洁。 我倍感沉重的呼出一口气,下了车子,秘书帮我提着我的包裹,询问我是否再送我一程,我笑着摇头拒绝,看着他将车子开走才提步往住处的方向走。 才开了门进来,陡然一声闷响,我整个身子就被硬物捶打的跌落在了地上。 疼痛好像纠缠在我全身上下的一条毒蛇,叫我很久都没有缓过来,我趴在冰冷并且有些脏的地面上哼哧了很久,就看到眼前一双锃亮的皮鞋,我认得,鞋子的主人是庄飞。 他依旧掩盖着自己的声音,对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未等我出声,他哼了一声,说道,“事情差一点就露馅了,你想想哪里出了问题,这件事就算庄严赔光了老婆本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你说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等我开口说话,身后又是一个东西垂下来,剧痛叫我已经忘记了发出声音,我的身子又一次咚的一声跌落在地上,背上的疼好像在告诉我脊背已经断裂,我甚至在一瞬间感受不到双腿还在我身上。 他恶狠狠的揪扯着我的头发,一只脚踩着我的手背,痛的我几乎晕厥,就算他现在不蒙着脸,不伪装声音,我也看不秦楚他的样子,听不清楚他的话了。我的脑袋嗡嗡的响,疼痛叫我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你给我听好,如果你想耍花招跟着他合起火来拉我下马,我第一个就叫你那个该死的妈消失,接着是你的舅舅,你的弟弟,你的姥姥,还有邻居家的小姑娘,哪怕是你认识的那个江枫和你在工作室的所有人,最后只剩下你自己,哼!”他猛然大力气的将我松开,我的脑袋不受任何支撑的咚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我闷哼一声,眼前顿时一片漆黑,现在的我就好像一只被人踩在脚下的蚂蚁,被人拔掉了身上任何可以移动的四肢,只能任由他提着刀子在我眼前乱晃。 可我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他庄严要是再怀疑到我身上,下一次的惩罚就不是这一点点了,你不是很骚吗?我会叫你知道你骚的多么有价值,哼!” 他伸出来脚,狠狠的踢在了我的脑地上,我此时连闷哼都没有了,只觉得眼前一片混乱,跟着昏死了过去。 当我在地上醒过来已经是这天的天黑了,我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红肿,眼皮外翻,额头上裂开了一条扣子,血水已经凝固,勉强脱掉衣服,后台上亮出青黑,肿起来的地方有拳头那么大。 我已经不知道身上哪里在疼痛,只觉得双手都在颤,浑身都在颤,泪水受不住的往下流。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去的医院,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医生护士都在我眼前忙碌,我只能听到自己不断呼呼的喘息声,粗重的就好像我此时的心跳,咚咚的犹如外面天空的雷鸣。 我给领班请了假,他竟然追问我在哪里,我破天荒的想叫别人来帮忙,他肥肥的身子移动到跟前的时候我正在输液,勉强睁开一只眼睛望着他,他没有询问我怎么了,只低头皱着眉头瞧着我。 我冲他笑着,咧着大大的嘴唇。 “领班,我,我要请很多天的假了,医生说我有脑震荡,伤口会留疤,我想我要毁容了。这会不会影响我以后的发展啊!” 他只是对我轻轻吐了口气,说,“不会。” 我有些安心下来,又说,“领班,对不起,我叫你失望了,我跟来是打算回来后就听你的话去学习的,我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我保证等我好了马上过去,好吗?” 我一直都很失败,没有做好任何一件事情,每次在我想好好的做好一件事情不叫别人对我失望的时候总是发生意外。我着急的不断对领班发誓,祈求着他能够原谅我,不要放弃我,我知道我是烂泥,可我不想做烂泥了,希望他能够帮我。 他坐在我跟前,连连吐气后说,“你的事情我不会过问,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还年轻,有很多选择,一千条路,你不能总是选择漆黑到那一条路走。哎……以后的事情等你养好了身体再说吧!” 我冲他笑着,告诉他他的欠我会还。 领班走的时候只对我不断叹息,他的眼中满是无奈和担忧,我知道他应该想到了他从前一手培养出的那个自杀的明星了。我之前在网上查到过,据说那个明星是他一手栽培,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犹如父亲。女明星的自杀,相信最难过的应该是他。这就好比自己一手培植的树木,看着护着长大,却因为一次小小的疏忽就出了事情,谁会不伤心呢。 可我不是他一手栽培,却是他最看好的一个,我不想叫他失望,更不想叫自己失望。 我受伤的事情只告诉了领班,庄严的几次电话我都没有接。出了阿姨的电话。 她告诉我妈妈手术很成功,现在在恢复期,叫我不要担心,但是她告诉我说,“钱不够了,阿姨这里钱不多,你姨夫的工资也就那么点,还有养活他乡下的父母,所以……” 我连连答应,直接要了她的账号,提着吊瓶去了银行给她转账。 我给了她二十万,出来时候特意去提款机那里查询余额,数了很久上面的数字,心头一阵阵的颤抖着。 庄严啊庄严,我要怎么还给他?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除了吃饭去卫生间,一直都在睡,将从前缺少的睡眠全都补了回来。 电话一直在响,全都是庄严的电话还有他发过来的短信。 眼睛终于能够看清楚东西了,我才一条条的翻看着他发给我的信息。 从我回来的第一天起,他在问我是否吃饭了,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过去找他,他安排地方,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问我是不是家里有问题,问我钱够不够。相隔一天,他的短息就从关心变成了,他爱我,他求我,他不能没有我。再隔一天,变成了他发疯了一样的各种猜测。 这些短信就好像他的一路心理历程,从担忧到怀疑,最后变成歇斯底里。 我的心也从最开始的无奈变成了最后的伤心。泪水不安的往下落,心中越发的担忧着,亏欠着,懊恼着。 从前我以为谁给我钱谁就是对我好,后来我知道,给我钱的人未必是好人。可庄严呢?他拿我当替身,说着甜言蜜语,给我温存,给我很多钱,不断的联系我,给我承诺,给我希望。他对我是好还是坏呢? 我分不清楚了,很乱,很烦躁。 可我还是将电话打了过去,因为我不想叫自己心中不安。 “多多,你终于肯联系我了,钱不够了吗,我给你,需要多少,五十万,还是一百万?” 我以为他会像短信中的安歇怀疑和谩骂一样的对我恶语相向,可我得到的却是他很卑微的担忧和温柔。 我崩溃了,泪水犹如冲出山峰的洪水,“庄严!” 他听到了我的哭声更加担忧起来,不断的追问我缘由。 我告诉他,“庄严,我现在不能过去,我现在很糟糕。” 我莫名的不想叫他看到我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又说,“等我好了就去找你,好吗?” “多多,你怎么了?是不是她找你了?是不是?我们最近一直在争吵,是不是因为她知道了什么?是不是?你告诉我,我来处理,好吗?别哭啊,听到你的哭,我的心都碎了。” 我抽噎着,哭声犹如震天的雷鸣,“我去找你,我现在就去。” 我疯了,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我举着输液的袋子,怀里揣着要换的药水,打了车子就去了他的办公室。开门的那一双,他的秘书惊讶的瞧着我,跟着低着头,从我的身边走过,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才提步往庄严的办公室里面走。 他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户前抽着香烟,听到了动静也没有回头,当我是秘书冰冷的说,“所有的事情下午解决,叫她不要来打搅我,所有的活动取消。”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声叫他,“庄严。” 他愣了一下才转身回头,看着我的时候满眼的惊恐,几步走到我跟前,将我上下打量,那双紧皱的双眉好似敛上了一抹无法扫去的愁容,“多多,你……怎么了?” 第372章 我嘻嘻一乐,垂下眼脸,脸上在笑,心头上却没来由的痛着。 他又说,“逗你呢,吃过我们还要回去,说了叫你休息就休息,最近都不碰你了。” 我轻轻哦了一声,倍感轻松的偷偷的松了口气。我排斥他,一直都在排斥。 此时,他的电话又响了,抬起手的时候就将钱包碰掉了,我弯腰去捡,就看到钱包上那个掉出来的照片,不禁心头一颤,那个里面穿着暴露的三点的人是我吗? 就在我诧异的将照片拿近一些想要看清楚的时候,庄严一把将钱包拿走了,笑着合上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对我笑着说,“吃饭吧?” 我有些楞楞的点头,咬着筷子开始心神不宁起来。我想没看过的吧,那张照片上的人就是我啊,庄严怎么会有我那张照片的呢,一看就是在上班时候拍的啊,并且还是我很少穿的白色的三点内衣,之前因为需要经常脱光,房间里面也很热,空调开的久了会头痛,那段时间我的衣服布料都很少,可那件白色的衣服还是很少穿的,算起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呢,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庄严。 我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他,他好像没事一样的低头吃饭,偶尔抬头看看我,将他跟前的菜送到我跟前。 我勉强对他笑了笑,嘴里面的饭菜就失去了原来的味道。 吃过饭后我们一起回去,我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喝着咖啡,心头上依旧在琢磨着这件事,他的西装外套一直没有脱,钱包我就没有办法拿到,难道我想确定是不是我还要问出口吗? 哎……我懊恼的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实在太笨了,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 良久,他突然叫了我,“多多?” “啊?” “你进去休息吧,现在时间还早,你不是上班在晚上六点的吗?” 我哦了一声说,“还不困呢,恩,庄严,你还要忙到很晚吗?” “恩……今天估计要加班了,文件那边还没有确定,怎么了?” “哦,哦,没事儿,我就是问问。”我想跟他出去,不管做什么都好,我要将这件事弄清楚,照片的人是我,我送你他会有,既然揣在了身上就应该知道是我了,我跟他这么久,就算我易容了他也应该能够认出我来吧,可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不揭穿呢,还要当成宝贝一样的放在了自己的钱包里面,难道不怕唐梦发现吗?还有,那章照片上的我已经是很久前的了,如果他是最近才得到的话,为什么不问我呢,如果是很久前就有了,那是不是知道我接近他的目的了呢? 越想越是心焦,一切的不安都在心头上,叫我别说是睡觉了,就是呼吸都变的沉重起来。 实在绷不住了,我直接问他,“庄严?你钱包里面的那个女人是谁?” 他一怔,很明显的看着我的时候带着几分诧异,那双眼睛带着只有在他面对公司人的时候才会有的那种冰冷,盯着我到时候好似刀子一样在我眼前乱晃。 良久,他突然笑了,摇头,“不认识,是从前朋友开玩笑的时候给我的,一直放着呢,你要是不高兴我就扔掉了。” 我怔怔的望着他,心跳加速,浑身冰冷,斜斜的阳光照在身上可还是叫我浑身上下都好似被破了一本冷水一样冰冷,他我们要这么说,明明知道是我啊,他刚才的神情和那双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为什么现在还要当着我的面撒谎呢。 我僵硬着脑袋点点头,“哦,我知道了,其实,其实没有必须扔掉的,我我,只是……”我慌乱的垂下头,咬着薄唇,说着我自己都不太相信的理由,“我,我是的担心唐梦会看到。” “呵呵,不会,最近的事情我们闹的很不愉快,她回了娘家。”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端着手里已经喝光的咖啡无奈的吸了一口气,再没敢抬头直视他的双眼。 晚上我们一起吃过了晚饭我才往工作室的方向赶,可我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身后会有人跟踪我,所以我特意在周围转了一转才进去。 进去后就看到赵凡站在门口封口处吸烟,看到我进来的时候只对我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还想因为之前的事情表示一下热情跟他说会话呢,可看着他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我就直接走了。 正要推门进我的房间的时候,他突然叫住了我,“钱多多?” 我转头看向他,“恩?领班?” 他又吸了一口香烟,最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踩了一脚之后朝着我走过来,站在距离我不远处的地方说,“你最近没有去舞蹈室吧?” 我一怔,不好意思的说,“我才好没多久,腰还有些痛,所以我……我明天去,明天一定去。” “恩,没关系,不用勉强,养好了身体要紧。我是想告诉你,肖奈出国了,所以这里现在归我管了。” 啊? 肖奈出国了,工作室换成了赵凡的意思是肖奈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吗? 我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他,良久又听他说,“肖奈说叫我好好照顾你,只是……你也要争气,既然这里归我管了,我就要改变一下经营方式了,这里其实比社会上还要残酷,但是我会重点培养几个,这里面就有你和香香,香香还是学生,可她还不错,人也上进,你是我最看到的一个,我希望你不要给我丢面子,知道你的伤很严重,所以我给你时间调养,一个星期后你们会一起去我安排好的地方排练学习,你最好将手头上的事情安排好,我不希望看到你经常请假缺席。” 我知道我不能拒绝他,并且不能再叫他失望了,我连忙答应,重重点头,差一点伸手就要发誓了。 他又加重一句说,“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的事情我不过问,但是也要分清楚轻重。” “……”我怔了怔,知道他应该猜测出什么了,连忙点头说,“我知道了领班,我会安排好的,你放下吧。” 他嗯了一声就要走,我低头想了一下肖奈的事情,无奈的吸了一口气,好奇的追问,“领班,肖奈他……不回来了吗?” “……你自己问他吧!” “哦!” 我有些心情不好的迟疑着推开了房门进去,坐在凳子上,端着化妆包瞧着镜子中的自己,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对于肖奈,我真的很难过啊。 可我无法提起勇气来亲自问他是否还会回来,因为我没有资格。 我看着电话,跳闪了绿色的指示灯,我知道电话里面现在全都是没有查看的庄严给我短信,很少打开看的我此时却非常想确认里面是否有我疏漏的关于肖奈的消息,可当我拿起电话,心情倍感失落的我,一条一条的删除了庄严的消息,碰的一声将电话摔在了桌子上,拿着刷子狠狠的在脸上刷了起来。 今天的心情不佳,我在尽量的叫自己调节过来,可直到深夜,我的脸上还是没有多笑脸,不过客人们看的也不知道我的脸,他们看的是我的身体和满足他们的怪癖。 最近的管理加强了不少,很多叫我做个怪异动作的账号已经被封了,被封之后他们没有办法发言就只能打赏,所以现在屏幕清净了不少。 几天难得的又在网上看到了江枫,我认识他的账号,已经是紫色的钻石了,算下来在我这里花去的钱足够有七八十万了。今天他没有打赏很多,只是偶尔发一些很大的文字,我看着他的账号头像,对着电脑屏幕笑了笑,开始了夜场的聊天。 今天的话题很沉重,好像大家都不开心一样,有人在伤心自己的女朋友走了,有的在伤心工作和生活上的艰辛,还有人在惆怅着最近的生意不顺。 其中一个账号打出了“多多”两个字,我的心猛然一跳,跟着另外一头就有经纪人将那个账号毙掉了。 我只段时间的诧异之后继续开始了我的舞蹈,最近我都很卖力气,从七点的正是上班时间到后半夜的三四点,我坚持着,努力着,尽管我很疲倦,甚至很困,昨天的睡眠还没有补回来,此时的我已经困倦的双眼都睁不开了。 看着时间终于到了,我直接起身抓着包,未来得及换上衣服就出去了。 今天的香香不在,她应该在学校,我特意看了一下她的房间,里面尽管亮着灯光,可是里面没有人。 我从她的房间经过,脚步微微停顿了下来,里面的声音实在太刺耳了。 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在里面的人不是香香,应该是为了潜规则而献身的另外一个女孩子。我偷偷的探头进去瞧了一下,不禁吓了一跳,在里面的是领班赵凡,而在他身下的是一个男人。 我一阵惊吓,捂着嘴巴,飞速的逃走了。 很多事情往往需要一个切机就会将从前自己没有在意到的地方提将到眼跟前。好似一条漆黑的同道,瞬间被点亮了灯光,看到了里面肮脏的场面。 我明白了为什么赵凡不对我们下手了,我更加明白了新闻上说的为什么赵凡一直不结婚生死了,而他从前的那个个小明星为什么都在背后说他的坏话,因为他的私生活与我们不同。 说实话,这样的事实的确叫我有些接受不了,在我的认知里面,男女才能是完美的结合,从未听说过还能同性相好。不过,私心之下,我还是有些高兴的,至少我知道了赵凡不会因为我们的工作为难我们,叫我们做一些我们不想做的事情。 到了家里,脑子一阵乱的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很久才勉强睡着。 这一觉睡的很沉,睡了很久,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我才睁开眼。 电话已经要爆炸了,我看着上面不断跳闪过来的短信,知道庄严又在像疯了一样的找我。 我无奈的将上面数十条未接和数十条短信一柄删除,将电话回拨了过去,他的声音投着几分怒气,“为什么不接,在哪里,我去找你。” 第373章 我吐了口气说,“在睡觉,才睡醒,你又要我过去吗?我好累,今天不想过去了。” “不行,要么你过来,要么我去找你,说地点。” 我也有些生气,带着几分怒气的说,“你不是说我不是你的玩具吗,怎么非要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我现在不像过去,我很累,我要睡觉,我要休息。”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一次没有急着将电话挂断,而是等待着他的回击。 他说,“我说过很多次,不要工作了,你为什么不听,那么累,能赚多少,你需要多少我给你,好不好?” 我哼了一声,“你给我的是你的钱,不是我自己赚的钱,再者,你不睡我,我不想拿多一分,知道吗?你给我到一百万我会还给你,一份不会少。不要以为你用钱就可以买一切,知道吗?” 他那边安静了一下,突然声音很是低沉的说,“我知道。” 他是知道钱不能买走我的爱,可还是这么愚蠢的想要得到,简直比我想用自己的工作和在他身边偷资料来换取母亲的面还要愚蠢,这叫我很生气,我是这样的无助了,为什么他还有执迷不悟呢,“庄严,你放弃吧,我不会爱你的,永远都不会。” 我还是没有将电话挂断,只想听他继续对我低吼,可我等到的却只是一片安静。 我好奇的等了许久,只看到被果断电话后的电话屏幕,手机上的卡通人物在对我不断的挥舞着小手,之满天的星辰落下来,看起来美丽极了,从前多么喜欢的一张手机屏保,现在却觉得是这样的难看,我粗暴的而将电话摔在了桌子上,咚的一声闷响,惊的我自己也一阵心惊肉跳。 我和庄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争吵持续了整整五天。 第六天的时候,我跟着赵凡和同事们去了他给我们安排的排练场,在这里,我们见到了很多舞蹈高手,可真正能够参与进去的就只有香香一个人,她用很流利的英语和舞蹈与外国的老师交流,即便我按照她的动作一点点的学还是觉得跟不上速度。 一堂课下来,赵凡对我们由满脸的期待变成了一张愁容。站在我们跟前的他,端着袖子,皱着眉头,安静的看了我们很久才对我们说,“你们回去给我好好学习语言,你们就能够保证自己的客人只有国内的人吗?” 是啊,客人前妻八怪,数十万,有的是时候有上百万之多,难道就说里面只有国内的人吗?有些人喜欢用英语,可我只能等忽略不看,那不就是流失掉了很多客人。 我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个社会上我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所以赚不到钱大钱也是自己没有能力。这件事叫赵凡对香香和我的态度大为改变,从那之后起,他就经常提携着香香,而将我当成了一道空气。 每次看到他带着香香跟随老师一起商量舞蹈的时候我们都只能站在角落等着,等着香香回来将学到的东西教给我们。 久而久之,我们之中我的老大地位就变成了香香。 我以为我会慢慢适应这样的不被重视和忽略,可终于有一天,这样的事情还是被当成了伤疤一样的揭开了。 人都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我以为大家就算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可我错了。我的周围,全都是小人。 一个同事对我阴阳怪起的说,“多多,你现在可不是一姐了啊,别整天给我们脸色看,我们不吃这一套。” 我没有吭声,只端着英语书默默的背着上面的单词,即便不知道如何发音,至少也知道如何书写是什么意思。 另一人又说,“就是,多多,你看看香香现在我们的一姐了,领班可都不会多看你一眼了,你以后在给我们脸色看吗,我们可不愿意了,背地里再偷看我们的私事,小心我们找人揍你。” 我无奈吐了一口气,对于她们这样赤裸裸的威胁我是有准备的,大家都没有文化,见识不多,彼此的相处也都是这样的直来直去,很多时候她们都会将喜怒哀乐挂在脸上,不满意了就是不满意,从前我被排挤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明显,其实这样更加的打击人,可我却一点都不在意。 我对她们笑了笑,说道,“我没有给你们脸色看,你们不喜欢可以不看,我本来与你们之间的交流不超过十句话,你们今天这样排挤我,我不会介意,不过你们说的那事情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跟着张科厮混能有什么好果子吃,难道她们不知道张科已经睡了这里十多个小姑娘了吗,被我看到的就有四五个了,余下的没有被发现的还不知道多少,张科之前被肖奈赶走,这里反倒安静了不少,他一回来,这里又乌烟瘴气,大家都以为跟了张科就能够有好路子发展,其实她们都是被张科的花言巧语骗了。 并且奇怪是她们还有以为跟着张科有一腿就是一件光荣的事情,那些不肯放低姿态的我就成了她们嫌弃的对象。 这样的心理在社会上也很多,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现象,大家都以为跟风就是对的,甚至开始排挤不跟风的人。 我为她们这样的三观表示同情,也很痛恨。 直接拿着我的书本要走。 可气的是,她们竟然不想轻易饶过我。 其中一个说,“你还以为肖奈在这里的时候吗,他已经走了,不会管你了,当初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唯独对你好,你以为你就可以一辈子都能压在我们头上了,你错了钱多多,你现在已经不是这里最赚钱的一个了,你给我回来。” 我还是要走,不想听她们胡说八道,却被这个说话的小姑娘一把给拽了回来。 她的力气很大,扯着我的头发拉着我,我吃痛的倒抽一口气,狠狠的将她推开了我自己也踉跄的后退几步,身后的一双手粗暴的将我拉走,跟着几个人的手对我照顾过来,我吃痛的一阵乱叫,被她们乱推乱撞的一阵头晕目眩,身子被几次推的撞在了桌子上,还没有完全好的后背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 她们的难听的骂声和吵闹声在我耳边回响,那些最难听的字眼在她们的口中被说出来,叫人胆寒。这些难听得话平常都被客人说,我们本就卑微,难道非要继续踩着一个更加卑微的人才能够提高自己的地位吗? 她们太可悲了。 我终于勉强站稳,抬头看着她们,脸上和头皮一阵火辣辣的痛,我大口的喘息了一下,将她们一一看过去,记住了她们每个人的脸孔。 我冷笑一声,后撤几步,拿着身后的一只不知道是谁的水杯子掂量了一下,对她们说,“你们多可悲自己不知道吗?” 我的声音不大,可在这样安静的休息室里面就好像掉落在钟鼓上的铁锤,咚咚的叫每个人的心头都能够颤抖。 我冷声说,“你们每一个人的出身和家庭都不好,你……”我指着一个姑娘说,“你是被人卖过来之后逃出去的人吧,我记得当时你是跟我同一时间进来,那个时候你不会跳舞,身子很古板,张三叔打了你很多天,叫你带着伤去跳舞,你哭着喊着,趴在地上求救,是我上前将你拉起来,我们一起跳舞,我教你如何取悦男人,如何将自己的身体的美好发挥出来,可你资质平平,还是一个普通的舞娘,每天排班辛苦吧?呵呵,之前看到我被肖奈重视你已经起了嫉妒的心理,当时你是如何在背后说我的?” 不等那个姑娘反驳,我继续对另一个姑娘说,“当年你被张科折磨的时候我出手打断了你们,要不是我,你就被他掐死了吧?” “还有你。你以为你跟着张科喜欢的动作别人不知道吗?还有你们几个,你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自己不努力,还见不得别人努力,所以你们一起来排挤我,是吗?呵呵……” 我将她们一一训斥了一遍,又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水杯,挑眉看了她们一下,笑着说,“所以,该打是你们而不是我。”我举着水杯,猛然一下敲在了站在我最近的女人的头上,她惨叫一声捂着脑袋微微蹲下身去,跟着几个姑娘就要上前抓我,我手快脚步快的直接踹翻了跟前的桌子,只揪着被我打了的女人将她提了起来,低吼道,“你们想一起挤兑我,也要问问我是否同意,今天不教训你们一下不知道谁的厉害,想排挤我,你们还嫩了。” 我知道一起打架我是打不过她们的,所以我现在就只能揪着一个打,手里的被子是铁的,敲打在脑袋上一阵咚咚的声响,女人多半都是胆小的人,她们从小又都被压迫着,身上少了几分勇气,一个人被打倒,其余的人都不敢上前了。眼巴巴的看着我将地上的姑娘的脑袋敲漏了,血水顺着她的脑袋往下流,五黑乌黑的颜色上面看起来可怖极了。 我也不知道我打了多久,起初她还在挣扎,慢慢的就只能躺在地上伸着手不动弹了,我看不到她求饶的双眼,更加控制不住叫自己停下来。 我只能不断的挥舞着手里的水杯,教训吗,就要狠毒一些。 当来人将我拉走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了身上的力气,任由经纪人将我拖拽走。 赵凡低头瞧着我,手里的香烟冒着白烟,在我的眼前晃了很久,他在教训我,在骂我,在对我发脾气,我却只眼巴巴的看着他,脑子里面只有黑红的血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良久,赵凡揪着我,将我推进了卫生间里面,拿着水龙头对这我不断的喷水,有些热的水怕喷在我的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的咆哮声一直在我的头顶上回荡,震荡在这个不大的卫生间里面,好像深山之中传来的阵阵狼嚎。 良久,他终于停了下来,拿了一只塑料凳子坐在了我跟前。 我歪头看着他,从始至终脸上都没有半点表情。 “闹出人命你来顶罪吗?啊?” 第374章 我摇头,说道,“她死不了,不过是脑袋被敲坏了,还能跳舞给你挣钱,不是吗?” 他一怔,使劲的皱了一下眉头,无奈的吐了一口气对我说,“你倒是心狠,你这样以后还怎么在这里待下去?” “领班还能把我赶走吗?别闹了,你们是不会赶我走的,就算我现在赚不到从钱那么多钱,也不会比那些排班的舞娘们差,我知道我自己的斤两,你骂也骂够了,惩罚也做了,还想怎么样?” 他定定的瞧着我,又点燃一根香烟,狠狠的吸一口,很久才对我说,“你很聪明,远比肖奈了解的要聪明的多。” 我呵呵一笑,聪明又怎么样,在这个社会聪明还能斗得过钱吗?只要人家花钱了,什么样的聪明人找不到呢,我再聪明也会被人家悄悄的给消失掉。今天的事情叫我知道,不还手,只能被人欺负,聪明解决不了我的问题,所以我也打定了注意,以后庄飞再来欺负我,我就坚决还手,大不了鱼死网破,看谁丢人,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本来就一无所有,难道还怕失去什么吗? 赵凡又对我说一些大道理,叫我听到有些不明白。 等他起身要走的时候,我突然问他,“领班,你是把我们当成了你的培养的那些明星吗?” 他一怔,肥硕的身子猛然之间定在了门口,侧身瞧着我。 这里的灯光很暗,他高大身子就好像将门口都堵住了一般,又挡住了大片的光亮,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可我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冰冷。我知道我戳到了他身上的痛处,叫他回忆起了从前不想回忆的事情。 良久,他复又蹲下来看着我,将香烟吸完,随手扔进了我身前的水里面,对我说,“你说的对,难道我这么做不对吗?” “领班,我们不是你培养的那些明星,或许你还能因为谁的出名而将你带出去这里,继续名震一时,可你的人生之中已经有了污点,难道你以为还能别人忘记吗?就好像我们,我们始终都是这样,不被人看中,就算我们光芒万丈,依旧不会被人接受,我们就是卑微的底层,尤其是我,烂泥不扶上墙,我已经叫肖奈几次失望了,难道你也想在我这里得到失望吗?” 赵凡没有吭声,只是低头瞧着地面。 这件事后,赵凡果然放弃了我,可我还是在独立的房间里面跳舞,他也放弃了一些出去上课的几个小姑娘,唯独带着香香和另外一个年龄小一些的姑娘出去。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阿姨给我打来了电话,告诉我说妈妈要见我。 我知道对于母亲这里我是躲不掉的,不管我对她的感情是如何的复杂,我都不能从她这里逃开,从我一开始给了她钱的那一天就注定了,我们之前是不会被斩断的母女关系。 到了医院后,我看着病床上的妈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依旧很瘦,皮包骨,皮肤很苍白,好像纸一样。 我坐在她身边,阿姨对我悄悄的交代了一些话就出去了,我低头看着她,打量着她的脸色。 她勉强对我笑了笑,自己主动将氧气管子拿了出来,对我说,“多多,妈妈想你了。” 只凭她这么一句话,我的泪水就开始往下落,扑簌簌的泪水就好像点燃了我心脏的煤油,烧出来的味道异常的难闻,好似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样叫人难以琢磨。 我对她的恨打过对她的爱。 我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抹掉脸颊上泪水。 她伸着颤抖着的手,抓着我的手不放开,对我说,“妈妈陪不了你多久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叫我无法看清楚她脸上的神情,只能感受到她手腕上的冰冷,她的手很粗糙,好像纱布一样。 “多多,你姓林,记住了,你姓林,你跟妈妈一样姓林。” 我呵呵的笑着,没有回答。 到了此时此刻她依旧之谜不顾,难道姓什么就那么重要吗? 我对她说,“你知道你的那个弟弟现在做什么吗?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吗?知道他是怎么对你的吗?你知道你一心挂念的林家现在在是否还记得你吗?” 她怔怔的看着我,眼中满是火热,可是她却沉默着。 我继续说,“我是否能够照顾自己你不用担心,就算你不在,我也不会死,更加不会活成你这个样子。我告诉你,你惦记着的那个弟弟现在是村长,他拿着你的钱上了大学,读了博士,娶了媳妇,现在还拿着你的钱盖了村里最好的房子,并且拿着你的钱养活两个同样性格卑劣的儿子。可是他却不记得你了,甚至在他的眼中看不起你这个亲手攻读他读书的姐姐,你说你姓林,可林家给了你什么?除了给你一个残破的身体,还有一个出卖女儿的灵魂,你还有什么?” 我的质问声伴随着她的沉重呼吸声在这个小小的充满悲伤的房间里面交相辉映,听起来是这样的讽刺和悲凉。 她有些心虚的将放在我这里的手拿走,双眼里面充满了泪光。 我又说,“你知道你的女儿的钱都是哪里来的吗?你知道吗?你说你叫我走你的老路,可我不得不走,因为你给了我这些,我也只会这些,从小到大,你告诉我的,你传递给我的东西就只有出卖身体,换取钱财,不会爱,不会争取,不会上进,只能消沉。可笑的是,你现在告诉我,我姓林?啊?” 我的心在发抖,面对她的每一次都是这样的难过,叫我无法平复好心情。我渴望母爱,我渴望亲情,可我无法面对在母爱跟前继续忍受着她强制给我的那些多余的东西,姓甚名谁有那么重要吗? 她默默的流着泪水,躺在床上一声不吭,我知道她的心中在滴血,我又何尝不是呢? 从医院出来后,天上依旧阴沉着,今天的雨水好似来的很迟,久久在沉闷的乌云背后躲藏也不肯落下来。 我又交付了这个月的医药费,拿着厚厚的付款单从,走在昏沉的街道上,难过的好像心已经碎了一样。 这条路是我选择,也是她左右,我面对着毫无办法的堕落极度的烦躁着。 最近庄飞又要我去找余下的资料,可我上期与庄严吵架之后他再没有联系我了,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过去,只能在不安中等待着。每走一步,就好似费劲了我浑身的力气,我担心庄飞再来给我惩罚,继续住院,不能上班,离开那样纸醉金迷的摄像头下,那样我就彻底的从工作室里面被排挤出去了。 到了家里,我匆匆的换了衣服,正要出门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陌生的号码,我有些好奇的接起来,对方说,“钱多多?” 我嗯了一声,问,“你是哪位?” “唐梦。” 哄! 我的脑袋都要炸开了,我知道,这件事情肯定被她知道了,可我最近都没有去见庄严了啊。 在我紧张着如何回答的时候她又说,“幽兰巷子西侧的咖啡厅,现在过来。” 不容拒绝的话,未等我有所反应的时候她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我想到过她会来找我,可我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我已经与庄严分开了,不是吗? 所以,我直接忽略了她的邀请,当做没有接到这个电话,直接去上班了。 意外的是,她又将电话打了进来,是在我上班的时候。 我无奈将电话关机,等我下班回来后,却看到她的车子停在了我每次叫庄严去接我的那个街角。 她站在路灯下,穿着黑色的外套,短裙包裹着她好看的身材,前凸后翘可能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从前我不知道她其实也是美丽无比并且极度有魅力的女人。 我知道已经不能继续躲开,只能走过去。 她面向我,将手里的咖啡仰头喝了一口,之后对我说,“你们很久不见了吧?” 我一怔,垂下头去没有回答。 她又说,“分开了吗?” 我依旧不知道如何吭声,毕竟这件事之中她是受害者,不管我说什么,对她都是一种伤害。 “庄严最近很忙,并且很不好。” 我的心头一跳,莫名的想要问她庄严怎么了,可我无法开口。 她又说,“你不关心吗?” 我只抬头看着她,灯光昏暗,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情,可那双画着精致妆容的眼睛上满是神伤,她冷笑一声,哗啦的一声,温热的咖啡全都泼洒在了我的脸上,我浑身一阵,惊吓之中踉跄的后退她继续冷嗤,打量我说,“你不害怕吗?” 我摸掉下巴上的咖啡,还是没有说话。 她又说,“我来找你是想看看你,庄严为什么就非要看上你这样的女人呢?之前我还在诧异,后来我想明白了,其实是因为你们都一样的下贱,总是想着不劳而获,为了钱吗?那就直接说,不要打着爱情的旗号,知道吗?” 她的语气很奇怪,好像沿街遇到的那种拉朋友的唠家常的客套话一样,叫我忘记了对她的恐惧。 啪! 这一巴掌拍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痛,我一点防备都没有,被吓了一跳,险些跌坐在地上。 此时,她的语气加重了一些,激动的对我说,“痛吧?我也很痛,可你痛的是脸,我痛的是心。” 我轻轻吐气,低声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他在一起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呢?” “呵……你们不在一起了事情就解决了吗?我也天真都以为他会忘掉,可其实不是,一张饼撕开了,还能完好的复原吗?简直可笑啊!” 是啊,所以呢,他们之间的婚姻之间本就问题多多,一切的责任都要扔在我的头上吗? 可是这样的质问我不敢说,我只能在心底无声的呐喊,祈求着她不要对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她又走近几分,身上的香气铺面而来,可带着她身上的凌厉,叫我将头深埋了起来。 第375章 “钱多多,我就知道你们关系不一样,夜里做代驾司机?呵呵,其实你就是他的情妇,以为我不知道吗?以为你们这样能满天过海了吗?只不过我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可你为什么不去了,为什么?啊?” 什么? 我有些不明白的望着她,她来找我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跟着听到她对我说,“明天过去,去找他,缠着他,既然你是打着爱情的旗号,就给我继续,听到了吗?” 我浑身一震,她的尖叫声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实在害怕,路灯的灯光投射在她的身后,背对着灯光的她脸上的阴阳更加的深沉,好像鬼魅一样。 我不明白的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叫我跟着庄严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哼,好处?不管如何,我们都是夫妻,这就是好处。” “可是我的存在对你们的夫妻有什么好处呢?”我觉得我疯了,她也疯了,两个本该对立的女人竟然站在这里讨论我是否要要回到庄严身边。 她笑了笑,“你太蠢了,所以你只佩做情妇。去吧,明天去找他,或者现在去找,我叫司机送你过去。” 现在我觉得真正疯的人是她不是我。 我对她摇头,“我不,我已经跟他分开了,我不想去了。” “哈哈……你会过去的。” 她对我笑着,很是开心的那种笑,临走之前还扔给了我一张名片,告诉我说,“你们可以去这里,我不收你们的费用,呵呵……” 车子飞快的在我的跟前飞走,那章被她扔在我脚边的名片也随着风飞了出去,扬起的灰尘和夜里的冷风吹在我的身上,我愣了缩了一下脖子。 我不想过去是真心话,可我知道我不能不去。 庄飞已经警告了我一次,超过两天我没有任何行动他就会来找我了,上次给我的教训叫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我输不起,因为我需要钱。 可我还是没有勇气将电话打到庄严那里,一直以来都是他主动联系我,叫我主动找他,失去了主动权的我会被他一直控制着,我已经因为给庄飞做事失去了自由,我不想再失去最后的一点自由了。 这一天还是没有收到庄严的电话,庄飞也好像没有任何动静,我在忐忑和担忧之中过了一整天,夜里的时候我按时去上班,在经过最后一个路口的时候,我看到了熟悉的车子。 昨天是唐梦,今天是庄严,我知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很神秘的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够神秘,只要他们用心找我,总会找到。 我站在车子的另一条街上,仰头看着他。他倚靠在车子上,吸着香烟,偶尔看一下过往的车辆,等一个香烟吸完了扔在了地上,踩灭了火,站直了身子依旧看着我。 我们相隔着一条街的距离,谁都没有想到去对方的跟前。 等红灯一过,我走在斑马线上顺着一条细长的路传过去,经过他身边时候他伸手将我拽住了。 “还不想理我吗?” 我垂头,看着地面,他好像已经在这里的等了很长时间了,地上满是踩灭的烟头。 “庄严,我以为我们分手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分手?” “你一直都没有联系我。”我说。 “你就不会联系我吗?” 我摇头,“不会。”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难道我在你这里一点位置都没有吗?”他急了,抓着我的手的力气有些大。 我直接说,“是,一点位置都没有,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从未想过身边还有你,你满意了?” 他定定的望着我,紧皱的双眉中满是失落,可是他竟然还是说,“我不想相信。” 我将手拽了出来,看着被他捏的有些发红的皮肤,用令一只手慢慢的揉捏,无奈的叹气说,“庄严,你都知道的,对吧?知道我是谁,知道我做什么,你都知道,是不是?” 他没有吭声,只是走到我跟前,低头瞧着我,挡住了我要走的路,好像一堵墙。 我又说,“你钱包里面的照片是我,你知道的,对不对?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谁,知道我在做什么,是不是?” 我不明白他什么不说,为什么不揭穿,还要我在他身边做什么,他这样做对他有设么好好处吗?我想到得到答案,叫他亲口告诉我。这样我们分道扬镳,是不是庄飞就会放过我了。 “多多,你做什么不要紧,我不在乎。” “是啊,如果我是你老婆,你才会在乎,现在说不在乎是因为我是你的轻抚。” 他脸上瞬间敛上一层阴霾,跟着伸手将我抱住,我浑身一怔,听到他的声音有些飘远的在我的头顶上传来,“我爱你,你不懂吗?不管你现在做什么,我都不在乎,因为我爱你。” 心中骤然的一缩,没来由的疼痛传来,叫我有些无力,他支撑的身子在我的身上就好像庞大的山峰,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他爱我,可我不爱他啊,爱到底是什么?我连自己都不爱,我怎么有足有的力量爱别人?我连我妈妈都不爱,我这样的人不知道什么叫爱啊。 “多多,求你,别离开我,好吗?” 我没有回答他,任由他紧紧的抱着,这个本市最大的集团董事长,当街抱着我,亲吻着我,尽管不是第一次,可却是我第一次在乎,我狠狠的将他推开,对他说,“你老婆昨天找了我,她已经知道了,我不想做了,我不想偷偷摸摸了,并且……”我吸了口气,一声低喝,“你的身上除了钱,我不想要任何东西,你求我留下来有什么用呢?你知道不知道,我,我还偷……” 他竟然直接亲上了我的嘴,将我余下的话全都吞了回去了,呼吸受阻,我的脑子里面混乱的东西瞬间被挤飞了出去。 他亲吻了我很久,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一样,突然松开我,拉着我的手说,“我已经在赵凡那里给你请了假,跟我走,走!” 我微微迟疑着跟上他,他一把将我塞进了车内,车子飞速的开着,到了他的家里,反锁了房门,我痴痴的站在他身边,他转身就将我抱住了,开始脱我身上的衣服,不断的亲吻着我,温热的手不断的撩拨着我身上的热量,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那份温柔瞬间被他点燃,尽管我在抗拒,尽管我在排斥,可我却无法躲开他的全部温柔。 他突然将我抱起,快步走到了沙发上,随后一扯,自己身上的白色衬衫扣子飞了出去,皮带解开,啪嗒一声,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不等我起身,身子压了过来。 我就好像被他关进了笼子里面的猛兽,无法逃脱他的禁锢。 他的呼吸很重,很热,全都吞吐在我的脸上,跟着亲吻向下,不断的滑落,每一次都带着无限的温柔,好似一汪温水将我包裹。我情不自禁的想要低吟。 温柔停歇,他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捧着我的脸颊,薄吻渐渐的在我的脸颊上停落,“说你爱我。” 我浑身一怔,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他继续亲吻着我,“说你爱我。快说!” 我紧闭着双唇,就是不想说出这些违心的话。 他继续低头霸道的亲吻,跟着又停下来,“我爱你,我爱你多多。我爱你……”他一面碎碎念着,一面继续向下亲吻,我仰头望着他客厅之上的楼梯,那里挂着的一只铜色的钟表上反射着我们的样子,狼藉的房间,温存之间又透着几分霸道和掠夺的味道,思绪开始浑浊起来。 “我爱你多多,我爱你。”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几分嘶哑,我不知道这份爱是什么,体会不到,感受不到,除却身体上的贪念,就只有这份沉沦之下的疲惫。 他好像一直有用不完的力气,不断的变换着方式在我的身上索取,我尽情的畅游在他给我的兴奋之中,大声的叫着,肆无忌惮的叫着。 良久,他才疲惫的将我放开,伏在我的胸口,那湿热的唇畔还是不肯移开分毫。 “多多,她找你说了什么?”他的话里面透着几分疲惫 我仰头看了他一下,说,“她叫我来找你,还说去她的酒店不会收我们的钱,当时还要送我过来。” “哼!这是她的作风。”他停下来,抱着我,将我圈进怀里,继续在我的耳边吹起,有些酥麻的触感叫我微微缩了缩脖子,他的吻就紧随其后,缠绵着我的耳畔,“不要离她,由着她就是了。” 我好奇的转头望着他,问道,“你们是夫妻,她接受你在外面找女人吗?” 庄严轻笑着,说道,“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她不会对你做什么,只能看着我们继续,你不用担心。” 听到这样的结果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这样的婚姻存在下来有什么意义吗?并且,说到底我们还是偷偷摸摸,长此以往,唐梦真的不会找我麻烦吗?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我不想直接丢了自己的小命啊。 “我不,我不想这样,我想过消停日子。” 庄严笑笑,那双带有魔力的手指依旧肆无忌惮的在我的身上滑动游走,我将他的手那开,他还是放下来,“她不会对你怎么样,你怕什么?” “我怕,我的麻烦够多了,我……” “你什么你?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只要我想,都会找到你。”他又翻身压了过来,霸道的吻之中带着几分怒气,我胸腔的呼吸都快被挤压了出去,突然他将我松开,对我说,“我知道你是脱衣舞娘,一直都知道。肖奈的事情很好差,只要动动脑筋。” 他一直都知道我是脱衣舞娘,却不知道我一直接近他是因为我庄飞啊。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叫我跟着你?”我好奇的问。 第376章 他呵呵一笑,低头继续啃咬着我的嘴唇,有些痛的扯着舌尖,跟着俯身,双腿之间的温热猛然之间挤了过来,我还想躲闪,却被他强压着动弹不得,只听到他低声说,“因为我爱你,我不在乎。”伴随着进入的冲撞,我感觉一阵疼痛,皱着眉头要将他推开。 他很大力气的将我困住,又一次的进攻之下对我说,“我已经失去了杜鹃,不会再失去你了,知道吗?多多,我爱你。” 我的心咚的一响,原来他还是将我当成了杜鹃的替身,就因为有了杜鹃一次的教训,才不会放弃我。所以,这跟是否爱我有什么关系呢? 明明不爱,非要说爱,追根揭底还是拿我当成了替身。 终于精疲力尽躺在我身边的庄严进入了梦乡,匀称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就好像吵闹的蚊子,听起来尤其的烦躁。 我想起身离开,他却翻身将我抱住,动弹不得的我只能继续留在这里。 等他终于睡醒,已经深夜了。 我问他,“庄严,你用了什么办法叫唐梦不来管我们之间的事情?” 他微笑着,亲了我一下,说,“公司的股份。” “什么意思?” “从前她占了百分十三十,我这里只有百分之三十一,现在我这里是百分之四十五,她没有了股东的权利,自然不会掀起多高的风浪。” 我不是很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木纳的点点头。 他又说,“庄飞的事情叫她吃了亏,呵呵,算是给她一个教训吧!我说过,如果再插手我们的事情就叫她彻底从公司出去,一旦唐家没有了股份插手这个公司的事情,我就可以慢慢的跟她疏远,离婚的话……” 听到离婚的事情就叫我浑身不安了,现在就已经是替身了,难道还要叫我做一辈子替身?我可不愿意。我急忙打断他,“我饿了,我们做饭吃吧,你会做饭吗?” “好啊,你想吃什么?”他翻身将我抱住,低头继续亲吻着我说。 “你会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庄严的手艺真的很好,他做了四菜一汤,家里能用的上的东西全都用上了,我们捧着一个盘子,一起吃着同一碗米饭,他吃的很少,偶尔拿着勺子喂着我偶尔会停下来拿着至今擦一擦我嘴角的汤汁。 吃过饭已经是夜里的一点多了,他说要带我出去走走,我坚持不想出去,每次不再黑白颠倒的工作了我都想早早的睡觉,尤其,我还想在他睡着的时候找一找保险柜里面的资料呢。 他答应下来,叫我先去洗澡,他却进了书房自己看文件去了。等我出来,他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单手压在下巴的地方,手臂下的资料已经被压的有了褶皱,我低头看了看,觉得应该不是我要找的东西,于是轻轻将他推醒。 他茫然的抬头,拉着我一起去了他的房间休息。 躺下后,他的呼吸声渐渐的匀称沉重了起来,我却一双眼睛瞪的很大,望着漆黑的无妨,等待着恰当的时机。 等待无疑是煎熬的,他的手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开,叫我没有机会起身。哪怕我翻了个身他的手还是握着我的手。 后半夜,困意袭来,还未起身就已经睡着了。 早上的天打量着,楼下传来了说话声,我身子一跳,瞬间惊醒。唐梦竟然回来了,尽管她不管我和庄严的事情我也不想这么大张旗鼓的就出现在人家的家里啊。 我慌忙起身,庄严也惊醒,看着我有些诧异,“怎么了?” 我一面找我的衣服一面说,“你老婆回来了,我要躲起来,你快去楼下把我的包藏好,快去啊。” 我已经着急的不成样子了,可是庄严还趴在床上,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我急了,使劲推了他一下,“快点,你想看着我被打吗?她是你老婆,我是你情妇,她打我的话我可不敢还手的啊。” “她不会的。”庄严终于起身,回身穿好了睡袍,看了看,对我笑了一下,走到我跟前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肩头,对我说,“别担心,有我呢,我出去就是了,你在这里等,她应该是回来找东西。” 我重重点头,故意装作真的相信他的样子,其实我早就担忧的心脏狂跳了。不管是在网络上还是在电视上,见多了正室带人打小三的事情,我不想也不能做那样的小三,一直以来我都处于被动,已经失去了任何选择的主动权,如果还因为这样挨打我可不愿意。 我穿好衣服后,看了看这个宽敞的房间,四四方方,周围没有遮挡,如果她进来了我只能跳窗…… 对,窗户。 庄严的房间外面有阳台,我拉开了窗户看了看外面,瞧着隔壁的厨房,想着直接跳过去也可以,楼下有这样的伞,即便是掉下去了也不会摔死,来这里的机会少之又少,我可不想放弃了这么一个去找资料的好机会,拿不到要挨打,摔下去也死不了,还不如放手一搏呢。 听得外面庄严和唐梦的争吵越来越大,我直接翻上了窗户,抓着外面的围栏,先将书房那边的传窗户推开,之后低头看了一下楼下的地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不怕死的人还能畏惧高吗?提起一口气,直接抓着栏杆就爬了上去,赤脚踩在被阳光晒的有些发烫的栏杆上,一阵战战兢兢,随着外面声音的接近,我直接将双臂伸了过去,攀着栏杆就钻了进去,因为书房里面的窗户比较高,周围没有把手,我整个人扑在了地上,咚的一声,额头着地,痛的我倒抽一口冷气, 趴在地上缓了很久才勉强起身。 唐梦和庄严已经到了庄严的房间,争吵已经升级,摔东西的声音在隔壁的房间里面不断的放大,我将身后的窗户关紧,直接进了书架后面小小的密室。 米密码柜还在,可是放在这里的柜子不见了,那些存放在柜子里面的文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先将保险柜打开,看着里面多了几倍的现金和首饰,呼了一口气。可我的目标是那些文件。 我将文件拿出来,上下翻看着,这里的东西好像变了样子,不是之前我看到的那些了。 上下翻找,我没有找到我想要的文件,因为我不认识里面的英文,只能凭借上面的图标来辨认,可这些文件没有任何图标,这叫我傻了眼了,万一图标没有了,可是内容正好是呢,所以我就想到了去找我的电话了,我记得当时我拍了照片,就算不认识内容可以一点点的比对啊。 可电话在楼下我的包里面。 哎…… 隔壁伴随着摔东西的声音之后就是争吵,唐梦的尖叫声在这个别墅房子里面不断的撞击着,震荡的我的耳朵都有些疼了。 庄严一直都没吭声,听到的满是唐梦对他的控诉,尖叫和嘶吼。 我将资料先放回了原来的位子,想着要先去楼下找电话,可我担心他们已经争吵了很久的此时会发现我在楼下那就糟糕了。 犹豫再三,我还是想最后拼一把,大不了被唐梦骂一顿我就走了。 正想推开房门,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一个男人,我浑身一跳,迅速将房门关紧缩着身子躲了回来。 那个男人很高大,因为背对着我,看不清楚样子,穿着一身的黑西装,看起来就好像是电视里面那些保护有钱人家身边的保镖。 我吸了一口气,这可如何是好,我要是出去了被他抓住了怎么办? 我急的在屋内徘徊,想等隔壁的争吵结束了再多打算,奈何,好似唐梦要将争吵持续一整天呢。起初等着我还能耐得住这份着急,时间久了,别的不说,我现在想去卫生间啊。 哎…… 如此,我又打起了跳楼的心思,在书房的窗户下边是矗立着的遮阳伞,如果跳下去,也就是被遮阳伞借助,最多是摔了双脚,可我带着资料拿着包离开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可还是不成,我拿走了什么时候送回来啊,庄严知道了资料被偷我会很危险的。 哎…… 我又是一阵叹息,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如何是好啊? 我蹲坐在书架的旁边,着急的继续耗着。 又过了一会儿,隔壁的房门碰的一声关紧,唐梦的高跟鞋的声音踩在地板上发出一阵急促的清脆声响。 我紧张的听着,脚步声慢慢的走远,渐渐消失不见了我才松了一口气,紧跟着是楼下的车子发动的声音,我才从地上站起来。 正推开房门要出去,就看到庄严紧张的脸。 他走上前一把将我抱住,担忧的说,“担心死我了,我以为你被她的保镖带走了。” “我担心她会去你的房间,就爬到了书房了,她走了吧?吓死我了。” “呵呵,走了,最近应该都不会回来了,吓坏了吧?” 我点点头,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故作极其担心的对他说,“我还以为我要挨打了呢,再耽误了上班,我这个月的奖金就泡汤了。” 他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工作,我自然也说的轻松。 他怔了怔,低头瞧着我,无奈的深吸一口气说,“以后我会小心,对不起。” 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好像一个大写的川字,我伸手将他的眉头舒展开,就看到了他下巴上的抓痕,顺着那抓痕向下,看到了他脖子上更多的痕迹。 我的心猛然一颤,着急的问,“怎么了?她抓伤你了吗,你们动手了?” 他呵呵的笑着,抓着我的手很是满足的说,“多多,你开始关心我了吗?” 我关心他?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 我浑身一怔,有些慌张的望着他,跟着急促起来,从他的怀里挣脱开,不安的垂下头说,“我,我先去卫生间。” 我真的慌了,因为我刚才的确在担忧着他,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呢?不,是我很早开始就已经开始关心了他了,对不对?之前在他出差的城市,他生病的那次,我就已经在担心了,所以最近我们没有联系,我也在想念着,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很讨厌他的吗? 第377章 我大惊,之前还听冯飞说王洛可信,难道冯飞也被利用了吗? “那冯飞那边怎么办,是冯飞联系的王洛,我担心冯飞也入了王洛的圈套。” “没关系,冯飞跟王洛没有交集,不过是经过朋友介绍,暂时通知他多提防王洛就是了。”卓风轻拍我的手,低头又亲了我一下,这都成了生活习惯了,不管人前人后都会这样恩爱,尽管我们在一起多年,仍旧保持着习惯,偶尔他不这样腻歪了我反倒不习惯。 不想,陆少见了,呵呵一笑,转身吧唧亲了一下佳佳。 佳佳一怔,脸瞬间就红了,呆呆的看着陆少又看看我们,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怎么了?” 陆少哈哈大笑,搂过佳佳,“没事没事,以后我也要跟卓风学习学习才行,你不想吗?” 佳佳怔了会儿,脸红的说,“喜欢是喜欢,就是有点不适应,呵呵。” “有什么不适应的,你看卓尔都习以为常了,这有助于增进我们感情。” 佳佳腼腆的笑,“哦,知道了。” 陆少好心情的大笑,跟着又说,“好了,我们继续说……” 几个人商量到了中午,李哥那边打电话过来说王洛要来了,之前还说一个小时,不想王洛迟到了。 可我们没多在乎,见王洛被李哥领进来,互相打了招呼,也纷纷落座。 王洛独自一人坐在我们对面,那犀利的眼神将我们全都轻轻一扫,跟着笑了,很是温和,好似那无害的小动物,叫人瞬间放下了防备。 陆少却不在乎的没好气的问,“不说话呢,你都迟到了也不给我们个解释?” 王洛呵呵一笑,点头说,“抱歉,我出来的有些晚了,父亲那边发现了我的不对,所有加派了人看着我,我好不容易出哎在路上甩掉跟踪我的人,希望我进来之前没被父亲的人发现。” 王洛在王权身边也不好过,同样是自己的儿子,却偏心到这种地步,也是令人唏嘘。 我总是不懂,同样是父母所生,为什么一定要偏心,难道不是应该一碗水端平吗?既然不能公平对待,那就生一个多好,非要有请有重,难道做父母的都这样? 我妈妈那边也如此,就因为最开始的工作繁重对赵启失去了关心,赵启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可这里面最多的原因还不是因为我妈妈偏心的想要个女儿吗? 如果当初不选择要我,是否现在家境圆满,一家团圆呢? 我不禁轻轻吸口气,这会儿被身边的卓风注意到了我不对,他转头看我一眼,挑眉好奇的问我,“怎么了?” 我摇头,继续听王洛说,“我父亲一直不信任,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们的原因,在四个子女中,我父亲只信任王闯,也只有王闯最像我们的母亲,可母亲却觉得王闯是个不成气候的长子,离开之前还曾经因为这件事跟我父亲争吵,这也是导致我母亲离开的主要原因,我父亲酒醉,打了我妈妈,推我妈妈从二楼甩了下去,致使我妈妈死亡。自然,这件事很多年的事情了,不过大抵事情就是这样。我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叫你们放下芥蒂跟我合作,我的目的很简单,玉钥匙不要叫出来,哪怕是损坏或自己还是丢弃都可以,不能叫王权拿到手,当然,我相信你们也曾怀疑过我是否可信,不过不重要,我要只有一个结果,破坏王权的所有计划,就是这么简单。” 我深吸口气,看一眼那王洛。 他其实跟王权最像了,并且看样子是因为王权看着他的原因也是他跟随我王权做事最长的一个,可王权竟然不信任王洛,还真是挺可惜,其实要是王权将全部的家业都给了王洛,未必是坏事呢。 可人家家里的事情我们也不好插手,毕竟跟我们没有多大关系,但是王洛说的,可可信度还是有的。 可看着风的表情,该是不相信。 卓风说,“这些事情我们暂时不说,我们想知道,王权用了什么办法过来,他在瑞士是限制出行的,为什么还能到国内来?” “因为父亲拖了关系,并且他有三个替身,现在其中一个在瑞士,一个在美国,另外一个行踪不定,但是我干拨正,现在在这里的真正的他。” 到底是不是还真需要好好查一查,不过王洛这么多了还真是提醒了我,那王权本事那么大,肯定不能处处亲力亲为,就算要那都玉钥匙,也未必就真的过来了。这样解释了当初为什么我在瑞士庄园的时候每次看到的王权都不痛了,其中一个腿脚最不好的该是王权,他说话做事都给人一种很不正常代表现,并且,可他也是最当我是女儿看待的一个。 可这一次看到的王权…… 我正琢磨,那王洛问我,“卓尔,你能给你妈妈带个口信吗?” 我愣了一下,点头说,“可以倒是可以,可我妈妈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所以你的口信我没有办法带到了。” “呵呵,没关系,只是想叫阿姨知道一下,我王洛肯定会帮助她的女儿,叫她将东西藏好就是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这番话倒是像给我说的,叫我们消除疑虑,看似没什么,其实是另有深意。 王洛如此急躁的想叫我们信任他,无外乎是想叫我们交出东西罢了,或者是直接亮出底牌,可我们并不愚蠢,我们亮出底牌了,对我们也没有丝毫的好处。 卓风问他,“你说说你的打算。” 王洛点头,说,“我父亲还没同意去岛上,就算去了,也会带着不下二十人的保镖,全天候守在身边,所以你们这边应该造作打算,虽然我不知道你们非要我父亲去岛上的目的,可我想未尝不是坏事。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父亲最信任只有保镖和他身边的一个神秘人,虽然我都没见过真面,可那个人就隐藏在保镖中,是个危险人物,我来也是提醒你们,去了之后一定要小心。你们看似一切有把握,或许真正有把握的不在你们而在我父亲。对了,还有,那药粉的事情我查过了,不过是一种安眠药,至于目的,只有我父亲知道了,好了时间紧急,我要先回去,一切在等我的消息。” 王洛匆忙起身,没给我们反驳的机会,转身就走了,留下我们四个人在房间里面凌乱。 默了会儿,陆少有些生气的嘀咕,“这个人真厉害,三两句话就占据了主导,这是要做什么?” 我也没想到,就是觉得王洛不简单,时好时坏我竟然都分不清楚了。 卓风直接说,“牵着我们鼻子走,他的目的还是要玉钥匙。” 到了晚上,王权那边有人送了消息,说要去岛上,本来是已经请君入瓮了,可卓风却迟疑了。 陆少也说,“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那个王洛可不简单,并且王权身边那么多人,我们就这么去了,吃亏的肯定是我们。说人生地不熟,我们也一样,这里也不是我们的底盘,找人过去也不容易,就算现在岛上的人都是我们的人,可王权就没安排了吗?” 佳佳急了,“那我们就不去了?这是唯一的机会,不是吗?” 卓风摇头,“也不全是,只是去了之后我们要更加警惕才行,叫李哥那边先过去。” 陆少一点头,拉着佳佳先走了,房间里面就剩下我跟卓风两人。 卓风低头想了会儿事情,才抬头对我说,“你跟佳佳留下。” 我一愣,没说话,只脸色不好,瞪着他。 卓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不是叫你离开,是你们在酒店这里住,我们去岛上,你们跟了过去我担心会分神。” 我生气的问他,“是分神还是不相信我们能帮上忙,再者说了,那个王权就是冲着我来的,我都不去了,你说事情会怎么样?再说了,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为什么现在就反悔了?卓风,你不如直说了你一直不想我帮忙。” 卓风摇头,“不是,是觉得你们在这边能帮忙,王权的人也不能全都过去,我是想叫你留下来跟我里应外合,全都过去了这边没人,我不知道王权的人会做什么。” 道理是对,可我就是不想叫他自己过去,我想了想说,“那我们过去,叫陆少跟佳佳留下来,反正我不能叫你独自过去,i也答应我了不放下我一个人的。” 卓风看了半晌,很是无力的叹息,轻轻抚摸我的额头,“拿你没办法,那我们叫肖老大过来,妈妈那边可就没人了。” “我妈妈很安全,我两个哥哥都在的,很好的,你如果非要觉得王权会在这里留下人的话不如叫李哥里下来,李哥王权不认识,王洛也没见过,留下来在暗处监视王权的人很好行动。” 卓风恩了一声,看样子也是没同意,不过再没说这件事,可我还是多了一个心思,就连通卓风半路上要去卫生间我都跟着,免得他又突然改了注意不叫我去了。 卓风知道我看着他,也没多说什么,只看我无奈的发笑。 在去的路上,陆少也说我真是你黏糊的像一块牛皮糖,佳佳见了也笑笑没吭声,我提醒佳佳别叫陆哥根卓风跑了吗,她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跟陆少更紧。 陆少也是聪明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快到码头的时候告诉佳佳,“还不是担心出事,你们啊,就知道添乱,非要去就去吧,李哥已经回酒店了,你们跟我们去就是了,别黏糊,烦不烦。” 佳佳呵呵的笑,拉着我先上了船。 第378章 可这件事我妈妈不知道吗? 为什么又要找他而不是在自己在国外做呢? 王权解释说,“当年你妈妈找到我也是想我帮忙找个好的医生,可我却存着别的想法,没办法,我喜欢女儿,可家族中不能出现女儿,只能想别的办法,当时你妈妈得知你是女儿时候也很高兴,却不知道我更加高兴,呵呵……女儿,其实你爸东西给我,收益的是我们一家人,你说呢?” 我有些慌乱的摇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这个事情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 “你不用紧张,你不跟我相认也没关系,只要我知道你是我女儿就好了,我的遗产会给你的,你放心。” 我才不稀罕,我宁愿做辈子穷光蛋也不想做他的女儿。 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乱了阵脚,我来这里不是要听他胡说八道的,而是来挑拨王权跟王洛之间的关系的。 我吸了口气,想办法叫自己镇定下来,默了会儿说,“王叔叔,这件事我要回去跟我妈妈说说才行,你突然告诉我这么多事情,我有点接受不了,毕竟我也是希望有父亲的人,之前还以为我的爸爸早就不在了,我,我有点乱。” 以退为进,暂时按照他说的去接受,相信会叫王权放松对我的警惕。 王权呵呵一笑,看不出多大情绪,只说,“最好是叫你妈妈过来,我们当面说清楚,不然你不会相信我的,或者,你去做个亲子鉴定,哦,我这边带了病例,还有我才采集的血清,相信很容易就能查出来的。” 血清?这里没医院,采集血清做什么? 我低头想了一下没多问,讪讪的笑笑,“恩,我知道了,我回去安排。可我还是不相信,怎么会这样?” “哈哈,不用相信,接受这个事实我就知足了。” 王权朝我走过来,低头眯了眼睛看我。尽管已经苍老,可他还是很高大,看到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一个英俊的强壮的人,也难怪几个儿子都那么出色。 我有些拘谨的后退两步,他冲我呵呵一笑,继续说,“说吧,什么时候把玉钥匙给我?拿到手我才会离开,不然在这耗下去对你们也没好处。” 是否有好处还不一定呢,既然卓风敢单枪匹马只带着我们过来,就肯定有把握解决这件事。 我说,“叔叔,对不起,我只能叫你叔叔,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还是要叫你叔叔。” “呵呵,无所谓,随你喜欢。” 他不在意的自己又坐了回去,看看我,笑眯眯的问我,“找我什么事儿?说吧!” “王叔叔,你知道王洛这个儿子的具体情况吗?” 卓风的意思是,既然两个人早就不合了,不管是真是假,我们就按照真的来做,挑拨两人的关系,先叫两个人自己内讧,就算不是真的,也假不了,紊乱人心,才是制胜的关键。 王权一怔,脸色变化不少,看来卓风的担心是对的,王权对王洛不光是不信任,还有几分芥蒂,可他却一直将王洛带在身边,估计是王权也担心在看不到王洛的时候做出一些对王权不利的事情。 且是,王权无法扭转的事情。 我盯着王权的眼睛看了半晌,确定那丝丝的深情就是担忧,我才继续说,“之前王洛找过我们,说要我们将玉钥匙交给他,可卓风跟我商量了,这个东西那么重要,我们都不想叫给您,为什么要交给他?卓风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所以叫我来问问叔叔,是否跟王洛之前有分歧?如果我们妥协了,最后却将钥匙给错了人,那岂不是我们都吃亏了?” 王权脸上的隐忍表情瞬间扭曲,仿佛是顿时烧起来的火焰,顿时暴怒,“碰!”一巴掌拍在了椅子把手上,咆哮,“这个蠢货,还在打我的主意,是不是我对他太仁慈了?” 我被吓了一跳,后退几步。 他起身气的在地上转圈,走了很久才停下来,唠叨了一阵继续问我,“还说了什么?” “还说这里的保镖都是他安排的,所以现在王叔叔是被孤立了,叫我们不用插手,可我担心王叔叔,毕竟如果王叔叔出事了,我妈妈那边我就没有办法交代了,同样,我也相信王叔叔那么喜欢我女儿,是不会下毒给我女儿的,是不是?” 这话是我在试探,可也是真的确信王全不会这么做,他喜欢女儿的样子不会是假的,并且月嫂当时也说,在我离开庄园后王权的确是对喵语不错的。 所以晚上我跟卓风分析了,那个送药粉给月嫂的人就是王权的其中一个替身,而几次的逼迫也是王洛利用替身所为,并非是王权本人意愿。 不想,王权此时大怒,不敢相信的问我,“喵语中毒了?之前你就说了中毒一事,竟然是真的,我还以为是你在故意污蔑我,不想是真的?可我并不曾给喵语吃过任何东西,所有的奶粉都是我精心挑选,为何会中毒,说啊。” 我愣了会儿,看着他紧张的情绪一字一顿的说,“难道不是你叫人威胁我的月嫂下毒给喵语吗?王闯来我家里搜查,也是找毒药啊,甚至要亲手害死我们,甚至亲口逼迫卓风要杀了我跟喵语。” 王权暴怒,扔了手里的拐杖,咣当一声巨响,砸在墙壁上,跟着叫来了门口的保镖。 我看着这一切,不像是在演戏,那王权都不知情吗? 如果全都是王洛做的,那么是不是王闯也被利用了? 王权走了好几圈,跛脚在地上走的很是吃力,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整个藤椅晃了晃他才转身看向我,此时脸上的怒火已经消失了,只重重的吸口气,低声说,“你可是在骗我的?” 我说,“我什么要骗你?骗你有什么好处?作为母亲我也想为我女儿讨回公道,她是无辜的,可以针对我,为什么要害我的女儿?王叔叔,你不是说喜欢女儿吗,你不是真的喜欢我的喵语吗?” 王权哼了一声,垂头说,“这件事我不知道,不过我没指望你相信我说的话,眼下看来,我们都被王洛利用了,我百般提防,还是被那个小子钻了空子,好,好啊,给我等着,你先回去,王洛我来处理,来人,送她回去。对了,叫卓风提防王洛,那个人随时都会下毒的,看看我的腿,不想卓风跟我一样,就赶紧走。” 我大惊,穿上了凉鞋就往外面跑。 王权的腿就是王洛下毒害的?不管是否是真的,我都不能叫卓风出事。 我马不停蹄的往回跑,中途都忘记了佳佳也在这里,半道上想折回去找佳佳,竟看到她趴在二楼的回廊上冲我摆手。 我愣了一瞬,对她一点头,继续转身去找卓风。 卓风跟王洛已经不在烧烤那边了,看样子是已经走了很久,烧烤的摊子休熄灭了,酒瓶子倒了一地。我着急的看向周围,一点痕迹都没有,天也漆黑的,看不到远处,周围也没有奇怪的声音,电话都无用,我立刻就心慌起来。 疯了一样的找卓风,大叫卓风的名字,“卓风?卓风……” 空旷的地方我的声音显得异常的凄厉,可到处都是无尽的黑暗,叫我找不到任何放行。 我叫了很久的名字,始终都没有卓风的踪影,竟还将陆少叫了过来。 陆少抓我肩头着急的问我,“怎么了,人呢,佳佳呢,卓风呢?” 我断断续续的说的没头没尾的话,说了很长时间才勉强说清楚,陆少生气的一跺脚,“你去那边找佳佳,你们回去等着,我去找卓风,去啊。” 我一怔,摇头说,“佳佳会没事的,我担心卓风,王洛会下毒。” “哎,你担心你丈夫我不担心我媳妇吗,你个卓尔,气死我了,快去,你磨蹭什么,王权的话就可信吗,给我去找佳佳,我媳妇要是出事了,我也饶不了你。” 我顿时大惊,一时间脑袋都要炸了,难道我信错了人吗,到底是真的谁是假的? 陆少推着我往回走,我走出去几步,看到佳佳过来了,身后跟着王权身边的一个保镖。 陆少几乎飞过去的,看佳佳没出事才舒口气,问那个保镖,“什么意思,人呢,卓风要是出事了我一把火把这个岛烧了,谁都别想走。” 那人不看陆少,却是偏头看向我。 我挤过两人中间走过去,看那保镖,“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王老先生说叫我陪着你去找卓风,现在只有我可以相信,别人都是王洛的人,我应该知道卓风在哪里,你们可相信我?” 我不敢相信,自然是不能相信,可王权当时说的那些话看着也不像是在撒谎啊,我低头琢磨着,那佳佳说,“相信他一次,就冲他刚才没为难我,是他发现了我带着我出来的,里面的人都在看着王权呢。” 我一愣,那王权自己在那边岂不是很危险? “那我王叔叔呢,自己在那里可以吗?” “卓夫人放心,医生在,王老先生不会出事的,我们走吧,这里只有这么大,可以藏身地地方也不多,我们来之前医生已经搜身了,凡是可以的毒药的东西几乎是没有的,不过不排除王洛会叫人将药藏在胃中带过来,通过排便的方式找到,所以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卓风才行,这里,我先进去,你们蹬蹬看我信号。” 那人看着人高马大应该是行动很吃力的人,可没想到竟然整个人随便的腾空一转就飞上了树梢上,在树梢上摇晃着身子旋转了一周之后整个人腾空飞了过去。 我们三个站在地上仰头看着,不禁一阵唏嘘,看那人的厉害,就算是陆少跟卓风两个人练手都未必能成功。 第379章 我不在乎王洛说什么,只要卓风没死,我就必须回去,哪怕是陆少出卖了我们,我们也无所谓,走到现在,哪有一路上始终都是朋友的。并且,我这一辈子求的不多,我只要卓风跟我家里人平安,只要一家能够团圆,那些东西无所谓了,不过是钱吗,我们还可以再赚。 我深看王洛一眼,不在乎的笑笑,“随便吧。” 汪文轻轻扯了我一下,“消消气,你个大老爷们就别乱说话了,反正就我们三个人,早晚都能回去的,好好相处比较好,你过来吃点东西吧,米饭不多,不知道你能吃多少。” 米饭的确不多,所以汪文做的是米粥,看着清汤寡水的,炒菜味道确实不错,可也都是海鲜,从前觉得吃海鲜真好,可吃多了也会腻的。 我随便吃了几口,放下了筷子,汪文自己吃了两碗,一抹嘴巴,到时王洛,毫不客气,自己吃了好几碗,连菜汤都没放过。 吃完饭,他没有形象的嘴巴一抹,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我们,起身说,“我去洗吧,以后都我做,我能吃。” 汪文呵呵一笑,“随便喽,反正就吃一两顿,米饭没多少,我们都吃野果和海鲜,我明天去抓海参,这时候海参特别的肥。” 王洛看我一眼,没吭声,自己端着锅碗去了厨房。 我跟着汪文继续收拾,到了后半夜实在太困了才简单的洗了洗找个地方睡觉。 才睡下去没多久,就听到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我或许是因为太累了,只觉得太吵了没多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不想,一双手将我抓住了。 我吓了一跳,还没叫出声来,就看到汪文抓着我。 我睁大了眼睛看他,低声问,“怎么了,吓死我了。” “你跟我来,你看看你那个朋友在做什么?” 我就知道王洛肯定不老实,没多问,跟着汪文出来了。 此时天刚蒙蒙亮,或许是因为地平线比较低,这里的白天都来对比较早,我跟他出来,顺着低矮的树丛走下了山,最后趴在了一处沙滩的荒草边上看着远处的王洛。 王洛站在沙滩上,而在他对面还有人。 我大惊,他不是自己来的吗,还是说一直都是在骗我们?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这里来了人不知道吗?”我问汪文。 汪文说,“这么大的海岸我哪里看得到,不过看样子是早就来了,估计是跟你朋友一起来的,这边都没看到船只,看样子也是飘过来的,他们该是在商量怎么走呢,可在这里这么时间了都没暴露,我倒是挺惊讶的,这边风大,潮汐也大,想在这边活命都困难啊,你朋友是谁啊,真是厉害,除非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不然从这边上岸肯定是死。” 王洛是否经过训练我不知道,可他不简单我是相信的。 “那我们怎么办,如果王洛是来找我的,你一定不要冲过去,我跟他们回去就是了,我有办法找到安全的地方,知道吗?” 汪文呵呵一笑,“你当我是见死不救的混账吗,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放下你送,只是我在好奇他们做什么?” 我也很是奇怪,他们在这做什么,既然这么多人,想回去是肯定要想办法的,可为什么不走呢,也不露面,就躲在这边,相伴吗? “哎,汪文,你这个岛到底多大啊,后面都是山了吗,不能上来吗,或者藏身什么的,王洛这么多人都在这边,肯定有地方睡觉休息的。” “哦,有啊,在山那边都是房子呢,不过没通电,除非白天过去,不然走不过去的,可现在去了不是就被发现了吗?哎,你跟我说,你们到底是谁啊,看你也不像是黑社会啊,干嘛是生死追杀的,听着怪吓人的,我该不会是被搅合进了什么组织吧?” 我笑,拉着他躲起来低声说,“别乱想,我就是叫卓尔,我丈夫叫卓风,我们……” “啊,卓风,那个有名的企业家,卓尔吗?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还有一本你的封面杂志呢,你被采访过,是不是?你就是卓尔啊,我之前没往心里去,只觉得这名字熟悉,原来是你,我的天,名人啊,那你怎么落得这个下场啊?” 没想到我这么出名,一个很少外出的岛人都知道我是谁。 我惭愧的说,“就是被无辜搅进来一幢奇怪的案子里面,不过没事,我想要水落石出了,不管是出卖我们还是陷害我们的,等我回去就知道了,现在看来王洛还是不可信的,你一定要小心,知道吗?关键时刻就躲起来,实在不行就想办法联系你妈妈,你先逃走。” 我拉着他先回来,商量两天了之后再去山后面看看,想彻底的查一查这个王洛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来了这里,又在隐瞒什么。 汪文本来是打算白天睡觉的,这会儿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头,说是有事情可做了太星峰睡不着。 我被他追着问东问西的,说了很多事情,自然,我一句话多没保留,一来是觉得他没必要对我是坏,二来是我也想在这里拉拢跟我有关系的靠山,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再者,我是想叫汪文及时逃脱,取得信任了才能叫我们都安全。 不想他说,“我可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的人,我要是怕死我就不在这里混了,还看什么岛啊。现在我们就去看看山后面还有什么有人,实在不行,我就修好了电台,晚上偷偷的走,叫他们在这自生自灭去。” 我想了想也答应了,暂时先看看王洛那边的情况,然后再做打算。 不想,可王洛也是很聪明的。 他整天跟着我们,也不说话,就默默的跟着,看他的脸色,该是情况不大好,可还跟着我们。 到了中午,汪文说想办法再把他打晕了算了,不然跟着我们都没办法走了。 我想了想还是不要,对方人多,我们肯定吃亏。 最后决定,带上王洛,不过看紧点,别叫他搞小动作。 不想,才踏入后山的房子,汪文就说,“坏了!” 我惊愕的问,“怎么……”话还没问出口,就看到了站在房子门口的几个人,手里揣着各种家伙等着我们。 王洛在我身后呵呵的笑,走上前来看我们一眼说,“卓尔,你聪明是聪明,可你还是不如我聪明,并且你现在只有一个蠢笨的汪文帮你,只能叫你委屈一下限制你的自由了,本来是打算瞒着你们的,可你们非要往枪口上撞,就别怪我动手了。” 我看情况不对,这要是都被抓到了我们谁都被想跑了,我回头狠狠的推开了汪文,大叫,“跑。” 汪文愣了一下,看我一眼,也真的没含糊,转身就跑了。 山上的房子他最熟悉,绕了一圈,人就没了影子了,王洛的人跑出去没多会儿就空着手回来了。 王洛冷哼一声,看我一眼,“带回去再说,等我们的船到了直接带走她。” 我被王洛绑在了之前我住的房间,窗子很大,没关,风一吹,很冷。 我对着外面大叫,王洛被吵的不耐烦了才叫人进来关窗子。 我看那人一眼,我认识的,之前在王权身边的,原来当时王全说的对,真的全都是王洛的人,我问他,“你跟着网络有什么好处吗?” 那个人没吭声,关了窗子要走。 我急了,继续说,“你绑了我你们就没吃的了,你们也看到了,这里都没粮食的,仅有的一点大米也只有王洛知道,你们都吃的生海鲜吧,那也不管饱啊,我知道大米在哪里,你可以自己去,但是你求你帮我做点事儿,你放心,我不会叫你放了我叫你背锅,我就是想知道当时在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人一怔,回头看我,将我打量了一番之后说,“你死心吧,我们晚上就做了,那点粮食还收买不了我,并且你的那个卓风自己都保不了,你回去了也只能等死,只要老实的交出玉钥匙我们都飞黄腾达了,至于你的朋友,都是出卖你们的人,你现在只叫我帮你,对我没好处,说那么多还不如消停会儿,惹急了我们对你动粗,也不好。” 他也这么说?可我还是不相信陆少会出卖我们,不过可以肯定一点,卓风没死,只要还活着,我们就有希望。 可他们怎么联系上船只的呢,这里都没有信号,电台也是坏的,甚至他们都不知道电台在哪里啊。 我问,“王洛说的有船只吗?别被他骗了,这里没有信号,电台都没有,你们怎么知道什么有船只的,你们都是一起到这里来的吧,之前是怎么来的,一起飘过来的还是出事了被人扔在这里的?你们一直都被王洛欺骗,到现在自己还不知道,你们还帮着他说话,那就只能等着饿死了,并且在这里,他也不是你们老板了,他自己都难保,怎么护着你们?出不去电话,都等死,你还有以为那个什么玉钥匙很重要吗,瑞士那边怕是早就定了候选人了,王洛是王家的小儿子,本来就没有继承权,回去了能做什么?” 那个人呵呵一笑,突然凑了过来,捏我的下巴,警告我,“王权都死了,王家是谁说的算还不一定呢。” 我一愣,王权怎么死了,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懂的看着他,他呵呵一笑,“傻了?实话告诉你,王权死了,被活活烧死的,卓风为了救他,现在也生死不明,唯一第一条船也被我们抢来了,至于那个叛徒陆豪跟佳佳还有冯飞,现在都在岛上等死呢,可我们分不清风向,于是就在大海上迷路了,不过没关系,我们来之前已经跟外面的人联系好了,几天之内一定会到这边最远的岛屿搜寻我们,所以最迟就是今天晚上我们都会回去,你以为你们做了足够的把握?真是笑话,王先生可不像你们那么愚蠢,还最厉害的企业家,还不是被自己最亲的兄弟给出卖了,真可笑。” 第380章 真是狗屁话,我才不相信他没做过恶事,那王权的腿是怎么回事? 我抬脚踢在了他身上,力气不算大,对他来说却有千金重了,他闷哼,歪头倒在地上哼唧了两声,瞪着满是杀意的眼睛看我。 我冷笑,蹲下打量他,“王权,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到了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吗?你没做过恶事?那王权的腿是怎么回事,王家出事难道跟你没关系吗?自己作恶多端,自然看谁都是恶人,你最好别死,回去后我会叫你受到应有的报应。” “呵呵,呵呵,哈哈哈……简直愚蠢。那叫恶事吗,王权杀了我母亲,难道我不该还击,王权控制我们所有人,尤其是我,难道我不能反抗?你以为你自己多么公正,我们家里的事情你又了解多少?卓尔,你在很是太愚蠢了,你被王权利用了还在替他说话,你简直愚蠢之极。” 简直放屁,我从未被利用,不管是王权还是王洛,我都没相信过,想通过三言两语就叫我自己乱了心,痴心妄想。 我扯过王洛身上的破衣服往他的嘴里面塞,王洛还想再说什么,只能变成一哼哼的无助的求饶。 我深吸口气,蹲坐在他身边,低声警告他,“王洛,不要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想要你死,王权罪于应当不错,可你也不该一再在二三的逼迫他身边的人,包括我,这件事使我们被无辜搅进来的,我大可一直接将东西交给瑞士的任何一个人,叫你们自己内斗,可我没有那么做,至少我在顾念王权跟你当初帮过我。卓风说,家里的事情我们最好家内说,没想到,可谁知道从一开始你们,尤其是你就想着要我们死,说你没做过恶事?真是可笑!” 我又踢了他一脚,跟汪文跑回去寻找别的人。 不知道其余的人都去了哪里,我们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一点痕迹,汪文说等大火熄灭了再说。 大火少了两天两夜才熄灭,到处都是黑灰,黑色的浓烟依旧久久弥漫在上空不肯离去,遮盖在周围叫整个岛都填上了一层阴霾。 这两日,我每次看汪文都在看着那些建筑物发呆,或许是心痛,或许是不忍心,再或者是他也在面临着另外一种生活在想着如何生存,走出整个岛屿,他就再也不能过这种避世的生活了。 这天中午,我坐在他身边,劝说他,“你想开些,房子没了可以再造,我回去了我来出资建造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样子我就给你建造什么样子的,好不好?” “不好。”汪文低声说。 我明白,再好的东西不是从前的那个也不会喜欢的,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这些建筑物就是他的陪伴,好似那生老病死的伴侣,一同走了很多个艰辛的岁月,现在留下的只有一片片难以忘怀的记忆,再不会存在从先的快乐了。 “汪文。对不起!” 是我的到来给他平静的生活带来了很多的变故,并且是不可逆转的。 “没关系,不怪你,这也不是你防火的,你别那么自责。” 我轻轻点头,“可我的确很自责啊,放心吧,等我回去了我就叫人过来从新建造,这边的旅游会好起来,其实如果可以选择,我也想生活在这里,安静平和,没有勾心斗角,真的很好。” “呵呵,多无聊啊,是谁刚来是时候说很闷的啊?”汪文呵呵一笑,回头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笑笑,耸肩,无奈的看向远处,明天就可以回去了,真好。不知道卓风那边怎么样了,陆少真的背叛了我们吗,那佳佳呢,冯飞呢,他们难道就没想过回去后我的很多朋友都会追究这件事吗,陆少的钱还需要再多吗,他已经是个很了不起的企业家了,尽管背后还是漆黑一片,可能够在黑道上混起来并且转型成功的也没几个啊。 我深吸口气,突然觉得回去了也没有那么令人欣喜。 不过我必须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我解决。 “卓尔?” “恩?”我回头看他。 汪文眉目凝重,盯着远处的海洋,沉默了许久才继续说,“如果回不去了,你会怎么办?” 我笑笑,知道他是开玩笑,也是一种逃避的心里,想着回不去了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可必须要回去,我说,“回不去了就想办法呗,我宁愿游泳回去也不在这里了,我的女儿和妈妈需要我呢,我的丈夫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生死不明的叫我很担心呢,哎……那个王洛也不说实话,真叫人着急。” 汪文反射弧很长的哦了一声,“恩,那就等吧,明天就可以走了。” 我也望向远处的海洋,可眼前就只有地平线,满眼的黑水,在眼前飘荡。从前总觉得海水新奇,总是向往住在海边,如今却觉得还是也就这样吧,整日瞧着还有种不安了。 “汪文,还有酒精吧,我想给王洛清理下伤口,有点发言了,他还不吃东西,我担心会出人命啊。” “恩,我找找,估计还有,你在这边等我吧,我再去拿点吃的过来,准备好了明天就走了。” “恩,好,你小心些。” 汪文笑笑,起身,手有些迟疑的落在我的肩头,脸色有些怪异。 我知道他是不想离开这里心里不舒服,劝说他,“别担心,回去后我该轮到我照顾你了。” 他呵呵一笑,转身走了。 王洛身边的两个保镖恢复的很好,不过还是绑着的,我可不想叫他们给我找麻烦,可王洛一直不吃东西,偶尔喝口水,看脸色,该是很严重了。 我走过去,用清水给他擦了擦脸,他该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不肯睁眼看我,倔强的避开我的手,哼唧了会儿,也没了力气挣扎了。 我很是无奈,知道他这是不想活了,可我必须叫他活着,我卓尔还没杀过人呢,也不是毒蝎的心肠,再坏的人也轮不到我来处罚,我要带回去交给法律治他的罪。 擦好了脸,我还用这里仅有的一点防晒霜给他擦脸,擦嘴唇,不喝水不吃东西,人蜕皮的厉害,不保护好了他的烧伤也会引发严重病变要了他的命。 他突然睁开眼,狠狠的看着我。 我不理会他,说,“如果眼神能杀人,你早就死了,还轮得到你瞪着我吗,我当初就把你瞪死了,你给我老实点,想死可也没那么容易。一会儿给你做点米粥喝,明天我们就可以走了。” “呵呵,走?去哪里?卓尔,你觉得你走得了吗?” 到了这个时候还嘴硬,真是叫人生气,我生气的一甩手,拍了他一巴掌。 他不躲闪,也没了力气躲闪,硬生生的挨了,不生气反倒笑了,“没看出来吗,那个汪文耍你呢。你走不了。” 第900章我们会成为很好的夫妻的 到了这个时候王洛还在给我洗脑,真佩服他这个本事。 我没搭理他,等汪文将东西拿了过来我给他洗了洗伤口,上面都化脓了,好在一天后就回去了,不然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收拾好了包扎上伤口,我递给王洛东西吃,还是他还是不肯吃,不想直接叼着压缩饼干吃的高兴,跟着问我,“水呢?” 我递给他水喝,他此时倒是不客气了,我不禁嘲笑他,“也知道吃东西了?不是想自杀吗?” “我自杀?你要小瞧我了,只不过我现在想吃东西,之前发烧吃不进去东西,再有,我还想看着你失望的表情开花大笑,是不是汪文?”他看向汪文,说,“你压根就没想过要我们走,是不是?电台早就被砸坏了,发电机也坏了,并且这里很多储存的粮食,地下通过后山还有一个很大的地下室,里面储藏了多少东西你不知道吗,是不是还有汽艇?” 我一怔,不敢相信的看着汪文,这里底下还有东西? 汪文没吭声,只即继续低头摆弄着手里才捞上来的扇贝。 王洛继续说,“其余的人不知道去了哪儿吗,汪文,你跑出去的坏死后没看到在火海里面的人吗,七个房子,你们都放了什么你比我清楚吧,储备,粮食,淡水,以及两艘快艇,火足够熄灭,你为什么不去救火?” 是啊,我回想起来了,可以熄灭,当时我以为全都是火早就连成片了,现在再仔细想想才知道,当时是有两个房子着了火,并且周围就是用泳池啊,直接抽水可以熄灭的,看是汪文跑出去那么久才回来,很久之后大火才蔓延的。 我盯着汪文的脸仔细的看,他这是要什么,明明有快艇为什么不告诉我? “汪文,汪文,你看着我,哎,你看着我。” 我抢走了王扬手里的东西,可他躲闪我的眼神,继续忙着手头上的东西。 我怒了,大叫,一把抢走他手里的东西,尖叫着质问,“汪文,你说话,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叫我们离开,汪文?” “是,是,是,我不想叫你走,你满意了?”汪文豁然起身,扔了手里的东西,踢翻了水桶,跟着咆哮,“我在这里五年了,我盼望着有人来陪陪我,我妈妈死了,我父亲也不回来,自己成了家再也没来过,我回到城市,我适应不了,我只想找个相爱的人在这里,可没想到你来了,我以为我在做梦,你陪着我不好吗,卓尔,你可以永远陪着我,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再也不会有外面那么多勾心斗角,你不满意吗?卓尔,我知道我们之间只是认识,还不能称得上是朋友,哪怕是男女朋友都不可能是,可只要你留下来,我们会成为很好的夫妻的,知道吗,会的。” “啪!” 我暴怒,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欺骗,我那么相信他,我感激他收留我救了我,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另有目的,如果当初他就告诉我走不了我也不会在这里耽误这么长时间,如果王洛不来,我怕是真的一辈子都要继续无休止的等下去。 第381章 陆少眉目凝重的点点头,“知道知道,哎,怪我,妈的,我真是见钱眼开,当时全部资金冻结,你也知道跟开心离婚后我这边生意少了很多,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放心好了,我会处理好的,你绝对要相信陆哥不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人,这么多年大风浪都过来了,我怎么可能还叫做出卖你们的事儿,我喜欢钱,可也知道什么叫取之有道。” 佳佳也跟着附和,我听了再多的道歉也无用,眼下只想见到卓风。 跟着两个人走了一段才停下来,最后在半山腰上开的唯一一家咖啡馆坐了下来,我跟他们说起了王洛这个人。 陆少听后一直握拳头,跟着生气的锤了一下桌面,“妈的,这个人我就知道很厉害,三言两语就能跟着他走,等我回头找他较量较量。那你说,那个,你就打算放身边了?妹子,不成啊,那是个男人,看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肥肉,你看不出来吗?” 我噗的笑出声来,是在岛上呆的时间久了,所以一上来就有些不适应,身边还没熟人,自然将我当成他的依靠,怎么就成了看着我想看块肥肉了? 我说,“陆哥,你可别胡思乱想了,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是的话,早就在岛上就做了,我们一起生活了好几天也没见到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陆少狠狠的在我的脑袋上敲了一个爆栗,“给你提个醒,别什么人都往家里领,叫是吧,那边的岛屿我知道,我回头叫人去查查他的底,哎你说,我们派过去的人可不少,为什么就没去那边的岛屿看看呢。这件事有点不简单,我回头再去问问,哦,还有一件事,王洛呢?” 王洛跟我一起上岸后就没了踪影,陆少这边一直盯着,没听说他回瑞士,可是人能在哪里呢? 我摇头说,“没消息,之前将我送到了岸上后还叫医生帮我看了看身体,确定没事了才叫人离开的。” 陆少冷哼,呸了口气,“那孙子,就知道收买人心,我算是看出来了,我们所有的人都被他耍的团团转,比当年的冯科还要心狠手辣,你少跟他来往,别一听他说什么就什么都相信。还有,他的那群手下呢,都回来了?” 我想了想,这件事还是挺奇怪的,突然想到当时房子着火,倒塌后没多久曾经去房子里面搜寻过,说在一个房子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多了很多棉花的东西,我心口一颤,那该不就就是王洛的那些手下吧。 我倒抽口气,“陆哥,王洛的手下当时有七八个,后来跟我们出来的只有两个,其余的人,怕是都因为内讧死了,最后被大火吞噬了。” 陆哥脸色大变,使劲皱眉,“这件事我会叫人去查查,岛上的事情会上报,这件事太蹊跷,并且通知警方查找卓风也好找些。你觉得呢?” 我摇头,卓风的事情不能公开,“非要这样吗?” “也不是,可岛上死了那么多人,如果,我是说如果王洛自后找到你头上,你该怎么说?那个当时也不再房间里面,王洛就一口咬定是你杀了人,这件事你该怎么办?” 我惊吓不小,心跳都加速了,那可是好几条人命啊,如果真的是这样,还没找到卓风我就出事了呢,喵语可怎么办? “卓哥,那你尽快吧,不过卓风那边我还是比较信任自己人。” “恩,知道,你放心好了,我的兄弟我知道怎么照顾,再有,王洛如果还找你,你通知我,不要单独跟他联系。” 我点点头,想到王洛的那张脸,我就浑身发颤。 “哎,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这件事越想越是不对,我去找个明白人问问,等我好消息。” “那陆哥你小心点,有事情通知我。” “好。” 跟陆少分开,我没急着回去,沿着马路一直走了走才回了家。 从前这条道是跟我卓风经常走的,偶尔晚上吃完了晚饭就会过来走一走,虽然是山道,其实也很平淡,修理的两条道理都很平整,更呢个看到高山上的风景,尤其到了秋季,山上的红枫树通过耀眼的阳光照过来,更是精致怡人。 可现在,红枫树还没红,卓风不在,晚上天气有些阴沉,月色都没有,周围满是漆黑,路灯都显得尤为的黑暗。 我深吸口气,突然觉得我才离开一个月,就好像离开了一辈子。 卓风啊,你在哪里? 回到家的时候喵语不知道为什么醒了,妈妈跟着二叔在房间里面换着哄睡,看到我金们喵语才安生了点。 我抱过喵语,心疼的看着她满脸的泪水,心口难受。 “卓尔,孩子再小也知道找妈妈要爸爸,你这边还是没卓风的消息吗?”二叔问我。 我摇头,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卓风在哪里。 生要见人,死……不,卓风不会出事。 我含着泪水看着喵语,紧紧的抱着她,就算在压抑自己的心情,小家伙还是能够感受得到。 “妈妈,妈妈,爸爸,爸爸……” 泪水顿时涌了出来,沉浸在喵语咿咿呀呀的声音下,只能低声的哭,做不小任何事情。 妈妈说,“你回去睡吧,喵语我来照顾,你二婶这边也是担心。” 我看了看房间说,“那你妈妈你跟二婶一起睡吧,二叔最近身体不好,你也早点休息,我去楼下的书房看看书,估计很晚才会睡觉,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其实,我是孤枕难眠,想念卓风。 家里人也是看出来我心情不好,没多强求,安慰了我几句就走了。 我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抬头看着若大的书架,上面满是我跟卓风喜欢看的书籍,很多书都是我们看了好的次的出,其中有一本外国名著是卓风当初最喜欢的,我当时还小,想跟卓风走的更近一些,特意看了那本书,里面讲的是战国时期的故事,描绘了当时沈国时期国外的发展,并且记录了很多与国内相关的历史,跟随这作者的思路一点点的了解,我越看越上瘾,可我还是喜欢听卓风仔细的跟我讲,好像百家讲坛里面的那些老师,通俗易懂,风趣幽默。 我轻轻吸了口气,胸口闷的厉害,抹掉脸上的泪痕,使劲搓了搓,这才叫自己清醒过来。随手拿了桌自上放着的一本资料,我从前后翻看了三遍,都没看出任何端倪。 可李哥给我的时候却说,这是卓风之前特意祝福他去查找,并且将里面涉及到的相关人物也做了详细的分析。 其中里面多次提到了王闯。 王闯还被陆少的人关押在一个仓库里面,王权死后,王闯的失踪也被人遗忘了,可王闯这个人对我们还是很重要的。 这里面写了王闯为什么要来国内的原因,但是里面没提到王闯闯入我家里威胁月嫂要她给喵语下毒一事。 我直接打电话给了李哥询问。 李哥对我说,“因为那天出现在家里的不是王闯,是王闯的同胞兄弟,叫王威。现在陆少那边关关着的人就是我王威。” 王家有兄弟四个,可是真正被器重的只有王闯,那我一只见到的是谁?说来也可笑,王权偏心眼也偏心到一定程度了,同是自己的孩子,对王闯格外的好,那只晚出生于王闯几分钟的王威却不重视,也难怪王威会背后跟王权对着来了。 “李哥,那王威可说了要给喵语下毒这件事?” “其实不是下毒,不过当时月嫂吓坏了,以为王闯找他是为了下毒,其实是王威来找玉钥匙,王闯现在还在瑞士的医院,当时救你出来的人就是王闯。两兄弟一样,可是不同心,王闯因为被王权重视,那王威就跟王洛一条心,背后亲手下毒威胁月嫂的也是王威。” 当天晚上,我就见了这个叫王威的人。 王威真的跟王闯一样,简直是一模一样,可王威的脸上少了一种像王闯一样的沉稳。 他的挑眉看我,或许是因为在陆少这里没有被善待,被揍了之后也没得到很好的治疗,身上满是伤疤,衣服也有很大的味道了。 陆少担心王威突然发狂,于是叫人守在外面,他也跟了进来,站在我身后,依靠在墙壁上吸烟。 我则坐在王威跟前,我们四目相对,看着彼此,沉默了许久王威才说,“你没死真是意外。” 我笑笑,是啊,我没死真是意外,我也以为我会死呢,谁会想到我命那么大,就算被大海冲走了也还活着? 我说,“王威,你该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 他很是不在乎的哼了一声,“是,我知道,可能代表什么,你是能找到卓风还是会放了我,还是说你找到了办法除掉王洛?” 恩?他也想除掉王洛? 陆少被气笑了,说,“还真是他妈的有意思,你说你们都是王家的人,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是什么鸟意思,王洛当初没少帮你,要不然你以为你能活着?” 王威冷笑,耸肩,肩头上因为勒紧的绳子皮肤早就变了颜色,深红的下面就是一条血痕,他依旧不在乎的笑笑,“我活着都是多余,死了也未尝不是坏事,只是啊,有人不想叫我死,王洛不想,王权不想,王闯不想,到了你们这里你们也要留着我,看来我的用处还是很大的。呵呵。” 王威这样的性格是肯定的,王洛那么变态的人对身边的人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并且王威的出生注定了他的悲剧,才会导致他不会做好人,可其实他也不是坏人,不过是想在王家争抢地位的可怜虫罢了。 第382章 我的尖叫声还没吼叫出来,就想到喵语还在楼上睡觉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戛然而止的声音好似给房间按了开关,瞬间安静,我缓了会儿才将煤气关掉,再没有了要吃东的力气。 从来不知道,我卓尔现在也会活的这么狼狈。 那个女人找上门,我是第一次什么都没说,也无法说,难道我要将救了卓风的女人推出去吗?我想,我是做不到的。 我深吸口气,依靠在饭厅的柜子边上,后背上的柜子把手咯的我脊梁疼,我还是一动没动,这样的疼痛远不比我心口上的疼痛来的猛烈。 我抹了把脸,没有泪水了,我想以后再也不会哭了吧。 我妈妈说,我卓尔从一出生就注定了是个多情并且坚强的女人,事到如今,我还哭个什么劲儿呢?已经知道自己没有理由跟这样的人生抗衡,我挣扎也无用。 我还是起身继续煮面,从未吃过这么多方便面,实在太饿了,我连汤都喝了。 洗了碗上楼,我翻找药箱子,我记得之前还有一些烫伤膏的,我三个要箱子都是空的,里面的药也都过期了。 哎,我无奈的摇头叹息,不想没了卓风我的生活会糟糕城这样子,所以明天以后,我有的忙了。 晚上我用冷水将手冰了一会儿,觉得舒服了不少,这才在喵语身边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做梦,觉得手热的难受,我起来看了看周围,漆黑一片,随便的将手指头往窗户那边伸了一些,觉得舒服了才继续睡。 早上,我盯着手指上的烫伤膏愣神,怎么想都没想起来我是什么时候自己出去买了药膏涂抹上的。 茶几上的烫伤好还包装完好,我这是用了之后还放回去了? 不过手指头还是很疼,热辣辣的感受就像一把火在烧我的心脏。 我最近都没去公司,就是因为出院后一直觉得自己有点迷糊,做事也稀里糊涂,不像昨天晚上自己出去买了烫伤膏都不记得了,胡乱的揉了揉眼睛,回头看一眼喵语,倒是乖,一整夜都没闹,这会儿还在睡。 我起身穿好衣服,打算收拾一番,之后好整理一下房子,打算搬到公司去住,喵语自然也要跟着我一起,很久没去公司了,冯飞也不在公司,事情挤压的了很多,我不能一直托管不管理。 知道家里没东西,我只给喵语冲了耐烦,带上了余下的三盒奶粉,抱着喵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我担心喵语车上闹,无法专心开车,只能叫代驾。 不想,来的是李哥。 李哥最近都回来很晚,或者说一直都在跟卓风在一起忙,我看到他的次数也很少,这个时候见到还真意外。 我笑着看着李哥,不知道心情如何,就是想笑,我想叫所有人知道,我卓尔是个坚强的女人。 李哥也跟着笑笑,逗玩了喵语,之后对我说,“卓风那边有点忙,实在走不开。” 我没多问,忙吧,忙他自己想忙的事情,我不想多问。 我好奇的是,我叫的是代驾,为什么来的是李哥,“李哥,你怎么来了,我叫了代驾啊,你……” “恩,你忘记了卓风那边有个代驾公司吗?是我在负责。” 我还真忘记了,只看到门口贴的广告了。 我哦了一声,“你忙就叫被人来呗,自己来能分的开身吗?” “能,走吧,你这是要去哪里,拿这么多东西做什么?”李哥惊愕的看着我。 我笑笑,没说,其实也没有需要说了,我走是肯定,这么大的房子只有我跟喵语住不安全,我想在公司那边还方便一些,至少就像昨天那样,我受伤了还能直接去医院了。 李哥打量我,最后将视线放在我的手上,一双眼睛睁的老大,“这是怎么了,这都发炎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带你去医院。快啊,上车。” 我愣了一下,跟着李哥跳上车子,他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喵语在后面的婴儿车里面呵呵的笑,十分的开心,这丫头,长大了肯定也是喜欢闹事小女人。 我看着高兴,就忘记了心里的烦心事儿。 李哥继续追问我,“到底是怎么弄的?” 我看不想叫李哥觉得我没了卓风连面都煮不好,只笑笑说,“不小心烫到了,没事儿,我都涂了药膏了。” 李哥回头看我一眼,眉头打结,先是叹了口气,跟着才问我,“卓风知道吗?” 我心想,卓风能知道吗,家也不回,电话不接,走之前还将保姆阿姨们都开了,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管卓风都习惯了有事情也不跟我汇报的,现在有了那个女人,更是忙的分不开身了吧,喵语也不管不顾了,我还不如自己来处理呢。 但是这些抱怨我不想对任何讲,我们夫妻之间的不愉快我自己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就行了,我说,“没事儿,又不是大事,去了医院也是开一些药,没什么好的效果,等几天就没事了,哎,小心点开车,李哥,你这么忙,我要是再叫车,你就叫被人来啊。” “你忘记了?办公室是将我们几个人的地址都记下了,电话也做了存根,你一打电话就知道是你,我当时也没多想救过来了,还以为家里出事了。” 我笑笑,是啊,家里出事,可来的却不是家里人,我感激的看一眼李哥,没有再多说什么。 到了医院进行了简单的清洗,医生说挺严重,并且手指头上面已经破了皮,估计会感染,叫我最近都来医院那是换药。 我看一眼也没当回事,随口答应了,却没伤心,想了个法子叫李哥先走,我自己开车直接去了公司。 公司天台见到我抱着喵语进来,立刻跑上来要接。 我没给她,直接将手里的东西给了她,交代她,“去请两个可靠的月嫂,在附近租住一个比较大并且干净的公寓,回头将这些东西都送过去,价钱你来谈,只要干净,周围治安比较好就可以了。” 前台连声答应,提着硕大的包裹,踩着高跟鞋子走了。 我抱着喵语去了办公室,随便翻看了一些合约,问了一些最近托管公司都在做什么,不想多问也知道托管那边都只是应付,肯定不会细心的打理,对方拖欠的欠款都不知道催,我立刻打电话催,这一忙,一整天就过来了。 晚上下班前,前台给了我一个地址和公寓的钥匙,我则收拾了一些合约就去了新租住的地方。 推开门,眼前一张硕大的海报吸引了我。 不禁想,这个家的主人,肯定是个有品味的人,并且是个很帅气的男生。 我才放下包裹,转身,听到了房间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立刻惊的就要退出来,不想,那人比我现有一步出来,声音就在里面传出来,问我,“是租客吗?” 我一怔,听声音是个很年轻的男人呢。 我楞了下,才回应,“是我,您是?” “您好卓总,我叫商临,是这个房子的房东,我住在楼上,因为你这边租住的比较聪明,我的东西还没处理好,所以我在收拾东西,恩……没打搅到你……们吧,哇,好可爱的小丫头。” 我礼貌性的笑笑,叫喵语打招呼。 喵语也不知道是谁交给她的,见到男人不分年龄就知道叫叔叔,这会儿却交了哥哥,“哥哥,哥哥……” 商临听后哈哈大笑,我也跟着笑起来,小孩子真的是每天都给我新奇,想叫人多几分烦恼都不可能。 大笑过后,气氛也缓和了不少,商临继续在楼上收拾东西,我则抱着喵语在楼下看资料,不想这一耽误时间,就是晚上八点多了,我实在饿了厉害,也开始煮水给喵语冲奶粉,拿出了外卖单子开始点外卖。 这会儿,商临从楼上下来了,灰头土脸的,身上的白色衬衫都满是灰尘了,他很是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衣领子,“实在抱歉,我这个房子之前只有我自己在住,因为后来奶奶生病,我就陪着去国外很久,这都空了半年了,灰尘很大,里面杂物间的东西还有很多,我怕是收拾不完了,要不我改天再来吧,如果需要杂物间的话只能先将东西堆放在别的房间了。” 我想了想,我的东西也不多,就喵语的一些尿不湿占了地方,无所谓的说,“只要干净就好了,我东西不多。” “哦,那不行,合约上签了,必须干净,但是你那位朋友没说今天就搬过来,我就没着急,实在对不起,我,恩……我先回去,明天再来收拾,卓总先住着,什么时候我收拾好了再开始收房租。” 这人倒是讲信用,可我也不在乎这点,住了人家的房子就该给钱,我说,“还是按照时间来算吧,你先回去就是了,余下的我有时间我来收拾。” “啊,那多不好意思,要不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只是钥匙换了,我怕是进不来,只能等你在家再来了。” 我想了想,明天周末,我也去不了公司那么早,于是说,“那就明天上午之间来吧,我下午要去公司。” “好,我先回去了,再见。抱歉,抱歉!” 我笑着送他出门,房门还没关上,他着急的又走了回来,拿着电话挡住了我关门的手,“卓总电话多少,不介意的话我要先打电话确认你在家了我才能来。” 我想也是,人家是房东,我用到他的地方肯定很多。 我给了他一张名片,我这人也不分公私电话,所以号码只有一个,之后说,“只要不是我在开会或者关机,你一般都能找到我。” “好好好,这是我的名片,那我,先走了,再见,喵语再见?” 喵语咯咯的笑,“哥哥,哥哥……” 商临哈哈大笑着离开。 第383章 喝酒到一半,谢晶晶的电话响了,递给我说,“你干嘛老关机啊,卓哥找你都找不到了。” 我看一眼电话上的名字,没吭声,无奈蹙眉,不想叫谢晶晶和高可可知道我跟卓风的事情只要出去接。 “有事?” “你在哪里?” “在外面吃饭。” “我找了你两天。” 我想笑,他找我还不容易吗,用得着两天? “卓风,我很好,有事吗?” “在哪里?” 他找我无非是跟我解释跟江华的事,如果说他没做什么,那我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那些东西很清楚的摆在眼前,证据确凿,难道他还能狡辩吗?当时不解释,背后解释有什么意义呢? “卓风,我在跟同学吃饭呢,回头再说吧。” 挂断电话,我直接进去了。 吃过饭已经很晚,我们都喝了不少,高可可最开心,她说得到了孩子,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以后整个天下都是她的一样,人都说女性本弱,其实是因为没有牵挂,不懂得爱惜自己,有了孩子才知道争取,不过也不晚,她要的就是要孩子和学业,以后的日子里会好好的走过每一个路口。 我听后越发感慨,这八年来,我们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家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最后真正得到自己想到的东西的人却很少。 回了宿舍,我们罪成一团,她们各自上床睡觉,而我则异常清醒。 闲来无事,我翻开了离婚手续书,将证件全都装好,这才好好仔细检查冯科给我的东西来。 我不禁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盯着那一串串的英文很久才看明白,冯科给了我一笔数额不小的钱,我数着零,八位数,还有两处房产和公司的百分之十的股权。 我倒抽口气,惊愕不小。 离婚协议书我当时都没看就签字了,没想到冯科给了我这么多东西。 在文件的最底下还有一个小盒子,是戒指,不用看也知道是结婚钻戒了。 其余的都是交接的手续,我已经都签过字的,他说的后天生效也就是明天了,我看看时间,已经午夜一点,所以已经生效,除非我主动送出去,不然这些东西一辈子都是我的。 我捂着嘴巴,激动不已,说不上高兴与否,只是很意外。 冯科该是在飞机上,我打电话关机,眯着眼睛编辑了很长一条短信,可我说了一大堆,却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最后全部删除,只留一句话,“谢谢你。” 放下电话没多久,卓风的电话也打了进来,跟着是一串微信消息。 我没回复,更没看内容,直接选择无视删除,再一次关机。 翌日一早,宿舍门被敲响,高可可距离门口比较近,哼哼唧唧不情愿的去开门,推门进来,传来高可可的尖叫声,“啊,啊,卓哥?你一大早的进女生宿舍,你……” 我惊得从床上坐起来,抹了把眼睛,果真看到卓风站在门口。 他来的很急,脸色不是很好,扫一眼我们宿舍,最后才将视线落在我这里。 “跟我出来。” 我没动,张了张嘴巴要说话,他走过来,用我身上的毛摊子将我裹起来,打横抱起,直接往外面走。 一路上传来尖叫和笑声,我还是昏昏欲睡,脑袋痛的要炸了。 “去哪里,你放我下来。” 我大叫,他也不理会我,走了一段路,直接将我塞进车内,才将我放下来。 我晃了晃脑袋,前边李哥递给我一瓶水,跟着传来咣当一声,车门关紧,李哥出去了,车内只剩下我跟卓风两人。 他也不说话,只安静的坐在我身边,我看他一眼,喝了口水低头揉太阳穴。 良久,他低声说,“你想听什么?” 我一口水喷出来,笑了,“到了现在还在问我听什么?” “是。” 真够可笑的,一个都已经说了要跟我结婚的人背后却跟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搞在一起,这会儿来问我要听什么。 除了分手,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卓风,说我现在要听什么?” 从前不知道藕断丝连当断不断的滋味是多么的可怕,现在总算懂了,在我跟卓风的这段关系中,我一直处于被动,即便是到了今日,我仍旧在等地他提出来说“分手”,而不是自己拿定主意下定决心的直接说我要离开他。 他没过多的解释,却是在等我发问,好像做错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默了很久,我才无力的说,“从前我说过不跟你在一起,可我做不到,现在我想该是时候了,卓风,你之前说的对,我们之间不合适的,年龄虽然说不是问题,可我总要为了我自己着想,我也不小了,我懂得是非曲直,我知道取舍了,事情发生后你的种种表现都告诉我,我看到的一切是真的,所以……”顿了顿,我笑笑说,“分手吧。” 从最开始分不开,忘不掉,到后来的纠缠混乱,再到现在我主动提出分手,心早就空了,疼痛没有,酸涩更无。 “你想好了?” 我点头,“是啊,我想好了,我该开始寻找我自己的出口了,离婚后我想了很多,这八年来我到底真正要争抢的东西是什么呢?到了今天我才懂,其实我真正需要的不是你也不是钱,更不是车子房子,我要的只是自己的开心和自由。开心可以找寻找,自由已经得到了,卓风,放过我吧。我已经被伤害的体无完肤,再不想被伤害了,我真的坚持不住了。还有,我想问你,我妈妈什么时候放出来,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我妈妈,就如同叔叔始终都是你父亲一样,再坏,还是亲人。” 从车子上下来,我站在原地愣了会儿,总觉得刚才的事情说的太过轻松,以至于我自己都有些分辨不清是梦还是真实。 我裹紧了身上的毛毯子,深吸口气,觉得空气真好啊,好像从未体会到,似乎空气里面都透着一丝自由的味道。 我没急着上楼,而是在楼下坐了一会儿,脑袋里面空空的,心也空空的,却浑身充满了力气。 解脱背后,一身轻松。 谢晶晶下来找我,一脸朝阳,可走近了看我脸上的表情紧张的问,“怎么了?” 我摇头,问她,“晶晶,你的考研准备的怎么样了?” “哦,还在背书,累死我了,你也想参加吗,我可以给你辅导,我都看过一遍书了。” 我想了想说,“反正没事可做,我就考试看看吧。” 以前事情多,我连上学都断断续续,现在离婚分手,我瞬间多了更多的时间给自己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学习愧对我来这个学校。 晶晶呵呵的笑,“好啊,先上楼洗漱,之后去图书馆,我跟你说……” 晶晶说了一路的话,我没听进去,只在阳台晾晒衣服的时候仍旧看着卓风的车子停在远处,我的心猛然揪了一下,手里的衣服掉在了地上。 顾程峰知道这件事后先是惊讶,而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他低头抽烟,将偌大的咖啡厅都熏的满是香烟的味道。 我抢走他手里的烟蒂,看着他,他脸色不是很好,半晌才吭声,“卓尔,我觉得你该重新考虑一下。” 我笑着问,“为什么?叫我相信他跟江华那个女人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 顾程峰没回答,只反复的说,“你该慎重考虑一下,真的。” 我摇头,“不了,我考虑了很久的,已经决定了。对了,你调查我妈妈的事情有结果了吗?其实也不用调查的吧,我妈妈不就是在卓风那里吗?” 顾程峰摇头,“没有,我没调查出来,不过你妈妈现在回来了,在医院,之前的伤美好,回来后一直在接受治疗,大柱子失踪了,二柱子被抓,是他将你妈妈带走的。” 我有些不相信,可还是点头说,“那就好。” “卓尔,你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呢,两个人要是真的能走到一起去,还用的着八年吗,八年来,我们历经风雨和无数坎坷,可我们到了今天还没有走到一起来,一个之谋面一次的女人就能将卓风骗上床,不管是酒后乱性还是真的控制不住,我都无法接受的。 如果非要叫我肯定的说卓风不是这种人,可我都亲眼瞧见了,如果是误会,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就算是很久后才来找我,为何不解释什么,却仍旧等着我发文,我不懂他到底怎么想的。 从前我总是觉得他太过神秘就是魅力,现在叫我觉得这份神秘对我一点好处没有,我本就没有安全感,如此更加没有。 我深吸口气,喝光了咖啡,用叉子一点点的戳着甜点,“顾程峰,你哥哥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他苦恼的说,“李思念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背后的大老板势力太厚,总给我们找麻烦,好在问题不大,孩子送走了,不会给李思念的。” “那不是张朵的孩子吗,李思念还插手?她是不是疯了?” 顾程峰笑,“是啊,疯了,那个女人是真疯了,谁知道跟张家说了什么,现在看着就好像张家的一条狗,人家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实在不懂,不提了,烦。” 我没再说,想来那个李思念也是诡计比较多,不过我现在没事可做,李思念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跟顾程峰分开,我就去了我哥哥那里,见到了事先约好见面的肖恩。 肖恩跟我们吃过饭后跟着我一起去了冯科给我的房子。 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对面,他眼睛一直没从这个房子收回来,半晌才放下香烟,喝口水问我,“想好了?” 没来由的一个问题,可也知道,他问的是我跟卓风的事情。 “恩,不后悔,别再问了,每个人都这么问,我不想回答了。” “呵呵,卓尔你变了。” 我笑,“哪里变了?除了年龄,还哪里变了?” “变得……”他微微蹙眉,该是在斟酌字眼。 第384章 世事难料,因果循环,到了最后,我们成为如今的样子,不知道早早离开的人是否还会在乎这里的一切? “姐姐,卓风当了父亲,孩子不属于你我,呵呵,很意外吧?” 无法得到回应,我还是想到如果徐娇娇在的话该是怎么回答。 她肯定刁蛮的瞪眼,跳着脚去大闹,指着孩子的母亲说对方的不好,即便分开了得不到,也会闹的所有人鸡犬不宁。 从前觉得徐娇娇这样真没礼貌,像个泼妇,现在觉得,她活的才是最洒脱的那一个。 想了就去争,得到了不喜欢了随便丢弃,看似冷血,其实多情。 “姐姐,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我现在时间很多。” 我转身离开,瞧见了山下停车的豪车,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可从车里面下来的人却很陌生,我不禁自嘲的笑,“车子一样的很多,可坐在车里面的人却大不相同。从前属于卓风的车子,现在该是变卖了吧,那重新买的车子里面坐着的是他们一家三口。” 隔天开学,冯科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正跟谢晶晶忙着搬宿舍,因为要考研,我们就被分到了独立的公寓住,比较安静,人也不多,我不想打搅这里的同学,躲开了人群出来接。 “喂,抱歉,刚才在搬宿舍。” 冯科低沉的笑声传来,“想你了。” 我一怔,也跟着笑了,“是吗,那就来看看我吧。” “呦,学会开玩笑了,不容易。” 我也跟着低声笑,“人啊,就要活的有趣一些才行,你最近怎么样?” “恩,还不错,生意步入正轨,一切都好。我听说了一件事。” 关于李思念的。 这一个暑假我只做了两件事,准备考研和对付李思念。 尽管还没揪出李思念背后的人,我只耗费光了李思念的全部的资金,如今的她自身难保,更不要说对付顾洛和我了。 顾洛为了表示感谢,给了我一笔钱,我留着钱也无用,直接全都投了进去,最后吃空了李思念。 她走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天很黑,她穿了一件红色的风衣,没有撑伞,任由雨水落下来,只对我说,“卓尔,我甘拜下风。” 我笑着回答她,我这人还是手软,不然我会逼得你也家破人亡,可我不想那么做,所以你现在只能走。 她笑笑,转身冲入了雨夜,再没了影子。 她走后,这里终于安生了,晴空万里,半个月不曾下过雨了。 顾洛抱着孩子离开,顾程峰忙着卓风临走前给他的那个节能汽车的项目,忙的脚不沾地。 陆少这边依旧开会所开赌场,公司还是半死不活,他的重心全都在开心这里。 一切都步入了征途,失去的,得到的,都有了如今正常的模样。 冯科能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我想他该是猜到了什么。 “说吧,你想怎么做?”我问他。 他又是低沉的笑,跟着说,“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张博远现在在法国,我前天才见过,你如果非要用公司做赌注的话我不会拦着你,可你该知道,公司不全是你自己的,我不能赔掉我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给你玩,所以我想我是不会同意的。但是你也该知道,没了公司给你做后盾,你是对张家来说,不过是一只蚂蚁,被踩了就再也起不来了。” 我失声笑道,“冯总,你这样就不可爱了,你这么说是想将我从公司里面踢出去吗?” 冯科一点没犹豫,“是。” 我没意外,直接说,“好,给我足够多的钱我就答应,你去准备合约吧。” 拿到钱是一周以后,冯科再一次给我来了电话,他已经回来了。 晚上,我们约在了咖啡厅。 他没什么变化,只是更白了,显得更加阴冷,我坐在他对面,他一直没吭声,审视我很久,“你变化不小。” 我笑笑,“人总要成长起来的。” 如果还像从前那样像一只白莲花的,我怕是现在早就被李思念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我点了你最喜欢的卡布奇诺,还有抹茶蛋糕,一份牛排和水花沙拉,还满意吗?” 我笑笑,“还好,你才回来的吗?” “上次通过电话后就已经回来了,是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处理好了股份的事情我也该回去了。” 我点头,喝了口咖啡说,“多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给我了钱。从前不知道,其实钱真的很重要,有了钱可以做很多事情,也可以买到很多从前买不到的东西。” 他笑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我吃东西。 我漫不经心的吃着才端上来的牛排,意外的看到了他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心口奇怪的感受,知道跟我没关系,还是问他,“有喜讯了?” 他愣了一瞬,笑了笑,没回答。 我也没追问,毕竟,跟我没关系。 吃过饭后他送我回了学校,突然问我,“卓尔,后悔了吗?” 我失声笑出声来,“很多人都这么问我,你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我。想听什么答案?” 他摇头,“我问的不是你跟卓风,是你跟我。” 我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答案很伤人。 他伤害我,利用我,威胁我,可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比我那几年跟着卓风学到的东西还要多,最后意外的这笔巨款的确叫我震撼。 可我不后悔跟他离婚。 “冯科,你其实会找到相爱的女人,你也会是一个好男人,我希望你幸福。强扭的瓜不甜,我想你该懂。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是不是?” 他只定定的看着我,再没说话。 饭毕,他送我回去,我起身离开,还未转身,身后的车子已经疾驰而去,将我淹没在烟尘之下,再没追到他的半个身影。 晚上睡觉前,冯科发了信息给我,“卓风没有结婚,也不是孩子的父亲,你应该去找他。” 我盯着电话屏幕看了很久,越看越模糊,脑子也跟着糊涂。 看着看着,我就哭了。 人人都在劝我去找卓风,可为什么不是卓风来找我? 我不懂,真的不懂,就算孩子不是他的,那跟别的女人上床怎么说,他不解释一下吗,戒指给了别的女人如何说?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我晃了晃脑袋,抹掉脸上的泪水,闷头哭了一夜。 谢晶晶安静的坐在我身边看着我,也不问我什么,等我哭够了才说话,“卓尔,其实我刚失恋那会比你还严重,可我也走出来了,后来张川找我的时候我不是没想过复合,可我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我自己不能,分开了就是分开了,有了裂痕的两个人不肯能再走一起的,卓风背地里跟别的女人上床,那就永远不可原谅。” 我清楚,我明白,可我还是难过。 我问她,“晶晶,如果我想过复合,你会不会骂我是蠢货?” 晶晶笑笑,耸肩摇头,“不会,毕竟你们之间的关系在那里摆着呢,八年呢,是你的整个青春,任何人都会记忆深刻的,只不过在你找他之前可要想好了自己是佛能够接受他跟别人上床这件事。” 我点头,没吭声,脑子依旧空白一片。 复合? 如果换做从前我肯定会过去找他,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可现在对我,要学会拿得起放得下。 我深吸口气,将委屈和泪水全都吞咽回去,坚定的说,“不了,我不想回头了,我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谢晶晶笑着拍我肩头,“这就去了,快给我讲题,我都要烦死了,什么都不会,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笨。” 我噗嗤声笑出来,“不是你笨,是这个笔记你就记错了,该问你是不是上课又看帅哥犯了和花痴。” 她吐了吐舌头,抱着笔记本重新看。 我低头依旧放空,很久才揪回思绪。 谢晶晶背书到半夜才躺下,我则继续做余下的数学题,才打算睡觉休息,电话屏幕亮了起来。 我好奇的解锁查看,电话刚才那么一闪,就多了一个未接电话,“卓风?” 我盯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心跳加速,手心冒汗,瞬间湿了脊背。 虽然号码已经删除,可这么熟悉的一串数字是无法忘记的。 我深吸口气,犹豫了再犹豫,还是选择了删除通话记录,而后关机。 可这一晚上,我双手交叠放在脑后,燥了一整宿,再没睡着。 隔天一早,顾程峰打电话给我,说要请我吃饭,他总算忙开了身,也算是感谢之前我帮助他哥哥这件事。 出来见面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到了地方就开始猛喝水,“快上菜饭,我要饿死了。” 顾程峰紧张的打量我,“不至于吧,为了我的饭菜你这是饿了多久?” 我笑,“是啊,为了吃你一顿饭我都饿了三天了,快点,真饿。” “快了快了,别喝那么多水,待会儿吃不进饭了。” 我放下了水杯,抹了一下嘴角,看着他,他眼神灼灼,像火。 “做什么那么看我?” “卓尔,我想你了。” 我险些将刚才的水都喷出来,没好气的瞪他,“都什么年龄了还开这种玩笑,今年你也25了吧?老大不小的,正经点。” 他呵呵的笑,抓了抓自己的脸颊,点头说,“是啊,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 我没仔细算,突然觉得时间走的还真快。 默了会儿,顾程峰递给我一份资料,“看看吧,给你的。” 我端过来吃力的瞧,全都是英文,看起来实在是费劲,很久才明白这里面写的是公司转让手续,最后名头是卓尔集团。 我嗝了一声,觉得胃中翻江倒海,水都要喷出来,不用问也知道这是谁给我的。 卓风的卓尔集团是用我的名字注册的,并且我是企业法人,这会儿转让的意思是将全部的权利都给我,这么大的公司就成了我一个人的,不过这个卓尔集团在国内,与欧洲的那个不是同一个,这个公司只是挂牌,没正式营业,也没员工,当时只有卓风一个人在跑业务,大多都是流水账,是否转给我其实一点不重要。 第385章 可现在的卓风将这个东西转给我,我不得不去想,他是否为了要与我脱开关系正一点点的将当初做的东西都还给我,第一个就是结婚钻戒,给了别人,公司无法给人,只能还给我,然后呢?婚姻还是心? 我有些烦躁的将文件放下,毫不犹豫的签了字,还给顾程峰没多问。 顾程峰看一眼,打量我,“不问问原因?” “不用了,这样挺好,分得开,断的干净,不拖泥带水。” 我们之间再不会做什么藕断丝连的事情,更加不会有彼此的牵绊,有点只是陈年旧事,烙在脑子里面的片片回忆,一切的一切都随风而去吧。 饭菜端上来,我们低头吃,顾程峰也真的没有再多说什么,吃饱了他送我回学校,站在公寓楼下,他没急着走。 顾程峰不知道是不是又长个子了,此时站在我跟前就好像一座山,宽厚的脊背给足了安全感。 高高的鼻梁和长卷的睫毛扫下一片阴影,笑着问我,“卓尔?不考虑考虑我?” 我一怔。 他继续说,“别急着拒绝我,你也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不要说我趁人之危,就是觉得你该走出来了,事情早晚要过去,做走到今天实在不容易,可你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我们可以试试,正常的交往一段时间,你还是做不到喜欢我就放弃,我说的是真的。” 我的眼神诚恳而又倔强,这么多年都不曾变过。 顾程峰对我如此执念,我很感动,可就像他说的这样,除了感动,我对他只有友情。 顾程峰笑笑,有些局促的抓了抓自己的头顶,“卓尔,要是你不愿意就算了,就当我没说。” 我垂眸,瞧着地面。 他该有一米九了,细长的两条腿好像都要赶上我的身高了,柳细的腰,结实的胸膛,一个等待了一个女人六七年的人,从青春到年少,如今已经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做事老练成熟,他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吊儿郎当的地痞样子,更不会说出要我忘掉我姐夫而将我圈在身边将他当成替身的那个傻子。 我们都在改变着,从幼稚走向成熟,可唯独不变的只有感情。 我不敢说我已经彻底的放弃卓风,他也从未放弃过我。 我们之间如果非要有牵扯,那为何不常事一把? 可我现在不能给他太多希望,只因为我自己的心还没有彻底服帖。 “顾程峰,给我点时间。” 他一怔,脸上的笑容渐渐放大,伸手要抱我,想了想收回了手有些不安的搓着自己的裤腿,带着几分青涩的笑,“好,我等你。” 我也笑笑,重重点头,“早点回去吧。” “好,你先走,等你进去了我再走。” 我没强求,笑着转身,跟他摆手,他仍旧在笑,像夏日里正迎着阳光而不断露出笑脸的向日葵。 我走快了一些,最后几乎是跑着奔向公寓,打开门那一刻,外面传来顾程峰的低吼,“我等你。” 说不高兴其实还是有一点欣喜的,像个才感受到什么叫感情的毛头小姑娘,这份甜蜜已经距离我太久远。 晚上我有些兴奋睡不着,胡乱翻着手机上的新闻网页,下意识的想到了顾程峰的微信。 他已经更新,就在半小时前。 依靠在一起的两只小熊猫,附带文字,“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不禁笑了,顺手点了个赞,他这边就找我说话了。 “还不睡?” 我回,“你不是也没睡呢?” “恩,兴奋。” 我笑着问,“兴奋什么,老大不小了还没正经。” 他发了个王大锤发贱的表情,继续回我,“年龄再大,感情还是萌芽期。” 我很想告诉他不要抱太大幻想,我不知道我能够多少才能忘记卓风而去接受别人。我做不到卓风那种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娶亲生子,发生性关系,都不会影响他去爱别人。 我的感情很纯粹,我来了不准备人插足,但凡有一点点的沾染,我都不想再要。 但是我在这八年的时间里已经守了太久太久了。 顾程峰说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的月明已经成为了被人的当头美景,我担心顾程峰这边也是如此。 “顾程峰,我只是说考虑考虑,还没答应呢,我不想再叫你伤心一次了。” 他发来了语音,开头是在笑,而后才平静下来说,“我也没说非你不娶啊,你别多想,顺其自然。” 有他这番话,我的心才算放下。 “好吧,早点睡,困了,晚安。” 他发了一串亲吻的红嘴唇,我笑着关了电话,眼睛毕紧,因为昨晚上没睡,今天睡得特别的沉。 早上起来,谢晶晶帮我打了饭叫我起床,我揉着眼睛很久才清醒,“晶晶,你起来这么早做什么啊,才五点。” 她叼着筷子,含糊不清的说,“恩,睡不着了,我要加紧看书,你起来吃了早饭再睡吧。” 我点点头,“恩,还没睡醒呢,我要缓一会儿。” 我顺手抄起电话看,又一个未接来电,还是卓风。 我盯着那个数字,犹豫了两三秒,还是选择了删除。 接连三天,卓风的电话都是打进来之后就挂断,我甚至连接起来的时间都没有。 第四天的时候,卓风那边终于没有再打来,我反倒不习惯了,盯着电话看的我眼睛都很酸,还是谢晶晶催促我赶紧睡觉我才放下电话。 隔日一早,电话上依旧有卓风的未接。 我实在不懂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可我忍着,还是没跟他联系。 顾程峰相约我出去登山,我也很久都没有出去了,索性直接答应。 早上八点,我们相聚在山下,顾程峰帮我提了两瓶水一兜的糖。 “知道你经常低血糖,没事了就含一块估计会管用。” 他细心的将糖纸拆开了给我,我吃进去,皱了眉头,“酸的。” 他笑,“先酸后甜,别吐,走了。” 他拽着我,手很热,我还有些不习惯,将糖鼓在腮帮子一边,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在半山腰上,顾程峰说先歇歇脚,我坐在地上敲腿,“顾程峰,今天太热了,你咋想的非要今天登山。” 他哈哈大笑,指着山上的某一处,无比神秘的说,“有好东西给你看,歇够了我们再走。” 我喘口气,被他拉着继续向上。 秋老虎还没散,天气还是很热的,到了山顶,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坐在山坡上,他拿了一块手帕给我,用矿泉水给我洗脸。 擦脸的时候他坐在我身边,手肘指着远处的山顶说,“看得到吗?” 我好奇的看过去,最近有些近视了,可看到还是很清楚的,远处的山坡上处理中红花绿叶,好像…… 我张大了嘴巴,那是一串字。 “卓尔,我喜欢你。”顾程峰在我耳边低声说。 是的,远处半山腰上的字就是,卓尔,我喜欢你。 我惊愕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他用的是喜欢却不是爱。 顾程峰拉我手,我站起来,看到更近了,他指了指某个地方,那一行字有了变化,“我知道你还不爱我,我慢慢等。” 随着顾程峰的一字一顿,好像远处的半山腰上的人就真的听到了一样的变化字的顺序。 停顿了一会儿,他回头看我一眼,继续说,“多久都等,好吗?答应我!” 如果说在我知道什么叫恋爱以来的人生中,我体会最多的就是卓风给我的温柔,即便有惊喜也是在我们备受折磨之后的某一刻,那小小的感动足以叫我永远铭记。 可在所有人都能够体会青春岁月之中留下来的一些美好和甜蜜,以及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和幻想,我都不曾知道。 我深吸口气,觉得这一切犹如梦境,可却又如此切实的在我跟前。 “卓尔,我不知道怎么做你才喜欢,所以给你点惊喜,应该会烦吧?”顾程峰娇羞的像个孩子,耳朵都红了一片。 我愣愣的摇头,“不,不会,很好,我喜欢。” 他低沉的笑出声来,“喜欢就好。” “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你喜欢就行,走吧,我们继续走。” 我还沉积在刚才的惊喜中,“还有惊喜?” 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没了,我这还是跟我朋友学的,你要是喜欢,我多想点。” “不用,就是,我就是觉得挺新鲜的,想点子很累吧?” 他呵呵的笑不说话。 我主动伸手捏了他的脸,“傻笑什么,我很喜欢,走吧。” 下了山,顾程峰去开车,我们要在附近住一晚,到了酒店才知道,房间都满了,之前预定的位子也被人高价抢走,顾程峰很生气要去投诉,我拉着他出来,转悠了一周都没发现可以入住的地方。 眼看着天黑,顾程峰焦急不已,抓耳挠腮的着急,“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这里还这样,预定好的宁愿返还双倍价钱也不给我们房间,真是不可理喻。” 顾程峰真是变化不小,要是搁在从前,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他肯定会动手的,现在不过是生气的吼几声。 “算了,人家也是开门做生意赚钱的地方,以后提前入住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可现在荒山野岭的,我们去哪里住?我没带帐篷。” “哦,那只能委屈在车里睡了,早上直接下山回去就好了,现在开车很危险地,山上都没供电啊。” 这里也是怪,到了晚上九点就关闭了所有的设施,进不来出不去的,也实在不方便。 顾程峰有些为难的看着车子,摇头,“不行,夜里蚊子多,我们会得病的,关了窗子开空调也会中毒,不能去车里,我们慢慢的往下面走走看,我记得下边还有一家酒店的,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办法。” “也好。” 第386章 我能有什么事儿? 再者,我有什么事儿了跟卓风有什么关系? 在卓风身后,是急忙跟上来的顾程峰,他估计是跑着进来,没走电梯,直接爬楼梯的,此时正在大口喘息,一脸担忧的瞧着我。 我看看顾程峰,看看卓风,推开了卓风朝顾程峰走去,轻轻扯他的手,“上来做什么,我都要走了。” 顾程峰脸上多了几分高兴,好像我在卓风跟他之前选择了他而高兴,他牵我手,也上下打量我,“没事吧?” 我摇头,“没事,走了。” 顾程峰还想跟卓风说话,我拽他的手,他才张了嘴巴,声音还没发出去,“……好吧,走了。” 才迈步,身后卓风也跟着走上来,在我们身后说,“那个人不该接触,你会吃亏的。” 做生意而已,他已经签字了,这笔生意我投入这么大,需求量也不少,沈之昂签了字,那我们之间就会合作,按照规章办事,我能吃什么亏? 要问吃亏,我觉得此时我肯定会在卓风这里栽跟头,被当做小三还是被当做情人? 显然,这都是我不想发生的。 从会所出来,外面的天还是很亮,有些刺眼,顾程峰拉着我进了车内,卓风就站在门口,望着我们离开。 车子开出去一段路后顾程峰才说话,“我看到卓哥进去了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可我上不去,门口的门卫说我没有会员卡不叫我进,我事先办了会员卡才进去的,幸好没发生事。”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问他,“那办理会员卡多钱啊,我给你报销了?” 他呵呵的笑,“不多不多,就是担心你。” 我没接话,这件事我不想多说什么。 到了公司,顾程峰说回公司开会,晚上接我来,我想了想行程安排,估计是来不及了,“我要出去,你别来接我了,到时候我们在陆少的公司集合,我估计最后会去那里。” 顾程峰点点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象征性的踢了一脚车门,“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 顾程峰呵呵的笑,“别踢车,想踢踢我。” “噗。快说吧,整天没正经。” “恩,想问你,那个沈之昂真的没有对你怎么样吗?” 我摇头,异常坚定的说,“是,没有,肯定没有,满意了?” 当然,是有的,只是我没当做一回事,至于那个什么性骚扰的律师函也不过是说说,面对公司的危机,此时这点事情都不算什么,我可不能给自己找关注点。 顾程峰相信的一点头,冲我摆手,“成,知道了,走了。” 我对他大喊,“慢点开。” 他按了一声喇叭,车子绝尘而去。 因为卓尔集团是个空壳子,所以之前的公司大楼也早就不是我的了,我只租住了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容纳三四个人的那种,除了前台和两个文员就是一个接待的业务员,小业务员叫刘豆,是个才毕业的大学生,娃娃脸,身高马大,看起来很强壮,他有一个铁胃,喝酒可是一等一的厉害,我有些时候就喜欢带上他,他最近业务少,他也处处碰壁,整个人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我则带来了叫大家开心的事情。 将文件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几个人同时看向我。 刘豆将文件抓过去,立刻眼神发亮,大笑着起身抱了我一下,转身将文件给别的同事看,转身对我竖起大拇哥,“卓总,厉害,这个项目不好拿,我都要跑断了腿了,您去了一次就拿下来了,厉害,真的,厉害,老实说,喝了多少?” 我笑,“一口。” “啊?一口?白的红色还是啤的?” 我继续笑,“果汁。” 刘豆不相信的摇头,“不可能,上次我去可是喝了三箱啤酒呢,那个沈之昂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他说我喝死了给钱,喝不死也不签字,你说气人不,不知道他是不是变态。” 角落坐着的前台笑眯眯的,清脆的声音说,“刘豆,你不懂,这就是人格魅力,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卓总做不到的?” 大家都知道我不会做出卖身体赚生意的事情,从前出去我都把人带上,一来是作陪,二来是想叫他们锻炼一番,知道我在谈判的酒桌上很少喝酒,话都不多说,对方有过分要求我几乎都是直接还击,绝对不留情面,固然不会将我想成这次生意是因为我靠出卖身体赚来的。 刘豆接触过沈之昂,他给刘豆的最大印象就是能喝,并且看着挺阴狠的一个人,其实还是很正派的,他以为,我肯定被酒灌得起不来了才能签字。 我没说沈之昂的无理要求是什么,只想做这一次生意再想以后的路,沈之昂是一个很好的活招牌,他的厂子七零八落的,大多都是小作坊式,可出来的东西绝对是好的,很多大型企业的配件都需要他来做,这笔生意谈妥了,等于以后我的路子就拓宽了,我不愁没有资源,自然不会将卓风那边放在眼中。 可我也知道,我不能掉以轻心。 隔天,沈之昂打电话给我,约我谈合作的细节,之后就会安排赶工了,我带上了公司员工,赶到之前去过的会所的时候却发现他仍旧只有自己。 我有些尴尬的扫了一眼偌大的会所房间,他直接约我单独来的话,我大张旗鼓的可是等于给他脸上摸泥了,不知道是不是我这边的疏忽。 沈之昂倒是没在意,指着刘豆哈哈大笑,“你小子,来,我今天高兴,我们不醉不归,来。” 气氛瞬间轻松起来,沈之昂期间也叫了两个公司的助理一起过来,交接了一些合约的细则后开始吃吃喝喝,唱唱跳跳。 玩到正嗨,我起身出来去卫生间,才开了卫生间的房门,沈之昂挡住了我的出口。 我惊愕的看着他,被他身上的香烟和很重的酒气呛的连连咳嗽。 他低头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跟着很是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抱歉,嗝,实在是失礼,我,我还是想问你,上次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没收到你的律师函,那就是说你在考虑?” 我竟然想笑,他长得一副女人的脸,双颊绯红,个头大约一米八三的样子,比我高上差不多一头,他的样子却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在乞求着自己丈夫的归来。 “你,嗝,不给我个痛快话,我就过段时间再来问,你,你好好想想,我不差。” 他扶着墙壁,一脸的醉意,歪头哈了口气,“我也要去卫生间,憋,憋尿难受。” 我这回是真的笑出来了,无奈的摇头,指了指他身后的卫生间,“你该去男式卫生间。” “……”他懵懂的回头看一眼,跟着就笑了,“呵呵,抱歉,抱歉,看来你有拒绝我的理由了,真是抱歉。其实我不是坏人,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追求女孩子,我,嗝,我不说了,太抱歉了,我没想着要去女卫生间,嗝……” 他喝的东倒西歪,扶着墙勉强站稳,推门进去,我担心他摔倒,他却在晃了晃身子后直接拽着房门转了个圈,优雅的像个舞蹈演员,继续对我道歉,“抱歉,抱歉。” 这是真喝多了。 我想等他一起出来再走,靠在门口稍作休息,这里的环境太嘈杂,我实在受不了,从前很少来,现在也真的是不喜欢,正琢磨时间也不早了,一会儿就跟沈之昂商量回去,明天早起还要上班,我不知道之后还要安排什么,是联系客户那边还是后期定位?正胡思乱想,身后一道熟悉的脚步声穿来,我还没回头,那更熟悉的说话声就像是敲打在我后脑勺的锤子一样,震动我脑袋疼。 我皱眉,转身看过去。 卓风正阔步走来,脸颊也红红的,看样子是才喝酒的。 我意外的是,他竟然也在这里,不过想来,这里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地方,人家来不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卓总?”我勉强笑笑。 他刚才跟我打招呼,好像也叫我卓总来着吧,我这回儿有些狐疑的想,就听他继续说,“卓总,在这里等谁吗?” 我笑笑,“是的,卓总好。” 我们疏离而有正式,像极了商业圈子里面暗中角逐的圣斗士,而表面平和的如此虚假。 他眼神灼灼,上下打量我,陡然之前凑近几分,嗅我身上的味道,“卓尔,你喝酒了。” 我点头,后退,“是,卓总没事的,请先离开。” “呵呵,我要去这里。”他治了一下我身侧的卫生间说。 我愣了一瞬,不好意思的点头,里面是才进去的沈之昂,知道他醉成那样子怕是出来后都找不到回来的路,我正发愁要不要先离开,卓风的手突然伸过来,直接扶住了我的腰。 我浑身触电一般,拨开他的手,厉声呵斥,“你别碰我。” 他笑笑,果然收回了手,跟着说,“卓尔,你这样其实很迷人。” 我使劲皱眉,卓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令人作呕,还是说他本来就是样子,看似正人君子,实则是一个内人阴暗恶毒的魔鬼? 我再也忍受不了想直接离开,不想他拽住了我,“卓尔,别走,听我说完。恨我也要分清主次。沈之昂已经结婚了,他跟你合作另有目的,你别上当。” 沈之昂是否结婚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反倒是卓风,他反复警告我是什么意图? “卓风,我跟沈总之间只是合作关系,他是否结婚我不关心,反倒是你,我觉得你该想想你自己,你也是有妇之夫,你现在这样接近我有什么目的?再有,我跟沈总之间合作是我们努力的结果,你想从中作梗可以,拿出本事来,你想叫我们都死在你手上也要看看时候,我不是八年前那个只知道哭的傻子,你松开我。” 第387章 我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此时说出了我一直埋在心底的怨气,可我不后悔,反正早就跟卓风撕破了脸,之前他几次从中作梗都已经叫我跟陆少这边怒火暴涨,陆少说可以再忍忍,是看在从前的面子上,可我忍不了,他卓风为什么要对自己从前的朋友下狠手? 我继续向后面躲,死死盯着他的眼。 卓风阴险的笑了。 我预感不妙。 他陡然一个公主抱将我抱起来,我正要挣扎,他低吼,“别乱动。” 我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袖,看着卫生间的房门被推开,沈之昂晃着身子出来,却因为房门的方向他是背对着我的,我刚要张口叫他的名字,卓风已经抱着我拐过了回廊,继续警告我,“再乱动,你知道我能做出什么来?” 我一怔,仔细看他一眼,冷声问,“卓风,你一直都这样吗,在我的面前隐瞒了八年,你不累吗?” 他笑笑,“累,所以现在不想装了,进去。” 走到一个房门前,他将我放下,指着面前的门,自己不开,叫我开门,我回头看他一眼,扭开了房门把手。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坐在包厢里面的中年男人,一个秃头,一个胖子,正在喝酒,身边坐着坦胸露乳的妹子,身上唯一的一点布料就是一条丁字裤,穿了等于没穿。 这种感官上带来的不好叫我浑身不自在,我转身要走,卓风也不拦我,问我,“你走了我也交个这样的来。” 我冷笑,“跟我有关系吗,你睡过的还少吗,哦不,确切来说,你卓风睡的女人可都是主动往你身上贴的正儿八经想跟你在一起的女人,啧啧,品味不错。” 他眉头立刻皱了紧了,抓我手腕,嘶的龇牙,一脸的不高兴,皱眉说,“别闹,听电话,我给你介绍生意。过来。” 什么? 我睁大了眼睛,被他硬拽着往前走,两个人这会儿也回过头来,或许是因为音乐声音太大,刚才我跟卓风的纠缠并未叫两人注意到。 这会儿走的近了,两个人才纷纷回头,秃头男将嘴里面的香烟按在烟灰缸里面,另外一个放下酒杯缓缓起身,冒着红血色的眼睛就好饿狼,不断的在我身上瞧。 这样赤裸裸的眼神我已经经历过,没了先前的不自在之外只有厌恶,我忍着脾气,也大次次的打量两人。 “卓总,这就是您的未婚妻吧?” 呸,还叫我未婚妻,这不等于是在我的脸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吗。 我很是生气,“不管你是谁,说话放尊重点,我也姓卓,并且卓总已经结婚,我现在单身。” 那胖子听后脸色不好的点点头,跟着就笑了,呵呵的说,“对不住,对不住,这不是说走了嘴,坐坐。” 卓风没动,两个人也没坐,气氛一度骤降,半晌卓风才说,“一个小时前的那个合作我接了,不过不是跟我,是跟她。” 他说的是我。 我一愣,什么合作,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茫然的看着卓风,又看看两个人,看得出来,他们是不情愿的。 我是谁啊,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有点钱而已,还是冯科施舍给我的,那卓风可是名声响当当,在国内国外都是厉害人物,混的风生水起,这种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主动塞女人介绍生意,突然说将生意给我了,那谁愿意? 我也不愿意。 我扯开手,态度及其的恶劣的说,“卓总,不管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谈的什么生意,跟我都没有关系,听不懂吗?” 卓风也不吭声,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白烟袅袅,在周围蔓延,我有点看不清楚他的脸,那是发怒还是什么?像极了很久前看过的一个电视剧里面演的一个杀人犯,满脸的阴狠。 我倒抽口气。 这会儿功夫,胖子呵呵的一声笑,“卓总,这件事我们要回去商量商量才行,您也知道……” 话没说完,卓风将手里的香烟弹飞,直接飞在胖子的脸上。 胖子一怔,脸色发白,暴怒,却没发出来,只鼓着肥厚的腮帮子怒瞪着卓风。 卓风眼睛眯了眯,促狭之中透着阴霾,让犹如一只就要发怒的猎豹,尽管无声却已经透着杀气。 而一直不吭声的秃子说话了,连声答应,“好好好,跟谁合作都是合作,没有卓总的介绍我们还不认识您的未婚妻呢,呵呵,这是三生有幸,签约就行,等卓总的合约拿过来我们就签字,价钱绝对最底,质量也是最好,您放心,放心……呵呵。”秃子说完,回头用手肘戳胖子。 胖子还在暴怒,始终没吭声,可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卓风没等到两个人同时回应,还是没说话。 半晌,胖子才轻声咳了一下,及其为难的点头,“好,我们签约就行,一切听卓总的安排。” 这话无比生硬,可他还是答应了。 卓风笑笑,阴狠的样子依旧没散,指了指胖子,“价钱是原来都二分之一,你同意吗?” 我大惊的看着卓风又看看那个胖子,绷不住还是说话了,使劲推了卓风一把,他木头一样依旧站着不动,只身体歪了一下,跟着回头看我,脸上的阴霾瞬间散去换成了宠溺的微笑,问我,“还嫌高?” 我呸他一口,“卓风,你疯了?那价钱已经是最底了,你疯了?”我看向胖子,尽管刚才他对我眼神不善,可我不想在这一行混不下去,压低价钱这种事我可不会做,这根强盗有什么分别?我对胖子说,“老板,我不会签字的,价钱你们照旧,别听他说的话,我已经找到了合作方,以后我们有机会我会主动投递合作方案的,价钱绝对尊重市场来做,肯定是有钱大家赚,别听他的话,抱歉。” 我转身要走。 卓风伸手将我拉住,眼前画面都穿,我脚步不稳,滚进了卓风坚硬的怀抱。 他死死的抱住我,要将我勒死一样,冷笑问胖子,“她刚才说了什么,听到了?” 胖子一怔,有些不懂的看向我,我要说话,卓风捂住了我的嘴。 秃子笑呵呵的继续说,“没,没听到,只说了直接签约,价钱是原来的二分之一,我们绝对保证质量。” 放屁,都疯了? 卓风是不是变态? 我要大叫,挺直了脊背挣扎,终究是无法动弹,只能听到自己被他捂住嘴巴之后发出的呜呜的捂住。 胖子盯着我的眼睛,半晌才对卓风一点头,汗珠子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好,好,我照做。” 卓风这才松开我,笑眯眯的凑过来,薄唇擦着我的脸颊,我暴怒,对她一阵拳打脚踢,“卓风,你是神经病,亏得我爱了你八年,你疯了,疯了,你疯了,滚远点,别碰我。” 卓风岿然不动,任由我狂风暴雨一样对他,最后看着他嘴角上被我的指甲划伤的一块血痕,我才渐渐停歇下来啊,大口喘息的怒瞪他的脸。 此时的卓风是我一点不认识的人,除了这张皮囊,他哪里还有从前那个争执的卓风的样子? “闹过了吗?”卓风深吸口气,自己了纸巾擦嘴,对于我的粗暴一点反应没有。 我没吭声,这会儿才发现刚才的两个老板都离开了,两个穿的极少的女人也不见了。 “卓风,既然人都不在,我就把话说清楚了,你以后想做什么想怎么样不要牵扯上我,我们早就分开了,知道吗,分手了。你是你,我是我,如果非要说我们之间一定牵扯些什么叫你放不下的话我改还不成吗啊?”我尖叫,撕声力竭失控的我早就没了一直保持的镇定的好形象,我就像个在骂街的泼妇,满嘴污言秽语,不惜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他,我想这样会叫我们的关系更加恶劣,他厌倦了,腻烦了,失去了这种狩猎一样的兴趣,会对我放手。 却不想,他突然靠近我,亮片早已经发红的薄唇封住了我嘴。 我挣扎,踢踹,他都屹立不动。 “卓风,你想做什么,告诉我,我奉陪,折磨了我八年还不够吗,你还不够吗?” 卓风也有些微微喘息,低头看我,半晌才说,“我在帮你。” “你放屁!”我踢他,估计是提到了什么地方,他闷哼一声,眉头皱的很紧,这才将我松开。 我连忙往后面躲,紧紧的贴着墙壁打量他。 他该是真的被我踢的痛了,弓着腰,像一只虾米,一直没抬头。 我看了一会儿也有些担心,低声问,“没事吧,我叫救护车。” “没事,一会儿就好。” 他声音很微弱,浑身都在抖,我这才凑过去瞧,身后的白色衬衫都被汗水湿透了。 “我叫救护车,很痛吗,我踢到了哪里,给我看看。”我慌张起来。 他摇头,仍旧弯腰不动,半晌才说话,“没事,别乱动,我没事,踢到了要害了。” 昂? “对,对不起,我,我就是太急了,你忍一忍,我去找人来将你送医院吧。” 他一伸手,将我拽住了,我愣神的看着他,哪里可有刚才那种发痛的样子,可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眼睛都是红的,手上的力度却不减,“一会儿就好,你别走。” 我的心软了下来,无力的看着他。 他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好几口,烟雾溃散,散播在周围,看到人心口发紧。 第388章 我心口一窒,没回答。 陆少的舌头都有些大,骂骂咧咧了好一阵才停下来,满嘴的酒话,我走过去,看看陆少,看看卓风,知道兄弟详见,恩怨仇恨情谊都在酒里面,好了就过,不好了继续真刀真枪往对方肉里戳,看样子,这两人是没好起来。 我坐在桌子上,正对两人的中间,看看陆少,看看卓风,一直无言。 “卓尔,你爱那个沈之昂吗?”卓风流氓一样,在我面前比划,抓我手往他胸口上按,“你听听,这里是不是碎了?” 顷刻间涌出来的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卓风的样子早已经被泪水模糊,可我没哭,紧紧的咬住薄唇,问都没问。 我们之间,是真的完了。 “卓尔,你告诉他,你爱他,狗娘养的,算计老子,有本事直接来干,打不死你,我他娘的白认识你个兄弟,我们认识二十几年,你现在因为得不到卓尔冲我们来,你撒野?行啊,来啊,我陆豪谁都不畏惧,有本事你也将我赶走。” 陆少疯狂的推卓风,力气不大,卓风没躲也没倒,陆少却自己倒回了沙发里。 卓风仍旧抓我的手,紧紧的按在他的胸口,勉强睁开红红的眼睛,盯着我看着眼角都带了泪光。 我的心不是死的,可事实却是死的,一切都来不及了。 “卓风,我们已经结束了,你像个孩子一样闹来闹去有什么意思呢?” “呵呵,我像个孩子?你才是孩子,卓尔,你不懂。” “是,我不懂,在你眼中我依旧是个孩子,可至少我这个孩子知道什么叫及时止损,你知道吗?卓风,我知道当初我亏待了你,可你现在做的也足够伤害我无数次了,你好好看看,这里。” 我反抓他的手,指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问他,“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是你当年想我就求婚的戒指,可后来呢,你又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给我,我还给你后转身就给了别的女人,你想想我这里,是不是也碎了?” 我戳着自己的心口,这里真的是空荡荡的,早在看到他跟江华的那一刻就已经碎了,再也拼凑不齐全了。 卓风不吭声,只张了张嘴,勉强叫自己坐稳,仰头看我。 我无力的深吸口气,“不管是因为什么,你已经结婚了,不管你跟江华之间是否是真的,这件事已经伤到了我,我对你信任不起来,再有,你回来后就开始对我们下手,你在做什么,啊?你恨我吗,恨我冲我来,没有必须要连你的好兄弟都不要了。” 卓风呵呵的笑,凄凉的好像秋色的风,哗啦啦的落下一片枯黄。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越看越不清晰,索性直接扭头。 “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自己私下里解决,我只求你,不要再伤害陆哥跟顾程峰,他们是无辜的,你恨我可以冲起来。” 丢下话,我叫人将这里收拾了,顺便问了开心的位置,佳佳说开心回了住处,刚才大哭是担心陆少喝多了要闹事,她就给送回去了。 我叫她在这里守着,我则自己回去了。 回了宿舍,还未开门,听到里面两个人的说话声。 哈哈大笑的是谢晶晶,另外一个声音却是很陌生,很蹩脚的汉语,两人交流还很困难,谢晶晶一直笑呵呵的,估计是因为那个女人说话很有趣,我没听出多大意思,不想打搅她们就走,不想房门就开了。 “我都知道你回来了,怎么不进来?”谢晶晶冲我眨眼,跟我比划了一下无名指。我不明白的皱眉,抬头之际,看着那个女人的脸就明白了。 才跟她的丈夫划清界限争吵不断,转身就见到了她。 我不禁想笑,这个世间,给了我太多的恶意了。 人家老婆找上门,那我是不是被当成了小三? 我瞬间就想起了很多种画面,捉奸在床,小三被抓,被扒衣服,被打,被骂,总之没有好的结果。 “你好,我叫周梦茹。” 我哑然,周梦茹我见过,同名同姓? 她伸出手来,无名指上正戴着那只世间仅有戒指,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戒指的里面的一串英文便是我跟卓风名字的缩写? 我也缓慢的去握手迎合,她笑笑,自己坐了下来,问我,“你不知道我是谁吧?” 我说,“知道。” “那好,我开门见山,抱歉我汉语不是很好,我可以说英语吗?” 我点头。 谢晶晶帮我们倒了水,她自己先出去了,还不忘帮我关了门。 房门紧闭,属于卓风从前和现在的两个女人安静的面对面坐着,没有唇枪舌战,更没有刀光剑影,安静的好像我们彼此是相识了多年的朋友,她来找我只是说说家常。 或许是因为英语失去了很多汉语中的铿锵有力,尽管她说的内容很敏感,可我还是觉得威力不够。 哪怕她已经用了三句话中夹杂着“fuck”的单词,仍旧叫我觉得她说话很没力度。 知道她说完,我安静了有一会儿才回应。 “首先,我不是卓风的情人,我们早在你们结婚之前就已经分开。其次,卓风做什么跟我没关系,我的生意是我自己在做,他是否插手是他的事情,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说,我没有接受任何他的好处。最后,你刚才骂了我三句话,我可以原谅你,但是我希望听你给我道歉,你来这里的目的是想我离开卓风,可我跟他并无关系,所以谈不上是否离开,你骂我肯定是你的不对,再有,卓风如何想,那也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该继续为我道歉。懂了吗?” 周梦茹没吭声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瞧着我,很久之后就笑了,她抓起桌子上的手包,却没有急着走,而是在不大的公寓客厅里面来回踱步,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我兀自坐着,低头瞧着谢晶晶随手记的笔记,翻开几页,提着笔杆子在上面标注了一些错误的地方,正写到一半,身后传来周梦茹的冷嗤,“卓尔,你还真是有本事。” 我无奈蹙眉,很多婚后的女人总是会疑神疑鬼想出来很多假想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婚姻的不信任和不安全感导致的,那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真是不理解。 并且,在她们这场婚姻中,好像占据上风的人是她吧,她已经有了孩子,有了丈夫,难道还不够? “卓夫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想你该回去了。” “呵呵,你叫我给你道歉绝对不可能,我说的事情你也否认不了,我还是那句话,你最好离我的丈夫远一些。” “这话该是你对你丈夫说,叫他离我远一些才对,是他包括你,都打搅了我的生活,你看看现在是几点,我要跟我的同学出去上课了,你如果再不走,我怕是要叫保安了。当然,你可以去打闹,我不在乎别人颠三倒四,但是我想你该不会想叫别人知道你是一个婚姻失败的蠢货吧?” 我豁然起身,怒瞪着她。 在这件事中,我没有做错,她没有权力来指责我。 周梦茹暴怒,双眼瞪圆了望着我,那只戴着戒指的手就要向我挥来,我立刻抓住,我们身高差不多,她比我还要瘦,更加的白,毫无血色,我死死的攥着她的手腕,捏紧用了力,皮肤上就立刻涌现出一条手印。 我看一眼,没撒手,警告她,“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来历,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管好你自己的男人,别来骚扰我,知道吧?再有,你的婚姻失败是你自己事情,在结婚那一天你就该知道,你嫁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蠢女人。滚出去!” 我将她甩开,她半个身子都往外面倾斜,推门进来的谢晶晶看我们一眼,躲开了她就要扑过去的身子,站在我身边,同我一同看着她。 周梦茹站稳了,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却笑了,“不错,还挺有味道,难怪我丈夫会对你念念不忘,可以,给我等着。” 谢晶晶也冷嗤,“别以为自己多重要,少来找麻烦,我们卓尔清白着呢,你别放着自己好日子不过自找没趣,有问题找你男人去。慢走,不送。” 周梦茹狠狠的瞪了一眼谢晶晶,继续冷笑,转身离开。 可那个女人走后,我却不是很安心。谢晶晶进来帮我,我很感激,可这样会叫她再一次陷入危险。 “晶晶,你为什么进来啊,我还以为你出去了。” 她甩一下手,满是洗衣粉的沫子,“我在洗衣服呢,听到了声音不对就进来了,我怕你吃亏啊。” 我笑,抹了把脸,“都甩我脸上了,这么乖的在洗衣服啊?那洗衣服还不专心。” “恩,在专心点你就吃亏了,我都好久没打架了,这种女人真是有病,都结婚了不好好过日子,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好了,去洗你的衣服去,我看看你的笔记本,还是有错的,我给标出来,一会儿我们一起去上课。” 她撅嘴,“我就知道我肯定听不懂,那你就帮我改改吧,我回头再看,洗好了我们就走。” 等她收拾好了,我这边也准备妥当,电话拿出来,看一眼,又有卓风的三个未接,不过还在黑名单,只闪了闪就没了影子,被黑名单屏蔽了这么长时间,卓风依旧孜孜不倦的打进来,我也只能无奈。 我没有理会,关了电话,直接去了教室。 回来再看电话,这一次打进来的是陆少,估计是醒酒了,说话还有些不清楚,“妹子,你教训的真痛快。” 我笑不出来,对于卓风,这不是教训,是伤害,我总是会换位思考,如果坐在那个位子上的是我,我追求他不肯离开,他反过头来对我冷言冷语,那我该多难过。 可事实却是,如今冷言冷语的是我,像狗皮膏药一样的人却是他。 其实,我的内心比卓风还要难过。 第389章 “陆哥,你醒酒了?回家去看看没有,开心姐姐当时很担心你的,一直都在哭。” “我在家,才回来,醒酒了所以就给你打个电话,再有,恩……”顿了好半晌,他一阵咂舌,嘶了一声,像是这一口气要将一根香烟都吸完一样,“你还是将卓风电话号码从黑名单里面移出来吧,或许他有事找你。” “能什么事,刚才的话都说清楚了,还找我做什么,陆哥,难怪你们兄弟和好了,然后你就回头就给我做思想工作啊?” “不是,我觉得有些事情吧,还是当面认真的谈,他有些事不跟我说,不代表不跟你说,并且他已经将之前的货全都退了给我,我这边也没损失,这件事看着风险挺大,其实是他帮了我。你也知道,我都是铤而走险的,最近查的严,他无疑是将风险抢走了放自己身上,其实在帮我。” 我听后一阵纳闷,这件事还是我误会了? “陆哥,我有点迷糊。” “我也不懂,但是你也了解卓风,我也了解,我觉得这些事,他肯定有原因,所以你接他电话试试,实在不想听继续拉黑就是了。哎,开心,你等我,我马上来。不说了,开心要洗澡,自己害怕,我去陪着了。” 开心出事就是在浴室,她现在好了,可仍旧不敢一个人在浴室待着,陆少为此特意将浴室修的不像个浴室,可到底还是浴室啊,所以每次开心洗澡陆少都必须陪着,不然开心就一直不洗澡。 我放下电话,心情复杂。 如果卓风真的像陆少说的是暗中帮他,那他到底想干嘛?可顾程峰这里呢?他可是切实的在抢生意啊,并且还要抢走属于顾程峰的专利权。 我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没动,直接约了顾程峰出来。 顾程峰该是忙的连饭都没时间吃,到了地方就低头猛吃,吃饱了才抬头,拍着肚皮哈口气,“饿死我了,一天没吃东西,说吧,什么事,我一会儿还要去开会。” “是专利权的事儿吗?”我问。 “恩,拿下了专利,这会儿很多人找我了,真是奇怪,你说之前咋就没呢?” “那你觉得专利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啊。” “那你说,申请专利是我们自己做的吧,卓风背地里做手脚的直接后果是我们直接冲破了关口就将这个投资拿下了生产,之后才去想起来做的专利吧?” 顾程峰皱眉,挑眉的时候还有些抬头纹,只略显沉稳的脸上更加深了几条纹路,半晌才不敢相信的问,“这都是卓风在帮我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有些不太对了,这段时间我们生意的确是不好,可现在也好了不少啊,都是大笔生意,来的十分蹊跷,我还以为是专利的原因,难道是……” 我点头,“是他,之前他也给我介绍了客户,我没接受。” “嘶!卓哥这是要做什么,一会儿帮我们,一会儿害我们,有什么事儿?” 我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想问了也白问,他不会说。” “按照他的脾气是肯定不会说的,可我们怎么办?” “慢慢等,等结果,是好是坏,看了就知道。” 打一棒子,给一颗甜枣的事情卓风没少做,是否真的想害我们,还要时间去证明。 我提醒顾程峰要小心,吃过饭后他送我回了公寓,问我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想了想说,“煎饼吧,外面卖的那种,七块钱一个。” 他愣了一下,笑着说,“好,我明早直接送楼下,你自己去拿。走了,等我闲了找你。” 望着他的车子绝尘而去,我站在月光之下,形单影只,犹如天上的明月一样,孤零零的一束。 脑海里过往着卓风,过往着一起,心乱如麻。 转身,电话音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刘豆的咆哮,“卓总不好了,我们的货被烧了,快来。” 我马不停蹄的赶过去,到了地方只看到累瘫的消防员和满地的狼藉。 货全都被烧了,损失不小,不过这些都是前期投资的货,损失早就计算进去了,除非卖收废品的,现在看来,都变成了环境污染。 刘豆蹲坐在地上,满脸黑灰,惊魂未定,看我一眼,搓了搓脸,“卓总,我看到防火的人了,我们是不是要报警?” 我一怔,“你认识?” 他点头,“必须认识啊,我都见过很多次了,这是视频。” 他将电话递给我,我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眼珠子都要飞出来,卓风的背影是肯定熟悉,可他的目的却令我实在费解。 看完后我将电话还给他,没吭声,心里难受的厉害,也很无助,卓风这是要做什么啊,一会儿害我,一会儿帮我,一会儿沈深情款款一会儿又对我不理不睬,他到底想怎么样,不折磨我是不是就过得不舒心? 刘豆也没急着催促问我意见,拉我坐他身边,摸了半晌才说,“卓总,这件事是不是很奇怪,您说他一个总裁啊,跑出来放火,那得跟咱们多大的仇恨?” 我瞪圆了眼珠子,摇头,我不知道。 “这件事我觉得吧,还是要问问当事人,卓总裁可是风云人物啊,之前几次的确是对我们动了手脚,可事后还帮了我们不少,卓总记得不记得之前我跟沈总喝酒的事情,我酒量够好了,沈总更厉害,后来实在受不了了临时出来,就在会所门口遇到了卓总裁,总裁跟我说了几句话,我受益匪浅,无疑是在提醒我如何做呢,我当时照做,回头沈总就松口了要亲自见您还叫我写好合约,事情就那么成了。” 我深吸口气,脑袋嗡嗡的响,一个头两个大。 刘豆也跟着吸口气,继续说,“还有一次也是这样,暗中帮我,后来经常遇到我都不奇怪了,知道是您之前的关系,别怪我多嘴啊,我觉得卓总裁这是故意的,想叫卓总回头呢,卓总,您不如去找他好好问问,这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我们可都招架不住啊,我们渺小,那卓总裁可是神仙,真的会把人折磨死,刚才要不是我跳进去救火,这周围的仓库都完蛋了。” 刘豆黑着脸,喝了口水,回头将衣服披在了身上,一只鞋子都不见了影子。他来这里是按照原定计划清点货物的,之后好卖给一个小公司做废品回收,腾出空间来我们好存放沈之昂那边的成品,谁知道这就出了事。 刘豆提醒的对,如果大火不及时扑灭,周围会全部遭殃,可是他放火干嘛啊,疯了吗? 我跟刘豆交代了一番后面的事情,将视频拷贝过来,他电话里的视频删除后我直接打车去了卓风的住处。 站在他的别墅外面,我没直接进去,直到他老婆也在国内后我知道做事不能冒失,不然会更加叫人误会。 我将电话从黑名单里面拉出来,直接打了电话过去,第一遍无人接听,第二遍还是无人接听,第三遍再打,人就出来了。 卓风脚步很匆忙,从院子里面跑出来,直接开了远门,就奔向我。 我下意识的躲闪,他要抱住我的双臂就僵在了半空,尴尬的笑笑,后退几步才说,“知道你来了,我就没接,为什么不直接进去,这里最近治安不是很好。” 我看一眼房子里面,直接说,“不想叫你老婆误会,所以不进去了。” “……她?”卓风诧异的问。 我点头,“恩,找过我了,不过我来这里不是因为这个,我是想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他好像有些不懂,皱眉,打量我后,微微靠近过来,嗅我身上的味道,突然紧张起来,抓我手往院子里面拖着走,“进去再说。” 再一次进来,我竟然有些害怕,尽管没做亏心事,可一想到我再次回来,我们分手,他已经成家,我就特别排斥这里。 我有些局促的坐着,他给我倒了茶水,还将才做好的水果沙拉送到我跟前,这才问我,“你从哪里来,身上很重的味道。” “恩,你该知道我从哪里来。”我说。 “我不知道,我的人最近都没有跟着你,知道你不喜欢。” 我冷笑,还在装蒜,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将电话拿给他看,他瞧了一眼,眉头痕迹很深,看完了之后又将电话还给我,半晌才说,“你认为是我做的?”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不是吗,这个人不是你吗?正脸都有,衣服,身材,深情,都是你。” “那个人不是我。”他坚定的说,很受伤的样子。 我冷笑,要被他逼疯了,我眼睛不瞎,我们相处了八年,他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就算光线黑暗,轮廓有些不清晰,可我也知道那里面的是他。 他又将电话拿回去,自己解了锁,我一直没换密码,是他生日,他解开后看我一眼,我心虚的眨眼,他没什么表情变化,将视频发送到了自己的电话,之后用自己电话编辑了一条短信,之后再没声音。 我也不急,等着他给我编造谎言,继续伪装。 过了半小时,他电话叮的一响,一条信息发了过来,他点开看一眼,划开电话之后递给我。 欣喜是一个英文名字,我没仔细看,只看内容,是汉语,“视频时间是半小时前,人物不详,地点处在山岗西面的仓库,视频讲过剪辑,里面的人物都有些虚无,是对接的东西,不可信。” 什么? 我皱眉,盯着最后三个字看了又看,再看着卓风。 我结结巴巴的说,“这,什么所以?” 卓风吸口气,竟坐在了我身边,我拘谨的往旁边挪了一下。 他没有动,只无奈的笑笑,温柔的问我,“就那么恨我?” 我皱眉,说不上恨不恨的,就是现在对他失去了信任,并且他老谋深算,做任何事情都不叫人知道前因后果,实在没有安全感,我实在受不了他这样,几次叫我们吃亏,这一个月可都损失了不少了,就算现在翻盘还是被捏在手心,我们都没有办法左右什么,这才是最可怕的。 “卓尔,你恨我可以,至少该听我说完一些事情,我相信你会有个判断。的确,我结婚了,不是因为你和冯科的事情,你很我是也应该,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议,可最近的事情我敢保证,我做的每一件都不是要伤害你们,你该相信我。” 我不相信。 我咬住薄唇,没说出来。 “这个视频的结果你也看到了,是别人经过处理的,至于里面的人是谁我不知道,你为何如何笃定是我,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了。” 我…… 第390章 他却不依不饶,继续靠近,扭着我的腰,再一次亲吻过来。 我不知道多久没有跟别人亲吻过了,确切来说是我没有跟除了卓风以外的人亲吻过,从前跟顾程峰亲吻也就像完成任务一样,没多少感觉,可这一次,身为成年人的我,在与卓风经历了感情波折的八年后,头一次被一个男人抱着亲吻,这份感受是说不出来的甜蜜的。 无关乎爱情,无关乎任何,有的只是对这份亲吻的享受。 他的吻技很好,主动迎合牵动,手上的力道也不给我任何压力,在得到我回应的时候就放下了侵略的霸道,柔软的像是将我围在了棉絮中。 良久,他微微喘息着将我松开,笑看着我,一直没说话。 我仍旧被他捧在怀中,像是在欣赏他已经很久不曾得到过的宝贝,小心翼翼的。 “卓尔,我很久没有这样对一个女人如此看重,你不是第一个,但是我想你该是最后一个的。” 这种话对小姑娘说说肯定会心动,再会脸红的表示一下什么,可到了我这里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即便我没有心若磐石,也在就成为一块无法渗透进去的坚硬。除了跳动,我的心脏再无任何波澜。 “沈总,散场了,你的表演也该结束了。”我推开他,提着包先出来。 沈之昂扔了垃圾袋,看着我,“还吃东西吗?” 我笑,揉了一下肚子,“的确是吃不下了,不过不介意陪着沈总多吃点。” “那胖了可怎么办,尽管我还会希望你胖一些,不过都知道女人喜欢骨感。” 我可从未特意去减肥过,从前本就是个瘦体质,后来经常劳累,也就成了怎么吃都不胖的人,即便怀孕过后还是如此,好像更瘦了些,“还好,胖一点无所谓的,走吧,我请。” 我看过资料上说沈之昂喜欢吃干锅鱼,于是我就带他来了市内最大的一家干锅小吃,除却热闹这里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便宜。 环境也不错,他要求坐在大厅里面吃,我们就坐在了靠近窗户的位置。 才落座,他就点了一份鲅鱼的干锅鱼,之后问我是否放辣,我想了想说,“其实我是喜欢吃辣的。”只不过从前卓风总要求我少吃,说对胃口不好,并且我几乎是不吃的,后来经常跟着谢晶晶一起出来吃饭就知道了我还是很喜欢吃辣的,尤其是怀孕之后。 “好,辣多放一些,两杯扎啤。” 一杯酒下肚,我就彻底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吃饭出来,还有些头晕,不知道这扎啤还能叫我醉倒,沈之昂扶着我出来,叫了出租车,直奔我的住处。 他将我放在床上,没离开,我有些头晕,勉强睁眼看他,不过我没醉,还在跟他开玩笑,“还有事吗?沈总?” 他一本正经的说,“我在想是不是要趁人之危,这样生米煮成熟饭了即便你告我也值了。” 我呵呵的笑,仰头捶他,“你敢。” “恩,不敢,所以没想别的,就想看着你,需要我做什么?” “给我杯水吧,我要柠檬水。” “哦,那我要等很久了,我这里只有矿泉水。” “不喝。”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我就想撒娇,不管身边的人是沈之昂还是谁,我就想放低姿态,叫自己做一个柔弱的小女人,借着酒意,放松自己,或许是因为自己实在太累了吧,本就不是一个要强的人,非要争抢,以至于我现在真的是身心俱疲。 “等我给你醒醒酒吧,我去煮点东西,别睡着。” 我胡乱的点头,闭眼等待,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他推门进来,放到我嘴边一个水杯,温的,我喝了之后还有点酸,没多久到了肚子里面就跟冰一样散去了我的酒气。 “什么东西啊?” “醒酒汤,我的独特秘方,好用吧,对胃也好,还喝吗?” 我摇头,扶着他坐起来,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我指着他的脸说,“真的太熟悉了,你这张脸我见过。” “哦?”沈之昂笑了,靠近我追问,“再想想在哪里见过。” 我摇头,“不知道,总之见过,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好熟悉,可我始终想不起来。” 他点头,“那就等一段时间在想,我不及,有点是时间等。” 我身子一歪,软在了他怀里,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开,反倒叫按住肩头,靠的更紧了。 男人特有的结实肌肉,叫人倍感安心,我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找到这份舒心了,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机关算计,害人害己,阴谋手段,统统都离我远去。 我只管依靠在坚强的臂弯下,享受这份安宁。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周围寂静无声,头顶上的男人一动不动低头看着我,半晌微微低头,浅浅的一个吻,我躲开,他却笑了,勾起的唇角满是魅惑,好像正在我面前跳着脱衣舞的妖精。 我指着他的鼻子说,“妖精,别想勾引我。” 他呵呵的低沉的笑,“不愿意我就不勾引。” “恩,听话,听话。哎……”我长叹一声,无奈的皱眉,“最近喝的多,容易醉。” “是容易醉还是有人叫你醉?” 我咯咯的笑了很久,“你这情话说的一套一套的,想必是个情长高手,你厉害,呵呵。” “呵呵,情话也要分对谁说,面对你我就想说。” 我继续咯咯的笑,掰开他还要印上来的脸,“别占我便宜,你已经占了我一晚上便宜了,小心我告你。” “哈哈,你告我吧,我等着你告我,知道在你心里留不下什么位置,至少叫你记得我是个坏人也好,有些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初把你带走的人是我该多好啊,这八年来,从前总觉得不打搅你是件好事,现在想起来,是我太迟钝了。睡了?” 我听得如痴如醉,脑子不太清醒,可还是听到了,只是没有办法思考,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渐渐的困意袭来,我就睡着了。 半夜,我起来倒水,沈之昂的房间早已经黑了灯,我经常深夜就起来之后再也睡不着,最近的确是睡眠太少,总梦到身边的人突然出现又离开,可每当我起身看着身边空无一物,这颗心才会真的空起来。 电话一闪,一条短信无声的钻了进来,我拿过去看一眼,是卓风的。 还是一串号码,我连名字都没改,顺手划开屏幕锁,改了名字,这才看内容,“在哪里?想你了。” 我无奈的吸口气,回复,“在家。” “……跟沈之昂?”他直接问。 我笑笑,回答,“是。” 没有过多的解释,更加不需要解释,误会更好,可不想,他却说,“十分钟后到。” 我一惊,慌了手脚,手里的杯子碰一声落在了地上,沈之昂房间的灯也开了。 我急忙去捡,不想玻璃碴子就划破了我的手,真是越忙越乱,我不知道我慌张什么,清楚地知道我都跟卓风分开了,还被当做抓奸的一样在这里慌张。 沈之昂穿了一条睡裤出来,一脸的没睡醒,茫然看着我,我随便的用纸巾擦了擦手,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吵醒你了,我是打算离开的。” 沈之昂朝我走过来,抓我手低头瞧,“包扎好了再走,别动,我看看。” 他声音低沉,困意也随之一扫而今,抓我手往客厅走,开了药箱给我擦手,我着急的看时间,十分钟好像很长的,怎么这会儿就到了,我起身要走,他一把将我拽住,上下打量我,“有急事?” 我摇头,“不是,就是想早点回宿舍。” “蒙我呢,你学校这会儿也没开门,你怎么回去?” 我…… 我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撒谎,正发愁,门开了。 卓风有我这里的钥匙,很早就有,只是没想到他一直留着。 三个人,三对儿眼睛,互相看着对方,很久都没什么声音,良久,卓风才迈步走进来,紧盯着我被沈之昂握住的手。 “沈总。”卓风先开口说。 沈之昂笑了,点头,拉我往他身后站,明了的说道,“知道为什么卓尔要这么慌张了,是因为你要来,抓奸?不巧,我们刚结束。” 该死,还嫌弃事情不够多? 我轻轻扯他的衣袖,要解释,沈之昂回头瞪我,像是在警告,其实在提醒我,如果我真都要跟卓风划清界限,还必须要叫卓风以为我忘掉他了,这个美好的误会也或许就是一件好事呢? 我深吸口气,咬住薄唇没叫自己发出声音。 卓风走过来,看着我们,眼神里面没有一点善意,静默了一会儿,问我,“卓尔,伤到哪里了?” 我垂眸没吭声。 卓风又说,“跟我走。”朝我伸手。 沈之昂不愿意的往前跨步,将我的身影彻底的挡住了,“卓总裁,您这是明抢啊?就算是您明抢也要问问当事人卓尔是否愿意跟你走,是不是?卓尔,跟他走吗?” 我没吭声。 我知道跟卓风离开后很多事情就该顺理成章了,可我不能那么做,我清楚知道我现在的位子,更加知道卓风是谁的丈夫。不管他结婚是因为什么,我们走到今天已经注定了一切都不可能。 可我的内心却是无比难过得,我不想伤害卓风,所以这开口拒绝的话就久久没能说出来。 僵持之中,卓风继续上前,歪头看我,脸上满是凝重,叫我心口难受的紧,“卓尔,走不走?” 我紧紧的抿着唇,还是不知道如何说。 沈之昂继续挡住我,与卓风四目相对,“卓总裁,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你给我让开,我跟卓尔事情跟你没关系。” 沈之昂冷笑,“是没关系,可我至少知道身为别人的丈夫不能在外面继续牵扯别的女人,你这样做对得起谁?好歹我沈之昂是离婚之后才来找卓尔的,你情我愿的事情,谁都没强求谁,反倒是卓总裁,非要在半夜带走一个不愿意跟你走的女人吗?” 第391章 沈之昂的话像刀子一样戳在了卓风的心口上,每一个音都重重的敲打他。 身份的尴尬,注定了我们之间多了有一重无法逾越的鸿沟。 “卓风,我不会跟你走的,你要是有急事,明天去我办公室找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并且……” 我的话没说完,沈之昂接过话头,“并且我们正热乎着,被人打搅了实在是心情不好,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 “咚!” 一声闷响,沈之昂的脑袋偏离半个身子都倾斜,卓风的拳头跟风一样砸在了他的脸上,沈之昂在片刻的缓和下也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回应,两个硕大的拳头相互碰撞,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声响。 我被吓的只知道傻看着,等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我才上前去拉架。 拽一个,拖一个,谁都不谦让。 家具碰碰山响,身上的皮肉喝拳头撞击在一起也沉闷的令人发颤,我见着拉不住了,只站在一边,看着两个人打的两败俱伤。 等他们都带着伤的躺在地上,还相互不依不饶的拿着东西砸对方的时候我才走过去,举着酒瓶子一人敲了一下,咣咣两声,两个人同时昏死过去。 我叫了救护车,故意安排了一个房间,先醒过来的是卓风,而我却坐在沈之昂的病床前。 他眼巴巴的看着我,没什么表情,脸上的红肿看起来就好像是小丑,令人觉得有些滑稽。 “卓尔,过来,听话。” 我心口一颤,绷着身子坐着没动。 “过来我看看,你伤到了没有。” 猛然心尖锁紧,刚才还铁石心肠的我彻底的沦陷,无奈的蹙眉说,“没事,你好好躺着,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瞧瞧。” 他摇头,挣扎着要起来,其实都是外伤,唯一一处伤口最大的在脑袋上还是我用酒瓶子敲的,我心软的走过去按住他,“别乱动,行不行?” “卓尔,你们……” 他竟还在追问这个问题。 我没回答。 他继续说,“发生了也正常,他说得对,我现在是妇之夫。” 我心口无比难受,耷拉着脑袋不敢看他,对卓风,我到底还是放不下的。 “姐夫,好好养伤别说话了。”我哽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我不心疼他是不可能,他说十分钟后过来,我就开始慌张,当真觉得他是来捉奸都一样,还不是我心里发虚放心不下,这说明我在乎他。 软弱的泪水到底还是流了下来,我忍着不哭出声来,默默的低头抹泪。 卓风颤抖着手帮我擦,一直叹气,他比我更加清楚我们现在的出境跟关系。 “对不起。”他说。 我摇头,抹掉擦也擦不干净的泪水,很久才说,“为什么要道歉?” “我结婚是意外,别恨我,我迫不得已。” 人有很多种迫不得已,我当初也是,他现在亦如此,只是目的不同,经历不一样,他体会不带我当初受的委屈,我更加体会不到他现在的无助,我们都是被爱情折磨得要疯了一样的可怜人。 我勉强笑笑,“我知道,可做都做了,就要坚持,我不想叫你难做,我们只能分开。” “卓尔。”他捏我手,我没回应,只笑看着他,听到沈之昂因为痛而闷哼,我立刻将手抽走,起身去了沈之昂那里。 我故意将他们安排在一起,就是想叫卓风知道我分手的决心,却不知道,在伤害他的同时,反噬给我的却是更大的伤害。 连着两天,我都备受这份无法割舍而又疼惜的折磨煎熬,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要求将两个人分开病房养伤,可卓风却直接出院了。 他走的很匆忙,听说有急事,来办理出院手续的李哥看到我后拉我去了医院后院的地方说话,“卓尔,你们现在……”他欲言又止,一脸的愁容。 我坚持说,“没什么,只是误会,他看到我跟沈总……”我没说清楚,这样不明不白的才好对彼此都好。 “哎,傻姑娘,卓风为了你……你还是好好想想,会后悔的。” 很久以后,我今时今日的所作所为会给我造成多么后悔的严重事情,只是我此时仍旧在想着如何摆脱他。 送走了李哥,我站在医院的后院愣神了很久,反复想着最近的事情,我跟卓风阴差阳错的错过了跟多时机,如今却已经成为陌路,真的很令人唏嘘,可我们到底是分开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买了一些午饭提着回来,沈之昂正在打电话,他的工作都是亲自运作,所以其实很忙,一点点小事都要自己做主,但是他的记性很好,再多麻烦也井井有条。 我摆放好了碗筷,他放下电话冲我温柔的笑,“告诉你件好事。” “我的产品要交货了?” “没有那么快,不过是样品才出来,不过这个不要急,我跟保证不会出事,我只是告诉你,李思念在打退堂鼓。” 我端着碗筷的手一滞,挑眉瞧他,他这是在帮我? “我不需要帮忙的,你该知道我对付李思念还是很有余力,更加不担心张博远对我下手。” “啧啧,你厉害,可至少给我这个男人表新的机会吧,李思念收手的之后的事情我交给你处理,其实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帮你说了一番好话。” “好话?” 怕是这好话里面暗藏玄机,涉及生死。 我笑笑,没吭声。 傍晚,李思念就过来了。 她好像半年内就瞬间苍老了十几岁,满脸的皱纹,皮肤黝黑,干瘪的身材,再无从前的风采。 她提着水果篮进来,看一眼床上的沈之昂,之后才面向我。 沈之昂笑笑,“那我出去?” 我摇头,“你躺好,我们出去说。” 李思念跟我在身后,走的很缓慢,出来后我选了一个咖啡馆坐下,面对面躲着,当真是物是人非,谁会想到,几年后的今天,那个一直用鼻孔看人的骄傲女人如今成了这个样子? 她的手腕却很白,白嫩的手上只戴了一枚戒指,在无名指上,很小,透着光则。 她端咖啡的手有些颤,喝了一口很久后才说,“卓尔,这一次我真的要走了,再也不回来。” 说来也是好事,可我却不觉得多好,斗到现在,我们谁输谁赢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互相争强的男人如今却成了别人的丈夫。 李思念只告诉我她背后的人不是张博远,只是打着张博远的旗号,尽管不方便说,可还是提醒我这个人实力雄厚,不是你我可以斗的,并且卓风也知道,他还没有收手,不知道后果如何。 我一直没听进去,只想着卓风现在有美好的家庭,他的好坏真的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 李思念离开前主动付了咖啡的钱,对我意味深长的一笑,告诉我,“我估计再也不回来了,李家败了。” 三天后,沈之昂出院我才知道,李思念父亲被判处死刑,之前一直结果没判处下来,打了很久的游击战,李思念找了不少的关系,到底还是判处死刑,并且就在今天。 沈之昂将报纸递给我的时候我着实惊吓不小。 “想说什么?”沈之昂问我。 我摇头,“罪有应得。” “呵呵,恩,卓尔已经不是当年的卓尔了,我还以为你会叫我失望的听到你说后悔两字。” “不会了,脚下的水泡是自己走出来的,人最后会有什么结果都是注定的。” “呵呵,不错,有长进,我来拿。我们去庆祝一下。” 李家贪污,背后不知道多少人备受牵连,李思念的父亲死是应该,可是庆祝就…… “咳咳,沈总,是不是庆祝的有点奇怪啊?” “奇怪?庆祝我出院不好吗?我被人打了你悉心照顾,我想我该庆祝,没俘获你的放心,至少叫我知道了我喜欢的女人还是一个不错的人,我想我没选错人,值得庆祝。” 歪理邪说,我不予争辩,只要妥协。 吃过饭后,他因为原材料缺少而突然离开,我则回了宿舍。 这几天忙的不可开交,上课复习公司医院跑到我像只脱落,才踏入宿舍,谢晶晶瞪着一双眼睛看我,一脸的伤心,跟着眼泪水就流下来了。 “怎么了?”我紧张的跑过去抱住她。 她哽咽了很内疚才平息下来告诉我,“我又被开除了。” 什么? 谢晶晶这几天都跟我一起上课的,我离开后她就自己去吃饭去图书馆,可就在一个小时前,她才从图书馆出来,就被人通知开除了,原因是她在考试的时候有作弊嫌疑。 我一听就火冒三丈,这考试都多久的事情了,怎么才出来结果,这不是明摆着被你诬陷吗? 张川也听说了这件事,我才安抚好了谢晶晶他就跑了进来,惊慌的看着我们,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我去说清楚,要开除也是我啊,这件事都过去了,不是证明了是误会吗,为什么我还好好地,你这边还是被揪着不放啊?” 我我哼了一声说,“就算你去说了这件事谢晶晶也不会被有任何改变,要去也是我去。”并且不是去找学校,是找学校背后的人,那个有能力阻挠一切的女人。 卓风的女人到底是谁,我至今才清楚。 她叫周梦茹,与之前那个跟冯科做生意的女人同名同姓,可她的身份却不只是这个。 我先去找了我最初认识的那个周梦茹。 我在前台预约了很多次都没有见到人,前台小姐打电话给她,我抢走了电话才能够与这个忙的连吃饭都没时间的周梦茹说上一句话,“周总,我想你不介意跟我说说周家的事情吧,到底你是周梦茹还是那个女人是周梦茹,你应该很介意的吧?” 电话那头愣了一瞬,无奈的吸口气,“在对面餐厅等着我,我叫人定好位子,半小时后到。” 她在见我之前还开了个半小时的会议,准时来赴约,坐下后,先喝光了咖啡才说话,“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是啊,那是因为想叫那个女人对付的人也不多,我想我就是唯一一个了。” 周梦茹点点头,好看的眼睛在我脸上看了很久才出事实经过,“我知道她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可我没想到竟然直接对付气卓总来了。” 第392章 卓风那边无奈的叹息,沉重的像是落在我心口上的石头,“卓尔,是我以前对你保护的太好,只给你结果不给你经过,只是因为经过你无法接受。每一个被我除掉的人下场都不好,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叫你好好生活,可没想到适得其反,我反而害了你,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的确,我该放手了,叫你自己选择,你该自己去面对,而不是一再依赖我。知道你接受了沈之昂的求婚,我是难过也是高兴的,知道你成长了我很高兴,可也注定了我们永远的错过了。卓尔,或许这是好结局。” “我不……” 我对着电话大叫,无助的像是当年被瘸腿张绑在炕上的十六岁的我,可即便那样,我仍拼死挣扎,企图要改变自己的一切。 如今,却为什么不行了? “姐夫,我只想好过,可我发现没了你,我好过不了。对不起,是我叫你失望了,从头至尾都是我在做蠢事,对不起,姐夫……你叫我怎么办好,我忘不掉你,真的忘不掉。” “姐夫!” 碰! 房门被推开,沈之昂站在门口,他好看的脸上犹如外面的乌云天,黑压压的,马上就有狂风暴雨袭来。 我一怔,手里的电话掉落,他一把抢走,转身咣当一声摔在了墙壁上,回头瞪我,半晌才一字一顿的说,“卓尔,你过分了。” 我吓了一跳,身子一个激灵,泪水涌了出来。 他指着我说,“你这样对的起我们谁?” 是啊,我谁都对不起,我本就是自私的人。 我颓然的坐下来,没吭声。 他也没有再说话,只在我面前徘徊了好几圈,突然怒吼,“分手。” 我茫然的抬头,看着他渐渐走远,楼下传来一道道的摔紧房门的声响,撞击声像刺进我心口的雷鸣。 车子开走,这个不大的别墅院子也终于安静。 我将自己抱成一团,蜷缩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早上的阳光太过刺眼,投射在墙壁上,我眼神轻轻眨动,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雨,已经停歇,接近新年的此时,还是没有多冷,房间里面被阳光照的冒着氤氲的雾气,我浑身发热。 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没睡的关系,我头昏脑涨,浑身难受。 到了晚上,有人将我从房间里抱出来,我才知道我这是生病了,两天没吃东西,加上高烧,被送进医院的的时候我已经昏迷。 醒过来是第二天早上。 哥哥坐在我身边,正跟身边的人说话,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坐在角落的沈之昂低头攥着手里的电话不吭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我哥哥的说话。 我轻声唤他,“哥!” 哥哥豁然起身,紧张的看着我,抓我手,“我在,醒了?” 我点头,“口渴。” “那就喝点水,我去给你倒水。” 哥哥转身的功夫,沈之昂已经将水杯递了过来,哥哥迟疑了一下没接,将他晾在了一遍。 沈之昂无奈的叹口气,坐在了哥哥刚才坐过的位置上,端着水杯送过来,“我喂你。” 哥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用不着,你出去,我来照顾她。” 哥哥对沈之昂的敌意我是知道的,之前哥哥就说沈之昂跟我不相称。 后来不得已接受,也是因为当初我昏迷的期间,他对我的照顾,并且我都接受了求婚,他就没说什么。 这次我出事,他定然是觉得是沈之昂的错,怪他是必然,可我不怪沈之昂,说到底都是我自己作的。 是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错的是我。 “我自己来吧。” 我接过水杯,喝了口,是温的,水钻进肚子,顿时一股暖流流了进来,我又重新躺下,哥哥过来帮我盖好被子,对沈之昂说,“你回去吧,我照顾她。” 沈之昂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看着我,眼神灼灼。 我冲他轻笑,“回去吧,知道你忙,我没事。” “我不放心。”他说。 我摇头,“走吧,我在医院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无奈的吸口气,还是起身走了。 沈之昂走后没多久,哥哥告诉我,是哥哥将我送来的医院,当时他收到了卓风的消息,说我联系不上了,叫他过去看看,可找了一圈没看到我人,最后问了沈之昂才知道我在我的房子里,因为房门紧闭,他叫了很多声都没人答应,房间都灯还开着,最后不得意跳了窗户,好在身手好,当时隔壁还当他是小偷报了警,这才录完口供。 我问他,“那你就生他的气?他很忙的。” 哥哥哼了一声,“忙个屁,我去找他的时候还在会所,身边做这个大屁股女人。” 我不禁想到了之前我跟沈之昂相识的那天,他的身边也坐一个大屁股女人,他是会所常客。 我笑笑,不禁凄凉起来,我对沈之昂了解真少,也因为他对我的好叫我忘记了他其实是一个往返于风尘场所的老手。一个很多年都不曾有夫妻生活的人,在外面肯定是一个情场高手,从他对我说的那些情话就知道。肯定跟很多女人说过,可我竟然一点都没在乎过。 说到底,我对他了解太少,并且也从来都没有真心相待过。 “哥哥,这件事不怪他,是我的错,我给卓风打了电话,被他听到了。” 哥哥哼了一鼻子,“那卓风好歹还是你的恩人,救过你的命,救了多少次了?还能老死不相往来?打电话怎么了,你不是也叫他姐夫?你们分手了,电话还不能打?” 我没吭声,是呢,电话还不能打了?可我打电话的目的不单纯啊,换任何人都会生气的。 哥哥照顾我了一天,晚上因为陆少公司的事情不得已临时回去,他说要请护工,我没同意,自己躺在床上发呆。 电话没摔坏了,我也没得玩了,书也每一本,百无聊赖的自己玩手指头,实在躺不住了出来走走。 天气好像暖和的很快,这一年还没结束,春天的身影已经慢慢的接近,风吹在身上一点不冷,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站在风口中,吹着风,叫我一直烦乱的思绪沉静不少。 这段时间的时光过得很慢,也叫我多了很多思考的时间。 尤其思考我跟卓风之间的事情。 我到底是做错了。 每当自己安静下来,我就思念卓风,越想越多,越多越思念。 他在国外还好吗? 我深吸口气,无奈的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凳子被风吹得有些凉,挨着屁股,浑身都冷冰冰的,我还是没动,只想看着这里一直走到岁月尽头,那该多好。 人思想多了,想得多,好累啊。 我时常在想,十六的我在做什么,在想什么,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只知道努力的小姑娘,心思不多,打架学习,背后有卓风撑腰,我天不怕地不怕。 哪像现在啊,我什么都怕。 我胆小如鼠。 怕失去,怕得到,失去了我就渴望得到,得到了我又害怕会离开,真矛盾。 可我都答应了沈之昂的求婚,他说分手了,那就是分手了吧? 我摸了摸衣兜,想确认,忘记了自己没电话,无奈只好坐吧。 回去后我跟护士借用了电话,叫谢晶晶去帮我买一部回来,电话号码还是之前的那个,她隔天早上就松来了,紧张的看着我皱眉,“卓尔,你这是怎么了,从前看你总笑呵呵的,浑身都是力气的样子,现在总病怏怏的,你过得一点不好。” 是啊,我过得一点不好。 我勉强笑着说,“可能我就是这个命了吧,离开了卓风就过不过了。” “还是沈之昂不爱你,这要是卓哥,你肯定会这样子,哎,你后悔了吧?”她问我。 我后悔了吗?好像还没有,只是放心不下卓风而已,我自己过得好与不好我却不在乎的。 我没回答她,这件事,我要慎重考虑了,就算跟沈之昂分开,我也不会叫自己在做一些没有思考的决定,包括卓风。 我已经错了太多了。 “晶晶,你还照顾张川呢吗?” 她摇头,“没,他家里人来了,听说他爷爷去世了,家里人都忙这件事呢,是因为生病,得了心梗,当时还在阳台吹风,突然发病就摔到楼下去了,很凄惨的。” 呃? 我惊愕的半晌没说话,这个结局,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可瘸腿老张他…… 晶晶继续说,“我想好了,等张川好了再说,我们之间总要有个结果,他其实也有好处,只是我没发现吧,我那个时候被顾程峰鬼迷心窍了,就觉得他好,可感情真像你说的,强求不来,哎……算了,不说了,心里难受,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刘薇被破格录取了啊,她考上研究生了,啊哈哈……高兴不?” 还真是好消息,我的课程已经无限延期,大学都没毕业,一路走来,艰辛无比,我能活着还真庆幸。 “那真是好事,告诉刘薇,等这边出院了我们三个聚一聚。” 谢晶晶嘿嘿的笑着答应,满脸兴奋,“我们都好久没聚一起了,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晶晶走后,我开始给我哥哥打电话,告诉他我电话买好了,叫他有事打电话,别担心我,后天就出院了。 他那边恩恩的答应,周围满是嘈杂,该是很忙。 我挂断电话后开始摆弄电话,看看电子书,浏览新闻,一会儿就犯困,才睡着,就觉得身边有人,我还不想醒,这一觉睡的特别长,睁开眼已经天黑,好像我跟这个世界都离开了很久一样。 转身,沈之昂坐在我身边,正低头看资料。 我轻轻推他,他抬头,笑了,“睡醒了?饿不饿?今天都吃什么了?” 我坐起来,恩了一声,揉了揉眼睛说,“不饿,晶晶给我买了不少吃的,我还没吃完,你什么时候来的?” 第393章 他看一眼手表,“来了半天了,这个时间该是下班时间。” 我看一眼时钟,“哦”了一声,没说什么。 他继续低头看资料,我则捧着电话玩,我们各自忙各自的,再没任何交流。 天黑下来,他放下了手头上工作,哎呦一声,紧张的起身,“我差点忘了,这么晚了?” “是啊,你去忙吧,我自己能行。” 他摇头,“不是,我是说忘记给你去做饭了,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心头一暖,笑着说,“没事,我还不饿,你出去吃吧,我一会儿吃点晶晶给我买的零食就可以了。” 最近还真是没什么胃口,总觉得吃了东西就能一天不饿。 他摇头,皱眉看我,先是叹口气,跟着才说,“对不起,那天我有点……冲动了。” 我放下电话,关上了网页,最近他做了很多生意,名声大噪,在市内的风头越来越大,难怪最近这么忙。可我却只能通过新闻才知道他的情况,刚才还查了一些关于他的身世,之前叫肖恩帮我也去找了找,这几年他一会都都各奔西走,这两年才安定下来,至于那个妻子,只有一个名字,据说是沈家在国外的一个比较长期合作的客户,两家关系不错,他父亲就安排了这次的婚姻,可也看出来两个人互相没感情,坚持了三四年,到底还是离婚了。 这件事没有任何报道,也没影响两家的生意,看样子是和平分开的。 肖恩还告诉我,沈之昂这几年身边一直有一个女人,陪着他东奔西走,叫什么不知道,但是是个风尘女子,该是说的就是之前在会所看到的那个大屁股女人了。 那个女人我见过的,看得出她对沈之昂的感情,可沈之昂对她,该是只有身体上的利用吧。 人吗,总会有需求,只是他选择了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一直保持关系,常年带在身边,不想他来了这里,那个女人也来了。 只是我不懂,为什么沈之昂不给那个女人一个地位呢,即便不爱,也可以给她一个安全的环境,叫她自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啊。 这样子隐蔽中带着一个女人,外面对我求婚,我想知道,他对我到底是爱呢还是不爱呢? 我放下电话,就想问他。 不想,他说,“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难道他要主动跟我坦白了?也好,不管是否分手,总要有个交代。之前生气说的话或许不作数,可现在心平气和,说一说也好。 我笑,“好啊,说吧。” 他点点头,将资料收拾好,先给我倒了杯水,又将水果递给我。 我没接,只看着他。 他防下来后,开始搓手,看样子是有些紧张,那我没猜错的话,他该说的是那个叫他之昂的女人吧? “卓尔,我,对不起!” 先道歉,那就是做错了事情了,并且明知道错还是做了,其实他一直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可怜被蒙在鼓里的是我。 是我太蠢。 面对爱情,我总是不知道方向,才会叫自己一次次的错过真正对我好的人。 我不禁又想起卓风来,到了今日,他也离开了我。 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谁都不怨。 “说吧,我听着。” 他点头,半晌才说,“之前你见过的,她……最近怀孕了。” 哦,是沈之昂的吧。 我点头,一点情绪都没有,是喜是忧,还是解脱?是悲伤?我都没有,这个结果好像在我意料之中。 他见我如此平静,很意外,又吸口气,“我想给她……” 我接过话,“既然我是被骗的那个,那我就接受,你们之间多年的感情我理解,就像我跟卓风之间还不是没分的开吗,当然,没分开的是我,卓风已经离开了,呵呵,我成全你们,也不会怪你,你去找她吧,身边有一个一直默默付出的人不多,遇到了就要好好珍惜,相反,我还要谢谢你,之前我出事,是你一直在照顾我,不管你是出于一种什么感情,我都不怪你,我是诚心祝福你的。” 我诚心的说。 他睁大了眼睛望着我,满脸的不敢相信。 我却笑,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揉着他眼,“沈之昂,儿时的记忆很重要,那个时候纯真,留在生活中都是永远忘不掉的东西,可那个时候我们都处在懵懂的时间,我那个时候才七八岁,我懂得什么呢?相信你也不想,是不是?” 他有些激动的颤抖着手,住着我的手腕,很用力。 我吃痛的皱眉。 他哑声问我,“你要跟我分手吗?” 恩? 我皱眉,盯着他看了半晌,不懂的说,“不是你要跟我分手吗?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我不怪你,她跟着你那么多年也付出了那么多,你……” “卓尔,你那么不相信我吗?所以我们在一起这段时间的不相信是因为她吗?” 难道不是吗? 我强调,“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一直在瞒着我啊,如果不是那天我给你打电话听到了有人叫你之昂,我也差一点忘记了之前在会所见到的女人,女人最懂女人的,我知道她眼中的感情是真的。难道我理解错了?” 他哭笑不得,抓我手,很是悲伤的说,“那个女人是跟了我很多年,可我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最多暧昧了一段时间,我从来没碰过她,我连妻子都没去见,我会碰她吗?并且她是我父亲给我安排的眼线,一直看着我的,我不留着除掉的话我这边的关系就断了,我如何还能拿回公司?卓尔,你以为我是因为她才会那么生气对你吗?你一直不相信我就是因为她吗?那我现在解释清楚了,你还是不相信?” 我…… 我一时之间语塞,难道事情是这样? 他继续说,“不错,当年她是在我那里,是因为她告诉我她怀孕了,所以晚上我出去了一趟,处理这件事,孩子是一个她的老客户,一个司机,跟她好了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这件事,那个司机非要带她走,我知道这件事一旦被我父亲知道了我这边的一些事情也就暴露了,所以我在处理这件事,你当时是在误会我这件事吗,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我宁愿你对着电话的我大吼大叫也不想你胡思乱想。” 可我从来不会大吼大叫,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只会退缩。 至今我才发现,不管对谁,我都是在退缩。 我从未对感情勇敢过。 我害怕受伤害,害怕失去,所以我只能等,一直都被动,一旦叫我发现了什么,我就逃了,要的无影无踪。 这么多年,跟顾程峰也好,跟卓风也罢,在遇到了事情的时候我只会第一时间就将自己蜷缩起来,我渴望被人呵护,我害怕被人冷落,所以我从来不会勇敢地去质问什么,才会有那么多误会,才有叫我一直都处在被动的一方忍受挨打。 所以,只要喜欢上我的人,最受伤的是另一半,而不是我啊。 我想通了一切,也倍感失落。 卓风是我弄丢的,顾程峰也是伤害的,到了现在遇到了沈之昂我才知道这一切,所以他也被伤害了吗? 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珠子,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到底是没落下来。 沈之昂心痛的看着我,捧着我的脸,小心翼翼的问我,“你要跟我分手吗?我道歉,那天我生气是因为听到了你在偷偷背着我跟卓风联系,你答应过我不会跟他走的,我以为你要走了,卓尔……真的要分手?” 我抽噎一声,泪水涌了出来,哀嚎着扑向他,“对不起。” 我错过了一个又一个,我还要错过眼前的男人吗? 不,再也不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一直都是我的错,不信任你,不关心你,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对不起。” 沈之昂呵呵的笑,轻拍我肩头,“吓死我了,不是就好,以后心里难过了就跟我闹,爱你的男人不会在乎的,希望你闹,知道吗?” 我重重点头,“我知道。” 曾记得陆哥说过,我就是太懂事太理智,不像个女人,这样叫男人多累啊。 现在懂了,在爱情面前,谁都不该理智,闹一闹才会解决问题。 沈之昂笑的脸上的笑容都贺龙不上,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极了受伤的孩子,我何德何能能叫一个个出色的男人在我的身上如此狼狈? “对不起。”我反复道歉,即便他反复告诉我没事我也还是觉得心里有愧。 这天晚上,他说不回去了,要留下来照顾我,地面太冷,我担心他也跟着我一样生病,就叫他跟我挤一张床。 他抱着我,抱怨,“医院病房的床太窄了,我出资给这里改一改。” “噗,傻不傻,这都是按照正常比例的,这些床可以充当急救用的,你以为是家里的双人床吗?” 他咯咯的笑,我知道他是逗我开心的,可我还是想教训他。 他低头看我,低头吻我,好看的眼睛里面好像有星辰大海,在对我说话。 我笑着回应,亲吻在他嘴唇上。 他坏笑着说,“把持不住,在这里办了你。” 我嘻嘻的笑了好久,“你把在会所那一套给我看啊,我可不怕。” 他捏我腰,“那都是装的,人都有两面,不过那是迫不得已,那段时间不表面的风流一点,我父亲家里那个一心要我死的正室就真的要动手,我当时才十九岁,只知道自保,就那么经过了四年,终于将身边的人都撤了,我才喘口气,生意才好起来。” 我心痛的看他的脸,这么个好皮囊被仍在女人堆里还能保持洁身自好真是不容易。 我开玩笑的说,“那时候没人把你生吞了?吃点不该吃的什么?” 他呵呵的笑,坏笑着问我,手开始不老实,“那试一试?我是不是被你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话音刚落,身子就压了过来…… 第394章 哦,是沈之昂的吧。 我点头,一点情绪都没有,是喜是忧,还是解脱?是悲伤?我都没有,这个结果好像在我意料之中。 他见我如此平静,很意外,又吸口气,“我想给她……” 我接过话,“既然我是被骗的那个,那我就接受,你们之间多年的感情我理解,就像我跟卓风之间还不是没分的开吗,当然,没分开的是我,卓风已经离开了,呵呵,我成全你们,也不会怪你,你去找她吧,身边有一个一直默默付出的人不多,遇到了就要好好珍惜,相反,我还要谢谢你,之前我出事,是你一直在照顾我,不管你是出于一种什么感情,我都不怪你,我是诚心祝福你的。” 我诚心的说。 他睁大了眼睛望着我,满脸的不敢相信。 我却笑,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揉着他眼,“沈之昂,儿时的记忆很重要,那个时候纯真,留在生活中都是永远忘不掉的东西,可那个时候我们都处在懵懂的时间,我那个时候才七八岁,我懂得什么呢?相信你也不想,是不是?” 他有些激动的颤抖着手,住着我的手腕,很用力。 我吃痛的皱眉。 他哑声问我,“你要跟我分手吗?” 恩? 我皱眉,盯着他看了半晌,不懂的说,“不是你要跟我分手吗?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我不怪你,她跟着你那么多年也付出了那么多,你……” “卓尔,你那么不相信我吗?所以我们在一起这段时间的不相信是因为她吗?” 难道不是吗? 我强调,“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一直在瞒着我啊,如果不是那天我给你打电话听到了有人叫你之昂,我也差一点忘记了之前在会所见到的女人,女人最懂女人的,我知道她眼中的感情是真的。难道我理解错了?” 他哭笑不得,抓我手,很是悲伤的说,“那个女人是跟了我很多年,可我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最多暧昧了一段时间,我从来没碰过她,我连妻子都没去见,我会碰她吗?并且她是我父亲给我安排的眼线,一直看着我的,我不留着除掉的话我这边的关系就断了,我如何还能拿回公司?卓尔,你以为我是因为她才会那么生气对你吗?你一直不相信我就是因为她吗?那我现在解释清楚了,你还是不相信?” 我…… 我一时之间语塞,难道事情是这样? 他继续说,“不错,当年她是在我那里,是因为她告诉我她怀孕了,所以晚上我出去了一趟,处理这件事,孩子是一个她的老客户,一个司机,跟她好了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这件事,那个司机非要带她走,我知道这件事一旦被我父亲知道了我这边的一些事情也就暴露了,所以我在处理这件事,你当时是在误会我这件事吗,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我宁愿你对着电话的我大吼大叫也不想你胡思乱想。” 可我从来不会大吼大叫,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只会退缩。 至今我才发现,不管对谁,我都是在退缩。 我从未对感情勇敢过。 我害怕受伤害,害怕失去,所以我只能等,一直都被动,一旦叫我发现了什么,我就逃了,要的无影无踪。 这么多年,跟顾程峰也好,跟卓风也罢,在遇到了事情的时候我只会第一时间就将自己蜷缩起来,我渴望被人呵护,我害怕被人冷落,所以我从来不会勇敢地去质问什么,才会有那么多误会,才有叫我一直都处在被动的一方忍受挨打。 所以,只要喜欢上我的人,最受伤的是另一半,而不是我啊。 我想通了一切,也倍感失落。 卓风是我弄丢的,顾程峰也是伤害的,到了现在遇到了沈之昂我才知道这一切,所以他也被伤害了吗? 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珠子,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到底是没落下来。 沈之昂心痛的看着我,捧着我的脸,小心翼翼的问我,“你要跟我分手吗?我道歉,那天我生气是因为听到了你在偷偷背着我跟卓风联系,你答应过我不会跟他走的,我以为你要走了,卓尔……真的要分手?” 我抽噎一声,泪水涌了出来,哀嚎着扑向他,“对不起。” 我错过了一个又一个,我还要错过眼前的男人吗? 不,再也不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一直都是我的错,不信任你,不关心你,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对不起。” 沈之昂呵呵的笑,轻拍我肩头,“吓死我了,不是就好,以后心里难过了就跟我闹,爱你的男人不会在乎的,希望你闹,知道吗?” 我重重点头,“我知道。” 曾记得陆哥说过,我就是太懂事太理智,不像个女人,这样叫男人多累啊。 现在懂了,在爱情面前,谁都不该理智,闹一闹才会解决问题。 沈之昂笑的脸上的笑容都贺龙不上,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极了受伤的孩子,我何德何能能叫一个个出色的男人在我的身上如此狼狈? “对不起。”我反复道歉,即便他反复告诉我没事我也还是觉得心里有愧。 这天晚上,他说不回去了,要留下来照顾我,地面太冷,我担心他也跟着我一样生病,就叫他跟我挤一张床。 他抱着我,抱怨,“医院病房的床太窄了,我出资给这里改一改。” “噗,傻不傻,这都是按照正常比例的,这些床可以充当急救用的,你以为是家里的双人床吗?” 他咯咯的笑,我知道他是逗我开心的,可我还是想教训他。 他低头看我,低头吻我,好看的眼睛里面好像有星辰大海,在对我说话。 我笑着回应,亲吻在他嘴唇上。 他坏笑着说,“把持不住,在这里办了你。” 我嘻嘻的笑了好久,“你把在会所那一套给我看啊,我可不怕。” 他捏我腰,“那都是装的,人都有两面,不过那是迫不得已,那段时间不表面的风流一点,我父亲家里那个一心要我死的正室就真的要动手,我当时才十九岁,只知道自保,就那么经过了四年,终于将身边的人都撤了,我才喘口气,生意才好起来。” 我心痛的看他的脸,这么个好皮囊被仍在女人堆里还能保持洁身自好真是不容易。 我开玩笑的说,“那时候没人把你生吞了?吃点不该吃的什么?” 他呵呵的笑,坏笑着问我,手开始不老实,“那试一试?我是不是被你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话音刚落,身子就压了过来…… 我隐忍的不叫自己发出声来,沈之昂小心翼翼,床上还是咯吱咯吱的响个没完。 结束后他惊愕的看着我说,“糟了,我没带套。” 我笑,“那我吃避孕药。” 他慌张摇头,“不行,对身体不好,我去想办法。” 我疑惑,“都结束了还想什么办法?” 他皱眉,摇头,“不知道,这要怀孕了怎么办?你身体不行,我去问问医生。” 我一把将他拽住,“别,多羞人啊,回来,我在安全期呢,后天就改来了。” 他哦了一声,低头看时间,点头,“那下个月注意一点,这短时间别乱吃东西。”想了想,他穿上衣服就要走,“不行,我去买盒拿回来备着。” 我笑着脸都要烧化了,“你疯了啊,还想来?” 他笑,“不是,就是怕啊,有备无患,还想吃什么不?我买回来。” “不吃了,我不饿,最近都不爱吃东西。” 他摇头,“还是吃点,等我,要不你先睡。”他吧唧亲我一下,穿了衣服就走。 我趴在被子里面笑了很长时间。 等他回来,我还没睡,正看电话,谢晶晶给我发了一个视频,我正看到来劲,是个很搞笑的学校活动表演,之前我在昏迷没看到,她就录下来给我存着了。 沈之昂脱了衣服钻被窝,抱着我一起看,咯咯的笑的比我都声音大。 我好奇的问他,“你上过大学吗?” 他摇头,“没有,高中都没毕业,我没人管,当时父亲也管不了我,经常在外面打架。” 我歪头看他,这个人还是个不好好学习的坏小子? “那你你打架之后呢,你父亲还是不管你?” 他恩了一声,头枕在双臂上,“那时候学坏了我父亲那边才会安生,要不然我就算是学校好了也事情多。” 私生子,私生子,这三个字就好像一种耻辱,当时冯科的孩子出生,他就对孩子没多少关爱,他说他就是私生子,所以自己知道私生子的命运注定了不好,只要不愁吃穿,能活命就很好,可有些人就是脑子好用,不甘愿做私生子,才会搅合的天下都不太平,比如他,再比如现在的沈之昂。 沈之昂的命运更加悲惨,他亲眼看着自己两个弟弟出了车祸无能为力,看着自己妈妈被买来买去,还看着自己被父亲的女人迫害到了二十多岁而无法挣扎,如今有了今天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赚来的,还能保持初心不似冯科那样实属不易。 我紧紧的抱着他,觉得我是不是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啊,才会叫这么多出色的男人为了我拼了命的讨好? “沈之昂。” “恩?” 他还在看视频,专心的像个孩子。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他一怔,转身低头看我,跟着大大的笑脸,想展开的向日葵,“你说什么?” 我说,“你想好了向我求婚了吗?我们结婚,而不是订婚。” 他说,“订婚就是想给你一个思考的机会,我知道你还没忘记他,你现在这么问是……卓尔,你还能再考虑一段时间的,我能等。” 不了,我想叫别人等我了,卓风都等了我八年,他都熬成了老男人,现在还是分开,我不想再叫另外一个好男人无休止等我了,“沈之昂,我想好了,我不后悔的。之前我答应了你的求婚我就没后悔过。之后是我主动给卓风打电话,是我不对,当时我也只是觉得你骗了我,我心里难过,所以……” 第395章 “不提了不提了,不提他,你要是想好了我们现在就结婚,不成,明天,明天去扯结婚证。嘶,明天周末,这太折磨人了,我问问上班不,等我。”他回头找电话,我看时间这都半夜十一点了,拦住他。 “十一点了,你打给谁啊,明天再问不是一样,周一就周一了,我都同意了,你还怕我反悔?” 他嘿嘿的笑,“不是,就是觉得,夜长梦多,这个事儿一定要现在办。” 我无奈的摇头,“那你就跟疯了一样?” 他笑着亲我,“疯了,我想想都能疯,当时知道你在这里的时候我就想过来找你,听说你跟卓……哎,不提他,我就打退堂鼓了,并且我也没离婚,我知道我来了你也不会看上我,所以就一直在等机会,好在我离婚很顺利,你也没赶我走,当时真怕你告我。” 我当时说过要告他性骚扰,不过也的确是想过,可我没做,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没告,“我当时是真心想告你的。” 他点头,皱眉说,“还好没告,要不回头知道你跟我结婚了,那新闻就有东西写了。哎,睡觉睡觉,明天我找人去办。” 这一夜,我们都没睡。 都不是第一次结婚,可还是对这个婚事很期待,兴奋成都不亚于初婚。 下午的时候,他的朋友来了电话,说是可以临时加班叫我们过去。 他当时高兴的跳脚,抓着我的手医院手续还没办完就开车去了街道办。 之前跟冯科离婚后我的户口本在自己手上,落在了我的房子那里,他的户口还在外地,因为不在本市,可也买了房子,所以暂时决定将户口落在我这里。 这个手续就走了一遍废了几个小时,他等的一脑袋的汗水,坐立不安,等抓着我的重新出现在街道办门口的时候就不那么着急了,问我,“不后悔?” 我摇头,“不后悔。” “我知道你还没忘记他,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可以等你,可一旦结婚了,我可就不会放手了,你想找他都不可能,你是我的了。” 我笑,“你也是我的。” 他嘿嘿的笑起来跟着傻子似的,之后说,“好,我们走。” 等我们出来,一人手里多了个红色色本子,都有点恍惚,这就,结婚了? 我们同时看向对方,噗嗤笑出声来,“我们结婚了。” “老婆!”他微微弯腰抱住我,身上的味道盖过来,我熟悉的古龙香水的味道,尽管出身不好,生活不好,可他是个生活精致的男人,身上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精心装扮过,哪怕是头发都一直定型。 味道很清香,淡淡的,好闻极了。 两次婚姻,我才体会到什么叫家的温暖。 跟了卓风八年,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漂泊在海洋上的一只稻草,即便他保护的很好,我仍旧无法叫自己心安,可跟着沈之昂却叫我知道了什么叫家。 我低声唤他,“老公!”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我跟卓风的婚礼,两次的求婚都没给我足够多的惊喜,可我却从来不知道我最后嫁给了沈之昂。 我们没有盛大的婚礼仪式,就包括最后的结婚还是我提出来的,可我却很满足。 他拿走了红本子,揣在衣兜里面,宝贝似的告诉我,“以后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你要是想走了……”顿了顿,他皱眉,严厉的说,“我就把你压在身下,要到你不想走为止。” 还是那个死性不改的下流坯子,我捏他的肉,“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他嘿了一声,“我一直都挺正经,走了,老婆我们得吃点好了庆祝庆祝,哎呀,吃点煎饼吧。” 我一口答应,“好。” 煎饼是他做给我的第一顿饭,我始终记得那个味道,不管卓风当年给我做过多少的饭菜,我都没感动过。 我有些时候会想,我就是那种养不熟的狗吧,卓风对我再好,我最后却还要将他赶走,那我这狼心狗肺的女人受了再打的苦难都是活该,只要别针对我身边的人就好。 婚后,我跟沈之昂没什么变化,结婚的消息是我说出去的,即便见到了我哥哥很多次他都没说,我知道,他是想叫自己承认,结婚证都领了,我还有什么好回避的。 当日卓风说放弃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之间该走到尽头了。 几天后的早上,哥哥说要给我们庆祝一下,叫了几个熟悉的人坐一起吃顿饭也好,即便不摆酒席也要喝一杯,算是认亲了。 我答应了,约好了在一家酒店,订好了房间,到的时候因为路上堵车,我跟沈之昂晚到了十分钟。 推门,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像是立刻冻在了冬日里面的一汪水。 卓风瘦的厉害,不过更加年轻了,改变了古铜色的皮肤,白的没血色,精瘦的身上穿着得体的西装,剪短了头发,这叫我好想回到了八年前,当年的他就是这个样子闯进我的视线,举着手里的照片问我是不是叫大妞? 我楞在门口,走也不是,进也不是,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沈之昂的手伸过来,才将我的思绪拽走,我茫然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知道我刚才的表现是多么的不应该。 可我镇定不下来。 房间里面坐了很多人,我都认识,有客户,有朋友,还有从前的一些老相识,陆少也在,开心也来了,嫂子也坐在那里。 我看着满桌子的人,知道我不能出错,更不能叫沈之昂心里难过,我勉强牵了牵嘴角,“进去吧,老公!”我说。 沈之昂给我一个眼神,他也很意外卓风会来,不过他更加担心的是我是否能够安心的走进去,并且一点问题没有的坐下来吃顿饭。 我对他轻轻点头,拽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卓风坐在下首的位置,那主要座上的两个位置该是给我跟沈之昂的留的。 沈之昂好像比我还要紧张,他的手都有些凉,我看他一眼,他没回应我,帮我抽开了椅子,叫我坐下来他才落座,这位置就错开了,我跟卓风之间隔开一个沈之昂,因为桌子比较大,所以距离还算远,如果不大声说话我们彼此都听不到彼此在说些什么。 坐下后,一直很安静,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 默了很久,哥哥先说话了,“大家都到齐了,今天两位新人,因为说了不想铺张浪费,就没准备什么,酒店还是我央求着卓尔去办的,叫来都是一些熟人,大家都认识,吃个饭,互相认识一下。这个就是我的妹夫,沈之昂。相信很多人都知道了,之前我妹妹在医院的时候他代着管理了公司,当时都打过交道。呵呵,既然都认识,那么大家都开始吃饭吧,想送祝福语的就送祝福。都是熟人,不用客气。” 所有人都客客气气的点头,一时之间热闹了不少,隔壁桌子上坐着的陆少一声呦呵,在我哥哥手下人的撺掇下就更加热闹了。可尴尬还在我们这里继续着,围绕在我们三个之间,挥之不去。 卓风没吭声,手里面攥着酒杯,垂眸看着桌面,沉默的他身上散发着冰冷。 这段时间我们都没联系,因为我跟沈之昂结婚,哥哥那边也没告诉我卓风的消息,我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为什么会回来,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回来,我更加不清楚了。 沈之昂倒了杯酒,满上后转身送到了卓风跟前。 “我应该也叫卓总一声姐夫吧。” 沈之昂的话一出,我们这桌子上的人全都安静了,隔壁桌已经喝开了,这边声音也小,自然是听不到的。 卓风缓缓抬头,那双锐利的双眼看向我们,笑了。 我没敢多看,生怕他给我一个眼神就叫我瞬间崩溃,生怕我多日来坚持的不去想、不去念就此崩塌。 我低头吃菜,坐在我身边的嫂子不停地给我夹菜,我看她一眼,没太注意,因为的心思全都在旁边的两个人身上。 诚然,我是担心卓风和沈之昂会闹起来的。 不管如何,我都想好了,我不能叫沈之昂我的丈夫心里难受。 卓风呵呵的笑,这声音听了没半点喜色,他接了,“好,叫我姐夫,呵呵,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知道你们结婚我特意回来,还算来得及,这杯酒,我喝。” 卓风接了酒,一饮而尽。 我看过去的时候他正仰头喝光,喉结上下蠕动,喝光了酒杯倒过来,落了两滴,跟着还是笑了,眼神发亮的看着我。 岁月在他的脸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好似此时的他就是八年前那个年轻的卓风,如果他伸手,问我是不是大妞,我肯定会点头答应,并且一点不犹豫的跟他走。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叫我无比熟悉,早已经刻在我的心口上,举手投足我能想到他要做什么。 他看我一眼,我立刻心跳加速。 身下,沈之昂的另一只手攥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已经不冷了,温温的,像火炉,给我力量。 我垂眸瞧着桌面,听着沈之昂喝光了酒说,“谢谢姐夫远道而来,我跟卓尔感激不尽。呵呵……” 同桌的还有一个哥哥的老朋友,说话嗓门大,跟着沈之昂的一声笑,在我哥哥的眼神下瞬间拉高了这一桌的气氛,举着酒杯给我们敬酒。 一圈敬酒下来,沈之昂的脸已经红了不少,他酒量好我知道,可这么喝我还是担心。 殊不知,坐在他身边的卓风也一直没停,一口一口的喝光了所有的酒后低头安静的吃菜,他偶尔会停下筷子来,将我喜欢的菜转到我跟前来。 沈之昂笑眯眯的帮我夹,一切心照不宣,却透着一丝诡异。 第396章 我身后痛的犹如火烧,此时却像是有凉风在吹,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我低声问他,“姐夫,你要照顾好自己,好吗?” 我既然决定了走进这个婚姻,也希望他好过,不要再停留在原地等我,不然我的负罪感更重。 他没吭声,只轻轻捏我的手背。 这份安静叫我的心更痛,被人揪扯着扭不开了一样。 他对我说,“我希望你好,我无所谓。” 我哭,咬着嘴唇,“姐夫。” “听话,别哭,我的事情你不用管,我回来就是希望你好,知道吗?” 我点头,不想辜负他的期望,可我好过了是不是他就要走了? 他帮我擦掉泪,勉强笑笑,“听话,好好养伤,这件事我会处理好,沈之昂的人都没什么经验,处理这样的事情我不放心,所以留了两个在附近,你别觉得我在监视你,是真的担心你,好吗?” 我哪里还会拒绝,哽咽着答应,“好。” 他离开后,沈之昂进来,坐我跟前,像刚才卓风一样捏我的手,似乎要抹掉所有卓风痕迹一样用力,捏的我痛了才松开我,“这笔账我记着。我老婆的手,只能我碰。” 我无力的看他一眼,没有挣扎,任由他小孩子是的乱吃飞醋,药劲上来,我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刘豆告诉我说公司最后的款项已经到位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他想趁着这段时间回家看看。 过年刘豆都没回去,知道孩子想家了,就放了他的长假,临走之前他来看我,提了一篮子水果。 我看着里面的火龙果舔了舔舌头,“给我切开,我想吃。” 刘都不呵呵的笑,“卓总,你家那位虐待你啊,不至于馋成这样子吧?” 我也跟着笑,牵动后背疼的我一头汗珠子,我无力的说,“是啊,虐待我,他说少吃一些东西会对我的是恢复有好处,所以很多水果不叫我吃,可我想吃,给我切开,我吃一点,剩下的你都吃了在包好,别给他发现了。” 刘豆哈哈大笑,按照我的话做了,切开了二分之一的火龙果给我,余下的自己啃着吃,他嘴巴大,吃东西也快,我这边才吃了一半他都吃光了,还不忘将吃完的果皮包好,准备一会儿带出去。 我吃着正酣,楼下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我跟刘豆同时一怔,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他比我速度都快,将我手里的火龙果抢走,一口塞进自己嘴里面,随便的摸了摸手,将果皮藏在书包里,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坐着,等着脚步声慢慢接近。 门推开,进来的是沈青。 我松口气。 刘豆咕嘟一声,刚才没来来得及嚼,此时有点噎,才下去,发出一声咕嘟,脸色就顺畅了。 我忍着笑,刘豆却没忍住,噗嗤的笑出来,问沈青,“是沈总的弟弟吧,我们见过的。” 沈青不知道什么事情,愣愣的点头,走过去跟刘豆握手。 刘豆也起身提着书包要走,“卓总,我回去十几天就行了,这边我还跟进了一个合约呢,我回来要办成了才行,房价不是目的,目的是要赚钱。嘿嘿,那您好好养着,我走了啊。” 我挥手,跟他心照不宣。 沈青坐在了刘豆刚才坐着的位置上,看一眼水果篮子,好奇的问,“这水果篮子谁抠了一个出去?孩子也是不懂事,送东西不看看?” 真是冤枉,我帮刘豆解释,“我叫他拿去给我打皮的苹果,谁知道我手不好用直接掉地上了,他就给扔了。你来做什么?” 他哦了一声,看一眼已经走了的刘豆,关了房门,声音放低,“沈之昂可是不欢迎我来的。” 在我看来,两兄弟的关系该是不错的,虽然说沈青从来都没有叫沈之昂哥哥,可之前沈之昂住院的时候沈青就去照顾了,还特意去找了我,能看出来沈青与沈之昂之间的关系至少比一般的兄弟关系都要好。 我点头,“那你还来?” “这不是担心嫂子吗?” 他自己从篮子里面抠了颗葡萄出来,想吃,又停下来,直接提了一串,自己去卫生间洗好了端出来,放我跟前,突然又时拿了回去,“他说你不能吃的。” 我无奈的舒口气,沈之昂有点小题大做了,医生说的量可是很多的,我吃一点算什么? “给我点吧,我最近就想吃水果。” 他犹豫了一会儿往我嘴里面塞了两颗,“只能吃这么多,够了,回头想吃等你好了我请你。我说正事。”他身子往椅背上靠近,吃了一颗葡萄,含糊不清的说,“沈之昂没说吧,他生意最近忙的很,要扩建,吸收了两个小公司,这会儿要开始做大了,之前我爸说给他资金,他没要,看样子是想要自己做,我爸的关系都没有用,我还以为他真的想做点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谁知道竟然是在做蠢事。” 我皱眉,沈之昂可不会做蠢事,他做生意向来谨慎小心,沈青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直说吧,别打哑谜,我没心思猜想。” 他呵呵一笑,眉头飞扬起来,“不知道了吧,他要做的是收购卓尔集团。” 我深吸口气。 我的卓尔集团也没上市,受够也谈不上,只能说是吞并,他的公司那么大,一跺脚我这边就没生意做了,所以沈青说的就是卓风的卓尔集团了。 “我姐夫的卓尔集团现在还剩下多少?资金是不少,可不是都已经被冻结了吗?并且我姐夫现在也没在做生意啊,他在帮着陆少做线下的货源呢,沈之昂收购我一个死了的公司做什么啊?” 沈青哼道,“不懂?” 我还真不懂。 沈之昂这么做也没好处啊。 他笑,“你是真蠢还是真聪明?我看你也不错啊,自己开公司还读大学的,怎么一遇到卓风的事情就自己没头绪了。” 是啊,我也纳闷。 我急道,“说不说?不说我自己去问他。” 他哈哈干笑,扔了一颗葡萄在嘴里面,“我告诉你跟你去问的能一样吗?我告诉你,是叫你提醒一下卓风,沈之昂也不会说什么,可你要是自己去问,沈之昂只能叫这件事做的更快,懂了?” 我懂。沈之昂说过,只要是我的东西都要拿回来,哪怕是我的手被卓风握着了他都不愿意,非要再捏回来,那么从前的卓尔集团也有我的一部分,可那只是挂牌的公司,我没参与,他争抢有什么用? “沈青,这里面还有别的事情吧?” 沈青一点头,带着水的手指头戳我额头,“还不笨,没错,还有别的事情。知道我们沈家私生子多吧,呵呵,我爸爸一把大年纪了还在外面风流,现在还有一个才一岁多的弟弟,老来得子,他自然是喜欢的,可那个弟弟现在是卓风的儿子,你说他心里多难过?自然是要抢回来,可是卓风不给,婚都不离,老婆孩子都给藏起来了,我爸爸这边找不到人,一定要想点办法啊。” 啊,所以沈之昂这是在帮他父亲抢儿子吗? 我摇头,不相信的问,“沈之昂不会帮助你们家里的才对啊,这么做对他的地位没好处。” 沈青撇嘴,“你说没好处?我可不信,沈之昂一辈子都在想回到沈家,但是如何回去,怎么回去就不一样了,他现在这么做不就是想光明正大的给自己找个回去的方式方法吗,最关键的是,这个办法如何光明正大?最直接的就是帮助我爸爸找到那个孩子,之后呢?沈之昂会得到我爸爸给他的一半家产,余下的我们几个兄弟平分,啧啧,真不公平,就因为他沈之昂手段残忍,是我爸爸最爱的女人的儿子就可以优待,我不会叫这件事放生的,正如你也不想叫卓风再多一个敌人是一个道理,知道吗?” 我倒抽口气,这件事真的,很难做啊。 沈青走后,我就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如果真如沈青所说,那么沈之昂不就将我也变成了帮凶? 卓风不能出事。 我心中坚定的想。 可我还不知道如何跟卓风说,他那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才对,所以,我要从这沈之昂这里做点什么才行。 正琢磨着,沈之昂回来了。 他笑的满面春风,看样子还挺高兴。 我问他,“什么事啊?” “好事。”他轻轻的捏我鼻子,亲我一下,看了一眼盘子里面的葡萄,问我,“你吃的?” “你猜。” “谁来过?”他脸色瞬间不好起来。 我笑,“你弟弟,你那么不欢迎他来?我自己在这里实在无聊,多一个人陪我说话不好?” “不好,谁来都行,卓风来都可以,他不行。” 哎? 我盯着他的脸色看了又看,没看出什么不对,他的话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那个弟弟不错啊,一直在帮你做事,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他没吭声,只将葡萄收走,看了一眼过篮子,放到了一边,去衣柜翻找了一件欢喜的衣服才回答我,“因为他不是我弟弟,我弟弟早不在了。” 沈之昂亲眼目睹两个比自己小了两三岁的弟弟被车撞死,这份阴影在心中是如何都磨灭不掉的。 当时他还那么小,被父亲的妻子的人追杀,要面对饥饿和寒冷,面对恐惧和求生,能够安全走出来已经不容易。 可沈青对他确实不错啊。 “之昂!”我叫住他。 他半个身子已经进了卫生间,听到我叫他又侧过身来看我,“他的事情我过段时间再告诉你,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现在不想说,好吗?” 我点头,不逼迫他,人都有心理阴影,好比我,当年见到父亲和瘸腿张,也会叫浑身发抖,现在已经没有那种畏惧的感觉了,那段时间父亲被利用总是来骚扰我,卓风找了律师,彻底的将他送了进去,听说最近身体不好,保外就医,可是没批下来,整个人病了没得抑制,想想就知道下场该是如何惨烈了。 第397章 昂?对一个小秘书这么说话的问? 任由我心中多少疑惑,我仍旧一个字都没有说,只盯着他的眼睛,要穿透了看到脑海里面的一切,因为我对他不相信。 之前卓风说我现在变的不相信任何人,我以为我只不相信卓风,现在看来,我连枕边人都不相信了。 沈之昂还解释了一通,我才算明白,视频到底是没找到,只抓到了他父亲妻子手下多一个人,说是视频被提前删除了,不过在附近找到了当时正做手脚的小偷,就一并抓获,说是当时抢了我,还打了我,这件事才揪扯到了一起。 可是,我怎么觉得那么不对劲呢,怎么会那么巧? 我正狐疑的皱眉,他又说,“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叫所有人付出代价。” 沈之昂的身份注定了他这一生都不会平淡安静,他能走到今天也是因为他手段高明惨然,尽管我了解甚少,可我能才想到他背后在做什么。 黑的,白的,不管哪一种,他都是厉害的。 我偷偷的吐了口气,心中不安起来。 回去后,沈之昂去了公司,说是因为秘书不在,要临时安排人,顺便因为一个合约的事情就给耽误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人。 我实在无趣,直接去了医院。 哥哥在,开心也在,看开心的样子该是才哭过,双眼都是红的。 她看我来就将我给抱住了,连声道歉,“卓尔,对不起,我之前一点都不镇定,我打了你,还疼吗,我不是故意的,真对不起。” 我笑笑,轻拍她肩头,其实过意不去的是我,开心帮了我们那么多,现在她出事我却一直都帮不上,我自愧不如的同时也感叹自己的无能。 现在我想能做什么就帮忙做点什么的好,平时也没事,多过来陪陪她,挨打也无所谓了。 “开心姐姐,我没事,你又没用力气,就是轻轻一扫,你看我不是没事吗?” 开心看看我,泪水还是啪嗒啪嗒的往下流,哥哥过来看我一眼,给了我一个眼神,我就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站在门口,哥哥透过窗户看向里面,陆少还在重症监护室,这个病房现在住的是开心,卓风之前给找来的心理医生也在,看样子就是开心的病房了,她一面哭,医生一面劝说,瞧着就叫人心疼。 哥哥先是沉重的叹息一声,跟着才说,“卓风给我打电话问我你那边怎么了,人也找不到,电话也不开,他知道不能总是找你,可有些事情你们还是必须当面说。分手了还是认识的熟人不是?还想做仇人?” 我摇头,“没有,我只是……哥哥,你知道沈之昂心里多难过吗,如果换做是沈之昂的前女友总在身边出现,我也会吃醋啊,更何况现在不是没什么大事吗?” 哥哥皱眉,有些不高兴,“说的什么话,你良心被狗吃了?卓风在帮你,知道吗?那个沈之昂是个什么样的人还不知道你就结婚了,这以后要是发生什么事情你后悔都来不及。”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沈之昂怎么着了,不是没事吗? 我也皱眉,反驳,“哥哥,那是我丈夫,你不能这么说他,就算发生什么也是因为我,我不跟卓风来往没错,难道你还想我再离婚一次吗?哥哥,我的婚姻很好,真的,你别操心了,我知道我跟卓风分开你们都替我惋惜,可我们已经分开了,他之前的离婚都还没处理好,我们之间也不肯能啊。” 哥哥不吭声了,只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突然指着我的额头,狠狠的戳了一下,“脑袋坏了?你学习那么好,怎么对感情看人就看不清楚?那个沈之昂我看着就不是好东西,对你好是有目的,看不出来?” 我也怒了,我什么都没有,他沈之昂能有什么目的,骗我什么?我一个离过婚还生活孩子的女人,骗我说什么? “哥哥,好,你说他骗我,他骗我什么了?房子车子还是钱?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公司都是他一手在运行,钱财他从来不插手,你说他能骗我什么,我是对感情和看人上有些蠢笨,可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啊,我懂得分清楚是非曲直的,你对沈之昂印象不好可以理解,做什么每次见了我都说他的不好,他好歹是你妹夫。” “你!” 哥哥吃了瘪,脸憋的通红,这是我,要是换成了别的男人,他肯定动手了,拿我实在没办法,最后生气一跺脚,“吃亏了别哭。” 我也生气,沈之昂哪里不好了? 哥哥生气离开,我也进了病房去陪开心。 很晚的时候,沈之昂给我打了电话,我一接,就觉得不对了,对方是个女人,“沈夫人,沈总喝醉了,您过来一趟吧?” 沈之昂出去喝酒之前都会告诉我的,并且他最近都在戒酒戒烟,为什么今天突然就喝了酒,听里面女人的说话声音还是之前的那个秘书。 我过去后看着会所里面的满地狼藉,瓶瓶罐罐,知道这是闹过了,我走进去,小秘书才从沈之昂的身边站起来,可以想象,之前两个人之间是否有过为什么行为接触,那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手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知道我不是小气的人,可他到底是我丈夫,行为上的不正常我也很敏感。 我看一眼小秘书,没给她好脸色,走过去拽了一下昏睡的沈之昂。 “之昂。” 他哼了一声,跳起眼皮看我,我是第一次看到他喝醉,可以想象这是喝了不少。 我拉着他起来,他坐直了冲我呵呵一笑,酒醉的样子真的是太失态了,好在衣服还是完整的,不然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现在就发怒的一巴掌抽上去。 “之昂,还能走吗?” 他点头,抓我肩头,借助我身体的力气站起身来,回头看一眼坐在角落的秘书,脸上变的很快,警告说,“别给我找麻烦。” 我没多问,拉着沈之昂往外面走。 那秘书大声喊叫,“沈总,我喜欢你,您知道的啊,之前我们的那一次……” “住口。” 沈子昂咆哮,瞬间变了脸色,扭曲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叫人惊骇。 尽管秘书的话没说完,可我也不是傻子,知道那余下的话包含的内容是什么,他沈之昂今天还来这里,会所里面只有两个人,他还喝了酒,自然是因为两人之间的那点是事儿了。 我看一眼沈之昂,再看一眼秘书,还是没问什么。 秘书急了,站起身来追上我们,在另一侧抓住了沈之昂的手,“沈总,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通风报信,可我们之前的事情不是假的啊,我还是第一次,您不想负责吗?我知道您喜欢沈夫人,可她也不是第一次啊,你说过你喜欢处女的,我之前就是啊。” 我暴怒,回头扯了个酒瓶子就砸在了沈之昂的脑袋上,他一怔,脑袋上瞬间流出一片血红,呆呆的看着我,站着没动。 我又走过去,举着另一个酒瓶子,咣当一声,砸在了秘书的脑袋上,没碎,估计是我力气没用的高,她吃痛的捂着脑袋后撤,我追了两步,再一次砸过去,却看到了沈之昂的手。 我笑了,扔了酒瓶子,看他,“之昂,你已经做了选择,我们离婚,我成全你们,我不是处女。” 我推开了两人就走,沈之昂身子虚晃了两下,踉跄着迈步跟我追出来。 在酒醉的人,刚才那一下子也彻底清醒了,只是脚下软绵绵的没力气,自然是追不上我,还撞了会所里面的人。 我一直冲出来,说不出来的镇定,一颗泪都没有,脑袋里面还是空白的,说不生气是假的,之前还对我海誓山盟,温柔的男人,我以为我所托非人,不想背后却是一个只喜欢玩弄女人的可悲的小人。 之前我还在跟我哥哥争吵说我找了个好男人,转身就被残酷的现实打了巴掌,实在太痛了。 我冲到了大街上,随便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学校宿舍。 年关将至,研究生还有一些没有走,我住的宿舍楼也已经人去楼空,宿管阿姨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见到过来,紧张的询问了我是否要回来住,如果回来住她还要去办理手续给我找集体房间,因为这里不供电。 我想了想摇头,“不住,我拿点东西就走。” 可我拿什么啊?我看着堆满了书本的书架,一本一本的挑选,上面的字读了很多遍都没能读懂是什么意思。 宿管阿姨催促我赶紧离开,我随便拿了国外小说就出来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阴云密布,天上雷声滚滚,雨还没来,不过很冷了,风很大,刀子一样吹在身上。 我漫无目的走了很久,最后来了一个超市,这里之前是我经常来的地方,因为距离从前卓风的房子很近,他没下班的时候就叫我在这里等他,他总说放我一个人在家里不放心。 可现在,超市的名字换了,门口重新装修,周围从前繁华的地方现在也都变的陈旧,周围耸立了两栋高考楼,挡住了之前卓风老房子。 我坐在窗户边上,点了一份关东煮,一点一点的吃着,喝着手里的奶茶。 盯着书本的字,我看的脑袋一阵阵的疼。 此时,电话叮的一声,是那个秘书发来的,“沈夫人,我错了,您去了哪里,沈总我也找不到了,这件事怪我,当时是沈总喝醉了,都是我主动地,他事后也很后悔,当时你们都订婚了,之后我没做纠缠,我……” 余下内容我没看,直接删除,连她的号码也拉黑了。 又过了一会儿,沈之昂打了电话过来,我没接,直接关了电话。 终于安静了,遇到了事情我喜欢躲避,安静的想问题,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可到了现在我都不学不会叫自己如何面对这些挫折。 好在,我的事情总算不想要卓风来操心了。 吃饱喝足,我从这里出来,大雨已经来了,落下来的玉珠子砸在地上一阵阵的响,我冒雨抱着书,一直走,一直走。 走到尽头,街头巷尾的车子拍长龙,我独自穿插在车水马龙之间,最后到了公交车站的地方坐着。 第398章 在爱情面前我们都是卑微渺小的,不管彼此之间牵挂多少,不管我们是否真的强大到天不怕地不怕,可在面对自己在乎的人面前,我们都是蝼蚁,无名小卒,甘愿为奴。 沈之昂卑微的祈求叫我放弃了出去的念头。 我乖乖的在家里等他,没到半小时,他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份夜宵,是从便利店买来的,看样子是才做好的炒面,味道很纯,包装也完好。 放下后,他坐在我对面,自己喝了口早就凉透的咖啡才开口说,“对不起。” 他的道歉是因为那一声朵儿,还是因为对付卓风呢? 我没追问,只点头,“我接受。” “谢谢你没走。” 我心口骤然一紧,刚冷外壳瞬间收拢。 如果他是冯科,更有冯科一般的心狠,我都会毅然离开,可他偏偏不是。 他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等对我无微不至。 故此,我做不到放开他去投入卓风的怀抱。 心里一片柔软,我竟然不怪他,只求他能够早点放弃自己的报复,但在这之前,我却只字不能提。 “之昂,我没怪你的,孩子是自己的才会喜欢,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件事最好有个解决的办法,我不想整日提心吊胆的担心我的丈夫突然带回一个还在之后再带回一个别的女人。” 他重重点头,伸手抱住我,轻声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在处理。” 清晨,阳光正好,我看一眼电话,三个未接,都是卓风打来的,昨天我将电话设置成了静音,藏在了枕头下,即便他打来我也不会听到了。 我起身要去回,翻身的时候才意识到,沈之昂还没走。 他还在睡,睡得很沉,我放了电话继续躺回来。 他注意到我醒过来,往我身边靠拢,怀抱收紧,“老婆。” 我也也懒洋洋的,伸了个腰身,“恩,你该去上班了。” “还早,想再睡会,今天没什么事情,在家陪你一会儿。” 我笑,乖巧的像只猫,也往他怀里蹭了蹭。 他笑的眯了眼睛,坚强睁开来看我,吻就落了过来。 我没躲闪,任由他的吻有些霸道的席卷而来,铺垫该地的热浪盖住我。 他去上班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了,我才收拾了一下上了药水才得空给卓风回电话。 “姐夫,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他走了吗?”卓风却问我。 我无奈的说,“是,才出门。” “夫妻生活不错。” 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的确叫我们都很受伤,可我不能放任沈之昂这边做手脚不联系卓风,我也做不到看着卓风回击叫沈之昂受伤害,两头我都要顾及,却两边都要受伤害。 “我没事,只是受了点轻声,在医院躺着呢,你不用过来,我这就出院了,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好好在家里养身体吧!” 他挂了电话,我却盯着电话发起呆来,他受伤了? 顾不得是否被沈之昂在乎,我直接披了一件衣服就出了门。 没问他在哪个医院,我直接打电话给李哥,李哥说在陆少的医院,我直接就过来了。 到了医院,正巧遇到卓风办理出院手续,一只手还架着石膏,脸颊也肿了。 我大叫着跑过去,拉着他上下查看,“姐夫,没事吧,还伤到哪里了,为什么会受伤,啊,说话啊,为什么会受伤啊?” 他周围看一眼,拉着我往里面走,进了陆少的病房才停下脚步,我怔怔都看着陆少,看看开心吃惊的脸,再看看卓风,才知道我如此慌乱,已经暴露了我自己的内心。 “卓尔妹子,你这么紧张卓风,干嘛还跟沈之昂结婚?”陆少阴阳怪气的问我,回头吃光了开心姐姐给他是苹果,咔嚓咔嚓的嚼。 我尴尬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不知所措。 “我没事,你为什么会过来,我不是说了别来?沈之昂的人在跟着你,被发现了你该怎么跟他解释?” 我嘟囔,“我没多想,昨天晚上听到了他打电话我就告诉了我哥哥叫他那边小心些,之后你这边就出了事,我才担心的。” 卓风吸口气,无力的皱眉。 陆少呵呵的笑,满脸的看好戏,脾气十足的吊着眉梢,“卓风办事你还不放心?再者,你上当了,沈之昂就是故意叫你听到他在做什么,好看看你的表现,你这下子被抓包了,回去被老公埋怨,有碍于夫妻和谐啊。” 啊? 我大惊! 卓风点头,“我昨天就想到了这件事,可在那边没信号,货源比较多,我不能分心,以为你联系不上我就没事了,谁想到肖老大过去了,我才想起来我疏忽了他这边,他一旦出现,就证明这个消息是你传给我的,沈之昂这边不可能不知道。”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皱眉,是我弄巧成拙了?那沈之昂他可是一点破绽都没有呢。 “快回去,我这边会没事,只是搬货的时候被碰到了,没多大问题,赶紧回去。” 卓风催促我,打了石膏的手曲起来的角度看起来十分滑稽,可他的脸上却满是愁容。 我在担心他,难道他就没担心我吗? “姐夫,我不放心你。” “都说了没事,早点回去。” 卓风轻轻推我。 我知道不走不行,可我人都来了,回去与否不重要了,“我来都来了,就说我看陆哥不是一样的吗?我不走,你真没事吗,我不放心你。” “老婆,你不放心我吗?我没事的。”门外,沈之昂的声音冷的像冰,直戳我的后背,惊得我半个身子都僵硬。 沈之昂推门进来,我还没回头,卓风的就拽着我往里面走,我下意识的挣脱开他的手,走向沈之昂。 这一举动,实在是意外之中的意外,可我也知道,我这么做不是想跟任何人划清界限,我是不想叫问题更加严峻。 沈之昂轻笑,牵起我的手,笑了,“老婆知道我最近胃不好,所以特意过来的吗?” 他胃不好?我不知道啊。 我没吭声,只梗着脖子,恨不能现在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作为他的妻子,我真的对他关心太少。 他捏我的手用力,我觉得有些痛,茫然抬头看他,他还在笑,却是骇人的。 卓风扫他一眼,说,“卓尔来这里看陆少,你有事的话先回去吧,卓尔说要照顾陆少一段时间,开心最近很累。” 开心也反应快速,笑着接过话头说,“是啊,我想回去休息几天,卓尔你留下来照顾两天,我回去后再回来。” 我感激他们给我解围,可沈之昂能来,说明他已经知道了我来这里的目的,解释越多也无济于事。 “姐夫,陆哥,我留下来可以的,就是之昂这边身体不大好,我不放心,我只是来看看,实在不行我去叫我公司的人来照顾几天也行,陆哥行吗?” 我在这群人中左右不是人,说什么都错,做什么都不对。我是沈之昂的妻子,也是卓风的妹妹,陆少的朋友,这一层层复杂的关系叫我站在中央,被挤压成了一块饼子,如何抉择都不知道。 可我清楚地知道,我不能离开沈之昂,只有这样才会叫他不会再继续针对卓风,不会针对陆少跟我哥哥。 我轻轻扯沈之昂的手,示意他跟我走。 沈之昂看我一眼,对卓风说,“我要跟我老婆回去了,有事情的话打电话吧。陆少,实在对不起,我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卓尔的伤也没痊愈,不能照顾你了,我请了护工,叫她偶尔过来看看吧,好吗?” 陆少没说话,只苍白的脸色更冷。 陆少是一直都不同意我跟沈之昂在一起的,之前他人在国外,还经常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沈之昂的不好,可我还是违背了他的意愿,在我出院的没几天就同意了沈之昂的求婚。这会儿沈之昂对付起卓风跟他来,固然是叫他更加生气的。若非身体还没好,陆少肯定跳脚大骂我没良心。 殊不知,我不能叫问题更加严峻,唯有顺逆沈之昂的意思,毕竟,他还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妻子。 气氛僵硬,温度都骤降几分。 卓风没说话,眼神落在我身上去没移开过,我知道他担心,可我无法回应。 我继续催促沈之昂,“走吧,我有点饿了,也到时间上药了。” 他嗯了一声,最后深看一眼卓风才拉着我离开。 回去这一路上他都没说话,到了家里才关了房门,他陡然转身对我咆哮,“你要我怎么做才满?”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放过。 他做什么我才满意?我也在想。其实他做任何事情我都没阻挠过,哪怕他现在对付是卓风,我也也没有阻止,我只是不想再叫任何人离开我。 我已经失去了太多,我曾经以为有的父亲,我以为有的母亲,我还以为我会有的互相钟爱一生的卓风,还有我的好友安妮,我的表姐,都走了。 现在我手里紧握的几分关系也在悄然的离开我。 只是因为我有了沈之昂。 他却在问我他做什么我才满意。 我都满意。 我真的很满意。 我只想做他的妻子,相安无事的度过这一生,生一个属于我们孩子,难道我的要求很高吗? 我深吸口气,没吭声。 他急切的握我肩头,捏紧,皱眉继续对我咆哮,“你非要跟他走吗,非要离开我才甘心吗?” 我没想过离开他,从来没想过。 我垂眸,一字一顿的说,“沈之昂,如果我说我没想过离开你,你会相信吗?” 看他表情,该是不相信的。 我无奈的说,“之昂,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所以你才会不安,才会叫人跟着我,你这样的监视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从前冯科就喜欢叫人监视我,卓风也做过这样的事情,你可有问过我是否喜欢?你以为我会跟卓风藕断丝连,会背着你做坏事,会离开你。可这些我从未想过,我真的没有想过,我也想问你,要我做什么你才满意?” 第399章 他呆呆的看着我,一脸的白。 我继续说,“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是我,我会毫不犹豫的直接拒绝不承认,但是,背后我会去调查,因为我知道受害的不光是我还有你。这件事中,我是无辜的,你想到了吗?” 他茫然的瞪大了眼睛,好看的眼睛放到了一号,没了之前的精明,竟满是无助。 我不想逼迫他,可这件事我忍不了。 两次婚姻都是这样,我无法欣然接受。 “沈之昂,我告诉你,我不是圣母,我做不来后妈,我的家庭就是这样,我的父亲不是亲生,我的妈妈也将我当成是生产繁殖工具,我长这么大都在战战兢兢生活,我的第一任丈夫是个变态,我活的生不如死,好不容易离婚认识你了,我才坚持的走出来。现在我的丈夫已经有了孩子,而你呢?你不顾我的感受就要走,你问过我是否会接受吗?沈之昂,你这不是爱,不是。” 我有些激动,这份激动是带着怒火的,怒火就像从脚底板窜出来的火苗,一瞬间烧了所有。 我推开他,“你是无辜的,我也是啊,你的孩子是无辜的,我也是啊,难道非要离婚才行吗?” 他大叫,“不离婚,谁都别想将你从我身边抢走,卓风都不行,孩子更不行。” 我猛然一震,望着他,泪水瞬间流了下来。 他深吸口气,镇定下来,轻擦我泪水,低声说,“可我必须去,就是想给你一个交代。我不相信一次就中了,我也是带着几分侥幸的。你也说了,我父亲那边的人做了手脚,既然都猜到了,我就要去纠正。如果,我是说如果孩子真的是我的,我也不会叫他影响我们的生活,我父亲那边更不会,相信我。我不是无能的卓风,也不是变态冯科。” 沈之昂的相信我就好像一块定海神针,直接压在了我心头上。 他还是走了,一天一夜都没回来。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下了大雨,我莫名的心慌,原本是不想打电话干扰他,忍了又忍,我还是将电话打了过去。 不想,关机。 我失落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台上流下来的水珠子,心里也跟着在滴血。 护工过来帮我擦药水,我忍着疼痛皱眉。 护工笑着开玩笑的说,“叫出来没关系的,这真的很痛,药水杀菌融合坏死的皮肤,会很痛。” 可他不知道,这份痛远不及我心口的痛来的猛烈。 入了深夜,电话依旧没动静,人还是没回来。 我迷迷糊糊的在楼上睡觉,听到脚步声,我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子,门被推开,光线暗,可我还是看清楚了,卓风来了。 我愣了会儿,才揉了眼睛确认,我没看错。 “姐夫,你……” “我知道了,担心你,过来看看,吵醒你了吗?” 他是想偷偷上来看看我就走的,所以昨天晚上我以为做梦沈之昂回来了也不是错觉,一直都是卓风吗? “姐夫,昨天晚上也是你吗?” 他笑,“是我。” “你一直都在附近?” 他抽了把椅子过来,摇头说,“没有,只是临时过来,确定你没事了我才会走。” “还是别来了,我没事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我明白的,他担心的不光是我的伤口,还有我这个人。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一个喜欢转着戒指的习惯,一下一下的转来转去,钻石在暗淡的光线下扫到我的眼,刺得我心口剧颤。 我茫然的收回视线,他不知道盯着我看了多久,见到我对上他的眼睛就笑了,“想他?” 他的问题着实难住了我,我不是想,是担心。 可这份担心远远超过了我平时对沈之昂的那种不在乎的。 “姐夫……” “你们是夫妻,担心是正常,你想他也正常,人没回来也没消息,该是好事,相信不会出事。” 情敌之间不是分外眼红的吗?卓风却在这里说沈之昂不会叫我失望,他给我吃定心丸。 他的大度,原自我。 “姐夫,你回去吧,很晚了,下了这么大的雨,路上开车很危险的。” 他嗯了一声,却仍旧坐着没动,突然伸出手来,捏我脸颊。 猛然,房门开了,沈之昂站在门口,眼神凶恶的看我们。 我慌忙将手抽回来,不敢相信看着他。 他浑身湿透了,眼角上还有伤痕,看起来很狼狈。 卓风起身,问他,“怎么样?” 沈之昂没说话,盯着我看,我下意识的垂眸,凑了一下脸颊,浑身的不自然。 卓风继续说,“希望你处理好。” 他侧身离开,脚步缓慢,一点点的下了楼,楼下房门跟着外面的雷声一样,咔嚓一声,房间里面瞬间安静。 沈之昂坐下来,雨水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流淌,紧紧拧起来的眉头就像已经捏上我的脸颊的手,叫浑身难受。 我不知道如何解释,刚才卓风的举动实在太平常,我也没有防备,如果可以,我想我是可以避开的。 安静了一会儿,沈之昂伸出轻轻搓我的脸,冰凉的手心还有些微颤。 他的眼睛告诉了我答案,孩子是他的。 我没多问,只垂眸,无奈的吸口气。 半晌,他说,“记得之前我在找你的时候你还是高中生,我在附近的酒店做服务生,那时候我一个月才赚两三千块,我想着我要攒多长时间才能买一辆你坐着的车子啊,后来你毕业去了大学,我这边也出事了,我当时趴在床上大哭,一个男人,我想我可以做到给你全部,最后我发现我能够轻易的失去所有,我还怎么去找你?后来我做生意,一步步起来,离开了这里,在那边我强迫自己立足,慢慢的有了起色,终于等到了你单身,当时我犹豫了,我在问我自己,你有过一段婚姻,跟卓风在一年八年,我是否不介意?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真好,你还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即便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你仍旧没变,我想我会接受的,我一步去的紧逼,你终于成为我的妻子,可我发现我对你的占有欲比我想象的还要疯狂,卓尔,你叫我怎么办?” 我颤声问,“孩子是你的,对吗?可你在发现无法放弃我的时候也放弃不了孩子,是吗?所以你不知道怎么做了。刚才卓风的举动跟随了我九年,这九年来我从未离开过他,生活中他对我做任何事情除非不越界我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刚才我在想你一定很生气,我在想如何跟你解释,正如你一样,你也在想如何跟我解释你现在的心里,你谁都不能放弃。可我不一样,我能放弃卓风,跟你在一起。”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很明显的颤抖,渐渐的在我的脸颊出恢复了温度。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一脸的震惊。 他是不相信我有这么大的决心跟他在一起的。 可我却在做,他至今都未曾察觉到。 “之昂,我们是夫妻。” 他惊得锁了手,猛然将我抱住,湿漉漉的身上就像火,热气腾腾。 “对不起,我不能因为我的错误叫你过得不好,我做不到。孩子是无辜的,你也是无辜的,可我现在难以抉择,我不能放着孩子不管,也不能放着不管。” 我无法接受,就像一个已经三岁的孩子无法接受我一样。 这个婚姻,在走下坡路。 我们都沉默着,面对着无法抉择的巨大压力,这里面任何人都是痛苦的。 夜里,我们相拥而眠,一直无言。 我在想,如果可以,那就离婚吧,之后呢? 我要如何做啊! “之昂。” “卓尔,叫我想想,我会解决的,好吗?” 他能解决呢,送走孩子吗?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私生子的命运,难道说直接跟我离婚去娶那个女人吗?都不现实啊。 中午的时候,他接了电话就出了门,我则端着咖啡坐在窗户边上愣神,阳光很好,晒在身上很暖和,咖啡一点点的冷下去,我却一直都没喝。 后来,一通电话将我的思绪拽回来。 “卓尔!” 这声音太熟悉了,只是从前他经常叫我老婆。 “冯科,你好。” “很久不见。” 我轻笑,“是啊,最近好吗?有事吗?” “我想我这里有你需要的东西。” 冯科是睚眦必报的人,上次卓风逼迫他收手,他损失不小,国内的公司都缩减了一半,现在回去后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毕竟国内的市场比较大。 如今卓风跟沈家作对,周家背后插刀,冯科不肯能不做点什么。 他联系我,无非就是想利用我。 我倒是真想看看他要如何做。 “好,约个地方吧。” “在从前我们经常去的咖啡厅吧,一个小时候见。” 一个小时后,我出现在了咖啡厅的雅间里,冯科还没来,我安静的品尝这里的咖啡,期待找他给我的好东西,也想看看他给我的圈套是什么。 过了没多久,时间刚刚好,不多不少,指针正好在数字中央,他出现了。 房门推开,冯科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一挑眉,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 “卓尔,来的真早。” 他坐下来,就有人端着咖啡进来,放下后服务生交代说外面有个女人在找他,冯科摇头,“就说我不在这里。” 我好奇的看他,会是谁直接找到这里来? 他明白我的问题,不用我发问自己就说,“是我妻子,她一直怀疑我在外面有女人,寸步不离,呵呵,是不是很有趣?” 他一点都没变,喜欢跟人勾心斗角,放着好日不过,非要折腾些事情才会好过。 我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呵呵,果然没错。” 他也呵呵的笑出声来,暧昧的眼神扫向我,“我现在不正是在跟女人约会吗?” “没错,可是你前妻,并且我现在也有丈夫,约会算不上,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可是录音了,是你说有东西给我才会过来,如果没有我就离开,算不上约会,只能说,你我只是在密谋些什么。” 他呵呵的笑出声来,一点头,“长进不少,如今的卓尔可不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的小姑娘了。” 算不上讽刺,可这话听着就是叫人心里接受不了。 当年我为了就卓风嫁给他,算不上多傻,只是不想叫卓风继续有危险,我的舍身取义,换来卓风的安全,这是牺牲不是傻。 “我时间不多,有什么东西给我吧,没有的话我现在就走,免得叫你的妻子在外面等的急了。” 他挑了挑眉,无奈的舒口气,“想叙叙旧,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东西可以给你,可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吗?如果我给你的炸弹呢?” 我笑,“那我就拿回去炸死自己算了。” 他笑着很暧昧,“调皮。” 说罢,从兜里面拿出来一个u盘,放在桌子上,推向我,“回去看看就知道了,相信你会感兴趣。” 第400章 卓风一直隐忍没说话就是不想叫我更难做,这件事说到底还只是我跟顾程峰之间的事情,他插手了那就更麻烦。可高可可却说个没完,卓风也绷不住脾气了,继续警告她,“高可可,你如果想在国内外呆,就老实一些,孩子需要父亲,就去找冯科,卓尔跟顾程峰没关系,即便你说的那些有可能发生,那也不过是假设,并且卓尔现在是单身,你无权干涉她的私生活,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叫司机送你走,住在我那里或者卓尔那里都可以。” 高可可是一直都害怕卓风的,身为旁观者,她比我更加知道卓风的霸道和手段,只是卓风不屑于用在高可可身上。 高可可看似刁蛮泼辣,其实她也不过是生活所逼之下的弱者,父亲不爱,母亲无能,她才会成为今天的样子,当初被迫嫁给冯海之后就再没好过,她将一切的不好全都怪罪在我身上也是可以原谅。 可我要去怪谁去啊。 “高可可,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小孩子也需要休息。” 冯临很乖,一直坐着不吭声,看着我们争吵也没有哭闹,仍旧抱着我给他的苹果看着我们,眼睛大大的,非常好看。 我轻轻揉他头顶,他竟然冲我笑了,一口流利的法语,大概意思我能听懂,问我是谁,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睡觉。 高可可该是明白的,暴怒的脸瞬间变了,温柔的冲冯临说,“乖,我们现在就走,回去好好睡觉,明天就可以见到你父亲了。” 他嘿嘿的笑,从凳子上跳下来,对我和卓风摆手,“再见。” 他的汉语不是很好,还有些口齿不清,说话的时候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怎么看都跟冯科很像。 我惆怅的皱眉,开始顾虑起那个孩子将来命运来。 冯科不忍他该怎么办啊? 卓风轻轻揉我后背,“别多想,我会安排。” 谢晶晶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我们不说话,这会儿才走来,问我,“卓尔,你不会是心疼那孩子吧?你可真是瞎操心,人家父母都没多想,你想那么多做什么,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看看卓哥,都四十了,你们既然分不开就在一起算了,管别人怎么说呢,反正都这么多年过来了,就算是石头也是被融化了,你们就偷偷的领证,也不公开,等事情过了再公开就好了啊,反正我看着卓哥这样子叫人心疼。” 我脑袋嗡的一响,的确,我也心疼,非常心疼。 卓风他都快四十了,说到底是我耽误了他。 “姐夫……” 卓风却笑,“顺其自然,有些事情强求不来,你才离婚,还不用考虑这些,眼下好好安顿下来才是真的,我先回去了,你们早点休息。” 卓风起身走了,走的很匆忙,好像在逃,我痴痴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口难受。 谢晶晶凑过来,打量我,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里面满是担忧。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其实我也在想,可我匆忙就跟卓风结婚了,那我对得起谁呢? 卓风说的对,我才离婚就结婚,这对谁都不好。我甚至都没有准备好就匆忙决定了,这不是另外一种伤害吗? “晶晶,我会考虑的,你说的其实也对,只是我姐夫说的也对,我才离婚就结婚,我怕我的匆忙决定叫我后悔。” 她点头,含了口气在嘴里面,鼓着腮帮子像含了块糖,跟着吐出去,笑了,“好吧,我们早点睡觉,明天上课去了。” 上课啊,我都很久没去了。 果不其然,第一节课我就睡着了,导师看我直皱眉,上次他训我的事情我还记得。 看他出去,我也跟了出去。 站在教师办公室的楼道里面,他转身看我,很是无奈,一甩手,怒哼了一声,“进来吧?” 上次他就说我上课不认真,我休学一年后再来还是这样,他肯定不高兴,我来也是想跟他说明情况,可进了办公室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导师,我,我想……” 他叫赵万里,一直对我很好,可我却总是叫他失望,再多的解释也都没有用。 我支支吾吾了一阵,他一摆手,从抽屉里面抽出来一个本子给我,“回去看吧,上次的测试还算不错,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能耽误了,不过这本书看完了要记得还给我。” 我看着本子上飞扬的赵万里三个字笑了,再看他,总觉得他很亲切,连声答应,“好好好,我一定好好看。” 心情大好,中午的午饭都说了不少,可总有人不想叫我好过。 大柱子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一次还是用的安妮的声音,我真好奇他用的软件是什么,能模仿人说话这么像。 “大柱子,你无非是要钱,我给你就是了,养你我还养得起,不过是当做一条狗,偶尔饿了就跟我狂吠,可我也说了,做人要有底线,你不知道哪天忍耐不住了直接对你下手,那就不好玩了,所以你还是趁早收手,知道吗?” 他狂妄的大笑,跟着说,“好啊,我回头给你点东西,你就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哈哈……” 隔天下午,我才下课回来,谢晶晶说要跟张川出去吃炒冰,我则临时往公司走,才到了公司没多久,助理就给我送来了一个快递包裹。 包裹上没有名字,地址电话都没有,只有收件地址和名字,包裹的很严实,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来。 坐在我旁边的卓风也盯着看了一会儿,我就要拿剪刀拆开,他说,“我来拆。” 我没动,他用车钥匙将包裹的外包装划开,里面顿时一股恶臭,我惊得站起来往后面躲。 卓风看一眼盒子,直接提着扔进了垃圾桶,走向我抱住我说,“别看。” 我的眼睛被蒙住,我也没挣扎,只听他对外面人说,“去报警。” 我心口剧颤,紧张的问他,“姐夫,是什么?” 卓风没说话,只抱着我的怀抱紧了紧,手还盖住我的眼睛,我挣扎不得,只能任由他抱着。 没多久警察来了,那个包裹被带走,警察问了我一些问题,我如实说,最后将卓风交道了一边,他们的谈话我还是听到了。 警察说,“卓总,还是尽量小心一些才行,现在这些犯罪分子比较猖獗,又行踪不定,找起来比较麻烦。” 卓风低头吸烟,给了那个人一根,那个人拿在手上没抽,继续说,“这回是手指头,下回就不知道了,一定要小心,我回头叫人好好查查,你这边也提防着些。” 卓风一直点头没应声,猛然回头看我,给我一个眼神,很快的跟那个警察说了句,“知道了,麻烦了,你们先回去吧,这边我会配合的。”之后走向我,挡住了我看向外面的视线。 可手指头三个字却在我耳边萦绕。 那是谁的手指头?又是谁邮寄来的? 卓风低头看我,轻轻捏我脸,扣着我的后脑勺将我捧在怀里,轻轻揉捏,“别担心,还有我。” 不,我能应付得来,我只是在想这个东西的来源,是谁的,想做什么? 我现在四面楚歌,我不能拉卓风下水,我要查清楚才行。 可我暂时想不到是谁,冯科还是大柱子,还是看不到的薇儿? 这几个人同时都来针对我,为了什么啊? 我深吸口气,“姐夫,我没事,我真没事。” 卓风不想我出事,非要将我送回家,他还要像从前那样将我保护起来,可我不再是柔弱无能的弱者,我也可以主动出击,我要调查清楚。 他将我送到他的住处就走了,我则打电话给肖恩。 那边一直很忙,最近电话都联系补上,这会儿倒是接了。 “表哥,我的事儿给我办了吗?” 那边哈欠连连,半晌才说,“办了,昨天太晚了就没告诉你。那个地方在帝都北边的一个阵子上,是个医院,不过目标一直在移动,回头我派个人过去陪你,调查起来也方便,我这边没时间处理了,我的工程刚拿下来,忙得很。” 我感激不尽,可知道他不缺钱,我也不知道给什么,只说,“那我注入点股份行吗?” “哈哈,妹子,还是你上道,股份进来了是不是还有人啊?” 我一口答应,“那也行,你需要什么人才,我这边给你送。” “开玩笑,你表哥我还能行,就是缺时间,等我的人跟你联系吧,我继续睡,困死。” “多谢了表哥。” 挂了电话,我的心也安然不少,这会儿知道了大柱子在哪里,找起来也方便。 当天晚上,肖恩的人就到了,我将他安排在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出租内,但是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邮寄包裹的背后黑手。 邮寄手指头给我,什么意思?想做什么,威胁还是警告?会是谁? 可能做这样的事儿人不只大柱子一人能做的出来,还有冯科呢。 我约了冯科晚上见面,他每推迟,身上带了窃听器还有一张病毒卡。 黑客说这个东西可以窃取他身上所有电子设备的接受信号,并且复制他的通讯录和电话上接收到的邮件。 这一次是我预定的地方,自然不担心他在酒菜里面放东西,并且一整天都因为那根手指头没好好吃饭了,这会儿一见饭菜端上来我都毫不客气的开动,冯科却没有动筷子。 他眯着眼睛看我,等我吃完了一碗饭才说话,“想我了?” 我摇头,“不想,是突然想起你来了,所以想问问你最近的情况,你不是要对我动手吗,我没发现你做什么啊。” “哈哈,卓尔你现在真有趣,我对你动手是看不见的,你以为会是什么,是邮寄半根手指这种粗鄙的事情?啧啧,你还是太小瞧我,我要做就做大的。” 那倒是,不过我可不排除这件事跟他有关系。 第401章 大柱子能一直相安无事的躲着,背后没有人帮衬是不可能的,可大柱子是贪得无厌的,他肯定不会安心的听之任之躲在一个地方不出来。可他想做什么冯科岂能不知道呢? “冯科,我听说你的儿子被带来回了想与你相认,你是怎么打算的?” 他脸上的表情顺便一怔,盯着我的脸像是要盯穿了。 我笑,“别那么看我,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我知道你不想认那个孩子,可孩子那么小需要父亲啊,我都做好了准备,给你准备一个盛大的相认仪式,不管你在不在都没关系,只要孩子的身体里面流着你的血液,那就是你的孩子,冯家人不是一直都很照顾冯家的血脉吗?多少个私生子都在身边养着,你也该将冯家的这个传统发光广大才是。”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变得毒蛇了,说话从来都是剑锋对立带着毒刺一样的,完全不给对方面子,不过面对敌人,我不能心慈手软。 冯科没说话,只眼神更锋利。 我则继续说,“知道你不甘心,可孩子都生了,你当初也那么喜欢,为什么转身就不想要了?孩子小,也是人啊,你就不担心他将来长大了恨你?” 他却很不在乎的冷笑,“就像沈之昂很他的父亲一样吗?” 我吃饭的动作稍滞,很快的一点头,话难听,但这是事实,我不否认,“差不多。” “呵呵,那我就不担心了,只要我的家也有人肯接受,我不会管他将来如何对我,如果比我有能力,那是他的本事,我反倒不在乎多出几个私生子来。” 简直禽兽。 我在心里大骂,面上无常,没有说话,等我再出吃第二碗米饭点时候他给我夹了一个红烧鸡块。 我看一眼,没吃,直接用牙签将那鸡块挑走,不好意思的说,“抱歉,我现在是喜欢吃牛肉。” 他笑笑,没什么表情。 这顿饭吃完,黑客在耳麦里面跟我说一切完成,我才起身。 他却坐着不动,仍旧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半晌才说,“卓尔,不如我们讲和吧?” 哦?倒是新鲜。 不管他这话说的是不是真心,我都不想收手。从前我不害人,却那么多人来伤害我,现在这群坏人想悔改,可有问过我的意见?就算他冯科真的想收手,我也不会同意,“冯科,那你就等着挨打好了,离弦的箭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我潇洒的付了饭钱,直接出来了。 在附件转了个圈,确定冯科没有人跟着我才打车往出租屋的地方走。 黑客做的手法很娴熟精准,已经复制一份冯科的手机,只要他那边接起来我这边肯定就会有录音。 我要的不多,只求冯科付出相迎的代表。 他当初害的我跟卓风被批分离,害死我的孩子,害的我一步步走错,还叫卓风的公司一败涂地,最后不得已跟李思念结婚,这一切都是他冯科所为,我不会善罢甘休。 他还能蹦跶到现在已经给足了他时间,却不知道收敛,那就等着我打击报复吧。 冯科的复制电话内容,短信不多,邮件不少,里面很多商业的一些机密,多的是国外的东西,与我关系不大,其中有一个空白邮件引起了我的注意。 邮件地址是国内,并且是很普通的qq邮件,我叫黑客给我按这个邮件的ip去找,当时就索性了之前他查到的医院,所以足以这个名大柱子跟冯科是有联系的。 正想要做点什么,电话响了,是卓风。 “姐夫,我出来走走,这就回去。”我以为他是在查我的岗。 不想他说,“回来吧,出了点事儿。” 第一次见到三柱子家的小女儿已经是很久前的事情了,如今再次见到还叫我很意外,她长大了,比较瘦,不过很白,大大的眼睛,跟她妈妈很像。 她妈妈跟她站在一起,袖子是空的,随风摆动,站在门口,看着地毯有些不好意思的冲我们笑,“还是不进去了,我才从工地上下来。” 我上前去拉她们,“还是进来吧,地毯脏了还可以清理,站在外面可不行,进来坐。” 三柱子媳妇尴尬的笑笑,回头给那小女孩使了个眼神,“快叫姑姑。” 小姑娘很大方的喊,“姑姑,姑父。” 卓风呵呵的笑,“好,进来吧。” 我憋着笑,却也无比心酸,我们还没怎么样呢。 三柱子媳妇只挨了沙发的一角,坐下后她用半只手臂上的骨头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笑着说,“这个事儿我知道了也挺意外,大嫂子一直不跟我们联系,我们也是很生气的,之前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没打,这会儿突然通知我们去认人,都有点不相信,我不敢单独去,想着是否也该通知你们,没想到卓总就联系我了。” 原来是大柱子的媳妇出事了,认人?去哪里认? 我回来后卓风就没跟我说,就看到三柱子带着女儿进门。这会儿听三嫂子说去认人,不禁心口一颤,想到了那半截手指头。 卓风对我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我这边接到你这里的消息就回来了,卓尔还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一等再过去,还不急。” 我惊愕的看着他,他轻轻捏我手,还是没说。 三柱子媳妇主动说,“人死的那么惨,听着就害怕,可我们当家的不在家,能主事的只有我了,这孩子最近在家留在家里我还不放心,就一起带了出来,要不我们出去之后就叫她留在这里吧。” 小姑娘摇头,抓她妈妈的衣服,“我也想去。” “听话,那种地方会吓到你,还是别去了。” 小姑娘倒是听话的,一点头答应了,“那好吧,可我没带书来,我能看电视吗?” 我笑着说,“可以啊,我带你去书房,那里也有电视也有书,还有零食,你自己进去选。好不好?” 她冲我甜甜的一笑,脆声的答应说,“好,谢谢姑姑,谢谢姑父。” 安顿了小孩子,我们才出门。 路上的时候卓风才告诉我,大柱子媳妇就是之前失踪的人口,一直在停尸间没有人认领,也因为三柱子一家子都在工地干活,消息闭塞,自然是不知道的,这次因为断指的事情调查,就查到了这件事。 大柱子媳妇死的时候是被虐待致死,脸都打烂了,身上很多刀伤,不像是故意的,该是一时冲动随时起意。 我听了一阵冷汗,这脸都烂了还怎么认啊,那这个家的小孩子呢? 卓风摇头,“没消息,这个尸体是在冬天在河里被发现的,什么线索都没有,只有残缺不全的尸体,身上也没衣服,并且……”顿了顿,余下的话他没说出口,三柱子媳妇说,“还怀着孩子,已经六个月了,警察在电话里面都跟我说了,哎,作孽啊。” 我倒抽口气,这件事不管是谁做的都是丧尽天良啊。 可我第一个想到的只有那个亡命徒大柱子。 “姐夫,会不会是大柱子做的?” 卓风摇头,“还不知道,去看看再说。” 可我有大柱子的踪迹,只是那已经是两天前的消息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这么个人现在不管去哪里都是危险人物,身边还有三个小孩子和我妈,他的目标其实不小,应该很好查。 尸体解剖过,缝补起来的身体更加奇怪,我看了一眼就跑出来了。 脸都那样了,这哪里认得出来? 三柱子媳妇一直抹泪,嘤嘤的哭着说大柱子子媳妇其实也是可怜的人,当初那么霸道是因为生了三个儿子,在村子里面横着走,谁知道现在是这样下场? 二柱子一家子也找不到,如今这一家只有三柱子一家还算完整。 她哭了很久,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忍着呕吐还是回去继续看一眼。可我对大柱子媳妇不熟悉,我真的认不出来。 回来后,我一直不舒服,想到那张脸就会浑身发颤,噩梦了一夜吓的我也发了一宿的高烧。 卓风陪我身边,偶尔给我杯水,我喝一口就不喝了,偶尔给我一块冰糖,我吃了还想要。 他抱我在怀里,轻声说,“已经开始调查了,不要害怕。” 我也不是害怕,只是想到那么一个人死的那么凄惨,真的叫人心痛。 那该是多么狠毒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啊,我简直无法想象。 隔天一早,我发了一宿的汗才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卓风没去上班,说要陪我一天。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总觉得这样的日子漫长而又沉重。 从前我多希望他就在我身边陪着我,不管去哪里都带上我,可现在却觉得他多在我身边停留一会儿都是负担。 他也是一直都没回来住过,房间里面的角落都是灰尘,自己无事可做,端着盆子一会儿擦擦这里一会儿涂涂这儿? 我拽他,“姐夫,你说陪我的,干嘛还做家务?” 他笑笑,扔了抹布,坐在我身边,一面擦手一面说,“怕你尴尬。” 是啊,我们的话题越来越少,坐在一起的时候大多都是沉默的确尴尬。 我摇头,“没有,我很好啊,你跟我说说你在国外做生意的事情吧,我想听。” 他想了一会儿,一点头,“那就说说我在市场抢人的事情吧,当时……” 他侃侃而谈,眉飞色舞,说的很认真,我听得也哈哈大笑。 国外生意其实不好做,市场就那样,需求也都差不多,想做起来不容易,并且因为那边有很重的种族歧视,他在那边没少受到排挤,有些白人宁愿拿着低的收入去自己国内人的公司也不去他那里上班,导致他即便有项目也做不起来,实在逼急了就去学校抢人,各种卖存在感,很多人也都是在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后才去的,慢慢的才有起色。 我一面哈哈大笑,一面吃着他给我的水果。 樱桃的果汁喷溅出来,落在他白色的衬衫上,我担心的抽了纸巾去擦。 可我忽略了,那位置太过尴尬,就在他的腹部,靠近衣角的地方,接近下体。 抹了两下,有些不对了。 我脸一热,瞬间收回了手。 他却握着不放,眼神灼灼的看着我,“卓尔。” 我一怔,浑身紧绷,没来由的浑身又发烫,我是不是又发烧了? 陡然,他气息接近,脸在我眼前放大,“卓尔。” 我呼吸急促,大口的呼了口气,轻声唤他,“姐夫,唔……” 第402章 卓风的味道我一直都没忘记,就像刻在身体里面了一样,早就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我们拥吻了很久,要榨干了我胸腔中的全部呼吸才勉强叫自己平静下来。 他松开我,眼神依旧火热充满欲望。 我轻轻推他,他才起身,转身看着窗户,半晌才平息下来说,“卓尔,我们或许也可以先结婚,暂时不公开。” 我猛然抬头,看着他寂寥的背影很是痛苦的皱眉,婚姻啊,那么重要,我却已经草率的经历了两次,先是为了他,后是固执倔强的为了我自己,而现在呢?我为了谁? 两次都是失败的开始和结束,这一次就可以了吗? 当初那么多人反对我们在一起,走的如此艰难,现在我们仍旧无法分开,依旧有人想看着我们分开,可我们却直接考虑结婚,这样的婚姻会幸福吗? 我得不到答案,相信卓风也给不了。 我没说话,是真的无法回应他。 他没有逼问我,只说,“考虑一下也不错。” 我点头,还是没应声。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他匆忙离开,险些搬到地上的盆子。 我能想象他对婚姻的渴望,也能知道他对这份感情的期盼。 他的生命中也有了三次婚姻,一次是假的,另外一次是迫不得已,最后都是平静的收场,我没有问他在婚姻中是否也后悔过,可至少他能够做到善始善终,与我不同的是,他的态度都很明确,我却始终犹豫不决。 如果真的是我们这辈子都分不开了,我真想在努力一次,叫自己活的有姿色,不为了自己只为了他。 可在这之前,我要处理好那些隐藏在背后想要害我的人。 冯科,薇儿,大柱子,还有沈家。 沈之昂那边忙的脚不沾地,却不知道其实沈家人一直没放松警惕,之前肖恩提醒过我,沈家一直有人跟踪我,却不是沈之昂的人,那么就是他的父亲了。 我们已经离婚,沈家人还不肯放过我,就不要怪我手段残忍。 我给黑客发了信息,顺便叫他查找一写冯科与大柱子之间联系的一些重要信息,足够叫他吃牢饭的那种,至于薇儿,我还真想跟她见一面。 叫人跟薇儿联系,我们相遇在了三天后的一家泰国财管。 这天下了雨,不过一直下的不大,阴沉的天空上总是飘着乌云,即便雨水停歇了还是黑乎乎的天气,来的时候路上塞车十分严重。 我直接进了里面的一个雅间,提前半小时在这里等薇儿的到来。 她现在叫江华。 散装好了摄像头,我坐在首位,服务生进来三次问我是否上菜,我看时间差不多就叫她们将饭菜端上来,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她胖了,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一些奇怪的激素的药物,人都变了样子,胖的很奇怪。 我盯着她看了很久才注意到自己目光中的不对,很快将目光移开,问她,“最近都在哪里?” 她没说话,放下了已经残破不堪的书包,勉强坐下来,大口喘息了一声说,“我怀孕了,在备孕,对不起来迟了。” 原来是怀孕了,可她胖的太离谱了,要不是我对她还算熟悉,真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就是薇儿。 “薇儿,你不回家了吗,卓风一直都担心你的。” 卓风之前提起过她,说是已经安顿好,可不知道为什么薇儿还在外面飘荡,甚至不时的将手伸到我这里来。 “呵呵,家?早没有家了,我表哥没跟你说么,我的父母早就不在了,我现在是无依无靠的人,丈夫离婚,自己怀着孩子,走南闯北没想到自己把自己混成这样,不过也自在,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管我,不像你,想自在走自在不起来。” 这倒是真的,我想自在也自在不起来,倒不是身边的人管束我的太多,而是我背负的担子太沉重。 我没多在这些家长里短上停留,直接开门见山,“薇儿,收手吧,你针对我对你也没有好处,并且你现在也不是自己,你还为了孩子着想,想想你以后的路怎么走,我知道你一个人过得很辛苦,等孩子出生你要更多问题,我都可以帮你。倒是不是我有钱了就怎么样,而是我真的不想看着你一个人受苦,说到底我们还是一家人。” 其实在来之前我想过,不管她是谁,我都不会手软,可现在却看到她这样我就下不去说了,解决问题其实有很多种方式,温和的是最简单也是最实际的,只要她答应,我可以给她更多,只要孩子别出事。 我失去过孩子,所以对孩子有其的有一种爱护和保护的执念,不管是谁多坏,那孩子都是无辜的。 不想,她冷笑的扫我一眼,满脸的鄙夷,“卓尔,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吗,你错了,我能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会收手,你也奈何不了我,即便我现在杀了你我也不会怎么样,因为我是孕妇。其实法律是把双刃剑,我能害人也能自保,这是我的本事,而你呢?不过是有几个臭钱,你还有什么?” “她还有我。” 我惊得猛然抬头,卓风推门而入。 我能注意到,薇儿脸上的震惊喝震怒,她比我更加意外卓风回来。 可她却以为卓风能来是我的安排,回头扔了盘在过来,幸好我躲开的及时,盘子擦着我的嘴角飞了过去。 卓风快走几步,“没事吧?”他皱眉问我。 我摇头,“姐夫,你怎么来了?” “恩,听说你在这里等人,一直没出来,就有人通知我了,我过来看看。” 薇儿大笑,眼中却满是凄凉,随手洒了面前的饭菜,“还在演戏,你们以为你们这样就能在一起了?表哥,你不看看卓尔的嘴脸吗?她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了,她心狠手辣,还想对我这个孕妇下手,之前的那个孩子是怎么没得,你不记得了?” 她说的孩子是我的孩子还是她的孩子? 我说,“薇儿,我的孩子没了我们都很伤心,那是意外,至于你的孩子……我不知道是因为,但至少不是因为我。” 当时她说是因为卓风,我没相信,现在看来薇儿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谁。 卓风无力的吸了口气,朝我走来,坐在我身边,任由薇儿如何激动他依旧镇定自若,“薇儿,那事你该知道因为你自己,你要利用孩子破坏我跟卓尔,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谁,不过想叫你收手,徐志鹏利用你报复,你都知道,为什么还执迷不悟,即便离婚他还在利用你从前的身份在背后捣鬼,多少公司因为他遭受损失,你不清楚吗?你一直找不到工作不是因为我,是他。” 江华摇头,泪水满脸,她一脸的不相信,依旧恨意慢慢的尖叫,可早已经泣不成声,话不成句。 江华大叫,“我父亲就是你害死的,卓风,是你害死的。” 薇儿家里之前是跟着卓风底下一个分公司做水产生意的,不过他是中间商,赚的是差价,距离他流程我不清楚,只知道当时卓风出事,所有的客户都赔了本,事后他去找了人家做补偿,但什么会出人命呢?那差价好像也不涉及到最后的商户,没有本钱哪里来的赔本一说?不过是生意出错不赚钱就是了。 卓风无力的摇头,却没回答。 我心口一惊,难道是真的? “是你,刽子手,刽子手,我父亲出事后我妈妈也自杀了,都是因为你卓风,你当时眼里只有卓尔,你想过我们这些家里人吗?的确,我们都是想攀附你们家有钱,你父亲病重后我们就将重心转移到了你这里,可我们家从来都没有想过霸占你们的东西,就是想老实的赚钱,你为什么还要害死他?他都五十多岁了,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不相信的看看江华,看看卓风,相信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卓风再如何狠毒都不会这么做的,我反驳她,“江华,你冷静点,这件事或许有误会,你听他好好解释。” 卓风抓我的手,用了力,点头,“的确,是我做的,但事不在词,你父亲当初在我公司捡了多少便宜我就不说了,后来我出事,唯一帮助我的只有陆少和卓尔,卓尔变卖了所有的首饰,陆少在已经拿不出资金的情况下卖了三处房产,而你们?家里人只会觉得我出事是假的,真正帮我的却是你们看不起的人。薇儿,我当初举报的时候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你父亲,我仓库的存货数量是定额的,少了大半,那就是接近几百万的东西,我不举报我就面临吃官司,当时卓尔在冯科手里。我急需钱,你叫我在那么做?” 什么?当时冯科没有继续对卓风动手,可卓风还是面临了很严峻的经济问题吗?我当时变卖了首饰也没多少钱,我只是想帮他,没想到他那时候会那么困难,而我却后来怪他不早点动手将我从冯科手里带走。 我反手抓他的手,心口无比的难受,我们之间究竟还有多少误会是我不知道?卓风为什么不说,如果我都一清二楚,我们还会一波三折的走到今天吗? “姐夫,我都不知道。” 他看我一眼,摇头,“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说,那个时候我担心的是你。” 江华哈哈大笑,“看看你们,到了现在还要纠缠,真是执迷不悟,的确,我父亲做错了,他活该,被抓了也活该,可你为什么要逼死我妈妈,就因为我妈妈在你父亲下葬的时候大闹吗?” 我当时回来后陆少跟我提了一些卓家当时的情况,很多人都在埋怨卓风,却不知道背后会闹成这样。 第403章 我站了一会儿,捡起地上的衣服,也出来了。 这件事叫我们尴尬了一顿饭的时间,刷碗的时候,为了争抢一只碗,彼此看着彼此笑,才彻底的化解了尴尬。 他笑着剐蹭我的鼻子。 我问他,“姐夫,生气了?我不是别的意思,就是想着我们至少要在这些事情结束后才能安静的结婚,我不想再委屈你了,这么多年都是我在委屈你,我不想那么做了,我也不是从前那个不懂事小丫头了,不需要非要依靠你,我们要共同努力才行,是不是?” 他笑的无比温柔,端着碗抱紧了我,“傻瓜,我都知道,不要解释,只是在提醒你,没事别勾引我。” 昂? 我仰头瞪他,所以刚才他是故意的?那自己不难受,万一我把持不住了呢? “姐夫,你变坏了。” 他亲我一下,笑了,“我一直都很坏,走了,刷碗吧,晚上我们去看看顾程峰。” 晚上出来之前,陆少给我们打了电话,那群人已经抓到了十七个,剩下的正在外逃,都是职业的打手,多半都是亡命徒,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人命的,不过卓风不想正面处理,他的意思是冯海那种人正面处理就便宜了他,顶多判个几年就出来了,再花个钱找个厉害的律师,肯定是缓期,所以还不如自己解决。他决定,等自己的人过来后自己来处理。 我没阻挠他,知道卓风稳妥,并且这件事我也赞成他的决定,冯海那种人就算是被抓了,也不能轻易放过,至少要在他进去之前好好教训才行。 到了医院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我跟卓风撑了一把雨伞从院子外面走进来,他搂着我,雨伞都偏到了我这边,本意是想照顾我,可风太大,反倒叫我们都淋雨了。 进来后他帮我打掉身上的水珠子,我也慌手的帮他擦脸上的水,高可可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真是恩爱啊。” 我跟卓风同时转头,看到了红着双眼却一脸嫌弃的高可可。 她手里提着袋子,该是买的生活用品,东西还不少,叫她歪了半个身子。 她哼了一声,轻蔑的说,“还真是狗男女,你们这么多年都不嫌腻歪吗?” 我没吭声,这种话都听习惯了,好不好的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卓风也不会跟她计较,只问,“顾程峰醒了吗?” 高可可没回答,继续说,“你们这是打算在顾程峰面前装恩爱?那我还是劝你们别去了,免得叫他伤心,这不利于他养伤。哦,对了,听说他还是为了就卓哥受点伤?也真是蠢,难道对待自己的情敌不该是直接动手吗?为什么还要救你?真搞不懂,啧啧。” 高可可这样冷嘲热讽的实在叫人厌恶,我理解她的心情,却不代表我可以一直容忍她。 这么多年来我跟卓风的关系饱受争议,可身边的人却都是祝福的,他们知道我跟卓风是多么不容易,如今高可可已经是顾程峰的妻子,她为什么还是不收心好好的看待这件事?既然如此痛恨顾程峰,为什么还要跟他结婚?甚至还要带着孩子来找冯科?找顾程峰的不痛快也是找她自己的不痛快啊。 难道看着自己的丈夫一直对自己不好她就高兴?我非常不理解她的心里,真的不理解。 我无奈的深吸口气,还击道,“高可可,顾程峰是你的丈夫,他现在受了伤,你该好好照顾他。是,他是为了我姐夫,可事情太突然,我们也很自责,这件事你该帮我们而不是在这里落井下石的说风凉话,你不关心顾程峰还不允许我们关心顾程峰吗?” 她哼了一声,扫我们一眼,“关心?他什么时候关心我了?真是笑话,死不了就活着,我过得不好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她狠狠的瞪我一眼,转身往里面走。 我跟卓风互相看一眼对方,都没吭声,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高可可就是嘴巴不饶人,回头瞧我们跟着也没说话变本加厉起来,“你们还只能是伉俪情深呢,卓尔,你说说,你魅力那么大,那么多男人喜欢跟着你,该多享受啊?” 这有什么好享受的?喜欢我的人多了不是好事,是坏事,我求的也不多,只希望跟卓风安静的厮守,可就因为这么多人不懂得才会插手争执,叫我跟卓风之间走的如此艰难。 怎么这样的事情到了高可可这里却成了好事? “卓尔,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啧啧,当初我就纳闷,你明明可以跟卓风结婚的,为什么还有选择沈之昂呢?现在懂了,你是想跟所有喜欢你的男人都好过一次,最后再回头去选择最好的,真是好算盘啊,不过也真是难为你了,这么能折腾了,没死还活着,你命真大。” 这话真难听,可我无法反驳,阴差阳错叫我跟卓风之间多次擦肩而过,我与别人的婚姻都是迫不得已,跟沈之昂那时候我也只是想报恩,知道他利用我也义无反顾,报恩结束,我也没能全身而退啊,就算我不爱沈之昂,我在这份婚姻中也不是胜利者。 爱情是把双刃剑,伤害都是双方。 我垂眸,盯着地面,看到了高可可那双已经坏了的高跟鞋,她该是跑了很久才过来的吧,看着她内心多凉薄,其实也是担心顾程峰的。 高可可继续说,“卓尔,不如我跟顾程峰离婚算了,这次他为了卓哥受伤,差点死了,其实也是为了你,你当初为了沈之昂报恩就答应了他求婚,那这一次也为了顾程峰一次就跟他结婚吧,回头再拿到一些股份和钱,那你可就是真的成了世界首富了,哼!” 她猛然转身,我没注意到,险些撞到她身上去。 卓风及时拉住我,此时暴怒,警告她,“高可可,说话注意点,我跟卓尔之间的事情跟你跟没关系,顾程峰当时受伤的确是为了救我,可主要原因是因为对方正在打电话叫人去找你的下落,我抢走了电话,没注意到身后突然送过来的刀子,顾程峰当时被绑着,没办法才用身体去挡。难道这件事追根究底该报恩的不是你吗?是否你也该嫁给我啊?” 高可可一怔,脸色大变,刚才才渐渐好转的眼睛又通红起来。 我不想闹起来,轻轻扯卓风。 卓风也不是想闹,就是看不过她的坏脾气,对我点点头,转了话头说,“高可可,你自己好好想吧,很多事情其实不是你想的那么冷血无情的,都是你自己心中的仇恨太多,别把我们都想得那么坏。” 人都说自己坏心眼才会觉得全世界都是坏心眼,可其实高可可不坏,只是她一直得不到别人的关爱,总想找一些关注点,却不知道,顾程峰讨厌的就是她这一点。 当年我们一同上高中的时候,高可可那么追求他,顾程峰都没同意,就算家里把两个人的事情都落实了顾程峰还是想着法子逃走,追根究底的原因是他讨厌高可可的脾气和性格。 可这多年都过来了,高可可还是坏脾气没变化,更多了几分刁蛮,她再如此下去,不知道顾程峰这边能怎么做。 其实高可可人还是不错的,只是她的脾气太坏,有些时候还会好心办坏事,说话不给人留情面,才叫身边朋友越来越少。 看着她的样子也是可怜,可我们都是有心想帮忙却无从下手,她这个多次的性子肯定会当我们是坏事的人将我们都得罪了。 推门而入,传来了顾程峰的咆哮,“滚,滚回去。” 他这是在对谁大声叫? 我跟卓风都很纳闷的看过去,就听高可可尖叫还嘴道,“顾程峰,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来照顾你是看你可怜,你以为你多重要,叫我滚?好,我现在就滚,你去找你那个相好的去吗?可你别忘了,那个女人这辈子都不会爱你,你就是个多余的傻子,你比我好的了多少?” 高可可来这里绝对不是看顾程峰可怜,她是真的想照顾顾程峰。 顾程峰如此说,谁都会伤心,可他发脾气是因为什么? 我进门,呵斥他,“吵什么啊?” 顾程峰一怔,转身看向我们,还要大叫的话就没说出来。 卓风关了房门,将高可可发脾气仍在地上的东西都捡了起来,放好了才说,“你这样怎么养伤?” 顾程峰吸口气,半晌才喘匀了呼吸说,“我没事,你们怎么来了?” 我说,“看看你,谁想到你不欢迎我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大吵大闹的?高可可也不容易。” 高可可冷笑,抹掉泪水,尖利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里面震颤,犹如敲打在胸口上的鸣钟,“贱人,用不着你在这里装好人,我怎么样跟你没关系。” 看吧,我就知道只要我搀和了高可可肯定会不领情,可她这样真的是既可怜又可气,我却不能眼巴巴的瞧着她被顾程峰赶走,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顾程峰好? 我有些时候也懂,高可可这么爱他,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心平气和呢?凡是慢慢沟通,顾程峰也不是铁打的,就算不动心也不会这个时候了还对她大呼小叫才是。 我没吭声,高可可对我的敌意由来已久,我不予争辩,她如果能因为多骂我两句就这件事平息了我反倒愿意被骂。 可一开始高可可就对我跟卓风冷嘲热讽,他自然是不愿意的,现在高可可直接骂我是贱人,卓风彻底暴怒了,指着高可可怒吼,“滚!别不知道好歹。” 顾程峰看我们一眼,张了张嘴,想说又没说。 我猜测,他该是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吧? 一个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卓风对他比顾洛对他都好,高可可又是他妻子,就算两人积怨已深,可也不能当着我们的面多说什么,自然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了。 第404章 我也不怕被骂,反正都是骂过无数次了,继续说,“姐夫,我没事。高可可,你想骂我就骂个痛快,顾程峰也不是真的冲你来,他需要你照顾的,是吧,顾程峰?” 顾程峰看看我,看看高可可,眉头皱的厉害,半晌才重重一点头,“恩。” 本以为这个尴尬就这么化解了,至少给了高可可一个台阶下,却不想她依旧不领情,指着我大骂,“我用不着你可怜我,我跟顾程峰的事情更加不需要你来插手。卓尔,你就是个婊子,你脚踩好几条船,勾搭了一个又一个,现在还来装好人,你算什么东西?你……” “啪!” 等我缓过神来才看到顾程峰因为撕扯的伤口而疼痛难忍的样子,脸上的皱纹都捏在一起了,形成一道道沟壑。 刚才那一巴掌就是他打的,不惜扯断了手腕上的输液针,不惜叫自己伤口裂开,也要甩给高可可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 足见,他是多生气。 我没上去劝说,高可可挨这一巴掌的确不严重。 顾程峰的怒气没有因为这一巴掌的力度之大而消散,继续指着高可可大叫,“你给我滚,立刻离婚,带着你的孩子去找冯科,给我滚,我永远不想再看到你,滚。” 高可可哭的凄惨,却是无声的,抽噎的力气都很小,看着我们的时候只捂着半边脸,很久都没动。 一时之间满屋子的宁静,医生和护士徘徊在门口不敢进来,这么僵持,我以为高可可真的是知道了自己的错误,就算不道歉也该就这么算了。 她不知道从哪里扔出来一个花瓶,直接砸向我。 我看到的时候就是一个漆黑的影子奔着我的脸飞过来,等我要躲开,卓风一把将我拉开,跟着就是迟来的顾程峰的一双手。 那花瓶直接砸在了顾程峰的手背上,咣当一声,花瓶在半空中翻转了两周,落在地上,“咣当”巨响,瓶子落地,碎裂成了渣滓。 高可可嘶声尖叫,“顾程峰,我们离婚,我诅咒你这辈子得不到卓尔,永远得不到。” 她跑走了,房门撞开后很久都在前后摆动,哗啦啦的摇摆,与我此时的心情像极了。 顾程峰沉默着,歪头看向窗外,血水从白色的纱布里面渗透出来,鲜红刺鼻。 卓风拉着我出来,医生和护士才进去,手脚麻利的给顾程峰补救伤口。 才过危险期,高可可就闹了起来,伤口裂开是小,感染了就问题大了。 我的心提到了喉咙口,担忧的看着里面的顾程峰,心情复杂。 换做从前,我肯定会自责,琢磨着我是否该过来看他,可现在我清楚的知道,错的不是我,是高可可。 我依偎在卓风的怀里,低声问他,“姐夫,高可可是不是挺可怜的?” 卓风哼了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是啊,高可可可恨,也可怜,她自己意识不到吗? 其实当初顾程峰跟她结婚就证明了顾程峰是想给高可可一个很好的未来的,就算不能全部接受也在开始好转,不然顾程峰是绝对不会接受她的。当年谢晶晶那么追求顾程峰,他不是也没答应吗,就算后来赌气一样的在一起了,到头来还是会分开,顾程峰是恩怨分明人,做不出来我当年的那些糊涂事,可这些高可可都不懂。 她硬生生的断送了自己的将来,看着已经开始将她重视的人慢慢赶走,伤透他的心,最后换来的又是一场悲剧的婚姻。 很晚我们才从医院回来,顾程峰没事了,可也还需要继续住院观察,他却坚持要出院,卓风叫了两个保镖过来看着才叫顾程峰放弃了出院的想法。 我们回了家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相继无言。 今天高可可这么一闹,叫我们都多了一些想法。 我不知道卓风在如何想,我却在想,接下来的事情是否该尽快了,只有事情处理了,我跟卓风才能安心的走到一起,别的人才不会钻空子,更加不会叫高可可那些人多想。 可我要如何做呢? 正琢磨着,卓风电话响了,他的人都到了,李哥已经安排妥当,接下来就是开始调查冯家那边的事情了。 我这边只有一些视频,却无法证明什么,我也不想事情没把握之前就告诉卓风叫他多担心,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很晚的时候卓风接了个电话就出去,我也有了时间跟黑客联系。 他那边查到了一些新的邮件,并且已经得知之前我给他找的地方被发现,他说之前搬家太匆忙,一个电话忘在了原来的地方,现在电话里面的跟踪器已经发生了移动,位置就在冯科的办公室。 我交代他注意安全,趴在床上看他给我发来的冯科这边收到的邮件。 冯科的邮件内容很多,多半都是复杂的协议,我也不是很感兴趣,却在一份垃圾邮件中看到了我想看到的,大柱子的自拍视频。 他现在样子很凄惨,更凶狠,胡子长出来,上面还挂着饭渣渣,该是几天都没睡觉了,眼睛通红,眼袋很重,一边抽烟一边看视频,很久才说话。 他说话声音很低,大片的白色烟雾挡住了他的脸。 “你交代我的事情我都做了,我现在要说的是之前的那件事,我媳妇怀孕了,孩子六个多月,跟着她一起死的,这件事得给我个交代.呵呵,我也不怕你杀我,我就是个亡命徒.之前跟着李姐,她出事后将我推给了你,现在你不管我,我吃饭都没钱,之前给我送到那个下破医院,你知道我带着一家子怎么过来的?你说吧,怎么办好?我知道我发邮件你能收到,你也知道我在哪里,我们就不打马虎眼,我开门见山,你的事情我都说了出去,我赚了不少,呵……可我他妈的都输光了,你说没钱我怎么养活我的那个三儿子还有一个老不死的?你说的对,老不死的我可以送给卓尔,可她现在不管了,那我只能送那里了,你不收?成,我就送点别的,你是大老板,我就是个亡命徒,你不给我出路,我也不会给你出路,你看着办。” 视频定格,大柱子半张满是胡子的脸,看起来狰狞无比,脖子上的伤疤像一条曲曲弯弯爬行的虫子,在靠近锁骨的地方还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纹身,是一只露在外面的龙头,看起来阴森恐怖,似乎要活了一样。 他满脸的疲倦,嘴里面的香烟已经咬的不成形状,烟蒂的烟尾扫过他的眼,叫他微微眯了眼睛。 如此的画面占据了我的全部电话画面,就好像一个魔鬼要跳出来抓我的脖子,要我给他钱。 他是亡命徒,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如今他没钱了,自然要想办法弄点钱来花,可是他却把我妈妈送了出来。 这是为什么? 难道不怕我妈妈把他交代了? 并且,他把我妈送给冯科是为了什么?难道不知道冯科不在乎?冯科这边可是任何线索度没有留下的,就算有人追查下来,他也未必受到牵连。给冯科做事的也都是一些狠角色,大柱子这边再多的把柄也不能叫冯科怎么样。 故此,我猜测,大柱子真正要联系的人不是冯科。 大柱子不蠢,李思念当初出事没将他供出来,还给他安置好了,那这个人一定是李思念信得过的人,自然不会是冯科了。 可冯科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并且邮件来往肯定是大柱子本人发送,这是为什么? 我问黑客,“你能查到这背后的邮件具体来源位置吗?为什么视频画面都有些不清楚?” 黑客回复我说,“都是拦截的内容,不是冯科所收,该是他这里被人下了病毒,我也在查。” 被下了病毒?是有人栽赃? 会是谁?是谁背后跟大柱子又牵扯还要栽赃冯科? 冯科的敌人除了我们还有谁? 冯海当年跟冯科斗的不可开交,可他现在可是在替冯科做事啊,这背后会是谁? 我不禁多了个心思,想到了冯飞。 可以找冯飞的性子肯定不如此做。 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了。 我攥着电话发呆,想的脑袋疼,这里面的事情还真是错综复杂,实在想不出,放下电话,叫黑客了继续跟踪,别暴露自己。 看时间也不早,我想早早上床睡觉,这会儿,冯科的电话打了进来。 “前妻。” 冯科的语气听着就叫人怒火暴涨,我强压抑着心中的怒气低声问,“是冯总啊?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可是有事?” 他呵呵的笑,“我说我想你了,你肯定不会相信,不过我还是想你了,呵呵。” 我拧眉,恨的牙痒痒,如果不是杀人犯法,我现在就想一刀子解决了他。 见我不吭声,他又说,“时间也不算晚,我正想约你出来见一面,可赏脸?” 如果不是视频的事情我真不想去,可现在他主动约我了,我肯定要去看看,就算不能问出什么来我也想看看他的反应,这背后冯科自己得罪了谁他肯定知道的。 “呵呵,约会吗?好,我当然愿意,只是地方需要我来选。” “哈哈,真爽快,好,我等你,你说地方,我马上就到,顺便给你带一件礼物。” 我特意叫了李哥的车子过来,这么晚了出来卓风肯定要担心,李哥跟着我他还能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好在卓风没问我为什么这么晚出来,我也只说来见一个老朋友。 到了我约定好的地方才落座,冯科就来了。 他没提袋子,没拿东西,只身而来。 “冯科,给我带来的礼物呢?”我问他。 他笑,搓了搓手,看着我早就叫好了的冷饮,坐下后习惯性的解开了西装的扣子,敞开的西装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 他没扎领带,该是才到家放松没多久,这个习惯也是在我们结婚后才知道。 他顺着我的视线看了一下自己,笑了,“想我了?” 第405章 我吸口气,忍着怒气说,“没有。” “呵呵。” “别卖关子,找我什么事?”我是真的没有耐心了。 “哦,是有事,我带了礼物,想看看吗?” 我蹙眉打量他,这个人做事诡异,他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直接给我带礼物也不是求情什么的,定然是有用意,难道他知道了黑客的事情,把黑客丢失的电话给我? “冯科,你快说,我可没有耐心了。” “哦,那好吧,相信你看到后一定有耐心。呵呵,看看那边。” 我顺着他的视频看过去,心口一颤,下意识的起身,盯着那个老妇人,不敢相信的说,“妈?” 我之前猜测大柱子真正要联系的人不是冯科,这会儿他就将我妈给松来了,这…… 意外,震惊,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我妈这阶段好像瞬间老了好几十年,从前还是一个稍微有点姿色的妇人,就算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不小的痕迹,可还是能看得出来她年轻的时候样子,可如今她已经老的我有些认不出来了。 她的眼睛还有些问题,看不大清楚东西,直直的视线一直看向别处,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我。 我没吭声,她自然是不知道面前站着的人是我了。 我转身看冯科,没多问,现在我是被动,我不想这件事继续叫冯科威胁我,他有意图,自己说便是。 冯科轻笑,走到我身边,笑着指着我妈的方向说,“可是你母亲?” 我没应声,也没瞧他,我正在想冯科的用意。 他当年是见过我母亲的,但是没什么交集,毕竟我妈妈的事情都是卓风在处理,并且当时我哥哥也在的,我妈这边缺钱了也不需要我们露面,冯科对我妈的印象顶多就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势利眼,现在看来,他应该比我知道的还要多。 他眼睛里面的精心算计已经出卖了他,并且告诉我,他得来我妈的手段一定不光彩,并且直接将我妈送给我,他背后该是有什么目的。 冯科现在的公司运转还算顺利,我背后的人还没动手,卓风这边还没开始行动,冯科这里只有来自家里的一些压力和社会大环境下的阻碍。他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怕是没有,至少我现在还没想到。 那他想利用我妈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我手头上资金不多,生意合约也不归我管,冯飞那边也忙的整日不见人,顶多给我看看月末的报表,就算他找也应该直接去找冯飞而不是我,难道他不知道我妈在我这里已经不重要了吗? 我记得之前我去村子里面看望我妈,水库开闸门,整个村子都被河水淹没,当时我的心就已经死了,而我妈是拿了卓风给她的医药费离开跟着大柱子一起走的,在我看来,她已经跟着河流死了,再不会出现,如今的我见到她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她是我妈没错,可她却做了比所有的坏人都要坏的事情,抛弃,利用我这个女儿,还如何在我这里讨到半点亲情? 冯科现在还将她送到我身边来,到底是威胁不到什么东西的。 既然不能威胁到我,我自然是无所畏惧。 如此想来,我反倒轻松了许多。 我问他,“冯科,你这是什么意思,从哪里找到她?” “呵呵,你既然认识我就直说,免得我们浪费时间。”他一摆手,身后有人拉着我妈离开,他坐了下来,端着水杯喝了口水,见我还站着,始终没吭声。 我目送我妈离开没了影子才坐下来,心中一直在猜想,我妈到底知道多少关于大柱子的事情,是否我将人带回去是有好处的呢? “卓尔。”冯科笑着唤我。 我这才回神,看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冯科已经老了许多,眼角的痕迹更重,眼神更加犀利。他微微眯了眼睛,手指头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半晌才说,“冯海的事情我听说了。” 我挑眉,眼神从他的脸上移开看向别处。 冯海与他穿一条裤子,天下皆知,现在说冯海做什么?该不会告诉我冯海就是他的敌人? 可我会相信吗? 不出所料,他继续说,“冯海这一次来想将从前的东西和位子都抢回去,呵呵,你也知道,我们冯家人多,自然事情就多,可我现在孤立无援,所面临的困境是你无法想象的,从一开始我就表现的想要跟卓尔合作,无奈与卓尔不想与我合作,我只能在背后做点我能做的事情。在我得知冯海回来后就一直在查他的动作,不想还是迟了一步,你出事我真的很意外,我知道我去看你定然不会高兴,所以我就做了点别的事情,你妈妈我想办法给弄回来了,相信她知道很多你想知道的事情,想问你自己去问,我还没有开始询问过,所以……” 所以他从一开始回来就是想跟我合作? 最开始他给了我一些乱七八糟的视频,告诉我卓风妻子的事情,甚至提醒了我沈之昂当时想除掉卓风的手段,事后因为我的赶到,沈之昂临时改了主意救了卓风,在之后的一些小细节冯科都有提醒过我。 不错,一切看起来都是他在提醒我要注意危险,可这些不能证明他冯科就是真的想跟我合作的。 也不能说,我卓尔必须同意跟他合作。 当年的事情我历历在目,恨之入骨,这会儿因为蝇头小利就叫我收手,我是做不出来的。 我笑,“冯科,我不管你是用了什么法子将我妈找回来,我都可以告诉你,这个女人我不会再管了,从她带着最后一笔钱离开后我就下定了决心再不会理会她,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我现在只想过点情景日子,你也说了,冯海这次回来是想拿回属于他的东西,既然是属于他的东西,那你就还给他吧,跟我好像也没有关系,我又什么要铤而走险呢?” 冯科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我会如此说,脸上一点意外都没有,他总是势在必得高高在上,即便得到了我的拒绝仍旧淡定如斯,“卓尔,我知道你恨我,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想除掉我的心思我懂,可你也要知道,冯海当初丢掉的东西是谁造成的?” 卓风。 我记得当初卓风利用冯海得到了冯氏集团的的股份,冯海可是出了不少力,最后冯海退出,拿着一点点钱离开,才渐渐的消失在视线之内,这次回来就这么大动作,该不会他那边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或者说是想明白了当初的事情,真正吃亏的是他而不是冯科吗? 当时卓风的目的只是想叫冯科跟我离婚,并非真正想要冯家的东西,可真正弄丢自己地位的只有冯海。 这一次他直接冲我来看来还真是目的明确呢,趁着卓风的人都不在动手,能做多少是多少,亡命徒被抓被打,都跟他扯不上关系,还真是厉害。 我想了个明白,也开始斟酌起来冯科的意图了。 他这是真的想合作?可凭借冯科的本事,处理冯海不是轻而易举吗? 他的手指头终于不在桌子上敲打了,也叫我烦躁的心情安静不少。 他继续说,“你可知道冯海的背后都有谁?” 这我还真不知道,卓风也才擦冯海是跟冯科联手,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一层关系。 我没回应,只安静的等着他给我答案。 良久,他的声音才静默的从喉咙里面滚动出来,说出了我意想不到的名字,“冯飞。” 任由我如何安抚自己镇定,始终都无法叫自己镇定下来,冯飞,当真是个我意想不到的意外。 之前我怀疑过他,却也相信他不会如此做。可现在被亲口告知,还是无比令我震惊的。 我深吸口气,没吭声。 冯科继续说,“你可以不相信,我回头会给你一些资料自己去查,我相信你的人是可以查到的吧?”他将一部老旧的电话送到我跟前,又说,“有些东西不能只看表面,事情会变,人也会改变,你该相信,至少我这次回来之后再没伤害过你。” 他留下电话给了我一份资料,起身离开了。 我呆坐在这里足足半小时才起身往回走。 东西拿回来我直接扔进了书房的办公桌里面,至少现在是没有时间打开看的。 冯飞是否如冯科所说这样,我要亲自去了解才知晓。 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冯飞了,他最近在开子公司,并且因为我的公司的时候忙的脚不沾地,吃住都在公司。 隔天我来的时候,他还在开会,办公室没人,我直接去了他办公室,将黑客交给我的一个窃听器黏在了他的桌子下面。 我在办公室等了他足足半小时才回来,冯飞还在打电话,说的是最近子公司的事情,交代完了助理进门,送来了资料,他低头看了一会儿才抬头看我。 “冯总,这么忙,我真是有点过意不去,我的公司看来要自己经营才行了。” 他舒口气,似乎很高兴,“太好了,我正想是否将你的公司暂时托管,资金已经慢慢回流,我们之前说好的撤资协议我已经叫人拟好了,只要钱到账我这边就可以直接脱身了,实在太忙,最近很累。” 他的确是累,看着人都瘦了一圈。 我笑笑,问他,“那冯总最近真是太辛苦了,我的公司我来做比较合适的,您这边才开了子公司,相信业务很多吧?” 他呵呵的笑,一脸的无奈,“没办法,为了今早的壮大起来,我不得不抓紧了,年底前要上市才行,不然我这边手头上的股票都无法出手,到时候亏损很严重的。” 我点点头没仔细问他公司的事儿,毕竟跟没关系,不过闲聊,看了一下他给我的资料就起身离开了。 出来后没多久,卓风给我打电话问我是否在公司,他正好路过,想跟我吃个便饭。 第406章 我看他一眼,没回应,直接离开了,重新躺在床上,他也跟了过来,再一次扎了针,细心的替我盖了被子。 走之前,他对我说,“对不起,之前我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我的疏忽,作为医生,我不会看到我的患者出问题。为了你的女儿也好,为了你自己也好,千万不要再做极端的事情,我会去想办法叫人将你的女儿带来,但是你要跟我保证,不能自杀。” 我还是没说话,只盯着他的脸看。 白人的五官都很立体,卓风说这样的五官适合作画,并且画起来很有艺术效果。 可能我有点脸盲,总觉得白人在我面前都长的一个样子,可眼前的人却与平时我见到的人很不同,尤其是他的眼睛,真好看。 沈之昂的眼睛也很漂亮,却是东方的美,而眼前的男人眼睛深邃,好似夜空,浅蓝色的瞳孔,给人莫名的安心。 他继续说,“知道你心里难过,你可以随时找我聊天。” 我依旧没理会,看着他离开,关了房门,我才将手心里的字条打开来看。 开心的字,我很熟悉的,她告诉我,“卓风已经联系上,很好,你放心,我先去看看他,明天再来。” 我激动不已,终于有了卓风的消息,那就是一定没事了,一定是。 有了卓风的消息,我的心情好了很多,刚才还觉得心情无比糟糕,此时看着整个房间都觉得漂亮了不少。 这一针输液完毕,我心情大好的起来继续四处闲逛,路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特意停下来看了一眼。 主治医生正在给一个人看皮肤,那个白人女人脸上满是红色的痘痘,他正低头用一个很奇怪的镜子在查看,看到我进门,转身的时候楞了一下,跟着说,“等一下,我马上好。” 我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等,顺便关上了房门。 保镖们就站在我跟前,像一尊神,我突然玩心大气,踢了其中一个人一脚,“你们这么跟着我做什么,我能跑了吗?我连鞋子都没有。” 那人也不知道是否听懂我说话了,看我一眼,继续绷着身子站的笔直。 我无奈的蹙眉,翘着脚丫子坐在凳子上玩,心里头却时刻都在注意周围的动静。 东面的走廊不经常出现人,大多去的都是医生,该是什么重要的地方,东面的走廊尽头是楼梯,很多人进出,可很少见家属,都是病人,来来回回的走动,该是在自己散步散心。 门口在楼下正中,我路过看了一眼,知道这里很安静,肯定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估计交通都不是很好。 并且这里桌子上没有固定电话,也没有人在用。 国外的信号都很差的,稍微偏僻一些的地方就没了信号,估计这里也是这样。 但是既没有固定电话又没有移动电话,这里如何跟外面联系啊,这里还是医院,肯定需要发达的通讯的,难道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再者,这里的医生很多,来来走的不少,在三楼是手术室,我住在二楼的拐角处,房间算是比较大的,里面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可是这里的窗子都很小,估计跳出去是不肯能了。 我只了解这么多,跟着就是眼前的保镖了。 不知道他们是否听的懂我说话,不过试一试就知道了。 我随口说,“我饿了。” 其中一个人扭头,看我一眼,交代身边的男人说了一番法语,那人一点头,离开了。 那看来两人中留下的这个黑人是懂得普通话的了。 我还说,“我需要鞋子,脚凉,我还想看我女儿,你叫王权送来,我要见到月嫂。” 他看我一眼,没什么反应。 我再没说什么,只等着里面的主治医生出来。 过了一会儿,医生出来了,手里的笔杆子插在了兜里面,随后那个女人也走了出去。 他问我,“想跟我说说话吗?” 之前我拍他的那一巴掌痕迹还在,看起来比较滑稽可笑。 我指着他的脸问,“不好好处理一下吗?” 他无所谓的摇头,“没关系,习惯了,进来吧。” 我起身走了进去,他从柜子里面给我拿了一双一次性的拖鞋,很大,蹲下身整理好,帮我穿上了。 他的手很凉,比我的脚都凉,穿上后交代我,“不要随便赤足走动,地上很脏。” 我感谢的点点头,这会儿突然觉得他其实还是不错的。 人啊,就是不能得到温暖,单反一点点,都觉得得到了全世界一样,分不清是好还是坏。 “你叫什么?”我问他。 “我的中文名字叫王闯。” 我哦了一声,好奇的问,“为什么姓王?” 他笑笑,“因为我的父亲姓王,是个中国人,就是你口中的王叔叔。” 啊? 我惊讶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的身上可是一点混血的影子都没有呢,之前去接我们的那个男人可是混血很明显的。 他继续说,“不用怀疑,我的确是混血,只是不明显。我的弟弟们都很明显了,基因决定,或许再生一个,会更加明显。很奇妙的事情,对吧?” 是啊,很多事情医院上都解释不清楚的,尤其是对人的感情。 如果可以吃一颗药丸就决定人的感情,那我肯定要吃光了对卓风的执念,只要把自己逼急了才能不畏惧生死,可见我现在是畏惧的。 我说,“王闯?我是否该叫你医生大哥?” 他一挑眉,竟然笑的更加开心了,毫不犹豫的说,“也好,那我是否叫你妹妹?” 我们相视一笑。 难怪他之前还要帮王权做事去当说客呢,原来是王权的大儿子。 王权的婚姻也是可悲的,是家族为了生意联姻,妻子是个外国人,好像也不是瑞士人,看王闯可以猜测,该是个很正统的美国白人,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美丽无暇的人。 默了会儿,他问我,“你想见你的女儿吗?我刚才跟那边联系了一下,喵语才睡着,怕是过来的话要等一等了。” 喵语很好就好了,我不急着见,不过我注意的是他为什么能跟外面联系? 我下意识的看一眼桌面,没有固定电话,电脑都没有,只有简单的书本和一些本子,唯一的一只钢笔还在他胸口的兜里,他是如何联系的,该不会蒙我? 他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笑了,“不用怀疑,我这辈子只说过一次谎言,已经意识到了错误,所以刚才我的话是真的,你是否在找电话?是这样,医院这里距离市内很远,不过这里适合病人修养,很多通信还没建成,我们联系是通过交通岗那边的通信外界电台,来送往的病人也是那边传达,很准确准时的。” 原来是这样,都说电话那些有辐射,是否这里的人是处于这种考虑?并且电台在这边都经过层层加密了,不会出现断线或者被拦截的现象。 我多想了会儿,哦了一声,再没说什么。 他搬来了椅子,坐在我身边,身上奇怪的味道扑面,我下意识的多闻了一下,嘿?不禁差异,这位好熟悉,我闻了十年的味道,卓风一直喜欢用这个牌子的香皂。 “这个味道很好闻,是吗?”我问。 他笑笑,点头说,“是啊,卓风也喜欢,是吧?” 卓风喜欢是因为他总说这个味道像极了在乡下经常闻到的一种花香,或许是因为儿时的记忆太过深刻了,才导致他对从前端事情尤其的在乎。 我低头想了会儿,有点走神。 王闯伸手过来,手里就握着一块香皂,告诉我,“我洗手都习惯用这个,你拿过去试一试,应该也会喜欢的。” 我笑笑,接过来,低头看一眼,包装完好,透过包装依旧能够闻到里面的味道,香气怡人,叫我想到了卓风。 我很是感激的对他说,“谢谢你。” “无妨,不想你再误会我,我会尽量做到叫你高兴,我先声明,不是讨好你,是真的想你开心。就像你妈妈在这里的时候一样。” 我妈妈在这里的时候很开心吗?我还真不清楚,我狐疑的看着他,他轻笑,继续说,“是,猜到了你想知道你妈妈的事情,我不介意多说一些。不过我有条件。” 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我就知道他一定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叫我留下来的机会,那王权是铁了心的想叫我留下,一定不惜一切代价,留下我才能再次见到我妈妈。 可王闯的条件我是否答应还是另外一回事呢,我笑笑,说,“你可以说说,是否答应就是我的问题了,是吧?” “呵呵,正是。我不妨直说。”他起身给我倒了杯水,低头喝了口水才说话,“你是否留下来我不关心,但是你妈妈必须出现,不管你去哪里,这都是不能更改的事实。” 为什么一定要我妈妈出现,难道我妈妈对这个家族很重要? 我妈妈与王权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是否有一些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我深吸口气,无奈的看着他。 他很有耐心的看着我,又喝了口水,才说,“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先答应我,你要将你妈妈带过来才行。” 到底是个陷阱啊,那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叫我妈妈再来,她既然已经选择了不再回来,就一定有她的理由。 我点点头,放下了水杯,“容我回去想想。” 从他这里出来的时候门口的保镖们已经给我松开了饭菜,味道很香,透过一层层的包装都能问道里面的味道。 我看一眼,还真是有点饿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得慌,我必须吃,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吃过饭已经很晚了,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吊针也打完,只等着开心给我送消息来。 可谁知道,一连三天都没有开心的任何消息。 第407章 这天早上,月嫂抱着喵语来了。 喵语咿咿呀呀的向我伸手,还没被我抱起来就开始在月嫂的怀里跳脚了。 月嫂说,“卓夫人,喵语这几年都想你呢,晚上一到吃奶的时候就哭,后来也不哭了,就看着门口在找你,今天早上我说带她来见你,就开始大笑,在车上一直跳脚,等不及的样子真的可怜啊,哎,卓夫人,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啊,我还想回老家呢,我家里人都联系不上,我也好担心。” 我无力的叹息一声,任由喵语在怀里蹦,如果她会说话现在肯定像卓风一样在耳边唠叨个没问了。 我看着她的小脸颊,也像是瘦了,小孩子再小,也知道父母此时的情况的。 卓风啊,你那边好吗? 我来这里都快半个月了,不管什么事情,惊叹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实在是耐不住性子了,对月嫂说,“你回去后都在哪里,方便出门吗,王权对你好吗?” “好是好,可我就是心里放不下,我出不去,出去了周围全都是高山,我也见不到人帮我啊,有一天我跟着王权出门,在路上看了好久的高山大桥,这段路开车就跑了很久,要是徒步走,那不累死了,我能撑得住,喵语也撑不住啊。” 我点点头,之前去王权的那地方是坐直升飞机去的,当时没想过这么多,还以为临时有了个落脚点就很好,谁想到从一个火坑跳出来就又跳到了另一个火坑? 月嫂说的也对,所以她既然来了,就不能再叫她回去。 我问她,“你来之前都带了什么出来,喵语的奶瓶子都带了吗?” 她翻了一下自己的小背包,“带了,还热着呢,还有几个尿不湿,怎么了?” 我翻看一下书包,里面还有一些现金,是之前我给她的,还没用。 我说,“钱拿好,你在这里等我会儿,我去去就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等着我亲自接你们在动身,听到了吗?” 月嫂一听,脸就白了,“你要做什么,卓夫人,可不要乱来啊,喵语这么小,禁不住折腾了,你要做什么啊?” “没事,等着我。” 从病房出来,我看一眼门口的两个保镖,跟门神一样,我看着就碍眼,可想从他们的眼皮底下出来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顺着走廊一直走,这几天在这里我可是将这里的每一个房间根底星斗摸的清清楚楚了想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将身后的两个跟屁虫处理掉,再有就是门口的监控。 好在医院里面只有门口有监控,不然我想走也不容易的。 走到取药室的门口,其中会普通话的男子将我拦住了,问我,“做什么?” 我推开他,说,“我要拿点生理盐水,我家喵语有点身体不舒服,给她擦一擦身子。” 那人狐疑的看着我,对两一个人说了一段外语,那个人就走了,我仍旧被他拦着。 我看他一眼,生气道,“你再拦着我,喵语出事了你能负责吗?不能的话就给我走开。” “我不能负责,可这里不是你能进的地方,跟我走。” 我又一次推开他,趁他不注意,一个转身就钻了进去,反手将房门锁死。 取药室里面没有人看守,房门也都是开着的,每一种药都在这里,其中注射镇静剂就在最高的地方,之前我大闹过,其中一个护士就从那里取下来的注射剂给我,我一口气睡了两天,到现在还头晕。 外面的两个人壮的很牛一样,那份量可是很足了。 我踩着凳子才勉强将注射剂拿下来,照着那天护士的手法调制了两只,这里的注射针头是按压式,只要压在皮肤上就会快速注射,想躲开都来不及。 两只准备好,我看着外面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钥匙,把手被扭动,跟着一个庞然大物就挤了进来。 我不急不缓,站在门口等待着他以一露头就将注射剂按上去。 他的脑袋伸进来,正在四周的瞧,我看准了那大腿粗的脖子,狠狠的刺了进去。 他挣扎了两下,转身进门,身子不听使唤的咣当一声跌在了地上。 我没急着出去,又在房间里面等了会儿,另外一个人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王闯。 我抬起来的手还没落下去,那王闯就将身后的房门给关上了。 我们四目相对,我以为这一次怕是要完蛋,逃不出的话肯定会叫王权的人看我更紧,不想,王闯身后举起来一个巨大的本子,直接砸向了男人的脖子,男人吃痛,却没有任何反应,我见王闯是想帮我,趁着男人不注意,直接将针刺了进去。 这个男人是黑人,看着就魁梧,真害怕这一针没有任何作用,男人抓着我的手怔了怔,想要挣扎,王闯又将桌子上的针拿了过来,两针连刺,男人才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舒了口气,看着地上的两人正在想办法。 直接藏起来我还拖不动,不藏起来一定会被发现,并且王闯为什么会帮我? 我抬头看他。 他正皱眉看我,吸了口气说,“我说过我想帮你,只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在放倒了他们,之后呢?这里只有一扇门,门口有监控,你出去后即便是驾车也会在中途被我爸爸的人找到。” 原来是这样,所以这里的监控只有一个,看样子这还是王权自己的医院。 我皱眉说,“那我也要试一试,至少叫喵语跟月嫂先出去。” 他说,“喵语受到惊吓,你这个当母亲的能忍心?” 可事情到了现在这地步,我必须这么做。 我说,“你想我在这里一辈子吗?管我一辈子有什么用?你们要的是我的妈妈不是我,并且我丈夫那边的事情没处理好我是不会安心在这里住的。如果我丈夫没事还好,他要是出事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王权一定都调查清楚了我的情况,该知道我是任何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王闯没应声,只皱眉看我。 我继续说,“给我准备车,再借用我一部电话,我肯定能够出去。” “……我会给你地图,不过走出这个门,我就帮不了你了。” 我点点头,先推门出去,看左右没人才直接回了病房。 喵语才喝了奶正在睡觉,月嫂抱着喵语在病房焦急的走动。 我接过喵语,看一眼,心疼她小小年纪都要受这么多苦,如果被卓风知道了我带她来,不知道会不会怪我。 “卓夫人,我们现在就走吗?是不是不安全,不会出事的吧?” 我保证说,“是,不会出事,我们现在就走,你一定要听我的话。” 王闯说监控是连着王闯那边的,从他那边赶过来到我出去之后去市内最近的地方距离是差不多的,所以我要抓紧时间才行确保万无一失直接离开。 简单的装扮了一下,我穿上了医生的白褂子,戴着口罩,月嫂先离开,等我们在外面汇合了,王闯的车子也开了过来。 他递给我钥匙,“小心,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对他轻笑,跳上车一脚油门掉头就走。 电话开机,我交代月嫂先跟肖恩联系,叫他拦截周围多余的监控信号,之后我们再跟开心联系,等我车子开出去半山腰了才打通肖恩的电话。 他那边还是晚上,才躺下休息,听到电话是我,有点不敢相信,“卓尔,真的是你?” “是我,没时间解释,你帮我拦截多余的信号,之后跟开心联系,再给我车内的导航发一个定位,我要去找开心,快点,迟了我们又要被抓回去了。对了,我妈妈呢?” “哦哦,阿姨在肖老大那边,姥姥身体不好,阿姨去照顾了,肖老大听说了你这边的事儿担心阿姨出事就接过去了,放心好了,对了,陆少现在在飞机上,明天到瑞士了,你到时候想办法联系。先挂断再说,我给你拦截信号,你一直都被监控着。” 半小时后,车子开出山顶,在转弯交汇处,与王权等车子碰了头,我当时立刻踩了刹车,喵语就被惊醒了。 伴随着她的哭声,我将车门上了锁,看着王权从扯上一瘸一拐的走下来。 整条路都被封死了,我要过去只能硬闯,并且速度不能快,不然就会被冲到山下去。 我卓尔连一只鸡头不敢杀,就别说撞死人了,只能等车内的所有人都下来我才能硬闯。 尤其,王权就挡在我的车前面,我相冲也是也不容易。 王权对我说,“女儿,我对你没恶意,只是想你留下,你将你妈妈带来,我们就是一家子团圆了,你的一生都在追求圆满地家庭,马上就可以有了,难道不好吗?” 简直是笑话,谁承认他是我父亲了,并且我卓尔的父亲只有一个,早就病故,他王权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对他大喊,“你好好想想,我妈妈是否亲口对你说过我是你的女儿,如果没有,那我就不是,你不要自己胡乱猜想,我们之间没有半点关系。” 王权哈哈大笑,“卓尔,你不想姓王吗?” 还隔壁老王呢,想多了他。 我盯着他的脸看,突然就笑了,似乎明白了什么。 王权有权有势,在这里都可以一手遮天啊,那杜红呢?卓风呢? 是否一切都是他王权在操控?要的就是叫我过来掉进陷阱,主动跟他联系?其实卓风早就没事了,就在他的手上,是他威胁我妈妈的筹码。 我想我妈妈肯定不知道王权会这么做,不然为什么要给我王权的电话,王权的狐狸尾巴冒出来了,这么多年在我妈妈面前表现的君子一样,其实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狼,要的不过是我妈妈手上的一个东西。 王权却不知道,那个东西现在在我的手上。 第408章 妈妈回来的第一件事就将那个东西当做礼物给了我,试一把要是,玉佩雕刻,尾巴上镶嵌了很多宝石,妈妈说是很多年前买来的吊坠,价值连城,卓风见了都说东西太值钱,最好不要戴出来,后来我拿去银行锁住了,当时那个银行经理就说这个东西是很多年瑞士一个古老的王室留下来的信物,得了这个就等于是确定了王室的身份。 这样的身份对我们国人来说就好像古代皇室继承,多大是荣华富贵和权利。 可王权已经足够厉害,还需要那个东西做什么? 王闯也说那个东西至关重要,可想而知王权要来不光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家族。 看似家族繁荣,钱多权利多,可其实,背负的东西更多。 我问他,“王叔叔,你的老婆是不是瑞士人?皇室内是否跟你老婆关系很好?” 他很明显的一怔,跟着就笑着说,“你真聪明,不愧是我的女儿,不错,不过我很好奇,是谁对你说了这些,连我的几个儿子都不知道,他们以为拿到了那个东西就拿到了我的继承权,呵呵,没想到却被才来几天对你看的如此通透。” 我也笑,冲他招手,“你过来,我就告诉你那个东西在哪里,既然那么重要的东西妈妈肯给我,我一定不会轻易放在别的地方。” 王权又是一愣,盯着我看了许久,晃了一下身子,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笑笑,看准机会,直接一脚油门,从他的身边擦着边走了过去。 车子咣当一声撞在了最前面的车子上,那车子的后轱辘往后面退了两下,因为是下坡,两辆车之间就开了条缝隙,我再撞,咣当,车子直接溜开了,直接坠入山崖。 在一群人的紧张追赶下,我飞快的冲出了最后一段山路。 山路向前,是一段没人烟的平摊高速大道,道路两侧青山绿水,这里可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地方,难怪妈妈说国外的很多地方真的不错,去了就不想回来。 十几分钟后,肖恩帮我联系上了开心。 开心还很是不相信,确认了很多次才知道是我。 天黑的时候,我的车子按照导航的方向进了一个庄园,开心就站在门口等我们。 我从来不知道,见到一个人是这么的亲戚,好似看到了她就看到了曙光。 我们相泣而拥,喵语也感同身受着,在月嫂的怀中哭的衣服都湿透了。 开心告诉我,“律师已经找到了,可律师说暂时没有任何办法联系上卓风那边,甚至不知道他在哪里,之前我叫人去找过,只看到朋友发给我的视频,卓风很消瘦的坐在里面发呆,之后我朋友再去找,人就不在了。这几年我没去医院就是在找卓风的下落。” 我深吸口气,垂头盯着说面上的糕点,一点胃口都没有。 卓风一定在王权的手上,所以想要救卓风,我必须回去吗? 不行,我才溜出来,不能再回去了,王权不会放过我的。 “陆哥来了,知道吗?” 开心点头说,“知道,之前跟我联系了,他被困在了边境,说是有上头指令说他偷运违禁品,我这边帮不上,只能叫他在那边暂时住着,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找了个很有名的律师,申辩了三天就没事给放了。” 倒是厉害了,当时我们到处找人都不肯帮忙呢。 “我疯子哥呢?不是说被打了住院了,现在人呢?” “已经没事了,才出去,去找律师商量对策了,他猜测卓风就在杜红手里。” 我摇头,“不不不,杜红只是个幌子,真正的boss是王权,是那个所谓的王叔叔。” 开心大惊,“什么?” 我点头说,“是,就是这样,我……” 我将这件事告诉了开心,她听后一阵唏嘘,跟着给我看了一个杂志,日期是三天前的。 我看不懂上面的内容,她解释说,“这件事已经闹了有一段时间了,有人说现在的国王不是正统的血脉,可又是唯一的亲眷,所以要在他下台之间找到真正的往事家族成人,而关键的东西就是那个钥匙,据说是开启家族内的一个什么书房的钥匙,具体不大清楚了,都是传闻,不过现在看来是真的,可王权的那个老婆好像也跟瑞士往事没关系啊,是个美国人啊,看着血统就不是瑞士人。” 我也纳闷,追问她,“你对王权这个家族了解多少。” “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这个家族是联姻,很出名的一个商业巨头,女人的身份有点神秘了,据说也是有钱的人,在瑞士定居的这些年可是带动了不少瑞士的经济呢,那个王全很有头脑,本来我们国人在这里就有些被歧视,自从他来了之后这里的看法就被改观了,不过王权的权利可是真的很大的。你要说杜红是他的人,也不为过,所以杜家这是下了很大一盘棋吗?” 我不敢肯定说,“或许不是,只能说是巧合吧,杜家人内部有争端是真的,估计是赶上了,哎,不管是什么,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不过王权势力那么大,我在你这里安全吗?” 开心拍胸脯肯定,“自然,我这里没有任何通讯,地址的名字也不是我,你放心住下就是了,等着陆少来了我们再想办法,啊,你疯子哥也快回来了。” 疯子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看到我在,盯着我看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一把将我抱住,“我还以为我担心的已经有了眼疾,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了,我有好消息给你。” 我睁大了眼睛等待他给我多好消息。 “是什么?” 他拿出电话给我看,“是卓风的视频,我才拍摄的,我见到他了,在狱中。” 我激动的抓着电话,手都在颤抖,点开视频,看到卓风那张消瘦的脸,顿时哭了出来。 卓风说话很慢,视频里面的话是说给我的,他说,“我没事,在这里很安全,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去了,一切都在掌握中,卓尔,别担心我,别出乱子,照顾好喵语,三天后我会想办法跟你联系,不要相信王权,最好去找杜红,她会帮你。” 视频很短,到了这里就没了。 我不懂的皱眉,看向疯子。 疯子喝光了杯子里面的水说,“是我朋友帮的忙,你还知道上次见到的那个朋友?” 我还记得就是在内部工作的那个人?不是已经不给疯子做事了? “不是以及被发现了吗,他还能帮到我们吗?” 疯子说,“没事了,上头的一个顶头上司被调走了,这件事暂时空着,他背地里就叫人去查了查,卓风一直都在里面,很安全,并且这一切还都是杜红帮的忙,卓风没说具体原因,他说三天后会告诉我们,我见到卓风的时候周围有监控,他只能说这么多,只是想叫你放心别乱来。” 我不懂的看看疯子,又看看开心,纷纷一头雾水。 难道这一切不是杜红做的? 深夜,我无法入睡,看着疯子哥给我的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卓风不是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说的这些,可我不懂的是,为什么杜红可以帮我们,难道不是杜红才叫卓风那边出事的吗? 实在睡不着,我出来在外面吹风,不想,开心也在。 她看我出来,也愣了一下,笑着走过来,地给我一杯红酒,“睡不着吗?” 我点点头,喝了口红酒,味道真好。 她继续说,“自从离婚后到现在,我也很久都没有好好睡过了。” 我问她,“开心姐姐,你真的不爱陆哥吗?” 她笑笑,耸肩说,“爱过,已经不爱了。那几年我们结婚过的真很好,我感受到了他对我的好,可时间越久,我发现我的心不在他这里,你知道吗,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结婚的。” 是啊,我以前就听人说过,有些人是单身一辈子的,其实结婚与否都是人生选择,不是必要的,也不是绝对的,不过这个问题很少有人想过,只觉得人生下来就要结婚,不结婚就不完整了,可谁又想过,不结婚才是完整的呢? “陆少很好,好到我挑剔不出任何毛病来,这叫我找不到理由跟他提出离婚,不过好在,他之后将婚姻搞砸了。呵,你知道吗,我知道那个人是佳佳的时候还很高兴地,至少叫我知道了陆少不是在玩一玩,而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女人。我真的挺为他高兴,是真的。陆少这么多年玩的很大,见到的女人也多,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爱的是谁,你说可怜吧?我也以为他爱我,其实不是,他总是追着自己得不到的才觉得好,突然知道了他也有心想安定下来,不管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他自己的内心,这都是好事。” 是啊,是好事,是一个很难得的好事,可我就是觉得开心在说不爱陆少的时候是违心的。作为女人的我是看得出来的,并且更加深刻的知道她在说这番违心的话的时候的难过程度。 我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没她年龄大,可我经历的事情可不少,尤其是感情。 可都是个人选择,我能做的就是祝福,尊重,她想走,不能挽留,她想留,不会驱赶,这就足够。 我说,“开心姐姐,不管怎么样,你觉得过的好就好,我尊重你。” 她轻笑,“多谢。” 隔天早上,我们终于见到了陆少。 陆哥看到开心,有点不自然,讪讪的笑笑就跟我说,“卓风有消息了?” 我说,“是,疯子哥今天又去办这件事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卓风说我们要相信杜红,陆哥没了解多少?” 他点点头,迟疑着看了一眼开心,跟着说,“回头我们再说这件事,现在我要看看我女儿,喵语呢?” “在房里,月嫂在喂奶,昨天才过来,喵语换了地方就认生,不太高兴。” “没事儿,有我呢,你们先聊着,我过去看看。”陆少几乎是逃的,直接往院子里面走,从始至终都没有跟开心说过一句话。 第409章 我怀孕孕吐那段时间可真是要将卓风折磨疯了,三更半夜想吃榴莲味的葡萄,他当时就傻眼了,哪有这样的东西?后来想到了法子,将葡萄挤出来,跟留恋泡在一起,最后一勺一勺都给我吃,我吃着味道很奇怪,但是很好吃,吃了不少,吃的肚子发胀了他才叫我不要吃了。 现在想着,那味道,哎呀,想吐。 我笑出声来,“老公,我怀孕的时候嘴巴那么刁,相信喵语以后一定是个难伺候的小姑娘。” “恩,很好,越难伺候也好,不然被别的男人勾走了,我的宝贝女儿就没了。” 好像男人生了女儿之后才知道如何疼爱女人,可我的卓风却不同,他这一辈子最关心的还是我。 我笑笑,想着这么大的人了,都是当妈妈的人了,还真我自己的女儿争宠,实在是不应该。 他见我笑,好奇的问我,“想谁呢一副春心荡漾?” 我摇头不吭声,只继续偷笑。转身,他就像变戏法一样的提了一杯热牛奶给我,先自己喝了一口,抿了口唇,满意的说,“不错,喝吧,我记得这家的牛奶还是很地道的。” 我接过来,喝了一大口,才没咽下去,就觉得一阵难闻的味道袭来,跟着,哇的一声,之前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卓风在我身后不停的拍打,看我吐了个干净,抱着我就往附近的医院跑。 医生说我是怀孕的时候有了一次呕吐之后身体就出现了排斥,以后再想喝牛奶也不能喝了。 卓风担忧的陪在我身边看着我挂盐水,一次次的轻轻抚摸我的额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也盯着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色,想着以前的事情。 我才从乡下被卓风那个带来的时候黑乎乎的皮肤,干瘪瘦小,像根火柴,当时给我做家教的靠实还说我要是不长大一些就是根火柴了,轻轻一滑,人就烧着了。 这本来就是玩笑话,后来我也当做玩笑话的跟卓风说了,谁知道卓风隔天就将人给开了,说老师不能开这样的玩笑,是在伤害我的自尊心。 我那时候哪里知道什么叫自尊心,只想着自己有吃有喝就行,并且跟你在卓风身边,我吃的好,喝的少,才会成为现在的我。 卓风突然低头看我,捏我鼻子,问我,“想什么呢?” “在想以前的事儿,老公,你那时候是听谁说的我喝了牛奶就能变白的?” 我起初对牛奶都不是很爱喝的,是他明天逼着我喝光了才肯叫我睡觉,现在想来那段时间我还因为这件事整天跟他闹脾气呢。 他说,“恩,随便想到的,不过还是起作用了,喝了一年,你的皮肤就白了不少,后来也胖了一些,可看起来还是跟同龄人差很多。” “嘿嘿,那现在呢?我比从前胖了三十斤。” 他捏了一把我的腰,逗弄我的咯咯的笑,“哪里胖了,还是很瘦,牛奶不能喝了,回去后我给你做奶茶吧,里面放一些水果,冲淡奶香的味道就好了,牛奶还是要喝。” 我没意见的点头答应了,着急回去要看看喵语,妈妈跟姥姥也都在家里,肯定照顾喵语手忙脚乱。 突然,我想到了姨妈。 姨妈下葬没多久我们就出国了,卓风当吃草草的下葬,一个下葬的仪式都没有,还是郭家人处理的,不管怎么说姨妈还是我们大姨妈,生前对我们不好,可人都死了,还继续追究就不值得了。 “老公,明天我们有时间求看看姨妈吧。” 卓风的身子很明显的僵了一下,很久才说,“没时间过去,公司明天一大早要开会,你也不要去了,最近天气不好。”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卓风这么排斥姨妈是肯定,但是我没想到他会痛恨姨妈到这样,连死后的姨妈都不肯去看一看。 我也知道我劝说了无用,只能等卓风慢慢的将这些仇恨淡忘。 我了然的点头,伏在他怀里紧紧的依偎,没有父母的人,该是很可怜的,好在,他还有我。 “老公,还有我呢,还有喵语呢,还有我妈妈跟二叔呢,我们的亲戚人不少的。” 卓风轻笑,“知道,好好休息,马上就输完了。” “恩。” 输液是卓风要求的,他是担心我回去后胃口不好还继续呕吐,吓坏了家里的老人们,我想也是,今天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还都吐了出去,也真的是不能叫家里人担心。 出来后已经很晚了,他还是陪着我吃了点夜宵才回去。 家里人都睡下了,我们捏手捏脚的上楼,才开门,就看到妈妈抱着喵语站在我们房中,正背对只我们,看向窗外。 我跟卓风都吓了一跳,好在没惊叫出来,走进去看着妈妈怪异的样子,同时想到了王权需要的玉钥匙。 妈妈看我们一眼,卓风接过了喵语,回头对我点点头,就出去了。 我看妈妈脸色不好,主动问,“妈,是想说王权的事儿吗?” 她鼻音很重的恩了一声,我走近了才看清楚,她是哭了,眼睛都是红的。 “妈,心情不好吗,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紧张的问。 妈妈擦了一下脸上泪水,跟着说,“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那东西是妈妈给我的,我里应该还给她,可这个东西太过重要,我一想到妈妈会交给王权就头大。因为我知道,我妈妈对王权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可王权那个人一看就是个控制欲望非常强的人,我在瑞士的那段时间可是领教过了,一想到我妈妈要在那样的人身边生活,我就无比担心。 “妈妈,你能告诉我你跟王权之间的关系吗?” 妈妈先是叹了口气,跟着才说,“其实没有那么复杂,我们只是认识的早了些,可不代表我们就必须要在一起,他家庭仙鹤,看不上我们这些赚的少的知识分子,并且身份上也比我们高一头,自己在外面闯荡,就算对我再好,我也不能融入进去,就别说惊他的家门了。好在我认识你爸爸,才会有了以后的好生活,呵呵,王权那个人有暴力倾向,你知道他的老婆就是被他打死的?就因为权力大,这件事才不了了之,你以为王闯真的听他的话吗?不过是想获得自己的生活才不得不妥协,呵呵,王权是个十足的变态,那钥匙不管给了谁,都是个祸害。” 所以…… 我紧张的盯着妈妈的脸,好像知道了她的想法。 王权不太正常,我早就看出来了,之前在瑞士整日监督我,看守我,明着对我好,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监督我的事情,疯子哥从他那里逃出去没多久还被王权的人打了,这些是回国后疯子哥才对我说的,我现在想起来就一身的火气。 没想到果真叫我猜中了,王权那个人,就是个十足的变态。 我深吸口气,有点后怕。 当时若非我做的极端了一些,叫王权也害怕了,那他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法子对付我,没准就抢走了喵语。 妈妈又说,“那东西不能给他,杜红我不清楚,但是王权这边一定能给,当时他将这个东西给我的坏死后说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其实他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这个东西的重要性,可我知道,我巴不得拿到手,倒不是真的要什么权力地位,我就是单纯的替他的老婆不值,人都死了还要被利用。” 看来,妈妈跟王权的妻子关系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知道的这么多。 “那时候王权的妻子经常跟我诉苦,我起初还以为她是防备着我什么,我明说了我有家世,并且我在国外是度假,并非是真的要留在瑞士,那女人就经常过来跟我诉苦,起初只是哭,说不出什么来,因为是家族联姻,不能离婚,这离婚事情就多了,再后来她找我就是带着伤,我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了,可过了几天我去找她,人就死了。” 妈妈一面哭,一面说,我能想象到被家暴的女人死的样子多凄惨。 那女人全身骨头断裂,是被人从二楼推下去的,可在摔伤的背后肋骨早就断裂刺进了肺中,嘴巴里面还有男士内裤跟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当时王权被带走了,还在他的体内检测出了一种很奇怪的兴奋的药物,当时在瑞士闹的沸沸扬扬,可事情才发酵了一个月,就销声匿迹了。 这件事后没多久,王权就威胁着我妈妈,将她接到了庄园里面住,没多久,王权就给了我妈妈这个玉钥匙,几天后的早上,妈妈在小儿子的护送下离开了瑞士,彻底的消失在了王权的视线中。 那段时间妈妈东躲西藏,是王权的小儿子帮忙的。 我好奇的问,“我还以为会是长在王闯,没想到是小儿子,当初我见到那个小儿子的时候还有点不太喜欢他。” 妈妈抹掉泪水,舒了口气的样子,似乎心口里面堵了很久的东西终于宣泄出来就整个人轻松了一样,无力的说,“是啊,人不可貌相,谁会想到我认识了那么多年的王权是一个家暴分子,当时恨的牙痒痒,可也没有办法,我想做点什么,奈何王权势力太大,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不要相信王闯,他跟王权性格很像,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这我倒是没察觉出来,不过妈妈提醒了,我还真得多加小心,可想到早上卓风要去送王闯,我就想叫卓风不要去了。 不想,送了妈妈去房中休息,再回过头去找卓风,他只留了一句话就走了,竟然是被王闯叫出去喝酒。 这都半夜十一点多了,还出去喝酒? 王闯是早上三点的飞机,现在还喝酒? 我的心都提到了喉咙口,立刻叫李哥开车送我出去找。 卓风电话不通,王闯电话没信号,打了酒店电话却告诉我王闯早就退房了,甚至连晚上多没住,我惊得一头冷汗。 第410章 卓风也笑呵呵的,从前就是个商场上有名的笑面虎,到了现在仍旧是,他点头,没应声,只说,“这里的早茶味道还是不错的,之前我跟卓尔经常来,最近实在太忙,能再过来也是借了王叔的光了。王叔尝尝这个,味道还不错。” 卓风好脾气的给他送了个水晶饺子送到了跟前的盘子里面,才放下筷子,那王权就不高兴的大叫,“卓风,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之前卓尔在我那里已经叫我耗尽了耐心,现在我过来,就是要拿到玉钥匙,你想耍花招,也不看看我王权是什么人,在瑞士也好,在这里也罢,你卓风不过是商人,还能对我怎么样,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把我怎么样吗?除非,哼,你亲手杀了我。” 王权之前给我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尽管后来妈妈说他是个家暴分子,可我没亲眼看到,多少还是有点不相信,今天听他说的这番话,我倒是相信了,加上他要给我女儿下毒这件事,我现在非常同意卓风动手杀人的做法,这种人,不杀不能平息是事端。 他不提我在瑞士的事情还好,竟然恬不知耻的说了,我就沉不住气了,直接问他,“王叔,在瑞士你可有好好照顾我,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王权一怔,转头看向我。 我笑了一下,继续问,“王叔,我在瑞士过的好不好,你不知道吗?”说完,我伸出了手腕给他看,默了会儿,继续说,“我记得当时我被囚禁,你还叫人威胁我,我吃不好睡不好,甚至担心喵语吃的东西有毒,这些事情你不知道吗?” 王权脸上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到底是只老狐狸,任由我此时揭穿了也不会认账,越发笑的阴沉。 我也跟着轻笑,毫不在意的说,“算了,都过去了,可您来了,我也要好好招待,是不是?来者便是客,不管从前您对我们如何不好,我不能以牙还牙,是不是?至于您说的东西,我们不知道,没见过,你非要赖上我们的话,我们也不能就认人挨打。” 卓风的确不如王权本事大,可在国内还没谁是卓风请不动的人,当年李思念犯了那么大的事情,卓风只甩手扔了一笔钱就换了李思念的命,转身还不是迅速的崛起成了市内有名的企业家?只不过这几年他不想冒进做大,只想着自己吃饱合作跟着一家人享受生活,才在商场上渐渐低调起来,可不代表他想做的事情做不了。 王权以为在瑞士可以只手遮天,来了这里也可以?也不看看他深处在什么环境? 这是不是国内的中心要塞,随便处理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我终于明白了陆少跟卓风非要将王权留在这边的用心了,当真是个好地方。 大海,涨潮,酒后,那真的是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王权笑眯眯的看着我,听我说完,一直没应声,坐在他身边的小儿子说话了,“卓尔,这件事我们私下里再谈,玉钥匙是否在你们的手上我们也真的没有证据,但是我们既然来了,就要好好解决这些事情。尤其,卓尔在我们家里的时候所受的委屈我们会补偿,但是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这倒是说的像句人话,人家都妥协了我们也不能继续来硬的。 卓风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他说,“我叫王洛,是王家最小的儿子,我没有任何继承权利,所以在王家也是一直打工的工作,帮着父亲料理一些内外的事情,这件事我想我还是最后发言权的。那玉钥匙涉及到我们全家族的兴旺,首先杜红就是我们最大的阻碍,可现在杜红突然说放手不做了,那我们胜算的把握就很大了,可那玉钥匙是有三只的,现在竟然有五个人说有玉钥匙,自然这里面有另个是假的,可我们的玉钥匙至今还没找到,这也是我父亲为什么一直做出极端事情的主要原因,当初对卓尔的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代表王家给卓尔道歉,补偿我们随后再说,可玉钥匙我们是真的需要,花钱买也好,交换也好,我们都可以商量,何必用武力解决呢?” 这话说的还真是漂亮,挑剔不出任何毛病来,甚至还将之前的一些坏事都一笔勾销了,不难看出这个王洛小儿子的本事。 不过我却是在怀疑,他背后主动跟我们交好的目的。 他真的不想拿到那钥匙还是另有目的? 他没有继承的权利。因为是最小的,还在王家打工,这换做任何人都不会接受吧?除非他真是与世无争的性子,可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到了任何地方都是闪光的,他真的就与世无争吗? 怕是谁都说不清楚的。 我没应声,看向卓风。 人家都这么说话了我就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卓风呵呵一笑,也给王洛夹了个水晶饺子,跟着说,“这些事情我们暂且不提,你们才过来,先吃点东西,我们做东,带着王叔先在附近转一转,晚上我已经预定好了在海边的游轮,到时候我们去岛上看一看,那边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 陆少也在一旁说,“是啊,这里我们都很久不曾来了,听说岛上修缮的很好。” 岛上? 我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 王权冷哼,摇头不答应。 可王洛却说,“也好,岛上安静,我们商量事情也方便,父亲,还是过去看看吧,来日方长,翔心中很多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您急也无用,我们来都来了,拿不到是不会去的,相信我。” 说完,王洛看了我们一眼,很快一点头。 卓风在桌子下面轻轻捏我的手,我身体一跳,点点头,明白了王洛是在帮我们。 王权皱眉还想再发脾气,可还是在王洛的劝说下答应了,“恩,知道了。” 我们互相一点头,再没提玉钥匙这件事。 吃过饭,从早差店里面出来,外面竟然下起了雨,王洛随后拿了一把雨伞出来,顺便给了我们两把,很快的低声告诉我们,“在酒店等我,一个小时后。” 我接过雨伞,目送着王权被王洛搀扶着离开上了车子,我们也随便叫了出租车子去了酒店。 才进门,陆少就开始唠叨,“这个王洛不简单,是个有野心的人,我们要小心,刚才他的表现太诡异,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肯定是别有用心,王权偏偏还那么信任他,我怎么觉得那么奇怪呢?” 卓风帮我擦掉了身后的雨水,批了件衣服给我,才坐下来说,“王洛没有继承权,家族产业,钱和地位都得不到,可这个人野心很大,所以真正想要玉钥匙的人是他,至于王权,怕是被王洛利用了。” 陆少低头想了会儿,一点头,“没错,我们要提防的人不是王权,而是王洛。” 我大惊,之前还听冯飞说王洛可信,难道冯飞也被利用了吗? “那冯飞那边怎么办,是冯飞联系的王洛,我担心冯飞也入了王洛的圈套。” “没关系,冯飞跟王洛没有交集,不过是经过朋友介绍,暂时通知他多提防王洛就是了。”卓风轻拍我的手,低头又亲了我一下,这都成了生活习惯了,不管人前人后都会这样恩爱,尽管我们在一起多年,仍旧保持着习惯,偶尔他不这样腻歪了我反倒不习惯。 不想,陆少见了,呵呵一笑,转身吧唧亲了一下佳佳。 佳佳一怔,脸瞬间就红了,呆呆的看着陆少又看看我们,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怎么了?” 陆少哈哈大笑,搂过佳佳,“没事没事,以后我也要跟卓风学习学习才行,你不想吗?” 佳佳怔了会儿,脸红的说,“喜欢是喜欢,就是有点不适应,呵呵。” “有什么不适应的,你看卓尔都习以为常了,这有助于增进我们感情。” 佳佳腼腆的笑,“哦,知道了。” 陆少好心情的大笑,跟着又说,“好了,我们继续说……” 几个人商量到了中午,李哥那边打电话过来说王洛要来了,之前还说一个小时,不想王洛迟到了。 可我们没多在乎,见王洛被李哥领进来,互相打了招呼,也纷纷落座。 王洛独自一人坐在我们对面,那犀利的眼神将我们全都轻轻一扫,跟着笑了,很是温和,好似那无害的小动物,叫人瞬间放下了防备。 陆少却不在乎的没好气的问,“不说话呢,你都迟到了也不给我们个解释?” 王洛呵呵一笑,点头说,“抱歉,我出来的有些晚了,父亲那边发现了我的不对,所有加派了人看着我,我好不容易出哎在路上甩掉跟踪我的人,希望我进来之前没被父亲的人发现。” 王洛在王权身边也不好过,同样是自己的儿子,却偏心到这种地步,也是令人唏嘘。 我总是不懂,同样是父母所生,为什么一定要偏心,难道不是应该一碗水端平吗?既然不能公平对待,那就生一个多好,非要有请有重,难道做父母的都这样? 我妈妈那边也如此,就因为最开始的工作繁重对赵启失去了关心,赵启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可这里面最多的原因还不是因为我妈妈偏心的想要个女儿吗? 如果当初不选择要我,是否现在家境圆满,一家团圆呢? 我不禁轻轻吸口气,这会儿被身边的卓风注意到了我不对,他转头看我一眼,挑眉好奇的问我,“怎么了?” 我摇头,继续听王洛说,“我父亲一直不信任,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们的原因,在四个子女中,我父亲只信任王闯,也只有王闯最像我们的母亲,可母亲却觉得王闯是个不成气候的长子,离开之前还曾经因为这件事跟我父亲争吵,这也是导致我母亲离开的主要原因,我父亲酒醉,打了我妈妈,推我妈妈从二楼甩了下去,致使我妈妈死亡。自然,这件事很多年的事情了,不过大抵事情就是这样。我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叫你们放下芥蒂跟我合作,我的目的很简单,玉钥匙不要叫出来,哪怕是损坏或自己还是丢弃都可以,不能叫王权拿到手,当然,我相信你们也曾怀疑过我是否可信,不过不重要,我要只有一个结果,破坏王权的所有计划,就是这么简单。” 第411章 救护车送走了月嫂,暂时确定只是受到了惊吓昏迷,不是被打的。 妈妈跟姥姥正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看着院子里面的救护车也吓坏了,还以为是我们出事了。 “怎么这是?”妈妈大声的问,看看我,再看看喵语跟卓风,确定没事了才放心。 “妈,姥姥,没事,就是月嫂突然晕倒了,我们去医院看看,你们在家里不要乱走啊,我叫李哥在这里陪着你们,好吗?” 妈妈狐疑的点头,该是猜到了我在说谎了,可还是说,“你们快去快回,月嫂最近累着了,身体不舒服是很定,别担心,早点回来,啊!” “恩恩,我们先走了。” 卓风抱着喵语没放手,他是担心家里再出事的,李哥照顾三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已经手足无措了,再叫他照顾一个不停哭闹的喵语肯定是忙不过来,并且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我们没有跟妈妈说,生怕她多担心。 医院里面,医生说月嫂惊吓过度,问我们是否最近精神紧张,有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我们双双摇头,之前在瑞士月嫂都很好,没见着她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是特别令人害怕的事情相信也不会突然晕倒,可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等月嫂尽快醒来才知道。 等了一个小时,月嫂才醒过来,医生确定随时可以出院才离开。 月嫂看到我们,没吭声,只脸色惨白,愣了很久,最后看向喵语了才舒了口气,脸色渐渐好起来。 我送了杯水给她,她摇头没喝,只无奈的轻轻吸了口气,半晌才说,“我能辞职吗,我不想做了。” 我一怔,也没多问就答应了,看她的样子是收到惊吓不小。 卓风拉我出来,问我,“那喵语最近我来照顾,你去公司忙一段时间,之后你再回来照顾,叫她离开也行,只是要苦了我们了。” 我说,“没办法,她也是为了自保,我们不能强求,但是她没多说,那我们就只能不问了,估计事情不严重。” 卓风恩了一声,相信他比我更加想知道月嫂当时都发生了什么,可也绷着好奇没多问,默了会儿,月嫂从里面出来,有些胆怯的看我们一眼,还是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追着走出去几步远,被卓风拽了回来,站在原地,卓风对月嫂说,“工资我们会打到你账户上,你走之前跟我们说一声。” 月嫂愣了一瞬,贴在墙角上看我们,眉头都拧成了一团,很是无奈。 我知道她是实在太害怕了,不想说也是正常,我逼迫的话反倒叫她更加害怕,不说也不强求。 我安慰她说,“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早点回去,今天晚上还住在家里,回头我们叫李哥送你去车站。” “……卓夫人,我,我就是害怕,当时……哎!直接说了吧,在若是那个叫王权的人给了我一笔钱,叫我每天给喵语吃他给我的药粉,我刚开始没同意,钱我都没要,可今天下午,喵语的房间不知道来了谁,在房间开翻东西,我以为是你们的朋友,没想到他拿了刀子威胁我,问我药粉放倒哪里了,我当时就给扔了,直接冲进了马桶,哪里还有那个东西,那个人威胁我要是找不到就杀了喵语跟我,我就吓得昏死过去了,好在喵语没事,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害怕,你说喵语我带了一年了,当自己孩子一样,我哪里下得去手啊,就算不知道药粉是什么,我也能猜到肯定是对身体不好的东西,可我不能因为这件事搭上我自己的命啊,我家里还有孩子要我养活,我那个男人就知道喝酒打牌,全家的钱都我一个人赚,我不能出事。” 我跟卓风大惊,看卓风的脸色也白了。 他追着月嫂问,“在瑞士的时候还有什么事儿?那王权是否说过要喵语出事的话?” 月嫂摇头,“都是我在带着,就是去医院见卓夫人之前的一个晚上,王权非要带走喵语,我拼死护住了,我说要是喵语不见了,我也死了算了,你说我作为月嫂,孩子丢了我是不是也又责任啊,然后王权就给了我一笔钱,一箱子的外国钱,我也不认识,反正不能要,我要是拿了我是什么了?我乡下人穷是穷了点,可我不能做坏事,那些钱我知道我不拿喵语肯定被带走了,我就当时同意了,事后我没拿,药粉我也扔了,我以为回国后事情就没事了,谁知道今天下午进来个人就问我要药粉,我真的吓坏了。” 我惊得连连后退,后背抵在墙壁上冷的我浑身发抖,如果没猜错,那个进了家里的人就是王闯,那药粉也不见了,不知道王权给喵语吃的是什么。好在月嫂没做,不然喵语不知道现在都怎么样了,她才一岁啊,怎么下去的去手? 卓风暴怒,脸色由白转红,喵语赛我怀里说,“我去查查,你们先回家,月嫂先别走,现在这个时候离开对你家里人也是个威胁,你放心,我不会叫你们出事的,在家里等着我。” 我知道这时候不是我任性的时候,乖乖的抱着喵语拉着月嫂先回家来,回来的路上交代月嫂不要乱说话,只管像往常一样照顾喵语就行,免得叫我妈妈跟姥姥担心。 可卓风还没回来之前,家里就接二连三的接到骚扰电话,接了也不说话,挂断了还继续大,如此反复打了十来个,我最后将电话线给切断了。 卓风很晚才回来,看着一身的疲倦,回来的时候还在通电话,我依稀听得那边是个熟悉的声音,杜红。 卓风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低头愣神,我就安静的坐在他身边,也没多问,知道他在想事情,问了也是不想说的。 过了会儿,他回头看我一眼,一伸手将我抱住了,无奈的吸口气对我说,“王闯没回去,杜红那边查到了,并且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玉钥匙。” 我不想喵语出事,不禁想不如就将东西交出去算了,瑞士那边发生什么事儿跟我们又没有关系,大不了将公司全部的业务都转移走就是了。 可卓风说,“现在就算是交出去了也迟了,瑞士那边发生了变故,对方已经找到了继任的人,是个七岁的男孩子,听说是真的血统,并且那边的人很看重血统,有了玉钥匙也没用。” 哄! 不知道为什么外面突然变了天,雷声大作,顿时大雨倾盆,啪嗒啪嗒的拍打在玻璃上,叫人心慌。 “那我们怎么办?你……”我想着刚才他提到了杜红,刚才仍在跟杜红通电话,明白了,他是想跟杜红再一联手。 卓风没应声,那说明我猜测是对的。 陷入沉默的我和他就这样看着面前落地窗子的外面的雨水,一条条的水沟顺着玻璃往下流淌,好像一张无形的手抓开了玻璃上的水波,连着人的心脉,浑身都难受。 “如果不合作,我担心我们这边顾虑太多,你们我顾及不到。”卓风说。 可我不担心我们出事,我担心这边明知道杜红的目的仍旧合作,那他会一再的妥协答应杜红的条件,叫我们之间越走越远。 “老公,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再一次因为什么事情分开,还能再走到一起去吗?我们现在不是只有自己的孤身一人了,我们之间联着喵语。” 卓风一怔,脸色发青的看着怀里的我。 我迎着他的目光,继续说,“我无法想想看到你为了我们而一再让步被杜红控制的局面,上一次事情已经险些叫我丢了命,如果再发生一次,你是否希望看到我真的就丢了命或者看到喵语出事,你以为你跟杜红合作了,我们这边就安全了吗?你相信杜红吗?我是不相信杜红的,我觉得杜红是比王权更加可怕的存在,至少王权这边还有忌惮的人,那就是我妈妈,可杜红这边呢,她会在一步步控制你之后更加肆无忌惮,你想看到我们一家因为杜红四分五裂吗?” 卓风摇头,坚定的说,“不会,一定不会,再也不会。” “既然不会,你为什么要跟杜红合作,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激动起来,总觉得卓风变了,从前的他,哪怕是天踏下来了也不会认输,只硬着头皮一个人抗下所有的往前走,可最近的他总是会浑身无力的做事情,宁愿一步一步都被人利用了因为也不会反抗,他到底在畏惧什么? “我畏惧你出事,畏惧喵语跟你都离开我。” 我摇头,“不会的,只要我们一家三口都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我不会离开你,我怕的是你因为我们而做了你不想做的事情而离开我,你懂吗?” 卓风重重点头,将我抱的更紧,似乎要揉进身体里。 低声说,“知道你因为要见我自杀,我当时就害怕了,我卓风这一辈子天地不怕,就怕一转身看不到你跟喵语,那时候我就反悔了,可我已经答应了杜红,不能半途而废,所以才会又答应了杜红给她股份,叫我早点出来。你说的对,是我变了,我变得懦弱了,自从有了喵语,自从我们结婚手,我就变得特别小心翼翼,生怕走错一步我就错过了我们的以后。” 这样的感受我也有过,刚结婚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害怕这些,或许是因我们彼此都经历了太多,才会叫我们少了一些安全感,哪怕是得到了也总是提心吊胆,可我们不能一直畏惧就不去坚持了,那从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老公,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怎么做,只是最近我要将你们送走一段时间,好不好?我叫肖老大跟肖恩照顾你们,好吗?” 我答应,可唯独离开他这件事不行。 “我们送妈妈跟姥姥走,喵语叫妈妈照顾,我不能离开你,我不放心,真的不放心啊。” “好,都答应你。” 第412章 我立刻将他推开,因为我看到了随后进门的李秘书。 李秘书要进来,卓风看着我,却对李秘书说,“在外面等。” 李秘书自然是不愿意的,张嘴就问,“卓风,我想进来,不行吗,外面很多记者我怕!我不打搅你们说话,就当做我不存在。” 卓风看她一眼,继续说,“出去!” 李秘书一怔,脸色就不好了,看向我的时候眼神立刻凌厉起来。 可还是一跺脚,出去了。 卓风这才转头,却问我,“扭到了吗?”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刚才是扭到腰了,我摇头,继续后退半步,“没有。” 我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相信不是叶医生告密,可他能找来我还真挺意外,不过来找做什么呢,叫我露面去接了他起诉的案子还是找我离婚? 我没说话,也没询问,现在我不想做任何表态,并且律师那边已经做好了,只等肚子里面的孩满足三个月,我就可以露面,光明正大的走在所有的地方,跟他争抢所有的东西。 他打量我,跟着眉头皱起来,问我,“你为什么住院?” 我觉得他问的有些不对,他应为问我为什么躲着不见人,却不是为什么住院。并且他都找来了,那肯定是知道我住院的,所以他故意提前来这里检查身体,就是为了来找我? 逼迫我到这份上还真是厉害啊,我们孤儿寡母的就要这么受欺负我也是忍耐不了的。 我说,“卓风,我住院肯定是身体不好,所以不要问我为什么要住院,我也不想在你那里求得什么同情,所以你下个起诉我可以继续,只是我现在因为身体抱恙不适合露面,你要是想叫我跟你打官司,抱歉,我去不了,你如果非要逼我,那我就支好找律师做公关了,不然我也要活着,给我和喵语创造个生活的条件才行,你说是不是?” 他眉头的痕迹更重了,看我半晌,没有说话,只深深的吸口气。 若非知道了他与外面的那个李秘书成双入对那么久,并且已经同居,我此时面对他那轻轻的皱眉就会立刻扑过去原谅他的一切。 可理智叫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点点的一样都没有,只听到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蹦蹦的像个不断捶打的擂鼓。 他默了会儿,一点头,情绪上来了,眉头的痕迹也浅了不少,收回了刚才的温柔,冷色的告诉我,“官司肯定要打,你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早点……”顿了顿,似乎他很不爱说那几个字,可我能说出口,输出来大家也都舒坦,何必还藏着噎着? 我说,“离婚的话再等一等吧,我想等我这边身体养好了再处理这件事,我想卓总也不想看到被媒体说你是不顾及前妻的生死就之意要离婚,我们有的是时间去周旋,不过你不能等我也也没办法,可你还是要等,我不想用我自己身体开玩笑。” 他眼神很快的扫向我,瞬间收回,移向了别处,就像个做贼心虚的强盗,就算想隐藏也还是被看穿了,他那是在为难吗?为难什么呢,为难不能快速离婚给李秘书一个很好的家庭和婚姻还是为难手头上没有资金,却又对我毫无办法? 我不想再跟他多做周旋,甚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只想叫他立刻消失,听李秘书说的意思是外面还跟了很多记者,那我猜测卓风是被记者跟的无可奈何了临时找到的房间想躲藏一会儿,不巧,就找到了我。 这奇怪的缘分,真叫人哭笑不得。 可我还是要下逐客令,“卓总,没事的话就先走吧,我需要休息了。” 他猛然抬头,看向我,眼神复杂,像是饱含了很重的难过,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难过,可我们已经走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步,也是他是一手造成,还难过什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我继续说,“卓总,早点走吧,我不想被人说闲话,尤其不要冷落了你身边那位,走吧!” 我背过身去,看着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如今已经是深秋,天气依旧很暖,看来这里的冬季在一起来的很晚,医院落下的枫叶早就红了,像一团火,簇拥着一堆假山石,看起来就像是另外一种地方,这叫我想到了早就不存在的小山村,至今我还不知道那个山村的名字,似乎一直都没有名,据说那里从一开始就是土匪聚的生活区,久而久之就成了人们生活的村落,所以传统流传下来,所有人都保存着任性的恶,没有善良,只有穷和无休止的悲苦。 我想到的有些走神,身后却依旧锋芒在背,卓风一刻不走,我就一刻不想回头。我们之间,在没有过多的话语可以说了,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了。 突然,身后的气息重了,我一怔,就要躲闪,到底还是迟了一步,被他紧紧的抱着,就要将我累死了,我有些喘息不不过来,狠狠一把将他推来。 他却依旧走上前来,这一次,他竟然亲吻了我。 我没有挣扎,想象着,回味着,这样的吻似乎已经离开了我的生活,离开了我的一切,可如今再一次碰触,这份熟悉就像点燃了我心里的一团火,欲望的,愤怒的,委屈的,瞬间都幻化成了无限的泪水。 他吻掉我脸上的泪痕,一遍一遍,直到我泣不成声,他还是没能将我放开。 我想挣扎,却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如果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拥吻,我想那就尽情的享受吧,仅此一次,无视最后一次。 突然房门被推开,李秘书大叫着跑进来,“卓风,不好了,记者过来了,好像知道卓总也在这里,都在门口呢。” 我急忙要推开卓风,可他却依旧抱着我,低头满是深情,说出来的话却冷的像冰川,“滚出去,没叫你进来。” 李秘书的表情多彩缤纷,我的视线擦着卓风的脸颊过去看到分明,他的冷漠,她的失落和受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好像在李秘书的脸上看到了之前的我。 卓风啊卓风,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可以做到叫自己的心和表情都收放自如,之前也是冷酷的对我,现在冷酷的对待李秘书,难道女人在他眼中只是一块丢不掉的毛巾,新的喜欢旧的不想扔,做了抹布也会善待? 我不禁嫌弃起来,狠狠的推开他,当着他对面抹掉他亲吻的痕迹,警告他,“卓总,请出去,这里是我的私人地方,我是病人,需要休息,你不走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卓风站着没动,只那双眼睛依旧紧紧的锁住我,好像兜头扔给了我一个巨大的铁笼子,将我圈禁其中。 李秘书带着哭腔,乞求他,“卓风我们走吧!” 卓风仍旧站着没动,不知道他要这样跟我耗到什么时候去。 我索性直接去打电话,才抓起电话的手就被他按住,他回头警告李秘书,“那群记者别以为我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你最好现在去处理干净,不然今天的事情走漏了一点点风声,你知道后果。” 李秘书脸色瞬间铁青,泪水流下来,“卓风,我,我……” 卓风暴呵,“滚!” 李秘书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肩头抖了三抖,泪水成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立刻转身,掀门而去。 再一次房间里面只剩下我跟他,寂静无声,尴尬无比,暧昧异常。 我有些作呕,“呕……” 好巧不巧的直接吐在了他的身上,早上吃的米粥青菜,白的绿的,布满了他的西装皮鞋,那味道,“呕……” 卓风也慌了,伸手将抓我,我直接将他推来,又过来,我直接踢他,随便的摸了摸嘴巴,对他尖叫,“走开。” 他愣住了,满脸惊恐的望着我。 我狠狠将他推开,后面已经无路可退,索性不在退让,直接冲过去,不管外面是否有记者,直接掀门,“滚出去。” 他又愣住了,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脸上满是伤心,我真不明白,他还伤心个屁,是谁闹到今天的局面,为什么还来这里装好人? 我继续咆哮,“滚出去,最后一辈子都不要出现,滚!” 外面脚步声不断,不知道是不是记者已经闯进来了,李秘书做的好事,那个女人我也不会轻易放过。 我满眼的怒火,要将卓风吞噬,只要他还在这里一分钟,我就无法叫自己镇定。 “滚!” 咆哮声充斥四周,好像回荡在我脑袋里面的一声声不断敲击的雷鸣,惊的我自己也颤了一下。 他却仍旧没走,似乎对我的怒吼没听到,只安静的轻轻呼了口气,问我,“你的了什么病,告诉我就会走。” 我才不会告诉他我怀孕了,这个孩子来的意外,可也是欣喜,是我继续跟他争抢一切的力量。 我轻声哼了一声,这件事如果可以,我要隐瞒一辈子。 所以,我现在只能撒谎,告诉他,“我只不过是小小的阑尾炎,你满意了,现在就滚,放心,我死不了,我死了谁跟你都斗,我的那些东西也不会轻易地交给你,一分都不会给你。” 他眉头紧皱,欲言又止,张了张嘴要说话,李秘书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卓风,我们走吧,保镖们将记者都阻拦在外面了,你的身体报告也出来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好吧?” 卓风看她一眼,没什么情绪,跟着转向我,低声说,“什么时候手术?” 我没应声,只皱眉看着别处,此时已经开始计划着扳倒什么地方去才能安心,我可不想再看到他和那个李秘书。 默了会儿,他没等到想到的答案,这才离开。 我才舒了口气,房门还没关紧,叶医生就进来了。 他扫一眼病房里面的情况,回头叫来护士收拾,还撒了一些清新剂,这会儿房间里面的味道才好起来。 第413章 陆少感慨的一叹,“我当年也这么厉害,现在是真的老了,怕是树都上不去了。” 佳佳叹息一声,指了指角落的人影,“是那个人不,动作在很快,就算是我当年也没有这么厉害啊,好了,门开了,我们进去,小点声,王洛的人都在王权那边,要是我们动静大了就过来了我们糟了。” 佳佳比陆少动作还快,先跑了进来,陆少急坏了,脚步不停,一面跑里面低声大喊,“你给我回来,回来,我在前边,哎,气死我。” 我紧随其后,可到底是跟不上他们的,跑着跑着就跑丢了,里面漆黑一片,好在里面的陈设很少,不然真的是寸步难行。 走了一段路,咣咣几声,我周身的灯突然就开了。 瞬间光线传来,刺的我眼睛疼,我紧闭了两下眼睛,勉强看清楚周围,我所处的位置是客厅,而在我对面不远处,坐着的就是王洛,正端着酒杯,看好戏一般的看着我。 我盯着他的脸,站着没动,他的身边没有别人,可不保证暗处没有别人。 我没急着问他卓风在哪里,只想等他先开口,毕竟我到现在还没分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王洛笑笑,扬了扬下巴,问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房门,该是繁琐的,是王权的保镖给我们开了门进来。 我没吭声,不能将别人供出来,他这么问我了,那就是不知道房子里面还有别人了。 他冷笑一声,扔了手里的酒杯子,走过来,站的离我很近,将我上下打量,良久才说,“你来给我玉钥匙的吗?” 王洛喝了不少,脸都是红的,身上的酒味的味道特别的重。 我扫他一眼,看想四周,三层的环形别墅里面陈设非常简朴,在三楼的楼梯间站着三个人。 陆少冲我摆手,佳佳对我摇头,保镖高大的身影映在墙壁上像一尊神,都子低头看我,看来他们是没有被发现的。 我很快将视线收回来,看了周围一眼,最后落在了王洛的脸上,嫌弃的推开他,“你喝了很多,我不是来给你玉钥匙的,我是来问你到底什么计划。” 我要叫自己尽量表现的平淡一些,可我看不得他那双犀利的眼睛,别过身去,继续打量这个房间。 王洛在我说身后冷笑,“你不去问问卓风吗,我已经将我的计划都跟他说了。还是说你跟卓风一样,也不相信任你,你们夫妻真是有趣,彼此不相信,那我要跟谁合作比较好呢,那玉钥匙是在你的手上还是在他的手上?我要听实话,不然我不知道要跟谁合作,不然就是竹篮打水长空,可就不好玩了。” 什么话,卓风什么时候不相信我了,我也从未不相信过卓风。他这是挑拨我们呢? 我可不上当。 我笑笑,“玉钥匙在我们两人的手中,告诉我们谁都是一样的,但是卓风喝醉了,说不大清楚,我就亲自来问问你。” “喝醉?他可是酒量非常好人,离开的时候还很清醒,这会儿就醉了?哦,是了,是我醉了,他去岸边接人了,一个女人,你不知道?” 我一愣,卓风没说会有人来啊,并且他怎么知道会有人过来,这里是没有信号的,难道是之前就约定好了的? 我没吭声,只看着王洛的眼睛,探究他眼中的神色,想要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笑笑,又说,“不相信我无妨,只要别相信王权的话就行了,他最擅长的就是苦肉计,呵呵,走吧,我要休息了,今天喝了不少。” 王洛拧了拧眉头,直接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里面只留下我一个,看样子是没有别人的,并且楼上的保镖也跟着先下来了,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告诉我,“这件事我会告诉王老先生,至于卓夫人要相信谁,您自己斟酌,我走了。” 我正低头愣神,佳佳跟陆少也下来了,拽着我离开。 才从这里面出来,就看到了我们住的别墅房子亮了灯,看样子是卓风回去了。 陆少舒了口气,低骂一声,“死人,等我回去收拾他,不管来的是谁,都轻饶不了他。” 我跟着陆少身后,走的有些缓慢,不管来的人是谁,我都觉得很是不妙。 房子的门打开着,楼下没人,我仰头看了一眼楼上,隐约听到了三楼有人在说话。 陆少拍我肩头,安慰我说,“别担心,听声音不是女人,而是个男人,我叫他下来。” 佳佳也拉我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先等一等再上去,叫陆少将人叫下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说今天晚上的事情,那王家夫妻可都是厉害角色,也难怪,不厉害能把生意做那么大吗。” 我没应声,只想着刚才王权跟王洛两个人的样子,可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分不清楚谁好谁坏,或者说,本来就都是坏人,各自目的不同,但是只有一个目的是真的,就是拿到玉钥匙。 我深吸口气,觉得浑身无力,在这里周旋,真的是耗费体力的一件事。 这会儿,楼上说话的声音近了,不用我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并且还不是一个人,陆少说的没错,不用担心,来都是男人,可也有女人,只是那女人现在才说话,并且一开口就是跟我说。 “卓尔,我来不介意吧?” 我介意,非常介意,不是及时收手离开了吗,不是已经想通了一切不想再争抢了,不是想一切都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再不会搀和我们的事儿了吗,为什么还要来,看样子是早就跟卓风商量好的。 我没抬头,只盯着桌面,想着应该用怎么样的方式去接纳她。 我没应声,气氛就有些尴尬,佳佳主动说,“卓尔有点累了,我们刚才出去走了很长时间,现在累得不想说话。杜总,你能来我还真挺意外的。” 杜红笑笑,自己走了下来,坐在了我对面。 卓风还在跟冯飞说话,陆少也说了几句,几个人就走坐了过了过来。 佳佳主动让了位置给卓风,卓风坐我身边,伸手搂住了我的腰,回头习惯性的又亲了一下我的额头,很大的酒气就盖了过来,我很是嫌弃的皱眉,看他一眼。 这才注意到他这个样子真的是喝了不少,脸颊都是红的,脖子都红了,看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 我刚才还想生气,这会儿就烟消云散了,心疼的捧他的脸打量,怪罪他说,“喝这么多,不难受吗?” 他呵呵一笑,摇头,“一会儿回去再说,我们现在说正事。” 我点点头,往他怀里挤了挤。 他也顺势将我抱紧了,跟着问那边坐着的冯飞,“你们突然来我真是意外,要不是看到了岸边有人发信号,我还以为是看错了,刚才我们说的事情还没说完,现在继续,你是说想直接将合约接触吗?那杜总不同意电话我们可是要申请赔偿的。” 之前跟杜红签订的合约是卓风做的中间人,现在冯飞想结束合约而需要杜红赔偿是因为杜红那边先违反了跳跃没有按时交货,当时冯飞说杜红如果知道你不在国内市场做了,那结束合约的违约金就不要了,却不想现在又提到了赔偿的事情,看样子是杜红还没想走。 不过这件事好像也不是特别重要啊,为什么就非要找卓风才行? 我安静的听着,低头琢磨着。 多了一份心思猜想杜红的目的,她该不会是一开始就没想着要离开吧,其实还是想要玉钥匙,不然干嘛来这里?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敌人王家人都在这里? 杜红呵呵一笑,说,“这件事我想过了,生意还要做,不过我人不会在来国内了,可在走之前还要要处理清楚比较好,至于赔偿……”她突然挑眉看向我,跟着眼神飞快的移向了卓风,笑的明艳动人,继续说,“我还是想听听桌总的意思。” 简直放屁,是想听卓风的意思还是想跟卓风牵扯不清,同为女人,我可清楚的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不单纯,这个女人,真是卑鄙,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她,本来这里有个王权跟王洛就很难处理了,她还要来添乱,岂不是更糟心? 我及不可不可耐的说,“冯总,你那边损失了多少,应该赔偿多少?” “哦,我损失不小,杜总那边应该赔偿我损失数额的双倍也就是一个亿。” 哈,真不少,冯飞当初也是看在杜红不再跟我们纠缠的面子上才没追究,可现在杜红还来搅合,我就不能叫冯飞就这么算了,一个亿是我冯飞那个项目半年的收益呢,这个钱不能不要。 我说,“真不少啊,那就按照正常处理,相信杜总也不差那点钱,可对我们这种小公司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是不是冯总?” 冯飞呵呵一笑,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这会儿卓风说,“其实……” 我瞪他,其实什么,其实你是舍不得呢还是看不得杜红那边受了委屈,当初做中间人的时候我就不同意,冯飞说不介意跟杜红做交易我才没阻拦什么,现在出事了,他还要帮着杜红,我真是不想就这么算了,我的话都说了,还在帮着杜红求情,那就别怪我不给他好脸色。 卓风回头看我一眼,楞了一下,跟着就笑了,继续低头亲我,跟着无奈的摇头笑着说,“我只是中间人,我做不了主,最后拿主意的还是两头的公司,你们自己商量吧,我的那份就……” “一分不能少。”我抢话道。 我就知道卓风说不想要了,一个亿的往来账目,他需要杜红付给他几百万呢,说不要就不要了?这笔钱足够给员工发工资发福利了,竟然一张嘴就不要了? 第414章 我没有吭声,他继续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姨妈哼了一声,“还不是母女两人合起火来想赶我走吗,那我走就是了,我带着我的宝贝孙子一起走,去乡下也不错,至少在那里没人给我气生。” 说完,姨妈自己去了楼上收拾东西,这期间,卓风一直都没有跟我说话,看脸色也不是很好,我想说点什么,他反倒将脸调过去了,在不理会我。 姨妈提了很多东西下来,大包小包的好几个,自己放在了地上后直接拖拽着往门口的方向走,开了房门,直接出门,咣当,一声,房门关上了。 我跟卓风同时转头看过去,姨妈真的离开了。 一时间房间里面安静下来,妈妈抱着喵语也从楼上走出来,看着我们。 喵语泪眼汪汪的,指着卓风大叫,“坏人!” 卓风眉头打结,无奈的轻轻吸了口气,走到门口,开了房门,姨妈果然不在了。 卓风这才拿了电话出来,告诉楼下的李哥说,“将姨妈送到山上的房子住,孩子那边的手术暂时停止,等姨妈那边走了下一步行动我们再将孩子送去医院。” 我懵懂的走过去,看着卓风,他还没挂断电话,另一只手轻轻的捏了一把我的脸颊,跟着继续对电话里面的李哥说,“叫人看着她,寸步不离。” 李哥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卓风没吭声,似乎很生气,许久后听他咆哮,“你拖住她不会吗,直接拉上车,看着!” 挂了电话,卓风一脸暴怒的看着我跟妈妈,随后才说,“是发现了点事情,刚才的话说中了你们别往心里去,我也是想支走她。” 卓风说的不是很清楚,可我也猜到了,她这是知道了什么。 妈妈抱着喵语又回了房间,卓风这才告诉我说,“姨妈那边跟外边联系了一个人,是之前安然身边的一个跟班,可是两个人之间联系了什么还没消息,只听说对方给了姨妈一个文件,可姨妈一直都没出家门,我就奇怪了那东西隐藏到哪里去了,刚才李哥在外面说姨妈下楼后直接打车要走,正在大叫说被打击了,顺道扔了一个包裹在车上,我想那就是联系外界的关键,把人看起来应该会保险一些,我不想她的人影响到你们。” 我舒了口气,心里也舒坦不少,一直受过太多刺激的我,但凡是听到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能叫我浑身难受不自在,那份不安全感能够瞬间贯穿我全身,痛的我浑身难受。 我轻轻吐了口气,扑进卓风的怀抱里,他低头看着我,心痛的捏我的脸,“知道你听进去了,刚才那番话是说她听到,不是冲你,别在意。” 我知道,我理解,可我还是觉得很委屈。 “老公,以后在那么说给我点暗示,要不然我当时冲动了直接走了你这边不就计划泡汤了?” 他轻笑着低头亲了我一下,“知道了,我也是太担心你们,如果米粥的确是被姨妈放了东西那我还真的会怪你。” 我吐了吐舌头,之前我们说好了吃的用的都是我们自己来做,不叫姨妈碰,我妈妈那边都将饭厅上锁了,谁想到姨妈还是要借着机会进来,本来是想叫姨妈放在身边看着比较保险,现在看来将她放在身边是真的太危险了。 “或许妈妈是发现了什么,可是妈妈没说,我回头问问妈妈。” 卓风说,“现在问吧,我跟妈妈道歉。” 我笑,“你道歉做什么,也没说妈妈的不是。” “恩,可我没说公道话,就是想叫姨妈那边觉得我这边是可以说通的,不然她肯定会改变主意,我们怕是会更摸不透。” 我深吸口气,突然觉得脑袋上一张巨大的网罩了下来,将我捆的动弹不得,姨妈这个人到底有多少是我们不了解的,好好地家庭,为什么过的就跟个案发现场一样? 我不免抱怨起来,“卓风,这件事什么时候能结束啊,我好累!” 跟他没在一起之前我总幻想着我们的生活多么的精彩,哪怕是没有孩子也能幸福的过好这一生,只要有他在,我们会一直都幸福下去,可谁想到,我们的结合却要历经千辛万苦仍旧无法安静的生活,这些事情若非是亲身体验,我还有为自己这是在做梦。 “卓风,我们这样的日子好累,真的好累,别人的生活或许是平淡如水的,可我们呢?这样的凶险,看着就像是我们在一起已经对不起天地所有人了一样。” 他竟然笑了,问我,“这样不好吗?” 我没好气的捏他,“哪里好了,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不是喜欢,而是有事情做,至少比那些整天面对彼此的背叛的关系要好吧,尽管我们的身边总有坏人,可我们现在仍旧在一起啊,你说的话我相信,我做的事你相信,这不是很好嘛,夫妻能够像我们这样同甘共苦,真的很值得了,并且喵语很健康,妈妈还健在,朋友也都很好,公司顺利,钱财也足够,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们已经拥有了很多人想要却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东西,这样的我们就很好,那些个坏人早晚都要除掉,不过我们是多管闲事才会招人那么多是非,不然你说,你会找到安然会知道王老板的工厂是个人贩子基地吗,你会认识商临救了月子,知道安然是主谋吗?既然我们已经拥有了很多人无法拥有的东西,那我们就该为了社会做点什么才行,这点苦累不算什么。” 说的倒是轻松,不过凡是都有两面性,用卓风这样的方式想问题,似乎也没有那么艰难,我笑笑,往他怀里蹭了蹭,这样温柔我们一直都没有腻过,只要这样依偎着,那世间再大的困难都不会将我们如何。 “那姨妈这边你是怀疑她就是安然背后的那个人吗?我也觉得很害怕了,她要多么厉害才能隐瞒了那么久都不被发现呢,并且当时不是还跟爸爸来了这里生活很久了吗,爸爸也不知道?” 卓风愁眉不展,只看着远处,半晌才将有些空洞的眼神收回来,没有回应我的问题。 不过现在姨妈已经离开了,被人看管着在我们的房子里面住着,也算是得到了控制,现在就等安然那边吐口承认背后的人是谁了。 可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我还要做点什么才行,于是在三天后,我去了里面看她。 安然这个女人是真的好看,漂亮,高个子,身材也好,总觉得她不笑的时候就像是古典画里面走出来的仙女,笑起来又很嚣张,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看起来始终都是很好的。 可这样的美女却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在她的手上不知道断送了多少无辜的孩子的命运,如果不是处在现如今的社会,不相信那些鬼神妖魔,我还真的相信她就是一张画皮隐藏起来的妖精。 透过玻璃窗,安然安静坐着,眼睛始终没从我的身上移开过,淡淡的笑了一下,跟着问我,“卓尔,你知道我一直好奇什么吗?” 我没应声,盯着她好看的眼睛看,那里面两个小小的我,有些扭曲变形,不知道是否在坏人眼中是否看人都这样? 她笑了一下才说,“你不问我也要说,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那么爱卓风。” 我还是没应声,我来这里不是跟她谈心的,我是想给她做思想工作施加压力,免得这件事继续拖延下去。 在我没说话之前她又继续说了很多,无外乎说了从前卓风在行下的那段时间的事情,小孩子吗,总是淘气的,可在她的眼中的卓风却是另外一种样子,她说卓风怪异,做事却很奇特,不管到了哪里都表现的是一个佼佼者,做事稳重,身上满是吸引人的闪光,这样的男人该是受欢迎的,可她却很讨厌。 她用一种很憎恨的口吻告诉我,“如果不是考虑他是家里人,我真想当时将他也卖了,那应该会赚一笔钱的吧?” 我不禁笑了,无情的揭穿她说,“你都说了卓风那么多优点了,那你觉得通过你的那点手段就能将卓风拐卖出去吗,就算是卖掉了他能不回来,再者,你们差了几岁?你那么小的时候卓风已经上大学了,你说的那些假设都是不会发生的。” 她只淡淡的眼神看我一下,若非我注意到了她眼镜子里面的那点空洞的失落,我还以为他没听到,眼皮掀都没掀,嘴唇上下颌动,“卓尔,真后悔我认识你那么晚,我也应该把你拐卖了,这样你就见不到卓风,也不会破坏我的好生意了。” 我还真是笑出声来了,“是吗,那可能叫你后悔了,我们还真的没能认识那么早啊。” “呵呵,你别得意,之前你不是被卖过吗,要不是因为那家人没脑子叫你跟外面联系上,你以为你能逃出来?” 我一怔,若非她提起来我都有些忘记那件事了,那个我被卖过去的山区,贫瘠的土地,看似老实忠诚的庄稼人,那个执拗的哑巴,跟我一样给命运却比不想挣扎的坏女人,那些个担惊受怕的日日夜夜,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画面就这样腾然的浮现在我的眼前。 可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为什么她会知道? 不等我发问,安然说,“你那个姐姐还真是愚蠢,早知道你是赵家的人却不说,又不早早动手,要是早就动手了她就跟着她的那个愚蠢的男人双宿双飞了,哪里会坐牢?当初联系我的时候就说了,要把你卖到国外去才行,去一个说话语言都不同的地方,这辈子都被不要想想出来,可你姐姐却不同意,说想看着你一点点的受折磨,我当时很奇怪她为什么那么痛恨你,可见到你之后我就明白了,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痛恨你,因为你配不上那么优秀的卓风,你不配,懂吗,你不配!” 如果不是因为了解这个女人的狠毒,我还以为是她也爱上了卓风才会如此痛恨我,她痛恨我并非是因为对卓风又好感,而是看着我得到了那么优秀的卓风她却不能得到跟卓风一样好的男人,那么变态的嫉妒心在她那里变成了极为扭曲的一种坏,不然她在知道自己被卖之后为什么不去叫自己变好,慢慢走出苦难,却要将别人也带进深渊? 这样的心里叫我想到了姨妈,两个女人还真的很像呢。 我打断她的话,告诉她,“姨妈已经被抓了,你不管说不说都会是一样的后果,好自为之吧!” 我想用激将法激怒她,至少叫我看到她脸上不一样的表情,可她却只冷笑着告诉我,“那个女人跟我没关系,你们抓错人了。” 第415章 我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女人的手轻轻的放在卓风的肩头上,两个人挨得很近,女人的嘴唇都要擦过卓风的脸过去,卓风很是享受的微微眯着,看我进门,陡然换了张脸,刀子一样飞了过来。 女人不自然的笑笑,起身要走。 我堵住了门口,不给她让道。 女人看看我,很是无助的样子,一副受惊了的小鹿的脸,跟着回头看看身后的卓风,寻求帮助。 卓风扔了手里的笔,起身,走过来,看向我的时候一改从前的温柔,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笑,“公司都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来?” 那女人一愣,脸上满是惊恐。 我则转身关了房门,仍旧站在门口的地方,既然遇到了,那就把话都说清楚的好,一直藏着掖着的多没意思,不管这里面藏着多少事情,我还真想知道真相,但是从前我只想着卓风要是遇到了喜欢的女人我可以让步,可现在我却没有那种傻乎乎的想法了,他想叫我让步都不可能,我们就这样一直拴着对方,互相折磨,我看是真的不错。 我笑了笑,不知道此时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难看,反正心里是笑不出来的,看了一眼那个女人,怎么说呢,女人看女人第一眼是看脸,之后看身材,再之后看她的一些内在美了,自然,这些作为很多恶俗的男人是看出来的,可我也没指望眼前不恶俗的卓风看出来。 我说,“卓风,我来是想看看你最近不回家都在忙什么,上来之前我还在想是不是打搅到了你工作,可现在看来是想我来的正是时候,你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跟别的女人调情,那就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跟我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了,自然,不是离婚,是你我公司的事情,虽然说全部的公司都是我的名字,钱也是我的,可你我之间还是要分开的清楚一些比较好,不然你将全部的钱都投给了别的女人我可不同意啊,我一直守着你,你却守着别人,还给钱的话,就有点太不公平了。” 卓风没应声,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似乎对我的冷嘲热讽一点不放在心上。 可那个女人却说话,“卓总,啊,不,卓夫人,不会您想的那样,我来是想跟卓总商量点事儿,卓总最近身体不大好,之前买的早饭不合胃口,我想来问问是不是要换一家,于是就……” 这话说的真是自己打脸,她怎么不嫌害臊呢,刚才我都看见了,秘书跟上司距离那么近说话还是为了吃什么的还真是头一次见到,我笑,“是吗,那好,你跟我说说刚才跟卓总都商量好了什么,我还真想知道,并且你也说了是说总,那是你上司,你的老总,你一个秘书走的那么近不太好吧?” 那女人浑身一跳,脸色大变,跟着就没有说话了。 到底是心虚啊,看出来两个人之间是真的不简单了。 我轻笑,这还真是有意思了。 我指了指那边的沙发,“坐,过去坐,不管你跟我丈夫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我还真想听一听你们之间的感情经历,是最近才开始的,还是早就开始了,热恋期还是已经水火相容打算将我踢开了?坐吧,很多事情迟早都要公开的,你就说说你们之间的发展到了什么地步,我想我这边也要做打算,是让步呢还是继续纠缠,或者直接用我的手段直接将你踢开呢?你一个秘书,我好歹也是卓尔集团的老总,你觉得跟我较量你有几分的胜算?不过也要看你这个对手是否够资格叫我出手,不然我一句话,相信不想要我出面你也消失了,哦,我没吓唬你,我这人有点心理疾病,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了你不要在乎,呵呵!” 我冷笑,推了那个女人一把,女人一个趔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直接往卓风的坏歪,卓风就像一堵结实的墙壁,站着没动,也没伸手去接,任由女人自己从他身边站直了身子向后面躲。 我不知道如果眼前站在卓风跟前的人不是我话,他是否会心痛的一伸手见那个女人给抱住,然后很是心痛的低声问是否摔倒了,再或者是直接低头亲吻,告诉他会保护她? 我不禁一个激灵,鸡皮疙瘩狠狠的过了浑身一把。 “坐吧,你也坐,身体不好就要多休息,整天东躲西藏的也不好,并且现在还不是两个人都事了我,累的话也是肯定了,那就……好好说一说。” 我心中早就猜出了上百种他们之间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听那个女人一直在都在低头委屈的哭,说自己没做什么,刚才只是自己情不自禁,跟卓风没关系,两个人是清白的。 我一听更加生气了,敢做不敢当可不是卓风的脾气,他一直都是敢作为的人,我看想卓风,问他,“你不说点什么吗,你心爱的女人受了委屈,你不主动承担吗?那多不好,看她哭的多伤心,我都心里不是滋味了,可这个事吧,还真不能那么轻易的就解决了,不然你我之间还怎么说的清楚?那以后是好好过日子呢还是就这么算了?不过你放心,我卓尔可不会傻乎乎的继续任由你摆弄了,卓风,说吧,躲藏了这么些天,也该给我个交代了,你身体也不好,我担心人家更加担心,可这小姑娘也真是不懂事,老总身体不好吃不惯便当你就不会做吗,卓风可是很喜欢家里做的饭菜呢,相信你的厨艺很不错的吧?” 我一个人说了很久,可说的越久两个人越是不吭声,女人一直在苦苦苦,哭的没个没完没了。卓风只低头看着桌面,脸色都没任何变化。 若非我知道眼前坐着的就是卓风,我真怀疑我是不是认错了丈夫。 卓风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从前那个敢作敢为的大丈夫哪去了? 我说的嘴皮子都疼了,也不想再说,承认与否都不重要了,可既然我是公司的企业法人,我就有权利做些事情。 我说,“你现在去人事那边领了工资走人吧,不过我给你一个工作的机会,去我那里做,我那边需要公关,你去正合适,呵呵,相信你的三言两语就能叫客户签合约,顺便再问问客户是不是便当不合胃口,就刚才那个亲近的样子,肯定能行。” 说完,那女人哭声更大了。 我在看想卓风,眉头动了动,显然那是不高兴了。 我坐的笔直,等着他发脾气,可等到的却是他无力的一声叹息,对那个女人说,“照做吧,出去后叫冯总进来。” 女人还坐着不肯动,泪珠子都将妆容哭花了,我也没在说什么,她想不想走今天都必须走,两人之间是否真的有关系都不会阻止我将她赶走,再之后,卓风这边我也不会轻易叫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婚姻之内,不管是谁有了不忠诚的心思和行动,都要受到惩罚,他想离婚我偏不,想这件事直接算了继续过好日子,我也偏不,背叛婚姻的人都别想好过了去。 僵持之下,女人也知道继续耗着不是办法,起身踩着高跟鞋哭着离开了。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我们两个,我这会儿才闻到房间里面很大的味道,是饭菜的香气,我冷眼扫了一圈,看到了角落放着的盒饭,还没拆开,该是之前我最爱吃的那家的,外面的包装还是完好无损的,那卓风就是没吃了。 我不禁也心疼他,婚姻是感情的事儿,可身体还是很重要的,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关心的说,“吃了饭再说吧,我的事情怕是到了中午前都说不完,你的胃口不好,先吃饭。” 他没吭声,坐了会儿起身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出来。 我看一眼,明白了,这是之前我叫公司法务部起草的文件,说是要起诉他,不过是相当于律师的一封律师函,是一种警告的意思,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卓风指了指那个文件说,“你自己看看,这里面是你要求这么写的吗?我先吃饭,冯飞那边在开会,要等一会儿才会来。” 我挑眉扫他一眼,他没看我,起身进了办公室后面的房间,在里面不知道做什么,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衣服,是之前他生日我买给他的西装,领带还是喵语挑选的,领带夹上的图案是妈妈喜欢的。 当时我们一家四口逛商场,买了回去后在家里做了很多的饭菜吃,他没喝酒,可脸颊一直是红红的,看着就像是喝了酒一样的陶醉,但是衣服他一直都没有穿,说是要等以意义重大的时候穿上,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重大意义的一天,并且他是什么时候将这份衣服拿到这里来的我都不知道。 我盯着那份衣服看了许久,手里的东西翻开了好几页都没看进去,心不在焉之时,他抬头看我,将手里的饭菜往我跟前推了推,“吃点吧,也没吃呢吧?” 我愣了下,摇头,“不饿,你吃吧,冯飞那边多久结束,我们说好了一起去见一个客户,我们会一起出去吃?” “……”他愣了下,手里的动作迟缓,回答说,“半小时。” 我点点头,继续打量他一番才低头看文件。 这个律师函,没有什么问题,并且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是我批准的,就是其中一条写的比较苛刻,用我不是专业的眼光来看这是再说卓风这边盗取了我们的东西,并且强势上市,需要给我们做出相应的赔偿,数额写的是七千万,之外还与很多别的东西。 第416章 我没细致的看,但是也明白了,卓风这是嫌弃我们要的多了。 我说,“你也说了,反正钱都是我的,要多少也无所谓,我只想给我公司的同事正名。” 卓风吞了口米粥,又抽出来一份文件给我,喝了水仍旧含糊不清的对我说,“新产品是我们自己研发上市,为什么要被你们这样污蔑?你们说你们自己研发,可你们的证据不足,并且资金不够,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东西,我们没追究你们背地里偷拿了我们的产品你们却反咬一口,这个事儿还真需要打官司才能较真假。” 我没惊讶,跟卓风掰扯什么事情还真不能一口气就听完,他总是出其不意的,并且这件事我也准备好了跟他硬碰硬。当初这个新项目是我一手跟进的,后来实在是没办法我才交给了冯飞那边处理做最后的收尾工作,那时候我正在因为王老板的事情忙着调查安然,之后就是我独自做主将企划部的广告案子给推了,不想这个事情就出了乱子。 当时卓风是知道我的打算的,可看时间上的安排,他那时候都还没将产品生产出来,怎么就能说这个新项目是他一手操办的了? 我还真想看看他这边能拿出什么真正的办法来。 我将他给我的资料看了一遍,扔在了一边,也不过都别我的这边新项目的时间多了一点点,怎么就说是这些东西都是他的了? 看他吃饭,我不想多说什么,想等冯飞过来一起再说这件事。 不想卓风说,“你想好,这个项目如果真的因为我们之前的官司牵扯,后果会很严重,损失的钱财是小事,被别人抢走了就得不偿失了,并且……”他喝了口水摸了一下嘴巴,起身收拾了,将餐盒都扔在了垃圾桶,再转身的时候对我说,“你如果觉得非要打官司才能叫这件事安心处理的话,那我们就打官司,奉陪,可你要真的想清楚才行,有些时候这里面的问题不是你表现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我没应声,不过这个事情我已经授权手下人去做了,所以他说什么我都不会更改,只是刚才我们还想还在说他跟那个女人之间的问题,怎么一瞬间就转移了话题,我不禁笑出声来,问他,“卓风,你现在是真的不想跟我过下去了是吗?” 他没应声,好像在这个问题上不打算多做纠缠,可我是想多计较计较,尤其是那个秘书,那个秘书来的时间不短了,之前卓风的前后跟着的都是李子,可李子现在在国外,这边只有一个李哥在帮忙,一些不需要的人都已经被开出或者会调离到瑞士了,这个女人是之前跟我通电话联系公司会议的那个女人,算下来也来了小半年了,可我却是头一次见到。 我不禁冷笑起来,卓风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样女人了,又为什么喜欢那样的女人靠近中自己了? 我说,“李妍之前联系过我,说李思念现在过多很好,就是整个人老了很多,并且打算安心的照顾人生孩子了,所以李思思那边也没什么大的动静,自然是不想以前的事情再过追究。可那些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依旧在我的心中留下不晓得痕迹,也是你的秘书提醒了我,卓风,没想到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你真正喜欢的女人的样子是李思念那样的。” 他陡然将手里的文件重重的一甩,咣当一声,撞的整个桌面都晃了三晃,转身之际给我一个冷冷的眼神,似乎在提醒我的话是令他多么的生气。 可我偏要说,“你这是害怕我揭穿你的心里吗,那我直接说了吧,你想离婚是不可能的,就算你在外面有了孩子也不要想离婚,再者,孩子是无辜的,我希望你在做那些事情之前考虑清楚孩子才出生是都对他有好处,至于你搞得那么乱七八糟的女人,我肯定会手下不留情的一一阐述掉,后果吗,我想你是亲眼看到姨妈被我下毒的。” 我这样阴毒的警告的确会叫人毛骨悚然,可我不在乎,尤其是眼前的卓风。 我们已经生活了那么久,互相了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现在被笔记了后悔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来,尤其是想破坏我们家庭的女人们,我是不会说下留情地,自然,这里面最大的罪恶是他,我也不会轻易饶恕。 感情是双方面的,他伤害了我,那就别怪我也伤害他。 他一直紧绷着脸看我,许久都没有说话,我也不甘示弱,仰头看向他,不管他是否承认跟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这件事我肯定会再继续追查。 正当我们之间的怒火悄然的盘升上来的时候,冯飞来了,打断了我们无声的额头,暗藏在心里的刀子也渐渐的收了起来。 冯飞看了我们一眼,无奈的先是叹了口气,跟着告诉我说,“我以为你走了,我叫人给你送信叫你先离开的。” 卓风陡然眼神锋利的看向冯飞,我不禁好笑,他都有出轨的迹象了还能管得到我的自由? 不等卓风说什么,我直接对冯飞说,“我没等到你送消息就上来了,你是叫谁下午找我的?” 冯飞看看卓风,又看看我,眉头皱了皱,竟然笑了,“你们吵架了?别冲我来,我叫卓尔堵卓风你也是想叫卓尔问问你最近怎么了,没别的意思,你不回家,卓尔担心你,喵语也想你,再者,你一个人在公司住着不回去卓尔跟喵语也不放心不是,我可没别的意思,就算是我想撬墙角也不是这个时候,我还很识相的。” 卓风眼神里面的锋芒渐渐消退,可仍旧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我见这情况真是不好,卓风不想说,那肯定是有原因,可现在坐在这里的都是值得他相信的人,为什么就不能说,是不方便说还是不想说,这就叫人难以琢磨了。 冯飞低头没再吭声,可我还是想追问,不管是什么,我都接受还不行。 “卓风,你到底说不说,是因为什么这样,难道是真的因为那个女人吗?” 冯飞一怔,“什么女人?啊,对了门口的秘书呢?我之前叫她给你送信说你不用上来了,她没回来么,还是出去了?” 是她,那个女人是想爬上卓风的床,怎么会给冯飞做事? 我冷笑一声,没吭声。 冯飞看出端你来,抿了抿,直接问卓风,“你这边到底在做什么,有困难直接说,不然我们真不知道要怎么做,并且你也看到了,卓尔这这边是做么的担心你,你难道真想看着卓尔担心你自己乱想?很多夫妻就是许多事情不彼此公开说秦楚才会产生误会的,你,哎,你个闷葫芦,你倒是说话啊!” 冯飞已经急的脸色发青了,我也等待的交际,我们堵住他就是想问明白,就算是不能说,隔墙有耳,至少也该给我们一个按时吧,可他仍旧一脸的淡定,任何表情都没有。 我急了,走过去,挨着他做,刚才的事情也不想追究了,我说过的生硬的话也不做数了,我放下尊严和自尊心,只求他能跟我说实话。 不想,他看到坐下来竟然直接立刻起身站了起来,躲开了。 我大惊着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就像直接从背后从出来一碗毒药,泼在了我的脸上,烧的我五官扭曲,身体发颤。 冯飞也愣住了,慌忙起身追过去,大声斥责,“卓风,你疯了,那是卓尔,你在干什么?” 卓风无比冷静的说,“都走吧,官司的事情我会叫手下人去接,钱的话我也会提前分割好,冯飞你这边我正在做计算,你的股份份额加上最近的盈利,我会折换成现金给你,至于卓尔那边……离婚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暂时我不想谈。再有,我的人不希望你来支配,开除的秘书我会叫人接回来,就这样,走吧!”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能叫我卓尔伤心到哭不出来的事情的话,那我想就是今天这件事了,我一点泪水都没有,可只觉得眼前看不清楚事物,甚至连声音都听不大清晰,冯飞挥出去的拳头就好像打在我的身上,痛的我呼吸都苦难。 卓风没还手,只轻轻地摸了一下嘴角,淡漠的看着我,顺道开了身后的办公室房门,他这是要赶我走。 我却已经四肢无力。 眼前一黑,我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我昏睡了很长时间,一睁眼,看到是冯飞,我意料之中,卓风不会出现。 冯飞告诉我已经睡了两天,这时候是晚上,他问我想吃什么,我想了很久只摇头,最后说,“能做点鸡汤给我喝吗?” 冯飞笑了,“好,知道你喜欢喝,我已经在准备了,那我们是回家喝还是在医院喝?” 我想身体也没事,不如回去好了,那个出租来的房子还真是的派上用场了,可卓风所住的房子也是我的,我不能给他,一想到那个女人会住进去,我就浑身不自在,当时打了电话,“刘豆,你去山上的房子,将门锁都换了,并且将警报打开,除却姨妈和按时过去的人连同卓风过去都不要他们进,想硬闯进去的话就报警。” 不想刘豆对我说,“卓总,姨妈不见了,昨天就不见了,我们一直都在找,你醒了,身体好了些吗?” 我眼前又黑了一片,姨妈不见了第一个想到的卓风,我不禁冷笑,还真是有意思呢,卓风这么做连自己的女儿都不顾了吗,竟然连姨妈都放走了,他好狠的心。 我镇定了会儿对刘豆说,“那就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顺便报警,说姨妈就是背后主谋,这件事我们立刻开发不会,我要昭告天下,叫她无处躲藏。” 不仁不义的事情都做了,也不差这一点,卓风已经做的很绝情,难道还不运足我另生存方式了? 刘豆那边很是为难的答应,跟着问我,“真的要这么做?卓总,你可想好了,卓粉那边的公司也是你的啊。” 我愣了一瞬间,刚才被怒火冲昏头了头,是啊,都是我的东西,我不能亲自毁了。 那怎么办,卓风已经逼迫我至此,这才几天,就因为那个女人已经开始变对我不认识了,如果时间久了,是否就开始来正强我的东西了,不行,我不能叫他得逞,不管他跟那个女人发生了,这件事多不会这么简单的就过去了。 卓风想赶走我再赶走冯飞,他可真是绝情啊! 那好,我就叫卓风净身出户。 第417章 说起来处理起这件事是很麻烦,我也不想绝情,我也无数次的劝说自己好好处理这件事,可卓风不给我机会,甚至直接下了逐客令,那次在办公室的事情后,我也没有见到卓风,甚至我们的离婚官司开庭了我也没看到他的半个影子,却在媒体上传出来他跟一个漂亮女人出双入对的消息。 我当时没看,可周围的朋友同事的微信和电话已经无数次的打进来,这叫我无比烦心,想不看那些新闻也不得不看了。 怎么说呢,那个女人经过打扮是很不错的,可跟当年的李思念比起来还差了一重,我深深地感觉,卓风的品味下降了。 当陆少愁眉苦脸一身酒气的找到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他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那个女人那里好了,要什么没什么,就那么喜欢了?是跟李思念很像,可李思念不是还在呢,眼巴巴的等着他去找呢,怎么不去找啊,非要找个提身,他是不是活腻歪了,要不我找人打他一顿,之后直接绑回来,那人还要不要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我噗的笑出来,“陆哥,我都没生气你生气什么呢?” 陆少使劲瞪眼,显然是真的比我生气。 气鼓鼓的骂我,“你是傻子还是我是傻子,卓风这是不想好了,不想过了也是你踹了他,而不是他甩了你,你……要不这样,你也高调一些,跟着冯飞好了算了,反正我看冯飞比卓风强,至少现在是。” 我笑出声来,还有这样处理问题的?卓风是不是跟那个女人真爱我不知道,可我跟冯飞可不是,并且我不能因为冯飞喜欢我就利用人家,我再也不做那样的事情了。 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后的不久,顾程峰也打了电话过来,看样子是自己偷偷的打的。 “卓尔,我是不是该出手了?可我想了,我要是真出手了,高可可能吃了我,所以还是算了,但是我还想知道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卓风那个人不像是会搞外遇的人,你们之间不会是又一次的成人演出吧?说实话啊,我可真担心。” 我笑着回他,“你跟高可可好好过日子,我跟卓风还没离婚呢,就算离婚了你也别想了,少打我的主意,再有,卓风想离婚我还不允许呢,上次的官司也不过是走走过场,他想叫这件事伤害我,我就直接痛击他,也并非是我小肚鸡肠,而是他真心的想给我难看,我们之间……好像也就这样了。” 相爱相杀,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顾程峰很是无力的哦了一声,跟着说,“你们真是有病,那我不操心了,你有困难告诉我就成,至于卓哥那边……哎,我还是问问吧,搞不好是有什么难处呢,可有难处也不该伤害你啊,这个人脑子坏了吧!” 我也希望是卓风的脑子坏了,可他非但脑子没坏,还很好用呢。 几天后,卓风来找我了,直接给了我一份公司分割的协议,看也没看我,直接告诉我说,“这里面是三七分,我要七,虽然名字都是你的,可这里面的钱大概七成都是我赚来的,你必须给我。” 好家伙,这就开始明算账了。 我笑笑,看也没看,顺手将协议撕碎了扔进垃圾桶,“卓风,我说过,从你伤害我那天起,你说要往东,我就偏偏向西,在不损害我自己利益的前提下,我肯定不会满足你的要求,那么你说的不离婚,我们就坚决离婚。可股份,我是肯定不会谦让的,你说是你赚的,谁来证明呢,从一开始所有公司和房产的名字都是我,你不过是给我打工的一个雇佣员工,你凭什么要来分我点东西?好,就算是婚后财产,那我们是否离婚也是我说的算,因为我们是遵照瑞士的婚姻法律,可不是国内的。” 他没说话,倔强的就好像脑袋后面都长了小辫子,并且因为生气已经翘起来,马上要喷火了。 当初我们在将护照转移到瑞士之后重新买了结婚手续,并且他当时写给了我一份协议,协议的内容大概就是全部家产给我,他想离婚也只能听我的安排,现在再来跟我谈这些,未免太不当瑞士的法律当回事了。 他没应声,没将我的话放在眼中,只拿出来电话,很快速的编辑微信,跟着关了电话之后就起身要走,我没拦着,不禁想到了之前他那段时间也在很快速的编辑短信跟别人联系的场景,当时我还在因为王老板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他当时就表现的有些心不在焉,我却没当回事。 正想的有些走神,他立在门口叫了我一声。 我一怔,抬头看向他。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半晌才说,“我回头再快递过来,这份协议你必须签。” 我笑笑,目送着他离开,他一关门离开,楼上的喵语就大叫着要找爸爸,哭喊的声音就像是要将整个房子都捅破了。 良久,妈妈才哄好了喵语,房间里再一次恢复了安静。 我则心里开始发慌起来,想到喵语,想到我跟卓风,想到我们的以后,前几天还好好的家庭就要走向分裂,这颗心是真的很痛。 晚上的时候,陆少来了,坐下来第一件事问我,“佳佳跟你联系了吧?” 我正低头看书,有些心不在焉,才因为卓风的事情平息下来,我此时不想想那么多事情。 可陆少来了,很多事情还真不能不想。 佳佳是跟我联系了,可只问了我一些跟卓风的事情,并且是想跟陆少符合,只是我好奇陆少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我跟佳佳联系上了?”我好奇的问他。 他哼了一声,扔给我一个u盘,跟着说,“我叫人跟踪她的电话很久了,终于在今天有了回复,我知道你们通电话了,说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可你为什么不提我跟她的事情?” 我无力的深吸几口气,对他说,“不是我不想说,是佳佳没给我这个机会,并且你听到了,她打电话只问了我三个问题,都是关于我跟卓风的,我也没机会说别的,我想说的是时候她直接堵住了我的嘴巴告诉我她过的很好,不想过去的事情了,叫我别搀和,那你叫我还怎么说?我能强迫说别的事情吗?我要是说了,那以后就真的找不到佳佳了,先稳住,等佳佳那边真的安静下来了我们再联系,不是一样的吗?” 陆少很是生气的扫我一眼,也没说话。 我继续说,“陆哥,你就放宽心好了,你的事儿我都急着呢,我不会忘记了,倒是你,怎么又喝酒了?你还想佳佳回到你身边就彻底的戒酒吧,行不行,哎!” 陆少摇头,狠狠的揉了一下的脑袋瓜子,很是丑愁苦的样子,跟着告诉我说,“是应酬,你以为我想吗,卓风那边把很多业务都给我做了,冯飞一走,好多事情都落下来,他自己分不开身就交给我了,我也是没办法,哎,我没拒绝就是想跟他多接触接触,好想知道你们之间的细节,你以为我想喝酒啊,我也是没办法,其实卓尔,我觉得卓风还是很担心你的,是他叫过来找你的,说是叫我住在这里,说是上班近,其实我是想他想通过我多知道关于你的事情。” 我愣了一下,心里有一块伤疤轻轻的跳了起来,疼我的浑身一身冷汗,半晌我才镇定下来说,“那或许是找了个熟人想要监视我,其实并非是关心呢。” 陆少哼了哼,一直摇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继续揉自己的太阳穴,跟着告诉我,“我现在醉的厉害,卓风不能喝酒,全都给我喝了,我真是要被喝死了,给我收拾个房间,我现在要去睡觉,困得要死。” 我指了指靠近厨房的房间说,“睡那一间吧,很干净的,你晚上起来喝水或者叫我都帮你都很方便的。” 他勉强睁开眼睛看一下,晃着身子就过去了。 夜里,我听到了敲门声,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愣了很久才知道是陆少在敲门。 我穿了衣服出来,看到他穿戴整洁,看起来要走的样子,我担心的问,“怎么了,去哪里?” “要出差,刚才卓风给我打电话了,怕是要后天才能回来,这几天都不在市内,有什么事情你不要冲动,等我回来再解决,听到没有?” 陆少真是跟卓风在一起时间久了,说话的样子和语气都很像,可也是,我一听到这样商量的语气就毫无抵抗力,之后说,“好吧,我的你回来就是了,可你去哪里啊,这么晚出发,是飞机还是开车?我送你去吧!” “飞机,就是才定下来的,所以我现在就得走,你继续睡吧,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已经叫手下人过来了,就住在隔壁,你有事去敲门就行了,走了!” 陆少走的很匆忙,看他眼睛还是浮肿的,肯定是没睡好,可这走的实在是太着急了,我十分不放心,就跟着一起出来,送他到楼下的时候遇到了卓风。 我们同时一怔,陆少笑呵呵的假模假式的给我们做介绍,“卓风,这是卓尔,我妹子,妹子,这是卓风,我哥们,你们不认识吧?” 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没吭声,转身要走。 陆少笑呵呵的说,“别走啊,既然不认识那就认识认识,不然以后真不认识了想见面都难。”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只觉得痛的厉害,是啊,真的要分道扬镳了,再见面就真的很难了。 不想卓风说,“走吧,没时间了。” 陆少哦了一声,也是有些失望的,嘱咐我,“妹子,上去小心点啊,我电话开着呢,随时打给我。” 第418章 我坐在床上,揉了揉有些难受的胃,不知道是不是早上没吃好,现在还有些难受。 叶医生说,“记者追到这里来了,我猜测是那个女人告密的,卓风发现了提前找地方躲,就无意间钻入了你的房间,还真是巧了,没事吧?” 我摇头,是啊,还真巧,我不禁挑眉看他,心想,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是吗,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他呵呵一笑,明白我在怀疑什么,辩解说,“是真的巧合,我没做什么。那……你先休息,我再叫人给你送点早饭过来?” 我摇头,想了一下说,“还是算了,我转院吧,我不想再被骚扰,你这边不安全,不过我接下来住的地方我希望只有我跟你知道,你最好不要再泄露出去,卓风不喜欢有人背叛他,我也不喜欢。” 叶医生脸色微微凝重起来,却也没说什么,只交代我,“那我会定期给你做检查,或者你来这里也行,三个月内是关键期,你一直都有轻微的流产征兆。” 我下意识的摸自己的小腹,这里是希望,可千万不能就这样离开我。 晚上,冯飞那边安排好了地方,我从医院的后门离开,上了车子,直接赶往那里。 其实也不远,只在两个街角的位置,是个很不错的公寓,三个房间,看样子,冯飞只想住这里了。 我无奈的看着他收拾好的房间发笑,没等我质问,他自己就招了,告诉我,“其实这是我一直住在的地方,不过因为一个人住有些乱,就收拾了一下,你看看想住哪一间?别多想,我想着反正我们也是要联系说共事,不如就来我这里住,我好方便照顾你,不然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很危险的,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 他指了指我的肚子,笑了,“不知道里面的小家伙是个男孩子还是个女孩子。” 我笑,知道他也是一片好心,并且我一个人住是有点担心,叶医生说我贫血,如果突然就昏倒摔倒了那后果很严重的。 “好吧,不过我也不需要你照顾,现在身体还不错的,你住那个房间?” 他指了指东面的房间说,“早上能看到太阳,方便我早起。” “那我就住你旁边的那个房间吧!” 另外一个房间在背面,这个季节有些冷,我不想开空调,会吹的我头痛,也只好挨着他一起住了。 他满意的笑出声来,“好,我去收拾,你在客厅等我。我买了水果,恩……有你喜欢吃的樱桃。” 换了新环境我又要适应好几天才能睡着了,头一天晚上,我是真的失眠,好在白天没事做,隔天白天就睡了个天翻地覆,等冯飞回来都已经晚上八点,我听到了他在外面做饭的声音,可不想起来,身体沉的厉害,怀孕期间也嗜睡,眼睛勉强睁开,就听到他在外面敲门。 我懒洋洋的爬起来,开了门,看到他扎了个好看的围裙,手里握着铲子,笑着问我,“睡好了吗,我们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我笑笑,无奈的伸了个懒腰,“可以啊,我就是还想睡。” “可以,吃了饭再睡,洗把脸吧,小懒蛋。” 他一伸手,手指头揉了一下我的脑袋,转身又去了厨房。 我却愣在了原地。 不知道多久前了,冯飞也喜欢这样碰触我,好像最开始喜欢这样揉我头顶的人是卓风,顾程峰也学了一段时间,说不习惯,他就捏我脸,可卓风却一直没改掉这个习惯,我也喜欢上了,就像是一只等待抚摸的小猫咪,他的手很有魔力,给我温暖喝安慰,哪怕我正在炸毛的生气,他还是会伸手过来轻轻抚摸,我也立刻就脾气好起来。 可他的那个亲密的举动好像离开我很久了,今天被另外一个人这样对待,有些……不习惯。 冯飞在厨房叫我,我才出去,洗了把脸出来他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递给我一双筷子,告诉我,“这些是孕妇餐,我新学习的,你尝尝看。” 我看着满桌子的菜,瞧着还真不错,不知道味道如何,就夹了一筷子最近的吃了一口,连声赞叹,“真好吃。” 他将自己面前放着的鱼递给我,“好吃就多吃点,你最近瘦了很多。吃完我跟你说件事情。” 我没急着问是好事还是坏事,看他的脸色,该不会是坏事。 吃饱喝足,我端着水杯,等待他给我说的事情,可他慢条斯理的吃吃喝喝的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放下筷子,显然是故意吊着我想叫我着急的。 我无奈的蹙眉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你告诉我就是了。” 他呵呵一笑,也端着水杯慢慢的喝,很久后才慢声细语的说,“是公司的事情,之前的新项目已经投入了生产,现在很顺利,一天之内就出了几百件,不过还没进行销售,我拿了一件回来,刚才用了,还不错,但是我发现了一件事。” 我竖起耳朵听,冯飞可不会无聊到说自己的用户体验感受,也没催促他,只安静的等着他继续将这件事说完。 他呵呵一笑,放下了水杯,突然转移了话题,问我,“想他吗?” 我愣了一下,一口水吞到了我的鼻子,我练练咳嗽,哼哧了好几下,喷嚏都出来,泪水也流出来,他连忙递给我纸巾,等我这边擦干净了他又说,“我觉得卓风很想你,他在到处找你。” 我没应声,低头擦鼻子,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喝水就喝到自己的鼻子里面去了?可说我想卓风的话?我想是的吧,我对他还有感情,并且事发突然,我直到现在还处在发蒙状态,如果不是他最近做的事情太过伤人,我想现在还是会原谅他,只要他跟那个女人分开,回到我身边,我也会接受,这份感情我们牵扯了十多年,怎么能说分开就那么容易分开的? 可没有人问我的话,我肯定也觉得他不那么重要了,但是突然沉下心来想,我才知道,我是真的很想他,想他身上的味道,想他的身体,想他的唇,想他的一切…… 可想归想,我现在不想见到他,一想到他的手牵着别的人的手,我就很厌恶,恨不得立刻就将他的手剁掉,人也不要了,直接踢开。 我不知道这样矛盾的心里要如何处理,只要不提到他,就很好,可卓风还是直接问我是佛想他了,我想说,我想了,可我不想见他。 不等我回答,冯飞又说,“今天他去了医院找你,险些跟叶医生闹掰,叶医生也是够意思了没说你住院的原因,可卓风是不相信你是阑尾炎那么简单,所以今天去找了我,甚至主动赊销了诉讼,只想叫我告诉他你在哪里。卓尔,我觉得,你可以去见见他,就算不说你的怀孕的事情,也该问一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突然就变成这样,我总觉得有些事情在瞒着我们,却又想不到是什么,你不如亲自去问。”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哪怕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怀疑卓风变化,可我始终存疑,但我已经过了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年龄和条件了。 我还有喵语跟未出生的孩子,我不想失去所有留给孩子的只是一切的负担,我这个做妈妈的要不惜一切代价给他们争夺最大的利益。 默了会儿,他又说,“你不想去也可以,那我们接下来是否要按照原计划进行,直接对卓风这边进行制裁,他已经离开了分公司,只在总公司做了,股份不多,可是权力很大,我在里面做事也会受阻,毕竟你们之间牵扯的太多,想要分的清楚了还真不容易。” 我轻轻吸口气,没应声,这件事是不好处理,我想要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拿到手的,股份要分清楚,分红也要分清楚,我们还是夫妻,他还拿钱养着别的女人,而我呢,这边要抵抗他的官司和压力,还要养胎,真心有点疲倦。 可他放松了不代表我就可以收手,我说,“我觉得我可以继续,不管他那边如何,我们都不能放弃,就算他最后一无所有……我也要做。” 冯飞眼神焦灼的看向我,就像两只证在发热的灯泡,里面闪烁着的是锋芒,可更多的是担忧。 我连忙安慰他,“放心,我没事,孩子放在首位,喵语那边他肯定不会争取,我也不会给他,孩子跟着他走了肯定受委屈,我可不想将喵语交也李秘书带,你这边继续按照原计划进行就是了,再有就是……冯飞,以后尽量不要在我面前替他。” 我喝光了最后一口水,放下杯子,开始收拾碗筷。 冯飞愣了一下才点头,“好,我知道了,我来收拾吧,你去穿好衣服,我们出去走。” 我没应声,可也照做了,洗碗这种事我可真不愿意做,尤其现在闻到不好的味道就想吐。 我换好了衣服出来,坐在凳子上等,随手啃着苹果吃,才吃了一半就被他抢走了。 他笑着对我说,“不能饭后吃水果,要饭前吃才行,吃了也不能吃太多,半个足够了,再有,你就穿那么点出去吗,墨镜和帽子都要戴上才行。” 是啊,我必须做好保密措施,不然被人发现了回头卓风再找到这来我可有的烦了。 我又回去翻找了墨镜出来,可我没帽子,只能将卫衣身后的帽子扣上了,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帽子,摆了摆手,“过来吧,我都准备好了,我们出去走四十分钟已经足够了,现在是九点,外面大人已经很少,相对来说会安全一些。” 我哦了一声,接过帽子自己戴上,他又帮我正了正,所有端详了一下才一点头,“很好,走吧。” 出了公寓的大楼,楼下就是一片热闹的闹市区,对面是叶医生的私人医院,后面是一片广场,左边是我的学校,右边的对面就是商场,难怪这里的房子这么贵,他的小公寓才八十几平方,来的时候就已经一千多万,知道转手能卖多少了。 我跟在他身后,走的很慢,他大长腿也故意收拢脚步走的很缓慢,走会儿人就要停下来回头看看我,如此反复走了大约半小时,我有些累了,在他身后拽他的衣服,“走不动了。” 第419章 他转身,一双好看的眼睛里面满是担忧,打量我后问,“我背你?” 我摇头,“那是你散步还是我散步啊,我歇会儿再走,那边坐一坐吧?”我指了指前边不远处的石凳子。 他看一眼,却指向另外一侧的木椅,“坐那边不错,走吧,我给你买冰淇淋吃。” 我就像个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笑眯眯的,他用手帕放在了凳子上,看一眼周围的方向,之后告诉我,“我只走开五分钟,应该不会出事,你不要乱走,坐累了就起来活动一下,我买了冰淇淋我们就回去,你看,我就去路的对面。” 我看一眼,笑了,“好啊,我等你。” 他点点头,又想伸手揉我的头顶,可手伸到半空中又停了下来,我躲开他的手,不自然的笑笑,他也觉得有些尴尬,失笑的摇头说,“我有点习惯了,这个习惯不好,我要改一改,我先过去,等我。” 我安静的坐在凳子上等他,看着他的背影走的飞快,脚步轻盈,不时的回头看我,我就笑着跟他摆手,过了街道,我就看不到他了,低头看着地上的小草,这里的风景很好,夜里也不是很冷,头顶上的灯光很亮,能够看清楚周围的花草,在灯光下更是亮的发光,我数了数,一共十六朵花,与这里的名字正温和,这个广场就叫十六广场,周围放了十六中花草,据说是市内止呕这一块土地可以养活这十六种花,但是最近这几年这样的花草很少,除却天然死亡还有很多想占为己有的人,不发少数的偷盗,破坏,这里的花草也越来越少。 我不禁有些伤感的轻轻吸口气,好似闻到了空气中奇怪的味道,顿时胃里面的东西上涌,我连续干呕的好几次,才勉强将胃中的东西压抑下来。 医生说我还没到有反应的时候,可最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总想呕吐,尤其闻到奇怪的味道,更是严重。 风吹来,味道更重,我有些不安,想现在就回去,看一下四周,冯飞竟然还没回来,我就急了,打电话给他,电话的铃音却在附近传来,我寻声而望,看知道了远处站着的冯飞,而他对面,站着的却是卓风。 我大惊,立刻起身藏到了草丛里面,电话挂断了,发了消息给他,“我回去了,你早点回来,我不想跟他打交道,记得保密。” 我一路狂奔,就像身后有只狗在追我,不时的回头,也知道自己白担心,冯飞在那边周旋,卓风自然是不会知道我在这边的。 推门进了房门,我舒了口气,觉得有些不安全,反手将房门锁了,这才安心下来。 我捧着水杯坐沙发上,看着门口的方向焦躁的等待着冯飞尽快回来,可谁想到,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我看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可人还是没见任何影子,我急了,又穿了衣服准备出去找,一路打电话想确定那边的消息,冯飞该不会出事吧,据我对卓风的了解,他被逼急了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我宁愿自己暴露也不想冯飞出事。 才走出小区大门口,冯飞的电话也终于打通了。 他那边很是安静,还有夜里的风声,我看向四周寻找他。 他在电话里面对我很是担忧的说,“怎么办,冰淇淋已经融化了,我现在买不到了,你还吃吗?” 我舒了口气,没事就好,“不吃了你快回来吧,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我在楼下。” “不要乱走,我马上到了,你先回家。” 我哪里还想回家,等在原地东张西望,一会儿就看到他的身影从远处慢慢的靠近,看到我的时候先冲我笑了一下,直接跑了过来,站在我跟前,端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一伸手,拉住了我,“回家说。” 我迈着小碎步,一路快走,到了家里,房门关闭,我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下。 他给我到了热水,我捧着水杯坐着,等待他给我解释。 可他好像不想告诉我什么,我不得不追问,“到底怎么了,去了一晚上。” “你都看到了吧,卓风去找我了。” 我点头,没再吭声,希望他给我的答案不是我不想听到的。我能猜测到卓风找他目的,无非就是我的事情,卓风肯定在逼迫冯飞什么,叫他告诉卓风我在哪里。 可我暂时还没想到卓风会逼迫他什么,看他的脸色,事情不简单。 默了会儿,他才说,“卓风给了我很大的诱惑,我在考虑,看考虑了一路我都没找到冰淇淋店,只好回来了。” 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冯飞,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他说什么了,威胁你了吗?” “没有,如果事只是单纯的威胁我或许不会多想,可他给我的是很大的诱惑。卓尔,我想问你,了解卓风多少?” 我们都那么多年了,我对他当然很了解,可我不知道他最近是这是怎么了,突然变得我不认识,我不知道是哪里除了问题,还是说,从一开始我对他根本就不了解? 我摇头,“不知道,我以为我很了解他,其实不是的,最近他做的事情就像陌生人。” 他也说,“是,我也觉得是陌生人,今天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只要我将全部的股份让给他,你就是我的。” 哄! 外面挺好的天气,不知道什么突然打雷了,我看过去,也没看到闪电,只觉得轰隆隆一片,不,这不是雷鸣,是我心碎的声音,巨响,震荡的我浑身疼痛,我险些扔掉了手里的被子,勉强握紧。 半晌我才镇定下来,低声说,“是吗?那你怎么说?” “我怎么说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卓风为什么会这么做,在他眼里你多么重要,可现在却当你是什么了,我真的无法想想,卓尔,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怎么觉得他不是卓风了?这样的话我当时无比震惊,我以为我听错了,可他反复强调,说如果我可以立刻转让全部股份,他立刻就不再纠缠你,婚姻孩子,余下的资产都可以不要,他只要公司。卓尔,我当时,我,我想揍他,可我没能力,我知道打不过他,我想……哎!” 我也颓然的叹息,震惊之外,是巨大的伤心,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反倒很理智,我没哭没闹,头脑也无比清醒,默了会儿说,“那你就同意吧!” 他一愣,眼睛里面刚才还死气沉沉现在竟瞬间爆发出丝丝光亮。 我又说,“我们将计就计。” 我不想利用他,可卓风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我劝说冯飞,“我知道这样会伤害你,你可以拒绝,可我现在想不到好的办法了,卓风既然不在乎这件事,我们就做了便是,是否会影响到他,我也不知道,可至少可以叫你这边拿到巨额的现金做周转,你一走,之后就剩下我跟他和几个小古董了,就算他有本事将全部的股份拿到手,我也有本事将他挤走,不用在厮杀的时候伤害到你,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他摇头,连声说,“不会的,我不会同意的,我不会走,也不会骗他,这件事还能有别的办法,我们再想想,至于钱……我不缺钱。” 我知道劝说也无用,不过这是最直接的办法,将计就计,叫冯飞撤走,也是保全他,我跟卓风现在还没正式开始交手,他不过是暗中用点小绊子,就是想等自己手头上的股份多了才跟我真刀真枪,可那时候我就担心伤害到无辜。 我说,“冯飞,我不想你受牵连,今天他主动来找你,明天估计就可以直接来拿刀子逼你,他做的出来。” 冯飞没应声,只安静的坐着,眼神有些呆滞。 我看时间不早,也不逼他,叫他自己考虑在做决定。 “你自己考虑考虑,回头告诉我,我会配合你。” 回了房间,因为白天睡了太多,我晚上又无法入睡,翻来覆去想刚才冯飞说的那番话,顺道开了电话。 我的电话每次打开都有无数条微信留言和未接电话的短信提醒,电话提示足足响了五分钟才消停,我这才逐条的仔细的看都是谁在跟我说话。 在最上面,是肖恩,他发了一个小视频给我,我点开的一瞬间就愣住了,是卓风没错,他身边的女人是李秘书,可对面的女人是谁我不认识,是个背影,看起来身高不高,很瘦,长发,手里的是年代很久的一款老的lv。 我直接打电话问肖恩,那边许久才接,很是惊讶是我打来,问了我许多问题才说到正题上,告诉我,“那个女人就是卓风最近一直在联系的人,不知道是谁,我一直都没拍到正面,并且好像跟李秘书关系很近,都是李秘书跟那个女人联系才转达卓风的,哎,你最近在哪里,家里人都急疯了,肖老大也回来了,安装了义肢,适应的很好,现在在你家住着呢,安然找到了,在乡下跟姨妈住一起,最近很老实,王老板被执行了死刑,这件事就成了无头案子了,哎,也苦了那群孩子,还有,嫂子那边好像也去了你家里,她跟你妈妈照顾三个孩子呢,谢晶晶也偶尔会过去,听说你在国外啊,可我看你这信号不大对啊,你到底在哪里?” 我忘了肖恩那边会查到我的定位,我立刻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迅速的看了一番所有人都留言又关机了。 我坐在床上发呆,外面的天色器黑不见底,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样子,就像一个正在歪着身子躺在一个男人怀里休息的少女,脸颊绯红,样子悠然。 看这样的月色却如何都无法叫我安静下来。 一想到卓风现在的举动,我就会暴起一身怒火,若非我身边顾虑太多,真想现在就提了刀子过去找他,一刀两断,再也没有纷争。 外面冯飞还没睡,估计是在洗澡,我听到了水流哗哗的响,很久后他出来,拖鞋的声音很轻很欢,走到我门口,轻轻敲门,“卓尔,知道你没睡,我热了牛奶,喝了再睡吧,对你身体好。” 我哦了一声,仍旧躺着没动,他又说,“知道你睡眠不好,喝了有助于你睡眠。” 第420章 我又哦了一声,将电话放起来才起身出去。 开么房门,迎面一股热气扑面,湿漉漉的头发上还在流着水,他递给我牛奶,跟我较低我,“有些烫手,你别那么急着喝,对胃不好,明天中午我回来接你去医院做检查,对了,你今天是不是又吐了?” 不说我倒是给忘记了,现在还真有点饿了,可都这么晚了,我想挺一挺就过去了,就没说什么,“恩,没事,我不饿,睡觉去吧,我饿了就叫你。” 他点点头,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地方又歪头看向我,我冲他笑了一下,他也笑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我,“你……真的没意见吗?” 我一怔,没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好奇的问,“是什么?” 他抿了抿薄唇,摇头,“没事了,睡吧!” 我还想再追问,他已经开门进去了。 其实,我真希望他是为了钱,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隔天中午,他准时回来,说是已经跟叶医生说好了我去做检查,并且正好是在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午休的时候,避免被人发现。 他跟叶医生说了我的情况,叶医生也很担心,想给我做个胃部检查,在抽血化验一次才放心。 我也是有些担心的,一直吐不吃东西,身体更加吃不消的。 到了医院没多久,叶医生就过来了,看样子是着急节空闲的时间吃了口饭,嘴边还有饭粒,我笑着递给他一张纸巾,他尴尬的笑笑,擦了擦嘴,想了下说,“我去漱口再来,实在抱歉,太失礼了,我这边今天特别的忙,下午还有两个手术,等我五分钟。” 用不了五分钟他就跑了回来,神秘的看着四周,将房门反锁,“卓风来了,是拿化验报告的,之前说好了是那个李秘书来那,不知道为什么他亲自过来了,我们快点,抽血之后做个检查就可以了,你们从那边的们走,不会被看到。” 我跟冯飞对视一眼,立刻跟着他往里面走,第二道房门锁起来,我还是有些紧张担忧,想着卓风就在外面,看到我在这里其实也没什么,顶多就是骚扰我一番,可我不想他知道我是来做产检的。 我惴惴不安的躺下来,等待着叶医生那边换好衣服做好清洁,相关的检查都可以在这里进行,唯独做b超都不在,他为难的说,“b超必须做,实在不行你们晚一点再来,我晚上加班等你们。” 冯飞看时间摇头,“不行,卓尔这边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来,我晚上要加班开会,卓风那边应该很快就走了,我们等一等就好。” 叶医生也点头,低头给我抽血。 三个人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面闷了会儿,叶医生实在等不及要出去看,“等我去看看,冯总,我给你打电话你们就出来,我担心卓风那边是在找我呢,毕竟检查是我做的。” 他又快速的脱了衣服出去,房门在外面上了锁,一声声的锁门的声音就像撬开我心门的万能钥匙,叫我一直镇定的心平静不下来。 许久,冯飞也急了,打电话过去,不想,却是卓风接的。 我听的很清楚,卓风说,“过来吧,我们见面说,是不是卓尔也跟你在一起?” 冯飞看我一眼,想要说话,我直接抢先对卓风大叫,“你烦不烦,不要骚扰我男友,我跟冯飞在做产检,你能不能别破话坏我们,我都没阻挠你跟李秘书,也请你别阻挠我跟冯飞。” 冯飞吃惊的看着我,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想了想,这件事一直这么藏着也不是办法,可我没顾着冯飞的感受,怕是后果会很麻烦。 “对不起,我,我,我跟他解释。” 冯飞却笑了,“我以为这件事还需要再等等你才能下定决定,其实我是不介意被你利用,说了就说了,解释也没有必要,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带着你来医院了,也不担心他跟踪骚扰你。” 我无奈的轻轻吸口气,“说的是这个道理,可要知道卓风那个人可是睚眦必报的,万一对付你怎么办。” “呵呵,他不是答应了给我钱的吗,我现在就可以去开条件了,双倍的钱,看他给不给的出,能给的话那就很好了,我转手投进你的公司,变成我是大股东,那你跟他争抢家产的时候就可以少负担一些了。” 方法很好,可我还是很不情缘,刚才也的确是太冲动了,“冯飞,我这个人就是很愚蠢,我总说我不喜欢利用人,可我已经利用了你,之前还利用顾程峰,造成他多年的心结解不开,现在,我……” “呵呵,多想了,我可不会解不开心结,我爱你跟我找别人不发生冲突,懂了?” 这我知道,冯飞在外面可没少跟女人牵扯,那不过是逢场作戏,有些时候是推不掉的,就像我,有些时候不懂得忌讳的时候也会给我塞男人,我都清楚地说明情况,并且很多人也知道我跟卓风是夫妻,送男人的不少,我都推掉后也都没有再送了。 可冯飞这边……糟糕了,一旦消息被传出去,冯飞这边岂不是会受到很大影响?跟我这个有夫之妇苟且,还有了孩子,那事情可就真的完了。 “冯飞,不行,我担心,这件事不能这么做,我要说清楚,大不了我跟他直接打官司。” 冯飞拉住我,一伸手,将我抱住了。 我怔了会儿要挣扎,却听他的声音在头顶上传来,温柔的像一汪清泉,“别动,暂时演练一下,免得出去了跟卓风跟前装得不像,被识破了我回头再敲诈我,我可拿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制衡他了。不过想想也不错,呵呵,总有叫卓风吃瘪的一次,他嚣张了那么多年,现在知道他最好的东西抢走了他最爱的女人,还怀了孩子,那心里……啧啧,这个办法很好,呵呵,我们出去吧,做b超,看看孩子怎么样。” 我大抵是不情愿的,可实在是耐不住冯飞央求,我再在这里耗下去,不知道他是否就直接将外面的卓风叫进来亲自看看我们在一起才罢休。 才推门,就看到叶医生站在门口,脸色不是很好的看着我们,身后的不远处,站着就是卓风。 卓风的手里提了一个袋子,估计是做身体检查的报告单,没有带李秘书来,所以他只是自己一个人。 我们四目相对,隔了很长的一段距离,我仍旧能够感受到卓风脸上的怒火,他在隐忍着,捏着袋子提手都变了形。 一种无形的火药味在走廊的两端飘荡,我深深的看他一眼,没多想,直接转身,再不想看着那张早就分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的脸。 冯飞说,“叶医生,我们去做b超吧,卓尔有点饿了,我想检查完就带他吃东西。” 叶医生使劲皱眉,最是知道这件事始末的人却不能说出原有,只能看着我们骗着卓风,那个他多年的兄弟,可卓风最近做的事情也实在叫所有人都接受不能,想来叶医生也是为难的。 我也是看准了他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才会逼着他保守秘密,换做别人早就将这件事告诉他了。 路过卓风身边,他陡然叫住了我。 “卓尔?” 我收住脚,尽量叫自己用一种很平淡的眼神看向他,可我没有那个勇气,只垂眸,应道,“有什么事情吗,卓总,我需要跟我的爱人做产检了,没别的重大的事情等我去了公司在商量吧,之前说的起诉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用再重复的告诉我,我这边会接纳,打官司可以,我也会亲自按时到场。” 他没应声,只一伸手,将我抓住了。 我能感受到他因为生气捏紧的拳头,就算是此时攥住了我的手,依旧因为捏紧的拳头而发出微微的汗珠子,透过我手臂上薄薄的衣衫,一重重厚重的热量传递过来,叫我也有些不安。 每次在夜里我不能入面的时候就会在想,如果我跟卓风没有闹到现在这样,那我们该多幸福,该多高兴,以前他总是在动情处告诉我再有一个孩子的美好向往,可事后却又安慰我不强求,等过几年就收养一个,可我总认为收养的孩子不是我的亲生,不如我自己亲自来生,奈何我的肚子和身体一直都不争气,谁想到,这个时候怀孕,真的是又喜又忧。 可孩子啊,现在却要盯着冯飞这个毫无关系的父亲活在我的肚子里,想来还真是可悲呢。 可这一切,还不都是他这个亲生父亲做的孽吗? 我深吸口气,越想越觉得心里难过,肚子里面不断上涨的怒火瞬间窜了上来,一甩手,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用力,还是我故意的,响亮的一个巴掌拍了过去,指甲也很久都没有修理了,直接擦着他的下巴过去,立刻一条血痕,触目惊心。 卓风没躲闪,冯飞走过来拉着我站在他身边,又挡住了我跟卓风,警告卓风,“卓尔现在怀孕了情绪不好,你最好不好惹怒他,有事情我们回公司再说。” 卓风没吭声,只那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望着我,表情复杂,有怨恨,有愤怒,还有不甘心,可我在那些复杂的情绪中没有看出来一点他的悔恨,发生这么多,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做的是错的。 从我发现他跟李秘书之间关系不正常开始,就注定了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既然做了,就该认,为什么还是那种愤怒和不甘心的表情,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不知道他对我怀孕这件事作何感想,只想继续带着毒药一般的锋利的尖刻刺激他,“其实早在你跟李秘书好之前我跟风筝飞就已经情投意合了,只等着你这边变心,真好,你应了我的心意,既然你不想好聚好散,那我们只能只能针锋相对了,真刀真枪好好大战一场,我想这也是你所期盼的吧?” 第421章 她大哭,趴在地上向我求饶,我一点想要同情她的半点心思都没有。 李秘书这个女人的出现我从一开始就没记恨过,毕竟出事了卓峰那边也是有责任的,我可不会做那种出事只针对第三者的傻子,相对来说责任最终的是卓风,可这个女人竟然变本加厉几次针对我,我都隐忍,这一次竟然将手伸到了喵语这里,可我忍不了。 看着她一巴掌一巴掌的拍向自己的脸,我一瞬不瞬的盯着看,可我找不到意思快感,想到喵语一个人无助的大哭,那么小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可也知道失去爸妈的恐惧,这就是我不想回家的主要原因,我已经失去了跟家里人团聚的机会和时间,她还想怎么样? 我恼怒,伸出去一脚狠狠的揣在她的肚子上,她尖叫着向后面倒,脑袋撞在地上弹了起来,顿时没了声音。 手下人担心她出事,我却不以为然,这么容易就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她? “送去医院,给卓风打电话,就说是我做的,回头想报复,直接来找我。” 我丢下一串钥匙,“这是我家里的新钥匙,叫他亲自来找我,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之前不想卓风回来,所以换了钥匙,可现在看来就算不会换钥匙也无用,卓风压根不会回家,整天与这个女人在自己租住的别墅里面享受,哪里还顾得上家里的事情。 我肚子里的孩子他都不介意,想叫他回去看喵语也实在是不可能,既然家不想要了,孩子不想要了,那好啊,那我就非要他知道,没了他这个家也一样会过的很好,可同时我也要他知道,不管我一个女人带了多少个孩子,都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来欺负我。 我匆匆而归,快三个月了,我第一次回来,偌大的别墅房子里面已经没了半点我熟悉的地方,这里住着的都是我们的朋友。 疯子担心我出事也搬了过来,帮我照顾妈妈,谢晶晶跟张川也来了,之前我还嫌弃房间太多,现在看来房子已经不够用了。 妈妈觉得人多睡不着,于是又自己跟喵语去了商临的公寓,谢晶晶也跟了过去。 好在他们不在,不然叫她们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还真的会担心的晕倒过去。 疯子哥不顾我身上的血痕,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我的身上,四周看了一下,搂着我肩头匆匆网房间里面走。 才落座,陆哥就皱眉问我,“你亲自动手的?我给你的人呢?” “只是站的近了一些,看她自己打的太轻,我就帮忙了,不过那个女人也不抗揍,自己倒在地上晕倒了,我就叫人将她送了回去,顺便告诉卓风,我不是好欺负的。” 陆哥呵呵一笑,对我竖了大拇哥,“卓风我都很久没见了,他今天能来吗,为了那个女人来?” 我摇头,“那就看那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了,不来正好,我对那个女人会下手更重。” 陆哥使劲皱了一下眉头没吭声,低头摆弄手里的一个铁家伙,疯子哥担忧的说,“这件事真的就这样开始了吗?卓风那边……” 我打断他,“疯子哥,是否开始不是我们说的算,要问卓风,我们都是被动挨打的,现在冯飞已经从公司出去了,公司内部只有我们俩个大股东,一直以来都是他掌权,我去与不去都一样,可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不动手他动手,还把手伸的这么长,我不能不管。” 疯子哥轻轻吸了口气,没吭声,只眼神复杂都看着我,跟着一点头,“知道了,我不阻拦你,需要帮助就跟我说,那你……还不回去看看喵语吗?” 我摇头,摸了摸肚子,距离三个月的期限还有十天了,十天后一切都会变化,现在看来,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 肖老大一直没吭声,只低头吸烟,那只义肢裸露在外面,看起来有些恐怖,他回来后一直住在这里,嫂子那边也经常过来,两个人看着没多大的变化,我以为会慢慢好转,谁想到几天前冯飞告诉我说嫂子已经明确的告诉了肖老大不会和好,但是会一直照顾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肖老大又重新燃起来的希望彻底的粉碎,最近一直情绪不高,现在看着他脸色那么不好,我也有些心疼的。 他对我说,“卓风那边我是不相信他会这么做的,所以你针对这个女人也是应该,可现在回来了,安全吗?我想卓风知道了也很为难的,毕竟他们已经在一起,除却卓尔之外,还没谁能叫卓风坚持这么久牺牲这么大,看样子卓风是很在乎那个李秘书的,可惜了,是个没脑子的蠢女人,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卓风肯定会要个说法,卓尔,你该想想怎能恩他不把事情闹的最僵才对。” 我没应声,这件事卓风如何我还真拿不准,他已经不是从前的卓风了,我现在非但不留恋还很恨他,他如何对我不要紧,也要顾及孩子才对,我一再退缩,可不是给他继续对付我的把柄的。 我轻轻吸口气,摇头,“哥,我知道,这件事我有把握,卓风现在也做不起多大的风浪,无外乎是想继续在我这里拿到更多的股权,我说过不离婚的,只要不离婚,我们的东西再如何争抢都是我们内部的东西,他想给别人花我也不反对,同居就同居了,我不拦着,可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可以直接调转枪头对付我的孩子。” 疯子哥轻轻拍我的肩头,“妹子,冷静冷静,我一直坚信卓风是有苦衷的,既然他今天要来,我们也都在,你也回来了,我们就坐下来好好说清楚。” 我也想说清楚,可目前看来,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我没应声,只想到他那双手,已经碰了别的女人,我就作呕。 “人来了。”门口站着的刘豆走进来低声说。 我竟然突然紧张起来。 刚才还满肚子火气的我,此时竟然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他来了,真的来了,为了那个女人还是别的什么? 我怔楞,就看到他一身黑色衣服的走进来,脚步很快,面色凝重,扫一眼房间,跟着一点头,看也没看我,坐在了靠近门口的沙发的位置上。 肖老大先说话了,“卓风,这件事你是不是有苦衷?” 卓风没应声,紧跟着疯子哥也说,“说出来,我们一家人好好商量,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王威也说如果有困难就告诉他,他会想办法。” 卓风仍旧没说话。 一时间房间里面安静下来,只有墙头上挂着的时钟在嘎达嘎达的响。 我早就没了更多的那耐心等待,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卓风,有些事情还是别拐弯了,李秘书直接去找了喵语,害的喵语哭了一整宿都不好,我不管她用了什么办法,这件事我都不想就这么算了,你想包庇她,可以,那你给我个不叫我起诉她的理由。” 反正我们已经这样,最近各大头条轮番播放关于我们的事情,我也不在乎再多一条,正室状告卓风小妾虐待嫡女,这种事情不管放在哪个年代都不会被人接受吧,何况现在是一夫一妻,那李秘书也就是个外人,直接还害我的孩子,我只是起诉已经是仁慈。 卓风轻轻吸口气,回头一摆手,有个人走了进来,手里提着箱子。 卓风眉头紧紧的皱着,垂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看他那脸色,也没看出来半点有苦衷的样子,冷若冰霜,早就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卓风了。 我哼了一声,等着他开口回答我。 默了会儿,卓风才将箱子接过来,放在桌面上,一打开。 如果人民币会发光,我想此时会刺瞎我的眼睛。 这是多少呢,这么大的手提箱子里面塞满了人民币,那算下来也该有两百多万了,他这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并且直接拿过来是什么意思,是想赔偿? 我草! 我怒的起身,掀翻了箱子,这就要咆哮,他还是人吗,喵语是我的女儿也是他的女儿,他这是诚心要帮着外人了,是吗? 我们婚姻早就名存实亡,我接受,可我无法接受的是他将自己的女儿也当成了外人,当初那个一心只对自己女儿好的卓风,当真是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 我怒极,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要砸过去。 疯子哥拉住了,我顺便也将站起来的肖老大拦住。 陆少无奈的轻轻吸口气,坐在了卓风身边,对我说,“妹子,你先别生气,听听他怎么说。再说了,卓风,我不相信你他娘的已经变成这样了。”说完,他问卓风,“你是不是故意的,还是有苦衷,卧槽,那是你女儿,你疯了?用钱打发谁呢?这是卓尔,换做是我早就一刀杀你了。” 卓风没应声,只皱眉,脑袋耷拉着,像一只被霜打了的茄子。 我盯着他的眉眼使劲的看,想在那双眼神里面分辨不出别的情绪来,可我只等到他冷声说,“这件事是她不对,赔钱是应该。” 我再也忍受不住,一脚踢了过来,直接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只安静坐着,眉头拧在一起,一动未动,硬生生的挨着。 可就算如此,依旧无法平息我心中的怒火。 卓风,是疯了。我想,我也疯了。 陆少也怒了,趁着疯子哥拉开我,他一拳头砸在了桌面上,上面还有飘洒下来的人民币,厚厚的一层,这拳头再大,落下去的力道也被减轻了好几重,只听沉闷的一声继巨响,茶几晃了几下,“卓风,你他娘的为了个小三疯了?老婆不要了,公司不要了,家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你简直!草,来人,把人给我绑了,我现在看他不顺眼,先带回去打一顿再说,” 疯子哥一听,吓坏了,拦着陆少,“陆哥,我也叫你一声哥,哥,你就听我一句劝,现在都消消火,卓风做的是不对,可现在还不是暴力解决问题的时候,人不能绑了,他好歹还是卓尔集团的副总裁。” 第422章 陆少哼了一声,站着没动。 肖老大低头将最后一口香烟吸完,也上前来,一伸手,将陆哥给拉了回去。 “陆少,我们还真不能把人带走,媒体这边要是知道了,卓尔这边压力很大的。你先消消火,钱我们可以不要,但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卓风做的是不对,可是……已经这样了,他不想要家庭不想要人不想要孩子,可以,直接撇开关系什么都不认了就是,何必动手呢?你看看,卓尔那一脚也不轻。” 卓风嘴角流了血,他或许自己都没注意,只垂眸任由两个人驾着他站在门口,半个身子都被压住了,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站着。 我紧紧的盯着他的样子,此时真的是恨透了他,如果可以,我想跟他同归于尽,那我们就真的再也不需要互相折磨了。 过了许久,叶医生赶了过来,是刘豆找来了,叫他过来给卓风看看是不是哪里被我踢坏了,怎么还流血。 我不在乎的坐着,因为最近总是习惯性的肚子,我掏出来几个坚果,疯子哥帮我拨好递给我,另外一边还递给我热好的牛奶,我不想喝,只低头吃坚果,有些食不知味。 叶医生给卓风按了按,跟着眉头一直没松开,很久后告诉我说,“卓尔,你这一脚可厉害,我猜测是内脏踢坏了,我要带他去医院检查。” 我一怔,手里的坚果落在了地上,眼前黑了一片。 陆少眼尖的走过来,按住了我肩头,对叶医生说,“那就带走吧,这件事我们还没解决完,回头他卓风要是想打官司,老子我奉陪,妈的,这叫什么事儿啊,多少年的兄弟,你现在就变成这样,算我瞎了眼。” 疯子哥面色凝重,打量了一番卓风,“我去吧,他一个人也不方便,叶医生,我来车。” 叶医生无奈的轻轻吸了一口气,收拾好了药箱子走出去,在门口的时候还停下来嘱咐我,“卓尔,三个月快到了,你别忘了后天去医院做检查。” 我没吭声,只觉得现在五官都不在自己身上了,实在是难受。 卓风的内脏破了吗?那胃属于内脏吗,之前的胃癌手术刀口就在那个位置,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我该怎么办? 我慌张起来。 这会儿肖老大拉着我往楼上走,一面走一面低声告诉我,“我觉得卓风很不太对劲,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你没问他吗,他始终不说是因为什么?我看他不会突然就变心跟那个女人好了,那个女人你查没查?” 我脑袋翁明一片,哪里还听得清楚他在说什么,只嗯嗯的答应,许久后才明白过来,问他,“哥哥,你说他能因为什么会这么对付我们?之前还要用钱收买冯飞,要他离开公司,条件是要我跟冯飞在一起,他当我是玩物一样送出去了。现在喵语出事,他就这样的态度,你说能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这样对我们?” 肖老大不说话,只一双眉头皱着,那条义肢走起路来咯吱咯吱的响,在木质的地板上有些艰难的移动。 我看一眼,心有不忍,也不想再针对卓风这件事冲他发脾气。 进了房间,我看着这个熟悉的房间,似乎时隔这么久依旧能够闻到里面的味道,我厌烦的在房间里面踱步。 肖老大坐在角落的凳子上,又点燃了香烟,跟着说,“去一去霉味,不介意吧?” 我摇头,他好像最近烟瘾很大,一直不离手。 “哥哥,少抽点吧,有烦心事也不是因为抽烟就能解决的。” “恩,偶尔没事儿。” 我无奈的叹息一声,无力坐了下来,与他一同看着窗外。 过了会儿,肖老大问我,“卓风真的一点不一样的地方都没有吗?” 有啊,我之前自杀的时候他跟我说过对不起,可是否事出有因就真的不知道了,并且之后他做的事情也没看出来你多么的悔过之心,这么长时间了,他到底是什么目的我都没瞧出来,只因为那一句话就肯定卓风是背后有苦衷,我实在不相信。 还是那句话,对付我可以,对付喵语,绝对不行。 “哥哥,你说这番话能代表什么?当时我自杀后才醒过来,脑子也有些不清楚的,我当时也没有太过在意这件事,之后卓风做的事情也实在令人气愤,只因为那句话就叫我去主动迎合他继续害我们,我实在做不到,并且现在你也看到了,是针对喵语,并且今天是他是自己过来的,为什么不能说清楚,还要给我们钱,有什么苦衷不能说了?还要继续伤害我们啊?” “……妹子,我觉得还是找个机会再问问比较好,毕竟卓风我们都这么多年的关系了,突然就变坏了实在是很意外,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你相信吗,看你那么生气,做的事情也是狠倔了些,可你都是在生气而不是真的恨他,相信在内心中你也是相信卓风不是真的变坏的,只是自己现在没办法了,是不是?” 我张了张嘴,没应声,这件事……我也不知道。 “卓尔,你还是找个机会问一问比较好,如果真的是另有原因,我们要帮他而不是直接针对他,他已经孤立无援了,你看他对身边的那个李秘书也没多好不是吗?” 好不好我不知道,可孤男寡女的都住在一起了,已经同居,我还能怎么想? 我深吸口气,心口难受的厉害。 他又劝说,“孩子还不到三个月呢,三个月后安全一些了,最关键的是这几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他知道? 他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摇了摇头,将烟头扭在了烟灰缸里面,跟着起身背着手走到了窗户边上站着,指着远处的一片树说,“这里看着不错吧?呵呵,我也觉得不错,我记得里面还有秋千,喵语最喜欢了,卓风经常带她去,可现在呢?喵语被关在小屋子里面不能出去,卓风也不去看她,或者说……根本就去不了呢?身边多了个女人看着,他总归是行动不方便的,你是了解他的,这么多年为了你和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他有过怨言吗,还不是对你百依百顺,可怎么转眼就变了?我不相信他会隐藏那么久,一个人爱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变的,就像我,每次见你嫂子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话,可心里有数,这就是感情,卓风在外面如何风光,回去了是什么样子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就说刚才,卓风的表现,是他该有的样子吗?卓尔,我知道你生气,你怨恨他,可这件事我始终觉得他是有苦衷的,只是,哎……他不说,我也很奇怪了。” 这样的心理活动当初我也有过,可后来卓风直接要起诉我,并且是在我发现怀孕的当天,再后来他亲口对冯飞说我不重要,直接将我送给冯飞,再之后在公司他多少次反驳我,不给我面子,甚至还羞辱我,我都忍了。 卓风对我是好,那是从前,他对我是百依百顺,可现在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开始对付我们的孩子,我忍不了。 我说,“哥,你现在这么想很正常,过段时间你发现,你的容忍不会换来他的任何回头和手软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认为了,卓风是变了,肯定变了。” “那因为什么?那个女人?我看不像。” 像不代表事实,没准两个人就如胶似漆,早就勾搭上了呢? 男人为了隐瞒自己的心,自然可以做到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一点我在很多客户的身上看到过,在外面花天酒地,回了家就各种温柔装小男人,这样的男一大把。 我以为卓风不是,可其实他最厉害呢。 “哥哥,这件事我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起诉是肯定,我打了他们也可以告我,我认!” 他掀开眼皮,无力的轻轻吐息,伸手轻柔了我头顶,半晌才很是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件事,我去了解一下吧,不为别的,就因为你们出事了,他还没放弃我这条腿。” 我一整个,看向他的腿,那是一直,上面反射着钢铁的光芒,露出来的一小节,就像是发光发亮的一条光线,熠熠生辉,很久之后我才懂,那或许就是他身上的坚持,发光发亮,不叫人放弃。 晚上,叶医生给我们打了电话,通知我们去医院,顺便安排我提前做孕检。 陆少开车,故意开的很缓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闲聊,说的都是最近寻找佳佳的事情,始终是一无所获,他有些失望的说,“这件事,我就算是死了也不甘心,肯定要找到她,当然了,她要是找了别的依靠我也认了,谁叫我是个混蛋呢。” 我们都没吭声,最近没有任何好消息,眼前一片艳云密布,蒙蔽我们的双眼。 默了会儿,疯子哥问,“王威跟你联系了吗,卓尔人?” 我想了一下,联系过,我当时在医院,那段时间心理疾病很严重,我不知道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很举哀挂了电话后再没了消息,听说他也在市内,可没见到人,“联系也没说什么话,我当时在医院,情况不大好,他现在住哪里,你知道吗?我明天去看看他!” “恩,在我家呢,陪着我爸妈。” 啊,二叔二婶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情,之前打电话来问我为什么去我家都锁门,我说出去玩了,之后联系也少,他那边也是担心的。 “那我过去一起看看吧,该到了叫大家都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了。” 隐瞒了两个多月,家里人我可以避而不见,可媒体上却不能,只希望所有人都不会看电视和网络吧! 疯子哥恩了一声,跟着又说,“你姐姐该出来了。” 第423章 我一愣,这么快吗,快出来了? “那我……去接她。” “赵启说他去,我们也没反对。其实我也不想去,我爸妈那边的意思是也不去,她出来后直接送出国。” 姐姐那边对我恨之入骨,大家都担心出事,尤其在这个时候。 姐姐这边是害我最惨的一个人,她早就知道我是赵家的人,却始终都没有说,甚至帮着外面一起陷害我,我只通过正常手段将她送了进去,三四年的牢狱之灾因为在里面表面良好已经提前出来,可这样依旧无法改变我悲惨的十六年以及带给我的整个童年印象,至今都叫我无法像个正常一人好起来。 可她却是我的姐姐,我二叔二婶的另一个希望,一个给予厚望的人,她出来后二叔和二婶应该会舒心一些,可姐姐的心中却依旧将我当成敌人,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我们之间还真的无法互相原谅。 我说,“那也行吧,我不去的话事情会好处理很多。” “到了。”陆少突然说。 到了医院,疯子哥帮我拉开了车门,我的双脚才落在地面上迎面冲上来一个年长的女人,一脸的泪水,穿着的品牌衣服跟身上的衣服有些格格不入,就像是电视上经常说的暗中暴发户,黑沉沉的脸上擦满了厚厚的一层粉,咧着红红的嘴唇冲向我,张口就骂我是婊子。 这多年来这个称呼已经在我的身边不知道跳出来多少次了,婊子这个词语就真的可以这么形容一个好人的品行的话,那我想世界上很多人都要付出代价了。 并且,她我不认识,为什么冲上来就叫我婊子? 我笑了,很是无力的看着她,觉得这个女人也挺可怜的,虽然不认识,可还是没来由的想同情她,一个能张口就骂别人是婊子的人相信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没吭声,陆少走上前一伸手将她给推开了,力气还不小,“你个泼妇,哪里来的,滚开。” 疯子哥护着我,身后的车上还下来了两个保镖,肖老大也有些跛脚的走过来,几个大男人将那个女人为了个水泄不通。 我不慎在乎的拨开了人群,看向那个女人,她……我明白了,这个女人该是李秘书的家里人吧,并且现在能骂我的人也不多了,那就只有李秘书的家里人了。 可说来真正被骂做婊子的该是李秘书而不是我啊,是她抢走了我的丈夫,破坏了我的家庭,还想害我的孩子,她们是哪里来的理由来反咬我一口呢? 我问她,“李秘书现在还没醒吗?我好像已经叫医生去看过了,说是没事,至于什么没有醒过来就真的奇怪了,说不准是装的呢,就是想躲过我的官司?那你回去告诉你女儿,不管她是否苏醒,这个官司我都要打,欺负我女儿,不要想好过。” 她睁大了眼睛从地上站起来,手指头就要戳向我的鼻子,我向后面躲开,她竟然又要跟上来,陆少眼疾手快,又将她推在了地上,“靠,你个老女人,别给脸不要,我妹子是你指的吗,走开,人呢,给我把人赶走,想闹事就直接扔进去关几天。” 疯子哥想息事宁人,劝说陆少别冲动,最后警告李秘书的妈妈说,“你再来闹事我们连你一起状告进去,别以为我们不动手就是好欺负。” 那个女人没讨到好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双脚上的鞋子都被踹了出气,蹬腿撒泼的样子实在是可笑。 我无奈的蹙眉看她,这叫我想到了我的妈妈,那个只生下我却没有给我任何别的关怀的女人,也是这样的撒泼的,后来一次她来找我,就用这个手段拿走了很多钱,在那之后就消失了,听说是现在自己住在养老院,有些神志不清,很多次被里面的人虐待,身上满是伤痕,就算有人追究,可照顾她的人很多,她自己也无法指正,最后事情不了了之。 我不禁猜想到眼前的女人,是否将来也会变成她那个样子? 我还想再看,那个女人已经被陆少的人拖走了,无助的在地上蹬踹,留下一条很长的痕迹,就好像卓风的脸上被隔开了一条伤疤,看起来无比的怪异。 李秘书的妈妈是这样的不堪,那李秘书能好到哪里去呢,这叫我也开始怀疑起卓风的用意来,可他卓风为什么就非要跟李秘书搅合在一起,当时肖恩说的李秘书背后的那个女人会是谁,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卓风如果真的事出有因才不得不如此的话,那个女人又是怎么样一种位置,卓风是真的迫于无奈还是已经变心? 我正琢磨这个问题,叶医生已经出来了。 他一脸凝重,手里端着一本很厚的本子,好像还有个透明的塑料袋,我没多看,只盯着他身后站在门口的卓风,有些恍惚,他……又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他在关心我还是在但有我,亦或者是在紧张我? 叶医生突然说,“陆少,你那边人多,关系多,你去帮忙查一查吧,这个东西是什么?” 陆少接过叶医生手里的袋子,低头看了一眼,低骂,“卧槽,这个可是个高科技,藏在皮肤里面的吧,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我……卧槽,卓风身边上?” 我顺着陆少的眼神看过去,卓风的手腕上缠了一层绷带,心腾的被提了起来。 我有些踉跄的走过去,卓风一伸手,将我抱住了,拉着我又往房间里面走了两步,低头在我耳边说,“别说话,那个东西还在监控,现在挖出去了可还会再被埋进来一个,回头我还要吃个苦头,长话短说,我是迫不得已,喵语那边我叫人去看了,没事的,小孩子是想妈妈想爸爸了,可我现在还不能露面,这边很多事情没处理好,你给我点时间,这段时间你吃苦头了,对不起,之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千万别因为我的话真的就跟我离婚,好在你最近脑子清楚,不然我们真离婚了,事情更加麻烦,我这么做就是想保住这个家,用一半的公司财产足够解决这件事了,哪怕是最后我们倾家荡产也没关系,只要你们安全。再有,孩子要紧,你也要紧,知道吗?” 我早已经泣不成声,泪水成线,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我这段时间的苦头也不白挨,是吗? “老公!” “乖,别哭了,你这样我更难过,再有,李秘书那边你还按着你自己想做的去做,她我没办法动,只能借用你的手,接下来我要做什么你都直接应付,怎么狠毒怎么来,不然我这边没办法脱身,记住了吗?” 我有些不懂他说的话,可也暂时只能这么记住,回头跟疯子哥他们商量好了再决定。 我还想再说话,他突然将我推开了,立刻变了脸,我茫然的抬头看他,就看门口走进来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个人手里提了个箱子走进来,看一眼卓风,瓮声瓮气的说,“卓总,我们可以走了。” 我还在发呆,卓风已经一把手将推出去,险些叫我摔倒,直接离开了。 疯子哥不高兴了,走上去拽卓风,“你等等。” 卓风没有理会,只白着脸回头看我们,跟着指着我警告我,“这件事如果你说出去,我会直接跟你离婚,遗产你休想拿到一分。” 若非他刚才的那番话,我此时真的想上去将他撕碎了,可此时听着却有些心酸,他独自一个人面对多少阴谋算计已经无力抗争,现在却要说出这么多违心的伤人的话,该是比我这个听着的人更加难过。 我心痛的泪如泉涌,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疯子哥急了,要动手。 陆少先于疯子哥一步窜了上去,卓风身后的三个大汉拉开步子走了上去,直接将陆少挡住了。 我大惊,抹了把泪水冲上去,不想陆少挨打,使劲拽着他的衣袖,大叫,“陆哥,陆哥,叫他走,叫他走,我们回去再说,离婚不离婚可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的,家产全都是我的,他一分钱都不要想拿走,你闹也没用,陆哥。” 陆哥生气的回头看我一眼,我很快的冲他眨眼,他一怔,站着没动。 卓风抢走了陆少手里的塑料袋子,一转身离开了。 卓风走了以后我叫几个人先别出去,我这边还要做孕检,孕检的结果要等一会儿才出来,这期间,我就跟他们说了刚才的事情。 疯子哥一直皱眉,陆少使劲抿着嘴唇,肖老大一脸的担忧,刘豆看着我,好奇问我,“卓总,这件事如果是真的,我猜测卓哥那边背后控制他的人是他的背后老大,就是现在是市内一把手,你忘了之前卓哥进去的那件事了?之后没多久卓哥公司这边就出事了,之后他转眼间就变了个人,才爆出跟李秘书在一起的事情,我想那个李秘书他也是对方的人,是监视卓哥的。” 这都是我们的猜测,我还不敢肯定,并且因为卓风两次给我送消息说他被控制,我也有些害怕起来,我这边如果做了什么叫他陷的更深,那该怎么脱身呢? 他说不能离婚,离婚的话就等于失去了坚实的后盾,没了经济来源的话,卓风就回不来了。 我惊的一身冷汗,立刻给律师打了电话,取消之前的遗嘱的事情。 可疯子哥却将我给拦住了,告诉我,“再等等看,并且卓风这边不管说的是真是假,你的遗嘱问题都不会影响他,万一,我是说我万一我们被卓风骗了,那还有回旋的余地。” 陆少哼了一声说,“双手准备吧,我觉得这个事儿很奇怪啊,卓风看着不像是变坏了,可做的事情太气人,现在又来这么一回事,我觉得怎么都像苦肉计,他做得出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我太了解他了。” 第424章 陆哥呵呵的笑,看那表情也是不情愿,“别吓唬我哈,哥哥我现在胆子可笑,你可知道那边多危险,并且你还怀孕呢,你现在去?不想活了?你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要为了才三月的孩子着想,听话,安生坐在这里等消息,卓风一来,我们就上去。” 我坐立不安着,可也只能这样。 等待,最是折磨人的一件事。 深夜,卓风到了。 他风尘仆仆的,浑身都带着露水,推开门的那一刻直接扑到了我身上,我被吓醒了,看清来人才安心下来。 他说,“担心你,所以来的急了些,你继续睡,我们天亮才出发,那边有消息了,对方说是喵语,但是因为他们人少,对方人多,不敢轻易进去,也怕打草惊蛇,我这边报了警,叫李队长跟着我们,天亮就进发,肯定会把喵语救出来。” 我看时间才凌晨两点,这会儿卓风过来天亮就走,那肯定是不睡觉了,并且哪里还睡得着,我们可是喵语的父母,她都失踪差不多半月了,这段时间不知道喵语多害怕,我紧张的坐起来,“老公,我们现在就动身,我着急,一刻见不到喵语都不行,我们都来了,现在就去。” 卓风按住我,头埋在我脸上,就好像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我很激动,无法叫自己镇定,都火烧眉毛了,真的想立刻就将喵语带回来。 卓风说,“听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复杂,也不危险,但是这件事我们不方便露面,一旦被对方知道了我们都在这里,老狐狸那边肯定会对市内的家里人动手,那李秘书还在我们手上,这会儿要是老头子知道了什么,真的动手,我们也只能认栽还不能还手,等一等,稍安务燥,我们会将喵语安全带回来的。” 我还想说什么,卓风就像一条丝丝困住我的铁链,将我全身都捆住了。 我无力的推他,“我不闹了,你不要压着我的肚子,我们好好睡觉吧,天亮就出发。” 卓风却不依不饶,伸手在我的身上来回的摸,叫我的心都像是着了火。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这么想要,难道不担心喵语吗? 我嗔怪他,“什么时候做不行啊,非要这个时候,你疯了?手拿开,你摸的我很难受啊。” 他嗤嗤的笑,“想做的是你吧,我就是想叫你安静下来,手也没乱摸,就是想摸摸我们的孩子,这段时间叫你受委屈了。” 我哼了一声,“你还知道我受委屈啊,我都被你逼得想杀人了,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他蹙眉低头亲我,直接封住了我嘴唇,“这不是在讨好你吗,就是想求得你原谅,不满意的话就开条件,我都照做。我想好了,喵语找到后我们直接不露面,这些事情交给老狐狸的对手去做,我们把资料复印双份发出去,直接离开。” 说的轻松,那这边的朋友跟家人管了? “卓风,你说的轻松,我们真的走了,那家里人怎么办?还有,姨妈呢?姨妈还没找到呢。” 他怔了一下一点头,“是啊,我给忘记了,还有她。你帮我想想,她能去哪里呢?这个时候做这么一手,我真的不得不怀疑她跟老狐狸之间有什么关系了。” 说来也是巧合了,最近一直都相安无事的姨妈却突然做了这件事,简直是背后捅刀子,叫我们瞬间乱了方寸,这么顺着思路捋顺下去还真的不怀疑姨妈跟老狐狸之间的关系了。 我问他,“那你有没有证据证明姨妈就是安然背后的大黑手?” 卓风摇头,翻身躺下来,手臂伸出来直接抱住我,跟着对我说,“我也按照你的思路想过这个问题,可其实真想不对,姨妈如果真的是,早就会发现了,上头很重视这件事,这一次的巡查组可是中央派来的人,肯定会一丝不苟,姨妈做的再密不透风也可能不被发现,所以就算姨妈对这件事有参与,顶多算是个参与者,她不会是最后对手。” 我还真么想过这些,可一个老狐狸已经叫我们鸡犬不宁了,再加上一个姨妈,我们真的手忙脚乱。 时间很快过去,卓风接到电话叫我们直接过去,说是人都抓到了,直接认人。 卓风挂了电话先是吐了口气,一脸的凝重。 我知道,他这是在担心,怕我们已经有了十足把我的事情就怎么落空。 我坐在他腿上,依偎在他怀里,低声告诉他,“我不怪你,妈妈担心的事情尽管我也想过,可我不会因为喵语出事就指责你,这件事我也有责任的。” 卓风楼紧我,低头在我脖子上亲吻一番才松开我说,“我知道,我知道也有些害怕了。” 我的心忽闪了一下,觉得身上被人狠狠的戳了一刀,痛对我脸部扭曲。 当初卓风一个人带着我从山上逃出来,后来又为了我做了很多事情,甚至亲自动手处决了开车撞我的杀手,再后来我们经历了很多,可都没有见到卓风害怕过,此时他却亲口告诉我他害怕了。 我紧张起来,安慰他,“卓风,别担心,喵语那孩子肯定不会出事,就算……”我把心一横,说,“就算被卖掉了,也肯定是个想一心对她好的人家,不会出事。” 这是最坏的打算,再坏一点,那就会成为第二个我,或者是月子那样的人,只为了生孩子而活着的傻姑娘。 我也害怕起来。 我们从未像今天这样害怕过,只期盼,喵语真的别出事。 到了山上已经七点多了,天早就亮了,山上还有些冷,风吹来,扫在身上,冷的人浑身都在发颤。 他拉着我,顺着崎岖的山路向上,最后站在半山腰的一处破窝棚门口停了下来。 门口站满了执勤的便衣警察,里面很多孩子的哭闹声音,还有男人的低吼,不知道里面在做些什么。 卓风紧张的手心发汗,传给我,更叫我紧张的脚步不稳。 我们在门口前的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看着黑漆漆的房门里面。 许久,喵语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心口上的时候咚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爸爸,妈妈!” 我从未像今天这样害怕过,一想到小小的喵语被人送走了,面对着不知的未来,最后很有可能被人送去做千人枕的地方,就好像灵魂被人抽出来不停的鞭笞,一阵阵的寒意从脚底升腾。 卓风激动的有些眼红,没有落下来的泪水触动了我。 我牵住了他的手,“老公,喵语很安全,我们回家。” 他恩了一声,抱紧我们两个,低头告诉我,“我再也不会叫你们受这样的委屈。” 这样的话卓风说过很多次,唯独这一次他真的做到了。 以后的每个时间回忆起这短时间的事情,我总感慨,一个男人真要被逼到绝路了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可在这期间,我们到底走了多少弯路,是否会真的清楚,不然最后也不会形同陌路。 带着喵语回来的路上,卓风就叫人在公司那边准备动手还击,我没想到是,卓风用的却是鱼死网破的非常手段。 隔天一早,新闻满天飞,我看着手里的报纸,紧张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卓风连夜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他指正市内一把手操控他做非法洗钱勾当,甚至还因为伤害了他的妻儿,之前他所做的事情全都是被逼无奈,甚至爆出了自己手上被安装窃听器的位置以及爆破后的窃听器的碎片。 此新闻一出,他就被带走了,自然被带走接受调查的还有那个老狐狸。 紧张的三十天的等待,被抓走的卓风终于有了消息,我以为我眼前看到的这瘦骨嶙峋的男人是个陌生人,他站在我跟前,眼眸里面的温柔早就变了样子,好似凌厉的刀子,棱角分明的五官早已经失去了原本我熟悉的温度。 这三十天以来,我每天都在噩梦中度过,吃不下,睡不好,艰难度日,我拖了所有关系寻找他,可都摇头告诉我没有办法。 上头已经封锁了全部的消息,这件事从头至尾的彻查,连当初在国外的一些事情都查了出来,报纸上每天都在猜测卓风的生死,我也无数次哭泣的想象着卓风的样子,可到了此时,真正的看到他出现,我知道我所期盼的人早就不在了,摆在眼前的是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的颧骨高高的凸起来,细嫩的手腕上满是老茧,肤色也变黑了。 这个人,是我日夜思念的卓风? 我颤抖着手轻抚他的脸颊,有些凉,我惊愕的缩回了手,生怕自己的手力气用大了他就融化了。 卓风轻笑,抓我的手捧在自己的说心里,低头仔细的轻抚,声音嘶哑,就像是已经拼尽了力气叫喊后无法复原的那种声音,从前那个低沉好听的磁性声音再也听不到了。 我颤抖着将他抱住,他太瘦了。 “老公,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们娘三个了,你去了就没了消息,我找了好多人都没有人肯帮忙,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轻笑,拍着我的后背,告诉我,“我没事,只是在里面吃了点苦头,不过值得了,至少现在我获得了自由,你们也都安全,那个人已经被抓了,现在审判了,他会在下个月执行死刑,在他的手头上死了三个人,你可记得大柱子?” 那个人不是早就被抓了之后判刑了吗? 我重重点头,“知道,怎么了?” “他后来被放了,死的人不是他,是这件事直接引起了上头的注意,才会调查老狐狸,老狐狸是想利用此人制衡我们,可事情败露的早,他叫人杀了大柱子,这是一条人命,之前那个来调查他的那个女领导也是一个,再有就是女领导的司机,三个人都是受了他的指令,并且这里面牵扯的人高达三百多人,自然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这是多么惊心动魄的一件事,却在他粗哑的声音中说的如此轻松,好像只不过是简单的一顿饭的事情。 第425章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就这样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中,那样的卓风才会一直陪伴着我。 他没有回来,只有一个惊人的消息传出来,起初有人说他被判刑了,后来又有人说这里面的事情跟他没关系,作为受害者,他会无罪释放,可我始终都没有见到卓风的半个影子,最后相继报到出这件事牵扯出的重要人物,其中还有死去了很多年的卓振东。 安然涉及到的人贩案子已经查证,背后的黑手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笑商人,安然一生的挚爱,也是她一直不肯招供的主要原因。 这件事的热度一直没有消减,我整天在期盼和失望中度过。 几天后的早上,我正坐在吃早餐,最近心态好了很多,再也看不到卓风的影子了,我开始慢慢适应没有卓风的日子,可他到底在哪里,是否安全,还好吗,这些问题一直盘旋。 我总觉得周围人都在隐瞒我,刻意的躲避我,就算如此,我也不回去追问,我知道,卓风迟早都会回来。 冯飞一大早做了早餐,规定我吃多少,我低头吃得很认真,有些是不滋味,仍旧强迫自己多吃一点。 喵语安静的坐在我身边,偶尔抬头看我一眼,问身边的妈妈,“姥姥,妈妈不开心。” 妈妈说,“不会,妈妈很开心,只是妈妈最近很累,你看妈妈的肚子,那里面是你的弟弟或者是妹妹,很辛苦。” 喵语似懂非懂,伸出来小手轻轻的抚摸我的肚皮,跟着咯咯的笑了,问我,“妈妈,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我愣了一下,我喜欢? 我之前很喜欢男孩子的,那是因为我想再需要一个卓风的翻版,可现在……我想还是女儿吧,卓风喜欢女儿,这样他会更加开心,我说,“妹妹。” 喵语笑起来,告诉我,“那这里面的就是妹妹,等爸爸回来了就可以带着我和妹妹一起出去玩了。” 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告诉喵语卓风出事了,只说他因为工作很忙,需要很久才回来,喵语刚开始还朝着要跟卓风视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懂事的不再嚷嚷了,这样的她看起来更加令人心疼。 我心痛的抱住了喵语,告诉她,“爸爸一定会照做的,你慢慢等就好了。” 喵语也伸出小手臂抱住我,笑着对我说,“妈妈要开心才行,你开心了妹妹才开心,喵语也才看,爸爸才开心。” 泪水肆意,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口的痛苦在这一刻汹涌起来,妈妈及时将喵语抱走,冯飞坐在我身边,双臂圈住了我的身体。 “会没事的,我今天跟王威进去再问问,他那边说消息不灵通是因为上头已经封死了这件事的消息,你也知道,牵扯的人太多,调查起来很费力气,但是肯定卓风没事。” 我知道,我肯定的知道卓风没事。 人都说夫妻就是那连在一起的树根,这一边出了事,那边肯定知晓,就算我看不到卓风,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他肯定没事。 晚上的时候,冯飞出门了,我惴惴不安的在家里等待,盯着始终的秒针,那指针一点点的偏移,滴答滴答的声音是敲打在我心口上的锤子,沉闷而又令人害怕。 时间越久,我的耐心越少,一次次的进去寻找关系盘问卓风的下落,一次次的扑了个空,这叫我不得不怀疑卓风已经出事了事。 可很多人都在告诉我,卓风没事,卓风没事,我如何相信? 我也能感觉到卓风没事,可在没见到他的那一刻就不代表他没事。 一个小时后,我实在坐不住了,打电话给冯飞,那边没有接听,我无助的站在原地转圈,一次次的电话打过去一次次的无人接听,我慌了神,穿了衣服要出去找,妈妈拦着我,抱着喵语,喵语被吓得大哭,我心一软,坐了下来。 捧着喵语的小脸蛋,一次次的道歉,“对不起,是妈妈错了,吓到你了,对不起。” 喵语懂事的抱住我,很紧,她对我大哭着祈求,“妈妈不要离开我,爸爸不要我们了,你还有喵语,妈妈不能不要喵语。” 我顿时哭出声来,小孩子这里不告诉她道理,可她都懂,远比我们知道的都要多,她会看人的情绪,看人的眼神和状态,语言匮乏,可心里很明白。 我疼惜的抱紧她,小小的身子在怀里就像一个小小的肉粽子,可喵语还是瘦了一圈。 “妈妈不会离开你,任何时候都不会。” 很晚的时候,冯飞回来了。 他推门而入,全部的事实已经写在了脸上,情绪复杂背后的是沉重的无奈,冲我摇头,“还是没线索,里面的人都摇头,听说这件事都好像听说了鬼一样,避而不及,谁都不想染上麻烦。” 我失落的坐下来,浑身冰冷,泪水再一次落下来。 冯飞心痛的帮我擦干净,可泪水怎么就那么多,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他对我说,“王洛也尽力了,但是身为瑞士皇室人是没有权利多参与这些事情的,所以他托付的关系也未必就真的知道,想来也是托付错了人,我回头再去叫人问问清楚,你别着急。” 我不着急,事到如今我着急也无用,我只是担心,消息没有,那会不会…… 我不敢往下想,只重重点头,在压抑的情绪中继续没有尽头的等待。 隔天一早,谢晶晶来了,她告诉我想结婚了,可是最近没心情准备,问我想不想出去走走。 我没问她为什么没心情准备,只想着卓风那边是否吃饱穿暖。 谢晶晶见我不吭声,轻推我一下,“怎么了?” 我愣了会儿才回答,“去哪里呢,我现在身子很重,走路都费力气了。” 我捧一下自己的肚子,好像也没多大,才五个月不到,我却觉得这里面好像已经塞满了沉重的石头,沉甸甸的。 谢晶晶问我是否去查过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孩子肯定很胖,要不然我没事这么大? 我摇头,最近做孕检我都没看结果,冯飞也没告诉我,只说很健康,我就放心的回来了,再没多想,这会儿她突然问我,我还真关心起来,我起身去楼上拿了孕检报告下来,盯着上面的双胞胎两个字一时之间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伤。 谢晶晶抢走了报告跟着哈哈大笑,“真好,喵语有伴了,这下你们家里可热闹了,哈哈……妈呀,是双胞胎,这回可有的你累了,不过没关系,卓风可是带孩子高手,他肯定会帮你的。” 卓风? 我一怔,卓风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抓着谢晶晶的手,含着泪水,有些看不清她此时脸上的表情,追问,“卓风什么事时候会回来?” 谢晶晶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无奈的吸了口气才说,“等一等就知道了,人都说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所以啊我觉得,现在卓风肯定很安全,你别忘了他可是污点证人啊,并且这件事牵扯到的人那么多,他还想自己无罪释放,肯定要在里面周旋,那时间就肯定很长。” 是吗? 我狐疑的望着她,抹了把脸上的泪。 谢晶晶有说,“我来找你可不是跟你说卓风的事的啊,我是想叫你陪我去逛街的,你去不去?我好给你的宝宝准备衣服穿。” 我愣了下,低头看肚子,“才五个月啊,现在去准备吗,还不知道男女。” 谢晶晶指着报告上的一行字说,“你傻了?是两个男孩子,这下可有闹了,叶医生那边做孕检一直都可以告诉对方男女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孕妇,自然是不会在乎男女,好像有钱人都喜欢女孩子,这样更容易叫家产稳固,你忘记了利益联姻了?” 我怔怔的点头,好像是,我还真给忘记了,我这里是男孩子吗,那卓风肯定不喜欢了,他一直都喜欢女孩子的啊。 我说,“卓风说喜欢女孩子啊。” 谢晶晶无奈的轻轻吐了口气,一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故意将肚子隔开了地方,跟着告诉我,“你啊,脑子里面全都是卓风了,可你忘了你现在也要生活,你还有照顾好三个孩子,你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你可不单纯只是卓风的妻子,卓尔,振作起来,好不好?” 我…… 我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是妈妈的好女儿,是赵启的好妹妹,我的面前不光只有卓风,他是我的全部,可没有了他我仍旧需要生活,我要振作,我还有处理公司的事情,他的公司,我的公司,以及我们所共同创办的卓尔集团,我们拼死赚钱不就是为了给我们的孩子打好基础吗,卓风回来也希望看到我亲手撑起来的一片天,我不想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谢晶晶的话提醒了我,叫我重新振作。 我当时点头答应,“好,我们现在去逛街,去哪里?买什么?” 谢晶晶哈哈大笑,捏了把我的脸,“去给我的干儿子干女儿买衣服,你看喵语穿的都是去年的款式了,你这个当妈妈的真是不合格。” 我看一眼那边坐着低头玩玩具的喵语,心痛的拧眉,“好,我要给孩子们买衣服。” 商场很大,这里我很久都不曾来过来了,上一次来还是一两年前,当时我过生日,卓风说亲自给我挑选一个我喜欢的包,我之前的包很多了,他总说我的不够多,恨不得将全部的包都搬回家,可我喜欢用的也只有那么一两个。 在买卖的店铺里面我驻足,想着很久前的过往,眼前浮现的是卓风温柔的样子,可此时…… 我转头,谢晶晶笑眯眯的拉着我,“喜欢?我知道今年一款新的包很好看,我送给你。” 我没拒绝,跟着她进去,看着她塞到我手里的一款黑色的手包,愣神了许久,上面的钻石装饰是出自疯子哥的手,他说这个设计的灵感来自我手上的戒指,我举起手来互相比对的看了一下,笑了,真好看。 第426章 “那个,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说我也懂。这么说吧,这件事调查起来很慢,里面很复杂,牵扯人那么多,卓总那边吧……恩,不是无辜的,可也是受害者,你看哈,上头的意思是内部出事内部消化,大小轻重肯定不能外漏,所以外人呢……肯定是重打五十就过去了,你懂吗?” 我脑袋嗡嗡的响,可我不是紧张的,是高兴地,口齿不清的连连应答,“我知道,我知道,我,我知道了,多谢!” 所以,卓风没事! “谢谢你小刘,安然的这个案子我会尽力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些的。” “那小心做才行,有事常联系。” 挂了电话,我兴奋的坐在凳子上大口喘息,觉得眼前有无数朵花都开放了,这个世界,真美好! 重大五十大板,顶多在里面吃点苦头,或者是关几天就出来了,说到底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卓风还真不是无辜的,当年他为了叫李思念轻判可是花了不少的钱呢,这笔钱不知道占了老狐狸贪污的多少? 只要人还活着,那就好。 我轻轻地吐了口气,心思也放开了。 可我都答应了下流会调查安然的事情,就肯定要去处理。 可现在郭家的人都被抓了,我想查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 所以,我不得不将姨妈接回来。 姨妈现在在乡下,出事后她就回去了没回来,那个小孩子还在医院,上次犯病我去看过了,小孩子一点点大,呼吸都困难,如果是我,我肯定选择安乐死了,可在国内是没有这样的法律规定的,所以只能看着那么小的孩子受尽折磨,我们却无能为力。 晚上,我叫李哥将姨妈接过来,隔天早上,姨妈到了家里。 我不想姨妈在害喵语,并且我现在在怀孕,我也要十分小心,可姨妈怀疑太大了,想要知道些事情还必须将她放在身边照看才行,不然我不知道这件事还要被拖延多久。 也不知道上头调查此事的人是不是脑子坏了,底下的所有人都在怀疑姨妈,无奈没有证据,只能看着她被无罪释放,可这件事,我姨妈的嫌疑最大,现在能监督姨妈的人也只有我了。 姨妈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坐在凳子上,很安静,不知道这件会对她影响怎么样,看她的表情好像也是没多少影响的。 我没说话,只安静的跟她一起吃饭,饭菜都是妈妈亲手做的,并且厨房的要是只有妈妈有,我都进不去,自然是吃的东西都是干净的,冯飞给我准备的孕餐,吃着味道还不错,花样也多,我每天吃都不够,可我最近特别想吃卓风做的糖醋排骨。 最近孩子月份大了,我吃多了胃口就难受,整个人都憋闷的呼吸不上来,只简单的吃了一些就放下了筷子,喵语看着我,小家伙也开始知道心疼人了,问我,“妈妈,姥姥做的饭菜不好吃吗?” 我笑笑,“不是,很好吃,只是妈妈最近胃口不大好,过会儿再吃也是一样的,你乖啊,你把这些要吃光才行,知道吗?” 喵语恩了一声,端着饭碗大口吃饭,腮帮子上沾了几颗饭粒,可爱的的样子还真是招人稀罕。 顺着视线,我看着姨妈的眼神,她是憎恨喵语的。 下意识,我起身,坐在了喵语的另一侧,挡住了姨妈的视线,如此,我跟姨妈就挨得近了。 我警告她,“姨妈,我是冲卓风这边才叫你一声姨妈,可不代表你就是我姨妈,你之前做的事情我会记住一辈子的,所以你住在我家里,就要守规矩,不要想耍花招,知道吗?” 她没吭声,只低头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 妈妈看我一眼,叫我再吃点,那意思是不想我将事情拿到明面上说,可姨妈这种人,不好好警告给点威慑,他是不会知道害怕的,之前卓风在,有人拦着我,我对姨妈做的再坏也是打了折扣的,可现在不同啊,卓风不在,我对她的狠毒可是四号不会手软。 见她不吭声,我笑笑,“姨妈,你死过一次了吧,那不介意再死一次吧?郭家人全力救你出来,就是想叫你好好地活下去,可你要是辜负了他们的期望,你想想你会是什么样子的后果,呵呵,说来也是好,从前我生活在你的阴影下,吃饭都不香,现在呢?我们调过来了,这样的话你我之间就平衡了是不是,可是啊,我这个人比较爱记仇,所以你之前对我的那些措施我多会双倍叫你还回来,懂了吗?” 她放下了筷子,小心翼翼的挑了一下眉头,看了我许久才轻吐了几口气说,“我知道。” 我满意的笑了,“知道就好,那你继续吃吧,别介意,这里的饭菜都是我跟喵语和妈妈爱吃的,至于你呢?填饱肚子就可以了,死不了就活着,可一定要活着啊,不然你死了我就少了几分乐趣了,那多没意思?” 我缓缓起身,拉着已经吃好了的喵语去了楼上。 最近给喵语找了个辅导老师,就是简单的教一些开发大闹的小知识,小孩子的聪明都要从三岁以前开始,喵语说话早,从前听故事背诵单词都是卓风在做,我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个精力,并且也的确教不好卓风的那么细致,就只能找专业的老师来教了,最近听说喵语可以独立的拼凑好一个小房子,我就整天高兴地没事盯着那个小房子发笑,想到喵语有卓风那么聪明,我就小二合不拢嘴。 隔壁传来喵语读书的声音,我则在这样的读书声中享受的看着手里的报纸,想着如何叫姨妈露出马脚。 那个女人狠毒,细心,胆子大,并且鬼主意多,人脉也光,最主要她做事意向小心谨慎,这样的女人可是很少见的厉害,这是做坏事,如果做好事,不知道现在会有多么大的成就。 可这样完美的坏人不是没有短处,她最大的短处就是重男轻女,所以我也要从这里出发对付她才行。 小豆子在医院这段时间她没去看过,该是已经放弃了,她的全部指望就是利用那个孩子争夺我跟卓风的东西,可现在希望落空,她也该会从另外一层下手。 那么会是什么呢? 我正低头仔细琢磨,电话响了。 是冯飞,冯飞出差好几天了,这会儿才给我来消息,我接起来,问他事情办的怎么样,岛上的矿产不好开发,不过经过勘察,里面的矿产可是很多的,只要度过这个难关,那收入就会源源不断。 他先是叹了口气,“还行,有些难度,前期就这样,不过没关系。我是想知道,你那边的情况,为什么把她接回去住?” 冯飞的消息还真是快,我这才接回来他就知道了,肯定是李哥告诉他的,我正笑着想调侃几句,就听外面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我大惊着立刻开门,就看到姨妈的小身影瞬间消失在走廊尽头。 房间隔壁是喵语的读书声,老师在耐心的纠正她的发音,看来没有危险,可姨妈为什么突然上楼,石头听还是想打喵语主意? 看来,我这边要加快动作动手才行了。 我说,“冯飞,帮我个忙,给我找几个人。” 两天后,姨妈出门了,我这边收到了信息。 我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又看,觉得好笑。 之前只以为姨妈这个人懂得审时度势,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会看清楚时机,可自从出事后,她做的事情就有点叫人跌破眼镜了,不知道是因为之前有高人指点还是因为出事后她也没了章法,见到生意就去,完全不顾自己暴露。 我笑着回复,“知道了,继续跟踪。” 很晚的时候姨妈回来了,看样子挺高兴,面色红润,还买了水果回来,叫我们吃。 妈妈是笑笑摇头没接,我则看着那些水果没什么胃口,喵语一直对姨妈不是很近亲,就算之前她不记得以前被姨妈抱走拐卖的时候还是对姨妈拒之千里的,并且喵语现在除了喜欢跟我妈妈在一起就习惯跟她的老师在一起,那个老师是才留学回来的小姑娘,比我小了五岁,看起来去也很老成,她之前在国外是自己半工半读,读了七年,本硕连读,毕业后回来自己创业,这才起步,做的就是早教这一块,我算是她的第一个好客户了,我给的钱多,时间自由,最主要,我还想背后资助她,可也要看人,试用期过后如果她合适,我会给她一笔资金发展自己事业,为了孩子的将来着想的人都是好人,我想。 喵语最近喜欢吃了饭就去楼上完成老师给她布置的作业,手工制作一些小东西,都是缩小版的儿童玩具,没有危害,还能开发大脑,喵语也很喜欢。 我偷偷的去看过,她专注起来的样子跟卓风很像,这叫我无比开心。 帮她关了房门,我下楼坐在沙发上跟妈妈一起看电视。 姨妈也在,低头吃水果,顺便摆弄她的老年手机。 从前姨妈的电话也是我们用的水果手机,可现在眼睛不好用了,戴着老花镜也看不清楚上面的字,自己换了老年手机后反倒业务多了起来,偶尔会看着电话笑,从前我跟卓风都查过她的电话,可是什么都没有查到,所以知道她此时笑的也不过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跟她背后做的事情毫无关系。 我偷偷的大量她也一会儿,没多在意,跟着就听她说,“卓尔,卓风什么时候回来?” 最近的新闻报道多的都是一些假名字,并且事件本来就很隐蔽,很多报道也都是猜测,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姨妈这边估计也是不知道的。 我说,“卓风在国外开发新公司,很长一短时间都不会回来。” 她盯着我的眼睛看,眼神里面情绪复杂,就像是埋了火,瞬间将视线移开,才说,“哦,那这段时间我都要住在这里了,是吗?我想去看看卓风,不管是不是我亲生的儿子,我都当他是我儿子看待的。” 第427章 我真想挑起叫来给我妈妈拍手叫好,妈妈真是厉害,三言两语就将姨妈的话给噎了回去。 我忍着笑,就看姨妈脸色不好的扔了水果,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妈妈笑呵呵的,轻轻拍我的脸,提醒我,“这个女人阴狠的厉害,不能小瞧了她,你要小心啊。” 我自然知道,不过姨妈现在在的手掌心里头,她也做不出什么坏事来,我将她叫来,只是想收集一些有关她的罪证,这个女人,我可不想叫她善终。 姨妈算下来今年也有五十六七了,这样的年纪要在里面待几年,不掉层皮也不会好过。 人贩子啊,听说这样入刑的人进去了都会被虐待,只是不知道她这把硬骨头在里面能撑多久。 隔天一大早,姨妈就提着自己的小包出门了,看样子还挺兴奋。 见她高兴,我也高兴,只是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一切还要再看看才行,我担心她这边已经有了怀疑,故意给我演戏看,叫我露出马脚,她以为她能反侦察我就不能了? 我通知我这边的人现在不露面,叫姨妈自己去就是了,至于计划,这都是计划之内,只要姨妈还活着,想找到证据不难。 一个小时后,姨妈回来了,手里还是那个精致的手提包,同样买了一些水果,可今天她的脸色可不是很好了。 我笑笑,主动跟她打招呼,“姨妈,心情不好吗?脸色那么差?” 她横我一眼,没吭声,自己进了房间,再没出来。 直到晚上吃完饭,她才推门出来,而我正在客厅用耳机听她与别人的电话录音。 之前肖恩给了我一个窃听器,我一直都没用,现在这个东西可是真的派上用场了。 姨妈打了一个下午的电话,对方该是个男人,说话声音粗犷,隔着电话我都在窃听器里面听得很清楚,他们说的都是黑话,我不是很懂,但是我也猜出来个大概,意思就是对方反悔了,她扑了个空,所以那个通话的男人该是转手出去的卖方,很是不高兴的跟姨妈计较了一个下午这个事情的损失。 这些话已经坐实了姨妈就是人贩子集团的人,可不能证明她是主谋,并且看样子,郭家出事后人贩子这边的人还是没停手,只是更加小心了。 所以这段录音并不能证明什么,我做了处理后只发给了刘警官,那边问了我很多问题,我都没回答,最后他那编制交代我,“随时等你消息,一切小心才行。我也在打听你想知道的事情。” 跟聪明人做事就是会轻松许多,不过我们之间再也不算是交易,只能说是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 我这边可是没少帮他的,他因此备受褒奖,还升职了,这些我都没有对外公开过,足以用我的付出从他那边拿到我想到的一切。 卓风啊,你一定要挺过来。 之前心理疾病严重的时候,整天幻听幻视,我总以为卓风就在眼前,那时候看到的卓风就是一个瘦骨嶙峋的人,我早已经认不出是他了,不知道现实中,卓风该是什么样子。 我心痛的皱眉,关了电脑,收起来送到楼上的卧室,习惯性的上锁,正扒钥匙转身,姨妈竟然突然上楼来了。 她手里端了个水果盘子,里面放了很多应樱桃和才切好的菠萝,冲我笑了,“卓尔,我知道我对你们不好,可我现在不是在改吗,你喜欢吃樱桃,喵语喜欢吃菠萝,我都给你们买了,尝尝吧,很新鲜的。” 我接过来,看一眼,这个东西是很诱惑人,可我还真不稀罕,喵语更加不会吃她给的东西。 我轻轻的笑,“真是谢谢姨妈了,可是我们现在都不喜欢吃这些,并且……味道有些坏了,姨妈你该不会被人骗了吧?现在外面那些卖水果的很多都是骗子,把次品的卖掉,好的留着,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还是扔了被吃了,这样吃了对胃也不好。” 姨妈呵呵一笑,眼神如刀,狠狠的在我脸上剐蹭了一下。 我毫不在意,一转身,将盘子里面的东西都到倒在了垃圾桶里面。 姨妈最后瞪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知道她上来是做什么,她想接近喵语,更想知道我一直锁门的目的。 殊不知,我房间里面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没有,窃听的东西我听了以后发到邮箱保存做备份,电脑里面的全部删除,凭她的本事可是找不到什么的。 她自己匆匆下楼,去了饭厅坐着,妈妈已经做好了饭菜,保姆阿姨在打下手,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叫老师跟喵语轻易下楼来吃。 老师推辞说有事,我看她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拉着她一起。 坐下后老师有些局促,筷子都不敢拿,我给她盛饭,还将几样我妈妈做的最好吃的菜送到了她跟前,老师腼腆的冲我笑笑,跟着说,“我很久没这样吃过饭了,之前在学校也都是自己,我独立习惯了,除了跟小孩子在一起能叫我放松,跟成年人在一起我总是很不自在。” 是啊,小孩子天真,带来快乐,可成年人总是带着慢慢的利益攻击性,叫人紧张是正常。 老师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话很少,低头吃完了就想走,喵语小小期盼的眼神里面满是着急,拉着她的衣袖不吭声。 老师也心痛起来,蹲下身子抱住了喵语,“小喵语,听话哦,老师要回家了,明天再来,好不好?” 喵语泪眼汪汪的看着老师,撅着小嘴巴。 我看着有些怪异,就问,“怎么了?” 老师看我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我心口颤了颤,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抱起喵语,带着老师去了书房。 房门关上,喵语主动说,“妈妈,奶奶吓唬我。”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老师也说,“那个人是奶奶吗,我看这不像呢,她一出现喵语就害怕,还说晚上奶奶会在房间里面吓唬她,可孩子的姥姥说晚上都锁门的,进去带人的话她会知道,我想这多是喵语自己幻想的东西,可为什么会有这些幻想啊?卓总,你家里这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我想还是早点带着喵语去找个心里看看,这样下去对她很不好。” 我深吸口气,抱着喵语的手有些抖。 我理解喵语的惊恐,孩子再小,也是有记忆的,懵懂的年纪,她更是将这样的事情记在脑子里面,并且懂事的叫人心痛。 老师走后,我一直陪着喵语,看着她睡着了才下楼。 姨妈坐在客厅看电视,习惯性的握着遥控器,妈妈坐在她身边,两个人没说话,可妈妈是不喜欢看这样的电视剧的,总说电视剧里面的人三观有问题,不是重男轻女就是圣母玛利亚,反正看不惯,她更喜欢看一些新闻和娱乐节目,可妈妈不吭声,依旧坐着。 鲜明的对比下就能看出来,两个人的品质是多么的不同。 可姨妈在这里,我还真不能叫她如此嚣张。 我走上前,抢走了遥控器,回头调了娱乐节目,跟着回头警告姨妈,“想在家里好好住着,就给我老实点,你该知道这个家是我的,不是你的。时间不早了,姨妈该回去休息了!” 姨妈盯着我的眼睛都要冒出火来,气氛一度变化,在我以为她要反抗的想大吵大闹的时候,她竟然起身,直接离开了。 妈妈紧张的起身看着我,“没事吧?卓尔,你还大着肚子,不要跟她硬碰硬,就是看个电视,我没意见的,你坐下来。没事吧?气到了没有?” 我笑,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没事,就是站的久了有些累,我坐下来歇会儿。妈妈,一会儿睡觉之前记得把房门反锁,知道吗?” 妈妈恩了一声,眉头打结,回头看了一眼姨妈的房间,再看喵语的房间说,“我就是担心她做出什么事情来,你大着肚子不容易,哎,要不然叫冯飞回来吧,之前他在这里我还很放心的,家里多个男人,也是一种保证的。” 以前我觉得男女都一样,可这样的事情还是觉得多个男人好一些,毕竟在体力上男人是很出众的,可冯飞现在在出差,并且他一直住在家里也不方便,不如就叫陆少过来住,之前陆哥也说住过来照顾我们,我都没同意,就是不想耽误他那边找佳佳。 可现在佳佳一直都没有消息,想来佳佳是真的不想叫我们找到的。 我说,“那我就叫陆哥过来吧,冯飞那边忙,没时间,并且也不方便啊,是不是?” 妈妈点头,这才舒口气。 隔天,陆少就来了,我才打电话,他就过来了,看样子很是悠闲,提了个很大的包裹,放在地上咣当一声,喵语当时还在地上玩玩具,听到声音,立刻跳起来扑向陆少,“爸爸。” 陆少呵呵大笑,“对,就叫爸爸,叫干爸爸多难听,就叫爸爸啊,想我了没有?” 陆少双手轻轻托起她,亲了一口,喵语咯咯的笑,抱住陆少的脖子,笑着说,“想爸爸,想爸爸,还想亲爸爸。” 刚才才缓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提到卓风,谁都的心都不好受。 我无奈的垂头,面对喵语的无数次追问,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卓风啊,什么时候回来? 陆少却不在乎的说,“亲爸爸不好,我这个爸爸不好吗?你不能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你看看爸爸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以前就是不懂事,像你一样,所以才会妻儿都不在身边,你说孤单不孤单?” 喵语哪里听到懂,只蹙眉点头,拉着陆少指着地上的玩具说,“城堡,爸爸帮我。” 陆少眉头打结,很是为难,呵呵一笑,“实不相瞒,你爸爸我比你还笨呢,不过我们可以一起动手做好,你教教爸爸这些都是做什么的。” 第428章 可接到通知是一回事,真的能否见到卓风又是另外一回事。 陆少说的意思是上头肯定也会选择拖延,给我一点点好处,看到了甜头,等风头过了去直接动手,那怕是我们都很危险。 这逼急了我,当天晚上我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反正我是瑞士人,可以做人身保护,这样公开了,我反倒安全。 没想到,新闻发布会才召开三个小时,新闻还没发布,我这边已经有人过来送消息叫我过去见卓风。 陆少这边琢磨了会儿,还是叫我过去,并且安排了国外的记者,还联系了瑞士大使馆,我前前后后带了七个人,才去了市内的一个警察局。 在里面,我果真见到了卓风。 他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好像过的很好,人也胖了,许是因为一直不见阳光,身上白了很多,可还是肌肉结实,见到我的时候很意外,拉着我的手一直不吭声,等所有的人出去了他才问我,“你怎么来了,怎么进来的,谁叫你们进来的?” 我说了情况,卓风听后一直眉头不展,半晌才说,“我还以为你们是被人抓进来的,不是就好,你们做的也没错,至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可这件事不能闹的太大,不然我也不好说结果会怎么样,现在的情况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头那边抓了不少的人,远比我们想象的人还要多,处理起来肯定很复杂。我的意思是卓尔你们先回国,去瑞士,至少在那边你们是肯定安全的,我在这里也放心。” 他放心了,可我呢?我是肯定会放心。 我无力的说,“卓风啊,你也要想想我们的感受啊,我还怀孕呢,我不想你出事的啊,并且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过多很不好,我担心你,你知道吗?” 卓风重重的吐了口气,抱住我,担心碰到我的肚子,低头看一眼,愣住了,“这是……几个月了,为什么这么大?我记得当初怀喵语的时候也没这么大,你也不胖啊,怎么回事?” 我噗嗤的笑出来,看他表情心情好了不少,“那你以为呢?” 他轻轻的摸了一下,“不是假的,那这是……双胞胎?” 我点头,“是啊,医生说我们家族就有这个基因,所以很容易是双胞胎的,就是是男孩子,你不喜欢男孩子。两个男孩子,家里一定闹死了。” “不不,我都喜欢,只要你生的,我都喜欢,真好,是两个,喵语要有弟弟了。只是……卓尔,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在你生产的时候出去,至少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不会出事,现在的问题是上头想要我交出手里面的文件,可我知道,一旦送出去了我们就没了对方的把柄,那我们是否安全就不好说了,所以现在还不能交出去,我就只能被困在这里,理解吗?我知道你恨我,也在怨我,可这件事也只能这么做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等事情结束,我们马上回瑞士,再也不会牵扯任何事情了,我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野心了,就想跟家里人在一起。的确,你说的对,以前我总想着飞黄腾达,占据高位,可我失去的也很多,是我的自私才导致我们这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终于承认了自己一直以来不肯放弃利益的愿意,不过他能够理解这些我已经满足,醒悟的还不算晚。 “老公,我不怪你,能这么想我就知足了,只要你好好地出来我们就可以继续生活,可问题是你现在要多久能出来啊?马上过年了,我们还盼着一家子团圆呢。” 卓风没应声,可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想出来,不容易。 我没再追问,问多了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反倒叫我们都难受。 我只依偎在他怀里,安静的享受着这一期的碰面,多么艰难的一次见面,叫我倍感珍惜,心里头的无数个问题却都只变成一个个无奈的叹息。 半小时候外面的人催促我们现在就走,卓风依依不舍的拉着我的手,想送我出来,被人拦在了里面。 我们隔着房门相望,就像是两个被人生生撕扯开的皮肉,这样的疼痛只有我们彼此才知道。 他在里面对我反复大叫的嘱咐我,“保护好家里人和你自己,关键时刻你知道怎么做。” 卓风这是在提醒我姨妈跟李思念吗? 不管是不是,我都不会手软了。 我们已经退缩了很多年,走到今天,多少人倒在我们跟前,就算我们学不会变坏也绝对不对变成只知道藏起来的蜗牛。 离开后,我在房间里面安静的思考了很久。 卓风事情我帮不上什么了,舆论制造的压力只能叫我们安全,迫使这件事进度快一些,可热度也只能持续几天,过几天人们忘记这件事后依旧回到从前的鬼样子,仍然是无尽的等待。 可我的身边还有两只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在等待着将我和我的家里人撕碎呢。 姨妈,李思念,还有被无罪释放的郭家。 我深吸口气,觉得,云山雾罩,眼前一片黑暗,可也不是没有曙光,至少我知道了摆在我跟前的都是谁,这些敌人看得见摸得着,想对付他们,办法很多。 可在将他们送进去的前提是我这边要玩够了他们,当年对我的折磨,不能一笔勾销,我能活着是跟卓风一路艰难的挣扎,可给我带来的痛苦,确确实实的是他们。 我打了几个电话,得到了对方的回复,我这边只需要等。 隔天早上,姨妈又提着小包出去了,这一次,没过多久,对方传来了很多照片,我做了保存,归档归类,同样将刘警官给我的短信也保存起来,做了截图后我直接打印,全都放在了保险柜。 再过一天,姨妈依旧是老时间出门,可这一期,她没出现,出现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个头很矮小,看起来应该有三十四的样子,穿着花里胡哨的衬衫,这样冷的冬天却依旧穿着单衣,样子很诡异,走路还有些跛脚,可那双手却很是细嫩。 他一手抱着一个包裹,从人群中穿梭,最后被我的人拦下。 晚上,我去见了他。 男人一直盯着我看,突然就笑了,“是你啊,你抓了我也没什么证据,到时候我还是会无罪释放。” 是啊,所以我抓他并非是想将他送进去,在里面顶多蹲几年,出来了还会继续祸害好人,我岂能放过他? 我笑笑,“是啊,你说的对,只是有一样你忘记了,我卓尔想除掉谁,悄无声息,不被发现的话还是很容易的,你说呢?” 那个人不在乎的冷笑,不看我,蹲坐在地上,样子及其轻松,好似这一切跟他都没有关系。 一个不怕死的人贩子其实很好对付,他不怕什么,我们就来什么。 他也不过是蝼蚁,生活在最底层的坏人,这样的人就像个过街老鼠,只要被公开,不用我动手,也活不长的。 我说,“好啊,那就送你去死好了。来人啊,照做吧!” 两天后,街上出现了一个无人认领的死尸,全身赤裸,身上多处伤痕,其中新闻报道,致命伤在脖子上,是有人一脚踢坏了他的喉结,胃中又有淤血,喉结断裂,阻断了喉管,呼吸不上来,被自己的血水呛死的。 此人死的尤其灿烈是我没有想到的,可我能知道,在城中村丢失了很多孩子,这群家长知道了绑走自己孩子的人就在眼前,私行是避免不了,不过全员参与的致死案件,最后无人问津,那尸体还是城管过去才发现,周围没有监控,人死了就死了,再没了任何线索。 我将这个新闻在平板年脑上放大,递给姨妈看,时刻盯着她的表情变化。 我感叹姨妈真是姜是老的辣,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都能做到临危不乱,这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学到的。 可我能知道,她颤抖的双手证明她已经害怕了。 姨妈将平板电脑放下,脸色不是很好,眼神却依旧很灵活,跟着缩了缩脖子,哼了一声,“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人又跟我没关系,我当年抱走喵语不是也没卖出去吗,女孩子不值钱的,都喜欢男孩子,男孩子是家里的香火,传宗接代,女孩子就是赔钱货……” “啪!”我狠狠的一个巴掌甩过去,力道很到,如果不是因为我怀孕身子不方便,我真想现在就对她拳打脚踢,将此人打死算了,可一个巴掌已经足够,我说,“姨妈,女孩子是什么轮不到你来说,你也是从女孩子的年代过来的,你也是女人,这样的话从你这个女人口中说出来真是奇怪,你看不起你自己吗,还是看不起生你养你的妈妈,身为女人,不为女同胞着想,你却有这样的想法,简直是恶毒啊。” 她怔怔的看着我,捂着脸,眼神里面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我却轻笑,起身晃了一下手,刚才那一巴掌打的实在厉害,我自己的手都有些疼了。 不过制止了她胡说八道,我认为也值得了。 我走上楼,听着喵语房中传来的读书声,笑了,心情大好。 本以为这样要挟姨妈她会暂时老实一些,不想,晚上的时候就出事了。 喵语的房中传来了哭闹声,房门开着,妈妈不在房中,而我看到了姨妈的身影。 陆哥也惊醒了,掀开门跑出来,直接冲进去,掀翻姨妈,抱起喵语递给了我。 姨妈本来就瘦,陆少力气大,用了力气推他,力道很大,姨妈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撞在了身后的书架上,里面的东西滚出来,哗啦啦的一阵山响。 第429章 我可不想她这么快的离开,这件事还没结束,她走了我去哪里查找这贩卖人口背后的人。 陆少的人出来,横在姨妈跟前,居高临下,她瘦小的样子就像是个受气的小土豆。 我没应声,姨妈也该知道的是不会轻易叫她离开,除非自己交代一些事情。 可这番话我是不想说,那样我陷入了被动,反倒叫她得意,她那个人,就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叫自己翻身的机会。 她盯着我看了许久,满是恨意,暴怒的脸上都要被怒火撑爆了,“卓尔,你这样虐待我,就不怕卓风知道了会埋怨你跟你离婚吗?” 我还真不怕,如果卓风在在拦着我,那不知道提出来离婚的是我还是他。姨妈也太看得起自己在卓风心中位置了,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卓风对她的信任吗? 不管是因为亲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姨妈已经不能称之为跟我们有任何关系的人类。 她就是魔鬼。 一个人贩子,并且是将摸着伸向了自己亲人的孩子,身为女人,非要生儿子却连孩子都生不出的坏女人,她竟然还活的那么潇洒,简直无法想象。 我深吸口气,压抑住心中不断上涨的火气,对她说,“姨妈,你现在是什么位置自己也应该清楚,至于卓风那边如何对你,我可说不准,没准这些事情就是他授权的呢?呵呵,我以为你多重要,你的确是对卓风很好,并且还是她半个妈妈,可在这个世界上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自己的妈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变卖两次的人,你可做到了,这么毫无人性的行为你还想得到卓风的原谅吗?简直可笑!好了,话不多说,我告诉你,你是走不掉的,今天离开,明天就会将你再抓回来,你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逃走?出国你也出不去,偷渡吗?怕是你这个年纪的人了对方都不会带你,那你能藏到什么地方去?之前你也不是没逃走过,还不是被抓了回来,呵呵!” 我喝了口果汁,心想妈妈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最近的果汁都特别的好喝,叫我很开胃,可一大杯的果汁我只能喝三分之一,剩下的都被小喵语给喝光了。 我喝了两口,有些心情好的放下杯子,看一眼姨妈,她仍旧跟陆少的人对峙,互相都站着没动,僵持着。 我见也没什么意思,直接上楼,想睡一觉,正听到喵语在房中大声背诵老师交给她的诗词,我记得应该是李白的,很少有人见过的,写的很有已经,那种最后之后的感慨,抒发心中的激愤,在奶声奶气的喵语口中竟然是那么的自然。 我笑了一声,推门进了房间。 之前挂在墙壁上的一张很大的我跟卓风的婚纱照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墙壁上掉落了下来,刺死正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我心痛的走过去,艰难的弯腰将照片捡起来,想挂上去,发现是真的挂不上去,只能无力的放在一边。 看着照片上的卓风,我思念的潮水又一次汹涌而来,觉得浑身的细胞都在因为思念而疼了起来。 卓风啊,我好想你,想念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 不管什么时候,每一次回想起从前的事情,都叫我沉浸其中,无法自拔,我们之间的争吵,恩爱,互相的关心,最后成为ie了一家人,这份甜蜜会因为岁月的沉积变得越来越厚重,可这么沉重的爱情却依旧要得到各方面的压抑,叫我们无法舒心的在一起。 卓风,我想他。 哭过了,我去洗了脸,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样子,似乎最近因为睡眠不好很是憔悴,还以为会胖很多,可我还是很瘦,只有大大的一个肚子在身前,透过薄薄的一层衣服,能看到两个小家伙调皮的在肚子里面蹬踹,我痛着却高兴着。 中午的时候,冯飞回来了,买了很多东西拿过来,都是一些零食,之前我说喜欢吃酸辣的东西,这样很开胃,可我现在就算是开胃了也吃不下多少,只能看着零食都被喵语拿走。 妈妈开玩笑说零食有人抢了,以后抢走你零食的时候更多。 是啊,三个孩子呢,想想都头疼了。 冯飞坐下来说了矿场的事情,开发的很顺利,现在已经在做后续的精细挑选的准备,并且在里面还准备了很多的加工厂,双边合作下我们是稳赚不赔的。 畅想的很好,实际操作起来是很复杂的,看着冯飞脸上的自信,我相信他。 说完了工作,他才说了卓风的事情。 “我都听说了,你去看过他了吗?还能什么时候过去,我也想去。”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都在琢磨这个问题,可依旧是无尽的的等待。 陆少说,“再等等吧,上头还没下来消息,这件事也急不得,并且上头已经有了消息,卓风是可以保释的,瑞士那边一直在做交涉,相信会很快了。” 两国之间的交涉其实很漫长的,每天都在因为一个问题反复的推敲,到了最后解决的时候已经是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他们以为时间不重要,可对于我们来说,时间就是生命啊。 我轻轻揉了一下肚子,越来越大了,我都有点承受不住这样的肚子了,孩子在一天天长大,已经迫不及打的想要出来看看和整个精彩的世界,可他们是否知道,自己的父亲还在狱中,我们要一起面对这样遥遥无期的等待,想来都是痛苦的。 冯飞又说,“我去想想办法吧,估计会帮上忙呢,只是这件事吧,很不好处理,我们认识的在里面的人都受了牵连,卓风就成了烫手山芋了。” 所以我们现在都指望舆论压力跟瑞士这边了,可希望渺茫。 “冯飞,你工作要紧,卓风的事情我跟陆哥会想办法,到时候给你消息就是了。”冯飞为了公司,为了我们,已经耗费了整个青春,虽然说在工作上时候女人不少,可生活中他身边的女人却没有。 以前我就听卓风说冯飞是工作跟生活分开的很清楚的人,所以在他看来,女人分两种,一种是工作上的利益关系,一种是生活中的真爱,听着很渣,可真要遇到了真爱他也会变,只是不知道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出现。 我想,就算遇到了,怕也是那个跟他想法一样的女人才行。 我最近总是说这事情就走神,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会儿冯飞已经跟陆少说了陆少公司的事情,正说到陆少的股票,最近一直在跌,冯飞再给他想办法,期间提到了新上市的一家公司,叫思念,是做房地产的小公司,可才发展起来就上市了,实在是叫人惊讶。 思念啊? 这个名字真够敏感的,我不禁想到了李思念。 可人不能念叨,想到她,她就出现了。 门铃连续响了好几声,一会儿的功夫保姆阿姨就将李思念从外面带了进来,对我说,“卓总,这个女人说是您的姐姐。” 我笑笑,对不请自来的李思念打了招呼,“你好啊,姐姐!” 李思念也应了,自己走进来,坐在了靠近陆少的那边的沙发上,扫一眼我们,“好,卓尔。” 我没说话,陆少嘶了口气,“你这不请自来,肯定没好事。” 当年李思念跟卓风在一起的时候陆少就瞧不上李思念,总说李思念是一条疯狗,咬住了谁就别想松嘴,当时我也不懂那些,就觉得李思念很坏,我不喜欢,后来慢慢明白了陆少的担心,李思念真的是一条疯狗,咬住了卓风,十来年了,都不想放手,现在回来,仍旧纠缠不休,这份执着如果她用来做生意,肯定做的非常好,可她却用错了地方。 我不禁笑笑说,“是啊,陆哥说的针对,李姐姐来肯定不是好事。” 李思念却不以为然,只笑着说,“随你们怎么说,我来还真是好事,不想听听吗?哦,看来是我打搅了你们说工作?” 冯飞收起桌子上的资料,跟着一挑眉,眼神不善,问李思念,“思念的上市公司是你的吧?” 李思念没回答,那结论也是肯定的了。 陆少很是惊讶,跟着也就明白了,淡定的说,“还真是厉害,你一回来就搞上市公司,不怕之前你做的那些事情被人知道吗?一旦身份被揭穿了,那你现在的那点钱财可不够保命的,并且你还要照顾你的孩子。当妈的人了,怎么不知道老实一点?” 是啊,怎么就不知道老实一点,她回来也就回来了,不搀和我们的事情我也没这么讨厌她,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恶意,我都很讨厌她。 李思念,我们本就水火不容,永远都不会有任何交好。 之前是我蠢笨,看不出她的目的,现在知道了,此人就是个吃人不吐骨还叫人帮着数钱的坏女人。 我端着陆少煮好的茶水喝了一大口,温热,瞬间全身都暖了起来,可我看着她的眼神却很冰冷,犹如两只啐了剧毒的宝剑,直戳他的心口。 我深吸口气,压抑心中的怒火,等待着她继续在这里说自己的事情,我是不打算理会的。 李思念笑笑,很是轻松随意的摆了个姿势,跟着拿出来一个信封,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很厚,如果她不说,我还以为是钱。 她说,“这是有关于卓风的判决的起草书,你们很惊讶我是怎么弄到的吧,可我就是弄到了,不管你们是否相信,我就是弄到了,并且是真的。你们可以相信这个东西,可我还是要说,这个人情我不需要你们还,只希望在以后交手的日子里面我们还是那个认识的普通人,以往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提起来,自然,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你们好。” 真好笑了,伤害了人回头安抚我们一下再一次警告我们不能提起以前的事情,这个样的话她还真好意思说出口。 第430章 不过,我们已经成为了刀尖上的人了,就差伸舌头,我盯着那个信封看了一会儿,一弯腰,拿了出来,“看看就知道了,反正不能不答应,索性就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吧,我真想知道卓风这边到底情况怎么样。” 信封拆开,先掉出来的是一个名片,上面是李思念的名字,该是她公司的名片,我随手扔给了陆少,再拆开厚厚的文件,但翻到最后一页才知道,卓风被判刑了三年,缓期两年执行,因为他是瑞士国籍可以引渡,并且回了瑞士后五年内不能回国。 我舒了口气,看着这个判决还算舒心,至少卓风还能出来,可执行日期却在明年三月,也就是说卓风要在里面呆至少半年年。 这不等于直接先入狱半年吗,强盗逻辑。 我生气的将信件仍在桌子上,发狠的咒骂李思念,“贱女人。” 陆少呵呵一笑,“卓尔人也会骂人了,不过这个判决还真是……不像是假的,只能说国内就是这样,谁都没办法啊,所以啊,我们现在要做的抓紧这件事的执行力度,舆论这边我必须抓紧,再放出去点东西,叫那个老狐狸自身难保,他现在还能跟李思念结婚,说明他是找了替罪羊,自己没事呢,真是厉害了。” 是啊,我到时忽略了的这一点,之前他可是也被抓了的,卓风这边上交的资料也都指向那个老狐狸,现在竟然还能跟李思念结婚并且给弄出这些东西来,看来他是没事了,那只能是找了替罪羊,最后抓的都是一些小罗罗,并且还将卓风自己搭进去了。 可我不相信在那么高密度的调查取证下会叫老狐狸脱罪,我想,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所以,陆少这边还真需要尽快抓紧制造舆论压力,多放出去一些真凭实据才行。 冯飞也说,“我觉得事情有点奇怪,这个东西看着不像是假的,所以才可怕,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老狐狸那边一旦官复原职了,吃亏的使我们所有人,所以想要叫这件事尽快解决还不行,我们还要加把劲将那个老狐狸也拖下水,那我这边……就送李思念这里下手。” 双管齐下,老狐狸都已经自身难保还要拽着一个李思念,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我点点头,说,“我这边尽快处理好姨妈这边,你们那边抓紧,我想刘警官那边还是可以利用利用的。” 两天后,我收到了通知,可以探视卓风,不过再不能接触了,只能隔着玻璃看一看对方,说话都要很小心。 我还是迫不及待的去见他了,坐在玻璃窗子外面,看着有些模糊的卓风,我的心就如同针扎,他这几天该是吃苦头了,竟然一瞬间瘦了不少,看着也没什么精神头,手抓着窗户上的空隙,想要碰触我,可厚厚的玻璃将我们隔开,温度都减了一大半。 我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心痛的浑身都在发抖,抓着窗子,粗哑着嗓音说,“老公,你在里面还好吗?” 卓风没应声,是冲我勉强的笑笑,望着我的眼神里面也充满了疼惜。 我们这对苦命鸳鸯到底是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一起啊。 我哭着,想忍着叫自己不哭出来了,可我还是忍不住。 短短半小时,我们都没说什么话,只互相看着对方,我哭着,他想帮我擦泪岁都做不到,只能心疼的看着我,眼圈发红。 出来后坐在车子里,我仍旧在哭,哭的自己呼吸都上不来。 妈妈劝说我,“别哭了,你那么伤心,卓风在里面也是不痛快的。” 可我忍不住啊,想到卓风还要在里面很长时间,我却无能为力,真的很心疼很无助。 到了家里,我想了许久,这件事我们都在努力,可我们好像始终都没有找到突破口,最关键的是卓风一直在里面是被谁支配着,那个老狐狸为什么就能轻易的出来,卓风却不能。整件事卓风是受害者,可其实也是主动揭露事实的关键人物啊。 都说这里面的水很深,可真正的查找起来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 问题是,我们找到是谁。 之前王威说他找到的人都是跟这件事不相干的人,向关联的人都碰不到,其实不是碰不到,是故意躲着我们。 那么…… 我不禁怀疑,整件事都是老狐狸在支配。 瞬间,全部的谜团解开了,我大惊着看着李思念的名片,上面说的是合资公司,不管是什么,她能瞬间回来,还这么快的崛起,肯定有人在帮她,那么这个老狐狸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啊? 我跟那个老狐狸只见过一次面,自是不认识,了解的也少,调查的话也仅限在这段时间的事情发展上,所以想知道他的全部,还要再继续往前查。 李思念说老狐狸是她父亲父亲身边的文书,那就从这里入手,这么多年来一瞬间崛起,不是没原因的。 在仕途上能够一路顺风的人不少,可想他这样一跃八丈高的人可真不多。 我立刻打电话给肖恩,叫他那边给我好好挖掘一些这老狐狸的底细,之后呢?真的要催促冯飞要从李思念这边入手才行。并且,我还要再见一次卓风,这一次我们要秘密的见,我想问卓风了解多少,如果他在外面肯定很多事情都好解决,可我们现在见面都难,束手束脚。 几天后的早上,陆少这边带着王威找我来了,我当时正在跟姨妈在客厅里面看电视,最近姨妈很老实,在家里也不出门了,电话都不用,只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口,说话都很少,就算嘴上的伤痕很长,她还是不忘了在伤口好的差不多之后开始做面膜,可那两条难看的疤痕是永远都无法抹除的。 见陆少过来,她很识相的自己端着水果盆子去了自己的房间,听着房门咔嚓一声上了锁,我们才相继进了书房。 书房的门是很隐蔽的,很厚重,隔音很好,就算是想偷听都很苦难,尤其我们说话还故意压低了声音。 关上房门,王威就迫不及待的说,“这件事很复杂啊,我问了一些人,都说没办法,但办法是人想出来,也不是说非要依靠关系,我找到了瑞士的律师,虽然说上判决那么快下来,连审讯都没有,可我们还是要试一试,毕竟是瑞士人,这里面还真不能全都依靠关系,我们要通过正常的法律途径解决会简单很多。所以我前几天扎了律师去看看,已经约好了时间,大概五天后就可以跟别卓风单独见面,到时候卓尔你们也去,想问什么尽快,时间不能超过两小时。” 我舒口气,连日来的担忧终于放下了,想到就会能见到卓风,我兴奋起来,笑着说,“好,谢谢你了,王哥。” 与卓风见面之前的几天我总是很紧张,好在睡觉吃饭都很好,所以早上我特意起来的很早,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还画了个淡淡的妆,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瑞士的律师跟我们见面说了简单的情况,我们就被安排着进来了。 卓风又瘦了,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见了从前的颜色,我之前叫人送您来的衣服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看他还穿着以前的衣服我就知道这里面不如之前的待遇好,更加心疼他。 坐下后,简单的做了一些正式文件上的流程,看守的人就走了,我们一落座,卓风就起来迫不及待的抱住了我。 “老婆,为什么还来,最近多见面不好,老狐狸那边已经脱身了,我担心他会对你们动手啊。” 看来卓风知道的情况很多,只是消息闭塞,不能告诉我们,可见我们来的很是时候。 卓风一直抱着我说话,声音低沉,说完了一段时间就停下来喝口水,两个小时,没间断。 我听后脊背一阵发寒冷,知道了什么叫惹不起的人。 这个老狐狸就是我们人惹不起的人。 当初卓风只想着用自己拼劲全力,哪怕是进去蹲大牢也值得了,只要将这件事一点点的拽出水面,可像现在看来,很难。 卓风意思是背后还有很多人,并且势力很大,我们不过是个商人,任人摆布,顶多是有个外籍身份,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卓风也说,既然做了,发现不能成功,索性也不再做,直接抽身离开,再也不涉足这个地方,所以也在想办法离开,我们来这里他也猜到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卓风的意思是叫我们先暂时按照我之前握着的证据不动,看看老家伙的动作,可又担心我生产这边他不能出来陪护,时间上台紧迫了,就要求我们立刻动手。 商量好了之后所有人都出去了,剩下的最后十分钟留给我们。 卓风紧紧的抱着我,低声说了很久的情话,夸赞我现在越老越好看了,说我是辣妈里面最有魅力的,告诉我现在也是一个最有能力的女人,他都甘拜下风,叫我注意安全,告诉我如何自保,提醒我提防谁,还安慰我不要着急,他肯定会在我生产的时候出来,叫肚子里面的两个小家伙也稍安勿躁。 我笑眯眯的听着,有些心酸,可也很是高兴。 十分钟后,有人来催促我早点离开,不等我说话,卓风就被粗暴的拽走了。 我只眼巴巴的看着他离开的门口,可那里只有摆动的房门,早就没了卓风的身影。 陆少进来提醒我早点回去,我才转身离开。 我回了家里,我看姨妈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卓风说了,姨妈这边的事情可以不用管,反正我们已经跟姨妈毫无关系,至于于心不安的调查人贩子的事情,卓风的意思是直接交给警察,我们能帮的也就那么多,如果我们真是警察,那我们肯定深挖,可事情总要有个限度,我知道他担心我身体,可我也真的是于心不安,我放不下。 第431章 可分离到底还是会来临,送走他的那天喵语趴在他怀里,哭的一张脸都红肿了。 两个小孩子还小,在推车里面仍旧睡的香甜,妈妈也跟着她们一起去了瑞士,妈妈说喵语差不多是她一手带大的,所以离不开了,只要喵语在,她就在。只是扔下我自己在国内,会很担心。 我笑笑,回头看着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陆少跟肖老大,对他们说,“我后面还有很多人在帮我的,你们放心的回去吧,照顾好你们自己,我这边才能安心啊。” 卓风欲言又止,到走后都没有说出他想说的话。 飞机起飞后没多久我才从机场回去,坐在自己的私家车里面,看着周围过往的车辆,飞驰的汽车,喧嚣的城市,这一切好像都离开我很久了。 从前我热闹城市,喜欢周围的一起,总是对所有的事情都充满了热情,可最近几年来,我总是忙于奔波,苦于在所有琐碎的事情中挣扎,竟然忘记了城市是我如此向往喜欢的地方。 陆少突然问我,“想好了不走了?” 我点头说,“至少要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才行。” “恩,可事情怎么算是处理好呢,姨妈这个人现在狡猾的很,你想查清楚她背后的人还真是很难啊,卓风在的话至少还有人给你出出主意,可现在他走了,你们两地分开,很多事情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的,还不如直接回去呢,剩下事情就交给经常呗,你能做的已经做了,还想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还想做什么,可一想到姨妈的手上还不知道有多少被拐卖的孩子,我就坐立不安,睡觉都不得安宁。 多少个家庭因为失去了孩子而家不成家啊,可我能做的怕也只有一点点。 我说,“至少要将姨妈送进去直到死都出不来。” 陆哥无力的哼了一声,“那怎么可能,就算是送进去了最多也就十几年,出来了正好养老,呵呵,真是不公平。我在十恶不赦也没做过拐卖人口的事情,顶多倒卖些非法的货,就包括我会所的那些个女人都是自己愿意来的,相比姨妈做的事情,我这件事是小儿科啊。真是没想到!” 是啊,真是没想到,可如果我告诉他这件事之前的参与者还有卓振东,他是否会更加惊讶? 我说,“陆哥,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当年我被带走的时候你知道是谁在指使的吗?” 他没应声,倒是前边开车的肖老大说话了,“是姨妈这伙人吗?” 我笑笑,“是啊,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因为当年直接参与此事的不是姨妈,可那伙人却是她的手下,但是你们知道直接操控的是谁?呵呵,我当时也没想到。” 陆少没有耐性的哼了一声,着急的问,“你倒是说啊。” “恩,说是卓风的父亲,卓振东。” 咯吱! 车子突然踩了刹车,陆少的脸狠狠的贴在了座位上,大叫的问我,“什么?你怎么知道,姨妈说的?” 我摇头,“不是,是我查出来的,当时在郭家的楼下找到了很多资料,上面有很多记录详细的孩子的来源,但是去向不明,其中后面的所有名字签署人就是卓振东,并且安然那边也收到了很多照片就是跟卓振东在外面做生意的时候一起拍的合照,若非这件事我是自己亲自调查出来,我也很难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两个人再没应声,只安静的睁大了眼睛望着我。 我耸肩,对于这件事我已经不那么惊讶了,多么恐怖的答案我都可以接受,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将姨妈送进去,但是在送进去之前将她虐待的生死不如。 半晌,陆少才问我,“这件事卓风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卓风是否知道,可如果知道了他是否也会崩溃呢,卓风最讨厌的就是人贩子,所以当年他在乡下的时候也帮助过很多小孩子。 肖老大说,“我想是不知道的吗,卓尔的意思也是瞒着他吗?” 我说,“我是这么想的,可事情早晚会水落石出,并且卓风那么聪明,肯定也会猜测到什么,我之前管他要了很多卓振东从前做生意的时候留下的账本,现在我再一一作比对,很多收入来源不正常,我当时只以为是卓振东背后也在做陆少做的那些非法运营的货,现在比对上时间来看,他是亲自参与了整件事情,并且我怀疑还是其中一个头目。” 这个事情震惊到两个人回到了市内两个小时内都没有说话。 我无奈的笑笑,安慰他们,“别那么担心,事情已经查到了这份上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水落石出了,我当初也很震惊,可现在已经不那么在乎了,相信余下的事情你们会更加震惊,很多你们无法想象的恐怖事情会发生,我们拭目以待吧,现在……哎,我好累,想回去睡一觉,下午等我的电话,我想直接去问姨妈点事情,陆哥,你到时候将你身边的那个打手带上。” 陆少哦了一声,看着我的眼睛,深吸口气,跟着问我,“这件事……卓风那边我想暂时瞒着比较好,是吧?” 我知道,卓风这一次出来后整个人颓废了不少,我也不想他再受刺激,“我知道,放心吧,我不会说的,等一切都结束后再说吧,你们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对了,陆哥,我这边佳佳给我发了微信,我跟她说好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跟她视频,你到时候也过来吧。” 陆少顿时大惊,一脸的笑容,脑袋上下弧度很大的重重点头,“好,我肯定到,准时几点?哎,别说几点了,我就跟你回家就好了,绝对不会错过的。” 我笑了,“好!” 回到家里,我顿时愣住了。 之前回家就能看到喵语小小的身子从里面跑出来,抱住我的大腿,奶声奶气的叫我妈妈,问我累不累,问我吃饭了没有。 可现在只有空荡荡的房子,周围除却依旧富丽堂皇的样子,找寻不到半点家的温暖。 陆少该是看出来我的不对,轻轻拍我肩头,“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事情过去就好了,这边还指望你继续调查那个老狐狸的事情,不然卓风五年内都不能回来,怕是这五年里又要有什么变故了,只能尽快将那个老东西除掉才行。” 我知道,一想到我手头上的事情多的我都喘息不过来,就全身力气,“我知道,陆哥,我去睡觉,你自便。” “去吧,这都快成我的第二个家了。” 我才躺下,冯飞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家里,他说给我买了当地的特产,马上到,叫我下楼去接他。 我好奇起来,冯飞可从没有叫我去接他的时候,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才走下楼,冯飞就已经进来了,手里提了个很大的玩具熊猫。 我一怔,笑了,是真的喜欢的,这个大熊猫该是一比一做出来的,比冯飞都要高出来一头多的距离。 他笑着冲我招手,我高兴的蹦跳着下楼抱住了。 他呵呵的笑,对我说,“这次去四川看到了就买了,本来想买两个,谁想到那边只托运一个,我的车子还装不下,只能买了一个,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去再给你带。” 我摇头,“够了,足够了,哎呀,我都要爱死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以前的时候我喜欢这个东西是因为缺少温暖和拥抱,所以想从这样的东西上找到寄托,后来卓风给我买了很多,我也没觉得多新奇了,更主要我有了家庭,温暖不少,这个爱好就淡忘了。 冯飞此时将这个买给我,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好似我怀里抱着的不是玩具而是卓风。 他笑着对我说,“没想到你这么喜欢,以前就看到你的房间里面放了很多,猜到了你会喜欢。” 陆少此时阴阳怪气的哼了哼,“你这么好心啊?非奸即盗!卓尔,提防着点,小心他把你撬走了,这个墙角其实很容易挖的。” 我回头瞪他,“陆哥,别乱说话,冯飞就是知道我喜欢这个买给我的,你有本事也买给我啊?” 陆少撇我一眼没吭声,继续懒洋洋的看着电视。 冯飞告诉我,“这次的事情很顺利,所以我提前回来了,可还是没赶上送卓风走,他已经上了飞机吧?” 提到卓风我就心里难过,抱着熊猫坐在沙发上不撒手,有些哽咽的说,“走了,五年内不会回来的,不过我可以去看他,只是这段时间我回不了,那个老狐狸的事情还没什么结束,姨妈这边也闹的很厉害,李思念还在这边呢,我想回去了这边反倒事情更糟糕,还不如直接留下来全都解决了再走。” 冯飞皱眉点头,低头不知道想些什么,许久后对我说,“我知道了,我可以帮你,这段时间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我不会经常出差了。” 陆哥又哼了一鼻子,“所以呢,你就想一直留在卓尔身边撬墙角吗?” 冯飞呵呵的笑了,无奈的摇头,没搭理陆少。 我踢了陆少一脚,“陆哥,别胡说八道了,你这破嘴胡说的毛病改改一改了,难怪佳佳走了不回来,肯定跟你的这破嘴有关系。” 提到了佳佳他就不吭声了,这是他的软肋也是一块伤,他知道自己的问题,不过也只有在佳佳面前才会克制住。 我堵住了他的嘴巴,这边继续对冯飞说,“你之前说的王威认识的那个人现在还在市内吗,我想认识一下。” 冯飞说,“还在,几天后才离开,这次是为了这个案子过来的,据说是上头的人,但是是否真的对我们有好处就说不准了,你也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的吗,老狐狸本事大,没准他也是老狐狸的人,我们还是不要冒险才行。” 可这个危险还必须去面对,老狐狸那个人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吧,他的钱再多,总会有用完的那一天,并且他手头上的资金是冻结的,现在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卓风这边早就将他洗钱的资金套牢了,一旦他伸手动一下,就会被人发现。 第432章 卓风没说话,只一张愁苦的脸看着我,半晌才说,“卓尔,难为你了,是我的错,我该承受,不用为难你,这件事我会做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抱着喵语进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劝说也无用,只能慢慢来。 我抱着喵语进来,看着她可怜的样子也是在心疼,可小孩子不像成年人,有些话说了她也不懂,有些话懂了也不能说,只能慢慢叫她自己感受。 陆少跟佳佳看我一眼,没问我怎么样,看喵语的的样子也知道情况不是很好。 陆少抱着喵语进了房间,佳佳则拉着我去了书房。 之前妈妈躲在这里,现在危险解除了这里面回复了之前的样子,可大铁门关闭的时候的留在地上的痕迹还是很清晰,我盯着那铁锈的痕迹愣神,心里很难受。 我跟卓风走到今天这个样子其实我也有很大的原因,我什么就不能体谅他的不容易呢,可一想到那双手沾满了鲜血,我就觉得我无法真心的接受。 卓风啊,卓风,到底是为了我啊。 “佳佳姐,我觉得我特别没良心,是吗?” 她摇头,“其实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谁能想到自己深爱的男人会是另外一种样子,如果那个人是陆少,我肯定也不会接受,只是你们现在是夫妻,我觉得夫妻之间应该互相包容的,卓哥已经做的很好了,他是在看到你们夫妻之间感情走向下坡路才会不得已跟你说的,早点知道也有好处,免得叫你更加难过,这要是过了十多年的日子在发现你们之间这样,那问题更多。” 道理都懂,可接受就很难了。 我真希望我可以做到安全接受他,这样对喵语也好。 “佳佳姐,我想……晚上跟卓风住一起去了,你这里我搬走。” “恩,行,至少两个人在一起还能说点悄悄话不是,我就不搀和你们的事情了,我跟陆少的事情还没说清楚呢,现在知道开心变成这样,我反倒更加难过,哎,你说怎么就变成这样的情况了,想想都难过,开心是多好一个人啊,就被邪教洗脑了,陆少说卓哥断定开心早就接触了这样的组织,之前在法国的时候不是消失了一段时间吗,估计那时候就因为邪教的事情变了。” 这个给我倒是没想过,卓风也没有跟我说过,可能卓风最近又查出来什么事情没跟我说呢吧,我也好像很多天都没有跟他在一起好好说话了。 佳佳来了之后,我就找了个借口跟她一起住了,也难怪喵语最近这么黏我,今天的事情直接导致喵语对卓风河边产生了不好的影响,才会出现在不跟卓风接触的情况。 我轻轻吸口气,叫人立刻将东西搬回去,再回到属于我们的房间,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照片,我觉得恍如隔世。 才不过几天,我跟他竟然也疏离的如此遥远了。 卓风这时候推门进来,看我一眼,也是有些惊讶的,转身关了房门,跟着说,“不用特意回来,知道你也是心里难过,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我说,“都说好了我们一起努力,我不想叫你自己在这里难过。其实卓风,我们之间,我也有问题,我们多年夫妻,我不体谅你是我小肚鸡肠,我作为你的妻子,我……” 他快步走过来,一伸手,将我抱住了,我怔了会儿才抱着他做出回应。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偷着沙哑,“卓尔,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是我不对,其实我很多次都想告诉你我做过的事情,可我不忍心打破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哽咽,哭着摇头,卓风啊,我最爱的卓风啊,我多心疼他,哪怕是为了孩子我也不能这样对待他,不管他本来是就是狠毒的人还是因为我,他都是我的丈夫,是爱护我跟孩子的好男人。 “对不起的是我。” 我们相泣而拥,紧紧的抱在一起,感受着今天来从未有过的亲密。 情动处,他开始亲吻我,我排斥的手狠狠的捏紧,感受着他的温柔。 人都说女人的心跟身体是联在一起的,我想的确是这样,至少我知道我现在对他的身体没有任何感应。 可我还是尽力配合,想叫自己的情绪高涨起来,几次勉强的主动迎合都显得有些生涩。 他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喘息着松开我,低头捧着我脸,无奈的蹙眉问我,“不爱我了吗?” 我摇头,“不是,只是需要时间,我爱你,只是觉得……觉得我爱的人是另外一个人,我有点适应不了。” 他无奈的笑了,“傻瓜!我还是我,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我说过,我这辈子认定的人就不会变,哪怕是你伤害了我,我也不会伤害你,你不用担心我的枪口对对准你,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三个孩子的母亲,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我想,我该相信他。 “老公!” 我不停地呼唤他,想提醒自己深爱的男人还是我最爱的他,而不是手上沾满了献血的恶魔。 他咬住我耳唇,问我,“你说,你爱的是谁,说。” 我有些懵懂,可还是回答,“卓风,我爱了十几年的男人是卓风。” “是吗?哪个卓风,恩?” 他猛然用力,我痛的低呼,可还是说,“是爱我的护着我的,保护我安全的卓风,是只疼爱我不舍得伤害我的卓风。” “是吗?所以你还怀疑我会伤害你,你当我是谁了?” 他突然摆正我肩头,看向我。 我仰头望着眼前双眼满是疼惜又有些受伤的男人的脸,半晌才回过神来,我,我当他是……他误会了。 我舒了口气,主动抱住他,“是我的错,你一直都不会伤害我,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你还会在乎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吗?担心我会将这些残忍的手段用在你的身上吗?” 我摇头,坚定的说,“不会了,对不起,再也不会了。” “傻瓜!”他也舒了口气,抱住了我,重重亲吻我额头,“我以为你只记得一个叫卓风的人,却不知道你深爱的是我这个人,身体在这里,心也在这里,你还在担心什么?” 是啊,我在担心什么? 我哽咽的说,“我一直都没自信的,我看到一个女人出现在你身边我就心慌,我就想赶尽杀绝,我恨不得将你砍断手脚束缚在我身边永远都不要被人看到。” 他愣了一下,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傻不傻,我是人不是动物,不过你如果担心这么多,我就不出去了,整天陪着你,女人最多就看到妈妈跟二婶还有喵语,行吗?佳佳跟晶晶我都不见了,行不行?” 我噗的笑出来,可眼中还是有泪水,竟然点头,“好!” 他哈哈大笑,抱着我跟我一起笑。 佳佳说的说,夫妻哪有隔夜愁,并且我们之间也不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情,我就当做我认识的男人是个黑社会老大,比陆少还有心狠的老大,不过他对我例外。 这天晚上我们相拥而眠,说了很多,他告诉我这几天晚上都无法入睡,整日想着如何安抚我,可都没想到任何办法,现在还因为他的愚钝连累了可怜的喵语。 提起喵语,我们都很自责。 那个小孩子,自小都跟着我们受委屈,到现在了还没免被人折磨的命运,现在生活好了点却还要被我们两个人折磨,不生病才怪。 “喵语我会开导他,你有事情就去忙吧,偶尔过来看看她就好,小孩子尽管知道的不多,可也懂得看脸色的,看到你我之间都不和谐也会胡思乱想害怕,现在看到我们和好,肯定也会知道的,你别太担心了,主要还是将开心弄出来,陆少这边也好交代,你看陆少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还是在乎开心,只是不想表现那么明显,他不想失去佳佳。其实我不懂了,男人都是心里装着一个,身体却给了别人这样的吗?” 卓风呵呵的轻笑,“不是,这只能说明在没遇到真正在乎的人之前都是逢场作戏,放不下是只能说还是遇到叫他足以忘掉过去的人,至于陆少,恩,那就是个棒槌,他如果还不知道谁重要,就一辈子光棍吧,挺好。” 我笑着轻轻捏他,“你还是他兄弟呢,陆哥可没说过坏话啊,你却总说人家坏话。” “这不是坏话,是评价,我对他的评价想来不高,那就是个只知道打打杀杀赚钱的棒槌,这种性格是因为家里的环境影响到,他见过自己母亲,自幼就看到自己父亲经常换女人带回来家里来,后来知道自己母亲是因为抑郁症自杀他更加排斥家庭,他一直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最主要原因是没有安全感,这我想跟你差不过的,不过他是特别自信,你是没自信,都是没安全感才会总那么小心翼翼。” 卓风耐心低一点点的帮我分析,说了很多我们之前从前的误会,说到最后我才发现,其实我们两个,是我不够爱他,主要原因就是他说的那样,我总害怕被抛弃,被伤害,才会总在心里留一手,像一种无限收缩的贝壳,保住自己。 “卓风,谢谢你。” 将我带出来,我们就要纠缠一生,这么多年过来了,我还是那么不省心,他应该很累吧? 如果遇到的是别人,我怕是现在不知道要结婚离婚多少次才能找到叫自己安定的人做依靠。 一夜,好梦,我们互相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就是我最不安全的体现,生怕一个不对就失去了对方的牵绊。 第433章 看佳佳也是不想说的样子,我们也没逼问,将开心送走后我们这边倒是安静了不少,可一直关着开心也不是办法,隔天早上就将她给放了。 卓风的意思也是想吓唬吓唬开心,可吓唬没用,现在要紧的是知道开心的意图,看她整日悠闲不跟我们交好的样子也实在不知道她做什么,想帮忙无从下手,想赶走还有点不舍得,只能暂时先这么耗着。 中午的时候,一起坐下来吃饭,卓风习惯的先尝尝味道觉得好吃了就给我夹,我低头正吃,旁边佳佳轻轻碰了我一下,我抬头好奇的看向她。 她嘴角上很大一个水泡,我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上火了吗,起了这么大的一个水泡?” 陆少没吭声,只无奈的叹息一声,跟着说,“给你的药不吃,我说了不能胡思乱想,非不听,上火了自己难受,反野吃不下去吧,想吃什么自己好好想想,我出去给你买。” 陆少不太会关心人,这样已经是破天荒了,看着还有些不自然,我笑笑,无奈的蹙眉看他,“陆哥,你就这么关心的人的?” 开心搀和过来说,“其实陆少还会很会关心人,温柔的时候跟卓哥差不多。” 这话说的佳佳心里得多难过,包括我听了也不是滋味,直接用卓风跟陆少比较,卓风是卓风,陆少是陆少,性格不一样,自然关心人的方式也不同,陆少是有温柔的时候,那是在背后两个人恩爱说的悄悄话,我们哪里知道,并且陆少别后如何对佳佳又如何对开心肯定是不同的,她这么说无疑是佳佳心口窝上戳了一个窟窿。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生气的看她一眼,顾念旧情是真,可生气也不是假。 我说,“开心姐姐,陆少对人对事不一样的,最自己心爱的女人肯定是另外一种方式,你就别添乱了。” “恩,我没添乱啊,我只是说实话,不过也对,谁知道陆少对谁是真爱?” 陆少暴怒,碰的一声摔了手里的筷子,指着开心警告她,“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追究,过去是我对不起佳佳,可没对不起你,我跟你之间到底怎么样你该清楚,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我之间早就结束了,或者说根本就不应该开始,你非要挑事,我可不会让着你。” 佳佳轻轻吸了口气,这样的事情只能自己受委屈,她说不出半个字来,垂头咬着嘴里的饭菜不吭声。 卓风也放下了筷子,无奈的看一眼桌子,最后问陆少,“佳佳是不是吃不惯?” 陆少摇头,“不是,就是想孩子了。” 原来是这样,当妈的想孩子是肯定,并且我觉得她在这边也受委屈,还不如回去照顾好孩子呢。 我说,“佳佳姐,要不我叫人送你回国看看吧,你说呢?这边的事情……”顿了顿,我没说下去。 佳佳也明白,可她不想走,“没事,就是昨天跟孩子们打电话,说在学校受欺负了,肖老大说没事,可我就是不放心,自己上了点火,其实没多大点事儿,吃饭吧!” 这哪里还吃的下去,孩子被欺负了,当家长的能急疯了,要是我的孩子被人欺负了我能提着刀子过去找对方去,佳佳却只能自己生闷火,还要忍着自己男人被人调戏不能还嘴,这可多憋屈。 佳佳可不是吃哑巴亏的人,可现在她只能任由这样的是事情发生,还不是因为陆少? 我横陆少一眼。 他也无奈的叹了口气,跟着说,“我还是送你回去吧,顺便也看看孩子们,你这样我更加不放心,这边的事情先都交给卓风,来回也不过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 佳佳坚持不走,陆少也没办法。 卓风没吭声,该是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能一直催人家离开,毕竟留下来也是为了另外的打算。 涉及到自己的未来,佳佳也不想错失良机,毕竟陆少还是她挚爱的男人,也是孩子的父亲,直接就扔了不闻不问,再重新找新的爱人,是很难道。如果她真的能忘掉陆少,那又何必纠缠到现在呢? 开心哼了哼,自己低头吃的倒是很开心,可我们却没了胃口动筷子。 一顿饭下来,开心吃的肚子圆滚滚,我们一点没吃进去,等她起身离开了卓风才说话,“这件事交给我,你们都回去吧,不过在回去之前,我希望陆少你想好,是真的离不开佳佳,还是还惦记着开心,不能脚踩两条船,你该知道现在两头都不好过,当然,我说的是在开心还没放弃你的前提下,如果说她对没了感情,只是你自己单方面放不下,那你还是趁早放了佳佳自由,别折磨她了,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简直是不值得拥有佳佳的好,那就活该单身一辈子。” 陆少一直垂头,眉头皱起来老高,半晌才说,“我知道,十多年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但是这么多年,我女人不少,真正叫放心不下的就只有佳佳,当年我不懂这些,还以为就是对卓尔而一样的感情,不过是哥哥对妹妹,所以对她总是特别照顾,要不是她后来再去找我,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还没正视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我的错,也不会再错了,我不会离开佳佳的,开心那边怎么想是她的事儿,我已经很明确的表态,我只想要佳佳,至于以前,我对她已经足够了,所以那就过去了。” 佳佳低头哽咽,泪水流在自己的碗里,半晌才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陆少我知道,可我一想到当初是我主动找到你我就心里过意不去,我就觉得我是个小三,我破坏你的婚姻,所以这么多年我只想能弥补你们,哪怕叫我一辈子都不出现也行,可我发现我做不到,之前我们躲在乡下,孩子们整天念叨找你,我一直都在说你出差了,可谎言到底是不能骗一辈子的,我现在就特别的难过,也特别的后悔,我当初为什么非要去找你,我们不发生什么的话也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 陆少无奈的深吸口气,一伸手将她抱住了,心疼的说,“别说了,哎,都是我的错,我已经对不起以前的你,不想再对不起以后对你,当时的事儿,也是我自己半推半就的,不怪你,是我没搞清楚自己的内心,一直在做错事,只要你别走就行,我做什么都可以,别哭了。” 两个人互相道歉,互诉衷肠,心里的苦闷憋了十多年,到了今天才终于彼此安心的面对。 卓风拉着我出来,我歪头依靠在他怀里,听着依旧强而有力的心跳,想着我们之间的林林种种,突然觉得我们好像富,能够从一开始就知道彼此需要什么,我的坚持,他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美好。 我笑出声来。 他低头看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傻瓜,笑什么?” 我说,“就是想笑,开心啊。” “呵呵,那就多笑笑,我……” 话没说完,被电话铃音打断了,他接起来一直没吭声,挂断后,脸色也变了,跟着问我,“王威最近都在哪儿?” 我愣了一下,摇头,“不知道啊,没听说他最近去哪了,怎么了?” “刚才李哥告诉我看到王威的出境记录了,我觉得……” 要跑。 杜红走了以后这边事情好像一瞬间的热度就降了下来,邪教也没人再来闹了,开心的男友和之前的那个女人再没出现,卓风说都按部就班地生活,谁都没有任何行动,可这件事其实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王威是这件事的直接受害人,当初杜红要下手的可是王家人。 他走了,这件事就有点奇怪了。 “王威不是还想着叫我们帮忙的吗,怎么说走就走了?”我好奇的问。 卓风摇头,直接将电话打给了王威。 那边竟然还接了。 卓风将电话开了免提,跟着听王威很小声的说,“我现在躲起来了,这是最后跟您你们联系的电话,我估计要走十几天,杜家人要杀我,我不想连累你们,所以就走了,没打招呼,不过我现在很安全,你们放心好了。” 我舒了口气,知道不是王威故意卖我们,可也还是在担心,他一个人走的,危险不不危险的可说不准啊,真要出事了谁帮他? 卓风说,“你走的那么匆忙,这边的事情交代好了吗?再有,你怎么确定自己现在是安全的,还有,杜家人为什么想杀你,邪教这边的人是想抢走我的孩子不是要你的命,你是不是搞错了重点?” 王威深吸口气,才说,“什么啊,那不过是个警告,你以为邪教真看上你们家孩子了,他们看上的是我们王家手里的东西,你以为邪教背后的人当初是谁,是我弟弟王群。” 我跟卓风同时一惊。 王家是有很多宝贝,还都跟皇室有关系。 那王群当时势力那么大,还在瑞士有影响,所以背后肯定还有点不可告人的秘密,原来他就是邪教的头啊,那头死了,肯定还要报复的,王家现在只有王威了,肯定不会放了他,所以王闯的死,是开心利用王群这边的关系用了一招借刀杀人呗? 我跟卓风瞬间就明白了。 卓风说,“你现在在哪里?” 王威没说,只说,“我现在很安全,放心吧!” “我不放心,你说你在哪里,我带人过去找你,你现在很危险。开心在我这边,之前来的一些人也都被我处理了,现在没有任何动静不代表你就安全,我猜测他们肯定在找你,你那么肯定他们要杀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既然他们盯着你,绝对不会放任你自己离开。” 就算是放他离开了,也肯定是故意的,王威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才好下手,他也只有在瑞士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才安全。 第434章 王威深深吸口气,看来也是自己想明白了,可还是没告诉我们在哪里就挂了电话。 卓风急躁起来,叫李哥这边尽快找到王威,送我回到家以后看一眼开心,交代陆少看好可开心,之后就急匆匆离开了。 陆少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了我说了跟卓风了解的猜想,陆少听了之后一直没说话,佳佳却狐疑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开心为什么还要装作跟我们不好的样子,你看她整天说话阴阳怪气的,看着就叫人生气。” 是啊,开心已经安全了,为什么还要这样,难道真的是跟了邪教不认识我们了?可之前她为什么又要冒死叫律师给陆少的孩子立遗嘱呢? 陆少说,“观察观察在看吧,我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我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卓风走了后两个孩子就开始闹,家里还不能没有后人,陆少留下看着开心,佳佳跟我抱着两个孩子去医院,一检查,轻微肺炎。 没感冒没发烧,为什么回的肺炎? 妈妈当时就记得哭了起来,佳佳劝说妈妈,我这边跟着医生了解情况。 医生的意思是孩子肯定之前感冒了,并且发烧很久,不然不会这样。 我们都困惑,孩子一直都好好的啊。 妈妈说,“孩子有病没病我还不知道吗,我跟着孩子们整天在一起,并且他们很乖巧懂事的,发高烧肯定会闹啊。” 医生也狐疑起来,最后几个医生商量决定还是先将孩子们送去做全身检查,抽血化验,等确定了具体的情况在下药,可这一等,就是一整天。 到了晚上,卓风回来,问清楚了情况,决定转院,我们又忙前忙后的收拾东西去了市内的一个私人医院。 进去没多久,医生确定,孩子中毒了。 妈妈当场吓得晕厥,孩子是她带的,竟然中毒了,她肯定第一个想到自己的自己做事不够小心,就算我们没怪罪她也肯定心里难过。 我陪着妈妈,卓风跟着医生去护着孩子们,等了半小时妈妈才醒过来。 妈妈抓着我的手说,“我真是不称职,当初没保护好你,现在有没能保护好你的孩子们,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就会中毒了,我不知道啊。” 我看着妈妈难过的样子也心里不是滋味,劝说她,“妈妈,别这样,我没怨你啊,孩子生病了我们都不想了,中毒了也肯定是不注意,跟你没关系,我这个当妈的都没时间照顾他,你照顾的很好了,如果换做是我,不知道孩子们还要遭受多少罪呢。” 妈妈哭着,泪水无声的流下来,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最近她总是因为想到以前而自责,时常哭的特别伤心,我看着也难过。 我跟佳佳劝说了妈妈好一会儿,妈妈才安静下来,起来非要去看看孩子们。 我们拦不住,就跟着妈妈一起去了隔壁。 小孩子们还那么小,嘴巴里面插着管子,虚弱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小肚皮忽上忽下,看起来睡的还算安稳。 卓风说,“暂时没事了,只是还需要在里面几天,毕竟是早产的孩子,身体虚弱,容易生病。” 卓风故意没说中毒的事情,只看着我,轻轻攥住了我手,我知道,中毒这件事来的蹊跷。 暂时得知,孩子中毒是轻微,并且是通过食物,也就是他喝的奶中毒的,卓风已经将全部的奶粉都拿去了医院,顺便也将妈妈她们安排到了王家的庄园,当天晚上,也将王威接了回来。 本以为一家子又能清净一段时间了,不想现在却又都住在了一起。 妈妈她们跟着三个孩子和三个保姆住在隔壁,我跟卓风住在一个房子,陆少跟佳佳住在一个房子,王威自己住一个院子,开心则在后面的院子,处在我们几个人的中央,方便我们看守。 说看守有些过了,可她现在的确是重点的怀疑对象,并且给小孩子下毒的也只有他最有可能。 这天中午,天有些阴沉,我跟佳佳在厨房做饭,卓风跟陆少在书房商量事情,王威坐在客厅看电视,开心在角落看书,一切看似平常,可今天佳佳却跟我说了一件我一辈子都无法想到的事情。 “开心之前跟我说,如果我自杀,她就离开陆少。” 我一怔,手里的勺子落在了地上。 不等我回过神来,她又说,“我以为我做到了她就可以离开了,我真傻,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听了她的话,事后开心又找我,说她还爱着陆少,并且说我是小三,叫我离开陆少,那些钱是给我孩子们的安置费,并且要我永远都不要见陆少,我……我当时不知道怎么了,一点不生气,反倒觉得这样挺好。” 我拉着佳佳,有些不知所措,这番话如果真的是开心说出来的,那我之前跟卓风说的事情就有可能是对的了,开心的确是没有入什么邪教,只不过是想借刀杀人除掉王闯,可发现自己无法脱身了,才故意用遗嘱的事情引出我们,可来了之后见到陆少,她的目的又变成了跟陆少和好,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其实这也没错,只是开心这样做实在有些卑鄙,如果她真的喜欢陆少为什么不直接说,却在看到佳佳跟陆少过多很好的此时来搅合? 我问佳佳,“开心当时怎么跟你说的,就直接说要你退出吗?没威胁你吗?” 佳佳摇头,沉默半晌才说,“她就说我跟陆少不合适,我是小三,我必须退出,不然她会杀了我的孩子们。” 难怪佳佳那时候上火还想着要回去呢。 “这件事跟陆少说过吗?” 她点头,“我想了很长时间,觉得开心说的对,我的确就是小三,我的确不应该再纠缠陆少,所以我想离开,陆少问了我很差个时间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后来就告诉了他,他当时很生气,要去找开心理论,我给拦住了,可现在想起来,我觉得我为什么要走啊,我为什么要退出啊,当初是我不对,可我跟陆少之间是意外啊,我们都喝了酒,情不自禁的,并且我们之间本来就有感情,是开心放手非要离开的,现在来争抢我不没意见,可不能说要害死我的孩子,她怎么可以这样?” 是,开心的确不应该这样做,更加不应该的是威胁佳佳。 我说,“我跟卓风觉得我们的孩子中毒的事情是开心做的,虽然没证据,可也这里面的所有人只有她才有这个嫌疑。” 佳佳大惊,眼珠子瞪的圆滚滚的说,“什么?真的吗?当时陆少也这么说,我还说他胡说八道,可是……开心她,不会是这样的人,我的天啊,那还留着她在这边岂不是很危险吗,卓尔,我觉得有些心慌,我们不能拿孩子的跟开心周旋,所以必须想办法,万一再出事了怎么办?” 我点头,所以现在分开住,并且妈妈那边很多保镖,不要说是开心了,我们任何人都进不去的。 我说,“看看再说,现在孩子们很安全,并且卓风那边已经在做了,我想很快就有结果知道开心的真面目,只是苦了你。佳佳,既然你已经觉得留下就不要退缩,陆少那边已经知道了自己需要什么肯定不会变,他也是个一根筋的人,一旦拿定了注意轻易不会改变,你就放心好了,陆少肯定会偏向你在河边,所以不管开心用什么样的话跟刺激你都不要当真,毕竟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知道吗?” 过去陆少跟开心事夫妻,两个人之间如果不真的相处的很好也不会结婚,所以开心说了也就说了,只能说陆少对女人很好,并不代表当时的好就是忘不掉她。 道理很简答,也很好懂,可真正的实施起来就很复杂了。 我劝说了她一会儿,佳佳也没在多说什么,可还是脸色不大好。 我想这一会儿将这件事告诉卓风,好叫他帮着拿一拿主意,这会儿妈妈那边的保姆跑了过来,一脸的惊慌。 我跟卓风一前一后,疯了一样的往那边跑,就看到喵语坐在地上看着房子的某一个地方尖叫,尖利的嗓音听着叫人心都要碎了。 我把喵语抱起来,捧在怀里,打量着她,蒙上她的眼睛,不停地在她耳边低声劝说,喵语叫了会儿终于安生了。 我问她,“宝贝女儿,告诉妈妈,到底怎么了?” 喵语摇头不吭声,她已经很久都没说话了,之前去看过心理医生后还能跟我简单多交流,可也只是简短的几个单词,这几日从医院回来后医生一直摇头,说是喵语肯定又遭受了不小的刺激,不然不会变严重,卓风在她的身上安装了监控,可没发现什么不对,妈妈担心她出事,整天跟着喵语,生怕她有什么闪失,发现喵语有一点不对了就抱着她哼唱摇篮曲,可喵语还是看起来没有精神。 卓风坐在我身边,一脸紧张,喵语排次他,卓风也尽量不跟喵语单独接触,今天太过担心才过来,可连呼吸都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再引起喵语的惊慌。 我捂着喵语的眼睛,继续问她,“喵语,你是不是想爸爸了?如果是,你就跟妈妈说,那点头也行,好不好?” 喵语还是没反应,只安静的坐着,小手指头紧紧的扣住自己的小玩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妈妈默默的哭,紧张的浑身颤抖。 我抱着喵语进她的房间,才将她放在自己的小床上她就伸手要来抱我。 卓风在我耳边低声说,“去我们的房间。” 我皱眉,问他,“行吗?” 卓风点头,给喵语拿了一些衣服,先出去了。 我抱着喵语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低声问,“宝贝女儿,想去爸爸妈妈的房间吗?那里有你喜欢的玩具哦。” 她睁着大眼睛望着我,半晌……点头了。 我轻轻呼了口气,笑了,“真好,那爸爸一定很开心吗,爸爸也很想你的,爸爸都很久没有跟你一起玩了。” 第435章 喵语点点头,抱着我不撒手。 我把喵语抱到了我们的房子,出门的时候妈妈交代我晚上喵语没吃饭,我叫妈妈不用担心,看着她把房门锁好,才转身离开。 回了我们的房子,一推门,就看到卓风正弯腰收拾床铺,勤勉而又紧张的看着喵语,像一个受气的小孩子。 可这样实在叫人心酸,从前喵语最亲卓风的,现在却无比排斥他,想想都难过。 卓风小心翼翼的躲在窗帘后面,只露出半个身子出来,偷偷的看着我跟喵语。 喵语自一进门就看到了卓风,盯着他一动不动,仍旧抱着我不放手。 我提醒喵语说,“女儿,你看看,那是爸爸,你不是想爸爸了吗,你都很久没看到爸爸了吧,爸爸最近很忙,妈妈都很少看到,可是一回来就想陪你玩,你喜欢吗?” 喵语还是不说话,脑袋埋在我怀里,小身子还在颤抖。 卓风一脸难过的皱眉,皱眉看着我们,攥着手里的小玩具,有些不知所措。 我继续说,“喵语,你看看,你爸爸想你了,爸爸之前做错了事情,可是想跟你道歉,喵语都不给爸爸机会,你现在给爸爸机会吗?” 喵语还是不动,只安静的趴在我怀里不吭声。 卓风想出去,我叫住他,卓风很为难的,生怕自己的一个举动就吓到了自己的女儿。 我问喵语,“你不想爸爸吗?爸爸妈妈现在和好了,住在一起,一起吃饭睡觉,还一起看电视剧,喵语都不过来,我们还以为喵语生气了,原来喵语是在生爸爸的气,可是爸爸一直都在,你看爸爸在那边,爸爸还给你买了最喜欢的玩具,喜欢吗?” 喵语的小身子动了一下,转身看向卓风,跟着指着卓风手里的玩具,啊了一声。 我舒了口气,卓风也点点头,问喵语,“想爸爸一起玩吗?” 喵语不说话,伸着小手指头站着不动。 我问她,“不想跟爸爸一起玩吗,你看爸爸多好啊,爸爸高大强壮,能够保护爸爸跟你,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了,你说是不是?” 喵语慢慢放下了手,哇的一声哭出了出来,跟着大叫,“爸爸杀人了,杀人了。” 我心口一颤,这是谁告诉她的? 卓风也急了,走过来,坐在喵语身边,想抱住她,却又不敢,几次伸手都有些胆怯的缩了回来。 我追问喵语,“是谁对你说的这些,能告诉妈妈吗?并且喵语,你听妈妈说,你没看到爸爸杀人啊,那都是坏人编造的谎言吓唬你的,是不是?你看爸爸多好,爸爸对你不好吗,以前都是爸爸陪着你的,是不是?爸爸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爸爸才是最喜欢喵语的,你看看爸爸,爸爸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坏事,不然妈妈也不会跟爸爸在一起,对不对?” 喵语懵懂的抽噎,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们。 我不知道小小的她对死亡了解多少,但是可以肯定,喵语跟我一样,也害怕这样的卓风。 卓风无奈的吸几口气,紧张的脸都白了。 我继续说,“喵语,你看看,爸爸就在这里,爸爸很喜欢喵语,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了,爸爸不会做坏事。妈妈的话你要相信,是不是?” 喵语抽噎了会儿,看看我,看看卓风,一点头,又一行泪流了下来。 卓风问她,“喵语,能叫爸爸抱抱你吗?” 喵语迟疑,可还是想到,看着卓风手里的玩具,再看看我。 我笑着给她勇气,小家伙自己站起来,扑向了卓风。 我心口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心结解开了,只是这样的话到底是谁跟她说的,我们还不知道。 卓风红着眼睛,浑身颤抖着将我们一起抱进怀中。 缓了会儿,陆少过来叫我们去吃饭,喵语才表现订婚快了一些,拉着卓风不放手,陆少看了笑眯眯的说喵语是不要他这个干爹了,很生气,以后不跟她玩了。 喵语嘿嘿一乐,也不吭声。 陆少说,“孩子好了就行,我们下去吃饭吧,一会儿我跟和作风还要出去,开心这边你就多留心了,现在王威这边很要紧,那些人联系上了我们,要主动谈判,我们必须过去看看情况。” 卓风嗯了一声,继续逗怀里的喵语。 喵语笑呵呵的,长长的睫毛上下摆动,一脸的高兴。 我说,“知道了,放心好了。” 吃饭的时候,喵语坐在卓风怀里,卓风等她吃完了自己才吃,喵语还是死死的住着他不撒手,我看这情况不大好,要是一会儿卓风出去喵语还不放人又要闹了。 我将喵语抱过来,哄她睡觉,小家伙在我怀里一直很安静,一会儿就睡着了。 卓风很快吃完了擦了擦嘴就走跟着陆少出门了。 饭桌上,剩下我跟佳佳,喵语被保姆送回了房间,才出门,开心也来了。 开心手里提了本还没看完的书,咚的很大一声放在桌子上,跟着笑着问我们,“知道我今天看了什么书吗?呵呵,真精彩,里面说的四角恋,男a喜欢女a,可女a喜欢男b,这个男b却喜欢女a,哈哈……好玩不?” 我看了看佳佳,没应声,现在都很多爱情小说都这样爱来全去的,实在没什么看头。 笑了很长时间的她继续说,“里面的配角也是很逗,明明男人在外面找了个小三,可非要说跟小三才是真爱,你说奇怪不?” 这是映射佳佳跟陆少呢,听着就无比刺耳。 我想还嘴,佳佳在桌子地下,轻轻地踢了我一脚,我这我才闭上嘴巴当做没听到。 开心却又说,“现在的社会也真是奇怪,你说喜欢了为什么不能直接说明,还要偷偷摸摸,摸上床就莫上床吧,还非要生出孽种出来,不知道为了什么。最后搞得男人妻离子死的也就算了,小三还非要什么都不要,自己装贞洁烈女,实在是可笑,是不是还要给她树个牌坊啊?” 我轻轻吸口气,压抑心中的怒火,看着佳佳脸色没什么变化,知道她没听进去,只要耳边风听一听也就算了,开县想说就说去。 并且当年是她主要要求离婚,的确,陆少在外面有了孩子,这件事是比较麻烦,可开心不能把事情全都怪在佳佳身上,这件事陆少也有错,更因为,那条最难走的路是开心自己做的选择,她非要自己留着孩子,结果导致身体受损得了癌症。 现在却用这样的事情来威胁陆少跟佳佳,实在是有点道德绑架了。 开心冷笑一声,轻蔑的扫一眼我们,说了我这辈子都无法接受第一句话,“孩子就是多余,死了才好。” 我吃惊的看着她。 开心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满是鄙夷,说出来后还笑了起来,令人十分惊骇。 佳佳紧张的在桌子下面扯了扯我的衣袖,我回头看她一眼,没应声。 开心又说,“你的孩子不多余吗,佳佳?就因为你们有了孩子陆少才会想跟我离婚的。” 不对啊,当时陆少死活不离婚,是开心自己非要离婚的,陆少还过意不去的给了她一半的公司,现在开始反咬一口了吗? 我轻轻呼了口气,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开心已经不是从前的开心了,她变的不可理喻,并且混淆了很多从前的事情,这样的她很极端,说话做事都表现都很奇怪,这不难推测,之前我的孩子中毒也是她做的了。 佳佳说,“开心,离婚是你自己提出来,我当时有了孩子也是无意间被陆少发现,我跟陆少都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你们的婚姻,可后来陆少说心里过意不去,想把孩子带走,才会主动跟你坦白,他说你们不能生孩子,也不想领养,现在有了孩子就领过去养着是一样的,我当时不舍得孩子,所以没同意,一直都在躲着你们,这件事如果你非要怪,只能怪我跟陆少之前感情发现的太晚,并且你能说你就真的喜欢陆少吗,你说,你真的喜欢吗?” 开心扯了一下手里的鸡肉,呵呵的笑了,邪魅的好像嗜血的魔鬼,看向佳佳,你眼睛里面满是冰冷。 “佳佳,你看看你装的多么无辜,整件事难道做出最错不该是你吗?的确,我是对陆少亏欠很多,我们之间也没有太多的感情,他对我再好,我心里也始终都不是只装着他一个人,可我们到底是夫妻,容不得你来破坏。之前你在陆少那边工作,整天跟着他眉来眼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后来你们能爬到同一张床上也也肯定是你预谋好的,不要装可怜。” 佳佳怒了,豁然起身,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指着开心大叫,“不要血口喷人。我那段时间都在做文职,并且陆少很少过去,我们之间很清白,的确,后来我们发生了关系,可也是意外,当时陆少心里难过,拉着我说了很多话,我匜喝了酒,我们酒后做的事情是错了,可不能说就都是我们的错,你如果真的对陆少好,真的想做他一生的妻子,会变成现在这样吗?我就算是插足也没机会!” 开心也不生气,仍旧安静的坐着,看着暴怒的佳佳就好像在欣赏一件很可笑的物件那么的轻蔑。 当年开心可不会这样,她总是笑呵呵的,很随和,跟谁都合得来,就算不喜欢,也不会有这种眼神。 尽管这几年她经历了很多事情,可不是她变坏的理由啊。 我也努力,拉过佳佳,对开心说,“开心姐姐,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的问题是陆少想跟佳佳在一起,佳佳也想陆少和好,你们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再横插一脚怕是也不好吧?再有,你说的过错也不全都是佳佳的问题,现在职责她,你凭什么呢?最后,你吃完了吗,吃饭了就立刻回去休息吧,我们该收拾收拾也睡觉了。” 第436章 开心笑眯眯的看着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扔了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 仍旧很瘦弱的她苍白着一张脸,眼睛里面却闪烁着仇恨的光亮。 良久,她才笑着转身,给我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面彻底的安静下来,可佳佳却暴躁起来,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一面焦躁的走一面说,“我是暗恋了陆少很多年,可我们之间一直都没越线,陆少甚至都不知道他也喜欢我,只在工作上关照我,我在他身边做事一直很安稳,我知道我们之间差距很大,我就是个打工的女人,甚至很多人看到我后说我肯定没人敢要,我人高马大的像个汉子,谁要是娶了我肯定倒霉,我那时候真的没多想。 我一直躲开都很远,这么多年都没越线,我真的很守规矩,她跟陆少的婚姻早就走了尽头,当初结婚没多久两个人就开始争吵,陆少总说开心不喜欢他,一定不喜欢他,不然为什么他体会不到家庭的温暖,就像是两个认识了多年的朋友那么平淡,没有夫妻的感情。她明明不喜欢陆少为什么非要拉着不放手,每次陆少难过找我喝酒,都跟在问我什么,我心里不难过吗,我做的还不够吗,那次是意外,我以为睡了就睡了,陆少没当回事,我也直接离开,一切都很好,谁想到就怀孕了,我不结婚,我只想带着我心爱的男人的孩子自己过,不行吗,是陆少找的我,我都是被动的,为什么现在都来怪我?” 她说着说着哭起来,满脸的泪水,大口喘息的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了我一会儿,凄凉的笑了起来。 我无奈的深吸口气,告诉她,“佳佳,你做的没错,你做的很好,是她故意那么说气你的,她想挑拨你跟陆少的感情,懂吗?她其实依旧不爱陆少,只是看知道我们成双入对,她不甘心,生活所逼,这么多年她做的事情每一步可能都是错的,可结果已经这样,开心只是不死心,不想看到我们过得好了她自己过不到,才会故意要破坏你们,不要听她的话,懂吗?” 佳佳呵呵一笑,擦掉脸上的泪水,深吸口气,一点头,“我知道,我只是心里难过。” 佳佳跟开心的不同是她从未去争取什么,一切都在被动的等待,或者是退让的离开。 陆少这边稍微松懈下来,两个人之间就再没了任何交际,也亏得陆少坚持了三年的寻找,依旧对佳佳很好。 我想,这一切都是命运吧! “佳佳姐,别哭了,你知道明明这都是开心故意说出来气你的,就不要放在心上,现在陆少没你不行,你知道的。” 她噗的笑出来,“我知道,只是想到那多年心里难过得走过来,有些难过。不过陆少可不是没我不行,是没孩子不行。” 我摇头,递给她纸巾,“那可不一样啊,陆少喜欢孩子,可也只喜欢跟你生的孩子啊,你看着之前那个漠然怀孕,陆少吓得躲起来,好在事后孩子没了,不然到时候孩子一出生,肯定麻烦。” 那件事的事后佳佳忙前忙后,还主动找我去想办法,我给演了出戏,才叫漠然说出实情。 现在想想,那些事情,好像是上辈子发生。 不知道如果当时都选择了自己该选择的人,那现在会变的多幸福呢,可现实旺旺不禁人意。 我有些疲惫的吸了口气,拉着佳佳靠在一起,等着时间慢慢过去,卓风那边不知道忙的怎么样了。 佳佳突然问我,“卓尔,很想安妮吗?其实我也想了,当时我受了陆少的安排去宿舍保护你,我们住在同一个宿舍,我跟安妮相处的时间比较长,对她了解很多,当时她问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啊,我想起来一件事,那个瑞士人到底怎么样了,就是害死安妮的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那人啊,现在在里面,应该过的“很好”吧! 我冷笑,“死不了,一辈子都要受尽折磨的。” “啊!”外面陡然一声惨叫,惊得我们肩头颤了一下猛然回头。 一个人一身血水的跑了进来,身后背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开心。 开心自杀了。 这件事实在突然,叫我们都有些准备,一时之间慌了手脚,才导致佳佳出事。 开心被送去医院的路上,我们被人劫持,佳佳为了掩护车子先走,故意引开了前边堵截的车子,自己撞在了横桥上,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休克。 开心有惊无险,原先自杀的割腕的痕迹还在,现在又填了两条,肚子上还好一刀,不过都没伤到要害,止血缝合,人已经无视,可佳佳昏迷不行,已经被送去医院三个小时医生还没出来。 陆少疯了一样的跑过来,眼睛通红,满是红血丝,蹲坐在地上一直不吭声。 卓风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搓掉手上的血痂,跟他大概说了这个事情。 他一直皱眉,却什么都没有说。 五个小时后,手术结束,佳佳被推了送出来,医生说,“醒来的机会很渺茫。” 陆少回头一拳头戳在了墙上,我听到了骨头折断的声音,跟着他揪着我衣服领子问我,“那个人,人呢,抓到了几个?” 我摇头,一个都没抓到,当时还差一点耽误了我们送开心去医院。 卓风推开陆少,怒吼,“你疯了,这件事跟卓尔没关系,你想想是因为什么她们才出去,佳佳那边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还不知道,你有本事自己去找原因。” 陆少咬了咬嘴唇想发火,冷哼一声,转身走来。 李哥追上陆少,两个人去找了医生处理鼓着的手。 卓风呼了口气,跟着继续问我,“当时有没有发现别的不对?” 我现在脑子很乱,哪里还能想到什么,一直摇头。 佳佳醒过来的希望很渺茫,我想都不感想是这样一个事实,我哭着问卓风,“佳佳如果真的醒不过来,我会自责一辈子,是我没能照顾好佳佳姐。” 我当时是想早点将开心送去医院,前边一直堵我们的车子左右横在路中央,我们想过都过不去,后面还有一个厢式货车在追赶我们,佳佳的车子在后面,她说她帮我们拖延时间,叫我们尽快送开心走,在中途的加油站路边上我们交换了车子,可其实开心还是跟着我们一起的,只是车子换了,叫追赶我们的人误以为我们是继续前行的,佳佳的车子转了个方向,两个车子也跟着开过去了,我们这边顺利送开心到了医院,没多久佳佳也被送了进来,同一家医院,前后相差一个小时。 简单的叙述,告诉卓风我只知道这么多,当时我担心开心出事,一直再用手按住她肚子上的血口子,血水还在流,流了我满手,我吓坏了,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卓风,这件事很奇怪,我想不通,到底哪里有问题,前后才一个小时,佳佳就出事了,就算医院这边出车快速,可这……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的?” 卓风深深的吸口气,许久后才对我说,“我会查出来,你不要急,我们去看看佳佳。” 佳佳不会在醒了吗,不会了吗? 我脑子里面不断的重复这个疑问,并且也一直在幻想佳佳不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想着是否我一推门进去,就能看到她生龙活虎的出现在床上跟我打招呼。 可我推门进去,看到的却是一个满脸被白色纱布包扎的已经看不出任何本来样子的一个人,一条腿也被架在半空,身上插满了管子,各种奇怪的医学设备仪器在偌大的病房里面交相辉映的回响着这种声音。 “卓尔?” 我茫然回头,对上卓风一双关切的双眼,我的泪水也流了下来。 他抱住我,告诉我说,“我们去跟医生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你是想跟我一起去还是留在这里陪着她?” 我点头,没有犹豫的说,“跟你一起去,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佳佳肯定会醒过来,肯定会。” “放心吧,肯定不会出事,肯定不会,走吧,在隔壁。” 陆少已经过来了,坐在凳子上,低头吸烟,骨折的手已经打了石膏,另外一只手里面夹着香烟,颤抖着将烟嘴往自己的嘴边送,听到声音,回头看我们一眼,眉头皱起来来老高,没说话。 李哥走过来说,“医生还没来,我已经去交过了。” 卓风点点头,拉着我站在角落的地方等医生过来。 陆少吸完一根香烟才说,“我知道当时的情况了,对不起妹子,没弄疼你吧?” 陆少说这话的时候没看我,只将香烟狠狠的往烟灰缸里面拧了一下,跟着沉重的吐掉了嘴里面的白烟,白烟喷出来,掩盖了他的脸,看不出他此时任何表情,可从那孤单的背影上可以看出来,他此时是多么的紧张。 我理解他的心情,一个已经错过了十年的女人,才看到一点点的曙光,却是这样的结果,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 我说,“陆哥,我没事,不怪你,这件事是我疏忽了,我当时以为她开车……” 卓风打断我,“医生来了,我们回头再说。” 陆少怪我是应该,是我没能考虑到佳佳会出现危险,当时她一个人开车离开,就算是没出车祸,可万一被人抓到了呢,结果还是一样严重。 我不敢多想,只垂眸看着地面,闭紧了嘴巴。 医生推门进来,先是愣了一下,跟着交代陆少不要吸烟,才端着本子走过来,低头看了一会儿才说,“病人情况不是很乐观,但是可以有苏醒,只是需要时间,里面还有淤血,暂时还没判断是哪个位置,可病人实在虚弱,只能等身体康复一段时间才能接续手术,恩……谁是病人的家属?” 陆少豁然起身,慌张的说,“我,我是她……丈夫。” 医生看他一眼,点点头,“弊端我还是要告诉你的,你的夫人身体很好,就算以后手术成功了也会受到很大影响,再不能奔跑,哪怕是走路也要小心,她的骨头伤的很厉害,并且损伤的大脑的位置也会影响四肢活动。” 第437章 我倒抽口气,当初见到开心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女人很危险,可相处下来觉得也还不错,至少她没伤害过我,不想,开心在背后却隐藏的这么深。 被揭穿的开心丝毫不在乎,依旧说,“是与不是重要吗,当事人全都死了,你怎么说都行了。再说,就算你知道全部,为什么不提醒陆少,你就想看着事情发生,之后像掌控全局的帝王一样扭转乾坤,卓风,你太自负了,你总是能遇见所有危险,可你从来不去阻挠,只因为你觉得只有这样才有趣,人生才有动力,可你这样伤害了多少人你知道吗?卓尔,陆少,你的亲人,所有在你身边的人,都因为你的自负受伤,你装作很专情的样子,可其实你就是想利用这样的专情叫女人们围着你转,徐娇娇,李思念,张朵,杜鹃,张怡宁,齐芳芳,杜红……要我说出多少女人的名字?” 我惊愕的站起来。 我知道徐娇娇,也知道李思念,更知道张朵,还知道杜红,可别的人? 不,就包括我知道的女人已经很多了,这几个女人在我跟卓风漫长的时间里面出现,哪怕只有我知道的四个还不够多吗?竟然还有别人? 我猛吸了口气,叫自己镇定,看着开心满脸的兴奋,又立刻镇定下来。 我说,“开心姐姐,你这样评价卓风的时候可有想过你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呢,你明知道自己会出事,明知道自己会被我们揭穿,可还是义无反顾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不是跟卓风一样吗?你说了那么多女人当中,为什么不包括你自己?我记得当初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风情万种,那一颦一笑都能叫所有男人为之疯狂,可你看别的男人眼神的时候永远跟你看着卓风的眼神不一样,你自己不清楚吗?我当时以为自己看错了,十多年来我都以为你当时只是逢场作戏,谁想到这都是真,开心姐姐,你错嫁了一次不够,还要错嫁,利用陆哥对你的感情,一次次的出现在我们生活中,你想吸引的人是卓风,没错吧?” 开心狠狠的抓着自己的被子,激动地浑身颤抖。 我却笑了,我说多了,刚才她在看着卓风的眼神的时候再一次流露出了那种期盼的目光,暧昧,吸引,激动,思念,这是我在很多女人的眼神中看过多次的。 卓风那么出色,被人吸引很正常,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像开心这样疯狂。 她知道自己得不到,也不远离,也不靠近,只反复的出现在卓风的面前,横叉在我们中间,看似与陆少之间深情,实则只是想看到卓风,那种执念,就像是已经在她的身上彻底的生根发芽,纠缠她的血肉,此生不离。 开心尖叫,“我没有,你血口喷人,我没有!” 我继续说,“开心姐姐,从你对他的了解上看,难道还不够说明这一切吗?你说的那些女人我只是四个,其余的人我听都么听过,自然,卓风那么出色,被多少女人吸引都是好事,我吃醋,我生气,我甚至怀疑他对我的好,可追根到底,是我跟卓风走到了一起,我们共同抚养着三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你呢?你得到了什么,就算卓风知道你对他的心思,他是否会正面面对,你不觉得最可悲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吗?” 开心激动的挣扎从床上做起来,疯了一样的扯断了身边的所有东西,刀口崩开,纱布也掉了下来,白肉外翻的刀口就像她正张牙舞爪的那张狰狞的脸。 其中一只盐水袋飞向我的脸,卓风一伸手,轻松地将袋子挡在了地上,咣的一声,裂开了,盐水喷了出来,满屋子弥漫了药水的味道。 卓风警告开心,“少发疯,我警告你,既然已经撕破脸,以后在不需要维持可笑的关系,你想死,我们不拦着,但是不要牵扯我身边的人。佳佳受的你也都要受着,你就期盼她能康复过来,不然,你休想好过。” 卓风拉着我出来,站在门口,我们听着背后门里面大闹尖叫的开心,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在整个安静的医院走廊回荡,引来无数人探头出来查看情况。 卓风轻轻呼了口气,问我,“你真的那么想吗?” 我愣了一下,明白他问我的是什么意思,我没回答,只反问,“你认为呢?” 他回头看我,跟着就笑了,摇头说,“你吃醋,你在乎,你怀疑我,这都有过,只是你真的可以做到不介怀吗?” 我想,我是做不到的,可我们能怎么办? 我说,“难道因为我介怀了,我们就分开吗?你舍得离开我,还是我舍得离开你?至少……”我轻轻出了口气,摆弄了一下他的领带,这条领带有些旧了,是很久前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每次外出有事情都喜欢戴上,其实我还送他很多领带的,可不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这一条,我直到今天都不知道原因,只是每当看到这条领带后就会想到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场景。 他喜欢给我切好了牛排放我跟前,也喜欢抢走我的红酒换成果汁,之后告诉我年龄还小,不能喝酒。 这样,我全部的怒火和不情愿自己不甘心就会烟消云散,似乎叫我们回到了最初的那些时候,青涩,勇敢,互相谦让,没有矛盾,只有一心向好。 过往太多,能回忆的美好似乎也只有这么多,可每次想起来的都会觉得我们走到今天,一切都值得。 我问他,“卓风,那其余的女人,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的话,我想我是刽介怀的,是吧?” 他愣了一瞬,跟着笑了,搂住我低头狠狠的亲吻我,“反正身体就只给你一个,你不知道男人也可以做到身心统一吗?我想我就是。” 我噗的笑出来,我是相信的。 “那当初徐娇娇那么勾引你都不上钩,我真的以为你有毛病,你是怎么做到坐怀不乱的?” 他哈哈大笑起来,“恩,回头告诉你……” 我没多问,想也知道,当时在他房间搜出来的那个杯子,我琢磨了许久,后来跟他在一起后就再没见过了。 我搂住他的腰,还=不死心的追问那几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只无奈的轻轻吸了口气,“你老公我太出色也是罪过,躲还来不及,没看到我有一段时间将我公司周围的全部同事都换成了男人吗?” 哦,我记起来了,就是按时候他的助理李子才来的公司,那时候我们才结婚。当时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跟我在一起的话,我从来不知道还有那么多的阻碍,如果这些女人真的成成为我们之间的绊脚石,那他又何必来追求我? 我笑,低声说,“谢谢你,老公。” “谢我做什么?” “谢谢你主动给我铲除了异己,免的我自己动手了。” 他又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在走廊里面传递。跟着轻轻拧了一下我腰上的肉,“谁让我这辈子就就栓在你这棵歪脖树上了呢。走吧,回去再说,陆少这边我们晚些时候再来,我想回去看看喵语。” 看着熟睡的喵语,我们互相微笑的看着对方。 家人很好,孩子健康,现在唯一不足的是我们的朋友还处在危险中,所以卓风说,“陆少这件事我肯定会给他一个交代,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我没应声。 其实就算我知道了这件事跟我关系不大可我还是很过意不去,当时我真的没有想过那么多,当时我只想叫开心活着,相比较而言,两个人在当时的情况下直观上最围观的是开心而不是佳佳。 “卓尔?” 卓风突然又叫我,我愣了一下慌忙抬头,他无奈的吸口气,抱住了我,“记住,陆少这边不用你来管,知道吗?你只用在家里陪好孩子们,我敢保证,这件事不会不过五天肯定会有一个很好的结果,行吗?” 开心那边倒是很好解决,可佳佳呢? “那佳佳会在五天后醒过来吗?” 卓风不是料事如神,只是聪明会猜测,很多事情他知道并非因为自己掌握的信息多,而是自己能够中和所有的事情进行联想,可佳佳呢?病情怎么样可不是通过联想就可以的。 我突然明白了当初我出车祸的之后卓风的心情了,他当时在国外,不知道我出事,后来找我,看到我那个样子,这件事却无法帮忙,我当时连自己事事都不知道,就不要说他了,所以他回去后直接亲手杀了那个开车撞我的人,宁愿暴露自己在国外隐藏了那么久。 陆少的此时也该跟他的心情一样,只是这里面更多的将怨恨架在了我的身上。 我说,“卓风,我只求一件事,不要瞒着我,好吗?” “好,我肯定都告诉你,以后也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你先去睡,我去医院看看陆少那边需要什么,回头跟你电话联系。” 我那里还睡得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还是起来了。 卓风没给我回信,我只能一直提心吊胆的等着,最后绕着若大的庄园来了开心之前住的房间。 这里的血水已经被清洗干净了,可到处还是有很多的血腥气,我开了窗子,坐在窗户下边看着这里的月亮。 人都说国外的月亮比较圆,可其实国外的月亮也就那样,全天下就一个月亮,怎么会这边看着就圆了? 我不禁自嘲的笑出声来,托腮换了个姿势,陡然看到了树上的摄像头。 我们回来之前还说要检查监控的,可卓风这就走了,估计也是担心医院那边给忘记了。 我起身垫脚看着这棵树,很高,摄像头在顶端,不知道是谁那么厉害给调上去的,不过这样一来角度就很好了,可以拍摄周围全部的画面,这个还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摄像头。 我叫人去找监控室,看一看当时开心这边是否有人来过,还没过去,那边就来了消息说视频全部损坏,这两个月都没修好。 第438章 我一听不太对了,王威明明知道自己危险还不多加小心,摄像头坏了不修这也不合乎情理啊。 我看一眼王威的院子,不知道他是否回来,之前跟卓风出去办事后再没看到人,我也没问他去向,那只好自己过去看看。 房子里面亮着灯,站在窗户边上的那个就是他。 我摆手,他看到了我,打开了窗子对我说,“上来吧,我还没睡。” 我快步进去,才进门,就闻到了里面的酒气,很大,不知道这是喝了多少。 “你大晚上喝酒忙不打算睡了?”我使劲皱眉,快步进门。 他无奈的在我身后不远处说,“没办法,最近事情太多,我想睡也睡不着,只能喝点酒了,不多,就是这酒的味道太大了,哎,你喝点不?” 他举着被子,我摇头,“不了,我晚上喝了酒更睡不着了,你自己享用吧,我吃这个。” 我自己削了苹果,依靠在沙发上啃。 他则依靠在厨房的桌子上,我们四目相对了会儿,同时笑了起来,跟着一同叹息,他先说,“看来我们都睡不着,那都是因为一件事。” 我说,“事情办的怎么样,出去后找到了什么?对方真的跟你们见面了吗?” 王威摇头,“扑了个空,回来的路上卓风就说我们是上当了,目的就是想对这里动手,可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还没回家你们这边就出事了,那个……佳佳,没事吧?” 我没应声,只觉得嘴里面的苹果味道都变了,默了会儿,才艰难的说,“怪我,我当时不该叫佳佳自己开车冒险的。” 他摇头,将杯子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哈了口气才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是开心那边的人呢早就设计好的,不需要查也知道,不过你那么自责,是不是陆少怪你了?” 看吧,再简单的道理,当事人是无法看清点,往往能够明白这些只有局外人。 可我呢,我算是局内还是局外?反正我脱不开责任。 我只求,佳佳一定不要出事。 “这件事你自责也没用,佳佳那是赶巧了,那你说,如果当时是你开车走了,佳佳会怎么想,卓风是否会怪罪陆少?” 我想,是一样的吧? 只是卓风更加冷静,这样的事情发生后他会第一时间知道如何处理。 我摇头,无奈的耸肩,“可事情是没有如果的,现在佳佳还在医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会醒过来,就好像当年王闯出事前,我总觉得我会胜利,可我不想胜利,因为我害怕再市区我一个亲人,没想到,怕什么就来什么,最后他还是走了,呵呵,不知道人为什么会有会后悔这种感受,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想我当时一定还会继续躲藏起来,不跟他争抢,我也不需要这些东西,都给了他就是了,何必还要因为这件事叫我失去了一个亲人?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呵呵,很可怜吧?” 是啊,那是亲人啊。 可人总是在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才之后后悔,已经迟了。 我突然想到了视频的事情,问他,“这里的监控坏了你没找人修理吗?” 他楞一下,皱眉问我,“坏了?” 我说,“对啊,刚才我问了监控室,那边人说坏了很差个时间,你都没有叫人修理。” 王威皱眉低头想,半晌后才说,“没有,没人通知我坏了,我一直以为是好的,你是问的谁?监控室的人现在都……下班了,工作值班的只有一个保安,等等我去去查一查。” 我也惊愕,豁然起身,顿时明白了当时卡开心肚子上的刀伤是怎么回事了。 医生说开心自杀只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伤了,肚子上的两刀不是她自己的插进去的,看刀口的方向就不对。 当时我们都没在意,只想着佳佳了,现在我才会想起来这个细节问题。 我起身跟着王威出来,可看到我住的那个房子亮着的灯光,立刻明白了,这群人的最终目的还是我的孩子。 我尖叫着向我的房子跑过去,王威愣了一下也往里面跑。 “妈妈,妈妈,看看两个孩子,喵语呢,孩子们,妈妈……” 我已经失去理智了,一想到我的孩子会出事我就浑身颤抖,喵语已经因为这些事情收到了刺激,我们时刻都担心她会因为这件事影响一辈子,我不想再叫懵懂无知的还在襁褓中的俩个小孩子也受到伤害。 “妈妈……” 我的声音颤抖,嘶吼,提着裙子疯狂的往楼上奔跑,可我没看到妈妈,没听到孩子们叫喊,更没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王威先冲了上去,一个房门一个房门的推开,最后在最角落的房间门口停下来。 他回头对我说,“没事。” 我不敢相信的走过去,推开他,首先映入眼帘看到的是我的妈妈,推着两个孩子,孩子们已经熟睡,耳朵里面塞了耳塞,喵语蹲坐在地上玩游戏,戴着耳机,而妈妈满脸惊慌,已经吓得不知道如何说话了。 我先抱住妈妈,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晌,妈妈才颤抖着说,“王权,是王权。” 我浑身一震,回头不敢相信的看向身后站着的王威。 “阿姨,你会不会看错了,我父亲早已经去世了。” 妈妈连连摇头,伸手在空中胡乱的比划说,“我看到了两个人影过来,我以为是卓尔跟卓风,可我知道卓风出去了,卓尔也不在房里,我就给孩子们塞了耳塞,害怕他们因为听到了动静大哭,谁想到房门还是开了,走进来的是王权,另一个人戴着面具,就那么可看着我,一直看着我,之后就走了。” 我深吸口气,惊吓不已,可我清楚的知道王权已经死了,所以这个装神弄鬼的人就是邪教的人? 我安抚了一会儿妈妈,妈妈还是没镇定下来,王威说,“阿姨,我父亲早就去世了,你看到的那个肯定是有人乔装的,并且我父亲以后的腿已经不能走楼梯,你不是知道的吗?” 妈妈这才回过神来,一点头说,“对啊,对,那个人不是,不是,只是很像,非常像。” 我舒了口气,对妈妈说,“妈妈。那两个人是冲着孩子们来的,你保护好了我的孩子们。” 妈妈愣愣的点头,可还是叹息说,“那是因为他们没走进来,好像就是想吓唬我,之后听到你在外面大叫就直接离开了,你们没看到吗?他们正好下去,你们也进门,应该能遇到的。” 我大惊,王威也惊愕的站起身来,转身将房门锁住了,告诉我,“打电话给卓风,叫陆少的那群人过来,我的人也都在医院呢,都调过来,哎,怎么就给忘了这一点,庄园这么大,晚上值班的人少,并且摄像头坏了,肯定会在没人看守的时候下手。” 我慌了手脚,起身抓起电话开始按卓风的电话号码,可是,没信号。 我举着电话,愣了几秒钟说,“我的电话在我的房间里面充电,我去拿。” 王伟摇头,“我们现在不能分开,三个孩子,一个人招呼一个还很费力气的,就不要说分散了。只是这么等不是办法,哎,我去,门锁起来,我会敲打五次急促,三次缓慢作为信号,记住了?” 我紧张的睁大了眼睛,呼吸都有些急促,心跳加速,手脚冰冷。 多少年来的惊恐,早叫我没了以前的镇定,尤其是在面对孩子的事情上,我会不自主的激动。 王威拧开了房门的把手,回头问我在哪个房间,我无奈的皱眉说,“在对面呢。” 那就意味他要穿过整个环向的长廊,正好是两个房间的尽头,距离很远是一方面,彼此之间还没有灯光。 王威也无奈的蹙眉,可还是说,“锁好房门,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开门,除非是我敲打的信号,知道了吗?” 我紧张的重重点头,交代他,“小心,一定要小心,看到了人不要回来了,出去叫人,知道吗?” “好!”他一咬牙,快速开门出去了。 我锁上了房门,还用凳子抵住了门把手。 整个地面都是厚厚的羊皮地毯,王威穿的还是运动鞋,踩在地面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外面一片死寂。 妈妈激动地抱着喵语,喵语已经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可乖巧的她只皱眉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没听到任何声音,胡须就是好事,可时间一点点过去,竟然还不见王威回来。 妈妈提醒我,“或许没找到你的电话。” 我刚要说话,房间里面灯灭了。 妈妈捂住了嘴巴,还是发出了一声很轻的而又急促的叫喊。 我抹黑跑过去,提醒妈妈,“妈妈,你抱住喵语,我抱着两个孩子,知道了吗?时刻跟我坐在一起,知道了啊?” 妈妈颤抖着声音说,“好,喵语在我怀里,我捂着她的眼睛,你放心,两个孩子你要小心,都睡了,你要小心,别醒了。” 我小心翼翼的将两个孩子抱出来,他们的身上都有睡袋,上下扣住,就能固定在我身上。 我轻轻的扣住了扣子,只听咔的一声,外面也传来了很轻的脚步声。 妈妈紧张的浑身跳了一下,呼吸都沉重了,我能在漆黑的房间里面听到很清楚。 敲门声传来,很轻,可不是王威说的五个急促三个缓慢。 我抱紧了孩子,回手将茶几上的奶瓶子抓了过来,其中一个递给我妈妈。 我们都坐在床上没动,盯着那扇门,恨不得现在就能长出一对透视眼镜,看清楚外面的那个人是谁。 可敲门声却突然停止了,这叫我们更加紧张。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还是没声音,在我以为人已经走了的时候我的电话铃音却在门口传来。 我大惊,知道这个人不是王威,却拿了我的电话,可王威呢?是不是已经遇害? 我捏紧了手里的奶瓶子,只等那扇门被人冲开,我会毫不犹豫的冲出去。 不想,我的电话一遍遍的打来,那人没有接,也没有动,任由电话在外面喧嚣,陡然,喵语哇的一声大哭。 “咣!”外面的人狠狠踹了一下房门,似乎整个房间都在震颤,“咣当!”房门晃了三晃,我好似已经看到了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就站在满口。 “咣当!”房门彻底落在了地上,喵语的哭声和尖叫声,以及我扔奶瓶子的声音在房间里侥幸呼应,面具男人的手在暗夜中犹如啐了剧毒的爪牙抓向我们。 第439章 我胡乱的扔着身边所有的东西,护住身后的妈妈跟喵语,以及我身后背着两个儿子。 来人只有一个,可他的力气太大了,双臂跟铁钳一样狠狠的揪我的衣领子,任由我如何蹬踹,都无法叫他动弹。 妈妈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刀子,狠狠的刺向男人的脖子。 男人只轻易的躲闪,飞起一脚踹向妈妈,妈妈倒在地上,喵语跑过去抓着妈妈的衣服大哭。 我也急了,捡起刀子,不顾眼前男人的任何部位胡乱的刺过去。 男连连后退,可不慌不忙的样子实在叫人惊骇,若非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岂能如此镇定? 我叫妈妈起来,抱走我身后的孩子,我不想伤到了孩子们。 可喵语在哭,两个小家伙也在我怀里不安分的蹬踹大哭,我一丝不敢松懈,生怕一个不注意男人就抢走了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妈妈,起来,抱走喵语,把我身后这两个接过去。” 妈妈不知道是不是被踹到了哪里,捂着堵在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勉强摇头看我一眼,半晌才说,虚弱的说,“我这就起来。” 我已经彻底的失去希望了,可我不能看着我的孩子们被抢走,男人只有一个还好,再来一个我们就真的素手无策了,跟男人之间这种力量的悬殊裱起来,我们只能任由他们胡来,可不到最后一丝希望,我绝对不会放弃。 “妈妈,起来,妈妈……” 妈妈勉强动了一下,却吐出一口血水。 我大惊,又在面前对着男人胡乱的刺了两下,快步走到妈妈跟前,才没将妈妈拉起来,就见门口又走来一个人。 我惊的大叫,拉着妈妈起来,可已经迟了。 两个男人一个拽着妈妈,一个抱着喵语,我的刀子只有一把,我还要护着身后的两个孩子,此时我已经应接不暇。 我疯了一样的追过去,拉着其中一个人在他的后背连续刺了十几下,那人却只轻轻地回头看我一眼,一伸手,将我推开了。 我连连后撤,不想因为跌倒压到身后的俩个孩子,死死的扯住男人的手,男人被我拉扯的往我身上倾斜,我手下用下全用力,勾住他的脚踝,狠狠刺了一刀在他胸口上,顿时血水涌了出来,男人连挣扎都没有,倒在了一边。妈妈也被那个男人仍在一遍,我拉起喵语往外面跑,将她塞进另外一个一个房间冲出去追赶。 眼看着妈妈就要被人拽上车子,我疯了一样的惊叫,真后悔自己生的这么弱小的身躯,如果我有佳佳的一半厉害今天也不会叫妈妈出事。 车子嗡的一下启动,巨大的绝望将我笼罩,“妈妈……啊,妈妈……” 车子飞扬而去,我追着跑出去,可我只看到那辆车子在冗长的街道上渐渐消失。 我无力的蹲坐在地上,身后的孩子哭嚎着,小手指很多有力气的抓我脸上的皮肉,扯我的头发,痛的我浑身难受,可不及我心里的疼痛半分。 过了不知道多久,卓风回来了,一伸手,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解开我身后的袋子,绑在自己身上,一脸凝重,拉着我往里面走。 我丢了魂一样,满脑子的问题,却不知道从何处问题,为什么这群人要抓我妈妈,王威去了哪里,这群人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神通广大总能钻空子制造麻烦? 此时,妈妈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惊得回头,看到陆少扶着妈妈的手,妈妈脸色苍白,正对我笑。 我舒了口气,扑进妈妈的怀里,“妈妈,你没事真好,你没事。” 妈妈说,“在路上被卓风的人给截下来了,我没事,刚才去了医院做检查,我没什么事儿就回来,不放心你们,好了好了,别哭了。” 我哽咽,看着妈妈的脸,苍白却挂着笑脸。 “妈妈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 “傻孩子,我不是没事吗,我没事,走吧,走,进去看看喵语。” 对了,还有喵语。 推门进来,喵语正蹲在门口看着我们脸上还挂着泪水,直接扑进了卓风怀里,这才哇的一声哭出来,“爸爸,我怕!” 卓风抱着她,“没事了有妈妈和爸爸在,我们会保护你。” 喵语偷偷的在他怀里抬头看我,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十分可怜,我想去抱她,可低头一看,满身的血水,我这才想起来楼上还有个死人呢。 我转身对陆少的人说,“去楼上看看吧,收拾干净,有个外国死人在上头。” 卓风说,“不用了,估计看到的只是一滩血水,这群人不会叫我我们找到蛛丝马迹的,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抓人过去,王威已经在他们手里,妈妈被我们拦下,可是王威才是关键啊。” 是啊,王威才是他们需要的人,当时想抢走妈妈也只是顺手,想多一个威胁我们的把柄罢了。 陆少说,“收拾好了你们都去休息吧,这件事我跟卓风来处理。” 我回头看他一眼,想说话,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我已经尽力,当时我实在没想过那么多。 陆少却主动跟我说,“不用有心理负担,这件事……不怪你。” 尽管他如此说,可我的内心依旧是无法原谅自己的,当时如果是妈妈呢,是卓风呢,是我在乎的亲人呢,我会放任他们自己出去引走对方吗? 说到底,是我的错。 “陆哥,对不起,当时我……是我太自私了。” “没什么自私不自私的,你当时也在照顾开心,一个是我前妻,一个是我以后的妻子,说谁重要都不为过,都是一条人命,我想过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罪魁祸首是开心跟那群邪教的人,出事了你也不想,现在也不是我们互相埋怨的时候,哎……不说了,你去洗一洗吧,已经吓坏了喵语。” 我低头看一眼身上的血水,无奈的蹙眉,想到刚才喵语扑向卓风的样子,就知道她是被吓到了,可那情况,我没办法。 我说,“我知道,我洗好了再下来,你们先坐着吧,妈妈,跟我一起吧?” 妈妈对我点点头,咬着薄唇,脸色好了不少,可还是一脸凝重,握住了我手,对我低声说,“上楼去说。” 到了浴室里面,我脱了衣服,坐在凳子上,花洒里面的水落下来,喷在身上,有些酥麻,碰到身上的伤痕还有些疼,我低头皱眉看着脚下被水抽走的血水,心里发狠的捏紧的了拳头。 妈妈在我身边坐下来,帮我身上的血水,跟着说,“这件事……真的不怪你。” 我问她,“妈妈,我能力不够,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如果是卓风,肯定不会叫身边的人出现危险的。” 妈妈没应声,在我的身上涂了沐浴乳,有些凉,她的手很轻柔,轻轻揉捏了一会儿,跟着说,“卓风如果真的有本事,也不会叫你身上留下这么多疤痕了。” 我轻轻吸口气,心情无比沉重。 下午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了医院,佳佳已经脱离了危险,可她的身上仍旧插满了管子,并且还没有幸运来的迹象。 我坐在她身边轻轻给她擦脸,看着她的样子,好像一夜之间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 “佳佳姐,你快点醒过来吧,我好担心你,陆哥也热别担心你,我们都很想你的,希望看到你笑的样子,喜欢你唠叨的样子,你也知道的,陆哥只听你的话,你不醒过来,我们谁说他都不好用,他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昨天一晚上没睡,现在还又过来了,我换了他的班过来照顾你,想陪陪你说说话,你现在也不醒过来,我一个人真的很苦恼呢。” “佳佳姐,其实……对不起,我知道我想再多的理由都没有用,是我错了就是我错了,当时我不该叫你一个人开车离开,我真的……” 我的自责就像一棵不断上涨的树苗,不断的在我的身上生长,无限制的扎根,就算她醒过来,依旧无法叫我舒心。 她出事,真的是不应该,我宁愿出事的是我也不是她。 “佳佳姐,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 卓风按住我肩头,提醒我说,“你说再也无用,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当时的情况肯定要有人离开,她那么做是对的,只是发生意外谁人都没想到。” 我说,“如果当时是我开车离开,那就不会出现这样事情了。” 佳佳车技很好,可这多年了都没开车,并且路还不熟悉,肯定出事的。 卓风深吸口气,蹲下身来,看着我的眼睛,那里面两个缩小的我一脸的无助跟自责,好似这样的无助已经传递到了卓风的身上,叫他也倍感难受着。 “这件事你,你听好。是开心故意利用自杀引开你们,安插人进去破坏监控,之后换了监控室的值班人员,删除了全部的视频监控,除此之外,这群人的最终目的是王威跟我们的两个孩子,现在孩子保住了,王威还是被带走了,我们已经失去了跟对方谈判的筹码,再有,当时事情紧急,任何人都不会考虑那么多,你认为的错误也不是真的是你的错误,知道吗?是你自己不断在给自己洗脑,这是意外,是意外,任何人都避免不了。就算当时是你开车离开,是你引开了所有人,可如果你也出事了呢,卓尔,你想过吗?我会怎么做?我恨不得杀了所有人,但是不包括叫你离开的佳佳,更加不会埋怨陆少,因为这是意外,我追从烟头追究,这件事非要追问责任,就只有佳佳跟那群邪教的人,懂吗?” 我盯着他坚定的眼神恍惚了会儿,跟着一点头。 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我已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我想卓风说的都是对的,我不需要怀疑。 我哽咽,“老公!” “傻瓜,尽管记住,任何事情发生都是意外,但是是早意外的不是我们,懂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从未想过去害谁,可我们实在没有办法防御对方对我们的迫害,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我悲怆的深吸口气,重重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佳佳这边的情况暂时稳定,医生说需要我们耐心等待,至少一个星期内如果醒过来的话一切都来得及。” 一个星期之内醒过来的话佳佳会恢复从前,对吗? 我说,“卓风,我想留下来照顾佳佳,陆哥那边还要跟你一起去找王威,这边就交给我。” “你留下来在这边那喵语呢?” 第440章 陆少推门进来,一脸的苍白,皱眉问我。 我愣了一瞬,有些不知所措的摇头,“这……那边还有……” 我妈妈也受了伤,现在在家里养着,三个孩子他已经很累了,保姆们也不能全天候着,并且我现在也不太相信保姆,一直以来三个孩子的照看都有我跟妈妈两人分担,保姆只起到辅助作用,这一下我们全都撒手不管了,也的确不放心,孩子们也肯定不高兴会闹的。 我为难起来。“那,该怎么办?” 卓风说,“你偶尔过来可以,但是孩子们那边不会松懈,我行……还是去找晶晶帮忙吧?” 晶晶在备孕,不能劳累,不然我早就去找她了。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分不开身啊。 “卓风,佳佳接回家怎么样?设备都带着,我们租用医生,全天候着,费用我来出。” 陆少没吭声,只眼巴巴的看着床上的佳佳,紧张的捏紧了拳头。 卓风轻轻呼了口气,问陆少,“你觉得呢?我想也只有这样了,都在家里也还放心一些。” 陆少还是没吭声,半晌才说,“费用不用你们,我这边可以负担的起,只要她醒过来怎么样都行。” 陆少一点头,我们立刻行动,当天晚上就将佳佳接到了庄园。 此时的人手已经备足了,陆少又叫国内一些显得过多手下立刻赶过来,当时肖老大也说也过来,可他要照看孩子,我们就没同意,不想,两天后他就带着一个陌生女人进了庄园的大门。 我当时才给佳擦洗好身子,累了一身的汗,想出来走走,就看到他拉着女人站在门口冲我笑。 我惊讶的走过去,上下打量他,都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他变化这么大。 “哥哥,你……你这是去整容了吗?” 肖老大腼腆的笑笑,看向身边的女人,介绍说,“你的嫂子桃子。” 我愣了一瞬,看向桃子,明白了肖老大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了,人家都说男人在婚后肯定会发福变胖,那是因为在家庭中过多很舒心,并且会你想生长,变得年轻。 如今再看他的样子,我知道,这个叫桃子的女人,是真的很喜欢我哥哥的。 我笑了,叫了一声,“嫂子好,快进来吧,你们能来实在太好了,那孩子们呢?” 肖老大说,“送去你叔叔家了,来之间也去看了陆少的两个孩子,都很好,放心吧,都跟亲人们在一起肯定不会出事,只是但心你们这边,你嫂子这边最近加班把手头上的事情都忙出来后就直接过来了,我们能帮什么?” 我也不知道能帮我什么,不过家里的事情也实在太多,我要照顾妈妈跟佳佳,还要看好孩子们,一个人转的跟陀螺一样,卓风跟陆少这两天都在找王威的下落,可一直都没消息,实在是令人着急。 我简单的说了下现在的情况,肖老大听了以后一直皱眉,跟着说,“我直接过去吧,他们现在在哪里,你告诉我地址,我打车去,放心,我会英语,你嫂子教我了一些。” 我一怔,看向桃子。 她也冲我笑了笑,“就是闲来无事学了点,知道来这里肯定用得上,那我……给你们做饭吧,我做饭还不错的。” 我见她很随和,也就放下了很多额外的心思,跟着她一起进了厨房。 她手脚麻利的切菜,我这边打下手,看她的架势就像个已经做菜很多年的大厨师,我看着就高兴。 就问,“通常在家都是自己做吗?” 她笑笑,关了火,一道菜也做好了,之后才说,“是啊,之前我开餐馆,手里的这些活儿都是我自己在做,厨师一个要很多钱,当时的餐馆是小打小闹的,我想我做的还行,那就亲自来做吧,当时也研究了不少,不过最近家里忙,都是他在做。” 她口中的他自然说的就是我哥哥了。 我笑笑,之后说,“其实我哥哥做的也很好吃,之前我去他家的时候都是他做的。” 不想桃子误会了我的意思,说,“你之前的那个嫂子不做饭菜的吗?” 我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可还是说,“啊,做的,做的,就是带孩子以后忙不开了。” 桃子哦了一声,切了一下葱花,看一眼我手里的肉片,觉得不够薄,自己又加了两刀,跟着说,“其实都是一个习惯,最近我忙也都是他在做,味道还不错,就是啊,男人吗,有时候不讲究那些,我吃不惯,实在不行最后我们直接去我的馆子吃了,反正都是自己家的馆子,吃点没什么的。就是那两个小调皮挑食,老闹着要我做的饭菜,呵呵,哎,在跟前的时候吧还觉得他们特别闹,头疼,这一分开了还觉得有些心里怪难受的。” 她说的是我哥哥的两个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着生双胞胎还传染,最开始是嫂子,之后是佳佳,然后是我,我们这几个人凡是结婚的怀孕后的,都有了至少两个孩子,的确是有些闹。 之前听说桃子不能生育,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看她身材,太瘦了,就算时能生也会跟我当初一样费力气的。 不过她能待哥哥的两个孩子好就不错了。 我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探讨,索性不再多说,直接转开了话题,问她,“路上辛苦吧,时差还没倒过来呢,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她继续笑着看向我,又说,“不用故意防备着我,其实我不在乎说肖老大以前的事情,姐姐跟我很好,他们结婚的在一起的时候我跟姐姐关系就不错,现在他们分开了也没影响我们的关系,就算我跟肖老大重新走到一起,依旧不会影响我跟姐姐的关系。大家都试过来人,喜欢谁不喜欢谁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我就是直来直去,说的也都是掏心窝子的话,自然不需要那么多弯弯绕绕,就是简简单单,并且姐姐那边过的也很好,两个人如胶似漆的,很是恩爱,我更加不会担心她跟肖老大重归和好,我知道,肖老大心里有她,毕竟是前期,没有她的话就是冷血无情的人了,那我还喜欢他们劲呢?呵呵,跟我,不用那么在乎,我很随和的。” 说完,又一道菜也出锅了,味道立刻飘了出来,我却愣住了。 我从未见过这么直爽的人,并且这么多年也从未这么直爽的正视过什么事情,才会叫我活的这么累,我的喜怒哀乐,总是藏着,就算我知道我藏不住,依旧会被人揭穿,我依旧想藏起来,导致我身上的问题更多。 我轻呼口气,突然觉得她的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从头到脚给我交了个透心凉,瞬间清醒。 “嫂子,谢谢你!” 我说。 她愣了一下,又笑了,“客气什么,那个盘子递给我,还有什么菜需要炒啊,我这也饿了呢。” 我笑出来,说,“恩,没了,没了,就我们三个在家里吃,我之前做了两个了,还有一个汤也熬好了,我去叫我妈妈下楼。” 她笑着一点头,回头去刷锅,我则转身去了楼上。 妈妈已经起身来,气色好了不少,看到我高兴地冲我招手说,“过来,我给你一样东西。” 我走过去,好奇的看着她摆在梳妆台上的盒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宝贝,看起来金光闪闪的,可是很有时代感。 我记得之前卓风给过我一个传世之宝,是清朝那边流传过来,后来被姨妈拿走了,再没见过,姨妈出事后,那个东西又转手到了我手里,可我不喜欢,全都送去了银行保鲜库保管。那是个很好的玉佩,色泽尚好,并且上面的象牙也是那个年代的东西,光是这年份就已经很值钱了。 不过我妈妈手里的东西不像是清朝的,更像是……我说,“妈妈,哎呀,这个是不是跟那个鱼玉佩是一起的东西?我看着很像呢?” 妈妈说,“是,我想那群人找到就是它。” 我一怔,皱眉仔细的瞧,是个好东西,上面大大小小不知道镶嵌了多少宝石,还有玛瑙跟玉石,看起来就像……我顺手那么轻轻的掰开,这才看明白这个奇怪的东西竟然是皇冠。 “妈妈,我总算知道了为什么那群人找这个,并且皇室的人也再找了,原来这是皇冠啊,那这里却是对部分就是鱼玉佩镶嵌的地方了?” 妈妈却摇头,“不是,那个玉佩就是个信物,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我得到这个东西的时候这上面也缺失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如果你爸爸还在的话肯定会研究出来,可现在……只能是个迷了。” 我问她,“那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以前跟你爸爸喜欢到处去探险,那时候交通还不发达,我们是坐船过来的,走了两个月,可因为没方向感,并且但是天气恶劣,我们在一个孤岛上停留了长达半年的时间,在那里发现了很多好东西,可是我们只拿了这个。再后来回国,他自己慢慢研究,就说这个东西不能外传,很贵重,折叠起来就像一个胸针,我偶尔出去戴上,可也没人知道是什么,后来王权跟我说起了这件事,说当年瑞士皇室家族内部战乱,带走了很多宝贝,丢失了很多东西,尤其是这没皇冠就丢失了,后来战乱平息,皇室人内部重新打造了一个,可到底是意义不重大的,这也是我后来为什么来这里的原因,我想多了解了解,是知道王权好像嗅到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总来我的住处,我担心他发现,就藏了起来,后来他给了我玉佩,其目的是想用玉佩跟我手里的皇冠作为交换,我没答应就走了,以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点点头,彻底的名字了王家的事情,可王威实在太无辜了,他一点不知道这件事啊。 “妈妈,那你打算怎么做?” “你留着吧,是拿出去换人还是交给瑞士皇室,亦或者自己收藏私有,我已经不想过问了,因为这个,我差一点送命,王家人也死的死,现在闹到这样,实在是……哎,拿走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本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们不需要。” 第441章 我端着这个贵重的东西,觉得好像很多条人命拴在了我的手上。 我问妈妈,“妈妈,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那群人是因为这个东西针对我们的?” 妈妈说,“被掳走后那个人一直跟我念叨皇冠的的来历,我当时就名表了他们是冲着皇冠来的,我后悔知道的迟了,不然早交出去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是啊,我们都不知道呢,王威也只知道这群人是因为一个东西来找麻烦,可不始终不知道什么,谁会想到,这个东西就在我妈妈手上? 我轻轻呼口气,将东西收了起来,拉着妈妈一起下楼吃饭,有些心不在焉的一顿饭后我给卓风打电话。 他那边该是在吃饭,声音很嘈杂,我听到陆少在说今天的事情,好像有人受伤了,叫人去看看。 我紧张的问卓风,“老公,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找到王威了吗?” 卓风说,“知道在哪里了,只是对方比较狡猾,等我们发现的时候过去对方已经走了,我们成了围城中的小卒只能挨打,有两个兄弟受了伤,不严重,跟我们一起吃饭,我们想再在附近找一找,实在不行再回去。” 我说,“老公,我觉得你还是先回来一趟比较好,我这边……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卓风没问我什么事情,只轻声摁了一下,跟着说,“好,半小时就回去,啊,你们吃饭了吗?” 我看一眼在厨房跟我妈妈聊天的桃子,笑着说,“吃了。新嫂子来了,你们都会来吧,我们一起商量,事情很严重。” “好,我尽快。” 不出半小时,一群人就进了门。 我们才说是好坐在沙发上聊天。 医生那边也才给佳佳做好检查,这个打算给佳佳放音乐听,三个孩子也在房间里面玩闹,医生说这样可以叫佳佳的脑子更加活跃,醒来的会快一些。 桃子正在问我佳佳的情况,我这边还没说完,陆少跟卓风就先进来了。 卓风看到挑子就笑了,“是你啊,嫂子好!” 竟然认识。 陆少更是熟悉的不行,笑哈哈的,“哎呦,成我们嫂子了,啧啧,那我就不见外了,都是熟人。” 合着就我不认识了? 我看向卓风跟陆少,两个人同时笑了。 可还是桃子自己说的,“大概是肖老大还是黑道上一把手,跟陆少是死对头,卓哥也才因为事业不好在黑道上混脸熟的时候,那段时期卓尔你还在上学,呵呵,我那时候就跟着肖老大了,只是我们……你懂得,后来我自己拿了一笔钱就走了,开了餐馆,想自己过个舒坦的日子,走之前我就说了,如果肖老大能改好我就再跟他。呵呵……” 昂,好像之前是听陆少说过桃子是以前跟着肖老大的女人,可我印象中肖老大可是从来不会碰女人的,原来是身边有个这么好的女人照顾呢。 我笑笑,了然的点头。 卓风喝了口我才泡好的咖啡,问我,“说吧,都在呢,到底是什么事儿?” 我说了皇冠的事情,拿出来给大家看。 所有的人都拿在手里摆弄了一番,陆少还调皮的戴在头上比划了一下,跟着说,“什么屁玩意,就那么值钱?” 卓风说,“东西再破也是一种权力的象征,这里的皇室讲究这些东西,并且看样子这个邪教是跟皇室的人有联系,如果被他们得到了,皇室里面的人接受做了皇位,这个邪教就会立刻壮大,后果不堪设想。” 邪教组织最可怕了,洗脑厉害不说杀人也从来不会手软,并且他们的很多勾当都很误会见不得光,最主要,邪教的最终目的就是用来压迫奴役女性跟底层人民。 瑞士是个富饶的地方,可这里也有穷人,数目还不小,如果这群人被撼动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那我们怎么办?”我没了办法的问。 皇室的人都很复杂的,关系错乱,并且涉及到政治,我也不是很了解,再者,就算是了解了这里的事情跟我们也没关系啊,我们何必去插手? 不想卓风说,“缓兵之计,这个东西既然对方已经猜测在我们手上,我们就公开,至少要知道王威的下落,之后我们……”卓风微微眯了眼睛,看向那个皇冠,跟着说,“既然王家人也是皇室的血脉,我们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给我们自己人用。” 我们同时大惊。 叫王威做瑞士国王。 我深吸口气,觉得,这呼吸有些困难,好像身上一座山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压了过来。 卓风又说,“王威如果不愿意,那我们随便交出去也行,可在这词之前,我们要确保我们都安全。” 对,不管谁来做国王,都不能对我们不利。 “卓风,那我们现在呢?是不是要将对方引出来?” 陆少也应和的点头说,“是,至少要叫我们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吧,现在我们就是只无头苍蝇被人拽着乱走,一点章法都没有,想叫这件事慢慢水落石出,还不能急,并且对方抓了王威,还损失了不少人,此时肯定会更加小心。所以……陆少,你那边多少人?” 陆少皱眉想了下,“哦,不多,三十七个吧,受伤两个,那就留在家里吧。” 卓风点点头,看一眼家里的人说,“足够了,我们现在就动身,不过这个东西,都要保密,一旦消息走漏,我们全完蛋了。” 东西被偷走,我们都会被灭口,先杀的就是王威。 大家纷纷点头,几个男人同时起身。 卓风轻轻扯了一下陆少的领口,“你留下吧,知道你担心佳佳,并且这里也需要一个人在,我跟肖老大出去。” 陆少迟疑着,想走,可还真的很担心佳佳这边,默了会儿还是答应了,“好!” 卓风离开之前我追了出去,想问他这件事有几成的把握,我不想在出事了,可现在我对这件事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卓风身上,希望他对我说希望很充足,可卓风却对我说,“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能有几成的把握,至少我能告诉你,我们不会再出事。” 我舒了口气,只要不出事,就好! “卓风,你要小心。”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笑了,轻轻揉了一下我的头顶,告诉我,“我肯定没事,对方要的是东西,并且也不会在对我们东搜了,王威在他们手上,现在只要东西,没了我他们也肯定知道事情会很麻烦,你放心吧!” 我不是很相信可也不得不相信,“那就好,那就好,你小心,一定要小心啊。” “恩,走了。” 我站在风口上,周围的风就像一把无形的双手,在身后推我,要我追上卓风的脚步,可我知道,我不能去,我还有三个孩子,我还有妈妈,卓风肯定没事,肯定会没事。 他上车子,扭了个方向,车笛滴了一声,从我身边走过。 直到他的车子彻底的不见了影子,我才转身往回走。 喵语睡醒了,正在找我,看到我回来,张开双臂轻轻抱住我的大腿,“妈妈,你去哪里了?” 我将她抱起来,轻声说,“妈妈出去走了走,吃饱了要散步消化啊,不然会长成大胖子,是不是?” 她点头,揉着眼睛还在打哈欠,每天这时候她还在睡觉的,估计是小孩子也知道有事情发生,所以想反复确认自己在乎的人在不在,才会突然醒过来找我。 “喵语还想继续睡吗?妈妈陪你好不好?” 她点头,抱住我脖子,紧紧的贴在我怀里,这份需要就像一张无形的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罩在身上,我知道自己身为母亲的单子,也知道这几日的关键。 尤其,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尤其是我的孩子们。 妈妈走过来说,“给我吧,你也去休息一下。” 喵语不松手,我只好劝说妈妈自己去休息,我则抱着喵语往楼上走。 两个小儿子还在睡着,幸亏他们还好,不然见到了那天我杀人的样子,不知道是否也会留下一生的阴影。 喵语圆滚滚的身在蜷缩在我怀里,那只小手仍旧攥着我的衣服,哪怕是睡着了依旧没松开。 我抱她往怀里紧紧的贴了帖,这才看到她舒服的躺好。 最近睡眠不好,整日担忧,现在女儿就在怀里,卓风告诉我事情会很快结束,我似乎吃了一颗定心丸,立刻有了困意,躺下没没多久也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天黑,睁开眼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了。 喵语早就不在身边,妈妈正蹲在地上陪着她玩玩具,两个人见我起来,同时对我笑。 喵语说,“妈妈,我可以不需要爸爸帮忙自己摆好这个了,你看,好看吗?” 我点头说,“好看,喵语真厉害,是个比爸爸还要厉害的小丫头。” 她咯咯的笑了,转身继续玩。 妈妈起身走过来,问我,“饿不饿,锅里还给你热着饭菜呢。” 我一看时间,天,都晚上八点了,竟然没人叫我起来。 我勉强挣扎着起来,发觉自己头晕,妈妈才说,“你发烧了,中途起来喊口渴,喵语下楼找我们,才知道你生病了,我给你吃了药,现在好点没有?” 喵语下楼去找他们? 我惊讶的看着喵语,又看着妈妈。 妈妈笑笑,“是,喵语现在可厉害了,知道求救了,呵呵……” 我也高兴地笑出声来,“我没事,我下去吃吧,妈妈你陪着喵语玩会儿,我一会儿人就过来。” “你去看看佳佳吧,这有我呢,三个孩子也都该睡觉了,你忙你的去,陆豪那孩子也是倔脾气,我说了都不听,说一个星期都到了,佳佳还不醒,肯定是医生不好好治疗,闹了下午了,你去看看去。” 第442章 我心口一惊,计算下时间一想的确是一星期了,可是佳佳依旧苏醒的迹象都没有,实在叫人担心。 我随便穿了件外套出来,正看到楼下陆少坐在沙发上抽烟,回头看我一眼,对我招手,“妹子,过来,陪我说会儿话吧。” 我走过去,故意坐的离开他远一些,不想把赶到传染给他,想了会儿觉得不太好,还是坐在了他身边,我说,“我感冒了,不会传染给你吧?” 他摇头,轻吸了口气,将余下香烟熄灭了,坐直身子才说,“我还没那么脆弱的身子,好点没有,别传染给孩子们。” “我没事,估计就是睡眠不足造成的,最近都睡不大好。陆哥,佳佳姐那……” “恩,还没醒,医生只说会醒过来,可是一个星期了,还是没醒,你说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之前医生也说一个星期之内会醒过来,可现在…… 我轻轻呼了口气,没了言语,我担心佳佳出事,却偏偏出事了,我担心孩子们一次次离开我,却偏偏每次都无法保护好还孩子们,我希望的事情总会也不会尽我的意,我实在叫人心酸。 我深吸口气,看着他,“陆哥,我除了说对不起,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我在尽力,我知道我说佳佳一定会醒过来的话是空话,并且也实在是没有多少把握,我针的对不起,我会照顾好她,不管佳佳怎么样我都照顾好她。” 他愣了一下,笑了起来,扔了香烟,“知道了,你去吧,我不吸了。” 我最后看他一眼,这才转身去了佳佳的房间。 我多希望我一开门就看到坐起来,可她仍旧躺在床上,浑身的管子不断的往她的身上输送各种营养,她依旧消瘦,皮肤白的吓人。 我先提了口气,才有勇气进来。 像是她能听到我说话那样跟她聊天,“佳佳姐,我来看你了,今天感觉怎么样?我给你唱首歌听吧?之前我学的那首歌你还记得不?我现在学会了,我给你唱。我……” 我转身,对上她一双睁开的双眼,好像顿时将漆黑的房子里面挂了一盏异常明亮灯光那么耀眼。 我尖叫起来,立刻冲出去找陆少跟医生,陆少还以为佳佳出事了,疯了一样挤进来,看到佳佳睁开双眼,竟然哭了起来。“佳佳,媳妇,醒了?啊,醒了?” 佳佳,没说话,仍旧呆呆的看着我们,医生进门,将我们推出来,关了房门,里面陷入了安静。 漫长的等待也不过是才十分钟,足以叫我们焦灼难耐。 陆少像个陀螺,在地上来回踱步,几次停下来问我是不是佳佳醒了,是不是她没事了,我没应声,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我只是真的看到了佳佳睁开了双眼,可那双眼那么的无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许久后,医生出来,看向我们,没什么表情。 我紧张无比,脚步都有些虚,瞪着医生的嘴巴,想听到他说佳佳已经没事的消息。 可医生说,“情况不是很情况,只是睁开了眼睛,可大脑还是熟睡的,这样子的情况我们也很少见,我明天要回医院找医生商量一下该怎么办,现在来看情况不是很乐观。” 陆少不相信,揪扯住医生的衣服大声质问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可以医生反复强调,“只是暂时睁眼了,可人的大闹还是睡着的,这就好比一个人困的厉害了,以为自己醒着,其实已经睡着的视情况是一样的,按照我们之间预想的结果来看,现在病人的恢复状况不是很好,我一直觉得是因为我们的方式不对,现在也都是猜测,明天我想带着病人先回医院做一个系统的检查,才能知道确切的结果。” 陆少不甘心,质问了几声几次是否是误诊,医生最后无奈的警告我们说,“怀疑我的话就可以去找别的医生,我宁愿现在回家好好休息,也不想在这里耗着。” 陆少一怔,这才安静下来。 这个医生已经是瑞士知名脑壳大夫了,他走了,那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并且他自己有一个私人医院,本已经忙的分不开身,却整天耗在这里,的确是耽误了人家很多事情。当初卓风是求了这里的一个老客户才请人家过来,现在要是走了,那余下的时间我们肯定就两眼一瞪,抓瞎不知道要干嘛。 我安慰陆少说,“陆哥,我们等一等,再等等,好吗?我相信佳佳姐肯定没事的。” 陆少挑眉看我一眼,张了张嘴,我以为她要说话质问我当时的疏忽,怪我当时的冷血,可我只等到他一声无奈的叹息,转身离开了。 我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看了医生忙前忙后了一个小时才重新进了佳佳的房间。 我轻轻的抚摸她的手背,这张大手不知道掰断了多少男人的骨头,当初我说这手劲肯定比很多男人厉害,佳佳却笑着说差远了,可在打架上她从未吃过亏的,那几年在学校里面整日跟着我,护我周全,若非有她在,我不知道被人掳走多少次,是否还活着都不一定了。 她离开后,自己躲起来生孩子,带孩子,养到了三岁,最后被陆少发现才重新走到我跟前,我当时先写没认出她来。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中性十足的佳佳姐也充满了女性的温柔,牵着孩子的样子也是美丽无比的。 我无法想象她独自一人带着孩子还管理超市的那几年吃了多少的苦,可佳佳从未对我们说过半点苦涩,只一心觉得当时是她窥见了陆哥的心才会叫开心跟陆少离婚。 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为什么总是叫她背负上那么沉重的包袱,总算叫她放下了从前的担心跟自责,打算跟陆少开始新的生活,却得来这样的结果。 这一切,是否真的怪我? 我已经分辨不出孰是孰非了,只觉得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我已经无力抗衡。 我说,“佳佳姐,你快点醒过来吧,孩子们很想你,陆哥也想跟你过安生日子呢,你这么多年的苦没少吃,也该好好生活了,以前我总劝说你放下心中执念,谁想到适得其反,反叫你记挂在心中,觉得是自己多错。现在换成了我,我也觉得i出事是我的错,可很多人都劝说我不要多心,到了现在我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也好,不是也罢,我只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我哽咽着,想着她的好,她的温柔,倾注了所有的女人到头来为什么就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当初我很不懂为什么很多人执念的追求过往的林林种种,放弃一切重新来过不好吗,可经理如此之多的此时,我才真正知道,我们都是一样的人,真正放不下过去的是我们所有人的通病。 可至少,我可以作为冷血的隔断以前的美好,那些真的,假的感情早就抛之脑后,我只想坚持我原本的心跟着和卓风一起生活。 可同样的事情换成了别人,又是另外一种样子,好的,不好的,到底是成了一片泡影,再没了往日的精彩,我只求,她尽快好起来。 “佳佳姐,我深刻都知道了你当初一直躲着陆哥的心思了,你出于自责,也出于对自己当年一失足的悔恨,我现在也一样,看到你,看到陆哥,我就在想我当时都在想些什么,我为什么就舍得叫你一个人开车离开引开所有人,我为什么就没想到会出事呢?我以为我是冷血的只在乎我自己,可我不是的那样,我最希望看到你的生活好起来,我宁愿当时出事的人是我。” 陡然,手背被捏紧,我一怔,茫然抬头看向她。 她依旧紧紧的闭紧眼睛,僵直的身子在床上如同一个木偶,可是她的手却紧紧的握住我的手腕,还有些痛。 我激动的抹掉脸上的泪水,愣了半晌才知道叫人进来。 医生再一次进来,挤满了房间的人看着那只手的用力,脸上露出了希望的笑容。 医生点头说,“希望很大了,肯定是你说的话触动了她,是好现象,这样下去不出三天就可以醒了。” “妹子!” 他一摆手,摇头说,“不怪你,你用自责,这件事本跟你没关系,如果当时是你开车走了,你出事,佳佳肯定也会像你这么想,可卓风却不会怪佳佳,我当初那么怪你是我犯浑,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没应声,是否犯浑我知道,任何人都会那么想,我不怪他。 “陆哥,我去看看佳佳姐,今天晚上还是我来照顾她吧,我都习惯了熬夜,你叫现在睡觉也睡不着了,我这几天学了两首歌,佳佳姐肯定喜欢,我去唱给她听,你早点休息,这两天也累坏了。” “恩,去吧,我坐会儿,累了就去睡了,你去吧!” 他还想点烟,我看一眼没阻拦,可还是提醒他说,“佳佳姐说了叫你戒烟的。” 真的?三天,只要三天吗? 我哭出声来,趴在她的怀里,听到了她越来越重的心跳声,好似看到了正在地平线上一点点盘升上来的太阳,即刻就能看到亮光。 医生早早的回了医院,依旧按照原计划要给佳佳做全身检查,我原本想休息一夜的此时,依旧留在她身边,说着心里话。 我说,“佳佳姐,谢谢你,谢谢你原谅我,如果重新再来一次,我肯定不会放任你子自己走。只是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饿了什么,那边没摄像头,你的行车记录仪里面的内存卡也丢失了,卓风还在找,如果知道只怎么回事,我肯定会替你报仇。佳佳姐,你早点醒过来吧,我还想跟你一起出去玩呢,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这不是你一直畅想的吗?” 隔天中午,卓风回来了,陆少带着佳佳跟医生一起回了医院,已经一个上午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卓风这边却带来了好消息,“王威找到了,对方答应跟我们做交换,地方我来选,但是时间对方来定,这段时间我们要好好保护好那个皇冠。” 第443章 我点点头,告诉他,“医生说佳佳姐三天内肯定会醒过来,现在去了医院做全身检查。” 肖老大呵呵一笑,拍着沙发的一角,“都是好消息,不错,看来我一来就有好消息了,呵呵……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卓风轻轻吸口气,跟着说,“现在只能等。” 到了晚上,陆少回来了,一脸的高兴,“医生说情况很好,但是有点不稳定,暂时住在医院观察,叫我先回来了,那边会随时给我消息,肯定醒过来就这两天了。” 我们都舒了口气,尤其是我。 卓风轻轻的揉我肩头,笑了,“放心了?” 我点头,“是啊,总算放心了。” 桃子也笑着说,“吉人自有天相,我看佳佳那姐妹不错,肯定没事儿。” 桃子说话总透着一股江湖豪侠的样子,叫人听了就高兴。 她一说话,房间里面的气氛就不一样了。 肖老大哈哈大笑,搂着桃子笑眯眯的凑近了亲了一口,跟着说,“就你知道的多。” 桃子呵呵一笑,“那是,好了,都别愁眉苦脸的了,晚上我们该吃点好的才行,我来了就吃一顿好饭,还是之前我下厨做的,听说卓哥做饭好吃,给我们露一手?” 陆少呵呵一笑,“那不如吃我做的。” 我们愣了一下,顿时的安静跟着哄堂大笑,“哈哈哈……” 谁人不知道陆少做饭好吃不好吃要看运气,不烧了厨房都不错了。 结果晚上是三个男人做饭,我们几个人在外面跟孩子们玩儿。 桃子喜欢孩子,抱着喵语不撒手,喵语看这么好看的小阿姨也高兴,大眼睛都弯成了起来,叫她,“桃子阿姨,你跟我玩,桃子阿姨你给我拨葡萄吃,桃子阿姨你看看我这衣服好看吗,桃子阿姨你喜欢我吗?” 惹的桃子哈哈大笑,直到吃饭在饭桌上还笑的合不拢嘴。 吃饭到一半的时候,桃子突然说,“其实我很想生孩子的,可我生不出来。” 她的话触动了我,这是我当年很多时候的想法,后来我也就释然了,谁想到突然就怀孕了,那时候还还差一点被人误会孩子是冯飞的呢,说到冯飞,好像他在国内不错,并且已经有一个固定的女朋友了。 我之前在他朋友圈看到了两个人的合影,之后再没了任何音讯。 最近公司的事情冯飞也不跟我说了,我们也不想过问,只要每个时间段里面会收到一笔资金我们就很满足,现在已经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家里人员团结安康。 桃子的话叫刚才还高兴的肖老大脸上没了高兴,绷着一张脸,眉头都皱起来。 陆少说,“我当时也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开心不能生,我也纠结了很差个时间,后来也就释然了,谁想到老天爷给了我双胞胎,还都三岁了,我当时那个心……呵呵,怎么说呢,我就觉得我上辈子肯定拯救了天下,才会叫我遇到佳佳,给给我生了属于我们的后代。不过以后好了,佳佳康复后我们回国再不过问这些事情了,看着孩子们健康长大,挺好的。” 是啊,挺好的。 我下意识的看向不远处的俩个依旧熟睡的儿子以及坐在我身边的喵语,拉着卓风的手,觉得我们此时真幸福。 肖老大突然说,“她早把孩子给了我,现在只是临时送到她身边照顾,她说带着孩子东奔西早的也腻歪了,现在想过二人世界,那个男人不育,她也不想生,两个人还情投意合,就越走越近,现在过多挺好。” 肖老大说的是之前的嫂子。 桃子呵呵一笑,“当年我就说你怎么找了个跟我有一样名字的女人,看来你肖老大始终没忘记我,成啊,孩子我不能生,反正都是孩子,谁养大不是养呢,我来养大也不错,回头管我叫妈妈,我肯定高兴,只要别做白眼狼就成,你前妻……呵呵,想怎么着就这么着吧,我桃子局势做事直来直去光明磊落,我直接说了吧,想帮孩子给我可以,但是她必须把孩子的名字给我改了,我喜欢女儿,那个女儿的跟我姓。” 肖老大没应声,眉头继续皱的老高,看样子两个人之前因为这件事也闹了很久,只是一直都没说,现在大家都坐在离奇有时间了也多了时间商议,既然说出来了,就是想叫我们帮着拿主意。 其实桃子的要求没问题,可看肖老大的样子,该是这件事不好处理。 肖老大说,“她不同意。” 桃子哼了哼,手里动筷子放在了桌子上,一脸的怒气,“我就知道不同意,你是忘不掉她还是忘不掉我啊?你还这么宠着她到什么时候去,我告诉你肖老大,我也不是非你不行,你如果不能给我个痛快话,我也不跟你过。” 桃子当年是混的,在黑道上那么多年自然有很重的将江湖脾气,这也叫她比很多传统的女人活的更加精彩,所以哪怕是她喜欢我哥哥,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不同意就委曲求全。 她不是我,也不是佳佳,自然做不到我的心狠铲除后患,更加做不到佳佳的退缩忍让,除了逼迫肖老大,为了达到目的肯定还会去找那个嫂子说,两个人一旦见面交手,那简直就是眼漫天黑烟,只因那个嫂子也不是个省油灯。 我轻轻呼了口气,觉得这个事情有些难处理了,好像已经看到了两个女人不见刀枪的互相斩杀,可站在背后的男人不知所措。 刚才还好好的气氛瞬间就冰冷起来,都没了继续吃饭的心情。 妈妈带着喵语出去玩,我们则互相看着点对方,无奈的蹙眉,谁都没吭声。 过了许久,肖老大才说,“这件事等我们回去了再好好商量。” 桃子却说,“商量了一个月了,我没那么多时间给你,我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我桃子不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孩子给我可以,必须改名字,管我叫妈妈了我就当自己亲生的养,可不姓我的姓就是不行。她以为自己把孩子羊刀这么大不容易,就是功臣了吗?当初把孩子仍在房子里面一星期不闻不问出去约会的时候是我在照顾孩子们,我当时跟你还没在一起,这些事情你知道吗?你们都以为她是个很了不得的女人,是,我跟她关系好,可有些事情上我是看不起她的,她身为母亲,不能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的确不是她个人的错误,可她一直不安生的找很多男人这就是她的问题,孩子没错,我们都没错,错的是她不安分。” 我大惊,她是这样的人? 桃子哼了一声,看我们一眼,继续气氛的说,“这件事我本不想,自己的私事,我无权过问,可是现在涉及到孩子的问题我就不能不管,你们以为她这么多年就真的安生了?多少个男人追求,是,追求多的人很好,魅力大,可是无数个日夜都是我在陪着孩子,我喜欢孩子没错,可没必要无偿的为她照顾孩子们,我当时也有自己的事业,她因为自己带着孩子很无助,多少个男人主动帮忙,你们知道吗?” 我倒抽口气,看向身边的卓风。 卓风要头,显然这件事我们都不知道。 陆少也惊讶的问,“真的?这是真的?” 桃子哼了哼,戳肖老大的脑袋,“你自己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自己就撞到了多少次,你自己说。” 看肖老大的样子,这也不用问了。 我们相继无言。 桃子委屈的无奈摇头,“我当时为你不值,反正我们当年也在一起那么多年,我以为你是真的遇到了真爱想忍耐,谁知道我一勾搭你就上钩了,感情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这不是爱她,是纵容她,你以为当初自己动手打了她就全都自己打错了?简直可笑,你怎么不想想你为什么打她,你是吸毒了,可你没傻,你是看到了她在外面勾搭别的女人,这个女人我最清楚。我见到了的男人都好几个,可她还是我多年的姐妹,我能说什么,我能怎么做?现在为了孩子的事情甩开了我们之前的姐妹情,还真是一把利刃呢,直接戳到了我心口,肖老大,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做,我凭什么就要给你们擦屁股?” 肖老大垂头不吭声,就算是桃子现在跳着脚骑在他背上估计也不会还手,那这件事,是真的了。 半晌,桃子才呼了口气,呼啦啦的喝光了最后一碗羊肉汤,跟着说,“我已经经历了,我的想法也都说了,回去后i想怎么做自己决定,只要别再给我找麻烦,我桃子不是没了你就活不了,可我知道你肖老大没了我可活不长,哼!” 桃子霸气的起身,扔了手里的纸团,直接砸在了肖老大的脑袋上,气呼呼的自己出去了。 肖老大回头看一眼,犹豫了会儿,还是追了出去。 陆少呵呵的笑了,“这是真心爱的,就是肖老大总不想伤害别人,这一点跟佳佳很像。只是没想到当初最好的两个人其实问题最多,那个嫂子……咳咳,我没看出来啊,深藏不漏。” 我低头回忆当年肖老大开鱼塘的时候的场景,当时他是多避风头才出走的,卓风安排了很多客户给他,那时候好像我哥哥在那边也没多长时间就跟那个嫂子在一起了,并且看起来两个人还不错,那时候嫂子自己包土地种西瓜,为了肖老大的鱼塘自己的西瓜都不管了,后来两个人同居,嫂子就明确表态不会跟我哥哥结婚,那时候两个人就闹了不愉快,可问题还没这么严重,再后来生了孩子,问题一点点出来,分开后再没走到一起。 这几年肖老大自己孤身一人,看着就叫人心疼,他总是自责当初打了嫂子,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事情。 若非今天桃子说出来,我们怕是还要埋怨他当初动手,可现在算下来仔细分析,也不知道孰是孰非了。 只是苦了两个可怜的孩子。 肖老大是个闷葫芦,很多心里话都不会说,顶多自己发愁的喝闷酒,没两天又没事人一样,谁知道现在还闹出这么多事情来? 第444章 我对卓风说,“你有时间就去找他说说话吧,我总感觉的是我们的关心不够,没想到这里面事情这么多。” 卓风叹了口气,抱住我,半晌才说,“这件事……我们搀和不了,肖老大不想说,就是不想我们管,我们这边问多了,只能叫他烦心为难,所以还是等一等吧,看什么情况。” 陆少无奈的吸口气,喝了口酒,酒杯落在桌子上碰碰的响,跟着说,“这个前嫂子跟我一样,不过人总要成长的,兴许现在的男人就是真爱呢,只是这孩子实在是受委屈了,不过孩子吗,跟谁都一样,可不能白给人家养了什么都不表示吧,就算姓改了,孩子还是她的孩子,人家桃子也不求别的啊?” 我认识陆少这多年,做了不少混蛋事儿,也说了不少混账话,可今天这番算是说的正了,我佩服的竖起大拇哥,“陆哥,你现在可是真的活明白了。” 他摇头,又喝了口酒,“我就是苦头吃多了自己悟出来的,以前哪里懂这么多,懂了也是好事,只是想想那两个可爱的孩子是有点心疼。” 妈妈不想要,爸爸想要,却发现自己还不能进爸爸的家,这是多么无助又心伤的一件事。 这件事不管站在谁的立场想,都没错,可事情啊,可谁又考虑过孩子的感受呢? “暂时等一等吧,我们现在这件事还头疼着,王威那边没消息,我担心对方有点别的举动。”卓风突然说。 真是一件愁事接着一件,最近就没遇到好事情。 “闹吧,不闹这日子过的也没意思,就是有点想孩子妈了,佳佳不在我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跟卓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没应声,佳佳一天没醒过来,我心里就不会好过,卓风没问,我不说,可这件事到底还是在心里难受着。 我们一起收拾了碗筷,剩下陆少自己在喝闷酒,进了房间所上房门,卓风拉着我躺在床上。 我们一同仰头看着天花板,之前抱着喵语一起在放假睡的,所以屋顶特意装修的满是星辰的样子,看起来无比的壮阔,现在喵语喜欢跟我妈妈一起睡,这个房间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可星辰还在,躺下来就能看到。 我指着其中一条星辰说,“这是什么星座?” 卓风看过去,半晌才摇头,“不知道,这不是星座,是胡乱摆的。” 我笑出声来,“你当时对喵语说是什么星座来着?” 他也笑了,“恩,当时说是螃蟹座。” 我痴痴的笑出声来,“回头喵语知道了你在骗他,肯定会找你算账。” 卓风也跟着笑,好看的唇角挂着幸福的味道。 半晌才说,“之前我想跟你点事儿,可后来就给忘记了,现在又想起来了。” 我好奇的一挑眉,打量他的脸,追问,“什么,问吧?” “卓尔,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真正的喜欢上我的?” 我喜欢卓风,从他将我带回家里,不不,不是,那段时间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喜欢,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回忆起我们在一起的林林种种,这么多年的事情过电影一样每个片段每个片段的在脑海里面跳过,我清楚的记得属于我们彼此的所有时光。 但是我到底是如何喜欢上他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真的不清楚了。 他低头看我,使劲在我的脸上瞧,追问我,“想不起来了?” 我皱眉摇头,“是不知道如何说,我那时候懵懵懂懂的哪里知道什么叫喜欢,总觉得你我之间是分不开的,可你身边当时有徐娇娇,后来还有李思念,我不知道自己跟你隔开了多远,总觉得我们是不肯能在一起的。” 他抿唇一点头,“是我的问题有问题。我应该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就一辈子都分不开了呢?” 我说,“不知道,从你带我回了家以后我就想,这就是我的家了,我以后都不会离开的家了,哪怕后来你送我去了顾程峰的家里我也没想过我会离开那里,尽管那里有很多不好的回忆,可我还是坚信你会回来找我。” 他重重的亲吻我,跟着才说,“我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在路上想了许久,我认识你,我喜欢你,你那么脆弱渺小,身上还脏兮兮的,可我就觉得我喜欢你,想把你占为己有,我当时以为自己疯了,你才多大,我怎么会有这样禽兽的想法,可我只能把你衔接回家里照顾,这样你才能一直在我身边,我才能很好的照顾你,后来给你办理户口,你的名字我也琢磨了许久,我知道跟我姓氏一样会面临很多问题,但是我做好了准备叫你一辈子都跟着我,我也有足够大的能力叫你一直跟着我,没想到,我的能力始终有限,就算我料事如神,我依旧无法叫你安全,看真你受委屈,看着你哭泣,伤心,我真的很后悔把你接到我身边来,如果我放你走,是不是你就不会受这么多哭了?哎……卓尔,对不起,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下辈子你想我讨回来吧!” 我笑起来,轻轻捏他的脸,“那你就不会说下半辈子叫我要回来吗,还想叫我的下班子也受苦?” 不过是玩笑话,他当真了,很是认真的一点头,“对,下半辈子,你想我讨回来。” 他一个翻身,将我抱在怀里,紧紧的亲吻。 缱绻的味道在口腔里面洛桑,这是属于我们彼此的味道,早已经深入骨髓,刻在心头上。 吻了许久,我们都没有过多的举行,只微微喘息,认真的看着彼此。 他的眼角鱼尾纹痕迹很深了,好像用刀子刻上去的一样,我用手都无法抚平。 从前那个帅气年轻的卓风早被成熟覆盖,身上满是男人中年的成熟气息,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中年男人的油腻感,身材很好,肌肉六块,清偿健身,喜欢干净,穿戴得体,做事沉稳,行事……好吧,比较狠毒,可我爱极了这样的他。 我觉得世界上,在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跟我的卓风相媲美。 他总说,得到我是幸运,可我却觉得,得到他才是我的幸运。 没有他,我还在山村里面,不知道被那个可我的父亲凌辱多少年,再或者现在已经成了瘸腿老张的媳妇,生下很多孩子,没了将来,没了一切。 他带我出来,给我温暖,护我周全,教我知识,给足了我全部的美好,我不知道是多么幸运才会得到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我轻轻呼了口气,说,“老公,我爱你!” 他笑了,低头又是绵长深情的吻,“老婆,我更爱你。” 这一个晚上,我们纠缠在彼此的身上长达几个小时,似乎这样的亲密已经互相淡忘,重新拾起,都叫我们欲罢不能。 早上,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在我们的身上,晒的皮肤有些酥麻,我翻了个身,直接扑进了卓风的怀里。 他低头很快的亲吻了我一下,跟着说,“一会儿我们去医院看看,下午我还想再跟肖老大去找一找王威的下落,这么等着我很着急。” 我点头说,“好!” 想到王威,我也有些着急了,希望他没事吧。 上午十点,医院里面已经很多人。 我们赶到的时候佳佳正在做第二次的全身检查。’ 不知道陆少是什么时候过来,还特意换了身很帅气的衣服,头发也打了发蜡,一脸的紧张,依靠在墙壁上,等待我们的到来。 卓风问他,“怎么样了,人呢?” 他回头比划了一下,“去里面做脑神经检测了,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还没出来。” 这个我也做过,之前在国内经常做的,是可以激活大闹沉睡细胞的,只是那时候陪着我的是沈之昂,不知道昏迷中卓风跟是否也去陪过我的。 不想卓风突然说,“之前卓尔也做个这个东西,需要三次,每次两小时,今天这是第二次,应该时间会延长一些,再等一等。” 我看向他,心口好像被他轻轻抚摸着,温暖的如同春日暖风。 他却笑了,抱着我说,“我当时也在,只是没露面,回头再说。我们找个地方坐着等吧,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陆少紧张的脸色都白了,重重点头,跟着我们三步一回头的离开,我们才走出去没多久,就听里面的医生喊陆少的名字。 陆少浑身僵住了,跟着飞快的跑回去,伸出半个身子过去,那医生说,“醒了。” 佳佳醒了。 卓风拉着我的手有些颤抖,我们跟在陆少的身后,脚步如同在踩了棉絮上的不真实,进门就看到了正坐在床上的佳佳。 她还有些眼神呆滞,可看到我们,立刻欣喜起来,笑了。 陆少喜极而泣,扑在了佳佳的怀里,“醒了,媳妇,你醒了,真的醒了。” 佳佳的手不能动,只微微点头,看向我们,在陆少的耳边张了张嘴。 陆少的肩头很明显的颤了一下,跟着不敢相信的叫,“什么?” 我跟卓风同时一惊,走上去问,“怎么了?” 他一脸的不相信,半晌才说,“佳佳说当时不是因为有人追赶,是哟人故意开车撞的他,而开车人是冯飞。” 我看想卓风,他微微蹙眉,眉头皱起来老高,问佳佳,“确定吗?” 佳佳含糊不清的说了什么,我们都没听清楚,就被医生给哄了出来。 卓风立刻出去打电话,陆少急的在门口团团转,跟着问我,“卓尔,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不知道,这件事实在太诡异了,怎么都无法叫我想到是冯飞做的,怎么可能呢,纷飞为什么要开车撞她啊,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冯飞现在在国内管理两家公司已经很累了,还来搀和这件事做什么啊? 我摇头,“陆哥,我也很意外,但是这件事应该不会这么简单,我们等佳佳这边彻底好了再问,卓风已经叫人去查了,如果真的是冯飞,我不会放过他。” 陆少深吸口气,在兜里面翻东西,估计是在找香烟,可是没找到,索性放弃了,很是无奈的卡遭墙壁上,捏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跟着说,“我觉得不会是冯飞做的,佳佳没撒谎,估计是看错,冯飞这么做没好处。” 第445章 我也坚信不会是冯飞,可等卓风会来,告诉我们冯飞最近都在瑞士,我们都傻了眼。 晚上,我们在一家中国餐馆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冯飞。 他好像,瘦了? 消瘦的脸颊我都有些没认出来,只看到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饭桌前还有谢晶晶跟张川,陆少和卓风,肖老大跟桃子,我则是最后进来的。 家里三个孩子我要都哄睡了才放心出门的,卓风这边若非因为要安排吃饭的餐馆,也想跟我一起过来,我担心陆哥这边跟冯飞起冲突,所以就叫他先过来了。 看样子,情况不是很好。 大家都没说话,房间里面寂静无声,若非我进来,不知道要这样继续多久。 我坐在卓风身边,屁股才挨在板凳上,就听陆少说,“既然都到了,那就开门见山,冯飞,我一直对你有成见我承认,但是我坚信你这个人是好人,你的私生活我们不管,但是你的人平时肯定过关,只是我不明白,你我什么来了瑞士这么久都没跟我们打招呼,你想干嘛,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不等冯飞开口说话,肖老大也说,“之前我去公司找你,你的秘书说你出差了,我当时没多问,以为你在国内出差,没想到你是来了这里,什么时候过来为什么不吭声?” 冯飞看向他,又看向陆少,最后却将目光放在了我这里。 我不明其意,皱眉说,“我没什么好问的,你自己说吧,别看我,我不会帮着你,也不会偏向他们。” “呵呵!”冯飞呵呵一笑,没多大的表情,半晌才说,“我来这里非要通知你们吗,我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私事,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向审问犯人一样的看我,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冯飞的反问没解决之前提出的问题,反倒叫事情更加严重了。 陆少生气的说,“我在问你话,你直接说就是了,哪里那么多废话,说,你到底来瑞士做什么?为什么来了这么剪口就不通知我们,你想做什么?” 冯飞又是呵呵一笑,可皮笑肉不笑,看着有些渗人。 他轻蔑的扫视一眼陆少,跟着说,“你看不起我不要紧,我不需要你看到的起我,的确,我一直喜欢卓尔,可我知道君子如何处事,卓尔单身的话我肯定把她追到手,可她现在夫妻幸福,我也不会骚扰,你如果因为这件事在找我麻烦,不要怪我不讲情面。陆少,你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说话做事都那么幼稚,怪得不佳佳要一心离开你。你的话我不想回答你,因为没有必要。” 情况僵持着,冯飞说的有道理,我们也无法反驳,他为了工作出差天南海北的走也正常,是否一定要通知我们也真的没有必要,毕竟我们只是朋友,是同时,不是家里人,不是彼此的夫妻,我们无权干涉他的行踪。 陆少暴怒,狠狠拍打桌面,桌子上的茶盏咯咯乱响。 卓风这时候说话了,“冯飞,我知道你忙,你来这里肯迪该是为了公司最近的一个老项目改革的事情,这么久都没拿下来,肯定是遇到了困难吧?” 卓风这番话一出,冯飞的脸上就变了不少,跟着一点头,连连叹息,才说,“是,遇到了点困哪,对方非要给我改价格,我之前给的价钱已经是最低,还要压低,我们已经不赚钱了,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实在不好混,我们想在偌大的市场里面走出点成绩依靠的是业绩和原来的关系之外还要看我们的创新,可市场饱和,我们创新的内容也实在没多大心意,投入生产研发也需要时间,眼下正处在转折期,对方又给我们试压,拖延一天我就损失一笔钱,想想都头疼。” 一天是多少的损失我能大概估算出来,这个项目之前是卓风跑了半年才跑下来的,现在被人无辜压价,的确是有点不对。 卓风这么说了,肯定也是关注并且知道些情况的。 我问卓风,“你知道多少,帮冯飞想想办法。” 我们退居二线,一切交由冯飞主事,可赔钱也是陪我们的钱,自然要伸出援手。 卓风皱眉呼了口气说,“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我们找时间再说,现在我们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冯飞,你也该听说了一些最近的事情吧?” 他点头,看向我,跟着问我,“没事吧,我听说孩子险些被抢走,是吗?” 那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看来他最近是没关注我们的,我说,“恩,都过去了,没什么事儿,冯飞,我们都多少年的关系了,所以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么多弯弯绕绕,所以我现在就直接说。我想问你,九天前,你在做什么?” 他一怔,眉头拧出个疙瘩出来,跟着嘶了口气说,“九天吗?我最近都在公司,就算是出去也都是晚上了,如果没什么特殊的事情我应该都是去客户公司的的路上来回往返,为了堵住对方,我连续五天晚上外出去找他,在楼下蹲守到后半夜都没见到人,后来我这边的人说他不回家,才换了地方去找,可到现在还没找到人,找不到对方就无法接口,连谈判的机会都不给我们,我们怎么说价格事情呢?我已经忙的焦头烂额,我……九天前?我不记得了。” 九天前的事情若非是佳佳出事,我想我们也不记得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冯飞又说,“我是半个月之前过来的,这几天才有空闲,不然你们还是见不到我,你……你们想知道什么?” 冯飞也是聪明人,只看我们脸色就该明白些什么。 不过已经不能再隐瞒,叫他来就是想知道其中原因的,于是卓风直接说,“那天佳佳出了车祸,但不是意外。自然,车祸的发生很意外。当时我们都以为是那群邪教组织的人做的,导致佳佳昏迷了九天,昨天才醒过来,她当时就告诉我们出车祸的原因是因为有人正面冲撞,并且是故意的,那个人她看到了。” 看到了,是谁?卓风没说,只是话到了这里,冯飞应该也明白了。 陆少捏紧了拳头,深吸口气,看着冯飞,压抑着心口的怒气,盯着纷飞的眼睛要冒火。 冯飞皱眉看向我们,突然整个人放松起来,笑了,“所以你们这是来质问我的吗,证据呢?” 如果有证据我们也不用直接来这里质问他了,就算不是,这样的质问也会叫我们之间生出嫌隙,可不得不问。 卓风亦是无奈,“当时我们找了附近很多监控,可都没有任何线索,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已经损坏,内存卡也不翼而飞,我们只有佳佳的一个人证词,或许她会看到,或许是因为昏迷期间损伤了脑子有些事情记忆混淆,不管是因为什么,我们都不想这件事误会了彼此,所以想直接过来问你。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冯飞冷笑,不回答卓风的话,却反问,“那卓风,你给我分析一下,我是因为什么要开车撞佳佳呢?九天前?九天前的或许还在客户的家门口等着他出现,这个关系到数十亿的合约,我不敢掉以轻心,我在这边为了生意忙的脚不沾地,你们却在怀疑我,不觉得很可笑吗?” 陆少说,“你这么说就不是你做的了?” 冯飞没吭声,只眼神冰冷,怒火暴涨。 我看向卓风,他眉头打结,也没了言语。 最怕局面这样,所以我们想了很多话想叫这件事能够处理的平静一些,可因为我们的怀疑和不信任,已经交彼此的关系走向下坡了。 冯飞吸口气,胸口起伏很大,他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不想叫自己发脾气。我所了解的冯飞是个不喜欢发脾气的人,争吵都很少,即便是现在,他依旧镇定的说,“我当时在做什么的确不记得了,但是佳佳我不会害她,一来,我没动机,二来她是卓尔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又为什么要开车撞她?最后,你们对我的不信任我可以立刻,可不能原谅,所以,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他豁然起身,刚才放在膝盖上的电话落在了的上,滚落了好几周,跑到了我的脚边上。 我低头看了一眼,电话屏幕被摔的亮了起来,上面的屏保还是我之前跟冯飞出去参加会议的时候唯一一张合影,上面的我微笑着端着酒杯看向镜头,冯飞则站在我身后,一脸的宠溺跟满足。 我的心,不由得微微刺痛了一下,连忙将电话锁了屏幕还给他,“冯飞,对不起,这件事不是我们怀疑你,是真的有点不敢相信。佳佳这边还没彻底清醒,可我们等了九天的线索的就只有这个事实,实在接受不了,来找你也是迫不得已。你……能原谅我们吗?” 我将电话递过去,他没接,只怔怔的望着我。 看的我有些浑身不自在。 诚然,我当初也怀疑是他,只因为当初冯飞也想过借用王权的手加害与我们。 我深吸口气,又将手机往他的跟前松了松,跟着说,“冯飞,希望我们还是好朋友,我们需要你,而不是怀疑了你,这件事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之前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佳佳昏迷了九天,医生几次通知我们她不会醒过来,我们都很担心,并且当时……”顿了顿,我还是说了我心中一直担心的事情,“我一直在自责,因为当时佳佳自己一个人开车离开,如果换做是我,我想也不会出事了,是我叫佳佳陷入危险。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所以来找你是想确认这件事,也是想叫你帮着我们好好想一想这件事是不是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冯飞又看了我一会儿,似乎理解了这里面的详情,点点头,这才接过去我手里的电话,重新坐了下来。 陆少说,“你小子我一直都瞧不上,可我当时也是不相信,可我们等了九天,就等来这么个事实,实在是不理解,佳佳为什么要这么说你,说我们怀疑你也是情理之中。自然了,不是你,那最好,这里面肯定有误会,那我们就一起想办法解除误会,不想叫彼此多年的关系就这么生分了。” 第446章 冯飞没说话,只皱眉看着桌面,摆弄着手里的电话。 一时之间房间里安静下来,各怀心事,盘算这件事。 卓风突然说,“你那边有什么证明自己当天没去那个地方呢?” 冯飞皱眉低头想,跟着一点头,“行车记录仪,我的车上也有,现在去拿吧。” 我们舒了口气,只希望这件事真是误会了冯飞,不然我们都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肖老大将行车记录仪拿过来,自己在书房看了半小时出来,一开门就摇头,“不是他,他的地址只有两个,并且完全跟出事的地方不同,查的很远。” 行车记录仪还能录制声音,所以可以十分确定里面开车的人是谁,盘算是否行车记录作假。 肖老大又说,“按照时间上来看,那个时间段他还在路上,两边相聚十万八千里,他还在车内一直打电话,声音错不了。啊,那天你还在路边买了烟,站在路口吸了两根才走。” 冯飞蹙眉没吭声,或许是他也不记得了,一个工作狂,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我们头舒了口气,可冯飞却倒抽口气说,“追根究底还是你们不相信我,不然也不会来这里质问我。我可以原谅你们,不代表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那么好,我冯飞就是这样,但凡是对我不信任的人,我也不会继续交好。尤其是你,卓风!” 卓风只轻轻点头,没说话,这件事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多年的兄弟,的确是该很了解冯飞的性格,是否在当时也跟我一样,只想到当年冯飞也帮着外人的那件事耿耿于怀呢? 一片安静的房中,只有外面轻轻的风声。 许久后,卓风才说,“当年你找过我,说如果我不能好好照顾卓尔,就交给你来照顾,我没同意。那时候我还在国外避难,身上背了五条人命,陆少的人千里迢迢给我送了很多东西,棉衣,内裤都有,我很是感动,他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想着我。可我多年的兄弟你,却直接去找我叫我放弃卓尔,你知道当时卓尔跟沈之昂结婚却没通知我,冯飞,你想过这件事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吗?在后来,杜红暗中跟强权较量,你在里面想要分一杯羹,我没阻拦你,可没想到你最终还是将毒手伸向了我,目的只想要卓尔。今天,我仍旧看到你的电话上存着卓尔的相片,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这个兄弟何时做到了完全信任我?你想着卓尔多少你我不管,可你不该趁人之危,你以为我不相信任你吗,我想,我非常想,可我发现我做不到。” 卓风的声音突然变大,整个人都暴怒起来,脸色冰冷的像是挂了刀子,凌厉的飞向冯飞的胸口。 冯飞没应声,只淡定的站着,用同样的眼神瞪着卓风。 许久,我以为两个人要打起来,冯飞却说,“卓尔在国内出了车祸,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去阻拦,你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你以为对方不会至于她死地,却不知道当时车祸那么严重,你以为卓尔只是皮外伤,跟很多次的伤害一样,所以你还做着你认为对的事情,你说不放弃卓尔,可你当时是杜红的丈夫,抱着的杜红跟沈家人的孩子,你当时想过卓尔感受吗?你只看到我来跟你争抢卓尔,什么时候想过卓尔感受,卓风,说到信任,你信任过谁?陆少也好,包括肖老大跟卓尔人,你敢说你这被子就完全信任了吗?是,我当初做错了,我信任了王权跟杜红,你敢不敢拍着良心说自己就真的一点不想利用杜红除掉王权吗?可事情太突然了,若非我提早发现了事情都不对,带着卓尔离开,那被死在别墅里的不是王权而是你们。” 我从未看到冯飞会这样暴怒的说话,眼睛突出来,好似浑身都在冒火,双眼暴戾,捏紧的拳头早已经蓄势代付。 这些事情早已经过去,可留下来的是每个人心中一只无法平衡的伤害。 如果不提及,我肯定依旧对卓风誓死守护,可一旦被提起来,我就会憎恨卓风的全部。 可能如何,我还是爱他,我还是离不开他,走到今天,我们还是没能将彼此分离,我受到的伤害不少,卓风也没能讨到半点好处,他失去的是父亲,是亲人,是自己一个有一个围绕在身边的好朋友,所以他改好了,变的善良了,再不想涉及以前的纷纷扰扰,若非这一次王威有难,我们此时该是在环游世界享受人生。 可我们,今天却依旧要将往事这道伤疤撕开了被彼此看,痛在自己的身上,如鲠在喉。 “好了,都过去了,提那么多做什么,现在要紧的是找到凶手,将王威救出来。”肖老大低吼。 陆少呼了口气也说,“是啊,互相埋怨解决不了问题,对方就是想叫我们内部分裂,并且,当年的事情站在任何人的角度都没错,人各有志,都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都很好,你们再纠结也没用,难道还离婚了分手了,你们重新组建家庭才能安心吗?” 卓风先将身上的暴戾气焰卸了个干净,微着身子靠在沙发上,紧紧抓我的手,对冯飞说,“我知道我当年执迷不悟,我改了,我错了,我现在不想去管那些事情。” 这是卓风难得一次主动在别人的面前服软主动承认错误,他的高傲叫他永远活在高处,可现在他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了。 冯飞也无奈的蹙眉,吐了口气,坐了下来,跟着说,“知道就好,错了知道改正就好,不要再叫卓尔受伤。” 卓风没应声,只握着我的手更紧了几分。 晚上,冯飞跟我们一起去看了佳佳,突然问我们,“王威被抓了?” 他竟然还不知道这件事。 陆少哼了一鼻子,给佳佳擦手,回头说,“你还不知道什么,王威好想跟你关系不错吧,你一点都不关心他的死活吗?” 冯飞皱眉,狐疑的看我们,不相信的问,“是我不关心还是你们的消息有问题,我前天还跟王威通过电话,他约我两天后去是广场那边的咖啡厅喝咖啡。” 我们同时大惊。 卓风问,“电话呢,你现在打打看。” 冯飞拿出电话了,没多会儿就接通了,开了免提,对面果然是王威的声音。 “老铁,有事?” 我们一张张惊讶的脸看着对方,就听冯飞说,“我过几天要回国了,怕是没时间过去,不如现在出来见一面?” 王威那边很为难,呵呵的笑了一声,跟着答应了,“行啊,那就今天吧?对了,你把之前跟我说的那个合约带上吧,我或许能帮你。” 冯飞说,“也好,我正在发愁这件事,以为会无功而返,那我们还是老地方,只是时间……”他看下手表,“现在太早,不如晚上吧,我开会后就过去,大概晚上九点,怎么样?” 王威一口答应,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我们一同惊呼,“难道上当了?” 卓风摇头,肯定的说,“王威这边肯定有问题,之前我们打电话都是不同的,可现在却通了,不信陆少你打一打试试,说明他把电话做了屏蔽,只跟冯飞一个人联系,肯定有问题。他说到了那个合约……” 冯飞皱眉,低头想了许久,一点头,“你们说的邪教的一个很远的亲戚是这个合约老总的侄子。” 我们恍惚,所以这邪教不光要从我们这边下手,还对冯飞起了邪念。 冯飞说,“好在我说了这件事,不然被带走了也不知道,到时候还会被你们误会我是开车撞了佳佳的凶手。” 佳佳已经勉强能说话了,还有些口齿不清楚,医生说需要过几天手术才知道她到底恢复的如何,脑子里面还有淤血,不驱散了最好也是现在这个样子。 会说话,可我们听不懂,她能理解我们的意思,自己却不知道如何回应,只偶尔蹦出来几个人的名字,指着我们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只在指着冯飞的时候满脸痛苦和怒气,激动地浑身颤抖。 陆少将佳佳哄好了催冯飞出去,我们也跟着一同出来了。 冯飞发愁的说,“我要怎么做才能洗脱嫌疑?” 卓风问,“还没洗脱嫌疑吗,行车记录仪不是都看了?” “那佳佳的行车记录仪呢?这个必须找到,我最不喜欢有人怀疑我,我没做过的事情不能强加在我身上。” 我们纷纷沉默,要是找到了,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还是先准备一下晚上的见面吧!” 卓风叫我回家等着,他带着肖老大跟着冯飞一起出了门,从出门开始,我的心就提着。 陆少四仰八叉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可也是心不在焉,偶尔跟我说什么我也没回答,他也不在乎我是否回答,反复再追问,问了我好多次我才会神来他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 “陆哥,你是想知道冯飞说的是不是真话吗?” 他恩了一声,一颗才拨好的花生米扔进了嘴里面,咔嚓咔嚓的吃。 我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我也觉得很奇怪的。只是我会选择相信冯飞,他没动机要害死佳佳啊。” 不想,陆少说,“难道是想害死你吗,如果当时跑出去的是你呢?” 我大惊,这个想法还真奇怪,可这么想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觉得不可能。 “陆哥,别胡说八道了,不管当时跑出去的是谁,那个人肯定不是冯飞,并且当时出了那么大的事故,这边的警方都不知道,已经很奇怪了,我觉得是事先就有人安排好了出事地点,等出事后直接全部的可疑的东西移开,可是谁报警将佳佳送去的医院呢?” 陆少深吸口气,排掉手里的花生皮,“不知道,我跟卓风也一直在好奇这个问题,可当时的通话是在附近的一个电话亭,我们猜测是对方路过,就顺手了,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我们也只能靠猜测了,可这么猜测也不是办法。” 第447章 是啊,也不是办法,希望卓风那边回来后有所收获吧。 不想,一个小时后,卓风打电话来叫陆少过去,但是家里的人不能动。 听电话里面的声音我能却听,事情很紧急,陆少也没多问,穿了衣服就跑了出去。 他一出门,我这边就将全部的门窗锁好,抱着喵语在房间里面,焦急的等待。 时间一点点过去,好像在我皮肉伤不断来回割裂的刀子,痛的我五脏六腑都难受,这样的等待实在太艰难了,面对一切无法预知的风险,比砍我几刀都要难受。 可我不敢打电话,不敢胡思乱想,甚至不敢离开这个房间。 那天晚上两个人闯进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我紧张的抱着喵语,一动不敢动,喵语也感受到了我的紧张,在我怀里死死的扣着我的衣袖,抬头眨巴着胆怯的眼神看着我。 我低声说,“女儿,不要拍,有妈妈在,外面还有很多在帮忙我的叔叔们呢,我们肯定不会出事的,知道吗?” 喵语点点头,可还是问我,“妈妈,上次的那个叔叔被你打死了,是吗?” 我没应声,破不得意的第一次动手,却是在喵语的面前,我担心这件事会成为她一辈子心理影响,我宁愿不在提及,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正确面对。 “妈妈,我不怕,喵语长大了,喵语会保护好妈妈,喵语很厉害的。” 面对孩子们的天真,软而小的双手去给了我无穷的力量,我满足的眯了眯眼睛,“知道,妈妈知道喵语最厉害了,肯定会保护好妈妈。” 到底是小孩子,哪怕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会睡的很安静,趴在我怀里,传来很轻的呼吸声,这样的安静似乎带有魔力,将我身上的紧张也一同吞吐了出去。 渐渐的,我也有了困意,哈欠连连对我眼睁睁的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到底是没停住困意的袭来,彻底的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天已经大亮,喵语还在我怀里熟睡,外面似乎下了雨,妈妈在楼下做饭,两个儿子在自己的小木床上咿咿呀呀的玩闹,似乎一切都正常。 可是他们还没回来,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 我在门口打电话,那头的电话一直是忙音,陆少的是关机,唯独肖老大的是可以打通的。 隔壁出来的桃子紧张的看着我,说不担心,可她一张脸苍白,眼睛里面满是红血丝,就知道也是一夜未睡。 她轻声问我,“怎么样了?” 我摇头,就要挂断电话,肖老大接了。 “哥?哥哥,是我,是我,怎么样,啊,怎么样了?” 那边很安静,肖老大的说话都无比轻,一字一顿的说,“在老巢,不方便接听,都没事,我们在守株待兔,你们放心,没事,挂了,回头给你们保平安?!” 简短的几个字,就像是给我们吃了一盘子定心丸,之前提着的心彻底放下,浑身的担心也瞬间被卸下。 桃子说,“我就说没事的,你放心好了,听说卓哥还找了这里的黑上的人帮忙,肯定会万无一失的。” 希望是吧。 我舒了口气,叫桃子下楼吃饭,我回了房间叫醒了喵语,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 她揉了揉眼睛,也笑了,“妈妈,爸爸没事了,是吗?” 我一个字都不说,可喵语太聪明了,始终能看从我的表情和任何情绪的变化,知道家里的所有情况,有些瘦我有些担心,生怕这样聪明的她会累赘她的成长,可偏偏喵语却是个聪明敏感而又强大的人。 我说,“是的,爸爸肯定会没事,你放心好了。” 喵语咯咯的笑出声来,跳下床,拉着我往外面走,“那我们去吃饭吧,喵语给我满做早饭。” 我笑着跟她一起下楼,妈妈看到我们也笑了,手里的活儿交给了身边的保姆,走出来,解开围裙给喵语系上了,交代里面的保姆说,“小心点,给她自己玩的玩具就行,不要上桌子。” 也不知道现在的玩具怎么就想的那么周到,小孩子也可以利用一比一缩小很多比例的小玩具自己做饭,都很安全,只要看着不要被她胡乱吃了玩具就不会出事。 喵语动手能力很强,之前自己学着大人的样子做熟了两个小煎饼,味道还不错,给了我跟妈妈各一份,自己只喝小果汁,笑眯眯的等待我们的夸奖。 妈妈拉着我出来,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用担心,我相信卓风的办事能力。” 桃子也说,“是啊,我相信卓哥的本事,不过我也是担心,一个晚上都没睡,到底是老了,以前跟着肖老大的时候,他半夜出去砍人回来,浑身是血,我帮忙随便清洗了伤口还能继续倒头就睡觉,现在可不行了,一点事儿就担心的睡不好,哎,早点回来吧,要不然真要疯了!” 她的话音刚落,座机电话就响了。 打电话的人我很意外,不过也能猜到是她,此时除了她还能有谁跟我一样关心卓风呢? 杜红说,“我听说了,我在瑞士,赶去你家里,我可以帮忙。” 我现在就是想拒绝已经来不及,没用十分钟,人到了。 我无奈的看着她,这个女人,怕是在众多女人中,对卓风最好的一个,并且也是我最大的敌人。 诚然,我只将杜红当成了我的情敌,别的女人,我只看成是一个绊脚石,踢开了就好,可敌人却不会,打碎了踢飞了,都能回到原来都位置继续碍眼,叫我想发脾气都没力气。 她好像最近有点发福,体重增了不少,可看着还是风韵犹存,脸白,皮肤好,嫣然是个富贵的样子。 她坐下来,高高的翘着二郎腿,看我们一眼,跟着点燃了香烟说,“别误会,我儿子在这边上学,我顺道过来看看就听说了你们的事情,我来帮忙也是因为知道这件事当初跟我关系很大,我能提供点有用的消息。” 我没说话,递给她一杯咖啡,这咖啡还是卓风喜欢喝的口味,之前在家里放了很多,卓风经常喝,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习惯是他跟杜红结婚后养成的,我问了他是不是杜红也喜欢,他说是,因为尝到了胃口的独特也就喜欢上了。 其实这件事小时我没必要生气,可想到他有了一个跟杜红一样的爱好,我就会无比难过。 甚至无数次的在想,我跟卓风之间有多少爱好是一样的。 我们共同喜欢看国外名著,喜欢喝茶,喜欢吃水果,喜欢饭后一起散步,喜欢看一些新闻节目,喜欢在小事情上抓着不放,喜欢…… 我们之间有许许多多的不同,可这些的相同都是卓风传递给我的爱好,如果叫我自己重新选择,我是否还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 我是卓风一手带起来的,说的严谨一些就是他教育长大的,自然很多相似的地方,可我自己的喜好卓风是否喜欢,又是否在他接受了之后他而变成自己的爱好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 我纠结于这样的小事情,纠结的自己满肚子的幽怨,可我还是给杜红煮了这个牌子的咖啡,甚至加了她喜欢的牛奶。 杜红喝一口,笑了,“卓尔,你长大了。” 她的夸赞或许是发自内心,可这样的夸赞就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夸奖,叫我十分不舒服。 我轻轻吸口气,摇头说,“没什么,你喜欢就好。说吧,你想怎么做?” 她点点头,放下咖啡,从身边的小公文包里面拿出来一份文件,跟着说,“这里面有很多你需要的文件,当然了,都是第一手的资料,当初我想对付那个人对手想了很多办法,里面很多涉及到了内部的机密文件,相信有一些已经泄露,可我觉得也还有些是可以用的,你拿回去后好好整理一下,肯定对你的公司这次的项目有帮助,至于那个组织的人……我还需要想一想,你也知道,我现在嫁给了沈之昂的父亲,身份不同,立场不同,如果我做的事情只对卓风有好处也就罢了,可也叫杜家有好处我就要想一想了,毕竟是杜家将我祛除出去的,自然,这里面少不了卓风的煽风点火,可我不恨他,之前是我真的想要害死你,所以这算是对我的惩罚,既然我们之间已经撤平,再无瓜葛,那我接下来做的事情就是报恩了,当初我跟卓风结婚,是他保护了我,的确,他是有目的地,可也真的在帮我,不然我早就死在了杜家人的手上,也不会有今天成就。” 这个倒是真话,卓风当初帮助杜红的事情也是霍出命的,甚至都没管过我的死活。 我点点头,对于那段奇怪的婚姻不想做任何评价,早就过去的事情,那就过去好了。 杜红又说,“卓尔,你不要有负担,我之所以直接来找你,就是不想叫卓风知道我在帮他,所以,你该知道我的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该怀疑她的别有用心。 她已经是沈家的夫人了,就算如何不甘心房起卓风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跟身份,她不想自己也要想一想已经十几岁的儿子,沈家现在唯一正牌继承人。 “杜红,谢谢你。”我诚心的说。 她呵呵一笑,眼角上的鱼尾纹清晰可见,脸上堆积起来的肉都好像带了喜悦,跟着说,“得来你的这句感谢实在不容易,不过我也要谢谢你,你那么大度才换来我的安全,如果不是你当初手下留情,我怕是现在也活不成。卓风叫人打断了我腿,这件事你知道后没继续追求我已经很感激,当年我想害死你是真的,现在你想放过我也是真的,所以还是我亏欠你太多,所以我该医生,谢谢你!” 此时此刻,我们坐在一起,平起平坐,即便她高我一个辈分,可我们之间已经是平凡的彼此,再没了过往的纠葛,我想,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那你现在住哪里呢?” “哦,说到这个我要回去了,我儿子还在学校等我,沈家人也来了,哦,沈之昂也在,恩……他现在过得还错,沈家人知道愧对了他,给了他一个小公司在管理,人是金子,到了哪里都发光,所以现在还不错,马上就要上市了,业绩也很好,就是……一直但是,收养了一个小女儿,很可爱,你有时间就过去看看吧!” 第448章 我的心就好像被人狠狠的戳了一下,痛的我眉头都扭曲起来。 我记得我跟沈之昂还是夫妻的时候他就说过,如果我不能生育,他就去领养,他喜欢小孩子,尤其是女儿,哪怕那个女孩子有身体缺陷也会当做自己亲生的抚养,自然,跟我离婚后,也不会再婚。 当时他跟秦昂的妹妹厮混,订婚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后来出事,这件事也就再没了下文,他离开后也彻底消失,不想再一次听说他的名字,却是这样的结局。 可我,已经不想再去了解更多了。 我说,“不用了,我送你出去!” 杜红笑笑,了然的点头,没多说什么。 出来后,她坐上了自己的小车子,笑着看一眼外面的天气,“这鬼天气就是奇怪,一会儿好一会儿坏,那我就走了,你有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不过我只在这里住五天,你要尽快了。哦,对了,我提醒你一件事,那个王威的弟弟叫王什么来着?他的人不少,爪牙很多,在皇室也有,势力很大,你们要当真,我不能明说,你该理解。” 我感激的点点头,这些不用她提醒我们已经知道,只是暂时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杜红有自己的顾虑,我不能多问,点到为止,已经足够。 “慢点开,路上小心,我们随时联系,哦,还是要谢谢你亲自过来。” 她呵呵一笑,车子转了个弯,跟着说,“祝福你们,要幸福啊!” 是吧?要幸福啊,我想,会幸福下去的。 晚上,卓风他们没回来,我连夜将杜红给我的资料看完了,其中有一些看完我还有些发蒙,这些都是机密文件没错,可我什么看着这么惊悚,很多数据看着一点不真实,我是学会计专业,自然知道里面的猫腻,可问题是,为什么我反复比对后还是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最后实在没办法,我给国内的李子打电话,她那边应该才上班,时间还早,可我还是叫她提前过去,帮我查一查在国内的记录,这边的数据看着太玄乎了。 不出半小时,李子给我了我一个文件,通过微信发过来,我又发送到电脑里面,一打开看了吓一跳,国内的数据更是大的厉害,难道说我不在公司的这几个月时间里市场已经膨胀到这个鬼样子了?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市场可就是一场洪水猛兽,马上就要崩塌了。 我问李子,“到底怎么回事,这些数据你没看出哪里不对吗?” 李子说,“看出来了,可是没办法啊,我们只能照这个数据做,上头给了明确的指标,不完成的话我们来年的很多东西都要被限制了,冯总也说必须照做,那是男了一些,到时候做两套方案吧,不然真没办法活了,现在全球这样,不知道是想做什么。” 我倒抽口气,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浪费人力财力不说还会导致很多弊端。 我说,“那你将具体的数据整理一份给我。” “哦,可以,但是需要时间,至少要一天,不然我担心不准确,冯总那边还没叫我们整理就没动,就是担心上头知道了我们有两套数据,那就麻烦了。” 我说,“做吧,做好了直接发给我,相关文件也给我,之后全部删除,这件事不能对任何人说。” 李子答应下来,挂了电话,我也头疼起来。 冯飞悄无声息来瑞士估计就是知道了这里面的不对,可因为我跟卓风真的不想再参与这些事情,他也没跟我们说,想自己一个人扛下来,可知道这件事不是小事啊,一个小小的疏忽都会导致我们这些年的努力白费,我不想看着公司垮下来。 那么瑞士这边突然想该合约,估计是也是看出来不对了,想自保,可我们不能叫他他们更改,价格一再压低,我们已经没有利润,数据那么大,我们对接不上,到头来亏钱的数字可是惊人的。 一个晚上的等待,卓风那边给了我电话回复,说是找到了王威,双方交手,现在已经打算带人回来。 我这才舒口气,李子那边的数据就传了过来,电话里面还有她的哈欠声。 通宵做好的东西我知道肯定会有一点点车别,左右不平,导致两边之间差距太大,这不用检查就知道不对。 李子说,“卓总,实在抱歉,我已经尽力了,可就是借贷不平啊,我不知道哪里的问题,其实我早就做好了,可最后出具不一样我就不懂是怎么回事了。” 我说,“没关系,你把资料都给我传来一份,我来检查比对。” “我已经扫描做了压缩包传到你的邮箱,那我这边就全部清除了。” “好,你早点回去吧,路上消息,到了家里后给我报个平安。” 卓风才进家门,李子的微信就过来了,“已经到家,我这就睡觉了,卓总有是可以随时联系我。” “好,好好休息,再联系!” 删除了微信内容,我出去接应卓风。 所有的人身上都挂了彩,最严重是走在前边的陆少。 陆少的额头被砸坏了,血水流出来,染红了半张脸。 我紧张的走过去,陆少却只对我轻声笑说,“没事,小伤,卓风更厉害,我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卓风更厉害?我没看到哪里受伤啊,我紧张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最后看到了他心口上的血口子,“啊!”我尖叫起来。 王威走上前,一脸愁容,“实在对不起,是卓风替我挡了一刀。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扛下来,他说的我都同意,不就是跟皇室那群人争抢位置吗,我去!” 王威一脸的激动,拍拍卓风肩头,低头往里面走。 我这才看到卓风一张惨白的脸,可还是对我笑,笑出声来,满脸的自信。 我一度以为,他是想利用这个苦肉计逼王威自己将这件事抗下来,事后我问他,真的没想过别的小心思? 他呵呵一笑,告诉我说,“我卓风是阴险了些,可谁是真正的好人我还是知道的,王威将公司都给了我,这份人情我不能不还,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或许就是上天给了我一个还人情的机会吧!” 两天后,王威戴着皇冠发了新闻发布会,这件事瞬间被解开,百年来的事情也被一点点的像拨开了外面的驱壳一样被慢慢揭发。 杜红走的那天跟我说了很久的话。 我们相约在一个地脚很偏僻的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见面,她当时点了很多甜品,可是自己一口没吃,我也只象征性的一样只了一口,最后端着咖啡喝了两杯。 她说,“卓尔,我爱了卓风五年。” 从认识之初到现在,已经五年过去了,他们结婚两年是她最快乐的时候。 她又说,“我知道卓风心里一直都没有我,可我就是爱他,你该理解的吧?那种明明自己深爱的人就在跟前,却无能为力的无助感,我却苦苦支撑了五年,呵呵,可是从几天前开始,我就突然想开了,当时看着我的儿子挎着自己的女友过来看我,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他的父亲,尽管那个老东西跟我只有一夜情,可孩子是无法泯灭的,我当时实在不懂,真的不懂,为什么我想得到的都得到了,权利,地位,金钱,我想要的一切都得到了,唯独我爱的男人没有在我身边?你知道为什么吗?” 答案很见,卓风不爱她。 她却笑着说,“因为卓风心里只有一个人,只能容下一个人,那个人可以是你,可以是我,可以是别人,但是你先遇到了他,占据了全心,再没了任何位置容纳别人,所以我没任何机会了。” 我深吸口气,这个答案有些可悲,如果当初他遇到的自己真爱的人是杜红,那我这辈子是否也不会跟卓风相遇了,那这叫什么爱呢,只不过是负责罢了。 我苦笑。 杜红又说,“知足吧,我结婚两年也没碰到他的手,他很嫌弃我的,你们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呵呵,玩笑话,可也是真话,如果跟卓风睡一夜,我想这辈子就知足了,呵呵,可能很可笑,可也是真的,爱一个人,可以是得到,也可以是放手。” 我之前也想过放手,可我们已经走到了今天,我不会再放手了。 杜红又说,“当年我跟卓风在一起生活,我想过,我好歹是个女人吧,卓风再不济也需要女人呢,哪怕是为了发泄也行啊,呵呵,可我低估了他对你的忠诚,连手指头都不会叫我摸一下,这个实在是厉害,我以为他会背着我去找你或者是找别的女人,谁知道他整天都在忙,忙的脚不沾地,早晚不见人,都在调查是谁开车撞了你,找到后人就消失了,我这里在收到消息,才知道他去把人给杀了,我去的时候只看到他身上全是血水,在美国的那个天然的酸性水池里面,经过一整晚的服饰,骨头都找不到的,他到底是如何将人送到那里去,又是如何避人耳目的,任何人都不知道,我当时就想过了,如果卓风哪怕是多看我一眼,我这辈子都会死心塌地跟着他,可他只在乎你。卓尔,我很嫉妒你,嫉妒你找到了一个这么好的男人,可以在危难时刻如此豁出去,普天之下没有几个了。” 我无比震惊的看向她,若非她告诉我,我仍旧无法想想卓风是如何将那个人杀死后又掩盖证据的,并且当时陆少也参与了。 我倒抽口气,心口颤了一下。 卓风啊,为了我都做了些什么? 杜红轻笑,“你害怕了?你该高兴,卓风当你是爱人而不是仇人,在他眼里只有爱人朋友跟仇人,三个分的很清楚,对你,真是太好了,哪怕你亲手用刀子将他杀了,卓风都不会有半点怨言,我不懂,你是怎么做的叫卓风绑在身上的?” 我没绑着他,要说绑着,那也只能是他绑着我。 可我跟卓风,早已经难舍难分了。 我知道他为了做了很多,可不知道其中细节,可我为他做的事情也不少。 只是如今听到这样的叙述,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诚然,是我圣母了。 第449章 我无奈的吸口气,说,“过去的事情了,我知道你知道就好,这件事希望你不要对任何人说。” 杜红呵呵一笑,“卓尔,你身上优点很多,可唯一的缺点就是你太多疑,有些时候连卓风都不相信,不过也好,至少叫你活得明白。你放心,我既然已经放手,就不会再回头,我也很累了,这么多年,我得到了什么呢?风光过,努力过,落魄过,我庆幸的是不管在哪个时间里都有卓风,我也知足了。你们好好过日子,卓风值得你去拥有,真的!我呢……呵呵,以后就做沈家的夫人吧,看着我而子把持沈家的一草一木,也不错。哈,如果以后我的儿子跟你的喵语在商场遇到了,可要手下留情啊,我相信卓风亲手教育出来的喵语,一定不会差了去。” 我笑出声来,在杜红的引导下已经开始畅想很多年以后的日子,那时候我跟卓风都老了,是年轻人的时代,卓喵语肯定会成为厉害大人物之一,因为她是我跟卓风的女儿。 至于我的两个儿子,随他们去吧,我们也会好好照顾,耐心培养,可不会支持他们从商,这个公司都是喵语的。 送走杜红后我直接去了公司,差不多两年没走进公司的大门,前台都有些不认识我了。在她迟疑了一阵子之后笑着走上来,一脸的惊慌跟紧张,连续问了我三遍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我笑着说,“没有,只是临时过来看看东西,冯总来啦吗?” “哦,来了,在上面呢,来的很晚了,好像不大高兴,听说是之前的那个企划案子对方已经敲定了可还是没签订合约,突然的反悔会给我们造成很大损失的。” 这件事我知道,李子在我的文件中已经提到了,数据不小,问题也不少,我点点头,叫所有人原地待命,我则匆匆去了冯飞的办公室。 卓风的公司是全权交给冯飞负责的,我那边只是冯飞代理,他在那边有股份,所以我在与不在都一样,而这里,很多生意卓风还必须亲自过问,只是冯飞帮忙处理,两头忙,他却的确是分不开身。 趁着卓风那边跟王威忙皇室的事情,我这边想将公司的一些小问题解决了,杜红给我的资料很好用,但是里面真真假假我必选做好甄选。 杜红是对我掏心窝子了,不代表我必须完全信任她,她评价我评价很对,我多疑,对人很热偶读不会完全相信,这是缺点,可也是优点。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冯飞才过来,看来事情很重要,公司加班的人不少,足以证明这段时间的业务是多么的难做了。 推开门,就看到冯飞捏着自己的额头,仰头靠在身后的转椅上,听到开门的声音动都没动一下,直接赶人走,“出去,现在不见任何人。” 我笑了,“冯飞,我也不见了吗?” 他一怔,缓缓放下手臂睁开眼看我,先是叹了口气,才说,“你啊,你怎么来了,家里那边放心吗?” “很好的,现在桃子在帮我看着孩子,家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朋友的事情也暂时稳定,所以我想过来看看我另外一个朋友的公事,是否需要我帮忙。” 他呵呵的笑着,起身给我倒了杯温水,坐在了我身边的位置上。 看得出来他是很疲倦,脸上之前跟那群人交手的时候留下的疤痕还在,微微皱起来的眉头好像拧成了一坨的肉疙瘩,半晌才说,“其实这件事卓风也知道,只是暂时没时间过问,我想我可以处理,谁想到对方一听是我,就不想见我了。” 我好奇的问,“为什么?” “不清楚,我也在想为什么。难道我冯飞在商业的名声那么臭了吗?” 我被他的样子都笑了,无奈的摇头告诉他,“别这么说,我猜测是对方故意刁难我们,知道公司现在是你负责,所以直接砍了你这边的入门卷,逼卓风现身,可卓风早不过问这里的事情了,就算知道也不知道细节,等他真正的明白过来去处理的时候已经不好解决了,我没猜错的话,对方就是邪教的那个头目吧,也就是开心的男友?” 不置可否,冯飞只说,“我觉得,这里面还是想要我们手上的东西,王威是否在他们手里一点不重要,当天我们把王威救出来也没多大的力气,尽管激化的很周翔,很多事情都没用得上。” 我了然的点头,当天冯飞主动去赴约,见到了王威,王威是被威胁,目的就是对方想利用王威想从冯飞这里下手,可不想对方发现了,直接离开,卓风带着人一行人跟了两天才有踪影,冲进去交手,将王威带出来后对方直接走了。 这件事看着的确可疑,可暂时还没想到好的对策。 我说,“那些就交给卓风跟陆少吧,我们来上商量合约的事情,我带来了一些数据,你给我看看,这里面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 冯飞看过后一直端着水杯在房间里面踱步,走了许久的时间后问我,“你从哪里得来的?” 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这个东西是多么的重要,我说“杜红给我的。” 他愣了一下,蹙眉点头,说,“杜红走之前给你的吗?卓风知道吗?” 我摇头,“她不想叫卓风知道,走之前跟我说了,这里面或许有些已经更改过,但是没时间去甄别,叫我自己拿捏,她给我的只有这么多。都是内部的消息,市场的价格幅度,以及标准,还有每家具体时间销售报表都在这里了。” 冯飞深吸口气,有些激动,又重新做了下来,先说,“拿到这个不同意,我们关门自己人看看就可以,一旦外泄,后果不堪设想,再有,被人知道了我们会吃官司的,还会连累杜红。至于真假,我只敢说,大部分是真的,但是那些是真哪些是假,我需要再去查一查,不过有了这个东西对我们帮助很大,卓尔,真的,帮助很大,这样……”他低头想了一下,起身去了自己的衣服,看时间之后对我说,“你去家里拿点衣服出来,我们出差两三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卓风那边我去说,孩子们实在不放心的话我叫你提心回来。” 我看他激动的样子知道这个事情是应该有了眉目,孩子那边我是彻底放心交给妈妈跟桃子才离开的,并且现在佳佳也恢复的很好,在家里不需要别人照顾,我想出来两三天是不成问题的。 我说,“卓风那边暂时联系不上,我已经给他留言说来这里忙几天,我们随时都可以走,衣服的话……到了地方再买也一样,时间要紧。” “好,走,我们现在就走,我叫人去准备车。” 他的手很轻的放在我的肩头上,扶着我往前走。 我走了没多会儿,觉得有些不自然,回头看一下他的手,他立刻举起手来,做投降的样子,跟着就笑了,“别多心,我是太激动了,这个东西实在太重要了,要知道多少人想知道内部的市场浮动,就算里面作假很多,可我们也可以那这个大做文章,跟对方交换一些信息出来,就可以暂时缓一缓银行那边的追缴欠款了,这样市场浮动起来了,我们从中钻空子捞一笔,见到了回头钱后我们再将另外一则消息放出去,市场起伏巨大的情况下就是我们赚钱多大好时机啊,这样可以解开国内公司的燃眉之急,的确是有些不及人情并且有些毒辣,可这也是市场内的公开的秘密了,心照不宣,我们是商人,赚钱要紧,走,走着说。” 听冯飞把这么大事情说的如此轻松,我感叹自己是个不称职的商人之外,也在想他为什么会跟卓风在商界成为不离不弃的好友,原来冯飞到骨子里面也是狠毒狡猾的,不属于卓风跟半分。 这番话我放在心里没说,可再看冯飞的时候就明白了,他很多地方跟卓风很像呢。 我笑笑,对他说,“冯飞,真很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们的帮助,公司交给你我们放心,看你这么忙,我也是于心不忍的。” 他呵呵一笑,“我喜欢公司,你们再给我点工作都高兴,只是要在名利双收的前提下,我是商人。” 我笑笑,跟着他一同钻进了车内,两个人一人一台电脑,开始查找这些数据的真假。 车子在路上开了六个小时,我期间我睡了两次,中途停下来三次,我们只做了短暂的休息就继续前行。 冯飞的意思是不想叫人知道我们去了哪里,所以不能坐飞机,这样开会就会安全一些。 就像他说的,做大事,不能声张。 到了地方,先找了酒店休息,可天已经亮起来,我也睡不着了。 我依旧在查找这些数据,巨大的数字在脑子里面飞速的运转,很多年不曾这样高强度的用脑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迟钝,从前不需要任何思考的学术知识,现在要翻找一些相关的解析才能够回想起来是什么意思。 到了中午,我终于有了困意,才打算在床上小憩,冯飞给我发了微信过来,告诉我,“衣服放在门口了,吃的会在你起来打电话安排之后直接送到你房间,我先出去看看情况,大概晚上回来,有事情随时跟我联系,尽量不要单独外出,我的司机在楼下,你想出去的话找他一起,这里治安不是很好,尤其是带胡子的男人不要靠近。” 冯飞还是那心细胆子大的冯飞,做大事的男人似乎都这样,我也习惯了他的唠叨,没回复,直接放了电话,继续补觉。 这一觉睡了三个小时终于满身活力的起来,年纪大了,少睡一会儿都会没精神,睡饱了,也该吃饭了,可我还担心卓风那里,于是继续给他留言问,“事情如何,我跟冯飞出来了,见个客户,你那边看到后跟我联系,家里一切安好,放心!” 卓风那边是没信号,离开之前跟我说了,那边比较偏僻,并且也不想被人跟踪,索性直接屏蔽一切信号来源,除非找个特定的地方才会联系上他。 第450章 放下电话,谢晶晶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犹豫是接还是不接。 她现在在备孕,之前心情不是很好,很着急的样子,我劝说了好几天都没什么效果,我担心我说了我不在市内她又该闹起来说我不关心她,人啊,在最困难的时候总是很矫情的,并且情绪脆弱,我不想她多想闹心,所以电话还是不接的话,生怕她真闹起来直接找我,我可照顾不过来了。 我不接,依照那丫头现在的脾气来看,肯定会好几天都哄不好了。 我正犹豫之时,她电话挂断了,微信发了过来,“我知道你跟冯飞在一起,放心,我不会多想,就是想提醒你,你有家庭了,别被那个男人给勾走了魂儿。” 我无奈的笑了,发了个表情过去,“我在忙工作,有时间跟你说啊,别胡思乱想。” 她发了个表情过来,就再没了音讯。 我下意识的翻开了她的朋友圈,这小妮子最近整天想着生孩子,工作都放下了,张川一个人回了国内,两地分居也不知道怎么怀孕,也难怪谢晶晶会胡思乱想呢。 谢晶晶以前喜欢拍摄一些美食美景,现在的朋友圈多的是惆怅的感慨,叫我嗅到了一种……感情危机的意味。 我看时间还早,不过在国内应该已经是早上了,于是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张川。 他那边很快接起来,可环境很嘈杂,大声问我,“是卓尔吗?怎么给我打电话,有事啊?” 我勉强听清楚他的话说,“张川,你不回瑞士了吗,把晶晶自己仍在瑞士怎么办,你们不是打算要孩子的吗?” 张川那边先是一声长叹,跟着说,“我……等我一会儿给你回过去啊,我在工地,这边有点事情要处理。” 挂了电话,我的心也担忧起来,听张川那语气,好像两个人闹别扭了。 晚上,我一直没等到张川电话,冯飞这边也还没回来,卓风这边更是杳无音讯,我只能慢慢的等。 晚上九点,在我无数次的电话催促下,冯飞才回来。 他脸上挂了彩,嘴角裂开了口子,我惊吓不小,上前查看,“你,你这是怎么了?” 冯飞摇头,很是轻松的笑笑说,“没事,没事,我就是……呵呵,卓尔,我终于知道了卓风当年我什么喜欢动手了,有些时候不动手真的无法解决一些事情,不过现在,呵呵……你来,我跟你说,这个事情很好解决的,我来跟你说。” 他先去洗了脸,没擦水,水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流,站在我跟前,将刚才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他是想先去见一下老朋友,想通过关系将这个生意揽下来,可谁知道在这边遇到了跟我们失约的客户,那也就算了,合作不成还是朋友,万一以后还能合作呢,可不想那个人在背后说了冯飞公司这个业务的坏事,冯飞当时就生气了,直接去找那个人理论,男人非但不愿意,还直接将整个人的冯飞带去的资料给撕毁了,那是要给他朋友看的一手资料,好在我这边做了备份,不然就是真的全都没了。 冯飞暴怒,当时就把人给揍了,朋友拉都没拉住,不过这么一动手,对方就服软了,说这是上头的决定,至于是谁,那不用问也知道,自然是开心的男友了。 冯飞给对方下了最后的通知,如果三天内不给我们一个答复的话我们就会采取措施,并且还将之前看到的数据都说了出来,这无意识揭穿了对方的老底,叫对方无颜面下台,冯飞的朋友知道了对方的数据都是作假,自然也不想继续合作,直接叫人离开了。 冯飞这边跟他朋友说了一些具体的详细情况,说是可以帮忙,并且还主动给他介绍了别的资源客户,冯飞说明天那人就过来,直接签合约。 说是坏事,可没想到遇到了好事。 冯飞激动的不行,坐下来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笑的一双眼睛眯到了一起。 我也跟他一起笑起来,“冯飞,你真厉害。” 他哈哈大笑,摇头,跟着深吸一口气,很是感慨的说,“我以前很看不顺眼卓风说不通了就动手的恶习,这么多年都很是看不起,可没想到,轮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真的觉得只有动手才能解决问题。” 我笑着说,“那你可要多多锻炼了。” “哈哈,好,回去就锻炼,哎……不过真的很痛,他的拳头这么大,我当时也是气坏了,不然不会动手,恩,看来这顿打是值得的,不过哦,你提醒下卓风,我担心那边会对他那边下手啊,这个人是开心那个男友的左右手,吃了亏肯定会讨回来,一旦顶上了你们那边,我觉得有些难处理了,你说呢?” 这我是不担心的,不过家里头我不放心了。 我立刻给家里打了电话,好在陆少他们都在,不然扔下一堆老弱妇孺实在是不放心。 电话挂断后,我继续给卓风留言说了今天的情况,可我还是没等到卓风的任何回复。 很晚的时候,张川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好像喝了酒,可人还是清醒的,一直在打嗝,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会儿才把一句话说清楚,“卓尔,我觉得这件事……不怪我吧,不能生育不是我的问题啊,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晶晶总觉得是我不够努力,我知道她不能怀是因为上次流产,我不是没在乎吗,并且我也没逼她啊,不生就不生,实在喜欢孩子的话我们就领养或者在瑞士找代孕不是挺好的嘛?干嘛那么辛苦,晶晶就说我是不喜欢她,说我嫌弃她了,我哪有啊?” 晶晶现在整个人都是敏感脆弱的,哪怕是一个眼神都能叫她自己内心恐慌起来,不过张川做的已经很好了,可不能在事情关键的时候就直接离开啊。 我说,“张川,你当时出事晶晶可没突然离开你吧,你直接走了算怎么回事啊?至少给她个消息不是?要不是我给你打电话知道你在国内是因为工作,我也以为你是因为生气才走的呢。” 他楞了一瞬间,跟着说,“我,我就是……我就是……哎,怪我了,我但是实在是心烦,其实说不在乎是不可能的,一想到她跟纷飞那段事情,我就心里难过,真的,很难过,可也没办法,谁叫我离不开她呢,我就想着我宠着她点,让着她点就过去了,谁想到事情没这么简单。我们都过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因为什么事情就想到了从前介意彼此,真的,挺难过得。” 这个还真是没办法处理,无法做到彻底忘记过去,两个人在一起肯定会产生矛盾。 我说,“张川,你如果真的介意她的过去,那真的没办法安生的过,如果不介意那就表达给她看,告诉她,晶晶不是一个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人,她是需要爱情的,至于那段事……我想都不想,不过已经过去了,还揪着不放肯定对你们都不好,是不是?” 张川恩了一声,默了会儿才继续说,“我当时走的急,并且她在睡觉,的确是因为之前晚上我们吵架了我走的时候也是带着赌气走的,可我没想闹的僵,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忙,那我等回去了再说吧,我一会儿给他打电话,啊,对了,卓尔,我听说你公司的事情,之前去了很多人去你公司调取监控跟资料,说你们偷税漏税,是不是真的?” 我知道这个人是谁,李思思。 之前李思念死后没多久李思思就来威胁过我,并且还说会利用李妍的关系继续在听证会里面工作,就为了给我找小鞋穿,我说她有本事自己发展,我不参与,但是别给我碍眼,不然我可不不会手下留情。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李思思出来给我添堵,我岂能饶了她? 我说,“没事,我知道了,就是小误会,你忙你的吧?” 张川又说,“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在国内做事比较方便,别含糊,再有……晶晶那边我自己来吧,是我小肚鸡肠了。” 我没应声,挂了电话。 其实不是张川小肚鸡肠,不过这样的事情也真的很少有人会完全接受。 好像我周围的男人都可以做到很大度,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小男人,不在乎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知道心在哪里,人就在哪里啊,往前看,日子才能过得好。 卓风,陆少,纷飞,张川,肖老大,还有谁呢? 我疯子哥,据说他现在女友是才离婚的前女友,等了她三年,终于等到了,可两个人现在如何,还说不准。 我无奈的笑笑,去了冯飞的房间。 冯飞还在看报价的事情,他想今天就把这个事情敲定好了,明天拿过去就签约,我是不怀疑他的办事态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过的都是苦日子,所以才会觉得事情顺利了就有点不安心。 我看一眼冯飞做的报价,很好,干净,详细,条条框框都做得很仔细,这是肯定没得说的,他正在核实最后的数据,埋头没看我。 我不想打断他,可心里话还是必要说的,“冯飞,你有几成把握?” 他楞一下,放下手里的资料,先是吸口气,没急着回答我,半晌才说,“卓尔,你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我的朋友?” 我说,“我不相信我会这么幸运。” 这么多年,事情都没顺利过,突然遇到了好消息,我真的有点不相信,总觉得不安心,以为有个很大的陷阱摆在我跟前。 他说,“我理解你,可你也该知道,其实这件事很简单,之所以我真自信,是因为我们掌握了最有利的数目,你难道不相信安歇数据很有说服力吗?” 我点头,又摇头,心中很不安,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默了会儿我才说,“其实我觉得这件事……哎,怎么说呢,我就是觉有点太顺利了。” 冯飞说,“你是太不安了,事情多起来人就小心翼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是通病,可你也该清楚,很多事情是需要理智处理的。” 第451章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就是觉得很不安啊。 “冯飞,明天我也过去,我想先看看情况再签约。” “也好,不过报价还是要做,数据还是要整理,你是帮我呢还是回去睡觉?” 我看时间不早,可也实在睡不着,索性不睡了,“一起吧,困了再睡。” 我以前就喜欢跟冯飞一起共事,他这个人很细心,并且做事仔细,面面俱到,也不会大包大揽,所以我很喜欢跟他坐在一起商量工作。 到了后半夜,我有点累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才翻了个身,就看到他脱了自己的套外给我,正起身离开。 我嘟囔了一句,“早点睡。”就沉沉的睡着了。 早上,我起来,坐在沙发上愣神,想到了晚上那个有点凉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上,下意识揉了一下,不知道那是真实的还是梦境,总感觉的很奇怪,如果是真实,我想我会警告他,可如果是梦境,我该警告谁,梦是自己地,难道我要因为这件事警告人家? 冯飞从卫生间出来,该是才洗漱好,身上还是湿漉漉的,额头上还有没落下来的水珠子,正低头擦头发,使劲揉了揉自己地脑袋就将毛巾扔在了茶几上,这才跟我说话,“我做好了,你看看哪里不对,我们约好了十点见面,现在才六点,你还可以再睡会儿。” 我摇头,“不睡了,你不休息会儿吗,时间还早。” “恩,不困,我这边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处理,啊,你吃什么,我叫人送上来。” 我想了想,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随便吧,你吃什么我就跟着吃什么,填饱肚子就好了,恩……对了冯飞!” 我险些将之前的那个梦说出来,可在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才意识到,不该说,不该问,管事是不是梦,就当做是梦吧。 我笑着转移了话题,说到了谢晶晶这件事。 他哦了一声,看表情也是无比惆怅。 “我之前就想过,实在不行我出现说清楚就是了,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事情旺旺还是发生了,说起来真是惭愧,我不知道当时自己做的事情多么愚蠢,以至于这件事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境地。卓尔,你帮我想想怎么办才好?”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也不会这么发愁了。 我说,“张川跟谢晶晶的问题是两个人之间都介怀这件事,过多小心翼翼。晶晶是担心张川介意她,张川呢,是担心晶晶自自己多想,可其实都是为了彼此考虑,也没有那么麻烦。而你呢,在里面只是一个被两个人都害怕出现的人,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要出面的好,你出现了怎么说,怎么做?只能叫问题更加严重,是不是?” 他点头,没应声,又擦了一下头发,起身看一眼时间,“该出发了,回头再说,我先想一想,这件事是因为我而起,我不想因为我的存在就搅合的两个人过不好。那我冯飞,太不是东西了。” 冯飞活的太纠结。 这就是他与卓风不同的地方,卓风很洒脱,做了就做了,承认之后悔改,那就悔改,不会后悔,不会再回头去多想多看,只会向前,只有这样,才不会拖泥带水,不然啊,他的风流债可就多了。 监管都是一个个名字却没出现在身边的风流债,可已经叫我很头痛了。 我无奈的笑笑,起身洗漱好,换了身衣服,出来。 冯飞看我一眼,笑了,竖起大拇哥,“不错,我的眼光还是不错,并且……卓尔,你瘦了。” 我低头看一眼,裙子是紧身的,的确是有些宽松,不过很舒服,料子也很好,颜色我也喜欢,果然冯飞的品味了解。 跟着他一起下楼,坐上车子,直奔他朋友的住所。 地方很大,跟王家的庄园有第一拼了,进来后我们被安排在一间阳光房里面,周围全都是玻璃,可是不热,也不冷,沙发很舒服,饮料也很好喝,空气也清新,脚下是游动的鱼儿,在水草中穿梭。 冯飞给我介绍说,“我朋友是个鱼痴,喜欢鱼,各种鱼,你看这里面分开了很多格子的吧,每一种鱼都不一样,品种不同,水温不同,养起来很麻烦的,可他时间并不多,但是这群东西还是他亲自处理,十年了,只死了一条,还埋在了他家后院,树了个碑。” 我笑出声来,可又觉得有些失礼,绷着脸说,“真对不起。” 远处,好听的笑声传过来,“美女不用道歉,笑话我的人多了,你不是第一个,也肯定不是最后一个,可你是第一个跟我说道歉的人,你好,我就是他的朋友,叫我……李欢吧!” 这个名字还真不得不叫我笑了,好像外国人叫中国名字的人很多,大同小异,可很多人都喜欢姓李。 这个名字想不叫我记住都不行了。 我说,“李欢,你好!” 我忍着笑,可我还是笑了出来,“抱歉,我很好奇,您的名字是……” 他哦了一声,哈哈大笑,冯飞也跟着笑起来,两人对视一眼,跟着说,“是他给我取得,当时我觉得几个名字很奇怪,可我才学中文,不知道这个词语寓意,只能听之任之,学了五年的汉语后有一天,我再看武侠剧,知道了这个名字,哈哈……自己也笑了很久,不过已经习惯不想更改,其实这样很好,至少叫面前这么美丽的女人一瞬间就记住了我,呵呵……” 还真会说话,这男人……不简单。 我笑笑,简单寒暄,握手后跟着他们一起去了楼上的书房。 此时,又来了一个男人,见到我们后用英语交流,英语说的也很声色,李欢用德语跟他介绍了我们,男人一点头,迫不及待的将资料拿了出来,里面是那种合约方式,一种是汉语,一种是德语,一种是英语。 李欢说,“冯飞你懂的德语,那就麻烦卓尔看两份了,一份是英语一份是汉语,三种内容其实都一样,只是方便阅读,并且也比较正式一些,免得到时候出现问题了发生纠纷,冯飞了解我,我个人就是不喜欢麻烦,凡是简单点,大家都开心啊。” 我了然点点头,两份资料都看完之后递给了冯飞,德语我懂一些,可不是很专,所以看了个大概,冯飞对我一点头,将资料放下了。 “我们想在这里住两天,这里面的合约我们需要商量一下,其中有两处不是很放心。” 李欢呵呵一笑,“好啊,我这也很久没来朋友了,那就住下吧,我叫人去安排。” 对方跟我们简单的说了再次来的时间,匆匆而去,偌大的书房里面就只剩下我们三个。 李寻欢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捏了捏手里的雪茄,跟着说,“这个人我是很信任的,肯定不会出错,冯飞,你这么是什么意思啊?” 冯飞没吭声,只低头看电话,不知道在摆弄什么,我偷偷歪脑袋看过去,只见他在发信息,还是个陌生号码,发送完了收起电话看我一眼,对我眨眼,跟着才对李欢说,“我信任你,你信任,你信任别人,可别人也信任你吗?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这件事?” 李欢一皱眉,默了会儿才说,“你不是想给我百分之一的份额吗,哪里错了,我总要拿好处的,并且……恩?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一眼里面的条款,立刻眼神锋利起来,怒火也上来了。 这个人看着简单,息怒都在脸上,可其实这样人更加叫人害怕,是那种翻脸就不认人的人,不能深交。 相信冯飞跟他认识这么久其中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冯飞喜欢察言观色,懂得如何跟他打交道,换做是我,可是交不到这样的朋友的。 我轻轻吸口气,觉得气氛有些紧张,冯飞却依旧稳稳的坐着,不受李欢的暴戾的脸色影响半分。 良久,李欢将手里的合约撕碎了仍在地上,跟着说,“回头我来问他,敢阴我的人还真第一个。” “咣!”李欢一脚踢翻了面前的茶几,水晶做的茶几落在大理石地面行,瞬间裂开,哗啦的碎片散落一起。 我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人,这样的场面见的多了,岂能因为他一个暴怒的脾气就吓坏了我? 我坐着没动,安静的看着他。 他也瞬间看向我,两相对视,我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只觉得那双眼睛很平淡,尽管努力很大,随时都要发火,可跟我见到的很多人的眼睛没什么两样。 足见,其实他一点不狠毒,不及卓风的万分之一,那他刚才那一套,就是故意的,是吓唬我呢还是演戏呢,就不知道了。 我不想给他的表演任何回应,直接问冯飞,“我们现在就在这里休息了吗?” 冯飞说,“是,累了吧,我带你去休息,衣服已经准备好了,晚上有个酒会得过去。” “好,可是我还是想叫你先睡会儿。” 我们旁若无人的说话,我用余光看李欢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只一直在看着我们,偶尔抽一下雪茄,放下后继续保持刚才的姿势。 冯飞突然问我,“饿不饿?” 我点点头,是真饿了。 “饿了。” “那我们吃了东西再去。” 冯飞先站起来,朝我伸手,我愣了一下,自己站了起来。 冯飞呵呵一笑,无奈摇头,“只是想帮你一下,别多心。” 我不是多心,是不想叫人误会,这样的误会会影响彼此,尤其他对我……这番话在心里计较着,面上只淡淡的笑了一下,再看向李欢,他一脸的八卦样子。 冯飞笑着对李欢说,“我们不能陪你吃完饭了,你还要孤家寡人一个人在这里才行,啊,对了,刚才的表现很好,可你吓唬不到卓尔。呵呵!” 李欢哈哈大笑,起身一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就不献丑了,哎,本来想看透美女的底线,谁想到,却被美女给看透了,那就算了,至于晚上的酒会呢?我劝卓总不要过去了,没什么好的,并且都是男人,冯飞你说呢?” 第452章 都是男人,已经表明了这个酒会的目的,一种见不得光的趴体,果然不是我该去的地方。 不过冯飞能去……其实不奇怪,单身男人,有钱优势,总要有点嗜好。 “那我就不去了,我想早点休息。” 冯飞却不愿意,“不行。” 我好奇的看向他,这是什么意思,干嘛非要参加这样的酒会? 冯飞说,“我想叫你认识几个人,啊,你别多心,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关系的认识,李欢的话不能相信,那也不全都是男人,男女都有,是公开场合,不是你胡乱来的地方,你要是真自己在这里了,那可是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了,李欢单身多少年了?” “咳咳,少埋汰我,我很好,我这叫洁身自好,别把我想到那么龌龊。”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有点骑虎难下的意思,可我还是选择相信冯飞,“冯飞,我跟你走。” 出来后我们直接上了车子,车上,冯飞跟我说了李欢的一些私人的生活。 他叫李欢还真没错,长期在家里包养三个女人,而自己是有妻子的。 我一听,有些难以接受,男人都这么风流,还结婚做什么,伤害的是无辜的女人啊。 他又说,“他妻子是也是厉害的人物,在欧洲开了三块庄园,种了葡萄园,自己亲手酿的葡萄酒遍布全世界,或许我们平时喝的酒就有那个女人生产的一种,味道很好,恩……怎么说呢,我见过一次,觉得她似乎更喜欢女人,自己有女友,并且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两个人借用李欢生了三个孩子,现在全都在欧洲,李欢想见都见不到。” 我呼了口气,突然觉得李欢成了受害者,不管是男是女,同性恋还要骗婚的都是祸害人,并且现在不是很多国家已经通过了同性恋婚姻法了吗? 我好奇的问,“他们为什么不离婚?两个女人也可以注册结婚的啊。” 冯飞摇头,“不清楚了,这件事跟我们也没多大的关系,我只知道这么多,李欢在这边也没想过要跟任何一个女人再生孩子,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之前跟我喝酒,说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好像是他追求的自己妻子,可是婚后生了孩子后妻子就变了,不回家,他也找不到人,生意做的越来越大,可是家庭不幸福,五年生了三个孩子,他以为孩子多了将自己妻子拴在家里日子就能好起来,谁想到妻子某一天早上就说自己想分开住一段时间,这一走就是六年,三个孩子也带走了,他想见到不知道在哪。” 我一阵唏嘘,没想到李欢还是个顾家的男人,只是遇到了一个不顾家的女人。 “那现在就这么过吗,这样的婚姻还留恋有什么意思?”我说。 “呵呵,谁知道呢,或许是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吧,谁知道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人插手不了,哎,不说了,说说酒会的事情吧,都是瑞士的客户,有一些是你接触过的,跟卓风关系不错,不过现在卓风也不过问公司事情,有些疏远了,好在现在你在这里,认识一下也不错,顺便说说我们接下来重新整合的事情。”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倒是不在乎这样的接触,只是心里在担心卓风那边,一直没给我回复,不知道她那边怎么样了。 酒会还算平常,没有李欢说的那种事情,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就算有特别的癖好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我认识了很多人,有一些是我从前就接触过的,只是许久不见,再次相见,有些不敢认了。 跟着他们一起喝了酒,说了最近的情况,我打算短期内管一管公司的事情,将最近的困难期度过再回归家庭,卓风那是不会再露面了,大家知道后还有些惋惜,说卓风是做生意的好手,合作过几次后都想跟他再合作,不过现在其实跟冯飞也一样,冯飞更加沉稳,他们大多给的评价就是放心。 自然了,跟冯飞做事肯定放心,他是个说一就是一的人,似乎这一点卓风有点逊色了。 人吗,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呢? 我偷偷笑了笑,看一眼冯飞,跟他敬酒,就多喝了两杯。 回来的路上,我吐了个昏天暗地,冯飞拉着我重新爬上车子我已经没了任何意识,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跟我作对,我想坐稳了就难。 冯飞轻轻地拍着我的脸,想叫我清醒,我哼哼了会儿,摇头,到底是没能坚持住直接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后半夜,我起来喝水,推门就看到了歪头睡在外面沙发上的冯飞,他的面前电脑还亮着,膝盖上的文件撒了一地。 我走过去,文件一点点捡起来,给他的衣服盖在身上,觉得还是有些冷,回了房间翻出一条被子出来,不想这会儿,他就醒了。 “我吵醒你了吗?”我说。 他摇头,坐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有些疲惫的问我,“舒服点了吗,饿不饿?” 我的确有些饿,不过都这么晚了,还是不吃了,一会儿天亮再吃,我说,“没事儿,饿肚子是常事了。” 我生产后没多久胖了很多,卓风一直会在我半夜饿的时候给我做饭,我那时候吃的也不多,可还会胖了一大圈,后来我坚持按照正常的饭量走,睡了以后再不吃东西,饿了就饿了,忍忍就过去了,所以也就习惯了,最近还真的是瘦了不少。 冯飞起身看我,“是不是饿了,别不好意思说,这里可以自己做,厨房有吃的。” 我笑笑,“没事没事,你坐着,我要是想吃我自己就去做了,你躺好,哎,这里只有一个房间啊,你睡哪里?” 这里是很大,可所有的房间都很大,却只有一个卧室,外面的客厅跟跟酒店的大堂一样宽敞,一圈沙发,围绕着泳池,灯光暧昧,气氛也不错,可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家里。 冯飞摇头,“没事,在这里习惯了,每次过来都在这里睡,去别的房间睡不着,这里的灯光很好,坐着就能睡着。卓尔?” 我挑眉看向他,这话还没说完就叫我的名字,肯定是有事,我之前喝醉了好像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是这会儿还有些头疼,精神不济,我有些迟钝的看向他,“怎么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只楞了一下就知道,他问我的肯定是我刚才在酒醉的时候说的酒话,可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他突然这么问,我确实有些懵。 看他的表情凝重,眼睛里却满是星辰,我猜测我说的那番话很暧昧,并且是不该说的话,可我真不知道我自己说了什么,当时那也是醉话,我不想承认,于是说,“冯飞,我刚才喝醉了,醉话是不能相信的,我想就算是说了,肯定是也是胡说八道的,呵呵,你也知道,我有些时候自己说话不带脑子的。” 我尴尬的笑笑,有些不知所措,面对他,在这样的氛围下,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些不清不楚的暧昧,叫我浑身不自在。 我是个有丈夫的女人,我还有三个孩子,我应该做到洁身自好,不然我对不起我的丈夫也对不起我的孩子。 的确,这个社会讲究的是身体是自己,可我也该有个做人底线才对,更主要,我对冯飞,真的只是朋友之间的感情,我不想将这么单纯的情感搞的多么复杂。 可他却不依不饶起来,凑过来,低头看我。 我顿时紧绷的缩了缩脖子,紧紧的依靠在沙发上,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整个人都锁进沙发里面去。 他气息很近,看了我一会儿继续追问我,“你真的不在乎吗?” 我使劲皱眉真很好奇我当时说了什么,不管是平时还是什么状态,我对冯飞都没有不正常的心思,为什么会说出叫他这般在意的话来? 我绷不住疑惑到底还是问了,“冯飞,我当时说了什么,我喝断片了,现在真的有些蒙。” 他呵呵一笑,摇头,“你真的不记得还是故意不记得?” 我说,“冯飞,你就告诉我当时都说了,或许我能想起来我当时的想法,现在可以解释给你听,你别,你别……唔……” 我记得最开始偷偷的亲吻卓风那时候我就知道了亲吻是表达感情的最直接也是最好的办法,并且亲吻还能叫一个人安全平静下来,尤其是强吻,代表一个人强烈的感情。 后来顾程峰强吻我,我有些排斥,我知道因为我不爱他,甚至连一点点喜欢都没有,所以我不喜欢他的任何亲密举动。 再后来我的男人换成了冯科,我更加不想他接近我,距离一步之遥的距离都能叫我浑身不自在,再后来是沈之昂。 我承认,那时候我对他是有点依赖的,我将我对卓风的感情全都转化给了沈之昂,可每次我们在强烈的需求之后我又会感觉到无比的空虚,满脑子都卓风的样子。 再后来,我跟卓风附和,我们结婚,生孩子,过了很多年,到现在我们的亲热都是互相需要并且难以割舍的,哪怕是我们每日腻在一起,我仍旧感觉我们是才相识没多久正处在热恋的两个人,这样的刺激带给我们一次次不同的体验。 可是最近,我们忙着自己的事情,卓风似乎也对彼此的亲密没了从前的那份紧张感,我倒是没什么想法啊,可今天,冯飞的强吻,叫一瞬间脑子里面想到的男人不是卓风,而是眼前的冯飞,我甚至想到了我们这样纠缠下去后赤城相见的样子。 我大惊,用力将她推开。 他的身子只稍微向后面躲闪了一点点,偏移开的嘴角上好像还挂着口水。 我大怒,伸出手拍了上去。 他却笑了,好看的眼睛里面全都是亮光,问我,“我说的没错,你在撒谎。” 我不懂他在什么,此时也不想知道之前我都跟他在就酒醉后讲了什么,我只想叫他现在就走,立刻走。 第453章 “冯飞,你给我滚,现在就滚,或许我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卓风,不然你们连朋友都没多的做。” 冯飞不在乎的笑,告诉我,“又如何,只要我心狠一些,搅合的你们夫妻不和睦,那你是跟我还是跟他,跟了我,我想没了他这个朋友也无所谓,可如果你还是跟了他,那我想我跟一个可以容忍自己女人喜欢别人的男人做朋友会没面子,如果你谁都不跟,那我,我们就所以对苦命鸳鸯,我觉得还不错。” “你,唔,混蛋,你松开我,唔……” 吻重重掉落上来,就好想念碎了我的嘴一样,对他拳打脚踢,却只换来他更加激烈的亲吻。 我尖叫,撕扯他的衣服,最后抄起桌子上的宴会刚才砸向他的脑袋。 他吃痛,闷哼着躲开,顿时额头上的血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我愤怒的看着他,大口喘息,许久才评下来。 这样的愤怒恨不得我现在就动手杀了他,可我没动身,只在他面前徘徊,激动的眼前都有些黑,灯光似乎都暗了下来。 我尖叫,“冯飞,你疯了,你是疯了吗?你到底想做什么,是谁答应我不搅合我的家庭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叫我以后怎么跟你接触,啊?” 我激动都不行,想到我们以后即便再见面后想到这些事情就会浑身不自在,那我们还怎么合作,怎么在一起共事? 他是卓风十来年的朋友,我不想因为我就叫这段关系破灭,可是冯飞为什么突然这样,为什么? “卓尔,你问问你自己的内心,你但我是朋友是同事还是我们多少年来相互喜欢却不能倾心的不得已?” 我大惊,不可能。 我胡乱的扔开桌子上的文件洒向他的脸,这样的混账话我肯定不会说,我没有这样的想法,从来都没有过。 我尖叫着警告他,“冯飞,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们之间只是朋友,即便当年我对沈之昂另眼相待,可我的新种植装着一个卓风,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你不要以为我喝醉了就可以胡乱妩媚我,你,你疯了,得不到的不是最好的,知道吗,我卓尔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你不要想在我这里得到任何不一样的感情,我不会喜欢你,不会,一辈子都不会。” 我有些失控,可我还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捂着脑子坐在沙发上,起初还在仰头看我,后来血水染红了大半个脸,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了精神。 我紧张起来,担心他出事,上前去查看,他突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大惊,他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说,“卓尔,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哪怕是酒话,我也相信是真的,呵呵,想知道你说了什么吗,我偏不告诉你。” 我深吸口气,这个人不可理喻。 我狠狠的抽手出来,不想,他整个人歪倒我在怀里,血水瞬间染红了我身上的白衬衫。 送他到医院已经是晚上三点,李寻欢一张脸都是惨白的,看着我们的样子,想问又张了张嘴巴什么都没说,最后无奈的一声叹息,直接出去了。 冯飞的额头缝了六针,倒是问题不大,只是失血过多,现在还没醒过来。 我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出来,气焰还没消的我暴躁都很,不想跟任何人讲话,偏偏这个时候卓风电话打了进来。 我无奈的蹙眉,不想接,可还是担心卓风这边的情况,呼了好几口气息才勉强叫自己平息下来,起身出去接了。 “老公!”不想,我的声音依旧是颤抖着。 卓风那边安静了会儿才问我,“怎么了?” “……”我捂着电话继续连连吐息,才说,“没事,只是才忙完,今天跟冯飞去了个酒会,见到了以前的一些客户,我喝了点酒。” 卓风哦了一声,跟着说,“回头再说这件事,我跟你报个平安,我们抓到了一个人,是开心男友从前的一个司机,现在已经是这边的二把手,找到他后我们知道了一些事情,皇室里面的那个人就是现在的国王,我们商量过了,叫王威立刻现身,带着皇冠去争夺王位,所以临时又召开了紧急的新闻发布会,明天早上这样的新闻会铺天盖地的放出来,效果很很明显,我担心你那边的生意会有所影响,毕竟我们是王威的后盾公司,所以订单会很多,杂乱,我提醒你睁大眼睛不要上当受骗,冯飞在的话,你多问问他。” 卓风对冯飞的信任叫我觉得之前打冯飞的这一下太轻了,他真的不该对我这样。 我没跟卓风说这件事,不想叫他分神,只好答应说,“我知道了,我会跟他商量的,那周峰你那边一定要小心啊,我很不放心你。” 卓风笑笑,又跟我说了会儿别的事情,才因为那边有事情不得已挂了电话。 我打了电话回来,李寻欢笑眯眯的看着我,问我,“老公打的?” 我没应声,坐在凳子上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等着冯飞尽快醒过来,心里有些混乱。晚上我去叫李寻欢的时候他正跟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听到我的叫喊只穿了一件睡衣就跑了出来,随后叫手下人将冯飞抬出来,这一路上都没问我到底是怎么了,是看着我眼神不是很对。 我知道他应该是猜出来了,问与不问都很尴尬。 “这件事如果被卓风知道了,我觉得冯飞现在不只是流血那么简单了,之前我听说杜红要插足你们之间的感情都被卓风一起之下打断了腿,现在杜红用的还是假肢吧啊?呵呵,他对一个女人都那么额狠毒,我不知道对男人会是什么样子。” 要他的命都能做的出来,并且卓风已经不只一次这样做过了。 我无奈的深吸口气,只希望这件事卓风不要那么早知道,但是李寻欢这边是否会说什么? 我说,“李总跟我提这些,是有有些条件需要我满足?” 李寻欢哈哈大笑,双臂放在脑后,仰头靠在了墙壁上,看我一眼,跟着说,“真是聪明啊,不过跟聪明人办事就是好,我喜欢,呵呵。那我们就名人不说暗话,我直接说了吧,我记得之前好像跟我说过你的公司在国内有个很大的岛,在里面开发了不少的资源,黄金,煤矿,还有玉石,是吗?” 这件事国内外知道的人不多,当初冯飞是秘密进行的,并且名头公司也没挂,就是不想太过眨眼,并且这个岛到现在争议还很大,我们想在暴漏之前就将钱全都赚够了再走,好在最近几年没人盯着这件事,我们也继续逍遥的赚钱,可赚钱归于赚钱,风险也是很大的。 李寻欢既然提了这件事,肯定就是有点想法了,商人吗,能是什么呢,自然是想赚钱了。 有钱大家赚,才是真的赚啊。 我轻轻呼口气,猜测他的要求是什么,如果只是单纯的要分一杯羹还要说,可如果是想在里面开发计入自己的人,我可不会答应的,我宁愿这件事叫卓风知道也不想他跟我抢饭碗。 我是喜欢送钱却不喜欢跟不熟悉人到一起赚钱的人。 “呵呵,别怕,我李寻欢这个人是贪财,贪色,可我知道什么样的钱跟美女该拿,像卓总这样的美色我就知道我不该碰,不然容易脑袋被打坏了,不过钱呢,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卓总一起赚一赚的。” 我仍旧没说话,最近我不知道是不是跟卓风越来越像了,很多时候的想法和行为都好像从卓风身上刻出来的一样,我不应声,也没什么表情,就只等着对方先亮出底牌,之后我才会表达我的想法。 李寻欢似乎也不急着跟我说自己的想法,顾左右而言他了一阵子这个话题就跳转到了别的地方,跟着就没吭声了。 彼此安静了会儿,房间里面有了动静,先进去的是医生,检查了一番说人没事了我们才进去。 我推门抬头,看到冯飞坐在床上歪头看着我,脸色苍白,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卓尔。” 他轻声叫我,我只点点头,依靠在门口的地方,不打算进去,问他,“没事了吧?” 他说,“你要是再下手狠点,我估计就醒不过来了。” 李寻欢哈哈大笑,走进去拍了一下冯飞的肩头,“好小子,我以为你这几年没了冲进变成了老头子,没想到还是有点想法的吗,就是啊,以后练点铁头功,不然丢了命可就不好了,哈哈……” 冯飞呵呵的笑,跟着说,“我没事,死不了,不过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早上九点我要去见个朋友。” 现在是七点,他两天晚上都没睡好了,现在还失血过多,我跟他又没有不共戴天之仇,岂能叫他用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说,“我去吧!” 冯飞一怔,看向我。 李寻欢呵呵笑出声来,意味深长的看我们一眼,转身离开了。 房门关起来,房间里面瞬间安静,我有些局促,可还是镇定的站着,看着他。 隔开了一段距离的我们,看向彼此,好像隔开了一座山那么远,面前的他显得尤其的虚弱。 “卓尔,我不后悔。” 我心一惊,就怕他执迷不悟,如果现在道歉,我或许还会原谅他。 他说,“我知道你恨我,我说过很多次不会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可如果不是昨天晚上你说的那番话,我不会动心,我肯定还会坚持着我的本分,可我现在做不到了,真的,我宁愿你们都恨我,我也想做点什么。” 我生气的问,“做什么,你要做破坏我们家庭的罪人吗,冯飞,你该清醒了我们不合适的,我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并且你我之前如果能够成为一对儿的话早就成为一对儿了,何必等到现在?冯飞,我不爱你。” 他却笑了,“你现在说这些我不会相信。” 我真是不懂了,那叫我说什么他才会相信? “冯飞,你……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难道非要逼我们彻底的撕破脸你才舒服吗?” 他摇头,“不,我不会逼你做什么,我心里有数,这件事我自己有数,至于你们之间的婚姻关系,你最清楚是否还有必要走下去,卓风还是你心中以前的卓风吗,就连你卓尔都不是从前的卓尔了。” 我…… 我哑口无言,的确,可这并不会影响我们之前的感情。 “冯飞,你再这样的话我就会告诉卓风了。如果他知道了,你们连兄弟都做不成,你想过后果吗?” 他却继续冷笑,一脸的不在乎,“如果我说无所谓呢?” 第454章 我看他一眼,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如果说我这辈子见过的不讲道理并且厚颜无耻的人飞非常多的话,我想冯飞就算其中一个,并且已经无耻到了极点。 再一次回了李寻欢的家里,通过公司那边的秘书我知道了冯飞来这里是要见那些人,叫他给我发了一份客户那边的详细信息过来,还有一份合约。 我没跟冯飞打招呼,直接自己去了预定的地方。 不想,在这里见到了卓风。 他正坐在沙发上跟我要见的客户聊天,笑的一脸神采飞扬,眼睛都眯到了一起,看到我进来,冲我摆手,“过来。” 我迟疑着,还是走了过去。 他给我介绍说,“这个就是之前说的那个我在商界一个很好的老大哥,很多年没见了,他知道这次我要来,特意给我订好了酒店,不过我提前过来了,知道你也回来,我就没跟你说。” 我点点头,满肚子的问题也没办法问,只笑着说,“我知道了,所以没急着来,就是想给你们老哥两个好好叙叙旧的时间。” 那个人哈哈一笑,夸赞我,“好一个卓总,哦不,两个卓总,哈哈,都是聪明人,我喜欢,我喜欢,来,想吃点什么,到了我的地方不要客气,这个餐厅就是我的,吃的用的随便,那,这个是菜单,你们随意随意。” 我接过菜单看一眼,是法国菜,我对法国菜没什么了解,勉强吃一点这里的甜汤,于是就点了这个,并且我也没什么胃口,所以就将菜单交给了卓风。 卓风看一眼,大手一挥,“那就老规矩吧,我老婆不能吃辣的,我也不能喝酒,就清点一下额比较好,你知道,我老了。” 那客户又是哈哈大笑,两个人同时笑起来,继续说刚才的话题。 我安静的听着,心里猜测卓风来这里的目的,来的这么突然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甚至有点后怕,如果我是跟冯飞一起来,卓风也出现在这里,那该多尴尬? 我偷偷吸口气,打量他,脸色不是很好,之前跟别人交手的时候身上还中了一刀,一直都没看住院休息,早上的时候电话还在市内,现在就来了这里,坐飞机的话来回奔波的确是来得及,估计是他都没休息直接过来了。 是发现了什么吗,还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来查岗了? 我无奈的蹙眉,想都有些脑袋疼,也是一夜没休息,昨天还素醉了,我此时浑身都不舒服。 勉强喝了口汤,味道还不错,就多喝了两口,趁着卓风跟那人说这件事的时候将文件拿了出来。 卓风先看了一眼才递给他,跟着说,“我之前就说过,这个项目不错,只是最近我没心思在生意上,就耽误了,不过仙子这个时候叫入伙正好,你看看,这是详细的价目表以及我们上一年度的收益,自然了,这里面有水分,可不大,我敢说,只能更高不会比这个低。” 卓风的粗略计算是对的,只是我们不想叫外人知道我们更多的底,毕竟还没达成一致,不能泄露我们自己的底价,轻易被看穿,不是我们没诚意,而是显得我们很没有价值。 “我知道我知道,最近有心联系你们,可我一直都没时间,并非冯总那边实在太忙了,要不是这一次到这边做生意顺便能见一见我,我怕是还要在等,我是真的很诚心的想加盟的,听说这个项目现在赚了不少,是吗?” 卓风笑笑,耸肩说,“你都是听说了,你看看数据,并且都是对外公开的数据,如果想知道更多,那就要你先拿出诚意来了,想住处资本还是投入设备,都对你有好处。” 那人点点头,皱眉低头仔细的看起来,半晌才抬头,资料放在一边,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默了会儿,跟卓风说起了最近的市场行情,跟突然问我,“既然这么赚钱,为什么冯总一直不肯对外对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你们不知道的?” 其实真没有,一直不对外对接,还打出要赵人注入资金的目的是因为冯飞手上的那个企划案被拦住了,我们自己资金暂时周转不顺,才会如此。 至于冯飞呢,他是否骗我们,都在账目上,项目也都在,他不过是到处谈业务,这里面涉及不到蒙骗。 更主要,冯飞对我的心思……我使劲晃了晃摇头,没多想,笑着说,“放心吧张总,这件事我们都清楚,至于苦衷我想等我们以后合作了您就知道了,不过眼下的确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知道,就是……数目太大了,你们也知道,我这个小公司在这边混的不容易,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我也有些吃不消,并且按,呵呵,实不相瞒,我这里的确是有些困难的。” 卓风恩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其实我们都知道吗,不是他资金不够,而是在犹豫。 看我们诚意不够,所以在打退堂鼓,可又能看出来我们的实力雄厚,心痒痒手也痒痒想赚钱,想赚钱又不敢下手,主要原因,不信任我们。 卓风最痛恨的就是不信任,在他拿出了全部信任之外却得到对方的怀疑,就算对方出再多的资金,卓风也会再三考虑几分,并且到了最后也会拉地方下水坑一把,还不叫对方看出我们是我们的不对。 我倒抽口气,不想叫卓风再多麻烦生出事端,轻轻的拽住了他手提醒他。 他看我一眼,笑了,反手怕我的手臂,对那个人说,“那老哥就回去好好想想,但是规矩不能坏,所以老哥也该理解,是吧?你信任我,我就信任你,我们携手共同开发新项目,也是好事一桩,自然,如果不能合作,日后见面还是好哥们。” 那人呵呵一笑,点头看我们一眼,没说话,可还是将数据报表塞进了包里面,招呼我们吃饭。 这顿饭吃得我不是很舒服,早早的跟桌风离开,去了卓风的酒店。 但是在这里拿了东西后就直奔李寻欢的家里。 冯飞已经出院了,正跟李寻欢坐在楼下的客厅里面说话,看到我们进来,都没惊讶。 李寻欢问笑眯眯的过来跟卓风握手,“多少年不见了,我的卓总?” 卓风皱眉想了一下,“三年,不多不多。” “现在见你一面可真难啊,想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卓总,在商界谁不想见一面,握手都要冲上前,好在你这里拿到个好项目,呵呵,谁想到在你事业正好的时候竟然离开了,想想都有点可惜。” 卓风只笑着说,“没办法,累了,这么多年实在太累,就想在家里好好陪着我的家里人,不然老婆孩子都有怨言,我这个当爷们的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家里人了,那赚再多钱也没用,呵呵……你这是?被那个小妞给打了?” 卓风说完了话看向冯飞,突然的问题问的我们全都鸦雀无声浑身一怔。 我使劲蹙眉,手指尖颤了一下,下意识不自然的想去勾耳朵上的碎发,去被卓风的手攥的牢牢的。 不等冯飞回答,卓风又说,“听说你最近找了个女朋友吗,还带来了,是不是?” 之前我还在想卓风什么会突然跑过来,以为他担心我或者是这边的生意,最坏的也是有人通风报信知道了什么,可现在我明白,卓风可不是知道的一点点,他是全都知道了。 听他语气里面满是醋意,就知道这件事早就全部知晓,所以才会这么急着跑过来。 我倒抽口气,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了。 正发愁的时候,卓风拉着我走进去,坐在了冯飞身边,我跟冯飞之间隔着卓风,李寻欢就坐在我们对面。 彼此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气氛开始诡异起来。 冯飞不说话,卓风也不吭声,只有李寻欢喝茶的声音。 照这样下去,我担心会打起来,冯飞才出院,卓风最近身体也没休息好,这要是动手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本来就是自己人,我可不想叫外人看热闹。 所以,我当机立断,立刻起身,拉着卓风说,“老公,我困了,我们去休息吧!” 卓风坐着不动,长长的手臂给我拉开老长,只笑眯眯的看着我,半晌才说,“卓尔,老婆?不差这十分钟,等一等,等一等。” 我使劲皱眉看他,这个人是真的想动手了还是想叫事情更严重,我已经不介意,难道非要追究吗,就算要解决,不能在这里,这是人家李寻欢的家,能不闹吗? 不想,冯飞说话了,“卓尔累了,你们还是早点休息吧,又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李寻欢也说话,“是啊,时间不早了,我们也打断喝口茶就去睡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生意也明天再做,反正人都在,跑不了。” “呵呵,万一,跑了呢?”卓风说。 我心口一跳,立刻紧张起来。 我拉着卓风又用了力气,想将他从沙发上拽起来,可卓风就跟石头一样,我拽不动,身子都没歪一下。 李寻欢又说,“有事隔天再说,一个才下飞机,一个才出院,不适合说事情,卓总,你要是真给我个面子就现在回去跟着卓尔好好休息,桌而打到了这里都在忙工作,也一天没好好休息了。” 李寻欢已经将自己的面子都搬出来了,如果卓风还想继续闹,那真是不通人情。 不过我现在只希望冯飞被再说话了,不然事情真的很难处理了。 可事与愿违,两个人还都是不服输的人,我越是担心什么,越是发生什么,冯飞说,“你不在乎的人有人会在乎。” 尽管卓风依旧坐着没动,可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瞬间暴涨起来的怒火,只在喘息之间就会立刻爆发。 我紧紧的拽着卓风的手,不想他起冲突。 李寻欢似乎也差距到了不对,立刻起身,去拽冯飞,狠狠的在他的肩头上拍了一下,“你跟我来,我问你点事儿,之前我的那个企划案差距太大,叫我损失不少钱,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不然我跟你没完,你知道我这人认钱,一分都是好的,损失我三千万,我肉疼,走走走,跟我去看看去。” 第455章 李寻欢力气大,并且也真的是冯飞失血过多没什么精神头,所以被他那么一扯,整个人就被拽起来了,冯飞三步一回头,我想再说话,我死命的盯着他,提醒他不要吭声,不然真的会动手。 好在冯飞没有在说话,安静的跟着李寻欢下楼,这里才安静下来。 我吐了口气坐在了他身边,端着已经有些凉的茶水喝了一大口,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 这件事,明明不是我的错,却好像全都是我做错了一样,竟然有些心虚起来。 卓风问我,“你怎么想的?” 什么叫我怎么想的,我能怎么想,他难道不是应该问我是否受到伤害吗,为什么要问我怎么想的?是不是在他看来,我就应该被冯飞强吻纠缠? 我没应声,心中也是有些生气的。 他又说,“我以为你们之间不会发生任何事情,你叫我怎么?” 什么意思,卓风这番话说的我云里雾里,我被亲了一下,是不是就天都塌了,我们是不是就过不下去了,那我要我直接也去弄断了冯飞的腿才好过吗? 我看向他,他竟然一脸的悲伤,跟着又说,“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是,我也没打算就这么算了,可我在考虑是他不能失去这么好的一个朋友,冯飞是他生命中难得的好朋友好战友好的合作伙伴,我觉得,只是亲吻,只是我们之间他的一时冲动,我以后再不见他就是了,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这个问题很难以解决吗? 我说,“卓风,你以为我会怎么做?” 他说,“你怎么做都可以,不能离开我,我既然过来了,就不会叫这件事这么算了。” “所以呢?”我追问。 “所以我……” 他一怔,也愣住了,他知道自己拿冯飞没办法。 看到他这样我倒是放心不少,“只是那么……哎,他当时喝酒了,冲动而已,我们之间很清白,什么都没发生我已经打了他,并且昏迷了两个小时,如果送去的不及时,现在人就没了,你说你真想看到他死了?是在死谁的手上?你说,你说啊!” 他瞪我一眼,没说话。 我继续说,“我本不想告诉你,只是个误会,是他一时冲动而已,如果我跟他真的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何必等到现在,你说是不是?” 他皱眉看我,紧紧抿住大嘴唇上满是紧绷的怒气,半晌才渐渐松开,问我,“真的没发生什么?” 我嘶了口气,“你是希望我跟他发生点什么才开心吗?” 他摇头,“不是,只是我收到的消息是你们……睡了。” 我大惊,豁然起身,气的我在原地团团转,戳着他的鼻子问,“你是不是也这么想了?是不是?” 他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我更生气,“卓风,亏我还相信你,原来不信任的人始终是你,不是我,你,你……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想我,是不是我真跟别的男人发生点什么你就放心了?” 卓风紧紧咬住嘴唇,跟着还一摇头,拿了电话出来,点开了一个画面递给我。 顿时里面的画面跳出来,咿咿呀呀的呻吟就像要冲破手机屏幕。 画面不清楚,可那个女人无名指上的戒指却是那么的明显,我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指头,我的戒指……不见了。 我伸出手给他看,他挑眉看我,握住了,跟着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是在想这件事是谁做的,来的路上我很疑惑的是你的戒指为什么会在别人的手上,除非是特别亲近的人在你没意识的情况下拿走,不然你的戒指睡觉的时候都不会摘的。” 这倒是,因为之前丢过,当时卓风很生气,我也很自责,后来再戴上后,戒指我几乎是不摘的,所以接着丢了的原因肯定是那天我喝酒之后发生的事情了。 哎,那天我喝断片,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叫冯飞会突然改变主意?再有,我的戒指呢? 我无奈摇头,满身怨气的坐下来,左右想不明白。 卓风轻轻拍我手背,“好好想想,戒指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对啊,那么大个戒指带在手上我为什么会不知道? 我摇头,我真不知道,我这一整天都在忙事情,没心思在乎这些。 “卓风,我,我真不知道,我早上把冯飞送去医院后就在医院等了一个上午,中午出去,下午遇到了你,晚上回来到现在,我都没时间想这些,更别说会多心的想戒指的问题了。”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过来了,帮你!” 我一怔,转身看他。 卓风却笑了,“傻瓜,你以为我来做什么?” 我以为他来捉奸,是我多心了还是他的表达太含蓄我无法理解呢? “卓尔,我了解你,知道你即便离婚了也不会立刻就找个男人发泄,不然之前我们分开后你跟冯飞早就有可能在一起了,何必等到现在呢?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冯飞为什么会突然变了一个人,你的戒指又去了哪里,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你需要仔细想一想才行了。” 我…… 我垂眸,我脑子现在很混乱,我没发现哪里不对,只觉得来了这里之后还算顺心,唯独冯飞这里搞我的一头雾水。 我说,“卓风,叫我好好想想。” 他安静的陪着我,一直没说话,偶尔看看电话新闻,偶尔看看我。 我则安静的一件件的想着这几天的事情。 来的那天也是我主动要求的,所以不存在冯飞跟被人合起整我的。到了这里见到了李寻欢,冯飞带我去了酒会,跟着就出事了。 那就的确是很烈,我多喝了两杯,对方都是卓风的老客户朋友了,我不能推辞,喝完后还是清醒的,时候来去了卫生间再出来就觉得不太对了,当时我遇到了什么人吗? 我当时好像跟一个女人的肩头撞了一下,那个女人头也没回的直接离开了。 当我转身看过去,人已经没了影子,我连背影都没捕捉到,出来后我就觉得头晕目眩,再回来喝了两杯,冯飞看我情况不对拉着我出来,说叫我醒醒酒,我当时就吐了,这才坐上车子往回赶。 在车上我彻底没了亦是,他一会驾着我,我睡的昏昏沉沉,后来还吐了两三次,冯飞说送我去医院,我没答应了,只告诉他别告诉卓风我喝酒,不然卓风会担心。 跟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过来,则看到冯飞在外面睡着了,之后才发生那样的事情,所以冯飞的表现出现不对是在我没意识的时候发生的,按我大概是都说了什么?我的戒指是否也是在那时候丢的?看来现在想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只能去问冯飞了。 我将这个经过告诉了卓风,他没应声,只一点头,搂住我肩头。 我想,他也是担心的吧,担心我说出来的话是我们都不想听到的那些。 冯飞啊,冯飞,我到底说了什么呢? 沉默了会儿,卓风起身说,“我去找他,你在这里等我。” 卓风单独出去我不放心,这要是两个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可怎么行,“我跟你一起去吧,他才出院,还是我们过去一趟比价好。” 他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那眼神里面情绪复杂,我正要解释我不是真的心疼冯飞,可也是简单的关心,这换做是陌生人都要考虑这一层的吧啊,人家身体抱恙,我们体谅一下不为过。 卓风却笑了,“我知道,走吧,一起去!” 到了冯飞的住处,他已经躺下了,不过没睡,穿着宽松的睡衣,脑袋上包的跟粽子一样,看我们一眼,起身给我们倒水,放下水杯坐下来才呼口气说,“真的想知道吗?不担心会影响你们夫妻感情?” 卓风摇头。 我也摇头。 只因为酒后的一番话影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那我们的夫妻质量恶意未免太脆弱了。 “呵呵,我觉得,你们夫妻还真的不是想象中的感情那么好。”冯飞很是自信的说。 卓风的眼神像刀子,锋利的刀锋直接切向他的脸。 冯飞却只轻笑,无奈的摇头笑了一下,跟着才说,“当时是这样……” 我吐了五次,可看着人还是很清醒的,他一直想要抱着我,我躲闪不想叫他碰我,后来在路上赶上交交通堵塞,他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想叫我舒服一些,这时候遇到了熟人,是个他在生意上认了多年的老朋友,于是两个人出去说了会儿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我衣衫不整,浑身发热,冯飞也没多想,给我盖上了衣服,我抱着他不撒手,一直在不停的跟他说,“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别离开我,求求你,别离开我,我想离婚,我真想离婚……” 冯飞当时也以为我只是喝醉了看错人,或者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太多积压我胡说八道,可回来后我死拉着他非要发生关系,他将我推开后还是问出了口,问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样对得起你的老公跟孩子吗,你好好想想我是谁在跟我发生关系,我早想要你了,可我不能趁人之危。” 我趴在床上哼唧,大叫冯飞的名字,说我爱他。 事情就是这样。 冯飞说,“我真希望我是个禽兽而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如果当时我做了什么多好,那现在你我就不是这样了,卓尔!” 卓风暴怒,一拳头砸在了桌面上,揪扯住冯飞的衣服领口。 我一动未动,甚至连一点激动都没有,因为我知道,我当时肯定出了问题。 醒酒后到现在我还觉得身体不适,还有点头痛,我就知道当时肯定被人灌了东西。 卓风说,“你是愚蠢还是想卓尔想疯了?看不出来她被人灌了东西,到现在还说这样的话,冯飞,你简直混蛋。” 第456章 卓风咆哮,狠狠一拳头砸在他的脸上,冯飞没躲闪,硬生生的挨了,吃痛的只用舌头鼓了鼓腮帮子,跟着冷笑着说,“是又怎么样,难道你就认为在那种情况下她说的不是真话吗?卓风,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对卓尔这么多年,都做了多少伤害她的事情,就算她清醒的时候知道这个婚姻还有存续的必要,可那是因为理智在告诉她需要左右权衡利弊,可在不清醒的时候心中至于欲望,为什么她不是拽着我喊你的名字,却是拉着我说爱我,叫我冯飞,啊?” “咚!”又是一拳,卓风在极力克制,可还是一圈头砸了过去。 冯飞整个人翻滚在地上,豁然起身,转身扔了桌子上的烟灰缸在卓风的身上,巨响,烟灰缸碎成两节,可卓风却一点没迟疑,起身又奔了过去。 我只呆呆的看着两人动手,拳脚相加,粗重的力量在彼此的身上招呼。 那份痛却好像直接砸在了我的心口上。 我也在想,在我不知道的内心深处,在我不想面对的内心角落里面,真的就这样想到吗? 我渴望冯飞吗? 后来两个人都精疲力竭,双双倒在地上仍旧不死心的互相扔东西。 我则依旧安静的坐着,冷眼旁观。 两人只想争夺我,可有仔细的想过我的内心,为什么我在被灌了东西后确能说出那样的话,那个人又是谁呢? “你们不要闹了,打死了只能叫别人高兴,你们能讨到什么好处?” 卓风呼了口气,躺在地上再没了力气,冯飞则转身看向我,不依不饶的追问,“那天你说的不是自己内心所想吗,卓尔你好好想想,不是吗?” “住口!”卓风暴怒低吼。 冯飞呵呵一笑,仰头倒在地上再没应声。 安静的房间中只有满地狼藉和倒在血泊中的两个人,你一拳我一拳的争夺中,两败俱伤。 我说,“戒指丢了,还被人诬陷拍了那种视频,你们却有闲心在这里争论我在那种情况下说的胡话?都给我起来,现在去医院。我要去睡觉!” 我起身,扔下两个人谁都没管,直接离开。 卓风在我身后大叫,“你不管你老公我了吗?” 这么幼稚的老公我宁愿不要。 我无奈摇头,头也没回,直接走了。 走出房间,看到了坐在水池边上正吸烟的李寻欢,身边坐了个身材妙曼的美女,胸前的波涛汹涌就像是两座山峰,呼吸之间都带足了勾引。 我自愧不如,将一领口拉高一些,转开视线想直接离开。 李寻欢却笑着问我,“怎么样,谁赢了?” 我收住脚,问他,“是不是谁赢了我就可以跟谁走了?” 他哈哈大笑,“你不要你的老公了?” 自然要,并且我知道那个老公是雷打不动的,谁都拉不走,所以我才这么放心的离开。 “既然是我老公,他就永远都是,我们不会分开的。倒是你,李总,那么喜欢八卦看好戏吗?” 他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叫身边的女人先回去,女人还有些不情愿,看我一眼,李寻欢脸上刚才放大的笑容瞬间消失,低喝,“滚回去!” 女人浑身一跳,这才起身,扭捏着离开。 我从前也喜欢做李寻欢身边的这些女人,不用发愁生活琐碎,只用伸手要钱呵护男人,可现在想来,我还是喜欢我现在的生活,有一个可以自己赚钱养家的本事,走到哪里都不需要被人呵斥来呵斥去,我更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还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可爱的孩子们,以及负责人的老公。 庆幸,这一切都是卓风一步步教会我引导我给予我。 所以,当天说的那番话,肯定不是我发自内心。 坐下来,李寻欢给我倒了杯酒,我看一眼,摇头,这个东西怕是以后都不能再喝了,容易出事。 李寻欢说,“我已经叫医生过来了,问题不大吗?” 我笑笑,“死不了,两个人又是不是小孩子,打一架而已。” 他点头,笑眯了而眼睛打量我,半晌才说,“你喜欢谁?楼上的两个男人,你到底喜欢谁?” 这还用问吗,我都喜欢,可我爱卓风,喜欢跟爱是不同的。 我说,“李总这么喜欢八卦吗?” 他笑笑,耸肩,“就是好奇而已。恩……爱情啊,很容易受伤,所以你看我,现在就不谈爱情。” 我斜昵他,笑了,“这么说的话李总不觉得有些口不对心吗,那你说你心里的那个女人在你这里算什么呢,妻子还是已经离婚却没办任何离婚手续的旧爱人?可惜,她爱的是女人啊。” 他脸色瞬间白了一片,跟着呵呵的笑着说,“卓总真是嘴刁,不饶人啊,成,是我嘴贱了,呵呵,那我不问了,不过现在现在好像也不大好收场,你打算怎么办?” 能这么办,两个人自己解决去吧,我也是受害者,我的戒指的都丢了,我要找回来。 我看他一眼,问他,“李总在这边的人脉怎么样?” “哦,差不多吧,你想找什么,我想我这边的人还是能找到的。” 我伸出手给他看,“我戒指丢了,帮我找找吧,你该知道我的戒指什么样子的,找到后帮我清洗好了再给我,不然很脏。” 想到那个女人戴着我戒指诬陷我,我就浑身不自在,不管是谁,都别想好过。 我起身,最后看一眼楼上,医生已经到了,楼上人还挺多,其中一根从窗户那探头出来,跟李寻欢点点头,我才离开。 人没事,那我就可以去睡觉了。 才躺在床上没多久,卓风就回来了,伸手在我身后抱住了,呼吸喷在我脖子上,有些酥麻,我转身看向他,身上冷的跟冰一样,额头上一条血口子,已经清理了,可能看得出来缺了条肉,看起来很是惊悚。 说不心疼是不可能,可看他的样子实在气氛。 我轻扭了一下他的手背,“你再动手我就就不理你了。” 他呵呵一笑,亲我一下,“不了,这是最后一次,调查清楚了我们就回去,这边的事情都交给他,累死那滚蛋东西。” 我噗的笑出来,无奈的吸口气,往他怀里钻,他忍着痛,嘶了嘶,还是将我抱紧了,“傻瓜,没事,睡吧,有事明天说。” 隔天一早,卓风很早起来在外面上药,我出来就看到半个手臂都肿起来的他,心痛却又无可奈何,走过去抢走了他手里的酒精棉,沾了点碘酒,在他额头上擦,力气挺大,他吃痛,嘶了好几口气,还是忍着没吭声。 我说,“我叫李寻欢帮我找戒指去了,你的人可以趁机去查一查他。” 他笑笑,“老婆聪明了,知道也是他做了手脚吗?” 我点头,“除了他没别人,来了以后我就觉得不太对,这个人肯定有目的,之前找我说岛上开发的事情,我没同意。” “恩,就是这个事儿,他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所以肯定是他,放心吧,晚上就知道结果了。哎,老婆,轻点轻点,真疼。” 我心疼的看着他一张扭曲的脸,无奈的皱眉。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这里肿的厉害。” 他摇头,“没事,就是扭伤,过几天就好了,我们下午要出去见个人,现在去医院也没多大用处,还算行,现在单手抱着你都能抱起来。” 我笑,“死相,德行吧,以后还动手不?” 他哈哈笑两声,抓我手往自己怀里送,跟着说,“还动手也要看看对方的势力,我发现我老了,真的老了,打不动了,不过事情里面要是跟你有关系,我肯定还会给对方个教训,包括冯飞。” 我没应声,冯飞吧,哎,我也没办法。 “追求者太多,你老公我必须好好的一直保存好体力,不然一个转身你就不见了,我还真是挺难过得。” 我有些伤感,可还是笑着抱住了他,“老公,谢谢你信任我。” 在看到视频后,他第一时间赶来,却不是我怀疑我真的跟冯飞如何,而是知道我被人陷害了。 如果换做是我,我是否也能这么想? 多少人会做到这么镇定,还在发现事情不对的第一时间里面就出来帮我? 我想,除了卓风,没有谁了吧? “傻瓜,我还不了解你吗,好了,哎呦,真疼,你给我这里用冷水敷一下吧,现在肿的厉害。”他指着自己的肩头,隔着衣服都能看到里面肿胀的肉疙瘩,不知道冯飞怎么就那么大力气。 “以后别动手了,等我的戒指找到后我们就回去吧,啊,冯飞没事吧?” 他没好气的看我一眼,哼了一声,“你关心他?” 我笑,“别闹了,说正经的,他没事吧?” “死不了,就是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昨天已经送医院了,伤口裂开了,估计要重新缝,晚上在去看他。” 兄弟吗,没多大的事情,打一架出出气就好了,不过这是卓风还不知道冯飞强吻的情况下,如果他知道了,不知道冯飞现在还有没有命了。 中午我们出门,见了昨天的那个客户,他今天直接签字,并且当时就给我们打了预付款,再三嘱咐我们不能违约,千瓦不能违约。 我们理解他的担忧,现在我们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摊子大,可是问题越多,不过财大气粗吗,损失的小数目也不在乎,我们只想谈下这边现在依旧被卡住的这个项目。 卓风的意思是全都交给冯飞,他都说了不再参与商业上的事情,只是将一些枝枝蔓蔓铲除掉,给冯飞这边清除点障碍,之后我们就离开。 晚上,我们在医院的病房见到了脸色苍白的冯飞。 他伤的很重,嘴角都裂开了一条口子,额头上的伤口重新缝补后有些感染,现在半张脸都肿起来,样子都变了。 他看我们进来,竟然笑着说,“看我现在想不想大头儿子?” 我却笑不出来,只觉得他,挺可怜。 第457章 追求一个不爱他的我,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我知道深爱一个人的那种感受,可也该收手了吧,当时我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才会这样,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换做是有这么一个人追求卓风多年,我肯定疯了,可卓风容忍他,也纵容他,只因为知道冯飞是个能够空资助自己情绪的人,谁想到,那天就没控制住呢? 卓风说,“得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我跟你说,这个项目要是不拿下来,我们的公司在运转急苦难了,我既然来了,就疏通一下关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做,你有意见吗?” 分给没回答,只歪头看向我。 卓风拉着我往身后藏了一下,瞪眼对他说,“少胡思乱想,我这一次饶了你,没有下次,知道吗?生意归生意,兄弟还是兄弟,可不代表我就可以容忍你窥探我媳妇。” 冯飞还是笑,跟着一点头,“知道,你们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不过生意谈成了我就直接离开了,所以走之前我们还得喝一杯。” 卓风得了胃癌后切除了半个胃,现在吃东西都很挑剔的,喝酒更是不可能,香烟都戒了,任何恶习都没有,这些冯飞都是知道的,现在却要求跟他喝酒,摆明是了给卓风找事呢。 卓风也不含糊,呵呵一笑,“你诚信给我找不痛快,我也不会给你面子,话放在这了,老实点。” 冯飞还是笑,绅士风度表演的淋漓尽致,看得出他的不高兴,可还是点头说,“成,那你喝茶,我喝酒,后天晚上我定位子,你们先回去吧,啊,别住酒店,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冯飞也怀疑李寻欢,只是没说。 两人互相明白的一点头,卓风拉着我转身离开了。 出了医院,我们沿着附近的小街道走,来往行人很少,多的是骑自行车的人,这里中国人很少,大多都是美国人,据说这里是世界上最适合养老的地方,环境优美,生活节奏缓慢,物价适中,没有重工业,天空能见到很大片段星辰,的确是个好地方。 可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人不得不胡思乱想才能平复这样的安宁。 卓风突然问我,“当我们老了来这里,行吗,喜欢吗?” 我想了一下摇头,“我还是喜欢大城市,现在那地方就挺好。” 他呵呵一笑,“我挺喜欢这里,所以还是买个房子吧,回头我想过来你就陪我,你觉得闷了我就陪你回大城市。” 我笑笑,两个人十指相扣,一丝甜蜜跟我温馨迎上心头。 “好。” 街道安静的只有路灯,偶尔还有鸟飞过头顶,孩子们都很少,娱乐活动也只有在灯光下互相聊天的人们。 我们在路口边上的一个很小的咖啡厅找了个位子坐,热情的服务生体贴的给卓风端上来一碗冰块。 我开玩笑的说,“那小姑娘看上你了,对你这么照顾。” 他呵呵的笑,冰块放在塑料袋子里面封好口,直接敷在手腕上,之后才说,“你怎么不说那边的小伙子看上你了,自你进门就在看你。” 我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果然,看到角落坐着等一个男人,那哪里是小伙子啊,跟我差不多了,可是好眼熟啊。 我认识的外国人不多,有的还是混血,所以很容易想起来是谁,只一会儿功夫就记起来了,那不是之前追求过我的李白吗? 我掩住嘴笑,“你知道那是谁吗?” 卓风哼了一声,“化成灰都认识,当时追求你才多久就打退堂鼓了,回去后就结婚了,这样的男人不可靠。” 男人说男人不可能的可不多,看来李白是真不可靠了,不过他对面的那个人好像也不是他妻子吧,我记得之前顾程峰后来给我看过李白的婚纱照,他的妻子是个典型的金发碧眼的美国人,可现在面前坐着的怎么是个黄皮肤中国人? 我问卓风,“去打个招呼不?” 他摇头,“没必要,就当做不认识好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们坐一坐就走,对了,回去后记得帮我想着,给家里打个电话,我想女儿。” 想女儿的电话还需要我想吗,他就是在提醒我不能在这里玩得太过了,我们还有女儿跟两个小儿子在等我们。 “知道了,老奸巨猾,你喝这个,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卓风尝一口,递给我,“你喝,我喝不惯,还是白开水比较适合我。” 他现在除了没有任何油腻感,已经开始了中年男人该有的一切习惯了。 我笑笑,“卓风,你老了。” 他啊了一声,老半天才说,“可我不服老,我没老呢,你不信我们晚上试一试。” 我没好气的拍他,含笑低头喝咖啡。 出来后没多久,李白追上了我们,自己骑自从车,走的慢慢悠悠的,看样子是在这里定居了。 他追上我们打招呼,问我,“卓尔,还记得我吗?刚才我没敢认,人多也有些不好意思。” 是人多还是因为面前有美女相伴呢? 我没戳穿他,只说,“恩,我很好啊,跟我老公来这边办点事情,你好吗,很多年不见了吧?” 他楞一下看向我身边的卓风,恍然的一点头,“想起来了,就是你的那个哥哥,是吧?” 我笑,当年我好想是叫卓风哥哥来着。 卓风呵呵一笑,眯了眯眼睛,指着前边的路说,“还是骑车早点回去吧,你看这边的路灯光线很暗,听说这边治安不太好。” 李白脸色刷的不好了,还想在说什么,最后只讪讪的笑了两声,骑车离开了。 卓风眯着眼睛看着李白远走,回头告诉我说,“那小子不地道,早认出我来还装作不认识,以为自己魅力大,可以把你勾引走,真是不自量力。” 我笑出声来,无奈的捶他,“老公,行了,都多大年纪了,还更孩子一样,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吃醋的?” 他一挑眉头,反问我,“我没有嘛,我一直都这样,只是以前做的很含蓄,现在发现,含蓄了没用,直白点好,免得事情多了,走了,回去睡觉,哈,啊,先给喵语和妈妈打个电话吧,我一直挺担心他们。” 最近他一直都在外面忙,回家的次数少,终于闲下来了,肯定是想着孩子们的。 回去后我们给妈妈打了电话,可孩子们已经睡了,我们跟妈妈说了会儿话就挂了电话。 洗完澡躺在床上,卓风一直伏在我身上亲吻我,也没有过多举动,只一直在亲我,许久后才停下来,有些气喘,问我,“卓尔,我们多久没做了?” 我皱眉想了一下,好像一个月了。 “一个月了吧?” “怪得不我现在想你想的发疯,要不是身上还有伤,我现在就想要你。” 我笑,“我也想,要不这次换我来?” 他“哦?”了一声,笑了,仰头躺下来,双臂展开,双腿也岔开了,“来吧,宝贝!” 我趴在他身上笑了会儿,主动亲吻上去,他起初还在矜持,后来迫不及待的亲吻上来,重重的吻落下来要将我的嘴唇都碾碎了,我有些挣扎,他才小了些力气,可不等我主动攻击,他已经脱光了我身上的衣服。 我嘻嘻的笑,他的吻封住我的嘴唇,低声说,“我有点急了,你忍一下。” 我皱眉,还没回应,猛然进入,的确是有些疼的。 他低头看我,猛然间的进出几次,才渐渐温柔起来,告诉我,“忍了太久了,宝贝,对不起,疼了吧?” 我深吸口气,在他的轻抚之下慢慢有了几分暖意,“没关系,你轻点就好了。” 他恩了一声,动作轻柔,漫长好像我们这十年的感情,尽管已经很久,可我们依旧对彼此充满了激情,花香攀附,互相需要。 直到深夜,我们才精疲力竭将彼此分开,他仍旧附身温存,问我,“卓尔?” 我慵懒的锁住身子躲在他身下,“恩?” “想你了。” 我说,“老公,我也想你了。” 他又说,“回去后我们去度蜜月吧,当初度蜜月我总觉得过的不是很好,你不觉得很遗憾吗?” 我想了一下,好像没什么遗憾,只是对当时的谜语旅行有点不高兴,可是当时都发生了什么我却不记得了。 “老公,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因为什么吵架吗,我怎么都忘了?” “恩,因为李思念,当时她的人还跟踪我们,所以路上小事不断,那时候怪我了,我以为李思念都倒台了她的人能作夭到那里去,是我低估了他们的本事。” 哦,是了,当时我们去了很多地方,可不管去哪里都有人给我使绊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喝水有泻药,吃饭有傻子,坐车保胎,走路摔倒,行人路过也能推我们一下,买东西丢钱,住宿被人半夜敲门骚扰,反正都是小事,可一件接着一件,非常不顺心。 后来卓风说那都是李思念的手下做动手脚,就是不想我们舒心了,不过事情过去了,我也都忘记了,后来回国,这样的不开心也都忘记了。 我说,“我们出去可以,孩子们先安顿,再就是这里的事情还没结束呢,公司的事情怕是有些难度,我想还是因为王威这边的原因,如果王威做了国王,那我们不就权势地位都来了吗?还愁被人使绊子?” 卓风低头亲吻我胸口,跟着才说,“是,可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王威身上,我们要先摆平了这个难关才行,不然以后被人说我们没能力,又怎么做王威的后盾?” 这倒是,他说也对,我笑着点头,圈住他脖子,“那就这么定了吧,明天我们就去找客户谈,现在,哈……”我打了个打哈欠,“好困啊,我都腰都要断了。” 他轻笑,薄唇继续在我的脖子上来回摩擦,许久才松开我说,“睡吧,我也累了!” 才闭上眼,他就传来了呼吸声,我无奈的摇头,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才沉沉睡去。 身边有他在,我每次都能够睡的很好,一闭眼就能睡到第二天的天明。 第458章 早上起来,跟李寻欢在楼下吃了早饭,他叫人将我的戒指送来后告诉我们,“对方是这里的小流氓,戒指是在当铺找到的,别的他一概不知,只知道是个女人送给他的,那个女人送他这里拿了两包东西就走了。” 我看一眼卓风,卓风只点头没应声,看一眼戒指,没给我,自己揣在了衣兜里面,对我说,“回头叫疯子哥修理好了再拿回来,有些磨损。” 我没多问,低头继续吃饭。 李寻欢看我们一眼,追问,“真的不多住几天再走吗,我这里不好吗?” 卓风喝了口牛奶摇头,“不了,家里还有孩子们呢,妈妈那边一个人照顾孩子我们也不放心,并且还有结果朋友在家里,我来就是接我老婆回去的,终于生意吗,冯飞会复杂,我早已经不过问公司的事情了。” 卓风这么说是在给他做个提醒,想给我们使绊子可以,要有个度,我们这一次不计较,还险些破坏了我们跟冯飞的关系,可是他算盘打错了,非但没叫卓风跟冯飞闹掰,反倒看清楚了李寻欢这个人,就算卓风跟我提早回去,这边的事情也都交给了卓风去处理,并且卓风私底下,早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迎接李寻欢接下来对冯飞对的打击。 说是介绍工作,其实,他是想将我们都引到这里来,叫王威那边无人相助。 这个李寻欢跟皇室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我简单的想了这么多,余下也不想过问追问,我是真的累了,现在只想回家抱着老公,看着孩子们玩耍,偶尔跟妈妈和朋友聊天,这样的日子才过的惬意啊。 隔天,冯飞出院,我们三个人去了一个很小的中国餐馆。 才落座,冯飞就说,“他开始动手了,最近股票涨的厉害,我担心他到时候回来一个釜底抽薪,我们会应接不暇的。” 卓风却财大气粗的说,“之前的一个亿都损失了,我们也不在乎这点钱,回头我会给你转移部分现金过去,你先盯着,我们按兵不动就是了,到时候叫他三倍偿还。” 我一直没多言,安静的低头吃自己的饭。 突然冯飞问我,“你觉得呢?” 我一愣,什么? 我茫然抬头,看想卓风。 他宠溺的笑笑,回身过来轻柔我头顶,跟着说,“他在问你想不想留下来,之前说好的开办酒宴,他想在这边举行,还有几天。” 哦,好像体过一次,可我没多大的兴趣,不似从前喜欢就往人多的地方凑,我现只有一个心思,就想回家。 “不了吧,我们不是买了机票吗,晚上就回去了。” 冯飞脸上很明显的一个神经跳了一下,跟着嘴角上扬,呵呵的笑着说,“知道了。” 卓风满意的看向我,又揉了一下我的头,“好,那我们就按照原计划安排,晚上回家,这边都交给冯飞,我的人呢留下几个帮你,你回头有事情忙不开了就找他们吧。” 冯飞没应声,只端着手里的茶杯看向我,跟着一饮而尽。 我无法读懂他心中的具体想法,可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来,他现在是在失望。 我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互相预定什么,失望这件事也就无所谓了。 吃饭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这里距离飞机场很远,随意我们直接就坐上车子往飞机场赶了。 冯飞没出来送我们,只目送我们离开。 到了机场没多久,我去卫生间的时候他打电话过来,告诉我说,“我还会等你的,那天晚上的话我都记在心里。” 我没应声,岔开话题说,“我要上飞机了,你回国后注意身体,再见!” 挂了电话,我心情有些复杂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好像,我最近变化很大。 许是因为每天都在关注自己的这张脸的缘故,所以我从没觉得我也会变老,可今天突然意识我,我老了。 额头上似乎也有了痕迹,眼睛下边出现了干纹,已经三十的我,真的不在富有朝气和任何青春的气息。 这几年来发生的事情多是数不清,如今慢慢回顾,我都有些分不清那哪些是真是哪些是虚假。 我从一无所有,到如今拥有十几亿资产的跨国大企业老总,还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也终于跟自己相爱的人走到了一起,这一切,看似美好,其实也有很多心酸。 我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祈祷我自己老的慢一些,因为还没过上我想要的生活。 卓风在外面催促我,我才擦了擦脸出来。 他打量我一下,摸我额头,“发烧了?” 我摇头,“没有啊。” “那脸那么红,洗脸脸,这里的水不干净,走了,我们去飞机场洗。” 我们的私人飞机早就到了,只是时间还没到,没放开闸门我们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 时间一到,没了繁琐的检查,直接登机。 一落座,我的困意就来了。 他坐过来,递给一张毯子,自己也拽了一张过来,伸出手臂放我脖子下,“睡吧,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我笑看他一眼,睡前一吻,才渐渐闭上眼睛。 俩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地方,他没叫醒我,背着我下了飞机,等我到了家里才叫醒我。 此时的天还是灰蒙蒙的,早上四点的天还有些凉。 妈妈起来了,孩子们孩子睡,可等我们上楼,就看到小喵语趴在门口宝这样挖挖看着我们。 卓风叹了口气,走过去,蹲下身子抱住她。 喵语这才低声哭了出来,抱着卓风大叫,“爸爸坏,爸爸不要我们了。” 卓风说,“爸爸只是去找妈妈了,这不是回来了吗?” 妈妈在一旁说,“之前有个亚裔的保姆,看你们走了就用这样的话吓唬她,我听过两次实在觉得不妥,就叫人走了,可这孩子一看到你们不在家里走说不要她了。” 不知道传统的那种吓唬小孩子的教育方式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样吓唬小孩子会给孩子造成很大的心里负担,十足的没安全感会导致她们有暴力倾向。 好在喵语不是,并且两个儿子也小。 妈妈又说,“回来就好,能多在家里就好好陪陪她们,小孩子也可怜。” 卓风眉头皱起来,抱着喵语进了我们的房间,我跟妈妈说快去休息,她高兴而又慈祥的冲我们笑了笑,这才转身进去。 我将房门关上,回身,就看到卓风像个巨大的帆船将小小的喵语圈在怀里,喵语依靠着他,满足的抱着娃娃睡着了。 “老婆,我们不出去了,喵语太小。” 我哽咽,含泪点头,心疼的看着父女两人,也难过起来。 相夫教子,在家里过着平淡的生活,我以为,我会喜欢。 实则,我依旧是个闲不住的人。 在街角的对面,我开了个书店,可这里面的书只有少许我喜欢看到绝版名著,只出租不对外销售,书架上摆放的多的都是卓风以前拍摄的作品,我将他当年获奖的那一张放大了挂在墙头上,隔天卓风就给拿掉了,换上了他在山下拍摄的我那张在枫叶林前回头的那一张。 很久以前我不懂这张照片的意境,如今再一次看到这样的照片感触颇多。 眼睛里面纯净的不掺杂一丝杂质,我回头张望的眼神中却冲满了期盼。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每一次盯着照片看久了都会叫我想起很久以前的我们。 山村的荒凉,噩梦,与我见到的卓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是我眼中神仙一样的存在,看到他,似乎就看到了曙光,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视线偏移,如今我再看卓风,似乎这样的感受更多,只是更加真实。 从前渴望的东西如今已经实现,死死的抓在手中,倍感安心。 每次我在书店低头看书,卓风就会默默的在角落清扫这里的灰尘,打扫的一尘不染,尤其是那张镶了玻璃框的照片。 我对他说,“每天都打扫,其实不脏的,你站那么高,我不放心。” 他回头看我一眼,笑着将手里的抹布扔在了桌子上,一个转身,轻松地从上面跳了下来,对我说,“习惯了,你看书我来打扫,我去换盆水过来。” 喵语已经送去上学了,小家伙每天都会回来跟我们说在学校有趣的事情,这里的学校小学还是很严格的,很注重孩子们的创造能力,小小的年纪就会自己写变成。上个月喵语还给我们带来了她自己做的电动玩具机器人,可以唱歌,跳舞,甚至空翻。 尽管这个作品才获得了优秀奖,可喵语还是很高兴,卓风奖励她一辆车子,配备司机,放学放学有专属司机接送。 卓风说这样可以锻炼她自立的能力,胆子也会变大,并且他的小公主,不能比任何人差。 人都说,女儿要抚养,在我的观念里,抚养只是用钱堆起来,给她最好的东西,可现在想想,一个人真正富裕不光体现在金钱上,更多的是体现在她的教养跟学识上。 好在,这些也不需要我来操心,喵语的学校一年的学费就有五十几万美金,每个老师只教五个孩子,这样的教学,怎么会差了去? 我已经走过太多苦难,二十几年的悲痛,叫我尝尽了辛酸,我都孩子,我不会叫她受任何这样的苦难。 我会给她最好,最棒的,不是数一数二,也不能被人比了下去。 这几天喵语跟学校的老师同学们春游,卓风给她送去了两个女保姆,一个专属司机,三个人照顾一个小孩子,足够了,可是妈妈还是不放心,到底还是跟了去。 我们两人带着两个仍旧嗷嗷待哺的儿子,整日也是头痛。 他总唠叨,“儿子就是调皮,不如喵语懂事。” 我偷笑,说他,“你这是女儿奴,儿子不也是你的儿子吗?你嫌弃什么,不喜欢就塞回去吧!” 他呵呵的笑,抱着我说,“如果可以,我还真想,再换一个女儿出来。” 我无奈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在我身边也渐渐地有了中年男人的沉稳之中的油腻,这个是必经阶段,尽管很多人都在克制,有其实卓风,每天加大了锻炼的强度,可依旧看到他会因为多吃一口饭而吸不上从前的裤子。 我说他这是恢复以前的身材,哪能瘦的身上是有皮肉? 他说,那就是中年男人的危机,是油腻占领高地,又在晚上吃过饭后给自己加个半小时的强度训练。 第459章 身上的肌肉已经犹如石头,我捶一拳头都像砸在墙壁上,他仍旧不满意。 每次他抱着以前我们在一起的合影都会感叹,岁月不饶人,是把杀猪刀。 我笑的合不拢嘴,他每每都提醒我,“不能看中小鲜肉。” 我说,咱们家的两个小鲜肉即将长大,我哪里有那个心思哦。 他呵呵一笑,把我抱的更紧。 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不爱? 日子在平淡中慢慢度过,身边的朋友也终于苦尽甘来。 谢晶晶生了一个小男孩儿,生产的那天,张川的嘴巴撅起来,能拴上一头牛,他大叫说女儿好,女儿好,偏偏是儿子,他要送去军队叫他吃苦个十几年再带回来。 气的谢晶晶当时咬住他的手腕不松嘴,张川痛的泪水都流出来才改口,“儿子好,保护你,我们两个保护你。” 王威已经做了预备国王,加冕在年底,这一场拉锯式的战役打了半年,终于尘埃落定。 瑞士也因此改了法律,正规的教是合法,邪教从此会严厉打击,尤其不准在皇室之内盛行。 开心走的那天跟才出院没多久的佳佳聊了很久,开心走后佳佳哭了很久,谁都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只是佳佳依旧不肯答应陆少的求婚。 陆少决定在瑞士定居,将佳佳和两个孩子也接了过来,孩子们送到了封闭学校,因为外语不好,成绩很大,陆少气的头大,最后想通了也不强求,说是家产都给他们,爱怎么败就怎么败,顺其自然。 身为母亲的佳佳每个周末都会两个孩子去补习班,最近的成绩好了不少,陆少整天拍手叫好说佳佳能耐大,没她不行,可佳佳就是不同意他的求婚,已经拒绝了三次。 据说,陆少在谋划第四次的求婚,跟卓风两个人商量了很长时间,还没行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的点子。 肖老大回去后,桃子因为孩子的问题两个人的关系不好不坏,偶尔听到桃子打电话抱怨,过几天又听到两个人分手的消息,肖老大是个不知道什么叫爱情的人,所以总在两个女人之间徘徊,一个是孩子的妈妈,一个是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女人,孰轻孰重,他已经分不清。 嫂子跟那个男人热乎了一段时间分手后又回去找肖老大和好,现在三个人闹的热火朝天,隔着一个海洋的我们,都替他们担心,可远水解不了近火,我们也只能干着急,想帮忙也不知道如何伸手。卓风说等喵语放假了回去看看,这才开学,等放下也早呢。 喵语春游回来后是正是开始开学,漫长的学校生活需要四个月,那我们回去就是四个月后了。 我有些想家了。 晚上,我问卓风,“我们借着喵语这边去春游的时间偷偷的回国一趟吧,我想给我爸爸点只香。” 卓风正低头吃饭,突然停顿下来,默了会儿,说,“也是应该了,可这个时候回去,我担心喵语这边出事了我们赶不过去。”据他决定留在家里之后再不想走太远的地方,除非带着喵语,不然一天之内肯定回家来,倒是叫人省心了,可这样也实在别闷得慌,不然我也不会开了书店打发时间。 他担心喵语是应该,喵语也是我的女儿,可我就是想回去,可他没同意,我也没再说。 只是,这件事,放在心上时间久了,自然是不好过的。 几天后的早上,终于因为这件事而爆发了争吵。 我们争论的话题其实都是为了对方着想,可在他眼中,却成了我的不对,“你不关心喵语,想回去可以是任何时候,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喵语喜欢跟同学在一起,我们就应该陪着,回国任何时候都可以,在这里两年,你都没想过要回去,为什么是现在?” 其实我早就想回去看看,跟着我妈妈去看看我爸爸,我没见过他活着时候的样子,难道就不能在他死后的时候去看看他吗?喵语现在在春游,需要很多天才回来,那边有老师,有保姆还有司机,不会出事,我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紧张,非要说喵语会出事,我说把喵语接回来,可他却不同意,认为喵语喜欢同学一起玩,我这样接回来就是破坏了她的快乐。 我懂,我都懂。 他说的都对,我让步,我说我自己回去,只需要一个星期,来回还需要两天时间,一个星期我也只能走一走附近的朋友,看完了我就回来,他还是不允许。 我尖叫着怒斥他的霸道,“你太霸道了,你就像个不讲道理的混蛋。” 我完全不理解卓风的不可理喻,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这叫我无比头痛。 我们的争吵持续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我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争吵搬去了书店住。 这天晚上,谢晶晶推着车子进来,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脸,身后跟着小心翼翼的张川。 两个人看到我的那一瞬就明白了我此时的情况,我是个将全部心思都写在脸上人,并且每次我在书店卓风也都在,可现在,我低头吃着外卖,一脸的雪白。 三天没睡好了,我才在今天勉强睡了一点点,吃了一点点,外卖的味道很好,可我却没有胃口。 谢晶晶叫张川抱着孩子去我家里,她拉着我去了酒吧。 酒吧里面人很少,或许是因为时间还不到,似乎这里的服务生都比人喝酒的人多。 我们坐在了角落,只叫了两杯黑啤酒,冰镇过的,凉气透过杯子溢出来,水珠子凝结在杯子外边沿,慢慢的流淌下来。 我一直没说话,想来这件事也是不知道如何说出口,只觉得,卓风的不可理喻叫我已经无言相对。 谢晶晶也没多问,只说了最近的生活琐碎,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昏黄的霓虹灯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他接受了张川的求婚已经很久,却始终都没结婚,孩子都生了,还是没结婚,佳佳也如此,桃子那边也一样,唯独我结婚了,可结婚带给我的是什么呢,不自由,他的霸道越发的在这段时间显现的有些严重。 以前我总以为他这是一种保护,可现在发现,其实就是变态的霸道占有,以至于我说的再有道理,在他这里也变成了是强词夺理,最后追根究底不要我做这做那的理由是因为他不愿意。 只因为他的不愿意,我就要被迫不能做很多事情。 当初我想开书店的也跟他说了很久,这不是钱的问题,是自由的问题,我们在如何亲密无间也需要彼此的时间跟空间,可他不懂,他也不会去做,两个人经常纠缠在一起,也会迸射出各种问题,叫人无法呼吸。 我深吸口气,一口喝光了酒杯里的酒,冰凉的啤酒瞬间传来一股刺激的味道,透过我的味蕾,我浑身一个激灵,泪水也流了下来。 谢晶晶还在滔滔不绝,突然停顿下来,无奈的看着我,双眉紧蹙。 我抹掉泪水,凄凉的笑了,“晶晶,我觉得其实不结婚挺好,真的。” 她没应声,只呆呆的望着我,许久才说,“我就是怕看到最后变成了互相伤害,结婚其实只是束缚两个人自由的枷锁,我不懂为什么很多女人看不明白,恋爱可以,生育可以,可是不能被婚姻捆绑,不然我们真的活不出自己想要的样子了,多少婚姻幸福不是牺牲了女人的自由跟一切才换来一个家庭,可男人呢,男人满都在享受婚姻带给他们的美好,有几个真的为了妻子付出所有的?” 尽管这个事实很难接受,可大多数都是如此。 我生长在一个不正常的家庭,不知道正常的家庭是如何赔偿自己的女儿,可在我看来,很多父母都教育女孩子不需要如何如何,不应该如何如何,却没有人像教育男孩子一样教育女子该努力,该自强,该强大,才会出现即便有能力额女孩子也被埋没,只因为他们认为女孩子不该的不该。 这样的结构造成了婚后的女人更加喜欢付出而不知道索取,她们忘记了自己是谁,一心只扑向家庭,确忽略了自己的真正初衷。 我想要的家庭,有卓风,有孩子,幸福美满,声说惬意,可不包括限制自由。 我不懂,卓风为什么如此喜欢控制我,依旧当我是当初那个不懂事小孩子,他的操控已经无法叫呼吸。 晶晶有说,“当初你们结婚的时候我真的挺高兴,可那时候我也不是很懂自己想要什么,就是觉得结婚了就没自由了,被家庭和老公以及孩子束缚着,我想出去都难,那多可怕?” 是,多可怕? 我已经放弃了我的事业,我的公司,我的全部自由,我只想回去看看我爸爸,只短短几天为什么不行呢,并且肖老大那边事情也没解决,我很担心,我去看看怎么就不行了呢?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我从未看过卓风如何激烈的跟我争吵,那阴狠嘴脸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他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而是他已经痛恨了很多年的仇人。 这叫我几天都无法安心入眠,不然我也不会突然搬出来。 晶晶问我,“不如我去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 我摇头,不需要问了,这个理由他说不清楚的,年纪了,没事可做,他对我的控制只会越来越重,我现在倒是宁愿他忙的四脚朝天整天不见人,也少了很多针锋相对。 “没必要,我知道他想些什么,现在还是双方都冷静冷静比较好,晶晶,我买了后天回去都机票,到时候估计会有人来书店还书,你没事的时候就过来帮我看一下吧,我回去给我爸爸上香,顺便看看肖老大。” 第460章 我二叔跟我二婶也被疯子哥接来了瑞士,现在在国内的也没几个是我熟悉的人了。 姐姐还在,赵启也在,还有……还有的在监狱里面。 晶晶说,“可以,那卓哥知道你回去吗?” 我摇头,“或许知道吧,不知道更好,我只是想回去看看,趁现在喵语不在身边,两个儿子也有保姆在照顾,他在家也能照顾,我回去几天就回来,不超过一星期。” 晶晶说,“回去看看也不错,就是你这样不告诉卓哥就走了,我担心他会生气啊,你们还都在气头上,这要是找不到你了,该发脾气了。” 卓风最近的脾气还少吗,我们分开一段时间或许是好事呢? 我笑笑没说话,已经决定的事情我不想更改了,早点回去看看,免得我整天惦记。 卓风的家里人都在乡下,叔伯那些人他本也走的不紧,赵家人抓的抓,死的死,他只有我们这个家庭,可我知道他心中的不安,可我只是回去给我爸爸上香,我又不是约会,有什么不放心的,实在不放心就跟我一起过去,我们带上保姆,孩子们也跟着我们一起,正好回来的时候喵语也回来了,不是很好,我不懂他为什么就是不同意。 反正我现在已经决定回去了,任何人都无法阻拦我。 跟晶晶喝酒到深夜我们才回去,张川乖乖的带着孩子在书店等我们,看我们喝的东倒西歪的直皱眉,嗔怪谢晶晶拉着我乱走,卓风担心。 晶晶说话直接,可不管张川这这样拐弯的埋怨,直接还击道,“我们姐妹喝酒回来怎么了,你别指桑骂槐的,我就喜欢喝了,孩子现在也不需要奶水,你待会儿就满肚子怨言,不喜欢以后长大了孩子不让他叫你爹。” 张川呵呵一笑,他知道谢晶晶一直说话这样,我们都是熟人,也就不奇怪了,没当回事,哦了一声,继续哄孩子去了。 我劝说谢晶晶温柔一点,这样粗暴小心人接伤心离开她。 她却笑的花枝乱颤说,“不喜欢我的人多了,他算老几,又掐有车有房子,我怕什么?现在就是有感情,不然我真的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不想伤害他,这才是爱啊,可是带孩子本来不是我们女人一个人的事情,孩子是我的也是他的,每次待一会儿袋子就埋怨,我不说他我说谁?” 我实在没办法的笑笑,给她倒了杯热水,脑袋昏沉厉害,没在管他们,自己去了里面躺在床上倒头就睡了。 半夜起来口渴找水喝,看到桌子上放着的温水,我没多想,喝光了倒头继续睡,隔天一早起来我才发觉有些不太对。 晶晶他们肯定是在我睡着后就走了,可他们没好事,房门怎么会锁住的? 最后我想到了,卓风。 看着放在茶几上的水杯,我还是决定先回去看看他跟孩子们。 小男孩子的确很闹,不高兴了就趴在床上哭的翻天覆地,我进门时候就听到孩子们的哭闹声。 我鞋子都没换,一步并做两步的跑进去,正看到保姆紧张的抱着孩子哄。 看我进来,保姆慌张的回头解释说,“孩子不喝奶,身上很烫,我们找不到卓先生,给您打电话没人接啊。” 我的电话最近都关机,因为一直都在店里,又事直接打座机,可回来的路上也接不到座机电话,好在我回来了。 我问,“卓风呢,什么时候出去的?” 保姆说,“昨天晚上送张总出去后就没回来,到现在都没回来。” 我皱眉,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照顾好孩子的人现在却突然不见影子了?我是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可到底是令人生气的一件事,我说,“送孩子去医院,东西都带上,我去开车。” 车子发动,我开车载着两个孩子两个保姆直奔附近的医院。 小儿子发烧,大儿子肺炎,这个病来的非常的快,说是最近流感影响,并且是因为成年人生病传染的。 我立刻安排孩子们住院,保姆们回家拿东西,我则留在医院看着而他们,眼看回国是回不去了,只好暂时取消,顺便将二叔跟疯子跟二婶叫来帮我照顾,书店那边叫麻烦谢晶晶过去办公看着了。 可卓风,我找不到人。 疯子哥来了后带着身边的助理安排我们住在了顶层的单间,这才消停下来。 二叔问我,“卓风呢?” 我摇头,我不知道,找不到那个人,或许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忙吧。 我没说,二叔也没多问。 疯子哥拉我出来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说了个大概,他听后一直点头,跟着说,“我出去找找,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不行,喵语也快回来了,你这是要忙死了,我去看看去,这么多的人了,这么不懂事呢?” 我没任何理由埋怨卓风,只是想到他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我也有些生气的,吵架归吵架,我只是想在外面睡个舒坦的晚上,隔天还是回来了,不想他也走了,走就走吧,电话关机,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一家子都在找他。 晚上,疯子哥打了电话过来,语气不是很好,告诉我,“你过来看看吧,我拉不动他,你过来,孩子那边有我爸妈照看。” 听疯子哥的语气,我知道,卓峰那边就是什么好事儿。 我去了一瞧,笑了,卓风啊卓风,他四十一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呢? 他身边坐了两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其中一个女人的胸就像是膨胀的气球,怕是那么祈求那么轻轻一戳就能破掉。 他来这种地上不是第一次了,可因为跟我吵架而过来还真是头一回。 疯子哥说叫人先出去,我没同意,说,“都进来吧,一起热闹热闹,我们也许久没都坐下来喝酒了,疯子哥你看看要不你也叫几个人过来陪酒?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少爷?去叫几个吧,我也想放松放松。听说这里的少爷还都是长的好的小弟弟呢,是吧?” 疯子哥皱眉看我,最后看向我身边作者没吭声的卓风,无奈摇头,果真出去叫了,“我去看看,要几个?” 我笑着说,“不多,这里坐了几个女的?我就要几个男的。” 卓风也是奇怪,来了这里还不喝酒,面前放了个水杯,里面冒着热气,那不用问也知道是白开水了,身边的女人挨着的倒是挺近,不知道刚才都做了什么,脸还是红的。 我冲他笑了一下,看一眼我身边的这个女人,不禁感叹,年轻真好,胸大不说,身材也好,没有任何多余的赘肉,腰细,腿长,脸蛋也好看,皮肤白嫩,可那双眼睛怎么看着很奇怪,大的厉害,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 我再看另外的一个的时候卓风说话了,“你来做什么?” 笑话,这里又不是他私人的地方,只允许他来不允许我来吗? 我说,“这里没写着只允许男人来吧,我来也是正常,人多还热闹。” 家里已经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他竟然还来这里有闲心找女人,喝花水,想想都可笑。 我这个婚姻,要来何用? 如果只是因为我要回国就闹成这样,那还不如不要了,我要的男人是成熟稳重,可不是整天没事就吵架大闹着要出去找女人的贱人。 我深吸口气,多少个可以将卓风骂的狗血喷头的词语都吞了回去,笑笑,继续说,“现在也不工作了,时间多,我想来就来了,呵呵,这里还挺舒服,就是环境不怎么样,是不是很热啊,都不穿衣服的?” 其中一个女人看我一眼,又看一眼自己的姐妹,眼神交流,两个人应该猜到了我是什么身份,可卓风没开口,谁都走不了,只能坐着,感受一下我跟卓风之间的刀光剑影,伤及无辜了我可顾不上。 “你回家,还有孩子要照顾,再者,不是还有回国吗,我晚些时候回去。” 卓风的淡定叫我之前的全部怒气彻底的烟消云散了,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看到我来依旧能够镇定自若,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什么? 我张嘴就要说话,门开了,疯子哥进来了,身后跟了两个帅气的小哥哥,走进来坐在我身后,之后还有个男人也走了进来。 这男人我认识,不久前还曾要害陷害我的人,李寻欢出了名的喜欢玩女人,没想到玩到这里来了,他来找卓风做什么? 之前的事情我们在追究,冯飞那边也将生意做成了,之后我们双手托举王威做了国王,现在一切风调雨顺的,我们背后王威这棵大叔,别说是有人给我们找麻烦了,就算是说个坏话都能被我们知道,谁不想巴结我们,那李寻欢来是找我们做生意的? 可我怎么没听说? 我看他一眼,自然脸色也好不起来,没吭声,端着空酒杯,身边两个男人提着就被给我倒了酒,酒水满上,我轻轻抿了一口,味道是真好,可惜,我不喜欢,还是觉得牛奶好喝。 李寻欢一落座,呵呵的笑了,打量我们夫妻两人一眼,跟着说,“我就喜欢玩女儿,可不喜欢玩男人啊,卓总这是……送我的?可我的口味没这么重,我就是俗人,喜欢女人,身材好的我都喜欢,哈哈……” 不管李寻欢这么说是否是出于为了给卓风解围,我已经不想去辨认了,坐在我跟卓峰之间的女人能说她也是李寻欢的女伴而不是卓风的吗? 我又不瞎。 我没应声,气氛也就僵起来。 疯子哥说,“家里出了点事,我们来找卓风回去,没想到李总也在这里,看来是想走也走不动了。” 李寻欢哦了一声,挑眉追问,“出事了?什么事儿?我能帮忙不?你看,真是不好意思,我来这里就是想找老朋友见个面,反正我一个大男人,带来的女人吧都上不来台面,知道卓总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就只叫卓风卓总一个人来了,谁想到我们许久不见了话还挺多,就聊得忘了时间,实在是对不起,不知道家里出了事,那我也跟过去看看吧,到底什么事儿?” 李寻欢一脸假意,赔笑的嘴角抽了一下,看着着实别扭。 他说个没完,卓风始终不吭声,这叫我刚才压一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 不管李寻欢说的对不对,卓风今天就不该一声不吭的来这里,若非疯子哥在这边认识人,我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他。 第461章 我深吸口气,语气生冷,硬的像石头,我可管不了这话是否伤人,“你来就来了,我欢迎,可不能什么活动都有,你该知道我的机会,你也是生意人,该知道规矩,知道我们家的规矩,并且……”我冷眼扫了一下那两个女人,才说,“我们家这位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懂了?你想做生意可以,直接拿合约过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招呼反倒叫生意更谈不成,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卓尔翻脸不认人,谁都不行,惹急了我的公司出问题,可别怪我。还有你……回去吗?” 事情到了这份上了,我还给谁留面子就显得我多么的没能耐了,我也不想给他们留什么面子,孩子还病着,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就为了找他,这个不懂事的大男人,自己管我的时候满嘴大道理,轮到自己了却做的这样小家子气,实在叫人无法接受。 我起身,又看一眼身边的两个小哥哥,笑了,继续问卓风,“你觉得好看吗?年轻,帅气,活力,至少,不需要负责,还真挺好,既然你不走,那么大的家不要了,好,我带人回去,只是不知道两个是否玩的开,跟我走!” 我拽了其中一个袖子,起身就走。 不想,手腕被人狠狠的扯了一下,我原地转身,脚下不稳,直接落入了一个硬邦邦的怀抱。 卓风阴冷着一张脸看着我,眼睛里面满是刀锋,如果可以杀人,我此时该死了七千八百回了。 他只那么轻轻抱着我,手有些抖,满脸的怒气,紧紧咬住薄唇,半晌才说,“回家。” 车子在路上转了个方向,直接去了医院。 他脚步匆匆先冲进了病房,看着两个小家伙正昂在床上挂盐水,眉头就皱了起来。 疯子哥拉他出去,房间里面独下我自己,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孩子发呆。 孩子们自出生开始,我的陪伴就不多,总是各种各样的事情盘踞在身边,将我跟孩子们拉开。 所以我想,这一次回家几天就回来,再回去就要等孩子们大了再带着他们一起,谁想到,我跟卓风的意见竟然不一致,甚至还闹的这么不愉快。 他以为,我这一走就不会回来,或者又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离开了孩子,可我就是不想离开孩子们才想着早去早回,他为什么不懂呢? 难道非要将我控制在手心上才觉得是好的? 我皱眉看着最小的儿子,他叫卓航,当初早产,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这次生病也是最严重的,平时照顾他我也多了很多心思,可依旧最令我担心,巴掌大笑脸,胖嘟嘟的,一张红色樱桃小口看起来真是招人疼爱,他还那么小,脆弱的不堪一击,每个呼吸都牵动着我,我怎么可能放开他们不管呢? 卓风,他为什么就是不理解我? 我无奈的蹙眉,长叹一声,不禁想到了晶晶说的那套理论,是否婚姻真的不是最好的选择? 她总说,婚姻也是人指定的,以前旧社会还是一夫一妻多妾呢,只是后来为了维护世界平民才改了一夫一妻,至于那种是对的,谁知道,还不是人指定的,只要是人指定的,就没办法说对的还是错的。 以前我总觉得她说的不太对,可现在想想,也是那么回事。 可是,既然我选择了婚姻,我就该承担婚姻之内的一切,责任以及家庭里面的全部温暖,才会叫这个家好起来,可为什么就这么艰难? 以前忙的时候,我总害怕失去家庭,现在没了忙的事情,这样的担忧反增不减,到底是为什么? 卓风推门进来,脸色依旧不是很好,他身后跟着疯子哥,半个身子探进来,对我说,“好好说,别急,我在门口。” 我点点头,看着他出去,关了房门,高大的身影映在门上,好像给我依靠的一棵树,这是我的家人,那卓风呢?我的丈夫,这个说是给我高山一样的男人,现在是什么? 我没去看他,只继续看着卓航,小家伙谁都不是很安稳,眉头皱着,小拳头也握的很紧。 卓风走过来,垂眸看着卓航,又看看那边的卓帆。拉高了两个人身上的小被子,深吸口气,才低声说,“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出去的时候他们还在睡觉,去书店回来后接到了李寻欢的电话就直接过去了。路上……是我想到多了,所以生气关了电话,并且在那里电话也是没信号的。” 他平淡的解释,说到最后,只重复的一句,“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我说,“卓风,你说我不估计孩子,至少我还会回家,我会在任何时候都叫你找到我,而不是撒手不管了,我找了你大半个城市,若非疯子哥的人在那边上班,你说我们怎么找你?难道你就因为我跟你意见一致你就在那边住着了,搂着那么个女人?你喜欢吗?” 他蹙眉,抿了抿嘴唇说,“不喜欢,那不是我叫的女人,你的那个两个男人倒是不错,你喜欢吗?” 我想说我喜欢,年轻,帅气,有什么不好,至少他们在我跟前是听我的,而不是跟我争吵。 我扬了扬下巴,这样的话就没说出来。 不想跟他继续争吵,实在没必要。 他却笑了,一伸手,将我抱住了,扑面的香烟的味道,呛得我连续咳嗽。 他拉着我出来,看一眼门口的疯子哥,三个人不见同时笑了起来。 疯子哥说,“都不是小孩子了,一个是闲不住的女强人,一个更是闲不住的男人,你们都想工作,那就工作,工作和家庭不发生冲突,就当做偶尔打发时间,何必整天在家里折磨对方,看你们闲着我就难受。再有,别动不动就关机找不到人,谁都担心,要不是我的朋友多,孩子真要出事了什么事儿,你说你多后悔。再有,卓尔,你想回国也没问题,好好商量,别动不动就搬家出走,你卓风也是中年人了,卓尔也不是小孩子,别把她当成孩子看待,总是约束她也是很心烦,你们就该有自己地事情做。不想去工作就重操旧业,卓风你去摄影,拍着玩,顺便给我点作品,我也想多点灵感,卓尔你的书店也不错,自己喜欢看书写书,那就写,不是很好吗?别老吵架,哎,实在太不叫人省心了,我长这么大都没这么多事。” 疯子哥从没说过这么多话,一口气说完了听到我们都有些发蒙,可我跟卓风还是听进去了,他说的都对,很对,作为长辈,他做的真好,我想,我该照着做。 卓风点头,笑了,“行!” 疯子哥舒了口气,“那我们回去了,我爸妈不放心孩子们,说是跟着你们一起过去照顾一段时间,趁着喵语不在这边你们回国看看也行,肖老大那边不是一直有事吗,看看也可以,我也担心着,再有……你去看看她。” 疯子哥对我说,要我去看看我那个姐姐。 出狱后,她一直被家里人藏着,我在瑞士,她就被送回了国,我回国的那段时间她就被接回了瑞士。 时隔两年了,我想应该跟她见面了。 可我还有点没想好,我不知道见到她后是什么样子的心情,这一切,她起到了关键作用,不然我早就跟父母生活在一起了,何必走这么多弯路呢? 疯子哥又说,“不想见也行,那就送点东西,不用见人,家里人都惦记,她自己开了个首饰店,还不错的,在从前按调老街上,你去了就能看到。” 我点点头,想着,去看看吧,远远地看看也好,说原谅她,我想还做不到。 “哥,我知道了,你早点回去吧,嫂子那边该担心了。” “没关系,我们很好,不像你们一分钟都离不开对方,走了。别在吵架了,哎……”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看着他转身离开。 卓风说出去送送他,疯子哥不让,卓风还是跟了上去。 我进了房间,卓航已经醒了,小家伙坐在小床上看着我,愣了会儿,朝我伸手,“妈妈!” 我走过去,圈住他的小身子,他躲在我怀里,眨眼看我,依旧还有些口齿不清的问我,“爸爸呢?” 我说,“在外面,一会儿就过来了。” “姐姐呢?” “姐姐参加学校的集体活动,要半个月才会回来,你忘记了吗?” 他点了点小脑袋,要爬起来,我担心他手腕上输液针跑针,按着他肩头说,“不能乱动哦,卓航生病了,现在在打针,你这样移动,针头会刺破皮肤,会很痛的,知道吗?你看哥哥多听话,躺在那里安静的等着输液,还有十几分钟就好了,卓航乖乖的躺好,好不好?” 他迟疑的看着卓帆,跟着一点头,“知道了妈妈。” 我去看了一下卓帆,他一向身体不错的,这一次生病也是被卓航传染,现在已经退烧了。 “小家伙,想什么呢?”为问他。 他小指头轻轻擦过我的脸颊,指尖伸到我眼前,给我看,说,“妈妈,你哭了吗?是不是因为我们生病了在担心?” 我心头一暖,泪水又要流下来。 此时,病房的门开了,我以为是卓风,揉了下眼睛,说,“卓风,你看看卓帆,现在可乖了。” “是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浑身一怔,回头看过去,愣住了。 冯飞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有些尴尬的笑笑,看他身后,寻找卓风。 他说,“卓风跟疯子哥在外面说话,我就进来了,知道孩子出事想看看情况,不严重吧?” 我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发烧跟肺炎,已经好了,恩……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听说你要回去,可是没等到你的消息,顺路就拐了个方向来了这里。” 顺利怎么还拐了个方向,那就是特意过来的呗? 还真是会说话。 “哦,那你要在这里住多久啊?最近孩子身体不大好,我怕是短期内回不去了。” 我想,即便是回去了,我也会绕开他,眼前站着的人哪怕是顾程峰或者是沈之昂都可以,唯独不能是冯飞。 他对我不死心,卓风就一天不会放心,我跟卓风之间的矛盾也就一天不会减少。 我知道卓风这一次跟我闹脾气的原因是因为我回去了会单独见到冯飞,他担心,可那么高傲的男人怎么会说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憋闷在心里,最后闹了不愉快。 冯飞走进来,手里还提着很重的包,看样子是才下飞机。 “我才下飞机就来了,路上一直担心,孩子没事就好。” 说的好像孩子是他都一样,我更加尴尬了。 第462章 如果冯飞是暗中死缠烂打的痞子,我还有办法叫他走开一些,可他是个谦谦君子,除却上次我酒醉后说的安歇乱七八糟电话搅合的他心神不宁外,他做的最大胆的事情也就是跟着我身边陪伴我,再没了出格的举动,这才是我最头痛的事情。 他总是在悄悄的出现,做的事情心安理得,不出格,不贸然,叫人无法拒绝,可有处处都表现的他是个很有爱心的好男人,爱护我,抱住我。 可他不是我的丈夫啊,所以这一切太不正常了。 我尴尬都有些不知所措,他却很是自然的说说笑笑,逗弄着孩子,偶尔抬头看看我。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站着,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 他说,“听说李寻欢过来了,是吗?” 半晌我才迟钝的回应,“是,是啊。” “是因为之前的企业案的事情,我将价格压低了百分之三,他有些承受不住了,所以来找卓风亲自谈,可其实这个价钱已经很高了,市面上同等质量的价格比这个还要低百分之一,我计算的最初价格就很好,李寻欢是觉得我们这里公司大,就应该给他们多让让路,可我们其实因为在市场上占据的比重不是很多,最后计算下来也没赚钱,语气吃力不讨好,还不如按照市场价格走。” 这倒是真的,公司就是为了赚钱,不赚钱做什么生意啊,我们又不是慈善机构,尤其现在还要大力支持王威那边,我们更需要将公司做的更高,尤其是销售额,必须要高,不然我们拿什么做这里的老大哥? 李寻欢来这一次怕是要扑了个空了,卓风更是比冯飞还要老奸巨猾的人,岂能就上当。 并且他做的那等下三滥的事情,卓风更加讨厌。 说来,卓风还没跟我解释当时都做了什么呢,摸了,亲了还是做了? 我不禁惊得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冯飞又说,“肖老大那边事情不是很好,之前的嫂子在闹,桃子也在闹,他左右为难,一面是自己喜欢的人,一面是孩子,俩个女人现在也因为这件事闹崩了,他焦头烂额,去了公司做事也心不在焉,我给他放假,回去后好几天都没看见了。” 我无力的深吸口气,这件事,还真是棘手,肖老大跟陆少不一样,陆少至少还知道如何抉择,肖老大更是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别说是选择了,自己想要什么样子的生活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回头我给他打电话问问吧,这件事我们还不能一直都管,个人的私事,我们管多了反倒叫他自己也乱了方寸。” “这倒是,那……再说吧。我看看孩子们,下午去公司看看,后天走。”纷冯飞突然说。 他来这里也不是顺路,还要停留两三天,那肯定事情会被挤压的不少,我还真有些心里过意不去。 我说,“冯飞,你有事情就去忙吧,这里的事情其实我跟卓风能处理的好,他虽然说不参与公司的事情了,可还是一直关注着,只是最近家里有点小情况,也不是大事,你还是忙你自己的事情要紧。” “你在赶我走吗?” 我一怔,这话就没法回答了。 他笑笑,“没关系,我知道该怎么做,不过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放弃的。我先走了,公司那边我去安排一下,晚上再来看孩子们。” 是看孩子还是看我? 想想都知道。 他是个不太喜欢孩子的人,之前对喵语也有些疏远的,不似陆少跟卓风的那么欢喜,这一次他突然就说来看孩子,那谁会相信? 我只点点头,看向门口,卓风竟然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跟我疯子哥就有那么多话要说吗? 我低头看着地面,瞅着自己的鞋子,卓风就站在我身边,刚才还说要走,现在却站着没动,两厢无言,只能互相尴尬的站着。 许久的沉默后,他提了包裹,这才离开。 我呼了口气,看着门口上的人影,无奈的蹙眉,冯飞啊,快成了我心坎里一块抹不掉的伤疤了,看得见,摸得着,就是没什么感觉。 这真奇怪。 冯飞走了有会儿卓风才进门,看我的眼睛里面满是笑容,跟着说,“怎么了?看到我很害怕?” 他这么高兴?怎么不吃醋了? 我没好气的说,“看到你就生气,我能高兴什么?” 他呵呵的笑着,抱着我亲了一下,这才说,“跟疯子哥说了点事,他之前说要将陈列馆扩大,现在的地方已经有些笑了,并且产品多了起来,已经有了自己的系列设计,他想开设自己的工作室,这样会赚钱多一些,也比较灵活。” 这倒是好事,疯子哥算是找对了人,我说,“那太好了,反正你也闲的慌,那就去吧。那我明天去公司看看,冯飞来了,说公司那边有点事忙不开,我去看看去。” 他一怔,挑眉看着我,眉头都打结了。 我看着这表情不太对,好奇的问,“怎么了?” 他轻轻吸口气,再看看孩子们,拉着我走到门口,低声问,“你怎么知道他来了?” 啊?刚才两个人没碰面吗? 我……糟了,冯飞撒谎了,我却说了出来,这不是直接挑拨了两个人的关系了? 我张了张嘴巴,没吭声,在琢磨怎么说。 他说,“瞒着我?瞒着我什么事儿?” 我倒是不是想瞒着,只觉得没必要说出来,毕竟对他对我都不好。 我想,纷飞撒谎,也是不想多生事端,可现在怕是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可能是我猜错了,我以为他进来之前跟你在门口遇到了,原来没看到,他走了有一会儿了,就在刚才你回来之前离开的,他是来公司处理点事情,顺便看看孩子。我当时找你没找到,叫人去了公司,估计是他听说了什么。” 我撒谎了,从头至尾都在说谎,可我想,这样谎言是应该的吧? 卓风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最后一点头,瞧着是没怀疑我的样子,其实他是不相信的。 我们夫妻两人,多么熟悉对方,一点点的不对都能感知得到。 哎! 其实这样也不好。 他点点头,“知道了,那我回头联系他,李寻欢的事情他也该知道了。” 我说,“是,他问了我这件事,也是担心你这边会相信李寻欢话,所以想提醒你,他说晚上再来找你说这件事。” 这半谎话,半真话的说完,之前的那句谎言也就说了回来,相信卓风不会怀疑了。 可不想他多猜疑,我转移了话题,揪着他的衣襟问,“你跟那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做了什么没有,亲了抱了,还是做了?” 他一愣,呵呵的笑了,捏我鼻子,“你都说了我不喜欢那样的,我还能做什么,当时她们作为身边都觉得浑身不自在,所以一直没叫她们接近我,你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中间隔开了一段距离,我酒都没喝。” 我含笑看着他,当时尽管我说了卓风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可也是有些心里没底气,现在理智点想想,他肯定不会做什么,哪怕是碰一下都做大到的。 他抱着我,有亲了我一下,愣了下,低头看向身下。 我也看过去,卓帆跟卓航就站在我们身边,仰头看着我们,手腕上的输液针被拉起来老长,好在输液管比较长,不然这就要出事了。 我们一个人抱起来一个将他们送到床上去,检查输液针没事了才放心下来。 卓风严厉的说,“能不能老实一些,出事了怎么办?” 卓航吓得缩了缩脖子,我推了卓风一下,“做什么,对儿子就这么凶?” 他看我一下,也没在吭声。 可两个孩子还是很怕他。 卓风总说男孩子从小不好好教育长大了会很调皮不服气管教,这样会出事。 我知道他的担忧,像卓家很多人都有大出息,那是因为聪明,可他们也很多人都误入歧途,没往正道上走,他总说这是基因决定的,尤其是男人,肯定出事。 即便弃黑从商的他体内依旧腹黑,狡诈,一路走来,多少弯路,多少惊险,如果只是个安安分分做生意的生意人,估计也没有这么多事儿了。 可我认为,孩子是我生的,未必就全都像南方那一边,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还觉得生儿子是赚了,生女儿就是赔钱货吗,那不应该。 我觉得我的两个儿子以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自然,是没有喵语聪明的,我也感觉到了。 晚上冯飞如约的来了,手里提了个很厚的文件夹子,另外一只手抱了两个变形金刚,一人一个。 小孩子们跟他还是生疏,可看到了玩具就笑了,齐声说谢谢,低头自己玩。 卓风看冯飞的样子脸上也不是很好,冯飞倒是没在乎,低头看资料,之后递给卓风几张纸,两个人开始说了最近的公司的事情。 我听有些迷糊,好像最近的订单都很大,大的出奇,我的公司那边却没什么起色。 我知道这边的公司是因为王威的缘故主动来做生意的,可也不至于耗费那么大的资源给我们,难道跟政治牵扯上了,生意也就变了味道? 资本社会啊,果然是个竞争激烈残酷的地方。 两个人投入了讨论到了晚上九点多才算完事,最后卓风说同意我回国看看肖老大跟公司那边的事情,他这则会叫冯飞留下来跟他一起研究下最近的工作,处理李寻欢这个人。 我知道他的意图,是想牵绊住冯飞,叫我们之间的牵扯少一些。 我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却觉得有些可笑,我都相信他没跟大胸裸体女人做什么,为什么就一定会以为我跟冯飞会发生点什么? 不过,孩子们谁照顾啊? 冯飞说,“我来照顾吧,其实我很喜欢男孩子的。” 我跟卓风同时一愣。 冯飞喜欢孩子?还是男孩子? 冯飞笑笑,“之前因为他们太小,我有点紧张不知道如何接触,现在他们都长大会说话了,很懂事,我更加喜欢,不过我照顾也只是简单的陪伴,做不到当妈的那个水平。只是不想卓尔离开后还惦记着孩子们。” 冯飞的话很暖,好像杨川三月的清风,扫在脸上。 我觉得他,真好。 第463章 温和的不夹杂任何锋芒,不似卓风看看起来温柔,其实是个暴脾气,只是单独对我不一样罢了。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到看向卓风,瞧着他不是很好脸色,猜测他不高兴的原因,是因为冯飞碰了我们的孩子,还是冯飞过多的考虑我的想法啊,亦或者是冯飞已经越界的参与了他的私生活? 我想都有原因在内吧,卓风就是这样的人呢,不喜欢别人越界分毫,不管对方是好心还是恶意。 我轻轻捏了一下卓风的手,对冯飞说,“其实没关系,我去去就回来,顶多五年,孩子们也没大问题,保姆门都在,会照顾的很好,你们尽管在这边商量工作的事情就行,国内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 冯飞笑笑,没有任何复杂的表情。 卓风却依旧表情紧绷,好似要发火。 冯飞走后,卓风生气的团了一张纸扔进了垃圾桶,唠叨说,“插手我的私生活,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看着是顽皮的气话,其实他已经生气,我甚至想到了,如果冯飞再做两次这样的事情,卓风宁愿不要这个朋友了也要将冯飞赶走。 那会两败俱伤,朋友,兄弟,志同道合的好伙伴,最后只变成了死对头。 我说,“卓风,或许冯飞没恶意呢,你还不了解他吗?” “就是因为太了解才会知道他这样做另有目的,呵……需要叫我抓到把柄,不然我翻脸不认人。” 这还真是卓风做得出来的事情。 我无奈的蹙眉,满肚子劝说也没说出口。 卓风脾气上来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尤其,他又说,“他就是破坏我们之间的婚姻。” 我无力叹息,就算他想破坏,我这边不喜欢他,又能怎么样? “老公……”我叫他。 他看我一眼,点点头,“知道知道,我就是生气,晚上这一针打完我们就出院,两个小家伙在这里睡不习惯。” 卓帆跟我一样,认床,换了地方就睡不着。 卓航倒是没有,到了哪里都能吃能睡,可小家伙身体不好,总是生病,作为早产儿中的弟弟,他当时的才四斤多点,如今长大这么大了,我已经很知足了。 很晚了回去,我们到家已经接近一点,卓帆睡在我怀里,卓航睡在卓风怀里,两个软软的小身体在怀里就像是发热的火团,暖的人心里都开了花。 安排了两个小家伙入睡,我们也精疲力竭,洗漱好了,躺下来就睡着了。 隔天一早,冯飞按门铃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吵的我们睡不安宁。 卓风带着起床气起身去开门,楼下的保姆们早早的就抱着两个孩子们出去了,家里自然只剩下我们,可冯飞竟然来的未免太早了。 我的飞机票在后天,卓风说要我好好在家休息两天,之前我们吵架我都没睡好,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 我洗漱下来,就看到卓风穿着睡衣坐在饭厅里面低头看资料,冯飞则在客厅里面,两个人完全将这里当成了工作的地方,各自忙着各自的,也不说话交流。 我下楼来,冯飞跟我打了个招呼继续低头看文件,我走到了卓风跟前,没好气的低声说,“就不能好好招待人家,进门是客,你不给人家倒杯水吗?” 他哼道,“抢走了我的早餐牛奶,还喝水?自己倒。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还想叫我怎么招待他?” 我笑笑,无奈摇头,洗了手做早餐,菜端上来,冯飞自己都过来了,看一眼卓风,笑了,“你以为我来这里做什么?不是你要我留下的吗,那我就留下,不想你误会,我听你的安排,可你该好好招待我吧,你不如卓尔对我好。” 说这话,不是找骂吗? 我对他好?就算对他好,也不该这么说吧! 我没应声,低头切开了煎蛋的一角,吃起来,心情,味道还行,比之前的手法强了不少。 卓风说,“少给我添堵,最近心情不好。你吃你的,吃完我们去公司。” 我想,卓风这两年的脾气真的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之前的那股子沉稳的样子也不知道哪去了,难道因为自己身边的孩子多了,自己也变成了小孩子? 我偷笑,继续吃东西。 吃过饭后,冯飞帮我收拾,我去被孩子们的衣服拿去洗,这时候卓风闯了进来。 我吓了一跳,看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我笑的合不拢嘴,狠狠捏他一把脸上的肉,“做什么,你老大不小了,还跟着孩子似的,搞什么名堂?” 他却给了我个哭笑不得答案,“可爱点,免得你嫌弃我。” 我伏在他坏了笑了好一阵才平息下来,“得了,别闹了,这就出门了吗?” “恩,出门了,估计得一天,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亲一个。” 不等我反抗,他抱着我重重亲了一口,抱起来原地转了一圈才将我放下来,低声说,“卓尔,我们好久都没分开了,一天都不行,我不放心,现在你要回国,我想陪你去,可这边走不开,李寻欢人在这边,我担心他还像上次一样使绊子,真人恶鬼激灵,大智慧没有,可是小阴谋不少,搞不好我觉得他是冲着王威做国王的是事情来的,上次邪教的事情没牵连到他,那是我们没证据,可不能小看了这个人,所以我把你支走,也是想叫你躲开一些,可到了国内也要小心,我叫李哥跟着你,还带了两个保镖,你凡是都要小心,知道吗?” 原来是这样,我说卓风这么奇怪,原来是早有计划,不过他考虑也真是周到,可这么以来我就担心他了,他要去公司,还要照顾孩子们,我也不会放心啊。 “卓风,那你这边忙打开吗,要不然我不走了吧,等事情过去了我再找时间回去?” “不行,上次李寻欢已经对你做了手脚,我担心他还会再动手,你躲开一些我会安心,孩子们不用担心,家里监控多,保镖多,保姆比我们照看孩子有经验,都是老熟人在身边,不会出事,你放心去就是了,我怕晚上回来得太晚没时间跟你说,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机场。” 他又重重亲吻我一下,这才将我松开。 听他如此说我也有些舍不得了,安放好的心又提到了喉咙口。 知道李寻欢那人只在事业上,就算是耍手段也是事业上使绊子,没有那些江湖习气,死哦一不用担心家里人受牵连,可上次他对我做的那些,我还是耿耿于怀,戒指找到后就没追究,可事情没结束,我总觉得她还会做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卓风不想再耽误时间,匆匆离开,我想提醒都没机会。 洗衣服出来,已经中午,保姆们带着孩子们回来,吊针输液已经好了,再一次检查也没问题,现在就是叫小孩子加强锻炼,再不能生病了,要不我回国了也不放心,两头事情都操心,简直要了亲命了。 一整天都提心吊胆后,我先后给这边和国内的朋友和家人做了通知,这才去楼上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晚上,晶晶来了。 听说我还是要回国有些动心想回家看看,可孩子没人照顾,过来找我商量怎么办? 我说孩子就带着,要不她父母还要埋怨她,留下来的话张川也照顾不好,他可不像卓风跟那样细心,大大咧咧的人哪能照顾好小孩子。 最后决定,孩子留在我这边,保姆们照顾,张川也过来住,这样家里人多,会安全一些。 我想也是个好办法啊,就答应了。 晚上,卓风没回来,我一夜辗转反侧到天亮。 眼看时间不早,我跟晶晶要去赶飞机,卓风跟冯飞才匆匆而来。 看卓风的样子,该是一夜没睡。 帮我提着手里的东西就往外面走,“路上说,我们还要出去。” 百忙之中,两个人赶回来,就为了送我们去机场,我有些过意不去。 路上,卓风告诉我们跟李寻欢在会所带了一宿,拉锯战役打了一整夜,就是想撬开李寻欢的嘴,他们都低估了李寻欢这个人的本事,所以现在也有些头疼。 我嘱咐卓风不能掉以轻心,不然这个人很有可能成为第二批黑马,在商场上跟我们使绊子。 卓风的意思是暂时先看情况,可冯飞觉得要立刻动手,两个人现在意见不同意,也有些难办。 我跟卓风说我们不了解李寻欢,但是这个人也肯定不是只有小聪明,所以真的要等一等了怕是事情也不好办。 卓风没应声,只皱眉,半晌才说,“我再想想,那个人……我觉得背后有高人指点。” 冯飞说,“李寻欢的身边是否有高人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这个人是个喜欢贪小便宜的人,我们现在这么做是给了他一个好处,可好处多了,他就贪得无厌,回头肯定会咬我们一口。” 卓风深吸口气,跟着一点头,“我们回去再商量,送卓尔上飞机再说。” 因为出来的晚,所以到了机场我们直接就上了飞机,甚至都没有跟卓风多说什么。 谢晶晶那边因为张川在家里看着孩子不能来,也有些不高兴,坐在飞机上不吭声。 我的脑子也有些乱,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我之前被困在岛上的那个男人,叫什么来着?对了,叫汪洋,汪洋大海,他的理想就是在岛上做自己的小皇帝,出来后卓风给了他一笔钱,并且重修了那个岛屿,现在生意很好,可是汪洋却再没跟我联系了。 之前他还威胁我要我跟他在岛上生活一辈子,出来后他也没再追究这件事,现在不知道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没有,既然我回来后飞机会在那边降落,那我不如就过去看看吧,这个人还救了我一命呢。 我想跟谢晶晶说会儿话,她竟然已经睡着了。 晶晶回来是想看看父母,她的意思是将父母接到瑞士来,之前我们在这边定居后,张川就说也要把公司迁到这边来,是想叫晶晶跟我近一些,并且他的客户也都在这边,这样生意会方便,可晶晶的家里人却不这么认为,当时哭着阻拦他们过来,现在生了孩子了,家里人担心孩子,才没叫晶晶来回奔波,可毕竟那是自己的父母,她还是惦记着的。 第464章 来之前,张川跟我说了晶晶父母的情况跟想法,那意思还是想叫他们回去,晶晶是不想回去,家里也不想来,两地分开,老人年纪也大了,照顾不方便,所以想叫我帮忙劝说晶晶的父母。 我现在就想问晶晶的想法,看她那样子也是不想跟我说了,那就找机会再说吧。 不想,她翻了个身,突然说,“张川都跟你说了吧?” 我吓一跳,跟着无奈的笑了,“是啊,跟我说了。” “那人就是最吧不把门,跟你说干嘛,我家里的破事够烦人的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是父亲不在了,不然我肯定也会不好处理这样的事情,年轻人都喜欢往外面找好的地方住,可老年人是习惯了就不想改变,这才会变成现在的情况,其实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彼此好。 我说,“晶晶,你是真的想叫父母过来吗?那问过他们具体的想法吗?” “问过,他们觉得这里不是自己家,住着睡着觉,之前来过,就住了两天非要走,当时我才怀孕两个月,难受的厉害,脾气也不是很好,跟他们吵了起来,张川把他们送走了之后在国内呆了一段时间才回来,他也被我父母洗脑了说国内好,回来跟我商量。真是搞不懂,国内好了我就一定要回去吗,这里又哪里不好了,买了房子,车子,有钱,我们还有公司,哪里不好了?这怎么就不是自己的家了?上头人都挤破脑袋要把孩子们送出来,机会难得呢,我们这么容易就出来了,还很稳定,为什么还要回去,这里多少便利的条件,他们不知道吗?真是一群自私的人,谁不想看着孩子好啊,他们就非要看着孩子不好?” 话不能这么说,国外也好,国内也好,都有优点,不过的确,要是考虑以后都教育跟孩子成长的大环境来看还是这里好一些,可是父母的思想是很难扭转的。 我说,“你也别急,现在你孩子才出生没多久,还要上班,你跟张川还都是工作狂,两个人没时间照看孩子,那就借着这个理由把父母接过来,时间长了,父母就该知道哪里好哪里不好了。” 晶晶吸口气,嘟嘴,一张脸难看的跟被人踩了一脚一样,许久后才恩了一声说,“我知道,其实我就是这么想的,可是他们太不通情达理了,气死我,哎,回去再说吧,反正我是不会回来。再就是……” 她电话戛然而止,看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神有些跳闪,我诧异的笑着问,“怎么了?跟我还有什么不想说的,哦……叫我猜猜,你这么为难的话,那肯定是……我懂了,冯飞。” 她泄了气一样,身子垮下来,拍我大腿,“真不愧多少年的闺蜜,还是你了解我,我就是别扭这件事,冯飞这次回来,我就想躲开了,张川虽然没表现出哪里不对吧,可我知道他就是在乎这件事。” 这件事我之前跟张川说过,他的想法是不介意,可晶晶这边却坚信他介意。 我不懂,晶晶这到底是哪里看出来张川介意的,自己闹心了多少年了? 我问她,“你到底从哪里看出来张川在乎这件事的?” 她眉梢挑起来,半晌才说,“我,我,我就是敏感。” 这人还是没改以前的坏脾气,以前她就是敏感,所以当时脾气火爆,不然也不会经常替我出头,我那时候觉得不打架最好,除非必须动手,不然就不在乎,可很多次打架都是谢晶晶帮我出头,才叫事情更严重的,她就是比我敏感。 我说,“有件事没跟你说,你记得不记得之前我跟冯飞去了外地出差,当时邪教组织还在,那时候你在家里备孕,可张川去了国内?” 她啊了一声,眉头皱起来,“那个死人,扔下我就做了,后来回来笑嘻嘻都跟我道歉,换了个似的,就那次我才怀孕的。” 我笑出声来,开玩笑的说,“看来是心情好了,孩子才会有。” 她也特别没心机的乐呵,“是啊是啊,嘿嘿!” “我那次给他打了电话,问了这件事。” 她立刻眼睛发亮,抓着我问,“都说了什么,我说怎么换了个人一样,原来是受了你的开导,都说什么了?” 我如实告诉了晶晶事情的经过,并且反复强调,“人家可不在乎以前的事情,他说了,要是真在乎,还跟你在一起那不是傻子吗,图个什么啊?并且,他觉得,这件事是他做的不对,他没能叫安心跟他在一起,所以回去后跟你示弱,主动讨好,张川没卓风那么细腻的感情,可他对你可是很用心的。” 谢晶晶听了以后咬着嘴唇不吭声,扯自己的衣服一角,像极了当年还是那个不懂事的小毛头丫头,恋爱之时的那种甜蜜看起来楚楚动人。 我给她拍了张照片,顺手美化了一下,存到了我的私密相册里面。 她笑的一张脸红红的,跟着问我,“张川其实,真的挺好。” 是啊,风雨走过才知道谁对自己最好,并且这条路需要走很久才能看出去谁是最好的。 我很庆幸我在最开始发现我喜欢的人是卓风那一刻开始就知道了他的好,可我们还是最后在一起依旧很艰难。 飞机在天上飞了九个小时,转机的间隙我给卓风留言了,他那边肯定还在忙,只给我恢复了好就没了影子。 倒是晶晶这边跟张川说的火热,临飞机飞起来她才挂断电话。 到了国内是两天以后的中午。 她直接打车往家里走,我则跟着李哥带着两个保镖先去了公司,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事物之后去了肖老大这里。 他不在家,独身男人总是将自己的家造的乱糟糟,看着就头疼,据说桃子已经跟他分手,嫂子那边看他跟桃子在一起左右阻拦,我不懂嫂子到底怎么想的,既然肖老大不在,那我就先去看看嫂子跟孩子们。 正巧,她们中午回来,今天是周五,半天的课程,她是才接了孩子们放学。 孩子们看到我,大声叫我姑姑,嫂子却没有那么热情了,只对我点点头,“回家说吧,这里现在还是很冷。” 我们到了她的房子,是以前跟肖老大一起买的那个别墅,分手后肖老大将能给的都给了她们,但是没过户,所以现在嫂子住着可也不踏实。 孩子们去楼上写作业,她则给我倒了杯咖啡,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最近很忙吧?” 她不知道我回来吗?我记得我之前打过电话的。 我尴尬的笑笑,“嫂子,你……” “卓尔,还是不要叫我嫂子了,我也不是你嫂子了,现在我跟肖老大是彻底分手了,并且你也听说了吧,我找了个男人,之前分手过,因为孩子的问题我们没谈好,后来他又找我,现在我们决定把孩子送到肖老大那边去,我跟他要去外地定居了,这件事不知道吗?” 我之前说过,她跟了我哥一天,我就叫一天嫂子,绝对不会变,当时她也说,一辈子都会是我嫂子,可没想到,现在竟然这样说话。 我有些心寒,可也能理解。 她想重新开始新生活,我知道这很好,所以想跟过去的事情和人都撇清关系,我也接受,只是有些突然,我还没能适应。 我说,“好吧,那我叫你……姐姐?” 她点点头,“可以,叫我姐姐吧。” 这番话说完,我就有些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觉得我们之间变的生份,那很多事情就不能开口了。 尴尬的安静中,她说,“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很多事情也说不大清楚,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是大忙人,不要总为了我们的小事操心,我实在故意不去。” 她的话等于是在告诉我是外人,我不应该管。 那我还能说什么? 我知道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反倒更加尴尬,她这番话说的跟赶我走没什么分别,那我还坐在这里做什么,自讨没趣不说还惹人厌烦,所以直接离开。 可这件事我还是要问个清楚,她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男人不少,也不是没见过男人,怎么跟了个男人后就变的我们都不认识了? 晚上,我找到了最清楚这件事的一个人,杜老板。 陆少走后,公司这边一直都是肖老大在管理,所以跟杜老板合作最多,听说两个人还经常一起喝酒,我想这里面的事情他应该知道。 还记得当年我第一次见到杜老板的时候,他是个大肚子的胖男人,喜欢自己的老婆大肚子在床上云雨,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有这个癖好? 见面的时候,我因为时差难受的厉害,还是勉强坐下来跟他一起吃了点东西。 起初都在说些家长里短,他就说了自己的儿子,十分不听话,他吊起来打都没用,我劝说他孩子要好好教育,打也不是万全之策。 他跟我讨教了一些教育小孩子的方法,连连点头,表示很受用,说回去了跟老婆好好改善一些教育的方式。 我开玩笑的问他,“还是那个老婆吗?” 他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你这是跟陆少混久了,说话都混账,我杜某人在生意上是狡猾了点,可我对家庭可从来没有不忠诚度,我老婆可是功臣,给我生了三个孩子,两个都随她的姓氏,我的钱都给她,她还是那么年轻漂亮,我喜欢都喜欢不过来,我做什么还出去找?你就看我现在样子,我不帅气,也没多少长处,外面的女人咋就能看上我呢,还不是看上了我的钱?我可不会因为床上那点事就把钱都送出去,当年我赚钱多不容易,白白就给了别人,我可不愿意,不愿意。” 他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要不是脖子粗,我都担心脑袋晃的掉下来。 不过这一点是真好,男人吗,不对自己女人好,对谁好呢? 开玩笑过了,我也直接说正题,“杜老板,我来不为别的,就是想处理我哥哥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肖老大?你回来就为了他?那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吧,那个人啊,哼,拦你一块,扶不上墙的,真的,当然了啊,我说的是感情婚姻问题,你说他都多大岁数了,还整天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还不如陆少那个混蛋小子呢。” 我噗的笑出声来,“你跟我陆哥可是欢喜冤家。” 第465章 “哼,我们哥两个认识念头不少了,之前我才金盆洗手,他也想跟我一起,可那时候因为开心的事情闹的没心思,就给搁下了,后来还是卓粉帮到他,当然了,我也没少出主意,就是啊,我也主意他说都是馊主意,就没用,哈哈……那小子,哎,挺想他的,没人陪我喝酒了,还在还有肖老大呢,就是……哎,提到肖老大我就头疼,怎么说都不开窍啊,那太子多好一姑娘,人家也跟了他多少年了,就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也不图别的,有自己的美容店,有钱,有房子,还长得不错,哪里比不上那个什么前妻?” 是啊,哪里比不过了,可感情也说不清楚。 “那现在两个人分手了吗?” 他挑眉看我,满脸怒气,敲了下桌面,暴怒的说,“分手?前几天说分手,自己和喝多了,又去找桃子附和,桃子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说不跟他了,他还不同意,两人闹来闹去就闹到一起去了,我以为这是又和好了呗,谁想到,哼,没两天,又因为什么事儿吵起来了,我最近才听说,是因为那个前妻,那个女人怎么就那么坏,非要看着肖老大因为她单身一辈子才安心,她说就不能叫肖老大找女人,即便她跟别人结婚了也不允许他肖老大找,打了桃子,现在在医院呢。” 嫂子把桃子打了? 我真是没想到。 我的记忆中,嫂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是个喜欢孩子更懂得生活的人呢,之前跟肖老大在一起的时候我怎么看她都觉得很好,并且家里家外都很厉害,至少比肖老大上的去台面,现在却闹的这么严重,我实在是想不通,想不通啊。 我跟杜老板吃饭完后问了桃子在哪家医院,抹黑就过去了。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桃子在训斥肖老大。 “她打死我就安心了,你怎么不叫她打死我,我这么多余,啊?我招谁惹谁了,我不就爱你吗,我错了吗,之前怎么emi发现她那么狠毒,还动刀子,我桃子也是混过的,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想杀了我,还没那么容易呢,等我出院先弄死她,什么东西。你也是,肖老大,我以前心中那个敢做敢我的老大哥,现在就是这幅德行吗,你真是一块烂泥,你就该被那种女人折磨,我告诉你,我不会再跟你好了,你给我滚,滚……” 桃子的咆哮声传出去八百里远,听了心里都难过。 肖老大没出来,也没声音,我能猜到他现在的样子,肯定是低头坐着不吭声,该干嘛干嘛,削苹果皮或者是倒水,再或者是坐着不吭声,就跟木头一样。 其实我很不喜欢这样性格的男人,可好像大多数男人都这样。 位数不多的男人也就是好男人了。 是的,肖老大跟陆少一样,都是渣男。 我气不过,推门就进去了。 两个人同时看向我,肖老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讶的说,“你什么时候到底?不是说不来了吗?” 我没搭理他,走进去,放下水果和才从饭店买回来的米粥,放在了桌子上,他给我让开了椅子,不吭声的站在了我身后,我坐下来看这桃子,她伤的真不轻,脸上都是疤痕了,脖子上被绷带缠住了,不知道刀口多深,脸色苍白的吓人,可还是冲我甜甜的笑,客气的问我是不是路上很累,什么时候到的国内。 我都没回答,只说,“我去过她那里了,以为我出面会好一些,至少我们之间的关系比你们之间的关系轻松许多,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也没想到我在她心中其实什么都不是,她当时说的话有些叫人难以接受,所以我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出来了。你出事我也是听了杜老板说才知道具体原有,我想……桃子,你跟肖老大分手吧?” 我觉得,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分手,哪怕这个男人对我再好,也是廉价的,不值得我付出。 可面对桃子,我只能给她意见,听到她刚才说的气话,我知道她也只是说一说,等这件事过去了仍旧会跟肖老大在一起,可肖老大不知道她如此。 我说,“桃子,我叫你医生姐,我这么说是站在你这边考虑的,你想想,你一个人这么多年了,生意也好,事业也好,你条件也不错,找什么样子的找不到啊,为什么非要在肖老大这棵树上多做纠缠呢,一点都不值得,真的。” 桃子眉头紧紧的皱起来,垂眸不吭声,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知道她心里难过,道理都懂,可是心里的这道坎是过去的,只有背后有人推波助澜才会慢慢好起来。 我说,“我觉得一个女人不应该是在爱情跟男人之间做周旋,你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男人多的是,爱情也肯定会再有,是不是?” 她点头,泪水涌了出来。 我叹了口气,又说,“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如果你真的跟我哥在一起了,以后难过的事情少不了,他跟那个女人之间关联的是孩子,除非她真的放弃了这边的生活,不然时刻都会利用孩子来挑拨你们之间关系的,孩子终究是她跟肖老大所生,你带孩子再好,也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事后还会埋怨你,姐姐,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哽咽,泪水滚落下来,眼睛红的像樱桃,一点头,“我懂,我都知道。” “知道就好,我只是作为旁观者再提醒你一次,那么我接下来要说的是站在肖老大的立场来说你们之间的事情。” 人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可婚姻不是绝对,也不是必须,有些人不适合结婚,有些人也不适合爱情。 不能因为肖老大是我的哥哥我就偏心他,我也要多替别人着想。 可事情时有两面性的,我要将利弊都说出来,最后拿主意的还是他们自己。 我说,“我哥哥不容易,这么多年都在因为当初打了她而自责,最主要,他在心里是放不下这个家庭的,在他的心中,只有责任,爱情是其次,真的,不然当初你走了以后他为什么没去找你,因为他觉得爱情不重要,可你又出现了,重新燃起了他心中的爱情之火,这叫他看到了另外一种希望,当然了,这样的希望是在得知他已经无法挽回家庭之前才知道的,所以说,其实他对爱情不够纯粹,只有爱情没有责任,你们不会长久。他宁愿选择不爱的前妻也不会选择爱着的你,因为他需要对家庭负责。可现在问题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面是爱情,一面是家庭,他怕了。” 肖老大这样的人,外表冷,内心却揣着一团火,熊熊燃烧,可嫂子就是一盆冷水,随时都会往他的心口上泼一下,叫他自己也为难。 肖老大不想自己的孩子受委屈,更不想面对重新组建家庭后的种种不安,这是我们被抛弃的孩子的从小就有的一种心理疾病,我当初不信任卓风也是因为这个。好在,卓风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他在坚持,才慢慢的将我的这份想法改变。 可桃子也不是坚强的人,她当初跟着肖老大不求任何名分,只要钱,难道说就没感情吗,也是有的,只是在她那个位置,对感情也是不安的,所以没有更大力气将肖老大从不安中带出来。 两个不够完整的人,如何完整起来? 实在是苦涩! 我说,“桃子,肖老大想要跟你在一起,可又无法放弃从前,这是他的不对,可他终究是爱你的。但是,光有爱,不够,懂吗?” 桃子早已经泣不成声,说话也不清楚,哭了很久才说,“我分手,分手,真的分手,我知道,我都知道,卓尔,我都知道,我只是不甘心,我只是不甘心啊。” 肖老大紧张的看着她,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知所措的样子像个做了措施的孩子,等待被家长鞭笞。 看他那个样子,我也惆怅起来,这样子如何承担一个家庭,如何保护好自己深爱的人? 我说,“桃子,你决定了就去做,不要犹豫,不要恋恋不舍。并且……哥哥,你呢?你还想看着桃子姐姐因为你整天难过吗?如果你真的想跟她在一起,为什么不做点什么?比如,警告她,不要再来骚扰桃子,警告她,孩子是你的,你来抚养,叫她走,你做得到吗?” 肖老大愣愣的看着我,眼珠子瞪得老大,到底是,没任何想法表达。 我叫哥哥跟我一起出来,他还想跟桃子说话,可自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好跟我一起出来了。 我们坐在医院外面的台阶上,沉默了许久才听他说,“我不知道怎么办好。”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所以才叫桃子彻底离开他,不然伤害了一个有一个,他这辈子都不要想好过。 “哥哥,我不明了,你自己喜欢谁自己不知道吗,你担心自己的孩子这是人之常情,可你也该知道自己注重的是什么啊,你想想,好好想想,嫂子跟你合适吗,桃子跟你才合适,她对你多好,你知道吗?那嫂子跟你在一起后你得到了什么,除了两个你一直都见不到的孩子,你还有什么?你说啊,啊?” 他使劲皱眉,眉头都要拧到了一切,只闭口不吭声。 我无奈继续说,“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我想替你做决定,不要再伤害无辜的桃子了,她不值得继续为付出,你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你已经辜负了一个,还想再辜负一个?凭什么啊,啊?就因为那些女人喜欢你?” 肖老大一直不吭声,蹲在台阶上缩着脖子的样子像极了受气包,我说的最脾气都破了也不听他哼一声,我就知道,我的决定,是对的。 第466章 “嫂子那边是铁了心不跟你了,你不就不要想了,如果真的想跟桃子好,你就努力,把嫂子那边的事情给我处理好了,你不来做我去做,不就是想利用孩子威胁你们吗?你的繁殖欲望就不能改一改,生生生,就知道生,孩子多了有什么好,你只知道生,不知道教育,我看没孩子对你才是最好的。嫂子要是真爱孩子,就带走,至少比跟你在一起要想,但是,她只是想利用孩子威胁你们,那就滚蛋,孩子留下,她也别想破坏我们家人的团结。” 肖老大深吸口气,揉了揉脑袋,“我狠不下心,当初是我的错才会叫她变成这样,怪我的。” “屁,她本就是这样人,那只是理由,你不信看看桃子,当初跟你了你多少年,分开后她现在找了吗,还不是自己过多,那是人品问问题,跟你做了什么没关系。我就不明白了,你肖老大不是蠢人,怎么就被那个女人降服的蒙头转向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照顾好桃子,至于是否分手,你没说话的权利,自然,你如果觉得自己能处理那你来做,我还省心了,可你不行,那你就不要耽误了桃子,但是,嫂子这边,我是不会给她好脸色,孩子已经是无辜的了,还想利用这件事伤害无辜的人,凭什么?简直生气!” 我气的在原地徘徊,走了好几圈,才有一屁股坐下来,继续叮嘱他,“如果嫂子还叫你去,你就不理他,你去了,我也跟你没完。” 肖老大就这点好,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吭声,如果换成是陆少,肯定跟我嚷起来了。 我离开后,特意给桃子打了电话叫她告诉我肖老大的去向,也好方便做我这边的决定。 很晚的时候我回了家,此时李哥已经将我们住的房间都打扫干净了,可还是有一股很重的发霉的味道,我躺在床上,枕着熟悉的枕头,看着身边空下来的位置,有些想卓风了。 晶晶说的没错,我跟卓风真是一天都分不开,分开了就想。 我给他发了微信,仍旧没有回复,看时间不早了,强迫自己入睡。 好在,我能睡着,早上起来也有了些精神。 今天上午再一次去公司,发现公司的账目有些问题,很奇怪的明细,可落实在账本上却很清楚,最后的数额也不对,看出来很奇怪。 我跟着李子查了一上午的账本,到底是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李子说我来之前的账目是这里的一个财务经理做的,最近在出差,需要好几天才回来,算下来等我走了也还回不来,所以暂时很多事情她也不清楚。 我实在头痛,索性暂时放下不管,临时开了个会,查了一下最近的项目进度,一切都还算平稳,我下午提早就出来了。 出来后,我去了姐姐这里。 姐姐在郊区开了个饰品店,不是很大,看起来经营也不是很好,人非常少。 我跟李哥没打招呼,直接进了店。 一开门,里面传来姐姐的欢迎的说话声,“欢迎,进来随便看看。” 首饰都是真的,只是设计就有些土气了,都是银饰,两则不够,水钻的点缀也有些奇怪,但是这些都是她亲手做的手工饰品,价格还不低。 我走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橱窗里面的一个手链上,这个东西我见过原版,是疯子哥做的,当时是给一个大明信设计的演唱会的专属配到首饰,后来拍卖,叫价到了三千多万,被人作为收藏拿走了,现在在这里出现了翻版,看着倒是不错,只是一眼就能瞧出来档次不够。 我正看到愣神,姐姐出来了。 我抬头,吓了一跳。 她……毁容了。 疯子哥没跟我说她变成现在这样子,二叔更没说她如今已经变的我有些不认识。 从前她看到的时候眼神里面满是鄙夷,那种发自内心的看不起就好像已经在她的身体里面生根发芽,如何都提出不掉的,可现在,看到她,觉得她很温和,叫人容易接近,除却脸上那条难看的瘢痕,笑容也很有亲和力。 在看到我后,她的笑容没什么变化,只笑着走过来,上下打量我,“你来了?我听说了,只是没先到你来的这么快,还以为你会在走之前才来看看我。进来在说。” 她拉我的手,我有些紧张的跟上,身后的李哥和两个保镖也先后进来,她关了房门,给我们到了温开水,放了些茶叶进去,这才坐下来。 我盯着她脸看了许久,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可还是觉得我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许久后,她说,“看我这疤痕吗?呵呵,我自己划的,当时没觉得痛,就是觉得……后悔了,哥说能手术做整容,我想想还是算了吧,就这样挺好,反正也没指望怎么样,混口饭吃,饿不死就从,至少……心理上安心了。” 我不知道她说的心理上的安心是什么,一直都没跟我道歉,入狱后还给我写信骂我是婊子,这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呢。 我说,“姐姐,你打算以后就在这里了吗?” “是啊,我不去瑞士,我知道你见到我不会开心,所以我还是躲开你点吧,并且我在这里挺好,生意不多,可在网上的店卖的还不错,就是我设计的东西不行,我在自己读书研究呢,我喜欢这些东西,可是资质比较差,不比我哥,那都是天分来的。” 她终于承认了自己这一点不行,以前偷拿疯子哥的作品读大学,没科都可挂,即便毕业了也还是抄袭疯子哥的作品,疯子哥知道后每次都会设计出两套方案出来,这才避免了跟她的东西重复,可到底不是自己的东西,所以姐姐一出席活动就露馅,导致后来的身败名裂。 入狱的几年,她总算明白了这件事的道理,就算现在的东西做的不好,已经进步不少了。 “那很好,那就好好生活吧,有困难跟家里说,我在这里再住两天就回去了。” 她哦了一声,垂头看着桌面,没说话。 我也盯着桌上的水杯看的发呆,跟应该有一个很好的姐姐,很好的哥哥,可我的姐姐去参与了贩卖人口的事情,导致我在山里活了十六年,我的亲哥哥呢,只会托我后腿,好在现在也知道上进,在那个场子如今坐上了车间管理的主管,表现出色,上次还打电话还说有机会出差,想赶在休年假的时候过来看看我们。 可唯独这个姐姐?其实,她要是主动去找我,跟我道歉,到了现在,我肯定会原谅她,可她什么都没说,只说自己心安,我就有些不懂,心安什么呢? 也没过多的共同话题,我不想再多停留,晚上还想去医院看看桃子,之后找嫂子处理孩子的事情,不然我担心时间不够。 我起身,“姐姐,我回去了,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好,我们欢迎你去瑞士看看。” 我也不想她在瑞士定居,看一看也是好的,她的父母都在那边,哥哥也在,一个人在这里的确不容易的。 她突然有些着急的站了起来,伸手,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紧张的问我,“卓尔?你,i这就走了吗?” 我冷一下,是有些排斥她的亲密接触的,下意识的抽手,后退了半步。 李哥走上前来,看着我们,保镖也上前,顿时气氛就紧张了。 我对李哥说,“没事,没事。” 姐姐也尴尬起来,讪讪的笑笑,跟着说,“疯子哥说你已经原谅了我,所以我想划伤了脸也值得了,没想到,你还是在乎这件事的,那我做什么你才能原谅我?” 我大惊,她划伤脸这件事我不知道,并且从未知道她的任何消息,我怎么就会突然原谅了她? 在她出狱后,疯子哥就在变相的保护她,我在瑞士,她就在国内,我回来后她也躲起来,这都是疯子哥安排好的,就是不想我见到她,还说我原谅了她? 我想,这样的保护我可以理解的,可我无法接受。 我没原谅她,一直都没有。 我说,“这件事……再说吧!” 我不想追问,不想继续追究,我只想将这份恨意藏在心底,毕竟是亲人,已经如此,我还能如何,不管我做什么,家里人都会伤心,也无可奈何,可她毕竟是我叔叔的唯一女儿,我不想在看到叔叔那边难过。 所以,就这样吧,我恨她,死不足惜,可我不会再原谅她,永远都不会。 转身出来,姐姐仍旧追着我,还不忘在脸上挂了条纱巾,远远的看着我。 我回头看了她两次,没有任何心里的感情变化,甚至想现在离开这里,再也不想看到那张满是迫切希望的脸。 上了车子,李哥说,“这件事我知道,卓风也知道,没告诉你。” 我垂眸,只轻轻点头,真的是非常平静,曾经的恶人,不管是否变好,我都不想原谅他们了,不管是谁。 难道坏人只做了一件好事就可以被人接受,那好人呢,做了一件坏事都要背负一辈子,这也太不公平了,所以坏人,除非死,除非远离,我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道歉,更加不会原谅。 “当初她在瑞士,疯子哥说想安排你们见面,卓风知道后在半路上给拦了下来,是我开车去阻拦的她,她当时情绪很不好,在里面估计是被人欺负的很厉害,所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想找你求你的原谅,精神已经崩溃,疯子哥说安排见一面,不管结果怎么样都可以接受,可卓风说你不原谅她的话病情会更加严重,还不如不见。事后疯子哥就骗了她说已经原谅了她,但是不想见面,可她还是划伤了自己的脸,之后被送走了。” 我点点头,听到后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我想,这都是她该受的。 如果她那时候知道了我是赵家的人,带回来,是否我就不用在以后忍受姨妈的那么多委屈了,我也不会失去第一个孩子,更加不会走了一条有一条弯路离开卓风。 两次没必要的婚姻险些叫我丢了性命,千疮百孔,这样的仇恨我是不会忘记的。 只因为她的一个自私的想法,害了多少人,现在一句求得原谅我就必须原谅她的话,那坏人的人生也未免活的太顺利了。 “李哥,不要说了,不管是什么,她不死,我都不会原谅她。” 第467章 李哥点点头,“知道了,当时卓风也这么说,那以后都不要再见了。” 我没应声,轻轻捏自己的眉心,很累,从瑞士出来到现在就没好好休息,时差还没倒过来,现在整个人都是困倦怠,浑身没力气,可不敢闭眼,担心一闭上眼睛就耽误了正事。 “去医院吧,嫂子到了吗?”我问。 “到了,但是桃子已经出院了,她说不会再出现了,跟肖老大之间不会有任何瓜葛,不管肖老大选择谁,都不会留下来了。” 或许是好事,尽管我很意外,可也很欣慰,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亏待了自己,不然这一辈子就完了。 桃子出院了,躲着不见我,那我也没有再见的必要的,道理都懂,只看自己如何选择了。 最后,我们选择去了,肖老大的家。 嫂子在沙发上坐着吃水果,两个孩子在客厅里面玩闹,肖老大在门口蹲着抽烟,看气氛,两个人没谈拢。 我下车后肖老大就走过来跟我说,“她不同意,我说再也不见面了,孩子给我,她摇头,我说那我们复婚她还是不同意,说跟别的男人已经订婚了,跟我没戏,就是不想看着我跟桃子好,我说我跟桃子分了,这件事跟桃子也没关系,你随便这么折腾,我都不会在让着你了,她就要死要活,我就出来了。” 要死要活?看她吃水果的样子也不像是要死要活的样子啊。 我推门进来,她斜呢我一眼,说,“来了?” 我她这个样子叫我想到了姨妈。 我以前不知道,人为什么要变的势力,刻薄,是生活所逼还是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经历这么多,我终于懂得,人不是会变,而是骨子里面就偷着坏。 当初的她只是还没鲜露出来,如今的她已经活成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我坐下来,叫李哥将两个孩子带出去,房间里面只生剩下我跟她两个人。 我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我哥哥鱼塘,那时候我才跟卓风在一起。” 她呵呵一笑,没应声。 我继续说,“当时我还不是很了解我哥哥的生活,所以不知道他到底身边有没有女人,当时我见到了你,是真的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我哥哥终于有人照顾他了,看着你们坐在一起,我真很开心。我哥哥是个神经大条的人,不知道如何照顾女人,我当时还担心他对你不好,离开之前叫卓风跟他说了很久的经验。再后来听说你怀孕了,可是不想结婚,我当时还不太理解,可毕竟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我们只能祝福。我哥哥出事后我们都不知道,隐瞒了很长时间,我发现他时候人在会所,我当时很生气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在想,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撮合你们两个,不然我良心上过不去。时间慢慢过去,这么多年了,孩子也大了,我清楚的知道你们之间的矛盾,更知道你们以后再也不可能,相信你比我还清楚是因为什么。” 我没说她的那些丑事,身体是自己的,过的好不好,那也全都是自己坐下的结果,外人是搀和不了的。 并且,她跟我哥之间,跟那些事情没关系。 她就算是个在外面卖身的女人,只要我哥愿意接受她,我也没意见。 只是,她不能因为自己占据了先决条件就放任的利用我哥哥,知道我哥哥对家庭看的重,就用孩子拴住他,可自己却要在外面跟别的男人订婚,生活幸福,这简直在欺负人。 我哥哥在打架上从来服软,可对女人,他真是没任何法子。 但是我有啊。 我说,“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今天来只给你两条路选择。一,带着孩子滚蛋,离开滚,滚的越远越好,疾病你们之间是不可能了,孩子呢,你也当成是工具,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你这个当妈妈的都不带孩子好,那当父亲的又如何对孩子好?第二,孩子留下,你滚蛋,想跟谁在一起那是你的事情,我们不想知道也不想搀和,你是否幸福,也与我哥哥没关系。” 不管是一还是二,我都不想再看到她,只要她离开,这边的好似请就简单多了。 她没应声,继续抓了一颗枣子放在嘴里面。 我看她一眼,没追问她的想法,这件事如何决定,就看她自己了,只要她滚蛋,那我们就什么都好说。 沉默了许久,她才说,“卓尔,没想到,我们现在竟然也坐在这里针锋相对,可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哥哥也不是你亲哥哥,就算是,你的事情是你的事情,你哥哥的事情是你哥哥的事情,你也犯不着搀和,大家都是成年人,思维独立,我们也不是傻子,自己想要怎么做,还不是我们自己说的算?” 这话没错,可现在对我说这些,也没用。 这件事,我管定了。 我笑笑,态度很好,跟她生气犯不着,并且我条件已经说出去了,不按照我说的做,那就别怪我用强硬手段。 我说,“嫂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你我之间多少的年的关系我也不是白处的,我用你我的这些年关系换你最后的十分钟,你自己好好想想,如何做。” 她冷笑,呵呵的笑,“不然呢?你还能把我怎么样,灌毒药还是设计陷害我将我扔进监狱去?卓尔,你的把柄在我手上可不少啊,你还真别威胁我,逼急了,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我还真不怕,证据早就消除了,并且现在该死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她能怎么着? 反倒是我的手上有很多证据。 我从兜里拿出来,一张张照片,看的分外清晰。 肖恩现在已经不做黑客的事情了,自己开了很大的前端数据开发公司,迅速崛起,只是公司海米上市,可调取个监控什么的对他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我手上这些视频截图也很清晰,嫂子的样子还真是千变万化,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漂亮呢? 我将照片摔在桌子上,说,“你手上没有我的证据,你可以到处胡说八道,但是你的事情在我这里的证据可是不少的,你自己看看,有些男人是谁自己都不记得了吧?桃子跟你多年的姐妹,这些事情都瞒着,若非是因为我无意间发现,我也被你蒙骗了,以为你是多么好的女人。其实身体吗,是自己的,随意支配,可你身为母亲,孩子把持在自己身边,不叫我哥哥见,自己出去找男人的时候将孩子托付给桃子也可以,为什么不躲开孩子们,有些男人孩子们是见过的,小孩子再小也是有记忆的,知道吗?” 她大惊,瞪着眼珠子看着我。 我不在乎的笑笑,继续说,“你大可出去说我的事情,随便说,有证据也可以随便放到网上去,新闻上,都可以,我不在乎,至于是否能传播出去,那就是你的本事了。可我想,你跟的男人本事再大,也没我的本事大,是不是?好了,话点到为止,你自己决定,是自己滚,还是带着孩子滚?” 其实在开出条件之前我就想过,她不爱孩子,那孩子肯定不会抓在手上,可我这么说了,只是想叫她走的快一些,没了孩子离开,也就没了后顾之忧,不用再利用孩子威胁肖老大,这件事也就接近尾声了。 可如果她带走孩子,这件事就是另外一种结果。 尤其,她知道,现在的那个男人是不想要孩子的,她带走了,那边如何生活,还是会面对自己孤身一人。 这个女人没男人不行,并且喜欢倒贴,这几年将我哥哥的钱都送了出去,她拴着我哥哥我的目的也是想要我哥哥的生活费,一年几十万,足够她消遣很久了,但凡是都花在了孩子身上也是好,可她偏偏都给了别人。 这些事情李哥之前没跟说我,是来之前的路上李哥告诉我,不然我也不会做的这么决绝。 她瞪着我,许久,哼了一声,“叫他进来,这件事我跟你说不着。” 好啊,我倒要看看她能跟肖老大说出什么话来。 我起身,要去开门,不想房门开了。 肖老大走了进来,先看一眼桌子上的照片,眉头打结,跟着说,“我跟你早没情分了,我只洗心疼孩子,你可以走,越远越好,去哪里都无所谓,跟我没关系,但是不能带走孩子,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最后一笔作为补偿,可你要想好了,拿了钱再也不能见孩子,就算你回来了,孩子也会叫桃子妈妈不会叫你妈妈。” 这是我这几年,我听肖老大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也是最有用的一句话。 嫂子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肖老大大叫,“你欺人太甚,我回去告你的,告你强奸,告你吸毒,告你做非法生意,告你抢走我的孩子。” 这还真是新鲜,就算她有什么证据,也打不赢这场官司。 我说,“你尽管去告,律师我都可以帮你找,怎么样?” “你,你们不要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可以萎缩与我。” 我笑,“那你不也是看中了我哥的钱吗?我已经都问清楚了,之前你装的那么有钱的样子就是想吊一个有钱的主儿,奈何我哥哥是个没心机的人,没戳穿你的把戏,这么多年你做过什么像样的生意?瓜地,超市,服装店,哪一个不是我哥的钱?最后怎么样了,全都赔了,这些是你玩养男人的资本,可你却利用我哥跟无辜的孩子们。” 肖老大气的一直运气,这些事情我想他是知道的,可这个男人就是太担心孩子,才都忍耐下来。 如果我早就知道,岂能叫她继续欺负我哥到现在? 我说,“滚吧,跟着你的男人滚,我哥哥的钱现在还都在我的账户上,拿是拿不走的,你也别想要,孩子留下,你可以滚了,永远都要再回来。” 我缓缓起身,拉着肖老大出来。 身后传来她的尖叫,凄厉,痛苦,不甘心,却没有一点点的悔过。 她的泪水只因为没了钱,却不是因为没了我哥这个人。 孩子们哭着在门口看着我们,两个人牵着手,都没有跑进去靠近自己的妈妈。 孩子再小,也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好比我家小妙语,之前我跟卓风只吵架分房睡,她就得病了不理会卓风吗时候才两岁多一点点,可的肖老大的孩子已经六岁了。 “爸爸,爸爸,我们找桃子阿姨,桃子阿姨。” 我笑了,回头看着肖老大,说,“去吧,先带孩子们回去,这里的房子回头我会处理好了交到你手上,至于人吗……你就怒要过问了,反正死不了,这件事交给我。” 他点点头,深吸口气,蹲下身,粗壮的胳膊抱起两个孩子,钻进车内。 桃子追出来,叫喊声响彻云霄,可被保镖堵在门内。 第468章 我警告她,“好自为之,做人要有底线,不要再得寸进尺,我会叫人送你去那个男人身边,自己的路是自己选的,怨不得任何人。” 处理了这件事我也回了家里。 若非李哥都在,我真的很害怕回家,这里,有太多不好的记忆了。 晚上,我去了山上,看望我的二表姐。 今时今日我才知道,她其实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可她却用自己的小小身躯保护了我的童年,相比较我真正的表姐而言,我愧对她一生一世。 她的孩子们都已经读了研究生,这件事是卓风办的,是匿名资助了他们学费,好在三个孩子现在都很好,没有变化,没有报复社会,我想二表姐一定很高兴才对。 我坐在墓碑前,看着她的照片,那一年她才多大啊,可已经苍老的不像样子。 尘世真的是一个很残酷的事情,好人不得好报,坏人却能活千年。 我说,“表姐,我估计下次再来看你需要很久了,你在这边很孤单的吧?我会托人给你送吃的来,你不要怪我啊。当年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我一直都记得几个画面,我爸爸……呵呵,叫习惯了,那个出声托你走,之后我吓的跑开了,你很久后才回来,没哭,却告诉我离她远一些,我想,你肯定也跑开了,是吧?” 我真后悔当时胆子那么小的直接跑走了,如果我留下来,该多好。 就算我们没能一起弄死那个畜生,也至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会如此自责了。 “表姐,你的孩子们都很好,我已经叫人通知了他们了,之前你家里的事情闹的很大,老大当时被他爸爸刺了肚子,好在送医院及时,人没事,只是一辈子都要依靠肚子排泄,不过那个孩子很聪明,呵呵,像你……” 我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后来实在太冷了才想离开。 可转身,我看到了熟悉的墓碑,那个熟悉的身影。 冯科。 多久不见了? 他看向我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只低头看着脚下墓碑,放下一束鲜花说,“当年她说喜欢我,我还不相信,我只觉得我们偷情很多年,很刺激,谁想到她还流产过,如果还活着,我肯定娶了她,而不是你。” 那件事我都有些忘记了,冯科明着跟卓风恶斗,暗中跟徐娇娇苟且,还流掉了两个孩子,这些事情卓风都知道。 可卓风一点没怪徐娇娇,他还是跟她在一起,出双入对,只因为卓风觉得他亏欠了徐娇娇,后来才知道,这一切追根究底是不相爱。 我走过去,看着徐娇娇的照片,已经有些旧了,上面落满了灰尘,该是许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我蹲下身,抽出几张面巾纸,轻轻的擦着墓碑,可她的样子在暗淡的光线看不大清楚了,若非我看到了冯科,早已经忘记了这边还埋着她。 冯科说,“知道你回来,我就从外地赶了回来,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我笑笑,“是吗,找我什么事儿?” “没事,只是……想看看我的前妻现在过得好不好。” 我的第一次婚姻就给了他,这个对我一直残暴到令人发指的男人,却说着满嘴的甜言蜜语,可那都是假的,他真正爱的人是已经死了的徐娇娇。 之所以他那么为难我,我想,是因为他恨透了卓风吧! 只是,事情已经过去,我再不想追究。 他突然问我,“孩子没带来吗?我想看看,像不像我……” 跟他我可开不起这样的玩笑,脸色骤变,我警告他,“冯科,我跟你之间似乎并无这样的玩笑可以开。” 他却哈哈大笑,跟着才说,“这是回想起才从前的事情,有时候觉得你跟她很像,有时候却觉得你们……其实很不一样。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 我跟他似乎并不是那是分手了还可以坐在一起成为朋友的人,所以我说,“还是算了吧,我明天还有事情,后天就走了,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卓风一起与你喝。” 冯科笑笑,无奈摇头,“没想到你我之间竟然连朋友都做不到,卓尔,你还在恨我,是吗?” 是,我恨他,即便后来他伸出援手帮我们,可我依旧很痛恨他,拆散我跟卓风,折磨我,虐待我,害死了我的孩子,如果当时我也像现在如此狠毒冷静,我估计他现在不会活着。 好在那以后没有继续作恶,不然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我撇他一眼,转身离开。 他在我身后大喊,“卓尔,孩子的事情我也一直在内疚,我问过很多医生,的确与我无关,至于感情……我说的没错,我想我是喜欢你,只是这种喜欢不同于爱。再有……对不起!” 我脚步稍滞,背对着他,远远的看着前方,此时已经黑了天,墓地的灯光很少,昏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天上的月光微瑕,照亮了一方长长的山道,凄美却又有苍凉。 他又说,“对不起,我冯科这辈子子最对不起的是你,徐娇娇是自杀。”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换来全部的原谅,我总觉得坏人把我们想的太愚蠢。 我说,“冯科,坏人应该下地狱,你作恶的不少,只有一句道歉,不足以原谅你,再见!” 再也不见。 如果再见到他,我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愤怒而亲手弄死他。 前尘往事,我总是将仇恨记的很清楚,以至于当我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好像见到了当年的他。 他那时候总喜欢自己站在这里默默的看着徐娇娇的墓碑发呆,递上三根香烟,站了会儿就走了,我那时候不知道他是谁,他总是很神秘的看着我奇怪的笑,而后转身离开,几次后我们终于说话了,他说他叫冯科,我回去问了卓风才知道他是谁,他是那个与徐娇娇好了好多年的男人,徐娇娇利用他不知道谈成了多少大生意。 他承诺给徐娇娇婚姻,可徐娇娇却喜欢跟卓风在一起,宁愿被卓风冷漠,推开,依旧死赖着不走。 我不是徐娇娇,也不是冯科,不懂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可凑个这件事上可以看出来,冯科痛恨的是不只是卓风,还有不断杀害他害死的徐娇娇。 一直以为在很长是一段时间内,冯科都无法明白,自己是爱她还是恨她。 我与他还是夫妻的那段时间里,他对我好,就对我好,对我坏就对我坏,我一直在想,是否在他对我坏的时候真的将我当成了徐娇娇。 可我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折磨我? 坐在车子上,依旧能看到站在那里的冯科,只是他此时在很远的看着我,高大的身子渐渐地隐没漆黑的天幕下,慢慢消失。 李哥问我还去哪里,因为明天公司开会,我不得不在今天将全部的事情做完。 我想了一下,说,“去海边吧!” 我想看看当年的救命恩人汪洋。 我的生命中遇到了很多重要的人,可唯独汪洋没有因为仇恨想要害我,即便他自私的想把我留在身边,依旧是在为了我而考虑。 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到了海边已经很晚了,夜里十一点,我因为许久没睡好,头痛的厉害,可还是坚持着下了车子,站在海边看着不断上涨的海水,现在想去远处那个岛是去不了了,我只想站在这里远远地看着就好。 很远处,灯光摇晃,明亮的刺眼,该是海上的指路灯,照的人眼睛有些微微的疼。 李哥说,“汪洋不在岛上,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在家里。” 我一惊,高兴起来,“家在哪里,带我去。” “怕是有些不方便了,他才结婚没多久,好像妻子怀孕了,现在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们现在过去不合适。” 是啊,很不合适,可我真的很想见他。 我看时间也不早,“那我们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吧,明天一大早再去看他,之后回去开会。” “好!” 我们几个人也都因为时差不对,身体难受着,他们跟着我都出跑也跟累,所以我找了个很好的酒店住下,各自休息。 这回我是真的累了,才躺下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隔天一道早,李哥敲我房门我才醒过来。 李哥说已经通知了汪洋,我们会过去,现在该走了。 我连忙洗漱,头发随便扎起来,登上鞋子就出来了。 我很紧张,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觉得见到了汪洋我会心情非常的好。 到了地方,我看着两层的小洋楼,心情大好,站在二楼的那个女人正端着咖啡看着我们,穿着简单,看起来很年轻,慵懒而又惬意。 李哥说,“那是他新婚妻子,据说是在岛上认识的,也是这里的人,两个相处了两年才结婚。” 我笑笑,隔空对那个女人点头,这才起身走到大门口。 汪洋从里面跑出来,身上穿着运动服,跑起来脚步轻盈,还没看到我就脸上带了笑容,在大门口随意输入了密码,大门咚的一声开启,他走了出来。 我想说话,不想,他一伸手,张开双臂,将我给抱住了。 “卓尔,想死我了。” 我笑起来,我也很想他,只是他这样……不太好吧。 我微微挣扎,提醒他,“你老婆还在楼上呢,你这样不好吧?” 他却笑着说,“没关系,我老婆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再说了,你我都结婚了,抱一抱没关系,叫我抱抱,你可回来了娿,还走吗,为什么这么早啊,李哥通过知我的时候我还挺惊讶,我就知道你去了瑞士,这次回来后不走了吗?” 他说话叨叨的跟机关枪一样,说完了才放开我,一双眼睛好看的眯着,仔细的打量我。 我半晌才说,“不是,我回来有点事情,顺便看看你,我要回去的,明天下午的飞机。”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一脸的失落,可还是点头,“这么快就走了,哎,走,进去再说,吃饭了吗?”他转身,牵住了我的手,热情的就像跟我失散了多年的丈夫重聚一样。 我有些不自然,可没挣脱出来,只能被他这么握着。 第469章 才进门,就看到了刚才那个女人下来了,笑脸相迎,在看到王洋牵我的手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定格,片刻的凝重之后才说,“卓尔,你好!” 王洋哈哈大笑,拉着我进去,按我肩头叫我坐在沙发上,自己去了饭厅,对他妻子说,“老婆,你们先坐着,我去做早饭,老婆你还吃鸡蛋饼吗?” 他老婆笑笑,“好!”温婉而又温柔,坐在了我身边,跟我彼此互相打量看着对方。 半晌,她突然笑了起来,说,“卓尔,啊,不,我应该叫你一声姐姐的,你来了真好,王洋有些时候从岛上回来就整天不说话,说是的担心你,可他不想去打搅你,所以就自己闷闷不乐的,坐在外面看着岛的方向惆怅,你回来能看他真是挺意外的。” 听她妻子这么说我有些过意不去,我跟王洋之间的关系仅限于我们还是个很好的朋友,他救了我,我感恩给了他很多的东西,再没了任何交集,可她却说王洋会因为想我发呆?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只能干笑,看着她的眼神还有些躲闪。 当初在岛上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她笑笑,似乎也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太对,跟着岔开了话题,问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吗?” 我摇头,“不,晚上的飞机,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卓风也在忙,我不放心,所以回来只三天我就必须赶回去。” “这样啊!” 再没了话题,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能安静的坐着。 她似乎不欢迎我,也没表现的多么热情,自己低头喝着手里的东西,我则被晾在了一边。 王洋出来,一面擦手一面朝我走过来,笑着问我,“还是喜欢吃三明治牛奶吗,我做了两份,我老婆不爱吃,我陪你一起吃。老婆,你还没洗漱呢吧,去洗漱吧,我们等你一起吃。” 她老婆回头看我一眼,艰难的扯起了一丝笑容,跟着起身说,“不用等我,我这个孕妇做事慢着呢,你们先吃吧,我要很久才能吃好了下来。” 王洋呵呵一笑,点头,“成,我跟卓尔先吃。你的我放在锅里面热着呢。” 王洋拉我,不顾他老婆还在扯了我的手往里面走。 我实在绷不住了,提醒他,“王洋,你不要这样,我很难为情。” 他一怔,还是那种傻乎乎的笑,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笑了,“好,好,我们去吃饭吧!” 他松开我的手,自己往里面走。 坐下来,我才想起来李哥他们还没吃,我给李哥发信息,“王洋不知道你们也来了,所以没给你们准备饭,你们出去吃吧,不着急,现在还早,我们十点到公司就可以,吃饱了再回来,我在这多坐会儿。” 李哥回复我说,“好,我们尽快!” 安排了手下人,我才能安心在这里吃,可女主人不在,我也不好下嘴。 “王洋,还是等一等你老婆吧!” 我坐着没动,看着时间。 王洋因为刚才我的提醒也没过多的别的举动,安静的坐在我对面,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尴尬之中,有些局促不安。 我非常想见到他,我想他,只是这份想念因为他已经有了老婆而不得不打了折扣,我知道避嫌,可我无法忘记当年我们之间的生死之交,若非他,我早就死了。 沉默之中,王洋突然说,“卓尔,我想过了,你不回来的话我就看你,顺便跟卓风说说我这边的事情,岛上的旅游很好,尤其是夏季,这一季度的钱就够我吃一辈子了,你也知道,我是个容易满足的人,钱多了我就没了动力生活,所以我想做点别的生意,可我不太懂,之前在岛上时间太久,我到了现在见到生人还有些畏惧,我想去卓风帮帮我。就是听说他现在不管生意上的事情了,我不知道去了是否合适。” 原来是这样,难怪之前听李哥说王洋现在一般不去岛上了,岛上的旅游项目也多上心。 其实人就是这样,生活富足了就会变的懒惰,若非我的生活一直坏事不断,我想我跟卓风也未必就能一直恩爱到此。肯定闲的发慌彼此闹腾了。 可现在他走还真不是时候,“你现在过去的话你老婆怎么办,其实卓风那边倒是没什么,我也也可以帮你,你想做什么生意自己心里有个方向吗?钱我可以给你拿,技术我可以帮你想办法,只是你需要有个路子啊。” 他笑笑,又习惯性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跟着说,“我觉得现在的互联网生意不错,尤其是游戏,大型游戏,网游,之前我岛上的一个助理整天在玩,我当时也跟着玩了一段时间,我就发现这个东西很好,赚钱快,最主要是轻松,我们只需要管理一下数据就好,到时候广告投放和后期维护找人做,我们只做中间商。” 这倒还真是好主意,现在做互联网的真很赚钱,电商,游戏,各种软件开发都跟网路息息相关,好像肖恩做的就是这个。 我想,他有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他。 可肖恩不在国内啊,现在忙的跟陀螺一样,电话都未必能打得通。 我说,“你不用急,我给你问问吧啊,我觉得挺好,是现在主流,你要是真喜欢能坚持,我就支持你。” 他嘿嘿一乐,重重点头,默了会儿,坐到了我身边来,“你跟卓风挺好的?” 怎么说呢,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他老婆吃醋多心,我真的很想跟王洋好好近乎近乎的说话,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死了,哪里还来的这么多的公司,也再不会生孩子了。 所以我跟他之前,早已经超脱了正常男女的那种界限。 他救了我,我也救了他。 他在岛上如果再生活一段时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自杀,或者是精神崩溃,最后都会要了他的命,是我将他带出来才有了今天的美好。 我们之间,互相感激,互为亲密,可这份亲密在别人眼中,就是那么的多余。 我想,他老婆是不会理解的,卓风或许能够理解,可也会吃醋。 故此,我也必须跟他保持合适的距离,“王洋,你坐开一些,挨的这么近你老婆会生气的。” 他楞了一下,半晌才哦了一声,坐的远了,却说,“卓尔,你变了,不是以前我喜欢的那个卓尔了。” 这话,我相信他是每月多与想法的,被他老婆听到了那事情就复杂了。 不想,到底还是被听到了。 “王洋,你们……” 我们同时回头,我要解释,王洋笑说,“老婆,你出来了,一起吃饭吧,我去给你那早饭,你坐在这儿,离卓尔人比较近。” 要说王洋,还真是个没心机的傻子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说出这样的话。 趁他离开,我忙跟他老婆解释说,“王洋就是说着玩的,不要当真,我们都开玩笑开习惯了,并且你也知道,他就是那么没心机的人。你坐,坐啊!” 我拉着她坐在我身边来,正好跟王洋的位置隔开了一个距离。 她笑笑,坐在我身边,看我一眼,脸色不大好。 我在想,吃了饭赶紧走,一来是时间来不及了,二来是我可不想再给人家添乱,我知道王洋是没什么心思,可不能叫人家老婆受了委屈。 一顿饭吃饭,我擦了手起身要走,也实在是时间来不及了,我要赶回去开会。 不想,王洋将我给拉住了,满脸的不舍,“你这就走了吗,晚上的飞机是不是?必须今天走吗,在多住几天不可以?你才回来就走,我都联系不上你,你一回来就走了,我还很多话没跟你说呢,卓尔?” 王洋紧张的脸色都变了,我扯开了他的手,对他说,“我还要忙工作,并且你还要照顾你老婆,我不想打搅你,等我们有时间在联系,你说的公司当时亲我回去叫卓风跟你好好商量,就这样吧,你照顾好你老婆,她刚才都没怎么吃东西呢!” 王洋回头看一眼自己的老婆,见着满脸的不高兴,他才哦了一声,抓着他老婆的手,问,“没吃饱吗,我再给你做。” 见他们说话,我直接离开了。 上了车子,看着王洋从里面出来,若非我叫李哥尽快开车,真怕他就那么跟上来。 李哥对我说,“王洋最近好像有点不太对,我听说他在找心理医生给自己做治疗,他总是想回到之前自己在岛上的生活,其实也没错,可他就觉得那种避世的生活很适合自己,以至于当初差一点就跟他妻子离婚,最近好了些,可还是看着不大正常。不知道他在岛上当年生活了多久,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种伤害还在。” 的确,那是一种伤害,害的他都有些忘记了自己是谁,如何生活,这样是不能生存的,认识群居动物,孤独久了会出现问题的,好在他还知道自己现在是心里有问题。 只希望他好起来,别亏待了自己的妻子。 到了公司已经十点多了,路上堵车堵的厉害,我一进办公大楼秘书李子就给我说了现在的情况,已经查到了之前的账目不对的地方,告诉我有一笔资金现在不知去向,问了人才知道是被冯总拿走了,现在联系不上人,问我是否知晓。 我看账本,缺少的资金数目不小,现在就不要说是他了,我连卓风都联系不上,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如果真是会因为李寻欢造成的我们资金链断,还真有必要好好去查一查了。 所以,我迫切希望现在就回去。 我说,“联系谢晶晶,约定好我们晚上去机场的时间,晚上准时出发,这边的事情我会回了瑞时候继续追查,我们先开会。” 赶上季度总结,我到场是顶替了冯飞的位子,简单看了一下具体的情况,上个季度的成绩比之前的几个季度都差了依稀娿,这是销售冷淡期,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如此,只是今年的尤其严重。 我叫所有人暂时按照原计划进行宣传,现在微博大v的宣传力度很广泛,策划几个好的宣传回头我会审批,简单的做了总结,这会就到了下午四点多了。 李哥说我是晚上八点的飞机,我要在六点前出去,可现在我怕是出不去了,王洋来了。 他开车来的,看样子还被开了罚单,车上贴了三个白条子,正随风飘扬。 我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眼看着他闯进来。 第470章 保镖们过来低声说,“卓总,他的车子在路上被拦住了三次,是因为没挂牌子,不过给李哥打了电话,现在已经去解决了,人不会被刑拘,这是现在就怎么过来,我们怕是走不掉了。” 我点点头,叫他们先别走,等一等再说。 王洋一进门,就拽着我不放手,满眼的紧张,“卓尔,你真的要走吗,像当年扔下我一样扔下我吗?” 这是真的又发病了,当年他就是这样拽着我不放开,后来被周峰送去了医院做心理创伤治疗,三个月多才好起来,再后来因为忙着重建岛上的旅游区,忙的脚不沾地,他就没了时间胡思乱想,没想到几年后,他的老毛病又发作了,不知道突然发作是因为什么,难道是谁刺激了他? 我拉着他坐下,看着他红红的眼睛,有些担忧,这么大的个男人,急的像一个小孩子,实在是叫人难过。 我说,“王洋,你现在怎么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他摇头,一直在追问我是不是现在就扔下他不管了,他觉得很孤独,觉得没有我活不了。 我知道他现在这种状况劝说也无用,只能安抚,可我还是要走的,眼看时间要到了,我急的心急火燎,“王洋,你想想你的家庭,你的妻子,好不好,你不是没了我活不成,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在岛上的那段时间了,知道吗?你看看周围,现在是那一年了,你已经结婚了,你有自己的事业,你需要坚强起来,你看看你周围还是在岛上吗,已经不是了。你的妻子还在家等着你照顾呢,王洋!” 他重重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只一直点头,半晌才说,“我不想你走,我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我知道,我就是不想你离开我,我知道我结婚了,可我始终觉得自己是不完整的,你看看我,你看看你自己,是完整的吗?” 哎,我怎么就不是完整的了,我有家庭,有孩子,我还有我深爱的丈夫,我就是个完整的人啊。 “王洋,你听话,你现在有点……哎,王洋,我要走了,你回去好好照顾你的妻子,听话,我走了啊。” 我起身,身后大保镖们立刻上前将他按住了,我说,“你们送他回家,等我上了飞机你们再走,我会叫人将你们的飞机票定在两个小时以后。” 保镖们一点头,狠狠压住了王洋。 王洋吃痛,闷哼,却没挣扎。 只说,“卓尔,卓尔……你别走,我好想你,求你了,不要走。” 我最后看他一眼,到底是心痛的,可我必须走。 卓风那边一直没消息,我也十分担心,已经出来五天了,我却一直都没家里的消息,这叫我如何安心在这边待下去,我要回去,立刻回去。 跳上车子,李哥告诉我,“王洋那边没事,只是他最近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我没时间去查,听他的医生说,最近王洋很不好,在岛上还能正常些,一到了家里都整个人都狂躁起来。” 我不禁想到了他那个温婉的妻子,无奈蹙眉,没多想,“回去再说,叫这边的人盯着,我们先走。” 车子开动,不知道为什么王洋从里面跑了出来,凄厉的叫喊我的名字,“卓尔……” 我没回头,叫车子快点开,我此时担心的是飞机,我要回家。 卓风,孩子们,妈妈,公司,都是我担心的,我不想失去任何一样。 到了机场,就看到谢晶晶满脸怒气朝我走来,我以为是生气我来晚了,没想到她说,“我再也不回来了,我那个父母的想法,我真的是没办法说了,真气人,我再也不回来了。” 我也没心思劝她,拉着她上飞机。 飞机到了瑞士是两天后,车子来接我们,我累的在车上睡了一路,总算赶到家,看到欢迎我的三个孩子以及满脸堆笑的妈妈。 妈妈说,“我们提前了一天回来,知道你也回来就先赶回来了,喵语说想你了。” 我蹲下,手臂一圈,抱住了他们。 妈妈又说,“卓风昨天回来了,说是电话坏了,联系不上你,现在出去买电话,才出门,还以为你要下午才到,怎么这么快啊。” 是啊,我是担心家里人这边出事才在路上换了个航班走,比之前快了六个小时。 卓风的电话坏了?那就是没事呗,我这才舒口气,拉着孩子们进来,这个人浑身疲倦的跌坐进沙发里面,这才放松下来。 一到家里,我的困意就席卷了上来,哈欠连续打了好几个,我实在撑不住了先上楼睡觉。 这一觉睡到了天黑。 卓风来叫我,我才起来。 我抱着他,满心的温暖,觉得有他在真好,这个世界都光亮起来了。 我记得上次我狠心的将他仍在瑞士,带着喵语跟两个儿子的时候我的心里只想着复仇,想着怎么将姨妈弄死,忘记了我还是个家庭中位置比较重要的妈妈跟妻子。 这一次回去,我也是去办事,可我整日都在惦记着家里人,这样的牵挂就像有一条绳子,狠狠的系着我们之间的关系,叫我不得不立刻赶回来。 他抱着我说,“想死我了。” 我笑着说,“是啊,我也想死你了。” 我一怔,看向他,脸颊绯红,额头上还有浅浅的汗珠子,我笑着看着他,他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我。嘴上说着担心我跟王洋发生什么,可还是安排好了王洋的过来,就是不想担心他,毕竟王洋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激动地将他抱的更紧,半晌才说,“老公,谢谢你。” “傻瓜,这是应该的,即便你回来的时候将他带来我也不会怨你,王洋是你的救命恩人,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当时不是他救了你,我们现在也不会这样,我给的再多,也比不上他给你的一条命。之前医生告诉我,他的身体很健康,只是在岛上时间太久,缺乏与外人的沟通,见到你后就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全部,这种以来很正常,只是心里的疾病不及时治疗,后果会很严重,再者,听李哥说他在那边已经没有亲人,岛上的旅游项目我叫人去做了,他跟他妻子过来一起在这边生活也不错,我会照顾他。” 说得好像王洋像是我的一个不懂事的弟弟一样,可其实他也的确比我小,我当他是我至亲的人照顾着的。 我感激的泪水涌出来,重重的亲吻他,“老公,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他呵呵的笑,闭着眼睛挨着我一次次的吻,等我停下来才睁开眼,又一次扑了过来。 很晚,他拉着我到楼下吃饭完,我们说起了我在国内的事情,他安静的听话,偶尔塞我嘴里一瓣桔子,叫我继续说。 我含糊不清说,“桃子可怜了,我都替她不值,我哥哥就是个渣男。” 卓风呵呵的笑出声来,跟着说,“那我是吗?” 我楞一下,他对我不是渣男就行了,我自私的可不管不了别人。 “你要是跟对我渣,我就废了你,哼!” 我假装生气的说。 他还是笑,又给我一瓣桔子,跟着才说,“冯飞住院了,膝盖碎了,医生说安装假的如果不出现排斥反应的话不会影响正常生活,但是最近很痛苦,他回不了国,不能工作,整个人很不好,我知道你不想接近他,但是这个时候他需要人照顾,公司的事情我来做,后天我想回国,顺便去了解一下王洋的病情。” 我听了心情复杂,冯飞我去照顾,这事情能简单的了吗? 卓风是不知道之前冯飞对我做的那些过分的事儿,我不说也是不想他们两个因为我闹掰,可卓风现在却把我送出去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卓风轻轻捏了我的下巴,又轻声说,“我知道你不愿意,其实叫你去就是想跟她说说话,他现在动不了,也做不了什么,只不过是言语上的轻佻罢了,你别听就好了,想听甜言蜜语我说给你听,都停了十多年了,还听不够吗?” 我无奈的笑笑,这个人到了什么时候都能开玩笑。 我摇头,“没事,我去就是了,说说话还是可以的,他是因为要救你才会受伤,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他,这是我才回来你就过去,我们又不知道分开多久了。” “你去了一周,我也去一周,最少也要五天了,来去还需要四天时间,我想尽快将手头上的事情做完,李欢在背地里给我们使绊子,已经坏了我们一笔生意,我不能再叫他得逞了,这笔钱你说的没错,是我拿来用了。” 我点头,这回账目就对上了,我就说冯飞不会胡乱用钱才对的。 可是他又要离开我了,我真的很不舍。 我静静地倚靠在他怀里,满心的无奈。 “老公,我才回来呢,你不能再多等几天再走吗?” 第1222章看望冯飞 “恩,时间紧迫,冯飞会告诉你他手段多么刁钻,不过没关系,这边还有陆少,佳佳也在这边,几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放心吧,会没事的。” 我点点头,明白只是暂时的分开,可我却觉得好像我们要分开一辈子那么久,久到我不想跟他分开分毫,一丝一毫都不想。 第471章 隔天,他带着我去了医院,冯飞正在床上痛的打滚,脾气暴躁的扔了床头上的盘子,咣一声,砸在了我们的脚边上。 卓风拉着我躲开,碎片才没飞溅在我腿上。 护士们按不住他,叫来了男医生将他按住,最后几个人合力将他困在了床上,打了针才叫他彻底的安静下来。 卓风说冯飞不能打麻药,只能这样治疗,他对麻药过敏。 我一听,吓住了,那之前他受伤都是硬生生忍住的吗? 卓风拉我出来,等在门口,等医生出来我们才进去。 医生跟卓风手手术也要先打镇静剂才行了,可这个东西打多了对身体不好,所以一个小时内必须手术结束,不然人很痛的。 可就算是一个小时结束手术结束了还会很疼啊,这可有的醉受了。 我无奈的看着他,不等医生说完就进了病房。 冯飞已经安静的躺在床上睡着了,之前总是梳理的顺滑的头发跟枯草一样,脸色也很难看,没一点精神,双眼井壁却依旧眉头紧锁,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子,看着令人十分心痛。 我拿了纸巾给他擦额头,他浑身一颤,仍旧睡着。 我吓了锁了手,再不想碰触他,生怕我的一个个小小的剧痛就惊醒了他。 卓风走进来,无奈的在我身后叹气,跟着说,“当时我们在工厂,他在我身后站着,我在打电话,谁想到身后就窜上一辆车子,我没注意到,他推开我,自己却被车子撞到了,我的电话就是这时候坏的,可我爬起来才是他被车子压在下边,膝盖碎裂,送来后起初用了麻药的,他说麻药过敏,可是碎裂骨头必须立刻清理,当时就那么忍着手术的,最近义肢才做好,还需要手术,不想点办法是没无法手术的。” 我倒抽口气,浑身无力的看着他的样子,心痛的心都在抽。 “医生说还必须打针,可只够坚持一个小时,太痛的话会中途醒过来,他如果挣扎了,不知道会不会顺利进行。” 再硬的汉子也会痛啊,何况是没有任何麻醉药剂。 我紧紧的攥住了他的手,担忧的浑身都在抖,这个人就像是另一个卓风,我不得不承认,我到底还是在乎他的。 坐了会儿,冯飞还没醒,卓风拉我出来,我们去了公司,又去了出事大工厂,他说当时开车的人是李寻欢的人,可那个人一口咬定是自己失误,所以这个事情也没有办法追究。 我站在工厂的大门前,看着已经清扫的干净的地面依旧有些痕迹,似乎看到了当时的突发状况,紧张的心走揪扯到一起。 卓风说,“李寻欢就像是翻版的冯科和王权,阴险狡诈,会隐藏,我们最开始都被他骗了,冯飞当初打趣到,能看到自己老婆喜欢女人却不离婚的男人国人不是一般人。” 我却笑不出开,这样的人无比可恨,他们只会用下三滥的手段,你还没办法下手还击。 卓风安慰我说,“李寻欢会想到各种卑鄙的手段,无外乎是各种小儿科的把戏,烧仓库,人出事,工程拖延,合同出错,都是小问题,是很普通的小问题,就好像生活中手有静电,睡不着,脱发眼中,喝水噎住,吃饭塞牙一样,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很令人气氛,搅合的人心神不宁。” “那我们该怎么做,这样的人会详尽办法给我们添堵,我们能做什么呢?” “什么都不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等着最后合约解除,他要的结果也就是要我们自己乱了阵脚,暴躁,没有章法,可其实我们丝毫不会受影响,只会慢慢的叫事情更加顺利。冯飞会在五天后手术,我可能不在瑞士,卓尔……” 我知道,他是想将这个兄弟托付给我,那我必须做好。 “放心吧,我会经常过来看他,陪他说话,你看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了,说话都没力气大,我想不会说乱七八糟的事情。” 卓风笑笑,无奈的摇头,“我的好兄弟却是我的情敌,想想都可怕。”他扭头亲吻我一下,这才拉着我回家。 到了家里就听到了陆少在里面哈哈大笑,佳佳大声嚷这灌输自己的大儿子。 他的大儿子像极了陆少的脾气,热别的调皮,在学校没少跟人家小朋友发生争执,上次还打了人家小孩子,家长找来,学校老师也批评了他们两个,陆少回来却美滋滋当趣事来说,佳佳一怒之下,赶走了陆少分房睡,才这叫陆少收敛一点,不在惯着孩子。 卓风说如果陆少想叫他的儿子走他的老路也做黑老大,那就惯着吧,陆少当时就不说话了,可看这情况是才安生几天又收敛不住了,陆少惯孩子可真是了不得了。 我们进门,就看到佳佳举着鞋底呵斥她的长子,小家伙也不害怕,在沙发上跳脚,佳佳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陆少还拦着佳佳,佳佳一怒,啪,一个巴掌摔在了陆少的脖子上。 陆少愣住了,脸色瞬间变差,转身扯过来自己的长子,交给佳佳说,“我不拦着了还不行,你轻点打,回头使劲打我都成,别那么用力打小孩子。” 我跟卓风无奈的互相摇头,进来抱着喵语进门。 喵语指着陆少说,“干爹真坏,惯孩子。” 陆少又是一愣,哈哈大笑。 佳佳扯着孩子去了房间教训,估计也是不舍得打,训斥了一番,孩子哭唧唧的跑了出来。 陆少没搭理那孩子,跟我们说话,“怎么样了,我听说卓尔回来了我们就过来了,想听说说肖老大那边的事情,实在不行,就把人接过来吧,隔这么远,说个话还有时差。” 我坐下来,抱着他的大儿子,轻轻地擦掉他脸上的泪珠子,小家伙对我很近亲,看到我很老实,模样跟陆少一模一样,俊俏,媚眼如苏,一瞧就是那种长大了祸害小姑娘的风流痞子。 我抱着他对陆少说,“分开了。嫂子被我送走了,现在闹死闹活的。” 陆少没说什么,佳佳说,“我之前就觉得嫂子有点不对,你说当初肖老大给了她多少钱啊,足够花一辈子的了,可没几年就说没钱了,那时候还去找过我,我说借给她点,陆少没答应,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肖老大,肖老大后来去看过去她,给了多少钱不知道,估计也是不少,后来陆少跟肖老大一起喝酒说了这件事,肖老大也不吭声,反正我就觉得这里面的事儿不少。” 我知道事儿不少,可肖老大不说,我们谁清楚呢,要不是因为桃子出现,这件事我们仍旧被蒙在鼓里,想知道也难。 陆少还是不吭声,看样是知道不少。 佳佳揪了他一下鼻子,“你倒是说说看,你肯定知道,说说。” 陆少哼了一鼻子,看我一眼,又看看佳佳,“我说了你可别打我。” 佳佳嘶的吸口气,“我打你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不会吧,跟你有关系?” 陆少点头。 我跟佳佳同时一惊,看向彼此。 佳佳坐下来,盯着陆少看,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说,你是不是给钱了,给了多少,还肖老大管你借钱了,你干嘛不告诉我?” 他呵呵一笑,无奈摇头说,“其实没多久,就是……就是吧,当初是我代付肖老大去给送点钱,我看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不容易,我说就买点东西也送过去看看她,那天我没喝酒,她喝酒了,哭了很长时间,后来,还要亲我,我吓得跑出来了,之后再没见过她,肖老大还叫我送钱我就找借口再也没去过。” 我大惊,使劲吸口气,脑袋嗡的一下。 佳佳倒是表现正常,只叹息说,“还好你没喝酒。” 陆少一听佳佳这语气不对,他们之间也是因为喝酒才走到一起发生关系,这句话里面透着多少感慨? “别介啊,我就说说,你干嘛啊,我知道当时就算是我喝酒了也不会怎么样,我不是那种禽兽的人,你,我去,佳佳,媳妇,宝贝,老婆……” 佳佳摇头,“没事,就是觉得挺奇怪的,嫂子怎么会是会这样的人。” 陆少担心的看着佳佳,佳佳没好气的推他一下,“好了,我没事,就是想不明白嫂子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之前看她挺好的,没想真的是之恩直面不知心。” 陆少说,“这件事只跟你们说了,到了这就彻底忘记了,如果他么和好了我也不会再去见他们,现在分开了也是好事。” 我们都点头,各有所思。 嫂子那个人在我们心中都是很好的一个人,没想到隐藏的这么深。 陆少又说,“其实肖老大早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可你也知道,他从小到大都不知道什么叫家庭的温暖,可能嫂子给了他这样的感觉吧,并且一直顾及自己的孩子,才会一直想要妥协,再者,之前吸毒的事情也是他心中的一伤疤,叫他一直愧疚,可能他在想不是自己吸毒的话两个人也不会分开,毕竟真是他动手打了人家。” 这件事我也是有责任的,当初以为是冯科下手,后来才知道是我姐姐,所以因为我姐姐的一己私利导致多少人受到杀害?我,卓风,肖老大,嫂子,还差一点把陆少也牵扯进来。 我深吸口气,想着,回头去找疯子哥说说姐姐的事情,至少叫他知道姐姐都做了什么坏事,免得他总叫我去原谅她,那个女人,不可原谅。 晚上,我做了排骨汤去看冯飞,看他这个样子,我是真的挺难受的。 见我进来,他勉强挑起眉头看我一眼,又耷拉着脑袋垂头不吭声,我都进来,他才轻声说,“来了?” 我将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剃须刀,毛巾,还有一些洗漱用品,以及新买的内衣,我不知道他穿多大号的衣服,问了卓风他叫人去冯飞的酒店拿了衣服过来我才知道,他带来的衣服我洗了之后晒好,也没得换了,就买了新的拿来。 放好后,我去卫生间打了水回来,拉着凳子坐在他身边,低头看他。 他躺着,没动,似乎已经没了力气动了,膝盖的疼痛叫他的眉头一直皱着,惆怅的样子十分令人心痛。 第472章 我说,“不用你动手,你躺好就行了,我给你擦脸,剃胡子,顺便给你的头发也洗洗,你躺着不要乱动。” 他看我一眼,没应声,好像一个玩偶,只有一双眼睛能眨。 洗好了毛巾,我小心翼翼的挤出来一点肥皂泡泡,擦了擦脸,这才一点点的刮。 剃须刀他是自己带来的,看样子是不喜欢用电动的那种,可他的胡子也不是很重,用刀子我还习惯,生怕一小小心就画上了他的脸。 好在他一直没动,不然真的就划伤了。 这多年,除却他亲吻我的那几次,我们之间最近的一次距离也就是这次了。 我从来不知道他的皮肤这么好,细嫩的好像小婴儿的皮肤,很白,除却眼底的一点点的痕迹,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 剃好了胡子,给他擦了脸,顺便也将身子擦了擦。 换了水回来,我看他光着上本身,深吸口气,这个人的身材也是好的没话说,他的皮肤很白,不似卓风的麦色的皮肤,看着虽然稍逊了几分,可到底是很有吸引力的。 人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尽管我在这方便不是很伤心,可我还是觉得作为正常男女,我的此时表现是很正常的。 我有些尴尬的移开眼睛,翻出新的衣服来,给他穿上。 上衣可以换,可是下身呢? 我迟疑了。 他却笑了,“我可以自己来。” 我舒了口气,不然不知道怎么办好。 我将内裤找出来,还有睡裤,放在了他床头,愣了会儿,我才转身出去。 在门口等了差不多五分钟他才叫我进去,我推门进来,衣服已经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我蹙眉,其实可以洗干净的。 他说,“我经常出差,内衣袜子这些都是穿过了就扔掉,带着脏衣服随处走也不习惯,扔了你就扔了吧,很脏!” 我在家很少洗衣服,卓风的衣服也不叫我洗,我自己的脏衣服都不碰一下,所以说我对男人的脏衣服也没碰过几次,现在他这么说了,我觉得倒是轻松了不少,不然回去了还不好交代,难道要拿给保姆们洗? 我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儿,贴身的衣物都是卓风洗,难道还拿回去叫他洗? 我心底嘶口气,不禁想,卓风把我惯坏了。 我收拾好了衣服,又去打了清水回来,想给他洗头发。 可这怎么洗? 他躺着不能动,我拿来的不是免洗的洗发水啊。 我愣了。 他朝我伸手,“拉我一把,我换个方向躺着,你就可以把盆子盆子放在凳子上洗了。你拉我一下!” 我重重点头,全身都倚靠过去给他作支撑。 他尽量不用全身力气靠过来,另一只手撑起床板,半个身子偏移就这样吃力的一点点的蹭过来,头正好放在床边,仰头躺下,“快点吧,腿疼的有些受不住了。” 我很快的洗好,擦干,还用吹风吹好,这才将他扶起来重新躺好。 因为疼痛,他的眉头痕迹更重了,只眼巴巴的看着我,嘴唇颤了颤,就算是想说什么,也没了力气。 我铺好桌子,给他的领子下边挂了手绢,放好我做好的米饭,两个菜,一荤一素,还有一碗汤。 放好,正想用勺子一点点的喂他,他却摇头。 我看着他,知道他现在痛的还没缓过来,就算是吃也没胃口,可总要吃,不然痛的身上没力气。 我心痛的看着他,跟他说话,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冯飞,这件事卓风说他会处理好,叫你放心,明天晚上的飞机他要回国一趟,将那边的事情处理好,等再回来,对付李寻欢。你别担心!” 他没应声,只眼神灼灼的看着我。 我又说,“李寻欢那个人很危险,当初我见到他就觉得将这个人总是居心叵测,亏了你还能跟他接触那么久,好在我们还没怎么吃亏,局面还能扭转回来,再有,当时发生意外,我很抱歉。你救了卓风,卓风很愧疚,已经找了很多医生研究你的病情,相信会治疗好,你就放心吧。” 他还是没应声,只轻轻点头看着我。 我继续说,“你放心,这段是见我来照顾你,你的腿……我们会想办法叫你止疼,你,吃点饭吧!好吗?” 他冲我笑笑,点头说,“我还不想吃,现在,很痛!” 我吸口气,心痛的望着他,如果可以,真想替他痛,至少我还能打麻药,也不会这么痛苦。 “卓尔!” 我挑眉看向他,“恩?” “谢谢你!” 我好奇,“谢我做什么,如果是我替你受了伤,那就应该我谢谢你。” “谢谢你照顾我。” 我无力的吸口气,我照顾他还是不因为他是帮了卓风吗,如果他没这么做,我是否还回来? 我想,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他又说,“这件事其实就是凑巧,如果当时换成卓风,他也会帮我。” 我想是吧,卓风之前帮王威挡了一刀也没含糊呢。 “冯飞,你吃点吧,我喂你。” 他还是笑,半晌才说,“好!” 我拉他坐起来,碰到了他的下巴,薄薄的嘴唇,有些凉,很软,我顿时心惊了一下,吃惊的看着他。 不过是巧合碰到,为什么我会这样的在意,并且很明显,在我心中,是有些……异样的感受的。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却没挑明,伸手说,“我自己来吧,你吃了吗?” 我点头,“吃过了,家里孩子们多,跟着他们一起吃的。” 我的三个孩子,加上陆少的两个,五个孩子在一起闹的跟菜市场一样,除了玩就是吃饭了,都是大事,自然要好好的准备准备,尤其孩子们喜欢凑热闹,见谁不吃了就起哄都不吃,所以每次吃饭都坐满桌子人在一起。 卓风还说,这可真热闹,吃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两碗。 想到晚上的这顿饭我不禁笑起来。 冯飞突然问我,“想什么?” 我一怔,不想自己竟然走神了。 我不好意思的说,“就是想到了之前的开心的事情,我跟你说说吧!” 我说了孩子们的天真,童言无忌,逗得他也跟着笑起来,脸上的笑容多了,吃饭也顺利了许久,吃关了他也放下了碗筷,说,“很好吃!” 我说,“我做的,味道不是很好,卓风晚上着急出去,所以没来得及做,下次叫我妈妈做,她做的很好吃的。” 冯飞说,“我只想吃你做的。” 我收拾碗筷的手僵了一下,点点头,没应声。 收拾好了坐下来,给他切水果吃。 他就那么看着我,我偶尔抬头看他一下,立刻低头,不想跟他那样浓烈的眼神交汇,不知道我在还怕什么。 许久,他说,“你回去了吗?” 我说,“是啊,回国了一趟,你不是知道的吗?” 他点头,恍悟,“是啊,我给忘记了,最近脑子里面只有一种想法,就是能睡着,不过起来了就好了,我想我能睡着了。” 痛的他已经很久没合眼了,吃饭也不及时,这样子会没体力的,那手术会更痛苦。 我想先叫他好好恢复几天,医生也说需要恢复体力,顺便想想办法找一找如何能够叫他麻醉,至少不因感受到疼痛就可以。 可即便在科技如此发达的此时,依旧无法找到更好的办法。 我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麻醉药剂过敏的?” “小时候,那时候我……七岁,冯科跟我打架,我摔破了头,他掉进了游泳池,他昏睡了三天,我也昏迷了两天,后来是在在缝合的时候疼醒的。呵呵,小时候顽皮,现在想想,挺逗的。” 我没应声,想到冯科,也是个打架的狠角色,据说他念书的时候还拿过跆拳道几等奖的,只是后来因为工作而没在接触了,可也没有荒废,闲下来就回去锻炼锻炼。 冯家兄弟很多,可是冯家出事后,冯家也四分五裂,彼此之间也很少往来,现在在商界还算可以的也就只有冯飞了。 卓风说冯飞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知道什么时候结交什么样的朋友,他能够跟冯飞这样的人做兄弟也算是幸运的事情,就算两人之间发生过不愉快,也不会怪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依照他的立场,他没做错任何事。 我笑笑,问他,“你恨我们吗?因为我们冯家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除了你,好像所有的人都不行了吧,据说你弟弟汤姆已经吸毒入狱了。” 他怅然的笑笑,“都是咎由自取,自己的路是自己走的,成为什么样的人跟敌人没关系,跟自己有关系,是他们不自量力,并且我父亲,呵呵,你也见过了,迂腐,老思想,传统。但凡是跟传统沾边的人最后的结果都不好,他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冯科……我想他还是太幸运了。” 按照我现在脾气,当年的冯科我会直接叫他送命,却不是还能活蹦乱跳的经营自己的工厂。 我说,“回国在墓地我看到了冯科,他去看徐娇娇。” 冯飞深吸口气,点头,半晌才继续说,“那个女人……死有余辜。” 我惊了一下,看向他。 他却继续笑笑说,“自杀不是一次两次,之前跟卓风也闹过自杀,卓风看的紧,在后来分手,她自杀跟卓风也没关系,可是我相信她自杀主要原因不是感情。一个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爱的人,是不知道如何爱别人的,那种家庭,注定了她的悲惨,或许自杀是最好的结果。你……还在自责吗?” 是啊,我当年就在自责,以为是因为我当年耍脾气叫卓风去找我,没能几时回家才叫她自杀,即便火来事情调查清楚我依旧有些想不通。 我说,“或许是吧,只是我在不想去看她了,想起以前的事情我总是很难过,徐娇娇对我好的时候和好,对我不好,又打又骂,那段时间过的很不好。” 第473章 冯飞突然伸手,有些凉的手背触碰到了我手腕上。 我一惊,缩了回来。 他却笑了,说,“我现在做了什么,只想安慰你。” 我舒口气,没应声。 他又说,“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我看时间还早,卓风也没在家,家里都是孩子,闹得厉害,想睡也没睡,我说,“还是再陪陪你吧。” 不想,接下来我们就没话题说了。 我安静了坐了会儿,实在没意思,想着给找本书看,我拿了本我书店的书过来,可是一直没时间看,才拿出来,冯飞就说,“你走吧,书给我留下,早点回去,免得他担心。” 才晚上七点,我回去了也是没事可做,不过留下来也没什么价值,还打搅他休息。 “那好吧,你有事给我打电话,睡不着的话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并且还记得……恩,晚上的止痛药不要忘记吃了。” 他笑笑,接过我手里的书,对我摆摆手。 我起身抓着包打算走,他突然叫了我一声,“卓尔?” 我停住,转身回头,“恩?” “如果不是因为我救了卓风,你还回来这里照顾我吗?” 这个问题还用问吗,我不想跟他牵扯不清已经竭尽所能的叫自己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了,怎么可能我来照顾,这次来还是卓风叫我来的。 我吸口气,没说,实在是没办法回答。 他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明天我想吃西红柿炒蛋。” 我说,“好!” 开么出来,关上病房的门,我没急着走,坐在外面的长凳子上愣神,想着冯飞刚才的样子,捂着心口,我这里很痛,真的很痛,我担心他,这是我无法骗自己的,我知道自己在乎什么,也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担心他,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想,是因为多年的朋友关系吧? 出来后,我叫李哥开车带我在周围转了转,最后才一家酒吧停了下来。 他跟我一起进来,拉着我坐在里面的卡座上喝汽水。 这里的汽水很纯,不是特别的甜,味道很好,我喝了一大口,从喉咙里面往外面冒冷气。 李哥说,“冯飞现在怎么样?” 我摇头,“不是很好,痛的他一点精神没有,勉强吃了点东西。” “哎,光吃止痛药也不好用,我记得之前他也受伤过,可那个人遇到了事情喜欢瞒着,谁知道他会这样体质,这可受罪了,卓风说如果实在不行就打吗啡,一定量注射下来会舒服一些,可担心出现医疗事故,医生说还是保守治疗比较好,现在不担心膝盖修复后出现任何后遗症,就是担心他挺不住了,这要是手术中疼的挣扎,那就完了。” 怕的就是这个。 我心痛的皱眉,又喝了口,胃中翻出几个饱嗝出来。 李哥默了会儿,又说,“国内的事情卓风在叫人做了,汪洋现在医院,上午的时候说是半夜起来要自杀,好在当时咱们的人守在外面,不然发现迟了就完了,自己不知道藏了多久的刀子,割破了脖子,血水染红了床单。” 我大惊。为什么都没有人告诉我,卓风也没说啊,我才回来他就出事了,汪洋的病这么严重了吗,还是因为是我去看他才会这样的? 李哥又说,“现在没事了,人吃了药,还算稳定,抢救过来了,卓风说不能等了,要尽快把人弄过来,已经去安排了,哎……” 千言万语,最后只换左一句,轻声哀叹,我无比惆怅的难受起来。 三个男人,我爱的,爱我的,离不开我,可我只有一个,如果我能分身,我一定不会看着他们都难过,可我爱的是卓风,我需要的也是卓风。 至于冯飞,汪洋,我只能辜负,可是……他们不能因为我断了性命。 当初谢晶晶说我这样的心里就是人渣的表现,可我有什么办法,难道看着他们知道你就这样闹下去? 我做不到! “李哥,作为旁观者,你说,我该怎么做?” 他喝口饮料,跟着才说,“没辙。卓风那边也是为难,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两个男人这样追,子那里一定不是滋味。可问题就是,冯飞是他的好兄弟,救过他,不止一次。那汪洋呢,还是你救命恩人,难道他就因为两个人对你有想法,就直接把人弄死了?做不到,换做任何人都做不到。可也不能看着人出事不是,汪洋那边等病情好了就没事了,至于冯飞这里,的确是麻烦了些。哎……走走再看吧,冯飞到底也有自己的私生活,不会死缠烂打,只是时间问题。” 我一个头两个大。 别人看到清楚这件事的弯弯绕绕,可也束手无策,换做谁能做得两边都不伤害? 我不是圣人。 喝光了两杯汽水,才起身离开。 到了家里已经九点多了,卓风还没回来,孩子们全都睡下了,陆少跟佳佳正在饭厅喝酒,面前只有一盘子花生米,两杯红酒,这吃法,还真特别。 我们进来就看到这样奇怪的场景。 佳佳的眼睛红红的,陆少垂头,一脸凝重。 听到声音,两个人同时抬头看过来。 佳佳冲我招手,“卓尔,过来,陪我喝一杯。” 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卓风坐在了陆少身边, 我们互相看对方一眼,眉头双双皱起来,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陆少喝光了一口酒,才说,“开心就是诚心的。” 上次的事情后开心离开了,走的时候招呼没打,我们也没去追寻,以为她自己想通了就不会再回来了,谁想到着身体养好了又卷土重来,实在叫人费解。 我问,“她做了什么?” 佳佳吸了口鼻涕,“开心说要跟陆少复婚,孩子她来养。” 卓风气不过说,“混蛋!” 陆少哼了哼,“明知道我这人心软,见不得女人受苦,她还把自己造成那副德行来见我们,跪着求我们。你说,佳佳能受得了吗?” 开心跪下来祈求? 佳佳又说,“就算是故意的,可你认为她不是真心的吗?” 事情还是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一个想要留,一个想要走,一个手足无措,一个一心离开,折磨的是三个人。 “我走,我走还不行吗!”佳佳仰头喝光一杯红酒,呛得鼻涕跟泪水双双流。 陆少急了,眼珠子瞪圆了说,“你跟我玩呢吗,说走就走,我不准你走,她爱跪着就跪着,我们躲开还不行吗?她说爱我,跟我有个屁的关系,我爱你,我爱你,佳佳。” 佳佳一怔,瞬间哭声放大,雷声震天。 我抱着佳佳劝说,可哭声没停住,反倒叫她哭的更加伤心。 卓风拉我上楼,楼下留下两个人,隔着房门还能听到佳佳的抽噎声。 后半夜,隔壁传来了床头撞墙的声音,伴随着微微喘息,卓风翻身抱住了我,吸口气说,“瞎折腾,半夜不睡觉。” 我笑笑,听着声音难为情,可也高兴,两个人这是又和好了。 隔天一早,开心却找上了门。 我觉得,一个女人应该活的有点尊严,可偏偏很多女人在得到了尊严后又想着放弃尊严,我实在不懂这个脑回路。 开心从前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现在却活成了这个样子,死纠缠不放难受真的好吗? 最主要,陆少现在已经做出了选择,如果说陆少跟佳佳没在一起,那好说,两个人情投意合,就和好了就是了,问题是现在陆少已经不喜欢开心了。 之前的事情虽然说跟开心也没多大关系,可怎么说都是开心的错,她因为熟悉我们每个人,将这些信息说了出去,邪教那边才会对我们一个个下手,好在我们还击的及时。 人啊,做了多少对我们好的事情,到最后做了一件错事那就全盘否定了原来的好。 开心坐在客厅里面,吃着我给孩子们切好的水果,看我们一眼,继续吃。 她现在胖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比之前精神多了,就是看起来没了以前的那种气质,瞧着就很不受欢迎。 卓风拉陆少出去,佳佳也在楼上躲着,那这里就只剩下我了。 我来也是想透透她的口风,想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如果真的是因为想跟陆少和好,我觉得还真有点不太正常。 我说,“开心姐姐,你来也不打个招呼,好叫我们准备饭菜,你现在来是……” 她斜了我一眼,才说,“我不打招呼就不能来了吗?其实……哎!卓尔,我来也不是诚信找事儿,就是觉得有些事情真该彼此信任才行,之前的事情要不是我给陆少送信,你说现在我们该是什么样子?” 该是什么样子?好像是听陆少说开心给我们送信来了,可我们都没当真啊,毕竟那时候都在忙着手头上的事情,没心思打理她,以为她是找借口自己回来继续闹呢,谁想到还真是想要帮我们? 我笑笑,“开心姐姐,你之前给我们送消息我们感激,但这跟你继续来这里骚扰陆少是没关系的事情吧?” 她呵呵一乐,“是吗,那你以为呢?我回来就是骗吃骗喝来了?” 开心说话还真是越来越刻薄了,刻薄的叫人没有办法接话茬。 我没应声,是有点生气的,可看她现在样子,也知道生气没用,只好忍着。 她坐着不走,我就陪着,可她在这里一天佳佳就不下楼,也实在是难办。 我说,“开心姐姐,直接说了吧,你回来到底要做什么?” 她挑眉看我一眼,扔了手里没吃完的水果,擦干净手才说,“没什么买就是想跟陆少和好,我的目的很明确,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不可以吗?你也知道,我开心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的实在是走的太累了,人到中年,我现在就想安安静静的找个好男人嫁了,可我千挑万选,还是觉得陆少跟我最合适,并且他对我还不错,不管我是否爱他,都不影响他爱我啊。” 我一口气没上来,被堵了回去。 她还知道当初她就是不爱陆少才这样的啊?不爱陆少干嘛回来,这不是诚心捣蛋吗? “开心姐姐,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不需要我们来跟你讲道理,你也说了你不爱陆哥,那你还回来做什么?从前陆哥爱你也是从前的事情,跟现在没关系,爱一个人总会发生变化的,懂吗?” 第474章 她哦了一声,跟着问我,“那你的意思是卓风以后也不会爱你了?” 这个还说不准,其实哪有什么恒久不变的爱情,感情再深刻,也未必就能一直都到尽头。 我说,“如果卓风有一天告诉我他喜欢了别人,我肯定也会接受并且安静的离开不纠缠。开心姐姐,爱情是难能可贵的,你不需要那是你的事情,可子啊婚姻里面没有爱情是无法维持婚姻的。之前你跟陆少的那段婚姻才维持了几年就走到了尽头,最后你走的那么决绝,可有想过陆哥的感受?再者,你可知道陆哥当时是受了多大的打击,又是如何从这份伤心中走出来的,再后来他意识到了自己真正需要的人佳佳,才调转方向去追求,作为前妻对你,该祝福,就算做不到祝福,也该知道远离。难道因为觉得陆少跟你很合适就要死缠烂打破坏人家的姻缘,你觉得你会得到什么好结果?即便你最后抢到了陆哥,那你会幸福吗?那么容易就被你抢走的男人就不会被别人抢走吗?” 她一怔,脸色有些不悦的看向我。 我没理会她脸色的警告,继续说,“陆哥躲开了,佳佳姐不想见你,现在大家都不想因为这件事再发生冲突,你该理解吧?为什么还要拼死在这里面寻找不痛快?” “开心姐姐,你也该懂得这里的道理,我知道你心又不甘,可这不是你必须留在这里的理由,你清楚自己需要什么的,这多年你都过来了,为什么突然就糊涂起来了?需要钱我们给,需要房子我们给你买,车子还有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你帮助我们的事情我们都急着,可这些不是你继续留下来骚扰陆哥理由,过去的就过去了,何必揪着不放呢?开心姐姐,过去那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去了哪里,啊?” 她紧咬住嘴唇看着我,眼睛里面有盈盈水雾。 我知道她不是坏人,这是经历了这么多最后看到我们都成双入对,她有些孤单了,人到了一定年龄就是如此,可这不是她胡闹的理由啊。 “开心姐,你该知道现在陆哥对佳佳多好吧?与之前对你多好比起来哪个更好一些?” 她蹙眉。 “你该明白我说的意思。”我不是真的想进行比较,只是人在责任跟爱情面前比较起来,哪个会更加用心一些呢? 她说自己不爱陆少,可是陆少当年就真的爱她吗,那里面没有一种责任的成分在内? 我说,“开心姐,你想不通的话可以直接跟佳佳比对,一件一件的说,你看看陆哥到底对谁最好。你该动我的意思。” 她轻轻吸了口气,眉头皱了起来。 开心一直没吭声,我又说了很多,直到口干舌燥了才停下来,我倒了杯水,给她也松开一杯。 她没接,低头看着水杯,半晌才说,“卓尔,你长大了。” 是啊,我都多大了,在他们眼中我还是个小孩子,可我已经三十了。 我说,“开心姐,你当年做的多潇洒,一直是我敬佩的人。” 她呵呵一笑,摇头,“那不是潇洒,是没有爱情,我是一只浮萍,走到哪里都一样。其实这样?,真的,很不好。可是这件事……我还要再想一想,陆少是否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可不是你我说的清楚地。” 看来,我是白说了一早上了。 她离开后佳佳才下楼,红着眼睛,身边的两个孩子也被吓得一脸的紧张,抓着佳佳的手不放开。 佳佳坐下来,猛吸口气才说,“我都听到了,卓尔,谢谢你!” 我摇头,“不客气,是我应该做的,只是现在看来开心还是要再来的,我只担心她下次来就直接骚扰你们了。孩子们也还小呢,这件事不能影响他们。” “放心吧,没事的。” 佳佳低头看孩子们,轻轻抚摸他们的脑袋,惆怅的眉头都皱了眉头起来。 我说,“佳佳姐,你还是跟陆少好好说说,最近是躲开还是直接找开心谈谈,这么避而不见也不是办法啊。” 她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安静的坐着,偷着低头抹泪。 我给卓风打电话,想叫他早点回来,这件事就这么晾着也不是个事儿,总得想个办法才行,并且开心都说了还会再来,我就担心她做出什么伤害彼此的事情。 卓风带着陆少去了公司,两个人在那边喝茶,说晚点回来,叫我们等他们吃晚饭。 我看时间还早,晚饭要晚上,那剩下我们也不想做了,我把孩子们扔给保姆们,拉着佳佳出了家门,在市内随便逛了一圈,最后去了附近的餐厅吃。 才坐下来,佳佳就有些着急的问我,“卓尔,如果开心真的跟陆少和好了,我想留在瑞士,就算他们也在瑞士我也不会走了,我想好了,为了孩子们的将来,我不能再回去,现在这边的成绩才追上来,要是回去了那白上了那么多补习班了,这边教学质量很好,我不想叫他们输在起跑线上。” 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当妈的都是为了孩子着想,就算没了爱情没了家庭,也不能没了孩子。 父亲作为男人没经历过生育的风险,自然没女人更加爱孩子,所以大多都是两口子离开后孩子留给母亲,父亲作为消失的成员继续成家,有些好的还能管一管自己的孩子,有的就当做那个父亲是死的,等到老了回头还继续找孩子要养老费,简直是禽兽了。 可陆少不是禽兽,也是个爱孩子的人,他还深爱着佳佳,所以佳佳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佳佳姐,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保护自己,争取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佳佳却摇头,“争抢过来的人我不想要,要了也还会被别人抢走,所以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无奈蹙眉,看着她的样子,想这也是好事,至少不用那么伤心难过吧。 想到我很多年前为了能够跟卓风在一起,委曲求全的委屈自己,受尽折磨,我得到了什么好处呢,还不会浑身伤痛,幸运的是我没选错人,卓风一直站在我身边,才没叫我的一片心意白费。 可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我是命大,要不早死了。 “佳佳姐你能这么想真的很好。” 她苦涩的笑笑。 即便不这么想又能如何,三番五次受到这样的伤害,佳佳已经做的很好了,她还要带着孩子,还要照顾家庭,实在不容易。 我想,我还是帮帮她吧,晚上单独找陆少聊一聊,至少该叫佳佳不那么担心才行。 晚上回来,我们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孩子们的哭喊声,孩子多了也是闹,可听着声音有些不太对啊。 我们飞奔进来,很远,就看到开心在拉车佳佳的大儿子。 佳佳扔了手里的包就进去,扯过开心狠狠一拳头揍了上去。 开心哪里经得住这么一拳头,当时鼻孔流血,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我把佳佳拉开,叫保姆们带孩子走,现在卓风跟陆少还没回来,我没理会地上的开心,直接给卓风打电话问他们在哪里。 他说在路上,半小时后就到,我说开心来闹事,佳佳把她打了,你们现在就回来。 卓风那边静默了片刻说十分钟后。 我挂了电话这才去把开心拽起来。 她只吐了口血水在地上,跟着笑起来,却满脸的悲凉。 我看她的样子,真是心疼又无奈,可也没有办法。 “卓尔,我开心也有今天,真是好呢,呵呵……”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 她可怜,也可恨,自己有今天这样的结果难过不是自己作的吗? 我说,“开心姐,你还是早点离开的好,你该知道我们现在多么都不欢迎你,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找事?孩子那么小,你那么拽他会出事的,并且你也吓到了孩子。” 佳佳过来,指着她的脸问她为什么这么对她的孩子,并且激动地大叫着说,“如果我孩子出现任何问题,我现在就弄死你。” 我拦着佳佳,她气的浑身发抖,眼珠子都红了,盯着开心看了许久才一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开心说了叫我们觉得又可笑又无奈的话,“我以为孩子很好,我可以过来跟他们联系联系感情,谁知道他们骂我,呵呵,骂得好,还要打我,佳佳,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子。” 我一怔,不相信的看着佳佳。 佳佳眉头皱起来,显然也是被惊住了。 孩子骂人还动手,不管开心做了什么孩子都不应该这么做。 开心又说,“骂我是小狐狸精,说我是婊子,你看看,这里是谁咬的?” 她把袖子撸起来给我们看,手腕上硕大的一个牙齿印,惊得我们都愣住了。 佳佳起身去把孩子拽了出去,伸手就要打。 我拦着,拉着被吓坏的小孩子出来,蹲下身看着他,他哭的很伤心,眼睛都是红的,揉自己的眼睛,哭的一抽一抽的。 “你告诉阿姨,你刚才都做了什么?”我耐着性子问。 他抽噎了好几声才说,“我说她是臭婊子,咬她了,因为她每次来都叫我妈妈难过,我们不想看着妈妈跟爸爸分开。” “啪!” 我一个没拉住,孩子被拽走,眼瞧着巴掌落下来,跟着就听卓风低吼,“做什么?” 卓风拉开了陆少,陆少却依旧满脸怒气,瞪着孩子大叫,“谁告诉你我会离开你们,又是谁教你们骂人的话,啊?” 第475章 孩子大哭,哪里还能说话了,我抱走了孩子藏在屋里面。 佳佳进来也无奈地看着自己地孩子,她倾注了全部的心血的宝贝却学会了骂人打人,如果不是父母给他们造成的影响那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佳佳抱着大哭不止的孩子叹气,“这件事,怪我。” 不能说怪谁,只能说,这件事,大家也都是无可奈何。 我说,“佳佳,现在不是怨恨谁的时候,你看着孩子,我出去看看。” 外面,卓风安静的坐着,眉头紧锁,开心坐在对面,背对着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陆少在房间里面气的徘徊,整个人就跟刺了屁股的猫一样,上蹿下跳。 “你说,你来这里做什么,啊?做什么?我们这里不需要出现,知道不知道?开心,你走了,就走了,干嘛还回来。你说你都跟我离婚了,还回来搅合我们做什么,我跟佳佳哪里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了,你说!” 开心不应声,只轻叹一口气。 陆少转了两圈才才坐下来,问开心,“你到底是真的爱我还是还想来害我,当初我追你到国外,你就说不爱我,我当时就死心了,后来你为什么还来招惹我,再后来,你帮了我们,可我们知道你是另有所图,你就是想利用我们叫你逃离你不想要的婚姻。 其实真正的问题出在你这里,是不是?你开心压根不适合任何婚姻,可你不甘心,你总是想着要找到自己的真爱,却发现,你这个人只爱你自己,所以开始你跟张博远离婚后又转身来找我,你以为我才是你的真爱,后来发生那种事情是张博远叫人做的,跟卓风没有任何关系,你却非要引导我们那件事是因为卓风而起,所以我跟卓风杀了他们,你满意了?呵呵,你的病好了,跟我结婚,我以为你能跟我过好日子,你也想过要生孩子,是因为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可你发现,我们婚后远不是从前恋爱的时候的那样,你又开始想离婚。 当时你怀孕的时候我不知道,你自己就知道吗,你非要留住孩子跟任何人讲过吗,我说过你不能生育,你为什么不听,现在来找我们,你想过我们的感受,啊啊?开心,你该放手了,我们现在过的很不好,你没发现吗?佳是我追求了半辈子才找到的好女人,我非常的珍惜,我们有了孩子,有了家庭,我陆豪现在不想看到任何人破坏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幸福。 我给你两条路选,一,现在就滚,越远越好。二,你不走,可以,我送你走,至于你是生是死,跟我无关。我陆豪自从出道那天开始就说过不打女人,并且会对任何一个对我好的女人负责人,可你开心,我再也不会这么做,我也不会再当你是我的前妻,我们再没任何关系。给我滚!” 陆少一口气说完,起身摆了摆手,门口的人进来,一人拉着开心的一条手臂将她从沙发上拖了下来。 开心尖叫的声音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的夜猫,整个身子跳了起来。 我紧张的跑上前,想要劝说,卓风过来拉我。 陆少也说,“卓尔,你别管,这件事我不想再叫任何人插手了,这是她自己找到。” 开心被拽走了,路上还丢了两只拖鞋,孤零零的躺在地摊上,看着有些可怜。 我看着身边的卓风,再看看陆少,两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 过了许久,佳佳拉着已经不哭闹的孩子出来了,那孩子也算是懂事,见到了陆少就说,“爸爸,我错了。” 陆少一点头,招手,“过来。” 小孩子跑过去,抱住了自己的儿子,无奈的叹息,“我不会离开你们的,知道吗?不要听别人乱说话。” 小孩子虽然还小,可也知道什么叫真话什么叫假话,指着厨房的地方说,“有两个阿姨在里面聊天,我爸爸会跟那个阿姨走,我才害怕的,我去找那个阿姨理论,叫她不要带走我爸爸,她说也会把我们带走,叫妈妈离开我们,我生气就咬了她,我说她是婊子,是跟那里面的保姆阿姨们学的。” 我一怔,直接怒了,走进去,看一眼,两个保姆正凑在一起看着我们,看她们的脸色,不用多问也知道是她们两个说的。 之前我妈妈就说有两个阿姨喜欢背后说人闲话,叫我们不要叫她们知道太多我们自己私生活的事情,我还没太在意,以为都是从国内带来的阿姨,在这边也都算是家里人了,怎么就能说这样的话? 可现在看来,还是我把人的心想的太好了。 我直接过去拽着两个人的头发,将她们拉了出来,告诉佳佳,“叫孩子们进去。” 陆少也走过来,看她们一眼,卓风过来扯开我的手,低声说,“出来再说,动手没用。” 我不动手难消我心头之怒,她们私底下随便怎么议论都没关系,别叫我们知道,不管我们的事情多么见不得光也不是她们顺嘴胡说八道吓唬小孩子的理由。 我被卓风扯开后还是人踹了一脚,这才出来。 坐在沙发上我双眼都是怒火的看着她们。 她们也不吭声,只垂头看着地面。既然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那之前为什么不好好想想这样的事情在我这里是绝对不允许的呢? 我说,“你们是我从国内带来的,这么长时间了,我也当你们是亲人一样看待。工资给的多,我还给你们的孩子们托关系找了好学校,甚至在国内还给你们上了养老保险,我待你们不错的吧?” 她们还是不说话。 我也不指望她们能说什么,只继续说,“有些时候我就不明白了,都知道嘴巴不能乱吃东西,可为什么一定要乱说话呢。我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见不得有人背后说闲话,我说过,你们只要不说三道四乱嚼舌根胡说家里的事情你闷掉任何要求我都会满足,可你们呢?你们都做了什么?那还在才八岁,正是什么都懂却又不懂的时候,就素啊你们本不知自己的这个劣根性也该避开孩子们,知道吗?现在好了,这件事会给小孩子们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你们知道吗?” 其中一个年纪差不多四十岁的阿姨说,“卓总,对不起,我们当时也是气不过,开心那个女人,哎,对不起,我们以后不这样了。” 还有以后? 我冷笑,“没有以后了,你们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吧,我现在就叫你们收拾东西走,手续下午就能办好,至于我给你们的有待,也不会再有,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我不指望你们对我感激,说什么好话,只要你们记住了,别再继续嚼舌根,你们家里还能安生了,可如果还听到你们随便乱说,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两个人还想跪地求饶,哭声没出来,就被陆少的人给拽走了。 房间里面安静下来,可我的心却不安静了。 我说,“陆哥,这件事是因为我没管教好,孩子吃了苦头怨我,你有怨气冲我来吧?” 陆少摇头,轻轻吸口气,“不怪你,孩子们……我觉得打人骂人都是天生,他们小时候都是佳佳在带,佳佳可是从没骂人或者在他们的面前打人过,现在却突然这样,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性格决定的,孩子教育不好使我的责任,跟你没关系。开心这边我来做,她不会再来了,也叫你们好好安生的过日子,我跟佳佳先回去,回头给你们消息。” 我起身追过去,还想再说什么,陆少轻轻拍我肩头,“好了,没事,回去吧,我们自己家里的事情,不能一辈子都靠你们,回去了,回头再联系。” 佳佳一步三回头,她是不想走的,佳佳说喜欢跟我住一起,总觉得像是一家人一样亲切,这样不会叫她觉得孤单。 可现在不走不行了。 到了门口,佳佳说,“我们回去自己解决,回头给你们消息,卓哥这边还在忙着王威的事情呢,你们有的忙了,有事打电话吧,回去吧!” 孩子们也互相道别,依依不舍。 其实都在一个城市,可实在是因为太忙彼此见面的机会太少,觉得彼此这样的分离显得尤其的重要。 送走了陆少一家子还有两个保姆,这个家好像瞬间安静了不少。 妈妈站在门口抱着喵语看着我们。 喵语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不高兴,见我们进来了,裂开嘴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卓风快走一步抱住了她,安慰着,两个人进了房间。 妈妈拉着我出来,坐在院子里面的长椅上,互相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发呆。 许久后妈妈说,“有时候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你爸爸,你们两个人的性格很像。” 我笑笑,没说话,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我没见过我爸爸,只见过几次照片,许久不拿出照片来那记忆就有些淡了。 我时常在想,如果我爸爸在的话,是否也想卓风心疼喵语这样心疼我。 可那些都成了幻想,永远都体会不到。 “妈妈,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吵架吗?” 妈妈笑笑,“吵,你爸爸比较倔强,喜欢一条道跑到黑,就算撞了南墙也不知道回头,什么时候回头啊,那要看他心情,就是那么个有些蠢笨的人,可人家在学术方面很出色,每年都会发表很多学术论文,在学校是数一数二的老教授,比你二叔还厉害。” 我笑笑,想爸爸的轮廓,慢慢的在脑海中描绘他的样子,可到底是空想,总觉得描绘不出来具体的细节。 我许久后,妈妈又说,“你爸爸那个人就喜欢搞一些小研究,整天没事就自己关在小房子里面不出来,我去叫他吃饭也不吃,刚开始他还回应我,后来就说我烦,都不搭理我,我出去好几天都不知道。后来我也伤心了,直接走了,报了旅行团,走的第三天,他报了警,说我失踪了,还刊登了报纸,后来我被警察找到才知道这件事,回到家看到你爸爸扔了自己所有的小东西,安眠药都准备好了,呵呵,我以为他是因为担心我睡不着,后来才知道是因为他在等警方的消息,如果确定我找不回来了他也不活了。哈哈……” 第476章 妈妈哈哈大笑,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几条,我看着心情也好了不少,跟着妈妈笑了起来。 笑够了妈妈继续说,“打那以后他就变了,给我做饭,洗衣服,收拾家里,晚上给我洗脚,我说是这辈子苦了我了,如果不是知道失去我后他也没办法活下来也不知道醒悟,当时才四十岁,你那时候失踪了很多年多年了,赵启也在狱中,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他自然珍惜我了。后来赵启出来,他整天不吃饭,说是看到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就胃痛,我们都是大学教师,却教育出来个进监狱的孩子,实在是自己也脸上无光,我们检讨了很多次,到底是赵启自己的原因还是我们的教育方式有关系,我们自认为自己的教育很好,可谁知道赵启那孩子天生就是个坏蛋。” 的确是,有些人天生的基因里面就带有很坏的品质,就算是父母再好,也无法教育出好的孩子来。 难道陆少的长子也是那样的人吗? 我蹙眉问妈妈,“妈妈,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妈妈呵呵一笑,轻拍我肩头,“到底是我跟你爸爸的女儿,就是聪明,一点就透,没错,我是想告诉你点事情。我是说,喵语她……我觉得她天生就是个做事狠的孩子,我这么说,你肯定会恨我,怨我,可她是我带大的,我知道,我最了解。陆豪的那个孩子说的那番话,我听喵语说过,我告诉过喵语以后再也不能说,她说记住了,可还是会背后跟孩子们一起玩的时候说这些,的确,保姆们喜欢背后嚼舌根,可这些话可不是保姆们说出来的。” 我大惊,可打人不说小孩子就怎么会说呢? 我不懂的问妈妈,“妈妈,就因为你听喵语说了这写话你就断定她是天生坏孩子吗?” “倒不是说她是天生坏孩子,而是觉得喵语以后会是一个比卓风还要阴险的人,我很担心。” 我…… 我哑口无言,我知道妈妈的担心因为什么,更知道妈妈这么说也是为了我,可这叫我怎么接受呢? “妈妈……你,我,这件事我需要缓一缓,我有些不太相信啊,妈妈。” “傻瓜,不用相信,你只要带着喵语几天就能知道,她做事很不一样,真的,看着可爱吧,她背后自己带着的时候不是这样,我观察了很久。我以为喵语是被小时候的几件事吓到了,造成的心理扭曲,可时间久了我发现,其实她这是随了她的爸爸卓风。只是卓风有一点好,他还知道爱护一个人,分的清楚什么该丢,什么该得到。可喵语……不是妈妈吓唬你,也不是妈妈不喜欢喵语,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才想提醒你好好做准备,不管是否教育的好,我觉得喵语将来都会叫你们失望,那个孩子回事一个很了不得人物,我的说话明白吗,人物,不是好人,是坏人,比卓风更厉害,比陆少要狠毒。你……带她几天就知道了,这件事不要告诉卓风,你自己去慢慢理解。” 这件事实在是吓到了我,妈妈的话就像是一只锤子,狠狠地敲打在我的脑袋上,我一晚上没睡好,隔天一早就去了喵语的房间。 她手里提了个很大的枕头,正走向床边。 我愣住了,想看看她做什么,可她垫脚停了下来,几次想要爬进卓帆的床都没成功,吵醒了正睡觉的卓航。 卓航揉眼睛看着她,“姐姐?” 喵语回头,看到了我。 我立刻推门进去,拿走了她手里的枕头,没多问,抱着卓航从木床里面下来,卓帆还没醒,小家伙在床里面翻了个身,继续睡。 我给他盖好被子,叫卓航去找姥姥,我拉着喵语去了卫生间。 妈妈说最近叫我来带喵语几天看看,我答应后妈妈就没来这里住了,早上一大早就出去散步,说是回来带早饭,不用阿姨们做。 我这边才送她出门,就跑上楼,想继续睡的,可心里惦记着喵语这里,实在睡不着,就过来看看,不想,看到了这一幕。 喵语呆呆的看着我,仰头撅嘴。 我没问她任何问题,只递给她牙刷,还有洗脸用的小香皂。 她自己蹲在地上洗脸刷牙,做好了这一切把东西交给我,跟我,“妈妈,姥姥呢?” 我说,“姥姥最近身体不大好,早上需要出去锻炼身体,所以由妈妈来照顾你,不好吗?” 她点头,皱着小眉头,擦了把脸,追问我说,“妈妈,我刚才做了坏事,你不批评我吗?” 我笑笑,问她,“你刚才做了什么坏事了?” “就是……就是,其实没什么,妈妈,我出去了。” 我给她整理好了衣服,才允许她下楼,可我还是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眼看着她的小身子出了门,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正在门口徘徊,猜测她会去哪个房间,不想隔壁传来了的卓风的笑声,“宝贝,起来这么早,身上真香。” 喵语早上很少去我们的房间,今天突然去了我们的房间,我觉得有些反常,于是在门口偷偷的听他们说话。 喵语说,“爸爸是懒蛋,爸爸不起床。姥姥都出去锻炼身体了,爸爸你也要锻炼身体。” 卓风高兴的笑,“哈哈,好,爸爸也出去锻炼身体。” 我听了会儿,也没听出什么不对,转身就走。 不想喵语说,“爸爸,我早上做错事了。” 卓风好奇的问,“宝贝做了什么错事,被妈妈大屁股了吗?” 喵语说,“妈妈没有打我屁股,可我还是做错了。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弟弟们。”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卓风没应声,里面刚才传出来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良久,卓风才说,“喵语宝贝为什么这么问?爸爸做的不好吗,还是妈妈做的不好,我们都很爱你们,没有主次,都是一样的重要,更是一样的喜欢。” 喵语却说,“我能看出来,爸爸不喜欢两个弟弟,其实妈妈也不喜欢我,妈妈只喜欢吧,妈妈都很少抱我们,可妈妈却对两个弟弟比对我要好,爸爸,我刚才想用枕头打哭他们,这样妈妈就会批评我,那爸爸就可以帮着我说话了,我就能证明爸爸喜欢我不喜欢弟弟。” 我的心猛的一痛,握着门把手的手颤了两下。 卓风的语气森冷起来,“喵语,你刚才在说什么,你再说说一遍?爸爸不是很懂,你为什么说爸爸不喜欢两个弟弟,又为什么说妈妈不喜欢你呢,妈妈很忙,工作,家庭,还要照看爸爸跟姥姥,妈妈很辛苦了,妈妈不是不喜欢你们,是不想因为自己台疲倦的情绪带给你们,如果喵语觉得这样的妈妈叫以为她不喜欢你也不喜欢弟弟的话,喵语理解错了,知道吗?” 卓风耐着性子用最简单的话给她解释。 喵语是否能够听得懂就无人知晓了,可喵语接下来的话却叫我更加紧张。 “爸爸,既然妈妈那累,那就叫弟弟离开好了,这样妈妈就少分担一些累的工作,爸爸也可以跟我妈妈更好的在一起,爸爸还是以前的爸爸,喵语喜欢看着爸爸跟妈妈在一起开开心心的。” 我最近跟卓风没有很开心吗,只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 所以,喵语已经敏感到这种地步了吗,以为只要我们不在一起就是要分开,这个罪魁后手就是卓晗跟卓帆? 我深吸口气,心脏在胸腔里面咕咕雷动。 喵语才五岁啊,我的天啊,她的想法很奇怪,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想法,她的思维也很奇怪,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思维,她竟然还想用枕头将打哭两个才两岁的小孩子。 我的嘴唇都是颤抖的,脑袋嗡鸣,眼前发黑,是否喵语真是像妈妈说的那样,天生就是个坏孩子,我真的开始怀疑了。 我正要推门进去,喵语又说,“爸爸,这是我们的秘密好吗,你不好告诉妈妈,我会想办法叫妈妈对你跟我更好,好吗?” 她口中的好就是要用枕头将两个弟弟打哭吗? 我不敢想象,转身离开。 现在我情绪不稳,我不能在喵语面前表现出来,她敏感,聪明,坏心思多,这叫我做事一定要小心,不然肯定会叫喵语的情况更严重。 我在卓帆的房间来回踱步,连续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叫自己镇定下来。 卓帆突然醒了,坐在床里面看着我,一脸的紧张。 我走过去,将他抱在怀里,心痛的浑身颤抖。 谁能想到,我的女儿整天想着要如何叫两个弟弟受尽折磨,只因为她觉得不够爱她?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想,现在看来,不过叫喵语有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可怕了。 晚上,我就将喵语跟两个孩子分开住了, 却在半夜,事情发生了。 卓帆大哭,卓航不见了。 我跟卓风冲进房间就看到喵语吃力的抱着卓航,可不是正常的抱着,是把卓航倒了过来抱着。 我立刻抢走了她怀里的卓航,卓风抱走了喵语,分开后,卓风关了门没出来,我这哄睡了两个孩子才回来。 喵语正在哭,卓风坐在的凳子上看着她,该是批评了她,可卓风是不会叫喵语受到任何身体上的惩罚的,可我不一样。 卓风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我知道,既然已经发现,就该及时遏制住这样的事情发生。 “喵语,跪下!” 卓风一怔,茫然抬头看向我。 我没看他,继续说,“跪下!” 喵语看着我,泪珠子又下来了,颤抖着摇头。 我说,“喵语,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知道吗?那是你弟弟,你这么做会伤害到他,知道吗?” 她抽噎,伸手要去找卓风求情。 第477章 我看一眼卓风,卓风再如何喜欢惯着孩子,也知道在我批评孩子的时候不插手,他心疼,可只能忍着。 我说,“喵语,你不小了,小弟弟们都叫你姐姐,当你是大姑娘看待,有事请求助于你,你以前可不是很习惯帮弟弟做事的吗,为什么现在这样了?喵语,你刚才做的那些事情严重的伤害了弟弟,知道吗?” 她撅嘴看我,泪珠子哗啦啦的往下流。 我忍着心里的难过,继续说,“喵语,妈妈这么做是为了你好,跪下!” 我怒吼一声,她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我心口更加难受,可不早点教育好她,我真的担心她最后变成我妈说的那样的人。 卓风是阴险,狠毒,可至少他还有人性,可喵语呢,现在才才五岁啊,就知道害人了,还是自己的亲生弟弟。 换做是一般的小孩子,肯定不会这么做,哪怕她再讨厌自己的弟弟也不该伤害他们。 我深吸口气,继续说,“喵语,这是吗第一次惩罚你,你该知道自己做错了,跪着吧,半小时,妈妈会在门口看着你的,不要乱动,如果发现你起来了,下跪的时间会延长,知道吗?” 喵语哇的哭起来,到底还是听话的跪着,只是她伸着小手,要向卓风那边靠拢,我拍掉了她伸过来的手,抓着卓风出来。 卓风看我一眼,拉我进了隔壁的房间。 他没质问我,只安静的坐在床上低头想事情,良久,他轻声说,“我觉得喵语有些不太对,可你这样的体罚解决不了事情。” 我说,“既然你发现了,为什么不及时制止,你该知道她现在真是性格形成的关键期,这样下去,她会变成什么样?” 卓风眉头皱起来,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才深吸口气,无奈的说,“像我,可是她还小,所以不知道什么叫同情人,补助到收敛,卓尔,我觉得……我不该宠她了,如果她也变的跟我一样,却不知道收敛,那到时候伤害的就是她身边的所有人,包括我。” 卓风还算明白事理,可他早就发现了却没有采取措施,依旧宠着她,实在是不应该。 我说,“卓风,明天就把她送到医院去,你去。” 卓风点头,攥了攥拳头,“好,我知道了。” 我舒了口气,只要卓风还没糊涂,那这件事就还有希望。 隔天一大早,妈妈起来叫我们吃早饭,我等着喵语吃完就跟卓风一起去了医院。 在医院楼下,我坐在车里面没出去,卓风抱着喵语下了车。 昨天跪了半小时,喵语的膝盖有些红肿,早上卓风给她擦了一些消肿的红油,现在身上很大的药的味道,可也没多大影响,小孩子平时玩闹的时候磕磕碰碰都常有的事儿,我这么想着,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喵语回头看我一下,欲言又止。 如果她问我为什么不去的话我或许会觉得她还是个懂事的孩子,可她敏感的不像是个正常的孩子,只转身看向我,就没吭声,直接跟着卓风去了医院。 我在楼下等的有些焦急,实在心慌,分散注意力的时候给晶晶打了电话。 她那边也不知道更父母之间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最近都没有消息。 可电话打了三次都没有人接听,我就急了,直接打给了张川。 张川那边的电话接起来就传来了孩子的哭闹声,远处好像还有争吵。 我急了,问,“怎么回事,孩子哭什么?” 张川说,“晶晶父母来了,可是才来这里第二天就要回去,说是不习惯,不喜欢住这里,晶晶气不过就跟两个人吵起来了我劝不住。” 这父母也是,怎么的也要在这里住上一星期啊,这是瑞士,不是国内的一个城市呢,出来进去的一辆车子就回去了,来回折腾身体也吃不消,可为什么才来就要回去? 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啊,才过来就要走,这里面肯定是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你跟我说说。” 张川其声叹息了一阵,哄睡了孩子才继续睡,“是晶晶的弟弟。” 啊? 晶晶还有弟弟,她不是独生子女吗? “什么啊,晶晶哪有什么弟弟啊?” “我也是才知道,静静更是才知道了,那父母重男轻女,哎,你也知道,老一辈人都有这种思想吧,在晶晶大学毕业后没多久,那两父母就收养了一个儿子,现在都上高中了,晶晶每年给家里汇过去的钱都给了那孩子上学,老娘口没跟晶晶说,自己还省吃俭用,晶晶到现在才知道,并且得知,那孩子不省心,在学校闹事,一个女孩子怀孕了,打胎打出血,闹出了任命。” 我大惊,半晌才回过神来,“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我是真的太意外了,可这老两口都多大岁数了,这来回折腾谁受得了啊,这件事也不是他们立刻赶回去就能解决的。 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晶晶总叫他们来却不来的原因了,怎么这亲生的还不如后来领养的重要呢? 也难怪谢晶晶跟他们吵架了,换做是我能闹翻天。 可吵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给卓风打电话问了他这边大概什么时候结束,他说至少要三个小时,在排队,前边还有六个人。 我告诉他晶晶这边的情况,直接赶往晶晶家里。 张川抱着孩子给我开门,给我使了个眼神。 我点点头,叫他先出去,直接走了进来。 晶晶正跟她妈妈在楼上争吵,“妈,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我才是。你们从小把我养到大的是我,不是他,为什么对他比对我还要好,啊?我儿子病了,我也病了,我现在还在发烧,我需要你们,你们听不懂吗?你们宝贝的那个儿子现在有人在解决事情,我已经叫张川联系了国内的律师去了,还不够吗?啊?你们看看我现在什么样子,我高烧四十度,你们却因为他惹的的祸端非要现在回去,回去一个不行吗,还都走了,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啊,我要问问你们,我是不是你们亲生的,还是说,那个儿子才是你们亲生的?” 她妈妈在哭,父亲坐在床上垂头不吭声,气氛一度僵持。 我走进去,轻轻扯了一下晶晶。 吓我一跳,她身上特别的烫,跟火一样,脸都是红的,眼睛也是红,该是没哭,这是发烧影响的。 晶晶怀孕不容易,生产后一直断断续续生病,医生说是因为她体质弱,没有抵抗力,需要多休息,所以还在一般都是张川再带,并且她不像我还有妈妈跟保姆们一起照顾,晶晶说保姆带孩子不放心,所以即便是叫了保姆也只是叫保姆做饭洗衣服,带孩子的事情还是她跟张川两个人换着做。 可张川还有公司要管理,也不是经常在家,全部的重担都落在了晶晶这边。 看着她的样子,我很是心痛。 她看是我,还想要继续跟父母争执的话就没说出口,张了张嘴,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我拉她出来,给她的衣领子拉高了几分,跟着说,“晶晶,吵闹不是办法,这是你父母,他们要怎么做是他们自己做的决定,你无权利干涉,我理解你心里难过,可用强硬手段将他们留下来也解决不了问题,他们但是国内的那个儿子,就叫他们回去,回去了也就安心了,至于你这边,我来想办法啊,实在不行去我家,我帮你照看孩子,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不能再生气劳累了,张川也还要忙着公司的事情,你们到底是精力有限,是不是?暂时先把这件事放一放,目前来说,要紧的是你的身体。身体不好,你怎么带孩子,张川也担心。” 谢晶晶眼睛一红,扑进我怀里,“我这亲生父母还不如我的好姐妹。” 我轻轻拍她后背,叫张川把人先领到房间里面去,我则进了房间里面跟她的父母说。 老两口两鬓斑白,一辈子都在机关单位,现在退休了,好不容易能享福了,可现在又领养了一个孩子,我不懂他们的脑回路。 难道男孩子就那么好吗,可这个男孩子也是他们亲生的,并且还在耗尽他们全部的积蓄,包括老年人这点精力跟时间。 我坐下来,给他们倒了杯水,打量两人,最后还是问晶晶的妈妈,“阿姨,你真想回去吗?现在就走吗?” 她不说话,说的话是晶晶的爸爸,“丫头,我们不能看着那孩子变坏啊。” 可已经变坏了,事情发生了就代表已经变化了,正常的阶段不好好管教,现在已经成年再管教已经来不及了。 我说,“叔叔,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可现在的问题是,你们回去了也解决不了什么,张川已经叫了朋友跟律师过去,这件事相信会得到一个很好的解决,并且……”我看一眼地上放着的包裹,无奈的摇头,也跟着心凉了半截。 “你们不担心自己的亲生女儿吗?还是说,真的像晶晶说的那样,她不是你们亲生的女儿?” 她妈妈这时候急了,“你个小丫头不能乱说话,晶晶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也担心的。” 我却笑了,是冷笑,“担心吗,真的担心的话为什么不好好照看,晶晶现在身体很不好,经常会生病,身边需要父母陪同,她没有兄弟姐妹,这边只跟我离得最近,可她不想老麻烦我,她以为我们关系再好还不如自己父母好,可你们却一直叫她失望。” 我说的口干舌燥,也没再听到两个人再出半个字,知道就算纠他们走,也不会好好照顾晶晶了。 最后我也没了耐心,“那这样吧,晚上我叫人给你们安排私人飞机走,这样会快一些回去,到时候你们就能早点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了,至于晶晶这里……我想还是不要再跟她联系的好,你们心里只有儿子,没有女儿,这样叫人很伤心的,再者,晶晶也是有家庭的人了,这边还有我,我来照顾她,至少我不会伸手管她要钱还不管她。” 我也是气不过才说了这样的话,知道晶晶听到了也肯定会怨我,可我不想看着我最好的朋友受这样的委屈。 第478章 重男轻女的思想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的被打破,我以为像他们这种只有一个女儿的家庭不会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谁想到,其实这样的思想在他们身上更严重。 尤其,我无法理解的是身为女性,也不看重同样是女性的女人。 真是可悲。 我起身,又重复警告说,“你们叫儿子养老,叫儿子照顾你们吧,以后不要再打搅晶晶的生活,以后她我来照顾,你们收拾一下,准备离开,再也不要来了。” “你,你是谁啊,你又不是我们家的人,你凭什么查收我们的事情,晶晶怎么对我们吗,跟你没有关系,小丫头,你别多管闲事。” 我轻笑,这还真不是我多管闲事,而是在伸张正义。 我说,“我的丈夫卓风家里从前也重男轻女,可是他很厌恶这样的事情,所以他大逆不道的在山里接我回来,还养大了我,甚至我们现在结婚后还生了三个孩子,在他看来,男女都是一样的,从小好好培养,那以后孩子们自己的路就自己去走好了,我们身为父母,只需要告诉他们不能重男轻女,不能做坏事,要保有善心。这就足够了,我么不会再叫你们这样人踏足我们身边影响我们的生活,尤其是你们这种冥顽不灵的人。放着自己的亲生虐人不照顾,却在担心一个将来不知道会不会认你们的坏小子不惜搭上自己的老命,那你们真都不配拥有晶晶这样多好女儿。的确,我没插手这件事的权利,可我至少有说话的权利,不信你们现在去问晶晶,是否同意我说的?” 转身,我们就看到了晶晶,身后是抱着孩子的张川。 小孩在在张川怀里咿咿呀呀的说话,小拳头握的很紧,大眼睛这把眨巴的看着我们。 气氛一度紧张起来,我们都在等着晶晶到最后决定。 我不担心她不同意,甚至将我赶走,只要我做了我认为对的事情,我就不会愧对于任何人。 半晌,晶晶轻轻了呼了口气,回头对张川说,“你去订机票,经济舱就可以了,两张,还有,律师那边撤了吧,跟我们没关系的人犯不着搭上钱还搭上人情。” 晶晶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只回头看向我,轻轻扯了一下我的衣服,“卓尔,我收拾东西去你那里,小川明天要出差,所以公司得我亲自管理几天了,孩子就交给你跟阿姨照顾了。” 我说,“好,那到了家里后我叫医生给你看看吧,这样烧下去不是办法。” 她没应声,只眼神泪光,跟我一起下楼。 身后,是她妈妈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她爸爸谩骂,“兔崽子,我白养活了,白养活了。” 晶晶跟着我一起出来,看一眼房间里面,到底还是不舍的,这是他的父母,是亲生父母,打断了牙齿还连着筋骨呢,怎么能说断就断了,这么做也不过是气话,可这件事父母做的也确实叫人太伤心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不对自己好,却对收养的孩子好,放着自己孩子不管,这就要直接回去,可有想过静静地感受呢? 换做是我父母,我怕是也会很生气,不过我没体会过从小被养到大的这份恩情的感受,只觉得这么做,对晶晶很不公平。 张川抱着孩子坐在车子后面,晶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路上没吭声,我偶尔看过呀,她这个低头抹泪,看着实在叫人心疼。 张川想要说话劝说她,我给拦住了,人在这个时候最脆弱了,说什么都会给她造成很重的心理负担,还不如不说。 车内气氛很沉重,我们都没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我不知道谢晶晶在想什么,可换做是我,我会想到以前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的那种幸福,越想越多,想到越多越觉得现在的情况是多么的悲凉。 明明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为什么非要认为儿子才重要,自己亲生的都不好好照看,却非要照看非亲生的,这到底因为什么,难道就因为那是个男孩子? 我是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都说些现在社会进步了,可其实这样的腐朽的思想依旧根深蒂固。 我记得很久之前还有人将自己死去的女儿挖出来,跟别人家的死去的儿子配隐婚,拿到的几万块最后给了儿子,可那儿子不养活他们,他们就怨恨自己的女儿不保护他们。 当时的新闻发出来,多少人在新闻下边留言,我才知道这件事竟然在国内竟然翻这么多。 我无法想象长在这样家里的女孩子会活成什么样子。 再者,国内严重的男女比例失衡也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太多。 多少还没出生的女孩子就腹死胎中,就因为家家都想要儿子。 到了最后,男人多,找不到合适的伴侣,然后埋怨女人物质,势力。 这么恶性循环下,却没有人好好的思考一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作为女人,我能做什么呢,从前我以为我是个好人,能做一点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帮助被拐卖的孩子们重新找到自己的父母,可最后的数据却是如此的惊人,十个女孩子,竟然有留个是因为自己是女孩子而没亲生父母变卖,最后被送去了孤儿院。 还有一些被找了回去,也因为是女儿孩子而不得宠,早早辍学,照顾弟弟妹妹,照顾家里,很小就被父母家找了条件更不好的家庭结婚,生孩子,声儿子,堕女胎,周而复始。 穷继续穷,受压怕的找不到出路,更不知道反抗,早已经在这样卑劣的环境下变成了吸血鬼的帮手,压榨自己的女儿,最后成为变卖女儿的可怜女人。 这些是事实,也是不被人接受却真是存在的事实。 可每次想起来,我都会觉得浑身无力。 我能做的实在太少了。 我以为我已经是我们这群人中最可怜的一个人,可现在看来,其实比我悲惨的还有很多。 至少,我妈妈是爱我的,现在也陪在我身边,照顾我,照顾我的女儿,补偿我们共同失去的那么多年。 车子到了家里的院子,晶晶想在车里安静的坐会儿,张川安慰了她两句抱着哭闹不止的孩子先进去了,我则坐在车里面安静的听着她的哭声,心都要碎了。 晶晶不是喜欢哭闹的人,即便心情不好,也只自己偷偷的伤心几天,事情一过,转身就忘记了。 我认识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乐观开朗的好姑娘,这跟她成长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可谁想到,其实她的家庭未必就像我们看到的那样幸福。 我说,“晶晶,坐过来吧,靠着我哭会好一些。” 她摇头,继续低头默默抹泪,半晌才吸口气,镇定下来,对我说,“我总觉得我是最幸福一个人,尽管我在感情上遇到了挫折娿,可我还是没找错人,张川一直对我很好,我们相爱,我们共同管理公司,他总迁就我,做事细心,对我无微不至,我们还有了一个很可爱的孩子。我更有一个爱我心疼我的父母,可谁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卓尔,你能想象,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理解这样的心情,沉重,失望,无助,就算身边站着巨人,在无微不至都捧着自己,给自己力量,依旧会感觉到无助,看不到希望的那种失落。 那是自己的父母,可是过了几十年发现他们真正爱的不是自己,以前的美好都是假象,这样的打架有多少人能够接受?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觉得这样安静的陪着最好。 她再没说话,哭了许久,纸巾用掉了一般,很久后才对我说,“我想好了,他们回去后我不会再给他们钱了,如果他们去告我,我顶多每个月付给他们几百块生活费,我到死后会全部一次性结算清楚,之后再也不来往。我不想看到他们,他们觉得我不好,那就趁早不要联系,那个儿子好就去找他,跟我没关系。我说的不是气话,我是真的这么决定的,事情已经到了和整个地步,我知道我再做什么也挽回不了什么。我感谢他们给了我三十年的假象,可我会在剩下的几十年里无时无刻不痛很他们,重男轻女,永远都不可以原谅,尤其是我妈妈。” 是啊,做为女人还重男轻女,我也无法理解。 我深吸口气,劝说她,“暂时看看情况再说,我知道你伤心,可事情还没到了非要这么极端解决的时候,你……晶晶,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晶晶摇头,抹掉脸上最后一点泪水,回头看向我,问我,“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生下你的那个女人你最后怎么做了,给了她那么多钱,她呢,却对跟自己毫无关系儿子好,你不觉得寒心吗,后来也不是也没再联系,把人送出来城,还警告她再也不要回来,是不是?卓尔,我当时不是很理解你,可我现在懂了,我觉得,你做的很对。” 是否正确已经不重要,现在我只想叫我身边的人都过好自己的生活,既然能因为离开那样的父母而过好自己的生活还真不如就这样断了一切的往来。 “晶晶,既然你这么选择了,那就照做吧,我觉得很好。只是你现在需要振作起来,张川那人对你是百依百顺,你着实么做什么他都不会反驳,可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啊,你多跟他沟通,不要凡事都自己扛着,知道吗?孩子这边有我,你们只管管好自己的公司,别的事情暂时放一放,如果你家里人联系你……”我无奈吸口气,才继续说,“就暂时避开一下吧。” 晶晶抽噎了一声,“我知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我心里有数。只是我还真想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样子,这么小就把人小姑娘的肚子搞大了,不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教育人家的。” 在很多父母眼中觉得自己的孩子是男孩子就可以占便宜,所以不珍惜人家的女孩子,可其实这样的伤害是双方的,小小年纪就这样不靠谱,以后很难有发展。人渣长大了也是人渣,想改好,是不可能的了。 第479章 “进去再说吧!” 安排了晶晶一家子住下,我反倒郁闷起来,想到这件事就心里难过。 重男轻女这种可笑的思想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好转。 如果我依旧在深山中生活,是否也变成帮凶,成为下一个教唆女儿成为男权社会下的牺牲品,并且成为一条忠实的狗。 “卓尔!” 卓风突然叫我,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转身,抬头看他。 他勉强睁眼,坐起身来,开了台灯,揉了揉眼睛才勉强看向我,“怎么了?” 我往他身上蹭了蹭,伏在怀里,低声说,“没有,就是……睡不着。” “想晶晶的事情吗?” “恩。” “等我过去了看看情况吧,一再拖延回去的时间也不是办法,王洋已经到了好几天了,我去看过两次,你这边也腾出时间去看一看,晶晶这边到底是家里的事,涉及到她的父母,她是为难,眼下你也帮不了什么,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这件事已经这样,改变不了什么,知道吗?” “我知道,就是觉得……哎,卓风,我好难过,你说为什么人会有这样的思想,姓氏,血脉,就那么重要吗,以前的帝王才讲究血脉姓氏,可现在都是普通老百姓,谁比谁高贵啊?” “呵呵,又开始胡思乱想。这种思想很多人都有,我也有,至少比很多人好一些,所以我们搬出了那里,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才能慢慢扭转我们自己的这种落后的思想,叫孩子们不在变成我们这样,至于别人,我们管不了。” 是吗? 我没有那么伟大,可我还是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早点休息,我的飞机票改签了两次,明天晚上再不能变了,回国之后你这边受点累,孩子们照顾好,我尽快回来。” “恩,我知道。” 重新躺下,我依旧没能入睡,听着身边卓风轻轻地呼吸声,觉得整个人都安心,可以想到他又要离开我几天,我的困意又没了。 早上,卓风很早就去了公司准备资料,国内那边已经反复催促他了,再不去怕是很多事情真的要出乱子,李欢这边暂时没什么动静,卓风的意思是不知道他在憋什么坏,但是别担心,还有冯飞在。 最近我都没去看冯飞,他总是打电话过来叫我们都不要过去,他说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呆着,我知道他不想我们之间尴尬,可我还是过去看看。 上午处理了孩子们的事情,中午跟晶晶一起吃了饭,她去公司,我则去了医院。 冯飞正在吃饭。 他看我进来,愣了一下,这才放下手里的勺子,擦了擦嘴角,转头看向我说,“卓风回国了吗?” 他竟然先问我是不是卓风回国了,好像卓风在这边我就不能来看他一样。 我笑笑说,“还没有,推迟了几次,今天晚上必须过去了,但是我不放心你,所以还是想过来看看你,你继续吃饭吧,吃完了我们再说。” 李欢早上给卓风打了电话,说是要合作一个新项目,卓风说这批货很好,他去看过,但是跟李欢做生意不能太草率,尤其知道这个人居心不良,就更不能掉以轻心。 我对李欢的了解还太少,跟他打交道实在是有些吃力,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算计了去,还是想过来无奈问冯飞他的意见,不然吃了亏,整个公司受损。 冯飞看了我一会儿,欲言又止,可还是拿了勺子继续吃饭,吃去了一小半才放下,而后说,“说吧,是为了李欢的事情过来的吗?” 我说,“是。” “我都听说了,之前秘书给我说了这件事,我起初也觉得有些奇怪,可是这件事还必须做,我们需要这批货,并且李欢开出来的就价格也很合理,看似一切都正常,生意要做,公司要经营,只是要格外小心。” 我说,“是啊,只是有些提心吊胆的,李欢之前几次动手脚叫我们受损不少,可我们还必须跟这样的合作,有点在刀尖上跳舞的意思,现在我们都已经丢了一只鞋子了,再划伤脚底就自身难保了。” 之前因为我们力挺王威,失去了一个合作多年的合作伙伴,所以材料这边少了一个货源。 在这边很多原材料只有一种,想找到合适的厂家真的不容易,那个客户不跟我们合作了,其次最要紧的就是李欢这边,可他老奸巨猾,对我们总处处提防还设置障碍,实在是合作的不顺心。 可冯飞总说,“合租是必须,出问题是肯定,至于被谁算计了,那就看对方的本事。现在看来,我们的本事还不够大,不然那种小心也不会得志。” 我笑笑,“是啊,本事不够大,可有什么办法呢?” “办法很多,看你怎么用,这样,你去公司我的办公室那一份资料出来,在保险柜里面我给你密码,这是我的指纹。” 他拿了电话给我,硕大一个指纹。 我接过来,看一眼,没多问,想时间上来得及,我还想去看看汪洋的,那就顺路去看看。 冯飞突然问我,“汪洋来了,是吗?” “是啊,我还没去看过他,听说他现在情况稳定多了,卓风找到心理医生很出色,我想顺路过去看看。” 我把他的电话收好,密码也存了起来,放在兜里面,抬头,对上冯飞的双眼。 顿时,心口一窒。 他眼神灼灼,好像带着浓浓的火,正在我的脸上来回的扫射。 我有些心虚的低头。 对于他,我有些时候不知道要如何回应,甚至与连拒绝都显得格外的沉重。 “冯飞,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汪洋那是病,可我不是,我清楚自己在要什么。有时候真想看着你跟卓风离婚分开变成愁人,这样你就会完全信任我,我们之间才会亲密无间,你才会接受我。” 我大惊,豁然起身,突然变的有些紧张,这样的不安就好像星星之火,瞬间在心里泛滥。 他笑笑,又递给我一份资料,跟着才继续说,“拿回去好好审核一下,我相信你的专业水准,暂时我没看出来哪里不对,可就是觉得有些问题。” 我看一眼,是个统计表,里面的数据很大,一时之间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可高手做这个即便是有问题也会做滴水不漏。 我说,“好,我拿回去看看再说,那……我先走了。” 我起身,竟然有些不舍得。 冯飞啊,一个人在这里,不会觉得寂寞吗? 他却笑着说,“不再陪我一会儿吗?” 我也笑了起来,“想,知道你一个人在这边很寂寞,我想陪陪你,可你总不叫我过来。” “恩,不想打搅你平静的生活,你跟卓风很好,我也有些不忍心破坏了,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你跟我真的不合适,可我想了无数种都觉得你我之间还是最合适的那种,卓风对你……还不算最合适。” 三句话就能拐到这个事情上来,叫我都没有办法跟他继续交流,可我还是得说,“我们才是不合适,不然你我早就在一起了,知道吗?没事的话我先去公司,回头给消息。” “哈哈,好!” 他哈哈大笑,目送我离开。 上了车子,我攥着手里的资料,看着车外面流动的风景,心情复杂。 冯飞啊,如果我们早一点相遇,我想我们会很好的在一起,或许也不会遇到我这辈子遇到的这么多的悲惨,可事情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开车李哥突然说,“卓风说晚上不回家了,直接去机场,行礼已经送到了机场,他现在在工厂勘察,估计下午结束,叫我通知一声,离开后照顾好自己。” 我心骤然锁紧,许久不曾跟卓风分开的我此时突然分开了真的有诶很多的不舍,可我们已经是多年的夫妻,再这么矫情实在是不应该。 “知道了。” 我给卓风发了微信,问他在哪里,东西是都带足了,还有时间见面吗? 他没回复。 我忘记了,工厂那边是没信号的。 我吸口气,心口有些难受,继续盯着外面的风景,看的出神。 车子到了王洋所在的医院,李哥停好了车子叫我先进去,他随后就到。 我问了前台王洋的病房,就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推开门,就看到王洋跟他的老婆在房间里面打牌。 两个人正闹着,笑容扔挂在脸上,看到我进来,瞬间僵住了,尤其是他老婆。 我知道,她是不欢迎我的,可我必须来。 王洋起身,显得有些局促,已经正常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腼腆的大男孩。 “王洋,我来看看你。” 进门,面对面,他的局促也叫我有些局促,可话说完,我才想起来哪里不太对,来看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买。 “啊,那,那你坐吧,我给你倒水喝,呵呵,你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呢,我好换身衣服,最近跟我老婆在这里呆着都懒惰的衣服不想换了,她孩子月份开始大了,不想动弹,我也懒的不想动,呵呵,你,你坐。” 他紧张的冲我笑笑,侧身给我让了一条道儿,示意我进去。 我犹豫着,还是站在门口,有些尴尬的笑着说,“还是不了,我还有事,就是顺利过来看看你,你恢复的很好我就放心了,在这边还适应吗?” “哦,还,还好,就是我老婆吃不惯这里的东西,我想早点回去呢。” 病好了,他不再对我依赖,却显得有些疏离,这叫我有些心里不舒服。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之家本该像家里人一样,可他却当我还外人。 我知道他不想叫他老婆误会,可我们之间再不会变成从前的那种亲密了。 我知道不能再多打搅人家夫妻,只随便找了个借口出来。 王洋出来送我,他老婆从头至尾没说一句话,就连出来送我都没有,只那双眼睛里面内容很多,看着我心情更加不好。 第480章 三个人再一次碰面,气氛像是成了一锅正在煮沸的米粥,咕嘟嘟的冒泡。 陆泽说了一通文件上的合约内容,我听不大明白,但是他说的账目数据我还是听懂了。 白夜远背后利用李苏的公司与张胖子的一个小公司合作,财务上肯定有些变动,可这笔钱却是从陆泽这边调出来的,他们两个在国外合作了个新牌子的运动鞋,资金才启动,所有的地方都在等着广告生产,白夜远没通知陆泽就把这笔钱给拿走了。 相信李苏跟张胖子要告诉陆泽的也是这个事儿。只是陆泽没听李苏她们添油加醋的说,说明在他心底还是十分信任白夜远。 谁会想到,自己那么信任的一个人,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陆泽生气还保持克制,真的是教养非常好了,要是换做我或者是李艾那种暴脾气的人,估计能立刻就动手,甚至飞刀子。 白夜远端正的坐着,听陆泽发完了脾气,轻轻呼吸,突然笑起来,“我以为这件事知道。” 我也有些不满白夜远,尽管作为局外人,可他这个表现怎么看都像是在故意给陆泽出难题,既然是合作,就要公开透明啊,他这不是明摆着把陆泽当傻子吗,拿了钱为何不说一声呢? 陆泽说,“白夜远,我信任,你就是这样利用我的信任吗?” “……信任?如果真的信任我,你就该按照我说的去做。” 陆泽一怔,颤了下嘴唇,那话就没说出来,他突然神色不对看向我,默了会儿,垂头没吭声。 我有些不懂的他,却没勇气去看白夜远的眼睛,只无奈的抿着嘴唇,继续做我的小透明。 其实在见到白夜远的那一刻,我就浑身不自在了,甚至都想直接离开,看路泽情绪不大好,我也有些担心,索性在他央求下就留下来,可我现在真是有些后悔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白夜远追问。 陆泽摇头,“不是不对,只是……可你们不是早就不可能了吗?” 听这谈话内容好像还是跟女人有关系?我一脸茫然,头一个想法就是想现在就走,他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想搀和,更不想知道太多,不管白夜远对我如何,私事就是私事,我知道的多了,对白夜远的了解就更多,这对我一点好处没有。 我起身,“陆总,白总,我要回去了,宿舍要关门了,留下来也帮不了什么,不打搅你们谈事情。” 白夜远起身,在陆泽起身之前先按住了他的肩头,“我去送她。” 我直接拒绝,甚至都没有一点犹豫,“不用了,我自己知道怎么走,就在附近不远有公交车的,我先走了。” 我提了包就出来,一路小跑,身后白夜远叫了我好久都没回头。 我在酒店外面的门口大口喘息,捂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几次回头,见他没追出来,才提步离开。 公交车早没了,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我只能打车。路口的地方,司机大叔开着白夜远的车子过来了,我几次当做没看到,他就几次追上来,“丫头,上车吧,不然我回去也不好交差,我送你回去就走。” 我实在无奈,他的车子一直跟着,我打车都打不到,是好上车,关上车门我告诉他,“送到学校门口就行,不用进去的,门卫大叔那边开门很不方便的。” 司机大叔回头看我一眼,熄了火。 我惊愕,“大叔?” 他侧身看向我,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提了个袋子给我,“是白总叫我给你的。” 我没去接,盯着袋子问,“什么东西,白总给我的为什么不是他亲自给我?” 司机大叔拎着袋子抖了抖,又探出半个身子过来,“拿着吧,是衣服,明天晚上白总要去出席一个酒宴,没有女伴,这里面有现金,好像是五千,要是嫌少我再去给你取出来,这是工作,你不接受吗?” 我点头,“是,不接受,我现在不需要这么多钱花,所以没有必须要去。” 大叔笑起来,“看来还真需要。”他又递给我一个信封。 “拿着,看看就知道了。” 我犹豫着接过来,拆开看了一下,愣住了。 这……这个是律师费,可白夜远不是已经付过了吗? 不过也是,他有权利不给的,我盯着律师费的数字,眼珠子都放大了,三十万的辩护费,我哪里拿的出来? “这是后续的费用,之前的白总已经给过了,你爸爸两次改判,后来的律师是内部协调的律师费用,费用不多,你自己付了吧!” 要是之前我没把银行卡给白夜远,我现在是不是就不用担心这笔钱了,可……我生气的问,“为什么之前没跟我说?” 司机大叔也很无奈,“那就不知道了,是白总叫我给你,好像之前也没收到吧,你看信上的日子,是两天前。” 我无奈的吸口气,这个事儿,怎么想都叫人心里不痛快。 “如果是白总故意的,那我不拿这笔钱又怎么样?” 大叔哈哈大笑起来,“那你就上了失信黑名单吧,至少我们做的事情也足够多了,这笔钱你该自己拿,你爸爸不是也才判几年吗,我们对你的帮助还不够大吗?” 我…… “可是,我之前,我有一百万,我……我给了,我……他为什么不早说?” 我真是有口难辩,有苦难申,气的我七窍生烟。 我狠狠拽信封,塞进书包,“行,做就做,我会给的,五千太少,至少一万,我现在价位高了。” 大叔一点头,发动了车子,“行,我去给你再取一万,现在征税是多少来着?要扣税的,我给你开发票啊。” 我简直要被气疯了,白夜远就是诚心不放过我。 可我,无可奈何。 到了学校门口,大叔拿着发票跟扣税后的钱给我,低头按着手机上的计算器说,“算一算对不对,我可没拿你的钱,代扣代缴税后的钱应该没错的吧?恩?差了几分钱也没法子了,我支付宝给你?” 我气的跺脚,“大叔,你就别跟白总一样了,真是幼稚。” 他无奈摇摇头,告诉我说,“我就是个跑腿的。” “大叔,跑腿的也不能什么事都做吧,很多事情也不是我想的,是被逼无奈。” 他呵呵笑起来,“你进去吧?哦,对了,别忘了,明天中午十一点半我来接你,酒会可一定要去,钱都拿了。” 想抗争都找不到突破口的我,欲哭无泪。 到了宿舍,我望着空无一人的宿舍,心也开始空起来。 很晚的时候,宿舍的灯都要熄灭了,我正昏昏欲睡,就听咚的一声,我惊吓的坐起来,呆呆的看着面前开门的女生。 她看我一眼,自己爬上了我的对面的上铺,掀开被子脱了衣服才对我说,“我是你新舍友,刘崇的闺蜜,不过她今天不回来了,我先睡她的床,晚安。” 我呆呆的看着她,一脑袋蒙。 她转身看我,问我,“喂,你不休息吗?” 我楞了一下才转头看她,她的床上挂着一条夜光的彩灯,没插电源也有微微的光亮,照射下来的光线好像一条躺在漆黑的夜空下面的银河,美丽而又纯净。 我问她,“你叫什么,我们以后就是舍友了吗?” 她打了个哈欠,“我叫李智,智慧的智,我可以睡了吧,可怜虫。” 我歪了歪嘴角,还未说我叫什么,她已经翻身再不理会我了。 我有些失落的垂眸,脑袋依旧处在神游状态。再一次困意袭来,才重新躺好入睡。 前半夜我没睡好,总是被梦惊醒,梦里都是白夜远,像真实发生了一样,心痛的我实在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 我看着对面床上的李智,百万个问号,在暗黑的夜空下,回答我的也只有无尽的安静。 隔天起来,我果真迟到了。 脑袋像是被人塞了个皮球,发胀的难受。对面的床铺早就收拾了干净,只有地上放着的歪倒的两只拖鞋提醒我昨天晚上那个叫李智的女生不是我自己的幻觉。 早饭没吃,我直接抱着书本去了教室,这脑袋还是很难受,低头揉太阳穴,面前就有人提了早餐过来,“大叔?” 他冲我点头,“趁热吃吧,我去食堂找你没找到,白总叫我送到你教室来,吃了再上课。” 我差点叫出来,这是搞什么名堂,白夜远是不是脑子坏了,关心我也不用这样子吧,怎么想都觉得他像是给我施加压力,对于我之前的警告完全没放在心上,甚至变本加厉,竟然直接找到我教室来了。 同学们都在看我,远处的李艾也青黑半张脸不善的瞪我。 我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可也不是发脾气的地方,提了早餐跟大叔出来,想去找白夜远理论。 大叔却告诉我说,“白总不在这里,一直都在公司,不过中午就能见到了。” 笑话,他都已经献殷勤到我教室来了,我还能上课等到中午那也未免太心大,“大叔,白总在哪里,现在就带我去好他,我要把话说清楚。” 大叔笑起来,“怕是见不到,白总在开会,现在我都进不去,昨天与陆总谈事一直都没结束,中午还有个酒会必须到场。就算是早结束了人也在休息,你要是真想见,就吃了早餐后回去好好上课,中午我会准时过来接你,知道吗?” 我气的跺脚,“大叔,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还要替他做这些?” 他点头,“是,没错,我很讨厌你,可也必须这么做,这是白总安排的。丫头,进去吧,我的任务完成了。” 我生气的看着他走远,急的一口火在胸口,可现在只能忍。 重新回了教师,我的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坐下来,就听不远处的刘崇在跟她的好闺蜜李智咬耳朵,“看到了没有,拿了好处还卖乖就是这个样子,你姐姐学不来的吧?” 李智哼哼,狠狠瞪我,没接话。 第481章 众人哄的炸开了锅,班长起身呵斥,“都别吵了,这里是教室,马上上课了,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那位新来的同学,你坐好,待会儿上台介绍下自己,不然就出去。” 班长的话叫理智怒气更足了,继续说,“呦呵,班长吗,你是不是跟那个小婊子也有一腿?” 班长大惊,顿时就结巴了,“你说八道什么,我们都是同学。” 李智呵呵冷笑,“是吗?我看未必,班里的男生可不少,一共三十六人,男生就占据了二十人之多,这个专业这么美发展,你们男人竟然也喜欢?是不是就因为班级里面多了个小婊子,睡不花钱啊?” “你住口。” 李智的话惹的全班同学不满意,纷纷上前职责。 我怒瞪着她,反驳的话早被同学们的反抗声压住了。 “呵呵,我……” 老师推门进来,顿时安静。 所有人看向门口的老师,毕竟了嘴巴,谁都没吭声,包括李智跟刘崇。 “怎么回事?不是我的课吗?你们这么剑拔弩张的欢迎我,有点害怕啊。”老师开玩笑的问。 同学们呵呵的笑,班行带头说,“老师,没事,我们这里在介绍新同学,老师可以上课了吗?” 老师看过来,眼神扫过我与李智,对半晌点头,“是,是我迟到了,那上课吧,新同学你们课下自己去了解,我不是主课,想认识新同学去下课去找她就是了,来,上课。” 所有人看向李智,纷纷坐定,在老师的喝令下拿出了课本。 我狠狠的捏着手里的本子,眼睛都要冒出火来,恨不能将李智生吞活剥了。 李智歪头看我,一脸的得意,嚣张的她甚至对我竖中指。 不知道哪里飞来的一个本子,咣急一声砸在李智的后脑勺上。 她吃痛大叫,骂人的话脱口而出,同时帮腔的刘崇也附和,“哪个傻逼?” 所有人不吭声。 老师生气的拍桌子,“同学,这是我的课,你们的专业课,虽然不是主课也是很重要的一门,上次的考试成绩已经证明你们在我这一课上会趴下百分之五十,现在什么意思,骂的是我还是我的课?给我出去,同学,说的就是你,给我出去。” 老师生气的指着李智跟刘崇,又啪嗒的拍桌面,“出去,立刻,马上。” 班长也出面帮腔,“老师别生气,新来的同学有点不合群,我们叫她们出去就是了,不能耽误我们上课。” “就是,那两位同学,请出去吧,这里不适合你们,想骂人诬陷人出去了随便,操场很大的,随便你们怎么闹。” 李智稳稳的坐着,眼睛都没眨一下,可刘崇存不住了,拉了她好几下,又低声不知道说了什么,李智才起身抱着书本离开。 课堂上终于安静了,可气氛不是很好。 老师很快讲完,再没了言语,余下的时间叫我们自己自习。 快下课的时候,我收到了好多小纸条,其中都是道歉,还有一些是鼓励。 我含着泪花子,看着字条上不同的字体,可我体会的温暖却是一样的。 这都是我的同学,相处不多,也成为同学一年了,他们对我的照顾真的很大,尤其是班长,尽管是个男生,对我们极少数的女生也能照顾的很全面,甚至还主动帮我联系过工作。 我从来不知道,其实在我忽视的地方,还有一群这么可爱的他们。 一堂课结束,同学们也都纷纷离开,选修的课程开始了,大家都忙的团团转。 我呆坐在教室许久才提着书包里开。 十点还有一节课,可我实在没心思去了,主动跟老师请了假,就躲在宿舍里面。 李智跟刘崇没回来,东西早放在了桌子上,我一个人收拾了整个宿舍,打扫后洗了澡,围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李智与刘崇也推门进来。 三个人走了一个碰面,谁都没吭声,李智眼睛生了毒药一样的狠狠看我一眼,擦我肩头过去。 刘崇跟她身后,像极了一个祈求可怜的哈巴狗,那种谄媚的姿态令人作呕。 李智自己收拾了床铺,扔的到处都是。 我才收拾好的宿舍一瞬间又脏了。 我吹了头发起来,看着地上的狼藉,心口的怒气就开始暴涨。 以前我不是个喜欢生气的人,可自从认识了她们,我的脾气已经坏到点火就着的地步了,简直要被她们气疯。 我忍了忍,转头没去理会,找出了以前买来的刷子,打算画个淡妆。 白夜远那边都是高级酒会,我不能丢了面子,虽然不是很会,简单的还是可以的。 这会儿,电话响了,是陆泽。 “陆总?”我接了电话出来,身后咣当巨响,不知道李智扔了什么在地上。 陆泽在电话里面都听到了响声,问我,“怎么了,你那边在做什么吗?” 我撒谎说,“没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怎么了?” 他笑笑说,“啊,想找你帮忙,也不算帮忙,我会给付给你工钱,恩……来我的酒会吧,我与白总合作的酒会,缺少个女伴。” 我一怔,愣了会儿才说,“那个,我,我之前答应了白总了,不能陪你,怎么办?实在缺人的话我给你想想办法?” 陆泽那边没了声音,我低头看了三遍电话,看事件还在走才继续说,“真对不起,不知道你也会去酒会,昨天白总就告诉我了要过去呢,我实在推脱不掉,并且钱都拿了。” 陆泽突然问我,“钱吗,你缺钱吗?他给了你多少?” 这语气听的实在不舒服,我拿钱做事也没错啊,并且我昨天真的是被逼无奈,可钱都拿了,我现在说不做,钱还给人家也不对吧? 陆泽这么问,叫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彼此沉默起来,能听到喷在电话上无奈的呼吸。 良久,他挂了电话,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握着电话的手都有些抖。想了想,还是觉得把电话打过去。 可我打的不是他,是白夜远。 那边没有接,我就把电话打给了大叔。 “大叔,白总那边我不去了,钱我退给你们。” 大叔笑起来,问我,“你退还给我吗?可钱不是我付给你的,你不想做也要去跟白总说,我做不了这个决定,并且……丫头,你没看到文件吗,想违约也要看看违约金是否支付的起吧?” 我惊愕,“什么文件,我没签过任何文件啊?” 大叔说,“在你的衣服袋子里面吧,钱可不是一万,你拿了钱就表示那个文件已经生效,是三万,每次与白总出去都会支付给你不少于三万的酬劳,不能退还更改,你自己去看看。” 大叔给我的袋子里面除了衣服,还有现金,最底下是一个牛皮纸袋子包裹的文件,我打开,只看了一眼,顺便如同跌入冰窟。 “卑鄙,真卑鄙。” 大叔笑笑,“是吧?可我们都是生意人,你说这些也没用,想理论去找白总吧,我这在开车,马上到你学校了,快点准备准备。” 我生气的扔了袋子里的东西,狂躁的我要砸坏所有东西。 陡然,一道轻蔑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婊子脾气大,可是赚不到钱的哦,哎呦,好多钱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说,刘崇,你说这要是睡,一晚上是不是要做很多次啊?” 刘崇没吭声,一点表情都没有,要去捡文件袋子,我立刻抢走,警告她,“都是你们逼的,以后少惹我,我现在就去睡了白总,有了靠山,你们还想欺负我就要好好想想后果了,看明白,这是白总主动送上门来的,我不要白不要。” 刘崇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眼珠子瞪的老大,后退半步,耸肩说,“那好吧。” 李智站起来,“你去试试看?就算他白夜远跟我们李家没关系,我也不会叫你这种人得逞。” 我狠狠捏紧拳头,怒瞪着她,心中数万只狂躁的蚂蚁在上蹿下跳,如果她再多说一句话,我现在就无故一切的冲上去撕烂她的嘴。 刘崇过去劝阻,“李智,我们先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李智不耐烦的推她,“做什么,我不去。” 刘崇硬拽着她才出去,两个人在门口小吵了会儿声音才远走。 我大口喘息,气的浑身颤抖,直到大叔的催促电话打进来,我才换上衣服离开。 坐在他的车子上,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心中早就藏了被刀子,而这刀子,早就准备好,对准白夜远的心口。 是他与我信任的李艾一路将我拖垮,叫我一步步变成如今自己都厌恶的样子,可是全部的罪过竟然都需要我自己来背负,那些个躲在背后的小人,永远高高在上。 凭什么? 到了地方,大叔交代我说,“白总在门口等你,你自己进去吧,帖子在白总手上,哦,忘记说了,酒水是你的那个哥哥与白总一起举办。” 我横他一眼,“大叔,你这样说是想看我出糗的表情吗?其实没必要的,我在这一行混的时间不多,可经验不算少,酒会什么的对我来说还吓不到我,哪怕这个酒会是李苏跟张胖子举办我也回来,呵!” 大叔一怔,眨了眨眼睛,开了车门,“去吧,下午结束后我去接你们。” 我给他一个白眼,提着裙子快步上了石阶。 这个酒店我来过很多次了,那一次出糗也是因为白夜远,他在没通知我的情况下叫我假扮他的未婚妻,也才会惹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深吸口气,推开了门,门口的迎宾看我胸口上的牌子,主动过来领路,告诉我白夜远在里面等我。 我绷着神经,眼睛一直在寻找陆泽,不知道他是否找到了女伴,又或者是因为生气不想见我。 “喵喵。” 李艾突然出现,浓重的妆容,我险些没认出来。 “小哥,我们认识的,我带她找白总,你去忙吧。”李艾笑着对迎宾说。 迎宾笑笑,点头离开。 第482章 霸道的男人有时候真的很令人无奈。 我无力反驳,任由他说去吧! 从这里进去一共三重门,一层层进去走的我有些吃力,高跟鞋实在是太高了。 到了最里面,两扇开的门被推开,走出来的接待人员立刻迎了上来,低声说,“白总,人都到齐了,陆总刚才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事情,我们这边是现在开始还是等陆总回来才开始?” 白夜远看一眼手表,又看看我,跟着说,“等一等吧!” 他冲我笑笑,站在门口没急着进去。 我明白他什么意思,陆泽与我的关系他是很在意的,霸道的男人心中是容不得自己碰过的女人与别的男人有半点关系。 可我不想解释太多。 我说,“白总,如果觉得不方便我可以现在就走。” 反正我来过了,钱也赚到了,放我走也是经过他允许,如果想把钱要回去怕是不可能,他对我没做到仁至义尽也休想我对他多好。 白夜远脸色不是很好的问我,“你猜到了什么?” 我没应声,挺直了腰杆子看着里面,多少人看过来,交头接耳在讨论我们的关系。 我不在乎的说,“白总,不放我走那我们现在进去吧。” “再等等,还有个人,不急着进去,时间还早。” 他回头看了看,两个穿着白衣服的人走了过来,都是女人,只是另外一个女人穿着西装,个头足有一米八,平底鞋上的钻石闪闪发亮。 她的头发梳的很光滑,在灯光下,都要照进人的脸了。 “白总,我们来迟了。” “白总,我们可是推了所有的工作过来的呢。”说话的正是大明星杨x。 近距离看她,也没觉得她多好看,网络上很多关于她的话题,经常看到她的工作室放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童年照,明白ps的人一眼就能瞧出来那是经过处理的,可好多人都说她从小就长那个样子,现在看到真人,我十分确定,她的确整容了,脸上的针也没少打,就像是发光发亮的塑料,表情都很狰狞,演技不好,样子也不好看,真不明白她是怎么火起来的。 我之所以不喜欢她,也是因为之前报道的一个诈骗捐赠的新闻,贪污了许多捐赠款项,后来也没出来说清楚,就不了了之。 “这是我未婚妻。” 我走神的功夫,双方已经介绍了我,我懵的抬头,看向她们。 杨x勉强扯了个笑脸,伸手过来,“你好,将来的白夫人。” 我笑笑,轻轻握了,解释说,“白总开玩笑而已,我只是他找来的女伴,不是什么……” 白夜远呵呵的笑着打断我的话,“好了,你们先进去,我这里还要再等个人。” 杨x歪头给白夜远眨眼,“该不会又是个美女,白总可要收敛啊,身边已经有了这么个美丽的可人儿,万不能再沾花惹草了。” 白夜远微微垂眸,侧身放两人进去。 我追着两个人的背影,走到门口的时候,杨x转身看我,她形体不是很好,含胸驼背,脖子就像是一只正在海边散步海鸟,那条昂贵的裙子在她身上却显的有些廉价。 当真应了那句话,有些人只能活在无限的抠图中,可真要面对,幻灭的叫人无法接受。 “看什么?”白夜远突然问我。 我这才收回视线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头一次看到大明星有点好奇。” 他说,“都是女人,普通的女人,呵呵……” 在他眼中能把女人当人看还真是不容易,那么个大明星对他来说只是个普通女人,所以到了我这里,就是个普通的工具了呗? 我笑笑,“哦,应该是吧,我们还要等谁?” 他指了指远处,“来了,你的哥哥。” 我猛地转头,对上正朝我们走来的陆泽。 陆泽走的有些快,身上的西装扣子没扣,两片衣服拍打他的心口。 他走过来,上下打量我,伸手说,“过来,我看看你。” 我笑起来,见到他就叫人心情舒畅,“怎么,没看过我穿裙子吗?”我撒开了白夜远的手,要过去给他瞧,白夜远却反手又将我拽了回去。 “你来迟了,陆总。” 简单的一个动作,叫人十分不舒服,我脚步不稳的晃了一下,跌在了白夜远的怀里。 陆泽伸手抓住了我,另一只手也要伸过来,被白夜远挡了回去。 “走吧,我们该进去了。” 不愉快的碰面,尴尬的彼此都没了表情,肢体上的碰撞简单却充斥着强大的压力,周遭来往的人都多看了两眼。 陆泽笑笑,锁了手回去,挑眉问我,“没事吧?” 我摇头,尴尬的笑笑,“没事,就是没站稳。” 他点头,吸口气,“恩,我来迟了,刚才去了你学校,可到了学校才想起来你已经过来了,今天是他的女伴,真是……呵呵,妹妹,你这个工作真该换一换,不然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陆泽养不起你这个妹妹,是吧?” 他故意将“妹妹”两个字咬住的及其的重,说完了着看向白夜远,面无表情的说,“对我妹妹温柔些。走吧,应该都到的差不多了。” 白夜远没应声,斜呢了我一眼,拽着我快步离开。 他的步子迈的有些大,我勉强跟上。 陆泽紧随在我们身后,走的也很快,从两个人的脸色上看出来,今天的酒会应该很重要。 他们合作做生意,是强强联合,可再强大的人总有遇到困难的时候,听说,好像这次的酒宴是为了招商引资,顺道给自己的生意开开后门,白夜远的工作重心已经在国外,陆泽的公司也才搬过来,两个人在这里想做点什么怕是也不容易。 张胖子迎面走过来,笑的很大声,酒杯猝不及防的咣急一声撞在了我手里的杯子上,叮的一下,若非我躲开了些,真担心撞碎了。 “走那么急,做什么?白总,陆总,林小姐?好久不见了,我们叙叙旧?顺道说说,这次招商的事情,听说,审批文下不来啊,呵呵!” 张胖子笑的很得意,仰头喝光了红酒,哈口气,拍着自己的大肚子又说,“怎么?急着要去见谁吗,我爸爸今天没来,那老头子实在忙,所以我代劳了,反正他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 陆泽呵呵冷笑,“是吗?据说只有古代才会有官职顺位一说,没想到我们这里也会这样啊,上头上的事情,你一个百姓也能插手了?” 张胖子一怔,脸色大变,“这么说,未必不是,就看陆总怎么与我父亲交代了,工程文批不下来,耽误的钱可不少啊!呵!” 白夜远冷笑,主动递给了张胖子一杯红酒,看着他接过去,中途又拿了回来,在张胖子的一脸惊讶下,他淡淡的说,“款项已经到位,地皮也没有任何问题,我门了比市场高出三倍的价格拿下个项目,出资与合作都是我们自己洽谈,从中获利的是百姓,作为百姓的你,难道不想拿钱吗?还是说,你觉得你父亲那边不想为百姓着想做点实事?今天他不开没关系,可有些东西,还真就必须做好准备,不然我们真的拿到了审批公文,工程开了,他那边还不知道,上头问起来,是你父亲能承担的起还是你能承担的起?” 张胖子大惊,脸色更难看,吃屎了一样,张大了嘴巴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陆泽笑笑,也说,“如果真是这样,我真的很愿意看到你的那位父亲不来,看热闹的可永远不嫌弃事情闹大。” 张胖子深吸口气,呼吸里面都透着胖子特有的粗重的呼吸,小三角眼睛扎巴扎巴的看看两人,突然就笑了,“这件事,我不知道,我就是个小百姓,开个皮包公司做点小买卖,你们都是大老板,涉及到的都是大款项,我哪里懂,呵呵,刚才都是我在吹牛,还请两个老总不要见怪啊,哈哈!” 陆泽笑笑没应声。 白夜远又说,“是吗?可我这边不小心做了录音,我最近闲来无事喜欢上网发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这个发出去了会怎么样?” 张胖子的胖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尴尬的笑了好几声,最后无奈一点头,“你狠!” 张胖子吃了瘪的离开,酒会都没参加就跑了,留下李苏站在人群中端着双臂远远的打量我们。 陆泽笑起来,调侃说,“那边的可是你真正的未婚妻,不过去看看吗?” 白夜远挑眉轻蔑的扫了一眼,跟着冷哼,“是吗?可我不认识她。我的未婚妻从始至终也只有一个,现在就站在我身边。”他冲我甜甜的轻笑,拍我手背,“累了吧,去那边坐坐,我要去见几个人,你在那边等我。” 白夜远总算放过我了,安排我在角落坐着,看似冷落,我却觉得自在的很。 陆泽也被他拽走,两个人一路上被人拦着敬酒,在走廊的尽头就没了影子。 我枯坐也实在无聊,吃了点水果开始看热闹。 这样的场合来过几次,每次感觉都不一样,可来的次数多了也觉得很无聊,尤其的无聊。 我不懂工作,更不懂人情事故,说话做事在这里的人看来都像是投入了重大金钱的广告,一颦一笑都充满了金钱跟利益。 估计是我社会经验少,真的应付不来。 哪怕路过的人随便与我打声招呼,我都懒的吭声。 勉为其难的枯坐了半小时,我实在熬不住要走。 李艾这会儿走到了我对面。 我看她一眼没吭声,她突然过来,肯定是有事。 她低头倒了杯热饮,喝了口后哈气说,“我来没想扫你的兴,就是想跟你说件事。” 李艾也是大嘴巴,只不过她有脑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突然找我来说事情,肯定也是我想知道的东西。 第483章 她偷偷指远处的一个人说,“那个是白家人,你上次应该见过吧,跟白夜远的妈妈很像是不是?好像是他小姨,白夜远在国外能站住脚跟她没少出力,这次来是因为李家,白总跟李苏的婚事就是她牵线的,你觉得她见到你会什么心情?” 所以…… 我说,“你这是叫我赶紧走吗?” 李艾点头,“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女人可是很厉害的。” 我偷偷看一眼,那个女人没注意到我,正跟几个大老板在说话,笑容板正的像是被雕刻出来的一样,不多不少的露出四科牙齿,身上的衣服简单却不单调,手腕上粗重的白金手镯上镶嵌的钻石足以证明她的身份多高贵。 她的身上散发着魅力,稳重而又令人敬畏,这才是真正的女强人。 按理说她看上的女人也该是她这样的,可为什么非要将白夜远与李苏那种泼辣没下线的女人连在一起? 这里面,肯定利益不少。 李艾又说,“还不走吗,我也要离开了,富二代毒瘾发作,先回去了,扔下我自己在这边,走都没告诉我,我找了他一大圈。你要是想走我跟你一起,我开车来的。” 李艾买车我知道,国产的小型suv,十几万,好像是富二代给她的生日礼物,她当时就直接去4s店卖掉了换了个二手的,余下的钱存了起来。 我是真佩服她,为了钱脑子永远都那么活络,我赚钱点都要讲究面子的。 我轻轻吸气说,“我还不能走,白总跟陆总走之前交代我不能直接回去,好像还要去个会场,我必须去的。” 李艾点头,吃了口樱桃,“那随你了,自己注意点,我走了啊。啊,她来了,你自己应付吧!” 说着,白夜远的小姨就过来了。 这个女人不是很高,应该才一米六的样子,很瘦,不是特别的白,样子也一般,可她的眼睛很好看,睫毛弯弯,笑起来也很甜美。 她坐下来,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就扑面拍了过来。 “林小姐,是吗?” 我点头,她倒是直接。 “是我,您是……白总的小姨吗?” 她轻笑,“倒是不见外,没错,我是他小姨,不过别紧张,我来只是坐坐,没别的事情。” 她坐下来,与我之间隔开了两个人的地方,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拘谨了。 她不说,反倒叫我不舒服,不如直接开门见山说明她的来意,我或许能应对,这该是女强人与女泼妇之前的不同吧?换做是李苏,指不定如何挤兑我,估计都能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抓我的脸报复。 她真的只是稳稳的坐着,呼吸都很浅,偶尔喝一口果汁,偶尔看看手里的电话,随便翻翻,没有特定的想要看什么。 我的脊背都在冒汗,贴服身上的裙子,整个人都难受。 良久,我到底是绷不住了,问她,“小姨,是不是有话要与我说?” 她缓缓抬头,犀利的眼睛像是能洞察一切的看着我,却突然笑着摇头,“误会了,我就是坐坐,叫你自在了是吗?真抱歉,我这就走就是了,呵呵,林小姐,再见,见到你真……高兴。” 她说着就站了起来,伸手过来,笑着依旧板板正正的,多余的表情跟眼神都没有。 我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解释说,“不,不是,我就是问问,您误会了。我……” “那真抱歉,叫你误会了,再见喽!” 不等我伸手过去,她已经转身离开,留下我凌乱。 路过的一个女士低声跟身边的人说,“给脸不要啊,这可是财团副总裁,握手都不给面子,还赶人走,自己坐这里就是皇帝了吗?啧啧,不过是白总玩过的女人,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我有口难辩,又因为我出现在白夜远的身边,更招来女人的嫉妒,说我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在这里坐的久了,我也实在没办法继续待下去,怪异的眼神太多,还有些人特意过来瞧我,像看动物园里面的猴子一样欣赏,看完了与同伴低头说两句话跑走,不用问也知道她们的口中说的话多叫人无法接受了。 我尽量拖延了会儿,不得已还是提早离开了。 出来后没多久,司机大叔的车子找到了我。 我上了他的车子,大叔对我说,“白总要回公司,叫我送你过去。” 我没拒绝,更没多问,拿钱做事,我也懒得询问别的原因了。 “去公司要加钱的。”我说。 有点堵气的意思,可这话说出来心里好过了很多。 “好,多少?” 我不过随口一说,既然他问了我也必须开个价格了,我说,“不多,两万吧。” 大叔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好我去取钱。” 没多久,他捏着厚厚的一摞人民币走来,递给我。 我也没迟疑,接了,甚至当着他的面数了起来。 不想,缺了几百块。 我说,“税现在这么贵了吗,那发票呢?我要看看你都收了什么税吧?” 大叔深吸口气,无奈的又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转头扫我一眼,一脸的不高兴,“账户上就这么多,到了公司我会给你,不会少钱的,你不用做的这么明显。” 我冷笑,“哈,大叔,什么叫明显,我哪里做的明显了,拿钱做事,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那钱给的少了我还能都不能问了?” 他被我的话气的像是吃了什么东西噎到了,梗着脖子瞪我会儿,重重一点头,“知道了,先去公司。” 到了公司,他果真将余下的钱给了我,跟着说,“不用上税的,拿去吧。” 我还偏不,“大叔,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我这也是敞开门做生意的人,来路不明的钱我可不敢拿啊。你还是去给开发票吧,钱对了,多高的税我都没意见。” 大叔眉头皱起来,想要说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尖酸刻薄的话,还没说出口,白夜远走了过来,交代大叔说,“去开车,我们回家。” 我跟大叔才进公司不到五分钟,又被白夜远急忙忙的拉走,上了车子,我才回过神来,我们这是去他家的路啊?没任何说明的就去了怕是不好吧? 我说,“停车!”我把钱拿出来,连同发票一起塞给了白夜远,“去你家的生意我不接,我回去了。” 白夜远拽住我,眼神里面忽闪忽闪的什么东西像是就要熄灭的烛火,盯着我看了会儿,蹙眉说,“做什么?赌气吗?去我那里不是生意,坐坐不可以?” 我笑出声来,“白总,我去你家坐什么?我没有那么习惯,跟你也没有那么近的关系。松开我,不然我大叫救命了,这是大街上,不是你家炕头。” 他噗的笑出来,“炕头?你家的炕头真不错,只是睡久了会腰痛。” 我一怔,脑海中多少我们当时在我家山村的热炕头上的场景翻滚着跳到眼前来,我惊的睁大了眼睛。 他软语说,“听话,回去坐坐,有些事情要跟你说,晚上我要出去,过几天才会回来,你想做什么我也没时间,开车。” 车门咣当一声关上,车子嗖的跑了起来。 我的脑子乱哄哄的,满是当时他与我同住的事情,我们不停的做,变换了很多姿势,他总是很小心,温柔的像一缕清风,当时的我们就像是活在梦境里。 可时间匆匆,那七天的时间过的非常快,以至于他突然离开,我仍旧觉得这一切都在梦幻中。 车内,他的手轻轻握住我的手腕,手心上的温度像是火焰,燃烧着我,我的心脏碰碰跳的很用力。 “到了,下车吧!” 不想这段路跑的这么快,我很快回过神来,跟着他下了车子。 这个房子,好像我上一次来在上辈子。 “变化很大吧,我做了简单的装修,知道你喜欢天蓝色。” 我纳闷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同,原来是重新粉刷了外墙,并且加了几条天蓝色,配合外面的花草,淡雅的院子里面更添几分雅致了。 “走吧!”他轻轻扯我的手。 进去后,他关了房门,又去煮了咖啡,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坐过来,跟着说,“张胖子手头上关于你的视频做了备份,现在已经发布到了网络上,不过做了简单的处理,所以对你的危害不大!” 我大惊,“什么?” 他挑眉看我,轻轻叹息,又说,“这件事是我没预料到的,之前他给我的的确是源文件,可当时做了备份,这个我想过,不过他最近很安分,这件事也没太伤心,不想,因为我项目的事情他又开始起了鬼点子。你听我说。” 我激动的浑身都在抖,哪里听的进去,起身慌张的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揪自己的头发,“真的吗,我不相信,这都是真的吗?他到底想干嘛?已经放上去了?老师会看到的吧,学校的领导也会看到,同学们呢,熟悉的人肯定也知道那个是我啊,即便做了很好的处理,还是能认出来是我,尤其是刘崇,啊,还有李苏的妹妹李智肯定知道的吧,李苏跟张胖子是一伙的,李智肯定也都知道了,这不等于全学校的人都知道了吗,不行,不行,我要报警,这件事我不能坐以待毙。” 白夜远紧紧搂住我,呼吸在我额头上,“安静安静,我知道你慌乱,所以带你来我这里说,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你……” 我暴怒,“不多?还想多少人知道?你还害我不够苦吗?” 他沉默了许久才说,“你一直都在埋怨我痛恨我,是吗?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对我的看法了,对吗?” 我没犹豫的点头,“是。” 这话我早想说了,对他,我真的没了好感了,之前我与他的纠缠,那是我自己作践自己给了他伤害我的机会,可现在我真的很无辜。 “白夜远,你的事情不要再牵扯到我了,好吗?我真的承受不起。” 他深吸口气,没应声。 我继续说,“我跟你可以做朋友,哪怕只是简单的认识也好,甚至我可以拿钱做事还我的律师费,你可以介绍工作给我,可我不想我们之间牵扯太多,一个李苏我已经无法应付,再来个张胖子,你这是逼我死呢。” 又一次与他不愉快的聊天,不过他还是没放我走,交代我说,“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处理这件事。” 可我,还是选择了离开。 从他家出来,我接到了陆泽的电话,他好想喝了不少,我问了三遍才听明白他说的地方在哪里。 第484章 他在酒宴附近的一个宾馆,在三楼靠近街道的方向,我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站在窗户边上伸手跟我打招呼。 上了楼,我不等敲门,他一把将我拽进去。 “喵喵,嗝……我担心你,你没事吧?” 我笑起来,“我能有什么事儿啊,这不是好好地,知道你喝醉了我就来了,没事吧,你这么喝这么多啊?” 他拉我手不放开,歪头打了个酒嗝,跟着又说,“我一直都在担心你,把你一个人放在外面我特别的不放心,可实在走不开啊,张胖子的家里人都来了,嗝……项目的事情还很顺利,呵呵,我就说张胖子那小子不是个东西,是不是为难你了?你告诉我,我去处理他。” 看来张胖子发视频这件事他还不知道,我也没多说,“没有,挺好的,你喝水不,看你难受的厉害吧,吐了吗?不行我们去医院吧?” 他呵呵一笑,摇头,勉强站稳,还是拉着我的手不放开。 酒店房间的灯光不知道是故意调的这么昏暗还是本来就这样子,房子的屋顶本来就很低矮了,房子里面的装修也是暗色系,想睁开眼看清楚都做不到。可灯光下,我还是看清楚了他脸上的表情,他这是…… 他红着脸颊,眯着眼睛看我许久,暧昧的说,“我最近都在想你。” 我尴尬的笑笑,“是,是吗?想我啊?你在国外不好吗?是想姥姥了吗?” “不,不是。”他手臂张开,胡乱的在半空中挥舞,半晌才口齿不清的说,“就是想你,真的想你,临走前我想过很多次,是不是带你一起去,姥姥很欣赏你,很……嗝,喜欢你。” 提到姥姥,他脸上的表情暗淡了些,垂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很久后才又说,“我好想你。” 这是真喝醉了,“你啊,喝多了,别说话了,房间在哪边,我送你进去,喝温水吗,茶水也行,这里应该有点吧?” 我拽他,没拽动,他就像尊雕像,宽厚的脊背都叫人无比安心。 “喵喵,我没有亲人了。” 我的心忽闪了一下,很是心痛的看着他,似乎我也是个没亲人的人了,爸爸在监狱,好多年不曾出来呢,以前他在的时候我也是一个人,早就自力更生了,若非回家回家看到爸爸,我真的体会不到亲人的感觉。 “阿泽,你是想姥姥了吧?” 他凄凉一笑,脊背都垮了下去,“那个女人给我生了弟弟,回头却跟我表白,你说可笑吗?现在来争家产了。” 我想了许久才明白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是周彤彤,之前周彤彤找过我说的那番话真叫人不舒服,那种畸形的感情在一个老师的口中说出来竟然如此轻松,不想这件事通过阿泽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个版本。 她生了孩子,竟然是为了争夺陆家的遗产。 “可家产是姥姥给我,我父亲都没权利拿,他死的那天我妈妈就告诉我,钱一分不会给她,她找过我,哭着求我要了她,呵……真是不懂,感情这个东西说变就变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不相信感情,我觉得我一辈子都可以一个人过,女人是多余的,甚至我都没有任何希望,可自从……” 他陡然睁大了眼睛低头看我。 我惊得浑身颤了一下。 “阿泽,你喝醉了,看你嘴巴都干了,口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水。” 他站着没动,我松开他的手,转身眉头苍蝇一样的在房间里面找水杯子,找到了水杯子又胡乱走了好几圈找饮水机,最后在门口的地方看到了,提步走过去,杯子才放上去,腰上就多了一双手。 我绷紧了身子,那双手将落还没落,却好像已经沾满了尖刺,刺的我皮肤疼。 “喵喵,你的过去我不会过问,更不在乎,我是想存在你的现在跟将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 我茫然的转身,对上他一双满是水雾的眼睛,脑袋一片空白。 “我没喝醉,就是,呵呵,不喝醉的时候有些胆小,现在想问你,你喜……” 叮铃铃,房门被人按响,我们同时一怔,顺势,我挣脱开他的手,快步走到门口的地方,“谁?” 外面说,“女士您好,我是酒店前台,楼下有人送了东西上来,要我交给陆总,请问陆总在吗?” 我转身看过去,马上要去开门,陆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来按住我的手。 他对我摇头,对着猫眼向外面看,低声对我说,“就说找错人了,这里没有后陆总。” 我不明白也没多问,照做后外面的女人又说,“没错啊,我登记的就是陆总啊,里面的不是陆泽陆总裁吗?” 陆泽依旧对我摇头。 我说,“不是,你搞错了,不要打搅我休息,不然投诉你。” “啊,实在抱歉,估计是我搞错了,真对不起。” 脚步声走远,陆泽将房间的灯关了,拉着我去了别的房间,房门上锁,我的心就提了起来。 “是记者,我登记的不是我的名字,是秘书的名字。” 我大惊,“记者?干嘛?你一开门就闯进来拍照吗?” 他笑笑,坐在我身边,狠狠捏自己的额头,“估计是早跟着我了,看到你进来就像搞个大新闻吧,你进来的事情肯定被排到了,不过没关系,我会处理。你等一等再走。” 我舒口气,最近都快成新闻焦点人物了,如果利用这个赚钱早发家致富了。 “对不起陆总,我没注意这么多,担心你喝醉了没人照顾就直接上来了。” 他笑笑,继续捏自己的额头,很是难过的样子,说话倒是清楚了不少,“刚才……我没说完。” 我立刻打断他,“哥哥,呵呵,姥姥生前交代了,你可要对我好啊,你这个当哥哥的不能欺负我,忘记了吗?” 他立刻闭上了嘴巴,定定的看着我,受伤的眼神里面闪烁的光亮要穿透我的心脏。 我不敢多看他的眼睛,低头说,“我还在上学,最近好忙的,有些时候你约我出来真的脱不开身,不过要是为了生意我肯定愿意,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穷怕了,见到钱就动心,我……那个,没事的话你休息吧,我出去了,等晚一点的时候我就走。” 我逃荒一样从房间里面出来,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愣神的盯着窗户,许久的时间里脑袋都是放空的。 后半夜,他的鼾声从房间里面传出来,我才离开。 这次我学聪明了,不想被人偷拍,特意从后门走,做了简单的伪装,跟在一个下班的服务生后面离开。 学校早就关了宿舍门,这段时间我实在没地方去,就在学校门口的网吧委屈了一个晚上。 白夜远的电话打了无数次,我都没有接,他在微信上告诉我不要慌张,不要乱走,说了很多关心我的话,过了许久又发来一串语音,“我很担心你,回复我一下。” 我于心不忍的无奈回复了文字,“我很好,你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吧。” 他在没回复我,估计是已经去忙了。 早上六点,我才能回宿舍。 好在上午没有课,我能在宿舍睡个懒腰,才爬上床,李艾也推门进来了,跟在她身后的还有李智跟刘崇。 有时候我真佩服我自己的忍耐力,宿舍四个人,三个与我都是敌人,我还能在这里安生的住着,简直是奇迹。 李艾放了手包,习惯性的搬来了马扎坐在镜子前卸妆,刘崇随便在卫生间洗了脸出来,李智还穿着晚礼服,坐在床边上。 三个人看样子都是心事,也相安无事。 我翻身打算再睡,李智叫我的名字,“林苗苗,你今天去了后多久回去的,为什么我没看到你出去?” 我在酒会上看到她们了,李艾先走,可现在才回来,估计是陪富二代了,至于李智跟刘崇,我招呼都没打,当做没看到,自己坐了会儿就走了,别说是她们,保安都未必会注意到我,反正我到了哪里都是小透明。 我没说话,捂住了耳朵,表示我想休息。 李智哼哼,“不告诉我算了,不过我可有件大事要告诉你,张胖子对你动手了,你的视频已经发到了网络上,我们在隔间喝酒的时候听到的。” 刘崇正对着镜子敷面膜,转身含糊不清的附和,“白总跟张胖子动手了,你是真厉害,林苗苗,白总对你这么好,你怎么总不搭理他,觉得自己多高贵吗?” 我吃惊的立刻转身问她们,“白总跟张胖子动手?” 李艾也说,“我只是听说,好像是这么回事,白总那种人在那种地方动手,看来是真都被逼急了,喵喵,白总对你多好,你恨我也改变不了白总对你好的事实,你不如就从了吧,跟着他出国享福去,做不成夫妻做个男女朋友也行。” 我可没痴心妄想过,只是我不知道白夜远跟张胖子动手了?他都没跟我说,并且我之前还在埋怨他。 我…… 我拿着电话,看着微信上他不久前发给我的文字,我当时看了个大概,只是叫我多注意身体,现在详细看下来,他说的每个细节都像是在我身边照顾我,知道我早饭喜欢喝米粥吃茶蛋,通常也吃不饱,他就强迫我多喝杯豆浆。中午我吃的也八分饱,到了晚上能不吃就不吃,以前是觉得省钱,现在是已经习惯了。 而这个习惯,若非他这番提醒,我自己都没注意到。 李智阴阳怪气的说,“狐狸精到底是狐狸精,我姐姐都甘拜下风,叫我不要招惹你,呵呵……可我这个人就是不服气,林苗苗,你是穷人,我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穷且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你看李艾就很好,知道自己穷,所以对于钱的执着很简单。” 李艾生气的啪的拍桌面,“李智,我没招惹你吧?你为什么提我,我做的事情你看不惯那是你的事情,我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情,犯得着你指手画脚吗,你给我钱了吗?” 李智不大力她,继续对我说,“你要是做了什么碍眼的事儿,我肯定不放过你,反正现在吃苦头的不是我,张胖子的那些视频我可是都看过了,能叫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我是做了多么了不得坏事吗,才会叫她们如此对待我? 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第485章 我也生气,狠狠瞪她,“李智,我警告你,我也是个什么事情都做出来的人,你别欺人太甚。” 她不在乎的哈口气,“那就放马过来吧,你抢走了我姐姐的男人,就是我的敌人。” 还真是一条真诚的狗,她在李家都没地位,怎么比李苏还要嚣张,只因为她比我有钱? “李智,李家好像只有李苏一个女儿,你是哪里蹦出来的李家人?说说?说明白了,我或许还真的会让你几分。”我讥讽说。 以前我也不会吵架,自从跟李艾闹掰了,跟李苏和张胖子互相伤害了这么久,我发现一个规律,打蛇要打七寸,伤人也要上级要害,直戳对方的软肋,不然真的会叫别人以为我多么好欺负。 “就是,李智,你倒是说说啊,我也想听听。李家可就李苏一个女儿啊,你又是突然从哪个山里面跑出来的野种?”李艾笑着扔了手里的梳子,起身拽了拽自己身上的睡衣。 李智大叫,立刻变了脸,“你们说谁是野种?” 见李智那么激动,李艾笑起来,“哎呦,我就说吗,你出现的那么奇怪,原来还真是野种啊,我说你是野种怎么了,你就是野种,你不爱听也没办法,你就是个野种。” 李智气的整个人都在抖,眼珠子都要冒出来,发狠的盯着李艾的眼睛,要发狂的她我真担心再动手。 我上前轻轻扯了一下李艾,她回头看我一眼,笑着摇头,继续回去卸妆。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想到,李智从卫生间接了一盆冷水出来,哗啦,全都洒在了李艾的床上,剩下的洒向了李艾的脸。 我们这边的自来水很冷的,大早上的就这么泼在身上,会冷的感冒。 李艾被凉水冲击,肩头都缩了起来,绷着一张惨白的脸,许久才回过神来,对着李智吐掉了嘴里面的水,啪的一巴掌甩过去。 我的脑袋也嗡的一下,我的宿舍都没消停过。 我拼死了上去扯开两个,两个人也都是瘦小身材,在我跟刘崇的拉扯下也果真分开了,可双方还是依不饶,凶狠的瞪着对方,下一刻还要动手。 我尖叫,“好了,我们在一个宿舍住着,不能好好相处就都想办法分开,要吗搬出来,要么转学,实在不想好好读书的就退学,能不能不要闹了?” 两个人同时看向我。 我也看过去,继续说,“不用你们那么看着我,反正我在你们口中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都是半斤八两,谁说的了谁啊,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为什么非要插手别人的事情,都活的很清闲是不是?” 李艾眼睛眨了一下,抹掉脸上的水,深吸口气,指着李智的鼻子警告她,“不要给我添堵,不然我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来,我们走着瞧。” 李智冷哼,“怕你?” 好不容易分开了,一个走一个去洗澡,留下我跟刘崇收拾宿舍的烂摊子。 她惆怅的认了手里的拖把对我抱怨,“这件事啊,我觉得罪魁祸首是你。” 我也堵了一肚子的怒气,现在她什么事情都要来怪我,也真是奇怪。 我呵呵冷笑问她,“你说怪我,那好,我问你,哪里怪我了,又怎么怪我了,你给我指正出来。” 她张了张嘴吧,歪头想了会儿,“好,我说错了,我可不想跟你动手,之前打架是我愚蠢,我现在知道了,凡事能用嘴巴解决的绝对不能动手,不然自己也吃亏,呵呵,我承认,要是真打起来,我肯定打不过你。” 我低头继续拖地,将李艾床上的床铺都扯起来挂在了阳台上,回来就看到刘崇欣赏李艾桌子上放着的护肤品,啧啧有声,“这女人真有钱,我都没用这么好的东西。不过她也是该多用点好的,那个富二代就是个变态,指不定背后怎么虐待她呢,好像她因为欠款签了协议,要跟富二代十年,啧啧,真是豁出去了。” 我擦桌子的手停顿下来,心里难受了一瞬间,“是吗,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她呵呵的一乐,拿了香水喷洒两下说,“我就是知道啊,并且我还听说,富二代想要生孩子,可你也知道他吸毒,孩子生出来什么样子,肯定畸形啊,李艾能不能生还不知道呢,最近因为这件事没少挨打,李艾能躲就躲,要不富二代为什么最近老被送去戒毒?都说是朝阳区人民举报,哎,你猜猜那个朝阳区人民是谁?” 我倒抽口气,想到了李艾之前说过的话,“伤害我可以啊,我迟早都要双倍的要回来。” 富二代对她有恩情,可也另有自己的目的,他虐待李艾,李艾那个脾气肯定会报复。 “哦,那我不知道了,不说她的事儿了,你那边收拾好了吗?” 她随便扔了抹布进盆子,擦了擦手,“随便擦擦就好了,我们又不是保姆,自己的卫生自己搞。” 我奇怪起来,她不是跟李智关系很好吗? “李智的东西也不收拾了?”我问。 她耸肩,双手摊开,“关我什么事儿呢,反正我之前欠李家一个人情,现在都偿还清楚了。李智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怎么样我其实一点不关心。” 刘崇这样的人,精明着呢,身在富商这样的家里,她的脑子比我们都活络,又因为家里人利用她找有钱的男人,刘崇对待很多事情都看的比我们长远。 尤其利益这一块,她的有些做法叫我想到了白夜远。 嘶……白夜远因为我的事情跟张胖子动了手。 我的心碰的一下,抓了电话就跑了出去。 他的电话总算打通,却声音不太对。 我对着电话小心的问,“白总,是不是说话不方便?” 他那边老长时间才回应我说,“不是,你说。” 听他声音有气无力,我追问,“没事吧,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你在哪里呢?到了出差的地方了吗?” 他轻笑起来,“关心我吗?” 我没回答,抓着电话的手有些紧张的冒汗。 沉默了会儿,他又说,“我在想你,你呢?” 我的心碰碰乱跳起来,这个问题既尖锐又沉重,我想不回答都做不到。 我轻轻吸口气说,“那个,白总,之前我不知道在酒店发生的事情,你没事吧?张胖子看着没什么能耐,打架可是很厉害的。” 他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这件事,那……如果我没受伤了呢,你该怎么做?” 我着急的问,“受伤了?哪里受伤了,那还能出差吗,为什么不早说,哎,你现在真没事吗,带了秘书一起吗,司机大叔呢,会不会有人好好照顾?” 一连串的问题,像噼里啪啦的豆子从我嘴里面蹦出来,敲打电话,也敲打我的脑子。 我惊住,捂住了嘴巴。 “呵呵,傻瓜,我没出差,在医院,你来吧。” 我问了医院的位置,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他真的受伤了,张胖子阴损缺德的刺了他一刀,就在肚子上,当时没人声张,周围也没外人看到,所以知道的人很少,可他伤的很重。 我盯着他肚子上的纱布,水雾了眼眶。 “白总,对不起。” 我就趴在他的床边看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想着现在说再多都是废话,还不如不吭声。 我想照顾他,可他这里什么都不缺少,护工就两个,我反倒多余了。 我坐着有些局促,惴惴的不知所措。 他看出来我的不安,对我说,“不用多在意,那个人迟早都要收拾,只是暂时没有办法。” 自古以来官字两张嘴,我们当老百姓的要是真的惹到了也只能任倒霉,尤其是在这个地方,没有地位没有人脉也真的寸步难行。 张胖子只是个混混,做生意都没脑子,就因为有个好爹,所以他可以仰仗参天大树在这里作威作福。 白夜远之前还有办法修理他,自从他把工作重心调到了国外,在国内的地位就不如从前,张胖子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白总,我能为你做什么?” 他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留下来就好。” 我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默了会儿我强调说,“我不收钱,就是想留下来照顾你。” 他噗的笑出来,扯动了伤口痛的他脸色更加苍白了,半晌才说,“我知道,你别逗我笑了。” “啊,好,可我说的是实话。” 他无奈的对我讲,“你啊,就是活的太真实,想法很简单,一是一,二就是二,这样在社会上很吃亏。” 我知道我这个问题很重,所以才会轻信李艾叫她利用,不过我在不断进步着。 “白总,我没事,我在学会成长。” 他点点头,满眼的情绪,轻轻抚摸我的额头,喃喃自语,“希望那个时候来的迟一些,不然真拿你没办法了。” 我不懂的蹙眉,也没多问,帮忙给他擦了脸。 他的陪护病房是个高级病房,跟宾馆一样,旁边还放了一张床,该是提供给陪护的人休息的,他叫护工晚上再来,就暂时留了我在这边照顾着。 以前我们的相处都是他高我低,所以我总能隐藏自己的情绪,表现的不像自己,看着他因为刀口而疼痛难忍的脸,我就觉得,其实他也是个普通的人,尽管有些时候高高在上,可也有脆弱的一面。 从一开始我们认识,到现在,暧昧不明的很多次纠缠,到了今天我才算对他的感受有所改变。 除却亲密的接触,我更喜欢他一本正经的样子。 他在批阅资料,我就坐在旁边看书,偶尔抬头看看他,眉头上浅浅的痕迹都显得那么正经,沉稳的样子与这个年龄完全不符。 晚上的时候,他说喜欢吃公司对门西餐厅的西餐,我出来要去买,中途被他一个电话叫了回去。 “我叫司机去了,你留下来陪我。” 我舒口气,电话里没说清楚,还以为他刀口疼的难受,跑着回来的,一头的汗珠子。 “没事就好,我去其实也一样,男人办细致的活儿我总不放心。” 他抿唇轻笑,一双眼睛都眯了起来。 我奇怪的问他,“怎么了?” 第486章 他说,“你这是性格刻板印象,算不算性别歧视?” 我楞一下,也笑起来,“或许是吧,不过你们男人占尽了有利资源,一直都其实我们女性,偶尔被歧视也没问题的吧。” 他哈哈大笑,捂着肚子,笑起来的时候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少年。 我也跟着笑起来,抱着书,坐在了窗户边行继续看。 他没有在与我说话,拿了电话很快速的发信息,一条一条的回复,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了许久,“该死!” 我抬头看过去。 他对我说,“工地出事了,我要过去看看,陆泽一个人忙不开,他去处理张胖子的事儿了。” 说完,他掀开被子就要走。 我立刻跑过去拉住他,“做什么,不要命了,你是总裁啊,为什么要自己亲自去,陆泽没时间就叫别人去啊,你这刀口才缝合好啊。” 他忍着痛摇头,“必须我自己亲自去,这个款项很大,我之前已经谈了好几年,要不是陆泽与我合作,我还是拿不下来,一开始就被人眼红,出问题是肯定,可我不出现,只能叫问题越来越严重,我必须过去,你把鞋子递给我,衣服就不用换了,你来来车,我们现在就过去。” 我哪里会开始,之前开车只会踩油门,方向盘都是大叔帮着的,当时也是为了脱险急了才那么做,并且路上都没有人,不担心出事故,可今天…… 我看看外面的天气,现在是下午五点,正是下班高峰期,我开车去公司?这不是找死吗? “不行,真不行,不会来,你这样也不能去,这样吧,你给司机大叔打电话,叫你的秘书去,或者问问陆泽忙完了没有叫脱去,反正你不能去。” 我挡住他,今天说什么不能叫他走。 这个人都这样了,怎么还顾着工作,我是真想不明白。 他却笑起来问我,“如果是你呢,你会因为工作危险而不赚钱吗?” 我…… 好吧,我会为了钱不顾危险,可我不会不顾及自己的生命啊。 “反正不能叫你去。” 正在僵持,司机大叔提着晚饭过来,看我们的样子,扭头要走。 我立刻叫他,“大叔,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们没做什么,你帮我拦住他,他要去工地。” 大叔又转身回来,看看我,看看白夜远,放下了袋子搓手说,“我去看看吧,具体情况我看清楚了白总再过去。” 白夜远没应声,只盯着我死死拽住他的手,无奈的笑了。 司机大叔又说,“毕竟工地很远,开车过去也要三个多小时,白总现在不能过去,实在不行我再通知您。” 白夜远深吸口气,尽管没说话,也算是答应了。 他临走之前叫我出去,我小碎步跑着跟上他。 在医院门口,大叔犹豫了很长时间才说,“你照顾好白总。” 我点头,“我会的,这是我应该做的。大叔你快去吧,免得叫白总担心。” 大叔没急着离开,又犹犹豫豫起来,似乎瘪了一肚子的话不知道怎么说。 “大叔,你有话要说吗?” 他眼睛很快的扫我一眼,轻轻叹息,“是,我……要道歉,之前误会了你,其实你是个好姑娘,只是生活上总有些无可奈何的。” 我笑起来,其实不在乎他以前看不起我,我做的那些也的确无法叫人接受,我说,“大叔,没关系,你快过去吧,开车小心些。” 他又轻轻叹息,“恩,你们也小心,张胖子估计过会儿会来的。” 张胖子来司机大叔知道,那白夜远也该知道啊。 我急忙忙跑回去,白夜远正在打电话,该是在跟秘书说工程上的事儿,我没打断他,可电话一直在说,直到张胖子来了他都没有挂断。 张胖子提了水果过来,还有很多味道特别弄的花,花都是新鲜,可味道太重了,我给放到了窗户边上。 他走过来看我,笑眯眯的,看着态度还不错,可说出来的话就没有那么好听了。 “婊子啊就是婊子,白总当你是个暖床的工具,你还当自己是个角色吗?” 我没应声,走开了坐在白夜远床边的凳子上坐着。 白夜远看我一眼,伸手过来抓我的手。 我不明所以的伸过去,他抓着后轻轻的握住了,对电话里面说,“这件事就这样吧,你处理好了给我拍视频留作证据。” 他总算挂了电话,还是没跟张胖子说话。 张胖子被当成了空气,可他没有走,搬来了凳子坐在了床的另外一边。 “白总,我来看看你,之前在酒店里我失手了,实在是你打我打的太痛,我不得不还手,谁想到我的刀子那么锋利,伤了白总,真是对不起。” 这话说的,好像全部的过错都在刀子跟白夜远身上,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呵呵,白总,说来也是奇怪,你我之间认识时间也不短了,可我们每次见面都跟敌人一样,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啊?啊,我想起来了,最开始是因为李苏吧?可那个是我姐姐,我跟李苏喜欢闹玩笑,我威胁她那件事也只是开玩笑,只是白总当真了。” 真是屁话,当初他威胁李苏的视频可不是假的,白夜远给李苏出头也是情理之中,就算两人感情不好,毕竟对外也是未婚夫妻,总不能叫白夜远看着李苏吃亏啊,自己面子也过不去。 可我想不明白,李苏怎么就能忘记那件事最后还跟张胖子走的这么近,好像当初真的是开玩笑? 我可不相信只是玩笑,这里面一定有别的原因。 白夜远没搭理他,张胖子的话跟狗屁一样,臭的厉害,叫人张不开嘴。 “呵呵,不相信就算了,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对了,还有一件事。”说着,他从怀里拿出来一个u盘,捏着u盘的一头上下掂,跟着说“你们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我拍着良心做保证,这是最后的东西,我也看够了,丫头身材不错,就是放不开,不知道在床上的时候会不会骚一些,不然做起来多没劲?” 说完,他眼睛毒辣的嫖我一眼。 我生气的狠狠瞪他,忍着脾气,捏紧了手里的本子,若非他跟白夜远之间有恩怨,我真的想现在就弄死他,张胖子这种人简直就是卫生间的蛆虫,活着恶心人,死了更恶心人。 白夜远笑了,“是吗?可这些对你来说有什么用?好像你不是个男人吧,哦,也不是个女人,那我该怎么凭借你?你又有什么权利凭借别人?” 张胖子不行,软的稀泥一样,这是李艾当初告诉我的,他必须吃药才行,可吃了药也未必就管用,那个人算是废物一个,一般找女人就是用手或者用嘴,玩的都是变态的方式。 我不禁偷偷看了他一眼。 张胖子自尊心受损,脸色大变,胖嘟嘟的鱼嘴上马上要冒出泡泡来。 忍了又忍,他一拳头隔空砸在了床边的栏杆上,哼道,“白夜远,别不知道好歹。” 白夜远眼睛轻轻的一扫,漫不经心的笑着问,“好歹?你知道吗?我给足了你面子,上次出手只是给你个教训,可你动刀子了,那这件事就复杂了,资料我早已经准备齐全,首先送到了你父亲那里,如果他不处理你,也好,我可以继续将资料送到更上一级,到时候你包括你父亲都会受到牵连,别告诉我办不到,我能拿到现在的项目,就说明我上头有人,处理你们父子,也未必不行。” 张胖子惊的脸上的横肉都颤了一下,“你……你敢。” 白夜远继续轻松的回应,“敢不敢试试就知道了,你敢试试吗?” 张胖子气的站起来,肥硕的身体就像是肉炖炖的皮球,缓慢艰难的转了两圈,伸出手指戳着白夜远的鼻子,“你有种。” 白夜远一点头,“的确,不过这个还要问女士,你可说的不算。” 我噗的没忍住笑出来。 张胖子气的直接掉头就走,摔的房门哒哒的响。 我起身追出去,将他拿来的东西都塞给了他,“拿回去,这点东西我也买得起,道歉这么没诚意还真是头一次见。” 他气的哈口气,“贱货,你也有脸说我?” 我扬起脸来,“我活的洒脱自在,我没做亏心思,我为什么没脸说你?倒是你,自己作恶,到了今天还不知道收敛,活该被人欺负。” 以往都是他欺负别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用过,现在也该尝一尝被人欺负的滋味了。 我没在理会他,踢了一脚他的东西,转身就走。 他气的在走廊里面咆哮,踢坏了病房门口的垃圾桶,一阵叮当山响,引来楼下的保安,几个人骂骂咧咧的将他赶走,才算清境。 我躲在门口头看,笑的我肚子疼,张胖子也有今天,真是活该。 “那种人少惹的好,刚才没有必要出面的。”白夜远对我说。 我不在乎的耸肩,“反正我要报复他,之前他欺负我那么惨,我不能就这么算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反抗的机会,我不可不想浪费了。” 他呵呵轻笑,“过来,你坐过来。” 我走过去,坐在凳子上仰头看他。 他伸手捏我的脸颊,“这么嫉恶如仇,所以才会一直都在痛恨我吗?” 我被戳到了痛处,有些不自然的推开他的手,低头说,“过去的事情了,不要再提的好,你……晚饭没吃不饿吗?” 我故意转开话题,不想跟他说那些感情上的纠结,既然注定了不能有结局,哪怕有焦急也要适合而止,等他出院,那我们还是从前的关系,不远不近,不好不坏。 “恩……拿楼下去热一热吧,该是凉透了。” 我提了晚饭出去,在楼下问了三个护士才知道微波炉的位置,排队等了半小时才等到我。 东西拿上来,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面。 “白……” 房间里面传来李苏的尖叫,“为什么?那个女人哪里好?就因为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处女吗?” 默了许久,白夜远轻声回答,“是。” 第487章 本子我没看,不知道里面都是什么,我跟白夜远是关系不一样了,可也只能到这步了,我已经兑现了承诺,给了他想要的东西,那我们的交易也就结束了。 我深吸口气,“李总,那个本子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看的,我跟白总的关系到了这里就结束了,并且他是个大活人,不是商品,不是你让给我他就是我的人了,我也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我配不上白总,所以……李总,以后你跟我也再没有任何恩怨的吧,从一开始你就把我当成了敌人,可你一直都做错了,真正的敌人不是我,是你自己。白总为什么不喜欢你,你应该找找自己的原因。谢谢你的米粥,我无福消受,那……以后再也要见面了,我现在就走。” 李苏不依不饶,本子捡起来,要塞给我。 我不想拿,随便的就放到了门口。 我来的时候衣服都被白夜远撕碎了,身上穿的是他的衬衫跟一条很宽松的运动裤子,在门口拿了我的书包蹬上鞋子就要走。 李苏追出来,在我身后大叫,“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他还会找你的,折磨你到发疯,跟我一样。” 她爱白夜远,两人之间还是男女关系,分开还是在一起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折磨这种事我觉得通常情况下都是自寻烦恼,自己的心不在对方身上,对方怎么折磨都无用的了。 所以,她说的折磨,在我身上一点都不会发生。 我快步离开了这里,到了宿舍后先去洗了澡。 李艾在外面呵呵的偷笑,递给我一个软膏。 我看一眼好奇的问,“什么东西啊?” 她说,“在那里涂一下可以消肿,第一次很痛的吧?要两三天才能好。” 我不好意思的摇头,这样的痛还能忍耐,“没事,忍忍就过去了,并且也没有受伤,我挺好的,你收着吧。对了,下午我要去我爸爸那边看看了,上次官司我都没去成,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上诉,我必须到场,哪怕知道了我爸爸会被判多久,我也想过去看看他。” 李艾说要跟我一起去,我没拒绝,她最近说了不去工作果真多久没出去,在柳罗那的事情我全当没看到,索性也不提了,反正就那样,我的底线没了,还能用我自己保守的心态去衡量别人? 下午我们坐了公交车过去,爸爸的官司已经开庭有一会儿了,因为是不公开受理,我也必须要用牌子才能进去,在门口接受检查等了好一阵子才允许我们通过。 进去没多久,法官宣判,我爸爸判刑七年半。 这个结果,我已经很满意。 我舒口气,坐在长凳子上看着爸爸被人带走,以前总爱哭的我这时候一点泪水都没有了。 爸爸会在一个星期后转移到隔壁的市内关押,因为我们家的户口在那边,手续什么都也需要交接,顺便我想回老家看看乡亲们。 从里面出来,村长硬是塞给我钱,他着急的说,“没事儿,拿着就好,钱是村里头的人凑的,你拿着,没钱了跟我说,你爸爸进去了,可人还在,那就是好事,这都要感谢你那个朋友的律师,真是厉害啊,不过七年,很快就过去了,关押的地方也距家不是很远,一个月能过去看一次,你这边……丫头,别有负担,好好学习,知道吗?” 我重重点头,含着泪花子,想说什么,又心里堵的难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送走了村长,我跟李艾没急着回去,她说要陪我散心。 我其实心情还算平和,早知道了是这样的结果,已经能够接受了。 从一开始爸爸被判处死刑,后来又变成十五年,现在变成七年半,我已经知足了。只要爸爸还活着,我就接受。 我们互相意味着坐在大桥边上,迎面的风吹的我浑身冰冷。 我突然很怀念以前家庭幸福的时候,絮絮叨叨的跟李艾说了很多。 她一面傻笑一面哭,陪着我到很晚,我们才往宿舍走。 躺在床上,我一时半会儿睡不着,这才拿了电话出来。 微信打开,一串信息飞了过来。 是白夜远的。 “好好休息,我出差了。有事打这个电话。” 那号码我没存,顺便,也将他的微信删除,电话拉黑,全部的全部,就到此结束。 李艾说我是个利用完人就踹开的小人,说这话的时候她是笑着说的,可句话也是她的实话。 我是小人?或许是吧!我只是觉得,交易完毕,各奔东西,那不是很好吗?我不想把事情搞的复杂,之前说好的事情就这么处理。这跟生意不是一样的吗,只是生意有回头客,可我不需要。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不会发生了。 李艾劝说我至少该跟白夜远搞好关系,就算以后不发生什么,也是好朋友。 我惊讶的问,“睡都睡过了,还能做朋友啊?” 李艾哈哈大笑,“傻不傻,睡了而已,也不是什么杀父仇人,成年人了,各取所需,别把一些事情想的那么太单调,哪有非黑即白的事儿啊,啧啧,傻姑娘,早点睡吧,我好困,明天要出门呢,我家里人过来了,真是烦心。” 她家里来要钱了,那些都是无底洞,是催命鬼。 我好像有点懂了李艾非要拼死赚钱的心思了,她的家庭,可真是个吸食人血馒头的怪物。 早上天蒙蒙亮,李艾就被电话催着跑了出去,我也睡不着了,起来洗漱好,给她带了早餐,在食堂等了她一会没回来,就体回了宿舍。 推开宿舍的门,就看到她坐在窗户边上的凳子上哭。 我放下早餐,没着急过去问她怎么了,只安静的拉了凳子坐在她身边,等她亲自开口。 李艾回头看我一眼,红肿的眼睛里面都是无助,哽咽了一阵子,抱住我开始嚎啕大哭,“我弟弟要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啊,非要我出钱给他买房子,买车,不买就来学校闹,你说他们还是人吗?” 我心痛的抱住她,这样的事情我实在帮不上什么,那种家庭,我更是想想都觉得害怕。 “李艾,我这里有钱,之前白总给了我一百万的,我先拿给你,你这边有钱了还给我。” 李艾摇头,“白总给你的钱我不能要,你都没花的,干嘛因为我的事儿就拿出来花了?我不会给他们钱的,弟弟又怎么了,他还不是吸血的鬼?闹就闹吧,我想好了,大不了我退学。” 这是鱼死网破的办法,可退学以后呢? “李艾,你这样躲着不是办法,你退学之后就凭空消失了吗,他们就不找你了吗?” 之前看过一个节目,一家子找自己女儿,哭的昏天暗地的,主持人也被感动的不行。 电视台想办法找到了那个女孩子,还以为一家团圆了呢,谁知道那个女孩子是他们家里人卖掉的,找她是因为觉得对不起自己女儿了,并且听说女儿家的养父母很有钱,想沾光,最后那个女儿实在没法子了给了钱,那家人就再没闹了。 这个事儿在网络上发酵了很长时间,讨论了半年,都在骂那家人狠毒,同情小女孩儿,可国内大体环境下就是这样,女儿……苦! “李艾,你想想有没有办法叫他们不要再来了,钱你始终都要给,可也不能白给啊。” 李艾狠狠摸了把脸,泪水还没干,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甚是令人心痛,盯着我的脸沉思起来,半晌才说,“我知道怎么做了,喵喵,我去跟老师请假,这件事必须处理干净了。最近你都自己吃饭上课吧,我会很忙的。等着瞧,这几个人,我肯定修理的服服帖帖的。” 我没多问,知道李艾做事有分寸,可看她拿了电话出来,按通了富二代的号码,我的心就提到了喉咙口。 她的身体,吃得消吗? 哎! 我追出去告诉她,“别做傻事啊,实在不行我的钱可以用的。” 她回头对我摆手,还是急匆匆的跑走了。 晚上我也买了车票回家。 村长跟婶子早早的就在村头等着我了,见我下了车子,两个人上前要帮我拿东西,我只背了一个书包,买了一些水果回来。 “叔叔婶子,我没事,不沉的,东西你们拿回去吃,别跟我推啊,我都不好意思了,嘿嘿。” 村子上人都对我有恩,可我不知道送什么好,于是将最近打工赚的钱都做成了红包,平均下来给的不多,也算是一点心意,水果是给村长跟婶子的,这次我爸爸出事他们前后安排,累的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路上婶子跟我说了那个女人家里的情况,女人的弟弟还想上诉,不服气我爸爸现在的判决,可背后帮助他们家的那个人已经不露面了,之前做假证据也是那个弟弟帮着做的,他还被关了好多天才出来。 背后的人不就是李苏吗?李苏现在都自身难保呢,哪里还管得了这些? 我笑笑没吭声。听婶子继续说,“回去后把门锁上,晚上有事就打电话或者村长都行,那小子最近都在这附近转悠,我担心他做出什么事儿来。” 村长生气的哼了一鼻子,“那就是无赖,我都告诉派出所了,晚上一旦我打了电话就会立刻过来,村上安装了摄像头,肯定跑不了,一旦露面就抓到。那小子……哎,好日子不过,非要闹,不知道怎么想的。丫头,你别怕,大家都在呢,啊!” 我重重点头,道谢的话说的再多都无用,不给他们多添麻烦,已经是最好的报答了。 水果给了他们分出去,都没拒绝,交代我好好休息,两个人就先后离开了。 家里好久都没有人居住,门口已经结了蜘蛛网,灰尘落了满院子,之前应该是下了大暴雨,地上被风吹落的东西都被雨水给淋坏了。 以前爸爸总躺着的躺椅也摔坏了,倒扣在地上,四个轮子也不知道哪去了。这个东西好重,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拉起来,直接放到了角落。 第488章 以前爸爸喝酒的酒瓶子已经堆满了角落的三个箩筐,卖给收费站的估计能卖好多钱。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院子,还算干净,可这里,到底是冷清的。 以前妈妈的在时候,她有时间了就收拾一下,除除草,洒洒农药,树上的果子也非常的多,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我坐在院子里仰头看天,真安静啊,像是天地间只有我一个人。 爸爸进去了,要七年半呢,想必也是很快就能过去的吧?他进去也好,戒酒戒烟,在里面多多思考,整个人是否也会好起来。 之前白夜远的那个律师跟我说,被骗去的钱会拿回来,其实我是没抱多大希望的。 爸爸都进去了,我也不需要那么多钱,算是赔偿给对方的,回头去找婶子说说这件事,叫那家人不要再过来,不然找不到我就来村子闹也是个很危险的人。 很晚的时候,我勉强做了点面条吃,家里只有两颗鸡蛋了,就着简单吃了点,实在没胃口就放着了。 这个家不大,以前三口人都觉得拥挤,可现在呢……我回头看着这个瓦房子,相对开着的门也坏了,刚才我用钉子装了一下,风一吹半扇门就落了下来,里面的沙门也被风吹的东倒西歪,估计苍蝇蚊子都飞进屋里去了。 我起身用简单的用的东西挡住,出来买蚊香。 路上,一个村子的大叔叫住了我。 他跟我问了我爸爸的情况,知道我爸爸没事了也一直点头安慰我,想给我拿他家里的果子,我没敢要,着急就跑走了。 村子的人都很好,平常小争吵也有,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互相帮助,互相关心的。 村子的人比从前少了许多,大多都外出打工去了,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可我却很少时间回来的。 到了家,我看着又被风吹下来的门,无奈的蹙眉。 不想,一声巨响,房间里面不知道什么东西爆开了,吓的我浑身一个激灵,半晌才缓过神来往里面跑。 我没烧水,没开任何电器,怎么会有爆炸? 推门而入,一把刀子横在了我的脖子下。 “呵呵,你还知道回来?我等了你好长时间,臭婊子,你那个老不死的爹杀了我姐,我就杀了你。” 我呼吸都停住了,盯着那刀子不动弹。见我没动,他也没有动手。 男人看起来年龄不大,胡子很长,眼睛都是红黑红黑的,估计在村子周围藏了很长时间,身上一股恶臭。 我低声说,“大哥,杀了我,你家里人怎么办啊?你不就想要钱吗?之前你姐姐拿走的钱我不要了,你还要钱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只要你说个数儿就行,好吗?” 我不想惹怒他,知道他也是被逼到绝路上了,他没工作,没什么本事,家里还生了好多孩子,妻子也都跑了,他唯一的摇钱树姐姐也死了,以后的生活没了着落,他能做的就是极端的事情,说杀了我,也未必敢动手。 “给我钱?”他不相信的低吼。 我说,“是,我给你钱。本来官司结束后就有相关赔偿的,这是还没处理完吗,你都来了,那我就直接跟你说就行,你要多少。真的,可以随便开口。” 我真没把握的我的话他能否听进去,只求,他别真的动手,我还没活够。 他怔怔的看着我,跟着哈哈大笑,狠狠扯我的脖子,将我往里屋拖。 我没吭声,只希望刚才我修理的那扇门还是坏的,不然他锁死了我想逃走都困难。 他将我狠狠仍在炕上,生气的左右乱走,急躁的满头都是汗珠子。 “我姐死了,那是我姐,给我钱花,对我最好的人,被你那个死爹杀死了,我要杀了你们全家,就判了七年,凭什么,我不服气,我不服……” 他怒吼,脖子青筋暴跳,眼珠子越来越红。 我时刻盯紧他手里的刀子,生怕刀子就长了眼睛直奔我来。 “呵呵,他关进去了,还有你啊,我就知道你会回来,那个死瘸子村长以为交代村里人看着点就能抓到我了?真是傻逼,哈哈……抓不到我的,我现在豁出去了,想抓我,没门。钱,给我钱。” 我现在哪有钱啊,不过……我还有一袋子红包。 我看向门口地上放着的书包,想了一下,我现在说没钱,他只会更加生气,我家的房子破了破了些,隔音却是很好,并且因为隔壁早搬走了,附近最近的一户人家也在下坡的地方,估计听不到我叫喊,能听到的时候怕是也直接将我弄死了。 那我只能先暂时安抚他。 他该是好多天没好好吃饭睡觉了,身上衣服都黏糊糊的在身上,整个人都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他烦躁的在我面前走来走去,也是害怕的,这样子我更加不能激怒他。 可他到底是个人。 一个被娇惯长大的没用的男人。 此时他正需要的就是吃饱,穿暖,还有喝一口热乎乎的汤。钱?给了他能带走吗?但是不能不给。 我说,“大哥,钱我现在手头上现金不多,也就一万多点,都在包里面装着呢,明天或者是现在你带我出去,去那边的镇子上,我取钱给你,你说多少,我直接给你取出来,你看行吗?不过你一定很饿了吧?我刚才买了几包方便面,还有鸡蛋,我给你做点吃吧?” 他浑身一震,猛然回头盯着我看。 我没害怕,盯着他的眼睛镇定的继续说,“我知道你的苦衷,其实我也是受害者啊,我爸爸杀了人,他已经得到了报应,当时情况没控制住,我是有责任的,我爸爸喝醉了还经常打我的,我知道你们家的情况,所以刚才我回来还跟婶子说不要那些钱了,赔偿我照给,真的。你看我家没钱,我爸爸以前攒了不少的呢,之前都转给我上学用的,可我最近拿了不少奖学金,给你门夹肯定够。” 我尽量将谎言说的真实一下,就像他安定下来不再这么暴躁。 可这番话他有些不太相信,皱眉使劲瞪我,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 我深吸口气,脑袋在这个时候转悠的特别快,人在危难时刻当真是不断激发潜能的。 我说,“你不相信的话我给你看看我手机上的app,我的账户上有钱,就是……哎,我转给你行不行?不过好像限额,一天只能最多转一万。” 他眼珠子又大了一圈,这会儿慢慢蹲下身子来,刀子挑我下巴,低头打量我。 我屏住呼吸,迎上他的眼神,不想叫他看出我心虚。 许久,他一点头,“电话我没有,你说的什么p我也不懂,我要现金,现在就给我点,吃饭?呵呵,我怕你给我下毒,我今天先放过你,但是不要耍花招,不然我去你学校找你,知道我一定会找到你,到时候你的前途就毁了,哼!钱呢?” 我指了指他身后的书包,锁着身子向后面躲。 他回头看一眼,刀子挑书包的带子过来,三两下划开了书包外皮,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红包我是用红纸包起来的,村子上一共也就是三十几户人家,按照当初给我宣增的钱的比例,我给每个家的钱都不一样。 他打开了前两个,里面只有两三百,连续打了开好几个觉得钱不多,拆开包装还很吃力,就有些不耐烦。 我说,“我帮你吧?这都是原来想给村子的钱,所以我都分开了,保证有一万多。” 他没吭声,粗暴的狠狠用刀子划开一个后随便甩手,几个红包就拍在了我的脸。 我擦了擦,捡起来慢慢的拆开,巧合的是我手里的这个里面钱最多,有一千七,这是给村长的。 我拿给他看,“没骗你吧,这个最多了。” 他看一眼,立刻抢走,狠狠呸口口水在手心里,低头数起来。 安静的拆红包间隙,我眼神余光看到了我的电话。 电话竟然突然自己亮了屏幕,我惊愕的蹙眉,没看到电话有电话或者是信息提示,却看到电话上面出现了一个挂断电话的小标志。 那该是……黑名单? 我的电话黑名单的电话号码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很久以前的一个客户,当时我是去陪他逛街,那个老男人手脚不干净,后来还找我,我就拉黑了,之后再没联系过。另外一个是之前认识的一个网友,起初聊的还算好,在市内工作了半年了,我们认识也是通过一个学习群,交流了一阵子还见了面,互相想发展成朋友的,可那时候我爸爸就找到了学校闹事,被他看到了。 他当时说我是个骗钱的穷逼,骂的我无地自容,说我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底层,反正那嘴脸是特别的不好,李艾知道这件事,生气的将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再一个,就是白夜远了。 这三个人,最后可能打电话的只有他,白夜远。 我大惊,因为自己的这个判断,手都抖了起来。 紧张之时,男人注意到了,低吼,“干什么?想跑?这点钱想打发我了?” 我被吓了一跳,立刻摇头,“不是不是,就是蹲在地上时间久了有点腿麻,我换个姿势,这些你自己拆吧,我去……给你煮面条吧,我也没吃呢,你看我们也不是仇人,我都答应给你钱了,是不是?你还当我是仇人一样,那就不好了,是不是?” 他眼珠子瞪我,听我这么说也没什么反正,看着自己手里越来越厚的钱脸色都好转了。 我见这情况至少还能控制,就趁他不注意,偷偷的将电话揣进了兜里面。 抓着桌子上放着的方便面往外面走。 眼瞧着门已经在跟前,我立刻抓着把 第489章 我吓得肩头抖了三下才缓缓转身看向他。 他红着眼睛,要喷出火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向我。 我紧张的心跳加速,血水都涌了头顶。 “电话,给我。” 我不给,不能给,这是我最后的希望。 我绷着最后一根神经,轻轻摇头。 我不知道我跟他谁速度更快,不过只能拼死一搏了。只要动手,我立刻掉头就跑,如果被他抓到,我也是死路一条,都被逼到这份上了,我还继续忍着,只能叫我自己更加危险。 他又靠近过来,刀子也举起来,胡乱在我跟前乱划拉了好几下。 我吓的身子跳一下,躲开他的刀子,撒谎说,“我,我电话刚才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刚才书包里面也没有啊。” 我不确定他刚才是否看我的拿电话,可他没过来抢,那估计是也不知道电话在哪里。 我在打赌,堵他真的不知道。 他眼珠子乱转,刀子刮肉一样看我的房间,最后将视线落在我的书包那边,蹲下胡乱的踢了踢,书本落的满地都是。 “找,给我找,我要打电话,我要叫我家里人来拿钱,快点,给我找……” 陡然咆哮,我吓的抖了抖,只想着电话别有声音,不然就露馅了。 我说,“我刚才回来就顺手放在一个地方了,也没太注意放在哪里,之前还接了电话呢,那你在这屋里找,我去外面的房间看看?” 我盯着他后背,等他回答,他回头看我一眼,挥舞刀子,“快找,别想跑,我会杀了你,跑了也能找到你,杀不了你就杀了你那个瘸子村长,快点。” 我重重点头,安耐住想跑出去的冲动,缓缓移动,双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到了外面的房间,我立刻将电话调成了静音,点开了电话黑名单,的确,是白夜远打的电话。 我将电话号码调出来,直接拨通,眼看电话画面在闪,可一直没有接听。 过了会儿,电话挂断。 我心如死灰。 我又立刻把电话打给李艾,可时间已经来不及,脚步声传来,我立刻蹲下身子假装去翻柜子,嘀咕说,“明明在这边的,怎么不见了?哎?你给我看看,你手臂长,是不是掉到柜子后面了,我记得之前接了电话就去换衣服了,应该没错,就在这边的。” 他看我一眼,狐疑的看柜子,我刚才随便翻找,衣服都掉落了出来,内衣翻落了满地。 我大惊,他…… 他回头看看我,又看看衣服,狠狠吞了口口水,“是吗?给我找个电筒来。” 我舒口气,看电筒就在柜子上,走过去拿,此时,我动了别的心思。 他既然对我放下了防备,我不能再给他使唤我的机会了,孤男寡女,不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他到底是个男人,我也是个女人啊,在体力上,我斗不过他的。 他蹲下身子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陡然抬头,我来不及思索,手电筒狠狠砸了过去。 他哎呦一声,身子歪倒,晃了晃脑袋。 我没迟疑,继续砸,一次,两次,血水喷出来,我才扔了电筒往外面跑。 房门坏了,锁也没用,我索性在外面把大门锁起来,扔了钥匙一面叫喊一面往附近的村民家跑。 天黑路不好走,我又被吓的不轻,这一路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最后一次爬起来,电话屏幕被摔坏了,我抓着电话继续跑,听到了附近的狗吠,知道我就要得救了,脚步也放缓了一些,可不想,身后猛然被撞击,我跟他齐齐的摔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撞在不远处的树上。 他闷哼,歪着身子没有动,我爬起来继续跑。 电话哗啦啦震动,我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这个时候还想着接电话。 不管对方是谁,或许是诈骗电话或者是广告,我也不在乎的对着电话大声求救,“快点,报警,我在老家,她弟弟来杀我了,我,啊……”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扑了过来,刀子直戳我的后背,痛的我再没力气跑动。 他满手满身都是血水,刀子没拔出来,他也很急躁,在我跟前饶了好几圈,最后转身狠狠踢我。 我只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看着那只脚伸过来,痛,五脏六腑都要被踢碎了,叫喊都没了力气。 “臭婊子,想跑?你往哪儿跑,啊?这里都没人了,你以为你能跑的掉吗?呵呵,叫啊,继续大叫,我看有没有人来救你。我叫你知道知道,为什么叫被追杀的感觉,你那个要死的爹是不是当时也是这么对待我姐的?真是活该,啊,活该!” 又是一脚踢过来,我彻底了没了力气,眼前黑了一脸,呼吸都变的很重了。 我趴在地上,只能等死。 他一次次的踹过来,急了还冲我扔石头,万幸的是这里的石头都不打,可砸在身上还是很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也感觉不到疼痛,渐渐的闭了眼睛。 这一觉,睡了好长时间,梦中全是我妈妈的样子,她一辈子都穿着她喜欢的那件白色衬衫,总说那是她结婚的时候我姥姥给她的,一直都喜欢,哪怕都已经洗的衣服边沿破损了还是不舍得扔。 她总喜欢坐在我身边看着我写字,看书,偶尔给我挑错。 我好想她。 妈妈…… 陡然,手被人捂住,那只手有点凉,冰的我不得不从梦中醒过来。 “醒了?哪里不舒服,跟我说,说话!” 声音温柔,透着急切。 我看了那人许久才看清楚他的脸,意外的惊呼,“白总?” 他轻轻捏我脸,凉的手惊的我又精神了几分。 “这么热?我去找医生。” 我发烧了,三十九度七,医生说刀子上有锈迹,后来被他拔了出去,伤口估计会感染,要是得了破伤风就糟糕了。 我听到了医生跟白夜远的谈话,相反的却没了害怕。 如果就这样死了,那也不错。 只是他……好像很担心。 白夜远只安静的站着,医生过来给我做检查,他就站在不远处,医生找来了护士,他被挤到了门口,再后来门关了,他被隔离到了门外,高高瘦瘦的人,满脸的担忧。 我始终没离开他的视线,觉得有他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死,我活,就那么随便吧! 渐渐闭上眼睛,这一觉睡的很好,我没有再梦到我妈妈,甚至梦中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好像在下雨,雨水拍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 “想吃什么?”我寻声看过去,远处坐着的却是李艾。 我左右寻找,白夜远呢,之前还在,是走了还是我之前在做梦? 李艾笑笑,拿了毛巾给我擦额头,“找谁呢?” 我抿了抿嘴唇没吭声。 她笑说,“白总去处理这件事了,估计那一家人都会被判刑,反正白总很生气。我才来,马上就要走,我弟弟也在医院呢,我找人给他打了,我父亲也被打了,这回他们老实了点,但是他说还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担心我家里人转身过来继续骚扰我,我这就走。” 李艾说的话我还有些蒙,不过关于白夜远的我都听懂了。 “白总还来吗?” 她笑出声来,起身挑下巴戳戳门口,“这不来了?” “白总!”我要坐起来,身上所有的地方都在痛,硬生生的被这份痛拉回了床。 白夜远快走几步,按住我肩头,坐下来,顺便放下手里的包,上下打量我一番才说,“不要急,还不能动,后面的伤口已经没事了,不是很深,可也不能乱动,会扯开缝合线的,恩……还哪里不舒服?医生一会儿会过来。”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盯着他的眼睛看,好像一切都不需要我讲他已经明白。 他突然笑起来,告诉我说,“不要担心,会好起来的。” 我只相信的点点头。 李艾还站在门口,回头冲我摆摆手,笑呵呵的走了。 白夜远一直在说这件事的后续处理,人已经被抓了,当时被村里人发现,先是被绑在树上打了一顿,之后才送去了派出所,他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送去了村里的卫生所。 他开玩笑的告诉我,“命大,没伤到要害,他好多天都没吃东西,体力肯定不行,动手也没力气,你啊,呵呵……真是那你没办法,为什么要自己偷偷的回去?把我的相关信息都删除了你就觉得这件事结束了?” 我被问的哑口无言,我是存了这个心思的,可这件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白总,我……对不起,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不想过多的参与他的事儿,私事也好,公事也好,真的与我无关了。 他却反问,“对不起?那就是知道错了?好,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病好了以后去我那里住。” 我大惊,忘了身上的痛,吓的直接坐起来。 他却笑着按我肩头,轻拍我的脸,“躺好,不用那么高兴,好好睡吧刚吃了药会有些困,睡足了就不知道痛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猜想他刚才那番话是玩笑还是真的。 可话没问出口,渐渐困意上来,我就睡着了。 隔天中午,眼前依旧是他。 “白总?你又来了?” 白夜远抬头,一脸的疲倦,却仍旧笑着说,“恩,我又来了,想吃什么?” 我问,“白总,你不忙工作吗?回去忙吧,我这边没事,不是还有护士的吗?” 他看一眼手表,“其实不是很忙,不过有个重要的事情要谈,所以必须走开一会儿,你想好吃什么,我回来的路上给你买。” 我没有什么想吃的,并且也一点胃口都没有,可看他那样子,我说,“那白总想吃什么,我就想吃什么。” 他嘴角上翘,露出一口白牙,“好,最多半小时就回来。” 他拿了衣服起身,白色的衬衫后白一大片水渍。 “白总?衣服怎么了?” 他回头看一下,没说话,就笑着走开了。 第490章 白夜远一走,我就挣扎着坐起来,阵痛啊,火烧一样,好像整个后背都不是我的了,呼吸都会叫我痛的浑身战栗。 没多会儿,李艾蹦跶的走了进来,手里提了个水果篮子,“小喵咪,醒了?我看到白总才走啊,真是厉害了,照顾你一个晚上,看那样子是没睡呢。” 我惊住。 李艾调皮的过来捏我的脸,“感动了?千万别感动,他当初为了得到你可是没少花时间跟精力,这也算是手段的一种,陪护没什么的,别那个死样子,好像我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一样。你看富二代对我就不错,当然了,除了在床上,哪哪都很好,呵呵。” 她放下水果,坐在刚才白夜远坐的地方,半个身子爬过来,双手托腮的打量我,两只眼睛里面都是笑容。 “你啊,真是……说你是有福气好还是说你倒霉好,呵呵,如果白总这么对我,哪怕是另有所图,我也愿意,可你啊,就喜欢端着,端着能端出什么来?啧啧,早点坦白,就说你喜欢他,看他怎么接招,被包了也行,有钱有房子,还有专车,以后就不用整天跑出去自己找客户了,陪酒没陪够啊?” 我不吭声,可我心里有数儿。 白夜远对我好是没错,可不代表我就一定要接受。 尤其,我不会选择那种暗无天日的路。 李艾苦口婆心的劝说了我一会儿,说的我头都要炸开了,要不是因为有事,她还不会走。 李艾一走,房间安静下来,我一个人盯着时间……发呆。 半小时,可这都过去了三个小时。 天黑的时候,司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手里是两份米粥,放下后对我说,“白总开会耽误了,米粥都凉了,我又拿回去热了热,你自己吃吧,我要过去送客户。” 我点点头,看米粥的袋子,是两份,那其中一份肯定是白夜远的,他都没来,我也不好先吃。 我又迷你睡着,却被楼下尖利的警车声吵醒了。 没多待会儿,就见李艾跑进来,半个身子都被血水染红了。 “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我吓的声音都变了。 她白了脸,眼珠子瞪的老大,盯着我看了会儿才想起来关上我身后的房门,“我弟弟拿着刀子在砍人呢,一个医生已经被他砍了,富二代的人听说警察来了都跑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喵喵,白总呢,你帮我求求白总,这个事不能闹大,不然我跟富二代都完蛋了,啊?” 我没犹豫,直接打电话给白夜远,那边电话许久才接听,我才想起来他在开会。 可电话都接通过了,我不能再挂断啊,只将这件事简单说,“白总,我有点事儿求你,不过不着急,你有时间再说,先忙啊,抱歉,打搅你开会了。” 他那边安静了会儿才轻声应我,“好,再有一会儿就过去了,好好躺着,不要乱走动。等我!” 李艾被警察带走了,走之前还在大哭着要我去求白夜远。 其实我打电话后有点后悔直接去求白夜远了,他对我的帮助实在太多,我已经无法拒绝一些东西,现在我主动去求人家,看来,有些事情我想拒绝是无法做到了。 白夜远没多久就过来了,叫人送了轮椅过来,告诉我可以去看看李艾。 这件事他会跟富二代好好说说,后续如何处理他只能暂时叫这件事不公开,至于是否真的追查,他也无能为力。 李艾被关在看守所,她砍杀医生,这件事与她脱不开关系,并且之前她弟弟跟她父亲被打也是她找人做的,弟弟跟父亲这么一说,这件事肯定就瞒不住了。 在看守所的小黑屋子里面,李艾死死抓住我的手,哭着叫我帮她。 “那个富二代关键时刻肯定自己保护自己,他家里不知道这件事的,之前他吸……哎,那都是后话,这件事已经叫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了,家里给钱很少的,其实,我是对他有点好感才会一直追着他,喵喵,你肯定会要鄙视我了,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只能求你了,你认识的人都不错,白总啊,张胖子啊,还有之前你去做对方未婚妻的那个小伙子,是个官二代呢,喵喵,我求你了,帮帮我,我之前在这里有案底记录的,一旦被查出来,那我就完了。” 李艾是真的知道害怕了,并且他弟弟砍杀的那个医生现在都没脱离危险,这件事追究下来,她怕是要坐牢。 我不能不帮,尽管很为难。 不过,一切先帮了再说。 我说,“李艾,我肯定帮你,但是轻律师我没钱,我不能伸手管白总要,别的话,我给你想办法,好吗?” 李艾哭着点头,见我要走,哭声更大。 从派出所回来的路上,我就在反复的想,要怎么开口,怎么说,怎么求。 白夜远很忙,电话一直在响,说的该都是工作上的事儿,他倒是脾气好,一直没什么表情变化,语气都没任何波动。 到了医院门口,司机放轮椅下来,我在车子里面等着,就看白夜远反复看了手表好多次。 “白总,你的事情最重要,还是先去忙你的工作,我这边我自己能处理。” 他看我一眼,摇头,“没事儿,进去吧,我陪你吃点东西。” 我还要再说,他已经先下车,转身就将我抱在了轮椅上。 米粥味道有些不对了,可还是很好喝的,他只吃了两口就扔了勺子,我也勉强吃了一半,看时间是晚上九点多了,他昨天都没回去休息,今天万不能再留他。 “白总,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他点点头,从手机上移开视线看我一眼,“什么?” “先回去,好好休息。” 他怔了一下,笑了,“我没关系,暂时也不想回去。除非……”他蹙眉,将我上下看了一番,起身按了我头顶上的按钮,一个护士走了进来。 那护士先是眉头皱了一下,跟着就惊讶的笑了,“白总啊,昨天都没回去,今天还陪着吗?那我去准备折叠床?” 白夜远摇头,问,“我们现在出院,可以吗?或者你们这边配备一些医疗仪器,直接回我家里。在医院总归是不舒服。” 护士为难起来,可还是说,“我去问问领导,那白总的助理什么的可以跟我一下吗,或者白总亲自去说?” 白夜远起身,擦了擦手,“那我亲自过去吧!” 不知道他是总喜欢事无巨细的自己处理还会只对我这样,每一个想法,每一个决定,都暖的我像是被人放在了冬日里的火炕上,炉子上还烧了地瓜,香气宜人,热茶糕点都一应俱全。就这样一个高贵的人,总给足我生活中小细节的幸福,真的很意外。 三更半夜,他到底还是折腾的将我送到了他的家里,没有带多余的东西,只有一个轮椅,外加一个小护工。 我们都累的不行,我一点精神都没有,躺下了就想睡觉。 睡梦中,他还在用毛巾给我擦脸,擦洗干净了就睡在了我身边。 一夜,我都相安无事的睡着,无梦,无惊扰。 早上,他起来的很早,等护工给我洗漱好了他也端着才做好的早饭走了进来。 “吃点吧,我尝了一下不是很油腻,应该能吃。” 他放下来,坐在我身边,非要盯着我吃完了才肯自己动筷子。 期间,我在想,我要怎么跟他说,如何说,我想求她帮助我把李艾的事情彻底处理干净,我知道他能做,对他来说这件事也非常简单,可到底是隔了一层,我求他帮助的是李艾,却不是我。 于情于理,我都有些迟疑的。 当初叫他帮助我爸爸,我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后来还删除了人家,我是真的真的,难以开口。 他有些没形象的吃光了我吃剩下的早饭,擦了擦嘴角,坐直了身子看着我。 他的眼神总那么犀利,看的我浑身不自在。 “李艾的事情我不方便出面。” 我一怔,无奈的叹息。 “有些事情很复杂,尤其这件事。她之前在云南那边打官司,已经动用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那个富二代还是个有案底的人,就算他家里有点钱,可也不能保全两个人,李艾是肯定要吃点苦头的。” 这我知道,可我至少这件事不能毁了力气的前途啊。 我说,“那我就擅自做主了,只要李艾没事,别被学校开除,别留下案底,李艾赔钱赔房子都不行吗?” 白夜远没吭声,手指头捏了捏我的手心,跟着就起身站了起来。 我急了,大声说,“白总,你要是答应帮我,我就做你的女人,怎么样都行。” 他一怔,突然转身,眼神犀利如刀的看向我。 我吓的缩了缩脖子,不是很明白,我这话哪里错了? “……你做什么都行吗?做我的女人?什么样的女人?” 一连三个问题,问的我脑子都空白了,是啊,做什么都行吗,虐待我,打我,凌辱我都行?那是什么样的女人,正常的男女关系?我好像资格不够,他家里也不会接受。那做他包养的一个女人,我又哪里值得他这么做了?不过对我有点兴趣,睡了我,再睡一次呗,我怎么就这么贪得无厌了? 我支支吾吾的说,“那,那就听白总的,行吗?” “……不行。”他低吼,“你,不配。” 第491章 我不配,我是真的不配。 他对我好是他的事儿,我以为他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真心,可这是想多了。 他做什么也是他的事儿,我天真的认为他至少该给我一点点的温柔,哪怕一点点,现在看来,仍旧我是想多了。 怎么能厚颜无耻说出这番叫自己也无法接受的话? “我,我知道了。” 他再没看我,关门离开。 两天来,我都在他的房子里面吃饭,睡觉,看书,偶尔会接到老师的电话,问我是否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去上课,考试要开始了。 我一再说谎,总算坚持了一个星期,我不得不开口说要来了。 白夜远最近都很忙,我几乎见不到他,也免得尴尬,走的时候我只给他打了电话,没听到他回复,是否同意我离开都没听到,我就这样去医院做了简单的检查出来,我就回了学校。 老师见我回来,第一时间去宿舍找我,问我李艾的事情。 李艾我联系不上,也没机会去看她。白夜远那边我没再问李艾的情况,只通过柳罗的电话知道了一些,李艾暂时关押,事情还没处理好,医生已经苏醒,只是人还很危险。 李艾的家里人也都被抓了起来,现在闹的人仰马翻的,都没好结果。 富二代在出事后就消失了,家里人也找了很多关系,还是拉着他强制戒毒了。 柳罗说想找找张胖子了解一下具体的怎么办,他想进去看看李艾,问我要不要去。 我在电话里面没直接回答他,可其实我是想去的。 李艾那边我现在一点都帮不上,钱我能拿,可我现在都不知道这笔钱该给谁怎么给才能叫李艾的事情不在扩大。 她之前离开是跟学校请假的,老师来问过好多次,我都说不知道,可这样时间久了也不是好办法,肯定会露馅,只求老师这边发现的再迟一些。 晚上我才从培训班出来,就被柳罗跟他的朋友给堵住了学校门口。 我见远处保安要过来盘问,就拉着他们去了附近的咖啡馆。 才坐下来柳罗就烦躁不安的说,“要打官司了,估计要被判刑,可我认识的律师都不出名啊,这个案子也实在是……哎,那个富二代直接什么都不管,也不露面,被抓走后他家里找了很多关系,好像直接说跟他没关系,你说气人不气人?” “哎,你倒是说话啊。” 我说什么,我不知道要怎么做,说出来也是平增烦恼。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没求白总是吧,你怎么不求呢,白总肯定会帮你,就找个关系也行。钱我这边给拿,实在不行回头叫李艾再去还人情,要什么直接开口,不行吗?” 我说行,可白总说不行,他还说我不配,这叫我怎么开口? 我都用自己去做交换了,人家这么拒绝,我还有什么办法? 我无力的深吸口气,实在是……头痛。 柳罗急躁的狠狠一拍桌子,“你不去找他我去,你告诉我他的电话,我去找他,送钱送礼物都行,白总到底什么意思,你怎么不说话?白总肯定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帮你,你是不是压根没去?” 我对白夜远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柳罗,我在白总那边没有那么重的位置,你这样去了只能找不痛快。哎,还是,还是我自己去吧!” 最终,我还是来了白夜远的家。 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早上,我以为他还没去上班,可谁知道大门紧锁,我打了电话才知道他最近都在公司忙,家都没回。 我想改天再来,求人家办事总不能追着不放,那多叫他厌烦? 挂了电话没多久,他的车子就把我给拦在了中途。 司机头车子里面探头出来,叫我,“丫头,上车吧,白总在办公室等你。” 我迟疑着,上了车子。 这一路,紧张的我手心冒汗,浑身都难受。 我问了司机大叔很多问题,他最后只告诉我,“自己去问吧,我不知道。” 他一句话就给我拍回来了,这叫我更加心里没底。 到了办公室,司机叫我现在外面的休息室等,白夜远一会儿就来。 他该是很忙很忙,每次叫我等一会儿,其实都是等很久。 两个小时过去,他的秘书已经给我送过来三次咖啡白夜远才露面。 他坐在我对面,低头还在翻看资料,看完了签字递给身后的秘书这才抬头。 “身体怎么样了?”他问。 我不好意思的笑着回答,“没,没事了,医生说后背会留下疤痕,别的地方都会好起来。” “吃饭了吗?我下午要出差,估计这一走就要小半个月才回来。你还在上学,不然带你一起。” 啊!我惊呼,他这是什么意思,之前说我不配,这出差还想带着我,那我是他的什么人,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我彻底蒙了。 “怎么了?”他问我。 我有些发愣的看着他,心里在翻江倒海着,他之前那么说我,都不在乎的吗?是忘记了还是自己一时气话,怎么还这么关心我? 哦,或许,我又想多了? 我又算什么呢,在他看来,我就是个被他随便摆弄的工具罢了,高兴了与我做做交易,他像是捕获猎物一样的胜利,那是他的兴趣,也是他的小癖好。 我又想多了。 我勉强笑笑,摇头,“没事,就是……我要考试了,估计不能跟白总一起去。恩……我来,其实是有另外一件事,白总。” 他眉头皱起来,突然变的很不耐烦,摆摆手,“我说过的话不喜欢重复,李艾的事情与我无关,你如果是因为她来找我,那现在就回去吧。来人,送她走。” 话音未落,他已经起身,径直离开。 他如此讨厌我提李艾,我是真没有想到。 可李艾的事情我必须做点什么才行,这么回去了,我在李艾面前在柳罗面前都无法交代。 我追上白夜远,“白总,白总,帮帮我,你给我个方法也好,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能做好了,李艾已经吃了一次官司,再因为这件事打官司,她以后前途真的就彻底完蛋了。她也是个好学生啊,只是家里的原因造成她这样,她也不想的啊。白总,你帮帮我,或者,给我个肯接手这个案子的律师也好。行吗?白总,白总!” 司机赶上来,一条手臂横在我跟前,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白夜远越走越远。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错觉,觉得这一次见面后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活了。所以,我必须叫他答应我,哪怕他记恨我,连我这个工具都看不上,我也必须叫他帮我。 我大叫,“白总,白总……就这一次,最后一次,行吗?” 他果真停下来,却只半个身子立在门口的地方,背对着我。 我紧张的捏紧了拳头,想他能给我一个叫我满意的答案。 不想,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离开了。 司机几乎是拖着将我带出了公司。 在车子里面,司机警告我,“丫头,你之前跟白总之间什么关系那是你们的事儿。可你想在这里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没吭声,安静的坐在车里面等他开车早点带我离开。 白夜远已经表示了自己的态度,我再赖着只能适得其反。 可这件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晚上,我找到了李艾的电话,找她的好朋友帮忙想办法。 珍珍是她众多朋友中还算够意思的一个,她给我出主意,还不放心的从外地跑回来跟我当面说。 我们坐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巷子的小吃店里面,她低头狼吞虎咽的吃炒面,吃饱了喝口汽水,满足的哈口气,笑着告诉我说,“我上学那会儿没钱,这里的小吃最便宜,一顿吃不完,我会留着下一次再吃。现在味道都没变,就是价格涨了好多。” 珍珍也上过大学,不过没毕业,后来因为做这一行被学校开除了,家都没回,这几年也没少吃苦头,钱是没少赚,可也没攒下多少。据说,她家还有个多病的母亲,更有个吸毒的弟弟,拖垮了她一辈子。 她眯眼冲我笑笑,扔了几张十块的在桌子上,摆手叫老板再炒个带走,余下的不用找了,这才跟我说,“李艾这回算是栽跟头了,之前我弟弟出事,被拉去强制戒毒,我当时也在上学,我妈找到学校来,大哭大闹,说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不管他,呵呵,我那时候就想啊,男人,都是傻逼,是狗腿子,是被社会惯坏的蠢货,所以我弟弟我没管,我妈就给送回了老家,打那以后,我就堕落了。哎,说多了,说李艾。李艾的那个富二代吧,跟我弟弟还真认识,关系不咋地,就是一起吸那个东西的,现在都在同一个地方,你要是见他,我能帮忙,可要是别的,我可就真没法子,不过我可以给你出点主意。” 我仔细的听,她的办法挺多,可能用的上的却很少。 首先,白夜远就不能去找了。 她见我摇头,也没问原因,继续说,“那就找张胖子,不过他肯定落井下石,但是他关系硬啊,这一块出事没有他摆平不了的。” 的确,张胖子本事大,有些事情别人花钱找关系都未必能成,他一句话就能办得到,可我不能去找他,之前他跟李艾的事情闹的不愉快,李艾到现在还记恨他,张胖子肯定不会就那么轻易帮助李艾。 我说,“李艾肯定宁愿在里面就这么待着了也不会找他的,还有别的办法吗?” 珍珍点头,“有啊。你去找柳罗,叫柳罗找到李艾家里人,打的他们不吭声,不追究,直接认了,那李艾能出来,肯定没事。” 这个法子岂不是叫李艾的处境更严重?李艾家里人可不是打一顿就善罢甘休的人。 我继续摇头。 “珍珍姐,这都不行。” 第492章 珍珍还继续笑,“是啊,我知道不行,可其实最可行的也很简单,只是你不去啊。” 我有点不高兴了,我不是没去,我是去了没成功。 我说,“白总说我不配,我还怎么去啊,之前去了两次,他都把我赶出来了。再说了,白总对我也就是那么点意思,我一直求人家,说不过去,他又凭什么老帮我呢?” 珍珍叹气,就陷入了安静。突然她拽我手,“哎,我带去找他,你照我说的做,肯定行。” 我被珍珍拽着出来,她先把炒面扔到了一个小卖部门口,拉着我就上了出租车。 车子上,她的嘴巴就没停过。 我听的浑身都有些难受了,司机也不时的回头看我们。 “害羞什么,就是一些取悦男人的办法,姿势到了,力气到了,肯定行,你说你身上好几个洞呢,哪个不能利用?身下就两个,实在不行就用嘴,别摇头,知道你不会,我一会儿告诉你怎么弄。” 我脸一阵一阵的热,狠狠推她一把,“还有别人呢,别说了。” 她愣了一下,哈哈大笑,“怕什么,司机大叔,你都经历过吧,哈哈……放心,你要是想要,就跟我说,不过我价格可高,一次五千。” 司机回头看我们一眼,哼了哼,“真贵,下边镶钻了还是金子做的?” 珍珍继续豪爽的大笑,“都没有,但是绝对叫你一夜七次郎。” 大叔没吭声,掉头继续开车,只车速比之前慢了许多。 珍珍继续说,“那白总怎么了,不也是正常男人吗,你这样……哎哎,就这,大叔停车,这是打车钱。” 珍珍拉着我冲下来,直奔这里一个商场。 我都被她拽蒙了,最后在一个内衣店门口停了下来。 她指着里面那件布料最少的内衣说,“就这个,你看,多讲究,后面的洞都开了。哎,售货员姐姐,给我们找个合适的码哎?” 我是没拒绝的,甚至还有点渴望。 鬼知道我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再一次来白夜远的家,我站在门口,身上的睡衫在夜风下吹的我浑身都打哆嗦。 珍珍帮我搓手,告诉我,“卖点力气就过去了,反正你也做过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这是救命,不过我可没逼你啊,你如果现在后悔我们就回去,哪怕到了里面,你都可以掉头就走,白总那人还算是绅士,绝对不会强求你,不然早把你拿下了。” 道理我都懂,我只是紧张。 “真能行的话,我想,可以。”我说。 珍珍拍我后背,“行,那进去吧,我帮你按门铃,他肯定在家,半夜出差的话现在肯定在家收拾东西或者休息,灯亮着的那个是他房间吧?哎,怎么没人回应呢?” 她也急了,连续按了好几遍门铃,里面还是没有人回应。 我盯着那扇窗子,心头提到了喉咙口。 陡然,身后脚步声传来,惊的我们同时回头,“来了?” 光线有些暗,我们就看不清楚彼此的脸上表情。 我紧张的点头,声都没哼出来。 珍珍谄媚的笑说,“白总,我们就知道你肯定在家,那,人我给你送来了,你们有什么事儿就进去说,行呗?” 白夜远看我一眼,也没说话,从我们两人中间走过去,站在门口,很快的按了密码,大门就开了。 “都进去坐一坐吧,有事情吗?” 珍珍嘿嘿的笑,推了我一把,自己却往后面退,“我没事,她有事,很重要的事儿,那白总我就先做了啊,你们进去聊。啊,对了白总,最好还是叫她进去说话,这丫头的衣服穿的比较少,这黑灯瞎火的,天气还凉,别感冒了,是吧?” 珍珍凑近了给我吹了口气,嘿嘿的笑着走了。 我顿感浑身更冷了。 白夜远果真回头看我,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胸前。 我只会低头,话都不说,心要跳出来。 跟着,肩头上一暖,他把衣服给了我。 “进来吧!”他低声说。 我感激的点点头,吸了口气,拉紧了衣服领口,跟着他往里面走。 这里我来过很多次了,每一次感受都不一样,唯独这一次,我急切的盼望,异常的亲切。 他叫我坐在客厅里面等,我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这里的一寸寸的装修,好像有点变化? 正狐疑,楼上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我大惊。 “白夜远,你什么意思,这是叫我走吗,她来找你了是不是,你当我是什么,我是李家的女儿,我是李家遗产的继承人,你看不上我们李家的公司,也看不上我,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她算什么东西?啊?昨天晚上你怎么跟我说的……” “住口,我现在叫你回去。”白夜远怒喝。 李苏没了声音,跟着是很轻的哭声,嘤嘤嘤,在黑夜下竟有些惊悚。 没多久,白夜远走下来,手里多了一个包裹,随手就仍在了门口,“下楼,过来,我叫人送你回去。” 我真是意外,没想到李苏还没走,更叫我惊讶的是,我的到来竟然就变成了李苏的失宠,她被白夜远赶了出去。 李苏临走之前,狠狠瞪我那一眼,惊的好多时候都在担心。 她走后,白夜远在楼上不知道做什么,叮叮当当了好一会儿,再出来,手里又是一个很大的包裹,这一次是直接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 他的房子特别的大,只有他一个人,所以这个房子变化再大,始终都改变不了这里的冷清。 他从外面回来,司机大叔也跟在他身后,低声说,“人送回去了,钥匙我没拿到,白总只能换密码了,就是李家人好像不知道这件事,白总过后要好好跟李家解释才行。” 白夜远只轻轻点头,叫司机现在回去,外面车子的灯光晃了一下,车子就走了。 这会儿,他才走过来,直接坐在了我身边。 我立刻紧张起来。 不等我发问,他说,“我不知道她会在这里,你们来的时候我才回来。钥匙是她偷的,密码一直都是我生日。不过我晚些时候要出差了,只能陪你几个小时。你这样……不冷吗?” 他的话说的没头没脑,算是解释,叫我心安,也算是澄清,证明他的清白,可这些,对我来说,一点不重要。 突然的转折,这番话叫我浑身不自在。 我深吸口气,眉头拧在了一起。 我冷,也不冷。他的衣服很厚实,还有他身上的香水儿,特别的好闻,我都不想脱下来了。 “怎么了?” 我勉强笑笑,说,“没,就是,紧张。” 他笑起来,陡然吻就送了过来。 我被吓了一跳,低呼,唔的声音都被截在了吻中。 这一夜……到底是沉沦了,我甚至忘记了自己的是谁,只想尽情的享受他带给我的一次次的欢愉。 午夜三点,我睡的昏昏沉沉,他从身边坐起来,半晌才起身。 浴室传来了的水流声,我勉强爬起来,揉了许久的眼睛才能看清楚那个光亮的浴室。 是我着了魔,有根看不见的线不断的拉扯,将我一点点的拉过去。 浴室的水汽很重,他的身体在朦胧中又多了几分吸引。 我走过去,在他身后抱住了他。 我渴望他留下,哪怕只有这一个晚上,以后的我们再各奔东西,我也满足。 被人骂,被人唾弃,被人追杀,我都不怕,我只求,他能陪我多会儿。 我从未像今天这样渴望一个男人的陪伴过,好像他就是我的全部,没了他呼吸都困难。 他转身,低头轻吻,告诉我说,“我要迟到了,你也跟我一起吗?” 我没回答,脑子里面只有他的样子,他的每一个动作,张弛有力的紧绷,还是温柔如水的抚摸,都叫我不想离开他。 他陡然笑出声来,轻轻拍我的脸,“猫一样,那我叫人给你请假吧,不用半个月,三五天就好,行吗?” 我一怔,茫然抬头。 他又说,“知道,我都知道,三五天,很多事情也足够处理了,快点洗吧,我在外面等你,衣服在外面挂着,穿好了就下下楼,飞机那边要赶不上了。” 我怔楞,花洒落在我的肩头,啪啪的拍打,有些隐隐作痛。 肩头上的青紫草莓在水流下竟显的更加惊艳了。 我稀里糊涂的跟他走了,坐上飞机那一刻还在迷糊。 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我也没了困意,反倒清醒,不禁在问我自己,“我这么做,对吗,值得吗?后悔吗?为什么啊?” 飞机落地,在祖国的另一头,海南。 这里真热,下了飞机就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团火包围,口气在阳光下都跳动着火的烈焰。 接待我们的是这边的公司接待员,看热情程度该是盼望着白夜远早点来,主动握手问好,到了我这里的时候就有些迟疑,可还是说,“您好,白夫人,一路上辛苦了。” 我一怔,连忙摇头要解释。 白夜远笑笑,拉着我对那人说,“走吧,这里很热,我们有点不适应。” 接待员立刻点头,回头叫人去把车子开来,之后告诉了我们这段时间的行程安排。 “白总跟白夫人暂时在我们的酒店休息,正对面就是海边,觉得海风太大的话我们就换,可靠近市区的话估计环境就没有那么好了,难得白总跟白夫人一起过来,不能叫白夫人白来啊,白总,这边请,哎,夫人,您慢点,这里有台阶。” 第493章 我一路上尴尬的被人叫白夫人,叫的我实在不好意思,等到了地方趁着白夜远没注意,我提醒那人,“哎,我不是白夫人,你叫我林小姐好了。” 那人一愣,呵呵的笑了,忙点头,“抱歉白夫人,那我叫您林小姐吧白夫人。” 这人,真是,我不禁无奈摇头,知道他的意思,白夜远没否定他就觉得他说的都是对的,并且因为工作,总要将客户当成上帝,白夜远的喜怒哀乐都牵扯他们的生意,自然不能怠慢,这说不好听的,就是溜须拍马皮,专挑好听的说。 只是不知道,他这样的做法,实在尴尬。 我还想再解释,白夜远走了过来,又习惯的抓了我的手,对那人说,“你先回去吧,我约了你们老总晚上见面,这边暂时不需要你过来了,一路上辛苦了。” 那人重重点头,半个身子弯在了半空,差不多九十度鞠躬,笑呵呵的点头离开。 那人一走,我也舒了口气,“白总,还是澄清的好,我不是白夫人,这样做怕是不好啊。” 白夜远挑眉问我,“哪里不好?” 这…… “没关系,走吧,热不热,想吃什么,或者我们去海边走一走吧,这时候还没热起来,中午肯定热了,下午我有事儿要出去,估计不能陪你,你要自己在这里了。” 我哦了一声,这里我头一次来,且说我除了乡下跟镇子上,再就是我上学的的地方,这里是我这辈子来的最远的地方了。 我看哪里都很新奇,自然也想多出去走走,不过不想麻烦白夜远。 “那我想下去补觉了,这会儿出去走走也好,白总不累吗?” 话问出口,我的脸就不自然的热起来。 他呵呵的笑,捏一把我的脸,“不累,还想吗?” 我咬了咬嘴唇,摇头,“不,不了吧,我有点饿了。” 他哈哈大笑,拉我进了房间,“不逗你了,换件凉快的衣服,我们这就出去吃东西。” 我以为来这边只有我们两个,没想到吃饭回来,就看到司机大叔跟另外两个小伙子也过来了。 司机在这里租了车子,自然还是司机,另外两个其中一个是白夜远的秘书,那个不说话的该是保镖。 司机大叔打人就很厉害,那保镖看样子更厉害,他比我高了很多,比白夜远还要高一点,身材更加魁梧,那拳头跟砂锅一样,真要动手,肯定能一拳头就打死人。 回了酒店,白夜远带着秘书去了隔壁的房间,我则一个人抱着遥控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空调的风开的特别的大,我去调了两次都没调好,反倒冷气更足了。 司机大叔过来帮忙,看了我一眼,没什么表情,可我还是能感觉得到他对我的厌恶。 “大叔,我就在这里三五天,之后就回去,我不会打扰白总工作。” 我是想提醒他,我不做叫他厌烦我的事儿,更主要,我来这里,是白夜远叫我来,我不能拒绝,因为,这也是一笔交易。 那大叔没什么表情,抢走了空调遥控器,按了一会儿,冷气果然就不那么低了。 他回头看我一眼,出门前对我说,“小丫头,别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 我不懂的看着他,要追问,白夜远带着秘书从隔壁出来了。 秘书手里抱了很厚的文件,挡住了他的半张脸。 白夜远叫几个人先走,他去换了衣服,出来后低头整理领带,跟着告诉我,“你可以出去随便走走,我把小李子留下,车子的话叫他想办法,这个拿去吧,想买什么就买,我回来检查。” 他放了张金卡在桌子上,抬手的那一刻捏了捏我的脸颊。 我摇头没不想要,我不能拿他的钱,“白总,我其实有钱,之前那一百万我都没花,一点都没动过呢,我也不缺什么东西。” 他笑起来,深弯腰,亲吻了上来,“那是你的钱,这个才是我的钱,拿好,至少要五件裙子回来,这是任务。” 我怔怔的,一点头,心跳加速,脸颊更热了。 五件裙子?其实也很好解决,可衣服的价格,实在是…… 我泄气的坐在商场的楼下凳子上,看着人来人往,身后站着的保镖木头一样,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我端着冰淇淋,浑身不自在,仰头问他,“李哥,你不坐下来休息吗,你这样站着,很多人都看我们了,目标太大,这样还怎么逛商场啊?” 保镖眼睛都没动一下,低声说,“不会,林小姐安全重要。” 哎,我还什么安全,之前在帝都就没在乎这些,在这里怎么就安全重要了? “那随便你吧,我还要再去逛街呢,白总交代我至少五条裙子,我还没到,这里的东西太贵了,一条裙子就要好几千,那个吊带就要一万多,那么贵买来多浪费?那李哥还知道别的地方吗,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便宜的。” 李哥摇头,“白总交代,至少来这里看一看,如果没有,我们再走,上面还有五层没看。” 我无声的仰天长啸,一阵叫苦。 不花钱,还成了罪人了? 五层啊……我慢吞吞的坐了电梯往上面走。这里的衣服都很好看,颜色,样式,绝对都是一流,可我试穿都不敢,我怕弄脏了。更主要,我始终记住了当时白夜远的话,“你不配。” 眼瞅着天快黑了,我最后一咬牙,在一家买了五条裙子,叫保镖提着就往酒店走。 到了酒店没多久,白夜远就回来了。 他看起来很疲倦,坐下来一直没吭声,我给他倒了杯温水,他抬头看我一眼,有点惊讶,跟着就笑了,“我以为是她。” 我的手抖了抖,他口中的她,是李苏吗,还是别的女人? 我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就觉得,我此时在这里,有点多余。 我坐下来,盘算着是否早一点回去,考试就要到了,我还没复习结束,真不知道怎么考试的。 我不安心的搓手,见他还是不吭声,我索性就说,“白总,我学校有考试,所以我想……” 他先是轻轻叹息,跟着说,“是想回去见他吗?” 我不懂,他这一次口中的他是谁? 我没有男友,之前认识的那个网友也不联系,男生都接触的很少,那又是哪个他? “白总,我回去想好好复习,我不是想见谁,你说的是谁啊?” 他愣了一下,跟着就笑了。 风吹来,我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他这是喝醉了,之前说的都是酒话,所以自己也迷糊着。 “白总,你先进去休息吧,看你很累的样子,喝了不少吧?” 我过去拽他,没拉动,他的手特别的烫,不知道是不是男人身上的体温都特别的高,我记得之前我爸爸的手也是这样,还是说一喝酒就这样? “白总?” 他看我看的有些出神,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不是她。”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白总,你喝醉了,在说酒话呢,是不是都不知道我是谁了?” 他摇头,力气突然变大,将我拽到了怀里。“我知道,你是林苗苗,是她,是她。” 这又什么跟什么啊。 我被他抱着,挣脱不开,他脑袋头埋过来,呼吸很烫,渐渐的就趴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叫了保镖过来两人一起将他送到房间里面去,不想打搅他睡觉,我则睡在了外面的沙发上。 沙发很大,特别的软,可我却睡不着,后半夜,我总算有了困意,才闭上眼睛,他走了过来,轻轻拍我,“起来,去里面睡。” 我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他还穿着之前的衣服,身上都被压了很重的折子,“白总,怎么醒了,是不是要喝水,我叫服务生送了温水上来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喝。” 他拽住我,懒腰将我抱住,“没关系,我不喝水,进去睡。” 公主抱我进了房间,放在床上还没翻身,他的身子就压了过来。 力气特别的大,酒气也很重,呼吸更急急促。 若非知道他身体好,我会怀疑他突然这样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一整夜,我都要被他折腾的散了架,总算才天亮那一刻他将我放开,我早没了力气,洗澡都不愿意起来了。 他递给我水,我喝了一小口,他又拿毛巾给我擦脸,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躺下来。 “白总,我明天想回去。” 刚才我有些分神,我一直在想,我来这里干嘛的,只因为他第一句话我就不顾一切来了,然后呢?李艾怎么办,我爸爸那边怎么办,我的学校怎么办,我竟然一点头没想过。 刚才他酒后的话也提醒了我,我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就过来,至少,我该知道李艾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暂时不能回去,事情还没处理好。” 我大惊,所以他叫我来,是在处理什么?“李艾的事情吗?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我总有种感觉,这件事很复杂,复杂到白夜远处理起来也不是很顺手。 “很危险,张胖子搀和进来的事情没有干净解决过,李苏那边也不会叫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爸爸的事情她没做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李艾这次被他们都抓到了把柄,想叫她安全出来,有点难度。” 我更加紧张,那这件事要怎么做?他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 “白总,到底怎么做,你这边是不是也被惹了麻烦,我想回去看看,带我来这边就一切都好解决了吗?” 他一点头,翻身像被子一样盖住了我,浅浅的吻从额头到鼻子,最后落在唇边,酥酥麻麻,又凉又温。 “担心你出事。” “可是,白总,我在这边是否有些不方便,我不想被人误会。” 他突然变了脸色,问我,“不方便什么?你不方便还是我不方便?” 我想说是他不方便,我反正都这样了,也不是说就非要堕落,可我是主动投怀,我是有目的的,但是他呢,难道身边跟了一个女人就要被人误会成是他的未婚妻或者是夫人什么的就好了? 第494章 “没关系,睡吧,我喜欢被误会。” 呃…… 隔天一早,他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出了门,司机这次没跟着,保镖也都在,我们三个人在酒店楼下一起吃了饭。 我打算上去看看书,简单的做复习。 司机大叔却坚持要我外出走走,叫我下午有时间再看。 我无法拒绝,只能点头答应了。 才坐上车子,大叔就告诉我,“李艾已经出来了,你可以打电话给她,但是不要说你在哪里,只告诉她你很好。” 我高兴的问,“真的吗?” 我明白大叔的意思,也知道白夜远的良苦用心,电话没迟疑就拨打了出去,李艾那边很久才接起来,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就没了声音。 我一脸追问她好多问题,她都没回答,只在沉默了很久后告诉我,“喵喵,我没事,谢谢你。” 电话挂断,我也有些难过。 我能感觉到,李艾的情况不好。 大叔说,“张胖子安排了人,她在里面挨了打,现在在医院,不过没什么大碍,富二代也出来了,现在主动定罪,家里那边也没意见,最多坐牢两年。” 是吗?那李艾就等于是挨打后没她什么事儿了吧?可我怎么觉得这事儿不会这么简单呢? “大叔,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隐瞒啊,你都告诉我吧,我不会说的,真的。” 大叔抬头从后视镜上看了我一眼,没吭声。 我急了,再追问,大叔就有些不耐烦,低喝,“自己选择,自己承担,你要的都得到了,问那么多对你没好处。今天上午在这里喝茶看书,楼下是游乐场,中午吃过饭后我们下午回去,你想看书学习到几点都可以。下车!” 大叔的厌恶从内而外,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 我无力反驳,反正以后也不会在接触。 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没后悔过,如果因为他的厌恶我就不做了,看着我爸爸跟李艾出事,我才是真的恶人。 我按照大叔的安排,循规蹈矩,他给我脸色看我也当做没看到。 下午回到酒店,白夜远也在,见我回来,冲笑笑,摆手叫我过去。 我坐在他身边,他就抱着我坐在他腿上,还不忘记把我的书给我,他则低头看自己的文件。 房间里面很安静,只有偶尔的翻书本的声音。 许久,我有些昏睡,倒头靠在他的肩头上小憩,他帮我揉太阳穴,抱着我去了房间休息。 房门关闭,我的睡意却没了。 外面不时传来两人对话。 大叔压低了声音说,“李艾那边没事了,人在医院,抢回来的时候在张胖子那边没少吃苦头,吊着打了一条,医院说人没事,就是精神不太好。” 我惊的心突突跳,张胖子那就是个人渣,可是什么手段都能做出来的,李艾在他那边,说明富二代那边早就去认罪了,李艾被放出来就被张胖子带走,一天?人怕是早被折腾完了。 白夜远说,“张胖子想借题发挥,拉我们下水,李艾做了替罪羊,回头给她点好处吧。” 我大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听,这是什么意思,李艾做了替罪羊?那这件事不是白夜远主动帮忙的吗,是李艾被张胖子做了手脚拉下水的?原因还是原因白夜远跟张胖子之间的恩怨? 我怎么觉得,我们都被骗了。 他白夜远不但骗了李艾钻入火坑,他还骗了我主动投怀。 我……真愚蠢。 司机探口气,跟着又说,“这件事也挺奇怪,我们的货才出厂房就被烧毁了,肯定内部有人通知了张胖子那边,损失倒是其次,这面子没处放。” 白夜远轻笑,“面子不重要,我反倒觉得钱比较重要。张胖子目的是想要我们这边地的三分之一收益,其实给他点没什么,但是他的胃口太大,逼人太甚,之前我的公司受损不小,他在里面没少吃油水,现在还这样做,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李艾之前出事,我提醒过喵喵,她回去不知道是否说了什么,李艾那女人聪明,该知道富二代是可利用的人,就算她能猜测到后果严重,也肯定会去做,张胖子我想处理掉,她更想。她利用了我,那就利用吧,自己吃点苦头,我也就不追究了,重要的是,李苏这边,不要叫她有空子钻,不然我真的没办法跟家里交代,说好的只在……” 余下的话没被敲门声打断了,外面就传来了稀稀疏疏的脚步声。 我也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地上,心如死灰着。 白夜远说的都真的话,那这里面被利用的不光他们,还有一个无辜的我。 我总算明白了之前李艾为什么三番五次的说服我要来找白夜远,原来我是事情的关键。 白夜远起初没动我,是我的主动,是我不想看着李艾出事,是我被珍珍送过来,是我…… 我心痛起来。 李艾她为了报私仇,为了叫自己家里的人不在骚扰她,顺便利用这件事叫白夜远处理张胖子跟李苏,不惜背地里将我推出去。 其实她主动告诉我这些,我或许真的就能答应,可她为什么…… 我当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啊。 我倒抽口气,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 外面该是在谈工作,说的很是热闹,我则拿着电话,猫在房间里面质问李艾。 她还是那副没力气的语气,说话也时断时续,我追问了再三,到底说了心里话,“李艾,你想利用我跟白总的关系达成你的目的我不在乎,可你至少该告诉我,你这样做,真的太自私了,的确,为了我爸爸,我主动找的白总,可之后的事情呢,是你跟珍珍练手上演了苦肉计,将我推出来的,李艾,你当我是什么,是你一生中值得利用的一个傻瓜吗?” 她那边传来一串尝尝的叹息,跟着哭起来,“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没用。 “李艾,这件事如果不是我偷听来,你要一直瞒着我吗?瞒我一辈子,你的良心呢?我对你还算不错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李艾,我的朋友不多,我当你是我亲姐妹一样啊。其实你告诉我实情了,我就算多么不情愿也会帮你,可没想到,这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李艾大叫,“对不起,对不起。喵喵,我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说,可我真的……我没办法,我也是被逼的,当初李苏的人打我,我就发狠了要报复,我只是被仇恨冲昏了脑子,真对不起,等你回来,我要我做什么都行,我都答应,我对不起,真对不起。” 我烦躁的立刻挂了电话。 她的道歉再多也没用,伤害已经造成,利用我,欺骗我,当我是傻子一样支配我,她没良心的。 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可到底,我还是伤心的。 闷在房间里不知道多久,外面白夜远过来敲门我都没应。 很晚的时候,他回来,带了晚饭,放在了我床头就去了浴室。 我这才开了灯,看自己的样子,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眼睛都是肿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子。 房间里面飘散着饭菜香,我也的确是有点饿了。 我提了饭菜去了外面吃,才打开,白夜远就洗澡出来了。 他一面擦头发一面问我,“不好吃就不要吃了,我们出去吃吧,我喝了很多酒,一口饭都没动,胃口不是很好,你先垫垫肚子,待会儿再陪我吃点。” 我放下筷子看他,突然很想感谢他。 其实在这件事情中,他没做错任何事,只是立场不一样,我们本来就是交易,前后都是我主动,他没威逼利诱,我掉进的也不是他设下的陷阱,除却他得到了想得到的,给我的帮助可是比我付出都要多很多。 “白总,谢谢你。” 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我,眉头皱起来,“哭过了?……那事情都知道啦?” 我点头,“该是全部都知道了吧,不过白总,我还是要谢谢你,也知道了什么样的人是我朋友,什么样的人不是我朋友。” 他扔了毛巾,先是叹了口气,跟着坐在我身边来。 我顺便加了一块肌肉给他。 他吃着笑着,“那就多陪陪我吧,味道还不错,我们这就出去吃。顺便,给你个礼物。” 到了酒店,他就叫人去准备,我正吃的酣畅,耳边传来了悠扬的笛子声。 在西式餐厅,还能听到吹奏笛子,实在是意外。 吹奏的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老歌,当年妈妈最喜欢哼唱,在她那个年代可是流行金曲,满大街都在播放,我之所以喜欢,也是因为我记忆中也只有这首曲子了。 这曲子听的我热泪盈眶。 白夜远就那么温和的笑着,看着我的一举一动,见我笑了他也笑,见我哭了,他就那么纸巾给我擦脸。 笛子曲子结束,就有人推了蛋糕出来,他从兜里拿了个小盒子给我。 我想起来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大哭起来。 “白总。” “叫我夜远。喜欢吗?知道你在上学那会儿喜欢画一些奇怪的东西,我叫人做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你喜欢的样子。” 他从盒子里面提出来,是一条镶嵌着钻石的棱角星的项链。 金光闪闪,价值连城。 最主要,这项链,表达了一切我想表达的东西。 当初要不是家里经济有困难,我也不会扔掉我的画笔,荒废了很多年,早没了以前的天赋。 可那些我就藏起来的画本子,他又是从哪里找到的? 我抹干净泪水,接过项链。他起身帮我戴起来,又转身过来左右端详,很是肯定的点头说,“很不错,跟你很配。” 我大哭,冲着抱住了他。 “傻瓜,不用你这样,还想吗?” 我点头,不在乎什么面子,什么尊严,那些统统都无用,比较起来,我更想回赠他对我的好。 第495章 “那再来。” 翻身,我直接在上。 “我想自己来。” 他呵呵的笑出声来,捏我的胸口,“好!” 两天后,我提前回来了,他送到我了机场,分开前,抱了我许久,亲吻到窒息。 我坐在飞机上吃飞机餐,还觉得他啃过的嘴角上的疼痛,喝水嘶嘶的吸气。 到了学校没两天,我就进入了紧张的备考阶段。 李艾还在医院,我也没去看她,老师总问我李艾的情况,我只摇头说不知道。 考试前两天,老师送了我一套全年的题,告诉我随便看看,不要有负担,考不好也没关系,我才大一,三年的时间足够了。 可我还是想考好,至少给老师一个交代。 考试的这天早上,我还没进考上,接到了白夜远的电话。 这几天我们都没联系,我忙他也忙,我以为我们就这样彼此淡忘,他的电话瞬间牵起了我的全部激荡。 电话里,他只说了两句话,“好好考试,别有负担,等我。” 我怔楞着,被赶去考试的同学们拥堵推行,到了门口,撞到门柱子上,咚的一下,我才清醒。 同学们掩嘴轻笑,我也跟着不好意思的笑着往里面跑。 这次考试,还算顺利,两天的考试叫我精神高度击中,吃饭喝水都掐算时间。 三天后,考试结束,老师给了我一箱牛奶,告诉我辛苦了,之后还叫我继续备考,五科考试,我今天只选了三科。 我没保证说我必过,至少,我努力了。 晚上,李艾出院了。 我才推门进来,就看到她坐在靠着窗户边上的凳子上向外面望。 她回头看我,没什么表情。 头顶上刘崇令人厌恶的声音传来,“呦,高材生回来了,考试结束了?” 刘崇说话总是这样,我也不在乎了,之前老师说给她调去别的宿舍,可暂时没找到别的空宿舍,只能先住着,我也没多大意见,大不了不吭声都当成空气好了。 可刘崇总看不懂人的情绪,每次都故意来找麻烦。 “说话啊,考试怎么样?我上赶着找你说话,你还摆谱上来了?跟白总睡了几次就身份高贵了?啧啧!还不是下贱的穷女人吗?” 随便骂我吧,我现在一点都不介意,反正都这样了,还能因为她的谩骂就改变什么吗?爸爸没事,李艾没事,我做的也问心无愧。 我没吭声,看一眼她,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我的桌子上堆满了书籍,最近看书太多,眼睛很痛,考试结束我想好好休息两天,明天周五没有课,正好周末我休息,想去看看我爸爸。 刘崇还真是嘴巴毒辣不依不饶,见我没吭声,反倒更来劲了。 “我说话你没听到吗,你怎么不吭声?现在这么厉害了?目中无人了?林苗苗,你自己做那些事情真不在乎?那可真是太不要脸了,真的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无奈的轻轻吸口气,刘崇的话总能戳中别人的痛。 我不耐烦的说,“刘崇,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吧!再者说了,你这样说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你可以诋毁我,那你觉得我变的不干净了白总就没责任吗?这件事如果被白总知道了,又会怎么想?我好像听说,白总跟你们家的生意已经彻底崩盘,你们损失不少啊。” 这个事儿我知道的不多,也都是胡乱猜测。不过刘崇跟白夜远能扯上关系也是因为生意,刘崇三番五次惹麻烦,白夜远对她已经有些不耐烦,刘崇该知道。 刘崇一怔,脸上的傲慢彻底就没了,盯着我的脸看了会儿,哼了一声,再没吭声。 这时,李艾走了过来,怀里抱着一个毛绒玩具,看着挺眼熟。 我没搭理她,转身继续收拾我的桌子。 手袋里面的笔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我惊的几乎,弯腰去捡,李艾先将我捡了起来。 她笑笑,将笔放在了桌子上,跟着说,“喵喵,你吃饭了吗,我也没吃呢,我们出去吃吧?” 我没吭声,她实在是叫我伤心,甚至连朋友都不想再做。 以前两个人好的跟一个人一样,因为这件事脑崩,别人看着指不定多高兴,我不想叫宿舍气氛更差劲,她的要求也就没拒绝,正好出去,一起把这件事说开了,以后相处起来也不尴尬。 我说,“好吧,我知道外面有一家新开的小吃店还不错,你换衣服去吧,我在楼下等你。” 李艾笑着一点头,起身就去换衣服了。 她顺手将毛绒玩具放在桌子上,我盯着玩具的背后,忽然就想起来了。 这个……之前在李苏的车子里面看到过。 那次李苏带人找我,她走之前,车窗子降下来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就看到了这个。 东西或许会一样,难道是巧合吗?再或者,我多心了? 我将毛绒玩具放回她床上,拿了两本书出来,背上书包就先出来了。 我在楼下等了她大概十分钟,李艾着急的跑过来。 她穿了一件很艳丽的红色连衣裙,短袖的,这裙子该是她所有衣服中布料最多的,可裙子还是特别的短,她故意在里面穿了条打底裤,却是白色的,走路垫起来就能看到里面的内裤。 我轻轻吸口气,我无权利对她的穿衣评头论足,可实在是……不好,这里是学校啊,好多人都回头看她。 她不是很在乎的冲我笑笑,要过来垮我的手。 我故意躲开了,她尴尬的看着我,眼睛睁的老大。 我笑笑,转身说,“走吧,天气太热,出汗太多,身子黏糊糊的。” 她哦了一声,“我知道了,那走吧。” 到了小吃店,我只点了一份我喜欢吃的炒饭,往里面洒了点陈祖,低头正要吃。 李艾则叫了很多东西,摆满了一桌子,各种小炒菜,还有很多她喜欢吃的炒菌菇。 我是没什么胃口的,最近天气热,烦躁的厉害,又赶上来那个,肚子特别难受,能不吃油腻的就尽量不吃。 她一次次的给我夹菜,我都放在碗边上没吃。 几次下来,她也注意到了我的故意疏远,放下筷子说,“喵喵,你说吧,你说什么我都听着,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其实这不是生气,是愤怒,也是一种恨。 我是脾气好的了,换做别人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吃完了才开口说,“李艾,我记得才来上学那会儿,你一个人总往学校外面跑,我还以为你是走读生,后来才知道你是有自己的工作,你在还没开学那会儿就找了零工,那时候我特别佩服你。” 我也是提前来学校的,可我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就在附近的图书馆凑和了几天看书,我时候来上学后才找到的酒吧服务生的零工活儿,给的也特别的少。 那时候我特别佩服李艾,她学习好,长的也好看,身上总有一种往前冲的力气,不像别人总喜欢抱怨。 后来知道她家庭那么贫困复杂,我更加佩服她了,所以打那以后我也会主动帮助她打打热水,或者是给她补习一下丢下的功课。 谁知道,才开学没多久,她就变了,身上的香水越来越重,衣服也买了很多,一件一件的堆满了整个宿舍。 那时候以后,她也变的人开朗了起来,经常会送我一些小东西,我都没收。 我爸爸来学校闹事后,她主动找我,介绍了工作。 慢慢的,我们的关系才近一步了解。 其实,要是真的比较起来,我们的关系不好,真的不好。 她只是我的上线,给我介绍工作,从一开始的陪读、做家教,到后来的假扮别人女朋友,又做了游戏代练,最后去陪酒。 每一次我的工作都变的兴致更深刻,更加阴暗。 如此想来,我就特别的恨她。 是她给我接了燃眉之急,可也是她,带我走入深渊,才会成为如今的自己。 我得到的是金钱,可我失去的却更多。 我深吸口气,将深思从远处拽回来,无奈的说,“李艾,你拍拍良心说,一开始你介绍我入行,是否也抱了不一样的想法跟心思?” 她一怔,眼睛耷拉下去,满脸的抱歉。 看来,我没猜错。 “李艾,你这样我不怪你,是我主动找你的,但是你该知道我的底线啊,每一次你给我介绍工作都不一样,都会越来越走的极端,每次你给我做思想工作,都好像是一个说教的老师,叫我抛弃一切陈旧的观念,才会成为今天,你看看我,我现在是不是就当年的你?李艾,你的心思我不是很懂,可你这样把我带入了火坑,自己就没一点自责吗?你看看你,你好好拍胸脯想一想,你真的有愧疚的心思吗?” 她是没有的。 到了现在,哪怕是我当面质问,她都觉得我只是在生气,觉得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一点不重要。 “李艾,我们本来就不是朋友,你也从未当我是你朋友,是我一厢情愿的觉得你是我的好朋友,白总这件事,是你一步步撮合的,我不在乎了,已经过去了,是我愚蠢,但是不代表我以后就不在乎,从此以后,我们不要再说话了,你是你,我是我。” 扔了饭钱我就出来了。 有些话说出来心里真痛快,没了朋友,没了尊严,至少在这件事上,我找回了自我。 我再也不会受她支配,还当她是好人了。 人心叵测,社会险恶,我总算是认清楚了。 晚上李艾没回来,我只看着她的床铺发了会儿呆,就去看了书。 后半夜,宿舍的门开了,我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就看到一个身影东倒西歪的从外面走进来。 刘崇抱怨了一会儿也睡着,那身影从爬上床也没了动静。 早上我是被恶臭熏醒的。 刘崇尖叫的声音刺的人脑袋疼。 李艾昨天回来吐了满地,她几乎是睡在自己自己的呕吐物上的。 我们都起来,动静这么大,她还是没醒,鼾声四起。 刘崇生气的泼了盆凉水过去,李艾这才尖叫着从梦中醒过来。 第496章 她茫然的看着我们,擦掉脸上的水,半晌才沙哑的嗓音问,“干嘛,刘崇,你疯了?” 刘崇大叫,“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这是学校,这是宿舍,你自己不学好,出去卖,那是你的自由,我不揭发你已经给足你面子,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当我们是什么了,自己吐了满地都是,你叫我们怎么办?李艾,你要么搬出去,要么我去揭发你,叫你退学,你自己选,现在就给我收拾干净了。” 李艾愣了会儿,冲上去就要跟刘崇打,我跟另外一个舍友,动作更快,赶在两人动手之间把两人分开。 刘崇狠狠扯开我的手,回头看我一眼,哼道,“拉偏架吗?我不怕你们两个一起动手。” 我没吭声,这不是拉偏架的事儿,她这么以为也没错,可我解释更没有必要。 李艾尖叫,“刘崇,想去就去,告谁都没用,我自己赚钱自己花,比你强多了,你以为自己多干净,酒会上遇到过你很多次,你跟别的大老板笑呵呵的贱样我不是没见过,你凭什么说我?” 我大惊,还有这事儿? 刘崇也大惊,脸都白了,支支吾吾了半晌,狠狠甩手,差点把我推倒。 “贱货,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我家里有钱,我才不怕你这么说我,有本事你也去告诉学校啊,叫我滚蛋啊。自己赚钱?啧啧,还好意思说?你就是出去卖的贱人,贱人!” 李艾暴躁,跳起来,一巴掌拍过来。 “啪!” 我叫起来,真痛啊。 这巴掌好准不准的拍在我的脸上。 李艾上来拉住我,刘崇在旁边冷言,“活该,苦肉计吧?自己打自己人?呵呵,叫你拉偏架。” 如果我也像刘崇那么不讲道理就好了,真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恶毒到这样? 我可不跟她一般见识,转身就走。 这一巴掌被拍的不轻,直接肿了起来,半张脸都是手印。 李艾跟我进了卫生间,问我到底怎么样,我没回答,冷水毛巾敷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消肿了就出去了。 舍友在劝刘崇,刘崇还是不不服气,说道,“装什么好人,别劝我,劝的该是她们,自己非要做婊子,现在还想污蔑我,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这里真是待不下去了,我想出去走走。 哪想,李艾又跟她吵了起来。 宿舍本是休息学习的地方,这下可好了,吵翻了天,隔壁宿舍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两个人的尖叫声在整个楼道都能听的到。 正好周末,我也不想回去了,背了书包就出来。看时间还早,现在回家应该还来得及,实在不行我就去附近的图书管看一晚上的书去。 才走出去没多远,远处就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我最近看书太多,眼睛不是很舒服,站在原地看了会儿才看清楚对面的人是冲着我来。 正诧异我是否看错,就被他抱在了怀里。 “我回来了。” 我怔楞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若非这心跳声如何强烈,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之前他在电话里告诉我要我等他,我当做只是一个无意的对话,不想,他真的来找我了。 “白总,你……” 他打断我,“我们先出去,我才下飞机就过来了,现在有点饿,我们一面吃一面说,你想吃什么,是法国菜还是泰国菜,我记得之前你说你喜欢吃牛排,可是总吃不饱,那我们就吃两家,你说呢?” 他变的话多起来,语速也很快,好像特别兴奋。 见他如此开心,我莫名的也开心起来,没思索的就答应了。 吃过饭后已经很晚,我回家的时间已经错过,正琢磨着要去哪里,他突然问我,“去我那里还是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来?” 啊? 我猛的抬头。 我不懂,我们之间还有做交易的必要吗,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想在做那种事儿了,我…… 他却笑着屈指剐我的鼻子,“那就我做决定,去我那里吧!” 我被他扯着手出来,站在门口等车子。 司机的车子在门口的第覅昂转了个弯才停在我们跟前。 白夜远给我开车门,我立刻收住了脚,后撤几步说,“白总,我们之间是否该说清楚?” 他转头看向我,一脸的不明白。 我说,“白总,之前不管因为什么,都是我主动,我也说了不会叫白总负责,白总对我帮助很大,我也感激,现在事情结束,我们是否……该恢复从前的关系?再者,我做这样的买卖,之前我主动找您是没有办法,所……” 他有些生气的打断我,“所以什么?所以你这是卸磨杀驴,不需要我了直接踢开吗?” 我,点头,的确这样,那又如何?交易不就是如此吗? 在这个行当里,我不及时抽身,难道要像李艾那样?我不会,也不想。 就算我急切需要用钱,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了,难道这段时间的事情折磨的我还不够吗? 我坚定的说,“白总,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么亲密,我配不上。” 他眉头紧着蹙了起来。 说不配的是他,现在又来找我的也是他,真不懂他想干嘛。 “白总,难道您忘记了吧,之前你说的,我不配,是不是?很久之前我们第一次见面,在酒桌上,你那种厌恶的表情难道忘记了吗,可我不会忘记。白总对我,一直都这么难以忍受的接触,现在该到了说再见的时候。我爸爸跟李艾的事情我表示感谢,可我也付出了很多,我们,扯平了,请白总不要再来找我,还有,这是金钱的饭钱。” 我拿出我身上所有的现金,顺手扔到了他车里,转身就走。 他没追上来,只在许久后,我才看到车子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车灯在有些黑暗的街上划了一条白亮的痕迹,那就像是……我想了许久,最后心口一痛,才知道,那就像是刀子在我心口上毫不留情的割了一刀,开了道口子,可血水没流淌出来,就那么热烘烘的痛着。 这个晚上,我蹲在图书馆,抱着书发了一整个晚上的呆,天亮了困意才来,我才坐了汽车往家里赶。 爸爸那边已经被送到了我家附近的一所比较大的监狱,我之前问过村长,说是我这几天就可以申请去探视,村长还叫了村里的婶子一起,我到了村子没多久,三个人就雇了一个人力车去了镇子上。 镇子不大,我来的次数也很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通了公交车,等了五分钟车子就过来了。 三个人一路上都没什么交谈,等到了监狱的大门口,三个人才互相看对方一眼,说了不相事宜的话,“这里真豪华。” 婶子哈哈大笑,“豪华好啊,说明林家老大哥在里面不用太吃苦。” 村长点头,“反正七年半,在里面表现好的话也就五年出来,丫头待会儿跟你爸爸好好说说,叫他好好改造别出事。” 我恩了一声,仰头看着高大的墙壁,电网连天,心也没了缝隙。 一系列反锁的手续签字,我们在这里跟着工作人员转了两个小时才等到探视时间。 我爸爸,她好憔悴啊。 隔着厚厚的玻璃,我能感觉到爸爸身上的绝望,他像是许久都没吃饭了,消瘦的皮包骨头,额头都吐出来了。 “爸,你……” 泪水涌出来,我忍着,却还是哭出声来,“爸,你怎么这样了,你在里面不好吗?” 爸爸没吭声,表情木讷,眼神都空洞了。 村长也着急了,婶子见我哭的太厉害,叫我说了话就出来,我也实在不忍心看爸爸这样,就跟着婶子出来了。 等了没多久,村长也出来了。 他一见我,就叹息说,“你爸爸在里面自杀过,说不想活了,这才从医院回来。” 我惊吓不小,要冲过去再去找我爸爸。多亏了村长跟婶子把我拉出来,不然怕是下一个被抓的就是我,工作人员警告了我很多次,我都没听。我担心的只有我爸爸。 出来后我们没急着回去,坐在附近对面的一个小饭馆里面吃饭。 村长一面抽烟一面说,“你爸爸觉得对不起你,钱没了,人也没了,他就不想活了,所以刚才见到你都没好意思说话。我劝他了,人没事,现在也想开了,会在里面好好改造,下回叫你自己来看他。” 我放心下来,可还是担心,回头看着远处的高墙,心里难受。 村长又说,“这个事儿也不是谁能愿意看到的,事情就这样了。你也放宽心,以后要好好学习,没钱了跟我说,我回去给你凑。村子还是有钱攻读你上学的,别苦了自己。好孩子,还知道回来看看我们就成,别以后发达了就把我们给忘记了。” 我重重点头,知道村子对我的殷切希望,更加知道我背负的担子。 回来后,我将家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之前那个女人的弟弟来闹事,满地的血污,婶子来打扫过两三次,还是有很重的味道,我在收拾的时候,看到了被堆放在地上的一堆书本,最上面的就是我很久以前画的珠宝首饰的简略图。 我没画画基础,画出来的线条都不太对,只看外观还不错。 最下面的画本子已经变了颜色,枯黄的像是秋天的落叶。 上面有一个黑色的手印,在角落,写了一个名字,“白夜远,阅!” 我瞬间心跳加速,气血都在上涌。 所以,他是来我家过了,看到了这些,才会……我下意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早与自己的温度融合,差一点都忘记了自己脖子上还要一个这么重要的东西。 那我之前那么对他,说的那番话,该多无情啊。 就算事实如此,我也不该那么说话,我真是……愚蠢。 扔了本子,我出来就给他打电话,我想道歉,至少解释一下当时我的心情,可电话没接通。 反复打了三次,对面都提示,“暂时无法接通,稍后再拨。” 所以,他这是把我的号码扔进了黑名单吗? 第497章 哎,还真是因果报应,之前是我无情的拉黑了他,现在是他拉黑了我,只是不知道他当时的心情是否跟我现在一样,难过? 我苦苦的坐在院子里面许久,心口痛的厉害,等缓过来才往屋子里面走。 周日的晚上,我才往学校赶。 路上,接到了李艾的电话。 起初我不想接,可她连续打了三遍都没停,我实在忍无可忍,接了电话就想发脾气,到底是忍耐了下来,至少我们还是同学,不是朋友也没必要成为敌人。 “李艾,干嘛啊,我马上就到学校了。” 她那边声音很是虚弱的问我,“你要到了吗,那能不能帮我一下,我的衣服都在宿舍呢,我现在回不去了,你能帮我找两件送医院来吗?” 我的第一个反应,她是不是又因为跟谁出去玩的疯了撕坏了身体,无奈的说,“好吧,你在哪个医院了我收拾好了就过去。” 她说,“妇婴医院。” 妇婴医院是市里最好的一家医院了,住进来可不容易。 我收拾了一些看起来还算舒服的衣服,还带了她的洗漱用品,书包都没放就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推门病房的门,看着脸色蜡黄的她,我硬起来的心肠一瞬间就被融化了。 她冲我招手,“来,我在呢,进来吧。” 我迟疑着,走进去,到底是于心不忍的关心她问,“没事吧?到底怎么了?你还跟别人玩的这么疯吗啊?” 她笑笑,摇头说,“不是,其实……孩子没了。” 我大惊,“你,又怀孕了?” 她说,“不是,是之前的孩子,我没打掉,当时去医院之后没敢做,就回去了。” 那不对啊,当时她脸色也不好,我还照顾了她一阵子呢,难道是骗我的? 我生气起来,“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真的?” 她抱歉说,“真对不起,没有了。孩子那事儿我没说,是因为我当时还有别的打算,我想利用孩子跟富二代……” 哦,余下的话她不解释我也知道了,当时她因为家里的事情想找个靠山,可真正理她并且有能力的也只有那个富二代了,她想利用自己的孩子威胁富二代。 “他不承认,还打了我,我就全都招了,跟这白总的手下人一起联手,将张胖子还有富二代给揭发了,不过富二代到底是没张胖子能力大,所以最后的替死鬼就只有富二代他一个人,谁叫他是个吸毒的人呢,活该,玩我的时候那么下死手,我也算解恨了。” 看她气冲冲的样子,我真的有点害怕。 我是没存过害人的心思的,所以别人伤害我也后知后觉,恨都有点迟疑。 可李艾却好像骨子里面都藏了很多害人的办法,一眨眼就能想出来很多,利用人,威胁人,欺骗人,都轻而易举。 我就是第一个受害者。 我看时间不早,她也没事,再不想与这样的人多交流,扔了东西就要走。 她叫住我,连声道歉,“别走,陪我说会话吧,行吗?” 我没回头,看着半开的房门,对她说,“李艾,我们不是朋友,只是舍友,还是关系不好的那种,我不想照顾你,也不想陪你说话。” 我提步就要走,她突然大叫说,“白总联系我了,他说找不到你,想叫我问问你好吗?” 我一怔。 她又说,“白总看来是对你真的很好,他一直都很关心你的,叫你去找他。” 这话不是骗人吗,白夜远都把我号码拉黑了。他想找我不是很容易?知道我宿舍,知道我家,知道我号码,还用得着李艾来传话去找我? 我对李艾的谎言更加生气,“那你去吧,反正他有钱,跟我没关系。” 我气冲冲的跑走,一口气冲出医院,到了宿舍都没叫自己肚子这口怒火压制下来。 越想越是生气,她李艾就当真以为我是傻子,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撒谎骗我,有意思吗? 我转头,看到了她床上的毛绒玩具,生气的扔在了地上。 刘崇这时候推门进来,半张脸都红肿着,脖子上还有很重的抓痕,见我这样,先是愣了一下,跟着就笑了,“哈哈,你们吵架了吧?我说呢,昨天我们打架你怎么不帮她?很好,你开始迷途知返了吗?不过可惜,你还是得不到白总,白总又跟李苏和好了。我才看到两个人一起回家的呢,嘿嘿,要看照片吗,记者都偷拍到了哦!” 我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拍她手背,电话飞了出气,她吓了一跳,脸色发白的看着我,一脸无辜。 不等她尖叫,我先大叫,“刘崇,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会一直忍耐你的无理取闹,自己没教养就好好学做人,不然我也会动手,大不了退学,别惹我。” 刘崇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等我出了宿舍,她的叫声才从身后传出来。 今天真是太烦躁了,李艾三番两次欺骗我,我真的太伤心了。 我一直当她是我的好姐妹,它却从一开始只想着拉我下水。 真是……人心叵测啊。 我决定,李艾这个朋友彻底不要了,单纯的同学关系都叫我倍感无奈。刘崇我也不会忍她,再挑拨离间说三道四,我就撕烂她的嘴。至于白夜远……指腹划过项链上的钻石,凹凸的质感像是陡然生出来的刀子划过我的心脏。 我痛的瑟缩了一下,起身就冲出了学校。 天都黑了,现在是晚上七点钟,那他的公司应该都下班了,所以我现在直接去他家找他吧,不知道他是否在家呢?不管在不在,项链放下就走,再也不联系就是了。 公交车倒了三次,总算到了他家的门口。 大别墅里面灯火通明,好像很热闹。 隔着窗户,我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在走动,定睛一瞧,看到了二楼阳台上站着的李苏。 她该是早就看到了我,举杯隔空像我敬酒。 我没搭理她,更没进去,也没按门铃,只将项链摘下来,挂在了门上,给白夜远发了信息,通知他项链还给他了,我转身就走了。 到了学校,李苏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没接,她打了六次,总算消停了。 所有相关人员的号码我都删除了,能拉黑的拉黑,再也不会涉足这些人的生活。 尽管这段时间我失去太多,可也得到了不少,生活经验,看人的方式,以及我的内心。 我总算知道,我需要的不是虚荣,更不是难以得到的所谓的美好爱情,我渴望的只有安逸。 努力学习,好好工作,赚钱养家,按部就班,这才是我需要的生活。 茶米油盐,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样才适合我。 那些大富贵,尔虞我诈的东西,就随风而逝吧。 一个月后,我的考试成绩出来了,三科我挂了一科,竟然是我最拿手的英语。 老师叫我去办公室找她。 才进门,老师就放了杯温水在桌子上,手里的资料咚的一下,落在了桌子上,我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坐下后,老师没急着开口,等的我着急了发问她才说,“你的成绩太叫我失望了。” 我蹙眉没吭声。老师愿意为我三门都会过,谁想到,我只过了两科,那英语是我最拿手的一门却挂了。 我咬住嘴唇,想道歉,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这是我自己造成的结果,对老师道歉也无用。 “你之前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不过不想追究,你是成年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那些有的没的别追求,物质以后自己转,钱暂时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别学那些堕落的孩子,知道吗?” 我一怔,老师这话是在提醒我什么吗,她都知道了什么? 我蹙眉看她。“老师?” 她摇头,不想再提,跟着说,“余下的三科你明年必须考出来,并且保证今年底成绩在前三名,我才能给你申请助学补助跟最高额度的奖学金,如果再是这样的成绩,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了,你看看你的成绩,余下的两科是过了,可才刚刚过了及格线,这是你的真实水平吗?那个什么白……哎,算了,你自己琢磨。拿着,这是资料,回去好好复习,马上欺负考试了,学习重要。” 我有些心虚的接过老师给我的复习资料,心口都在痛。 我真的叫她失望了,也即将要全村的百姓们都失望了。 期末考试啊……我怕是也难过了,最近脑子都不知道在胡乱想些什么,上课的知识点都没记全,下课了只会发呆,一整晚的失眠。 过去的事情过去了,我以为会很快忘记,可总有一只无形的双手在不断的拉扯我,叫我在这样那样的痛苦中挣扎不出来,呼吸都费力气。 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我依旧浑浑噩噩的,在学校里面闲逛了好几圈才找到宿舍的方向往回走。 迎面,遇到了李艾。 最近我故意忽略她,不是看不到,而是装作没看到,她好像也很久都没出去玩了。 陡然见面,异常的尴尬,她冲我笑笑,我也笑笑,没打招呼,擦肩而过,走出去很远,她在身后叫住了我。 我站定,没回头,仰头瞧着近在咫尺的宿舍,整栋的宿舍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看来变的如何高大了,好像就要压抑住我的一块山,倾斜着要将我拍死。 “那个……你回去吗?”她问我。 我转身说,“是。” “哦,那……能带我一起吗,我忘记拿宿舍钥匙了。” 我点点头,“好,走吧,我正好要回去。” 她跟上我,笑着点点头,伸手过来要帮我抱资料。 我躲开,说了句,“谢谢,不重的,走吧!” 我们宿舍在四楼,爬起来的确很费力气,到了宿舍门口我已经气喘连连,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流。 开门进去,我找纸巾擦脸,李艾将自己的一包没开封的纸巾的送到我跟前,“擦擦脸吧,我这还有很多呢,用不完。” 我拒绝了,自己从包里面找出来一张面巾纸,“没事儿,我待会儿出去买,不用了。” 我给她还回去,放在桌子上,转身就爬上了床。 她还是拿了纸巾过来,手里又多了一个本子。 “我最近参加了一个补习班,之前的一些知识点都画了重点,你要看看吗?” 我一愣,抬头对上她的眼睛,满脸的真诚,满眼的期待。若非我真的看懂了,还以为自己在胡思乱想。 “别误会,我就是想借给你用用,但是有条件的,你那个复习资料能给我看看吗,老师给你的吧,嘿嘿,老师对你真好,我就不行了,这一次老师没过,老师都对我失望了。” 第498章 老师对我好是因为我考入学校是全校第一的成绩,外加我是贫困户,老师对我期望与照顾都特别的高,李艾成绩也不差,可她这一年来都很少在学校,老师早对她不满意了,李艾也没去找老师说说情况,老师就不管她了。 但是资料,我不能给。 我说,“老师没说叫我传阅,我不好给你,你非要想看,就去跟老师说一声,我这就给你看。” 她笑起来,似乎很高兴,“那好,这个你拿去看,我都做了标注,别见外,随便看,嘿嘿。” 她把本子塞我手里,转身要走,我立刻叫住了她。 “哎,你这是去哪儿啊?” 她回头又冲我甜甜的笑说,“去找老师啊,等我回来一起看资料。谢谢你,喵喵。” 我心颤了一下,愣住了,这个称呼,很久都没有人叫过了。 “李艾,你最近都在学习吗?”我问她。 她说,“是啊,孩子流掉后就没出去了,我想歇一段时间,等有机会了再出去,不过我不会做那些事儿,再接单子的话我指做正经的单子。” 这倒是好事,不过似乎也跟我没太大关系,她之前对我伤害太大,我真怕跟她走的近了还被利用。我就是胆子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 我点头,没再说什么,看着她离开。 晚上她回来,手里也多了个本子,告诉我,“老师说了,这是分上下册的,你的那个是上册,我的这是下册,叫我们窜开看,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老师。” 我拿本来翻开瞧了瞧,上面做了笔记,还真都是老师的笔迹,就没多怀疑了。 反正是复习,低头学习,也没多少交流。 除却吃饭睡觉,我们都在宿舍看书做复习。 习惯了宿舍只有我们两个人,刘崇好多天都不回来一次,回来了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她自己的事情,我大多都是不听的,今天她一进门就开始说白夜远的事儿,我想不听都做不到。 “白总也是,怎么想的,李苏那人是不咋地,可家事好啊,反正如果是我肯定就答应了,之前白总的公司出事,李苏可没少出力呢,张胖子是跟李苏穿一条裤子,可张胖子也是白总的敌人不是,都看在李苏的面子上没追究了,白总才没损失多少,这一次李苏家提出来结婚,白总竟然直接当面说不行,以前还做做样子,这次是怎么了?” 我听的心口难受,盯着本子的字一个变两个,两个变三个…… “白总以前再出去玩女人,李苏都没拦着,白总应该都知道的,都多大年纪了,还不想结婚,他还想着玩啊?” 白夜远也没多大吧?我记得好像是二十七还是二十八?反正对于才步入社会又接受大公司的人来说,他的年龄不算大,还是个小少年呢。 不过财团吗,都将就着门当户对,也谈不上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为了家族利益,结婚早晚的都有,更早的也有。 “白总怎么想的哦?哎,不如就选我得了,虽然我家不如李苏家,可至少我是真爱他。” 呸!我心里呸了一口,她刘崇知道什么叫爱啊,还不就是傻乎乎的一种欣赏,其实喜欢都算不上。 “白总啊,白总,还不结婚,那就是给我创造机会了,嘿嘿,我明天就去找他。不知道他能不能见我呢,我爸爸上次跟他合作,可坑了他不少钱呢,哎,那个事儿……哎,林苗苗,都怨你,要不是因为你,白总也不会把价格压的那么低跟我爸爸合作,我爸爸气不过才坑了他一把。你说你就那么大面子吗?白总怎么会看上你呢?” 我嘶的吸口气,这件事我知道一些,之后跟白夜远分开了就没关注,难道出事了? 我回头问她,“你说的什么意思?白总的生意赔了吗?” 她哼了一鼻子,满脸的得意,“是啊,还是我求情叫我爸爸手下留情的呢,白总要不是为了你主动降低价格跟我爸爸合作,作的张胖子那边赔掉了好多钱,也不会再转手又贱卖了一批好货源,其实他根本没涉足我爸爸的生意,之前的小公司他都出卖了,哪里还管这些啊,就是为了给你出口恶气,可张胖子哪有那么容易就处理掉的,那可是局长的儿子。” 我…… 我惊的的呼吸一窒,眼前黑了一下。 李艾用手肘撞了我一下,递给我一张字条。 我没心思看,盯着字条看那一串字想了许久才看明白,顿时大惊。 她对我点头,先起身出去了。我回头看一眼还在自言自语的刘崇,无奈摇头,也起身跟了出去。 李艾在宿舍外面的树下等我,见我出来,冲我招手,“这边呢,过来,几天太阳好大。” 我快步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急忙问,“真的吗,白总因为我的事儿跟家里闹掰了?” 李艾说,“也可以这么说吧,反正因为这个赔本的生意把他之前自己的小公司卖掉了,不然堵不住这一块窟窿啊,刘崇那个爹也是个商人,不能做赔本买卖,背地里坑了白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就是做的太绝了,不然白总真的有那个意思与刘崇好好接触接触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刘崇她爸爸会答应跟白总合作啊?” 啊!我恍然。 “知道你心里难过,可这里头……喵喵,不是我劝你还去找他,我也没拿好处,就是觉得,白总真不错。他为了你吃不少亏呢,当然了,这件事也有我的原因,可我也付出代价了。只是苦了你。喵喵,你还不原谅我吗,我真的不会再那么对你了,当初我是鬼迷心窍,只认钱,最近才想明白,全都我的错,所以我一直都没出去啊,我也知道你难过,其实,你是喜欢白总的吧?” 喜欢?我不敢说。 我清楚地记得他当初亲口对我说的我不配,哪怕过了这么久,心里依旧会念叨着,像一道永远过不去的门槛,难受无比。 “喵喵,如果可以,你还是去找他吧,做不成情侣,也不用做成敌人吧?至少,你们该互相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呢,白夜远单反对我有一点点的单纯想法,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再者,我跟他不是一路人。 我说,“不用,都过去了,再也不想那些,我不配!” 考试很开结束,步入了炎热的暑期。 我先回了老家,收拾了一下房子,又去看了我爸爸。 他比之前胖了一些,人也精神了不少,话跟多,说了里面的情况,叫我不要担心,就催着我赶紧回学校学习。 放假了哪有心思学习,我要考虑的是我的学费跟生活费。 之前的培训班是不过可以继续学,但是一旦开学后我就没了时间打工了,只能在暑期的时候好好赚点外快。 这里机会多,收入也高,可注定了平时的开销也大。学校食堂关了一大半,时间也受限,我做服务生回来晚了就吃不到饭,只能每天吃泡面。 两星期后,我真的吃不消了,胃难受的厉害,痛的我浑身大汗,在床上打滚。 李艾后半夜回来,背着我就去了医院。 我趴在她背上,眼睛勉强睁开,看着医院走廊的灯光,晃的我头昏眼花。 三只吊瓶下来,胃总算不痛了,还是浑身都难受。 李艾跑前跑后给我买了米粥,还买了一些暖胃的热奶,水袋跟保温瓶。 临近中午,我才缓过来,睁开眼看她的样子,也有些心痛。 “李艾,你去睡觉去吧,晚上不就是要去酒吧做服务生的吗?” 她看一眼时间,打了个哈欠,“没事儿,反正是按时间算钱,我什么时候去都行,不去也没事,我不缺钱,就是为了打发时间,那你没事了吧?” 我点点头,按了按肚子,还是隐隐作痛着,却忍着没吭声。 她茫然的看看医院四周,皱眉想了会儿,“啊,我说我忘了一件事儿呢,你的衣服没拿来,我都收拾好了,竟忘记了,我回去给你拿,你都被汗水打湿了,不换衣服不行啊。” 我可不想再在医院住了,这多浪费钱,我钱还没拿到就花了大半,真是得不偿失,我挣扎起来,掀开被子跟她一起走,“走吧,开了药就行,回去我躺着睡一觉就没事了,别麻烦了。” 李艾拗不过我,只好跟我一起回来。 到了宿舍,我的胃又不争气的疼的厉害。 我忍着没吭声,吃了两次胃药,又秘密睡了一觉才觉得好受一些。 睁开眼,听到她在打电话,声音很小,我听到不是很清楚。 “啊,是吗,我听说了,最近都没出去呢,也不想去了,是吧?呵呵,珍珍……恩……哦,白总呢?啊……真是可惜,是啊,哦,那事儿别说了,都怪我,恩,好好好,改天再聚。” 挂了电话,李艾跳下床过来看我,看我脸色,又摸我额头,问我,“饿不饿,我去叫食堂阿姨给你做点米粥来,现在应该还有的卖。” 我看时间不早,学校人少,出去了太不安全,就拒绝了。 她从包里面摸出来一块蛋糕,用热水烫了牛奶给我,“那也要吃点,不然打针的钱就白花了。” 我不好意思的接过来,勉强笑笑,还是低头说了句,“谢谢你了李艾。” “哎,谢我做什么,你不恨我就知足了,快吃吧,吃完了好睡觉。” 吃到了一半,我胃又不舒服,再没吃进去了。 她倒了热水,端着杯子给我吹凉,突然问我,“白总的事儿,想知道吗?” 我一怔,有些心里不是滋味的看她。 李艾该是早看出我的心思了,可我从没说过,也没承认过什么,想想也是心虚。 我说,“我跟他不合适,我也没痴心妄想过,以前就当是一种美好的回忆吧,我不后悔。” 李艾叹息,跟着说,“白总出国去了,怕是不回来了,后天的飞机,好像这边的工作都交给了助手去处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摇头,我哪里知道,或许是真的扛不住这边的压力呢,那么大公司,事情太多,再加上李苏这边,多方面压力,人扛不住走了是正常啊。 “不知道。”我摇头。 第499章 李艾上次做了人流手术后就一直在学校没出去过,整天看起来人也没什么变化,或许是我对她的关心变少吧,没注意到她已经半个多月大姨妈都没走了,并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到了医院,医生追问我是她什么人,我不能说是同学,是随便撒谎说是她表妹,并且她没有父母。 医生跟我说,大出息,并且因为流产后没注意清洁还同床了,这加重了她身体的抵抗力下降,现在下体撕裂,要是送的晚了,命都保不住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差一点昏倒。 “那,怎么办啊?”我颤抖着问。 “先观察一段时间吧,血止住了,化验血的结果还没出来,我粗略估计,她又怀孕了。” 我大叫,“啊?” 这才过了多久,二十几天吗?她又怀孕了,那是谁的孩子,怎么会这样…… 我真的要崩溃了,惊的一身冷汗。 医生叫我暂时等结果,如果真的又怀孕的话怕是孩子也保不住,流血不止就是流产的先兆,就看她身体如何,如果不想保住孩子,也要等过段时间再动手术,暂时只能等结果。 我先去交了钱,叫她住院,这手续才办好,李艾就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她脸色惨白,跟纸片一样,本来就白的皮肤看起来像是被抽干了血的干尸,躺在床上眼巴巴的望着屋顶。 我走进来,故意把关门的声音弄的很大,她都没看我。 我坐下来,握了她的手,太凉了,揉了揉就放回了被子里面。 “李艾,我交了住院的钱,你放心住着吧,一切都有医生呢。” 她突然哭起来,“如果孩子没了,是不是以后我就不会怀孕了。” 怀孕是女人的一个基本功能,可不知道是谁给女人洗脑,觉得女人不能生育了就一辈子都不完整一样,可真的生了孩子的女人就完整了吗? 估计李艾这么想。 我无法劝说她什么,人都这么大了,道理也不是不懂,明知道自己身体如何还出去乱来,后果只能自己承担。 不是我冷血,只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懂得了如何冷静理智的看待问题。 我轻轻呼口气,“李艾,你好好想想自己的以后也没错,但是眼前的问题谁要做好准备,你这样子身体要垮掉的。” 她哭起来,埋头哭的浑身冒汗。 我劝说不住,也就没在说话了。 等她情绪平稳了,我递给她纸巾,才说,“心里好过多了吧?那你想好了怎么办吗,如果真的怀孕了,签字的人还是你自己。” 她仰头眼神无光的盯着天花板,狠狠咬了嘴唇。 命运啊,其实都掌握在自己手上。 她已经堕落,想走出来,难! 我失望的叹息,搁在心头上的劝说就全都咽了回去。 良久,护士敲门进来,叫了我的名字,我跟着出去了。 护士把化验单子递给我,说,“看看缺少什么吗,心电图,血液,尿,还有一些别的都在呢吧?” 我低头翻找,一共十项,却是十一个单子,最后一个是之前手术的单子,我盯着单子上的几个字,心口的石头就落地。 “没怀孕啊,那就好。” 护士说,“没坏,就是人失血太多,下体撕裂了,还有感染,怕是一年之内都不能沾水与男人同床了,结婚了吗?会叫叫男人注意点。” 我连连点头,解释说,“没结婚,我会说她的,我知道了护士。” 没怀孕就好,像是喜讯,可听起来又是那么的叫人无奈。 她早听到了我结果,还是一脸的失落,惨白惨白的脸上没一点希望。 我把单子都看了一遍,各项指标都正常,失血过多造成的轻微贫血加上低血糖,也都是很好解决的问题。 “没事没事,这下该放心了吧?医生也是说的严重了,就是想叫家属有个心理准备,你……想吃点什么吗?” 她突然回头,看向我,眼角还挂着泪水。 我伸手去擦掉,抽了纸巾出来擦手。 头顶上,她抱歉的话就全都冒了出来。 “对不起,当初是我拉你下水,叫你做这一行,可我当时真的没想叫你去接近白总,后来我鬼迷心窍了,我想你真的靠到了大山,那我也借光了不是,我但是眼里只有钱,我穷怕了,不想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就拱手被我家里人拿走,所以我真的是任何办法都想到了,富二代海鸥白总,都是我想要利用的人,可我知道白总不会看上我,我在这个圈子早就出了名了,我,我什么都做,张胖子当时玩的我撕裂,还差点染了病,后来还叫我去拍了片子,我都答应了,我那时候眼里只有钱,我是混蛋,我是婊子。我最的错误的一件事就是给你洗脑叫你去找白总,对不起。” 她哭的声嘶力竭,大颗大颗的泪珠子滚下来,看的人着实心痛。 可道歉有用,还需要法律跟警察做什么呢?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如果我没存着对白夜远的那份歪心思,我又能轻易的被她洗脑吗? 说到底,这件事,不嫩怪谁,就是无奈。 “李艾,别说了,我没怪你的。” 她死死地抓住我的手,继续哭号。 我心里难受,不断叹息。 晚上,我终于安抚她睡下,顺便给柳罗打了电话。 他那边声音很低,还有点沙哑,“怎么了,我在上班。” 我说了李艾的情况,他迟疑着答应了,以为他不会过来,不想半小时后还是过来了。 在医院门口,我告诉他李艾情绪不是很好,我要出去上课,不能一直在这里陪着她,想叫他好好照顾。 柳罗皱眉问我,“是谁做的知道吗?” 我摇头,李艾什么都没有说,并且已经这样,说了又如何,她接触的那些人,都是我们惹不起的。 “我不在原来的工作室了,之前她在那边跳脱衣舞,我知道后生气把人的公司给砸了,张胖子因为这个事儿到处找我,我直接卷钱跑了,这才回来没多久,在这边也不能多待,不然张胖子还会找你们的麻烦。我要知道到底这次的事儿是谁做的,我去找他。然后我就立刻这里了。” 我惊愕,“你要走?不在这里了吗?” 他点头,指了指医院远处的亭子,“过去说。” 亭子上头挂了厚厚的树藤,夜里风吹来,还有些冷,我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站着,听柳罗在我身后说,“这里不是那么好混啊,我不像你们是大学生,毕业后好多公司都要你们,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也就对游戏还能了解,别的也不会,搬砖吃不了那个苦,走极端也胆子,好不容易发现个赚钱的路子,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张胖子这边地头蛇,多少人看他脸色,我得罪了他就等于是在这里被宣判了死刑,不想惹麻烦的话只能离开。那李艾……哎,其实我挺喜欢她,真的喜欢。” 这还用问吗,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多喜欢李艾,可李艾眼里只有钱啊,就算她知道柳罗对她重情义,还是不会接受他。 柳罗多少次为了她出头,李艾总说要偿还就用身体,别的给不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柳罗还是不离开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互相暧昧。 现在柳罗要走,李艾知道了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我说,“柳罗,要不先别走,张胖子不是还没找你吗,你都赔钱了,他还追着你不放啊?” 他哼了一鼻子,“那个胖子是个小人,小人就不能跟人比了,做事哪有什么正确一说,就看你不顺眼,就弄你,有什么办法?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我一无所有,走了就走了,只是担心李艾这边。她……哎,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钱都够用了,还出去那么拼,再这样人就废了。” 我真佩服柳罗的承受能力,李艾这样子,多少男人都接受不了的,可李艾在他心中的位置依旧没变化。 我好奇想问,这话到了嘴边又问不出口了,“那以后你们……就这样了吗?不过还是你自己亲自跟她说比较好,有些话我转达了意义就不一样了,她现在醒了,就是情绪不大好,人没事。” 柳罗点点头,抽完了这根香烟才说,“我知道,我去了,你去忙你的,有事给我打电话吧,那酒吧说是重新开业,只是地方不在原来那了,你自己去小心点,实在不行就别去了。” 我笑笑,没吭声,那酒吧老板的事儿还要感谢他,不然也不知道酒吧老板回来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能因为酒吧出事就不给我钱了啊。 我说,“没事,去看看,机会不多,没准就要回来了呢,走了,你好好陪她吧!” 从医院出来,我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市内。 酒吧是全国连锁的,只是帝都很多家,可都不是同一个老板,属于那种加盟连锁的方式经营,他之前的酒吧不开了,不代表别的家不去啊,我今天就想先去摸摸情况,他要是躲着不见,我就去别家找。 他一共才欠我一两千,还不过他买瓶酒的呢,为什么不给我? 我揣着之前他们财务给我写的欠条,直奔酒吧。 门口几个壮汉在检查证件,未成年人是不准许进入的,我拿了身份证出来,那大汉看一眼,就放我进去了,走到扳倒又被他给拽了出来。 “撒开我,做什么,我成年了。”我的书包被拽的带子都拉长了一大截,一面生气的看着他们,一面整理书包带。 那个汉子上下打量我,问我,“哪个学校的?” 我可不能说我是大学生,我说,“不上学,我过来玩,不行吗?” 他又看看我,皱眉摇头,“最近抓的紧,很多出来卖的都喜欢装成大学生混进来,上次都因为这样的事儿被关了一家店,我必须问清楚,你说实话,到底是哪个学校的,或者给我看看学生证,我就放你进去,别是出来卖的就行。” 我哼道,“我就是上班族,没学生证,那上班族也不能进了?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上学的了?” 他指了指我身后的书包。 我泄气的蹙眉,书包出卖了我。 第500章 “拿出来,学生证,拿不出来不叫你进。” 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拿了学生证,不然白来了。人都进不去怎么要我的工资呢? 你人看一眼,有上下打量我,笑起来,“那进去吧,这么好的学生出来玩也正常,不应该是在校大学生也出来卖的就对了。” 我想辩解,他这是什么偏见,大学生在他眼中的地位那么低廉了吗? 不过也是,现在好多社会闲散人员故意骗一些大学生做那种事儿,李艾不就是吗?嘶……可也不能说大学生就不是好人啊,只能说社会之大,无奇不有,形势所逼。 想到我自己…… 我心虚了一下,冲他笑笑。 他摆手,学生证递给我,这才叫我进去。 酒吧还没到正常营业时间,人不算多,可也不少了,座无虚席,三三两两,依靠在藤椅上,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说笑的玩闹的,还有做游戏的,好不热闹。 我之前做过两年的简直服务生,对这里的环境还算了解,也没多惊奇,看准了内室工作的办公室,就往里面走。 路过吧台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人说话,声音好熟悉。可我等回头,却没看到那人。 办公室的门都关着,我挨个推都没推开,敲门也没有人回应,估计是都不在,看而不应该啊,往常酒吧晚上都才上班,办公室里面都有人工作的,一来是维持秩序,二来是有财务整理晚上的现金收入好给服务生分小费,每天结清,不然后续没有办法处理,这个行业人员流动大,最远也就是一周算一次的。 不然,就出现了我这样的情况,人走了,钱都没地方要。 我转了一大圈,还是没看到人,索性去吧台坐了。 吧台小哥梳了个小辫子,麻花辫子上还查了多粉色的花,看起来很是美丽。 他问我喝什么,我对这里的价格大致了解,身上也没多少钱,不能喝贵的,不喝吧人家还嫌弃,来了不喝东西肯定会被怀疑。 我就选了个最便宜的苏打水,“来一杯那个吧,我喜欢桔子味的。” 小哥哥一点头,笑着回头去取,头顶上的杯子摘下来吸了吸,倒了一杯给我,还烦了一片柠檬。 “第一次来吗?” 我点头,“是啊,第一……” “呵呵,怕不是第一次吧?” 我惊愕回头,对上那个人满是调笑的眼。 这该说是冤家路窄吧! 张胖子许久不见,他好像更胖了。 之前珍珍说,张胖子身上每涨一两肉,就说明他多做了一件坏事,早晚能胖子。 可见,这个人就没做过好事儿。 我不想惹事,哪怕是因为钱要不到了,也不想跟他再起争端。 我拿了钱给吧台小哥,抓起书包就要走。 好在他没拦着我,可也担心他跟上我,出来后我没犹豫,拦了出租车就要走。 不想,这回,车子被拦住了。 司机大叔也不想惹事,叫我下车。我求他都没用,大叔说,“姑娘,自求多福吧,我报警都没用,我还有老婆孩子要照顾呢。” 我实在没办法,只好从车子上下来。 张胖子单手插兜,站在门口看我,歪着身子,满脸的笑。 我抓着书包继续往前走,可胡同口就被他的人被挡住了。 张胖子在身后叫我,“喵喵小可爱,呵呵,往哪里走啊,过来,到哥哥这里来,哥哥给你吃棒棒糖。” 众人轰然大笑,“哈哈,张哥,你的糖可有点大啊。” “哈哈哈……” 我转身看向他,一点都没怕,他的手段我也不是不知道,反正我豁出去了,第一次都没多在乎的,难道还在乎他? 我说,“张胖子,我跟你好像没多大的冤仇了吧,之前的事儿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他笑笑,耸肩,呸的吐口浓痰在地上,“是啊,解决了,可那是我跟白总之间的事儿,好像我们兄妹两个的事儿没解决吧?你那个好同学李艾上次整的我可不轻啊,我是个记仇的人,这笔账我不在她那找回来就只能找别人了,正好遇到了,我们就好好说说,呵呵…… 说着,他就去扯皮带。 几个人围上来,饿狼一样看着我。 我后退半步,后面有人推我,几个人迅速上来,将我围城了一个圈,几步之遥,就是张胖子。 他肥硕的身体,怕是都不能蹲下身,在这样热的天气,不断喘。 我深吸口气,抱紧了怀里的书包,盯着面前的他,想趁机踢一脚,暂时跑是跑不掉了,可也不能白吃亏。 张胖子笑呵呵的,挪蹭了半步,“妹子,过来,这都不是外人,你看看啊,七八个吧,都是棒棒糖,给你尝尝口味?我们哥几个也好比一比谁的定力高,先吐的那个可要回去请吃夜宵。” “哈哈,大哥,我定力肯定不行,这小浪蹄子真骚,我坚持不住啊。” 张胖子哈哈大笑,“没出息,都给我忍着,先吐的请吃饭。来,给我按住了。” 话音才落,几个人按住我肩头,张胖子的裤子拉链拉开了,像是从肉皮里面拽出来的一条肉,黑乎乎的一点点。 我死命瞪着,脑袋被绷着,嘴巴毕竟,呼吸都有些停止了。 那东西近了,一股难闻的味道,我狠狠闭眼,躲开,热乎乎的擦着我的嘴巴过去。 真恶心啊! 周围一片哄笑,我被几个人死死按住,挣扎不得。 几次那东西抽打过来,恶心的我果真胃口难受,哇的一声,干呕。 张胖子愣了一下,顿时大怒,揪扯我头发。 我展开嘴巴,就要咬上去。 想凌辱我,好啊,来吧,我给你咬掉了。 周围有人提醒,大叫一声,“哎呀,张哥,快躲开,咬上去就出事了。” 顿时,面前堵住的难闻的气味就散开了,我睁眼只看到张胖子正飞快的扎腰带,立刻走过来,一拳头砸过来。 我脑袋嗡的一下,眼前黑了一片,歪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张胖子气的在地上打转,骂骂咧咧,转身又踢过来一脚。 我闷哼,鼻腔中一阵血腥,哇的吐了一口。 “臭婊子,想废了我?呵呵,我今天她吗的废了你了,给我打。” “啊,呃……卧槽,谁,啊……张哥,有人,是上次那个傻逼。”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闪到我跟前,一脚轮开了,掀翻了我周围的两人,转身将我拽起来,低声问我,“没事吧?” 我摇头,扶着他的肩头站稳,“大叔,我没事,白总呢?” 大叔说,“白总不在,我一个人开车路过,你先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张胖子的人被掀翻在地上两个,余下的也都没敢上前,其中一个人大骂,“草,上次就是你,活的不耐烦了?你能打也比不上我们的刀子,张哥,我们这就开大了整吧,弄死他算了,那个白夜远都不在这儿混了,有钱也拧不过咱们,还怕他?” 张胖子没吭声,皱眉看着我们。 见张胖子没反应,身边又有人拱火,“张哥,你怕什么呢,我们人多,弄死他一个还不轻松吗?上次是被他偷袭,不然我们也不会吃亏,那个婊子抓了卖点钱花花,我就不相信姓白的还因为这件事得罪了张哥跟张叔。” 张胖子哼了一鼻子,回头甩他一个巴掌,“放屁,我爸能被这样的事儿拖下水吗?少她吗的胡说八道,动刀子?可以,可不是在这儿,你,跟我们走,输了我们就放你们一马,赢了那可就由不得你了,敢不敢?” 大叔没吭声,回头抓我的手拖着架在他肩头上,又轻轻拍了拍,“丫头,我也有你这么大的女儿,我是不喜欢你,可就算是个陌生人也不会不管。这是车钥匙,你先上车等我。” 我被踢的不轻,这会儿还整个人都在抽,浑身无力,眼珠子都在痛,可我脑子还清醒,我不能走,走了大叔就更危险了,我宁愿被抓走了卖了也不能叫大叔出事啊。 “大叔,我没事,要走你走,不然我们就一起。” 大叔呵呵一笑,“小丫头,没看错你,那好,今天你大叔我就给你出这口恶气。” 说完,他拉着我往前冲,回头袖子里面抽出来一根伸缩棍,啪嗒巨响,像是刀子劈西瓜的声音,一个人捂着脑袋叫声都没出来就趴在了地上。 刚才这一幕发生太快,所有人都惊住了。 短瞬间的安静,所有人一哄而上。 我尖叫着也伸手要去帮忙,身后被人狠狠抱住,“别添乱,走!”大叔甩手,将我塞进了车里面,踢了一脚,车门关闭,外面几个人哄上,将大叔团团围住。 我尖叫,开了车门要从出去,大叔从人群中伸出一拳头,又把车门给关上了。 车门冲击力太大,我整个人被撞的往后面倒,爬起来的时候手不知道抓到了哪里,触手冰凉,我很快看一眼,才惊讶发现那个东西是棒球棍。 我拎起来从车子另一侧爬出去,对着外面的人狠狠砸过去。 张胖子过来了我,我疯了一样论起来,棍子太重,论起来的时候嗖嗖的风声,不知道砸到了谁,一阵山响。 等我停下来,张胖子捂着脑袋躲开了,地上还躺了个人,大叔一身血水的从人群中跳出来。 他对我大叫,“上车,发动。” 临走前,我将棒球棍等给他,又跑向车子,这会儿,张胖子将我给懒住了,不等我动身,身后冲上来一个人抓着我的衣领子将我提走,我四肢在半空中蹬踹,尖叫着抓那个人的脸。 估计是抓到了那个人的眼睛,他哀嚎的将我仍在地上,“草,疼死我了。” 张胖子哼道,“废物,我来。”他浑圆的身子冲上来,一步一颤,勉强弯腰,胳膊很短,伸出来也没多长,胖乎乎的手要抓我,我狠狠踹过去,他岿然不动,颤抖的肥肉又将我反弹回来。 “呵呵,贱货,还想动手?我玩死你。” 我爬起来,想抓点什么仍他,可这里是大街上,怕是连个垃圾的瓶子都没有,迫不得已,我向他吐了口口水。 第501章 他一怔,这间隙,我踹向他的裤裆。 他大叫,弯腰咚的一声跪爬在地上,半晌才叫出声来,“草,疼,草,快点,抓她,快……草!” 我钻进车内,扭了车钥匙,车子发动了,可我不会开啊,我盯着车子里面的东西激动的要疯了。 外面大叔浑身血水,早没了力气。 我急了,冲他大喊,“大叔,我不会开啊。” 他扭头,踢翻一个人,棒球棍扔出去,一个扭身冲了进来,手很快的动了两下什么东西,冲我大喊,“踩最右边的油门,踩,快踩。” 他把着方向盘,我很踩下去,车子哄的一声窜了出去。 拐角处,我大叫,捂着眼睛,车子在大叔扭动的两下,顺利的怪了弧度就上了斜坡,离开了这里。 车子开了一段才停下来,大叔舒口气,我也舒口气。 “这是白总的车,幸好是自动挡,不然我们今天还开不走了,你下来吧,我来开。” 我们换了位置,重新做好,我开始找纸巾给他擦脸。 他没拒绝,看一眼时间,“这点张医生应该不在,我们偷偷的去收拾了就出来,不会惊动白总,车子我送去修,你要检查一下。” 我其实没事,刚才胖子踢我那一下确实很痛,现在也不知道痛了,我摸了把脸,热乎乎的,以为是汗水,低头一瞧,才知道,竟然是血水。 “额头上挨了一刀,害怕没有?”大叔问我。 我怔的摇头,“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挨的,大叔你呢?你身上全是血啊。” 大叔撕开了外面的衬衫,里面的白色背心上一点血迹没有,我惊愕,他没事? 大叔说,“我没事,小毛孩子伤不到我,都不是我的血,你用那个毛巾捂住脑袋,椅子放下来,躺好别乱动,一会儿要头昏的,血流了不少,我……” 他话音突然就停住了,盯着车里的显示屏,踩了刹车,深吸口气,“瞒不住了。” 我不懂的问,“怎么了?” 他指了指汽车显示屏,“白总打了电话,白总!” 我盯着显示屏,看那通话画面,心口一荡。 “在哪里?”白夜远的声音透着冷。 大叔叫我躺好,从兜里拿电话出来,先是按断了汽车上带蓝牙电话,出去又重新打了过去,他一面说话一面往远处走,我也听不到他说什么了,捂着脑袋靠着后背,觉得很是舒服,没多会儿,竟然睡着。 这一觉睡的我昏天暗地,浑身头痛,好像要骨头分离了。 房间很白,白的刺眼,我勉强坐起来,肩头被人按住。 扭头,对上的却是陆泽一张担忧的脸。 “陆总?” 他点头,“是我,躺好,你流了很多血,缝了八针,现在好些了吗?” 怎么会是他,不应该是白夜远吗? 我茫然四周的瞧,没看到哪里不一样。 “他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我给你打电话想叫你去我那边,可电话却是他接的,说你出事我就过来了。” 我恍悟的点点头,呼口气,抱歉的说,“对不起啊陆总,我没想到会出事,那我现在过去行吗,姥姥那边没事吧?” “没事,就是想找你说说话,现在吃了药睡下了,你要担心的是你自己。” 我不好意的笑笑,“我没事,铁打的,这不是好好的吗,嘿嘿!” 他无奈的摇头,递给我一张纸,“擦擦脸,我出去看看医生那边怎么说,你伤的不轻,脾脏轻微破裂,不知道要不要动手术。” 我大惊,真的这么严重吗,可我没钱手术啊。 这会儿,白夜远推门进来,盯着陆泽放在我肩头上的手,没什么表情,回身关了房门,跟着坐在了陆泽相对的方向。 两个人一边一个坐着,我看看陆泽,看看他,对他们先表示感谢,又道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白夜远眉头拧起来,抓了我的手,有些用力,问我,“你也知道添麻烦?” 我抿了抿唇角没吭声,知道这件事又给他牵扯进来了,离开了也没叫他安生。 “对不起,白总。” 陆泽笑起来,“道歉的话没用,好了,你们先聊,我去出去看看,打两个电话。” 陆泽深看我一眼,起身离开了。 他一走,白夜远猛然起身,吻就印了过来。 我大惊,一时之间忘记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狠狠吸口气,啃了我嘴巴,像是带着恨,“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吸吮被他啃的有些痛的嘴唇,推开他,“白总,别这样。” 他不动弹,眼睛灼灼,像是要将我吸进去,继续追问,“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去酒吧做什么,那是张胖子的地方,不知道吗?” 我摇头,“我就是去找老板要我的公司。” 他生气,吸口气,气的脸都肿了,半晌才说,“我没给钱吗?需要钱了为什么不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确给我钱了,还给了很多,可我不能用。 理由?我没说。 我早失去了底线,现在能守住的东西也没多少了,那笔钱是我最后的尊严,我要是真的花了,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反正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在我脑子里面乱蹦,搅的我都不知道这是对的还是不对的。 他捏我下巴,看我的脸,依旧带着很重的怒气,“钱我再给你,那笔钱可以先花光,这件事……哎,张胖子我去谈。” 我摇头,表示拒绝,我不想他帮我。 他坚持说,“有些事情你做不到,可有些人就能轻而易举的做到。” 这个……真的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张胖子起初也是因为我才招惹上你,所以跟他有关系的事情我不会不管,你安心养生,余下的事情交给我,还有,我问你,李艾从他那里拿了多少钱?” 我惊愕,我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看来你不知道。” “我没听说过,我只知道他们之间有恩怨,从来不知道李艾还管她借钱了。” 他轻轻叹息,“两个人为什么有恩怨?李艾可以豁出去自己不要孩子不要自己的命去赚钱,你以为她还会因为张胖子当初玩了她就生气的报复吗?张胖子有问题,他玩的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李艾自己主动过去,为了的就是钱,那你以为她会只甘心拿了十几万就走吗?” 所以李四还拿了张胖子很多钱? 我不敢相信,李艾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她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啊? “那张胖子一直都在找她,也知道她做什么,不是没难为李艾吗,是不是这件事就过去了?” 白夜远轻轻捏我鼻子,“傻不傻?有些事情是需要放长线的,你以为李艾一直要求你去找我为什么?” 我惊的呆住了,所以李艾还在对我撒谎。 她从一开始就打了我的主意,想叫我靠一个大山,这个人可以是白夜远也可是别人,为了的就是利用我可以保护她。 “人心隔肚皮,看待问题不能只看表面,知道吗?” 白夜远说的对,人心隔肚皮,居心叵测,心里想的是什么,真的没有办法说清楚。 “你暂时不要声张,这件事也未必全都是她的问题,张胖子与我也是有过节的,所以你是最终的受害者,那一切交给我,好吗?” 我盯着他好看的眼睛,里面像是下了魔咒,叫我不得不安静的听他的话。 他又亲了我一下,“我出去一趟,公司的酒会你不能去了,我这边也要过去看看,等我回来。” 白夜远起身,与才进门的陆泽走了个碰头,两人同时愣住。 陆泽笑着问,“你亲了她?那是我的女友。” 我不禁好笑的说,“陆总,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 我侧过头去看他,一直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的人此时竟然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盯着白夜远,眼神里面像是藏了很重的怒气,若非他突然笑了,我还以为他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哈哈,骗到你了,还是那么不喜欢开玩笑,好,你走吧,我来陪着她,正好我没事可做。” 陆泽擦白夜远肩头过来,又坐在了刚才的位置上,抬头看向白夜远,眉头微蹙,“怎么?不放心?” 白夜远转身,扫一眼我的脸,又看向他,语气不是很好的说,“你好像还要去陪姥姥吧,她身体越来越不好,你该多陪陪她,却有时间在这里,是否有点不孝顺?” 陆泽没吭声,僵住的嘴角上的笑容渐渐融化了,跟着一点头,“也是,可我很担心她,不过……的确,我是该回去看看了,那我就不能陪你了,我的女友。” 陆泽调皮的笑笑,起身,回头又深看我一眼,这才离开。 陆泽走远了白夜远才回身对我说话,“我去去就回来。” 他每次的去去就回来都需要许久,我也不抱有多大的希望。 李艾这件事就像是一根鱼刺,横在了我的心口上,叫我浑身都不自在。 李艾起初还告诉我,她没有再撒谎,利用我的确是想接近白夜远,这话也对,可不全对。 她利用我接近的未必就是白夜远,没准还是后来她叫我去别墅死人会所作陪的张胖子。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利用我保护她,那笔她不该拿的钱就永远不用吐出来,也不会被张胖子欺压。 不知道这件事柳罗知道多少,是否他被李艾算计进去了? 我越想越是心里难受,索性打了电话给柳罗。 柳罗那边接了电话,却没吭声,很是安静。 我连说话好几声才听他说,“怎么了?” 我问,“说话不方便吗?” 他轻声恩了一声,“是,待会回给你。” 我挂了电话,捏着电话琢磨他在做什么,他被张胖子追的到处躲,又在照顾李艾,张胖子才因为我吃了哑巴亏,肯定在想办法到处找我的麻烦,那柳罗他…… 我又把电话打了过去,不想这一次却没接。 我急了,爬起来要走,肚子痛的我惨叫一声摔了回去。 第502章 司机大叔跑进来看我,回头叫了医生进来。 我抓着司机大叔的手许久才颤抖着说清楚我的意图,大叔摇头,“不会去的,你也不能去,我更不能去,张胖子的确在到处找人出气,这个时候你更不该露面,白总已经去交涉了,只是柳罗跟李艾与我们无关,生死也与我们没关系。” 我急了,怎么就没关系了,就算李艾死有余辜,可我们也不是执法者,看着人出事了不管吗,猫猫狗狗在大街上遇到了还要喂点东西吃呢。 我叫起来,“大叔,那是不是如果我与白总没关系了,昨天你看到我出事也不会出手啊?那不如叫我死了算了,你这样救我,叫我看着我朋友跟同学出事,我能心安吗?” 他一怔,按住我的手就松开了。 我挣扎坐起来,“大叔,至少该打个电话报警吧,或者叫我的老师想办法也行,好不好?” 大叔绷着脸,眼神都没任何变化,冷血的像一条蛇。 良久,他才说,“我去问问,你别乱动。” 我坐着没动,手臂上医生正在给我打针,我看一眼,都没在乎。 没多久大叔回来,电话递给我,“是白总。” 我接过来,还不等我说话,白夜远对我说,“下楼,我在楼下,轮椅已经准备好了,你不要乱动就好,李艾已经安全了,柳罗还没找到,我带你去见李艾。” 李艾在医院被人挟持,白夜远的人赶过去的时候正要看到她的脸上被划了一刀,人当时就跑了,医生要报警,李艾没同意,正在办理出院。 出院手续已经办理结束,要入住的病人都推到了门口,李艾戴了帽子口罩,随便遮挡住脸上的伤口就跟着我们一起出来了。 我是恨她的,同时也可怜她,“还是去看看吧,伤口看起来挺深的,这样会留下疤痕啊。” 她摇摇头,抽噎着擦掉脸上的泪珠子,跟着说,“我没事,小伤,你都知道了吧?” 其实我早该知道了,就是我太蠢。 “李艾,如果不是这次出事,你要把这件事瞒我到什么时候?” 她冷笑,耸肩,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我就这样,为了钱,我可以做任何事,你不是也一样吗,整天把底线挂在嘴边,可当时你也主动去的挺自愿的,怎么现在还装起好人来了?” 这话真气人,气的我要骂人,可我忍了,的确,她说的对,当时我要是没存了别的心思,我也不会主动过去找白夜远,所以我没怪任何人,可我的目的达到了,我就想着法子的离开,及时止损,难道还不行了? “别以为自己多清高,万一你爸爸再出事,万一你在乎的人再出事,我不相信你会继续守着可怜的底线什么都不做。” 我一怔。 她凄苦的笑容更大,看着叫人心疼,可其实她是在嘲笑我,“你以为自己行的端正,其实你做的事情你所想的东西比我噶弩灵不了多少。林苗苗,其实我们是一路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只是我的目的是钱,你的目的呢?那就不知道了,或许压根没目的,随时可以因为人人很变更你的底线,说起来,你比我可怜。” 我哑口无言。 她的话点醒了我,也叫我这段时间的迷茫彻底清晰起来,我总算明白了自己矛盾的根源,其实我骨子里头就是坏人,只是会隐藏。 我垂下头来,这样的我又凭什么用道德底线却约束别人? “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我很快平静下来问。 “不打算怎么做,钱我拿了就拿了,绝对不会吐出去,就算他杀了我,也没有钱给他,至于你,随便吧,反正我们也这样了,我不在乎失去一个朋友。” 我这个朋友是她从一开始就主动接近,那是因为我可以被利用,想起来这真可怕。 我一心对她好的人,却当我是个赚钱的工具。 那我不就是名副其实的出去卖的女人,她就是搭桥的老鸨子吗? 我深吸口气,有些无奈,蹙眉说,“对,反正你也不在乎,我又何必在乎。那柳罗呢?你不担心他吗,别告诉我你不在乎他。” 她一怔,泪水扑簌簌流下来。 那个男人执着的像一头蠢牛,看似不正经,其实内心是个很认真的人。 从认识李艾开始,就没放弃过她,以至于李艾变成今天这样,柳罗对她依旧义无反顾,豁出去命保护。 李艾哭了,是伤心,也是无奈。 我说,“柳罗现在在胖子手上,目的很明确,要你或者钱,再或者柳罗的一条命,你可以不管,但我不能,之前他帮过我。” 确切来说,柳罗曾经也有意无意的给我提醒过李艾的目的,可我那时候太蠢,根本没听进去,还当柳罗是挑拨我跟李艾关系的混蛋。 “李艾,好自为之。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 从医院出来,上了车子,我们又去另一家医院,路上白夜远跟我说了柳罗的情况。 “钱可以给,可这笔钱不该我们出,李艾那笔钱不该拿,那是赃款,是张胖子吞了富二代做生意的钱,张胖子在这一片,黑道两道吃的开,做的生意自然也少不了黑道上的一些东西,富二代吸毒,那笔钱就是他买货的钱,张胖子才拿到手,李艾就联系了被人暗中骗了张胖子,货没拿到,钱也被卷走了,张胖子为这件事还差一点被上头给端窝,最后查到是李艾在捣鬼,可他没证据,富二代也不相信,这件事就这么悬着。” 我倒抽口气,这件事听起来与我的生活隔了十万八千里,若非亲耳听到,还以为是在看电视剧。 那李艾胆子可真大,脑子也够用,可这笔钱拿了不是就是送命了吗? “李艾拿这笔钱做什么啊,听起来数额不小。” 白夜远先是轻轻一叹,跟着摇头说,“融资,七百万。她想做生意,找来的人把她骗了。呵呵……不然你以为她做这一行做到现在为什么只有两个房子,一般人怕是早在一环内买了房子了。” 是啊,难怪李艾总说缺钱,买衣服也不是很奢侈,大多都是客户送的。 “那我们真不管李艾了,她是不是会被张胖子打死?” 白夜远摇头,没有回答我。 稍后,我也想明白了,张胖子那人岂能就真的闹出人命来,他肯定会用最下三滥的手段报复。 我不敢想。 “白总,那这件事……你插手了,张胖子岂不是恨死你了?” 白夜远没吭声,只轻轻捏着我的手,而后低头看我,意味不明。 我却浑身不自在。 如果,这一次他又因为帮助我要我,那我该怎么做? 李艾说的对,我就是那种说都好听做的却很难看的人,底细底细,我哪次守住了,不过是说给自己听的,那我当真是人人口中骂的婊子。 到了医院,白夜远接了电话就走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翻来覆去难受,想李艾,想我,想这段时间的荒唐事儿。 所以,到底错的是我还是她? 错的是那些叫人变了样子的钱。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白夜远还没回来,桌子上放着的便当早就凉透了,大叔也没叫醒我,外面没有人,我就自己出来了。 此时的天有些阴沉,估计要下雨,风很大,吹的我走路都有些艰难。 在医院后院走了走,我坐在一个回廊下休息,身后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我猛的回头,果真看到三五人快步往前走,而走在最前头的就是张胖子。 我立刻躲起来,没进去,转身出了医院。 才走到医院门口,就被司机的车子给拦住了。 我趴着车门大叫,“大叔,快,张胖子带人进去了。” 司机大叔冲我摆手,“上车。”车子转了个方向,嗖的一声跑出去很远。 车上大叔打了电话,该是给白夜远的,挂了电话没多久,车子就在路边的一个咖啡馆停了下来。 “大叔,我……” 车门被人拉开,我的话被打断,差异的转身回头,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给圈住了。 “没事吧?” 我深吸口气,满鼻腔都是他的味道,这样的叫人安心。 我重重点头,“没事,看到他带人进去我就出来了。” 他说,“没关系,我这就叫人去看看,我们在这边坐会儿就走。” 他拉我出来,我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可这里是公共场合,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就是担心白夜远丢了面子。 “还是不上去了,要不我回学校吧!” 他回头看一眼咖啡馆,笑了,坚持叫我上去。我实在拗不过,就跟着上来了。 找了个靠窗子的位置坐下,他交代我不要乱走就离开了。 有人给我送来了咖啡跟糕点,我也没心思吃,等的实在不耐烦,四处张望都没看到他人。 夜里九点多,我实在坐不住了,刚才跑出来扯到了身体,现在有些痛,我特别想回宿舍,或者是去哪个地方躺一下,可这里是咖啡厅啊。 我电话没拿出来,只能出来找大叔的车子。 大叔见我下来,下了车子迎过来,“怎么了,白总呢?” 我摇头,“大叔,我肚子痛,我刚才跑快了,不知道是不是扯到哪里了,好痛,我想找个地方躺会儿,要不你送我回学校吧,回头我跟白总解释。” 大叔低头看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叫我先上车,他又跑上去找了白夜远。 不知道白夜远在做什么,这么神秘,我以为是工作,可没想到,跟着一切下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是个女人。 那个女人我见过,应该说全中国的人都见过,当红大明星杨x。 我惊的嘴巴都张大了,这么个大人物出现在这里,身边没有别人跟着,她就不担心被人拍到炒作说她出轨什么的吗? 更主要,白夜远也是单身啊,这……一个是总裁,一个是明星,不知道能脑补出多少令人匪夷所思的绯闻来呢。 惊愕之后,我才觉得浑身的难受。 肚子痛,心也痛。 他白夜远在帮我,背后却在与别的女人约会,不管是什么关系,我看着就是心里自在。 我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这感觉跟想法谁能收的住? 第503章 我深吸口气,肚子更痛了,喉咙里面一片血腥,有些恶心,我开了车门透风,不想他们看到我,拐角进了胡同里面,扶着墙壁,哇的一声,吐了满地。 我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全是酸水,还有……血? 眼前黑了黑,我勉强站稳,出来要打车走,心里再难受,我也要顾自己的身体,之前陆泽就说医生要安排我开刀做手术,我当时没当回事,现在看来,我真的伤的不轻。 我的手才抬起来,手臂被人拉住了。 我茫然转身,对上了白夜远一张担忧的脸。 我推开他,“白总,我没事,我想回学校了,或者我换个医院也行,你忙你的,我实在是能在麻烦你了。我,呕……” 浑身软了一下,直接跌倒。 再次回到医院,这一次是安排手术,我坚持做保守治疗,因为没有家人签字,我还是清醒的,医生也只能听我的安排。 打了三针止痛针,我才觉得好了些,医生给我拍了片子,告诉我如果再严重必须做手术了,我点头答应,见他离开才闭上了眼。 可我没睡着,只是很累,也很难过,故意躲白夜远。 他坐在我身边,一直没离开,不时的轻轻捏我的手背,亦或者用手里的纸板给我扇风。 天气好闷热,之前还狂风,现在却一粒风都没有了,怕是雨要来了。 “那个是朋友,我们在说这次就会的事情。” 我没应声,单做没听到。 他在解释,可这样的解释于我们而言,有什么关系吗? “那个明星晚上就走了,最近在拍戏,也是以前我公司旗下的一个艺人,关系还不错。之前我离开走的匆忙,她还去国外看了我,呵呵……哦,送了我一对儿手表,你看看?” 一阵窸窣的声响,咔的一下,该是什么弹开了,他手指头轻轻擦我的脸颊,“看看,喜欢吗?喜欢我给你戴上。” 我这才缓缓睁眼,看着那对儿手表,是阿玛尼的一情侣表,算不上奢侈品,可对我来说已经很贵重了,所以,我不能要。 我笑笑,“白总,我戴这个老是丢,你收着吧!” 他也笑笑,像是没听懂我的话,抓我的手腕。 我固执的要扯开,他手用力,把我手扣住了,手表开了扣,直接套上来,表的边沿咔的我手背有些难受,他轻轻揉了揉,这才将扣子扣上,左右看了看,“还不错,算不上好东西,但是很好看,戴着吧!” 我盯着他的眼睛,这都成了我的习惯,总想从眼睛里面看出他的情绪,猜测他的想法。 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我不知道,他的这扇窗户为什么呈现的只有一片空白,还是我当真蠢的连人的情绪都感知不到? “白总,你当我是什么呢?” 他没应声,将另外一只表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盒子扔到了垃圾桶,自己的手表踹到了兜里面,这才说,“你以为呢?” 为什么要反问,这样的问题不是该直接回答吗,他的反问代表什么? “白总,你的反问叫我有些糊涂了,你是不想回答还是不敢回答?还想叫我做你的情人吗?见不得光的那种,是不是?不必了吧,得到了一次还有新鲜感吗,我谢谢你帮我,可我们该保持最基本的关系啊,不然你这样叫我很困惑。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招惹我呢?” 他仍旧一个字都没说,哪怕是那多余的叹息都没有。 我凄凉的笑起来,深不可测的男人啊,心里明白着呢,计算的真真妙妙,可嘴巴上却掩饰的一口气都不吐,可我知道,他还是不死心。 几天后,我出院了,欠了白夜远的医药费,我打了欠条,可他没收,我还是送到了他的公司前台。 临走之前司机的大叔找到了我,将欠条还给我,告诉我,“白总早就走了,两天前,你出院的那个晚上就离开了。” 我难受的浑身一阵,泪水险些涌出来。 大叔又说,“人走了不是好事吗,至少对你是好事,没人纠缠了。”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大叔的话听起来是安慰,可其实还是讽刺,在他这里,不管我如何做,都被他看不起,早就盯上了耻辱柱上,成为了他眼中最低贱的那种人。 可又能如何? 白夜远走的很匆忙,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快离开,若非大叔告诉我,我估计一辈子都不知道。 张胖子这件事似乎在悄悄的被淡忘,我出院后再没出现他了,也没有人来找过我麻烦,柳罗被放了出来,我去接他的时候下大雨,他就站在雨雾里面,提了个包,隔着厚重的雨雾对我大叫,“我没死,我走了,谢谢你,有机会的话告诉李艾,我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送他去了火车站,隔着火车站检票口的栏杆,他的背影消瘦的不成样子。 似乎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包括李艾。 只是她依旧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与我生活在同一个宿舍。 只是我们,从原来的朋友,变成了今天的敌人。 或者,在她看来,我本就是她的一个敌人,争抢她的正义,还美其名曰要保守底线的那种贱人。 据说,她把那笔还给了张胖子,我没问原因,反正这件事到此为止,与我在没关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假期已经过了一大半,之前给李艾垫付的医药费她给了我现金,我直接拿去存了起来,算下来还够我的生活费,所以我必须还要去做工作。 陆泽的姥姥身体不如从前,坚持要从养老院出来,陆泽整天忙完就推着轮椅带她四处走走,偶尔也回来我学校。 这天我们约好了中午一起在学校附近的小饭店吃饭,才落座,姥姥就扯着我的手给我告状,“那小子不是个东西,非要我吃那软乎乎的东西,我的牙口好着呢,你说这不是看不起我吗?” 我噗的笑起来,“姥姥,阿泽也是为你好啊,吃太坚硬的东西对胃口不好的,听话啊,这个还不错呢,有嚼头,你尝尝看,味道还可以。” 姥姥听我的话,狐疑的看一眼我手里的紫薯球,还是接了,放在嘴里面嚼起来,回头眯眼看我,“还不错,还是喵喵好。” 陆泽无奈摇头,给我加了一块排骨,“吃点吧,你最近瘦了不少。” 我没客气的低头吃,边吃边说,“我最近都在看书,累的要死了,之前考试三科我挂了一门,不努力不行。” 姥姥吃的起劲,偷偷又吃了一颗,对我说,“不要那么拼,姥姥给你钱花。” 我笑着点头答应,满眼的心疼。 姥姥是胃癌,已经晚期,医生都下了最后的通知书,她只有三个月的寿命,尽管她看起来精神头十足,可其实整天都在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尤其是晚上,胃痛的她浑身冒虚汗,严重了痛的嗷嗷叫。 之前晚上陆泽叫我过去,我看到了这一幕,想到了我妈妈。 病痛折磨,任何人都不能替换,也做不到感同身受,就是这样的无助。 陆泽一米八几的汉子,当时捂着脑袋,难过的涨红了脸,泪水就憋在眼眶里面流不出来。 其实我很想劝说他同意了姥姥的要求,不如就安乐死,可陆泽依旧坚持,他总说,“姥姥没事,会挺过去,她还能活很多年。” 我无法理解陆泽这样自私的坚持是因为什么,可似乎也能够理解,他没有父母亲人,姥姥这样走了,世界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所以,姥姥当我犹如亲人,总对我说,陆泽的好,陆泽的温柔,就是不想看着陆泽孤独。 每每想到如此,我都难过的哭出来,尤其是今天。 姥姥已经偷偷的吃了五个紫薯球,那个东西吃了不消化。 我拦住了她,“姥姥,偷吃不好哦。” 陆泽对我摇头,又给姥姥夹了一只,跟着说,“吃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姥姥晚上要做飞机。”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陆泽却笑笑,又给姥姥夹了条鱼。 姥姥抓我手,满脸的期待跟轻松,“申请下来了,能够选择自己的生死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丫头,我没提前通知你,也不想影响你的心情,可告别还是要的。陆泽那孩子有些时候比较冲动,脾气就那样了,你别忍耐他,该闹的时候就闹,女孩子吗,会哭会笑才能得到自己想到,太懂事了总被人疏忽。你啊,哎,是他唯一的亲人。” 泪水唰的一下流了出来,隔着水雾,我看不大清楚老人家的表情,可那双好看的眼睛依旧笑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傻丫头,哭什么啊,其实我早看出来了,你跟阿泽不是那种关系,你们再表演的亲密,关系也不对,我是过来人,能瞧出来,骗我这么久也该到时候了,丫头,你是好姑娘,我是真的喜欢,哪怕你跟阿泽不能成为情侣,也叫他一声哥哥,这样我走了才放心,这就是我这次来的目的。” 我大惊,慌了起来,这是……老人家临走前的祈求吗?那我必须答应啊,可叫我认一个哥哥?这…… “丫头,别拒绝我,阿泽没亲人了,你就当做可怜我这个要死的老太婆,行不行?不过他如果欺负了你,你就叫他滚,至少你有了哥哥别人不会欺负你,知道吗?” 我哭出声来,“姥姥。” “喵喵,答应姥姥吧,我也希望有个妹妹。”陆泽说。 我抽噎,吸了吸鼻涕,想拒绝都做不到。 “可是,我,我怕我做不好。” “哈哈,傻姑娘,做妹妹的只管任性就好了,缺钱了管他要,多的是,花不完,不过,他如果真的找了女朋友,你给我把关,不然姥姥走了都不放过你,知道吗?” 我重重点头,泪水落在手背上。 姥姥却满意的笑开了,拍我的脸,“哎呦,小姑娘,要是早认识你就好了,呵呵,吃吧,吃饱了我该上飞机了,瑞士可是很远的。” 第504章 夜里,我送了姥姥跟陆泽上飞机,回来的路上我哭的昏天暗地。 以前总觉得有钱人或许会比我幸福一些,可现在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幸福的样子,只是隐藏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不幸福也披金戴银,可冷暖自知。 到了学校已经很晚,我实在睡不着,看了会儿书就打算睡觉了。 李艾与我还住在同一个宿舍,只是很少碰面。 她最近几乎不回来,就算回来了也很晚,我那时候都已经去了图书馆看书去了。 陆泽上飞机前把我的酬劳给了我,竟然有五万块,足够我整个学期的生活费了,所以我有足够的时间去看书学习。 只是,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些空。 我才躺下,李艾就推门进来了。 她看我一眼,没吭声,自己随便脱了鞋子,爬上床开始呼呼大睡。 满屋子的酒气,我开了窗子通风,觉得味道散了一些才躺下。 早上起来,她早已经离开,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恍惚,发了会儿呆才端了盆子去卫生间洗衣服。 一件衣服的扣子被衣服线缠住了,我拿了剪刀过来,才进卫生间,外面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好像是两个人。 “哎呦呵,你这床乱的够可以的,整天就知道往外面跑,怎么不收拾收拾。”说话的是珍珍,那另一个就该是李艾了。 “恩,没时间,最近好忙,富二代出来了,整天缠着我,我都要烦死了,想回来都没机会。” 珍珍呵呵的笑,“那也是,富二代是迷上你了,不然怎么会从家里拿了那么多钱叫你去还账。啧啧,你啊,掉到有钱的凯子了。啊对了,听说白总走了?怪可惜的,少了个钻石王老五,这该怎么办好?” 李艾没应声,珍珍却还在说,“你那个舍友呢,不是跟白总挺好的吗,怎么没跟过去?” 李艾还是没说话。 珍珍哈哈大笑,“看你那脸色,怎么着,后悔了?啧啧,后悔也百搭,你不是处啊,那个白总喜欢的是处。真是奇怪,那处就那么好?不过你那个舍友也是够骚的,尤其是被吓到了楚楚可怜的样子,我都想亲一口,别说是白总了。” 咚,什么东西被扔在了地上。 珍珍不耐烦,“德行吧,有脾气就知道跟我来,有本事你去找白总去,主动送上门了人家白总都没正眼看你,你再骚人家不喜欢,不过你的算盘是打的真厉害,叫你舍友去钓凯子,哈哈,也算是帮了你。捡起来,我的包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李艾哼道,“赔不起,我给你睡行不行?知道你现在有钱,找了个糟老头子,没几年那老头子死了你就成了富婆。可怜我啊,跟着富二代还要还账。不知道熬到什么时候。哎呦,你别碰我后背,疼,昨天他鞭子都抽断了,好痛,给我上点药,我们好出去喝酒,晚上我还要过去,富二代说给我介绍几个有钱人,没准我到时候找了个好靠山就把他瞪了,你说整天吸毒,硬不起来,还天天折磨我,遭人恨不?” 珍珍呵呵的笑,“药呢,我给你上药,小祖宗。” 外面没了声音,没多久,两个人离开了。 我啪嗒,手里的剪刀落在了地上。 李艾的脸皮早在我认识她的时候包裹的很好,我整日见到的都是一个为了我着想的好姐妹,而后的日子里,她一点点的撕开了自己伪善的面孔,现在已经惨不忍睹。 为了钱,她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魔鬼。 我听的浑身颤抖,心都在滴血。 可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人啊,不能心软,更不能轻易的就相信谁,尤其是她。 做她那一行,心早就黑了,我还能指望她变好? 脚上的水泡是自己走出来了,现在她看似一切都好,其实内心的空虚跟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这些,早已经跟我没任何关系,我就做一个旁观者,淡淡的看着她,变好还是变坏,走着瞧吧! 李艾走后,我出来,看着地上的狼藉,上药后的棉签就那么随便的仍在地上,混合着浓重的香水味,呛的我眼泪直流。 我把窗子大开,扫了地,收拾了房间,洗了衣服,也背着书包出来了。 本打算今天回家,看天气不是很好,我随便买了面包牛奶,在图书馆坐了一天。 晚上出来,雨还在下,我冒雨跑回来,收了衣服,正打算洗一洗就上床睡觉,房门被人猛的踹开,李艾和珍珍喝的东倒西歪的互相搀扶着走了进来。 我当时心里头一股怒气就窜了上来。 李艾,欺人太甚。 这里是学校,是宿舍,是休息地方,哪怕是放假了住校的人很少,她也该考虑一下舍友的情绪吧? 我掀开被子下床,看着她们,灯光下,两个人的影子就像是被拉了变形装的恶魔。 李艾勉强挑眉看我,嘿嘿直乐,“我看错了吗,啊?这是谁啊?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哈哈……珍珍,你快看,我们看到现实版的白莲花了,哈哈……” 珍珍呵呵的笑,噗通一声倒在了我床上。 我嫌弃的尖叫,上前将她拽起来,狠狠摔到李艾的床上。 “你们这样我没有办法休息,要么安静点,要么现在就出去,不然我打电话叫保安进来带走你们,或者我报警。” 李艾不在乎呵呵的笑,随便扯开自己的衣服领口往床上爬,拽着珍珍,“你个死女人,随便上别人的床,又不给钱,疯了吗?过来,上来,今天陪我睡,我给你小费,额呵呵呵……” 珍珍呵呵的笑,两个人吧唧,亲了。 我一阵作呕,掉头钻进自己的被子,旁边两个人咿咿呀呀的不停在闹,这叫我无法休息。 我实在忍无可忍,起来去卫生间接了盆凉水,放在桌子上,我几乎要失去理智了,恶狠狠的瞪着她们,如果再说一些不该说的,再做一些不该做的,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呵呵,白莲花,你看什么,想一起吗?”李艾拍拍床,“上来吧,姐姐教你怎么吸,呵呵,叫你怎么伺候男人,怎么难伺候女人,舔这里。” 话音刚落,她的嘴巴凑了上去,惊的珍珍仰头一阵战栗,双腿自然的岔开。 我尖叫着一盆水泼了过去。 两个人一阵哀嚎,从床上弹起来。 不等她们有任何反应,我又去接盆水出来,哗啦,又泼了过来。 珍珍尖叫,李艾也尖叫。 珍珍迟疑着,要扑过来打我,被李艾拦住了。 我冷笑,“我是没有靠山,可至少我现在做的正行的端,动手打我也该考虑一下后果,我知道你们的所有事情,一旦说出去,你们都知道后果,尤其是你李艾。” 李艾睁大了眼睛望着我,一脸的不相信。 珍珍被气坏了,几次挣脱她要过来揍我,都被李艾拉住。“哎,李艾,你疯了,我揍她,你看看我们现在都被欺负到头上了。” 李艾摇头,抹掉脸上的水,从床上下来,撤掉了被褥,“随便吧,反正我们就这样了,别闹了。” 珍珍这口气没撒出来,还不跟把手,扯开李艾的手走过来。 我做好了准备跟她们动手,豁出去的人也不会怕什么。 那李艾尖叫,“你已经被退学了,也希望我被退学吗?珍珍,给我过来,帮我收拾了,我们出去住。” 珍珍气的跺脚,这巴掌买拍在我身上转身拍向了李艾的后背,痛的她尖叫,龇牙咧嘴的回头瞪她,“疯了你?” “是,疯了,你吃哑巴亏,我可受不了,等着瞧,小贱人。” 珍珍拿了包,给我一句警告,扭头就走。 李艾扔了被子,随便扯了一件衣服也追了出去。 我望着满地的狼藉,无奈的一声叹息。 一夜没睡的我实在没精神,买了车票后在候车室睡了一觉,幸好早就定了闹钟,不然就错过了火车。 到了家已经中午,家里什么都没有,只好去小卖部买点东西回来做着吃。 从小卖部出来,我遇到了村长。 他见到我先是笑笑,说了几句客套话,跟我一起出来了见周围没人才问起我爸爸的事情来。 我上次去看他,爸爸还很好,最近又到了可以去探视的时间了,我买了一些秋季穿的衣服,眼看着天气转凉,担心他在里面冻着。 村长要塞钱给我,我没收,“村长,别担心了,我现在有助学补助还有奖学金,我自己打工也赚钱,足够用了。” 村长还是不放心的说,“那是北京啊,生活费至少一个月两三千才够用,学校吃的能行吗,看你瘦的,学习还累,买一本教材都要一两百吧,别不管自己的身体,我给的不多,你自己赚钱哪里够用?” 我笑笑,还是没要,“大叔,我真的够用了,你这钱留着以后自己养老,万一有病也拿的出来,我这真的够用了。” 村长收了回去,可还是交代我,“没钱了跟我说啊。哎,我问你个事儿。” 我点点头,提起了地上村长放着的篓筐,他舒口气,摸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说,“老了不中用了,这点东西都拿不动。呢,我问你哈,你们宿舍是不是有个叫李艾的同学?” 我一怔,村长怎么知道? 李艾做什么了? 村长盯着我看,清澈的眼睛好像潺潺流动的泉水,叫我不忍心说谎。 我与李艾之间关系太多复杂,是好是坏,都无法说清楚,可我担心的是村长知道了我做的事情。 “……是啊,怎么了?”我迟疑着问。 “恩,前几天你们老师打电话来了,跟我反应,说你拿了学校的补助在外头乱花钱,还去了什么会所过生日,有这回事儿吗?” 这又跟老师什么关系?并且我生日也没去过什么会所啊,当时跟白夜远在一起,他还送了我项链。 第505章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项链早还回去了,此时脖子上挂着家里的钥匙。 “大叔,到底怎么回事,我过生日那会儿还在上学呢,一个朋友陪着我过的,我没在什么会所啊。” “啊,我就说吗,我们村子的孩子不会做这样的事儿,那肯定是你老师误会了。当时她特别生气,说你请假了没回来还去过生日,拿着学校给的补助去会所,大手大脚的十分叫人接受不了,还跟李艾一起,是不是?” 我倒抽口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大叔,我是请假了,可我不是因为这个事儿,当时一个朋友那边需要我帮忙,我才过去的,并且我过生日那几天不在北京,我也没去什么会所,我没乱花钱啊。” 大叔连连头,“没有就好,别乱来,歪头乱,注意点着,幸好这件事只有我知道,要是被村子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你,你好好的就行,那个李艾,少接触,老师说当时遇到了她,是那个叫李艾说的,说跟你一起过生日。当时你老师同学就会,路过会所门口遇见了她,那同学还喝醉了,或许是喝醉了胡说八道。” 我怒气顿时就冒出来了。 当时李艾去跟谁喝酒?肯定是那个富二代,可她当时还不知道自己要出事,竟然到处招摇,还说我的坏话。她难道不知道我当时是为了她的事儿才跟白夜远去的海南吗? 我气不打一处来,晚上就收拾了东西回学校,我要找李艾说清楚。 到了宿舍,我等到很晚都没看到她回来,床铺还是老样子,那肯定是都没回来,急的我直接打电话给她。 她没接,直接挂断。我又打,她竟然关机了。 可以想象,她现在肯定在忙,跟那个富二代。 隔天早上,她又是满身酒气都回来了,手里拎着两个包,估计那个还挂着外包装的包就是新买的,是香奈儿限量版,少说也有十几万。 她把包随便的扔到了自己的柜子里面,换了衣服去收拾床铺,这才跟我说话,“找我了?抱歉,我晚上通常都在忙,男人太多,应付不过来,就不要说应付你这个女人了。” 真是……我气的险些晕过去了,狠狠吸口气,才镇定下来质问她,“你为什么胡说八道,当时我在海南,你在这边做什么我不管,可我做的都是为了你,我担心你出事,才跟这白总去了海南,好,这都是我自己愿意,也是我活该,可你为什么要说谎把我拉下水,说我当时在会所过生日,你还跟老师说了什么?” 李艾怔住,回头看我,满脸的怀疑,半晌才说,“哦,那事儿啊,我喝多了,随便……” 我忍无可忍,一把巴掌甩过去。 李艾被我打蒙了,站着没动,甚至都没有还手。 我还是很生气,可理智告诉我争吵与打解决不了问题。 我说,“我不指望你说清楚这件事,可老师那边跟村子那边知道的多了对我们都没好处,之前我为你做的那些也都是我自己愿意,我没想过要你感激我,当然了,那都是我愚蠢上了你的当,可我们的关系也到此为止。李艾,你做什么我没权利过问,我做什么,你也别插手,更不要管我的事儿,你做不到给我澄清什么,也别做些叫我讨厌你的事儿,就这样。” 话说清楚了反倒心里痛快。 两个人的关系也就这样了,不是仇人,也不会是朋友。 之后的日子里,她依旧我行我素,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不回来,我一个人也落得安静。 快开学的半个月,我又回了老家,才放下包就出了村子去看爸爸。 爸爸好像苍老了许多,人也清减了,比从前白了,倒是精神很好。 他眼睛也清澈起来,说话的时候表情更多,亲切的好像又回到了好多年前,那时候他还没酗酒,人也干净,说话做事,总慢条斯理。 我高兴的对他说,“爸爸,在里面多吃点,你这样太瘦了,尽管精神头很好,可还是很瘦,我给你买的衣服不知道能不能穿的舒服呢。” 爸爸笑笑,“没关系,我能穿,拿回去就试了试,都能穿,你别买了,我这里什么都不缺,我在面还能做工呢,自己能赚钱,回头我用自己手工做的肥皂给你几块,用着好不错。” 我笑起来,看爸爸的样子也开心不少。 爸爸突然问我,“你在那边还好吗?是不是交了男友?” 我立刻摇头,“爸爸,你是不是听村长大叔说什么了,上次帮我的是朋友,不是男友。” 我身边的男性很少,爸爸能知道的也只有白夜远了。 爸爸说,“他来看我了,说你是他女友,不放心我,就单独来看我。” 我大惊,“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不知道?” 爸爸低头想了一下,指着我身后的电子钟钟,“就是上个月,好像月底了,我不是一个月有两次的亲友见面时间吗?” 啊,上个月?那时候白夜远还没走,他来看我爸爸? “爸爸,他来都说了什么了,是不是很高很瘦,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是那种方形的。” 那戒指是之前他与我假装未婚夫妻的时候戴上去的,之后都没摘,也算是认他身份的一个标志了。 爸爸摇头,“没有。” 我失望起来,那那个人不是他,再或者他把戒指摘了?可是知道我爸爸在这里的人不多啊。 “爸爸,那到底他是什么样子啊?” 爸爸皱眉想了会儿,“跟你有一样的手表,我很认真的看了,那孩子不错,是个有钱人吧,哎,有钱的人我们高攀不起,实在不行就算了,帮助我们这件事我都记着,等我出去了就好好报答人家,可实在是……喵喵,你也知道,我们家什么情况,你爸爸我还杀了人,跟人家比起来查了一大块呢。的确有很多人习惯攀高枝。可……哎,反正是不行,你要不考虑考虑?” 爸爸的担忧我早想过,所以很理解白夜远口中的我不配是什么意思。 我是做梦过,幻想过,但也始终保持清醒,不叫自己胡思乱想。 我说,“爸爸,你放心好了,我知道怎么走。” 从爸爸这里离开,我又在附近转了转才往家里走。 路上,我想了许多,白夜远的好,他的坏,他的霸道跟无情,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都在他身上,想的多了我反倒有些糊涂,到底我认识的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就算我想通了,也迟了,他早早的离开,甚至招呼都没有,那就彻底的断了任何联系,念想都没有。 回到家,我收拾了房子,煮了面条,端着饭碗坐在院子里面吃。 树上的果子我都叫村长摘了卖钱,钱我没收,他买了些礼品送去给媒人婶子了,却又拿回来很多水果很特产给我。 我无奈的看着地上放着的东西,心里暖融融的。 深夜,我爬上康火炕打算睡觉,点灯才关,电话却亮了。 过了十点,电话自动无声,所以电话打过来也只有光亮,若非我看到,这电话就接不到了。 号码是陌生号,之前的事儿叫我有了点心理阴影,快要挂断的时候,我才把电话接起来。 “喂?” 我声音很低,听那边的声音,心头跳到了喉咙口。 许久,那边的人才说话,“……是我。” 白夜远? 我再看电话,这不是国际长途啊,是内地好,归属地是北京,他这是回来了吗? 我激动无比,无数个问题,可到了嘴边,却只有不争气的一声,“哦,白总,您好。” 他又沉默起来,很久后才说,“在老家吗?” 我轻声应,“恩,在老家,住几天才回学校的。” 他说,“那给我开门吧!” 我大惊,豁然从炕上坐起来,拽开了帘子看向外面,果真,木门的外面有道人影,电话的光亮从门缝透过来。 我心砰砰乱跳,立刻起身跑出去,开了大门。 “白总,你……唔……” 吻总是那么猝不及防,瞬间抽走了我浑身力气,吻的昏天暗地,吻的我没有力气。 我们一路跌跌撞撞冲进屋内,火炕不比软床,放上去咚的一声,我闷哼。 他楞一下扑过来,上下看我,“没事吧?我忘了这不是床。” 我没忍住笑出来,“没事,还以为你要摔死我,你压的我喘不气来了,我,我起来缓缓。” 他拽我起来,又看我身上,按了按我的脑袋跟肩头,“没事吧?” 我摇头,揉了揉自己的腰,“没事,那……白总,你怎么来了,不是出国不回来了吗?” 他舒口气,坐下来,将我拉到他怀里,一直没说话。 我就缩成一团,猫一样的在他怀里,尽情的享受这一刻。 不管是梦还是幻觉,都不想分开,有他在,真好。 我们什么都没做,只互相抱着,想取暖的一对儿可怜的小动物。 这个晚上我睡的很好,早上起来,看到他睡在我身边,我才知道这不是梦。 他笑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拉我到他怀里,低头亲吻我。 “我以为是在做梦。” 我们异口同声,跟着看向对方,同时笑了。 “我回来几天,还要再走,飞机才落地就过来了。”他说。 我没问他回来的原因,想着也是有事吧,即便不是那个死缠烂打的李苏也或者是后来我见过的杨x,不过他现在在我这里,那就足够了。 我不想多问什么,怕知道的多了只会叫我自己更难过。 他在这里住下来,衣服不多,我找我爸爸的衣服给他穿。 我们早上一起做早饭,收拾好了我去看书,他在院子里面摔摔打打的收拾,上午我来做饭,他去外面买酒,我们吃饱喝足,一起仰头躺在火炕上看外面的阳光,两双脚丫子摆在窗户上,被阳光晒的有些酥麻。 我话不多,多半问我想吃什么,想做什么,想……如何做? 我们晚上做很多次,我想是疯了要不够,一想到他就要走,我就着了魔的纠缠。 这样的我与之前那个一心要守护住底线的人早不一样了,可我不在乎,他的身体就是毒药,早深入骨髓,叫我欲罢不能。 第506章 那暗卫摇头,“属下也不知。不过相信会在今日之后将消息传开,倒是满城皆知了。” 夏妤微微蹙眉,狐疑的想了一下,猜测着说,“难道是故意这样做?可是为了什么?” 暗卫摇头,“属下也不知情,相信王爷会逢凶化吉,不会出事。” 夏妤叹了口气,蒙烈会不会逢凶化吉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件事之后,皇帝会对她动手。 “娘娘,该如何是好?”若兰问道。 夏妤冲她摇摇头,现在,他们只能等。 将夏林的书信攥在手里,夏妤便坐在房间里沉思,想着边塞的事情,她的心也跟着飞去了边塞。依照夏林书信的内容来看,蒙烈在那里的情况不是很好。首先,他要保证每天的吊水和吃药,其次,军中反复出现内奸,夏妤猜测,正是幽梦那一拨人在从中导轨。 虽然郑大夫在那里,可蒙烈的毒还是需要她的要来控制。夏林的心中只说蒙烈的药会经常被盗,可最终都被寻回,可见那些人便是幽梦的手下,只有她才知道蒙烈所用的药是夏妤的特质,别人的药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内奸出不掉,外敌一直纷扰。大皇子蒙风羽又反复阻拦蒙烈的命令,导致几次蒙烈涉险,险些也将夏林刺伤。可见,蒙风羽是收到了皇帝的书信,在暗中指使他。加之依照夏林所说,蒙风羽一直对上一次他在东宫那次的宴请一事耿耿于怀,可见他是记恨上了蒙烈。就算他有时候良心发现,听命于蒙烈,可心中的摩根早已经种下,他是不会一心跟着蒙烈的命令走的。 双重的阻碍,蒙烈在边塞的日子不好过。夏林被夹在中间,怕是更难为。 幸好,夏林现在只听信于蒙烈。不然,夏海再从中作梗,那蒙烈真的是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思虑再三,夏妤还是觉得自己现在的安危也不保。蒙烈不想他在边塞的事情走漏,肯定是因为皇帝一直左右蒙风羽,为此,封闭了消息,蒙风羽得不到皇帝的命令,只能在军中受困。可见,着消息送出来了,也是蒙烈允许的,他的目的已经达成。 那么…… 皇帝岂能善罢甘休?一旦失去了对蒙烈的控制,皇帝的首要对头便是她夏妤。 夏妤深吸口气,瞧着外面沉静的天气,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正悄然的京都上演,不过,夏妤可曾怕过分毫?! “娘娘,王爷那里不知现在如何,属下是否再派人过去打探?”若兰听得夏妤的分析开始担心起来。多多少少她还是能够理解夏妤的担忧,尽管她没有夏妤的那般敏感。 “不可!”夏妤断然拒绝。 “娘娘!”若兰不明白。 夏妤起身,将书信放在火柱上,瞬间起了火的书信在转眼间便化成了灰烬,她瞧着地上的灰烬,用鞋子踩了踩,跟着风儿吹动,灰烬也散去了。沉思片刻,她说,“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这件事是蒙烈故意为之,现在已经有消息出来,相信用不了多久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蒙风羽战死或者失踪,如此,我们再去打探不就是多此一举了?我们只管等,与皇帝一样,坐观其变。” “可是娘娘,大皇子一旦出事,最先受到牵连的人是您。” 夏妤微微一笑,她出事与否尚且不知。她只知道,就算皇帝对她动手,她也有办法应付,“叫文大人回来。” 若兰迟疑了一下,说道,“娘娘,文大人回来的话,那边的事情该如何做?” “相信周兄会应付的来。” “是,娘娘。” 隔夜。 夏妤终于睡了一次安稳的觉,尽管在梦里反复梦到那日看到的情景,可梦到底是不真实的,醒过来,喝过茶,那梦里的东西也便忘记了。 她坐在房间里,细细的嚼着秋天特意为她研制的脆萝卜,回味着这口当年在工作的时候加餐期间经常偷吃的东西,不管味道是否一样,那份嚼头还是有的。 慢慢的喝了一碗稀粥,她的有些饱了,整日憋闷在夏府也实在叫人心烦,有些祸事是想躲也躲不掉的。边塞依旧毫无消息,那么,她就要按着正常的轨道继续的走下去。 才刚吃了早饭,她便想去刘家看一看,几日都不曾去过,刘家也没有过来寻她,相信在刘府的刘艺茹定是为了她说了不少的谎话。 带着心中的不安,夏妤坐上了轿子,轿子稳稳的行走在京都的长街漫道,一个时辰之后,终于从热闹的街市穿梭而来,到了刘府的宅院。 听说夏海的毒好了的第一件事不是处理夏婕,也不是寻找夏婕背后的那个男人,而是去了宫里。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刘府的宅院一事。听闻夏海是这样对皇帝撒谎的,“那次房子着火,很多东西都烧光了,皇上赐给刘家的腐宅的地契也在里面。所以宝都烧了个干净。现在没有地方寻找,那宅子就成了无主之宅。所以夏海甘愿赔偿,出一份银子从皇帝那里将宅子买下来,之后再重新立主封宅,算是夏海买的宅子。” 在这里,所有的宅院都需要有主人,如果没有,那么就是无主宅院,所有的无主宅院都要归于皇家。要是谁想买下,就要出银子从皇帝那里买下来,只要皇家同意,再另行通过朝中管理府宅的司法官员一节一节的承办,这便是又一次成了有主的宅子了。 为此,夏海想表现的公平和对皇族的奉承以及尊重,也起到了一种表率,他便自己说出了这个做法。 白白拿了很多银子,皇帝留着那些个没有主子的宅子更没有任何用处,当初要伺候刘家的时候还给送了地契便是想叫刘家人安心,封赏出去了,他只得到一个好皇帝的名声。现在地契没了,他得了银子。名声也在,皇帝自然乐的高兴。当即都没有迟疑,便答应了。 听说,夏海可是出了双倍多的银子。 夏妤坐在轿子里笑的合不拢嘴,直到到了刘府的院子她的脸上还挂着甜甜的微笑。 瞧见那边出门应急的刘艺茹,憋不住笑出声来,“小姨娘,我瞧见你就高兴。” 刘艺茹也乐的回道,“该不是为了小姨娘的生辰一事?刚才还和你外祖母念叨着是不是叫人送个帖子过去,你这就过来了。” 夏妤愣了一下,算计了一下时间,有些歉然的说,“哎呀,瞧我都给忙忘了。小姨娘是这个月的十三生辰,算下来还有三日日了。” “是呢,每年都要大操大办,今年不同了,就小小的在院子摆一桌。到时,你可要来啊!” 夏妤笑着应道,“那是自然,小姨娘过生辰,我定然要来了。还要准备一份大礼呢,嘿嘿……” “快进去吧,你外祖母可念叨了你几日了。” 两人说着热络的话,那暗中刘艺茹便将一封书信塞给了她,夏妤不着痕迹的接过来藏匿在了系统里。将书信在系统里打开,匆匆一览,明白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刘艺茹与二舅演了一出苦肉计,将那丫鬟炸出了马脚,做饭的时候被抓了个她想要下毒的把柄,连续盯了两三天,终于将那个丫鬟抓住,幸得是有惊无险。刘艺茹还不想叫此时叫夏妤担心,支走了暗卫,热的若兰也跟了过来,不过若兰来的时候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那皇后安插的人也全都被找出来,一共三人,先后从外面被带进府内,现在都被查清楚,算是没有危险了。 没有参与当时的情况,可夏妤还是有些担心的。瞧着刘艺茹已经没有任何担忧的脸,她也放下心来,拍拍刘艺茹的手,对刘艺茹说,“小姨娘,受累了,没事就好。” 刘艺茹冲她摇摇头,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往院子里面走。 经过皇后一事之后,这院子里所有丫鬟的背景都被刘艺茹调查了清楚。并且,依照夏妤猜测,被刘艺茹驱赶出去的其中一个丫鬟果真又回来找她。能够从宫内出来还好好活着的丫鬟自然不凡,不管那丫鬟对刘艺茹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再留那丫鬟,塞给了那丫鬟几锭银子,就此打发了。 不过,刘艺茹也从那丫鬟口中得知,皇后不光在刘府安插了人,在王府里面也安插了人。皇帝还派人去边塞了,左右蒙烈的事。只是因为最近蒙烈封锁了那边的所有消息和往来,所以皇帝的人也只能是凭空而反。 但据可靠消息说,蒙风羽是真的失踪了。可罪魁祸首不是蒙烈,是他自己。 夏妤还记得当日将蒙风羽从草堂找出来的时候她特意多了几眼当时将蒙风羽勾住魂魄的女子,那女子样貌不算出众,倒是有一双甚是好看的眼睛。经过这件事一看,她也是刚烈之人,不惜与顾然交恶,私自跑出去找蒙风羽,几经波折,躲过顾然手下的寻找,果真叫她找到了蒙风羽。 见到蒙风羽的时候,那女子全身都是伤口,听说是途中遭遇劫匪,她誓死不从,纵身跳了山崖,幸得身子轻小,挂在树杈上两天两夜终于爬上来,奋不顾身的继续赶往边塞。 见到蒙风羽的时候,蒙风羽正因为阻挠了蒙烈的进军被蒙烈打伤,卧床不起的他得到那女子的体贴照顾,不等伤愈,人就消失了。 说来也怪,这件事顾然为何绝口不提,夏妤微微抿起嘴,笑了,不想顾然和蒙烈之间下了好大一盘棋呢。先将蒙风羽牵扯住,叫蒙风羽与他一同去边塞,关键的时候蒙风羽肯定要听信皇帝的命令阻碍蒙烈,所以在关键时刻,再派出那女子,这样就顺理成章。正所谓,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如今啊,那层窗户纸早就捅破了,不过就差女子的主动。只要她一出现,从未吃过苦头的蒙风羽肯定会就此卸下盔甲,被所为的爱情冲昏了头脑,那余下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 “夏妤!” 如此想着,夏妤和刘艺茹便到了后院的草堂里。 刘老夫人正跪在草堂的中央,虔诚的念着佛经,草堂之内烟雾缭绕,站在一侧的大舅母瞧见夏妤热情的打着招呼。 夏妤上前,牵住了舅母的手,于她一同等待着外祖母的祷告结束。 因为连日来的事情将本就不太平的六家搅乱的更加不安宁。 第507章 刘老夫人已经跪在这里一整个早上。闻得夏妤的脚步声,她才将经文放下,撵着佛珠,由着丫鬟们扶起来,冲夏妤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 “夏妤。” “外祖母。”夏妤跑上前,搀扶住了刘老夫人的胳膊,亲昵的说着话,“外祖母,每日都要拜佛吗?” “没有,只是最近心中不安宁,求得一份安心罢了。这么早来,还没吃饭吧?” 夏妤笑着说,“吃过了,这不先给小姨母道喜吗,还想过来问问外祖母,小姨母需要什么东西不,可小姨母早就告诉我了不需要东西,要是我买了什么送过来她就不欢迎我进来给小姨母庆祝生辰。” 刘老夫人憨憨的笑着,拍着夏妤的手背,瞅着刘艺茹嗔怪了一声,“孩子想买就买,你还这样唬弄她,左右你也是她的小姨母,不要孩子脾气。” 夏妤学着平日春天的鬼脸对刘艺茹吐了吐舌头,冲着刘老夫人甜美的笑了一下。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夏妤,咱们还都没用早饭呢,你即便是吃过了也要跟着我们再吃一些才行。你外祖母啊,天天念叨你,你来了也是坐坐就走了,吃一顿饭怕是不会介意吧?”说话的大舅母热情的冲夏妤笑着说,还不忘将手上早就准备好的衣裳披在了刘家老夫人的身上,斜着刘老夫人的手侯在夏妤的身侧。 夏妤想了一下,拍拍肚皮,“没关系,我的肚子是可以收缩啊,再吃两顿都没关系,嘿嘿,不过不可口我可不愿啊!”夏妤一副大小姐的骄傲劲儿,歪着脑袋说。 “哈哈哈……”几个女人同时一乐,互相拥着便走出了祠堂。 饭菜走就准备好,不过因为人未到齐,饭桌前就只坐了刘左和刘仁两人,兄弟两人面对着坐着喝茶,偶尔说着话,无外乎是最近生意上的事情,刘仁有些不懂的地方便会停下来想一下,但出的主意也都带着江湖气息,不似刘左那样沉稳。身为长子,刘左不但富有担当和责任,更有刘家人的头脑,生意一直做到很好,只是这段时间不在家乡,账目上时长因为来回传递发生疏漏出现岔子,幸得家里祖宅上还有一个得力的助手,不然真不知到了京都之后,刘家的生意会亏损多少。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刘老夫人带着夏妤等人便走了进来。 “大舅、二舅!”夏妤远远的就叫了一声,松开了刘艺茹的手跑了进去,顽皮的样子不失一点儿少女气息,她想着夏婕平日的样子,故作在长辈之前的那份调皮自己选了个地方就坐下去,“我来陪你们吃早饭,不欢迎可不行啊!” 刘左憨憨的笑着,“欢迎,欢迎。” 刘仁则是靠着椅背无奈的摇头,瞧着夏妤的调皮,故作长辈的模样嗔怪两句,“慢一些!” 其乐融融之际,外面就传来了一道森然的脚步声。 夏妤猛然的回头,瞧见了暗卫在暗中伺机而动的惊愕身影,当下还未反应过来,就瞧见一个身影迈进了院子。 心头一跳…… “哈哈哈哈……”一道洪亮的笑声像一口破锅,在不大的院子里震荡不歇。 那边稳稳坐着的夏妤陡然抬头,瞧着正迈步走进的皇帝,身后跟着的大内侍卫亦是一身便装,那柄象征着身份的宽刀威严的跨在腰间,两个人一前一后,快步的从外面往屋内走。 相传,蒙凛当年在边塞杀敌的时候他也是一个英勇的主帅,独自率领大军十万,抵抗塞外的上百万骑兵,连续奋战了三天三夜,非但没有叫骑兵踏进他的边塞半步还将上百万的骑兵斩杀了一半。他带着五处刀伤,蒙着脸,举刀在城门上嘶吼,那一次不朽的成绩永远的载入了史册。 不过那是传言。 是边塞的人为了将这割一直不用正常手段的皇帝特意刻画出来的形象。 其实,他的本性就与他的外貌一样,猥琐又充满阴险,胆小又充满多疑。 自登基之后,他便一直在宫内,有人说他是怕死,不想出来之后被人追杀。因为在登基之前,不知道残害了多少忠良,踩着多少人的尸骨和血肉登上如今的地位。 就算是为了避暑,他带着宫内的妃子和皇后出宫,也会带着成百上千的侍卫和高手护驾。 可今日…… 一度小心翼翼的皇帝却来了这里,并且身边只带了一个御前侍卫,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踢开了刘家的远门,直接走了进来。 这…… 最为震惊的刘家人仍旧沉浸在惊愕中。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夏妤站起身,打量着他,沉默片刻主动上前,施身歉礼,“夏妤见过皇上。” 蒙凛继续大笑着,脚步很快, 皇帝会出宫,并且是毫无知情的情况下来这里,不光是夏妤,包括府内全部的刘家人和还未察觉任何线索的暗卫们亦是心头一惊。 跟着夏妤的施礼,刘家人在错愕之中也很快的醒过神来,纷纷跪下来叩拜。 蒙凛将天上虚假的笑容收起,视线从夏妤的身上落在了刘艺茹的身上,停留片刻便挥手叫所有认起来,“都起来吧,朕是微服私访,你们无需多礼,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哈哈哈……” 夏妤的眸子紧绷着,对于这种实在太过惊人的突发事件,她不是头一次遇到,比较于从前她在医院的时候遇到的事情简直是小儿科,毕竟,现在不是生死攸关。 “不知皇上远道而来,真是受宠若惊。”夏妤没有起身,半跪在地上对蒙凛低声说。 蒙凛笑过,站在原地轻轻的捋顺了一下两瓣胡须,将眼神放在了不大的刘家的院内,微微眯起眼来,沉声说,“不过是顺路,听手下人说,夏海那个老糊涂将朕给刘家的宅子弄丢了,夏妤出于孝心便买了这么一处宅子,嗯!还不错。这样,朕就放心了。” 夏妤的心尖一缩,她知道,蒙凛的话中有话,并且不是顺道而来,是特意而来。蒙凛能够在这个时候数来,不光是为了刘家的事,更主要的是为了蒙烈的事情。想必,这个时候皇帝还不知道蒙烈那边的情况,他又在宫内有些心焦,几日不曾上早朝的他是非要了解清楚此事才肯罢手的。 蒙凛生性多疑,身边可信之人少之又少,夏海是他手下最得力的走狗,现在走狗也因为生病卧床不起可,他就不能再依附手下人的相告。所以,不惜自己出宫亲自了解情况。 来刘府的目的也是为了告诉夏妤,不管他蒙烈多么有本事,不管你夏妤多么的有本事,他皇帝只要是想知道的事情就绝对不会错过。你们刘家和你夏妤,现在都在京都,都掌握在蒙凛的手中,也是简介的告诉蒙烈,你再如何折腾,都逃脱不了他皇帝的手掌心。 警告送到,聪明的夏妤和蒙烈自然会知道蒙凛的用意。如此,他只说了一句话,“朕听闻刘家的小女过几日便是生辰,所以特意送来了贺礼,到时候,朕估计会被朝政缠身,不能亲自恭贺,呵呵呵……” 刘艺茹的眉头微微蹙起,跪在地上半晌没有接下,在她的心中,盘算着这个深谙威胁这种办法的皇帝的用意。 跪在最前列的夏妤看不到刘艺茹此时的面部神情,但皇帝如此说了却不见她有任何回应,扯起嘴角,笑着说,“皇上,我的小姨娘没有见过大世面,对于皇上的突然造访有些惊慌,所以,这个贺礼就由臣妾替她接着啊!” 一直跪在夏妤身侧的刘老夫人一直未吭声,对于皇帝与她们刘家从前的恨意,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刘家老夫人再也抑制不住的想要发泄出来,尽管她的心内在告诉自己如何如何忍耐,如何如何绷住神经,但是早已经住进心里的那份痛和恨早就已经冲破了她体内的最后一道防线,只要微微张嘴,便如火山爆炸一般顷刻间喷射出来。 夏妤感受到了刘老夫人的颤抖,在袖子下捏住了刘老夫人的手给予宽慰。 皇帝蒙凛站在众人跟前,居高临下,听得夏妤如此说了,自然也要为一个台阶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就要立即回宫才算心安,其实,在这些人当中,最为心慌的还属蒙凛。 胆小怕死,生性多疑,蒙凛这个皇帝也只有缩在那个富丽堂皇的皇宫里才算是皇帝。 “哈哈哈……”他继续假笑着,“罢了,你们也无需挂念在心,就当做朕没有来过。哈哈哈……”伴随着一道洪亮而虚假的笑声远去,蒙凛的脚步也渐渐的走出了刘家的小院儿。 “咚!” 大门紧闭,众人也随之纷纷身子一轻。 早有没见过世面的丫鬟们惊的双腿酸软,趴在了地上。 夏妤看着身侧的外祖母,抓着她早因为仇恨而狠狠的攥在一起的拳头,“外祖母。” “夏妤,夏妤!这份恨,如何咽的下去?!” 自然咽不下去,不管是刘家,就算是夏妤也咽不下去。 生死之仇,这是不共戴天的。 “外祖母,别担心,这件事迟早会有解决的办法,您要保重身体。” “哼,他竟然敢自己过来,不怕我们吃了他?”刘艺茹起身,上前搬起皇帝叫人放在地上的小盒子,不等打开,便摔在了地上。许是因为包装的太好,那盒子在地上滚了好几个身都没有打开,倒是听得里面清脆的撞击声,才能判断,里面的东西全都摔的粉碎了。 “哎,这个狗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刘仁低喝一声,那粉嫩的拳头就砸在了地上。 刘左微微眯起眼,沉思了一下,说道,“估计是为了警告咱们刘家。” 众人浑身一僵,似乎是带着一种提醒,惊的所有人都脸色雪白了。 “相公,可不要乱说话。”大舅母有些担忧的推了一下刘左的手臂,还紧张的望着院子的方向,生怕蒙凛的人听了去。 第508章 她看我一眼,没吭声,自己随便脱了鞋子,爬上床开始呼呼大睡。 满屋子的酒气,我开了窗子通风,觉得味道散了一些才躺下。 早上起来,她早已经离开,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恍惚,发了会儿呆才端了盆子去卫生间洗衣服。 一件衣服的扣子被衣服线缠住了,我拿了剪刀过来,才进卫生间,外面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好像是两个人。 “哎呦呵,你这床乱的够可以的,整天就知道往外面跑,怎么不收拾收拾。”说话的是珍珍,那另一个就该是李艾了。 “恩,没时间,最近好忙,富二代出来了,整天缠着我,我都要烦死了,想回来都没机会。” 珍珍呵呵的笑,“那也是,富二代是迷上你了,不然怎么会从家里拿了那么多钱叫你去还账。啧啧,你啊,掉到有钱的凯子了。啊对了,听说白总走了?怪可惜的,少了个钻石王老五,这该怎么办好?” 李艾没应声,珍珍却还在说,“你那个舍友呢,不是跟白总挺好的吗,怎么没跟过去?” 李艾还是没说话。 珍珍哈哈大笑,“看你那脸色,怎么着,后悔了?啧啧,后悔也百搭,你不是处啊,那个白总喜欢的是处。真是奇怪,那处就那么好?不过你那个舍友也是够骚的,尤其是被吓到了楚楚可怜的样子,我都想亲一口,别说是白总了。” 咚,什么东西被扔在了地上。 珍珍不耐烦,“德行吧,有脾气就知道跟我来,有本事你去找白总去,主动送上门了人家白总都没正眼看你,你再骚人家不喜欢,不过你的算盘是打的真厉害,叫你舍友去钓凯子,哈哈,也算是帮了你。捡起来,我的包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李艾哼道,“赔不起,我给你睡行不行?知道你现在有钱,找了个糟老头子,没几年那老头子死了你就成了富婆。可怜我啊,跟着富二代还要还账。不知道熬到什么时候。哎呦,你别碰我后背,疼,昨天他鞭子都抽断了,好痛,给我上点药,我们好出去喝酒,晚上我还要过去,富二代说给我介绍几个有钱人,没准我到时候找了个好靠山就把他瞪了,你说整天吸毒,硬不起来,还天天折磨我,遭人恨不?” 珍珍呵呵的笑,“药呢,我给你上药,小祖宗。” 外面没了声音,没多久,两个人离开了。 我啪嗒,手里的剪刀落在了地上。 李艾的脸皮早在我认识她的时候包裹的很好,我整日见到的都是一个为了我着想的好姐妹,而后的日子里,她一点点的撕开了自己伪善的面孔,现在已经惨不忍睹。 为了钱,她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魔鬼。 我听的浑身颤抖,心都在滴血。 可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人啊,不能心软,更不能轻易的就相信谁,尤其是她。 做她那一行,心早就黑了,我还能指望她变好? 脚上的水泡是自己走出来了,现在她看似一切都好,其实内心的空虚跟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这些,早已经跟我没任何关系,我就做一个旁观者,淡淡的看着她,变好还是变坏,走着瞧吧! 李艾走后,我出来,看着地上的狼藉,上药后的棉签就那么随便的仍在地上,混合着浓重的香水味,呛的我眼泪直流。 我把窗子大开,扫了地,收拾了房间,洗了衣服,也背着书包出来了。 本打算今天回家,看天气不是很好,我随便买了面包牛奶,在图书馆坐了一天。 晚上出来,雨还在下,我冒雨跑回来,收了衣服,正打算洗一洗就上床睡觉,房门被人猛的踹开,李艾和珍珍喝的东倒西歪的互相搀扶着走了进来。 我当时心里头一股怒气就窜了上来。 李艾,欺人太甚。 这里是学校,是宿舍,是休息地方,哪怕是放假了住校的人很少,她也该考虑一下舍友的情绪吧? 我掀开被子下床,看着她们,灯光下,两个人的影子就像是被拉了变形装的恶魔。 李艾勉强挑眉看我,嘿嘿直乐,“我看错了吗,啊?这是谁啊?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哈哈……珍珍,你快看,我们看到现实版的白莲花了,哈哈……” 珍珍呵呵的笑,噗通一声倒在了我床上。 我嫌弃的尖叫,上前将她拽起来,狠狠摔到李艾的床上。 “你们这样我没有办法休息,要么安静点,要么现在就出去,不然我打电话叫保安进来带走你们,或者我报警。” 话音刚落,她的嘴巴凑了上去,惊的珍珍仰头一阵战栗,双腿自然的岔开。 我尖叫着一盆水泼了过去。 两个人一阵哀嚎,从床上弹起来。 不等她们有任何反应,我又去接盆水出来,哗啦,又泼了过来。 珍珍尖叫,李艾也尖叫。 珍珍迟疑着,要扑过来打我,被李艾拦住了。 我冷笑,“我是没有靠山,可至少我现在做的正行的端,动手打我也该考虑一下后果,我知道你们的所有事情,一旦说出去,你们都知道后果,尤其是你李艾。” 李艾睁大了眼睛望着我,一脸的不相信。 珍珍被气坏了,几次挣脱她要过来揍我,都被李艾拉住。“哎,李艾,你疯了,我揍她,你看看我们现在都被欺负到头上了。” 李艾摇头,抹掉脸上的水,从床上下来,撤掉了被褥,“随便吧,反正我们就这样了,别闹了。” 珍珍这口气没撒出来,还不跟把手,扯开李艾的手走过来。 我做好了准备跟她们动手,豁出去的人也不会怕什么。 那李艾尖叫,“你已经被退学了,也希望我被退学吗?珍珍,给我过来,帮我收拾了,我们出去住。” 珍珍气的跺脚,这巴掌买拍在我身上转身拍向了李艾的后背,痛的她尖叫,龇牙咧嘴的回头瞪她,“疯了你?” “是,疯了,你吃哑巴亏,我可受不了,等着瞧,小贱人。” 珍珍拿了包,给我一句警告,扭头就走。 李艾扔了被子,随便扯了一件衣服也追了出去。 我望着满地的狼藉,无奈的一声叹息。 一夜没睡的我实在没精神,买了车票后在候车室睡了一觉,幸好早就定了闹钟,不然就错过了火车。 到了家已经中午,家里什么都没有,只好去小卖部买点东西回来做着吃。 从小卖部出来,我遇到了村长。 他见到我先是笑笑,说了几句客套话,跟我一起出来了见周围没人才问起我爸爸的事情来。 我上次去看他,爸爸还很好,最近又到了可以去探视的时间了,我买了一些秋季穿的衣服,眼看着天气转凉,担心他在里面冻着。 村长要塞钱给我,我没收,“村长,别担心了,我现在有助学补助还有奖学金,我自己打工也赚钱,足够用了。” 村长还是不放心的说,“那是北京啊,生活费至少一个月两三千才够用,学校吃的能行吗,看你瘦的,学习还累,买一本教材都要一两百吧,别不管自己的身体,我给的不多,你自己赚钱哪里够用?” 我笑笑,还是没要,“大叔,我真的够用了,你这钱留着以后自己养老,万一有病也拿的出来,我这真的够用了。” 村长收了回去,可还是交代我,“没钱了跟我说啊。哎,我问你个事儿。” 我点点头,提起了地上村长放着的篓筐,他舒口气,摸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说,“老了不中用了,这点东西都拿不动。呢,我问你哈,你们宿舍是不是有个叫李艾的同学?” 我一怔,村长怎么知道? 李艾做什么了? 村长盯着我看,清澈的眼睛好像潺潺流动的泉水,叫我不忍心说谎。 我与李艾之间关系太多复杂,是好是坏,都无法说清楚,可我担心的是村长知道了我做的事情。 “……是啊,怎么了?”我迟疑着问。 “恩,前几天你们老师打电话来了,跟我反应,说你拿了学校的补助在外头乱花钱,还去了什么会所过生日,有这回事儿吗?” 这又跟老师什么关系?并且我生日也没去过什么会所啊,当时跟白夜远在一起,他还送了我项链。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项链早还回去了,此时脖子上挂着家里的钥匙。 “大叔,到底怎么回事,我过生日那会儿还在上学呢,一个朋友陪着我过的,我没在什么会所啊。” “啊,我就说吗,我们村子的孩子不会做这样的事儿,那肯定是你老师误会了。当时她特别生气,说你请假了没回来还去过生日,拿着学校给的补助去会所,大手大脚的十分叫人接受不了,还跟李艾一起,是不是?” 我倒抽口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大叔,我是请假了,可我不是因为这个事儿,当时一个朋友那边需要我帮忙,我才过去的,并且我过生日那几天不在北京,我也没去什么会所,我没乱花钱啊。” 大叔连连头,“没有就好,别乱来,歪头乱,注意点着,幸好这件事只有我知道,要是被村子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你,你好好的就行,那个李艾,少接触,老师说当时遇到了她,是那个叫李艾说的,说跟你一起过生日。当时你老师同学就会,路过会所门口遇见了她,那同学还喝醉了,或许是喝醉了胡说八道。” 我怒气顿时就冒出来了。 第509章 当时李艾去跟谁喝酒?肯定是那个富二代,可她当时还不知道自己要出事,竟然到处招摇,还说我的坏话。她难道不知道我当时是为了她的事儿才跟白夜远去的海南吗? 我气不打一处来,晚上就收拾了东西回学校,我要找李艾说清楚。 到了宿舍,我等到很晚都没看到她回来,床铺还是老样子,那肯定是都没回来,急的我直接打电话给她。 她没接,直接挂断。我又打,她竟然关机了。 可以想象,她现在肯定在忙,跟那个富二代。 隔天早上,她又是满身酒气都回来了,手里拎着两个包,估计那个还挂着外包装的包就是新买的,是香奈儿限量版,少说也有十几万。 她把包随便的扔到了自己的柜子里面,换了衣服去收拾床铺,这才跟我说话,“找我了?抱歉,我晚上通常都在忙,男人太多,应付不过来,就不要说应付你这个女人了。” 真是……我气的险些晕过去了,狠狠吸口气,才镇定下来质问她,“你为什么胡说八道,当时我在海南,你在这边做什么我不管,可我做的都是为了你,我担心你出事,才跟这白总去了海南,好,这都是我自己愿意,也是我活该,可你为什么要说谎把我拉下水,说我当时在会所过生日,你还跟老师说了什么?” 李艾怔住,回头看我,满脸的怀疑,半晌才说,“哦,那事儿啊,我喝多了,随便……” 我忍无可忍,一把巴掌甩过去。 李艾被我打蒙了,站着没动,甚至都没有还手。 我还是很生气,可理智告诉我争吵与打解决不了问题。 我说,“我不指望你说清楚这件事,可老师那边跟村子那边知道的多了对我们都没好处,之前我为你做的那些也都是我自己愿意,我没想过要你感激我,当然了,那都是我愚蠢上了你的当,可我们的关系也到此为止。李艾,你做什么我没权利过问,我做什么,你也别插手,更不要管我的事儿,你做不到给我澄清什么,也别做些叫我讨厌你的事儿,就这样。” 话说清楚了反倒心里痛快。 两个人的关系也就这样了,不是仇人,也不会是朋友。 之后的日子里,她依旧我行我素,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不回来,我一个人也落得安静。 快开学的半个月,我又回了老家,才放下包就出了村子去看爸爸。 爸爸好像苍老了许多,人也清减了,比从前白了,倒是精神很好。 他眼睛也清澈起来,说话的时候表情更多,亲切的好像又回到了好多年前,那时候他还没酗酒,人也干净,说话做事,总慢条斯理。 我高兴的对他说,“爸爸,在里面多吃点,你这样太瘦了,尽管精神头很好,可还是很瘦,我给你买的衣服不知道能不能穿的舒服呢。” 爸爸笑笑,“没关系,我能穿,拿回去就试了试,都能穿,你别买了,我这里什么都不缺,我在面还能做工呢,自己能赚钱,回头我用自己手工做的肥皂给你几块,用着好不错。” 我笑起来,看爸爸的样子也开心不少。 爸爸突然问我,“你在那边还好吗?是不是交了男友?” 我立刻摇头,“爸爸,你是不是听村长大叔说什么了,上次帮我的是朋友,不是男友。” 我身边的男性很少,爸爸能知道的也只有白夜远了。 爸爸说,“他来看我了,说你是他女友,不放心我,就单独来看我。” 我大惊,“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不知道?” 爸爸低头想了一下,指着我身后的电子钟钟,“就是上个月,好像月底了,我不是一个月有两次的亲友见面时间吗?” 啊,上个月?那时候白夜远还没走,他来看我爸爸? “爸爸,他来都说了什么了,是不是很高很瘦,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是那种方形的。” 那戒指是之前他与我假装未婚夫妻的时候戴上去的,之后都没摘,也算是认他身份的一个标志了。 爸爸摇头,“没有。” 我失望起来,那那个人不是他,再或者他把戒指摘了?可是知道我爸爸在这里的人不多啊。 “爸爸,那到底他是什么样子啊?” 爸爸皱眉想了会儿,“跟你有一样的手表,我很认真的看了,那孩子不错,是个有钱人吧,哎,有钱的人我们高攀不起,实在不行就算了,帮助我们这件事我都记着,等我出去了就好好报答人家,可实在是……喵喵,你也知道,我们家什么情况,你爸爸我还杀了人,跟人家比起来查了一大块呢。的确有很多人习惯攀高枝。可……哎,反正是不行,你要不考虑考虑?” 爸爸的担忧我早想过,所以很理解白夜远口中的我不配是什么意思。 我是做梦过,幻想过,但也始终保持清醒,不叫自己胡思乱想。 我说,“爸爸,你放心好了,我知道怎么走。” 从爸爸这里离开,我又在附近转了转才往家里走。 路上,我想了许多,白夜远的好,他的坏,他的霸道跟无情,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都在他身上,想的多了我反倒有些糊涂,到底我认识的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就算我想通了,也迟了,他早早的离开,甚至招呼都没有,那就彻底的断了任何联系,念想都没有。 回到家,我收拾了房子,煮了面条,端着饭碗坐在院子里面吃。 树上的果子我都叫村长摘了卖钱,钱我没收,他买了些礼品送去给媒人婶子了,却又拿回来很多水果很特产给我。 我无奈的看着地上放着的东西,心里暖融融的。 深夜,我爬上康火炕打算睡觉,点灯才关,电话却亮了。 过了十点,电话自动无声,所以电话打过来也只有光亮,若非我看到,这电话就接不到了。 号码是陌生号,之前的事儿叫我有了点心理阴影,快要挂断的时候,我才把电话接起来。 “喂?” 我声音很低,听那边的声音,心头跳到了喉咙口。 许久,那边的人才说话,“……是我。” 白夜远? 我再看电话,这不是国际长途啊,是内地好,归属地是北京,他这是回来了吗? 我激动无比,无数个问题,可到了嘴边,却只有不争气的一声,“哦,白总,您好。” 他又沉默起来,很久后才说,“在老家吗?” 我轻声应,“恩,在老家,住几天才回学校的。” 他说,“那给我开门吧!” 我大惊,豁然从炕上坐起来,拽开了帘子看向外面,果真,木门的外面有道人影,电话的光亮从门缝透过来。 我心砰砰乱跳,立刻起身跑出去,开了大门。 “白总,你……唔……” 吻总是那么猝不及防,瞬间抽走了我浑身力气,吻的昏天暗地,吻的我没有力气。 我们一路跌跌撞撞冲进屋内,火炕不比软床,放上去咚的一声,我闷哼。 他楞一下扑过来,上下看我,“没事吧?我忘了这不是床。” 我没忍住笑出来,“没事,还以为你要摔死我,你压的我喘不气来了,我,我起来缓缓。” 他拽我起来,又看我身上,按了按我的脑袋跟肩头,“没事吧?” 我摇头,揉了揉自己的腰,“没事,那……白总,你怎么来了,不是出国不回来了吗?” 他舒口气,坐下来,将我拉到他怀里,一直没说话。 我就缩成一团,猫一样的在他怀里,尽情的享受这一刻。 不管是梦还是幻觉,都不想分开,有他在,真好。 我们什么都没做,只互相抱着,想取暖的一对儿可怜的小动物。 这个晚上我睡的很好,早上起来,看到他睡在我身边,我才知道这不是梦。 他笑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拉我到他怀里,低头亲吻我。 “我以为是在做梦。” 我们异口同声,跟着看向对方,同时笑了。 “我回来几天,还要再走,飞机才落地就过来了。”他说。 我没问他回来的原因,想着也是有事吧,即便不是那个死缠烂打的李苏也或者是后来我见过的杨x,不过他现在在我这里,那就足够了。 我不想多问什么,怕知道的多了只会叫我自己更难过。 他在这里住下来,衣服不多,我找我爸爸的衣服给他穿。 我们早上一起做早饭,收拾好了我去看书,他在院子里面摔摔打打的收拾,上午我来做饭,他去外面买酒,我们吃饱喝足,一起仰头躺在火炕上看外面的阳光,两双脚丫子摆在窗户上,被阳光晒的有些酥麻。 我话不多,多半问我想吃什么,想做什么,想……如何做? 我们晚上做很多次,我想是疯了要不够,一想到他就要走,我就着了魔的纠缠。 这样的我与之前那个一心要守护住底线的人早不一样了,可我不在乎,他的身体就是毒药,早深入骨髓,叫我欲罢不能。 早上起来,早饭已经放到了身边的桌子上,我爬起来不洗脸不梳头的就吃起来,他盘腿坐在我对面,吃的很没有形象。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对我却像是几辈子。 开学前的一个星期的这个早上,我睁开眼,看着身边的早没了人的地方,顿时泪水涌了出来。 他又走了。 走的悄无声息,来的也毫无准备。 或许白夜远就是这样的人,不想留下任何痕迹,又不想拖泥带水,于是每一次出现都叫我措手不及。 他走的很彻底,甚至带走了地上放着的垃圾,房间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摆放的书本,我放好的电话,我的衣服,我的鞋子。 唯独,多了一块一模一样的手表。 我抱着手表一面哭一面擦干净,全都放了起来。 好像尘封的记忆就这样随着这对情侣手表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一个星期后开学,我提了书包和一些简单的衣物去了学校。 进了宿舍,顿时肚子怒气就冒了出来。 第510章 小心点什么,小心点李苏给我使绊子,叫我在白夜远家里人面前出糗吗? 可我一点不在乎。 我说,“是吗?那我还真要感激你的提醒。” 李艾探口气,“别那么说,其实事情搞到今天这样,我也没得到什么好处,还拖你下水,真对不起,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觉得有些后悔了,我带你过去,跟着白总就没错了,他对你挺好。” 好不好的谁能说的清楚,如果我现在的生活是在深渊中,那李艾就是拉我走进来的刽子手,白夜远就是拖着我不出去的小人,都是一丘之貉。 “还是管好自己吧!” 我快步走开,盯着门口的那个我又爱又恨的背影,勉强扯了个笑容。 “白总?” 白夜远回头,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定格在我的身上。 “真美!”他说。 我笑笑,“是吗?还是白总的眼光好,这条裙子我真喜欢,我来迟了吗?” “没有,我在这里等你,走吧,还有一会儿才开始,先吃点东西。”白夜远热情的走过来拉我的手我,牵着我走了一段路,跟着笑起来说,“不生气了?” 我扭头撇他一眼,“白总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生气?我有什么权利生气呢?在白总看来,一个只有体温的工具,我生气你会在乎吗?” 他没应声,只无奈的摇头,又过了会儿才说,“我早说过,你是我的女人,为什么要怀疑?我没放手,你休想离开。” 霸道的男人有时候真的很令人无奈。 我无力反驳,任由他说去吧! 从这里进去一共三重门,一层层进去走的我有些吃力,高跟鞋实在是太高了。 到了最里面,两扇开的门被推开,走出来的接待人员立刻迎了上来,低声说,“白总,人都到齐了,陆总刚才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事情,我们这边是现在开始还是等陆总回来才开始?” 白夜远看一眼手表,又看看我,跟着说,“等一等吧!” 他冲我笑笑,站在门口没急着进去。 我明白他什么意思,陆泽与我的关系他是很在意的,霸道的男人心中是容不得自己碰过的女人与别的男人有半点关系。 可我不想解释太多。 我说,“白总,如果觉得不方便我可以现在就走。” 反正我来过了,钱也赚到了,放我走也是经过他允许,如果想把钱要回去怕是不可能,他对我没做到仁至义尽也休想我对他多好。 白夜远脸色不是很好的问我,“你猜到了什么?” 我没应声,挺直了腰杆子看着里面,多少人看过来,交头接耳在讨论我们的关系。 我不在乎的说,“白总,不放我走那我们现在进去吧。” “再等等,还有个人,不急着进去,时间还早。” 他回头看了看,两个穿着白衣服的人走了过来,都是女人,只是另外一个女人穿着西装,个头足有一米八,平底鞋上的钻石闪闪发亮。 她的头发梳的很光滑,在灯光下,都要照进人的脸了。 “白总,我们来迟了。” “白总,我们可是推了所有的工作过来的呢。”说话的正是大明星杨x。 近距离看她,也没觉得她多好看,网络上很多关于她的话题,经常看到她的工作室放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童年照,明白ps的人一眼就能瞧出来那是经过处理的,可好多人都说她从小就长那个样子,现在看到真人,我十分确定,她的确整容了,脸上的针也没少打,就像是发光发亮的塑料,表情都很狰狞,演技不好,样子也不好看,真不明白她是怎么火起来的。 我之所以不喜欢她,也是因为之前报道的一个诈骗捐赠的新闻,贪污了许多捐赠款项,后来也没出来说清楚,就不了了之。 “这是我未婚妻。” 我走神的功夫,双方已经介绍了我,我懵的抬头,看向她们。 杨x勉强扯了个笑脸,伸手过来,“你好,将来的白夫人。” 我笑笑,轻轻握了,解释说,“白总开玩笑而已,我只是他找来的女伴,不是什么……” 白夜远呵呵的笑着打断我的话,“好了,你们先进去,我这里还要再等个人。” 杨x歪头给白夜远眨眼,“该不会又是个美女,白总可要收敛啊,身边已经有了这么个美丽的可人儿,万不能再沾花惹草了。” 白夜远微微垂眸,侧身放两人进去。 我追着两个人的背影,走到门口的时候,杨x转身看我,她形体不是很好,含胸驼背,脖子就像是一只正在海边散步海鸟,那条昂贵的裙子在她身上却显的有些廉价。 当真应了那句话,有些人只能活在无限的抠图中,可真要面对,幻灭的叫人无法接受。 “看什么?”白夜远突然问我。 我这才收回视线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头一次看到大明星有点好奇。” 他说,“都是女人,普通的女人,呵呵……” 在他眼中能把女人当人看还真是不容易,那么个大明星对他来说只是个普通女人,所以到了我这里,就是个普通的工具了呗? 我笑笑,“哦,应该是吧,我们还要等谁?” 他指了指远处,“来了,你的哥哥。” 我猛地转头,对上正朝我们走来的陆泽。 陆泽走的有些快,身上的西装扣子没扣,两片衣服拍打他的心口。 他走过来,上下打量我,伸手说,“过来,我看看你。” 我笑起来,见到他就叫人心情舒畅,“怎么,没看过我穿裙子吗?”我撒开了白夜远的手,要过去给他瞧,白夜远却反手又将我拽了回去。 “你来迟了,陆总。” 简单的一个动作,叫人十分不舒服,我脚步不稳的晃了一下,跌在了白夜远的怀里。 陆泽伸手抓住了我,另一只手也要伸过来,被白夜远挡了回去。 “走吧,我们该进去了。” 不愉快的碰面,尴尬的彼此都没了表情,肢体上的碰撞简单却充斥着强大的压力,周遭来往的人都多看了两眼。 陆泽笑笑,锁了手回去,挑眉问我,“没事吧?” 我摇头,尴尬的笑笑,“没事,就是没站稳。” 他点头,吸口气,“恩,我来迟了,刚才去了你学校,可到了学校才想起来你已经过来了,今天是他的女伴,真是……呵呵,妹妹,你这个工作真该换一换,不然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陆泽养不起你这个妹妹,是吧?” 他故意将“妹妹”两个字咬住的及其的重,说完了着看向白夜远,面无表情的说,“对我妹妹温柔些。走吧,应该都到的差不多了。” 白夜远没应声,斜呢了我一眼,拽着我快步离开。 他的步子迈的有些大,我勉强跟上。 陆泽紧随在我们身后,走的也很快,从两个人的脸色上看出来,今天的酒会应该很重要。 他们合作做生意,是强强联合,可再强大的人总有遇到困难的时候,听说,好像这次的酒宴是为了招商引资,顺道给自己的生意开开后门,白夜远的工作重心已经在国外,陆泽的公司也才搬过来,两个人在这里想做点什么怕是也不容易。 张胖子迎面走过来,笑的很大声,酒杯猝不及防的咣急一声撞在了我手里的杯子上,叮的一下,若非我躲开了些,真担心撞碎了。 “走那么急,做什么?白总,陆总,林小姐?好久不见了,我们叙叙旧?顺道说说,这次招商的事情,听说,审批文下不来啊,呵呵!” 张胖子笑的很得意,仰头喝光了红酒,哈口气,拍着自己的大肚子又说,“怎么?急着要去见谁吗,我爸爸今天没来,那老头子实在忙,所以我代劳了,反正他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 陆泽呵呵冷笑,“是吗?据说只有古代才会有官职顺位一说,没想到我们这里也会这样啊,上头上的事情,你一个百姓也能插手了?” 张胖子一怔,脸色大变,“这么说,未必不是,就看陆总怎么与我父亲交代了,工程文批不下来,耽误的钱可不少啊!呵!” 白夜远冷笑,主动递给了张胖子一杯红酒,看着他接过去,中途又拿了回来,在张胖子的一脸惊讶下,他淡淡的说,“款项已经到位,地皮也没有任何问题,我门了比市场高出三倍的价格拿下个项目,出资与合作都是我们自己洽谈,从中获利的是百姓,作为百姓的你,难道不想拿钱吗?还是说,你觉得你父亲那边不想为百姓着想做点实事?今天他不开没关系,可有些东西,还真就必须做好准备,不然我们真的拿到了审批公文,工程开了,他那边还不知道,上头问起来,是你父亲能承担的起还是你能承担的起?” 张胖子大惊,脸色更难看,吃屎了一样,张大了嘴巴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陆泽笑笑,也说,“如果真是这样,我真的很愿意看到你的那位父亲不来,看热闹的可永远不嫌弃事情闹大。” 张胖子深吸口气,呼吸里面都透着胖子特有的粗重的呼吸,小三角眼睛扎巴扎巴的看看两人,突然就笑了,“这件事,我不知道,我就是个小百姓,开个皮包公司做点小买卖,你们都是大老板,涉及到的都是大款项,我哪里懂,呵呵,刚才都是我在吹牛,还请两个老总不要见怪啊,哈哈!” 陆泽笑笑没应声。 白夜远又说,“是吗?可我这边不小心做了录音,我最近闲来无事喜欢上网发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这个发出去了会怎么样?” 张胖子的胖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尴尬的笑了好几声,最后无奈一点头,“你狠!” 张胖子吃了瘪的离开,酒会都没参加就跑了,留下李苏站在人群中端着双臂远远的打量我们。 陆泽笑起来,调侃说,“那边的可是你真正的未婚妻,不过去看看吗?” 白夜远挑眉轻蔑的扫了一眼,跟着冷哼,“是吗?可我不认识她。我的未婚妻从始至终也只有一个,现在就站在我身边。”他冲我甜甜的轻笑,拍我手背,“累了吧,去那边坐坐,我要去见几个人,你在那边等我。” 第511章 满地狼藉,恶臭熏天,内衣裤随便丢弃,上面还有白色的东西,呕吐物也喷的到处都是,桌子上的盒饭已经生了虫子。 我先拍了照片,全都发给了李艾,“是你做的吗?你回来给我收拾了。” 我不做傻子,更不会任由她这样欺负,想叫我忍气吞声,再不可能。 这会儿,刘崇跟另外一个舍友也回来了,看着宿舍,也火冒三丈。 刘崇知道我与李艾闹崩了,加上白夜远已经离开,她再针对我也吃不到多少好处,只瞪我一眼,说了句,“穷人都是祸害。那个李艾,我非弄的她退休不可。” 我也懒得收拾,自己的被褥拿出去晒,回来后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李艾是下午才回来的。 东西还都没动,恶臭散了不少。 刘崇跟舍友一直在等她,两个人看到李艾进来冲了上去。 打架我没参与,更没叫好,我想做一个没心没肺的混蛋,转身关门出来,可听到里面李艾的惨叫,我到底是无法装作看不到。 我又推门进来,扯开了刘崇。 刘崇看我一眼,瞪大了眼睛尖叫,“你要帮她吗?这样的人也帮吗,她害你那么惨,你傻不傻?” 我说,“以前我傻,以后不会了,可有些事情动手也解决不了,你叫她收拾了就想办法叫她搬走就可以了。” 李艾看向我,摸了把脸上的泪水,惨兮兮的笑起来,“林苗苗,你这是落井下石吗?” 反正都这样了,她怎么说我都不在乎。 我说,“随便吧,你看我们还能住在一起吗,你自己看看,地上的都是什么,你自己做的那些事儿我们管不了,可只杀也该注意我们的感受吧?我什么时候说过是什么吗?” 李艾哼哧,“装什么好人,你以为自己多干净?跟白总那么久,哦,上次你……” 刘崇狠狠一个巴掌甩过去,“贱人,还胡说八道,白总就算看上了她也是她本事,你在这里说白总的坏话就是不行,给我闭嘴,你给我立刻收拾了,不然我现在就去老师那里揭发你,叫你退学。” 李艾是想说之前白夜远去我家里的事情吧,说吧,说吧,都说出来了,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我被退学了,那我也情愿,可问题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至少,我跟白夜远之间也没有那么复杂。 我说,“李艾,我做的事情我自己负责,你能吗?如果能,就好好收拾干净,你做的太过分了。” 刘崇哼道,“收拾干净,死贱人,都要气死我了,这是宿舍,不是你出来卖的地方,妈的,真不知道廉耻,你就那么缺钱,我真担心有什么疾病传染给我们,快点收拾,看什么看?” 李艾死命瞪着我,好像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我无奈叹息,也不想跟她争执,“我帮你收拾,你下次不要这样了,出去了随便自己做什么,别影响我们。” 李艾呵呵一笑,捡起地上的内衣扔出去,啪叽,巧的就落在了刘崇的床头。 刘崇睁大眼睛,“我草,你疯了?我打死你个臭婊子!” 我立刻上前去拉,李艾也疯了,起来就扑向刘崇,“骂我,你干净多少?为了嫁给更有钱的人,你也在酒会上搔首弄姿的跟个婊子似的,你凭什么骂我,打我,我跟你拼了。” 场面混乱,互相扯头发,抓脸,我几次拉开,两个人还是扑到了一起。 我跟另外一个舍友也被抓了好几次,被踹了好几脚。 可这事儿,到底是不能叫学校知道,我锁了房门,拉开无辜的室友,叫她们自己打。 打着打着,两个人都不动了,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我走过去看她们,见都不动手了才拉开两个人。 我说,“李艾,你跟我的事儿我们自己四下里解决,跟刘崇没关系,她骂你不对,可你做的就对吗?” 李艾冷笑,斜眼给我个眼刀,“臭婊子,你凭什么说我,在这里装好人,装中立,你也是个婊子,臭婊子!” 我没还嘴,骂我如果能痛快就骂吧,我没做错。 她真是,无可救药。 我不打算再理她,她已经疯了,为了钱真都可以什么都顾了,这样的人我不敢接触,我至少还有个底线,知道该拿的钱就拿,不属于我的东西死都不会动一下,可她呢,早没了任性,所以才会毫不犹豫一点不知道歉意的利用,我伤害我。 那我,又为什么给她面子? “哼,自己的朋友都出卖利用,李艾,那个婊子是你才对,你凭什么说别人?这个宿舍不会再叫你待下去了,你要么搬出去,要么自己退学,你的那些破事说出去我们也会跟着没面子,垃圾人。” 李艾愤怒的尖叫,满脸的泪水,狠狠瞪着我们,突然就笑了,“一群贱人,还说我?哈哈,真他妈的可笑。林苗苗,你如果不因为看上了白总,你会后来自己主动送上门吗,你在床上浪叫的时候想过自己的底线吗?真是可怜。你不错是利用你爸爸的事情做幌子,其实你也不比我清高多少。” 我无奈叹息,这件事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不对,我不吭声就是了,反正我爸爸没事了,我就心满意足,再者,事情的起因难道不是她吗,反正道理说不通,跟她也讲不了道理,那索性就不讲了,“李艾,随便你怎么说。” 她冷嗤,又指着刘崇大叫,“你别忘了你为了能够嫁给更有钱的人在酒会那搔首弄姿的贱样子,我看过很多次了,刘崇你有钱也白搭,你在家里是老小,还是个女孩子,你上头有两个哥哥,家产你一分钱都拿不到,你父母只是利用你为了给自己拉生意,你竟然看不透,你以为你看上了白总你家里人就同意了吗?别痴心妄想了,你就是个交际花,臭不要脸的大傻逼。” 刘崇被戳到了痛处,疯了一样冲上去,“我要撕烂你的嘴。” 李艾稳稳的坐着,冷眼看着我们。 我跟另外一个舍友拉着刘崇,她力气非常大,几次都要冲过去了又被我们拽回来。 我冲李艾怒吼,“还不走,闹起来有意思吗?” 她一怔,又狠狠瞪我,果然离开了。 李艾走后,刘崇还在发脾气,摔碎了所有李艾的东西,包括她桌子上名贵的化妆品,整个人处于疯狂状态,闹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安静下来。 停止了发脾气她又趴在床上大哭,哭到了天黑才爬起来。 我跟舍友收拾了一整个下午的宿舍,这才扫走了最后一片碎片坐在床上松口气,刘崇又下了床,不知道要干嘛。 那舍友担心的问她,“做什么去?天都黑了,你去哪儿啊?” 刘崇抽噎,声音颤抖,“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吗?” 那舍友摇头,“我好累,你摔碎了所有的东西,我跟喵喵收拾了一整天,都要累死了,刘崇,别任性了,你也不小了,干嘛啊这是,不想好了吗?李艾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当真啊,听话,不要出去了,都这个时间点了还出去干嘛?” 刘崇坚持,自己扯了件衣服就走了。 舍友不放心,唠叨了一阵子也起身要出去。 我看时间都不早了,马上要熄灯,实在担心,也跟着她一起出去找。 好在刘崇没走出去多远,在楼下前边的小树林就找到了她。 “你们怎么都来了?”刘崇还在哭,声音都变了。 舍友说,“我跟喵喵不放心你啊,走吧,回去吧,这里好冷,蚊子也多。” 刘崇摇头,“不想回去,宿舍太闷了,我不想回去。” 她坚持不走,我们也只好陪着。 刘崇还在哭,哭了许久,嘤嘤嘤的哭声,在安静的树林里面着实叫人害怕。 过了会儿,她突然对我说,“喵喵,谢谢你。” 我一怔,笑了,“没关系,都是舍友。” “恩……我还要说声对不起,以前老针对你,还打了你。” 都过去了,我不是记仇的人,只要对我不是恶意,我都不会太在乎,可李艾除外。 “没事儿,你没事了吧?” 刘崇噗嗤笑出来,喷了个鼻涕泡出来,我们一怔,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递给她纸巾,“擦擦吧,难看死了。” 刘崇嘻嘻的笑,跟着说,“我就是看不惯她,女人做什么不好啊,非要做那些,我知道你是被利用的也替你不值得,不过睡了白总也赚了,我想睡都不要我。” 我苦涩的轻笑,没吭声。我睡了,又如何呢,自己也失去很多啊,其实事情不那么钻就脚尖去想,也就不那么难受,可问题是,我喜欢他啊,而他,对我只是身体上的需求,再或者,是一种新鲜感吗,他什么都没说过,也没保证过什么,甚至在我歇斯底里的追问下都没有过任何回应,足以说明,我对他来说,当真只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特别吧,玩够了就忘了。 “刘崇,其实……我挺后悔的,李艾说的也对,如果我对白总没别的想法,有些事情也不会发生。” 刘崇拍我一下,“傻不傻,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处呢?过去了就过去了,睡一觉又不吃亏,你爸爸不是没事了吧,李苏也不找你麻烦了,张胖子都躲你远远的,这个值,真的。反正都是成年人,都没结婚,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啊,是不是?你听我以前骂你,那是因为我,我嫉妒你,嘿嘿,真的,不要太在乎。” 我不禁好笑的看她,其实她也挺客气。 “刘崇,你也挺可爱的。” 她哈哈大笑,吸了口鼻涕,“是吧,我也觉得,嘿嘿。其实……李艾说的对,我家里人就是在利用我,看我是个女人,就觉得我不配为人,可我也不想啊,家里人给我的资源不多,我都好好把握的,能来这里我挺珍惜,每次出席酒会我故意做的特别过火,就是想给家里人难看,可其实真正难看的是自己,要不是李艾那么说我,我永远都意识不到,其实比较起来,有时候我还不如她呢,至少她能选在自己的人生,可我,哎……” 一段沉重的叹息,在夜空下,好像一口黑锅,直接扣在了我们头顶,黑不见底,密不透风。 可这些,就是我们各自不同的人。 “哎,听说了没有?李家要破产了。” 第512章 李家要破产了,具体原因,我听后,震惊的好几天都没吃好饭。 白夜远走后,他的人在这边开始大肆收购建筑材料,几乎要成为了一种垄断,并且直接针对的就是李苏那边。 李苏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没几天就出现了单方面解约的事情,赔偿虽然给的挺多,可这等于断送了她的财路,股票大跌,一天之内就损失了不下千万,甚至股东也有人撤资,短短两个星期,李家的公司都被掏空了。 我能用我仅有的专业明白这里面的危险,如果李家不宣布破产,不知道多少人会失去工作,发不下来工资,不用外人动手内部员工就足以把公司拖垮了。 而这一切,都是白夜远做的。 这门亲事也彻底终止,甚至其中连带的合约生意也都成了白夜远一个人的。 刘崇说这些时候脸上洋溢着骄傲,可她看向我,神秘的笑笑,问我,“知道为什么吗?” 我茫然摇头,“不知道。” 她没说,还是神秘的笑笑,这个谜团就一直在心底,想有一只手不断的揪扯我的心口。 白夜远上次回来,该是为了李苏公司的事儿。 我当时都没太在意他在忙工作,只是在我看书的时候他在隔壁打电脑,我在吃饭的时候他还在用电话开会,一个星期后他离开,不想市内的商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张胖子之前跟李家走的很近,李苏倒台,张胖子也彻底的没了音讯。 好在,这一切本就离我很远,发生与否,都没对我的生活中造成多大的危害。 只不过,日子要过,一切依旧继续着。 上次李艾跟我们闹翻后她几乎不回来了,只偶尔回来上课参加考试,或者是换换衣服,偶然一次见到她,简单的打个招呼,我们之间就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十一月初的时候,我在准备老师的另外一学科,手上拿了很多资料从图书馆回来,在门口遇到了她。 她怀里捧着的是面包跟牛奶,看到我先是愣住了,跟着尴尬的笑笑,侧身从我身边走过,自己去了图书馆里面,躲在角落低头吃面包,吃完了裹紧身上的衣服,竟然在睡觉。 我多看了她两眼,注意到她也在看向我,就立刻收回了视线低头看书。 中午的时候,我从图书馆出来,打算去培训班,她竟然找到了我。 “林苗苗。” 我站住,回头看她,距离有些远,阳光还特别的刺眼,我用手挡住了半张脸遮住阳光看着她问,“怎么了?” 她笑笑,朝我跑过来,递给我手里的酸奶,“喝吗?” 我看一眼摇头,直接拒绝了。 以前别人对我好我都接受,并且觉得我也要回赠,还因为别人对我的一点点小恩惠就感恩涕零,可现在的我,一点心动都没有后,也学会了毫不犹豫的拒绝。 “你自己喝吧,我不喝这个的,肠胃不好,喝了就拉肚子。” 她点点头,东西拿了回去,自己插上管子喝起来,跟着问我,“去培训班吗?” 看她这样子,该是有事。一直都没说话,也没碰面,突然这么热情,肯定是有事情。 我提高了警觉,不等她开口,直接说,“我现在不做那些了,你要是实在没时间就去找别人吧,我还要去上课的。” 她哦了一声,一脸的失望,“那好吧。” 我转身就走。 她又在身后说,“不是白总,是陆泽。” 我一愣,陆泽?他一直都在国外生活的,姥姥去世后就没了消息,我们彼此都没交际,怎么就突然提到了他? 李艾这是……难道之前利用我接近白夜远不够,现在还利用我接近陆泽?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问缘由,我直接警告她,“李艾,你本事很大,不用整天寄托希望在别人身上,再说了,利用身体去赚钱,危险太大,失去的太多,我不会做这些,之前被你利用是我愚蠢,可人会成长的,我不再是那个傻乎乎的林苗苗了,也希望你不要再将算盘都打在我身上,没事的话,我走了,不要在跟我说这些,如果你还想我们能和平共处,就不要打我的主意。” 李艾不依不饶,笑的一脸谄媚,“不是不是,真不是,我知道我坏透了,可我也会改变啊,真的,不是我要你去做生意,是他叫我联系你,说你的电话都打不通,还不好意思来,之前遇到了他,就顺便提到了你,他说你能不能给他打个电话。我发誓!”她双手投降状,“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想利用你,真的,不信你自己打电话问陆泽。” 我狐疑起来,我电话一直都有他的号码,没拉黑没删除,我们微信也都在,只是没联系,难道他把我删除了?那不是会加上的吗,再者,我没删除他啊。 “哦,那行吧,回头再说。” 我联系陆泽也是想问问姥姥的事儿。 他是个没亲人的人,肯定很孤单吧,当初姥姥临走之前说的那番话我还记得,将死之人,虽然有些离谱,也不能忽视,或许他真的就想交我这个朋友,我也真的担心他。 到了培训班我先打了电话给他,几次拨出去电话都自动挂断,这会儿我才发现,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设置了双向黑名单。 我……我这是什么时候做的,实在没印象。 微信同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拉近了黑名单。 嘶……我说怎么没看到他朋友圈发东西。 一切恢复后,电话拨通,他高兴的问我在哪里,立刻要见我。 我推脱不掉,培训课都没上就出来见他了。 他还是老样子,确切来说,好像更帅气了。 见到他有一种令人说不出的亲切感。 “阿泽,好久不见了,你怎么有时间回来?” 他满脸的委屈,“我早回来了,许多天都在想办法联系你,知道你在学校上学,可担心我去了给你造成困扰也不好直接过去,你的电话打不通,微信也拉黑了我,真的是……你那么痛恨我?生意不在了,朋友还在的吧?” 我不好意思说,“实在抱歉,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之前……” 画面一闪,我愣住了。 我想到了之前白夜远在我家那段时间,电话他会拿过去看资料,两个电话一起用,也是那时候我就没看到陆泽的微信朋友圈了,只是当时没有太在意。 “抱歉啊,我估计是自己玩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那……为了表示抱歉,今天这顿饭我请了,嘿嘿。” 陆泽笑起来,无奈摇头,“不会是男友看到了吃醋随便删除的吧?呵呵……不应该啊,见色忘义,不好不好,罚酒罚酒,来,以水代酒。” 陆泽这次回来因为一个项目,需要他全程监管,至少要在这里住半年,我听后异常开心。 我们吃了饭,破天荒的我喝了无酒精的酒,还跟他去了附近的商场转了转,他甚至陪着我在夜市走了一大圈,吃了这里的小吃,虽然不是很卫生,可味道真棒,等我呢从人群中挤出来,已经半夜十点多。 他送我回来,在宿舍楼下,一直在跟我说话。 站的久了,我有些乏,想找地方坐,可时间很晚了,我想回去。 他还是不肯放我走。 直觉告诉我,他不太对。 我直接问,“阿泽,你怎么了,有事吗?直接说吧,我能办到的肯定帮你。” 他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笑起来,低头看着地面,欲言又止。 我等了许久,他却只说,“就是想跟你说说话,没别的意思。” 我看他脸色可不这么简单,可还是说,“那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别见外,虽然我现在不接单子了,可如果你有事情我还是会过去,好像……嘿嘿,我专业课也在那么样,工作经验很少,所以我能帮的也就是把我租给你这件事了,真是,呵呵,见谅啊,我只会这个。” 说起来,还真是惭愧,我一个大学生,专业课那么高分,可社会经验太少了,我决定等忙过这段时间就去找相关工作,学习再好,工作不行也是白搭。 “恩……我知道了,那你进去吧,看你进去了我再走。” 我笑笑,跟他摆手,这才回去。 到了宿舍,我还特意看下去,他依旧站着没动,见我冲他摆手了他才转身离开。 刘崇个八卦的心开始熊熊燃烧,在我身后抓我肩头垫脚瞧。 “谁啊,大帅哥啊,生意伙伴还是什么?” 我说,“恩,之前是假扮过他女友,为了骗他姥姥。” 刘崇哦一声,恍悟的说,“陆泽吧?是陆总吗?” 我点头,“认识吗?” “听说过,也不熟悉,听说他的生意都在国际上做,不在国内的,不过真是少见啊,哎,你给我说说,为什么你接触的都是大帅哥还有钱啊,啧啧,真是厉害,给我传授一下经验,我也找个有钱的大帅哥早点结婚离开那个家。”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离开那个家?我不懂的问,“你就不能自己找工作通过自己的努力离开那个家吗?” 她一怔,脸上的八卦笑容就像消失了,愣在原地,许久都没吭声。 我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连声道歉,拉着她回去。 我的话叫刘崇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同样,没睡好的还有我。 白夜远把我陆泽的电话跟微信都拉黑了,这叫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没有权利这么做,又为什么这么做? 算计好了时间,天蒙蒙亮,我就发了微信给他,质问他是否做过这样事儿。 他没回复我,我也不急着叫他回复我,他走后我们再没了联系,这个人也只有名字才存在我的生活中,可每当想起来,都会叫我浑身战栗,这是什么感受?我想了很长时间,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思念。 第513章 几天后,他才回复我,“是,我做的。没有理由!” 我盯着这句苍白的文字,似乎看到了他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骨头都酸痛起来。 恨不得他立刻就在我面前,我要发泄心中全部的情绪对他嘶吼叫喊,才能平息我的不顺心。 可一段文字,再没有任何回应。 问好,简单的敷衍都不曾有。 一段时间里,我只能泄气的看着那段文字,连续叹息,又恢复了彼此的陌生,再没了任何联络。 周末的早上,陆泽给我打了电话,说要我去帮忙出席一个应酬,是公司上临时安排,他缺少个舞伴,叫我过去应付。 我没有办法拒绝,换了像样的衣服就过去了。 他在门口接我,看见我先赞赏,“这件衣服真适合你。” 我笑说,“是啊,你的眼光不错呢。” 这衣服还是上次他买给我的,我都没穿,总算派上了用场。 “喜欢就好,进去吧,是商业兴致的一次聚会,不用喝酒,你站在我身边就好,我会给你介绍一些商界的大人物,这对你以后找工作很有帮助。” 啊,我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连声道谢。 “不用这么客气,你忘记了?你是我妹妹。” 我一愣,不好意思的笑了,知道长合不合适,还是忍不住问,“姥姥她……” 他半晌才低声说,“走了,走的很安详,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她的墓地,葬在了国内,她喜欢这里的生活。” 我重重点头,忍住眼眶中的泪水,习惯性的跨上了他是手腕,相携着往里面走。 商业酒会一般都很正式,没有乱七八糟的节目,来的都是商业大亨,有的带着自己老婆,有的带着自己的商业秘书,手里还会拿很多文件,也有临时找一些专业出息商业酒会的陪衬,比如我现在就是这样。 只是没想到,在这里,叫我遇到了两个敌人,李艾,还有李苏。 这两个姓李的女人,同姓不同家,却都成了我的敌人,是我人生一个重要转折的关键,都是坏人。 李艾的身边站着的是富二代,看起来那个富二代又开始吸毒了,瘦的皮包骨头,脸色蜡黄,笑的再大声也看得出来没有精神。 李艾穿着白色的晚礼服,红色高跟鞋,烈焰红尘,头发简单的打了个结梳起来,气质不俗,可她后背上的鞭痕却清晰可见,看样子才留下没多久。 她早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伤痕对她来说也一点不重要。 李苏就不同了,她公司还在强撑下去,来这里也是想给自己的公司找些出路。 见多了她的蛮横不讲理,泼妇骂街的刁蛮,今天却见她笑容得体的谦卑,真是刮目相看。 “哎呦,这个人我有些熟悉呢,呵呵,林小姐,许久不见,幸会。”李苏老远走过来,热情的跟我握手。 我愣了许久才伸手过去,笑笑,有些尴尬。 李苏倒是很自然,“林小姐好啊,我就琢磨着今天能见到你,没想到真的看到了,知道阿泽回来那天就想着你肯定跟我见面的。” 见面?她这么期盼我跟她见面吗? 我还是笑笑没吭声。 我是来当花瓶的,那就做个称职的花瓶好了。 陆泽说,“李总,实在抱歉,我回来这么多天了都没去看你,公司那边还好吧?你给我的合约我看过了,我觉得真的有必要好好见面说说具体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啊?” 李苏一听,乐了,“那感情好,我随时都有时间,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经济危机了,呵呵,实在是……哎,来日方长,我待会叫秘书给你那边送个帖子,我们见了面再详细的说,项目没问题,一起都好谈。” 陆泽一点头,这就要带我走。 李苏却叫住了我们。 陆泽有些不高兴,出于礼貌,他还是绷着脸笑,可瞧着他似乎对李苏不是很喜欢。 之前李苏与我们在养老院的那次相遇,也着实叫人对李苏没什么好印象,可事情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我=李苏也的确没有再惹麻烦,该不会因为那件事陆泽还在讨厌她吧? 李苏突然问,“你跟他是同学吧,也是很多年的朋友了,最近你有联系他吗?” 李苏口中的他自然是白夜远了。 我不自然的也竖起耳朵,想知道。 白夜远,过的好吗? “恩,我们是同学,可都很忙啊,也不常联系,上次他回来前我们在国外遇到了,喝了一杯再没联系过了,你想知道什么?” 李苏深深吸口气,一脸的失落,半晌才勉强笑着说,“没有,就是随便问问,多谢了。” 李苏捏着杯子走了,中途撞到了服务生,洒了一身的酒水,她头都没抬,就匆忙离开了。 陆泽看看我,又看看李苏消失的方向,笑起来,“不高兴吗?” 我挑眉问,“高兴什么啊?” “她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高兴吗?人不能作恶,会遭报应的,以前李家的生意在帝都可是有名的,在ua全国都出名,市值多少你该知道吧,可没多久就这样了,呵呵,现在员工工资都发不下来,裁员了上千人,硬撑着走到今天,也是她咎由自取。” 生意上的事情我了解不多,这里头涉及到许多商业的机密问我,我也不好多问,只是看李苏现在的样子,如果因为她当初欺负过我,两边比较的话,我觉得有点过头了。 她有钱,做生意厉害,那是她的本事。她欺负我,伤害我,是因为嫉妒。这是两码子事儿,就算遭报应,也不是这样。 如果非要叫我诅咒她什么,那我想叫她孤独终老,一辈子得不到爱的人,却不是像现在,过的人不人鬼不鬼,没了钱财,她就是没了灵魂的空壳子,整个人都变了。 “走吧,我带你认识个人,是会计行业的大佬,你见识见识,以后找工作会很方便。” 我一听,乐了,转身就把李苏的事情给忘记。 这个大佬我只在电视上看过,年龄很大了,满头银发,穿了一件很宽松的休闲西装,消瘦的脸,颧骨都鼓出来一大块,本人比电视上还要瘦,拇指上的金扳指要闪瞎我的眼睛。 他很厉害,拿了账本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公司是否做了偷税漏税的事儿,当初很多大公司聘请都没去,自己开了个独立的会计事务所,代理记账,发挥自己的专场,一两年就做的风生水起。 他是我的偶像。 陆泽给我引荐他,因为是陆泽的关系,那人对我也多说了几句,给了我一张名片,叫我好好学习,有机会会给我安排相关实习工作。 我乐不可支,一整个酒会下来都笑的合不拢嘴。 快结束的时候,陆泽带着我去了里面的房间,像是个会议室,却是个很小型的拍卖会。 坐下后,我东张西望的找水喝,陆泽亲自过去给我拿了香槟,告诉我少喝,对胃口不好。 我是口渴,这个也不解渴,喝了依旧端着没在动。 这会儿,身边坐过来一个人,味道我熟悉,不用去看都知道是谁,她喜欢味道很大的香水,喷一次好多天都还有味道,总说这样就能掩盖碰到过的男人的遗留臭气。 可今天,在浓重刺鼻的香水味道下,还有很重的药膏的味道。 我偷偷瞄过去,心口一窒。 她雪白的皮肤上大大小小都是伤口,鞭痕,牙齿印,还有刀子隔的痕迹…… 她冲我笑笑,笑容僵硬,跟着,膝盖上改过来一张瘦骨嶙峋的手。 富二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臭婊子,别眉来眼去的。” 李艾绷直了身子,依靠着富二代靠在他怀里。 我偷偷呼口气,心口难受起来。 陆泽轻轻拍我,指给我看,“这是个小型的拍卖会,卖的东西都是假的。你看看参与的公司,就能知道这里头的猫腻了。” 洗钱,头一个字眼就跳到了我嘴边。 “这个……非法的啊。”我低声说。 他点头,“恩,不过现在金融机构很多都这样做,不然如何把非法的钱变成合法的?通过转手变卖假古董,也能避税。” 这我懂,之前听老师也说过,不过是商业内部不公开的秘密了。 不过我头一次见,这现场,这气氛,还真的想那么回事儿,可想到这里面的肮脏交易,实在令人不要舒服。 一个人举着木锤子,像模像样的站着,喝了口水,说出来的话都满是酒气,“今天我代表,嗝……李氏集团跟白氏集团做这个拍卖,呵呵,希望大佬们捧捧场啊。” 场下一片哗然,默了会儿,掌声雷动,相继附和。 我大惊,这是李苏跟白夜远的公司吗? 陆泽又低声说,“李苏做了妥协,变卖股份,贱卖了百分之三十,呵呵,这叫白夜远赚了不少,可有些东西无法周转,就利用这个便利了,算是两家变成一家,可对外还是一家,只是李氏集团也不存在了,只是名字还是姓李,可法人跟股权,都是白家的了。白夜远啊,厉害。一口气真能吃个胖子,啧啧!” 一整场拍卖下来,我都心不在焉,直到最后敲锤子,我才彻底清醒。 我一直盯着角落站着的男人,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笑脸,熟悉的一举一动,熟悉的他,熟悉的好像那个男人一直都在我身边,不曾离开过。 他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做什么,要住多久,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可我又有什么权利知道? 我无奈的轻轻叹息,跟陆泽说我不舒服想提前离开。 他担心的看我,拉着我先做了。 到了宿舍,陆泽的电话还打过来,问我是否需要去医院,我拒绝了后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着了。 后半夜,有人开门,声音不是很大,我还是惊醒了。 周末刘崇她们都不在的,能这个时候回来的也只有李艾了。 我勉强睁眼适应了刺眼的灯光,回头看她。 李艾趴着,裙子一角被内裤噎着,内裤的一条线勒紧屁股里,半个屁股都是巴掌印,看样子这是才结束没多久,她累的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叫她,“李艾,上去休息吧,我来关灯。” 我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她。 她回头看我一下,我惊的心口颤,她满嘴角的血。 “怎么了,你还好吧?要不要去医院?” 她哼唧,“死不了,就是,就是踢了我一脚,有点痛,我没怀孕,踢一脚也不会出人命,自己命大,皮实,呵呵,不用每件事都去医院的。” 第514章 我无奈起来,有些难受的盯着她看。 李艾啊,一张好看的脸,皮肤还白,身材也好,学习也出色,如果她不那么渴求钱财,不走这条路,现在应该有一个很好的生活很未来,可看她现在,满身的伤痕,流产过后身体大不如从前,整天喝酒,被虐待,每次回来都像是丢了一条命死过一次一样,这太叫人担心了。 “李艾,要不……想办法离开他吧,你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李艾呵呵的冷笑,没回应我,没多久,哭声传来了。 我掀被子下床,坐在她身边,给她整理好了衣服,盖上被子,拽着她躺好。 “喵喵,我这是罪有应得,你恨我不怪你,不过我也没后悔,谁叫我拿了人家那么多钱呢,他吸毒,还逼我一起,我没同意就打我,越打越狠,每次吸毒后都要要我,狠狠的要,虐待我,自己不行了就用工具,呵呵,不知道是不是里头还有断裂的半块木头,妈的,真疼,可我,活该啊,呵呵……” 我含着泪,瞧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甚至,我想要帮助她,可我也无能为力,我又用什么帮她,自己都说不后悔了,我何必添乱? “李艾,你自己别出事就好,反正要小心。” 她呵呵的冷笑,泪水顺着手臂流下来。 我给她擦干净,看着她一直无声的哭,后来睡着了才爬上自己的床。 她的话反复出现在我脑子里,像是照亮我的一盏明灯,指引着我。 其实谁都禁不住诱惑,尤其像我这种没见过好东西的穷人,大抵都会随着时间跟诱惑的巨大慢慢的舍弃一些东西,只是因为我身边有一个摒弃了底线而吃了恶果的参照物,所以才会叫自己没有迷失方向。 可人走的路,不都是自己选择的吗? 李艾也不值得同情,我也一样,失去的,得到了,我更不值得同情。 早上起来,睁眼看到李艾在化妆,我打了个哈欠坐起来看她。 她换了只眉笔,看我一眼,问我,“昨天我是不是说了什么?” 我摇头,说过就忘记吧,彼此没交集,谁都省心,“没有,我睡着了。” 她手里动作停下来,左右看自己,又说,“我化妆技术厉害了,这么重的巴掌印子都能盖住,呵呵……你吃饭吗,我去买早饭,给你带点回来。” 我依旧摇头拒绝,“不用,我自己出去买点就去培训班了。” 她哦了一声,放下了眉笔,又拿了刷子出来,扫了点腮红在脸上,“陆泽不错的,你可以发展一下,别误会,我没目的,就是觉得他人挺好,一般女人都不接触的,几次找到你,估计对你有意思呢。” 我不禁笑出来,“怎么我遇到一个男人你就觉得对我有意思?” “那倒不是,你跟柳罗关系也不错,我也没误会啊,你跟那么多客户关系也都很好我也没误会啊,就是……反正觉得你们挺合适,反正都彼此了解,发展一下也没关系,都是单身,也没特殊的关系,好了就好了呗,你不想找个有钱男人吗?” 实话,我想,可我知道不可能,我宁愿自己苦累点从底层做起,哪怕因此孤单一辈子也愿意,难道有钱男人都是傻子吗,非要选择一个一事无成还一心巴望他钱财的花瓶? 我说,“我能自己赚钱,不用非要依靠男人。” 她呵呵冷笑,“想的真好,真要步入社会你就知道多难了。不听算了,啊,我晚上带真真回来,你别嫌弃也别跟刘崇说,珍珍离婚了,暂时没地方住,就在我这里挤一个晚上。” 我没什么意见,别影响我就好,“小点声就行。” 她噗嗤笑起来,“什么小声?以为我跟珍珍能做什么?我现在啊,对那个事儿一点兴趣都没有,哼,富二代折磨的我快要变态了,好了,走了,你自己吃饭吧,啊,对了,白总回来了,哦,你看到了,想他了吧?就去约啊,反正他也但是你,选择多多,多多益善,别端着,端着也不给你钱花,自己找机会发展,男友还是老公,不都是自己的本事能力吗?” 我气不打一处来,李艾这是诚心找事吗? “李艾,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她呵的耸肩,“我说话也没错,不信算了,不知道好歹,德行!” 自从跟她撕破脸,我发现了她很多缺点,是我无法忍受的缺点,不知道是她以前隐藏的好还是我没发现,反正我们再不可能做朋友,不做敌人都是谢天谢地了。 彼此有成见,彼此看不起,说话都带毒刺。 她走后,李艾还给我发了微信,是一张照片,场所该是在酒吧,昏暗,那模糊的画面我还是看到了那个人,白夜远,他的身边坐了个女人,是她,杨x大明星。 我毫不犹豫的删除了照片,这件事当做不知道。 白夜远的私生活如何,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他来,他去,我只当做不知道。 李艾这样挑拨,无非就是想叫我心里不痛快,我不能真的就顺着她的心思去想去做。顺便给李艾发了微信说,“白总的私生活你倒是很关心,不如你再脱了衣服过去找他,或许他就同意了呢。至少在我看来,你比那个大明星要好看的多,是吧?” 李艾的挑衅就像是在我心口上的伤口上又硬生生的戳了把锋利的刀刃,痛的如此刻骨铭心,想叫我不恨她都做不到。 李艾没回复我,我随手想将她的好友删除,可想万一她再挑衅我收不到了,我想回击都没机会,索性就算了。 只是,这个晚上,我的梦里,反复出现白夜远的样子,他的身边坐着的女人千变万化,唯独不是我。 隔天一大早,陆泽约我出来,没说原因,就开车带我去了郊区,看路线,该是墓地。我没多问,想来也是去看望姥姥。路上他跟我说了一些国外的新闻,我心不在焉的听着。 陡然,他一把抱住了我,吓了我一跳。 “别出声,按照我说的做,暂时我说什么都不要吭声,一会儿就好。” 我懵的点头,就听老熟悉的一个女人声音从身后传来,略带惊讶,“这……是阿泽吧?” 周彤彤,我高中老师,我惊愕的转身看她。据说,她已经不在学校当老师了。从前就喜欢穿着白色衣服的她今天穿了件黑灰的连衣裙,墨镜很大,遮挡住了她整张消瘦的脸。 我惊讶的看看两人,有些困惑的皱眉,陆泽的表现叫我不得不乱想,可他们的年轻也未免差太多了。 陆泽的手还是没松开我,笑着与老师周彤彤打招呼,“周姐,是我,好久不见了。” 这一声姐姐叫的周彤彤脸色不是很好,脸上绷着的笑容瞬间就没了,勉强扯起来的笑容就像是被人杂碎的一块冰,“啊,是,呵呵,好久不见了,你在这里做什么?恩……” 周彤彤没看我,或者说她压根就没认出我来。 我垂眸没吭声,不想引起她的注意。 老师当时对我很好,照顾有加,只是有些时候为了自己的业绩对我们很严格,说话可拨了些,可总体来说还是个很好的老师,我高考后回学校拿档案的时候就没见到她了,听别的老师说她本不想在学校当老师,也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不得已离开。 我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不想,这几年下来,她变化也真是小,我已经二十多了,她看起来依旧那么年轻。 我看看陆泽,看看她,依旧没吭声。 在这里,这样相遇,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 “恩,我回来看看你爸爸,没想到在这边遇到了你。” 陆泽哦了一声,“我跟我未婚妻也正要过去,没想到就这边遇到了你,呵呵。” 两个人尴尬的站着,尴尬的说话,整个空气都飘散着尴尬。 安静了会儿,陆泽要拉着我一起走,周彤彤这才看向我,吃惊的叫起来,“哎呀,这不是我的学生吗,真是巧了。林苗苗还记得我吗,我是你高中的语文老师啊,后来高三带过你们一年啊。” 我重重点头,“老师,我记得,我刚才就认出你来了,只是没敢认,以为看错。” 她呵呵的笑出声来,拉我热络的还当我是她最看重的好学生,问我,“喵喵,你最近好吗,我听说你现在的学校很好,是不是?” “老师,我很好,最近都很忙,你,你好吗?”我勉强说客套的话,生怕这样蹩脚的问候咬了自己的舌头。 她讪讪的笑,还有些不自然,看看我,再看看我身边的陆泽,顿了顿,就将话题转开了。 “我这是路过,呵呵,那……我就先走了,你是他未婚妻,是吧?你还在上学啊,可不能耽误了学习,不过都是成年人了,老师知道你心里有数,呵呵,哎,看我,早就不做老师了,还是这么多废话,呵呵……那你们先忙,阿泽,我,我先回去了。” 周彤彤有些慌张,在我们面前走了两个方向又转了回来,才离开。 我与陆泽就干巴巴的站着看着她,直到人走远了才同时收回视线。 他轻轻扯了一下我的手,笑起来,又有些无奈的摇头,“那是我爸爸的老婆。” 我勉强挂在嘴角的笑容被这样一句话击的粉碎,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爸爸妈妈早就不在了,周彤彤又为什么是他爸爸的老婆?我印象中周彤彤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岁吧! “走吧,以后再跟你说,进去后你在外面等我就好。” 我惊愕的问,“啊,不是来看姥姥的吗?” 他愣了一下摇头说,“不是,姥姥的墓地已经搬到了河北,那是姥姥的出生地,我还没跟你说,今天来是看我爸爸妈妈的。你先等我一会儿吧,我出来再跟你说。” 我听话的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第515章 突然我好像有点明白陆泽为什么突然约我来这里了,他是否,担心看到我的老师? 又或者,身为一个没有亲人的他,觉得身边多一个人陪同会不那么孤单? 瞧着他消瘦的背影,我有些心疼,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 身后被太阳拉长的身影渐渐移动过来,我转身看过去,不自然的笑了,“老师?” 她也冲我轻笑,“别叫我老师了,我早不做老师了,叫我周姐吧,跟他一样,你们不是未婚夫妻吗?” 我愣了一下才点头,差一点就否定说漏了嘴,“啊,好的,周姐,你还没走啊?” 她走过来,与我并肩站在一起,看着远处,似乎也跟我看的地方一样,盯着陆泽消瘦的背影。 只是不知道,她皱着的眉头下在想一些什么事情。 良久,清风吹过脸颊,又暖又凉,就听她说,“我们有过孩子的。”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这话什么意思?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那时候你比还小,才十六岁,我怀孕了,他说孩子不能留,答应了会给我婚姻,可我流掉了孩子,等了他十几年,还是什么都没有等到,最后听别人说,他葬在这里。” 我心颤了一下,不想,我的老师,在十六岁的大好年纪竟然做了别人的小三,甚至因此等了十几年。 她凄凉的笑起来,“很狗血的事情吧?是不是觉得你的老师在你心中的形象没有了?呵呵,可这是事实啊。临死之前,他与前妻离婚了,谁想到这件事造成了两个人同时都死在了车祸上,呵呵,而我得到的只是一张没有我的结婚证和他的骨灰盒。是不是很好笑?” 不,这不好笑,这……悲剧,甚至有点令人同情。 可她是小三,等来的结果无论是什么,都该接受。 那所谓的爱情,在面对世俗的生活的时候不就该有个强大的心理准备吗? “可我深爱的男人却不是他。阿泽好像比我小了三岁吧?呵……” 我猛的浑身一震,吃惊的看向她。 我想说什么,嘴巴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开口都难,只见她神秘的冲我笑笑,这才转身离开。 我怔楞在原地,脑袋嗡嗡的响,看看远处回来的陆泽,又看看早不知道走了多久的周彤彤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陆泽走过来,笑容满面的,擦了手,又去扔了纸巾,回来后牵着我的手走,继续说他家里的事情。 “周彤彤是我爸爸的小老婆,呵呵,那个年代,好像很流行啊,或许这个年代也有,只是文明多了。” 我梗着脖子点头,想问他是否知道周彤彤喜欢他,可这话好像我说出来也不是很合适,毕竟我没权利吃醋,也无需担心这些。 到了山下,车子开过来,他这才看向我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啊,没,没有啊,可能是山上风太大了吧。” 他摸我额头,“那可能是了,走吧,我叫你来也是想找个人陪我,我给你算钱的,回头叫我秘书给你转到账户上去吧,你想去哪里,反正都出来了,我们去喝一杯吧?” 我看时间还早,今天没事,裴培训班也要晚上,并且宿舍那边我实在不想回去那么早,一个人无聊不说,我担心碰到李艾,“那也行,走走吧,喝酒就算了,我们吃饭去吧,我赚钱了请你吃一顿好的怎么样?” 他呵呵的笑起来,“好吧,听你的。” 这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吃过饭已经很晚,我不得不回去赶着上课,陆泽送我到学校,帮我开了车门,突然叫住了我。 从墓地上回来,我都故意保持沉默不想提周彤彤的事儿,可他却几次提起来,见我没接话,就没再说,看样子是真的憋了一肚子的话。 他望着我,欲言又止,突然有些怪异的皱眉,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看时间马上迟到,催促他,“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我听着。” 默了会儿,他才说,“……我在想,你怎么看待我跟周彤彤质的关系。” 这个……其实跟我没关系,只是八卦的心思人人都有,可其实真要较真起来,我也不想去理会,我与陆泽的关系还没亲密到互相了解私事的程度,我更知道,对他来说,我的出现,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偶然,妈妈会淡忘,那我又何必叫自己知道更多,造成自己心里上的负担呢? “阿泽,我没怎么看,没想法的。”我如实说。 他半个手臂都伸出车窗子来,半张脸被阳光耀的发白,嘴角上的笑容也略显苍凉,“知道了,你进去吧,我回去,回头联系你。啊,对了,不要跟白夜远联系了,听话。” 我怔住,呆呆的看着他,看着他的车子离开,一路烟尘的不见影子,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又什么时候联系过白夜远? 正疑问,电话响了。 竟然是柳罗。 “回来了?好吗,你联系了李艾吗,找我有事?”一脸好几个问题,不等柳罗回答,我自己都笑了。 “呵呵,哈哈,傻不傻?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你过来吧,有时间再来也行,我一直都在酒店,回来做点小生意,顺便跟你叙叙旧,至于她……呵呵,不联系了。” 他跟李艾不联系了,或许真的想明白了自己的付出不值得,也或者早忘记了那份感情。 反正,人都要向前看的。 我是在晚上九点多去找的柳罗,他住在靠近市区的一个小酒店,外面很多小吃,不远处就是很大型的一个商场,他在里面包了三家店铺,这次回来是转成跑装修,顺便看看以前的老朋友,在这里只住一个晚上。 我按照他给我的地址找到了他事先预定好的地方,来了才知道,这里竟然是之前李艾发给我照片的那个酒吧,而前一天晚上,白夜远还曾来过这里。 坐在卡坐上,我开始心里难受,想走又想留。 柳罗跟朋友们一一敬酒,说了会儿话才坐过来。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拿着,以后用得到,哥们我混的不如从前,可在这里的朋友还真不少,你回头有事了去找他,肯定好用。” 我接过名片看一眼,是个什么经理,公司我没听说过,“谢谢了,我现在不缺钱了,以前的工作也不做,真要找工作估计也是跟我本专业相关的公司,你这真能帮得上吗?” 我半开玩笑的说。 柳罗喝了不少,呵呵的傻笑,“那当然,他可是万事通,拿着就是了,哥哥我可不会坑你,那像她……” 话到此处停下来,看向彼此,安静了会儿都不自然的笑起来。 “她……呵呵,我离开后想了很长时间,真不明白自己什么会喜欢她,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你也没事,那就由着她自己去吧,听说那个富二代对她不错?” 或许在李艾看来是不错的吧,可外人到底是外人,我们不会体会到她的感受到。 我没发表任何感情,只说,“不想说她,你要真担心自己去打听呗。” 柳罗呵呵笑起来,“真记恨起来了?不过也是,换做我被利用也会恨她。可……”他凑过来,低声问我,“听说白总回来了,是吗?没去找你?你们那段关系也不能说什么都不是,真要喜欢就好好发展。” 我摇头,坚决否定,“我跟他不合适,不强求,也没多想,他回来是因为工作,反正我跟他没交集,哎,你干嘛老说这些啊,叫我来就给我添堵的吗?喝酒喝酒,我都出来了,就是陪你喝酒的。” 柳罗爽朗哈哈大笑,与我碰了杯子,“好,不说不说,喝酒,我给你订好了房间了,喝醉了我送你回去,我后半夜还有事儿。来妹子,喝酒,哥哥我在这边最佩服的就是你,最感激的也是你,喝酒!” 酒瓶子碰了一下,咣急一声,在安静的音乐声中传递起来。 热闹的气氛,倒是叫人暂时忘记了心里都不痛快,可喝醉了,这心里的难受就异常的沉重了。 我靠在卡座的沙发上低头抹泪,看谁都像白夜远,伸手去摸,惹来对方都不耐烦。 不知道是谁,主动靠过来,手指头轻轻擦我额头,很舒服,有些凉,扫去我的半分酒意,我歪头看着他,呵呵傻笑,“白总吗,是你吗,我好想你啊。” 是他,不管是不是他,我都跟着他走了。 李艾说的对,我就是个婊子,那我就做个婊子吧,反正也不能抹除不掉身上的污秽了。 男人带我走,走的时候我还特意回头看了看,寻找柳罗,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全都是白夜远的样子。 他带我去了一个很大的房间,宽敞,却很黑暗,漆黑一片,我勉强睁开眼,只看到他在我跟前来回走。 我嘟囔了会儿,实在太困,就睡着了。 再次睁眼,眼前熟悉的一切,惊的我立刻坐了起来。 “白总,对不起。” 我情不自禁的在身后抱住他。 “……我们要道歉?”抱我这么紧,小心牛奶烫到你。 我松开他站在一边。 他将热好的牛奶倒进杯子里面,帮我拉开椅子,冲我笑笑,“过来坐,宿醉会很头痛的,胃口好了吗,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我听话的走过去,却坐在了他身边,依靠在他怀里。 我们就好像多年恩爱的夫妻,这样的依靠已经不知道在我们的生活中重复了多久。 “柳罗告诉我你喝醉了,我就过去看了看,没想到你拽着我不放手,呵呵,想我吗?”他突然说。 “……是吗?”我狐疑的应声。 其实,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记得很清楚,他拽我离开的时候我都没有挣扎,当时我在告诉我自己,有些事情端着只会自己难受,不如就暂时放荡一次,哪怕我卑鄙的借用自己喝醉的方式去接近他也好。 可我错了,他什么都没做,只照顾了我一个晚上,而后又像我们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的继续对我好。 第516章 这样的他叫我感觉不到喜欢与亲近,只会提醒我自己,我与他之间的剧烈越来越大。 他又说,“对不起,我以为你跟陆泽在一起会安全,没想到你依旧照顾不好自己。” 我苦涩的笑笑,没吭声,知道他这番话的含义,当我是商品,是他花钱雇佣来的工具,所以把我推出去,交给别的男人照顾,他就会很放心,那我的心呢,他并不在意。 “生气了?”他伸手捏我的脸,我扭头看他,看的清楚他眼睛上的疲惫,“白总,我没生气,就是知道了一件事儿。” “什么?”他也好心情笑着问我。 “你其实对我与对那些大明星一样,当我只是一个发泄的工具。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端着牛奶的手僵在半空,怔了很长时间才将杯子放下,反复的揉搓被杯子烫红的手指头,愣神的望着桌面。 我继续说,“白总,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或许我会好过一些。” 他依旧没吭声。 我继续说,“陆泽是我朋友,我们之间没有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我与他来往,没有钱财,也没有利益,就是互相帮忙,你别当我是你的商品推出去,好吗?” 白夜远还是没说话,只眼神淡淡的望着我,看不出里面的情绪。 我的问题其实不难,他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可我依旧像从前的所有问题一样,得不到他的任何回复。 白夜远,越来越叫人难以琢磨了。 这份感受叫我感觉到十分压抑,我一直张开双臂,展开心扉,可我得到的却是白夜远坚硬的外壳,更加冰冷的沉默。 这份冷暴力,叫我十分的无助和烦闷。 我继续说,“白总,以前我们之间或许暧昧了一段时间,也的确睡过了,可不代表什么。我想通了,那些是我自己愿意,我也得到了我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不怨恨你,只是求你,别再招惹我,这好像是我不止一次的请求,也请你当我是个人,把我的话听到耳朵里,好吗?” 白夜远仍旧没有任何回应,若非看到他上下摆动的睫毛,我以为我身边坐着的是一个木偶。 我一口将已经不是很热的牛奶喝光,擦了一下嘴角,起身对他说,“白总,谢谢你的牛奶。晚安!” 我冲进了二楼的房间,碰的一声关紧了房门,隔断了他对我的沉默。 可眼前漆黑的房间和更加安静的书房,却叫我更加心里难过。 过了一会儿,白夜远过来敲门,“喵喵,出来。” 我窝在沙发里面看书,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没有理会。 他继续敲门,低声说,“我道歉,你别闹脾气了,好吗?我,给你解释。” 我一怔,可这份吃惊却没有给我带来任何高兴,我只想逃避。 “喵喵,听话,把门打开,我跟你解释,你不想听吗?” 隔着房门,他的声音有些闷。 我有些于心不忍,可还是硬着语气说,“白总,我睡了,有话等你回来再说,好吗?” 这一夜,注定了我是无法入眠的。 半夜起来,我喝了口水回去。他的房间亮着灯,我犹豫着要敲门进去,站在门口想了许久,到底是没能把敲门的手落在门框上。 天蒙蒙亮,我就起来离开了,临走前将他给我那一百万的银行卡留了下来。 出门的那一刻,顿觉浑身都轻松。 我想,这才是我一直忘不掉他的主要原因,没了利益的牵扯,我们再没任何瓜葛。 到了学校,我马不停蹄的去换了衣服抱着书本去上课,中午出来,早已经饿的虚脱。 去食堂的路上,周彤彤在门口叫住了我。 我们在附近的咖啡馆坐下后她的嘴巴就没停过。 其实对她的身份没什么兴趣,更不想知道她跟陆泽之间的感情,尤其她口中的那些不舍与不安都实在说的太过虚假,这叫我对她的印象都降低了好几分。 眼看时间就要到了,我不得不立刻去上课,简单敷衍了她两句要走,在门口付了账,她不甘心的又跟着我出来了。 “老师,我真的要去上课了,你有事的话等我晚上下课再说,行吗?” 她笑笑,“其实我说了那么多,就是先告诉你,阿泽是不会喜欢你的。” 我无奈探口气,“老师,我跟陆总只是认识,如果非要扯上关系也就是当初我答应了姥姥的临终前的一些话,不是你想的那层关系。” 有时候我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非要觉得我跟一个男人关系近了就一定有关系,是女人喜欢小题大做了还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把握那层关系才会叫别人误会? “我也说了,你跟阿泽是不会有关系的,好自为之。” 周彤彤扔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留我一个人在校门口风中凌乱。 回来上课,意外的,李艾也在。 我们都是同一个班,平常能见面也是常事,可她最近都没来上课,旷课已经很多了,之前老师还问过我她的情况,听我说她没事就再没过问,估计老师也对李艾失去了信心。 能考上这所学校的人大多都是出身很好的,就几个像我跟李艾这样,老师都记着,平常也会关心我们,李艾在老师眼里是个很聪明的好学生,甚至之前靠注会的名额也给了她,可李艾一直被老师失望,现在老师也对她关心很少了。 老师走了没多久,刘崇过来满脸八卦的问我,“哎,听说你那个闺蜜又被富二代打了,这次在医院挂吊针,哭唧唧的拉着医生诉苦,说是要做保守治疗,不知道是不是得病了?” 我眉头皱起来,个人的私事她为什么这么关心,真是叫人厌烦,“刘崇,我们之前是有过过节,后来也和好了,可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好到要成为无话不谈的那种吧。李艾的事情你大可直接去问她,具体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明白吗?” 她一怔,脸色不好的眼睛刀子一样上下扫我,哼道,“装什么,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切!” 刘崇生气的离开,几次回头瞪我,跟身边的舍友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人互相捧腹笑着跑走。 我又惹了一肚子的怒气,气的我晚饭都没吃。 之前答应了陆泽去看他,顺便在路边买了点水果,公交车上吃了一半,车子也到了地方。 他的临时办公地方很大,之前就说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公交车可以直达我的学校,可我还是头一次来,现在看来,这里还真不错。 我一直都向往白领的生活,进进出出,虽然忙碌,可生说充实,利用自己的一技之长在大公司生存,拿高额的工资,闲暇时间享受生活,想想都很美好。 看到了白领的样子,我对这样的生活越是充满了好奇与欣赏。 “喵喵?” 陆泽在里面叫我,快步朝我走来,顺手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了身后的秘书,低头看我,“不开心吗?” 我好奇起来,“我表情很多吗,不开心也能一下子就瞧出来?” 他笑笑,眯眼睛,伸手捏我的下巴,“恩,就是能看出来,呵呵,这是买的什么?” 我把袋子提起来说,“水果啊,你喜欢吃的荔枝跟樱桃,不过这半个苹果可不是。” 他哈哈大笑,接过袋子,又转身牵住了我手。 我一怔,要把手抽出来。 “别扭捏了,我带你去个地方,愣着做什么?” 我笑笑,不好意思的问,“我没扭捏吧?你带我去哪里啊?” 他伸手随便指出去,“恩,去参加一个会议,上次的拍卖会不好,这次去一个真正的拍卖会,带你长长见识。” 我无奈起来,其实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作业都没完成,之前答应了同学的笔记也没写好,现在就出去,竟然去参加什么拍卖会? 我想拒绝,整个人已经被他塞进了车子里。 拍卖会就在白夜远的白氏集团不远处的一个小咖啡馆举行的,上下两层,我们的位置在高处,我一抬头就能看到对面坐落的雄伟的白石集团大厦。 不经意间,我不知道自己抬头看了对面多少次,期盼那个迎面走出来的人就是我喜欢看到的身影。 之前白夜远电话,温柔的样子,都好像才刚刚发生,可不也就是才发生的吗,只是我选择的忽略。 陆泽轻轻碰我手指,“想什么呢?” 我尴尬的笑起来,低声说,“走神了,我不懂这些,有点犯困。” 他点头,指着前边告诉我,“看到那个瓷瓶了吗,是明朝的东西,看样子是真品,喜欢吗?” 我没心思瞧清楚,随便目光一扫就点头说,“还不错,样子很好,放在家里应该很好看。” 他笑笑,高举起手里的牌子。 “咚!”锤子落下来,那个人好听的雌性声音笑着说,“这位先生出价七百万。” 呵! 我惊的浑身一跳,茫然抬头,对上了好多人的眼睛。 所有人看过来,羡慕、嫉妒的眼神就像是穿透云层的毒箭,一层层的拨开了迷雾射向我们。 同时,角落白色的牌子露出头来,“八百万。” 所有人立刻转头,视线落在了举着白色牌子的女人身上。 我也立刻看过去,盯着李苏的半张脸,心口乱颤。 她怎么会在这里? 陆泽不甘示弱,又一次举起了牌子,“一千万。” 众人惊呼。 陆泽凑过来说,“喜欢的就要买下来,是吧?” 我没应声,脑袋嗡嗡乱想,盯着李苏的眼睛,整个人都石化了,她的身边坐着的就是张胖子。 冤家路窄,不管到了哪里都能碰到。 张胖子冲我笑笑,胖乎乎的手摆了一下,“你好,陆总,陆夫人。” 他裂开的一口大黄牙,笑容里都是猥琐。 李苏又举起来了牌子,“一千万零一元。呵!” 第517章 陆泽有些不高兴,也看过去,盯着李苏的脸轻轻点头,又一次把牌子牌子举了起来,“一千万零两元。” 众人低笑。 李苏更是笑的跟大声,捂着嘴巴看过来。 张胖子笑声更大,嘲笑的对我们说,“陆总这是玩我们呢,你财大气粗,我们实在比不过你多出来的一元钱,呵呵……拿去吧。” “咚咚咚!”锤子敲了三次,那只明朝的花瓶就成了陆泽的东西。 拍卖会到此就成了高潮,之后的东西也都是一些小玩意,还一只是乾隆用过的挖耳勺,有个人花了几百万买回去,当场就交了钱用一条金链子拴在了脖子上挂着,惹的所有人哈哈大笑。 身后有人低声议论,“到底是煤老板有钱,挖耳勺几百万,就那么挂着也不怕被人拽走了?” 女人浅笑着说,“煤老板吗,钱多,没文化,哪里懂得那些,买来就是为了充满面子的,呵呵,不过这样的人也是我们要利用的,走吧,去看看去,好好说话。” 两个人离席,我顺着声音偷偷看过去,瞥见那个说话的女人,身高足有一米八,很瘦,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她身边的男人估计也只有一米七,这样对比,实在是不协调,可男人小心的挽着女人的腰,生怕她摔了碰了,饶了一圈才走到正捧着挖耳勺哈哈大笑的煤老板跟前去。 陆泽低声告诉我,“那是江西的煤老板,来这边做金融。那两个人是金融界有名的喜双雄大盗,呵呵,不是真的到窃贼,是口才厉害,被他们盯上,那就等着掏钱吧,可真正赚钱都没几个,记住了?”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 “陆总,我还没毕业,你告诉我这些是想给我的以后做铺垫吗?”我感激的看他,收回了视线。 他笑起来,“恩,或许是吧?走了,东西拿到了,我们现在就离开,想吃什么,饿不饿啊?” 我现在一心要回去,哪里还担心自己的肚子,可瞧陆泽的心思不小,我怕是拒绝了也未必就答应,不过吃个饭,我就没拒绝了。 我们从座位上下来,才走到一楼,面前肥硕的身子就给我们堵在了门口。 “呵呵,陆总,陆夫人,许久不见。” 张胖子伸出手,笑的脸上横肉都要飞出来,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要把我看穿一个血窟窿。 陆泽笑笑,“好像是很久不见了,可我们是否见面也没什么关系,我对你的父亲倒是很敬重,之前我来国内招商引资,他亲自接见,亲口对我说了你的不好,呵呵,我以为只是玩笑,没想到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张胖子,你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这样场合,不然你父亲那边的脸,真是……” 陆泽说话犀利起来也绝对不留情面,他对张胖子与李苏的排斥不比我少。 “……啊,呵呵,陆总说的也对,我张胖子的确上不去台面,可现在不一样了,我现在跟着白总做生意,背后还有李总帮我,不像从前做小偷小摸的事儿了,呵呵,业务上也需要陆总多多帮忙才行啊。那手下陆总就要放下对我的成见,不然我们以后怎么合作啊?” 我大惊,他说什么,跟白夜远合作? 陆泽也很惊讶,转瞬耸肩说,“随便,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张胖子不让路,陆泽脸上更难看,一直喜欢笑的他脸上皱眉发起了脾气,“做什么,不让开吗?” 李苏笑着走过来,轻轻推了张胖子一把,“陆总,别见怪,胖子在黑道上混久了整个人都有点混账,呵呵,其实是我找陆总有事,急事。相信你身边的这位未婚妻也会喜欢听到。” 这个未婚妻的称呼真的很难听,不管真假,每次都给我带来很多麻烦。 我说,“李苏,我不是他未婚妻,你们是知道的,一直这样特意强调到底什么意思?” 最近几次见到李苏都是好脾气的样子,可我对她的好脾气一点不感兴趣,相反更加厌恶,“李苏,你最好别找我的麻烦。” 她故作惊讶不小的拍拍胸脯,“真真是厉害的小姑娘,别那么厉害,小心陆总到时候也怕了你跟你闹分手哦,没了靠山,你可什么都不是了哦。” 真是笑话,我一直都没想过要靠过谁,若非因为上次我假装他女友认识,我跟陆泽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是不是我作为穷人就不能接触有钱人了,哪怕是真的没有任何目的也被人当做是有利可图啊? “李苏,你这话真是可笑,不过我也没必要跟你解释,没事的话请让开。” “别生那么大的气,我们真找你们有事,是关于白总的事儿,不想听吗?”张胖子眉头挑的老高,脸上的表情都多的吓人。 陆泽笑起来,“真是有趣了,白总与我们之间都是朋友,有什么事情他会亲自找我们的,还真不需要你们间接传话吧?并且合作的事情也是共事,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不喜欢说共事,还是让开的话。我与我未婚妻要出去吃饭,浪费私人时间,这叫我心情很不好啊。” 陆泽的语速越来越慢,到了最后像是咬牙切齿的说出口,警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盯着张胖子,清澈的眼睛都要冒出毒血来。 张胖子也不甘示弱,三角眼里面像是蓄满了浓浓的杀气,下一刻就要提出兵器直接将我们砍杀了。 李苏依旧好脾气的劝阻,“陆总,别生气,我们说的是真的,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陆总也实在不想听我们也不强求,不过还是提请陆总,有些生意,还是小心点的好,尤其白氏集团。相信陆总也听说了,白氏集团在做融资吧,新一轮的融资,你可知道啊?” 陆泽浑身一阵,歪头看向李苏。 李苏笑起来,让开了半个身子,“那不打搅陆总与陆夫人了,呵!” 张胖子转身,笑着一脸狡诈,哼了一鼻子,也说,“有些事情自己不关心,还指望别人,那出了事,可只能哭了。” 陆泽没吭声,看看李苏,看看张胖子,笑了,一脸的无所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自己的公司临近破产被收购,却见不得别人的公司好,啧啧!” 李苏终于绷不住心气,气的要冲上来,“你……” 陆泽轻笑,拉着我快步离开。 上了车子,陆泽脸上的轻松瞬间没了,拿了电话焦急的拨号,跟着听他对着电话怒吼,“白夜远,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三个人再一次碰面,气氛像是成了一锅正在煮沸的米粥,咕嘟嘟的冒泡。 陆泽说了一通文件上的合约内容,我听不大明白,但是他说的账目数据我还是听懂了。 白夜远背后利用李苏的公司与张胖子的一个小公司合作,财务上肯定有些变动,可这笔钱却是从陆泽这边调出来的,他们两个在国外合作了个新牌子的运动鞋,资金才启动,所有的地方都在等着广告生产,白夜远没通知陆泽就把这笔钱给拿走了。 相信李苏跟张胖子要告诉陆泽的也是这个事儿。只是陆泽没听李苏她们添油加醋的说,说明在他心底还是十分信任白夜远。 谁会想到,自己那么信任的一个人,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陆泽生气还保持克制,真的是教养非常好了,要是换做我或者是李艾那种暴脾气的人,估计能立刻就动手,甚至飞刀子。 白夜远端正的坐着,听陆泽发完了脾气,轻轻呼吸,突然笑起来,“我以为这件事知道。” 我也有些不满白夜远,尽管作为局外人,可他这个表现怎么看都像是在故意给陆泽出难题,既然是合作,就要公开透明啊,他这不是明摆着把陆泽当傻子吗,拿了钱为何不说一声呢? 陆泽说,“白夜远,我信任,你就是这样利用我的信任吗?” “……信任?如果真的信任我,你就该按照我说的去做。” 陆泽一怔,颤了下嘴唇,那话就没说出来,他突然神色不对看向我,默了会儿,垂头没吭声。 我有些不懂的他,却没勇气去看白夜远的眼睛,只无奈的抿着嘴唇,继续做我的小透明。 其实在见到白夜远的那一刻,我就浑身不自在了,甚至都想直接离开,看路泽情绪不大好,我也有些担心,索性在他央求下就留下来,可我现在真是有些后悔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白夜远追问。 陆泽摇头,“不是不对,只是……可你们不是早就不可能了吗?” 听这谈话内容好像还是跟女人有关系?我一脸茫然,头一个想法就是想现在就走,他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想搀和,更不想知道太多,不管白夜远对我如何,私事就是私事,我知道的多了,对白夜远的了解就更多,这对我一点好处没有。 我起身,“陆总,白总,我要回去了,宿舍要关门了,留下来也帮不了什么,不打搅你们谈事情。” 白夜远起身,在陆泽起身之前先按住了他的肩头,“我去送她。” 我直接拒绝,甚至都没有一点犹豫,“不用了,我自己知道怎么走,就在附近不远有公交车的,我先走了。” 我提了包就出来,一路小跑,身后白夜远叫了我好久都没回头。 我在酒店外面的门口大口喘息,捂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几次回头,见他没追出来,才提步离开。 公交车早没了,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我只能打车。路口的地方,司机大叔开着白夜远的车子过来了,我几次当做没看到,他就几次追上来,“丫头,上车吧,不然我回去也不好交差,我送你回去就走。” 第518章 我实在无奈,他的车子一直跟着,我打车都打不到,是好上车,关上车门我告诉他,“送到学校门口就行,不用进去的,门卫大叔那边开门很不方便的。” 司机大叔回头看我一眼,熄了火。 我惊愕,“大叔?” 他侧身看向我,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提了个袋子给我,“是白总叫我给你的。” 我没去接,盯着袋子问,“什么东西,白总给我的为什么不是他亲自给我?” 司机大叔拎着袋子抖了抖,又探出半个身子过来,“拿着吧,是衣服,明天晚上白总要去出席一个酒宴,没有女伴,这里面有现金,好像是五千,要是嫌少我再去给你取出来,这是工作,你不接受吗?” 我点头,“是,不接受,我现在不需要这么多钱花,所以没有必须要去。” 大叔笑起来,“看来还真需要。”他又递给我一个信封。 “拿着,看看就知道了。” 我犹豫着接过来,拆开看了一下,愣住了。 这……这个是律师费,可白夜远不是已经付过了吗? 不过也是,他有权利不给的,我盯着律师费的数字,眼珠子都放大了,三十万的辩护费,我哪里拿的出来? “这是后续的费用,之前的白总已经给过了,你爸爸两次改判,后来的律师是内部协调的律师费用,费用不多,你自己付了吧!” 要是之前我没把银行卡给白夜远,我现在是不是就不用担心这笔钱了,可……我生气的问,“为什么之前没跟我说?” 司机大叔也很无奈,“那就不知道了,是白总叫我给你,好像之前也没收到吧,你看信上的日子,是两天前。” 我无奈的吸口气,这个事儿,怎么想都叫人心里不痛快。 “如果是白总故意的,那我不拿这笔钱又怎么样?” 大叔哈哈大笑起来,“那你就上了失信黑名单吧,至少我们做的事情也足够多了,这笔钱你该自己拿,你爸爸不是也才判几年吗,我们对你的帮助还不够大吗?” 我…… “可是,我之前,我有一百万,我……我给了,我……他为什么不早说?” 我真是有口难辩,有苦难申,气的我七窍生烟。 我狠狠拽信封,塞进书包,“行,做就做,我会给的,五千太少,至少一万,我现在价位高了。” 大叔一点头,发动了车子,“行,我去给你再取一万,现在征税是多少来着?要扣税的,我给你开发票啊。” 我简直要被气疯了,白夜远就是诚心不放过我。 可我,无可奈何。 到了学校门口,大叔拿着发票跟扣税后的钱给我,低头按着手机上的计算器说,“算一算对不对,我可没拿你的钱,代扣代缴税后的钱应该没错的吧?恩?差了几分钱也没法子了,我支付宝给你?” 我气的跺脚,“大叔,你就别跟白总一样了,真是幼稚。” 他无奈摇摇头,告诉我说,“我就是个跑腿的。” “大叔,跑腿的也不能什么事都做吧,很多事情也不是我想的,是被逼无奈。” 他呵呵笑起来,“你进去吧?哦,对了,别忘了,明天中午十一点半我来接你,酒会可一定要去,钱都拿了。” 想抗争都找不到突破口的我,欲哭无泪。 到了宿舍,我望着空无一人的宿舍,心也开始空起来。 很晚的时候,宿舍的灯都要熄灭了,我正昏昏欲睡,就听咚的一声,我惊吓的坐起来,呆呆的看着面前开门的女生。 她看我一眼,自己爬上了我的对面的上铺,掀开被子脱了衣服才对我说,“我是你新舍友,刘崇的闺蜜,不过她今天不回来了,我先睡她的床,晚安。” 我呆呆的看着她,一脑袋蒙。 她转身看我,问我,“喂,你不休息吗?” 我楞了一下才转头看她,她的床上挂着一条夜光的彩灯,没插电源也有微微的光亮,照射下来的光线好像一条躺在漆黑的夜空下面的银河,美丽而又纯净。 我问她,“你叫什么,我们以后就是舍友了吗?” 她打了个哈欠,“我叫李智,智慧的智,我可以睡了吧,可怜虫。” 我歪了歪嘴角,还未说我叫什么,她已经翻身再不理会我了。 我有些失落的垂眸,脑袋依旧处在神游状态。再一次困意袭来,才重新躺好入睡。 前半夜我没睡好,总是被梦惊醒,梦里都是白夜远,像真实发生了一样,心痛的我实在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 我看着对面床上的李智,百万个问号,在暗黑的夜空下,回答我的也只有无尽的安静。 隔天起来,我果真迟到了。 脑袋像是被人塞了个皮球,发胀的难受。对面的床铺早就收拾了干净,只有地上放着的歪倒的两只拖鞋提醒我昨天晚上那个叫李智的女生不是我自己的幻觉。 早饭没吃,我直接抱着书本去了教室,这脑袋还是很难受,低头揉太阳穴,面前就有人提了早餐过来,“大叔?” 他冲我点头,“趁热吃吧,我去食堂找你没找到,白总叫我送到你教室来,吃了再上课。” 我差点叫出来,这是搞什么名堂,白夜远是不是脑子坏了,关心我也不用这样子吧,怎么想都觉得他像是给我施加压力,对于我之前的警告完全没放在心上,甚至变本加厉,竟然直接找到我教室来了。 同学们都在看我,远处的李艾也青黑半张脸不善的瞪我。 我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可也不是发脾气的地方,提了早餐跟大叔出来,想去找白夜远理论。 大叔却告诉我说,“白总不在这里,一直都在公司,不过中午就能见到了。” 笑话,他都已经献殷勤到我教室来了,我还能上课等到中午那也未免太心大,“大叔,白总在哪里,现在就带我去好他,我要把话说清楚。” 大叔笑起来,“怕是见不到,白总在开会,现在我都进不去,昨天与陆总谈事一直都没结束,中午还有个酒会必须到场。就算是早结束了人也在休息,你要是真想见,就吃了早餐后回去好好上课,中午我会准时过来接你,知道吗?” 我气的跺脚,“大叔,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还要替他做这些?” 他点头,“是,没错,我很讨厌你,可也必须这么做,这是白总安排的。丫头,进去吧,我的任务完成了。” 我生气的看着他走远,急的一口火在胸口,可现在只能忍。 重新回了教师,我的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坐下来,就听不远处的刘崇在跟她的好闺蜜李智咬耳朵,“看到了没有,拿了好处还卖乖就是这个样子,你姐姐学不来的吧?” 李智哼哼,狠狠瞪我,没接话。 刘崇又说,“有些人啊,就是不知道好歹,明明都泡上了有钱人,还装模作样的以为自己多清高,真是好笑,额呵呵……” 我盯着桌面一直在运气,这口气真的要把我气炸了,白夜远这么做,等于直接给我的脑袋上扣了屎盆子,怎么洗都有味道,我还怎么摆脱他? 再者,他怎么就不明白,我其实一点情趣都没有。他玩我,犯得着吗? 那个杨x大明星不好吗,以前的许多个绯闻女友不好吗,再不济李苏也可以,哎? 我猛地惊醒,看向李智,她与李苏什么关系? 刘崇冲我歪嘴冷笑,“别得意,你找了个不该找的男人,我们要找你算账的,小贱人。” 或许我真的找了个不该找的男人,可她刘崇把李苏的妹妹安排在我的宿舍、我的身边就是该做的事儿了吗? 我生气的拍桌子,巨大的声音震耳欲聋,所有人看向我。 我不顾那些人的眼神,隔空警告她,“刘崇,看热闹不要紧,可有些事情不能胡说八道,具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想找事吗?我奉陪。” 之前我忍耐那是我愚蠢,现在我不想忍耐。我知道一旦硬碰硬自己的会是什么后果,可我不在乎了,非要忍气吞声才能过好这一辈子的话,我宁愿一辈子都做穷人也不会看她们的脸色。 刘崇被吓了一跳,白着一张脸瞪我,紧紧咬住嘴唇,却始终都没有吭声。 李智这时候站起来,“林苗苗,你本事大,这没说的,你不想忍也是你自己的事儿,可嘴巴长在了我们的脸上,我们想说什么,那也是我们的自由吧,有本事你把我的嘴巴缝上?” 真是不讲道理的人都跑到一家子去了,李苏也是这个语气,真不知道她们那么好的家庭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我呵呵冷笑,“那你们说吧,可有些话不该说,不然说了就要吃官司的。李家?现在也不如从前了吧,我再穷也打得起官司。” 我也挺了挺胸膛,真要较真,还指不定谁怕谁呢。 “呵!好啊,那你去告我吧,我等着。还有,我们李家怎么了,叫你这么看不起吗?我可不是我姐姐,睁只眼闭只眼,我是李智,你的存在已经很碍眼了,现在还想翻身骑到我身上来吗?我来就是给你添堵的,只要我在,你在这个学校就不要想好过。” 众人哄的炸开了锅,班长起身呵斥,“都别吵了,这里是教室,马上上课了,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那位新来的同学,你坐好,待会儿上台介绍下自己,不然就出去。” 班长的话叫理智怒气更足了,继续说,“呦呵,班长吗,你是不是跟那个小婊子也有一腿?” 班长大惊,顿时就结巴了,“你说八道什么,我们都是同学。” 李智呵呵冷笑,“是吗?我看未必,班里的男生可不少,一共三十六人,男生就占据了二十人之多,这个专业这么美发展,你们男人竟然也喜欢?是不是就因为班级里面多了个小婊子,睡觉不花钱啊?” “你住口。” 李智的话惹的全班同学不满意,纷纷上前职责。 我怒瞪着她,反驳的话早被同学们的反抗声压住了。 “呵呵,我……” 老师推门进来,顿时安静。 所有人看向门口的老师,毕竟了嘴巴,谁都没吭声,包括李智跟刘崇。 “怎么回事?不是我的课吗?你们这么剑拔弩张的欢迎我,有点害怕啊。”老师开玩笑的问。 第519章 同学们呵呵的笑,班行带头说,“老师,没事,我们这里在介绍新同学,老师可以上课了吗?” 老师看过来,眼神扫过我与李智,对半晌点头,“是,是我迟到了,那上课吧,新同学你们课下自己去了解,我不是主课,想认识新同学去下课去找她就是了,来,上课。” 所有人看向李智,纷纷坐定,在老师的喝令下拿出了课本。 我狠狠的捏着手里的本子,眼睛都要冒出火来,恨不能将李智生吞活剥了。 李智歪头看我,一脸的得意,嚣张的她甚至对我竖中指。 不知道哪里飞来的一个本子,咣急一声砸在李智的后脑勺上。 她吃痛大叫,骂人的话脱口而出,同时帮腔的刘崇也附和,“哪个傻逼?” 所有人不吭声。 老师生气的拍桌子,“同学,这是我的课,你们的专业课,虽然不是主课也是很重要的一门,上次的考试成绩已经证明你们在我这一课上会趴下百分之五十,现在什么意思,骂的是我还是我的课?给我出去,同学,说的就是你,给我出去。” 老师生气的指着李智跟刘崇,又啪嗒的拍桌面,“出去,立刻,马上。” 班长也出面帮腔,“老师别生气,新来的同学有点不合群,我们叫她们出去就是了,不能耽误我们上课。” “就是,那两位同学,请出去吧,这里不适合你们,想骂人诬陷人出去了随便,操场很大的,随便你们怎么闹。” 李智稳稳的坐着,眼睛都没眨一下,可刘崇存不住了,拉了她好几下,又低声不知道说了什么,李智才起身抱着书本离开。 课堂上终于安静了,可气氛不是很好。 老师很快讲完,再没了言语,余下的时间叫我们自己自习。 快下课的时候,我收到了好多小纸条,其中都是道歉,还有一些是鼓励。 我含着泪花子,看着字条上不同的字体,可我体会的温暖却是一样的。 这都是我的同学,相处不多,也成为同学一年了,他们对我的照顾真的很大,尤其是班长,尽管是个男生,对我们极少数的女生也能照顾的很全面,甚至还主动帮我联系过工作。 我从来不知道,其实在我忽视的地方,还有一群这么可爱的他们。 一堂课结束,同学们也都纷纷离开,选修的课程开始了,大家都忙的团团转。 我呆坐在教室许久才提着书包里开。 十点还有一节课,可我实在没心思去了,主动跟老师请了假,就躲在宿舍里面。 李智跟刘崇没回来,东西早放在了桌子上,我一个人收拾了整个宿舍,打扫后洗了澡,围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李智与刘崇也推门进来。 三个人走了一个碰面,谁都没吭声,李智眼睛生了毒药一样的狠狠看我一眼,擦我肩头过去。 刘崇跟她身后,像极了一个祈求可怜的哈巴狗,那种谄媚的姿态令人作呕。 李智自己收拾了床铺,扔的到处都是。 我才收拾好的宿舍一瞬间又脏了。 我吹了头发起来,看着地上的狼藉,心口的怒气就开始暴涨。 以前我不是个喜欢生气的人,可自从认识了她们,我的脾气已经坏到点火就着的地步了,简直要被她们气疯。 我忍了忍,转头没去理会,找出了以前买来的刷子,打算画个淡妆。 白夜远那边都是高级酒会,我不能丢了面子,虽然不是很会,简单的还是可以的。 这会儿,电话响了,是陆泽。 “陆总?”我接了电话出来,身后咣当巨响,不知道李智扔了什么在地上。 陆泽在电话里面都听到了响声,问我,“怎么了,你那边在做什么吗?” 我撒谎说,“没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怎么了?” 他笑笑说,“啊,想找你帮忙,也不算帮忙,我会给付给你工钱,恩……来我的酒会吧,我与白总合作的酒会,缺少个女伴。” 我一怔,愣了会儿才说,“那个,我,我之前答应了白总了,不能陪你,怎么办?实在缺人的话我给你想想办法?” 陆泽那边没了声音,我低头看了三遍电话,看事件还在走才继续说,“真对不起,不知道你也会去酒会,昨天白总就告诉我了要过去呢,我实在推脱不掉,并且钱都拿了。” 陆泽突然问我,“钱吗,你缺钱吗?他给了你多少?” 这语气听的实在不舒服,我拿钱做事也没错啊,并且我昨天真的是被逼无奈,可钱都拿了,我现在说不做,钱还给人家也不对吧? 陆泽这么问,叫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彼此沉默起来,能听到喷在电话上无奈的呼吸。 良久,他挂了电话,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握着电话的手都有些抖。想了想,还是觉得把电话打过去。 可我打的不是他,是白夜远。 那边没有接,我就把电话打给了大叔。 “大叔,白总那边我不去了,钱我退给你们。” 大叔笑起来,问我,“你退还给我吗?可钱不是我付给你的,你不想做也要去跟白总说,我做不了这个决定,并且……丫头,你没看到文件吗,想违约也要看看违约金是否支付的起吧?” 我惊愕,“什么文件,我没签过任何文件啊?” 大叔说,“在你的衣服袋子里面吧,钱可不是一万,你拿了钱就表示那个文件已经生效,是三万,每次与白总出去都会支付给你不少于三万的酬劳,不能退还更改,你自己去看看。” 大叔给我的袋子里面除了衣服,还有现金,最底下是一个牛皮纸袋子包裹的文件,我打开,只看了一眼,顺便如同跌入冰窟。 “卑鄙,真卑鄙。” 大叔笑笑,“是吧?可我们都是生意人,你说这些也没用,想理论去找白总吧,我这在开车,马上到你学校了,快点准备准备。” 我生气的扔了袋子里的东西,狂躁的我要砸坏所有东西。 陡然,一道轻蔑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婊子脾气大,可是赚不到钱的哦,哎呦,好多钱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说,刘崇,你说这要是睡一晚上是不是要做很多次啊?” 刘崇没吭声,一点表情都没有,要去捡文件袋子,我立刻抢走,警告她,“都是你们逼的,以后少惹我,我现在就去睡了白总,有了靠山,你们还想欺负我就要好好想想后果了,看明白,这是白总主动送上门来的,我不要白不要。” 刘崇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眼珠子瞪的老大,后退半步,耸肩说,“那好吧。” 李智站起来,“你去试试看?就算他白夜远跟我们李家没关系,我也不会叫你这种人得逞。” 我狠狠捏紧拳头,怒瞪着她,心中数万只狂躁的蚂蚁在上蹿下跳,如果她再多说一句话,我现在就无故一切的冲上去撕烂她的嘴。 刘崇过去劝阻,“李智,我们先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李智不耐烦的推她,“做什么,我不去。” 刘崇硬拽着她才出去,两个人在门口小吵了会儿声音才远走。 我大口喘息,气的浑身颤抖,直到大叔的催促电话打进来,我才换上衣服离开。 坐在他的车子上,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心中早就藏了被刀子,而这刀子,早就准备好,对准白夜远的心口。 是他与我信任的李艾一路将我拖垮,叫我一步步变成如今自己都厌恶的样子,可是全部的罪过竟然都需要我自己来背负,那些个躲在背后的小人,永远高高在上。 凭什么? 到了地方,大叔交代我说,“白总在门口等你,你自己进去吧,帖子在白总手上,哦,忘记说了,酒水是你的那个哥哥与白总一起举办。” 我横他一眼,“大叔,你这样说是想看我出糗的表情吗?其实没必要的,我在这一行混的时间不多,可经验不算少,酒会什么的对我来说还吓不到我,哪怕这个酒会是李苏跟张胖子举办我也回来,呵!” 大叔一怔,眨了眨眼睛,开了车门,“去吧,下午结束后我去接你们。” 我给他一个白眼,提着裙子快步上了石阶。 这个酒店我来过很多次了,那一次出糗也是因为白夜远,他在没通知我的情况下叫我假扮他的未婚妻,也才会惹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深吸口气,推开了门,门口的迎宾看我胸口上的牌子,主动过来领路,告诉我白夜远在里面等我。 我绷着神经,眼睛一直在寻找陆泽,不知道他是否找到了女伴,又或者是因为生气不想见我。 “喵喵。” 李艾突然出现,浓重的妆容,我险些没认出来。 “小哥,我们认识的,我带她找白总,你去忙吧。”李艾笑着对迎宾说。 迎宾笑笑,点头离开。 我没好气的看一眼李艾,这心口的恨意又多了一重。 “别那个脸色,现在你是因为白总才来的,代表了白总的脸面,摆臭脸给谁看?” 我笑笑,“是吗?我摆臭脸给你看,怎么了?” 她气的身子一僵,无奈的转头看向周围,半晌才说,“赌气说这话没用,我来是想告诉你,李智在我们宿舍是李苏安排的,说来也是奇怪,李家对外只有李苏一个接班人,可她爸爸那人在外面风流债太多,所以留的种也不少,李智是最小的女儿了,才从别的院系调过来的,就是针对你,除非你自己出去租房子,不然整天都要面对她。” 惹麻烦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躲? 我说,“是吗?那么关心我,又有什么目的?哦,我又跟白总扯到一起去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快点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带回上床的时候或许能说上几句,帮你求情什么的,呵呵!” 李艾摇头,“你恨我没关系,可也要照顾好自己啊,是,我以前混蛋,可我还是……还是你同学。你别那么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话,反正……我提醒你,待会李苏也会来,白总的家里人也都在,你小心点。” 第520章 白夜远总算放过我了,安排我在角落坐着,看似冷落,我却觉得自在的很。 陆泽也被他拽走,两个人一路上被人拦着敬酒,在走廊的尽头就没了影子。 我枯坐也实在无聊,吃了点水果开始看热闹。 这样的场合来过几次,每次感觉都不一样,可来的次数多了也觉得很无聊,尤其的无聊。 我不懂工作,更不懂人情事故,说话做事在这里的人看来都像是投入了重大金钱的广告,一颦一笑都充满了金钱跟利益。 估计是我社会经验少,真的应付不来。 哪怕路过的人随便与我打声招呼,我都懒的吭声。 勉为其难的枯坐了半小时,我实在熬不住要走。 李艾这会儿走到了我对面。 我看她一眼没吭声,她突然过来,肯定是有事。 她低头倒了杯热饮,喝了口后哈气说,“我来没想扫你的兴,就是想跟你说件事。” 李艾也是大嘴巴,只不过她有脑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突然找我来说事情,肯定也是我想知道的东西。 她偷偷指远处的一个人说,“那个是白家人,你上次应该见过吧,跟白夜远的妈妈很像是不是?好像是他小姨,白夜远在国外能站住脚跟她没少出力,这次来是因为李家,白总跟李苏的婚事就是她牵线的,你觉得她见到你会什么心情?” 所以…… 我说,“你这是叫我赶紧走吗?” 李艾点头,“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女人可是很厉害的。” 我偷偷看一眼,那个女人没注意到我,正跟几个大老板在说话,笑容板正的像是被雕刻出来的一样,不多不少的露出四科牙齿,身上的衣服简单却不单调,手腕上粗重的白金手镯上镶嵌的钻石足以证明她的身份多高贵。 她的身上散发着魅力,稳重而又令人敬畏,这才是真正的女强人。 按理说她看上的女人也该是她这样的,可为什么非要将白夜远与李苏那种泼辣没下线的女人连在一起? 这里面,肯定利益不少。 李艾又说,“还不走吗,我也要离开了,富二代毒瘾发作,先回去了,扔下我自己在这边,走都没告诉我,我找了他一大圈。你要是想走我跟你一起,我开车来的。” 李艾买车我知道,国产的小型suv,十几万,好像是富二代给她的生日礼物,她当时就直接去4s店卖掉了换了个二手的,余下的钱存了起来。 我是真佩服她,为了钱脑子永远都那么活络,我赚钱点都要讲究面子的。 我轻轻吸气说,“我还不能走,白总跟陆总走之前交代我不能直接回去,好像还要去个会场,我必须去的。” 李艾点头,吃了口樱桃,“那随你了,自己注意点,我走了啊。啊,她来了,你自己应付吧!” 说着,白夜远的小姨就过来了。 这个女人不是很高,应该才一米六的样子,很瘦,不是特别的白,样子也一般,可她的眼睛很好看,睫毛弯弯,笑起来也很甜美。 她坐下来,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就扑面拍了过来。 “林小姐,是吗?” 我点头,她倒是直接。 “是我,您是……白总的小姨吗?” 她轻笑,“倒是不见外,没错,我是他小姨,不过别紧张,我来只是坐坐,没别的事情。” 她坐下来,与我之间隔开了两个人的地方,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拘谨了。 她不说,反倒叫我不舒服,不如直接开门见山说明她的来意,我或许能应对,这该是女强人与女泼妇之前的不同吧?换做是李苏,指不定如何挤兑我,估计都能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抓我的脸报复。 她真的只是稳稳的坐着,呼吸都很浅,偶尔喝一口果汁,偶尔看看手里的电话,随便翻翻,没有特定的想要看什么。 我的脊背都在冒汗,贴服身上的裙子,整个人都难受。 良久,我到底是绷不住了,问她,“小姨,是不是有话要与我说?” 她缓缓抬头,犀利的眼睛像是能洞察一切的看着我,却突然笑着摇头,“误会了,我就是坐坐,叫你自在了是吗?真抱歉,我这就走就是了,呵呵,林小姐,再见,见到你真……高兴。” 她说着就站了起来,伸手过来,笑着依旧板板正正的,多余的表情跟眼神都没有。 我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解释说,“不,不是,我就是问问,您误会了。我……” “那真抱歉,叫你误会了,再见喽!” 不等我伸手过去,她已经转身离开,留下我凌乱。 路过的一个女士低声跟身边的人说,“给脸不要啊,这可是财团副总裁,握手都不给面子,还赶人走,自己坐这里就是皇帝了吗?啧啧,不过是白总玩过的女人,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我有口难辩,又因为我出现在白夜远的身边,更招来女人的嫉妒,说我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在这里坐的久了,我也实在没办法继续待下去,怪异的眼神太多,还有些人特意过来瞧我,像看动物园里面的猴子一样欣赏,看完了与同伴低头说两句话跑走,不用问也知道她们的口中说的话多叫人无法接受了。 我尽量拖延了会儿,不得已还是提早离开了。 出来后没多久,司机大叔的车子找到了我。 我上了他的车子,大叔对我说,“白总要回公司,叫我送你过去。” 我没拒绝,更没多问,拿钱做事,我也懒得询问别的原因了。 “去公司要加钱的。”我说。 有点堵气的意思,可这话说出来心里好过了很多。 “好,多少?” 我不过随口一说,既然他问了我也必须开个价格了,我说,“不多,两万吧。” 大叔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好我去取钱。” 没多久,他捏着厚厚的一摞人民币走来,递给我。 我也没迟疑,接了,甚至当着他的面数了起来。 不想,缺了几百块。 我说,“税现在这么贵了吗,那发票呢?我要看看你都收了什么税吧?” 大叔深吸口气,无奈的又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转头扫我一眼,一脸的不高兴,“账户上就这么多,到了公司我会给你,不会少钱的,你不用做的这么明显。” 我冷笑,“哈,大叔,什么叫明显,我哪里做的明显了,拿钱做事,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那钱给的少了我还能都不能问了?” 他被我的话气的像是吃了什么东西噎到了,梗着脖子瞪我会儿,重重一点头,“知道了,先去公司。” 到了公司,他果真将余下的钱给了我,跟着说,“不用上税的,拿去吧。” 我还偏不,“大叔,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我这也是敞开门做生意的人,来路不明的钱我可不敢拿啊。你还是去给开发票吧,钱对了,多高的税我都没意见。” 大叔眉头皱起来,想要说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尖酸刻薄的话,还没说出口,白夜远走了过来,交代大叔说,“去开车,我们回家。” 我跟大叔才进公司不到五分钟,又被白夜远急忙忙的拉走,上了车子,我才回过神来,我们这是去他家的路啊?没任何说明的就去了怕是不好吧? 我说,“停车!”我把钱拿出来,连同发票一起塞给了白夜远,“去你家的生意我不接,我回去了。” 白夜远拽住我,眼神里面忽闪忽闪的什么东西像是就要熄灭的烛火,盯着我看了会儿,蹙眉说,“做什么?赌气吗?去我那里不是生意,坐坐不可以?” 我笑出声来,“白总,我去你家坐什么?我没有那么习惯,跟你也没有那么近的关系。松开我,不然我大叫救命了,这是大街上,不是你家炕头。” 他噗的笑出来,“炕头?你家的炕头真不错,只是睡久了会腰痛。” 我一怔,脑海中多少我们当时在我家山村的热炕头上的场景翻滚着跳到眼前来,我惊的睁大了眼睛。 他软语说,“听话,回去坐坐,有些事情要跟你说,晚上我要出去,过几天才会回来,你想做什么我也没时间,开车。” 车门咣当一声关上,车子嗖的跑了起来。 我的脑子乱哄哄的,满是当时他与我同住的事情,我们不停的做,变换了很多姿势,他总是很小心,温柔的像一缕清风,当时的我们就像是活在梦境里。 可时间匆匆,那七天的时间过的非常快,以至于他突然离开,我仍旧觉得这一切都在梦幻中。 车内,他的手轻轻握住我的手腕,手心上的温度像是火焰,燃烧着我,我的心脏碰碰跳的很用力。 “到了,下车吧!” 不想这段路跑的这么快,我很快回过神来,跟着他下了车子。 这个房子,好像我上一次来在上辈子。 “变化很大吧,我做了简单的装修,知道你喜欢天蓝色。” 我纳闷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同,原来是重新粉刷了外墙,并且加了几条天蓝色,配合外面的花草,淡雅的院子里面更添几分雅致了。 “走吧!”他轻轻扯我的手。 进去后,他关了房门,又去煮了咖啡,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坐过来,跟着说,“张胖子手头上关于你的视频做了备份,现在已经发布到了网络上,不过做了简单的处理,所以对你的危害不大!” 我大惊,“什么?” 他挑眉看我,轻轻叹息,又说,“这件事是我没预料到的,之前他给我的的确是源文件,可当时做了备份,这个我想过,不过他最近很安分,这件事也没太伤心,不想,因为我项目的事情他又开始起了鬼点子。你听我说。” 我激动的浑身都在抖,哪里听的进去,起身慌张的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揪自己的头发,“真的吗,我不相信,这都是真的吗?他到底想干嘛?已经放上去了?老师会看到的吧,学校的领导也会看到,同学们呢,熟悉的人肯定也知道那个是我啊,即便做了很好的处理,还是能认出来是我,尤其是刘崇,啊,还有李苏的妹妹李智肯定知道的吧,李苏跟张胖子是一伙的,李智肯定也都知道了,这不等于全学校的人都知道了吗,不行,不行,我要报警,这件事我不能坐以待毙。” 白夜远紧紧搂住我,呼吸在我额头上,“安静安静,我知道你慌乱,所以带你来我这里说,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你……” 我暴怒,“不多?还想多少人知道?你还害我不够苦吗?” 第521章 他沉默了许久才说,“你一直都在埋怨我痛恨我,是吗?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对我的看法了,对吗?” 我没犹豫的点头,“是。” 这话我早想说了,对他,我真的没了好感了,之前我与他的纠缠,那是我自己作践自己给了他伤害我的机会,可现在我真的很无辜。 “白夜远,你的事情不要再牵扯到我了,好吗?我真的承受不起。” 他深吸口气,没应声。 我继续说,“我跟你可以做朋友,哪怕只是简单的认识也好,甚至我可以拿钱做事还我的律师费,你可以介绍工作给我,可我不想我们之间牵扯太多,一个李苏我已经无法应付,再来个张胖子,你这是逼我死呢。” 又一次与他不愉快的聊天,不过他还是没放我走,交代我说,“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处理这件事。” 可我,还是选择了离开。 从他家出来,我接到了陆泽的电话,他好想喝了不少,我问了三遍才听明白他说的地方在哪里。 他在酒宴附近的一个宾馆,在三楼靠近街道的方向,我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站在窗户边上伸手跟我打招呼。 上了楼,我不等敲门,他一把将我拽进去。 “喵喵,嗝……我担心你,你没事吧?” 我笑起来,“我能有什么事儿啊,这不是好好地,知道你喝醉了我就来了,没事吧,你这么喝这么多啊?” 他拉我手不放开,歪头打了个酒嗝,跟着又说,“我一直都在担心你,把你一个人放在外面我特别的不放心,可实在走不开啊,张胖子的家里人都来了,嗝……项目的事情还很顺利,呵呵,我就说张胖子那小子不是个东西,是不是为难你了?你告诉我,我去处理他。” 看来张胖子发视频这件事他还不知道,我也没多说,“没有,挺好的,你喝水不,看你难受的厉害吧,吐了吗?不行我们去医院吧?” 他呵呵一笑,摇头,勉强站稳,还是拉着我的手不放开。 酒店房间的灯光不知道是故意调的这么昏暗还是本来就这样子,房子的屋顶本来就很低矮了,房子里面的装修也是暗色系,想睁开眼看清楚都做不到。可灯光下,我还是看清楚了他脸上的表情,他这是…… 他红着脸颊,眯着眼睛看我许久,暧昧的说,“我最近都在想你。” 我尴尬的笑笑,“是,是吗?想我啊?你在国外不好吗?是想姥姥了吗?” “不,不是。”他手臂张开,胡乱的在半空中挥舞,半晌才口齿不清的说,“就是想你,真的想你,临走前我想过很多次,是不是带你一起去,姥姥很欣赏你,很……嗝,喜欢你。” 提到姥姥,他脸上的表情暗淡了些,垂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很久后才又说,“我好想你。” 这是真喝醉了,“你啊,喝多了,别说话了,房间在哪边,我送你进去,喝温水吗,茶水也行,这里应该有点吧?” 我拽他,没拽动,他就像尊雕像,宽厚的脊背都叫人无比安心。 “喵喵,我没有亲人了。” 我的心忽闪了一下,很是心痛的看着他,似乎我也是个没亲人的人了,爸爸在监狱,好多年不曾出来呢,以前他在的时候我也是一个人,早就自力更生了,若非回家回家看到爸爸,我真的体会不到亲人的感觉。 “阿泽,你是想姥姥了吧?” 他凄凉一笑,脊背都垮了下去,“那个女人给我生了弟弟,回头却跟我表白,你说可笑吗?现在来争家产了。” 我想了许久才明白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是周彤彤,之前周彤彤找过我说的那番话真叫人不舒服,那种畸形的感情在一个老师的口中说出来竟然如此轻松,不想这件事通过阿泽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个版本。 她生了孩子,竟然是为了争夺陆家的遗产。 “可家产是姥姥给我,我父亲都没权利拿,他死的那天我妈妈就告诉我,钱一分不会给她,她找过我,哭着求我要了她,呵……真是不懂,感情这个东西说变就变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不相信感情,我觉得我一辈子都可以一个人过,女人是多余的,甚至我都没有任何希望,可自从……” 他陡然睁大了眼睛低头看我。 我惊得浑身颤了一下。 “阿泽,你喝醉了,看你嘴巴都干了,口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水。” 他站着没动,我松开他的手,转身眉头苍蝇一样的在房间里面找水杯子,找到了水杯子又胡乱走了好几圈找饮水机,最后在门口的地方看到了,提步走过去,杯子才放上去,腰上就多了一双手。 我绷紧了身子,那双手将落还没落,却好像已经沾满了尖刺,刺的我皮肤疼。 “喵喵,你的过去我不会过问,更不在乎,我是想存在你的现在跟将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 我茫然的转身,对上他一双满是水雾的眼睛,脑袋一片空白。 “我没喝醉,就是,呵呵,不喝醉的时候有些胆小,现在想问你,你喜……” 叮铃铃,房门被人按响,我们同时一怔,顺势,我挣脱开他的手,快步走到门口的地方,“谁?” 外面说,“女士您好,我是酒店前台,楼下有人送了东西上来,要我交给陆总,请问陆总在吗?” 我转身看过去,马上要去开门,陆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来按住我的手。 他对我摇头,对着猫眼向外面看,低声对我说,“就说找错人了,这里没有后陆总。” 我不明白也没多问,照做后外面的女人又说,“没错啊,我登记的就是陆总啊,里面的不是陆泽陆总裁吗?” 陆泽依旧对我摇头。 我说,“不是,你搞错了,不要打搅我休息,不然投诉你。” “啊,实在抱歉,估计是我搞错了,真对不起。” 脚步声走远,陆泽将房间的灯关了,拉着我去了别的房间,房门上锁,我的心就提了起来。 “是记者,我登记的不是我的名字,是秘书的名字。” 我大惊,“记者?干嘛?你一开门就闯进来拍照吗?” 他笑笑,坐在我身边,狠狠捏自己的额头,“估计是早跟着我了,看到你进来就像搞个大新闻吧,你进来的事情肯定被排到了,不过没关系,我会处理。你等一等再走。” 我舒口气,最近都快成新闻焦点人物了,如果利用这个赚钱早发家致富了。 “对不起陆总,我没注意这么多,担心你喝醉了没人照顾就直接上来了。” 他笑笑,继续捏自己的额头,很是难过的样子,说话倒是清楚了不少,“刚才……我没说完。” 我立刻打断他,“哥哥,呵呵,姥姥生前交代了,你可要对我好啊,你这个当哥哥的不能欺负我,忘记了吗?” 他立刻闭上了嘴巴,定定的看着我,受伤的眼神里面闪烁的光亮要穿透我的心脏。 我不敢多看他的眼睛,低头说,“我还在上学,最近好忙的,有些时候你约我出来真的脱不开身,不过要是为了生意我肯定愿意,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穷怕了,见到钱就动心,我……那个,没事的话你休息吧,我出去了,等晚一点的时候我就走。” 我逃荒一样从房间里面出来,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愣神的盯着窗户,许久的时间里脑袋都是放空的。 后半夜,他的鼾声从房间里面传出来,我才离开。 这次我学聪明了,不想被人偷拍,特意从后门走,做了简单的伪装,跟在一个下班的服务生后面离开。 学校早就关了宿舍门,这段时间我实在没地方去,就在学校门口的网吧委屈了一个晚上。 白夜远的电话打了无数次,我都没有接,他在微信上告诉我不要慌张,不要乱走,说了很多关心我的话,过了许久又发来一串语音,“我很担心你,回复我一下。” 我于心不忍的无奈回复了文字,“我很好,你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吧。” 他在没回复我,估计是已经去忙了。 早上六点,我才能回宿舍。 好在上午没有课,我能在宿舍睡个懒腰,才爬上床,李艾也推门进来了,跟在她身后的还有李智跟刘崇。 有时候我真佩服我自己的忍耐力,宿舍四个人,三个与我都是敌人,我还能在这里安生的住着,简直是奇迹。 李艾放了手包,习惯性的搬来了马扎坐在镜子前卸妆,刘崇随便在卫生间洗了脸出来,李智还穿着晚礼服,坐在床边上。 三个人看样子都是心事,也相安无事。 我翻身打算再睡,李智叫我的名字,“林苗苗,你今天去了后多久回去的,为什么我没看到你出去?” 我在酒会上看到她们了,李艾先走,可现在才回来,估计是陪富二代了,至于李智跟刘崇,我招呼都没打,当做没看到,自己坐了会儿就走了,别说是她们,保安都未必会注意到我,反正我到了哪里都是小透明。 我没说话,捂住了耳朵,表示我想休息。 李智哼哼,“不告诉我算了,不过我可有件大事要告诉你,张胖子对你动手了,你的视频已经发到了网络上,我们在隔间喝酒的时候听到的。” 刘崇正对着镜子敷面膜,转身含糊不清的附和,“白总跟张胖子动手了,你是真厉害,林苗苗,白总对你这么好,你怎么总不搭理他,觉得自己多高贵吗?” 我吃惊的立刻转身问她们,“白总跟张胖子动手?” 李艾也说,“我只是听说,好像是这么回事,白总那种人在那种地方动手,看来是真都被逼急了,喵喵,白总对你多好,你恨我也改变不了白总对你好的事实,你不如就从了吧,跟着他出国享福去,做不成夫妻做个男女朋友也行。” 我可没痴心妄想过,只是我不知道白夜远跟张胖子动手了?他都没跟我说,并且我之前还在埋怨他。 我…… 第522章 我拿着电话,看着微信上他不久前发给我的文字,我当时看了个大概,只是叫我多注意身体,现在详细看下来,他说的每个细节都像是在我身边照顾我,知道我早饭喜欢喝米粥吃茶蛋,通常也吃不饱,他就强迫我多喝杯豆浆。中午我吃的也八分饱,到了晚上能不吃就不吃,以前是觉得省钱,现在是已经习惯了。 而这个习惯,若非他这番提醒,我自己都没注意到。 李智阴阳怪气的说,“狐狸精到底是狐狸精,我姐姐都甘拜下风,叫我不要招惹你,呵呵……可我这个人就是不服气,林苗苗,你是穷人,我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穷且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你看李艾就很好,知道自己穷,所以对于钱的执着很简单。” 李艾生气的啪的拍桌面,“李智,我没招惹你吧?你为什么提我,我做的事情你看不惯那是你的事情,我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情,犯得着你指手画脚吗,你给我钱了吗?” 李智不大力她,继续对我说,“你要是做了什么碍眼的事儿,我肯定不放过你,反正现在吃苦头的不是我,张胖子的那些视频我可是都看过了,能叫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我是做了多么了不得坏事吗,才会叫她们如此对待我? 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我也生气,狠狠瞪她,“李智,我警告你,我也是个什么事情都做出来的人,你别欺人太甚。” 她不在乎的哈口气,“那就放马过来吧,你抢走了我姐姐的男人,就是我的敌人。” 还真是一条真诚的狗,她在李家都没地位,怎么比李苏还要嚣张,只因为她比我有钱? “李智,李家好像只有李苏一个女儿,你是哪里蹦出来的李家人?说说?说明白了,我或许还真的会让你几分。”我讥讽说。 以前我也不会吵架,自从跟李艾闹掰了,跟李苏和张胖子互相伤害了这么久,我发现一个规律,打蛇要打七寸,伤人也要上级要害,直戳对方的软肋,不然真的会叫别人以为我多么好欺负。 “就是,李智,你倒是说说啊,我也想听听。李家可就李苏一个女儿啊,你又是突然从哪个山里面跑出来的野种?”李艾笑着扔了手里的梳子,起身拽了拽自己身上的睡衣。 李智大叫,立刻变了脸,“你们说谁是野种?” 见李智那么激动,李艾笑起来,“哎呦,我就说吗,你出现的那么奇怪,原来还真是野种啊,我说你是野种怎么了,你就是野种,你不爱听也没办法,你就是个野种。” 李智气的整个人都在抖,眼珠子都要冒出来,发狠的盯着李艾的眼睛,要发狂的她我真担心再动手。 我上前轻轻扯了一下李艾,她回头看我一眼,笑着摇头,继续回去卸妆。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想到,李智从卫生间接了一盆冷水出来,哗啦,全都洒在了李艾的床上,剩下的洒向了李艾的脸。 我们这边的自来水很冷的,大早上的就这么泼在身上,会冷的感冒。 李艾被凉水冲击,肩头都缩了起来,绷着一张惨白的脸,许久才回过神来,对着李智吐掉了嘴里面的水,啪的一巴掌甩过去。 我的脑袋也嗡的一下,我的宿舍都没消停过。 我拼死了上去扯开两个,两个人也都是瘦小身材,在我跟刘崇的拉扯下也果真分开了,可双方还是依不饶,凶狠的瞪着对方,下一刻还要动手。 我尖叫,“好了,我们在一个宿舍住着,不能好好相处就都想办法分开,要吗搬出来,要么转学,实在不想好好读书的就退学,能不能不要闹了?” 两个人同时看向我。 我也看过去,继续说,“不用你们那么看着我,反正我在你们口中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都是半斤八两,谁说的了谁啊,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为什么非要插手别人的事情,都活的很清闲是不是?” 李艾眼睛眨了一下,抹掉脸上的水,深吸口气,指着李智的鼻子警告她,“不要给我添堵,不然我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来,我们走着瞧。” 李智冷哼,“怕你?” 好不容易分开了,一个走一个去洗澡,留下我跟刘崇收拾宿舍的烂摊子。 她惆怅的认了手里的拖把对我抱怨,“这件事啊,我觉得罪魁祸首是你。” 我也堵了一肚子的怒气,现在她什么事情都要来怪我,也真是奇怪。 我呵呵冷笑问她,“你说怪我,那好,我问你,哪里怪我了,又怎么怪我了,你给我指正出来。” 她张了张嘴吧,歪头想了会儿,“好,我说错了,我可不想跟你动手,之前打架是我愚蠢,我现在知道了,凡事能用嘴巴解决的绝对不能动手,不然自己也吃亏,呵呵,我承认,要是真打起来,我肯定打不过你。” 我低头继续拖地,将李艾床上的床铺都扯起来挂在了阳台上,回来就看到刘崇欣赏李艾桌子上放着的护肤品,啧啧有声,“这女人真有钱,我都没用这么好的东西。不过她也是该多用点好的,那个富二代就是个变态,指不定背后怎么虐待她呢,好像她因为欠款签了协议,要跟富二代十年,啧啧,真是豁出去了。” 我擦桌子的手停顿下来,心里难受了一瞬间,“是吗,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她呵呵的一乐,拿了香水喷洒两下说,“我就是知道啊,并且我还听说,富二代想要生孩子,可你也知道他吸毒,孩子生出来什么样子,肯定畸形啊,李艾能不能生还不知道呢,最近因为这件事没少挨打,李艾能躲就躲,要不富二代为什么最近老被送去戒毒?都说是朝阳区人民举报,哎,你猜猜那个朝阳区人民是谁?” 我倒抽口气,想到了李艾之前说过的话,“伤害我可以啊,我迟早都要双倍的要回来。” 富二代对她有恩情,可也另有自己的目的,他虐待李艾,李艾那个脾气肯定会报复。 “哦,那我不知道了,不说她的事儿了,你那边收拾好了吗?” 她随便扔了抹布进盆子,擦了擦手,“随便擦擦就好了,我们又不是保姆,自己的卫生自己搞。” 我奇怪起来,她不是跟李智关系很好吗? “李智的东西也不收拾了?”我问。 她耸肩,双手摊开,“关我什么事儿呢,反正我之前欠李家一个人情,现在都偿还清楚了。李智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怎么样我其实一点不关心。” 刘崇这样的人,精明着呢,身在富商这样的家里,她的脑子比我们都活络,又因为家里人利用她找有钱的男人,刘崇对待很多事情都看的比我们长远。 尤其利益这一块,她的有些做法叫我想到了白夜远。 嘶……白夜远因为我的事情跟张胖子动了手。 我的心碰的一下,抓了电话就跑了出去。 他的电话总算打通,却声音不太对。 我对着电话小心的问,“白总,是不是说话不方便?” 他那边老长时间才回应我说,“不是,你说。” 听他声音有气无力,我追问,“没事吧,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你在哪里呢?到了出差的地方了吗?” 他轻笑起来,“关心我吗?” 我没回答,抓着电话的手有些紧张的冒汗。 沉默了会儿,他又说,“我在想你,你呢?” 我的心碰碰乱跳起来,这个问题既尖锐又沉重,我想不回答都做不到。 我轻轻吸口气说,“那个,白总,之前我不知道在酒店发生的事情,你没事吧?张胖子看着没什么能耐,打架可是很厉害的。” 他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这件事,那……如果我没受伤了呢,你该怎么做?” 我着急的问,“受伤了?哪里受伤了,那还能出差吗,为什么不早说,哎,你现在真没事吗,带了秘书一起吗,司机大叔呢,会不会有人好好照顾?” 一连串的问题,像噼里啪啦的豆子从我嘴里面蹦出来,敲打电话,也敲打我的脑子。 我惊住,捂住了嘴巴。 “呵呵,傻瓜,我没出差,在医院,你来吧。” 我问了医院的位置,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他真的受伤了,张胖子阴损缺德的刺了他一刀,就在肚子上,当时没人声张,周围也没外人看到,所以知道的人很少,可他伤的很重。 我盯着他肚子上的纱布,水雾了眼眶。 “白总,对不起。” 我就趴在他的床边看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想着现在说再多都是废话,还不如不吭声。 我想照顾他,可他这里什么都不缺少,护工就两个,我反倒多余了。 我坐着有些局促,惴惴的不知所措。 他看出来我的不安,对我说,“不用多在意,那个人迟早都要收拾,只是暂时没有办法。” 自古以来官字两张嘴,我们当老百姓的要是真的惹到了也只能任倒霉,尤其是在这个地方,没有地位没有人脉也真的寸步难行。 张胖子只是个混混,做生意都没脑子,就因为有个好爹,所以他可以仰仗参天大树在这里作威作福。 白夜远之前还有办法修理他,自从他把工作重心调到了国外,在国内的地位就不如从前,张胖子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白总,我能为你做什么?” 他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留下来就好。” 我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默了会儿我强调说,“我不收钱,就是想留下来照顾你。” 他噗的笑出来,扯动了伤口痛的他脸色更加苍白了,半晌才说,“我知道,你别逗我笑了。” “啊,好,可我说的是实话。” 他无奈的对我讲,“你啊,就是活的太真实,想法很简单,一是一,二就是二,这样在社会上很吃亏。” 我知道我这个问题很重,所以才会轻信李艾叫她利用,不过我在不断进步着。 “白总,我没事,我在学会成长。” 他点点头,满眼的情绪,轻轻抚摸我的额头,喃喃自语,“希望那个时候来的迟一些,不然真拿你没办法了。” 第523章 我不懂的蹙眉,也没多问,帮忙给他擦了脸。 他的陪护病房是个高级病房,跟宾馆一样,旁边还放了一张床,该是提供给陪护的人休息的,他叫护工晚上再来,就暂时留了我在这边照顾着。 以前我们的相处都是他高我低,所以我总能隐藏自己的情绪,表现的不像自己,看着他因为刀口而疼痛难忍的脸,我就觉得,其实他也是个普通的人,尽管有些时候高高在上,可也有脆弱的一面。 从一开始我们认识,到现在,暧昧不明的很多次纠缠,到了今天我才算对他的感受有所改变。 除却亲密的接触,我更喜欢他一本正经的样子。 他在批阅资料,我就坐在旁边看书,偶尔抬头看看他,眉头上浅浅的痕迹都显得那么正经,沉稳的样子与这个年龄完全不符。 晚上的时候,他说喜欢吃公司对门西餐厅的西餐,我出来要去买,中途被他一个电话叫了回去。 “我叫司机去了,你留下来陪我。” 我舒口气,电话里没说清楚,还以为他刀口疼的难受,跑着回来的,一头的汗珠子。 “没事就好,我去其实也一样,男人办细致的活儿我总不放心。” 他抿唇轻笑,一双眼睛都眯了起来。 我奇怪的问他,“怎么了?” 他说,“你这是性格刻板印象,算不算性别歧视?” 我楞一下,也笑起来,“或许是吧,不过你们男人占尽了有利资源,一直都其实我们女性,偶尔被歧视也没问题的吧。” 他哈哈大笑,捂着肚子,笑起来的时候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少年。 我也跟着笑起来,抱着书,坐在了窗户边行继续看。 他没有在与我说话,拿了电话很快速的发信息,一条一条的回复,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了许久,“该死!” 我抬头看过去。 他对我说,“工地出事了,我要过去看看,陆泽一个人忙不开,他去处理张胖子的事儿了。” 说完,他掀开被子就要走。 我立刻跑过去拉住他,“做什么,不要命了,你是总裁啊,为什么要自己亲自去,陆泽没时间就叫别人去啊,你这刀口才缝合好啊。” 他忍着痛摇头,“必须我自己亲自去,这个款项很大,我之前已经谈了好几年,要不是陆泽与我合作,我还是拿不下来,一开始就被人眼红,出问题是肯定,可我不出现,只能叫问题越来越严重,我必须过去,你把鞋子递给我,衣服就不用换了,你来来车,我们现在就过去。” 我哪里会开始,之前开车只会踩油门,方向盘都是大叔帮着的,当时也是为了脱险急了才那么做,并且路上都没有人,不担心出事故,可今天…… 我看看外面的天气,现在是下午五点,正是下班高峰期,我开车去公司?这不是找死吗? “不行,真不行,不会来,你这样也不能去,这样吧,你给司机大叔打电话,叫你的秘书去,或者问问陆泽忙完了没有叫脱去,反正你不能去。” 我挡住他,今天说什么不能叫他走。 这个人都这样了,怎么还顾着工作,我是真想不明白。 他却笑起来问我,“如果是你呢,你会因为工作危险而不赚钱吗?” 我…… 好吧,我会为了钱不顾危险,可我不会不顾及自己的生命啊。 “反正不能叫你去。” 正在僵持,司机大叔提着晚饭过来,看我们的样子,扭头要走。 我立刻叫他,“大叔,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们没做什么,你帮我拦住他,他要去工地。” 大叔又转身回来,看看我,看看白夜远,放下了袋子搓手说,“我去看看吧,具体情况我看清楚了白总再过去。” 白夜远没应声,只盯着我死死拽住他的手,无奈的笑了。 司机大叔又说,“毕竟工地很远,开车过去也要三个多小时,白总现在不能过去,实在不行我再通知您。” 白夜远深吸口气,尽管没说话,也算是答应了。 他临走之前叫我出去,我小碎步跑着跟上他。 在医院门口,大叔犹豫了很长时间才说,“你照顾好白总。” 我点头,“我会的,这是我应该做的。大叔你快去吧,免得叫白总担心。” 大叔没急着离开,又犹犹豫豫起来,似乎瘪了一肚子的话不知道怎么说。 “大叔,你有话要说吗?” 他眼睛很快的扫我一眼,轻轻叹息,“是,我……要道歉,之前误会了你,其实你是个好姑娘,只是生活上总有些无可奈何的。” 我笑起来,其实不在乎他以前看不起我,我做的那些也的确无法叫人接受,我说,“大叔,没关系,你快过去吧,开车小心些。” 他又轻轻叹息,“恩,你们也小心,张胖子估计过会儿会来的。” 张胖子来司机大叔知道,那白夜远也该知道啊。 我急忙忙跑回去,白夜远正在打电话,该是在跟秘书说工程上的事儿,我没打断他,可电话一直在说,直到张胖子来了他都没有挂断。 张胖子提了水果过来,还有很多味道特别弄的花,花都是新鲜,可味道太重了,我给放到了窗户边上。 他走过来看我,笑眯眯的,看着态度还不错,可说出来的话就没有那么好听了。 “婊子啊就是婊子,白总当你是个暖床的工具,你还当自己是个角色吗?” 我没应声,走开了坐在白夜远床边的凳子上坐着。 白夜远看我一眼,伸手过来抓我的手。 我不明所以的伸过去,他抓着后轻轻的握住了,对电话里面说,“这件事就这样吧,你处理好了给我拍视频留作证据。” 他总算挂了电话,还是没跟张胖子说话。 张胖子被当成了空气,可他没有走,搬来了凳子坐在了床的另外一边。 “白总,我来看看你,之前在酒店里我失手了,实在是你打我打的太痛,我不得不还手,谁想到我的刀子那么锋利,伤了白总,真是对不起。” 这话说的,好像全部的过错都在刀子跟白夜远身上,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呵呵,白总,说来也是奇怪,你我之间认识时间也不短了,可我们每次见面都跟敌人一样,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啊?啊,我想起来了,最开始是因为李苏吧?可那个是我姐姐,我跟李苏喜欢闹玩笑,我威胁她那件事也只是开玩笑,只是白总当真了。” 真是屁话,当初他威胁李苏的视频可不是假的,白夜远给李苏出头也是情理之中,就算两人感情不好,毕竟对外也是未婚夫妻,总不能叫白夜远看着李苏吃亏啊,自己面子也过不去。 可我想不明白,李苏怎么就能忘记那件事最后还跟张胖子走的这么近,好像当初真的是开玩笑? 我可不相信只是玩笑,这里面一定有别的原因。 白夜远没搭理他,张胖子的话跟狗屁一样,臭的厉害,叫人张不开嘴。 “呵呵,不相信就算了,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对了,还有一件事。”说着,他从怀里拿出来一个u盘,捏着u盘的一头上下掂,跟着说“你们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我拍着良心做保证,这是最后的东西,我也看够了,丫头身材不错,就是放不开,不知道在床上的时候会不会骚一些,不然做起来多没劲?” 说完,他眼睛毒辣的嫖我一眼。 我生气的狠狠瞪他,忍着脾气,捏紧了手里的本子,若非他跟白夜远之间有恩怨,我真的想现在就弄死他,张胖子这种人简直就是卫生间的蛆虫,活着恶心人,死了更恶心人。 白夜远笑了,“是吗?可这些对你来说有什么用?好像你不是个男人吧,哦,也不是个女人,那我该怎么凭借你?你又有什么权利凭借别人?” 张胖子不行,软的稀泥一样,这是李艾当初告诉我的,他必须吃药才行,可吃了药也未必就管用,那个人算是废物一个,一般找女人就是用手或者用嘴,玩的都是变态的方式。 我不禁偷偷看了他一眼。 张胖子自尊心受损,脸色大变,胖嘟嘟的鱼嘴上马上要冒出泡泡来。 忍了又忍,他一拳头隔空砸在了床边的栏杆上,哼道,“白夜远,别不知道好歹。” 白夜远眼睛轻轻的一扫,漫不经心的笑着问,“好歹?你知道吗?我给足了你面子,上次出手只是给你个教训,可你动刀子了,那这件事就复杂了,资料我早已经准备齐全,首先送到了你父亲那里,如果他不处理你,也好,我可以继续将资料送到更上一级,到时候你包括你父亲都会受到牵连,别告诉我办不到,我能拿到现在的项目,就说明我上头有人,处理你们父子,也未必不行。” 张胖子惊的脸上的横肉都颤了一下,“你……你敢。” 白夜远继续轻松的回应,“敢不敢试试就知道了,你敢试试吗?” 张胖子气的站起来,肥硕的身体就像是肉炖炖的皮球,缓慢艰难的转了两圈,伸出手指戳着白夜远的鼻子,“你有种。” 白夜远一点头,“的确,不过这个还要问女士,你可说的不算。” 我噗的没忍住笑出来。 张胖子气的直接掉头就走,摔的房门哒哒的响。 我起身追出去,将他拿来的东西都塞给了他,“拿回去,这点东西我也买得起,道歉这么没诚意还真是头一次见。” 他气的哈口气,“贱货,你也有脸说我?” 我扬起脸来,“我活的洒脱自在,我没做亏心思,我为什么没脸说你?倒是你,自己作恶,到了今天还不知道收敛,活该被人欺负。” 以往都是他欺负别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用过,现在也该尝一尝被人欺负的滋味了。 我没在理会他,踢了一脚他的东西,转身就走。 他气的在走廊里面咆哮,踢坏了病房门口的垃圾桶,一阵叮当山响,引来楼下的保安,几个人骂骂咧咧的将他赶走,才算清境。 第524章 我躲在门口头看,笑的我肚子疼,张胖子也有今天,真是活该。 “那种人少惹的好,刚才没有必要出面的。”白夜远对我说。 我不在乎的耸肩,“反正我要报复他,之前他欺负我那么惨,我不能就这么算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反抗的机会,我不可不想浪费了。” 他呵呵轻笑,“过来,你坐过来。” 我走过去,坐在凳子上仰头看他。 他伸手捏我的脸颊,“这么嫉恶如仇,所以才会一直都在痛恨我吗?” 我被戳到了痛处,有些不自然的推开他的手,低头说,“过去的事情了,不要再提的好,你……晚饭没吃不饿吗?” 我故意转开话题,不想跟他说那些感情上的纠结,既然注定了不能有结局,哪怕有焦急也要适合而止,等他出院,那我们还是从前的关系,不远不近,不好不坏。 “恩……拿楼下去热一热吧,该是凉透了。” 我提了晚饭出去,在楼下问了三个护士才知道微波炉的位置,排队等了半小时才等到我。 东西拿上来,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面。 “白……” 房间里面传来李苏的尖叫,“为什么?那个女人哪里好?就因为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处女吗?” 默了许久,白夜远轻声回答,“是。” 其实我早对这样的事情不在乎了,可在听到他那么肯定的回答的时候还是会无奈的心口窒了一下。 “呵呵,真有趣,白夜远,一个国外留学的高材生,竟然会在乎这些,你不觉得可笑吗?” 白夜远说,“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白夜远,你是不是疯了?我们才是真正订婚的未婚夫妻,她就是个假的,你家里人会同意吗?说好听她是出来自己做生意,可其实她就是个出来卖的,你怎么知道那处女的身体就是真的,跟你睡了之后没跟别人睡?” 白夜远轻轻一笑,“无所谓,你可以走了。” 李苏真的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给我泼污水的机会。 我站着没动,想听她继续说,说的再难听点才好,这样我才能恨她恨的彻底,甚至觉得因为痛恨她将白夜远占为己有都很痛快。 “白夜远,我不走,你休想赶我走。张胖子那个人是神经病的,你不能得罪他,你为什么要跟他动手,以前你不这样。” 白夜远没有再说,李苏在里面叨叨的跟剁饺子馅似的没完没了。 我也懒得听了,转身就走,才走到医院门口,白夜远打电话给我,“在哪里,为什么去了这么久,出事了吗?” 我看一眼天色说,“没有啊,我在楼下排队,遇到了个熟人聊天,来热饭的人很多,你着急了吧。” 李苏在电话里面咆哮,“挂断,你不能那么关心她。” 白夜远不在乎的继续对我说,“是啊,我饿了,你上来吧,顺便叫保安一起,这里有个疯子。” “啊,白夜远,你才是疯子。” 白夜远挂了电话,我的耳朵还能听到李苏的叫喊,隔着电话都震的我耳膜难受。 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急着进去,在外面转悠了一圈,以为李苏会离开,不想回来后还是看到她。 她倒是安静了,看脸色却没消火,见到我进来,狠狠瞪我,“贱货。” 坏人都凑到一块去了,骂人的本事都一样,张胖子也见面就叫我贱货,难道我这个贱货就那么碍眼吗? 她们倒是不贱了,可怎么做出来的事情还不如我呢? 我不禁好笑的还击说,“我贱不贱不知道,可我至少没做坏事,不像某人,就没做过好是。” 李苏站起来,“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李苏吵架的时候就真的跟没教养的人一个样子,我始终纳闷她怎么会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应该是个很温柔懂礼貌的人才对,可她……我啧啧有声,“李苏,你白读了那么多年的书,生意做的再好也还是个泼妇,你这辈子都不会好。” 周围的人都诅咒我,我耳濡目染也学会了,可跟她们比起来,还是差强人意。 “贱货,你说什么?” 我呵呵,没应声。 我提了饭放在了白夜远跟前的桌子上,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热气会散出来,铺盖着两个人的脸。 隔着雾气,我好像看到了白夜远脸上的……敬佩? 她眯着眼睛笑了笑,递给我勺子和筷子,“牛排都切好了,直接夹着吃吧,你多喝点汤,这个汤不错,对身体好。” 不知道是否太做作,还是我本就已经适应了与白夜远温柔的相处,这样的面对总觉得彼此像是好多年和睦的夫妻,互相关心,互相爱护。 “我吃这个就可以了,那个汤是你留的,热了一下不知道味道还好不好了。” 白夜远笑笑,还是将汤碗推给我,“喝吧,给你的。” “够了,你们做什么,做给我看吗,没有必要,我不稀罕,我来就是想告诉你白夜远,张胖子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件事还没完,你为什么不知道收敛,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李苏咆哮,裂开的烈焰红唇像是烧着的火,要将我们焚化。 白夜远低头吃饭,偶尔加一条青菜过来,“多吃青菜对身体也有好处,那个味道还好吗?” 我点头,低头猛吃。我是真的饿极了,真担心李苏急了过来掀桌子。 她继续咆哮了会儿见我们都没搭理,转身就走,高跟鞋咚咚的撞击地面,发出脆裂的声响。 我跟白夜远对视一眼,他的双眼满是狡黠的笑,看的我愣了一下。他的可爱一面,实在叫人移不开眼睛。 陡然,“咚!”李苏回来了,狠狠踹开了房门,就在我跟白夜远都愣神的时候,快步走来,一把掀翻了我们吃饭的桌子。 “哗啦啦,碎了一地。” 她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喷水的洗涤液,全都洒在我身上,我眼睛睁不开,捂着脸后撤。 听的一阵沉闷的声响,李苏开始嚎啕大哭。 “哪里痛,我看看,我叫了医生了,应该没事,别揉,撒开手我看看。” 白夜远紧张的拿毛巾过来擦我的脸,我使劲眨眼,泪水都流下来,眼睛酸痛的厉害。 “应该没事,我用清水洗一洗就好,哎呀,你怎么下床了,流血了。” 我盯着他肚子上伤口大叫,血水透过来,“快点上床去,快点啊。” 我怔住,他也怔住,彼此扯着手,噗嗤笑了。 我们多狼狈,那就有多无奈。 地上大哭的李苏膝盖摔破了皮,血流出来,染了一地,爬起来又因为地滑摔了好几次。 白夜远一脸怒气的盯着她看,同情的表情从有到无,最后变成无奈,“走吧,这一次我不追究,不要再来。” 我觉得,在白夜远看来,他对李苏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的,至少两个人还曾经相处过一年呢,他如果真的很讨厌李苏,也不会同意订婚吧? 可谁知道呢,现在李苏该没人喜欢了吧? 李苏离开没多久,医生跟护士还有保安也冲了上来,大家手忙脚乱,最后给我们换了病房。 晚上的时候,陆泽来了。 推门进来,径直走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臂低头近距离看我的脸,“没事吧?李苏做的?是不是?说话!” 我笑起来,“这不是没事吗,你干嘛啊?你忙完了?” 他没回答我,继续说,“我去学校找你,你同学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不去上课来这里照顾他吗?回答我!” 我点头,为了照顾白夜远,我都忘记了去上课,我自己都没想到。 可我没后悔。 照顾他,我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我,我就是想留下来照顾白总,陆总,那你来了我就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躲着他。 他笑起来,“我哪里会照顾人啊,只是带来了两个护工,这样你就可以回去好好上课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耽误学习啊。” 白夜远看向我,眼睛轻轻眯了起来,跟着就笑了,“那你回去吧?” 白夜远这意思是不想叫我走啊,他的语气不管怎么听都叫人觉得有些不太对。 这叫我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我,我明天再来?” 我十分没力气的说。 陆泽声音提高了几分,“你来也做不了什么,还是早点回去吧,我要跟白总商量点事情,哦,对,我有些资料没拿来,正好我送去你回学校,一起走吧。” 陆泽用了力气拽我的手,轻轻扯了一下,我站着不动的身子都被带的歪了身子,不得已还是跟他一起出来。 “回去后好好休息,我顺便给你介绍个工作。” 陆泽的意思我懂,不过两个人之间尴尬的不想挑破那层窗户纸罢了,他不想我接触白夜远,也因为我之前的拒绝,不管是真的关心还是出于私心,他都会阻拦。 不过,我这样留在白夜远身边,也的确不是很正确。 在他的车子上,他说了给我介绍都工作的事儿。 我听都有些走神,还是听懂了,他之前介绍给我认识的那个老板需要人手,不过是兼职,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把之前缺失的一部分账目对好,如果再出现错误,我这段时间也拿不到工钱,不过做好了我可以一次性拿到三万块。 这真是个不小的数目,并且我可以学到很多都关系,跟我的专业有关联,那我做起来也会顺手一些。 “行,我去,那什么时候可以去呢?” 他说,“明天早上,我去接你,送到他公司,简单介绍一下工作流程就可以了。” 这么快啊。 我想到白夜远,就有些打退堂鼓了。 白夜远在医院是有人照顾的,可我就是有些不放心。 这个担心放在心头上,就像是被人放了火,烧不起来也烧的我难受。 陆泽说,“白总明天就出院了,他要去工地,到时候医生也会跟过去。” 我情不可闻的舒口气。 “呵呵,很担心他吗?” 我一怔。 第525章 他没有再说,车内的气氛尴尬起来。 到了学校,他非要送我到宿舍楼下,我跟他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要走,他在原地站着大声问我,“真的拒绝我了,是吗?” 我愣了一下,背对着他站住脚,抱着书包的手都在咚咚打鼓,半晌我才说,“恩,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确切来说,是我配不上他,我走错了一步,那以后的人生都有了污点,他陆泽太好了,值得更好的人。 “傻瓜,我说过不在乎你的过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吧,我不会强求你的,暂时……”顿了顿,他还是爽朗的笑出来,对我说,“叫我哥哥也不错,我不介意,回去吧!” 我心里说不上的滋味,难受的皱眉,不得已跑走。 宿舍的气氛更加诡异,一股难闻的味道,我狐疑的看着三个人,坐在了床沿边上。 难得今天她们都在,也难得的安静没有动手或者吵架。 三个人都看着我,眼神奇怪,看的我浑身不自在。 “那个人是你哥哥?”刘崇问我。 我没吭声,这件事跟她们没有任何关系。 “呵呵,不说就是默认了,你最近不是在医院照顾白夜远吗,课都不去了,还真是用心良苦啊,怎么?白总跟你和好了?”刘崇的话偷着酸,好像我抢走了她的男友。 我呵呵冷笑,“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哈的呵道,“是啊,跟我没关系,我也没说有关系,就是问问,问问都不行了?啧啧,真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连我们都不放在眼里了。” “别说了,我还要休息。”低喝的是李艾。 李艾躺在床上,身子绷直,半张脸上都肿起来,看样子又是富二代打了。 刘崇没再说话,只眼神不善的盯着我。 这个宿舍待着都要窒息了,我有时候真想一咬牙就搬出去住,可我现在还欠着好多律师费呢。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刘崇一直在听歌,声音特别的大,李艾闹的踹床,她也不搭理。反倒是一直嘴巴很毒辣的李智今天表现的异常的反常,安静的像是哑巴了。 我背对着她们,戴了耳机打算睡觉,这会儿身后被人拍了一下。 我转头,看到了坐在我床边上的李智。 她冲我摆手,我摘了耳机坐起来。 “有事吗?” 我开始心里打鼓,不知道她李智要做什么,真要动手我可没力气,这一天照顾白夜远够累的了。 “我问你点事儿,我们去阳台说。” 她先起身出去,开了阳台的门,顺道扯了两个马札坐过去,我犹豫了会儿才掀开被子也跟着过去。 李艾看我一眼,哼道,“小心被打。”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没招惹她,李智应该也不会混不讲理的直接动手才对。 我出来,徐掩了阳台的门,坐在她身边的马札上,仰头正好看到了天空上的月亮。 咔!她打了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 我看过去,盯着那燃着的香烟轻轻吸气,烟气很重,这个烟应该不是很贵。 “我问你。”她吸一口,似乎很上瘾,眼睛都眯起来,“你觉得白总那个人怎么样?” 我想了会儿如实说,“也还好吧,我不是很了解。” 其实仔细想想,我对白夜远了解真不多。除却那些拍迫不得已的亲密,我跟他之间也只有那么点好感了,好像这份好感也在渐渐淡忘。 “呵呵,我可以告诉你,他非常好,我了解他,甚至比了解我姐都要清楚,知道为什么?” 我摇头。 她又狠狠吸一口香烟,很久才继续说,“我在国外长大,李家跟白家是世交,三辈子的交情,他比我打了几岁吧,上学那会儿他就在我隔壁,他对我比我家里人对我都好,可后来两家因为几次做生意闹了矛盾,就疏远了,他去上大学后我就没见他,不过人是不会变的,他真的很好,细致入微,做事虽然有些时候不讲究后果,可也要分情况,至少对他看重的人不会这样,我可以告诉你,他喜欢你,只是……呵呵,有些东西不是光喜欢就可以的。” 我点头,有些无奈的轻轻吸口气,“我知道,所以为才一直没往前,知道跟他不一样,我们不是一路人,就是……哎,或许真的就是人们说的,身体给了谁,心就跟着走了,其实未必自己就真的喜欢,我现在也困惑。” 突然跟她谈心起来还有点怪异,可我不排斥谈心,只要她不跟我争吵不挑事,还是可以做普通朋友的,毕竟都在同一个宿舍住着,闹的太僵也不是好事。 李智笑起来,“不奇怪我为什么不跟你吵了吗?” 我说,“或许你想说别的事吧,争吵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她满是欣赏的看着我,而后说,“我有时候很欣赏你的,你是那种坚韧不拔的性格,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爬起来继续做事情的那种,我真的很佩服,可我不行,我好吃懒做,只要家里给我钱就好,所以我一直都没什么追求,唯独家里这件事,你知道我为什么刚开始那么针对你吗?” 我耸肩,或许有难言之隐? 她吸完了一根香烟后狠狠的在地上踩灭,而后无奈笑起来,“因为,我为了钱,我姐说只要我挑拨了你跟白总,叫你跟他彻底决裂,我就可以见到我妈妈。” 我心惊了一下,难受的皱眉看她。 “不用可怜的看着我,我一点不可怜,我就是个没两人的人,当初是我自己选择而跟我妈妈分开住的,这样我就可以得到李家人能得到的一切了,包括遗产,可我还没到二十五岁,所以这些东西都暂时拿不到,我妈妈是死了还是活着,我也不知道。没错,我就是私生女。” 有钱人家最怕的就是在外面生出多余的孩子来,可偏偏好多有钱的男人就喜欢搞这一套,生出来的孩子也不好好抚养,最后受气的还是自己。 “李智,其实……人生可以有很多选择,不过不管是哪一条路,自己不后悔就好。” “我知道,所以我觉得我这条路选的没错,我很喜欢。啊对了,我给你看个东西,你一定感兴趣。” 她转身进去,没多久又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平板,解锁后,点开相册,我盯着相册的画面愣神。 那个小小的圆脸,该是白夜远? 她笑起来,指着照片上的孩子说,“没错,是白总,我以前叫他白哥,后来人人都叫他白总,我也跟着叫白总了,称呼上都能看出来我们多生分了,你再看这里,嘿嘿……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她指着另外一张照片上露着屁股的小孩子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我被她这样吓到了,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就是心里难过,你知道吗,我其实挺孤单的。” 我心口一窒,一伸手,将她抱住了。 她在我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别人都有爸爸妈妈,我没有,别人都有亲情,我也没有,唯独对我好的哥哥也离开我了,后来知道我还有个姐姐,可她每次看到我都跟看到仇人一样,甚至因为她有点神经质,我见到她就害怕,她要是真打我,我死了都没有人管,谁叫我是个私生子呢?” 我安慰她说,“那是以前的事情了,你现在长大了啊。” “有什么用,还是在李家人的监视下,你以为我在这里就自由了吗,都是李家人的安排,她们一句话,我就是死也要去,不能回头,我现在真想反抗啊,可我都不知道怎么做好。” 反抗又谈何容易呢? 我与生活抗争了这么久,还不是别人一个指头我就能栽跟头,抗争下来,甚至都叫我有些怀疑人生了,我好累,真的好累,可生活还要继续。 “林苗苗,以后我们做朋友吧,不是,你别误会,我的意思就是,表面上我们还是敌人,可背地里我们做朋友,我为难你的时候都告诉你,你躲开就好了,做给别人看,其实我也不想整天臭脸找你吵架。” 我噗的笑起来,她这话听起来像个才懂事的小姑娘,叫人恋爱。 “好啊,我其实没有意见的。” 她重重点头,伸手要跟我拉钩钩。 我不好意思的还是伸手过去,“那就拉钩钩吧,呵呵!” 她笑着,一脸的满足。 遭受过那种生活长大的孩子,需要的东西其实很少,只要回赠给她一点点,就很满足。 她跟我很像,遭遇也似乎差不多了。 不过我的爸爸……我想,下个月该去看看他了,天气变冷,多买点衣服才行。 躺在床上,我反复算自己手里的钱,怎么算都觉得不是很多,一想到还欠着律师费三十几万,我浑身都难受。 早上,陆泽的电话打过来,我才爬起来,看时间是早上五点。 他来的可真早。 我匆忙忙爬进他的车,才坐进去,他递给我豆浆,还有半只用牛皮纸包好的油条。 “趁热,吃了吧,吃饱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我笑着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你吃了吗?” “在医院吃过了,送他去了工地就来接你了,哦,他叫我想你带好。” 他口中的“他”说的就是白夜远。 我愣神的点点头,“知道了,我很好。我们快走吧!” 早上车子少,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地方,对方的人来亲自接我们,电梯上简单的介绍了工作的流程,不等我们到办公室,已经把整个工作都说明白了。 其实任务很简单,就是核对账目,我只需要按计算机算字数就好。 可文件太多了。 门打开,我愣在了门口。 陆泽也惊叹,“这么多?一个人的工作量吗,需要多久,一个星期?你们老总呢,我给他打电话,这些一个人做不完的,这不是虐待吗?” 陆泽拿出电话就要打,我给拦住了。 其实不是不能做,只是需要加班,晚上要熬夜才行。 “那个助理大哥,能问下你们经理,如果我都做好了,是否可以给我加钱?” 陆泽皱眉拉我,“你疯了?这么多人要累出毛病来的。” 我笑笑,“不会,其实很简单,数字我过一过脑子就知道对不对,这些不是问题,可我需要加钱。” 陆泽无奈的看我,又看向助理。 助理为难起来,还是笑着说,“我问问我们老总吧,我也做不了主啊。” 第526章 没多久,陆泽跟助理一起回来,陆泽笑的,助理却皱眉不吭声。 我问,“怎么了?没谈妥吗?那我们回去好了。” 助理摇头,看一眼陆泽说,“谈妥了,老总说给林小姐七万,但是要保证一定没问题,七天,不能超过一分钟。” 陆泽挑眉看我,“我给你想办法你,他说了你做完就好,可没说几个人啊。” 陆泽的意思是要找别人来,那我的钱岂不是分出去了,我可不愿意。 “我自己来,陆泽,你别插手,这是我都工作,七万就七万,我保证完成任务。” 陆泽还要再说,我已经扎起了衬衫的袖口开始核对了。 他是想找他公司的人来帮我,那这个工作我做着还有什么意义,为了钱也好,为了工作经验也好,我不能就这么把工作机会都叫别人分担,我要成为别人的顶梁柱,却不是别人的拖油瓶。 晚上,白夜远的司机给我送晚饭,我吃完了饭盒一扔继续扯开膀子开始核对。 到了后半夜,我困的睁不开眼,不得已出去走了一圈,在外面,遇到了我好久不见的熟人。 我记得当初我跟白夜远在同一个酒桌上喝酒的时候,那个女人也在,只是她没喝酒,只一直低头吃菜,她是白夜远身边的人,是助理还是副手,再或者是……秘书? 我走过去,主动跟她打招呼。 她愣了一下,盯着我看了会儿就笑了,“是你啊。” 她竟然还记得我,我很是欣慰的说,“你记忆力真好,竟然还认识我,你这么晚了去哪里啊?” 这里周围都是公司,大厦一个挨着一个,做做高楼就像是参天大树,将这一片都遮盖的密不透风,一直都是阴冷的,我出来在这里是想叫自己醒醒脑子,可她这么晚了在这里出现就奇怪了,白夜远的公司不在这一片啊。 她有些尴尬的笑开了,半晌才回答我,“我在附近住,出来走走。” 这……我低头看时间,“都凌晨两点了,很危险的,不过这附近有住的地方吗?” 她随便往身后一指,“有啊,在那边,呵呵,那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学校吧,这里不安全,呵呵!” 我盯着她快步离开的背影奇怪着,喝光了最后一口咖啡才进去,才走到门口,就听脚步声紧凑,几个男人手里握着家伙飞奔了过去,为首的男人骂骂咧咧,“麻痹的,那个婊子呢,草,偷了老子的东西还想跑?给我找,找不出来就直接去她公司闹。” 我惊的立刻转身往里面跑。 这个晚上我对账到了凌晨四点,真的困的厉害了趴在沙发上对付了一宿,还好不是很冷。 早上,陆泽的司机给我送了早饭,我还没吃完,司机大叔也来了。 我吃着嘴里面的油条,跟大叔说,“我吃着呢,你吃了吗,一起吃点吧!” 他看我一眼,从我嘴里面撤走了我嘴里面的油条,对我说,“这个对身体不好,白总叫我送了炒饭,还有你喜欢吃的香蕉牛奶,还是热的。” 陆泽的司机也还没走呢,站在门口该是听到了大叔的话,推门进来问大叔,“怎么说话呢,油条怎么就不行了,现在的东西没有添加剂的,这是陆总自己做的。” 我愣住了,陆泽会做油条? 大叔呵呵一笑,“这个也是我们白总自己做的,我说油条就是对身体不好,那是油炸食品。” 陆泽司机呵呵也是冷笑,嘴角抽抽,“所以呢,你有权利拿走陆总给的东西随便仍在垃圾桶?我说大哥,你也是成年人了吧,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昨天我来就遇到了你,你把我给林小姐的晚饭弄哪去了?” 大叔没有犹豫的直接回答,“扔了。” 我去! 我惊的站起来,站在两人中间,看这样子是要的打起来。 “两位大叔,都不要吵了,你们送东西给我感激还来不及,千万不能因为我吵起来,要不这样吧,你们送的东西我都吃一半你们看行吗,都是好吃的,这对我来说都是有营养的东西,呵呵,是吧?呵呵!” 人生艰难,讨好两个老总就算了,司机我都要好好应付,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大叔不依不饶,“不行,昨天中午我送来的午饭呢?你给我扔了?” 我的天啊! 我脑袋都要炸,我气的跺脚,“都不要吵了,没什么好吵的,我都吃了还不行?” 大叔一把拉住我,“不行,油条不能吃。” 我僵住,手里是半根油条,嘴边是大叔送过来的炒饭。 看看左边,看看右边,我挣脱开两人,“那我都不吃了,你们吵去吧!” 大叔见状,放下了炒饭,看一眼时间,“那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不逼你就是了,这笔账我们出去算。” 陆泽司机冷嗤一声,看着大叔先走,顺手将他拿来的炒饭踢翻,而后告诉我,“放心吃油条,对身体没坏处,陆总喜欢的口味。” 我无奈的叹息,看着两个老顽童一样的人走了也才算舒口气。 谁知道,没多久,楼下保安跑过来对我说,“打起来了,我报警还是不报警啊,都是你的人啊。” 我悲苦的叫了声,“我的天啊。” 我匆匆跑出来,正看到两个人在公司大厦后面扭打成一团。 大叔狠狠踢了陆泽司机一脚,陆泽司机转身给大叔一拳头,两个人加在一起都有六七十岁了,还跟个孩子一样,真叫人笑话。 我跑上去把两个人扯开,“都住手,你们是小孩子吗,怎么还动手?大叔,你是白总的司机也是保镖,白总要是知道你这样多丢脸?大哥,你也一样,不觉得丢陆总的面子吗?他们还是好朋友呢。” 两个人楞了一下,纷纷呵了口气,放开了彼此。 我说,“一个饭而已,你们商量一下不就错开了,犯得着还扔了对方的东西?” 大叔说,“这里面还有私人恩怨,丫头,不信你问他,当初你出事,他是不是也在场,他为什么没管?这个人就是个人渣!” 我惊得问,“我出事,什么事儿?” 大叔狠狠瞪他说,“就是上次张胖子围困你在酒吧门口那件事,他也在,当时还不是陆总的司机,我没说,可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人渣。” 我大惊,可救人与否也要看自己力量,那司机瞧着身材不是很强壮,当时张胖子好多人呢,不来救人也可以理解。 大叔又说,“你还拿了什么东西,交出来,那是陆总给丫头的,你拿出来。” 我盯着陆泽司机看,他狠狠瞪过来,从怀里摸出来一张卡。 “是什么啊?”我好奇的问。 “银行卡,陆总给你的,我暂时收着,里面……没多少钱。我会还上的。” 我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这卡是给我的,可是他给藏起来了,甚至把钱取走了花掉了,现在跟我说可以把钱还上?这跟偷窃有什么分别? 陆泽的司机我接触的不多,好像也是他来国内才找的人,或许他都不知道自己信任的人会是这个样子。 我接过银行卡,对他说,“大哥,这卡是给我的,收不收也是我自己做主,可你被拿去了还花了里面的钱就是偷窃啊,我暂时不会告诉陆泽,但是你要把钱都还上,等你还上了我再还给陆泽,不过有期限的,一个月的时间。” 他支支吾吾了一阵子还是点头,“行。” 司机大叔指着陆泽司机警告,“以后还做这样的事儿,我饶不了你,你只是个开车的,别把手伸的那么长。” 陆泽司机没应声,抓了抓脑子就挤开了司机大叔走开了。 司机大叔说,“当天我去接你,在路边看到了陆总,他把银行卡交给他我看到了,里面应该有五十万,你去看看少了多少,我担心那小子跑路,回头这钱你怎么说都说不清楚,实在不行我告诉白总。” 我立刻摇头,“不行,我的事儿不想叫白总知道,尤其是钱的问题。” 我觉得,不管是什么关系,但凡是涉及到钱了,就说不清楚了。 尤其,我不想因为钱的问题再叫别人以为我是个贪图钱财的女人才接近对白夜远,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能越简单越好。 司机大叔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交代我吃了饭再休息才离开。 我攥着银行卡,看着卡背后的密码,到底还是去了楼下银行查,我盯着所剩无几的数字,吓出了一身冷汗。 五十万,这里面只有一千块了。 我又给陆泽打电话,那个司机没准真的就跑了。 陆泽告诉我,他也联系不到司机了,工资都不要了,今天正好是发工资的日子。 咚的一下,我的脑子都要炸开了。 “有事吗?或许他又回家去了,他家里还有个病重在床的母亲,我回头去看看。” 陆泽善良,看人也少了几分猜疑,可现实社会中,坏人还是很多的。 我没说原因,就匆忙挂了电话。 这件事我谁都没说,攥着只有一千块的银行卡看着面前放着的账本,心里像是涨了草。 我想过无数种方式,可都觉得不妥,陆泽给我钱是好心,我不收那是我的问题,可司机拿走了,那在陆泽看来我已经拿了钱,现在我告诉他钱没了,即便追溯司机也未必把钱拿回来,并且他这份心思也变了。 所以,这笔钱我只能慢慢的悄悄的补上。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告诉陆泽,钱我没动,还给他就一切ok。 心思如此是好,可钱呢,从哪里来? 我赚钱的速度怕是永远都没有用钱的速度快啊,并且这笔钱已经被用掉了,陆泽不知道吗?嘶…… 我发愁起来。 这一天整天,我对账的速度都慢了下来,晚上司机大叔又给我送晚饭,特意问了这件事,我没说什么,就简单的糊弄过去了。 他走之前告诉我,“白总明天会过来。” 第527章 我怔忪了会儿才点头,“哦,知道了,明天就差不多了。” 账本一共三十个,我先简单的对了一遍,发现了十多处的错误,到了最后竟然发现收拾不平衡,说明问题不小,如果是账本本身的问题,我还好说,工资内部账目不全,大可找回来,可如果是我的问题,我的工程可就大了。 晚上我熬夜到两点多,还是昨天那样困的厉害,又下楼去之前的地方吹风。 年底了,帝都也冷的厉害,风吹在身上冻的我直颤。 这会儿,脚步声近了,我寻声看过去,又是白夜远公司的那个女职员。 我笑着打招呼,她抬头,我吓了一跳。 若非我是个无神论者,当真就吓的魂飞魄散了,她脸上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还挂着血水,眼珠子都凸起来。 “又是你啊。”她口齿不清的说。 我跑过去,上下打量她,“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吧,你是不是遇到歹徒了,附近治安不好吗?”说着,我已经拿了电话出来。 她一把按住,情绪激动的摇头,“不要,不要报警,我没事,我还没事,不要报警。我,我走了,你就当做没看到,你快进去,进去啊,哎,进去啊。” 她狠狠推我,我搬在石阶上险些跌倒,踉跄的往前面紧着迈好几步才站稳,等我回头,人已经跑远了。 没多久,身后又追上来一群男人,其中一个男人手里握着棍子,该是铁棍,在漆黑的月色下竟然也闪闪发亮。 他回头看我,就要朝我走来。 我立刻转身往大厦里面狂奔。 保安也出来,张望了会儿,就把大门关上了。 隔着房门,还是能听到外面的谩骂,“臭婊子,我们蹲守好几天了,好不容易抓到她,又叫她跑了,给我继续找,娘的,吃了我们的就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吗?这个世道真是变了啊,婊子都想爬到我们头上占便宜了,哼,那边继续找。” 那个人回头看我这边一眼,手里的铁棍换了个方向,这才转身走。 保安大哥过来对我说,“最近总有一伙人在这里闹事,好像是在找仇家,看样子是要出人命啊,你还是别处去了,想吹风去五楼,那边有阳台,窗子开了风一样很大。” 我点点头,感激的对他笑笑,快步往回走。 才坐在凳子上,电话就响了。 是个陌生号,我小心的接起来,竟然是刚才那个女人。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出现在这里,好吗?” 我迟疑着说,“啊,好,可是你怎么有我的号码,你没事吧,我……” 电话已经挂了,我攥着电话愣神。 “这是怎么了?”我到底还是担心的。 隔天早上,电话新闻蹦了一串的页面,头条新闻题目,女白领深夜加班路与歹徒,被刺身亡。 哄,我的脑子炸开了。 我盯着打了马赛克的图片,似乎仍旧能透过厚厚的马赛克看到一滩血水上面躺着的女人的样子。 昨天我们还说过话,通过电话,甚至祈求我不要说出去她的位置,今天就阴阳相隔了。 敲门声传来,我惊得扔了手里的电话。 公司的助理过来了,来问我是否已经对账完毕。 我愣了下才说,“不是还有三天吗,我现在已经对了两遍,暂时发现错误不少,应该能完的。” 他点点头,走过来低头瞧,随便拿了一本出来翻看,背对着我走了一圈又随便的放了下来,跟着说,“还是快点的好,我可是用我的工作跟老板打包票的,你这边完成不了的话,我可以好拎包走人了。” 我连连点头,知道他当时肯定是陆泽要挟,不然怎么会脸色那么差劲? “放心好了,我休息会儿继续。” 他笑笑,看一眼我的电话,该是注意到了我看的网页内容,“看新闻了吗?就发生在我们公司附近,听起来很恐怖吧,你晚上没听到什么动静吗?” 我摇头,脖子都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响声,就算我知道,也不能说,死者之前叫我严守秘密,那除非警察来询问,不然我不会说出口。 不过,是否我要去警察那边报警,至少我还是见过那几个人的。 我走神的时候助理已经离开了。 晚上的时候,白夜远真的来了。 我问了他那个女职员的事情。 他低头想了下才说,“早离职了,那个公司搬迁后我回了总公司,小公司无人料理,转手卖掉了,很多员工已经离职,怎么问起她来了?” 看样子他还没看新闻。 我说,“就是随便问问,你看新闻了吗?” 他摇头,顺便就端着电话开了锁,跟着说,“最近都在工地,忙的四脚朝天,总算忙完了一个阶段过来看看你,新闻怎么了?” 他低头随便翻开,就盯着电话不吭声了,半晌才皱眉嘀咕说,“是她吗,她的确叫赵芸,好像是在附近上班,我之前来过这边遇到过她,她做的是房地产,要绘制图纸,加班是家常便饭,通常半夜才回去的。” 难怪每次遇到她都在晚上。 房地产啊,好像这个行业结交私仇的也不多吧,通常都是做金融的人比较容易被人记恨,投资错了钱收不回来了,最后闹的不可开交,可房地产都是求爷爷告奶奶的事儿,巴结还不来不及呢,怎么会这么大的伸手打很? 白夜远盯着我看。 我一怔,看着他眼睛,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了什么? “说说吧,你都听说了什么?” 他坐直了身子,往沙发后面依靠,舒展身体打算听我详细说出来。 我犹豫着,还是说了。 比较起来,我还是相信他的。 说完后,他一直没吭声。 我急了,问他,“这事儿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他蹙眉,伸手叫我坐过去。 我听话的坐在他身边,故意拉开了一段距离,他一伸手,将我抱住了,手放在我肩头上,问我,“你肯定要去报警的吧?” 我点头,“是。良心上过不去,我见过那几个人,就算赵芸不是那几个人杀的,我也想提供点证据。” 白夜远戳我的脑袋告诉我,“愚蠢。这件事与你没关系,为什么要蹚浑水?赵芸做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吗?再者,你不怕惹麻烦吗?你见过他们,他们也见过你了。” 这倒是,我心惊了一下,问他,“那该怎么办?” 他摇头,“就当做不知道,就算有人来的调查,也当做不知道,你不是说保安也见过那几个人吗,可他怎么没去报警,周围的人或许见到的更多,也没见有人去说什么,这个事儿一直瞒着,说明心里都有一杆称,知道这个事情不能搀和,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这么安静,保安大叔知道的比我多呢,并且附近全都是公司,加班、值班的人很多,看到这个事情的问少不了。 可是…… “我还是想去报警,至少帮助她伸冤啊。” 白夜远无奈起来,轻轻捏我的脸,拉着我的皮肉拉的老长,“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管的了,不过我可以给你透漏点线索。” 我睁大了眼睛问,“你都知道?” 他摇头,“听说而已,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房地产这一行是不错,可最近几年被疯魔化了,得罪的人可不少,我也做这一行我自然知道,赵云是做草图的,之前设计方案我见过,还不错,只是这个人脾气不是很好,与第三封沟通的时候通常都要那点小恩怨才能叫她不发脾气,第三方的人,你觉得都是那种人?小混混,黑势力,得罪了肯定会报复,我猜测,跟这些事情有关系。你也说了,她打电话告诉你不要告诉别人,说明她知道自己多危险,可谁想到,当天晚上被打后逃了还是没能逃过一死呢,或许也是因为钱财。” 我倒抽口气,听的浑身不自在。 社会复杂,人心叵测,真的好可怕。 “好了,你这边完成了多少,我叫助理带人过来了,余下的我叫他们去处理,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最不想的就是被人干涉我的生活跟我的工作,好不容易找了个正儿八经收收入高的被他搀和了那我这不等于我拿的钱也是他给的? 我拒绝说,“不行,这是我的工作,希望白总不要插手,出去的话……三天后吧。” 他眯眼打量我,跟着就笑了,一点头,“好,三天后,那你继续吧,我回公司,以后事情给我打电话,啊……听说陆泽的司机失踪了?他已经去报警了,人还没找到。” 我哦了一声,没说话,想到陆泽我就心里有亏,钱啊,五十万啊,怎么还给他? 这件事我没说,笑笑,送他离开。 站在门口,来往人很多,我故意站的离开他远一些,就是不想被人误会。 他反倒走到我跟前来,不顾人来人往,把我拉到他怀里,狠狠亲吻,“太想你了。” 我被亲的蒙了,眼巴巴的仰头瞧着他,等他下一个吻过来,我才知道躲闪。 “别这样,我们不该这样,你快走吧!” 他笑笑,指头轻轻挑我的下巴,笑着离开了。 他走后没多久,发了微信给我,“想你,结束后我来接你,去我家。” 三天后,我总算核对了全部的账目,交接的时候助理带了另外一个人过来了。 他介绍说,“这是我们公司的会计主管,现在要查一下,如果没问题了我们就付钱,那我们的合作就结束了。” 我点点头,将全部的账本按照顺便放好,排列出来后我发现不对,少了一本。 可账目是对的,为什么本子少了一个? 我正皱眉翻找,那边的会计主管就说,“不对吧,我给你的账本是不是少了什么?” 我说,“或许是掉了吧,我找找看,不会丢的。” 我翻遍了每个角落,可都没有。 我急了,“这……不对啊,可账目是对的,账本少了就有问题了。” 会计主管也说,“你也知道账本少了有问题了,这个是机密文件,丢了你能负责吗,还有,你额外做的修改我怎么没看到,你是不是在里面做了手脚?再有,为什么这边的东西都做了涂改?这是你做的吗?” 第528章 我看过去,摇头,“不是,拿过来的时候就那样了,我核对了好多遍都不对的,后来找了原对账凭证才知道这些有问题,所以数目是对的。” 会计主管指着我鼻子,低喝,“你恶意涂改我们的账本,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拿钱也不用这样做吧,这要我们怎么重新核对账目?” 一定大帽子扣下来,我整个人都凌乱了,可这个事儿,跟我没关系啊。 我摇头,还要解释,主管认定了是我做的手脚,“你不承认也可以,我们只好交给相关的部门去处理了,等核对清楚了你才能脱离嫌疑,张助理,我先叫人把账本封存起来,这么多东西可不能再丢了。” 助理眉头打结,满脸苦涩,“好吧,哎,我要去跟老总汇报一下,真是烦透了。” 我被助理叫来的人关在了房间不得外出,要等他的老总回来了才能放我走。 我呆坐在沙发上,一点点的想这几天的事情,十分确定我没弄丢东西,出来进去的都拿着钥匙,即便有人进来我也会特意叮嘱不要乱碰。 哎? 我看着门口站着的助理,走过去扒开门缝问他,“张助理,你那天拿了账本出来看,之后放回去了吗?” 他僵直了脊背,一直没吭声。 我以为他没听到,继续问他,“你放回去了吗,我记得你拿过去看了看,是不是?实在想不起来的话就去调取监控看看吧,啊?” 他陡然转身,发狠的瞪我,哼道,“别污蔑我,我没拿过。你好好呆着,不要乱走,我去接我老板,真要出事,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被他呵斥的跳了一下,盯着他背影,直到看不到了才把脑袋缩回来。 这件事,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太对呢? 前后事情都太奇怪,中间赵芸的事情,后来又有这件事,好像都可以安排一样,我不过对账,怎么就赶上这么多奇葩的事儿了? 我打电话给陆泽,他没接,电话响到自己断了音。 我又打电话给司机大叔,问他是否碰过账本。 他在电话那头没回应我,安静了会儿竟然是白夜远说话。 “在哪里?” 我说,“在办公室,不叫我出去,我担心张秘书删除监控录像,那我就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了。” 白夜远回头对司机大说交代,“开车,现在过去。”他又对我说,“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去,不要硬碰硬。” 大概两个小时,来人了,却不是白夜远。 来的是张胖子。 我彻底的明白,这是被人下了圈套。 张胖子哈哈大笑,一脸的得意,“小妞,我们真是有缘啊,竟然又见面了,呵呵……” 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我弹跳起来,站在窗户边上,偷偷往下面瞧,白夜远的车子该是早就到了,别人拦在了外面进不来。 张胖子说,“别看了,他进不来,到底是个冤家的公司对手,能轻易进来那保安不是白找了吗。呵呵,可我能进来,知道为什么吗?” 我盯着他的脸,满脸的横肉上都写满了得意,这件事他该部署了很久。 “呵呵,满足地的问题吧,我现在一一告诉你。” 他盘腿坐好,可身子肉太多,腿下来后咚的一声敲打在地面上,仿佛整个房间都在晃。 “我是公司的副总裁,呵呵,你以为哪有那么多好事给你几万块来审核账本,这就是个幌子,说好听的就是请君入瓮,说不好听的呢,嘿嘿……你活该。关门打狗,我想怎么弄你就怎么弄你,还有那个白夜远,现在不也是外面的一条狗吗,蹦跶再欢又怎么样,还不是不能把我怎么样?哦,对了,陆泽介绍你来的,哈哈……那个傻逼,总以为认识了个熟人就能给帮你什么,啧啧,不长脑子的外籍华人,傻逼一个,好了废话不多说,我来给你说说我的意图。呵呵,你吗,卖出去其实价钱很好,可老子现在没那个心死了,我喜欢自己玩。” 说完,他坐好,拉链拉开,“给我舔。” 我不禁想笑,他那个不行,还非要整天显摆出来,那么小的东西怎么好意思露出来? “张胖子,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是不会得逞的,这里是七楼吧,我觉得我从这跳下去了,不死也是半个残疾,事情反正会闹大,到时候你怎么收场?” 他呵呵的笑,不在乎的伸手,“是吗,那你跳啊,我看看你怎么跳,窗子能打开算我输。” 我狠狠推了两下,窗子是推不开,可之前我还能打开的。 他哈哈大笑,“你想死可没有那么容易,给我嘬两口,给老总我伺候舒服了,我肯定放你走,可什么时候舒服呢,看我的心情,呵呵……你一定很骚。姓白的那小子没花钱给你隆胸或者是整容吗?啧啧,真是小气,要是我的女人,肯定舍得花钱叫她整成天仙,自己看着也高兴,最主要,玩两年够了腻了,转手给别人,还能送礼,真是保赚不亏的好生意,哈哈……” 他笑的张狂,猥琐的脸上写满了卑鄙,这种人,怎么能是一个市内某局长的独子?真给他父亲丢脸。 我冷哼,“我偏不答应呢?” 他哼哼,不答应?“来人啊,把人给我扒光了。” 我抓起桌子上的剪刀,“张胖子,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他不在乎的扬起下巴,“好啊,自己戳死自己,我还免得动手了,不过趁热,我还能来一发。” “张胖子,你连人都算不上,活该是个废物。” 他笑不出来了,被戳到了痛处的人通常都会歇斯底里,发狠的大叫,“人呢,都死哪去了,给我把她衣服扒了。” 我剪刀调转了方向,紧紧我握住。 我这群人敢动手一下,我就杀了他们。 张胖子还在说,“你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上次扒光了我没看到什么东西真是可惜了,所以就再看一次喽,没准看中了你你的身材,我就直接拉着你去做点别的,免得受这点醉不是?好东西我通常都知道分享,女人更是如此,给我拔了。” 三五个男人都站在门口,其中就有张助理。 他们都没动,纷纷看着我,互相看对方。 张胖子气的大叫,“草,都不听话了吗,还想不想干了,我是这里副总裁。” 张助理说,“副总裁,这里是公司啊,万一出了事,我们都麻烦。” 张胖子发狠的踹过去,张助理身子歪了歪,“亏的跟我是同一个姓,我小子真没种,你们给我上,快点,不然我开除了你们。” 另外几个男人还是站着没动,其中还有人转身走掉了。 张胖子见自己的话没有人听,生气的踹翻了桌子,自己朝我走来。 我躲闪了两下,狠狠一剪刀戳过去,张胖子胖是胖了些,可动作还挺快,转身躲过去,狠狠一巴掌派过来,我眯着眼睛转身躲开了,狠狠踢她一脚,可他这一巴掌拍的我脑袋嗡嗡的响,我使劲晃了晃脑袋,险些没站稳。 始终我手里的剪刀都没撒手,想着如何狠狠戳过去,直接戳他最痛的地方,反正也是废物一个,我减掉了都没关系。 他大口喘息,肥大的身子勉强从缝隙中挤过来,手掌在空中虚抓了两下,连同桌子一起过来。 我眯着眼睛狠狠对着他下体戳了过去。 噗的一下。 半晌,没有任何声音,许久后就听他哀嚎,巴掌又甩过来,我脑袋彻底蒙了,可我没撒手,剪刀还在手里攥着,见那小小的黑黑的东西被剪刀戳穿,我狠狠用力,咔嚓…… 他杀猪一般趴在地上捂着裤裆打滚大吼。 “贱人,你个贱人,我要了你的命,你个贱人。啊……” 我扔了剪刀,往外面跑。 几个男人也都慌了神,躲开我老远,我直奔楼梯口。 咚的一下,撞倒了一个人的怀里。 他抓着我肩头。 我没看清楚来人,还以为是要抓我的人,拼命挣扎,跟着就听他大叫我的名字,“喵喵,是我,是我。白夜远,你镇定点,我来带你走。” 我一怔,险些哭出来,摸了把脸。 他吃惊的问我,“怎么了,哪里来的血啊?说话啊,他对你做什么了?” 张助理这会儿跑过来,对着电话大叫,正在报警,同时告诉白夜远,“白总,她剪短了张胖子的那个。我报警了,这件事不能瞒着了,要是人命,这要是被老总知道了我吃不了兜着走,哎,我就说那个人来了公司后就没好事发生,终于出事了吧。” 我狠狠吸口气,仰头看白夜远。 我推开他,“别跟我在一起了,你快走,这是我做的,不能连累你,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白夜远生气的眼珠子瞪的老大,脸都白了,拽我到他怀里,“愚蠢,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们先离开,我叫律师过来,监控已经拿到了。” 我被他拽着抱着总算到了他家,他先去洗了毛巾过来,给我擦手,一下一下,温柔的像是温水就在指缝间流淌。 “暂时住在这里,学校那边我继续想办法给你请假,这件事会有律师给你处理,你只管安心住在这里就好。” 我明明想着要离开他束缚,我明明想着离开他的掌控,我明明想着要与他脱离关系,可为什么还是这样? 我就这么无用吗? 他又说,“这件事怪我,之前是我没处理干净叫他钻了空子,不要乱想,跟你没关系的事情,你只是受害者。”说完,他挑眉看我,温柔的眼眸像是蓄满了一层温水,撩开我额前的碎发,擦掉我眉框上的血迹,“这件事后,我们依旧保持原来的关系,我不会给你带来任何负担,现在也不能胡思乱想。” 我一怔,惊住了。 “呵呵,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张脸好看,一点毛病都挑剔不出来,还很有特点,叫人见了永生难忘,可这张脸藏不住心里的想法,但凡你有一点点的感受都会在脸上体现出来,我想不知道都难。” 他一直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有些事情,未必就是你想的那样,慢慢来!” 我懵懂的点头,浑身无力的缩成一团靠在沙发里。 晚上的时候陆泽来了。 第529章 他满脸的怒气,在我面前走了好几圈才一屁股坐下来,嘴巴不停的说,“司机是个骗子,拿走了我好多东西,我竟然相信了他,这件事他也参与了,我已经报警,人还没找到,东西无所谓了,可他伤害到了你,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他还牵扯到一件女设计师的案子,好像那个女人卖了一些资料给他,是关于你的,哎……我还不知道是什么。那伙人找到了,杀害了女设计的人找到了,是别人雇佣来的打手,其中有一个人就是张胖子的人,看来这都是张胖子在捣鬼,混蛋东西,我饶不了他。” 我听的迷迷糊糊,一点精神都没有,任由他攥着我的手,说了好久好久。 后来我睡着了,翻身换个姿势的时候看到满眼的亮光,他还是没走,低头坐着正喝茶,对面是白夜远。 耳边传来两个人嗡嗡的对话。 “这件事我知道以后就赶了过来,没想到会怎么严重,不过那个东西废了废了,他本来就是个废物。”陆泽低声说。 白夜远轻轻一叹,“不过是个简单的正当防卫,她当时收到了威胁,那东西接回去了也就没事了,呵呵……张胖子最近应该会老实一些,我们盯紧了就是。他老子知道这件事后气的够呛,现在张胖子被关起来了,不过……资料找到了吗?” 陆泽没说话,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我迷迷糊糊的又翻身,这一次没看到他们,只有满眼的漆黑,估计是两个人已经离开,关了灯,我才觉得舒服一些,继续熟睡。 隔日一早,咚咚的敲门声,惊的我弹起来,面前是白夜远不耐烦的一张脸,按住我,“继续睡,有人去开门了,过来。” 我立刻爬起来,这都睡到他床上去了,还能继续睡着? 我狠狠揉了把脸,开了房门就出去。 陆泽正从对面的房间出来,看到我先是一愣,而后笑了,“起来了,睡的好吗?我去开门吧,不知道是谁。” 敲门声很大,像是有人用锤子砸,等我们都下楼,门已经开了,进来的张胖子。 我们都愣住了,他不是应该在医院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他红着眼睛,手里提了个很大的铁锤,瞪着我们。 陡然,他抡起锤子冲过来,“我要了你的命,臭婊子。” 陆泽拉我上去,转身一脚踢了出去,“混蛋东西还赶来,你家那个老子看来对你看管的不好啊。喵喵你先上去,我来应付,叫白夜远给他老子打电话,赶紧把人弄走,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陆泽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张胖子呼呼的嘴巴发出哀嚎,像是要吃人的野狗。 我立刻往回跑,白夜远已经穿了衣服出来,正扣手腕上的扣子。 “闹什么闹?电话已经打了。”说完,他在墙壁上狠狠敲了一下,按钮按敲下去,就听咣当巨响,一个巨大的笼子从天而降,张胖子想躲闪,可身子太笨拙了,只走出两步,铁笼子咔的一下擦着他鼻子扣了下来。 “啊,白夜远。”张胖子怒吼。 白夜远轻松的走出来,低头整理身上的衬衫,给陆泽使了个眼色说,“你进去换身衣服吧,我们处理完了要出差,这里暂时交给我。” 陆泽点点头,拉我要一起进门去。 白夜远也抓了我手,看一眼陆泽。 两个人没言语交流,眼神却已经交流了好几遍,互相杀了一个来回,陆泽无奈耸肩,这才放开我进了房间。 白夜远对我说,“听一听他都要说什么,突然跑过来,这是不想要命了,很多事情可以问问他。” 我不懂的说,“问什么呢?” 白夜远轻轻捏我脸颊,“问问就知道了。” 我想了会儿,想到了李艾的事情,之前李艾与他之间的那点事闹的很大,后来是柳罗帮忙说人情,富二代拿了钱平息的,可李艾也把自己给拱出去了,困在富二代身边离不开。我记得给张胖子的钱不少,富二代自己能拿得出来吗,他吸毒家里一直都知道,钱控制的很厉害的,他怎么就拿出来那么多钱?我一直很怀疑。 我说,“富二代给你的钱,你都收到了吗?” 张胖子咿咿呀呀骂骂咧咧,趴在地上打算去抓锤子,可锤子太远了,他也够不到,累的够呛,哈赤哈赤的靠在铁笼子上大口喘息。 很久后,他才冷笑说,“钱?不过是买了李艾的身体,将来富二代玩腻歪了就卖掉,你以为真有那么多钱吗?李艾那个臭婊子也不值,或许你在没破之前还能卖出个好价钱,可现在,呵……” 我有些脸色挂不住的垂眸,白夜远的手握的更紧,跟着说,“张胖子,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这次再被抓回去,你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知道。尤其……呵呵,你老子早就看不上你了,你在外面惹事还不够吗,耽误了你老子升迁,这个事情他可一直都怀恨在心。再说了,你老子也不是不能生育,再生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张胖子一听炸了毛,浑身颤抖,肥颠颠的肥肉在身上滚啊滚,啊呀呀的叫喊了好长时间。 “白夜远,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想想白家,你的位置就那么容易保住了?你家那个老子在外面沾花惹草这么多年,全世界人都知道,所以你那个可怜的老妈才会变成怨妇,看所有女人都不顺眼,哈哈……她之所以看中李家,是因为李苏还能控制住你,呵呵,说来真是可怜,堂堂白家的独子,竟然害怕李苏那种女人。” 张胖子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之前就怀疑白夜远对李苏那么容忍也是因为有感情,现在看来不全完事,他惧怕她,可为什么呢? 张胖子哈哈大笑,指着我说,“你也很奇怪是吧,那我今天就告诉你。” 白夜远咆哮,“张胖子,我的事情你搀和的够多了。” 张胖子不在乎的继续对我说,“因为李苏手里有白夜远早些年做坏事的证据,知道是什么吗,哈哈,他人魔狗样,其实是个比我还恶毒的混账东西。” 我吃惊的缩了手,立刻站的远了一些。 之前李苏就在医院问过白夜远对我有意思是不是因为我是处女,那…… 他很受伤的看我,还是伸手过来,“我可以给你解释,不要当真。” 我愣愣的点头。 “哈哈,看看吧,所有人在知道了你的本性都会怕你。白夜远,你也就是有个好看的外表,其实你的内心早被狗吃了,装模作样像个人,猪狗都不如。放了我,快点放了我,不然只要我活着,你就休想好过。” “混账东西,给我住口!” 门口带着人快步走进来的老者,一身的黑色西装,圆滚滚的肚子挺在身前,小脑袋却还是门外面。 “转眼的功夫你就跑了,医院还在等着给你做手术,你个混账东西,给我抓起来。那个白总,呵呵,还是先打开笼子吧!” 张胖子与他父亲在外貌上真的太像了,简直是翻版,可张胖子的父亲身上多了一层当官的特有的气质,瞧着就跟百姓不一样,至少他看起来还算个正常人。 白夜远回头又按了墙壁上的按钮,铁笼子开了个门,啪的一下弹开。 张胖子父亲带来的人一同钻进去将张胖子拖出来,不等他的谩骂声吐出来,人就被堵住了嘴巴扣上麻袋拖走了。 张胖子父亲笑呵呵的走过来,小小的身子像是一个按了四条腿的土豆,“对不起对不起,我这边实在太忙了,没心思管教他。哎,真叫我操心,白总没事吧?” 白夜远笑笑,往下走了两步,又回头看我。 我站着没动,他朝我伸手。 我迟疑着,还是过去了。 他拉着我往下走,铁笼子一点点的折叠缩回去,地方空旷起来,我们就站在笼子的底下位置。 我仰头瞧着,那东西竟然一点点的缩进了屋顶里面。 “喵喵,张局长再给你道歉,你可接受?” 白夜远突然问我。 我愣了一下,跟着说,“啊,不用的,叔叔,我没事。” 面子上还要过的去,不然叫白夜远怎么在市内生存? 可不想,白夜远说,“看来这件事有点严重,他可伤害的我们家喵喵不轻,上次抓走了喵喵,拍摄了视频,好在我发现的及时,网上的东西都删除干净了,可我担心有些人当时下载后保存了起来,这要是流露出去,对谁都不好。张叔,你说,你那个儿子做的那些事情,是不是该千刀万剐啊?” 白夜远的话像是气钉枪,突突的全都把钉子盯在了张局长的脸上。 面子上自然挂不住了,可他还是笑呵呵的说,“这个……我都听说了,我也在做最后的收尾,保证不会给白总带来任何麻烦,白总看这件事想怎么解决好呢?” 白夜远笑起来,拉着我的手走到了客厅那边,按着我肩头叫我坐下。 他则依旧站着,去了厨房倒了温水过来,一杯给我,另外一杯自己喝,叫那个张局长看着。 他喝完了,跟着说,“这件事我觉得还是走法律途径比较好,张叔也顺杆子往下走,将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送进去,不然被人查出来他利用您的职位做些违法的勾当,这对您的仕途可没有好处啊。” 其实张胖子能嚣张成这样子,多少也是这个当父亲的背后支持的主要原因,不然他儿子做了那么多坏事他能不知道,哪怕是不知道,手下人也不管吗? 现在事情闹大了,人尽皆知,他张局长还想在这个位置上坐稳,就要丢卒保车,不然父子两个不就一锅端了? 再说了,他年纪是大了点,又不是身体不行,再生一个呗。 这是白夜远的意思,似乎也是最好的办法。 可张局长不同意。 身在要职,自己的权利多大自然都清楚,他能被一个公司老总威胁也的确面子挂不住,他不会也不想被白夜远威胁,就算自己早想丢弃张胖子,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就顺着白夜远的意思来,这不是等于说他受控于一个公司的老总,那做官位还有什么意义? 第530章 “白总,我儿子的事情我会回去好好处理,可我来还有另外一件事。呵呵,听说,你跟陆总的合作项目到现在都不顺利啊,没了李家的支持,做任何事情都收到阻挠,也真是个的问题,之前我批阅的文件,好像被打了回来,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一切都还在等消息。怕是白总的那个项目现在只能停工了。” 白夜远放杯子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微变,转瞬间又恢复如常,轻笑起来,“是吗?多谢张局长通知我,不然又叫我白跑一趟,工地有点远,我最近也真的太累了,借此机会多休息陪陪我家喵喵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那张局长,请回吧!” 张局长冷嗤,对于白夜远的傲慢与怠慢早没了耐性,怒的一甩袖子,带人匆匆离开。 陆泽从楼上下来,生气的问,“是真的吗,还是那个老家伙威胁我们?工地上还没收到消息要停工。” 白夜远坐下来,先是微微叹息,沉默的思考了会儿才说,“或许不是假的,只是文件还没下来,叫工地暂时停工也好,我们先去收拾了当地的那群人,不然再开工,工地上还是会出事,语气我们经常都过去盯着,不如早把问题解决了。这样,我们现在就过去,两三天内搞定这件事,回来后再收拾张家人。” 陆泽也同意,起身去找车钥匙,“我司机辞掉了,那个混账东西就是个骗子,哎,对了,喵喵,我之前给你的银行卡你收到了吗?我担心他没给你,你别撒谎,说实话,收到了没有?” 这件事只有我跟司机大叔知道,他答应我隐瞒的,所以我还要继续撒谎。 我重重点头,“收到了,但是钱没动,我,我可以还给你。” 陆泽笑笑,摆手,“给你的零花钱,你这句哥哥不能白叫,花完了跟我说,要不我现在就叫秘书给你汇点,你想出去买什么就买,我没时间陪你。” 我立刻摇头,“别了,我花不完的,你看我都不花钱,别给我了,真的,不用。” 陆泽狐疑看我,“成,那我去开车,白夜远你收拾收拾,我们现在就走。” 陆泽出门白夜远也回头看向我,没问,可看他那个脸色也知道是想知道银行卡的事儿。 他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温水,低头摆弄杯子,没记着走,任由外面陆泽不断的按车喇叭。 “你暂时住在这里,上课我会叫人送你过去,不要乱走动,张胖子被抓回去了也不就是就不会跑出来,一切还要自己小心。钱……我给你的钱为什么不要?他给的却收了?” 我……我怎么回答? 我没吭声,攥着杯子低头当哑巴。 他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有些生气,放下杯子的手重了几分,咚的一下,起身抓着衣服外套就走了。 看到他关门,我才舒口气。 走了没多久,他又回来,抓握手,硬塞给我一张金卡,“上次你还回来的钱,加上卡里的钱,一共五百万,你想怎么用就怎木用,为什么非要用他的钱?你自己辛苦赚钱我不管,可你不能用除了我之外的人男人的钱,拿着。” 我呆呆的看着他满是怒气的脸,怔怔点头。 他又攥住我的手,金卡的边沿卡的我手心有些痛。 “听话,把他的钱还回去。” 见我点头,他才转身走。 我盯着手里的金卡,惊的扔了出去。 他的钱,我不想要。 他们走后,我收拾了下也回了学校。 刘崇见我回来,眼神不善的给我一个白眼,李艾躺在床上哼唧,冲我摆摆手,转身又去忍着痛的玩电话,后背上大片的皮肤都发红了,看样子是拍肿的,巴掌印都特别明显。 上铺的李智歪头看我一眼,眼神左右转了转,对我抛了个媚眼。 我不禁笑起来,弯腰钻进自己的床。 这一夜睡的不是很好,躺在床上我就睡着了。 到了天黑我才爬起来,才拿起电话就看到了白夜远的微信发了信息给我。 “在哪里,吃饭了吗?记得把他的钱还给他。” 我偷偷的笑,白夜远有时候可爱的冒泡,执拗的像个孩子。 我敷衍他时候,“知道了,我在宿舍,才睡醒,这就去吃饭,你那边忙的怎么样了,一定要小心啊。” 他过了许久才回复我,“没事,放心吧,等我回去找你。” “哎?林苗苗,楼下有人找你。”才回来的刘崇捧着书本,一脸的不高兴,说完了嘀咕,“都是帅哥,真气人。” 帅哥?我认识的男人很少,不过倒是每个人都不丑的。 我狐疑的问,“谁啊?” 她没说话,扔了书本自己爬上了床。 我也起床穿衣服下了楼,才走到宿舍楼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男生站在那里,是挺好看,可我不认识啊。 他手里举着个牌子,上面写了我的名字。 我走过去问,“你是找林喵喵吗?” 那男孩子看我一眼,笑了,“你就是吗?我找她有点事儿,我是柳罗的朋友。” 我了然的点头,“哦,我是,柳罗我认识,你他人呢,上次见了一面就匆匆离开了,现在还好吗?” 男孩子点头,也没回答我,收了牌子后走出去,回头叫我,“过来,有些话我不想被别人听到,我们出来说。” 我跟上去,他一直领着我走到了宿舍门前的树林里面,左右看看没人了才停下脚步。 我跟过去,站在他跟前,仰头瞧着他。 他应该没有我大,好像个高中生,稚嫩的脸上却挂着很重的痞气,像个流氓。 不过柳罗年龄也不大,认识的人都是玩游戏的小伙伴,想他这样的人也不少的。 我问,“怎么了,说吧,这里没外人了。” 男孩子呵呵一笑,怀里的牌子随便的仍在地上,舌头舔一圈自己的嘴唇,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肩头,不等我叫喊出来,捂着我的嘴巴将我扑倒。 我地上的石子硌的肉疼,我痛的眼前黑了很长时间才恍惚过来去推他。 男孩子看起来瘦瘦的,力气很大,坚硬臂膀像是石头,我用拳头砸,用牙齿咬,他都岿然不动,低头狠狠啃咬我脖子。 我尖叫,被他按住的脸变了形状,发出的声音也只有短促的呜咽。 “你,你送来我,唔,唔……救命唔……” 嘶……我脑袋嗡的一下,衣服裂开了,肩头露出来,我惊慌起来。 他要做什么我很清楚,这么胆子的在学校里面,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我敢保证他不会有更多的举动。 我狠狠一咬牙,拱起身子将他推开,“你要是被抓到,会被判刑的,小弟弟你应该还在上高中吧,虽然未成年,可你也长大了,你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再者,我认识的人也不会放过你,你最好放手,不然我尖叫了引来别人,你休想逃走。这是学校。” 他一怔,低头狐疑看着我,大口喘息,跟着翻身,将我放开来。 我们躺在地上喘息了会儿纷纷爬起来。 他还抓着我不放,我也走不掉。 我继续说,“叫你来的人只是想叫你吓唬我,可我不害怕的,你也是个孩子,肯定被利用,我不追求你的错,你走吧!” 他呵呵冷笑,揉自己的脸,“不想知道是谁吗?” 我摇头,我的敌人不多,除了李苏就是张胖子,不然还有谁?这两个人我都动不了,知道了也无济于事,反正等我强大了都要对付他们,不想多问。 “你真不想知道?”他拽着我不放,盯着我的眼睛,满脸的疑惑。 我皱眉看他,无奈一点头,“也好,你说吧。” “哈,真是愚蠢,我吓唬你是没错,可叫我来吓唬你的人可不是你想的那两个。” 我皱眉打量他,这孩子到底是社会上混黑道的,听说话做事都很成熟,不禁叫我后怕,若非他真的只是来吓唬我,刚才强迫我做什么我也反抗不了,那就真的难以收场了。 “那是谁?” 他笑起来,这才松开我,弹掉身上的灰尘捡起了地上的牌子,牌子背面打开,是白氏集团这次工程项目的广告封面。 “看看吧,知道了?” 什么意思,他是在告诉我叫他做这些的是白夜远? 不,绝对不会,那……哦,是白家人。 他说,“白夜远的妈妈叫我这么做的,叫你离开白夜远,呵呵,有钱人家的少爷都金贵着呢,你我这等穷人只能被刀子使唤,看你还有点脑子,我就多说点,最近发生的事情未必都是你的仇人做的,有人想浑水摸鱼,那个白夜远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我本不想与白夜远走的多近,这番话难道不该对白夜远说嘛?这个世界总对女人充满了恶意,这种事儿难道错的就是我? 他那个妈妈还真是怨妇,想想都令人作呕。 反正留给彼此的第一印象都不好,以后也不会多接触,可我这不是平白无故多了个敌人? 算了,我直接扔了金卡给他,“这是白总给我的,还给白家人,就说我压根没想跟白夜远怎么样,我不稀罕。” 男孩子愣了一下,看看金卡,看看我,我撇他一眼,转身离开。 他在我身后叫我,“哎哎哎,真不要了?这个给了就拿着,反正白家人也不在乎这点钱。” 我噗的笑起来,“那你拿走吧,我不稀罕,钱我会自己赚。” 拿了钱问题就严重了,我不做这样的事儿,我宁愿出租自己,被骂也无所谓,至少我付出了相应的劳动,拿钱天经地义。 回了宿舍前,我先去了楼下的公共卫生间,身上满是泥土,脑袋上还有树叶,狼狈的样子看起来还真可怜。 我无奈叹息一声,洗了把脸,这才回去。 到了宿舍,刘崇就冷嘲热讽,“新男友吗?哪个学校的,好像个小混混,你品味真低。哦,我猜错了,或许不是男友,是……小情人,睡了没有,跟李艾比起来谁厉害?呵呵……哎呦呦,我跟着你们时间久了,我都变的没节操了。” 李艾转身,生气的抄起桌子上的本子扔过去,尖叫,“刘崇,我忍了好几次了,你还想动手我奉陪,别说话带刺,我们做什么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来评价,有钱人家的女儿都你这样子那可真够可怜的,至少我们找的男人都是自己喜欢的,你呢,你找的男人都是已婚的老男人,傻逼女人。” 刘崇被戳了痛处脸色大变,爬起来就要下床,看样子又要动手。 一直没说话的李智低吼,“够了,吵什么,这个宿舍都是婊子,看谁不顺眼就滚出去,整天吵,烦不烦?刘崇,别以为自己比我们高贵多少,你也就是个价格高贵的野鸡。” 第531章 刘崇彻底炸毛了,可她还不敢跟李智动手,跳脚在地上跟李智吵。 李智也不吭声,翻身带上耳机继续看书。 刘崇闹了好长时间,没有人搭理她,自己也无趣的抱着书本跑出了宿舍。 深夜,外面下了暴雨,我们三个都在低头看书。 突然一个惊雷,划破了长空,亮如白昼,几个人同时抬头,看着依旧控股无一人的刘崇床铺,纷纷看向对方。 李艾说,“这个人出去了就没回来,是不是回家了?” 李智摇头,“不会,她父母不在家,没有车子她回不去,她家新买的房子距离这边很远的,按照我对她的了解,没有专车是不会去很远的地方。” 我说,“那是不是躲在哪里了,酒店什么的?” 李智又否定,“不会,她有洁癖,就算去酒店也会自己带床单,她刚才出去就拿了本书吧?” 李艾也说,“刘崇可没爱学习到躲在图书馆啊,该不会出事吧,我打电话试试。” “哎,不行,我打电话她向来不接,喵喵还是你打吧,她至少还跟你能好好说句话。” 我看向李智,她冲我点头,“打吧,我打了也未必接,刚才都跟我吵架了,那脾气倔着呢。” 我打了电话,对方无人接听,再打,刘崇接了,听声音是雨声,很大,我猜测她这是在外面。 “在哪里啊,我去接你,你说话啊,都这个时间了还没回来,多叫人担心,你说话,刘崇。” 陡然,电话里面传来她的哭声,“啊……我回不去了,路上好多水,发水了,好多车子被水淹,我过不去,我在,我在路中央的路灯下。” 我惊叫,“哎,傻不傻,找个别的地方也行,水位上去的话路灯会漏电的,快躲开,你具体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 她说,“我发定位给你,在市中心呢,你们快点来。” 挂了电话,没多久她发了微信定位,我再问她情况就没了音讯。 暴雨来的快,城市的排水也不好,很快水位就暴涨,很多车子都被突然熄火了,路上停满了车子。 李智去前边拦截公交车,没多久跑回来,浑身都湿透了,“不行,没车子,公交车不去市里,说都封路了,我们怎么办?” 我也没了办法,可必须过去啊,刘崇自己在那边出了事怎么办? “那边有卖游泳衣的,我们去问问有没有气垫船,或者救生衣,游泳都会吧,我们绑在一起,不然会被冲散的。”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买来了气垫船,不是很大,只能坐两个人,三个人换着坐上去,游一会儿就爬上来休息会儿,交替的推着气垫船走了一段路实在累的不行。 好在,路上遇到了救援的人员,我们说要参加支援救援,可他们不允许,硬拽着我们上了高处。 我电话没带出来,李智的电话也被水淹了,李艾拿了电话找信号,可打出去了刘崇那边已经关机。 李智擦掉脸上的雨水说,“估计电话早被水淹了,打也白打,我们现在不能过去,只能等了,你电话看看新闻什么的,能不能看到那边的消息?” 李艾愁眉苦脸的开始找信号,网页打开了也看不到内容,等的很着急。 后半夜,总算大雨停了,路上的积水还是很多,救援的人已经变少去了别的地方,我们商量决定还是要去看一看。 走出去没多远,就看到救援的官兵开着游艇过来,游艇上坐了很多人。 我们游过去,仔细分辨每一个人,大叫刘崇的名字。 可没有人回应。 一个同学过来问我们是不是找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生。 我们纷纷点头。 她说,“她在下一艘船里面,人没事。” 我们都舒了一口气。 等刘崇被送过来,天都快亮了,见到她,我们都挤过去看,人没事买就是吓得脸色很白。 “啊……你们,你们还来救我,你们个没良心的还来救我,我以前那么骂你们,我真是混蛋。” 我们噗嗤笑出来,也跟着哭起来。 四个女生抱在一起痛哭,被人催促着才离开这里。 回了宿舍,都脱光了衣服不顾形象的跑进卫生间,四个人挤在一起对着一个花洒,笑看着对方。 李艾的身上的伤痕少了很多,看有些伤疤要永远留在身体上了。 李智很瘦,比我高半头,不是特别的白,看起来人有些没营养的样子。 刘崇身材非常好,凹凸有致,皮肤也很白,后颈上纹了条毒蛇,看起来更妖娆。 而我……我低头看一眼,胸口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紫葡萄,立刻无助了胸口。 几个人指着我的胸口哈哈大笑。 李艾说,“这里属刘崇身材最好,肉肉的,但是显得胖了些,我们女生都喜欢喵喵这样的,我就不行,太干瘪了。” 李智笑笑说,“干瘪的是我,我营养不良,长期贫血,并且没有你白,你比我强多了。” 刘崇也呵呵的笑,“是啊,可你们都比我高,哎,我要减肥,我要增高,耶!” 四个人笑成一团。 人都说成年人之间没有长久的仇恨跟友谊,可那是没经历过这样的惊险,若非这件事,我们四个倔强的女人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洗澡出来,互相吹头发,李艾说出去买早饭,刘冲去打热水,我跟李智收拾宿舍洗了衣服。 一张桌子拼起来,四个人低头吃的热火朝天,简单的饭菜,简单的笑容。 刘崇又哭起来,“以前是我混账那么骂你们,你们真好,还来救我。” 李智呵呵的笑,狠狠扯她的脸皮,“没人跟你一般见识的,知道你心里苦,生活那么优渥,却有那样的父母,所以吵架就吵架,打架就打架,不过过去了就还是一个宿舍的同学啊。” 刘崇抽噎,又跟我道歉,“那我以前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其实我就是嫉妒你,嫉妒你处处都比我好,我以后不跟你吵架了,真的,不吵架其实也能解决问题。” 我们噗的笑出声来,李艾往她脸上糊纸巾,“擦掉吧,脏死了,我们还要吃饭呢,都是你口水了。” 刘崇不好意思的嘿嘿低头笑,噗的一下,“就是不叫你们吃。” “你个小贱人,那你再去给我买。”李智咆哮。 “就不就不,都是我的,不给你们吃。” 我们哈哈大笑。 有人来敲门,我们才止住了笑声同时看过去。 我坐在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起身去开门,就见之前的那个小男生站在门口,手里提了把雨伞,“你在啊,我都来过一次了,白家人要见你。” 李艾起身要跟出来,“怎么了,白家人要见你?” 我摇头说,“没事没事,我出去看看就回来,你们吃饭吧。” 李智也出来拦住我对那个男孩子说,“看你长的挺好看的,我怎么没见过,是白夜远家里什么人啊?” 男孩子笑笑,“我就是个跑腿的,之前的事儿没办好,白家人给我一次机会,只要我把她带过去就行,不会出事。” 刘崇也挤出来,“带过去见白家人,那还能活着回来吗?你小孩子不懂事不要紧,这要是出事了你负责啊?” 男孩子被问住了,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个跑腿的。” “哎,我昨天见到你了,你当时举个牌子在楼下,我还有为你是求爱的,没想到是白家人啊,不行,我们不让她去,你回去吧,不要再来了,真奇怪,现在男生都能随便进女生宿舍了吗?” 男孩子呵呵一笑,见她们果真不叫我出门也只要先走了。 我被三个人拉回来,重新坐好了吃饭。 李智就说,“我没见过,看来是随便在路上找的人,不可靠的,不能跟过去,再说了,白家人见你可没好事,你要想好了,我估计是拿钱给你,叫你离开白哥。” 刘崇也点头说,“虽然我还是很嫉妒你,可现在的事实就是白总对你有意思,反正你不能过去,白家那个老巫婆可厉害了,去了真会没命的。” 虽然不知道白夜远的妈妈到底什么性格,可听了这么多,我也多少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厉害。 不过还有比李苏更加无下限的女人吗? 我身子正不怕影子斜,管那个女人怎么做呢,反正我跟白夜远不是那种关系。 “可我不去能行吗,我担心她会背后使坏。” 李艾恩恩的点头,“有可能,可你现在去了后果就好了?至少要叫白总知道吧?” 李智也说,“对,至少要叫白哥知道,如果不想说我去说,正好想见一见白哥,跟他道歉呢,这段时间我那么对你,真是对不起。” 我笑笑,不在乎的说,“没事,都过去了,我现在就担心,白夜远的妈妈不断骚扰我没事,最后去骚扰你们。” 三个人同时看向我,跟着纷纷摇头,“不怕,我们是谁啊,都是小泼妇。” 几个人又哈哈大笑。 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晚上的时候,我借着上培训班的时间跑了出来,想着应该能在校门口看到那个男孩子,可没瞧见他,估计也不会再来。 不想,晚上我下课出来,就被人套了麻袋带走了。 我被人仍在后备箱里面,倒是没害怕,安静的躺着,想来很多理由,只要他们白家人不针对我跟我朋友叫我做什么都行,我跟白夜远没关系这件事也是很好证明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在白夜远的住处,我看到的不光有他妈妈,还有他。 他就坐在沙发上低头吸烟,见到我过来,只抬头轻轻看我一眼。 他妈妈坐在身边,身上宽松的睡衣看起来很不合身,头发散开来,瞧着更加年轻漂亮。 “你能来,我很高兴。” 屁啊,我是自己愿意来的吗,真是奇怪。 我说,“要是不用麻袋套我来,我想我还是愿意自己来的,可被强迫带来我就有些不愿意了,所以你说的话我也不想听,现在就放我走。” 她妈妈冷笑,绷着的脸上像是有什么东西,笑容有些僵硬,“废话不多说,我直接说了吧,上次见过的,也不用互相介绍。我的目的很简单也很明确,你跟我儿子不合适,早点离开他。钱不多,给你两百万。” 第532章 我轻轻吸口气,之前白夜远给我的金卡加上我还给他的一百万加在一起至少都有五百万了吧,她竟然只给我两百万,我不禁笑起来问,“那你真是小瞧我了,区区两百万可赶不走我,以为我没见过所以给的就少吗?” 他妈妈气的语顿,“你……成,那你开个价。” 我竖起手指头,“你猜这是多少?” 她没搭理我,对坐着不吭声的白夜远抱怨,“你看看你找的什么东西,现在开始要挟我们家了,两百万还不知足,这是多少,你说说是多少?” 白夜远深吸口气,将最后一口香烟吸完切断了烟蒂,狠狠拧在烟灰缸里面,跟着说,“是一个我,一个我就够了,要钱做什么?你老人家能来我真的很意外,帮不上我的工作我也没埋怨你什么,现在还来插手我私事,怎么?我父亲那边的私生子都抓完了没事可做了吗?” 我以前没发现白夜远的嘴巴这么毒辣,还以为他跟痛恨的人才这么说话,现在看来是,谁叫他不开心了就肯定嘴巴变成刀子,劈下来绝对不讲情面。 他妈妈气得够呛,连连喘息,脸色都变了,到底一口呼吸没上来,捂着胸口吃了两片药,“你真是不孝顺,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儿子,起初非要自己开公司,可以,可你在外面做了那么久公司还不是没什么起色,我叫你回来,你百般不愿以,最后还带来这样的女人叫我丢了脸,你把公司突然就搬走了,我也没反对,可你爸爸那边怎么交代,啊?万一,我是说万一,家产你爸爸一生气就给了别人,我们母子两人以后生活怎么办?” 做母亲的为了自己儿女着想是应该,可他的妈妈做的事情也太多余,白夜远是有能力的人,她我们就不相信,又为什么非要操控他,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正逼着白夜远跟她的关系越来越远吗? “这些由不得你我,我要做什么,我能做什么你也都知道,公司我可以赚来也可以夺回来,你如果不相信就继续去查我父亲的情人,不要来管我的事儿,我给你定了后半夜的机票,立刻回去看看我父亲吧,免得又被哪个女人爬上了床,你这边哭哭啼啼来我也没有办法。” “你你你……夜远,你真是要把我气死,我不走,今天这个事儿不解决,我不走。” “那我走。”白夜远起身,顺道也拽走了我。 他妈妈在身后咆哮,“夜远,你要是跟那个小狐狸还在一起,我就死给你看。” 白夜远头也没回,拉着我出来一起上了车子。 打火踩油门,他交代我说,“系好安全带,我们出城。” 车子开的飞快,像是插了翅膀的汽车,要飞起来了。 往常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他只开了半小时,一路上都没停,车子出了城上了一座山。 在山顶,他才将车子停下来熄火,拔了钥匙狠狠扔出去。 这一路不知道闯了多少次红灯,超速也不知道多少了,怕是车子都要被扣留,他给司机大叔打了电话,拉着我继续往山上走。 现在的人口真多,尤其是帝都的人,每个时间都有人在走动,上班下班,忙的不亦乐乎。 就连这个时间了,山上也有很多人。 有人在做烧烤喝啤酒,还有人扎了帐篷看天色。 我们则顺着山的另一条路往下边走,在半山腰上停了下来。 这里已经开始有房子了,很气派的洋房,三层,高高耸立,藏在树木间。 他按了门铃,里面一个佝偻着脊背的老伯给我们开了房门。 我们进去,老伯递给我们一些洗漱用品,眼睛勉强睁开的看我一眼,对白夜远说,“少爷,里面几年没人住,潮湿的很,你们就睡在我的房间吧,我去隔壁住。” 白夜远将洗漱用品递给我,搀扶老伯说,“不用了,我们自己收拾,你去那边给我们抓两条鱼来做吧,我去你那里拿房门钥匙,车库的车子还能用吗?” “能,能,我前天才开出去的,加满了油的,你叫我去抓鱼吗,没鱼了,这里的鱼都肥大的要命,不能吃,前不久被你那个朋友都抓走了,现在只有小鱼苗。” 白夜远哦了一身,“陆泽来过了?” “是啊,是阿泽,那小子长大了,呵呵,你们都长大了,那我去山下买鱼回来?” “不用不用,你去休息吧,我叫司机送上来,这是我房门钥匙吗?” 老伯笑呵呵的,递给他一串钥匙,低头找了好久,“我老了,不中用了,钥匙都分辨不出来了,我带你去挨个试试吧。” “我来吧,你去休息。” 老伯呵呵一笑,对我点点头,自己关了房门就去睡了。 白夜远走回来,手里的钥匙有点分量,他拎着晃了晃,对我说,“估计要找很久了,这里的钥匙都差不多,实在不行我们翻墙进去。” 我笑起来,“还是挨个试试吧,啊,你要鱼干嘛?” “做鱼汤。” 白夜远喜欢喝鱼汤,尤其在心情不好的时候。 司机大叔来了,鱼是新鲜的,这个时间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新鲜的鲅鱼,很大一条,提着站在我们身后。 我跟白夜远挨个插钥匙,总算在试了第八十多个的时候把门打开了。 他把钥匙拿出来揣在兜里面,继续往里面走,里面房门还是锁着的。 我们同时看向手里的一大串钥匙,纷纷叹息。 司机大叔说,“踹开吧,要不我翻窗,回头重新换个密码的。” 白夜远无奈笑笑,拉着我退后。 大叔把鱼挂在门口的把手上,提步就翻身上去了,二楼的窗子打不开,三楼的窗子推了三次才推开,没多久,里面亮了灯,大叔从里面把门打开。 房子里面的霉味很重,我掩鼻往里面走。 白夜远开了换气扇,屋顶的漏窗也开了,顿时山上的冷风冲进来,霉味散了,可这里实在太冷。 他又开了暖风,渐渐的房间才暖和起来。 大叔去厨房收拾鱼,收拾好了开始下锅,白夜远跟我在楼上收拾房间,是两个不同的房间,我出来拿洗漱用品,他递给我一件很干净的睡裙,“是我阿姨的,穿着吧,她现在在国外,偶尔会回来,应该是干净的。” 我点点头接了,就看到他手里提了个很大的箱子,“是什么?” “衣服。” 我皱眉,狐疑的看向他的房间,里面东西很多,不像是许久没有人住的。 他主动告诉我说,“我两年前还过来住,最近买了新房子就没有回来,你进去看看吗?” 我笑着摇头,“不了。” 他把箱子送出去,交代司机大叔,“回去后带回去,叫我母亲顺便拉走,这些东西都是她买的,告诉她,我没拿过她一分钱。” 司机大叔点点头没吭声,手里的勺子在锅子里面翻了两下,关了火儿,“马上就可以出锅了,闷一会儿就行,那我先回去,送完了东西就送夫人走,是吗?” 白夜远低头想了会儿,“是,看住她,要是不肯走就叫她在家里住别乱走。” 司机大叔一走,偌大的三层楼就只剩下了我们。 煤气熄灭了,可锅子还在咕嘟嘟冒泡。鱼汤的香气扑出来,满屋子的温暖。 “一起喝点。” 他去地下室拿了红酒过来,才拿过来的酒瓶子外面裹了层凉冰冰的气,红酒倒出来,在温暖的房间里面都冒着冷。 “尝尝,我最喜欢的。” 我对酒没研究,也不是很喜欢,之前陪酒都是为了工作,胡乱喝进去,像是完成任务,我学着他品酒的样子喝一口,味道还挺……香? 他笑起来,低头挑鱼刺,鱼肉递给我,干净的鱼刺扔掉后自己低头喝汤,跟着哈口气说,“好久没回来了,还是这里好。” 我笑起来,问他,“这里才是你的家吗?” 他点头,“对,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那段时间很多人都以为我在国外上学,其实我在这里自学。大伯会照顾我” 原来看门的老人家是他的大伯。我竖起大拇哥,“牛!学霸啊。” 他呵呵笑起来,“不过是想躲避家里人,这里也不错。” 他那种家庭,任何人都想躲开的吧。 我记得之前看电视节目,一个男演员,三十九岁了还没结婚,女朋友倒是找了不少,可都分手了,就因为那个男演员有一个控制欲很强的妈妈,估计就差睡在一起过日子了,对自己儿子的操控简直到了变态的地步,那个妈妈还骄傲的以为这是好事。 当时在网络上刷了很多这样的事儿,活在那种家庭里面的女儿跟儿子都是受害者,却不自知,又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妈妈的操控继续。 想想都可怕。 白夜远的妈妈也有很强的操控欲,工作上,生活上,要强的厉害,才会逼迫的身边人都敬而远之。 所以,白夜远的父亲在外面的女人非常多。 不知道白夜远是不是也用胡乱找女人来抵抗他妈妈的控制。 我不禁笑起来。 他愣一下,伸手过来捏我的鼻子,“笑什么,小傻瓜?” 我摇头说,“没什么,刚才我那么顶撞你妈妈你不生气的吗?” 他耸肩,“做的很好,我一直都这样,她是打不倒的人,越挫越勇。即便你妥协,也未必会叫她放弃对你的操控,所以还不如直接顶撞硬碰硬。”顿了顿他问我,“好吃吗?” 我重重点头,“好吃。” 他也跟着我笑起来,深吸口气有些惆怅,感叹着,“如果能一直这样也不错。” 生活总有许多不如意,有钱人也烦恼很多。 夜里,他睡在我的隔壁,隔音有些不是很好,似乎能听到他断断续续打电话的声音。 我翻了个身,窗帘外面折射进来的阳光铺盖在我的床头上,我用手指轻轻的一遍一遍的滑动床单,好像在写着什么,而心里,只想着一个人,白夜远。 他就在隔壁,一举一动都似乎能透过墙壁勾扯住我的心。 这个男人带给我太多震撼,是好的也是坏的。 第533章 有些时候我觉得他离我特别的远,可他又能咕嘟咕嘟的喝鱼汤。 有些时候他离我很近,可他却是高高在上的大总裁,与我的生活格格不入,三观都不同。 即使这样,也没耽误我们之间发生太多的事情。 我轻轻吸口气,继续翻身,此时墙壁,白花花的墙上挂了一串水珠,这里很潮湿,即便开了暖风,周围还是冷的很,我蜷缩身子,躲在被子里,电热毯的热量正一点点的烘烤上来。 没多久,我就沉沉的睡着了。 早上起来,已经临近中午,楼下白夜远正在做饭,香气宜人,好像在做蛋炒饭,身后放着葱花,还有切碎的胡萝卜。 他转头看我,笑着将锅里面的煎饼摊出来,“知道你喜欢这个,我就做多了两份,炒饭不喜欢的话我自己吃,待会儿给大伯送点过去。” 我撸起袖子,“我来吧,你去叫大伯过来一起吃多好啊,路上送过去都凉了。” 他站着没动,抓着我的手说,“我来就行,大伯腿脚不好,一般不出屋子,你坐那等我一会儿就好了。” 我乖顺的一点头,坐在了凳子上,翘着腿儿等他。 他做饭菜的功夫看着还不错,有模有样的。 十分钟后,卷饼跟炒饭都好了,还有两杯热豆浆,以及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糊状的东西。 “是蔬菜汁,对你身体好,先喝了这个,我去给大伯送早饭。” 他习惯的剐蹭我的鼻子,端着一碗炒饭就走了。 我听话的喝光了蔬菜汁,去厨房洗杯子,这会儿瞧见了他忘在桌子上的咸菜跟青菜,该是已经分好了要给大伯的,我拿了最小份在手里,推门追了出去。 不想,站在门口的白夜远停住了脚,手里的炒饭也被翻在了地上。 他的不远处,正对面站着的竟然是李苏。 我使劲皱眉,转身就要回去。 李苏那个女人来了就没好事,现在过来找白夜远,指不定要说些什么,反正不想搀和他们的事儿,我还是不胡乱插手的好。 我才进门,李苏的叫声极度穿透力的刺过来,“贱人,你给我站住,你给我滚出去,这个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难道这个家是她该来的地方吗,家的主人都没说话,她又当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了,真不要脸。 我反驳说,“李……” 白夜远打断我的话,对李苏说,“滚出去,我没允许你过来,你是怎么上山来的,大伯呢?” 大伯的院子在前面,如果没大伯开门,任何人都进不来。 听白夜远这话的意思该是早交代了大伯,陌生人不准入内,再或者是李苏不能进门。 李苏呵呵一笑,“一个快要死的老头子,还能拦得住我吗,你……” 白夜远低吼,“住口!” 李苏被吓了一跳,仰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你,夜远,你还执迷不悟吗,阿姨都过来了,她不满意你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为什么不听话?” “她不满意是她的事儿,跟你没关系,再有,我再重申一遍,不要把你伪造的所谓证据到处宣扬,一次两次可以,我不会再容你胡来,对外我是个恋童癖,任由你胡说八道,至少可以给我减少不必要麻烦,可这件事已经给我带来了很严重的后果,李苏,我的容忍是有限的。” 啊……之前张胖子说白夜远有恋童癖,还喜欢处女,那都是李苏背后胡说八道的,证据也都是伪造。 可他为什么不追求她的责任? “呵……我是做了这样的事儿,可夜远,你都不碰我,你还是个正常男人吗,没错,我不是处女,难道她就真的是了吗,你为什么非要对处女这么情有独钟,啊?你是不是有病啊?” 白夜远被气的不轻,深吸口气,“我最后重申,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实情,是否处女没关系,只不过是个谎言,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很讨厌你,知道吗,给我滚出去。” 李苏气的跳脚,对白夜远的怒吼没什么法子却要冲我发脾气。 她尖叫着,“贱人,都是惹的祸,贱人,我要杀了你!” 李苏冲过白夜远的身边冲向我,一把被白夜远拽了回去。 他像拎着一个垃圾袋,狠狠将她甩出去,“滚出去。” 李苏吃了满嘴的泥土,没爬起来,趴在地上大哭。 白夜远转身回来,锁了大门,却听外面大伯的咳嗽声,跟着是一双颤抖的手从里面伸出来,像是在地上爬。 “少爷,少爷,快锁门,锁门,咳咳……她推了我,哎,起不来了。” 我的脑子哄的一下,大骂,“李苏,你就是个恶魔。” 我与白夜远同时冲出了大门,将地上的大伯搀扶起来,白夜远把电话递给我,背起大伯说,“我背着他下山,你打电话给司机,叫他立刻马上过来,我们送他去医院。” 临走之前,白夜远对地上的李苏恶狠狠的警告,“如果大伯出事,你也休想活着。” 李苏哀嚎,不依不饶,要起来抓我。 我躲开,直接跑出去。 到了医院已经一个多小时后,大伯昏迷不醒,我们都紧张的大气不敢出。 晚上的时候,医生手术出来,摘了口罩,很是无奈的摇头,“岁数大了,这一摔怕是身体要受损严重,静养一段时间看看吧,人没有办法继续开刀了,脑子淤血很重,暂时不能苏醒。” 白夜远脸色发白,嘴唇颤抖,失落的蹲坐在了地上。 “白总,白总,或许还有办法啊,我们去看看大伯。” 他红着眼睛看我,半晌才点头。 我拉他起来,勉强站稳,身子往我身上依靠,我斜着半个身子歪着脚步走。 突然冲过来的人影一把将我扯开,“贱人,放开我儿子,你个扫把星。” 白夜远动作更快的一把扯开了他妈妈的手。 “你来做什么?” 他妈妈说,“你大伯摔倒了,我为什么不能来,你父亲也会过来。” 白夜远无奈的叹息,“大伯这几年你们看过几次,如果是为了看他大可不用回来了,如果是为了他手里的股份,你们更不用回来,大伯早就给了我,我已经捐了出去。” 他妈妈生气的瞪眼,还是狠狠瞪了我一下,“夜远,我不跟争,你大伯好歹是家里人,把你养大不同意,你不能不管他。” 白夜远冷笑,“你也知道我是被他养大的,却不是父母养大?走开吧,这里是医院,我不要大吵大闹。还有,推大伯的是李苏,不是喵喵,你的恨意有点莫名其妙。” 他妈妈哑口无言,可还是恨恨的看我一眼,对他说,“你现在去哪里?” 白夜远看一眼手表,交代司机说,“送她回去,不要打搅大伯休息,看好她。” 他妈妈一听就要炸毛,身后跟来的保镖要跟司机大叔对峙。 白夜远说,“你们别忘了现在赚的钱是谁给的,不想做了就滚蛋,你们只需要保护她的安全,却不是当狗一样护卫她。” 保镖们面面相觑,话这么难听,也都脸色挂不住了,伸出来的手缩了回去。 大叔拉着他妈妈的手臂,用了力,低声说,“夫人,回去吧,我从小练武,手脚比较重,怕要弄伤了夫人。” 他妈妈见来硬的也没有办法,只好转身离开。 我与白夜远去看了大伯。 他还没醒过来,消瘦的身子陷进小小的床里面,像是一条细长的鲤鱼。 白夜远坐下来,低头看着他,眼神里面满是水雾。 “出生没多久大伯就带着我到处走,我那时候不懂事,从惹怒他。他生气的齐腰冲我瞪眼,没打过我一次。我妈那个人好强,做生意总喜欢冲在最前头,赔了几次后到底还是做了起来,我爸爸就回了国,与她一起做金融,那个年代炒股很赚钱,也有人一夜破产跳楼,大伯一直喜欢做实业,工厂遍布国内外,可他从来都很低调。” 我才知道原来白家真正的大股东是他大伯。 这个看起来像个佣人一样的孤寡老人。 “我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大伯查出来有骨癌,他没对任何说人,后来有人告诉我才知道,送他去国外治疗了五年,总算抱住了命,可腰就再也挺不起来了。回国后,我尽量在山上住,可我有点忙。” 说到这里,白夜远满脸的自责。 他隐忍的手,紧紧捏着床边的栏杆,骨节发白。 “他一辈子没娶妻生子,却建了五十多家小学,呵呵,每年都出去一次做支教,他说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可钱再多,也不会觉得幸福。大伯不能生育,当年追求他的女人宁愿一辈子孤苦他都没同意,说不能害了人家。” 我心痛的看着大伯,似乎看到了我记忆中的妈妈。 当年弥留之际,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也消瘦的只有一把骨头,呼吸都困难的她还要坚持爬起来给我做早饭,说上学的孩子不能饿肚子。 我狠狠摸了把脸上的泪水,痛的呼吸都急促。 从医院出来,我的心情还是很压抑,看着白夜远眉头不展,心里更加难受。 “我们回山上吗?” 我想多陪陪他,在他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要寸步不离。 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至少可以看到他,每一个表情都不想放过。 “你要去上课了傻丫头。”他轻轻捏我的脸,“我一个人可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也一样可以。我叫司机送你回去,回去后安心上了,我家里的事情自己来处理。听话。” 我摇头,他轻轻推我,“去吧,回头我给你电话,在学校好好学习。” 我被送到学校没记着去上课,心里压抑的事情就像是马上要喷出来的火山熔浆,我抱着日记本子写了一个晚上,到了熄灯前才放下笔。 刘崇从小说书里面抬头问我,“心里难受为什么不说啊,我们现在可不做大嘴巴了,知道你跟白总关系不好,也不能这么压抑自己啊。” 李智抬头下来,长头发铺展下来像瀑布,我狠狠拽了一把。 她吃痛,嘿嘿乐,“丫头,你当初打我就这么大力气,知道我现在不会还手开始报复我吧?” 第534章 我噗的笑起来,“李艾呢,她没回来吗?” 刘崇叹息,“又被那个混蛋富二代叫走了,李艾不想去,上课期间就打了不下一百个电话,老师都有意见了,估计期末李艾要挂科了。” 我心疼的看一眼李艾的床铺,那丫头一般都很喜欢整洁,最近床铺乱糟糟,看出来心情也不是很好。 心里藏着事儿,我不能说,可看着李艾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真担心哪天收到的消息是她被那个富二代因为吸毒砍死了。 我说,“白总那边的事情其实还好,我是担心李艾。之前张胖子去白总住处闹,我问他李艾的事儿,你们都知道的,李艾以前骗了他的钱,后来富二代把钱给堵上了,才有现在的情况,可那笔钱……” 李智聪明,抢话说,“卧槽,该不会是富二代跟张胖子练手糊弄了李艾吧?我记得张胖子手下有个会所,那里的人来路都不清楚的,好像牵扯到人口拐卖呢。” 我惊的整个人都绷紧。 刘崇低呼,“如果真是这样,李艾不是白白牺牲了,这个傻丫头,她那么精明怎么会想不到这个事情是骗局呢?那你跟她说了没有?” 李智伸手拍她头,“蠢不蠢,这要是早说了李艾肯定不能这么老实,喵喵也觉得说了事情很轻就闹起来所以不敢说是不是?” 我点头,“是啊,所以觉得这件事还是想告诉你们,帮我想想办法,李艾这样真的很危险。吸毒人员都是危险的人,从吸毒那天开始脑子都被毒品烧坏了,别指望他们能有为什么好日过,那个东西也戒不掉。” 她们纷纷点头,安静了会儿刘崇说,“哎,要不想个办法给李艾找个靠山更大的男人,这样能制服住富二代跟张胖子,她才能解脱,不然就拿钱出来,可那么多钱啊,我家我爸爸都未必能一下子拿出来,更何况这是骗局,多少钱都未必好用。” 李智呵呵冷笑,“这不废话吗,这样的男人其实也不是没有,可问题是能看的上李艾吗?” 这话才说完,咣的一声,李艾踢门进来了。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 “别说话,我心情不好。”李艾进门扔下一句话,扔了鞋子就爬上了床。 她一直喜欢穿露背的裙子,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外面的小短衫,脱去了厚厚的羽绒服就是那件薄薄的衣服了,可衣服看起来颜色不太对。 我们都看向她,偶尔抬头就看看彼此,想说什么又不跟你说。 李智胆子大,从床上跳下来坐在李艾的床边上,“姐妹儿,心情不好可以跟我们说说的,你看喵喵都说了,心情好多了,你不想说吗,闷着多难受?哎呀,你这后背上全是血,给我起来,你这样睡觉衣服要不要了,血水流干了你就死了。” 李艾不情愿的被她拽起来。 我跟刘崇也跳下床看着她。 之前李艾利用我的事情我怕是早就忘记了,可她也是可怜的女人,时间久了我没躲恨她,不过也防备着。 可瞧着她现在的样子是真心疼。 “李艾,你这样子不行啊,迟早会出事的。”我说。 她不在乎的点头,又扭头趴了回去,半晌才喃喃不清的说,“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没办法,我没钱啊。” 李智忍了忍,这件事没有说,只劝说她,“那你该保护好自己吧,你看看你自己的身子,你这样子像话吗,以后还要不要好好生活了,你这个皮肤……李艾,我们见了都心疼,你自己不心疼你自己吗?” 李艾凄凉的笑,“心疼又怎么样,我只能这样了,死了或许还不错。” “说什么屁话,你现在……哎,不行,我要说出来。”刘崇憋不住的说,“李艾,你这是被骗了你知道吗,我们刚才还在商量怎么帮你,喵喵问了张胖子,他压根就没收到富二代给他的钱,他们两个人互相骗了你,给钱是假的,富二代只是想玩弄你,等他玩弄够了就把你交给张胖子卖掉,你知道不知道?” 李艾一阵,茫然坐直了身子看着我们,眼睛扎巴扎巴的满脸的无助,泪水哗的一下流了下来,“真的吗,真是这样的吗?” “是,张胖子亲几口说的,我一直在琢磨怎么告诉你,可瞒着也不是办法,不想看着是受委屈,我真担心哪天你就回不来了,富二代是个吸毒的人,那种人没有正常的思维,你看他平时怎么对你的。”我急的跺脚,可真的没有办法帮她。 李艾怔住,一脸的惨白,无声的哭着,大颗大颗的泪水留下来,像是一针针穿透心脏的血,痛的是她也是我们。 我们都是女人,在社会上艰难的生活,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为了所谓的责任。 我们一出生,就全社会都灌输了我们应该怎么样去生活的刻板印象中,想反抗那都是血的代价。 “我……我只能这样了吗,我现在如果离开他,他就真的会提着刀子来杀我了。” 李智急的大叫,“那就反抗,他来找你就先下手为强,来个鱼死网破,李艾,反正结果都一样,可至少你争取了还能扭转一下局面,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好好看看。”李智激动的扯她的衣服,简单的两根群带子被扯下来,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伤疤。才抽打流着血水的鞭痕,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齿痕,还有前不久被富二代用刀子隔开的那条伤口,她没有缝合,伤口以奇怪的方向愈合,像在皮肤上生了条可怕的虫子。 李艾捂着脸,低声呜咽。 我们也纷纷叹息。 这件事只能干着急。 我突然后悔起来,“其实我可以给你拿钱,可我没要,之前白家人给了我两百万,我都没拿,我现在还欠着律师费呢。” 李艾噗的笑起来,字典砸过来,“蠢不蠢,我都利用你一次了,你还当我是你朋友吗傻逼。” 我无奈垂眸说,“我只是想帮你,那件事我还是记恨着,可钱是可以还的啊。” 李智也说,“的确,钱借出去可以还,实在不行用你的房子抵押,可你的命是大事啊。” 李艾垂头不吭声,瘦弱的肩头上像是被人压了千斤重的石头。 刘崇扣着手指甲,半晌才挤出来一句没用的话,“反正我觉得女人自己不行的时候可以依靠男人,现在你不如再去找个男人给你撑腰,要是我我就这么做。” 李智瞧不起的拧鼻子,“恩,谁像你那么没出息,你以为男人都可靠吗,这都牵扯利益的,主要是李艾在圈子里名声替代,想找个靠谱的机会太少了。”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柳罗。 李艾立刻摇头,“不用你说出来我也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他不行,我不会再去找他了,上次做流产,我都跟他说了,我跟她不可能,不是钱的问题,是我……”声音低下去,透着凄凉,“我配不上他,柳罗太好了,而我太坏,我是个坏女人。” 我们都沉默了,好与坏,是否真的那么重要,我们之间又是否真的要分出好坏才能共存? 人啊,总要活的那么较真,可谁又能说自己真的是个好人? 一整个晚上,我们都没睡觉,低声聊天的时候刘崇提到了她以前上高中那会儿喜欢的同桌,与此同时,提到了陆泽的小妈周老师。 “周彤彤很贱的,主动脱光了爬到了陆泽的床上,那时候陆泽才回国,因为他同学是我们老师,我们老师临时找他做代课,当时被我们喜欢的不行,也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可他上学早,人还聪明,早就结束了大学课程,教我们简直太容易了,可我们哪有心思上课的,都喜欢看他发呆。后来有同学担子大跟踪他去告白,甚至过分的晚上爬窗户,就看到了这一幕,那同学吓的从二楼掉下去摔断了腿,这件事在学校传了很长时间。” 周彤彤最近都没出现了,陆泽也忙的不可开交,那边的事情我没搀和过,自然离我很远,可周彤彤的形象一直都在我这里是个很好的老师啊,不想她也有过这样的黑历史。 李智感慨的说,“所说啊,人哪有真正的善恶啊,都是为了利益,反正李艾你对那个富二代做任何事儿都不过分,他应得的,那个瘾君子能毁了你后半生。” “啊,我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我们都认识,没准就能行。”刘崇大叫,来了精神,眼珠子都在黑夜发光,不顾我们的反对声说,“陆泽,陆总。前不久我看他在相亲,相亲网站上有他的资料。我给你们看,这是真的。” 我也凑过去看,果然看到资料上贴着他的照片,还蛮帅气的,日期是最近,也就是三天前。 我好奇的嘀咕,“他这是要干嘛啊?” 之前陆泽要跟我表白的,难道我误会了,这么快就转移开始相亲?可他这么好的条件相亲做什么啊,追求他的女孩子都数不过来。 刘崇把网页往下面拉,惊奇的发现,“哎?不太对啊,他这个发布的人不是他,是个女人,你看这里,资料上写的却是个女人啊。” 李智呵呵笑起来,“该不会是周彤彤那个女人发的吧,要是我也会这么做,报复呗。不过周彤彤也的确做的出来。” 我没敢往周彤彤那边想,可这个事儿的确很奇怪。 “要不你去问问陆总去。”刘崇挑眉看向我说。 我摇头,立刻拒绝,陆泽的事情我这么管不好吧? 李智也说,“陆泽跟喵喵就是认识,接她几次都是因为工作,没有那么近的关系你别搀和啊。” 刘崇嘿嘿,“行吧,反正就是说说,钻石王老五我就看好他了,要不李艾怎么办?” 我们说的正热闹,没人注意到李艾又哭了。 一时间都沉默起来。 半晌她才抽噎着说,“是不是我没做这样的事儿或许还能真的勾搭上有钱的男人?” 我说,“李艾,别这么说,错的不是你。再说了,有钱的男人也未必可靠,我们还是要靠自己,你好好想想别的办法,比如说……”我顿下来,一时间脑子也是空白一片,实在没想到好办法。 李智脑子活络,突然说,“哎,富二代不是吸毒吗,那个东西非常烧钱的,并且他家也不怎么给他钱花了,是不是还参与了藏毒或者卖毒?” 如果真是这样就涉及到非法了。 第535章 我不禁想到了富二代跟张胖子也跟这个事情有关系。 我轻轻吸口气,提醒李艾,“如果非要这么做,你也要小心啊,不要也要快点动手才行,张胖子出事后一直都被他父亲关起来,现在出不来,估计富二代那边也关照不到。” 刘崇哈的拍我脑袋,“还是你厉害,直接就给咔嚓了,哈哈……要是我可做不到,不过那个东西,啧啧,是不是皮厚?” 李智掩嘴哈哈大笑,李艾也跟着笑出声来。 我却是有些后怕,要知道这个事情的后果可不堪设想,可我现在却能安然无恙。那白夜远那边做了什么? 我低头想着,李艾叫我们去睡觉,几个人纷纷爬上了床,开始呼呼大睡。 我则一夜未眠。 早上,我第一件事就去问了白夜远张胖子的事情怎么处理,他那边没说,只问我是否有时间。 我说,“有啊,你叫我做什么去吗?你那边是不是很忙,我去了会不会耽误你工作?” 他笑起来,“那你就当做是工作好了,陪我吃个饭吧,我一个人吃没什么胃口。” 我打了车子出来,上午的课都没放心上,到了地方见到他的脸色才知道,大伯出事了。 “大伯他……” 白夜远没说话,低头连连叹息后才吃了一口米饭,眼睛红着看向远处。 我心口难受的也说不出话来,老人家身体不好,摔一跤后果会很严重的。 “夜远,我最近都陪着你,好吗?” 他许久才抬头,“没什么,我能处理好,只是想见见你。” 我心里难受的厉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换了个位子坐在他身边,想给他一份温暖。 他勉强冲我苦涩的笑了一下,抱住了我。 我能体会到他内心的痛苦,压抑着,发布出来,作为男人,一个当家做主的强大的汉子,很多时候即便遇到了困难也装作这个事情简单的容易处理,扛在肩头上,哪怕再累都要坚持,咬牙挺过去,外人都以为这样的男人是冷血的,是没有感情的动物,可其实,他只是不想表达。 “夜远,我可以抱抱你吗?” 他一怔,红着眼睛的眼眶里润出来的水流了出来。他却浅浅的笑了,“好!” 我紧紧的抱住他的腰,经常锻炼的他肌肉紧绷。 “夜远,其实男人也可以哭的,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餐厅无人,该是他包了场,司机大叔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挡在门口,我们在偌大安静的餐厅里面,互相低俗,他的哭声是安静的,是有颤抖的肩头依旧留在衣服袖口上的痕迹。 再起站起来,他还是那个充满了力量的顶天立地的男人。 “我要回公司,我叫人送你回去。最近都没时间了,你自己乖乖的,好吗?” 他回过头来抱住我,供起来的脊背像是一座有力的拱桥。 我重重点头,很用力的吸他怀里的味道。 重新回学校已经临近中午,我没什么心思的回了宿舍,李艾却在。 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看着她。 “喵喵,我这叫罪有应得吧?” 我帮她拉高了被子,后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药膏黏在被子上,味道很重。 我拿了纸巾给她擦。 “不会,人都是利益驱使,哪有什么善恶因果报应啊,其实说实话,我一直都对白夜远有那个心思,不然也不会主动过去了,只不过因为你牵线才叫这件事提前了,反正感情到了,女人不都是傻子吗,什么事情都豁得出去的,而我也没孙是什么,我爸爸那边现在很好,没几年就出来了,我现在也过得很好啊,只不过福利债很多,我在想办法偿还。” 李艾凄凉的笑笑,扔了张银行卡给我,“律师费多少,我给你出,就当做我的补偿,可我知道这远远不够,我想过了,没准哪天我死了,这些东西就成了无主的冤魂,最后会落在我那一家子吸血鬼身上,还不如早点花出去,你说是不是?” 我轻轻吸口气,心里实在难过,劝说她,“别这样,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什么办法呢?我,想不到,除非,我去杀了他,不然他会一直缠着……” “咚!”一声闷响,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了我们阳台的窗户上,惊的我们李艾同时看过去都愣住了。 “李艾,李艾,你给老子出来,给老子出来,李艾……啊……” 李艾吓得脸色惨白,慌张的告诉我,“是他,他来找我了,我今天关机故意躲着他,他竟然找到这里来。” “李艾,贱货,给我出来,我要干死你,李艾……” “咚!咔嚓!”窗子碎了,一块石头滚到了宿舍里。 李艾浑身都在抖,这份恐惧早就深入骨髓,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我也紧张起来,深知吸毒人能做什么来,当初我村子就有人也这样,后来吸毒过量,产生幻觉,拿着刀子砍杀了自己疼爱的女儿跟父母,妻子当时没在家才躲过一劫,后来他清醒过来,又一次吸食毒品过量自杀身亡。 这件事在村子轰动了很长时间,闹的整个村子都开始排查是否有毒品,市里还来了人做检查,闹的人心惶惶。 安静的村子出现这么大的事情是课很可怕的,后来在村子里面宣传了很久的普及知识,我那时候还小,也知道一些。 我说,“李艾,实在不行我们就报警,这样不是办法,他是个危险的人。” 李艾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半点思维了,抖如筛糠。 我实在看不过去,拉着她起来先躲开,不然石头再扔进来就会砸到我们了。 李艾身子都是冷的,牙齿打颤,缩着脖子看我。 “喵喵,我不能连累你,你走吧!” 我生气的狠狠扯她,“这是我们的宿舍,我能去哪里,你别胡说八道,我去报警,你别乱走。” 我起来去找电话,这会儿功夫李艾从床上跳下来跑出去了,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鞋子也没穿。 我攥着电话抓了件羽绒服跟出去,她跑的特别的快,眨眼间没了影子。 这时候宿舍楼道没什么人,可还是引来很多人观看,李艾一路尖叫。 我跑下去的时候就看到富二代拽着李艾的头发,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此时已经下了淡淡的雪,白花花覆盖在地面上,她背上的血水流下来,在水泥地面上与雪水混合,一路血红,像是长长的学溪。 “喵喵,你走,别管我,他来找我的,我被带走了就没事了,你走,不能连累你,快走啊。” 我冲上去,一把将富二代推开,他身子瘦的跟麻杆一样,之前我见过他一两次,这个人长的还不错,穿着西装的时候还能正眼瞧,可他早因为吸食毒品伤害了大脑,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太正常了。 “你个浪荡货,敢跟我动手?我连你一块弄。” 他反手将我抓住,力气也就那么大,可他动作快,几下将我制服。 李艾也急了,不敢上前还是冲上来,去扯他的手。 富二代瞪大了眼珠子发狠的怒吼,“你给我撒开,臭婊子,活腻了是不是?” 李艾摇头,泪水流出来,“我不,老公,你放手好不好,回家我随便叫你弄我,可是她不行,我们回去好不好?” 富二代早听不进去她的话了,狠狠一脚踹翻她,“滚开。” 我也急了,发狠挣脱他,也踹了一脚过去。 他在地上翻了好几周,灰头土脸的爬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把刀子,直奔我来。 “贱货,我杀了你。” 李艾尖叫,抓着我将我挡住,“老公,你别乱来,会出人命的。” “都是一群贱货,你们算不上人,我一块弄死。” 我见情况不妙,拽气李艾,“快走,走啊,走啊!” 李艾被我拉起来,犹豫了会儿还是跟着我一起往宿舍楼里面跑。 路过的女生都吓的尖叫,纷纷逃窜,宿管阿姨举着拖把出来挡在我们身前。 “关门,谁去报警啊,这个大老爷们的欺负小姑娘,你给我滚,老娘还不怕死。” 大门拉开了,里面的同学们叫喊,我们三个一同往后面撤,眼瞧着富二代冲上来,宿管阿姨扔了拖把拽着我们往里面跑,铁门咔的一下关上上了锁,阿姨拿出电话开始报警。 我们都吓得缩成一团,脸色苍白的盯着外面不断用刀子砍断门的富二代。 毒品害人,那个东西早已经腐蚀了他的脑子,如今的他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没多久,警察过来与富二代对峙了好一阵子才将他抓捕,他自己自残的割破了喉咙,血水喷出来,喷的到处都是。 我跟李艾也被带走了,在审讯时里面我低头保持沉默,不是不想说,实在是吓得够呛说不出话来。 后来白夜远来了,站在门口看着我,我才勉强说了大概的经过。 录完了口供已经很晚,我跟着白夜远在门口做最后的交接手续,一切办理妥当出来我却没看到李艾。 白夜远告诉我,“李艾参与了运毒,她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还在调查,现在被关起来了。” 我大惊,“什么?可她是冤枉的。” “是否冤枉还需要调查,我们先回去,这件事估计牵扯人太多,这边办起来也需要流程,你等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至少……”他扯我的衣服,“该回去换件衣服。” 衣服?对了,李艾只穿了睡衣出来。 我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想了想,又把牛仔裤也脱了下来,里面是羊毛的裤子,能外穿,也看不出来哪里不对。 我叫人给李艾送进去,听说她没事这才离开。 他直接送我回了学校,告诉我他要出差之前听说了这件事,现在必须走,已经通知陆泽来处理这件事。 我心不在焉的点头,其实心里很多话要说,我也想发泄,更想大哭,劫后余生的我真的很像找个可靠的肩头依靠,可我不能,至少那个人不能是他。 第536章 哪怕是我那个名义上的哥哥,也不能是他。 “你走吧,我没事,就是刚才吓到了,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你路上小心,心情不好了可以打电话给我。”我说。 他轻笑,揉我的头发,“好,你要乖乖的。” 再次回教室,宿舍已经恢复了安静,刘崇正在给新装的玻璃贴窗花,李智打扫地上的玻璃碎片,见我进来,都扔了手里的东西过来看我。 “没事吧,吓死我们了,李艾呢?” 我说了事情的经过,她们都吓的脸色惨白。 李智生气的说,“都怪那个张胖子,就是他没安好心才引起来这么长的事儿,不过要是真的张胖子参与了,没准他父亲也受牵连,那问题可就严重了,你们或许做了好事儿。” 刘崇点头,“希望是吧,现在要紧的是怎么叫李艾安然无恙还不影响学习的出来。” 我们三个臭皮匠想了一晚上,决定将主意打到张胖子家里人身上。 张胖子还有个叔叔,虽然地位没有他父亲高,不过在生意这块还是有点势力的,刘崇说他最近会出息一个酒宴。 李智的意思是,“去看看也行,就算不能叫他帮忙也可以套一些我么不知道的秘密出来,不过肯定要陪酒了,我可不会喝啊,我都没喝过酒。” 李艾最能喝,可她还关着,所以现在只能依靠我跟刘崇。 李智又说,“我可以通过我姐姐的关系去弄几张入场券,我们三个一起进去。” 我说,“也行,就当做是一次参加酒会了,我去过很多次不会出问题。” 刘崇更不用说,她因为家里的关系,经常跟着父亲和哥哥出席这样的场合,只是喝酒她不行。 她愁眉苦脸的说,“我担心被我父亲看到,他肯定会去的。” 我说,“那你在外面开车等我们,李艾的车子你会开的吧?” 刘崇笑着一点头,“没问题,我会开。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三个人分头行动,李智负责找人套近乎,我负责喝酒拉关系,刘崇在外面等我们,万一被发现或者有什么问题她可以在外面接应。 时间在三天后的周日晚上。 我穿了李艾一件还算合身的裙子,李智的衣服更不用说了,都是价格很高的东西,布料看着就不一样。 刘崇换了身运动装,还戴了墨镜,担心他父亲或者是家里的司机认出她来。 入场券拿到手,我们三个就驾车过去了,到了帝都最昂贵的酒店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刘崇指着楼上五楼说,“看到了没有,那个最亮最热闹的楼层就是,七点半就已经开始了,你们拿到的是李家公司的业务公关的入场券,进去后可以随便喝酒,就是不能被认出来,哎,不知道白总回不回来,要是他也来就好办了。” 李智肯定的说,“我姐姐都没来,白总更不会来,他们现在是同一家公司了,这边的业务不负责,不会出现的,你放心好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容易拿到入场券,喵喵,我们走,进去后我们尽量少说话,你看我的眼色行事,尽量都不喝酒安全的出来。” 我点点头,到底还是有些紧张的娿,攥着手里的小包,手心都在冒汗。 五楼的天梯才打开,面前一股凉意扑面,我跟李智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哆嗦。 李智掩嘴笑,把入场券给了门口的保安,保安看我们一眼摆摆手就叫我们进去了。 走进去没多久,李智就认出了张胖子的叔叔,那个胖墩墩的男人,金丝眼镜,瞧着还算一般,可他身边围了很多人,尤其女人多。 李智嘀咕,“这群女人不嫌恶心吗,只要有钱有势就往跟前贴啊,真想不明白,哎,看到没有,那个胖子就是,张胖子一家子都一个身材,胖墩墩的很好人认,待会我们看人少了点就挤过去,我说话,你跟在我身后听着就行。” 李智到底见过这样的场面比较多,说话做事都很活络,我就显得有些木讷了。 我们在外面等了会儿,果汁都喝光了一整杯,终于等到机会,李智拉着我往里面挤。 人还是很多,女人更多,都眼巴巴的想往那个男人身边贴。 李智胆子大,不在乎别人的眼神,光明正大的站在那人的身边,手腕搭在了男人肩头上,她比那个男人高了两个头。 男人是真的太矮了。 男人一怔,回头看李智,呵呵的笑了,“这位女士是?” 李智激灵的说,“张科长,不认识我了吗,我们关系这么好,你竟然在这里装作不认识我,真叫人家伤心。” 李智的话苏的我浑身一个激灵,周围女人眼神各异,也有识趣的转身离开,仍旧不放弃的还没走。 李智又说,“呵呵,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啊,张科长,上次在酒吧,你没喝进行就走了,人家回去一直心里不太舒服,今天反正也没事,不如就陪人家喝一杯啊?” 李智柳枝一样的细腰往男人身上依靠,惊的张科长手里的酒水抖了半杯子出去。 所有女人见状纷纷退让,也有一些生气的人跺脚离开,留下的三三两两。 我挤着张科长另外一侧,贴着他肩头站在他身边去,笑呵呵的,一时间嘴巴有些木,不知道要说什么,傻兮兮的就知道笑。 李智机智的先给张科长介绍,“我的姐妹,上次听说张科长在也要来,可没赶上张科长就走了,今天我带她来认识认识张科长。” 张科长仰头看我,眯着线一样的眼睛笑了,下意识的躲开,直接从我们两人的身边擦过去了,“是吗?可今天不行,我又事情要谈,美女们这个热情我有点受宠若惊啊,你们这个样子叫我压力很大,回头回家了叫老婆发现了可不好。” 换做是平常,我肯定扭头就走了,可今天李智在,我的脑子也开窍了几分,就说,“张科长,只是喝一杯,我们也不能喝,坐坐也好啊,您要的人现在不是没来吗?” 李智连连点头,走上前又依靠在了张科长的身侧,“张科长,站的久了坐下来休息一下不是很好吗?喝酒有人作陪喝着也舒服啊。” 张科长眉头拧起来,看样子不是很高兴,陡然冷哼,厉声质问李智,“你是哪个公司的公关,不知道我不吃这一套吗,给我走开一些。” 我跟李智同时一惊。 不管是谁,好像一想到男人就会想到女人,想到女人就会想到美人计,我们来之前可是信心满满,却忽视了其实有一种男人也是不及女色的。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场合不对还是他真的不喜欢。 我跟李智都没放弃。 我说,“张科长,您真是误会了,我们就是想跟您说说话,其实真的没别的意思。” 李智也说,“对啊,张科……” 张科长一甩袖子,险些撞洒了李智手里杯子,头没回的就生气离开了。 “都给我滚开一些,老子今天来谈工作的。” 我跟李智面面相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呵……仗着自己年轻就可以不动脑子了吗?贱人真多!”身后有个不高兴的声音透着鄙夷传到我们耳朵里。 我跟李智同时回头,亦是同时一愣。 竟然是她? 周彤彤盛装走来,手腕上的钻石手镯在光芒下刺的我眼睛疼。 她笑容还是很浅很淡,看不出来到底什么心情,可她的言语中已经暴漏了她对我们的厌恶。 “我以为今天我不会遇到我相识的人,没想到遇到了你。哦,是你们。” 周彤彤认识李智? 李智呵呵冷笑,“是啊,遇到了你,真是巧,陆总好像不在吧?我白哥也不在,你来做什么?” 周彤彤说,“我就不许来了吗,这里也是我的战场,只是不同于你们,我来这里是正经谈生意,可你们呢,没想到啊,林苗苗,我的好学生,你的目标竟然这么远大,我真是佩服。” 我恨的牙痒痒,周彤彤早就破坏了在我心中的位置,一个老师怎么可以这样,她甚至有时候的表现还不如李苏。 我不想跟她起冲突,低声说,“老师,我们有问题私下里解决,可以吗?” 她呵呵的笑出声来,喝一口红酒,口红黏在杯子边沿上。透过酒杯,我甚至能看到她一脸得意的样子。 “我觉得,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比较好,你一个学生,不在学校里,却出现在这里,主动接近张科长,实在叫人不得不乱想了。恩……这位可是李苏的妹妹,李家人知道你来这里接近张科长吗,刚才你的举动真叫我意外,李苏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呵……或许,李家根本不会在意?” 周彤彤刻薄的样子真难看,哪怕她有一张魅惑众生的脸跟眼睛。 我嫌弃的说,“容不得你搀和吧,你也只是我的老师,不是李智的老师,并且你现在越是老师。” 她呵了一声,“可我是陆泽的小妈,而你要称陆泽一声哥哥吧?” 这……关系还真是复杂呢,可我从没承认过什么。 我看看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我们,这会叫我跟李智暴露,我轻轻扯李智,想现在就走。 “李智,我们先出去再说。” 李智摇头,站着不动,下巴扬起来,满脸的不高兴,“周彤彤,哦不,周老师,我知道你好像是偷了商业机密后自己开了公司吧,当初你跟陆总的父亲好了一段时间后就消失了,听说你在坐牢?” 啊?我大惊,还有这事? 我睁大了眼睛看向她,周彤彤眯了眯眼睛,一脸的怒气。 李智又说,“知道的你是因为爬上了老男人的床自己偷来的东西,那也是凭本事,所以没有人追究,可不知道的,还是有人举报了你,对方跟正妻离婚的时候就把你给供出去了,你那时候跟陆总的父亲离婚了吗?没有吧?啧啧,这件事被压的很严实,知道的人很少,可不代表我们李家人不知道。现在有来这里,不禁叫我怀疑,你的目的是不是其中的哪个大老总啊?那可真要小心了,不如我就做个好人广播一下,不然哪个不长眼睛的看上了你,可真是倒霉了。” 周彤彤被气的不轻,可到底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人,沉默之中就忍住了。 只轻轻一笑,“是吗?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说了又有多少人相信呢,更何况,现在要是把身份晾出去,好像最难看的不是我而是你啊,私生女。” 李智狠狠的将酒水都洒向了周彤彤的脸,气的浑身颤抖。 第537章 我愣了一下,上前去拽周彤彤,故意拉偏架。 周彤彤发狠的瞪我,没吭声,也没动手。 李智抢走了周彤彤手里的酒杯又一次洒了过去,跟着说,“好像现在丢人的是你,不是我,贱人!” 见李智不想再动手,我这才拽着她匆忙挤着人群走来。 灯光不是很亮,我们的出现也没多少人注意,所以离开了也不会被谁看到,一溜烟跑走了,留下周彤彤一个人在人群中杵着,丢人的也只能是她自己。 我们跑到了卫生间,李智将门上了锁,回头抱着我哈哈大笑,“我的喵喵啊,关键时刻还知道拉偏架,我爱死你了。” 我噗嗤笑起来,“如果是我也会泼她一脸,真后悔当时手里的酒杯备受走后没再去拿一杯过来。” 李智呵呵大笑,笑的肚子疼,“真是痛快,周彤彤那个贱货,我早想收拾她了。” 我不明白李智怎么这么大的恨意,可没多问,看时间不早,我们耽误了不少时间,说,“走吧,是继续找张科长还是回去?” 李智摇头,“不着急,等一等再说,张科长到底是个男人,或许我们出现的场合不对,所以他才会那么说我们,反正不能就这么走了。哎?你不好奇吗?” 我不懂的问,“好奇什么啊?” “哎,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那么恨周彤彤吗?” 我摇头。 “那我也告诉你,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嘿嘿。我之所以知道这么多,是因为周彤彤当时勾搭的男人就是我爸爸,这才导致我爸爸后来没见我妈妈,其实我没说实话。我妈妈是小三,周彤彤就是小四了,偷偷摸摸的做那些勾当,其实不光彩,可那时候李苏的妈妈早去世了,我妈妈就等着结婚呢,好不容易期盼到小三上位,被周彤彤给搅黄了,我妈妈气的离开了,之后李苏长大,将我妈妈送走了,就是担心我跟我妈妈争抢李家的东西。” 世界真小的,不过他们都做的是房地产跟金融的生意,相互有联系也是肯定的。 可周彤彤她…… 我唏嘘,“当初她教我语文,是我的班主任,对我还不错,我们同学都很喜欢她,没想到她会这样。” 李智哼道,“人不可貌相,老师当小三还做别人的小四,她也是被穷怕了,一心往上爬,只是不知道她这么多年都忙乎什么了,钱也没赚多少,名声还搞臭了,这次出现,我估计是才出狱,我妈妈被李苏送走之前告了我爸爸跟她,因为当时的公司生意也有我妈妈一份,周彤彤被判入狱三年,出来后一直没露面,最近估计是没钱花了,你没问问陆总,是不是不给她支付抚养费了?不过好像也是,陆家的钱之前都在姥姥名下,姥姥恨死周彤彤了,怎么会给她留一分钱?” 我深深呼吸,想到陆泽就心里难过,他没亲人了,周彤彤回来还打着感情牌,事毕会很难过吧。 “哎?” 李智要说什么,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我们同时看过去,就听面人有人问,“李智吗,是不是你?” 我大惊,李智也惊愕,李苏竟然来了。 李智慌了,听到李苏的名字就像是被触了电。 我按住她肩头,拉着她往里面走,低声说,“别慌,待会儿她找不到人就走了,我们躲起来就好,你别出去啊,如果被李苏拽走了,我们都完蛋了。” 李智说,“一定是周彤彤那个女人做的,不然我姐姐不会来,她来我就完蛋了,哎!” 我摇头,“未必是,你拿走了那么多入场券,或许被人发现了,暂时周彤彤还没这个时间,李苏来的很快,我估计早就知道了我们在这里。” 李智急的跺脚,“那怎么办好,哎……” 我深吸口气,我也有些没办法了,李苏也最痛恨我,现在出去了更麻烦,可一直猫着也不是办法啊。 李苏可不会在乎自己是否丢脸,更不会在乎我们的感受。 “怎么办,听声音是要撞门呢!”李智问我。 我也急的团团转,想到了刘崇,她在外面,应该能帮上忙。 我打了电话给刘崇,刘崇那边没人接听,等我挂断了她发了微信给我,“姐妹,抱歉,我被我爸爸的保镖抓走了,我还在路上想办法,你那边结束了吗,自己打车回去吧?” 李智气的低骂,“我靠,这该死的女人。” 现在刘崇指望不上了,那我们……我问李智,“你还有朋友在这边吗?” 可也不想,认识了也帮不上什么,除非真的制造混乱,不然谁能把李苏赶走啊? 不,有人,白夜远。 可他那边有事情在忙啊,并且我都明确表情了不再跟他联系,一出问题就找人家那我成什么了? 我最后把办法想到了陆泽这里。 “我打电话给陆泽,不知道他有时间没有,我问问,他来了也好办,直接带我们走就行,可这样也叫陆泽直接跟李苏起冲突了。”我失落的说。 李智急性子,等不得,听李苏的敲门就慌张的不行,拉着我出来,有把我塞进另外一个卫生间,“别出来,求你,千万别出来,不然我也吃不了兜着走。” 我就要追出去,李智已经去开了卫生间的房门。 我立刻转身跑进去锁了门。 外面脚步声很杂,该是人很多。 李智不要我出去也是为了她着想,她是按李苏的安排去学校给我找麻烦的,看到我们在一起肯定叫李苏更生气,只希望李苏真的是我所判断的那样自己发现才过来,而不是被周彤彤告密。 “李智,你拿了入场券,就是为了躲在卫生间吗,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李苏的高跟鞋走的近了,影子都在地上,马上要开门来。 李智突然大笑,“姐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说过我肯定完整任务,你干嘛还叫人跟踪我,我来这里就是想开小差,我,我看中了张科长,我想睡了他。” 李苏的脚步顿时,呵呵冷笑,“少跟我耍贫嘴,张科长不会看上你,他喜欢老女人,你还太嫩,要是可以我也希望你能睡了他,不过现在张科长对我们没用处,张胖子出事后张科正做事也很小心了,今天早早就离开了。你还没说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李智哼唧,“我就是……我喝多了,在里面吐来着。” 李苏咆哮,“不想活了,你对酒精过敏,要是死了,你的遗产就捐出去了,想拖垮我们李家吗?给我回去。” 李智不情愿的说,“我就是想喝,你别老管我,我一直都听你的,自己放送一次不行?刘崇呢,她跟我一起来的,在楼下停车来着,人是不是被你哄走了,我就这么一个朋友,你别搀和我的事儿。” 李智真聪明,知道事情阴霾不了,不如先挑明,打消李苏的怀疑。 李苏哼道,“少跟那个蠢货在一起,你不需要朋友,我叫你来是跟我里外练手对付林苗苗,只要她还跟夜远有关系,你就必须在学校好好给我呆着,现在跟我回去,以后没事少出来。知道林苗苗今天去做什么了吗?” 李智没回答,李苏又是一声咆哮,李智才说,“估计是出去做生意了吧,好像她最近很缺钱。” 李苏冷声骂了句,“那个贱货。” 两个人走远,没多久传来了卫生间房门关闭的碰巨响,我才彻底的放心下来。 可我没急着出去,等了十几分钟,收到了李智给我的微信我才从卫生间跑出来,直接从后门走掉了。 张科长我们没攀上,还险些被发现,李智这边也差一点暴漏,意外的还得罪了周彤彤,真是得不偿失。 等我回了宿舍,都已经后半夜,下周开始考试,最近学校都不限制出行跟熄灯时间,此时满校园都是同学在走动,看书都很少,多半都在谈恋爱。 我实在睡不着也裹着被子出来了。 最近太冷了,估计要下学,天也阴沉的厉害。 李艾出不来,刘崇自身难保,李智也没什么法子,我更是无可奈何,只能祈求李艾那边能别受到牵连早点出来,估计现在学校还不知道这件事,可一旦知道了也就迟了。 后半夜,刘崇回来了,一身的酒气,眼睛哭红了。 她见到我就抱着我哭,“我怀疑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他们要我嫁给一个比我大了二十岁的老男人,刚才被带走了要我去相亲,我故意喝醉了酒不顾自己的形象,我爸爸还打了我,我问他是不是我不是亲生的,他说我是个愚蠢的女儿,我就跑了,喵喵,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你家里至少不重男轻女的,可我们家再有钱又能怎么样,我爸妈却是个重男轻女的混蛋。从小的时候我以为我很幸福,我爸妈对我特别的好,可他们当我是废物一样养,所以长大后我的性格也很懦弱什么都不会。他们总说我是女儿,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需要嫁人就好,可至少,至少该给我介绍个靠谱的吧,那个人比我爸爸还要大一个月呢。” 刘崇趴在我肩头上哭了很长时间,被子都哭湿了。 我只能伤心的看着她,劝说都找不到话头。 其实我家里也有点重男轻女,只是因为我妈妈去世早,我爸爸也只喜欢喝酒不喜欢做别的,不然早生了弟弟出来了。 哎,我总想不通,女人为什么这么累这么苦呢,生存竟然要比男人艰难十几倍,可男人却总说自己是世界上最雷的,简直可笑。 “喵喵,我不嫁给他,我不,我要反抗,我,我要离家出走。”刘崇突然大叫。 第538章 刘崇的生活叫我想到了现代版的某东太太,当年的网红,后来嫁给了一个比她爸爸还要大几岁的人,看似幸福,可很多人说三道四,她每次出现都被丈夫的生意捆绑,口中说的最多的就是自己老公如何如何,或许她觉得挺满足,其实这样没有自我的生活,真正羡慕的人不多。 不过有些人是希望过富足的生活,好吃好穿好住好玩,也就无所谓了。 可刘崇不是啊。 “刘崇,你想过怎么反抗吗?” 她一怔,挂着泪水的眼睛茫然看着我,很久后才摇头,泪水啪嗒一下流下来。 “我是不是真才很蠢啊,我连自己这么反抗都不知道。” 我说,“你至少现在还有机会脱离这样的生活,暂时先答应了,等你大学毕业后,有了自己的文凭,又有了自己的专业,那你就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这几年你跟家里周旋,攒钱学东西,等你逃出去的那一刻你才发现,其实拖延时间未必是坏事。” 刘崇听了似懂非懂,突然就笑了,“我想我明白。” 人的一生要会犯很多错事,可以提前预料的错事就不叫错事。 “好了,我们早点休息吧,什么事儿等明天再说。” 过了一天,李智都没回来。 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她都没有接听,刘崇也急了,打听了很多人都说不知道。 李苏那边也没了消息,这叫我们都担心的吃不下饭。 宿舍四个人,现在就我们两个,一点办法都没有,实在郁闷。 刘崇推我,“你就别那么倔强了,现在该去找人就找人,反正也睡过了,再睡一次也不要紧,实在不行你就给他做几次无偿的陪酒宴请什么的,我也陪你一起去,白总要是真的想睡我,我还高兴呢。你说呢?” 刘崇的话不好听,可说的也是事实,这个时候我必须去找他了。 白夜远最近应该也过得不好,他妈妈来了以后他就特别的忙,微信朋友圈以前还能发一两个新闻,现在一片空白,司机大叔的朋友圈也没以前活跃了。 我还是先打电话给大叔,大叔告诉我最近白夜远忙的吃饭都没时间,才回了市内。 我立刻借用了学校食堂大妈的厨房做了点鸡汤,跟刘崇一起去了白夜远的公司。 在他公司楼下,刘崇问我好多遍需要不需要她跟着上去。 我扯了一下里面的裙子说,“其实不用,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做……” 刘崇嘿嘿笑,“小丫头学坏了啊,不过挺上道,不过要是真的因为李艾和李智你不情愿的做这些我劝你还是不要上去,换我上去,你说呢?” 我也说不好是不是自愿,就觉得见到他就挺好,可我还是打扮了一下,跟大叔确定了他办公室没其他人我才来。 “不管了,上去再说,如果他真想做什么我不喜欢我会立刻离开,你在这里等我,车子开的远一些,别再叫你爸妈的人看到了。” 刘崇一点头,上了车子,我看她把车子开远了才往里面走。 都已经是下班时间,天都黑了,晚上九点多,公司有人加班,我特意选在后门的货梯上去。 我上一次来他办公室是好长时间以前,记忆中的位置还很深刻,一路走过,不时的回头看过去,生怕有人发现我。我就是个做贼心虚的小偷。 总算到了他办公室门口,这敲门的手如何都落不下去。 我进去后如何说,说什么,以及我的目的都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又一遍,总算规整好心情敲门,身后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瞧过去,哎呀低呼。 真是冤家路窄。 “你来做什么,你为什么能进来,你们不是已经分开了?说话,给我说话。”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白夜远的妈妈跟李苏是母女,她们发怒的样子都特别的一样。 白夜远的妈妈叫周靖芳,以前周家全国连锁的餐饮做的风生水起,后来做餐饮的太多了,周家的店铺备受市场冲击关门后转手做了广告行业,那时候周家也开始落寞,隔行如隔山,转行成功的可不多。 白夜远的父亲与周靖芳结婚后,依旧支持她做生意,可做什么都赔本,不是经营不善,是总赶不上好时机,一次次的关门大吉啊一次次的换生意,到后来做房地产才有了起色。 白家从电子做起,现在也做地产包括金融跟it,每一样都做的很好,周靖芳在这里面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她女人强势,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总被人看不起,尤其是周靖芳这样的女人,她有很重的掌控的欲望,直接导致她跟白夜远父亲感情决裂,搬去了国外独自生活,当然了,男人是管不了自己下半身的,所以私生活很混乱,也导致了白夜远无人照看,他才会与大伯关系如此的好。 可周靖芳不想着去维护家庭关系,反而更多的开始掌控家族的生意跟经济命脉,她赶走了一个又一个白夜远父亲身边的女人,处理掉不知道多少私生子,总算现在年纪大了以后没心思玩了,周靖芳还是闲不住,开始围着白夜远打转。 白夜远已经把公司转移到了国外,周靖芳还是不放心的跟着,跑遍了全国的她最后也来了国内。 几乎是白夜远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在周靖芳看来,只有李苏那个女人才配得上她的儿子,因为李苏是一个跟她一样的强势并且有点神经质的女人,并且有强大的掌控欲。 我真替白夜远捏了把汗,好在他不听人核对人,不然这个人不就是典型的妈宝男吗? 我站着没动,捧着手里的饭盒,鸡汤还热乎,现在送进去正好喝,现在看来是也进不去了。 “我在问你话,你是哑巴了吗?真不懂礼貌。小李,去查一查,是谁把她放进来的,公司不是任何人想进就能进来的。” 周靖芳身后一个高挑的女人一点头,踩着高跟鞋离开。 周靖芳的眼神不善的杀了过来。 “贱女人,你哑巴了吗?现在给我滚出去。” 她声音建立刺耳,听的人浑身难受。 我身后的房门开了,白夜远走出来,没吭声,一把拉我进去,对他妈妈说,“要走的是你,请别打搅我工作。” 我被白夜远拽进去,手里的饭盒洒了一些出来,他立刻帮我脱了衣服。 “这裙子我什么才穿上,这时候穿不冷吗?”他问我。 我不好意思笑起来,“就是觉得……再不穿就要过时了。” 他看出我的窘迫,笑的一脸得意,捏我的脸,“给我做了什么好东西?” 我说,“是鸡汤,我借用了食堂大妈的厨房做的,还热着呢,你喝口尝尝?” 他拿过去,不客气的尝一口,点头后放下勺子,一口就喝光了。 放在饭盒,他擦嘴巴,又喝了口水,“以后口重,不过味道还不错,炖了很久吗?” 我笑说,“看你一饮而尽我还以为和好喝呢,原来是口重啊,那多喝水吧!” 他呵呵笑出声来,朝我伸手,“过来,我看看你。” 我乖巧的坐在他身边,看他没瘦,可是黑眼圈很重,人也没什么精神,嘴唇都是白色。 “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很累?” 他先是轻轻叹口气,跟着才说,“有点,工程才稳定下来,我跟陆泽一直在工地,睡不好觉而已,过几天就好了,下周应该不会这么忙了,你……李艾那件事暂时不要管,她不会出事的。” 原来他都知道。 我心里发虚,“对不起,我一出事就来找你,平常见到你了还赶你走,我……其实……” 其实很多话不用说大家也都知道。 他比我更清楚,我们之间的不可能是因为什么,也知道有些事情请求不得。 我们是现实社会里面的男男女女,不是童话故事里面的灰姑娘与白马王子,他有他的无奈,我有我的苦衷,我们是两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又因为奇怪的方式互相认识,会叫我们彼此的距离更加的遥远。 “还有别的担心的吗?”他问我。 我摇头。 我来就只有一个目的,想知道李艾到底怎么样。 他轻轻揉我的手背,欲言又止。 我低头看他的脸色,很是为难,还是头一次看他这幅样子,竟然有点可爱。 “说吧,是不是还想喝鸡汤,那我明天再送来,就怕你不在这里。” 他笑起来,突然抱住了我。 他身上没了香烟的味道,闻起来很舒服,喜欢清洁的人身上是没有奇怪味道的。 “好想你。” 声音低沉,透着沙哑,多少无奈跟无力都在这三个字中。 我也想他,很想,想到辗转反侧,可我压抑着心里的思念,到底因为李艾跟李智的事情来找他,说是我借用别人的事情估计来,其实也是我想他。 可我没说出口,这三个字就像是沉重的负担,跟“我爱你”持平,说法不同,意义却是一样的。 “夜远,我明天做牛骨汤吧,那个对你睡眠好,多放一些葱花在里面你晚上会睡觉的更好。” 他笑着点头,下巴戳在我头顶上,“好,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我在这里等你。” 他妈妈在外面不知道闹什么,估计是司机大叔也在,所以没叫她进来,等我离开了也没看到人。 可是,隔天一早,他妈妈竟然找到我学校来了。 我正在上课,老师突然出现,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才回来没多久的李智跟刘崇都抬头看我,想跟我一起出来,我冲她们摇头,自己跟着老师去了她办公室。 去办公室的路上,老师问我,“你最近都在忙着上课吗?过年五年的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怔了一下,知道老师突然这么问的意思,尽管没看到白夜远的妈妈也提前收到了她给我的威胁消息,只是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 “林苗苗,你学习不错,很有前途,虽然现在学个会计的很多,但是有出息的人很少,只要你坚持,肯定能有大作为,老师很看好你,知道吗?” 我想,我的事情又叫老师失望了。 “老师,我……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做的不够好,可我想自己选择自己的路,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第539章 “所以你就出去做那种事儿吗,做人家的小三,插足人家的婚姻?只因为你缺钱?人不能没有尊严。” 我大惊,这都什么跟什么? 所以白夜远妈妈威胁我要我彻底消失不然给我难堪的就是这个事儿吗? 我说,“老师,我没做小三,我跟白总的事情很正常,他没结婚,我也没结婚,哪怕不是正常的交朋友,我也没做小三。”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诬陷我,还真不可能。 “老师,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能相信,这件事我可以跟你解释,我能证明我什么都没有做。” 老师气的跺脚,拽我走的很急,到了办公室,狠狠摔了一桌子的照片在我跟前,“自己看,人家已经把这个东西邮寄到我这里来了,你还怎么解释?” 我惊愕的看着那些露骨的照片,我被老男人摸腿的时候都拍到了,还做了放大特写。 可那时候我还不认识白夜远啊。 我倒抽口气。 “林苗苗,你也是成年人了,你做什么老师没权利管,可你是我的好学生,也是我最看好的一个,哎,李艾就算了,那女孩子实在不着调,可你……你家里那种情况,为什么不能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非要跟李艾学?” 李艾的事情看来老师都知道了,至于知道多少就不清楚了,可她用我跟李艾做对比,说明老师已经看不起李艾,现在也开始看不起我。 道德标准下,我跟李艾还真都是不入流的人,可我们就真的想这么做吗? “老师,这些不能证明什么。这个人摸我,我拒绝了,可这里没有,并且我只是陪着喝酒,别的什么都没有做,喝酒不犯法吧,我拿钱做事,也没做错事。还有这个,这是柳罗,这个地方我认识,当时他找我是想跟我告别,所以我们拥抱了一下,他当时帮了我很大一忙,被人欺负的不能在帝都发展就不得已离开了,还有,这个女人,这个是李苏,是白夜远白总的未婚妻,但是在我认识白总之前他们已经分手,这个亲吻的确发生过,也是我自己愿意,因为白夜远帮助我找了律师,将我爸爸的死刑改判成了七年,我觉得我没做错。” 老师哑口无言一脸吃惊。 在大是大非面前,我做的错了吗?又哪里错了? 老师想批评我也找不到没理由。 我说,“老师,这里面事情很复杂,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或许不太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 “……你,林苗苗,你还一套套的道理,简直……你……觉得现在自己做人家的小三,跟那些睡一觉就拿钱跟出卖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分别,你这样还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吗?” 老师气得够呛,我也气得够呛。 人就是这样,总愿意相信叫自己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可真正的事实却不愿意去相信。 我轻轻呼口气,“老师,这些照片我都解释清楚了,我可以拿走吗,你不相信我可以回头找证据给你,白夜远的妈妈就是想我离开他儿子,可我跟他儿子只是朋友关系,至少……至少我们都知道彼此不合适,门不当户不对,我们不会有好结果,我之前去找他,只是想叫他帮我,我别无所求。” 我要是真的想在白夜远那里拿钱,现在怕是早成富翁了。 他给了多少,又有多少机会叫我轻易拿到钱,我都不没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还欠着律师费。 “老师,我下课了要去打工,我还欠着我爸爸的律师费,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对了,考试我会尽力,最近都很认真的在学了,期末考试我还是会拿到前几名得到奖学金。” 老师这里我说再多也无用,成绩好了她也对我无可奈何。 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我就给刘崇打电话,告诉她帮我把课本带来,我要去上培训班,晚上有个之前一个客户介绍我的工作要去做。 刘崇电话里面问我,“没事吧,老师肯定批评你了,实在不行我们去给你解释。” 我没答应,随便说了个谎话就挂断了电话。 晚上下了培训班我就去了之前约好的地方,正跟陆泽发微信聊天,他最近都忙的见不到人,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跟我聊会儿。 我说有事情就匆忙关了电话,面前来接我的车子也到了。 “是林苗苗吗,柳罗的朋友介绍我来的。” 我点点头,看他的车子,就坐了上去。 我说,“我是林苗苗,是什么样子的工作啊,之前电话里面都没说清楚。” 我只记得是柳罗的朋友,没问是什么工作就答应了,一来也是缺钱,二来我觉得工作室柳罗介绍认识,肯定不会差了,钱都没考虑是多少。 “呵呵,就是个普通的陪酒,你能喝酒吧?到了以后就坐在旁边看着喝酒就行,全场三十多人呢,老板喜欢热闹。” 其实我是有点反对的,可人都来了,我现在走也是不给他面子更不给柳罗面子。 想来光喝酒不做别的我还能接受,“行,那大概多久结束啊?报酬是多少啊?” 他比划了一下手指头,“五千,晚上十点半结束,现在七点,时间马上过去,去不去?” 他拍了一下方向盘,示意我。 我笑笑,“去啊,走吧,我十点半回来宿舍还没关门,正好来得及。” “没关系,我送你。” 车子很快到了ktv,是个还不错的地方,最低消费都要几万块了,包厢在最里面,很大的一间,我来的时候已经坐满了人,我被安排坐在了最后一排,面前的桌子上放满了酒。 那个人跟我比划了一下时间点就走了。 我这边也时刻掐算时间,超过了回不去不说也要加钱的,认识也要明算账不是? 酒局马上开始,却跟我想象都不一样。 老板的确只有一个,是个男人,看起来年龄不大,个头也不高,很瘦,是典型的南方口音,吐字不清晰,说话语速非常快。 他走过来,随便点一个人拉过去坐在他身边,自己不喝,叫他身边的女人喝。 看女人能喝多少,喝醉了就随便在身上注意下,扔了现金再换人。 即便女人多,可他不喝,我们也都会遭殃。 我身边的一个姐妹有点不高兴,嘀咕说,“这不是玩人吗,我来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这么玩谁受得了,有钱也不是这么给的,我可不愿意,我走了。” 说着,那姐妹站起来就要走,却被门口的人给推了回来。 一时间,气氛就不对了。 几个女人胆子大,开始嚷嚷反抗,更有人打电话找救援。 门口有个人过来,身上挎着对讲机,说了一番话后手指头挨个指着我们做警告,“都给我老实点,一群臭婊子,拿了钱还不老实,想造反吗?钱不会少,谁想认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大老板呵呵一笑,冲那人摆手。 包厢的门再一次关上,却是在外面上锁。 在场的所有人都浑身紧绷大气不敢出。 这个地方出点什么事情可是大事,死了残了大多半都没有人敢报警,并且我们是自己愿意来的,外面还有人把守,我们想走还真不容易。 可这跟我之前来的不一样啊。 我立刻打电话凑过去,那边竟然没有人接听。我打了好多遍,那边终于接了,听声音肯定也在喝酒,闹哄哄的,对我这边大叫,“喝酒就行,别闹了,那可是大老板,整个帝都的酒吧都是他的,出了事我可不负责啊。” 我惊的浑身冷的一个哆嗦。 看样子,我想走真不容易了。 “哎,姐妹,你也是被骗来的吧?” 身边一个女孩子问我。 我无奈皱眉点头说,“是啊,来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怎么能这样子灌酒,会出事的。” 说话的功夫,一个姐妹已经被灌醉,趴在角落哇哇吐,跟着她一起来的朋友反复安抚,可人已经喝的不行了,倒在地上起不来,三五个人合伙才把人拽起来放倒在沙发上。 大老板见这种情况不收手,反倒哈哈大笑。 这世界上真是各种奇怪变态的人都有,我算是开眼了。 可我不能就这么等着,哪怕钱不要了也不能喝成那样啊。 我继续打电话,想叫刘崇她们来,从外面救我或者……报警。 我问身边的姐妹,“我们报警行吗?” 她立刻摇头,一脸的痛苦,“报警了也是我们吃亏,没瞧见人家钱多吗,我们到时候肯定有利也说不清楚,被扣了不说会被罚款的,今天晚上才赚多少啊,我才赚一万块,这要是出去陪个男人我能拿两三万。” 可我才有五千啊,我到现在还没拿到呢。 我更急了,这不是明摆着把我送火坑里来了吗? “可我们就等着被灌醉啊?”我问。 那姐妹呵呵冷笑,“灌醉是好的,你看那姐妹,我看怕是要不行了,你电话开着呢吗?准备好报警,别说姐妹没提醒你,你一看就跟我们不一样,我们都是出来卖的,你不是吧?” 我重重点头。 “那是了,我们都有案底,抓了也都走个过程,顶多罚款。你这才来的说不清楚的吧,待会看情况不对就报警打电话叫救护车,至少还能脱开点关系,反正那个姐妹喝醉了,你就说是找她来的,那姐妹也是个傻妹子,估计是才来的学生,临时被抓来充数的,不然我们可不会傻乎乎只喝酒。” 做这行的都是人精,眼睛一扫就能看出来对方什么样子,自然清楚。 可她说的话我就能相信了吗? 我还要问点别的,她被大老板给拽走了。 她是真精明,喝酒很会偷懒,说说话,唱歌又划拳,过了半个多小时一瓶酒都没喝完,还叫大老板也喝了几口。 我舒口气,觉得我是有点多心了,不能这么怀疑别人。 想着她说的也对,反正来的人都不认识,被抓了可真的就麻烦大了。 我看沙发上倒着的姐妹情况还算好,坐过去看她。 第540章 她身上热乎乎的,呼吸很急促,眼睛眯着,一直在说胡话。 我凑过去拍她的脸,她哼唧了会儿,也没什么反应。 看样子是真不行了,我不能看着人出事吧,真要出人命了,我也脱不开关系啊。见大老板没有注意到我这边,我起身去角落打电话,这里信号不是很好,第一遍没接通,我又拨出去。 突然,我腾空被人抱了起来,电话也被抢走了。 没想到大老板发现了我,狠狠将我电话扔出去,发狠的咬我耳朵,我痛的尖叫。 他将摔枕头一样把我仍在沙发上,整个人就朝我扑了过来,引的周围姐妹都尖叫的躲起来。 “死女人,我说的话不管用吗,我说过不准打电话,你这是要报警?” 我没吭声,盯着他一双凶残的眼睛。 “呵呵,模样倒是不错,看样子像个学生,才来的吗,恩?还是不是处了?” 我还是没说话。 他急了,咆哮,“吗的,给老子说话,你哑巴了?” 刚才姐妹走过来笑呵呵给我解围,“大哥,她就是个哑巴,是过来找人的,刚才喝醉那个姐妹是她姐姐,她可不是我们一起的啊,一个小哑巴,你别为难人家了。” 大老板冷哼,抬头拽了那姐妹裙子,嘶……裙子撕坏了,女人也被按在地上。 男人力气很大,看着很消瘦,可身上肌肉很多,石头一样坚硬。 “两个婊子,骗我吗,还嫩了点,哑巴也能打电话?” 那姐妹一怔,露出一张比哭都要难看的笑脸继续解释说,“就是用手指头敲打啊,哑巴都是这样通电话啊,老板不知道吗?我认识她,不信你问她。” 大老板将信将疑,狠狠瞪我,红着的眼睛要喷出火来。 他要压死我了,我胸腔里面的呼吸都要被压干净。 周围的人也出来说话,他盯我看了许久这才爬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立刻恢复了正常的样子,“那没事了,你们起来吧,叫她带着个要死的女人出去,我们继续。” 地上的姐妹冲我眨眼,把电话递给我,自己爬起来,不顾破碎的裙子又跟大老板坐到了一起去。 我立刻爬起来,愣了几秒种,才想起来去拽喝醉的那姐妹。 她可真够重的,两个人帮我搀她起来放在我背上,我差一点被压的倒下去,扶着墙壁勉强走到门口的地方敲门。 大老板那边歌声依旧,热闹非凡,没注意到我这里。 在我第三次敲门的时候外面的人终于把门打开了,我比划了一下,那个人狐疑的看着我。 大老板在里面喊,“一人一万,叫她们滚吧!” 两个人看我一眼,这才放行。 在门口的地方,有人拿了本子询问,我依旧装作哑巴不吭声,有人又一次用对讲机问了大老板那边才把钱给我们。 出来后,我找了个角落把人放下来,钱分出来=给她一万块,摸找她身上电话,确定有人会来接她我才离开。 不想,都已经十点多了,这时候没有公交车,我只能打车,可这里是闹市区,很多出租车觉得距离太近了不想去,几次有人经过停下来问问我都离开了。 我急着想是否叫顺风车,或者叫刘崇开李艾的车子来,这才发现电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输了一串电话号码。 我站着街头回想,陡然明白,是那个姐妹的号码。 我不能就这么走了,她帮了我,我一走了之那还是人吗? 可她也说报警不行的啊,那我怎么办? 头一次一件事难的我手足无措。 最后,我还是打了电话,依旧是报警,警方不会不管,但是想正确的报警也需要方法。 我对电话里的报警热线工作人员说,“里面有人兜售违禁的假洋酒,一个人已经喝坏了身子被扔出来了,好像还有别的活动。” 我是打的匿名电话,挂断后没走,在门口等了差不多五分钟。 警车来了三辆,晃动的警灯在亮如白昼的街巷上依旧刺眼,引来了许多人驻足观看。 没多久,里面的人出来,带出来很多人,后来又来了一辆面包车,将所有人带回去。 收尾的时候,一个警察在门口跟同事说话,“这个事儿很麻烦,我去汇报上级,看看下一步怎么办,那批洋酒的确有问题,好像这个人还是牵扯到很多年前的一个案子,这次回来是以为自己没事了才来找乐子,不过没出别的事儿,我们想抓他也要看看是否有别的方式,不能硬来,他在当地有人,不过暂时够不到这里。” 我舒口气,这件事算是解决,我还拿到了钱,心里舒坦了不少,这才把电话给那个姐妹打过去。 那边闹闹哄哄的,该是在面包车里面。 姐妹对我大叫,“哎呦卧槽,姐妹,你太厉害了,说有假冒洋酒,哈哈,我们就是去个录口供,没别的事儿。你真牛逼,哎,你叫什么,我叫郑盼盼,有机会我请你吃饭,哈哈……” 她爽朗的笑起来,我也跟着轻笑,说,“我叫林……唔……” 眼前一黑,我被人勒紧脖子,从巷子口带走,塞进了车子的后备箱。 我被人带走后送到了一个没有路灯的小巷子,这里该是城中村,味道很臭,我被人套在麻袋里面锁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过来开门,麻袋拽走,我才看到光亮。看外面天色,已经天亮,快到中午了,可外面下起了小雪。 一个男人走过来,络腮胡子上挂了一根草叶子,身上破破烂烂,臭气熏的我头疼。 他随便给我扔一根油条在身上,“吃了,饿死了怎么卖钱?” 这是要把我卖了,拐卖人口吗? 到了这时候,我已经不知道害怕了,一直在动脑想我怎么逃出去,这里好像也只有他一个人。 他见我不动,几步走上来,狠狠踹我一脚。 “死女人,给我吃了。” 我就像是个不倒翁,从地上弹起来,身后的一条绳子连着屋顶,左右手里,颤颠颠的又弹了回去,他踹我那一脚也硬生生的挨了,痛的我浑身一阵痉挛。 “别想着跑,我这鞭子可从来没请饶了谁,哼,待会我再来,还看到油条在地上躺着,那等你的不是油条,是鞭子,臭婊子。” 我勉强吸口气,看着他离开,肚子痛的我呼吸都颤抖,过了许久才平缓下来。 我要吃,必须吃,一来是保存体力,二来我不想挨打。 油条一股很重的油的味道,该是放了很多天,上面还有死苍蝇,我勉强吃进去,捂着嘴巴不叫自己吐出来。 这会儿,男人又回来了,换了身衣服,胡子也剃掉了,那双恶狠狠没有任何表情的眼睛死命的瞪着我。 我浑身一个激灵,外面的冷风也吹的我浑身冷。 “大哥,这个婊子你从哪儿弄来的,我见了就想骑,看着真带劲。” 男人回头对门口说话,可我没瞧见人。 他说完冲我笑笑,又说,“听说是白夜远那小子的婊子?” 话音才落,门口传来脚步声,昨天晚上开车接我的那人走了进来。 我大惊,“是你?” 他哈哈大笑,“是我啊,怎么了?你急性倒是好,竟然认出了我,呵呵……现在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三,不是柳罗的朋友,只是个人贩子,哈哈……昨天想利用你赚钱点,婊子你竟然想拿了钱就跑,啧啧,胆子不小,所以我就提前把你绑了,回头卖个好价钱,你说好不好?” 他不是柳罗的朋友,那为什么会用柳罗的微信? 我不懂的问,“可柳罗说你是我朋友,你……是不是搞错了大哥?” 我一直镇定的在想办法,说这话也是想套套近乎,不然我真没办法了。 “哈哈哈……傻逼,微信号码而已,随便复制,想弄你还不简单?你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跟了白夜远也没学精明,活该吃亏,反正明天也要把你卖了,知道你值多少钱吗?” 他伸出三根手指,“三十万。娘的,没想到你这么值钱,值钱我弄来的处女都没有这么值钱,顶天了才十万块,这次兄弟几个可以好好的放松一回,草,瞪什么瞪?” 他甩我一巴掌,痛的我半个脑袋都在嗡鸣,麻了整张脸。 “臭婊子,你说你也不是处女,还这么值钱,肯定床上功夫不错吧?啧啧,要不是买家有命令,我还真想现在就弄你,骑上去已经很舒服,哈哈哈……” 几个人同时猥琐的哈哈大笑。 我被人吊着,不能站不能坐,绳子捆的我浑身都在痛,眼前的笑声就显的一点不重要。 不知道买家是谁,听他这意思该是我认识或者认识我并且与我有仇恨的人,买走我?能做什么?这一行好像也都热衷于处女吧,说来真是奇怪,为什么就没有人非要买处男呢? 两个男人没走,窝在门口背风的地方抽烟,偶尔呵呵猥琐笑一阵子偶尔看我一眼扔地上的东西砸我脑地。 到了下去,那个男人起来,伸了个懒腰,“该到时间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两个人过来,隔断绳子,拖着我的后颈将我拖走,又一次扔进了车子。 车子里,男人跟人讲电话,声音非常大,盖过了破烂车子的嗡鸣。 “我说大哥,人可带上了啊,好好地呢,我们都忍着没动,你这边一发话,我们可不敢乱来,这就送过去,估计要明天晚上才能到了,我们按照原定计划交易,一手交人,一手交钱,你看行吗?啊,哈哈哈……好说好说,随便验货,我们真没碰她,就踹了一脚,那丫头不吭声看着还挺厉害,气不过就踹了一脚,嘿嘿,行,知道了,明天见。” 车子飞扬,在帝都郊区的路上转了好几圈,最后爬上了外环去往外地的高架桥,彻底的离开了帝都。 我的心紧绷起来,却也有些期待,跟着他们实在危险,或许尽快见到买家我才能暂时安全,并且也多了一个逃出去的机会。 听电话的声音,对方是个男人,只是会是谁呢? 第541章 我能想到许多人,李苏,张胖子,还有很久以前做过他假女友的男人,那个人后来被家里戳穿,脾气变的非常差劲,还把所有怪错都怪在我身上,曾经说过要把我卖掉的话。再有……就是富二代了。他出事我有原因,李艾还没出来,相信他也还在里面关着,不过人家钱多关系多,随便找个人弄我也很容易。 不管是谁,我被买过去后情况都不乐观。 我左右两边挤了两个浑身散发恶臭的男人,看他们的穿衣打扮像是平时在地铁口装作残疾人要钱的人,气质也非常像,这群人专门做的就是买卖人的生意,做乞丐只是假象,早已经话到骨子里。 陡然,车子颠了一下,左边的车门被颠开了,身边的男人险些掉出去,抓着把手半个身子悬空在外面,见状,我狠狠一脚踹过去,车子在路上嘎吱一声打滑,飞速旋转。 右侧的男人低吼,扯我衣服,可车子转了好几圈,都失去了控制,力气用不上,我如果不是被他拽着也被甩了出去。 我眼睁睁的看着被我踹出去的男人撞到了桥边的架子上,被后面的车子撞的飞起来,“咣!”一连串的交通事故,我们的车子被挤在了桥边,与一个suv相撞才停下来。 直到我身边的男人脑袋被撞了个窟窿他都没松开我。 后来我昏迷,流血过多导致我不是很清醒,可我还是看到了好人,被人送到担架上,给我松绑,帮我报警,送到了医院。 我在手术室躺了很长时间,麻药的作用下我感觉不到疼痛,可我还是能看到手术室的一切,无影灯照的我头晕眼花,脑袋嗡嗡的响,身上不知道被放了多少东西,剪刀还有止血钳错乱的像是我笔袋里面的笔。 医生们手脚麻利的给我做手术,可也进行了许久。 后来有个戴着口罩的护士过来看我,她该是笑了,眼睛弯弯的像是天上的月亮,告诉我,“没事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勉强点头,想要说话,张不开口,只眨眼。 她按我肩头,“没事,不用怕,手术很成功。” 我被人推出来,哭声也追了过来。 刘崇嚎啕大哭,一张好看的脸都是泪水。 “我都要吓死了,接到电话的时候对方说你被车撞了,我们就来了,谁知道你是被人绑架啊,你没事了,吓死我了都要,你要是死了我要自责死,我那天晚上电话没电了,我懒得下楼去车里拿充电器,你是不是打电话给我了,我要是开机了就好了,我去接你就不会出事。” 我想劝说她不要哭,刘崇哭起来很丑,可她就是个爱哭鬼,遇到高兴的事情也哭,遇到自己不知所错的时候还哭,不分唱歌不分地点,我这不是没事吗? 我还是不能说话,只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李智在一旁也低头抹泪,抓着李艾。 我大惊,她没事了,出来了吗? 李艾哭的跟厉害,泪水都湿了她的衣服,“我还以为我见不到你了,我才出来就过来了,白总说你这边出事了叫我先过来看你,他在来的路上呢。” 白总?白夜远?他怎么知道李艾要出来。 是了,这都是他在帮忙啊。 我真愚蠢,我真坏,我真自私,白夜远帮了我多少,可我能回赠给他的有什么呢,怕是也只有身体了,或许他不是李苏说的那么喜欢处女,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觉得用身体偿还他对我的帮助也起不到多的作用。 我深吸口气,重重点头,任由她们哭丧一样的把我送到病房。 看她们都好好的,我才终于舍得闭上眼睛安静的睡着。 这一觉我睡了很长时间,张开眼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只有屋顶上的灯光在冲我招手。 我想喝水,我好饿,当时我只吃了一根发臭变质的油条。 “我想喝鸡汤。” 我无奈低喃。 白夜远一张放大的脸,滕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看我,满脸的红血丝,双眼下都有很重的青黑,一身疲惫,“鸡汤吗,我叫人去做,还想吃什么?可你现在只能少量吃,手术才结束,需要排气的。” 我愣了一会儿点点头,伸手去摸他的脸。 这个人啊,真好! “白总,你真好。” 他笑起来,“知道我好了?不要乱说话了,麻药应该还没过,你排气自己也不知道,我拉你起来走走吗?” 我摇头,我站不起来,现在感觉不到自己下半身,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很难受,发胀的痛。 “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他摇头,脸贴我手心上,像是正在撒娇的猫,“不会,你一直都很好看。不想起来就躺好,是不是很无聊,想看电视还是看手机,我的电脑也在,看电视剧吗?” 我笑起来,“我想看书。” 他为难起来,眉头都打结了,“应该还没找到你书包,我叫人再去问问,不然我叫刘崇送过来,你要什么书?” 我说玩笑的,我哪里有心情看书啊。 我笑起来,“傻不傻?” 他也笑起来,“不傻,怪我不能一直陪着你,最近太忙了,李艾的事情处理好就去开会了,之后去了一趟工地,临时把陆泽留在当地,我赶了回来,没想到你……钱,哎,算了,知道你的脾气,可也要注意安全。” 我深深吸口气,钱啊,是个好东西,谁不想要啊,可也要自己赚来的才叫钱。 我说,“我的钱,不能给他们,一万块,陪酒的钱,那个老板给我的。” 他不高兴的抿起嘴唇来,可还是点头说,“我叫人去办,你还想要什么?” 我抓他的手,放在心口上,“还想要你。” 他这才无力的轻笑起来,坐在我身边的床上,轻拍我肩头,“我在呢,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啊,真好。 可我不能拴着他,我们都知道彼此不合适,我们都知道自己的路走起来多么艰难。 他固然做事果敢勇敢,不顾及家族的反对,收购了李家的半个公司,可他到底是白家人,大伯死后,帮助他的人也没了,那种父母的压力下,白夜远要承受多大的压力才能跟我在一起啊? 感情这东西力量很大,可不代表一个人可以永远排斥掉所有的困难不顾一切的向前冲,人是会累的,会疲倦的,一旦真的面对,很多问题就会出现。 我怕啊。怕到时候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因为家族的反对,因为各方压力带来的痛快而互相伤害成为仇人。 早能预见的结局,又何必开始。 我爱他,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我也不能伤害他,带给他痛苦,这才是爱人最基本的表现。 应该,他也这么想的吧? 只是,暂时有他陪着,挺好,真的挺好。 摔倒了爬起来,明日我还是我,他还是他。 我在医院的半个月,他陪了我十一天,陆泽那边实在吃不消了他才去换他。 陆泽才回来,就过来看我。 我已经可以吃东西了,吃的很少,可我最吧很馋,想吃很多奇怪的东西。 刘崇开玩笑说我是不是怀孕了,李智说我麻药过后嘴巴刁是因为麻药太重伤害了神经,李艾说我吃那根油条的后遗症。 白夜远却说,“这都吃的没营养的东西。”可他该是费尽心思给我准备。 陆泽买了许多我喜欢吃的辣条,限制我一天吃一根,说话的功夫就给我吃了一袋子,“别吃了,这个吃多了不好。” 我笑起来,喝口水擦手说,“你都胖了,是不是做胖子很不舒服啊?” 他没好气瞪我,跟着告诉我说,“人都抓到了,白夜远的意思是不告诉你,可我还是觉得对你说比较好,至少有个提防。那个张三是张家人,张胖子做的就是这种生意。” 所以,那个所谓的买主肯定不是张胖子,但却是他主张把我绑了的,那买主是谁? 我问,“买主是谁?” 陆泽摇头,“到现在没问出来,估计张三拿了钱想自己扛下来,等等再说。” 这件事就像是个无底洞,再没了音讯,白夜远依旧很忙,陆泽更忙,我出院后跟他们通了电话,我跟着舍友们一起回了宿舍。 我的伤口在肚子上,靠近盆腔,没有伤害到内脏器官,所以出院很快。 刘崇一直说我命大,车祸很严重,开车的张三同伙被撞烂了脸,被我踹下去的人也在被送到了医院后一直昏迷不醒。 这几个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可真正的幕后黑手却一直逍遥法外,张三一直不说主谋是谁,自己把罪责全都抗了下来,这件事案子看似已经了解,却仍旧继续着。 李艾安全出来了,白夜远那边没少处理,至于过程我无从问起。 李艾给了我一张卡和一些资料,说是有关于张胖子一家的她知道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 我当天晚上就交给了司机,司机看一眼后告诉我当做不知道,就带着东西走了。 事后白夜远交代我,“不要对外说任何一个字,对你我都好,尤其是李艾,不要乱说。” 我知道那些东西的重要,张胖子一家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惜一切代价追杀我们,所以东西还是交给可以拿的住的人比较安全,只是现在想扳倒张家,还早了点。 人的权利是可以蔓延的,就像是一根树,很早的立在土壤中,长年累月,生了脚一样的枝蔓就会蔓延整个土地,张家父子就是这样,所以才会肆无忌惮。 想出掉他,会牵累许多人。 除非玩不得,谁又会主动去做这种危险的事儿。 张三的事儿叫张家人安静了一段时间,我们才能很好的生活。 刘崇最近一直因为相亲的事情闹的心情不好,上课走神,下课发呆,偶尔问她也不吭声,只知道哭。 我们三个想了办法要去帮她,或者介绍个有担当的男人也是好在,刘崇缺乏的就是反抗环境的动力。 可刘崇却拒绝说,“我决定嫁给那个人了,他对我好,至少叫我感受到了什么叫温暖,我在我那个家是体会不到的。” 人啊,不管出生在哪一种环境下,都少不了家庭带给她的伤害,包括有钱人,衣食无忧,可她得到的爱却更少。 第542章 “我爸妈就那样了,指望不上,我也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就是那个男人比我爸爸老,呵呵,看起来还行,我缺少父爱木器,在他那里能得到,好日子坏日子也就这样过了,没准他死的早,我还能开始新生活,你们不用担心。” 刘崇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哭的够多的她已经没了泪水,只有伤心跟痛苦。 我们三个惆怅的只会唉声叹息,谁的情况都不乐观,想伸出援手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我下个月生日,放假前我们有机会聚一次,你们可都要去啊?对了,顺便给你们介绍一下那个老男人,呵呵,生日宴会是他举办的,都要去啊。” 刘崇笑起来,泪水哗哗的流。 我们心痛的抱住她,有口难言,有痛难吐。 一晃就到了期末,马上就要过新年了。 在帝都打零工的人外地人早早的回了老家,帝都开始变的冷清起来。 城市的人口虽然多,可一旦到了节假日就冷清的要命,像一座死城,到处都没了生机。 我外出打两份工,一份是咖啡收银员,一份是出租自己赚外快,时间上有些紧张,好在还能安排。 三十万对我来说就是天文数字,我放弃了白夜远跟陆泽的一次次的慷慨相赠,看着自己银行卡上的钱一点点变多,整个人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三十万马上就够了,我计划再多去陪酒几次,那就可以把律师费还给人家了。 白夜远年底比以前更忙,有时候半夜才会给我打一次电话,我通常都接了没说上几句话能听到他电话那头的睡觉呼吸声,心疼的挂了电话,又发了一串的关心微信,隔天一早我会送去我做的饭菜给他,可他几乎都吃不到。 这天我才从他办公大厦出来,门口遇到了许久不见的李苏。 李苏见到我,呵呵冷笑,“这是谁啊,真是稀客,你来这里上班了吗?做总裁秘书还是做总裁丫鬟啊?” 李苏的说话尖酸刻薄到令人发指,我真想上去撕烂她那张难看的嘴巴。 可我忍了下来,当她是空气,转身就走。 李苏受不过,生气上前拦住我,狠狠扯我头发,“贱人,我说话呢吗,你真的变成哑巴了?” 我不禁笑起来问,“我是不是哑巴你应该知道,那个老板是你安排的吧,只不过他认错了人,以为第一个被灌醉的人是我,我后来装哑巴离开,才躲开了被灌酒,你的计划失败了。” 被我戳穿了脸的李苏不是很好看的瞪我,“胡说八道什么,鬼知道你说什么,贱人,这里是公司,不是白夜远的家,你以后少来,不然我叫保安把你扔出去,贱货!” 我是不是贱货或许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她才是。 “李苏,这个难听的字眼最好还是不要整天挂在嘴边,不然我还以为你就是这样人,自己跟张胖子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回头还在外人面前装清白,难怪白夜远不要你。” 对付李苏这种人就要更加嘴巴毒辣,最近李艾跟我说了很多李苏跟张胖子的事儿,其中叫我最为震惊的就是这件事,她李苏跟张胖子玩了那么长时间,玩的够了,把张胖子玩残了回头因为订婚不得不把张胖子一脚踢开,还在白夜远面前装自己是个无辜的人,那时候白夜远还主动为她出头。 亏的白夜远损了自己的面子去帮她,其实就是张胖子看不过李苏把自己踹了赌气去报复。 所以,那些所谓的造假视频,其实都是真的。 这也就好解释了为什么李苏这种受够高等教育的人为什么总能骂出那种难听的话,因为她就是这种人。 人都说小人眼中永远都觉得对方是小人,所以婊子才会觉得别人也是婊子。 “你,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李苏气急败坏,追上来要打我。 我转身就跑。 她穿的高跟鞋,我穿着平底鞋,追不上我,没几步就生气的停下来跺脚原地破口大骂。 我冲她做鬼脸,气死她这个坏女人。 回去后,我跟李艾说了这件事,她哈哈大笑,告诉我,“对付她就该这样,别怕丢人,反正脸是自己的,丢了自己黏回去,在外面谁认识谁啊,她都不嫌弃丢人咱们怕什么?” 李艾最近情况好转了,脸色也好起来,只是身上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瘢痕。 我问过她,是否想过要去做点手术把疤痕除掉。 她摇头,告诉我,“都是记忆,我要时刻提醒自己男人是个什么东西,我除了拿他们的钱,再不会动感情了,尤其是有钱的男人。” 李艾的想法有些偏激,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我也没劝说,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想清楚才行。 刘崇每天很少回来,除却约会就是应酬,回来了也满肚子抱怨发牢骚。 李艾仍旧每天外出,她说这一次不会再上当受骗,看到了钱才会做事,可她已经是双腿都走进去的人,想出来就不容易了。 有时候她的好朋友珍珍也会来,说的话及其露骨,也暴露了她们的内心想法,“女人啊,想赚钱还不容易。” 李艾没反驳,她也是同意这样的看法的。 两个人一走,李智告诉我说,“别听她们胡说,女人也要自强自立,我可以是理智要包养小狼狗的人。” 我噗嗤笑起来,“知道啊,所以我才努力啊,就是,哎,最近喝酒太多,胃好痛,你那边还有喂药吗,我懒得下去买了,今天没事做,不想出门。” 我懒洋洋的从被窝爬起来,喝了口温水,胃依旧难受的厉害。 她翻箱倒柜,给我扔了一袋子药,“吃吧,吃药也不顶用,还是要吃饭,你上次喝酒吐了好几天,就吃了几口稀粥,我待会下楼,你要吃什么我给你买。” 我眯眼睛笑起来,“嘻嘻,还是你好。我其实没想好吃什么,就是……挺难受的,那你看着买吧,等你回来我给你钱啊,要不那我钱包去,我懒得去找了,在书包里呢。” 书包在地上,我在床上,够不着,我也懒得动。 她又骂我,“懒死算了,成了我自己有钱,我接才给我打钱的,不过你骂她的时候不够狠,她最讨厌别人骂她是婊子之外还讨厌别人骂她找不到男人,真的,一说她就炸毛。” 说完李智哈哈大笑,拍拍我就穿上了羽绒服出去了。 李智一走,我就拿了电话给白夜远回电话。 他昨天告诉我睡醒了给他打电话的,也不知道什么事儿。 电话拨过去他就接了,听声音好像也才睡醒。 “宝贝!”他在电话里头轻声唤我。 我脸一热,不好意思起来,可还是提醒他,“别乱说话了,你这是干嘛了才睡醒吗?” 他恩了一声,懒洋洋的问我,“不想我吗?” “你以为是在谈恋爱啊,老把这样的话放在嘴边,有什么事儿啊?” 他呵呵笑起来,“闹一闹会轻松些。恩……找你是有点事儿,我这有个应酬,我没找到女伴,你来陪我一起吧,恩……我给你报酬。” 只要提到钱,才会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划分的清楚一些,不然真的说不清楚了,我很强烈的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却又总是分不开,离不开,闹不明白。 用别人的话说,这叫暧昧不明白莲花,绿茶婊,挂着好男人不放还不表白,是成吨的伤害。 我明知道,却也无可奈何。 他不给我放手的机会,我也不给自己放手的动力。 反正在世俗的爱情中,我们都是被支配的傀儡,是非对错,早已经无法说清楚了。 “可以啊,那几点开始啊,我要准备下才行,今天比较懒,还没起床呢。” “是不是在床上?穿都是哪种颜色的睡衣?我想想……是不是粉色的那件?” 我噗的笑起来,“没正经,我穿的是白色的那套,你上次买给我的。” “哦,记起来了,粉色的是夏天穿,那我想想,见了面是不是先带你去商场,冬天的睡衣只有两套吧?” 他老送我东西,不拿他就生气,叫司机送我宿舍来,拿了我又觉得不该拿,心里特别不舒服,所以想办法还给他,不送东西我就送饭菜,偶尔会送一些冬天需要的小玩意,手套或者围巾,也不知道他都有没有戴上。 上次我去工厂帮忙,从老板那里要了一些好丝绸,又从隔壁宿舍借用的缝纫机,给他做了条领带,看着还不错,可毕竟不如牌子的质量好。 刘崇笑话我说是多此一举,不如买一条。 我觉得买来的东西不如自己做心意大,并且……我没钱啊。 “恩,不用了,我这够穿,哦,我给你织的围巾戴了吗,颜色不太好,我又给织了一条,待会见了面拿给你试试。” 他哈哈笑起来,“好啊,别累坏了手,我这很多,就是你那条戴脏了不舍得洗,正好换了戴,那吃了饭就起来吧,我下午五点去接你。” 我立刻爬起来,发微信给李智,告诉她我不吃了,一会儿出去随便买点,我担心来不及,现在都已经下午两天半。 我要洗澡,梳头发,还要化妆,试衣服都试了好几身。 准时五点,白夜远的车子出现在楼下,我立刻提了包就下了楼。 他通常不下车子的,今天却下了车子等我,依靠在车子门把手边上,脖子上的白色围巾看起来异常廉价,可在他的身上却有了不一样的色彩气质。的确有些脏了,很远处就能看出来,似乎还有一点点油渍? 我不禁笑起来,慢慢走过去。 他成了校园的一道亮点,整个人像是被照了的光晕下,回头率百分之两百。 “慢点走,我去接你。”他看到我过来,立刻朝我走过来,“这么高的吗?早知道去楼上找你了。” 第543章 他看我高跟鞋,这是上次他买的,我只穿过一次。 我说,“不高,我现在都习惯了,穿着很舒服的,走吧,是不是我来迟了?” “没有,还早,我先带你去商场,顺便吃了个饭,晚上才开始。” 我惊呼,“啊,那要是陪你逛街吃饭,要加钱啊。” 尽管是玩笑,可说出来,依旧透着苦涩。 他脸色亦是不好的笑笑,语气也有些不悦,“知道了。” 因为这句话,逛商场也没了之前的心情,他匆匆给买了一些东西就带着我离开了。 我看着身边放着的袋子,心情很是不舒服,我们这样子下去,对谁都不好。 可道理都懂,只是真正开始面对的时候,就有些叫彼此为难了。 “白总。” “恩,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需要说,心里明白就好,马上到了,你把衣服先穿上,外面很冷。” 他还是不肯面对,比我还要胆小。 应酬开始,与平常不同的是今天人不多,大多我之前都见过,像是一种小型的交流会。 工作上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听的也不是很费力气,可也插不上话。跟着白夜远身边有些无聊,光看热闹而已。 他叫我暂时先坐下来休息,自己取了酒杯就出去了。 我知道他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只是不想说,可憋闷在心里更叫人心里不是滋味。 我枯坐无聊,拿了手机出来把玩。 这会儿,身边坐了个人过来,我下意识抬头,对上一个陌生的却非常好看的眼睛。 他……跟白夜远的眼睛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方便说话吗,林小姐?” 我怔了怔点头问,“是哪位先生,竟然认识我?” “呵呵!”他笑起来,好看的眼睛就完成弯弯的形状,像个阳光少年,身上都光亮了不少,“我叫白峰,是白夜远的堂弟。” 哦,白家人啊,难怪有些相似的地方,“恩,您好,我是林苗苗,哦。白总还想出去了,你怕是见不到他,不如过去找一找?” 他摇头,端着酒杯喝一口,翘着二郎腿坐的更舒服了,“我就是来找你的。” 我好奇起来,找我吗,认识我还故意来找我,应该跟白夜远有关系,可他公司上的事情我从不插手。 “这个……怕是帮不上呢,我只是白总花钱请来的女伴,你说的事情我不懂的。” 我不在乎表明自己的身份,也是想叫外人都知道,我跟白夜远的关系是清白的,更主要是不想耽误他,白夜远身份高贵,前程无限,他该有个更加合适的人匹配,那个女人应该是个生意上的伙伴,家里的帮手,或者是人生中的导师,相辅相成,却不是我这种只会给他添麻烦的混蛋。 “呵呵,说笑了,我觉得这件事林小姐一定能帮上忙。”白峰笑着说。 我没吭声,任由他随便说好了,低头吃自己的水果。 他也凑过来,抓了一把樱桃,有些没形象的吃起来。 我笑着问,“好吃吗,我再去给你取一些过来?”其实我是想躲开他,不认识的陌生男人,来了就说找我有事,要我帮忙,目的不单纯的,被别人看到了也不好,还以为我利用白夜远的关系跟他家里人说些什么。 “不用,我就是……你不用紧张,我找你是真的有事,正经事儿。” 他放下樱桃,擦干净手,继续喝酒,眯着眼睛看了我会儿才说,“我的公司最近需要人才,可我招聘不上来。你也知道现在人才不少,可人都想着往高处走,我们这种小公司找来的人都没什么本事,可我这里的确需要人才,所以……” 所以什么,他口中的人才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认识的同学不少,可都没毕业,也不算是什么人才吧,专业课都没学多少呢。 我说,“白总,实在抱歉,你说的我不是很懂。” 他又呵呵的皮笑肉不笑,“我哥这人哪里都挺好,唯独不知道跟家里人关系处理不好,我的公司不大,也从没指望过他蹦帮助我,可人才……说实话,我这边真的需要。呵呵,我直接说了吧,我想请林小姐在我哥那边说点好话,借人给我用用,报酬我肯定给的不多,所以才想找找关系。” 这……真是,这不是叫人做事还不给钱吗,想白使唤人啊,谁愿意? 白夜远的公司现在主要都在做国际生意,人才肯定不少,拿的工资也高,但是不代表人家就可以降低标准的给老总的弟弟帮忙吧,相信白夜远也不是这种贪小便宜的老板。 我尴尬笑笑,“其实我跟白总就是朋友关系,之前的那些都是传言。你也知道现在的小报记者多么无耻了,乱写一气才不管我们当事人的死活,都只为了流量,其实是并非那样。所以我在白总这里说不上什么的。” 说来也是笑话,他是白夜远的堂弟,那是亲属关系啊,再坏也还是亲戚吧,竟然来找我帮忙,足见白夜远这个人多么铁面无私了。 我不禁敬佩起来。 “呵呵,那这样……我给你报酬怎么样,你开个数?” 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好用啊,花钱找我去说情,可给他公司出力的人才给钱打折扣,那……哦,看来他需要的人才还不少,并且价格真的高的离谱了。 我问,“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人才啊?” “做it的,我要建个网站,并且要做起来,直到上市。” 我忍着没笑出声来的冲动点点头,掩嘴起来说,“我去拿点水果。” 这人真是脑子不好用,用白夜远的人才给他做公司做到上市,这跟叫白夜远白给他钱不是一样的吗,可白给钱还生前不用管理呢,这倒好,叫白夜远公司的人直接做两份工作,知道上市?上市那么容易啊? 也难怪白夜远不跟他走的近,这人不是脑子不够用就是脑子有问题。 我挑挑拣拣了一些水果,左右寻找可还有别的地方坐,白峰竟然跟着我过来了。 “是需要这个吗,我来吧!” 我怔住,手里的勺子给抢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擦了我的手背一下,有些痛。 我这个人其实也是个脾气不好的人,此时已经有些生气了,可在这里也没有办法生气。 我隐忍的说,“先生,我不需要你,你自己轻便,哦,我去找白总了。” 放下盘子,我回头寻找白夜远,刚才他说出去一下,端着酒杯去了一个包厢,现在都没出来,估计谈的事情很隐蔽,我也不好直接过去打扰,可白峰实在有些难缠。 我走过来,站在包厢门口附近,寻找司机大叔的身影。 大叔是司机也是保镖,通常情况下都在的,今天怎么不见人呢? 转头的功夫,身后包厢的门开了,那大开的房门就像两扇被人硬生生扯开的新房,露出里面害人的床吧。 杨x大明星也在,坐在白夜远的身边,亲密无间的那种,手肘放在他肩头,掉头说话,半个胸口都露了出来,抬头的时候,两个人同时看到了我。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好像是被人无情的撕开了脸上的面纱,脸上的疮疤被人看了个透,还在被人嘲笑我的丑陋。 我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也知道我一次次拒绝代表什么,可人心啊,就是这么奇怪。 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依旧抱有幻想,终于在见到了真实的那一面之后,像是有人故意划伤了我的心口,痛的我浑身颤抖。 白夜远出来,轻轻扯我的手,“怎么了?” 我垂眸愣了许久才说,“那个,什么时候结束?我来问问,没别的事情,是不是打搅你了,我刚才看到司机大叔在这里就过来了,想叫他进去找,不知道怎么人突然就不见了,我没想着要进去。” 他哦了一声,抬头也在找司机大叔,拉我往外面走说,“该是出去办事了。我这还有一会儿就结束了,还在谈事情,你再等我一下好吗,我会准时把你送回去。” 我重重点头,心里难受,嘴巴却很毒,“那把钱给我算清了吧,我需要用钱。” 我没去看他的表情,可那僵住的身子也很明确的告诉我此时我们彼此多么的尴尬。 我就是故意的,像是一个平常就吃惯了苦头的人,早变的心理扭曲,见不得人吃甜食一样的丑恶。 “好,等我十分钟。” 十分钟后,他出来了,身边跟着的杨某人就像是黏在他身上的苍蝇,嗡嗡的叫人厌烦。 我从没如此讨厌过一个女人,也从未真正的对一个女人产生过如此大敌意,可我的敌意又凭什么? 我勉强叫自己镇定,扯了扯嘴角,露出还算一整比较正常的微笑,“你好,才见面就要说再见了。这边应该结束了吧,如果没有时间电话那我自己回去也是一样的,真对不起。” 杨x呵呵轻笑,塑料一样的脸油光光的,“没关系。我这也要走了呢,明天还要去拍戏,真是忙的要死,还是你们学生时代好,呵呵,那你早些回去吧,白总要亲自送你呢。” 我点点头,“谢谢了,白总,我们走吧?” 白夜远脸色不好看,绷着想要是扯断线的伤疤,无奈的情不可闻叹息一声,“好。” 我仍旧主动跨上他手腕,走的漫不经心,可心里早就生了铺天盖地的野草,杂乱的我浑身不舒服。 到了车子上,我舒口气,想对他说不需要送我,话还没开口,他就主动说,“我这里还有点事儿,不能送你了,司机会送你到学校。钱他会给你,一共三万。” 我心尖痛的缩了一下,手里的包啪嗒的一下落在了脚下。 他透过半降下来的窗子看我,眉头打结。 我呵呵笑,“好,好,你去忙吧!” 他还站着没动,似乎要透过窗子看透我的心。 我不自然的低头,眨眼,心里百转千回,到底是难受。 “跟她说点事情,陆泽那边出了点问题,她认识一个老总,关系不错,说的上话,材料上可以减免很多,我马上结束后会给你打电话。” 咚! 第544章 提在喉咙口的心就像是被人突然剪掉了一条绳索,立刻落了回去。 脸上的表情轻松许多,“我知道了,那你早点回去不要喝酒了。” “好,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微信。” 他拍拍车门,车子才启动。 我回头张望,又不想被他看到,扭着身子往后面看,脖子有些疼。 司机大叔说,“人进去了,外面很冷,车子里面现在也很冷,你把窗子关了吧!” 我不好意思起来,“哦,对不起。” “到了以后你先上楼,我在楼下停留一会儿,最近张胖子那边活动比较大,你最好不要在外出了。” 所以他刚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才临时走开的? “那白总呢,你这么走开了,白总怎么办?” “我只是其中一个保镖。” 还有别的保镖在的吗? 我舒口气,“知道了大叔。” 他又说,“白峰那个人不要接触,白家人都距而远之,那种人接触多了对你没好处。” 我哦了一声,没说什么,白峰就当做是偶遇,再也见不到,更没在意,哪想到,人啊,就不能搭理,隔天一早,他就来学校找我了。 竟然通过老师找到的我。 我很生气,见老师走远后告诉他,“这里是学校,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再说了,我跟你都不认识,你为什么来这里找我?白总知道吗?” 他呵呵笑起来,放下手里的水果篮子,“就是过来看看你,用不着这么生气吧?我也没说什么啊,我不通过你老师找你,你会见我吗?” 我……真是要被这种人气死了。 “你到底想干嘛,我都说了,你说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也管不着,你为什么不听呢?” 李智站我身边,不耐烦的也问,“白峰是吧,你好像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大学不上就算了,自己拿着从家里讹诈出来的钱去开公司,也是个厉害人物,可你倒是好好管理啊,赔了三个公司了还不死心,你就是没有那么本事。纨绔子弟不是只知道花钱找乐子吗,你来这里找喵喵怕是找错了人。哦,我明白了,借钱还是做什么?喵喵可没钱的啊,有钱也不会出去工作陪喝酒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司机大叔说的也对,这种人的确不该认识,认识了就麻烦。 “白峰,我说了,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也不会插手管,你还是走吧,我跟白总是朋友关系,他昨天是花钱请我做的女伴,我跟他真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所以你说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啊。” 李智问我,“什么事儿啊,真的要钱啊,还要你去白总那说情?啧啧,白峰,你够可以的啊,没脸没皮,走走走,这里是学校,不是你来的地方,别再来了。” 白峰态度及其的好,笑嘻嘻也不生气,把果篮往我们跟前放,还放了一个袋子在上头,“认识认识不行吗,别想的那么龌龊,我这就走,哎,下次请你们吃饭。李智,看你小嘴叨叨跟刀子一样,小心以后没有人要。” 李智急了反驳,“我愿意,你有人愿意要吗?真是不要脸,走开!你的东西也拿走,我们可没碰啊,也不会要。” 我被李智拉着离开,回头看白峰两眼,他还是站着没动,笑呵呵的。 这么看来他还有点可怜,可也有句话说的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李智,你认识他啊?” 李智哼道,“认识,不光认识,还打过架呢,以前在国外,我们都是邻居,他老缠着白哥玩,白哥都不搭理他,也是个私生子,跟我一样。” 我大惊。 李智呵呵笑着又说,“走了走了,私生子也是人,可他自己不想做人,还不好好读书,非要学白哥做生意,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好好在白哥公司做个经理不错的,非要自己自立门户,不知道怎么想的。” 李智絮絮叨叨,满嘴的不好,可我听着,更同情起他来了。 “别同情他,以后还会再来,到时候能烦死你,那就是个被他爸妈逼迫成脑子有问题的神经病。” 白峰来了一次没办成事儿肯定还再来,只是我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走,真的低估了他纠缠的劲头。 晚上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我的号码,打了无数次,我都在跟白夜远和陆泽说事情,他的电话就打进来,吵的人心烦。 李艾笑眯眯问我,“下两口又闹矛盾了吧,电话也不接?” 我笑笑无奈叹息说,“是白峰,打了好几个了,我不想接的。” “白峰,那个傻逼又来了?”李智从上铺探头出来,一脸的怒气,“我都说是神经了吧,纠缠起来没完没了,看样子他这次的问题不小,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还是别出去的好,白峰被逼急了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刘崇也点头附和,“可不是,之前就听说他因为家里人不给拿钱逼急了自己去跳楼,被人抢救下来隔天又喝农药,好在农药是假的,白家人给了他一笔钱这才消停。” 我不禁吓的后背一阵凉,莫名的心里难受,怎么就招惹上这种人了? 李艾突然问我,“哎,不提他,我问你啊,你律师费还差多少?” 我算了一下说,“还有十几万才够呢,之前乡亲们给我的钱我才还干净,要把生活费什么的积攒出来,不然大二后忙起来我可没时间出去找工作的。” 李艾点头,“我给你出了,你拿着最后的钱,反正我现在就钱多。” 我立刻拒绝。 李艾见我如此坚决也尴尬的无奈笑笑,过了会儿又问我,“那还出去工作吗,放心,我这次心里有谱,再骗你我就被富二代弄死。” “可别那么说,我还是去的,现在经验多了,我知道怎么应付那群人,你这里有工作给我介绍啊?” 李智劝说我,“还去啊,借钱慢慢还得了,上次跟你去一次我都后悔,这要是被人揩油了多闹心,亏的你还能忍耐下来。” 为了生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其实我也很排斥去的。 “你说说看是什么样子的工作?”我问李艾。 她递给我一张纸条,“这个人我之前接触过,人还不错,他通常不露面都是他手下人跟我联系,这才好像是公司需要一个文秘,需要会英语并且对账目这里很熟悉,可是他公司的人最近都在出差,就想临时找一个这样的人,你也知道我的专业课最近落下不少实在没信心,所以想推荐你去,你放心,肯定不会出岔子。” 李艾连声保证,又说,“这个人是做正经生意,妻子也是同行,在国内做副总,孩子都上高中了,他可从没有过款七八糟的事情。” 我噗的笑起来,“知道了,我去就是了,拿给多少钱啊,什么时候?” “八千,四个小时,高强度脑力的活儿,不行也没关系,反正比没有人去强。” 我点点头,收了字条,“我明天跟对方联系。回头给你提成。” 李艾故作生气的甩了一个本子拍我身上,“骂我呢不是,实在不行我跟你一起去,就在楼下等你,出了事还有个人帮着你。” 李智呵呵笑,“这还像样子,哎,困了,睡觉。” 我起身去关灯,看电话又亮了,不知道这是白峰第几次打给我,我调成了静音,顺便删除了他一开始给我发的乱七八糟的短信,直接拉进黑名单。 隔天中午,我跟李艾介绍的那个老板取得了联系,通知我周日的下午两点准时到他的公司,三点出发之后晚上七点准时回来,并且保证会安全将为送到学校,事成后给我一笔酬劳,底薪八千,意思是如果我表现出色还有奖金。 其实能拿到八千我也知足,才四个小时,能学到很多东西,这不比我陪酒好的太多了吗? 下午我换了正式的衣服,等着他的电话。 见到他的时候我是真挺意外,男人看起来像是比我大不了多少,可他却介绍说,自己已经结婚二十几年,女儿也跟我差不多。 他很随和,自己介绍叫张建忠,是香港那边早时候过来的投资商人,生意做起来后觉得还不错就留了下来,没想到一晃已经二十几年不曾回去了,整天忙的天上飞,哪怕是路过香港也只停留半小时。 车子上他简单跟我介绍了工作的流程跟相关方向,跟着用英语跟我交流。 我迟疑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英语我不是强项,至少还能在专业课程上摆弄我的知识储备。 男人很满意,带着我去公司取了资料,又跟他的手下人对接了一下出行的时间这才出来。 重新换了大车,三排座的商务车。 我坐在他身后,低头看资料。 a4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英语,我看的还有些吃力,语言转换顺畅过来我才看明白这里面说的竟然是白夜远负责的那个工程。 这就奇怪了,这个人的项目都是金融,为什么会提到白夜远的房地产? 我继续往下看,顿时恍惚,心里嘀咕,“这是在用这个项目做分析,可这个数目是真的吗,如果是,是不是涉及到了商业机密啊,如果不是,待会儿跟对方交流怎么谈业务啊,我是做账目对接,账目作假可是万万不能的。” 我问他,“老板,这个项目的数据都是真实可靠的吗?” 他回头看我一眼,笑了,“你猜猜看呢?对方是美国来的合作商,你觉得我们会用假数据吗?” 我大惊,“可是……这个项目好像不是你们负责的啊,这么详细的数据分析怕是只有内部人员才能拿到,这会不会有点不妥?” 第545章 我尽量讲话说的软肉一些,其实这不是不妥,就是盗窃。 他哈哈大笑,“小年轻人,拿钱做事,话不能太多,你最好最短的时间内背诵下来,不然待会儿对方交涉起来你怕是应付不来。” 他不肯说,我也无需再问,只是这个事儿,我还真要多留个心思,趁他没有注意到我,我拍了照片。 车子到了地方没多久,我们就跟着两个外国人去了高级酒店的包间,一进门,我就被这种正式的场合被震撼到了。 多少次我向往的场景只在电视中才看到过,可此时切身体会,这份尊重跟严肃,像是洽谈国家要事的官员。 而我,就是那个比较重要的翻译加专业对接业务主管。 双方面对面坐着,对方有五个人,我们只来了三个,我全是其中一个。 老板坐中间,我坐在他左手边上的位置,才落下来,就有人送来了咖啡,还在冒着热气。 老板用很流利标准的英语与对方交流,说了会儿玩笑话,这才正是开始。 正宗的英语是真好听,我勉强听懂后还要反应一会儿才能说出我的想法。 前十分钟老板还在参与,之后因为专业的账目分析,差不多三小时的时间里都是我一个人跟五个人交涉。 以前我都没想到我的英语水平会这样高,至少跟外国人交流不成问题。 四个小时候,准时准点,老板叫停。 他用英语提醒对方,“时间到了,我们还要回去,该说的你们已经了解,余下的就需要你们自己判断分析,我们的诚信很大,但是价格不能再低。希望我们有机会合作,再见!” 老板不等对方挽留,豁然起身,冲我们使了个眼神,转身就走。 我小跑着抱着文件跟上他,上车后才知道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老板突然说,“这样的工作才适合你,以后陪酒的场合还是不要去了。白总看来还不太了解你。” 我大惊,“啊?老板你认识白总吗,我……其实我为他也只是工作,都要付钱给我的。” “……哦?” 我笑笑,肯定的告诉他,“是的,都需要付钱,我只是个打工的,怕是外面很多流言蜚语了吧,不过我好奇老板是怎么知道我的呢?” “呵呵,林小姐跟白总捆绑式的出现多少次了,就算那次的订婚的事儿是假的,可以后还能一起出现,也会被人怀疑,并且……”他指了指我手里的文件又说,“你怀疑的东西都是他本人给我,这个公司也有他的股份,只是我在全无安负责。” 我舒口气,抱歉的笑起来,“真对不起,我还在怀疑您。” “呵呵,觉悟性很好,怀疑我实属正常,不过以后要留个小心思,哪怕是见到了叫你吓破胆的东西也不要当场就想着揭穿,这对你没好处,好了,你到了,拿好的你酬劳,三天后,我希望你会继续接受这份工作。再见!” 我立刻起身,放下资料,接过司机给我的钱袋子,提了书包下车,“多谢老板,希望下次我还有时间过去,您路上小心,我们合作真愉快,谢谢你教会了我一些东西。” “呵呵,去吧!” 他冲我摆摆手,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上的纹路深了几分,这才能瞧出来他本该有的年龄痕迹。 车子走远我才转身往学校走,陡然,被面前的白峰给挡住了路。 “呵呵,手里拿的什么,你有出去工作了吗?”他凑过来,狠狠吸气,“没喝酒,难道是公司的工作?” 白峰怎么跟李苏一样阴魂不散呢? 最近李苏都不出现了,又来一个他,真给人添堵。 “白峰,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在这样我就报警了,一旦你的事情公开,这对你的名声不好,白家那边也会不高兴的。” 他不在乎的耸肩,“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我急了问他,“你非要难为我吗?有这个本事自己去谈几个业务出来赚的钱就足够你周转。” 他被我的话戳的脸色不好,笑容也瞬间消失,绷着的脸有些狰狞。 他三眼白,盯我看了会儿,呵呵冷笑,“一个出卖身体的女人也会教训我了,我只是来求你办点事,用不着这么奚落我,并且这件事你做起来也无比容易,为什么一再推脱?只要你答应,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包括赶走李苏跟张胖子。” 嘶……他这是多自不量力才觉得李苏跟张胖子就那么好对付? 我跟他也计较不起来,换了个方向走。 他脚步快的跟上来,一把将我拽住,我手里的钱袋子啪的一下被拍掉在了地上,洒出来的红色钞票就像是阳光下发光的钻石,晃的人眼睛也跟着放光。 白峰眼睛大亮有瞬间熄灭,弯腰将钱放进去捡起来,折叠好,一阵手,递给我。 “这钱不少,你一次出去赚这么钱我哥知道吗?” 我没应声,把钱塞进书包,继续往前走。 他不依不饶,小跑着跟我。 我急了,回头将他狠狠推开,“白峰,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听不懂话?” 他点头,“是,所有人都说我脑子坏了,可我却能听懂话,你拒绝我了,可我不接受,难道有错?” 我真要被气死了,白家人各个都精明,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下三滥的小瘪三。 “白峰,我警告你,在跟着我就报警了,看到没有,保安大叔看到你了,你再来往前迈步他就报警。” 我故意扯开嗓子大叫,保安大叔也听到了我电话,小跑着走过来询问,“同学,没事吧?” 我立刻往大叔身边靠近,指着对大叔白峰说,“这个人老跟着我,我根本不认识他。他不是本校学生。” 白峰不宜外人,高高的个子,松垮垮的衣服,瞧着真的很帅气,可他却是个脑子有问题的精神病,简直能叫人发疯。 白峰说,“大叔,我是她男朋友,刚才跟我赌气,你别多管闲事啊,我们都订婚了,闹矛盾而已,你搀和坏了拆散我们你负责吗?” 卧槽! 我骂人的时候不多,可此时是真的没崩住直接骂了出来,“白峰,你傻逼吗,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跟你订婚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他呵的冷笑,断着手臂吊儿郎当的反问,“那你刚才叫我名字,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叫白峰?” 我真想撕烂他的嘴,这个人是魔鬼吗? “是,我知道你叫白峰,那是因为刚才你跟我说了,你干嘛纠缠我啊,我不认识你,你再来我就报警。” 他这么无赖,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再纠缠我,我就报警,把事情闹大,看谁难看,白家人要是知道他在外面这样,指不定回去后怎么处理他,白峰已经在白家臭名昭著。 “白峰,你该知道自己的出境,为什么还不收敛,你这样得不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动动脑子吧,走啊你,再不走我就报警。” 我拿了电话出来这就要打电话。 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立刻拦住我,“别,我走,你别报警。” 他焦急的四周看了看,立刻转身离开。 保安大叔冲我笑笑,交代我,“以后见到了他就告诉我,我来处理。” “谢谢你大叔。” “去吧,上课去吧。” 我冲他点点头,这才离开。 白峰再来的话我怕是在学校就真的要出名了,之前刘崇跟我打架,李智才来的时候也在班级里面闹了一通,我们的关系时好时坏的外人看见了都懒得插手,可这些事情都围着我转,我想不出名都不行。 所以,我直接给白夜远打了电话,告诉他了这件事。 白夜远倒是没说什么,交代我暂时不要出校门。 他那边也是繁忙,我也没多打搅,叫我不出去就不出去好了,最近准备期末考试,我马上要忙起来。 马上新年,距离过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这个时候已经有了过年的味道了。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特别的想念我的家,可我的那个家…… 李艾问我,“哎,过年的时候我不回去,你也留下来吗?暑假你就没走,赚了不少吗?嘶,我忘了问你,这次去公司做翻译做的怎么样,没吃亏吧,我说跟你一起还不让,我都要担心死了。” 我拿了一部分钱给她,“老板对我很好,给了我奖金呢,这个是你的,我的已经存起来了,律师费差不多了,等考试结束后我再去做几个就应该够用,嘿嘿。” 想到钱快还干净了我就浑身轻松。 李艾摇头没要,“还是你自己揣着吧,我可不要,我自己的钱够用了,就是闲的发慌想出去做点什么,可我这个任你也知道,做那种事儿都习惯了,突然叫我改还有点不适应,嘿嘿。” 李艾习惯的抓自己的耳朵,又说,“最近老想着出去玩,珍珍找我好多次都拒绝了,不过……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出去了,你别那么看着我,不是做那种事儿,是有人给我介绍了个对象,之前认识的一个客户,他知道我做过什么,听说富二代跟我分开了还主动联系我,我都没答应,一个老板从中牵线给我们做了中间人,所以我得去看看,算是感激他上次帮我吧。” 我笑起来,真替她高兴。 “那太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重要的是以后,只要改了就行,嘿嘿,你真行。那个人怎么样?” 李艾摇头,“就是个普通男人,不好看,有钱倒是真的,可我也有钱啊,哎,我那些钱有点脏就是了,反正就那样吧,改天约出来我们一起吃饭。” 看李艾女人腼腆的样子就知道她这是真的动心在乎了。 “真好,哈哈,李艾,你看,我们都苦尽甘来了,大家也相处的很好,之前那么闹现在看来当时多幼稚啊,嘿嘿!” 第546章 “是啊,喵喵,我还要为当时的行为道歉,真的对不起你,把你拉下水,看你现在……其实,我真的想帮助你还钱,你你收干嘛啊,我钱够用。” “不是钱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你知道我这个人就是要强,之前白总给了我那么多钱我都没拿的,我就想自己赚钱,不想欠任何人的,从小到大自强习惯了,真的。” 李艾还要再说,我的电话响了就给打断了。 是个陌生号码,我好奇的接起来。 “呵呵,你还是接了,我那个号码扔进黑名单了吗?林小姐,我真的没有恶意,你为什么不帮助我呢?” 竟然是白峰,恶心的我要摔电话,我说,“白峰,你这个人真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多少次,我跟白总只是朋友,还轮不到我插手你们家自己的事情,你怎么……” 白峰依旧不相信,“不要胡说八道了,我早都知道了,你跟白哥订婚了,白哥家里人都见过你,小姨也说你不错,就白哥妈不同意,只要你点头,立刻能成为白哥的老婆我的嫂子,你作为我的嫂子帮我说说话有什么不对?” 嘶……我真的要被逼疯了。 “白峰,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你说的事情压根没发生过,听到没有?” “碰!”我把电话挂断扣在桌子上,气的我浑身发抖。 “这个人是不是脑子坏了?”李艾也说。 “我都告诉白总了,估计还没行动,可白峰这个人真的太不可理喻了,我反复警告解释都不听,真搞不明白他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还是报警吧,白总那边也忙,未必就有办法,白峰这个人的确不太正常,你要为了自己着想啊。” 我点点头,“在看到他我就报警,烦死了。” 李艾拍拍我肩头,“别气了,跟着众人不值得,我要下楼去打水,你的水壶呢,我帮你带。” 我指了指角落,想起来我昨天的热水还没用。 “我的没用完呢,你自己去就好了。” “那行吧,我去去就回来,你别出去,我担心白峰跟李苏一个德行,都喜欢玩威胁,没准在楼下截住你吓唬你什么的。” 我也担心,只好憋着不出去就是了。 谁知道,白峰做的龌龊事情真都叫我抓狂。 李艾才出门,他那边就从四楼的水管子爬了上来,我们的窗子是锁住的,大冬天的打开也冷,里面还贴了封窗户的胶条,打开窗子要先拉开胶条才能打开窗子。 白峰在外面敲窗户,我吓的牙齿打颤,还以为闹鬼。 “林小姐,是我。帮我开了窗子吧,这里太冷了,万一掉下去了摔坏了怎么办?” 我心一惊,这要是掉下去不是死就是残啊。 我没犹豫,立刻开了窗子。 他一个翻身钻进来,拍掉身上的灰尘跟我说,“真谢谢你了,还肯见我。” 我立刻就后悔了,不禁骂自己是不是蠢? 我转身要去开门请他出去。 陡然,他追上来,一把将我抱住。 我尖叫,可声音像是被人捏住了脖子的大鹅,呼吸都没上来,他狠狠掐着我。 我拼了命的挣扎。 白峰红了眼睛,眼睛都没眨一下,狠狠捏住我的脖子。 呼吸越来越少,脑袋一片嗡鸣,我的力气也没有了,捶打下来的手耷拉着。 我以为我要被他掐死,可他突然松手,拖着我拽到床上给我做人工呼吸。狠狠按我的胸口。 我好不容易有了呼吸有差点被他按时,有了点力气,随便拽着头顶上放着的台灯砸他的脸。 他低呼,闷哼一声捂着脑袋躲开,蹲坐在地上。 我爬起来就往外面跑。 他竟然比我快一步冲过来按住了房门,一把拽我回去,大力气的甩开,我没了控制,整个人被扔了出去,咣当,我撞在了柜子上,柜子摇晃了两下没倒下来,上面的箱子却砸了下来。 我已经躲闪不及,只能用双手去挡,白峰冲上来将我拉开,箱子砸在地上,里面的衣服全都是散落出来。 白峰蹲在地上大口喘息,半晌才说,“我就是想吓唬你,可没想叫你死,我刚才救了你,你是不是要感谢我?” 这个疯子,简直没有办法沟通,我也懒得理会,不过…… 我发现,我越是决绝他越是纠缠,那我如果答应了呢,暂时缓一缓情况是否好一些。 这两天他就像是狗皮膏药死死的黏住了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他要的只是我去求白夜远。我一直都一口否决,他却像是没听懂,觉得我一定做成。 可换种方式呢? 我如果答应了,并且当着他的面证明我做不成,是否就不再难为我? 我喘匀了呼吸,从地上坐起来,也实在是逃不动了,仰头看看时间,李艾也快回来,刚才白峰爬进来外面很多人都看到了,宿管阿姨也该过来赶人才对,所以我要做的是拖延时间,不能硬碰硬。 这段时间我经历的事情早把练的金刚不坏了,这点小挫折还不至于叫我害怕。 我尽量安抚他。 “白峰,你帮我找找我的电话,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白总,你不是想要钱要人做好你的公司吗?我帮你还不行?你别吓唬我了,我真的怕了。” 他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笑起来,从地上趴着接近我,仰头问我,“真的?真的?” 我点头,“是,真的,我帮你,我真的帮你,你帮我找找电话,是不是在桌子上,要是没有就是刚才我们撕扯的时候落到哪里了,我实在没力气了。” 他哈哈大笑,立刻站起来,拍掉手上的灰尘,也将我拽起来,“好,我去找,你等着我。” 他就像是蛤蟆,趴在地上一点点的瞧。 宿舍还没供电,灯也开不了,只能借用外面的灯光看地面。 陡然,碰的一下,点灯亮了,房间也跟着亮起来,我下意识的看一眼,一阵头痛,这也太乱了,水壶估计是碎了,满地的热水,瓶塞就在门口放着,孤零零的泡在温水里面。 白峰跪在地上四处瞧,膝盖上沾满了瓷瓶的碎片,黑色的西装早没了原本的样子。 “在这里,哎呀,碎了。” 他从一堆书本中拿出来,吹了口气,“屏碎了,看不清楚,你解锁试试?” 我拿过来,对着电话说了句,“解锁,密码121212.。” 这个app是以前我工作的客户自己开发,不过用的人很少,大多都用电话自带的功能,当时为了他的业绩我也安装了,只是一直没用得上,没想到现在竟然派了上用场。 我说,“呼叫白夜远。” 电话自动波通,那边没多久就接了。 不等我说话,白夜远说,“我在开会,急事就说,不是急事的话过会儿我回给你。”他声音很轻,我要贴近耳朵听,可这样白峰就听不到了。 我说,“那你现在出去找个地方跟我打电话,大点声,我这边……”我看看白峰,他冲我使劲摇头,不想叫白夜远知道他在。 我继续对白夜远说,“我有急事,很急,非常急。” 白夜远哦了一声,跟着没了声音,电话没挂,过了会儿,他问我,“你在哪里?” 我一怔,就要回答。白峰很快写了一句话,“在宿舍,很好。” 我照着他写的话告诉白夜远,而后说,“我之前说的事情你那边处理了吗?就是白峰的事儿,我觉得还不错,你看呢?” 白夜远没吭声,那边安静的只有呼吸声。 白夜远是聪明的,一定猜到了什么,所以才问我在哪里。几个小时之前我还告诉过他白峰来学校骚扰,此时我又给白峰说人情,白夜远该知道我这边情况不对。 他没紧张,更没慌乱,安静的他一定在思考怎么做。 过了会儿,他又问我,“真的在宿舍吗?那宿管阿姨应该还认识我,我现在很想你,过去看看你吧,至于白峰……我想跟你见了面再说。” 白峰立刻冲我摇头,写道,“不许来,电话说。” 我无奈起来,拒绝了白夜远,“我马上去上课了,你来了也找不到我,还是电话里面说吧,我……” 此时,宿舍的房门被人敲响,我浑身一怔,吓了一跳。 白峰也被惊到了,眼珠子瞪的老大看过去。 彼此安静中,李艾敲门大喊,“喵喵,开门啊,干嘛反锁啊,我没拿要是,我给你买了晚饭,好多东西呢,喵喵?” 我紧绷起来,起身要去开门,白峰又把我拽回来。 我手里还有电话,白夜远那边反复询问我怎么了,声音一次比一次焦急。 白峰写道,“打发李艾走,继续跟白哥说我的事儿。” 我真……白峰的脑子不光不正常,还有些愚蠢,难道我这样做两边不怀疑吗,反倒叫情况更紧张,可我只能照做。 我看到了他别在腰上的刀子,一直没用,估计是时候没到,刚才掐我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这个人真要动手,也绝对对不会有任何迟。 我深深吸口气,对李艾说,“我马上就好,你房门口吧,你不是还要去上课吗,给我请假吧,你的书本都叫刘崇她们带过去了。别进来了,我很烦!” 李艾嘀嘀咕咕,还要窍门,“说什么呢,我要进去,快点开门,你在干嘛?” 电话里白夜远也在大声问我,“你在做什么,你在哪里,林苗苗你还想不想跟我说白峰的事情了,给我说句话。” 白峰一听,紧张的抢走电话对白夜远说,“白哥,你答应我资助我开公司,我就放了她。” 第547章 李艾也听到了白峰的声音,尖叫着敲门,“是谁啊,喵喵你没事吧,啊,开门啊,开门啊……是不是白峰,是不……” 白峰抽了刀子,狠狠戳进门,“臭婊子给我闭嘴,吵死了。” 李艾立刻没了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透过门上的小孔我能看到外面很多人在围观。 白峰激动起来,一把把我拽回去。 “给我打电话,要钱,我需要钱。” 我还是没紧张,哪怕他已经拿了刀子在我面前比划,我依旧镇定自若。 我想,现在必须安抚他,不然一刀子戳下来我就完蛋了。 “白峰,我刚才不是打电话了吗,白总现在在开会,你电话又给我拿走了,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打通,你也知道白总的脾气,你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跟你合作,你把电话给我,我来打,我跟他说。” 白峰大口喘息,急躁的抓着头发在我跟前走了好几圈,最后把电话塞到我手里。 “跟他说,我需要八千万,还有一个团队,我的计划早就想好了,只要钱到位,只要他的人过去,我的公司立刻就能赚钱,明天就能上市。” 我真的有些没忍住要笑出来,可他说的话也未免太离谱。 我拿着电话继续要拨,就听电话那头说,“好的,我答应你。可是白峰,谈工作不能太着急,我现在想去见见你,我们兄弟两个多年没见了,有些事情需要坐下来喝酒慢慢说比较好,你觉得呢?你威胁一个不相干的人,这叫别人知道了多不好?白家人好面子,你应该知道。” 白峰睁大了眼珠子看着电话,他在犹豫。 我也劝说,“白峰,白总说的对,工作很复杂,一句话两句话会所不清楚,你们当面谈比较好,不如就约个地方,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说这件事,你看啊,一个晚上太赶了,团队过去要忙一阵子吧,钱转账过去也未必立刻就到啊,是不是?” 白峰挑眉看我,跟着一点头,“对,那我们现在去找咖啡馆,不,要去饭店,你跟我走。不要跑,不然我见一个杀一个。” 他的刀子在我面前隔空比划了两下,“听到没有?” 我笑笑点头,摊手说,“我都答应你了还能跑吗,我能跑到哪里去啊,我去穿件衣服,我们现在就走。” 白峰盯着我,我从衣柜里面找了件羽绒服穿上,还不忘拿钱包,“走吧,我请客,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你要做大总裁了。” 白峰呵呵笑起来,是真高兴,一脸的兴奋,“是啊,不过不能叫女人请客,我来就好了,我们现在走。 走到门口,就听外面乱哄哄的,应该很多人都在门口,这叫白峰有些紧张。 我走过去,趴着门对白峰使了个眼神,冲外面喊,“都让开啊,我跟白总说点工作上的事情,你们别一惊一乍的,我现在就要开门了,你们都躲开。” 外面李艾带头大叫,“是啊,都让开,让开,你们看什么看,没见过大老板来啊,没见过帅哥啊?那是我们喵喵的老总。” 外面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如果李艾报警了怕是现在警察也在,可人那么多,似乎也没有警察,不然早把人赶走了。 我问李艾,“没别人吧,都是女生是不是?” 李艾呵呵笑,也是聪明人,知道我要问什么,“女生宿舍不都是女生吗,都羡慕嫉妒恨,你们还看,都走都走。” 白峰呵呵笑的更高兴,可依旧拽着我,羽绒服都被他拧了一块疙瘩出来。 我说,“没事了,我们出去吧,你开车来了吗,我们去附近新开的酒店吧,我还没去吃过呢,不是很远,走走就到了。” 他点头,开了房门锁,回头告诉我,“我们去最贵的酒店,我请客。” 哗啦一下,他把们开了。 我们同时抬头,还没瞧清楚,就见李艾手里的饭菜全都扔向了白峰,大力气把我抓走,刘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暖壶砸向白峰,咣的一声,热水洒出来,白峰捂着脸尖叫。 李智力气大,胆子也大,将我们三个都推开,她回头加了一脚,将白峰踹进屋内,咔咔几下把门口的锁头上了锁。 白峰在里面没动静,估计是狂躁不安的在地上来回走,脚步声咔咔的听的还叫人有些肝颤。 李艾检查我,气的脸都变了形,“这个疯子,是要掐死你吗,都这样了,哎,白总知道了,打电话叫我别报警,他马上就到。学校这边都捂住了,所以也没多人知道,但是我们担心你就自己闯了进来,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我噗的笑起来,“我这不是没事吗,吓的脸都白了。” “能不害怕吗,刚才听白总说白峰这是在国外得了病逃出来的,白家人不知道,之前你跟他说也才知道这个情况,白峰得病很多年了,白家人给他钱叫他挥霍,也是因为出于愧疚,当年白峰受了刺激。” 李智把门钥匙塞我手里也说,“这件事啊,白家人都知道,只有白哥不知道,当时他在上学,谁都没说,反正不是什么好是,白峰也是可怜人,哎,我也是才听说的,好了,人现在很安全的在屋里面,我们该下楼去了,白走马上就到,没我们什么事儿了。不行,看你的脖子,这都要掐断了,卧槽,真狠,我们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揉了揉还在痛的脖子,火辣辣的,刚才都没注意到。 “是啊,那走吧,可这里……没事吗?老师们知道了,宿管阿姨呢?” 刘崇呵呵笑,“傻不傻,这个学校多一半的建筑都是白家人盖的,当时还捐赠了两栋楼呢,你说白总第一句话在这里分量大不大?反正是白家的事儿,我们别搀和,走了。” 我还是不放心,白峰会不会自残? “他手上有刀,会自杀吧?他可是从四楼爬上来的,这会儿……” 我们同时一怔,李智低骂一声,“卧槽,别出事啊。” 她离开抢走我手里的钥匙去开门。 陡然,房门上又被白峰的刀子戳了个洞,刀尖划破了李智的手腕。 她大叫跳开,“这人疯了。” 我们一起上去拽她,盯着门上的刀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白峰把刀子拔出去,透过缝隙看我们,一条露出来的黑眼珠子就像是暗夜中索命的鬼,他甚至发出尖利的笑声。 “呵呵,哈哈……” 李智大骂,“这人是疯子,是疯子,我们赶紧走,管他死活呢,我们自己的小命要紧,学校不让报警,那我们就等着白家人来了。” 我也一点头,拉着她们往外面走。 陡然,房门被白峰踹开,哗啦巨响,我们都吓了一跳。 几个人同时看过去,怔在当场,就见白峰冲出来,手里的刀子戳向离他最近的李艾。 我尖叫着拽李艾,几个人同时拽,一个拽着一个的转身继续跑。 白峰跑的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我们跟前。 他呵呵冷笑,“还跑吗,你们得陪我,待会儿白哥就来了,你们不绑着我一起说情吗,我需要钱,很多钱,哈哈……” 李智之前还很镇定,此时已经吓的浑身颤抖,刘崇一直在无声的抹泪,她想哭又不敢哭出声来。 李艾倒是镇定,拽着我,可手还是凉的。 唯独我,我无比镇定的看着他,想到如何安抚。 我说,“白峰,我们压根没想走,就是想去看看白总来了没有,你也知道他那个人倔强的厉害,我们不好好说服他肯定不会帮你是不是?” 白峰呵呵冷笑没应声。 我又说,“白总都答应要过来了,就是路上肯定会因为塞车耽误了,我们刚才去看了,人还没来,你再等一等,不要着急,刀子太吓人了,你能先放下吗,我们都是女孩子,见不得那个,吓坏了我们待会儿怎么帮你说好话啊?” 白峰一怔,激动的重重点头,笑呵呵的,刀子收起来,“好好,我们一起等,你说好的帮我求情,我要拿到钱,很多钱,哈哈,我要开大公司,到时候我邀请你们去给我做账目助理,我的公司应该需要处理很多账目的,嘿嘿。” 我重重点头,回头看她们几个一眼。 李智深吸口气连声附和,“是是是,我们帮你处理账目,你到时候可要给我们多开点工资才行啊,现在工作难找。” “哈哈,好说好说。” 僵持下,我们就期盼着白夜远带人尽快过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平时的十分钟一晃就过去今天的十分钟就像是过了半个实际那么久,始终没见到人来。 白峰又急了,在我们面前来回走,手里的刀子又一次抽出来,吓的刘崇妈呀一声彻底的哭出声来。 白峰焦躁不安,狠狠扯自己的头发,“还不来,他又放我鸽子,还不来,竟然还不来。” 我低头看一眼时间,才十分钟,可等的实在叫人难受,白夜远就是长了翅膀也来不了这么快。 我说,“白峰,你哥那边之前不是说了在开会吗,取钱还需要一点时间呢,再说了,叫你的团队都过来也是个大工程不是?没准他能给你多带些人来,是不是?” 白峰哈哈笑,“是,是,是,你个小狐狸精说话最准了,我哥听你的,肯定听你的,嘿嘿。万一不听你的,我就奸了你,哈哈……叫他哭,哈哈……” 我被白峰的样子也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 他手里的刀子上下颠倒,我看的一阵心惊肉跳,就担心刀子飞过来刺向我们。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走廊尽头传来了脚步声。 我们同时舒口气,却见宿管阿姨提着拖把走过来,呦呵道,“兔崽子,你刀子给我放下,我可报警了你跟你说。” 李艾低骂,“糟糕,添乱,我们别想活着出去了。” 果不其然,白峰大叫,举着刀子冲向我们。 宿管阿姨也举着拖把冲过来,我们四个掉头跑,白峰追,阿姨也追,楼道里面传来我们的尖叫声。 第548章 李智推开了一个宿舍的房门,先钻了进去,我断后,等着李艾跑过来,不想,白峰冲了一下,整个人冲出来压在她身上,刀子就要戳上去。 我们尖叫着奔过去,就听阿姨怒吼,拖把狠狠拍向白峰的后颈。 白峰闷哼,翻了个白眼,手里的刀子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李艾立刻掀翻他爬起来跑向我们。 阿姨呵呵笑,“老娘在村里种地轮出头都能打死一只狗,你算老几?没有王法了吗在这里闹?同学们,给我过来吧。” 我们看地上的白峰,又看阿姨,到底是不敢越过白峰过去。 阿姨招收,“过来啊,楼道的门我都锁了,将他放在这儿等警察来。” 李智轻轻扯我的手,我大口喘息,狠狠吸口气,抬腿先过去。 跟着是李艾,然后是李智,最后是吓得腿软的刘崇。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跟汗水,抬腿,迈步…… 白峰一把将她拽住,身子立刻翻上去,狠狠掐她脖子。 我们同时扑上去扯白峰,也不知道他力气怎么那么大,竟然扯不动,反倒叫刘崇更难受,脸都红了,马上变成紫色。 李智急了,捡起地上的刀子对着白峰的后背插上去。 白峰哀嚎,我们又同时将刘崇拖出来,就见白峰在地上打滚,血水流了满地。 阿姨说,“走啊,不用管他,死不了。” 李智也是后怕,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地上的白峰,狠狠擦一下,“我怕是要杀人了?” 李艾也说,“没事,死不了,我们给你作证是他自己戳上去的,不怪你,我们现在走,不然扑过来真没力气弄他了。” 李智还是不敢走,站着不动。 阿姨狠狠推了我们一把,“都走了,走了,警察一会儿来了再说。” 几个人被阿姨推出来,就看到警察也过来了,询问了一下人在哪里抽了腰上的棍子往里面走。 我们几个互相扯着对方看向楼道里面,以前没觉得这里多么长,现在竟然看不到尽头的样子,就见警察蹲在地上检查,看情况不是很好。 李智紧张起来,开始掉泪。 过了大概半小时,医护人员来了,抬了担架,再次抬出来,白峰的身上盖了白布。 我们都傻眼了。 阿姨也吓了一跳,“这是,死了?” 刘崇哇的一下哭出来,李智整个人软在了地上。 李艾走过来,低声问我,“电话呢,给白总打电话,这件事不能全怪我们啊,都这个时候不能再绷着了,去找熟人解决,要是陪我去,你就做做样子就好,听到没有?” 我也纳闷起来,都过去这么久了白夜远为什么还不来? 这时候警察过来询问,“刚才都谁在场?” 我们几个同时看过去。 警察指了指我们几个又说,“是你们吧,还有你老大姐?走吧,过去录口供。” 李智勉强扶着墙壁站起来追问,“警察叔叔,人……” “死了。” 录口供的时候我才知道害怕,浑身都在发抖。 之前我被逼急了剪短了张胖子的那东西,后来接上了,据说接上后效果还很好,治疗好了他多年的阳痿早泄,可人命关天啊,前一刻还好好的人,突然就断气死了,这谁能不害怕? 我起初还有些语无伦次,实在是被吓到了,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撒谎,反正都说了,到了这里还谁能保持不清醒? 等我出来,已经半夜。 我在外面问了问人,才知道她们都没出来,我一个人回去也不放心,就在外面等。 这时候,白夜远的车子过来了。 我立刻跑过去,却没看到人。 司机大叔从车子上下来,看我一眼,走进去又出来,出来就拉着我往车子上托。 我急了,“大叔,哎呀大叔,白总呢,这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啊,李艾之前就因为富二代的事情进来过,不会有影响吗,李智人呢,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理的啊?” 大叔说,“暂时我也不知道,人肯定是死了,李家人现在也在想办法,毕竟李智也不是在李家一点地位都没有,我的任务是把你带走,跟我走。” 我急的跺脚,“哎呀大叔,白总人呢,是不是还在公司忙,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怎么还不出现?” 大叔看一眼周围,拽我上车,车门碰的关上,呵斥我,“真不懂事,白总跟这件事没关系,少胡说八道,跟我回去。” 我大惊,这是什么话? 车子上我把这件事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在车子到了白夜远公司楼下的时候我总算想明白了,白夜远这是想跟这件事脱离开关系,一点责任都不但是吗? 我说,“大叔,白总不露面我理解,可这件事是白家人的事情啊,李智也是无辜的,当时被逼急了,大……” “住口!”大叔呵斥我。 我一怔。 大叔无奈深吸口气,压抑了声音告诉我,“事情远比想的复杂,白峰死了,这件事就这么完了,至于别的后果结果都跟你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 我皱眉,还要发问车门被人拉开,白夜远弯腰看我们。 司机说,“人送到了,她有点不听话。” 白夜远点点头,朝我伸手。 “过来吧,进去我们一起说。” 我立刻下了车子,跟着白夜远迫不及待的进了公司。 在他的办公室里面,我坐立不安的看着他。 他倒是无比镇定,低头给我搅拌咖啡,勺子磕碰在咖啡杯子上叮叮当当的响。 “白总,你……” “叫我夜远。” 我无奈的立刻改口,都这个时候了还讲究这些? “夜远,你快说,我要急死了。” 他起身,擦了擦手,去桌子上拿了文件过来,又做下来后才说,“这件事,很复杂……” 我听的一愣一愣,起初还有点脑子不开窍,陡然听到他说,“替死鬼很多,只要不是你,任何人都可以。” 我吓得险些跌坐在地上,吃惊的望着他。 眼前的男人是我一直喜欢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是坏人,他一直在帮助我,不予余力,哪怕被家里阻挠也要跟我来往,彼此之间从没正式承诺过什么,只有这颗心牵动彼此。 他在我看来,是伟大,是强者,霸道又不失温柔。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吸引力,叫我无法舍弃。 可我从没发现,他的身上又有我始终无法看到的另外一面。 阴险,狡诈。 机关算尽,他甚至利用了我。 为了彻底除掉李家,他不惜将白峰接过来,制造混乱,本以为白峰的目标会是杨x大明星,或者是李苏,没想到却对准了我,可他没有阻拦这件事,才会叫白峰变本加厉的跟踪我,逼迫我,最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他的目的达到了,叫白峰啦李家下水,借刀杀人,除掉李家的羽翼,拿回当初李家从他手里夺走的股份。 我吃惊的嘴巴张开老大,身上一阵阵的寒。 “这件事我本不想告诉你,不过已经进展到这里,我不得不说,也叫你不要跟着搀和进去,为了你好,也为了我好。” 我豁然起身,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后退半步。 好吓人,眼前的男人是我从没看到过的丑恶嘴脸。 他打着为了我好的旗号竟然做了伤害无辜的女人的事情。 我无法接受。 我浑身颤抖,呼吸都惴惴的。 “夜……白总,我,我好累,我想先回去了,行吗?” 他摇头,“不可以,事情还没结束,现在李家在接受调查,一切证据指向李家,李苏也有嫌疑,你的电话不见了吧?我给你买了一部,号码还是原来的那个,只是联系人已经找不到了,你自己回去想办法就是。至于别的事情……暂时只能如此。” 我倒抽口气,“白总,那除了李智别的人呢?” “都很好,明天会安全回去,这件事暂时就这样,至于李智如何,李苏如何,李家如何,我会进行下一步计划,我希望……” 他拽我,用了力气,痛的我低呼。 他还是没放开我,警告我说,“希望泡坏我计划的人不是你。” 那我要顺着他的计划去做,不就害死了无辜的李智吗? 我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破话了你的计划,后果是什么?” 他笑笑,摇头没吭声。 我脑袋都大了,嗡嗡直响。 “喵喵,很多事情不是不想告诉你,是告诉你对你没好处,唯独这件事必须叫你知道,我不想你……” 我打断他,“不想我什么,不想我破坏你杀害无辜李智的计划吗?白总,你在杀人啊,你以为你做的多光明正大,啊?” 他不以为然,“生意,家族,就是这样。你必须舍弃一些东西,包括无辜的女人。” 我摇头,我不接受。 我激动的在原地徘徊,心慌急了,眼前坐着一个处处为了我好的野兽,这份安全我可找不到。 “白总,我要揭穿你,你要把我怎么办?” 我盯着他,渴望他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是生是死,我认了。我不想做小人,更不想做一个借刀杀人的刽子手。 良久,他低声说,“形同陌路,或者……跟李家人命运一样。” 我冲出了他的公司,一个人在漆黑的街上走了很长时间。 我想了很多,从一开始我们相识到现在,反反复复,想到最后我才确定,我对这个人,一点不了解,甚至不如我认识没多久的柳罗。 那份隐忍模糊的喜欢也变的脆弱不堪,早因为他那句无情的话碎成渣滓了。 我在校外的网吧坐了一夜,早上天亮才回的宿舍。 李艾跟刘崇已经回来了,脸色不是很好,进门后看看我没吭声,各自洗漱好了爬上床。 我也洗漱了下钻进被窝。 三个人安静的面对墙壁,谁都没说话。 这份安静就好像有人扼住了我们脖子,想发声都发不出来。 陡然,电话铃音响了,我们三个同时吓的从床上坐起来。 三个人同时看向李智的床铺,电话是她的。 刘崇挨的最近,跳下床去翻出电话,看一眼,抬头看我们说,“是李苏。应该知道了这件事,可她怎么还打电话呢?” 第549章 李艾说,“不要接。” 刘崇扔了电话,电话又打进来,她被吓得跳起来,钻进了我的被子里。 我说,“这么躲着不是办法,我们总要想想怎么办好?” 李艾问我,“怎么想,想什么?你难道要背叛白总去高发他吗?喵喵,平时你的想法很正义,可现在不是了,你好好想想之前李家是怎么对你的。” 我大惊,“可李智是无辜的,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还有,刘崇,你忘记?昨天白峰用刀子戳你的时候是她拦住了你,还有李艾,被白峰压在身下的也是你,是李智救了你啊。” 李艾张了张嘴吧没吭声,到底是心里愧疚。 “可是,可是……李家那么坏,李智是无辜的,可李家也不会放着她不管啊,白总是想对付李家,可没说要害死李智不是?”刘崇说。 我摇头,刚才白夜远对我说的那番话我无法说出口,可这件事我不能不管。 我拿过电话要去接。 李艾大叫,跳下来抢走,扔到了阳台上的垃圾桶里面,“别蠢了,喵喵,你被害的还不够吗?这件事李智是无辜的,可我们就不无辜吗?之前张胖子跟李苏那么对我跟你,你都忘记了吗?李家没好人,李智是跟我们关系不错,可我们现在自身难保,白峰昨天变成那样,李家人也参与了。” 我不懂,“什么意思?” 刘崇说,“我听我爸爸说李苏好像跟白峰说了什么,不然就算白哥放人叫白峰回来,白峰也不会出事,他之前的病好了,一直在坚持吃药,人还挺正常,最近突然就这样了,一定是有人刺激他了,我爸爸说一定是李苏。只是没想到李家人自己反噬自己吃了亏,正中白总的圈套,才叫这件事发展的这么快。” 我倒抽口气,这件事听起来真的太令人毛骨悚然。 可我…… 我泄气的坐在床上,“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艾说,“就像律师说的,我们知道的都说了,余下的跟我们没关系,人不就是我们杀的,李智也是过失杀人,并且当时情况算是自卫,李家人不会不给她找律师的,你就放心好了,白总的意思不就是要利用这个时机叫李家彻底放弃控股的权利,你没看李家股票大跌,白总开始动手收购了。” 我烦躁的抓自己的脑袋。 到底是老农家出生的孩子,骨子里就少了一份斗志,这样的事情搁在商界都是小事,赚钱的商场上不就是战场吗,只不过看到血光,可真斗争起来,比血光之灾还要严重。 “那我们就这样等结果?”我实在没法子了,反复追问。 刘崇说,“我可以回去问问我未婚夫,他懂都比较多,回头我再告诉你们。” 我们纷纷点头。 李智的事情闹起来,整个学校都知道了,我们这一层四过人,好多同学暂时都没敢回来,临时在外面住。 每次我们下课回来坐在宿舍,都觉得周围冷静,冷飕飕的心里发毛。 周末的晚上,李艾接了个活儿出去,刘崇去了他未婚夫家,我一个人趴在床上看书,心不在焉,总觉得外面有人透过门缝隙看我。 陡然,哗啦的窗子响,我惊的坐起来,盯着窗户。 之前我把边条打开了,现在没封起来,窗子还开着一条缝隙,今天风很大,所以窗子会响。 我舒口气,知道是自己吓唬自己,可真的心里慌张的厉害。 关了窗子,我还是觉得不自在,索性也穿了衣服出来。 可我实在没地方去,现在回家也没车子了。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路,想到了之前认识的一个姐妹叫周靖芳,尽管一面之缘,可我不得不求助她,哪怕借助一个晚上也行。 她那边电话倒是接的快,立刻答应了,“好啊好啊,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她开了个敞篷小跑车,停在学校外面的网吧门口,穿着黑色大衣,露出半条大腿。 她走路扭腰,冲我摆手,手里的香烟抽了一半扔出去,拽着我往车里塞。 车子顶棚盖住,我还没系好安全带,车子就跑了起来。 她告诉我,“最近我找了个有钱的主儿,车子是他的,老头子也不开就给我了,嘿嘿……我那里很宽敞,今天老头子不来,你陪我正好。” 我一听,有点不好意思了,“啊,没事吧?我去多打扰啊,我就是出来的急,身上没拿钱跟卡,要不我不去了吧?” 她呵呵笑起来,风情万种,“傻不傻,不碍事的,走吧,陪我喝一杯,顺便跟我讲讲你们学生的事儿,我可爱听了。” 周靖芳笑起来很好看,笑容感染力很强,笑声也很好听。 车子到了市中心比较富裕的小区的楼下,我们下了车子,就有人过来把她车子开走。 她告诉我,“这里的保安负责停车,我们不用管,走吧,这里楼下就是商场,买点东西带上去,你喜欢吃零食吗?” 我摇头,跟在她身后实在太招摇了,有些不敢抬头。 她哈哈大笑,“能跟我做朋友的人可不多,我当你是姐妹的,别那么害羞啊,看的人是瞧不起我,可不是瞧不起你,该害臊的人是我,哈哈……” 周靖芳为人豪爽,是个四川妹子,这我倒是没看出来,她说以前住在一起的舍友是北方人,被北方人带偏了,所以说话做事都不像四川妹子了。 我笑起来,听她爽朗的笑声也不在拘谨。 我们在商场买了点东西回去,坐在她家的大房子里面吃火锅。 她说了最近的情况。 周靖芳原来在会所做陪酒的,后来出来自己单独做,没有了妈咪看着,钱也宽裕了不少,攒钱做了脸部微调,现在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不同了很多,她拿了照片给我看,介绍里面那个坐在一堆姐妹人的中是她自己。 我笑起来,“这差距太大了,你不说我都没瞧出来。” 她呵呵笑,告诉我,“不整容不行,我们这行要的就是脸,我的脸不好看,并且身高也不高,只能靠后天弥补了,高跟鞋穿鞋管了也就那样子,不过日子总算好了,主要任务攒钱买房子,我要做地主婆,不用做什么也能收房租赚钱,不是很好吗?” 这倒是个好职业,“人多有追求的。” “啊,对了,我给你看个东西。” 她蹬蹬跑上楼梯找了好久才翻出来一个相册,该是放了很长时间,很重的发霉的味道,擦了干净才放在桌子上,指着里面的一个地方告诉我,“这里,你去过吧?” 我盯着酒吧的名字看,这个装修看起来很熟悉,不过酒吧不都差不多吗? “怎么了?”我问。 “哎,傻丫头,我知道你跟白夜远的事情,这里,你看,是不是白夜远?” 我盯着照片角落的地方看了会儿,不是很确定的点头,“像又不像,这个酒吧很多人去的啊。” “哎,你看日期。” 日期是不久前,那时候……好像我跟白夜远还没认识呢。 她说,“白夜远跟大明星之间的事情你知道吗?” 之前白夜远跟我解释过,说是朋友。 不过现在朋友不朋友的也跟我没关系了,我说,“就算他们两个说不清楚我也不关心了,我跟他闹掰了。” 周靖芳呵呵笑,“我可不相信闹掰了,白总那个人可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只钱他追求杨x大明星,可是用尽了手段了,再后来家里的原因不得已分手,跟李苏整天装恩爱,占据了头版头条,再后来,呵呵……据说杨x怀孕了。” 我大惊,不相信的说,“不能吧?” “嘶……” 她瞪眼睛,“怎么就不能了?这件事是真的,你还真不信,之前我也不太相信,后来你看啊,这个杨x的身材,是不是很奇怪,并且她跟现在的老公也好像离婚很长时间了,她都不去看女儿,整天在内地赚钱,就是因为那个男人知道了她女儿不是自己亲生要跟她离婚,可孩子那个男人一直带着,也喜欢的不行,就想争取抚养权,当时闹的很大,男人生气之下还去找白夜远,当时李苏也在,闹的人仰马翻,李苏要跳楼,就是这件事。” 啊!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才到学校报到,当时娱乐新闻上说过这件事,不过娱乐明星要的就是流量,我也没有太在意,真没想到,距离我这么遥远的事情现在竟然就在我身边。 我倒抽口气,心里更加难受起来。 其实白夜远我真的不了解,又因为一件一件的过去,交织在一起,好像编制了一条密不透风的墙将我捆住,我想看清楚他都不可能。 一直以来,他给我的印象太好了。 “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只要有钱,你还在数那么多干嘛,杨x是手段多,到现在还跟白总牵扯不清,李苏也只能干瞪眼,可现在不同了啊,白总喜欢的是你,对你多用心啊,我们圈子里都在议论这件事,羡慕的不行。” 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出名的。 “那当时在会所陪酒的时候,你主动帮助我解围,是不是就认出我来是谁了?” 周靖芳摇头,吃了口羊肚,“没有,那么黑我哪里认出你来,看你是个学生不想叫你如入歧途罢了,并且我也有私心的,想叫你早点出去报警想办法,我可不想喝太多酒,胃口不行,老了,哎!” 我噗的笑起来,“你哪里老了,跟我差不多的吧?” 她看起来很年轻啊,哪怕卸了妆也很好看,皮肤很好,没看出来哪里年纪大了。 她一伸手指头,“我三十了,哈哈……” 我震惊的一口汽水没喷出来,“啊,看着不像,好像跟我差不多大的样子,不过三十了也不老了,正当年轻,是一个人年龄的最好时间。” 她嘿嘿偷着乐,像一只得意的小老鼠,“你真会说话,不过我喜欢听,哈哈……没想到,机缘巧合叫我认识你,哎,我周靖芳这辈子没交的下多少朋友,能认识你真不错,来,干一杯,我们喝汽水就行,嘿嘿!” 我笑着举杯,两个人汽水喝了好几瓶。 吃饱喝足,互相拍着肚子在阳台上看风景。 她吸烟的时候又说了自己的过去,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也听着心里难受,顺便说了我自己。 我说,“我妈妈走的早,我跟我爸爸一起生活,他一喝酒就打我,家里能拿起来当工具的东西都招呼在我身上,那时候我真恨他啊,可出了事后,我还是想着办法要把他拉到身边来,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亲情,其实有时候想起来,在生活中,这个父亲还不如没有呢。” 第550章 周靖芳摸了把眼睛,半晌才说,“我呢?我才六七岁的时候他就搂着我睡觉了,我给他生过孩子,呵……后来他死了,死的很惨,我给他的饭菜下了毒药,嫁祸给我的孩子,两个人一起死了。” 我震惊的心跳到了胸口。 总以为我过的多么悲惨,可跟周靖芳还有李艾比起来,我算是最幸运的一个了。 “周姐,别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最重要的是现在和以后,你忘记你的房子了?很多房子。” 她呵呵抹泪,“瞎几把过吧,还能怎么样,社会就是这样,笑贫不笑娼,我也过的挺滋润。妹子,姐姐提醒你一句。” 我低头安静的听,她是过来人,说话做事就像是一个比我长了好几十岁的老前辈,都是生活经验,我熙然虚心接受。 她说,“男人啊,遇到了好的就把握住,遇到了垃圾就干净扔,别对不起自己。至于那个白总,呵呵……你要是真喜欢,就抓紧,不容易的,多金还多情的男人处在那个位置,能对你掏心掏肺,不容易。” 我这人比较轴,遇到了事情喜欢较真,分出来黑跟白,不然浑身都难受。 其实李家这件事情所有人说的都对,可我就是觉得触犯了底线拉着李智一起下水不自在。 周靖芳消息灵通,李家的事情她比我知道的多。 她说,“李智啊,那个女人……嘶,怎么说呢,我之前见过,跟我一个前老板在酒会上看到过,据我老板说,她跟她妈妈一个样子刻出来的,脾气也像,嘴角这里有一颗黑痣是吧?” 她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我点头,“是啊,看起来很好看的很有内涵。” “没错,确切来说是风情,那种女人心思重,想什么做什么,你永远猜不透,你以为她受这么大的委屈在李家,能有今天,真的是李家看她可怜吗?错了,是李智这个人不简单。” 周靖芳的话像是突然揭开了蒙蔽我双眼的面纱,豁然开朗。 我就说李智这个人我看不透,有时候她说的做的,我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可李智她……我说,“可她当时真的救了刘崇啊,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无辜的不是?” 周靖芳摇头,“未必,或许李智就是故意的呢?叫你们都同情她,知道你的脾气,非要跟白夜远较真,拉她出来,到时候李家出事,最大的获利者可不是白总,是她。” 我大惊。 “呵呵,明白了?傻丫头,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要看人的脾气来看内心,这里面的问题多了,你想彻底明白就要慢慢看,不能急。不过年轻吗,吃点亏也正常,姐姐我教你,嗝……哎,汽水喝多了,我去下卫生间。” 我呆呆的坐在躺椅上,心跳如雷。 如果周靖芳分析的对,那李智她可一点都不无辜呢。 说来,我也是有些蠢了,就因为这个不是优点的优点,总容易相信人才导致很多人都喜欢利用我。 起初是李艾,后来是白夜远,再后来是身边所有人。 “丫头,要吃一堑长一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栽跟头。”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捧着电话小跑着上楼,回头还不忘对我说,“我家老头子给我打电话了,一说就两小时,不能陪你了,你自己找房间睡啊,被子都有。” 她蹬蹬跑上楼,娇滴滴的一声,“老公,人家可想你了……” 苏媚的声音惊的我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我呆呆的看着天空发呆,把李智这个人从新审视了一番。 这个晚上我没睡着,想了三个方案,可最终都被自己给否定了。 直到天亮,我才肿着眼睛爬起来,决定去找白夜远道歉,跟着问他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周靖芳早做好了早饭等我下去,见我红着眼圈,嘿嘿直乐,“思春了吧,想男人了?那就去找,白总其实真不错,在众多的有钱人里面挑挑拣拣,他算是不错的一个,哦,当然了,最好的陆泽,可那个傻子有点楞,一般人接触不上,她要是对你有意思一定要抓牢,能幸福死。” 陆泽啊,我好久都没联系了,周彤彤那边纠缠的他焦头烂额,我也没去打搅,不过他之前的确跟我暧昧过,被我当机立断的给拒绝了,反正彼此也没太多交际,我更没那么多心思。 我说,“陆泽是我哥哥,那就是个傻子,现在跟周彤彤纠缠不清的。” 周靖芳撇嘴,“同样姓周,我就不如那个贱货厉害,哎,难怪我只能跟老头子瞎混。哎,不说了,你吃吧,我去洗洗,一会儿送你出去,你去学校还是白总那里?” 我笑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周姐,我,谢谢你昨天那么开导我。” “哎,那叫什么开导,叫教育,看你傻乎乎的不说点经验你很容易走歪路,那成,我送你去找白总。” 再一次来到白夜远的公司大厦楼下,我仰头瞧着参天的建筑物有些心里发慌。 我这个人一直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主动承认,可我好像一直都在跟白夜远道歉。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一次次犯蠢的叫他生气伤心,不知道道歉还能进行几次,或许这一次已经不成功了。 我在门口问了保安,说白夜远一直都在开会没出来,可我没预约不能见。 我为难起来,直接打电话会耽误他正是,可现在进不去啊。 那我打电话道歉也未免太没诚意了,之前我那么说他,扭头就跑了,指不定他当时多生气呢,这个道歉还就必须当面说。 我犹豫着,索性就把电话打给了大叔。 大叔那边也没说什么,直接将我带进去,离开办公室之前对我说,“在这里等不要乱走,中午之前开会肯定结束,不过我们要去工地,陆泽那边在等消息,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与他说话。” 我重重点头,看时间还在,不过一个上午,我等得起。 一个晚上没睡,此时我脑袋昏昏沉沉的,坐着都能睡着,索性杨投靠在沙发上小憩。 也不知道是梦还是真实,就听外面有两个人在说话。 “这件事就这么做了吗,你不后悔吗,李家万一出事了,的确我们受益,可你这边损失也不小,真的要鱼死网破把李家整搞垮?我不禁要怀疑你是不是为了报复当年的私仇,孩子……” “住口,这件事跟你无关。”低喝的是白夜远,我也因为这一声熟悉低喝彻底惊醒。 隔着房门,声音很低,可我还是听到了。 “白哥,你就不能放下过去吗,看看你现在都什么样子了,一个个的都叫你除掉了,你又得到了什么?还有,那个林苗苗的,你给钱打发算了,纠缠不清家里人也看不起她。” 白夜远没吭声。 他的静默就像是揪扯我心口的一根线,痛的我浑身战栗。 “白哥,你倒是表个态啊,李家人就这么被你除掉了也不是不好,就是……作为条件,你给我个什么保证?杨x那边我总要跟她说清楚吧,孩子的事儿你真不过问了?那也是条命。再说了,你怎么就那么喜欢林苗苗呢,多给点钱,我不相信她不彻底格你分开。你们这样藕断丝连掰扯不清楚,对你对孩子都不好。” 陡然,他安静的说,“钱给过,她不需要。” 我惊的能听到自己的心碎的声响,咔咔的像是冬日里被人狠狠敲开的冰面,碎裂的残渣在日光下跳着诡异灯光,而上面流淌的就是我身体的血,心头血。 “那就算了,回头我想办法,孩子我到时候给你抱过来,杨x那边你要好好安抚,李家我肯定给你一个满地的结局,至于……那个条件我尽量吧。” 外面没了声音,我也彻底的被这番话吓出了一身冷汗。 白夜远没进来,那个人也没再说话,过了会儿,脚步声走远,房门的把手被人拧了一下。 我立刻跳起来,茫然四顾,却没找到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 最后,索性我直接继续装睡,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像是睡着了一样,尽量叫自己呼吸加重。 房门开了,他该是在门口楞了一下才进来。 他脚步很轻,脚步声在我跟前传来,过了会儿,我身上多了一件衣服,他又转身出去了。 我蒙着脸,听他出门口开始大口喘息,我实在太紧张了,隐忍的要叫自己发狂。 这件事,没头没尾,可仍旧叫我毛骨悚然。 不管是佛真实,都叫我再没了与他继续沟通的心情。 心寒的那一刻,他是否会有良心上的谴责? 孩子,过往的感情,都成了我跟他之间再不能跨过去的一道沟壑。 我深吸口气,坐了起来,整理衣服打算这就走。 他这时候推门进来,手里多了条毛毯,还有一个保温杯。 他见我醒了先笑起来问我,“是我吵醒你了吗?怎么?听司机说你不敢在学校睡觉了?” 我点点头,“……恩,是,不过现在没事了,你很忙的吧,我不打搅你了,我还要回去上课。” 他看一眼时间说,“今天不是总复习了吗,还哪有什么课啊,来都来了就陪我一会儿吧?昨天……” 我打断他。 昨天我抛出去后他也没给我通电话,甚至微信都没有,我就知道他是不在乎的,我再一次过来只是为了说声对不起,可这些事情谁又真的无辜了,每一个人都是拉李家倒塌的刽子手,我也不例外。 所以,道歉也没有必要。 “想什么呢?”他坐我身边来,轻轻抚摸我额头。 我怔一下立刻躲开,“没,没事,才睡起来还有些走神。” 他也楞一下,笑了,“缓一缓吧,喝杯咖啡,一会儿我们出去吃吧,快中午了,饿不饿?想想要吃什么?” 第551章 看他心情不错,该是因为李家的事情要解决了,并且他的孩子也会回到身边来,那个大明星一直都跟他暧昧不清,没准会因为孩子附和,那才是门当户对,有钱有名,怎么看怎么合适,我算老几?道歉不道歉的也真多余。 想到这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跟他再没说下去的必要。 我起身,扔了衣服给他,“白总,我走了,谢谢你的沙发。” 他立刻站起来拽我的手,眉头都是皱着的,“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离开?” 我把手抽出来,“白总,我就是来想……哎,跟你道歉,昨天我的态度不好,其实也没什么事儿,谁知道就在这里睡着了,呵呵!真不好意思。” 他走过来,一把将我抱住,下巴抵在我额头上,任由我怎么挣扎都不放开我。 “听话,叫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别闹了,我最近好累。” 我仍旧挣扎,可听着他安静的心跳这份焦躁也在渐渐平息。 “事情结束后,你这边也该放假了吧?新年在哪里过?不如我们出去旅游吧,我想了一个不错的地方,之前去过,遇到了雷雨天,困在房间实在无聊,不过这次去之前一定看好天气,我们一起出去到处走走看看也不会无聊,对吧?” 我不禁在想,当时他去那个所谓的好的地方是自己还是跟李苏,或者是孩子的亲妈? 这个想法像是个魔咒,狠狠将我捆住,折磨的我要疯掉。 我烦躁的狠狠将他推开,“白总,我……” 他吃惊低头看我,满脸受伤,“喵喵,你到底怎么了?” 他的眼睛像是毒药,哪怕叫看一眼都能立刻说出心底的全部实话。 我不敢去看他,一切的委屈还有不甘心就这样过去算了,凭什么跟别的女人争抢什么东西,我真不配啊。 我说,“白总,我想了很长时间,我们这样子不清不楚的对你对我都不好,李家总算被你处理的干净了,你也得偿所愿,我也不会再因为李家的事情来找你,那我们……” 他陡然变了脸色,低吼,“住口,你的话我不准你说出来。” 他眼睛都睁大了,的确很生气,像是要发狂的一只狮子,已经张开血盆大口要将我吞噬。 我无奈的轻轻叹息,余下的话依旧不怕死的说,“我们不合适,我……不喜欢你,我喜欢……我狠狠皱眉头,脑子飞速转动,很多男生的名字竟然在这个时候都想不起来了,我,我要喜欢谁?我……” 他捏我下巴,我还在思考,他的吻封住了我的呼吸。 我吃痛的要挣脱他,他狠狠咬住,搂我在怀里,“别动,我不会伤害你。” 我立刻停止了挣扎。 激烈的吻突然变的柔和,唇角上传来的血腥气也被他一起吞了进去。 他捧着我的脸,告诉我,“我说过,不准你离开我,你休想走。” 这算不算控制,算不算犯法? 我摇头,坚持说,“可我不喜欢你。” 他不在乎的笑起来,“你在撒谎,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他继续审视我的眼睛,突然问我,“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不然不会态度大改变,你……”他立刻明白了,“刚才我跟白鹤的对话你听到了哪些?” 白鹤?这个名字好熟悉,我之前查白夜远家公司的时候好像注意到了这个名字,好像是他的一个……堂弟? “告诉我。”他捏我下巴,“不说我就去查,是周靖芳还是刘崇,或者是李艾?” 我大惊,他对我这么了解? “你……一直叫人跟着我吗?” “不是跟,是保护。” 我实在受不了他的控制,现在竟然派人跟踪我,拿我当什么了? 我扯开他的手,狠狠将他推开。 “白总,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的人不要跟着我了,不然我报警。” 我真是太无能了,除却知道报警再没了别的办法修理他,这个男人却把我吃的死死透透的,想挣扎都做不到。 白夜远呵呵笑起来,“现在这么厉害,我都有些不认识你了。” 他竟然当我的话是玩笑? 我更生气,又推了他一把。 他吓了一跳,满脸震惊。 “真生气了?” “白总,你看清楚,我这是在生气,不是在撒娇,很多次我都在生气,我不懂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在跟你撒娇的,我很郑重的告诉你,我们不合适,以前是我痴心妄想,可那都过去了,我不怪任何人,可以后我们真的不能这样了,好不好?” 他怔怔的盯着我的脸,一句话都没有说,似乎我的警告对他来说一点不重要。 我不知道多少次跟他说清楚我们之间的界限,可他总当我的话是耳旁风。 我无力抗争,在他软磨下一步步沦陷,深知这样的结局对彼此都不好,可我真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知道了。”他突然说。 见他没有再上前,我立刻说了昨天的事情,告诉他,“我来就是想道歉的,之前错怪你了,以后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我先走了白总。” 他没有追上来,只安静的看着我走。 我转身关门,下意识的看他一眼。他脸上的痛苦像是刺穿我身体的一条毒蛇,牙齿狠狠啃咬,释放他的毒液。 我惊的缩了脖子,立刻关了房门逃跑。 回来后,我整个人都是呆滞状态,想到白夜远还有一个孩子,就浑身不自在。 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人家到底是孩子父母,那个女人我再如何不喜欢,也是白夜远孩子的妈妈,凭什么我多余的去插一脚给人家添乱。 睡了,那就算了,我还奢求什么呢? 可这件事是一根刺,狠狠穿进了身体,焦灼难耐。 “喵喵?” 刘崇端着饭盒过来坐我身边。 我挣了会儿点头说,“哦,怎么了,才吃饭啊?” 她伸手过来给我看时间,“已经中午一点多了,你在这里看书这么认真的吗,午饭都不吃了?” 我楞一下才反应过来,从昨天回来后我就心不在焉,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的特别早,坐在这里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尴尬笑笑,“哦,我都忘了要吃午饭,我看看食堂都什么好吃的,现在还有吗?” 刘崇把我的盒饭递给我,推到我跟前来,笑眯眯的说,“给你带了,看你也不吭声,就知道你有心事,说说吧,怎么了?”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摸自己的脸,腮边有些痒,触手有些凉,我惊的看着手心上的水,我竟然哭了? 刘崇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一直在这里哭,我跟李艾你也不吭声,我去问了我家老头子才知道白总那边出事了,结婚的那个女人是谁啊?” 我大惊,直接从凳子上站起来,“什,什么结婚?白夜远要结婚吗?” 刘崇重重点头,打开手机,翻开微博,满篇幅的刷新闻,帝都第一首富白家白夜远大婚已定,此事几次推迟,女主人也几次更换,不知道这一次是谁。 新闻上的图片是白夜远的侧身,该是他出席某个就会的时候讲话的样子,他的身边贴了一个打码的女人照片,白色婚纱是那么的眨眼,闪亮亮的跳出屏幕闪瞎我的眼睛。 啪嗒,泪水夺眶而出,落在了我的饭盒上。 刘崇深吸口气,递给我纸巾,“我就说这件事你知道,看来结婚的不是你,那是谁?肯定不是李苏吧?如果是她,我也会很生气的,当初我那么喜欢白总,可我知道自己配不上,觉得李苏更配不上,那个女人就是个精神病,现在看来,最后可能跟白总在一起的女人也是她,我们的地位都不够到啊。白家跟李家关系好,哪怕白总收购了李家公司,两家关系还在,反正一结婚,还不都是白总的吗?只是这个女人报道上没说,那就匪夷所思了,如果是李家人,肯定大肆宣扬的。” 我猜测是她,孩子的妈妈。 可我拼死了告诉自己这件事不肯能。 我狠狠抹掉脸上的泪水,“我也不知道,这件事也是才听说,什么时候的新闻?” “昨天晚上啊,你回来没多久网络上就发了。” 所以当时白夜远跟白鹤说的就是这件事吗? 我心难受的厉害。 “不管了,难受是挺难受,但是跟我们没关系,现在我们自身难保证呢,呵呵,是吧?” 我不想叫刘崇担心,立刻端起笑脸转移话题,“李智那边的事情你问清楚了吗,到底怎么样?” 刘崇撇嘴,“真不知道,我家那位也说不清楚,李家的人现在都没了影子的,昨天晚上看到这个新闻我以为李家是又来了一招别的花样,用李智换李家太平,可这结婚就太有点突兀了,哎,反正乱七八糟,不过我家那位说李智会没事的,只是暂时关着,白总的要对付的人也不是李智啊。” 可李智也有李家的股份啊,并且数额还不少。 我们都是小罗楼,头顶上的人出了事,我们只能仰头观望,手太短,真的够不到。 “那你多费心好好打听打听,最好能联系上李智。” 刘崇哦了一声,抬头吃两口饭,无奈摇头说,“或许没办法了,我回去好好问问。哎,我们这个宿舍真是的,没有一个姐妹是好命的,现在想起来,也就我算好的了,至少我还有个婚姻,管他幸福不幸福,反正不愁吃穿了,回头生个孩子,拿到了家里的一部分家产,那我也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了,反正自己没本事。” 人各有志,谁能说对方选择的就是错误的呢,不过刘崇能直面面对也是好事。 我轻轻拍她肩头要做安慰,她陡然说,“不用安慰我,我现在在担心你,白总要结婚了,可新娘不是你,你难过就哭出来。” 我张了张嘴要说话,李艾推门进来,大叫着跟我们说,“我联系上李智了,陆总帮忙,他在楼下,叫我们现在出去。哎,你哭什么啊?是不是白总的事儿,我知道结婚的女人是谁,是李苏。” 第552章 扑啦啦,我跟刘崇的饭盒全都洒在了地上。 刘崇比我还激动,“不是吧,怎么可能是她,李艾你的消息是不是有问题,李苏的家都要没了,她不恨死白总都意外,怎么会跟白总结婚?难道真的像说的,李家现在想丢了李智,然后把李苏也送过去给白家,公司也不要了?不是吧?这么做有什么好处?白总压根不喜欢李苏啊。” 李艾也叹气,“我刚才也跟你一样惊讶,可事实就是这样啊,陆总都收到了请帖,是一个月后的,他告诉我结婚的女人就是李苏。” 哄! 我的脑子都要炸了,这件事的确太叫我震惊。 我不禁更加痛恨起白夜远来,昨天晚上他还要我留下来,说那样的话祈求我跟他在一起,难道都是假的吗,如果我答应了,是不是我就真的成了他的小三,白夜远到底还是利用了我? 可我没答应,本该高兴,为什么我如此难过? 我又摸一把脸,全都是泪水。 刘崇跟李艾同时看向我,眉头打结,都没说话。 我笑笑,泪水依旧往外流,可我还是笑着说,“呵呵,没事,我知道了,那个李艾,你刚才说陆总在外面是吗,那我们下去吧,别叫他等急了。”我很吸口气,泪水还是流下来,越擦越多,我急了,有些生气的狠狠搓自己的脸。 刘崇拽住我,“做什么,别这样,我们也跟你一样难过,不过不是哭的时候,现在要去看李智,回头再想办法,李苏不能跟白总结婚。” 我笑笑没吭声,擦了脸,又去洗了脸,这才跟她们一起下楼去找陆泽。 陆泽下了车子过来给我们开车门,顺便说了李智的情况。 “她在里面还不错,只是暂时关押,我托了关系叫她跟律师碰面,你们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但是话不能说太多,就问问情况就好,至少叫你们见到了人会放心一些。其余的我们车上说。” 前后排对坐的车子很宽敞,刘崇跟李艾先进去坐在了对面,剩下我只能跟着陆泽一起坐着了。 车子缓缓开着,陆泽递给我们每人一瓶水,跟着又说,“李家现在情况很乱,之前……恩,是,有些事情我也是听说,结婚什么的不再考虑之内,就是李家的公司吧,现在比较乱,之前李家的大公司被白夜远收购,但是法人没更改,只是股份占了一多半,现在好了,直接成为了白夜远的东西,需要变更很多东西,李家的老合作方也在想办法解约重新签合约,事情太复杂,我简单说一下就是了,恩……李智呢,现在李家没时间管她了,白夜远这边的目标也不是她,所以李智不会出事,不过人毕竟死了,她要怎么处理就看律师了。” 我们都没说话,可眉头都皱着。 李智就是李家放弃的一个工具,现在的结果对她来说未必是坏事,可我们要的是她平安无事的出来,可不是被夺走了全部的股份后又锒铛入狱啊。 我说。“有没有办法叫李智出来呢,钱财她可以不要的话?” 刘崇问,“李智那边怎么想的还不知道呢,我们不好给做决定吧?” 李艾也附和,“是啊,喵喵很多事情我们真没办法直接插手,只能问问她想法再做决定尽力而为。” 我知道她们的意思,不想我插手李家的事儿,可我一想到李智也进了监狱就特别难过。 我说,“我爸爸也在里面,需要七年后才能出来,最开始他被叛了死刑,我上诉了好几次,最后改判了七年,当然了,这里面因为李苏做了很多假证据,不然官司也不会脱那么久,直到现在我还欠着律师费,但是这个律师找的特别的值得,我觉得我们应该想办法也叫李智找个律师。” 刘崇无奈吸口气,没发表意见。 李艾看一眼刘崇,想说又没说。 我问刘崇,“你真的不打算什么都不做了?不管李智是不是当时因为李家那边的关系故意帮助你,才动手,可白峰都死了,她的确杀了人啊。” 刘崇为难的拧着眉头看我,半晌才说,“喵喵,你心眼好,对人对事总能看到优点,又那么爱憎分明,我佩服你,真的,可我刘崇不是那样的人,我是个特别记仇的人。李智当初来宿舍是通过我来的,目的也是接近你破坏你跟白总,挑拨你在学校的关系,后来我跟她不和,也是因为这件事,我觉得我对你没特别大的恶意,哪怕是因为哦之前的私事打架也都是我自己无理取闹,所以我不跟她一起对付你。但是我了解李智。” 我垂头,这里面事情太多,真要掰扯清楚就难了。 可我总以为,我们之间立场不同,才会走的方向不同,李智的确是帮助了我们的。 刘崇又说,“我知道白峰是李家人撺掇过来叫他发病之后我特别恨李家,当时你不知道我被白峰卡住脖子按在地上多害怕,再有,喵喵,你就不恨她吗,当时你们在宿舍,白峰跳了窗子进去,万一他当时动手了我们还没赶到你已经出事,那你现在在哪里?” 刘崇的话像是提起我脖子上的一根弦,将我最近迷迷糊糊的思绪彻底的提拉了出来。 我怔怔的望着她,心底莫名的那厮恨意也慢慢升了起来。 的确,这件事李智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我不能因为她当时真的要帮助刘崇跟我们就忽视了她的坏。 “那我们……去了做什么?” 我没继续劝说她们帮助李智,转了话题问。 李艾说,“我也没多大的发言权,这件事我不是受害者,只是收到了牵连,受害者是你们,我听你们的。” 刘崇立刻说,“就是看在同宿舍的份上,看在喵喵的份上我才去,我要问清楚她当时怎么想的,不然我心里不好过。做梦都能梦到白峰的鬼样子,是李智告诉了白峰我们宿舍的具体位置,不然他怎么会过去?我觉得李智当时救我也是心里有亏,反正不是自愿,我不会原谅她。至于她是否坐牢,我也不会插手,交给警方处理,我也落得心安理得。” 陆泽笑笑,打断我们,“这样吧,你们见了面一起说,我告诉律师给你们多留点时间出来。” 陆泽说完,看向我,满眼的温柔。 我尴尬笑笑,对她们点点头,“就听陆总的吧,看李智如何说,现在下结论也太早。” 关押李智的地方管理很严格,我们要经过好几道关卡的检查才能进入。 进去前陆泽找我单独说话,说了白夜远的事情。 我听到不是很认真,想用一种自己不在乎的表情搪塞过去,可我发现,有些事情我哪怕是装都装不出来。 “白夜远的婚事应该是个缓兵之计,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在工地,收到了请柬,不过时间是下个月,请柬应该是早就准备了的,别的事情还没消息,新闻上说的你也别太当真,知道吗?” 我没吭声,想说这件事与我无关,可我如何都张不开这个嘴,生怕一开口就哭出来。 后来我是如何进去的,又是如何坐在李智对面的,已经不记得了。 李智说了很多,我只听到了一句话,“不用你们管,我这是活该,反正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让步,所以白峰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无辜,你们可以说我是自责才帮助你,也可以说我是良心发现,都随便,我李智走到今天一点不后悔,李家的股份我一份不会让。” 李艾还要再说,被刘崇打断,两个人看看我,我满肚子的问题,到了此时也问不出口。 我是想劝说她的,可李智这个人是个比我还倔强的驴脾气,李家的那种情况也注定了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好的一声,我说再多也无用。 “那你照顾好自己。”我说。 李智笑笑,“谢谢你们,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们走吧,不要再来了。” 我们出来,再一次看外面的阳光,心情都有些复杂。 李艾感慨,“同样姓李,我就做不到李智那么心狠手辣,不过也好像做过,当初利用喵喵我可没手软,只是当时被逼无奈了,应该李智的情况比我更复杂吧?” 刘崇哼哼,“这是你们,反正我是不会原谅她,喵喵心好才不跟我们计较,换做任何人你都不会在跟我们做朋友,哎,反正这件事就这样吧,李智都说了不叫我们插手了还管她干嘛,回去好好复习应付考试。” 送她们回去后陆泽将我从学校带了出来。 我一直心不在焉,脑子也嗡嗡乱想,他说了一路的话我都没怎么应答。 突然他问我,“如果可以,我能帮助你,李苏是不会跟他结婚的。” 我浑身僵住,不懂的看向他。 陆泽笑起来,“看你不信心,我就想做点什么,知道做了你更不开心,所以就没动手,白夜远与我的关系你也知道,我们是多年的同学跟朋友,后来一起做生意,走到今天的确不容易,可利益往来上,如果意见不统一,我们也不会让步,生意上是没有完全的朋友跟友情的。” 可我不想他们因为我变成敌人。 我说,“这件事还是不要管了,他结婚跟谁都与我无关,反正事情到了现在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们注定是无法在一起的,当初跟他纠缠不清是我的问题,我明知道不会有好结果还是不肯离开他,受伤的也只能是我自己,一切后果我自愿承担。” 陆泽张了张嘴巴还要再说,我立刻打断,“好了,你带我出来是想带我散心的,可不是给我添堵的,说吧,想带我去哪里?” 他哈哈笑起来,拍拍我额头,“我这个做哥哥的必须带我妹妹吃顿好的,李家人倒了,对你可是好消息啊。” 我噗的笑起来,“人要往前看,不计较那些了,那你想好了带我吃什么了?” 他假装思考,跟着突然一指,告诉我,“吃海鲜吧,这个季节的海鲜比较少,也不新鲜,但是我知道有一家的还不错,都是从国外空运过来,非常新鲜的,走!” 他拉着我,就真的像我哥哥一样,笑的满脸灿烂。 第553章 海鲜以前我吃的不少,家里在乡下,不过靠近海边,以前跟着父亲一起去打鱼,妈妈在岸上晒渔网等着我们回去,那时候的饭菜都是海鲜,吃不完的吃,后来村里人说我聪明估计就是吃鱼吃太多了。 妈妈去世后,爸爸再没去过海边了,海鲜也很少吃,又因为家里收入减少,我吃的都是邻居家送来的饭菜,别说是海鲜,家禽几乎都看不到。 可看着现在摆满了一桌子海鲜,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陆泽以为我不爱吃,要换地方,我才拉住他勉强吃几口。 海鲜吃的少,酒我没少喝,开了三瓶红酒,我捧着第四瓶,抓着陆泽的手大哭。 我满脑子都是白夜远的样子,他生气的,嬉笑的,高兴悲苦的,还有第一次我们在床上的时候他温柔的脸,一张张就像是被人刻画在画板上,栩栩如生,我以为我早就忘记了,甚至以为我喝醉了酒就可以不去想这些,哪知道,反倒记忆深刻,重新飘荡在眼前。 我趴在陆泽的怀里大哭,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满肚子的委屈都变成一串串的泪水。 “喵喵,忘了他吧,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你值得去珍视的人。”陆泽开导我,就像是我的长辈。 道理我都懂,可就是难过啊。 我深吸口气,哼哼唧唧了会儿,才断断续续说,“可我就是难过,心被他挖走了,痛啊!” 我继续大哭,声嘶力竭。 宿醉导致我彻底的喝断片,被陆泽带回了他的家都不知道,更严重的,我竟然就睡在他怀里。 好在我们都穿着衣服,不然我伸出去的拳头就无情的打在他的额头上了。 他见我醒了先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说,“你一个晚上都在闹,掉下床去好多次,我但系你摔到才抱着你的,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我尴尬笑笑,扯了扯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的衣服,偷偷整理内衣,低头热着脸说,“我知道,我就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恩……几点了,我这是在你家吧,我打车回去,下午要考试的。” 陆泽看时间,“恩,还来得及,吃了再走吧,我去洗漱,你在这里卫生间洗漱就好,我在楼下等你。” 陆泽起身出去,关了房门,也关了我一切胡乱猜想的小心思。 他真是个好男人。 我洗漱好下楼来已经十一点了,他早做了饭菜,满屋子都飘散着饭菜的浓香。 我去饭厅看他,他还在炒菜,推我出来就锁了厨房的门。 我无奈坐在客厅里面等,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不好意思的催促,“做好了就出来吧,我吃的很少的,你做太多吃不完啊,陆总?”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跟着声音传过来,“陆泽,我卖了你喜欢……” 我一怔,慌张的站起来,对上白夜远那双惊愕的双眼。 他手里提了一只烧鸡,还有几个小菜,味道从门口飘散出来。 陆泽从厨房出来,端着手里的饭菜说,“呦,稀客啊,你来的真是时候,我们还没吃呢,你也洗洗手一起吧?你刚才说什么,卖了什么?” 白夜远笑起来,越过我的视线径直往里面走,放下手里的东西说,“才过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知道你喜欢吃这口就带来了,不知道你这里还有别人。” 别人? 好一个别人。 不过也对,我不就是别人吗,我还要感谢他将为当成了别人,而不是一个发泄的工具。 陆泽呵呵尴尬笑起来,招呼白夜远坐下来,“我去拿碗筷,你又买了这么多,我们三个吃不完,你司机在外面吗,叫进来一起吃吧?” 白夜远摇头,“不在,我自己开车出来。” 陆泽哦了一声,挑眉眼神怪异的看了看我,转身又进了厨房。 白夜远低头不吭声,我也没说话,气氛诡异的想要被人在彼此之间插了把刀子,凌厉的要割谁的脖子。 “我最近忙的厉害,这次回来想歇两天,不然去了工地又不知道多久才有时间了,正好陪陪我妹妹。”陆泽拿了碗筷递给我们,笑着说。 白夜远轻声迎,“我卖了你之前那块地,价钱还不错,你这边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做了交接的手续。” 陆泽想了一下,“可以,过几天我再通知你,现在吃饭要紧。哎,昨天小丫头喝醉了,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满桌子菜,你随便吃啊。”陆泽招呼我,坐在了我身边。 我跟陆泽挨着坐,正对面就是白夜远。 “你们昨天在一起?” 白夜远突然问。 陆泽点头要说话,我直接打断他,“白总,我的私事不想告诉你的,你别多问好吗?” 陆泽一怔,张了张嘴吧,吃惊望着我。 我咬住嘴唇,冲他眨眼。 我利用陆泽做挡箭牌,叫白夜远误会,这点小心思三个人都知道,可我就是不想叫这样的误会消除。 不过难为了陆泽。 陆泽理解的笑笑,没吭声。 白夜远也没有多说话,伸筷子吃饭。 我依旧没什么胃口,胃翻江倒海的难受,嘴里面的饭菜吃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陆泽一直说项目上的事儿,白夜远话不多的只偶尔应答,我压根不懂自然插不上话。 气氛依旧扭曲怪异,一顿饭下来都没什么心思继续。 我直接放下筷子,这就要走。 陆泽一把将我拽住。 余光,我下意识看到了白夜远的眼睛盯着我看,眼神如刀,锋利无比。 可我没挣扎,问陆泽,“怎么了哥?” “待会儿我送你,走那么早做什么,再坐会儿。” 白夜远突然起身,“我还有事,你们兄妹慢慢吃。” 陆泽也不让,伸长了手臂加上筷子距离拉的老长,“站住,走那么急做什么,项目的事儿还没说清楚。” 白夜远蹙眉,绷着脸,十分严肃,“项目上的事情是公事,我不喜欢当着外人面前说。” 嘴巴还真毒,可我不在乎,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一个要结婚的男人,我不去招惹了,就这样挺好。 我低头捏着筷子戳着土豆玩儿,当他的话是耳旁风。 陆泽呵呵笑,“什么外人,我妹妹怎么是外人?你坐,坐啊,嘶……” 陆泽急了瞪眼。 白夜远也没再争辩,坐下来继续低头吃饭。 陆泽说,“项目的事情其实我不急,现在你白总作用白家跟李家两大公司,你父亲也撒手不管了,就你一个母亲还插手你的事情,不过也好处理,所以现在看来,形势大好,你马上就是国际上的土皇帝,资产好几十亿啊,啧啧,了不得。可我……”话锋一转,陆泽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放下筷子坐直了身子。 他不急于说自己的话,故意将更紧张的气氛搞的更严肃了。 “……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不能做决定?白夜远,当年我们一起上学,你可是单枪匹马搞夸了当时学校骚扰女学生多年的多名副教授啊,那个劲头去哪儿了?为什么走出学校大门,你的脾气就变了?我可不相信你是一个为了母亲可以委屈自己一辈子的人。你大伯才去世没多久,要是知道了你这样子做决定,他怕是要气的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白夜远一怔,脸色更难看。紧抿的嘴唇上跳了一条细长的线。 “你生我气也没办法,我就是要说。的确,我喜欢喵喵,可也只限于喜欢,你问问你,你也只限于喜欢吗?” 我浑身僵住,猛然抬头,对上白夜远的眼。 他的情绪波动不大,眼睛都没眨一下,陆泽的问题尖锐的像是刺刀,突突捅他的脸。 白夜远轻不可闻的吸口气,垂眸没吭声。 他到底怎么想,怕是最了解他的陆泽都不知道。 “白夜远,你给我个痛快话,你到底怎么做?我妹妹可以不跟你,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做了,李家什么人你不知道?当初李苏利用你,害的你多凄惨?你自己出来做生意,她李苏还处处刁难。你再想想我妹妹,因为李苏受了多少苦,你现在跟我说你要跟她结婚,脑子被门夹坏了吗?” 陆泽说出了我的心声,没错,我恨白夜远就是因为他不顾我的感受跟李苏继续在一起。 一而再,再而三。 他口中对李苏毫无感情这句话是假的吗? 那些海誓山盟也从来不是为我,更多更大的决定都因为那个李苏。 而李苏是害我最凄惨的一个人。 良久“……”白夜远缓缓抬头,捏紧的拳头松开,身上紧绷的气焰也消失了,他一字一顿,“我的决定,任何人都干涉不了,你也一样,陆泽。” 失望,还是痛苦?双重感受早将我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你……白夜远。你疯了?”陆泽生气咆哮,站起来狠狠敲桌面,“你爱的是谁,你自己不知道吗?你这样会永远失去你爱的人。” 我含着泪光,却不敢去白夜远的眼睛,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还没想好结局就已经开始,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爱的不是李苏?”白夜远反问。 陆泽大惊,张大了嘴巴,要说的话再也没说出来。 我垂头,扣自己手指甲,泪水啪嗒的落下来,砸在我的手指甲上,有些凉,又有些痛。 白夜远走了,留下我跟陆泽傻乎乎的干坐着,谁都没吭声。 到了我考试时间,他才这才拽我起来去学校。 考试前半个小时我都在发呆,老师路过我跟前敲我桌面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才回过神来。 老师递给我纸巾,我愣一下才知道我竟然又哭了。 我勉强笑笑说了声感谢,“谢谢老师。” 低头擦干净眼泪水,又用袖子吸干了卷子上的泪水,这才提起笔杆子开始考试。 考试结束出来,刘崇跟李艾在外面等我,见我就拉我去了学校外面。 这时候已经天黑了,帝都的冬天还是比较冷的,前不久下了大雪,现在冻住了,路边堆满了雪。 第554章 我搓手啃手里的地瓜,刘崇咔嚓咔嚓踩雪玩。 李艾笑着说,“真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其实同学好好相处是一件挺好的事情?” 刘崇嘿嘿傻乐,“你那时候忙啊,就知道赚钱,我也一样,其实那时候我挺嫉妒喵喵,她虽然也忙,可忙的有头绪,不像我们,就像只无头苍蝇乱飞,嗡嗡的还叫人厌烦。不过现在好了,我们都有了自己的目标,那就向着目标努力吧?” 李艾哈哈大笑,“那感情好,我现在不缺钱,就没人陪着,你这个富婆得多陪陪我。” 两个人知道,我还要出去赚钱的。 我说,“我估计没太多时间了,考试结束后我要去酒吧打工,之前联系好的一个酒吧服务生的工作,老板很靠谱的。” 李艾不放心问我,“真的靠谱啊,上次你去要工钱,正巧遇到了张胖子,那瘟神现在不敢露面了,可不代表他不会找你麻烦,酒吧这种地方可都在他视线范围内的,你不如换个工作。” 其实我也想过要换别的工作,可只有酒吧服务生的临时工作赚钱快,小费多,最主要,时间也不固定,我可以多出来很多时间去看书,五月份就要进行下一轮考试,我必须把注会考出来。 刘崇没什么志向的仰头哈口气,“真好啊,吃饱穿暖有朋友一二,哪怕我嫁两个老头子也无所谓了。” 我们呵呵笑,看刘崇那样子也是幸福的,据说她男人对她不错,现在正打算领证,不过婚礼还没定下来。 刘崇说,“只要能尽快离开那个家,我现在就收拾东西搬走,真的。” 我们理解她的破解,可也担心她这样义无反顾没退路,将来万一出事了没地方去。 李艾提醒她,“你趁现在有钱,买个房子,做个小公司,跟你家男人做好财产婚前公正,也算是一种保证。” 刘崇撅嘴想了会儿,“恩,有道理,改天你们帮我去看房子。哦,我差点忘记,喵喵,白总要结婚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我可听说他的婚礼酒店都订好了,可是要结婚的女人还没露面,大家都猜疯了,还有人说是你,真的是吗?你可要说实话啊。” 李艾也急了,拽我手眼珠子发亮问我,“说啊,你这是要担心死我们啊,说不说?” 我无奈起来,耸肩,“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 白夜远的话就像是穿肠毒药,搅的我整个人都要碎了,可她的那句话我始终都无法说出口。 “真不知道,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真不是我,呵呵……我跟他不合适的。” 两个人一脸伤感的看着我,再没提这件事。 考试结束后,我们吃了顿饭,喝的酩酊大醉,三个人开了酒店房间,睡了个天昏地暗。 隔天一早,刘崇就收拾好了东西跟他男人出国旅游了,宿舍留下我跟李艾,我们在附近找了个环境还可以的出租屋住,宿舍要断暖气了,实在太冷,只能出来住。 可帝都的房子真的太贵了,买是无法想想的,租都叫我头疼。 李艾想自己独揽房租,我没同意,最后商量家务我做,衣服我洗,饭菜我来,房租我平分,不过水电煤气这些她负责。 冬天的水用的不多,主要是电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打工的我整天忙的不可开交,与李艾见面机会很少,不过我知道她一直都在,我做的饭菜她可是都吃很干净的。 这天中午回来,我倒头就睡,李艾在隔壁房间不知道在做什么,叮当山响,我迷迷糊糊爬起来,敲她房门。 她很久才开门,身上裹了一件单薄的衣服,露出半个胸。 我大惊,下意识看进房间,就瞧见了她床上躺着的男人。 我尖叫起来,“富二代?” 李艾急了,推我出来,“小点声,他有名字,叫沈浪。” 是够浪的,以为自己是武侠小说大侠吗,这是才从戒毒所出来就找到了李艾。 我恨铁不成钢,狠狠捏她,“你疯了?这个人害你多惨你不知道?不过他怎么出来了?之前那件事解决好了吗?” 李艾笑笑,又推我,“回头跟你说,你先睡觉,我这边轻点,实在不行我们出去,你回去,求你了喵喵回你房间去。” 我狠狠瞪她,“别自讨苦吃了,有事请叫我。” 李艾重重点头,立刻打发我。 我重新回了房间,隔壁又传来了吵闹。 确切来说,是两人在床上颠鸾倒凤后的声音。 我捂着耳朵还是能听到,索性戴了耳机听歌。 可我实在睡不着,想到之前富二代来学校闹的样子,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我不懂李艾怎么还跟他挂上了关系,就算是被逼无奈,李艾也该知道拒绝吧? 忍无可忍,我从主动的地方出来了。 酒吧还没开门,我也没地方去,在偌大的帝都地铁站里面乘坐地铁好几圈,总算看时间差不多了我才给李艾打电话。 她那边一直没人接听,我只好在地铁站继续耗着。 等下一班地铁的时候,偌大的广告照片吓了我一跳。 杨x大明星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广告是童装,她笑的满脸春风。 视线下移,我惊得掉落了手里的书包。若大的广告下边写了赞助方,白夜远的名字就像是突然从我心口上拔掉的一根刺,痛的我浑身痉挛。 那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是孩子的父母。 我怎么给忘记了呢? 之前白夜远说的该是气话,其实真正跟他结婚的人是杨x啊! 我傻乎乎的信以为真,不过是白夜远胡乱说的谎话,在他看来,我就是个不重要的人,所以说的话真实与否他也不会在乎,目的只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儿。 其实真的不重要。 多少次我幻想着能再见到他,或许我禁不住他的诱惑或者是甜言蜜语就真的放弃了自己坚持的路,做他背后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可那种情况到底只是我的幻想。 我颤抖着坐在了凳子上,盯着那个名字一遍又一遍,自虐一样要找到宣泄的地方。 很晚的时候,地铁停运,我被工作人员叫出去,才提着书包从地铁口出来。 此时的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不知道这是那一站,周围漆黑一片,一丝光亮都没有,就像是我此时的人生,黑的不见光芒。 陡然,身后有人拍我。 我茫然回头,吓了一跳,定睛看了许久才认出来,竟然是之前见过的一个客户。 他笑着问我,“去哪里啊美女,还需要生意吗,我这里现在就有一个,我刚才还想打电话找你,谁知道在这边去了个卫生间出来就看到了你,真是有缘啊。” 这个男人叫什么我不记得了,人倒是不错,不过跟他喝酒十次有八次是醉的不省人事,他好想做的是推销酒的行业,我们喝的多,跟我们一起喝的男人就多拿钱,他得到的提成就多,而我拿到的奖金也更多。 可我实在做不了这个。 我捂着肚子一脸苦涩的拒绝,“真对不起,我最近不舒服,实在喝不下了,下次吧?” 男人笑笑,递给我一张名片,“或许你也可以过来,反正这工作不分男女,只要卖酒就可以,那你小心点啊,这一片可不安全。” 说完,他提了提裤子,直接奔入了黑夜中。 我依旧站在原地愣神,远处巨大的车子发东西的呼啸声从耳边划过,带起的喧嚣就像是冲破我身体的铁锤,一下下的敲打我,痛的我走路不稳。 我在漆黑的路上走了许久,直到走不动了才打车往酒吧的方向走。 到了酒吧已经凌晨一点多,酒吧老板见我来了随口问我为什么才来,我撒谎搪塞过去,他叫我做到天亮再走,给我加钱,不然没人了。 我现在回去也没车子,打车的钱可比我赚的多,回去了李艾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不如就做到天亮。 “好啊,那钱怎么给我算?” “之前说好的一小时给你二十,不过是前半场,那时候客人也不多,现在是后半场,我给你四十,消费自己揣着吧,只要是被丢单子,这时候人多起来,你自己多忙一忙。” 我重重点头,在巨大的金钱诱惑面前,我一直都很听话的妥协。 酒吧的人真不少,从我进门开始人就更多了,真的是人挤人,我个头不高,托盘里面的酒水要举过头顶还要垫脚走才勉强不被人撞洒。 凌晨四点,我困的不行了,去卫生间洗了脸出来,才开门,就听到两个相邻的卫生间女人在大声讲话。 “喂,你听说了没有,原来白总有儿子啊,嗝……我算是失恋了,混蛋杨x,凭什么啊,她长那狗样子怎么能就给白总生孩子呢,我真不敢相信。” 另一个声音傻笑说,“傻逼了不是,你这是单相思,人家白总根本不知道你是谁啊,你喜欢也白喜欢,喝的那狗样子给谁看,我们待会就回去听到了没有,白总结婚跟你没关系,卧槽,我拉肚子,这里就会不干净吧?” “呵呵,我不管,等我明天去办公室找他,我要亲自问问白总,我做他秘书三年了,我多喜欢他不知道吗,之前听说他包养了一个大学生,我见过那女人,觉得真不错,我是心服口服的,至少比那个狠毒的李苏强吧,谁知道,他都有孩子了,还是我最讨厌的杨x生的孩子,你说我怎么办?” 抽水马桶的声音传来,哗啦一下,我抱着托盘就出来了。 两个人的话每个字都清晰的落在我头上,压的我透不过起来。 白夜远到底是要结婚了,他要与自己孩子的妈妈结婚,这……天经地义啊。 我深吸口气,莫名的心口很痛,痛的我眼前一片漆黑。 我以为这段时间忙起来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谁知道他一直都围着我转,不过一个名字也叫我浑身都难受。 我真的要疯了。 终于忍着工作到了天亮酒吧下班,我拿了钱从就酒吧出来,迎面吹来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吹在的脸上,我的困意也被一扫而光。 我先给李艾打了电话,她告诉我最近不回去,一个解释都没有就挂了电话。 我也懒得去管了,自己半死不活,真的没力气管别人。 我到家才到出租屋,电话就打了进来。 “丫头,在哪里?” 第555章 我吃惊的看着电话,不敢相信的反复追问,“是大叔吗,是吗?” 白夜远的司机大叔,真的叫我很意外。 “是我,你在哪里,我去你老家找你不在,你电话一直关机,你到底在哪里?” 我不好意思说,“我最近在酒吧打工,那里不让那电话的,白天关机也估计是我忘记开了,恩……我在学校附近的一个民房,你有事吗?” 大叔很是肯定的对我说,“是,具体地点说一下。” 我想了一下才报了地点,他告诉我,“不要乱走,半小时后就到。” 大叔一直都很守时间,半小时后给我打电话,我穿了羽绒服就跑下楼。 大叔看起来…… 我吃惊的问,“大叔,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啊?怎么了这是?我们上去说吧,这里好冷啊!” 大叔一把拽我过去,“上车,车上说。” 我被他硬塞进车子里,还没坐稳,他的车子就呼等一下飞了起来。 我死死抓着把手,问他,“大叔,这是怎么了啊?” 他看一眼右后视镜,打了右转向,跟着说,“白总病了,在家里不出门,我找不到别人,只能找你了。” 白夜远生病了,胃痛,已经两天没吃饭,自己关在房间不出来,司机叫人硬闯进去,都被白夜远给骂了出来。 可这件事我又能做什么? 站在他家房门前,我犹豫不前。 司机的意思叫我进去说说,至少叫他吃了喂药,胃炎严重了人很危险。 白夜远几乎不喝酒,喝了就一定喝到醉,多年来陪客户他也习惯了滴酒不沾,可也难免遇到一些必须喝酒的场合,这一次喝醉却不是因为客户。 我敲门三次,都没有人回应。 我提口气,对里面的白夜远说,“白总,是我,你把门打开,我想进去看看你。” 里面没声音,灯都没开。 司机坚持说白夜远在里面,我不得不继续敲门说,“是我,喵喵,你叫我进去,可以吗,要不然你出来也行,好不好?” 依旧无人应答,这叫我有些担心。 我急了,“白总,你开门好不好,不然我叫人踹门了。” “咚!” 估计是酒瓶子,狠狠砸在了门上,沉闷的一响,吓了我一跳。 “白总,你这样子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至少该吃饭睡觉吧,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呢?” 有钱有地位,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张胖子那种下三滥都被他治理的服服帖帖,大公司也管理的井井有条,这样的人为什么还有烦恼? 不像我,因为赚钱这件事就叫我无比头痛了,别的事情更加烦心。 可我还不是吃饭睡觉,好好看书打工赚钱吗,人活着,不能轻易被打倒。 “白总,你开门好不好,你……” 咣的一下,又什么东西摔到了,跟着就听脚步声。 我盯着门,有些紧张。 许久,门开了,伸出来一只手。 我愣神之际,他一把抓我进去。 我跌入了他满是酒气的怀里。 这人胃炎这么严重还在喝酒,真是不要命了。 我挣扎从他怀里抬头问,“我们去医院吧,你这样子会很危险的,还喝酒呢?你这酒喝了多少了?” 他低头不吭声,深深吸口气,又抓我抱进怀里。 我没挣扎,狠狠闻他身上味道,“白总,总要照顾好自己身体吧?” “是吗?” 他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我说,“是啊,任何事情都会有个解决的好办法,你这样子把自己身体搞垮了怎么面对困难啊?” “呵呵,困难吗?我白夜远会遇到什么困难,在你眼中,我是个无所不能的人,不是吗?我不会被打倒,更加不会伤心难过,是不是?” 我摇头,“不是,我没这么想过。” “可你这么做了。” 他突然提高了嗓音,黑光下,那双满是伤痛的眼睛紧紧盯住我,“你一直都在这么做,以为我可以面对一切,觉得我是个冷血人,所以你走,你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是不是?林苗苗,你摸摸这里,我是不是有心跳,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的心也不是钢铁,我也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我也知道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回不来了,你为什么不懂?” 我懂,就因为懂我才不敢靠近他。 可我又怎么说? 难道我说因为我们距离太遥远,所以我够不着他,我自卑,我更加知道自己配不上他? 是否这些理由在他看来也不重要? 可难受不是他一个人的,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更因为我想的比他多,考虑的比他远,我的痛苦你他更加强烈。 我深吸口气,这么多解释到了嘴边到底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白总,你要结婚了,跟你结婚的女人不是我。” 是那个已经给他生了孩子的女人,是那个门当户对有名有钱的大明星杨x。 他冷笑,将我推开,力道不大,我还是后退了好几步。 “你来做什么,走吧,再也不要出现。”白夜远低喝。 我站着没动,我来是叫他去医院,我来是想……看看他。 思念这个东西真的很奇怪,不见却异常想念,见到了又觉得这份思念多余,一切都是我自找。 藕断丝连到今天,我们始终都没能摆脱彼此,伤人伤己。 “白总,你跟我去医院之后我就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 他陡然转身,快步走来,捏紧了我下巴,狠狠瞪我。 漆黑的眸子上满是神伤,“你真这么想?” 不然呢?难道还要藕断丝连,我们不清不楚的在一起吗? 当初在一起已经是个错误的意外,就该早早分开,不然他身边的妻子早已经确定,一家三口早该团圆,说到底,这里面的恶人是我,也只有我。 我说,“是,我真的这么想。” 他冷嗤,甩手,“好,别后悔!” 他抓了身后的衣服,推开我,自己走出了房门。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唰的一下,泪水流下来。 司机过来叫我出去,要送我回住处,我拒绝了,一个人在街上走了一段路才打了车子回去。 临近除夕了,帝都这里竟然下了一场大雨,雨水落在地上,瞬间结成了冰。 而我,在楼下亲眼目睹了正常大雨的经过,大雨停歇,我也险些被冻成一坨。 李艾拉我进去,给我煮了姜汤,我盖着被子喝了一盆的姜汤还是冷的浑身颤抖。 夜里,我发起了高烧,李艾不得已叫司机上来背着我去医院。 这个晚上,我发烧到四十度,高烧不退,导致肺炎,挂了六瓶盐水才勉强好起来。 天亮的时候,高烧还在,我烧的眼睛睁不开,可我能听到李艾在我跟前说话。 “傻不傻,你不要命了吗?” 我勉强扯开嘴角,吞了口口说润自己的喉咙,“我就是想叫自己清醒清醒,还好,大病一场,想明白很多事儿,呵呵,我的确很傻。” “哎,你啊,就是太倔了,总跟自己过不去,其实你们真的在一起了未必就不行,白总对你多好啊。” 我摇头,“光对我好不够,我们需要战胜的东西太多。” 李艾点头,理解的说,“我懂,就是差距呗,也的确,门当户对很重要,不然以后发现了彼此不合适更麻烦,可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时光有限,我们只是个普通人,为什么不尽情享受生活,错了就回头,对了就欢呼,免得后悔。” 我笑起来,“是吗?可感情的事情不能轻易做决定,我在乎的不光是他这个人,还有很多。我不想破坏人家一家三口团圆。而我呢?只因为我第一次给了就必须拴在他身边未免太可笑。” “谁告诉你他一家三口要团圆的?”李艾大惊的问。 “不是吗?” 我无力的问。 “哎,不是,白总要结婚是没错,可对方是谁还不知道呢,请柬是假的。我才知道的。” 我惊的坐起来。 可结婚到底是真的,难道他结婚的人是我?如果真的是我为什么还要瞒着我,按照我对他的了解,早跑过来叫我跟他走了,那么霸道的一个人岂能叫在外面的? “不管是谁,他都要结婚了,我还忘不掉他,就是我的不对。”我说。 “哎,你说的也对,不过你都知道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还这么难过就不应该了,还是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比什么都强,知道吗?” 我点点头,到底还是心里难过。 我承认,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欣喜,总以为那个女人会是我。 哎,人啊,就是贱! 我在医院躺的第三天的时候陆泽过来了。 他买了很多东西,放下后坐在我身边一直低头看我,眉头都要拧到了一起。 我笑起来,“干嘛啊,那么看着我多害羞,你有事情就说呗,我听着。” “恩……请柬的事情知道了吧,是假的。” 我点点头,又立刻说,“早知道了,不过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他也在这家医院,知道吗?” 我大惊,“什么?这个我倒是真不知道,不过……怎么了?” “呵呵,看你那样子就是担心,他才做了手术,胃炎很严重,不过现在好了,才从手术室出来。” 我哦了一声,尽量表现的自己不是那么在乎。 可我还是忍不住的问,“应该有很多人争抢着要去照顾他的吧,呵呵!” “没有。” 我没应声,低头扣着指甲。 “你想去我可以带你去,他应该希望见到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我笑笑,耸肩,“那你代替我去好了,我待会儿去买点水果,你带过去。” “……嘶,你……喵喵,你对他到底什么心思,我怎么有点不懂?当初你那么坚决的拒绝我,我以为你是个做事不拖泥带水的人,至少懂得拿得起放得下,可现在又觉得你不是。你一直在拒绝他,可你同时也在一直关心他,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不去追?” 我笑起来,笑容有些僵硬,凄惨的说,“追就能行的吗?我跟他之间隔了一个阶层,我越不上去,他下不来,所以即便在一起了将来也不会怎么样。” “或许是我对你依旧不了解,还好你当初拒绝了我,呵呵,不然我也会被你的小心思折磨的跟他一样。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病了?我才回来就听李艾的那个富二代老公告诉我说你生病,导致他最近见不到李艾,整天跑到我那里闹我,很烦的那个人。” 富二代出来后整个人都变了,戒毒后精神状态也好了,甚至拿了家里的资金出来做生意,第一个投资的就是陆泽手下的一个节能汽车,据说还不错,他也不出去鬼混了,没了张胖子在背后挑拨,对李艾也很好,之前还来看过我。 第556章 “富二代真的变了,也不错,你就多跟他一起玩呗!”我说。 陆泽哼道,“不过是暂时,你以为他那种人能变好吗?你看过他的瞳孔没有?” 我摇头,我看他瞳孔做什么,要看也是李艾看啊。 “怎么了?”我问。 “吸毒的人瞳孔与我们的不同,说明这个人的身体已经被毒品侵蚀坏了,尤其是脑子,现在看着是没什么不同,但是吸毒可是一辈子都戒不掉的,指不定哪天又捡起来,怕是后果更严重。” 我也知道,可李艾都没拒绝,我也不好说什么,我只提醒李艾要小心,万一他控制不住又要动手杀人,出了事后悔可来不及。 李艾当时也只点点头没吭声,到底她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 我说,“暂时没事就行,我也管不了。那你也要小心,你们现在是合作方了,见面的机会多。” “倒是没关系,都是工作上来往。不过我在担心你。” 我笑起来,“我跟他又不认识,见面次数都不多。” “那个人很记仇的,他知道你无数次叫李艾离开他,肯定会报复。” 这个…… 陆泽的提醒叫我还是有点害怕的。 “那我告诉李艾叫她别再来了。” “不行。”陆泽坚定的摇头。 “那怎么办?” “好办,我保护你,搬到我那里住。” 我噗的笑起来,“真的当我是你亲妹妹了?我可不去,去了说不清楚了,影响你找女友啊。哎,对了,周彤彤最近没骚扰你吧,我都没关注这件事了,之前听刘崇八卦告诉我,她在征婚网站上贴了你的广告,之后怎么处理的?” 陆泽无奈蹙眉,“哎,别提了,当时多少个电话打过来,烦的我想换了号码,后来投诉了网站,送了律师函,对方给我做了赔偿并且删除全部信息,可还是有女人不依不饶,甚至在我的公司门口假装偶遇,真是太惊悚了。” 我看着陆泽真的被吓坏的小样子哈哈大笑。 他也跟着笑起来,“能叫你开心我多委屈点也没关系,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去我那里住。说真的,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是真不放心,你在那里住着也比较危险,更主要富二代现在就住在李艾那里,你们一起住不方便。我那里房子大,你在二楼,我在三楼,我几乎不回去,你自己住这也方便,更加安全不是?再有,你不要忘了,是姥姥托付我照顾你,我必须做到。” 姥姥啊,好像也该去看看她了。 不过住他那里也可以,陆泽忙的整天不见人,我也打不经常过去,算是比较好的选择,等我的住处找到了再搬过去,不管怎么做都比跟李艾住一起要轻松。 “那……等我出院了就过去吧,不过想先去看看姥姥。” 我记得我的姥姥对我也很好,或许是记忆中残存的片段太不真实,又或者那都是我自己虚构,可姥姥这份隔着辈分的好始终叫我无法忘怀。 “可以,等你好了想去哪里都行。我现在去看白夜远,你去不去?” 陆泽站起来,怔了怔身上的西装。 我坚持说,“不去。” “也好,那我去了告诉他你在这里,叫他来看你。” 我被气笑了,“哥,能不能别添乱了,我也好为难的。” 陆泽耸肩,“没为难啊,你都叫我哥了,我不能看着妹妹的幸福溜走啊,白夜远那小子还不是不错的,至少在爱你的时候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他还可以给你富有金钱以及地位,不好吗?” 我呵呵冷笑,“你也能给我这些,那我也嫁给你呗?我们结婚一定幸福美满,气死全世界人。” “咚!”房门被人踹开,白夜远白着一张脸坐在轮椅上出现在门口。 白夜远的脸色惊悚的吓人,我立刻闭上了嘴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像是被人击碎的花盆,哗啦啦的渣滓落在地上。 陆泽笑起来,“我们正要过去看你,你就过来了。哎我说,你这身子骨不错啊,手术才结束没多久吧,麻药过了吗?你不怕刀口裂开?” 白夜远没给陆泽好脸色,也没给我好脸色,身后司机大叔推着他进来转身就出去了。 白夜远坐在轮椅里面,蹙眉看我们,沉默了许久才说,“你们要结婚吗?” 我一怔,想笑,又笑不出来。 我要解释。 陆泽说,“是,正想商量着跟你一起举办婚礼,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请柬都能出假,也是稀罕,那找没找到做假请柬的人?这婚期马上就到了吧?” 白夜远没接话,眼神不善的盯着陆泽。 白夜远这是在生气,可他生气做什么呢,自己都要结婚了,还不允许别人也结婚? 上一次我就拿陆泽做挡箭牌,想气一气白夜远,当时就是图一时心里舒坦,事后也怪后悔,无缘无故把陆泽拖下水,我也太不是东西了。 这一次陆泽自己把自己扔进这个事情的漩涡中,我就开始担心,白夜远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跟他闹矛盾啊? 我说,“不是的,我们……” 陆泽立刻打断我,“什么不是?请柬不是假的吗,那我可要先恭喜白总了,你们一家三口终于能够团圆,这可是好事。” 陆泽转身,递给我一个桔子,借机会冲我眨眼。 我一怔,忘记了去接桔子,愣楞的盯着他看。 不等白夜远说话,陆泽又说,“是真的,我们也商量结婚的事儿,你这边如果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就一起举行婚礼,我们商量好了,不通知任何人,就是简单的吃个饭,之后我带着喵喵全国旅行,你看好不好?” 白夜远要被气炸了,拳头紧紧捏起来,怒瞪着陆泽,眼神要喷火。 陆泽只洗笑笑,继续回头冲我眨眼。 许久,白夜远平静的说,“也好,只不过我没安排全国旅行,我们只是想去南极看看。” 南极啊,那是我多年来向往的地方。 很久以前,我看了一个电视公益节目,介绍那里的动物是如何生存,小可爱们在冰川上走动,每一个从出生开始就极力生存,那种为了生活而努力的姿态是我一辈子都在追求的东西。 那段时间我在上高中,晚自习经常旷课出去打工,偶尔回家了父亲对我又打又骂,我想到过自杀。 偶尔看到了南极动物,我深受鼓舞,时刻想着去看看那群小动物。 可我没钱没时间,这个冤枉就一而再的推迟变成了我的梦想。 跟白夜远在一起的时候,我无意间说过这件事。 他那时候突然从过来回来去了我家,我们在乡下的土炕上云雨,闲下来我就会打开视频看,他也安静的陪着。 没想到,如今我的梦想,竟然成了他兑现给被人的承诺。 不由得心口一痛。 陆泽笑呵呵的说,“哦,那里也不错,我知道喵喵喜欢,我们也会去,不过喵喵身体不大好,那边太冷了,不会停留太久。” 白夜远眉头打结,上下打量我,“哪里不舒服?你为什么会生病?” 陆泽轻声咳,“这个不用你关心了吧,我的未婚妻我来照顾就好了,你还是回去吧,叫大叔送你回病房,你才手术就过来,不要命了?” 陆泽说着,起身要去推他的轮椅。 白夜远绷着身子,狠瞪一眼陆泽,“我就在隔壁。” 陆泽一怔,我也一怔。 “病房紧张,不过隔壁的房间不错。”白夜远说完,看向我,唇角上扬,邪魅的笑。 我继续发怔。 陆泽也被他的话惊住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哦,那……挺好,呵呵,可我们家喵喵要出院了。” 白夜远脸色很明显沉了下来,绷着薄嘴唇不吭声。 “我,我是要出院了。” 我也肯定的说。 白夜远深吸口气,显然是在忍着刀口的痛,一字一顿,“也好,我也出院。” 我跟陆泽同时惊住。 真没想到,白夜远在我出院之后也跟着出院了,我想去劝说,既然被陆泽给拦住了。 车子上陆泽问我,“你想不想他结婚?” 我……我怎么回答,我当然是希望他得到幸福,可一想到那个可以给他幸福的人不是我,就浑身难受,可我不能阻碍他结婚找自己的另一半啊。 我说,“不然呢,我还搅合了,那谁都不好过啊。” “就是啊,反正现在不是没有结婚呢吗,他的未婚妻是谁还不知道,在他看来应该是一种保护,可在我们这就不是啦,我想啊,你就跟他暂时在一起,结婚前再分开,只要以后分开不影响对方生活,那就没问题。” 我被陆泽的想法吓到了,“哥,你这是……疯了啊?说到底你们还是朋友,你这不是叫我们万劫不复吗,哪有还这样子处理关系的,真的要发生点什么多后悔,我可不想破坏他婚姻,你别胡来啊,走吧走吧,快点走,不然我不去你家住了。” 陆泽呵呵傻笑,无奈摇头,“不听就算了,我只是替你着急,真要分开了,那以后见面都见不到,你心里不难受吗?” 难受是迟早的,当机立断切断彼此的关系才是正经啊,不能因为一时心里痛快就不顾别人的感受,我可不想做小三。 “反正不能做没道德的事情,走吧,别乱操心了。” 陆泽也没有办法,只要叫司机开车。 他住处距离我打工的地方比较近,这也是我同意住他这里的主要原因之一,再来,我真的想清静清静,不然每次回家睡觉没多久就听到隔壁的叫床声,真都要疯了。 到了他家没多久,陆泽就把我出租屋那边的东西搬了过来,担心我身体不舒服上下楼不方便,安顿我在一楼的放假,阳台很大,房间也很暖,就是长时间没有人住,味道不是很好。 他叫人换了全部的东西,清扫了两三遍才打发人走。 我做好了饭菜出来,背手解围裙,就听他在外面跟人说话。 “是,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她,你放心吧!” 声音远了,陆泽开车离开了。 跟着,房门被人推开。 我转身,定住了。 “白,白总?” 第557章 他的轮椅轮子在地板上发出咯吱的声响,进来后在房间里面看了一圈,扶着楼梯间的把手站了起来。 我要过去帮他,他立刻摇头说,“我能行。” 我收住脚,提着手里还没放下来的围裙有些不知所措。 “吃饭了吗?”他突然问我。 我断断续续说,“啊,还,还没有,陆总呢?我在等他一起。” “去工地了,我暂时去不了,所有的事情交给他处理。你做了什么菜,我想我吃不了,有米粥吗,浓稠一些比较好。” 我立刻点头,“啊,有,不过不是很多,只有一小碗,刚才陆总说他也想吃,我就……” 我明白了,哪里是陆泽想吃,而是知道白夜远回来,确切来说,白夜远能来也是他故意安排,所以,他把楼下的两个挨着的房间都收拾干净了,收拾好了人都没进来就出去离开了。 陆泽之前在车上说的话也不是玩笑,他是真的想叫我跟白夜远在他结婚之前继续藕断丝连。 我无奈的探口气,之际对白夜远说,“这都是老总安排的吧,我不想这样的,你吃完了饭我就走,东西暂时放着,我……” 白夜远艰难的转身,眉头跳起来,“你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我不是不想看到,是不能看到。 本就该分开了,还这样不清不楚的算什么呢? 可我说,“我不想破坏你家庭,你现在身体不好,也该回家才对,你未婚妻会好好照顾你,或者你该找个比较好的护工,毕竟你是个孩子的父亲。” “呵……” 白夜远冷笑,勉强坐到了饭厅的凳子上,不等我说话,自己开始端着米粥吃起来。 吃了几口他满足的说,“味道还是不错的,不过跟我做的味道差了些,晚上我教你怎么做米粥会更好吃,恩……你不吃吗?这么多菜,不吃就浪费了。” “……白总,你!” “我现在是白夜远,或者你叫我白总也可以,你现在还在做出租的生意嘛?你也说了要找护工,可我不信任别人,与其找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照顾我不如找你,你说说价钱吧,从现在开始,一直照顾我到……” 到他结婚。 他的话被我打断,“十万,很贵。” “好!”他一口答应,放下了筷子,伸手问我,“勺子呢,没有勺子。” 我吐口气,心里将他骂了一遍才提步往饭厅里面走。 勺子给他,我也气的坐下来吃了一万米粥,饭菜都没动,两个人低头呼啦啦的喝了米粥结束了晚饭。 吃饭,他要出去散步,我也跟着出来了。 他没带人过来,电话也放在桌子上没开机,这样子一个人出去我实在不放心。 我就远远的跟在身后,看着他一步停三秒,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打断掉头往回走。 他突然问我,“你不过来扶我吗,我走不动了,或者你去把轮椅推出来,你推着我走走也是不错的。那边的风景不错。” 我是真的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好,那你等等我,我去推轮椅。” 轮椅推出来,白夜远人不见了。 我在周围找了一大圈,都没看到他人。 我急了就在小区里面找,实在没法子去了门口的物业叫人去调监控,最后保安大叔告诉我他就在小区的湖边,可我去过,还交了他名字,为什么没听到他回应我? 我又跑回去,果真看到他坐在湖边的亭子里,依靠着亭子的木栏杆。 我走过去,大口喘息,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这大冬天的你不能坐在这里,坐轮椅上吧,我找了你一圈都没见到你人,刚才路过这边叫你为什么不回应我?知道不知道我多担心?” 他扭头,笑起来,又是一怔,伸手摸我额头,“又发烧了吗?” 我躲开,“没有,跑的久了出汗而已,最近有点体虚,你,哎,你起来,坐在轮椅上好不好?这里很凉的,今天零下十几度。” 见我有点生气,他还是笑着,不过已经站了起来,自己扶着轮椅坐下来,因为刀口还在痛,咧嘴疼着痛的他看起来竟然有点可爱。 我不禁也笑起来,“逞能吧,都这样了还到处乱走,你来这里干嘛?刚才叫你为什么不回应我?” 他眯着眼睛看我,从兜里面掏出来一张手帕给我,“擦擦汗我再告诉你。” 我迟疑着接过来,手帕上还有他的体温,香气也是那么的令人熟悉。 我有点舍不得用,立刻用休息擦了擦额头,手帕还给他,“不用了,衣服也是脏的,擦擦汗而已。” “留着吧,用得上。” 他按了轮椅的按钮,叮咚轮椅在地上吱吱的响,走了一段很长的路才停下来。 他突然告诉我,“你叫的是白总,可在这里,只有一个白夜远,没有白总。” “……知道了,白……夜远。” 真的跟孩子一样。 推着轮椅在附近走了一圈,他非要去看湖对面的回廊。 北方的冬天真的没有什么景色可以看,周围都是光秃秃的树枝,回廊上也满是干枯的葡萄藤,夏季的时候景色应该不错,可现在只有枯萎的灰,看久了心情反倒不好。 他执意要去,我也不得不跟过去。 到了回廊下,他仰头看太阳,眯着眼睛。 我也安静的坐下来喘口气。 “很凉的,起来。” 我没动弹,脑袋抵在回廊的栏杆上看他被阳光照耀下发白的绒毛,欣赏他好看的脸。 这个男人好看的厉害,每一次看他都舍不得移开眼睛。 真的要是嫁给他,该是意见很幸福的事情吧? 可惜,那个女人不是我,永远都不是。 “看够了就起来。” 他陡然转头看向我。 我一怔,立刻站起身来,有些尴尬的扣自己的手。“啊,我,我站起来了,你还在这里多久啊,我有点冷了。” 他笑起来,一伸手,把我拽了过去。 我大惊,叫出声来,“做什么,你的刀口,你疯了?你放开我。” 他死死圈住我,我担心碰到他刀口,不敢大力气挣扎,任由他抱着。 “不要闹,一会儿,就一会儿,叫我抱抱,听话。” 他的祈求就像是久干下的甘露,令人珍惜到眼睛都不舍得动一下,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就不能体会到他的温柔。 我僵着身子站住,感受他身上的温度。 “暖和了吗?” 我迟疑的点头,也明白了他的用意,“还好,还是回去吧,这样你也会很冷的。” “再待一会儿。” 他抱我更紧,勒的我腰有些难受。 我怔了下姿势,“有点痛了,之前摔到的地方还没好。” 他吃惊问我,手开始摸我的后腰,“什么时候摔了?发烧生命的时候吗?” 我立刻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说,“恩,是,晕倒摔在石阶上了,那我们现在回去吧,我也该去打工了。对了,你的电话关机了,我给打开后充电放在桌子上了,有两个未结,尾号是三个七。” 他脸色微变,跟着说,“是她。” 他的未婚妻。 我立刻点头,装作不在乎,“哦,那我们快回去吧,免得担心你。” 他仍旧没动,只眯着眼睛看我,跟着就笑了。 我没多去猜想他脸上的奇怪表情,推着轮椅快速回来。 到了陆泽的家中,我立刻借口去房中换衣服躲开了。 他在外面打电话,说了许久,直到我离开他都没有从房中出来。 我到了打工的地方依旧很晚,老板见我最近没过来也多问我几句,我说生病了身体不好,老板关照我说可以给我涨工资,叫我多做几个小时。 我想想还是拒绝了,“家里还有个病人,我不能一直在这边打工。” 老板也没多说什么,叫我好好工作就跟着朋友们走了。 老板人不错,不是本地人,口音有些重,四川人,个头不高,偏瘦,皮肤很好,估计也是在这边之间久了,偶尔说出来的方言也有地道的京音。 我来这里打工之前就认识他,当时珍珍也在,说老板人不错,我才留下来工作的。 不过提到珍珍,我好像许久都没见她了。 李艾最近都跟富二代在一起,整个人都不见影子,虽然不去工作了,可也被富二代拴着出不来。 之前李艾出事,珍珍没少帮助我,那个女孩子大大咧咧的相处起来比较轻松,之前我心情不好她开导我很多次。 这会儿看这里生意不错,我打算叫她过来,珍珍总说酒吧生意多,叫我多留心,我自己是没时间陪酒了,那不如给她介绍个工作来。 珍珍倒是爽快,接了电话就来了,不想,一起来的还有李艾跟她的富二代男友。 李艾习惯了跟一个男人不管多熟悉都叫老公,所以她一直叫富二代老公,好像已经结婚很多年一样。 我出来住没跟李艾打招呼,陆泽说没关系,去出租屋拿东西的时候李艾也说没关系,可我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多少有些心里不舒服。 我主动解释说,“李艾,我走的很急,没跟你商量,你别生气啊,我搬出来也是为了方便上班。、” 李艾哈哈大笑,说没关系。 珍珍口不遮拦的说,“其实是休息不好吧,我可知道李艾的声音多大,哈哈……” 说完,珍珍捂嘴巴哈哈大笑,李艾也笑开了,富二代冷着脸不吭声。 我也不好意思笑,尴尬的呵呵两声,借故就走开了。 看来陆泽说的对,富二代的确对我敌意很大,他见我都没打招呼,我跟他说话都没应声。 看在李艾的面子,我决定不跟富二代起冲突,特意请他们喝酒。 这里的价格偏高,我打工一个晚上的钱才勉强买得起三瓶黑啤酒,送过去后李艾跟珍珍不想要,也是担心我打工赚钱部容易,富二代说,“都拿来了不喝不是不给面子吗,你们不要我要。” 李艾嘶的吸口气,“干嘛啊,什么叫不给面子啊,这里酒很贵的,我们自己喝就算了不要给喵喵造成压力,喵喵,拿回去吧,真没什么,你自己打工多不容易?” 我坚持放下来,放在富二代跟前。 他不客气的都打开了,却放在一边,“反正都花钱了,打开就放着,不喝她也不高兴,可我不能喝酒。” 尴尬的我们三个女人面面相觑。 第558章 李艾生气的皱眉呵斥,“你干嘛,诚心的是不是,不行你就走,我们不欢迎你。” 李艾现在真的不惯着富二代了,也是他再回来脾气改了不少。 我立刻解围,“好了好了,别吵,其实就是小事,不喝就不喝吧,放着也貌似没什么,那你们自己玩,我去忙了,有事情叫我啊,我在那边的桌子,你喊我就行。” 李艾深吸口气,皱眉满脸道歉的冲我点头,“那你小心点,这时候都放假了,难免有流氓屌丝出来使坏。” 酒吧是很多头拍者的天堂,这里光线不大好,可也挡不住很多男人拿着偷拍设备过来偷拍女人,酒吧什么样子的人都有,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都很多。 刚才我还看到了一个女人没穿打底裤的坐在椅子上,该是喝大了,自己都没注意,双腿岔开,笑的前仰后合,身下一览无余。 忙碌起来,我这也顾不了这么多,断水送酒,难免会被喝醉的人摸一把,以前我还特别在乎,现在都习惯了。 不过拽着我亲我可不愿意。 临时在吧台上坐着休息,吧台的调酒小哥哥地给我一杯冰水。 我喝了又管他要一杯,他笑着递给我一杯苏打水。 “无糖的,还有好多,喝了就来拿,今天人比较多,才放假,很多人没回来家之前都会出来临时散心的,可打工的人就你一个,忙不开了吧?” 我说呢,怎么今天这么忙,他要是不提我还没注意,今天只有我一个服务生啊。 “啊,难怪这么累呢,没事,一会儿就可以下班了,再坚持两个小时。” 他呵呵一乐,又递给我一杯冰镇的苏打水,“那休息会儿再去,客人们都喝大了就不用管他们了,闹去吧,一会儿我叫人都赶走。” 我笑起来,“你不怕被老板炒鱿鱼啊?” “呵呵,我也是老板之一啊。” 我恍悟,“明白了老板,那我去忙了。” 他笑笑冲我摆手。 越是晚上人越多,音乐也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到了后来音乐声音更大,我端着酒满场子转悠,忙的我已经脑袋都大了。 李艾那边也喝的差不多,富二代趴在桌子上哼唧,伸手还要喝酒。 我过去劝李艾回去,珍珍要留下来继续找客户,她说刚才做了三笔生意,待会儿看看能不能找到个男人出去开房间。 我说,“悠着点,虽然说老板不管,可你也别太招摇。” 珍珍嘿嘿乐,“我知道,有分寸。” 富二代哼唧,“有个几把分寸,鸡,出开卖的货。” 珍珍脸色大变,不惯着富二代低喝,“你还不是包养了一只鸡的皮条吗,说谁呢?喝了几瓶子马尿又开始不正常了是吗?李艾,你快跟她分手吧,这种人不值得。” 李艾无奈叹息,皱眉不吭声。 富二代急了,爬起来,一巴掌拍珍珍脸上,珍珍躲开了,可指甲还是扫到了她头发,珍珍立刻还手,巴掌拍下去,力气可不小,“啪,啪”两巴掌,“贱男人,打我?我打死你。” 我被吓了一跳,珍珍这是怎么了,平常这样的话也顶多骂几句啊,不过还手真没想到。 李艾站起来,扯开珍珍的说,“干嘛,人都那样了你还打,他喝醉了,嘴巴没门,你还跟他一般见识?” 珍珍眼珠子瞪起来,“是我的错吗,李艾,你家那位喜欢动手打女人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被打的还少吗,我不还手等着被打?你……真是被他草糊涂了吧,竟然帮着他说话,傻逼。” 李艾也急了,“珍珍,怎么说话呢,我就是拉你一把,你怎么骂人啊,我哪里被……你真是不讲道理,泼妇。” 珍珍大怒,甩手一巴掌飞过去。 我跳着脚的跑过去把两个人扯开。 珍珍力气大,李艾也不含糊,隔着我还能互相扯住对方头发。 一时之间两个人打起来。 富二代趴在桌子上呵呵傻笑,偶尔加一句,“贱货,打死一个少一个,都是贱货。” 吧台小哥叫了朋友过来把我们扯开,两三个人拖一个拉出门口,连包裹和衣服一起扔了出去。 李艾被摔在地上,珍珍摔在李艾身上,两人爬起来还要打。 吧台小哥低吼,“再打就报警了,想在我这里闹事的女人可不少,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好像还是一起的吧,喝了酒不是人了吗?要打自己回家打,别影响我做生意。” 我上去要解释,吧台小哥横我一眼,我立刻闭上了嘴巴。 突然,白夜远叫我。 我大惊,“白,白……夜远?” 司机推着他轮椅过来,身上的大衣敞开,该是着急临时套上,扣子都没有系好。 “怎么了?” 白夜远靠近过来,打量我身上,拽走了我腰上一只调酒里面插着的雨伞。 我无奈说,“喝醉了闹起来了,我没事。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怎么不好休息。” “担心你,你要下班了吗?”白夜远不等我回答,回头交代司机“你去处理一下。” 司机一点头,走远去打了电话,白夜远则抓我手往他手心里揉搓。 “这是老板吗?”他看着吧台小哥问。 我说,“啊,是,酒吧的老板之一。” 吧台小哥蹙眉看我们,跟着笑,“白哥,这是女朋友啊?怎么不早说?” 竟然认识? 白夜远也笑笑,“我不知道她要来这里打工,应该已经下班了吧?我想带她回去了。” “哦,还没呢,不过我这里缺人手,走了我可忙不开了,你心疼女友我理解,总要一码算一码,是吧?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是不是?” “的确,还有多久?”白夜远低头看手表。 “还有三个半小时,她今天签单子是到晚上十二点半的。” 我点点头,“是,我原本想要做一个通宵,可担心你在家……咳咳,那个,我就到晚上十二点半就回去。” 我的话就像是被人戳破的袋子,露出来的都是我心中装着的东西,一样一样的都跑到了白夜远跟前,清晰可见。 白夜远唇角不自觉上扬,捏我手加重几分,“还好,我没事,就是担心你,所以出来看看,问了陆泽才知道你在这里。” “啊,陆总你们也是朋友吗?”吧台小哥又问。 我说,“是啊,陆总是我朋友。” “陆泽是她哥。”白夜远说。 吧台小哥大叫,“哎呦,真是,是我有眼无珠了,那嫂子,白哥,你们进来再说,至于这三个人。” 李艾跟珍珍都站着没吭声,被扔出来后摔倒了雪堆里面,现在狼狈的像是乞丐,富二代还趴在雪地里没出来,该是已经睡着了。 珍珍呵呵冷笑,“我珍珍可从没放低过自己身价,老板,我来也是给你拉生意了,刚才可帮着卖了不少酒呢,再说了,刚才打架可不怪我,那个混蛋东西直接拍我脸,他是有前科的人,我可不能叫他揍了,你说是不是?” 珍珍横了李艾一眼,走到我身边,笑了,“喵喵,我珍珍可没从叫你为难过,你叫我走我就走,叫我留我就再赚点买点酒。” 吧台小哥呵呵笑,“既然是朋友就进去吧,酒……美女随意,我这还给的起,进去吧,外面很冷啊,至于你们……既然有前科就不要进去了,大年底的出了事我这也麻烦,你们还是回去吧,对不住了。” 说完,他一摆手,几个人过去拽着富二代跟李艾就走。 李艾回头看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跟我道歉或者是说句祈求的话。 我知道这件事她是为难的,可我真不懂,她为什么还要跟着那种人。 可我还是不忍心的问吧台小哥,“别赶走了,不行吗,那个男人扔出去可以,李艾是我同学。” “……呵呵,不行,刚才她可打人狗狠的啊,伤了我一个客人,我要进去赔不是呢,还是他们都走吧,真心闹不起,不是我给嫂子面子,白哥你也看到了,我这个是小本生意,跟兄弟们几个合伙开起来,必须遵纪守法,不然就走张胖子老路了,是不是?” 白夜远轻轻叹息口气,捏我手指头,他这是在叫我自己做决定,可明确给了我一个眼神,不是叫我求情,而是叫我赶走李艾。 “……我……”我说不出口。 珍珍说,“李子,你回去吧,照顾好他,出了事也别给我打电话了,姐妹情义啊算了,我可担心他以后吸毒拿刀子捅我,真心耗不起。” 李艾一阵,脸色更白。 僵持下,富二代哼唧哼唧,“贱货,出来卖的贱货。” 珍珍急了,走过去一脚踹过去。 富二代哼唧了好一阵子才安静下来。 李艾最后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白夜远冲我点点头,眼神示意我不必担心。 吧台小哥说,“走了就走了,不管是不是朋友,我做外人也要说一句,吸毒的人不能碰,真的会出事,出大事,哎,里面说,这天真冷。” 我无奈蹙眉,说到底,我担心李艾。 珍珍拍我肩头,“没事,那女人傻逼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是被富二代洗脑了,除非被砍死,不然不知道回头,我们明天一一起去看看她,今天富二代喝醉了闹不起来,走吧?别叫白总这里挨冻了。” 我只好点头,推着白夜远往里面走。 进去后,吧台小哥特意给他找了个包间,叫我送温水跟无糖奶茶过去,我又在厨房叫了一份皮蛋瘦肉粥,一起送到他的包厢来。 他拽我不放手,手用力把我扯过去,我扑向他怀里,唇就印了上来。 第559章 脑袋放空,我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他,许久都没缓过神来。 白夜远亲了许久,久到我都有些控制不住,他这才把我放开。 我低头擦干净嘴巴上的口水,无奈吐口气,“白总,你……你是要结婚的人。” 他笑起来,指头轻轻擦我嘴唇,“为什么不推开我?” “推不开,你捆住我逃不掉,不过,我的确想你的。” 他也轻轻叹息,又把我抱住,“那就不要强迫自己忘掉我,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吗,他总想着自己的好,什么时候想过我呢,一个要结婚的男人跟我在一起厮混,算什么? 我说,“白总,刚才的事情当做没发生,以后不要这样了。我明天就搬出去。” 说完,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直接逃开。 直到下班,我才去找白夜远,他已经提前离开。 我打了车子回陆泽的家里,整个房间的灯都开着,可是没有人。 我失落的坐在沙发上盯着窗户,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雪,雪花素素落下。 房间里面的暖气很足,我穿了厚厚的羽绒服,此时有些热,可我懒得动,任由汗珠子流下来,打湿我的后背。 许久,我歪着身子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有人躺下来,我惊的坐直了身子呆呆的看着前方,竟然在房间里的床上。 身边伸过来一只手,轻轻抚摸我额头,“没事了,退烧了,怎么了?” 我惊愕的转头看他,空放荡的心陡然被什么东西填满,一种失而复得的感受,立刻叫我精神抖擞。 我好奇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刚才不是在客厅睡着了吗?” “我在你回来后的半小时到家,你下班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没找到你,你发烧了,明天开始不要去打工,我说了给你钱,我在聘请你给我做护工,听懂了没有,为什么这么倔强?” 我怔怔的,摸了一把脸,是有些发烫,“啊,好,可我在发烧,会传染给你,你,你回去睡。” “呵呵,去哪里,这就是我的房间。” 我大惊,恍然的一点头,看向窗子,我的房间窗子在床位的位置,他的房间窗子在床头的位子,房间里面没拉帘子,所以现在整个房间才看起来这么亮,外面下了很大的雪,雪花挂在窗户棱上,堆的一指头那么厚。 “好大的雪啊。” 我迷迷糊的躺下来,找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他笑笑,弓腰在我身后抱住了我,低声温柔的告诉我说,“知道你喜欢,所以没拉帘子,继续睡吧!” 我低声应,脑袋混混沌沌的难受,这一觉睡到了隔天下午。 白夜远在外面讲电话,声音很大,该是在生气。 我还是高烧不退,浑身都没力气,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估计是之前淋雨后身体还没好,又因为昨天回来在路上挨冻了,所以反复生病。 以前我身体弱,到了冬天就生病,漫长的冬天都在生病中度过,后来妈妈去世,爸爸不管我,我穿衣吃饭不及时,生病反倒减少,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又开始反反复复生病。 许是跟心情有关系吧? 我想收拾东西回去,可我没地方去,打工的钱还没赚到呢,想出去都难。 我真是太失败了。 以前总以为我会成为一个成功的人,内心强大,可以战胜世界上任何一个困难,可真的到了社会上我才知道自己多么渺小。 我甚至都不能掌控自己的心情,跟着白夜远继续厮混。 我太混蛋了。 可我真的离不开他。 爱情啊,这个东西就是一个裹了糖衣的毒药,哪怕里面已经酸臭无比,我依旧不舍离开,早已经中毒深入骨髓。 我勉强起来,抱着被子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听他断断续续的讲电话。 该是因为工作的事情,白夜远很生气的在电话里面指挥,听的人十分振奋,我依旧睡的迷迷糊糊。 后来,他抱着我回了房间,我就像是一只找到了温暖的小猫,缩在他怀里不放开。 “白夜远,别跟她结婚了,好吗?” 他笑笑,“好。” 我也笑起来,分不清楚这是梦还是真实,可我知道,这一切终究不会发生。 晚上,我高烧总算腿了,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资料,见我出来抬头看向我,扔了资料扶着沙发站起来说,“饿了吧,锅里还有热的饭菜,才做好。” 我看一眼时间,都晚上九点多了,“你做的吗,我这个护工真不合格,还要你做饭照顾我,我自己来吧,你吃了没有?” 他摇头,又坐下来,捂着肚子皱眉头许久才说,“没关系,我不饿,米粥倒是喝了不少。” 人不吃东西消瘦的很快,白夜远整天还要工作,这才两三天的功夫就瘦了一大圈。 我心疼的说,“米粥是清米吧,好像这里还有很多肉片跟皮蛋,我给你做皮蛋瘦肉粥吧,这个有点影响,切碎了喝进去应该会很好消化,是不是?” 他轻声恩,继续看资料,头都没有抬。 我做好了端出来,放到他跟前来。 他低头瞧了会儿,突然说,“如果做我老婆,该多好。” 我一怔,手里的筷子啪啦啦的落下来,被他一把手抓住,顺便也抓住了我手。 “坐下来一起吃吧。” 我心口难受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米粥味道都变的很奇怪。 我从没想过要跟他怎么样,可我们却始终都在做着以后会在一起的事情,这太叫人难过了。 吃过饭,他不叫我去收拾碗筷,拉着我倒在一起看电视。 我心不在焉,他也没什么心思。 我问他,“刀口好了吗,没见你去换药,我看看恢复的怎么样了。” 他笑笑,抓我手不叫我看。 我偏要看,扯了会儿,他到底妥协。 我拉开衣服,一股味道喷出来,这……感染了。 我尖叫,“你不要命了?快点跟我起来去医院,这都感染了,你是不是疯了?” 他不在乎的笑笑说,“没什么才做过清理。” 我皱眉问,“什么时候?” “昨天你下班之前,回去迟了,没有看到你。” 所以当时他是去医院了? 我生气的狠狠扯他,“真是,你不要命了?就应该在医院,为什么非要来这里?” 他轻轻捏我脸颊,我躲开他刀口位置,就听他温柔的话在我头顶上传来,“担心你,所以必须每天都看到你,不然我在医院也不放心。” 我紧紧抱住他,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白夜远轻拍着我,不断叹息。 在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似乎再温暖的房间都暖不了彼此的心,唯有互相拥抱,才能在对方的身上找到些许慰藉。 午夜的时候,我叫来了司机,一起送白夜远去医院。 司机订好了这里的单间,并且找来了好的大夫,给他的刀口做了清理,打了麻药后他依旧觉得刀口很痛,医生不得不再一次做手术。 天亮的时候,麻药起了作用,我帮忙推着病床,将他送入了手术室。 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妈妈来了。 周靖芳看起来比之前我见到的时候胖了点,或许是她穿的比较厚,身上的羊绒大衣怎么看都跟她的气质不搭。 周靖芳站在手术室门口,面对着紧闭的房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惴惴不安的揣着衣袖,坐在凳子上,盯着她的后背,想要看穿了去,我真想知道这个当妈妈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从白夜远小的时候她就对他不管不问,现在长大了,白夜远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也要百般阻拦,难道她就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需要什么,不懂得尊重自己的儿子吗? 其实这样的妈妈很多,掌控孩子的一切,好像自己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工具,一个附属品,所以再她们看来,孩子的一切都要尊崇她的看法,不然就是没天理,就是不孝顺。 其实孝顺这个东西真的会拖累死人,并且一个人是个独立个体,想做什么事情那是自由,为什么父母总要霸道的站在自己的立场去想,从来不考虑下一代呢? 周靖芳走出来,路过我身边,高跟鞋在地上擦除一片脆响。 “跟我来。” 她在跟我说话。 我不愿意去,不想在医院闹,不得已跟过去。 站在楼梯口间,这里有些冷,风吹来我直打哆嗦。 我下意识的躲开了风口,站在了里面。 周靖芳冷哼,“你也知道廉耻吗?躲开站着什么意思,担心被别人看到?” 我没辩解,跟她也编辑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说,“阿姨,我们都是为了夜远好,我知道你讨厌我,可不要在这里吵好吗,我知道你跟我说什么,我不会纠缠他,不过他现在需要我,我会在恰当的时机离开,不会干涉他的婚姻,更加不会因为我的出现叫他的婚礼出现任何纰漏,你放心好了。” 她呵的冷笑,“我放心?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贱人就是贱人,是不是看我给的钱少了,所以才继续纠缠我儿子?林小姐,你应该清楚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陪酒,你以为自己多光荣?我给你的钱只是你的初夜,一百万还嫌少?真拿自己当宝贝了?我儿子也不过是鬼迷心窍,他对你也没有多大的耐性,不过我也不催你滚,只是警告你,不要干涉我儿子的前程,要是叫我知道他在结婚之前你还没滚蛋,别怪我下手狠。” 周靖芳发狠的瞪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站在背风的地方还是觉得周围都是凉风,吹的我浑身难受。 后来司机找我,我才从这里出去。 周靖芳也没离开,跟在病床后面,走的漫不经心。 我真都没感觉到这个母亲身上的半点好,白夜远能成为一个如此优秀的人,真心叫人意外。 周靖芳说,“一个手术而已,又不是没经历过,为什么突然离开医院,你都多了,还是不懂事?我跟你爸爸操心到现在,你怎么就不知道收敛自己的脾气。儿子,不要再闹了,你该收收心好好结婚了,李苏那边我都叫人准备好了,婚礼还有半个月,你这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婚纱照为什么不去拍?” 原来,跟白夜远结婚的人真的是李苏。 我偷偷吸口气,心口难受的浑身都在痛,呼吸都刺痛的我眼前发黑。 “儿子,最近你就在医院,我找了专门的护工照顾你,这段时间不能喝酒了,你才多大啊,就整天往医院跑?还有,你是我们白家的独自,会继承整个白家的公司,以后白家的东西都是你的,你将来会是商界的巨头,你身上肩负多少单子,自己不知道吗?身体是本钱,千万不能对不起自己。李苏跟你结婚后,你不要再出来鬼混了,好好生个孩子,将来也会帮你,我们那时候才会放心的放手。” 第560章 听周靖芳的话,都叫人压抑的窒息。 我真替白夜远担心。 他妈妈是不是有病? 我不禁挑眉看她一眼。 周靖芳立刻扭头瞪我。 她继续对白夜远说教,“好好在医院不要乱走,过几天我叫人给你量尺寸,婚礼要大办,这是白家的光荣,不要跟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了,听到了没有。” 白夜远一直闭着眼,可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跟自己母亲起冲突。 可她妈妈太过分了,我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要去出头。 周靖芳却看不出白夜远的脸色,不顾周围人的异样眼神继续说,“男人出来乱搞也不是不可以,至少该收敛吧,什么样的女人都敢要,你真给我们白家丢脸。儿子……” “住口!” 白夜远咆哮,生气的拽着床边的栏杆坐起来,撤掉了上面挂着的盐水狠狠砸向周靖芳。 我们都吓到了。 片刻的愣神,医生护士一起按住白夜远,生怕他的刀口再一次扯开。 护士用了很厚的毛巾按住他的手背,血水染红了毛巾。 “你……儿子,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说了点真话,你不要生气,妈妈不说了就是,可这个女人,最好尽快赶走。” 她横我一眼,不在乎的拍掉身上的盐水水滴。 白夜远气的胸口起伏,牙缝里挤出一句恶狠狠的话,“你不是我母亲,我们早就断绝了母子关系,你与白家也毫无关系,如果不是我父亲对你的财产分割不清楚,你早已经离开白家。从现在开始,我开除你在白氏集团的所有者职务,立刻回美国处理,收回你手里的全部权利,听到没有?你可以不合作,那我们就法庭上见。现在给我走,立刻马上,出去。” 我按住白夜远,他眼珠都是红的,胸口起伏不断,显然被气的不轻。 周靖芳还站着没动,有人来拽她,她才不得已离开。 被送进病房后,白夜远还没消火,到底要求坚持出院。 我理解他,暂时想躲着,不然他妈妈经常来,好好的人也能被气出毛病来。 安顿好了白夜远,我因为李艾的事情不得不出来。 白夜远担心他妈妈那边给我添麻烦,叫司机大叔跟着我。 从出家门,白夜远给我的电话就没断,哪怕他都睡着了,睡了一觉醒了之后还要确认我是否有事。 我理解他的担心,不得已安慰他几句还是挂了电话。 之前跟珍珍说好的要去看李艾,之前我生病没起得来,今天珍珍真好有空,我们约好了一起过去。 珍珍见我下车来,笑着冲上来跟司机大叔打招呼,“这车真气派,嘶,有钱人就是好,嘿嘿。要我说,喵喵,你就跟白总在一起算了,矫情什么啊,做情人也不吃亏。” 我嘶的吸口气,“别胡说了,我们现在就进去吧,外面好冷。” 大雪过后会比较冷,好像帝都今年的东西也冷的厉害,出来就浑身哆嗦。 珍珍裹紧身上的羽绒服,拉我往里面走,“走吧,我刚才打了电话,她在家呢,我们吃了饭就回,你那边还有照顾白总吧?” 我说,“是啊。” 司机大叔说,“我在楼下等你们,电话一直开着,有事情一定打给我。” 大叔比之前对我的态度好了不少,可他对我还是充满敌意。 我不在乎他的态度,反正以后也不会跟他见面,他也是为了完成白夜远交代的工作,所以对他看我的轻蔑眼神已经习惯,可珍珍不习惯。 “大叔,别那么看不起我们,没准我们哪一天就飞上枝头了,而你,依旧只是个保镖加司机。” 大叔没吭声,冷冷的看我们一眼转身离开。 珍珍拉我往楼上走,告诉我说,“就是个司机,用不着怕他,该说什么就说,何必委屈了自己。我买了点水果已经放倒李艾家门口了,你这边的菜还没少买啊。” 她扒我手里的袋子。 “没买什么,都是李艾喜欢吃的。嘿嘿,还买了红酒,我们都没在一起吃过饭呢。” 珍珍也嘿嘿笑,“当然了,你跟我们不同,你是好姑娘,我们就不是了,不过跟你做朋友我很开心,走了走啦,真冷。” 我们敲门好一会儿李艾才把门打开。 房门开了,我们面面相觑看着彼此。 李艾脸色不是很好,眼神躲闪,侧身给我们让了地方,我跟珍珍互相看对方一眼才走进去。 里面一片狼藉,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珍珍大叫,“你这是在拆家吗?啊?” 富二代从里面冷笑出来,“是啊,拆家,你们怎么来了,贱人真多啊,来的一个有一个。” 珍珍生气的哼,没吭声。 我也有些生气,这个人说话不长脑子的吗? 珍珍问李艾,“你到底想怎么样,今天我珍珍就做一个恶心,你不跟他分手,我们就绝交。” 其实我早有这个想法,可我一直都担心李艾,一旦真的跟我们不来往了,富二代对她掌控更大,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 “……你们别逼我了。”李艾揉了揉眼睛说。 珍珍生气走上去,一把扯开李艾的手,粗暴的扯断她身前的衣服扣子,哗啦一下,胸口一览无余,清晰的伤口触目惊心。 “你自己好好看看你自己,你现在还算是个完整的人吗?李艾,他就是个废物男人,四条腿的人不好少,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什么样子的没有啊,哪怕你现在被人玩残了你也能找到个比他强百倍的,你为什么非要跟着他,啊?” 珍珍起的说话哆嗦,红着眼睛瞪他。 富二代躺在沙发上,鼻涕口水流出来,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看着不正常。 我低呼,“复吸了吗这是?” 珍珍大叫,“我靠,还不如死了,我就说这个人没出息,李艾,你到底怎么想的,给我个痛快话。你如果觉得我们姐妹的想法是逼迫你,叫你失去了好男人,那我们没话说,现在就滚蛋,哪怕你只轻轻点头,我珍珍也豁出去命把那个混蛋扔出去。” 我说,“不如报警,我们自己力气小,动不了他反倒自己吃亏。李艾,我跟你是同学,虽然最开始你利用我,我到现在都恨你,可我真不想看着你一直堕落下去,你会害死自己的,你说明白,你到底怎么做?” 李艾哭起来,无助的抓自己的手,脸色苍白,许久才说,“我也染了那东西,可我还没上瘾,我……我离不开他。” 我跟珍珍同时气的大骂,“傻子!” 珍珍伸手给了李艾一巴掌,“你比我还贱,你完了你。” 我见李艾那样子是真无可救药额了,我拿了电话出来,“我报警,你不去戒毒处理好自己你这辈子就这样了,你的房子车子钱都会被你吸的那个东西拖进深渊,李艾,你真是无可救药。” 李艾大哭,跌坐在地上,“我是被逼的,他叫我出去卖,他没钱了,公司的钱拿不出来,都在陆总的工地上压着,跟以前的毒友联系在一起就开始碰那个东西,我当时被三个男人按在地上干,我挣脱不开,他为了吃那东西就叫我出去卖,还强迫我也吃,我不肯的啊,可我弄不过三个男人,我……我真的完蛋了。” 珍珍生气,从地上抄起台灯狠狠砸向富二代。 男人呵呵的歪着脑袋倒在沙发上傻笑,鼻涕流了满脸,四肢开始抽搐。 我立刻打电话报警。 没多久,警察上来,询问了具体经过,带走了富二代,最后叫李艾回去调查,李艾不肯,她担心自己被关进去。 司机大叔过来跟警察说了什么,警察告诉我们李艾只是回去协助调查,不会留下案底,叫她指认强迫她的人,我们劝说了李艾一会儿见她终于点头答应,才彻底放心下来。 出租的房子闹了警察来,对门的打了电话,房东也过来了。 这房子是之前我租来的,房东自然只认识我,要扣除余下的房租立刻赶我们搬家。 可现在走,能去哪里啊? 这是年底了。 我祈求房东,“大姐,宽限几天也行啊,等我们找到房子。” 房东不同意,“不可以,你们已经影响我的房子了,这还怎么往下租,你们看看你们把房子作成什么样子,我没叫你们赔偿都不错了。” 司机大叔过来求情,伸手递给房东一张卡,“这金卡可以无限刷,现在给你,你去把自己觉得可以得到最好的赔偿金取出来,之后这张卡会作废。” 房东大惊,一脸的惊讶,不相信的低头看金卡,啧啧的说,“该不会假的吧,你们要是骗人我可会报警的。” 大叔笑起来,继续说,“如假包换,随便你去哪里告,但是房子我们不能立刻搬出去,你没有这个权利。再有,这里是乱了些,没坏任何东西,赔偿金拿到后,你更加无权干涉我们什么时候搬走。最主要,那个人不是房子的租户,现在已经被带走,除此之外对这里租房并无影响。不要以为是个外地小姑娘你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们不会搬走,赔偿金你拿还是不拿?” 我惊愕的看着大叔,他这哪里是赔偿啊,这是直接给房东施加压力,叫他闭嘴呢,这一点跟白夜远的做事风格太像了。 房东到底是欺软怕硬的人,一听大叔如此强硬,呵呵笑了,拿了金卡说,“我现在去取钱,你们如果骗我走了,我回头就报警。” 大叔耸肩,“随你。” 金卡里面多少钱我也不知道,看大叔那么慷慨,相信金卡也不是他的。 不过这里真的住不下去。 珍珍生气归生气,还是想等李艾那边事情处理好了再回家,赶走了我,她也坐了去警察局的车子。 大叔见我不放心,告诉我说,“人不会出事,只是协助调查,如果你想叫人帮忙,我可以帮你。” 我摇头,我不想求他们了,求他不就是求住白夜远吗? 现在已经说不清楚,还在纠缠的话,那成什么了。 回来后白夜远问了我这边的情况,也没说什么,安静的低头看我吃饭。 我愣了一下,看他面前的米粥都没动,也知道他这还没胃口。 我放下碗筷,走到他身边坐下来,米粥还热着,我用勺子搅拌了会儿还热着,吹了吹才送到他跟前去。 他仍旧要求。 我也心情不好起来。 “白总,你……” “叫我什么?” 我无奈笑,“夜远。” “恩,说吧。” 第561章 他孩子一样的低头捏我手指头。 我低头看他的手,笑着说,“你这样子不吃饭会瘦的,没体力怎么工作啊,你妈妈那边……哎,我也有你妈妈这样的家长,不过我爸爸都是喝酒闹的,现在不喝酒了人也想通了,有时候想这次出事也未必是坏事,至少叫我爸爸知道了什么叫错误的生活方式,他在里面表现很好,一闲下来就给我写信,他的字很漂亮的,写都是流水账,记录他每天重复的生活,可我觉得现在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你妈妈……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可现在不同的是你已经强大了,可以自己扛起一片天,更应该对自己好啊。” “呵呵,我只是吃不进去,不是因为这个事情。” 我哦了一声,仔细看他的眼睛,或许他真不在乎吧。 可那是自己的亲人啊,竟然跟仇人一样,简直无法想象。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他眯着眼睛想了会儿,对我说,“你觉得你做什么最拿手?” 我嘿嘿笑起来说,“我最拿手的当然是炒饭了,可你不能吃,那家里有豆浆或者牛奶吗,我做蛋糕吃吧?” 他想了一下,“或许有,不过我不想你做,你陪着我吧?” 我撅嘴,“陪着你好无聊。” 其实我不想跟他这么亲近,一想到他要结婚了,我的心就无比的痛。 “呵呵,也好,那你去做,我在这里等你。” 他没什么表情的笑笑,松开了我的手。 我挣了会儿点头说,“好。” 在厨房我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需要的东西,可看着这些材料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好,泪水哗啦啦的流下来。 他要结婚了,而我还在这里借着照顾他的名字留下来,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我到底算什么呢? 一个非常有自尊的我,此时竟然做出这样没道德事情,却不觉得这么做哪里不对,简直叫人抓狂。 可直到现在,他都没说出要结婚的人是谁,即便很多人都在猜测,他妈妈也以为是李苏,可跟谁结婚,似乎只是白夜远的一句话,两个女人都成为了他预备的人选,一个名字就可以改变一个女人的一辈子,这多可怕? 或许是因为爱情,或许是因为利益,再或许是因为家庭,不管是什么理由,似乎这里面都没有我什么关系?那我又为什么要留下来。 这件事不能多想,想了就心痛的难受,呼吸都艰难。 他在外面叫我的名字。 我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哦,我找到材料了,在做呢,你着急了吗?” “……没有,只是想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立刻擦掉泪水说,“没事啊,面粉扑到眼睛里面了,我洗了洗脸。” “小心一点,我要去帮你,你过来扶我一下。” 我立刻洗了手,又擦了脸出去。 他已经扶着沙发站起来,拧着眉头艰难的移动身子。 我立刻跑过去抱住他,“干什么啊,别乱动,你不能移动,刀口才缝合好,你想继续感染吗?我扶你去床上躺好,好不好?” 他真的瘦了很多,我环抱着他的腰,都没了以前的宽厚,好像一场病直接抽掉了他的半条人命。 他笑起来,“只是个小手术,已经处理好了不会再感叹。” 我有些生气的跺脚,“听话行不行,你这样子多叫人担心,过半个月就结婚了,你想这样子去拍婚纱照吗?我不能陪着你了,你……” 我急了,泪水涌出来。 他一怔,低头抓我肩头的手用了力气。 跟着,他不顾肚子上的刀口一把将我抱住。 我闷在他怀里大声的哭。 “到底为什么啊,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啊?白夜远,你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做我女人有那么难吗?”他突然问我。 我更生气,狠狠咬住他肩头,他吃痛没吭声,只绷着脸低头看我。 我松开后咆哮,“叫我做你的女人,当我是什么了,你要结婚了,却要我做你的女人,你疯了吗?想过我感受吗?我不做你的女人,不做你的小三,不做你的情妇,听懂了没有?” 他深深吸口气,依旧没有对这件事说任何一个字。 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底一夜无眠。 早上的时候,医生过来做检查,确定他的刀口暂时没事,留了一点药才走。 白夜远可以暂时吃点肉一些的东西补充体力,我把肉切碎了搅拌在米粥里面,又放了点盐送到他跟前来。 他低头看了会儿才端起来吃,突然对我说,“后天我回去了。拍婚纱照。” 我一怔,起来的身子僵在半空,许久都没有办法移动。 我想,我的心早就死了,可在一刻还是听到了碎裂的声响。 许久,我才说,“我知道了。” “钱我会叫司机交给你,是现金,还有……律师费早就付过了,之所以叫你还只是想利用这件事叫你跟我亲近。” 所以,我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需要一份律师的账单就可以把我无数次拴在身边,他可以无数次对我无限制的掌控,可我呢?我对他甚至都不是很了解。 算了吧,就这样,他是他,我是我,我们终于走到了尽头。 早知道答案如此,可我依旧无法接受。 默了会儿,我才说,“知道了,我去收拾东西,晚上去陆总那边住。” 他没应声,继续低头喝米粥。 我跑进房间,以为自己可以伤心的大哭,却不想,我认真的收拾每一件属于我的东西,可其实我的东西很少,烧到一个包都装不满。 我反反复复的装起来,又拿出来,重新叠好了放进去,几次下来,自己也有些无力。 坐在床上发怔,等他敲门过来,我才提了包出去。 他叫司机送我走,我一直默默的跟在司机身后,上了车子,关上车门,车子缓缓启动,离开,走远。 一切的发生好像都在梦里。 直到我走近陆泽到家门口,才终于控制不住的放声大哭。 陆泽早回来了,见我进门一把将我拉进去抱住。 我闷头哭的像个孩子。 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没这么伤心难过过,无助的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我哭了许久,久到自己抽噎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没了力气睡着。 深夜的时候,我饿了起来找吃的,捧着冰箱里面的几罐啤酒喝起来。 陆泽听到动静出来瞧,蹲在我身边无奈的叹息,几次想要抢走我的酒都被我挡了回去。 “想喝就喝吧,我陪着你,可你这样……真叫人担心啊。” 我呵呵轻笑,问他,“担心什么呢,我就是想睡觉,喝醉了就能呼呼大睡了。” “也对,我陪你一起,可这都没有酒了,我叫人出去买。” 我没阻拦他,过了没多久有人送了两提啤酒过来,我碰碰都开了,一个一个的喝,喝到最后已经忘记了酒是什么味道,趴在地上哼唧。 陆泽一罐都没喝完,拽我起来,按住我的头,叫我依靠在他肩头上。 我还是在哼唧歌曲,没什么曲调,就是乱哼哼,哼唧完了开始哭,哭够了又开始笑。 我问陆泽,“如果可以,我现在去找他,把他从婚礼上拖出来,你说会成功吗?” 陆泽没回答,只蹙眉看我。 我呵呵傻笑,“我真蠢,我凭什么呢,我就是个小三,是吧?最开始跟他在一起也是有求于他,我的目的一直不单纯,现在却要讲究什么爱情感情,我可真可笑啊,呵呵,真可笑。” 陆泽一直在叹息,对我的风言风语一直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醉了,即便已经醉到睁不开眼,还是能看到白夜远的样子。 我好想他啊,真觉得我该放弃自己所谓的尊严去找他,可我一点力气都没有,趴在地上还是趴在床上已经没了感觉,只觉得天旋地转,眼睛都睁不开。 后来我终于睡着,天亮的时候口渴找水喝,意外的看到仍旧坐在外面的陆泽。 我走过去看他,他正低头看东西。 他见我出来吓了一跳,“怎么了,喝水吗,我在你床头放了水。” 我回头看一眼才看到,不好意思的说,“我才看到,你在这里干嘛,坐了一夜吗,怎么不去休息,你在看什么?” 他收起来,可卡片式的东西还是开了两片,我眼尖的看到了白夜远的名字。 请柬上有他的名字,那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是谁? 是家族看好的李苏还是他孩子的妈妈杨x? 我想我应该有足够多的勇气去看看里面是谁,可我还是控制了这份好奇。 比较起来,我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心,我不想再受伤。 反正早晚都要知道,那就叫这件事叫我知道的晚一些吧。 我说,“我继续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他点点头,起身跟我一起走上了楼。 我转身关了房门,他仍旧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我没心思去追问他的想法,只希望这一切早点离开我,开始新的生活。 人都说爱情是良药,可这个东西其实是毒药,碰了会上瘾,会反噬,会受伤。 中午的时候,陆泽敲门叫我出去吃饭,我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头痛的厉害,胃也翻江倒海的难受,浑身无力的我还是起来开了门。 他吓了一跳,“你没事吧?”他摸我额头,抓我的手出去,“发烧了,你这是折腾自己没完了,我送你去医院。” 说罢,他弯腰把我背了起来,直奔外面。 外面好冷啊,冷的我浑身打颤。 我哼唧说,“哥,我好冷,车里也好冷,我想回被窝里面去。” 陆泽狠狠捏我手背,“知道冷了?捏你知道疼吗?” 我呵呵傻笑,“不知道,这酒精是真厉害。” “恩,知道就好,别说话了,你身上跟火一样。到了医院住几天才行,不能大意了,你最近总发烧不是办法。” 听着他絮絮叨叨,我枕在他腿上舒服的睡着。 再次睁眼又是天黑。 这几天过的简直浪费,我以前争分夺秒的学习,生怕被人落下,总觉得人就该利用有限的时间做无限的事情,最后获得成功出人头地,以前觉得很难,现在发现,人闲下来才真的难。 “我饿了。” 我对坐在窗户边上低头皱眉看资料的陆泽说。 他抬头,笑了,下巴扬起来,对我说,“马上就来了,等一等。” 我好奇的问,“谁来啊,你又找了司机吗,给我做饭吃了?” “……见了就,哦,来了。” 我转头看过去,就见杨x提了一包东西走进来。 第562章 这个女人我就是喜欢不起来,哪怕彼此间没有白夜远,我也对她很厌恶,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吃她的东西,我不如饿死。 我立刻变了脸色,蒙着被子继续睡。 她倒是不在乎,呵呵笑,“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啊,可别气坏了,我来这里就是想看看你,没别的意思,恩……顺便帮我问问,白总在哪里,为什么找不到他,现在白家人都疯了,娃娃也大哭要找父亲。” 我一怔,想这话的意思。 所以要跟白夜远结婚的女人肯定是她了,可是白夜远却失踪了,是这个意思不? 可我还是没动。 “坐吧,我去洗水果,你们聊。”陆泽出去了,顺便关了房门,咔的一声还上了锁。 杨x继续笑着说,“别躲着我了,没必要,我又不是你敌人,哪怕我真的很白夜远结婚了,你我也只能是朋友,我可不会像李苏那样对一个女人下手,你起来,我们聊聊?” 这话说的真舒坦,我瞬间对她的态度有了改变。 我掀开被子,就看到她正坐在我跟前,一双塑料一样的脸看起来有些恐怖,好像假人,她是不是最近又打了针? 我盯着那张脸看的有些难受,直接坐起来,转身不去看她,“说吧,聊什么,不过可说话,我不知道白夜远在哪里。” “不知道也没关系,就聊聊女人之间的事儿。” 我其实没多大兴趣,也来真的很饿,二来在这件事中我始终都是个多余的人,也没主动更得到什么,我一直都在躲闪,如果非要说我跟白夜远有过什么的话,我想就算是临时约见的一夜情吧,仅此而已。 “我知道你讨厌我,其实很多人都讨厌我,哪怕我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八面玲珑,可以做到任何场合都吃的开,可还是防不住有很多人讨厌我,呵呵……我都习惯了,反正不耽误我赚钱拍戏赚钱,也不耽误我养儿子。” 提到那个孩子,也算是一个横在我跟白夜远之间的倒刺,哪怕我不在乎白夜远的过去,一想到那个孩子会因为他的存在前车主白夜远跟另外一个女人的关系我就婚射不自在。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我有些不耐烦的问。 “呵呵,就是想说,孩子是我自己的,跟白夜远没关系。” 我惊愕的转头,“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们都是女人,你怎么想的我理解,不过我提醒你,孩子是我,跟白夜远没关系,他也知道这件事,仅限于我们两个人知道,当年我被三个导演轮着上的时候他临时闯进来救了我,说我是他女友,这件事就顺其自然的在周围传开了,可我怀孕这件事只有他跟我知道,我生产那会儿还因为拍戏闹了很严重一场病,那时候他还在国外上学,陪着我生产后才离开,儿子很可爱,他很喜欢,至于孩子的父亲……呵呵,我想作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肯定会因为我遭受的事情做出反击,白夜远更慎。可那个导演后来去了李家的公司,做了副总裁,想动他,就有些难了,于是以后的时候你也该理解了。” 所以,白夜远主动与李家和好,一步一步的算计,拿走了李家所有的东西,最后瓜分了李家的公司,只因为那个导演给李家赚了很多钱? 可他为什么这么挺而走险? 我说,“你们后来也因为孩子的关系在一起过吧?” 她摇头,“没有。其实说来,我不喜欢他这样的,呵呵,我喜欢陆总那样的男人,奈何陆总一直都没正眼看过我,所以也入不得他的眼。不过我也不在乎了,我不求找到什么样的男人,只想赚钱生活,赚钱才是生活的全部。终于孩子,我会在恰当的时机公开。所以,我说了这么多,只求你能给我一个回复,他在哪里。” 这…… 我为难起来,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里。 “那跟他结婚的人到底是谁?” 她依旧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实话,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是你,现在看来,也不是你,或许会出现一个我们都不认识却被他保护的很安全的女人吧。不过这不影响我继续找他,这么多年他对我不错,我对他也很好,我们互惠互利,到了关键时刻我必须帮助他。他在哪里,现在公司需要他。” 我皱眉说,“我真不知道。昨天他突然告诉我要去拍婚纱照,然后叫人把我送走了,我一直都没联系他。” “……你好好想想,或许会想到。” 我想不到啊。 我也急了,有些慌张,脑子一片混乱。 我一直在乎的孩子原来是这样的身份,可白夜远为什么要担这样的身份不对外澄清呢,最近的新闻都要把这件事写成大总裁小说了,多少版本都在诟病他的恶啊。 连我都不例外。 可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怀疑,那孩子的来历吧,岂能猜想那不是他的孩子呢? 我说,“叫我好好想想,或许你没告诉我这些事情之前我还有把握知道他在哪里,可现在想想,我发现我对他一无所知,我,我真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林小姐,你是我见过他身边最特意也是他最在乎的一个女人。这么多年来,我们彼此相识,相知,却始终没有感情,我以为他对我只是照顾,忌惮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后来我才发现,其实他是不喜欢我,只单纯的当我是一个可以照顾可以利用的女人,仅此而已。李苏更不用说了,他是恨李苏的,这里面很多复杂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多,不过看他这么多年做的事情,可以知道他对李家真的恨之入骨,我的事情只是叫他报复李家的一个导火索。但是,尽管他走南闯北,外面花边新闻满天飞,其实他一直都只是一个人,你要相信我。” 我吃惊的望着她,摇头不相信。 “呵呵,很是吃惊是吧?看来他在你面前也隐瞒了很多,可不妨碍他对你好。所以你要好好想想,哪怕是为了感谢他当初对你的好也要想办法知道他在哪里,他妈妈突然返回来,就是在抢他的公司,听说他的父亲在外面有了私生子,已经开始着手接受公司了,这个时候他却失踪,会出大事。” 谁会想到,白夜远在晚上突然出现了。 我惊愕的看着他,手指红玫瑰,仰头笑看着我。 我盯着他看,心都要飞出了心口。 所以,他一直说要结婚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 我不敢相信的摇头,泪水流出来。 “白夜远,你在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是不是?你说要结婚了,你说你早与别的女人生了孩子,你说你会离开,其实都是假的,是不是?” 他笑起来,单膝跪在地上,戒指上硕大的钻石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嫁给我。好吗?” 我哭出声来,哽咽着点头。 “好,好。” 他笑着站起来一把将我抱住。 “我准备了半年,也犹豫了半边,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们有悬殊,可这个悬殊不是经济地位,而是心里,你不自信,我就想办法叫你自信,你不勇敢,我替你勇敢。你在乎的一切,我都想过,也遇到了困难,可我在努力,我想半年时间足够,结婚当天正好是我们认识一整年,我该是个特别的时刻,所以我提亲离开,为了这个特别的时刻给你准了一个惊喜,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我不知道,半年来,他开始着手调整公司,却意外的大伯去世,耽误了他的行动。 可他没有因此而改变主意,仍旧想方设法叫我留在他身边。 半年来,我们争吵,我们分开,他都忍耐,多少次想要把心里的苦告诉我,可他不想因此破坏了计划,叫我提早离开。 他说,“为了这一刻,我准备了一年,以为我做不到,没想到我成功了。你担心的父母阻拦,现在他们送回了国外,公司也只属于我,他们再也不会插手,白家是我的连同我,都一并送给你。” 我摇头,我只要他,就足够了。 “你个骗子。” 他呵呵笑出声来,“是,我是骗子,可心是真的,为了这一天我们经历了太多,我一度以为我失去了你,好在,一切都来得及,一切都成真了。” 我做梦都没想到,我跟他结婚了。 为此了这个婚礼,他筹备了这么长时间。 婚礼这天,我父亲做了保外就医,参加我的婚礼,白夜远把手从我父亲的手里接过去的时候告诉我爸爸。“爸,以后她的安全我来守护,谁都不会欺负她了。” 婚后,他又因为工地的事情出差了两天,这期间,我去看了被抓进去的李艾。 探视的时候,李艾哭着告诉我她怀孕了,是富二代的孩子,但是,这一次她选择了逃离,孩子流产后她想安心的在监狱中反省,出去前会完成没完成的学业。 晚上,我收到了刘崇结婚的请柬,她的婚礼订在了大年初一,所以婚宴只简单摆设,叫一些朋友过去吃吃饭,退学后她要做自己的全职太太。 我打了电话祝福她,刘崇却在电话里面嚎啕大哭。 “喵喵,我其实不想结婚,可我没有办法,我爸爸在外面玩女人,生了孩子,那孩子跟我差不多大,赌博欠债,我爸爸囊忙还债,被高利贷的砍断了腿,我们公司都被抵押出去,我不结婚的话,家里就拿不到钱,从你结婚回去的晚上,我才知道这件事。我……我这辈子完了。” 我跟她在电话里面一起哭,这样的命运,终究是没能逃过。 她说,“只有你过的好,李智也不错,她的股份卖给白总后得了不少钱,现在去国外读书了,她是前途无量的。喵喵,你要幸福下去啊。” 幸福吗? 经历这么多,我也不都不知道什么叫幸福。 是嫁给白夜远幸福还是嫁给金钱幸福? 第563章 艾漠觉得自己异常的没用,就算这样自告奋勇到底还是被人将婆婆给拉走了,她急疯了,死攥着婆婆的手不放开,婆婆却只镇定的任由那群人将她扣住,拴住了手脚,堵住口鼻。 艾漠大哭着,“妈,妈……你们,你们也带我走吧,带我走。” 几个人用自己的方言很快速的说了些什么,跟着就有人提起一脚踢翻了艾漠,艾漠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中告诉自己不能昏睡不能昏睡,可到底还是没了意识,最后眨眼睛,就看到婆婆被人推走,那群人也跟着消失了。 周围一片混乱,很多人仓皇逃窜,她被人踩了手脚,踩了身子,却嚎叫不出来,眼皮子都不能动一下,终究是眼前一黑,彻底的昏死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勉强睁开眼睛,就看到跟前一双担忧的双眼,刘欣桐?欣桐?她豁然起身,惊慌的抓着刘欣桐低吼,“欣桐,快报警,我婆婆被带走了,我好没用,我说了叫她们地我走,可我真的尽力了啊,快报警,我要过去,我要去换了婆婆回来。” “艾漠!”头顶上一哥黑影袭来,跟着是结实的怀抱,艾漠浑身一僵,泪水涌了出来,哭着大声解释,“嘉遇,我真没用,都怪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啊,我真的太没用了。嘉遇你怪我吧,怪我吧!” 陆嘉遇心痛无比,眼睛通红,他没办法跟她说自己这一次在这边就是为了这批人运送的货物,也没有办法跟她说是因为自己那边出了点小状况才会叫人偷偷的溜出自己的视线,他只能紧紧的抱着她,给她最后的坚强。 “艾漠,艾漠,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坏人到处都有,只是没想到会跑到这里来,并且这群人不光在这里围困了你们,在别的都放也有人,我来迟了,是我来迟了。前边的危险已经解除,我以为那就是他们全部的人,没有想到他们分开行动,到了这里,相隔两个城市,这件事跟你没半点关系。” 陆嘉遇有些语无伦次,他尽量叫自己的语速放缓,就是想叫艾漠放下心中的戒备,且不能在这样无端的自责。人总会有遇到意外的时候,并且当时的情况他也了解了,要不是自己母亲主动出去的话也没有人知道她是将军。 “艾漠,求你了,别这样。” 他就知道艾漠肯定会将这件事的责任挂到自己的身上,他第一时间在前边请了假过来,就是想叫艾漠放心。 艾漠瑟缩着身子躲在她怀里,浑身颤抖,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默默的哭了很久才镇定下来,深吸口气,心中不断的在开导自己一定一定不能胡思乱想叫陆嘉遇分心。 “嘉遇,我,我没事,我没事了,你在执行任务吗,是吗?你快过去吧,我没事了真是的。” 尽管如此说,艾漠到底还是在不断的哆嗦着,身上满是疲倦,眼睛昏花的看着眼前的他,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可是她不能叫他担心,又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叫他放心离开。 “嘉遇,你快走吧,你在执行任务,我,我没事,我还有欣桐在照顾我,你快走吧,嘉遇。” “……艾漠。”陆嘉遇紧皱眉头的看着她,手抖在发颤,艾漠本是第一个坚强的人,可自从嫁给了他之后就变的软弱畏首畏尾了,他真是本事。 “艾漠,我有半个小时的假,前边在联络当地的人,我们在等消息,现在我在这里陪着你,你不要有负担,知道吗?” 艾漠狠狠的吸了一口鼻涕,重重点头,用袖子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泪痕,“我知道,我没有负担,你不到耽误了正事,知道吗?” 陆嘉遇倍感无力,只能看着艾漠这样的难过自责下去,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抓到坏人,将他们绳之以法,彻底的打消艾漠的担忧。他对艾漠保证,“妈肯定没事,她的身份被扣押走也是给他们自己争取逃走的时间,肯定不会做什么事情,你放心,我这就去救妈回来,你跟欣桐在这里等我,好吗?” “好!” 艾漠想到之前的事情害怕的泪水又要跑出来,可她不能叫陆嘉遇分身,轻轻推陆嘉遇,“你快去吧,不用担心我,真的。” 陆嘉遇抿紧唇畔,将她又在怀中抱紧,一个重重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低声说,“等我!” 陆嘉遇一转身,没入了人群。 艾漠还未回过神来,就觉得怀中一阵冷风,刚才还抱着自己的人就已经没了名字,她失落的看着那个背影,连最后的一个影子都没能捕捉到。 刘欣桐担忧的看着她,轻轻握她的手,“艾漠,还有我呢。” 艾漠脸上的泪水又流了下来,吸了吸,却吸不回去,只抿着唇角对刘欣桐说,“我知道,我没事。” 岂能没事? 隔着人山人海,这里是救护车和警车以及各种医护人员,到处忙碌,到处慌张,就算清场了也依旧有很多人在这里焦急的繁忙,不用进去看也知道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刘欣桐抓着她的手,想要尽量说些什么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刚才的事情上,“就一个受了重伤,现在都送走了,应该没事,不过不光你婆婆被带走了,还有……啊,哎,艾漠,你看我这个大嘴巴,我真是,艾漠,我们现在跟着救护车与医院吧,好不好?” 艾漠知道在这里肯定会给陆嘉遇分身,她担心也是白担心,帮不上什么。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想了又想,一点头,“好,我们先去医院,等嘉遇回来。” 刘欣桐笑笑,对那边的刘哲一摆手,“这才对,我们先去医院,确定没事了就好了,也叫陆嘉遇放心啊。” 刘哲从远处跑过来,叫了医护人员,推着艾漠往车上走。 刘哲和刘欣桐是来这里看节目,最近在这里有一次大型的明星表演,他们担心买不到票,就提前过来排队,没想到才下了飞机就看到了新闻说是有个将军被当成了人质带走了,尽管没有报道却切的名字和样子,可是刘哲了解,当时顺口说了一句,“怎么跟嘉遇妈的姓氏一样?” 两个人当时就跑了过来,正看到救护车赶过来,当时艾漠被人从里面抬出来。 刘欣桐简单的将事情跟艾漠讲明,艾漠也听的有些心不在焉,歪着身子躺在床上,等到了医院检查完毕她脸上的泪水才擦干净。 可现在不能回到现场,她现跟刘欣桐去了自己和婆婆找好的酒店休息。 刘欣桐劝说她,“别担心,其实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最近这几年啊,的确是很多人做坏事,并且都是大新闻。这里经济发达,坏人更多,我估计也是因为过几天的大型活动导致这里人更加的多,你也是赶巧了。” 艾漠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一声,眼睛一顺不顺的盯着门口的方向,期盼那房门被人推开的时候进来的是陆嘉遇和安然无恙的婆婆。 可她们在酒店等了一天,没有任何消息,两天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到了第三天连新闻都没有播了。 第四天的时候姥姥打了电话过来,艾漠已经因为着急上火的喉咙发炎说不出话来,接过电话很久才平息下来激动的心情跟姥姥随便的撒谎就匆忙挂了电话。 刘欣桐一直陪着她,偶尔跟留着带着她外出散散步,艾漠就一心的盯着外面的报纸和新闻追着不放,可最近消息被封锁,这件事就好像做梦一样彻底了没了音讯。 艾漠不知道给陆嘉遇发了多少条微信打了多少个电话了,到底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她的心情越来越差,脸色也越来越不好。 第七天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陆定海。 艾漠知道,陆定海肯定会怪他。 “回来,跟陆嘉遇办理离婚。” 她的本意是叫陆家人接受自己,却不想一错再错,到了如今她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抓着陆嘉遇不放?她不配,真的不配! “爸,我,我想再等等嘉遇在过去,行吗?” “……哼,等?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人命关天,这个事情我不追究你已经仁慈,这件事不管事后如何,你都不能再进我们陆家。” 艾漠的心艮然一紧,痛的泪水飙了出来,良久的沉默,强迫自己止住泪水和要哭出来的声音,答应道,“好,我今天就回去,办理离婚。” 她知道,陆家有一万种办法叫她滚蛋,也有一万种方式叫这个婚姻彻底消失,她还坚持什么,她还用什么来坚持?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啊。 当天夜里十点多,飞机落地,陆定海的秘书来接她,艾漠才坐上车子,刘欣桐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艾漠,你去哪里了,我跟刘哲就出去那么一小会儿你就不在酒店了,你退房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回去了?”刘欣桐担忧的声音都有些不对,她就出去跟刘哲处理了一下最近公司的事情,前后不到半小时,当时艾漠还在熟睡,以为走到时间不长,没想到回来就在没看到艾漠,紧张的不行。 艾漠叫自己的语气平淡起来,解释说,“我回家看看姥姥,姥姥说最近身体不大舒服,我没时间联系你就直接回来了,你别担心。” 刘欣桐还是担心,可听艾漠语气没什么问题也就没追问,“那也行,我过两天也回去,你好好的啊,陪着姥姥别乱想。” 车子快到了,艾漠看着前边陆家的别墅就在跟前,心就开始狂跳,没跟刘欣桐多说什么就急忙挂断了电话。 下了车,她没记着动,只抬头看着眼前的豪华别墅,心都要飞出来,感觉双脚都已经麻木的失去了知觉。 “爸……” 第564章 陆定海连房子都没叫她进去,在院子旁边的一个休息的遮阳伞下坐了下来。 艾漠没坐,因为只有一张椅子。 她垂头看着地面,脑袋也抬不起来。 “爸,离婚的事情我想跟嘉遇商量商量,妈那边也没有消息,我很担心。我……我答应爸,离婚一定会同意会坚持,只要嘉遇回来了我就跟嘉遇一起去离婚,可现在我不想……爸,我很担心嘉遇和妈。” 陆定海端着手里的酒杯,眼睛里面满是阴谋算计,微微眯着眼,不看她,却只是冷笑,半晌才说,“钱我给你三十万,你拿去重新生活足够了,你的房子马上面临拆迁,你不缺钱花,为什么非要赖在我们陆家?” 艾漠微微蹙眉,她很想说跟陆嘉遇并非是因为贪图陆家的钱,可事到如今她解释再多也无济于事,陆定海想赶自己走,她就必须走。 “爸,钱我不要,嘉遇给我买的东西我也都会交出来,要不然我现在就拿出来,但是离婚……我还是想等嘉遇回……” “混账!” 陆定海的一声低呵,惊得艾漠浑身一跳,眼圈泛红,她垂下头去再不敢多说什么。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进我们陆家的门,当初用了什么方式叫我们嘉遇跟你结婚我不管,但是我们陆家不欢迎你,你以为你有本事逼的他妈妈跟我离婚,你就可以在陆家站稳脚跟了?也不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陆定海咆哮大骂,就好像天上轰然滚动的惊雷,在她的头顶上滚滚而来,紧跟着,天空之上真的就响了一个炸雷,雨珠子无情的落下来,拍在她的身上,头顶上的遮阳伞只挡住她的半边身子,雨珠子顷刻间就淋湿了她的身体。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这个婚我本就不同意,背地里结婚的事情没有过问父母,你胆子不小。既然我从前能叫陆嘉遇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跟杜雪漫结婚,现在也能在陆嘉遇不知道的情况跟你离婚。离婚协议已经送到了你的老房子,你现在回去签字,明天就会收到离婚协议书,我们陆家与你们在没有任何关系。” “嘉遇是陆家的继承人,陆氏集团数十亿的资产岂会因为你一个不要脸的臭丫头败坏。陆嘉遇是我儿子,我清楚的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在部队不过是个爱好,他迟早都会出来,接受我的公司我的事业。此前我以为他没有我的头脑和手段,可这段时间历练,我清楚的知道嘉遇是一个接受公司做生意的好手。你不过是个留学的拜金女,你没资格进我们陆家。” 陆定海的嘴巴一开一合越说越激动,突然怒的起身,指着艾漠的脸低呵,“给我滚!” 艾漠紧绷着身子,肩头颤抖,硬生生的挨着豆粒大的雨珠子落在自己的身上,眼看着陆定海起身离开,身上宽大的黑色雨伞遮住他整个身体,高大的身子上一点雨水一滴都未曾落在他的身上,她使劲皱眉,追着陆定海的身影快走几步,大叫,“爸,爸,我不离婚,我答应过嘉遇,我不离婚,嘉遇不会同意我跟他离婚,钱我不要,我保证我一分都不要,我不能离婚。嘉遇说过,我们不会再提起离婚的事情,爸,爸……” 咆哮的洪雷和雨声淹没了她的声音,她犹如被雷电击中失去了全部支撑的树干,浑然无力的摔倒在地上。 天空雷声大作,雨水漂泊,她无助的仰头看着漆黑的天幕。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她想到陆嘉遇当初看到自己提出离婚时候的眼神,她就会心痛的呼吸都困难,指着天空大叫,“我不离婚。” 隔天。 艾漠发起了高烧,躺在床上裹着被子,身上滚烫的要命。姥姥几次过来看她都担忧的唠叨,递给她药她就吃,递给她水她就喝,唯独跟她说话的时候她不搭理人。 姥姥急了,最后找了保镖过来叫人将司机找来了。 司机在门口看了看艾漠的情况,眉头打结,之前在陆家的事情他不太清楚,到了地方就被人给支开了,后来看到艾漠出现已经浑身湿透,他知道艾漠肯定受了委屈,可也没有办法追问,现在陆少校不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将军也不在,他是真不知道要如何做了。 最后司机一跺脚,去了公司。 子公司的刘秘书正忙的脚不沾地,看到司机过来,询问一番,亦是一阵头痛,急的在办公室团团转,想到了前几天才通过电话的秦简,实在没有了办法就将电话打了过去。 秦简当天晚上就放下了家里的一堆烂摊子赶了过来。 艾漠高烧烧的有些迷糊,就觉得额头上有一双手,很凉,叫她舒服了不少,她说着胡话,哼哼唧唧的也没说出什么来。 秦简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艾漠这才醒过来,以为是陆嘉遇,抓着他的手不放开,“嘉遇,嘉遇,嘉遇……我不走,不要赶我走,我们说好的不离婚,不要赶我走,我不走,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 秦简心口一痛,好似猜到了艾漠在陆家发生了什么,叫人将艾漠送到医院去,他则去了陆家。 陆定海没有见他,最后是陆定海打发了秘书过来,几句话说的秦简没了法子,“秦总,您好歹是我们少爷的好朋友,这件事是我们小陆总自己的家事啊,你插手好像不大好吧?不管怎么说,现在两个人还没离婚呢,你来这里说些什么的话,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该如何是好?尤其秦家的事情已经乱的不像话了……” 周秘书老奸巨猾,跟随陆定海这么多年,说话做事自然得体,可能对秦简说出这番话来也肯定是陆定海那边交代过得。 秦简气不打一处来,可周秘书说的也对,他很是气愤的徘徊了好几圈最后一甩袖子,带着一肚子的火离开了这里。 这里的大雨下了好几天还是不放晴,此时的天又开始轰雷滚滚,风也起了,叫人心情更加的烦躁。 艾漠抱紧自己,缩成了一团,蜷缩在床上不住的颤抖。 高烧烧了她五天才渐渐好转,姥姥急的身体都有些不好。 秦简日夜陪伴,可在前一天晚上实在没办法还是先回了国外,家里事情太糟糕,他要是失去了最后的一点东西,那拿什么保护好艾漠,又拿什么保护自己的命? 秦简交代了所有人等待消息,他去去就回。 艾漠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姥姥絮絮叨叨的说了这几天的事情,憔悴的脸上满是苍白。 她抓着姥姥的手不撒开,无神的看着地面,心中坚定最后的一个信念,“我不会离开嘉遇的。” 隔天,艾漠终于出院了,才到了家里,她的电话在这几天里终于响了,却是刘欣桐。 刘欣桐和刘哲联手在外地开了子公司,现在忙的脚不沾地,难得闲下来跟她联系,听到艾漠的声音询问了很久才挂断。 艾漠松了口气,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难得出来的太阳,翻看陆嘉遇的微信,没有回复,看看给他发的消息,始终都没有打开看过。她颤抖着将电话打过去,那边还是无人接听。她的心,跟被人捣碎了一样。 姥姥坐在她身边,满脸担忧,“艾漠……” 艾漠看着姥姥眼中的慈祥,强忍住的泪水就流了下来,“姥姥,我坚持的事情对不对吗,可我必须要坚持。我……姥姥,。我好担心,嘉遇和婆婆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我真的是扫把星吗?我害死了我父母,害的艾雪一家不得安宁,当初也害死了冯阳的爸爸中风去了,我现在又害了婆婆和嘉遇,都是我的错吗?” 姥姥生气的拧眉,嗔怪道,“傻瓜,这些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怪只怪老天不长眼睛,见不得我的宝贝艾漠好起来。嘉遇不会有事,你婆婆也不会有事。” “……是吗?我就觉得爸说的对,我就是扫把星,是我不好。” “哎,傻瓜,你啊,总是喜欢将错误揽在自己身上。这些事情跟你都没有关系,你只管好好的过日子。只是啊……”姥姥轻轻揉她的头发,看着窗外,大雨漂泊依旧,风已经停了,不知道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去。沉默很久她才说,“艾漠,如果过的不开心,离婚也未尝不是坏事,可你至少要等到嘉遇回来,离婚不是你一个人的事,知道吗?” 艾漠重重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夜里,雷声滚滚,艾漠睡不着,紧紧的盯着电话,生怕有了电话打进来自己听不到,反复调试了声音才知道一切正常。 翻了身,睡不着,想他。 再翻身,还是睡不着,担心他。 又翻身,电话响了。 她没来得及时间去瞧是谁,就接了电话,“嘉遇,嘉遇,没事了吧,是不是?啊,秦总……” “……是我。”秦简心情复杂,难过而又担忧,他深吸口气,低声问,“是不是睡不着?”他猜到了艾漠最近睡眠不好,肯定夜里在等消息,他也担心艾漠,所以没看时间就将电话打了进来。 “秦总,我没事,挺好的,你放心好吧。之前你过来我都知道了,姥姥夸了你好久。”艾漠故作轻松,实则无比沉重,说出来的话也有些蹩脚,她勉强笑笑,却不知这笑声多么难听。 “艾漠,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离婚了,我去接你。好吗?” 第565章 艾漠本就没有想过要离婚,勤俭的话说的艾漠有些愣神,很久才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说,“秦总,我跟嘉遇之前不会离婚的,之前是我不好,总想着要跟他分开,可我们之间并非是因为彼此的感情才走不到一起去。嘉遇跟我说过,我们不会再提离婚的话。” 秦简没又吭声,一时之间懊恼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唐突,为什么要在艾漠心理脆弱的此时说这番话? “艾漠,对不起,是我太担心你。我这边事情处理好了我就过去陪你,嘉遇那边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嘉遇肯定不会有事,肯定不会的。” 艾漠挂了电话,继续看着电话的微信,信息和来电,依旧安静空白。 浑浑噩噩间,她终于睡着了。 早上起来的艾漠第一时间检查电话和家里的所有通讯,依旧安静的好似与世隔绝。 姥姥做好了饭菜在楼下等她,她尽量叫自己吃的多一些,只有这样才能在陆嘉遇回来之后看到自己光鲜亮丽的一面。 可她始终胃口不好,看到饭菜就吃不下去,实在难以下咽。 “陆夫人,老陆总那边来了电话,恩……叫夫人过去签字。”司机站在门口,他说家里攥着还未挂断的电话,满脸的担忧。 艾漠的所有电话都将;安陆总那边的联系方式屏蔽了,这是秦简走之前交代刘铭做的,所以电话才打到了司机这里。 艾漠浑身一僵,她生病之后就没接到过陆定海那边的消息,还以为那边知道了自己的决心不再强求,不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放下了筷子,很是安静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来,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一转身,看到姥姥也跟着自己出来了,她好奇的问,“姥姥,您这是。” “我跟你一起去,这陆家人看我们没人好欺负是不是,我跟你一起去,还真是没见过这么欺负我们家宝贝的人,陆家人就仗着自己有钱,有钱不能做任何事情,他有了钱就可以没有感情了吗?怎么会有喜欢叫自己儿子过不好的父亲,真是禽兽不如,我跟你一起去。” 姥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拉着艾漠的手用了力,艾漠拉都没拉住。 到了陆定海的家里中,艾漠反复交代姥姥别说话,她知道怎么做,就算不能顶撞和争吵也不会签字,只希望姥姥别因为她的事情而气坏了身子。 “姥姥,你到时候别吭声啊,我来做就是了,我知道怎么做。” 姥姥没说话,紧紧握着艾漠的手,安静的等待着陆定海的出现。 可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是众多没有看到人过来,艾漠也有些心虚了,这个事情陆定海不是很着急的吗,怎么人还不来? 艾漠想要出去问一问,这才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等她走到门口去推门,没有推开,她又扭了两下,才知道,房门上了锁。 “怎么了?”姥姥也但有的走过来查看,“艾漠,我看啊,陆家人这是声东击西,将我们困在这里,背地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坏事呢,别急,我们想办法出去,你去打电话,叫司机或者刘铭过来。” “哦。姥姥,你坐着被动,我去二楼看看,这里的电话都被剪短了,我的电话也没信号,我去二楼看看能不能翻窗子出去。” 殊不知,从前热闹的陆家此时却成了一个封闭的地方,所有房门紧闭,所有的地方都被锁死了,艾漠和姥姥就只坐在卡婷里面来回寻觅可以出去的地方,却只能看着外面的风动和烈日,着急的连呼喊都发不出去。 司机的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名字,大门紧锁,这里嫣然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荒芜之地。 艾漠急坏了,自己留在这里还没,可是姥姥的身体吃不消啊。 她疯了一样的拿所有能用的东西开始砸门砸玻璃,谁会想到,这里的玻璃也是防盗的玻璃,房门更是忒们,只听到一声声咚咚的闷响,那房门和玻璃依旧岿然不动。 艾漠绝望的看着这个装修的富丽堂皇的房子,急的上窜下跳。 隔天早上,艾漠放下砸坏的第三把椅子,看着玻璃上的裂纹,心如死灰。姥姥已经因为没有任何进食饿的全身虚脱,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变的浅了。 到了天黑,艾漠抱着姥姥躺在床上,互相看着彼此。 姥姥干瘪的嘴唇上裂开一条血痕,艾漠心痛的颤抖着手去擦干净。 此时,门口传来了开锁门的声音,艾漠浑身来了力气,跑出去,却只看到再一次关闭的房门和扔进来的水和面包。 她抓着仅有的食物跑进去喂给姥姥吃,姥姥坚持吃了一半,剩下的再也不动了。 艾漠当着姥姥的面吃光,又喝了半瓶水,顿时觉得自己有了生的希望。 “姥姥,你好些了没有,我歇一会儿再去砸玻璃,我相信我们会出去的。” 姥姥不想艾漠担心,躺在床上不动,说话也声音很小,“别担心我,我很好。” 艾漠来了力气,继续拿着凳子和房子里面的硬物砸玻璃,看着玻璃裂痕一点点的扩大,她的越发有了力气。 后半夜,累趴的艾漠趴在地上,仰头看咋还玻璃外面的明月,泪水再一次流了出来。 绝望,无助,所有的委屈都溢了上来。 而已经没了任何力气的她脑子却很庆幸,她清楚的知道陆定海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叫她签字离婚。 她不能同意啊! 可是…… 她勉强移动脑袋看着房间里面躺着的姥姥,爬到了门面用尽了力气去拍打房门,“来人啊,救我姥姥,来人啊,救我姥姥,我,我签字,我签字离婚,我签字……” 房门咚的一声打开。 几个人走了进来,其中就有穿着白大褂的人抬着担架跑进去,艾漠只看到几个身影飞快的价格昏迷的姥姥抬头,她这才放心下来,在满屋子的人里面寻找陆定海的身影,他想亲口对她说,就算自己离婚也会有重新跟陆嘉遇复婚的机会,她不会失败。 可不想,她看到的却是陆家的一张担忧的脸。 艾漠新乡,自己是饿糊涂了。 “艾漠,艾漠……我来了,别睡,别睡。”刘铭,你定位找到我父亲,快去。 艾漠昏迷的前一刻看清楚陆嘉遇脸上的那条浅浅的伤痕,不禁笑了起来,伸出手想要去抓,却被陆嘉遇温热的手握住,“艾漠,是我,对不起,我来迟了,对不起。” 艾漠哽咽,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淌,“嘉遇,嘉遇,我,我,我为我见不到你了,我没签字,我答应过你的,我们不会离婚的,我没签字。” 陆嘉遇满目愁容,心痛的快要窒息,万幸的是他来的来算及时。 送到医院的艾漠检查结果很安全,姥姥却因为脱水严重依旧昏迷。 陆嘉遇先将艾漠和姥姥安顿好,这才出来。 刘铭将电脑上的定位系统给他看,指着一个红点点说,“陆少校,你看看吧,这次的人质威胁怕是真的是针对陆家来的,上一次将军出事也是这伙人,我上次接近他们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熟悉了。” 陆定海吸了口气香烟,这会儿才觉得浑身上的疲倦卸下去不少。 他在追踪最烦的途中得知家里除了事情,可实在走不开,叫刘铭这边紧盯着,一旦发现家里这边除了事情,就强制进入他那里的通讯系统告诉他。 好在,他赶回来的及时。 此前一直没有跟家里联系也是担心着合伙人是针对陆家,却不想这伙人真是神通广大,竟然分拨行动,一面引走了他们一面将母亲放了之后来了家里。 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逼迫自己的老婆签字离婚。 这些事情都被犯罪分子利用起来,有了可乘之机。 好在他回来了,艾漠活着,姥姥没事,母亲也安全回了部队。 只是父亲却失踪了。 他一阵头痛,将香烟又狠吸了一口从车窗户里面甩出去,默了很久才说,“继续追踪。” “恩,我担心对方这一次下了死手了。” 也就是说,对方会撕票。 既然对方不是要钱也不是要什么东西,那就是复仇来的,可是陆家当年做生意得罪了谁陆嘉遇却一点不知晓。 他叫刘秘书马上将最近几年陆家的生意往来的全部合约调出来,他要一个个的查清楚。 等陆嘉遇交代所有事情回来,还未推开房门,就看到房间里面坐着的秦简。 秦简坐在艾漠身边,低垂着头,似乎在喃喃自语。 “艾漠,对不起,我来迟了,我以为你这边不会出什么事情,我已经叫刘铭屏蔽了所有陆定海那边的联系方式,叫你好好休息的,哎……真对不起。我,我真后悔那个时候离开,我一直陪在你身边该多好。艾漠,对不起……”秦简有些失控的握着艾漠的手,放在嘴边,心痛的脸上满是愁容。 陆嘉遇看了一会儿,在外面轻声咳嗽了一声,这才推门进去。 进来后就看到秦简已经起身走到了床边站着,好似刚才陆嘉遇看到的都是幻境。 他坐在了刚才秦简坐着的地方,看着艾漠刚才被秦简握着的手,轻轻用衣袖擦了擦才握住,很紧,生怕艾漠就这样消失了。 艾漠睡着的时候也皱着眉头,眼角依旧有泪水。 秦简默了很久才说,“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暂时还不知,不过会找到的。只是不知道……”顿了顿,他又抬手去擦艾漠额头上的汗珠子,有些无奈的说,“陆家这么多年得罪了谁。” 秦简一怔,茫然回头,满脸震惊。 第566章 陆嘉遇这么问,秦简知道是什么意思。 良久,秦简才说话,“你是想说杜家吗?” 生意上的事情陆嘉遇知道的少可不代表不知道。 当年他跟杜雪漫为什么会结婚,并且是被家里逼迫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就领了证?这件事他的确是不知情的,可是杜雪漫就一点不知道? 他深吸口气,“你该知道我问的是谁。” 秦简点点头,“的确,我是知道的,但是我不能相信这件事是杜雪漫所为。” 秦简可以相信杜雪漫为了能够跟陆嘉遇在一起背后捣鬼做做小动作,可不代表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借用陆定海之手威逼艾漠签字离婚,背后又将陆定海抓走威胁起来,这里面牵扯的人和事情简直太多了。 难道杜雪漫不知道杜家会被人检举揭发吗,她杜家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做生意的小商人,可陆家不同,背后牵扯的是将军和少校军官。 陆嘉遇摇头,将艾漠的手放进被子里面,拿着一只苹果低头削皮,语气很轻的说,“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不管是从前的事还是现在的事儿,都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从前我以为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可现在看来这样糊涂的过去对我和艾漠都是不公平的,所以我会彻查到底。我不在乎你会给她送消息,我也提醒你,一旦我动手,任何人都不会给面子。” 也就是说,陆嘉遇不再会因为看在发小和朋友之间的关系就手软。 秦简没有吭声,只继续看着窗外,眉头紧紧的皱着,良久才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这件事我有分寸。” 陆嘉遇将苹果削好,切成了块儿放进了盘子里面,计算着时间,想来艾漠也差不多快醒了。 送回来的时候艾漠是因为饿的体力不支,医生给她注射的一些药物有睡眠的作用,方便她尽快恢复体力,不过也就两个小时,艾漠现在肯定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他擦了干净了手,轻轻碰艾漠,“艾漠?” 艾漠依旧沉睡,睡梦之中听到了有人在呼唤自己,却眼皮子很重的睁不开。 “艾漠,艾漠?起来吃点东西吧!”陆嘉遇的声音温柔的好像浸泡在身体外面的温水,叫艾漠瞬间放下了身上的全部疲惫,她这才睁开眼睛,很久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嘉遇!嘉遇?真的是你?”艾漠激动的拉着他的手坐了起来。 陆嘉遇温和的笑着,在她的身后放了枕头,轻轻的扶着她起来。 “你没事,妈呢,都没事对不对?”艾漠的眼睛不住的看向门口,寻找婆婆的身影。 “妈回部队了,在些报告要处理。这件事是妈做的不对,所以会受到一些处分。不过问题不大,你放心吧。” 艾漠这才放心下来,多少天的担忧不是白挨的。见到陆嘉遇身上也没有受伤,她一把将陆嘉遇抱在了怀里,这份喜悦难以言说。从小到大,除却家人,她从未渴望着一个人永远的待在自己身边过。 “嘉遇,见到你真好!”艾漠切实的感受到这个身体,安心的露出微笑。心中狂喜,好在当时没签字,陆嘉遇还是她的丈夫。 “艾漠……”秦简打断了艾漠的这份亲昵。 艾漠惊得将陆嘉遇松开,“秦总,我,我刚才没看到你,你一直都在这里吗?” 艾漠满脸通红,尴尬的看着秦简又看看陆嘉遇,刚才自己跟个撒娇的小姑娘似的往陆嘉遇的怀里钻,好在矜持住了没亲上去,不然真是……丢死人了。 陆嘉遇却宠溺的笑着捏她的脸,反倒将她抱的更紧,看向秦简说,“你那边的事情我会叫刘铭盯紧的,公司的事情我怕是插不上手。我这里……”陆嘉遇没往下说,他暂时不想叫艾漠知道的太多,艾漠还是好好的生活在他身边做一个幸福的小女人比较好。 秦简只点头,看着人家夫妻和睦幸福,他心头上很不是滋味,也知道不能久留,“我先回去了,有事情跟我联系吧!” 秦简最后看一眼艾漠。她羞红的脸颊,伏在陆嘉遇的怀中,一改从前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本性,如今的她就是一只受惊的小鸟,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大树,满心欢喜着。 可那个她一心想要依靠的人却不是他,他心中百味杂陈,再不忍多看一眼,转身离开。 艾漠这才从陆嘉遇怀里挣脱出来,低头嗔怪的嘀咕,“真是,多难为情啊。” 陆嘉遇哈哈大笑,捏她红嘟嘟的脸颊笑着说,“我老婆我抱着怕什么,还在害羞?我看看,这脸跟苹果似的,真想吃一口。”说着,他的嘴巴就亲上了脸颊,吧唧一声,“真香!” 艾漠的脸更红了,却也没躲闪,只垂头抿唇微笑。 “对了,姥姥在隔壁,还在睡着呢,你要是想去看看就要等晚上吧!” 陆嘉遇将苹果端到她跟前,跟献宝一样,眼睛里面满是温柔。 艾漠吃着苹果听着陆嘉遇跟她讲一路上的艰险,惊的艾漠一张脸都白了。 她知道陆嘉遇的事情危险,之前因为经历过,所以如今就算他故意将一些危险的地方忽略没说,艾漠也能猜测的到,乱跳的心就蹦到了喉咙口。 陆嘉遇瞧着她的样子看着就觉得开心,几次去捏她的脸,“傻瓜!” 艾漠反手将他的手握住,担忧的眉头皱在一起,“嘉遇,那你能一个人对付十几个吗?” 陆嘉遇哈哈大笑,没说话,十几个算什么,二十几个都对付过。他没说,只看着艾漠眼中的敬佩,心理好像被人塞了把糖果,无比的甜。 隔天的时候,陆嘉遇接艾漠和姥姥出院。 中途,艾漠接到了艾雪的电话,说是她那边也在办理出院手续了,非要将余下没有用的钱还给艾漠。 艾漠觉得钱是小事,但是人一定要去看看,陆嘉遇一脚油门,就将车子开到了医院门口。 姥姥坐在车子里面不动弹,脸上满是阴沉,“这个女人不知道好歹。” 艾漠知道姥姥还在因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可到底是一家人。婶婶那也是因为生病才会胡乱说话,不然平常就肯定不会说出那番话来的。她见劝说不动姥姥,也就没为难。 姥姥见艾漠为难的样子还是主动提了出来,“那我就过去看看,看在你和嘉遇的面子上。” 陆嘉遇呵呵的笑,抱着姥姥下了车,在后面慢慢的走,走在他前边的艾漠和姥姥走路很慢,还未到医院里面,艾雪已经扶着婶婶出来了。 婶婶恢复的还不错,就是走路有些不灵活,看到艾漠也有些不快,但到底还是忍住。 艾雪尴尬的笑笑,看着艾漠和姥姥,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陆嘉遇那里。 “姐夫!” 意外的,艾雪没跟艾雪和姥姥说话,竟然直接叫陆嘉遇。 不光是陆嘉遇,连同艾漠也觉得有些奇怪了。 艾漠微微蹙眉,回头看了一下陆嘉遇。 陆嘉遇迈步上前,搂住了艾漠的腰,比平常都要亲密的靠在一起,好似在警示些什么,笑着说,“恩,我们来接你们回去,路不远,车子也足够大。” 艾雪看着那落在艾漠腰间的手,心头有些不高兴。却也没说什么,只点点头,回头拉着母亲一起往车上走。 在车上,几个人都没有吭声,安静的就只有车里面的音乐。 这一段路的确很短,短到才坐上车子才拐了个弯就到地方了。 “到了?是真的很快呢。”艾雪呵呵的笑,推开了车门,回头提了放在身后的东西出来,这才去搀扶母亲。 艾漠帮忙将车后面的东西拿出来,陆嘉遇也跳下车去帮忙提,几个人忙前忙后的将东西送上了楼,开门这一瞬,所有人都惊呆了。 冯阳在这里。 艾雪惊的一张脸都白了,唯独表情不一样的婶婶大笑着往里面走,“冯阳,冯阳。” “阿姨,我知道你今天出院特意到家里等你,之前一直找不到艾雪,她不接我电话,我不知道你们住哪里,后来是打听到了公司同事才知道艾漠今天在公司支了车子是因为想去接你们,呵呵……没给你们添乱吧?” 艾漠看艾雪站在门口不动弹,轻轻推她。艾雪这才回过神来。 她将东西放下,自己去了厨房给几个人拿水果,这时候就将艾漠叫了进去。 “表姐,我不知道他会过来,我早就换电话号码了。” 艾漠不是不相信她,也知道冯阳来这里的目的。“艾雪,或许冯阳回心转意了呢?” 之前在公司,艾漠也注意到冯阳的改变。最近她请了年假在家,尽管不去公司,可有些时候工作也会被送到家来的,沈北说过,说冯阳最近与之前相识的那个冯阳不同,她也有些欣慰的。 “不是,表姐,我都决定跟他分开,我可不想跟他纠缠不清,孩子的事情我不计较了,那孩子的确不是他的,我不在乎,可我不想跟着我前姐夫在一起,不管你怎么想,我是不会跟他好的,我叫他走。” 艾漠没拉住艾雪,艾雪已经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艾雪直接跟冯阳说,“冯阳,你先走吧,我们都是家里人,你在这里不方便。” 艾雪向来心直口快,这番话说出来她自己并没有觉得怎么样。 冯阳却面子挂不住,本就是要面子的人。 那边陆嘉遇出来打圆场,“姥姥坐了一天的车身体吃不消,我们坐一坐就走,如果可以的话,改天再聚。” 冯阳推下眼镜,“那我就不打搅了。艾雪,我改天再来,钥匙我先还给你。” 冯阳放下钥匙,头也不回的离开。 艾雪回头看艾漠一眼,却对陆嘉遇说,“姐夫,别走了。我做饭还不错的,留下来吃点吧!” 艾漠眉头一挑,莫名的有些不快,看向陆嘉遇。 第567章 陆嘉遇却已经提起了艾漠的包,挎着姥姥的手臂对艾雪说,“我们赶时间,改天再过来吧!” 艾雪还想上前阻挠,陆嘉遇已经跟着姥姥先出门了。 艾漠看看陆嘉遇,看看姥姥,最后又看看艾雪,有些心虚的笑了,“艾雪,姥姥最近因为我的事情太过担心,一直没休息好,在车上来回奔波实在是累了,我们先回去,吃饭的事情改天再约吧,你好好照顾婶婶,我们先回去了。” 艾雪张了张嘴,瞧着艾漠离开的背影,没有再挽留。 她趴在窗户上看着陆嘉遇的车子,似乎已经透过车顶看到了陆嘉遇的样子,他是那么的帅气。 车子内,艾漠没有说什么,尽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艾雪今天的表现为什么那么奇怪呢? 她没吭声,可是气氛不太对,姥姥也察觉出来了,嘀咕了一声,“艾雪从小到达都喜欢抢你的玩具,你的东西她都觉得好,从前那些玩具给了就给了,别的不能让。” 艾漠的心咚的一响,脸色就变了,震惊的看着陆嘉遇的背景,猜测陆嘉遇那边有事情瞒着自己。 到了家里,陆嘉遇拉着直接上了楼,关上房门,陆嘉遇从抽屉里面递给她一份资料。 艾漠刚才担忧的心着才放下,“嘉遇,这件事没有必要瞒着我,钱给出去那么多了,不在乎这一点,可是艾雪那个人你只是知道。”就算嘉遇没有那个心思,可耐不住艾雪那边总的热乎啊,当初她跟冯阳在一起的时候艾雪就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近冯阳,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她们好在一起的。 她心里有疙瘩,知道有些时候吧,男女之事就那么回事,倒不是不相信陆嘉遇,就是觉得,有些人啊,不怕有人偷就怕有人惦记,好招坏招都用上,迟早都会被坏人利用上。 这番话她没说,放在心里跟一根横在喉咙口鱼刺一样的难受,吞不进去吐不出来。 陆嘉遇抱她放自己腿上,先是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跟着才说,“艾漠,这件事我之前瞒着你是因为你还在医院昏睡,并且她打电话到我这里说需要用钱,我不能不给,对不对?至于艾雪对我……你该知道,我不会有任何想法。” 艾漠看着陆嘉遇委屈的样子知道是自己小肚鸡肠了,点点头,“我没怪你什么,就是心里不痛快。” 陆嘉遇却哈哈大笑,“你吃醋的样子真是可爱。” 又是可爱这个词,艾漠觉得自己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老被陆嘉遇夸赞自己可爱,她老脸一红,无奈摇头说,“别老是偷拍我发朋友圈说我可爱,叫你那些战友看到了可怎么办?” “哦,谁敢笑话?”陆嘉遇眼珠子一瞪,十足的老领导要寻人的样子。 艾漠呵呵的笑着,伏在他怀里,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却想到艾雪今天的样子,心里还是堵的难受。 从前她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丈夫也会被自己的表妹抢走,那些事情纷扰了自己将近一年吗的时间,直到现在还有些心理难受,可如今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不能叫艾雪得逞。 艾雪是自己的表妹,可她不能处处都忍让啊。 隔天。 姥姥说要会乡下,在这里总是打搅他们实在是不舒服,陆嘉遇和艾漠将她送了回去,两个人就直接去了婆婆那里。 婆婆瘦了不少,但是人看着还是挺精神的,走起路来带风,穿着笔挺的西装,更有雷厉风行的气势了。 艾漠此时没有那么怕她,坐在她身边脸上满是担忧。 婆婆冲她笑笑,递给她一个才洗好的苹果,“这件事怪我,是我当时太紧张。好在没出事,上头只是叫我写个检查,纸巾不得外暗处,所有出差都给了副手,不过也给了我一些休息时间。” 艾漠笑着说,“妈没事就好,有休息时间就好好享受呗,嘿嘿……我跟嘉遇说了,最近计划要出去的话要实现看好地方,可不能再出事了。” 艾漠一直觉得是自己命中犯劫,尽管她不相信这些迷信,可事情总是跟自己过不去,她有些心理发慌,好在陆嘉遇给足了她勇气,还是想着要出去走走才安心。 “恩,我倒是没想好出去,就是……想回家住一段时间。” 艾漠其实是高兴地,现在陆渊妈被送到了国外,陆定海那边暂时没有消息,但是陆嘉遇说是陆定海自己藏起来了,婆婆回家最好不过,她是该享受一下家里的温暖。 她就要开口说也会去陪着婆婆,陆嘉遇对她摇头,对她说,“妈,我爸那边还没消息,不过现在又线索了,你放心吧,回家也不错,这里的事情交给我。” “恩。” 艾漠看着婆婆的表情,知道了,其实婆婆是担心陆定海。 两个人还有感情…… 回去的路上,艾漠好奇的追问陆嘉遇,“妈和爸之间还是有感情的吧?我看妈听担心爸的。” 陆嘉遇哼了恒,看样子是不在乎的,将车子打了个方向才说,“恩,我妈那个人不善于表达,脑子里面就只有工作,其实你说,那个年代的人,我爷爷当年在市里是书籍,她又是出身这么好,结婚这样的大事自然是看准了对方的好才会嫁过去,你以为我妈就真的对我爸没感情吗?” 这倒是。 可当初婆婆那么坚决的离婚,艾漠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嘉遇,你叫妈不要离婚了,陆渊那边都送走了就叫爸放人家娘俩过日子不是挺好吗,悬崖去哦爱钱的话我这边能给一些,你看成吗?”艾漠觉得,家庭关系没破裂,婆婆也不在乎陆渊一家,那就立刻断掉所有枝枝蔓蔓重新开始,她只盼望着家庭圆满,不管是婆婆还是那个看不起自己的公公都能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这才是成家的关键。 可陆嘉遇却冷笑一声摇头说,“你不懂,陆渊妈是不会走的,你的那点钱她看不上。你以为陆渊真心为了路陆家好?为了你我好?” 啊? 艾漠有些茫然皱眉,这个倒是没有想过,可想到陆渊……她还是没将之前陆渊几次找过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她担心说多了陆嘉遇这边会担心,那岂不是给家里的事情添乱了吗? 陆嘉遇回来之后,忙的脚不沾地,艾漠难得在晚上睡觉前见到他,可都等的困意浓浓,勉强支撑起眼皮看着他躺在自己身边才安心的睡着。 陆嘉遇却有些入眠困难了。 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怀里的艾漠,深吸口气,重重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半晌才抬起头来。 几天后,艾漠正在家里看书,可有些心不在焉,陆定海回来了,没发生任何一样的回来了,带着陆渊,陆渊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好似人家一家子外出游玩了一圈回来,就将妻子放在了自己不想回来的城堡,自己带着宝贝儿子回来继续风光的上班出现在公司大楼。 艾漠一直没有追问陆嘉遇陆定海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叫人将自己和姥姥关在别墅里面的事情也没了后续,她至少要听一个解释都没有。 婆婆回了家后那边的也安静的没了任何音讯,陆嘉遇只交代他不要过去,艾漠就乖乖的坐在家里等消息。 可这么漫无目的什么都不知道的等下去实在是叫人心理难受,终于,在这天的下午,她主动越好了婆婆外出,婆婆那边还有些犹豫,也答应了她一起出来。 婆媳两人很少一起出现,最近事情发生之后艾漠不在对这个婆婆遽尔远之,因为没有妈妈的缘故,她与这个母亲特别的亲近。 婆婆牵着她的手,仿若是一对儿母女,从商场的底层一直游荡到了顶层,收获颇丰的上了车。 艾漠还有些性质未消,婆婆已经累的满头大汗,跟艾漠说好了去附近吃火锅,一脚油门车子就冲了出去。 到了地方,艾漠开始大快朵颐,一抬头,发现婆婆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 她放下筷子,“妈,怎么了,不喜欢吃吗,要不要换一家?” 婆婆摇头,提着筷子低头吃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最近在家里怎么样?没了工作之后很无聊吧?” 艾漠倒是没觉得无聊,她最近在网上找了个后续教育,打算研究一下自己从前在学校的选修课题,反倒是忙的脚不沾地了,过得还算充实,直言说,“倒还好,我担心妈从部队休息下来在家里闷呢。爸那边没什么事儿吧?” 婆婆没吭声,低头吃饭。 艾漠心想,婆婆那边肯定是不太想提起陆定海那边的情况,毕竟都已经二十多年的恩怨了,直接放下不再像是不可能的,所幸没再敢多说什么。 吃完了饭,艾漠还觉得今天不错,打算先将婆婆送回去,之后叫司机过来接自己。 婆婆按住了她打电话的手,“我们出去喝一杯吧!” “……啊,好吧!”艾漠看婆婆脸色不大好,就没拒绝。 上了车子,艾漠一直注意的看着婆婆的脸色,她这是有事情瞒着自己呢?不过都约了去酒吧喝酒就是打算跟自己说了,她就在没追问。 不想,在酒吧喝了一又一杯的婆婆还是一个字都没说。 艾漠不能喝酒,就陪着喝了好几倍冰水和果汁,喝的她浑身发冷。 去卫生间洗了洗脸出来,低头看时间都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她着急起来,拉着婆婆要走,婆婆却突然问她,“艾漠,如果做不成我家的儿媳妇,你别怪妈。” 第568章 艾漠的心咚得一响,茫然的看着婆婆的脸。 她因为酒醉,已经烧红了脸颊。 这样的婆婆她是第一次见到,其实她也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披着坚硬的躯壳,闪闪发亮。 如今躯壳被融化,露出来里面更加柔软的身体,伤痕累累。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心疼起这个婆婆来,反而不为她的这番话而担忧。 但是婆婆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她没追问婆婆这番话的背后是什么意思,直到回到家里才有了些怀疑。 陆嘉遇没有回来。 她打了无数次的电话,陆嘉遇那边就只有忙音。 她的心提到了喉咙口,叫司机带着他出去找,司机到了问她去哪里找,她坐在车里傻了眼。 她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竟然对陆嘉遇最近都在做什么事情了解的这么少。 坐在车里面闷闷的坐了很久,艾漠决定还是先回去,不管多大的事情她不能自己乱了自己的心,回去后没多久,陆嘉遇回来了。 她很是无奈的抬头看看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是半夜两点多。 她深吸口气,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开了玄关的门进来,回身将钥匙放在门口的柜子上,脱了鞋子,穿上拖鞋,放下包,直接往二楼的方向走。 走到二楼,陆嘉遇又很快的走下来,他没在房间找到艾漠。 艾漠坐在客厅里面没开灯,陆嘉遇着急的要去打电话,电话拨通,客厅的沙发上传来了电话铃音。 陆嘉遇这才想起来打开客厅的灯光。 艾漠的心被刺的很痛,她以为刚才陆嘉遇进来的时候自己看错,所以任由光线昏暗的这么坐着,只想等着陆嘉遇处理掉了身上的证据才出现。却不想,到底还是看到了。 陆嘉遇有些愣神的看着她,放下电话,走过去,“怎么了,怎么还不睡?很晚了。”陆嘉遇扯掉脖子上的领带,随便的挂在沙发靠背上,继续解衬衫的扣子,最后一扯身上的外套,这才坐在艾漠的身边。 即便脱光了上衣,艾漠还是闻到了他身上难闻的香水味。 她微微皱眉,忍着心中的不快任由陆嘉遇将头靠在自己肩头,安静的等待着陆嘉遇跟自己解释。 却不想,陆嘉遇竟然这样睡着了。 她转头看向他,心中的怀疑没有加重,反倒是心痛起他来。 这个男人属于部队,如今却因为自己和这个家强迫自己适应商场,看着他每日的奔波和劳累,她多心痛。 她怎么能怀疑他呢? 可是婆婆今天的那番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她很是无奈的深吸几口气,想了又想,到底还是没舍得打断陆嘉遇的梦,任由他这么靠着。 等自己的气顺了,想通了,才将他叫醒。 陆嘉遇哼唧了一声,却直接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艾漠拽不动他,抱来了被子给他盖好,转身的时候,手被陆嘉遇拽住。 尽管声音很低,可艾漠还是听到了,“别走,陪我一会儿。” 艾漠以为他醒了,低头仔细的瞧,他却睡的很香。 她伸手要去抚平他额头上的痕迹,此时陆嘉遇嘀咕说,“晶晶,恩,恩……” 哄…… 外面突然雷声大作,闪电骤亮,轰雷滚滚,这些就好像直接劈在了她的心口上。 晶晶,那个曾经是他秘书的实习生,后来被他送走,又回来去找过艾漠的那个大学生吗? 为什么在他的梦里会出现她的名字?晶晶?叫的多亲热啊? 她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颤抖,心也跟着凉了。 她低头仔细的看着他的脸,啪嗒,泪水竟然落在了陆嘉遇的脸颊上。 陆嘉遇依旧睡的很沉,她颤抖着手指将泪水擦干净,转身往窗户那边走。 捂着脸,忍着就要哭出声来的冲动。 他领口上的唇印,身上的香水味儿,梦中出现的名字,这一切都该叫她如何接受? 可是,理智之中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该如此怀疑陆嘉遇。 可一切的证据都要她顺着着方向想下去。 她是真的慌了。 但这件事叫她放在心理埋藏了将近三天,第四天的时候,艾漠终于忍受不住直接出去自己寻找答案。 她提着熬一天的鸡汤去陆嘉遇的办公室。 没有事先预约,更没有叫人打电话通知,上了顶层,推开陆嘉遇办公室的房门,她提着鸡汤就出现了。 陆嘉遇不在。 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 她将鸡汤放下,坐在陆嘉遇办公的位子上,低头看着桌面上的文件,日子是今天的,说明陆嘉遇来过,只是现在出去了,或许在开会,或许在别的地方交涉什么。 她等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陆嘉遇回来了。 “艾漠?”陆嘉遇满脸的惊讶,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袋子,放在门口,几步走到艾漠跟前,笑着看她,满脸的惊喜和意外,“你怎么来了,不事先和我说一声,来了多久?” “早上就过来了,想给你一个惊喜,你出去逛街了?”她看着陆嘉遇放在地上的袋子,是附近的一个商场的logo。 陆嘉遇点头,“恩,才回来,去那边见一个客户,你带了什么好吃的给我,我瞧瞧。”他接了杯水,递给艾漠,自己去翻找饭盒。 艾漠则起身将位子让给他,直接去翻看门口袋子里面的东西。 是内衣,女士的。 她提出来,转身抓在手里,看着陆嘉遇的脸色。 陆嘉遇神色如常,低头喝鸡汤,喝了一大口,哈口气,脸上满意的笑容在看到艾漠的样子的时候瞬间僵住,半晌才缓和下来。 他慢慢的放下手里的饭盒,没有说话。 艾漠从来不知道陆嘉遇还有这样的表情。 其实在来之前她都在告诉自己,陆嘉遇是不该怀疑的,可是她不能任由自己心中的这份怀疑肆无忌惮的发展下去,所以她想要弄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陆嘉遇不是一个喜欢隐瞒事情的人,尤其对她。 刚结婚那阵,陆嘉遇就说过,不管两个人之间有多少矛盾,一定要互相说清楚。 她记住了那句话,故此最近她一直都在等陆嘉遇说清楚,唇印、难闻的香水味都是出自哪里。 可已经半个月了,她没得到任何解释。 等到的却是今天陆嘉遇脸上的一阵阵她分辨不明的疏离神色和几天前婆婆对自己的忠告。 她深吸口气,将内衣放进去,走到他办公桌前,收起了饭盒,当做刚才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的将东西收拾好,直接转身离开。 打开房门,她故意放慢速度,等待陆嘉遇给自己说些什么,哪怕是一个很轻的拥抱也可以。 却不想,她开了门,关上门,走进电梯,直到上了车子,都未曾得到陆嘉遇的任何音讯。 到了家里,艾漠枯坐在房间里面整整一个下午,神情恍惚,却脸上无泪。 天黑前,陆嘉遇来了信息,告诉她回去会很晚。 她看着那微信消息不禁自嘲的笑了,从前陆嘉遇恨不得有了时间就给自己打电话。 现在呢?一个消息就打发了。是自己太过矫情了,还是真的有事发生? 她不敢胡思乱想,将电话放在一边,起身出去打算吃点东西,日子要过,不管这段婚姻会因为什么而结束,她都不能再叫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 才走出房间,电话铃音传来,她到底还是有几分激动。 可是,打电话的却不是陆嘉遇。 “秦总!” “还叫秦总?想上班了?”秦简开玩笑的问。 “恩,最近是想去上班,全职家庭主妇实在无趣,你那里缺人吗?”艾漠却是很诚恳的说。 秦简听得出来,艾漠那边过的不好,并且最近的事情……他默了一会儿说,“出来吧,喝一杯,你喝果汁,我喝酒。” “呵呵,好!” 难得艾漠如此痛快的答应,秦简也是高兴地。 相约到了地方,艾漠晚到一会儿,秦简已经一个人喝了一杯。 “秦总,我来迟了,抱歉路上塞车。”艾漠坐下来,先喝一口果汁,这一口凉爽下肚,真的觉得好了不少,天气炎热的人心情都变差了。 “还叫秦总?”秦简捏着酒杯往她的果汁杯子上撞一下,眯眼打量她。 艾漠最近瘦了,双眼很疲倦,看到出来她过得不好。 秦简不等艾漠说话,继续追问,“想过来继续上班?” “恩,随时都可以,在家里实在无趣。” 之前说好的跟陆嘉遇和婆婆一起外出也泡汤了,最近陆嘉遇都没提起,婆婆那边相约出来又如此费力,她不想再耽误大好时间外出赚钱,既然秦简回来了,听说家里的事情处理的很顺利,她自然要回公司的。 秦简点头,喝酒酒说,“冯阳被我调走了,现在在我的另一家公司。” “我听说了,前几天艾雪打电话跟我说过。” 冯阳最近在追艾雪,之前的事情看来是放下了,可艾雪兴趣不大,冯阳给她买东西送礼物都被艾雪给扔了,冯阳反倒是脾气好的一直追。 真实世事难料。 她有些惆怅的笑笑,“其实这样挺好,各自有各自的位子。” 秦简微微蹙眉,从前的艾漠可不会这样说话。 他将剩下的酒喝光,想了一番,打定主意说,“我这里随时欢迎你。”不管是公司还是你这个人,我的身边也一直有你的位子。 秦简眼神热烈,目光灼灼,所有的心思都敛在眉头。 艾漠不是看不出来,她却当做没看出来,笑着说,“工作我肯定去,下周一吧,今天周四了。你那边也好给我算钱啊。呵呵……” “艾漠。”秦简打断她的话,凑近几分,低声问,“嘉遇那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第569章 艾漠垂头,看着桌面,盯着杯子留下来的水痕愣神,好似没听到秦简的发问。 秦简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忍了忍想伸出手去握着她的手腕,给她力量和安心,可想了又想,到底还是控制着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秦总……”艾漠突然开口。 “艾漠,有些事情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来就是想陪陪你,或许是我不该问。”可秦简就是想关心她,他非常想知道她最近的状况,陆嘉遇那边的情况他知道的不多,但知道的也都是一些不好的消息,故此他更加想弄清楚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如果说他秦简真的是小人,或许就会趁着这个机会不顾一切手段的将艾漠留在身边,可他不是那种人,就算他有些时候会流露出一些情难自控,但到底还是君子的控制着。 尤其在这样一种时刻,他由衷的想叫艾漠好起来。 默了很久,艾漠突然说,“秦总,这件事你又知道多少?” 秦简意味深长的看着脸上表情变幻莫测的艾漠,她变了,真的变了,如今的艾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渴望爱情并且没有安全感的傻女人了,此时的她是无比镇定并且极度坚强的女人。从前他和陆嘉遇都以为艾漠有些地方与杜雪漫很相似,但那是一种感受,当时艾漠的眼中只有工作,她无所畏惧,才会做事情果敢,可她遇到了陆嘉遇,发现了她内心中的柔软和善良,才叫秦简和陆嘉遇都知道艾漠其实与杜雪漫完全不同。 可是今天…… 他似乎又在艾漠的身上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艾漠其实本就是要勇敢坚强的女人,只有她在遇到感情的时候才会慢慢的建立起自己的一层外壳,用这样的外壳保护着自己,这样的她是就很叫人心痛的。 “艾漠,我知道的不多,所以才来问你,我想,我可以帮你。至少去查一查。嘉遇做的事情向来都很有分寸,我相信他不会做出一些叫你伤心的事情来。” 艾漠也这么认为,可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指向陆嘉遇。 唇印,不属于他的味道,身上的冰冷和感受,以至于今天的事情之后陆嘉遇的表现,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够想象到他陆嘉遇做了什么,那个女人有可能是晶晶,是最近陆嘉遇联系工作之中遇到的别的女人,更或者就是杜雪漫,不管是谁,他陆嘉遇都现在都已经在所有人跟前不纯粹了。 他是那个先出轨沾染污染了婚姻的源头。 她深吸口气,可内心之中的理智依旧占据上风,不断的在告诉自己她不该用这些事情怀疑陆嘉遇。 从前两个人生活中遇到过更多的苦难,生死,伤痛,家里人的肆意破坏,都足以叫她们的婚姻走向致命的伤害,可还是走到了今日。 她想,还需要等一等才能判处陆嘉遇的死刑,宣判婚姻的不纯。 “秦总,这件事我想再等一等看,我……”顿了顿,她终于鼓足了勇气说,“我相信陆嘉遇。” 秦简震惊,可也如彼镇定,这是他意料之内的事情。 只有这样的艾漠才是真的艾漠。 他反倒放心下来,笑了,“好,我尊重你的想法,周一来我公司上班吧,最近忙的不可开交,你可还记得之前秦言来过之后联系的一些业务?” 提到秦言,艾漠的话题就多了起来,将诶出不多,秦言那个人的手段大家都有目共睹,秦简如果真正的与秦言公平交手,怕是都讨不到便宜,尽管秦简最近忙的脚不沾地,可秦言到底还是秦家见不得光的义子,最后出局是肯定。 “我知道,秦总的手段很厉害,之前的一些生意,啊,提到这件事,呵呵……” 艾漠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远处,坐在角落的倩影手托香腮的笑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帅气,严肃,身上满是争气,就算在刚才的包厢里面与大家有说有笑身上的气场依旧与大家不同。 “小陆总,您该看看,您的妻子跟秦总现在多开心,您也应该更加开心才是啊。”说着,晶晶的手伸出去,陆嘉遇下意识的躲开,端着酒杯喝了一口,尽管是冰镇的黑啤酒,可还是觉得有些热气冲头,陆嘉遇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晶晶却笑的满面春风,继续不依不舍的看着他的脸色,“小陆总,这次的生意您也看到了,我不过是走走过场,其实我说的不算,您非要签下这笔合约的话也不是不行,就是要小陆总下点别的本事了。”晶晶的眼神里面本就带着几度风情,最近在官场里面滚打了一段时间见多了里面的阴暗,穿着品味上升,说话做事也深谙此道,故此更加了几分妩媚。 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几度不同的颜色,瞧着眼前的陆嘉遇更好似看到了难得的猎物那样难舍难分,“小陆总,您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陆嘉遇没有搭理她,好似没听到一般,依旧低头坐的笔直,脊背僵硬,需要回头才能看到身后不远处坐着的艾漠和秦简两人,可他似乎脊背上长了一双眼睛,隔着重重人海还是能够听到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声音,说的话题是他从未与艾漠说过的事情,脸色越发的阴沉。 晶晶却继续不依不饶的伸出手,肆无忌惮的在他的衣袖上摩擦,白嫩的手指上涂抹了血一样的指甲,在灯光之下闪烁着亮光,犹如吸食人的灵魂的毒药,却到了陆嘉遇做合力被她身上的铠甲抵挡了回来。 陆嘉遇喝光最后一口冰镇黑啤酒,放下杯子,挑眉看她。 之前他将她送走,也是手下留情,不想转身她就成了自己对头公司的业务主管,这样一来,他很多业务往来都必须跟她接触,最近他都在忙着这笔生意,并且这笔生意他必须拿下,等忙过这段时间再出去带着艾漠散心,想到此…… 他对她轻笑,可笑容却没有抵达眼底,这笑容看起来竟然有些叫人难以琢磨。 但晶晶却没看出来,也跟着笑起来,“小陆总,可想好了?” 陆嘉遇放下一张红色钞票压在杯子下,点头说,“恩,我们走,地方我选。” 晶晶满面春光,眉眼流苏,看一眼远处正笑着与秦简说话的艾漠,拉着陆嘉遇的手站起身。 陆嘉遇挣脱开她的手,精致往外面走,头也未抬。 夜里。 秦简叫司机开车送艾漠回来,站在别墅门口,秦简看了一眼里面,笑着问,“是你喜欢的风格?” 艾漠摇头,“是嘉遇喜欢的风格,我倒是无所谓的。” “哦,不错,其实……哎,算了,我明天过来接你,我们先到工地上看一看吧,沈北也会过来,你准备准备,很晚了,进去吧!” 艾漠回头看看别墅里面的漆黑,知道陆嘉遇是没回来呢,邀请秦简进去不大方便,一点头就往回走,不想,门开了。 陆嘉遇站在门口,半个身子隐在门后面,房间里面没开灯,他就这样冷冷的看着艾漠和秦简两个人,没有吭声,安静的好像没有出现一样。 艾漠有些尴尬的后退几步,回头瞧着秦简,想对陆嘉遇解释,张了张口,却发现陆嘉遇已经转身进去了。 秦简面上无常,看了里面的情况一眼,问艾漠,“我想他没有生气,只是工作太累了,进去好好说,实在不行我再过来解释。” 艾漠却笑了,她了解的陆嘉遇可不会这么小气,点头道,“没关系,秦总我明天按时到工地,您早点回去吧!” “……好!” 秦简看着艾漠进去了才转身往外面走,可没记着坐上车子,掀开车门,回头看着房子里面,直到看到二楼房间的灯亮了,他在坐上车子。 异常豪华的房子里面。 陆嘉遇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低头喝茶,艾漠开了所有房间的灯,换好了衣服出来,站在二楼的楼梯上瞧着他,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说话。 就好像谁打破了这样尴尬的场面谁都会被咬掉了舌头一样。 艾漠心中疑问万千,可瞧着陆嘉遇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想问是也问不出什么来,索性直接跟他说,“嘉遇,我明天跟秦总去工地看看,周一去上班,我……” “……好。” 嘉遇突然打断她的话说。 “恩,那早点休息吧,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 艾漠最后看他一眼,心口很痛,窒息的难受,她索性不再看他,直接回了房间。 过了很久,陆嘉遇洗了澡进来,一股热气铺面,艾漠身子紧绷,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等陆嘉遇掀开了被子进来,两个人中间隔开了一段距离。 埃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鼻子有问题,总觉得他身上的味道不同。 她偷偷吸口气,捂着鼻子,没说话,使劲闭上眼睛,本以为睡不着,不想昏昏沉沉的困意袭来。 才渐渐迷糊起来,身边的人就靠了过来,稀稀疏疏的问落在身上,有些凉。 她被陆嘉遇吻醒了,有些酥麻,浑身瞬间被点亮了一把火,她想拒绝,可又无法聚聚啊,陆嘉遇的动作开始重起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她顿时呼吸受阻,就感觉的手指探了进去。 她一生低呼,耳边传来陆嘉遇的呼吸声,很热,喷在她的耳边,“艾漠……” 一声入骨的低呼,叫艾漠彻底的失去最后第一道心理防备…… 第570章 晨起,身边早已经没了人。 艾漠蹲坐在楼梯间,看着饭厅的桌子上放着的早餐,她很长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从来不知道夫妻之间还可以这样的叫人疏离,就算是发生了身体之间的亲密,可两颗心似乎依旧在渐渐走远。 不管他如何清洗,身上始终会有她觉得难以接受的别人的味道。 她看着早餐一点点冷下去,到底是一点都胃口没有,直接提着包去了公司。 秦简的工地上建筑材料都是自己在原公司那边运送过来,数量不多,但是质量都很过去,可秦简就是有这个习惯,不管去哪个公司都要好好的检查一遍才肯放心,最后归纳入库,觉得数量确认了才会安心的放所有人回来, 一起吃午饭的时候,秦简很是大方的举着杯子跟大家敬酒。 这一点秦简的变化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比最开始艾漠与他相识的时候的样子差距要多,艾漠一度以为秦简是不是中途去了国外追后换了个人。 吃过饭,秦简还要去别的工地,艾漠自然也要跟着。 沈北坐在后车座上低头看数据,一面看一面嘀咕数据的不完整,秦简听了也有些生气,最近子公司的事情冯阳处理的白不错,但是因为他是自己父亲的人也没有当他是一个领导给他什么权利,所以任聘了别公司的一个人过来,可那个人最近竟然反复出差错,秦简一忍再忍,今天看来是真的忍不了了。 艾漠跟着秦简到了公司就召开了会议,艾漠还没有回公司正式上班,秦简叫她留在茶水间坐着等,不想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快下班的时候,冯阳来了。 冯阳叼着香烟,走到门口的时候将香烟掐断,低头整理了一番衬衫才往里面走。 艾漠早就看到他了,却没有动。 “艾漠。” 艾漠不想表现的与他多么熟悉,毕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尴尬,可现在冯阳都过来了,她也不好不说话,只微笑着点点头。 冯阳看着艾漠消瘦的不成人样有些心疼,但最近他找准了目标后对艾漠就没了从前那么深的执拗,可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三四年的时间,他看到艾漠变化这么大,也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主动坐在了她对面,询问她,“艾漠,你最近过的不好吗,怎么能瘦成这个样子,那个……陆少校对你不好?” 在冯阳的心理,那个陆嘉遇的确对艾漠好,想对来说是他很多地方比不上的,先不说条件吧,就是一些事情的处理上他着实敬佩,可这才几天不见,艾漠就变成这样了? 艾漠也知道自己现在瘦的厉害,这一天就中午的时候吃了点米粥,她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一直端着水杯坐在这里喝温水,就算是在这里很无聊也没想着要提前离开,想到那个家,她还是更喜欢出来坐一坐的。 冯阳的问候她没有回答,只端着温水又喝了一口。 冯阳也没在意,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艾漠本来就气势与平常的女人不一样,她不说话的时候很高冷,说话的时候笑起来带着两个梨涡,看起来无比的甜,说话动听,又温柔体贴,可现在怎么给他一种不相识的感觉? “艾漠,你这是要来上班了吗?” 艾漠点点头。 “也好,老是在家里闷着实在无聊,本来当初你说要回去休息我就想跟你说的,在家里真不如出来,哪怕你的工资不高也必须要工作才行,与社会脱节了很多事情跟不上,人啊会有很大变化的,我那段时间消沉不爱出来,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自己真实混蛋呢,呵呵……” 从前的事情没有人特别的提起过,所以艾漠也没有时间回想,现在面对冯阳,主动提起了从前的事情,能够心平气和的说,她还有些感触,仿佛那些事情发生在上个世纪,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般,可其实,才不过几个月前多事情。 她深吸口气,低头又抓起了水杯,这会儿才想起来,戒指没戴,她正低头回响,是早上换衣服的时候觉得身上的这件蕾丝衣服刮衣服,所以才将戒指摘了下来,该在梳妆台上吧。 冯阳看着她发呆的样子,眉头紧皱,关心的心思更重了,“艾漠,你过得不好就好好好重新开始,婚姻真的会叫人变化很大的。我……当时的确混蛋,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就希望你过得好,看你过得不好,其实我也挺内疚的。” 艾漠一怔,茫然抬头。 前半截的话她没听到,只听到他说自己内疚,心理有一暖,“没关系,我就是最近心情不大我,估计是在家里时间太久了,人会胡思乱想吧!” “……哦,那就好。”冯阳看着艾漠脸上的僵硬深情,知道艾漠那边是有事情发生,可他没在追着问,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提起了艾雪的事情。 “艾雪最近在附近的便利店找到了工作,你知道她从前做的是财务,现在也算是本职工作了,朝九晚五也不错,就是……不大喜欢看到我,我,我的确挺混蛋,可我将钱和东西都还给她了,现在我经常过去给她送东西,我叫人将房子里的家具都买全之后打算将她的房子装修一下,她这一次急了直接不叫我进门,呵呵……” 冯阳一脸的不自然,低头的时候好像一个腼腆的大男孩,笑了很久后说,“你知道的,我,我的确是对不起你们,但是你你现在都成家了我也不好插手什么,可艾雪那边我还能帮上的,你回头好好跟她说说,不管她现在对我怎么样,背地里被说我坏话了,我也想好好生活的,尤其,啊,对了,我好像看到她交男友了,你知道是谁吗?” 这个艾漠倒是真不知道,自从婶婶的事情后艾漠一直在忙着陆家这边的事情,整日也不愿意出门,陆嘉遇还特意关照她少出去,就是担心陆定海那边有什么变故,对艾雪那边关心的确少。 她摇头,“暂时不知,我改天过去看看吧,周末就过去,到时候听我给你消息就是了。” “恩,我等着你的好消息,那我先去忙了,还有个客户要接见。” “好!” 艾漠还是坐着没动,目送着冯阳离开,将杯子里面的水喝光了拿出电话看了看,已经是晚上五点多了,这个时间所有人的公司都开始陆续下班了,陆嘉遇那边…… 她打开了陆嘉遇的微信聊天窗口,犹豫了很久,到底还是关掉了,直接将电话打给了艾雪。 艾雪那边很嘈杂,对着电话大喊,“表姐,我在挤公交,我下了车再给你打过去。” 艾漠笑着答应,挂断电话,看到微信上多了条消息,是陆嘉遇。 他说晚上不回来了,依旧会很晚。 没有额外的关心和嘱咐,冷冰冰的一句话,叫艾漠的心好像针扎,他很是无奈的蹙眉,看着那没有任何温度的字,湿润了眼角。 静坐了一会儿,艾雪的电话打了过来。 “表姐,我才下班,刚出去买菜了,你打电话有事情吗?” 艾雪现在的态度与从前比真实天天壤之别,艾漠觉得周围所有的事物都在慢慢变好,可唯独自己这边还是没好起来,她很是惆怅的吸口气,对艾雪说,“没事,我听说你最近在上班,找到了很高的工作吗?” “也不是好工作,就是在附近的地方做财务,才开始,我还有些不熟练,每天都挨批评,不过也不错了,我还在学夜校呢,嘿嘿……表姐,你改天跟姐夫一起过来,我做饭给你们吃啊。” 姐夫? 艾漠无奈的蹙眉,没有提陆嘉遇的事情,只说,“好,恩……其实你的事情是冯阳告诉我的。” “……哦,他是不是又去骚扰你了?你别搭理他,我跟你说,他就是贱,自己不知道自己很烦人吗?非要往我们跟前贴,从前要不是他,我们姐妹两个……哎,不提了,从前是我不懂事,不过表姐,你别跟他走的太近,我还是挺恨他的,男人啊,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我就觉得狗改不了吃屎,反正别跟他走到太近。” 艾漠呵呵的笑出声来,“艾雪,你现在嘴皮子还是这么厉害啊,不过你说的对,我知道怎么做,就是提醒你注意点,保护好自己,别再像从前那么傻乎乎的,知道吗?” “我知道。表姐,你什么时候带着姐夫一起来啊,我顺便将钱换给你们,冯阳将钱都给我了,但是一百万的话还差了太多呢,我慢慢赚钱还给你们,就是我爸……那边就算了,在里面住着吧,挺好,免得出来了我们这个家还是不像个家的样子,我赚了钱还要养活他那个大酒壶,实在是不划算,本来当年的事情就是他不对,我,我说多了表姐,你在听吗?” 艾漠一直没吭声,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些事情对所有人打击都不小,可没想到最大度的却是一直不懂事的艾雪。 她很快回答,“我没关系,你好好上班吧,你姐夫那里……”顿了顿,她知道,一起去艾雪那边是不可能了,陆嘉遇现在自己都很难见到,索性直接推掉吃饭的事情,“他最近太忙了,我看是没时间,吃饭的事情再说吧,实在不行哪天我们到姥姥那边去一起吃个饭就好了,你说呢?” 艾雪那边短暂的安静,还是答应了,“听表姐的,我先上楼看看我妈妈,她最近脾气不大好。” 艾漠又嘱咐了艾雪几句话,临挂断电话的时候提醒艾雪,“钱不够了跟我说,那笔钱我们不急着要的。” 艾雪没说什么,就是面对着电话一直没吭声,这份沉默足以表达所有。 第571章 钱肯定会还,只是时间问题。 艾漠还想等秦简一起出来再走,可秦简那边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艾漠实在饿的难受,索性直接在前台交代了一声自己也出来了。 看着外面有些阴沉的天,她伸手拦了辆出租,直奔家里。 可眼看着车子就要到了家里,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去了从前经常跟刘欣桐约会的酒吧。 坐在双人的作为上,她没急着给刘欣桐打电话,而是自己叫了被红酒喝,这里的红酒味道还不错,至少从前她就喜欢这里红酒的味道,看着红色的酒水在杯子里面荡漾,心情也跟着焦灼起来。 真的是人酒不醉人人自醉,心情不好了,一小口也会觉得头昏昏。 她坐在这里半个小时才想起来给刘欣桐发消息,没想到那边很快回复,不出十分钟刘欣桐就风风火火的出现了。 “艾漠,你真是巧了,我就在附近开会呢,才开完会就出来了,我把我的约会都推开了,嘿嘿,我够意思吧,哎,你这是……怎么喝酒了?”刘欣桐跟刀子剁豆腐一样,叨叨个没完,注意到艾漠不对这才收住嘴。 她紧张的皱眉,捏艾漠的脸颊,“你怎么瘦成这样子,啊?怎么了?” 艾漠笑笑,摇头说,“没事啊。” “还说没事呢?你看看你现在跟杆子似的,陆嘉遇虐待你了?哎,我听说最近陆嘉遇谈了一笔大生意,这下可风光了,好像……哎,今天是庆功酒会啊,可以带家属的,你没……”刘欣桐立刻闭紧了嘴巴,艾漠的脸色也唰的一下子变了。 两个人眼神各异的互相看着对方,良久,刘欣桐拿出电话打给了刘哲,“刘哲,是不是你说的今天陆嘉遇开酒会啊,你不是也去了吗。可以带家属的吧?啊,你去了为什么不带着我?是啊,哦,我给忘记了。哈哈……没事,就是逗逗你。是呢,你看到艾漠了吗?什么,你说什么?我靠!” 艾漠的心都给提到了喉咙口,她知道,陆嘉遇那边有状况,并且是因为女人。 刘欣桐挂了电话,喝光了她酒杯里的红酒,碰一声将酒杯放下,吸口气才说,“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身边带着的是谁不行,竟然是杜雪漫和晶晶。我靠,我不服气,走,我带你去瞧瞧去。” 刘欣桐结了账拉着艾漠就走,艾漠却摇晃着脑袋不答应,这件事不管出于什么原有,她都不能贸然过去。 “欣桐,跟我再去喝一杯吧,我心里难过,但不至于直接撕破脸去硬碰硬,我相信嘉遇。” “……你……”刘欣桐看着艾漠坚定的眼神,她已经酒醉,脸颊绯红,就算是这样依旧保持着清醒,她没强求艾漠,点头答应,“行,我们去我家里吧,我哪里有就,你喝醉了还可以在我那里休息,外面很危险,你司机呢?” “我没带司机,打车走吧。” 刘欣桐的车子被刘晨卖掉之后刘欣桐一直都没有买车子,一直都坐刘晨的车子上下班,此事刘欣桐没了车子真的觉得有些不方便了,无奈皱眉说,“走吧,我拉着你,你别乱晃了,真是不羁爱人生新,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说,你说,艾漠,你什么时候能做到不这么委屈自己啊,哎……” 一路上刘欣桐都在絮絮叨叨。艾漠捂着脑袋不吭声,眼睛里面也没有泪水,可是他的确是感觉到很难过的,这样的心情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到了刘欣桐家里,刘欣桐开了三瓶啤酒,放在桌子上,什么都没准备,她就是不想叫艾漠继续喝,谁想到艾漠喝光了还想伸手要酒喝,她无奈蹙眉看着她,心头不已。 抱着艾漠醉醺醺的样子气的自己抹泪,“艾漠,我们姐妹多少年了,我可从来没过到你这样,之前跟冯阳你都很理智,就算那个时候你被冯阳闹的吃不好睡不好,可也没像今天这样难过,你说,你说,那个陆嘉遇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做这样的事情呢,一边是杜雪漫,一边是晶晶,偏偏将你给扔到了一遍。他怎么能做的出来这样事情,我了解的陆嘉遇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来,我真替你难过。” 艾漠呵呵的笑,她胡乱的挥手,泪水从眼眶里面流出来,这样的酒醉真是痛快啊,尽管自己已经绷不住要闹,可心底还是有几分理智在的,她就是想借着酒劲好好的发泄发泄,心理挤压的难过实在太多了。 刘欣桐抱着她跟报个孩子一样,自己也哭的稀里哗啦,两个女人都不容易,从一开始走到现在,刘欣桐终于苦尽甘来了,可是自己的好闺蜜却依旧困难重重,她怎么都不相信那个陆嘉遇会做出伤害艾漠的事情来,偏偏事情就发生了。 艾漠最后睡着在她怀里,她将艾漠安顿好,到底还是提着包去了陆嘉遇安排好的酒会。 刘哲出来接她,看着她双眼红肿,担忧的追问,“怎么了?” “刘哲,我要是说沉默做什么你一定要再被手听我,要不然我就跟你分手,你的好哥们伤害我的好姐妹,我不会放过他。” 刘哲无奈叹气,拉着刘欣桐往外面走,“别闹,别闹,我相信我哥们,我也相信你姐妹,可这里不是你闹事的地方,听话,咱们有话回去说,酒会快结束了,我们现在回去说,好不好?” 刘欣桐不愿意,跟刘哲撕扯,刘哲急了,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 刘欣桐气的在他怀里挣扎,到底还是没挣扎出来,被刘哲强塞进车内,气的两腮帮子都鼓起来。 刘哲对陆嘉遇那边的事情知道的不多,所以不方便插手,毕竟这是人家的家里是,争气都没来,旁观者关系再好也不方便插手不是,他知道刘欣桐跟艾漠的关系。 “要不,我将他叫出来你亲自问?”刘哲也实在没办法了。 刘欣桐端着双臂,一脸冰霜,垂头看着自己的双膝,默了很久才点头说,“叫出来吧,我想知道他陆嘉遇到底想怎么着。” 谁想到,陆嘉遇的电话打不通,刘哲也急了,下车去找,才拐过互动口就看到陆嘉遇跟杜雪漫面对面站着。 生意不大,可看的出来两个人说话的距离很近,近到差一点贴在一起了。 刘哲没多看,蹑手捏脚的回来,跳上车从后视镜里面看着刘欣桐,知道自己不会撒谎,可这件事也不能告诉她,说了什么都是添乱,索性直接开了车,“走吧,我们直接去他家里去找,那边散了。” 刘哲的打算是直接去陆嘉遇家里等着,不破陆嘉遇回来,不管身什么事情中途肯定因为他们的到来给阻断了,可不想,刘欣桐看出来他的不对了,直接推开车门下去了。 刘哲大叫,“回来。” 刘欣桐脚步也是快,拐过去就看到陆嘉遇和杜雪漫站在一起,杜雪漫的手都搂着陆嘉遇的腰,她怒火暴增,大叫,“狗男女,给我出来!”说着,直接跑了进去,狠狠推开陆嘉遇,扬起手一个巴掌摔了过去。 可巴掌没落下去,手腕被陆嘉遇被抓住了。 刘欣桐怒气不懈的看着他,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这时候,杜雪漫的手伸了过来,巴掌亚眼看着就要落在刘欣桐的脸颊上,陆嘉遇的另一只手给她握住了。 等刘哲赶过来,就看到刘佳宇捂着两个人的手腕,他下的加快脚步跑了过来,拉过刘欣桐挡在身后,看看陆嘉遇,看看杜雪漫。 陆嘉遇的脸色隐在阴影下,看不真切表情,也闭口不吭声。 杜雪漫却冷笑,朝前迈步,“刘欣桐,你好大的胆子,你敢打我,信不信我告到你们刘家最后一点钱也拿不出来。” 刘欣桐一点不在乎,也冷笑着上前说,“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怎么告我,现在去啊。” 两个女人又要打起来,刘哲拉着刘欣桐,对陆嘉遇使眼色。 陆嘉遇一直站着没动,更没吭声,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刘哲也急了,陆嘉遇可从来不这样,他最近这是怎么了,一直都很烦反常。 “嘉遇,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处理干净,别伤害了无辜。我现在有事情找你,去你家,或者去我哪里。” 陆嘉遇还是不说话,杜雪漫却笑着走上前,说道,“刘哲,你跟嘉遇是好哥们吧,嘉遇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他从来不喜欢我爱人插手的,你现在怎么了?难道跟着那个女人时间久了,说话做事也不知道分寸了吗?嘉遇如何做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我现在跟嘉遇也有事情要说,还是改天在于和简时间吧!” 刘欣桐再也忍无可忍,看不到杜雪漫那个死样子,趁刘晨没注意,直接闯了过去,狠狠一把巴掌趴在杜雪漫的脸上,不等杜雪漫反应过来,又是一把尖利的指甲,只听震天的号角,杜雪漫也要闯上去。 陆嘉遇一把手将杜雪漫拦在了身后,高大的身子好像一堵墙比。 刘欣桐抬头看着他,从来不知道陆嘉遇其实是这样的帅气冰冷,艾漠站在他身边的时候就真的是一种小鸟伊人,给艾漠足有大的安全感,可现在他挡住了自己的脚步,就好像一座冰山,气势骇人,叫她微微收住脚步。 刘哲见情况不大妙,拉着刘欣桐往后面躲,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 第572章 陆嘉遇不看刘哲也不堪刘欣桐,只低头说,“回去吧,我跟杜雪漫还有些事情要说,刘哲的事情我们改天再约。” 刘哲也生气了,这件事陆嘉遇难道一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放着自己家那么好的媳妇不管,却偏偏跑到这里来跟前妻说事情,并且是三更半夜,他到底想做什么? 刘哲深吸口气,忍住心中怒火,拽着还要冲上前的刘欣桐,“欣桐,我们回去吧,人家有事情要忙,我们走!” 刘欣桐不甘心的狠狠的瞪了陆嘉遇一眼,很是不情愿的跟着刘哲往回走。 到了刘欣桐家里,刘哲才知道刘欣桐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去他的酒会那里了。 艾漠哭的衣服都湿了,哼哼唧唧的趴在床上闹了很久,酒醉之后的她说了很久的话,从与陆嘉遇相遇,再到如今,听的说有人心里都难过。 刘欣桐就心痛的躲在刘哲怀里看着艾漠的样子,没了办法。 “这件事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我也相信艾漠有分寸,她说了相信陆嘉遇,我们也相信他吧,至少现在是帮不上什么,哎……叫艾漠现在这里休息几天,陆嘉遇那边……我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活着,我们给秦简打电话问问。秦简最近都在国内,周一还说要艾漠去上班,那边应该是知道一些的。” 刘欣桐抹干净脸上的泪水,尽管不甘心,可现在事情也只能这样,将被子给艾漠盖好,这才送刘哲回去隔天早上,亲艾漠的电话都快要被打爆了她才醒过来。 刘欣桐一早出去锻炼了,回来的时候买好了早餐,艾漠蓬头垢面的坐在床上发呆,看她的样子该是好了不少,她才放心下来,索性媒体昨天晚上的事情,直接招呼她过去吃早饭。 “懒虫,吃饭了,去那边有牙刷和毛巾,之前都习惯给你准备一份的,你直接拿出来用吧,哎,愣着做什么?” 艾漠愣神,是因为她还以为自己家,以为陆嘉遇经过回来接他了,却不想看着满满电话上的未接,没有一个是陆嘉遇的,她的心,仿若被人硬生生的捣碎。 “艾漠?” 艾漠不想自己的好姐妹也受到自己坏情绪的牵引,将电话放下,打算暂时不再提及,勉强笑着说,“知道了,我难得烂醉一回,还有热乎乎的饭菜,真是好,小刘,给我沐浴更衣。”艾漠张开双臂,等着刘欣桐将自己的衣服扔过来。 刘欣桐放下手里的早点,呵呵一笑,回头将毛巾拍了过去,“美得你,给我快点,我要带你出去看电影,难得休息一天,你可不能破坏了我的好周末。” “好,遵命,我的皇后。” 两姐妹真的是很长时间没有出来了,刘哲给她们当司机,送到了商城附近刘哲就开车走了,回头跟刘欣桐使了个眼色,艾漠没注意到,只关心自己手里的冰淇淋为什么味道这么奇怪。 刘欣桐拉着她进了商场,大卖特卖,吃了一圈回来,已经是下午了。 艾漠还在惦记着那个冰冷的家,刘欣桐则不想她回去,拉着她还是回了自己的住处。 晚上,接近十点多的时候,陆嘉遇的电话打了进来,艾漠低头看着电话上面有些生疏的名字,她有些恍惚。 刘欣桐过也催促她,安静的坐在她跟前,等待着她自己做决定。 艾漠在心中哼了一把想法,陆嘉遇最近那么忙,回家的次数都少了,对她关心肯定很少,现在打电话过来,或许是回家的吧,陆嘉遇是顾家的男人,他肯定是想回家了,谁不希望有家庭的温暖啊? 接了电话,刘欣桐识趣的从房间里面出来了,拿起自己的电话跟刘哲联系。 而房间之内,艾漠接了电话,却沉默起来。 “艾漠,我最近要出差,去外地,需要五天时间,我已经在去的路上了,我将刘铭和两个保镖叫了过去,你在家里不要乱走。”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语气还是那个语气,可艾漠却觉得已经不是从前的陆嘉遇了。 她深吸口气,没有吭声,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和问题,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一点都问不出来,她如何问,怎么能问,问什么呢? 走到今天这个僵局,到底是谁的责任呢,好像都不重要了,她要的是相互彼此理解安慰相互扶持的夫妻生活,却不是这样整日不问不说不理会对方的冰冷世界。 她觉得熊胸口很闷,眼睛还有些酸涩,正要说话,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艾漠冷笑一声,看着电话黑屏,自己的心也跟着暗淡无光。 这样的夫妻,算什么呢? 什么时候开始她和陆嘉遇已经走到了今天这种地步,艾漠也有些糊涂了。 她带带的坐在床上,看着墙壁上的挂钟,好像在一点一点的数着自己的生命,就这样慢慢的流逝,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刘欣桐敲门进来,两个人看着彼此,看的出对方脸上的表情,刘欣桐对她是关心和担忧,她对刘欣桐是一种强壮镇定。 刘欣桐一伸手,艾漠就扑进了她的怀抱,到了这个时候,只有她们自己。 艾漠忍着泪水,她决定,以后再不会哭闹,再不会了。 她还是那个争强好胜的艾漠,还是那个为了自己事业和工作可以不顾一切的女人,婚姻生活如果真的不能一直安心的走下去,她宁愿不要了。 埋头在刘欣桐的怀中,沉默很久,她突然问她,“刘欣桐,如果我选择离婚,会不会好一些?” 刘欣桐没吭声,只将她抱的更紧了,刚才已经从刘哲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这个事情对艾漠是一种巨大的大家,她能瞒一日是一日吧! “艾漠,你好好上班去吧,婚姻上的事情顺其自然,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要想那么多,你还是那个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知道吗?” 艾漠笑笑,却不知,这个笑容是多么的僵硬。 周一去上班,刘欣桐和刘哲一起将她送到了公司门口,两个人看着艾漠下车往公司的里面走,他们的车子没记着动,双双看着艾漠的背影一震叹气。 “刘哲,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真担心艾漠支撑不住,她为了这个婚姻付出太多了。” 刘哲趴在方向盘上没吭声,只紧皱着眉头,心情也好不起来,良久才将车子发动起来,“这件事还是好好等一等消息,或许我的消息有误。” “还有什么误,你不是亲眼看到了陆嘉遇去了杜雪漫的家里一夜未回吗,这件事如何说都解释不清楚了,难道干柴烈火还能什么事都没发生?我真是……越想越生气,陆嘉遇啊,我真是看错了他。” 可刘哲说,“我觉得这件事里面有蹊跷,我了解陆嘉遇,他不是这种人,你先别跟艾漠说,就当不知道,我去问问几个别的人去。” “哎……”刘欣桐又是一声叹息,看着刘铭和两个保镖进了艾漠的公司,眉头又拧了起来,嘀咕,“都这样了,还找人看着艾漠,陆嘉遇怎么跟他爸爸一样这么有控制欲望啊,真是的。哼!” 刘哲拧眉,没吭声,这件事越想越不对。 艾漠进了公司,就看到沈北领着刘铭和两个保镖进来了。 从前艾漠就经常带着保镖,她的身份也都公开了,带着保镖的事情大家也都见怪不怪,可是艾漠此时很反感。 她端着咖啡没心情喝了,看着刘铭和两个保镖就好像门神一样,实在心理发闷,对刘铭说,“你们出去吧,你们在这里我没有办法工作。” “嫂子,是陆少校叫我们过来,不能走。”刘铭将电脑打开,啪啪的在电脑上敲打,一会儿就将这个办公室里面所有的监控画面掉了出来,稳稳的坐在电脑上面观看。 艾漠越看他的样子越是心理烦躁,这还怎么工作啊?! 她索性直接去了秦简的办公室,搬着全部的资料。 秦简的办公室一直不是很大,刘铭他们进去了没有落脚的地方不说也实在要拥挤,秦简那个人又不是很容易相处,自然不会叫他们进去,刘铭就和两个保镖在外面的休息室里面等。 秦简一直低头在算一个保镖,始终对不上数据,这会儿一个数据查清楚了才有空闲时间看着艾莫。 他将钢笔笔盖扣好,放在桌面上,仔细的打量着艾漠的脸色,想了一番,到底还是问出了口,“你最近休息不好,是吗?” 艾漠点点头,没吭声。 “想不想摆脱外面那群人?” 艾漠这才有了性质,抬头笑看着他,“……你有办法?” “恩,不过要是陆嘉遇问起我来,你打算怎么解释?跟着我走了,事情会很麻烦的。” 艾漠本来没打算瞒着陆嘉遇,她因为在上班期间跟秦简外出很正常,最近两个人之间一直疏离,可她也不想以为自己这边除了什么问题加剧两个人的关系恶化,直接对秦简说,“我来解释就是了,我在这里工作,不需要保镖他们跟着。”说着,她将电话拿了出来放在桌面上,又看看秦简的电话,“最好不要拿电话了,刘铭会查到。” 秦简呵呵一笑,点头这就答应了,站起身,转身开了衣柜的门,“进来吧,这里有个偏门,通往对面的储藏室,正好我有钥匙。” 艾漠放下文件,跟了过去。 第573章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大厦的后门,随便叫了辆出租车。 艾漠管出租车借用电话打给沈北,交代沈北一会儿进去送水的时候将文件带出来送到公司去,不要通知任何人,不要走正门。 沈北那边脑子反应快,一口答应。 艾漠看看身边坐着的秦简,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秦简也心情好了不少,一伸手,到底还是抓住了她的手,艾漠挣扎,秦简却没松开,只说,“给你点安慰,别闹,我知道最近你那边的事情不好。” 艾漠果真没有再挣扎,只点点头说,“会过去的,婚姻……或许真都不适合我。” 秦简嘴上没说,可心底却早已经在对着艾漠大喊大叫了,他想告诉艾漠,他随时都在等着艾漠能够给他一个真正的机会。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艾漠还是将手抽了出来,放在了自己的衣兜里面揣着,秦简有些失落的蹙眉,将脸别过去。 一路上两个人相继无言,到了工地,秦简又主动拉住了艾漠的手,艾漠踩着高跟鞋,走才不平的工地上,一瘸一拐的终于到了公司里面的办公室,没多会儿,沈北也到了。 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来,艾漠就会忘记自己心理的难过,只是这期间秦简会时常的不放心看看她。 艾漠每次回头对上他的关切的目光都会对他笑笑,叫秦简放心。 沈北注意到了就当没看到,埋头飞速的记录。 天黑,工地的工人都已经下班回去。 空旷的办公室里面就只剩下他们三个。 沈北提了盒饭进来,秦简掰开筷子搓了搓,递给艾漠,艾漠笑着接过,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埋头吃饭。 脚步声慢慢接近,三个人同时回头,刘铭带着两个保镖进来了。 “嫂子,您这样叫我们很为难啊,要不是我找了全市的监控,我还真找不到您呢。” 艾漠索然无味的放下了筷子,刘铭则又提着从前陆嘉遇经常带着艾漠去的饭店的打包盒饭放到了桌子上,对艾漠说,“嫂子,陆少校交代了,不能乱吃东西,这家的东西都是咱们陆少校交代过的饭菜,我给你们送来了,吃这个吧!” 艾漠皱眉。 刘铭又说,“嫂子,您失踪的事情陆少校已经知道了,晚些时候陆少校会将电话打过来,你自己跟他说。” 刘铭之前可没这么多话,艾漠总局的那人话少太闷,现在反倒话躲起来她就有些烦了。 她继续皱眉。 秦简站了起来,将刘铭放在桌面上的盒饭提起来,走向垃圾桶,啪嗒一声,扔了进去,跟着看着刘铭,又看看两个保镖,对艾漠说,“艾漠,这是监视吧,如果你不想被监视跟我说,我会报警或者我用我自己的方式解决,这样子已经打搅到了你的正常生活。” 艾漠依旧没吭声。 刘铭看看秦简,拿了电话出来,“秦总,陆少校说了,上班归上班,现在是下班时间。” “呵……下班时间又如何,她艾漠还是我的下属也是我的朋友,你能怎么样?” 秦简发怒了,尽管说最近陆家的事情实在太乱,他插不上手,可也听说了一些,但是这不足以叫陆嘉遇这么对艾漠,陆嘉遇现在的做法已经侵犯了艾漠的生活,陆嘉遇自己不知道吗? 他很是生气的扫一眼眼前三个人,走到艾漠跟前,“艾漠,我们回公司吧,将数据整理好了再下班。” 艾漠一点头,站起身开始收拾。 刘铭没再干涉,只是,一路上又像跟屁虫一样跟着。 沈北也有些烦躁的嘀咕,“主管,从前我知道小陆总是为了您的安全,可最近怎么还带着着这些人啊,并且之前可没插手这么多事情吧,这实在是……哎,我都有些看不过去了,要不……”沈北加了脚油门,呵呵一笑,“秦总,主管,我跟他们玩玩车技?” 秦简一直闭目养神,这会儿才睁开眼,“不用,走到哪里都能找到我们,除非将刘铭绑起来不给他电脑用,慢慢开,不急,到了公司我们有的是办法自己离开,到了我那里就没事了。” 沈北有些悻悻的哦了一声,继续安静的开车。 到了公司,三个人又忙到了深夜才往外面走。 秦简先出来,等在车里面,十分钟后,看到后街上的两个身影急匆匆的往他的方向走,他将车门打开,沈北和艾漠跳上车子,对秦简对视,三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秦总,您真是太厉害了,声东击西,哈哈哈……真刺激,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酒吧,我订好了位子,明天中午前不用过去,客户下午过来,我们直接去机场,今天辛苦你了沈北。” “不辛苦,嘿嘿。” 沈北是个单身狗,平时谁约会一叫就出来,有些时候他更愿意在公司忙事情,有一些事情发生他更加愿意跟着出来瞎混了。 艾漠情绪不大高。 她是相信陆嘉遇不会变成一个控制欲望非常强又一个陆嘉遇的,可是他今天的事情做的实在叫人匪夷所思,尽管她很相信陆嘉遇是有苦衷的,可是她想不明白的是陆嘉遇不跟自己提。 车子缓慢行进,车内一片安静。 沈北突然捂着嘴巴大叫,“哎呀,这……主管,只是小陆总吗?” 艾漠正想着心事,茫然回头,看到沈北端着电话吃惊的看着自己。 她伸手将电话接过来,心头一痛,好像有人正在用刀子将自己的心口划开的难受。 她就盯着话面上的两个人,如何都无法跟别人区分开,那明明就是陆嘉遇和杜雪漫,可为什么自己心中的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咆哮告诉自己这两个人不是他们呢? 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手机被人抢走,她茫然抬头,对上秦简一双担忧的双眼。 艾漠却笑了,“我知道,不是他们。” 秦简本以为艾漠会失控,可她却表现的这么镇定,镇定的好像不管自己的事情一般。 他反倒希望艾漠能够表现的软弱一些,面对这样的艾漠他也有些陌生。 “秦总,我没事,有些事情我知道没有必须非要追着不放,这里面肯定不简单,我不会乱想,我们到了,下车吧!” 艾漠直接推开了车门出去,秦简也跟着下来,回头看着跟上来的刘铭他们,微微蹙眉,将电话塞给沈北说,“关于陆嘉遇的是任何事情看到了都不要告诉艾漠。” 沈北也知道是自己多嘴了,当时就不该乱说话,他很是抱歉的点点头,连连道歉说,“是我没脑子了,秦总是我不对。” “没关系,这件事不对的是陆嘉遇,我们进去吧!” 秦简还担心艾漠会失控的喝酒,不想进去后艾漠一直表现的很镇定,喝酒很少,大多都在喝果汁,有说有笑,好似刚才的事情真的没发生一般,中途,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去给陆嘉遇打了电话。 陆嘉遇那边很快接了起来,看环境应该是也在应酬,很嘈杂,但也很快安静下来,“怎么了,我还在场子里。” “陆嘉遇,我不管你跟艾漠之间到底都说了什么叫她对你这么放心,但你至少给她一个解释,我说过,你不珍惜我来珍惜,你不心疼我心疼。你好好看看新闻,自己去看。” 秦简也是喝了一些酒,借着酒劲绷不住自己的脾气,对着电话大吼大叫了一震就挂了。 还以为陆嘉遇那边会很快打过来,不想等他带着艾漠和沈北从酒吧出来都没见陆嘉遇有过任何的电话和消息,他及其的失望,拉着艾漠的手不放开,对她和沈北说,“去我那里,都别回去了。”秦简也是存着最后一点理智,不想叫艾漠被人误会跟自己去了家里说不清楚。 艾漠却拒绝了,指着一个方向说,“我给刘欣桐说好了,她会跟刘哲一起过来接我,我去刘欣桐那里住,你带着沈北回去吧!你们明天去机场,我自己过去,欣桐那边距离机场也比较近。” 秦简看着艾漠的样子还想坚持,这时候刘欣桐就已经到了,将艾漠的手从秦简的手里拽出来,没好气的瞪秦简,“喝多了也别借着酒劲这样啊,给我吧,人我领回去,你们自己回家去吧,我还有刘哲呢。” 秦简呵呵的笑,点头答应下来,“行,到了家里给我电话。” 秦简才转身,刘铭走了上来,手里捏着电话,“嫂子,陆少校的电话。” 所有人都愣住了。 艾漠却很自然的将电话接了过去,没避开人,很是淡定的接电话说,“嘉遇,我在外面。” “艾漠,你回家去。”陆嘉遇还是那样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任何不对。 艾漠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跟陆嘉遇无关一样。 她憋着一口气就在心口,上下流窜,皱了皱眉,到底还是好脾气的说,“嘉遇,我现在要去欣桐那里,明天去机场接客户,很晚了,我不想回家里,那边太远。” “……不行,你回家去,听话。” 艾漠无奈吸气,最后说,“嘉遇,我有工作的,我知道如何做,你别这样。” 所有人听了都知道陆嘉遇这是在为难艾漠,但是谁都没吭声,人家夫妻的事情也不好插手。 可是刘欣桐有些绷不住了,就要上前去抢电话理论。 刘哲将她拦住。 艾漠这会儿才注意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转身背着人去接电话,“嘉遇,你别这样不讲道理,有事情我们回来再说,我现在不是很好嘛,我在上班,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不要将我当成玩具一样供着,我在家里很闷的,家里……”顿了顿,她最后第一句话说的自己心理都有些痛了,“家里不像个家,家里一直都只有我,我,我不敢回去,那里太冰冷。” 第574章 电话对面一时之间没了声音。 艾漠以为电话挂断了,低头看了看,时间还在走,继续说,“嘉遇,有些事情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我有脑子的,我会想,至于是好还是坏,你该知道,我一直相信你的。只是……信任也是有个限度的,对吗?好了,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我要跟着欣桐一起回去了。” 艾漠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转身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容,扫一眼所有人的脸,拉着刘欣桐往她车的方向走。 所有人都惊呆了,艾漠这样挂断陆嘉遇电话说这样的话可是第一次见到,并且看艾漠的样子,该是一点不在乎。 秦简站在原地望着艾漠离开的背影,心情复杂。 他又将电话打给了陆嘉遇,“你回来。” 夜里。 艾漠躺在刘欣桐的身边,背对着她,望着窗外的漆黑,连一丝月色都没有,她的心也好似沉到了这样的黑暗之中,一点光亮都没有。 “艾漠。” 刘欣桐知道艾漠还没睡,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本打算追问艾漠的决定,可她就是一个憋不住心事的人,到底还是她开了口。 “恩。” “我知道你没睡,艾漠,跟我说说吧,你是怎么打算的?” 艾漠吐了口气,继续看了一会儿外面乌黑的天色才转身,“欣桐,你说,我现在的生活是我想要的吗?” 欣桐摇头,“你一直都追求自己的学业,可是除了学业呢,你可是都毕业了啊。” “是啊,我除了上学就在恋爱结婚,可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当初跟冯阳,我以为我们相爱,结婚生子就很好,可冯阳不合适,他对我打击太大。但是离婚后,我又稀里糊涂的进入了另外一个婚姻,至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我到底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说……我如果一直担心呢?” 刘欣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追求单身没错,现在很多人都打算单身的,叫空巢青年,但是……恩,咋说呢,艾漠,你现在结婚了,并且你的婚姻其实不错,就是吧,哎……你和陆嘉遇之间误会太多,一直以为都没有好好的甜蜜的度过一段该有的恋爱期,就直接步入了现在的这样婚姻,所以很多事情都挤压到了一起,可你都结婚了,结婚不是儿戏,你不能结了婚就想着离婚吧?” “我知道,我知道。”艾漠一时之间看着天花板有些发起呆来,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婚姻不是儿戏,当初陆嘉遇也这样说过,婚姻不是儿戏,她们都不能轻易说分开。 但是…… “哎,欣桐,我这么想代表我想要离婚,我只是……想……” 想什么? 刘欣桐又笑了,捏她鼻子,“艾漠,你现在是学会想问题了,但是你想的有些不对,我告诉你。”刘欣桐激动的坐了起来,眼睛发亮的看着她,笑着说,“你现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嘉遇对你不错,至于误会吗,的确是会给两个人带来危机感,但是你们现在缺少的只是一个解释啊,你之前跟陆嘉遇通电话的时候也说了,你相信他,既然相信,你在逃避什么?” 是啊,在逃避什么? 同样想知道这个问题的也有秦简。 在艾漠与刘欣桐深夜谈心的此时,才下了飞机的陆嘉遇在秦简的车子内也在问陆嘉遇同样的问题。 陆嘉遇微微蹙眉,一声不吭。 秦简继续问,“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看到艾漠的样子就在想,我肯定有机会了,你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艾漠一旦恢复单身我会立刻去追求,呵……可我太天真,陆嘉遇,你这葫芦里的药实在是厉害,都这样了艾漠还说会相信你,啧啧。你说吧,你在背后到底在做什么?” 陆嘉遇一直紧抿着薄唇,满眼的坚定。 一时之间车内的气氛似乎有了一种翻转,从前只会在秦简的身上看到冰冷,可现在却出现在陆嘉遇的身上。 他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脸眼睛里面也没有任何表情,他就好像一座冰山,安静的坐着,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秦简说了一路的话,到了最后却只得到陆嘉遇一句轻描淡写的说,“我的婚姻,我知道。” 秦简被气的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回头瞪他,没急着下车,看一眼刘欣桐的房子方向,哼了一声说,“艾漠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你这样不珍惜,我肯定会动手,你自己想好吧,机会我给你了,艾漠就在这里,看见亮灯的房间了吗?现在是……”他低头看一眼手表说,“是凌晨两点,那个房间的两个女孩子肯定没睡,不是喝酒就是抱头痛哭,你进去把我机会,我十分钟后会准时上去接走艾漠,你好好把握。” 秦简将陆嘉遇旁边的车门拉开,对他摆手,“滚下去,滚!” 陆嘉遇吸口气,这才下了车,双脚才落地,身后的车门碰的一声关紧,他站着没动,转身看着那个房间,眉头微微皱着,先看看电话,两个未接,三条信息,最上面一条跳动的头像便是晶晶,那妖娆动人的姿势严厉无比,所有女人身上该有的吸引她都有表现得淋漓尽致。 可是…… 他抬头看看那个窗户的方向,两着光,就好像秦简说的那样,里面此时就有两个女孩子,正在大声哭泣或者拥挤在一起借酒浇愁,但是这两种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故此,他回来做什么呢? 看着艾漠因为自己的事情在伤心还是看到她狼狈的撒酒疯指着自己没良心? 不管哪一种都不是陆嘉遇想看到的景象。 他深吸口气,到底还是没过去,拉开车门,又坐了回来,不顾秦简那刀子一样的眼睛,坐在车里面,低声说,“走吧,送我回家,我明天一早的飞机。” “……”秦简在想,如果杀人不犯法,他现在就将陆嘉遇大大卸八块。 “走。”陆嘉遇低呵。 秦简气的一声低吼,“混蛋,滚,想回去自己打车。” 陆嘉遇看他一眼,开了车门,警告道,“我的艾漠,谁都别想碰。” 秦简冷笑,“你管不到了,我敢说,艾漠就在想如何跟你离婚。你等着……” 秦简给他使了个眼色,陆嘉遇将车门碰一声关紧,看着他的车子嗖的一声离开,转身伸手拦了个车子,也迅速l离开。 可在刘欣桐的房间里面坐在床头的两个女人,却说起了高中时代的事情大笑着。 隔天早上,几个人,除了陆嘉遇赶飞机,所有人上班都迟到了。 艾漠顶着一双熊猫眼递给刘欣桐一份牛奶,自己也转身进了办公大楼。 刘欣桐接过牛奶喝一口,仰头靠在车坐上对身边的刘哲抱怨说,“真是老了,现在一点睡不得晚,开车吧,我回去补觉去。” 刘哲宠溺的剐蹭了她的鼻子笑着说,“我还是给你送回家吧,今天没什么事情,周二下午没会议,你好好休息,等我电话。” “遵命,我的领导。” 刘哲呵呵一笑,加了脚油门,将车子转个弯,这时候才说,“陆嘉遇昨天回来了,被秦简叫回来,可是在你们楼下呆了一会儿全都走没上去。” 刘欣桐吃惊的“啊?”了一声,“这两个人神经病哦,来都来了还不是上去,什么时候,我和艾漠一直没关灯,他们应该能看到。” “恩,好像是两点多吧,我的人说是那个时候看到了秦简的车,陆嘉遇从车里面下来,好像两个人闹了不愉快,秦简的车子先走的,之后陆嘉遇直接打了车子回家。” 刘欣桐愣住了,默了半晌,低骂一声,“我靠,这个陆嘉遇是想怎么办?放着家里的好媳妇不要了?非要跟着外面的那个狐狸精晶晶厮混?我怎么有点不相信?” 刘哲呵呵的笑,将车子停下来说,“我不送你上去了,到了家里给我个消息,你好好休息,这件事啊,我看不简单,你就好好劝说你的闺蜜不要乱想,我走了。” 刘欣桐呵呵一笑,回头亲吻他,交代说,“知道了,我的老妈子。” 刘哲笑着看她往小区里面走,不见了影子才将车子发动,顺便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边接通,他先是骂了一通对方,对方一直没吭声,等他又要张嘴骂人,电话才传出来陆嘉遇一声叹息声说,“我也很困,我有什么办法,你骂过了就听我说,你现在先别回公司……” 艾漠进了公司,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自己和陆嘉遇的结婚照片发呆,手里的资料不知道翻阅了多少遍始终都没有能看懂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主管?”沈北坐在她对面很久她都没看到,叫了她很多声她才回过深来。 “恩,我在听。” 艾漠有些无奈的蹙眉,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盯着第一横数据看了又看,到底是没看出什么来。 “主管,实在身体不舒服就回家去休息吧?”沈北提议。 艾漠却坚持摇头说,“没事,我只是有些困,估计是昨天睡的太晚了,跟欣桐聊天到天亮才睡的,你帮我去朱杯咖啡吧,别放糖。” “……也好,等我。”沈北将资料放下,出来就看到同样脸色不好的秦简,回头又看看艾漠,偷偷的问秦简,“秦总,主管是不是病了,一上午了都没完成一个报表,第一行都没看完,要不然你劝说她,叫她回去休息吧!” 秦简点头,摆手说,“你先去忙,我里跟她说,资料送我那里,我来做。” “好!” 秦简敲了敲房门,推开门就看到艾漠拖着腮帮子看着电脑发呆。 他无奈的问,“想他了?” 艾漠一怔,茫然回神,抬头看到秦简站在自己跟前,差异的问,“刚才明明沈北在这里,你,我……” “呵呵,你啊,做梦了吧,沈北早就出去了,走吧,我带你出去走走,要不然送你回……欣桐那里休息?” 艾漠垂头看着手头上的资料,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皱眉说,“也好,我实在是没精神,明明睁着眼睛,其实早就睡着了。送我倒是不用了,我自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门口站着的婀娜的身影,心头一跳,知道麻烦有些时候是躲不开的。 这不来了? 第575章 晶晶穿着很少的布料的裙子,嘴唇上的血红色口红就好像才刚喝过血水的吸血鬼,挂着一张甜腻的微笑,一般男人怕是很难从她这个样子里面拔出来。 可见过了各种女人的秦简反倒讨厌起这样的女人来,故意转身挡住了艾漠的视线问她,“什么人,你怎么进来,没预约就进来?艾漠,叫保安将她带出去。” 晶晶却笑的更甜了,直接推门进来,自己坐在了宽大的沙发里面,撩开裙摆,故意漏出一面的一点底裤,瞧着二郎腿,衣服勾魂摄魄的姿态,对秦简抛了个媚眼,说,“秦总,不要嘛,人家只是来看看小陆夫人,昨天实在太累了,呵呵,不过事情谈完了我也可以放松一段时间,这不是有了时间吗,所以就过来了,呵呵……” 秦简使劲皱眉,转身按响了电话内线,“沈北,叫保安过来,将这个女人请出去,还有,叫门口不做事的前台领工资走人。” 晶晶呵呵的笑,啧啧有声的摇头说,“秦总,何必呢,我不就是自己擅自闯进来,还要搭进去你们一个很好去前台小姐姐,呵呵……说来,我找小陆夫人也是因为小陆总的事情。恩……我怀孕了。” 呸! 艾漠当场听了就想笑出来,任由她如何想,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俗气的桥段。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的确适合这样的把戏,陆嘉遇对她冰冷,小三想要上位,就用怀孕一事逼迫,说来都叫人想要发笑。 秦简听了却又几分震怒,就要说话,艾漠拦住他,“秦总,我的家事我自己来解决,叫保安先出去吧,会有刘铭和两个保镖也都不要进来,我想既然是涉及到陆嘉遇的事情,我想我需要跟这位晶晶小姐单独聊比较好。” 晶晶依旧端着脸上的微笑,看好戏一般看着秦简脸上担忧的表情,“秦总,您这样的领导真是好,如此担忧自己的下属,我真是嫉妒。” 秦简大怒,就要吼叫出来,可听艾漠继续说,“秦总,您还是先出去吧,我能解决好。” 秦简不是不相信艾漠的能力,并且这件事他也知道有些蹊跷,可现在看着艾漠疲倦的样子他就是很担忧。 艾漠看他一眼,秦简还想留下的话彻底被堵了回去,无奈叹口气说,“好,我在外面等你,有事情叫我。” 艾漠冲他点点头,端着杯子喝了口冰水,这会才觉得困意少了很多,戴上很少戴的近视镜,第一次看清楚眼前这个晶晶的样子。 她真的很美,高高的鼻子,樱桃的嘴唇,大眼睛,不化妆的话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会显得无比的清纯,可如何都掩盖不住她眼中的无限魅惑,阻挡不住她体内的妖娆。 如今的她已经将自己体内的妖娆发挥的淋漓尽致,任由任何男人都逃不过她的几个眉眼的。 可是,在很多的男人之中也不是那种只会希望这样美并且不顾一切投奔她怀抱的男人,这里面就有陆嘉遇,秦简,刘哲,沈北等。 故此,她说,“晶晶,我很欣赏你,你年轻,漂亮,很有手段,你也很有能力,但是……”她的话陡然一转,语气也随时变化,坐在了办桌上,居高临下,气场陡然升起,声音也提高了几分,铿锵的说,“女人不必非要依靠男人才能活下来,人都说女人的退路很多,最不济还能找个男人结婚,叫男人养着自己。这样的女人很多,并且百分之八十的女人选择了这条路,当然,她们大多过的都很好,因为没有追求,所以容易满足。呵呵,可是……” 她又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晶晶跟前,脸上挂着不浅不淡的微笑,充满了自信,一字一顿的说,“陆嘉遇决对不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你不自爱,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你只想着荣华富贵,却不知道荣华富贵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得到,尤其,你这样的女人得不到的。就算你用了非常手段,得到的也未必就算你想到的那一种。最后我告诉你,陆嘉遇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因为你不配!” “你……” “我?我说的是实话,你大可拿着你怀着孩子的化验单去找陆家的任何人,却唯独不应该找到我这里来,你找错人了,走吧!趁我没揭穿你的粗鄙把戏之前还能给你挽回一些面子,不至于叫你丢人丢的太难看。” 艾漠的这份自信是这段时间与陆嘉遇之间的相处总结出来的,作为军人的陆少校,作为陆氏集团继承人的小陆总,作为艾漠的丈夫,作为陆家的帐子,他陆嘉遇的身上一直都有一种正气,他知道自己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就算偶尔做了糊涂是也不是他自己愿意,那一定是周围人所逼。 所以,如果说坐在这里的人是杜雪漫,或许艾漠会相信两个人之间真的有些什么,可眼前的人是空有一副好身材却没有任何想法的晶晶,她的手酸最是卑劣和低级。 艾漠笑了笑,又说,“就算你有了身孕,我也不会在乎,因为我不会离婚,陆嘉遇也不会离婚,你可以生下孩子,我会但方便支付你一切的抚养费,但是你要想清楚,孩子这一生都毁在了你的手上。” 晶晶满脸震惊,嘴角抽抽,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艾漠却笑的得体大方,满脸自信,走到门口,将房门拉开,侧身对她说,“出去吧,真的怀孕了的话找的地方将孩子生下来,再或者是去确认一下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免得以后找不到自己的父亲。” “你,你,艾漠,没想到你也不爱陆嘉遇。哈哈……” 艾漠没有吭声,或许是不够爱吧,换做任何一个人,在今天的这个场合都会爆发失控,可是艾漠却一反常态的镇定。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处理事情,可能是因为之前冯阳的事情叫自己的心依旧有了承受这样事情的能力,不管是哪一种,她都知道,这件事不是空穴来风,即便自己失控大闹大哭,可闹起来对谁有好处呢? 她已经丢过一次脸了,不想再丢脸。 婚姻啊,已经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遇到了问题就失控,那实在太没长进。 晶晶的脚步声匆匆,踩着的高跟鞋犹如踢在耳中的钟鸣,她将房门关紧,靠在门口,叹了口气。 此时,电话响了,看着那熟悉的名字,心口没有任何波澜,只将电话接起来,听到对面陆嘉遇温和的说,“我马上到。” 艾漠却说,“不用了,人已经走了,你去忙吧!” 陆嘉遇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又说,“对不起,我会解释给你听,马上就到,事情到这里已经处理的差不多。” 艾漠却只笑笑,“嘉遇,我们之间是相互信任的吧?” 陆嘉遇毫不犹豫的说,“恩,相互信任,可是伤害也有,所以解释是很有必要。” 艾漠却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她之前就想过,陆嘉遇的突然转变肯定不是没有原因,背后做了什么,都该跟自己说,哪怕是给一个暗示也好,为什么连她也要瞒着呢? 杀害是可以避免,却偏偏叫伤害发生,既然发生了,那对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否就有了裂痕,本就不牢固的婚姻和感情,这回又要如何收场? 艾漠从未感觉到如此的疲惫过,她对着电话长久的叹气,跟着又说,“嘉遇,我想我是信任你的,对吧?可是你我之间的信任为什么总是这样叫人疲倦呢?” 艾漠不想再听他的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想,陆嘉遇的声音在门口传来过来,“因为是我太疏忽了。” 艾漠一怔,没有转身去看他,只捏紧手里的电话,有些心慌。 “艾漠,事情很复杂,我不想给你造成心理负担,上次出事之后爸那边一直没有音讯,我也在担心,可我更担心你,那是我父亲,你是我妻子,他对你做的事情我十分震怒,可我又能如何做,难道不认他这个父亲吗?我一直很内疚,为什么那个受伤的人不是我,却一直都是你。” 艾漠的呼吸突然收紧,捂着嘴角不叫自己憋在眼眶中的泪水落下来。 陆嘉遇走进来,放下手里的包,站在艾漠身后,伸出手,犹豫了很久还是抱住了她。 艾漠的身子顿时紧绷,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区区一句对不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样的道歉我已经用过无数次了,可到头来还是在伤害你委屈你,我知道是我无能,我在尽力。这一次……”顿了顿,他将艾漠的脸别过来,叫她看着自己,深吸口气,抹掉她脸上的泪痕,皱眉说,“爸那边的人你知道的,都是老人,我先皇除掉很复杂也很吃力,可我不得不做,只有挖掉所有的内线,我才能放手去做,可这期间我不能告诉你,一个字都不能说,我怕你会担心,我更怕因为你的知道不得不去帮我,再叫你陷入危险。我很高兴你一直信任我。” 艾漠终于泣不成声,扑进他的怀中泪水成河。 就因为这份相信,才叫她坚持走到现在,一点点变得坚强。 “嘉遇,我从来不怕伤害,我只希望,我们的婚姻安静的走下去,知道吗?我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了,你该知道我怕什么,我最怕的就是你一直对我有所隐瞒。” 第576章 陆嘉遇重重点头,将她抱的更紧,“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你也该知道,我多么自责,失去了我们的孩子,几次你都出现了危险,就算我百般小心还是叫坏人有机可乘,我多么担心你再出事就是因为我,可偏偏全都因为我你才会受伤害,我不想再看到你无助的样子,不想。” 陆嘉遇每次想到她被吓的浑身发抖扑进他怀中的凄惨,他本就坚强的心就好像被人直接击碎了,那份心痛谁人理解。 “原谅我。这件事已经进行到这阶段,我必须告诉你始末,原谅我这一次的隐瞒,只此一次,我们之间再不会有人破坏。” 艾漠哪里能说不? 相拥背后,是两颗残破的心完全融合,这份感情谁又能说不好? 隔着一层玻璃门,秦简的身影落寞而又酸涩,眉头紧锁的他就好像被定在了柱子上行刑的囚犯,看不到任何生的希望。 兜里面的电话不断的震颤,短信提示,剪短一条,“秦总,手术在即,注意安排行程。”他看一眼信息内容,直接往外面走,拨通了电话,低声问,“是否已经安排好,确保万无一失?” “秦总,这件事您该知道多么危险,我们这边找到合适的血型匹配不容易,您如果再错过了最佳时期,我担心……” 秦简知道对方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内容,他深吸口气,最后看一眼隔壁的艾漠办公室,无奈蹙眉说,“我知道,我会安排。” 他有些发怔的站着没动,只垂头陷入了沉默,好似巨大的一张黑漆漆的网将他罩在身上,如何都挣脱不开。 远处,躲在暗处的晶晶愤怒的一双双眼紧盯着有些模糊的两个人,眼中满是怒火。 身后站着的倩影将手指里面的香烟掐断,扔在地上,锃亮的高跟鞋上落了一层烟灰,“晶晶,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已经暴露了,离开吧,我会叫陆渊给你安排。” 晶晶转身,不甘心的看着她,冷嗤,“你们陆家的事情拖我下水我答应了,可现在又突然叫我收手可以,也要问一问我是否答应,你难道不知道吗,其实我早就对陆嘉遇有想法了,睡不成他,我岂能这么甘心离开?” 女人哼了一声,血红的指甲毫不犹豫的甩出去一把巴掌,拍在晶晶白嫩的脸蛋上,响亮震荡在空旷的楼道里面。 “你……”晶晶气的捂着脸颊,怒瞪着一双眼睛等着眼前的女人,可她不敢动手。 “你敢还手试试看,我叫你怎么会来的就怎么回去。” 晶晶气的胸口起伏,却做不了任何反应。 “哼,给我滚回去,这件事你没做成我不怪你,是陆嘉遇那个臭小子早就有准备,接下来我们还有长硬仗要打,你想翻身,就给我老实一点,这次我放过你,滚回国外去,等我消息。” 晶晶最后瞪她一眼,甩手而去。 女人隐没在阴暗的黑暗之下,最后横一眼远处的办公室房门,冷嗤,“等着瞧!” 艾漠的办公室房间里面,陆嘉遇将艾漠抱的跟个球一样,低头一面翻找手里的资料一面低声说最近的事情。 听的艾漠心口一阵阵的剧烈跳动,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件事会这么复杂。 “嘉遇,拿你可知道晶晶背后的人是谁?” 陆嘉遇摇头,只说,“爸那边已经说了,当天他被人掳走之后没见到对方的人,只知道是两个人呢,一男一女,他一直怀疑是生意上的人,可我调查了所有可以怀疑的人都没有任何线索,所以用了这个法子,不过是苦肉计,晶晶这边漏了马脚,杜雪漫也提前离开,两个人背后都在保护同一个人,我只后悔没提前下手。” 陆嘉遇想到刚才晶晶的突然过来,背地里就是利用杜雪漫绊住了自己,将商场的事情牵绊下来,他出来的时候就想到了事情不大对,杜雪漫可不会如此好说话的将合约更改协议叫他这边吃了大头,故此猜测是艾漠这边有了事情发生,好在艾漠信任他,不然真的上了晶晶的当,他最近的事情都白做了。 他将手里面的资料放下,松了口气,感激的看着她说,“还好你信任我。” 艾漠却很是抱歉的笑着说,“我一直都相信你,只是不知道要信任多久,我也担心突然有一天就相信了。” “所以我才过来了。” 艾漠有些懊恼的说,“如果我在坚持一点时间就好了,就可以揪出背后的人。”艾漠想到刚才陆嘉遇所说的事情,也有心有余悸,没想到当天将司机支走之后陆定海也被人带走了,如果不是陆嘉遇回来,她和姥姥就真的被困在陆家的庄园里面饿死了。 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这个人不管跟自己有什么冤仇,都是在太狠毒。 “恩,无妨,现在已经叫对方漏了马脚,并且趁这个机会在杜雪漫那边拿了不少的合作方案也不错,呵呵……” 陆嘉遇这是请君入瓮,将计就计,知道杜雪漫和晶晶联手,可也一头扎了进去,故意表现的对艾漠冷冰冰,这才叫杜雪漫放松了警惕,他承认自己有些小人的利用了杜雪漫和晶晶的那些小心思,但是为了艾漠的安全也只能如此了。 “嘉遇,我没关系,我……我们回家去吧!” 艾漠笑着打了个哈欠,“我好困啊,昨天跟欣桐聊天到天亮呢。哈……”说着话的功夫,艾漠又是一串哈欠。 陆嘉遇捂住她张大的嘴巴笑着说,“我也一夜没睡,走吧,正好……”他凑近艾漠的耳朵吹个热气,惊的艾漠浑身都麻了。 她红着脸笑着说,“谁要和你,我要自己睡,我,唔……” 霸道的问落下来,充满了陆嘉遇的思念味道,压抑在心口的担忧毫不犹豫的全都压了过来。 艾漠缩着脖子躲了又躲,到底还是没能躲开陆嘉遇的怀抱,被吻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陆嘉遇才将她松开,“嘉遇,这是办公室啊,我们回家去。” 陆嘉遇低头轻笑,咬住她耳垂,“好啊,我想了个别的办法,回家试试去,我还给你买了内衣,粉红色。” 艾漠笑的一张脸跟盛开的花瓣,娇羞的跟上陆嘉遇的脚步。 出来的时候交代了一下沈北,再回头看秦简那边,他办公室的房门紧闭,以为她在忙着下午的会议文件,告诉沈北说自己拿回去做一些,下午肯定会及时赶回来,还想再说什么,被陆嘉遇一个怀抱给抱走了。 到了家里,才关上房门,陆嘉遇的吻就迫不及待的将她盖住,随手轻轻一扯,艾漠的身上顿时一凉。 陆嘉遇跟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挑出一件内衣来,看着艾漠面红耳赤,陆嘉遇却拉着她站着,帮她穿…… 不等衣服穿完,两具滚烫的身体就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下午的时候艾漠踩着平底鞋,走路还有些腿颤,陆嘉遇牵着她,好像一眨眼她就能跑了似的,含笑将她送到了办公室的椅子上,嘱咐了几句,也回了自己的陆氏集团。 他要面临一场比较盛大的战役。 艾漠得知秦简已经在她离开之后买了飞机票回了国外,今天的会议就只能她来主持了。 却不想,才站起身来拿着手机里的红外线笔说会议内容,就看到办公室的房门开了。 秦言正提着手提包站在门口,笑看着所有人。 他身边的助理走上前,将资料展开,对艾漠低声说,“艾主管,秦总来代替秦总主持会议。” 艾漠深吸口气,站着没动,这个公司是秦简的公司,不是秦言的公司,上次他来这里的时候秦简就交代了,如果他再来,艾漠有权利叫人将秦简扔出去。 扔出去是不可能,但艾漠有权利叫这个会议开不下去。 她对沈北交代说,“叫所有人都出去吧,我跟这位先生说些事情。” 她故意用这位先生代替却不是说这位秦总,就已经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沈北一点头,率先起身,拿起文件,手下的人也纷纷退了出去。 秦言一直站在门口没动,脸上的笑容就好像用泥巴塑的一样,捏都捏不动,他一步一步的走进来,坐在了艾漠的身边,将手提包放下,坐下后说,“艾主管,我代替秦氏集团来给你艾主管任命一些事情。首先,这个公司已经不会再聘用艾主管,艾主管被调到总公司升迁为总公司的副总,今天就可以上任,而这里,我来接管。” 如此大的举动升迁,换做任何人来说都是好事,可艾漠却高兴不起来。 总公司的副总,看似升迁,其实是将她的这个人给架空了。 她在总公司里面做不到任何事情,任何权利都没有,并且被孤立起来,因为那里是秦家人的天下,她呢?代表的是秦简。 秦简一走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艾漠知道,秦简又要有事情发生了。 她深吸口气,镇定的说,“我不会去的,升迁与否我只听秦总的,您是谁我不认识,您给我的文件我也不会接受,我会在这里等到秦总回来再做定夺。” “怕是不成了。” “什么意思?”艾漠挑眉问他。 秦言也挑眉看他。 秦简和秦言两个人还真有些相似的地方,尤其是那双冰冷毫无感情的双眼,只是秦言的眼神更加的冷,叫人浑身发寒。 他却总是喜欢挂着一张很无害的笑脸,笑的满面春风,“因为秦简不会回来了。” 第577章 艾漠不相信,尽管她不知道秦简这么急着回国做什么,可也知道秦简肯定会回来,她对秦言说,“我去给秦总打个电话问一问,您单方面解决这件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秦言浅笑,示意艾漠尽管去打,他安静的坐着,满脸的自信从容。 艾漠将电话拨通,那边却是张助理接的。 “张助理,秦总呢,为什么这边秦言过来了,还要任命我,啊,你说什么,手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艾漠一阵心惊,秦简才手术多久就要继续手术啊,并且太突然了,再强壮的汉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手术很多次对身体也不好啊,艾漠还想追问,张助理那边已经说,“艾主管,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为了您的个人安全还是暂时听那边的安排吧,尤其……恩,艾主管,我想因为陆家的关系,相信秦氏集团也不会为难您,只是以后日子会不好过,如果实在不行,您直接辞职吧!”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喂?” 张助理的话还未说完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艾漠急都不行,顿时一头汗水涌了出来,她再看那边坐着的秦言,就好像看到了一块沉重的乌云改在头顶,心情复杂的难受。 “秦先生,这件事我还需要核实,这份文件也有待查证,我想……暂时先请假回家。” 艾漠知道秦家出事自己不能添乱,张助理如此说,她就只能照做,秦家非要叫自己过去的话那就必须过去,并且是否去上任自己也都没有任何权利,还不如回家好好查清楚这件事。 秦言却说,“怕是不行,现在就要去上任了,这里面是秦简亲自铅笔的委任书,相信艾副总也记得当年跟秦简签订的一些合约合同吧,您单方面的想要解聘合约可是要面临巨额的赔偿,钱的话,我想艾副总是不会在乎,可这这名声……呵呵,陆家那边您该如何解释呢?” 艾漠气的一张脸发白,她早就知道秦言厉害,却没有想到这么卑鄙,现在走也走不得了,可这里她不能直接放手不管,“好,我去任命,可否给我半天时间,我需要将这里的工作交接。” 闻言,秦言站起身来,将文件放在她跟前,笑着摇头说,“担心艾副总会在这边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影响我们的合作,我想您还是现在就跟我走吧,尽管我来接手,可我们以后是要在同一家公司的同一间办公室上班,请!” 所以,这是被直接看守起来了吗? 艾漠心中大骂,“混蛋!” 她转身瞪秦言一眼,西不甘情不愿的往外面走,早有人收拾好了她放在这里的东西,不过才两个纸箱,跟在最后面的沈北一脸的不情愿。 艾漠回头问他,“我的人也要跟着我过去吗?” “呵呵,既然是艾副总的人,那当然要跟着去了。走吧!” 艾漠气的胸口起伏,给沈北使了个眼色,不得已还是出去了。 刘铭提着电脑和两个保镖被堵在了外面,他早就告诉了陆嘉遇,可那边电话一直打不通,现在只看着艾漠没出事就没动手,一旦动起手来事情就不好收场,刘铭也在观望。 艾漠对刘铭说,“你们跟在我身后走吧,我没事。” 艾漠在没多看刘铭,只瞧了一眼他手里的电脑,想着有机会了就叫刘铭找一找秦简的方位,他怎么回去就要面临着手术,人才走秦言就过来了,这里面事情不简单,秦家这是要将秦简直接赶走将全部的事情交给秦言吗? 如此想着,已经坐上了秦言的车子,看着身边与秦简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他可比秦简阴狠多了。 到了秦氏集团,艾漠站在大厦的楼下仰头瞧了一眼,这里不比陆氏集团的大厦差了多少,只是因为秦家做的生意都是一些不太有名气却也是生活必不可少的一些牌子,暗中赚钱罢了。尤其现在秦简新开发一些项目,在工地里面的投资的景观一直都很可观,秦氏集团估计就是看中了这些才开始动手的。 可是…… 哎,手心手背都是肉,秦家为什么就非要针对秦简偏心与秦言呢? 艾漠如何都想不明白。 迈步走进电梯,看着电梯关进,阻隔了外面没进来的刘明和两个保镖。 秦言突然问她,“艾副总是否还有一些担忧?我自会解释。” “是,我想知道秦总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会这样。” 秦言淡淡的说,“如今的秦总只有我,我就在这里,艾副总还有什么疑问?” 艾漠不高兴的蹙眉,没吭声,秦言这个人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子阴沉的样子,看起来就叫人觉得难受,压抑并且阴暗,他就好像是从一直阴暗的环境中长大之后如何都阳光不起的那种人,这样的人,一定要敬而远之。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顶层的办公室到了,偌大的地方只有两间办公室,其余的地方都是休息区,从前艾漠来这里的时候每次都能看到秦简坐在那个位子低头看文件,可现在她就只看到空旷的位置上放着的文件和那些摆设早就换了风格,坐上去的人也变了样子。 她没记得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绕着宽大的桌面走了一圈,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楼下的风景。 高处,不胜寒。 多少人想要向上爬,可真正到了这个位子就真的高兴吗? 她回头看一眼低头翻看文件的秦言,再想秦简,有些恍惚。 事情发生太快,她还未回过神来。 耗着时间总算混到了下班时间,秦简将一摞子文件放在他桌子上,两只敲了一下桌面,提醒艾漠,“我不记着用,但是明天早上我必须看到一份报告,艾副总可以下班了。” 这不是废话吗,都下班了明天还要看报告,这是摆明了叫她自己加班去做啊。 她没好气的挑眉看他一下,越发的厌恶起这个人来,没说话,只讲文件拉过来翻开看,这个文件是她从前做过的东西,只是才做了一半就被秦简给剪断了,因为账目上不明确,对方合作的时候也有很多地方交代的不清楚,秦简担心对方是骗取资金和项目的诈骗集团,没想到,到了这里竟然还要重新启动。 秦言又说,“我相信艾副总的能力。” 艾漠冷笑,将文件啪的一声合并上,“我没有这个能力,这个项目我拿不起来,你还是找被人吧!实在不行,将我开除。” 不能自己走,那你就开除我,艾漠没明说自己不想留下来,可也表达的很清楚。 “……呵呵,好好做,你会成功的。” 秦言交代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提着包离开。 才开门,电梯大开,陆嘉遇走了过来。 艾漠提起了几分精神,站起来,陆嘉遇扭头看她一下,对她点点头,转身对秦言说,“以后合作愉快。”伸出手,与秦言握了手。 秦言笑笑,将陆嘉遇上下打量一番,没有吭声,直接进了电梯离开了。 艾漠好奇刚才陆嘉遇的举动,走过去紧张的问,“嘉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跟我走吧,到了家里再说。” 陆嘉遇最近真的是忙的四脚朝天,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到了家里艾漠坚持她来做饭,陆嘉遇还是强者抄了个菜出来。 几个人围着桌面坐下来,陆嘉遇喝了口香汤这才开口说,“秦简在做手术,不过具体在哪里,是什么手术我还没查清楚,刘铭那边也没有任何线索,我想这件事不简单。但是秦家现在已经将全部的事情移交给了秦言,不管是否有有人愿意接受,已经入此了。” “可是……嘉遇,秦简这些年的心血就全都给了秦言?”艾漠愤愤,这件事实在太不公平了,都是自己的我儿子,秦家在如何觉得亏欠了秦言也不该如此啊,那秦简多么伤心,这不是直接宣判他的死刑了吗? 陆嘉遇点头,啪啦几口饭菜才觉得肚子有了点东西,说话也有了底气,“我会查,你别担心。” 艾漠岂能不担心? 陆嘉遇这边知道的事情也还真不多,刘铭的意思是秦简走之前那边就有了准备不想叫事情泄露太多,所以想要查出什么来也的确挺难。 吃过了饭,陆嘉遇在书房又忙了一阵回来,洗了澡推门进来,就看到艾漠正趴在床上捧着电话发信息。 他没注意去看,就听艾漠的手机一直在响,叮叮的响个没完,等他趴在床上看到对方的名字才也有些恍惚,艾漠在跟陆渊联系? 他没多心,随口问道,“陆渊那边跟你关系不错?” 艾漠恩了一声,发了最后一条消息将电话锁屏放在旁边的柜子上,转身往陆嘉遇怀里钻,“我就是问了一下他妈妈的事情,之前没少帮我呢。” 陆嘉遇低头亲吻她额头,点头说,“人在国外,过得不错,问一问也不错,睡吧,很晚了。” 艾漠这就闭了眼睛,听话的好像一只娃娃。 陆嘉遇伸手关掉了台灯开关,啪的一声,回身将她抱在怀里,转身盖上被子,艾漠又往他怀里贴紧, 最近两个人分分合合,终于安宁下来都倍感珍惜现在的情况,如此…… 陆嘉遇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 艾漠忙了一天,困的厉害,才闭上眼就已经开始做梦了,梦中就有两片湿湿滑滑的吻落在额头,鼻子,嘴唇,她嘤咛一声,这才睁开眼,就看到陆嘉遇璀璨的眼睛低头看着自己。 她甜甜的笑着说,“嘉遇,我梦到,唔……” 第578章 后半夜,挂钟上的时针指向了一点五分的时候,陆嘉遇这才一个挺身松口气,伏在她的身前大口喘息。 艾漠却依旧抱着他,不想他分开自己分毫。 陆嘉遇休息了片刻将她抱起来,两个人去了浴室,坐在盆子里面,陆嘉遇拿着毛巾一点一点的给她搓背,艾漠早已经昏昏欲睡了,只觉得梦中有双温柔的手将自己擦洗干净了又裹进怀里,沉沉睡去。 晨起,艾漠睁开眼就看到身边强壮的男人身体,笑红了脸色又贪婪的往他的怀里钻了钻,陆嘉遇被她撞醒,翻了个身将她抱紧,低头重重的吻就落了下去。 艾漠挣扎,捂着嘴巴哼唧,“都没刷牙呢,脏!” 陆嘉遇却笑着说,“我又不嫌,你嫌我?那我去刷牙。” 艾漠笑着摇头,抓着他不叫他动。陆嘉遇的吻继续向下,不想,吵闹的电话铃音传来,陆嘉遇很是无奈的吐口气。 艾漠回头将电话拿起来,看一眼,好奇的说,“谁啊,陌生号码。” 陆嘉遇点点头,又躺在她身边,抱着她打算继续浅眠,艾漠还想出去接,可悲陆嘉遇抱的紧就只好这么接了,才接了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咆哮,“艾副总,我需要的报告呢,你给我放在哪里了,文件一点都没有动,你就是这样工作的吗?” 艾漠一怔,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秦言着语气可实在太过惊悚。 陆嘉遇瞬间睁开眼睛,对着电话低吼,“你说话客气点,艾副总也是我老婆,是陆氏集团的小陆总的夫人,你是谁?” 艾漠还想生气,听陆嘉遇突然这么说话竟然笑了起来,陆嘉遇偶尔痞气起来还这么可爱。 “……我是在跟艾副总通电话,小陆总实在是不知道公私分明啊?” 陆嘉遇冷笑,“是啊,公司不分的人现在正在对我的我夫人的私人电话咆哮工作的事情,你该知道现在还未到上班时间,想寻人也要找个正当理由,你给的东西是什么你自己清楚,秦言,我不管你是谁,至少现在你在秦家和外面还没有说话随便训人的权利,更何况,艾漠是秦简的手下员工,你现在不错是接管,不是完全的掌权,你要清楚。” 陆嘉遇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回头抱着艾漠继续躺下,艾漠却已经大笑的捂着肚子。 陆嘉遇见真的睡不着了,翻身起来将她压住,低声说,“你还想要?” 艾漠捂着嘴巴笑出声来,“嘉遇,你刚才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被人揪着而后尴尬发怒的小孩子,哈哈哈……” 恩,没事被打搅了谁都不高兴,这个女人还笑的起来。 陆嘉遇得逞的冲她挑眉。 艾漠咬着薄唇哼唧,“嘉遇,你真坏。” 坏透了。 掐着时间点到了公司,陆嘉遇将她送到公司门口,交代她中午一起吃午饭,留了个晨吻这才转身离开。 离开之前陆嘉遇说今天要接受公司的一个生意,将杜雪漫的全部资金割除掉,这样陆家从此以后就没有了杜家的股份了,杜雪漫在想插手什么事情再没任何机会,至于现在失踪的晶晶,他还在找,听说人已经跑到了国外,刘铭还在追踪,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陆嘉遇只摇头,最后亲吻艾漠一口说,“反正不是我的,你睡了我的人,还想叫我睡别人,我可不愿意。” 艾漠气的狠狠掐了他一把,塞给他一个茶叶蛋,自己喝光了牛奶。 坐在办公桌子前,艾漠还在想刚才早上的事情,笑的一双眼睛都眯到了一起。 “啪!” 秦言将资料拍在桌面上,一张脸阴沉好像阴雨天。 艾漠愣一下才回神,将资料抓在手上低头翻看,还是之前的那一个,“秦总,这个项目我说了我拿不下来,对方是皮包公司,并且存在很大的债务……” 艾漠好像明白了,之前自己工作的公司不就是这样吗,要不是后来秦简那边拉了很多的项目,怕是依旧在赔钱,就因为那个公司只秦简自己的公司,专门用来周转循环资金用的,所以……难道现在这个也是秦言的公司? 秦言看着艾漠欲言又止的样子,了然的笑笑,多余的话没说,但只交代,“这样的事情你做过不止一次了,你该很是得心应手,三天内做出来,我不急。” 东西不多,三天内做出来绰绰有余,看来他是真不急。 可是…… 艾漠知道,占了个鱼腥,想要去掉手上的味道就难了。 就好像当初,她也是因为这个自己无意间着了秦简的道儿才迫不得已签订了不平等的劳动合同,现在秦言也用这一招将自己留在公司,简直可恨。 她看看文件,看看秦言,没说话,只将文件合并上,点头说,“我尽力。” 秦言却交代,“你大可以当做没看到,但是出了问题,我会将全部的责任推到你这里。你看着办吧!” “……”艾漠气憋,心口大骂他卑鄙,面上却无妨,只垂头看着桌面,心情烦躁。 中午与陆嘉遇碰面,她提起了这件事,陆嘉遇给她夹菜的手停在半空,很久才收回来问,“当初你留在秦简公司就是有因为这个?” 艾漠点头,留在秦简公司的事情知道的人只有她和秦简两个人。 陆嘉遇这边一直以为她艾漠对秦简有几分心思才会留下,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心里头其实也不算大的一块疙瘩就这样消失了,但是陆嘉遇在想,依照艾漠这么善良傻乎乎的性格,怕是就算秦言这里避开了这个事情都周旋,后面也不知道要有多少事情等着她,索性还不如直接从泥潭里面跳出来。 “艾漠,我的公司也却人手。我知道……”不等艾漠发表自己的看法,他连忙解释说,“我可以用聘请的办法将你从那边调过来,钱我这边通过公司解决,不会被人看出什么来,但是我需要你的同意。” 利用聘请的方式,就好像是猎头公司在到处挖人,这里面走的是正规的商业程序,并且他陆嘉遇这里也会承担一切所聘请人员的所有风险和资金,这无疑是一个好方法。 可是艾漠却在犹豫。 陆嘉遇知道她的犹豫是什么,秦简这边的事情尚且还是一知半解,艾漠也想尽一份微薄之力。 陆嘉遇就说,“你这么关心我的好朋友,不怕我这个丈夫吃醋?” 看似开玩笑,实在也是陆嘉遇的真心话。 艾漠抿了抿唇角,低头没吭声。 陆嘉遇又说,“家里的事情现在你不需要多想,爸那边已经不在插手我们的事情了,你只管工作,活着是在家,想开公司我帮你,想做什么我也可以支持,条件是,你必须安全。” 陆嘉遇的话说的艾漠脸一阵火烧,她自愧不如陆嘉遇的细心和为了对方着想的这份简单,她突然笑眯眯的给陆嘉遇夹了块几肉放他面前,呵呵的笑着说,“嘉遇,我知道,我理解,其实你说的办法很好,但是……” 陆嘉遇才微微抿起来的薄唇就这么放下了,吃饭的心情也减损了不少。 艾漠连忙解释说,“我就是不甘心,你知道我这个人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的,秦简对我帮助不小,你别多想,好不好?” 不好! 又怎么能不多想呢? 可陆嘉遇没说出口,只皱眉说,“这件事你看着办吧!” 景观如此说,艾漠知道,陆嘉遇还是心里难受,他这边在担心艾漠的心理放不下秦简。 可其实…… 艾漠放不下的只是秦简这个人的安全,她想,不管秦简去了哪里,为了谁,都不会放弃公司,她当初在公司,秦简没少处理帮她,她不能转身为了自己安全就不管不顾了。 “嘉遇,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陆嘉遇也不是说多么小气,更不是说因为吃醋就翻脸,这么长时间了因为艾漠和秦简之间小摩擦小误会,陆嘉遇要是真吃醋早就翻脸离婚了,何必要等到现在,他是真的担心艾漠出事。 那秦氏集团就是一个虎视眈眈周围处处充满了危险的大染缸。 “艾漠,我就是担心你。” 艾漠见陆嘉遇终于松口气,也了然的说,“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刘铭和报表我都带着,你还不放心的话那你跟着我好了。” 陆嘉遇噗嗤一声笑起来,“我倒是想,可我也没时间啊,哎……” 艾漠嘻嘻的笑,又给他盛了碗汤。 陆嘉遇捏了捏她脸颊,眯着眼睛满脸的宠溺。 隔着几个位子上坐着的女人,戴着黑色大墨镜,穿着大红色的连衣裙,在这样炎热的夏天里面却穿着很厚的红色披风,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 她的面前只有两份米饭一碗清汤,却一口未动。 当艾漠和陆嘉遇想携着离开,她将墨镜摘下来,松口气,很快的在电话上翻动几下,接通后对电话里面的人说,“我到了,才回来,孩子打掉了,是,这件事你给我安排……你说什么?我不管,我回来了,我就必须要做。呵呵,你还说我,你也的目的就单纯了,你看上的还不是艾漠吗?正好,我看上的是陆嘉遇。我们各取所需,哼!” 第579章 回去的路上,艾漠觉得肚子痛,靠边找了很久的卫生间,司机还说要直接去医院,艾漠就笑说不过是吃多了,没必要还要招生的麻烦。 可谁想到,到了卫生间艾漠就没能走当初胡来。 他就觉得全身软的很面条一样,扶着墙壁勉强走出来,脸色蜡黄,刚才进去好风风火火的人现在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司机吓的也是脸色铁青,直接将她背着就走。 艾漠反复嘱咐司机不要叫她将这件事告诉陆嘉遇,陆嘉遇现在在总公司开会,今天是一个很关键的投标会议,不能耽误了他正事,并且过两天还要会不符,陆嘉遇最近都没有时间休息,这不过是个小问题,艾漠解释了半晌,终于看到司机点头,这才同意去医院看看。 到了医院没多久,结果都没来得及去取回来,艾漠这边就接到秦言的电话要回去开会。 艾漠有马不停蹄往回赶,这会儿也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吃了止痛药,回去的路上还睡了一觉,睁开眼有申请起床的,下车时候还在跟司机开玩笑,“我又慢些复活了,我的事情就不要跟驾驭说,知道吗?” 司机点头答应,看着艾漠进了公司大厦,这才放心的离开。 到了公司,艾漠还是觉得有些难受,好在肚子没那么疼了,勉强开了会议出来,知道司机这会还在路上塞车,她就自己打车去了医院,拿了结果没注意看,就上了车子直接回家了。 陆嘉遇还没回来,她先做好了饭菜等着,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陆嘉遇才到家,看他高兴点样子,艾漠猜着了今天的事情应该很顺利。 陆嘉遇抱着她又是亲又是吻,笑的一张脸都跟开的花似的,“陆氏集团现在全都是陆家人的产业了,除却一些小股份,现在陆氏集团很安静。” 陆嘉遇将这么重大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过程无比艰辛,可结果就只有一句话,不够艾漠终于等到了陆家的安静。 可她还是担心陆定海那边。 陆嘉遇又说,“爸那边现在没有实权了,很多人都给我调走,现在想插手也可能,我等你的消息,之后聘请你到我的那边子公司去做。” 艾漠重重点头,眯眼点头答应下来。 夜里睡觉,艾漠又被疼痛男人的肚子折腾了起来,不想耽误陆嘉遇睡眠,随便吃了一颗止痛药就睡着了。 本以为这个肚子痛的毛病忍一忍就过去,没想到,连续疼了她三天。 陆嘉遇去部队的当天晚上,艾漠实在忍受不住又去了之前做检查的那家医院,这时候才想起来将化验单子拿出来看看,当时她的脸就白了。 艾漠不敢相信,这个化验单子是自己的。 名字没错,年龄没错,性别没错,可那里面写的内容真的是自己的身体状况? 坐在医生跟前,艾漠的身子都发抖。 医生拿着单子一项一项的跟她说,最后给出的结果就是,她再想怀孕的机会就很渺茫了。肚子痛不是因为吃快了东西,而是发现了肿块,二里面的东西才导致她最近的身体不如从前,至于形成的结果就是一直以来心情影响和最开始出事的时候没能好好休息造成的。 艾漠悔不当初,可事已至此,她只能接受。 医生给我的最后的治疗方法就是再等一等看,能不开刀就不开刀,毕竟她现在身体那么虚弱,再动手术的话整个人就很难恢复了。 艾漠听了一阵头发,脑袋头在痛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医院的,只觉得浑身发冷,就算外面的阳光热的叫人浑身冒汗,可她依旧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这个事情犹如晴天霹雳。 陆嘉遇喜欢孩子,自己也喜欢孩子,就连现在的婆婆也说会想办法亲自来帮着她带孩子,可谁会想到,现在宣判说她因为身体上的这块肿块而影响的怀孕的机会渺茫。 她仰头看着已经渐渐落下山的太阳,路边的灯光恍的人眼睛疼。 她站了很久才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家里走。 坐在沙发上,艾漠躲在漆黑的阴暗里面,垂头默默抹泪。 这个结果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为什么偏偏是她? 艾漠自问自己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不管从前对自己如何坏的人她都能够原谅,向来都抱着一丝善心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为什么如今得到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突然就剥夺了她做妈妈的权利? 她越想越觉得无力,捂着嘴巴放声痛哭。 深夜。 陆嘉遇到了笛梵的平安短信发了过来,附带一张有些黑的自拍,脸上挂着微笑,那双眼睛里面充满了对艾漠的温柔。 艾漠抱着电话痛哭,整个夜晚都沉浸在这样悲痛的心情里面。 隔天早上,她想请假不去公司,这件事她母亲的打算是隐瞒下来,可不想,秦言竟然亲自来接,已经将车子停在了她家门口。 艾漠气氛却又做不了什么,只好硬着头皮过去。 尽管现在肚子没有任何影响了,可一想到那块多余的肿块在体内生长,艾漠整个人都颓废起来,工作出错,会议走神,就连同与客户说话的时候也会突然因为想到了这件事而伤心的落泪。 秦言发现了她的不对,终于在下班前主动去询问。 他讲手里的文件啪咚一声拍在桌子上,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她,“艾副总,你如果真的认为这样的工作态度能够叫你顺利的离开这里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秦言不是知难而退的人,并且你的工作态度决定了你只能给我添乱,我不但不会解聘你,更加会利用你之前签署的合约来威胁你,这是我给你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忠告。” 艾漠没心情跟他勾心斗角,深吸口气,点头说,“我知道,我只是最近身体不大舒服,明天就好了。” “那最好不过。”秦言最后看她一眼,起身就走,走到门口,再转身看着她的时候,狐疑的猜想艾漠这两天都不错,为什么突然就这样,难道是因为陆嘉遇去了部队上执行任务?可从前艾漠不是这样,并且她也相信艾漠这么出色的人是不会因为家里的私事影响到自己的公事。 可就算如此怀疑,秦言到底也没问出原因,只低声说,“秦简那边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就算你要怀疑我,也于事无补。” 艾漠浑身一僵,恍惚了一会儿,点头说,“我知道,我只我说了我只是身体不好,秦总不用担心,我明天就恢复了。” “……那就好。我,我送你回去吧!” 司机最近都在公司,艾漠也说了这边没事,如果有需要会打电话,早上是秦言接艾漠来上班,现在都已经很晚了,回家的话很不安全,秦言也是出于一种关心。 艾漠却不这么认为,她就算现在极度脆弱,也没有脆弱到失去理智,立刻拒绝了秦言,“我自己可以回去,我会叫我司机过来接我,秦总先走吧!” 她看着秦言离开,吐了口气,继续趴在桌面上,琢磨着自己的身体状况。 现在陆嘉遇那边是关键,他才接受公司没多久,整个公司上下真正是陆嘉遇的人还不多,陆嘉遇对很多月舞也不是很熟练,一面要操劳着公司一面要回部队执行任务,他已经很忙碌了,艾漠不能因为自己的这件小事影响了陆嘉遇。 并且现在她在这里的目的是想帮着秦简挽回一些东西,难道说自己就真的没用的直接离开了? 她艾漠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很坚强的人,可也不是如此脆弱的人,这点小挫折她岂能就退缩了? 孩子要有,身体要管理好,事情要做,家里的人也需要照顾。 她不能倒下。 她提偶奇一口气,将压在心口上的一块石头轻轻撬开一条缝隙,似乎就看到了一切好起来的曙光,坚定的自己要瞒着这件事慢慢接受治疗,等待陆嘉遇那边的稳定和秦简的归来。 如此坚定,她提着首保,比偶痛了司机的电话,杂一起精神百倍的走出了秦氏集团的大厦。 到了家里,她手脚麻利的收拾屋子,准备明天的早饭,顺便给陆嘉遇发了信息,给乡下的姥姥痛了电话,又给刘欣桐说了会儿话,躺在床上已经晚上十点多,才按好了闹钟准备睡觉,电话响了。 她有些迷糊的去接,看号码才知道,是陆渊。 “陆渊啊?这么晚了,有事吗,哦,我差点忘记了你现在那边是早上额,在国外还好吗?” 陆渊走后,一直都在跟艾漠联系,但是艾漠问的最多的都是陆渊妈的事情,偶尔与艾漠聊天的也是陆渊妈,陆渊不过是提供了一个两个人里聊天的手机罢了。’ 她今天又好奇的问,“阿姨起来了吗?阿姨怎么不买一部国外的电话办一张卡呢?这样我们平时的时候都可以联系啊。” 梨园在那边笑着说,“嫂子,我妈妈那个人吧是老顽固,很多东西都摆弄不好,之前出过买的那部电话她用不习惯就放着睡觉呢,现在用我的也一样,我妈出去锻炼身体了,是我有事找你,没打搅你吧?” 艾漠小小,“没有,我还没睡呢,才躺下,有事情就说吧,我一定帮。”陆渊在的时候没少帮忙,虽然说他也没帮上什么,可至少叫她上一次挽回了被陆定海羞辱,故此艾漠对陆渊的印象还真是好了不少。 陆渊又笑,一面啃着苹果一面说,“我过几天想回去了,不过才知道我哥不在,我就想去我哥那里住,你也知道,我在外国内斗没有底放住的,并且我这一次回去是为了我这边公司的一个项目,我不想叫咱们把知道我回去,我不想她老师担心我和我妈,要是知道我这段时间做的成绩不好,肯定会来指手画脚。” 第580章 陆渊在国外自己开了个小公司,拿着陆定海给她的钱做的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因为她的客户都是国内人,所以也经常会回来,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直接跟艾漠联系了,之前一直跟陆嘉遇联系。 艾漠作为嫂子,自然要好生招待,家里地方也够大,满心欢喜的就答应了。 “成,你过来吧,哪天?我去接你,家里地方足够了,阿姨也过来吗?” “不了,我妈在这里生活的很好,不愿意动弹了,我就是跟你说这件事,你好好休息吧!” 艾漠哦了一声,道了声晚安,就睡觉了。 没想到,隔天中午陆渊就到了,艾漠被杀了个措手不及,饭还没吃饭,这就马不停蹄的赶去飞机场。 “陆渊,实在是太快了,你该不会是昨天挂了电话就买了飞机票过来吧?” 陆渊笑着摇头,伸出手,突然将艾漠抱了个满怀。 艾漠吓了一跳,摆着脸,不自然的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陆渊却笑着说,“看我,才在国外呆多久就习惯了那边的习惯了,嘿嘿,别介意嫂子,这是国外人的打招呼啊。” 艾漠也笑,很是尴尬的说,“其实我在国外时间更长,只是没想到我才回来没多久就给那边的规矩忘记了,没关系的,我们走吧,我先送你回家,我下午还要上班,公司还有个会议要开呢。” “哦,那我自己过去吧,嫂子你将我送到市里的那边公交车站就好,我都做习惯了。” 艾漠也没推迟,将陆渊放下后给了他家里的钥匙,马不停蹄的往公司赶过去。 她到了办公室才想起来将这件事告诉陆嘉遇,短信还没编辑完就被秦言叫了过去。 这个会议到了晚上下班时间才结束,艾漠在市场买了菜就回家,不想,陆渊已经做好了饭菜,她一开门就闻到了饭菜香。 艾漠很是惊讶,要不是知道陆嘉遇还在部队,真以为是陆嘉遇回来了。 “陆渊,你厉害了啊,没想到手艺这么好。”艾漠吃的很满足,眼睛都眯到了一起。 陆渊坚持艾漠要跟他一起喝酒,艾漠推脱了好几次,还是被邀请者喝了一杯,这就是真烈,艾漠才喝了一杯酒醉的眼睛都睁不开呀了。 酒醉后的艾漠双颊绯红,眼睛勉强睁开,身上散发着欢快的气氛。 陆渊都是很清醒,端着酒杯笑看着艾漠,说着国外的见闻,艾漠一直高兴点听着,知道自己醉了,可还坚持着。 不想,艾漠再喝一杯,整个人就趴在桌子上不动弹了。 陆渊也放下酒杯,靠着椅背子看着他,看的有些出神。 良久,他才起身走到艾漠跟前,凑上去闻艾漠身上的味道,笑着摇头说,“嫂子,你这么善良,我真舍不得伤害你,可你该知道,我陆渊已经隐忍了二十多年,如果现在我还不能抓住机会的话,我真不知道我要错过多少东西了。从前错过多是陆家的产业和作为陆氏集团正是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身份。现在呢?现在我想我该错过多就是你怎么好的女人了。呵呵……我扶着你进去休息吧!” 艾漠哼唧一声,红着脸勉强摇头看他,可眼镜睁不开,只看到一个黑色人影,迷糊的她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陆嘉遇,冲那个和人影嘿嘿的笑,再没了挣扎。 陆渊将她包起来,紧紧的挨着,呼吸都喷在两个的脸上,抱着她起身,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她睫毛卷曲,皮肤白嫩,乌黑的头发,简单的三开,即便是穿着简单,艾漠的身上始终散发出一种吸引人的味道。 陆渊的步子很慢,一步一缓,一面走一面说,“嫂子,我当初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不拥护那些俗气的女人不一样,你自强自立,可你又不是那种喜欢争强好胜的女人,你很善良,心思细腻,我当时就在想,不知道我哥是怎么发现你这么好的女人,我想,陆家拥有你这样的女人真是我,们陆家的夫妻,可没想到,我哥不珍惜你,我爸看不上你,其实吧,呵呵,我爸那是愚蠢,当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过去了,背后被人利用那是他的没有脑子,可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你。嫂子,在听说你流产之后,我比你都要伤心,我一想到你难过,我的心都要碎了。” 陆渊低头瞧着怀中熟睡的人儿,这一方冰冷的心瞬间融化,眸子也柔和起来。 家人不知,可陆渊自己最清楚,他是怎么样一种心狠手辣的人,更是怎样的冰冷,可一见到艾漠,就开始不自然的温和起来,这样的改变叫他自己尤其的惊讶。 他深吸口气,将艾漠的房间房门推开,站在门口,他没记着进去,只看着墙壁上艾漠和陆嘉遇两人的结婚照,一阵冷笑,摇头说,“你们真的不合适,我哥配不上你,你却傻乎乎的以为是你配不上我哥,其实你值得更好的人呵护你,我觉得秦简对你很合适,可秦简却是一个短命鬼,要不然,我真该帮他一把,将你从我哥的身边抢走。” 陆渊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觉得双臂抱不动他阿勒才将她放在床上。 轻轻盖上被子,他歪着身子也跟着躺下去,可是他却没动。床很软,两个人挨得更近,呼吸也近,他的鼻子擦着哀莫大脸颊过去,酥酥麻麻,薄唇却始终不肯落下去。 “嫂子,我该拿你怎么办?” 睡梦中的艾漠就觉得脸颊很痒,胡乱的挥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陆渊却笑,任由她撒娇一样的在自己身边翻滚,看了很久,情动之时,他大口喘息着还是将她松开了。 关上房门,陆渊几度无奈的深吸口气,摇头说,“嫂子,你不会跟我哥在一起的,我不同意。” 走出房间,他有座在楼下的饭厅,坐在平时陆嘉遇喜欢坐着的地方,端着陆嘉遇喜欢用的酒杯,看着之前艾漠坐着的方向,轻笑,“哥,我从前就是你的影子,当年不知道,作为一个人的影子是多么的疲惫,可现在,我觉得做你的影子还不错,呵呵……”他举着酒杯对着艾漠刚才的位子上举杯,喝光最后一点红酒,碰第一声放下酒杯,哈哈大笑。 隔天。 艾漠顶着头痛和肚子痛去了公司,趴在桌子上浑身冒冷汗,医生没交代她不能喝酒,并且也实在没搞懂自己才喝了那么一点点怎么就醉的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 正在庆幸当时只有家里人陆渊,这要是在外面应酬可就实在太难看了。 一面低头看资料一面掐算时间,等时间过了就可以吃药了,肚子痛的实在受不了,可现在还有个会议,她不能请假。 秦言叫人又送来一大堆资料,她看一眼就觉得头痛,趴着没动,忍了忍喝口温水。 秦言突然推门进来,“你怎么了?” 艾漠茫然抬头,对他摆手,“没事,就是昨天喝多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你要资料是吧,这个做好了,看看吧!” 秦言没接,垂头看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半晌才说,“我带你去医院。” 艾漠摇头,这件事去了医院就露馅了,她现在只懊恼自己没多注意,但是还能坚持,只说,“一会儿吃了药就好,我能挺过去,老去医院麻烦医生做什么。” “……生了病为何不去看医生,你怎么跟秦简一样?” 啊! 秦简还真是这样,可艾漠是没办法,艾漠摇头说,“我不用去的,我这是小毛病,秦总还是出去吧,麻烦将门关上,我受不了外面的空调冷。” 艾漠不说秦言还没注意,这个房间的空调是关着的额,这么闷谁受得了,他转身要去开窗户,突然想到艾漠莫不是身体生理期,就停了下来,这会儿接了温水递给她说,“我送你回家。” “……啊?叫我请假?” 艾漠可不想请假,手头上这个项目都跟了很长时间,之前秦简最在意的这个她不能不参与。 没想到秦言看出来她的小心思,直接说,“这个项目我也很重视,可不代表我就可以直接将秦简那里拿走一切,我来这里只是顶替,不是代替,你没必要所有的事情都防备着我,更何况,秦简现在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你埋怨我恨我都跟工作没关系。” 艾漠倒不是恨他,可就是立场不同罢了,可秦言这么一说,反倒叫艾漠有些不自然了。 她抿了抿唇没吭声。 秦言又说,“我送你回家,这里的事情我会叫沈北整理好了发给你邮箱。你实在不相信我,我可以连线视频给你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艾漠在坚持就真的有点不近人情。 此时,闹钟响了,艾漠关了闹钟,扔了几片要在嘴里面,吃了药才说,“其实我真的没事,就是小毛病。” 秦言盯着她的脸色看了半晌,眉头紧皱,坚持说,“我送你回去。” “……好吧,我下午再来。” 秦言没吭声,转身先出去,交代助理做了些什么就回头看着艾漠收拾东西。 等艾漠出来,她顿觉外面的温度怎么跟自己办公室的房间温度一样,所有的人都热的浑南难受的样子,难道是空调坏了。 等她才出了大厦的门,就听门口的门卫大叫,“开空调,开啊,很热啊,开啊!” 艾漠心头一跳,看一眼秦言,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心思细腻。 秦言亲自开车,看着她上车后喜好安全带才将车子发动。 一路上,两个人相继无言。 到了地方,艾漠跳下车,这会儿只觉得没睡好需要睡眠,肚子却没那么痛了,转身要感谢秦言,不想秦言已经开车离开了。 她正好奇的瞧着车子走远,嘀咕了一句,“怪人!” “嫂子?” 艾漠转头,看到陆渊从房子里面出来,手里面提个袋子,那袋子还有些熟悉,好像从前陆嘉遇买给李晶晶内衣的那个袋子,那个礼物是李晶晶要的,陆嘉遇为了哄她买了不少,后来事情解决,陆嘉遇那个小气鬼还将全部的东西都推掉了,但是袋子都放在家里,她收拾好了堆放在隔壁房间的柜子里面。 陆渊是怎么找到的? 第581章 艾漠正好奇,电话响了。 低头一瞧,是陆嘉遇。 她将电话接起来,陆渊从她身边走过,跟她摆手。 艾漠将目光收回来,带着甜美的声音叫陆嘉遇,“嘉遇,我以为你又忙的一直联系不上。” “恩,是在忙,忙里偷闲,知道你会发消息给我。你说陆渊过来了吗?在家里住的?”陆嘉遇一面啃着黄瓜,咔咔响,身后偷听的小黑笑嘻嘻的,陆嘉遇回头瞪他一眼,踢出去一脚,小黑跳着脚跑开。 陆嘉遇将手里的黄瓜又咬一口,继续说,“这件事我才知道,担心你,住在家里不会不方便吧?” 艾漠摇头,“倒是没有,就是,哎,没事,刚才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嘉遇,或许是我多想。可你说,陆渊也是会英语的人吧,那个你上次给晶晶买内衣的袋子我收拾起来了,可是陆渊刚才提着那个袋子出去了,恩……也或许是给女生买的内衣?” 陆嘉遇想起那件事也着实叫自己恶心了很久,晶晶非要他买内衣,型号颜色都跟他说了,他为了生意不得不去买,后来是助理过去买的,可他还是看了一眼,毕竟那牌子的内衣很昂贵。 他也是好奇想着是否也给艾漠买一件,提出来看了一下,那款式……谁看了都会脸红,陆嘉遇当时就想着立刻将这件事办妥了再不与晶晶有任何瓜葛。 好在事情也没多严重,事后陆嘉遇就将这件事给忘记了,现在艾漠提出来他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想起来陆渊可是从未交过女友的,他倒是也好奇起来,陆渊这几次回来也没听说是有了女友,并且大男人提着内衣的袋子到处走实在是…… “那个,艾漠,内衣的事情你别误会就好,但是陆渊……不如我叫人去查一查?” 艾漠笑了,脸颊也红了起来,那款式的内衣都是很性感的并且布料及其少的那种,她知道陆嘉遇在为难什么,笑着说,“嘉遇,你别乱想啊,哈哈……” 陆嘉遇也跟着呵呵的笑起来,“我是怕你多想,不过那款式的,咳咳,我觉得以后你就穿那款式的也不错,真的挺不错的,咳咳……” 说着,陆嘉遇咔一声,又咬了一口黄瓜。 艾漠哈哈大笑,捂着脸趴在床上脸红了一片。 陆嘉遇也听着她的笑声嘴角弯到了耳根子,等艾漠的笑声过去才说,“艾漠,陆渊那边我叫刘铭去查,你别多心,实在不行,我叫他去酒店住。” 艾漠连忙拒绝,“可别,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好奇,随便那么一说,你别乱来啊,陆渊那孩子不错的,现在在国外也有了自己的公司,不是很好嘛?” 陆嘉遇没说,岂不是好吗,他将手头上能动的钱都给陆渊母子,现在公司的周转都有些问题,好在运转还顺利。 不过想到陆渊也是陆家人,这么解决说到底还是亏待了陆渊他们,可也没办法。 他默了一会儿又说,“妈那边你可知道情况怎么样?” “恩……嘉遇,对不起,我最近都没有过去看妈,我今天就过去。”艾漠不是不想去,最近实在是事情太多,陆嘉遇的事情才过去秦简那边就出事了,这会儿她这里的身体还有些……可她不能说,顿了顿,继续说,“是我不好,我光顾着自己的事情了。” 陆嘉遇急着道歉,“这件事不怪你,是我疏忽了,你别过去,等我回去我们一起去,知道了吗?”陆嘉遇关照她,并且是反复关照,听到艾漠答应下来这才放心。 挂了电话,陆嘉遇将最后一块黄瓜吃光,尾巴随后扔了出去,直接砸在不远处的黑子身上。 黑子哎呦一声,走了过来,笑嘻嘻的,可看陆嘉遇脸色不大对,收起了笑容,“领导,有事啊?” “家里的事儿。” 黑子没在接话,可想到艾漠,就说,“领导,好女人很多,但是吧,合适的很少,这人都是有感情的,你可要叫嫂子过上好日子。再出事,咱们兄弟都不愿意。” 陆嘉遇一转身,看到手下几个兄弟都在身边站着,同样的担忧看着他。 陆嘉遇摇头,刚要说没事,黑子将他的话给打了回去,“别跟我们装正经,这么多年兄弟了,谁不知道谁?你就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好做,需要咱们兄弟们动手的?” 陆嘉遇为难起来。 现在还真的有些事情自己不好动手,但是他们就好动手了?自己是因为身份,他们就不是了? 可其实这样的事情还不是没做过,也一种行侠仗义,并且他也没打算走私人关系,肯定要交公的,只是没想到到底要用怎么样一种交公的方式来解决。 “这么做吧……” 陆嘉遇低头仔细的将这些事情说了一番。 黑子当时就拍胸脯说,“领导,这个不正是咱们的拿手好戏吗,你不找我们找谁,我看这样。那天我们约好了,到了那里……” 陆嘉遇端着双臂听到很认真,越听脸上深情越凝重,一直摇头,“不行。” “……” 所有人同时一怔,抬头看他,黑子挑挑眉头,“哥几个,领导跟咱们见外,这点事还摇头,你们说要怎么办?” 黑子又是一个眼神,所有人飞扑到了陆嘉遇身上,陆嘉遇躲闪开,脸色凝重,指着他们警告,“都给我滚,滚,别闹,说,靠……还来……” 十几个人围着陆嘉遇将他堵在中央,拽腿的,拉手臂,按头的,陆嘉遇很快就挣脱出去被十几个人追着跑,所有人闹成了一团。 揉在一起扑进了训练场的草地上,扑进泥潭,这下都老实了。 陆嘉遇却全身干净的站在他们跟前,一脸得意的看着他们,“都没长脑子。” 黑子呵呵一笑,一个起跳飞扑了上去。 陆嘉遇的脸上也瞬间铺满了泥水,他一脸无望的叹了口气,感慨道说,“看来白天的训练还没到位,都给我起来,听令,集合!” 所有人浑身一怔,瞬间精神抖擞,排成一行,站的笔直,“是!” “五圈。” “是!” 震天的怒吼响彻山谷。 黑子却被陆嘉遇给叫住了。 陆嘉遇没吭声,等所有人跑远了才吸口气,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紧绷。 “这个事不能这么做。”陆嘉遇否定的说。 黑子却不同意,使劲摇头,“领导,不是我说,你就是怕惹事。可这个事情不是咱们惹的,咱们只是顺手遇上了,就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巧遇。你说做不做?不做,说咱们袖手旁观的保家卫国吗?那还撇开家里人在这里做什么,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啊,还不就是为民除害吗?但是,咱们做的滴水不漏不就成了,直接将抓来的人扔到该管的人跟前去,那就万事大吉,嫂子那边也尽管放心。再有啊,就是领导您家里也彻底太平了。” 陆嘉遇没吭声,垂头看着地面,随便的捏着身上的泥点子,沉默良久才说,“可也要等机会,我还在查他们的位置。” 只要找到,新账旧账,都一并算清楚了。 他抓个现行,再将手头上的一些资料上交,这个无比巨大的祸害就彻底的铲除了,以后就算自己外出一个月,艾漠那边也会安全。 他有些期待的看着天空,点点头,答应下来,“等我消息。” 黑子也一点头,垂陆嘉遇的肩头,“这多痛快,我去跟他们说。哎,领导,你不跑,不跑就等着哥几个再来收拾你。” 陆嘉遇呵呵的笑着飞他一脚,也跟着跑了过去。 半夜,洗了澡回来,所有人都有时间跟家里人联系,只是陆嘉遇作为领导随时都要保持消息畅通,就算家里有事情也要经过他这里允许,故此就多了一些机会跟艾漠那边联系,可他也不能因为是领导就搞特权,在大家都可以休息的时候才会拿出电话来。 这会儿是放松时间,所有人都找地方跟家里通电话去了,他也没闲着。 看时间不早了,也知道艾漠肯定没睡,先发了条微信,等了一会儿艾漠那边没回复,又给刘铭发了条信息,问一些最近公司的事情,最后说到了陆渊。 刘铭那边直接将电话打了进来。 “陆少校,我觉得,我现在知道的事情需要直接跟你说。” “什么事?”陆嘉遇心咯噔了一下,陆渊那边有问题?还是说在家里惹事了? 刘铭吸口气,问他,“嫂子是不是身体不大好?” 陆嘉遇的心还是提了起来,很久才说,“没有,她怎么了,你查到了什么?” “就是……我最近查到了她去医院的记录,但是没有查到医院系统的一些诊疗方案,或许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我查到她开了一些药,那种药是治疗女性特殊疾病的镇痛药。我想你最好还是问一问嫂子,如果真的有,那种药还是别吃了,对身体损伤很大,尤其嫂子才流产没多久。” 陆嘉遇心在碰碰乱跳,脸色苍白,电话险些仍在地上,这个事情实在太过震惊,他怎么都没想到艾漠那边会有这样的事情。 他问药名字,刘铭将药名字的信息从电脑里面调出来,读了上面的药效和副作用,临了又说,“怕是很严重的病才会吃这个,但是对身体损伤太大,所以一般是不会给开的。” “查到是哪个医院的哪个医生了吗?” “查到了,是张医生。” 张医生,是从前陆家辞职的那个医生,人品倒是没问题,医德也很好,这样低级的错误该不会发生,但是不敢保证他不是别有用心。 “查一查吧,最好找到诊疗结果,艾漠去了医院不可能没有诊疗结果,查出来告诉我,我立刻回去。” “……好!对了,陆少校,你说的陆渊,我觉得他最近是没看出什么问题,但是我可以追查一下。” 陆嘉遇吸口气,陆渊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想了一番说,“不用了,在家里也不是不可以,你们都在,不会出事,小心一些便是。” 自从家里出事后,陆嘉遇总是提着一颗怀疑的心做任何事,包括从前向心底陆渊,小心驶得万年船。 正在如此想,刘铭又说,“糟了,嫂子又喝多了,我去看看。” 又? 喝多了? 第582章 艾漠一向是很少喝酒的,怎么才通过电话没多久就喝多了?他没多问,叫刘铭别挂断电话,看了再说。 通过电话,陆嘉遇好像明白了大概,艾漠是跟刘欣桐一起喝的,那就不奇怪了。刘铭将艾漠送回了房间,刘欣桐也留在了家里住,他知道没事了这才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陆嘉遇玩心大起,给艾漠发了一个图片,是拍屁股的图片,自己看着那卡通图片发笑,等着熄灯了这才往里面走。 隔天早上,艾漠就觉得一阵头痛欲裂,醒过来看到身边睡着的刘欣桐,踹她一脚,“欣桐,起来,起来,给我倒杯水,我好难受啊。” 她明明记得自己喝的是没有酒精的香槟,怎么就喝的这么醉了? 刘欣桐被她踹醒,老大不愿意,可还是爬起来倒了水给她,嘀咕,“该死的艾漠,我陪你说话喝酒你还踹我,我跟你绝交。” 艾漠没心情开玩笑,绷着脸喝光了水,还是觉得口岸舌燥的,浑身难受,头也要痛的爆炸了,缓了很久都没能从床上起来,又躺下,望着窗帘外面的阳光,紧紧闭上了眼睛,继续呼呼大睡。 这一睡不要紧,睡到了下午,艾漠还是没醒,是被身边的刘欣桐的惨叫声给吓醒的。 “怎么了?” 刘欣桐紧张的翻身下床去找毛巾,一面哒哒的踩着拖鞋跑一面对她说,“别乱动,你先把衣服脱了,床单摘了,我来收拾,你被乱动,怎么了只是?” 艾漠也被她吓到了,低头一瞧,浑身一惊,自己就好像在血水里面打滚才出来一样,腥臭味扑鼻,手臂上和身上全都是血水。她被自己吓到了,脸色苍白,慌张的叫刘欣桐,“欣桐,我这是,我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来好事了,别乱动,给我坐好,哎你的那些棉条都放哪里了,我给你找。” “……在,在柜子里面,就是卫生间的那个黑色柜子。” 刘欣桐一阵翻箱倒柜,找出来后递给她,手脚麻利的帮她擦干净收拾好,等艾漠洗好了出来就看到满地的血色的衣服和床单,脸色惨白。 刘欣桐还在开她的玩笑,“真是,都多大的人了,好在昨天喝的是香槟不是酒,你这要来了还不知道吗?” 关键是时间不对,距离上个月才来的的时候才不过几天啊。 艾漠知道身体问题不小了。 她没吭声,找了衣服换上,将那些染了血的东西直接扔进垃圾袋里面打算扔掉,刘欣桐收拾好了在房间里撒了香水,仰头倒在床上呵呵的笑,“真好啊,做点家务就是不一样,神清气爽,哎,那你还能跟我一起去海边吗,难受不,我去楼下给你热牛奶过来?那群保镖都是大老爷们,做事毛手毛脚的,照顾不了人,要不我给你找个保姆阿姨过来吧?陆嘉遇一走,你这里就没人照顾你了,真是叫人不放心。” 艾漠听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也没吭声,默了半晌才说,“我没事,不就是忘记时间了吗,你别跟老妈子似的。” “嘿,你个没良心的,成,我不唠叨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你不是还要去公司?” 艾漠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上班了。 她看看电话,只有陆嘉遇的微信,但是没急着去看,吃了点东西拉着刘欣桐就出来了。 刘欣桐在半路下了车,她想了想还是先去了医院。 不想,今天的张医生不在,艾漠看时间不早,就没继续排队,直接去了公司。 秦言正在开会,透过玻璃窗子看她一眼,艾漠提着文件要进去,里面已经散会了。 艾漠实在抱歉的站在秦言跟前,“对不起,我,我昨天实在是……我睡的太晚了。” 秦言看她脸色点点头,“身体不好可以在家里休息的。” 艾漠笑笑,“没关系,就是来的迟了,我继续我的工作吧,我去叫沈北将会议记录给我。” 秦言又看她一眼没吭声,转身去了办公室。 隔着几道玻璃门的办公室里面,秦言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双手托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久后按了助理电话,“将之前艾副总负责的项目资料给我,全部!” “……可是秦总,那部分资料我们拿不到的,手上有点都交给了秦总了。” 秦言眉头一皱,想了一下说,“想办法找到一些送过来。” “好的,秦总。” 挂了电话,秦言提着手头上的一份文件去了艾漠的办公室。 才进门,就看到艾漠在往嘴里面塞药丸,他愣一下,皱眉问,“身体不舒服?可有去看医生?” 艾漠险些被自己呛到,连忙摇头说,“没,没有,我没事。秦总有事情要说?” “恩,是之前你和秦简负责的项目,现在需要核对一番。” 艾漠提起了十二分精神来,毫不犹豫的摇头,“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项目是你和秦简两个人负责,背后的一些文件我不想要,可我现在必须接手,你可以保留你自己的意见和一些想法,我只需要结果,告诉我。” 秦言一脸的严肃,来势汹汹,足有得不到结果不肯走的意思。 艾漠也给他一个淡淡的表情,“我说了我不知道,你问我也是白问,秦总,不是任何事情我都知道,并且……”她看一眼资料内容,继续说,“我的确不清楚,秦总当时也没有给我太多的资料文件,你逼问我也没有用。” 艾漠算是明白了秦言来这里的目的,他看着是很无害并且没有任何目的,其实他就是想慢慢的渗透进来,将之前秦简的全部成果都占为己有,打着为了公司好的旗号做着为自己好的事情。 实在太无耻。 “秦总,我不管你跟秦总之间到底多少恩怨,现在你也不过是代理总裁,而我也是被你强制调到这里来的副总,我知道我没有任何权利,可代表我就是你的手下为你做事了,我也有我的想法和主见,我更加不会为了这个位子而改变我的初衷,出卖秦简。” 秦言一怔,脸色尤其的差,盯着艾漠看了很久,豁然起身来,啪嗒一声关了办公室的房门。 艾漠身子一跳,无奈吸口气,看着房门依旧因为惯性前后摆动,眉头紧皱。捂着有些难受的肚子,起身抓了一根棉条去了卫生间。 等她出来,秦言已经不在办公室,沈北提着会议资料走了过来。 “主管,没事吧,脸色那么差?” 艾漠摇头。 沈北叫习惯了主管,这会儿还没注意自己称呼不对,悄悄的走上前低声说,“主管,我跟你说,好像有了秦总的消息了了,我听到了秦言在打电话,就是叫的哥。” 秦言叫秦简哥? 应该是的吧,不管两个人关系如何,好像秦言一直都称呼秦简哥,秦言的身份虽然是个迷,可在外面人都知道,秦言还是秦家的义子。 “还有什么?可能查到通话记录?” 沈北摇头,突然想到什么说,“通话记录叫刘铭去查啊,应该很容易。啊,这个是会议记录,主管,可要多注意了,秦言将咱们之前的全部企划全都否了。” 什么? 艾漠气的瞬间竖起双眉,全都否决就等于这个企划要废掉了,时间紧迫不说,一切重头准头也来不及了,那面临的就是巨大的损失。 她抢过资料着急的往办公室走,走出去没两步,肚子痛的她浑身一阵冷汗,她强忍着疼痛回去,抓起电话叫人去将企划案的全部内容送过来,就算是加班也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所有人都下班了,艾漠还没走,这时候秦言回来了。 艾漠看他一眼,两人的办公室很大,也很空旷,相对而坐,并且是玻璃门,所以看的很清楚。 尽管有些远,可也知道对面进去了人。 艾漠将整理出来的资料提出来,啪嗒一声摔在秦言的桌面上,“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秦氏集团的资金再多也不是这么败的,我们的工作都被你一句话否决也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可你看看你现在的企划案,这全都无稽之谈,我们没有一个项目是可以做的。” 秦言淡淡的挑眉扫她一眼没吭声。 艾漠又说,“秦总,你跟秦简之间的恩怨没必要拿公司上下几千人的命运开玩笑,这个事情我不会同意更改的。” 秦言还是没吭声,继续扫一眼艾漠,双手托在一起,放在鼻翼下,轻吐一口气,半晌才说,“艾副总,你现在为了帮助一个快要死的人争取这些,有什么意义?” “……什么意思?” 秦言冷笑,转身看向别处,“字面上的意思罢了,就算秦简还能回来,你以为他还能在公司立足吗?” 艾漠哑口无言。 秦言说的对,就算是现在秦简回来了,他又能得到什么? 秦家如果没有支持秦言的话,秦言会突然爬到这个位子吗?秦简不是也用了很多年才坐上这个位子的吗? “明白了?”秦言问她。 艾漠微微点头,可手头上的东西她还是不能交出去,“秦总,这个项目我来负责,你说的那些或许是我考虑太多,可跟这个项目没关系,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改方案。” 秦言冷笑,“我有这个权利。”他将跟前的一个文件扔出去,拍在艾漠的裙子上,“出去,照着做。” 第583章 艾漠气的发颤,可有什么办法,还不是要拿着资料乖乖的回来? 坐在办公桌前,摔摔打打,最后看一眼企划案,刚要发脾气扔出去,却发现哪里不对。 她仔细将文件从头到尾看一遍,瞬间恍然,这……秦言改了? 虽然说不是自己的那个方案了也只改了开头那一部分,余下都没变。 她心情好了不少,再看对面的办公室,秦言在打电话。 她处于好奇和对秦言的怀疑,直接将电话打给了刘铭,叫刘铭将秦言的电话窃听过来。 刘铭那边才挂了电话,转接的窃听电话录音就到了她的这里。 她插上耳机,仔细的听,不禁一阵心惊。 “想怎么做?直接手术吗?”秦言问。 “恩,在安排,死不了。”秦简说。 “死不了最好,你要是死了我这边可就是一堆烂摊子。”秦言冷笑。 秦简也冷笑,“要叫你失望了,就算我这里手术失败也不会叫得逞,你想拿到公司的事情为时尚早。不过我也提醒你,别打她的注意。” 秦言哈哈大笑,半晌才说,“她?如果我想了呢?其实早在上次过来之时我就在想,是否这样的女人我也该染指才算安心,不过那个时候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自然是没的时间去细想,可现在我知道了,时间大把,足够我有更多的时间来跟她纠缠,而你?呵呵……” 秦简没吭声,那边就断了线。 艾漠这边也将录音删除,惊的一张脸都白了。 刘铭发了信息过来,“嫂子,陆渊回去了,您是否现在下班?” 艾漠愣了会儿神,将文件拿出来,关上办公室房门的时候看一眼秦言那边,直接将文件扔给了沈北,就往楼下走。 才下了楼,就看到刘铭开着车子过来了。 “刘铭,是嘉遇叫你去查的陆渊吗?怎么他回家了你们也知道?” 刘铭没瞒着她,“恩,路少校说还是叫嫂子放心一些才行,最近都很忙,怕是要联系的少了。” 艾漠哦了一声,仍旧沉浸在刚才听到的与秦简的通话中,问刘铭,“你能联系上秦简吗?” “暂时不能,对方做了加密,我这边还没找到信息来源,只知道大概位置。” 艾漠点点头,抹了把脸,继续轻轻揉捏着肚子,那段录音她是不能叫刘铭知道的,于是问他,“这个录音你没听吧?” “还没,有什么不对?” “没有,就是秦言跟秦简的对话,两兄弟冷嘲热讽罢了,你就直接删除,免得出来进去被秦言的人搜查的时候检查到什么。” 艾漠是不想叫另外的人知道,毕竟这个事情真是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安全,确切来说是两个人口中的那个“他还是她?” 她感觉一脸疲惫,靠在车座上,脊背上一阵阵的汗水袭来。 良久,她才说,“给欣桐打电话吧,就说我回家了。” 刘欣桐家里装修,她又不想提早跟刘哲同居,所以暂时都住在办公室,艾漠这里地方多,就叫她过来了。昨天晚上跟陆嘉遇挂了电话之后刘欣桐那边就打电话叫她过去陪着,她直接叫保镖将刘欣桐接了过来,两个人吃的开心,才会想起来喝一杯,但是她知道自己身体不行,就喝了一点香槟,不想就醉成了那样子。 现在想起来她也挺纳闷,想着回去看看是不是香槟和酒放错了,再不能喝了,又捂了捂肚子,皱眉望着车窗外,想着自己的身体,心里都一片漆黑。 如果真的不能怀孕,那她该怎么办呢? 就算陆嘉遇那边已经叫陆定海彻底收手,自己不能生育这件事就能被陆家人接受了吗? 她不敢多想,想下去就浑身发毛。 “嫂子,到了。”刘铭突然说。 艾漠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刘铭一下,哦了一声,“知道了。” 艾漠才动身,顿感肚子一阵痛,扶着车门才没叫自己跌倒,再一看,车座上满是黑红的血水,她彻底的被吓了一跳,脸色一白,昏死了过去。 好在刘铭的手接的及时,艾漠的脑袋才没撞到车门上。 “快,送医院,你给陆家人打电话,陆少校现在在执行任务,那边联系不上的,快啊!” 刘铭几乎吼出来的,脸色吓得通红,碰一声关上了车门,直接离开。 车子呼啸,直奔陆家的私人医院,到了地方,刘铭一面低吼一面抱着艾漠往里面狂奔,医生全部准备就绪,等待检查结果。 医生提着化验单子出来,脸色焦急的问,“为什么要吃这种药,为什么会吃这一种,会吃死人的,是哪个医生给开的药,好在发现的及时,再吃下去人就完了。打止血针,你们通知老陆总和陆夫人。” 医生是陆家医院多年的老医生了,最是知道陆家人的身体状况,但是因为艾漠也不是经常来,就算是做身体检查也是跟着公司一起,所以他对艾漠的身体状况掌握倒不是很多。可艾漠吃了这种药也是一阵担忧,气的团团转,在楼道里面对着护士们低吼,“要是你们谁开的药方子被我查出来我就报警,这是多么伍德的医生才会开出这样的药方子,啊?还想不想做了?” 刘铭浑身血水,也是吓的浑身冰冷,这个药他是知道的,昨天才跟陆嘉遇说过,可今天再去查的时候发现张医生没去,他就没多想,不想竟然出事了。 他看刘欣桐赶了过来,急忙出去,想办法要将这个事情告诉陆嘉遇才行。 婆婆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跟在身后的陆定海紧皱双眉,即便过来了,看的出来他是如何的情缘,“整天出事,整天出事,就不能叫人省心?” 婆婆横他一眼,没搭理他,直接推门进来,看到艾漠脸色苍白如纸的躺在床上。 “艾漠?” 艾漠勉强睁开眼,看了很久才看清楚眼前的是谁,“妈,妈……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叫我出院吧,好吗?” 婆婆心疼的皱眉说,“你个傻姑娘,你要是我女儿都能杀了你丈夫这一家,这是把你折磨成什么样了?你不要说话了,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知道吗?交给妈来处理。嘉遇那边联系不上,他出任务去了,你好好休息啊。” 艾漠紧张不已,听到婆婆提到了陆嘉遇,紧张的说,“妈,不要告诉嘉遇,不要告诉嘉遇,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我能怀孕的。” 婆婆气的只叹息,“傻孩子,谁说你不能怀孕了,你是被人害了,那药不能吃,哎,这个事情妈会查清楚,啊,你好好休息。” 艾漠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问,“是真的吗,妈,我没得病吗?” “你最近是有些贫血,可没生病,哎,都是一家人,为什么非要去外面的医院?以后有任何事情都不能瞒着家里了,知道吗?” 艾漠有些无地自容,含着泪点头说,“我知道了妈,我知道了,我,我就是不想麻烦家里,我害怕。” 害怕离开陆嘉遇。 婆婆看着艾漠的样子亦是心痛,可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导她,只无奈叹息说,“傻孩子,哎……可叫你怎么办好,都怪我没能好好管好这个家,你记住,就算你不能生育都是一家人,知道吗?哎……” 婆婆连连叹气,一直不太会说话的她能够劝说艾漠这么多也不容易,可看着艾漠的样子自己也是难过。 转头出来,看着站在外面的陆定海,气不打一处来。 “给我出来。” 刘欣桐看一眼,将病房门关上,抓着艾漠的手,“艾漠啊,你个傻子,你都要气死我了,自己家医院不来,非要去外面的医院,你不知道多少人看着你眼红想害你吗?从前杜雪漫怎么对你不知道吗?” 艾漠抿了抿薄唇,吸口气,泪水还是落了下来,“欣桐,我担心陆家人看不上我,我……我一直都没自信的啊。” “真是蠢,有什么没自信的,你看陆家以为有多好,可其实真正想嫁进来都没几个,你看陆嘉遇总也不在家谁希望自己老公总在外面出生入死。就是你蠢当他是个宝贝,还配不上,呸,是他们陆家配不上你,知道吗?别乱想,瞅瞅你,差点就没命了。” 艾漠亦是后悔,可谁会想到医生会害她呢? “欣桐,你说会是谁,这太狠毒了。” “谁知道,陆家人自己惹的事老叫你背锅,真是,哎,我气不过,我去找陆定海理论去。” 艾漠急了,将她拽住,“欣桐,欣桐……” “艾漠,哎,你气死我啊,这件事你是无辜的,还叫你背锅,差点出人命,那我跟陆嘉遇说,他要是这么不会照顾你保护不了你还保护什么国家啊,你还不如离婚了呢,自己小命最重要了知道吗?” 艾漠哽咽,抓着她的手不放开,“欣桐,我没事,你不要生气了。” “哼,我这是生气吗,我这是替你打抱不平,你啊,就是好欺负。你说,从前都是你帮着我出气,现在可倒好,这么怂,真是……我气不过,我去找刘铭。叫他好好调查调查那个医生。” 刘铭已经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电话,身上一大滩血水,看一眼房间,将电话递给艾漠,“嫂子,是陆少校电话。” 第584章 艾漠紧张起来,不知道这个电话是不是该接,可陆嘉遇那边已经等的着急了,对着电话叫她的名字。 她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的,真是自己太蠢了,险些就出了大事,犹豫再三还是将电话接了。 “嘉遇,我没事,我……” 陆嘉遇那边打断她的话,深吸口气,平息了心口的怒火,默了半晌才说,“艾漠,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漠将当天的事情告诉了陆嘉遇,陆嘉遇那边久久没有回话,反倒是刘铭听出了不对,问道,“饮酒对这些也没有影响,我去问过医生了,并且那些药不容易拿到手的,因为对身体损伤实在太大,就算是开了出来估计是也病人到了最后不得不服用的时候才会服用,嫂子你身体健康,这些药医生怎么会碰,就算开给你了也会交代你一些禁忌,喝酒不会影响的。” 艾漠皱眉,看看刘铭,瞅瞅刘欣桐,又对电话里面的陆嘉遇说,“嘉遇,这件事还是不要怀疑陆渊了,他那边一直在忙着工作,我相信他。” 艾漠刚才也说是因为自己喝酒影响,可刘铭说跟喝酒没有关系,可这件事为什么就在陆渊来到这里之后出事了? “艾漠,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养身体,我马上就回去了,等我,听话,别乱想。”陆嘉遇就担心艾漠胡思乱想,她之前没少受委屈,现在出了事他还不在身边,陆嘉遇非常担心,可现在也不能立刻回去,只能反复嘱咐艾漠要注意身体。 艾漠一直点头,叫陆嘉遇放宽心,她更担心他那边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分心。 却不想,这天晚上陆嘉遇就回来了。 婆婆和陆定海一直没走,守在医院,看情况两个人还打了一架,婆婆的脸色一直不好,陆定海坐在里面的位置上不吭声,只偶尔出去接一个电话就回来。 陆嘉遇进来的时候险些与陆定海撞到一起去,父子两人同时愣住了。陆定海叹口气,“我出去接个电话,回来再说。” 陆嘉遇点头,岔开走过去,推门进去。 艾漠吃了药和一些鸡汤已经睡着了,脸色依旧很差,苍白如纸,躺在床上好像先进入的一只纸人,颧骨隆起来老高,一股风就能将她吹走。 “妈。”陆嘉遇坐在艾漠跟前的椅子上,帮艾漠拉高了被子,低声跟自己的母亲说话,“这件事你怎么看?” 婆婆没急着说什么,只看着陆嘉遇的背影,他最近内外忙,从前因为自己职位的关系还能帮上点什么,现在等于是半悬着的职位也没了实权,只能看到陆嘉遇受累受苦,本来以为他找到了好媳妇,至少可以叫这个家消停一些,不想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发生,到底是不安生,反倒叫陆嘉遇更加辛苦了。 “嘉遇,你以为会是做的?”婆婆没急着说刚才跟陆定海的争吵,只想听听陆嘉遇的心里话。 “妈,不管是谁,我都会找到凶手,这等于是谋杀,艾漠是无辜的,我们家的烂摊子反倒叫艾漠一直受委屈,我不会轻饶了他。”他口中的他是陆定海。 婆婆点点头,递给陆嘉遇一张纸巾,低声说,“洗洗脸去吧,回来再说。” 陆嘉遇那边才到了地方就被刘铭强制占了他的内线通知了他这件事,陆嘉遇不得不临时将任务交给黑子,自己中途跑了回来,脸上的油彩还没擦掉,浑身汗臭,执行任务的地方就是热带雨林,身上各种味道,他没来得及换衣服,低头闻了闻,皱眉说,“我去车上换件衣服再过来,你叫我爸先别走。” “恩,去吧,我看着呢。” 婆婆瞧着陆嘉遇紧皱眉头的样子也是心疼。 陆嘉遇还没出去,艾漠就醒了。 “嘉遇?” 陆嘉遇身子一僵,立刻转身跑了回来,抓着艾漠的手,低头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痛的倒抽口气,“艾漠,我回来了,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我都说我没事了你还回来,任务结束了吗?”艾漠紧张的问,她知道陆嘉遇最近要面临提升,要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叫陆嘉遇那边提升的事情泡汤了她就是罪人,“嘉遇,告诉我,你的任务结束才回来的吗?” 陆嘉遇不想撒谎,但是也不想叫艾漠自责,没直说,只安慰她说,“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现在还是你最重要。” “你说实话,说实话。” 陆嘉遇抿了抿唇角,刚要开口,就看到父亲走了进来,他借着这个机会转了话题,看向门口的陆定海,问道,“爸,事情忙完了?你进来,我们一家人说说吧!” 艾漠看向陆定海,对于这个公公,她始终都有几分忌惮,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就算现在公司是陆嘉遇说的算,可陆定海到底还是家里的长辈,她轻轻抓陆嘉遇的手叫他说话注意点。 陆嘉遇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坐直了身子看着陆定海。 陆定海自从失去了公司的总裁职位开始就变了个人,加之之前艾漠的事情,他变的更加话少,可到底是身份摆在那里,坐下来就看得出他的身份和气度,不怒自威。脸上写着大大的不愿意。 陆嘉遇先叹口气,一面用纸巾轻轻擦脸一面说,“艾漠是家里人,她有权利知道家里的事情。爸,是你说还是我说?” “……随便。” 陆嘉遇无奈的皱眉,点头,低声说了陆家很久之前的事情。 陆氏集团在成立之前是做小作坊的水产生意,当时陆嘉遇的爷爷和爷爷的爸爸手下还养了一些打手,那些打手出身不好,自然是泪迹斑斑,但是对陆家很好,后来陆家和秦家和杜家联手,生意也开始做大。 在陆渊妈之前,有一个有钱人家的女人,是人家的妻子,因为不能生产被离婚,竟然出户之后在陆家打工,后来调到了陆定海的办公室做文秘,久而久之就好上了,可陆家人不同意,尤其是当时陆嘉遇的爷爷拼死阻拦,险些因为此事杀了陆定海,可陆定海却非常坚决,带着那个女人携着家里的钱跑了。 这件事被陆嘉遇的爷爷发现之后到处寻找,等找到的时候陆定海就被人吊着打了三天,要是再迟一些怕是就要被打死了。 这才知道,那个女人是欠下了巨额赌债,甚至染了毒瘾,被人追杀,不得已勾引才有点成绩的陆定海。 陆嘉遇的爷爷就带着人将那个女人打死了,还抓了女人的家里人,当时闹的很大。 陆定海伤好了才知道这件事,甚至痛哭流涕都不相信女人会骗他,与当时已经有了重病的陆嘉遇爷爷争吵,这一气,就病倒了。 陆嘉遇爷爷也在不久之后再没醒过来,但是在离开人世之前给陆定海安排了相亲,就是陆嘉遇的妈妈。 谁知道陆定海不同意,甚至于陆渊妈在一起了,陆渊妈出身不好,当时是舞厅的陪舞小姐,不过陆家没人管了,可是陆嘉遇爷爷当时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一辈能管他,陆定海才坐上老总开始膨胀,将所有人辞退,跟着陆家做了一辈子生意,钱没少赚,自然是不在乎的,看清楚了他的嘴脸也就再没纠缠。 可是,陆定海却变本加厉挤兑那些人,侵吞了很多工厂,陆嘉遇才迅速扩大,当时市场也不好做,很多人跳楼自杀,闹到了陆家公司,陆定海不认账,将人赶走,威胁各种手段。 这些事情自然是秦家和杜家也参与了,不然如何成为三巨头? 上次艾漠出事,主导这起事件的就是那群人家里的一个儿子,其中就有当时陆嘉遇抓住的偷拍艾漠的人。 陆嘉遇长叹一声,看着自己的母亲,说,“你知道当时事情闹得太大,不找一个稳固的靠山生意难做,这次与我妈结婚,而后才开始收手。” 陆嘉遇说到这里再没往下说,就看着陆定海,他眉头紧皱,却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悔恨,有的只是怒气。 陆嘉遇很是失望的看他一眼,转头看向艾漠,住着她的手紧了紧,满是自责的说,“这些事情都不怪你,你不要自责,是我们陆家配不上你。” 艾漠含泪摇头,“嘉遇,我没这么想过,你也不要这么想,我不怪任何人的,怪只怪坏人太多。” “恩,我知道。”陆嘉遇点点头,这件事终于说出来,他的心也放开了,一直想瞒着艾漠,暗中处理好,现在事情已经威胁到了艾漠的生命安全,他不得不小心,公开说出来也表示他再不会暗中处理此事。 “爸,这件事我会处理好,至于手段……”他心痛的看着低头抹泪的母亲,无比沉重的吸口气,这才说,“我不会与你一样消极处理,至于你和我妈的婚姻,我想还是及时止损,你放手吧,我妈妈不要任何东西,公司现在是我的公司,全部的资金也都是我的资金,该给陆渊的我已经交付清楚,你是否想去找陆渊妈或者在这里我不会强求,不管是去是留,我们都是一家人。” 陆定海的眉头皱的更厉害,刚才还挺拔的脊背瞬间塌陷下来,好像瞬间老了十几岁。 艾漠看着也有些过意不去,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说,老一辈的事情她没参与到,陆家的事情也始终都参与到,她现在得到的就是满身的伤痛和悲伤,如果不是有陆嘉遇,怕是自己现在不知道成了样子,她还是很感激陆嘉遇的。 陆定海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久后一抬头,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丝毫的悔意,只看着艾漠,对陆嘉遇说,“你们的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离婚?不可能!” 第585章 婆婆气的差点跳脚,却也镇定的不吭声,望着陆定海离开,静坐了一会儿也跟了出去。 陆嘉遇气的运气,很久才平息下来,看着艾漠的时候有些无奈的摇头,“艾漠,你也看到了,我这样的家庭你怎么还能说是你配不上我呢?” 艾漠心痛的一把将陆嘉遇抱住,“嘉遇,不要这样说,我们是一家人。” 陆嘉遇楞了一下,要将她推开,“我身上很脏。” “我不嫌弃。” 陆嘉遇笑着放松,伸手将她抱住,怀中的那个女人是他宝贝,在茫茫人海之中与她相遇,他已经耗费了太多时间和力气,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她丢开,再也不能。 “嘉遇,我想回家去吧,我现在没事了。” 陆嘉遇直接拒绝,“不行,我叫了月嫂过来照顾你。妈不会做饭,我明天还要走,这里只有刘铭他们在,我不放心,你必须在这里等我回来,知道吗,听话。” 艾漠现在是真的很想回家,不管哪里,都不如家里温暖,可听陆嘉遇如此说也没再说什么,“好吧,我听你的,那你还要回部队吗?” “恩,要回去,明天走,晚上陪你一晚上,你可以好好睡一觉,我听说你都没休息好。傻瓜,你身体那么好不会得一些奇怪的病症的,以后想看病就来自己家的医院,知道吗?” 艾漠点点头,不顾他身上的汗臭味,很满足的闭上了眼睛,扑进他的怀里享受这难得的温存。 隔天,陆嘉遇很早就离开了,可他不是回部队,而是叫来了最近还在休息的一些战友。 此前已经商量好的事情现在要尽快处理掉,尽管还没揪出背后的人是谁,眼下他手上有一些人的相关信息,先挖掉一些是一些,至少可以叫艾漠在自己回来之前能够安然无恙。 他自己租了一辆车子,路上接了七八个,互相也不说话,早就安排了的计划,此时一点头,就知道要出去做什么。 上了车,陆嘉遇将车子开到了隔壁的市区,在市区内换了另一辆面包车,直奔乡下。 这里地广人稀,很多地方正面临着开发,周围很多建筑倒塌,更有一些才修建起来的建筑,巍峨高耸,却也更加的空旷,到处都飘散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偶尔一两只飞鸟经过才显周围的生机。 陆嘉遇按照刘铭给他的地址,沿着脚下的一条满是泥水的山路往深处走。 走了大约半小时才看到里面的光亮。 黑洞洞的天空下看不出任何人影的走动,只能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陆嘉遇走在最前头,一路不吭声,手里面攥着一根木头,一尺来长,粗如手臂,不时的上下颠一下试一试重量。 一行人站在前边灯光之下的院前停了下来,这里看到出来是老宅子,半个房屋都要坍塌了,上面零星的挂着水珠子,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陆嘉遇回头比划了一个手势,身后的人迅速扩散,悄无声息。 到底是训练有素,眨眼间就没了影子,上房顶的上房顶,蹲在草地间的也没半点声音,跟在陆嘉遇身后的两个人互相一点头,在陆嘉遇的一摆手之下飞速冲进了屋内。 房间里面也不知道多少人,七手八脚一阵鬼哭狼嚎,等陆嘉遇出来,这才发现手里面的棍子不知道怎么就断了,手臂上一条血痕,随便的抹一下脸上的汗珠子,带着人迅速离开。 一个小时后,警车呼啸着跑来,将这伙参与了绑架和偷盗的人抓了起来。 隔天,头版头条上公开报道,已经在市内作乱十几起的特大案件一夜之间破案了,警方悬赏寻找报案人员。 艾漠捧着报纸看的起劲,端着头版头条给身边的婆婆看,“妈,你看,这个新闻,市里面还有这样的团伙呢,真是猖獗啊,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还将这伙人给打了,听说有一个头被打的鼻子塌了进去,不过这群人也算是恶有恶报了,真是好。” 婆婆微笑着点头,眉眼带笑,没吭声,想起来早上陆嘉遇回去的时候身上的血水就是担忧,不过想来陆嘉遇可从未吃过亏,就是担心这件事被查出来,搞不好内部那边会给他个小处分,看来她要回部队去看看才行。 如此想着,婆婆将苹果递给艾漠,“艾漠,我回部队看看,有些事情要临时处理一下,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艾漠啃了口苹果看着婆婆,好奇的问,“妈,你现在不是不需要回部队了吗,还回去做什么,官复原职了吗,事情没事了?” 婆婆呵呵的笑的无比神秘,只摇头不说话,提着包就走了。 艾漠看着婆婆的样子也纳闷,可没多问,看她心情很好也放心下来,等婆婆离开了,她才想起来,婆婆拿的那个包不是自己给买的吗,嘿嘿…… 她含笑吃着苹果,低头给陆嘉遇发了信息,“嘉遇,你到了那边了吗,事情怎么样,会不会受处分啊,偷着跑回来上头知道了怎么办啊,我跟你说啊,刚才妈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开心,偷笑着要回部队,我没问是因为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官复原职了。” 艾漠发微信过去,知道陆嘉遇在路上肯定没开机,就没等他回复,关了电话,继续啃苹果吃。 才咬下来一大口,电话响了。 她低头一瞧,好奇的看着那个名字,皱眉嘀咕,“陆渊最近都在忙什么啊,没回去吗,我不在家都没问问,是不是太忙了?”她接过电话,笑着问陆渊,“陆渊,是不是生意太忙了?没回家吗?我最近都没在家啊,你一个人可以吗?” 陆渊那边很是焦急的问,“嫂子,你去了哪里,我一直在家等你,你电话打不通啊。” 艾漠呵呵的笑着说,“真是傻,我不在家肯定有事啊,不过没什么大事了,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吃不好,你又不会做,要不你现在过来?吃饭了吗,我这里有护工和月嫂呢,也不知道陆嘉遇是不是魔怔了,还给我找了个月嫂,叫我吃坐月子人才吃的饭菜。哈哈……” 想到这里艾漠就想笑,捂着嘴笑了好长时间。 直到陆渊过来了,艾漠还在为这个事情笑都开心,想自己流产那会儿都没吃月子餐呢,这会儿就开始吃上月子餐了,陆嘉遇肯定是当兵当傻了。 “嫂子,其实我哥也是好心,你别这么笑话他了。” 艾漠笑呵呵的点头,越想越觉得好笑,笑的肚子疼了才停下来,脸上依旧掩饰不住的挂着笑容,良久才平息下来说,“陆渊,你也吃月子餐吧,其实还不错,不会发胖,营养也跟的上去。” “嘿嘿,嫂子,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我就是担心你,你没事吧,怎么就突然来医院了。” 艾漠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告诉陆渊自己是什么来医院的,当下一说,陆渊就生气了。 暴怒,气的在地上徘徊了好几圈。 “嫂子,我去找人处理去,这个是谋杀,那个是什么医生啊,我看事情不简单。” 艾漠看陆渊发脾气,肯定陆嘉遇那边暗中调查陆渊是冤枉了陆渊,防人不是这么防的,心里有些愧疚,摆手说,“没事,没事,都过去了,等你哥回来在处理也一样的,我现在在这里很好啊,你别生气了,喏,给我你留一个苹果,你肯定没吃早饭。” 陆渊接过苹果,心痛复杂,低头看着苹果突然就僵住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艾漠叫了他很多声他才回过神来,“嫂子,你真是太好了。” 艾漠眯眼笑,“我不好,本来就没什么事,你坐下来,不急着上班吧,跟我说会话,我要闷死了,妈不叫我出院,说嘉遇回来再定。” “哦,那也不错,哥那是关心你,我哥他又去出任务了吗?” 陆渊眼神有些不对起来,艾漠以为自己看错,就多看他两眼,这会儿也没发现什么,笑着点头,“恩,你找他有急事吗?” 陆渊摇头,“没有,呵呵……那我先去忙了,要去见一个客户。” 艾漠没留他,看着他离开关了门,也躺在床上吐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刚才明明看到陆渊脸上在提到陆嘉遇的时候一丝不快,就好像突然用绳子勒住了脖子,尽管短促,却记忆深刻。 她躺着无事可做,摆弄起手机来,突然想到了之前窃听秦言和秦简的录音那件事,直接给刘铭打电话,她想继续监视秦言。 刘铭那边才答应下来,这边秦言就进来了。 艾漠浑身不自在,看着他,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好些了吗?”秦言却没有不自在,放下了手头上的东西,坐在了她跟前,主动拿出一只橘子开始拨。 艾漠看他一眼,关了电话,电话上还有秦言的窃听录音没听完,她有些局促起来,放了电话手都不知道要放在那里,跟秦言单独在一起总是叫她压力很大。 “不要紧张,我只是来看看你,替他。” 第586章 替秦简来看看她。 艾漠浑身一震,有些茫然,默了很久才说,“秦总,秦简他到底怎么了?” 她之前在电话里面听说了秦简要动手术,可不是才动过手术吗,怎么突然之间还要动手术,难道之前的手术不成功,秦简到底患了什么病症? 艾漠没明着问,到底还是担忧着。 “你不知道的吗?” 秦言将拨开的橘子递给她,自己拿纸巾擦了擦手,之后说,“艾副总,我想你该知道一些事情了。” 艾漠突然紧张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呼吸都急促。 秦言很是耐心的拿着纸巾一点点的擦手,他低头的时候有些地方跟秦简很相像,尤其是那双眼睛,有些时候艾漠以为自己面对不是秦言就是秦简。 两个人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秦言更冷,心也冷。 “呵呵,这件事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就算是我,也知道一点点。”他将纸巾扔掉,抬头看着艾漠,脸上竟然带着几分期待。 艾漠手里的橘子都要捏出水来,她是很紧张的。 “秦总,有话直接说吧,我想,我能承受的住。” “恩!” 秦言点头,吸口气,看了艾漠很久才一字一顿的说,“他活不了多久。” 哄…… 秦言的话就好像雨天之下的轰雷,直接敲打在了她的胸口上,震的她浑身毛细孔都张开了,颤抖着身子勉强坐直,满脸震惊的望着他。 “两次手术不足以叫他完全脱离危险,身上的血,需要更换,可他没有了造血的功能,这就需要骨髓移植,至今没有找到合适的匹配。哦,不,有,可他宁愿当做没找到,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艾漠眼睛瞪大,心跳加速,她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秦言又说,“你几年前的笔友真的是他吗?呵呵,不是的,那个人的确死了,只是后来有人装作是他,就是秦简。” 艾漠突然觉得一张巨大的往从头顶上落下来,上面满是阴谋,将自己罩住,密不透风。 “你,你说什么,我,不相信,秦简这样接近我就是为了我要身上骨髓吗,我完全可以捐赠,为什么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你不要胡说八道。” 艾漠不相信,如何都不相信,秦简的确对她有想法,最开始的时候的目的也的确不单纯,可是秦简对她如何她不是傻子看不到啊,她不能那么好的秦简会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情来。 她慌张的摇头。 “呵呵,你大可不必相信,但是我说的都是事实。秦家人一直都很卑鄙,从前将我藏起来,因为我是私生子,可现在却将我拉到秦氏集团做总裁,为什么?因为他们知道秦简活不了多久,可是秦氏集团不能垮,必须有人撑起来,现在就是我。你以为秦家人多么好?亲情?呵呵……” 他一阵冷笑,垂头看着地面,沉默了。 病房里面瞬间安静下来,这份安静叫艾漠倍感紧张。她知道,接下来秦言要说的就是天下最大的秘密,关系着她和秦简的命运。 他吸口气,眉头脸上一层愁容,继续说,“秦家想要你嫁进来,再弄死你,这样你身上的每一样器官都可以用到了,因为秦简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起全部的器官运作,换了胃,换了脾,如今又要去换血,可是熊猫血很少,你是,他是,或者还有很多人都是,可那些人未必就适合他。天底下最适合的人就是你。” 艾漠终于听到了她料想到的结果,却没有想象的那么震惊。 用自己全部的器官,骨髓,血,换取秦简的生命,而能够拿到这些并且顺理成章不被人和法律约束和制造就只能是成为秦家的儿媳妇。 这就是秦简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 她低头仔细的想着每一个细节。 秦简的确这么做了,可是他…… 不,他没有虚情假意,他更没有完全的失去理智不顾一切,他用的是真感情。 “秦总,你,你这样告诉我,之后呢?” 这样的事情秦家人知道,也只有秦家人知道,瞒了这么多年,秦言却在今天告诉她,为什么? “呵呵,你的确很聪明,也很有魅力,可你的不足之处在于你太柔弱,如果你像的杜雪漫那样不择手段,或许你会被我们都很有成就,可惜……你将永远成为陆嘉遇的女人,啧啧,真是可惜。” 艾漠却冷笑,她能成为陆嘉遇的女儿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荣幸,不管被人如何看待自己和陆嘉遇,她和陆嘉遇都不会分开,就算这件事牵扯…… 恩? 艾漠浑身一颤,脸色惨白。 秦言又笑了,点头,“真聪明,这就懂了?不错,这多事情里面秦家脱不开关系,秦简参与与否这就要问他自己,可今天是他手术的最后一天,不知道过了今天你是否还能见到他,呵……所以,你还是尽快联系他吧,哪怕说上一句话也好,为了你自己,为了陆嘉遇。因为秦简如果死了,秦家会将这份过错归结于陆家的身上,陆嘉遇在部队,从事那样危险的工作,你能够想象的到都会遇到什么事情吧。他这里是不是留有一块伤疤?子弹从这里穿透,他命真大,当时那个杀手真该下手狠一些才行。” 艾漠惊大口呼吸,脸色惨白,紧张的抓起电话,翻开电话簿,却又不知道打给谁。 看看微信,陆嘉遇还没回复,算时间看他应该还在路上,那打给谁,秦简?秦简电话关机,对了,给刘铭,叫他找到秦简,联系上他。 可是之后呢,她要说什么? 除了一些关心和废话她还能做什么? 的确,秦简不是小人,他只是接近了她,却没做任何事情,就算现在他面临着死亡,依旧将隐瞒着所有人,若非秦言有利可图,他岂会告诉她? 所以,她能做什么,能做什么呢? 艾漠慌张起来,她倍感无助,从未有过的无助。 想了又想,抬头看秦言,“你想要什么?” “你手上全部关于秦家和秦简的企划案子合约以及公章,我需要彻底接收秦氏集团,之后我会给你他的联系方式,包括地点,你可以现在乘坐我的私人飞机过去,不过这都需要你自己来决定。”他低头看看手表,又说,“还有七个小时的考虑时间,我等你消息。” 到了下午,刘欣桐过来,艾漠仍旧呆呆的坐在床上愣神,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艾漠,艾漠?” 艾漠陡然回神,看着面前的刘欣桐很久才回想起来刘欣桐给她打过电话说过来的。她点点头,看着电话,陆嘉遇那边还没消息,开始犯嘀咕,“不会这么快动手的,嘉遇不会出事,不是还有时间多吗?” 刘欣桐弹她脑门,“说什么,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跟我说说,别把我晾在一边,我来一趟不容易,外面塞车能叫人发疯,停车位子都找不到。” 刘欣桐低头随便的翻看资料,絮絮叨叨的了一阵再抬头,看艾漠仍旧坐着没动,有些生气的去扯她的脸,“你给我回神,女人,想什么,怎么了,别吓唬我。” 艾漠回神,盯着刘欣桐看,突然重重一点头,“我同意换骨髓,还需要什么,我身体不十都成对儿的吗,我给他一个就是了,我给,别害嘉遇,嘉遇是无辜的,嘉遇还当他是好兄弟呢。” 刘欣桐听不明白,看艾漠的样子也吓够呛,起身出去找大夫。 等她带着大夫回来,都傻眼了。 艾漠不见了。 艾漠穿着病人服,踩着棉质拖鞋,脚步匆匆,叫小刘司机直接往公司开。 到了公司,她仰头看一眼高楼,吸口气,再一次将心中坚定的想法回想了一遍,毫不犹豫的往楼上走。 秦言才开会回来,放下手头文件,给艾漠接了一杯水,坐在她对面,看着艾漠一脸愁容,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可也没说什么,安静的坐着等艾漠说结果。 “我同意。” 艾漠说的干脆利落,毫不犹豫,满脸真诚。 这叫秦言难过的滋味更加的重了。 他默了一会儿才说,“你想怎么做?” “叫我跟他通电话,我捐献骨髓,我会给他身体需要的一些器官,只要给我留条命。” “……”说不惊讶是假的,秦言已经震惊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心乱如麻。 良久,他才说,“你要想好,这件事不是儿戏。” “我知道,我都想好了,我是一条人命,秦简也是,我相信他不会骗我,谁没做过错事呢。我原谅他,但是我需要他活着跟我道歉。我也不希望因为我的一个决定叫陆嘉遇受牵连,他是无辜的,陆家更是无辜的,现在陆家已经很不好过了,我想分担一些事情,我想,不过是捐献器官,既然能救活一个人,我愿意。况且,这个人还是秦简,不是别人。” “……” 秦言吸口气,没吭声。 他找不到回答艾漠的话,只默默的注视着她。 沉默之中,他的电话响了。 秦言好似松了口气的样子,起身去接,看了看号码,回头去瞧艾漠,将电话递给她,“是他。” 艾漠点头,起身将电话接过去,按了接听毽,就听到那边传来虚弱的声音,“如果我死了,你接手公司,不要伤害她。” 艾漠的泪水瞬间流了下来,哽咽一声说,“秦简,我会救你的,你死不了,死不了。” “……”电话安静起来,但是听得出来,秦简那边也在平息自己的心,略显粗哑的嗓音笑起来极度富有磁性,“艾漠,我,我说的不是你,你都知道了,是吗?” “是,秦简,我求你活着,只有你活着才有机会对我道歉,你从前做的事情一定要亲口对我说,知道吗?人活着才能做别的事情,你叫秦言不要伤害我,那你就活着告诉他,如果你死了,我更加不会原谅你。” 第587章 秦简那边很久才说,“好!可是……”顿了顿,他吸口气,才艰难的将心里话说出来,“我会活着,可不是借用你的身体,我会挺过来,看着你幸福,等我回来。” 秦简那边的电话断了线,艾漠仍旧抓着电话愣神,脸上一片茫然,泪水顺着脸颊流淌,等她平息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秦言一直默默的看着她,没有打断她的伤心,没有出言相劝,等艾漠再抬头,他才低声说,“你想好了吗?” 艾漠点头,又摇头,说,“秦总,我想好了,可刚才秦简说要我等他,我想你也可以等的吧,秦家的东西我会交出去,可不是现在,你该知道我的打算。” 秦言却笑了,一脸的轻松,笑着笑着却突然叹气起来,“或许不是陆嘉遇,我还真希望你成为秦简的女人,你很不错,走吧,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 艾漠点头,抹干净脸上的泪水,直接离开。 出了公司大厦,陆嘉遇那边电话打了过来。她看刘铭的脸色就知道肯定是陆嘉遇这边知道她出医院了,无奈对刘铭笑笑,接了电话,连忙解释。 陆嘉遇那边明白了亦是一阵难过,很久都没吭声。 “嘉遇?” “我在,我只是……我猜到了,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刘铭知道他现在的位置吗?” 艾漠说,“知道也来不及了,还有两个小时就手术了,我也是在才知道的,我们现在只能等消息,据说找到了的血型和骨髓都匹配,接下来就只能等消息了,嘉遇,你安心工作,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一去过去看他吧,好吗?” 艾漠总想为秦简做些什么,目前来看也只能是默默的守着了,并将手里的东西保护好,等着秦简归来。 陆嘉遇答应下来,交代艾漠尽快回医院,他要去出任务了。 艾漠嘱咐他,“一定要小心。” 艾漠没说秦言的那些警告,也是不想叫陆嘉遇分心。 陆嘉遇笑着答应下来,挂断电话还不忘发微信逗艾漠开心。 艾漠捧着电话坐在车里面,歪头看着车子外面,心头难受着。 再一次回了医院,婆婆也提着包回来了。 看婆婆的样子真的是有好事情一样,“妈,你这是有喜事吗?” 婆婆点头,将文件拿出来,给她看。 艾漠看了很久都没有看明白,“这是什么啊,我没看懂。” “你看懂了,就是不相信。” 艾漠扑哧一声笑出来,点头道,“我真的是没看懂,妈,这个红头文件是机密吧,给我看好吗?” 婆婆接回去,又收了起来,“恩,的确不好,不过给你看了不是也看不懂吗,呵呵,是红头文件不要错,不过不是什么字重要的东西,等一等你就知道了。” “哦……那我等妈给我的好消息,嘿嘿。” 艾漠拉高被子,心情大好,一切的事情都揭开了,谜团接触,她觉得前厅光明一片,大好的前景正在眼前,只要自己尽快哦好起来,那就可以安心的享受生活了。 不想,隔天早上,刘铭过来了,神色凝重,手里提着电脑,进来看了一眼艾漠和刘欣桐,欲言又止。 艾漠笑着递给他苹果,“有事就说吧,我闺蜜,她不是外人。” 刘欣桐呵呵一笑,“对,我不是外人,除了她跟陆嘉遇的私事你都可以说。” 艾漠笑着拍刘欣桐,两个人笑成一团。 刘铭脸色依旧不好,默了许久才说,“那个张医生找到了,是,是……” 刘铭看看艾漠又看看刘欣桐,还是没急着说。 刘欣桐觉得有些不自在,起身要出去,艾漠将她给拽住了,反正自己有心里话也会对她讲,在这里还可以给自己一点力量面对,“说吧,我闺蜜这边不会有什么问题。” 刘铭点头,“那个人是陆少校的父亲指使的,我查了所有的张医生通信往来和最近收到的一笔钱,都是陆定海名下,所以不会错。并在张医生逃走的那天也是陆定海的名字买的机票。” “……”艾漠是震惊的,可是她没有生气更没有任何伤心,只觉得这件事好似很平常,在陆定海做过的所有的事情之中这件事是小的一件事了。 刘欣桐反倒大怒,豁然起身,险些掀翻了面前装着水果的盘子,“艾漠,这是什么人家啊,啊,啊?那个陆定海是不是疯了?自己儿媳妇也好害,疯了吗?是不是疯了?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是发现的及时,要是发现的晚了一些你不就是没命了吗?我想想都害怕,他怎么做的出来啊,啊?” “做得出来的。”艾漠吸口气。 她十分坦然,镇定的好像这件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刘欣桐更加怒气暴涨,“艾漠,你还敢在这样的家庭里面生活吗?陆嘉遇对你再好也无法弥补他的父亲想要三番五次害你的心啊,艾漠!” 刘铭在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也是很震惊的,当初还不大相信,所以他查了很多次,最后看着那些所有证据都指向陆定海的时候也发愁的一夜未睡,早上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将这个事情先告诉艾漠叫她自己决定,反正自己已经将结果发给了陆嘉遇,这些事情就叫他们自己去处理吧,他是想不出被的法子了。 “艾漠,你说话啊,你想怎么做,等着陆定海真把你害死了?”刘欣桐咆哮。 艾漠摇头,“不是。欣桐你别激动,我想这件事会有个结果的,只是……刘铭,你是说连机票都是我公公的名字吗?” 刘铭点头,又解释说,“我也在怀疑,因为实在太像被人诬陷的了,按理说要是想做这些事情肯定会避嫌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做的这么明显,可我发现其实这些也都是经过处理的,要是你们查肯定查不出来,我这里也查了两天才有结果。所以……”他没敢肯定的说什么,只微微点头,看着艾漠,再没吭声。 艾漠一直没吭声,低头琢磨着这件事前后利弊。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真的一点事情都不做吗? “刘铭,你跟嘉遇说了这件事了吗?” 刘铭点头。 “……那就等嘉遇回来的吧!” 艾漠想,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呢? 刘欣桐激动不已,抓着艾漠的脸,“你这是要急死我啊,你还想怎么样?” “欣桐,我就是不知道怎么样才想等嘉遇回来一起决定,其实……离婚我不是没考虑过,毕竟这个家里面也有公公,我不能整日担心被他害死。” 听艾漠这么说刘欣桐就放心不少,这才没有继续闹,看一眼刘铭,“谢谢你了小兄弟。” “没事,我就是做自己的事,我先回去了,嫂子有事叫我吧,陆少校那边估计会很快回来的,您放心好了。” 艾漠愣愣的点头,目送刘铭离开,到底还是一身冷汗的依靠在身后的靠垫上,心开始鹏鹏乱跳。 “艾漠……” 刘欣桐心痛的看着她。 艾漠勉强笑笑,心里发冷,身子也在冷,想到陆定海的样子,的确是叫人新生害怕的。 陆家从前按照古代说话就是土匪出身,陆定海当年做的那些混账事还小嘛,之前陆嘉遇告诉了陆定海的从前的事情肯定也是避重就轻的,可也能够想象陆定海当年的一些做法是多么的出人意料,如今年岁大了,做事沉稳,可不代表他就真的改了性子。 但是,艾漠想,就算因为这样的事情与陆嘉遇离婚,也不是因为两个人的感情,是她不想在叫陆嘉遇与陆定海为难,更不想因为婚姻而失去什么。 秦简的事情叫她知道,人的命还是很重要的。 从前失去父母那会儿她就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就在想,以后已经要保护好自己和周围的人的性命,险些从事了医生这个行业,可因为实在害怕血腥才没有报选。 这个事情艾漠决定瞒着所有人,至少这件事不会从她这里说出口,刘欣桐也说不会对刘哲讲半个字,晚上陪着艾漠吃了晚饭才离开。 夜里的时候,艾漠就在想这件事,想到有些头疼,越想越后怕,彻底的睡不着了。 看时间,秦简那边该有消息了,她试着跟秦言那边联系,电话关机,她又跟张助理联系,没有人接通,反倒是秦简的电话接通了,是秦言接的。 “秦总?我以为是秦简,你在他那里吗?” 秦言的嗓音有些沙哑,默了很久才说,“没有,他的所有通讯都在我这里,有事情吗,很晚了,我忘记了关机。” “哦。”艾漠着急的问,“秦简那边有消息了吗?” “没有,有了消息我会通知你,我比任何人都想得到你手里的东西。” 艾漠不愿意的说,“秦总真的是一点亲情都没有,你就那么盼望着秦简出事?”只有秦简出事了他才能拿到东西。 秦言冷笑,讥讽道,“你不是给了我要求,我自然照办,还是说最希望秦简出事的人是你,你认为那些东西放在你手里是累赘吗?是的话,趁早给我。” 艾漠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人真是不通情理,都是一家人,东西也都是秦家的,难道她还能拿走了做什么?不过是保管罢了,秦言不管怎么说也是秦简的弟弟,并且从两个人的联系上来看也知道其实关系不是很坏的,不至于到了秦简都这样的时候还要落井下石吧? “秦总,我真同情你,你太可怜了。我家的小母鸡都知道带着小鸡一起去觅食,你却不知道兄弟之间如何相助。” 艾漠讥讽人的时候也是很厉害的,直接断了电话,翻身睡觉去。 第588章 艾漠这边挂断了电话,秦言也挺纳闷的看着电话不吭声,突然之间就笑了起来。 仰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白花花的看不真切,看的久了还有些发黑,可这困意却没有了。 脑子里面全都是艾漠那张生气之后成为包子的样子,难怪秦简有些时候会情不自禁的去捏一下。 艾漠啊,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她善良,有些时候很柔弱,可大多都是坚强的,她的坚强与杜雪漫的那种不一样,她的柔韧度很大,掰不断,你给多大的压力她都能够承受,一旦弯曲就会立刻变强,反噬到对方身上,这样的柔韧给人一种打不到打不死的力量,叫人倍感舒服。 他吸口气,眼前竟然跳出艾漠的一张笑脸来,好似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正绕着你嬉闹,叫你兴奋不已。 这一整夜,秦言都没有睡着,反倒是早上的闹钟响过,他来了困意,却洗漱了起来,直接去了医院。 提着一点点的小米粥,开着车子,赶在最早的时候,推门走进了病房。 而此时。 陆嘉遇才下飞机,在部队的洗了个澡,出来一面擦头发一面低头看黑子给他的报纸,知道了最近的新闻,上次他们做的那一笔着实漂亮,就是可惜了自己在部队没事的时候磨的那根棍子了,拿起来真是顺手,想来还挺可惜。 黑子拍他肩头说,“领导,咱们什么时候庆祝一下,带上嫂子,很久没聚了,正好叫嫂子给我们几个单身汉介绍个姐妹什么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黑子一句话就暴露了。 陆嘉遇横他一眼,“没出息,就知道找女朋友,事情做完了吗,将那边的家伙都收拾了,回头我们再聚。” 黑子哼唧一声,锤他肩头,“就知道虐待我们单身狗,活该你被嫂子欺负。走了!” 陆嘉遇嘴都要歪到天上去了,他什么时候被艾漠欺负了,反倒是艾漠总被欺负,哼! 他将报纸随便一扔,换了衣服往医院赶。 提着一些才买回来的小米粥进门,就看到秦言也正站在门口,两个人四目相对,有些火光在闪。 艾漠还没醒,所以秦言进来之后就想等一等或者是将米粥放下就走,不想还没动身就看到陆嘉遇进来了,两个人意外的买的东西都一样,只是一个在左右一个在右手。 艾漠听到闷响,就醒了,回头看到两个人四目相对雷电闪烁的样子一阵唏嘘,轻声叫陆嘉遇,“嘉遇,你回来了,我才睡醒,站着做什么,叫秦总过来坐,嘉遇?” 艾漠提醒了陆嘉遇两遍陆嘉遇才动身,推门进来,将米粥放在桌子上,也将秦言手里的米粥接过来,一同倒进了盆子里面,回头递给他一张椅子,冲艾漠笑,“我才飞机,饿不饿,不饿的话就凉一凉吧,还有些烫嘴。” “哦,我想去洗把脸,你先跟秦总说会话。”艾漠撩开被子要下床。 陆嘉遇急着上钱,拖住了艾漠的脚底板,皱着眉头担忧的说,“做什么,躺着别动,我来,你别下地了。” “……可是。” 陆嘉遇拖着她的白嫩的小脚丫将她拖上了床,盖上被子,回头又用手碰一下喷子,对艾漠说,“我去打水过来给你洗脸,你被乱动了。” “嘉遇,我又没关系了。”艾漠是不好意思被他此后,陆嘉遇在外面已经很累,并且这里还有秦言在。 陆嘉遇却满不在意,笑着轻轻揉她头顶,“听话,马上好。” 陆嘉遇拿了毛巾端着喷子就去了卫生间,门一关,房间里面就剩下了秦言和艾漠两人。 陆嘉遇在卫生间给刘铭发信息,叫他给秦言的电话定位,之后找一找秦简的方位,尽管陆嘉遇一直都在部队,可是回来的路上就跟刘铭联系了要找秦简,却一直都没有消息,刘铭说最好近距离的接近秦言,用陆嘉遇电话里的一些软件给秦言的电话发射个病毒什么的方便找。 陆嘉遇本来还在琢磨要怎么接近秦言,不想这会儿他就上钩了。 刘铭那边发射了病毒过来,陆嘉遇开了水龙头的温水,等端着水盆出去,就看到秦言仍旧站着,只是现在靠着窗户,好似刚才与艾漠说了什么,听到他开门出来,就没了声音两个人还有些尴尬。 陆嘉遇也没多想,端着水盆走过去,洗了毛巾,帮艾漠擦脸擦手,地给他牙刷,他端着喷子等艾漠刷了牙又忘卫生间走,这会儿他没关门,外面反倒没了声音了。 出来后,陆嘉遇又将米粥端给艾漠,搅拌了几勺子喂给她,送到嘴边的时候吹了吹。 艾漠抿唇笑着,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状。 陆嘉遇也开心,看艾漠心情好了也放心下来。 “快吃吧,味道不错的,是清粥,没有奇怪的味道。” 艾漠大口吃起来,想起来问秦言,“秦总吃过了吗?” “是的。”其实没吃,但是看着她吃下去,似乎就等于自己吃了。 陆嘉遇皱眉,问她,“你怎么不问问我?” 艾漠扑哧一声笑出来,问陆嘉遇,“嘉遇吃了吗?” 陆嘉遇笑,“吃过了,在部队吃的。” 艾漠含着米粥扫他一眼,好似陆嘉遇又黑了一点,她有些心疼的伸手去扯他的脸,“黑皮。” “恩,没你白,占你身边我就是黑板,你是粉笔。” “恩,恩,那我要在你这块黑板上写满字,都是你陆嘉遇的缺点。” “好,恩……”陆嘉遇故作沉思的想了又想,“可我没缺点啊。” “不害臊。” 陆嘉遇呵呵一笑,“害臊就是我了,慢点吃,还有呢。” “我吃饱了。” “这么快,还有一半,吃光,吃光才行。不和胃口我再去买一些别的来?” 艾漠摇头,喝口水,“不吃了,我真的饱了,你坐下来,叫我看看。” 艾漠拉着陆嘉遇的手,撒娇状。 陆嘉遇听话的坐下来,将米粥的碗放到一边,生怕她烫到了,坐下来仰头看着她,眼睛里面全都是她,笑着问,“想我了?” 艾漠点头。 两个人全然忘记了窗户那边站着的秦言。 秦言轻声咳了一下,艾漠这才松开扯陆嘉遇的手。 陆嘉遇却丝毫没有在意,转头看他一下,脸色不是很好的问,“咳嗽什么?有话就说。” “我竟然给忘记秦总也在。”其实艾漠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叫秦言不自在好叫他快点走,刚才两个人的谈话就已经很不愉快了,他竟然还站在这里,难道不知道避嫌吗? 陆嘉遇拉着艾漠动手,放怀里揉了揉,问秦言,“你不说秦简在哪里就回去,你不是一心想要那个公司吗,现在全都是你的,秦简那边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没个消息,你大可以在这个时间将公司全都转到自己名下,秦家应该和愿意看到你这样做。” 陆嘉遇说话向来无情,尤其是面对这个从来给他印象就不是很好的秦言。 秦言却依旧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微微蹙眉说,“秦家的事情暂时与我无关,我现在只关心公司,你们可以认为我是来抢走公司的人,只要公司好,我也可以走,前提是秦家现在能够找到比我更有能力的人。” 陆嘉遇冷笑,“比你有能力的人不是没有,我听说秦简还有有个表妹,现在在剑桥上学,能力很好,你肯让吗?” “……呵呵,无稽之谈。” 艾漠轻轻扯陆嘉遇的手,不想他继续说下去,这件事毕竟还是没落实,说那些都无用,刚才秦言就是来管她要里面的一个红印章的,她没给,秦言就说用秦简的消息来还,艾漠直接拒绝了,她不是傻子,知道那个红印章给出去意味着什么,刚才讥讽他是一心贪图被人公司的小人。 秦言没还嘴,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这会儿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秦言还是不肯走,看来是不拿到东西不罢休的意思了。 艾漠没搭理他,也不想叫陆嘉遇跟他纠缠,知道秦言背地里不知道会用什么法子给陆家人使坏,所以这个红印章还真的不能不给,可给也分哪一种给,或许就是自己给了之后就拿回来,反正不能交代他的手上。 默了一会儿,秦言又说,“据说手术很成功,但是他为脱离危险期。” 两个人同时看向他。 秦言笑笑,又陷入了沉默。 艾漠和陆嘉遇互相看一眼,没接话。 艾漠继续捧着陆嘉遇的脸,看着他的样子,本就是个小白脸的人,也该是跟秦简一样的花花公子,现在却被晒的跟地理的驴粪蛋一样,他却依旧帅气的厉害,看着就招人稀罕,拍他脸颊,“嘉遇,你要养白一些才行,要不然夜里都看不到你了。” 陆嘉遇呵呵的乐,点头说,“好,我最近都在家里不乱走了,养白。” “白白胖胖的才好看啊,跟馒头一样。” “恩,那你就不会饿了,饿了就吃一口。” 艾漠咯咯的笑。 两个人笑闹成一团,互相看着对方,好似相恋了很多年的情侣。 秦言就站在角落默默的看着,突然电话一震,眉头紧锁,一直挂在脸上的温和彻底的消失,好似冰冻三尺的寒冰,横着一刀戳向了陆嘉遇的脸,“小陆总,这样卑鄙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陆嘉遇没承认,他没必要承认,被发现了也无所谓,只要他拿到的消息拿到了就万事大吉,只笑着说,“你可以走了吗,不要打搅我们夫妻恩爱。” “……哼!” 秦言甩袖离开,“走着瞧。” 第589章 艾漠和陆嘉遇互相看一眼对方,听得房门碰一声巨响,竟然笑了。 “嘉遇!我们得罪人了。” “这种人不需要得罪就会来找你麻烦,不管他,反倒是你,以后见到他不用给他面子就是了。么!”话未说完,陆嘉遇一个吻落在艾漠的唇角,惊得艾漠浑身一怔,脸一红,笑着推他,“你个老流氓。” “哈哈,我哪里流氓,跟自己老婆还叫流氓,上哪说理去?” 艾漠呵呵的笑着扑进他怀里,两个人笑着抱成一团。 陆嘉遇将她圈进怀里,下巴抵在她额头,低声叹了口气,“艾漠,对不起,跟着我受苦了。” 艾漠摇头,“是我不叫你省心。” “别乱说话,哎,不说了,以后我们风雨同舟,不过你的事交给我来做,你只管上班就行了,秦言那边现在掀不开多大的风浪,哦,对了。”陆嘉遇想起来秦言电话的事儿,拿出来发了条信息问刘铭,将电话塞到艾漠手里,“你问问他处理的如何了,我去给你端来水来擦擦身子,是不是很难受,这里很闷热吗?” “不用的嘉遇,明天回家洗一洗就好了。”艾漠想去拦他,陆嘉遇已经起身进了卫生间打热水了。 艾漠低头看一眼电话,刘铭的信息回复,很长一段话,她拿出电话来仔细的看,不禁心头一紧,愣住了。 陆嘉遇端着水盆出来,就看到艾漠脸色苍白,泪水也流了下来,紧张的走上前看她,碰她脸,“怎么了,艾漠,艾漠?” “嘉遇,秦简,死……” “……”陆嘉遇将电话接过来,看一眼,刘铭发的信息是一条新闻,“国内时间上午十点,秦氏集团独子秦简病逝。” 陆嘉遇的心哄的一响,脸也白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只有一条新闻,他比艾漠镇定很多,拿过电话询问刘铭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铭回复,“是内部消息,还未发出,会在晚上公布,我找到了张助理,陆少校可以自己确认。” 陆嘉遇毫不犹豫的将电话打给了张助理,那边很快接通。 张助理带着很重的鼻音,不等陆嘉遇开口问,“小陆总是问我秦总的事情吗,是的,的确是这样,晚上消息会公开,我,我还有事情要忙,小陆总等我回国内再详谈吧,我要处理后事。” 陆嘉遇吸口气,眼圈泛红,压低了嗓音问,“在哪里,我们现在过去。” “在老医院。” 老医院,曾经是秦家在国外的一家医院,后来开设的分院,但是老医院的名字一直没变,陆嘉遇知道在哪里。 他和艾漠商量了一番,带着医生,直接叫刘助理安排私人飞机飞了过去。 隔天早上,飞机落地,陆嘉遇和艾漠却只看到秦简的墓碑。 事情发生太快,陆嘉遇和艾漠都没缓过来,站在墓碑前吃惊的看着上面的照片,浑身发僵。 张助理在身边,低头摸了一下眼睛,解释说,“器官不能捐赠,遗体已经捐赠给医学院了,所以这里没有遗体,早过下葬时秦总的决定,当时从医院出来就开始准备了,小陆总,您还是回去吧,秦氏集团现在很乱,我担心会殃及您陆家,回去造作打算,对了,艾总管手里的东西还是不要交出来了,我想拿出来事情会更乱,等候消息吧,秦氏集团怕是会被拆开了。” 秦氏集团被拆分? 秦简一死,犹如天塌,这是新闻上这么写的,实则也的确如此。 秦简的手中握着百分十七的股份,他却在死后将全部的股份控股操控在了自己名下的基金,定期存入一个账户一笔钱,而最后的股份却分布给了十几个小股东,这样一来,秦氏集团再也不是秦家的了。 一家动,整个行业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无意识天下打乱了。 陆嘉遇怒气,他怒都不是秦简会这么做,怒的是他为什么要将全部的资金打到他和艾漠的账户,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更怒的是他作为秦简唯一的朋友,却连他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陆嘉遇怒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蹲坐在秦简的墓碑前,点燃了香烟,放在了上面,看着慢慢飘散而去的烟雾,眉头就好像用刀子割出来一条痕迹,深不见底,里面满是愁死。 艾漠体力不支,早被送到了车上休息,他抽完最后一只香烟,最后看一眼那张照片,擦掉上面的点点灰尘,粗哑的嗓音说,“你走的那么走,扔下那么一个大烂摊子给我,我不给你做点成绩出来,你会不会在梦里掐死我?等我的好笑吧,艾漠和你的公司和你的股份资金我都会保护好,就是……哎,太突然,你总说我们是死对头,你没看到你的死对头就这么走了,甘心吗?” 从前陆嘉遇说这番话对手秦简肯定会冷笑的看着他,给他一拳头,可现在? 就只有迎面吹来的冷风,瑟瑟的伏在肩头,扫掉了他肩头上的灰尘,再没了任何力气。 陆嘉遇又深吸口气,曲指弹飞手里的香烟,转身离去。 车内,艾漠早已经哭的浑身没了力气,她怎么都没想到之前还通话给她无线希望的男人竟然眨眼就阴阳相隔了,这样的事情她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事实,一想到再看不到那个人,心口就好像被人狠狠的击打了一下,呼吸都费力。 “艾漠,我们回去。”陆嘉遇将艾漠抱在怀里,两个人互相取暖,尽量接受这个无法接受的事实。 秦简…… 回来后的三天,陆嘉遇一直都歇在公司,在隔壁的房间放了张床,艾漠就休息在床上,他偶尔闲下来会过去看一眼,确定艾漠无事了再回来工作。 前的数据很乱,秦氏集团有秦简在的时候账目还算清楚,秦言过来之后业务不熟乱加上很多东西接触不到没有签字权,很多业务数目往来都很乱,丢的丢,错的错,赔钱不说,很多还不知去向,陆嘉遇亦是一阵头痛。 看着手里白白增加的钱数,他更加觉得心头沉重的好像被人压了一块石头。 秦简这是知道他的账户上没钱了吗,突然就给了他这么多钱,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运作了。 偶尔停下笔,陆嘉遇看一眼隔壁床上看书的艾漠,艾漠余光看到陆嘉遇的眼神,挑眉看他一眼,两个人四目相对,无声的笑了,就好像给了对方继续生活的力量,在这样悲痛的生活里面坚强的继续生活着。 陆嘉遇继续埋头工作,计算着庞大的数据,偶尔接到一通秦氏集团打来的电话,愁眉苦脸的一点头,转身将项目交给手下人去做。 五天后,艾漠终于好了不少,起身能够出来晒晒太阳了,坐在眼光下,仰头看着兰兰的天空,享受着难得的温暖。 陆嘉遇忙完了过来,坐在她身边,帮忙披上一件衣服,“怎么了?想去上班了?” 艾漠点头,“老是待着也有些发闷,等我忙完了那边的事情就来你这边的子公司吧?” 陆嘉遇点头,一直尊重艾漠的想法,尤其这个时候,他知道,艾漠的心比自己还要难过,不管从前还是现在,秦简在艾漠这里的位子还是不低的。 “成,我到时候叫人将手续准备好,老婆大人一点头我就亲自过去接你来我公司上班,给我当副总裁。” 艾漠呵呵的笑,靠在他怀里,看着窗户外面,临近秋季了,天上也开始兰的透光,她有些瞎想的想到了很久之前秦简带着自己出场地的事情,问陆嘉遇,“嘉遇,你说,他在那边也能看到太阳吗?” 这样的问题从前艾漠问过姥姥,那个时候父母才过世,她总在想,那么喜欢晒一样的妈妈也能在另一个世界见到太阳吗? 陆嘉遇一点头,将她抱在怀里更紧,“能,并且肯定比这里的温暖,四季变化分明,春去秋来,一定很好。” “……呵呵,那就好,我放心了。” 艾漠深吸口气,想着秦简的样子,那张总是很冷的眸子,却温热的心的男人,早早的安歇吧! 门口,有人敲门,两个人同时看过去。 “进来。”陆嘉遇依旧抱着艾漠,看着那只开门的手,微微蹙眉,陆渊回来后一直没回去,他这是想打算将公司转移到国内了吗,这可与最开始谈好的不一样,如果他不走,自己可要去提醒一番了,陆渊在国外如何折腾他都没怨言,可要是在国内,陆嘉遇肯定不会忍让。说到底,他还是陆家唯一承认的儿子,至于陆渊…… 陆嘉遇不禁想到了秦言,他可不想走秦简的路。 他起身,走过去。 陆渊与他站在一起,面对面,手里提着牛皮纸袋子,提起来给陆嘉遇看,笑着说,“哥,我买了嫂子最爱吃的蛋糕,给你也带了一份,你们一次尝尝看,我顺路买的,顺便跟你说件事。” 陆嘉遇没接,低头看一眼,点头说,“放着吧,艾漠现在不适合吃甜食,不过我可以都吃了,你放着我们出去说。” “……哦。好!那嫂子,我跟我哥出去说点事情。” 艾漠笑着点头。 陆嘉遇接过袋子,转身往艾漠跟前走,放下东西后低声帮她捏了捏退,“别坐太久,累了就进去躺着,我叫沈北给你买点鸡汤过来,晚上我们一去接姥姥,要是我忘了时间你提醒我。” 艾漠帮他扯了一下衣领子,“好,我知道了,快去忙吧!” 陆嘉遇还是不放心,帮她盖好了身上的毛毯子才转身。 不想,才转头挑眉,捕捉了陆渊脸上一闪即逝的不快…… 第590章 坐在楼下的咖啡厅,陆嘉遇端着咖啡却没喝,陆渊喝的倒是津津有味,又进行了续杯,笑着捧着手里的咖啡说了很久的家常。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秦简的事情。 “哥,秦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妈说在国外现在闹的很大,毕竟秦氏集团是跨国企业,牵扯到很多家公司,可现在秦氏集团那么多业务和资金都投放到了你那里,怕是会惹祸上身啊。” 陆渊的担忧陆嘉遇不是没想过,可现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只要不出意外,相信不出一年就会搞定所有的事情。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叫艾漠尽快好起来,公司这里他倒不觉得如何的艰难。 艾漠那里一直情绪不高,整日自己想着心事,他问一些就说一些,不问就不吭声,这样的艾漠很不正常。他之前已经跟艾漠商量好了将姥姥接过来陪她一段时间,好在艾漠没反驳。 不过这些,陆嘉遇不打算跟陆渊说,只点头,仍旧没吭声。 陆渊突然就笑了,“哥,你该不会是在防着我什么吧,我现在不过是在国内出差,我也从你家里搬出来了,你看看你现在对我的冷漠样子。真是……啧啧,到底不是亲兄弟啊。” 陆嘉遇脸上才刚刚缓和下来的表情瞬间像被击碎的冰,没了半点颜色。 他多看了陆渊两眼,抿了抿唇,低声问,“你的公司现在主营电子吧?” 陆渊喜欢这些,从前接触的也都是这些东西,不过从前都是手下有人拉业务,他带着人去签合约,倒是简单的多。 现在的整个流程都需要自己来做,的确是有些困难,可也因为自己的身份在国内吃的很开,可不管什么业务在国内因为业务住了这么久也的确叫人有些怀疑了。 陆嘉遇当初叫陆渊离开国内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叫陆渊走出别人的视线,他不想陆家也跟秦家一样。现在陆渊走了又回来,并且与从前大不同,他感受到了压力和不快,所以对陆渊也真的没多少好脸色。 “是的,最近遇到了几个好朋友,他们说带着我去看看旅游行业,我想旅游现在这么,分一杯羹也不错,所以想过去瞧瞧,但是不知道这会儿会怎么样,所以一直在走,也就耽误了回去的时间,哥,你放心,我们当初说好的事情我不会反悔,我就是耽误了,很快就办好走了。” 陆嘉遇见他这么说了也没有办法再说什么,点头说,“那就好,希望你工作顺利。没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艾漠还在等我。” 陆渊却跟着也站起来,将陆嘉遇给拦住了,“你等等,我还没说完。” 陆嘉遇眸子一凛,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刚才说做旅游?之前他给陆渊的资金足够陆渊开大型公司并且做几年的资金周转,他也叫刘铭查过,陆渊现在的确全都投了进去,想要再作别的怕是很困难,所以他…… 为了钱。 为了陆嘉遇手头上那笔秦简给他的钱。 陆嘉遇直接就怒了,眼神如刀,到底也是镇定的,没吭声,等着陆渊给自己不一样的回答。 陆渊看出来陆嘉遇的不高兴,可还是笑着说了,“我知道你不愿意,这个事生气是肯定,可也没必要吧,秦哥都走了,给你的资金也是因为你们从前的关系和他对你的信任,可钱放着不用不就越来越少了,现在整个市场经济都在走下坡路,钱会贬值很快的,对吧?我就是想借,我不是白拿,我是真的想借,你可以通过银行给我,利息你来算,我的确是看好这一块的旅游项目才会耽误这么久,哥,你回去考虑考虑。” 陆嘉遇隐忍着没发脾气,但是已经气的嘴角抽抽了,陆渊既然知道这笔钱的来历,他就不该张开嘴提任何要求,不管秦简给陆嘉遇这笔钱的目的是什么陆嘉遇都不可能动分毫,就别说这笔钱还有艾漠的一半。 他最后看一眼陆渊,冷哼,“你也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是否还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陆渊脸色大变,吃惊的看着陆嘉遇甩袖离开,愣在原地,默了很久深吸一口气。 电话里面的电话拿出来,不用拨通,看看时间已经将近一小时,无奈的蹙眉,对对方说,“妈,你也听到了,我没办法。” “儿子,没办法就动手吧,说到底你也是陆家的儿子,凭什么陆嘉遇就容不下你?” 陆渊没吭声,只是眉头皱的更紧,“……我们回去再谈。” 挂了电话,他又坐在这里呆了呆,等天色黑下来,才打算下楼。 楼下,陆嘉遇牵着艾漠的手慢慢的走,两个人有说有笑,艾漠的脸上的浮现一片轻松,看着陆嘉遇的时候带着温柔。陆嘉遇宠溺的揉他头顶,不知道说了什么,哈哈大笑,艾漠也笑的前仰后合,两个人就好像才认识没多久的情侣,互相依偎着看着远处的夕阳西下,昏黄的天空下仿佛只有他们两人。 陆渊紧紧的咬着下唇,冷笑,“艾漠跟了你?简直糟蹋!” 楼下,艾漠伏在陆嘉遇的怀里,笑着问他,“陆少校,你说那边的月亮是不是该来上班了?” 陆嘉遇很是正经的说,“恩,太阳公公都要下班了。” “哈哈……” 两个人又笑成了一团,等司机的车子过来,才纷纷上了车子,直奔乡下。 姥姥接回来后,刘欣桐也过来了,带着刘哲,刘哲又带了从前的几个同学,一桌子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闹闹打打。 刘欣桐看一眼陆嘉遇,已经喝得红光满面,陆嘉遇端着酒杯给她瞧,那意思在说,“我不喝了,不喝了。” 艾漠这才满意的起身拉着刘欣桐和姥姥上楼。 楼下顿时传来哄笑声。 陆嘉遇脸色不红不白的也裂开嘴巴笑,“笑屁,都给我停,不能再喝了,喝酒伤身体。” “哈哈哈……” 这回连楼上的刘欣桐也跟着笑起来。 艾漠却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刘欣桐笑的更大声,“你啊,管得住一个陆少校,官职太多了啊。看我家那位,就知道跟我贫嘴。” 艾漠摇头,“被身在福中不知福,刘哲不错了,他又不喝酒,贫嘴还不行了?” 刘欣桐一脸满足的笑弯了眼睛,“我愿意,哼!” 姥姥已经睡下了,艾漠和刘欣桐又出来去了隔壁的房间,才坐下,刘欣桐就开始问她,“怎么,跟陆嘉遇说了吗?” 艾漠摇头,“怎么不说?那个事情我就说是陆渊搞的鬼,你偏不听,陆嘉遇那边估计还没查到,可你也该告诉他啊,陆渊在香槟里面加了酒精,才促使你吃的药效更大,要不然怎么会流血不止,险些就丢了小命,别告诉我你这是变着法子的要去见秦总。” “胡说,你的嘴巴就知道胡说。” 刘欣桐对她吐舌头,没再说下去。 “哎……”艾漠一声叹息。 “你想他吧?其实我都挺想的,秦总人不错,当初你跟陆嘉遇闹矛盾跑出去,秦总大半夜到处找你,那个时候跟着我们一起过来,身体还不好,白着脸,看着都叫人心疼。” 艾漠的眼睛又开始酸涩起来,秦简啊,真的是在的时候觉得他还有些烦,不在的时候是真想。 “欣桐,改天你出差去国外的的时候告诉我,我也准备跟你一起出国走走,我还想再去看看他。当时身体不好,当时事情太多,也不好坐在那边停留,我有很多话要跟他说。” 刘欣桐答应下来,握她的手,也跟着叹息起来。 楼下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一阵哄笑,刘欣彤和艾漠也同时笑起来,这件事就过去了。 夜里的时候,送走了客人,陆嘉遇转身过来牵艾漠的手,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脸颊,低头亲吻住,抱着她在怀里,低声问,“艾漠,最近跟我出去走走吧,我上次出任务发现一个很好的地方。” 艾漠笑着问,“那是顺便看的还是特意看的?” “顺便。不对,特意。呵呵……每次出去都想着该发现什么什么新奇的地方,好下次带你去,却都没时间。” 艾漠不求陆嘉遇全部的时间都给自己,只希望他能够安全,安心,幸福就很好了。 秦简的死,对两个人造成的伤害都挺大,说不出道不明的那种,难过并且悲伤,却又发不出来。 “上去吧,我们小点声,姥姥睡了吧?” “恩,在隔壁的房间。” 陆嘉遇脸色大变,很是惊骇,“那可如何是好,我怕是要发挥不好了。” 艾漠笑红了脸的锤他,“别没正经,你还是军官少校呢,哎,不是要升迁了吗?” 陆嘉遇满脸震惊,不敢相信的问她,“你怎么知道,我都不知道?”陆嘉遇想来最近没有任何消息啊,升迁的事情的确是早提过,可上次妈出事之后这件事就搁置了,领导都受了处分,自己这边肯定也会受到牵连的,升迁的事情怕是遥遥无期了吧! 艾漠也好奇,想到之前在医院看到婆婆手里拿的资料那么开心的样子,难道不是陆嘉遇的事情,她将之前的事情跟陆嘉遇说一番,临了又比划了一下脸颊,“妈当时笑的可开心了,这里还有酒窝,我才知道。其实妈笑起来特别好看,应该多笑笑。” 陆嘉遇却没任何表情,皱眉看着她。 艾漠被他看到有些不自在,也盯着他的脸看回去。 陡然,两个人同时明白了。 艾漠脸色煞白,轻轻扯他衣袖,“那怎么办,不会吧,我们该去问一问才对,最近都没回去看看妈和……爸。” “估计是,没消息就是已经办妥了,明天回去也一样。” 艾漠深吸一口气,她有些不敢接受,婆婆那文件不是陆嘉遇提升的事情,是离婚批准手续。 第591章 隔天。 陆嘉遇特意请了半天的假带着艾漠一起回了家。 婆婆竟然已经不在这里了。 陆嘉遇和艾漠看着空旷的房子,心里百味杂陈,本就不像是个家,现在更是支离破碎了。 陆嘉遇站着没动,艾漠坚持要进去看看,来都来了,怎么说也要看看陆嘉遇的父亲。 “滚出去!” 陆定海是不欢迎他们的,确切来说是不欢迎艾漠。 艾漠还是进来了,“爸,我们来看看您,最近好吗?” “哼,死不了,滚出去,我不用你们看,都滚。” 陆嘉遇怒气暴涨,瞪着陆定海,忍了又忍,有艾漠在,知道不能乱发脾气,将提来的东西放下,“我们看看你就走,艾漠,我们走吧!” “哼,一群不孝顺的东西。” 陆嘉遇脚步微顿,回头看一眼坐在里面阳台旁边的陆定海,他一点变化都没有,只是浑身暴怒,他被离婚了,这件事就好像被人直接甩了一个巴掌在脸上,不管是否因为家产和目的达到,到底是输给了婚姻,他从前仗着自己能够威胁别人的东西现在彻底的失去了作用,啪啪打脸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可就算到了这样,他依旧要最后一点脸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用孝顺这个词语来威胁身边的亲人。 陆嘉遇对于这个父亲早就失去了最基本的耐性,若非因为还有一点血缘关系,他真的当做不认识他才会觉得心里舒服一些。 他叹了口气,低声说,“爸,你说我不孝顺无所谓,但是这个东西是艾漠买过来的,说要来看你也是她要求的,这份心思已经尽到,你不领情我也没办法,再有,作为长辈,你又做到了什么,现在来指责我们不孝顺,你问问自己的良心,你做到了父亲该做的吗?” 陆定海已经在气头上,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么,在他们那一辈人的眼中,习惯的一种逻辑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好,就算自己家的孩子好也是自己培养出来却不是真的因为孩子努力的结果,这样的帅锅手丧偶式育儿的培养方式在全国都一样,可陆定海怕是比一般的家庭的父亲更加厉害。 年轻的时候不投入感情,到了老了就开始反咬一口说孩子不孝顺,这样的父母实在太多。 陆嘉遇不是不孝顺,是没有办法孝顺,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孝顺能解决的事情。 “你们都给我滚,滚……” “好,我们滚,过段时间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陆嘉遇最后看一眼这个已经毫无感情的父亲,再不想踏进这里半步。 出来之后,他坐在车内发了会儿呆,想起从前的事情来,整个成长之中陪伴自己的就只有军校的同学和以后的战友,母亲是严厉的母亲也是自己的领导,可到底还是自己的母亲,照顾自己,关怀自己,至于那个父亲……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 发动了车子,艾漠握住了他的手,“嘉遇,我来开吧,你心情不好,会分神。” 陆嘉遇没有拒绝,“好,我正好给刘铭联系一下,找一找妈现在的位置,我们直接过去。” 艾漠笑着点头,没多说什么,她深知陆嘉遇心里的难过,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只能默默陪伴帮他分担。 刘铭那边很快将婆婆的位置告诉了他们,陆嘉遇用地图定位,一瞧,很是意外的叫嚷说,“这不是在部队吗?官复原职了吗?我没收到消息。” 想了想,陆嘉遇将电话打给了正在休假的黑子。 “黑子,最近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黑子那边嘿嘿一笑,“领导,你不知道吧,你高升了,老领导下去了,退居二线,等一切交接陪上去了你就彻底继位了。” 继位这个词用有些不好,可也说的是事实。 黑子又说,“我以为你都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们打声招呼,不过你以后还是训练我们,就是出去的任务少了,怕是以后要搬到部队去住了,你的公司那边可以好好好处理。” 一旦这样他就不能外出经商,上头会彻底的检查了。 陆嘉遇也不知道这高升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觉得一阵头痛,没多跟黑子说什么,叫艾漠加了脚油门,直接去部队。 婆婆也正从里面出来,三个人一碰头,婆婆指了指前边的部队饭店,“进去说。” 进去后,房门一关,婆婆拽了一下衣袖,深吸口气,才说,“我只能做这么多了。” 为了自己的儿子儿媳妇,将自己的工作让出去,离婚之后彻底的回复家庭,或许说她照顾不好自己的儿媳妇和儿子,至少不会再因为自己的工作给她们以后的带来一些不便,脱离开陆定海,会减少对艾漠的伤害,也减少了对陆嘉遇的压力。 可是做这一切,婆婆就等于失去了所有。 “妈,你想好了?” 陆嘉遇了解自己的母亲,做任何事情一旦做了,不管是否想好,都不会后悔,可他还是想问她,是真的想好了? 艾漠看着自己的婆婆,含着泪花子,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说,劝说不是,不全说也不是,难道就看到自己的婆婆放弃了一切吗,可是自己又能做什么回报? “妈,你这样……我过意不去,我,其实不在乎爸做的那些事情的,每个人的立场不同,我只求您能过好自己的生活,您现在这样,我不知道该如何说。” 婆婆笑笑,摇头,“没事,我退下来不代表我就彻底的退了下来,部队上需要我还会过来,并且我看似退下来,其实是外调了,去别的地方,比较远,到时候你们去一样都很费力气,见不到你们了,也叫你们省心,我在那边却能看到你们,尤其是嘉遇,你以后工作上的事情少不了跟我联系。” 陆嘉遇知道,处在这个位子上的人都会尽量继续用的,国家上头算是给予了另外一种补偿。 可一想到要去别的地方,他照顾都不照顾不到,心里着实难受。 陆嘉遇低头不吭声,眉头紧皱在一块,房间里面顿时陷入了安静。 艾漠亦是心里难过着,看看陆嘉遇,看看婆婆,“妈,这样的话嘉遇的公司这里就不能亲自经营了,秦简才……这个时候正是公司需要他的时候。” 婆婆也深吸口气,“我去见过秦家人了,现在都很难过,事情也就这样了,只好接受,但是公司……艾漠,你去做,都是一家人,谁来做不是做呢,嘉遇又不是不可以给你分担,只要将名字放到你这里不是一样的吗?” 艾漠使劲摇头,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可不能决定。 先不说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这可是陆氏集团啊,改了名字那就成了艾氏集团了,内外人如何看,尤其是哪个公公岂不是要疯了? 她不能同意。 “妈,我不行,我自己单独抓一个项目还行,这么大的公司我真的不行,我做不来。” 陆嘉遇始终没吭声,就听自己妈和艾漠在这里推来推去,最后他抬头看两人一眼说,“就按照妈说的做吧,艾漠,公司是我的也是你的,我们谁来做都一样,只是名字,我转手给你,我不在的时候你去,我不忙的时候你就歇着,就是苦了你了,不过没关系,我会找些人帮你,刘助理手下不少人都是不错的人。艾漠……” 艾漠慌了,拉着陆嘉遇满脸着急的祈求,“嘉遇,你别说了,我不会同意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同意的,你别说了。” 陆嘉遇还想再说,那边自己妈看他一眼,陆嘉遇就闭上了嘴巴。 婆婆伸着筷子,“吃饭吧,我下个月就走了,这里怕是帮不上你们什么了,你们自己小两口的事情自己商量,就是啊,陆定海这边要是有事可以直接跟我说,我还能帮得上忙。” 艾漠食不知味的吃着,一顿饭下来,感觉肩头上被无形的压上了两座大山,叫她透不过气来。 出来后,婆婆又去了部队办手续,陆嘉遇就带着艾漠回来了。 两个人没直接回家,去了附近的咖啡厅,坐下来,面对面的的说说夫妻话。 “艾漠。” 陆嘉遇还是想说服艾漠答应下来,他不能不升迁,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更不能放弃得来不易的公司,想要给艾漠足够富足的生活,公司那边是不能丢的。 并且,陆氏集团拥有现在的成绩他是感谢艾漠的,要不是艾漠的出现,怕是现在公司他就让给了陆渊了,至于那个陆渊…… 他眉头开始凝成了麻花样。 默了很久继续对艾漠说,“艾漠,这是个机会,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之前在秦简那边历练的很好,你回做得很好,知道吗?不要那么没自信。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爸那边……哎,别考虑他就是了,你也看到了,这个家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公司也是我们两个的,我只是改名字,实际操作还是我,这还不成吗?” 艾漠不是怕累,担忧的就是名字的问题。 陆嘉遇说的轻巧,都是一家人,只是改个名字,他或许没想过别的因素,艾漠在想,万一,如果万一婚姻出现危机了呢?到时候她也变心了呢? 任何一种可能都会发生,并且是最坏的那种,那公司那么大的摊子该如何处理,看似简单的事情,其实非常复杂。 “嘉遇,我可以去你的子公司,可我不能接受公司,这意义不一样,我理解你的难受,但是我不能接受,我可以在你去部队的时候帮你运作,可不能由我来做。懂吗,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唯独这件事不行。” 陆嘉遇却笑了,“可我就打算这么做了,我的所有存款名字都是你的,唯独公司不是,现在我就打算将公司也给你,你必须要。” 第592章 艾漠为了此事差一点半夜就逃了。 陆嘉遇看着她跟看着罪犯一样,一宿未眠。 艾漠看他这样子也实在心疼就勉强答应了。 陆嘉遇这才躺在她身边睡一会儿,可是一整夜没睡的人还是那么精神百倍的早上起来给她做饭吃,艾漠坐在饭厅前等着他端着香气宜人的饭菜过来,心痛的眉头皱在一起,“嘉遇,我都同意了,你别这么做了,我来做吧,好不好?” “不好,等着我端上来一起吃就行了,你别乱动。” 艾漠无奈,坐在凳子子上还真不敢乱动,生怕因为自己上前去抢走了陆嘉遇一着急加之也没休息好就打翻了东西,那还不如不去抢,刚才就因为自己想伸手陆嘉遇就烫了手。 “嘉遇,你过来一起吃啊。” “恩,我叫律师将转移手续和合同带过来,你等等我。” “……哎,嘉遇,我都答应了,我们一起选个日子在过去不是一样吗?” “以免夜长梦多。” 于是乎,这个转接的手续就在陆嘉遇虎视眈眈的央求之下,艾漠迫不得已的签字了。 艾漠看着那签下的名字,心头的石头变的更大,她满身愧疚的,“嘉遇,如果我能力不够怎么办,如果我到时候学坏了不给你公司怎么办,嘉遇,嘉遇……” “字都签了还想怎么着?随便你怎么着都成了,到时候可怜我的给我点钱回部队就成,拿着,这个是你那份,这个是我那份,你看一眼,我都锁进保险柜去,里面都是宝贝。” 艾漠忍不住看着陆嘉遇的样子笑了出来,偷偷的去看陆嘉遇的保险柜,里面除了一些文件放在最上面的就是结婚证了,陆嘉遇那边也就那个东西最宝贝,当初结婚了他就拿在手里头不交出来。 “嘉遇,你可别后悔啊,公司是我的了,你现在给我打工,你是我的奴才。” “恩,奴才,当你一辈子奴才,我们在生一堆小可爱,我就当你们的奴才,老婆大人,我们现在去上班吧,你别亲我,你亲我就想要了,我忍了一宿了,你不知道你睡着的时候多么可爱,哎呀,你捏我真疼。” 陆嘉遇痛的龇牙咧嘴的看着艾漠,眼睛里面仍旧算都是笑容。 艾漠笑着一张脸好像才开的花朵,满是鲜艳的花色。 “嘉遇,你真好!”艾漠直接扑进陆嘉遇的怀里,这个好男人给了她保管,她这么多痛苦不白挨。 陆嘉遇也在想,上天给他这么好的老婆,公司而已,都给她又能怎么样,只要她高兴。 夫妻抱成一团,完全忽略了坐在楼下的律师和见证人刘哲,刘欣桐那边还有个会议要开,两个人在楼上包扎一起,亲吻的彼此都热辣的难捱,就听楼下刘哲低吼,“你们做什么,该不会是情不自禁了吧,我的陆少校,我可还要回公司呢,你的车呢,送我走。” 两人被打搅了,笑着在彼此的怀里呵呵的乐呵,互相看着对方,最后深情一吻,这才互相帮对方整理了衣服往路下走。 到了楼下,艾漠的脸颊仍旧微微发烫,露出一抹红润。 刘哲看出来,的确是被他说中了,回头给刘欣桐发了条消息,“小两口情不自禁呢,我抓个正着,他们也太不地道了,不知道我这里还有个干柴吗?” 刘欣桐回复他一个大大的死鱼眼,外加两个字,“去死!” 刘哲也呵呵的笑着,跟着一起出了房子,上了车。 车内,艾漠坐在副驾驶上,歪头看着窗外,心却依旧热乎着。 偶尔转头看看身边的陆嘉遇,陆嘉遇回应着他,冲她温和的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齿,跟着说,“到了公司我先将你手续处理好了给秦言,余下的结款我们以后在处理,秦言现在应该回来了。” 秦简出事后秦简就去了国外收拾,秦家真是一堆烂摊子,秦简的父亲是一个比较高傲的人,从来不会对身边的低头伸手,这几年公司上的事情他很少管,所以一下子出事身边没有个相信的人处理就乱成了一锅粥。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家仍旧是一只骆驼,比那些小公司大的多,国外的一些产业仍然足够他们吃几辈子吃不完了。 秦言这边一旦交接完毕,秦氏集团就彻底的改了名字姓陆,确切来说是姓艾。 艾漠又深吸口气,她觉得突然有钱了,真不好。 陆嘉遇看出艾漠的担心,安慰她说,“没事,还有我,这件事就我们知道,不公开,你的担子会小一些,签字还是我们两个人签字的。” 艾漠轻声恩了一声,仍旧担忧。 刘哲笑眯眯的开玩笑,“嫂子,不用担心,还有我们呢,我和欣桐会帮你的。” 艾漠呼出口气,是啊,很多人都可以帮她,可是她既然承担下来了,就是要给陆嘉遇分担的不能叫他担忧,公司吗,从前是小事,现在就变成了大事,也当小事处理就好了。 到了公司,刘哲自己打车往回走,律师也下车去了楼上办公。陆嘉遇带着艾漠在附近转了转,介绍了一下陆氏集团总部,笑着说,“以后吃饭就方便了,楼下的餐厅都是咱们的,你可以直接过来。” 艾漠看了一圈才发现陆嘉遇带她看到都是餐厅,皱眉问,“我是来工作又不是来吃饭的,你不能带我看点实际的东西啊?” “有啊,我不实际吗?” 艾漠笑着嗔怪,“没正经,我们上去吧,秦言已经到了,刚才给我发了信息。” 秦氏集团的另外一个分布就和陆氏集团相隔两条街,两个人走着过去,上了楼,互相牵着手,电梯开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乱糟糟的顶层大厅,里面沾满了人,秦言站在最里面,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了?”艾漠轻轻拉着一个人问。 那个人看了艾漠一眼,又看看陆嘉遇,认出了两人,低声说,“都是陆氏集团的小股东,咱们的钱都没到位,好不容易看到秦总在,我们来要账,秦总却说没钱。” 秦家不会是欠钱的人,之前这里的营业方式是股东注入资金,到了一定时间进行分股红利,可自从秦简走后这里的资金一直断层,分红利也上不来,现在面临拆解,自然是要来清款,不想秦言也是分文未有。 秦言看到了艾漠和陆嘉遇进来,将最后一个人也大发了出去,叫他们进来,将一份文件递给艾漠,皱着眉头,脸色不是很好的说,“签了吧,签字了尽快走,工资没有的发了,你们的那些款也不需要打进来,这里不归我管,我的签字不作数的。” 艾漠抿了抿唇说,“我那里的公章还是可以算数的,你还是想办法弄些钱出来给股东们分了吧,免得他们在这里围堵,你也不好走啊?” 秦言坐下来,背对他们,默了很久却发出一丝冷笑,那宽厚的脊背似乎瞬间变得单薄起来,长叹一声说,“秦简的死等于秦家败了,你们看不出来吗,到底是我输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谈论什么输赢,艾漠有些不愉快,“秦总,秦简人都不在了你还在乎这些吗?” 秦言突然激动起来,豁然起身,转身看着他们。 这会儿艾漠和陆嘉遇才看到,秦言双目赤红,脸颊消瘦,身上的西装也有些不合身,棱角更加分明,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冰冷。 艾漠知道秦言不好过,却没有想到短短一个月多会变成这样。 “秦总,是否有什么困难?”艾漠不忍心看着他这样,到底还是问出了口。 陆嘉遇瞧着自己最好的弟兄变的弟弟变成这样子亦是心生怜悯之心,说道,“钱我会给你,艾漠是秦氏集团的合约员工,按照规定必须要在这里接受调遣的,我将她挖走是需要付相应的金额,数目不多,但是足够你周转一段时间,至少可以给外面的那些股东一些小小的转折,叫你松口气。” 秦言却摇头,“不需要,不需要,你们这是可怜我,可我秦言被人可怜惯了,我再不需要这样的可怜。钱啊,秦家多的很,却一分都不属于我,我在这里费尽心力,在家里费劲心里,可我却一分好处都没有拿到,甚至一句他们的理解和安慰都没有,这里的烂摊子就这样吧,叫他们都去法院告秦家,我乐享其成。” 艾漠看出来秦言这是说的气话。 她虽然不知道秦言在秦家到底关系如何,但是最近的事情叫她多少有了了解。秦言看似风光,这样的身份已经注定了他的悲剧,可秦家还是捧着他,就是想叫秦氏集团最后还能名声响亮一些,走的长远,谁会想到秦简会这样分化公司,宁愿自己得不到也不留给家里人。 家里人没有了精力去经营,就会选择放弃,却忽略了被他们推出去当靶子的秦言。 说到底,这个私生子的身份还不是一个工具,比秦简更加可悲的工具。 艾漠一阵叹息。 陆嘉遇那边打开了秦言交给艾漠的文件,叫艾漠签字,直接给刘助理打电话,叫人将资金转过来,之后告诉秦言,“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你们秦家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秦简……以前你们做的事情我知道了,艾漠这里现在已经安全,秦简到底还是去了,可我不能白拿他的钱,秦氏集团在最后我会撑下来,至少不会叫秦氏集团拆的太难看。” 秦言不领情的冷笑,只将文件拿回来,签了字,之后对陆嘉遇说,“这不是秦家的事情,是我秦言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钱我可以要,但是多一份我都不会拿,我们走着瞧。” 秦简能做到的事情他秦言也会做到。 艾漠和陆嘉遇从里面出来,两个人坐在车上有些愣神的发呆。 “嘉遇,我们过几天去看看秦简吧,一起去。” “……好!” 车子发动,艾漠的电话响了,里面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艾漠?呵呵,我是秦简的女友,我找你有点事要说……” 第593章 秦简的女友,那个模特? 艾漠没去之前也以为是那个女人,可没想到,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面孔。 女人很温和,看起来眉宇间还有点愁容,她脸色发白,白的没有血色,坐在艾漠跟前垂头很久才说话,说话也慢声细语,好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实则她说的很清楚,目的很明确,她怀孕了,却无力抚养,希望艾漠这边帮忙联系上秦简的家里人。 艾漠好奇的问,“你联系不上秦简的家里人,为何能联系上我,并且我不认识你,你如何证明你就是秦简的女友?” 艾漠倒不是死心怀疑秦简的人品,只是这件事实在太过奇怪,秦简有女友的事情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秦简也不像是有女友的样子,之前那个说已经跟了秦简十多年的女人不也销声匿迹了,其实都是秦简的一些风流债,最近因为身体不好,秦简又经常两头折腾,他是真都没有那个时间跟哪个女人纠缠的。 并且,眼前的女人看样子还没显怀,也就是说她的怀孕最多不超过三个月,可是秦简这三个月大多都在医院。 艾漠又不是愚蠢的智慧意气用事的傻子,她自然会思考,思维缜密,如此镇定,问的第一句话就叫眼前这个女人愣住了。 艾漠看出她的不自然,知道自己问的问题没有错,她的确有问题,只是没揭穿,默了很久才说,“我如何称呼你?” “我叫白米。” “好优雅的名字,你无法回答我的问题吗?” 白米又继续垂头,深吸一口气才说,“是我勾引的他,那天他才到了国外,喝醉了,我在就里面下了些药,他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原来是这样,如果是真的,那说她怀孕了也不是不可能,可说是秦简的女友就有些奇怪了。 艾漠说,“秦简没有女友,并且你如何找的到我的呢?” “实不相瞒,我将他电话里面的全部号码都抄了过来,其中就有你的名字,我知道,你对他很重要,因为他的号码备注里面写的是最爱的人。” 艾漠的心口突然一紧,很长时间都没有平息下来。 “白小姐,你说你是秦简的女友有些过了,秦简都已经不在了,可也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你的孩子我想我是可以帮忙的,如果你没撒谎的话。” 艾漠想,秦简不在了,现在有秦简的孩子也是一件好事,相信秦家那边肯定会接受,可是现在她也要问清楚,不能白白的酒叫这个女人接近秦家,秦简出事对秦家打击如此之巨大,给了希望再得到失望,怕是要承受不住了。 白米点点头,低头有些紧张的搓着自己的衣服一角,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艾漠继续安静的打量着她,白米这个人真的是人如其名,白且温和的好样外面的阳光,看得出来她出身不错,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可这样的女人会给别人下药就有些说不通了。 “白小姐,既然你能联系上我,我也会帮你,你现在要做的是跟我一些你和秦简之间的事情,我要确定你们是否真的有关系了才会帮你,你要知道,现在秦家的情况不是很好。” 白米又轻轻点头,还是没吭声。 艾漠望着她,等待着她给自己的答案。 可是女人就只会安静的坐着,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艾漠低头看看时间,陆嘉遇刚才跟她还说要去公司接她,她不想陆嘉遇过早的知道这件事分神处理公司的事情,所以提前回去,于是催促白米说,“你现在不能给我答案吗?” “……陆太太,我,我是一言难尽,我知道事情不好办,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家里要是知道了,会把赶出来,我身无分文,我不知道如何做。” 现在还有这样的女人也是艰难,艾漠想了想就要拿出点钱来给她,下意识的问,“白家,事哪个白家?我记得有一个做电子的大户就是姓白吧?” 艾漠对那些有钱人了解的不多,但是能够接近秦简的人也不多啊。 “是的,我就是。” “哦,我这里有……哎?白家?白家只有一个女儿,不是已经结婚很多年了吗?” 艾漠脸色都变了,不敢相信多问。 女人果然点头,“是,我结婚很多年了,所以我不能说,你要我如何证明呢?” 我的天啊。 结了婚的女人勾引了秦简,坏了秦简的孩子?白嘉遇赵家联姻了很多年了,两家多年关系很好,听说白家的女儿还和赵家的儿子是青梅竹马,只是一直都没有要孩子,两个人关系好的在生意场上都快成传说了,怎么会? 艾漠看不到自己脸上此时的惊讶是如何的难看,那伸出去的手就僵在半空,久久都没有收回来。 白米又说,“你该想象得到吧,其实我也是迷了心窍了,可我是没有办法,我不这么做秦总不签字,我们白家和赵家的一些生意都没有办法从他那里拿到合约,那以后会影响很多项目的,可谁会想到我就怀孕了呢?” 可这个孩子要如何? 或许秦简在的话会叫她离婚,再结婚,秦简是那种负责的人,可毕竟白米已经结婚了,在外面还是一个与自己老公关系好的女人,出了这样的事…… 艾漠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爆炸了,脑容量太小,是在无法解决这件事。 “那你打算怎么做,难道要生下来送给秦家吗?你对老公那边如何交代?真的想要将这件事公开?可是秦简已经去世了,你以后的路没有人陪着你的,秦家那边现在也很乱,就算接受了孩子,你怕是也不会接受,再者,你还这么年轻,你打算如何做呢?” 白米只是摇头,“孩子我是会生下来,我觉得我不喜欢我丈夫,你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吗?” 艾漠浑身一颤,她这是爱上了秦简了吗? 尽管当时的情况艾漠没有参与,可也能猜的到,秦简一直是个绅士,人前人后对女人都会照顾有加,他有着很多男人没有的魅力,被人一眼喜欢上是正常,可是一见钟情…… 这番话陆嘉遇说过,她起初还不相信,现在看到白米,是真的有些相信了。 结了婚的女人,有着一个恩爱的丈夫,美好的家庭,却因为一桩生意接触到了陌生人,不想那一见就喜欢上了,才会做出一些叫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可是,现在所有问题的关键是秦简去世了。 “白小姐,我不是心狠,但是我也知道你这样的情况将来会有多么艰难,一旦你选择了将孩子生下来,那面临着满世界的各种压力,孤身一人带着孩子,你要如何做啊?你想过吗?” 白米却笑了,点头说,“我知道,所以我来跟你说,我想要秦家的所有财产,包裹他在遗嘱上给你们的东西。” 啊? 艾漠一时间懵住了,她的第一个想法是在怀里白米就是想来争抢家产才会一心留住孩子的。 她惊的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白米又说,“遗嘱上明说秦简没有后代,所以将手头上的股份和可动用的资金给了陆嘉遇,可是没有说有了后代会如何啊,一般来说都谁要先给他的子女的吧,不管我的孩子是男是女都有继承权,并且遗嘱还未公正,我有权利去争抢。” 这…… 她说的对,没公正,只有见证律师,并且遗嘱上也说是在没有子女的情况下,可是…… 艾漠抿了抿唇,这个消息实在是震惊的她口干舌燥,低头看一眼咖啡杯子,里面早就空了。她还是端起来喝一口,放下后,抿了抿唇,更干燥了。 “陆夫人,详细你该懂得女人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孩子争抢一切的那份决心吧,我想,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艾漠倒抽口气,似乎真的就看到了一个柔弱的女人为了腹中胎儿正在做着一切的努力。 她愣愣的点头,“我,我想我要回去想一想这个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是不要对外公开,对你也算公平,至于钱那些,我做不了主,秦简给的是我丈夫,我无法决定什么。要不这样,我回去跟我丈夫商量商量,你看如何?” 不管事情真假,一定要弄清楚了才能决定什么,艾漠现在就想,反正陆家的钱也不少了,不缺少秦简的那点血汗钱,最后弥留之际能够想着陆嘉遇她和陆嘉遇十分意外的,那笔钱要不要都不重要,如果真的是秦简的孩子,他们会很高兴拿出来的。 可是前提,这个孩子是真的。 白米点头,答应下来,“我给你们几天时间考虑,我会联系你的。谢谢你的咖啡!” 白米起身离开,提着红色的古奇小包,踩着真皮的黑色布鞋,她的脊背挺拔如松,走起路来带风,到了二楼楼梯拐角处突然转头,看向艾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对艾漠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艾漠一直追着她的身影消失了才将视线收回来,仍旧怔忪在位子上没动弹。 等电话铃音传来,她才惊的回神。 “嘉遇,嘉遇,我跟你说件事,很急。” 艾漠在这里等陆嘉遇过来了,三两句将事情说清楚了,安静的等待着陆嘉遇的决定。 陆嘉遇一直垂头,看着地面,在思索。 “嘉遇,你说是不是,秦简的钱我们不该拿的。” 艾漠想,陆嘉遇肯定也是这么想的,谁想到,陆嘉遇却摇头,“不是。” 第594章 艾漠惊讶的瞪大眼睛望着他,哑口无言。 “钱已经用光了。” “啊?”艾漠不敢相信的惊呼。 陆嘉遇叹了口气,这才说,“公司的资本本就不多,你看似风光,其实早就在我父亲这里空亏了不少,他还在国外投资了别的项目,就在我签字接受公司的前一天他故意将资金转走的多一半,剩下的我给了陆渊,要不是秦简的这笔钱,公司一直都是周转不灵,我要想办法去借了,不过现在已经走上正轨,不出一年就好了。只是这个白米……我要查一查才行,至于钱吗,我可以给,可不能白给,她直接过来,并且是在秦简出事的这段时间,我担心还有被的目的。” 艾漠倒是没想到过,但是她可以去问一问,深吸口气,“可是,白米只给了我们三天时间啊。嘉遇,这件事要是公开了,怕是对我们不利的。” 陆嘉遇知道,秦简的遗嘱那些事项是没有公开的,对秦家不利,毕竟人不在了,有些人想利用这个时候钻空子制作一些言论对秦简的名声不好,活着的人还有时间自证清白,可他…… 陆嘉遇一阵头痛的皱眉,轻拍艾漠的手,“有没有怪我?” 艾漠惊讶的挑眉问,“什么?” “有没有怪我没告诉你这些事情,毕竟现在公司是你的了。” 艾漠笑了,扯了一下陆嘉遇的脸,“我怪你做什么,本来我就是去上班,你不给我发工资吗?敢克扣我工资回去叫你跪搓衣板。” 陆嘉遇吓得揉了一下自己的膝盖,重重点头,“给,给,要多少给多少,走吧,我们回去吃饭,刚才姥姥打电话了,说炖了乌鸡汤给我们。” 艾漠一听有好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陆嘉遇看她,笑着捏她的脸,“傻瓜。” 远处,隔着两个玻璃门的地方,举着相机的女人摘下了墨镜,那双本就带着温和笑容的眼睛瞬间冰冷起来,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轻吐一口气,端着咖啡喝一口,手腕上的名贵手表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却闪着刺眼的光芒。 “看到了,这件事迟早都要公开,你还嫌弃妈这边胡乱插手?” “妈,这件事你别管就是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白米能做出什么来,难道她不想要秦家给她家的生意了吗?赵家已经是个空壳子,翻不起多大的风浪,并且……”冷笑,靠在宽大的沙发上歪头看着窗外,瞧着艾漠和陆嘉遇牵手离开的背影眼中带刀,“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白米没有那么狠的心,你要是不给她出主意,她是不是都打掉了孩子了。再说了,你就说那孩子一定是秦简的?我可不相信秦简会做出那么没品的事情了。” “哎,我说,你怎么还不相信你妈的能力?我说你药管用,回头给你点,你不是惦记那个女人嘛?” 男人的眼睛迸射着火光,手攥成了拳,却摇头,“没必要,想得到谁就下药也只有你做得出来了,难道你还想造成林我改一个悲剧,就像我一样?” 女人不吭声了,挑眉有些心虚的看着面前已经长大的儿子,心中百味杂陈。 男人起身,扔了一张纸币放桌上,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交代说,“回去给我打这个号码吧,我换了号码了,最近都在国内,你要是想回去就随时走,不用告诉我。” “哎,你个死没良心的,我来还不是为了你?等等,你给我等等。”女人踩着高跟上追上去,拉住男人的手,眼珠子乱转,低声警告,“晶晶过来了,你看着安排吧,正好,你们各取所需,拆了陆嘉遇和艾漠,陆家就乱了,早点得手不就完了?” 男人推她,无奈的皱眉,“知道了,走了,这件事你别管。” 女人泄气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连连叹气。 手里的电话嗡嗡的响,她又很快恢复了好心情,笑着接过去,“老公啊,啊,我在国外啊,呵呵,这不是正在玩电话吗,接的快了还不好?呵呵,什么,你要过来啊,成,我给你准备好了房间了,哦,你说你们离婚了?那财产怎么分的?啊?都给了艾漠,凭什么?” 女人尖叫,回荡在安静咖啡厅内。 走出楼的男人,握着手里的电话,看着艾漠的号码,直接将电话打给了艾漠名字下面的陆嘉遇,“哥,我没饭吃了,赏我点?成,我现在过去,在家里?好嘞!” 艾漠正低头吃饭,看陆嘉遇的脸色知道有些不好,没多问,就说,“吃完了在忙公司的事情吧?” 陆嘉遇摇头,“是陆渊,说饭吃了,我叫他过来,还有菜吗?” 姥姥笑眯眯的点头,“有呢,我带了多一人份的,想着艾漠晚上会喜欢吃夜宵的,给他足够了,晚上我在做。” 艾漠呵呵的笑着看着姥姥,只有姥姥知道她晚上吃的少,更喜欢吃夜宵,“姥姥,我不吃了,最近都改了这个习惯了。” 陆嘉遇说总是睡觉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所以艾漠就改了这个坏习惯,争取在晚上多吃一些。 陆嘉遇也解释说,“姥姥,艾漠胃口不好,睡觉前吃东西不消化,早上就不爱吃东西了,我就强迫她改了这个喜欢,以后都不用留了,就是您要注意自己可要吃好了。” 姥姥是越看陆嘉遇越喜欢,比那个冯阳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这么一想,就提到了冯阳,顺带着也说了艾雪,“两个人前段时间去看我了,拿了很多东西。” 艾漠一愣,问道,“他们和好了?” 老姥姥摇头,“听艾雪说是美好,就是吊着冯阳呗,冯阳现在倒是变了不少,笑呵呵的,也没以前那么多心思了,很殷勤,人啊,总是会变的呢,听说他爸爸要被接回市里了,瘫痪在床上很多年了吧?” 艾漠点头,没插画,冯阳的父亲出事她当时还在参加考试,当时冯阳没告诉她就直接回国了,事后两个人因为误会争吵了很长一短时间,冯阳还骗她说自己父亲去世了,艾漠给汇了很多钱过去,就算知道冯阳父亲只是瘫痪了,但还是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寄钱的,没想到,婆婆都用存起来啦,其实家里不缺钱。 那段事情艾漠不想回忆的,就好像证明她是个傻子,可那段事情到底还是在心里留下一段难以磨灭的伤疤。 陆嘉遇注意到了艾漠的不对,可也不想打搅叫姥姥那边不说,看着艾漠,起身对艾漠说,“艾漠,我记得我还有些酒的,你陪我去挑一个出来,一会儿我陪着陆渊喝点。” 艾漠愣愣的点头,跟着陆嘉遇起身进了酒窖。 才进门,陆嘉遇就将她给抱在怀里,搂的很紧,低声说,“傻瓜,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艾漠没想到陆嘉遇注意到了,也没有办法不承认,“恩,就是觉得以前挺蠢。” “呵呵,是啊,不蠢怎么被我骗到手的?是挺蠢,不过没关系,我聪明啊。” 艾漠噗嗤一声笑出来,仰头看着他的下巴,手指戳了戳,“你啊,现在越来越油嘴滑舌了。是不是在公司跟着那些客户学坏了?” 陆嘉遇皱眉,很是冤枉的解释,“跟自己老婆说点好听的话还犯错了,看来晚上的搓衣板是免不了了,我一会儿去跑两圈,要不然体力跟不上啊,你说,床上伺候完了还要跪搓衣板,是不是很耗费体力?” 艾漠的脸颊瞬间就红了,好像火烧,“你个臭不要脸的陆少校,啊,小将军,看我不捶的你求饶。” 艾漠的小拳头举起来,被陆嘉遇攥在怀里,捧在手心上吹气,“不气,不气,气坏了一会儿吃进去饭了,那晚上岂不是毁了?做到半道儿肚子叫?” “你啊,你啊,嘉遇,别说了,把你脸皮扯掉,那么厚。” 陆嘉遇低沉的笑,两个人鼻尖蹭着鼻尖,笑了一会儿,听到外面陆渊在叫陆嘉遇,这才松开,随便从酒架子上拿了一瓶子酒水才出去。 陆渊险些与他们碰到一起,陆渊看着陆嘉遇手里的酒,再看看艾漠红着的脸,笑容僵了一瞬,还是笑出声来,“哥,你真实了解我,知道我喜欢晚上吃饭的时候喝一点。” 陆嘉遇点头,拉着艾漠从他身边经过,问他,“最近很忙?” “还好,上次的事情你不是不答应吗,我就给推了,在研究别的,想着不能白回来一趟,至少得拉点资金回去才行啊。呵呵……哎,嫂子,你今天这身衣服是真好看,陪你的肤色正好。” 艾漠笑着点头,没吭声,低头看一眼身上的衣服,是红色连衣裙,陆嘉遇总说她穿红色太扎眼,可没说好看不好看呢。 陆嘉遇也看一眼,他的审美自己知道有些问题的,据说叫什么直男癌,但是不妨碍他身边的艾漠穿什么都美,也说,“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就是红色太扎眼,跟我站一起把我都显得更土鳖一样。” 艾漠哈哈的笑出声来,就知道陆嘉遇接下来的话没好听的,陆嘉遇跟着笑起来,陆渊更是笑的很大声,三个人一同出来,姥姥已经吃好了准备在院子里面遛弯了。 艾漠还没吃完,叫保镖们陪着去,她则坐在陆嘉遇身边继续低头吃饭。 陆嘉遇和陆渊说工作上的事情,艾漠偶尔插上一两句,突然就提到了秦简的事情。 艾漠竖起耳朵听,陆渊说的就是自己的电子行业。 “这一行不好做了,竞争太激烈,赵家知道吧?现在空壳子了,周转不灵,到处拉关系要资金呢,哎,老牌企业都要完蛋了,我这才起步,还不知道如何呢,所以一直想再发展副业呢。” 陆渊喝了口酒,透过酒杯看了一眼艾漠和陆嘉遇,眼睛里面迸射着怪异的神情。 第595章 夜里。 陆渊喝醉了,陆嘉遇将他扛到了楼下的东屋,才关上门,陆渊从床上坐了起来。 电话拿出来,四周照了照,没有安装摄像头,但是外面亮亮的车灯透过厚厚的窗帘依旧看的清楚。 他起身将一只录音笔放在了柜子里面,推开窗子,从房子的后院离开,修长的身影从一到树荫背后彻底消失了。 早上,陆嘉遇起来去叫陆渊吃饭,推开房门,就看到陆渊仍在呼呼大睡,他对着陆渊吼了一声,“走了,吃了饭我送你到公司。” 陆渊懵懂的爬起来,翻了个身,开始穿衣服,“知道了,我马上好。” 艾漠和陆嘉遇就坐在饭桌前等着陆渊过来一起用早饭,今天的早饭是艾漠特意早起做的,炸了油条,煮了牛奶,还有一些金黄的芝麻团子,她将自己面前的果汁递给了陆渊,知道他喜欢喝果汁,交代说,“多吃一些,尝尝我的手艺。” 陆嘉遇却笑了,“知道你喜欢吃,一早上起来就开始做了,我出去跑步回来她就做好了。” 陆渊愣一下,心头上暖了不少,不禁想到了房间的录音笔,可心思也只是短暂的迟疑,还是一点头,笑着接过果汁杯子说,“谢谢嫂子。” 吃过饭,陆渊借口现行离开,才走出家门的陆渊就给一个号码拨通了电话,陆嘉遇和艾漠还没出门,东屋的楼上瞬间坍塌,伴随着一声巨响,整个房子开始摇晃。 保镖的速度再快也不急陆嘉遇的速度快,背着姥姥,拉着艾漠跑出了房子,就看到整个东边的建筑都被炸成了粉末。 水管道破裂,里面各种颜色的水喷了出来,味道冲天,陆渊的车子中途又折了回来,脚步跑进来,可他寻找的不是别人,就只有艾漠。 看到所有人都在,内心平复,反倒看到艾漠出事的时候陡然一声低吼,“嫂子,嫂子!” 飞下来的碎片划伤了艾漠的脸颊,她半张脸都在流着血水,因为太过惊慌,忘记了疼痛,艾漠并未察觉。 陆嘉遇在护送着姥姥上车,打电话,先报警之后又通知了部队上的人,等他回来看到陆渊抱着满脸学的艾漠跑出来,一把抢过来。 陆渊愣住了,抱着艾漠的手没松开,陆嘉遇怒瞪他。 陆渊盯着陆嘉遇看了半晌才将手松开,急忙说,“我被吓坏了,哥,打电话报警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像是水管炸了,是不是?” 陆嘉遇没吭声,抱着艾漠往车内走,用休息抹掉她脸上的血水确定了伤口没事这才放心下来,关上车门,不用等救护车到直接带着姥姥和艾漠往自己家的医院赶。 艾漠也是被瞎蒙了,一直都没吭声,呆呆的眨巴着眼睛望着眼前的陆嘉遇,知道手被姥姥握着却无法松开,自己一点思绪都没有,脑袋还在嗡嗡的响,当时那巨大的震动就好像地震了,天地都在摇晃。 陆嘉遇处理完事情回来,看艾漠仍旧呆坐在床上,心急如焚。 医生说是吓着了,小心安抚,会叫心理医生过来。 陆渊拒绝了,再好的心理医生也不如他的陪伴,叫人送姥姥去病房休息,他陪在艾漠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 “艾漠……” “……”艾漠的眼神微微一颤,泪水流了下来。 陆嘉遇用带血的袖子帮她擦干净,泪水还是成线的往下落,陆嘉遇却无比镇定的继续叫她的名字,“艾漠,艾漠,听到了我叫你就答应我。” “……嘉遇。” 陆嘉遇松口气的笑了,点头说,“我在呢,我一直都在,你想说什么?” 艾漠回过神来,扑进陆嘉遇的怀里,带着哭腔,哽咽了很长时间才说,“我以为天塌下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家里的房子怎么会爆炸?” “没事,只是水管破裂,不知道是不是里面什么东西影响,好在没有人受伤,你的脸没事,不要慌张,我在呢,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陪着你的,好吗?” 艾漠重重点头,她本来不想哭的,就是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泪水也流了下来,深吸口气,还是没镇定下来,茫然的抓着陆嘉遇问了家里人是否都好着,保镖,刘铭,姥姥,还有陆渊。 陆嘉遇耐心的回答,还不忘说了每个人现在的状况和去向。 “刘铭在查找原因,陆渊在外面,姥姥在隔壁,保镖们在现场,我报了警,叫了我部队的战友过来,查这些东西他最在行了,知道吗?” 艾漠点头,想帮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这样了,反倒叫陆嘉遇担心,“嘉遇,你去忙吧,那里想要你。” 陆嘉遇摇头,不管从前是否因为他不在这里的原因都叫艾漠独子面对了很多事情,可现在他不想在这样了,就算自己丢了任何身份,将军也好,公司也好,都不能丢了艾漠。 他要无时无刻的陪在艾漠身边。 “没关系,我手下那些人办事不错的,我放心,我现在就担心你。” 艾漠忍着没落泪。 婆婆赶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亲手将一个袋子交给了陆嘉遇,告诉他说是这个东西里面的东西引起的爆炸,看样子已经在家里很长时间了,水管破裂是小事,其实是真的爆炸引起的。 并且…… 那个东屋的方向正是陆嘉遇和艾漠住的房子的正下方。 陆嘉遇倒抽口气,想到了前不久带着人去捉拿那群爷爷的老手下后代的事情,难道是那群人没抓干净吗? 他正低头看手里的那只被炸的完全看不出原来是什么的东西,琢磨着,一个头两个大。 此时,陆渊走了过来,“阿姨,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 陆嘉遇妈看陆渊一眼没吭声,就想到了之前去家里拿东西离开的时候陆渊也在,顺便问他,“听说你爸爸现在在国外你妈妈那里是吗?” 陆渊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没说什么。 陆嘉遇抬头,顺便将东西放在兜里面,拍了一下陆渊的肩头,“麻烦你了,你去忙你的吧,我这里没事了,晚上我带着艾漠回部队住。” “啊,不是还有亿豪的房子吗,怎么还去部队啊?” 亿豪的房子陆嘉遇本就不打算再住的,那边很多不好的回忆,不说附近有杜雪漫的住处亿豪后面还是秦简的住宅,他不想回去休息还叫艾漠想起以前的事情,在部队也安全不说还能叫叫艾漠多接触一下自己的部队的战友。 “恩,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在部队也方便,我妈都安排好了,你先过去,等我电话。” 陆渊想了一下,还想再说什么,此时电话响了,直接一点头离开,对陆嘉遇挥了挥手接连着电话走了。 陆嘉遇和他妈妈看着陆渊走远才转身往病房里面走。 陆嘉遇顺便问,“我爸在陆渊妈那里?” 她妈妈恩了一声没说什么,只隔着门缝看着里面的艾漠,正在跟姥姥说话,笑着,看样子是没事了,点头对陆嘉遇说,“都离婚了,我不在乎了,你现在要紧的是照顾好艾漠,咱们家的事情是咱们家自己欠下来的外债,宁愿自己出事也不能叫艾漠受牵连,你尽管去查,背后需要什么人的直接跟我说,我先回去,住处安排好了,你们先住着,实在不行,别墅那里收拾好了就卖掉,趁早换个地方住。” “我知道,放心吧,你路上小心,我们随后就到。” 陆嘉遇看着自己母亲走远才推门进去,正听到艾漠和姥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乐不可支,满脸堆笑。 “嘉遇,我姥姥给我讲了我小时的糗事,你听到了吗?” 陆嘉遇笑着摇头,“没有,艾漠,我们去部队住,行吗?” 艾漠不反对,她的想法是只要有陆嘉遇在,去哪里都行,笑着点头说,“好啊,那姥姥呢?” “姥姥也去,最近都跟咱们在一起,我估计要出去查这件事,没时间陪在你身边呢。” 陆嘉遇一面帮艾漠穿好衣服一面看着她脸上的伤痕,皱眉说,“不会留疤痕的,你别担心。” 艾漠哪里担心了,担心的是陆家遇,“我没担心啊,嘿嘿,反正没毁容,现在也不害怕了,那么我们走吧!” 姥姥呵呵的笑,牵着艾漠的手,回头看一下陆家遇,满心欢喜,她这个长辈是越看陆嘉遇越欢喜。 陆嘉遇却心头沉重,艾漠和姥姥对他的宽容喜欢叫他更加自责,自己的职位再高又如何,还不是不能照顾好身边的亲人,一次又一次的出事,都叫他措手不及。 到了部队,陆嘉遇安顿好了艾漠和姥姥就带着人从部队出发了,直奔自己的那个残破不堪的房子。 警察来过后取证了一些东西就走了,陆嘉遇妈妈在上头安排好了人过来协助,将证物也带了过来,连夜,陆嘉遇带着人从背书的后面一直追了过去,一直查找线索,最后在附近的路上看到了监控,纷纷松了口气。 总算有一点半点的线索了,大家都觉得这个夜没白熬。 几个人在车子外面等刘铭追查视频信息的时候黑子和陆嘉遇带着人在外面一起抽烟、 黑子纳闷的嘀咕,“领导,难道说那群人没抓干净吗,这也太歹毒了,直接过来炸人,看那东西好像是什么高科技呢。” 陆嘉遇的家里也大多都是高科技,各种电光印象,各种水流控制,用一些电子产品搅乱内部很是容易,可能进入他家人不多。 他的脑海里面浮现了当天晚上陆渊喝醉的场景,使劲皱眉,狠狠的吸了口香烟,吐出口白雾,没吭声。 黑子又说,“领导,该不会是身边的人下手的吧?” 第596章 陆嘉遇最后狠吸一口香烟,将烟蒂弹飞了出去,说,“继续查就知道了,不管是谁,抓到了先打一顿。” 黑子笑嘻嘻的一点头,这是惯常手段了,犯罪的都是坏人,打一顿是肯定,可现在毫无头绪。 刘铭那边已经调查了很长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陆嘉遇也有些急了,可还不能催,毕竟刘铭的那种技术工作不想他这种可以加班点动手差,他就算是忘了一些东西还是了解的。 半夜的时候,刘铭从车里面探出半个身子来,看一眼陆嘉遇,满脸愁容的说,“陆少校,我觉得你最好过来看一下。” 陆嘉遇急忙忙走过去,看一眼视频上的分析,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却又好像真的肯定了这件事一样,之前他也是这么想的,可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你觉得呢?”陆嘉遇在问刘铭的意见。 “我觉得,是他……” 黑子挤着脑袋过来瞧,也吓了一跳,这个人谁不认识啊,“领导,这……不能吧,真的是陆渊?” 陆嘉遇皱眉,盯着那个视频上定格的人脸说,“现在去找他。” 既然是陆渊,那就好办了,给出去的东西就拿回来,直接叫他滚蛋,之后交给警方,可也不能太冲动,他还多了一个心思,担心背后有人利用他们两兄弟,本来就有隔阂,想要利用他们的关系也很容易的。 “领导,如果真的是呢,打算怎么做?”车上,黑子紧张的问。 刘铭回头看一眼他们,继续低头查找视频,这件事他也觉得有些蹊跷,当天晚上陆渊喝醉了啊,难道是装的,还是说陆渊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他已经将那只炸毁的东西送到了国外朋友那里去研究,即便研究成果没出来也能猜的出来那个小东西想要炸毁整个水管道需要一段时间的调试,可不是放下了就能立刻起作用的,难道还是说陆渊之前来过就开始动手脚了。 可是他之前却没有任何消息啊。 “嘶……”刘铭也是一头雾水,急的吸气。 陆嘉遇一直没吭声,眉头拧起一块大疙瘩。 等到了陆渊住的酒店才说话,“我先进去,你们等我消息,看我手势,没查清楚之前不能轻举妄动,还有这件事……暂时保密。” 陆嘉遇推开车门下去,看了看手表,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这个时候去找陆渊的确是有些怀疑什么的,可也不能不去,望着这间陆氏集团旗下的酒店,忘了好一会儿才匆匆往上走。 在前台,他证明了自己的身份,早有经理出来安排查询,陆渊用的是公司秘书的名字住在这里,所以任何费用都没有少,只是不知道陆渊竟然在这里,就在七楼的一个中档的房间。 经理带路,陆嘉遇站在门口的时候敲响了房门,里面传来陆渊的问话,经理这才离开。陆嘉遇回道,“是我。” “哥?” 陆渊将房门打开,里面很重的烟酒的味道,陆嘉遇的眉头又拧了起来,推门直接进去。 四周看一下,没有什么异样,坐在了靠近窗户的沙发上,低头瞧着桌面上放着的两瓶空酒杯,好奇的问,“和朋友喝的?” 陆渊笑着说,“是啊,一个朋友,才走,哥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问,知道你肯定住在自己家的酒店,一问就知道了。” 陆渊想了想,好像之前跟艾漠说过自己住哪里的,不过陆嘉遇这么晚了…… 他眼睛眨了眨没什么表情,只轻笑,坐在了陆嘉遇的对面,翻开一只空下来的酒杯,倒满了之后递给陆嘉遇说,“喝口吧,咱们哥两个很少一起喝酒的。” 陆嘉遇看一眼,没接,一直垂头,他在心里琢磨,这件事到底和陆渊有几分联系。 想当初那些人阻拦陆定海和陆渊妈的时候可没少出损招,当时陆渊妈被人退下楼,一条腿都断了,肚子里的孩子却没事。 这件事对陆渊妈打击不小,才会退缩允许了陆定海与陆家遇母亲结婚的。 婚后,陆定海仍旧和陆渊妈藕断丝连,被陆定海的父亲知道了带着陆渊妈打掉了孩子,陆渊是之后才有的。 这么大的事情陆渊妈不能不告诉陆渊,依照陆渊睚眦必报的性格也不可能不报复那群人,怎么还会跟那群人合作呢? 难道是陆渊自己的主意? 不能,这么多事不可能陆渊不找帮手,可谁会公然与陆家为敌? 陆嘉遇想不明白,有些头疼起来,端着酒杯,一口喝光了。 陆渊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陆嘉遇,心中想着自己的心事。 陆嘉遇一直都是自己的哥哥,比自己能力强,遇到事情比自己冷静,从小到大他都听父亲在自己跟前念叨着要他跟陆嘉遇学习,可这个哥哥他都当成仰慕的神一样,自然也是见不到几面的。 这么多年两兄弟一直因为家里的事情不和睦,说到底其实也没多大冤仇,可就是融合不到一起去。 就算现如今他已经慢慢的与陆家遇和好,到底是不如亲兄弟的。 可是…… 陆渊没往深处想,默了很久才吐出一口气问,“哥,是不是家里的事情有了结果了?并且很难办?” 陆家遇眉头一挑,看着他。 陆渊继续说,“哥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陆家遇打量着陆渊的脸色,的确,他所熟悉的那个陆渊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陆渊了。 “哥,有事情就说吧,很难做我去做,我知道你有些事情很为难,现在马上要升职了,可我还是普通百姓。这件事对嫂子打击很大吧,嫂子现在还好吗,当时都要吓死我了,嫂子被吓得脸都白了。” 嫂子? 陆嘉遇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不禁心中冷笑,陆渊啊,任由你如何伪装,到底是露出马脚。 陆嘉遇搞清楚了,反倒没有了那么多畏首畏尾,不仅释然了。 不再发愁的他,笑了起来,摇头说,“没有,就是觉得这件事跟咱们陆家关系不小,我觉得挺对不起艾漠,又没有人诉说,走着走着就来了这里,给我满上。” 陆渊楞了一下,讪讪的笑,“哦,那好,咱们哥两个就喝点,我去拿。” 陆渊转身去了离去的厨房拿酒水,陆嘉遇也站了起来,几个手势过去,楼下的黑子一点头,带着人上楼,刘铭跟在身后,几个人出示了证件,开始搜寻酒店的所有出入和视频来源。 陆嘉遇和陆渊喝酒的这会儿,刘铭已经拷贝了近一个月的视频录像带着人出来,黑子给陆家遇打电话,通知他下来。 陆嘉遇看一眼电话,冲陆渊笑笑,“我要回去了,你嫂子来电话催我回去。” “……好,我送你。”陆渊摇晃着身子起身,脸颊微红。 陆嘉遇笑着没同意,推了他一下,自己出来了。 外面的空调开的很低,透了一点风,陆嘉遇就清醒了不少,想到昨天晚上跟陆渊喝酒,那么点他就醉了? 陆嘉遇嘴角带笑,这件事,他会找回来。 到了车内,陆嘉遇喝口冰镇的汽水,舒服了不少,车子呼啸着开走,刘铭的电脑里面也提示了三个与身份相关的人,一个是陆渊,一个是陆渊妈,还有一个是陆定海。 “哎呀,那就是说陆渊妈也在国内啊,叔叔是知道的,并且来过,就在咱们来之前就是叔叔。” 陆嘉遇豁然惊醒,浑身一震,脸色都变了。 黑子也惊的脸色发白,“难道这件事叔叔也参与了?他……领导,你可是叔叔的儿子啊。” 陆嘉遇没吭声,带着几分酒意的眼睛里面满是冰霜,深吸口气,对他们说,“直接去机场,我去查最近的出入,我担心整件事都是他所为?” 谁? 陆定海! 飞机场出入查了个遍,没有陆定海和陆渊妈的出入信息,倒是有陆渊的,也就是说陆渊妈根本就没走,陆定海也是知道的,陆渊在国外注册公司开了公司却是真的。 如果这件事里面陆渊参与了,他就被当成了靶子。 背后操纵的就是陆定海和陆渊妈。 为了什么? 家产,陆氏集团,还是失去的婚姻和已经收不回来的全部家业? 不管是什么都不能叫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吧! 陆嘉遇心中早就凉透了,可猜想到这个结果到底还是心惊肉跳。 天亮的时候,陆嘉遇叫所有人先回去休息,等他消息,刘铭那边要盯着陆渊的出入,不可叫他跑了。 陆嘉遇开着车子回来,才到部队,就看到艾漠在门口等她,他跳下车着急的往艾漠跟前走,上下打量,紧张的问,“怎么了,怎么站在这里,脸上的伤还没好不能淋雨,这还下着雨呢。” “我没事,我就是担心你。嘉遇,我刚才接了个电话,是个陌生人打来的,告诉我说你出事了,我又联系不上你,刘铭说你回来了,马上到部队,我就在这里等一等,好在你没事。” “你说什么?电话我看看。”陆嘉遇将她电话拿过来敲了敲,没有号码显示,他叫刘铭去查,拉着艾漠往部队里面走,现在看来将艾漠和姥姥放在部队是正确的。 “艾漠,以后不是我给你打电话都不要出来,一步都不能离开部队,知道吗?” “……知道,我就是但心你,我不会离开部队了,真没事吗?”艾漠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陆嘉遇也是一阵担忧,抱着她往回走,走进了军区大院,就看到姥姥也站在这里,瞧着两人没事的回来了才放心下来,“没事就好,可担心我了。” “姥姥,我没事,进去再说。” 才关了门,艾漠的电话又响了,“妈妈,我是你的孩子,你不想我吗?我好苦啊,你害死了我。哇……” 艾漠惊的扔了电话,陆嘉遇捡起来,不慌不忙的挂断,看看号码,依旧是无法显示,直接关机,抱着艾漠不断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第597章 孩子的事情一直是艾漠心里的痛,不想现在竟然有人直接用这种方式刺激艾漠。 陆嘉遇彻底怒了。 他拿走了艾漠的电话,直接去找了刘铭,刘铭一整夜都在忙,这会儿才躺下来休息就被陆嘉遇给拽了起来。 他将电话放在刘铭跟前,等着刘铭将背后的人找出来。 三个小时候,电话的号码关联号码跳到了电脑界面上,陆嘉遇看一眼,直接离开。 车子在路上呼啸的奔跑,到了酒店楼下,陆嘉遇脚步匆忙,踢开了酒店的房门,看到陆渊的脸,一个拳头挥了过去。 拳头坐在陆渊的头上,就好像一块石头直接盖他脑袋上,陆渊整个人轰然倒地,直接昏死过去。 陆嘉遇没走,也没送他去医院,拉着陆渊进了卫生间,水龙水喷下来,陆渊一个惊醒,做起来就看到陆嘉遇虎视眈眈的一双眼睛。 陆渊慌忙起身,直接求饶,“哥,哥,我说,你别打我,我都说。” 陆渊叼着香烟,深吸一口,声音有些粗哑,他在极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他真的很想不顾一切的将陆渊处理了。 陆渊吞了口口水,镇定下来,“哥,那只笔是我放的,可我没想到威力那么大,听到响声我也吓到了,我再怎么做也不会叫嫂子受伤。” “艾漠是我妻子。”陆嘉遇低吼。 “……我知道,我知道,哥,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给了我钱,给我机会,我不能做害你们的事情,可是那只笔真的是我放的,别的事情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爸。我拦不住的啊,你知道我从小到大就没有忤逆过爸的话,我怕你也怕他,我也为难啊,那天我的确是没办法了,爸找到了我,告诉我如果我照做他就永远不会跟我妈结婚,你知道我妈这辈子都盼望着结婚呢,我不能不做啊。” 陆嘉遇一直没吭声,低头抽完一根香烟又点燃一根,若大的卫生间满是熏人的人的味道。 陆渊窝在角落里面,一直断断续续的说个没完。整件事情也有了个大概的明白,陆定海以退为进,背后拿走了陆嘉遇给陆渊的很多钱在做自己的小公司,威胁了陆渊母子,利用陆渊妈想要婚姻这件事要挟陆渊做了很多事。 可是他有一件事始终不承认,就是之前的那个电话。 陆嘉遇起身又是一脚,陆渊的鼻子好似冒出来的汪洋血海,捂着鼻子,鼻子的血水从手缝流出来。 陆嘉遇一直愣愣的看着他,随手将毛巾扔过去,想了想不等陆渊将毛巾捡起来又是一脚。 陆渊彻底蒙了,又一次昏死了过去了。 陆嘉遇气的在地上团团转,徘徊了好几圈都没镇定下来,他知道陆渊做不出这些事,可这里面陆渊参与了,他竟让还拿着艾漠和他对陆渊的好给自己使绊子,陆嘉遇岂能饶了他?! 等陆渊再一次醒过来,陆嘉遇将电话扔给他,“打,你妈妈和陆定海。” 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陆嘉遇已经再不会叫他爸,哪有这样的父亲在,就为了出气,就为了自己的面子,不惜三番五次残害自己的家人,这样的父亲不人也罢。 陆渊勉强睁开眼睛,看了好久眼前的陆嘉遇才看清楚来人,不答应也要答应,抓着电话俺了几个号码,含糊不清的对电话里面说,“妈,我爸呢?” “儿子,你咋了,喝多了?怎么这个声音,你爸在我身边睡觉呢,我们才到国外啊,时差没倒过来。” 陆渊举着电话给陆嘉遇,告诉他自己没撒谎吧,爸妈都在国外,就算那电话的事情是父亲做的,也肯定被人利用了。 陆嘉遇才不相信,陆定海都能叫人下炸药炸死自己的亲儿子还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陆定海比任何人都知道艾漠对孩子的是多么的在乎,并且那个孩子也是陆定海亲手断送了性命,永远不能见到阳光。 “在哪里。” 陆嘉遇问。 陆渊妈愣住了,突然明白了陆渊为什么说话这样,大叫着,“儿子,是不是他打你了,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儿子?哎,死老头子,你做的好事,我的儿子要是出事了我叫你偿命,你给我起来,起来。” 陆嘉遇接过电话,等待着那边的陆定海说话。 可两父子都好像感知到对方的存在一样,谁都没开口也知道对方是谁。 互相沉默起来,到底是陆定海沉不住气,哼了一声,“我的儿子是我生的,我想毁掉就毁掉,你毁了我的生活,陆嘉遇我当你是我的宝,你给我带回来一个什么东西?她跟秦简之间多少事情不知道?现在你当一个这样的女人进陆家,我不同意,还有,陆渊也是我的儿子,你给我放了他,全部的事情我来负责。” 陆嘉遇冷笑,“你负责,你有几条命负责,我孩子的命,我的还有我妻子,你否负责?你不配。陆定海,我告诉你,从前我当你是我父亲,我敬重你,那是因为你还真算的上一个人,可现在,你连人都不配,虎毒不食子,你亲手杀了我的孩子还想杀了我和艾漠,你最好别回来,回来就等着蹲监狱,把牢底坐穿。” 陆嘉遇甩手将电话碰的一声摔在地上,镇定的似乎整个酒店大楼在都颤抖。 陆渊吓得缩脖子往后躲,不敢相信的望着陆嘉遇。 在陆渊眼中,陆嘉遇是镇定的再不能镇定的好军官,他做事想来沉稳,就算生气也会隐忍,可从未见到今天这样。 可是陆渊还是不怕死的问,“哥,嫂子到底怎么了?” “你还敢问,你说,电话为什么会是你这里打来,说。” 陆渊浑身一颤,茫然摇头,“我不知道啊,你拿过去自己检查,我真的不知道。我才跟朋友回来,谈了生意,我真的不知道。” 陆嘉遇看陆渊满脸血水的样子不想再动手,怒火烧的他暴跳如雷,可也没有失去理智,深吸一口气,找到了甩出去的电话卡,直接离开。 到了酒店楼下,他告诉前台去叫救护车将陆渊送到医院去,他则开着又回到了刘铭这里。 刘铭两次被陆嘉遇从被窝里拽出来,心情太坏,可一直脾气很好的他还是没说什么,在看到陆嘉遇满身血水的时彻底的精神了,“你,你这是杀人了?” 陆嘉遇摇头,电话卡拍他跟前,“查一查,所有的信息。” 刘铭点点头,没多问。 陆嘉遇一直想通过温和的手段解决这些事情,他以为对方不过是想报复他,他将艾漠藏起来,那自己就可以慢慢的查,连根拔除,却不想,事与愿违,那个背后害他的人却始终能够拴住他的短处叫他彻底陷入困境。 父亲,弟弟,弟弟的妈妈,都是威胁,从前他总是觉得家人可以退一步来讲,可以后,绝对不会。 连自己妻子都保护不好的人,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还如何做到保家卫国? 刘铭那边很快有了消息,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并且就在本市。 陆嘉遇要了地址想立刻就过去,却被刘铭给拦住了。 “陆少校,你现在是预备将军,你想阿姨为你做到一切都白费了吗?” 陆嘉遇不听,转身开门。 刘铭急了,拽着他的衣领子低吼,“陆少校,找人不是这么找的,用强硬的手段谁都会,可是这样能解决办法吗?如果对方给你挖了个坑叫你自己钻,你打算怎么做?你想过阿姨想过嫂子吗?” 陆嘉遇一怔。眨眼望着他,果然没有再动身。 “陆少校,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你就贸然过去解决不了任何事,你打了陆渊,可叔叔还在国外,手上还有人做别的事情,到底还是叫嫂子陷入危险,你想不通吗?” 陆嘉遇不是想不通,而是已经忍受不了。 刘铭拽着他往沙发上按,陆嘉遇宽厚的脊背终于松散下来。 刘铭也松口气,“我给小黑子打电话,这件事查起来不挺容易,可如何动手就难了,咱们身份在这呢,找别人做不放心,一查肯定露馅,到时候没法收场,只能自己做,我们自己做就要小心,一旦出事你的官职不要了?嫂子不担心吗?阿姨那边白牺牲了。” 陆嘉遇被刘铭说的哑口无言,他的确是冲动了。 默了很久,“我太生气。” 刘铭所认识的陆嘉遇是从来不会出岔子的人,没想到就是这样沉稳的一个人今天也会这么冲动。 他细致问了一下陆嘉遇为何如此,陆嘉遇很久才说了电话的事情,刘铭也是气的在房间里团团转,霍然起身,穿上衣服说,“小孩子他们马上就过来了,等天黑再过去,我先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陆嘉遇看他一眼,没吭声。 刘铭知道他这是不同意。 没得到陆嘉遇的同意刘铭也不能乱出去走动,有些泄气的坐在凳子上问他,“你说怎么办?” “我去找人做。这个人今天必须揪出来,我爸,陆定海那边我会找人看起来,他跑不了。” 说完,陆嘉遇拿了电话出来,看着电话上最好的几个兄弟,反倒秦简的时候心里一痛,他不能叫这个兄弟看扁喽在底下还骂他照顾不好艾漠。电话最后打给了刘哲。 刘哲那边直接答应,当时就开着车过去了。 一个小时后,刘哲电话过来说,“我们见面说吧,我觉得事情不简单。” 第598章 刘哲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临时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过来,忙的额头上全是汗水,坐下来喝一瓶冰水才开口说,“我看到了杜家的人。” 杜雪漫? 杜雪漫最近一直没消息,大家都差点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 陆嘉遇拳头握紧,恨意从毛细孔里冒出来。 刘哲又说,“杜家从前在工厂做事的人,暂时还不知道是不是杜雪漫的人。你先别急,你父亲那里肯定做了什么,可我真不相信还会用炸药。你好好查,实在不行我过去问问。你别冲动,这件事冲动解决不了问题。报警肯定是不成,怕是等上头那边有了人下来查,这边的线索也都毁了。哎……怎么会这样?” 陆嘉遇也想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 但是他有一点是相信的,这件事和杜雪漫绝对脱不开关系,就冲他对杜雪漫的了解,杜雪漫也绝对做的出来。 “刘哲,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用插手。杜家跟你家关系本来不和,你再插手做这些,你们那里肯定也被拉下水。我来做。”陆嘉遇吸口气,想了想最近的事情,最后将电话打给了秦言。 秦言需要钱,陆嘉遇手里有钱。秦言现在的处境只要对方给出条件他可以做任何事,可这件事对秦家百利而无一害。 白家就是秦家现在最大的隐患。 白米的事情还没回复,陆嘉遇用这件事威胁秦言,他那边会如何决断? 秦言恨秦家不假,可他就不想秦家好起来吗?秦家好,秦言才会好。 秦言那边的电话接起来很快,语气不是很好,“陆少校,你没死真是意外。” “呵呵,我死不了,不过你如果不答应我做一些事情我觉得你倒是死的很快。” 秦言冷笑,深吸口气,发愁的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你给我钱还是给我权?说吧,想叫我做什么?” 陆嘉遇满意的笑了,“果然是真聪明人做事就会轻松很多,出来,我们见面。” 陆嘉遇约了秦言出去,刘铭借了衣服给他换上,陆嘉遇看看手上的血迹,用香皂洗了又洗这才出门。 而在部队里面,艾漠一直伏在姥姥的膝盖上不说话。 姥姥哼唱着摇篮曲。 姥姥突然很是心痛的轻拍她的手说,“艾漠,哎,命苦啊。” 艾漠轻轻摇头,“我很好,姥姥你放心,我很好。” 岂能好了,艾漠这辈子可没做过什么后悔的事情,惟一的一件事就是没能及时注意自己的身体,才会导致流产。 “艾漠,你知道吗,在你之前还有个表姐,也就是艾雪的姐姐。” 艾漠愣一下,这才起身看着姥姥。 “姥姥,你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据说还跟艾漠的父亲有关系,可具体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姥姥点头,想到从前女儿在的时候的美好,不禁翘起嘴角。 陷入了回忆。 姥姥其实是知青下乡那一辈,留在乡下是迫不得已,后来父母将她调了回去,可她一直惦记着留在乡下的女儿,不得已又回去了,想着至少要看着女儿长大才能离开,自己的那个乡下老公也是个不成器的人,整日酗酒打闹,她留下来也要想保护好自己的女儿。 女儿长大,出来上学,认识了艾漠的父亲。 艾漠的父亲是个吃苦耐劳的人,上进不说也懂得照顾艾漠的母亲,姥姥就没阻拦。 可谁想到艾漠奶奶那边一家子都需要艾漠的父亲来帮衬,尤其是还有个酗酒的弟弟,姥姥就拼死不同意。 当时闹的很大,艾雪的父亲知道是因为自己嫂子没了,哥哥要打光棍,自己也是自责,可喝了酒人可懂得什么自责,闹起来没完没了,推了自己的媳妇,当时都五个月了,打的自己媳妇鼻青脸肿,孩子没了,据说流出来的时候已经断了气,还是个双胞胎女儿。 艾雪的父亲为此戒酒一段时间,后来艾雪出生,对正女儿也是溺爱的有些变态。 姥姥说完,笑着看艾漠,“你如果再有孩子,可不能溺爱,事出有因,你是不知情的情况下,与那些个不负责的父母不一样。” 艾漠笑着点头,“姥姥,我知道,我真没事。” 姥姥看出艾漠不是真没事的样子,可也没说什么,只叹气,过了很久,又说,“艾漠,如果可以,姥姥同意你离开,陆家果然跟你不合适,姥姥照顾你。” 艾漠的心一缩,痛的鼻子都酸了,泪水在眼圈里打转。 姥姥心痛的捏她的脸,“姥姥就一个女儿还比我先走了,身边就只有你,我多希望你过得好啊,哎……陆嘉遇是好,可是家庭不好,你又不是没看到,你父亲是好人,可是你父亲的家人呢?各个都是狼心,你奶奶当年那么欺负你妈妈你没看到吗?姥姥闹过多少次,你爸爸心疼你妈妈才将你们带出来,可还不是要忍受家里的窝囊气,最后你父母还不是因为那个家庭出事了?艾漠,听姥姥的话,及时止损,好不好?” 艾漠泪如雨下,不敢相信的看着姥姥的脸,薄唇抿成了一条缝隙,良久都没有说出话。 “艾漠,好好想想,这件事对你打击多么的大,那陆嘉遇再好,始终都还是姓陆啊。” 艾漠摇头,她理解姥姥这么说的理由,却不能接受。 “姥姥,我,你叫我离婚,我怎么做的到,我跟嘉遇都说好了不分开,我,我……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啊。” “傻孩子……” 姥姥无奈的捧着她的脸,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她的目的只希望艾漠过得开心,幸福,不需要大富大贵也该有个安稳的环境和家庭,可是陆家这棵大树却是这样的招人唾弃,这样的家庭以后生了孩子,那会是怎么样? “姥姥,我,我不能离婚。” 艾漠慌张的摇头,她不想自己唯一的亲人也不站在自己身边,却因为理解姥姥的心情而不是要如何说服,急的泪水汹涌。 姥姥见了更是难过,抹掉她脸上的泪水,心痛的连忙改了口,“哎呦,不说了,不说了,我不说了,别哭了。” 门外,站着的婆婆一脸愁容。 连连叹息后,转身离开。 婆婆将手里的资料放下,想了想,叫人先送到陆嘉遇的办公室去,那都是一些交接资料,她想在最后在这里的时候再去看看艾漠,却不想就听到这些。 婆婆一张脸皱成了巴掌大,眉头拧的老高。 她知道,陆家对不起艾漠,不管从前陆家做多少事情,对不起的人再多,可不都不及对艾漠的十分之一。 艾漠嫁给陆家该享受幸福和一切优越的生活,可如今,谁会想到,陆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如今屈身在小小的部队大院里? 她越想越是不甘心。 犹豫再三,还是将电话拨通了出去。 “陆定海,你到底想怎么样?” 电话那一头的陆定海一阵头痛的皱眉,沉默了很久才说,“你想我怎么样?我的陆氏集团现在已经不是我的,我的婚姻也没有了,家不像家,你想我怎么样?” 陆定海冷笑,脸上满是冷霜。 陆嘉遇妈同样冷笑,镇定的讥讽说,“陆定海,你现在失去的东西都是你自己作的结果,你看看这么多年你都做了多少缺的事?陆家是土匪起家不错,从前还是混黑道,可已经过去差不多五十年了,你还要沿袭从前的那些坏风气?你也不看看,你现在都是快当爷爷的人了,你还想要什么?你的风流债多,你的钱也多,你败的还不少吗?你看看你那个年纪的人有几个不是将自己的产业让给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自己享受自己的新生活,你为什么还要在外面坏事做尽?你就不怕遭报应?” 陆定海盯着这个曾经是自己妻子的人竟然这样奚落自己,更加的恼火,脸上除了冷霜就是怒气,眉目都戾出了一条痕迹。 “你给我住口,你哪有什么脸说我?这个家?你也知道这是家?你回去过几次,当初我求着你回来的时候你都在哪里?现在反过来指责我?给我滚!” 听着电话碰的一声被挂断,陆嘉遇妈气的浑身发抖。 看看时间,翻阅了一下行程,打电话出去,“小李啊,给我预定一张国外的飞机票,最近的就行,我现在在放弃假期不妨碍出行,好,开车过来,我马上过去。” 下午两点,陆嘉遇妈乘坐最近的一班飞机离开了,儿此时的陆嘉遇也正在秦言在市中心的咖啡厅里面喝着咖啡。 秦言眉头紧缩,听完了陆嘉遇的条件一直在犹豫。 陆嘉遇也没催促他,安静又有耐心的在等,反正现在急也没用,只能等。 时间多的是。 他的钱只能多不会少,可是给秦言的机会却只有这么一个。 半晌,秦言才倾吐一口气,好似做了巨大的决定,这才说,“好,我答应。” “好,一手交人一手叫钱,三天时间。” “太急。”秦言又皱眉。 “不急,三天后你的公司就开始签订转让手续了,到时候别说是资金,就是公司想拿回去也不可能。百分之五,加上你手里的百分十七,足够在秦氏集团做股东,尽管只是三把手。” 哪怕是三把手也足够叫秦言在秦氏集团大赚一笔,并且陆嘉遇会同意留下秦氏集团的名字,这已经给了他足够的让步。 秦言想过,给他三年时间,他完全可以再将秦氏集团变成秦家的,变成自己的。 他重重一点头,“好!” “好,我等你消息,这里是所能用到的和需要的全部的相关消息,拿到之后你就该知道如何做了。白米是在明天见面,就是这里。” 白米想要陆嘉遇手里的钱,秦言也想要,谁能争抢过去,就看秦言是否能给陆嘉遇满意的东西。 那个人,背后的人。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吧! 秦言看着陆嘉遇离开的背影一阵冷笑,抓起桌面上的u盘直接离开。 等陆嘉遇回到部队已经天黑了,他整理了身上的衣服,看了看刘铭的西装,价格不菲,可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估计会被艾漠一眼认出来,索性脱下来,随便穿了一件迷彩服就进去了。 上楼后,陆嘉遇没找到艾漠,心中大惊,好在一转头就看到了艾漠和姥姥在厨房做饭。 他松口气,也知道是自己太多紧张,勉强从脸上扯起一条微笑,笑着走了过去。 “艾漠,姥姥,我来,这里没有抽油烟机,很呛人的。” 艾漠愣一下,这才注意是陆嘉遇,笑着摇头没松手,“不用,我和姥姥都做了好了,你去吸收,对了,还有一个人呢。” 陆嘉遇好奇的问,“谁?” 第599章 陆嘉遇端着艾漠递给他的菜盘子转身出去,就看到坐在饭桌前的张助理。 陆嘉遇愣一下,想笑表示友好,可是笑不出来。 看到张助理就好像看到了秦简,他可是秦简身边最信任的人中的一个,在秦简最后的那短时间也一直陪在身边的。 陆嘉遇放下盘子,坐在张助理的对面,看一下桌子下放着的酒瓶子,打开了给他倒满,自己也倒满,一直没说话。 张助理吸口气,端着酒杯喝光,过了很久才说,“小陆总,我……是不是不该来?” 陆嘉遇急忙摇头,“不是,只是最近事情太多,艾漠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要忙过这件事件出国看看他,不想你就过来了,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吗?” 秦家的那堆烂摊子,没了秦简,岂能那么快处理完?但是张助理还是过来了。 “暂时没有,就是想过来看看小陆总和艾主管。” “……你最近可好?”陆嘉遇轻声问他,一直没抬头。 张助理恩了一声,自己将酒杯倒满,继续说,“秦总走之前都没能打声招呼,我总觉得他肯定不管这边有什么事情都会过来看一看,所以听说这里出事,我就过来了。” 陆嘉遇身子一僵,又仰头喝光了面前的酒,半晌才吐出一口气,“是,呵呵,他是面冷心热,一直吃力不讨好,其实……” 陆嘉遇再没说出口,心里的难受无法用言语表达,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到了后来各自分开,有了自己的事业,两个人关系时好时坏,不管如何,都始终是兄弟。 却不想,他在最后都没能见他一面。这是陆嘉遇这辈子的痛。 “小陆总,我这里还有些东西要留下来,是秦总之前交代我一定要保管好,但是一直用锁头锁着,里面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小陆总更叫秦总相信的人。” 想当初,秦简在国外动手术的那段时间,在如何与陆嘉遇勾心斗角,还不是将公司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了陆嘉遇处理? 这还不够相信那还能相信谁? 陆嘉遇没拒绝,将东西接过来看一下,放在了身后的柜子上,转身继续倒酒。 一二来去的,等艾漠和姥姥那边将全部的菜和饭端上来,两个人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了。 张助理趴在桌子上哭,陆嘉遇低头不吭声,看不到脸,可也知道好不到哪里去。 艾漠和姥姥坐着没动,满桌子菜,最后只吃了几口。 张助理哭够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陆嘉遇叫艾漠和姥姥继续吃饭,他扔了筷子将张助理送到了隔壁房间,进去后就没出来。 艾漠没急着去找,知道陆嘉遇难过,他躲起来是不想叫自己看到自己的难过。 艾漠自己没心情吃,可也不想叫姥姥饿肚子,陪着姥姥吃了一些送姥姥回房间,这才去找陆嘉遇。 陆嘉遇在隔壁的窗户边上站着,低头抽烟,跟前的烟蒂已经罗成了小山状,满屋子的白烟。 陆嘉遇听到开门声,回头看一下,这才将窗户打开,用手挥了一下驱散烟雾,这才转过身来,“艾漠,我们出去说。” 艾漠点头,站着没动,等着他朝自己走过来,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往外面走。 两个人牵着手下了楼,在院子里面转悠。 走的累了,陆嘉遇叫艾漠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抱着她,紧紧地,在艾漠的脖颈间深吸口气,半晌才说,“艾漠,我想先去看看他。” “好!” 艾漠躲在他怀里,点头答应。 艾漠知道,陆嘉遇不是不难过,可她没看到陆嘉遇多么伤心,其实陆嘉遇是接受不了,所以一直在逃避,他无法接受秦简出事的事实,还以为一直是在国外跟着张助理在医院。 如今见到了张助理,他才切身的感觉到了秦简不在了。 “嘉遇,见到了秦简的墓碑的时候我也觉得有些恍惚,不敢相信那真的是秦简。” 陆嘉遇又吸口气,“张助理说,秦简最后的时候很艰难。” 一个坚强的男人,身上的器官已经换了又换,面对最后的手术,却看着化验结果大哭,可想秦简面对的是多么巨大的无助。 艾漠含着泪水,躲在陆嘉遇怀里忍着没哭出来,心口就好像被人用锤子锤了一下的痛。 “嘉遇,秦简一定走的很不甘心。” 陆嘉遇点头,紧咬着牙关,这份痛,犹如在身上生生的切掉了一个器官,如何不痛? 当天晚上,两个人就买了飞机票直接去了国外。 先去了秦简所在的医院。 医院里面,秦简生前的房间已经换了新的病人,是一个瘦骨嶙峋的白人,身上满是塑料管子,躺在床上大口喘息,陆嘉遇和艾漠看一眼,再没了力气看下去,想到秦简也是那种样子,心痛。 两个人又回了酒店吃了点东西,之后去了秦简的墓地。 墓碑被擦洗的很干净,上面还有一朵玫瑰花,看似来人才走的没多久。 艾漠低头看一眼,看向陆嘉遇,两个人没吭声,也心知肚明,知道那个人是杜雪漫。 “秦简,我们来看你了。” 艾漠蹲坐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那张巴掌大的照片,秦简永远停留在了这个年纪,二十八岁。 艾漠吸了吸鼻子,“秦简,你真是说话不算数,不是答应我了要我等你回来的吗?我都说了,你需要的器官我多的都给你,你为什么不等一等呢?” 陆嘉遇一直没吭声,只盯着那张照片,越看越觉得那个人与自己所认识的秦简不同。 从前那么帅气的男人此时照片上竟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瘦骨嶙峋,眼窝深陷。 “秦简,你的事我都当自己的事儿来办,可你走了,现在我不知道你想如何办,你的孩子,你的钱,你的公司,你的家。这么多,你扔下就不管了,哎……” 艾漠皱眉想了一下,“嘉遇,白米那边我始终觉得有些不太对,等我们回去问一问吧。”艾漠是不相信秦简会怎么轻易被人利用地。 陆嘉遇点头,没多想,点燃两根香烟放了上去,最后看一眼秦简的样子,没好气的说,“我真想把你挖出来。” 远处,一抹穿着黑衣服的身影站在树荫下,红肿着双眼,最后神看一眼两人,放下了头顶上的墨镜,转身离开。 那人走到身下,高跟鞋上沾了泥土,她有些嫌弃的看一眼,直接脱了鞋子,赤足上车。 坐在车内,司机回过偷来询问,“白总,我们去哪里?” “回家,哼,他想耍我,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回秦家?” “不然呢?我现在正怀着秦简的孩子呢。” 司机将车子发动,呼啸着跑远。 艾漠和陆嘉遇回来已经是天黑了,两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直接回了酒店。 时差还没颠倒过来,两个人全无困意,窝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偶尔陆嘉遇低头看一眼艾漠是否睡着,偶尔低头亲吻她一下,艾漠好像一只慵懒的猫,锁着脖子不动弹。 陆嘉遇笑笑,偶尔看到有趣的画面就定格回去多看一遍。 “嘉遇。” “恩?”陆嘉遇低头看她。 艾漠躺在他的膝盖上,看着她白净的脸和白净的额头,笑着问,“怎么了?” “嘉遇,我们能去看看秦简的家人吗?” 陆嘉遇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行。” 艾漠知道秦家人不好相处,可知道长辈失去孩子的痛苦。她看着姥姥就想到了秦家父母,这个时候该是他们最难过得时候,秦言还在国内,估计也不会回来了,秦家人对秦言也真的没有任何感情,可就秦家到底是失去了孩子的老年人啊,艾漠总觉得该为了秦简做点什么。 “嘉遇,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陆嘉遇将她抱起来,捧着她的脸,绵长的吻印上去,良久才说,“不可以,你要知道,秦家人最不想见的就是秦简生前的朋友,这叫他们更难过。秦言都被他们赶了出来,你以为我们能进的去吗?我知道你想安慰他们,可有些时候好心未必就会被人接受,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带你去看看,听话,不困吗,我们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过去看看秦简之前住的医院,张秘书说里面有些秦简平时生活用的东西还在,叫我们一起带回来。” 艾漠点头,不困也要强迫自己睡,时差颠倒不过来十分难受的。 陆嘉遇笑看着艾漠的样子,笑着在艾漠耳边吹气,“艾漠……” 艾漠收到了信号,红着脸,不吭声。 陆嘉遇的吻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说起来,两个人最近在一起的时候真不多,陆嘉遇和哀嚎都好像成了无任何需求的人,随着秦简的离开时间,两个人的心情也渐渐好起来,陆嘉遇就想起来很久没有和艾漠那个了。 艾漠没抗拒,想着自己不是不能生孩子,倒是希望多和陆嘉遇多亲近亲近,又因为最近很久都没有互相亲密,反倒反应很大。 陆嘉遇知道了艾漠的需要,卖力气的迎合,等他的手拖住她的丰盈,低头啃咬,艾漠一阵惊呼,热浪高涨了起来…… 第600章 折腾到半夜,终于互相喘息粗气趴在床上不动弹了,陆嘉遇继续抱着她,彼此的身上互相黏着汗液,却依旧紧紧的抱在一起,享受难得的安静。 良久,陆嘉遇才起身,将艾漠抱进了浴室,嘉遇放了温水,等水没过艾漠的半个身子他才躺进去,怀里抱着艾漠,感受着温热的水温和艾漠身体的柔软。 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轻声问她,“艾漠,我们暂时不要孩子,好不好?” 艾漠没吭声,艾漠是渴望做妈妈的。但是她没有问陆嘉遇这么说的理由。 “艾漠,现在的情况太多,我经常不在你身边,如果我们要了孩子,我担心你这里忙不过来,并且剩下你和孩子在外面我更加担心。” 艾漠依旧没吭声,继续听着耳边陆嘉遇的心跳声。 陆嘉遇吸口气,感觉有些沉重,艾漠没回答他就是不同意。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不想听艾漠问他,“嘉遇,你觉得白米利用孩子要挟我们是真的还是假的?” 艾漠的思维有些跳跃,不过陆嘉遇还是仔细的琢磨了一番,摇头,“不知道,不过一个人被逼急了任何事情都做的出来。” 艾漠想自己失去孩子之后的难过,再想白米,总觉得白米有些不太对。继续说,“我觉得白米有些不大对,她如果真的在意孩子,不该用孩子要挟我们才对,最后收益的是她呢还是孩子呢,我看是她背后的丈夫啊。” 艾漠的话提醒了陆嘉遇,陆嘉遇浑身一怔,抓起身边的电话给秦言打了过来,“你暂时不要过去,我担心你那里会出事。” 却不知,秦言已经出了事。 秦言才走出咖啡馆,后颈被人敲了一下,跟着就有人将他拽上了车,消失在了幽深的箱子里。 而此时,陆嘉遇接到了陆渊妈的电话,“嘉遇,嘉遇,不好了,你爸爸出事了,出事了。” 陆嘉遇带着艾漠赶到陆渊妈说的地方,才看到,满地的血污,陆定海就躺在血泊之中,不远处,站着的婆婆手里握着尖刀,脸色苍白。 陆嘉遇很快镇定下来,好在是在住处里面,左邻右舍也都远,就算有争吵也不会被人听到。 陆渊妈没有报警,只叫来了陆嘉遇,这件事还能有办法解决。 陆嘉遇试探了一下陆定海,还有呼吸,伤口不深,在肚子上,看出血量没伤到大动脉,一直躺着没动,伤口不会有错位,他看一下周围,三个女人都傻了眼。 陆渊妈还算镇定,他说,“阿姨,你将我妈和艾漠送到隔壁的房间,我来处理。” 陆渊妈愣一下,这才点头,抹掉脸上的泪水拉着艾漠和婆婆往隔壁走。 陆嘉遇看一眼陆定海,直接打电话给自己的私人医生,没多会儿,一辆白色的车子开了进来,带着一个女士护士,三个人将陆定海放到了床上,医生开始进行简单的爆炸。 在这里,一旦被医生发现伤口不对肯定会报警调查,陆嘉遇不想这件事闹大,知道陆定海不会出事才会暂时叫来私人医生简单处理。 陆定海因为麻药的缘故已经熟睡。 他叫医生暂时别走,安排到了楼下喝茶,之后去了艾漠的房间。 一开门,看到陆渊妈蹲坐在地上大哭,自己的亲妈则满脸怒火,艾漠挡在两个人中央,听到开门声,齐齐看向门口。 陆嘉遇走上前,拉走了自己的母亲,将艾漠拽到自己身后,看看陆渊妈又看看自己母亲,淡定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她杀了你爸爸,是你妈妈杀了你爸爸。”陆渊妈情绪激动的指着陆嘉遇的母亲大叫,泪水再一次流淌下来。 陆嘉遇没有相信她,只看向身边的母亲,等待着她给自己解释。 “妈……”陆嘉遇急了,看着母亲的样子开始惊慌,难道真的是自己母亲做的? 艾漠轻轻在陆嘉遇身后拽他。 陆嘉遇看她一眼,拉着艾漠躲到角落,紧张的询问艾漠,“没事吧,伤到你没有?是不是吓到了?” 艾漠摇头,看一眼那边的陆渊妈,又看看陆嘉遇,凑上前低声说,“我猜婆婆是被陷害了,刚才两个人在争执的时候说又视频监控,可是陆渊妈不叫过去找,说是没钥匙,你去看看。” 艾漠指了指对门的房间。 陆嘉遇点头,却没过去,他站在原地开始镇定的琢磨起这件事来。 不管自己母亲如何冲动,都不会提着刀子来这里找自己父亲才对,就算有,也一定是被逼急了或者是激将法叫她上当了,就好像之前父亲设计陷害了母亲推倒艾漠,才叫艾漠流产。 所以视频一定里面记录了什么,但是陆渊妈在陆定海出事之后没报警没叫救护车,直接打电话给陆嘉遇,说明这期间时间不短了,而陆渊妈不急着叫救护车只看着陆定海这么躺着,肯定也是想栽赃,趁此机会害死自己的父亲,奈何自己都是猜测。 因为他知道,时间这么长,即使有视频监控也早就被她给破坏。 故此,陆嘉遇拿出电话很快带给刘铭发了信息和地址,叫他尽可能的回复这里的全部监控,跟着收了电话,拉着母亲说,“妈,你先跟我走,我爸这里没事了,还有你……”陆嘉遇看向陆渊妈说,“这里不需要你照看,你也跟我走。” 陆渊妈怔住,有些茫然的问,“我怎么了,我没做错什么,你之前的事情陆源不是说了,我们只是听你爸爸的话照做,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要留下来照顾你爸爸,我……我还要等陆渊回来。” 陆嘉遇不管陆渊妈说什么,已经走过去,从桌面上随便抽出一条塑料袋,一面拧成绳一面朝着陆渊妈方向走,脸上满是冰霜。 陆渊妈吓得不轻,想要逃走,陆嘉遇一个键不挡在他身前,“你还是不要走了,有些事情需要说清楚才行。手过来,这样不会伤到你,你如果真的为陆渊好就要跟我安静的走,我从来不会伤害女人的。” “……嘉遇,我是你阿姨啊,你看看我,我是你阿姨啊。” 陆渊妈后撤。 陆嘉遇不理会她的恳求,继续向前,身上锋芒乍现。 最后陆渊妈无奈只得妥协,“好玩跟你们走。你不要伤害我儿子。” 陆嘉遇迅速的将她的手捆住,回头对艾漠一点头,“你去开车,我带着她从后院走,医生和护士会在这里照顾我爸,不会出事的,走。” 艾漠紧张的一点头,走路的双脚都有些软了,拉着婆婆快走。 婆婆回头仍旧瞪陆渊妈,这才扔了手里的刀子。 陆嘉遇将刀子捡起来,擦了擦,用纸巾包裹放进衣兜内,回头看一眼陆渊妈,低声警告,“你该知道有些事情你没说实情。是否陆源和你都那么无辜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还有今天的事情,真的只是意外吗?你好好想一想再回答我。那个视频我需要看,早已经被你清除了吧?里面留下的都是一些无用的信息,你不就是想叫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父亲做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你在我父亲出事之后没去报警没去叫救护车,你只眼巴巴的看着我父亲等死,你又是安的什么心思?尤其在这里,这是陆家的祖宅,你来过几次?怕这是第一次过来吧!你梦寐以求的东西得到了,可在你的生活中你是否真的需要我父亲?你问问你自己。” 陆嘉遇的话点到位置,听到外面艾漠已经开车进来,拽着陆渊妈手上的塑料袋系扣往楼下走。 陆渊妈已经脸色苍白一句话说不出来,踉跄的跟着陆嘉遇勉强下了楼,还在门口跌倒。 陆嘉遇一把将她拽起来,几乎是拖着进了车内。 身后的房门关紧,直奔陆家的另外一处住宅。 陆家在这里的祖宅不少,可是属于陆嘉遇的就只有另个。 其中之一就在郊区,三层的建筑洋楼,已经有两百年的历史,但因为出行不便,陆嘉遇每次回来都喜欢住在市中心的陆氏集团的总统套房里。 关了院子的大门。 艾漠将车子挺稳,拉着婆婆下来,车内就剩下浑身无力瘫软成犹如一滩泥水的陆渊妈。 陆嘉遇走过来,先看看自己母亲,“妈,你这个时候过来解决不了问题。” “已经解决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那个狐狸精会跑出来添乱,你爸爸已经同意了不再难为你们。” 陆嘉遇眉头微皱,这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陆渊妈会故意下全套给自己母亲,并且见死不救了。 她是心里仇家南平,分得的家产不满意。 陆嘉遇深吸口气,“妈,你们先进去,照顾好艾漠。我马上就回去。” “……儿子,你还想怎么做?这个女人直接交给警方就可以。” 陆嘉遇摇头,“交给警方处理会慢,却不有效,这里不是国内,很多事情做起来麻烦,我知道怎么做,并且不想影响你我的前途。你带着艾漠进去,她很害怕。” 艾漠的确很害怕,早就浑身发抖,抖如筛糠,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她自己强大的内心早就不堪重负。 陆嘉遇就是不想艾漠继续受到危险迫害,才会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艾漠很想说一些漂亮的话安慰陆嘉遇,可如今却不知道如何说了,只皱眉看着陆嘉遇担忧着。 “嘉遇,嘉遇……” “艾漠,你放心,跟妈进去,我天黑前就回来,好吗?” 艾漠摇头,哽咽一声,“嘉遇,我跟你一起去。” “傻瓜,你跟着我会行动不方便,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陆嘉遇抱住艾漠,重重的吻落在额头,有些清凉,叫艾漠无比安心。 陆嘉遇突然转身,上了车子,往房子后院的院子走。 婆婆带着进了房子里面,打开了空调,开了电视,又给艾漠冲了咖啡,这才去卫生间洗澡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一面擦头发一面对艾漠说,“艾漠,这件事是我们陆家欠你的,你不要担心,不管任何事情我们都会处理好。” 艾漠怔怔的点头,心里却已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婆婆,“妈,我,我没在意,您为什么这么说?” 第601章 婆婆说了之前在部队偷听到的话,之后满是愧疚的叹口气,轻轻拍艾漠的肩头,“傻瓜,你如果是我的女儿,我会杀了你丈夫一家子。你是父母走的早,一个人委屈惯了,可要知道,这些事情当中你是最无辜的。从最开始的流产,到后来的几次险些送命,都是陆家欠下来人情债,只不过找到了你头上。可谁想到,人情债处理了,反倒被家里人挤兑。陆定海的执迷不悟背后肯定有一个吹枕边风的女人,那个女人就是陆渊妈,我来就是处理这件事。陆定海已经同意了不再为难你跟嘉遇,谁会想到,突然冒出来陆渊妈,呵呵……还是我想的不够周到,中了他们的计。” 艾漠听到有些懵懂,低头仔细的想,可脑子转不过弯来,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得,当时看到陆定海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就想到了当时在医院的冷藏库看到的父母,心都紧缩在一起,动也不敢动,害怕极了。 她抓着婆婆的手,“妈,谢谢你,可我不想看着一家人这样闹下去。该怎么解决?” 婆婆轻拍她的手,宽慰她,“等陆嘉遇消息,我们要相信他。并且这件事也只能他出面。” “……妈。”艾漠哪里放心的下,可看着婆婆如此镇定,到底还是叫自己安心下来。 房间里面陷入了沉默,艾漠捧着咖啡耐心的等。 下午四点钟,天黑没有黑,陆嘉遇还没回来。 这时候电话响了。 艾漠看一眼,是刘铭,好奇的接起来,“刘铭。” “嫂子,陆少校那边没信号联系不上,我只能通知你了,秦言出事了。还有,杜雪漫出了车祸。” 艾漠一时之间没回过神来,等她将电话挂断,安静坐在沙发上看着桌面,咖啡凉透,没了温度,空调定时也到了时间发出一阵声响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拉着婆婆的手说,“妈,秦言出事了,被人敲昏带走下落不明。杜雪漫出了车祸,到现在人还在昏迷,被推进手术室之前一直在念叨说见到了秦简。” 婆婆亦是惊讶不小,可没有艾漠这般紧张,很快的将事情想了一番问她。“这两件事可有必然的联系?” 艾漠摇头,“刘铭没说,只说,白米打掉了孩子。” 等陆嘉遇回来,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回来就看到艾漠在客厅里面团团转,焦急走上前询问,“怎么了?妈呢,你怎么不去休息?” “嘉遇,秦言失踪了,杜雪漫出了车祸,在医院里,她说见到了秦简。” 陆嘉遇惊讶的半晌都没说出话来,跟着拉着艾漠坐到沙发上给刘铭打电话。 刘铭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番,连挂断电话之前还说,“陆少校,陆渊全招了,就是为了陆家的房产,人在我这里,黑子在看着,他说会收手,但是要放了他妈妈,公司他不会要了,只求放了他母亲。” “……我知道了,你告诉他,这件事还没完。” 伤害了陆家这么多人就因为他的一两句话彻底结束,不可能。 他挂了电话,深吸口气。搂住了身边的艾漠,“艾漠,我们要回去。” “我知道,妈一定预定了明天的机票,她在楼上休息。” 陆嘉遇紧紧的抱着她,看着艾漠白着脸的样子无比担忧的说,“这件事会结束的。很快!” 艾漠勉强笑笑,还是问他,“秦言那边到底怎么回事,杜雪漫为什么会出车祸啊,这两件事有联系吗?还有,白米怎么就打掉了孩子呢?秦言还没见到白米,是直接离开就出事了的。” 陆嘉遇摸了一会儿才将这件事告诉艾漠。 秦言白天的时候就出事了,在国内才是早上,当时他接了陆嘉遇的电话出来,在门口被人敲昏带上了车,当时有人发现报了警,可仍是一点线索没有,车子出了市内就没办法追踪了。这会儿,就又报纸头条,杜雪漫出了车祸,是她自己开车撞到了马路牙上,为了躲开前边的行人又错将刹车当油门,直接开的猛了,车子翻了着火,万幸的是有人将她救了出来,车子被拖走,检查说是车内有人做了手脚,刹车失灵,并且漏油。 这些事情看似没关联,其实关联很大。 目的是栽赃给当时不在的陆嘉遇。 而在杜雪漫的电话里当时就有陆嘉遇的打给她的通话记录,可陆嘉遇当时正在家里处理陆定海的事情。 艾漠听了一阵后怕。 白着一张脸不敢相信的问,“是不是跟陆源有关系?” 陆嘉遇摇头,“不是,这是真正奇怪的地方。” “陆源知道他妈妈在我手上,早就自己去找了刘铭,但是我那里是地下室没信号,他就跟刘铭招了,刘铭录制了视频,找到了陆源说的一些他做过的事情的证据,只要将这些东西交出去,陆渊会进去盾上至少十年。他不会有所隐瞒才对。” “那会是谁。” 艾漠一直被人称作是脑子好用的人,可如今也没了注意,眼下所有值得怀疑的人都受了伤或者是被控制,连最阴险的秦言都下落不明,这里面到底是谁做的,谁又有这么大的本事? “嘉遇,我好害怕。” 艾漠越想越是害怕,不安导致她开始慌张,浑身都在发抖。 陆嘉遇心痛的抱着她,想要给她温暖,艾漠却依旧感受不到任何温暖,这份寒冷是内心深处发出来的。 晚上的时候,陆嘉遇想叫艾漠睡个好觉,抱着她直到艾漠睡着了才起身去洗漱,可他坐在马桶盖上,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仔细的想着这件事。 杜雪漫出事,秦言失踪,陆渊妥协,陆渊妈在地下室关着,他父亲重伤,这一切好似都很巧合,却又像是明明之人被人操控。 为何所有的事情都赶在一起? 该怀疑的和不该怀疑的人都出事了,那么这里面…… 是了,有人在演戏。 他深吸口气,将未抽完的香烟扔进马桶里,抽了水,刷了牙,洗了脸,这才出来。 脱了衣服躺进去,身边是艾漠熟睡的样子,他看着她的皱着眉头的样子,有些担忧的叹息一声。 艾漠在梦中依旧被梦魇控装着,仿佛整个人漂浮在冰冷的船只上,突然有一双温暖的手拖住了自己,才觉得安全。她不由自主的往温暖的地方靠近,紧紧的贴服在那个怀抱,睡得香甜。 陆嘉遇满足的看着艾漠像一只猫贴近自己,唇角不由得上翘,浅吻落在额头,低声在她耳边说,“好梦,爱你!” 到了国内是隔天的中午。 一下飞机,陆嘉遇叫黑子护送着母亲和艾漠回部队,他则直接去了刘铭这里。 刘哲也在,看到陆嘉遇进来,眉头开始打结的说,“杜雪漫还没醒,秦言还是没消息,不过你叫我找的人倒是找到了,只是一直没吭声。” 陆嘉遇走近刘铭这个不大的三居室房间,看到了里面躺在沙发上的陆渊和蹲坐在角落的陌生男子。 此人便是那日陆嘉遇要刘哲去找的神秘人。 此时与陆嘉遇两厢一对视,跟着叹口气,“陆总,我,我说就是了,你别为难我的家里人。” 陆嘉遇惊讶,“……你认识我?” “是,我是从前仓库的一个司机,我见过你,你肯定也见过我,只是不记得。” 陆嘉遇对此人还真是没有任何印象。 “你说吧,我听着。” “我,我的确是接了笔钱,叫我故意打电话给路陆夫人,可我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最后那电话被我扔了,对方给我的是现金,我从垃圾桶里面找到的,没看到人,我说的是事实。” 陆嘉遇怀疑的打量他,现在陆嘉遇可是任何人都不敢相信的。 “你如果撒谎了呢?我不光会对付你的家人,你该知道的。” 陆嘉遇的威胁都偷着几分沉稳。 “……陆总,我,我真的没说谎啊,我当时就是接了一个电话,是个女人打来的,叫我去拿一些东西,对方知道我家里需要钱,我老婆难产打出血,我的钱哪里够医药费啊,我家里还有个眼下的老妈,这都需要我呢,我见到了钱肯定会同意的,我真不知道那多事情啊。我打电话也是照着念,其余的事情我真不知道。” 陆嘉遇一直没吭声,只默默的望着他。 沉默之中,一直躺在沙发上的陆渊说话了,先是哼了一声,才说,“拿钱做事与人消灾,可你这也太不地道了,我再如何坏也没将注意打到我嫂子那里,张叔,你就好好想想孩子吧,你怕是跑不了了。” 陆渊的威胁果真管用,张叔咚的一声全身瘫软的跪在了地上,顿时泪水也流了出来,“陆总,我说,我说。那个人我见到了,可是她给了我很多钱,我不得不做,她长得很白,我见过的,在杂志上,就是姓白,叫白,白……总之我见过,那一张照片我就能认出来,我没说谎,求求陆总别为难我家里人,我孩子才满月啊。” “……白米?”陆嘉遇的眉头拧成了一团疙瘩,气焰高涨。 “是,白米,是叫白米,就是那个什么集团家的独生女,一直不能生育的那个女人,是她亲手给我的钱,开着红色的跑车,穿一身白,看起来好像透明一样的皮肤,我亲眼见着了。” 陆嘉遇豁然起身,气的在房间里徘徊了好几圈,最后看向刘哲说,“你那边跟白家有生意往来吧?” 刘哲点头,“你想怎么做?” “叫白家倾家荡产。” 第602章 白米不是不能生育,而是她的丈夫不能生,如今怀孕,白米的丈夫也想将孩子留下,毕竟这里面涉及到了秦家和白家也对他自己有好处,却不想,这件事兜不住了,在事情发展到现在的此时,白米不得不将孩子打掉,可事情已经发生。 陆嘉遇认为,这件事既然已经如此,就必须有一个好的守卫,不然如何对的起他身边的人。 陆嘉遇将想法告诉了刘哲,刘哲听到一头冷汗,可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件事商议到了后半夜两点,陆嘉遇才开着车子往部队赶。 艾漠竟然还没睡。 陆嘉遇推门就看到背对着坐在床上愣神的艾漠。 他无奈的深吸口气,走了进去。 “艾漠!” 艾漠身子跳了一下,显然她是被吓到了。 艾漠刚才在想心事,想这段时间跟陆嘉遇之间的事情,可事情从头到尾都没有个头绪,她有些无助,从未像最近这样的束手无策。 陆嘉遇回来了,她才觉得心里舒坦一些。 “嘉遇,你回来了。” 陆嘉遇将衣服放下,低头闻了一下身上还有些汗臭味,不得已也将里面的衬衫脱了下去,这才坐在艾漠身边。 窗户开着,艾漠担心陆嘉遇被风吹到着凉,于是将窗子关上了。 陆嘉遇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没去打搅,面色凝重,打定主意不管艾漠说什么都听着,可不想,艾漠却轻轻拍他的胸口,低声说,“嘉遇,累了吧,我们早点休息吧!” 陆嘉遇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她,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来,可到底还是没看出来,无奈只能深吸口气的说,“艾漠,你有心事,不跟我说说吗?藏在心底自己不难受?” 艾漠轻笑,知道陆嘉遇是肯定能看出来自己不对,她也是瞒不住的,“嘉遇,我,我最近想的有些多,我好担心你。” 艾漠一直在陆嘉遇身上的伤口,最后又想到他执行任务的时候的样子,再想到几次出事,那都是生死之隔的艰险,如今事情已经这么严重了,听司机说还有些人已经彻底消失,虽没明说,可也知道那出了什么事情。 陆家的家事她或许了解的少,可对于社会上的那些手段到底还是清楚地,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陆家现在都在遭受危险,她生怕哪一次陆嘉遇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越是如此想越是担心,担心都整个人都在发颤,直到现在仍旧一身冰冷。 陆嘉遇轻轻试探她的额头,担忧的拧起了眉头,不顾身上的汗臭将艾漠抱紧,“艾漠,真对不起。” 陆嘉遇在外面被人称为英雄,在部队被称呼为战神是铁打的领导,可唯独在这个家他却是个无能的蠢货,竟然连自己身边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从前与杜雪漫的婚姻本就是一个不幸福的结合,他一再的坚持已经叫自己走错了很多弯路,本以为这辈子不会继续有好结果,却不想如今竟然遇到了这么好的艾漠。 他想,自己终于迎来了春天,可谁想到,这样的春天里面竟然因为的无能儿成了到处是污泥的深潭。 他只能将她抱在怀中才能切实的感觉得艾漠是安全的,这份不安从身体之内往外面发出来,心头在痛的震颤。 “艾漠,我们会好起来的,相信我,如果我还不能解决这些事情,我,我放你离开。” 陆嘉遇该是在怎样一样无助的情况下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艾漠心痛的泪水涌出来,张了张嘴,可这满肚子的劝说却无法说出口。 陆嘉遇的话却说完,轻轻揉她头顶,“傻瓜,我肯定能做到,不会叫你失望,别哭!” 艾漠忍住泪水,可泪水仍旧流下来,落在陆嘉遇的胸口,好似火焰,灼伤他的心。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拥抱着,一个叹息,一个默默的哭泣。 巨大的悲伤将彼此笼罩,可面对的却是更加强大的不安和危险。 好在,现在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陆嘉遇绝对不会再手软,他已经堵上了自己的全部前途,不管不顾,只要艾漠好好的生活,那一切都不重要。 如此坚定,才会叫陆嘉遇给艾漠坚强的臂弯,叫他更加勇敢。 夜里,两个人沉沉入面,外面的月光渐渐攀升。 而此时,还有一个人没有入睡,躺在床上的杜雪漫豁然惊醒,惊骇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回想当时发生车祸时候的情景,又是一阵心慌。 外面的陪护知道她醒了过来,跑去叫了值班医生,杜雪漫看着来人,顿时情绪激动,大叫着扔了床上的所有东西,包括手臂上的输液针。 一时间场面混乱,外面走进来的陌生男人冷着一双眼睛看着这一切,在杜雪漫终于恢复平静之后才转身离开。 谁人都没有注意,男人的面容冷的好似要吃人的野兽,周遭的温度都骤降几分。 杜雪漫苏醒的消息传到了陆嘉遇这里,他本不想过去看,至少现在不想,可艾漠却坚持,两个人在陆嘉遇从公司回来的中午就提着艾漠亲手做的骨头汤去了医院。 在医院门口,艾漠还要陆嘉遇去挑选一些杜雪漫喜欢的花,陆嘉遇却迟疑了。 他不知道杜雪漫喜欢什么花。 艾漠笑着打趣,“记得也没关系,总会记得一些事情都,你何必在乎呢?” 艾漠都不在乎。难道说叫陆嘉遇完全忘掉从前的事情?那不能说明陆嘉遇是多么的对她好,只能说明陆嘉遇是一个冷血之人,前妻,抛开杜雪漫对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前妻也是个人,是个女人。 并且是一个为了家族利益而牺牲的悲惨女人。 艾漠自认为自己做不来杜雪漫这样的伟大和魄力。 陆嘉遇有些局促的抓了抓后脑勺,尴尬都好像被人发现偷吃糖果的孩子。 艾漠扯了一下陆嘉遇的脸,笑着说,“你还害羞了?我的嘉遇?” 嘉遇呵呵的笑,“没有,就是想我还真是没良心呢,的确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你的喜好我知道,你喜欢百合,我知道。” 艾漠笑的眼睛弯弯,拿他没有办法的嗔怪几句,这才拉着陆嘉遇往里面走。 进去后,艾漠才推开门,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杜雪漫正在哭,看到她进来,迅速的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有些慌乱的别过脸,“你们出去。” 人还未进来,杜雪漫就开始赶人了。 陆嘉遇听到了,拽着艾漠就要走。 艾漠可不知道陆嘉遇会这么小气的,杜雪漫这个时候情绪肯定不稳地,不能计较。 殊不知,陆嘉遇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整件事里面,都有杜雪漫的参与,而她出车祸就是因为白米的丈夫想杀人灭口,才叫人装成了秦简的样子叫杜雪漫开车的时候失控,制造是她自己的原因才导致的车祸。 但是刘铭给陆嘉遇的视频截取上看到很清楚,那个一闪而去的黑影,不是秦简也不是失踪的秦言,而是白米的丈夫。 这些东西已经作为证据,全都交给了警方,律师那边开始搜集材料,白家这么多年暗地里做的勾当全都被曝光,白家和她联姻的赵家,也在最后勉强支撑的时候彻底的崩塌,同时,这里面的人,都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至于杜雪漫,陆嘉遇原来就是想叫她也受到法律的制裁,可杜家人背地里苦苦求情,甚至还去了他的公司,他看着杜家的父母,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和父亲,打着为了自己孩子好的旗号,却做着伤害孩子的事情,出了事就只会这样胡搅蛮缠,可他们也真的在用心。 陆嘉遇才没有叫人将杜雪漫的这边证据交上去。但是,这件事是否会查出来,就看杜雪漫的造化了。 陆嘉遇有些走神的功夫,艾漠已经将买来的花插好了放在床头,提着水果正要去卫生间清洗。 陆嘉遇给拦住了,他不想杜雪漫独处,更因为艾漠最近身体不好,不想叫她碰凉水,“艾漠,我去,你坐那里休息一会儿!” 艾漠点头,笑着松开了手里的袋子。 这小小的举动小小的关心,却在杜雪漫这里成了巨大的导火索,她顿时暴怒,扭曲的五官上满是狰狞的表情。 杜雪漫咆哮着打掉了花瓶,尖叫“给我滚……” 艾漠被吓得身子抖了又抖。 陆嘉遇彻底怒了,第一次对女人态度恶劣的咆哮,“杜雪漫,别不知道好歹,是艾漠要求来看你,你现在变成这样全都是你自己酿造的结果,事到如今还不知道悔改,你还想怎么样?全世界人都要顺着你的意思走?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样?你不想好,不要伤害无辜。” 陆嘉遇生气,一松手,将手里的水果扔在了地上,拽着艾漠往外面走。 艾漠被吓得心脏碰碰乱跳,直到出了后坐在车子上很久都没缓过来。 陆嘉遇一直等艾漠缓过来才打算开车离开。 艾漠始终白着一张脸,精神紧绷。 看艾漠的样子,陆嘉遇更是生气,直接打了电话给刘铭,“将她的资料递交上去。” 挂断电话,陆嘉遇的心情才觉得好了不少。 这就验证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杜雪漫就是可怜的人,不过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亲手造成的。 事到如今,所有的人都想着要原谅她,她却仍旧不知道悔改,难道全世界人都欠她的? 陆嘉遇气的大口喘息,将怀里的艾漠抱的更紧了一些。 艾漠平息下来,担忧的问陆嘉遇,“嘉遇,你怎么了,我没事啊,你怎么气成这样?” 陆嘉遇没有告诉艾漠事情始末,是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说,“没事,就是有些心情不好,我们回去。” 艾漠好奇的打量他,十分怀疑。 陆嘉遇本不想说,却不想,艾漠多聪明,竟然猜到了,“嘉遇,是不是最近的事情跟杜雪漫有关系?” 第603章 陆嘉遇静默了一会儿才说,“是。” 陆嘉遇将最近的事情都说了一番。 艾漠亦是惊得半晌都没有吭声,她如何都想不到,一个女人会坏到这种地步。 杜雪漫从回来开始就一直在找机会拆散她跟陆嘉遇,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 尤其最近的事情,杜雪漫参与了背后监视陆嘉遇和她的经过,甚至还将一些窃听的东西拿出去卖给小报记者,好在当时刘铭发现的及时,很早就将这件事告诉了陆嘉遇,在之后陆嘉遇反复去部队,这件事交给了刘助理去处理,刘助理那边一直因为陆嘉遇这边出状况就没说。 最近事情调查清楚了,刘助理那边也将搜集来的东西递给了陆嘉遇,并且提醒陆嘉遇,杜雪漫想要对公司下手。 陆嘉遇本不想因为公司的事情记恨杜雪漫,可她一再对艾漠和他的母亲这边下手陆嘉遇就做不出了。 起初抓住的小罗罗也是想叫杜雪漫收手,毕竟真到了撕破脸那就是两个集团之间的利益问题了。 就算是到了刚才进医院之前,陆嘉遇仍在犹豫,可不想,她依旧不知悔改,陆嘉遇才彻底的下了狠心。 艾漠安静的坐着,脸色发白,这些事情串联起来真的叫人胆战心惊啊。 就连同陆渊母子也深受其害,包括陆定海也牵扯在内,惊异的是竟然不知道背地里的人就有杜雪漫参与。 当时陆嘉遇以为全都是杜雪漫,却不想,是白家。 也就是说,当初杜雪漫将秦简生命的事情告诉了白家,白家最后用的棋子就是白米。 那下迷药,之后的事情…… 哎! 艾漠觉得秦简真是死不瞑目啊。 陆嘉遇也这么认为,本以为如果真的是秦简的孩子,哪怕是他们养大也没什么,可不想,白米却将孩子打掉了。 夜里。 陆嘉遇紧紧的抱着艾漠,仍旧想这件事,虽然解决了,最后也都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始终觉得心里不安静。 艾漠问他,“秦言找到了吗?” “恩,在找,之前说找到了,不过是个幌子,黑子带人过去后才知道不是,估计是就是想转移我们的视线,将人给转走了。” 艾漠好奇,这件事秦言最是无辜,白家抓秦言做什么? 哎? 私生子?难道白家还想故技重施? 艾漠又很快否定,白家现在已经倒塌了,白米和她丈夫要面临长达十年的监禁,哪里还有心思和精力叫人去做这些? 那杜雪漫? 也不应该,陆嘉遇那边已经叫人去提交证据了,杜雪漫怕是也免不了要吃官司,只是因为家里和她是外国国籍的缘故,会被保释出来,跟着就扯皮式的打官司了,那该很漫长,时间一久,估计这件事也不过是罚款,毕竟杜雪漫这里没直接参与,更没有构成直接犯罪和敲诈,她都是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叫白家人去找人做,她最多就是从中加把火。 好人都活的那么艰苦,坏人却始终活的有姿色,真是上天不公平。 艾漠抬头看看跟前的陆嘉遇,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拢起来老高,眼神汇聚在一处,都没注意艾漠的眼神。 艾漠也没打断他思考,往陆嘉遇怀里蹭了蹭,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陆嘉遇突然说,“艾漠,我们生个孩子吧!” 艾漠浑身一怔,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最近因为艾漠身体不适,陆嘉遇一直在忍,可这件事之后,他就在想,生命这般脆弱,人活的何其艰苦,但是生命需要延续,事情已经过去,他是否该和自己深爱的妻子享受一番家庭生活? 陆嘉遇只是用疑问的语气征求艾漠的意见,并且是直接肯定,他想,这件事还是需要艾漠拿主意,毕竟参与生产之中,他是帮不上的。 “……嘉遇!” 艾漠不知道如何说,她只觉得孩子不该现在出现,她和陆嘉遇才稳定下来,这件事才刚刚收尾,可事情远没有结束,她不想叫一个无辜的生命面对这些苦难。 白家被端,杜雪漫却还在,从来不知道如何恨一个人的艾漠就想也叫杜雪漫得到应有的惩罚才能甘心。 她轻轻摇头,“嘉遇,我不想孩子出生在不安全的家里。” 陆嘉遇点头答应,“好,那就等事情彻底平息了我们再生。” 艾漠笑了,看着面前这个将自己视为珍宝的丈夫,竟然有些恍惚,她艾漠何德何能能够得到这样的好男人。 想当初,与冯阳在一起,也不过是体会到了恋爱的甜蜜,可婚后,她与冯阳一直异地,就算回国也只是争吵或者面对经济上的折磨而互相折磨。 离婚的那短时间简直能叫艾漠褪下去一层皮。 在之后,面对婚后的骚扰,艾漠想死的心都有。 后来遇到了陆嘉遇,乌龙之下,她就稀里糊涂的结婚了,一步步走来,这才发现自己捡到了宝。 她突然笑了起来。 陆嘉遇一怔,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也跟着笑起来,捏着她的下巴,笑着问,“梦到什么这么开心?” 艾漠哪里睡着了。 艾漠摇头不吭声。 陆嘉遇兴致更浓,好奇的打量她,左右瞧了又瞧,“告诉我,梦到哪个帅哥了,我去梦里跟他决斗,竟然敢钻进我老婆的梦里,是不是不想活了。” 艾漠更开心,看着陆嘉遇本是正经的脸,却总爱说这些不正经的话,反差萌的她就想亲他。 艾漠情不自禁,两片柔软的唇落在陆嘉遇的脸上,跟着说,“梦到一个叫陆嘉遇的帅哥,你吃醋啊?” “吃醋,你说说那个陆嘉遇是什么样子,为什么跟我一样的名字?有我帅吗?” 说着,陆嘉遇的身子就有些不对劲,艾漠愣一下,笑嘻嘻的缩了缩脖子,想躲开。 陆嘉遇却不给她躲开的机会,对着耳边吹热气,“你撩完我就想跑?” 艾漠死不承认,“我什么时候撩你了?是你主动贴上来,那,你看看你离我这么近,一张放大的黑脸,我都看不清楚了。” 陆嘉遇噗嗤一声笑出来,自己扯了一下脸皮,“不黑,一点不黑,不过有地方是黑的……” 艾漠愣一下,跟着伏在陆嘉遇怀里哈哈大笑,“嘉遇,你开黄腔很在行啊,你跟谁学的,快招!” 陆嘉遇呵呵的笑,邪魅的好像诡计得逞的狐狸,“叫我亲一口就告诉你。” 艾漠摇头,唇仍旧被咬住。 渐渐的,没了挣扎,一片白月光下,两具纠缠的身体,热浪蔓延到每个角落。 隔天早上,很久没那个的艾漠觉得全身酸痛,皱眉看一下身边的陆嘉遇,再看看时间还早,索性翻了个身继续睡。 没过多久,陆嘉遇抬头看一下身边的人,低头亲吻,又躺了会儿,起来第一件事将艾漠定好的闹钟关闭。 等艾漠睡醒了,已经接近中午。 她着急起身出去,就看到黑子来了,在跟姥姥聊天。 “黑子?嘉遇呢?我起来晚了,你吃饭了吗?”艾漠很是不好意思,在部队都早起的,她却睡到了现在。 黑子笑呵呵的跟艾漠打招呼,“领导叫我送早餐过来,看嫂子没起来我就在这里等了,还热着呢,嫂子快吃吧,我这就回去了,领导在训练。” 啊,艾漠都快忘记了陆嘉遇是领导,升官之后不常出去带队伍了,但是训练肯定会有。 她有些愣神的看着手里的早餐,脑子里有些空白,扭了一下脖子,哎呀,全身都痛。 想到昨天夜里的“大战”,艾漠不禁红了脸。 姥姥是过来人,看得出来,想得明白,没戳穿,可还是提醒她,“艾漠,不吃吗?” 艾漠哦了一声,这才走过去,“姥姥吃了吧?” 想想也知道,陆嘉遇还能叫姥姥饿着了? 姥姥笑眯眯的,“吃了吃了,还饱着呢,那个黑子陪我说了会儿话,逗的我到现在还想笑,你先吃着,我在附近转转。” 姥姥在山上的时候喜欢四处走走,锻炼身体,来这里地方的确是不小,可因为住处有些不方便,不适合出去走。 不过陆嘉遇告诉了她一个好地方,刚才黑子也说了那里,姥姥就想出去看看。 艾漠看着早饭胃口大开,含糊不清的交代姥姥小心一些不要走远,继续低头吃。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体力消耗太大,现在竟然这么胃口好,大快朵颐一番,全部消灭,看着见了底的碗,艾漠自嘲的笑着拍自己的肚子,“真是体力活,呵呵……” 说着,自己也脸红起来。 也不知道昨天陆嘉遇怎么了,花样那么多,搞得她几次想将陆嘉遇踹床底下去,陆嘉遇却仍旧不放开她,天都要亮了才恋恋不舍的捧着她软的不行的身子说,“饶了你!” 艾漠一面洗碗一面扭脖子,这叫训练回来临时休息偷懒的陆嘉遇看到了。 陆嘉遇坏笑着走进来,在她身后将她抱住,轻声问,“老婆,还想不想要了?” 艾漠哎呦一声,毫不留情,高跟鞋跺在了陆嘉遇的鞋面上。 陆嘉遇吃痛,却没吭声,忍的直皱眉,“老婆,你这是家暴。” 艾漠扬了把水在他脸上,嗔怪,“家暴还轻了,你个不正经的将军。” 陆嘉遇嬉皮笑脸的,这样子就是在部队的时候对付手下的时候要出坏主意的样子,不过艾漠没见过,她不知道危险的到来,继续低头刷碗,还问他,“嘉遇,你不是训兵去了吗,怎么回来了?哎,你作什么?嘉遇……” 艾漠娇嗔嘤咛,这训人的话就说不出来。 顿时软的犹如水龙头下流淌出来的水,哗啦啦…… 第604章 两天后。 秦言自己回来了。 秦言的脸上满是伤痕,浑身也没有个好的地方,他回来后一直有些精神不好,目无焦距,盯着地面不吭声。 艾漠和陆嘉遇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坐在凳子上愣神的秦言,好似精神失常的患者。 医生过来叫陆嘉遇先出去说明情况,房间里面就只剩下艾漠和秦言两人。 艾漠蹲下身,看着他,微微蹙眉,摸了一会儿才问,“秦总,你还记得我吗?” 秦言的眼睛动了一下,可仍旧空洞无神,望着眼前的艾漠呆了呆。 艾漠瞧着秦言脸上的伤口,有些心痛,看伤口还是用刀片一点点的割开的,密密麻麻,一条连着一条,很整齐,不知道是谁有这种恶趣味。 “秦总,是我啊,我是艾漠,你认识我吗?” 秦言的眼睛又动了一下,轻蹙眉头,突然伸手。 此时才进门的陆嘉遇看到,紧张的快走几步,将艾漠从地上拉起来,秦言的手落空,他却没有动,扔伸着手臂,僵在半空中。 陆嘉遇拉着我艾漠往后面退了几步,对艾漠低声说,“医生说他有些精神创伤,会动手的,你不要靠的那么近。” 艾漠却没有如此担心,尽管说她对秦言印象不是很好,可秦言这个人始终也只是为了生意,那些用尽了心机的手段也没对艾漠造成多大的伤害。 “嘉遇,没事的,我想他是认识我的,我想跟他说会儿话。” 陆嘉遇看看秦言,又看看艾漠,还是没答应,自己走了过去,蹲在了艾漠刚才蹲着的地方看着秦言的手。 秦言的手有了落下去的地方,手掌微微弯曲,放在他的肩头上,眨眼看着他,微微动了嘴唇,“陆嘉遇。” 陆嘉遇轻轻吸口气,点头将他的手放了回去,之后说,“你还是清醒的。” 秦言垂头,继续看着地面,也跟着陆嘉遇一起吸口气,沉默着。 艾漠惊异的看着秦言的样子,觉得他肯定受到了巨大的折磨,可是这样的折磨却没有将强大的秦言打倒,秦家人的身上都好像有一种无法叫人挫败的力量,秦简如此,秦言也如此。 艾漠走过去,想靠近过去,陆嘉遇伸手将她拦在身后,“艾漠,你站在我身后说。” 艾漠哦了一声,乖乖的站在陆嘉遇身后,正好是秦言够不到的地方,低声问秦言,“秦总,你认识我吗?我是艾漠啊。” “……”秦言又抬头,看着艾漠,眨了眨眼睛,点头,“艾主管。” 艾漠松口气,看来秦言还有救。 陆嘉遇起身拉着艾漠往后面,两个人坐在了距离秦言不远处的凳子上,打量着秦言。 秦言的脸本就白,或许是因为长时间不接触阳光并且失血过多,他现在更加苍白,毫无血色。 从前精明的眼神里面此时却满是无比的空洞,那些算计早就没了影子,有的只是无穷尽的黑暗。 他像是失去了全部希望的木头,任由别人牵扯他身上的绳子,带动他的全部器官。 问一句他才会说一句,不问也没有任何回应。 可就算这样,陆嘉遇问了三句,秦言也是说了一句话。 “你知道你被人送去了哪里吗?” “……”秦言回应的只有空洞的眼神。 “你知道你现在在那里吗?” “……医院。” 陆嘉遇松口气,继续问,“你知道你身上的伤是谁做的吗?” “……” “……哎!”陆嘉遇吸口气,叫自己镇定下来,继续问,“秦言,你这样我们没有办法帮你,你出来后一直在外面游荡还是在找回来的路?你之前在哪里,还记得什么,既然你认识我们,你该知道一些事情,医生说你有精神创伤,可这个不是现在才有的,是你出生就有,你的妈妈就是这个疾病,是不是?” 陆嘉遇一口气说完,定定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秦言仍旧像没听到一般,垂头不吭声。 本就安静的房间里面更加安静。 陆嘉遇不记得听他说,艾漠却很焦急。 她催促秦言,“秦总,您什么都不说我们没有办法帮你。” 秦言猛然抬头看着她,突然之间眼神里面带着一些不一样的光彩,好像被人点了把火,叫融化了他外面的躯壳,整个人看起来都光彩了起来。 艾漠继续说,“秦总,我们都很担心您,你现在回来是好事,可这件事还没结束,白家被抓了,杜雪漫那里也在吃官司,可这里面还有别的人在做手脚,你该说出来,是不是?” “……他没死。” 秦言突然说。 艾漠和陆嘉遇同时一怔,茫然的看着秦言。 艾漠紧张的张了张嘴,还想再问,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要问什么。 秦简死了,这是事实,墓碑都已经立了,当初是秦简身边的张助理处理的这件事,家里人也料理了后世,这不是真的吗? 问什么杜雪漫说秦简没死,他也这么说? 艾漠顿感身边的温度都降了下来,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陆嘉遇将艾漠搂在怀里,低头看着地面,琢磨这件事。 杜雪漫当时说看到秦简之后才出的车祸,秦言回来也这么说,这里面肯定跟秦简有关系,但是秦简已经不在了,所以这里面有人想利用秦简伤害跟秦家有关系的人。 首先是从前秦简的女友杜雪漫,之后是秦简的弟弟秦言。 那作为秦简朋友的他和艾漠呢? 也没看到秦简出现或者什么奇怪的事情,只不过最近的一些事情都是杜雪漫和白家人练手的,那么这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参与此时? 陆嘉遇眉头紧紧的皱着,拉着艾漠要走。 艾漠还不想走,她坐着不动,“嘉遇,我们再问问,秦总说了一些话了,我们再有点耐心好不好?” 陆嘉遇不是没有内心,是想出去调查,继续追问杜雪漫。 不想秦言又说,“身上的伤,是他做得。” 艾漠紧张的低呼,上去抓他的手,追问,“你说是秦简做的?真的?你亲眼看到了?” 就算秦简没死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儿,秦简是什么样的人艾漠了解。 秦言抬头瞧着她,突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张嘴要说话。 陆嘉遇不愿意的将艾漠拽回来,挡住了艾漠的半个身子,警告他,“不要以为你有精神疾病就可以随便乱动手,我同样可以追究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漠无奈的轻轻推陆嘉遇,也不过是握手,紧张什么。 陆嘉遇无视艾漠的皱眉,继续警告秦言,“你不要装神弄鬼,这里面的事情到底怎么样早晚都会调查清楚。” “……呵呵,呵呵,陆嘉遇,你真是装聪明,你被人耍的团团转,自己不知道吗?呵呵,真是愚蠢,哈哈哈……艾漠,你跟着他受了这么长时间的委屈自己不觉得吗?陆嘉遇有什么好,你为什么一定要跟他在一起?我真是不理解,哈哈哈……” 秦言突然失控的大笑,张狂的笑声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面就好像震耳欲聋的锣鼓。 艾漠吓得脸都白了。 陆嘉遇拉着艾漠又往后面退了两步,“秦言,这件事你也脱不开关系,现在不说,迟早都会说,如果是你做的,后果自负。” 陆嘉遇拽着艾漠出来,碰到一声关了房门,生气的他紧紧的抿着嘴唇。 陆嘉遇不是生气秦言说他的那些话,而是突然想到这件事是否就是秦言自导自演的一处戏,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破坏他和艾漠?不应该才对,他秦言可是从来不碰女人的,很长时间家里人还以为他喜欢男人,后来才知道秦言只去会所,却从来不会找一个正常身份的女伴,这种人有一种习惯,就是内心十分冰冷。 他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那么,陆嘉遇很大胆的肯定,秦言跟这件事脱不开关系。 坐在车里面,陆嘉遇简单的将这件事的想法告诉了艾漠。 艾漠惊得一直没说话,在她善良的认知里面,从来不会将一个人想象的这么阴险有心机,可听陆嘉遇说的头头是道的又好像是那么回事儿。 她浑身都在冒汗。 “嘉遇,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恩,先回去。” 陆嘉遇将车子发动,突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看着艾漠紧张的样子也只好作罢。 天黑的时候,陆嘉遇安抚好了艾漠出了部队,到了几个人一起,上了自己家里的私家车,全都穿的是便装。 车子一直开到了山上,陆嘉遇指着山上的一处小木屋说,“那边是秦言说的地方,但是警察也去过,好像搜集了一些吃的东西之外没发现什么,我们现在也不用过去了,我们的目标是周围。尤其是刘铭,你看看这里是否有可以追查的监控,最好是未定定位的。我们两个小时后在这里回合,现在分散。” 小黑子凑上来,笑嘻嘻的,“领导,咱们这算是临时任务不?” 陆嘉遇哼了一声,“你又有什么歪门邪道的想法?” “嘿嘿,这不是要考核了吗,最近您也没时间,我看啊,趁这次机会就将这个事儿作为考核得了,谁找到的证据多,就给谁侦查能力加一分,如何?” 陆嘉遇升职后也真的是分身乏术,很多事情都交给小黑亲自来做。 小黑这么做也是想回去后声息,但是公私不能混淆。 陆嘉遇抬头给他一脚。 小黑哀嚎一声跑走,在远处举着手电筒冲他大叫,“领导,你虐待下属,我回去写报告揭发你。” 陆嘉遇低骂,“臭小子,有你好看。” 小黑挥舞着手里的手电筒,笑着跑走。 刘铭在身边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说!”陆嘉遇皱眉,没有了耐性。 怎么身边人都喜欢藏着话? 刘铭哼了一声,“你跟我还装领导?” 陆嘉遇吸口气,点了香烟,“当习惯了,说吧,发现什么了?” 刘铭将电脑转给他看,赫然,一张放大的视频截图,里面不是别人,正是秦简。 第605章 陆嘉遇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盯着视频看了很长时间。 刘铭将截图保存起来,之后说,“当我做一个分析看看是不是他,视频不是很清晰,但是现在看的确是秦总。” 陆嘉遇很久都没有呼吸过来,如果是秦简,那么这里面的事情可就复杂了,可如果不是,这背后会是谁对秦简这么熟悉? 他一时间还没想明白,等黑子那边回来了,其中有一个才进他们组的新兵带来了一件带血的衣服。 看衣服是西装,上面满是血水,兜子都空了,外面很多伤痕,初步估算该是秦言的。 那新兵指了指方向说,“就在山脚下,都要爬山上去了,这么远我想秦总是不能跑过去才对,并且也和市里的方向相反所以觉得有些奇怪就没继续向上走。” 现在天黑,山上的确是不好走,陆嘉遇决定先回去,将东西带回去后他找了部队的化验部的一个战友去做化验,等他处理好这些事情回来,天都亮了。 所有人散去,陆嘉遇给他们放假,自己也得空休息一天。 回来坐在凳子上,陆嘉遇一边泡脚,一面吃着艾漠给他切好的水果,很是享受的说,“老婆,有你在真好。” 艾漠低头浅笑,从手里的书上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好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的男人,没好气的问,“你大晚上的跑出去也不告诉我,你不怕我担心吗?” 陆嘉遇呵呵一笑,满脸的知足,又吃了一口水果,伸着叉子给艾漠一块,之后说,“我是去半点零活儿,没多大事儿,你别担心。” 艾漠岂能不担心,一整宿都没睡好,她就是担心陆嘉遇,谁知道他天亮才回来,自己现在困的东倒西歪的,他反倒还是这么精神。 陆嘉遇继续笑眯眯的给她水果吃,泡脚结束,一盘子水果也吃光了,其实他没吃多少,都给艾漠吃了。 艾漠觉得不太对,捂着肚子说,“我吃太多了,给你的水果都被我消灭太不地道了。” 陆嘉遇穿着拖鞋,走路啪啪响,端着洗脚水倒进卫生间回来,跳着脚的擦脚,坐在床上回头将艾漠抱紧,“媳妇,睡觉。” 艾漠被吓了一跳,躺在床上脸都是白的,吃惊的看着陆嘉遇,气的在他肩头啃一口,“嘉遇,你吓死我了,你疯了这大白天的想做什么,这是在部队,不是在家里。” 陆嘉遇哈欠连连,看一眼时间,“艾漠,你想什么脸都红了?睡觉啊,在部队也可以白天睡觉,这也是咱们家,有你在,哪里都是家。知道你肯定没睡觉,我这不是陪你睡呢吗。”他算了一下时间,“我们睡到下午两点,起来后我给你做饭,姥姥那边我都交代好了,黑子他们能照顾好,睡觉,吧唧!” 陆嘉遇叨叨的说了一通,重重的一个吻落在了艾漠的脸颊上。 艾漠歪嘴将脸上的口水擦掉,没好气瞪他,真是不懂事。 陆嘉遇却笑呵呵的,回头将身后的被子随便的一扯,抱着怀里的艾漠,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艾漠还想着出去走走,叫自己不睡的,这下倒是好,被困住了,想走也走不了,歪头看着陆嘉遇,他真是累了,才闭上眼睛就传来了匀称的呼吸声,艾漠也不忍心去打搅,笑着浅浅一个吻落在他唇角,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挤在他的怀里,也安心的睡着。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陆嘉遇先醒的,是被电话吵醒的,接了电话回来,艾漠也醒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就笑了。 “睡得好吗?”陆嘉遇走过去,继续拉着被子躺艾漠身边。 艾漠点头,眼睛还有些没睁开,揉了揉说,“还是想睡,睡多了不好,我躺一会儿就起,也饿了。” 陆嘉遇却拉着她往自己怀里塞,亲一口她脸蛋,“困就继续睡,也不用去公司,有人赚钱。” 艾漠被陆嘉遇的话逗的彻底清醒了,捏他脸上的皮,他真是瘦,看着挺壮实的,可脸上瘦的一点肉都没有。 艾漠扯他脸皮,拉的老长了才松开。 痛的陆嘉遇一阵歪嘴。 艾漠咯咯的笑,“嘉遇,你该吃胖点。” 陆嘉遇点头,“成,听老婆的。” “嘉遇,你还是这个肤色好看。” 以前艾漠就觉得陆嘉遇太黑了,估计是那个时候大夏天的经常在部队外面训练,还是个单身汉,从来没在乎这些,要不是当时吃饭的地方灯光好,艾漠还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现在陆嘉遇训练少了,也很少外出,没事的时候艾漠就将自己的好东西往他脸上摸,这段时间皮肤好了不少。 艾漠满心欢喜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眼睛都笑的眯起来。 陆嘉遇也笑呵呵的,他看一眼自己的肤色,再看艾漠,比对一下才知道,真是太黑了,他想,我该努力擦点好东西才行。 艾漠不知道陆嘉遇心里如何想,就看陆嘉遇的表情跟着孩子似的,于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孩子啊! 艾漠偷偷的吸口气,有些心里不是滋味,往他怀里挤了挤。 陆嘉遇注意艾漠不对,低头看她,皱眉问,“怎么了?” 之前陆嘉遇就说要生个孩子的,艾漠拒绝了,她觉得还是时机不成熟,可现在看着陆嘉遇的样子,她就在幻想,如果有一个像陆嘉遇一样的孩子出身,该是一件很令人高兴的事情才对。 现在情况慢慢好起来,那么也的确是该到了要孩子的时候。 她也想做母亲的。 艾漠突然抬头,看着陆嘉遇因为担忧而紧张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嘉遇,你不要老是这么担心我,我没事。” 陆嘉遇快成了惊弓之鸟,生怕艾漠出一点点的不对不告诉自己。 他恩了一声,伸手将她拉进怀中,下巴抵在她额头上,安慰道,“我没担心,知道你没事。” 艾漠脸颊又往他脖颈上贴,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嘉遇,我们生个孩子吧!” 陆嘉遇以为听错,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前方,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良久,他才镇定下来,知道自己没听错,激动的一个翻身将艾漠压在了身下,低头看着她,艾漠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害羞,脸颊红扑扑的,才睡醒的眼睛有些迷离,可她的眼中全都是自己。 艾漠本就白,最近不常出去,皮肤更白更嫩,他有一种恶趣味,就是见不得艾漠皮肤太白了,每次那个时候都要在她后背上流一块草莓。 之前他小心翼翼的提起过孩子的事情,艾漠拒绝了,可他也没多想,知道现在的确是环境不允许,不想艾漠突然自己提出来。 他知道她不是委屈求全,这份做母亲的心比他都要强烈。 管他什么父母不同意,管他什么生活不安逸,只要艾漠好,只要艾漠喜欢,就算没有房子,没有家和钱,陆嘉遇也要用这辈子的生命给艾漠和孩子一个保证。 他激动的哈哈大笑,跟着吻就霸道的落下来。 急促的呼吸压过头顶,喷在彼此的脸上。 艾漠觉得整个胸腔都要炸开了,推开陆嘉遇开始大口喘息。 俩个人都有些狼狈,艾漠还在克制,陆嘉遇却不想管这一套,拉过被子,随手将身上的衣服扯下来,头发有些乱,可人还是帅的,笑的一脸陶醉,一面解艾漠胸口前的扣子一面坏笑说,“我们换个姿势。” 羞得脸都要烧的红透了,可还是勇敢的迎着陆嘉遇的眼,肯定他的一切。 陆嘉遇有些愁,艾漠这是不是故意的,这破衣服的扣子从领口到下摆,接近三十颗,十分难解,他费了好大大力气,最后没了耐性,一把扯开,哗啦一声,扣子飞了出去。 陆嘉遇急切的吻过去,火焰顷刻间将两人包围…… 当第三次陆嘉遇喘息着躺在床上,还想再翻身的时候被艾漠制止了。 艾漠撅着被他吸吮的有些红肿的嘴唇,哼了一鼻子,“大白天的,你疯了?” 陆嘉遇呵呵的笑,仍旧不抬头,吻稀稀疏疏的落下来,“就是没够啊,跟自己老婆就是没够。” 艾漠使劲推开他,陆嘉遇身上就好像放了胶水,沾上了下不去,艾漠没力气再挣脱,任由他继续忙,反正享受的是自己。 陆嘉遇却乐此不疲,大把的力气。 等天都要黑了。 陆嘉遇彻底累的抱着艾漠不动弹,“老婆,我饿了。” 艾漠却没有丝毫的疲倦,点头说,“那我去给你做饭吃。” “不行,我去,这里没有油烟机,会熏到你,等等我,喘过气来。” 艾漠拿他没办法,伸出手去找衣服,却发现那好好的衣服好几千块的都这么被陆嘉遇给撕坏了,她无奈叹口气,唠叨起来,“嘉遇,我们赚钱也不容易的,能不能不撕坏我的衣服啊,好几千块呢。” 陆嘉遇看一眼,呵呵的笑,半张脸埋在艾漠怀里,半张脸满是坏笑,也不吭声。 艾漠捏了他一把,手就被攥住了。 “再躺会儿,保证不动了,太累。” 艾漠点头答应,果真不动,捧着他的俊脸看了又看,想象着孩子的样子,心想,一定要像他啊,两个帅气的人在自己跟前转悠,想想都高兴。 陆嘉遇看穿了艾漠的心思,拧眉说,“我喜欢女儿。” 艾漠不愿意,扯他鼻子,“我要儿子,儿子能保护我。” 陆嘉遇不愿意,也不挣扎,鼻子被捏住,说话鼻音很重,哼了哼,倔强的说,“女儿是你贴身小棉袄,有我保护你们就够了,还要什么儿子,男孩子不省心,我肯定会揍他。” 艾漠生气,“你敢打我儿子,我打死你。” 陆嘉遇一怔,也有些不愿意,“你,你,你敢打我?你为了一个破儿子打我?” 第606章 门口,听到两个人趴在被窝里面吵架的姥姥急的敲门,“艾漠,嘉遇,你们吵什么呢,什么儿子啊,艾漠带回来个孩子吗?是谁的?领养孩子了?” 艾漠和陆嘉遇一怔,两个人紧绷在趴在被窝里面不动弹,噗嗤一声,同时笑了出来。 艾漠探出脑袋去,“姥姥,我没事,我们在闹着玩的,姥姥,你等等我们就出去做饭啊。” 姥姥哦了一声,“做什么饭啊,我都吃过了,黑子带我吃的饭菜还是底下人亲手做的,好吃的不得了,你们继续闹吧,哎呦,这大白天的还关门睡觉,小年轻人哦。” 姥姥唠叨着走远,艾漠就要挣扎起来,陆嘉遇不让,抱着她还想继续将是那个男生女的问题讨论明白。 艾漠看陆嘉遇的样子笑的合不拢嘴,“嘉遇,你是不是傻掉了,生男生女是我们说的算的吗?生男生生女都一样。” 陆嘉遇才不这么认为,“我做主,我知道,是男人说的算,我掌握好时机就成,要女儿,女儿。” 艾漠哈哈大笑,揪扯陆嘉遇的额头,“嘉遇,我觉得你还是个孩子呢,都当将军了,还跟孩子似的。” 陆嘉遇才不管这一套,孩子救孩子,他就要女儿,绝对不脱鞋。 艾漠笑的肚子疼,陆嘉遇才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做纠缠。 两个人磨蹭着起来,晚上吃过晚饭后跟姥姥聊天一会儿又开车出去了, 秦言打了电话给艾漠,艾漠不得不去。 到了医院,秦言正在发脾气,病房里面的东西能摔的全都摔了,暴跳如雷的他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秦言。”陆嘉遇进门怒吼,惊得满屋子来劝说的小护士吓得退了出去。 秦言还想再摔东西,已经没有什么可摔的了,只好作罢。 “艾漠,我有话要跟你说,你叫他出去。”秦言不搭理陆嘉遇,对艾漠说。 艾漠看一眼陆嘉遇,拉着他,说,“秦言,嘉遇是我丈夫,我不会叫他出去的,你有话就说吧!” 秦言吸口气,看一眼艾漠,这怒气就不知道为何消了。 僵持了片刻,秦言坐在了身后的轮椅上,别过身子看着窗外,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陆嘉遇拉着艾漠往里面走,找了个还算能坐的地方坐下。 “秦言,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没必要折腾这里的护士,他们也没找你惹你。”陆嘉遇心疼起无辜的护士来。陆嘉遇说的也对,这里是语言,不是供秦言撒泼的地方。 秦言面对陆嘉遇的指责哑口无言,只深吸口气,“这件事你查到多少?” 陆嘉遇摇头,没好气的看一眼秦言,再看看这个病房,亦真头痛。 秦家人都是奇葩,秦简就够奇葩了,现在还来了一个秦言,陆嘉遇觉得,这辈子是逃不开秦家人的折磨了。 “……你查不到为什么不去查?”秦言问。 陆嘉遇被气笑了,难道没在查吗,刘铭那边一直在盯着,并且他还叫了别的人过去,只是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殊不知,陆嘉遇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这些事情里面的蹊跷,到底是怎么回事,绕的他头痛不说也想尽快的恢复评平静的生活,再买房子给老婆孩子,这要是生了女儿一定要买大房子,要是生了儿子,怕是也要买大房子,可就没那个心思照顾,到时候直接扔部队,他来照看,免得叫艾漠辛苦。 陆嘉遇想的有些多,再看看身边的艾漠,就不自觉的嘴角上翘。 而那边,秦言不知道说了什么,艾漠一双眉头都纠结在一起。 陆嘉遇这才回过神来,问她,“怎么了?” 艾漠轻轻摇头,“嘉遇,我也不相信秦简还活着,那你说他骗我们做什么啊?” 艾漠倒不是认为秦简就该死,而是他之前一直在受苦,活着那么累,如果真的活着也是好事,可为什么要骗她们? 陆嘉遇想到这件事也是一头雾水,可现在想也想不出什么来。 他问秦言,“你一点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在那里被关了那么长时间谁都没看到?没发现不对吗?” 秦言想起那段时间的折磨就心口疼,空洞的眼神望着窗外,想起来当时的事情。 他的声音很轻,说话一字一缓,尽量叫自己平息的说出这件事。 当天他接到陆嘉遇那边身边的人提醒,直接离开,才出了咖啡厅就被人敲昏了头,等他醒过来才知道自己被关在了一个铁笼子里面,外面有很重的机器发动的声音,特别的吵,所以外面的其他声音他一点分辨不出来。 起初还有人给他送吃的,只是一些面包和水,但是一天只有一个面包和一瓶水。 两天后,实在饿的头昏眼花,加上环境嘈杂,他别的烦躁,大闹大脑,耗费体力,等第三天晚上,有人进来,他以为要跟他谈判或者是说一些事情,不想是两个壮汉直接进来将他打了一顿。 之后将他绑在了凳子上,就有人用锋利的刀子一点点的割裂他身上的皮肤,一直没停,等一个人累了就换人,一段时间下来,之前的伤口愈合,就继续割开,如此反复,直到他被折磨的心神崩溃。 突然有一天周围发生了爆炸,是那种炸山的声音,整个房子都在颤。 当时铁门被炸开了,外面的人也不见了影子,他混混噩噩的跑出来,也分不清方向,当时下着大雨,就知道一直往一个地方跑,后来才知道是跑到了山脚下,之后他又往反的方向走,终于遇到了路过那里的一辆巡逻车,将他救了下来。 事情就是这样。 艾漠听后一阵后怕,脸色苍白,死死的攥着陆嘉遇的手,紧张的眉头皱在一起。 陆嘉遇将她拉到怀里轻轻的抱着,不断安慰,想着这件事。 问秦言,“你为什么说秦简没死?” “我看到了他们的样子,当时换岗看守我的人出去见了个人,那个人就是秦简,我看到了。” 秦言想起那天的心情,惊异之中满是怒气,他以为,这一切都是秦简操纵,目的就是扳倒杜家和他以及背后的白家,他对着秦简咆哮,怒吼,谩骂,用尽了办法,可是周围的人却仍就只是慢慢的割开他的皮肤,一直坚持了很多天。 这些事情看起来实在太奇怪了,秦言到了医院之后两天都在沉浸在这份恐惧中。 可现在安静下来,他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遗照秦简的个性和他对秦简的了解,秦简想要除掉谁是不会用这种小人的卑鄙行为的。 所以那个人该会是谁? 陆嘉遇也在发愁,可暂时毫无办法。 他轻轻吸口气,将那天晚上发现的衣服和视频截图的事情说了出来。 秦言惊愕的张大了嘴巴,艾漠也只会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房间中陷入了极其可怕的安静,同样,也是这份可怕将他们包围。 陆嘉遇又说,“但是我们都猜测那个人不是秦简,或许是别人,长的很像他。” 艾漠惊愕的后脊梁骨都出了一层汗珠子,紧张的问陆嘉遇,“嘉遇,视频截图呢,给我看看。” 艾漠想,她是否可以确定是不是秦简? 陆嘉遇想了一下,知道艾漠对秦简的熟悉程度,自然是没有那么多想法,点头答应下来说,“我叫刘铭发过来。” 发了条信息给刘铭,刘铭那边很快将截图发送过来,下边还有一条语音,“陆少校,我正在做分析,数据现实视频没做手脚,但是现在就不知道为什么一段视频全都删除却唯独只剩下秦简出现的这一段,肯定是别有用心。” 陆嘉遇将截图拿给艾漠看。 艾漠抓着电话盯着屏幕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那就是秦简。 可是秦简不是已经…… 她使劲皱眉,不敢相信的问陆嘉遇,“嘉遇,你说,如果他没死,那为什么要骗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秦简跟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如果秦简没死,那背后的全部事情都是他做的,这能说的通吗? 不光是艾漠不相信,陆嘉遇也不相信,秦言更加不相信。 秦简着急的跛脚走过来,抢电话抢走,低头看又看,却也是毫无头绪。 一是视频的确模糊,二来那是放大的截图,想要分清楚真的也不是那么容易。 可他们都对秦简太过熟悉了,是看到一个背影也能确定是谁。 故此,谁都不敢说里面的人不是秦简。 秦言急的在房间里面团团转,一拳头怵在了桌面上,“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我们不能被当猴耍,就算是秦简,也要找出来。”他豁然转身,扯了一下身上的病号服,“出院。” 艾漠没拦着他,陆嘉遇更不想拦,对于秦言这个人,他们也没多少好感,只要没死,那就不会去管。 秦言自己去安排了出院,临走之前将身上严重的伤口换好了药布才出来,一股子药膏的味道,秦言吸气都一股子药味,这叫他心情更差,一直皱眉,脸色不好,看一眼艾漠和陆嘉遇,转头就走。 艾漠看秦言的样子,哼了一声,拉着陆嘉遇往另一个方向走,没好气的嘀咕,“只能不懂礼貌,连声感谢都没有。” 陆嘉遇也没吭声,低头在琢磨视频截图的事情。 走出去几步,身后陆嘉遇被人轻轻敲了一下肩头。 陆嘉遇回头,不禁浑身僵住,张开的嘴巴,却没发出声音。 艾漠也回头,却木讷而立,眼睛也惊讶的睁大,“你……” 第607章 陆渊和冯阳一起过来了。 这个组合实在叫人惊异。 艾漠惊讶的低呼,“怎么是你们?” 陆渊抓了抓头,断断续续的说,“我,我听说找到了秦哥,所以就过来了,我,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不过他是路上遇到了。”陆渊指着身边的冯阳。 冯阳呵呵的笑,推了一下眼镜,“艾漠,我是带艾雪检查身体,听到了你说话的声音,就顺便过来了。” 艾漠一怔,忙追问,“艾雪怎么了?” “她就是最近喝酒胃病犯了,没多大问题。” 艾雪在一个夜校学了会计,最近找了个稳定的工作,怎么就又喝酒了?还喝到了犯胃病的地步? 艾漠皱眉,追问冯阳,“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阳叹了口气,这才说,“就是我最近开了公司,自己单独做了,艾雪过来帮我,她被人灌了酒,不过你放心,我平时都对她很好的,这一次是我没照顾到,我当时也喝多了,你别怪我。” 冯阳变化真大,可是艾漠没这个心思去琢磨,只想着跟陆嘉遇先出去找勤俭的事情。 她跟冯阳客套了一番,就跟陆嘉遇一起出来了。 坐上车子,艾漠系好安全带,跟冯阳摆手,冯阳手插裤兜,站在医院门口望着她,恋恋不舍的样子看的艾漠浑身不自在。 陆嘉遇撇一眼冯阳,完全没将这个人放在眼里,就不要说有任何的危机感了。 秦言却语气不是很好的哼了一鼻子,“品行不好。” 他是知道冯阳这个人的,当初秦家利用冯阳在公司看着艾漠和秦简的事情他背后全都看到了,但凡是个有骨气的男人也不会接受秦家的安排,现在秦简死了,冯阳也离职,知道自己没了利用价值,趁着秦家出事之前捞了一笔横财,拉走了很多生意,说的好听是自己单做,其实背地里不知道用了多少损招。 车内一时间陷入了安静。 过了一会儿,秦言又说,“送我到公司楼下,我去找些资料,等有了消息我们再联系。” 陆嘉遇知道秦言查公司的东西就是要确认秦简是否真的活着,公司可是勤俭的全部,如果他在,肯定不会甘愿看着公司毁于一旦。 陆嘉遇没阻拦,自己对他点头,回头看一眼陆渊,问他,“阿姨和爸怎么样?” 陆渊说了在国外的一些事情,虽然不多,不过从他的脸上还是能看得出来,情况也不是很好。 他靠在椅背上,面色凝重说道,“现在爸不插手你们上的事情了,把重心转移到了国外,受伤后一直情绪不大好,估计是知道了自己做错了。” 陆嘉遇没吭声,想起那个父亲,憎恨大于亲情,他很是无奈。 三个人商议先出去吃个饭,再细致的研究如何决定。 才迟到一般,刘欣桐一个电话将艾漠给叫走了。 饭桌前,只剩下陆嘉遇和陆渊。 陆渊一直没抬头,他回来的匆忙,就想着这些事情开有些眉目了,是否能帮上忙,或许他能知道些什么,可忘记了陆嘉遇对自己的恨。 陆嘉遇只看他一眼,没有吭声。 “哥,其实,我,我真的错了,我不是那块料,我知道,我没心思跟你抢公司,我就是……哎,我也是没能力的人,你不要怪我,我肯定帮你和嫂子。” 陆渊说了很多的话,陆嘉遇却始终都没有吭声。 而才走出饭店的艾漠,正在跟刘欣桐通电话,刘欣桐那边哭的很大声,也说不清楚是什么,依稀还有刘晨的怒吼。 难道刘晨又在找刘欣桐了? 艾漠越想越是心境,直接打了车子过去。 天已经黑了,黑洞洞的看不到人,刘欣桐的家的灯光却是亮如白昼。房门没锁,虚掩着。 “欣桐?”推开门,艾漠没有急着进去,只是探着身子在门口叫了一声。 里面无人应答。 有些昏暗的房间,打开门就看到了面前的床,对着床的地方向里面查看,没有看到任何人。 艾漠就有些好奇了,再继续往里间走,突然有人说话,“我死没死都跟艾漠没关系,刘欣桐,你们刘家当年夺走了我们秦家的家业,难道不该还回来?” 这个声音…… 艾漠不敢相信,简直太过熟悉了。 艾漠快走几步,看到里面背对着我站着个男人,身材高大,很瘦,挡住了头顶上的白炽灯。 刘欣桐半跪在满是狼藉的地上,鼻孔流血,泪水湿了一脸。 艾漠大叫,“刘欣桐。” 刘欣桐茫然抬头,一脸惊慌。 艾漠走过去,将刘欣桐搀扶起来,猛然抬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她惊的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敢想的看着那个人。 “秦,秦简……” “呵呵……艾漠?你还记得我。” 艾漠不敢相信的摇头,一直在摇头。 秦简已经死了,张助理说过他死的时候他在长,秦家人过来后匆匆将他的后世处理掉,等她和陆嘉遇过去,只看到一只冰冷的墓碑,和墓碑上巴掌大的照片。 刘欣桐颤抖着手攥着艾漠,叫她清醒,“艾漠,这不是秦简,不是秦简,你看清楚啊。” 艾漠茫然看着刘欣桐,吸了口气,这才发现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下来,鼻涕叫她的呼吸都被堵住了。 “欣桐,我,这个不是秦简吗,不是吗?” 刘欣桐点头,又摇头,“哎,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仔细看,他是不是秦简,难道秦简你认不出来吗?他们就是长的差不多?” 啊? 艾漠睁大了眼珠子盯着眼前这个人看,可是他明明就是秦简啊。 “秦简,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我是艾漠,你回来了是不是,你没死是不是?” 秦简冷笑,后退几步,将手里的一份资料排在了走上前的艾漠脸上,“给我滚开,叫她签了字送到秦氏集团,属于我们秦家的东西都要还回来,一分不能少。” 说罢,秦简转身离开,碰一声巨响,房门被关上了。 艾漠愣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泪水成线落下。 刘欣桐轻轻扯她衣角提醒,“艾漠,艾漠?你清醒点,我们好好想想,那个人是不是秦简,不是,对不对?” 艾漠也不知道,她印象中秦简不是这样,可是他就是秦简啊。 样子没变,神态一样,声音一样,他哪里不是秦简了? 艾漠脑袋都要炸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陆嘉遇赶过来的时候特意带来了刘铭。 刘铭端着电脑四周的检查,跟刘欣桐去了别的房间说这件事。 艾漠只盯着地面发呆,今天要不是亲眼看到,她真的不相信之前看到的视频截图就是秦简。 她手有些凉,紧张到不行,却不是激动,因为听刘欣桐说,秦简闯进来是因为他有这里的房门钥匙,并且打了欣桐,索要十多年前的刘家亏钱秦家的一些钱。 刘欣桐说这些事情她不知道,当时她还在念书,家里出事后举家迁移搬了出来,全部的欠款都被变卖折现了,没能偿还的她依旧在赚钱还给银行。 为什么秦简会要这些东西? 艾漠问陆嘉遇,“嘉遇,你说,那个人是秦简吗,不是的,对不对?” 陆嘉遇没看到人,自然无法确定,但是之前看视频之后他也在怀疑那个人真的是秦简。 “艾漠,不要慌,我会查清楚,但目前是刘欣桐这里不安全,我已经联系了刘哲,刘哲正在飞机上,等他到了之后我会叫他将刘欣桐接过去照顾,你跟我先回去,好不好?” 艾漠愣愣的点头,还不忘离开之前去看望刘欣桐。 刘欣桐倒是没怎么样,她也在担心艾漠。 “艾漠,你别胡思乱想,我想着里面一定有人故意整我们,那个人肯定不是秦简。” 艾漠勉强点头答应下来,跟着陆嘉遇出了刘欣桐的家。 到了部队,陆嘉遇这才开始问艾漠,“你当时可发现了什么?” 艾漠有些不明白,低头琢磨了一会儿问他,“嘉遇,你说的是什么?” 陆嘉遇轻蹙眉头,摇头说,“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事情太奇怪了,你想想,秦简要是真的没死,那为什么要追究好多年前的事情?那些欠款当年刘家通过银行拍卖的形式已经偿还,这几年刘欣桐没少给银行还款,秦简就算是要追究,也不该去追究刘欣桐才对。” 是啊,这里面太奇怪了,前后完全矛盾的事情,秦简怎么会这么做? “那你认为那个人不是秦简?”艾漠问。 陆嘉遇点头说,“刘欣桐怀疑是没错的,或许……” 艾漠瞪大了眼睛,等待陆嘉遇的话,却只看到他冲自己笑着摇头,“没事,早点休息。” “嘉遇,你的话没说完,告诉我,或许什么?” 陆嘉遇想,这件事是刘欣桐那边联系艾漠的,艾漠起初在酒店接电话的时候是没有听到刘欣桐在电话里面的不对,直说要艾漠过去聊天喝酒,艾漠也说自己过去,陆嘉遇要跟陆渊说点事情之后直接去找她,可是艾漠才走出酒店,刘欣桐那边就出事了,这前后差距时间才几分钟,怎么事情就发生了? 所以他怀疑…… 当然,一切都只是怀疑,陆嘉遇没说出口。 他随意扯了个谎,“艾漠,我说或许是刘欣桐那边也吓坏了有些糊涂,我们不要胡斯联想,明天再去看刘铭那里的监控就知道了。” 艾漠吸口气,也觉得胡思乱想不对,“嘉遇,我没事,就是,你知道吗,哎,就是想,一个被我们一直思念的人突然出现了,那种心情,我无法形容。” 其实在陆嘉遇心中又何尝不是这么想过呢? 那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两个人的情谊谁能体会,他倒是希望那个人就是秦简。 第608章 隔天,艾漠原本是打算看刘欣桐,可刘哲说看刘欣桐情绪不大好,就带着她外出了,此时已经在车上。 艾漠听刘欣桐在电话里面声音不大对,安慰了很长时间才挂断电话。 辗转到了下午,她才跟陆嘉遇分开去了医院看望艾雪。 艾雪很消瘦,脸色苍白,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不知道在看着窗外还是在睡觉。 艾漠走进去,跟隔壁床的打了声招呼,往里面走,刚要笑着问艾雪是不是在想心事就看到艾雪慌张擦掉泪水的脸。 “表姐!” 艾漠紧张的坐下来看着她,没急着问她哭的原因,一直在心底猜测。 冯阳对艾雪是否真的好她不知道,但看艾雪现在的情况,她该是过得不好。 “艾雪,你有心事跟我说。”艾漠不想伤艾雪自信心,所以有些时候不能直接问,只能等她自己开口告诉自己。 “表姐,我……” “说说吧,我保证保密不告诉别人。”艾漠勉强对她笑。 她看艾雪的样子是真的心疼,从前不管艾雪多不懂事那都过去了,并且他们是一家人,现在艾雪是个知道努力伤心的好孩子,一切都才刚开始起步,她相信艾雪有能力过上好生活,可是她最近真的对艾雪关心太少了。 艾漠见艾雪不吭声,自己先自责起来,说,“艾雪,我最近事情太多,秦简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最近一直有些奇怪的事,我们都忙的焦头烂额,今天嘉遇去了部队忙事情,我才腾出时间过来,我这个下午就不走了,坐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艾雪抹掉脸上的泪,抓着她的手,手有些抖,发白的嘴唇也跟着抖起来。 默了很久她才断断续续的哽咽说,“表姐,我,我不能当妈妈了,不能当妈妈了。” 艾漠使劲皱眉,茫然的看着她。 “艾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艾雪继续哭,大颗的泪珠子滚落下来,哭了很长时间才在她哭泣声中将事情说清楚。 原来,她之前怀孕了,孩子是一个客户的,两个人是男女朋友,起初那个男人对她还不错,可后来被一个女人打了才知道男人有家室,并且已经是俩个孩子的父亲。 艾雪当时被打的比较严重,送进了医院才知道自己怀了孕,并且流产,又因为流血过多,被打坏了身体,摘除了子宫,这辈子都不能怀孕了。 艾漠瞪大了眼睛看着艾雪,泪水也在眼圈里打转。 可她还算镇定,问她,“那对方怎么解决的?” 艾雪哼唧了半晌才摇头,“没有,女的家里有权有事,男人就是看她家里有钱才跟着她的,他就是个小白脸,现在女方还在跟男人闹离婚,自身难保呢。” 艾漠气的豁然从凳子上站起来,瞪大了眼珠子,气氛不易。 渣男她可是见过的,冯阳不就是吗,可没空想到渣男全都被自己家里人遇到了。她已经遭受过一次打击,再不能叫艾雪也手这样的委屈。 女人可以不怀孕不能生孩子,可这个亏不能吃进去,她如今就算不是陆家的少奶奶也绝对不会叫那个人好过了去。 她抓着艾雪继续询问,“告诉我,对方叫什么,做什么的。” 艾雪不敢说。 艾漠急的跺脚,“说啊你,想急死我吗?” 艾雪只眨巴着挂着泪水的眼睛望着她,紧紧的抿着薄唇,还是不吭声。 艾漠急了,“你不说我也能调查出来,到时候直接将事情公开,看谁的损失大,到了现在你还想包庇渣男?艾雪,你好好想想,吃亏的你,那个男人骗了你,你该得到补偿,并且打人是犯法的,你现在已经身体损伤严重,你就打算这辈子就么过了?” 艾漠不知道,她不知道。 她哪里知道这些,在她的认知世界里面,只有父母和一个永远比自己强大的表姐。 她娇生惯养不错,可也从未有人教育过她如何爱惜自己。 自从跟了冯阳到现在,她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坚持的结果,却发现生活竟然如此艰辛,她走的每一步都是错的。 “表姐,我我没事了,我不想要孩子的,我也不喜欢小孩子,我就是就是觉得……觉得委屈,不过过段时间就好了,那个人我不会联系的,你放心吧!” 艾漠急的捏紧了拳头,看着不中用的艾雪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只是她仍旧坚强,如何害怕也还是用力抗争,可艾雪却只会退缩,一退再退,可这样退缩能有好处? “艾雪,你听我说,这件事不是小事,你现在不想要孩子,将来遇到了喜欢的男人结婚了你就想着要孩子了,我从前也觉得小孩子不好,可是遇到了我深爱的男人,我就想生孩子抚养,这份母爱使我们会在以后的生活中发生很多变化的。你现在做的事情都在为以后买单,趁着你还年轻,为什么不好好把握?” 艾漠之前也想过孩子的问题,她甚至觉得婚姻都是累赘,随便找个人结婚便是了,生孩子不会强求,可在她发现自己怀孕之后这才知道,这份母爱真的是体内自觉发出的,只要是自己的骨头,那就会深爱不抛弃不放弃。 艾雪的想法她不是没有过,可有没有不能代表以后,她还年轻啊。 “艾雪!”艾漠用力抓她的手,想叫她说出实情。 艾雪却仍旧紧紧的咬住嘴唇不吭声。 “我知道,他叫张恒,是投资集团老总家的女婿,今年二十五岁,人都说年轻有为,手段高明,其实他完全依靠的是自己那张会哄女人的嘴,跟他有关系的女人不计其数,只不过真正动了感情的只有艾雪。” 冯阳走过来,声音不大,却已经很快的在一句话里面交代清楚了那人的来历。 艾漠记下来,对冯阳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 张恒,艾漠知道这个人,之前还有过接触,不过当时她是跟着秦简一起外出谈生意,也只见过一次面,了解不多,只知道对方能说会道,秦简一直不吭声,回头生意再没提起过事情就过去了。 原来当时秦简说的那句,“男士绣花枕头”就是在说张恒中看不中用,还是个喜欢勾搭女人的贱男春。 艾漠也想越是生气,提着包就出了医院。 司机开了车门,车门被跟着出来的冯阳挡住,“艾漠,别急,这件事不能急。” 艾漠看他一眼,没吭声,但是也急着走。 冯阳继续说,“我没骗你的,我对艾雪很好吧,只是我……哎,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跟我这里的做业务,成绩很好,我待她挺好的,可她就是看不上我,呵呵,我也知道是为什么,还不是从前的事情?可我不怪她,只是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无能为力,你别生气,这件事慢慢来。陆家现在事情多,但是对付张恒那小子还是挺容易的,就是别叫艾雪再受打击了,她还爱着那个男人。” 艾漠跺脚,瞪一眼冯阳,“冯阳,你我认识这么多年,这句话是你说的最混蛋的一句话。爱怎么了,打着爱的旗号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你不要忘记了,艾雪是受害者,在如何不对,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那个姓张的背地里做什么跟艾雪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伤害艾雪?她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你知道吗?” 冯阳推了一下眼睛,轻轻点头,“我知道,我娶她,我不在乎就行了。” 艾漠一怔,极为震惊。 冯阳却无比坦然,轻笑,“我说过我对她好,我就做到。我知道我从前混蛋,可我在改了,艾雪不接受我没关系,我不想你也误会我,我是真的诚心要改好的。艾雪也是苦命的人,她从小就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对于一些事情无法分辨,你我都清楚,从前我为了工作和前途被金钱和利益蒙蔽了双眼,可我现在都看透了,就拿秦简这件事来说,我真的发现,人啊,要是死了就全完了,那还争辩什么啊,是不是?活着就好,活着比什么都好。” 冯阳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变化是因为他在去找秦家人的时候看到了秦简被推入手术台前的样子,等他回国没几天,就知道了秦简出事的消息。 当时冯阳拿着秦简给他的安置费,坐在自己的床上,发呆了一整天。 恩怨到了生死的边沿,人还能求什么? 为此他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才决定拿着秦简给他的钱开了现在的投资公司。 艾雪当时在超市做收银,他经常去看她,大冬天的就看到艾雪挤公交车,摔了好几脚只为了追上最后一班车。 他几次去艾雪家找她,终于说服了她来自己公司做事情,艾雪也是个要强的人,所以才会主动要求做业务。 到了公司后没多久就拉来了很大一个生意,冯阳也好奇过,却没怀疑,不想,等有一天发现艾雪跟着一个男人上了车子去会所,他才知道事情不对了,等他去找,艾雪已经进了医院。 冯阳将这段时间的事情说给艾漠听,跟着是长长叹息一声,“艾漠,我们都不容易,可我相信艾雪是真心相爱那个男人的。就算不是,我也会对她好,你……还是回去吧,这件事不要闹了。” 艾漠盯着冯阳的眼审视了很久,使劲皱眉,她不是怀疑冯阳在转好,只是不太相信。 人都说禀性难移,他冯阳怎么就因为秦简的钱变的这么无私了? 可她明明在凤阳的眼中没看到一丝一毫对艾雪的爱啊。 艾漠不相信,摇头,推开他,“这件事我们艾家的事情,不用你插手,你如果真的对艾雪好,就不要给她压力,还有,别叫我看到你伤害她。” 艾漠最后看他一眼,开了车门上车,“开车!” 司机发动油门才问,“陆夫人,我们去哪里?” “去李家的投资公司,找张恒。” 第609章 艾漠才走进李家的投资公司就看到坐在门口穿着西装的男人。 不用问,这个就是张恒。 张恒一点样子都没有变,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睛,一瞧就是那种处处留情的人。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的沙发上,低头摆弄手里的文件,好看的眉头皱起来,更添了几分他身上的风流。 艾漠走进去,坐在了张恒的对面,瞧得出来他手里的文件时最近的一个合约,该是跨国公司的合同,前边是汉语,后面是英语,只才起草的草稿。 张恒看的是汉语的那部分,背后英文字有些小,艾漠看到不是很清楚,但是看到了其中一条,写的是合约的合作项目里面的款项,她仔细数了一下上面的零,是一个大项目,接近七千万。 艾漠轻轻吸口气,主动打招呼,但是说的却是项目上的事情。 “张总是吗?我看到了你手上的项目,可是要签约?” 张恒愣一下,只从合约的旁边缝隙上看了艾漠一眼,跟着愣一下,就笑了,“陆夫人。” 他认识艾漠。 艾漠一点不奇怪,之前的很多新闻都有报道过她,只是因为陆嘉遇保护的好,她的照片流出去的也少,但是被人知道也不奇怪。 她对张恒笑笑,没否认,可也没承认,继续说,“张总的合约可是跨国集团的一个新项目?我听说那个项目有些骗子的成分在里面,很多人投资,可是不见收益。” 张恒多瞧了艾漠两眼,再一次确定她就是艾漠,陆嘉遇的妻子,现在陆氏集团的大股东,尽管不去上班,可是权利却很大,还听说陆嘉遇已经将公司转手给了她的名下,只是未对外公开。 张恒的心,瞬间开了花,脸上的笑容放大。 他饶是意味很深的放下了文件,对她说,“陆夫人,您的话我肯定会听,但是这个项目实在诱惑太大,不投入试试水,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艾漠经受过这种巨额的投资,当初就险些入了拳套,好在当时有人帮自己,秦简那么精明,自认不会吃这样的亏。 秦简…… 艾漠有些走神,无奈的叹口气,愣了一会儿才说,“多少人抱着张总这样的心态吃了亏,当然,或许张总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钱,呵呵……那我就不多说了。” “呵呵,多谢陆夫人的提醒。” 愿打愿挨,赔钱也活该。生意场上就是这样,吃准了下准了那就赚钱,吃不准被骗了就认栽。 张恒是做投资的,自然更知道里面的风险,可是看他的样子,却很感兴趣。 刚才冯阳说张恒这边在闹离婚,估计是离不成,先不说是否离婚会给张恒分家产,就算不分,张恒也不会就这么走了,他肯定还想捞一笔,难道手里的这个项目是他翻身的机会? 艾漠挑眉打量他一番,张恒不是精明的人,但也不是蠢货,他还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出身不好,也跟冯阳一样是凤凰男,可他的野心更大,更主要,他还有一张招人喜欢的脸。 有钱人家多半都是这点追求了,要么为了脸,要么为了人,现在看来,李家的那个千金是看上了他的脸,俩个人结婚时间也不短了,可还是没有孩子,如此看来,李家也绝对不是蠢人,这个张恒,到头来,也吃不到好处,不过是时间问题。 艾漠一时间想的有些多,冲他继续温和的笑着说,“张总,不必客气。对了,既然见到了张总,我就不拐外抹角的说话,张总可在李家过得不错?” 张恒脸上的表情就还想被瞬间敲掉的冰碴子,微微蹙眉,瞬间变了样子,却一直没吭声。 艾漠继续说,“艾雪,可记得?” 张恒浑身一怔,茫然的望着她,眼睛里面有些惊慌。 艾漠不在乎他紧张,换了个姿势,叫自己舒服一些才说,“张总如果不想这件事闹大,我想你还是给我个解决的办法比较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打人补偿,可现在却是毁了一条命,害了她一辈子,我想问问张总的意思。” 张恒身子一跳,豁然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知道没有什么人了才回头,放下文件,走到艾漠跟前,低声说,“跟我走,我们出去说。” 艾漠仰头看他的惊慌也猜到了这件事李家是肯定不会再插手,即便是打人的是李家打人,可最后背锅的却是张恒。 艾漠问他,“去哪里?我觉得这里是最好的解决事情的地方,安静,无人,还是公共场合,不是很好?”艾漠端起水杯,轻轻喝一口。 “……陆夫人,我不知道艾雪是你的亲戚,我真不知道,这件事我知道怎么解决,可不是在这里,这里是公司,我们出去说,去对面的咖啡厅怎么样,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来。” 艾漠看一眼大厦对面,是个不错的餐厅,确定了自己的安全,这才同意一起过去。 到了咖啡厅,才落座,张恒急着解释,“陆夫人,打人的事情我真不知道,当时我不在,艾雪事后才告诉我,可我现在去不了,你也看到了,我被项目压的透不过气来,那项目是李家人给我,非要叫我盘下来,实不相瞒,我是真没把握,并且谁都看出来水分大,这是摆明了李家人在托我下水,将我踢掉,我也自身难保。” 艾漠只端着咖啡不吭声,眼神一顺不顺的盯着张恒的脸,他是真好看,跟陆嘉遇是两种极致,陆嘉遇的身上有刚毅,棱角也锋利,但是他全身上下透着正气,一瞧就给人安心的感觉。 可张恒却是风流,潇洒无比,举手投足都给人无限风情。 艾漠如果是严控的话,肯定会被他吸引着了。 可她不是严控,而是喜欢看人品和势力说话。 张恒说的一通自己的苦衷,说到底是为了自己的渣品质做说辞。 艾漠不吃这一套,也听的太多了,当年她跟冯阳闹离婚的时候可是没少听冯阳的温柔细语和各种保证,可那不过是渣男为了给自己找理由获取更加的权利说的漂亮话。 张恒见艾漠不吭声,继续说,“我是真没有办法,艾雪怎么样?在医院吗?我回头给她出医药费。陆夫人,啊,不,表姐是吧,哎,我是真不知道,当初她也没告诉我,你说要是她说了我还能……” 艾漠打断他的话,“你还能怎么样?还能不碰她还是真爱她,是否可以跟你的现任妻子离婚?不能,好,我们来说说你勾搭我妹妹的事情,再说说打伤了我妹妹的事情,跟着是她不能怀孕失去孩子的事情,如何解决?哦,对了,你也是孩子的父亲,了我没看出你有一点点的难过。” “……陆夫人,我……” 艾漠伸手,打断他,“张总,你的话我听得太多了,我现在只问你如何解决这件事,至于你的理由和苦衷,我想你还是留着说给你的妻子听。艾雪,现在是受害者,她现在受了伤,伤了心,在医院,而你在做什么,你什么都没做。现在却在跟我装委屈,张恒,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想怎么做?” 张恒没想到,看起来温柔的艾漠竟然这么厉害,三两句话说的自己哑口无言。 张恒咕嘟一声喝了口咖啡,还是觉得口干舌燥,看着艾漠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他没说谎啊,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难道叫他离婚娶艾雪?怎么可能? 不可能! 他默默的在心底念叨,这个想法却没说出口。 艾漠盯着他看了又看,突然一声冷笑,将电话拿了出来,慢吞吞的说,“张总,我知道你有苦衷,可这都不足以成为你摆脱一切责任的理由,你不想管艾雪我知道,你不想继续被纠缠我也知道,你寄人篱下,你被李家人看不起,我都知道。可这些不该被无辜的艾雪承担,她当初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你已经有了妻子,是你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勾引了艾雪上床。这些事情的罪恶根源在你,却不是艾雪。所以……”她轻轻吸口气,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跟着对张恒最后说,“张总,这件事我会叫你知道如何承认,你该好好学学才行。” 电话接通,对面的声音有些惊讶,但仍旧镇定的说,“陆夫人,啊,不,艾副总裁。” 艾漠轻笑,“刘助理,你可知道艾雪的事情?” 刘助理回道,“我知道,是李家的人动的手,我还在想这件事怎么跟您说。” 艾漠恩了一声,说,“张总就在我这里,你过来吧,带着律师,该赔偿的赔偿,该曝光的曝光,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最简单的方式是通过法律,当然,如果张总不想通过法律也可以,回头你告诉嘉遇就好了,嘉遇知道如何做。” 那嘉遇那边的办法可就多了,张恒怎么会想不到? 陆嘉遇是谁,是年轻有为的将军,不到三十岁就已经做到了将军的位子的人有几个,怕是普天之下也找不到五个来,可是现在这个人的妻子就坐在他跟前,张恒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办。 艾漠挂了电话,轻轻抿一口咖啡,缓缓放下,慢慢的抬头,温婉的说,“张总,事情必须解决,我不喜欢拖泥带水,您也知道,我们时间紧,你也要谈生意,我也要回去照看家里人,我们都有家庭,所以这件事,也是两家的事。” 两家的事? 张恒可不负起这个责任,他惊得站起来,低呼,“陆夫人,这件事是否再考虑考虑?” “不可以!” 门口的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两个人同时转头,张恒咚一声跌坐在椅子里,艾漠却笑了,“嘉遇!” 第610章 陆嘉遇忙完了打电话给艾漠,艾漠没接,他以为艾漠在忙没时间,就问了司机在哪里,他想着出来吃点东西再在外面转转之后去看看新的房子,不想司机就告诉了陆嘉遇张恒的事情。 陆嘉遇来的匆忙,但还是提前做了一些准备,带来了自己的律师。 陆嘉遇看一眼张恒,坐在了艾漠身边,艾漠简单的将这件事说了一遍,陆嘉遇点点头,垂头没吭声。 陆嘉遇知道,这件事自己暂时还不能多说什么,他要听艾漠这边的主意,毕竟这是艾漠的表妹,他担心自己的决定艾漠不满意。 艾漠看一眼不吭声的张恒,知道他这是害怕陆嘉遇。 “张总,你不说话也不行,这件事我们必须要解决,艾雪还在医院,你不能放着不管。” 钱不需要,赔偿也不过是赔偿金钱和一些东西了,可现在艾雪的伤害是永久的,这件事艾漠的意思是,要李家和张恒都承担起责任来。 那最简单的就是之前艾漠说的,打官司。 一旦打官司,这件事肯定公开,对李家和张恒来说都不好。至于陆家……艾漠想,也是不好的吧,毕竟那个是自己的表妹,陆家这边也会受到影响,所以艾漠最想的还是叫张恒这边出个法子,实在迫不得已才会走法律程序。 哪想,张恒说,“你告我吧,就算你告赢了我艾雪也再不能生孩子,伤害已经造成了,你叫我怎么做都行,并且我也不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你以为我不在乎吗,那也是我的孩子,我做梦都想要孩子,可是我老婆不生,我们结婚在一起这么多年她都没有生孩子的打算,我也没有办法。” 寄人篱下,张恒自己比任何人都懂得这份卑微,可是他仍旧不愿意放弃,只因为他知道社会阶层固化给自己带来的好处,身在底层的人想跃层上来实在不可能,能够今天的地位也就是一个婚姻,只要不离婚,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这件事李家已经表态,人打了就打了,不管是谁,都不会再管,至于张恒,只要将这次的生意拉回来他就可以保住自己的地位,所以,在外面打官司也好,给钱也好,他都认了,只要不离婚,只要还在李家,他就还是张总,而不是穷光张恒。 艾漠不知道张恒的心中算盘,只认为张恒的话还有几分道理,孩子也是他的孩子,伤害已经造成,现在如何矛盾激化都无法挽回,官司如果真的要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这边的确有顾虑。 一旦开庭,身份公开,那平息下来的陆家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陆家的生意又要受损,艾漠承担不起。 陆嘉遇轻轻握着艾漠的手,有些凉,他很是担忧,他知道艾漠的心中是如何想的,陆家的面子要顾忌,生意要盘算,艾漠这里不管发生多么苦难的事情想的都是陆家,却不是她自己。 但是,陆嘉遇却不在意。 “艾漠,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怎么样?” “……”艾漠知道陆嘉遇猜到了什么,可不能当着张恒面说。 陆嘉遇不给艾漠犹豫的机会,直接对张恒交代,“你回去准备材料吧,我们直接打官司,等着我们的律师函。” 只简单的一句话,陆嘉遇拉着艾漠起身,还不忘扔了几张红钞票在桌子上,看一眼没出息的张恒,直接离开。 在车子上,艾漠一直紧紧的握着陆嘉遇的手,一直不说话,她是在盘算这件事的利弊。 陆嘉遇不急着叫艾漠表态,只想给她一个自己思考的时间,等车子停下来,陆嘉遇才说,“艾漠,这件事我们回了部队再说细节。” 艾漠怔怔的点头,茫然的看着车子外面,这才想起来到了看房子的售楼处。 “嘉遇,我差点就给忘记了。” 陆嘉遇宠溺的揉她头顶,满脸宠溺,“傻瓜,我记得就好。之前的房子都是我做地主,这一次我们一起来选,不过还是要你来拿主意。” 艾漠一点头,笑着先跳下车子,在外面等陆嘉遇。 陆嘉遇下了车子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 这里是新的楼盘,之前是隶属于秦简的房产公司,是在秦简出事之前完工的,所以手续上是没有问题的,至于现在的秦氏集团房产,多一半都属于陆家的东西,艾漠不想在自己家的地盘上消费,并且这块地皮是她最开始在秦简公司工作的时候接手的那一块,这里也算是有一块她的心血,地理位置和房产质量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站在售楼处的大厅里面,她看着这里罗列起来的高楼,不禁看的愣了神。 当时她跟着秦简这附近监工,秦简爬高做云梯,艾漠就在楼下等他,秦简总是亲自去监工检查每一个地方,质量上严肃把关,所有的用料都会到位,只要有秦简去过的地方都会说他的检查最到位,验收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出现差错。 那段时间虽然很累,可也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艾漠轻轻吸口气,在陆嘉遇的指引下,看着余下的房子,最后还是选定了高楼林立背后的那一处别墅。 “嘉遇,我还是喜欢这里,安静一些。” 陆嘉遇也喜欢别墅的房子,前后有花园,自带泳池,他知道艾漠喜欢游泳,点头答应说,“你选一个吧,这边是没有卖出去的地方。” 艾漠看一眼,看到了中间的那一栋,当时她和秦简在附近蹲在地上吃盒饭,记忆犹新。 “嘉遇,这个吧!” 陆嘉遇当时敲定,房子都没有去看,立刻打电话给设计师开始设计,之后就交了钱马不停蹄的回了部队。 艾漠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沉浸在当时与秦简一起工作的记忆中无法自拔。 这份思念超乎了艾漠自己的承受能力,叫她觉得好像陷入了深渊,再也无法爬出来。 陆嘉遇叫司机开另外一辆车回去,他就安静的坐在艾漠身边,默默的陪同。 艾漠依靠在车窗子旁边,安静的看着外面的漆黑,好似看到了漆黑的夜幕里面秦简正站在角落里面低头吸烟,等待她抱着资料过去找他。 艾漠问陆嘉遇,“嘉遇,你说,那个人真的是秦简吗?” 陆嘉遇没有办法回答她,在他心中,是希望秦简没死的,即便秦简现在做的事情超乎人的正常思维,他也接受,好过再也看不到那个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艾漠,我们会查清的。” 艾漠深吸口气,胸口憋闷的难受,转身靠在了陆嘉遇的怀里。 陆嘉遇轻轻拍她肩头,安慰她说,“艾漠,不要乱想,事情会解决的。” 艾漠也不想叫自己胡思乱想,但是秦简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发光发亮,在感情上他也是敢爱敢恨的一个人,就算他跟艾漠之间不可能,可两人毕竟共事了很长时间,她当秦简即是朋友也是上司,秦简都充当一个坚强的后盾,站在她和陆嘉遇的身边,给他们足够强大力量。 艾漠想,如果那个人是秦简,不管他做了多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也都接受他,一定不会怨恨。 艾漠说起来艾雪的事情,亦是头痛,“嘉遇,艾雪说不知道那个人是张恒,我觉得她在撒谎。” 陆嘉遇也这么认为,毕竟艾雪是出去谈业务,她接触谁不可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背景,并且艾雪和张恒之间怕是接触的时间也不短才会有了身孕的,难道艾雪真的一点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艾漠倒是不怀疑这一点,当初她怀有身孕自己也不知道情况,她担心的是艾雪就是看中了张恒的帅气和钱才会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艾雪一直都不喜欢孩子的,孩子由于没有对她或许真的不重要。 可有没有和是否能怀有身孕之间是不同的,就算她不喜欢孩子,也不能剥夺她当母亲的权利啊。 伤害就是伤害,这口气,她不能咽。 “艾漠,我们明天去找艾雪谈谈。”陆嘉遇想,艾雪那一家子是什么样子他可是见识到了,说句难听的话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一个人再如何变化始终都还是那个人,她跟着张恒,目的一定不单纯,事情不弄清楚了就行动,吃亏的就是自己,也是艾漠。 艾漠也觉得该先去问清楚了,这提着的心就放下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很早起身,陆嘉遇先去部队里面交代事情,跟着开着车子载着艾漠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才八点多,太阳还不是很强烈,可晒在身上依旧很热。 陆嘉遇帮艾漠撑了太阳伞,自己整个人被太阳伞搁在外面,他认为,反正自己已经很黑了,再黑点也不怕。 艾漠就担心他摔坏了,拽着他往雨伞下面躲,陆嘉遇呵呵的笑着看着艾漠的样子,眯着眼睛说,“艾漠,我晒一晒不错的。” 艾漠皱眉,“我心疼我给你用的那么多好面膜,白起来多不容易,不许晒太阳。” 陆嘉遇也不跟艾漠僵持,听话的往太阳伞里面钻,才走出去没几步就到了医院门口,进去后,没了阳光,空调吹过来,顿时一股凉袭来,扑在身上,浑身舒爽。 陆嘉遇收了伞牵着她往里面走,迎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拽着艾漠的手紧了几分。 艾漠也看到,惊讶的一双眼瞪圆,“嘉遇,那个人我没看错吧?” “没错,是她。” 第611章 白米竟然出来了,从出事到现在,白米被关进去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陆嘉遇也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也明白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她能出来也是正常。 不过白米出现在部队门口,不用问也知道是找他和艾漠有事情了。 “艾漠,我们过去看看。”陆嘉遇拉着艾漠就往前边走。 艾漠迟疑,她不是不想去见白米,是没准备好,总觉得白米会给我自己带来了不得的一些消息。 不想,白米自己走了过来。 白米瘦了很多,起色倒是不错,只是瘦的厉害,更显她的白。 她没化妆,好像一碗清汤,看一眼艾漠,却跟陆嘉遇说,“你想见秦简吗?” 陆嘉遇一怔,看着她没吭声。 艾漠急着问,“秦简还活着,是吗,是吗?” 艾漠是真的很激动,想到那个好朋友或者说好领导的人还在,她的心就好像开了花。 白米却看她一眼,冷笑说,“你很想他吗?” 艾漠毫不犹豫的重重点头,可又觉得哪里不对,抿了抿唇,没吭声。 “告诉你们吧,秦简我不知道在哪里,或许是死了吧,呵呵,只是我见到了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我也以为那是秦简,也可能不是,不过我知道他在哪儿。” “在哪里?”艾漠紧张的抓住了她的衣袖。 白米很是嫌弃的丢开艾漠的手,继续看着陆嘉遇说,“这件事你大可以不用在意,但是我需要钱,属于我的钱。” 陆嘉遇微微皱眉,打量白米,她的瘦很奇怪,不是正常的瘦,啊,是了,她的瘦陆嘉遇见的多了,从前总是外出执行任务在边防抓毒贩经常遇到这样的人。 看艾米的脸色就知道。 陆嘉遇将艾漠往身后拽了拽,半个身子挡住了艾漠,问白米,“你最好现在离开,不然我报警,你该知道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出来。” 白米浑身一颤,可她却很是不在意的笑了,“陆少校,哦,不,陆将军,您现在是在威胁我吗?威胁我一个孕妇?” 孕妇,她不是已经打掉了孩子吗? 难怪,难怪她进去后又出来了,原来是因为她怀了孕。 陆嘉遇吸口气,看着白米的脸色很不好,眼神如刀,白米当初说自己溜掉了孩子就是想脱开这件事的关系,可不想陆嘉遇报了警,收集到的证据也全都上交,白米被抓,但因为她还有身孕,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白米现在都还是自由身。 陆嘉遇使劲皱眉,这个白米还真是恶毒,反复用孩子的事情折磨他和艾漠,可现在又拿她没办法。 陆嘉遇拉着艾漠后退一步,继续观察白米的眼睛,她的确是吃了药,这样的话孩子就算是还在也成了痴傻或者是畸形。 陆嘉遇一阵心痛的问,“你的孩子到底是谁啊?” 白米呵呵的笑,裂开的嘴角上挂着口水,从前那个温婉的人彻底的不见了。 艾漠吓了一跳,一直紧盯着白米的变化,心都提到了喉咙口。 白米笑着说,“是啊,你不相信吗,那等我生下来抱给你们看。现在给我钱,我要钱,我就告诉你们那个人在哪里。” 人到了这个时候,只要给她钱和她需要的药,她真的可以做任何事情。 陆嘉遇不能叫她继续这样,回头看一眼门口站岗的士兵,一招手,那边跑过来一个新兵蛋子,站的久了,腿还有些抖,看到了将军更是紧张,打敬礼,颤着声音问,“将军,我,我是新兵,您有事?” 陆嘉遇看他一眼,低呵,“立正!” 新兵蛋子立刻来了精神,挺胸抬头收腹,“是,领导!” “去打电话,报警,说这里有个吸毒人员,还有身孕。” 白米一听,眼珠子瞪大瞪圆,转身要走,艾漠急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上前将她拽住。陆嘉遇担心艾漠受伤,拉着艾漠过来,另一只手将白米的手腕拉了过来,力气不大,可白米还是脚步不稳的摔在了地上。 陆嘉遇将白米交给另一个站岗的新兵说,“别叫她跑了,先拉到值岗室。” 新兵一点头,走过去看着地上的白米,心想这人也太瘦了,就算他是新兵,可也是男人,力气多的是,一把将白米扛起来,任由白米在他背上如何挣扎,还是将白米扛走了。 处理事情结束,陆嘉遇才带着艾米往回走。 姥姥这个时候还没睡,拄着拐杖坐在大院门等他们两个。 黑子蹲坐在一遍陪同,笑话讲了一箩筐,姥姥都没听进去,黑子也着急了,看到陆嘉遇和艾漠过来一个健步窜了出去,着急的问,“领导,嫂子,你们可是回来了,去哪儿了?再不回来姥姥就叫我去找你们了。” 艾漠看一眼那边坐着的姥姥,“黑子,我们去看房子了,谢谢你照看姥姥,你去忙吧!” 艾漠对陆嘉遇笑了笑,才往姥姥那边走。 姥姥看艾漠过来,担忧的心松懈,松了口气。 “姥姥,您在等我们呢?怎么坐这里啊,屋里那么多凳子呢。” 姥姥轻轻摸艾漠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梳理,满脸慈祥,“担心你跟嘉遇,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啊?” 艾漠和陆嘉遇回来的时间刚刚好,就是因为在门口遇到了白米,刚才做了笔录,艾漠特意看了白米的样子,心头一阵难受,于是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姥姥,她问姥姥,“姥姥,你说人为什么会死?” 她的身边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人了。 从最亲近的父母,跟着是她当年养的小猫小狗,再之后就是现在的朋友秦简。 历经太多的生离死别,艾漠总是感叹人声太短暂,也太过脆弱。 秦简啊,那个人活着多好。 “呵呵,人固有一死啊。只是啊,哎……这都是命。” 艾漠枕在姥姥的膝盖上,歪头看着天空,那一闪闪的星辰好像人的眼睛,也好像秦简的眼睛,正在囧囧有神的看着她。 可是这样的距离,真的是伸手够不到的。 艾漠的心空荡荡的。 姥姥又说,“嘉遇说今天买了房子了,去你之前的那个房产处,买你和你的领导一起监工的房子,呵呵……”姥姥不是很懂陆嘉遇说的话,但是里面提到了艾漠,姥姥就想,一定是陆嘉遇为了艾漠着想才会这么做的。 艾漠嘿嘿的笑,一脸的温柔。 姥姥看艾漠高兴,也跟着开心的笑。 远处,站在灯光下的陆嘉遇和黑子并肩站着,两个人吸着香烟,一直都没说话。 等一根香烟吸完了,黑子才说,“领导,秦简该不会真的还活着吧?你说,当时在他身边的只有那个助理,秦家人都没见到秦简遗体,这件事不觉得奇怪吗?” 黑子的话提醒了陆嘉遇。 的确,这件事是有些奇怪。可是秦简为何要炸死,他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他就是想难为自己,抢走艾漠? 可秦简那么自负的一个人,怕是就算是要抢走艾漠也不会用这么愚蠢的发方式啊,更主要,这么做不是也伤害到了艾漠吗? 陆嘉遇摇头,“不是。” “那领导你说,那个照片上的人是谁,谁能长得那么像?啊?双胞胎?不会吧?那个秦言是秦简的兄弟,如果真有双胞秦言不知道?秦家两兄弟过的日子看着风光,其实都不好。这才导致秦家人都精明,秦言可比秦简还要精明吧,他不知道秦简还有双胞胎兄弟?” 陆嘉遇吸口气,听黑子的分析一点道理都没有,最后吸一口香烟,曲指弹飞,“你就知道双胞胎,想点别的路子。” 黑子摇头,跟拨浪鼓一样,“领导,我要是脑子灵光我也当陆少校再升将军了。” 陆嘉遇最不爱听手下人拿升迁这件事说是,没好气的哼了一鼻子,“找踢了你是。” 黑子愣一下,嘿嘿一乐,继续说,“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领导就是敏感,我脑子就是不成,哎,领导,那您说,我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陆嘉遇又抽出跟香烟来,刚放到嘴边,黑子的打火机还没打开,身后艾米的声音传过来,惊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嘉遇,黑子,不许抽了。” 陆嘉遇迅速的将香烟从嘴里面拿出来,回头看一眼那边仍旧陪着姥姥坐在门口的艾漠,呵呵的笑,“不抽了,我不抽了。” 黑子也符合,举着打火机放兜里,“嫂子,我就打着玩的,领导没抽,真没抽。” 两个人同时转头,陆嘉遇一脸带笑。 黑子嘿嘿的跟捡了多少宝贝似的笑个没完没了。 陆嘉遇横他一眼,黑子立刻闭上嘴巴,可笑容憋不住,还是笑了出来,“领导,我知道,您这是爱,不是气管炎,是爱,哈哈……哎呦,领导,还替我,您都是将军了还替我,哎呦,哎呦……” 陆嘉遇一顿飞踹,黑子跳着脚的跑走,临走前还不忘奚落陆嘉遇,“领导,我要告你虐待。” 陆嘉遇笑着看黑子跑走了才转身往里面走,习惯性的叼着香烟,被走过来的艾漠一把抢走。 陆嘉遇站住脚,呵呵的冲她笑的跟狐狸一样,拦腰将艾漠抱住,“夫人,我这不是没抽吗?” 艾漠哼他,“想要孩子就要吸烟。” 陆嘉遇确实给忘记了,不过发起愁来他真是想抽一顿才解愁,这会儿细细的想,的确,是该改一改坏毛病,戒烟戒酒,最重要,多多行房事。 如此一想,打横将艾漠抱起来,艾漠吓得一声尖叫,小拳头捶他,“嘉遇,你吓到了我,放我下来,这是军区大院,不是咱们家啊。” 陆嘉遇却吧唧一个香吻落下来,“所有的地方都归我管,还不是我家,咱们造小人去。” 第612章 艾雪要出院,冯阳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艾雪自己办了出院手续。出院前,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说是身体不舒服,艾雪担心妈妈旧病复发,打车去往郊区的医院赶。 艾漠知道艾雪出院,很早就赶了过来,不想,扑了个空,询问再三才知道艾雪已经出院了。 艾漠急着给艾雪打电话问她去了哪里,才挂电话转过医院大门口就看到了两个人抱在一起,场面十分热辣。 艾漠不禁微微放慢了脚步,因为男人的背影看着有些眼熟。 那个男人侧对着她,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上的发胶一定打了不少,在烈日之下阳光灼灼,看着十分醒目。 他的手不客气的伸进了身边女人的衣服里,迅速的向上,狠狠的抓了一下。 女人不躲不闪,竟然还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的手在女人默认之下更加的霸道了起来,随便的轻轻一扯,裙底的风光瞬间显露,黑色的内裤一览无余。 女主娇嗔,明显能看出来脸上销魂享受的表情! 男人注意到了脚步声,突然转过了脸,艾漠来不及收回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男人的正脸、 艾漠战栗的几乎站不稳,颤抖着指着同样一脸错愕的男人大喊:“冯阳!” 冯阳很快将怀里衣衫不整的女人拉到身后,紧瞪着眼前的艾漠踉跄着后退。 艾漠一个想法便是狗改不了吃屎,可又一想,冯阳不是没跟艾雪在一起吗?她生的什么气? 冯阳身边的女人冷笑,不顾冯阳的阻挡看着艾漠,笑眯眯的问,“你就是冯阳的前妻吧?” 艾漠打量那女人一眼,没有理会,对冯阳说,“艾雪已经出院了,我去她那边的医院看看,婶婶生病了,你要是想过去就过去看看吧,不想的话就早点离开,这里到底是公共场合。”艾漠怎么也想不到斯斯文文的冯阳渣也就算了,背后还做这样的是,大庭广众的也不知道收敛。 冯阳恩恩的点头,拽着身后的女人往后面躲闪,笑着看艾漠眯眼不说话。 艾漠最后看他一眼,没有多问什么这就走。 冯阳站着没动,直到艾漠走远了才拉着女人往另一个方向走。 女人踩着高跟鞋,问冯阳,“是你前妻,对不对,你们还联系?看样子你还是余情未了啊冯阳,哎,你不是说你现在在追求她表妹吗,不像啊,冯阳,你说话,说话。” 冯阳被问的急了,一把将女人推开,嫌弃的看她一眼,“少多管闲事。” 女人怒急,被推的时候几度踉跄,顿时气焰暴涨,啪一声甩着手里的包拍在丰盈的肩头,“冯阳,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我跟着你纯为了利益,可我不做那种替代品,你给我说清楚。” 冯阳被打的一愣,也有些生气,看看周围的人来人往,面子上挂不住,拉着女人继续走,低声警告,“给我老实点,不嫌弃丢人?” 冯阳指着女人不客气的说:“有什么话回去说,你别在这儿大呼小叫的!你不要脸我还要、!” 到底是谁不要脸?刚才在她摸来摸去,现在却反过来指责她?女人暴怒,尖叫着将冯阳推开。 一时间,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 女人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个泼妇似的骂街,瞪一眼冯阳,低骂一声,“渣男!”转身就走。 冯阳知道自己有些时候做事不靠谱,可叫自己渣男他可是不愿意听的,跟来就有些生气,刚才明明是想着接艾雪回去,不想艾雪电话打不通,他问了医院才知道艾雪出院了,转身出来就看到女人在这里,他正说着话,女人就扑过来,大男人的,是在把持不用住,就亲了她,谁想到她变本加厉,本来就是认识,睡过一觉,也没感情,纯属利益的关系,凭什么受她职责,还打人,更加生气,指着女人低吼,“别给你脸不要,公交车,我告诉你,大不了你的项目我不要走了。” 女人冷笑,一脸的鄙夷,上下打量冯阳的死样子,奚落道,“就凭你,你也有这个鼓起?谁不知道冯阳冯总是靠出卖色相走到今天,你以为我不知道因为你在床上的功夫不错才给了你点生意,你以为自己多本事,价格也就那样,项目也就那德行,别人怎么就看上了你,没实力没背景还想这条道上混,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哼!”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冯阳面子更挂不住了,不能动手不能超,想着先拉着女人离开,也顾不得开自己的车了,拉着女人就要走。 把女人往车里塞,此时正回头扫一眼周围看热的人,正好跟一双愤怒的双眼。 “艾雪?!” 艾雪满脸怒气,一双眼睛暴突,手里头提着才从医院里面签好的胆子和药袋子,就站在人群中央。 艾雪本来是先回郊区看看妈妈的病,知道么什么大事就回来继续办理好手续,顺便将之前的药提走,打算回去继续吃在家里养身体,不想才转身就看到医院门口有人在争吵,她想着艾漠那边已经去了郊区的家里,不想在这里耽误,人家吵架跟她也没关系,正打算坐公交车离开,就听到女人大叫冯阳的名字,她还不太相信,挤过来一瞧,才确定,真的就是冯阳。 她知道冯阳在生意上不正经,但是没亲眼看到过,谁想到冯阳跟这样个搞在一起,谁不知道这个女人外边多少男人啊,冯阳真是太没品了。 艾雪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可说到底还是在正常交往,要不是那个张恒骗自己,她现在不也是正常的交往中吗,至少不会像冯阳这样胡乱搞,打着为了她好的旗号,背后里关系混乱。 艾雪之前也只是听说一些事情,今天亲看真到真的是挺意外,尤其,从心底厌恶起冯阳这个人来。 艾雪气的浑身发抖,她快步走上前死死拉着车门,扬起的巴掌就要拍在凤阳的脸上。 可不想,女人的动作比她还要快,拔了脚上的高跟鞋,毫不犹豫的敲在了艾雪的脑袋上。 “咚”的一声响,艾学感觉一阵剧痛传来,天旋地转,身子就没有了力气。 情况发生的太快,叫艾雪有些恍惚,一时之间都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她虚晃了两下身子,后退几步,摸了一下额头,手上鲜红的血水刺痛了她的眼,继续踉跄的后退几步,就要跌倒。 此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人影,手脚麻利的将她接住,“艾雪!” 艾漠才等到司机过来,正在路上闲来无事的散步,远远的就看到了这边有人在闹,她也不是爱看热闹的人,没心情管这些,只担心婶婶那边的病情,才坐上车子,正路过这里,就看到了这边闹在一起的三个人,不用看脸也知道那个穿着红颜似火的衣服的女人就是跟冯阳在一起的人。 艾漠下车过来询问,才挤进来,正看到艾雪被打,她吓得三魂都没了,脸也雪白,尖叫着叫人帮忙帮艾雪抬进医院。 冯阳也被吓着了,到处吼人过来抬人。 艾漠怒火烧的她快失去了理智了,回头踢开了冯阳,“给我走开,冯阳,这件事不会这么算了。”艾漠看一眼那个女人,跟着出来的医护人员往里面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雪醒了,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情绪失控的尖叫,“冯阳,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艾漠心疼的将她抱住,反复的安慰,“艾雪,艾雪,我在呢,我在呢。没事了!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动,至少要观察两天。” 艾雪大叫着,满脸泪水,楞楞的看着面前的艾漠,半晌都没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心里难过的厉害。看到自己半个裙子的血,顿时回忆起来,哇的一声大哭,“表姐,我真是蠢,我以为冯阳会变好,我没接受他,可我至少将他当成我的朋友了,他一直都在利用我给他公司赚钱,我真蠢!” 艾漠紧紧的抱着她,不断的安慰,“艾雪,现在认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也不迟,不要哭了,我在呢,还有我。” 艾雪一愣,想到自己这么长时间的愚蠢,从来都当艾漠是自己的敌人,可从头至尾,都是艾漠在帮自己,她真是太纯了。哭的更大声,伤心和悔恨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淌,落在衣襟上,好像一个被人抢走了玩具的孩子。 艾漠心痛的一直默默轻拍她的肩头。 谁会想到,任性的艾雪长大竟然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她失去的太多了。 陆嘉遇赶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艾雪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打了针正在安睡,艾漠看陆嘉遇进来,身后跟着保镖,不想吵醒艾雪,拉着陆嘉遇一起出来。 坐在医院楼道的长凳子上,艾漠将这件事告诉了陆嘉遇,陆嘉遇气的拉开了领带,半晌才说,“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 陆嘉遇是对艾雪没有任何好感的,要不是因为是艾漠的表妹,他不想管任何事情,可看艾漠伤心,陆嘉遇很想替她出出气。 “嘉遇,这件事没办法走正常渠道的吧?” 陆嘉遇心领神会,却笑了,怀抱着艾漠,轻拍她肩头说,“老婆大人学会了我这一套私行,不错!” 艾漠无力的笑了出来,“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都要吓死了。” “不怕,有我,明天给你个交代!” 第613章 病房中,传来艾雪的哭声,陆嘉遇不想进去,还是陪着艾漠进去,象征性的安慰艾雪两句,“艾雪,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你别担心。” 艾漠嘤嘤的哭,大颗的泪珠子往下落,伤心不已,一切的错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她知道已经无法挽回,可也真因为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才不想叫这件事继续恶化下去。 她对艾漠说,“表姐,我想自己住一晚上,明天就出院回去,你们先走吧,不用管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艾漠不放心,可也知道艾雪这个时候的确是需要安静,她站着没动,抓艾雪手就想在安慰她。 艾雪一直腿她,艾漠不情愿的才离开。 艾漠看着病房的门关紧,才收住的泪水又一次无声的落了下来。 到了半夜,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医院。 她知道,自己长这么大,一直都是她任性,嚣张,做错了事情也从来不知道认错,可她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这样子下去对她和家里人尤其是艾漠没有任何好处,她不能拖累家里人,即便以后不能做妈妈,再不能得到爱情,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会继续这样生活。 她要尽快结束这些麻烦。 首先就是冯阳那里。 从前,她以为冯阳真是好啊,那么帅气,还有才华,还是国外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即便他爱的是自己的表姐,可她不在乎,只要她能够得到冯阳,可以做任何事情,所以才会跟冯阳发生关系,一次又一次,知道每一次跟冯阳在一起,都觉得冯阳是自己的,那样冯阳就会跟表姐离婚。 最后她真的看到冯阳跟表姐离婚了,可怎么想到冯阳其实根本不爱她,她伤心,难过,痛苦,甚至开始痛恨起表姐来。 那段时间她真是混蛋啊,做了那么多错事,她决定,以后再也不会做错事了,再也不会。 如此想,她直接去了和冯阳一起租住的办公室,准备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这里。 当她开门进去,看了看曾经冯阳留给自己的东西,送的礼物,衣服和鞋子,有些嫌弃的仍在一边。 可每一样东西都好像呆着记忆,犹如潮水一般往上涌。 外室收拾好,她继续找钥匙进里面的办公室,那里还堆放着她工作上用到的材料,那都是她的心血,不能便宜了冯阳。 她抚了抚疼的一跳一跳的额头,开始翻找钥匙。 此时都是半夜,连楼下保安都去睡觉了,办公室没有人,但一开门,看到门口的鞋。 艾雪愣一下,低头仔细的瞧,顿时火气上窜。 才刚在医院抓住他们两个,难不成现在又跑到公司来?冯阳简直不要脸! 她拿钥匙的手不停地发抖,一路推门进去,刚进玄关便看到丢了满地的衣服。男人的衬衫,女人的内衣,全部撕扯成一条条的散在各处。艾雪手握成拳,强迫自己不要哭,一步一步的朝着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走过去! 淫声浪语不断的撕扯着艾雪的神经,让本来就受伤的头变得胀痛不已! 冯阳这个混蛋竟然将那个女人领到办公室来胡搞。 艾雪再也听不下去,她一把推开办公室双开门。 两个人正是干柴烈火的时候,冯阳扛着艾雪的两条腿正在进攻,压根儿没注意到有人回来。 艾雪好像着了魔一样欣赏这衣服活春宫,不禁想笑,想当初那个在冯阳身下的女人是自己,是不是当时也是那副嘴里?真是难看,真是可笑。 身份变换,位子变换,自己的心态也跟着变换。 当年她是高姿态的好像一只摇旗呐喊的孔雀,其实还不如没老的鸡。 可如今,即便她仍旧落魄,却因为自己的醒悟叫自己有了几分底气。 女人高亢的声音滑坡整个安静的办公大楼,尖叫着,身体大幅度欺负,全身心的投入完全没注意到艾雪足足看了十来分钟。 姿势变换,女人才注意到艾雪,大叫着从冯阳身下躲开。 冯阳惊得浑身一抖,眼睛落在了地上,胡乱的抹掉额头上汗珠子,狼狈不堪,可即便如此,还不忘用自己的身体将那个女人护在身下,对着艾雪低吼:“你疯了?看什么?想一起加入?你先滚出去!听见没有啊,聋了吗,滚出去?” 艾雪脸色惨白,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们的样子,那个曾经呵护自己的男人,嘘寒问暖,口口声声说将自己当成宝贝的男人,转身就在别的女人身上发泄,这样的嘴脸真的像一只批了狼皮的魔鬼,实在难看。 她一字一顿对冯阳说:“冯阳,你真是体力好,没想到你白天忙晚上忙,原来一直消瘦是因为经常找女人。如果你将床上这点事儿全都贡献给工作,我想你肯定能够成为这里最富有的总裁,真的,你会数钱数到手抽筋的,车子房子肯定大把大把的往兜里塞。呵……”艾雪冷笑,端着手臂毫不避的欣赏两个人的赤身裸体。 衣服都撕碎了,也踩在艾雪的脚下,看他们如何挣扎的要躲闪?走?前边是墙壁,逃?后面锁了门,艾雪惦着手里的钥匙,一脸鄙夷的笑…… 一个时辰后。 艾漠才洗了澡躺在床上看书,陆嘉遇正在外面跟黑子说下次训练的事情。 两个人正聊的开心,陆嘉遇接了个电话,看号码陌生,陆嘉遇不想接,等了等,电话又接了。 黑子识相的离开,陆嘉遇才将电话接起来,跟着脸上就变了。 陆嘉遇几乎是飞上二楼的房间,脸色异常的难看,不想叫艾漠太过紧张,深吸口气,这才算镇定不少,放下手里的帽子对艾漠说,“艾漠,我们去医院看看,医院打电话说艾雪有点不配合治疗。” 艾漠愣一下,放下了书,起身去换衣服,一面嘀咕一面穿衣服,“这丫头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啊,肯定是在发脾气的,是不是配合换药布啊,那伤口很重的,缝了四针呢,会不会留下疤痕啊,嘉遇,我们不要告诉姥姥啊。” 陆嘉遇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也换了衣服,整理了一下衬衫的扣子提着西装就拉着艾漠往外面走。 艾漠好奇的问他,“你怎么了,手抖什么啊?” 陆嘉遇笑笑,眼神有些躲闪,“没事,刚才跟黑子掰腕子太用力了。” 艾漠哦了一声,嘲笑他小孩子脾气,都准备做爸爸的人还这么喜欢闹。 陆嘉遇没吭声,拉着她加快了脚步。 艾漠看陆嘉遇情绪不大好,有些纳闷的多看他两眼,没看出什么来,乖乖的上了车子。 车子发动,呼啸着跑走,车速之快,吓得艾漠抓紧了把手,浑身都紧绷起来。 “嘉遇,小心些,晚上车少也有拍照的,你这是军队的车。” 陆嘉遇只管答应,可车速却没减,平常一个小时的车程现在就用了半小时。 下了车艾漠缓了很久才压住这口气,看着医院大门,着急的对陆嘉遇说,“错了,艾雪不在这个医院。” “是,进去看看。”陆嘉遇过来抓艾漠的手,紧了紧。 艾漠怔了怔,心底一下子就哆嗦起来,她怎么觉得有些不太对呢? “嘉遇,出了什么事了,艾雪不在这个医院的,是不是有事发生啊,嘉遇,嘉遇,你说话啊。”艾漠已经声音颤抖,泪水在眼圈里面打转。 陆嘉遇始终不吭声,只管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 进去后没多久,陆嘉遇停了下来,站在一个病房门口。 艾漠瞪大了眼睛看着“太平间”三个字,咯噔了一下,身子就软了。 她不敢想象里面的人就是艾雪,不敢想象,她拧远这是陆嘉遇是再骗自己跟自己恶作剧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嘉,嘉遇……我,我们来错地方了是不是,是不是?你告诉我,我们来错地方了是不是?” 陆嘉遇还是不吭声,只安静的站着,等待艾漠自己往里面走。 可艾漠哪里能迈开步子,双腿都软的要跌坐在地上,她一步不能动,只眼巴巴的瞧着冰冷的三个字好像刻在心口上的刀子,一下一下的插进去拔出来,痛的她浑身抽搐。 良久,陆嘉遇抱着她,轻声在耳边说,“她回办公室取东西,出了事。” 办公室取东西怎么会出事? 艾漠不知道如何发问,可就觉得这个事情不要对,出了事怎么就来这里了,不该在手术室吗,不是在病房吗,这是里太平间啊。 艾漠眨巴了一下眼睛,两横清泪落下来,滚烫,灼伤她的心口。 “嘉遇,嘉遇……” “办公室在二十七层,她掉了下来。” “……啊……” 艾漠的惨叫声滑坡安静的底下太平间,震荡的声音就像嚎叫着要冲出牢笼的冤魂。 那个刚才还在大哭着跟她道歉的艾雪,怎么转眼就跳了楼? 艾漠不相信! 艾漠挣扎着要进去,两只脚却在地上如何都站不稳,陆嘉遇将她抱着,她就往地下坠着,几乎是一路爬着进去,当她看到那张已经模糊不清的脸出现在自己跟前,艾漠哀嚎了两声,却眼前一黑,再没了声音。 第614章 陆嘉遇看着已经苏醒却目光呆滞的艾漠,一双眉头紧紧的皱着,一整夜的无眠陪伴,叫陆嘉遇也疲惫不堪。 冯阳站在外面,眼睛只剩下一块镜片,歪歪斜斜的戴在鼻梁上,身上满是血污,脸上青紫一片。 事发在一个小时前。 陆嘉遇叫人调查了这件事的经过,走了特殊的关系将冯阳放了出来,现在外面有他自己部队的人,内部还有警察,陆嘉遇就当着当时调查此案的负责人揍了冯阳。 冯阳跪在地上求饶,“陆总,艾雪真的不是我推啊,真的不是啊,当时我们在闹,那个女人跟她动手,我去拉开,拉不开啊,你也知道艾雪那个人多疯狂了,她当时疯了一样的,说要杀了我们,我真的不知道会出事啊,陆总,陆总你不信去调取监控,我当时都不在附近,我在拉着另外一个女人,结果艾雪就跳了下去,真的是意外,是意外。” 冯阳说的语无伦次,他已经分不清楚当时的具体状况,脑袋磕在地上,闷闷的响,可陆嘉遇不为所动,一拳一脚都带足了愤怒,要不是杀人偿命,他真想将眼前这个渣男大卸八块。 可另外的女人却闭口不吭声,眼神涣散,坐在地上披着宽大的男士衣服,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呆滞的看着地面,任由来人如何问都不说一个字。 医生初步诊断女人是被吓到了,等一等缓过来再问,陆嘉遇也无心去多问,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他们亲手做的,都脱不开关系。 艾雪不能白死。 陆嘉遇走完了冯阳叫他跪在外面,直到艾漠清醒了才会答应叫人带走,可等待的不是冯阳的无罪释放,是他要接受至少十五年的牢狱之灾,陆嘉遇这边早就找人做好了一切。 但是在冯阳被抓进去之前,陆嘉遇还是不肯轻易放过他。 他担忧的看着躺在怀里的艾漠,一颗心就好像被人拧干的抹布,如何都拉扯不开。 “艾漠?”陆嘉遇轻声呼唤她。 艾漠的眼神轻轻颤了一下,慢慢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泪水涌了出来。 “艾漠,人抓到了,现在这件事正在调查,不管结果是什么,那两个人都不会好过的,你放心。现在我担心的是你,知道吗?婶婶那边我会叫人安排,你不用担心,但是艾雪这里的后事还需要你来处理。” 陆嘉遇就是想叫艾漠有些事可做,知道这件事对她打击太大,艾雪如何对她,她都当艾雪是亲人,是妹妹,这个亲人没了,艾漠无法接受,可她也要正确的面对,才能叫她振奋起来。 艾漠哽咽一声,重重点头。 艾漠自己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事情已经发生,可就是无法转变这个弯弯来,她要做的就是立刻好起来,振作起来,不叫陆嘉遇担心。 陆嘉遇搀扶艾漠起身,整理她有些乱的头发,“艾漠,妈一会儿要过来,你如果不想她过来我就叫她回去,好不好?” 艾漠不想叫婆婆也担心这件事,想了一下说,“叫妈不要过来了,我没事,我能行,这件事不要告诉姥姥,也不要告诉婶婶,等处理好了我再想办法。” “好,你要下床去吗,天亮了,我带你先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艾漠耷拉着脑袋,坐在床上深深呼吸,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巨大的打击叫她身上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干了,一夜未眠,更是一点体力都没有,知道自己吃不下去东西,可还是要吃,“我吃点米粥吧,我们出去吃。” 艾漠垂着双脚在地上找鞋子,陆嘉遇拖住她的脚说,“鞋子拿出洗了,我去给你拿,先坐好,地上太凉,你想喝什么米粥?” “清粥就很好。” “好,等我。” 陆嘉遇拖住她的脚将她抱在床上,盖上被子,轻轻揉她头顶,确定艾漠的确不会出事才转身往外面走。 冯阳听到开门的声音浑身一阵,茫然的抬头,必须已经止住了,黏糊糊的血块在脸上模糊了一大片,无比狼狈。 他的一张脸肿起来,好像在里面藏了好几颗糖球,说话含糊不清。 陆嘉遇走过去,提起一脚,又将她踢翻在地。 冯阳闷哼一声,挣扎了几次都没爬起来。 陆嘉遇抚了抚衣服,看一眼角落坐着的负责这个案子的负责人,说,“麻烦了。” 那人一点头,吸了口香烟说,“下午就必须带走了,别出事就行。” 陆嘉遇没说什么,走出去看外面坐在车里面的黑子,说,“这是家里的医院,不会有人发现什么的,你们要是累了就进去休息,不用在这里守着。” 黑子点点头,嗯了一声,带着人要往里面走,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问,“领导,你去哪里?” “买粥,你也跟我一起过来,数数多少人。” “哦,十七个,都在呢,我跟你去。” 黑子快走两步跟上陆嘉遇,在身后低声问,“领导,打算怎么做?那个女人不说话,这件事不能光听冯阳一个人说,要是人真是他退下去的,那关进去不就是便宜他,至少叫他一命赔一命。” 陆嘉遇也想到了,这件事不能便宜了冯阳,可直接叫他死了不是也更便宜了? 他吸口气,想抽出香烟,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慢慢等,不急,先送他进去,叫里面的人照顾照顾,他不招也不行,再说了,那个女人不是一直都不好,迟早都会实情的。” “恩,这招好,解气,妈的,见了那个男人我就来气,你说怎么会有那么坏的人。” 陆嘉遇也挺纳闷,怎么会有这么垃圾的一个人,还叫艾漠遇到了,他如果早一点遇见艾漠就好了,那少吃多少苦头。 想想陆嘉遇都觉得无力,还是自己的原因。 买了米粥回来,陆嘉遇照顾艾漠吃粥,艾漠吃一口,陆嘉遇才吃一口。 艾漠不想陆嘉遇跟自己挨饿,也陪着他吃,的确是吃不进去了才将米粥放下,“嘉遇,我吃饱了。” 陆嘉遇看她消灭的小半碗的米粥皱眉说,“那剩下的多浪费?” “……嘉遇,我吃不下,我,我就是心疼艾雪,你说她长这么大没享受过多少好生活得,家里条件有限,我叔叔整日酗酒,小的时候都是穿我穿过的衣服,长大了就习惯了抢,可我没跟她计较过啊,冯阳,哎,那个人真是,你说我怎么不提醒她呢?” 艾雪的确是有些生活中被家里的父母教育的分不清好坏,可她不是傻子,跟着冯阳也是她自己愿意的,没有被人胁迫,艾漠提醒也是百搭,更主要,艾漠也不是没提醒过,艾雪不是不听吗? 陆嘉遇就知道艾漠肯定会将这件事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着急的说,“艾漠,你如果非要说是你的责任倒不如说是我的责任,我早就看出来冯阳是什么品行却没制止,是我的错。” 艾漠一怔,无力的落着泪,再不说话了。 陆嘉遇轻轻吐口气,知道这一招准管用,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艾漠肯定不会再胡思乱想。 “艾漠,你尽快好起来,这件事就会尽快解决,不要忘了姥姥和婶婶还都需要你呢。”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好的,我会的,我没事,嘉遇,我没事。” 艾漠擦掉泪水,不争气的泪水还是会流下来,她想到艾雪,心痛的好像被人拧成一团。 中午的时候,艾漠终于能下床了,就是双脚有些软,踩在地上好像踩在棉絮上。 陆嘉遇扶着她出来,开门脚就被冯阳被抱住了。 艾漠吓了一跳。 来人将冯阳拽走,艾漠盯着那个血人看了很久才知道是冯阳。 艾漠也是恨他的,抄起狡辩的扫帚就扔了过去。 冯阳嗷嗷大叫。 陆嘉遇拉着,是担心冯阳反抗伤到了艾漠。 艾漠气的大口喘息,被陆嘉遇抱住了还不忘上前踹一脚。 “冯阳,你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办公室里面是有监控的,可当时发生的地方是在办公里面的一个休息室,也是正对着外面的落地窗户的地方,所以那里是监控死角,即便是拍到了什么也只有三个人扭打一起的时候的几个片段,并没有拍摄到全部。 那个女人一直不吭声,光凭冯阳一个人说的确是不值得相信,可艾漠还是想知道一些。 冯阳趴在地上大口喘息,哼哼唧唧的也不吭声,艾漠气的还想动手。 陆嘉遇将她抱着从里面出来。 站在门口,阳光很暖和的照在身上,艾漠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陆嘉遇说,“艾漠,冯阳的话现在不值得相信,等一等就有结果了,我们出去走走,晚上回去之后不要回部队了,我找了个酒店,免得被姥姥发现什么,三天后处理艾雪的后事,我都安排好了,你有意见吗?” 艾漠摇头,泪水又落了下来。 陆嘉遇拉着艾漠在周围转了转,一点多的时候才打算往回走。 在路上,陆嘉遇接了个电话,是陌生号码。 “您好,哪位?” “陆嘉遇。” 是杜雪漫。 陆嘉遇没心情跟杜雪漫周旋,之前秦简的事情还没解决,杜雪漫花了很多钱找了很多关系将自己无罪释放,陆嘉遇仍旧没撒这口气,若非因为两家的关系,陆嘉遇甚至都不想再跟杜雪漫说话。 出于礼貌,陆嘉遇才沉声问,“有事?” 第615章 “嘉遇,我想告诉你,我真的见到了秦简,不是替身,不是双胞胎弟弟,真的是他,我知道你也不相信他就那么死了,我也不相信,我以为我爱的是你,可知道他死了的消息我比任何人都难过,嘉遇,我会找到他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是否相信对于陆嘉遇来说已经不重要,秦简如果真的活着,陆嘉遇也会找到他,他现在就想跟艾漠过平淡的生活。 “杜雪漫,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你怎么样跟我没有关系,以后不要再跟我联系。” 挂断电话,陆嘉遇回头看一眼艾漠,刚要解释,艾漠轻轻摇头,“嘉遇,我理解,不用说什么的,我没怪你,只是我在想,嘉遇,秦简真的活着的话,那他做这么多坏事,是不是因为他恨我?” 陆嘉遇摇头,可也只能摇头,他不知道。 “艾漠,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件事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杜雪漫怎么做事她的事情,我这里一直都在查,相信会找到的,你现在想想姥姥和婶婶,还有我。” 艾漠的心一跳,猛然看向陆嘉遇。 是啊,她真自私。 自己出事,陪在自己身边的是陆嘉遇,可陆嘉遇这边出事的时候自己只会添乱。 她现在不能乱想,要为陆嘉遇着想,为了家里人着想。 艾雪出事一定要查出来,叫冯阳和那个女人杀人偿命。 “嘉遇,对不起。” “不要道歉,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要做的就是振作起来,知道吗?” “恩!” 艾漠重重点头,想扯起嘴角笑笑,可发现还不如不笑呢,样子一定很丑。 她抹了一把脸,“嘉遇,我们回去吧,再去问问冯阳,听听他怎么说,如果还是说的乱七八糟的我们就不问了,等调查结果,晚上去酒店住。” “好!” 陆嘉遇很是欣慰,同时也有些心疼。 多打量了一番艾漠的脸色,陆嘉遇的眉头没见舒展,反倒皱得更紧了。 艾漠她还是很难过的。 拉着艾漠进去,冯阳已经被案子的负责人拖了出来,看样子还特意做了清洗,只是人昏沉着,不知道是真的昏迷了还是装的。 艾漠也不管他是不是装的,戳冯阳的脑袋,“冯阳,我问你,当时到底怎么了?” 冯阳哼哼了一会儿没抬头。 艾漠知道那他没办法,冯阳要是无赖起来还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动,她也不想再叫负责人难做,起身要他们走。 陆嘉遇却不想这么轻易饶了冯阳,“冯阳,你就打算这么瞒着不说也行,进去后我会叫里面的人多多照顾你,吃了苦头是肯定了,至于是多少年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冯阳浑身一怔,茫然抬头。 他眼睛有些昏花,之前陆嘉遇那一脚踢的他不轻,就算人是清醒的,可眼睛还是看不清楚事物。 能从声音里面分辨,他眼前不远处站着的是两个人,那个瘦瘦小小的该是艾漠。 他哼了一鼻子,鼻血又流了出来,半晌才说,“不是我,不是我。” “那是谁,那个女人吗?” 艾漠好像记得那个女人被人叫外号是什么虹姐,是做服装生意的,家里还很有钱的样子,但是老公去世后她接受生意做的还不错,可就是人有些不检点。 不等冯阳说什么,艾漠又说,“那个女人是叫虹姐吧?你说不是你,那是她做的吗?你不说,她也会说,你们涞水推诿,这件事只会更严重。冯阳,艾雪是不懂事,可她当初爱你是真的,之前张恒的事情还没解决,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儿,你觉得你会脱开关系了吗?” 冯阳随便的将脸上的鼻血抹掉,突然激动起来,“是,是他,张恒,张恒,他去了。虹姐作证,我不敢说,不敢说啊,李家势力大,我要是说了我进去了也是死,出来还是死,至少陆总这边不会叫我死,是不是,是不是?我说了,我说了啊,陆总,你要保我,我给你作证,真的,当时张恒在。我们动手是真的,视频也是真的,可那都是之前录好了,我和虹姐在那边是守株待兔的,就算艾雪不去,张恒也会给她打电话叫她过去,只是没想到她的早了,我跟虹姐也是被吓到了,艾雪说话一直刀子一样的,虹姐也是忍耐不了,就吵了起来,艾雪和虹姐打了起来,我还没想拦着,事情变化太大,我不知道怎么办好,就打电话给张恒,张恒过来,带了之前录制好的视频,之后叫我和虹姐走,才走出办公室,艾雪就出事了,真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冯阳有些口齿不清晰,断断续虚的也算说清楚了。 说完,他不顾身上的脏污还要去抱陆嘉遇和艾漠的大腿求饶,陆嘉遇手脚快的将艾漠先抱走,那边负责人也拖住了冯阳,才没叫冯阳碰到艾漠。 陆嘉遇挡住艾漠,继续追问冯阳,“你要是说的是假的呢?” “假的?那我就死了,我不能死啊,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没准还能提早出来,我还有很多钱的,我没活够呢,我还有个老妈要照顾,我没说谎,真没说谎,不信你们去查监控,张恒做了手脚,那个刘铭不是高手吗,他一看就知道了,还有虹姐,她也知道,就是知道的少,她不知道张恒跟艾雪的关系,以为是联起手来要摆脱艾雪,她好拿到李家的生意,真的是这样,我没撒谎。” 艾漠一阵颤,这个阴谋就是为了要杀害艾雪额而设计的啊,看着是想叫艾雪彻底死心,可张恒用最大的利益叫冯阳上钩,却打着是要陷害冯阳,之后利用冯阳的胆小和见利忘义的本性栽赃。 虹姐知道的事情少,所以这件事只能凭借冯阳一个人口舌说,信与不信就看他是否能坚持住,不能,那张恒那边肯定早就做好了应对措施,至于冯阳这边,也不过是个牺牲品。 冯阳被带走后陆嘉遇叫人去找刘铭,刘铭最近都跟刘哲在忙着秦简的事情,才追查到那个假秦简的下落,这会儿就被陆嘉遇给叫了回来。 隔天早上,刘铭和刘哲一起回来,敲响了陆嘉遇的酒店房门,身后跟着的就是最近一直不敢露面的刘欣桐。 “艾漠呢?” “在里面。”陆嘉遇给刘欣桐让了点缝隙叫她进去,刘欣桐挤着陆嘉遇往里面走,随手扔了手里的包,看到艾漠将她保住了。 “艾漠,艾漠,可吓死我了,你没事吧?” 艾漠摇头,还是有些没精神。 “欣桐,我没事,你连夜坐飞机累吧?坐下来。” “我不累,最近跟刘哲在外面也没怎么忙的,倒是他一直都很忙,我提前不如了老年生活,早就想回来了,艾漠,艾雪她……哎,我来帮你。” “恩,好,你帮我。欣桐,我就是……”艾漠见到了亲人一样的刘欣桐,哽咽了一声,泪水又一次流了下来。 刘欣桐心疼的抱紧她,也跟着哭了。 外面,陆嘉遇微微蹙眉,忍着心里的难过,坐下来听刘哲说最近在外面的情况。 “那个人不是秦简,就是长得像,他是整容的,至于背后是谁还不清楚,但是人我们接触过了,之后他还约了我们再见面,隔天去的时候人就跑了,估计是背后的人发现了他要逃,提前做准备了。” “恩,这件事暂时隔着吧,秦简如果真没死,肯定会回来,现在要查清楚艾雪这件事,冯阳说的我只相信一半,那种人不管任何时候都不会说真话的,所以还是要好好调查调查。刘铭,监控录像我给你复制了一份,你回头再看吧,现在……哎,说说艾雪的后世。” 鬼知道艾雪为什么之前跟冯阳偷偷的领了结婚证,之后竟然没说,也没离婚,这件事是真是假的已经死无对证,光依靠冯阳i一个人说太不可靠。 艾雪在去年的时候上了分保险,当时还在秦简的公司上班,这个保险的受益人就是冯阳,所以现在冯阳要签字才能叫艾雪收敛活化,之后拿到价值几百万的保险钱。 陆嘉遇知道这件事后气的掀翻了桌面,忍着没告诉艾漠。 可这件事背后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艾漠想叫艾雪早点下葬,但是冯阳不签字,艾雪就没有办法动,他走了很多关系吗,都说必须签字,毕竟做的太明显了被人发现了不好,他的位子也会受到牵连。 陆嘉遇觉得有些棘手,想叫刘铭这边想想办法。 “领导,签字这种事只能当事人说,艾雪都没了,我就算保险公司那边做手脚也不一定会管用,这个是国外的保险公司,你这边关系再硬也是有没办法,所以……还是叫冯阳签字,拿了钱就拿了,实在不成我把他账户那边冻结调走,他想找律师或者怎么样的那也会拖延,现在要做的不是拦着所有事不做,是保护好你和嫂子。” 陆嘉遇使劲皱眉,自己的身份是好也不好,好的是很多方便,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只是一句话,不好的是也有些利用自己总裁的身份花点钱就做到的事情却不能做,只因为自己是将军。 她深吸口气,无奈的点头,现在来看也时能是按照刘铭说的去做了。 “那好,你去做吧,叫黑子帮你。刘哲,我还要麻烦你,杜雪漫给我打过电话,她坚持说秦简还在,现在就去找了,可去哪里找,怎么找?我不想她再打搅我和艾漠,你这里帮我一些。” “行,我知道怎么做,杜雪漫那边我会盯着的,只是现在我也要麻烦你了,欣桐情况不大好,所以我想叫她留在这里,你就多费心照顾照顾她。” 陆嘉遇愣了一下,可还是点头,“行,放心吧!” 刘欣桐哪里不好? 刘哲没说,陆嘉遇多了个心思,等刘哲离开,他拉着刘铭到角落,低声询问,“刘欣桐怎么了?” 第616章 “……领导,我不是喜欢八卦的人,但是吧,恩……你之前不是怀疑刘欣桐是背后做了什么吗?其实我刚开始也没多想,是有一天我发现了刘欣桐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后来听到他跟刘哲争吵,刘欣桐怀孕,可是流产了,刘哲那意思孩子不是她的。” 陆嘉遇脸色雪白,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刘铭被看的有些不自然,抓了住后脑勺,“我知道的不多,都是偷听到,所以你要是想知道我想你自己去问刘哲,那是你哥们,其实刘欣桐我想还是咱们了解的少,她背后好像有别的事儿,至于是不是跟秦简那边的事情有关系,我就不知道了。” 陆嘉遇眉头的痕迹又深了一条,最近的事情不见少,还多了起来,他一个头两个大。 摸了一会儿,点头说,“知道了,你去吧,找黑子他们,现在这里开个房间休息休息。” 刘铭提着电脑离开,开了门出来,看一眼等电梯的刘哲,脚步慢了下来。 刘哲在通电话,他听到清楚,刘哲对电话说,“我知道了,这件事也怪我,欣桐是无辜的,是,孩子没了,如果有我也认,你想怎么样?别对欣桐动手。” 刘铭多了个心思,拿出手里录了音,藏在一道门后面,等刘哲离开了他才出来。 他没将录音发给陆嘉遇,保存起来之后扔进了自己的邮箱,也走了。 陆嘉遇看艾漠跟刘欣桐说话,也不想去打搅,坐在外面看新闻,偶尔想起什么事情来就联系一些,过了会儿,刘欣桐和艾漠一起出来,穿戴整洁,看样子是要出去。 “你们去哪里,我送你们。”陆嘉遇没问去哪里,知道艾漠也不会远走。 “嘉遇,欣桐说要跟我们一起住酒店,刘哲最近不是忙吗,她自己住害怕,我跟她一起回家去拿一些衣服就回来。” 陆嘉遇看时间还早,也想先回公司忙点事情,答应下来说,“好,我送你们过来,之后我去公司,等你电话叫我再去接你们。” 艾漠知道陆嘉遇体贴,可不想他来回折腾,“那我们自己回来吧,顺便在附近转转,欣桐说一些必需品什么的。” “……也好。” 陆嘉遇看一眼刘欣桐,帮忙提着行李箱,一起往外面走。 等艾漠和刘欣桐到了刘欣桐自己买的房子楼下,两个人在附近转了转才上楼。 之前的事情叫刘欣桐一直害怕,不敢回来,这会儿跟艾漠一起回来还是在白天,倒是没那么担心。 可进去后没多久就匆忙拿了东西出来,艾漠看她的脸色,担忧的安慰,“欣桐,别担心,那个人不会出现了,实在不行就把房子租出去或者卖掉吧,这里的房子地界比较好,卖也很好买的。” 刘欣桐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走的很快。 艾漠不知道她听到没有,多看她几眼,也没再说什么,拦了出租车就回来了。 陆嘉遇离开之前已经帮刘欣桐预定了酒店,回来两个人直接进了房间,刘欣桐就开始坐在窗户前发呆。 艾漠发现她有些不大对,却又不知道该不该问,知道刘欣桐是瞒不住事情的人,有心事肯定会跟她说,如果不说,问也是问不出来的,索性就不问。 艾漠自己还有些心情不好,想到艾雪就心口疼,她强迫自己不去想,眼前只能等待冯阳那边的结果,更不想因为自己叫陆嘉遇那边为难,所以这件事只装在心里。 好不容易盼着刘欣桐回来,不想她还有心事,艾漠心情更加不好,可琢磨了一番,还是决定不去问。 很久后,刘欣桐才将思绪收回来,抓艾漠的手说,“艾漠,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艾漠愣住了,刘欣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她即便遭受了家里的破产打击和父母的压迫,可她一直都很开朗,这次的意外也没对她造成什么影响,该不会还有别的事情? 并且事情还挺严重。 艾漠深吸口气,皱眉追问她,“欣桐,你心情不好的话可以跟我说,我现在很坚强的,我挺得住。” 刘欣桐含着泪水的眼睛望着她,好像一只在祈求安慰的小宠物,正等待着主人的抚摸。 “艾漠,我,我坏了别人的孩子。” 轰隆! 不知道是外面突然的来的雷声还是艾漠的脑袋炸开了,她觉得眼前黑了一片,抓着刘欣桐的手才勉强坐稳。 平静了很久她才说,“欣桐,你,你说什么?这件事刘哲知道吗?怎么会这样,多久的事情了?” “离开之后的那个晚上,才到酒店,我以为,我以为是刘哲,可不是他,不是他啊,我喝醉了,我那天喝了很多,我说过我过去后还有生意要谈的,晚上刘哲将我送回了酒店,我以为他没走,可谁知道不是他。” 艾漠浑身僵硬,脑袋都麻了,这个事情太过震撼,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个人不就是强奸吗? “欣桐,你打算怎么做,孩子,孩子也有二十几天了吧?” “流掉了,我吃了药,这件事刘哲知道了。” 艾漠连连呼了好几口气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欣桐,那个人是谁,你知道吗,刘哲怎么说?”刚才回来的时候艾漠没看到刘哲,不知道刘哲那边打算怎么办,这件事欣桐是受害者,如果刘哲这个时候离开了,那欣桐心里更难过,可不离开怕是也叫人接受不了啊,哪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事情? 艾漠为难的皱眉,“欣桐,欣桐,我们报警。” 刘欣桐摇头,一直摇头,泪水甩出来,“艾漠,刘哲知道了,都知道了,是我们合作的一个老板,是他父亲当年的一个老同事,两家还是世交,可是他能怎么做?这笔生意合作了十年了,告了谁会信,最后闹僵了,我跟刘哲分开不说,刘哲又怎么跟家里交代?” 艾漠心的都要碎了,这叫什么事啊? 事发当晚肯定有些证据的,可是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举证艰难不说,法律上也的确是对女人受到这种伤害有很大的欠缺,就算是告赢了,最后刘欣桐还要接受全社会的批判和职责,刘哲那边也更是左右为难。 可是,就这么算了吗? 艾漠急的团团转,这个事情真是麻烦。 “欣桐,你打算怎么做,忍着吗?刘哲那边怎么说?” 欣桐还是摇头,抹掉泪水,泪水却依旧流下来,过了很久,她才平静下来,说,“刘哲说要举证,他在告对方,可我不想追究了,我要跟他分手。” 刘欣桐哭着扑向艾漠的怀里,大声痛苦。 艾漠听着也心里难过,忍着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她以为自己这边一个人承受再多痛苦都没关系,至少叫自己身边的人好起来,可谁想到,艾雪被人残忍推下了高楼,欣桐也出事了。 “欣桐,我帮你,你想怎么做我都帮你,不要哭了,好吗?” 越是这样说刘欣桐哭的越大声。 两个人哭了很长时间才安静下来。 刘欣桐从冰箱里提出来一打啤酒,全都开了,一罐一罐的喝,艾漠默默的看着,没去阻拦。 刘欣桐酒量大,艾漠是知道的,看她这样发泄,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可人遇到事情了憋着反倒会叫自己更想不开。 艾漠只默默的陪着,等刘欣桐想吐的时候她扶着她去卫生间,两个人又做在卫生间说话。 刘欣桐说着就笑,笑中却带泪,艾漠一直闷闷的点头答应,默默的抹泪。 “欣桐啊,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欣桐依旧喝醉了,听不到艾漠的话,呵呵的笑,好像一个不知道烦恼的孩子。 艾漠轻轻拍她肩头,刘欣桐继续笑,笑着笑着就睡着了。 等陆嘉遇过来找她,艾漠才从房间里面出来。 陆嘉遇闻到她身上酒气,吓了一跳,“喝了?” “没有,我看着欣桐喝的,我们出去说。” 艾漠浑身无力,回头看一眼床上的刘欣桐,不放心的皱眉,可听着她熟睡的呼吸声,才放心的出来。 陆嘉遇猜测,该是刘欣桐的这件事。 他刚才叫人去打听了一下,知道是刘哲那边出了事,但是刘哲没说,估计是想自己解决,毕竟这件事对刘欣桐影响不好。 尽管说这样的事情刘欣桐是受害者,可不管身在哪一种年代哪一种国家,女人作为受害者却永远都要受到职责,叫她的伤害更大。 陆嘉遇清楚的知道刘哲是在保护刘欣桐,他自然不能主动去问。 艾漠说了事情的经过,气的小手握成了拳头。 陆嘉遇帮她顺气,“这件事要是欣桐叫你帮忙你再帮,好吗?” 艾漠愣一下,还想反驳说陆嘉遇冷血,好在话没说出口,皱眉点头,“我懂。” “懂也好,不懂也好,我就是不想叫你们受伤害。刘家的那个合作商是个又来头的人,好像那个人的妻子是要员,如果在本市还好解决,偏偏在我接触不到的地方,我也束手无策。如果我转手托关系过去处理,怕是会更麻烦。” 艾漠本就没想叫陆嘉遇插手的,不过听陆嘉遇这么一说,好像也的确是不好做,好在自己刚才没给刘欣桐太多希望,不然这就是对她更大的伤害了。 “嘉遇,怎么办啊?”艾漠失落的扑进他的怀里,浑身无力。 陆嘉遇也吸口气,轻轻拍她肩头说,“艾雪的事情我答应你了叫你去处理,但是别的事情我不准你插手,都交给我,好不好?” 第617章 两天后,陆嘉遇天没亮就出了门,艾漠也是没睡的好,这两天艾雪的事情闹的她浑身难受。 艾雪一天没下葬,艾漠的心就悬着。 陆嘉遇最近收到了一点关于张恒那边的消息,并且在生意上给了李家一个重重的一击。 艾漠听着这个消息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不管怎么样,艾雪都死了,回不来,李家那边竟然还在包庇张恒,现在还没找到张恒的下落。 艾漠越想越气,到底是坐不住的直接自己去了公司。 艾漠难得来公司一趟,看着这些员工叫自己陆夫人,心情复杂。 坐在有些陌生的办公室里面,艾漠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件,一个头两个大。 她不是闲的住的人,可最近就是没心情做任何事。 才看了文件就觉得困的厉害,索性放在一边。 这时候,沈北敲门进来,“副总裁,您可来了,这里都堆了很多文件等着您和陆总签字呢。” 艾漠揉着酸胀的脑袋,“知道了,我过会儿再看。” 沈北见艾漠精神不佳,最近的事情也多少听说了一些,有些感同身受的上前劝说,“副总裁,要是实在没精神的就回去休息吧,好不好?” “……沈北,你都听说了吗?”艾漠从前经常说工作期间不能总是说一些私人的事情,可自己现在却忍不住想要多说一说,她需要排解心中的烦闷,就好像朋友之间那样诉说,倒豆子一样的一股脑的将全部的事情倒出来。 现在终于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艾漠就像跟沈北唠叨唠叨。 沈北坐下来,看艾漠的脸色,有些担忧,“副总裁,您……没事吧?” 艾漠摇头,看一眼沈北关切的眼神笑了笑,“说说吧,最近公司都有什么消息?或许对我有用处。” 沈北哦了一声,想最近事情真不好,艾漠被调到公司来上班之后就没来过几次,知道她是阔太太,可沈北所了解的艾漠可不是那种只知道享受的人,她更是一个适合工作的女强人。 最近的事情沈北没少听说,秦简的死,秦言失踪,秦家出事,跟着是陆家出事,艾漠的表妹跳楼,经历过的人怕是没有强大的精神支持早就崩溃了。 但是风言风语也不少。 这里面就有一些是对艾漠不利的,沈北自然是不会说,他是成年人,思想成熟,也明辨是非,更知道如何区分这里面的真假,所以他不会说对艾漠不好的话,但是有些事情他想还是对艾漠有帮助的。 “副总裁,那个张恒是被李家包庇的藏了起来吗?” 艾漠摇头,想了想又点头,张恒到底怎么样陆嘉遇也不知道,艾漠只听陆嘉遇说张恒失踪了,并且是被李家藏了起来,可现在到处都找不到人,事情发生后他消失也正常,现在那个女人不吭声,只有冯阳一个人胡乱开口,经常也没办法。 视频调查没结果,现在也就这样了,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无法判断谁是谁非。 不过沈北既然这么问了,艾漠相信沈北这里一定是听说了什么的。 “沈北,你说吧,都听说了什么?” “其实……副总裁,这件事也不用听说,你就想啊。那个张恒是李家的驸马爷不错,但是这个人吧其实在李家一点不给看重,他的那个老婆也就是玩他,帮做事包养个小白脸呗,偏偏这个小白脸还有点能力,一心向前,给李家没少拉生意,可是你也知道,张恒就是那副被人看不起的样子,他就是做再大的生意在李家也是被人看不起的人,一个吃软饭的能有多大出息啊。李家也不是傻子,之前那个女人就养了两个小鲜肉呢,后来直接分手了,给了钱,这种事真的很平常。所以我的意思是……” 艾漠明白了,沈北的意思是李家跟本就不会护着张恒,所以张恒消失,跟李家没有关系。 那么张恒到底是不是做了冯阳说的那些事? 艾漠使劲皱眉,这会儿在沈北的提醒下才安静下来好好的想这件事。 张恒她接触过两次,看着就是小白脸,不被人信任,但是人还是有能力的,他一心向上爬,可他这种凤凰男骨子里是自尊心很强的,但是他又因为一些要达到一些目的会不择手段。 记得她从前遇到一个女客户,那个女人最起码也有四十岁了,身边的男人是一个才二十五六的研究生,才毕业没多久,跟着她前前后后的忙,谄媚的笑,当时艾漠见了就头痛,因为男人太假。 当时在生意场上吃饭,女人多喝了两杯,情绪有些失控,命令那个男人学狗叫。 艾漠当时震惊了,还以为男人会生气或者是说些别的岔过去,不想男人真的在学狗叫。 想想,那是生意场合,周围全都是高级客户,男人就是笑呵呵的眯着眼睛学了狗叫。 女人哈哈大笑,别的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当时她将这件事跟秦简讲过,秦简只冷笑,说凤凰男可以放弃任何尊严做任何事,只要给他他们足够大的递给和金钱,但是这群人一旦崛起,就会是最狠毒最无情最小人的一群人,一定要原理。 尤其是冯阳。 冯阳和张恒都是凤凰男。 哎? 艾漠一怔,问沈北,“你有没有听说张恒和冯阳之间的关系?” 沈北皱眉,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说,“啊,好听是说两个人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但是不同级。” 那不对啊,冯阳可是跟自己一起上学的,既然张恒跟自己是校友,自己怎么不知道? 艾漠觉得这里面事情不简单。 她叫沈北先出去,给陆嘉遇打电话。 陆嘉遇还在开车,听说刘哲出了点事,他正赶过去,看电话是艾漠,先将电话停靠在路边才接起电话来,“老婆,我在开车。” “嘉遇,我想问你,你知道张恒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吗?” 陆嘉遇愣一下,顺手翻开了面前的资料,看着上面的名字也惊讶了,“艾漠,他跟你是同一所学校,在高中大学都是,你不认识吗?” “我不知道,刚才沈北说冯阳和张恒同一所学校我才回想起来,可我对这个人一点不认识啊,难道他们早就认识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是说冯阳一早就知道张恒是谁,他是眼睁睁的看着艾雪受骗啊,不对,我想是冯阳故意叫艾雪引诱的张恒才对,冯阳真不是东西。” 艾漠气的大骂。 陆嘉遇安慰她,“或许是你多想了,还没查清楚不要胡思乱想,我回头去问问冯阳,他还在收押,现在能问出来一些东西,你别急,我先去刘哲那里,他公司出了点事儿,我先过去,回头再跟你说,好吗?” 艾漠听话的答应,“那你小心点开车,我回酒店等你。” “好,你也小心。” 挂断电话,陆嘉遇没急着开车,在艾漠的提醒下才想起来好好的看看手里头的资料。 张恒,竟然与冯阳是同一所学校毕业,在高中的时候不是同一班却是同一个年级,艾漠人老实,估计认识的男生也少。 哎,不对。 陆嘉遇看资料上详细记载,才知道,张恒之前不叫张恒,叫张涛。 陆嘉遇将电话打给了刘铭,“刘铭,你查查张涛,原来跟冯阳是校友,在高中和大学都是校友。” 冯阳当年在国内上过一年大学,是之后拿了一个奖学金有了钱自费去了学校,之后在国外考取的艾漠的那所大学,这人还是有点本事的,可冯阳却在毕业后回国一直没学好,走的路子也都是野路子,陆嘉遇想着冯阳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可惜。 如果他的能力不是造假,那就是遇人不淑。 难道冯阳变成现在的样子是因为张恒? 陆嘉遇没多想,看一下时间,又急着往刘哲那边赶。 艾漠坐在办公室胡思乱想了一阵,这才镇定心神看合约。 合同都是陆嘉遇审批过的,但是需要两个人同时签字,有一些陆嘉遇已经签字了,艾漠看着陆嘉遇签过字的也还是仔细的看了看才签字。 晚上五点下班时间,艾漠才看完三分之一,沈北敲门进来,看艾漠忙碌的样子知道任何事情都不如叫艾漠忙工作来的投入。他给艾漠倒了杯水,“副总裁,下班了,还不走吗?” 艾漠愣了一下,看时间都这个点儿,惊讶的看着沈北,“我都忘记了,你不走?” “副总裁不走我也不能走啊。” 艾漠笑笑,看着沈北从刚开始实习到现在变成了得力的助手,她不在的时候也能独当一面,有了几分欣赏,她看看时间说,“嘉遇今天怕是不会回来吃了,你没有约会吧?” “没有,我一直是单身汪啊。” 艾漠这几天都愁眉苦脸的,难得今天笑出来,“那我请你吃饭吧!” “好!” 两个人选了个附近的西式餐厅,艾漠要了一份牛排,闻着牛排的味道,有了几分胃口,沈北帮忙将果汁递给她,“副总裁,我知道你不能喝酒,还是喝果汁吧,我也想喝果汁。” “好。沈北,你……我记得你之前有过女友的。” 沈北无奈的蹙眉,叹了口气才说,“分了,毕了业就分了,她出国,我在国内,我们异地,实在是累,后来已经到了一打电话就争吵的地步,我也不想耽误她,我家庭不行,配不上她,呵呵……都说我是凤凰男,可我还是凭本事吃饭的,我可没想指望她家里,但是没人相信啊,哎,算了,不提。” 凤凰男啊,好像一提这个词就好像在说这个男人是见利忘义可以出卖任何人丢弃尊严的奸诈小人,可其实凤凰男里野游沈北这样出众的人。 “哎,副总裁,你听说了吗,杜雪漫出国后出了事,好像毁了容呢。” “啊?”艾漠惊呼。 第618章 艾漠追问,“怎么会这样?” “不清楚,好像是要追一个人,非要说是秦简,秦简不是都死了吗?” 是啊,秦简不在了,可是他走的太突然,所以很多人都不相信他不在了。 包括艾漠她自己。 她无法想象杜雪漫的心情,可想来杜雪漫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她从前不知道什么是爱,占着陆嘉遇,抓着秦简,背后还想跟别人有不正当才关系,杜雪漫一直在追求的其实就在身边。 当秦简出事她才清楚意识到其实在她的心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秦简。 陆嘉遇来接艾漠的时候艾漠还有些晃神,他没当着沈北的面追问艾漠怎么了,登上了车,车子开出去很远陆嘉遇才将车子停下来问她,“艾漠?” 艾漠楞了一下,茫然的看着陆嘉遇,沉声问他,“嘉遇,你知道杜雪漫的事情吗?” 之前陆嘉遇说过不准杜雪漫联系自己,他也无心关心杜雪漫的一些去向,自然是不知道的,“不清楚,你想问什么,我叫人去查。” 艾漠摇头,心想杜雪漫那边如何跟自己这边的确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之前杜雪漫那么对自己她也不想因为杜雪漫出事就原谅了她,只不过想起杜雪漫现在的下场,她还是很同情她,只对陆嘉遇说,“杜雪漫出事了,之前在国内的车祸,出了国要去找秦简,路上又出了事,现在毁了脸,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陆嘉遇愣一下,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担忧的,不说是不是前妻,杜雪漫都跟他是一起长大的,他的整个童年就只有秦简和杜雪漫,秦简出事,杜雪漫也变得叫他不认识,因为身份关系,陆嘉遇也是有几分故意疏远的,可不想杜雪漫现在竟然过得这么凄惨。 “艾漠,我想她的事情如果你想知道多一些,我会叫人去看看的。” 陆嘉遇不想再看到杜雪漫有了时间和精力欺负艾漠。 艾漠摇头,“如果她联系你的话就接了电话吧,我想她还是需要帮忙的,只是我们主动去问怕是不好,杜雪漫之前对我们伤害很严重,我还不能原谅她,主动去帮忙会叫我觉得有些圣母,也对不起因为她做手脚而伤害我们的那群人。” “我知道。” 陆嘉遇深吸口气,看着艾漠的脸色,不想她再因为这件事纠缠,岔开话题说,“姥姥叫黑子给我带话过来,她说想回乡下看看那几只鸡,我叫人将姥姥乡下的那些家禽都取了过来,姥姥说要杀光了吃肉。” 艾漠噗嗤无奈的笑了出来,“那家禽就是养着要来吃肉的,不过能搬到部队来还真是奇怪,嘉遇,你是领导,要以身作则。” 陆嘉遇见艾漠终于有了几分笑脸,也放心了,“我以身作则爱护动物,还体谅下属,那些东西都给他们吃了,姥姥留了一只回头给你烤着吃,你不是喜欢吃烤肉的吗?不过,我们现在要回酒店,时间很晚了。” “哦,是啊,明天要去见秦言,我们快回去吧!” 陆嘉遇轻轻曲指剐她的下巴,笑着说,“回家造小人去。” 艾漠轻轻推他,“没正经。” 夜里。 艾漠洗好澡爬上床,陆嘉遇还在隔壁的阳台打电话,艾漠好奇,出去看他,就听到陆嘉遇在电话里面说,“这件事我真不知道怎么做,你非要我插手我可以给你点资金,但是你知道资金不是我的,现在都给了艾漠,公司也在艾漠名下,我都要通知她才能决定。呵呵……是啊,我怕老婆,这没什么好说的,好,好,你知道就好。我知道了。资金我会给你想办法,但是你的那个老顾客我可实在没办法,我的权利也不大,最多管我手下的那批人,都是一群猴子。” 艾漠偷笑,知道这个电话肯定是刘哲打来,那边陆嘉遇也说了权利是够不到的,不过可以从资金上帮一帮,陆嘉遇现在也不管账目,只经手一些合约的签字,资金大全也都在她这里,陆嘉遇竟然这样直接说了出来,就不怕别人说他是怕卡老婆的气管炎? 陆嘉遇听到艾漠偷笑,也跟着笑,匆忙跟刘哲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艾漠转身往房间里面走,陆嘉遇扑了上去,艾漠吓了一跳。 “嘉遇,吓坏我了。” 陆嘉遇呵呵的笑,“坏了我缝,赔得起。” “哪里配得起,你赔得起吗,我是肉做的,不是泥捏的。” 陆嘉遇眯着眼睛,将艾漠上下打量,“女人是水做的,我是土做的,见了你我就变成水泥了,我才是泥巴捏的。” 艾漠也不知道陆嘉遇哪里来的这些客套话,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扯陆嘉遇的脸皮,“你真是一点领导的样子都没有。” “哎呦呦,老婆,疼了,疼了,捏青了明天没办法跟手下人交代,忘了跟你说,明天我要出任务,亲自带队。” 艾漠的心咯噔了一下,陆嘉遇可是很久都没有出任务了,也就是陆嘉遇都很久都没有离开过她了,这突然收到这个消息,真是无比的担忧。 “要去多久?收拾好东西了吗,还是不知道要去哪里吗?要带多少人过去,是不是不能联系我?” 陆嘉遇心痛的抱住艾漠,“傻瓜,我现在只是带队,我不会去第一线,我能联系你,东西不需要收拾,手下有人帮忙,你也放心,事情不危险,只是一个实战演习,底下人都很出色,我只是亲自去指挥。” 不是出任务,那艾漠就放心多了,脸上的担忧也渐渐松懈了下来,“吓死我了。” 陆嘉遇心痛的捧着她的脸,“傻瓜,我没事的,别担心,几天就回来了,艾雪那边的事情等我回来再做决定,你现在跟刘欣桐在一起我还很放心,明天跟我一起回部队,我连三天还能回来一次的,知道吗?” 艾漠像个听话的胖孩子,笑眯眯的主动去亲陆嘉遇的脸,“知道了,我的领导同志。” 陆嘉遇也跟着笑起来,“生个女儿。” 艾漠一愣,摇头,“我要生儿子。” 陆嘉遇自信满满,想了一下,无比坚定的说,“我知道,肯定是儿子。” 艾漠笑的很大声,在陆嘉遇一阵温柔的吻中堵住了她的唇。 艾漠眯眼看着眼前的陆嘉遇,帅气的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他的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对自己的浓情蜜意,从相识到现在,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她从最开始的犹豫不前,到现在的鉴定,终于将彼此凝成了一股绳,不管前路多么艰险,艾漠都不会放弃身边的这个男人。 可是,她低声说,“我要儿子。” “不好!”某人挺身用力,身下的小女儿一阵惊呼…… 隔天,艾漠睁开眼的时候陆嘉遇已经离开了,临时通知任务提前,他不得不先离开,走之前给艾漠留了字条,放在了艾漠的床头。 艾漠看着陆嘉遇苍劲有力的字笑的合不拢嘴,“嘉遇哦,你个傻子,我说是儿子就是儿子。” 敲门的刘欣桐看艾漠一脸高兴地样子,也多心情大好,“我的小女人,这么甜蜜呢?” 艾漠羞红了脸,叫刘欣桐进来,问她,“今天跟我去军区大院吧,嘉遇都安排好了,姥姥也在那里呢。” 刘欣桐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两个人闹了一阵才收拾东西在司机的催促下离开。 司机是军队的司机,开车是陆嘉遇的一个小新兵,看样子才十八九,稚嫩的小圆脸,看起来十分可爱。 艾漠和刘欣桐逗趣他,“小家伙,你多大了,有女朋友吗?” 新兵呵呵的笑,也不吭声,脸涨得通红。 一路上笑闹着到了军区大院,姥姥就坐在门口等,看到车子过来,着急的上前,“艾漠,艾漠,哎,欣桐也来了,我都要担心死了,你们怎么才回来啊,早上嘉遇过来说你们今天会很早回来的。” 艾漠知道姥姥担心自己,随口说,“我睡懒觉来着,姥姥别担心,欣桐也跟我们住一起的。” 姥姥哦了一声,脸色不大好,欲言又止。 艾漠注意到了姥姥的不对,好奇的问,“怎么了姥姥?” “艾漠,我问你点事儿?” 艾漠的心惊了一下,预感有些事情不太妙,可没多想,拉着姥姥一面往屋子里面走一面问,“姥姥,怎么了?” “艾漠,是不是艾雪出事了?” 艾漠的手瞬间变的冰冷,脊背发寒,脸上的笑容就好像被人捣碎的冰块,咔嚓一声。 刘欣桐看艾漠的样子着急的走过来帮忙说,“姥姥,你这是听谁说的啊?” “上报纸了,我看报纸了。上面说是陆家少奶奶的表妹,喏,你看啊。” 姥姥将报纸拿出来,刘欣桐匆匆一瞧,塞给了艾漠。 艾漠愣神的看一眼,很快反应过来,抓着姥姥的手说,“姥姥,没有的事儿。陆家人多了去了,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有个生意伙伴也姓陆的?这里说的不是我们家。” “胡说,我都问过了,就是艾雪,你别瞒我,说实话,艾雪是不是被冯阳推下了楼?你婶婶知道吗,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瞒着我呢,我之前说回乡下问问,嘉遇不让,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之后我就叫人去打听了一下,冯阳被抓了,他妈妈疯了,在乡下不穿衣服的乱跑,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第619章 艾漠是不知道啊。 这件事是如何公开的?婶婶那边如何知道的,甚至姥姥很少看新闻的人都知道了,都是谁说啊? “姥姥,你是听说的这些?新闻你可是从里不看的啊。是谁给你的报纸,这里的报纸都是前边的警卫送,嘉遇不在,我也不在,警卫是知道的,他不会送报纸才对,姥姥,你告诉我实话。” 姥姥皱眉,想了一会儿摇头,“报纸是早上放在了院子外面我去拿了回来就看到了,我老眼昏花的看不清楚,后来找了小黑子黑我去买了副老花镜,你说你也不回来,嘉遇也不回来,我一个人无聊就看看报纸,谁知道就看到了这个新闻,到底是啥不是真的,艾漠,你可不能瞒我啊。” 艾漠微微蹙眉,与刘欣桐对视一眼,艾漠不知道怎么说。 刘欣桐笑着劝说,“姥姥,这件事肯定不是这么回事,你别看薄纸胡乱猜了,我一直跟艾漠和嘉遇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姥姥将信将疑,卡她的确是给村子里的人打电话问了这件事,艾雪的妈妈就在街上发疯被人带走了,现在在医院啊,难道艾漠不知道吗? 姥姥摇头,“你们肯定在骗我,我要回去看看,送我走。” 姥姥站起身就要走。 艾漠急了,抓着姥姥,刘欣桐跑过去堵住了门,两个人一个拦着一个相劝,“姥姥,别听风就是雨了,这件事要是真的艾漠还能瞒着您吗,那艾雪可是艾漠的表妹啊,是亲戚啊,您说是不是?好歹也是姥姥的亲戚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跟您说的。” 姥姥看艾漠和刘欣桐的样子,使劲皱眉,可还是想走,奈何被两个人拖拽了走不了,只好作罢,坐下来泄气的说,“不要瞒着我,艾雪那个丫头是不懂事,可也不该是这种下场啊,哎!” 姥姥的话说的艾漠眼眶一红,刘欣桐急忙挡住了艾漠,用手肘撞她,“艾漠,我陪着姥姥说会话,你去给姥姥和我洗点水果出来,我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说给我点东西吃。” 艾漠楞一下才点头,“哦,哦,我这就去,你等等我啊,家里还有你爱吃的哈密瓜呢。” 刘欣桐回头跟艾漠眨眼,艾漠偷偷抹掉脸上的泪水低头走了出去。 站在厨房的冰枪门前,艾漠低头哭,捂着嘴巴不叫自己发出声来,艾雪的死是家里人所有的痛,有些人的确是可恨,可是不该死啊,艾雪已经懂事了,她经历了那么多任性之后的挫败,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还是这种结果? 艾漠也想不明白。 她哭了很长时间才叫自己情绪稳定下来,抹掉脸上的泪,开了冰箱,吓了一跳,陆嘉遇回来就买了这么多东西吗? 差不多将外面的水果超市都搬回了家,她从里面搬出来一个新鲜的哈密瓜,看了看,切好了端回来,此时姥姥正跟刘欣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开心着。 艾漠将哈密瓜端过去,问姥姥,“姥姥,嘉遇回来买了很多东西吗?” 姥姥递给刘欣桐一块哈密南之后摇头,“没有,是一个新兵买回来的,嘉遇早上回来跟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很赶时间。” “……那冰箱里的东西是嘉遇叫人去买的吗?”在这里陆嘉遇是权利大,可是他做事有分寸的,买这些东西是属于私人的事情,陆嘉遇可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叫人说他可利用公职使唤新兵,所以艾漠肯定不是陆嘉遇安排的。 姥姥摇头,“不知道,不是嘉遇还能是谁啊。” 刘欣桐看出艾漠的不对,吃完了拉着艾漠出来,“艾漠,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事情不对呢,很蹊跷啊。” 艾漠点头,将这里的规矩和陆嘉遇的习惯告诉她,之后说,“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的啊,叫我姥姥知道这件事还叫人等报纸,就是想叫这件事闹大?” 刘欣桐使劲皱眉,摇头说,“不清楚,你给陆嘉遇打电话问问,他不能一点都不知道吧?” 陆嘉遇还真不知道。 艾漠的电话打过去的时候陆嘉遇没接,一个小时后陆嘉遇藏在卫生间偷偷的给她回,“老婆,我偷懒给你回电话,有急事?” “嘉遇,不会影响你吧?” “不会,快说,我只有十分钟时间。” “嘉遇,姥姥知道了艾雪事情,看到了报纸,家里多了很多东西,说是新兵送来的,事情怎么这儿么奇怪呢?” 陆嘉遇聪明,也自然知道艾漠说的意思,他默了一会儿说,“别急,我叫人去查,你在大院里别出去,来了谁做了什么都看清楚,我叫小黑子过去,你不要乱走,听话。” 艾漠挂了电话,心里也放下不少。 等黑子过来,是下午了。 黑子才从部队上下来,他本来也是跟着陆嘉遇一起去演习训练,被陆嘉遇临时安排了别的事情就退了下来。 黑子开的是部队的敞篷越野车,车子才停好就从里面跳了下来,腿长脚步快,火急急的进来,找了帽子跟艾漠一点,站在外面等。 艾漠和刘欣桐同时出来,跟黑子说了这件事,黑子也是使劲皱眉说,“我没给姥姥找老花镜啊,姥姥最近都在院子里没出来,我进来看一眼就走了,最近忙的很呢。” 艾漠和刘欣桐两个人的脸同时都白了。 姥姥还能认错黑子吗? 黑子还能撒谎吗? 黑子也觉得奇怪,一点头,“有了,我们去找监控,嫂子跟我来。” 黑子先去陆嘉遇办公室找助理开了证明才能去看监控,监控一查,三个人同时吓了一跳。 那个人是谁? “嫂子,我得给领导打电话,这件事不简单,都能渗透到部队来的人势力可不小。” 那个穿着黑子平常喜欢穿的黑色外套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是平时跟在陆嘉遇身边的一个连长,外号叫飞毛腿,因为跑的快,越野跑还是爬山跑在部队一直是第一,陆嘉遇喜欢带着他到处溜达是也是这个人话不多,做事准,并且说是连长,其实只是头衔,还是要跟着陆嘉遇一起外出出任务的人。 等黑子打了电话回来,面色凝重,“这个人被调走了,就在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只有等领导回来去查了,我没有这个权利调查,所以嫂子,我现在不回去了,就在这里保护你们的,看着挺安全,其实不安全,领导的意思是会提前回来,估计明天一早就能到。” 艾漠深吸口气,还想叫陆嘉遇不要回来,可人都在回来的路上了,这件事也是部队上的事情,艾漠也差不了手。 姥姥年纪大了,眼睛不好用,看着衣服和个头差不多就以为是黑子,当时飞毛腿也没说话,估计就是听姥姥唠叨要老花镜就给买了来,东西也是他给送来的,当时穿的就是新兵的迷彩服,颜色深,姥姥哪里分得清楚。 “嫂子,这件事我觉得好处理,领导在部队吃得很开的。” 艾漠不怀疑陆嘉遇的能力,他怀疑的是这背后的人比所有人的能力都要大。 一夜都没睡好的艾漠早上起来红着一双眼睛,等在院子门口翘首望着陆嘉遇的车子缓缓开过来。 还没来得及换衣服,陆嘉遇的脸山还涂抹着绿色的油彩,进来后摘了帽子,直接叫人开始四处检查,拉着艾漠到角落看她是否出事,“没事就好,东西都吃了吗?” “吃了一个哈密瓜,之后就没有吃了,黑子说不能吃,我们就没吃,不过我们现在都没事,应该东西没有问题。” 陆嘉遇点头,看艾漠吓得白着一张脸,有些怒气的说,“这个人我会揪出来,你别担心。” 到了晚上,飞毛腿被带了过来。 陆嘉遇的三个手下看着,黑子蹲坐在门口,看到飞毛腿上去踹了一脚。 飞毛腿没招架住,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起来。 “领导,我怎么了?” 飞毛腿紧张的问靠在窗户上的陆嘉遇,一脸的惊慌。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给你五分钟时间。”陆嘉遇叼着没点的香烟看他,满脸的冰霜。 “……领导,我,我也是听人指挥啊,我家里还有老娘要照顾呢,我不能这么做,可我没伤害姥姥,就是给了她一份报纸和一个老花镜,我看姥姥一个人在这里怪孤单的就给买了点吃的送来,我也听自责,但是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这些事情错在哪里了,我也视听上级的指示啊。” “上级,你的上级是谁?”这里陆嘉遇最大,他还能听谁的?调兵遣将在这里不过问陆嘉遇?那怎么可能? 别的部队也没有权利这样调遣,可飞毛腿是连长,调走了安顿在哪里他为什么不知道? 飞毛腿说,“就是上头啊,我拿到了文件啊,之后去报道,我,领导,你可别吓唬我,我没坏了组织纪律吧,这是要坐牢的啊。” 飞毛腿说到点子上了,这是要坐牢的,可是陆嘉遇最近都在忙着军事演习的事情,都没回来,可这件事怎么就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文件在哪里?”陆嘉遇也有些不明白,问他。 “在我的新宿舍,我这就去拿。” 黑子将飞毛腿拦住,“你在这里等,我去。” 陆嘉遇一点头,黑子跑走。 飞毛腿看看陆嘉遇,看看那边坐着的艾漠,眉头打结,自己一脸的惊慌。 过了一会儿,黑子打电话过来,“领导,没看到啊,他的行李都见了,这边都说不知道他为什么过来,只收到了一份手写的资料,想等您演习回来核实。” 第620章 “将资料拿回来,你也回来。” 黑子带着资料和飞毛腿的东西回来,看着那手写的资料眼睛都要跳出来,这竟然是他的字体。 艾漠也看着像,可仔细研究起来还不是,指着上面的日期说,“嘉遇,这里不对啊,你的手写数字不是这样的,你记得吗,我还说过你的数字很漂亮。” 陆嘉遇低头仔细的瞧,点头说,“不错,我不是这么落笔的。” 他看着飞毛腿啊,将东西往他脑袋上一扔,“你自己想办法吧,这件事不说清楚了,那个坐牢的人就是你。” 飞毛腿当时就吓得跌坐在了地上,他可是大学毕业,家里贫困,所以毕了业就来这里当兵,赚的钱都给了家里,他可是很有前途的,突然就这样了,怎么会这样? “领导,我……我真不知道啊,当时是一个新兵送过来的,我,我……” 飞毛腿这才意识到,竟然一个可以给自己作证的人都没有。 “领导,我真的不知道啊,当时就是新兵单独和我联系,我不知道啊。” 艾漠叫陆嘉遇暂时不要逼得太紧,先叫飞毛腿先在别回去,自己好好想想细节,或许有疏漏的地方,现在要紧当时叫报社那边不要再继续报道艾雪事情。 艾漠不知道,在陆嘉遇回来的路上已经叫刘助理处理这件事,已经停刊了,并且背后找打了一个记者和选这个报道的主编,晚上他就会过去问清楚这个事情。 将飞毛腿安顿好,陆嘉遇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公司,才走到公司楼下,被刘助理给拦住了。 “总裁,副总裁,还是先避一避吧,这件事闹大了,我们才回来,记者和主编都答应了我们不继续报道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刚才就来了很多国外的记者,现在就在里面呢,你说这都是记者的,真是讨厌啊。” 陆嘉遇这么多年都倍受记者的追赶,深刻知道记者烦人起来是真的任何事情都阻挡不了。 “那好,叫公司放下休息两天,你也跟我来。” 一行人又上了车,一路向着记者和主编的家里赶。 到了主编的家里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一家人正在吃饭。 刘助理将主编叫下来,坐在面包车车里面说起这件事。 “陆总,不是我非要刊登,是有人给我了我好处啊,你也知道,我这一行就这样,就是看人下菜,你说你那边我联系不上,我这里二十个手下都要过日子,我不能不刊登,并且你也看了,我没明着报道的,真的是尽力了,但是我可以给你提供以下对方的信息,当时他给我发了住址,是这个,你可以直接去找,别打搅我们的人就成,我们就是个小报社,得罪不起你们任何人的。” 陆嘉遇看一眼,心中一跳,捏紧了手里的名片,脸色异常都不好。 他深吸口气,控制不住的点燃了香烟,可没吸,想了想就扔掉了,“知道了,多谢,你下去吧!” 主编下去后车子没急着发动,陆嘉遇在做思想斗争。 艾漠好奇的看着他,抓着他手里的名片要看是谁。 陆嘉遇捏的很紧,看着艾漠的脸,问她,“艾漠,如果真的是他,你会怎么做?” 艾漠愣住了,盯着名片上的地址身子都在发颤,她不知道怎么办,“嘉遇,他没死的话我自然高兴,想要我身体的器官我能给的给,可他害死了我的表妹,我不能放过他。” 陆嘉遇一点头,扔了名片,抱着艾漠,对司机说,“开车,去秦简家。” 靠近亿豪的那栋别墅。 在路上,陆嘉遇开始回想起当年秦简一定要买那栋房子的时候两个人还曾闹过不愉快。 陆嘉遇不想住别墅,他觉得太空旷,两个人住一点温暖都没有,那个时候秦简和杜雪漫暗中已经在一起很久,可是陆嘉遇从未看出来哪里不对,只觉得两个人走的比较近。 当时秦简就说一定要买大房子,非要他也买,还擅自做主给他交了首付。 陆嘉遇生气可也没说什么,背后悄悄的将房子退了转手卖给了别人。 秦简要两家做邻居,陆嘉遇想着太浪费,自己都有亿豪的房子了就不去凑热闹,隔天房子成了别人的,秦简去拜访竟然看到的是一家三口,但是大怒说陆嘉遇不够兄弟情谊。 陆嘉遇当时也是当兵当太久了有些木讷,的确是对秦简的关系疏远了不少,不过他没太过在意,事后主动跟秦简道歉请了他吃饭,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不想,那个房子他因为和杜雪漫结婚就再没有去过。 之后几次过去也是因为艾漠,秦简身体不好,他去过几次也是接送艾漠,更主要是不想叫杜雪漫欺负了艾漠。 时隔这么长时间,再一次去那里,陆嘉遇如何都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原因。 秦简死而复生还是他根本就是炸死? 他闹出这么多乌龙到底是为了什么? 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里面灯火通明,好似白昼。 艾漠下了车子紧张的抓着陆嘉遇的手,不敢进门。 陆嘉遇亦是停滞不前,他生怕自己看到的就是秦简。 如果真的是秦简,他该用怎么样一种心情去面对他? 艾漠激动的要哭出来,问陆嘉遇,“嘉遇,如果真的是他,我们该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陆嘉遇摇头,他也不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 艾漠紧张的连连深呼吸,最后还是在陆嘉遇的拉扯下才勉强进门。 房门开了关,关了开。 偌大的别墅房子与之从前没有任何改变,但是这里因为无人居住更加冰冷。 艾漠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要被紧张的汗水打湿了。 “秦……有人吗?”艾漠差一点就喊出了那个名字,可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只敢对着空旷的房间大叫,祈求她看到的人不是秦简。 “唔,唔……” 楼上有人在叫,是那种封住了嘴巴的闷声呼喊。 黑子没迟疑的跑上去,一会儿就听他在上面大叫,“是张恒,领导,嫂子,是张恒,被绊住了,还有陆渊。” 陆嘉遇和艾漠同时一惊。 两个人被黑子连拖带拽的搬到了楼下,但是没松绑。 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人的艾漠紧张到不行,抱着自己双膝缩成一团躲在陆嘉遇的怀里。 陆嘉遇冷眼扫视两人一眼,没急着问,他在收敛自己的怒火,生怕一开口就会搞砸了这件事。 “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直都在做生意啊,你知道的啊,我才下班就被打昏了头,真的。”陆渊大声辩解,生怕陆嘉遇不相信他说的话,整个人激动的四肢乱颤,想要挣脱绳索。 “陆渊,你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绑到这里来吗?”艾漠不相信的问。 陆渊重重点头,眼珠赤红。 “嫂子,我没撒谎,我之前做的事情都够混蛋了,我要是在做这样的事情我还是人吗,我最近听说了一些事情,可我哥没联系我,我哪里敢打搅你们啊,嫂子,你知道的,我一直胆子还没什么思想,我真的是没做过什么啊。” 艾漠不太相信的看着陆渊,没有任何表情。她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真的担心因为自己的冲动将张恒杀死在这里。 张恒被封住了嘴,耷拉着脑袋跪趴在地上,因为看不到他的脸,艾漠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可她现在还不想看他,哀张恒杀了艾雪这件事休想叫他安生的好过。 “陆渊,你再想想,你最近都做了什么。” 陆渊一直摇头,慌乱的头发都散落下来。 黑子和刘助理将楼上楼下和底下车库都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这里的监控早就拆除了,所以进出什么人更是不知道,现在只能从陆渊和张恒这两个人入手。 陆渊一直坚持说什么都不知道,艾漠也是没有办法。 陆嘉遇没吭声,他在琢磨这件事。 知道秦简的住处的人不多,能进来这里的人更是不多,窗户没坏,锁门没坏,垦地是有这里的钥匙。 陆渊说自己被敲昏了绑来,却什么都不知道,肯定是撒谎或者是做了什么他真不清楚,依照陆渊的脑子被人利用也是常事。 “嫂子,我真的没做什么啊,之前那些事都叫我尝到苦头了,我要是再使坏就一无所有了,嫂子。” 艾漠可不相信他的鬼话,现在艾漠甚至连自己都在怀疑。 陆嘉遇见看一眼地上的张恒,抬脚将他踢翻。 张恒在地上哼哼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黑子走上前将张恒最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顿时杀猪般的叫唤,“啊……啊……” 刺耳的尖叫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黑子一个巴掌甩过去,张恒彻底老实了,趴在地上哼哼的哭。 “我没做,我真的没做,我没做啊,艾雪不是我杀的,不是啊,啊,救命啊啊。” 张恒嘶声力竭的哭喊,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流。 陆渊挨着他绑在一起,听得一阵烦躁,扭着脑袋对他咆哮,“哭屁啊,头疼,有事说事,老子也被你连累了,你说,为什么要绑我来,你得罪谁了?” 张恒嗷嗷哭号,哭好了半晌才说,“我不知道啊,真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啊……救命啊,救命啊,啊……” 实在听不去的黑子又将破布塞进了张恒的嘴里,这一下彻底安静了。 艾漠和陆嘉遇对视一眼,艾漠提议,“嘉遇,交给警方吧。” “别,嫂子,求你了,我真没做什么将我放了好不好?不相信我的话我跟你一起寸步不离行不行,我真没做啊,我还有两个合约没签呢,嫂子,哥,求你们了。” 艾漠被陆渊这么一求的确是有些不忍心,可想艾雪那么无辜就心里难过,把心一横,“嘉遇,报警吧!” 第621章 报了警,这件事艾漠也不想再搀和,叫陆嘉遇也去忙自己的事情,张恒找到了,这件事就容易多了。艾漠也想叫陆嘉遇歇一一段时间。 回到军区大院,艾漠简单的洗了洗澡就躺下了。 陆嘉遇还在自己的办公室忙,堆了满桌子的文件,陆嘉遇一个人开着灯忙到后半夜,出来的时候天都亮了。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站在角落的一个人影,走近才知道是飞毛腿。 “你站了多久?”陆嘉遇没好气的问。 “领导,我,我站了一夜了。” “过来。” 飞毛腿慢吞吞的走过来,不敢去看陆嘉遇的脸。 “你站这里做什么?”陆嘉遇是明知故问的,他知道飞毛腿这件事是无辜,可这件事也是飞毛腿这边太急功近利的想自己提升,不然不会不问一些原有就直接离开,通常情况下身边调度一些人,都需要摆酒送行,偏生飞毛腿自己悄无声息的就走了,心中是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的。 陆嘉遇本就觉的他做事稳,不爱说话,有学历,以后前途无量,所以带在身边也算是一种提拔了,这对他以后的帮助可是很大的,不想,飞毛腿一点不安生,抓到了一点点的机会就想要飞走,不然也不会被外人抓住了这个利用他的机会。 “你说吧,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陆嘉遇问他,递给他一根香烟,自己想了想还是没吸。’ “领导,我,我认罚,这件事我的确有私心,领导想怎么处理我都成,我没有怨言,就是别叫我家里人知道就好。” 陆嘉遇点点头,将香烟放在嘴里,半晌才说,“那你去新兵训练,降为班长。” 从连长降到班长,这等于是毁灭性的,可飞毛腿连连点头,表示感谢,只要他还能留在这里,一直是新兵营的训兵班长他都愿意,“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不用谢我,新兵那边什么情况不知道,再滚两年,揉一揉你的心情和脾气,如果还是这么浮躁,你不如卷铺盖回家,现在上头有政策,你现在回去了还能拿到一笔钱数目不小的钱,自己做点小生意。” 陆嘉遇的语气极为平淡,好像真的在催飞毛腿就这么做客决定直接离开一样。 飞毛腿吓得要跪下来了,脸都白了,咳嗽了好几声,“领导,咳咳,我,我不能回去啊,我,我就这么毁了吗啊?” “……你啊,胆子不大,非要做胆子大的人才敢做的私情,你就说吧,这件事你没怀疑吗?发现了不对为什么不上报?秘而不报是共犯。” 飞毛腿紧张的身子都在颤,这件事想到了不对了,可是没上报是因为……对了,自己为什么不上报,当时真的是因为被升迁而迷惑了吗?他当时知道迁到了隔壁的部队,加上自己的成绩和以往的表现,升迁很容易,并且对方在联系自己的时候也说会升迁了,所以他真的是因为升迁而被迷惑了脑子吗? 他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领导,我当时看着你的笔记和文件,我就算是怀疑也不敢啊,我想着是背后找你单独说的,我真的不是被升迁的事情迷惑了脑子,并且当时是新兵来找的我,您这里头不是来了好几个新兵吗,我就没多想。” 陆嘉遇也在想这个问题,新兵在这里端茶送水的不少,可他可从来都没有叫新兵去做重要的事情。 那飞毛腿跟着自己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自己的习惯吗,他没怀疑肯定也是有别的原因,于是问,“之前还有新兵找过你吗?” 飞毛腿点头,“有啊,好几次呢,之前是找我去您那里开会,就是上次那次,我不是迟到了吗,我当时换了衣服,新兵说要我换了军装去。后来是领任务,我跑错了地方,我之前就是去的新兵叫我去的地方啊,我没跑错,后来是领导您给我打电话我才过去的,我以为任务临时换了地方,所以没怀疑。之后就是这次新兵给我送资料了。” 陆嘉遇听了一阵后怕,这么的事情他都不知道,新兵在在部队里面乱窜送消息指使他的人,事情不简单,但是能怀疑的人其实也不多,就那么几个,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陆嘉遇轻拍飞毛腿的肩头,“去吧,训了新兵就回来,我这还需要人手,可信的人不多。” 飞毛腿一听激动坏了,泪水都要飞出来,“领导,真的吗?” “恩,记住这次教训,回去睡觉吧。” “是!” 飞毛腿打了个敬礼,笑呵呵的跑走了。 陆嘉遇继续叼着香烟,刚要拿出打火机点着,犹豫了一会儿,忍了又忍,还没将香烟扔进了垃圾桶,打火机揣进兜里面转身往军区大院的方向走。 艾漠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忙,姥姥在帮忙打下手。 两个人看到陆嘉遇进来,纷纷看过来。 艾漠担忧的看着他,擦了擦手就出来了,“嘉遇,一夜未睡啊,还要出去吗?” “下午走,我先去睡一会儿。” 艾漠将他拉住,“先别睡,吃了早饭再睡吧,会很饿的,我做了米粥,吃一点。” “好!”陆嘉遇温柔的揉她头顶,没松开她的手,突然想到一件事,凑过去,在艾漠的耳边轻轻呼吸,说,“艾漠,我忍了两天了。” 艾漠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好像一团火瞬间从脸颊烧到了耳根子,“嘉遇,大白天的。” 陆嘉遇呵呵的笑,眯眼打量艾漠,逗趣道,“想什么呢?我说吸烟。” 艾漠噗嗤一声笑出来,推他,“没正经,你去洗个脸,我去把米粥端过来。” 陆嘉遇也跟着呵呵的笑出声来,捏她脸颊,“不过还真是想了,吃饱喝足的哈,不能跑。” 艾漠在他锃亮的皮靴上踩了一脚,颠颠的跑走。 吃饱喝足,思淫…… 陆嘉遇放下了筷子,姥姥起身帮忙收拾,催促艾漠去照顾陆嘉遇睡觉去了,自己来收拾。 艾漠被姥姥推出来,无奈看着身后站着的一脸带笑的陆嘉遇,脸又红了。 陆嘉遇一把将艾漠扛起来,踹开了房门,两个人扑进了床。 床里面仍旧带着艾漠的体温和她身上的香气,幽香而又迷人。 “艾漠,我们生个女儿。” 艾漠生气的扭他脸上的肉,“我要儿子,免得你欺负我。” “哼,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哎呀呀,看你手,轻点捏,想捏捏身上,脸上被人看了不好。” 艾漠笑咪咪的松了手,不过是吓唬吓唬陆嘉遇,哪里还敢再捏。 陆嘉遇呵呵的笑,吻霸道的侵占了她的全部呼吸空间…… 熟睡到了下午,艾漠懒洋洋的伸了个腰身,看着身边仍旧睡的鼾声四起的陆嘉遇,心疼的帮他盖好被子。 没想到陆嘉遇是装的,伸手将艾漠拉了回来,翻了个身,“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艾漠挣扎,想要出去给陆嘉遇做点吃的,路驾驭不让,绷着了身子捆住她,“还想再来?换个姿势?刚才那个姿势不好。” 艾漠紧绷的脸不说话,身子也不敢动了,还来那他多累啊,一会儿还要赶飞机去外地演戏呢。 “真乖!” 陆嘉遇奖赏她一个吻,歪着身子,继续睡着了。 艾漠也闭目养神,不想自己也跟着睡着了。 这一睡了不得了,艾漠都不知道陆嘉遇什么时候走的,睁开眼人都不在了。 艾漠有些失落,坐在床上发呆。 外面才回来的刘欣桐敲门,“艾漠,我进来了啊。” “……哦,进来吧,我起来了。” 刘欣桐为了刘哲的事情忙了一天,屁股才落在凳子上,就整个人瘫软了,看了一眼艾漠,痴痴的笑话她说,“看你,还欲求不满的样子,人都走了一个多小时了。” “没有,你别乱说话,哎,刘哲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刘欣桐叹了口气,才说,“还行吧,钱不缺了,嘉遇送了很多过去,他说不用你签字肯定会答应,但是人吗,很麻烦,刘哲的意思是直接告他。” 艾漠有些欣慰,也为刘欣桐高兴,尽管是个意外,可这件事也叫她们都知道刘哲绝对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刘欣桐出事后刘哲一直不离不弃就是一个很棒的人了,现在不惜家里的生意和家族两边交恶非要告,更是需要很大的正义感和责任。 艾漠有了几分感慨,“当初嘉遇说刘哲可以依靠我还不太相信呢,没想到真不错。” 刘欣桐却没有这么高兴,在她的心中,还是觉得对不起刘哲的。 艾漠看刘欣桐脸色不好,不想再提这件事,既然都已经开始做了,就不能回头,她说起了张恒的事情,“欣桐,你说,张恒是不是杀害艾雪的凶手?” 刘欣桐恍惚了一阵才摇头,“不知道,但是我也觉得秦简没死,虽然说我们见到的那个人不是秦简,可我怎么觉得那个人应该知道点什么似的呢?” “……欣桐,你不是说刘哲知道那个假秦简的住处吗?现在在哪里?” 刘欣桐点头,从兜里翻出来一张地址,“我之前和刘哲去过了,也告诉了嘉遇,陆嘉遇说那边没人,是废墟了,但是每次刘哲调查出来通话的记录还是一些消费单据都是这个地址,的确是有些奇怪呢。” 艾漠回头看看外面的天色,再一瞧地址,距离这里也没多远,“欣桐,陪我去一趟,怎么样?” 第622章 到了地方没多久,艾漠就接到了电话。 是假秦简。 艾漠和刘欣桐从一条漆黑的巷子往里面走,走了月末一百米左右,终于到了地方。 站在漆黑的街巷中央,对面一个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长,映在地上,挡住了艾漠的视线。 “你到底是谁?”艾漠对着那个人大声问。 那个人正抽烟,将香烟扔了,冲艾漠摆手,“你如果想知道,就单独过来。” 艾漠开始紧张,回头看一下刘欣桐,还是决定自己去,“欣桐,我去去就来,你回去在车上等我。” 刘欣桐摇头,“我不,艾漠,你别自己去,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艾漠坚持,说服了刘欣桐,还是自己过来了。 刘欣桐也没迟疑,拿出电话开始给刘哲和刘铭打电话,她知道陆嘉遇不在,联系也是联系不上,电话接通,一面说一面跟着艾漠和那个人的方向走。 艾漠跟着那个人走了很长一段路,两个人先后停了下来。 啪啪啪几声,周围的灯光亮如白昼,艾漠微微眯眼,看清楚眼前的人就是秦简,不,确切来说是那个假秦简。 “你想知道我是谁可以,先答应我几件事。” “……好,你说。” “首先,我不想被别人发现我们的行踪,所以就需要你去跟你的朋友说不要叫别人过来。这是我安全的前提保障也是你安全的前提保障。再次,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秦简。最后,我会放了你,所以在你知道这件事前因后果之后不要再来追究,我的目的已经达到,绝对不会再来打搅你们。” 艾漠不知道眼前的人要做什么,可也清楚他就是想叫自己安全不被发现,现在所有人都在找他,他能跟自己说这些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相信他也不会真正的害自己,依照他的行踪和本事,想害死她艾漠早就动手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呢? 艾漠直接答应下来,“好,我同意,你可以说了。” “呵呵,先给你朋友打电话吧,我要听着你叫她离开了我才肯说。” 艾漠深吸口气,按照他的要求照做,打电话给刘欣桐之后确认刘欣桐不会跟来才挂了电话,之后按照那个人所说直接关机。 那个人很是满意,点点头,指着楼上的一个房间,“走吧,我们去楼上说。” 上了楼艾漠才知道,这里不是集装箱,而是房车,才坐定,车子开走,缓缓而行,周围无比安静。 男人给她倒了杯温水,之后起身在这个不大的房车里面慢慢踱步,走了一圈坐定,这才看向一直打量她的艾漠。 艾漠觉得,如果不是太熟悉秦简,任何人都会以为眼前的人就是秦简,不过两个人还有些不太一样,这个人的眼中很温暖,不是秦简的那么冰冷,并且五官也没有秦简的那么凌厉。 他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的确叫秦简,可我不是秦简,我的真名字……呵呵,不知道。” 艾漠有些糊涂,可也没急着问,只安静的看着他。 他又说,“秦简家里人将我收养,我的父母不知道是谁,这么多年我都生活的暗无天日,呵呵,秦简出事后要我来顶替秦简,我不同意,秦家人开始对我动手,我也不是傻子,这么多年在秦简的身边我也有自己的人脉和势力,我我没事一定要成为别人的影子。但是在我离开秦家的前几天,秦家人发现了我的不对,开始寻找我的弱点,要对你们动手,呵呵……真是可笑,你们跟我无亲无故,我为什么好害怕你们,可我就是担心你们出事,心中愧疚。” 艾漠不知道他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安静的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 很久后才低声说,“你是说你是不想看着我们被秦家人伤害才会这么帮我们的吗?” 可其实这个人也没有帮助她们啊!艾漠有些不懂,眨了眨眼睛,越发的觉得眼前的人跟秦简不一样。 “呵呵,是啊,是呢,你没想到的吧?我露面帮你们,是因为我拿了秦简的东西,他的钱,他在海外的子公司,他出事前曾经跟我联系过,说他家里人会对我动手,我还不相信,谁知道还真是这样,我回来了,装作秦简,抓了秦言,吓唬杜雪漫,可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叫秦家人露出狐狸尾巴。谁会想到这里面还有白家的事儿,哈哈,还真是可笑,白家那么个烂摊子还不够我瓜分,如何要跟陆家争抢东西,你们还真是善良,看白家的惨状不忍动手,好啊,恶人我来做,叫她站染上毒品,叫她疯癫,这下场足够了吧?” 艾漠停了一阵唏嘘,脑袋嗡嗡的响。 她垂着脑袋不吭声,默了很久才想明白这里面的事情。 原来这一切都是秦家人做的。 而他们被当成了坏人的这个人竟然是在暗中帮他们。 可是这里面为什么要牵扯刘欣桐啊啊。 啊,是了,刘欣桐是她的朋友,自然成为了秦家动手的目标,所以才会有刘欣桐后来被凌辱这件事。 艾漠很的牙痒痒,她自问跟秦家毫无关系啊。 “那你可知道秦家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呵呵,你还不懂吗?因为秦简护着你,你才会成为众矢之的,秦家人以为是因为你才会叫秦简变成后来那样,他将秦家的全部家产转移,写的名字却是你,分开的公司给了陆嘉遇,唯一的外国子公司给了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想护着你,却不知道,给你再多的钱和公司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被秦家盯紧了折磨?你以为你当初怀孕的事情是陆定海做的吗?他还不至于狠毒到这个底部,这里面是秦家人在做。” 咚! 外面的车子不知道停在了哪里,陡然之间的刹车叫周围顿时起了一片烟雾。 艾漠惊得心都在颤抖,紧紧的抓着桌面才叫自己勉强坐稳。 男人笑了笑,递给她一瓶水,打开后继续说,“吓到了?还有更叫你以外的事情。陆渊其实不是陆定海的儿子,是秦简父亲的儿子,哈哈哈……” 艾漠惊得脸色灿白,啪嗒一声扔了手里的水瓶子。 男人笑的很大声,笑了很长时间,效果了才继续说,“这里面多少事情怕是只能叫所有人坐在一起才能说的清楚,不过有一件事是肯定,陆渊跟陆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至于那个秦言,是秦简的亲兄弟,同父同母,可就是因为秦家老爷子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送给了陆定海,才会遭到报应,被人换了人,真正被秦家送出去的女儿本就是别人换来的别人家的女儿,这么多年都当成自己的女儿来养着,给东西,送钱,秦简出事前才将这件事调查清楚,最后却查到那陆渊是秦家老爷子跟陆渊妈所生的儿子。” 哈哈…… 艾漠听到有些迷糊。 这里面怎么还有妹妹?秦简有妹妹? 秦言是秦简的亲弟兄,为何还当成义子来养?那妹妹是谁所生? 艾漠迷糊了一阵,茫然的问,“秦简的妹妹是谁?” “死了,早就死了,你以为秦简换下来的器官是谁的?” 艾漠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望着她。 那人点点头,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说。 深吸一口气,坐在艾漠跟前,目不转睛的望着艾漠 “如果不是那个妹妹,死的就是你。秦简母亲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小儿子才会将秦言送走,不想却赔上了自己的女儿。但是秦简妈还是将陆渊送走了,将陆渊的身份掉包,陆定海帮着秦家养着这么多年的儿子,而秦简妈看着自己丈夫的小三在陆家被欺负,她不知道多痛快。” 艾漠觉得自己的脑容量突然变得有些小,转了好久才想通。 秦简妈生了三个孩子,一个是秦简一个是秦言,还有一个是被送出去的妹妹,现在已经死亡。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秦简妈想要保护秦简。 秦简的手里握着全部家当,自然是当头一个要培养的人。 可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去而被当成了牺牲品被自己的丈夫亲手断送了姓名,当成了器官的培养器,就是为了救秦简。 秦简妈得知此事就将陆渊的身份掉包,说当初陆渊妈是与陆定海所生的陆渊。 而陆渊妈才是告知秦家有个女孩子可以与秦简的器官相匹配的那个罪魁祸首。 秦简调查出此时的时候自己的妹妹早就去世了,他不想再叫艾漠遭受自己妹妹一样的遭遇,瞒着父亲,阻碍母亲,才会在出事之前将全部的遗产转移,秦家人分都没有拿到。 却不想这更叫秦家人开始了对艾漠的仇恨和报复,才会有这段时间的事情。 艾漠想通了整件事,一头恶寒。 身体都在发抖。 面前的男人却在冷冷的笑,问她,“你现在知道了真想,打算怎么做?” 艾漠哽咽一声,早已经惊的满脸泪水,茫然摇头,“我,我,我不知道。” “呵,你是被陆嘉遇保护的太好了,你不知道?凭借你的聪明你会不知道?你现在要做的是叫秦家人露出马脚,救秦简出来。” 艾漠浑身一惊,“你说什么,秦简真的没死,真的没死吗?” 那人看一眼艾漠,无奈摇头,“他那么坚强的人怎么会死?不用过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个苦肉计,现在就在秦家,秦家人的目标是你,要救活秦简,最后的最后要拿走秦简手中最后的东西给秦言。秦家人都是冷血的混蛋!” 第623章 刘欣桐带着刘哲刘铭过来找艾漠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走了,只留下一辆空下来的房车,还有一只记录了全部经过的电脑。 艾漠失魂落魄的坐在凳子上看着地面,久久不能回神。 隔天早上,艾漠决定自己去国外寻找秦简。 刘欣桐陪同,飞毛腿也被陆嘉遇派来啦,一行四五个人,匆匆上了飞机。 临上飞机前,陆嘉遇交代艾漠不能随意接近秦家,只需要在父亲观察情况,一切等他过来再做决定。 艾漠连连答应,这才挂了电话登上飞机。 飞机落地,艾漠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安排地方,最后决定在秦家的老洋房附近的一个地方暂时住下。 她们住的是一个两层的洋房,周围设施不健全,没有饭厅,每天只能自己做饭。 几个人的饭做起来还是很吃力的。 艾漠很早就跟着刘铭一起去买菜,回来后刘哲和刘欣桐做,飞毛腿打下手。 在这里的第三天,终于在后半夜的时候发现了外出跑步的秦言。 秦言出事后回来也没多久,因为公司临时的活动,赶回来洽谈会议,在家里住几天,艾漠得知这个消息就一直盯着秦家的一举一动。 终于等到了秦言出现,艾漠跑了出去,顺着秦言的跑步路线“巧遇”。 秦言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艾漠,怔了半晌才打招呼,“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艾漠没时间跟秦言多说话,只拽着他往角落跑。 秦言惊吓不小,可没挣扎,到了地方,艾漠递给秦言之前她和另外一个人谈话的视频。 秦言看后一直没说话。 艾漠来之前刘欣桐曾经怀疑过,是否这件事秦言也知道,如果他知道的是他们这么贸然过去找秦言不就是暴露了,叫秦家抓住了把柄她们来这里就不安全。 艾漠打赌秦言是不知道的。 “我怎么相信你这是真的?”秦言突然问。 艾漠松口气,知道他不会是秦家的靶子,只不过是秦家想要争夺更多家产的一个牺牲品。 “秦言,这个事情我也在怀疑你是否知道,但是我想,秦家就算将全部的家产都给了你,可未必就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之前秦简的事情你们的父母是如何对待你和秦简的?在秦家人眼中就只有钱,尤其是你的父亲。我公公当年在外面风流外债不少,可其实他还是有血性的人,至少是真心付出了,你的父亲呢,在外面多少儿女或许他自己都不不知道。” 秦言听了浑身一阵,久久都没回应。 艾漠也不急,就等着他主动说话。 沉默很久,秦言才说,“要我怎么做?” “你只管在家里找一找秦简是否在家里,多观察,我相信会露出破绽的,秦简身体不好,张助理也失踪了,这两个人一定都被秦家人关了起来,你想想你的妹妹吧,在你父亲利用完秦简之后是否还会再利用你,面对失去女儿的这个事情上你父亲有过半点的不对吗?还有你的母亲,的确是保护了你,可她有表现过对你好的迹象吗?你的那个名义上的亲生母亲是否对你也很好呢?” 艾漠的连串问题问的秦言哑口无言,沉默很久都没有吭声。 艾漠也知道说多了秦言这边情绪会不稳,毕竟他知道了自己是秦家的亲生儿子这件事之后一定会心神繁乱,见时间也不多。直接离开,“我走了,我等你的消息,两天后在这里回合。” 两天后,陆嘉遇也过来了,艾漠去机场接陆嘉遇。 陆嘉遇还给她带来一个好消息。 冯阳招了。 冯阳和张恒之间的确是关系不一般,艾雪就是冯阳下的拳套叫艾雪主动去钻,冯阳这么做是想跟张恒里应外合的将李家的生意套牢,不想艾雪那边发现了冯阳账目上的不对,当时两个人还有因为这个事情闹了起来。 冯阳正想办法要叫艾雪将资料叫出来,艾雪这里就出事了,李家发现了艾雪和张恒的事儿,艾雪被打住院,冯阳就动了歪念头,借此机会杀了艾雪,最后栽赃给张恒,跟冯阳鬼混的女人也被拖下水。 艾漠听到一阵气氛,直跺脚。 陆嘉遇安慰她,“别担心了,这件事几个人都受了应有的惩罚,已经在走流程了。” 艾漠最坏的打算是冯阳翻供,最后不承认自己做了坏事,这个案子就会一直拖延,他顶多也就判刑个十几年就出来了,艾漠想想就觉得浑身难受。 “嘉遇,我不想冯阳出来。” 陆嘉遇也这么想,这种人关在里面到死都是便宜了他,不过这段时间冯阳也不会好过了,他交代了一些认识的人收拾冯阳,至于判决结果,冯阳肯定也是难逃一死。 那个无用的张恒,关进去了也没多大用处,还浪费粮食,管他几年,一无所有,身败名裂才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这些陆嘉遇没跟艾漠说,只想叫她心里头少一些事情。 “艾漠,会有你想要的结果的。” “恩,我相信的。”艾漠信心十足。 几个人汇合后,陆嘉遇叫刘哲和刘欣桐先回去,毕竟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刘哲一直不回头,自己出事陆嘉遇费尽心力帮忙,给了他上亿的自己周转,现在才恢复,也没有身事情要做,在这里帮着陆嘉遇和艾漠刘哲觉得心里会舒服一些。 刘欣桐亦是因为心情不好,暂时想躲避一段时间,在国外这里虽然帮不上什么,还是能叫刘哲和艾漠放心的。 夜里,陆嘉遇商议着如何接近秦家,继续下一步寻找秦简的行踪,这边秦言的电话就打到了艾漠的电话里。 “秦言,怎么样?” “你出来。”秦言语气有些不太对。 艾漠看一眼身边的陆嘉遇,征求他的意见。 陆嘉遇点头示意叫艾漠答应,之后他去。 艾漠说,“好,我出去,还在之前我们碰面的地方见面。” “我等你。” 陆嘉遇带着飞毛腿出去,留下艾漠等人在家里。 陆嘉遇去了附近艾漠说的地方与秦言碰面。 秦言见了陆嘉遇还挺诧异,不过也没惊讶,只给陆嘉遇一个东西,是个点餐的账单。 陆嘉遇看一眼,没急着发问,想了一会儿说,“上面很多都是秦简爱吃的东西。” 秦言点头,“你还记得?” “是。”好兄弟之前的事情这个是要急着一辈子的。 秦言吸口气,将这两天的事情叙述一遍。 他回去后反复琢磨这么多年的事情,的确是有些地方很蹊跷,最后跑去了地下室翻找从前的老资料,的确是找到了一张家里人的合影。 其中就有他和从未见过面的妹妹,妹妹和他是双生妹妹,刚出生却是畸形脸,只在很小的时候才有一张合照,在之后就没有了。 他后来被送到国内被人寄养,也就是他名义上的生母。 长大到十六岁的时候受人支助,也就是秦家人,是他的亲生父亲,认他做义子。 在这之后秦家人对他的态度也开始不断的变化,从最初的关心美好到了后来的嫌弃和厌恶,那段时间也就是秦简生病的时候,之后秦简出事,他就到了今天被重视的地位。 这一次回来,秦简的母亲也就是他的母亲特别的热情,嘘寒问暖,给他买了很多东西,这是之前从未有过。 秦言无法想象同为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难道秦家就不能留下多一个子女吗? 他又翻找出一些很古老的资料,最后打给了一个老律师,询问再三才知道,因为秦家涉及到一个国内一个很富饶的组氏的传统继承,家中只能有长子存活,这是迷信也是封建糟粕,当年他的父亲也是听信了他爷爷的话才会将他和妹妹送走,爷爷死后,他才被认领,却始终以私生子的身份现身。 秦言无比震惊,一整宿未免,借着父亲和母亲外出的机会开始将家中翻找个底朝上,最后在垃圾桶里面找打了这个菜单,日期还是最近两年之内的。 陆嘉遇看一下上面送餐电话和地址打算回去查一查,秦言就指着远处的一个房子说,“去那里看看看吧,带着你的人,夜里去,我想会找到的,我不方便露面,如果没好到你们还能脱身,我如果亲自去了就无法脱身了,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陆嘉遇无比同情秦言的遭遇,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点头答应,问他,“你打算回国内吗?” “恩,先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等你这边的消息吧。” 陆嘉遇默默点头,与秦言之间并无多言,望着他消瘦的身影渐渐远走,眉头紧缩。 回去后陆嘉遇叫刘铭开始寻找送外卖的店铺以及送餐人员,等了两天,终于接到了送餐上说的那个电话,送到之前秦言说的那个地方。 陆嘉遇传好了外卖的衣服,骑着点通车,身后跟着的就是飞毛腿和刘铭,三个人一前一后,开始往坐落在湖边上的那个小木屋走。 陆嘉遇到了地方先四周看了看,这才提着东西进去。 手里的是艾漠亲手做的饭菜,他做好了打算,如果这一次没发现什么至少能给里面的人传达一个消息。 不想,才走到一处栅栏就被一道门被拦住了,他不能打草惊蛇,无法再进去,只能按了门铃等在外面。 走出来的是一个身材臃肿的外国人,穿着很厚的衣服,走路蹒跚,拿了东西,给陆嘉遇钱就走了。 距离太远,陆嘉遇也没发现房子里面有什么不对,只能暂时先离开。 刘铭做好了录像,三个人急急的往回赶,观察拍摄好的录像和已经安装好的摄像头。 这天大雨,雷声滚动,天好像都塌了一样。 艾漠坐在陆嘉遇身边帮忙看着监控,突然看到那扇紧闭的木门开了,惊呼,“嘉遇,嘉遇,你看是秦简!” 第624章 陆嘉遇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小木屋的门已经关闭了,陆嘉遇最后决定直接带着人冲进去。 期间有三处电网,两条狼狗,飞毛腿还为此受了伤,大雨漂泊,雷声滚动,天上翻滚下来的雨珠子顺着头顶往下流淌。 陆嘉遇踹开木门的那一刻,看着眼前的秦简正在被人换下身上的尿袋,瘦成了杆子的他勉强支撑站在床边,而帮忙的正是失踪了很久的张助理。 几个人四目相对,一直都没说话。 艾漠激动地泪水和脸上的泪水同时流下来,眼前昏花的有些分辨不清楚眼前看到的是不是她日夜思念而又担忧的人。 “你们……”秦简的生意黯哑,好似被人塞了一团棉花。 陆嘉遇几步走进去,看一眼秦简,扛着他就往外面走。 张助理焦急的跟上,紧张的看看四周,到底还是追了上去,“陆总,陆总,不能走,不能走,被发现我们就全完了。” 陆嘉遇可不管这一套,难道圈禁人还有理了? 艾漠紧随其后,踩着小碎步,一步不停。 上了车,小面包车呼啸着跑走。 到了艾漠他们的住处,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眼前的人,想要分辨出眼前的人是不是秦简。 良久,秦简却笑了,那消瘦的脸上去看不出一点紧张和不安。 他这么一笑,叫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好像一直以来都被当成了傻子,被秦简耍的团团转。 秦简笑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无力,无奈摇头,问陆嘉遇,“你来找我做什么,现在事情解决了?看我死不死活不活的,有意思?” 陆嘉遇松口气,“还以为你出事了,没事就好。至少你现在是活着的。” “活着有什么用,我一无所有了,我能给的都给了,你还是不能保护好艾漠吗?陆嘉遇你真是没用。” 艾漠顿时泣不成声,抓着秦简的衣袖,咬着嘴唇不知道要说什么。 秦简满是不在乎,轻轻将衣袖撤出来,笑话艾漠,“你真是傻,我都这样了还哭我做什么,我早就死了。” 陆嘉遇生气,使劲皱眉,想伸手去揍他,可看他瘦的那个样子,就不知道如何下手,忍着心底的一口气,憋着不吭声。 秦简看一眼周围人,挥了一下腰上的尿袋子,给大家看,“看吧,我现在就是这样子,死不死活不活,我想死,可是我父亲知道我手里攥着很多资产和固定房产,都是家族给我的东西,我是第一继承人,我不能转赠,只能继承,我给谁?我现在没后代,不能有后代的,叫我家里人圈着我不好吗?你们这是自己钻了我父亲给你们的全套,这下好了,谁都被想走。” 这回大家总算知道为什么秦简明明没事还是不肯离开这里的原因。 继续互相看对反,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这是里国外,是秦家的地盘,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秦简的父亲想叫谁死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弄死了直接扔河里,谁都不会发现。 可现在秦简找到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陆嘉遇冷笑,“秦简,你真是胆小鬼。” 他站起身,推开了身后的张助理,看看时间,打了一通电话,“刘助理,给我准备机票,越早越好。不,多家两张,秦简和张助理。还有,准备随时接人,五天内没回去,你们就报警。” 陆嘉遇是谁,是将军,职位是不大,可他要是出事了这里面的事情就复杂了。 秦简看着陆嘉遇的样子,无奈摇头,嘀咕一声,“不自量力,吃亏的是你们不是我,何必过来,我死和活着不是一样的吗?” 身体的器官全部衰竭,即便是换了新的也是自己亲妹妹去器官,想起来他就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可当时手术很成功,只是自己昏睡了很长时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 起初是一个外国人照顾他,后来恢复了一些张助理就来了,是被家里人给绑来的,听张助理说才知道了自己的事情。 他手术之前已经做了好遗嘱,所以才将东西能分的分出去,在张助理的代理之下将钱和公司分给了艾漠和陆嘉遇。 不想,自己竟然被控制起来,可钱分出去了不能收回来,他手里还有很多土地,这就成了父亲威胁他的主要东西。 他想死,死不了,活着还没意义,就这样赖活着。 张助理几次想带着他逃出去,都失败了,秦简最后也放弃。 几天前迟到了熟悉味道的饭菜,他就起了疑心,却不想,这会儿就看到了这群人。 秦简是高兴的,可同时也是痛苦的。 他知道,父亲当年那么丧心病狂的为了家产不惜送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现在也同样不会在乎他的生死而针对自己的朋友。 即便陆嘉遇在这里,身份高,地位重,难道就真的不会出事了吗? 秦简连声叹息,无奈的说,“放了我,你们才能离开,对了,带走张助理。” 张助理摇头。 陆嘉遇没吭声,只将艾漠拉出来,轻轻拍她脊背,艾漠从始至终都没说话,现在哭的一抽一抽的,她心里难过,也同样心情复杂。 秦简没死,这是艾漠一直这么盼望的。 自从秦简出事之后,她就时常在想,没看到秦简死在自己跟前她是不相信秦简就那么突然的离开,秦简是多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出事呢? 在艾漠的生活中,她以为陆嘉遇一定是刚强的人了,身上千疮百孔,家里还有那种父亲和家庭关系,陆嘉遇仍旧能够不被任何事情纷扰的安静的做自己的事儿,并且处理的井井有条,那就是本事。 可秦简也不差,更不逊色,他怎么会被身体击垮,前一天还答应了她要好好活着,她在国内等他回来,怎么能转眼就没了? 现在终于见到秦简,艾漠有千言万语,可看到他的样子却已经心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艾漠,你先上楼去换件衣服吧!” 陆嘉遇轻声提醒艾漠。 艾漠摸了一下脸上的泪珠子,点点头,最后深看一眼秦简,想了想说,“秦简,你得活着,我们都希望你活着,跟我们走才能活着。” 秦简身子一颤。 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万千次的坚定放弃自己生的希望的此时,只听到艾漠叫他活着,他就好似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想,这辈子是逃不开艾漠的那双温柔的眼眸了。 刘欣桐陪同艾漠上楼,洗了澡,换了衣服,等她们下来,陆嘉遇这边也收拾好了准备出发。 秦简没有证件,陆嘉遇叫刘助理暂时做了个假证件,并且因为担心不能及时赶飞机,刘助理亲自安排了转机过来接应他们。 到了飞机场,刘助理又租了直升飞机,按照陆嘉遇发送的地址一路飞了过来。 可是雨太大,这里有因为军民住宅比较密集,不好降落,直升飞机停在了距离这里一公里外的草场上。 陆嘉遇拉着艾漠,生怕她跟丢了,刘哲拽着刘欣桐,看着外面已经聚拢过来的人,准备一起冲出去。 秦简被飞毛腿背着,刘铭背了好几台笔记本,一行人真的是各种吃力,唯独张助理手脚空无,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在秦简的注视之下知道了自己要多照顾艾漠。 当陆嘉遇一声令下,他踹开了房门,冲了出去。 对方人再多,这里也不能开枪,只能活捉他们,陆嘉遇将艾漠交给张助理,自己冲了人群。 伴随着艾漠的尖叫,陆嘉遇被人群围攻,张助理一咬牙,抓着艾漠往直升飞机的方向冲。 艾漠相信陆嘉遇不会出事,相信他伸手敏捷,相信他会很快跟上来,却不想,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半小时后还是不见人应。 飞毛腿跳下直升飞机,关上门,也冲进了雨雾之中。 艾漠大哭,挣扎着要下去找陆嘉遇,秦简一棍子将她敲昏,飞机内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秦简看看怒目而视的刘欣桐,毫不在意,只淡淡的说,“不把我交出去就得你们吃点苦头,放心,我没用力,艾漠不会有事。”希望,陆嘉遇也不会有事。 他歪着身子勉强坐稳,看着外面的大雨,雨水落在飞机上,遮盖了全部的视线,也遮盖了他担忧的心。 回去后的第二天,秦简被送去了陆家的私人医院接受治疗,秦言过来看他。 艾漠睡在隔壁,后颈上肿起来很大一块,人也没精神,躺在床上背对着秦简和秦言,招呼都没打。 秦简看一眼艾漠的小背影,微微蹙眉,知道她这是在生自己的气,可当时也是没有办法,时间都到了,再不起飞谁都走不了,飞毛腿都下去了,陆嘉遇那边也一定不会出事,他最后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艾漠。 秦言和秦简同时将视线从艾漠身上移开两个人对视一眼,却又同时笑了。’ “哥!” 秦简笑容更大,这是秦言第一次这么称呼他。 秦简摇头,“我比你们大一岁而已。” 秦言皱了皱眉,将照片拿出来,放在了桌面上,“她天生有心脏病,即便不是……”即便不是用来成为秦简的人体器官也活不了多久。 秦简出事的时候其实比他知道的记忆更早,只是秦家人没公开,秦简也自然不知道。 秦简看一眼照片,将照片收起来,拍拍自己的胸口,“知道了,我会替她活着。” 秦言满意的点头。 默了一会儿,才说起陆嘉遇那边的消息。 艾漠惊的坐起身来,“嘉遇回来了吗?” “是,再回来的路上。”秦言说。 “他没事吧?” “……恩。”秦言张了张嘴,没说别的,可秦简看出了他的不对,点点头,也没多问,只嘱咐艾漠,“等一等就回来了,你还是不肯跟我说话吗?” 艾漠瞪他一眼,心中埋怨他,可不是被敲昏这件事,是秦简回来后不接受治疗还想要自杀这件事。 要不是艾漠给了他两巴掌,秦简还在闹。 艾漠却不知,秦简是在自责,因为…… 他没敢往下想,只深吸口气,叫秦言早点回去,陆嘉遇的公司也需要他来帮衬,秦简放下水果,交代了两句才离开。 病房内,安静了起来。 “艾漠……” “……”艾漠还是不吭声,只攥着电话,等待陆嘉遇的来电。 “你恨我?” 艾漠不恨他,只恨他的父亲,为了钱,为了利益和祖宅,已经失去了任性,这一盘棋下了足足二十多年,到了今日才收场,里面的人,生的,死的,都是无辜的。 可面对这样的事情,艾漠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秦简道歉,“对不起,是我没能处理好这件事,艾雪的死,我很抱歉。” 艾漠怔了一下,泪水流了下来,哽咽说,“如果不是冯阳被你父亲利用,也不会看重李家背后跟你们家的那点金矿起了贪婪之心,艾雪她……”该安息了吧! 两天后,陆嘉遇还是没有回来,据说那边的飓风,没有飞机起飞,艾漠在惴惴不安中等待。 晚上,冯阳判决下来,处以死刑,张恒判刑十年,李家包庇,入狱三年,不得上诉。 艾漠听后,抱着艾雪的相框嚎啕大哭。 第625章 艾雪葬礼的这天,艾漠收到了消息,陆嘉遇回来了,在医院。 在路上反复催促司机快点开,可还是觉得飞机开的很慢。 她推门而入,看着床上坐着的陆嘉遇心放了下来。 陆嘉遇的半个身子都被缠着,里面的血水从白色的绷带渗透出来,淡化开的尹红仍旧触目惊心。 艾漠紧张的的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询问,只看着陆嘉遇的身上早已经被伤疤盖满,如今又一次填满了伤口,她的心头在滴血。 “艾漠,过来,站在那里做什么?” 艾漠愣了一下,这才茫然的朝着陆嘉遇走过去,泪水啪嗒一声流了下来,“嘉遇,他们打伤了你。” “没有,这是飓风的天气,一条树根打到了我,我没事。” 艾漠不相信的问,“真的?” “真的。” “那你为什么才回来,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艾漠之前一直在怀疑秦简对她隐瞒了什么,却不想还真是陆嘉遇受了伤,可她不相信是飓风影响的。 陆嘉遇只轻声笑,“是真的,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艾漠点头,打量他身上的伤口,前后好像都有血水,不过陆嘉遇现在气色很好,她也就放心下来。 “嘉遇,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陆嘉遇笑笑,只用一只手将她搂紧,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之前已经跟秦简商量好,他出事的事情不能告诉艾漠,等他回去后亲自跟艾漠说清楚。 可看到艾漠紧张的样子,陆嘉遇又无法说出口,只能将这件事一直隐瞒。 他在当天被十几个人围攻,是几个人围困他,他到底是轻敌了,不想对方其实很厉害,尤其是之前看着不起眼的那个看守秦简的胖的白人,满是的脂肪,可人很灵敏,几圈投下去陆嘉遇的手都要敲碎了那个人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又因为雨太大,陆嘉遇有些看不清楚,要不是后来飞毛腿过来帮忙,他当时挨的那一刀就正好刺中自己的心口了,道口有了偏差,避开了全部的内脏,他这才活下来。 飞毛腿也被打断了一条腿,人还在国外,好在没有大问题,不然以后就该改了外号。 好在,一切都没有问题。 陆嘉遇松口气,看着艾漠也开始渐渐的从艾雪的事情中缓过来,这短时间提着的心就彻底的放下了。 陆嘉遇出院的当天,秦简也出院了,他一直没有接受好的治疗,现在已经治疗好了肾脏,告别了导尿管和尿袋,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可还是太过消瘦,后背却挺拔如松柏。 这天阳光正好,艾漠才下班,想约了陆嘉遇和秦简一起外出吃饭,才坐上车,就闻到了车内的味道,顿时为重翻江倒海。 她在地上一阵干呕,可胃还是难受的厉害。 司机吓着了,赶忙给陆嘉遇打电话,陆嘉遇几乎是开车汽车飞过来的,到了医院,医生只看艾漠的脸色,就笑了,“陆总,有好事啊。” 陆嘉遇愣住了,跟着笑着抱着艾漠狠狠的亲一口。 “老婆,我们有孩子了。” 艾漠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月经还没到日子呢就可以看出来了? 化验血液结果出来,果然,艾漠怀孕了,已经有十五天了,怀孕初期就有了症状用医生的话说是因为孩子太闹了,好好休息。 陆嘉遇当时就抱着艾漠回了家,紧张到天要塌下来了。 才到家里,秦简那边电话打了过来,“你们两个是不是不想混了,将我一个人晾在这,你们人呢?” 陆嘉遇这才想起来,将秦简忘在了饭店。 陆嘉遇此时态度极好,兴奋的要跳脚,“我们回了部队,我现将艾漠送回来了,她怀孕了。” “……真的?我过去?”秦简好像比陆嘉遇还要高兴。 陆嘉遇微微蹙眉,“你高兴个屁,不许过来,我过去,艾漠现在需要休息。” 艾漠无奈的看着陆嘉遇紧张的样子,抓过电话对秦简道歉,“秦简,我没事,我马上过去,就是陆嘉遇太过担心了,在饭店等我们啊。” 艾漠挂了电话,没好奇的瞪一眼陆嘉遇,嗔怪道,“以后不许说脏话,不能迟到,约秦简是你约的,现在就放人家鸽子不好,再有啊,你不要这么紧张,医生都说我身体很好,这是正常反应,别大惊小怪的。” 陆嘉遇哪里敢不小心,看艾漠还穿着高跟鞋,身上的衣服也单薄,将她拉住说,“不行,换了鞋子和衣服,我们在一起出去,我来开车,司机开车我不放心。” 艾漠看一下眼身上的衣服,的确是不方便,遂答应下来,“那你帮我把那边的运动鞋找出来吧,我要那双白色的,我去换衣服。” “遵命老婆大人。” 艾漠捏一下他的耳朵,亦是高兴。 艾漠没有表现出来多么的兴奋,可陆嘉遇看到出来,其实她比自己还要紧张,只是因为上一次的事情叫艾漠太多小心了,艾漠不想再叫自己紧张的睡不好觉,一切都顺其自然,相信不会出问题。 到了饭店,陆嘉遇紧紧的跟在艾漠身边,生怕她就没走好路摔倒了。紧张感比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还要严重。 更紧张却是秦简。 秦简眉头打结,手心冒汗,脸颊都有些发红,最近胖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了很多,可现在的样子可还是一副病人的样子。 他打量艾漠,说话声音都故意压低,“没事吧,好些了吗,要不要我去找好的医院待孕?” 艾漠哈哈大笑,“秦简,我才怀孕十几天,待孕要十个月呢,早着呢,哎呀,你们别那么紧张,我没事,大夫说我需要多休息,可不会影响正常活动和吃饭,哎,别看了,肚子还看不出来呢,嘉遇,我饿了。” 陆嘉遇哦了一声,一招手,低头仔细检查菜单,看看这个觉得不行,太油腻,再看看这个,还是不行,太清淡没有影响,这个呢?还不错,可是不合艾漠的口味,犹豫来犹豫去的也不知道要吃什么,最后一想,谁做的都不如意他自己做的干净放心,一拍桌面,“艾漠,我们回去吃。” 艾漠愣了一下,好奇的问,“为什么?我饿了。” “回去吃干净。” 秦简不愿意了,早知道回去吃还来做什么,折腾艾漠不是? “你是不是兴奋过头,在这里吃一样,我来选,菜单给我。” 陆嘉遇不给,我媳妇我比谁都了解,你乱点菜,吃坏了怎么办? 秦简瞪眼,艾漠是我朋友,我还能害了她,我没生活孩子,可我至少懂得一些,你一个当兵的直肠子,哪里懂这些。 两个人眼神中带刀,互相捅了对方好几刀,刀子收回来的时候艾漠已经点好了菜。 之后将碗碟送到两个人跟前,交代说,“我点了啊,四菜一汤,足够吃了,我还特意点了我爱吃的酸辣汤。” 陆嘉遇一听,尽管说老一辈的说话都是封建思想,什么酸儿辣女,可还是举得有些对的,有些糊涂的问艾漠,“难道是儿子?” 艾漠看陆嘉遇的样子故意逗他,“恩,儿子,两个呢。” 陆嘉遇不高兴,心想这要是两个儿子可不是要累坏了他,儿子太调皮,自己不在的时候艾漠可要累坏了,不行,要女儿,可是吧,都是自己的种,其实是儿子也没错,到时候都扔部队去,跟着那群新兵蛋子混混就出来了,恩,就这么办。 陆嘉遇释然了,笑笑,点头说,“成,两儿子。” 艾漠哈哈大笑,拍一下陆嘉遇的手,“现在看不出来啊,我就是想吃酸辣的东西,开胃。” 陆嘉遇也跟着笑,眼睛都笑的睁不开了。 旁边的秦简更是高兴,可在高兴之余,他还有些心里难过。 艾漠,这就要永远的离开自己了吗,越来越远? 惆怅了一会儿,秦简看着面前被艾漠夹来的排骨,心底还是暖了不少。 秦简对她温柔的笑,点点头,“艾漠,祝贺你。” 艾漠一脸幸福,满面春光,回头拍开陆嘉遇的手,“别乱摸,还没显怀呢,我要吃饭。” “我就是好奇。” 艾漠捂着最笑了半晌,这个陆嘉遇都是领导了,这么大个官,还这么幼稚,无奈的敲的脸,陆嘉遇也不生气,依旧很有耐心的帮她夹菜,甚至帮忙将排骨上面的骨头都用叉子给戳掉,送过开几块揉给她。 可做完这一切,陆嘉遇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难道自己从前对艾漠不好吗,为什么有了孩子就这样献殷勤?他可不是只认孩子不认媳妇的人,想了一会儿,放了下筷子,不再那么做了。 艾漠也不在乎,招呼秦简和陆嘉遇一起吃。 她没吃的太多,七层饱,吃饱了之后喝了口温水,看看时间,想起来明天还有个会要开,催促着陆嘉遇先回公司拿资料,她想晚上多整理些东西出来。 陆嘉遇没同意,看看秦简。 秦简明白,他这是要临时充当打工的,不过,他甘之如饴。 送陆嘉遇和艾漠上车,秦简没急着走,而是站在酒店门口发了会儿呆。 直到陆嘉遇的车子离开了他往台阶下面走,点燃了一根香烟,依靠在车门上,仰头看着漆黑的天色。 浩瀚的月空之下闪烁着一颗颗眨眼的星星,好似正在对他招收的眼。 而那一双双的眼睛背后就是可人的艾漠。 艾漠啊,从他最开始的躲避到后来的主动出击,始终都离艾漠远了一步,似乎这一切早就是上天注定。 他始终不相信自己永远与艾漠失之交臂,却又一次次叫自己离开她更远。 到了此时,他才真正的意识到,有些人,这辈子都只能放在心底,不能存放在身边,这个人就是艾漠。 所以,他只能远远的祝福,唯有这样才能叫双方都安心幸福。 他无比惆怅的吸口气,转身开了车门要上去,就看到了路口对面的那个倩影,开车门的手僵住,迟迟没有动。 那个倩影却朝着他的方向走来,娉婷而又妖娆,“秦简,我们好久不见。” 第626章 艾漠怀孕的消息瞬间在周围传开了,陆嘉遇住的大院成了方圆几里谁都不想靠近的地方。 陆嘉遇早就下了命令,谁敢在周围大声喧哗,罚对方绕着军区跑十圈,起初有人不知道这个事儿,在周围转了转,隔天就被罚了,老觉得冤枉,就向上头反应,陆嘉遇哼了哼,只突出两个字,“活该!” 黑子听了笑眯眯的不吭声,才回来的飞毛腿口不遮拦,“领导,您这是变相的体罚。” 陆嘉遇横他一眼,“那你出去体验体验什么叫变相的体罚。” 飞毛腿看看自己才好的腿,再看看外面的天气和偌大的军区,闭上了嘴巴。 艾漠知道这件事险些冲进陆嘉遇办公室,碍于知道这是部队不该自己随便胡来,不然真的要揪着陆嘉遇的耳朵叫他给手下人认错。 可陆嘉遇摸透了艾漠的脾气,知道她不过是说说,回头认个错就没事了,目前来说还是艾漠的身体要紧。 艾漠也因为月头足有些嗜睡,每天也没多大精神,简直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觉得自己都要变成猪了。 入了秋天,天气凉爽,艾漠也精神了不少,吃饱喝足的就在外面溜达,远远的就看到了隔着一道高墙的地方在训练。 她多看了两眼,正对上那边看着她的陆嘉遇。 艾漠就知道,陆嘉遇肯定在周围安装了监控,她一出来陆嘉遇就从办公室里面跑出来看着她。陆嘉遇也不想叫艾漠骂自己,可还是担心,就很站在很远的地方瞧,自从艾漠怀孕以来他发现自己眼神也好了,看的无比的清晰。 艾漠捂着嘴巴笑了好长时间,不想陆嘉遇耽误正事,还是网另一个方向走。 她所住的院子更好跟军营隔一条墙,并且艾漠这边的地势高,站在高台阶上很清楚都能看到军区里面的训兵,陆嘉遇有些时候就站在办公室的二楼向外张望,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拴在了艾漠的裤腰上,生怕她就出点什么事儿。 艾漠也不想叫陆嘉遇整天提心吊胆,所以很少外出,可憋闷的太久了就想着出去走走,姥姥也说不能老闷在家里,催着他她出去溜达,找刘欣桐去逛街。 这天是在憋闷不住了,艾漠趁着陆嘉遇开会的功夫,就叫黑子驾车跑了出来。 还没显怀,艾雪除了能吃了一些也嗜睡,胃口也好,哪里看出来是有问题了,她可不想整天担心,别孩子没生出来人就高达抑郁了,出来心情也好,看着街边的花红柳绿,心情好的不得了。 可前头开车的黑子觉得自己要吃苦头了,一边是领导夫人一面是领导,他谁都得罪不起,这回去了还不知道怎么跟领导交代。 艾漠看黑子心情不好,问他,“怎么了?” “……呵呵,嫂子,我没事,呵呵……”没事才怪。 艾漠笑着逗趣,“军区很大的吧?” 黑子一脸黑线,“恩,简直大的没边了。体力再好,也跑不了十圈啊。” “跑十圈是不是要很久啊。” 黑子都要哭了,“嫂子,您就别拿我开心了,我还不知道回去怎么跟领导交代。” “呵呵,不用交代,回去我跟他说,你就只管把我送到商场就行,晚上等我电话,再来接我,这段时间你就出去玩,啊,我记得我之前将我秘书介绍给你了,是吧?” 黑子嘿嘿一乐,满脸的不好意思,“恩,嫂子,我们都处了好久了。” “啊,哪里好久,我不是上周才介绍给你们吗?” 黑子脸红了,看一眼艾漠,半晌才组织好话,“就是上周啊,那不是挺久的吗,对于我这个单身汉来说,这都够久了。” 确切来说是还没适应,黑子懒散习惯了,有人约束就浑身不自在,不过看他的样子都是很乐在其中,就好像陆嘉遇,明知道被老婆管着没面子,可就是喜欢,任由别人怎么笑话他都厚脸皮的嘿嘿一乐,满脸的满足。 这就是两个人之间的甜蜜? 艾漠想起陆嘉遇最近的黑脸就头痛,白养回来的白皮肤,又不知道黑到什么时候去了,可不能叫自己的儿子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爹。 所以,今天她要给陆嘉遇多买一些护肤品,尤其是美白面膜。 到了商场,黑子特别嘱咐了艾漠不能走的太多,一定要注意休息,反复交代了才离开。 刘欣桐哈哈大笑,盯着艾漠的肚子瞧,“小女人,现在可是国宝级的保护了啊,出门还代保镖。” 艾漠也没有办法,实在是没办法,“哎,欣桐,你就别说我了,我都要愁死了,嘉遇死活不叫我出来,我是偷着跑出来的,我都要闷死了,公司也不叫我去,院子都很少出来,我走出院子他就从对面出来看着我,不知道那么远眼神怎么那么好。” 刘欣桐听了哈哈大笑,“艾漠,哈哈……” 艾漠看着刘欣桐的笑自己发愁。 刘欣桐笑够了才说,“还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陆领导有了心理阴影,不过也别担心,就是关心你。” 艾漠知道是关心啊,可就是觉得陆嘉遇有点关心过度,搞得大家都紧张。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后跟陆嘉遇说清楚,可不能这么做了,叫院子里的家属都有怨言,回头谁打他的报告可怎么办? 艾漠微微蹙眉,接过刘欣桐递给她的冷饮,喝一口,啊,畅快,她都要舒服的吼出来,这一个月她就喝凉白开了,实在没味道,满足的又喝一口,“欣桐,还是你好。” “走了,我看中一条裙子,先去买了,之后带你去婴幼儿那里买小衣服。” 艾漠一听,眼睛发亮,可想了想说,“还不知道是不是儿子呢。” “知道你想要儿子,可嘉遇想要女儿,我还不能谁都得罪了,那就都买了,多余出来的等你们再生的时候用。” 艾漠脸一红,“谁说我还要再生了。” “不生啊,那就不生,留着当纪念品。” 艾漠嘿嘿的乐,又喝一口冷饮,迈着小碎步跟上刘欣桐。 刘欣桐一面走一面看周围好看的裙子,再看看身边的艾漠,随后嘀咕了一句,“艾漠,你最近瘦了。” 艾漠前几天孕吐,简直要把自己的内脏都吐出来了,不瘦是不可能的,不过想到后来会水中发胖,她现在的瘦还真不算什么。 “恩,过段时间就该发福了,我们去那边看看,欣桐,刘哲最近都在忙什么?” 之前陆嘉遇说是找不到人帮忙处理刘欣桐这件事,可还是因为受伤了领导上组织下来调查的时候趁机给打了个报告,将这些事情写进报告里面,这件事被重视,对方被撤职双规,抄家判刑,影响不小。 但是艾漠没敢提,毕竟女人对这种事情的打击是很大的,她就担心刘欣桐还没到了承受的起的时候心里郁结。所以侧面的问她刘哲在忙什么,刘哲最近都在忙着公司的事情,自然是这件事解决之后带给刘哲公司的好处,生意多的忙不开。 刘欣桐短瞬间的迟疑,笑着说,“很好啊,在忙公司的事情,那个人被判刑了,最近在跟秦简谈一个工程,陆嘉遇做的保。” 艾漠放心下来,听到她这么说放下心来,只要刘欣桐没事,那一切都好说。 过了一会儿,刘欣桐才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其实我没事,真的,都过去了,刘哲最近再帮我找心理医生,我想会没事的。” 艾漠欣慰的笑笑,指着角落的一条红色裙子,“我喜欢那个,送你啊。” 刘欣桐两眼放光,一口答应,“成,我给你买那条,粉色的那个。” 两个人从女士用品出来进了婴幼儿用品店,进去后就不想出来了。 那小鞋子小姨夫的,爱不释手,抓在手里不想放开,艾漠有中冲动想全都抱走。 刘欣桐不断的尖叫,捧着小帽子小车子就往车里塞。 搞得导购员以为是两个精神病。 陆嘉遇找来的时候就看到艾漠和刘欣桐推着堆满了婴幼儿东西的车子出来,一肚子的担忧彻底就卸掉了。 陆嘉遇快速走过去,抓着艾漠上下的瞧,确定无视了才松口气,“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也不叫我出来啊。”艾漠有几分埋怨。 陆嘉遇也不吭声,笑着抓头。 刘欣桐将包裹递给陆嘉遇,训斥他,“你啊就是太紧张了,搞得大家都郁闷,你说你这样以后可怎么叫艾漠高兴,小心得了抑郁症整天想着折磨你。” 陆嘉遇听刘欣桐这半开玩笑的话到时想通了,一直点头,表示一定改正,回去写报道给老婆审批,惹得艾漠笑的最大声。 吃饭的时候黑子说了件事,“杜雪漫回来了,领导,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看到她了。” 所有人一怔,刘欣桐神秘的凑到艾漠身边问,“不是说杜雪漫毁容了吗,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是整容成功了?” 艾漠摇头,又看陆嘉遇。 陆嘉遇摇头,“不知道,没听说,秦简最近都在忙,他或许也不知道这件事。” 陆嘉遇说秦简,是因为与杜雪漫有联系的只有秦简。 黑子指了指自己的脸,比划了一下,“这里一条黑疤。” 众人又是一怔,瞬间安静了下来。 艾漠心口有些难受,这女人毁容了可是毁灭性的打击,尤其杜雪漫还那么爱美。 陆嘉遇倒是没什么想法,高科技那么发达,相信会没事的,看瞧艾漠挺关心,“那我去问问去?” 艾漠点头说,“好歹是朋友一场,还是问问吧!” 吃过饭,刘欣桐被刘哲接走,黑子开车载着两人先去了新买的房子,才装修完,正在清理甲醛,还不能入住,艾漠就想过来看看。 房门打开,顿时善良无比映入眼帘,艾漠一阵惊呼装修的豪华,住进来任谁都会心情舒畅。 每个房间的看了一遍,她发现一件事,为什么没有儿子的房间,“嘉遇,我儿子的房间呢?” 陆嘉遇抓了抓脑袋,“没儿子,我保证,是女儿。儿子太调皮,惹你生气,我忍不住会打他。” 艾漠气憋,捶他一下,“那要是生的就是儿子呢?” 陆嘉遇闭紧了嘴巴,默了一会儿,坚定地说,“女儿,我保证,女儿。” 第627章 回去的路上,陆嘉遇忍不住问艾漠,“为什么一定是儿子?” 他起初以为艾漠重男轻女,他了解过,在艾漠家里她的爷爷奶奶就不是很喜欢她,因为她是女孩儿,可后来一想,艾漠不是这样的人,自己生的孩子还分男女吗,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还分男女都实在不应该了,家里又没有皇位继承,就算有也不能分男女啊,那是为了什么? 他期待的等待艾漠给他一个合理的答案。 艾漠笑了笑,说,“因为我想儿子能像你一样帅气啊,并且绅士。” 陆嘉遇愣一下,跟着很满足的笑了,可他还是鉴定的说,“女儿!” 艾漠哭笑不得,捶了他一下,无奈的问,“那你说,为什么就喜欢女儿?” “女儿跟你一样多好,小棉袄,被我宠上天,我宠两个女人不是挺好?” 艾漠笑了,满足的看着陆嘉遇坚定地眼神,之后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那就一儿一女吧!” 陆嘉遇呵呵的笑了两声,像个杀小子,摇头,“不要,你太辛苦,就一个就够了,多了惹我们生气,也照顾不过来,药布就儿子吧,扔部队里,你也省心,我也省心,我就照顾你就行了。” 艾漠假装愤怒的瞪他一眼,“这像话吗,你这是父亲说出来的话吗?” 陆嘉遇满不在乎的说,“儿子以后娶了媳妇就不要我们了,不好。” 艾漠想,这陆嘉遇说的是自己吗? 陆嘉遇嘿嘿的乐,傻小子一样。 前边开车的黑子一阵干呕,他觉得酸,一定是今天吃的饭菜里面放多了酸醋,一定是。 车子还未到部队,陆嘉遇的电话响了,是刘铭,“领导,我今天回美国,你需要的东西我都邮寄到了你办公室,还有事情的话再给我打电话。” 刘铭可是帮了大忙的,之前他跟着刘哲一起做事,没少搜集对方的证据,要不然陆嘉遇这边也不会这么顺利,但是没想到刘铭走的这么匆忙,心里还有些不舍,“你走这么快,为什么不提亲通知我?” 刘铭呵呵的笑着说,“知道你忙,还是好好照顾嫂子吧,我回去了,到了再给你打电话。” 刘铭做事就是这样,从来没有那么儿女情长,也不会拖泥带水,理智的有些不尽人情,好在陆嘉遇了解他,还想再说什么,刘铭那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陆嘉遇愣了一会儿,发信息给刘助理,叫他给刘铭那边的佣金多三倍打过去。 刘助理那边没回复,过了一会儿就将电话打了过来,“总裁,钱我已经付过了,就是还有一件事,老陆总回来了,坐在办公室,都是这个时间了还不走,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我担心他来翻找资料就没敢离开。” 陆嘉遇一听火冒三丈,这个时候陆定海回来做什么,在美国不好吗? 他看一眼身边的艾漠,交代刘助理先别走,他一会儿就过去。 艾漠看陆嘉遇脸色不好,紧张的问,“怎么了?” “爸来了。” 只简单的三个字承载了多少事情。 上一次艾漠流产尽管事情查清楚了与秦家脱不开关系,可这件是陆定海也是知道的,他竟然瞒着不告诉艾漠和陆嘉遇,任由秦家人使坏的利用陆渊妈将艾漠的孩子推掉了,陆嘉遇恨他还来不及,又在艾漠怀孕的时候过来,陆嘉遇气的火冒三丈,脸色极差。 艾漠想安慰陆嘉遇几句也找到话头,之前的事情她亦是有些怀恨在心的,可一想到还是一家人,她就素后无策。 默了一会儿,陆嘉遇决定还是过去一趟,叫黑子送艾漠先回去,不想艾漠说,“妈不是也会来了吗?” 陆嘉遇明白了,陆定海回来是想复婚。 陆定海养了陆渊二十多年,最后发现竟然是秦家的儿子,他这心该有多痛,可他也不被人同情,当年如果他真心对自己的妻子好,岂能就有现在这些事?可陆定海不死心,在一切事情平息的此时才知道家庭的重要,一定要复婚,并且开始插手公司的事情。 他到底还是陆家的老爹,是从前的老总,谁能不给他点面子啊,这就是要逼着陆嘉遇的妈妈现身。 偏生最近陆嘉遇妈妈一直都在忙,国内国外的跑,提升转移了职位之后经常出差,自然是行踪不定,陆嘉遇要不是有内部消息也不知道自己妈现在位置。 可现在陆定海来了,还在公司,就是赖上了,不达目的,怕是不会罢休的。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叫司机过来接我过去,黑子你也回去休息。” 黑子恩了一声,看看艾漠和陆嘉遇,猜测陆家事情不简单,于是说,“我去看看姥姥。” 好兄弟,话不多说,陆嘉遇知道黑子的好意,拍他肩头,“谢了,进去吧!” 艾漠担心陆嘉遇跟自己父亲盯着来叫被人看了笑话,不断交代,“嘉遇,别冲动,知道吗?实在不行就回来,有事情咱们私下里说。” 陆嘉遇一摆手,拿出电话打给司机。 一个小时后,陆嘉遇到了总公司之前陆定海的那个办公室里面。 这里现在是艾漠的办公室,陆嘉遇的办公室在对面,因为门锁没换,陆定海自然是进的来的。 陆嘉遇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么长时间没见,陆定海瘦了一圈,人倒是精神,脸色不是很好,看样子最近过的不怎么样。 尽管已经分家,陆嘉遇没有亏待过陆定海,给了他很足的钱,包括陆渊妈的那一份,毕竟跟了陆定海那么多年,这也算是安置费了。 可陆定海那边的钱一分没要,直接就坐飞机回来了。 这么多天都不见人,估计是在找陆嘉遇妈妈,却都没找到,这几天经常来公司,待了几天都没瞧见艾漠和陆嘉遇,今天是真的被逼急了,才赖在这里不走,逼迫陆嘉遇现身。 两父子,再一次相见,曾经的那些仇恨和心中的疙瘩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几重。 “我妈现在很忙,你找她谈事情可以预约,没有必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陆嘉遇已经忍耐到了极限,面对这么叫人跌破眼镜的父亲,陆嘉遇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陆定海深吸口气,打量一番自己的儿子,竟然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 自小,他就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做的还算负责,却不想,到了今日仍旧被陆嘉遇埋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多少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子好过,娶一个像样的媳妇,接手自己的生意,继承和发扬自己的全部,当初他那么极力反驳艾漠不也是为了陆嘉遇好,他凭什么要痛恨自己? 陆定海作为长辈,难道不是说一不二吗,你一个晚辈想反驳也要拿出点像样的成绩,难道要像现在这样拱手将公司改了名字就可以平息一切了? 想起来这件事陆定海巨痛心不已。 亲手做的陆氏集团,如今竟改了名字,竟然成了他最看不中的艾漠的东西,在这里上班的竟然是秦言和秦简,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一个陆渊已经叫他无地自容了,还要他的老脸往哪里放? 陆定海深吸口气,心口的这口气堵的难受。 陆嘉遇不管他是否生气,现在朵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你可以走了,现在公司不叫陆定海,叫陆嘉遇和艾漠,我有权利叫你出去,不然告你骚扰我公司的员工正常工作。” 陆定海顿时火猫起来,豁然起身,哗啦一声掀翻了桌子上的资料,满天飞起来的纸飘落的到处都是,砸在陆嘉遇脸上的东西就好像拍打在陆嘉遇脸上的巴掌,他无比愤怒。 不等陆定海说话,他咆哮,“够了,这里不是你的家,你想闹回去闹,自己失败的婚姻没有必要叫别人看热闹,你想见我妈自己去找,何必要这里来闹事,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一点长辈的样子吗?从前你做的好事自己不来管理好,现在留给我们擦破股,我帮你擦干净了你还想怎么样,还觉得不够吗?” 陆定海没有想到陆嘉遇会发脾气,也暴怒大叫,“反了你,我做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说我,这个公司本就是我的,你背地里给了艾漠跟我打过招呼吗?你说我闹?陆嘉遇,我是你老子。” 陆嘉遇觉得可笑,他是老子?哪有一点老子的样子,还不如一个才步入社会的毛头小子。 “你也敢说这样的话?我给你五分钟时间,离开这栋大厦,不然我直接报警。你不想要脸,那就彻底不要。” 陆定海一怔,更是怒火暴涨,走出来挥手,拳头就要落下来。 陆嘉遇眼疾手快,力气更大,攥住了陆定海的手,愤怒的双眼满是火光,“不要再闹了,陆家不是艾漠,还有秦言和秦简的帮忙,你以为现在还剩下多少?陆氏集团到底是什么样你比谁都清楚。你以为你给我的陆氏集团还剩下多少真正拿得出手的东西,还不如当初白家的变卖资产来的多,我尊总你,认为你是我父亲,我才会容忍你,可你不能变本加厉。” “……你,你,你反了你了。” 陆嘉遇镇定的紧紧握着陆定海的手腕,怒瞪着他,丝毫不敢示弱,等待保安上来,才将他松开,后退一步,“将他带出去,如果还上来就直接报警,说他扰乱员工正常工作,不用通知我。” 陆嘉遇看一眼地上的文件,交代刘助理收拾干净,匆匆离开。 坐在车里面,他没叫司机急着开着,看陆定海被保安轰出了大厦才说,“走吧,去西边的军分区。” 他妈妈在那里。 车子到了军分区,陆嘉遇叫门卫去通报,没多一会儿,就有人领着他进去了。 坐在宽大的沙发上,陆嘉遇眉头紧缩,低头叼着香烟老板上才将香烟拿出来放在桌面上,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叼着香烟不抽的习惯就养成了,看着香烟愣神了一会儿才说,“妈,你还是见见他吧!” 第628章 陆妈妈没吭声,只深呼吸,房间里面一时之间陷入了安静。 过了很久,陆嘉遇的电话响了,是艾漠打来的。 艾漠说肚子痛。 陆嘉遇慌了,手瞬间冰冷,脸色尤其的难看。 陆妈妈在路上说了一路安慰陆嘉遇的话,等车子终于到了部队,才知道艾漠已经被送进了医院。 陆嘉遇简直要疯了,脸色煞白,等他到了医院第一时间冲进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脸色煞白的艾漠躺在床上痛的满头大汗。 “艾漠,怎么了,医生呢,怎么都没人?” 艾漠勉强说出话,“医生在商量我是不是要手术,因为手术要打麻药啊,我怀孕了不能打麻药的啊。” 陆嘉遇声音都变了,追问,到底是哪里痛,说话,哪里痛? “医生说是阑尾炎。” 陆嘉遇惊得浑身又是一层冷汗。 急性阑尾炎最要是动手术就必要要打麻药啊,可是艾漠怀孕,打了麻药后对胎儿影响很不好。 他一时之间也没了办法,满脑子的汗珠子,那边陆妈妈在外面跟着医生商量,陆嘉遇就坐在艾漠身边攥着她的手给她安慰。 等陆妈妈进来,一口噩耗更是叫陆嘉遇兜头一盆冷水,“这对艾漠损伤太大,不开刀行吗?” 医生的意思是要艾漠立刻手术,拍了片子出来,烂尾已经穿孔了,估计是早就有这个毛病,今天才突然发作的,所以必须要手术。 手术意味着孩子也必须溜掉,可是艾漠一年之内流产两次这无意识给她的身体带来巨大的损伤,相比较孩子他更新听的是艾漠的身体。 陆嘉遇直摇头,一直重复的问医生是否可以用保守治疗,哪怕是现在打针,等过段时间艾漠身体缓和了在流产? 医生也知道陆嘉遇的担忧,可现在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他也只能坚决的说,“只能如此,必须做手术。” 艾漠连急带痛,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陆嘉遇攥着艾漠的手不放开,急的要发疯了,最后一咬牙,“如果艾漠不能再孕我们就找代孕,或者这一辈子都不再要孩子了,艾漠,手术要紧。” 艾漠更是心情难过,嗷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陆嘉遇一下子就慌了,弯腰将艾漠抱紧,在她耳边轻声劝说,“艾漠,别哭,我知道你心痛这个孩子,可是没有办法,你要现在要紧的是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孩子我们还可以再要,如果是在不行就不要了,只要你好,我都无所谓的,艾漠,求你了,别哭,别哭,听话,我在呢。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在孩子这件事上对不起你,肯定不会。” 陆嘉遇知道这个时候的所有保证也不过是一个空保证,可往往也就是这个空保证才会叫艾漠更加安心。 艾漠渐渐平静下来,可泪水还在往下流,仍旧在做最后的坚持。 艾漠突然说,“能不能不打麻药。” 陆嘉遇大惊,连连摇头,“不行,人会守不住的,艾漠,求你了,不要任性,这不是小事,知道吗,科技发达,现在要紧的是你的身体,听话,答应我,看着我,不要做傻的决定,听话。” “……可是,可是,嘉遇。” “艾漠,我知道孩子对你很重要,同样对我也很重要,可是孩子以后还可以再有,你如果没了我去哪里找你?阑尾炎看着是小问题,现在已经严重,在拖延下去人你只会更糟糕,听话,答应我,答应我,现在就手术。” 艾漠早就被泪水打湿了眼眶,看不清楚此时陆嘉遇的样子,可是她能够听得到陆嘉遇一字一句的劝说,就好像敲打在心口上的木鱼,叫她无比的安心。 “嘉遇……” “听话,听话,我这就叫医生安排手术,听话。” 艾漠仍在摇头,可事情现在情况紧急,已经拖延不得了。 陆嘉遇当机立断,就算不认,看着艾漠的样子也是不得而为之了。 医生尽快安排做手术,出去之前将陆嘉遇叫了出去。 “陆总,其实可以微创手术,但是也需要局部麻醉的,我以为可以保守治疗,可现在看来阑尾已经穿孔,在严重下去就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如果陆太太可以忍耐,我想局部麻醉之后直接用微创,这样对胎儿的影响会小一些,我知道陆太太身体有些虚,可在我的角度看来,我还是想珍惜生命的,我想赌一把。” 陆嘉遇一听,亦是浑身来了精神。 医生的意思是只局部肚皮麻醉,这样做微创手术损伤小,伤口创伤也小,但是给人的恐惧却是巨大的,他担心的是艾漠这里承受不住。 等孩子成型稳定,再来做检查,那个时候发现孩子有问题再做引产和现在做流产是一样,其实都会艾漠身体损伤很大,可万一呢? 万一孩子没事呢? 陆嘉遇垂头看着地面,在做最后的挣扎。 想当初,他的心口上挨了一枪,碎片穿透了整个身体,他以为自己活不成了,谁想到当时自己还是清醒的,可在战地没有消毒和麻药,自己咬着胶鞋叫身边的人直接用酒清洗就那么缝合,那种痛和恐惧是一般人承受不住的。 他知道艾漠勇敢坚强,可不代表就能能承受这些。 如果孩子有问题,艾漠岂不是要遭受两次恐惧的折磨? 陆嘉遇连连叹气。 这时候艾漠的病床被推了出来。 他不经意间看一眼艾漠昏睡过去的眼,仍旧垂挂着泪珠子,心中一荡。 他回想起艾漠有了这个孩子之后的林林种种,当真是因为有了孩子而开心着。 他很清醒艾漠能够从之前的阴影中走出来,坦然的面对再有身孕的事实。 可为什么就是不叫这么善良勇敢的艾漠一直安静的顺利生活? 陆嘉遇一咬牙,跺脚说,“赌一把,条件时我也要进去。” 医生眉头紧皱,看着陆嘉遇握紧的拳头,到底还是答应了。 陆嘉遇想,艾漠有自己在,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准备工作结束,陆嘉遇换了消毒过的衣服和鞋子,进去后就看到艾漠躺在床上紧皱眉头的样子。 艾漠惊讶的望着陆嘉遇,却笑了。因为太过疼痛,她此时已经有些说话无力,可还是绝强的想要叫他的名字,想叫他知道自己现在真的不需要担心。 “嘉遇……” “艾漠,我来陪着你。” 艾漠点头,“嘉遇,我知道,我知道了,刚才医生告诉我了,我接受,我也想赌一把,为了我们和孩子,赌一把,不过我想。” “好!” 局部麻药打进肉皮,渐渐的起了作用,艾漠感觉整个腹部都不见了一样,可这份恐惧却好像随着血液一点点的流窜到了她的身体每一个角落,叫她不自主的颤抖。 陆嘉遇握紧她的手,轻声说,“不要怕,我在,觉得痛了就大声叫出来,咬住我的手也行。” 艾漠哪里舍得咬他,并且现在也没有半点力气,只看着眼前陆嘉遇担忧的眉眼,心中不断的给自己暗示叫自己不要做一个胆小的傻瓜。 手术只进行了一个小时就结束了,陆嘉遇却觉得像进行了一辈子,看着被切下来的阑尾,被撞在了透明的小袋子里面,笑着提给艾漠看。 艾漠身子在不住的颤抖,汗珠子顺着脸上的每一个毛细孔往外面流淌。 她痛的已经浑身无力,脸色发白,可是她忍着没有叫自己叫出声来。 陆嘉遇知道她很痛,可现在只能忍。 他想分散艾漠的注意力,却发现自己从未有过的害怕已经叫他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了。 “艾漠,我,我想到一个黄色笑话,说给你听。” 艾漠哭笑不得的颤抖着点头,“好。” “从前有一个书生,上山采药,不小心摔断了腿,在山脚下遇到了一个女巫……” 艾漠噗嗤一声,不是笑,却是哇的一声大哭,“嘉遇,好痛,好痛,摔断了腿了,好痛。” 陆嘉遇一下子就慌了,起身看看还在收拾工具的医生又看看艾漠,不知道如何做,离职在告诉他不能冲动,忍了又忍,急的在原地转了一周,才低声说,“艾漠,艾漠,你猜猜那个书生后来遇到了谁,发生了什么?” 艾漠哭的很大声,哪里还听到到陆嘉遇说话,手上的力道却是加大,痛楚已经叫她失去了最后的一点理智,要不是身下被绑着,她真想推开所有人逃离这里。 陆嘉遇按住她,“艾漠,艾漠,你咬我,你咬我。” 艾漠就听到有人在提醒她叫她咬,她看着那黑漆漆的手臂,坚硬的好像石头,却毫不犹豫,一口咬了上去。 “额!” 陆嘉遇一阵闷哼,看着血水从艾漠的牙齿渗透了出来,可这份痛,不及艾漠现在忍受的疼痛的十分之一。 手术进展顺利,因为是微创,后期恢复会很快,可不想,艾漠被推进病房的同时,艾漠也被护士拉走了,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小护士一面清理血一面皱眉,心想,这是人肉啊,都要咬下来了。 陆嘉遇眉头都没皱一下,不断的回头,他在担心艾漠。 等艾漠在隔壁不哭了,所有人也都放心下来。 医生推门进来,告诉陆嘉遇说,“陆总,放心吧,没事了。” 陆嘉遇却没有松口气,他还要面临着孩子的问题。 他凝重的点头,等护士包扎好了直接冲进了艾漠的病房。 艾漠痛的脸色雪白,嘴唇都在颤,可看到陆嘉遇进来,顿时觉得不那么痛了,“嘉,嘉遇,我挺过来了,我挺过来了。”   第629章 微创手术恢复快,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出院了。 艾漠身体恢复的也很好,回来后就没闲着,收拾了陆嘉遇脱下来的衣服,又给他攒下来的鞋子刷了。 姥姥最近回了乡下,艾漠不想叫姥姥看到自己生病,就叫姥姥回去住一段时间。 陆嘉遇也因为最近都在医院照顾艾漠没能回去工作,才回去就开始忙,忙到昏天暗地,早上很早出门,晚上很晚了才回去。 这一天好不容易提前完成工作下班回来,正看到艾漠抱着盆子往外面走。 陆嘉遇一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接,看一眼盆子里面的衣服和鞋子,脑袋嗡的一下,“艾漠,我说了我自己来洗,你怎么不听话?” 艾漠摸一下额头上汗珠子,“嘉遇,我闲着也没事做啊,做点事情也是强身健体了,医生都说叫我多出来活动呢,给我,我去晒了就好,饭菜都做好了。” 陆嘉遇气的差一点背过气去,反复交代艾漠不要乱动,她才手术好,身体依旧很虚弱,还有身孕,现在最忌讳的就是她乱忙,看着肚子已经有了点变化,陆嘉遇的就更加担心,一把将盆子抢过去,交代艾漠,“站这里被动,我晒好了一起回去。” 艾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嘉遇,我站着也累啊,你还不如给我身上装个轮子,手脚都绑在一起,那我肯定不会雷到了。” 陆嘉遇摇头,“没开玩笑,别乱动,你现在不能乱走动,站这里等我。” 其实也不远,几步路而已,走到了地方,陆嘉遇将衣服晒上去,鞋子挂好,回头担心的看一眼艾漠,看她真的没乱动也就放心下来。 提着盆子回来,这才拉着艾漠往回走。 陆嘉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担心艾漠,最近都快变成喜欢唠叨的老头子,这一路上嘴巴就没闲着,交代了艾漠如何做,如何休息,哪怕是艾漠大声笑都不允许,生怕有一点点的闪失。 艾漠一路笑眯眯的听着也没吭声,等到了房间,回头捏一下陆嘉遇的脸,“你啊,再这么唠叨我就发你不准回来睡觉。” 陆嘉遇一听,吓坏了,连连点头,“好,好,不说了,那你以后别做这些,我来,我这回忙完了,有的是时间陪你。” 陆嘉遇按住艾漠肩头,叫她做好,去端来饭菜,给她盛好米饭,之后说,“我们后天休息,正好赶上国庆,我还有一个年假,能休息一个半月,接下来最后看一下房子,叫人收拾出来,开始处理甲醛,不出意外,等假期结束我们就可以搬进去住了。再有,后天还有个饭局,是黑子他们,说是临放假前聚一聚。” 艾漠很喜欢跟黑子他们在一起,说说笑笑的特别开心。 正想着到时候能吃到什么,就听陆嘉遇说,“我觉得时间太晚,你不能累着,放你在家我不放心,给推了。” 艾漠已经不是一次注意到陆嘉遇推了外面的应酬了,按理说他从前在公司的时候也应酬不多,这回全身心投入到部队来,应酬几乎没有。 可这次是跟黑子,也不是应付客户的那种虚假的应酬,是大家为了朋友轻易拉近关系,很男的才聚在一起的,陆嘉遇竟然推了好几次。 艾漠很是不愿意的说,“不可以。” “……恩?为什么?”陆嘉遇没看艾漠脸上生气成包子的样子,说,“凭什么我怀孕了就不参加这样的事情了?” 陆嘉遇愣住了。 艾漠的怒气来的有些不太对,知道她怀孕后情绪不稳定,有些时候说这话呢就突然哭了,可发脾气的时候几乎是没有的啊。他没急着问艾漠怎么了,只琢磨刚才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低头啪啦了口饭,仔细的想,刚才他说推了这个应酬,但是没说不带艾漠啊,就是担心时间太晚她吃不消。 好像没毛病。 艾漠也不吃饭,就看着陆嘉遇皱眉吃饭。 场面一度尴尬的僵持之下,陆嘉遇注意到艾漠没吃东西,才停下手,放下碗筷,问她,“我哪里做的不满意了,别生气,直接说。” “……我!” 艾漠愣住了,是啊,陆嘉遇没说错啊,她身体不舒服是事实,陆嘉遇为她着想,哪里错了? 艾漠使劲皱眉,低头看着桌面,蒙住了。 陆嘉遇却笑了,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我家闺女以后肯定脾气大,把她妈妈都带坏了,自己生气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艾漠抿了抿嘴唇,揉搓自己被捏痛的脸,深吸口气,好像自己最近的确是情绪不太稳。 “嘉遇,对不起。” “对不起的是我,我到现在没想明白哪里惹你生气了,是我不对。” 艾漠一怔,心都要融化了,却笑了起来,“嘉遇……” “好了,别在意,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快吃吧,吃饱了咱们出去转转,都快放假了,里面那群体崽子们的心都飞了,现在在院子里面搞联欢,我正好带你去凑个热闹。” 艾漠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联欢。 说是联欢,其实就是一伙人凑到一堆儿喝酒吹牛皮,在做一点小游戏,有人唱歌有人跳舞的,还有常规的各种体能训练拿奖。 陆嘉遇还设了赌,他压黑子一定拿第一次,其实每年都是飞毛腿第一,可今年飞毛腿的腿受了伤还没好,别说是比赛了,走路都还不连贯,只能看着的份。 飞毛腿看的腿痒痒,瞪眼睛看着黑子冲在第二,要不是自己腿脚不方便真想直接扔了拐杖就拉黑子一把,大叫着骂黑子是废物蛋。 不过黑子也没叫他失望,越野跑没有第一,障碍匍匐爬行和其他的拿了第一,的的奖项就是几箱子啤酒和烤全羊,他一看就是自己不能独占,直接分给大家,热闹到了一起。 艾漠站在陆嘉遇是身边,看到热血沸腾。 想当年她参加军训都把自己给羡慕够呛,如今直接面对兵,更是心情澎湃。 此时,飞毛腿叼着烟就过来了,“领导,你每年都第一虐我们,今天不虐我们了?” 陆嘉遇呵呵的笑,低调的很呢。 艾漠偷笑,知道陆嘉遇想上去比拼一把,他刚才激动的时候手心都在冒汗。 艾漠也在旁边劝他,“嘉遇,你去吧,我能行的。” 陆嘉遇不放心,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成,你没人看着了。” “我又不是孩子,我丢不了,我就坐在这里等你,给你加油。”艾漠拉过来一把椅子,乖巧的坐上去,黑子还将刚才得来的毛摊子给艾漠披在了身后,冲陆嘉遇挑眉。“领导,全领导都在呢,你不下去不好吧?” 陆嘉遇也不是激将法能激将的人,但是看着场面那么热烈,他真的是手痒痒,搓手看着艾漠。 黑子哈哈大笑,“嫂子,领导在等你这个高级领导作批示,准了吧?” 艾漠呵呵的笑,一点头,“去吧,嘉遇加油,拿第一次。” 陆嘉遇一点头,开始脱衣服。 场面一度热闹,周围的人开始起哄,围着陆嘉遇就跑走了。 黑子站在艾漠身边,找个小马扎坐下来,笑着问,“嫂子,领导现在可是低调太多了,真的。” 这叫沉淀。 从前陆嘉遇的身上还有一股子冲动,都说那是血气方刚,可其实就是没有沉淀下来的少年青涩。 结婚不过才一年整,她看到了陆嘉遇身上发生的变化。 如果她现在与陆嘉遇相识,怕是就不会发生当年的乌龙结婚世间了。 缘分,真的是个奇怪的东西。 艾漠沉浸在回忆之中,就听远处暴起一阵喧闹,那个高大的人在场中就是一个佼佼者,无数双眼睛都汇聚在他的身上,无论在哪里,他都会成为别人瞩目的焦点。 当初,艾漠还在想这样的男人自己配不上,可现在看来,哪有什么配不上一说,只是两个人之间少了一份感情。 如今,这份感情已经沉淀,慢慢的变成了拉不开的亲情。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艾漠笑容更深,站起来高呼给陆嘉遇加油。 场中顿时一片欢腾,黑子带头,“领导,加油,领导加油。” 飞毛腿这时候走过来,扔了手里的拐杖,跳着脚的坐在了艾漠身侧的地方,笑的无比腼腆,“嫂子,咱们领导肯定拿第一,您还是坐着吧,回来领导看着您跳脚,肯定第一个惩罚我们,这个军区可不小,跑一圈能累死人。” 几个新兵凑过来,听他们聊天,哈哈大笑。 艾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果真坐下来。 飞毛腿的腿好在问题不大,不然就不能当兵了。 艾漠之前没时间跟他道谢,此时有机会了,连声说,“谢谢你,要不然后果就严重了。” 飞毛腿腼腆的抓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嫂子,我,我该做的,呵呵……” “德行。”黑子过来,佯装生气的提一下飞毛腿的另一条好腿,也坐下来,递给艾漠一盘子水果,“嫂子,吃吧,干净的,肯定不会吃坏肚子,我拿人头担保。” 艾漠之前吃东西陆嘉遇就很注意的,现在怀孕更是一万个小心,可艾漠是真的很喜欢吃这里的水果,都是战士们自己亲手种的,干净卫生还没有农,不洗也没问题。 艾漠倒是不在乎,抓起来就吃。 看着她大快朵颐,黑子呵呵一乐,说起了自己女友的事情。 “嫂子,我女友说要渐渐我父母,你说,可以吗?” 艾漠嗝一声,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好事,可以,虽然说你们时间短了些,但是也不是问题,我跟嘉遇也才认识六个小时就结婚了。” “……啊?” 接近一个连队的人在齐声惊呼,纷纷看向这里。 艾漠怔住了,望着瞪大了眼睛的黑子和飞毛腿,刷的一下脸红了,“那个,那个,我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事情啊。” “嫂子,您一定给我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飞毛腿兴趣很大。 “嫂子,我听说过一些,可不知道里面是这样的,当初帮着领导给您求婚的时候还以为就是未婚妻呢,谁知道你们早就领证了,这个事可太意外了,嫂子快走,我家领导这么厉害吗,用了手段?是不是骗您了?” 七嘴八舌的问题劈头盖脸的就落了下来,艾漠有些不知所措。 刚要张口,那边陆嘉遇阴森森的一张脸过来,跟着就听黑子一声哀嚎,“啊,领导,哎呦,别踢这,疼,哎呦……” 第630章 陆嘉遇对黑子一顿飞踹回来,满头大汗,随便的摸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子坐在了艾漠身边,看着艾漠怀里的盘子,吓了一跳,“什么东西?” “水果。”艾漠没心思搭理他,自己正看比赛看的起劲呢,卯足了力气要给第一的那个孩子加油。 可不是孩子吗,这里最大的怕是就是一群团长和辅导员,最小的新兵有一些才刚刚十八岁。 陆嘉遇比她小一岁,还比那些新兵大了六岁呢。 “艾漠,你都吃光了?” “恩,吃光了,你再去给我摘一下下来,我喜欢吃樱桃。” 陆嘉遇抿了抿薄唇,看着空盘子,心都要飞出来了,艾漠吃这么多,再者,这都是哪里来的水果? 他看一眼那边站着的黑子,气不打一处来,“给我滚过来。” 艾漠吓了一跳,回头拍陆嘉遇,“做什么,吓到我了,你又要欺负手下人啊?” 陆嘉遇吸了吸鼻子,没吭声。 黑子笑嘻嘻的走过来,站在艾漠身边,对陆嘉遇说,“领导,有事?” 陆嘉遇使劲瞪他,语气可不是很好,“你都拿了什么过来,哪里的水果?” 艾漠知道了,陆嘉遇这是在生气? 她将盘子从陆嘉遇手里抢出来,递给黑子,“黑子,我还想吃,樱桃最好吃了,还有荔枝也给我那点。” 黑子一点头,高声答应,“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陆嘉遇胸口起伏,看黑子的眼神露出一抹凶光。 艾漠回头捏陆嘉遇的手,“嘉遇,嘉遇,你看着我。” 陆嘉遇将目光收回来,恩了一声,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忽然就笑了,“呵呵,呵呵,艾漠,说?” 艾漠哭笑不得,实在拿他没办法,也不撕他的面子,低声说,“嘉遇,你别这样,我就是吃点水果,肯定没关系的,怀了孕就应该多吃水果的,你还不叫我吃吗?你虐待我。” 陆嘉遇连连摇头,“不是,不是,这里空气不好,你看周围都是人,不卫生。” “嘉遇,我没有那么娇气,吃点没关系的,真的。”艾漠推他一下,笑了。 陆嘉遇如沐春风,也跟着笑了,不管身边的人,直接亲吻了上去,“知道了,那你少吃点,吃多了不消化。” “哎呦,啦啦,看啊,看啊……” 周围有人起哄,陆嘉遇脸不红不白的一身呵斥,“都滚,臭小子。” 艾漠轻轻捏他,“嘉遇,对手下人好点。” “好好,好着呢。” 联谊结束,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周围的灯关系,大家手脚也快,收拾了干净,不到十分钟,刚才还热闹的地方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陆嘉遇拉着吃的肚子圆滚滚的艾漠慢慢的走,担心身上的汗臭味熏到了艾漠,故意往外面躲。 艾漠一面揉着肚子一面说话,“嘉遇,爸那边怎么样了?” 陆嘉遇叹息一声才说,“老样子,现在想复婚。” 艾漠心想,这件事还是不要复婚的好,陆定海那样子,真的不配在拥有家庭,可毕竟是自己的公公,也是陆嘉遇的父亲,她不能说这样的话,只点头,说,“那妈那边怎么说?” “不同意。” 陆嘉遇妈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这一点谁都会想到。 这个婚姻陆妈也隐忍了这么多年,不管是分开始还是在一起都是为了维持一个假象,这个家里面是真的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陆嘉遇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成长,没有变得像冯阳那样当然是因为陆妈的教育和约束。 这里面最苦的就是陆妈,艾漠是偏向于陆妈这边的决定了。 陆嘉遇看出艾漠的心思来,也没为难她问意见,只说,“不用管,她们也不是小孩子了。” 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就白活了。 艾漠点点头,“妈那边要是不忙了就叫她过来吧,要不然哪天我过去。” “恩,我叫她过来,你最近就在这里别处去就行,免得我担心。” 艾漠恩了一声答应下来,低头看一下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了,这里面孕育着生命,正在慢慢的成长,不管是男是女,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尽心尽力的抚养,叫她做人,教育知识,给孩子一个完成的家庭。 两天后,假期终于开始了,陆嘉遇很早就结束了手头上的工作回来,放下了公文包,抱着艾漠亲了一口,“艾漠,我们出去吃。” “不要,你被想躲过聚餐,大家都想着要跟你喝酒呢,我允许你今天多喝点。” 陆嘉遇一听眼睛发光,他不是贪酒的人,可谁不想跟着男人们肆无忌惮的醉一场啊,好像上一次这样还是两年前了,那个时候才跟艾漠结婚没多久。 他笑了,又一个吻落上去。“艾漠,谢谢你。”有你在,真好。 晚上聚餐回来,陆嘉遇是被飞毛腿叫两个新兵给背回来的。 艾漠枕着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男人,真想拿鞋底子抽上去,怎么都不明白他怎么就真的喝醉了,自己不过是客气客气,还真不见外。 她生气的拍一下陆嘉遇胸口。 陆嘉遇却笑着将她的手给攥住了,带着很重的酒意,呵呵的笑,“艾漠,我知道是你,呵呵,爱你。” “……给我说好听的也不行,我现在很生气。” “恩,嗝,不气,气坏身子,嗝,睡觉。” 陆嘉遇就醉了也不放担心艾漠的身子,拉着她的手很轻,可是因为酒气太重,冲的艾漠险些吐出来。 干呕了一阵,指着陆嘉遇的嘴巴说,“我要是吐了就吐你嘴里。” “呵呵,恩,好,睡觉,明天回家,回家。” 回家,陆嘉遇在聚会之前接过一个电话,是陆定海打来的,现在就在陆家之前的老宅子,里面还有陆渊和他妈妈,陆定海的意思是要复婚,但是在复婚之前,要大家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将这段时间的恩怨说清楚。他还在电话里面提到了给艾漠道歉这件事。 要不是提到了艾漠,陆嘉遇也不会同意过去。 毕竟陆渊是无辜的,不过陆家也没亏待过他,陆嘉遇对他的态度不好不坏的,但是去还是要去的,尤其他也想叫这件事尽快处理好,叫陆妈妈早点过安定的生活。 隔天早上。 陆嘉遇醒来的早,部队上训练习惯了早起。 他翻了个身才起来,这是最近养成的习惯,他就是担心碰到艾漠。 艾漠睡得很香,怀孕之后睡觉更沉,睡姿也比从前更加放得开了,四仰八叉的一个大字,占据了大半个床。 陆嘉遇笑着看着她,笑了一会儿才搓了搓脸起身,看着身上的衣服知道是艾漠给换下来的,既高兴又发愁,心想,这要是累着了可不好,下次不喝了。 陆嘉遇去了厨房给艾漠做早餐。 等艾漠起来,已经是香喷喷的饭菜上桌面了。 艾漠回头看一眼,没什么胃口,昨天晚上闻了一宿的酒气,现在还有些难受,没好气的对陆嘉遇埋怨,“你下次喝醉了就在外面睡。” “恩,好!” 陆嘉遇满口答应,不跟艾漠计较。 艾漠脾气上来自己也意识不到,收不住,继续发脾气使小性子,“那你以后还喝那么多?” “不,不喝了,吃这个,不腻人。” “不吃,想喝牛奶。” “……恩,等等,我去给你热,昨天喝了牛奶都吐了,我还以为你不想喝了。” “就是想喝。”艾漠撅嘴。 陆嘉遇憋笑,连连点头,“好,给我三分钟。” 牛奶热好,端上来,还贴心的放了小手绢,以免她烫到手。 艾漠喝一口,哈气,这气就顺了,心情也好了不少,嘿嘿一乐,“嘉遇,谢谢你。” 陆嘉遇一早上的心情跟坐山车似的,可他乐在其中。 笑眯眯的点头,又将刚才艾漠吃了一半的米粥送过去,“我喂你,听话,吃点,不然一会儿坐车上会饿肚子了。” “我自己来就成,你也吃,别光顾着我。” 陆嘉遇不动弹,坚持喂。 “好吧!”艾漠张嘴。 陆嘉遇觉得,这日子,真好! 两个人从部队出来已经是下午了。 车子开的也慢,到了陆家老宅正好是晚上吃饭的时间。 才进门就听到陆渊在里面低吼,“我不同意!” 艾漠和陆嘉遇同时愣在门口。 陆嘉遇没急着叫艾漠进去,先进去看了看,情况不是很糟糕,进去了不会误伤了艾漠,这才放心的叫艾漠进来。 艾漠也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提着一颗担忧的心,不想,看到了里面很多不认识的人,看样子好像还是保镖。 陆妈听到声音走出来,招呼艾漠过去,指着其中两个保镖,交代,“这是艾漠,她要是有半点闪失,你们该知道会面对什么后果。” 艾漠被婆婆的话惊住了,“妈,这是……” “艾漠,家里不安全,可这又是家里的聚餐,你必须来,所以也是没办法,苦了你了,先坐着,我去给你断水过来。” 艾漠紧张的坐在沙发上,看一眼身边坐着的两个庄严肃穆的保镖,无奈的蹙眉。 陆嘉遇却高兴的很,没想到自己那个神经大条的妈还能想的这么周围,坐过来递给艾漠一颗糖,“白兔奶糖,只能吃一颗。” 艾漠接过去,直接含在嘴里,怀了孕之后异常贪嘴,她不顾自己形象,吃的开心。 陆嘉遇轻轻捏她脸,交代说,“陆渊在里面跟爸说事情,吵起来了,问题不大,一会儿就出来。” 生活着话,陆定海当先,身后是一脸怒气的陆渊,跟着是红肿着眼睛的陆渊妈,一行三人出来,那边的陆妈也走了出来,陆嘉遇站起身,一家子这算是到齐了。 第631章 陆定海坐定,随后一拍,一叠文件摆了出来。 他看一眼周围的人,低声说,“复婚协议书。” 陆妈冷哼一声,没正眼瞧,只多留心看着艾漠。 艾漠最近没胖,好像还瘦了,她看艾漠肚子已经显怀,很是高兴,可也在头痛,自己不会带孩子,但年对陆嘉遇都已经很内疚了,现在的孙子怕是也带不好,不能叫艾漠受了委屈,不如就找个很好的保姆,三个足够了,轮班照顾孩子,艾漠可以更多的时间外出,想去公司去公司,想在家里在家里,她不强求,也没办法强求。 那边陆定海说的义正言辞,这边陆妈神游,直到所有人都看向陆妈的时候她才注意到情况不大对。 轻轻吸口气,才问陆定海,“你单方面复婚吗?” “……不是,是跟你。孩子们都在,你该知道我的心思。” 陆妈笑了,满脸的鄙夷,“我不同意。再者,你将他们带到这里来,说这些,怕是目的不是为了跟我复婚,是想要我手里的股权吧?” 陆妈可从来说这样的话,每次家庭聚会她只冲上一个身份,安静的坐在位子上吃吃喝喝,之后直接离开。 这段时间的事情下来,所有人都有了变化。 唯独艾漠。 陆嘉遇有些感慨的看着艾漠,心想,能一路心存善念的走过一切的人不多,所以他给艾漠的东西也实在太少。 不等陆定海说话,他说,“这个复婚书的目的如果只是为了我妈手里的股份,我不同意。” 陆定海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只看一眼陆嘉遇,眉头打结。 陆渊这时候也说,“爸……叔,我,我也不同意。你刚才说了,复婚之后会给我一部分钱,我不能拿,我不是陆家人,陆家养了我,哥给了我不少钱了,我不能再要。我知道你是觉得亏欠了我妈,可这件事也全都是我妈的责任,所以……我们不能要。” 陆渊妈低头抹泪,不吭声,这件事她的确是罪魁祸首,当初的以及之年,贪婪之心,毁了自己的一生,也毁了自己儿子的前程,甚至毁了陆家的家庭。 她如何悔恨,事情已经发生,现在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能再要一份钱。 所有人都表态,陆定海的面子上过不去了,哼了一声,发怒的敲了一下凳子把手,“我已经决定的事情,你们想反驳吗?” 陆妈好像听到了时间最可笑的事情,陆定海强硬了一辈子,难道到了这时候还不知道服软吗? 她继续冷笑,“陆定海,你决定呢?这件事你以为你一个人做的了主?再有,我们夫妻早就走到了尽头,复婚不可能,我们的结合本就是悲剧,难道还要再叫悲剧继续?你想要我手里的股份简直是痴心妄想,我不会拿出来一分给你,更何况,股份我已经早就全都立了遗嘱给艾漠,你们谁都别想拿到一分一毫。” 艾漠大惊,嘴里面的糖差一点掉出来。 陆嘉遇紧张的看她,凑过去抓艾漠的手,生怕艾漠情绪激动。 陆妈站起身,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最后看着可笑的陆定海,活到这把年纪,他真是白活了。教训他,“好好反省自己哪里不足,你如果还是一意孤行,自我为中心,别说是陆嘉遇不认你,将来的孙女也不会认你,你孤独终老比较好。哦,是了,陆渊在陆家长大,算是陆家的养子,以后也姓陆吧,没必要改姓,还有你……”陆妈第一次正面与陆渊妈说话,这份高傲是骨子里面的,她居高临下,好像睥睨天下的王者,一字一顿的说,“我不希望再看到你。” 陆妈要艾漠跟自己走,艾漠看着陆嘉遇,陆嘉遇没吭声,这件事没解决完不能走。 陆嘉遇看看自己妈,又看看自己父亲,将复婚协议书拿过来看了一下。 上面清晰的列举了三十多条,在最后一条上面写明了全部的遗产分给自己的长子长孙,陆嘉遇竟然觉得有些可笑。 长子长孙?陆定海不只有他一个儿子吗,可他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将陆渊也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看待,可陆渊已经不叫他父亲了。 陆嘉遇想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一直向着外人,而从来不会多想想他这个儿子需要什么。 钱,他已经有很多了,现在即便是退居二线的将公司全权交给了秦简和秦言,可自己的钱已经花不完,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呢?还不是家里不和睦,没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如果不是因为艾漠一直保持初心,善良善解人意,他怕是早就孤独一人了,以后还会嫁给他? 陆嘉遇将复婚书放了回去,想了想,又拿了回来,上下翻动,毫不犹豫的撕碎了。 “这个东西以后最后不要再出现,不然我会告你窥探我们和妈妈的钱,你等着吃官司。” 陆定海大惊,脸色苍白如纸。 陆嘉遇没去看他,起身拉着艾漠对自己妈说,“妈,我们去你那里坐坐再走。” “好!” 陆妈妈先出去了,在车子上等陆嘉遇。 艾漠起身,等着陆嘉遇叫这里的保姆给艾漠拿了点零食才出来。 两个人上了车子,陆渊跟着出来。 陆嘉遇不想跟陆渊有任何焦急,虽然说整件事情中陆渊也是受害者,可他不想陆家的事情再有别人搀和。 “哥,呵呵,叫习惯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叫你一声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陆渊不敢去看艾漠,只垂头看着地面,说话的时候脸都红了。 艾漠扯陆嘉遇,示意他下去跟陆渊说说话。 陆嘉遇犹豫了一阵,点头,“好,艾漠,你等等我,饿了就吃点水果。” “我知道,我能等,你先过去吧!” 艾漠冲陆渊笑了笑,陆渊梗着脖子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 两个人站在门口的树荫下,陆渊先递给陆嘉遇一根香烟,陆嘉遇接过去,架在了耳边,没抽。 陆渊点然后狠狠的吸一口,之后说,“哥,财产我不会要的,之前你给我那些我已经交给刘助理去处理了,剩下增值的房产和车子以及钱我会带走,行吗?” 陆嘉遇本不想要什么钱了,但是陆渊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意见,点头说,“随你安排吧!” 陆渊恩了一声,又狠狠西口香烟,才说,“哥,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做事没主见你也知道,但是这里面的事情也不全是我的错,我只希望你跟嫂子别怪我。” 陆嘉遇没怪他,人各有志,立场不同,分不出对与错来。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陆渊在整件事中还是受害者,他却在这里劝说陆嘉遇,陆嘉遇有些不好意思的蹙起眉头说,“你过得好就成。” 陆渊感激的重重点头,将香烟吸光了扔出去,才吸口气很是凝重的说,“哥,我妈……你知道,她是真的离不开我爸,我叔叔的,刚才说不走,但是你别担心,我不会再叫她留这里的,我会带着她离开,秦家我也不会去找到,就当做我不知道这件事,我,我是真的对不起。” 陆嘉遇无法体会到陆渊身上的不安,只想到他此时的样子猜测他的为难。 自己当成了家的家,却被告知不是自己的家,属于自己的一切到头来却发现不过是别人施舍的东西,可就算是施舍得来的东西还是不属于自己。 他就是一个多余的工具,被父推来推去的工具,这成了他永久的痛,伴随一生。 从前陆渊或许过得还算可以,可现在呢?才是深渊的开始。 陆嘉遇将香烟叼在嘴里,拿出打火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抽,对他说,“我这里需要人手,如果你想留下,去找刘助理,恩……秦简和秦言会处理我主公司的事情,你去我的子公司,帮助艾漠。” “……哥”陆渊无比感激的看着他。 陆嘉遇点头,轻拍他肩头,“这多年错怪你了,不要介意。” 陆渊岂能介意,他知道自己是多余的一个,曾经的确是恨过,可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还不如在陆家的万分之一的好,他的心就好像被人挖走了,浑身难受。 不想从前自己想过要还过得陆嘉遇和艾漠,如今却主张要原谅他,还叫他去公司帮忙,陆渊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陆渊不断摇头,“我不会去的,我,我想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公司我做不好,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我能做什么,现在好了,有钱有时间,我想我能做一点我喜欢的事情,所以……哥,谢谢你。” 陆嘉遇知道陆渊的苦衷,可看他也实在是不放心,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这是你嫂子的意思。” 陆嘉遇想,陆渊一直对艾漠不错,当初陆渊谁都不相信却只相信艾漠,他想艾漠的话会比自己有分量。 不等陆渊拒绝,陆嘉遇又说,“艾漠怀孕了,很多事情不能做,我最近也是陪着她安心养胎,公司需要人,需要一个可信之人。” 陆嘉遇将可信之人说的很重,就是想他留下来。 陆渊怔怔的看着他,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陆嘉遇也不逼迫他,只说,“知道你好好考虑考虑,我不逼迫你,处理公司交接的事情也需要很多时间,你回去好好琢磨,没事的话带着阿姨回去找个地方休息,事情很多,你如果觉得无聊了可以无找我,我一直都在部队,最近休假,艾漠也想多出来走走的。” 陆嘉遇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了,陆渊再拒绝真的是不通情理,可是他真的没有脸面再回那个公司啊。 “哥!” “行了,叫我一声哥我就会原谅你从前的事情,以后好好发展,你做事不错的。走了!” 陆嘉遇一点头,将香烟又放回了耳朵后面,走出两步又走了回来,对他说,“记得下次别抽烟了,艾漠怀孕了,并且……”顿了顿,他笑了,“她不喜欢。” 陆渊愣神的看着陆嘉遇的车子离开,心中百味杂陈。 在他的印象中,陆嘉遇可从来都没有效果,刚才他是看到他在对自己笑吗? 车上,陆嘉遇将刚才的虎告诉了艾漠。 艾漠很是高兴地点头说,“那就好,他一个人也没地方去的,想来就来呗。哦,对了,嘉遇,你电话刚才响了很多次,你看看是谁。” 艾漠没有翻找陆嘉遇电话的习惯,自然是没注意看的。 陆嘉遇也不怕看,顺手从外套里面将电话拿出来,看一眼,微微蹙眉。 艾漠扒着他的手,好奇的问,“杜雪漫找你吗?回来很久了吧?” 第632章 陆嘉遇没吭声,只将电话挂断。 艾漠说,“嘉遇,到底是朋友的,现在事情已经够去了,还是问问她要做什么吧?” 陆嘉遇想到不是艾漠这里会多想,而是他不想跟杜雪漫还有什么很近的关系,是自己自身的排斥,他知道艾漠大度,但是他大度不起来,秦家那么做的时候身为朋友的杜雪漫没有提醒他,却背地里帮忙,这么多事情如果不是杜雪漫的唆使,艾漠岂能就跟着自己躲在军区大院里受委屈。 他只点头,可不代表答应。 艾漠还想在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劝说,毕竟杜雪漫是陆嘉遇的前妻,并且她在心里还是很不喜欢杜雪漫的。 杜雪漫那么坏…… 艾漠无奈蹙眉,这件事两个人再没提起过。 隔天。 秦简的车子开进了军区大院里面,可从上面下来的不是秦简,却是杜雪漫。 艾漠正和陆嘉遇吃过饭,两个人准备外出,房车都买好了,里面的一些东西还在叫小刘准备,只等着刘助理那边的电话打进来直接出去,陆嘉遇雇了两个司机,带着陆妈妈给他们准备的保镖,托运了半车的东西,这一个月是不打算回来的。 不想,这会儿杜雪漫就过来了。 陆嘉遇眉头打结,心想,还真是阴魂不散。 艾漠看那车子就知道杜雪漫能找到这里来也是因为秦简。她想相信秦简不会做事不顾及后果的,所以能将车子给杜雪漫,肯定是处于个方面考虑。 “嘉遇,还是过去看看吧,杜雪漫开的是秦简的车,我想秦简那边肯定已经调查清楚的,肯定不会出事才会叫的杜雪漫过来。” 陆嘉遇站着没动,他要过去也不能自己单独去,可人都来了也不能赶走,于是对艾漠说,“那我们去前边的会议室见,你也跟我一起来,先回去换了鞋子。” 艾漠穿的棉质的拖鞋,走得远了肯定脚痛。 艾漠哦了一声,听话的回去换了鞋子,出来的时候杜雪漫已经不在了。 陆嘉遇拉着她往前走,交代说,“我叫人送消息过去了,杜雪漫现在就在会议室,刘助理打了电话过来,我们晚上出发,到时候你可以直接在车上睡觉了,三个司机足够了。” “我们连夜就走的话会不会太累,司机也需要休息的啊。” 艾漠之前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等自己怀孕了的第一件事就是开车放着四处走走转转,陆嘉遇这会儿趁着放假的时间就直接准备好了。 但是在路上还是多注意休息才是,艾漠还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的。 陆嘉遇说,“我带了大夫,你放心吧!” 艾漠愣了一下,算人数,这出去一趟真正旅游的人就两个,其余的都是陪同,光司机就三个,还有两个保镖和一个医生,我的天啊。 “嘉遇,会不会太麻烦啊?” “不会,人不多,后面拖一个车厢,他们在里面休息也很好,我看过了,环境很不错的,并且我们只是在路上开几个小时,其余的时间都在四处走走停停的,他们这样玩的机会也不多,到了。” 说着话的功夫就到了会议室。 开了门,艾漠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上的杜雪漫。 她摘掉了口罩,脸上还有红肿,估计是做了整容手术还未消肿,但看效果是不错的,只是与从前少了几分灵气,一看就是手术之后的样子。 她没有化妆,白净的脸上看起来五官清秀,很是美丽。 “杜雪漫!”艾漠打招呼。 杜雪漫看她一眼,没有吭声。 陆嘉遇随后进来,顺手关了门,拉着艾漠坐在了靠门并且遮风的地方。 “你来有事吗?”陆嘉遇问杜雪漫,语气听得出来不是很高兴。 杜雪漫不在意的点头说,“是。” 陆嘉遇点头,将面前的水杯放到了艾漠跟前,他听医生说艾漠需要多喝水,但是要喝温水,特意嘱咐人送来温水,水温还不错,他才给艾漠。 艾漠接过来没喝,感受着被子上的温度,冲杜雪漫保持微笑。 “嘉遇,我们之前的那个商场的事情我想现在就说清楚。” 陆嘉遇都快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商场,不过早解决也好,于是说,“我只拿走属于我的那一部分,增值和收入的部分我不要了,手续我回头会交给刘助理处理。” “……嘉遇,你就这么绝情吗?” 到了这个时候杜雪漫还这样说,陆嘉遇更加不痛快,可他仍旧保持最后的理智和镇定,只轻蹙眉头,却没有回答。 艾漠看一眼陆嘉遇,桌子底下用脚尖踩了陆嘉遇的脚一下,提醒他不要这样子。 陆嘉遇却没有什么反应。 杜雪漫看出两个人的小举动,却冷笑,“嘉遇,艾漠,用不着这样,我现在对你们任何人都不感兴趣了,之前的事情我承认是我不对,可我也不需要你们原谅我,尤其是艾漠,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没有必要做圣母。” 杜雪漫的话很刺耳,难听的叫人心头烦躁。 艾漠一直脾气收放自如的,可怀孕之后就有些爱使小性子,可她还是保持克制。 对于杜雪漫,艾漠可不是像她说的那样是圣母,她对杜雪漫是有恨意的,只是现在恨也没有必要,之前的事情已经叫杜雪漫吃尽了苦头,现在她如果还要作恶,艾漠是肯定不会饶恕她的。 “杜雪漫,我是恨你,可恨一个人没有必要挂在脸上,我对你保持态度好是最基本的礼貌,不代表你还可以继续欺负我。” 艾漠说话慢声细语的,可这番话却坚定无比,似乎藏了锋利的刀。 陆嘉遇却听的无比顺耳,看一眼艾漠,眼神中充满了赞赏。 “呵呵,那就好,不过我现在没心情。陆嘉遇,商场我会按照之前半对半的分,别的东西我也会全都还给你,但是我们现在要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 陆嘉遇挑眉,打量眼前他已经完全不认识的杜雪漫,心情有些复杂。 恨她是肯听,可在这份恨意的背后是对她的无尽厌恶。 陆嘉遇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厌恶过一个人,并且还是自己的前妻。 当初他对杜雪漫只是朋友看待,后来因为牵扯到了婚姻,他拼死挽留,不过是想为了杜雪漫的将来做打算,并且那份感情也不用过是一种责任,他对她,一直都没有爱。 那一庄婚姻里面两个人都是牺牲品,可里面最无辜的却不是杜雪漫,而是她陆嘉遇。 “随便吧,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这件事直接去找刘助理就可以。”陆嘉遇一分钟都不想再与杜雪漫有任何牵连,拉着艾漠这就走。 杜雪漫顿时大怒,猛地敲桌面,“咚,陆嘉遇!” 陆嘉遇最后的忍耐也因为杜雪漫的暴怒而烟消云散,但是他在发脾气之前还是将艾漠拉到了身后,对杜雪漫说,“你没有权利对任何指手画脚,我们之间不需要见面也可以将这些事情处理好,你来这里与其说是要处理我们之间的财务状况不如说你现在看着我和艾漠好而心有不甘。” 陆嘉遇的话直戳杜雪漫的心口窝子,痛的她脸色灿白。 陆嘉遇继续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我已经忍耐你很多次,你从前瞒着我做那些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可我不能容忍你害我的妻儿。杜雪漫,到了今天你还是不知道悔改,你真是无可救药。” 之前陆嘉遇拿到的证据足够杜雪漫在里面关半辈子,可杜雪漫花了大价钱甚至改了多个国家的国籍才保住自己,之后她出事,在医院对着陆嘉遇大喊着说秦简没死的时候的样子陆嘉遇很是触动,他想人都是会改变的,只要杜雪漫不再像从前一样耍心机,她肯定不会再揪着她的过错不放。 可现在,杜雪漫所表现的暴怒,叫陆嘉遇瞬间改变了全部的想法,他要立刻叫人继续追查她,不惜利用自己的身份。 冠农工商,商人,到了任何时候都斗不过官。 陆嘉遇冷哼,再没看她,拉着艾漠往外面走。 出了会议室,陆嘉遇交代门口站岗的新兵,“将她送走,叫人联系秦总,将车子提走。” “是!” 艾漠没阻拦,她都已经被人说是圣母白莲花了,现在可不能在做这样的人。 杜雪漫那个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今天的怒气也来也实在太过诡异,艾漠想这里面事情该是不简单的。 “嘉遇,生气归生气,想想会不会有别的事情叫她这么发怒,你打电话给秦简问问。” 秦简在出差,这件事怕是知道不多。 “秦简前几天跟我说过,杜雪漫回来后就去找了他,要和好,秦简没同意,但是杜雪漫现在一直都无心工作,公司也被分割收购,秦简联系了杜家人,杜家人说不管杜雪漫,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是因为和杜家有关系。” “这样啊,那一定要好好查了查了,杜雪漫既然能自己亲自来解决你们之间的财务事情,就肯定不是来故意惹事的,嘉遇,别伤了她,其实她挺可怜的。” 陆嘉遇就知道艾漠心里善良,见不得女人受委屈。 可是他更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没关系,我们收拾行李这就出发吧,顺便去接姥姥。” “好吧!” 到了乡下,陆嘉遇没找到姥姥。 他叫人四周去打听,才知道姥姥回来后没两天就去了郊区照顾艾雪的妈妈。 “嘉遇,艾雪的妈妈疯了,这件事我没跟你说。”艾漠不是故意隐瞒,也是不想叫陆嘉遇一个人太忙。之前听说艾雪妈妈疯了之后满大街闲逛的去找艾雪,不吃不喝,后来也不穿衣服的,艾雪就安排人将人给送去了医院,可谁知道医院说这是市区亲人后遗症,躲在家修养才能好的快,艾漠就不得已叫人找了房子在郊区照顾。 估计姥姥听说了这件事,实在不放心,就过去了。 “姥姥过去了还不告诉我,真是叫人不放心。” 陆嘉遇劝说她,“别担心,会没……”陆嘉遇的电话又响了,还是杜雪漫。 第633章 艾漠也有些生气,一把将电话抢过去,“杜雪漫,你想……秦简?” 秦简恩了一声说,“杜雪漫的电话忘在了我这里,助理告诉我说她开着我的车去了部队,是不是?不要见她。” 艾漠心头跳了一下,好奇的问,“怎么了?” “杜雪漫身上带着刀子,杜家破产,杜雪漫欠了数十亿的外债,现在所有的人都在找她,她却消失了,之前来了我这里,我叫人将她留住,谁知道在公司刺伤了人,之后就去了你那里,你们在哪里,千万不要见她,现在很危险。” 杜家破产,已经有了十几亿的外债,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艾漠愣神之际陆嘉遇将电话接过去询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陆嘉遇一阵唏嘘,“我们要去郊区找姥姥,杜雪漫被人送走了,不在我们这里,不过你的车子已经叫人送去了你公司,相信她走不远,这个人现在很危险,你不要接近她。” 陆嘉遇担心,杜雪漫被逼急了,任何事情都做的出来。 可是杜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外面一点报道都没有? “艾漠,这件事有点奇怪。”陆嘉遇嘀咕。 艾漠也说,“是啊,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外面一点消息都没有,杜雪漫还想要跟你商量商场的事情,那个商场要是查封了,你这边也该有消息啊!” 陆嘉遇想了一番将电话带给了刘助理,那边无人接听,转接到了前台,前台说刘助理解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并且一直都没回来,很多电话都转接到了他那里,现在正在叫人去找,如果还是找不到就要报警了。 陆嘉遇之前交代过,有事情去找秦简或者秦言,所以有些事情陆嘉遇这边是不知道的。 陆嘉遇看着时间,看样子是今天是走不得了,暂时见回公司,叫艾漠现在车内等,艾漠坚持要先去找姥姥。 陆嘉遇交代保镖们一定要保护好艾漠才着急的离开。 艾漠去了之前租住的房子,很远就看到姥姥牵着婶婶从里面走出来。 姥姥不时回头跟身后的婶婶说话,不知道两个人说到了什么还会一起笑。 艾漠见了也心情好了不少,走过去先跟姥姥打招呼,却没急着跟深深深说话。 婶婶一直有些神智不清楚,有些时候还会乱打人,艾漠可不想惹怒了她,只看着婶婶,淡淡的笑着。 “呵呵,艾雪,艾雪,你来看我了。” 不想,婶婶将她看做是了艾雪。 艾漠的心口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半晌才答应说,“是,我是艾雪,我来看你了,你好吗?” “我好,我好,你爸爸快下班了,快下班了,呵呵,额呵呵……” 姥姥一直叹气,拉着艾漠的手低声问,“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回乡下没看到我救过来了,你这身子好些了吧?嘉遇呢?” “姥姥,你还说呢,你来这里不告诉我,我好担心的。”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都是一个村子的,还是一家人,我就是担心,过来住两天就回去了,嘉遇呢?” “嘉遇去忙了,我们先进去再说。” 这里是之前婶婶住的房子不远处的一个很小的公寓,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是婶婶住,中间有一条大铁门,楼下是住着的看护,正好赶上放假期间,看护临时回了家,姥姥就在这里照看着。 艾漠看着这里的环境很是满意,瞧一眼上楼的婶婶,等她进了房间才坐下来跟问姥姥,“姥姥,婶婶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就是有些时候会大哭大闹的,不过锁在楼上就没事了,挺好。” “那就好,哎,姥姥,你的腿怎么了?” 姥姥喜欢穿着很宽松的裤子,坐下来裤腿楼上来,又因为风吹,能够看到小腿上的青紫,艾漠担忧的将裤子往上面拽了拽,越看上面的青紫越大,不用问也知道这是摔伤啊,“姥姥,这是婶婶做的吗,啊?这都这样了,哎呀,你怎么不吭声呢,那个谁,哎,医生呢,跟着我们一起来的医生呢,去将医生叫上来给我姥姥看看。” 姥姥笑眯眯的眼睛拽着艾漠的手,“不是不是,不是你婶婶,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老实的,就是刚才有个小姑娘,撞了我一下,之后人就走了,我都没看到人,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着急赶时间。” 艾漠大惊,“还摔倒哪里了?” 老年人最害怕的就是摔倒了,姥姥都这把年纪了还摔跤,身体上肯定还会有别的损伤,艾漠拉着姥姥要去医院做检查,姥姥坐着不动,叫艾漠放心,只是腿上青紫了一片,没有别的不对。 艾漠还是放心,叫人背着姥姥走。 到了医院,简单的各项检查出来,总算知道了姥姥只是腿上有些擦声,问题不大。 艾漠气不过,要叫人去将附近当时撞伤姥姥的人,可都天黑了,找也是不方便。 姥姥还担心在家里的婶婶,不得已一行人又折腾了回来。 坐在沙发上,艾漠帮着姥姥上药,清凉的药膏落在皮肤上,这伤口就没又那么难受了。 姥姥轻轻的用手指一点点的捋顺艾漠的马尾辫子,一脸的慈祥,突然之间有些感慨,“艾漠,你这样子像极了你的妈妈。” 艾漠笑了,知道姥姥这是又想自己的母亲了,经常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想起来,也不觉得多么伤感,有这份回忆也是好的。 “姥姥,有时间去看看我妈妈呗,忌日也快到了。” “恩,好!带上嘉遇,哎,嘉遇这么晚了去公司吗,什么要紧的事情啊,不是说要出去旅行,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去了,不给你们添麻烦。” 说这话呢艾漠才想起来该给陆嘉遇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姥姥你提醒我了,我要问问嘉遇那边的事情处理结果,你等等我,不要乱动,才上了药膏,不能乱走动啊。” “呵呵,好!” 艾漠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等待着陆嘉遇那边接通的时候看着窗外,有些模糊的好像看到一个人影,长长的头大,转身没入了一棵树就不见了影子,要不是她不相信那些鬼神的东西还真的以为见鬼了,就盯着那个地方看了一会儿,这会儿电话接通了,“嘉遇,事情怎么样了?姥姥也担心呢。” “不用担心,事情不严重,现在知道肯定有人将这件事捂住了,所以各大报纸都没有报道,但是这件事也瞒不住的,那个商场的确没出事,秦简那边其实已经做了交接,刘助理回来了,带了一些杜家的文件资料回来,不用艾漠,这里面有一个事情对我们不利。” 艾漠紧张起来,急着问,“怎么样?”她扶着栏杆,继续看着楼下,刚才那个女人的身影从阴影处出来,正仰头看着她。 该是看着她的吧? 艾漠心不在楼下那里,看一眼就将目光转走了看向别处,听陆嘉遇那边说了一些公司跟杜家的合作数据,看样子是要亏损不少了,合同突然中断,杜家需要赔偿的,可现在杜家已经破产找不到人,别说是钱了,就算是打官司也未必拿到钱的,情况很糟糕。 艾漠觉得钱可以慢慢叫对方还,反正有银行。 “嘉遇,这件事就不要操心了,亏损的不是很多还可以再赚的,我的账户上不是还有一些吗,拿出去临时补上也行的,那边要是没事了就先过来吧,姥姥今天被一个人推倒了,摔到了腿,我想接姥姥回去照顾。” 陆嘉遇那边陡然大叫,“什么,推姥姥?为什么,什么人,推姥姥做什么?” 艾漠皱眉,陆嘉遇这么一问倒是也烦气糊涂来,姥姥那么好的一个人,被踩了脚都不吭声的,肯定不会因为她惹了什么事情叫对方看不过去的才推人的,可姥姥再做的不对也不该推她啊。 “嘉遇,我觉得奇怪呢,你回来再说,好不好?” “好,我这就回去,不要出门,等我。” 艾漠挂了电话,深吸口气,继续看着楼下。 刚才站在那个树荫下位置的人已经不在了,她好奇的找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什么人,这才转身往里面走。 “姥姥,好些了吗,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啊?” “没关系,这点小伤算什么啊,嘉遇呢,什么时候过来?” “马上就过来了,你就这样担心啊,我可要生气的姥姥。” 姥姥呵呵的笑,指着桌面上的水果,“吃点吧,家里现在还有些吃的,知道你现在会经常饿,吃一些。” 艾漠看一眼那水果,笑了,点头说,“好,我吃一点点,一会儿嘉遇过来了不要告诉他。” 陆嘉遇给艾漠找了个很好的孕期的食疗医生,没一顿吃多少,都吃些什么都已经规划好了,陆嘉遇会按照食谱上的菜严格把关的,不经过他手的东西不会叫艾漠碰。 艾漠却总是喜欢馋嘴的偷偷摸摸吃一些零食。 而在公司还没走的陆嘉遇才到了楼下又被秦简的一通电话给叫了回去。 陆嘉遇想到艾漠自己就特别不放心,连带着脾气也变得有些差,坐在沙发上皱眉看着秦言给他的资料,一阵头痛的说,“怎么会这样?这里漏洞这么大,你们没发现吗?” 秦言挑眉看一眼秦简,很是惭愧的低声解释说,“我不是很了解这一块,之前是艾漠负责的,可是最近艾米都没来,我哥说她怀孕了,不能去打搅,我就到处去请教人了解,这里才是我发现的冰山一角,好像这一块漏洞已经很久了,但不是在艾漠在职期间产生的,也就是说是在我接手和艾漠离开这段空白期间才有的漏洞,数据很大,我算了一下,差不多要差几千万的资金,并且是不翼而飞,我想这个人肯定是我们内部人。” 陆嘉遇吸口气,这一块是金融,艾漠拿手,他其实也是一知半解,之前都全权交给刘助理,一直都没出现过问题。 他拧了一下没心,将资料给秦言,“不管什么办法查出来,实在不够资金周转了去我和艾漠的账户上调,我现在必须走了。” 陆嘉遇起身,看一眼电话时间,心中计算着回去需要多久,正琢磨的时候电话响了。 “艾漠?我马……” “出事了。”对方是保镖,用的是艾漠的电话。 陆嘉遇的脸瞬间白了。 第634章 “杜雪漫,求你了,放过我姥姥吧,我给你当人质,好不好?” 事发突然,艾漠没想到刚才在楼下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杜雪漫。 婶婶有半天起来要出去散步的习惯,艾漠陪同转身要去楼上拿衣服的功夫就出了事。 保镖们也保护的只是艾漠却不是姥姥,当时艾漠去楼上的时候保镖们是跟在艾漠身后,自然忽略了杜雪漫姥姥和婶婶。 趁此机会,杜雪漫用刀子要挟姥姥上了楼,现在已经僵持了一个多小时。 杜雪漫一直不说话,只一下一下的用刀子划开姥姥身上的衣服,婶婶的手臂上满是刀痕。 婶婶已经吓得昏死了过去,姥姥无法成大巨大的压力也已经快要晕厥。 艾漠不敢乱动,报警艾漠不让,她只求杜雪漫放过姥姥和婶婶,自己做人质,杜雪漫能来这里,也一定是因为她。 “杜雪漫,求你了,放了姥姥好不好。”艾漠忍住泪水,声音却是颤抖的。 杜雪漫也不去看她,只将手里的刀子架在姥姥的脖子上,呵呵的笑,灯光昏暗,照不亮杜雪漫所在的位置,在艾漠的地方看杜雪漫,十分的诡异。 “杜雪漫,你到底想要什么,想要钱吗,我给你,我都给你,好不好?” “钱?哈哈……钱有什么好,还不是会全都跑到别的口袋,即便我付出的再多,最后又能有多少是我的?我不需要。我现在只想要你痛苦,一辈子都痛苦。艾漠,凭什么,你说凭什么,你轻易就可以得到一切,你说,为什么?啊?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叫陆嘉遇过来,我要当面问清楚,他当年为什么一定要去国外找我,叫我早就死的人突然萌生了希望,可转身他又彻底的放弃呢?告诉我,为什么?” 杜雪漫嘶声力竭的怒吼好想穿透了墙壁的破锣。 艾漠吓得浑身颤抖,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她无法想象和感受到杜雪漫的痛苦,可是她现在的精神失常却已经叫艾漠束手无策。 艾漠不知道其实杜雪漫也是有感情的人,在陆嘉遇这里执着。 她一直用商场的事情牵扯住陆嘉遇,看似是为了钱,实则是想多了机会与陆嘉遇相互联系。 却不想,在一直生活中都顺风山水的杜雪漫这里却因为陆嘉遇一再受挫,她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才会叫自己陷入了今日的困境。 她不明白,不理解都是因为心中牵挂着某个人,这个人就是她又爱又恨又忘不掉的陆嘉遇。 秦简出事后她也难过过,那是因为她发现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永远都离开了自己,才会在得知秦简还没有死的情况下不顾一切的出国去寻找。可她失算了,在出了车祸躺在床上的那段时间,无人问候,无人来看她关心她,甚至从前对他百依百顺的秦简也没有出现。 她却想到了从前一直无论她如何霸道专横都不会离开的陆嘉遇。 陆嘉遇是温柔的,是体贴和细心的,她的照顾成了杜雪漫最难忘的一段时光。 破产后的杜雪漫一心想要去寻找陆嘉遇,这份失落是无法用常人的思想理解和接纳。 却不想,她只看到陆嘉遇身边的艾漠,她以为,一定是艾漠霸占着陆嘉遇才会叫陆嘉遇成为今天畏首畏尾的软弱男人,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为了她而不顾一起的刚强少校。 “啊……” 杜雪漫痛苦的哀嚎,手里的刀子却仍旧握的很紧,僵持之中,保镖偷偷的退了出去给陆嘉遇打了电话。 再次回来,婶婶已经爬到了艾漠身边,拽着她的裙角。 另一个保镖在帮着婶婶包扎,艾漠正穿鞋子。 “杜雪漫,你说话算话,我过去了你一定要放了我姥姥。” “废话真多,不想她死,你就给我过来。” 保镖一听,吓了一跳,上前阻拦,“陆夫人,不能过去,她现在情绪不稳,你不能过去,你忘记了你还怀着身孕吗?” 艾漠怎么能忘记呢,可现在自己不过去杜雪漫随时都有可能伤了姥姥。她现在的亲人不多了,除了姥姥还有一个时刻都在痛恨自己的婶婶,她不想做一个没有人亲人的人,那样多孤单呢啊。 她要换姥姥下来,要过去。 提上了鞋子,艾漠打算走过去。 此时,保镖将艾漠拽住不放手,“我不会叫您过去的,如果你出了事,我没有办法向陆家人交代。” 艾漠急了,却因为对方的手力气太大,她争夺不开,无奈的祈求,“求你了,叫我过去,我不能看着我姥姥出事而什么都不做啊。你放开。” “哼,胆小鬼,艾漠你一直都在装模作样,你演戏的本事真是厉害。从前我以为你也是一个很好的女人,跟在陆嘉遇身边至少可以照顾他给他温暖,后来知道你跟秦简的事情才知道你是多么的贱,你霸占着一个又一个爱你的男人,包括秦简,你都想霸占着吗,你凭什么?” 艾漠无奈摇头,辩解说,“我没有,我没有霸占一个,我只是,我只是……哎,杜雪漫,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你现在很激动,你可以带我走,但是请你放了我姥姥,我,我没有亲人了,你说我可以轻松得到一切,可我现在还有什么呢,你有那么多人爱你还不够吗,你有丰厚的家业,你有大公司,我呢?我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也或许不一定就有,我在陆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公公到现在还想着要我离开陆嘉遇,你以为我就好过吗?” 艾漠哭着颓然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泪水扑簌簌往下流。 这份心痛和艰难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包括自己的好友刘欣桐和阿曼达也不曾提起过。 心中的尖酸又有谁能体会到? 艾漠如今当真是被逼急了,才会说出心中的苦。 她一字一顿,想要杜雪漫理解,她并不好过。 是,很多人只看到了她跟陆嘉遇之间的好,可是谁又知道艾漠在陆家的一路胆小好战战兢兢,她谨慎的想要做好每一件事,却发现自己做好任何事情都得不到陆嘉遇父亲的认可。 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她又能幸福多少? 自己已经是一个被亲情抛弃的苦命的人,难道还要看着自己的孩子也苦命的忍受不被爷爷关心的小可怜吗? 可是孩子有了,她不能不要,陆嘉遇喜欢,婆婆也需要,这个时候孩子的出现已经是迫不得已,她不惜在疼痛不已的当时叫自己因为手术的痛疼死坚决要留住孩子。 不然呢? 她等到的是否更多的是陆定海的羞辱和嫌弃? 她不知道自己会被一个人如此厌恶。 “杜雪漫,你知道吗,我并不好过啊。我羡慕你们这群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可我也知道我不能只仰望,我也需要努力,在秦简的公司我忍受了多少的白眼和背后的嘲讽,我想凭借我的本事说话,可即便是现在也有人以为我是通过自己的身体得到了一切,其实不是,不是的。” 艾漠泣不成声,颤抖着身子面前抓住身后的椅子把手,希望眼前失控的杜雪漫能够听到自己心中的苦涩。 “哈哈……你放屁,我才不相信,哈哈……你以为你的眼泪对我有用处吗?艾漠,你有本事?我不相信,当初要不是你勾引了秦简,卖弄风骚,你以为秦简对多看你一眼吗?或许只有陆嘉遇那种没见过女人的傻子才会对你动心,你真是愚蠢,你明明就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体得到一切,你现在得到了,陆氏集团,还有垮掉的秦氏集团,你都得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啊?为什么还要霸占着我的秦简和陆嘉遇,为什么?他们是我的,是我的。” 艾漠错了,杜雪漫一直想要的是两个人围绕在她的身边,在她的内心之中不曾有过半分的爱。 “杜雪漫,你疯了,你疯了。秦简和陆嘉遇都是人,他们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和另一半,你得不到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怪罪于我,我没有做过任何事情。我跟陆嘉遇结婚是因为意外,是巧合,当初我们并不相识,你为什么不相信?放了我姥姥。” 艾漠也激动起来,起身要跑过去,可杜雪漫的刀子死死的攥着,眼看就要插进姥姥的身体。 艾漠大叫着,惊慌的连连后退,手腕仍旧被保镖握着。 僵持之中,保镖们也在想办法如何将姥姥救出来。 可眼前的情况实在是叫人没有办法。 杜雪漫的身后就是落地的阳台窗户,现在窗户被推开了,杜雪漫身后的风呼呼的往里面灌,姥姥已经昏死了过去,杜雪漫如果被逼急了,如果直接用身体撞击门窗带着姥姥跳下去,就算是才三楼,杜雪漫没事,姥姥也肯定会出事。 再然后,杜雪漫手里有刀子,即便是现在报警,那警方也不会轻举妄动,以免杜雪漫伤害了无辜的老人。 故此,双方仍旧僵持。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艾漠过去再一次增加危险。 艾漠已经情绪失控,怕坐在凳子上浑身颤抖,泪水冲刷的她衣襟都湿了,艾漠现在只要能够救出姥姥,她真的可以不顾及自己的性命。 “杜雪漫,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放了我姥姥,放了我姥姥。” “哈哈……痴心妄想。艾漠,你不要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你那么容易的得到一切,而我呢?我拼尽了力气却都得不到,我才不会叫你开心的活着,不会。” 杜雪漫手里的刀子就要挥下去,艾漠惊叫,“啊,不要,不要,我过去,我过去。你放开我。”艾漠推开身边的保镖往前走,保镖又将她抱回去,“陆夫人,不能过去。”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过去,我要救我姥姥,啊……”艾漠开始挣扎。 保镖看艾漠的样子还不敢用力气扯她,可是不用力气艾漠就挣脱出去跑到杜雪漫那边更加危险。 “陆夫人,陆夫人,我已经给陆总打了电话,这会儿就要到了,你别这样,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陆夫人!” 艾漠一听陆嘉遇要来更加紧张,尖叫着拍打保镖。“你疯了,这样杜雪漫会疯狂,她会伤害我的姥姥,啊,放开我,放开我。” “艾漠!”房门被咚的一声踹开,首先跑进来的陆嘉遇将艾漠从保镖的怀里拽下来。 第635章 “嘉遇,你快走,你快走,她不想见你,快走。”艾漠疯了一样的推开陆嘉遇。 陆嘉遇无奈的死死将她抱住,不断在耳边安慰,“艾漠,艾漠,冷静冷静,现在没事了,没事了,姥姥会没事的,好吗?冷静冷静。” “陆嘉遇……” 杜雪漫的咆哮从身后传来,此时她已经站了起来,因为手术那段时间不能进食,杜雪漫整日只用输盐水,现在销售无比,刚才又闹了很长时间,此时已经没有了力气,姥姥趴在地上她拖拽不动,可还是没有离开姥姥的周围,只大叫着看着陆嘉遇和才进门的秦简秦言两兄弟。 “都来了,都来看我出糗吗?哈哈……好啊,你们看看,我杜雪漫如今成了什么样子,我的生意没了,我的公司和我的家产全都没了,现在满世界的人都在追着我管我要钱,好啊,你们现在也来追着我要钱,哈哈……钱啊,钱真是的是个好东西,多少人争抢,可钱就那么多,你们说我给谁,哈哈……” 陆嘉遇将艾漠护在怀中,艾漠感受着身边的陆嘉遇的体温,心中的担忧也渐渐放下来,此时正缩成一团泪眼汪汪的望着杜雪漫。 杜雪漫的眼中毫无神采,她从前那么多情的一个人此时却扔了被人拍碎的茄子,凋零的只有最后一点点的残渣。 身后的风很多,呼呼的吹风,将杜雪漫身上宽大的衣服裹得更紧,她消瘦的厉害,手骨分明。 从未找受过任何挫折的她因为破产和所有事情的打击之下彻底的失去了最后的一点理智,才会想到要来这里对姥姥和婶婶下手,来满足她的内心。 “你们统统都该死。” 秦简走上前,压低了声音说,“杜雪漫,你现在这样就能得到一切了吗?” 当天夜里,秦简与杜雪漫相遇,他看到杜雪漫脸上的伤口的确是有些担忧,可多年以来,两个人之间似乎早就没有了从前的那份感情和冲动,他甚至因为在国外被囚禁的那短时间想明白了多么压根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女孩子,可两个人还是纠缠了很多年。 他知道杜雪漫在找他十分欣慰,却从未想过杜雪漫找他的原因是因为想要找回从前被围绕的纠缠感。 他深刻的知道杜雪漫作为杜家唯一一个继承人的那种高傲。 她美丽,能力高,背后又有足够强大的家庭做支撑,自从出生,她的周围不乏少数追求者,被人阿谀奉承惯了,谁人敢说杜雪漫的不好? 可如今,她一再遭受挫折,却无法面对这样的事实。 公司的出事,秦简的失踪,陆嘉遇的不理解成了将她击垮。杜雪漫却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不相干的艾漠造成。她看到艾漠被陆家人呵护,被陆嘉遇保护,被秦简爱慕,新生记恨,也将这份记恨无限放大,才会有了今日的发狂。 秦简是多么了解她啊。 当初相遇,秦简就劝说她,放下一起恩怨或许会好过一些,至少秦简决定不再争强好胜的去跟家里人争斗什么,他现在按着陆氏集团和秦氏集团的一点股份已经知足,只要自己努力,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呢? 可是杜雪漫不想听,她更加不相信秦简会如此做。 当日夜里杜雪漫就表现的很不正常的疯狂,大吵大闹的在街上怒吼着要艾漠去死。 秦简以为她只是说一说,毕竟杜雪漫现在已经伤害不到艾漠。 却不想,杜雪漫的公司出了事,这件事被捂的严严实实,看似平静,却已经天下动荡。 杜雪漫的失踪叫秦简倍感担忧,却始终无法找到她的行踪。 得知杜雪漫利用偷走了他的车钥匙开走了他的车子才知道当日杜雪漫所说的都是真的。 她仍旧对陆嘉遇不死心,想要得到陆嘉遇就一定要除掉艾漠。 秦简低声继续劝说,“杜雪漫,你现在真的得不到任何东西,至少只会得到陆嘉遇的恨,你先放下刀子,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杜雪漫冷笑,跟着笑容放下,哈哈大笑,疯狂的笑声在这样安静的夜晚里面回荡,好似震荡在周围的一阵阵雷鸣,惊得所有人心中发寒。 “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秦简,你又比我好了多少?当初为了得到艾漠,你做了多少事?你的深情你的付出都是假的,可是人家看不上你,你比我还要可怜,哈哈……现在还在这里说我,哈哈……真是可笑。” 秦简全身不在意艾漠的奚落,时到今日,人已经死过无数次,他体内流淌的血液都是别人的,在生死之间,这些人世间的小事情还算得了什么? “杜雪漫,你打击不到我的,人最后会成为什么样都是自己一路走过来的,我承认我做过了很多事情,可我不后悔,我更加开心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我有我的兄弟,我的朋友,我的公司,和我的事业,我已经知足了,杜雪漫,你看看你,你现在还有什么?从前,对你来说这一切是多么的容易,可你珍惜过吗,你从来都知道索取,不知道汇报,你才会一点点的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尤其是一个人的爱。” “……不,不……” 杜雪漫失控的大叫,记得泪水往外面流,不知所措的在原地徘徊,偶尔脚步不稳,向后面跌,身后的窗户哗啦啦的风吹在她的身上,惊得面前所有人同时惊呼。 陆嘉遇终于说话了,深吸口气,语气温和,“杜雪漫,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你,你给不了。”杜雪漫大叫,却已经因为陆嘉遇的话而平了不少。 “我知道,你想要婚姻和我,还有你的公司,我都给你,我把我的那一半给你,你现在想要人质,我去,你把姥姥放了。” 杜雪漫看一眼地上趴着的姥姥,再看看陆嘉遇和他怀里的艾漠,突然就笑了,这样的笑容就好像是闯进人心的一块石头,沉沉的压在上面,因为大家都有预感,她会同意。 “好,你过来,我们一起跳下去,你敢吗?” 艾漠惊得抓住了陆嘉遇的衣服,确不敢出声,紧紧的咬着嘴唇,绷着身子挡住陆嘉遇继续向前。 “我敢,但是杜雪漫你要想清楚,我在从出生开始就在部队,我跳下去或许不会出事,那么你呢?你如果出事了你失去的会更多,你现在放下刀子,跟我们走,或许会得到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东西,亲人的陪伴,朋友的关心还有你没有垮掉的最后一点点公司产业,你想过没有?” 杜雪漫眼前电光一闪,好似看到了不一样的希望。 她手里的刀子抖了一下,险些掉落下来。 陆嘉遇继续说,“杜雪漫,你了解我的,我说话算话,但是我现在不能跟你一起跳,因为我有很多放不下的东西和人,其中也有你啊,我出事了,谁来照顾你?” 艾漠心口痛了一下,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已经无法计较太多,知道陆嘉遇这么说也是为了安抚杜雪漫。 杜雪漫很是吃惊的看着他,吃惊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问,“是真的吗?” “是,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是我们一起长大的,不管从前你做了多少错事我们都会原谅你,你放下刀子,慢慢的走过来,好吗?” 杜雪漫瞪大的眼睛里面落下来泪来,却又很快的随着风而风干,凝结在脸上,叫皮肤紧绷。 “陆嘉遇,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真的,从始至终我都很喜欢你的。当年家里逼迫我们结婚,我考虑很久,你父亲说我们是最合适的一对儿,我同意了,知道吗,我为了不惜失去秦简也答应了我们结婚,去办理结婚手续的时候,尽管身边站着的人不是你,可我还是想象那个人就是你。你妈妈拿给我资料的那一刻警告我,要对你好,不然婚姻会立刻作废,呵呵,我想我为什么不对你好呢,可是你……陆嘉遇,喜欢一个人是看得出来的,你不喜欢我,你当我是朋友,以为我不知道吗?即便你后来苦苦哀求我回去,回到你身边,可我还是能看到你眼中的感情不是爱,只是责任,我不需要婚姻责任,不需要。我一定要离开你,再在多年后回来,我想要你真正的爱上我,没想到,你身边多了一个女人,你们才认识不到十分钟就结了婚。” 杜雪漫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吗,啪嗒一声扔了手里的刀子,颓然坐在坐在地上,继续说,“我真后悔,如果那个人是我该多好,我一定会努力的跟你生活,这样你也会爱上我。可是一切都迟了,一切都不一样了,你爱上了你身边的女人,那个女人有些时候跟我那么想象,我以为你会将她当成我的影子,却不想,都是我一厢情愿,我真是愚蠢。嘉遇,如果可以,再重新来过,你会选择我吗,会吗?” “……”陆嘉遇没有回答,如果他说会,那艾漠这边没有办法交代,可会叫杜雪漫刚才平息下来的情绪更加激动。可是他说不会,杜雪漫不知道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看一眼秦简,又看看怀里的艾漠。 秦简只轻轻点头,看不出情绪。 陆嘉遇吸口气,一点头说,“我会。” 艾漠心口更加难过,可还是将陆嘉遇抱紧,之后松开,她知道,她理解,她更加明白陆嘉遇要做什么,这份醋意和以后再回想起今天事情的心情还算得了什么。 只要救下来杜雪漫和姥姥,一切都不重要。 陆嘉遇慢慢朝杜雪漫走过去,伸出手。 杜雪漫仰头看着他笑,没有动。 秦简回头看一眼身边的保镖,示意他们抓住时机过去。 杜雪漫缓缓起身,却突然笑出了声,而没有人注意到她手里的刀子又什么时候抓紧,锋利无比。 秦简左右看一眼,惊慌大叫,“陆嘉遇,给我回来。” 可是…… 第636章 已经来不及了。 陆嘉遇飞奔要去躲下刀子的那一刻,杜雪漫不是用刀子刺向他,却是自己的心口,跟着转身,翻身跳出了窗外。 所有人大叫,“不……” 陆嘉遇飞奔到窗户边上,狠狠的抓住,杜雪漫的一只手被他紧紧的握住。 “来人,快点。”陆嘉遇已经变了声音的大叫。 一个星期后,杜雪漫在重症监护室睁开了眼睛。 坐在她身边的是从前一个客户。 “你……”杜雪漫声音沙哑,勉强动了动干涩的嘴唇。 男人点头,帮她拉高了被子,亲生说,“来看看你。” “……你,来看我?” 男人笑着点头,“是,看看你,还认识我?” 杜雪漫看着男人的眼睛,顿时泣不成声。 男人她认识,却不熟悉,因为生意,接触过两次,可是谁会想到,就是这样不相干的人出现在这里。 男人说,“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以后就知道了。我以为我没有机会来亲自介绍我自己,好在你醒了。” 杜雪漫慌乱摇头,“我,对不起。” “不需要道歉,你需要道歉的人也不是我,我只是来看看你,至于别的事情,我们来日方长。杜家的事情我都做了很好的,你放心的睡一觉,醒过来就会看到不一样的杜家。” 原来,那背后的一切,堵住了所有媒体的嘴的人就是他。 男人出来,看一眼外面站着的陆嘉遇和秦简,笑了。 男人月末四十岁上下,此时的脸上却有几分腼腆,抓了抓后脑勺说,“叫你们看笑话了,我这么多年还没有对哪个女人用心过,她是第一个,估计……”顿了顿,转头看着里面已经熟睡的人,才笑着继续说,“该是最后一个。” “张总,多谢你的帮忙。”秦简伸出手,握住,滚烫。 男人点头,率先走出去,说了整件事情的详细经过。 “知道杜家出事的时候我就在现场,是我的一个手下发现了杜家的财务出了状况,我当时联系了杜家,杜家人却说不知道,毕竟这么多年杜家的生意全都交给了杜雪漫一个人来做,我知道这件事如果公开出去对杜家的损失更大,所以体现做了准备,你们不知道这多难,媒体啊,都是无良知的人,可是我们要有良知。” 男人回想起当年见到杜雪漫的场景,他还是一个才做了笔大生意的老男人,当时生意难做,单子难签,却因为在最后的时候遇到了杜雪漫,当时他蹲坐在机场的角落,看着手里最后一笔单子,杜雪漫从他跟前经过,看到了他手里的合约,没有问原因,只说我当年第一次做生意也这样发愁过,不要愁,事情会过去。 不知道一向刻薄的杜雪漫为什么会那么做,或许是因为心情好,也或许是因为真的与眼前这个男人有过一样的精力才会主动帮忙。 不管原因是什么,杜雪漫给了他一笔生意,这笔生意也直接叫他的公司起死回生,一年之内就做到了今天与杜家差不多的跨国公司。 可是他始终无法接近杜雪漫,杜雪漫我行我素,做事稳准狠,却在财务上一直疏漏,这就是的杜雪漫的弊端。 他想,终于有了一个接近杜雪漫的机会,却在接近过程中,发现他深深的迷恋上了她。 他知道她的坏,她的好,在坏心思的背后他更加比任何人都了解杜雪漫的身体不足和内心的空虚,他想要趁虚而入,可是杜雪漫将自己防备的无比强大,他依旧只能远远的看着。 本来这一次出事他是想拿着这件事去杜雪漫那里邀功,可不想事情比他想象的要严重,手头上更是资金不足,只能保护住杜雪漫最在乎的商场,以至于别的地方都出了问题,唯独商场依旧运转正常。 杜雪漫得知后层找过他,当时他在国外忙着媒体的事情,就没来记得回来,也正因为阴差阳错的叫杜雪漫去了艾漠姥姥那里。 他无比自责的吸口气说,“实在是我的能力不足,才会叫这件事恶化下去,但是我相信她会振作起来的,我也会看护她,到时候你们再见到杜雪漫,仍旧是当年那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只是,呵呵,她的身边的男人不是你们,而是我。” 陆嘉遇看着他眼前这个自信慢慢的男人心中感慨万千,是真心为杜雪漫高兴的,点头说,“多谢你。” “谢我?呵呵,是我谢你们才对,没有针对杜雪漫的坏,我该谢谢你们,不过放心吧,她并不坏,真是太过于执着,人的心理落差太大会改变很多想法,不是我这种白手起家的人,你们啊,都承受不住压力大的。哦,是了,替我对陆夫人说声谢谢,谢谢她没有状告杜雪漫,姥姥那边我会去照看的,但是现在,我要回公司了,这里交给我,你们去忙吧!” 男人送足够了陆嘉遇和秦简,站在医院的门口,一脸阳光。 坐在车内,陆嘉遇有片刻的闪神,他似乎看到了当年为了挽回婚姻的自己。 诚然,自己对杜雪漫是没有半分感情的,可是眼前的男人心中的鉴定是不容怀疑的,他对杜雪漫除了有感激,更多的就是爱情。 陆嘉遇将车子发动,掉了跟香烟在嘴里面,一脚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秦简深吸口气,问他,“还打算外出旅游?” “恩,早就计划好了,现在也适合艾漠出去散散心。你不一起过去吗?” 秦简啪一声点燃了香烟,将打火机送到陆嘉遇跟前,陆嘉遇摇头说,“不吸,叼着就行。” 秦简呵呵的笑,嘲笑他,“现在是老婆奴啊。” “恩,还好。以艾漠为中心挺好。” 秦简生气的瞪他一眼,跟着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放下了,很是感慨的说,“希望杜雪漫没事了,这件事也画上了句号,但是我接下来要忙了,你们夫妻出去旅游,将一堆烂摊子扔给我和秦言,真不地道。” “还好吧,你们慢慢忙,忙不完的过段时间再忙。” “嘶,陆嘉遇,你现在不拿我当外人看了是吧?累死我高兴,我现在也还是病人。” 秦简又要动手术了,最后一次手术,换了肾,他就可以永远的活着了吗?秦简自嘲的笑笑。 想到体内的器官都是妹妹的,秦简整日睡不安稳,可这样的沉重却无人诉说,这也是他一直不想回家的主要原因,这份恨意已经伴随着内脏器官一同深入骨髓,慢慢流遍全身。 妹妹也是人,他也是人,秦家这种做法,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 可是他还活着,这就是最大的惩罚,如果可以永远活着,那也挺好,用他的永远都来赎罪,是否就会安心了? 陆嘉遇多看了他两眼脸上的表情,没有询问,可也能够理解,将车子停住,问他,“上去看看艾漠?” “……恩?”秦简恍惚了一下,回头看着附近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陆嘉遇的新家,艾漠该是在这里收拾吧。 他想拒绝。 陆嘉遇却说,“帮我说说她,上次我说会照顾杜雪漫的话她当真的,我怎么解释都不听。” 秦简失笑,他点头答应要上去,他知道,艾漠可不会在乎这样的事情,是陆嘉遇想叫他上去看看,这个理由是他无法拒绝的。 在见艾漠,艾漠精神很足,穿着棉拖鞋,哒哒的踩在木质地板上,指挥着几个家政在这里收拾屋子。 身后坐在沙发上的姥姥笑容满满。 秦简记得当初与艾漠在谈生意的时候也是这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做事很稳重,说话口齿清晰,英语极其标准,在戳穿他的把戏的时候仍旧表现的镇定从容,在她的身上没有任何趾高气昂的态度,有是只是诚恳。 艾漠做事向来是稳准狠的,这与她的性格和样貌大为不同。 可就算是发生一串事情背后的今时今日,她仍旧保持初心。 秦简有些感慨的深吸口气,坐在了姥姥身边。 “姥姥,看什么呢?” “小秦啊,你来啦,呵呵,我在看艾漠,你说这个孩子平时可不是这样的,怎么一做起事情来就变了个样子,我看着想笑啊。”姥姥身体无碍,只是受了点惊吓,出了院后就被艾漠接回了新房子。 新房子已经装修好三个月多了,做了很久的除甲醛,现在已经合格可以入住,姥姥说不出去打搅她和陆嘉遇外出,艾漠就将她安排在了这里。 才过来,东西还没放下,艾漠就换了棉拖鞋开始支配人开始擦地板,样子看起来还有些可怕。 “呵呵,姥姥,艾漠一直这样子,做事一丝不苟啊,你被吓到了?”秦简呵呵的笑,眼神中流露出来的表情有些深。 陆嘉遇瞪了一眼秦简,叫你小子过来是好意,你却看着我的老婆不移开眼。 陆嘉遇放下了东西走到了艾漠身边,牵住她的手,“艾漠?” 艾漠嗯了一声,刚才就跟秦简打了声招呼,这会儿在帮忙收拾沙发上的单子,没时间搭理他们。这会儿手被牵住了,好奇的看一眼陆嘉遇,“怎么了?累了吧,杜雪漫醒了吗?情况怎么样?” “无事了,有人在照顾,你放下,你放下。” 艾漠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跟着陆嘉遇往旁边走,有些好奇陆嘉遇要做什么。 陆嘉遇笑呵呵的,拉着艾漠走到秦简跟前,故意叫秦简看艾漠的肚子,提醒秦简该收手了啊,这都结婚有了孩子了,还惦记着呢? 秦简愣一下,看着已经初见显怀的肚子笑了,问陆嘉遇,“你这是向我摇旗呐喊呢?” 艾漠明白了陆嘉遇的意图,回头拍他,“不正经,快去帮忙,我们收拾好了就去该出发了。” 陆嘉遇呵呵的笑,一脸的宠溺,“知道了,我都收拾好了。” 陆嘉遇坐下来,没急着走,又将放在耳朵上的那根香烟拿下来放在嘴里面叼着,习惯性的啪嗒吸一口,跟着问秦简,“账目上的漏洞查清楚了吗?” 秦简摇头,深吸口气说,“暂时没有,还没找人,这里负责人不多。” 艾漠听到了,正跟姥姥吃着水果,停下来好奇的问,“你们说的是不是我负责的子公司账目那一块?” 秦简点头,接过陆嘉遇递给他的桔子,没吃,放在手里捏了捏,才说,“情况有点糟,秦言一直在查,事情不好办的。” 艾漠低头琢磨这件事,前前后后能怀疑的人也不多,可人不能随便怀疑,她说,“慎重一点比较好,我回头去叫沈北查查?” “沈北?”秦简反问。 第637章 艾漠不是没怀疑过沈北,可是沈北跟了她这么长时间,从实习生做起都现在她不是没看到过沈北的成长和人品,她相信沈北不会做这种事情。 “秦简,我相信沈北。” 陆嘉遇点头,“我也相信,但是人有的时候未必就会做到从一而终的,还是调查一下再说吧,现在任何热人都可以成为被怀疑的对象,沈北也不例外,艾漠,我们现在就走吧!” 艾漠看看时间,着急的起身,“我们该出发了,再迟就赶不上那边的小吃开街。” 陆嘉遇轻笑,随着日子越来越多,艾漠现在的嘴巴可是越来越没有办法收住了。 秦简送两个人上车,站在小区门口看着两个人离开,房车之前的有些小,秦简自己出资给换了个大的,现在里面也没有带很多人,只一个保镖两个司机,医生不过是随时待命,并且昨天也做了一些相关的检查,艾漠现在的身体很健康,更加健康的还有她肚子里面的宝宝。 秦简深吸口气,心想,“你的女儿不就是我的女儿,并且……我相信是女儿。” 秦简回了公司,看着满桌子的文件,一直在发愁,秦言已经两个通宵都没有睡觉了,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上厕所的功夫都能睡着。 秦简叫他先回去休息,自己来处理,正看到一半的时候跟前递过来一只咖啡杯子,他吓了一跳,挑眉一瞧,是个不认识的美丽女人。 女人生的像是电视里面的妖冶女妖,长相极其有攻击性,只是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风尘气很重。 秦简拘谨的打量她,之后将文件放下,合并,放在了一边。 文件这种东西是完全保密的,尤其是在最近的时间里。 “谁叫你来的?”秦简不用想也知道眼前的女人来的目的,最近他已经不只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但之前都是有目的的直接送进来,现在却是毫无准备的直接过来,现在是夜里八点多,楼下还有保安和值班的人,还有很多人在值班,他相信这个女人能够进来是肯定有人接应的。 秦简站起身,深吸口气说,“我知道你的目的,你可以走了。我不追究你背后人的责任,但是别想在我这里拿到任何消息。” 女人笑了,笑容甜美,没有走,却又往秦简的跟前站了站,甜美的说,“秦总,我来是什么目的,你真的知道?” 秦简皱眉,往后面退了几不发,躲开她,“你可以走了,目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你不是我想要的女人。” “那么秦总是想要艾漠还是杜雪漫那种的呢?哦,我记得两个人好像还有些相似的地方,不过我觉得,艾漠那种女人还是不要的好,谁跟她在一起都会满身晦气,并且事端太多,能力是有,可是锋芒太胜,实在是不能叫人接受呢。” “不管你是谁,这样说艾漠我都不会允许的,你现在不走已经走不了了。” 秦简按了电话,楼下是保安,上来的话最多五分钟,但是他没有叫保安,而是叫了楼下的值班人员。“谁在,现在上来。”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三个值班的人上来了,都是秦简身边值得信赖的人,其中就有刘助理和张助理。 “秦总!” 张助理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竟然觉得有些几分熟悉,正要问是谁的时候那边刘助理说,“晶晶,你来做什么,之前的事情还没叫你尝到苦头吗?” 晶晶? 秦简想起来了,之前陆嘉遇身边有一个实习的女秘书好像就是她,只是她怎么变化这么大,刘助理不说的话怕是自己也认不出来,他将晶晶上下打量一番,眉头紧皱,拿出电话,“嘉遇,你们到了哪里?好,现在过来吧,不耽误你们什么时间的。” 秦简觉得,这件事是陆嘉遇那边没处理好,他不管晶晶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眼前这个女人都是陆嘉遇没处理好的结果。 陆嘉遇的车子要在市内停留到晚上十点之后被托运汽车托运走,这样省去了司机的劳累也叫艾漠能够好好休息,车子开动,夜里是无法继续入睡的,并且按照时间规定,明天一早还能看到艾漠想看到日出。 不想,这才到了市内,正带着艾漠吃夜宵,一个电话就被秦简给叫了回来。 在你电话里面秦简没说是因为什么,艾漠以为是沈北那边出了问题,担心的也跟着陆嘉遇上来了。 陆嘉遇不放心艾漠来回折腾,电梯上就开始唠叨。 艾漠仔细的听着也不生气,很是满足的笑笑。 陆嘉遇拿她没有办法,电梯开的那一刻又不放心的交代,“不可以看文件,答应我。” “我知道了,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沈北。” “那就好。” 陆嘉遇拉着艾漠往里面走,才拐过去就看到了秦简的办公室里面站了很多人,心中大喊不妙,难道问题很严重,真后悔带艾漠一起上来。 推门进去。 赫然,艾漠和陆嘉遇同时看到了晶晶那张美丽的脸。 晶晶一直保持微笑,即便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没有改变半分。 “陆总,陆夫人,很久不见,你们好啊。” 晶晶热情的打招呼,回眸一笑,风情万种。 “你来做什么?”陆嘉遇惊讶的问。他记得之前晶晶诟病自己跟她有点什么的之后已经叫人将她送走了,当时父亲陆定海还还想将晶晶接回来,可是陆嘉遇背后给藏了起来。 怎么她现在又回来了? 刘铭那边没有发现晶晶回来? 陆嘉遇先安抚了艾漠坐下,给刘铭发信息。 刘铭那边很快回复,“已经找不到人了,我正在查。” 陆嘉遇叹口气,问晶晶,“你来做什么,想要什么,谁叫你来的?” “呵呵,我背后肯定有人支持我,至于是谁,是否能够查出来就看你们本事了,不过我今天来的目的其实不是很明确,我就是才回来,想亲眼看看秦总,知道陆总肯定不在这里,所以直接过来杀一个措手不及,那就肯定会见到陆总喽,只是没有想到我还看到了我不想看到的陆夫人,啧啧,真是冤家路窄啊,我现在心情十分不好了,恩,那么我们回头见?” 莫名其妙! 晶晶的这一个突然的露面叫所有人都惊住了,一时间没有回过身来。 艾漠倒是很清醒,说,“账目出的问题或许就跟她有关系,并且我们内部有人接应,嘉遇,秦简,这件事查起来怕是也不用容易。” 秦简浑身一怔,如果真如艾漠所言,是内部的问题,现在事情还在扩大,陆氏集团可就危险了。 账目缺口巨大到已经无法周转,秦简想想就头痛。 秦言这会儿敲门进来,揉着眼睛,哈欠连连,看一眼满办公室的人,惊讶的问,“怎么了?出事了?” “你刚才可看到了一个女人?”陆嘉遇问他。 秦言回头敲了一下电梯的方向,点头说,“见到了,不是咱们公司的吗,我看她带着员工证件。” 刚才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到晶晶来这里的目的上,没有人注意到晶晶脖子上还带着员工的证件,这会儿突然被提醒,彻底明白并且肯定艾漠所说,这是公司内部的人出了问题。 陆嘉遇看看时间,这时候的他是想天塌下来都不能耽误了艾漠出去的,已经计划了两次,被打断了两次,赶时间要紧,只要出去了,一切事情都交给秦简和秦言,他肯定放心。 艾漠看出陆嘉遇的意图,横他一眼,心道,“老婆奴会被人骂的,你个傻子,不去不行吗,我留下来帮忙。” 陆嘉遇对她摇头,直接起身,“我们走了啊。” 秦简一同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时候还出去?” “……不然呢?”陆嘉遇明知故问,气的秦简差点吐血。 可有什么办法,秦简想,谁叫我是打工呢。 秦言很是同情的看一眼秦简,无奈的摇头,让开一条地方叫陆嘉遇和艾漠先走,“那你们路上玩的开心吧,这女儿还没出生呢就已经变成女儿奴了。” 这种话如果是对别的男人说的话肯定会生气,面子上挂不住的会留下来,可是对陆嘉遇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相反的,陆嘉遇却很是高兴地笑着说,“我现在是老婆奴,我们走了啊,回头不要给我打电话,打搅我们看风景。” 艾漠哭笑不得,捏陆嘉遇的手。 陆嘉遇吃痛皱眉,却还是笑着,宠溺的揉了一下艾漠的脑袋,“走了走了,哎呦,轻点,真疼。” “轻了你不长记性,我们不去不行吗,公司出这么大的事儿,你想看着公司就这么走滑坡?我们称大不了多久的。”艾漠一直跟数字打交道,对数字的敏感程度超乎常人的想象,很快的就计算出了一个大概的亏损数额,惊得自己以为算错。 可她告诉了陆嘉遇之后,却只得到陆嘉遇一阵轻笑,摇头说,“没事。” 两个人上了车,秦简那边发了信息过来,“好好玩儿,交给我。” 陆嘉遇给艾漠看,得意洋洋,“我就说吧,走了,走了,别担心。” 艾漠岂能不担心。 可陆嘉遇是真不担心。 想过去很多时候,这样的事情没少遇到过,陆嘉遇看着对公司的业务不熟练,实则早就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陆嘉遇笑眯眯的看着前边的路,指给艾漠看,“你看,车子来接我们了,托运过去我们能安心的休息一夜,明天就能看日出了。” 艾漠侧身瞧着对他们打车灯的车子,也跟着笑起来,光线照在陆嘉遇的侧脸,看起来他的脸部线条是那么的柔和温柔。 这与艾漠最开始见到的陆嘉遇的感受不同的。 想当初,她看着坐在号码牌子对面的那个男人,身材高大,有些皮肤黝黑,但是能够瞧出来他是刚毅的身板,好像一堵墙比给人安心。 艾漠从来没仔细想过当时是抱着怎么样一种态度就答应结婚了。 直到自己意识到了结婚都已经是酒醉的第二天。 才第一次见面就结婚,并且喝醉出糗,可陆嘉遇的表现却是对她最大啊安慰。 艾漠偷笑,低头看一眼现在自己的习惯,人都说她一直都没有任何变化,即便是现在,仍旧做事如常,存有善念,可这一切还是不是因为身边坐着一个叫他存有善念的好男人? 她扯了一下领口,小背心又穿上了,最近涨奶,艾漠觉得穿内衣十分不舒服,可是小背心很久不穿了,突然穿起来有些不习惯,并且有些热。 她扯了扯领口,被陆嘉遇看到了。 陆嘉遇毫不掩饰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又穿小背心。” “就是最近涨奶厉害,才换上的,你不喜欢我就换下来。” 陆嘉遇脸色不好,他在自责,竟然忘记了艾漠在怀孕之后的身体变化,恨不得拍自己两巴掌,看商场没关门,叫人停了车,“去买舒服的穿上。” 第638章 日出没赶上,艾漠气的在车里不出来,多了一个苹果,叫陆嘉遇担忧的一整宿没睡。 隔天,车子往另外一个城市的山区进发,在路上,车坏了。 真是祸不单行。 但是艾漠却很开心,她看陆嘉遇紧皱眉头的样子就想笑。 陆嘉遇还在担心之前艾漠多吃了一个苹果的事儿。 “艾漠,一会儿去找个大夫给你瞧瞧吧!” 艾漠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嘉遇我没事,都说没事了,你为什么这么担心?” 陆嘉遇也不知道,就是担心。 艾漠哪怕是笑的时间过长了都能担心。 这么反常的陆嘉遇叫艾漠不放心了,到了另外一个城市,第一时间就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陆嘉遇这是紧张过度,太过焦虑,叫他放松。 从医院出来,陆嘉遇坐在车里不吭声,皱眉想最近的事情,突然就想通了,跟着笑了,“艾漠,是我太紧张,我一想到之前的事情就在琢磨我们是不是又要面对敌人,我担心你出事。” 艾漠一脸幸福的笑,扑进陆嘉遇怀里,这辈子得到这样的男人,她之前受的那么多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一形成走了七个城市,还是因为陆嘉遇这边假期快结束了才不得已回来。 回来的当天,秦简将厚厚的一摞子文件拍在陆嘉遇跟前,指着他的鼻子要求说,“我要加工资。” 陆嘉遇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给的少吗,给了你百分之三十股份呢,你也是股东,还管我要工资,我现在就是给艾漠打工的小跟班。” 秦简气不打一处来,这一个月简直要把人忙的疯了,秦言瘦了一大圈,到现在还在医院输液,秦简总算将公司的局面扭转过来,陆嘉遇给了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可是秦简拿到文件的那一刻却一点不高兴不起来。 “我就要工资,我不要股份。” 陆嘉遇收起脸上的表情,轻轻吸口气,“这么大的事情都解决了,家里的事情还是解决不了吗?” 陆嘉遇知道,秦简这么做就是想叫家里死人。 秦家,是多么可怕的存在,永远都在吸血,永远都在作恶,可怕的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在作恶。 “解决的了又怎么样,我现在不想做秦氏集团的老总,我只想安生的有一份工作,足够了。” 陆嘉遇使劲皱眉,很是无奈。 “可这么大的两家公司我独吞不了,你的那一部分我必须分出去。” “给秦言吧!”秦简是真心不想要,他觉得秦氏集团就是一块烫手山芋,一旦被秦家人发现了自己还是秦氏集团的老总,安事情肯定会少不了。 “他说了,不要,他说自己不是那块料。”陆嘉遇生气,又将香烟叼在嘴里。 秦简一把抢走,“不抽烟别叼着,浪费!” 陆嘉遇愣一下,生气的摔了手里的烟盒,喝了口温热的咖啡,跟着一叹息,怒气就消了,说起来最近公司的事情。 沈北是被冤枉的,为此这孩子想要自证清白差一点跳楼。 这段时间事情发生的不少,陆嘉遇没跟艾漠说,但是一路上都在跟踪了解,现在事情平息,上头抓了三个倒卖公司资料机密文件的小股东,将晶晶也抓了进去才算平息,可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的。 因为那三个人是老人了,是陆定海身边的亲信,故此说,这件事的背后主谋就是陆定海。 “你打算怎么做?”秦简问他。 陆嘉遇这辈子做的亏心少不多不少,一直都在努力做一个被所有人称颂为正直的好人,可现在他发现,好人不行,好人会吃亏,哪怕是自己的亲人都会山来踩一脚。 可是又不能做恶,他也只能做一下叫所有人都大为跌破眼镜的不孝子了。 “我已经发了律师函,相信那边会有动作吧,我说了,这件事按照规章办事,相信他……哎,会在里面待个三五年。” 儿子将老子送进去的事情几乎没有,可是陆嘉遇却做了。 这件事在情理上看他是个不孝顺的坏人,可站在公正公平上来说他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并且只要抓了陆定海,可以叫周围所有人都安全,平息下来自己的生活,他何乐而不为呢? “那陆渊妈呢?”秦简担心的是之前发狂闹事拿着刀子到处乱报仇的陆渊妈。 “在精神病院。” 陆渊妈被气疯了,不是因为陆嘉遇,而是因为秦简父亲。 据陆渊说,他当时在出差,自己母亲每天晚上十点都会给他打电话,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保持的习惯,那个女人一直没有家庭吗,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她就将自己的儿子当成了全部,非常的依赖,陆渊知道自己母亲对自己的依赖也就不会在意她这样的坏习惯了。可是那一天却没有等到母亲的电话,就主动打过去。 不想,当天晚上就出了事。 陆渊妈去见了秦简的父亲。 回来后陆渊妈就疯了。 至于两个人说了什么,只有秦简的父亲知道。 秦简想到那个父亲就头痛,使劲皱眉,一直叹气,陆渊好歹还是他的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面对这样的秦家他真的是无能为力。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不会回去,你的股份给谁都行,实在不行给陆渊。” 陆嘉遇哼了一鼻子,“陆渊早就说了不要,你们都不要,我就只能出卖,太多的股份我周转不开的。” “所以你就克扣问我工资?” 陆嘉遇轻声咳了一声,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的解释说,“就当做是给你干女儿的见面礼了,没多少,才几十万快,买几双鞋子几个包就出来了。” 秦简拿他没办法,现在都已经无耻到那女儿作条件,他还能怎么样? 不过这两个月,怕是半年内如果陆嘉遇找不到收购股权的人,怕是都要将他们上层的工资进行削减了。 秦简倒是不在乎,他现在担心的是艾漠。 他差了好多资料,别的女人怀孕初期孕吐很厉害,艾漠怎么才进行孕吐,他一度怀疑,是陆嘉遇虐待了她。 “艾漠还没好吗?实在不行就放我这里,我照顾。” “什么?”陆嘉遇起的站起来,眼睛都要跳出来,“我已经让不了,女儿要叫你干爸爸,你还知道知足?给我滚远点!” 秦简脸皮够厚,“答应做我干女儿是艾漠同意的,可不是你,你这么护着她却没照顾好,现在孕吐那么厉害,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你真是不配做他丈夫。” 陆嘉遇简直要被气的爆炸,可他发现,只要想到艾漠那张粉嘟嘟的小脸蛋,再看看拍出来的四维彩超的照片,顿时心情大好,将文件抓起来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继续说,“再扣你半年的奖金。” 秦简不在乎,却笑了,满是满意的点头说,“随便!”反正他不缺钱。 坐在车上的陆嘉遇又将香烟叼在嘴里面,不自然的就笑了,车座上放着一张医生的检查报告,艾漠身体很健康,孩子也正常,五个月了,那肚子…… 他呵呵傻笑两声,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正在家里低头看书的艾漠捂着肚子,刚才又吐了一阵,好在早上吃的不多,不然又要吐很久。 姥姥陪在身边,担忧的看着她。 艾漠正看的精彩部分,没有注意到姥姥离开了陆嘉遇过来。 她只看到送到嘴边的苹果,张开嘴巴吃进去,吃完了继续张嘴等待投喂。 陆嘉遇听话的端着盘子送到艾漠跟前。 艾漠看一眼,这才注意不是姥姥是陆嘉遇,“嘉遇,姥姥呢?我还以为是姥姥呢。” “姥姥把你都惯坏了,吃苹果都要姥姥喂了?” “姥姥说不打搅我看书,就喂给我吃,我就吃呗,不过你也喂我啊,啊,不好。恶……” 艾漠起身要去卫生间,陆嘉遇紧张的将早准备好的痰盂拿了过来,拍着艾漠的后背。 艾漠吐了一阵,脸色惨白的,平躺下来大口呼吸。 陆嘉遇都要担心死了,轻轻抚摸她的额头,“艾漠,要不我们去医院吧,这么在家实在不放心。” 艾漠摇头,“没事,就是孕吐,人的身体不一样,自然是反应不一样了。你,恶……” 艾漠就这样吐了整一个月,孩子六月初期的时候,彻底的平息了,人也因为能够进食胖了一圈。 陆嘉遇看着艾漠面色红润,脸上红光一片,高兴地合不拢嘴。 七月份,艾漠因为一次意外摔倒,进了医院。 在医院里面,医生说估计要早产,叫陆嘉遇做好心里准备。 躺在床上,陆嘉遇第一次红了眼睛,泪水流在艾漠的手背上,惊的艾漠心都要融化了,“嘉遇,没关系,我们不是说好了,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的吗?你别这么伤心。” “我心疼你。” “我,我很好,我很好,医生说我现在很健康啊。” 陆嘉遇捧着她的手,不断地亲吻,跟着说,“要是再出事,我们就不生了,艾漠!” 艾漠泣不成声,手术在全家人的担忧之下进行着。 伴随着孩子的嗷一声哭喊,所有人的心彻底的放下了。 陆嘉遇却没有去看孩子,而是趴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艾漠平安的消息。 一个小时后,医生出来,松开了口气,“没事了,母女三人平安。” “三人?”陆嘉遇刚才就担心艾漠了,没注意到是几个,一对双胞胎吗? 医生点头说,“恩,龙凤胎,老大是儿子。” 第639章 保险柜上面好多扭,很多数字,还有字母,这应该是六个字符组成的保险柜,猜是肯定猜不了了,数字加上字母的组合一个一个的猜那这辈子都不要想打开。 所以,我只能慢慢琢磨,琢磨大叔回应什么样子的秘密。 秦奈告诉我密码箱会有三次输入错的机会,第四次还不会的话就会发出报警,我想跑都来不及的,这个是跟公安机关那边连线的,并且保险柜上有监控的,第四次还不会会瞬间拍照,我肯定会暴露,再者,我在这里,警报一响,傻子都知道是我做的。 我深吸口气,盯着这个密码琢磨的脑袋疼。 其实我对大叔了解的很少,他以前是什么样子我也只听秦奈说过一两句,后来宋小玉也说过一些,也仅限一些闲言碎语的,算不上多了解,所以想确定大叔在生活中的习惯或者是在乎的一些数字真的很难。 可我还是习惯的试了试他的名字字母缩写加上他的生日,叮的一声,显然不对。 再来,我问了秦奈大叔的母亲名字跟生日。 秦奈那边直接回绝我说,“秦肖,他母亲,父亲,爷爷,但凡是家属的生日都不对。” 秦奈知道的这么清楚那肯定是他都试过了,我想了会儿问他,“那金扇的生日呢?” 他半晌才回应我说,“你可以试试,但是我建议你不要浪费这次机会,金扇在秦肖那里算不上是人。” 可万一呢,万一大叔就这么恶趣味的喜欢这么做呢?我还是问了秦奈金扇的生日,他说查一查,很久后后才告诉我。 叮,依旧不对。 只能再输入一次了,这一次还不对我只能等两天后了,明天的警报还没解除我是不能输入的,所以这一次我不能轻易下手了。 秦奈那边比我还紧张,给了我很多提示,告诉我秦肖以前也有过女友,叫什么,包括生日什么的都告诉我了,还跟我说了一些大叔在工作上做重大决定的时候喜欢用的日期,可我看着那些日期都觉得不对。 我看着手里面他给我发来的一大串字母数字,头痛不已。 最后我问他,“大叔的保险柜密码是不是随时都可以更换啊?” 他说,“是,你或者还可以再试试他母亲的生日。” 我觉得应该不会,这样的密码也太好猜测了。 我在想,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会用什么秘密,因为大家都习惯性的会联想到自己的生日或者是身份证上的号码组成密码,这样方便记忆,也不会忘记了,可也正是这样大密码会被人知道。 可东西这么重要,肯定会有一个另类的密码,特定的日子,或者是胡乱编制的日期,可也要方便记忆的一些数字才对啊。 我问秦奈,“保险柜之前都移动过位置吗?” 他很久才回复我说,“是的,几个月前异动过,之前在沙发的位置,现在多了一只沙发,保险柜就被移动到了桌子下边藏着。” 所以以前的保险柜位置很明显,那就说明大叔书不担心被人看到,因为他有足够的把握别人是猜不到密码的,并且放在显眼的位置上也容易找一些东西,可现在因为地脚方位的影响所以保险柜的位置也发生了变化,那我想,如果是我,密码也会换的,并且是因为一些特定的日子,特定的事情,那会是什么呢? 秦奈也不知道大叔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异动了保险柜,所以时间太广泛了,就算猜也未必就准确了。 我咬着手指头看着保险柜眉头打结,看时间差不多大叔要开会回来了我也着急了,来这里一次不同意,我不能放弃这次机会才行。 可到底是什么呢? 几个月前大叔身边可是发生了很多事情的,那时候他的工程项目才拿下来,周围很多的房地产都在他的操控下开始在运作了,当时资金周转不灵,他整天愁眉不展的,唯独回家了才会高兴一些。 我…… 我浑身一震,好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我。 我知道我对大叔很重要,却不知道有多重要,我想过如果当初来大叔身边的人不是我是别人的话,大叔会如何对待,我也没问过大叔他到底为什么对我如此在意,可我这份感觉是骗不了人的,他对我的好,对我的在乎我不是看不到,但是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难道就因为我身世吗? 我长得也就这样子,身材也不是很好,相信大叔也不是粗俗到只在乎外表的人。 可我豆子没内涵,除却我还有点小从聪明,我哪里还能得到大叔这样的人倾心呢? 但是我还想试一试我自己的生日。 可我不是用白优这个名字,而是豆子。 dz0913.这是我作为豆子身份的字母缩写跟生日日子。 我颤抖着蹲下身子,盯着上面的字母跟数字,手伸出去,却又在摸上去到那一刻停住了。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想,我又哪里配得上大叔这样的人,可我就是觉得,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如果不是,我也不损失什么,只能说大叔真正跟我也就是在平喘不过的关系,换了别人他还会这么好,只不过我恰巧就出现在了他生活中罢了。 可如果是呢? 我该怎么想? 我是否还能下得去手骗大叔呢? 我想,我是做不到的。 故此,这个密码我就无法输入了。 秦奈那边几次催促我,问我情况怎么样,我都没有回答,我如何回答,我怎么回答,我说我好像猜到了可我不敢确定吗? 秦奈这边是用我的命跟大叔的前程做要挟,我不能用这两样跟他抗衡,我想大叔好,我想大叔能够像神一样坐镇秦家的公司,将所有人踩在脚下,可现在他还是受人控制的一个没有任何权利的总裁。 这样的心思就好像一把刀子横在我的心口上,搅的我浑身疼痛难忍。 权衡再三,我都无法下手。 我做不到,做不到! 从桌子下边站起来,我扶着椅子把手,抹掉额头上汗珠子,心想,我还可以再试一试别的密码,实在想不到了再说,只能这么着。 想到这里,我随便输入了秦奈的生日,叮,错的。 我舒口气,好像躲过了多大的危险,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我告诉秦奈,“都不对,我下次再来,回去后i帮我也想想可信的密码。” 秦奈暴怒,发过来的微信语音都是爆炸一样的声音,“我要是能想到还用你吗,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十天内给我答复。” 第一次失败,我就像上瘾了一样开始琢磨密码的事情。 这天晚上大叔回来后倒头就睡,我开始打他电话的主意。 他的电话是没有密码的,随便那么一点开,就开了,我像着了魔一样的开始寻找里面可以被我发现的蛛丝马迹,可除却一些工作上联系上的各种经理客户,还有些就是陌生号码了,我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看着看着,我点开了他的相册。 相册里面的图片不多,照片也没几张,一共十六章,其中两个是文件,上面该是简单的账单,再就是一些奇怪的数字,最后两张是我。 有一张有些模糊,该是他偷拍的,看后面场景是在商场,我才换了衣服出来,他就这样拍了,我正低头看着脚上的高跟鞋,身上的白色连衣裙好像被涂了一层光,亮闪闪的,我好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反射着神秘的异彩。 第二章是我们去山上玩的路上,他在车子上拍的,我当时是知道,只一转头,就听到他相机里面传来的咔的一声,我还偷看过,他不给我看。 翻看完相册,我又开始翻找他的各种社交软件,微信,qq,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软件,里面大多都是业务的事情,很多都是跟杜哥之间传输的文件,还有就是一个邮箱app了。这些之后再没了别的东西。 他就好像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工作”俩个字,除却之外,再没任何叫人吸引的地方。 我总以为大叔该是个生活阅历十分丰富的人,不管是在工作还是感情上,可现在看来,他就是个工作狂,没了工作他完全就是个行尸走肉。 我放下了电话,趴在床上发呆,身后的他传来了匀称的呼吸声,酒后的他一直会入面很快,打雷下雨都不知道。 想了会儿,我还是拿起了电话,看他的微信。 他的微信内容也很少,除却半年前转发的一个新闻再没了别的内容。 可是…… 我发现原来微信还有一个功能是可以隐藏只可以自己看的,这里面,他发了三条。 第一,是他妈妈的忌日,他发了一张他妈妈的照片,下边是一段很伤感的怀念的话。 第二个是他在公司坐上副总位置的那一天,没有照片,只有一行字,“从今往后,你们都是我脚下的蝼蚁,我只会越爬越高。” 我知道在大叔的心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梦想,他想胜利,想要站在所有人的肩头,他要出人头地,并且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苦,也没有人和浮躁,没有改变初衷,踏着荆棘一路向上,走的异常坚定。 第三条,就是我。 我穿着一身晚礼服,这身衣服我传出去过一次,那天是他家的家庭聚会,他没去,也带我回来了,我当时才换好衣服,站在橱窗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他背对着我,拍的是我的背影,可镜子中可以看得出来他此时的样子。 我从来不知道在我看不到大叔的时候他是这样的表情,脸上好像开了朵花,笑起来很好看,眯着眼睛,满眼的温柔。 第640章 在照片的下边,是很长一段话,看过后,我的心……碎了。 “今天我见到了很久没见到的她,时隔几年,她还是老样子。可我没打招呼,亦如当年,我也亲眼看着她从我跟前走过,不曾上前阻挠,我知道,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她需要安静的生活,而我喜欢商场的厮杀。所以,我想是个女人就可以对吧,那站在我身边的她是否也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她没背影,没有事业,没有文化,至少,她还是个很好多女人。” 我的两行泪就好像流淌在我脸上的两行火蛇,狠狠的灼烧着我。 我知道我在大叔这里可有可无,可我从来不知道,其实我在他看来只是个可以用的女人,是否现在放下他身边都是个娃娃,充气的那种也无所谓? 那么我的好也显得如此的廉价。 我立刻放下了电话,一直按返回,删除了页面记忆浏览页,锁屏后抱着枕头跑出了房间。 在楼下,我把脸埋在枕头里面大哭。 这份委屈直插我的心头,痛得我五脏刘肺都扭曲。 大叔当我只是个女人,而已,只因为我是个女人。 我以为他的在乎该是真的,没想到,只因为我是个女人,是个可以用的女人。 无声的哭,这样的隐忍叫我更加难过,可我真的控制不住这样的伤心。 这一夜,我哭过了就傻乎乎的呆坐,呆坐后继续无声的落泪,直到天亮了,我才回过神来。 我不知道这一个晚上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只觉得浑身都跟被人狠狠的敲碎了一样的痛,呼吸都满是这样的伤痛。 闹钟响起来,我起身去了厨房。 机械一样,我做了早餐,热了牛奶,摆放好,换了运动装,我出来跑步。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想继续按部就班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再或者,我情绪又有什么用的呢,难道看着大叔假装的关心吗?他只当我是个工具,只可以用而已。 我一路大哭一路奔跑,穿梭在这个闹事的繁华街道,来往的车辆尖叫着冲过我,有些恼火的司机会停下来大骂,我充耳未闻,继续奔跑,跑到累了,喘息都费力了我才停下来,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开始我就放低了姿态,知道自己在大叔看来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可我没想过我只是个能用的工具,跟那些娃娃比起来我顶多是个会喘气的女人。 多么可悲啊,在乡下的时候我还被奶奶说成是个只会下蛋的鸡,可到了这里就只是个工具。 我仰天长啸,“为什么啊……” 我付出了一切要为了他的男人却这样看我,本就无法抬头的我更没办法捡起被他丢在地上自尊面对。 那么那天晚上的温柔都是假的吗?他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假的吗? 为什么会这样? 我无法接受,无法接受! 我失了魂一样的在城市中央的某个地方大哭,最后是如何被人拖到了路边带到了医院浑然未知。 当我回过神来看着手腕上的输液针,才回想起来,我此时竟然被人送到了医院。 我豁然起身,盯着面前发白的墙。 突然身边多了一双手,我大惊,转眸,对上一双熟悉却又陌生的双眼。 我记得他叫萧然。 萧然是我在大学认识的一个跟我一样旁听的学生,可他的身份是一个高中老师,他在准备研究生考试,我们同时头选择了一个导师,只是他为了研究生冲刺,而我则是为了学知识,没有任何向上努力的理由。 他很努力,经常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师,要问导师很多问题才肯离开,而这里也有我。 他笑笑,有些腼腆,问我,“没事了吧?我才路上遇到了你,看你哭的那么伤心,身上都湿透了,我担心你出事就把你送来了。” 昂,所以刚才在路上遇到的好心人是他?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尴尬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好说,“啊,我,我就是,我就是心情不好,我没事,跑步的路上想到了以前不好的事情就哭了,谢谢你啊。” 在我的生活中除了大叔,我爸爸以及村上的一些老人,在就是秦奈跟他的司机了,好像跟我如此近接触的男人就只有他跟大叔的外甥沈伸了。 可沈伸再没见过了,并且也是跟大叔有关系的人,秦奈也是,那么刨除那个圈子,我认识的人就只有眼前的他了。 之所以我记得他的名字,是因为我喜欢他的字,他的字很好看,他说是写习惯了黑板的板书,看起来飞扬跋扈的,跟他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但是我很喜欢。 为此我还特意练字了一段时间,可我没恒心,所以现在的字还写的跟蜘蛛爬的一样的难看。 他笑笑,继续说,“不用那么紧张,我不会说出去的,呵呵……” 我愣了一下,也跟着傻乎乎的笑了。 我的生活圈子都是阴谋算计,互相排挤,那种看不见的刀子捅进身体,拿出来的时候却是带着血的,没见过光明的东西。 唯独一处光明就在学校了,现在看来,还有另外一出光明,那就是萧然。 他笑起来很好看,腼腆的像个小姑娘,喜欢局促的时候抓自己的后脑勺,这个习惯也影响到了我,所以,此时我们两个彼此腼腆的看着对方,抓自己的后脑勺,看着对方傻乎乎的笑。 过了会儿我才意识到不对,停下来,连胜说了好几句,“谢谢你啊,我,我,我现在想回去了,啊,我把钱算给你。” 我现在有钱了,大叔给了我很多现金,我都存起来了,我想好了将来这是作为我离开的资本,所以也存了不少,因为也没机会花钱,现在总算有了个可以花钱的地方,我竟然有些迫不及待。 他笑笑,摇头,“不用了,以后有机会请我吃饭吧,你真没事的吗?” 我说,“没事啊,你看我活蹦乱跳的不是挺好的嘛?呵呵,恩……我要回去了,我要准备下午去上课呢。” 他恍惚的啊道,“对,我也要去的,可我现在要去学校,我上午有俩节课,不过还来得及,我先送你回去吧,你住哪里啊?” 我……我张了张嘴,我发现我住的地方不能说,我的身份太尴尬了,谁能想到一个保姆还能去大上大学旁听,我的待遇被人一瞧就知道不一般。我知道我隐瞒是一种虚荣,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在他面前虚伪下去。 我说,“我没事,我自己回去,我不耽误你上课,打车回去一会儿人就到了,呵呵,呵呵……” 他愣愣的点头,还想在说什么,电话响了,接过来很快的说,“我马上到,帮我签到。”跟着不好意思的对我说,“实在对不起,我上班迟到了,我下次送你吧,不过你这样回去我真不放心,那你给我个电话吧,你回去后告诉我一下也好。” 我没犹豫,说了自己的号码给他,看着他急匆匆的转身跑开。 回到家里,我冲了澡出来,正想吃点东西,他的微信就发了过来。 微信这个东西我才鼓捣明白,可打字依旧很慢,所以我通常都是发语音,他发了一串文字问我是否安全到家了,我发了语音过去,想了想不行,他应该在上课,于是又很费力气的打了一行字过去,“我早就到了,刚才去洗澡了,谢谢你照顾我,我改天请你吃饭,你好好上课吧,不打搅你工作,我们下午见。” 他那边倒是回复都很快,还发了一个很可爱的表情,我看着那个冲我笑的表情眯眼笑起来,似乎这一天的心情都因为这个表情好起来了。 可回到现实,看着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想到我来这里的目的,再把视线移送到楼上的位置,想到我的身份,惆怅就瞬间散开了,像一条密不透风的毯子将我围拢了起来,要离不开,呼吸都困难。 尽管心里难受,可这也是我必须接受的事实,只是我还有任务没完成,十天,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了。 我换了衣服,觉也不睡了,穿了件衣服就出来了,手里提了一个汤饭煲,我要去大叔的办公室,继续研究那个密码箱子。 在路上,我问了秦奈大叔在上学时候相爱的初恋或者是暗恋的人,可秦奈竟然不知道。 我说我发现大叔其实深爱着大学时期的一个同学,但是不知道名字,你最后查清楚。 秦奈也明白我说的,于是说,“好,我宽限你两天,我去查一查,等我的消息,但是你这边不能松懈。” 我不耐烦地发了个,“知道。”关了电话,拦了辆车子直奔大叔的公司。 大叔最近因为工程的事情在公司的地位一路攀升,以前很多人都不听他的话,现在拥护他的人越来越多,他在公司全力打起来,自然,认识我的人也就多了起来,对我的态度也不同了。 很多人打招呼,我笑着进了电梯,电梯门关闭,我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 越是接近大叔我的心越是难过,我当他是我全部,是天,是地,他当我是个工具。 心里难受的厉害,想着那段话,每个字都像刀子,刻在我心口上,鲜血淋漓。 叮,电梯开了。 正巧,我跟大叔碰头了。 愣了一瞬,我勉强挤出一丝奇怪的微笑来,“大,大叔,我来给你送汤。” 不想,他绷着一张不高兴的脸问我,“谁允许你来?” 第641章 我大惊,“我,我,没人叫我来,只是想给你送汤,我知道你中午很少吃饭,我……” 我心虚的支支吾吾了一阵,话也说不全。 他走进来,站在我身侧,关了电梯,按了地下一层,再没说话。而我还在电梯里面,也跟着他一起下来。到了地下,他才又说,“到底是谁叫你来的?” 我惊慌不已,猜想他是否知道了什么,是有人告密还是我翻看他电话的事情知道了,再或者是有秦奈那边要丢弃我揭发我了吗? 我没应声,只静静握着饭盒的提手,站在电梯里面木头一样。 他拉我出来,走步飞快,到了他车子跟前,他又问我,“说话。” 我见过不止一次大叔生气的样子了,可都没有今天叫我心里难受,我来这里目的不单纯是真,可我担心他中午吃不好也是真的啊,他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像愁人。 也或许是吧,在他看来,我就是个仇人,一个出卖他只会呼吸的工具。 我还是没应声,我想如果他知道了那也不错,我不想再装下去了,实在难受,我做不来骗来骗去的事情,伪装的我好累,我也做不到他那种加以悻悻的关心,很累,真的很累。 他拉我钻进车内,车子在地下车库划出拉一个诡异的弧度,吱的尖啸车子开了出去。很快到了家里,他将手里的包仍在沙发上,自己上了楼,没会儿下来,手里多了个包裹,还挺有重量。 我还是没说话,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不知道那包裹里面是否装着我的东西,这就要赶我走了? 他放下来,人也坐过了过来,深吸一口气说,“对不起。” 我一怔,茫然看向他。 他说,“我父亲在那边,我训斥你比他训斥你后果会轻一些,他最近都在办公室,你过去不方便,如果……”他看一眼桌子上的汤盒说,“以后最好了我回来吃就是了,再或者不用做了,太麻烦,我饿不着的,你……对不起,小优,生我的气了吧?” 我的心都在颤抖,眼泪水在眼圈里打转,这仿佛是过山车一样的心情,简直能把我折磨死。 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可我又凭什么生气,我不过是个只会呼吸都工具啊。 我笑笑,摇头,“不会,我知道大叔也是迫不得已。” 他无力的轻轻叹息,靠过来抱住了我,低声说,“再给我点时间就好了,我不会叫你再受委屈。” 我窝在他怀里,听着他轻而有力的心跳声,心里难受着。 时间真是好东西,有好事发生也有坏事发生,可对我们来说,时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出差了,需要五天,我跟秦奈说我没机会去他办公室,但是我可以在家里翻找一下。 秦奈没比我,他最近也没时间,大叔走后,所有的工作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最近忙四脚朝天,自然是没时间顾着我了。 我也落得清闲。 这天天气比较好,我决定请萧然出来吃饭,上次见面后他没去上课,我一直挺担心,问了才知道他也在准备给学生考试的事情,最近都很忙没时间去上课,不过周末可以出来。 隔天就是周末,我约他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饭馆,这里不贵,并且味道很好,我之前吃过几次,觉得还算可以,至少是我可以负担的起的地方。 我来的比较早,并且是第一次跟别人吃饭,我还特意化了妆,换了好看的衣服,只是不知道跟一个不是很熟悉的男人吃饭我会这样紧张,手心都在冒汗,不停的搓手,掩饰我的紧张之后就在焦急的等待了。 我来的太早,提前了半小时。 萧然来了之后一直在看时间,尴尬的解释说,“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孩子来这么早,不过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其实早就出门了,就是,就是……就是不知道要穿什么衣服,换纠结了很长时间,呵呵,呵呵……” 我笑起来,没想到他这么可爱,像个女孩子。 我说,“其实我也是,不过都熟悉了,我不在乎的,那我们点菜吧,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没有点菜,但系你不喜欢。” 我把菜单递给他,他拿过去低头看了会儿,跟着说,“你喜欢吃什么了?” 我倒是没什么特别喜欢吃,就是知道这里的几个菜很好吃,我说,“我只知道这个跟这个很好吃,你尝尝看?不好吃了我们再点别的。啊,你喝酒吗?” 他摇头,“我烟酒不沾的,呵呵,那好吧,点这些,不够了再点,恩……西瓜汁吧,行吗?” 我一点头,看着他潇洒的回头叫来了服务生,语速很快的说完后才转头看向我。 这一瞬间又尴尬起来,默了会儿他才说,“我以为你会没时间。” 我好奇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抿了抿唇角,尴尬起来,半晌才低声说,“不是我八卦你的职业,就是那天下班我汽车看到了你来接你的卡宴,我猜测你是个老总吧?” 啊…… 我恍悟,那天来接我的是大叔,他的车子是卡宴没错,但也不是我的,可我……要怎么说啊? 我笑笑,摇头,“不是,我就是个……上学的。” 我就是个被人使用的工具啊,我自己给自己的身份还提高了几个档次,我不禁笑起来,真是搞笑,从山里出来我以为自己的人生会不同,谁想到我现在竟然连人都算不上了,从下蛋的鸡变成了只会被人用的喘气的工具,何其可悲啊。 他哦了一声,“那是我误会了,抱歉啊。哦,来了来了,趁热吃,我知道这家的鱼还是不错的,我上次跟导师来过一次,这个味道很好,你尝尝。” 我笑着看他热情的招呼我,心里放开了花,我以前吃饭都是有东西就狼吞虎咽,也不知道味道如何,再后来吃东西觉得能填饱肚子就好了,冷热都不管,来了这里的确吃的好了,有些还是我自己做的,知道讲究味道了,可吃饭从没像今天这样没人热情的招待过。 他帮我把鱼肉拨开,挑件了一些鱼刺,这次自己低头吃。 我看着他,笑了,心里,真暖。 吃过饭后,他要去送我回家,我想了许久休没想到一个可以撒谎的地名叫他送我,索性说,“我还是自己回去吧,我觉得点不方便。” 他呵呵一笑,“那是哈,对不起对不起,别误会,我就是觉得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家很不安全,那……你打车走?我看着你走了我再走。”他扶好自己的脚踏车把手,笑看着我。 我问他,“你自己骑车回去吗?” 他点头,指了指身后的房子,“不远的,我住学校职工房子,是我父母的老房子。” 哦,原来他的父母是大学里面早就退休的老师,我点头,“那……我能上去坐一坐吧?” 脚踏车,被人载着,驰骋在大学的校园里面,这是我做梦都想的事情。 我很早就想望自己是个上学好孩子,无忧无虑的在学校里面学习,可以交往男朋友,再或者是跟好朋友一起也行啊,漫步校园的安静环境,这里风景好,空气好,气氛好,哪怕是飞起来的灰尘都很好。 可谁想到,我一直都没呢个视线,可现在看他的脚踏车,我欲望很强烈。 他当即答应下来,“好啊。” 我先蹦上了后座的位置上,他笑起来,回头交代我,“扶好我,别摔了。” 我高翔的点头,等他的车子动起来,我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享受这样的夜晚。 真好啊! 形容词语再多也无法形容我此时心情,周围的一切都是这么的恰到好处,好像梦。 许久,他停下来,微微喘息,回头看着我,笑着问我,“到了,你还坐吗?” 我不舍的睁眼,已经出了校园,而眼前对萧然满来的的汗珠子,身上的白色衬衫都被汗水打湿了,他笑起来很清秀,露出两颗调皮的虎牙,月牙一样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好像眼睛都在发光,像极了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 我发自内心的说,“萧然,真好,真好看。” 他愣了下,又腼腆的笑了。 我对他招手说,“我回去了,你……回去好好洗澡啊,我改天再请你吃饭。” 他傻傻的,看着我,冲我摆手,我上车了路过他,看他这个笑着随便用手腕摸掉额头上的汗珠子,冲我回头甜蜜的一笑,骑着车子离开了。 到了别墅房子,我惆怅起来,从前没觉得这里多安静多寂寞,此时看着偌大的房间我竟然觉得得很孤独,好像周围的墙壁都要开始挤向我,要把我压扁,告诉我是个没有人关心的蠢货。 我躺在床上实在睡不着,索性抱了被子去阳台上看星星,似乎这里的晚上特别的冷,我裹紧了两床被子还是觉得浑身冷的厉害,可我不想进去睡,那里到处都是大叔的味道,还有他的痕迹,即便看不到人,我也能想到他在的时候会做些什么。 迷迷糊糊睡着,梦里反复出现的大叔手牵着另外一个我看不到脸的女人在我面前大骂我是个工具的场景,这个噩梦纠缠了我一个晚上,直到天亮起来才稍微好一些。 可我竟然发烧了。 翻找了药箱看着过期的药片我不得不自己去医院了,在医院里面,我倒在病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睁开眼,意外的,宋小玉来了。 我坐起身,呆愣的看着她。 她耸肩,对我说,“巧合,我可没跟踪你,我可不做那种闲扯淡的事情。” 秦奈有人跟踪我是不希望我逃走,但也就是跟着我,我是死是活那个人都不会多管一下的。 我说,“那你来医院做复查吗?” 她点头,放下手里厚厚的一袋子单据,坐下来对我说,“身体恢复了,可我还是不放心,所以想来看看,没想到刚要走就看到你东倒西歪的进来了,怎么了?秦肖呢?” 第642章 在没知道大叔是如何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时候我也想过我走了会不舍,担心自己无法彻底脱身,可现在知道了真想,我觉得我也就当做是完成任务一样,为秦奈做事也帮了大叔,报答他当初将我从家里挣脱出来,除此之外,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这样的话我们的关系就变的简单了,互相帮助,互相依靠,一旦关系结束,我们也就彻底的分开了。 我对宋小玉的警告只能轻轻点头表示感谢,但是我什么都不了。 晚上挂完了盐水回来,我给自己做饭吃,看着满冰箱的菜,我却没有什么胃口,想了许久,我还是决定约木然一起出来吃。 以为他那边会有事出不来,没想到我的微信才发过去,他就回复我了,“好,老地方?” 我发了语音过去说,“好,老地方,不用可以穿衣服,我们就是吃个饭。” 他也发了语音,那边传来了哈哈的笑声,“知道了,我知道,哈哈……” 我反复听了很多遍他的笑声,突然觉得他活的真的很鲜活,有笑容,有尴尬腼腆,有很多我在生活中么有见过的一面,可我呢?好像我才来的时候也很鲜活,可才半年的时间,我却变了个人呢。 成熟以后的我总挂着一张没有任何生气的脸,好像我活一天都很吃力,可我还在坚持努力的活着。 每次看到萧然都能叫我非常高兴,看到他两颗虎牙我也会不自然的笑起来,两个人每每就会这样互相对视,傻傻的看着对方,笑了会儿才转身往里面走。 老地方,老位置,这一次我们吃了之前没点过的菜,两个人捧着饭碗,一样一样的吃,好吃了就夹给对方,现在我吃的不多,可这一次我吃了一天的饭量出来,吃完了还喝光了一杯酸梅汤,笑着拍着自己的肚子,满意的靠在椅背上,互相看着对方。 他突然起身说,“我去下卫生间啊。” 我笑,“好啊,我等你。” 他去了没多会儿就回来了,坐下后告诉我,“我付过钱了,你不要再给了,那我们现在走还是歇会再走,哎,真吃了不少,肚子都是圆滚滚的,不行,要出去走走才行,别坐着了,这样对胃口不好,起来。” 我懒洋洋的,站起身,抓着手包跟他出来。 他这次没骑车,对我说,“车子被偷了,学校偷车的人很多的,我那辆还是我同学送我的生日礼物,虽然不值钱就是意义很重了,我再找呢,要不你陪我去看看那边有没有我的车?” 我好奇起来,在学校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出于好奇,也是因为实在无事可做,所以我就跟着他一切去了。我们着了六个存放自行车的停车处,最后在他学校门口的花坛里面发现了,轮胎被卸了,车座也没了。 他心痛的皱眉,咒骂了两声,“混蛋。” 我也瞧着很是心痛,想那后座我还坐来着,现在竟然没了,偷车的人真混蛋。 我说,“那怎么办,还能修吗?” 他摇头,“都这样了,有修车的钱不如再买了,扛回去卖铁吧。” 我笑起来,跟他一起出来,到了他家楼下,仰头看了看这个破旧的多楼层的老楼,里面的感应灯会因为我们的说话声骤然亮起来,陡然的亮光传来,照亮彼此的脸,看清楚了彼此的样子。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我觉得他……这好看啊。 我说,“萧然,你真好看。” 他怔忪,半晌才尴尬的抬手抓自己的后颈说,“我,我也想这么说,你真好看,没想到被你抢先了,你也好看,嘿嘿。我送你回去吗?啊,不是,我是说送你到学校门口。” 我看时间还早,并且那个家我不想回去,之前觉得有大叔的地方就很温暖,后来知道大叔那么看待我的位置,我就有些排斥回去了,一想到大叔的样子,我就会浑身发冷,回去了也睡不着,并且晚上大叔才回来。 我说,“能叫我去你家里看看吗?我没见过别人的家。” 他惊愕的叫,“啊?” 我被他惊讶的样子吓到了,立刻解释说,“我以前住在山里,来了市里以后我没有朋友,所以不知道别人的家是什么样子,我就是特别好奇,我没别的意思,你不方便的话就算了,那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也好啊。” 他哦了一声,盯着我的脸看了会儿,问我,“你以前住在山里吗?乡下吗?” 我说,“是啊,我是……我是孤儿来着,我被人收养的。” 我撒谎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的身份都是见不到人的,哪怕眼前的男人对我来说只是个过客一样的朋友,可我也不想对他说实话,那样都不堪过去和现在,都叫我不能对任何人敞开心扉,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有什么是对的呢,难道说了实话吓到他就是对的了? 那给我造成伤害是否有人也计较过对错呢? 他眉头皱起来,估计是很为难的。 我立刻说,“那不去了,对不起,我就是胡乱说的,我们去别的点走走吧。” 他却突然叫住了,伸手抓了我的手,“等等。” 我怔住。 他笑起来,对我说,“可以进去,但是我家里人比较多,我还有父母在,恩……我姐姐家的孩子也在,所以,你还想去吗?” 哇,人口真多,我想了想说,“那……下次吧。” 他却说,“没关系,我叫他们回避,家里其实很大,就是人口多了些,我有自己的房子,只是最近在准备考试,所以住在这里,离学校比较近方便我上课而已。” 我点点头,家里人那么多我进去也的确不对,突然造访我什么都没有买呢,那是否也不好啊?空手进去了一点礼貌都没有,最后我还是拒绝了,不过我说,“啊,那这样吧,下次好吗,下次我请你们家里人一起吃饭啊。” 他大惊,跟着就乐了,“那你下次来我家好了,我找个时间做饭吃,我做饭很好吃。” 我笑起来,“是啊,那我要好好尝尝了,我们就约在下周末吧,现在……出去走走吧?” 他笑着一点头,指着前边的路说,“走这边,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说的好地方在篮球场后面,这里一片枫叶。 我站在枫叶林前边呆了。 这叫我想到了在乡下那段时日,那是凄苦的,甚至不能称之为人的生活,可我却在那样的生活中整日活的有姿色,每天都充满了力量,期盼着自己能够离开那个地方,哪怕不能,我也不想成为我爸爸的媳妇,更不想再被奶奶殴打。 跟那时候比起来,我此时的生活简直就是仙境,可我此时却没了任何希望,只觉得过一天算一天,浑浑噩噩,不努力,不上进,自己做的事情都没有任何方向,像只乱撞的苍蝇。 他突然问我,“喜欢吗?到了秋天这里很好看的。” 我愣了会儿才点头回应说,“山里很多,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很多,大片大片的生长,比这里的还要多,并且因为没有人修剪,看起来更加的有色彩,可我……”我想说我不喜欢,甚至是讨厌,可话到了嘴边,我却说不出来了。 我转头,看向站在我身边的萧然,他好看的眼睛里面满是兴奋,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喜欢,充满希望阳关。 我不忍心敲坏他眼神中的美好,故此,我淡淡的说,“喜欢,非常喜欢。” 他更高兴了,笑着给我介绍,“这边的都是以前我们上学那会儿帮忙种植的,那边是以前的学生种植的,看起来很好吧?上学那会儿这边还没建成,但是学生又多,学校就安排我们过来帮忙,刚开始都埋怨,毕竟没做过农活,可干上了就喜欢上了,集体活动谁不爱呢?” 我点头,想象不到那样的生活,可我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来那样生活的美好。 萧然的喜怒哀乐都牵系我的神经,叫我知道他是一个鲜活可爱的人,可我呢? 我连哀愁都显得很无力。 从学校离开,他又带着我四周转了转,跟着问我,“就打算自己学会了就去上班吗,不想想上学?你学的很好的,到时候参加考试,我觉得你能考上这里的一个本科。” 我笑笑,不是没有远大理想跟报复,是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我回来的目的是帮助大叔脱离陷阱,找到秦奈想要的东西,离开后我会选择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生活,可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我以前觉得我就是个会做保姆的小丫头,后来我学会了做饭,洗衣服,还学会了认识字,现在会将几句流畅的英语,可我发现其实到了社会上我还是什么都不会,哪怕是简单的一个人际关系我都搞不定。 不进恐惧起来。 萧然没注意到我的不对,自己低头说学校的事情,给我建议,告诉我如果喜欢小孩子可以去当老师,他就是因为喜欢小孩子才去当老师的,拍了很多小孩子的生活照,看着就高兴,但是他说更喜欢上学搞研究,所以工作后也没空闲,一直在努力,这是他争取的最后一年了,他想靠近大学做研究生,再攻读博士。 我无法想想那么高学历背后的他付出多少,只觉得他的身上有很多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得到也做不到的东西。 他就像一只启明灯,在给我力量,只因为我前进的方向。 我轻轻吸口气,问他,“萧然,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他惊讶的“啊”了一声说,“我是你啊?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但我现在看你很努力,所以我想说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好读书,报考明天的学校考上这里的大学,毕竟现在这个社会学历是很重要的。” 是啊,他说的都对,我也懂,只是我现在做不到。 晚上回家,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这个问题,想到自己脑袋发痛,也没想好我要去哪里。 人都说人成熟的表现之一就是自己思考自己的将来,考虑自己生活,至少有个追求,可我发现,我的人生追求真的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第643章 大叔当我是工具,我却在这里拼死为了他帮助秦奈,之前的我以为这都是对的,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错了。 大叔帮助我,从爸爸的魔掌中脱离出来,还给了我很多我以前做梦都没接触到的东西,所以我应该回报给他,可如果换一种思维看待这件事呢,大叔做这些其实也不过是抬抬手的事情,他也不是无私奉献,做这么多全是为了他自己啊。 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一些牺牲是必然,可他对我…… 我不敢再想下去,想多了总觉得我跟她之间再没了和睦相处的理由。 后半夜,我总算入睡,梦中却反复出现在大山生活的那些事情,被鞭笞,谩骂,爸爸的痛恨,对我的每一次毒打都是他自己无能的挣扎,只是他除了欺负我,不知道还会做什么了。 现在他在狱中,奶奶也拿着一笔巨款独自生活远离我,可我还是无法逃脱那种禁锢,令人窒息。 隔天一早,我没上去,趴在床上看着外面发亮的天空,大叔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只听到楼下做饭的声响,该是他老早句回来了,只是在楼下忙,再或者他回来后压根没想起我来去独自在黑暗的角度舔舐伤口,只因为他的心中没有我,当我是个会喘息的工具。 我坐在床上发呆,脑袋嗡嗡的响,要炸开了一样。 没多会儿,大叔过来敲门,不等我回应,推开房门,探进来半个身子看着我,笑了,“起来了?吃饭吧,我做了你爱吃的三明治还有羊奶,还煮了白鸡蛋,希望你能喜欢。怎么了?做噩梦了吗,脸色那么难看?” 他担忧的走进来,一脸的紧张,坐在我身边,伸手触摸我的额头,跟着说,“是有点烧,感冒了吗?身上什么味道,没洗澡吗?” 他拉我起来往外面走,温热的手心传来热度,像是捧着我的心口,我知道我缺爱,别人对我的一点点好都叫我倍感珍惜,我明知道他对我的感受可我还是很喜欢他对我的温柔跟关心。 我说,“大叔,我就是有点感冒,估计是着凉了。” 他嗯了一声对我说,“吃完了饭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发烧不是小事,今天我都在家,陪着你就好了。” 是陪着我吗,还是叫我陪着他?他看似繁忙,其实也最孤独,在忙碌中排解自己的孤单,看上去也就没有那么孤独了。 我没什么胃口,脑子中无数次想起他的那条朋友圈说说,隐藏起来的内容就好像他的内心写照,却时刻都印在我的脑子上。 吃过饭后他亲自开车送我去了医院。 接待我们的护士正是那天我来的小护士,见到了是我,好奇的问,“又反复了?之前我就说别那么早回去,是不是头痛了?” 大叔一怔,问她,“她来过了?” 小护士说,“这是你妹妹吧,小丫头没人照顾的吗,那天自己过来,烧的整个人都糊涂了,我说给她做个抽血检查,她不听,自己拔了输液针就走了。” 大叔看向我,眉头打结。 我没想说什么,只觉得他对我的关心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装出来的总是叫人心里无法接受。 “住院吧!”大叔突然说。 在我的坚决拒绝下,还是回了家。 在家里,大叔把我裹成粽子样,放在书房的沙发上,叫我躺着,身边放了一杯热茶水,他就在旁边看着资料,偶尔停下来碰一碰茶水的杯子,觉得温度不对了就倒掉换上新的茶水,如此反复了几次后我也因为药效起了作用开始昏昏欲睡。 睡梦中,大叔就在我身边,抱着我,亲吻我,可是我却在他的头顶上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脸。 我惊的从梦中坐起来,呆呆的看着他。 他也正紧张的看向我,蹙眉,先是叹息,跟着说,“有心事,告诉我。” 我没应声,只盯着他那双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他对我的温柔有几分真诚,可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看不懂。 我说,“大叔,我能去你办公室吗?” 我想,我们之间还是尽快结束吧,我不想搅合在这里了,我好累,好难过,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要我拿到了东西,秦奈会帮助他脱险,会叫他不在那么孤单,不管那个在他心中挥之不散的女人是否与他有结果,都跟我没关系了,我不配站在他身边。 大叔蹙眉看我半晌,“去那里不方便照顾你,尽管工作还有很多,可不需要我一定到场。” 办公室去的机会越少,我拿到东西的几率就越小,可我想尽快完成任务。 “大叔,你那边不是有休息室吗,我过去睡觉就行,要不然你就把我口在家里我自己也没什么的,可我知道你肯定不放心我,所以我们还是一起去你办公室吧,不然我睡觉都不踏实。” 他想了会儿,还是答应了,“好吧,我们现在动身,你先躺好,我去收拾一下。” 他在楼上收了个包下来,里面是我的药还有两三件衣服,试探下我的额头,“还是没退烧,实在不行必须住院了,先去办公室再说,才吃了药不能再吃了。” 我站起来,眼前黑了一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体力这么差劲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我被大叔抱起来。 到了办公室已经临近中午,大叔给我安顿好就被秘书叫走了,我则锁了办公室的房门开始再一次试保险柜密码。 我先问了秦奈,那边没有回应,估计还是没找到我说的大叔的初恋,但是我还想试一试一些别的日期。 大叔的办公桌上很干净整洁,没有相片或者是一些看起来纪念性很大的东西,除了电脑就是厚厚的一摞子文件。 我翻找了阵没能确定特有的日子,最后决定,我还是试一试我的生日。 我先输入的是我作为豆子的生日,输入后叮的一声没有任何反应,可我没输入我作为白优的生日,因为我知道,这对大叔来说一点不重要,所以我还是纠结与那个放在他心中的那个女人的生日日期。 我催促秦奈,“快点,我来一次不容易,下次不知道有什么时候了,你不着急的话我也无所谓。” 过了许久,他回复了我说,“暂时没找到对方是谁,但是我打听到了当时他在上学时候一个走的比较近的女生的生日,是你输入下试试,未必是对的,也是一次机会。” 果然,错的。 我发微信给他说,“还有一次机会,现在想不到别的了,那你有没有输入过自己的生日?” 秦奈那边发了语音过来,竟然笑起来,“开什么玩笑,当我是傻子吗,我当然输入过,但凡是我能想到的都输入过,都不会。” 我有些无力的吸口气,这可真是个实际性难题啊。 “那我再想想吧,回头再说。” 最后一次,我还是把自己作为白优的生日密码输入了进去,叮,错误。 我失落的坐在地上,盯着保险柜发呆,心很痛,好像四肢百骸都很痛,我明知道自己在大叔的心中什么位置,可我还是不惜死你,现在我确认了自己的地位,再一次硬生生的自己给了自己一刀,告诉我自己就是个多余的大傻瓜。 这会儿,大叔在外面敲门。 我惊慌起来,蹭的站起,看着办公室里面的摆设,应该是我没碰什么东西,这才转身去开门。 打开房门,大叔一张担忧的双眼,“吵醒你了?为什么锁门啊,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来。” 我蹙眉不吭声,实在不知道怎么撒谎,我锁门是不想被人撞见,可我刚才忘记开了。 我支支吾吾了一阵,大叔也没有再追究,告诉我,“进去睡觉吧,我这边有点事,秘书会过来。” 我愣愣的点头,扫一眼保险柜,或许是因为我高热的原因,手心都是汗,保险柜应该是每天都有人擦的,上面一点痕迹都没有,可现在,上面很大两片水迹跟我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我大惊,瞪着那个印子心里发慌,可大叔已经坐了下来,只需要轻轻低头就能看到。 我愣在门口,浑身僵硬,犹如雷击。 大叔没回答,继续说,“听话,进去睡觉,我一会儿忙完了带你再去医院检查检查。” 我迟疑着应声,“恩,哦……知道了。” 情急之下,我立刻转身,走到他身边,挨着保险柜的地方紧紧的蹭了上去,抓着大叔的手,故作撒娇,“大叔,我,我想你陪我会儿。” 他愣了一下,却笑了,仰头看向我,一脸的宠溺,“那听话行不行?给我一分钟,我发个邮件就来,你先进去。” 我点头,继续用小腿在保险柜上蹭了一把,这才往休息室走。 进去后,我大口呼气,心中那个狂跳,捂着胸口紧张的难受,走到床边已经浑身无力了。 才躺下,大叔就进来了,手里多了个水杯,里面是冒着热气的温水,坐下来,试探我额头,“出汗了?我把空调关了吧,你盖好被子睡一觉估计就好了,怎么好好地会发烧呢?”他嘀咕着,又变戏法一样的从包里面拿出体温计来,在我的皮肤上触了一下说,“还是发烧,吃了药也没见好用,先睡吧,一会儿还是要去医院,听话。” 我点头,看着他,闭上眼睛,困意袭来,这就睡着了。 再睁眼已经下午两点多,可大叔不在,没人叫我起床,我纳闷他是不是还在忙,推开门,我惊呆了。 警察,秘书,大叔,很多人。 第644章 我惊愕都看着大叔,不懂这是怎么了,可他们都围在保险柜跟前,我知道坏事了。 大叔走过来,试探我的额头,跟着说,“睡醒了?吵到你了吗?” 我摇头,“没,没有,怎么了这是?” 大叔说,“正在调查监控,我不知道是不有人进来碰了我的保险柜,刚才我想拿资料,不小心输入错了密码,警告响了,所以警察们就都到了。” 我大惊。 保险柜只能输入三次错误,所以大叔有输入错了才会响的啊。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心口剧颤,害怕极了。 这里很少有人来,那进来的人也肯定是我的了,之前我还把饭门锁了,所以之前动过保险柜的人肯定是我啊,大叔没怀疑难道还不会推理吗? 他冲我笑笑,告诉我,“没事的,先进去再等会儿,也或许是我记错了,实在查不到什么也就散了,我们一会儿就去医院。” 我哪里还进去睡觉,此时我已经下的六神无主了。以前在山上的时候我也做过坏事,当时拿着邻居家买来的老鼠药打算扔进了爸爸的酒壶,等了好几天都没见爸爸出事,我当时那么兴奋,也有点害怕的,可我仍旧好吃好好喝,默默的等着爸爸出事,谁想到老鼠药是假的,邻居家都抱怨说现在好多东西都作假,导致老鼠没事儿,收割回来的庄家反倒遭了秧。 我当时悻悻的,甚至想自己偷钱去集市上买,却因为一直没钱只能放弃了。 可现在呢?我有钱了,也有自由了,想叫他们死的人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安心的做个安分守己的小丫头,可我却做着偷盗的事情,还偷到了大叔的头上。 我镇定不了,也知道大叔肯定会猜想是我做的,于是,我说,“大叔,其实那个保险柜……” 他转头看向我,笑了,打算我的话,对那边还在做检查的警察们说,“没丢东西还是算了吧,多谢你们来一趟,我想起来是我之前按错了三次,最近记忆力不是和好,也因为密码才更换没多久,我经常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所以对不起,实在抱歉,真是很抱歉。” 几个人看向大叔,很是不满,只轻轻吐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做了最后一点笔录就离开了。 房间里面安静起来,我更加紧张,刚才还有勇气想要自己承认,可现在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大叔撒谎自己承担了这个过错,这叫我心里多了几分侥幸,也没了敢于承认错误的勇气。 大叔简单的收拾了桌子上的杂乱,又用纸巾擦掉了保险柜上的质问,蹲下身子。 我大惊,他这是在输入密码吗? 我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背影,但是他好像没故意遮挡密码锁,很快的按了下去后,放进去一些资料,还在里面整理了一番,东西不多,都是文件,可我没看到秦奈叫我找的那些,那就是说东西不在这里。 我舒口气,却又难过起来,心中好好计算刚才大叔输入密码的位置,跟着大惊。 那是我的生日啊,是我自己真正的生日,名字是by,是白优的首字母,之所以我没输入对,是因为字母在后面,而我输入的几次都在前边。 我没看错吗?还是我多想了?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转身,擦了擦手,朝我走来。 “大叔?” 他轻轻剐蹭我鼻子,告诉我,“对那个东西很稀奇是吧,密码是你的生日加上名字首字母,你想看自己打开看吧,都是资料,也没多重要的东西,只是我习惯了把一些没处理的资料放进去,再就是……哦,还有点现金,你要是想用自己去拿,回头告诉我一声就好,免得我怀疑有人会偷。” 他的话听起来多温柔,处处为我着想,可这番话好像刀子,每个字都像极了割在我身上的伤口,痛着,难受着,害怕着。 尤其他说的那句“免得我怀疑有人会偷”听起来竟然是那么的令人毛骨悚然。 我惊的浑身抖了抖,到底是没敢说出事情。只轻轻一点头,“知道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用我的生日,并且听他那意思是最近才更该过,所以才会出现按错的现象,那以前呢,以前是否用的那个他忘不掉的女人的生日号码? 我深吸口气,心口难受着。 到了医院已经很晚,我仍旧高烧不退,医生检查我还乐肺炎,需要住院观察,大叔紧张起来,把在外地的杜哥都调了回来。 晚上,我勉强舒服了一些,高热还在继续,咳嗽不止,胸腔都要爆炸了,勉强吃了点东西,我趴在床上无力的眨眼看着眼前的漆黑发呆。 大叔就坐在一旁低头看电话,偶尔编辑一些短信,电话嗡嗡的响。 我也没力气说话,可又觉得睡多了没困意,也拿出电话自己玩,开了网络跟微信,这才知道萧然给我发了很多条消息,我们之间是没有电话号码,只有微信,当时互相扫码加进来的,所以想彼此联系还真只能需要微信了。我没习惯一直开着网络跟app,所以联系我除非我一直都在等消息,不然我还真很少用这些。 他发了很多,我一条一条的看,问我今天我们没去上课,问我是否身体不舒服,问我想吃什么,问我是否有时间出来见面,问我家住哪里,问我是否出事了,问我很多很多,很久过后他又发来一条,“好好睡觉,晚安。”时间是晚上十一点。 我盯着他的微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很暖,做了回复,“我很好,有点肺炎在医院。” 不想,他竟回复了我,“哪家医院?现在还在吗,为什么还不睡?” 我笑起来,看惨白的文字就好像看到了他的样子,萧然是个喜怒哀乐都在脸上的人呢,我能想到他此时愁眉苦脸的那份紧张。 我含笑回复,“在中心医院,我不睡觉是因为白天睡多了,你为什么不睡呢?” 他那边立刻回复我说,“等我。” 我立刻坐起身来,呆呆的看着时间,看看身边的大叔,吞了口紧张的口水,“大叔,我有朋友要来。” 萧然来了,时间是后半夜两点,他来的时候估计是外面下雨了,身上湿漉漉的,因为大学成距离这边不算远,估计是还是汽车,我能看到他因为应风吹而有些乱的头发,以及被雨水淋湿后奇怪的衣服痕迹。 他笑起来依旧很腼腆,跟大叔握手,自我介绍,“大叔你好,啊……好像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可我是白优的同学,所以我还是叫你大叔好了,我叫萧然,是白优的同学,我们一起上课的。我听说白优生病了有点不放心就过来了,没,没打搅吧?” 都这个时间点了,还说什么打搅不打搅的,不过我叫他过来的,就算怪大叔也该怪我而不是他。 我笑笑,叫他坐。 萧然也不客气,坐下来,仰头看着我,笑眯眯的。 三个人两个人坐着,我半躺着,大眼瞪小眼尴尬的互相看了对方很久,我绷不住的就笑了,“萧然,你不困,明天是周二了二吧,应该去学校上课的吧?” 他点头,揉了揉眼睛,“没事儿,我下午的课,中午过去就行,就是,就是一整天都没你的消息我好担心,谁知道你生病了啊,没事吧?” 我说,“没事啊,就是有点肺炎,这不是好多了吗,现在也不发烧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好了,看到他后就觉得身上舒服多了。 萧然笑笑,跟我说了今天在学校的事情。 我们其中有个导师是个很幽默的人,上了年纪,总喜欢穿一件白色的中山装,戴很厚底的老花镜,坐在凳子上挑眉看我们,样子特别的可爱,说话的时候喜欢推一下老花镜,幽默中还带很重嘲讽的意思,说我们不上进,还说我们这一代十分艰苦,说着说着还能唱出来,他说他喜欢摇滚,偶尔还在台上唱两句。 萧然说今天老师自己编奏了一首即兴演出,在台上特别风光,台下学生都沸腾了,他当时录了下来拿给我看。 我跟萧然脑袋捧在一起,低头看电话,笑呵呵的,偶尔因为里面的热情也跟着几句,笑声传出来,互相看着对方的笑脸继续傻乎乎的笑,不知不觉天都亮了。 我这才注意到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座位上的痕迹早就消失,而他的文件也都不在了,我紧张起来,大叔这是不高兴了吗,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为什么不知道? 萧然说,“走了一个小时了,很急的样子,走之前跟你说了啊,没看到吗?” 我大惊,摇头,“不知道啊。” “哦,那是你亲叔叔吗,看着不像啊。” 我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啊,就是,就是我的大叔,不是亲叔叔,我没亲叔叔,对我很好的一个人,我在他这上班。” 萧然眉眼瞬间亮起来,挑眉看向我,笑了,“原来你是自己工作的,那更厉害了,自己赚钱很厉害的小下头。那大叔也不错,对你很照顾,不过以后我也可以照顾你,呵呵……” 说完,他脸红的垂头抓了抓自己的头皮。 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他不好意思什么,我却是因为大叔的身份,我的身份。我撒过一次谎言就会有无数个谎言来圆,现在已经不知道对萧然说谎多少次了。 只希望这件事尽早结束,不管我跟萧然什么关系,我也想在离开之前跟他解释清楚,不然心里真的好难过。 八点左右杜哥来了,萧然也因为一通电话离开了。 杜哥给我剥鸡蛋,偶尔抬头看我,神秘的样子看着很顽皮,我知道他好奇萧然的身份,可我不想叫他知道,毕竟那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普通同学罢了。 杜哥递给我茶叶蛋,回头自己擦手,跟着说,“上学上的很好?” 第645章 大叔知道是我碰了保险柜,可他能知道我是受了陌燃的指使吗? 我倒抽口气。 整个下午我都战战兢兢,大叔叫我趴着我不敢坐着,他叫我起来出去溜达,我也不会摇头了。很晚的时候杜哥回来了,一进门,把大叔叫了出去。 两个人在门口低声说话,我听不大轻蹙,只看到杜哥说话时候比划了两下,跟着人就走了。 大叔在门口抽了香烟才进来,进门,他看向我,笑了,“我这边要有点事情忙,恐怕晚上不能在医院了,我叫杜哥去安排你出院,我们先回家,小玲子那边会照顾你。” 大叔先来了,我出院都是杜哥安排的,杜哥把我送到了家里,叫我下车,他说要去公司。 我叫住他,支支吾吾了会儿才问出口,“杜哥,杜哥,那个公司到底除了什么事儿?” 杜哥点了香烟,开了车窗子,默了很久才说,“丫头,这个社会很多谎言,你看到的未必是真,你听到也不一定就是对的,知道吗?” 我懵懂的点头,这话里有话,我有点不大明白,可就是觉得得很不对。 他吐了口白烟,跟着又说,“很多事情没有对与错,你以为做对了,其实是错的,知道吗?你还小,以后就懂了,先下车吧,我们要回公司了,晚上把门锁好。” 我犹豫了会儿才下车,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站着发愣。 他说的我好像懂了,可我不敢肯定。 难道秦奈说的都是假的吗,那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还是说我即便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也未必会放我自由呢? 我不敢多想,钻进房间,盖上被子,这一夜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小玲子早上敲门叫我吃早饭我才知道天亮了。 勉强吃了点东西我又吃了药,坐在书房的桌子前发呆,到底还是忍不住打电话问了秦奈。 原来事情真的很严重。 秦奈把我大骂了一顿,气消了才心平气和说,“这件事是我没交代清楚,那个东西很重要未必就在他的保险柜,我也忘记了呀的保险柜会随时都会有录像,所以……” 哄! 好好的天气不知道为什么会下起了暴雨,我不敢相信的回头看着,外面已经狂风大作,雷雨交加,电扇累哦,雨水顺着玻璃流淌冲刷,而这一声雷鸣惊的我浑身跳了三跳才勉强镇定下来。 所以大叔跟杜哥都知道了是吗,还知道我在跟秦奈用微信联系,那大叔是否知道我要找什么,他知道后为什么没戳穿?当时警察也在,我想承认来着,他又为什么不叫我说呢,自己私底下跟杜哥一起查这件事又为什么? 我惊慌的挂了电话,换了件衣服就冲进了大叔的公司。 他不在,杜哥却在。 看到我来杜哥没意外,只是蹙眉打量我,叫我先进来。 放着保险柜的地方的桌子被换了,此时是一个见简单的小办公桌,里面有什么东西一览无余。 所以,保险柜呢? 我四周看了一下,没看到,心里空也了起来。 张了张嘴,我把心一横,打算说清楚,我知道我不坦白大叔也知道了,如果我说出来呢,是否这件事会处理的简单一些,那样的话秦奈那边就不会逼迫的这么紧张,大叔在公司也会轻松一些? 可杜哥说,“有些事情还是放在心里比较好。” 我怔忪,不懂得看着他。 他说,“公开的秘密而已,秦奈要做什么想做什么大家都知道,你还小,容易被利用,以后不要再做就好了,肖总这边……既然他有心隐瞒,就是不想事情闹大,他这是在保护你,知道吗?” 我重重点头,我知道,当时警察在他就拦着我没叫我说,事后也没有提过,我知道他不想事情闹大,也想保护我,可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怎么就能当做没发生呢? “杜哥,我,我这么做只是想……” 他摇头,“不要说了,过去了,这件事就这样,还是老样子,你就当做没做过,视频已经被删除了,保险柜也拿走了,一切大矛盾都不存在,万事大吉。” 这是什么啊,我要偷东西,还骗了大叔,可所有的错误竟然都怪罪在保险柜身上了,那我…… 我摇头,慌张起来,这样不对,我已经知道了自己做错了,我知道自己不该骗人民和人,可事情不该是这样啊。 “杜哥,我知道了,可我这是在帮助大叔啊,我知道不该骗他,但是我没想伤害他,真的,我就是……我就是……他身边那么多人监视他,我想帮他,却又不知道怎么做,我这样做错了是不是,我只是想大叔安全啊,我不是故意要偷他东西。” 杜哥深吸口气,无奈摇头,半晌才说,“不要再说了,这件事都心知肚明,知道你是好心,所以我们都没怪你,你在这样自责就不好了。”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不对呢,我惊慌的看着他,十分无助。 “杜哥,我,我到底怎么做才好?” 这会儿,大叔推门进来了。 杜哥回头看过去,我也仰头看过去,大叔手里提了个很厚重的袋子,我大惊,眼珠子要跳出来,那个不就是秦奈要我找的东西吗? 我惊的起身。 杜哥也站起来,对我说,“没事了,你们说吧,我先走了。”说完,他跟大叔互相一点头,悄悄的离开了。 大叔进来,手里的袋子放下来,坐在刚才杜哥坐的地方,轻轻拍身边的地方叫我过去,“坐过来。” 我惊慌着,僵硬着身子,慢慢蹭过去。 他笑起来,搂住我,深深吸口气,跟着才说,“这个东西很重要吗?” 我没应声,脑袋都要爆炸了,心跳飞快,要冲出胸膛了。 他打开袋子,声音不大,可那袋子拆开的声音就好像一次次撞击在我心口上的锤子,痛的我浑身痉挛。 袋子似乎很难拆开,他拆了很久才打开,可封口还是闭合的,拎在手里,很有重量,吸口气,跟着说,“秦奈要的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他拿到了也毫无用处,工程款项的具体细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当初他跟我一起去海城谈项目见到了那些协议的,这里面只是一小部分,我之所以封闭存起来只因为想留底,仅此而已。” 大惊的望着他。 大叔却笑了,屈指剐蹭我鼻子,东西交给我,又说,“拿去交差,你不给他想要的东西他还会为难你,我不知道你跟他之间做了什么交易,我尽量满足你。好吗?” 我急的哭出来,不懂的看着他,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 “大叔,我在背叛你啊,你不是最讨厌有人这样做的吗?” 他却说,“可你做这些是为了我。你这不是背叛,是为了我好,呵呵,傻瓜,哭什么啊,哭就不好看了。拿去给他吧!再有,告诉他,我只给他一次机会,不会给他第二次,想要什么直接过来找我,不要用这样的手段,并且……”他呼口气,抱我在怀里,轻轻地拍着,许久后才继续说,“想要什么你也可以跟我开口,我尽量满足,我知道我现在能力受限,可我也不是什么都给不了的,知道吗,傻瓜!” 我惊得看着他,心里难受急了,好像被人碾碎了,呼吸都困难,我在他怀里哭了许久才安静下来,但是这个东西,我没有给秦奈。 晚上回去,我给秦奈发了微信,告诉他这件事的全部经过,并且拉黑饿他的全部联系方式。 这一夜,我终于睡了个安稳的觉,就躺在大叔的身边,枕着他的手臂,听着他匀称的呼吸,梦都是美好的。 两天后,我才下课出来,秦奈到底还是找到了我。 我就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他也不会轻易放过我。 找到他后,他态度还算好,只是依旧不肯罢休,告诉我,“不要以为他说了两句好听的我就可以放手,你也一样,这件事还要好继续,小心我对付你的那个小白脸。” 我没明白,什么小白脸,“大叔叔,你说话清楚些,我不懂。” 他哈口气,好笑说,“秦肖不在乎不代表那个人不被人知道,你以为秦肖不去查他的底吗,秦肖查人的时候我就不发现什么呢,呵呵,他知道我都知道,只是萧然秦肖不会动手。但不代表我不会,除掉个小老师我这边还是很容易的。” 我只瞪着他,突然觉得我眼前的秦奈就是个恶魔,他以前的样子早就不见了,以前我还以为他是好人,现在觉得他连人都不是。 我没应声,只捏紧了拳头,看着桌子上的刀子愣神。 他却笑起来,“想杀了我?好啊,即便我死了你觉得秦肖又能好到那里去,识趣点,这次的事情我就怪你,是我失算了,所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只要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就可以安全离开,我说到做到。” 秦奈离开,我生气的掀翻了桌子,水果砸在桌子上,一阵山响,就好像此时我的愤怒,如果可以,我真想立刻就跟秦奈同归于尽。 为什么世界上要用这样的人出现,我真的不懂。 可我还是不想做,不想做。 大叔对我再坏,他报了我的命,救我出祸害,我不能忘恩负义。 可没想到,秦奈真的做了。 这天晚上我跟大叔在家里做饭吃,小玲子给她放假回家了,家里只剩下我们两个,饭还没做饭,萧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那边声音很嘈杂,对我大叫,“小优,秦奈是谁,你现在很危险,快跑。” 我愣了会儿才回想起来我已经很多天都没见到萧然了,之前我生病他那么担忧,可他出事我不能管,我这个人也不是冷血动物,萧然与我关系如何浅薄都还是朋友,我不能不去。 我问了他在哪里,立刻就赶了过去,大叔也跟着我一起过来了。 到了萧然的家里,我看着满地的狼藉跟躺在地上的萧然,心痛不已。 我之前想过来看看的家,还没机会来看就成了这个样子,本该放在柜子上的瓶瓶罐罐都摔碎了,地上到处是血痕,房间里面躲在门口面的小孩子抽噎着,忍着哭声的泪水还是流下来,看着就叫人心疼不已。 第646章 萧然满脸的血,抓我的手问我有没有出事,要我报警,问我秦奈是谁,还说他没告诉秦奈他跟我的关系,想保护我。 我痛哭失声,抱着他,“对不起,对不起……” 满心的苦涩,可我都无法说出口,只能看着正常除了大叔意外对我好的人被人打成这个样子,我之前还以为秦奈只是说一说,谁想到事情就发生了? 萧然推开我,紧张的追问到底怎么了,催我立刻报警叫我离开。 我只摇头,摸着脸上的泪水拉他起来,“对不起,我不能说因为什么,但是我不想你出事,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朋友,我不会叫你出事,萧然,你不要问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叔叔阿姨不在吗?” 他愣了会儿摇头,“出去旅游了,但是我外甥在,吓坏了,过来臭小子。” 萧然只是身上被打了,鼻血止住了就没事,只是小孩子被吓得不轻。 小家伙跑出来,直接扑向萧然的怀里。 小家伙很小,肉呼呼,身上很响,趴在萧然怀里就像一个小肉团子,我从来不知道小孩子原来可以这么可爱。他歪头紧张的看着我,小手指头抓着萧然的衣服,哼唧了会儿,哇的一声哭出来。 萧然却笑了,“没事了,没事了,哭出来就好。”他温柔的笑着,拍着小家伙的后背对我说,“小孩子吓到了,哭出来就没事了。你别那么看着我啊,我没事,就是被打了两下,我也还手了,就是对方说叫秦奈,叫我警告你不要不听话,我当时还以为他们去你了,啊,大叔,你也来了?” 我浑身一怔,茫然回头,这会儿才想起来大叔也跟我一起来了,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 我紧张的看着他,心虚不已。 大叔笑笑,摇头,对我说,“我才楼下等你,你这边没什么事情的化就跟我回去吧?” 我点头,咬着薄唇,看他离开了才对萧然说,“这件事很复杂,但是我肯定不是我的错,秦奈那个人有点病态,我敢保证她不会再来打搅,这件事对不起,我没想会牵连到你,对不起。我,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他好看的脸上都是青紫,腮帮子肿起来一大块,却还是笑着,摇头,“没事,男人吗,挨打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没想叫你来,就是太但系你,那你……回去吧!” 我想回去,这件事大叔知道了,可影响到了萧然,他是因为我才出事的,我不能叫他一个人在家,受了伤不说还有个小孩子呢,我做保姆的应该会照顾好他,想了想,我说,“我留下来照顾你。” 我去楼下给大叔送消息告诉他我要留下来照顾萧然。 大叔坐在车里面,半降下来的车窗子挡住了他的半张脸,阴沉的好像此时的天。 半晌,他才说,“你住这里吗?” 我想是的吧,不然我干嘛留下来啊,萧然受伤挺严重的,他不想去医院,那我就照顾他吧,擦擦药水,晚上端茶送水的我还是可以做的很好的。 毕竟这件事是因为我,我不想就这么走了。 “大叔,秦奈是冲我来的,我不想就这么不管萧然了,他是无辜的。” 大叔紧蹙眉头痕迹越来越深,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显示他此时的愤怒。 我知道他会生气,这就像是他的一个礼物被人打开后带走了抱在怀里把玩,心情是无法言说的厌恶,可我不是礼物,也不是工具,我是一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知道感恩,更知道什么叫责任。 萧然出事是意外,也是因为我这边没处理好这件事,至少我留下来会叫我的心好受一些。 看大叔的脸色是不同意的,可我还是说,“大叔,我就在这里一个晚上,我想明天他会好了不少的,你说呢?” 他轻轻吐了口气,随着天空上陡然滚来的一声哄雷,脸色更加阴沉了。 他说,“不可以。” 我从没见到这样的大叔,就像是市井中为了三五毛而斤斤计较的人,脸上满是扭曲的表情,暴戾的要撕碎了我。 我大惊的看着他,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变的会这么不可理喻。 “大叔,我就在这里一个晚上,他是我朋友,这件事也是因为我啊,我不能走,求求你了,就叫我留下吧,好吗?” “白优,你为什么求他?”萧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身后走过来,红肿的脸上像是塞了几个硕大的核桃,有些口齿不清。他走过来满脸不解的说,“他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不过是在他这里上班,干嘛自己想做什么还要向他请示?” 是啊,多么奇怪啊,我为什么还要向他请示,可我早没了自由,决定留在大叔身边的我早没了自由这个概念,哪怕我白天去几次卫生间都会向他汇报,我循规蹈矩,按照他给我的一切生活,去也从未想过我也可以有自己的自由。 包括此时,我还在想得到他的肯定答复,不然我真不敢擅自做主就留下来。 没想到,他竟然不同意。 我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尴尬的看着萧然。 他轻轻扯我的衣袖,“你想留下就留下,你想走就走,为什么非要跟他汇报?白优,他就是那个秦奈是不是?” 我摇头,“不是。” “不是吗?那秦奈到底是谁,你不在他那里上个班吗,是不是他控制你?” 我仍旧摇头,“不是。” “不是吗?白优,你说实话,不要怕,我帮你。你之前看你就觉得不太对,今天挨打我也认了,还以为你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可这群有钱人看着就不是好东西,他不就是个老板吗,还要限制你自由吗?” 气氛有些不对,萧然似乎特别生气。 这件事在我看来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大叔再不同意我就只好妥协离开就是了,没想到在他看在竟然是这样的严重。 我轻轻扯萧然的手,“我没事,真的,这是我大叔,我,我改天跟你解释,行吗?要不你先上去吧,我跟大叔回去,明天过来看你啊?” 萧然一副很失望的看着我,吸了口气继续说,“真的没事吗?” 我可不想叫萧然再被打,杜哥在车里呢,这要是闹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萧然。 我连声说,“是啊是啊,我真的没事,要不你先上楼啊,小孩子还在楼上呢,今天的事情实在对不起,我明天在来看你,行不行?” 他皱眉看我,又看看车里面一直不吭声的大叔,最后只要一点头,抓我的手在手心里轻轻揉了揉,刚要张嘴说话,车门开了。 我跟萧然同时转头,只见大叔一脸怒火,狠狠的把我往他怀里拽,警告萧然,“你是老师吗?该知道什么叫礼貌,你的手在做什么?” 萧然怔了一下,立刻松开了我。 我也才注意到萧然牵我的手,我们认识开始他都跟我保持一个很有礼貌的距离,所以我相处下来感觉很好,至少是很轻松的,这样的肢体接触很少,几乎没有,现在突然牵我的手,我也没觉得多么不对,没想到叫大叔这么在意。 萧然没应声,一脸的抱歉看着我。 大叔又拉我往他怀里那边拽了拽,又说,“以后我不会允许你跟小优接触。” 萧然急了,追上来,“站住,你刚才说什么?” 大叔没听他的话,拉着我继续走,狠狠拽我,按着我肩头,我的整个人弯曲着钻进了车内,身后咣当一声,裙子都被车门掩住了,这叫我无法转身,我开车门想去拽裙子,不想,车门锁了。 我大惊。 杜哥在前边说,“不要添乱。” 我急了,我这哪里是添乱,杜哥这话什么意思?我急了,爬过去要开锁,杜哥推我一下,警告我,“不想那个小子再被打你就老实点,白优!” 我一怔,吃惊的看着他。 而车外面,不知道两个人是说了什么,萧然刚才还一脸的怒气,此时已经没了任何表情,只蹙眉看着大叔。 大叔背对着我,看不到他此时脸上的表情,肢体语言也不多,可我能看到他紧握在衣袖下的拳头,紧紧的绷着,青筋都蹦起来。 我急了,哭着求杜哥,“杜哥,杜哥,我听话,我现在就走,叫大叔回来吧,好吗?求你了。” 杜哥无力的吐口气,跟着说,“丫头,不是哥哥我不帮你,而是……我问你,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你知道你得来的这个身份秦总多努力吗?你还在外面找小白脸,也不过是个无能的小学老师,他能给你什么?” 什么啊,说的这是什么啊,我一个工具而已,用的着大叔那么努力吗。再说了,我跟萧然之间就只是单纯的认识,我的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为什么在他们看来就那么的不得了了? 我摇头,泪水流下来,“杜哥,我不懂那么多,我不想你们起争执,我不想萧然再出事。” 杜哥低吼,“问题就在这儿。你为什么担心是那个臭小子不是秦总?” 我…… 我哑口无言。 我不是不担心大叔啊,可现在明显占据了上风的是大叔不是萧然啊,不管从体力上还是体格上,大叔肯定是胜利的那一个,萧然才被秦奈的人打了,他已经受伤了,还想怎么样? 我急了,狠狠拽着杜哥,可只看着那个小按钮如何都按压不下去。 这样的无助像极了当年我被人贩子带走的场景,明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想逃脱,想挣扎,终是徒劳。 “碰!”巨响,我错愕的回头,萧然就像一条被人拧干了随便扔出了毛巾,没了任何支撑的落在地上。 第647章 我尖叫,“萧然!” 趁着杜哥不注意,我开了门锁冲了出来。 我跑上去,大叔一杯拽住了我,对我低吼,“站住,回家!”他打横将我抱起来,塞进车内,自己也钻进来,我想挣脱从另一侧出去,大叔又死死地的按住我,满脸怒火,要吃人。 我一怔,吃惊的望着他,惊慌不已。 大叔此时暴戾的样子叫人十分害怕,他甚至对杜哥低吼,“开车,等着什么?” 我惊得浑身跳了一下,惴惴的抓自己的衣袖,车外面萧然爬起来,狠狠拍打车门,咚咚的山响,可车子飞速的跑走,在平坦的地上划出一条凄厉的弧度。 到了家里,杜哥简单的跟大叔说了两句话就走了,而大叔锁了房门,一转身,对我说冷冰冰的说,“上楼。” 我安静的坐着,第一次想反驳他。 以前我都是按照他安排的生活做着他每一个喜欢的事情,我只想在我枯燥的生活中多一个很普通的朋友,难道我错了吗,我不懂,他为什么真生气。 哭过了,泪水擦干,可这份难过还是没少。 大叔走过来,居高临下,像个正在发怒的帝王,而我只是个整日跪在他身边乞讨生活的小太监。 我皱眉瞪他,从他渐渐发怒的脸上看到了他此时狰狞的表情,这叫我更加喜欢起萧然的美好来,他总是喜欢笑,喜怒哀乐都在脸上,我一瞧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大叔不一样,他深沉的那我把他抛开了也读不懂他一丝一毫。 他说,“白优,你该知道自己是谁。” 我是谁,我宁愿我只是一个被人整天打骂的豆子,也不是此时被人限制自由的白优。 我说,“大叔,我交朋友错了吗?” 他不回答,只告诉我,“你现在是我秦肖的人。” 是吗,是人还是工具啊,我想我这被子都不会忘记他写在朋友圈的那番话,像一把烙铁,早已经将那番话烙在了我的我心口上,就算伤口痊愈依旧会留下永远无法愈合的疤痕。 我又问,“大叔,你告诉我错了吗,我做错了吗?是,我背叛了你,可我没做,你给我的东西我没给秦奈,所以他才会对我的朋友下手,我去照顾他我错了吗?是?换做是你……” “住口!”他低喝。 我惊的缩了缩脖子。 他满脸冰霜,眼神如刀,警告我,“我不允许你做的事情最好不要做,没有为什么。最后告诉你,你是我秦肖的人,记住了,给我上楼,立刻马上!” 我盯着他的满脸的冰霜,似乎被他从从温暖的夏季扔进了寒冷的冰川,瞬间被冰封,翻身都做不到。 他低喝我的名字,“白优!” 我惊得抖了抖,当初他送我这个名字的时候多么温柔,满是殷切的期待,我如沐春风,如今,他口中的我名字就犹如毒药,侵蚀了我的五脏六肺,痛的我浑身难受。 我想摇头。 他却又说,“不要逼我跟秦奈一样。” 我不照做,他就跟秦奈一样把无辜萧然也打一顿吗? 泪水涌出来,我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他,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我倔强的不叫眼中的泪水流出来,终究是无法抵触他身上的暴戾,泪,滚让,酸涩;心,痛,穿肠折骨。 最终,我乖乖上楼,按照他说的,洗漱,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他怀里。 肌肤相交,可我这份疏离,如有一团火要把我燃烧了。 我咬住薄唇忍着这份疼痛,闭上双眼。 此时我在想,是否我真的就是个工具,只不过自己天真以为我会说会笑,那就是个工具吧。 他想发泄,他想控制,我无法逃离。 事毕,他放开我,翻身躺在我身边,微微喘息,伸手将我搂在怀里,平息了才说,“明天我出差,虽然只去两天,可我还是不放心你这边,想带你一一起去。” 我僵硬着脑袋点头,“好!” 去吧,他说那金扇是土我就说对,他说我是工具,那我就做个工具好了。 只是,心里好像多了一块无法融化的冰,慢慢凝结,慢慢变大。 他又说,“东西不用带,那边什么都有。你想好过去了想吃什么,靠近海边的地方还有很多海鲜,除了鱼还有很多。” 我哦了一声,轻轻吸口气,闭上眼睛,耳边依旧断断续续传来他的话,我没睡着,可也听不到了,自动屏蔽他这样的好。 我以前不知道,他的好是令人窒息的,就好像给我扣上很大的帽子,他以为都是为了我好,可他从未的问过我是否也虚幻,也不知道我是否需要。 一夜噩梦,早上整个人也有些难受。 他早就起来了,身边的床都铺整干净了,可我还能看到上面的痕迹,我们昨夜的温存,他尽情的发泄,我排斥的挣扎。 “呕!” 一股酸水,吐了满床。 我的胃炎又犯了。 我难受的躺在床上,听着他在外面跟医生的商量。 “实在不行你跟我一起去吧,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医院。”大叔说。 医生为难,“不好吧,也不是多要紧的病,跟过去不是不好,是担心吃多了那边的食物会加重病情。再就是……秦总,我这还有两个手术,我实在走不开啊,非要这样的话我叫我的护士跟着你,也就是看看输液针。” 大叔拒绝,“不行,我不放心。” 医生笑起来,“秦总不是吧,就是小病,留在医院也很安全啊?” 透过门扉,大叔的话就像一条仅仅绕在我身上的绳索,捆住了我的所有。 哪怕我病了,他也要看着我。我真想自己变成一个工具啊,放了气,想去哪里打包带走,不会生病,不会跟他意见相悖,那该多好。 我凄凉的笑了。 外面大叔还是坚持姚医生跟他一起去,医生说了很多理由,最终无奈只好答应下来,但还是说,“就去两天是吧,秦总,确定两天吗,我叫这边的手术暂时延期。” 大叔恩了一声,又说,“很好,现在就去准备吧,我实在不安心她自己一个人。” 我凄凉的笑了,捆在身上的绳索紧的我难以呼吸,我轻轻吸口气,心口堵的难受,拿起电话,打开了秦奈的微信,问他,“不要再针对萧然了,我答应你,继续给你偷东西,你早点把我送到大叔找不到我的地方,好吗?” 我想,早点离开大叔比较好吧,失去了他的禁锢,是否我就可以活的潇洒一些? 我豆子也不是没灵魂的人,我想要自己的一切,以前是围着他转,现在我不想了,我想围着自己转。 秦奈回复我,“我会再给你要找到有关资料的信息。” 我一怔,有些不明白,什么叫再给我资料信息,他不是叫我偷大叔那里的遗嘱吗? 我问他,“到底什么意思,是资料还是遗嘱?如果还有别的东西我宁愿你把我逼死了也不想跟你合作。” 他那边发了语音过来,笑着,“我说错了,是遗嘱,是打错字了,那你等着我这边的消息,我要好好查一查那个东西到底会放在哪里,现在保险柜的密码你都知道了,想要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我觉得他肯定把东西转移了,所以啊,等我消息。” 我狐疑的哦答应下来,可还是答应了。 到底大叔还是决定带着我一起出差,甚至带了一个医生两个护士。 短期的出差本不该这么复杂,可我们装备的像上战场。 到了地方大叔就叫医生给我检查,简单的做了一些检查询问给我输液,他则因为出去要开会,被当地的同事给接走了。 才安静下来,医生开始在外面抱怨,“这叫什么事儿啊,我还有手术呢,这边的病人明明不严重,只需要在吃的上面小心点,为什么非要叫我来?那边的医生刚才告诉我不能值班,人家也是帮忙的,临时有事的必须离开,那我怎么办?” 护士低声劝说,“赵医生还是消消火气吧,别被人听到了,现在我们都来了,想走也来不及啊,你就安静的等两天吧,要不找一找别的人看看能不能顶一下?” 我心里不是滋味,知道这样实在耽误人家,医生这个行业的特点就是不能确定具体时间,经常要应对各种急诊手术,一个在医院很重要的主治医生突然离开实在对他没好处,可大叔这个倔强脾气的人一旦拿定了注意就很难更改,现在医生走了不知道要面对大叔这边多么重的惩罚,他就算是想走也不敢啊。 可我不想看着无辜的人因为我耽误了正事。 我想了会儿对外面叫,“赵医生?” 外面安静了会儿传来了脚步声,轻轻推门的小护士一脸不好意思的走进来,“那个,顾夫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我不是顾夫人,叫我小豆子就行了,你能叫赵医生进来吗?” 小护士姐姐不好意思的笑笑,转身看一眼外面的医生,看样子是不想进来的,估计也知道我刚才听到了他的抱怨,不知道如何面对我了。 我说,“我有办法叫你们都离开,并且还不会被大叔责备。” 小护士高兴起来,难掩脸上的高兴,立刻叫了赵医生进来,推着他进来,高兴的问,“真的?” 我知道那家医院是秦家的,并且现在大叔到底还是秦家的人,在医院里工作的人肯定会看秦家人的面子,自然是不敢得罪大叔的,但事情也不是说就那么绝对的什么都做不了。 我说,“大叔是担心我的胃炎,可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那赵医生直接开一个医院的诊断证明给我就是了,再就是,找个当地的医生过来走走样子,反正我不会出事,我保证不会乱吃东西。” 三个人眼前一亮,可小护士姐姐担心的问,“这样不会被秦总责备了吗,秦总不相信当地医院的医生怎么办?” 我说,“那就要看赵医生了,他是医生,不认识这里的医生吗,好的,有名的,反正都是给钱,给谁不是一样?” 第648章 其实很多次我都想问大叔,我在他看来真的就像个工具吗,可每次他对我很好的时候我都觉得一个正常的男人对待自己的工具是否过了头? 可我实在无法忘记他藏起来的那番话,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些悲凉。 他说的聚会距离这里比较远,车子开了许久才到。 才楼下的门口,一个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冲大叔招手。 大叔也笑了起来,拉着我快走了两步,与那人打了个照面,那人声音很大的说,“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所以早就在门口等你了,真的,今天必须来赏脸,这个人很重要,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工程里面多少人想分点油水,可也要看是谁对不对,这个人我们可是得罪不起的。” 官农工商,在古代商人是被人看不起的一个职业,可到了这个社会呢,商人因为有钱,可以到来利益,反倒在很多地方的地位很高。 大叔的工程做的再大,他在全国的名声也不小,可到了人家地方还是要看看对方的脸色,不然工程很容易出问题,鸡毛算皮的事情多了不就成了大事,他才稳定下来的工程还怎么运作?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懂得不多,可粗略还是知道一些。 只是不知道这个热情的中年男人是谁。 他热情的拽着大叔的手腕,走的很快,满脸的兴奋,却很急切,好像很迫不及待的要将大叔介绍给里面的人。 我们一起上了三楼,推开大堂的门,里面热闹的轰鸣就像飞机在头顶上盘旋,嗡嗡穿的很远,震荡的整个大堂都在震颤了。 其实里面人不多,但是音乐的声音很大,那种低音炮的印象洪磊不断,主场在台上蹦跳,散开的头大好像也跟着唱歌的主场一样在疯狂。 我愣了一瞬,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 之前大叔也带我去过一个聚会,当时的人是真的很多,走进去就被人海淹没,大叔见我安排在角落,叫我不要乱走,我一整个晚上都在吃我勉强放着的水果,吃到肚子发胀大叔都没回来,后来我睡着,大叔把我抱到了车子上我才醒过来。 可想而知那个聚会多么安静了。 可现在…… 我惊愕的眼珠子都要跳出来。 显然,大叔也不是很高兴,他一脸的严肃,绷紧了神经,握着我的手力道紧了几分,刚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身边的中年男人却没在意,不知道是没看出来还是故意没当做一回事,继续热情的拽着大叔往里面走。 越是到里面声音越吵,人的说话声音自然也会变高,经过三三两两的人身边,我能听到他们对着彼此那种夸张的大笑,刺耳而又艰涩。 大叔静静握住我的手走的很慢,他故意在等我。 我穿了七公分高跟鞋,自然走不快,还要拖着很长的裙摆,生怕来往的人猜到了,再有,我有些不舒服,那些看我的男人的眼神,就像毒针,一根一根的刺进我的身体。 只是一短的路,却走了很久,那个男人终于停了下来,回头夸张的大笑着说着什么,完全听不到。 我能看到大叔脸上的隐忍,若非保持克制,我真担心他现在就暴躁的吼出来。可他还是很礼貌的点头伸出手,对方也笑着伸手,却很快的将眼神移送在我这里。 我惊的身子一跳。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可以隐藏,可内心的东西是可以通过眼神传播的。 这个男人的脸上透着一副纵欲过度的疲惫,眼睛也有些发红,许是因为喝了酒,涣散的目光中却聚拢了一丝色气,盯着我的胸口,再意向我的屁股,猥琐的笑起来,一口发黄去却还算整齐的牙齿,在暗色的光线下诡异着。 我缩了缩脖子,知道不能给大叔丢脸,可我还是人不记住要心里发颤的想到了很多年前狠狠捏我身体的爸爸,那种发狠一样的发泄,就像要将我捏了一样的力度。 大叔注意到了我的不对,转头看我一眼,他上下打量我,默了会儿,转头对带着他来的人吼了句什么,拉着我往外面走。 才走出两步远,面前撞过来一个喝醉的男人。 大叔眼疾手快狠狠推开,那个人晃着身子倒在了地上,咣当,撞到了身后的就架子,上面倒满的酒水杯子瞬间碎裂,伴随着女人的尖叫跟惊慌,台上的摇滚反倒安静了不少,可大叔没迟疑,拽着我继续走。 我勉强走两步,索性把高跟鞋脱了,跟他快步出来。 才关上大门,刚才那个中年男人也跟着我们追了出来,大叫大叔的大名,“秦肖。” 大叔守住了脚,胸口起伏,满脸愤怒。 我胆战心惊,握紧大叔的手,想如果这里的人为难了他,我肯定第一个跳出去挡住那些人叫大叔先走,可不想那个人说,“小姑娘来都来了,不留下来也不是那么回事不是,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事儿,可人家就看上了?” 所以,只一个眼神,大叔就名白了那个老板的想法,他不在乎大叔是否有钱,也不在乎大叔是否是秦家的接班人,只想占有我,像工具一样。 我倒抽口气,满脸惊愕。 那男人笑笑,眼神也像啐了剧毒的刀子,狠狠在我胸口上剐蹭了一把,跟着又说,“你都带来了,不就这几个意思吗?” 大叔猛然抬头,挥出去一拳头,咣,男人像极了飞出去的纸飞机,飘出去老远才落在地上,滑出长长一条痕迹,最后撞在门板上,咣当,这才传出来他的闷哼,痛苦的扭曲身子在地上打滚了两下勉强站起来,“秦肖,你,你还不想想你的工程好好完工了啊?我们是老朋友才会帮你牵线,你倒是好,不想合作就算了,现在了是直接断了人家面子,你得罪了地头蛇,你就算是强龙,你也休想好好进展。” 我大惊,这个是大叔坐上位子稳固根基的关键,工程大到整个秦家人都很重视,不能出事,万万不能。 可这件事的源头是我啊。 我知道我在大叔眼里就是个不重要的工具,他护着我,管着我,捆着我,也不正是一种占为己有的像是小孩子抱着玩具的那种表现吗,我是很重要,可也只是一种孩子对玩具的重要。 我坏了,我丢了,我再不能用了,他换一个就好。 我知道我留在他身边什么都做不了,可我还是想帮他。 我走上前,张了张嘴。 话没说出口,大叔回头瞪我。 眼神如刀,冷的我浑身一。勇气瞬间荡然无存,瑟缩了我的脖子,退了回来。 大叔对那个人低吼,“我秦某人,从一开始就没靠过谁,也没怕过谁,有本事叫他直接找我。” 那人抹了把鼻子上的血迹无奈的叹息,还想追上来,大叔已经拉着我离开了。 在车上他的气焰还消,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镇静下来。 我一直不敢吭声,第一次见到大叔这么生气,知道他是为了我,所以我满肚子想要劝说的话也都说不出来了。大叔也没想到所以为聚会是这样的,所以他还带着我盛装熟悉,不想来了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地下迪厅一样的场合,这哪里适合是商业性质的酒会啊,想想都叫人头疼。在场的应该也都是这里的有钱人了,有头有脸的商业人士,处在高位,不是老总就是副总,不知道为什么品味真差劲。 在进门的那一刻大叔就已经十分不满,可还是被人拉着往里面走,一来是因为我们已经来了,直接扭头就走实在是不给人家面子,可没想到,其实有些人的面子是不能给的。 想到那个老总满脸的猥琐我就浑身难受,瑟缩了一下身子,冷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许久后大叔说,“他是我以前在子公司做经理的时候认识一个公司老总,人还不错,就是有点墙头草。” 我点头,听他断断续续的说,总体算明白了他说的意思。 那个人是他的老朋友也算是个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可那个人是个墙头草,只要有利益就会直接扑上去,好在还算够意思,并且都是生意上的人,他自然不想断了彼此的联系,没想到那个人最近做的事情实在叫人难以接受,首先将大叔地下的一个工程队伍临时高价抢走,导致他这里中途断了很长时间的施工,再就是后来无辜提高价格,他起初以为是那个人想趁机在他这里拿到一点好处,他就决定叫那个人吃点甜头,工程队让了自己再找,材料也可以不顾价格的买过来一批,没想到他给脸不要,最近还要伸手直接要安插人过来。 我听了也十分气氛,这个人简直不要脸啊。 大叔吸口气又说,“我以为都是他一个人的意思,现在明白了都是那个姓石的人的意思。” “那个人”就是想要睡我的那个人。 我点头,明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可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说如果我出面可以叫这件事顺利的话我真的宁愿过去,只是大叔不同意,我也很排斥。在我看来,只要大叔好,我可以做任何事,哪怕他将我当做是一个工具。 我轻轻吸口气,感受到了他的无奈,移开在他怀里,听着他轻轻的呼吸声,想了会儿说,“大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没应声,只传来无奈的一声叹息,到了酒店门口,他没下车,叫我先上去,锁好门,交代我等他回来在休息,不管多晚,还叫医生过来给我看看身体,我到一一答应,看着他离开,心却被提了起来。 大叔这么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我只能无尽的等待,希望他早点完全的回来。 第649章 天快亮的时候大叔回来了,喝醉了,眼睛勉强睁开,从他进门开始就一直在揉自己的额头,坐在沙发上勉强调节自己的情绪。 他是不高兴的。 许久后他才说,“我们多久不见了?”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他说的是心中那个无法安放的女人。 女人的直觉是敏感也是很出准的,哪怕他没说名字,只凭这一句话我就知道他说的是那个女人。 好像他此时所面对的人就是那个女人,身上的气度都不一样了,温柔的好像春季里的清风。 我心里不好受,本该阻拦他,或者是提醒他,可我这份窥探他内心的想法始终无法叫自己停下来。 我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没出声,安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眉目轻轻的皱着,酒气特别的重,如果点了火,呼吸都能着火。 他说,“我们很多年不见了吧,我记得上次联系你还在国外,是吧?” 大叔记得多清楚啊,心中的女人位置很重要吧,他始终难以割舍,哪怕对方已经结婚,甚至生了孩子。 我不懂爱情到底是什么,我以为就是我对大叔这样的感受,可又发现其实不是,我可以因为大叔对我不好而暴怒,而脾气,甚至想离开他,但是大叔对那个始终得不到的女人却是另外一种感受,他坦然面对,安心的接受这一切,只放在心里永远珍藏。 “你现在是打算回来了吗?” 回来生活距离大叔就近了,大叔也会经常见到她了吧,不知道大叔会怎么样一种心情,高兴还是心痛呢?明明那么爱着,可也知道自己得不到,并且一直都距离自己很遥远。 心,很痛吧? 我偷偷吸口气,心口也痛起来,大叔啊,我该怎么办好,你对我,你对她,好像都是不该有的开始,却已经开始,都要面对不该有的结局,我们实在可怜。 大叔说了一会儿,脑子更不清楚了,后来依靠在沙发的一角睡着了。 我起身走过来,拽不动,拖不得,只能拿了毯子盖在他身上,心痛的瞧着他。 他睡的很沉,都有了鼾声,梦里不知道是否也梦到了那个女人,整个人看起来都很难过,眉头紧蹙,抚不平,扯不开。 处于好奇,我带着罪恶感,还是翻开了他的电话。 他还是没有上密码,点开就能看到之前的通话记录,最上面的是一个叫柳然的人,通话时长是半小时。 我心跳如雷,知道她应嘎就是大叔心中忘不掉的她。 柳然,就像一条春季里面才抽丝的柳絮,绽放出条条根刺,纠缠着我。 我在脑海中想象柳然的样子,该是大叔所幻想及其所有优点的一个女人,不然她为什么就能一直存放在大叔的心中回执不掉呢? 我失落的扔了电话,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心如刀绞。 和气可悲的我,和其可笑的大叔,多么幸福的柳然。 世界上总有这么奇怪的情况发生,有人被爱,有人被伤。 可我呢,是哪一种,可能哪一种都算不上,我就是我,一个悲哀的人,一个是适合做工具的人。 既然是工具,我做什么都无所谓了,是吧? 于是,我打了电话给秦奈。 秦奈没睡,听那边的环境也该是在比较嘈杂的环境,过了会儿才安静下来,问我,“什么事儿?” 我说,“你知道这里的一个很厉害的老板吗,好像姓石?”我刚才在电话里面翻看到了通话记录,猜测应该是那个看上我的男人。 秦奈哦了一声,“怎么了,工程进度又被石老板下了套子进行不了了吗?” 我说了当时的情况,也不怕他知道,那么人都在呢,早晚这件事早晚都会传到他那里去。 “哦,这个人是不太地道,不过……呵呵,秦肖也有今天啊,倒是很叫我意外,他也会生气吗,往常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多能忍耐,宁愿打断了牙齿自己吞进肚子也不会哼,不过他打的就是个狗腿子,也什么大事,你担心吗?啧啧,白优,我没看出来,你对秦肖那么用心?” 我哪里是用心,我只是想不想大叔这么难过。 我看一眼熟睡的大叔心里更加难过,想了想,又问秦奈,“那我要是真的出面了,这件事是不是就好做了?” 秦奈没应声,许是在那边稀罕,很久后才听到他说,“你想做吗?” 我肯定的点头,我想做,非常想,我不想看到大叔这么难受,一面是得不到的感情,一面是自己费尽心思也仍旧无法顺利惊醒的工程,不管是哪一个我都想给大叔分担一些,这不是正是我来这里的原因吗? 不想秦奈说,“那你就去金扇吧,她肯定有办法,那个石老板是她表哥。” 我大惊。 秦奈又说,“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但是很好用,那个石老板最大的缺点就是比较色,不过也不是个只看重女人的人,你直接去他未必会见你,最近金扇也在那边,你去找她,叫金扇带你去,这件事十拿九稳。” 什么啊,我去找最恨我的女人,要的是她能给我牵线搭桥叫她表亲睡了我,这也太荒唐了。 我说,“大叔叔,你坑我一次也就够了啊,还想继续坑害我,你还有良心吗,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想借着这件事挑起大叔跟金扇之间的矛盾,我就算是个工具,也是大叔独享的,哪怕我去了也一定是迫不得已,而不是自己主动投怀送抱,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你自己哥哥傻子啊?” 秦奈哈哈大笑,“你还不蠢,那你说,你去了能解决什么?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我需要的东西,至于别的事情你搀和也未必就能搀和明白,小丫头,不是我没提醒你,秦肖也不就是没脾气的人,他要是因为某件事发火了,可是谁都劝说不回来,你别搞砸了。我要的是你在他身边安心的呆着,别给我添乱,事成后我会帮助你离开,可不是现在被他赶走。” 我明知道我会因为我主动投怀送抱被大叔赶走,可我还是想去,这个想法就好像在脑子里面炸开了锅一样的难受,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多愚蠢,可看着眼前大叔难受的样子,我更加难过。 “大叔叔,你能帮我想个好的办法吗,除了我去找那个石老板,之外的好办法,并且这件事对你也有好处啊,工程你也参与了,还投钱了,你想叫工程出事吗?” 秦奈呵呵冷笑,默了会儿才说,“你觉得我会不在乎吗,但是现在我真想不到啊,秦肖做不到的事情我也没法子,尤其是这个工程,当初我没谈下来,是秦肖偷偷的暗中找人拉关系谈了半年才有点成绩,后来拿下来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我不懂,能因为什么,大叔有本事呗? 他说,“秦肖也用了美人计,拿到了上头管事的人的录像做威胁,卑鄙吧?哈哈,我当时都没想到,这个要是威胁不成就是掉脑袋的事儿,可他就做了,拼死一搏,就成了,我也后悔当时怎么不那么狠毒呢。可这样的事情在发生,好办法不能重复利用懂吧?至于石老板……还真是个麻烦吗,当初我就因为他不给我让道在那边没少吃亏,现在他主动找亲笑的麻烦了,说明上头要主动给秦肖添堵了,拿了人家的视频就以为高跟无忧了,总会在路上秦肖提添点钉子,叫他走的不顺心。你啊……还真不好办,你先叫我想想,如果实在没办法啊,那你就去一样,不过是睡一觉,你也不损失什么。” 这什么话,什么叫我不损失什么,那个石老板一瞧就是个变态,我就算是个工具被人随便拿过去用了也会浑身脏了呢,何况是个人发生那种事儿。 他却奸笑起来,告诉我,“石老板对女人很有一套,这一点金扇应该知道,哈哈……挂了,回头再说。” 我气的扔了电话,秦奈这个人平常不动脑子的时候简直能叫人发疯,简直无法沟通。 问了他也没叫这件事多么简单,想起来真是难过。 眼看天都要亮了,我也有了困意,准备上床睡会儿,才转身,大叔说了梦话,“柳然,不要走。” 他一伸手,扯住了我的裙角。 大叔喝醉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看起来就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他如果真的因为当我是那个他心爱的柳然,我想我也可以接受,至少可以安抚他空落的心,可大叔只当我是什么? 多少次一想到“工具”这样尖酸刻薄的字眼就叫我的心颤抖,我不能接受。 我有些生气的扯开裙子,爬上床,紧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着。 这一觉睡了没多久,大叔把我叫醒,看样子是要出门,他已经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坐在床边上穿袜子。 “小优,我要出去,你自己在这里吃饭吧,我怕是要很晚才能回来,回头我会给你打电话,不要乱走,知道吗?实在闷的话就在附近转转不要走太远,不然我担心找不到你,听到了吗?” 我揉了揉眼睛,勉强看向他,他该是还没睡醒,眼睛都是红的,眼袋都有些了,我担心的问,“大叔去哪里啊,我能去吗?” “不能,我去跟老朋友是个饭,顺便说点共事。” 老朋友还是老情人啊,哎,我看一眼他放在床上的电话,轻轻吐气,埋在被子里面抓自己衣服,这心啊,痛,碎了一般。 他走了,房间里面顿时安静下来,我也从床上爬起来。 到底,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一件事,我就像是他养在笼子里面的金丝雀,而他却留恋外面的彩凤。 我换了衣服,悄悄的跟在他身后…… 第650章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要跟来,就是觉得他肯定不是单纯的来见老朋友。 到了这里我知道我猜测的没错,我就说女人的直觉很准,他见的是个女人。 两个人站在一起互相点头,看样子很不好意思,谁都没说话,只互相笑了一下,也没有像工作那样的互相握手,只尴尬站了会儿。 大叔还特意帮住那个女人将凳子拉出来,又顺势推了回去,女人坐下来,眼神就没在大叔的脸上移开过,而我,一直都没从那个女人的脸上移开过。似乎她就是我的敌人,我这辈子都不应该忘掉人一样,想把她的样子刻在我的心口上。我知道这样无用,我做什么都无法走进大叔的心里,可我不甘心,尤其在见到那个女人以后,更加的叫我不甘心。 她是一个已经有些年纪的女人,看起来应该有些苍老或者是疲惫,有些发福,穿了件很普通的衣服,没多出彩,却很特别。 我就在相隔很远的位置坐着,这个时间点这里的人很多,有点嘈杂,我听到他们说什么,那个女人是谁我也不知道,顺手拍了相片,发给了秦奈。 秦奈那边很久才回复我,“柳然?她回国了吗,你也在场?不像啊,啊小丫头,你学坏了,你在偷拍啊。” 我直接问他,“柳然你也认识吗,她不是大叔的大学同学吗?” 秦奈说,“是啊,当然认识,当初她跟秦肖走的很近,后来……后来就没后来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在那边的话给我拍些照片过来,我想知道你那边的确切事情经过,尤其是这次秦肖过去的主要业务。” 我的心呼的跳快了两下,瞬间恍悟过来。 我这么跟秦奈联系不对啊,他跟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么轻松地关系了,他利用我在大叔身边偷东西,我这说太多大叔的情况不等于是间接告诉了秦奈大叔的情况吗。 那我留在大叔身边的目的不就是想叫大叔自由一些吗,我这么做岂不是白给他多了一个看着他的人? 我呼口气,将刚才打出来的一串话都删除了,只回复他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现在要回去了,回头再说。” 把他的微信调成了免打扰,我继续安静的看着大叔那边的情况。 大叔一直在很腼腆的说话,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羞涩的像个才步入青春期见到了喜欢自己女生的小少年,好像脸都是红的。 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同了,没了在我跟前的那种威严,很是平易近人,还很……温柔。 好像外面照进来的灯射他的身上后都浑然成了一体,分不出是阳光还是他身上的光亮。 他们二人吃的很是温馨,而我看了一整饭的时间,一口都没吃进去。 结账的时候我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惊愕了,我没点菜啊。 我茫然四顾,这会儿看到了坐在另外一侧角落的张科。 我惊得身子一跳,险些打翻跟前的杯子,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口。 当初他要掐死我的脸我还记忆犹新,现在想起来都有些浑身颤抖,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担心大叔那边发现我,我刚才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故此我盖住半张脸直接起身离开了。 我怕张科追上来拦住我,没想到他到底还是跟了上来,车子停在我身前不远处,即便隔着厚厚的玻璃窗子,我仍旧能看到他此时的凶残样子,惊得脊背发凉。 车窗子慢慢降下来,露出他一张邪恶的脸出来,笑着打量我,洋气了下巴说,“进来吧?” 我摇头,抓紧了电话,寻找想要逃走的机会。 上次出事后我跟着秦奈回去,在没遇到了任何危险了,可张科这个人我一直都没忘记,知道他会再回来找我,我最近也都很小心,大叔说什么我就照做,没想到在本市张科没去找我,竟然在这里出现了。 我说,“张叔叔,我,我要回去了。我们下次有机会再用聚,好吗?” 说完,我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不想,身后走过来两个人,穿着黑色西装,面色紧绷的好像好像要吃人的毒蛇,双双站在我跟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他们好高,我抬头也只勉强看到他们的下巴,其中一个是络腮胡子,厚厚的胡须看着像个四五十四岁的大叔,另外一个就很年轻了,可他们都一样很强壮,想一睹墙壁,我要逃走是可能了。 默默转身,我看向车内的张科,他依旧笑呵呵的,这张脸在要掐死我的时候也保持着微笑,实在可怕,看到他我就浑身发抖,说不害怕是可能的,但是现在我又被他抓到了,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逃走? 他单手放在车玻璃上,笑着说,“想去哪里呢,刚才我请你吃东西也不赏脸,现在不想回报点我什么吗?” 我倒抽口气,可我还是拒绝说,“我,我还有事,我要是现在不回去我担心的阿叔回去了找不到我,我必须回去了,能放我走吗?” 我的声音很小,低不可闻,心里发虚,也在颤抖。 他却笑出声来,“恩……”他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恩了会儿才继续说,“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现在说清楚比较好,你说呢?我时间有限,你是自己上来还是我的人把你压上来?” 我自己上去或者会死的好看一些是吗?反正都逃不过他手掌心就是了,那我还挣扎个什么劲啊,要出来的是我,现在怕是想求救也没机会了,我只好任命的一点头说,“好,我,我自己上车,我上去就是了。” 我惴惴的坐在车子的一角,他在车子的另一侧,车子很大,很宽,和我们的距离再大在宽我还是在他控制范围里,我插翅也难飞。 他安静的吸了一根香烟才说,“回去了?你好像忘了我上次给你的警告啊。从我手底下逃走了已经是意见不简单的事情,现在还回去了?你也是有本事。那说说吧,想怎么办?” 我惊的身子一抖,半晌才说,“我,我不是自己要回去的,我,我是被逼的。” 其实我没说错啊,我就是被逼无奈啊,哎?我突然想到,是否这件事我如实说了就躲过一劫了? 我将矛盾引到秦奈的身上去,张科应该会放过我吧?就算不能,秦奈也被牵扯进去了,他以后休想只针对我。 我说,“是秦奈大叔叔叫我回去的,他叫我在大叔身边偷东西。” 张科没应声,脸上一改不变的是笑脸,淡淡的,好像都没听到我在说什么,可我知道他还是听进去了,并且这件事很在意。 我继续说,“大叔叔说叫我回去偷了东西后就叫我走,会给我安排好地方,我不能不照做,其实那天我是没逃出去的,是大叔叔的人来救走了我。” 不管张科知道多少这里面的事情,反正我是说了,事情本就很乱很复杂,也不在乎再乱一些了。 说完了张科还是没吭声,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安静的坐着,许久后,他说,“叫你偷什么?” 这个我就不能说了,我又不傻,我知道他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后肯定会肆无忌惮的杀了我,可我不想死啊,我也不能死,现在我惜命厉害,我不能出事,求生欲望叫我此时异常的脑子清楚,话要说一半,吊着他。 我说,“不知道,他上次叫我偷资料,可是我没偷到,他给我的保险柜密码不对,大叔发现了,就把保险柜拿走了,文件后来给了我,我想交给大叔叔秦奈的,可是他没要,说东西不重要了,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大叔没生气,他说叫我以后不要偷了就好,最近我也没偷了,秦奈那边也没给我什么任务啊。” 张科呵的笑出声来,“没想到你在秦肖那里的位置还挺重要。” 啊?这怎么看出来的? 我大惊的看向他。 他只给我一个侧脸,我仍旧没读懂他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索性不再多看他,他的脸太可怕了,我多看一下都浑身都个没完。 他说,“好啊,有意思了,呵呵,那你回去,这是电话,一旦知道秦奈那边想拿到什么东西就直接告诉我。至于你……你想活着?好啊,秦奈允诺给你的东西我出双倍就是了。下车!” 他的声音陡然降低,我身子跳了一下,不加思索,转身跳下车。 车子很快的呼啸在我跟前跑走,烟尘盖住了我的视线,我用手扇了扇也立刻打车往酒店的方向走。 才到家,我立刻换衣服,洗澡,不想叫大叔知道我去过那家餐厅,或许是我太敏感,基表什么都没吃,还是觉得身上味道很大,我还刷了两次牙,最后看着镜子中湿漉漉的自己无力的颓然坐在了地上。 我做贼心虚啊,此时我才知道害怕,回头想想,我在魔鬼打交道啊,两头都是魔鬼,只是谁更厉害,我暂时还不知道。 洗漱好了,我爬上床,看着拍到的照片,盯着大叔的那张脸,看的心里难受。 大叔到底有多喜欢那个女人,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看着真令人心碎。 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删除了照片,抱着电话,躺在床上,等待大叔早点回来。 却没想到,他很晚的时候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他再晚些时候回来就没了音讯,我等到了晚上三点,都没见到大叔回来,我着急的在房间里面徘徊,犹豫了很久到底还是把电话打了过去,可那头失踪无人接通,我的心随着电话的忙音一次次的跌入谷底,脑海中很多不好的画面。 他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遇到了张科,还是被秦奈的人抓走了,再或者出车祸了吗,亦或者…… 第651章 无论我想多少不好的后果,我都不敢去想那个我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柳然是他的挚爱,怕是这一生都无法叫第二个女人走到他心里去,所以多年以后他终于见到了心中所爱,总算坐在一起吃饭了,相遇了,那是否可以发展别的事情? 夜不归宿,能做什么呢? 正常男女,一个有情,一个有心,是否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我越想越害怕,蹲坐在地上趴在床上大哭。 我从来不知道我竟然这么在乎这些,大叔的一切都纤悉着我,好像一条无形的线,拴在我的身上,他走了绳子就绷紧,走的时间越久,绳子勒的越紧,我呼吸也会越来越困难。 凌晨四点,我哭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望着那道房门,好像隔山隔海的一条永远无法飞过过去障碍,等待大叔的身影早点出现。 中午十一点半,门开了。 我惊得立刻站起身,看着那个身影慢慢走近。 “大叔?”我的声音沙哑,颤抖着,心脏已经提起来,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他转身,愣住了,“怎么了?害怕了?” 我摇头,走过去,抱住他,狠狠嗅他身上的味道,很香,不属于他的味道,还有……我看到了白色衬衫上的红色唇印,我固执的用手盖住,可心还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挖出去一块,很痛。 “怎么了?抖什么?胃炎美好吗,还是?我看看,哭了?怎么了?小优,说话,你说话。” 我惊愕的看着他,他看起来很高兴啊,眼睛里面都是担忧,可我怎么就觉得安歇担忧很假呢,他昨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做什么了,说好的早点回来,为什么一天一夜都没回来,跟柳然吃饭后又去了哪里啊? 我满肚子的问题,可话到嘴边我一个字都问不出口,我怕我知道了我会更加难过。 他紧张起来,打横将我抱起来,放在床上,扯了下自己的衣服,估计也看到了身上的口红印,蹙眉当做没看到,扯掉衣服随便仍在袋子里面换上了新的,又去卫生间抓了条毛巾过来,叠好,放在我额头。 我的心已经很凉了,没想到毛巾更凉,我抖了抖,抓开了毛巾,缩成一团。 他拉上被子,拿起电话,犹豫了会儿,才继续拨打,“赵医生,你的那个朋友联系方式是多少,小优生病了,我仙子需要他过来,或者你告诉我地址,我带小优过去。”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大叔一直点头,挂了电话,将被子裹我身上,抱着我走出酒店,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雨水落在脸上更凉了,我躲在被子里,他的怀里,还是冷的可怕,一想到他不属于我,我就像丢了魂一样,心都没了。 我抓了抓空气中的雨水,对他说,“大叔,我要是那天就被掐死了该多好,那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大叔的手颤了一下,宽厚的手掌抚在我的额头上,许久才听到似乎从天边传来的一声叹息,后来他说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了。 后来,他担心这边的医院不好连夜开车送我回来。 可才把我送到医院,他就被公司的助理叫走了,再一次因为工地出事不得不先离开。 我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瞧着天色一点点的亮起来又黑下来,觉得这个世界上的岁月变迁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 我从来都没觉得人生可以这样灰暗,似乎一瞬间全部的美好都消散了。以前我总盼望着自己能够走出大山,变成一个自由的人,或者叫我再回到以前的福利院,后来我终于走出了山村,见识到了外面的世界,可谁想到,转身我就来了又一个深渊,深不见底。 后半夜,杜哥来了。 他提了个牛皮纸袋子,笑眯眯的坐下来,张开袋子,问我,“想吃吗?” 我摇头,一点都不想吃,我没任何胃口。 杜哥蹙眉,先是吸口气,跟着才说,“他要去几天,那边事情有点麻烦,之前得罪了不该的最多人,现在很多事情都暂时搁浅了。” 大叔说很好解决的事情到底还是被人给拿住了,想翻身都难。 我轻轻吸口气,觉得现在也没力气去找那个男人睡觉了,只希望自己早点好起来。 杜哥又说,“金扇说要来,我给赶走了,那个女人真是烦人,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多想法,一天不整出点事儿来就能死一样,嘶,金扇金扇,我记得我已经认识的金扇不这样,这几年真是变化太大了,我完全不认识。地瓜,不吃吗,我听秦总说你喜欢吃。” 我怔了下,勉强坐起来,“杜哥,大叔说我喜欢吃地瓜的吗?” 他点头,虽然我说不想吃,可还是扒开了给我拨皮,里面红红的地瓜让泛着诱人的香气,散发出来的热量好像一锅很暖的火,正喷在我的脸上。 一瞬间,我有了胃口。 “我吃,杜哥,给我吧?” 他笑笑,递给我。 我接过来,咬一口,味道真好。 他拍掉手上的灰,皱眉继续说,“秦家的老头子又活过来了,这对秦总是有好处的,至少那个老头子在家里说话还有点分量,并且只要有他在,秦总这边的很多事情还能方便解决,就是老头子不死的话不高兴的人太多,金扇就是其中之一,她巴不得秦家老头子早点死,继承遗产估计是不可能,不过她就自由了,并且也拿到了当初秦家承诺的给她百分之十的股份,现在在秦家也算是个人物了,她还因为此事拉动了金家的生意,就是啊,呵呵,亲家老头子不死,她就不安心,这么年了,还惦记着秦总。” 说到这里,我也好奇起来,偷偷的打量他,想来我多问一些关于大叔的事情也没坏处,我只想在我离开后能偶多一些会议大叔的东西,于是问他,“杜哥,你知道以前大叔跟金扇的事儿吗?我听秦奈说,好像是金扇自己喜欢大叔,大叔不喜欢她的。” 杜哥点头,跟着又摇头,嘶的吸口气,很是惆怅的说,“谁知道呢,感情的事情就那么回事吧,我也不知道,反正两个人闹的挺厉害。金扇追的挺紧,你也知道,秦总那个人是个喜欢安静的人,独来独往习惯了,身边多个人肯定回复按照,所以金扇的出现扰乱了他的生活,那不高兴时肯定的,可男人吗,总会有心软的时候,金扇好看,那时候海鸥挺温柔,对秦总好,时间久了,肯定就有那么点意思。” 说到这里,杜哥的语速放慢了,他起身看向了窗外,半晌才说。 我听到心口一阵阵的痛。 到底,大叔的心里住装着的女人是柳然。 因为柳然的再一次出现,才叫大叔彻底的清醒,他对金扇只有感激没有任何感情,及时止损后没多久,金扇也因为家族的事情跟大叔走得远了,后来出现就是婚礼上,这件事大叔不知道,并且对外都知道金扇跟大叔是一对儿,谁想到转身就变成了大叔的小妈,还拿走了本该属于大叔的股份,这导致大叔当时才坐上去的职务被撤了下来,还被拿走了很多生意。 杜哥说那时候大叔过多很不好,打那以后,没错一件事都会被人阻止,身边被人安插进来的小奸细也越来越多。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难受什么,是听到了那个叫柳然的女人还是担心大叔这几年的出境。 尽管杜哥没说,可我也能明白,大叔过的这么不好,也是因为金扇。 正所谓枕边风最好听,秦家老头子再老,还是个男人呢,身体行不行也只有金扇知道了,反正两口子肯定要睡一起的,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会同床共枕也是夫妻,金扇有的是办法叫那个已经身体不行还有点脑子不清楚的老秦总对自己最其中的一个儿子用点恶劣的手段。 我唏嘘的一阵,无力的说,“杜哥,那大叔以后该怎么办啊,现在看来他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看似老秦总活着对他有好处,其实也没好处,金扇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大叔。可我就不懂了,金扇都能做出来嫁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她就该知道自己跟大叔不可能,干嘛还抓着不放啊,一直跟大叔作对对她他也没好处不是。再者,她如果真的喜欢大叔,那不是该暗中帮助大叔吗,干嘛还给大叔添堵啊?” 就像我,我知道大叔对我的感受,我是有点生气的,可我还是像大叔好,所以我没走,我依旧留在大叔身边帮助他,只想大叔好过,哪像金扇,就知道给大叔添麻烦,还嫌弃这个家不够乱吗? 杜哥笑笑,耸肩,将吸完的烟头仍出了窗户外面,跟着关了窗子,转身度我说,“那就不知道了,或许就是有病吧,你吃饱了没有,我带你出去走走,你这么老是在床上躺着也不是办法,胃炎这么严重吗,还发烧不退?” 我是一直头昏昏的,不知道自己还在发烧,不过我觉得今天好多了,我看天色都黑了,这时候出去干嘛,我说,“不出去,还是在医院里面走走吧,回来我就睡觉,我想早点好,免得叫大叔担心。” 其实,我还想回去,因为我想帮助大叔,是不是我跟那个胖子睡了,这件事就好了? 第652章 尽管这个想法放在心里没说,可杜哥还是看出来了,“你就安心在这边呆着吧,去了也帮不上,这件事啊……好办,就是时间问题,哎,反正说了你也不懂,等着就是了。那你休息,我出去一趟,晚些时候再来。” 杜哥总是来去无踪影,风风火火的好像永远多有用不完的体力。 我吃饱了下来走动会儿,再回来已经很晚了,躺下来就睡着了。 后半夜,杜哥果真来了,估计是知道我睡得沉,所以也没出去接电话,站在靠窗户的那个地方接电话,声音很轻,可我还是听到了。 “秦总,这件事还是被叫白优知道,那孩子你看着挺懂事,其实就是个小丫头,会胡思乱想,你说多了她也未必懂,还多想,容易出事,是吧?所以啊,你就悄悄的做了算了,回来说有什么用?” 我好奇的竖起耳朵仔细的听,可不知道电话那头大叔在说什么,这件事看起来还挺严重的? 杜哥恩了一声又说,“放心吧,我在这里不会出事,就是……哎,那边非要找个女人陪着的话你就找个吧,差不多的就行了,何必撅着这个不放?当时没对白优做什么就是万幸了,就是个赔不是的事儿,你就道个歉,什么?我去,我说秦总,你不至于的啊,白优不是没少块肉吗,你道歉就是一个道歉,不却什么,面子那东西要不要能怎么样,你还真想叫白优过去?这不得了,那你就找个女人去吧,道个歉就完了。啊,我知道我知道,成,我会照顾好她。放心吧!” 我好像明白了,杜哥的意思是叫大叔去给那个人道歉,可这件事我们没错的,就是对方成心要挤兑我们的,大叔再带个女人过去,那对方就真的接受了吗?大叔不是撅,是也明白对方意图。 杜哥不想大叔对我说这件事,可我都懂,不说放倒叫我胡思乱想。 这么看来,还是大叔了解我,我心里沉了沉。 我想,这件事还真要我去才行了。 可我该怎么去,什么时候去? 杜哥看了我一天一夜都没走,这天晚上,他终于因为公司有事不得已离开,可站在门口的保镖就像一尊身,两人要是靠杂一起直接就把房门给毒死了,我想出去都不可能。 可我必须出去。 晚上时候,杜哥还是没回来,我实在坐不住了。 我对着外面大喊,“来人啊,我想出去走走,你们谁给我去找双好穿的鞋子来啊,我要闷死了。” 有求必应,这是杜哥交代的,我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保镖的脚步声,似乎是早就准备好了鞋子,一个保镖从袋子里面拎出来,一双粉红色的运动鞋,看鞋子大小我穿是正合适的。 我低头看一眼鞋子,再看自己的衣服,病号服,运动鞋,我这么去那个老总估计能一脚把我提出来。 可我暂时实在没法子了,我担心杜哥再回来看我更紧,我就没机会溜走了。 最后,我借着上卫生间的机会,从窗户爬出去,在街对面,早过来接应我的宋小玉冲我招手。 我骗她说我想去找大叔,我担心大叔出事,我说张科威胁我了,这件事我一直都没瞒着宋小玉,她也不会外面说,我们虽然立场不同,可也都知道处在这个圈子,很多事情我们都无法挣脱出去,并且无形之中就成了彼此的依靠。 她心照不宣,递给我一个很大的袋子,有点分量,里面东西不少,“化妆品,还有换洗的内衣,以及两件裙子,一双高跟鞋,你去找他的时候要小心点,张科可不是善茬,我见过几次,那个人就是天生的杀手,要是真出事了你就报警算了,别乱颤和,知道吗?不过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这里面肯定少不了秦奈搀和吧?” 我没说,只笑笑,接过袋子,找了一番,没发现钱。 我有点不好意思,可还是开口问,“就这些了吗?我能登机了吗?” 宋小玉无力吸口气,狠狠拍我一下,“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钱,还有信用卡,我的,你暂时用吧,密码我过会儿发给你,这是往返飞机票,三天之内你必须回来,不然会出事的,知道吗?别叫我担心!” 她一脸担忧的蹙眉看我。 她好像真的很担心我。 我有些心虚的笑笑,吐了吐舌舌头,“没事,放心吧,我肯定按时回来,我就是回去给大叔送个消息帮着他看着点张科,不然他自己顾不过来,你回去吧,我去坐飞机。” 宋小玉一点头,站在街角的路灯下目送我坐上出租车,我则晶晶的抓着袋子,去心似箭。 在机场的威慑关键我换好了衣服,里面她还很体贴的放了一个小包,方便我放一些化妆品跟小玩意,眼看时间要到了,我飞一样的踩着高跟鞋往里面跑。 来之前我还没多想这件事,就觉得我不过是睡一觉,回来后一切都继续,大叔生意也会好起来。 可我还是太年轻,就像杜哥说的,我的思想有点简单了。 见到那个胖子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来了,想走就难了。 他一直抓着我的手,估计是爱出汗多体质,手心冒汗,抓着我无比难受。 我只紧张的皱眉看着他那只无名指上的紧接着,确定他是一个已婚人士。 可他还是无耻的说,“我单身,你也单身,我们正好。是不是?” 说完,他的眼珠子突出来在我的身上来回的看。 我被看到浑身发毛,默了会儿才说,“……是,是。” 他哈哈大笑起来,粗手指头挑起我下巴,手上的烟味就飘散了过来,我有点嫌弃的蹙眉。 他还是笑着说,“真好看,那天看你那样子穿衣服我当时就有了反应,哈哈……你多大了,成年了吧?” 我点头,“十九了。” “真是好年纪,哈哈,猜猜我多大?” 我猜不出来,看他一笑脸上满是皱眉,我猜测也该有四五十了。 谁想到,他说,“我今年三十五了。” 真够老气的。 我没说话,继续紧张的看着他的手,生怕那双手不老实的继续有别的动作。 此时我是害怕并且有点不情愿的,确切来说是非常排斥的。 在他的手又一次黏糊糊的伸过来的时候,我犹如被雷击,瞬间站了起来,好在凳子不是连在一起的,不然刚才他就因为凳子失重摔倒了,我看着因为我紧张跳起来而歪倒的凳子,也详解了我此时的情绪,在地上打转转,瞬间,脊背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子。 石老板原名叫石坚,还真是人如其名,简直就是奸诈的小人,还有一颗石头一般的心。 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半分怜悯之心,不要说对我了。 在他眼中,我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可怜,是他身下把玩的小工具,是他不在乎的所有玩具中的一个而已,玩够了就扔了,丢掉了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可我在大叔这边呢,同样视为工具,我却是大叔一直在乎的那个一个,故此,我后悔了,非常后悔。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放在一个完全没以后任何价值的位置上,所以在我来这里之前已经失去了我做人的基本道德,是我自己没抓住自己作为人的尊严,才会被人觉得我就是个随便使用的工具。 所以,看到他那双胖乎乎的手伸向我的时候我暴戾,狠狠一巴掌拍了过去,“啪!”巨响,犹如外面突然劈下来的惊雷,惊的我浑身战栗。 他怔住了,我没有,我反倒更加镇定,不等他有所反应,我又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掀翻了他身边的桌子,直接冲出了酒店。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了大雨,我高烧没退下,现在冷的厉害,牙齿都无法合拢,可我走的异常坚定。 以前我不懂为什么自己会被人看轻,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我之所以是别人眼中的工具,是个可以随便丢弃处理的人,是因为首先我吧自己看低了,我始终没明白自己是个完整的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我不光是个喘气的工具。 我对天空咆哮,感叹世间的不公平,也感叹这个世界给我带来的悲惨,可我更加气氛的是自己的不争气,我为什么不拿住我现有的好资源,叫我立刻反震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却始终要走最低端的路叫自己活的更加卑微? 就算我为了报答大叔,难道我就不可以叫自己陷入难以为抽身的境地。 我直接跑回了机场,可到了机场我才意识到我今天没把事情处理好反而叫这件事更加复杂了。 最终,我不得已把电话打给了大叔。 大叔在半小时后到了机场,我一身早已经势头,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好像一层附着在我身上的一层伪装的皮肤,看起来是很美丽的,可其实已经丑陋,鲜血淋漓。 他蹙眉看我一会儿,脱去了身上的外套,陡然温暖袭来,我哆嗦了一下,仰头看他。 他笑笑,轻声说,“回去说。” 我没应声,缩了缩脖子,跟着他上了出租车。 车上,大叔一直没说话,手臂紧紧的搂住我的腰身,我锁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庞,心口难受。 几次张口,我想道歉,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是好心过来帮忙,可把这件事搞砸的也是我,我道歉也于是无辜,可不道歉我不是罪加一等吗? 到底,在车子的一处十字路口处,我说,“大叔,对不起。” 他摇头,“不怪你,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到了酒店再说。” 第653章 酒店房门的冷气关掉了,房间里面还是有些冷的,我冲了热水澡出来,缩成一团抱着枕头躲进被窝里面,还是冷的浑身颤抖。 窗外雷声大作,雨珠子顺着玻璃哗啦啦的流淌,外面除却莎莎的雨声,就只有房间里面大叔煮茶水的声音了。 我轻轻吸口气,觉得房间里面有点窒息,默了会儿我才说,“大叔,这件事我想再去试试,如果非要叫我去睡觉,我就去。” 高姿态的确可以给我找回做人的尊严,可我现在还是不是做人的时候。 在我做人跟大叔的处境好转这两者做选择,我宁愿选择后者。 所以,就算叫我再回去被那个变态折磨,我也不会后悔。 拖下去的衣服可以在穿回来,可大叔失去的东西是否可以回来就不知道了。 “大叔,我说的是真的。” 他放下了杯子,啪啦一声,杯子摔在桌面上,震颤的整个桌子都在晃,他生气了。 我立刻锁紧脖子又往被子里面跺了跺。 他半晌才吭声,“谁告诉你我这边需要女人来处理这件事?你刚才说的什么话,又是谁教你说这些?” 没人教我,是我自己愿意。 我解释说,“大叔,我只想帮你,没想到我搞砸了,我都见到了他,他当时没答应我什么,可我想一旦我做了肯定会叫这件有转机,你说是不是?” 他顿时大怒,豁然起身,暴怒的踢翻了地上的垃圾桶,顺手将桌面上的烟灰缸都掀翻在地上,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烟灰缸只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咚一响,没碎开,可里面的烟灰都洒了出来,贪黑了灰白色的地毯。 他咆哮,“白优,你糊涂,这件事我说过用你去吗,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我说过,你是我的人,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为什么不听话?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告诉我!” 我惊的肩头颤抖,实在不敢看他。 此时的我还不能懂得他的愤怒,可我知道我做错了。 只是我好奇,作为他的一个“工具”我这样做,似乎并不多严重。 他暴怒后的结果就是叫杜哥过来接我回去,并且禁足,我被关在了医院的小房间里面,这一住就是一个星期。 这几年,我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我出来见到外面的阳光好像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宋小玉来看我,她亲自开车,杜哥的车子跟在后面。 车上她告诉我,“秦肖交出了这个工程的三分之一的权利给秦家人去平分,这件事也就算结束了,看似失去了很多,其实也算是好处比较多的,至少很多责任划分出去后秦肖这边时间上会宽松一些,并且他会主要精力都放在这边,以后陪着你的时间就多了。” 我怎么听都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失去的一分一毫都是大叔身上割下来的一片肉,换回来的既不是自由也不是好处,那是一块块大叔这几年耗费的心血。 尽管没有人告诉我这里面细节,可我还是明白,大叔为此元气大伤。 到了家里,我没见到大叔,宋小玉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她公司上的事情也离开了,杜哥一直不说话,在厨房做了饭菜自己吃了,没问我是否饿肚子,只对我说,“现在你自由了,想去哪里随便去吧,我有事情要回公司了。” 他走后,我仍旧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看到桌子上放着电话,秦奈的名字赫然蹦了出来。 瞬间,我明白了。 这是圈套。 我真够愚蠢的,当初为什么要告诉秦奈我的去处,所以才会叫秦奈下圈套给大叔。当时大叔还没遇到石坚,并且事情也精湛的很顺利,是我这边告诉了秦奈大叔见了柳然才会出事的,那柳然又为什么会出现,之后还有张科,这几个人是否有什么联系? 越想越觉得可怕,我知道这些人都是大叔的死对头,除却我不了解柳然,别的人可都不会希望大叔好起来的。都是各有所利,这也还好些,几个人不是合作者也是敌人,可如果他们联手,大叔岂不是更危险? 陡然间,好像一块石头,重重的压在我的头顶上,痛的我浑身难受。 我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面徘徊,按了第五次秦奈打过来的电话,随便提了件衣服就去了大叔的公司。 他已经回来很多天了,可没去医院看我,也没回家来,肯定是在公司住下了。 阔别几天,我终于看到了大叔,他一脸疲倦,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看我进来,他放下了手里的资料夹子,狠狠揉自己的眼睛,起身去接了杯温水过来,拉我进门,按住我肩头,叫我坐在沙发上,这才把温水放我跟前。 我有些胆怯的看着他,想到这件事是因为我而变得更加的复杂,我就心里有愧疚。 大叔说,“这件事不怪你。” 我惊愕睁大眼睛望着他。 他继续舒口气,似乎很累,说话都很费力气,声音很低,“有人想利用你,你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肥肉,想躲是躲不开的,可这件事你也必须接受,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凡事都要留个心眼儿,知道吗?” 我点头,心里难受的厉害。 事情已经这样严重了,我仍旧无法改变什么,想想都难过。 大叔又说,“不过还好,至少秦奈没有拿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你离开后我联系了张科,这件事他帮我处理了,条件是我给他三分之一的权利,没想到他将这三分之一的权利都三分了出去,呵呵,这样分工明细,可我还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全部的文件都要拿到我这里审批,所以等于是我花钱雇佣了一些人帮我做事,以后不用那么累了。” 可我怎么觉得大叔比以前更加累了,看他有气无力的样子,我心都在滴血。 “大叔,如果可以,我还是想用最笨的办法,那个石坚我会搞定的。” 他重重点头,一伸手将我抱在了怀里,轻轻安抚我的后背,声音从我的头顶上传来,“过去了,这件事你本来就是无辜的,是秦奈利用了你在乎我,不然也不会的得逞。” 秦奈知道我在乎大叔,所以用这个办法逼我就范,刺激大叔,叫大叔放弃一些东西给秦奈,可谁想到,哪怕大叔在面临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的时候还是没跟亲爱合作,而是去找了另外一个死对头张科。 好在,张科没有趁火打劫,而是叫这件事简单化了,看似大叔失去了不少,其实就是分散了注意力,叫他想借用这个项目翻身的机会又延期了。 张科代表的是秦家老爷子,那老秦头没死,就不想把权利交付出去,所以才会这样处处打压身边的人,尤其是此时在众多子女中最出重的大叔的身上。 我问他,“大叔,那这件事就这样了吗?” 大叔因为这个工程已经忍辱负重的在家族中缩脖子过日子很久了,好不容易翻身可以自己有权利支配一些东西,在眼看就要成功的这一瞬间又恢复了原点,那该多心痛。 我被秦奈利用,被张科威胁,被石坚嘲弄,不管怎么说,这里面的关建还是我。 我想,我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凡事没有绝对,我要叫大叔失去的东西都拿回来。 大叔又说,“还有一个好事,小玲子回去了,司机也掉里了,杜哥可以回公司了,我以后可以重用我自己的人,所以看我现在很累,只是暂时,几天后我们就可以敞开心怀生活了。” 我舒口气,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是吗? 我有了一丝的安慰,可还是心里无限愧疚,虽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可我想,我还要想办法留在大叔身边才好。 至于秦奈那边,从此以后我对他,只有欺骗,不会逆来顺受。 大叔晚上依旧睡在了公司的办公室,我回去给他做饭,我精心的准备了乌鸡,只打算给他炖汤的,正在厨房忙碌的我电话都要被秦奈打爆了,最后他竟然亲自过来了。 我转身,看到他站在厨房门口,正低头抽烟,满脸愁容。 我惊愕险些失手打落了手里的喷子,稳了稳心神盆子放在了煤气罩上,开了火,身后传来了秦奈的声音,“你打算躲着我了?这件事我如果告诉了秦肖,对你可没好处。” 我不怕他告诉大叔,大不了我离开就是了,做不了帮助大叔的事情我宁愿离开,好过给大叔添乱。 他狠狠吸口香烟,又说,“上次你给我的资料我可是都看了,知道我什么会找到石坚吗,呵呵,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啊,是你帮了我,那文件上签署的全部的负责人的名字都是石坚,这个人我跟秦肖都没见过,只听说他在当地负责全部的材料加工,是个有权利的人,不过我们暗中托关系给送了不少东西过去,那边还算高兴,可秦肖接触的人不多,自然不知道石坚是个喜欢玩花样的变态,我就给塞了两个女人过去,他就改了口要帮我,呵呵,所以才会有以后的事情,你以为那个酒宴是巧合吗,是故意的。” 我早就猜到了,相比大叔也知道了,只是这里面细节不清楚罢了,现在想来秦奈做坏事可真是有本事,做好事没见他多厉害,手段多样,样样都很残暴。 我还是没吭声,会议我刚才是否多放了一把盐,大叔喜欢吃清淡的,乌鸡本来就就有些油腻了,多放盐的话只能加重胃口,我应该多放一些葱姜蒜,放下了盐袋子准备去拿生姜,秦奈鬼一样的出现在我身后,立刻挡住了我。 我仰头看他,觉得他跟大叔有些地方真像,只是他更加秀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就像弥勒佛。 突然之间我并不怕他带我走了,我想即便我离开了我也有办法回来,我四肢健全,有脑子,有想法,我还有钱,他就算是把我扔回到了天边,我也有办法回来。 我笑笑,“大叔叔,你最近没去找女人谈情说爱吗,看你现在脸上暴戾情绪特别的多。” 他一怔,眉头拧起来,“什么意思?” 我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如果用这样的办法叫自己在秦家立足才能挽回宋姐姐的话……太幼稚了。” 第654章 我明白秦奈的心里,他看似很坏,可坏的有原因。 在他坚持跟宋小玉结婚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这一生都要为了宋小玉过上好日子而努力,可结婚后他发现宋小玉不爱自己了,才会一直堕落,在失去孩子又离婚后才又变的努力上进,可他太急于求成了,才会成为现在的样子。 我说,“大叔叔,你不懂宋姐姐的心思吗,她不需要你在秦家多本事,只希望你对她好一些,像你们恋爱那样,懂不懂?” 被我戳了痛处,他开始暴躁起来,怒吼,“住口!” 不敢面对这样不堪事实的男人真是不可爱。 我冷笑,躲开他的锋芒说,“你如何生气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了,宋姐姐已经离开了,想回去很难,再说了,你以为宋姐姐就真的喜欢你的那点在秦家的产业啊,她要的是你的爱情你的好,不是你变成禽兽的样子,你以为你这一次成功的打压了大叔,你就成功了,可其实你一点好处没捞到,你在秦家还是一个不被人看的起的无名小卒。” “住口!”他怒吼。 他不叫我说。我非要说,凭什么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我,我就不能威胁他了吗? 整件事里面,作恶的是他,就算他最后得到了想要的,宋小玉未必会回到他身边,离婚的时候那么决绝,以后想回头就难了,秦奈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娶了宋小玉,现在又错误的将她放走。 我说,“秦奈,哪怕你现在拿到了全部的秦家家产,你也未必就有本事将秦家的公司做好。” 我这话是气话,我不知道做公司都怎么做,反正在我心里,秦奈是没本事把秦家的公司做好的。 他疯了一样怒吼,踢翻了我身后的桌子,摔碎了我面前所有能摔碎的东西,红着眼睛要过来揍我,可他到底是忍住了,转身踢翻了门口放着垃圾桶,咣当一阵震山一样的响动,震的我脑袋嗡鸣,许久后才传来他车子离开的声音。 我惊的脊背发了一层汗,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的锅子开锅了,尖啸着。 比原定计划迟了俩个小时我才赶到公司。 好在大叔在开会,我到公司的时候他不在办公室,可我仍旧惊魂未定,想到秦奈的样子,依旧浑身颤抖。 我知道我说的话有些过激了,可话都说出去了收不回来,只是现在有点后怕,担心秦奈那边发脾气再早点什么不好的事情。 一想到上次他打了萧然的事情我就更加担心了,琢磨了会儿我到底还是打电话给萧然了。 许久没联系萧然,突然接到我电话他有些意外,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惊喜,笑着问我,“你现在在哪里啊,我好久不见你了,上次的事情以后你没事吧?一直都挺担心你的,可你电话我不敢打,微信上你也没消息,我就想等你联系呢,嘿嘿,你没事吧?” 我勉强笑笑,听他这声音该是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说,“我挺好的,就是……”我随便找了个还算借口的借口说,“我就是很久没去上课了,课程拉下来很多,你能把你的课堂笔记借给我看看吗?” 他立刻答应,并且问我,“那你在哪里,我给你送去吧,我买了车子了,来去很方便。” 我怔了下,看一眼办公室,这里他可不能来,那我只能出去了,放下饭盒,担心凉了又在上面盖了一层毛巾,我提了包就出来了。 “我出来去找你吧,你说个地方。”我一面走一面说。 他哦了一声,说了学校父亲的一个咖啡馆。 他应该是很早就到了,我来的时候正看他坐在这里低头看书,很认真,我坐下来有一会儿了他都没察觉。 我轻轻拍他。 他这才抬头看向我,瞬间,脸上像开了朵花一样的笑开了。 “来了?什么时候到的?”他高兴着,眼睛都笑的眯到了一起。 我说,“我才来,你在看什么书?” 他给我看封皮,无奈的蹙眉起来,“最近才发现的好书,里面很多知识点都很有用的,就是时间很紧了,我不知道能不能看完,马上就考试了。” 我点头,想来现在我是跟学校无言了,顶多在学校做个旁听学点知识。 我说,“那你要努力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考试了。” 他笑笑,放下了书,回头递给我一个袋子,“都在这里了,你都拿回去好好看吧,我这边做了复印,你不用还给我,就是我有些地方写的不是很规整,你看不懂的问我。” 我点头,接过来,东西还不少,里面规整的a4纸,看这重量复印了很多,我看一眼,里面密密麻麻的黑字,瞧着就叫人心里满足。 才到书这里的时候,我是极度渴望知识的,担心自己的时间不够用,有时候做饭也会看会儿书,可现在…… 我不禁偷偷吸口气,觉得事情真多,好复杂,好像无数只手在扯我,叫浑身难受。 他跟我说了很多最近学校的事情,最后话锋一转,问我,“你回去后你那个老板没针对你吧?恩……白优,其实我一直很好奇,那个老板其实不是你大叔,是吧?也不是你老板,对吧?我不是八卦,就是觉得有点不寻常,你直接告诉我了我就知道怎么做,不然我担心我跟你走的太近了影响你,我了解的。” 我不知道他了解了什么,可看他脸色,该是知道这件事对我很复杂,可也只是单纯的不想给我造成负担。 我感激的点点头,可我还是不能说。 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在身上,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知道我说了这件事对我很不好,我的身份是什么呢,我该如何解释呢,再者,他知道的多了对他也没好处不是? 我笑笑,脑子飞快运转,我想撒谎,可谎言再多,到底不是事实啊,我说的谎言还不够多吗,我不想继续撒谎骗人了。 我宁愿闭口不谈。 我说,“这件事以后我会告诉你,我们不说这个,我拿了东西就回去的,你没事就好了,恩……那我先谢谢你了,你回去后好好复习啊,我等你考上研究生的好消息。” 他笑起来,“我很有把握,你放心吧,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啊,我们好多天没见了,难得见一次面,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想,反正也不着急回去,大叔那边肯定还没忙完,不然早就跟我联系了,我出来走走也好,于是就答应了。 可没想到,他带我来的地方是他家。 上次来他家是因为他被秦奈的人打,当时家里一片狼藉,满地的碎片,可也能瞧出来家是很温馨的,现在收拾干净了,所有的东西都摆设的跟干净整洁,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有了灵魂,看起来更加温暖了。 他给我拿了一双女士拖鞋,是新的,鞋子上的标签才撕下来,就放在垃圾桶的最上面,看样子是他早有准备。 他去厨房洗了水果出来,笑眯眯的端出来送给我。 我笑起来,看着他,有些局促。 他说,“东西不多,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水果,就都买了一些,你看看喜欢吃什么就不要客气。上次你就说来我这边坐坐,父母在是有些不方便,正巧他们不再,所以我就带你来了,嘿嘿,还好吧?我早上起来就收拾了一边,实在是不知道该收拾哪里了,担心你嫌弃。”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抓自己的后脑勺。 我笑笑,说,“没关系,挺好,我很喜欢。” 我印象中的家只有山里的那个残破不堪的家,尽管奶奶还是个喜欢干净的人,可她好像眼睛不好,所以有时候她觉得干净的东西其实还是很脏的,并且家在山里,经常会很很大,隔一个小时去擦柜子也会一层灰尘,家里都做的都是脏累的活儿,也实在是干净不到哪里去。 同样在山里的别人家里也因为没有人收拾,那就更加脏了。 后来我来了大叔家里,看到宫殿一样的房子,当时真都很惊讶,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人的房子还可以是这样的,干净整洁,一切都井井有条,地板跟镜子一样照人的脸都发光发亮。 再就是现在这个家了。 这里也很干净,东西很多,装修也不似大叔那里那么有格调,很多东西都能看出来有一些年头了,可还是擦拭的跟干净。 这里,到处都偷着人情味,就像那个坐落在桌面上的烟灰缸,应该是红木的,可是上面的红色油漆已经掉了,看起来一点光泽都没有,可这个小东西好像吸收了很多人情味,偷着温馨的方向,似乎通过小小的烟灰缸也能感受到这个家的亲情美好。 亲情在我看来就像是一种奢侈品,我渴望拥有,却始终都得不到。 后来大叔带给我的情感我也以为是亲情,可我们之间现在关系却混乱不清,并且我早晚都会离开他。可在大叔这里,我始终无法体会到亲情的,跟他之前也没有亲情感,尽管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这个感情是什么。 萧然递给我拨开了一半的山竹,一张笑脸好像一个童真的孩童,眼睛里面里两个缩小的我,看不大清楚脸上的表情。 我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低头看着像蒜瓣一样的山竹觉得就算不吃味道也很好,甚至觉得这水果里面也有一种亲情的味道,吸引着我,叫我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 人啊,总会得寸进尺的,之前我只想过来看看,现在却又想着如果在这里住一晚上,我想我睡眠都会很好。 可这番话只能在心里,就像翻滚的石头一样,一次次的撞击着我,堵的我心口难受。 我轻轻吸口气,一口吞了山竹的果肉,有些心里不是滋味。 感动的我想哭,不禁又想起了我记忆中的那个福利院。 那个院长的样子我已经淡忘了,只记得是个年龄不小的人,不知道这么多年过来还是否在福利院工作了,就算在,此时见到了我也未必认识,可我很怀念那里,那是我长大的地方,也只有那里才是我的根。 第655章 我有些时候真都很痛恨我的父母,为什么生了我却不好好养大我,而是将我抛弃,那当初为什么不将我直接扼杀在肚子中,难道我出生后再扔掉一切就可以无所谓了吗? 我含着泪光,看着他,心口难受的说,“萧然,你的父母对你很好吧,你的童年也很快乐吧?” 萧然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相比较大叔来说肯定是个在普通不过的家庭,可就是因为这样的普通才会叫他更加幸福。 我不知道大叔是否也会嫉妒萧然,因为大叔的童年也是不快乐,甚至于比我还要痛苦,可至少,他不会挨打吃苦,噩梦不断。 萧然笑笑,怔了下,递给我一张纸巾,“别想那么多,你的父母不要你了自己也可以活下来,以后会好起来的,我可以照顾你啊,如果你不介意,我有机会带你来见我父母,他们喜欢女孩子,真的,对我姐姐比对我好,总说我是个叛逆的混蛋,呵呵……” 尽管如此,我还是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他的幸福美好。 我哦了一声,高兴之余也是惆怅,不知道那样的机会什么时候会看到,不管会发生,都当做一个美好的愿望吧。 萧然见我情绪不高,主动拉着我说,“趁着我小外甥不在,我带你好好看看我的书房,要不然那小家伙又要闹着我给他讲故事了,我给你看看我的珍藏,我有一些绝本,你要是喜欢我送你。” 我垫脚才在松软的拖鞋上,地上的地板上铺了地毯的地方踩上去就像棉絮,很舒服,脚步无声,在不大的房间里面走来走去。这里是老房子,房间都不大,不过很多。好像他们家把整个一层楼的住宅房子都买下来了,并且打通了墙壁,所以房间转来转去,转了一周才走到他说是小书房。 可书房真的不小,整个一面墙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珍贵的书籍,里面多的都是好看的画册。 他指着里面的一些说,“都是我小时候爱看的故事书,这些现在都送给我小外甥了,他喜欢,呵呵。这里,你看看,都是专业书,你之前问我的一些知识点这里都有,你仔细看看。” 我走过去,随便拿出来一本,书翻开,发黄的页面上赫然跳出一些熟悉的字眼,这都是我学过的东西。若非现在看到,我都有些淡忘了,我才发现,我对数字这么敏感,之前萧然给我讲解的时候举例子用的一些数据跟这里的一样,我都记得。 我一页一页的看开来,看的有些聚精会神。 这会儿,萧然拿我的电话过来,“响了好久了,你先喝水再接电话,应该是你大叔。” 我一怔,大叔?我差点忘记了,我是去公司的,谁想到我招呼没打就出来了这么久? 我大惊,没去接他递过来的水杯,转身随便钻进了一个房间,做贼一样,接了电话。 “大叔?” 大叔那边语气有些森冷。 他质问我,“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叫我很担心,知道呢?” 我轻轻吸口气,才勉强叫自己镇定下来说,“我,我在……” 我差一点忘记,上次大叔那么生气的走了萧然,他是不喜欢我跟萧然来往的,可我现在却跟萧然在他家里,那大叔知道了肯定要发脾气了。 我支支吾吾了一阵,到底是没能说出来我在哪里,默了会儿,那边传来大叔更加隐忍而又暴怒的声音,“你说话,到底在哪里?白优!” 我惊的心头颤了一下,张了张嘴,看到萧然走过来,笑着异常灿烂,手里提了个很好看的小玩具,我立刻把实话吞了回来,对大叔说,“我在外面,一会儿就回去了,我想去看看书。” 不知道大叔是否相信了,他那边安静了会儿,半晌才说,“早点回来。对了,你吃饭了吗,我看你拿了多一人份的饭菜。” 我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还真没吃,可我也只能说,“我吃过了,我马上就回去了。” 大叔还嘱咐了我两句才挂了电话。 我舒口气,抬头看向萧然。 他手里的是个美丽的娃娃,小辫子扎了起来,金发碧眼,长腿白肤,看起来异常好看,这样的洋娃娃好像很值钱,我记得之前沈伸的身边好想有一个,不过他那个是男的,他说叫手办,每一个都很值钱,很多都是限量版的,当时给我看了一个画册,其中就有萧然手里的这个。 他说,“送给你,这是限量版,你不懂也没关系,就当做是小娃娃一样抱着吧,问很好看的吧?” 我拿过来看着手里好看又性感的小姑娘,心情也好起来,不过知道这个东西贵重,我可不敢收。 “萧然,我还是不能要的,我没有好的礼物还给你。” 他哦了一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没关系,这也是我当年抽奖得来的,不要钱,并且放在我这里也是落灰,你是女孩子,你拿着正合适,拿去吧?” 他见我还是不肯收,又说,“别拒绝我。” 我一怔,不好意思的笑笑,一点头,不得已还是收了。 其实我不想走,可想到大叔那边还在担心我,十分钟后我不得不在萧然的有些失望的眼神下离开了他的家。他送我出来,在楼下问我,“还有机会来吗?我知道我经常邀请你来我家不是很好,可我看你很喜欢,其实我是欢迎来我这里的。” 他都看穿了我的心思,可都没揭穿,这是我喜欢跟他在一代呆着的另一个理由。 可我无法答应,今天来就是想确定他是否安全,可没想到,我这以来就拿走了这么多东西。 他特意给我复印的资料,还有一个手办,以及一些没吃完的水果,他说他不喜欢吃,全都洗好了塞给我,还有一些他介绍我看的书籍,两个袋子,满满当当。 我深吸口气,不得已说,“萧然,我下次还来。” 他笑出声来,比我还高兴,“嘿嘿,好,那我等你电话,随时都欢迎你来,下次我请你吃饭。”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这条路以前不知道有这么长,我走几步回头,就看到他站在门口的地方望着我,我再走几步,他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脸上的笑容渐渐放大。 我再走几步,他不见了。 我心口有些难受,呼了口气,站在原地愣了会深才彻底离开。 不想大叔看到我这些奇怪的东西,我先回了家,这才打车往他公司赶。 还没进他的办公室,就听到了他的咆哮声,“这个案子你们如果非要进行我不阻拦,可你们给我个可行的方案,你看看你们给我的都是什么,石坚那边怎么说我不管,我只要看到完整的数据,不要再拿这些垃圾给我。” “碰!”巨响,房门关闭,从里面出来的人背对着我的人深深吸口气,嘀咕了句,“夹板气,哎,我也无奈啊,怎么办好?” 都是跑腿的,那边诚信要给大叔添堵,自然手头上的工作就做的马虎了。可那边都是支配下边的人过来直接跟大叔交涉,大叔看到的都是垃圾资料肯定会生气,奈何,他见到的都是手下人,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 张科将从大叔手里拿到的三分之一权利分散出去,看似大叔依旧是顶头那个做裁决的人,可其实他面临的是全家族的人,但凡是想踩着他脑袋往上爬的人都在这里面做了手脚。 怕是他已经想顺利进行这个工程就有些难了。 我在门口缓了会儿才敲门,里面许久才传来大叔的说话声,“谁?” 我说,“大叔,是我,我回来了,给你买了水果。” 水果自然是我重新买的,萧然给我的水果我放在了家里,就摆在了客厅的茶几上,此时想着那些新鲜的水果,就好像摆了个萧然的脸,一阵心虚。 里面情不可闻的恩了一声,我才推门进去,赫然,看到了满地的狼藉。 大叔背对着站在门口,窗户开着,风吹进来,摆动的西装衣角看起来就像是凋零的落叶,凄凉无比。 大叔是孤单的,也是无助的,我深刻的知道他身上的艰难,更知道他的无奈,可我真的什么都帮不上。 我走进去,放下水果,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身后,想离他近一些,给他一点点的依靠。 他却说,“去见了谁?” 我大惊,心跳到了喉咙口。 他说,“去了那么久,去见了朋友吗?” 他是知道的,我在这里没朋友,哪怕是在山里我都没有朋友,所以他这番话无疑在变相的告诉我,他知道了我去见了萧然,却对他撒了谎。 我慌起来,可我没有勇气承认什么。 他转身,眼皮轻轻的挑起来,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往里面走,坐在了沙发上与我面对面站着,默了会儿才说,“你应该有朋友,可你该分清楚有些朋友是什么关系,至少那个萧然的目的不单纯。” 我使劲蹙眉,他说的不单纯怎么那么刺耳,尖刺一样刺进我身体,惊的我浑身战栗。 我静静咬住嘴唇,不敢吭声。 他又说,“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后来我想你是该有个朋友,可那个朋友可是宋小玉,更可以是小玲子,唯独不能是他。” 什么?他说的都是女人,可这些女人不都跟琴家有关其吗,那这些朋友我交的有什么意义? 我有些不高兴,但是没反驳,也没答应,安静的继续打量大叔那张依旧有些怒气的脸色。 他又说,“现在不是男女有别的年代了,但你该知道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友谊,我也是男人,我知道萧然都目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所以,他以为萧然跟我走的很近是因为萧然想对我图谋不轨吗?也像大叔那样当我是工具吗? 第656章 其实我早有所察觉,我又不傻,可我不在乎,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跟萧然在一起,因为,跟他在一起我会很舒服。 我在大叔跟前,不敢多小,不敢哭,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发脾气,我收敛一切情绪,这完全不是我。 我才十九岁,用萧然的话来说我还是个青春年少的小姑娘,哪怕我经历的事情很沉重,可我也是个性格开朗的人,在萧然面前我会放松一些,会笑,会哭,会难过,会有欲望,可以分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我知道我不该要的太多,可这是我的性格使然。我没想到,大叔就连这点要求都不给我。 我心口堵的厉害,垂眸,看着他依旧紧握住我手的手腕,难受的皱眉。 他就像一条拴住我的绳索,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是他永远都无法逃走的工具,除非他不想要我了,不然我这辈子都无法找到属于我自己的人生,一丝一毫都成了奢望。 我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可我无法反抗,只想暂时帮助他,仅此而已。 哎! 从公司回来大叔就说累,晚饭没吃,洗了澡就去睡了。 我一个人吃着蛋炒饭,看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好像生命也这样在一点点的消逝掉,一点意义都没有。 吃饱饭后我在楼下看电视,里面播放着娱乐节目,好看的脸,可我分不清谁是谁,不知道怎么了,现在的电视剧演员都一个样子,我分辨了好长时间都没能记清楚里面的人,索性关了电视去书房看书。 萧然给我的书千奇百怪的,我每一样都翻开看一眼,内容很精彩,我看了一本还算能看的懂的英文书,靠在沙发上,忘我的看起来。 不想,这一看不打紧,已经后半夜,一本书我看了一大半,抬头就看到始终的指针已经在另一个方向了,可我还是想看,反正也没事可做,想看完再回去休息。 我伸了个懒腰想去倒水喝,吓了一跳。 大叔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我都不知道,他手里拿了两个水杯,还冒着热气,里面放了柠檬片。 “大,大叔。” 我紧张的立刻将手里的书别在身后,不想大叔发现。 可大叔已经眼疾手快的一把抢走,跟着翻开看了一下,问我,“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吗?” 我没应声,图书馆我去过很多次,里面的书不少,可这样泛黄的并且已经决本的书是没有的,所以我只能说实话。 大叔将书还给我,告诉我,“书不错,已经绝版了,回头还给你朋友吧,时间不早,喝了柠檬水早点睡觉。” 大叔没批评我,可我知道他是生气了,这样的警告已经在提醒我不能跟萧然继续联系,还叫我把书本还给他。 收了人家的东西还退还回去是不太好的,并且萧然对我来说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我不想把事情搞的特别复杂,大不了我会否回赠给他点东西,故此,书不能还,可我想留下来就必须想点别的办法。 暂时答应了大叔,我把书本藏好,洗澡的时候我在琢磨这些东西放哪里比较安全,想来想去都觉得我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私人的地方,学校那边我有宿舍,只是一直没去住过。既然想法有了,我就该这么做,我想后天再去学校,一定要收拾好这些东西,好歹那是属于我自己的地方。 洗好澡躺下来,大叔顺势将我圈在怀里,转身亲吻我,问我,“月经多久没来?” 我想了一下,摇头,“还没到时间,还有七天。” 他恩了一声,告诉我,“虽然都说前七后八,可还是要注意,家里没有安全套了,今天我忍一忍,好好睡觉吧,我不折腾你了。” 我点头,也没心思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现在只在想要把哪些东西拿到学校的宿舍去,或许我是否也该买一些生活用品,方便我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过去住一住呢? 忍着笑,我闭上了眼睛。 梦里,我变成了一只美丽的蝴蝶,摆动我身后的翅膀,在天空上自由自在的翱翔,我能看到大千世界,也能遨游到所有我想去的地方,国内国外,山川大海,就像我在书中看到的那样,美丽且富饶,风景秀丽,就算一个人,也是一个美丽的旅途。 隔天一早,大叔没有起来那么早,我睁开眼仍旧沉浸在这样美丽的梦里,笑起来。 大叔问我,“想什么呢?” 我楞了一瞬,摇头,“没有啊,就是做了个好梦,去了很美丽的地方。” 他蹙眉,没吭声,手臂抓玩我的头发,绕了一撮在手指头上慢慢的绕,过了会儿才说,“我过段时间还要过去,你跟我一起吧,我这一次过去时间比较充裕,可以带你在周围的几个地方好好走走。” 还要去吗?会看到石坚还是一直在那边工作的金扇? 我无比排斥。 他又说,“上次没时间,并且出了点小意外,这一次不会了。” 听他这么保证,我反倒不安起来。 石坚,就像噩梦一样,怕是散不掉了,再加上一个金扇,我觉得眼前都黑起来了。 但是在去之前,我还是把我的书本还有萧然给我的一些小东西送去了学校宿舍。 之前大叔给我安排在学校是作为旁听生,他说这里的宿舍比较多,所以很多都空着,就找关系给我留了个位置,也是方便我中午过来午睡,如果他知道我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另外一个生活空间防备着他,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可我还是来了,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心情复杂。 好在舍友都不在,我也省去了复杂的人情交往,简单收拾了一些出来,在楼下的不远处,看到了正骑车经过的萧然。 我几乎是没迟疑的跳着叫他的名字,“萧然?” 哪想,他车子拐过来,后座上的那个女孩子转脸,一脸的怒气,看向我。 可萧然还是停了下来,车子掉头,放下来回头对后座的女孩子说了什么,这才跑向我。 我站在原地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可他都过来了我也不能跑。 他过来,不等他说话,我解释说,“不好意思,我看到你就叫你了,没想到你有事要忙。” 他楞一下,笑了,“别多心,那个女孩子是我同事,也是我以前同学,顺路而已,没别的特殊的关系,嘿嘿,你叫我啊,哎,你这是住进来吗?那好了,我们以后就近了,是不是?” 我张口要回答,那女孩子走过来,叫他,“萧然,这好看的小姑娘是你朋友啊,不给我介绍介绍?” 我看到萧然脸上一闪即使的不快,可还是笑笑说,“是啊,我同学,那个,你没事的话先走吧,你叫我帮你租房子的事情我会给你看着的,回头我再联系你,行吗?我现在有同学在,我想跟同学待会儿。” 萧然冲那个女同学说完笑着看向我,满眼的期待。 那女生蹙眉,盯着我的脸看了会儿,转头,轻声哦了一声,满是不高兴,离开后一步三回头的看我们,最后还是一跺脚,急着跑开了。 我有些不安起来,我知道那女孩子对萧然是什么感情,作为女生的我自然看的出来,只是不知道萧然是否看出来,他这样对带人家自然会不高兴的,可我却没有办法劝说。 我无奈的轻呼口气,想来还是要提醒他一下比较好,毕竟我跟他之间也只是普通朋友,我不想叫他误会了我跟他关系多复杂,故此,我说,“萧然,你……不去追他吗?” 他惊讶的“啊?”了一声,跟着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摇头,转移话题问我,“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我愣了会儿才无奈的回答他,“收拾好了,东西不多,就是简单的一些书本,我以后会常来这里的。” 他笑笑,有些局促起来。 默了会儿,这份尴尬在彼此之间渐渐蔓延,我都有些绷不住了,脸也热起来,最后我先说,“萧然,我其实……其实……” 很多话放在肚子里面周而复始的琢磨,哪怕是已经可以倒背如流,可真正说出口的这一刻还是有些无奈的,想来,我跟大叔之间的关系是无法被人接受并且也无法心安理得说出口的,我清楚的知道说出来意味着什么,怕是连我跟他普通朋友这种关系都保持不了了。 他突然说,“我知道,白优,你不用说,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有一些秘密是不能说出口的,但是我不会排斥你也不会嫌弃你,就算你做了什么叫我们都无法理解的事情我想也是有理由的,所以,恩……你不用防备着我,真的。” 我仰头盯着他的脸,这一刻太阳正斜斜的射下来,照在他斜上方的地方,挡住了大片光线的他看起来就好像一尊高大的神像,无论如何都叫人觉得那形象是高贵并且神圣的。 我不知道他到底了解多少我的事情,可就冲他这番话,我知道,我这辈子是无法轻易忘记他的。 我轻轻吸口气,点头说,“好。” 事实比较丑陋,我无法轻易说出口,存着最后一点点的侥幸,想保持我们最后的关系,如果将来有一天这样难看的真想被揭露出来,他嫌弃厌恶我,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我会永远记住今天他这个可爱而又令人尊重的样子。 我笑笑,“那你不如去帮我收拾一下吧,我有些东西搬不动呢。” 他顿时脸上展开了花一样的笑容,重重点头,像个可爱的孩子,“好,我们现在就去吧,啊,等我一下,我的车子要锁好才行,我才买的。” 我看过去,那车子是比较新,我好奇的问,“不是不喜欢骑车了吗,怎么还买了辆新的呢?” 他说,“哦,是我姐姐知道我的车子坏了送我的,我都不知道她买给我,直接快递到我的学校,你看好看吗,你要是喜欢我送你吧,这车子适合女孩子骑。” 我还不会骑车呢,并且这个东西是他姐姐送他的,我不能收,我不好意思的说,“我,我不收,我不能收你的东西,我还不骑车呢,嘿嘿,那我们先进去吧。” 他惊讶了会儿,“那我教你啊,没事,很好学,只要你不怕摔。” 我没应声,心里奇怪起来。 第657章 以前我的生活中只有大叔,我也觉得我的全部第一次都会交给大叔,读书识字,上学出门,拿钱买东西,哪怕是化妆也都是大叔叫宋小玉帮我的,我的身体,我的也一切,那骑车也该是大叔教我才行,可现在,我突然心动了,觉得也不是全都给大叔才是最好的,至少,我该跟眼前这个很好的大男孩一起做点不一样的事情,才对得起他对我的好。 我不知道我这样的想法是否正确,只觉得,我跟他在一起,特备轻松。 到了宿舍,一路上我们都保持安静,可我还是急着刚才他跟我说的那句话,“我教你啊!” 于是我突然说,“好啊,我上次送你的车子还在吗,我用那个学吧?” 他嘿嘿笑起来,脸都红了,“我没敢骑,放在家里了,我觉得那东西太贵重了。” 我送给他的时候是上课之前,送到他跟前后我就去上课,之后因为大叔找我有急事我就走了,之后我们好多天没见面,那东西我也是一时兴起送到,若非他说要教我骑车,我都差一点忘记送他东西这件事儿了,没想到他还当成了宝贝一样放了起来,我心里暖了一下,于是说,“没关系,买来就是骑的啊,你改天骑出来教我。这个是你姐姐送你的,还是把这个放起来比较好,这个比较贵重的。” 他嘿嘿的笑,张了张嘴,最后一点头,“好,听你的。” 听你的…… 这三个字就好像敲击在我心口上一块石子,很沉重,却又觉得很轻,瘙痒一样,又仿佛是洪雷,两个极致交织,叫我又暖又舒服,想笑又想哭。 我从没觉得我也是被人需要的,也不知道还有人会听我安排。 我觉得,真好! 我说,“萧然,谢谢你。” 他惊讶的转身看我,“啊?”谢我什么?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你都送我东西了,我还没送你东西呢。 我笑起来,垫脚扯了一下他的耳朵,“不用,傻瓜,进去吧!” 我转身推开门,撇眼看到了他脸上红,惊愕的看我半晌,笑开了。 我轻轻扯他,他才跟我一起走进来。 其实我也没多少东西要收拾,可他就是有本事收拾很多东西出来,我看着一堆垃圾啊,还有铺的整齐干净的床,看的有些发痴。 他是第一次这么帮助我的人,并且也是第一个给我这样舒服感觉的人。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样真好。 可一想到我要回到大叔身边,心里就好像被人狠狠摁住了一样的难受,无法呼吸。 大叔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压抑的,叫我无法呼吸,而萧然却一直都给我轻松自在,阳光而又充满了希望。 收拾好了我们出来已经很晚了,我忘记了回家,忘记了大叔,忘记了他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 最后,我选择了直接关机。 这个晚上我跟萧然去了很多地方,学校外面的夜市,对面的奶茶店,后面一条街的服装店,到了很晚,他又带我去了附近的一条夜湖,看了晚上的花灯,最后到了市里,他带我进了酒吧。 但是我们只喝了两杯果汁,这时候出来,已经后半夜两点了。 我还是不肯回去,看他困的哈欠连连,我才不舍的说,“那你回去吧,我打车回家。” 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我就是最近看书比较晚,所以才会这么困,其实我经常熬夜的,我还能坚持,那我送你回去啊?” “不了,你回去,你这边比较近,你送我再回家就很晚了,我去打车,你不要送我啊!” 我转身就走,主要是我不想他知道我住在哪里,更主要我不想叫大叔看到我跟他在一起,这么晚回去,我有点乐不思蜀,可我一想到大叔会生气,我的心就突突的跳个没完,一想到那天晚上大叔揍他的样子,我就特别害怕。 之前我只想着跟萧然出来玩,我忽略了大叔的反应,那中渴望自由的诱惑叫我无法抗拒萧然,可到了这时候,我知道等待我的会是狂风暴雨,哪怕是里面的电闪雷鸣将我劈开了,我也不能把我跟萧然在一起的事情说出去半个字。 我跑进了巷子,拐过一条长长的巷子口出来,看到计程车招手,跳上车我就心急如焚的离开了。 到了家里,我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漆黑,心沉到了谷底。 大叔没有给我留门,这里的门卫大叔也早就不在这里了,现在大叔的身边除却在公司的那些眼线,身边的人都被他遣送走了,唯独留下了我,虽然我现在不再给秦奈做事,可我现在却成了大叔最大的敌人。 他不希望我跟萧然来往,我反倒跟萧然出去一整个晚上,我现在回去,会面对什么,我无法想象。 站在大门口张望,我狠狠推了两下大门,大铁门就好像一扇遮挡住了我全部光线的屏障,叫我看不到任何光亮。 仰头是漆黑的天,低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面前是漆黑的院落,身后是黑不见底的深渊。 我徘徊在这样一个毫无希望的十字路口,可我知道,我该面对的还是眼前这个漆黑的院子,不进也要进。 最后,我决定爬门。 以前爬山钻狗洞,上树爬犁地我都做过,区区一个大铁门还拦不住。 可当我爬到一半,里面的灯骤亮,惊的我肩头一颤,险些从上面掉下来。 站在危楼阳台上的那个身影,就好像巨人,折射下来的身影轻飘飘的犹如一只飞动的鬼影子,就要吸走了我的全部精气神。 隔空,我们四目相对,哪怕我看不清楚他此时脸上的表情也能知道他此时身上燃烧的火焰是多么的旺盛。 我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环抱在踢门上,我此时真想会法术直接把自己变没了,才不会叫自己这么难堪。 他走出来,仰头看着我,手里端着一只水杯,眼神凝重,眉宇间都是怒火。 我颤了颤,低声想要道歉。 他说,“你打算一个晚上都在上面吗?” 我支支吾吾了一阵才摇头,“我下去。” “现在就下来。” 我哦了一声,可我发现,自己站的久了,也或许是因为我太过害怕,竟然有些腿软。 大铁门随着我颤抖的双腿抖了抖,哗啦啦一阵声响。 他扔了水杯,轻轻吸口气,对我说,“慢点,我在下边接着你。” 我低头看一眼地面,之前没觉得多高,可现在看着与他之间距离我才知道我爬了一层楼那么高。 “大,大叔,我,我怕!” “怕还爬?下来吧,我在这里,不会出事的,跳下来就好。” 他站好了位置,张开双臂仰头看我。 我咬了咬嘴唇,随着他的低吼,我闭了眼睛跳下去。 没摔,也没落入温柔的怀抱,只有一双拽住我的手,还有怀里那个解释的胸膛,我扑下来,直接将他扑倒在地上。 我立刻起身,拉他起来,连声道歉,“对不起,大叔,我压到你哪里了吗?” 他站起来,却在检查我是否摔伤了,确定我没事才呼口气,立刻又是那副生气的脸,上下打量我,“进去再说。你最好想一个合适的理由,不然我会惩罚你。” 我心尖都跟着缩了一下,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默默跟在他身后。 他走的无比的快,可中途又停下来等我,我几次小跑着跟着,险些撞在他的后背上,仰头,看到他一双愤怒的双眸,惊的我立刻缩起脖子来。 到了房间,他坐下来,又倒了杯水,自己没喝,而知给了我。 他坐在我对面,坐的笔直,脸上依旧凝重着。 我半晌才支支吾吾的撒谎说,“我,我就是出去玩的忘了时间。” 他没应声,只身上的怒火添了一层,好像有人可以烧了团火,烧的我浑身痛着,可我还是梗着脖子上说,“我没撒谎,我真的就是出去玩的忘记了时间,我没跟萧然一起,我是跟我的别的同学,是女同学,真的,你爱信不信。” 他眉头拧起来,陡然,“咔嚓!”手里捏着的打火机扔了出去,不知道砸在了哪里,巨响下一些东西打翻在地。 我浑身都在抖,可我还是坚持最后一口力气,怒吼,“我真没撒谎。”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撒谎也可以这么理直气壮了,甚至敢于直视他那双满是怒火的双眼。 半晌,他豁然起身,没吭声,只快速离开。 身后传来他上楼的脚步声,跟着,“咣当”房门关紧,还有锁门的声响,我听的肩头抖了又抖,好像那就像就是提着我肩头拉近锁骨的绳索,痛的我浑身心都要散了。 我知道,我的谎言被他识破了,我拙劣的撒谎技巧是无法骗得过那么精明的大叔的,同时,也因为我的谎言,叫大叔彻底的怒了。 隔天,我在沙发上睡起来,身上没有盖一件衣服,而头顶的地上放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 我盯着那行李箱心里发慌。 他从楼上走下来,一面扣衬衫袖口的扣子,一面不看我的说,“我会叫杜哥送你回去,你的钱会结算给你,离开后不要再回来。” 我被赶出来了,在离开的车子上我表现的很平静,这是我自己都没有预想的到的。 以前我觉得我留下来是想帮大叔的,可现在大叔的身边也没有我可以帮的地方,他叫我离开是对的,只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离开的方式。 我想过,我走的时候肯定会不舍,大哭大闹,甚至一度因为离开大叔而变的消沉。 我也想过,我走的时候肯定不会告诉大叔我的去向,我不想叫他再找我,哪怕我知道我在他这里没有任何位子,我依旧存了一丝侥幸心里以为他是放心不下我的。 我更想过,那样的离别会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叫我无法割舍。 我更更香想过…… 我不知道我还想过什么,我想过无数种我离开的方式,唯独没有被赶出来的这一种。 更没有想到,大叔把我送回了我的奶奶家里。 第658章 下了车子,隔着车窗子我看到蹲坐在门口的奶奶,正在拨瓜子吃,她该是看到了我,可吃瓜子的手只轻轻顿了顿,就没了任何动作,悠闲的扔了手里的瓜子壳,挑眉打量我。 这是我的噩梦,从我十三岁开始就没离开过我,大叔是知道的,他明白我的恐惧,我知道我惹怒了他,我撒谎不对,他生气,动怒,嫌弃我,可都不该这样惩罚我。 我不想下车,一想到奶奶的鞭子抽在我的身上,我就浑身颤抖。 我死死的抓着车子的门把手,不敢动弹。 杜哥转头看着我,一脸的担忧,无力的轻轻吸口气说,“离开也好,你还有大好前程,不用搀和秦家那些破事,这对你是有好处的。” 从我知道大叔把我当成工具,到他把我赶出来这期限,我哭过,难过过,可都没像想在这样无助过。我以为至少他还会栓一条绳子牵住我,从来不知道我失去了大叔会这样的不知所措。 我哭着问杜哥,“杜哥,大叔真的不喜欢我了,是吧?是不是那个柳然回来了,我占了她的位置,大叔实在没有办法处理我了,才会将我送回来?杜哥,是不是这样?” 杜哥一脸惊愕的看着我,却没应声,他该是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这样的事情又能多少人能说得清楚,大叔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人生,他深爱的女人是那个柳然,却不是我,也不会是我,可我不知道他就当做丢垃圾一样把我扔了出来。 我不能接受,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丫头,或许回来是好事。”杜哥无力的说。 不是,我不是,我尖叫,“不是……啊……” 这样的哭声很凄惨,我自己也听不下去,可我实在无法停下来,这样的难过简直能要了我的命,我咆哮,我声嘶力竭的尖叫,无助充斥整个车子,可我哭到天黑又如何,到底还要面对这样的事实。 我求杜哥,“杜哥,把我送走,我不要来这里,我不要大叔的钱,我不要大叔的任何好处,就当我没存在过,好不好。把我仍在路边也好,为什么非要把我送回来?难道大叔不知道我回来就是炼狱吗?我难道长大了也没有自己自由吗?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了把我随便丢弃了还要安排我的人生,开车,放我走,我不要回来,我不要……” 杜哥皱眉看着我,亦是无可奈何,他是有命令在的,他不能违背大叔的意愿。 我哭的浑身无力,可我求生的欲望特别的强烈。 我抬头看杜哥,他依旧坐着不动,任由我继续哭闹。 奶奶坐在外面的小凳子上悠闲的好像看着一出很好看的戏曲,等待这我这个小奴隶立刻下车奔赴她的怀抱,等待她的凌辱,我仿佛看到了她挥舞着鞭子在我面前抽打的场景,曾经的痛瞬间暴跳起来。 我尖叫着冲出了车子,不管身后杜哥的叫喊,我摸索着一条漆黑的巷子疯了一样的跑了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身无分文,前途未补,可我知道不能回头,奶奶家,大叔家,我都不想去了,我是成年人,我有自己支配自己的权利,任何人都不能左右我的人生。 最后我跌坐在巷子口的泥地上,无助的哭声盖住了整条街巷。 从我来大叔这里就开始计划着以后的生活,我准备了很久,可离开的消息犹如盖住我全部神经的一条被子,上面布满了荆棘,瞬间披盖下来,刺的我浑身抽搐,却无法挣脱。 杜哥没有再追来,后来我摸索着附近的方向沿着公交车站的方向一直走,一直走。 后来,眼前站着的萧然,满脸震惊的看着我。 我狠狠揉了揉眼睛,到底,是幻觉。 是个陌生人,只是穿着萧然一样的衣服,该是这附近的老师,他问我,“小姑娘,没事吧,你哭的很伤心啊,是不是出事了?” 我怔了会儿摇头,“没有,我就是……我没事,谢谢你。” 他点头,想了想,从皮甲里面抽出来两张红钞票给我,对我说,“拿去用吧,打车回家,我要回家照顾孩子,没时间送你啊,可你自己走我不放心,要不我帮你报警?” 我拼命摇头,我可那两张红色的钞票对我来说就是救命的钱,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衣服,这件风衣很贵的,可兜里却空白一片。 我无奈摇头,轻轻吐口气,“不了,谢谢你,我有钱,我就是心情不好在这边走走,哥哥早点回家吧,我,我也回家!” 转头,我慌不择路的又进了一条巷子,这边的巷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我走了好多条都没有办法走出来,里面昏暗不见光,湿气也很重,踩在泥泞的路上打湿了我的一双鞋子。 我想,这样一直走下去,或许就可以走到最初我生活的地方了,那里应该是我的家吧? 从出生就被人仍在街上,身上只有一张写着我出生日期的字条,我的父母是谁,我从哪里来,无人知晓。 我相安无事的在福利院长大,那十三年来是我最快乐幸福的时刻,至少,那时候我是被人需要被人关心照顾的。 后来我遇到的所有人都对我有要求,爸爸觉得我身材干瘪,不能生儿子,奶奶以为我诱惑不够大,不能引起我爸爸的兴趣,大叔当我是工具,秦奈当我是小偷,张科视我为一个随意可以捏死的虫子。 我一直想活出个人样来,叫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人,可我发现,所有人都以为我不是人。 突然,眼前一黑,我昏倒了路边,倒下那一刻,我在想,就这样睡了不再醒过来,应该就不会被嫌弃了吧? 我记得秦奈说过,我这个人就是记吃不记打,永远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哪怕我被人拽在死亡的边界线,我依旧觉得我可以活过来,会成为那个最幸运的人,可其实,我长这么大,就没顺利过。 我没想到,生活对我充满了恶意。 睁开眼,石坚那双猥琐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我,他身边的男人便是秦奈。 我等于从火坑跳到了冰窟,冰火两重天,无论哪一边对我都不好。 我惊的坐起身来,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一个是利用我的混蛋,一个是想睡我的坏人,这两个人将我抓起来,我能有什么好结果。 我盯着秦奈的眼睛,他没躲闪,对我说,“是石总在路上遇到了你,最后给我打了电话。” 我一点不会感激他们,鬼知道他们是真的把我救了,还是一直跟着我。 秦奈的人一直都在监视我,我出事他肯定知道,所以他刚才的那番话我是不相信的。 与其叫现在这个分文没有的我跟他们斗智斗勇,我不如直接开门见山,省去了我的不少力气,我是生是死都有个痛快,我说,“大叔叔,你说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你说吧,还想叫我做什么,反正我已经在你们手里了,是生是死随便你,至少给我痛快。” 秦奈没应声,只眉头皱起来,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轻轻吸口气,对我说,“是石总在附近的酒吧喝酒,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你。” 我还是不相信的瞪他。 他无奈摇头,问石坚,“要在这里住多久,来了也不说一声,我要好好招待石总才行。” 石坚的眼睛跟毒针一样,狠狠的看向我,我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以前我是担心他因为我对付大叔,可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是什么都不怕的,还想威胁到我可就小瞧我了。我白优从小都没服软过,也没真心怕过谁,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我不会再被人抓在手里当靶子的,他休想再对我有任何不好的行为。 不等他说话,我直接说,“我要离开了。” 我起身,要去穿鞋子,不想,石坚蹲下伸,捧着我已经脏了的鞋子到我跟前,笑的一脸谦和,好像献殷勤的一只哈巴狗,只差吐出舌头来对我摇头摆尾了。 我嫌恶的皱眉,“石总,你放下我的鞋子。” 他笑笑,胖胖的身子蹲下很费力,仍旧笑眯眯的,对我说,“丫头,哥哥我帮你,你出来不容易,你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既然跟秦肖没了关系,那你就是自由的人,你看你现在也没有地方去,我听说了,你不想回家,身上也没钱,现在想去哪里都不容易,不如就跟了哥哥我啊,哥哥我还能给你点好处,你说是不是,我保证,你跟了我,肯定比在秦肖那边要开心。” 我呸,当我是什么了,我就算真是的只是个会喘息的工具,我也不会被他这样的人摆布。 我狠狠的伸出去一脚,踹在他的脸上,他敦实的身子,哎呦一声像后倒去。 我赤足跳下床,大叫,“你碰过的我东西我不会再碰,你也休想碰到我,我宁愿出去要饭也不会跟你有任何关系,不然我吃饭都会吐。以前你可以威胁我,现在我什么都没有,我不怕你威胁我,以后也休想威胁到我,你真是个令人恶心的猪,休想打我的主意。” 不等他爬起来,我又伸出去一脚踹过去,这一下估计是太用力,他传来杀猪一般的叫声,在地上摊了一片,满脸怒气,挣扎要爬起来抓我,我立刻转身跑开,看一眼站在门口的秦奈,哼了一鼻子,狠狠推他,“你也是混蛋。” 我赤足跑了出来,脚踩在光亮的地砖上,我脚步不停的一直往外面跑,冲过重重要拦住我的医生护士,直奔大门外。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在外面的车子里面跳出来两个人,一人驾着我的一边肩头,狠狠拽我,往死猪一样的按进了车内。 我还没来得及呼叫,被人捂住了抠鼻,再没了呼吸。 我从来不知道我白优还这么多人想要,从大叔离开后那我竟然成了很多人争相抢夺的对象,我才从秦奈那边逃出来,转身就被人抓走,而抓走我的人更是叫我惊讶。 第659章 我们彼此瞪着对方,我相信她能够看到我眼中的怒火跟愤怒,以前她是高高在上的秦家人,而我呢,一个被人看不起的小保姆,可转身,我们的身份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丫头,可她如今再没了往日的那份傲慢,只因为亲家老头子已经知道了她在外面乱搞男人的事情,正在闹离婚,这直接影响了她在秦家的地位,怕是以前唾手可得的股份也瞬间被人拿走,成为分文不值的金家落魄千金。 我不卑不亢的跪坐在地上,脚底板不知道被什么刺破,鲜红的血水汩汩的流淌出来,在地上画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痕迹,血腥气充斥着这个不大的房间。 她该是注意到了不对,后退半步,眉头打结的扫我一眼我的脚底板,转身开了门身后的房门,对外面的人说了什么,她才转身继续看向我。 她穿着七公分的高跟鞋,鞋子上闪闪发亮的水钻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众星捧月般的她站在我跟前,居高临下,绕着我的走了两圈才停下来,等一个男人走进来递给她医药箱,她才开口说话。 “自己来。” 她嫌弃的将药箱仍在地上,狠狠剜我一眼,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 我没动,那小伤也算不了什么,我命大的话死不了就继续活着,如果我死了,那就解脱了。 可脚很痛,这反倒叫我的脑子更加清楚。 我说,“有话就说吧,就算我死在这里也不会来找你。” 她呵呵的笑,点燃了一根细长的白杆香烟,跟着说,“我有办法送你回去,回到他的身边去,想吗?” 这还用问吗,我不想,我直接摇头,“不想。” 她笑笑,不奇怪的继续说,“伤你的心了是吗?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吗?” 我不想,我离开是迟早的事情,原因我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 我说,“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他都不该把我送到我奶奶那里,再说了,他当我是工具,我在与不在都没关系。你送我回去也一点用处都没有,他要的人不是我,你想利用我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了。” 金山好像听到了特别开心的事情,仰头哈哈大笑,手里的香烟都要燃尽了她才停下来,跟着说,“你真是愚蠢,秦肖这是在保护你,知道吗?哈哈……你竟然在恨他,哈哈……秦肖啊秦肖,真是用心良苦,可惜啊,用错了地方,哈哈,有趣,哈哈……” 金扇笑的前仰后合,比当初我从山里走出来的时候还要高兴。 可她的每一个笑声深深的伤害着我。 我的愚蠢,我的自作聪明,导致我叫这件事更加复杂。 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保护却将我送到奶奶那边,可我离开后大叔找不到我了,他还怎么保护我? 我以为他是真的不想要我了,谁想到,一直以来真正想离开的只有我。 我忽略了大叔对我的重视,这是我的愚蠢。 他能在出差中将我带过去照顾,还能因为石坚对我的无理要求而不惜放弃了工程的三分之一,为什么我还要怀疑他? 我无力的颓然倒在地上,无助的泪水流下来。 金扇告诉我,“我送你回去,至少他会卖我一个人情,将我失去的东西还给我,呵呵,其实我要的很简单,以前只要他,可我发现他其实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那既然这样,我不如就不要了,不如将秦家的股份攥在手里,这才是最实在的东西。只要他把我的百分之十想办法给我,我就会把你安全的送回去。” 我不知道她的计划是什么,只知道在金钱与地位之间,这个女人最后选择了金钱。 人总是有很多欲望,哪有什么真的感情,一如既往坚持了很多的人?可能大叔就是例外吧,就像秦奈说的那样,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所以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会对那个很少见面的柳然放不下。 我突然心很痛,明知道大叔即便在乎我也是另有原因,可我还是想回到他身边去,一想到他对我做的那么一点点的事情,我都会感激的想把自己拥有的全部都给他。 她又说,“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可以放了你,只是你要想好,外面很多人想得到你。也只有我可以给你最安全的保证,至于别人吗……你也见到了,秦奈,他会放过你吗,石坚想睡的女人可是没有不成的,再或者你被秦奈的母亲带走?到了她手里的女人可是很少有活着走出来的,你要是想活命,就趁早做决定,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我想我比金扇更加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秦奈,他的妈妈,还有秦家别的人,那些看不见的手,都在等着将我拎过去,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能轻易逃过秦家的折磨。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在金扇这里,也丝毫得不到好的结果。 她将我交给大叔之后呢,拿到她失去的股份,这个是多大的代价啊,大叔现在已经四面楚歌,还如何帮助金扇。 在大叔看来,金扇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女人,他讨厌她还来不及,发现我是自己原因跟金扇合作的,大叔会多伤心,多为难? 我不能给大叔添堵,不能,哪怕我费长想到大叔身边,我也不想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我摇头,“我不回去,你想做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既然已经选择离开了,我就不会继续回去,你别想诱惑我。金扇,我们之间多少恩怨你该知道,之前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是不会忘记的,你现在转头对我好,你觉得我就会接受了吗?” 她笑笑,不吭声,只一双眼睛毒辣的扫射我。 我毫不畏惧,继续说,“你以前还能威胁我,吓唬我,可我一直都不怕你的,只是不想给大叔添麻烦,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你觉得我会怕什么呢?我是在乎大叔,可我不在乎你,所以只要我不跟你合作,你就拿我没有办法,你如果因为我不合作就折磨我,相信你跟大叔之间的关系只能更加恶化,在秦家,你多一个一敌人就等于多了一个阻碍,你拿到你想到的东西就更艰难,我说的对吧?” 我是比较单纯,可我不是愚蠢,我只是对事情看都不够透彻,当时我在乎的太多,如今我毫无畏惧,她还想那我怎么着? 我笑笑,抓起药箱子打开,找出双氧水清洗自己的脚,里面刺进了一片玻璃,我直接用直接捏出来,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了,只看到血水流的更多,我立刻用棉花堵住,直到血水不再流了,我才继续擦周围,用绷带缠绕上。 金扇一直没吭声,一根香烟接着一根香烟的吸了好几根,最后她起身,在我跟前徘徊,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在做决定,如果她真的难为我了,这件事对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可直接将我放了,她还不甘心,所以我猜测,她肯定还是想继续说服我回到大叔的身边去。 可我不想回去,哪怕从前在他身边的时候我都无数次想过离开,就要说我现在出来了,之前是因为秦奈想要东西,我想叫大叔的生活要好一些,现在一切都变了,我在大叔身边只是累赘,即便我舍不得,理智告诉我,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金扇笑笑,陡然转身看向我,指着我的鼻子问我,“你是在在乎柳然,是吗?” 我的心口一荡,呼吸都窒住了,不敢相信的看向她。 她笑笑,好似得逞的奸诈狐狸,“柳然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好几岁了,你以为她跟秦肖真的可能吗?” 我蹙眉,摇头,我不知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可以呢?这还是不是柳然的决定吗,大叔是肯定无时无刻都会接受她的啊! 金扇又说,“不会的,柳然爱的不是他,从始至终都不是。柳然现在很幸福,婚姻幸福,孩子也很听话,她的家境很好,自然了,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都会秦肖以及整个秦家最好的选择,可她不爱秦肖。” 我不懂她怎么会这么清楚,我问她,“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她笑起来,却无比凄凉,似乎眼圈中有泪在转,缓缓转身,半晌才说,“当年的事情我也参与了,你可知道秦肖为了她差一点丢了命,是我救了他,呵呵,可秦肖没良心啊,他的心里一直装着的都只是那个富家千金,不是我,不是以后的很多个女人,更不会是你。但至少,白优,你是不同的。” 很多个女人吗?大叔的身边有很多女人吗?我竟然都不知道。 我垂眸,心里难受的很。 他又说,“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秦奈都未必知道,可我很清楚,呵呵,更可以说,秦肖的每个女人我都知道。” 她看向远处,好像正在一个个的回想大叔身边出现的女人们。 可我知道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柳然,一个是金扇。 金扇现在是他的小妈,柳然呢? 不管如何,柳然在大叔的心中位置都很重要。现在柳然回来了,大叔没放过任何一个跟她见面的机会,哪怕我那时候生病,他还是去见了她,并且撒谎说去谈了工作。 我不懂这份谎言的目的,其实大叔说实话我也不会有任何反驳,在大叔这里,我不就是个简单的工具吗,何必要对我撒谎呢?这只能说,大叔当我这个工作也真是不同的,可我到底还是个工具啊。 我亦是凄凉的叹息,可我不能回去,大叔那边,我就这样吧。 我不想从秦奈利用的工具又变成了金扇的工具,我白优是个活生生的人啊,我想活出属于我自己的一片天地来。 第660章 金扇半晌才低声又说,“他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你以为他拿到了秦家的大部分股份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如果不是那个老头子还活着,现在的秦肖什么都不是。所有的人都以为那老头子看不起秦肖,可其实他最器重的就是这个最小的儿子,并且还将很多股份暗中送给了他,可秦肖在秦家的地位还是太轻了。秦家的人很多,可真正在秦家公司生根发芽的也就叔伯那几个人,所有的人都虎视眈眈的想要坐上第一把椅子,这么多年了,岂能就那么甘心的将权利让给了秦肖?当初老头子提拔了秦奈,他用秦奈是谁,做了靶子,知道了如果最开始就将秦肖也送到高处的话会摔的多凄惨,才会把秦肖雪藏起来,叫他历练了三年才放手,可他的保护到底不能一直陪着秦肖,老头子一旦死了,秦肖的地位也不保。” 我倒抽口气,这件事不知道大叔跟秦奈知道不知道。 原来两兄弟不和睦是那个父亲亲手造成的,因为他的偏心,害了自己的一个儿子,只是想培养另一个儿子。 哪怕是小小的家族也有这样尔虞我诈的事情,这跟古代的皇帝继位差太多,可这里面的阴谋却一点不少。 这样的家庭下成长起来,不算是大叔还是秦奈,谁又能简单的了? 我以前只知道秦奈都不容易,知道大叔的苦楚,却不知道,其实他们有几天的下场都不是无辜的人,哪个人的手腕又能温柔的了? 金扇说,“他现在的位置多艰难你应该清楚,老头子活不了多久了,这一次手术后医生已经说了活不了多久,最多半年,等他死了,我也完了,秦肖也完了,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在秦家立足。” 可不对啊,张科呢,他不是大叔父亲身边的人吗,那张科威胁我做什么呢? 我不懂的问,“大叔不知道这些是不是?” 金扇冷笑,没回答我。 显然,我的问题很幼稚,大叔不会不知道,只是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了,只是无法挑明罢了,所有的人都在虎视眈眈,看似和睦,其实背地里互相捅刀子,已经是常有的事了。 我说,“那你叫我回去又有什么用,我不会功夫不会智谋,我只能给大叔添乱,他现在要的就是身边无人牵挂,才能做自己的事情。” 金扇哈哈大笑,笑了好长时间,笑的我浑身发毛。 她笑的泪水都流出来,半晌才说,“你真是愚蠢,你以为他把你送走为了什么呢?只是想毫无牵挂的做自己的事情吗?错了,他是想保护你的另外一层意思是想制造一个自己是单身的假象,因为他想跟一个女人订婚,那个女人可以给他足够厚重的背景支撑,这是老头子的安排,他想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答应,后来老头子叫张科除掉你,他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所以将你送走,也就意味着他同意了老头子的决定,会跟那个女人订婚,听说是个瘸子,呵呵,只是家里有钱,他不同意也要同意。” 我大惊,心口剧烈的颤抖,痛的我眼前发黑。 此时,我多希望那个瘸子就是我啊,哪怕是傻子也心甘情愿。 大叔总说,作为男人,该顶天立地,不会利用女人,不会欺负女人,不会给身边的女人带来痛苦。 可现在呢? 他说的那番话全都不做数了,他是不是顶天立地我不知道,至少他现在开始利用女人了,也在欺负女人,还给我带来了痛苦,将来也会个他那个利用的妻子带来痛苦。这样的大叔,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吗? 我轻轻呼吸,心口剧痛。 金扇又说,“他不得不这么做,可这样做带来的弊端是他不能做自己想做大事情,至少他会不开心,与你分开,我想也是难过得吧,我把你交出去,他会领我这个人情就好,我知道我跟他不可能,我也不奢望什么了,比起家族来说,我更在乎的是我的以后,而不是一个我这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你呢?呵呵,砸在你是对他还算重要吧,我想送回去了,他会好好待你,藏起来也好,或者把你送走照顾也行,再或者,当做不认识一样的暗中照顾,不管哪一种,你都会成为他前进的一种动力,很奇怪是吧,我也觉得奇怪,他不爱你,可至少他是喜欢的,知道吗?呵呵,回去吧,回去了,他不用再担心你,我也可以拿到我想拿到的东西,再然后……我会看着他利用那个瘸子,与秦家人斗个生死。” 我不知道大叔会如何做,这里面的事情到底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我不能光凭她金扇的一面之词就决定回去了,上次我清新了秦奈的话,叫大叔损失了不少,我可不会在做这样愚蠢的事儿。 并且,我回去了岂不是给大叔添乱了,他送我走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结果不是都一样的吗,那就是我不再属于他了,他也不是我的大叔了,只要我离开,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我坚持说,“我不回去,你打死好了,我不回去。” 她眼珠子立刻瞪圆了看向我,跟着就笑了,起身走过来,高跟鞋在地上踩出来的痕迹就像是一条深沟水渠,里面流淌出来的全都是金扇愤怒的火,一瞬间就烧到了我的脸上。 伴随着我的一声惨叫,她的高跟鞋也从我的脸上撞了过去,我直接扑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你。 许是很久都没有挨打了,这么点小动作就差一点要了我的命,我趴在地上眼前发黑,很久都不能动弹,脑子里面也嗡嗡的响,好像有无数只虫子在嗡嗡乱叫。 跟着,我被人从地上拖拽起来,拉出了房门,当头一盆冷水泼在我身上,水里面馋了盐,我痛的嗷嗷大叫,浑身都在抽搐。 金扇就在我面前急躁的走来走去,端着手臂,说了很多的话,特别烦躁的在大声斥责我的愚蠢。 她想叫我妥协,可我偏不,我死了没什么,我不能叫救我于水火的大叔也出事,我做了很多错事了,现在我做的事情才是最正确的,离开大叔,我们都好,我不能再回去打搅他的生活了,本是不同轨迹的两人,何必要费力气的在一起? 大叔该有大叔的事业跟生活,哪怕那个认识瘸子,可也是一个有用的瘸子,可我呢?我是个无用的拖油瓶。 我尖叫,起身,抓着她的脚踝,金扇犹如一只突然歪倒的木头,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不等周围人反应过来,我骑在她的身上对着她那张精致的脸一阵拳头招呼。 我从来没想过这么痛快的揍过谁,也的确,在这个世界上,能叫我如此痛恨的人也不多,金扇应该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当初她一直为难我,从我才进大叔家里就开始对我呦呵,我跟她毫无冤仇,凭什么要这么对我?她还要诬陷我,折磨我,当初打了我那么多次我都忍耐下来了,我不还手不是我无能,是我不想叫大叔为难,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大叔把我送出来,注定了我不会再回去,到了此时她还想针对我,我不还手更待何时? 我简直是一个疯子,我知道我现在一定很难看,一张满是怒气的脸,挥出去的拳头一次次的砸在金扇的脸上,积压了半年的仇恨就在这一刻全都发邪了出来。 后来,我被人一脚踢在了后颈上,我高高抬起的来拳头还没落下去,就昏倒在了金扇的身上。 我这一觉睡了好久,久到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醒过来了,在梦里,我看到了大叔,看到了以前对我很好的福利院院长,还有我的左邻右舍,恶魔爸爸跟奶奶。 这天晚上,我终于苏醒,舍得从梦中醒过来,面前是发白的墙壁,周围满是医学仪器滴滴的叫声,红色的闪灯在眼前乱跳,我挣扎了很久才从床上爬起来。 不知道我为什么双腿被吊了起来,一只手上也插上了好几根管子,输液针里面的液体应该已经流了很长时间了,我的手臂都是凉的,似乎血管都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这里是医院,我看着墙上挂着的病历表,揉了揉眼睛,确定我已经在医院住了四天,也就是说,我昏睡了四天。 墙壁上的挂钟安静的一点点的走,慢慢摆动的指针就像我这流逝过去的四天。 我不相信是金扇把我送到这里来的,她巴不得我现在就死掉呢,之前我那么打她,她一定气死了,所以才会在我昏迷了还叫人把我打断了腿,不知道是否还毁了我的脸,我摸了摸我的额头,很痛,伤口只简单的包扎了,没镜子,不知道我现在多狼狈。 我对着门口大叫,叫了好几声才听到外面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露头的是宋小玉,手里提了个饭桶,看了我一眼立刻转身出去叫了医生,“人呢,医生,人呢?我家妹子醒了。” 没多会儿,一群医生走了进来,问了我很多问题,简单都做了检查后才离开。 宋小玉一直在外面打电话,医生走了她都没进来。 我着急起来,总觉得事情很奇怪,我这是又被送到了大叔的身边还是怎么回事?我不能回来的,我不想继续成为大叔的拖累,我急了,叫她,“宋姐姐,宋姐姐?” 宋小玉回头看我一眼,很快速的对着电话说了什么,这才挂断电话走进来。 “宋姐姐,我这是在哪里的医院,大叔呢,知道了这件事吗,我……” 宋小玉走过来,轻抚我额头,按住我肩头,叫我躺下她才继续说,“他知道了,就是他把你带回来额,至于别的事情……我想你还是问他吧,我只是临时过来陪你,他那边事情多,估计要很晚才会赶过来,不过他知道你现在没事了很放心,相信手头上的事情处理也快,你不要担心了。” 什么啊,说了一大推话等于什么都没说。 我更加急躁,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啊,告诉我,啊?宋姐姐,告诉我。” 她深吸口气,无力蹙眉,看了我会儿,到底还是说了,“他在筹备婚礼,恩……暂时住这里养伤,等出院了他会安排你。” 哄! 我的心碎了,那种瞬间裂开了冰面的那种碎,跟着是我的骨血,皮肉,骨头,最后是包括这一切的皮肉。 泪水瞬间穿成了线。 宋小玉轻轻吸口气,又说,“事情就这样,是挺难过,但是已经发生了,之前研究的说是订婚,谁知道现在就变成了结婚。哎……丫头,你命真苦,可其实吧,也算是幸运,至少你没能走进秦家那种可怕的笼子里面,所以这个结果对你来说很不错的,真的,你还有很多路要走,年轻就是本钱,何必非要在他这里吊着呢,是吧?” 我慌乱的抹掉脸上的泪珠子,半晌才转头看向她,摇头,“可我……不要做大叔的情人啊,他还不放走的,是吧?我知道的,只要他还没我走,我就永远都是他的工具,对不对?这是个好结果吗?我知道大叔对我好,我也喜欢大叔,可谁又想要这样一种结果呢?” 第661章 谁不想成为一个正常的人,有一个正常的关系? 我清楚的知道大叔的意图,他在那个不幸福的婚姻里面,肯定找不到排解的地方,所以会在外面留住我,将全部的所谓的问头留给我。 那么我又何其无辜呢? 我深深吸口气,泪水吸了回来,继续说,“宋姐姐,你不是也要在秦家做一个被人承认的妻子吗,所以你在承受了三年的委屈后还是依然坚持离婚了,你的流产是最后的导火索,这是导致你们离婚的最后一根绳子,其实你们的婚姻早就出现了危机。那我跟大叔之间呢?我不是傻子啊,我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多么复杂,我更加知道大叔是如何对待这段关系的。可我是人,我不是工具,我也不想成为有一个别人随便摆布的工具,我受够了别人摆布,我想要自由。” 宋小玉被我戳到了痛处,脸色瞬间变了,我想道歉都来不及。 她无力的点头,半晌才说,“是啊,你说得对,我自己的生活还过的乱七八糟,我又为什么要评判你呢?这件事我……我不管了,你好好养病吧,我改天再来看你。恩……你要是想走,我会帮你,我知道,自由是不能丢的,人没了自由的话活着还有什么劲,是吧?” 她有些慌张的在房间里面翻找了什么,最后在我的床头上提了个包,转身就离开了。 我呆呆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那扇不断摆动的房门好像在跟我张开血盆大口嘲笑我的无耻。宋小玉也是受害者,我又为什么非要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呢? 我无力的深深吸口气,哭了会儿,镇定下来,开始琢磨着如何离开这里。 上次我住院大叔找了人看着我,可我还是逃了出去找石坚了,这一次没人看着我,我反倒走不掉了,我看着打了厚厚石膏的两条腿,有些发愁。除非我还有一对儿可以飞翔的翅膀,不然我现在真的没办法走掉了。 浑浑噩噩了一天,隔天的时候,大叔过来了。 他穿着往常喜欢穿的西装,只是鞋子很亮,好像是新买的,牌子我认识的,之前我就说这个牌子的鞋子很好看,很适合大叔的品味,他后来买的鞋子都是这家的了。 他坐下来,先放下了手里的电话在床头柜子上,这才说,“好些了吗?”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是那种吼了很长时间的沙哑,看起来人也很疲惫,眼圈痕迹很重,该是一夜都没睡。 我以前觉得他很可怜,可现在觉得很可恨。 我说,“大叔,你是不是觉得我白优是个很重要的工具?” 我开门见山的问他,这些问题我存在自己的脑子里很久了,像一条荆棘狠狠的戳着我的皮肤,痛的我浑身无力,现在我终于鼓足了勇气说出来,哪怕我得到的答案依旧是叫我遍体鳞伤的,我仍旧想要知道确切的答案。 他愣了一下,摇头,“没有。” 我不相信的继续说,“那在你心中,谁才是真正重要的人?” 他又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 我记得宋小玉总说,女人其实很聪明,只是有些时候很心软,尤其在自己喜欢的人面钱更是如此,所以才睡有那么被伤害的女人。 我想,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被伤害了,不是不知道,是明明知道他伤害我,我还不想承认。 看他如此犹豫,我替他把答案说了出来,“柳然,是吗?那个你一直想着念着,却始终无法得到的女人,是不是?大叔,你跟我不需要撒谎,我知道很多事情,你也没有必要瞒着我,很多事情我都懂,我也清楚,甚至比你所了解的那个我还要对这件事更加了解。” 他盯着我的脸,眼神灼灼,里面有一团火,不知道是要发脾气还是要什么,只觉得这种表情我很陌生,是狂风暴雨后前的一种宁静。 我深吸口气,抹掉不争气的泪水,继续说,“你当我是排挤寂寞跟思念的工具,在你心中,我只是个会喘息的人罢了,我没有思想,不能选择离开,我当你是全部,你以为我没了你我的世界就塌了,更主要,在你身边的人不管是谁,其实对来说都不重要,只要是女人,你都会对那个人很好,是不是?” 我很激动,说到最后全身都在颤抖,这样的话我在心里憋闷的很久很久,久到我差一点就认为我应该理所当然的被他这样利用了。 他一直不吭声,我说了很多重复的话,说到最后我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泣不成声,抹干净了泪水可还是会流下来,到了最后不知道自己说了,更加不知道他是否听清楚了。 最后,我擦干净鼻涕,说,“大叔,放我走,好吗?我不想活在别人的阴影下,我也不想成为你的情妇,我想有自己的生活,既然我到你身边的价值只有一个工具,那我现在已经到了期限,放我走,好吗?” 我几乎是乞求着说出这番话,我只想离开,再也不想面对这样带有羞辱一样的对待,我受够了。 或许是我不够喜爱大叔,可至少,我做到了叫自己有了一丝丝的自尊心。 可我,还是没能得到大叔的半句回应。 无尽的安静下,好像我的话掉进了一个永远爬不出来的黑洞,这里面满是喧嚣跟阴谋,带着刀子,一次次无情的刺进我的身体。 可这一切,还需要回答吗,他的表现,已经足够。 “……小优,你的病需要三个月的修养,我会定时来看你,好吗?”他说。 透过无比安静的空气,我听到了这样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好似他突然对我吹了个很虚无的气泡,而我不在乎的轻轻戳破了,只留下一个个被空气蒸发的白雾,遮挡住了我的视线。 他轻轻吐口气,站起身来,从衣兜里面摸出来一个电话,放在我的怀里,转身出去,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好想想到了什么,站定着,背对着我的样子就像是一尊雕像,落寞而又单调。 “小优,好好养身体,我明天再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叫自己安静下来第,甚至现在就像不要了这两条腿,直接逃开。 深夜,他给我的电话响了,是一串号码,我没去接,更没有心思确认电话的来源,盯着那个号码一次次的打进来,停下,继续拨打,反复几次,终于安静下来。 半个小时候,病房的门开了,皮鞋都显得有些焦急,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尖啸,大叔担忧的呼了口气,走过来,仔细打量我,见我无事才吐了口气说,“没事就好!” 可我怎么能没事? 我说,“大叔,你这样圈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我们之间,还不如你身上用的那只钢笔重要,是不是?” 他皱眉看我,除却依旧身上熟悉的味道,我此时看他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以为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秘密可以隐瞒,哪怕他将我看作是一个工具,也是他最信任的一个工具才对。 可他的表现叫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们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大叔,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你的秘密,我……”我顿了顿,还是没把我偷看他微信的事情说出来,反正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说再多也没用,我得不到答案,他也不会放我走,可我的心早不在这里了,我要离开,彻底离开。 不出预料,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叫医生给我做了个简单检查,再回来后他说,“我留下来陪着你。” 我蹙眉看他。 他却笑了,告诉我,“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反正我也没事做,不如留下来陪你说说话。” 陪我,他又能陪我多久呢? “大叔,你结婚后就是别人的丈夫了,跟我没关系了,我们之间应该保持距离才对,是吧?” 反正我没指望他说什么,这样的话也肯定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可我说了他一定就是听到了,既然已经说了这么多,我不在乎再多说一些,默了会儿,我继续说,“我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的位子,所以我很清楚我自己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之前秦奈叫我做他的奸细到你这里偷东西,我做了,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我后悔了,后来偷东西的事情我没做,他也没找过我。再后来金扇叫我回到你身边去,利用你对我的好,想要拿回她失去的股份,她也会在背后帮你,可我都没同意,因为我知道,我们不会有好结果。大叔,你对我再好都于事无补,知道吗?” 他的眉头随着我的话说的越多皱的越紧,可始终,依旧一个字都没有跟我讲。 我自说自话的像个傻子,说的累了,也有了困意,故意背对着他,我跟他总是这样子的,中间隔开了个海洋。 我记得宋小玉对我说,她跟秦奈之间隔开了两座山,山峰其实不高,可两个人始终都无法走到一起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彼此放不开彼此的心。 他们还是自由恋爱,最后还不是分道扬镳了,那我呢?我跟大叔之间隔开了怕不只是一个海洋,还有整片银河系。 “小优。” 大叔在我身后叫我,我故意装作没听到,可我的耳朵还是竖起来听,想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 安静了会儿,我都没能听到他对我说半个字,我知道,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他真的当我是个可以呼吸说话的工具了,可我不是工具啊,我有思想的,我的脑子转的慢了也还是个脑子,我的心脏也是肉做的,我也会痛,会伤心,难道他都感觉不到吗? 渐渐困意袭来,我不知道他后来说了什么,稀里糊涂的听到他说了柳然,说了一会儿见我没回应也没有再说。 可这番话我还是记住了。 他说,“有些事情我说了对你没好处,你只需要在我身边就好,至于别的……我想需要点时间。” 模棱两可的话,就像是回荡在我心口里面的一把刀子,不知道拿一下晃悠的打了就割裂了我的心,鲜血淋漓,痛的我浑身抽搐。 我是个人啊,他待我,却是个物件。 第662章 后半夜,我因为一个噩梦惊醒,惊愕的坐起身来看着眼前趴在我床边上熟睡的大叔,我愣了愣。 他到底是没走的,侧头压在手臂上的脸有了袖口上扣子的痕迹,看起来很是疲倦的他像个正在发愁的孩子。 我有些心痛他,明知道大叔是为了我,可我还是想狠心下来离开他,毕竟,他待我是个工具。 我总想叫自己活的像个人,可我发现,有些时候这个人活的好累,被人认可也很难。 当初在山上,我总以为我真的就是个我爸爸买来的小玩具,任由他打骂,再后来我知道了我其实也是个以后血有肉的人,我稍微动点脑筋就可以躲过很多麻烦,打那以后我学的机灵了,不在嘴硬,打我就跑,到了现在我也学会了动歪脑筋。 我轻轻的呼口气,有些心里难受。 大叔啊,为什么就不能当我是个人呢? 我勉强翻身起来,将最外面的一条毯子盖在他的身上,最后看他一眼,转身继续背对着他。 我对金扇是仇恨,恨不得她立刻死掉。对秦奈是一种无奈,他利用我,其实也是可怜他,他也没多为难我,除却那次打了我的好友之外,还真对我挺照顾。对宋小玉是同情,她也是女人,是个被生活挤压的透不过气来的女人。 那我对大叔呢? 有爱,不知道多深刻,有同情,也有一点点的仇恨。 我对他多好啊,我宁愿自己的名都不要了他要留下来照顾他、帮助他,可他竟然只当我是个可有可无工具啊。 我不懂大叔为什么要这样,良心不会痛吗? 至少,我会很心痛的。 可就算如此,我还是不想伤害大叔一丝一毫。 只是没了继续留在他身边的勇气。 我想,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可我现在不知道要如何走。看着这两条残废的双腿,我感觉到了自己深深的无力。 以前总以为自己是个刚强的铁人,哪怕被爸爸打的爬不起来了我还是可以早上爬起来喂猪,可现在……我使劲皱眉,实在是无助。 最后,我还是求了我唯一的朋友萧然。 他来的时候是早上,当时大叔正好离开,见到我时候萧然愣住了,满脸惊愕,连续问了我三遍,“真的没事吗,现在就走,没事吗,你这样我很担心。” 我笑,故作轻松,忍着痛举起手臂说,“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只要你带我离开,我就能活下来。” 在这里,被大叔圈养,我觉得我会生不如死。换做以前,我肯定不会觉得怎么样,因为我的天地只有大叔,可现在却只有我自己了。 萧然左右为难下,到底还是答应了。 他为难的抓了自己的后脑勺说,“那要先找好住的地方,我晚上再来。” 他走的很急,起初以为他是想多开,到了晚上看到他推着轮椅过来,我才肯定,我的朋友没白交。 他手脚麻利的帮我解开了身上的带子,告诉我,“我们要偷偷的走,我来的时候被发现了,好像你的那个大叔在外面安排了保镖,刚才问我来这里干嘛,我说就看看你就走,所以我转身出去转了一圈从另一个门口进来的,现在我们也只能悄悄的离开,不要声张,不然我们都走不了了,听到没有?” 我连连点头,看着他费力气的将我从床上抱起来,我最近瘦了不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的身上的肉少了,可我的两条腿石膏很重,抱起来的确很吃力的。 他不知道我身上还有很多处伤口,刚才抱我起来碰到了,痛的我眼前黑了又黑,我也只是忍着没吭声。 手臂抱我起来,还没放在轮椅上,我浑身就痛的颤抖了。 他有些急,放我下来的时候咚的一响,我整个人摔在了轮椅上。 巨响下他被吓到了,可我不是担心被发现,而是伤口在后背上,痛的我手都在抖。 萧然没注意到,转身还不忘将我的衣服和电话那好了放在包里面,扫视一圈病房里面的东西,拉着轮椅后面的把手就往外面推。 我忍着痛,咬住嘴唇,许久才缓和过来问他,“我们去哪里,外面的车子都准备好了吗?” 他低声说,“准备好了,我自己的车子,你放心好了,是个小型的商务车,你千万别说话,我们快点走,你抓好把手,我跑快点。” 飞驰的轮椅轮子在地上发出一串刺耳的尖叫,若非我现在比较重,怕是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他几乎是白米冲刺的速度,从后门下去后上了电梯,最后走了货梯,转了好几圈才到楼下,左右看一眼方向,看准了一个方向,直接冲了过去。 我紧张的心都要飞出来。 我也担心被大叔的人发现,这样不但走不了还连累了萧然,好在,我们安全的上了车子。 当他大汗淋漓的回头看着我,冲我笑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夜晚里面高高升起的太阳,是那样的耀眼,只因为我以后无数个日夜的路。 车子一脚油门开出去,他有些生疏的车技在路上跑了很长时间才停下来。 一路相安无事,到了他临时找的一个小房子,车子停好,顺势拉高了手刹,他告诉我,“我租住的房子,这里比较安静,之前我用来看书的地方,这不是考试结束了吗,可房子还没到期,你住进来正好,只是在二楼,老楼没电梯,我们上下楼就有些不方便了,我把车子放好后就过来接你,你坐在轮椅上等在门口不要动,好吗?” 我紧张的看着他,心里打鼓。 我们好不容易跑出去,我真担心才安顿好见到曙光就被大叔的人找到带回去,腿脚不好的我此时怕是也没办法跟那群人撕扯,真担心萧然出事,上次他被打,着实吓到了我,牵累他那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我说,“我们先不急着下车,在周围转转再走。” 萧然也紧张起来,想了一下也点头说,“知道了,我明白,那成,我们先转转。我开慢一些,你好好看看周围,是不是能看到熟悉的人,如果看到了我们立刻就走。” 我点头,眼睛一顺不顺的看着周围,这里比较安静,车子也很少,路上很安静,来往车辆开的也很缓慢,车灯晃过去,在脸上停留下来的影子拉的老长,每次过车我都会低头,生怕那个车子就是大叔的车。 转悠了三圈,我总算放心下来。 可车子才停在楼下,我就看到了大叔从里面走出来。 萧然低骂,“卧槽,我没眼睛花吧?” 我也以为我眼睛花了,真希望我看错,可那个人的确就是大叔,他还穿着早上离开的时候的那件西装,袖口撸起来,露出一小节粗壮有力的手臂,两指间捏着香烟,好看的戒指在夜空下是那么的耀眼夺目。 无名指,结婚戒指。 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我不懂为什么非要揪着我不放,难道禁锢就那么好吗?他不是说,只要身边有个女人就可以,那为什么一定是我呢? 我不懂的在车里尖叫,“大叔,你放过我,好吗?” 大叔的脚步在距离车子几步之外的地方停下来,狠狠吸了一口香烟,烟雾喷出来,遮挡住了他此时的表情。 我害怕,无比害怕。 害怕他伤害我的朋友,害怕他发了疯一样的对待我,更加害怕他会做出叫我更加害怕的事情。 我尖叫,声嘶力竭,可大叔依旧保持平淡的一张脸,皱眉看着车里的我。 萧然说,“我开车走吧,他不会怎么样。” 我摇头,泪水流出来,对大叔说,“大叔,我跟你之前没有那么复杂的关系,是不是,你告诉我,是不是?可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揪着我不放呢,我真的不懂啊。” 他还是没吭声,好像不急着进来,只安静的继续吸烟,燃烧的烟身就好像我此时的心脏,一点点的被他吞噬,残缺不堪。 我哭着问他,“大叔,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呢?我不会成你的妻子,可我也不想成为你的情人啊,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那么亲密,不是吗?你为什么要纠缠我啊?放过我,好吗?放过我就等于放过你自己,知道吗?” 他最后吸了一口香烟,烟蒂在弹出去,皱眉抬头看向我,眼神有些空洞,却在凝聚在我脸上的那一刻冰冷起来,半晌才说,“小优,我说过,你要留在我身边的,还记得,不是一时半日,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一辈子。” 我慌乱起来,使劲摇头,我不要留在他身边一辈子,我不要,这半年已经足够了,我已经被折磨的人鬼不像,还要逼我到那种境地才肯罢休呢? 大叔,“如果,我不跟你走呢?” 他眉目拧起来,眼神里面像是挂了刀子满是杀气,一字一顿,“不可能!” 我还要再说话,萧然已经发动了车子,对我大叫,“系好安全带,我们现在就走。” 陡然,车子开出去,我整个人冲了出去,及时抓住了把手,才叫自己坐稳。 大叔的身影擦着门把手飞驰而去,我只看到他一张满是冰霜的脸,眉头都拧起来,仿若身上的怒火要把整个城市都吞噬。 萧然对我说,“我们冲出来了,实在不行去我家里住吧,这里看来不够安全。那个人到底想做什么啊,不就是个做生意很好的人吗,小优,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要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帮你。” 我揉掉眼睛里面的泪水,使劲摇头,半晌才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我真的不知道,我跟大叔之间并没有太亲密的关系,我们只是睡在一起,生活在一起,而我始终都只是他的保姆啊,他不放过我,哪怕他都要结婚了还要将我拴在身边,我实在不懂这是为什么。 第663章 可这番话,我还是不能告诉身边的萧然。 我说,“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好吗,我现在说不出口。” 萧然没在追问,只无奈叹息,最后,他联系了一个朋友,将我送到了他同事的一个住处。 到了地方已经很晚了,这里很荒凉,周围都写着“拆”字,红色的油漆就好像刺眼的光线,在眼前乱跳,我勉强睁开眼才能看清楚。 墙壁跟高,年久失修,并且很多地方已经被推倒,残破不堪。 萧然跟他同事在院子外面说话,我一个人失魂落魄,提着手里的包去了里面的房子。 房子很大,也很空旷,家具都搬走了,地上很潮湿,反上来的潮气有一种奇怪的味道,熏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我坐在床板上,看着面前发白的墙壁发呆。 萧然走进来多久我都不知道,抬头只看到他坐在我对面的凳子上,一脸紧张的望着我,眉头拧起来,好像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头子。 我勉强笑笑,问他,“怎么了?” 他蹙眉看我,打量我许久,该是很担心的,也是有很多疑问的,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告诉我,“我之前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现在在车里,我拿过来了,还在院子放着,这里房子不少,就是很长时间没人住,之前闹着要拆迁,可地皮被买走后这边就就没了动静,大概这一年都不会有人来了,你住这里很安全的。只是……” 顿了顿,他无力的深吸口气,到底还是问出了口,“那个人跟你关秀一般,是吧?之前我就有所怀疑了,可我没想多了解,知道你肯定会自己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现在看来,这件事挺复杂。可我不知道怎么帮你,你如果觉得我还值得你信任的话,你就告诉我,行吗?” 不是他不值得信任,是我难以启齿,这样的身份早被人覆盖了很多不好的词语在我身上,我不想被我唯一的好朋友也这样看待我,故此,我不能说,坚决不能说。 他见也实在是问不出来什么,只无力摇头,再没多问。 安静了会儿,他起身,低头看了我会儿,欲言又止,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去后拿了外面的东西进来,盆子放在地上摆放好,又不知道去哪里提了水过来,放好了盖上盖子,这才重新坐下来。 我看时间不早,他应该早点回去才是。 “萧然,谢谢你,你该回去了,我暂时住下来,想走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他陡然大叫,一脸的惊讶,问我,“你要走,去哪里,这里不好吗?” 不是不好,而是这是不适合我,我离开是迟早的事情,只是还没想好要去哪里。 我现在只想原来这里的喧嚣,逃避或许就真是最好的办法呢,至少不会叫我继续被这里的事情纠缠的浑身难受。我看着自己已的双腿,苦笑着问他,“其实你暂时还看不到我离开的,你看我的腿。” 他看一眼,抓了抓脑袋,愁苦起来,“刚才我都忘了这件事了,你是怎么进来的,自己走进来的?那腿还挺吗?不行,你住这里不行,这里条件实在太艰苦。并且你这样子我不放心你自己住这里,这样吧,哎……今天晚上住着,明天我想办法,实在不行去我家里。放心!” 不等我决绝,他笑笑说,“我叫他们去我姐姐家住一段时间就是了,反正我现在在准备老师,家里人都知道我不想被打搅,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别拒绝我,千万别拒绝我。” 我张了张嘴吧,这拒绝的话还真就说不出口了,只无力的笑笑,算是答应了。 暂时,我还真哪里都去不了。刚才他不问还好,此时想想,这腿还真是很痛的。 夜里,我勉强睡着,梦里反复出现大叔生气的样子,吓的我醒了很多次。 天快两点时候,我终于有了困意,萧然的电话响了,我一瞬间就没了困意。 萧然接了电话,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含糊不清的对电话里面的人说,“做什么啊,好早啊,我这边不在家啊,你去我家里楼下干嘛?我不是说过了,不要来找我的吗?” 对方是个女人,不禁叫我想到了那天坐在他车子后面的那个女孩子了,该是喜欢他的那个人。 他说,“哦,那你放着吧,我回去就过去拿,我?我没事,我很好,你不用担心了。我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呗,嘶……不是,你能不能别多管我的事儿啊,是,我不喜欢。挂了!” 电话挂断,又打了进来三次,他都没有接,翻了身爬起来,我听到了床板咯吱的声音,跟着他敲门,问我,“醒了吗?” 我哦了一声,勉强坐起身来,看着自己的腿,石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裂开了,此时腿痛的厉害,发胀,该是已经肿了。 我要是想逃走至少也要身体健全,所以我还是很在乎我自己的身体的,我说,“能送我去医院吗,我觉得腿有点不舒服。” 他立刻推门进来,该是睡觉姿势不好,发型都偏了一大块,一脸的紧张,看我一眼,眼睛盯着我的腿看了会儿,拽着我的身后的衣服说,“穿上,我去热车,顺便把轮椅弄过来,你别乱动了,真是要出事这腿就完了,听话,等我。” 我重重一点头,安静的等他。 谁知道,我这一等,一个小时都没见到他回来。 后来,我等到的却是张科。 张科竟然是自己来的。 他坐在我对面的凳子上,眼睛在我的身上停留了许久,才说,“你的朋友很安全,只是不会再来找你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你现在必须跟我走,至于去哪里,到了就知道,但是在去之间,我要跟你说件事。” 我忍着痛点头,知道他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只要萧然没是我就放心。 “你说吧,要杀要剐随便你,只要不为难别人就好。” 我想我是认命了吧,现在这个样子,我想逃都逃不掉,只能任命的在他手里被当成玩偶一样支配。 他笑笑,告诉我,“秦肖还在找你,但是现在不能叫他找到你,一来,你对我们也很重要,二来,现在得知,你身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你想活命,就要将东西交出来。” 我纳闷的看向他,我的腿痛的厉害,勉强能忍着痛说了句话,“什么东西?”仅这一句话,我就用了全部的力气,汗珠子顺着脊背流下来。 他说,“是秦奈叫你找的东西,当初你没说实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可也不少,秦奈想要的也正是我们想要的,呵呵,你交出来,我会把你送出城,你想避开秦肖,我可以给你换一个身份,你想换一种生活,我也可以给你安排,只要你想。” 是吗,我想的事情太多了,我想好好上学,我想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我更想开始另一片天地,一个属于自己的生活,可这些都可以拥有吗? 以前我总想着自己能够自力更生,在做满三年后离开大叔,那时候我考虑的多简单啊,只要我对得起大叔就好,我可以做任何事,可现在发现,不管我是想走还是想留,都不容易。 他继续说,“秦肖把这个东西给了你,你好好想想,那个东西放在了哪里,之所以你不知道,是因为他也没告诉你,交给你的东西是多么重要。” 是吗?我一点不知道,并且大叔给我的东西太多了,可我都没拿出来。 我勉强摇头,眼前黑了又黑,到底,我还是痛的昏倒了。 睁开眼,已经在另外一家医院。 身边的小护士告诉我,“你醒了就好,现在腿没事了,石膏暂时不用,只是你需要好好休息,身体很弱啊。哦,不要想着逃走,你走不掉的。” 我不在乎的哦了一声,我压根没想走,以前是个被人摆布的工具,再后来我就成了一个被人牵住拉车的玩偶偶,此时我也就是个被人宰割的鱼肉,我还有什么好反抗的呢? 我笑笑,“知道了,那我可以吃饭吗,我现在好饿啊。” 好吃好喝,自然不会亏待了我,只是,在这里,我始终担心大叔以及消失会后不再回头的萧然。 张科告诉我,他将我的身份告诉了萧然,他没逼迫萧然,是萧然自己离开的,我起初还不太相信,几天后我出来,在学校门口见到他,他对我态度,叫我知道,有些时候朋友也不是那么容易相处的。 至少,我跟他,还没到了可以接受到彼此最黑暗的那种地步。 我坐在轮椅上,张科的小跟班也是我的小护士,站在我身后跟我一起看着萧然。 他骑着车子,是他姐姐送他的那辆,车座后面坐着的就是那个一直喜欢他的女孩子。 他眼神不善的打量我,瞧了我一会儿,哼声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起初以为你敢说,是因为你被人威胁,没想到……白优,你太叫我失望了,罢了,反正我跟你也没什么,人各有志,你自己喜欢就去做吧,我也无权干涉,那以后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再见!” 他把车子掉了个方向,头也没回,留给我一个决然的背影,以及那个女孩子依旧如刀子一样的眼神。 很多年后我想起这个场景都会暗自慌神,如果我知道后来会发生哪些事情,是否当时只傻乎乎得空按着他离开,不会挽留什么? 可事情啊,总是千变万化,叫人无法回头。 我来学校是拿我的东西,张科的意思是秦肖肯定将那份重要的遗嘱放在了我的书里面,他早就调查清楚了大叔送我的所有东西,可他不想自己露面去找,想要亲手拿到,还必须是我亲自交给他。 到了宿舍,我翻找出了所有属于我的东西给身后站着的小护士,她小心翼翼的将东西包好放在书包里面,每一样都在本子上做了标记,以免弄错弄丢。 我瞧着她年龄也不比我打多少,可不懂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儿,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吗? 她告诉我她的名字,我始终都没记住,到了现在我也只叫她小妹妹,因为她比我还要小一岁。 我说,“徐小妹妹,你做好了标记就继续装好吧,我想早点回去,我现在好累。” 她点头,低头认真的写字,写好了抬头看我,大眼睛闪闪发亮,好像头顶上的月亮,问我,“没有了吗,我这里机灵了十九本书,可你这里只有七本啊。” 我说,“恩,其余的都在大叔家里我没有拿,张科说不会送我回去,所以那些东西只能你们自己去u翻找了,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吗?” 第664章 她哦了一声,举起来的小嘴巴好看的像一颗红樱桃,跟着蹙眉说,“那我知道了,只是这么点,我猜测也没多大进展,那既然出来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张叔叔说你在图书馆有一个藏书的小箱子,是吗?” 哦,是了,我都差点忘记这件事了,的确有一个小巷子,只是里面没东西啊。 我说,“之前大叔给我在图书馆托人找的地方,是方便我放一些杂物的,里面还没放东西呢,只是钥匙……” 钥匙我没有拿,当时我收拾了两个包裹,其中一个小包裹就是一些小玩意,我是在给自己逃走做准备的行礼,可我受伤后没回去,那小包裹还在大叔家里呢。 我说,“在大叔家里,我拿不到啊。” 她又崛起小红嘴唇,一点头,眼皮掀开,向屋顶上看了会儿,该是在思考,跟着说,“那我知道了,我去跟张叔说,那我们现在回去吧。” 她揣好本子跟笔,推我出来,才走到门口,她的电话响了。 她停下来拿出电话很快的翻开,看完了悲苦的叹息,“哎呦,看来我们今天还不能回去了,要去你那个大叔家里,作为张叔的妹妹过去看看那个大叔家的媳妇,顺便我去偷,你好好想,那个钥匙放哪里了?” 我大惊,问转头尖叫着问她,“为什么?去大叔家,看他媳妇?现在吗?” 小丫头一点头,“是啊,走吧!” 说起来,我是有点害怕的。 大叔白天几乎不在家,在家里的也一定是女主人了,可我奇怪的是,现在大叔都已经结婚了吗,不然为什么家里会住进来一个陌生女人呢? 不,不是陌生女人,她不就是大叔的妻子吗? 我轻轻呼口气,觉得心口很闷,坐在熟悉的的沙发上,看着熟悉的房间,心里难受的厉害。 我有一种冲动,想立刻就不顾一切的去找大叔,告诉他我来家里了,我不想走了,我不想离开他,我不再任性,叫我做情人,做偷偷摸摸的那个工具,我都答应,我很愿意,只要我们不分开。 可理智告诉我,不可能。 我坐在这里等了差不多半小时,都没有见到这里所谓的女主人下来看我一眼。 坐在我身边的小护士也不着急,低头看电话,偶尔很快的编辑一条短息,偶尔抬头看一眼周围,跟着说,“还没来哦?” 我没应声,紧张的要命,手都攥成了拳头,手里全都汗珠子。 那个人还不来,还不来,竟然还不来。 若非我现在走不了,我真想逃走了,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受这份罪呢,想偷东西就自己去偷呗,干嘛非要拽上我呢,这是安的什么心啊? 我惴惴不安中,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很沉重。 我僵硬着脖子,不敢回头,身边的小护士拍我一下,提醒我回头问我。 我没动,紧绷的身上的神经都要崩坏了,许久后听到脚步声接近,跟着一个好听又温柔的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张科的妹妹,是吧?来了就来了,做什么还拿东西呢?实在对不起,我这边有些不方便,总要麻烦手下人帮我才能走下来呢,哎,小姑娘,是不是不认识我?” 我立刻起身,转身回头,僵硬的身子就好像一快被人硬生生掰弯的铁板,上面折出了很深的痕迹,而上面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我见到了大叔的妻子,是一个长相很不错却没有双腿双脚的女人,她被人背下来,或许是因为经常静坐,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奇怪的臃肿,脸也是肿胀的,眼睛很好看,画了精致的妆,身上的香水味道…… 我大惊,这个味道好熟悉,我记得在哪里闻到过,不是大叔身上的味道,也不是我身边任何一个人身上的味道,那会是谁呢? 我使劲蹙眉,勉强支撑的双腿微微颤抖,不等她说话,我自己先坐下来,低头会想,这个味道太熟悉了,好像很久之前我就在大叔的身上闻到过,可那是多久前的事情了? 我正琢磨,那个女人已经坐在了我对面。 她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依靠在沙发里面,半个身子都窝了进去,脸颊是红的,微笑着打量我,半晌才轻声问我,“小妹妹,想什么呢,看你心不在焉,是不是……哎,看我,我听说你前不久出了车祸,是吗?那腿好了吗?” 我勉强笑笑,仔细看她的样子。 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天生没有双腿双足,该是从没安装过义肢,身上还有很重的疾病,所以皮肤总是臃肿的,无时无刻都在吃药,勉强续命。 可她却是个家产万贯的女人,也是家里唯一的继承人,她很有势力,也是个学霸,即便是这样一个残破不堪的身体,仍旧管理家族的公司。 她能跟大叔在一起,除却她的身体不说,背后的那些额外的东西都会成为大叔前进的后盾。 而我呢,我是个健全的人,四肢发达,我还是个很年轻的女人,可我一穷二白,我什么都给不了,我也不会成为大叔依靠的后盾,我只能成为拖累他的两条废物。 如此想来,我离开大叔的心更加坚决,可张科需要的东西,我也无法交出去了。 我不想叫大叔本已经无法逃脱的命运再变的更加艰难,如果我交出去了,即便我得到了自由,那大叔呢? 他要面对这样的妻子,一个不完整并且丝毫没有温度跟感情的家庭,对外还要被人说是因为女人才有自己的一切,他因此还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秦家公司,大叔得到这样的结局,以后又该如何生存下去? 我深吸口气,斜呢一眼身边的小护士,微微蹙眉,想来,我是不想叫她得逞了。 我故意提醒眼前的女人说,“姐姐,我身体不大舒服,我来了有会儿了,我想先回去了,好不好?我下次再来看你跟大叔……啊,跟大哥哥,好吗?” 我心口碰碰乱跳,刚才差一点就说错了称呼。 好在她没在意,只轻轻点头,显然也是有些不高兴的,她出来一次不容易,那我又等了许久,两边都不好过,可我没给她面子的直接离开。 “哦,这样啊,好吧,我叫人送你们出去。”说完,她招手。 不想,身边的小护士说,“姐姐,你不懂规矩了,我们来了才一会儿就要回去啊?那嫂子起来一起不容易,你怎么一点不知道体谅人呢,你这样子回去了,我怎么跟你哥哥交代啊,我们不能这么没有礼貌,知道吗?来都来了,还是坐下来好好跟嫂子说说话吧,我也很久都没有来过了,我记得上次来这里还是一年前呢,当时秦哥哥还没去总公司,也不是很忙,我每次来都能看到他在家里。嘿嘿,现在可是见不到人了,啊,听说今天的会议会提早结束,是吗?” 她小嘴巴咔咔的说了一通,每一句话都好像带了毒针一样戳在我的身上。 大叔要回来了,她还不叫我走,数落了我一顿还将张科搬了出来,摆明了是给我压力。 可我不能不走啊。 我笑笑,对她说,“可我不想在这里了,哥哥生气就生气啊,我不喜欢这里,我们现在就走。” 我起身,提步就要走,我能看到大叔老婆脸上那一闪即使的不快,可还是端庄的冲我笑笑,没做阻挠。 小护士追我出来,在我身后快走几步,低声警告我,“不要耍花招,你是不是要反悔,那好啊,我回去给张叔打小报告,叫他对付你的那个朋友,你该知道张叔做事很狠毒的,你那个朋友上次张叔没动手,不代表这一次不会。你想清楚喽!” 我大惊,立刻收住了脚。 她笑笑,继续说,“随便你喽,反正你不合作张叔就有办法叫你合作。并且……哎,来了?” 我愣了一瞬,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猛然抬头,看过去,大叔正快步从门口那边走来,中途扔了手里的公文包在地上,若非家里还有他老婆,我想他肯定会快速飞奔而来将我抱住,可他那着急的样子,又岂能不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大叔快步走来,径直朝我这边走。 我惊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心里打鼓,一个声音不断的在我脑子里面咆哮,尖啸,不想他走过来被他的妻子发现。 可他,走过来,一伸手,将我抱住了。 我大惊,想挣脱,挣脱不掉。 他的双臂就像两条铁钳,狠狠的将我圈住,我的骨头都要碎了。 他在我耳边低声说,“不要走,不要动,叫我抱会儿。” 可我不能啊,我也想被他抱着,我也不想走,可我们现在不能这样了,他已经有了妻子,即便没有办婚礼,可现在那个妻子已经搬过来了,就坐在他家里,他们都戴上了婚戒,已经是夫妻,现在还跟我牵扯不清算怎么回事呢? 我狠狠的将他推开,用了力气,他的身子轻轻的弹开,皱眉后退半步,跟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垂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小声的警告,“大叔,我现在是张科的妹妹,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你已经结婚了。” 他低头看我,没吭声,呼吸距离我还是很近,就那么不说话的看着我。 我站了会儿,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立刻转身,走到小护士身边对她说,“秦总回来了,我,也看到了。我们回去吧,我哥哥那边肯定也着急在找我了。” 小护士呵呵的冲大叔笑着说,“我们才来的,正好相等秦总啊,那秦总都回来了,我们再多坐下来待会儿呗!是吧,秦夫人?”说完,她转身问里面背对着我们的那个女人。 我脊背惊的一层冷汗,仍旧没敢回头,可我觉得锋芒在背。 许久后,大叔轻吐了口气对我说,“进去吧!” 我偷偷看身边的小护士,她不想走是想给我出难题,想看我出丑,再来,她是想借故去楼上偷东西,可现在……我反悔了。 第665章 我知道自己意志不坚定,尤其在面对大叔的时候,我更加无法叫自己下定决定来。 那个东西我不行叫张科拿走了,看到大叔这样的家庭,我特别的心疼他,我不能亲手拿走属于他的东西,不能! 可现在看样子是走不掉了,所以我要想办法告诉大叔才行,这件事,我不能叫小护士跟张科得逞。 我说,“好吧,那我们先进去坐坐,再走。” 大叔一点头,顺势牵住了我的手,拉着我往里面走。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他走了进去。 我挣了两下,手还是被握住。 我担心被里面的那个女人看到,好在我们进来了,女人都没有回头,只听到她笑着说,“秦肖啊,我一直在想你今天是不是会早点回来呢,没想到这会儿就回来了,回来了就好,我想叫你先陪我上楼一趟,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啊,坐着久了我有些不舒服,你抱着我上楼吧?” 大叔没吭声,拉着我步子迈开,距离拉开的特别的大,直接拽着我走了过去。 就这样,我被拽了个猝不及防,整个人被脱了过去,被那个女人看到了我们手牵手的样子。 我惊的尖叫出来,狠狠的抽手,大叔却依旧握住,跟着听他说,“王信,我说过的事情我会兑现,你说过的事情我也希望i兑现,小优会留在家里,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但是我身边的真正的女人只有白优一个。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话哪里还不懂的?可大叔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前他不是要将我藏起来的吗,现在竟然要把我接到家里来了?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又看看依旧淡然的那个女人,她叫王信? 她盯着大叔的脸,仰头的久了该是有些累,缓缓转开目光看向我,那眼神跟刀子一样,狠狠的在我的脸上剐蹭了一下。 哪怕他们没有感情,可也是夫妻,我住进来,成为大叔的女人,又算的了什么,说到底,我什么都不是,她仍旧是大叔的生气,还是一个有钱的女人,她能够支配大叔半生,是否就已经为我的出现毁了大叔半生努力? 我慌忙摇头,想要解释。 她抢先说,“有些事情不需要你说我也知道,刚才她进来,我就知道了。这件事我也想过该怎么处理,其实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互相利用,但是利用彼此也需要一个价值跟限度吧?至少,我说过的话自然算,她住进来可以,你们更可以住在一起,我不会干涉。可你答应我的呢,是否也要先兑现呢?” 那会是什么? 我转头看向大叔。 他很是为难蹙眉,没有吭声。 王信笑笑,继续说,“不要以为我是个残疾人,就没有需求,不过我的需求不多,只需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并且,你们不管好到什么程度,这辈子都不能生孩子,这是最基本的条件,可以做到吗?如果你们不小心有了,后果自负。孩子是无辜的,我不希望看到出人命。” 她发狠的看向我,却笑着,端着的笑脸就好像一把正砍向我脖颈的宽刀子。 我惊的一怔,立刻摇头,“我不,我不,大叔,我不会留下了的,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确切来说我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能这样叫我留下了的,你都结婚了是不是?还有,嫂,嫂子?我,我跟大叔不是那样的关系,真的不是,你误会了,你肯定误会了。我,哎,大叔,你松开我,松开我啊。我现在要回去,小护士呢,扶着我点,我腿疼,我要回去了,我去好张科哥,你来啊,过来啊。” 我无助的就像个正在极力挣脱困境的孩子,浑身都在痛着。可我挣脱了几次,手依旧被大叔紧紧的握住,挣脱不开,痛的我手腕都要断了。 我几次拙劣的解释,早已经叫局面无法控制,可我不能留下来,更不会跟大叔继续纠缠。 我尖叫,“大叔,放开我,你放开我。” 大叔陡然低吼,“住口,我说的话你不听了吗?孩子我会给你,但是要先叫白优留下来,你,滚回去,告诉张科,我的事情不需要他跟那个老头子插手,还想对小优下手,先来问问我。你住下来,现在跟我上楼。” 大叔吼完,打横将我抱起,快步上楼。 我余光打量,小护士一脸的狡黠。 她的计划得逞,不,确切来说,是张科的计划得逞,我上当了! 张科要送我回来,他想要的东西要通过我的手拿到交给他。 起初我就纳闷他为什么那么好心的要将我带回去照顾,后来告诉我他想要大叔手里的遗嘱,现在又说遗嘱会通过我找到并且放我走,可他拿到那个东西之后呢,秦家的事情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肯定背后有别的目的,现在看来,他是想利用我将遗嘱找到后交给秦家人,可这件事他不想直接参与,自然要通过我的手去做了,到时候他转身不认账,还是秦家忠心耿耿的老仆人,那我呢,就是千古罪人。 我抓着大叔的衣领口,低声说,“大叔,放我走,不能叫张科得逞,他想要你手里的遗嘱,跟秦奈的目的是一样的,我如果回来了,我就再一次成了张科的工具。我们不能叫张科的计划得逞,我回来了等着你的问题肯定更多,大叔,放我走吧,好不好?” 大叔点头,没应声,只回头看一眼站在楼下的小护士,毅然抱着我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他拿了电话出来,坐在我跟前,打量我了会儿,跟着说,“这件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之前大叔知道我给秦奈做事,可不知道我到底做什么,肯定以为我只是为了偷取资料,所以把资料送给了我,可我的真正目的是他手上的那份遗嘱,看大叔那吃惊的样子,该是他也没想到的。 我说,“大叔,我那次被秦奈带回去,我以为他是想帮助我,其实他早就想将我看做是他的人,训练我叫我给他做事,可我没同意,我回到你身边是想帮你,我以为我可以帮助你的,没想到我回来反倒叫你这边麻烦更多了,可我没想到秦奈不光叫我偷遗嘱,还有一些是你身边的资料,我都没有同意,再后来就是这次出事,张科将我带走,他的目的也是想要你手上的那个遗嘱。” 大叔轻轻吸口气,眉头拧起来,半晌才说,“那个东西……” 他欲言又止,皱眉低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许久后才说,“这件事我知道了,但是张科那边的目的应该不是这么简单,你回来也好,在他身边也未必是好事。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我想了一下,对他说,“那就是秦奈身边的人了,还有就是宋小玉,不过她说她都跟秦家没有关系了,也不会搀和的。” 大叔一点头,眉头的痕迹越来越深,半晌才说,“我知道了,你暂且住下,我来安排。” 我还想反驳,大叔又交代我,“这件事只能你我知道,再不能告诉任何人。张科那边你暂时顺从。” 我不是很懂,可也只能暂时按照大叔的安排来做,可我住在这里,真的很不方便。 我说,“大叔,你已经结婚了,不是吗,我住下来,真的不合适啊,我不想……不想被人骂我是婊子,我不想做你的情人也不想做你的工具,我知道自己的位子,我可以帮你,我不要你的回报,我只想大叔你好。” 这是心里话,也是一直以来我坚持留在大叔身边的最后精神支柱了,我表达真心不是想要什么,而是想叫大叔知道,我真正的目的,与其留下来叫大叔难做,不如我离开,回到哪里都好,只要我有口气在,我就能活下来。 “傻瓜,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不好。我……暂时住下来,听话,还有我。” 大叔一伸手,将我抱住了,轻轻拍打我后背,深深吸口气,半晌才无奈的说,“有些事情不是不告诉你,只我不知道如何跟你说,只要你安心住下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好吗?” 我点头,心中坚定,可我还是没放弃离开他的希望。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位子。 小护士离开后,大叔给我安排了别的人照顾我,隔天那个人就过来了,也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两颗酒窝里面都好像布满了笑脸,非常可爱,可她是个不会说话的聋哑人。她能通过我说话的嘴唇知道我在说什么,做出来的反应也有些迟疑,好在她做事勤快,我身边也不需要有人叽叽喳喳的跟我说话,面对这样暗流涌动的家,我想所有人都渴望安宁吧? 我住在大叔的房间,昨天晚上他陪着我,而我的隔壁就是那个女人。 若非知道她住在隔壁,我都很好奇她是否已经离开,简直安静的叫人害怕。 出来进去的人手脚都很麻利,走路也轻的闻不见声音,间或传来开门的声响,我能确定隔壁的人都在做什么。 大叔早上离开的时候嘱咐我,“不要出门,你现在需要修养,张科那边我打了招呼,不会来骚扰你,如果你说的没错的话,那他是希望你留下来的,那你就安心住下来,等我安排。” 离开前,他亲了我,身上的就好像被他点燃了一把火,烧的我浑身滚烫,怜惜的吻了我许久才将我松开。 我送他出去,回来上楼的时候看到了隔壁住着的王信,她的房间是我之前住的房间,里面多大我清楚,可现在不大的房间里面堆满了东西,各种设备仪器,还有两台电脑,里面开了很足的灯光,有些刺眼,白亮的房间照的人浑身都难受,她就像一团松软的棉花窝在床上,脑袋高高的扬起来,身边的小护士在给她做物理治疗,因为疼痛,脸上青筋都跳起来,露出一双血红的双眼。 第666章 她痛苦的哼了许久,转头,看向我。 我惊的立刻快步离开,推门进了房间。 之前我就听宋小玉说王信是个体弱多病的人,还是个瘸子,可没想到,她的身体远比我想的还要脆弱,可即便如此,她仍旧努力的活着,并且在自己多病的同时掌管着自己家族的公司。一切都管理的井井有条,看似微弱,其实是个无比强大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会面对怎么样的命运,可还是坚持走过来,没做任何反抗,与大叔做交易,不管是生意上还是婚姻上,都耗费她全部的精力,我之前还有些不懂她这么做的目的。 此时,我好像明白了。 如果是我,我坐在那个位子上,我该如如何做呢? 我想,我肯定会想办法守护住家里的所有的东西,再想办法生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不能是个在社会上被人任意宰割的孤儿,所以定要找到一个背后势力差不多的男人,哪怕自己的生活生不如死。 她想要的是孩子,更想好利用这个孩子守护住家里的资产,以及她打下来的江山。 同时,她知道自己离开后,孩子也会受到父亲那边的庇护,不至于在社会上被人欺辱。 我深深吸口气,敬佩起这样一个看似弱不禁风实则无比强大的女人来。 可我呢? 我看着很强大,到底我又做了什么呢? 正坐着发呆,房门开了,小护工走了进来,她招牌的笑容就好像刻画在脸上的一张假面具,看起来叫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写了一句话在本子上,告诉我,“我做了你喜欢吃的汤,秦总说你喜欢我做了很多,要不要端给隔壁的姐姐一起尝一尝?” 我点头,跟着有很快的摇头说,“不用了,放着吧,告诉楼下的小妹妹就好了,别的事情我们不用管。我……想出去走走。” 在这里很压抑,就好像一块石头压在我的身上,喘息不过来。 房子很大,可这里的气氛实在叫人难以喘息。 我作为大叔的女人住下来,说好听的我是大叔想要保护的人,可事实我不就是个破坏人家夫妻生活的坏女人嘛? 若非隔壁的女人是一个身体健全的人,或许还会狠心下来坚持按照大说的那样去做,可现在看着她那个样子,我实在不忍心在她不幸的身上再加一刀。 “秦总不叫你出门,我不能带你出去。”小护工坚定的写下这句话,举着放在我跟前。 我无力的抗争下,只能顺从。 可我在这里,到底算是什么呢? 我不求跟大叔之间有什么好的结局,不代表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他的家里。 思来想去,我都觉得不合适。 我留下来或许是可以的,可我不该大刺刺的出现在这里啊,叫大叔将我送到另一个地方,不是更好? 实在耐不住,晚上大叔回来,我提了要求。 我要离开这里,不能出现在这里,绝对不能。 大叔却在听了以后,只淡淡的皱眉说,“暂时住着,不会出问题。” 我摇头,扯住他衣袖,祈求,“大叔,我留下来算什么呢,你现在工作已经很艰难了,是不是?我在这里只能平增烦恼啊,大叔!” 他只轻轻叹息,抓我的手叫我坐到他身边去,垂眸看着我身上的衣服,扯了扯这里,又拽了拽那里,陡然抬头,看向我。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儿,有些难受的皱眉。 半晌,他说,“这件事……我来做主,可以吗?小优,你该听话。” 我没吭声,心里百味杂陈,我是很听话,我一直都在听他的话,可我听话了事情还不是越来越复杂吗? “大叔?”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到那么简单,我知道该如何处理,你只管留下来,就好,知道吗?不用在乎她,她也不会为难你,这样子,很好。” 大叔口中的好到底是什么啊,他是否想过,这样子的我跟王信都受到了伤害,他利用王信,圈禁我,不管哪一种,都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我不情愿,可也只能照做。 “留下来住一段时间就好了,实在觉得不舒服,过段时间住在后面的房子。” 我怔怔的看向他,心里更难过。 我记得在电视里面看到过,有钱男人,家里妻子贤惠,有背景还能做事,在事业声是他坚强的后盾,可他在外面还包养另外一个女人,有的是一个,有的是两个,这样的生活下男人却觉得都很正常。 我当初不懂,觉得这里面一定另有原因,现在我却亲身经历这样的事情。 我成了大叔名副其实的情妇,而那个被他利用的女人是个永远只能被人照顾的残疾人。 大叔啊我的大叔,一直被我当成了正面教材的好男人,如今也成了被人唾弃的人渣。 我情绪复杂的看着他,开始有些厌恶他。 “大叔,如果我非要离开你,还要绑住我吗?” 他没应声,只用同样复杂的眼神望着我,捏住我手腕的手加重了力气,半晌才说,“是。” 我心咯噔了一下,厌恶心更重。 “留下来就好,以后的事情我来处理,好吗?相信我。” 如何出来啊?给那个女人一个孩子,可她还是大叔的妻子,我们这件呢?永远这样偷偷摸摸吗? 我使劲摇头,“大叔,如果我不同意呢?” “只要相信我就好,用不着你同意。” 他有些生气了,脸色也不好起来,皱眉望着我许久后才起身对我说,“这件事就这么决定,我会叫人收拾好那边的房子,装修好了你就可以搬进去。” 我失望至极,想脱身,想逃离,如今都没了机会。 以前我还以为我是个会喘息的工具,现在的我怕是喘息都不会了。 大叔有些生气的离开,关门的声音巨响,整个房子都在摇晃。没多久隔壁传来了巨响,王信的声音微弱的就像猫,“你来,是给我送孩子的吗?” 我不知道大叔是如何回答的,也无心多听。 这一个晚上,大叔没回来,睡在了隔壁,我戴上耳机,里面放着狂暴的音乐,震耳欲聋,可好像依旧无法阻挡隔壁的异响,刺的我心口痛。 隔天一大早,小护工过来送东西,放下早餐后举着本子告诉我,“秦总出差了,需要三天,很早就离开了,交代我好好照顾你,你可以出去走走,每天只能出去两小时。” 我麻木的点头,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我知道了,我没胃口,你先出去吧,我暂时不想出去了,想好好睡觉。” 她一点头,笑着转身离开,还不忘关了房门。 我无法入眠,翻来覆去了很长时间都没能睡着,脑袋要炸开了。 到了晚上,宋小玉的到来才叫我好了一些。 她推门进来,看着我,一脸的担忧,“怎么了,你怎么这个样子?” 我摸出枕头下的小镜子看了看自己的眼睛,肿起来的样子真难看,满脸憔悴,眼睛无神,嘴巴上还有一个很大的水泡,干裂的嘴唇上裂开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了血痂。 我勉强笑笑摇头说,“我没事啊,就是有点睡不着。” 她轻叹,轻轻拍我手背,“知道你心里苦,所以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这个。” 她拿出来一个很小的盒子,塞到我手里,笑了,“打开看看吧,你应该喜欢。” 我怔了会儿才把盒子打开,顿时,愣住了。 这个东西我之前送给了萧然,是一个很特别的笔记本,硬纸板的外皮,上面雕刻复杂的纹路,本子散发着香气,纸张很厚,适合收藏,所以我买下来后一直没舍得用,再后来遇到了萧然,上课的时候他说没有多余的本子做笔记,我就把这个本子送给了他。 可现在,本子在我的手上。 “自己偷偷的看,我只符合送到你手上。”宋小玉告诉我。 说完,她又给了我一些糖果,“也是他给你的,心里苦了就吃一颗,会好一些。” 糖果是学校门口的那家糖果店的,上面的logo我都认识,里面大多是我喜欢吃的西瓜味的糖果,很软,中间还有一块果肉,吃起来就跟吃水果一样,我一口气能吃一袋子。之前萧然给我买来上课的时候吃过,再后来吃光了我就没有买过了,一来是吃多了牙齿不舒服,二来是我觉得很贵,不舍得。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一大袋子,应该足够我吃三个星期的。 宋小玉神秘的将我把糖果放在了被子下面,告诉我说,“他没事,张科那人说话算数的,只要他离开你们就都不会出事,他叫我告诉你,不用担心他,他当时离开也是想叫你安全,这段时间他都在找你,他说在学校收拾你的东西的时候发现了日记本,在日记本里面知道了我,就去了我的美容院找我,才将这些东西托付给了我,至于他想说的话都在这个本子了。” 我激动不已,颤抖着手握住,不相信的看着宋小玉,半晌才说,“真的吗,他不是在乎我是个破坏人家婚姻的坏女人吗?” 宋小玉轻轻捏我脸,“傻不傻,你什么时候破坏别人的婚姻了,从始至终都是你被人牵着鼻子走,你有办法拒绝吗?并且萧然当时离开也是知道自己没能力保护你,他还担心你误会他嫌弃你,他一直都在担心你的。那孩子我见着还不错,小优啊,你很有福气啊,遇到的都是对你好的男人,只是现在……嘶,是有点麻烦,不过是有机会出去的见他的,等一等就好了,你看你现在腿还没好,想走也走不远啊。” 我忍着泪,心痛的浑身都在抖,当初萧然离开,我还以为他是嫌弃我的身份,跟别人一样骂我是个臭婊子,没想到他是想用另外一种方式救我。 所以,当时我去宿舍收拾东西发现我的东西少了一些东西那是因为萧然去过了吗? 我的书,还有一些我珍惜的本子都不见了,是萧然拿走了? 宋小玉又说,“萧然还不错,真的,至少是个懂得爱惜你的男人,你要是喜欢就不要放手。哎,只是现在这里……我真帮不上,秦肖现在是秦家一把手了,尽管有些事情还是受到公司内部的阻碍,可也算是坐上半个位置的人了,谁想撼动都不可能,恩……再就是,你要防着点那个女人,知道吗?” 第667章 她指了指我身后的墙壁,隔着一堵墙就是王信。 她余下的话没有说,只继续笑着告诉我,“我那边最近进了一批很好的化妆品,你有时间就去试试,回头我管秦肖要钱就是了,你该多出去走走,知道吗?” 她眼神灼灼,发亮发光,看着我,笑了,轻轻拍打我肩头,好像在提醒我什么。 她又坐了会儿,才急着离开。 而我抱着盒子,心口难受着,始终没有勇气把她给我的盒子打开。 我误会了萧然,也低估了他对我的这份心,可我呢?我该怎么做? 我踌躇着,犹豫着,到底没有勇气把盒子打开看个究竟。 我现在自身难保,我不想牵累任何人,大叔这么对我,都没舍得伤害他分毫,就不要说那么好又无辜的萧然了。 晚上,小护工过来叫我下楼吃饭,说是王信亲自下厨做了我喜欢吃的排骨,我听了一阵惊讶,她还能下厨吗? 小护工知道我好奇,先写好了告诉我,举着本子送到我手上,我接过来,看着她写的有些难看的字,“那姐姐会下厨的,只是有些不方便,被人背着做菜,看着很是吃力,我尝了一口,味道很好,你就下去吃一些吧?秦总交代了,不能起冲突,我不知道怎么办才能不起冲突,可我还是想你下去跟那个姐姐一起吃饭也是好事,是不是?” 我抬头看她,突然有点糊涂她是大叔的人还是别人派来的奸细了,她的一些做法实在叫我看不出哪里是为了维护这个家里的和平而做出来的事儿。 我下楼吃饭那就能叫气氛好了吗? 我是大叔带回来的女人,王信是大叔的妻子,这样的家庭不觉得畸形变态吗? 搁在旧时代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发生吧,那时候哪怕是妻妾成群的家庭也都要分开住呢,可我们却在同一个房子里面,想想都不可思议。更不要说是文明发展的现代社会了。 我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寒,摇头说,“不去,我不舒服,不想下去,你去给我推了吧,就说我不舒服,我现在水都不想喝,就不要说吃饭了。” 把本子还给她,我躺下来顺便拉高了被子,不想,刚才被宋小玉送到我被子下面的糖果袋子就露了出来。 我惊的立刻掩住,不知道小护工是否发现了,只瞧她继续笑着,眯着眼,低头很快的写了什么,又举着本子给我看,“那我去回绝,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啊,我的厨艺也不错的。” 我怔了会儿,有些心不在焉,偷偷的余光打量露在外面的那块糖,心跳不已。 她眼神闪了一下,继续笑着,继续写道问我,“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支支吾吾了会儿,摇头,“不了,我想睡会儿,你先出去吧,我饿了会叫你。” 她一点头,笑着转身离开了。 我则惊的一身冷汗,藏起糖果,又摸出来一块放在嘴里面,是哈密瓜味道的,很浓,很甜,还有点涩。 我把余下的糖果放在抽屉的最下层,盖上厚厚的本子,盒子噎在枕头下,确定不会被人发现,才安心入睡。 很晚的时候,睡的迷迷糊糊的起来,嘴里面还有糖果的味道,我摸了茶几上的水喝一口,看到了被放在桌子上的盒子。 心咯噔了一下。 我清楚的记得那个盒子是放在我的枕头下了,为什么现在还桌子上? 我起身,看着么有任何变化的房间,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里是大叔的房间,能够进来的人很少,可以说是几乎没有我,小护工进来几乎是不敲门的,可她进来也该有声音啊,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听到? 我发愁起来,看来在这里是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之前我还想先不看萧然给我写了什么,现在看来不先看了也不成了。 我立刻拿了本子出来,翻开第一页,里面是一排排整齐清秀的字,还贴了可爱的图案,叫人一下子就喜欢起来。 我开始耐心的读起来,这里面萧然写的是一首我以前没见过的诗歌,我反复第二页才是正文。 写道:小优,上次我不辞而别,实在对不起,我知道我的离开会换来你的安全,只是一直在担心你是否真的过的好,我才擅自做主看了你的日记本。真好,你心思细腻,是个好孩子,只是没以后遇到可以救你出来的人,我真希望我是那个你值得信赖的人,可惜,在你的心中,早有了另外一个叫你真心付出的人,不过还好,我能有机会成为你的朋友。 我写这么多的目的只有一个,可以给你提供帮助,你想离开,我就可以帮你,只是联系不方便,我不知道那个宋小玉是否值得信赖,至少可以暂时联系上你,这是我的邮箱地址,你可以给我写信,我会在看到后立刻回复。 你需要多少钱,我已经给你准备了足够多的现金,会在你离开后给你足够的经济支持。 再有,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你那个心中放不下的大叔其实对你并不是真的用心,或许他真的当你是工具,可也是个不重要位置,我这么说你肯定会很难过,可这些都是实话,作为一个男人,我深刻的知道男人有些时候心中最需要的东西是什么,在面对很多利益跟前,会舍弃所有,拿着自己最不想要都东西,完成自己的梦想。这样的不择手段我是见过的,只希望你遇到的那个大叔不是这样的人,可伤害已经造成,我希望你能够及时止损。 最后,小优,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请你不要防备我,我会给你最有利的帮助,记得给我写信,我们常联系。 啊,那些糖果,我希望是支撑你走过这段不开心的唯一好处,保重! 看完,我泪如雨下。 我这一生,长这么大,从没觉得自己在这样一个社会上被人重视,不想,现在惊人被一个我萍水相逢的陌生男人如此在意。 趴在被子上我哭了许久,抽噎声惊动了隔壁的王信,外面反复有人敲门询问,我才勉强震惊下来。 后来大叔的电话打进来,我才收起烦躁的心情。 大叔在电话那头很是担忧的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抽噎一声说,“大叔,我就是做噩梦了,我没事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大叔呼了口气,跟着说,“我要过几天,想我了吗?你现在腿好些了没有,感觉有没有不舒服?” 我知道大叔在关心我,相比较隔壁的王信,我更相信他对我是真心,可我想到他离开之前的那个疏远的一夜,在隔壁传来的一声声艰涩,我就无法接受他对我的好。换做是从前,我肯定不顾一切的就跟着他过去了,可现在,我断然拒绝说,“大叔,我不是想过去找你,我就是做噩梦了,你在那边那么忙,不要担心我。” 大叔轻声应,跟着呼了口气说,“等我这边忙完,就带你出去走走吧,你暂时忍一忍,我知道住在家里不是舒服。” 他当然知道了,大叔远比我所了解的知道的多,估计我桌子上放着的那个盒子他已经发现了,宋小玉来这里都说了什么他也该都知道了。小护工看似什么都不懂,其实激灵着呢,该汇报的绝对不会隐瞒。 我笑笑,“知道,大叔那我先挂断了,我想下楼去吃点东西。” 他又嘱咐了我两句,不知道又跟小护工说了什么,晚上的时候小护工特意做了我喜欢吃的蛋糕。 我看着讨薪形状的抹茶蛋糕,心情复杂。 这个口味之前还是秦奈推荐给我,后来大叔说我喜欢吃就学了做,可我做的一直味道不是很好,大叔每次做总是味道很正宗。之前大叔也很难得做一次,我吃着自然是欣喜,可现在呢? 我无力摇头,没了胃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关于大叔的所有东西,包括我平常喜欢的一些东西都发生了变化。 以前我喜欢穿白色连衣裙,现在我开始喜欢穿衬衫牛仔裤,以前我喜欢喝汤,吃火锅,现在看到这两样东西就反胃。 我惆怅起来,摇头推开了小护工送到我跟前的饭菜,起身拽了件衣服,走了出来。 不出意外,小护工跟着我身后,脚步匆忙,踩在松软的草坪上,莎莎的响动就跟一只尾随在我身后准备抓住我的夜猫。对于她,我是不反感的,可我实在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儿,难道这样都不行了? 我立刻转身站住,对她说,“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不要跟着我,我不会跑的,你看我现在能跑的了吗?” 她站着不吭声,皱眉看我许久。 我走了几步回头看她,见她没跟上来,我才继续前行。 走的快了,双腿还有些痛的,忍着钻心一样的痛我走了很久,可始终都没能走出偌大的院子。 坐在有些凄凉的太阳伞下,我仰头躺在泳池边上,瞧着满天的繁星点点。这里,实在是个圈住人的牢笼,只有头顶上的那一方天空才是我的世界。 安静下来才能很好的想问题,我开始计划我自己的未来。 以前不知道,其实我也可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将来,我的生活,我的一切,我的林林种种,都由我来做主。 听到脚步声,我知道,小护工又跟着我一起来了。 我转头看向她,冲她招手,她迟疑着,还是跟着我过来了。 我说,“大叔给你多少工资叫你一直这么跟着我啊?你会做饭,会唇语,会很多东西,你应该很难被聘用到的吧?大叔是不是给了你很贵的工资?” 她笑笑,跟着写道,“不给钱,大叔是我的亲叔叔,你不知道吗?” 第668章 我大惊。 她笑起来,继续写道,“我的父亲早就去世了,与叔叔是同父同母。” 啊,我知道了,之前我听秦奈说过,好像秦家当时出了一场车祸,最年长的两个儿子都在车上,其中一个死了,而另一个成了植物人,现在还在国外的医院。 这件事我当时听了也就震惊的点头,没多在意,没想到那个男人死后还留有一个女儿,现在已经这么大了。 她又写道,“那时候我才八岁,小叔叔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他知道我一个人在家不放心,请假回来,他还没到家。谁知道我知道父亲出事后跑了出去落了水,醒过来就这样了。我是后天才不会说话的,但是我能听到。” 我的心又是一颤,她能听到声音,那我就更加确定之前我跟宋小玉的谈话她是偷听到了的。 我点头,没应声,知道了她的情况,我想以后要多注意才行了。 倒不是真的防备着大叔,而是我想有自己的小秘密,至少在离开之前,我不想跟大叔交流太过密切,我现在只想出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安静的坐了会儿,我想的自己脑袋疼,很晚了才被她拉着回去。 才进门,王信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就过来了,“王姐说叫你过去一下,想跟你说说话。” 我点头,目送她离开,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这时候王信还没睡也是稀罕,可我跟她也没话可说,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实在不想跟她有任何的交流,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想叫彼此有太多的牵扯。 奈何,人都来了,我不得不去。 磨蹭了十来分钟,我才敲门进来。 王信应该是才吃了药,房间里面很重的药草的味道,还有些辣眼睛,我勉强睁眼看过去,眼泪水就流了下来。 小护工递给我一个纸巾,举着本在对我笑,我揉了揉眼睛看完,一点头,她转身离开了。 她告诉我说先去休息了,有事情叫我去找她。 我想,我跟王信之间应该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应付完了我就回去,不想,是我过早的放下了戒备心,才叫王信对我有这样的看法。 她笑着告诉我,“你还那么年轻,在这里耗下去不是办法,你应该早点离开。你才十九岁,这样子耗下去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你现在离开,我会给你一笔钱,这样你我各自安好,不是一举两得的吗?我知道你对我丈夫的感情,可感情这东西其实非常不牢靠,过了几年,总会变淡的。那时候你再走,怕是人财两失啊,青春都没有了,名声也坏了,你想出去找,就难了。” 道理我都懂,可这件事如果真的这么简答就好了,我也不会被我藏在这里受委屈,她以为我想留下来的吗?我是不想的,非常不想。 可这个道理我不想跟她说,我们之间只是认识,说话都是礼貌性的,心里话我也不会对她说出半个字来。 我笑笑,耸肩,“这件事,我做不了主的。” 她也笑起来,态度依旧很好,继续说,“我知道你还留恋我丈夫对你的好,男人吗,都一样,现在对你好,以后就未必了。并且他跟我结婚也是为了公司,那你呢?你觉得你在这里会得到什么呢?说好听的你是我丈夫喜欢的人,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是被男人利用的工具吗?呵呵,我这话可能难听了些,可事实摆在这里呢,是吧?你总要接受。毕竟,我们才是夫妻,那你呢?” 我还是没应声,我知道我自己是什么,不管多难听的形容词我都听过了,可这些对我没有丝毫的杀伤力,现在的问题不在我不想走,是我走不了。 可王信还是在逼迫我说,“你走吧,你想去哪里,我送你过去,车票我给你出,地方我也会给选好了,钱的话……呵呵,你说,我觉得合适了肯定不会含糊。” 有钱人真好啊,用这样的方式赶走我,可她是否能够明白,我不需要的就是钱呢? 我摇头,“我走不了。” 她脸色立刻变了,盯着我的脸好像毒针,狠狠的戳我的脸。 我不在乎的看向她,一脸的平淡,继续说,“这件事我想你搞错了重点,问题不在我,你叫我走可以,可你想过没有,哪怕是我走了,我还会回来呢?你要说服的不是我,是大叔。” 她哼道,“是吗,可我怎么看,这里面的关键是你呢,只要你坚持离开,他还会绑了你不成?丫头,你也瞧见了,我这个样子,死不了,也活不长,可我们彼此的问题不是谁能活的久,而是谁有势力在秦家这个关系网中站稳脚跟。我可以容忍你,秦家呢,秦家人要是知道了你在这里,会怎么处理你?我丈夫在乎你,可他毕竟不能时刻都护着你,迟早有一天你离开他的视线吧,那时候除了什么事,可是后悔终生的,你还那么年轻,一定要好好活着才行啊。” 她说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之前我差一点就被张科给掐死了,我就是蝼蚁,被人轻易碾压,想活下来,的确很困难,可这又能改变了了什么呢,我走了,回来了,被关在这里,这一切都不是我自己能够左右的。 我无奈的解释,“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是否留下来真的不是我能决定的。” 王信脸色更差,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陡然尖叫,叫了一个人的名字,跟着我身后的房门就被推开了,走进来两个男人,手里拿着盒子。 我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两人按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男人的膝盖狠狠的抵在我的后背,剧痛,我似乎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响。 王信告诉我,“不吃点苦头,是不知道我们王家人也不是好惹的,是吧?我最后问你,走还是不走呢?” 我没应声,盯着男人手里一寸长的枕,心里发寒。 我总以为,人是恶的,那也是被逼无奈,可我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非要折磨我呢? 这件事,我真的很无辜啊。 我尖叫,痛的泪水挤出来,可我没求饶,对于她,我不想求饶,我就是我,死了就死了,我不死不认输。 我说,“我说过了,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啊……” 针狠狠的刺来,痛的我浑身抽搐。 针刺的方式我以前受过,奶奶经常用她的绣花针刺我的背,这样不会被人发现伤口,也很痛,并且我睡觉不能躺着,只能趴着,她见我难过会更加高兴,这样的折磨我度过了好几年。 最近吃好穿好,享受富贵人的生活,我好像有点忘记了这样的痛,没忍住的尖叫惊动了熟睡的小护工,推门跑进来的时候摔碎了门口的花瓶,这才打断我被继续用刑。 我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抹掉脸上的泪水,毫不犹豫就要冲向王信。 她稳稳的躺在床上,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嘴巴尖利骂我,那眼神也跟刀子一样。 我被两个男人揽下来,扯我的双手,小护工也过来帮忙,我们双双挣扎,不知道这时候从哪里跑出来一个胖胖的女人,伸出去一脚,踹在小护工的肚子上,她痛的蹲在地上,不能发声的她看起来更加痛苦了。 我暴怒,欺负我就算了,那小护工何其无辜? 我尖叫着还要冲过去,挣扎时踹翻了她跟前放着的柜子,里面哗啦啦的洒出来好多东西。 一阵暴烈的声音下,我们被两个男人扔出了房间,房门紧锁,我仍然不依不饶砸门,始终是徒劳。 我拉着小护工回房间,开始给大叔打电话。 大叔的电话始终没急停,我也烦躁的在房间里面来回走动,见小护工情况不是很好,最后我得意求助了杜哥。 杜哥刚火来已经夜里两点了,见小护工发烧,立刻背着她去了医院,而我,他对我说,“你不能出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添乱,等我消息。” 我被赶了回来,眼巴巴的看着杜哥离开,我则烦躁的坐在房间里面紧张的等待。 天亮的时候,大叔的电话打了进来,该是才睡醒,声音还有些慵懒,问我,“想我了吗,小优,我很快回去了。” 我吸口气,想了好久都不知道如何开口才能叫这件事听起来简单一些。 可不想,大叔突然说,“等一下,我接个电话,你先别挂断。” 我哦了一声,紧张渐渐松懈下来,安静的抱着电话等待。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他那边有了声音,我的嘴巴才张开,想要说,他问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王信进了医院,现在在重症监护室?” 我大惊,“什么?我……” 大叔埋怨我,“小优,我胡你周全不是想叫你在家里惹事,哎,你真是不懂事,在家里不要动,我这就赶回去。”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大叔的电话挂断了。 我惊愕的看着黑屏的电话,心里发颤,大叔他?误会我了?还是说相信了什么?可昨天那个女人还好好地,晚上我们都没过去,只隔开了一个房间的距离,我没听到任何声音啊,她怎么就突然去了医院进了重症监护室了?’ 我惊得立刻坐起身,换了衣服要出去。 跑到大门口,我看着紧紧锁住的大铁门,心里难受的跟被人塞了石头一样,保安大叔早就不做了,这里的房子也空了,以前的电动门按钮也被改了密码,现在还用锁头锁住了,上头还有防护网,我想出去的话怕是只能现在长出翅膀来才可以了。 可我没翅膀。 我失望的跌坐在地上,看着因为被针刺了之后早就结了血痂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了黑色,早不知道痛的手此时有些麻,似乎这样的麻木早已经蔓延到我的心口,疼痛跟麻木交织在一起,难受的要死了一样。 很久后,我的电话打过来,远处的车灯也恍了过来,我才回过神。 电话接起来,是大叔。 第669章 “小优站起来,地上凉。我现在不回去,我只是顺路看看你,你没事就好,回去休息吧,不要在这里等了,我估计要两天后才能来看你。” 我的心咚的一下,碎了! 他回来了,相隔一扇门,一条马路,却见不到他的人,只有一通冰冷的电话,声音却依旧偷着埋怨我的味道。 我轻轻吸口气,早没了心了,我还痛什么呢,我狠狠抹掉脸上的泪水,立刻转身,留给他一个决然的后背,“知道了。” 挂了电话,电话也随手扔在了地上,我快步往回走。 从保姆,到工具,现在成了他圈养在这栋房子里面的玩偶,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还会成为什么。 在他眼里,我真的那么不重要吗? 再或者说,一个工具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放我走不好吗? 为什么还要圈禁我,哪怕回来了都不会过来看看我?大叔啊,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爱护我,招呼的人,就这样对待我。 我不禁自嘲的冷笑,抹掉脸上最后一滴泪水,大声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哭了,再也不要为了他哭了,再也不要。” 重新走进这个充满了彼此痕迹的房子,犹如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山谷,里面漆黑冰冷,周围还有后虎视眈眈想要吸血猛兽,我无助的望着这一切,等待救援,可救援的人不来,我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只能眼巴巴的看这一切发生,伤害,赤裸裸,穿肠折骨,痛不欲生。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刻开始,我再不会哭了,心痛,心伤,我都没掉过一颗泪了。 多年后想起来,仍旧心痛的呼吸都紧蹙。 隔了两天,大叔回来了,房子里面也重新有了生机,可到处充满了烦闷的味道。 王信没回来,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她的人也都走了,房间空了下来,收拾好的那一刻,大叔对我说,“你住进来吧,我最近有点忙,在房间里面会做些工作,我担心会打搅你休息。” 我麻木的点头,听话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好不避讳的收拾萧然送我的盒子新,以及糖果,最后那些衣服鞋子,我随便的扔进了垃圾桶,只抱着这两样,重新回了我的房间,一墙之隔,仿佛隔开了两座山。 窝在角落的地摊上,我抱着书本心神不宁,望着外面的世界,薄薄的玻璃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劈开了我与外面的所有联系。 深夜,大叔过来敲门,问我,“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我摇头,半晌才有些沙哑的回道,“我睡了!” 大叔没有走,他在外面站了会儿,继续敲门,却没说话。 我也懒的理会了,我们之间真的不似从前,这次的事情叫我彻底的打定了主意要离开他。 隔天一大早,他直接开了房门进来,我趴在床上喘息,因为饥饿,浑身无力,勉强抬头看他,他好像也一夜没睡,脸色不是很好,他抱我起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送到我跟前。 我摇头,实在没胃口,闻到那味道就觉得难受。 他放下粥碗,又拉我起来,垫了枕头放我后背,半晌才无力的问我,“你想跟我闹到什么时候,想吵架直接说话,不要闷着不吭声,你这样会出毛病的。” 是啊,不吃不喝是会出毛病,可他难道不知道,其实我不早就出毛病了吗?只是他没注意到。 我身上的伤,我心里的创伤,这些不是毛病吗? 我轻轻吸口气,摇头,“大叔,我很好。” 他也叹息一声,半晌才抬头看向我,眼睛有些红肿,揉了一下才说,“我看了一晚上的资料,以为你这边早就睡了。知道你心里委屈,我已经叫她搬走了,以后再不会回来了。” 我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王信之前还在逼迫我离开大叔,怎么出了事就离开了? “大叔,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说,“没什么,王信天生的病,每天都会吃药,之前吃错了药所以有些不良反应,现在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暂时没事了,这件事,不怪你。” 什么意思?难道说他还以为这件事怪我吗? 我没碰过那些药,就算跟我有关系,难道不是因为王信导致的吗,她叫人用针戳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也会被反抗呢?那小护工还在医院,大叔怎么不去问清楚,只听王信一面之词,他那么肯定的断定我没事,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把我赶了出了他的房间,他有没有想过我也很无辜呢? 我说,“大叔,当时王信叫人威胁我离开你,你知道吗?你知道小护工是怎么昏迷的吗?现在她是不是还没出院,你为什么不问问她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王信的话你就那么相信?” 他摇头,“不是,这件事已经发生,我会处理好,你没必要纠结,只要她离开,对你就是有好处的。” 不不不,大叔搞错了重点,王信是搬走了,可她就不会回来了吗?她才是大叔的妻子啊,我算什么,我住下来也不代表什么不是,王信可以威胁我一次就可以威胁我第二次,她的命重要,我的命就不值钱了吗? 大叔的态度是否也以为王信吃错了药的事情是因为我啊? 我急躁的坐起来,“大叔,你知道不知道王信当时都做了什么,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是她非要找我的麻烦,她是走了,可还是会回来的。我呢,我早晚都会走。大叔,你放我走,好不好?” 他眉头皱起来,刚才一脸的温柔瞬间犹如一块冰川,变了颜色,也急躁起来,站起身转身对我说,“你只想离开是吗?我说过不会叫你走,为什么不听?小优,你为什么那么不懂事,留下来对你没坏处,你怎么就不懂?王信是个残疾,对你没威胁,不管这件事到底是因为谁造成这个后果,至少她已经离开了,你在这里很安全,懂不懂?你为什么非要离开,你去哪里,你能去哪里,出去后你去做什么,找萧然还是找张科,谁会真心照顾你?不要不懂事,安心住下来,你……”他越说声音越大,到了最后变成了一句无奈的叹息,半晌后说,“好好吃饭吧,吃了好睡觉,我去公司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愤怒的盯着他的背影,尖叫。 他站住脚,猛然回头,同样发怒的对我怒吼,“不要闹了。” 我惊得浑身颤抖,望着他满是冷霜的眼睛,惊恐的脊背发寒。 “碰!”摔门的巨响,一阵地动山摇。 我真的不懂,他所谓的保护是什么,最开始是金扇,几次打我,我也忍了,可她又凭什么打我呢?那时候我知道大叔为难,身份地位不一样,我受了委屈也就认了,后来金扇离开,可还是能轻而易举的就把我抓走,我就像一只被人随便丢弃在地上踩踏的纸片,任由任何人在我身上乱涂乱画。 现在金扇离开,换成了看似无害实在更加狠毒的王信,还是他的妻子。 那我能做什么,我又可以做什么,大叔所谓的保护,是否就真的能够保护我? 这一次若非我拼死反抗,还有小护工帮忙,身上留下的可不止这一点点的针眼啊。 可他呢,几句话的安抚,就以为我可以再次跟从前一样彻底的放下全部的怨气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很晚的时候,大叔才回来,提了很重的包裹,全都是资料,放在楼下饭厅的桌子上,看我一眼,无力的吐了口气,半晌才说,“最近都在家里陪你。” 我是不需要他的陪伴的,再多的陪伴都不能改变我最终会离开的事实,他不如早早的将我放了。 其实大叔早知道这个结果,只是他无法接受,甚至想倔强的保持以前我们的关系,可发生了这么多,我们还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我没应声,递给他我才做好的牛排,告诉他,“家里只有这点东西了。” 他点头,“明天有人送过来,顺便……”他轻轻叹息,翻开资料本子,告诉我,“这些你也可以看懂,我回头教你怎么批阅。” 我哦了一声,帮他忙我不介意,没问为什么,只低头吃着有些奇怪味道的牛排。 家里沉闷,安静,好像空气中被人放了奇怪气味的气体,闻起来特别的难受。 我酸涩的勉强吃了几口牛排,放下叉子,擦了擦嘴角,起身去厨房,开了水龙头,哗啦啦的水流刺耳难鸣,我盯着桌子上放着的刀子,心口剧颤。 人都说,绝境重生,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处在绝境,至少,我是不开心并且也不情愿的。 萧然说,“有需要就找他,他会随时待命帮助我。” 我之前还以为只不过是个永无尽头的虚言,现在看来,在这样的困境中,我是无比期盼自己重获新生的。 提了刀子,我悄悄走出去,抵在脖子上,看着那边坐着的大叔,眼神里面似乎有泪水涌出来,视线模糊,看不清楚大叔此时的表情。 我能听到自己不断乱跳的心脏,大声叫他,“大叔,放我走。不然,我死在这里。” 大叔不为所动,只缓缓抬头看向我,好像我的举动对他来说丝毫不重要。 我狠狠的把刀子勒紧一些,切肤的痛是十分清晰的,可还不及我心口上的痛万分之一。 我哽咽,“大叔,为什么非要禁锢我,你这不是爱我,是伤害我。” 他明明心里的女人是柳然,为什么非要拉着我不放呢,如果只是想发泄身体,排解寂寞,哪个女人不行,王信也是他的妻子啊,之前两个人不还在同一个床上云雨了,为什么非要找我来做垫背? “大叔,我只想要自由,放了我,好吗?” 他呼了口气,眼睛也红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放好了才转身出来,靠近过来的他朝我伸手,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紧张起来,大叔管我要刀子,可他一点都没有因为我的逼迫动心。我心凉的摇头,“大叔,我不给你刀子,你不答应放我走,我就不放开,我会自杀的,我会死在你面前的。” 他语气平淡,“白优,你要知道,这个刀子是不会割破你脖子上的血管的,并且你走了能去哪里,张科的人在找你,秦奈那边也想利用你,你以为你走出了城市,就可以高枕无忧开始新生了吗,傻丫头,我不管别人对你说了什么,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是不能伤害你自己啊。你这样改变不了任何事,知道吗?刀子给我,听话。” 第670章 我摇头,泪水到底还是涌出来,无助的我就要疯了,为什么我想要的那么简单,得到却如此艰难呢? “大叔!” 他走过来,抓我的手,我没力气的挣了两下,他轻易的就将我手里的刀子夺走,转身随便的仍在水槽里面,拽我出来。 我被按在沙发上,他去搬来了药箱子重新坐下来,低头翻找药补的间隙告诉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可事情已经这样,我至少要保证你的安全。你排斥我理解,所以才会叫你搬出来住,我不知道你的小脑袋里面都在想些什么,可也不能这样伤害你自己。你……”顿了顿,他转身,蹙眉打量我,抓我的手在手心里轻轻揉捏,垂眸默了许久才继续说,“我只是想你安全,难道很难吗?小优,别闹了,我也很为难的。你如果非要去找萧然,我不阻拦,可至少要在这一切结束之前,知道吗?萧然给不了你足够多的保护。在秦家,所有人都知道你对我多重要,秦奈想利用你在我这里偷遗嘱,张科想杀了你除掉后患不暴漏秦家的秘密,金扇当你是个条件的用来威胁我,很多人都想通过你在我这里拿到好处,你出去了,我该怎么做才能保证你的安全呢,你告诉我?” 我……我一时之间无语。 难道我错怪了他吗? 他沾了些药水,在我脖子上轻轻的擦,有些刺痛。 擦干净了他扯开了创可贴,轻轻黏上去。身后将我抱在怀里,很是无力的吸气。 他再没说话,只安静的依靠在沙发上抱着我,陷入了沉思。 我能够感受到大叔的为难,保护我这件事似乎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担子放在了他的肩头上,可他不想拿掉,哪怕在我无数次的反抗下,依旧在安心的做这件事。 我埋头在他胸口上,安静的听沉重的心跳,寻求这份安静。 夜里,我睡在了他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睡着了,双双被夜里的冷风吹醒,他抱着我上楼。 我懒洋洋的躲在他怀里,嗅着身上好闻的味道。 “小优,脱了衣服睡,听话!” 我迷迷糊糊的恩道,“好!”裙子随便褪下来,翻身拉上被子,又钻入了他的怀里。 他轻叹了一口气,告诉我,“这件事我全都知道了,可她那边我没有办法做什么。我知道你委屈,只能借此机会叫她搬走,你们没有冲突,你才能安心住下来,知道吗?” 我重重点头,堵住他的嘴唇,想这里面错综复杂的事情。 大叔的立场是一个丈夫,是秦家的接班人,人前背后,都有很重的责任,家,公司,事业以及权利,他要一碗水端平,可不管如何,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保护我。 我只是他的一个工具。 仅此,我已经满足。 “大叔,那我还是要离开的啊。”我小声提醒他。 他没应声,只安静的抱着我,这份难舍难分的心情慢慢的从身体里面蒸发出来,好像扩散在空气中的一团浓雾,将我们晶晶包裹。 我们都知道,分离是必须的,只是在分离之前,我们要尽量讨好对方。 他保护好我,我照顾好他。 隔天早上,大门被人狠狠的敲击,巨大的声音传进来,我们被惊醒。 他翻身开了大门监控,外面传来了宋小玉担忧的咆哮,“人呢,秦肖,你把我那个傻妹子弄哪里去了?” 大叔揉了揉眼,翻身下床,穿上了衣服了走到窗户边上,看一眼外面,阳光刺眼,投射在床上,烤的我皮肤有些热疼。 大叔对监控话筒说,“在家里,等一等,我们马上出来。” “哦!”宋小玉无力的叹息口气,嘀咕了一句,“我这是打搅他们好事了吗?不管了,来都来了,我要见到人才放心。” 我笑起来,“宋姐姐,我没事啊,你起来这么早,还真是第一次见啊。” 她呵呵的笑出声来,“没有没有,我最近很勤劳的,你快起来,我好看看你有事没有,听说被针戳了?这个王信,自己是个残废也就罢了,还想叫别人也变成残废吗?你快出来我看看啊。” 我看一下手背,已经好了不少,只是还有些皮肤黑,不过不痛了。 我不在乎的说,“没事了,好多了。” 大叔陡然转身看向我,眉目凝重起来,低声问,“针戳?哪里,我看看!” 所以,大叔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啊? 宋小玉也听到了,对着话筒咆哮,“秦奈,你真是……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自己女人被人用死刑,你竟然不知道,要不是我先去了医院看望你那个小侄女,我也不知道这件事细节。” 大叔浑身一凛,转身匆匆而去,许久后在楼下传来他的怒吼,“给我在家里不要出去,我去去就回来。” 一个小时后,宋小玉从楼下上来,电话都打的没电了,从包里面找出来充电器的线插上,这才回头对我说,“没事,秦奈只是去了公司,之前跟王家有个合作,现在取消了,损失倒是没有,好像还叫王家人签了什么合约,反正不是坏事,你放心吧?” 可我就是心不安啊,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个坏事。 宋小玉又安慰了我几句才在下午的时候离开,我实在担心大叔那边,打了几次电话追问,大叔告诉我没事,最后还是提前回来了。 大叔一脸疲倦,喝光了我递给他的水,“没事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尽管我十分想离开,可听到这句话,我还是特别高兴。 他疲倦的笑笑,轻抚我额头,告诉我,“是我疏忽了,我以为……算了,不提这件事,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只是我们还要在一起,知道吗?至于萧然……他有女友,你不要去打搅他了,听话!” 萧然有女友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只是之前没确切的去追问后,不过我可以随意走动了,也真的想去找萧然确认这件事。 可想了一夜,我还是决定不打搅萧然的生活。 隔天一早,我把他送我的本子跟糖果都藏了起来,背上背包,去了宋小玉的美容院。 她的美容院扩大不少,增加不少项目,在走廊尽头还加了一个很大的机器,呼呼的转动,不知道在机器背后是什么,里面不时走出来好看的女人,笑的一脸满足。 宋小玉没介绍我进去,只带我去做了美容护肤,一个小时后出来,她又拉着我去发廊,发型师问我需要什么发型,我想我的黑长直也实在老土,不如烫成大波浪时髦一把。 出了美容院我请她喝咖啡,才坐下来,宋小玉的电话就响了。 我看到了上面的名字,知道她跟秦奈还保持联系,只是看她脸色,该是不想再有牵扯。 我没多问,也不想插言,人家的私事我向来是不想多管,可宋小玉却在问我的意见,“他想复婚,你说我能答应吗?” 我没应声,低头看着咖啡里面的拉花,是一朵很好看的牡丹花,不知道是哪个心灵手巧的人画这么好看,好像那朵花在咖啡上已经盛开出来,绽放异彩。 走了会神思,我才将心思收回来,摇头说,“宋姐姐,我也不知道,我对感情这种事还有点模糊。我现在只是大叔的情人,用不好听的话的说我就是他包养的小三,我没决定权的。你自己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那就好好想一想,别人的意见未必就有用啊。” 她笑笑,耸肩,放下电话后喝了口咖啡,搅拌了会儿才说,“你不要那么说,你不是什么情妇小三,要说起第三者,那个王信才是。哎,不提她,想起那个女人我就闹心。我跟你说,其实……我想跟你说说秦奈复婚的事情,我没太多的心思。” 她的意思要跟秦奈彻底断了联系。 我是赞同的,不为别的,至少在我看来,秦奈配不上这么好的宋小玉,不管两个人以前感情多么好,可现在的秦奈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上进的秦奈了,他现在只想着成功却不去正儿八经的努力,投机取巧的事情没少做。 我说,“宋姐姐,你想听我的意见吗?” 她点头,“就是想听你的意见才叫你一起出来的,说说吧,我想听点不同的声音。” 我想了会儿才说,“其实如果是我,我早就离开他了,估计怀孕这件都不会发。,要知道,他对你的伤害非常大,以前对你好是真心,可他伤害你的时候也没含糊啊,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作为外人,我是看不惯他这样对待一个曾经深爱的女人的。再有,宋姐姐,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秦奈配不上你。” 宋小玉怔了一下,半晌才轻声呼了口气,告诉我,“我的朋友们也都这么说,可我……丫头,你说,我真的能做到彻底放手吗?” 是否能做到彻底放手我不知道,可如果是我,我肯定会远走高飞躲的远远的。 我说,“宋姐姐,就拿我跟大叔来说,他对我再好,我也会在某个时间点上彻底离开,毫不犹豫,可我现在不走,不是我不想走,是我走不了,你既然能自己选择,为什么不下定决定呢?你要为了以后着想啊。” 她笑笑,吃了口蛋糕,半晌才重重点头,可什么都没说。看她那样子,依旧是舍不得的。 就好像当初,她如果真的下定决心跟秦奈离婚,也就那么做了,岂能还到处问别人的意见,只能说,她还是不舍得分开。 我没再多言,想到大叔跟我已经烦躁的整个人浑身不舒服了,我哪里还有闲心操心别人的事情? “这件事,我会慎重考虑,复婚是肯定不会的,可要我彻底与他断了联系,我暂时做不到。” 第671章 我笑笑,没在应声。 两个人互相藏着心事的坐了会儿,杜哥的车子过来接我,我才起身离开。 临走前,宋小玉又塞了一个袋子给我,没说话,只给了一个眼神,转身离开了。 我把包裹塞进兜里面,钻进车内,趁着杜哥不注意,打开看,一阵心惊。 萧然啊萧然,你不是有女友了吗,干嘛还对我这么在意? 我一直都没跟他联系,就是不想他过多的纠缠,没想到,到底还是被纠缠上了。 上次的糖果我没吃完已经锁进了柜子,现在又给我送了这么多,里面好像还有一封信,看着那熟悉的字,我的心就纠结起来了。 大叔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也不会有现在的我,可大叔对我的伤害不少,可萧然呢?是我阴暗生活中难得的一个光亮。 想到他的那张脸,我就会不自觉的笑起来。 萧然,怎么能叫我彻底放下不去想呢? 回了家里,我跑上楼,锁了房门才安心的将他给我的信拆开看。 从里面掉落出来一张萧然的照片,他笑的阳光、张扬,脸上洋溢着自信,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身下就是我送给他的自行车。 照片的背面写了一行字:白优,你好,是我啊,萧然。记得想我啊! 我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将东西藏好紧紧的抱着书包,望着窗外,可我的心肝都在颤抖。 这感觉就好像我是那个偷情的女人。可我们才是光明正大,我跟大叔之间才是那个互相偷情的那对儿。 我抽了口气,心口难受的厉害,压抑的情绪就好像要将我挤爆了。 这天夜里,大叔回来吃了饭就去了书房,提了很厚的资料,一直没出来,我在客厅看电视,也有些心不在焉。 很晚,我有些困意,打算先去睡觉,才上楼,大叔在楼下叫我,“小优,饿了吗?” 我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的确是有点饿了,我说,“有点,大叔想吃什么,我做,你继续忙你的工作去。” 他点点头,想了一下,摇头,“我来吧,家里还有一些生菜的,我来炒饭吃吧,你去帮我把书房的资料拿出来放进公文包里,吃完后我还要出去一趟。” 我应了,提步往楼下走,直奔他的书房。 桌子上放了很多资料,有一些是做好的,他已经装进了袋子里面,余下散落在桌面上,七零八落的。我顺手收拾了一番,转身出来的时候衣服剐蹭到了桌子上的夹子,一本厚厚的资料从里面散落出来。 我弯腰去捡,正收拾好了才看到最上面的东西,是一份简历,很普通的那种,我以前在他的办公桌上面看到过很多,可这份简历太特别了,名字我很熟悉,尤其在男友那一栏里面填写的名字更是叫我惊讶,她不是别人,正是萧然的现任女友。 没想到她在大叔的公司,还是个实习生,看入职时间已经已经工作了两个月了,马上面临转正,在预备那栏里面写了是个文职,可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又填了一笔很重的字,“转为预备主管。” 才入职就是预备主管,着实叫人惊讶,应该是她的能力足够吧,我想。 没想到,隔天晚上,我再去收拾桌子的时候,发现了我的资料,最底下,就是萧然的资料。 我的底细大叔已经很清楚了,爸爸入狱,奶奶在外面拿着大叔给她的钱逍遥,而我,改了名字叫白优,此时就住在大叔的房子里面。 可萧然的资料却无比的详细。他的乳名叫虎子,还有一个大了他七岁的姐姐,现在在本市的一个上市公司工作,姐夫自己开了个小公司,做网站开发。两口子忙于事业,孩子还小,常年放在他家里这边寄样,他的姐夫是个没了母亲的单亲家庭,家里条件还算不错,因为拆迁分了三个房子,现在变卖了一处,攻儿子开公司发展。 而萧然的家里父母双全,都是大学退休老教师,尤其他的妈妈还是个高级教师,就算退休了也常年出去培训讲课,他的父亲就会经常跟在左右,老俩口互相照顾。 萧然才考上研究生,辞掉了小学教师的职务,现在在家等待上学,是个品学兼优努力上进的好青年。 他的女友是他大学同学,很早就因为在学校打架辍学,可家里条件好,买了学历,最后也进了大叔的公司。 我看完,心里一阵恼。 把人家的底都查的这么清楚,大叔这是要做什么啊? 萧然的女友还在他的公司上班,现在是预备主管,这里面是否有什么关系呢? 尽管我没去公司工作过,可也没听说没实力背景的人进了公司就是个主管的道理。 知道大叔不会乱来,可还是怀疑大叔的意图来了。 大叔啊大叔,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提醒萧然,琢磨了会儿觉得这件事还没发现什么不对,暂时不能惊动萧然那边。 可这件事搁在心里头就是难过,叫我寝食难安。 大叔的势力手段我是知道的,他想动一动关系叫萧然在学业上出点问题都有可能,那他这段时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劲了? 思来想去我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这件事我总要做点什么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晚上,大叔在书房忙工作的时候我经常会在门口偷听,可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两天后,他在楼下接了个电话,我终于知道了他查找萧然资料的目的。 “那个萧然现在不用理会,主要是安顿好这里的人就好了,我知道,我知道。如果她非要叫这件事牵扯到一起,我也不介意,只要不坏事就成。好,好,随时跟我联系。恩……萧然他,算了吧,暂时没跟小优联系,我这边也不会动手,好,好,恩!” 我的心咚的一响,浑身战栗。 大叔是想对萧然下手了,那萧然岂不是很危险? 我抱着电话躲进房间要去联系萧然,我想提醒他点什么,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这会儿,外面大叔的电话又响了,“恩,知道了,那边联系了吗?是你联系的还是萧然主动联系的?好,我这就过去,地点你来选吧,我自己开车过去,好,好,路上说。” 不好,大叔要出去了,是去见萧然。 他见萧然做什么,我跟萧然都没联系了,他凭什么还找人家麻烦? 我立刻打电话给萧然,不想那边关机。 我紧张到不行,抓了把钱出来,直奔萧然家里。 他家的灯是开着的,看阳台上站着的人应该是他父亲,正在吸烟,手里提了个很重的水壶浇花。 我犹豫了会儿,直接上楼,狠狠敲门,开门的就是那个浇花的老人。 愣了会儿,我支支吾吾的说,“老,老大爷,我,我找萧然,他在家吗?啊,不要误会,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们只是同学,我找他有点事儿,他出去了吗?” 他把我上下打量推了一下自己的老花镜,摇头,“出去了,你打电话啊,他电话拿了。是同学啊,有急事吗,不如进来说?” 我摇头,追问,“按您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啊,去了哪里啊,好像说是去了附近的一个酒店,有个朋友请客啊,恩……叫什么恩的酒店。” 思恩,我知道了,我一点头,开不及道谢,转身就跑。 很远处,我看到了大叔的车子停在酒店门口,萧然的脚踏车停在不远处,半个轮子都被压坏了,我送他的脚踏车就孤单的躺在地上,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我冲进了酒店,却没看到萧然跟大叔的身影,电话一直打不通,最后我却在酒店的后面见到了萧然的书包。 我抱着书包,无助的跪坐在地上尖叫,期盼不是我想的事情发生。 后来,杜哥找到我,开车把我带回了家里,等到了后半夜,大叔才回来。 我跑过去质问他怎么回事,大叔只一双眼睛满是无奈的看着我,在我的接连质问中却一直都没有吭声。 我扯住他的衣袖,哭着问他,“大叔,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到底是怎回事,啊?” 他坐在沙发上低头喝水,放下杯子后只轻轻扫是我一眼,依旧不吭声。 我怒吼,“大叔,你非要对付萧然吗,他是无辜的,我都不跟他联系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知道萧然有女友了,我没跟他联系啊,你干嘛还住着他不放啊,大叔。” 大叔沉默着,很久后问我,“白优,这个事我是我该问你才对,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我没事叫我想怎么样,他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他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现在还反过头来质问我? 我哽咽,抽噎了会儿才平静下来告诉他,“大叔,萧然只是我同学啊,我们之间很普通的关系,我不懂,真的很不懂,你为什么要对付他,为什么?” 他说,“白优,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恶人?” 难道不是吗,他圈禁我,还管束我,现在还针对我的朋友,难道不是恶人么? 可这番话我说不出口,真的说不出口啊。 “白优,萧然在医院,现在很好,但是……”他深吸口气,胸口起伏很大,闷了会儿陡然提高了嗓音对我说,“你休想去见他。” 大叔特别生气,好像这件事做错的是我。 我也暴怒,顶了回去,“大叔,你太不可理喻了。” 他豁然起身,凶狠的眼神盯着我看,气的浑身颤,我以为他要动手打我,他只是轻轻一叹,立刻转身离开。 连续两天,我们都没有说话,我自己吃自己的饭菜,他只在家里换了衣服睡觉洗澡,吃饭时间都不在家,空闲下来就在书房,房门紧闭,隔开了我们两个人本就不近的心。 第三天的晚上,我终于按耐不住,出来了。 大叔不在家,杜哥也出差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知道自己此时不出来也没机会了,可我出来只有一个目的,我要去看看萧然。 第672章 宋小玉托人帮我打听到了萧然所住的医院,距离学校的地方不远,我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正赶上值班以上上班,按照管理做检查,我就在前台偷偷的翻看了病患记录,找到了萧然的病房。 他住在七楼,我没乘坐电梯,直接爬楼梯上来,走上来已经气喘吁吁。 不想他看到我这么狼狈,我先去洗了脸,出来的时候还是那个神清气爽的我,我提了水果,都是他喜欢吃的,还特意买了水果刀,推门进去,却看到的是他的女友。 他女友好像叫齐娇娇,之前听到他叫的好像不是这个名字,不过我上次在大叔的那份资料上见到了,她叫齐娇娇,家里条件不错,好像父亲开了个不错的公司,效益很好,可她喜欢出来自己工作,这才面试到了大叔的公司。 不知道她是否知道自己是大叔公司的一个小部门的预备主管?不管她能力是否好,这里面我觉得,事情都不简单。 尴尬了会儿,我还是走了进去。 齐娇娇起身先笑了,问我,“你来了?知道你要来我就早点走了,不打搅你们讨论学习。” 萧然热情的冲我招手,笑着的告诉我,“我以为你明天来呢,带本子啦吗,我这里没练习本,你只凭脑子记估计有点难啊,知识点我都画好了,你只管照着学就行,很简单的。这段时间没见到你出来,肯定很忙吧?准备考试就是这样,整天忙的焦头烂额也没觉得自己能有大的把握,担心了吧?” 听他话的意思应该是跟齐娇娇撒谎了,不然我来这里还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可齐娇娇没走,也是心有防备,我也知道,她是不喜欢我出现在这里的。 可我来都来了,萧然都谎也都说了,我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了,我说,“是啊,之前没想着考试呢,现在决定拼一把,考不上就算了,反正我也不着急。” 萧然笑笑,拿了出出来,拍他身边的位子,“过来坐,时间不早了,我能说多少就说多少,一会儿叫你大叔过来接你回去。” 我点点头,直接走了过去,没在乎的坐在了他的身边,迟疑了会儿,拿了本子出来,是个我随身携带的英语笔记,捏着笔杆子挑眉看他。 齐娇娇没走,坐在我身后,我来这里也不是学习的,可现在气氛有点怪了,是学习还是不学习? 萧然冲我眨眼,翻开了本子,指着一个地方说,“上次你说这里不明白,是吗?我记得我的笔记本上写的很详细的,你看看哈,这个知识点看着有点刁钻,其实很好理解。” 我听的似懂非懂,心思也不在这书上,眨眼低头假装做笔记,灵机一动,写道,“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知道吗,我之前给你的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啊?” 他笑笑,拿走了我的笔,继续说,“这个是过去时态,你这里写错了,单词都不会呢吧,我上次不是给你划重点了吧,那些单词都要背好才行。” 我笑笑,看着他写道,“我出事是挺奇怪的,已经报警去调查了,相信会有结果,你不用担心。你打电话了吗,我的电话丢了,我暂时没有电话,回头我准备了新电话再跟你联系。” 我愣住了,所以他出事跟大叔到底有没有关系?之前我可是很清楚地听到大叔说要跟他见面的。 他对我一挑眉头,笔杆子敲我的鼻子,继续说,“这里、这里,又错了。哎,娇娇,你回去吗?” 我怔了一下立刻回神,回头看着齐娇娇已经提了包走到了门口,扭头看向我们。 她面露不善,可还是笑着对萧然说,“是啊,很晚了,我不打搅你们学习,明天我再来,你早点休息啊。” 萧然笑笑,“你路上小心点。哎,白优,你看看这里,是不是写错了?” 萧然继续大声说话,低头很快的写道,“再等等就好了,等她走了我们再说。不要急!” 我点点头,“哦哦,这里,我知道了,是我记错了。” 过了会儿,外面没了影子,脚步声也走远了,萧然扔了书,呼口气,一伸手,将我抱住了。 我不相信的抬头看他,他捂着我后脑勺将我搂得更紧,低声问我,“担心我,是吗?我没事的啊,你出来做什么,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现在出来一次多不容易,不是告诉你了想我了就发邮件的吗,怎么不听话?” 我摇头,问他,“我来是想知道你到底伤的严重不严重,你不是去见我大叔的吗,为什么会突然就出事了,我大叔知道这件事吗?” 他笑,跟着问我,“谁告诉你我去见你大叔了?” 什么? 这事儿,好奇怪。 可我没告诉他我偷听大叔讲电话的事儿,我说,“我就是在酒店的门口看到的你的车子,大叔的车子也在哪里,我就以为你们是去一起吃饭了,原来不是吗,是我多想了?” 他说,“就是你多想了,我当时是路过那个酒店,我没跟你大叔联系啊,我知道你在那里不方便,哪里还敢跟你大叔联系,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出事就是被路上遇到的小混混揍的,不碍事,过几天就出院了。” 是吗?我十分不相信的蹙眉点头,琢磨这件事啊,我回去了一定要好好问问大叔才行。 又跟他说了会儿话他赶我走,我走离开,交代他好好养伤,我会找时间过来看他,他交代我不要晚上来,塞给我一袋糖果,才叫我走。 我揣着糖果有些惴惴不安。 才走出医院的大门,远处一道车灯晃了过来,我一怔,立刻转身,躲进了门口打阴影下。 我不知道是不是太敏感了,大叔的车子我千里之外都能分辨出他的声音来,车灯似乎都跟别的车子不一样。 我躲起来,等车子开进来,我才从旁门出来。 我转身回来,看到车子已经停好,从里面走下来的金扇吓了我一跳。 金扇竟然坐着大叔的车子过来,来这里,做什么?这个医院里面住着的是萧然啊,还有别人吗? 我心慌起来,悄悄的跟上去,金扇跟身边的杜哥说,“人被打成什么样子了,还要我们家里人出面,我最近也很忙的。” 杜哥笑笑,“没什么大事,但是打人是我们不对,总要过来安慰安慰,给点慰问金什么的。” 我狠吸口气,这说的是谁啊,还给慰问金?是萧然吗? 金扇走的很快,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一串清脆的声响,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直奔电梯门口。 我等待有些急躁,知道这会儿上去了也肯定会碰到,可不上去我担心萧然被他们欺负了。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跑上去看看。 一口气爬上七楼,才推开门,就听到了金扇说话,她应该是在打电话,声音很大,“我说过多少次,那个女人不好惹,你给我眼光放长远点,怎么人就没了?哼!我的事情你只管照做,秦肖也要听我的,废话真多,是,老头子要完蛋了,不管他死不死,秦肖都是我的人,你想怎么样?啧!还真是护住心切,可我告诉你张科,这是秦家的公司不是你张家的公司,知道吗?并且……” 她深吸口气,声音也压低了几分,跟着说,“你做的那点事儿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别逼着我把你的事儿说出去,你还想在秦家做事就老实点,是,那个丫头我要她死,只要她跑出来你就给我动手,上次他在你那边表现的还不错,没想到转眼就把事情全说了,可无所谓了,以前留着她还觉得有些用处,现在已经没了用处,王信已经跟秦肖领证了,那个臭丫头死不足惜,眼下我们要稳住秦肖。” 我睁大了眼睛,竖起耳朵听,想知道更多。 金扇这个女人肯定不会在秦家安静的,她要的不光是自己手上的那点股份,她要的会更多,人的欲望是无休止的,除却权力地位,她还要大叔那个人。 她说大叔听她的话我是不相信的,可她杀了我能做解决什么问题? 大叔是那边想做什么她还能左右的了吗,如果能,我岂不是早就离开了?现在公司都是大叔的,金扇现在也无非是垂死挣扎,王信是大叔的帮手,到了关键时刻大叔也肯定帮助王信而不是她金扇啊。 金扇,真愚蠢。 之前还骗我说得不到的男人不要了,可她其实一直都没有放弃,反倒手段个更残忍了。 现在我总算知道了之前想要杀死我的人是谁了,张科可没那个本事操控一切,说不好听的他就是秦家一个打工的,凭什么管秦家事儿啊,可我不懂他到底被金扇握住了什么把柄。 金扇又对着电话叫嚷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脚步声到了尽头消失,该是离开了。 我猫了会儿才出来,趴在萧然的病房门口张望,他在看书,看起来也没什么事儿,我这才放心的离开。 重新回到家里,大叔还没回来,我心虚的在家里收拾了会儿换了衣服才镇定下来。 很晚,大叔回来了,看起来很疲倦,喝了酒的他眼神都勉强睁开,身上很重的酒气,脱了衣服直接去了一楼的浴室。 我惴惴不安的吃着水果,看着电视,等他出来。 金扇这件事我想告诉他,可我没想好用什么样的理由说,我知道说多了他肯定就知道我偷偷出去这件事了,可我不说呢,金扇这边对他动手我担心他没防备。 等他出来,我立刻起身,有些紧张。 他看我一眼,径直朝我走过来,上下打量我,“怎么了?” 我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 他拉我坐下,捏着水果刀子继续切水果,半晌才说,“今天都出去哪里了?” 我嘴唇都是颤的,半晌我才说,“我,我去宋姐姐那里了,然后我,我又出去走了走,后来……” 他笑笑,点头对我说,“出去走走也不错,至少今天看起来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如果觉得闷就继续去读书吧,我那边给你安排好了。” 我点头,张嘴吃他递过来的苹果,有点算,可苹果的味道很好,我吃了几口,到底是没能忍住问他,“大叔,你说,如果金扇还要为难你,你会怎么做?” 他手上的动作停住了,缓缓转头看向我,盯着我的脸看了要会儿都没说话。 我被他的眼神盯的有些浑身发毛,汗水都要流下来了。 他放下水果刀,坐直了身子,有些不耐烦的轻轻拍打自己的大腿,很久后才说,“你去了哪里?知道了什么?萧然出事的事情知道了吗,你去了医院,是吗?为什么又问题金扇?见到她了?威胁你了还是又跟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第673章 大叔的一连串问题问的我有些发蒙。 他到底知道多少,又为什么对我的去向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了我,好想这一天来我做的所有事情他都跟在身边看到了一样。 那是否,金扇叫人杀我这件事他也知道了? 一时之间我竟然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无奈叹息摇头,只说,“大叔,我,我,没什么,我胡说八道的。” 他也叹息,轻轻拍我肩头,“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到那样,不要胡思乱想,我会处理好,时间不早了,早点上楼睡觉吧,明天想出去的话我叫杜哥陪着你。” 大叔多聪明啊,哪怕我什么都不说,他也知道我在想什么,更知道我在做什么,刚才那一连串的问题我没回答,可大叔也知道了答案,现在叫杜哥跟着我,就等于给我安排了一双眼睛盯着我,就像他以前被别人盯着一样,他难道不觉得这样被人盯着很难受吗? 可我,到底是没有办法拒绝。大不了,我不去萧然那里就是了,我们还可以用邮箱联系,只要他好起来,我就放心了。 “大叔,那我上楼了。” 我扯开他的手,转身要走,大叔一把将我拽我,力气非常大,痛的我直皱眉。 他低头看我,另一只手绕我的脖子后面,抓了一下。 我茫然的看过去,只见他手里的多了个红色的东西。 我没看清楚是什么,他已经扔进了垃圾桶,跟着说,“医院最近搞活动,你走路的时候不要贴着墙壁走,这种东西很脏,落在身上对皮肤不好。” 啊? 我大惊,那个医院是在做活动,墙壁上黏了很多彩带跟祈求,还有一些闪光的塑料丝带,看起来很有气氛。 我当时偷听金扇说话,也不是贴墙走,我惊愕,“大叔?” 他摆手,“去吧,我知道,你想看他可以,至少叫我知道。” “大叔,你不生气吗?” 他抿住薄唇,沉默很长时间才一点头,似乎很艰难,可还是说,“生气,可你不听话,我也没有办法。萧然出事你去看他作为同学的话去看看应该,可你该知道自己做什么,对吧?” 我在做什么,我只是想调查清楚这件事的始末,难道大叔叫人动手打了他,自己不承认吗? 我皱眉没吭声,无数种问题在脑子里面挤着要出来,可到了嘴边,我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大叔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针对萧然,我已经留在他身边了还不够吗,非要闹的两败俱伤才愉快吗,再有,他就不能告诉我全部的事情,既然当我是他身边的人,为什么不能对我坦白,非要这么神秘。他是高深莫测的,我就已经是那个傻子吗? 我说,“大叔,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有些时候我觉得,我留下来对他对我都没好处,可他偏偏不让我走,我实在无法理解。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很长时间才勉强入眠。 隔天一道早,大叔就去上班了,我是被外面的尖叫声吵醒。 金扇这个女人总是阴魂不散,我也实在忍无可忍,借着起床气,我直接跳起来,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早就重下了楼。 金扇身边站着的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将我拦住,我才止住了脚步,不然我不知道刚才一冲动是不是真的就对她吓死手了。 她哼了一鼻子,完全不把我放下眼里,描摹的眼睛上金光闪闪的,看起来有些可怕。 她吸了口香烟,问我,“自己在家,秦肖呢?” 我可不想跟她说话,她是大叔的小妈也不是我的小妈,现在秦家里面谁还把她当做一回事啊,自从大叔在公司立足了以后,她金扇也嫌少露面,尤其在大叔面前更是没了以前的嚣张气焰,她知道自己地位不如从前,哪怕现在大叔的权利被削弱了,可大叔还是大叔,是秦家的接班人,她顶天去就是个借着男人床爬上来的一个外人。 我丢了烟灰缸转身上楼。 金扇不依不饶,尖叫着问我,“问你话呢,聋了吗?” 那就当做我聋了吧,我巴不得我变成聋子,免得听到一些我不想听的话。 我直接跑上楼,想继续睡,一来是想躲开她,二来我现在没地方去,大叔昨天都警告我了不能再去医院,我认识的人也就那么两个,一个是宋小玉一个是萧然,宋小玉在忙,萧然不叫我见,我也没地方去了。 转站南侧,半舒服的床搞得好像一座火山,叫我睡不踏实。 到底还是爬起来,我坐着发呆。 外面天色很好,阳光照射进来,身上都暖融融的,可我还是觉得房间里面冷的打颤。 楼下金扇还没走,不知道在做什么,声音很大,整个房间都要踏了。 耗到了中午,我实在太饿,不得已下楼,金扇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瞧见我下来,哼了一鼻子,“小保姆知道饿了吗?好啊,做点吃的吧?我也饿了呢。” 我是保姆,可也只是大叔的保姆,这个问题好像她一直都没能搞清楚,之前我们几次动手都是因为这个事儿,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这么说? 我说,“姐姐,我是大叔的保姆,不是你的保姆,并且我现在也不是保姆了,说好听的我是大叔的女人,说不好听的我是小三,我知道地位本来就低贱,可知道我现在是大叔一个人的人,不是你的人,你没权利只陪我,你饿了好啊,我可以做点东西给你吃,可在吃东西之前你要知道,我不是保姆。” 她好像听到了特别开心的事情,呵呵的笑了好久。 我没理会,自己去了厨房,冰箱里面的东西还是很多,可我都没什么胃口,最后决定煮面吃。 她依靠在门口的地方看我,手里端着咖啡,很浓的咖啡香,闻起来味道特别的好。 那咖啡是大叔的最爱,之前他都不舍得喝,偶尔家里来了人才会打开一次,周末休息了也才喝一杯,金扇来了就自己煮了喝,真是没礼貌,还真当这里是她家了? 我说,“姐姐,你是大叔的小妈,不是他亲妈,就算是大叔的亲妈来了这里也要知道很多东西不是你随便碰到=的,怎么这么不礼貌么随便喝大叔的咖啡?” 她呵的冷笑,“用你来管我吗?我喜欢做什么,我愿意做什么,跟你也没关系。再者,你算是什么东西,刚才也说了,你是小三,是个附属品,还有权利在这里叽叽歪歪?丫头,是不是我给你脸叫你活的太滋润了?” 我活的是听滋润,可这些也用不着她给我脸,我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容易,大叔收留我的那天开始我就没过日子能多到那里去,如今我活的很好,不愁吃穿,不用担心被人卖来卖去,我就已经知足,难道这一切都跟她金扇有关系? 我也冷笑,“姐姐,我过的日子好与坏都跟你没关系,我是大叔的人,随便你说我多难么难听的字眼我都无所谓,我只告诉你,我是大叔的人,而你,什么都不是。” 金扇暴怒,甩手咖啡朝我扔了过来,滚烫的咖啡浇在我的脸上,烫的我尖叫连连。 我狠命的擦掉脸上的咖啡,热辣的气息还是扑过来,叫我睁不开眼。 我随便抓了抹布,用冷水扑在脸上,热辣才缓和起来。 而此时,金扇已经不知去向,外面传来她的尖叫,好像被泼了咖啡的是她。 “小贱呢子,竟然敢这么对我,我在这个家里还要看她的脸色了?给秦肖打电话,就说她动手打我。” 真是不讲道理,我都没动手,她已经伤了我,恶人先告状的本事还真大。 我捂着脸跑出去,告诉她,“你不要无赖好人,我没做过,我也没动手,你休想在大叔那边说什么。” 她不在乎的哈了口气,端着手臂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瞪着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看着我。 我去翻找药膏,王信来过之后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原来放药膏的地方现在是空的,脸上疼的厉害,烫伤的痛比割伤要难受多了,我忍着痛勉强睁开眼睛,翻找了好几个抽屉才找到药膏。 可药膏涂抹上去也只能缓解,我半张脸都红了,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在下巴这里已经起了一个很大的水泡,白皮涨起来,能看到里面的水肿。 金扇仍旧骂骂咧咧,吵的人心里难受。 我整个人也暴躁起来,转身扔了手里的药箱子,直接砸向她。 不想,这时候,大叔提了文件夹子进来了。 他正看到我仍要箱子过来,皱眉看向我,又看向被药箱子砸中的金扇。 金扇犹如被踩了尾巴的野猫,短促的尖叫戛然而止,跟着大哭起来,“秦肖,你可来了,你看看你的养的好女人,现在就学会主动打人了,我刚才不就是手打翻了咖啡吗,用得着她下这么狠的手砸我的脑袋,我要是出了事儿,谁负责?我们金家在好欺负也不会容忍一个小姑娘这么打我吧?秦肖,你得给我个说法。” 牙尖嘴利,还真是难对付。 我也不畏惧,起身指着金扇说,“是你直接用咖啡泼我,你还恶人先告状,我用药箱打你是因为你刚才骂我,你还说大叔的坏话,不要以为我听不懂英语,我那天还在医院听到了你在叫人杀了我,我跟你没有仇恨,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叫你姐姐是尊重你,你尊重过我吗?” 大叔眉头拧起来,低喝,“住口!” 我一怔,茫然看向他。 不明白他的怒吼是冲着谁来的,这是要替金善说话了? 我满身委屈,泪水就要涌出来,可我看到金扇哭哭啼啼的样子我就哭不出开了,我发誓再也不哭了,如果哭能解决问题我天天大哭,现在也不是哭的时候,我可不想利用眼泪水攥取同情。 第674章 我说,“大叔,你不问问具体原因吗,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大叔仍旧皱眉,走进来,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夹,先是吐了口气,我以为他要说我,或者是训斥金扇,没想到,他只在片刻的安静后低声说,“算了,小优你先上去等我,金扇你跟我来,你要的东西在书房。” 金扇抽噎,看看大叔,看看我,泪珠子没掉下来,只用纸巾娇滴滴的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小孩子计较,好在没出事,那我们先说正事。” 什么吗,明明这件事是她不对,难道我受了委屈就无所谓,是吗? 我不服气,我追了过去,不依不饶,扯住大叔的手,问他,“大叔,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说的吗?她要派人杀了我,刚才她自己过来惹我,难道错的全是我吗?” 大叔满脸无奈跟不耐烦,狠狠吸口气,对我说,“回去,先上楼,等到这边处理完再过去找你,好不好?” 我摇头,我不同意,我不原谅,我不想继续息事宁人了,我也是人,我也有情绪,为什么非要针对我呢,为什么受委屈总是我不是别人? 金扇笑着走过来,眼神锋利扫向我的,告诉我说,“小丫头,我都不追究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不听你大叔的话了?刚才我失手打翻了咖啡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对不起,还不成吗,何必还要计较,我们说的是正是,这合约签订了,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多了,总不能因为这个小误会就闹起来吧,你如果非要找点自尊心什么的,我主动给你赔礼道歉了还不行,那我改天带你出去逛街买点东西,好不好?” 当我是什么,我是宠物,我是工具,我是大叔身边的一个平淡无奇的小摆件吗? 可我白优是人啊,为什么他们都不拿我当人看,禁锢我,圈禁我,管束我,还奚落我,我也想活的有尊严,我也想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这样被人看扁。 金扇的话重要,她的事情就是天了? 想跟我和解,想利用那点东西收买我,简直做梦。 我白优也不是好惹的,说我什么都行,不能诬陷我,不能不信任我。 我尖叫,红了眼睛怒瞪金扇,“不行,我不稀罕,我不需要,你在撒谎。” “啪!” 大叔的巴掌拍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太痛了,还是我已经不知道痛了,反正这一巴掌在脸上没什么感觉。 只是声音很大,我错愕的望着大叔发怒的脸,心碎如泥。 我扯了一下衣服领口,被他拍下来的药膏黏在衣服跟皮肤上,难受的厉害。 我狠狠推了他,“你不讲道理,你当我是工具,可我是人,我离开,我不想在跟你在一起了,现在就走。” 大叔没阻拦,我也不想他阻拦,我在这里受够了,爱与不爱似乎也不那么重要,如果他真的为了我好,早该放走我,而不是当我是个玩偶。 我飞奔出来,骄阳似火的空气笼在身上,好像炙烤我全身的一团火,甚至比我脸上的痛更严重。 我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只看到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最后我冲进了一个满是人的商场,淹没在热闹的人群中,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坐在商场的长椅上,我仰头看着面前走来走去的人群,心在滴血。 我始终没哭,一颗泪水都没有落,人在最伤心的时候是无法哭出来的,我想此时的我就是这样对吧! 不知道多久,身边坐过来的宋小玉递给我一只冰淇淋。 我一怔,茫然看过去。 她把冰淇淋又往我跟前送了送,跟着说,“吃吧,败火!” 我咬了一口,含在嘴里面,很凉,味道很好,是草莓的,我最喜欢的。 我问她,“你怎么在这里啊?大叔打电话告诉你的吗?” 她摇头,“我路过,刚才陪着你坐了一会儿不知道吗?” 我迟疑的哦了一声,好像刚才是身边坐了个人,可我都没在意,原来坐在我身边的是她啊。 再一看这个商场我才知道,附近不就是宋小玉的美容院吗,我竟然走了这么远。 “被赶出来了?”宋小玉问我。 我摇头,“是我自己跑出来的,我不想回去了。” 她点头,“那也不错,那个家是不怎么好,回去没必要,只是……你在这里住了?这个是商场。” 我泄气说,“不知道,流浪吧?我也有钱的,只是不知道去哪里。宋姐姐,你说我去哪里好?” 我知道很多地方的,山川大海,都是风景秀丽的地方,我可以远走高飞,钱不多,也足够我的路费了,只要不被大叔找到就好。 她摇头,吃了一口冰淇淋后随手扔进了身后的垃圾桶里面,低声说,“你觉得能去哪里呢,你还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吗,秦肖是不会叫你走,不管他现在对你好还是不好,你都走不了,除非他主动告诉你叫你离开,不然你走到哪里都能被带回去,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现在是秦家重点的在乎对象了,是生是死,是好是坏,你都做不了主。” 我惆怅的吸口气,赌气出来了,我还要回去,想想都麻烦。 “吃吧,还想吃什么,姐姐带你去,哎,刚才遇到个客人,实在是气人,不知道怎么那么不讲道理,有钱人其实也大多都抠门的铁公鸡,嘶,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去吃大餐,顺便带你去看看你思念的小情人去。” 我噗的笑起来,看宋小玉现在真好,喜欢开玩笑,说话总笑眯眯的,整个人看起来也阳光灿烂了,离婚后她的日子比以前更好,最近也没再说跟秦奈复婚的事情,我想,她是知道了自己要什么了。 很多人总说,婚姻是利于男性的,并且婚姻在最开始设立也是男人设立的,想想都挺可悲,女人自己的事情自己都做不了主,反倒叫男人支配,看似一切都很公平,可其实还是什么都不公平吗? 我轻轻吸口气,心口难受,大环境下我无力抗争,只能躲起来,适应不了的我,暂时也只能妥协。 可我不想自己回去,太没面子了,再者,我知道,我这么跑出来再自己跑回去,肯定叫大叔那边看不起我,尤其是金扇。 我问宋小玉,“你知道金扇最近为什么要在大叔家吗?” 她哦了一声,仰头叹息,伸了个懒腰说,“知道啊,王信不是走了吗,你知道她是怎么同意离开的吗?” 我摇头,“不知道,之前你不是说大叔跟王家做生意的时候叫王家吃亏了,所以王家让步了吗?” 她点头,轻轻捏我脸,“傻丫头,你是误会秦肖了,我觉得他都是为了你好。这次生意做的很大,价格却很高,这样对秦奈来说有点吃不消,可秦肖还是答应了,条件就是王家在这里面不能抽成,并且拿走了最基本的资金后撒后不能再管。看似秦肖没赚钱还赔钱,可其实他赚了不少,只因为他背后利用了金家,叫金扇兜底,你以为金扇会同意吗,自然不会了,看了金扇却愿意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她想住在你家里。” 我大惊。 宋小玉无奈笑笑,耸肩告诉我,“金扇对秦肖什么心思全世界都知道,可她不能做什么,她是秦肖的小妈,之前秦家老头子生病,金扇搬了出来,回去后发现老头子身体每况愈下,她也不想再家里住了,之前在秦奈家里住了一段时间,这就轮到了秦肖这里,作为小妈住进来,只很正常的吧,可她这一次要求,常住。” 我狠狠叹息,这不就是我奶奶常挂在嘴边说的走了猩猩来了猴的说法吗? 好不容易送走了王信,现在又把金扇带进来了,这前后也没改变什么啊。 我说,“大叔就为了赶走王信才这么做的吗,可金扇住进来了,对我们也没好处啊。” 宋小玉摇头,狠狠捏我的鼻子,看到了我脸上的烫伤,蹙眉说,“一会儿去医院看看。哎,这件事啊,很复杂,金扇住进来至少你还能活着吧,她背后找张科杀你,你以为秦肖不知道,可他能做什么呢,杀手是防不住地,你总会出事吧,可把金扇带进来就不一样了,你出事的话她嫌疑最大,就算没抓到把柄,她也会收敛。并且,把那个女人放在身边看着,秦肖也好控制,等他这边的事情做完了,金家啊,早晚都要离开秦家,只是暂定的,你忍一忍……啧,算了,我不劝说你什么,我都忍不了,就不要说你了,不想回去的话就去我那里住吧,行不行,我正愁没人陪我呢。” 我笑起来,我很愿意跟宋小玉在一起的,并且这件事,我要好好了解一下,不让被当成傻子了。 “宋姐姐,那我就只能暂时打扰你几天了。” 她低头看手表,提了车钥匙出来,“是啊,等秦肖那边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会来接你的,你放心吧,那个人做事还是很叫人放心的,并且,恩……丫头,你对秦肖到底什么感觉,我看你现在很迷茫,是不是真喜欢上了那个小白脸?” 我怔了会儿问,“什么小白脸?” “嘶,傻不傻,就是萧然啊!” 第675章 萧然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小白脸了? 我笑起来,摇头,“不是,就是普通朋友,他也有女朋友,不能乱说话的。” 宋小玉神秘兮兮的笑笑,一脸的开心,点头说,“走吧,感情的事情说不清的,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回头你给秦肖打个电话吧,至少叫他别担心,你出来一段时间也好,现在回去了金扇也会惹事,你难过你大叔也为难,何必呢?惹不起啊就暂时躲着,知道吗?人不能硬碰硬,该怂的时候就要怂。” 我哦了一声,再吃一口冰淇淋,懵懂的点头,虽然我跟萧然之间是有点暧昧不明,可我还是知道的,我们啊,也只能到这了,为了他的安全,我还是不要过多的跟他联系吧! 宋小玉家很大,房子收拾的特别的干净,家里有一个做饭的阿姨,看起来年纪很大了,可做饭很好吃。 我跟宋小玉吃饱喝足,下楼逛了逛,她又带着我去美容院做了脸,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她感叹的说,“女人的光阴啊,都在留在美丽和失去美丽之间度过了,真是无趣。” 我笑笑,跟着她一起上了车子,她说带我兜风,最后车子开上了山顶。 这时候山上的车很少了,可还是走走停停,差不多一小时才艰难的到达山顶。 我们买了一些饮料跟零食,坐在山顶的凉亭子里面,欣赏今天的天色,喝着酒,满是惆怅。 她说了很多,哭了笑,笑了哭,很长时间才安静下来。 我躺在她身边,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星光很要耀眼,一闪一闪的,似乎触手可及,可其实摸不到一丝一毫。 宋小玉迷迷糊糊的问我,“想他吗?” 我没应声,我是想大叔的,离开后就想,一颗不停,可想又有什么用,想了大叔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他是王信的丈夫,是金扇不想放弃的人,是秦家的接班人,很多种身份都在告诉我,我跟大叔之间隔开了整个银河系那么遥远。 “放弃不了就去追吧,人生啊,会有很多个不容易的,其中就包括放弃,放弃那么难又为什么要做,活在当下。” 放弃是很难,我无处次告诉自己要放弃,可我试过很多次才发现离开大叔真的很艰难,他就好像一直紧跟在我身边的冤魂,驱散不开,我躲都躲不掉。 可放弃难做,我就不做了? 我说,“宋姐姐,我跟大叔不可能的,我不能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对吧?我懂的,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位置,我也知道大叔是什么身份,我不想痴心妄想,我是喜欢他,甚至离不开他,可我必须走啊。” 宋小玉怔了会儿,仰头看我,半晌后凄凉的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比我懂得都多,你说的对,可是……哎,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她深吸口气,对着天空尖叫,“秦奈,我想你。” 她捂着脸,呜呜的大哭。 我则安静的抹泪。 人生最苦的不就是这样吗,爱了,得不到,得了,却爱不成。 真的是人生苦短,那我们就活在当下吧! 后半夜,我背着宋小玉在附近的酒店找了房间住下,她折腾了好几次才终于睡着,可我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实在忍不住,我打电话给大叔。 还以为他不会接听,不行电话才打过去,他就接了,立刻知道是我,“在哪里,为什么还不睡?” 我说,“大叔,你不是也没睡吗?” “恩,知道你会打电话进来。” 所以他没睡是一直在等我的电话吗? 我轻轻吸口气,有些心疼他,口中的那些尖酸刻薄的话就说不出口了,道歉道,“大叔,我不懂事,之前说的话不是真心的,对不起。” 他笑笑,“没怪你,是我的错,你的脸没事了吧?去医院看过了吗?” 之前宋小玉带我去看了,医生开了点药膏就没事了,轻微的烫伤,不会留下疤痕,只是还有些难受,之前做脸,宋小玉还叫美容院的小姐姐给我用药膏冷敷了一阵,现在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我说,“没事了。” 他抱歉的说,“我不该打你,真的很后悔,你回来吧?” 我不记恨他动手打我,当时我失控了,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并且我真的错怪了大叔,我理解大叔的良苦用心,知道他的无可奈何,更知道,打我痛的是我,痛的也是他。 “大叔,以后不要再打我了,好吗?” 他那边沉默了,半晌才呼了口气说,“对不起,对不起,我……” 其实没有用力气,只是轻轻的擦了一下,或许是我太在意了吧? “真的很抱歉。” “大叔,我不怪你,真的,我不怪你。大叔,我想在陪宋姐姐几天,好吗?” 他没立刻答应,只解释说,“当时我太生气,也怪我没能叫你知道太多事情,知道你受了委屈,我该第一时间去照顾你,可我不想金扇反悔,事情进展到今天这一步,实在不容易,如果没了金家跟王家的制衡,我担心你会出事,你也知道金扇的性格,她是不会顾及后果的,除了我把你放在身边照顾,暂时没有别的办法保护你,她既然想过来,我就留住,至少能叫你暂时安全,只是需要点时间,几天或者是几个星期,金家就可以彻底的离开秦家了,知道吗?” 我知道,苦肉计啊,只是大叔之前没告诉我,当时的情况也只能那么做。不然我说的太多,叫金扇反悔,那事情就白费力气了。 走到今天的大叔实在不容易,在公司立足是他奋斗了很长是假才有的成就,好不容易才获得自由,却因为我再一次被人监控,我不能破坏他的计划,被打了一下而已,我不在乎。 我说,“大叔,你尽管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不会怪你,我只是当时脾气上来了有点犯浑,要说对不起的是我啊。” 他叹息,很久后才说,“是,过几天我接你回来,在那边好好玩,不要闹。” 他就像一个语重心长的长辈,在劝说我。 我笑笑,挂了电话。 可不知为何,心情却更加难过,轻轻捏自己的脸,痛啊,可更痛的是我的心。 其实,我很在意他打我一巴掌,真的很在意。 在宋小玉这里的第三天,金扇来了。 排场不小,人好几个,坐的站的。 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说,“丫头,我作为长辈,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代表我也代表我们秦家,我过来接你回去,这也是你大叔的意思。” 金扇接我回去不管是不是大叔的意思,我知道今天我必须回去。 她带了很多人,其中坐在她身边的女人就是秦奈的母亲,这两尊神都过来了,可以肯定她是用了十足的把握的。 她用秦家人给我试压,请我回去,尽显长辈风范,实则,她这么做只会叫她看起来更加小家子气。 金扇笑的高贵典雅大方,拉着我的手,热络的好像一家人。 我看她虚假的样子,觉得这个人活的太够虚伪,为了家族,为了自己的地位,任何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之前还出手打我,趾高气昂,现在又变了个人,像是被我踩在脚下受气的小婆婆,看着体贴温情,实则,她来这里到底还是为了她自己考虑。 我有些厌恶的甩开她的手,“姐姐,我暂时不想回去啊。” 金扇脸色大变,看着我的眼神凌厉如刀,可还是转瞬间的冰冷后又变成了温和的笑脸,对我说,“丫头,还在生我的气啊,你看啊,那天是我脾气不大好,是我不对,我当时就道歉了,事后也后悔了,你跑出来后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呢,秦肖那边也担心你一整宿没睡好,半夜了还在埋怨我,我想去找你,他还不让,说我要是去了你更加难过,我想也是,当时我对你发脾气多难看啊,你肯定吓坏了,丫头,别怪我,你看我年纪大了,脾气不好是正常,你小孩子也该懂事了,何必跟我计较呢,是不是,呵呵,跟我回去吧,家里需要你啊。” 是需要我还是大叔那边给她施压叫她不得不过来呢? 金扇这个女人每一步都在精打细算给自己加戏,她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可就算知道她算盘打的响,知道这里面的利弊,我还暂时不想回去。 金扇之前刁难我那么容易,这回换成我刁难她,不是一样? 我说,“姐姐,我在宋姐姐这里住着挺好的,在家里也闷,我就想出来走走,宋姐姐最近忙,家里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我想照顾照顾她。” 金扇的脸像掉下来的面团,瞬间塌了下来。 我不等她还跟我假装客套,后退几步,直接躲开她,“姐姐,家里不是有你照顾的吗,并且作为小妈,你照顾大叔我放心,现在大叔也忙,惊颤不在家,我就想出来散散心,免得惹你不高兴。这脸还没好,我想在这里养好了再回去,你看行吗?我毕竟还是喜欢美的,这脸不知道会不会被毁容了,现在回去了惹姐姐不高兴了,再用咖啡泼我,我的脸可就真的完了。” 她急躁起来,“丫头,这话不是这样说道,事情也不是这样做的,我知道你记恨我,我们之前接触过几次,我的确对你有意见,可我不是道歉了,你还记恨我可就不对了?我们好歹是一家人,是不是?” 啧,我什么时候跟她是一家人了? 先不说她是不是秦家的小妈,至少我不会成为大叔的妻子啊。 我张口要反驳,那边坐着的秦奈的冷笑,“金扇妹妹在,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是不是一家人自己没点数吗?你今天叫我来我之前我就琢磨,来这里做什么呢,还以为是你想拉我家儿媳妇回去,没想到是这么个上不去台面的女人。呵呵,说来也是奇怪,你有家不回,非要去打搅秦肖,最近他那么忙,你这个做小妈的也不知道体谅体谅孩子,还给他添乱,打了人家的人不说现在自己没本事把人劝回去竟然还要拉着我做垫背,可真是有意思了。我可不做里外不是人的事儿,你啊,说话归说话,不要稍带上我,一,我不是秦家的人了,二,将来你也不是,三,这个丫头也不是。” 第676章 她的话听起来云淡风轻,可这内容实在暴戾,就像一团正在冲过来的炮竹,直接冲进了对方的胸膛。 这房子里面的气氛瞬间就变了。 金扇估计自己也没想到,本想做一个顺水人情,表现自己一把,可竟然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里外不是人了。 她高估了秦奈妈妈对我的看法,也高估了自己在秦家的地位。 秦奈妈妈是离婚了,可在秦家说话还算数的。 金扇脸色不好的抿了抿唇角,面子上挂不住了,可还是说,“哦,是啊,是我说错话了,姐姐说的是。” 秦奈妈妈笑笑,“哎,时间宝贵,我家儿媳妇也不在,我就不耽误时间了,改天我再单独过来。丫头,麻烦你转告宋小玉啊,就说我这个婆婆还是希望她回来的,走了!” 我点头,跟过去要送她,不想她转头火一样的眼睛瞬间逼仄过来,我顿时怔住了。 她笑笑,“走了,不用送,还是好好跟你这个“婆婆”好好相处吧?” 我没说话,讪讪发笑,脸上火辣辣,这番话串成了一条线,穿透了我也穿透了金扇,谁都没留情面。“婆婆”俩个字,在这时候听起来,真可怕。 金扇一心想跟大叔好,可她却是大叔的小妈,还是被秦家不接受瞧不上的小妈。 而我呢,跟大叔睡了,好了,可我是注定了没身份的人,大叔的妻子也不是我,可我却非要住在大叔家里。 这个关系,真复杂。 房间里面尴尬的沉默了会儿,金扇说,“走吧,跟我回去,人都走了我也没必须继续跟你浪费口说,我来就是接你回去,你不能拒绝。” 还真是奇怪了,她求我,还这么理直气壮了? 我问她,“姐姐,你接我回去,用什么身份借我回去,我又用什么样的身份回去,你来这里,大叔知道吗?” 她眼皮掀了掀,“随便你。” 既然随便我,那我就不回去。 那个家不是我的家。 我断然拒绝,“我必须拒绝你了,我不回去。” 之前宋小玉都告诉我了,大叔是想叫我暂时住在这里的,至少我回去了也要找个合适的理由给我个台阶下,我是在等大叔给我的台阶,不过我暂时还真不想回去,在宋小玉这里住着实在不错,至少可以叫我安心想事情,也不用整天面对金扇这个可恶的女人,想想都痛快。 金扇却下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满脸的自信,将我上下轻蔑的打量一番告诉我,“你以为你多重要?呵呵,我来这里也是给你大叔个面子,不然呢?不跟我回去也可以,那以后可就没机会回去了,就算你要回去,也肯定是自己回去,你该知道,男人嘛,对总是好上手的人不会太过珍惜,所以其实你在秦肖那里也就那么回事。哦,忘了告诉你了,萧然被打,是秦肖的人做的,不是别人,正是杜哥,你不信可以去问问,至于原因,呵呵,我想秦肖只是想叫你离开萧然,可这个理由也太简单了点,不管怎么简单,秦肖做了这件事后有点后悔,因为他发现,你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不然他会舍得叫你难过吗?谁看不出来萧然对你有想法,可你对萧然没有那个意思,秦肖自然懂,可男人就是占有欲强烈,觉得睡了就是他的,哪怕自己不喜欢了碰不得,所以喽,临时起意,呵呵!” 我心口咚咚响,之前我以为动手的人是秦肖的女友,但是当时没想明白理由,就是觉得是她做的,好去借着机会照顾萧然,没想到这件事是大叔做的? 可我不是很相信金扇的话,为了挑拨我跟大叔的关系,她可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出口的,我说,“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我自己会问清楚地,不用你来挑拨我跟大叔的关系,你也挑拨不了,我跟大叔之间是我一厢情愿,不要说的大叔多么薄情,我不会相信你的话,你也休想叫我相信你。” 金扇不易已然,只轻笑,跟着拿了电话出来,很快的按了几下,那边接通,她开了免提,跟着说,“杜哥啊,呵呵,是我啊!” 杜哥那边迟疑的哦了一声,笑起来,“是秦家老夫人啊,你都这个身份了还叫我杜哥,实在不合适啊。” 我大口呼吸的看着电话,真想此时能顺着电话信号钻进去找杜哥直接问清楚,此时的我就好像被人拨开了皮肤露出了里面可怕红肉的躯体,痛着,鲜血淋漓。 金扇竟然直接打电话给杜哥当面对质,说明这件事是真的。 我竟然有一种冲动要将电话摔碎了不去面对这件事。 我一直认为萧然跟我就是普通朋友,他带给我的顶多就是个美好的回忆,我几次想断了跟他的联系,可他那边实在放心不下,不想我越是放心不下越是给他带来更大的负担,还被打进医院,这件事竟然是大叔作为。 我呼了口气,脑袋嗡嗡乱响,这件事,我接受不了。 金扇已经开口,“杜哥,我们名人不说暗话,之前我跟那个小丫头吵起来是我不对,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动不动就生气,呵呵,可我还是明白事理的人,都是为了秦家好,我也要舍弃点东西不是?我想去接那丫头回来,而我不能一直被诬陷吧,之前那丫头跟我闹的主要原因好像是误会了我,说我找人打了萧然,你说我一个女人家,哪有那个本事,并且在秦家我还是受控者,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去招人教训人家萧然啊,这件事啊,我想还是求证一下杜哥,杜哥,当时你动手怎么那么重呢,不留一点情面,这叫我那丫头多难受,不闹才怪,你说你人都打了,你不去看看吗,我听说秦肖那边都处理好了?真是不理解,为什么要动手啊,那萧然就是个老师,没得罪你们吧?他也抢不走那丫头不是,秦肖现在可真是胸怀不够宽广。” 我屏气听着,能听到自己不断冲出胸口的心跳声,咚咚咚,震颤。 杜哥也一直没应声,电话上除却时间还在走,没听到任何动静。 安静下来,房间里面落针可闻。 金扇笑着看看我,又看看电话,没催促杜哥回答,很是有耐心的等着。 我浑身紧绷起来,担心这件事说的是真的,可现在的对峙下,就算杜哥不回答,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人不是他打的也肯定跟大叔有关系,不然他早就反驳金扇了。 可杜哥只有久久的沉默,跟着说,“这件事……你去问秦总吧!” 电话挂断,金扇笑呵呵的看着我,一脸的胜利者的姿态,冲我挑眉,转身潇洒的坐在了沙发上,“丫头,听到了?如果跟他没关系,杜哥肯定反驳,你也认识他,知道杜哥的为人,如果这件事跟他们没关系,杜哥可不会给我面子,可现在呢?呵呵,不是他动手也是他拆迁人,那杜哥哪里来的权利去打人啊,时候处理多麻烦?你觉得这背后的主谋是谁呢?杜哥可不是我的人啊!” 杜哥是大叔的人,他是大叔的同学,是好兄弟,也是好的上司跟下属的关系,多年来两个人事实都在一起,这份信任不光是大叔,杜哥也说是难得一见,不管在秦家多憋屈,他都没走,自然是衷心的。 就因为他的衷心,才不会自己擅自做主做什么事情给大叔添麻烦,所以金扇话的对,萧然被打,跟大叔脱不开关系。 可我想不明白大叔为什么要这么做。 金扇呵呵的冷笑,端着双臂环抱于胸前,笑着挑眉问我,“怎么了?想什么呢?这件事还没想明白?其实很简单。秦肖对不错,可也紧紧是不错,别的就没了吧?你们之间啊,呵呵,直接说吧,你在秦肖心里,就是个工具。” 哄! 金扇看穿了一切,像一根弹簧刀,狠狠戳进我的心口,痛的我浑身无力。 可她说的很对,大叔就只当我是个工具。 她笑眯眯的眼睛满是轻蔑,今天她不是来接我走的,真正的目的是来挑拨我跟大叔并且借机会奚落我、打击我。 不过,她很轻松的就做到了。 我跟大叔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不堪一击。 “成了,你不回去我也没办法,反正我的心思尽到了,哦,忘了告诉你,最近他都没回家,好像是去了隔壁的市。见那个柳然,呵呵,不开心了吧?可这是事实,谁都比不上柳然,感冒发烧了吧,反正是小病他就去了,你走的那天我说那行秦肖就过去了,到现在没回来,孤男寡女,啧啧……” 我真想现在就一把将金扇给撕碎了,她就是可恶的坏女人,不懂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这样存在,我知道我的出现叫她无比憎恶,可她不应该表现的如此不像个人,简直是个混蛋。 我尖叫,气的摔碎了盘子,“住口,金扇,我尊重你是因为你是比我大,看在大叔的面子上我才没跟你直接动手,我也不会像你那样说的那么难听的专门气人,我也像你讨厌我的那样讨厌你,但我还保持最起码的礼貌跟尊重,你呢?你看看你,是你好歹还上过大学,你的家庭背景还那么好,可你为什么做事情那么极端不像个正常的人呢?我跟大叔之间的事情你为什么一定要插手,你已经结婚了,现在是大叔的小妈,不管是不是因为辈分的差异,你跟大叔之间都没可能了,难道你不懂吗?” 我十分激动,有些语无伦次,可我在这份激动下,我仍旧保持最后的理智,我不会像她那样说的话带刺,好像就要戳穿人身体的冰刃,这样的我岂不是跟她一样叫人厌恶? 金扇却对我的话不以为意,只冷笑,继续说,“我说是事实,跟你我还需要动什么歪脑筋,你以为自己多大的本事叫我对你使手段?呵呵,不要闹了,傻孩子,你还不是我对手,并且我刚才说的话也是事实,你不相信……那就不相信吧?不过……”她歪头瞧着墙壁上的挂钟,低头又确认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跟着说,“时间还早,你可以回家确认看看,好像他该回来了,不知道会不会把那个女人带回来,呵……” 我气鼓鼓的看着她,身上就要爆炸了,她却只轻轻扯了扯嘴角,拽着手包,不咸不淡的问我,“真不回去?” 第677章 我暴怒,“滚!” 她转身就走。 金扇走后我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害怕,这件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管大叔这边做了什么,我都不能被人当猴子一样耍,我要回去看看。 半小时后,我打了车子,直接赶往大叔的家里。 这时候天都有些黑了,路灯都亮了,天空上飘散的云霞好像晕染在人脸颊上的两块红,我仰头望着有些昏暗的天空,心也跟着昏暗起来。 大叔的家里已经亮了灯,我有密码,直接进门,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金扇跟大叔的说话声,“秦肖,你喝醉了,不要胡思乱想,柳然这么多年都跟你没结果,你现在都结婚了,不要想那么多了,知道吗?你好想想还在你身边的人。” 在大叔身边的人?她说的肯定不是我,更不会是王信,那就是她了。 我一阵作呕,她可是大叔的小妈啊。 我嘶的吸口气,想推门进去,不想大叔含糊不清的说,“柳然?呵呵,不,不……小优,回来了吗?你给我点醒酒汤吧,小优。” 我脚步微怔,有些不敢相信的皱眉看过去,窗子紧闭,看不太清楚,我垫脚看的也有累,可里面的声音还是听到很清楚。 金扇笑笑,“我就是小优啊,大叔,你看看我,是不是小优?” 真卑鄙啊,她才不是小优。可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不懂,心里也开始发慌,很久后才听到大叔又说,“小优,小优……我想你了,叫我抱抱。” 哄! 我犹如雷击,浑身过电了一样,那不是我,不是我。 我跑过去伸手要敲门,却不想,房门这时候竟然开了,正好,我看到了正对着房门口的大叔跟金扇。 大叔双眼紧闭躺在沙发上,身上的白色衬衫扣子被解开了,酒醉后皮肤还有些发红,金扇就想一只正在跟主人撒娇的野猫,伏在大叔的怀里,鼻尖擦着大叔的下巴,转头,挑衅一样的看向我。 我大惊,却脚步被死死的钉在地上动弹不得,我应嘎跑过去拉开她,把大叔叫醒,告诉他我才是白优,我才是他心心念念的白优。 金扇却冲我笑,低头轻轻啄,“大叔,你看看我是谁,你喜欢我吗,你想我吗?你不是最喜欢柳然的吗,过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办法忘记了她,怎么就想了我呢?我是白优啊!” 大叔哼了哼,有些发热难受的推开怀里的她,“柳然,柳然,你的病好了吗?我……啊,我有些头痛,我明天再去找你,你的孩子我来养,我来养,嗝……” 哄! 我彻底心碎。 大叔睡着了,金扇也没有过多的举动,帮大叔盖好了毛毯起身走出来,依靠在房门边上低头看我,满脸堆笑。 “生气了?伤心了?” 我怒瞪她,可我知道我的怒气对她发泄一点作用都没有。 大叔忘不掉柳然,甚至还想要做柳然孩子的父亲。 这份感情,谁能付出的起,谁又能撑得住? 我隐忍的捏紧了拳头,浑身起的都在颤抖,可我知道,我没有发脾气的权利,我算什么呢,只是在大叔寂寞平淡的日子里面一个给他充当工具的调味品,我连都算不上。 金扇问我,“回来了?自己回来?那去楼上住吧,他我来照顾。” 我摇头,我不会来,这样子回来我又算什么,我知道自己什么地位,我也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可我不能因此就彻底的丧失了做人的尊严。 我就算回来,也不是自己灰溜溜的回来。 “我不回来了,就算回来,也要是亲自软声细语去求我。” 我跑回来,宋小玉的家里温暖的好像阳春三月的春风,可我蜷缩在角落仰头看着空空的房间,只觉得冷的难受。 宋小玉没问我到底怎么了,只安静的在厨房做饭,一次次的从里面做好了端出来,最后摘了围裙,坐在我身边,才问我,“回去看过了?看到不该看的了?” 我摇头,什么叫不该看的呢,大叔喝醉了,金扇亲他也不是大叔自愿,算不得不该看。 可想了想,我又摇头,或许我的确就看到了不该看的吧? 大叔亲口承认,他放不下柳然,还要供养她的孩子。 我吸口气,心口闷的厉害,低声问她,“宋姐姐,你说,一个人要怎么做才能忘记另外一个人?” 宋小玉哼了哼,“无解,这个问题啊,无解,我不知道。” 这天很晚的时候,杜哥联系了我。 当时宋小玉不在,好像是接了一个电话,一个才下飞机的时差当客户要来做脸,顺便喝一杯,她盛情难却就直接过去了。 杜哥来的时候宋小玉才走,交代杜哥把我安全送回来才放心离开。 宋小玉一走,杜哥就迫不及待的拉我出门,上了车子才告诉我来这里的目的,“这件事我调查很长时间了,就是一直没太有准确的消息,秦总这边也忙,分不开身来管,可我不能不管,要知道当年金扇那个女人从秦总这里没少拿好处,可突然就摆了一道,直接结婚做了秦总的小妈,你说气人不气人吧?” 我安静的听着也没问杜哥到底想干嘛,他叨叨的个没完,说了很长时间,车子开出去很远了才停下来对我说,“直接说了吧,我找你的目的就是想叫你出面帮我做件事,这件事做好了,你我还有秦总都有好处,做不好了?哎,肯定能做好,你做不做?” 我没问是什么,直接答应了。只要对大叔好的事情,我就做。 可我有条件。 “杜哥,我做是可以,那你告诉我,萧然那边出事,是你做的吗?说实话。” 杜哥没迟疑,点头告诉我,“金扇那个女人对你说了什么吧?不然你不会这么肯定的问我这个问题。” 我没应声,只蹙眉看他。 他笑笑,耸肩看向车窗子外面,点燃了一只香烟,很久后才说,“是,我做的,之前秦总授权给我,叫我教训萧然,我就亲自出面给了他点颜色看看,谁想到,谁想到,没离开多久,那小子就被打了,我以为是秦总的人做的,刚才从公司出来,我的底下人说秦总还不知道这件事,只知道萧然出事了,却不知道他被打。当时那边路段事情比较复杂,你也知道大学城附近经常出现事故,当时发生了车祸,我也以为是萧然被车撞了,谁知道他是被人了。呵呵,说来可笑吧?实在可笑。” 我大惊的看向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也实在太凑巧了。 “所以大叔也以为是萧然出了车祸,而不是被人打了,是吗?而你没说这件事,是因为你是亲自出面处理的,担心这事牵连到大叔,是吗?” 杜哥一脸愁容的点头,又说,“之前金扇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她知道什么,所以什么都没有说,反正秦总那边总要知道个结果的,我说多了对秦总也没好处不是?” 这倒是真的。 我心里的一块的石头放下了,知道这件事不是大叔所为,我的怒气减少了不少,可这件事还是很奇怪啊。 “杜哥,那你以为是谁啊?萧然被打,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大叔了,原谅我这么想,可实在想不到别的了,之前只有大叔动过手啊。啊,对了,还有秦奈也知道萧然跟我的关系,可现在秦奈不是忙着小公司的业务吗,也没插手这边的事情啊,我想不会是他做的。” 杜哥说,“我猜测是金扇。” 我顿时恍悟。 也只有金扇会这么做了,不然她当时为什么直接打电话给杜哥告诉我萧然出事是大叔做的,她又是如何知道我跟萧然之间的事情,还成功的把矛盾引到了大叔身上,这件事金扇远比我们所了解的知道的多。 “杜哥,我明白了,不是大叔做的,我回头跟大叔道歉,那你说,叫我做什么?是不是跟金扇有关系,并且这件事你跟大叔都没有办法插手?” 那个女人抡起辈分来真是家里人不好插手的,毕竟人前人后都要叫她一声小妈呢。 杜哥嘶的吸口气,跟着惆怅的告诉我,“对,金扇……恩,之前这件事你不是知道吗,在异地出差,秦奈也在,金扇跟了过去,还找了个小白脸。” 啊,我恍然的点头。 杜哥指了指外面的会所,告诉我,“看看吧,这个会所是秦家的产业,我不方便进去,并且里面多的都是女人买快乐,我叫你来也是处于一种私心,知道你跟金扇之间的矛盾,想必你也想愿意去帮秦总的吧?” 我重重点头,我知道杜哥的私心是什么,他是不想这件事被人诟病说是大叔跟金扇藕断丝连什么的,想要批清关系,而我出面成功的将这个矛盾引到了另为一种层面上来。 不管我是否愿意,我都来。 我拿了他手里的手包,“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告诉我找谁吧,上次我见到那个男孩子才一面,没记住样子,你告诉我具体怎么办。” 杜哥皱眉打量我,又看会所里面,跟着说,“先去带你换一身衣服,路上说。” 这样的场所我没来过,可也知道这里面道道挺多的,金扇倒是常来,肯定一进去就被人认出来,直接领着她去找她那个相好的,而我初来乍到,一眼就能就被看出来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没有熟人,可我要找的却是里面最有名的头牌,也就是金扇最在乎的那个男人。 杜哥告诉我不能直接指名道姓,不然别人看出来我的目的不单纯,要制造出我是偶遇偶然看中,给的钱也多,那个小伙子就什么都说了。 在这里是没有真诚跟感情的,谁给的好处多就指定跟谁好,我出钱多,我就是上帝。 怀揣着坍塌的心,我踩着七公分高跟鞋走进了金碧辉煌的会所,才进门,里面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小帅哥就朝我走了过来。 第678章 我冲他笑笑,到底还是紧张的,故作很是熟悉这里的样子,四周看了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坐在吧台前边的那个小哥身上,他身上一只金色闪光的领带夹子吸引了我,那个东西我见过,东西很稀少,是个很高档并且很昂贵的牌子。 他能佩戴,只能是有人送的了。 他注意到了我的目光,转头看向我,朝我举起手里的酒杯,对我轻轻点头。 还真是巧,杜哥说今天金扇在家,而那个小男孩也只属于金扇,大多时间没有客人了就坐在那边看风景,被人挂钟的机会很少,所以我找他还是很容易的,只是我如何巧妙而又不尴尬的过去搭讪呢? 正琢磨着,身边站着的小帅哥浅笑着问我,“这个小姐姐是第一次来吧?” 我摇头,收回深思说,“不是,很久前来过,那时候你还没在这里工作呢。” 他人眼前一亮,笑着点头,“呵呵,是啊,我这里更新换代比较快,我才来没多久,那既然是熟悉的小姐姐,我就不说那些客套话了,小姐姐这是要找熟人还是想找个新苗子?” 我说,“先给我找个合适的包房吧,我想喝一杯,恩……别的话……”我故意视线扫过去,盯着那领带夹子眨眼,而后笑着迈开步子说,“再定。” 这里真好,到处都金光闪闪,灯光晃眼,我一路走过来,眼睛都难受。 包厢在最里面的一个位置,推门进去,一股幽香,粉红色的房间看起来就好像在话里面,装修豪华,即便颜色粉嫩,也没有一丝俗气。 坐进来,几个人端着酒水过来,递给我菜单,我没看太清楚,反正是刷卡,也不在乎钱了,用杜哥的话说,想要钓凯子就不要吝啬钱,我指了指上头最贵的几样甜品,“就这个吧!” 那小哥哥一点头,笑着说,“成,那……可是找熟人来的?” 我说,“没熟人,之前的那个小哥哥我也不认识了,就随便交个吧,哦,我要这里最贵的。” 他眼前一辆,哈哈两声,起身抱着菜单说,“知道了,我这就去找,小姐姐等着吧。” 那小哥哥看起来也比我大不了多少,穿着打扮还有些土气,但是能瞧出来也是在这个场合混了很长时间了,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是个新手,可我是来花钱的,他也怀疑不到什么,只是他给我找来的这个几个人都是什么货色啊? 我嘶的吸口气,看着站成一排的小哥哥们,眉头打结,“小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觉得我的审美也没多好,可我身边都是好看的人,就像大叔,多好看啊,像大明星,身上满是成熟的魅力,瞧着就好看。再然后呢就是秦奈,他跟大叔是两种风格,看起来风流倜傥的,可也是帅气风流的人,瞧着就是有钱人出身富贵,不管穿什么都能看出来很合适了。 可眼前这群人,年轻是挺好,皮肤也白,可穿着西装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很不上档次。 我不是很高兴,知道被骗了,他真的是看我是新人就使劲欺负呢,然后钱还不少花。 我哼了哼,摆手将勉强才端上来的甜品推开,“小哥哥,你是欺负我不常来吗,尽管我不经常来,可我也知道这里的价位,你给我找到都是些什么啊?” 来之前杜哥告诉我,这里是分区的,眼前这群人估计就是最便宜的那种,三百块的,之后还有八百,一千多的,就像金扇长期在一起的那个小伙子出来一次哪怕不说话都要甩出去一万块呢。 震惊之外我也感叹,这有钱人真是好啊。 坐在我身边的小哥哥呵呵一笑,摆手叫所有人出去,跟着问我,“那小姐姐是想什么样子的呢,我去给找,呵呵!” 我从兜里面拿出来两摞钞票,狠狠拍在桌面上,“一次给,你说要给我找什么样子的?再糊弄我,我就投诉你去。” 他立刻紧张起来,笑的脸上皱纹都多了,两万块在这里不算多,可对于他们来说也不少了,一天的收入,或者是几天的收入,我轻轻松松就甩出来,想必他是知道我的意思的。 他立刻说,“成,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 再一次推门进来,走来了三个小哥哥,其中一个,立刻叫我愣住了。 他跟大叔的气质很像。 大叔其实年龄也不大,只是他的身上很多成熟的魅力,不怒自威,坐在那里不说话也能知道他的气场多强大,很帅气的他笑起来也多了几分顽皮,是那种陌生人见了就远离,熟人见了就想亲近的人。 我跟大叔最开始接触我是很怕他的,接触久了,才发现大叔身上的闪光点,温柔,善解人意,很会照顾人,无微不至,更主要,那张吸引我的脸。 站在最后的那个小哥哥,应该就是大叔的翻版,只是他的气质上跟大叔还是查了一层。 我盯着他的脸,看到有些发怔。 而金扇喜欢的那个小伙子就在队伍的最前面,看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领带夹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夹领带的印子还在领带上。 他眼神有些涣散,看样子是没睡醒,更或者说是……没将我放在眼里。 我的两万块对他来说,太少。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眼神总是不时的看向最后的那个穿着灰色西装的小哥哥身上。 身边坐着的领班小哥哥笑着问我,“看上哪个啦?跟我说!” 我抿了抿唇角,低声问他,“我留下两个,可以吗?价钱可以加。” 他呵呵的笑,指着最前面的小哥哥说,“这个叫阿峰,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出场是三万的,之后是两万,以此类推。” 哦,所以最后的那个小哥哥是一万块? 我问,“最后的那个小哥哥叫什么?” 他说,“他啊,叫阿正,看着一本正经吧,其实最骚了,保证小姐姐你喜欢。” 我脸热了一瞬,不好意思的蹙眉笑笑,还是将目光已送到了阿峰的身上,将他上下一扫,仔细的瞧,想到金扇,想到之前我见到他的场景,指着他说,“你留下,还有最后的那个阿正,都留下,钱不会少。” 领班小哥哥呵呵的笑的站起来,走过去跟他们说了什么,两个人一点头,他领着中间的那个走了,留下阿峰跟阿正,房间的气氛瞬间高涨起来。 阿峰是老手,自然知道如何活络气氛,可那个阿正就没有那么活跃,坐着没动,保持微笑,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会儿,端着酒杯坐过来,声音低沉,问我,“姐姐怎么称呼?” 我怔了会儿才说,“我叫……小豆子。” 他笑起来,“很有趣的名字。” 我愣愣点头,一时之间尴尬起来,面对这张跟大叔很相似的脸,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就好像大叔就坐在我对面,盯着我的一举一动,看的我浑身发毛。 这会儿,阿峰凑过来,温声细语,“小豆子姐姐第一次来吗,我没见过呢?” 我有些不舍的把视线移开,看向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外套,露出结实的胸肌,看起来还真是诱惑人,难怪金扇那么喜欢。可我始终无法明白,他混在这个圈子这么久了,应该知道如何做好措施,怎么能就出问题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说,“不是第一次,只是没来过这里,偶尔听说这里好,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这里的小哥哥真好看。” 说完,我又看向阿正,不禁心口颤了一下,他真大叔太像了。 阿峰却突然一伸手,将我给抱住了,“那就好好放松吧,小姐姐别紧张。” 我哪里会不紧张,腰上的手好像暖手宝宝,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大的魔力,发热不算还黏呼呼的在我身上摘不下来。 在我的认知里面,通常都是男人喜欢来这样的场合,并且是女人主动,腻腻歪歪,为了那点酒钱,也就不在乎什么了,可今天的事情实在超乎了我想象,男人竟然也可以这样。 我把他的手摘下来三次,他的手就会第四次放上去,临了还会冲我甜甜的笑笑,好像那勾引人的小妖精。 我惊的一个激灵一个激灵,都快忘了我来这里的目的。 杜哥的电话打进来,提示我要早点结束回去,我第一次来,也不一定非要拿到我想要的消息,只是想先了解一下这里的环境跟阿峰。 可我有些迫不及待,见到阿峰那个不正经的样子,我真想叫金扇知道知道她最稀罕的小哥哥背着她都做了什么,她的钱都白花了,心思也都白费了,金扇鼻子都快气歪了。 那个喜欢操控人的女人,怎么能叫这件事看打过去? 可今天好像也真的做不了什么,话都未必能说多少。 简单的周旋了一会儿,我提出拉要出去,这里规定要出去的话要价钱,前后就是十几万了,我脑袋都大了,满脑门子都是汗珠子,又甩开了阿峰放在我膝盖上的手,起身拽着我的手包,回头对阿正笑,看到他我就会神经清醒,思路清晰,好像看到了我的大叔在这里给我指路一样的清明。 我说,“我要出去,你们只能跟我走一个,自己商量谁跟我走,回头钱不会少,但是我说好,出去后就要听我的。” 第一次带人出来,不能叫他们怀疑我是特意找谁的,尽管我现在更想带走阿文,可看着阿峰争先恐后地样子,我知道,他是肯定要跟我出来了。 只听他对阿正说,“回头给你。” 阿正也没辩驳,只轻轻点头,喝光了最后一口红酒说,“行。” 此时瞧着他憨厚的样子,我明白了明明条件都比阿峰好的他为什么价钱会这么低,原来是因为好欺负。 可阿峰这个人……实在我不喜欢不起来。 若非因为想从他这里套出些东西来,我今天肯定不会来这种地方,更加不会见到这么特殊的阿文。 阿峰主动拉我手,笑眯眯的样子好像见到了他很长时间不见的女朋友,异常的亲切。 我很是排斥,可还是任由他牵着我的手,一路招摇。 第679章 路过其中一个包房的门口,走出来的同样穿着帅气的小哥哥看到我们走过来,眼神不对的打量了我一番,而后对我身边的阿峰不客气的问,“找到新的金主也不至于这么开心吧,你这么招摇,小心哥们几个看不过去回头宰你一顿。” 阿峰呵呵的笑,摇头没吭声。 那个人还有些不依不饶,哼了一鼻子,继续说,“回头那件事曝光了,你在这里也坐不稳了,早点找好后路也不错,只是你的脾气该改一改,这么喜欢招摇,小心再出事。” 我紧张起来,手心都开始冒汗,那个人的话该是验证了之前杜哥的怀疑,可我还要近一步确认才行。竖起耳朵仔细的听,那个人已经走开了,只又身边阿峰的轻声叹息,拽着我快步离开。 我心里琢磨,这件事肯定是真的,只是我要叫他亲口承认才行,可这件事会直接影响他在这里的地位,据说这里的人都会主动做好保护措施不要自己的客人有后顾之忧,不然一旦被发现自己做错了事情,不管地位多高,都会被会所给踢出去。 秦家的会所是秦家的产业不错,可直接管这里的好像只是金扇了,不然她也不会在这里这么出名,这个阿峰跟了金扇才会在这里横着走。 只是,阴沟里面翻船了,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呢,阿峰的性格也实在太容易出事,只是我想不通啊,金扇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 要是我选,肯定也只会选择那个跟大叔很相似的阿正啊。 阿峰突然问我,“小姐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去你的家里吗?我最近都没出来,体力很好。” 我脸又火烧一样,怔了怔尴尬的笑笑说,“好啊,去我家里。” 之前杜哥说叫我把人带出来最好,他会想办法叫他说出实情,录像做视频,这就是证据了。只是当时是暂时这么说,还没告诉我后续如何做,我也没想到这么顺利的就把人给带出来了,眼下我也不知道要把他带到那里去。 我看周围一片漆黑,车子倒是不少,没看到杜哥的车子,那我直接打车?可去哪里啊? 这可愁死我了,要不我打车去附近酒店吧,到了再给的哥打电话?不知道这么做行不行,正发愁呢,面前停了辆车子。 我大惊的看着那个车窗子慢慢降下来,心里打鼓。 怔了会儿,我声音颤抖的说,“大,大……” 我的话没说出口,大叔的车子嗖的一下从我的身边开出去了。 身边的阿峰是认识大叔的,他大叫,“秦总?小姐姐认识吗?” 阿峰没认出我来是正常,之前我见到他时候他的目光都在金扇那里,并且也没怎么抬头,我当时穿着打扮跟现在不同,可大叔肯定很熟悉啊。 可大叔怎么来了,他知道了这件事还是怎么回事? 我急的脑门冒汗,颤抖着嘴唇,一直没说出话来。 不想,阿峰又说,“秦总也总来,好像在前边有个跟他很好的小姐姐最近回来了,他来正常,只是今天看起来怎么心情不大好,因为我吗?哎呀……” 阿峰是担心大叔将他出去的事情告诉金扇。 他是想多了,大叔才不会管这件事,并且阿峰是这里工作,这很正常,只是不正常的是他身边站着的人是我。 我有些发蒙,脑袋都要炸了,这件事怎么觉得想一个牢笼,我被捆在里面,浑身都不对劲,可又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只觉得心口发慌,浑身都难受。 阿峰的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腰,“小姐姐,我们去哪里?” “啊,我,我们去酒店吧?” 他笑眯眯一点头,“成,去酒店,那去哪个酒店,前边有个很好的五星级酒店呢,我去过几次,环境不错,还很干净的。” 我怔怔的点头,脑袋有千斤重,勉强迈开步子,这会儿,面前又被一辆车子给拦住了。 “白大小姐,我在前边堵车来迟了。抱歉!” 阿峰咯咯的笑起来,“白姐姐原来是有钱人啊,有专车司机?这车真好,三百多万吧?嘿嘿,那我们上车吧?” 我顶住车里的杜哥,额头的汗珠子啪叽落在了手背上,勉强扯了扯嘴角,“啊,没,没事。” 车子直接开上了道儿,后来又跑上了通往市区的高架桥,这条路开了很长时间,要不是车子中途停下来加油,我不知道车子是不是一直开着就不停了。 加油的功夫,杜哥问我,“白小姐,我们是回家吗?老房子的钥匙不在我手上。” 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老房子新房子的,现在我的脑袋都不在脖子上了,完全不在状态,他说的话我压根没听懂,只觉得浑身都冒汗,一直在想大叔知道了我带一个男人出来会不会生气,如果知道我在调查金扇的事儿他却没管,是不是已经生气彻底不想管我了。 我半晌才回答杜哥,“哦,那我们就不去老房子吧。” 他哦了一声,打了个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我是所有的器官都要罢工不工作了,完全没听他在说什么,只看他挂了电话,我连忙说,“哦,哦,走吧!” 杜哥回头冲我笑笑,好像调皮的小孩子,我却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心口。 加了油车子开出去,跟着就听车子呼啸的跑起来,一直开进了漆黑的路。 我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杜哥这是要干嘛,身边的阿峰也没感觉出哪里不对,笑眯眯的好像真的要榜上富婆了特别开心。 看他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好像明白了金扇为什么喜欢他,金扇是个心思多的人,喜欢用尽手段害人,她的身边也多的都是喜欢摆弄阴谋的人,自然就喜欢身边多一些没心机的小孩子陪着,哄她开心,逗她笑,所以她选择了这个任何方便都跟傻子一样的阿峰,却不是那个深沉老练的阿正。 我就截然相反了,从小到大身边都是没脑子的人,做事生活,都不会动脑子,所以我非常渴望身边的人都是那种高学历喜欢动脑筋的厉害高手,好比我的大叔,秦奈,以及宋小玉,甚至金扇那个女人的存在,我都觉得她给我的生活添姿添彩。 车子飞快的行驶,到了山顶峰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好奇的看周围,这里没来过啊,也不是大叔的房子,难道是杜哥的家? 杜哥停下了车子告诉我,“到了,白小姐,我要送你进去吗,管家好像不在。” 我有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啊,我什么时候还有管家了,难道说杜哥已经安排好了? 我支支吾吾了一阵一点头,“那你送我们进去吧,直接到门口,之后你还有事情吗?” 杜哥笑笑,“白小姐忘记了吗?我要出去接您的父亲啊,现在该下飞机了,我要快点开才行了。” 我哦了一声,脑袋嗡嗡响,我的爸爸还在监狱呢,就算不在,也买不起这么大的房子,还什么管家专车司机,简直不敢想象,可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我好奇盯着杜哥的后脑勺看,想透过他的脑壳看清楚他现在想什么。 车子又停下来,杜哥先下车帮我们开了车门,外面顿时一股很重的栀子花的香扑面打了过来,我大惊的看这里,这……实在太豪华了。 “白小姐,到了。” 阿峰也看呆了,他笑眯眯的轻轻扯我的衣袖,有些迫不及待。 我在门口张望了会儿才往里面走,这里没来过,不知道是谁的家,我更是有些心慌,不知道要怎么配合杜哥,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不过是想从阿峰的口中套出实情来,何必这么大动干戈? 进门,顿时金碧辉煌的装修闪了我的眼,我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房间里面的摆设。 宽大的真皮沙发在灯光下耀眼夺目。 阿峰一屁股坐了上去,胸肌若隐若现,像是正在勾引我已经散发骚气的男狐狸精。 我偷偷吸口气,将目光移开,看向房子,大为震撼,而后轻轻蹙眉,看向门口的杜哥,他这是要走了? 难道他真的要我跟阿峰发生点什么? 我大惊,追了出去,“杜哥?” 他站在门口回头,冲我眨眼,跟着说,“我去去就来,等我会儿。” 我张了张嘴,想问不知道如何问,想说不知道说什么,可现在的情况是在太匪夷所思了,他这是要干嘛啊? 杜哥只冲我笑,一摆手,开了车子就走了。 我在汽车尾气中风中凌乱。 阿峰妖娆的走出来,自来熟的他自己找到了红酒,递给我,“小姐姐,我们喝酒啊,你想要我表演节目吗,我什么都会。脱衣舞,唱歌,都会。” 我擦,我心里啐了口脏话,面上保持镇定。 他还真是这个行业的主角呢,完全没了尊严的讨好我。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为了钱竟然可以没有下限到这种地步,不过也有人喜欢,金扇肯定是爱不释手的,当成了宠物一样养着。 他过来拉我,我没站稳,脚步趔趄,酒杯咣当一声失手落在了地上。 阿峰低呼,“哎呦,小姐姐没事吧,是不是弄破了手指头,我瞧瞧。” 我摇头,尴尬的把手指抽出来,踢了一脚地上的酒杯说,“没事,我没事,进去再说。” 他呵呵的一笑,薄唇轻轻扯起来一个好看的弧度,几乎是将我抱在怀里一样的将我拖进了房间。 他的迫不及待叫我有些害怕,更多的是排斥,并且开始讨厌他。 之前宋小雨说我是个缺爱的傻子,所以但凡是被人对我好那么一点点,我都会当宝贝一样的珍藏起来。 可眼前的阿峰,是我讨厌的人,他的好是功利的,像一只正在摇头晃为的狗,祈求我把手里的骨头扔给他,可惜,我的骨头是别人的,也是假的。 我也假意的笑笑,坐下来,看他一眼,直接开门见山,我实在没了耐性了,跟他多耗费一分钟我都浑身难受。 我说,“阿峰,我问你点事儿。” 第680章 他点头,满脸期待,不等我的问题说出口,自己说,“我一个小时可以,实在不行我可以吃药,我接受各种方式的玩法,只要小姐姐满意,啊,但是有一点,我要做保护措施。” 我点头,有些嫌弃他,抽手出来,假装喝水,跟着说,“你之前的大金主是谁?” 他惊讶的“啊?”了一声,声音很大,眼珠子都变大了,半晌才说,“我吗,我……必须说吗?” 我重重点头,“是,必须说,因为我……”我撒谎道,“我想包养你,但是不想在包养你之前被你以前的金主找上门来理论,你也瞧见了,我是有钱,可这些都是我父亲的,一旦家里知道了我做这样事儿,那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办法给你的,所以你要坦白,知道吗?” 我满脸诚实,说起这样的皮肉生意就像一个老手,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能够识破。 我皱眉看他,故作矜持正经。 半晌,他舒了口气,“哦,这样啊,我……还是不想说,因为我有金主了,不过我今天可以跟小姐姐好好玩一晚上,我不收钱也行。” 我惊的汗珠子落了下来。 阿峰笑笑,又说,“因为跟那个姐姐已经很长时间,并且我们行内的规矩,我是不能同时被两个金主养着,尽管我很喜欢小姐姐你,见到你我就喜欢,是真的喜欢,就像男女朋友那样的喜欢,可我还是不想惹事,我们这一行规矩也多,我不能坏了规矩惹是生非。” 说的好像会很有道德一样,尽管不了解他们内部的这些规矩,看他的样子我也相信是真的没有在说谎。 可我还必须要知道,他跟金扇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之前杜哥说,阿峰这个人口风不牢,很多事情一问就说,只是看对方给的好处值不值得他吐口。 可我现在除了钱,还能给他什么? 哦,他说喜欢我。 像男女朋友那样。 我嘶的吸口气,“阿峰,我……也喜欢你,不然当时为什么就把你留下了呢,其实说实在的,我之前去过那里,见到过你挂钟,只是当时你在忙,我当时也跟朋友一起,就彼此错过了,现在我才回国,时间充裕,也实在想认识你,这才过去找你,没想到你还在这边上班,我很是高兴。” 这话说的我自己都有些相信了,只是不知道我看着像不像才回国的海龟?! 阿峰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我的眼神有了一些变化,半晌才哼哼唧唧的问我,“那我,要怎么做,我不想离开那个姐姐,她对我很好,只是最近事情有些复杂,我也实在没了办法了,之前以为就是玩一玩,谁想到出事了。” 这件事还不小,他是看起来单纯,可在这个行业混了这么多年,再单纯也变的不单纯了,他此时正需要有一个背景比金扇还要厉害的人出现保护他,帮助他脱离苦海,不然他以后不要说这个圈子了,怕是在背景都待不下去了。 可我要如何说我比金扇还厉害呢? 对了,我单身。 金扇说好听的是商业联姻,说不好听的也就是个被人包养的小媳妇啊。 她想闹,也闹不大,不过对付一个在会所上班的小人物手段肯定是很厉害了。 我豁出去了,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阿峰,我单身的,我可以把你当我男朋友看待,我知道你的工作很特殊,我可以把你买出来啊,我喜欢你,真的。第一次见就喜欢了。” 我管着谎言是不是这么难以置信呢,反正话都说出去了,我要的就是他就算知道自己不相信也没有办法拒绝,他做这一行堵的可是自己的一辈子,这件事如果不做好后背措施,他小命都有可能丢在这里。 只因为,金扇的背后还有秦家,这么大的事情秦家如果知道了,丢的面子多少生意都挽救不回来,想要叫这件事立刻就消失,只有一个办法,除掉罪魁祸首阿峰。 阿峰皱眉看我,突然笑了,大大的怀抱将我抱住,吧唧一口,亲在了我的脸上。 我嫌弃的挣脱,想了想,暂时不能叫他怀疑,还是老老实实的趴在他怀里没动弹了。 他笑着告诉我,“我还没有办法答复你,但是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我笑笑,嗅着他身上奇怪的味道,想到了金扇,那个女人的香水一直都很特别,味道也很大,好像早就侵透了皮肤,挥之不去。 我知道暂时只能先稳住他,问不出什么也无所谓,只要还有下次见面的机会,我就有办法把这件事查清楚。 可我还是想先问明白,“阿峰,你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了吗,或许我可以帮你啊,啊,我是没什么办法了,我可以去求我的爸爸,真的!”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勉强叫自己做出很是祈求的温柔来,仰头看着他。 他盯着我眼睛看了会儿才说,“其实……没什么,真的。” 这是不相信我,所以他肯定不会说什么。 我故作生气的样子,一扭头,哼了一鼻子,“不说算了,那我刚才的话就不要当真了,反正你也不相信我,有事情还瞒着我。” 他呵呵的笑,无力的叹了口气,垂眸看着地面,陷入了沉思,满脸的为难。 我继续扇风点火,“你是不是跟之前的那个金主有了感情?” 他大惊,连连摇头,“不要乱说话,没有的事儿。” 我继续撒娇道,“没有的事儿为什么不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说。我都说了实话了,你不相信我,还当我是外人,那好啊,我现在就叫司机把你送回去,我以后都不去找你了,你自己跟那个金主继续好吧?” 他一听,脸色就变了,着急起来,拉我的手摇晃,还放在嘴边亲吻,“不要啊,我的小心肝,我这种人能得到你的喜欢着很多是非常少的,我真的挺高兴,我不相信是真的,可我不想放弃你,我会说服自己相信你,你也知道我混这一行多少年了,一直都很小心,我不想再出事了,这件事对我打击大很,影响也不小,我这是,这是,担心牵连你。” 是怕牵连我还是不相信我呢?无所谓了,我也不需要他相信,只要对我敞开心扉,那就完事ok。 我推开他,继续生气,“我不管,我是豁出去了,你呢?你拿出诚意来啊,不然你就走,我再也不会去找你了,反正我身边也不缺少男人,你走了我会有别人追求,何必还浪费心思在你身上呢?我爸爸今天不在我直接就去找你了,还带你出来,钱给你,我们以后都不要见了。” 他急躁起来,抓我的手牢牢的握住,“不是的,不是的,哎,小姐姐不要急好不好,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继续生气,直接起身要上楼,拿了电话这就要打给杜哥,可看到电话上的字条,我的心口就收紧了。 杜哥留了话,“关键时刻打我电话,我就在外面。” 我总算明白了杜哥的用意,他留下我也不是要去接什么人,只是障眼法,他要留下单独的时间叫我跟阿峰周旋,关键时刻才会现身。 可我不能搞砸了,戏要演,并且绝对不能乱。 我才走上楼梯,阿峰就叫住了我,满脸为难,跟着皱眉大叫,“哎,我说,我说,我不小心跟那个姐姐发生了点事儿,她,怀孕了,孩子是我的。可她是别人的小老婆,那个人都七十多了,马上就要死了,她想利用孩子在那个家里站稳脚跟,有了孩子是意外,是意外啊,哎!” 我无比激动,这件事当时杜哥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没多激动,就觉得肯定是道听途说,毕竟金扇做事那么小心意义,肯定不会叫自己陷入这么被动的境地,要知道,孩子一旦被证实不是她跟秦家老头子的她可以直接被踢出秦家公司一点地位都没有了,不要说是股份,怕是以后在金家都没有办法混下去。 现在阿峰亲口承认了这件事,我不要说我,哪怕是大叔知道了这件事都肯定大为震惊,而我,就亲自记录了这段录音,这件事,是铁一样事实了,一旦用这个威胁金扇,她肯定任何事情都会答应了,除非她把孩子打掉,那这件事也威胁不到她什么了,阿峰能亲口承认也是因为他实在没了退路,想寻求我的信任叫我帮忙,一旦他知道没了任何威胁,肯定也不会受控于我,到时候拉着他去跟金扇对峙都未必会说出半个字。 我轻轻吸口气,所以说,想要威胁金扇,只要在她坚持要孩子的基础之上,可除却这一点,也没什么能够威胁金扇的地方了。 我正惆怅,阿峰叹息着又说,“我跟那个小姐姐很长时间了,总是有感情的,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做,有感情是我们这一行的大忌讳,可我现在想通了,我不想跟她混了,实话告诉你,她就是我工作地方的老总,我走不了,我的全部身份信息都在他手里握着,想要彻底离开实在不容易,我,我……反正我说了实话,你还那么喜欢的话,真的为了我好的话就想想办法帮我。要不我就是想跟你正常交往都不可能。” 我轻轻蹙眉,理解了他的难受,这还真是麻烦,不过我现在已经问出了关键,只要暂时稳住他,回头我再去找杜哥商量就是了。 我说,“阿峰,我知道了,我来想办法。你知道我家吗,我爸爸,我爸爸是有名的地产商人啊,你知道那个……”我迅速搜刮脑子里面的名字,想到了之前大叔经常提到的一个有名的商人,好像是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家里就有个我这么大的女儿,之前在国外读书,鲜少露面,不作为公众人物出现的她也很少有人知道,大叔当时是想介绍我们认识,叫我也多个朋友的,可那个女孩子不常回来,也没见过。 故此,我说,“我爸爸就是王建风啊。” 阿峰大惊,眼珠子都瞪圆了,半晌才重重一点头说,“我说我见到你后就觉得有点眼熟呢,我在杂志上见过你,不过那杂志上的样子真不好看,还是本人好看,嘿嘿。只是我,我,配不上你啊,王姐姐。” 第681章 我愣了一下才想明白他口中的王姐姐说的是谁,我讪讪的尴尬笑了两声,“可我喜欢你啊,我很少回来,这一次我学校临时休假,我回来后就想在国内住一段时间,就是想去找你的,不过……其实我们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快啊,我就是喜欢你,我们可以慢慢来,不过你放心,你的困难我肯定会记在心上,我会帮你的。那个女人是你的老总吗,那是谁啊,我记得好像是秦家的小老婆叫金扇吧?” 他重重点头,眉头拧在了一块儿,很久后才说,“我,我跟她在一起四年了,那时候我才出道,秦家这边的公司很隐蔽,因为来这里工作的人都是有关系的人,并且很多人都有学历,我知道自己学历不高,可我来这里就想着赚钱,我当时就那么傻乎乎的往前冲,见到了她我就想贴过去,没想到还真成了,她……说实话,她对我最开始还不错,最近这段时间就没有那么好了,好像是因为孩子的关系,哎,我真后悔当时听她的话乱吃药。” “哦,不说这件事,我们先坐下来,聊我们自己的事情。” 其实我不想知道太多他跟金扇之间的事情,细节过多的清楚我就会越想知道这里面的情感,作为一个同样缺爱的我来说,是有那么一点同情金扇的,我不想叫自己圣母白莲花了脑子一热就叫这个计划泡汤了。 不过阿峰说他们在一起四年了,这就很奇怪了,我记得之前听秦奈说两年前金扇还跟大叔好过一段时间,尽管那时候大叔也没答应,可也没拒绝啊,是金扇突然就跟秦家老头子结婚的,还摆了一道,叫大叔损失了不少的股份,大叔才这么记恨她的。 那从时间上看,金扇是在四年前就跟秦家的那个老头子有一腿了? 我擦! 我心里低骂,皱眉看向身边这个滔滔不绝看似鬼机灵实则其实是个很傻的阿峰,有一点同情他了,他跟我的地位不是一样的吗,在大叔眼里,我是大叔发泄工具,那他不就是金扇发泄工具吗? 金山追求大叔那么久,大叔最开始喜欢的柳然,而后柳然结婚出国,大叔就跟她有些暧昧,可到底是保持一种界限关系,互不干涉的,所以那段时间金扇继续心灵上的慰藉,找到一个宣泄出口,于是就看中了一直懵懂无知闯进她怀抱的阿峰啊。 我深吸口气,依靠在沙发上看着阿峰,可不知道为什么神游的想到了阿正,又想到了大叔,满脑子混乱,迷迷糊糊时间过去了很长时间,阿峰突然举动很是亲密,伸手要来抓我。 我一怔,这才回神,有些发憷的看着他。 我明白他要做什么。 我说,“阿峰,我还没准备好,我叫你来就是先告诉你我喜欢你,可别的事情我还是觉得有点太早,你也不要那么急,好吗?” 他笑笑,却说,“我知道,可在没正是成为你男友之前,我还是你找来的男宠啊,我就是做这个的。” 我心里有些奇怪的感受,之前的厌恶瞬间就消失了。 一个人,没了尊严做这些,如此尽责,他却只是为了钱吗? 当初我也为了钱想要讨好大叔的,可我现在呢? 钱我不需要了,我只在乎感情。 似乎,我们两个之间,最可怜的那个是我,而不是他,至少他还门清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我呢?感情啊,会叫我万劫不复是。 我轻轻推开他的手,摇头。 不想,他一伸手,将我抱住,吻就热辣的贴在了我的嘴唇上。 “咣当!”大叔推门走了进来。 我犹如弹簧,瞬间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连带着抱着我的阿峰也被我拽起来,愣了一瞬,我才回想起来他还抱着我,我很名单将他推开,可为时晚矣,他亲我,我没挣扎,早已经被大叔看到。 大叔站在门口的地方打量我们,脸色不好。 阿峰愣住了,看看我,看看大叔,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应变能力比我强许多,讪讪的笑笑说,“我就是,呵呵,别误会,我就是出去跟小姐姐聊天,刚才看到她额头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我在帮她清理,秦总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心跳如雷,盯着大叔的脸,眼珠子要蹦出来了。 大叔也不说话,绷着脸扫我一眼,却是看向阿峰。 阿峰继续笑着不在乎的说,“秦总是来找这个家主人吗,好像小姐姐家里只有小姐姐一个人在哦。” 气氛诡异起来,气压都低了很多,好像周围包裹了炸药,点火就着,能瞬间将我们燃烧,化为乌有。 默了会儿,阿峰又要说话,大叔低声哼道,“滚出去。” 阿峰身子一跳,看着我,投来祈求的目光。 他是我找来的人,自然要寻求我帮助,身份卑微的他也没有权利自己决定留下还是离开,可我就有权利了?在大叔面前,我就是个毫无权利的工具啊! 我轻轻吸口气,心里发颤,嘴唇也在颤,想了许久的话都没能从大脑里面说出来,无奈只蹙眉看她,半晌才蹦出来一句话,“大……秦总,这是我家。” 说完,我知道狂风暴雨会立刻来临,大叔疯了一样的走进来,一拳头砸在了阿峰的脸上,阿峰被打蒙了,趴在沙发上哼唧了会儿才拍起来,捂着半边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大叔。 大叔还想再动手,阿峰怒吼,“秦总,我到底也是你们公司的人,你不看金总的面子也要看在秦家公司的面子,我来这里是正常工作,我没背叛金总。” 在阿峰看来,他已经是金扇的私有物品,所以哪怕是正常出来工作,他都要胆战心惊,站在大叔跟前,他更是渺小的毫无地位,能这样辩驳,也是最后的无奈的抵抗了。 大叔怒瞪他,举起来的拳头轻轻落下,转身看向我。 他始终都没说话,可我能感受的到他隐忍的怒气在胸腔里面不断喷发,我知道大叔在发怒,这份隐忍的发怒是因为我没告诉他这件事而偷偷的搀和这件事还是因为刚才阿峰亲了我生气就不好确定了。 我自认为,在大叔眼中,我是个可有可无的工具,可很多次大叔的表现却叫我觉得我其实应该也是个叫大叔特别在乎的人,一个他很在意的女人。 我鼓足了勇气问他,“秦总,你为什么会过来?” 他转身走过来,扯了我的手,力气之大,痛的我手腕要掉了。 阿峰这会儿男人了一把,走过来,指着大叔说,“秦总,您这样不好吧,你已经结婚了,我听说了之前秦家人要安排的联姻是王家,可没想到你没答应,这会儿怎么还跑到这里来搀和王姐姐的事情?你看不惯我不要紧,可不能这么对待王姐姐,她是无辜的。” 哈!我惊住了,没想到看起来柔弱的阿峰也有这么阳刚的一面。 我投过去感激的目光,可我还是说,“阿峰,你先回去吧,我这边有点私事要处理。” 阿峰不放心的蹙眉问我,“可以吗,虽然我是个出卖做的,可我还是个男人呢,我最见不得男人对女人动粗了。” 我轻轻的嘶口气,瞧着他嘴角上的青痕,再看向大叔一直紧握的拳头,的确是心肝颤了起来。 大叔的确最近喜欢动粗,可好像还没打过女人,只是之前被金扇气昏了头拍了她一巴掌,打那以后我是有一点惧怕大叔的,我从来不知道外表看起来如何镇定的大叔也会如此动怒,甚至不顾自己的颜面动粗。 可因为这这件事否会打我,我就…… 我又嘶了口气,脊背发寒。 对于大叔,我的确不是很了解,确切来说,我对大叔一点不了解。 我不禁想到了我那个很喜欢用拳头跟我说话的爸爸,还有我的奶奶,以及山里很多个喜欢动手打女人的男人们。 发怔的间隙,杜哥走了进来,看房间里面的情景,也是愣住了,“阿峰,你先回去,我送你,这边我们小姐会自己处理。” 阿峰为难的咬着嘴唇,看向我。 我摇头说,“没事,你先回去吧,我们回头再说。” 大叔这会儿到底是没能隐忍注,咆哮,“回头还说什么?滚回去,不要再叫我看到你。” 阿峰也被大叔的样子吓得肩头抖了一下,立刻转身,抓了沙发上的外套就跑了。 杜哥帮我们关了房门,房间里面瞬间安静。 大叔这会儿才松开我,先是吐了口气,声音依旧压抑隐忍,“是杜哥叫你做的吗?” 我不知道大叔知道多少这件事,可我不能把杜哥卖了,他也是好意不是,我十分够义气否定,“不是,是我自己想到,我就杜哥帮我的,大叔,我就是想叫金扇不再针对你,我现在拿到了金扇的把柄了,那个阿峰可是什么都说了的。” 大叔转头扫我一眼,指腹有些凉的轻轻擦过刚才阿峰亲过我的额头,拽着我坐在沙发上,半晌才镇定下来慢慢的告诉我,“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个办法?你又以为我不知道吗?金扇怀孕的消息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在医院的医生早就通知我了,你以为我没想过利用这个办法叫她离开秦家吗?可你想的太简单。这里面涉及太多事情,除掉了一个金扇,金家还在秦家,懂不懂?她离开不代表什么,这样做只会叫秦家丢人,却不会得到任何好处。股份而已,我可以用很多办法拿回来,唯独不是这个办法,再有,我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你,给了你警告,为什么不听?若非我来的及时,你知道现在你们会发生什么?” 我们会发生什么?难道我就真的会答应了阿峰做点什么?并且杜哥还在外面的,阿峰他是个人啊,我不同意他也休想怎么样,大叔为什么就为什么那么肯定的语气问我,觉得我会答应了阿峰跟他发生点什么? 再者,我不觉得大叔多在乎我。 我没应声,可这件事我还是觉得没白努力,至少我拿到了确凿的证据。 “说话,在想什么?我不是叫你在宋小玉那边好好呆着吗,等我这边处理好了就去接你,为什么不听话?” 我待不住了,金扇三天两头就打电话过去,借着要借我回去的办法冷嘲热讽,我哪里还能住的好。 并且,想到金扇跟大叔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可作为毫无地位可言的我来说,又哪有什么理由生气嫉妒呢? 我还是没应声。 大叔有些生气的轻轻攥我的手心,“我说的话不好用了吗?想什么呢?” 我气鼓鼓的挑眉瞧他一眼,也生气,手被捏的痛急了,急躁起来说,“大叔,你真的关心我吗,还是在乎你的工具别人碰了你就不想用了才生气?” 第682章 大叔满脸惊讶,“小优,你……” 其实这番话早在我的脑海翻腾了,可我知道说了对我们都没好处,我忍了不知道多少次,可往往话才说到一半我就说不出口了。 我咬着嘴唇,心里难受着,最终还是没能继续说出我心里的委屈来。 “大叔,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我回去就是了。” 他按住我肩头,没有要我走的意思,轻轻的拍打我肩头告诉我,“不想去宋小玉那边的话就住在这里吧,本来也是想买房子送给你的。” 大叔给我的东西够多了,可也都是随便送到我手上的,很贵重的首饰,很昂贵的衣服还有很多我喜欢的小玩意,可这些其实对我来说一点不重要。他只要给我自由,叫我离开,这才会令我满足。 并且,这里我不喜欢。 大房子,像极了关押我的笼子,金碧辉煌的里面笼罩着我这颗空虚的心。 如果我住进来,那我就是名副其实的小三了,我可不想一辈子都背负这样的身份,这叫我如何摆脱他? 我摇头拒绝,“大叔,我还是喜欢住在宋姐姐那边,你还是将我送回去吧,我会在那边安心的住下来,住到你想接我回去为止。” 再或者,住到他将我遗忘为止。 这番话我没说,可在心里,翻滚了一次又一次,早已经烙印在我的皮肤上了。 大叔又是轻声叹气,没有说什么,只告诉我,“宋小玉今天出差了,刚才跟我通了电话,告诉我你心情不大好。我说了会接你出去走走,最近实在繁忙没时间陪你,正好我过来了就带你一起走走吧!你想去哪里,吃饭了吗,时间不早了,出去吃的话也不方便,这里应该有些面,我做给你吃吧。” 我摇头,我要多没心没肺这会儿还能吃进去东西啊,我说,“大叔,我不饿,我晚上吃了不少的,恩……要不你早点回去吧!” 我第一次,如此排斥他,不想见他,话也不想说,更想离开他。 我们之间的误会矛盾,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一点点的加深,变成今天难以消融的境地,我相信大叔早就看出来了,可他任由这样的矛盾继续,却从来不会主动解释。 其实,解释有什么用呢,我不过是工具啊! 我悲苦的勉强笑笑,转身要上楼。 不想,他跟着我一起上来。 我没说什么,他是主人,我是佣人,他想做什么,随便了。 洗澡出来,大叔已经换了宽松的衣服躺在床上,正很快速的在发微信,我听到一声声的叮叮的回音,知道对方也发送到很快,我故意躲开不去多看,转身拉开了他身边的被子钻进去。 被窝很凉,是那种常年没有人睡过的凉意,可再凉凉不过我的内心。 大叔啊,我们这样下去多难受,互相折磨,互相难受。 我的不情不愿,他的隐瞒控制,真的叫我窒息。 他放下了电话,插上电源,转身过来抱住我,温热的呼吸都在我的脸上,声音好像是从天边传来,幽幽低沉,“小优,今天这件事不要在做了,阿峰是个老手,你会被他骗的,他说的话是十有八九是假的,你以为他真情流露,其实都是在利用你,不管他知道不知道你我的关系,他的目的都不单纯,知道吗?金扇这边我知道如何做,也不需要你来帮忙,我只想你能过的开心。” 可我要如何开心啊? 他感受不到我的难过跟无奈吗? 我们这样互相折磨,多么痛苦? 我缩成了一团,躲在他的怀里,温热的怀抱里面没有了我的位置,那颗心上也从未有过我的存在,我真的不懂,他留着我干嘛啊?是否我就是他很多不舍得丢弃的那些古老的物件一样,哪怕是落了灰尘,已经毫无用处他还是不会丢弃,可还是喜欢留着,于是就有了这个大房子,将我存放起来。 我不禁凄凉的笑了起来,往窗外躲了点,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后半夜,热辣的吻特别急切,大叔的身体好像要烧着了将我笼罩,一声声轻声呼唤如痴如醉,我有些懵懂的仰头瞧着他,微弱的光线下,他的样子是那么的迷人,可轻轻闭紧的双眼下不知道在殷切希望谁的出现,他又将怀里的我当做谁来疼爱? 我慢慢迎合,想叫自己的情绪高涨起来,作为合格的工具我不想叫他失望。 可我实在提不起兴趣,在他热切希望中我的身体依旧冷的如冰,厚厚的被子下都会觉得浑身都冷的发颤。 良久,他停止了亲吻,只轻轻呼吸,伏在我身上低头看我。 我看不大清楚他此时的样子,却能感受到他身上压抑不住的浴火。 默了会儿,他的吻又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好像铺盖在我身上的棉被,烧我的浑身要融化了。 许久,那宽厚的手掌像是燃烧了我身上的皮肤,一路点燃,我轻轻喘息,像一条妖娆的蛇在他身下游动。 思绪被大火吞噬,我的脑海中只有他的样子,他的身体,他的一切。 我忘我的呼唤,直呼他的名字,“秦肖,秦肖……” 他没应声,吻一路向下,在我身上留下一处处痕迹,火热的纠缠下是猛然的进入。 我低喃喃,“秦肖。” 他偶尔抬头看我,眼神迷离,在夜空下就像是两颗耀眼的黑宝石,熠熠生辉。 我爱死了他的眼睛,不会说话却好像无时无刻都在诉说深情,他的温柔,他的刚猛,他的一切都能将我残存的迟疑思绪碾碎,不得不迎合他。 情到浓时,他将我抱起来,呼吸温热,划过我的脸颊。 可他突然说,“柳然……” 我大惊,劈头盖脸的一盆冷水熄灭了我的全部火热,浑身冷的颤抖不停,在他怀里挣扎。 他却力气更大,好似我就是他口中不舍的那个柳然,手掌的摩擦都要将我的皮肤拧成麻花。 我痛的尖叫,却咬着嘴唇不叫自己说出我不想要的几个字,我知道,我没权利拒绝。 他当我是工具,是替代品,是柳然的替身。 只是不知道我这个替身他要用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事毕,我蜷缩成一团,感受身体的体温渐渐变凉,冷彻全身,冷的我牙齿打颤。 他洗澡回来,抱我在怀里,低头亲吻我,轻笑着说,“晚安!” 我盯着窗外的星辰,满脑子都是柳然的样子,到底我没能控制住的问他,“大叔,你很喜欢她的吧?” 大叔没回应,耳边传来了他清浅的呼吸声。 我失望的哀叹,翻身背对着他,仰头看着外面浩瀚的夜空,心也黑的不见底。 隔日一早,大叔很早就离开了,告诉我可以住下来,实在不喜欢就回宋小玉那边去,他要忙过这段时间才能回来接我。我没问他要忙到什么时候,不过看着这偌大的房子,我知道,该是遥遥无期了。 他要把我当成他圈养的宠物,将我放在这样的房子里面养着,这样不会影响他的事业跟家庭,他更可以又足够多的时间来照顾自己的妻儿。 妻儿…… 这个事实就好像当头一道惊雷,惊的我浑身颤抖。 我痛的浑身抽搐。 到了中午,宋小玉过来接我,才出门,在外面遇到了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的阿峰。 我大惊。 宋小玉是不认识阿峰的,她很是八卦的回头看看我,笑笑,又看看阿峰,也笑笑,跟着说,“找我们家小豆子吗?” 阿峰没说话,只皱眉瞧着我,眼神空洞,却饱含悲伤。 彼此安静,宋小玉有些尴尬的呵呵的问,“干嘛啊这是,瞧着对方不吭声呢?你们认识?豆子,要不我先回去?” 我摇头,这才说,“不用,宋姐姐这是我……朋友。” 阿峰紧忙切断了我的话,“我,不,我是他的男友。” 宋小玉几乎是惊声尖叫的,“啊?” 我也叫起来,“阿峰,不要乱说,我昨天晚上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之间还只是暂时保持现在关系比较好,我不想给你带来困扰,你的事情我想解决好了我们再……”我心虚的看着宋小玉,余下的话没能说出口,谎言对我来说真的很吃力,尤其在我熟悉的人面前撒谎,这叫我难以启齿。 我偷偷给她眨眼,继续看向阿峰,继续道,“我说到做到的,你要相信我。” 阿峰冷笑,点头,眼睛还有些发红,好像真的很伤心。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经过专业训练,若非昨天大叔提醒我他们这一行人都是骗子,我还真的会被他现在的样子感动,可此时,我却觉得有些恶心。 作为一个人,难道真的是没有任何底线的吗? 他除却为了钱,还能追求什么啊? 之前宋小玉总说,人追求钱很正常,但是作为一个正常人要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能没有底线,没有底线的是动物。 我想,阿峰就是动物。 我嫌弃的推他,“你走,把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再来。我,我也会想办法帮你的。” 我知道现在还不能跟他揭底牌,至少要叫他知道我这边是真的在乎他,不管金扇那边怎么样,我都不想失去阿峰这条最能了解金扇的一条线,他就是绳子,牵着我跟金扇。 那个女人,我是真的痛恨。 从一开始我在大叔家住,金扇就对我百般刁难,我自问我从来都没有主动攻击排斥过谁,甚至没有对任何人有过歹意,可金扇真的触及到了我的底线,叫我时刻都想除掉这个女人。 之前王信用针戳我,我都没多恨她,是我的错我承认,她作为大叔的妻子,我的确是可恨的,所以我尽量远离,不想在她眼前乱晃,要不是大叔一直留住我,我早不知道去了哪里,远离这里的是非。 阿峰愁眉苦脸的,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叫我匪夷所思的话来,“如果是你怀孕该多好。” 哄! 天雷滚滚,我好像就被云层之上的惊雷劈的浑身一阵痛。 之前我看过一本书,上面说渣男的惯用手法就是利用女人的母爱,想叫女人留下来,就叫她怀孕,这样女人会千依百顺,叫女人给他生孩子,他还要觉得这一切都是应该。 我当时不懂这种思维,现在想想,真可怕。 第683章 我没什么东西,之前收拾过无数次,最多也就一个包,这一次我什么都没有拿,除却我这个人意外的东西都是大叔给我的,我不想要,一分钱都不想。 宋小玉说要我去她那里,我没答应,她反复强调不会告诉大叔,我还是不同意,跟她说了一路,嘴巴都说干了,宋小玉才不得已答应我去萧然那里。 站在萧然家的楼下,我等宋小玉离开了,没有上楼,托付附近的人帮我送可一张字条给萧然,就转身离开了。 彻底离开,对我,对大家,都是好事。 只是在之前我闹过,挣扎过,甚至痛苦过,想尽办法都要离开都没成功,此时的我终于离开了却发现其实也很同意。 我是大叔的附属品,就像他一个把玩了很久的玩具,终于不喜欢了,丢掉,摔碎,任由他处理,所以我心痛,我难过,我不舍,都不重要。 我以为我会很高兴终于迎来离开他的这一天,却不想,从学校出来走到大门口这段路,我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萧然拉着我扑进他怀里的那一刻,我才回过神来。 他轻轻拍打我后来,说了很多的话,我只听清楚了一句,“我养你,我们一起读书,我有钱,卡都给你,我也有工作的,我养得起,你只管读书就好,家务我都包了,就是……别哭了,你这样我难过。” 我哭的更加大声,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后来,萧然带我去了他的房子,才装修到好没多久,房子里面一股味道,他说俺暂时住一个晚上,明天后带我回家。 我摇头,“萧然,我是来告别的,我想自己开始新生活。” 他睁大眼睛惊讶的问我,“那没有我的生活还是新生活吗?” 我被问蒙了,我的生活必须需要他吗? 他却笑起来,有些孩子的童真腼腆,“我喜欢你多长时间了都,你没瞧出来吗,之前我有女友也是那个女生一厢情愿骂我可从没有答应,后来我住院,她过去,我知道你误会了,我没解释,还顺着她的话说了,就是想跟你划清界限,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不过现在好了,你跟秦肖分开了,我就可以说出心里话了,我,我,我喜欢你,真的,从一开始接触你就喜欢,是真喜欢。” 我一直都知道他也喜欢,可听到这番话我还是很震惊。 萧然很好,前途无量,他阳光帅气,出身也好,家境也好,还有父母,有姐姐,有外甥,还有很多受到过良好教学的朋友,他现在是研究生,将来或许会继续深造,哪怕不是也会因为他的出色表现而前途更光明。 可我呢? 我什么都不会,我没上学过,我认识的字都有限,我的英语很差劲,我的厨艺也不好,我只做过保姆,甚至我有些时候不会鱼人交流,我是个没有父母的孩子,还被人变卖,最后成了大叔的小三。 这样的我,如何配给那么出色的他? 我摇头,坚持说,“不可以。” 萧然没有伤心,只说,“没关系,我知道你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我能等。” 等? 这个字真好听,我之前说过等大叔的情况好起来我就走,再后来,我说等大叔的家暖起来我就离开,而后的很多次我都说等大叔如何如何,我才能彻底的离开。 可在这份关系中,等的只有我,大叔呢? 我不知道,在我的身边也有一个跟我一样愚蠢的男人,想要等。 等待最是折磨人了,那是一张永远无法兑现的车票,总以为飞驰而来的车子到了眼前就是希望,可其实,每一辆车子都不是他索要期盼的那一个。 我请轻呼口气,解释说,“我承认我喜欢跟你在一起,可我清楚地知道这不是爱情,我只是需要你,萧然,你很好,我不想伤害你,我,我……我们不合适。” 他继续善意的笑,可眼神里面有伤感,依旧说,“没关系,我都知道,你不用解释,我不会介意的,我们还是朋友,我就是不想你出事,你现在总算自由了,可以自己的新生活,可你去哪里啊,你有目标吗,你有钱吗,你的追求呢?暂时留下来,听我的,至少你身边有我这个朋友在,我可以给你帮你啊,你看,至少你晚上不会饿肚子,肚子咕咕叫了吧?” 我不好意思的垂眸,听着肚子的叫声,心里发酸。 “听话,暂时留下来,只要离开了那个人不管在哪里都是新生活,在我这里也是新生活,懂吗?你不需要我的帮忙,那就当做是我借给你的,等你有能力了就还给我。” 我终于被他说动了,轻轻一点头。 他笑起来,哈哈的笑出声来。 我被他感染,也露出笑容,“萧然,谢谢你。” 他抓自己的脑袋,“不用,我喜欢做这些,啊,你睡客厅的沙发,这里只有沙发,客厅没有味道,我……回家,你一定不要走,听话,我晚上还有课,但是没来得及请假,所以我必须去,不然导师那边我不好交代。” 十点,他准时回来,买了夜宵,是我之前一直喜欢吃的鸭血粉丝,吃完了我们一起擦嘴巴,笑看对方。 他突然问我,“白优,你以前叫什么?” 我说,“叫小豆子。” 他点头,“全名呢?” 我摇头,“没有,我被我爸爸买回去后就叫我小豆子,说我像豆芽菜。” 他又问,“恨他们吗,你爸爸跟你奶奶做的那些是,你恨吗?” 我点头,我当然恨,非常恨,恨不得亲手也将他们对我做的事情如数奉还,可以前大叔总说,他们已经得到了惩罚,一切都交给法律判决,我要重新开始,慢慢的就不恨了。并且要将这份恨变成动力,开始我的新生活。 我那时候一直都在向往,我的生活会很精彩,或许是大叔身边很能干的小保姆,被他重视,再或者我三年期满离开后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 不管哪一种,都没能实现。 如果我当初想到了我跟大叔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尾,不知道我是否会后悔当初那么坚决的留下来。 默了会儿,萧然说,“我可以通过我的朋友叫你爸爸再多关几年,你奶奶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想吗?” 我大惊,这……可以吗? 他说,“你忘记了?我现在学的就是法律,我研究过你的案子,这很典型,并且是现在很多地方的弊病,在偏远山区经常发生。秦肖当时做的很好,可他还是没能继续追究,只因为他的身份还有他对的目的不同,或许是一种保护或许是另有目的,反正对你对爸爸这边判决轻了,并且是他主动要求律师放过你奶奶的。” 我惊的叫出来,“什么?” 我不相信的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他说,“恩,事情就是这样,我也是初步了解,具体如何要去调查清楚,要不问你等我的消息,我等问清楚了再跟你说?” 我点头,这件事如果真的按照他说的这样,那也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可我还是相信大叔不会那么做。 在萧然的新房子里面我住了三天,到底是闷的我难受不得已出来,我想暂时找个工作,可我发现,我没身份证。 之前大叔说给我办理过户口,登记在他的户口本上,当时我没想过会有身份证这一说,之前很多东西都是大叔安排好的,所以是否有身份我也没太在乎过,现在发现,没了身份证,我连一张地铁卡都办理不了。 萧然给了我他姐姐的卡,里面还充了钱,告诉我可以出去走走,工作的话他会帮我找,但是他一直坚持的是叫我继续读书。 读书我也想,可我目前来看,条件不允许,我也没前读书,只能暂时想办法找工作叫自己活着,我总不能一直吃穿用都用萧然的吧,他的积蓄也不多,自己也需要用钱呢。 我早上出来,乘坐地铁走了三站地,在一处满是酒店的一条街上驻足,我思来想去,我能做只有厨师或者是服务生。 可厨师都需要证件,我没有,做服务生也需要我有证件,我还是没有,最起码的身份证我都没有。 我失落的站在街头,连连叹息。 无功而返,饿了一天的我攥着面包站在萧然家楼下,东瞅瞅,戏看看,我发现,这里对于我来时竟然是这样的陌生与格格不入。 我以前经常奔波于大叔的关系网中,挣脱着,活着,我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可以生活在石井之间的普通人。 亦如此时,东面那个抱孩子的妇女,满脸疲惫,可仍旧耐心的哄孩子入睡,这样的平淡,是我从未接触过也没有想象的,可甚至距离我十分遥远。 再比如,那边在公园打太极的老年人,退休后的生活该是所有家庭中普遍存在,可我的奶奶在只会骂人,挥手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抽我,几下就皮开肉绽。 再比如,那边蹬自行车的小孩子,胆战心惊,自行车也歪歪扭扭,可他还是坚强的在家长的鼓励下自己前行。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不同的样子,但他们都是幸福的。 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幸福在哪里,更不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离开大叔,叫我瞬间没了生活的动力,甚至失去了做人的价值。 我总以为,我的离开会很自然,所以奋不顾身的想走,如今我终于挣脱牢笼,却发现,我竟然在大叔那里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废人。 吃完了面包,我还是饿的难受,可兜里的钱不多,我不想浪费,狠狠拍一下衣兜,起身往回走。 在门口,看到了招聘启事。 大学城附近开了个酒吧,招收临时服务生,价格还不错,每小时九块钱,我如果一天工作五个小时,这个钱就足够我吃穿用了。 我高兴起来,拿着单子直接去了酒吧问。 先说明,我没身份证,可那个人看到我后,直接点头答应了。 他说,“没身份证我可以接受,但是你要在这里压一个星期打工钱,一个星期后你的工钱我是一天一结清的,并且工作不能少于六小时,并且你的工钱会少,每小时七块钱,你能做吗?” 第684章 我没犹豫,一点头,答应了。 我需要工作,需要钱,只要他收留我,多苛刻,我都愿意做。 当天敲定,我就在这里做服务生,但是酒吧还没正式开张,我在这里临时帮忙打扫卫生。 这一天是不算钱的。 我没怨言,以前就做惯了这些工作,这点零散的活儿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 我手脚麻利,经理见我还不错,临走之前给了我一份三明治跟奶茶,告诉我这里是供应晚餐的,以后可以提前来。 我笑着答应,接过他给我的东西就高兴地离开了。 晚上回去,萧然还没来,他说在外面找房子,这个房子有甲醛不能居住,可我觉得还不错,味道是重了些,开窗户通风后也没有那么严重了。 没有家电,只有头顶上一只昏暗的灯,看书都看不清楚,我只能趴在窗户边上发呆。 后来萧然什么时候来我都不知道,蜷缩在沙发上睡着的是被他给我盖被子的时候惊醒。 我迷蒙的看着他,萧然满脸堆笑,也满脸疲惫。 我有些心疼,轻轻擦他的脸,“很累吧,这么晚了还来啊,我都睡着了。” 他笑起来,“我必须来看你,不然不放心,我是去看房子了,走得太久,有点累了,你吃饭了吗,我买了夜宵。” 桌子上两个炒米粉,还在闹热气,闻到很好闻,不过我晚上吃东西了,尽管吃的时候已经凉透,可我还是觉得味道很好。 我摇头,“我吃够了,我陪你吃点也行,实在是不饿呢,房子看的怎么样,实在不行就不要去看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窗子开了味道就不重了,只是睡个觉,不碍事的,啊,我找到工作了,在校园西边的那个酒吧,你知道吧?” 我高兴的絮絮叨叨,看他低头狼吞虎咽,吃香很难看,可这样的他瞧着就叫人心里舒服。 我递给他纸巾,帮他擦汗,他一个人吃了双人份,打了嗝才放下筷子,满足的笑起来问我,“做酒吧服务生也不错,就是时间雨点晚,我担心你啊,我这边上课一直都没准确时间,有时候你下班了我还在上课,没有办法去接送你。” “我都多大人了,不会出事,我能照顾好自己,反正是赚钱,我没身份证,也只能暂时这样了,不过……恩,萧然,你说我就算是跟大叔分开了,我也有权利去要我的身份证的,是吧?” 想到会见到大叔,我就紧张,心里好像瞬间疯长了一公顷的荒草,乱的都要疯了。 萧然点头,想了会儿才说,“我去吧,你晚上上班白天好好看书,就算你拿到了身份证也不能一直做服务生啊,也是要上学的。知道吗?” 我想也对,于是就答应了。 可我没想到,只是去要个身份证,萧然竟然出事了。 萧然被抓,说是他偷东西。 我跑到警局,看到他从看守所里面出来,领着他的是他一个同事,我之前去他学校的时候见过,那个人见我过来,跟萧然说了几句话,轻拍他肩头就走了。 我看着萧然的样子,心痛的要哭出来。 “萧然,到底是怎么了吗?” 他笑笑,“没事,我就是……哎,回家说,你是不是还在上班啊?” 我点头,我才上班不到三小时,就被吧台小哥哥叫了去说我的电话有人找我,一听是萧然,说是被抓了,叫我带他的证件过去,我瞬间就心慌起来。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没说话,皱眉看向车窗的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家里很长时间,他从兜里面逃出来一个小袋子,看形状该是银行卡什么的,我好奇拿过来一瞧,惊讶,“身份证啊,你怎么拿到的?” 他说,“偷的。” 我大惊,这个东西放在哪里他怎么会知道,又怎么偷啊? “萧然,你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啊,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大叔为难你了?” 他只冷笑,转头看我,眼神里面一点神色都没有,声音也欺冷起来,问我,“之前我被打,是他找人做的,是吧?” 这件事不是已经证实了是金扇吗? 我说,“大叔说是金扇的人做的,当初还有别的事情的,你不是知道的吗?” 他摇头,异常坚定,陡然暴怒,有些焦躁的在地上来回的走。 絮絮叨叨了说了很多,听到不是很清楚。 “萧然,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啊,你这样太叫我担心了。” 他哼了哼,又坐在了我身边,眼神里面没了往日的温柔,好像刀子,狠狠割向我的脸。 “白优,我一直当你是好女孩,我知道你跟着他不是自己愿意,你一直都想离开,所以我都在帮你,我也不在乎你的过去,我知道你是命苦,我想带你过上好生活,可我今天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被你欺骗,白优,你跟着秦肖是你自己愿意,你是想借用你肚子里面的孩子爬上人家的床,你想直接在秦家安身,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了你的亲笔签字,我也不相信。白优,你把自己卖了,卖给了秦肖,你以为这样能还会来什么,啊?你跑到我这里来,是不是想叫我同情你,叫我跟你一起抚养对你的孩子啊?可以,我可以养着,可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咣! 不知道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声音巨响。 我们同时看过去,放在茶几上的水壶摔碎了,水壶是我才买来的,可是唯一一个能插上插座的开关太高,水壶没地方放,我就放在了摇摇晃晃的茶几上,不想刚才他来回走的时候碰到了茶几,这会儿水壶落地,裂开了。 我今天第一天工作还没工资拿,买水壶的钱是这几天我没吃饭攒下来的,他一来了就说口渴,我担心他喝凉水胃口不好,于是就买了水壶。 可现在水壶碎了,他还在怀疑我是否已经怀孕,更主要他竟然一口断定他口中的事情是真的。 心不说这番话他是从哪里听来的,我就很奇怪他为什么这么相信这些事情,难道他不觉得很没有道理吗? 我问,“萧然,是不是在你心中,我真的就是你口中那样的人?” 他没吭声,只皱眉盯着我脸,用眼神都能杀了我好几次了。 我说,“如果在你心中我是这样的人,那一从一开始你知道了我是身世后就不会再继续接近我,可如果在你心中我不是这样的人,你又为什么今天突然就相信了这番话,你以为我真的是个小三,现在带着孩子来找接盘侠吗?我既然是想做小三,我想小三上位,我为什么不直接在秦家闹,等着孩子出生,等着做我的秦家阔太太,我为什么省吃俭用的来这里找你,又为什么去工作,为什么吃饭的钱用来买水壶给你煮茶水喝,萧然,你说,我这样的小三世界上有吗?” 他大惊,满脸都不相信,看看我,又看看地上的水壶,一脸的不知所措。 “我,我,白优,我,我刚才……可我亲眼看到了你的亲笔签字,那份协议,是你的亲笔签字,我认识你的字体,还有一段视频,难道都是假的吗?” 视频?签字可以造假,我当初学习认字还是跟大叔学的,所以字体上我知道完全可以造假,我们是看不出来的,可是视频又是什么? 我摇头,“我没拍摄过任何视频。我可以用我的命作担保,我发誓,我跟着大叔只是不得已,我一直都在计划着离开,只是这次突然被赶出来我也有些不知所措,但至少我做到了离开。萧然,你收留我我感激你,我没想打搅你生活,可你说的也对,我去哪里都一样,不如留下来,至少我们彼此有个照应,我也想适合去喜欢上你,可我发现,你不值得我喜欢,不值得。” 我再坏,也不是他口中那种女人,我对大叔有好感,甚至可以豁出去我的命,尽管有些时候我也分不清楚这是爱情还是感激亦或者是因为大叔一直以来对我的好,叫我忘乎所以,不管出于哪一种,我都没有想过要跟大叔一过一辈子,我更加不想怕坏他的婚姻,尤其不会借用肚子这么卑鄙的手段跟大叔在一起。 我白优再穷,也活的很由骨气。 可萧然如此怀疑我,我无法接受。 不顾他的阻拦,我到底还是冲出了他的家。 可我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继续去了我工作的地方。 我没地方可去,身无分文,我能去哪里呢,不如在这里工作,至少我还能叫自己填饱肚子。 再一次回来,酒吧前台也就是这里的经理,见到我只轻轻点头,指了指角落的位置,示意我端酒水过去。 他没有责备我,我感激的对他笑笑,接过酒水就去忙了。 忙到深夜两点,加上之前的工作三个小时,我已经工作了很长时间了,可我还是不想走,因为我真的没地方可去。 帮着老板收拾好了酒吧,我交出了今天收到的消费,打算先出来。 他叫住了我,看着桌上的钱说,“拿着吧,我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谁的消费归谁,我还不差这点钱。” 我一怔,感激的立刻两眼放光。 他陡然问我,“你叫白优是吧?” 我点头,这才开始数钱,都是五块十块的,好几张,应该有六七十了。 我笑起来,大声说,“谢谢你,经理。” 他也笑起来。告诉我,“叫我王哲。” 我点点头,捧着钱离开了。 可我发现,我没地方住。 外面下了蒙蒙细雨,雨花子落在身上有些凉,我裹紧了身上唯一一件单薄的衣服还是冷的我浑身打颤。 我有钱了,这是我人生意义上第一次自己打工赚的生活费,可我发现,这还不足以叫我填饱肚子,甚至我连一个像样子住的地方都没有。 我在街上走了三个来回,最后确定我可以去只有学校北面的网吧。 第685章 我揣着身份证,提着包,走了进去。 这里真热闹,男生居多,还有很多闲散的社会人,打赤膊,身上的纹身尤其的醒目,在光线下更加令人惊恐。 我学着来这里上网的人的样子,付了钱,刷了身份证,甚至花了大价钱要了一个单间,电脑屏幕很大,沙发更大。 这里真好,只是的一个晚上三十块实在太贵了。 这里十分叫人不安,哪怕我锁了房门,还是叫我无法入睡。 我开了电脑,却不知道要做什么,实在睡不着,直接进了很久以前在网上买的教程网站,我跟着视频里的老师们学起了英语。 后半夜,我实在困的厉害了才趴在桌上睡着。 这一夜睡的实在不安心,外面经常有人喧闹,还有人过来敲门,问我要不要服务,我没理会,迷迷糊糊的抹了把自己的衣兜,确定钱还在就继续睡。 一个晚上醒了不知道多少次,终于到了天亮,打扫卫生的阿姨过来敲门,提示我已经到了时间,我才爬起来。 阿姨见我一个人,很是奇怪的嘀咕了一句,“现在的小年轻都是疯子吗,小孩子不回家做这些能赚几个钱?” 我不懂的蹙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就出来。 阿姨追着我出来,手劲很大的拽我的衣袖不撒手,有些生气的问我,“小姑娘,你才多大啊,别怪阿姨我多嘴,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早点回家去吧,这里的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不能就这样子啊,出来做点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卖自己的身体啊,你看看你长得也不错,哪怕是去柜台当售货员也比这个强,知道吧?” 我不懂的问,“阿姨,你说什么啊,我就是在这里睡了一觉,我要走了。” 虽然不是很懂她什么这么生气,可我应该是猜想到了她这么痛心的理由,她以为,我是隔壁那个女孩子一样,出来卖的。 我不想跟她纠缠,挣脱开她的手就跑了出来。 这个网吧算是高档的了,所以包夜的都是包间,半夜来来往往什么样的人都有,自然就有需要特殊服务的,半夜敲门的男女男女不都是吗? 走出网吧我站在门口,瞧着才升上来的太阳,有些头痛的皱眉,心里有些苦涩。 我白优就算是走到绝境也不会去做那种事情,我知道我是个山里走出来没文化的土老帽,可我做事也是有底线的,我跟大叔之间是说不清楚的,他一心留住我,当我是工具还是万物都好,至少我还是个女人,可一旦我走错了路,做了那些不正常的工作,我就彻底的难回头了,我怕是连人都算不上。 我在路边买了个大份的煎饼果子吃,又在附近的公共卫生间洗漱了出来,看时间差不多,直接去了酒吧。 我算好了,酒吧营业时间是二十个小时,我都做满,那我就可以赚好几百了,这样我就可以在附近的廉租房找一个床位,好好的睡一觉。 十点,酒吧换岗,我推门进来,除却调酒师就只有我一个服务生了。 我换了衣服出来,扎好领花,走向吧台。 那小哥哥是个总喜欢面带微笑的小男生,一双桃花眼,看到我过来,先跟我打招呼,问我,“这么早?” 我笑笑,问他,“有工作需要我做吗?” 他看一眼,摇头,“没客人,所以你暂时也不用工作了,陪我喝一杯?” 我刚吃了煎饼果子,现在喝洋酒?我酒量不好,并且还是工作期间,我可不想被老板骂,我说,“不了吧,我在上班呢,改天我空闲了陪你啊。” 他笑笑,“叫什么,临时的?” 我说,“白优,我是临时的,但是想多工作点时间。” 他点头,没再说话,转头自己去忙了,突然改变的脸色叫我有些尴尬,我没理会,自己去找活儿做。 我去了后面的办公室,帮助阿姨一起打扫卫生,有帮助保洁员在卫生间拖地,收拾好了已经下午一点。 下午的时候会有些人不过来喝一杯,但是喝的都是饮料,我没有消费拿,额外赠送的水果也不是很新鲜,客人们脾气自然不是很好,不免我会被骂。 不过我都被骂习惯了,这一点忍耐力还是有的,他们骂我,我就听着,要动手我就躲开,他们是上帝,我可不能得罪上帝啊。 下午四点的时候,来了一批人,进门之前就不知道在哪里喝了很多,走路歪歪扭扭,大声喧哗,我走过去想问是佛需要包房,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我最熟悉的人,大叔。 他醉了,被两个人架起来,眯着眼睛,该是已经最大不省人事,他前边的人也喝醉了,脸色红的像苹果,扯着魄罗一样的嗓子对立面怒吼,说我们这里的酒不好。 经理也过来了,给我眨眼,叫我躲开。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可我担心大叔,眼神一直没从大叔的身上移开过,甚至想直接冲过去将他从身边那个女人的手里撤出来。 我的大叔啊,一个喝酒都端着绅士的男人,竟然跟这群小混混一样的人在一起,看女人的穿着打扮,该是花钱找来的,钱色交易,这个时间来这里,六个人要了三个包房,那意思就很明确了。 我急切起来,挤过人群想跟上去,经理在身后叫我,“小优,去那边帮忙,这边我来处理。” 我张望,犹豫,迟疑,到底是没能忍住,追问他,“王总,那些是什么人啊?” 王哲说,“哦,后面的不认识,前边的是附近施工队的人,看样子后面喝醉的是大老板了吧,最近不是这边有个大工程吗,工程队的能找到大老板喝酒肯定要讲究排场了,你也懂得,那些乱七八糟的肯定有,反正我们卖的是酒,只要不闹事,我们都陪着,不过这边不用你,你去那边吧,这里交给我。” 我摇头,我想过去,一想到那两个女人,我就觉得大叔今天一定自身难保,那个爱干净的男人怎么会找这样的女人过夜呢? 大叔喝的那么醉也很奇怪,他不管去哪里都一丝清醒的,并且身边跟着杜哥啊,今天看起来特别的反常。 我不放心,“王总,我想去,这里面也有女客人的,我想会用到我。” 王哲却冷笑,摇头,“知道你小丫头片子心里的算盘,不是任何一个老板谁都能碰的,走吧!” 我知道在酒吧工作的很多人都想利用这里的环境找到一个大老板或者是有钱的人翻身,可我不是啊,并且他王哲为什么一开口就这样说我? 我想理论,王哲已经转身进去了,只留给我一个冰冷的背影。 我站在原地有些难过,想追过去理论,至少要说清楚,可他压根没给我解释的机会。 王哲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也没看到,自己去拿了一些餐具进去,我见我这边的客人比较多,再没过去,只是心一直提着,我在担心大叔。 实在是太奇怪了,大叔为什么在这里呢,他又为什么喝酒那么多,难道王信不知道吗?杜哥又去了哪里啊,真是叫人着急。 我没拿电话,杜哥的电话号码我也不知道,现在脑子里面只有大叔的号码,可是我不能放任大叔在这里没人管啊,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怎么办,那群人一瞧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越想越不对,最后实在无奈,直接请假出来去了宋小玉的美容院。 宋小玉见到我过来,眉头都打结了,拽着我数落了我十来分钟,我想说话都没机会。 “宋姐姐,别骂我了,我知道我离开后没告诉你是我不对,我过的挺好的,现在在上班呢,哎,你跟我来,我在酒吧见到了大叔,他被人灌醉了,一直跟在身边的杜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担心他出事啊。” 宋小玉愣了一下,提了包就跟我出来了。 路上我告诉了她我这几天的情况,宋小玉听了火冒三丈,“卧槽,那个萧然也是个混账东西,竟然这么怀疑你?不过,嘶……丫头,这件事我觉得有点奇怪啊,萧然去找的秦肖,拿了你的身份证对吧?” 我点头,我也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我没想到哪里出了问题。 “宋姐姐,我们先不想了,等去把大叔带出来再说,要不要给杜哥打电话啊,我担心我们带不出来,跟大叔一起的好多人呢。” 宋小玉还沉浸在思考中,想了会儿,一点头,“成,我打电话问问,免得破坏了秦肖的好事,我们还遭埋怨。” 哪想,杜哥的电话关机。 我们这就急了,站在酒吧门口犹豫了好长时间,宋小玉到底还是把秦奈叫了来。 秦奈看起来不是很好,脸色雪白的,人也没精神。 他走过来,捂着嘴巴咳嗽了好长时间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最近发烧感冒,之前吃坏了的东西上吐下泻了,这又感冒,要折腾死我,小玉,我不是说了我最近不出来了,做什么还来酒吧,啊,这不是白优吗,你怎么在这里?你走了之后就没了消息,过的好吗?” 宋小玉告诉我说大叔那边对外没公开过我的身份,所以我的去留都不会给任何人造成什么影响,现在王信都未必知道我不在大叔那里了,但是已经跟大叔和好的秦奈是知道一些,只是也知道不相信,以为是大叔放手叫我自愿离开,我么好聚好散,谁想到,其实我是被大叔赶出来,并且我过得并不好。 我没吭声,只对他说,“我挺好,叫你来是想叫你帮忙把大叔带出来,大叔在里面呢。” 秦奈不懂的回头看了会儿,又咳嗽了一阵问,“怎么了,秦肖现在改良了吗,也喜欢来这种地方找小妹妹了?” 宋小玉急了,直跺脚,嘴巴快刀子一样的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秦奈这才也紧张起来,“你看清楚了?那个人什么样子?” 第686章 我形容了一下,那个穿着西装却声音特别大声的男人脖子靠近下巴这里有一条很长的疤痕,之前王者说那些是附近的工地包工头,可我怎么觉得都像是地痞流氓呢,即便穿了昂贵的西装也没多像好人。 秦奈一跺脚,大叫,“不好,报警吧,被绑架了,快点。” 宋小玉报警,我跟秦奈就跑了进去,可人不见了。 王哲说人早在十分钟前就结账走了。 这可急刹了我们。 警察来了问了问情况,王哲一口要定那几个人是附近工地上打包工头,之前经常来,还埋怨我无辜报警吓走了客人。 我这边急的火上房了,秦奈也急的满头汗珠子,这边跟警察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几个人立刻就开车走了,剩下我跟宋小玉在酒吧凌乱不知所措。 宋小玉气的直骂,“这个傻逼,到底怎么回事也不说一声,叫我们乱担心,看样子是真有事啊,到底是怎么了啊,哎……小优,亏了你在这边发现了,不然真出事现在秦家可就乱套了,哎,走走走,去我那里等消息,不要做了,这里什么人都有,不身适合你。” 我可不能走,好不容易找到了工作,我今天还特意做多了很多时间,我工钱都没拿到呢,就算我担心大叔,我也不想再回去了。 我站着不动,跟宋小玉较劲,“宋姐姐,我不能走,我还在上班呢,我都耽误了两个小时了,我不能走,要不你先回去,我这里吧台电话你知道的,你回头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成吗?” 宋小玉皱眉看我,她知道我也是为难,更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可我不想要依靠任何人,既然离开了,我总要面对生活中所有的琐碎困扰,我可不想再回秦家。 大叔我是很担心,可我也只能担心,说我是冷血也好,也可以说我没良心,可我只能这么做。 我白优,不想继续跟秦家有任何瓜葛。 宋小玉也没为难我,只是点了两杯黑啤酒,给我了几张红钞票,算是小费,叫我陪她喝一杯。 王哲没说什么,我也只好答应了。 宋小玉端着酒杯喝一口,哈了口气,凑过来问我,“真决定不回去了?不后悔吗?” 我无比坚定的点头,“是,我不后悔,我就想离开,本来就想离开,这会儿都出来了,我还回去干嘛?” 她皱眉看我,半晌才将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无比惆怅的叹息了一声,告诉我说,“之前萧然去秦肖公司的事情我听说了,但是没仔细打听,想联系你好好问问,谁知道萧然家里一直没人,我就没找到你了,要不是你现在联系我,我原本是晚上要去警局报警的,你啊,真不叫人省心。” 我顿时心头暖了几分,泪水也涌了出来。 这个世界上,真正为了我好的能有几个人,可宋小玉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从头至尾都在帮我,关心我,到了现在也只有她才砸真正的想知道我的情况。 泪水唰的留下来,自己才建起来的壁垒也瞬间坍塌了,痛得我浑身痉挛。 宋小玉彼此却告诉我一个惊天的大消息,“你走了也挺好,王信怀孕了,这对你非常不利。” 听到这个答案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呼吸都未曾乱过。 我知道,王信是大叔的妻子,而我,只是过客。 玩心会生孩子,不管大叔是否爱这个女人,那个家已经组建,等待他们的是位置的生活,对于我,却是空欢喜一场。 自我离开那一刻,就注定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涉足进去。 宋小玉继续说,“也挺好,你现在离开了也就彻底解脱了,只是之前我也没太相信这是真的,有点没转过弯来,知道王信怀孕后我也挺惊讶,可毕竟人家是夫妻啊,哎!白优,想开点。” 我勉强笑笑,我想的很开,我知道自己的位置,更知道我的身份。 我说,“宋姐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叫我彻底死心了,我现在想通了。” 她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不然也不会说,就是想叫你好好生活,你还小,还有很多时间,慢慢来。” 是啊,生活还有很长,我的路需要走很久,以前总盼望死亡,现在我发现,生活中除却死亡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需要我来做。 宋小玉离开后,王哲找我谈话,扣除了我今天的工钱一半,叫我以后做事动动脑子,至少该通知他一声。 我以为他会赶我走,没想到他给了我一个正是工作的机会。 可我拒绝了。 就像宋小玉说的那样,我不该在这里停留太久,一旦正式入职,我就被拴住了,没时间做自己的事情,那我还如何重新开始新生活? 夜里两点,我从酒吧出来,直接去了附近的群租房租住了床位,一个月三百,我的位置在顶层正南方,靠近窗户,地脚很好,对面就是卫生间和浴室,因为在顶层,少了很多吵闹。 我来的时候大家都睡觉了,或许是因为这样的杂乱生活对于她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哪怕听到了房东大姐破锣都一样的说话声谁都没抬头看一眼。 房东大姐给了我俩个盆子和一个帘子,叫我挂在床上,遮挡隐私。 我挂好了,外面灯也关了。 学校里面的钟声敲响,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天都要亮了,我却辗转反侧。 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脑海中反复出现大叔的样子,那些过往,纷纷扰扰的就好像刀子一下一下的深深刻进我的心口上,痛的我蜷缩成一团。 早上七点,有人下床洗漱,声音很大,我捂着脑袋有些烦躁。 大概一个小时候,房间又恢复了安静,我才开始入眠。 中午,我再一次去上班,可酒吧却关门了。 我站在门口盯着门上贴的告示惊讶的说不出来。 身后有人议论,“听说是涉黄了啊,昨天都有人过来调查了,怕是不会只关门一个星期那么简单。” 告示上说停业整顿一星期,全部工资去财务办公室领取。 可我是临时工,这对于我来说无意识一个致命的打击。 我攥着口袋里面仅剩下的几百块心里发慌。 工作不好找,尤其对于我这样的人更是难上加难,我没暂住证,我没学历,没文化,我要去哪里工作? 从这条巷子出来,我一个人漫无目的走了好几圈,这周围都贴着招工,可听说了我的工作经验都纷纷摇头。 天黑下来,我捧着光圈水坐在马路牙子上望着车来车往无助的叹息。 人都说天无绝人之路,可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成了断绝我一切的路? 我对天尖叫,等待我的只有行车的喧嚣。 后来我吃了点面包就回了住处,暂时我没找到工作,也只能回去了。 在出租屋一刻我都没闲着,上网找工作,出来吃饭我都在看报纸找工作。 好不容易有一家公司需要做饭阿姨,同意我过去了,可等我过去后却又告诉我已经招满了。 连续五天,我都没有任何工作跟收入了,哪怕是临时工都没有。 第七天,我不得不去求了宋小玉,在这里,见到了王信。 王信是来做脸的,才从美容室里面出来,被人推着轮椅,面色很好,面带微笑。 她看向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而我的目光始终都在她的肚子上。 不知道几个月了,宽大的衣服遮挡也看不出什么来,可我还是想知道那个孩子到底如何。那是大叔的孩子,肯定也与大叔很像吧! 王信捏着轮椅的把手,手背都跳出青筋了,“哎呦,这不是那谁吗,现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她与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一直说话阴阳怪气,我已经习以为常。 我没反驳,知道自己理亏,反驳也无用。 我对她礼貌的点点头,从她身边走过去,看到了宋小玉的身影,还没出声叫她,王信又说,“我丈夫出事这件事还真感谢你仗义出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为了表示感谢,我可以给你一点报仇,你开个数吧?” 钱我想要还需要从她这里开口吗,走的时候我拿上大叔给我的银行卡就足够我在北京买一个很好的两居室了,可我不想要,我想在这个世界上自己生存,凭借自己的双手,而不是这样那样的恩惠。 王信的话就像刀子,狠狠戳向我的脸。如果她现在能站起来,肯定直接一巴掌呼过来,拍我脸上。 我理解她对我的仇恨,更理解她这份仇恨隐忍而不能发的憋闷,可我白优也不是省油的灯,我都离开了,再不想受她这份鄙夷跟排斥,她的钱对我来说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如何还击叫她脸上无光。 我说,“王信,报警的秦奈,打电话的也是宋姐姐,这件事跟我毫无关系,你如果钱多的话不如捐出去,也算是做了好似我不需要你的前,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再见!” 以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是迫不得已才忍让,现在我都过上了自己平淡的生活与她毫无关系还想揪扯以前的事情不放针对我,那可真是异想天开了。 她是人,我就不是了吗? 王信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了,冷嗤,说话更加难以入耳,“果然是小狐狸精,做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羞耻,现在还敢在这个城市生活,谁给你的脸?你想好好活着吗,我王信偏偏不让,你以为来这里是来找关系帮你的吗,简直是笑话,她宋小玉也要看我的脸色才能在这个地方吃饭的。看看是你的面子大,还是我的面子大,你进去试试,看看她肯不肯帮你。” 我瞬间明了,所以最近我找不到工作的主要原因是王信从中作梗吗? 第687章 我暴怒,这个王信,简直欺人太甚。 我转身要过去理论,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一点不值得可怜,她该千刀万剐,我真是不明白,我跟她之前的仇恨难道不是很多余吗,我的存在对她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威胁,相反,我还会给她带来很多好处,大叔给了她一个她想要的孩子,难道还不够?若非是我的存在,她如何威胁大叔做交易? 更主要,就算我不存在,难道大叔就不会找别的女人吗,用宋小玉的话说,换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甘愿离开什么都不要,估计那个家早就完了,坐在轮椅上不堪一击的王信也造成了第三者的手下败将。 现在我已经离开,她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几步走过来,扬起来的巴掌就要拍上去了,宋小玉在里面大声叫我,这巴掌才没拍过去。 王信该是也被瞎掉了,她现在身边可没有人帮忙,万一我发疯了对她做什么,她也只能受着,反正我是烂命一条,她不一定啊,公司地位,很多东西都握在自己手上,现在还怀孕了,对生活不知道多向往。 我放下手臂,哼道,“王信,别欺人太甚,我就算没本事打你的本事还是有的,你最好不要再惹我,工作我会找到,有本事你一直盯着我。” 宋小玉踩着高跟鞋蹬蹬的过来,狠狠拽我一下,我差点被她拽倒了。 我没在上前,看王信怒瞪着一双眼睛也没吭声。 宋小玉跟她道歉,拉着我快速离开。 我们坐在休息室里面,宋小玉给我倒了杯咖啡,坐下来无力的深呼吸,跟着说,“工作没找落了吧?那个酒吧都关了,王信可是真够很多的。丫头别倔了,回去吧!” 我挑眉看她,不懂得问,“宋姐姐,你昨天还告诉我不要回去开始新生的活的,今天怎么就变了?” 她继续叹气,跟着又说,“我不是也没有办法了吧,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形式,我拿了秦家的股份,所以不管在内在外,我也都要看她王信的脸色,包括秦肖,都要给她礼让三分地,之前秦家出事,王信没少出力。” 宋小玉没明说,已经告诉我了,她是不能帮助我了,甚至改了想法叫我回去,算是一种好心,可我是不会回去的。 我说,“大不了我离开这里就是了。” 宋小玉没应声。 房间里面久久沉默,她才继续说,“我不想你走啊,我宋小玉活到现在也没几个好姐妹,当你是其中一个,群可你还要走了,我真的不舍得。可是……哎,丫头,好好想想,权衡利弊,哪个对最好?就算走,也拿了钱再走,是不是?” 话是这样,可人不能活的没有骨气,我说,“我不,我现在有钱,尽管不多,至少足够我一个月大开销了,我在大叔身边的时候没身份地位,连尊严都不要了,我可不想继续没尊严的活着,钱不会拿的,工作找不到我就离开这里呗,总不至于饿死。” 宋小玉再没说话了,她想帮我,也是为难。 就像她说的那样,权衡利弊,谁对谁错,谁好谁坏,大家心知肚明,可权利地位金钱都要放在最前面,故此,那对错好坏也就不重要了。 我感激她将我看做是姐妹中的一个,我白优活在这世界上也算是有了一个交心的好朋友。 离开她这里之前我请她吃了路边的煎饼果子,她抱着那个不算干净的小吃吃的满脸泪水,硬塞进嘴里,哭的泣不成声,祝福了我很多话,还要塞钱给我,我都拒绝了。 我帮她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走的无比决绝。 回来收拾了简单的一个包,我就揣着唯一最后的希望去了火车站。 以前我总幻想着自己自由了可以远走高飞,兜里有钱,脑子有梦想,我去哪里都会吃口饭,可现在站在看不到尽头的火车站,我实在是茫然。 金钱没有,梦想早就碎了,等待我只有无尽的未知。 我是个不知道要去哪里又不知道如何叫自己存活下来的蠢货,在这样大的喧嚣城市,我丢了身体,丢了灵魂,丢了尊严,到头来,我依旧一无所有。 我走的是这样的不甘心。 前倾爱情友情,一样都没有,这叫我比来的时候还要迷茫无助。 可我必须走。 我用我仅有的知识想到了一个地方,天津的一个小村子,那里是属于乡下了,尽管也是一个区,可还没开发,之前我的一个网友就在那个工厂做手工加工,他总说赚钱的都是血汗钱,可到底是开心的,一年收入也有三十几万。 唯一熟悉的地方,唯一知道的外部信息来源,我最后选择了那里。 在火车站永远都很多人排队,长长的队伍延伸到了外面,曲曲弯弯。 我在最后一个,垫脚望过去,心里有些发慌。 到了下午,我才跟随队伍进了大厅里面,隔开了外面的炎热,大厅里面的冷气吹我的浑身一个激灵。 身边走过来一个人,吸着香烟,嚼着口香糖,眯着眼睛看我。 杜哥的样子若非穿着西装打领带,任谁见了都觉得他是个死变态,可熟悉了才知道这个人最忠诚够义气了。 我没看他,装作不认识,反正都要走了,以后也见不到。 他吸完了香烟,烟蒂在地上踩了一下,又捡起来,转身看四周,找到了垃圾桶,漫不经心的走过去扔了烟蒂,又走回来。 重新站在我身边的时候顺便递给我一片口香糖。 我摇头没接。 他拆开了直接塞我嘴里面,跟着就笑了。 我没吐出来,有些迟疑的嚼碎了挑眉看他,杜哥好像……瘦了? “看似,不认识了?”他笑着问我,一伸手,搂住我脖子。 我没挣开,任由他像个大哥哥一样搂住我,埋怨他,“做什么啊,怪热的,你这样会被人误会的。” 他却不以为然,张扬的四周看看,“谁敢说什么?这是打算去哪啊?” 我没说我的去向,只说,“随便走走呗!” “有钱吗?”他又问。 我笑笑没应声。 他从衣兜里面拿出一张卡来,送到我跟前,“拿着,想去哪里告诉哥一声,我有时间去看你。” 我盯着那张卡,心里咯噔了一下,那是我的卡,之前在大叔的抽屉里,放在一起的还有很多大叔买给我的首饰呢,所以那张卡也可能是大叔叫杜哥交给我了。 杜哥又说,“恩,他给的,叫我给你,知道你要走了,人……在附近。想见?我带你去。” 我摇头,一点迟疑都没有,大叔我是不会见的,最后一面也是他之前喝醉了的样子了,我们都赤诚相见了多少次了,大叔的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啊,可我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画面,大叔喝醉倒在女人胸口上,眼睛眯起来的时候最迷人了。 我以前最喜欢看他睡觉的样子,就像个沉浸在游戏中的小孩子,没了身上的冰冷,很是不舍得移开眼睛。 但这些最后都要成为一片记忆,永远的印在我脑子里面了。 我说,“杜哥,大叔没事了吧?” 杜哥说,“死不了,那个人做事稳着呢,这就是意外,当时我被人关在了房子里面出不去,他一个人被人灌了药了,就等着被人拍照敲诈,你就带人过去了,这么一搅合,就没事了,现在警方在通缉讨饭,那几个人欠钱,工地上拖欠工资都好几年了,实在没办法就想了个这办法。” 我点点头,可我不懂的问,“大叔怎么会跟那些人喝酒啊,你怎么也在呢?” 杜哥呵呵一笑,耸肩,一脸的无奈,半晌有些难过的说,“我要说实话吧,对你也没好处,可我不说吧,好像还对不起他,你说,嘶……得,我说了吧,还不是因为他想你吗,我们两个在路边的一个小饭馆吃的,他说想吃烧烤了,我就跟着去了,谁知道就被人给盯上了呢,也是赶巧。” 我的心被杜哥的话狠狠的扯了一下,痛的我眉头都皱起来。 可我还是不懂,大叔为什么就想我了呢? “杜哥,大叔对我也没有那么深的感情的,过几天就好了,你多陪陪他啊。哎呦,我出来了,我还没买票呢。” 杜哥呵呵一笑,指着远处的机器说,“那个就可以买,刷身份证的,不着急,看你去哪里了,你要是买很远的地方的车票可要等好多天呢。现在是返程高峰期,大学生才开学没多久,很多开学晚的学生才来,你看,这不都是学生吗?” 他不说我还没在意,难怪这里这么多人呢。 可我去都不远,好像火车没有的话还有汽车,这么一想我就不着急了,索性站在门口跟杜哥继续说话。 我离开的比较突然,杜哥那边都没打招呼,现在正好碰头了,我就好好跟他说说话,可我一想到大叔就在不远处看着,我就不想说了。 我催他,“杜哥,赶紧走吧,我这买了车票就走了。” 推开他,我顺便将银行卡塞到了他口袋里面,侧着他肩头走了过去。 杜哥没拦着我,只在我身后大声喊我,我都没回头,等出去很远又听他说,“别怪他,很多事他也是迫不得已,自己照顾好自己,想回来了就告诉我,我去接你。” 我本不是个爱哭的人,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喜欢掉泪疙瘩,来火车之前也没觉得我多舍不得这里,现在听杜哥这么说,我就心里特别难过,泪水哗哗的流,我狠狠擦了好久都没擦干净。 周围很多人都在看我,我完全不顾了,只想哭,大哭,哭个痛快。 人生能有多少次这样的畅快啊,我想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了。 大叔的好,大叔的不好都过去了,我白优从此以后只是人世间的一颗尘埃,坚强的世间漂泊。 第688章 火车是两个小时以后的,我买了面包跟水,坐在候车厅里面焦躁不安的等待,这里的人更多,火车到了时间,赶火车人就排成长龙,走空了没多会儿又来了一群人。 我盯着屏幕上的电子钟,计算着我离开这里的最后一点点时间。 倒计时开始,还有十分钟我就可以上火车了,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可火车晚点了! 我惆怅的挤在队伍里面,眼巴巴的瞧着火车的时间不断地更改,已经晚点了半个小时。 现在是夏季,南北方多雨,这火车是从北方过来往南方走的,在南方那边已经晚点,现在到这边的时间都不好确定,播报的人员反复通知了很多次,有些人等不及已经开始去更换火车票了。 我攥着火车票心里好像着了火,盯着那车次眼珠子都要冒出来,我不相信我就走不了。 又过了十分钟,时间终于更改,列车员提示火车已经进站,因为是快车,中途很快站都没停,直接就到了北京。 检票,进站,我有些生疏而又木讷的挤在人群中寻找我的车子,走到尽头才知道我的车厢是最后一个,进去后寻找我的座位,已经做了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大爷,他见我过来,对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拉着东西起身就走了。 我坐下来,拉开身前的板子,放上我的水,我的书,还有一本杂志。 第一次坐这样的车,我觉得十分新鲜感,看看这里觉得惊讶,看看那里觉得有趣,火车没多久开动了,我的心也终于开始狂跳不安了起来。 我盯着窗外,看着一点点离开的火车站,心一瞬间就落地了,摔得粉碎。 人总说离别最是伤感,真的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响,以前我不相信,现在我是相信了,人啊,心真的会碎的。 这里,我到底还是离开了。 这会儿,身边坐过来一个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我扭头看过去,发现是刚才坐在我位置上走了又回来的老大爷。 我冲他礼貌性的笑笑,他也对我点点头,放下了身上的蛇皮袋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味道特别的大。 我清扫一眼,继续扭头看窗子外面,火车飞动,跑的呼呼的响,风景也看到不大真切了。 大老爷这会儿突然问我,“姑娘,那水还喝吗?我要你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看还有半瓶水的瓶子说,“喝的啊,我估计下车之前会喝完的。” 他笑笑点头,依靠在座位的一边笑着打量我,默了会儿又问,“去哪里啊,上大学吗?” 我本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因为十三岁那边被人拐走,我再见到陌生人哪怕是问路都不喜欢多说什么,可他一直说一直问,我也有些不还意思,笑笑,到底还是应了,“哦,我是找工作的。” 他哦了一声,没在吭声,半晌后又问,“做什么啊,北京不好吗,这里机会多啊,你去别的地方未必就能混得好了。” 这倒是,可我没想混多好,能不饿死就好,我说,“没事,我就是……恩,嘿嘿,大爷,我有点困了,我睡会儿哦,抱歉!” 我整理了下书本,趴在桌子上,再不想跟他说话了。 本来就是想避开他,谁想到,趴下后真的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列车员过来验票把我叫起来,我才醒,好在没睡过站,我看一眼身边的位置,老大爷不在,只有一堆黑乎乎的灰尘在座位上。 我低头翻找票,可车票,不见了,我的钱,也没了,我…… 我急的哭起来,可我没车票,没钱,我能去哪里,我该怎么办? 幸好没人怪我,只叫我说出当时的情况,我哭着说完了,警察这边帮我补了车票,可我攥着车票能去哪里,我没钱了啊。 我真希望我被关押,说我是套票的小贼,至少我还能有个安身的地方。 到了天津,我在出站口茫然的看着人来人往,心跌倒了谷底。 人生地不熟,身无分文,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哪怕我现在找到工作,至少也需要一天时间吧,那我要饿肚子至少两天才行。 可我去要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去哪里,我要去哪里? 我仰天长啸。 真的是天也断了我的后路。 我在火车站附近漫无目的的走了好几圈,最后去了附近的麦当劳,实在饿的难受,等人家吃剩下的汉堡,我偷偷拿了就走。 出来后,我躲在没人的地方,狼吞虎咽,险些噎到。 人在绝境的时候真的是任何尊严都要不得了,尤其是现在,我是真的饿。 天黑的时候,我来了这里附近的网吧,看到了门口贴的招聘启事,需要一个前台,我垫脚看了会儿,里面坐了个抠脚的大叔,犹豫着是否进去。 陡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我惊愕的转身,对上一个身材矮小的人的眼。 这双眼睛我看过多少年了,又憎恨了多少年,辗转了多年后我以后我再也不用看了,哪怕是瞧见了我也会绕着走,躲开些,甚至会在特别生气憎恨的时候走过去狠狠拍她一巴掌,可谁又能想到,我离开了北京,到了这里,仍旧被这双眼睛困扰纠缠着,若非这双眼睛依旧那么冰冷狠毒,我真的没有认出她来。 半晌,我只是叫了她,“奶奶。” 她冷笑,哼了一鼻子,“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火车上听你哭,我还想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了你了是不是太想你有点神志不清,一转眼的功夫你下了火车,见到你那个受气的样儿我就知道我们啊,还真是一家人,尤其缘分,呵呵,怎么了?有钱人不要你了?你看看你那个德行,还想着靠着有钱人出人头地吗?看在我你叫我一声奶奶的份上,我不能不管你,没吃饭?偷东西吃?想吃什么?” 奶奶可没有那么好心,我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 之前在山上的时候她也这么对我好过,可那时候是想叫我主动勾引我爸,叫我给她生孙子,我那时候宁愿挨打也不做这样的事儿,还好我爸不行。她知道打我太多了就把我打死了,再没逼迫过我,所以在那以后也没对我好过。 现在她对我好,肯定是想在我身上图点什么,可我都离开大叔了,她也拿不到钱了啊。 她一个小老太太,要是真跟我撕扯起来,肯定扭不过我,可我现在还真不能跟她较劲,至少我要叫自己填饱肚子。 吃一堑长一智,在火车上我就轻信了坏人,所以她,我可不会再轻易相信。 但是,她现在可以给我吃的。 我说,“奶奶,你不恨我吗?” 她狠狠瞪我,转身看一眼周围,“从这里转车能回去看你爸,你要是还有良心就跟我去一趟,好歹他养了你好几年,打你是我们不对,可我们也没少拿好处。” 看吧看吧,她的目的还是钱。 可我爸我是不会去看的,他死在里面才好,那种坏蛋,我干嘛去同情他? 奶奶却继续冷声笑,将我身上身下看了好几遍,“你不去也行,那我就不管你了,自己饿死吧,跟那些人要饭一样,死不了。贱人贱命,还指望能好到哪儿去,也就我好心还主动找你,你看看你以前睡了半年的有钱人,现在管你吗,我听说被人赶出来的?真行啊,不会伺候人了吧?活该!” 奶奶的嘴巴一直都跟刀子一样,我也听惯了,她说的话再难听我都不在乎,反正事实就是这样,我反驳也改变不了什么。 刚才吃了几口别人吃剩下的汉堡,也不顶事儿,我现在实在饿的难受,见到她就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我不能轻易就放过。 可我爸那边我是不会去,但是现在也不了,天都黑了,不如就…… 我装作很为难的说,“非要去吗?我不想去。” 奶奶哈了口气,走上前来习惯性的要拧我的皮肉,我条件反射的跳开,她的手扑了空,再没靠近过来。 她盯着我,又给我一个眼刀,想走,可还是没走,到底是生气的怒吼,“小狐狸精,那好歹是你爸,你不去谁去?我告诉你,我要是走了你就这能饿死在这儿,你去看看他,叫他好好吃饭,上次我去他还念叨你,说想你了,怎么说你们之前……不管你是不是承认,说到底你也我们家的人。” 我怎么就是他们家的人了,是我爸爸买来的媳妇还是我爸爸的女儿啊? 这个关系怎么想都觉得别扭,令人作呕。 可我…… 我觉得,还是暂时答应她比较好,强硬着来对我也的确没好处。 我嘶的吸口气,为了填饱肚子,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哪怕是偷点钱出来也好,反正那些钱是大叔给的。 我一点头,“那我跟你去吧,然后呢?” “然后?我回老家看看,你不去吧?那就在这边登着我,你爸爸再有几个月就出来了,你别想跑喽!” 什么? 我大惊,大叔不是说我爸爸要在里面关好几年吗,怎么一年不到就出来了? 奶奶看出我的疑问,自己主动解释,“还不是有好心人帮我们吗,这个案子我们是被冤枉的,我们上诉了几次,你爸爸表现的也很好,律师也厉害,你爸爸就改判了一年。” 之前萧然就说大叔做的这件事不是很妥,我以为只是判的轻了,可谁想到,我爸爸现在竟然要出来了。 可我爸爸不是被冤枉的啊,这不是确凿的事实吗,到底是谁会那么可恨要帮我爸爸打官司? 我问她,“是谁啊,那么好心?图什么呢,你又没钱给。” 她笑笑,没回答我。 第689章 可是这件事也不对啊,最关键的我还没到场呢,我是被拐卖的,要是案子重新审理的话,至少需要我当庭出面啊,之前大叔是安排我跟法官私下里见面做的录音,是不公开审理,并且我当时坐在一个小屋子里面没看到那些打官司的人,所以这件事对我来说其实影响并不大,可至少需要我出面吧?怎么我都没露面我爸爸这边就改判了? 我不敢相信的盯着奶奶一脸的得意,心里难受。 这件事,我总要问个清楚明白。 所以,我必须跟奶奶一起去,奶奶嘴巴严实,可我爸爸可是什么话都会跟我说的,只要我说两句好话,他就能乐开了花。 我说,“不说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出来就出来呗,跟我没多大关系,那我去也行,看了我爸爸之后呢,你放我走吗?我可不想跟你生活在一起。” 奶奶哼哧,“随你的便,看他一回就行,用不了多久就出来了。” 我点点头,盯着她脸上我不是很懂得表情,默默的跟在了身后。 奶奶是个精于算计的人,不管去哪里心里的小算盘都能敲打啪啪响,我知道我不是她对手,并且她也向来说话不算数,所以我可不相信她说的会放了我走。 我只要拿到钱,哪怕是十块也好,反正不能空手离开。 奶奶是真的有钱了,也不知道大叔给了她多少,她以前那么精打细算的人现在竟然也舍得住好的旅店,三百块一个房间自己就定了两个,给了我一把钥匙,叫我睡在她旁边的房间,晚上还带着我去了附近的海鲜饭店吃了海鲜,这才乐呵呵的拉着我往回走。 我一直机敏的打量她,提高了警惕,生怕一个不注意她又耍什么花招。 到了酒店她交代我不要乱走,就自己进了房间,我听到了她锁门的声音才自己走回去。 我的房间不是很大,比她的那个房间便宜了一百块,条件也差了一些,至少能叫我睡个好觉,还能洗的热水澡。 我先进了浴室,才脱了衣服,花洒还没打开就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 我惊的立刻穿上衣服,就见门把手被人拧了一下。 我的心口要飞出来了,房间是反锁的,就算是酒店的人想进来都未必能进的来啊,这里还是四楼,难道是跳窗户? 房门是木质的,看不到外面,可听声音该是个男人。 我故意继续开了花洒,这样能掩饰我的动静,可我就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 门把手被拧了三次,再没了动静,外面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该是在翻找东西。 我紧紧的贴在门上仔细的听,手里攥着刷牙的杯子。 过了会儿,声音消失了,我还没没急着出去,再过了会儿,就有人过来很大力气的敲门。 “豆子,豆子?” 是奶奶? 我大惊,迟疑着问,“什,什么?我洗澡呢。” 奶奶轻声应,跟着说,“酒店遭贼了,你出来。” 什么? 我立刻关了花洒,故意拿了湿毛巾擦头大,狠狠摸了一把,这才出门。 奶奶眼睛有毒一样上下打量我,“你洗澡了了?穿衣服这么快。” 我的心脏蹬蹬乱跳,没敢去正视奶奶的眼睛,从她身边走过去,扫一眼被翻乱的房间,故意装作很害怕的问,“怎么了,我在洗澡没听到声音啊,这是怎么了?我刚才进来还不这样呢。” 门口外面很多人,都是工作人员,还有警察,估计是有客人丢了东西在做笔录,工作人员看我一眼,见我拿着毛巾想走来又迟疑的站在门口,只探进来半个身子问我,“顾客,不好意思,刚才这一层进了小偷,您的东西丢了吗,看到了什么人呢?” 我摇头,“我洗澡来着,我没东西啊,只有两本书我也没钱,所以肯定没丢失什么,我没听到声音。” 那人笑笑,对我点头,又看一眼我奶奶,转身出去了。 房门关紧,我奶奶也走过来,坐在我对面。 我扔了毛巾,这会儿头发已经被打湿了,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眼睛,我用手指头轻轻的梳理,坐在床上整理身上的衣服。 浴室开的是热水,里面有点闷,我没脱衣服,并且因为紧张,现在身上一层汗,估计就算是她怀疑也能看出来我肯定是洗澡了。 故此,我就没有那么害怕了,我问,“干嘛?你还担心我被人吓到?” 我故意奚落,这是我这两年跟奶奶交流的唯一方式,以前我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过我长大以后她也打不动我了,站起来我比她高出两个头,我要是真动手,受伤的肯定是她,说话也就硬气了不少。 她没应声,继续看着我,默了会儿才说,“我是担心你,你要是出事了,你爸爸那边会埋怨我。” 哦? 她哼了一鼻子,继续说,“你爸爸挺想你。” 是想我,还是想以前打骂我虐待我的日子,还是说在我爸爸看来,我还是他买回去当做媳妇的小媳妇。 说来真是恶心,这个家的关系都是变态。 我没应声,扎好头发,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子,起身去开了窗子。 难怪会进来小偷,窗子都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奶奶的声音在我身后传过来,“豆子,你多大了?跟那个有钱的秦老板睡了吧?” 我开窗子的手僵住,有一种要立刻回头就去抽她的冲动。 她不等我回答继续说,“这件事别跟你爸说,怀孕了吗?没怀孕最好,怀孕了也没事,我帮你瞒着,等你爸出来了你们假装睡一觉,这孩子我就认了,将来也有个人给我养老送终。” 卧槽! 我忍不住在心里大骂,这个老巫婆是疯了吗? 在乡下很多人的思想里面认为养孩子就是为了给自己养老送终的,所以小孩子一出生就背负了很大的负担,得不到爱,得到的却是一种强加在身上的责任,这样子被人称之为孝顺。 简直可笑! 自己都不喜爱自己的孩子,还叫孩子将来照顾他养老,这样的方式一代传一代,难怪都没有什么亲情,见到了利益互相争抢,互相伤害对方比仇人都凶狠。 我吸口气,强压下心里这种令人作呕的想法,还是没说话,迎着迎面吹过来的冷风,叫自己冷静。 她深深吸口气,又说,“我有钱,可以养活你跟你爸,你爸在里头被人打了,腿有点不好,以前老喝酒,人精神也不如以前,我老了,打不动你了,也知道你肯定恨我,可你现在不是走投无路了吗,我收留你,我们还是一家人,只要你想办法给我们家生个儿子,怎么着都行。” 如果杀人不犯法,如果我现在有退路,哪怕是一点点希望我都不会跟这样的人纠缠。 她是疯子,是腐朽思想传统下的傀儡,是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变态,老混蛋。 我无法理解她的思维,更不会接受她的安排。 可我,不能跟她翻脸。 我始终都没有说话,半个字都没有过。 她没有再说,好像这件事真的是应该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这样的想法多么愚蠢,更加不懂得她这样做对我伤害有多大。 人的自私真是太混蛋了,她只想着自己,却从未想过任何人。当然了,单反她有一点点的想法,也不会变成这样的变态老巫婆。 她又坐了会儿才走,出门前交代我,“门跟窗户都锁好了睡觉,你一个小姑娘叫人不放心。别什么男人都干,至少给我们家找个好一点的基因。” 我忍无可忍,咣当,房门关上,管她是否被房门拍扁了鼻子。 奶奶就像一块发霉的臭豆腐,不管是不是好的,都是臭的。 睡了一宿的好觉,早上我起来的特别的早,出门就遇到了奶奶。 人都说人靠衣装马靠岸,我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奶奶以前就喜欢穿那种很老土的碎花衣服,一年四季都一个样子,梳一个花卷一样的头发在脑袋后面,白头发很多,可脸上褶子不多,瞧着真不像这个年纪的人,现在她改了以前的装扮,剪短了头发,还换了纯色的棉纱的衣服,宽松的罩在身上,看起来富贵多了。 我多瞧了她两眼,尽管心里依旧憎恶,可我知道多夸夸人也是有好处的,我说,“还不错。” 她低头看一眼自己,笑了,“是挺好,有钱就买,穿了就知道多舒服,等你怀孕了我也给你买。” 我才不稀罕,可我没表现出来自己多嫌弃,轻轻蹙眉转身先走了。 我们现在楼下吃了饭,她专门叫了计程车,说了地方,车子呼呼的跑起来,在路上不知道跑了多久,总算到了地方。 这是我头一次来,也第一次见,很远就能看到这里的威严,高墙林立,上面还竖了电网,瞧着叫人心生害怕,这里住的都是坏人,十恶不赦的坏蛋。 我跟着奶奶进去,一系列的繁琐检查手续,总算有人领着我们进了里面,坐在一个玻璃屏蔽开的椅子前,安静的等待着里面那个老畜生出来。 十分钟后,大铁门咣当的撞击声传来,我总算见到了我这辈子最痛恨的男人。 他好像苍老了十几岁,脊背都佝偻,脸上还有淤青,该是才不久添的伤,整个人瞧着也没精神,走路一晃一晃。 他先看到了我奶奶,没什么表情,见我起身,才将目光放在我身上,他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了异彩,快走起来,好像一瞬间展开的花朵,脸上都有了是血色,走过来,双手趴在玻璃上,露出一口黄牙,有些热泪盈眶。 我却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他见到我竟然这样惊喜。 可这样的惊喜却叫我无比作呕。 我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勉强笑笑,主动打招呼,“爸。” 奶奶笑起来,抓我的手往玻璃上贴,隔着玻璃爸爸的手也贴了过来,这样就好像很多年不见思念久已的情侣。 第690章 我挣脱开来,尴尬的笑着对奶奶说,“被人看出来不好,我跟我爸说话。” 拿了话筒,我爸爸也迫不及待的举着话筒,里面传出来他颤抖的声音,“豆子,豆子,我可想你,你好吗?听说你被大老板包养了,是吗?现在出来了吗?出来了是吧?” 我点点头,不知道要说什么,不知道我奶奶在他面前是怎么说我,要是知道他进来是因为我,是否还这样高兴? 他说,“豆子,爸马上就出去了,我们一家人团圆了,以前的事儿就过去吧,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看我表现挺好,就是这里的饭菜我爱吃,不过马上就出去了,爸肯定好好对你。啊!” 我愣愣的点头,想说一些温暖的话,实在昧着良心我做不到,索性闭口不吭声。 奶奶瞧着也高兴,眼睛都眯成一条线,粗糙的手在桌下面戳我,示意我跟我爸多交流。 我摇头,憋了半晌才说出一句话,“爸,我等你出来。” 他更加激动,竟然抱着电话哭了。 可时间有限,我奶奶都没跟他说上话就被人带走了。 我瞧着他一步三回来,有一种想法,我觉得,他一辈子都不改出来,准该死在这里头,这是他应有的报应。 奶奶拽我,“回去了,跟我回北京。” 北京?我不能回去。 出来后我随便撒谎说,“我回不去,我是被人赶出来的,秦总的老婆不想看到我在北京的,我要是回去了我就活不成了,你要是非要看着我也成,那就在这边住,我想我爸了过来来一趟也方便。” 奶奶皱眉看我,那双三角眼真的有毒,看我半晌才点头,可什么都没有说,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晚上的时候她拉着我在外面吃饭,对面桌坐的男人惊的我一身冷汗,萧然?不不,不光有他,远处还坐着杜哥? 我不相信的盯着那两个人,一眨眼,两个人都不见了,是我看错还是我太想念他们产生了错觉? 奶奶狠狠用筷子戳我,“吃饭,看什么?我告诉要你,不回去也成,我在这边给你租房子,但是你别想跑,反正你没钱,我也不会给你钱,你在这里住着,吃穿我给你拿,只要你不走,我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你等我三天,我回去收拾收拾,北京那就不去了,我们在这边也能活,消费低了些,我们省吃俭用,我的钱够我们三口活个几年,等你孩子出生了,送去上学,你爸再做点买卖,你也出去打工,我们一家子就挺好,是吧?” 是啊,是挺好,可要看是什么样的家庭,在这个家,那都是变态,是畸形的,她叫我生了别人的孩子给我爸当儿子,那我是什么这个家的所有人都是什么? 她喝了口米粥,哈口气,“我啊老了,折腾不动了,你恨我也没用,你的命就这样,反正都要跟我们一家在一起,走也走不了,还不如好好过日子。买卖人口犯法,那正常生孩子总行吗?反正我要抱孙子。” 我真的无法理解这种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只要是男孩子就非要养的思想,难道这种卑劣的基因就不知道哪怕自己生了大半个地球也不会有出息吗,越穷越生,越生越穷,难道不懂? 穷的不管是经济跟物质,还有他们的思想跟基因。 我以前还想着慢慢找还变他们的想法,现在看来,我不被污染了就是万幸,所以我要找机会脱身回北京,我爸爸不能就这么出来,我奶奶也就不会继续进行荒唐的做法,那世界上就少了一个可怜的女孩子。 奶奶真是有本事,估计是因为有钱说话底气足,在一个比较靠近别的省的地方租住了一个平方,一个月三百块,有水有电还有煤气,冬天还有暖气,不远处就是市场,这里周围还都是普通百姓,相对来说治安好很多。 她没给我钱,也没给我买饭菜,只在附近的一个小餐馆预定了三天的饭菜给我,叫人到了时间点给我送来。 这可真是太会精打细算了,也实在会算计,她防我可是用尽了办法。 可我还是有离开的机会。 她走后没多久,我吃了第一顿饭,余下的饭菜我没要,找到了店老板,叫他退钱给我,我说饭菜我吃不惯,吃了拉肚子,肠胃实在不舒服,我要去医院,老板很是不情愿,可也没有法子,退给我八十七。 我不知道我奶奶给了他多少,但是八十七已经足够。 从这里到北京坐最慢的一趟车,到了地方我去坐公交找宋小玉,事情就会很快得到解决。 拿了钱我立刻奔赴火车站,眼瞧着我就要进去了,身后有人拍了我一下,我还没回头,就昏死了过去。 电视上总在做科普,说没有拍人一家就昏迷的东西,可我切实的感受到了,不知道是因为那人力气大敲昏了我还是我真的中毒被迷魂,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睁眼我已经在北京了。 转头,看到了王信。 她坐在宽大的椅子上,身后放了很多软绵绵的垫子,因为不能行走,双腿的机头已经萎缩,瘦小的像个小孩子,叠加起来也只有一拳头那么粗,她坐着该是很吃力,眉头一直皱着,盯着我看,看的半晌突然就笑了起来。 我惊的浑身一抖,被吓到了。 王信是那种笑不笑都难不会好看并且十分吓人的人,以前见她就觉得将这个人身上一定很多委屈,苦大仇深,所以不管见了谁肯定都会说话刻薄,做事也十分刁钻,后来我领教了她的手段,彻底的证实了我的看法。 她就是个十足的坏女人,比金扇还要坏。 之前我离开,宋小玉说金扇还想回到秦家,也在找我,我当时还挺纳闷,可现在听王信对我的要求,我知道了我为什么会如此有价值。 只因为大叔在我走进他生活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我这辈子都不会跟秦家脱离开关系了。 王信说,“秦肖在你跟他同居后就做了遗嘱,并且做了公证,就算说以后可以更改,可现在还是算数的,你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吗?” 我猜测,一定跟我有关,可我实在不相信,毕竟对大叔来说,我也未必就真的那么重要。 她冷笑,扔了手里的纸团,狠狠扔出去,纸团卡在了垃圾桶跟墙缝中间,王信很是不高兴的哼了一鼻子,告诉我,“告诉你也没什么,秦肖将自己名下的全部房产跟账户上的钱都归于你所有,并且股份也给你了你一半,一下一半作为基金会被分割出去。” 我大惊,尽管不知道这是多少东西,也知道股份是不能给外人的,可大叔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啊? 我更为震惊的是,大叔为什么都给了我,我这个工具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说,“王信,你这么说我也不会相信,我对大叔来说不重要,并且遗嘱也会更改的,大叔现在还那么年轻,这个遗嘱也没有什么用处啊。” 王信却无比震怒的尖叫,“你懂什么,秦家多少人希望他死,所以他早就做了这一手,只要他出事,那秦家就完了,因为你是外人,给了你又如何,秦家的公司改了名字,以后秦家的企业还叫秦家的企业吗?这颗大树要是坍塌了,那整个金融都会震颤,依附秦家的多少公司会出现问题?” 哦,所以这也包括金扇一家跟王信一家喽? 所以我才会那么重要,所以才会有很多人打我的主意,这样保全了大叔也保全了我,可我也无疑被大叔的一个错误决定推了风口浪尖上,就算我死不了,我活着也不会好过多少。 我轻轻吸口气,觉得真难受,大叔啊大叔,我都离开了还不肯放过我,这是折磨我还是在照顾我啊? 我说,“王信,就算这样,我跟秦家跟你们也都没有关系,关键的决定权还在大叔手里,不在我这里。” 王信却说,“不一样,只要有了孩子,孩子还是秦肖的孩子,那就不一样,可你的孩子携带的基因却是我的,是我网新的,结局就不一样。”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我真的不懂。 王信说,“看你那样子也不懂,用不着你懂,一旦时机成熟,你只管做一个怀孕生孩子机器就好。呵呵,在这里好好生活吧,蠢货!” 我不甘心的爬起来,想要追问明白,她身前突然掉下来一道大铁门,巨大的东西砸下来,一股烟尘飞扬,呛的我连续咳嗽。 我从一个环境到了另外一个环境,总逃不过被人禁锢的命运。之前在乡下,天大地大,可锁住我的不光是那个家还有我的思想。后来我终于想通了要获得自由,却在大叔这里变相的圈禁了起来,走不得逃不得。 折腾了大半年,我总算被放开,又一次遇到了奶奶,至少我在那里还有自由行走,可这里呢?方圆几步就是我最大的行动范围了。 我被禁锢习惯了,好像突然遭此厄运也没多惊恐,相反,我无比镇定。 王信每天都来看我,五天以来,她会亲自叫人送饭菜给我,看着我吃完了才会离开,期间也不说话,更加不会跟我有任何眼神交流,她只当我是一个她养起来的小动物,吃药我不饿死,她就不会有任何想法。 可我不能在这里等死,更不能成为她利用的有一种工具。 第七天的早上,我扔了盘子,里面的牛排撒出去,落在了铁门外面王信的坐着的轮椅轮子上。 我尖叫,“王贱人,放我走!” 第691章 王信安静的坐着,眼神轻蔑的在我身上轻轻的一扫,转而笑了,“白优,你现在在我手里,想好好活着就给我老实一点,你知道我王信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也不会对这个小东西心慈手软,你以为我是金扇吗,只会吵闹大骂,那种小儿科我不会用,我喜欢实际点,对付你还是很容易,趁现在我对你还有点兴趣,你最好不要惹事,知道吗?你骂我可以,但是在我忍耐的烦恼为你,如果得寸进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不会留着你。” 我要的就是这句话,她不留着我杀了我?好啊,我这样活着还真不如死了,可我在死之前也要拉个垫背的。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我本来就一无所有,难道还怕了她不成? 我说,“王信,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了我,不然我见你一次骂你一次,你的计划也休想得逞。” 王信笑笑,继续安静的坐着,瞧着我就好像看到了笼子里面发威的老虎,尽管我在张牙舞爪,可我却依旧只是个不能逃出去撕咬的小动物。 我尖叫,我怒吼,将我这个房子里面能砸的东西全都咋了,累了,我酒坐下来休息,继续将能砸的东西扔向铁笼子。 一整天下来,我终于精疲力竭,王信再来看来只对我点头,交代人看着我给我送饭,我扔了盘子出去,盘子不偏不倚,砸中了她的脑袋。 她脑袋也真硬,盘子都坏了,她却没事。 我怒目瞪她,喘息如狗,也实在是没力气,可我还在痛骂,“王信,你就是躲在轮椅里面的残废,你的手腕再狠毒,你也不会得到任何好处,除却有钱,你一无是处,你得不到爱情,亲情,友情,可如果一旦你没了钱,你什么都不是,被人丢在大街上都会被人嫌弃,你不要嚣张,你早晚都会完蛋。” 她呵呵的冷笑,狠狠给我一个眼刀,对我的诅咒丝毫不在乎,叫人推着轮椅离开,关门的那一刻,她交代,“饿她两天再说。” 当我是傻子吗,叫我饿我偏不饿,地上的饭菜我还是能吃,知道这里有监控,可我早没了形象,一顿狼吞虎咽,鸡腿跟牛排抓过来放在凳子上,饿了就吃一口。 我闹的目的不是叫自己饿死,所以我必须保存体力。 两天后,我吃光了地上所有的饭粒,好在体力还有,如果我现在出去,还能亲手内丝那个病秧子王信。 可铁门依旧死死的锁着,有人过来送饭,我爬起来就吃,不顾形象,吃饱喝足,我仰头躺在地上,翘二郎腿,吹口哨,心情不好了就说一些难听的话刺激王信。 尽管看不到她,也知道她在某个地方观察我的一举一动,时刻都在关注着我。 这几天我总算想明白了她把我带回来的意图,她想叫我生孩子,可孩子是不是我,是她跟大叔的,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渠道做试管,只要配对成功,放入我身体,孩子就会在我体内慢慢成长。 只要她不说,所有人都知道孩子是我跟大叔的,所以她肯定会在孩子出生后想尽办法把我手上的遗嘱那些东西给孩子,一旦得手,我就只能去死了,转而她带着亲子鉴定跟遗嘱去找秦肖,大叔怎么会跟孩子过不去,又如何计较那些东西呢?到头来,她白白得了孩子,还拿到了所有的东西,除掉了我,永远的跟大叔捆绑在一起,孩子,家庭,事业,男人,她都得到了。 这个计划真好啊,天衣无缝,似乎对王信来说最大的威胁就是我了,可她依旧势在必得。 因为我在她手上就是个任由她摆布宰割的工具。 这件事想明白后我反倒不着急出去了,跟她耗下去,时间久了大叔找不到我,那遗嘱肯定会更改,到时候王信白白浪费了时间,还弄死了我,手上不干洗净,她又如何脱身? 我冷笑,指着头顶上的监控对王信大叫,“我未必会胜利,可你就一定能赢吗啊?” 后半夜,我迷迷糊糊睡着,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王信被人背着来的,放在了轮椅上她没支撑,整个人开始往轮椅下边滑,王信立刻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啊……你们这群废物,想我死吗,拉我起来,做什么吃的,快点,拉我起来。” 我抓着铁栏杆瞧,真精彩啊,王信的暴脾气来源是因为她的身体,这样的人心里也阴暗的,所以她的手段更加残忍。 我笑起来,故意笑的特别大声,“王信,原来你也是个不堪一击的人,想想,如果你现在没了钱,或者你的家族倒了,你还能活吗,你以为你身边这些人就真的喜欢你吗,其实都是为了你的钱,你可千万不能没钱啊,哈哈……”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终于将她拽起来,在身后放了很厚的垫子,可她还是身子不住的往下滑,拽起来又跌倒,几个人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伴随着我的笑声,王信的尖叫声也渐渐停止了。 她气喘呼呼的样子就像个被人充足了气的皮球,只要小小的针戳上去,会立刻爆炸。 我哈哈大笑,真是痛快。 她的所有快乐都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为什么我就不能嘲笑她呢? 几次过后,她被人用绳子捆在轮椅上,才没有继续向下滑动。 王信一张脸涨的要爆炸了,盯着一双牛眼睛看我。 我笑的肚子都痛了,可就是停下来,看她狼狈的样子真的不知道自己多开心。 她陡然尖啸,犹如滑坡天空的一只利箭,戳向我的脸。 “白优,你这样嘲笑我你又好了吗?呵呵,来人,把门给我打开。” 我爬起来就往里面躲,可几个人粗手粗脚的将我拽出来,任由我死死的抓着铁笼子还是将我拽了出来。 王信方才还满是怒气的脸上立刻起了变化,准而笑了出来。 可我们本事可怜可悲的女人,她又能笑到最后? 我的目的达到了,我闹了好几天的目的就是要她将我放出来,我有手有脚还有脑子,她就是被困在轮椅上不能动弹的废人,难道她忘记了我会挣扎。 在所有人拽着我拖出去的瞬间,我调转方向,直接扑向了轮椅上的王信。 鱼死网破,我豁出去了,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她想叫我死,我还就活给她看。 以前奶奶说我是地上滚屎的金龟子,我是最令人恶心的存在,并且生命力极强,所以我是打不倒的,想叫我死,还真没有那么容易。 我白优以前死不了,现在更死不了。 我狠狠捏住王信的脖子,亲眼看到她的脸色由白转红,最后变成深黑色,因为窒息,她的脸色千变万化,难看的极了,可在我看来,实在是多彩缤纷。 她的人在我身后死死的拽着我,掰我的手指头,扯我的身子,扭我的手腕,我始终无动于衷,手指上的力道就像铁钳,狠狠的摁住他的要害。 此时的我只想着要她的命,在她弄死我之前先把她弄死。 这个女人模样也不丑,就是先天的疾病,可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她该痛恨的也是她的父母,却不是无辜的我们,为什么非要用这么恶毒的手段针对我跟大叔,此时我只想弄死她,只要她死了,那么一切的厄运都结束了。 只要大叔没了人威胁他,我白优也算是做了个好事,在大叔命途多舛的生命中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这就是我目前最大的愿望。 可我力气还是太小了,几个男人拽了我几下就将我从王信的身上扯下来,见我还要挣扎,几个人抄起地上的凳子对着我的后颈狠狠的砸,一下,两下,我亲眼见到王信歪着脑袋倒下去,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没死,可我,已经没了力气,甚至没了直觉,眼前黑下来,昏死了过去。 我睁开眼醒过来是这天的晚上,在一间全封闭的小房间里面,面前只有一张木椅子,椅子背上挂了一间黑色西装,牌子我认识,秦奈最喜欢的牌子,价格昂贵,裁剪完美,最主要,穿在他身上帅气极了。 秦奈来了? 我茫然起身四周找,地上空无,连一丝尘埃都没有了。 带愣了会儿,我穿鞋下地,轻轻推了一下房门,开了,外面大亮的光线刺盲了我的眼睛,我揉了揉酸痛的眼珠子,抬头瞧着外面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走廊,在走廊的尽头,站着两个人,其中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就是秦奈,他对面的是杜哥。 我轻声叫了一声,声音黯哑,可他们还是听到了,双双回头看向我,杜哥也掐灭了手里的香烟,对秦奈一点头,两个人一同走过来。 先说话的是秦奈,“没事了?” 我没回答,杜哥又问,“怎么样?” 我说,“我没死。” 杜哥无力的深呼吸,“你死不了,命大,就是事情有点麻烦,王信现在在重症监护室,要是她出事了,那你就真麻烦了,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 我很是平常的哦了一声,其实对于这个结果我不是很满意,我要的就是王信死,可她才进了重症监护,这不是我与期待想要的结果,可我好奇,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不该在王信那里吗,王家的唯一继承人出了事,我还能出来? 杜哥在这里,秦奈也在,那我现在该是安全的,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我还能如此安全? 我狐疑起来,“杜哥,大叔叔,是不是大叔救了我,他人呢?” 杜哥竟然笑了,“还不笨,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摇头,我只是胡乱猜测,可我现在不该如此安全才对。 我说,“大叔人呢,是不是被王家人控制了,他好吗,放我出去吧,我去找王家人承担责任,这件事跟大叔没关系。再有……”低头想了一下,我觉得还是没必要叫大叔知道王信的计划比较好,不然大叔一生气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那大叔的处境岂不是更加不安全? 我说,“我直接去找王家人说明情况,叫我赔命都行,我认。” 第692章 秦奈蹙眉嘶的吸气,“你这个丫头真是不懂事,能把你弄出来已经不容易,还把你送回去?好好呆着,这里很安全,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们,就算王信真出事了,你也会安全,回去吧?饿不饿,我叫小玉给你送点吃的来?” 我哪里还有这个心思吃东西,只摇头,继续说,“我还是担心大叔,你们不如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啊。” 杜哥跟秦奈互相对视一眼,谁都没说什么,杜哥拉着我的手往里面走。 秦奈在外面交代,“我在外面等,把我衣服带出来,我叫小玉做点吃的去。” 秦奈走了,杜哥也没应声,一直拽着我进了房间,按我肩头叫我躺好,我躺下了又起来,他继续按住我,我继续起来,他继续按住,几次后他不耐烦起来,“白优,别闹。” 我也激动,“杜哥,我这哪里是在闹,我是真的在担心大叔啊,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说啊?我真的好担心。我知道我当时都做了什么,我力气不小,那么使劲掐王信,她不死也不成的,是不是?说话啊!” 杜哥真是要急死我,真不懂一个那么性子急躁的人怎么这件事就这么沉得住气? “没事,你别胡思乱想就行。你要是想见秦总,就老实一点。” 我是想见大叔,可至少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杜哥,哎,你真是要急死我,我是想大叔,可我不能见他,我知道我错了什么,我现在就想知道到底怎么了,忘记一直在打压大叔,控制大叔,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王家不会轻易将我放出来的,可我现在安全的躺在这里,是不是大叔答应了什么,是不是啊?啊?我就不明白了,我对大叔来说明明不重要的,为什么每次出事了都要过来帮我,他知道不知道这样做叫我很为难,我会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大叔的,哪怕我走了我也会想着他,只要我还想着,我对大叔来说就是累赘,是拖累,我不该出现的。杜哥!” 我扯着嗓子吼叫,真希望杜哥能听明白,可目前看来,杜哥对我的话是一点不在乎。 他仍然平淡的看着我,眼睛眨巴了好几下,最后一声轻叹,“没事,好好休息,他应该明天会过来,你直接问他。恩……王信死不了,你也不会出事。” 就算杜哥什么都没说,通过他这番话我也十分确定,大叔一定答应了王家不该答应的事情,那就是大叔一直紧张的东西,股份。 可公司是大叔的,不是王家的。 我尖叫,“我宁愿去死,也不叫大叔放弃自己的东西,一分一毫都不行。” 杜哥侧身立在门口,想说又不知道要如何说的样子,张了张薄唇,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拽着椅背上的衣服就走了。 我颓然的坐在床上,瞧着他离开,关门的手毫不留情的狠狠摔了一下。 我知道,在他眼中我始终都是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是大叔庇护下的小鸟,可我这只鸟的翅膀早就硬了,有了自己的思想,我能够分的清楚是是非非。 大叔这件事,我始终都保持一切为了大叔着想,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觉得我错做了? 我不甘心的尖叫,发泄我心中的愤懑。 深夜十分,宋小玉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提着一个很大的饭缸子走了进来。 我们四目相对,她先对我笑了一下,跟着快步走进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椅子上,先是无力的叹息看我,半晌才说,“小丫头受委屈了,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我摇头,我没胃口,现在就担心大叔,我直接问,“宋姐姐,大叔那边到底答应了王家人多少东西,大叔现在手里还剩下多少东西了,他才是秦家公司的继承人,为什么王家人也要来搀和秦家的公司?” 宋小玉继续叹息,眉头都皱到了一起,默了会儿才说,“具体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捂的很严实,我来之前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只知道王信被送去了医院,具体结果还没出来,反正是人很危险。” 我发狠的捏了床单,“死了才好,我宁愿陪她一条命。” 宋小玉没好气的嗔怪我,“赔命就行了这件事也就简单了,你以为那么容易呢?王家只有王信这个后辈人,还是个天生残疾,王家人好像是基因不好,之前做过很多办法都没能叫孩子存活下来,人都说是以前做坏事做多了遭报应,所以当初知道王信身体不好还是坚持留下来,这些年都在医院,勉强支撑到现在,也算是命大,王信就是王家人的希望,要是真出事了,你想死都未必能行。” 这就是书上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我轻轻吸口气,这会儿才知道这件事,真的很麻烦。 可当初还真不如叫王信死了算了,反正活着也是个祸害。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变的还这么冷血,可我并不觉得我的想法多么可怕,相反,我还觉得很合乎情理。 我说,“宋姐姐,你这么晚过来,是不是进来一次不同意?” 她笑笑,“傻不傻,我不是忙吗,秦奈叫我做点东西送来,我当时在美容院,你也知道我忙起来不看电话的,回到家才看到他的消息。别多想了,听话,先吃点东西,这件事总会解决的,不要胡思乱想,明天秦肖过来他会亲自跟你说。” 我重重点头,想到我会立刻见到大叔,心中狂喜,可我跟大叔之间却又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见面,我实在是没脸见。 宋小玉看出我的心思来,劝说我,“别有负担,事情发生了总要解决,你躲着不见也不是办法,秦肖有办法保护你就是了,好好吃饭吧,快点吃,别耍小孩子脾气,你也不想叫秦肖担心吧?” 我重重点头,瞧着她送到我跟前的盖浇饭,也胃口开了不少。 宋小玉总说自己最拿手的就是盖浇饭了,汤汁米饭菜都在一起搅拌,不吃就是闻着味道就舒服,可她的手艺实在不咋地,勉强能吃,我还是吃光了。 吃饱喝足,宋小玉又陪我坐了会儿,时间不早了她才离开。 我一夜没睡,翻来覆去琢磨大叔那边的情况,终于等到大叔出现,我却问不出心中万千担忧的问题了。 大叔坐在我跟前,我竟然有一种做梦的错觉,仿佛这一切发生都是做梦。 大叔一直没说,看起来他很疲倦,皮肤也很差,面容憔悴的他显得有些苍老,眉头一直皱着,双手放在膝盖上,垂眸不知道在看向什么地方,陷入沉思的他浑身都是冰冷的,这样的大叔我是很少见过的,可也知道,他在生我的气。 大叔没说话,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只安静的坐着等,等他给我一刀还是给我一个温柔的拥抱。 许久后,因为他的一通电话,才打破了这份奇怪的安静。 他起身出去接了,说话声音很小,说了很久才进来。 我以为他要走了,他却只是在门口看了我一眼又走进来坐好,这会儿才说,“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她没事了,转出了重症监护,现在已经苏醒,就是人比较虚弱,你放心吧?” 我不放心,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不管王信是否还活着,对大叔都是一种威胁,那我宁愿王信死了,至少可以减少以后大叔的痛苦。 我问他,“大叔,那你答应了王家的条件是不是也要兑现了?能告诉我你答应了王家什么条件吗?” 他挑眉看着我,先是轻轻吐了口气,跟着才说,“恩,你猜的对了,是股份,秦家也只有这点东西还有点诱惑价值,他们想要就给吧,我手里很多。” 这是什么话,之前很多是肯定,后来给了金扇一些又给了秦奈跟宋小玉,现在他还剩下多少,大叔的权利在秦家被一点点削弱,他还怎么当秦家的老大,难道还叫大叔恢复到从前的生活,整天被人监视吗? 我摇头,“大叔,不要,我宁愿赔命,好吗?” 他哑然失笑,轻轻揉我的头发,好像觉得有些尴尬,突然收手,又很快的把手缩了回去,跟着说,“没事,我处理的很好,你以后想去哪里都不会有人干涉了,王信不会再为难你。” 嘶,我怎么觉得大叔答应王家的条件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呢? “大叔,你还答应了王信什么,啊?孩子呢,是不是流掉了,你们以后还是夫妻啊,她还会有孩子的是不是?” 我真后悔当时没狠狠踹王信,以除后患,叫王信失去他在乎的所有东西,这样才算是除掉了所有的后顾之忧,大叔才能继续在秦家叱咤风云,他才嫩高枕无忧的生活啊。 我是心狠,可我不觉得我做的哪里错了。 大叔眉头皱起来,打量我好一会儿,什么都没有说,连一个表情都没有。 我焦急起来,起身要去拽他,他立刻抽手。 我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刚才的举动,他在……嫌弃我? 大叔也愣了一下,却还是抽手回去,轻轻放下手才说,“这件事已经这样,我给的不多,至少你会没事。小优,不要做傻事。” 是我做傻事吗,还是这一切都是那个王信逼的,大叔怎么回过头来还在埋怨我? 我不懂的问,“大叔,这件事就这样了,是吗,那你们以后还是夫妻,她还会再有孩子,你们依旧继续生活,那做为什么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我给出去那么多动摇,你最在乎的是公司的股份啊,为了和整个你付出了那么多,甚至,甚至连你最爱的女人都不可以不要,大叔,我不想做恶人,我死了不要紧,反正我的命也不值钱,我只希望你不要答应她,至少不能被王家人支配,好不好?” 第693章 大叔只是轻轻的一叹息,跟着说,“这件事……暂时不会更改,小优,好好养身体,我先走了。” 我不甘心的拽着他的手,拼死了今天也不能叫他这样离开,既然我不重要,就不要为了我而牺牲啊,我不苛求什么的东西,难道还不行吗? “大叔。” “小优,你不懂,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不是你只看到的表面。” 是,我只是风格愚蠢的人,我也只能看到事情的表面了,可至少我知道如何取舍,我知道如何叫自己不再陷入被动的地步,可他呢,做的都是些什么啊,心里想到是柳然,却将那个心爱的女人放在朋友的位置上照看,对王信只是利用,却给了她一个属于他们之间孩子,王信拼了命也要折磨我,要我死,甚至为了要拿到大叔手里的东西不惜掳走我做代孕,这些事情如何叫一个正常人接受,可大叔偏偏就全都应了下来,好像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我尖叫,“大叔,你是不是疯了,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为什么要放弃,我白优就算四个不懂事的傻子也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我宁愿现在就死也不想叫你付出那么,我,我不值得,我不就是个工具吗,大叔?” 大叔使劲皱眉,狠狠的甩开我的手,“白优,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不然呢,我要如何说? 我问,“大叔,难道不对吗,我说的不对吗,我白优就是个工具啊,我要什么遗嘱,我也不需要什么钱财,我更没有奢望过在大叔身边做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只是感激大叔对我的好,将我从爸爸那边救出来给了我以另外一种生活,所以我想做我能做事情,难道错了吗?” 他似乎很生气,暴怒的脸色就像是着了火,火红火红的,马上要燃烧了。 他怒瞪了我好一会儿才沉下气来说,“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是工具,柳然对我也并非那么重要,只是婚姻是婚姻,就算不是王信,也会有别的人坐在我妻子的位置上,懂吗?” 我当然懂,政治,经济,多种联姻,处在高层的人,哪怕知道自己不愿意不高兴,可还是会接受,世界上多少关系不都是这样强强联合才继续强大的吗,那种灰姑娘的事迹也只能在电视里面才会看到,现实生活中的夫妻都要讲究门当户对,我知道我跟大叔之间是门不当户不对。 可我从未去奢求过啊,我只希望叫大叔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 “大叔,我不求能留在你身边,我只希望大叔不要放弃自己的东西,我宁愿去赔命,我的命不值钱。” 大叔咆哮,“白优,住口!” 我惊的肩头抖了抖,茫然的抬头。 大叔满脸的怒气,若非我知道他此时没喝酒,当真还会被我气的要动手。 他捏紧了拳头,焦躁的在原地走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咚的一声重新坐在凳子上。 此时,是他主动握住了我手,轻轻地握着,半晌才吐了口气说,“柳然并不重要,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了什么,至少我可以告诉你,柳然跟我没有从前也没有现在更没有过去,你说你在我朋友前看到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我可以保证,那些未必是我真心意,我也从未当你是一个发泄的工具。是,有些事情的确叫伤心,可你该知道,这些都是情非得已,取舍之间,我做了最了对所有人最好的打算。懂吗?” 最好的打算吗,那是什么呢? 我不懂,真的不懂,大叔很多话不想说,哪怕告诉了我也只是寥寥数语,我也不想深挖他的内心了,反正我们不会有结果,这一次放我走,我就再也不会来,只求他不要因为我而改变什么就好。 我了然的点头,心中的激愤就这样荡然无存。 面对大叔的解释,虽然依旧是毫无同样的一些简单的敷衍,可我已经知足。 至少我知道了,在大叔看来,我不是发泄工具,那些我看到的不该看到的心里话也未必出资真心,这一切已经足够了。 我一直以来心里别扭的不就是这些吗,所以,暂且就这样吧,活的太明白反而叫彼此过的累。 可我还是想说,“大叔,你的遗嘱还是取消了吗,我不需要。” 他没吭声,我的任何话都从未在他那里得到过任何肯定,故此,我们之间也只能这样了。 我轻轻点头,努力的叫自己把手从大叔的手心里抽出来,“大叔,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那你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大叔低头看着我的手,眉头依旧皱紧,脸色缓和了不少,但依旧是怒气没消的。 半晌过后,他又说,“柳然跟我只是大学同学,当年她是学校校花,自然深受关注,后来她通过相亲与国外的一个商业剧透长子结婚,婚后还算不错,只是最近几年因为她家里败落,与丈夫也因为性格不合婚姻走向没落,前不久离婚后回了国内,开始管理家族生意,我只是在里面帮了帮。” 是吧,那这帮忙的意义就不一样了吧,深夜尽情的伏在我身上喘息,可心中口中念念不忘的却是柳然,那这份心思谁能否定谁又能肯定什么,大叔到底还是说了谎的吧?他口中的与柳然毫无关系,其实只是他的自欺欺人罢了。 “她是个自己带着孩子并且管理家族生意的女人,同学都伸手帮忙,我不能坐视不理。” 我重重点头,似乎比大叔更加鉴定他口中的这些谎话的真实。 “大叔,我知道。” 他挑眉看我一眼,深吸口气,又轻轻地握了我手,“身体恢复后我送你走。” 到底,我还是要离开这里的。 大叔啊,大叔,我们之间真的只能以离别为结尾了。 原定是五天后我走,可在第四天的时候,又出事了。 萧然过来找我,他说追问了宋小玉好多天才告诉他我在哪里,见到他我挺惊讶的,当初是他说我的话那么难听,现在却来主动看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里。 他没跟我解释也没有跟我道歉,只告诉我,“我听说你出事了特别担心,你走的那天我就一直在找你,还好你没事。” 我尴尬的笑笑,瞧着他的样子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排斥,萧然一直在我心里是个阳光少年的般的存在,可因为之前争吵说的那番话实在叫我心里有些别扭,对于以前跟当时的样子,截然相悖的两种嘴脸,着实叫我怀疑我一直因为相信的他是否就是个恶心的人渣。 当初宋小玉告诉我,能说出这番话的男人就算是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也有例外,就像秦奈,平常对别人都是甜言蜜语,唯独对宋小玉说话冷嘲热讽,宋小玉也不在乎,知道那些都是秦奈的反话,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那是秦奈口是心非,都是好心,可萧然呢? 我此时不敢说他的好还是坏,反正我是不了解这个人了。 我笑笑,“萧然,你能来我挺高兴地,你最近课程不紧张了吗?” 他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默了会儿才说,“我最近挺好,就是但系你,当时是我不对,恩……其实是我听了秦肖的话才会乱发脾气的,那些都是秦肖告诉我。” 啊? 我不相信的盯着萧然的脸,想要在他的表情中寻找到不一样的东西,哪怕是一点点对不对都能很准确的告诉我自己,他说的这番话是谎言。 我不相信大叔会在背后如此评价我,就算我做的事情多么不堪,难道那些不都是大叔的强迫吗。我自认为自己在付出的事情,怎么到了大叔口中就成了我是个下贱的小三,并且被他搞大了肚子? 我摇头,“萧然,我不相信。” 萧然一脸坚定,“我知道你不相信,但这些的确是秦肖亲口告诉我,他说你已经怀有身孕,就是想利用孩子在秦家留住自己的地位,可是秦家暂时还不能接受你,想叫你先去外面把孩子生下来,可你就突然走了,还拿了秦家很多钱,秦肖也很生气。我当时也是不相信的,后来我遇到了秦家的人,都这么说,我就不得不相信了。我,我真的是挺后悔听他们胡说八道挑拨你跟我的关系,都怪我不好,没彻底了解就相信了还把你赶走,才叫你出事的,真对不起。” 我发狂了一样尖叫,这不是真的,哪怕是秦家人都这么说大叔也不会这么说才对啊,我不相信。 萧然却异常肯定,反复重复,说的惟妙惟肖,好似我当时也在场亲耳听到了一般。 可这件事,我始终不相信。 “其实就是秦家人想叫你走,还不给你损失,反正你也不需要,还有我呢,我照顾你啊,我发誓以后也不会听信那些谎话了,哪怕你真的怀了孩子不想打掉我也会接受,反正都是小孩子,谁的孩子不是孩子呢,是吧?白优,我们不生气了好不好?我都道歉,我真诚的道歉。” 我盯着他的脸,心里很痛,浑身都在痛。 他的话我无法不相信,可大叔那么说我是不相信的。 可空口白话,萧然如此说又有什么目的呢? 我慌乱的摇头,泪水也晃出来,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我想找大叔对峙,拿起电话又想到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呢,那么我该如何自处,难道非要求证?不去追寻真实情况我又能的到什么,还不是要走?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如果真的是大叔这么说,我也只能接受,谁叫我真的做了他的情人呢,如果不是大叔所言,我又能的到什么?是否真的因为萧然撒谎我再一次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可他撒谎的目的是什么呢,只是因为在乎我的过去还是不在乎呢? 真的在乎又什么来找我,不在乎有什么撒谎呢? 我不懂,真的不懂。 人心难辨,隔着那一层肚皮,好多事情就复杂了。 当天晚上,萧然留了下来,说是要陪着我,他在看书,我则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心口一阵阵的疼。 第694章 大叔在医院照顾王信的画面做了头条,王信病发,孩子小产,王信才脱离危险,身为丈夫的秦肖就去了医院照顾,已经连续两天没去公司。 哪怕是表演,大叔已经做足够真实,我不相信在大叔心中,就真的不在乎王信。 之前他一心要将我留下来,又突然赶我走,这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那遗嘱又是怎么回事,我爸爸又是怎么回事? 萧然的话是真是假,仿佛都成了一个无法探究真实的深渊,在所有人之间来回撞击,最后成了永远不会见到光亮的黑暗。 萧然突然对我说,“秦家公司在壮大,好像收过了三家大型企业了,现在市场经济运作非常稳固,真是羡慕这些企业家啊,做的生意都是一笔带过的样子,可带来的经济价值大的我们都不敢想。秦家跟王家练手看来是好事,你说呢?这样有助于很多行业稳固,避免了价格乱象。” 我愣愣的点头,不知道是否所有人在思考大叔跟王信婚姻的时候都是这种思维,只看到了利益,没看到婚姻的本事是互相利用。 萧然削了个苹果给我,我接过来没吃,只呆呆的看着。 他也没太注意,继续低头看书,偶尔想到了什么就跟我说,陡然又说,“金扇还记得吗?” 我的全部注意力迅速因为这个名字的出现转移了过去,“啊,知道,怎么了?” “金家卷土重来,现在做的不错,短短两个月就做了很多大生意了,那边招手律师实习生,要求是在校大学生,跟我们学校做了合作,我介意拿到工资的,虽然是打下手,我想也是一种历练,所以我报名了。” 我惊的睁大了眼睛,“萧然,你,你要去给金扇工作?” “恩,不错的吗?工作而已,我告诉你也就是不想你多心,我没别的想法,就是想去工作,真的。” 如果不是他反复强调,我怕是真的要相信他真的只是去工作了,可他的话不就是在告诉我,他去那里工作是另有目的吗? 这叫我想到了我爸爸的公司,当初奶奶说有好心人帮忙,我猜到底是王信,可现在我改变了想法,我问,“萧然,你当初说的我爸爸的事情是不是还在查?” 他怔住了,脸色也有了变化,呵呵的尴尬笑了两声,“啊,是,是啊,还没结果。” 我没多问,只存了个心思。 这件事,我还真不能谁都相信。 隔天早上,萧然帮我收拾东西,打算带走我,可我的东西也就换洗的衣服,外加杜哥给我的一张银行卡,之前我不想要,现在我发现没钱任何事情都做不了,所以我还必须拿着。 萧然见我拿了银行卡,只冲我笑笑没多说什么,主动提了我放在床上的包就要拉着我走。 我穿鞋子的时候他到底还是说了,“钱我有,不能给你买很贵重的东西可至少我可以给你衣食无忧,那个钱还是不要拿了。” 其实这笔钱是我之前大叔给我的工资攒下来的,加上之前我也有在外面做一些零工的钱,在大叔这里我不需要钱的,所以即便是得来的钱也都没地方花,久而久之也不少了,用宋小玉的话来说可以在最外边的地方买一个很小的房子住,她当时还给我看了几个不错的房子,可我没那个心思也没考虑,现在看来,这里面的钱不少。 可这是我该拿的钱,之前我觉得我一份不拿就能改变自己的身份,至少可以留住我的自尊心,现在看来,自尊心可不能叫我填饱肚子,至少不能叫我在这样的社会里面立足,我可不想再因为有饿肚子没钱吃饭去找我奶奶或者是求助别人,暂且,我还真需要这笔钱,大不了等将来有一天我有钱了再还给我大叔就是了。 想到此,我还是将银行卡放进了衣兜里面,对萧然说,“不是脏钱,是我以前打工赚的,我应该拿的钱。” 萧然笑笑,“我不是那个意思,反正……哎,你想拿就拿吧,反正用不到,我有钱的,走吧。” 我点点头,可跟上他我还是说,“我不去你那里,我想自己找地方住。” 萧然的话还没说出口,大叔就出现了门口。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顿时房间里面像是燃烧了一团火,火苗迅速扩大,燃烧起来。 我接走了萧然手里我的包,大叔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可我还是对大叔说,“大叔,我自己走就可以,你指定给我一个地方就好,我自己去,不劳烦你送了。” 之前大叔说送我走,我就知道他是想将我送到指定地点,这样可以看着我监视我,哪怕我生老病死了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不管在谁的眼中都是个不安的因素,这叫我心里无比的舒服,可我暂时只能接受,再不想惹是生非了。 反正我做什么都没有人接受,在大叔看来也是多余,现在只想过自己安静的生活。 大叔没应声,只看向萧然,眼神意味不明。 萧然笑笑,“秦总好,我想白优现在我来照顾比较好,她也是个正常人,需要自由行动,你这样看着她不好吧?虽然说我没学过几天法律,可我还是知道人身自由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无法控制的,是吧?包括自己的父亲都没权利干涉自己的人身自由,更何况是秦总您呢?现在秦总最重要的是管理好自己的生活啊,是不是?” 大叔眉头轻轻蹙起来,慢慢将视线移向我,还是没说话,只盯着我的脸看了会儿才对萧然说,“小优的人身自由我来管,不需要你来插手。” 火药味道渐渐浓烈,闻起来都不是很好。 我紧张起来,走过去要去劝说大叔,萧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我拽了回去,我脚下没站稳,差一点摔倒。 大叔拉住我的手臂,叫我站住了也没松手。 两个人僵持下,我的两条手臂被两个人拉扯住,好似我是一块毫无没有任何思想的抹布,只因为两个男人都想得到,不想放手。 我无比气氛,活到今天我白优才知道这样被人拉扯是一件多么不堪的事情,不管小说中那些玛丽苏写的多么浪漫甜蜜,可我还是无法接受作为一个正常的人不被尊重的心里难过。 我白优再过的不好,我还是个人。 我狠狠推开了两人,“我自己可以走。萧然,我听大叔的安排,叫我去哪里我也是自己愿意,但是我不像大叔送我,萧然你可以送我,但是你跟我只是朋友。大叔,你不用送我过去,但是我们之间已经结束,我以后在你安排的地方生活,也希望你不要过多的去打搅我,我想过平静生活,就这样。” 我提了东西迈步要走,两个人又一次一同将我拽住。 先咆哮的是萧然,“秦肖,别欺人太甚,白优已经说的很清楚,不要你插手了,要送也是我送,放开她。” 大叔淡定的看着他,只轻声问,“你又算什么东西?” 暴怒,萧然的脸犹如瞬间裂开的一团棉花,碰的一下就窜了出去,直接拍在了大叔的脸上。 拳头没砸到,大叔反手将我拽来,踢出去一脚,不等萧然再上前,杜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狠狠一拳头砸过去,咚的巨响,若非是萧然躲开的快速,那第二拳头就直接砸在了他的眼眶上。 萧然惊的连连后退,指着杜哥的鼻子,“你敢打我?我要告你。” 杜哥冷笑,“学了几天法律就开始到处装逼学人家告状,去告我啊,是你先动手的,在法律上你也是败诉的那一个,再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拿什么照顾白优,白优说到底还是秦总的人,你算什么东西,别叫我再看到你,给我滚。” 什么话,为什么叫我还是大叔的人,难道只因为我跟大叔睡了几次,我这辈子都脱离不开大叔了? 我十分不高兴,可眼下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说,“都不要吵了,我自己走,谁不要送我,大叔你说个地方我自己过去。” 大叔深吸口气,看我一眼,交代杜哥,“处理好,我送她过去。” 大叔狠狠拽我的手腕,拉着我往前走。 萧然在杜哥背后怒吼,谩骂声是我听过的最难听的,他生气,很无力也很失望,可又能改变什么,在有权有势的人面前,我们都是苟延残喘的蝼蚁,哪怕今天的事情萧然做的对了,在秦家这座大山跟前,我们都是小小的青草。 我被大叔拽着离开了这个四周不透光的房子,出来后陡然的光亮刺的我眼睛有些酸痛。 他开了车门,有些粗暴的将我推送了进去,我狼狈的爬进去。 大叔从另一个方向坐进来,车门狠狠摔上,咣当巨响,震颤的整个车都在乱晃。 他看我一眼,交代司机,“开车。” 车子平稳的上了陡峭的山坡,大叔才开口说话,声音才算平稳,可还是有几分怒气的,“萧然那种人以后不要接触,我送你走不代表我们以后不会见面,只是给你安排了一个地方,我有时间会过去看你。” 这样安排,那我跟大叔之前是否还是暧昧不清的关系,是否他需要了就去睡一晚,高兴了对我笑笑,不需要了几天不见人,不高兴了对我怒吼挥巴掌? 我摇头,“大叔,我不想去。我不想做你的小三。” 第695章 大叔只看看我没说话。 这样的默认叫我实在心里不好过,可我有什么办法,想直接跳车子逃了算了,车门还锁着。 我无力的抗争,最后却换来大叔这样一句威胁,“王家人还在找你,你爸爸也快出来了,住在这里不会出问题。” 可我不在话。 他送到了地方就走了,房门都没进,包仍在了地上,转头车子就跑没了影子。 我站在半山坡上张望,追着跑了几步远,只追着看到了他的车尾转向灯,转弯就消失不见了。 房子不大,是个简单的复式小公寓,适合两个人居住,冰箱里面应有尽有,衣服也是我从前的衣服,房间摆设简单,除却一个电脑,电视都没有。 我坐在电脑前发呆,盯着黑屏幕看着自己惨兮兮的样子,无力的笑了。 可我却笑中带泪,身体十分疲惫。 走来走去,跑了又跑,到底还是在大叔的控制中,甚至都没能逃出他的眼睛,如此,我到底又成了什么,是他包养的情人,还是藏在小房子里面众多女人众多一个呢? 混混噩噩的憋闷了两天,我终于在两天后的下午走出了房子,房子外面只有简单的健身器械,公园里面坐的也都是老年人,这里安静的好像周遭的一切都成了哑巴,老年人走路轻缓,说话也声音不大,见到为数不多我这样的年轻人多半是转头看看我,再没了别的举动。 我喜欢被当成空气,这样比较自在,走在路上也不会觉得多么受人关注。 绕着公园跑了两周,我累的气喘吁吁,坐在长凳子上休息,远处的车子奔驰而来,不见车上的人我就知道,那是来找我的。 金扇从车上走来的时候我以为我真的看错了,或许是在我生命中出现的第一个敌人,所以不管隔开了多久的时间再次见到,我依旧对她憎恨无比。 她走过来,高跟鞋子在高低不平的地面上踩出来声音都很奇怪,可她还是走的很稳,站在我跟前,居高临下,双臂端着,环抱于胸前,看我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白优,我还以为我收到的消息是假的,没想到你真在这里啊,呵呵……跟我走吧?” 我摇头,“为什么跟你走?” “恩……”她皱眉抬头扫视一眼四周,跟着说,“我这里有些东西可以叫你跟你走,当然了,你可不相信,但我的确没有作假啊,现在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必须合作。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共同的敌人的敌人就是同伙啊,呵呵,尽管我也不喜欢你这个同伙,可是没有办法,谁叫我也走头无路了呢,就像你,不是也走投无路了所以才回到秦肖身边的吗?” 我想辩解,可发现很多事情其实说的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不是主动回到大叔身边,可结果不都一样,现在我不就是在大大叔安排的地方住着吗,不清不楚的关系,暧昧着,难受着,被控制着。 金扇找我?对付大叔? 我摇头,我可不愿意。 哪怕我痛恨大叔的很多事情,可我还是不会调转枪口针对他。 金扇继续冷笑,回头接过保镖手里的资料,递给我,见我没接,使劲送到我跟前往我怀里塞了两下才说,“拿回去自己看就明白了,我现在不是秦家的媳妇了,所以秦家的很多利益跟我没多大关系,但是我们可以一起对付想对付的人,呵呵,自己回去看看,我等你电话。” 说完,她两只从钱夹里面抽出来一张名片,调高了位置塞我衣服里面,又端着手臂上下打量我,意味深长的笑笑,转身走掉了。 我始终都没有用,任由怀里的资料被风吹的哗啦啦的拍我的脸,名片也不知道钻到了哪里,只等那辆一直没了踪影我才转移了视线,轻轻呼了口气。 起身,扔了全部的东西到垃圾桶,准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眼都没看,转身离开。 不管事金扇,还是王信,再或者是大叔,这里面的事情,我都不想管。 至于我爸爸,我自己有多大的本事我自己就做多少事情。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总算名表了一个道理,求人难,求人就是给了被人利用我的理会。 尤其,靠山再大,也会倒塌。所以,我只能依靠我自己。 之前我依靠萧然,就给了他伤害我机会,在之前我依靠大叔,带给我多少麻烦? 我不想求助任何人了。 回了住处,我开了电脑,继续查找关于我爸爸的事情的法律条纹,无意间认识了一个网络上的律师。 也不知道现在的律师怎么都那么有时间经常在网络上泡着,会写很多东西,我每一条都会看,可大多都是离婚的案子,看的人对婚姻失去了全部信心。这也叫我坚定了,离开大叔。 哪怕我跟大叔真的走到了一起,我也不想因为天壤之别的身份跟大叔闹的不愉快。 晚上我吃过饭跟宋小玉在网上聊天才结束,大叔就开了房门进来了。 他手里提了个包装很好看的东西,味道很浓,我不用去瞧也知道,是我之前很喜欢吃的烤全鸡。 他先冲我笑笑,放下了烤鸡,而后先去洗了手,再出来,已经脱去了身上的外套。 他坐在沙发上,我就主动给端上了茶水。 茶叶是放在这里,是他喜欢喝的牌子,每时每刻都在准备着,只要有开水,随时都可以喝。 放下杯子的手还没收回来,手背上多了双温柔的手,他轻轻地握住,拉了我,顺势轻轻的往他怀里拽了一下,告诉我说,“自己很无聊吗,我休息两天,过来陪你。” 我脱口而出,“不去医院陪着她吗?” 他一怔,到底是皱眉没应声,可还是笑了,继续说,“自己无聊吧,电视我叫杜哥去买了,还有投影仪,很多才上映的电影你这边也会看到,无聊的时候多看看电视比较好,或者……给我打电话。” “打电话”这个三个字说的比较迟疑,可见我与他的联系都成了一种负担,可何必还要装作无所谓呢。 我说,“没事,我一个人习惯了。” 他点头,继续笑,指着桌上的烤鸡告诉我,“趁热吃,味道不错,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吃的吗?” 我轻声应了,听话的起身提了袋子去厨房将烤鸡撕开放在盘子里面撒上作料,端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叔手里拿着白天金扇给我的那份资料,我记得那个资料的夹子还有上面奇怪的logo。 我心猛然一跳,脚步踉跄两步走过去。 他说,“这件事不要听她乱说话,我说过我会帮你,你只管等我的消息,知道吗?” 可难道这件事的问题不该是他是如何拿到那份资料的吗,我明明已经扔进了垃圾桶啊。 “大叔,你……” 监视我的话我没说出口,可事情已经摆在眼前,他就是在监视我,只是没想到监视到如此精确的地步。 他轻轻点头,将资料撕成了两节扔进了垃圾桶,告诉我,“以后她肯定还会再来,不用理会就是了。” 难道我这一次搭理金扇了呢?大叔的表现叫我觉得我是那个想要一心想害他的人一样,这感觉真奇怪,被人怀疑的我就好像被人吊起来抽打的人,无处躲藏的疼痛快要了我的命。 “大叔,我没打算跟金扇有任何关系,你尽管放心好了。” 他没说话,只站起身走到我跟前来,轻轻拍打我肩头,“早点吃完了去休息吧,你住在哪个房间?” 我指了指楼上,“我住在楼上,大叔你要在这里休息吗?恩……楼下的房间不错的。” 我是不打算跟他住在一起的,至少现在不想,其实我也是正常人,有生理需要,可我不想继续跟他纠缠的最初不就是身体不能再胡来吗,反正我是这么想的,并且非常排斥与他亲密了,一想到他跟我做的时候心里念着柳然,我就十分作呕。 以前我还能将这些心里话憋在心里,现在我可不想继续憋着不说了,我想叫大叔知道,我是多么排斥见到他。 “大叔,我们还是关系简单一点好,你不放我走也没关系,至少该跟我保持距离,你来这里已经不方便了,想留下来住的话就住在楼下吧,或者你住楼上,我去楼下住。” 他上楼的脚步停顿,一只脚还没落在楼梯上就落了下来,转身双手插兜看向我。 我低头扯了一块鸡翅膀吃,没敢去看他的眼神,想来也是毒箭一样。 许久后,他轻轻的一声叹息,到底还是没上去,自己去了楼下的卫生间洗漱,我才松了一口气。 趁着他还没出来,我尽快收拾好了上楼,直接锁了房门。 躺在床上我却辗转反侧,一想到大叔就在楼下,就心里不是滋味。 内心挣扎下,我噩梦不断,后来大叔敲门,将我吵醒,我才有些发怔的醒过来。 “小优,开门。” 大叔的声音隔着房门听的有些不是很真切,闷闷的,似乎很疲倦。 “大叔,怎么了?”我看一眼时间,夜里两点,这会儿敲门做什么呢,是要走了吗?他家里那个王信是个病秧子,人还在医院,肯定有事到处找他,半夜折腾大叔回去也是情理之中。 我起身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大叔一身深灰色的睡衣,松垮垮的穿在身上,看起来有些不太对。 他该是一直都没睡? “大叔,没睡吗,怎么……一身的酒气?” 他点头,径直走了进来,反手关门,咔哒一声,房门上了锁。 我一怔,立刻精神了,眼珠子都睁大了几分仰头瞧着他。 大叔拉着我往床上走,我僵硬着身子跟上,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立刻收住了脚,大声说,“大叔,你做什么?” 第696章 他转头看我,没说话,弯腰的功夫就将我抗了起来,我一阵天旋地转,跟着就落入了松软的床,迎面是他身上很重大酒气铺天盖地的酒气瞬间压了过来,一股奇怪的味道碾压着我的嘴唇,连同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像只一辆疾驰飞过的汽车,车轮子狠狠的挤压在我的身上每一寸皮肤,有些疼痛的我隐忍着没哼出声,甚至都没有坑距。 我抗拒是无用的,在他大力气的压迫下,我只能听从。 我知道如果我反抗了,我们肯定闹得不愉快,可我跟他,真的不想闹得不愉快。 更主要,他口中默默念的是我的名字。 “小优,小优……” 大叔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就想魅惑我的魔咒,叫我欲罢不能。 一次次的高峰迭起,我尽情的在他的怀里发出艰涩的声音,失去了全部的理智。 天蒙蒙亮,他才将我不舍的放开,汗液粘稠,静静贴服在一起,再不想分离。 他指腹很热,有些颤抖,轻轻撩拨我身上的皮肤,没停留下就会轻轻按下,跟着说,“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其实有些事情不是我胡思乱想,是他不肯说出实情才叫我胡乱猜疑。 我记得书中说过一句话,男人最讨厌女人胡思乱想,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女人猜对了,戳穿了男人伪善的嘴脸,这才叫他们反感。 大叔是不是好男人我不知道,至少他是个男人,拥有天下男人一样的毛病。 我深吸口气,深埋在他胸口,无力的叹息。 心里很多话无法说出口,就在这样烂漫的深夜中渐渐笑容。 心不在一起,说的再多又如何,我是否胡思乱想,也不代表什么。 他沉沉睡去,我却依旧无眠。 再后来他什么时候离开我已经不知,睡的昏沉,是梦是现实我自己都未曾分的清。 醒过来已经是下午,肚子饿的咕咕叫,我才勉强下楼做饭吃。 饭桌上摆放的饭菜早已经凉透,我没热,拿着勺子吃了大半。 天黑的时候,大叔的电话打了进来,告诉我,“想吃什么我带回去,现在就赶过去。” 我没问他出去去了哪里,除却医院看王信就是公司,而我们之间早没了从前的亲密,我又何必担心他的去处。 我说,“大叔,忙的话就不要来了,我一个人挺好的。” 他没回答,只问我,“想吃水煮鱼吗,我这边看到一家很好的鱼,很新鲜,我去买两条吧!” 我没办法拒绝,只轻声应,挂了电话,盯着时钟上的时间一点点的溜走,半小时后,他推门进来了,手里提了很多东西,放在门口后换了鞋子进来,看我一眼面前的饭菜,眉头皱起来,“怎么不热一热,才起来吗?” 我好好的打量他,似乎能从他的身上找到蛛丝马迹叫我猜疑离开记恨他,可我只看到他像往常一样的平淡表情,淡漠的好像他的离开只是去了菜市场。 “大叔,你不打算叫我离开了,是吗?” 面对这样敏感的话题他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换了衣服出来将门口的菜提进了厨房,叮叮当当的开始忙起来。 我无力的叹息,捂着自己有些发痛的心口,泪水在眼圈里打转。 半晌,我尖叫起来,压抑在心里的痛苦就要冲破我的心脏穿出来,“大叔,我是人啊,不要当我是个不懂事只会听从你只指挥的工具,行吗?你要是真的对我好,就放我走,你去照顾你的妻子,留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不好?” 厨房的声音稍微停了那么一会儿,不到一分钟,继续传来他切菜的声音。 我十分烦躁的扔了桌子上的盘子,咣当的剧烈震颤都没能打断他继续切菜。 这样无尽的压抑,简直能叫我发疯。 多年后的某个早上再一次回想起这个早上的事情,我依旧无比心痛的捂着胸口,或许我跟大叔之间的真正的恩怨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在我心中,大叔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可没想到,过了半年,我发现这个世界上对我最残忍的人也是大叔。 我心力交瘁,见到他就像是见到了金扇那么排斥。 可他说是留下来陪我两天,就真的没有走。 只是这两天来,我们晚上在床上云雨,白天依旧没有交流,我任命的听从他的摆布,吃饭喝水都是他安排好,除却晚上失眠吗不受控制,我再没了自己的任何自由。 大叔走后的隔一天,我总算有了机会外出,只是不知道他的人是否还在某个地方监视着我。 坐在商场的咖啡厅里面,我等了宋小玉半小时都不见她来,没想到我等来的却又是金扇。 她就像一只鬼魅,紧紧跟随着我。 我见了就烦躁,没给她好脸色,故意弄撒了咖啡,她也没在乎,态度一反常态的好,冲我笑着说,“知道你恨我,可现在也只有我能帮你了,你看你现在的样子,穿的很好,各种名牌,也比以前洋气了很多,可你没发现你现在过的不开心吗?白优,你想要的只是自由,很简单,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就能给你自由,保证秦肖或者是王信再找到你,只要你答应我,上次给你的资料看了吗?” 我没应声,又将咖啡打翻,故意瞪她的脸,一种挑衅的眼神。 她呵呵的笑起来,“丫头,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你恨我的机会多着呢,可你利用我的机会可不多啊,你现在不利用我,以后就很难喽,要知道你的朋友不多,可你的敌人可不少,只要你在秦肖身边一天,你就无法活的自由,知道吗?想要自由吗,跟着我就好,只要你看了我给你的资料,保证你会同意。哦,这里还有一份,拿回去看。” 我当着她的面将所谓的资料撕碎,狠狠拍向她的脸。 真不懂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没脸没皮,眼睫毛都被我拍掉了,她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只使劲皱眉眨眼看我,可还是笑着。 我看到十分恶心,看时间不早,不打算跟她继续纠缠,起身就走。 金扇竟然踩着高跷一样的高跟鞋跟了过来,迈着小碎步,高跟鞋在地上踩的咔咔的响,“丫头,别闹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秦肖现在对你怎么样,就算你还留恋他的好,可你也不想想他现在是有家的人了,陪你只是几天,可秦肖到底还是要回家照顾他的妻子的,你还不是自己在那个小房子里面憋屈,你还有大把的时间,你的青春都要浪费在那个小房子里面吗,啊?” 我是不想,可我更不想跟她这种人有任何关系。 我转身,尖叫着狠狠推开她,“滚开,你是狗吗,我过的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不要跟着我,滚,滚!” 宋小玉这时候一脸慌张的跑过来,盯着我们看了又看,拉着我往外面走。 金扇还在后面大声警告我,我烦躁的捂住耳朵,那声音还是刁钻的钻进了我的耳朵。 “丫头,想清楚,你现在需要什么。秦肖就算心里有你,也只是暂时,难道你要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女人吗,不要忘了,你的敌人不光是王信,还有就要出来的父亲一家子呢,你以为他出来后不会骚扰你吗,你看秦肖现在还怎么保护你?” 我就算是死,也跟她没关系。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也有求助她的这一天。 这件事后,宋小玉拉着我去了她的美容院,在这里面她告诉我了我爸爸的事情。 她递给我一杯咖啡,跟着皱眉看我,半晌才深吸口气说,“我刚才被客人拖住说了点事情,没走得开,你电话还打不通,我才着急过去找你的,还好我去了,要不然不知道你被金扇怎么欺负。” 我点点头,看着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反正也不经常用,估计是没电了,我翻出充电器,插在了墙壁上的插座,电话亮起来,先是充电,才百分之一,看来是没电自动关机的。 我说,“没电了自动关机,我都没发现。” 宋小玉叹息,跟着说,“想知道我都听说了什么吗?” 我没迟疑的说,“你这里人多嘴杂的,之前你还是秦家的儿媳妇,肯定很多人想来你这里说点什么看热闹,你听了什么就说吧,我都听着。” 历经这么多,我似乎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多么沉重的事情都能承受的住。 宋小玉似乎却很犹豫,可还是在我的再三说服下说了。 “你爸爸出来了,体现了很长时间,知道为什么吗?” 之前奶奶告诉我了,我说,“我奶奶说是有个人帮助他们做了重申,连我这个当事人都没叫就直接重新宣判了,是吗?” 宋小玉点头,盯着我的脸看,张了张好看的嘴唇,很是为难。 我心里一颤,似乎猜到了什么。 之前我怀疑这件事是王信做的,后来萧然的话中意思说是金扇,可今天金扇来由这么说,估计也不是她,再看宋小雨点脸色,我猜测,这件事,就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做的。 我当即脱口而出,“是大叔吗?” 宋小玉眉头痕迹更重,显然是我是猜对了。 “猜出来了?还不笨啊。” 我不知道用什么样子的表情来承受这件事,至少我现在是很淡定的。 大叔对我,还能做出多少伤害我的事情啊,我都想不出。 可大叔又为什么这么做? 这件事好像牵扯不到多少人吧,最直接的伤害也是我啊,那我受伤了,我受到威胁了,谁会高兴呢? 改判这件事也发生在不久前,就是大叔赶我走的那段时间,所以……他这么做就显而易见了。 我不禁冷笑起来,心里也在渐渐的发冷,“宋姐姐,我总算知道了大叔为什么又叫我回到他身边来了,他不是真的在乎我,是觉得自责。他想利用这件事讨好王家,讨好王信,叫王家人知道我在他这看来多么不重要,这样的间接伤害是最狠毒的。只有这样做了,王家才会答应大叔的婚事,才会帮助大叔拿到秦家的全部,可大叔就没想过,其实这样做也没伤害到我,反而帮了我吗?” 人不狠站不稳,这件事叫我意识到,跟金扇合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697章 宋小玉劝说我不要做傻事,可我现在做的哪一件事情是聪明能做的事情,我后悔对大叔那么好了,真的很后悔。 “宋姐姐,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要离开大叔,必须离开,只是以前的离开是温和,我只想走,哪怕是伤害自己,可现在,我要还击。 我回来后,反复琢磨了这件事,可我还是想确定的去问了大叔。 开门见山,我直接毫不避讳地去了他的办公室,他一直在忙,偶尔抬头停下来看看我也不吭声,我自己冲咖啡喝热水,到了晚上九点多,他终于停下手里的工作起身走过来。 我躲开他的手,冷声问,“大叔,我爸爸的事情你能跟我说说吗?” 他眉头皱起来,毫不掩饰的一种厌烦表情在脸上,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才说,“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 这种事情也需要谁跟我说,我自己自然有自己的判断,我爸爸出来了这是事实,并且能左右我爸爸官司的事情也没几个人,能叫我爸爸提早出来能在这里面获取利益的人也不多,猜测到最后我也只能想到大叔。 我不明白的是,他这么做了就没想过等于是打自己的脸吗,之前他多么义正言辞满脸正义的告诉我爸爸是坏人,是贩卖人口,是犯法,是他前后找了一个又一个关系将我爸爸送了进去,我当时多感激啊,可现在倒是好,竟然直接将我爸爸的救了出来,难道说他之前认为正义的事情都是假的吗? 我嗤鼻,问他,“大叔,你想过没有,我爸爸出来了,最麻烦的人不光是我,或许还有你。” 我爸爸那种无赖肯定不甘心就这么出来了销声匿迹,他想尽办法找到,不惜将事情闹大。 被扔进去他都没承认自己做错了,现在被放出来肯定更加嚣张,如今顶着一个正义的光环出来,肯定第一个先去找的是大叔。 并且,大叔现在的地位,难道就能叫王家看上了? 我真搞不明白,人真的可以突然之间就因为金钱坏到如此程度? 我说,“大叔,我爸爸肯定会来找你,闹起来谁都不好看,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眉头打结,狠狠吸口气,半晌才说,“谁告诉你你爸爸出来这件事是我做的?” 我冷笑,反问他,“难道不是吗?” 他没回答,只盯着我眼睛看了许久,跟着低头瞧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吸口气说,“我要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着我,好吗?最多一个小时。” 这个时间他肯定是去医院看王信,而我就被晾在这里,跟咸鱼一样? 我还真没了耐性听他解释,我也站起身来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你去忙吧,家庭重要。” 他也生气了,在我身后低吼,“白优!” 我背对着他,不想去看他此时脸上真真假假的表情,一个连解释都不肯对我说半个字的男人,我何必还要珍惜呢,本来就是畸形的关系,我也不祈求我们能好好过下去,早闹崩了早散伙也挺好。 我说,“大叔,没事的话我早就先走了,再见吧!哦,对了,我睡得比较早,你最近都不要过去了。” 我快步离开,他也没有跟出来,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 隔天,我直接联系了金扇。 她那边呵呵的笑,跟着告诉我说,“先看了我给你的文件再做打算,不然又要说我欺负小孩子了。” 我想起来之前大叔撕碎的那份还在垃圾桶,家里没人收拾我也懒得懂,反正酒叟一个人,即便有垃圾也都收拾好了放在门口。 我挂了电话直接去门口放按照,那撕碎的文件就在垃圾袋的最底下,上面是各种腐烂的水果的,味道非常难闻。 我不顾一切的蹲坐在地上翻找,一页一页的放好,借着楼道里面微弱的光线看里面的内容。 这写的东西很多,很零散,但是我大致明白了,金扇去调查了我爸爸的事情,并且还写了萧然的身份,最后写了大叔最近动向跟王信的一些手段,我不是很懂她告诉我这些原因,但至少我明白了她的目的。 金扇想利用我,对付大叔跟王信。 而这些,是最为我参与进去的基础,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不了解其中的事情如何做? 可金扇忽略了一点,这里面没有写柳然。 那个躲在背后,却已经无处不左右大叔思想的女人。 我打电话问金扇,“你不知道柳然吗,我记得之前你跟我说过她的吧,为什么这文件里面没有。再就是,你说的这些是否是真的我都无法确定,如何就能答应你跟你合作对付大叔?” 金扇哈哈大笑,“还真是聪明啊,我小看你了,是否相信是你的问题,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实在不相信也没关系,自己去证实啊,我不急着跟你合作,有段时间耗下去,反正现在被限制自由被当做猴子一样耍着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就好好在秦肖身边不是很好吗,是否能够证实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也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恩,我等你下一次的电话,别叫我失望啊。” 挂了电话我陷入了极大的为难状态,这个事情,真的叫我无法抉择。 大叔对我多好不是看不到,可他对我的坏也是切实存在。 现在他是王信的丈夫,我是他的情妇。 我一个大活人被两人操控,出去不是,留下不是,连一个最忌吗做人的权利都被剥夺。 可大叔对我又如何? 他是给我衣食住行很多便利,可这些是我真正需要的吗? 在很多是是非非面前,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痛快? 如果他在将我爸爸放出来之前通知我一声,都未必是这样的结果。 我深吸口气,看着时钟一点点走动,心也跟着渐渐提了起来。 金扇说的也对,我想知道她上面说的是否是真的,只能依靠自己来证实。 一旦证明大叔真的亲自操控了这一切,伤害最深的却是我,那我真的不会有任何手软。 当即,我打了电话给他。 大叔没接,半小时后,他来了。 他每次过来都会提一些东西,这一次空手而来,脸色还有些不好。 我走过去仰头看着他,像一把锋利的毒针,深深的刺进他的脸。 我跟他,竟然已经走到了针锋相对的时刻。 心软片刻,我到底还是硬着心肠问,“你舍得离开她了吗,来我这里做什么呢?我打电话只是想追问你一些事情,不用过来的。” 他很是疲倦的一点头,扔了手里的包,拽着我往楼上走。 我厌倦了他的一声不吭,更加厌烦他碰我,狠狠推他,他力气更大,打横将我抱起来。 每一次在床上他都关心我的感受,可这一次,他粗暴的像个禽兽。 我痛的尖叫,他仍不肯将我松开。 几次后他才将我放开,大口喘息的将我压在身下,叫我动弹不得。 我仰头望着天花板,白花花的一片,苍茫的犹如我此时的心。 伤痕累累的心口上早已经血肉模糊,分不清是皮肉还是心脏。 他说,“想走吗,我不会放你走的。” 我无望的一点头,泪水在眼圈里面打转,始终是没落下来。 人啊,要是硬起心肠来,当真是冰川钢铁,任由他此时一样。 我们是互相伤害的可怜人。 他又说,“你爸爸这件事我不会解释,总之事情我会处理,你怎么想都无所谓,想走是不可能的,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他起身,无情的拽了衣服离开了。 我任由身上的温度一点点变冷,冷的我浑身颤抖。 深夜,我发起了高烧,勉强睁眼看着头顶上的灯,昏黄,混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跟着我乱转。 不知道是谁在身边忙,帮我倒水,给我擦身子,喂我吃药。 我闻不到那个人身上的味道,感受不到手上的温度,只觉得他很熟悉。 是做梦还是我胡思乱想,我怎么觉得他是大叔呢,大叔不是对我特别的凶狠吗,扔下我就走了,完全没估计我的感受,那我现在生病了,是生是死,他又何必在乎? 我拽住他的手,祈求的哼唧,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大叔,不爱我就放我走,不要伤害我,成吗,当我是狗就行,我不想做人了,太累!” 手腕僵硬,反手将我的手握住,后来他说了什么,我都没听到。 我高烧了一个晚上,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好转,温度降下来,也舒服了不少。 我起身,盯着茶几上的药跟水杯,无力的摇头。 大叔是来过了,可是他没留宿,照顾我睡下后还是离开了。 说到底,还是那个家重要。 我起身开了窗子,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雨,满地的水,清晨的阳光很好,刺的我眼睛睁不开,我还是想看向远处,视野开阔,心情也好了许多。 发烧过后,身体异常疲倦,我给自己做了小米粥,一颗白鸡蛋,就着咸菜吃的满嘴香。 病愈后的第一件事,我去了王信的医院。 以前我总喜欢躲着,遇到事情了就藏起来,现在发现,藏起来没用,我要正确面对,尤其是王信将这个人。 她以为我躲起来就是怕了她吗,其实不是,我是不想给大叔添麻烦,可现在我还在乎谁? 她不来惹我,那我就来招惹她,反正我一无所有,死了就死了,她呢,拥有的太多,才最怕失去。 我提了水果,在医院门口买的很便宜的金桔,味道还不错,我一路走一路吃,到了医院顶层已经迟到差不多,留给她的是一袋子桔子皮。 我坐下来,盯着王信雪白的脸看了好久,直接问她,“你活的那么艰苦,为什么不好好行善事,非要给别人添麻烦吗?哦骂我好像有点懂了,你就是觉得自己过得不好,所以看别人过的好就嫉妒,是不是?” 第698章 她生气的捏紧了自己的被子,戴着氧气罩的她气的浑身都在抖,氧气罩上喷了呼吸,白了又白的一层霜。 我看到有些想笑,谁会想到当初要弄死我的人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我说,“你很生气是吧,生气也没有用,除非你快点好起来,身体强壮,不然最先死的那个人肯定是你不是我。王信,我以前还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后来我想明白了,其实一直错的都是你不是我。我是被动的,我是被逼无奈的,我的被逼无奈全都是因为你,是你亲手造成的。你没死真是好啊,那以后我们就互相折磨吧,看谁能承受的住,你可要好好活着啊。” 看过王信,我就直接离开了,这一趟走的十分有底气,我来就是想气一气她。 谁想到她那么禁不住我气,晚上又进了重症监护。 大叔当时在楼下看报纸,我在楼上想心事,电话打进来,大叔慌张的起身都忘记了穿鞋子。 我在楼上的楼梯口低头往下瞧,看大叔慌张狼狈的样子十分的可笑。 他走之前,我亲口告诉他,“大叔,别叫王信死了啊,那你的家就没了,王家人可不会放过你的。哦,对了,王信被气坏了吧,是我做的,呵呵!” 他狠狠看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离开了。 关门的声音就像铺天盖地下来的一道天雷,直接劈开了我的皮肉,可我早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疼痛了。 大叔这一走,两天内又没了任何音讯。 第三天的晚上,他的电话打了进来,可一直没说话,只有漫长而又无奈的呼吸声。 我也没吭声,与他,早没了话题。 许久,他才轻叹出声,问我,“小优,你不要闹了,好吗?” 我说,“大叔,你以为我在闹吗,是不是觉得我不懂事,觉得我是个小孩子啊,可我也是人啊,我有心的,我会痛的啊。” 他无力的深吸口气,“你爸爸这件事我做的,可我另有目的,你不能体谅我吗?” 呵呵,伤害我的他却要我体谅他,这不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吗? 我说,“大叔,你捅了我一刀,回头叫我原谅你可以,可你该给我个理由吧,那你现在给了我什么理由?你要说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家吗,那好,我也可以直接告诉你,我不接受,你的家跟我无关,可你做的之情却与我有关系,你无情的伤害了我,知道吗?我爸爸是什么人你该清楚,现在是你亲手将那个恶魔送了出来,直接威胁的是我,不是王信。” 大叔没说话,轻轻呼口气,似乎我们之间只有这样漫长呼吸才能交流了。 良久,他说,“在家里等我。” 我等他,总是叫我等他,可我等的够久了,还继续等下去,不觉得烦吗? 我提了书包就出来了,可广大的帝都城市,我却不知道要去哪里。 宋小玉那边最近很忙,电话都打不通,偶尔回复我消息也需要间隔很久。 我只有她一个朋友了,所以也实在没有地方可去。 我乘坐地铁到了市内的商场,用大叔的金卡刷了很多贵重却无用的东西,大叔那边应该收到短信提示,可他一直没有跟我联络,该是在忙,他说的叫我等,又是一个无限期的等待。 我叫了城市快递,将我买的东西送回了住处,我则继续在附近乱转。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来了我之前上课的学校附近,转了个弯就看到了才开业的酒吧。 王哲在吧台上坐着,见我进来,起身迎了过来。 他将我上下打量,眉头皱着,下巴扬起来问我,“你该不会是打工的吧,你身上那件衣服就价值三万多了,来我这里打工可实在是屈辱你了。” 我低头瞧了一眼,不知道身上这么普通的衣服竟然这么贵,反正是大叔给我的,我现在好不排斥的都穿在身上,不知道价位,既然是好东西,那就穿着呗,以前总觉得大叔给我的都是宝贝,我不舍得穿,现在想想,我还真是愚蠢,这些都是我该得的。 我笑笑,将金卡递给他说,“今天我高兴,这里所有的酒我请了,给我来一瓶最贵的酒。” 王哲呵呵一笑,拽走了金卡,走上高台,抢走了歌手的话筒,指着我说,“今天这位女士心情好,请大家喝酒,你们尽兴啊。” 说完,所有的人举杯冲我欢呼,笑着说感谢,紧随其后就有人高吼叫酒喝。 我看他们脸上扬起来的笑容,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这场景,真好。 都说有钱未必是高兴地,可我现在不就花钱买了快乐吧,至少我是真心的笑了,比在家憋闷来的好。 我坐在吧台上,就有人主动递给我名片,我都接过来,放在衣兜里面,可我没心思看,也知道他们都意思,但我没心情。 我来,就是想,一醉方休。 以前不知道,我跟我爸爸没有血缘关系,可我们的酒量还真是一样的,他能喝,一斤白酒下肚一点问题都没有,可酒精常年在身体里面无法排泄,哪怕是他酒量好,也早烧坏了脑子。 我喝了不知道多少,始终不醉,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杯子堆满,可我还是很清醒。 王哲坐过来,深深吸口气,声音有些低沉,“丫头,作为以前的半个老板,我还是劝你不要喝了,这酒后颈比较大。” 我笑笑,“我没事。” 我有事也没关系,反正大叔的人肯定能找到我,他都说了,哪怕是我走到天边去都能把我找回去,我现在还没去天边呢,只在附近转悠,还丢不了。 王哲又深深吸口气,“上次的事情不怪你,是我见钱眼开没想那么多,吃亏了也是我活该,不过吃一堑长一智,我以后就算想赚钱也要问清楚才行,谁知道我就得罪了人呢。哎,整顿这几天叫我损失不少,不过啊,今天一个晚上就赚回来了,丫头多谢了。” 他仰头喝了口红酒,笑眯眯的看我。 我也笑眯眯的看他,突然觉得他好眼熟啊。 我左右端详,眼前的王哲怎么看都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指着他的鼻子问,“你,我认识?” 王哲呵呵一笑,摇头没吭声。 我想我是有点醉了,身子都在晃,半晌才撑起半个身子对他说,“我想回去了,帮我打电话,我给你号码。” 我还没拿出包,咣当,脑袋撞在了桌子上,眼前就黑了一片。 可我还是脑子清楚地,我知道我在酒吧里面,有人把我抗了起来,耳边乱哄哄的,没多久就安静了起来,开门关门的声音都很清楚。 我勉强睁眼,眼前大亮的灯光刺我的脑壳疼,我狠狠晃了一下脑袋,呕……吐了个干净。 这就真是后劲十足,我没想到这么厉害,趴着的我一直在吐,险些就要把我肚子里面的东西都吐个干净了。 不知道多久,又有人来了,过来拽我,我嫌弃的推开,那人不放手,就要来拽我的衣服。 我瞬间清醒了不少,可我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只看一双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我大叫,使劲推开,那双手像是涂抹了浆糊,死死的黏在我的身上,我如何推都推不开。 再后来,耳边传来巨响,还有人哀嚎,不知道什么东西死沉死沉的摔在我身上,我这才睁开眼睛看一眼。 满地的狼藉,地上是杂碎的瓶子,灯光也昏暗,摇晃在头顶上。 我的身边坐着的男人正是大叔。 他眉头紧紧的皱着,眼神如毒箭,狠狠盯着地上的男人。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赫然吓了一跳,那跪在地上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不正是王哲吗? 我想问清楚到底怎么了,可晃了两下脑袋,眼前发昏,一头栽倒,再没醒过来。 再一次睁眼,已经是隔天的下午三点半了。 我盯着时钟,足足定了半分钟才起身。 身边的人动了一下,立刻坐直了看我。 我与大叔四目相对,他宽大的手掌覆盖我额头上,呼了口气,“没事了,退烧了,饿不饿?” 我发烧过? 我晃了一下脑袋,闷声问,“大叔,我……发烧了吗?我不是喝酒去了吗,你的人当时为什么揍了王哲啊?” 大叔深吸口气,说了当时的情况。 若非他赶来及时,我就被王哲跟他的一个兄弟给糟蹋了。 我惊愕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他,王哲他……不会吧? 大叔又说,“王哲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不要再去了,想喝酒我陪你。” 说完,他翻身起来,直接推门出去了。 我失落而又惊恐的呆呆看着这个房间,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我只是想放松,却没有想到放松成这个样子,幸好,大叔赶来及时。 可我之前还在闹给大叔添麻烦,不管大叔保护我是处于什么心里,至少他救了我。 我心里莫名的愧疚起来,拽了衣服起身跟了过去,推开门,意外的,看到了坐在楼下的金扇。 金扇见我们一前一后下来,笑了。 “我还以为要等到晚上,难不成你们这老夫老妻的还在床上腻歪不起来了?” 大叔语气不是很好的问,“来多久了,为什么不吭声?” 我也惊讶,看向金扇,她来做什么,是找我说跟她合作的事儿?可大叔在啊,就算我真的要与她合作,也不是时候吧,她是真没有脑子还是故意的? 我盯着金扇一直假笑的脸,一步一缓的下楼。 大叔从她身边走过,她的眼神就好像黏在了大叔的身上,一动没动。 我嫌弃的狠命瞪了她一眼,金扇还是笑笑,这才把目光移向我这边,问我,“生病了吧,我过来看看你。” 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金扇,她能好心的看我还真是天大的新闻,我下意识的看了看阳光,没从西边出来,那可真是稀罕。 第699章 我说,“看我做什么,我好的很。你没事就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来。” 金扇哈哈大笑,毫不避讳的问我,“上次的事情想到如何了,我就是来问问,你不同意没关系,我下次再来。” 这不是找死吗,她找我合作对付大叔,现在大叔就在这里,竟然这么问,是当大叔听不懂? 大叔早就知道她的意图了,还当着大叔的面前如此说,金扇真是不知道死活。 我没吭声,只偷偷看一眼大叔。 他站在厨房的门口,单手插手,另一只手端着咖啡,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看我们,好似没听到一般。 气氛有些奇怪起来,好似周围的空气都被人抽走了,炸裂的要着火。 我不自然的抓了抓自己的脸颊,深吸口气,无奈的看着他们。 半晌,金扇又笑着说,“反正我躲着他也知道,秦肖是明白人,知道我意思,有些事情挑明了好办事。反正你白优也不想在这里,想走的话我现在就带你走,至少还能给你自由,你看你现在出去喝酒都能被人跟踪带回来,你的生活这样子多不自在?” 是啊,我喝个酒大叔是知道,可她金扇不也知道了,说明她的人也在看着我,这样的监视到了哪里都不会叫我好过。 我说,“我愿意,你管不着。” 金扇呵呵的笑,态度比从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我如此说,还是不生气。 “丫头,你还小,很多道理不明白,可没关系啊,不是还有我呢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害你,跟我走吧。” 我就纳闷了,她利用我去害大叔,这还不是害我呢,不管她到底想要什么,反正不是好事。 我之前是赌气想着跟金扇合作,可我没答应不是,现在理智占据了上风,叫我知道,跟金扇占了边了事情绝对没好事,我可不想惹一身骚气,回头想躲都躲不掉。 我继续摇头说,“我不会跟你走的,你说的事情我也不答应,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前车之鉴,我知道金扇是怎么样的人,还想叫我跟她有瓜葛,那我可真是傻子了。 金扇呵呵的笑,还要再说,大叔打断了她,“金扇,你无非想利用白优拿我手上的一些资源,可那些东西就算给了你也未必能谈下来,你也知道你现在的公司底子多薄弱,对方是老牌企业,考虑的东西很多,我当初去交涉的时候都吃了不少闭门羹,何况是你们?资历不够,还是不要痴心妄想,更不要利用无辜的白优,这件事就算她答应了也拿不到什么东西,何必自讨苦吃?我最近比较忙,无心管你的事情,并不是真的看不到你在做什么,你如果非要捣乱,别怪我也对付你了。” 大叔的话说的漫不经心,似乎在介绍今天的天气那样平常温和,可这番话却字字如针,上面啐了剧毒。 我惊得浑身一颤,走开了些,远距离看金扇,发现她好像真的变化很大,以前身上总是盛气凌人,鼓着腮帮子时刻要吃人,那双眼珠子都一直是瞪圆的,可此时她的脸上瞧不出任何盛气凌人的样子,有的只是笑,弯弯的眼睛还特别的好看,若非知道她以前的样子和现在的目的,肯定会被她现在的样子给迷惑了。 大叔如此警告,金扇还是笑呵呵的,却没接大叔的话,也没将大叔的警告放在眼里,继续转头问我,“丫头,想清楚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继续等,不要听秦肖胡说,我现在是真的想帮你,你想想你爸爸的官司?” 我爸爸? 爸爸两个字在我看来就是噩梦,我听到都浑身难受,就不要说深思熟虑的去想了。 的确,在这件事上,我是无法原谅大叔的。 大叔看我一眼,低头喝咖啡,躲开了我的眼神。 金扇临走前还说,“你爸爸出来这件事非同小可,对你可不好啊,你现在自己出入不自由,可不代表你时刻都安全,我听说,你爸爸在到处找你,你这里不安全。并且……呵呵,某人的妻子可是非常想看到你出事的,这要是将你的情况说出去了,你想想后果。” 我始终背对着金扇,她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这一番警告,好比无数个空调捶打在我的后背上,浑身冰冷。 如果王新告诉了我爸爸我在哪里,说了我情况,那我真的是生死不如。 我能想到我爸爸喝酒后闹事的样子,更能知道我奶奶那个毫无底线的老太太能做出什么下三滥的事情来。 我惊愕的抬头,带有几分祈求的看向大叔。 大叔仍旧低头,垂眸看着地面,不知道是故意躲闪还是真的在想事情。 对于这件事,他似乎并没有真的愧对于我。 我没得到他的回应,心里空落了几分,到底是硬气心肠来,对金扇说,“你走吧,我知道自己怎么做。”金扇一走,我继续对大叔说,“如果我真出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转身跑向楼梯,大叔的声音才悠悠传来,似乎很是疲惫,“你听话的话,就不会出问题,最近不要外出。” 我懒得理会,狠狠摔紧房门。 大叔晚上离开的,偌大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我望着空荡荡的四壁,心里发寒。 大叔走后,我实在郁闷,索性出来了。 不想,在路上遇到了萧然。 他果真去了金扇的公司上班,并且已经参与了金扇手头上的一个诉讼案子,所以下班很晚。 我愣愣的看着他,有些不自然,上次分开后我们都没在联系,此时见到了他还是那么热情,主动道歉上次污蔑我的事儿,我也实在面子上过不去,就笑着说,“没关系,都过去了。” 他说还没吃饭,叫我一起陪着吃点,我想自己回去了也是心里难过,不如就一起过去坐一坐。 谁想到,屁股才挨着凳子,萧然就提到了我爸爸的事情。 他起初说都是我当初在山上的生活,这些我亲身体验,自然知道,只是惊诧于他为什么知道这么详细。 说到最后,他突然话锋一转,问我,“你爸爸涉及到买卖人口,还有虐待妇女儿童,以及非法拘禁,这些你都可以自己证明,是吧?” 我似懂非懂,也点头,反正我爸爸是十恶不赦的。 我问,“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我爸爸的事情你这么关注,对你什么好处?” 他呵呵的笑了,“也不是什么好处,我就是想在自己学法律的时候多接触一些实际的东西,我还没拿到律师资格证书,但是我可以保证你的事情我会肯定办好,只要你肯配合我。” 我配合事情就能办好了吗,那我不配合是不是我爸爸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如果是这样,这个法律也实在太不值得相信了,到底是保护了我受害者还是为了给坏人开拓啊? 我没好气大哼道,“反正他要是还敢来骚扰我,我就弄死他。” 萧然怔了一下,眼神灼灼的看着我,半晌才说,“这件事其实很好办,只要你主动起诉,我帮你搜集证据,就是这件事之前的很多东西都被封存了,我没资格拿到,并且重生化需要你来主动上诉。” 我不想做那么多无谓的事情了,之前我出庭,大叔可是保证我爸爸会在里面坐牢不出来,谁知道转身没多久我爸爸就出来,并且前后两件事还都是大叔亲手做的,想起来就可怕。 就算我是法盲,我也知道法律是把双刃剑,伤害的双方,有利的也是双方。可整件事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环节,那就是有钱弄死那个尸鬼推磨,大叔有钱,王信有钱,我是穷光蛋,所以我只能认倒霉。 我说,“萧然,我知道你是好心,可这件事只能这样了,我没能力做什么,你也别管了。” 不知道萧然怎么就这么大的劲头,听说我要放弃说的更加卖力气了,如果我真有钱一定付给他律师费。 见我一直无动于衷,他从书包里面拿出来一摞子文件,黑色的墨汁文字在牛皮纸袋上写着“保密”两个字。 我瞬间紧张起来。 他说,“其实拿到这个东西是不道德的,可我还是用了点钱拿到了,看过后我才知道,秦肖做了很多事情。最开始他为了能将你爸爸送进去真的狠下功夫,可为了能叫你爸爸出来也的确没少卖力气,你知道秦肖都做了什么吗,绝对是你想不到的。” 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狠命盯着那个袋子,发狠的捏自己的手背,大叔当初对我多好,如今就对我坏。 我真不懂,他到底做什么要如此对我。 我颤抖着说,“那然后呢,这里面都是什么,你要证明给我看。” 他将袋子打开,里面全都是装订好的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到我头皮发麻。 他翻找了一会儿递给我说,“这里,写明了你当时被拐卖的情况。” 我接过来,还没看,他又递给我一份,“这里是你在山上遭遇虐待的证据叙述。” 我接过来低头瞧一眼,地区是我当时看过的东西,还有我歪歪扭扭的名字,豆子两个字就好像狠狠抽在我心口上的鞭子,痛的我浑身颤抖。 他又说,“这些都是证据,并且秦肖找到了当年住在山里的人作证,的确是狠下功夫了,可现在这些东西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找到吗,因为秦肖在想办法叫你爸爸出来的时候故意将这些东西藏起来了,幸好没销毁,我托了关系才找到的。没了这些,想翻案很容易,并且秦肖为了证明当时的案子是错案,还找了个人假冒你去作证,陈述说你有精神病。” 哄! 第700章 我觉得,我就像是被人扔在了雷区的一颗炸弹,直接触碰了那根线,轰然炸的我全身都碎成了粉末。 如果这是事实,那大叔他……是比金扇比王信都要可恶的人。 他最了解我,最明白我的痛,所以伤害我也是最深的那一刻。 我不敢相信的盯着那些东西,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你知道伤心了?伤心没用,只能抗争。我可以帮你。白优,你听好了,秦肖以前对你很好没错,可他到底是个商人,见利忘义,你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吗?” 我摇头,慌乱中我抗拒知道真相,明知道大叔与我早已经决裂,可我还是想保存最后一点点的美好。 萧然却不顾我的感受直接说,“他为了得到玩家的信任自己去做的,王家人可没逼着他做这些。当初王信跟他说结婚的事情只说了叫你走,秦肖答应了,可还是将你保护了起来,王家人就反悔了,撤资不说,还毁约了,宁愿赔钱也不跟秦肖合作。秦肖实在没辙,就赶你走,同时做了这件事,他就想证明自己对你没感情,叫王家人以为他是真的会放弃你。这样以来,王信投资秦肖,秦肖拿到了新项目啊,那个月拿到了七个项目,七个啊,那是多少钱,全部的投资都是王信出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秦肖会那么快在秦家立足,秦家人怎么现在不闹了,还不是因为他背后有个厉害的女人?” 我的脑子已经不听使唤了,耳朵也是从了,可萧然的话还是无情的想针一样深深刺进我的身体。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可事实确实如此。 一切都明白了,一切都豁然开朗。 “白优,你要反击,这样的人一定要受到惩罚,他伤害了你,我帮你。” 说着,萧然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很暖。 我的人生中好像总能遇到帮助我的人。 被拐卖后在山里,对我好的是村里的一个大婶,遇到了就会给我好吃的,她几次突然出现都叫我避免了挨打。再后来我出了山,遇到了大叔,在我过得不好的日子里面还有秦奈帮助我,以后我与大叔之间出现矛盾,宋小玉跟萧然又给我温暖。 我总觉得,我该是幸运的,可我为什么总是被身边人害的我走投无路呢? 望着萧然浓浓恳请的眼神,我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但是这件事,我不能就这么轻易下结论。 我说,“叫我回去好好想想,可以吗?” 萧然点头答应了,给了我他的新号码,送我走出了餐厅,还要送我回去,我没同意,坐了一站地的公交车自己走着回来了。 我发呆的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笔画,脑子都要炸了。 大叔如此对我,目的竟然是为了证明他不在乎我。 真是可笑,他本来就不在乎我,何必要证明,这样一来不是正好伤害了我吗? 他明知道我多在乎这件事,可还是不惜一切的做了,甚至不惜因为此事去求助了他生活中的一切朋友。 我实在无法接受,也实在无法原谅。 当初我想过,大叔有任何苦难一旦开了口,我能做的我肯定会做,哪怕我不能做,我也会尽量帮忙。这件事如果当初他对我说了,我肯定会帮他,可为什么他一声不吭的就做了,难道不知道我会知道全部,他以为自己内心有愧,所以将我圈在这里,就是对我的弥补? 那就大错特错了,我需要自由,我更需要尊重。 我生气的摔碎了桌上的烟灰缸。 隔天,大叔来了。 我没好气的叫他走,他也没理睬我,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洗澡,洗漱,换了新拿来的睡衣,还拉着我一起在楼下吃晚饭。 我吃过了,也实在对着他吃不下,无聊的用筷子戳米饭,等他吃完了,我立刻起身去了楼上,房门还没反锁,他就推门进来了。 我惊得后退,他看我一眼,还是走了进来,关上了房门,跟我说,“不要闹了,你的脾气现在该收敛收敛,脾气太大伤身体,并且这件事我会告诉你结果,不用那么上心。早点睡吧。” 什么吗,他为什么就不能正式的给我解释呢,总是敷衍我,不过也对,我不重要的,解释多累啊,何必在我这里浪费口水? 我哼了一鼻子,“大叔说我脾气不好,其实我本来就这样,你要是嫌弃就走,或者放我走,反正也不喜欢我。” 他看着我,眼神情绪复杂,半晌才轻吐了口气说,“我很累,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就抱着枕头爬上了床。 我站着没动,对他说,“大叔觉得累就自己去楼下吧,自己睡才舒服,要不我自己下楼睡。” 他豁然起身,眼神里面都是怒气,脸色更是难看,低声不算吼的吼了一句,“白优,不要闹了,你不小了,很多事情需要用心去看,而不是听到别人说什么都相信,你这样叫我很为难。” 我也不甘示弱,早就想跟他撕破脸了,别以我白优就多么好欺负,他是给我了好的生活,新的身份,可不代表他就可以不拿我当人看,我说,“大叔,你为难就放我走啊,我绝对不会叫你为难,反正你也嫌弃我,何必在乎我去哪里,给我送走吧,我们这样也是互相折磨。” 他暴怒,站起身来,眼睛都在冒火。 我挺着胸膛走过去,视死如归的我大声叫嚷,“你还想打我,是吗?” 他一怔,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后退了半步。 我不依不饶,继续尖叫,“你打我这件事我会记住一辈子,我最痛恨别人打我,我是可恨的人吗,我的存在如果这样多余,何必还将我拴在身边?大叔,你做错了很多事情,尤其是我爸爸这件事。的确我有些时候说话做事不动脑子,可至少我还是个知道什么叫正确什么叫错误的人,你这样对我,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囚禁我,拴着我,还要虐待我,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狠毒的人。” 大叔侧身过去,隐藏在阴影下的半张脸好似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看不真切他此时的表情。 似乎大叔的样子我早就看不清楚了,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更加不了解。 我以为他再如何狠毒,至少对我还算好,可我发现,其实他对最狠毒。 我看错了,认错了,走还不行,惹不起躲着也不行吗? “大叔,你是混蛋。” 我尖叫着跑出去,可我实在没去处,看看楼下的房间,哪怕里面没有大叔,我也觉得这个房子压抑的叫我浑身难受。 索性,我摔门跑了出来。 头一次,我离家出走,或许那根本就不算家,只是一个将我的灵魂撕裂的聋子。 外面有些冷,我飞快的奔跑,不知道去哪里,只想着一直向前,不停歇。 跑的累了,我蹲下坐在马路牙子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心也如那若隐若现的月亮一样,难过着。 脑子混乱的我只是满身的恨意,我痛恨这个世界,人人都说人性本善,可为什么我遇到的人都是恶人,那些善良都去了哪里? 我又为什么总是被人欺辱,难道我天生就是来受苦的? 以前在山里,我被打后就躲在山里的山洞偷偷的哭,气急了拿着山洞里的石头发脾气,我想过跑,不是没逃过,可每次都能被我爸爸准确抓回来,犹如现在的大叔。 就算我走去了天边,上了月亮,他还是能将我提回来。 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吗? 我不甘心,不甘心。 蹲坐在路边哭号了很久都没有人来问候。 我绝望的继续前行。 在是路口,熟悉的车子停在了我跟前。 车窗子降下来,露出那张痞气的脸,“上车。” 我摇头,固执的说,“你要抓我回去吗,我不想回去,你要是逼我,我就跳河。” 杜哥无力深吸口气,“傻不傻,谁逼你了,大晚上对你去哪里,这里多危险,上车,我带出去消遣还不去?” 我一听,笑了,“那消遣完了呢,还是要回去吗?” 他皱眉,许是真的在发愁,不过他说,“消遣够了再说,走吧!人生啊,就是及时行乐,快点上来,哥哥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消遣。” 杜哥所谓的消遣竟然是逛夜市,吃的肚子圆滚滚。 也是逛遍了,也吃遍了,他举着手里的章鱼丸对我说,“看吧,吃饱了,心情就好了,是不是?” 我鼓着腮帮子没吭声,手里还有没吃完的冰淇淋跟鱿鱼丝,两边一起吃,味道很奇怪,可我还是不断的往嘴里塞。 他笑起来,抢走了我没吃完的东西,拽着我去了别的地方。 这里很安静,与河对岸的也是形成鲜明了对比,我看着远处的灯光忽明忽灭,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大叔那边一定生气急了,可我就不生气了吗,我们在一起都多久了,他为什么就不能把全部的事情告诉我呢? “杜哥,你了解大叔吗?” 他笑起来,手里的一块石头狠狠的扔出去,落在河里面,飞溅起来的水花在河面上形成了好看的形状。咕咚一声,河面上开了很大一朵弧度的皱纹,半晌他才回答我说,“了解吧,也不算了解,人是会变得,也会隐藏的,并且,呵呵,人都有两面,至少我看懂了他其中一面,这就不错了。” 是吧,虽然我不是很懂,可也觉得他说的对,可我对大叔哪一面都不了解。 我觉得我做人真失败,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只会做米虫,可就算如此,还是个被人嫌弃的米虫。 那些被人包养的女人一定会很多东西,才能夺得男人的欣赏,可她们是心甘情愿去做小三的,我不是啊,我想走啊,却走不掉。 我说,“杜哥,你觉得大叔好吗?” 他笑起来,没回答我的话反问我,“那你觉得他不好吗?” 我没办法回答,这个好还是不好好像没有一个确切标准。 大叔对杜哥是很好的,对我呢? 第701章 不好吧,可以前对我的确是很好的啊。 我也不是很懂了,大叔他到底怎么了呢,是他变了还是怎么回事? 杜哥又说,“秦肖其实有苦衷的。” 我生气起来,他有苦衷就可以伤害我吗? “杜哥,难道你有苦衷了就可以无情的伤害别人吗?” 他摇头,“不会,不过他也在保护你啊,只是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以为他不叫你走是因为什么,就是担心你出事,并且,呵呵,你对他很重要。” 我摇头,我不相信,杜哥在说谎,他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大叔对我什么样子他看不到吗? 大叔这不是在保护我,他是在折磨我。 反正杜哥也是大叔的人,我说什么他都会帮着大叔说话,我也没了心思跟他计较,索性在不吭声了。 杜哥也没有再问,只安静的陪着我坐着。 他吸烟,我看月,他仰头轻声叹息,我则端着手臂趴在栏杆上看河水。 夜色越来越晚,夜市都已经散了,河对岸的人都走光了,熙熙攘攘的还有些人在走动。 我哈欠连连,实在是困倦,想找个地方休息。 杜哥说送我回去,我拒绝,问我想去哪里,我身无分文,最后不得已还是被他送了回来。 离家出走不成,不过转了一圈还是被送回来,我还真是失败呢。 推门进来,就看到大叔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攥着遥控器,可膝盖上却放了本书。 他抬头看向我,笑了,“回来了?” 我站在门口,咬着嘴唇不吭声。 杜哥跟大叔打了声招呼,轻轻推了我一下就走了。 身后的房门关闭,险些砸在我的后脑勺上。 我往前迈了半步,他起身向我走来。 我们面对面站着,他很高大,挡住了大片的光线,阴影洒下来,将我都包围住了。 他说,“还闹吗?” 我没有闹啊,哎,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说,“大叔,你知道我需要什么吗?” 他点头,“知道。” “那为什么不叫我走呢?” 他无比坚定的说,“不能,出去了很危险,你爸爸那边我还没处理好。” 我冷笑,“大叔,如果不是你想尽办法将我爸爸放出来,这件事也不会闹成这样啊,你说罪魁祸首是谁呢?” 他眉头打结,没回答,想来也是无法回答,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啊。 我又说,“大叔,你以前对我是很好,可你现在对我就好了吗?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伤害我,伤害我就算了,还把我拴在身边做什么,你又不爱我,喜欢都算不上吧?” 他突然一伸手,抓着我胳膊靠近他身边,跟着问我,“你这么想的的吗?” 我说,“是啊,我说错了吗?”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估计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吧,只轻轻蹙眉,到底还是用力将我拉到了他怀里,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深深呼吸,语气有些沉重,“你还小,长大了就会明白,我做的这些不是错的。” 总用这样的话搪塞我,我真是受够了。 知道我反抗无用,也懒得反抗了,反正问了也不说,我发脾气了就说我小不懂事,不管我做什么,在他哪里都像是被怼在了棉花上,毫无还击之力,我也懒得理会了,直接推开他,自己上了楼。 没多久他也跟了上来,脱衣上床,转身将我抱在了怀里。 我没挣扎,就这样隔开了千里万里,我们啊,就这样吧。 反正我等得起。 闭上眼,脑子乱哄哄的想了很多事情,没多久就睡着了。 天蒙蒙亮到时候,大叔的电话闹钟响了,他起身出去接,隔着房门,我听到他说了王信的名字。 我不想听那个女人的任何消息,枕头盖在脑袋上,竟然还听到很清晰。 大叔该是在电话跟王信吵起来了,声音有些激动,语速也很快,吵的我睡不着。 我起身想去抗议叫他下楼去打,陡然听到他咆哮,“王信,你敢动一下试试,不要得寸进尺。” 我身子僵住,盯着那扇门,片刻后他推门进来,手里攥着电话,脸色很不好。 他看我一眼,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扔了电话躺下来,轻轻拽我,“睡吧,时间还早。” 我哪里还睡得着,本我是想质问并且说点什么的,可那都是人家家里事,我乱搀和算什么,索性闭嘴。 我翻了身背对着他,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感受到他轻而有力的心跳。 才闭上眼,他的声音犹如从梦中传来,是噩梦,惊的我浑身抖了抖。 他说,“王信那边动手了,你爸爸会找到这里来,我们天亮就换地方住。” 我坐起来,动作太猛,直接撞到了他的下巴。 他吃痛的闷哼,捂着下巴坐起身看着我,满脸无奈,却是在笑。 我不懂,狠狠推他,“笑什么,大叔,我爸爸要来找我了,肯定没好事,你竟然还笑的出来?” 他摇头,轻轻拍我,“没有那么严重,就是不想叫他打搅你的平静生活,并且我还希望他来闹。” 我皱眉,看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好了,回头跟你解释,再睡会吧。” 我是多没心没肺还能睡得着。 我说,“大叔,你到底想做什么,能不能全都告诉我?” 他皱眉看我,看样子也是不想说,我真不懂,我实在烦躁了,索性不问。 “大叔,我知道了,睡吧。” 躺下身,我背对着他,心中告诉我自己,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再多问就抽自己嘴。 大叔在我身后抱着我,深呼吸了会儿,我还以为他是想跟我说呢,可我等了很久都没等到。 互相就这样僵硬着身子抱在一起,谁都没睡,隔着肚皮隔着心,就这样一直没了声音。 总算熬到了六点,闹钟再一次响起来,我犹如被雷击了立刻起身,没去看他,飞快的穿上衣服说,“我们走吧,去新的地方住。” 我才下楼,大叔也跟着我出来,这会儿门铃响了。 我先去开门,大叔拦着我,“先别动。” 我站在门口回头看他,也明白他的意思,担心外面是爸爸。 其实我倒是不那么害怕,只是受不了我爸爸的纠缠,他不喝酒的时候也还是个正常人,但是吧,要是我奶奶也来了事情就不好处理了。 大叔的小心叫我也紧张不少,我稍微站的靠后了一些,瞧着门口的方向。 透过冒烟,他看过去,没多会儿,回头问我,“你订了外卖吗?” 我摇头,“我才起来啊,没有呢。” 他也皱眉,说,“是个提着外卖包裹的女人,看起来没什么危险,不过你还是先上楼,看看没事了再下来。” 我听话的一点头,这就走了。 大叔开了门,那个送外面的人挤进了半个身子过来,探头探脑,最后一伸脖子仰头看向楼上,手里的外卖盒子都落在了地上,汤汁洒了出来,染了大叔满鞋面。 那个人是个女人,瞧大叔也是不好动手,值得后退,可还是语气不是很好的说,“你做什么,出去。” 我定定的看着,看那是个女人,也真的没什么危害,大叔不好出面我就下去吧,才转身,那个女人尖叫着指着我,“女儿,是我啊,你妈妈啊!” 我大惊,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人,她……是我妈妈? 我是真的被吓到了,也十分震惊。 我妈妈是我这辈子都盼望出现的人,可也是我最痛恨的人,我一出生就没有见过妈妈,当年院长也没有给我透漏半点我的身份,我身边只有一个红色肚兜,再没了任何东西,如果不是知道我是个人,我真的以为我是凭空从地缝里面钻出来的。 可是竟然突然有个女人大叫着说是我的妈妈? 我盯着那个女人,愣住了。 她挤着大叔直接走进来,有些疯癫的一张脸,却笑了,“女儿,我是你妈,你是在志辉幼儿园长大的吧,是不是?我知道是你,你额头这里有红痣,一出生就走了,你看,我有你小时候的照片。” 我以为她是疯子,可她清楚地说出了我挡在流海后面的红痣,真是叫我好奇。 大叔也好奇走过来,看看我,看看她,拿走了她手里的照片,皱眉看起来。 我紧张不已,盯着那个女人,又紧张的盯着大叔手里的照片,许久都没挪动步子。 我高兴她是我妈妈,可又十分害怕她真的是我妈妈。 大叔看了会儿,将照片还给她,怒吼,“滚出去。” 所以大叔的表情是在告诉我什么信息,那照片上孩子是我吗,应该是我吗? 我死死抓着栏杆,盯着大叔满是怒气的脸。 他只皱眉,抓了茶几上的电话,不知道打给谁,没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两个穿着保安衣服的人拖着那个女人往外面走。 而我的全部思绪都被那个女人口中的话吸引了去。 “女儿,别怪妈,我是迫不得已啊,那时候你爸爸赌博,还要把你卖了,我实在没法子才把你送去福利院对,幸好你活了下来,我是真的没办法,你是不是后背还有个红色的胎记,是不是?是吧,我就知道不会错,我没骗你,你真的是我女儿。哎,你叫她们别拉我走,我没说谎,我真是你妈妈,你爸爸出来了,头几年因为赌博钱了高利贷误伤了人,现在出来了,我们看了报纸,有人做好事啊,帮忙找到你,我是顺路过来瞧瞧,没想到真是你,你是我女儿,我这个当妈的一眼就瞧出来了,你真是我女儿,你看你这里跟我像不像?” 她狠狠戳自己的鼻子。 我的鼻子有点特殊,大叔说我的鼻子很好看,很挺,女孩子尤其是亚洲大女孩子有这样的鼻子很少见,大概我是个少数民族,不过大多这样的遗传都是母亲。 那个女人看起来疯癫,可她是真挺好看的,尤其那个鼻子。 第702章 我错愕的看愣了神,身子都不受控制的颤抖。 所以,她真的是我妈妈吗,是吗? 她被人死死的拽着,两个保安也是男人,不好意思使劲拽她。 僵持下,她在地上盘坐,扣着沙发的一角不动弹,保安也没了办法,要是用强硬手段出了事,他们还要担责任。 见状,大叔急了,怒吼,“除了是我负责,将她弄走。” 那个男人急了,立刻跑起来,直接冲上二楼。 她手直接很黑,力气非常大,拽我的手腕,狠狠的扯,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大叔也紧随其后,没了刚才的矜持,揪扯她的头发将她拽开了去,转身将我拦在身后,宽大的后背几乎是抵在我的胸口上,阻挡了我乡下冲的力气,只听女人尖叫,大叔撒手,被他仍去了楼下。 女人在地板上转了身爬起来,指着我大叫,“女儿,我来找你,你这样对我,我是你妈。” 我早已经六神无主,这样的情况真的叫我不知所措。 她是我妈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把我扔了是我的错? 我慌张的摇头,泪水流下来,“我,我不认识你。” 那个女人走了,可声音还没停,似乎已经深入骨髓,直接烙印在我的身体里面了。 大叔过来抱着我,劝说了我很久,我的脑子里面却只有那个女人质问的声音。 来这里的时候,我竟然有一种不舍的情绪,好像我怀念的是那个疯癫的女人,哪怕她是假的,我也心甘情愿。 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后来又被卖掉了,受尽折磨的我真的很期盼能有一个妈妈出现,可我没想到我的妈妈却是这样一种人。 但年的她竟然为了帮助我爸爸赌博将我送走,没美其名曰的为了我好。 她是否想过,哪怕我自己愿意被卖掉也不想被送人呢? 好歹我还活的有价值,并且不会因为她的错误而自责一辈子。 好似的出生就是个多与的祸害。 我不甘心的哭了一路,坐在大叔身边都没感觉到半死温暖。 到了地方,车子停下来,我不想下去。去了又如何,还不是又一个牢笼?我真的要崩溃了! 我哭着问大叔,“大叔,能放我走吗,叫我滋生熄灭,行吗?” 他无奈的摇头,轻轻擦掉我脸上泪痕,很久后才说,“你出去了更危险,如果……” 如果什么? 我等待他接下来的话,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他再说。 良久,他推开车门说,“走吧,去看看我们的新住处。” 我在车里对他尖叫,“大叔,你刚才想说什么,如果什么啊,你就那么不舍得放开我吗,我其实一点重要的啊。” 他站在车门把手的地方没吭声,只皱眉看向别处。 彼此僵持下,他不走,也不进来,我倔强的坐着不动。 杜哥回头过来劝说我,“下去吧,有事请好好商量。” 我哽咽,“杜哥,你不懂吗,被人这样管束,很难过的。我不是玩具啊!” 杜哥意识无奈,这件事谁都帮不了我,生杀大权在大叔手上。 可就算如此的抗争,我还是没得到大叔的半句话。 似乎要将我折磨到死他都不肯将我放开。 我终究是没能倔强到底的跟着他去了楼上。 这里是个差不多的公寓,只是这里人更多,更加热闹,好像是市中心。 大叔拉着我的手往里面走,似乎将刚才的事情全都忘掉了,若无其事的给我介绍这里的情况,指着远处的高楼告诉我,“那栋高楼背后就是我的公司大厦,这样的话你想我了可以直接走过去,从这边穿过去。”他指着面前的一条长长的林荫小道,告诉我,“这里是公寓小区的后院,大门一直关着的,需要门卡,我回头会给你,并且这边很安静,你烦心的话可以出来走走,这边还有两个幼儿园,是市内最贵的地方了。” 我没心思听,他倒是说的很认真。 我脑子很乱,刚才的事情就跟给我下了降头,反复在我的脑子里面乱窜。 到了我住的单元楼前等电梯,我突然想到了当时大叔看到的那张照片,大叔当时的表情真的很奇怪,难道我跟照片上小孩子很像吗? 有些人就算是长大了与小时候不一样,可还是能瞧出来相似的地方,尤其是我这个有着异域风格的鼻子。 我问他,“大叔,照片上的人是我吗?额头上有红痣吗?” 我撩开额前的碎发给他看,睁大了眼睛打仔细看他的表情。 我担心他撒谎,他不肯放我走,那是不是也会阻拦我去与家里人相认呢。 尽管我无比排斥那样的妈妈,可我她如果真的是我妈妈呢,就代表我不孤单了啊,至少我可以像很多普通家庭一样生活了,是不是? 我多希望我也能正常一些,拥有我这个年纪该有的一切,哪怕得到的一切不是那么好,可至少我是拥有的。 可我依旧无法得到大叔的半点回应,他是不是连撒谎都不肯呢? 我急了,哭着求他。 大叔只心痛的看我,轻轻楼我在怀里,任由我如何祈求都无动于衷。 他真是心狠,跟刀子一样的伤害我,现在又跟毒药一样的折磨我控制我。 我发狠的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他吃痛,只闷哼,这会儿才说,“照片可以合成,并且我只看了一眼,没看出哪里一样,再者,那个女人应该有点神经病,不要放在心上,现在你要担心的是你在这里住着是不是习惯,不要闹了,好吗?” 又说我闹,我哪里闹了,我现在好的很,我理智的很。 难道不管我做什么,在大叔眼里都是在闹吗? 我松开他,狠狠一拳头砸在他的胸口,声音沉闷,也很响,可这样的力量丝毫伤不到他。 他只轻轻蹙眉,握住我的手,连连叹息,“走吧,到了家里再说。” 再说,再说,简单的两个字对我永远试用,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用这俩个字敷衍我。 到了楼上,我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再不想见到任何人。 他来敲门几次,我都没应,晚上的时候,他拿来了要是开门,随手开了门口的灯。 房间亮起来,我眼睛刺痛的微微眯了眼睛,两行泪水就流了下来。 他放下了一些东西在床头柜上,身子坐过来,床也跟着动了两下,随着呼吸的接近,他的声音也从我背后传来,有些飘渺,似乎是那远处沉闷的鼓钟,“小优,那个不是你妈妈,你要相信我,好吗?” 我不相信,从他一直禁锢我开始,我就再也不相信他了。 他指腹温柔,轻轻掠过我的额头,揉捏我额头上的红痣,继续说,“那照片肯定是合成,并且你也听到了她说的,剩下你没多久就送了人,哪里会有时间给你拍照。你在想,她又怎么会突然就到了家里找你相认,这都是别人事先安排好的,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这都是他的妻子王信安排还得,我当然知道,就算那个女人不是我妈妈,难道这个伤害不是他该负责吗? 我说,“大叔,你还是回家吧,不然我不知道会不会又有一个说是我爸爸的人来这里找我,我承受不起。” 他身子僵了一下,轻轻吸气,“小优,对不起,我在尽力,只是没想到……” 我打断他,道歉有用吗,有用的话,那世界上就没有伤害存在了,我说,“大叔,我只是你的情妇,可有可无,我的不重要,放我走,不然我从这里跳下去。” 僵持中,他吐了口气,告诉我,“哪怕你跳下去,我也不会放你走。” 大叔离开了,这一次走了之后我好几天都没见到他,反倒叫我觉得有些自在。 只是没想到,四天后,我爸爸来了。 他瘦了很多,手指头长时间不做粗活,现在养的白胖胖的,骨关节都清晰分明,脸上的皮肤也好了不少,只是脊背狗搂着,身上宽大的西装很不合身。 他来的时候很安静,就坐在小区院子里面的长凳子上远远的瞧着我,若非我主动走过去,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行为。 见到我坐下来,先是叹息了一声,跟着才轻声说,“我听说你住在附近,就在这里等,没想到真叫我等到了。” 我冷笑,他都知道我住在这个小区难道还不知道我住哪里吗,只是不知道他没有直接去找我闹心思里面在打什么主意? 我对他,半点同情没有,相反的,我只恨他,我说,“你来做什么,想要钱吗,我没有钱,想叫我做你媳妇吗,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也走不了。不管你是怎么出来的,这件事都不会这么结束了,你最好早点离开,不然我报警继续叫人抓你给你判刑,你是逃不掉的。” 我不知道的威胁对他作用多大,至少我心在说话底气很足,我再也不怕他了。 以前一看到他喝酒我就浑身打颤,听到他醉醺醺的喊我的名字我的脚底就好像被叮了钉子,站在地上一动不动,拼死了将他要打我的所有工具都藏起来,可我还是避免不了他的毒打,但凡是他能抓得住的东西都往我身上招呼,我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抗揍。 想起来,此时我依旧浑身战栗。 他不喝酒后脸色好了不少,眼睛也澄清了,只是看着我的眼神依旧不是那么清白,我知道他还将我当成他的私有物品,以为当初他花钱买走了我,这辈子都是他的人了,哪怕不能成为他的妻子也会成为给他养老送终的女儿。 简直可笑! 我嗤鼻,狠狠给他一个白眼,“你还不走吗,再不走我就大喊了,说你拐卖妇女。” 他急了,笑起来,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声音压得很低,似乎也知道了我要是真的喊叫对他危害多大,见到他这个样子,我更加不害怕了。 “你笑什么,你不走我就大喊,反正做错了事情的人是你,犯法的人也是你,就算有人帮你也不能帮你一辈子,早晚你都要付出代价,除非我死了,不然我跟你斗到底,你以后不要了再来找我,听到了没有,现在就走。” 第703章 我情绪有些激动,面对眼前这个恶魔,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折磨了我那么多年,到头来我竟然还是不能逃脱他的监管,难道世界就没有公平了吗? 似乎也的确没有公平,人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看来,有钱能使磨推鬼,不然他都进去了为什么还能立刻出来? 我尖叫,“滚!” 他惊的立刻站起来,颤抖着双手做了个叫我压低声音的手势,笑呵呵的样子十分欠揍。 我扔了手里的东西,砸向他的脸,不顾他的不断求饶,尖叫着狠狠一脚踹了过去,这会儿人群聚集过来,还有人去叫保安,我很远就瞧见一个拿着家伙的保安跑过来,知道纠缠下去我肯定占不了便宜,见着爸爸蹲坐在地上,我又给了他一巴掌,掉头就跑。 这辈子第一次动手打他,这是我自己都没能预料到,但是我真的做到了。 绕着小区走了一大圈,我才后院进来,冒着腰回了我的公寓。 坐在沙发上,我依旧情绪激动,心都要跳出来。 想想刚才的那一幕,发生的太快,可的确是叫我控制不住了,确实有点害怕,可这……太痛快了。 我竟然笑起来,却笑出泪水来。 翻身做主人了,我却做的如此胆怯,面对坏人,跑来的那个竟然是我。 宋小玉总说我还是善良的,尽管我有些时候犯浑,可我的本质依旧存着善良。 所以,我要坚强,哪怕是变化也无所谓,我不想再被人欺负。 这一次爸爸被我打走,本以为他会消停两天,哪想到,晚上又来了,这一次他得寸进尺,竟然主动来敲门。 隔着猫眼我往外面看,盯着他那双满是欲望的眼睛就怒火暴涨,回了厨房,我端着菜刀出来,隔着紧闭的铁门我问他,“谁?” 爸爸支支吾吾了半晌才说,“是,是我,豆子,是爸爸,我来看看你,我在楼下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认识你,我是问了保安才找到你的,这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女儿了,你打我的事情我不追究,我就是想看看你,你开门行吗?” 心中的怒气又因为他这番话涨了一层,到底是多么无耻的人才能说出这番话来,按动了此时还敢在外面随便说我跟他的关系? 好,他不是自己找事吗,不是自己寻思吗? 那我就奉陪。 我将房门打开,举着刀子,“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惊的后退两步,却没走,依旧一脸奸笑,死盯着我的手里的刀子搓手,“女儿,爸爸这不是错了吧,你别那么冲动,这要是闹出人命了怎么办,我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你好好的,刀子放起来,好吗?你看爸爸都这样了,要是真动手也打不过你,吃亏的肯定是我,我来就是想道歉,你,你叫我进去,行不行?” 听我奶奶说,我爸爸还是个上过高中的人,可他这个人脾气不好,并且眼高手低,在城市里面找到过工作都觉得配不上自己的能力,没少吃苦头,再后来没办法回了山里,脾气更大,性格也更加古怪,加上他自己身体不行,开始堕落,才成后来的样子。 以前我没太注意他的言谈举止,不喝酒的时候也是个比较体面的人,可他就没清醒过。 没想到,现在戒酒了,看起来神清气爽,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说话文绉绉,这叫我瞧着的确不像是个买卖人口还变态的恶魔。 我这会儿有些走神,他趁我不注意就要上前。 我担心他抢我的刀子,后退两步,他却紧逼过来,情急之下,我尖叫着毫不犹豫的挥舞着手里的菜刀。 “啊……” 爸爸痛苦大叫,我也吓的扔了手里的菜刀。 我砍了他,在肩头上还是脖子上,会不会死?满地的血,血腥气呛人,我吓得眼睛都不会转了,只盯着他不断抽出的四肢呆愣。 住在居民楼里面的唯一好处就是左邻右舍都不认识,哪怕是外面再大的动静出来看情况的人都很少,并且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有钱人,大多都在忙着赚钱,这个时候都没下班,该是整个楼层只有我一家。 好在没人出来看,可我还是担心我砍了他的事情被人知道,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不管他是生是死直接拽进了屋内,任由他在地上。 我将门口的血清理干净,血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擦越多,等我终于清理好了才注意到他已经昏死了过去。 人还有气在就是没死,可我不害怕,觉得他如果死了我是否就解脱了,一命抵一命的话我也是个死。 面对这样毫无前程的生活,充满了对我压迫的世界,我觉得我死了真是个好办,死之前还除掉了世界上第一大坏人,我是个功德圆满的功臣。 他是死是活,我真不在乎。 可又一想不太对,他是个坏人,我不是好人我也不是坏人吧,他的命不值钱,我的命也不值钱,可他能活多少年,我能活多少年? 万一,大叔放我走了,是否我就可以重新开始,那我的前程是什么样子我就不想自己拼搏一下吗? 他死不足惜,可我不能。 我起身要去打电话,脚踝突然被他拽住。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起身飞扑过来,死死的将我压在身上,狠狠掐住我的脖子。 这种窒息我经历过,只是当时很害怕,连挣扎都没有,可现在不同,我拼死了也要挣脱,四之乱踹,指甲都成了武器,扣他的眼睛,可呼吸受阻,我的力气也用不上,到了最后,我只能挣扎,甚至力气都没有。 他恶狠狠的瞪着我,眼珠子都没动一下,我盯着他眼睛里面那个小小的我,觉得好可怜,真后悔刚才没补刀,他死了不就好了,现在我死了还怎么报仇? 思绪开始混乱,眼睛也看不清东西了,呼吸上不来,肺都要炸开了,脑袋嗡鸣,我眼睛尽力睁开,却发现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这是不是就是死亡的奈何桥啊,我要喝孟婆汤了吗? 陡然,身子一轻,有人狠狠摇晃的我肩头,我猛的吸了口气,光亮散去,声音也听到了。 大叔一双担忧的双眼,将我从地上提起来,捧着我的脸,上下打量我。 我揪扯住他的衣服,祈求着他,“大叔,放我走吧,我死了之后就撒海里喂鱼,我好累啊!” 我没死,可还是因为大脑缺氧在医院躺了好几天,这期间大叔都没来,我只记得他当时救了我,再没露面了。 杜哥来过一次,给我送了水果,安排了护工每天给我送饭,交代我在医院安心住着,没提大叔一个字,我也没问,觉得大叔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是生是死也与他没任何关联,反正我死了更好,不死就得赖活着。 就像现在,我除却还能吃喝睡,偶尔跟护工说说话,我哪里还像个活人? 七天后,我出院了,杜哥说来接我的,我没瞧见人,倒是许久不见的宋小玉来了。 她提了个很重的包给我,告诉我是一些零食,叫我拿回去吃,她是一个小时前才知道我出事了,同意从外地赶回来接的我。 我知道通知她的肯定是杜哥,不会是大叔。 不知道大叔是否就真的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反正他来了我也闹心,不来我反倒清净。 宋小玉说,“秦肖的公司现在一团乱,他这几天都在天上飞,会议都在飞机上进行了,你这边来不了,我来接你一样的。” 我没什么感觉的点点头,盯着车窗子外面的风景,心里荒凉。 宋小玉又说,“秦奈这边情况也不是很好,好像是王家不知道起了为什么幺蛾子,要跟秦家分家,之前的合约才开始,秦家投了钱,王家投了技术,这两家闹崩了那可真是金融界的动荡了,哎,反正我不想管,我只管在年底分红就是了,就是……小优,你别乱想,秦肖对你不错的。” 我没应声,也没认真思考宋小玉的话,觉得我就是个废人了,或许我做个废人就不错,没任何思想,任由人摆布,那我就是我最好的结局。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到了公寓嘴巴都没停。 进门前,我提醒她,“宋姐姐,家里可能有点乱,你不要害怕。” 我以为家里还是之前的样子,满地的血污,到处都是杂乱,甚至能看到当时我挣扎的痕迹,这会吓到宋小玉。 谁想,推门见到的是另外一种场景。 家具全换了,地板重新上了淡雅的颜色,窗子打开着,顺着风吹面的丁香花呛的我连连喷嚏。 宋小玉愣了一下,我也愣了一下。她看着我笑了,“你这里真不错啊,这是给我惊喜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丁香花啊?真好,回头给我移栽一株去,我种在我院子里面。” 我愣愣的点头,盯着之前爸爸掐我的地方,有些发憷。 之前的所有摆设都变了位置,我出事的地上放了一个很大的茶几,上面是简单的差距,还有基本厚厚的书籍,被风吹动的书页莎莎的想,能看到上面我留下的痕迹,红色蓝色的笔填满了每个角落。 宋小玉自己进去寻个了个位置坐下,笑着告诉我,“王信这边估计是要跟秦肖离婚了,你做好准备回去啊。” 我怔了一下不懂的问,“是吗,为什么?王信要的不是婚姻跟大叔吗,现在孩子也有了,她就要离婚?” 宋小玉摇头,“不知道,反正听说是要离婚,正闹呢,不然两家怎么会闹崩,离婚也是好事,至少秦肖这边可以放手自己干,不用看王家的脸色,可就是损失比较重,钱投入太大,就算王家主动毁于交了违约金,这对秦肖这边损失也不是不小,主要是秦家这边人都不同意他离婚,压力比较大。” 一个土财主要走了,谁会愿意啊,大叔的父亲会第一个不同意,可想大叔的压力。 之前我还怨恨他不来看,突然就有点释然了。 我轻轻吸口气,心里堵的难受。 大叔啊,我对你还是放不下的吧? 宋小玉又说,“你爸爸他……葬在哪里了?” 我大惊,不敢相信的看她,“什,什么?” 第704章 我爸爸死了,不知道是因为我砍的那一刀还是大叔这边做了什么? 可他当时的确流了很多血。 我很久才回过神来,追问她,“宋姐姐,你都听说了什么?” 她摇头,“只听说你这边出事了,你爸爸死了,对你打击很大吧?你恨他,那个人出来后都没怎么样呢就死了,是不是心里承受不住?要是我,我肯定都要去虐待他的尸体,这样的人死了是最好的结局,可是还没折磨他就死了,是心有不甘。” 是吧?或许我也是这种心思,可想到爸爸的死跟我有关系,我就无法平静了。 大叔公司那边王家人跟他决裂了,钱权都受到了威胁,那我爸爸这边的事情如果也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到了大叔身上,我岂不是火上浇油了? 我慌乱起来,当即打了电话给大叔,却是拒绝接听。 宋小玉说她都找不到大叔的人,一些消息还是听秦奈说的,叫我安心在家里等,安慰了我一会儿就因为她美容院有客户不得不提前离开了。 我呆坐在房间里面,似乎在浓重的丁香花背后还是闻到了很重的呛人的血腥气。 如果我爸爸的死是因为我做的,那我不是就是杀人凶手吗? 我不在乎我是杀人凶手,反正他该死,我在乎的是这件事最后会落在谁的头上。 爸爸出来是大叔安排的,可他死后的一切后续处理也是大叔安排的。 这…… 我糊涂了,大叔到底想干嘛? 他到底是想保护我还是要害我,再或者利用我,能否给我个明确的答案? 越想越是糊涂,我打了几次电话都无人接听,最后决定主动去找。 公司的灯都还亮着,估计所有人都在加班工作,我站在大厦门口,仰头看着发亮的窗子,心口难受异常。 我这样进去肯定会被拦住,不明不白身份的我直接出现了对大叔也不好,可我必须去。 左右思量,我联系到了秦奈,他告诉我马上下来接我,半小时后,我看到他穿着一身雪白的休闲衣服出来了,举着手里的电话对我招手。 我跑过去,紧张的皱眉看他,他将我上下打量,从身后拿出来一件白色的外套,递给我说,“穿上,做点隐蔽措施,这样进去影响不好,知道我的意思吗?” 我理解的点头,心中无数个疑问都没吭声,披上了衣服就跟着他进去了。 他走的很快,我一路小跑,进了电梯他还交代我,“别乱动,别被拍到脸。” 我知道,我是个小三,见不得光,见不到人,大叔跟王家的关系闹到如今,跟我脱不开关系。 我紧抓自己的衣领子,拉高了宽大的衣服领口,看着地上投下来的黑影,心中似乎也被这片阴影给覆盖了。 电梯没到大叔所在的办公室楼层就停下来,秦奈告诉我叫我去最里面的房间等,我偷偷跑进去,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天都黑要亮了,大叔还没来,我坐在落满了灰尘的凳子上昏昏欲睡,陡然,开门的声音传来,惊的我一个激灵。 我豁然起身,盯着他站在门口的男人,揉了揉眼睛,这才认出来,是秦奈。 “大叔叔,大叔呢?”我紧张的问。 他蹙眉看我,一点头,侧身让开了地方,大叔走了进来。 我们四目相对,我着急走上前去,大叔一把将我抱住了,呼吸都沉重了,“来做什么,我这边忙完了会过去。” 我无数次的告诉我自己我是恨大叔的,无比痛恨,不压抑我恨为爸爸,可我同时又是在乎他的,我深爱着他,这样的矛盾交叉在我心口上,形成一张乱糟糟的网,交错的我有些错乱。 此时,见到他,我是高兴的。 秦奈说,“你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会儿车子到了我们就要出发了,王家人那边已经到了,你记得换一身衣服再出来。” 大叔轻声应,鼻音有些重。 秦奈在门口望了会儿才无奈的叹息一声出去了。 大叔突然说,“想我了?” 我想,我担心,无数种复杂的情绪搅合在一起,叫我心慌,我来是想确认我爸爸的事情,可面对他我总是叫自己慌神忘记自己的最初目的。 默了会儿,我抬头盯着他一直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轻声问,“大叔,你,你好吗?” 他有些苦涩的笑,捏我的脸,“我哪里不好了,我很好。” 不等我问,他主动告诉我,“你爸爸的事情我处理好了,不会有任何麻烦找你,你放心吧!” 不会找到,那会不会找到大叔,并且我爸爸的死是我造成的,是意外死亡,如何解决的,这件事是不是已经被王家人知道了,所以拿来当条件逼大叔呢? 之前大叔已经答应了王信很多东西了,也是因为我,我不想他再因为我失去些什么。 “大叔,我爸爸的死是我造成的,是不是?那这件事是瞒不住地,他就算现在已经变成了骨灰也还是死了啊,意外死亡的话会被人怀疑的,查出来你我都完蛋了,你答应我,不管这件事最后如何,都不要拦在自己身上,好吗,好吗?” 我盯着他满是疲倦的眼睛,反复叮嘱,反复确认,我要他知道,这件事只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他插手。 他竟然这个时候还在笑,“傻丫头,都说了没事,不要胡思乱想。” 他突然捧着我的脸主动亲吻,吻的我有些猝不及防,不知所措,可我还是笨拙而又迟疑的迎合,呼吸紧蹙,心跳都加快了,不知道这个时候我怎么还有奇怪的感觉。 他吻了我许久,似乎并没有只是想简单的吻一吻我就放开的意思,突然手臂环绕过来,解开了我衣服后面的拉链,嘶啦,脊背凉了一片。 我瑟缩了一下身子,往他怀里贴,他没迟疑,主动迎合。 从来不知道,我们还可以这样。 我就像是一个正在角落偷吃糖果的坏孩子,而那个送给我糖果的人就是大叔,他在纵容我的,在给我无限的温柔。 我知道他是已婚男人,也知道他有机会当父亲,更加知道我们这样下去不会有好结果,可就在此刻此时,我真的觉得他是我的全部,不过是身体,他需要我就给,我需要,他也会给。 我沉沦在他的温柔中,体味这样的温存烂漫,浪荡的声音在房间里面肆意跳动。 许久,许久后,他不舍的抽离,才将我从这样的沉沦中带回现实。 我望着他的脸,好似知道了我们这样一分开,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面。 他疼惜的低头看着我,呼吸很重,有些热,继续燃烧着欲望,眼神发亮,好似要将我吞噬。 “小优,听话,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会懂,暂时在家里等我,事情结束了就好了,天会亮起来的,知道吗?” 哪怕大叔现在跟王信离婚,我都无法相信他是真正的为了我好。 我早已经失去了对他的信任。 唯有放手。 离开后,我们失去了联系,我只在电视上看到关于他的只言片语,秦家要改革了,分家分公司,秦家要破产了,可又出现了转机,王家撤资与秦家决裂,王信怀孕流产,王信病重,深夜秦肖探望王信…… 我盯着这些熟悉的名字出现在眼前,就好像一个个跳过我心口上的刀子,又惊又吓。 我的生活除了盯着电脑上的人名,竟然不知道要做什么,吃饭看着电脑,睡觉都是电脑的新闻,哪怕是上厕所都在考虑电脑上是否又有了我错过的爆炸性新闻。 秦家在商业是呼风唤雨的,跺脚一下都能晃动整个经济的,我不是很懂里面的细节,可看新闻下边说股票下跌,暴涨,有人一夜暴富有人一夜破产,大公司的动摇,换来的是小门小户的生死,听起来真是令人心颤。 这天中午下起了大雨,雨水顺着玻璃一重重的往下流,我盯着玻璃上的自己,深吸口气,突然觉得生活真无趣。 我白优一开始就是个无用的人,所以我要受到所有人的帮助才能活下来,走到现在,我的全部都是大叔给予,可我却还在想办法逃离。 其实,我最该感恩的人就是大叔,如果除却我不要的自由以及我不钻牛角尖需要的感情,那我就该留在大叔身边,照顾他的一切,成为他的工具。 我白优何德何能会成为现在的我,还不是大叔的帮助? 可我白眼狼的以为这一切都是大叔另有所图。 安静下来想,我真是对不起他。 大叔给了我新的生活,新的一切,帮我多少事情,我却在这里怀疑他的目的。 我真该死! 扔了手里的盘子,我冲进卧室换了衣服,冒着大雨在一起去了大叔的办公室。 他好像也好久不在这里了,办公室里面很乱,放在桌子上的咖啡都变了颜色,房间里面很重的湿气,外面的秘书桌子上早就空了,人员调动,辞职开除,这个从前火热的办公大厦如今异常安静。 我一路畅通无阻的进来,扫了一眼凄凉的办公桌转身出来,迎面装上了许久不见的金扇。 她能来这里,真意外。 之前她找我几次,我都没答应,我爸爸出事后她就消失了,不想今天在这里见到,我们惊异的看着彼此。 我能来,她惊异,她能来,我也惊讶。 不管是旧人新人,我们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可我们却在这里相遇了。 金扇端着手臂,鼻孔朝天对我哼了口气,“现在硬起了啊?是不是等着秦肖明媒正娶呢,你来这里是要宣誓自己的主权了吗?” 真是无稽之谈,我知道自己的地位跟身份,哪怕大叔真的跟王信闹掰了,我还是我,不会成为富豪啊,这辈子没奢望成为大叔的妻子。 第705章 我说,“金扇,我来做什么好像跟你没关系,你别当道,我要过去。” 过道本就不宽敞,她横在了中央,我想过去只能擦着他身边过去。 可她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只蹙眉看我,眉头拧起来整张脸都在狰狞了,一改之前对我的和气,又恢复了从前的憎恶,对我说,“啧啧,现在真是不一样了,竟然知道主动攻击我了,呵呵,不过没关系,我不在乎,事到如今我也不担心把实情跟你说清楚,你啊,别痴心妄想了,秦肖是不会叫你做他的妻子的,你来这里不是自己找没去吗。而我,却有可能。” 王信说的对,金扇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个上不去台面的小气女人,做事、说话,包括她的言谈举止身上都是小里小气的样子,所以她以前只会撒泼,做不成什么大事。 如今她说的这番话也的确可笑,好像我真的要跟她争抢什么一样,更主要,难道我抢不到的东西她就能抢到了? 我不想跟她争辩,能否成为大叔的妻子已经不重要,我说,“金扇,你需要的东西未必我在乎,所以你跟我说这些实在没意义,请你让来,你要做什么与我无关,我也不干涉,但是别挡了我的路,好吗?” 她冷笑,狠狠给我一个眼刀,杵着没动弹。 我有些生气,她真的是无时无刻都能挑起别人的怒气来。 “金扇,请让开。” 我发现人要是犯贱真的是无敌了,我越是和颜悦色她越是不知道好歹,难道非要我动手? 我声音提高了几分,“金扇,你想做什么?” 她漫不经心的扭头撇我一眼,阴阳怪气的笑了,“不做什么,就是想看你生气,看到你生气我就开心,呵呵……” “啪!”我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好不迟疑。 金扇被打,一个激灵,呆了呆,半张脸瞬间暴起了一张巴掌印。 我不给她还手的机会,使劲推开她,“让开,真讨厌。” 金扇被我推倒在地,她尖叫着抓向我,我跳着脚跑开,撞到了一个结实的怀里。 不用瞧也知道,我今天是难免挨顿打了。 金扇是个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保镖的人,统一的黑衣黑裤,不等我看清楚那人的样子,脖领子被人提了起来,吊在半空。 金扇被人搀扶起来,几步走到我跟前,摔手,“啪啪!”两巴掌下来,我被打的有些发蒙,眼睛都在冒金星,她好像还不接解气,指着身边保镖大叫,“你来,打到我满意为止。” 都说有钱人家出生的人,天生就带着贵气,读书多,学历高,见识广,做事说话都很大气,有一种将军风范,可我不知道为什么金扇总表现的像古代青楼里面争风吃醋的小丫鬟,为了一只鸡腿都能打起来的那种。 不过被打,我也不怕,她的羞辱对我来说已经不造成任何危害,我就像是一个吊起来打木头,任由她打骂。 久了,我被粗暴的仍在地上,脑袋装在玻璃墙壁上,咣当一声,痛的眼前黑了一片,许久都没缓过来。 金扇急躁的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还伸腿过来踢我一下,我感知不到疼痛。 反正我没力气还手,躺在地上任由她折磨,久了,累了,她也无趣的离开了。 可我好像看到她从大叔的办公室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我伸手想阻止,声音低不可闻,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许久,我醒过来,在大叔办公室的沙发上,坐在我对面的,是一脸愁容的杜哥。 “杜哥,大叔呢?”我急的坐起来寻找。 他的回答犹如给我当头一喝,敲的我又眼前一黑,“在王信所在医院陪床。” 我久久都没能说出话来,可这是事实。 杜哥又说,“暂时不要过来,这边已经开始搬迁,整栋楼的人都没剩下多少,一个月后都会搬走了。” 秦家公司果真被拆分了,百年的老企业这样被拆开,不知道要面对怎么样的结果。我最担心的还是大叔,“杜哥,那大叔呢?” 大叔的股份最多,我想,最坏的结果他也该还会是秦家公司的老总吧? 杜哥说,“暂时不知道,你不用担心,没事的,我送你回去。” 我点点头,勉强做起来,一张脸肿的厉害,不过是挨了巴掌,我也没提出来去医院,杜哥更没说送我去医院,只交代我好好回去休息,再没了任何话。 回来后,杜哥门都没进,站在门口的地方看着我,半晌才就出一句话来,“我辞职了,今天是来做最后交接的,并且新任职的工作已经开始上班,明天去外地任职,我们以后会很少见了,你自己在这里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可以找人过来照看你。” 我没想到他的一句话离开,就彻底的离开,口中的我一个人也真的成了一个人。 大叔再没回来,或许他也不会回来了。 半月后,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大叔的消息,秦家公司拆分,全都是王家在中间作梗,而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王家,秦家现在另一边主事的是个秦家的孙子辈,还在上大学,突然被招回来做了总裁。 而大叔的消息只有一句话,贤妻良夫,为了照顾病危的妻子,他已经在医院一个月不曾露面。 我想过无休息的等下去,但我到底是个沉不住气的人,这样的不明不白叫我寝食难安。 几天后,还是一个下雨的中午,我来了王信所在的医院,见到了大叔。 他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只是看到我后眼神有些躲闪,叫我在休息室等,还安排人给我送了一些水果。 私人医院就是这点好,照顾周到,服务至上。 我等了许久,久到外面的雨歇了停,停了歇好几次,等下午的阳光透过厚厚的玻璃照射进来,我才看清楚时钟上的时间,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等了六个小时。 大叔姗姗来迟,先递给我一个盒饭,味道很重,我没胃口吃,接过来放在一遍,盯着他看。 大叔不是没什么变化,是变化很大,他好像换了个人,很陌生,眼神从没落在我身上,声音也低沉。 “你来做什么?” 我被问的有些发蒙,我来当然是找他说清楚,难道我要一直等吗,再或者,我们以后如何,他又如何,总要有个交代,我连一个答复都没有,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在那个房子里面到白头? 我说,“大叔,我走了你也会找到,所以我一直都没动走的念头。我来……” 这番话哽在喉咙口,我想说还真说不出口,默了会儿,我狠狠咬自己的下唇,到底是有些哽咽的说,“我们就这样结束了,是吗?” 他安静的坐着,好似一只雕塑,若非那双眼睛还在动,我真的怀疑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雕像。 许久,他才说,“我们……没结束。” 轰然,我好像看到了一直遮挡在眼前的漆黑散去了,露出了填上那一条刺眼的光线,给了我生的希望。 我高兴起来,又强迫自己压抑自己的兴奋,狠狠扣自己的指甲,“大,大叔,那我们还要继续,是吗?我,我来就是想确认这件事,那我,你……恩,你什么时候能去我那里呢,我,我好想你。” 他似乎很是惆怅,深深吸口气,却没回答我。 我知道,他这边是个无休止的等待,王信的身体不好不坏,他就只能在这里等,人家到底还是夫妻的,哪怕是做戏也要做到底. 我不强求他,主动说,“大叔,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我再也不来找你了,我在家里等着你,好吗?” 我近乎于祈求的望着他,希望他给我最后一个确认的眼神,哪怕是一点点都可以,可我什么都没有等到。 他安静的坐着,对我的疑问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看时间不早,我主动离开,不想给他造成困扰,走的有些匆忙,出来后看到落在手里盒饭上的水珠子才知道,我竟然将他给我的盒饭也拿了出来。 饭早就凉了,风一吹更凉,我瑟缩了一下,啪叽,盒饭打翻在地。 我盯着散落开米饭跟鸡腿,心痛起来。 回来后的隔天,大叔差人送了消息过来,告诉我暂时不要离开,叫我等他。 这样的确认叫我高兴了很多天。 可谁能想到,无休止的等待真的就成了我余下生活的全部。 我无时无刻不盯着门口,期盼熟悉的开门的声音传来,担心我错过他回来的机会,我几乎不出门,吃饭也简单对付一口,偶尔只个饱,就躺在沙发上望天,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祈求他能从天而降。 两个月后,房东过来了,收房租。 我盯着已经半年不曾付过的房租傻了眼,我没收入,银行卡的钱是不少,可我不知道密码。 我盯着那张单子,拨通了大叔的电话。 电话里面传来这样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心如死灰。 大叔抛弃了我。 我的梦碎了,如果这真是梦,我真想狠狠的捏自己,叫我早点清醒,可这是现实,是事实。 当我被赶了出来,攥着早被换了密码的银行卡,无助的拖着行礼在街上行走。 两天后,宋小玉在垃圾桶的旁边找到了我,我见到她的那一刻,真心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抱着她大声哭号。 宋小玉拍着我肩头告诉我,“别傻了姑娘,他不爱你,或许是爱你的,可早都为了他的前程抛弃你了,你怎么那么蠢啊,为什么不去找我?” 宋小玉告诉我,“上个月他那边就做好了全部交接工作,看似走的灰溜溜的,其实拿到了全部国外公司的股份,现在可是跨国公司的大老总了。王信还在医院,据说是已经苏醒了,秦肖离开后就没回来过,他不是对你狠毒,是对所有人都狠毒,知道吗?” 我摇头,我不想相信,我不能相信,这些事实真的像啐了剧毒的刀子,狠狠戳我的心口,痛啊,五脏六腑都扭曲了。 “可是宋姐姐,他告诉我要我等他啊,告诉我了要我等他啊,为什么要骗我?” 宋小玉无情的告诉我,“因为他爱他自己跟权利胜过一起,你算什么?” 第706章 我算什么,我算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算。 我哭着问她,“可他真的告诉我要我等他的啊,这样做为什么呢,为什么啊?” 宋小玉无力叹息,“因为他想牵绊你,可又无法放弃自己的东西,知道吗?你看王信,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以为她得到了什么,有钱有权利有地位,公司都握在她手上,可她王信还不是被秦肖算计了,本以为她王信遏制住了秦肖的全部,谁想到秦肖转手卖掉,早在国外做足了准备,这件事连秦奈都被骗了,现在秦奈接手公司另一半,他也是骑虎难下,这……有人欢喜有人愁,可所有人得到的失去的不都是秦肖安排好的吗?白优,别执迷不悟了,你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放弃吧!” 我大声痛苦,哀嚎的声音艰涩刺耳,泪水将我淹没,这样的事实我无法接受。 我明明知道我白优什么都不是,可我还是不甘心,总期盼会给我带来希望,但是生活啊,总是那么叫人不尽人意。 我在宋小玉的家里躺了一个星期才能勉强进食吃点东西,这天天气很好,我围了很厚的毯子坐在院子里面,盯着面前飞来飞去的蝴蝶,心情烦躁,陡然一伸手,手里的杂志拍碎了飞过去的花蝴蝶,蝴蝶可怜巴巴的在地上扑棱了两下,彻底了没有了生机。 陡然间,不知道心里什么东西没了,什么东西多起来,好似眼前的一切都变了颜色,温暖的四周像是被人泼了一层冰霜,冷的我自己心尖都颤抖。 爸爸死后宋小玉曾经说过,我是不甘心的,至少我该对我爸爸用一样的手段叫他知道我受过的痛苦是什么样子才能放手,可他就那么死了,不等于是解脱了吗? 当时我不懂这番话意思,此时我才明白,什么叫复仇。 心中熊熊燃烧的火就好像直接冲上喉咙的尖刀,刺的我血水横流。 大叔对我是好,还是不好? 我无法确定,至少他伤害了我。 我知道,这件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可要如何做,怎么做? 这会儿,院门来了,很多天不见的秦奈提了新鲜的牛排过来,见到我先是站在门口的地方停留了一阵子才走过来。 他是不想看到我的,他说,“我以为你走了,你总是这样子死气沉沉的住在这里不是个头,我给安排个地方也行,你走吧,我不想你把我家小玉也带的心情不好。” 我笑笑,耸肩说,“我现在走不了,你能送我去哪里呢?” 他叹息说,“至少你该吃东西,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半死不活的,能把人吓死。嘶……我家小玉呢?” 我说,“出去了,还没回来,你在这里等吧,我上楼。” 我不是不吃东西,是吃不下,勉强今天喝了口米粥,这会儿才有点力气走下楼来,可上楼就真的能用掉我半条命的。 才走到一半,秦奈在外面叫住我,“过来吧,跟你说会儿话,不想听他的消息吗?” 想,我当然想。 尽管心里难受,可我还是想到他的一切动向,是好还是坏,跟我关系很大。 我又回来,躺下了喘息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他轻声说,“这件事挺奇怪吧?你能理解吗?” 我摇头,公司的事情我不懂,但是宋小玉跟我解释过,我大概了解了,秦肖算计了所有人,包括他秦奈。 秦奈不想接受公司,可秦肖硬塞给了他,并且自己拿走了国外的全部资金去开辟新战场,看似他是败走,其实是拿走了西瓜中间的那一块肉,其余多籽并且已经变质的地方留给了秦奈以及王家。 秦奈说,“我做起来很吃力,能力是一方面,主要是窟笼太大,秦家拆分后,我这边拿到了百分之六十的债务,呵呵,现在的形式啊,做起来太难了。哎!” 我说,“那找个人帮你呢?” 他低头琢磨了会儿,“我信任的人很少,小玉不去,别人我暂时还不相信,等一等再说。” 我现在需要一份工作,可不知道自己能胜任什么,至少我要吃饭吧,可离开了我又能去哪里呢,秦家这件事啊,我不想就这么算了,至少我要找到机会当面问一问大叔,他到底想干嘛? 当初那么深情的样子都是假的吗,后来对我多好也是假的吗,如果是,那天最后为什么还要人给我送信叫我等他? 逆境顺境都好,不管处在那个位置,他都想着我,念着我,怎么会一转身就变成了陌生人? 我不甘心。 复仇不复仇的事情我暂时没想好,可我不想就这么算了。 “我能去你那边工作吗,我会英语,管理也会一些,之前学过的。”我说。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没敢去看秦奈的眼睛,比较心虚的我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够,可我真的想叫自己有点用处,哪怕一点点,不然我继续回去做酒吧服务生吗? 他突然就笑了,“你还真是……我可以叫你去,但是你只能从前台做起。” 我惊的一怔,笑起来,“好,我就做前台,端茶送水,我还是很在行的。” 他吸口气,点燃了一根香烟,烟雾飘散过来,扫过我的脸,我揉了揉鼻子,喷嚏就没打出来。 他起身挪开了位置,坐在我另外一侧,烟雾没散过来,可我还是能闻到熏人的烟气,他狠狠吸了口半根才说,“不甘心吗?” 是的,我不甘心。 这番话不管说与不说,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既然都知道了,我说了又能改变什么,不说也不会改变什么,索性闭口不谈。 他又说,“不甘心也没用,他就这样,做事不回头不后悔,伤害了也自己兜着。当年柳然的事情他都做了,呵呵,他啊,看似多情,其实是个绝情的人,我劝你还是早点放手。” 我摇头,无比坚定,我不放手,对他,再也不会了。 以前我想走他不让,后来放我走了还将我追回来,在他的生活中,我一直都是个被他牵着鼻子走的工具,事到如今,我还要被牵着走吗,不了,我要还击。 “秦肖的公司在德国,我这边跟他接触的不多,但是也有机会,只是需要等,你能等吗?” 能啊,我在大叔身边等了两年,盼了两年,再多两年又何妨? 不过我还是说,“最好快一点。” 他又笑起来,露出一排好看的整齐牙齿,略有几分真诚的逗趣道,“还真想看到你们互相捅刀子,应该很痛快吧?” 互相捅刀子吗?我想不会吧,就现在来看,只能是大叔伤害我。 我没应声,只笑着看他。 我很好奇,难道秦奈也很大叔吗,他不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吗?这个公司拆分了,秦奈自己现在是另一个公司的董事长,虽然说欠债不少,至少他已经是自己当做主人了,并且秦奈梦寐以求的东西就是公司啊,不然这么多年在公司隐忍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可这番话我没问,只觉得知道的多了,对我没什么好处,我在宋小玉这里住着,不想搀和更多的事情,不然叫宋小玉多为难。 秦奈这天晚上没走,宋小玉住在我隔壁,秦奈该是敲门过的,宋小玉没开门,一个主动,一个逃避,后半夜,秦奈自己离开了。 我一整个晚上都睡,想了很多,这段时间的事情我反复的想了许久,重新认识了大叔的为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伪装成自己是个多情的人,不管是前任还是没得到过的初恋,他都表面的很深情,可其实,在内心中,他只有他自己。 这个商人,还真是个冷血的呢。 所以他才会在最后的时候利用跟王信的婚姻,专家了危机,并且成功的拿到了自己最后想要东西。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真正想要的秦家在国内的公司,其实他想要的是国外的市场,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借此机会利用王家,成功跳转,一跃成为了跨国大公司的老总,想想还真是刺激。 大叔该是计划了很多年,并且这么多年来他隐忍,不惜在秦家吃尽了苦头,被人看不起,背后还伪装的很可怜,甚至从一开始就博得了自己父亲的同情跟支持,几年下来,悄然的从秦家最后不起眼的位置成为了总裁,打那以后,他的所有目的跟行动都变了,一转身,就拥有了现在的东西。 我不知道如果我不出现,他又会如何利用另外一个可怜的女人转嫁他在秦家的关系,至少看起来,他对我是很用心的。 可有些时候我有很糊涂,难道一个人真的很会伪装,才叫人看不透他的心思吗? 他对我,到底是真是假呢? 天快两点时候,我迷迷糊糊睡着了,隔壁的宋小玉也起身了,她轻声敲门,提示我下楼吃饭,自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 秦家出事后,宋小玉拿到了很多股权,但是她还是没去秦家上班,好像最近她在想办法将这些东西都转让出去,不用问也知道,宋小玉不想继续跟秦奈多做纠缠,才会如此快速的想脱身。 秦奈这个人以前我还算了解,可人是会变的,至少现在已经变的我不认识了。 宋小玉也在秦家出事后慢慢疏远秦奈,几次秦奈过来她都提早离开,装作又是见不到,秦奈走后没多久她又回来,一脸的尴尬,没问我秦奈都说了什么,只告诉我她最近很忙。 我在宋小玉一直住着实在不是办法,半月后,我主动提出了离开,她没强求我,只告诉我会过去看我,叫我保持联系。 我从她这里借用了一笔钱,并且去了银行询问我银行卡密码的事情,可银行账号已经冻结,只能知道里面有七百万,我却一分都用不了。 银行告诉我冻结账户是因为我爸爸的事情,警方那边也正在调查,并且我现在被限制出境,通知我随传随到。 我本没想过要离开,尤其是现在。 听说,半月后秦肖会回来一次,因为一个新项目。 第707章 为此,我特意去找了秦奈,我需要一份工作。 见到秦奈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才下飞机,忙的脚不沾地,好像人也憔悴了,我们是在餐厅见面的,他穿着笔挺好看的西装,袖口上的金扣子在灯光下闪着光,刺的我眼睛有些疼。 他摘了去,笑笑说,“为了身份,不得不带这个东西,其实我也不喜欢,太刺眼了。” 我也跟着笑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来是管你要工作的,你之前不是答应了我吗?” 秦奈点头,“他是下个月七号回来,你有什么准备?” 我对秦肖的现在一无所知,只听宋小玉说他会回来一次,至少要在这里住上五天,是因为一个新兴项目,好像是节能汽车。 我想了会儿说,“我想接近他应该也不难,但是我需要一个机会,并且你也知道,我现在会的东西不多。” 秦奈低头想了会儿,一点头,“等我消息。恩……不过我有个条件。” 之前我问过宋小玉,为什么秦奈会痛恨秦肖,她说估计是因为钱,因为秦奈在银行的欠款可以说是巨额的,怕是要还很久,还要保证所有的项目都很赚钱的情况下。 我无法想象那些巨额贷款下的压力是在呢模样一种感受,可也肯定知道,秦奈对于秦肖的不辞而别的确是坏很在心的,更何况,秦肖还给他扔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秦家人都以为秦奈是跟秦肖串通好了破坏秦家,才叫秦家四分五裂,成为现在的局面。 秦家拆分后,另外一个秦家的公司被收过了,现在情况也不是很好。 想以前秦家在商界是个呼风唤雨的地方,跺脚都能震撼整个商界的地位,此时却被拆分开两家,其中一家被收购,另外一家却成了巨额贷款的破公司,秦家肯定痛恨秦肖。 更主要,王家现在将秦家当成了敌人,处处针对秦家人,秦家人地位一落千丈,如果不是法治社会,秦家人真的会拿着刀子满世界追杀秦肖的。 所以,秦奈对于我的主动报复是非常赞成的。 几天后,秦奈又一次约见我,给了我一些这个项目的资料,并且告诉我,“我会安排你到秦肖合作方下的的张总身边做秘书,到时候你会出现,至于如何做,怎么做,看你了,我的条件也很简单,我需要钱。” 秦奈的需求简单粗暴也最是实用的,钱才能帮助他。 处于好奇,我到底还是追问了他到底欠了多少债务。 秦奈犹豫了许久,才蹙眉告诉我,“六十七亿。” 我惊的呆了又呆。 临走前,他又说,“这些只是一部分,还有一些期票,所以你该知道秦肖拿走了多少吧?” 所以秦肖拿走的不止这些? 我倒抽口气。 他为了钱,拆分了秦家,拿走了全部的资金,仇恨留给了自己的亲人,包括最信任他的兄弟,还伤害了很多追求他的女人。 这么多钱,谁说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希望你能兑现承诺,这么多钱,我还不起,只能投机取巧了。你有需要可以找我,我很乐意帮你,当然了,走到今天,我也不隐瞒你,我也想复仇。” 我提了牛皮纸袋子出来,里面有他给我的资料,还有一些现金。 给了我小数目的钱,我需要用自己的本事报复秦肖拿给秦奈更多的钱。 我不知道自己如何做,怎么做,至少我现在对那个心中美好的大叔,已经充满了恨意。 人都是有欲望的,可他做的太决了,狠厉的手段伤害了身边所有的人,尤其是我。 当初他为什么还叫我留在这里等他,难道不知道我身无分文,并且账号被冻结,甚至有可能因为我爸爸的事情被抓吗? 我爸爸的事情他是如何处理的到现在都无人知晓,最后不得已,我问了杜哥。 杜哥的电话很难打通,好像只有晚上他才会开机。 打了几次后的一个晚上,他回了过来。 我们面对着许久不曾联系的彼此,一时之间都没了言语,沉默了许久才听到他轻声笑着问我,“丫头,跟我生疏了吗?” 我不好意的笑着说,“哪有,就是觉得很对不起杜哥,这久了才联系你。你好吗?” 杜哥在遥远的海边城市租了一个不大的旅游区,他才做上手,整天很忙,并且已经换了号码,方便联系当地的客户,只是在某个无聊的晚上才会换上以前的电话卡看一看,几次想给我回复都因为临时有事给忘记了。 他解释完了还是笑。 杜哥的笑容是很有感染力的,一瞧就叫人觉得很欣喜。 只是我现在见不到了,真后悔当初没拍几张照片留下来。 我说了我的近期情况,当然了没有提我这次留下来的目的。 杜哥只告诉我,“放过以前的事情吧,重新开始,对你对大家都好。” 杜哥该是猜到了什么,只是没明说。 我没挑明,直接转移话题问了他我爸爸的死这件事当初秦肖是如何处理的。 杜哥告诉我,“你爸爸当时被送去了医院,路上车子抛锚撞到了花坛,司机包括你爸爸但当场死亡,借着这个机会秦肖找了之前做假证的那个假的你去装扮他的女儿,简单的就把这件事给做了。” 我舒了口气,觉得好像一切都是天意。 好人坏人,到了关键时刻都发挥了作用。 那这件事,我又是好人还是坏人呢,大叔又是好人坏人呢? 我说,“杜哥,你知道这件事警方已经开始注意到了吗?并且冻结了我的账户,我已经被限制出境了。” 杜哥也很是意外,想了会儿才问我,“那你去做笔录了吗?就说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秦肖当初如何处理的我的确不清楚,你也知道……嘶,当时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还是王信告诉我的,所以……” 所以大叔的成功还真是一个叫人费解的事情,他没告诉任何人,身边都没个帮手,直接拿了钱走了,还走的这么干净干脆,简直是神一样的操作啊。 我惊愕了会儿说,“我明白了,我只是问问,警方那边我会配合。” 杜哥又问了我简单的情况,告诉我有机会去他那边看看风景,我们闲聊了会儿就挂了电话。 房间安静,可我却久久无法平静下来了。 这件事,总觉得很奇怪。 我翻看了秦奈给我的资料,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可就是觉得里面的内容有些奇怪,翻阅了几遍,最后还是去找了秦奈问。 我将其中两页的条款指给他看,问,“你说,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奈看一眼,笑了,“还不笨,看懂了?” 我说,“管理我学过,可也是皮毛,但是我不蠢,这个东西说的不就是要将对方的整个技术都买过来吗,可价格却压到了最底,你说这样子对方会同意吗?秦肖不是傻子,你这样开条件肯定另有目的吧?” 那个所谓的张总,我怀疑就是秦奈。 他想叫秦肖会来,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并且从中利用我,设下了一个很大的陷阱给秦肖。 这样做我不反对,可我们既然是合作关系,我也有权利知道全部,不然到时候被他卖了我都不知道。 秦奈说,“这里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秦肖那个人很狡诈,知道这个条款不合理肯定就会立刻收手,并且秦家出事后他几乎很少设计到国内的生意了,现在这个新型能源汽车项目还是我安排了人特意将他牵过来的,为此我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可一旦合约达成,他来国内的机会就更少,我还怎么找他?” 哦,所以只是一个吊着秦肖的办法? 我盯着条款看了会儿,笑了,“秦奈,你当我是傻子吗?这个东西只会叫秦肖看出不对直接就跑了,肯定不会再回来。你直接说了吧,这样安排是不是想将我搭进去?你以为我找他是什么目的呢,你既然不相信我,何必用我?想试探我也该用个万无一失的办法,这个法子真幼稚。” 秦奈哈哈大笑,拍手叫好,“真聪明,没想到啊,出事后你白优也学的聪明了。” 我什么时候愚蠢过,只是以前把所有的人和事情都想的很美好,没有坏心思,相信他相信大叔,才会被伤害。 现在我不是变聪明了,是变的小心了。 我知道,哪怕是我自己都不能相信,何况是他呢? 秦奈说,“好吧,既然都知道了,我也明说。他这次过来只是勘察,毕竟新型能源汽车项目做的还很少,国内油漆不发达,他能来也是因为头一次接触想多了解,我这边准备了很久,自然是不会被他看出来什么破绽,但是没有一个特别的办法牵制他。故此……” 故此他以为我可以牵制到秦肖吗? 我说,“你高估了我在他心中的位置,只用我是留不住他的。” 如果能留得住,他何必当初就那么决绝的走了,对我不闻不问,到了最后还在欺骗我? 秦奈却摇头,“这个可不是我说的算,是否能留住他,不在他,在你。” 我不是没信心,是根据事实判断,我对秦肖一点不重要,身体早已经给了他,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并且他那种人也不在乎这些,与其说我重要不如说柳然更重要,我还真没有把握利用我自己留住秦肖。 我说,“我没把握,你最好还是想一个别的办法,不然我耽误了你的正事,这件事就叫他直接离开了想回来都难。” 为了事情确保万无一失,我还是不想冒这个危险。 可秦奈一再要求我必须亲自去,叫我在家里等消息。 等待无疑是令人煎熬的,尤其是这件事。 第708章 进来的时候是怀揣着难过跟自卑的,可我出气了,打了张总后,突然叫我觉得这份担子也被我随手摔得粉碎,哪怕现在有人站在我背后对我指指点点,将我围堵继续骂我都不会在乎分毫。 我发现,人的面子,其实一文不值。 何必端着架子?架子有了,面子里子都有了,可人就能活的潇洒了吗? 不会的,那只能被人欺负的更厉害,就像今天的张总。 他不过是秦奈手下的一条狗,秦奈的一个电话都能叫他立刻变脸对我点头哈腰,却还想爬到我身上欺负我? 所以我要早早的将他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从公司出来也才下午两点,我突然不想回家,一想到床上云雨过的痕迹就浑身难受,可我漫无目的,不知道为何就自己走到了以前我住过的公寓。 离开前,我还欠了这里的房东半年的房租呢,后来她了解了我的情况,没说什么直接叫我离开了,现在我有了钱,我想去偿还这个人情,可脚停留在公寓门口,我犹豫了。 仿佛一张无比巨大的网,无情的落在我的身上,将我所有的痛苦都收集了起来,将我裹的牢牢地,呼吸都困难。 我望着楼梯口,好似瞧见了很多个晚上我跟大叔一起出来散步的美好画面,顿时,泪如泉涌。 “叮!”微信来消息提醒,我狠狠擦掉了脸上的泪水,转身出来。 这会儿功夫天阴沉起来,看样子要下雨,我立刻招了辆出租车往回走,这才打开危险瞧。 是个陌生的人加我好友,对方提示的名字是“张总”。 我犹豫着,知道这个人与我之间交集不多,可我又不得不面对,至少在这期间我不得不给他几分面子,刚才我打了他,现在找到我不是电话不是警告只是微信,我想应该他有事情要说。 我选择了同意,好友添加成功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只发了张照片给我。 相片不用放大也能看出来里面都是谁。 王信的轮椅都快成了招牌了,她背对着坐着,似乎比以前更加消瘦,身边放了个吊盐水的架子,身边站着的粗壮的汉子就是之前打我的保镖。她的身边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但是那个女人的对面的男人我认识,是秦奈。 我大惊,他们怎么走到一起来了? 就算他们因为现在想要一起对付秦肖,可也不至于说说笑笑吧,看样子笑的还挺开心。 但是被挡住了半个身子的人是谁呢?我没仔细瞧,发了消息问张总,“什么意思?” 他那边还是没说话,这会儿发了短视频过来,比照片更加清晰,并且还有对话。 头一句,我瞬间知道了那个我看不到的人是谁了,宋小玉,“白优是个好孩子,聪明是聪明,可她经验不多,很多事情做起来有点傻里傻气。” 秦奈笑笑,“恩,还是你了解,但是白优还是可以利用的,她当初被秦肖伤害的不轻,现在想复仇是肯定,可我还是不相信她。” 王信也笑起来,喝了口咖啡,手腕上的输液针也从袖子里面露出来,她说,“这件事我还需要考虑一番,你们说的条件是很诱惑人,可我还是觉得不太可信。秦肖回来也是因为项目,你们这边的功课做的再好也是假的,万一被他发现了,只能走的更彻底,至于那个白优……呵呵,不是我看不起她,那个小丫头实在没脑子。” 我是没脑子,可被她这么说,我实在不痛快。 宋小玉接过话头,连连点头,“这件事是需要慎重,我当初劝说白优不要做,她不听,我以为她已经考虑清楚了,可现在看来,她还是偏向于秦肖那边。” 哄! 外面雷声大作,大雨倾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天了,车子停在了半路,摇摆的雨刷隔着玻璃还能听到哗哗的声响。 雨太大了,看不清外面的路线,我身边的玻璃都因为气温差距太大生了一层寒霜。 我盯着车窗子浑身僵硬,心如死灰。 我一直相信的宋小玉,原来她才是背后从中作梗的小人。 我之前还以为她是为了我好,没想到她只是一再的试探我的诚心,想要彻底的利用我。 看来我是真的很愚蠢,才会相信我身边最大的一个坏人。 秦奈跟王信练手利用我对付秦肖,看似没错,我也接受,我痛恨秦肖,可不代表这件事宋小玉也能参与啊,看这个画面,秦奈的瞧着她的眼神加上一直放在她手腕上的手可以看出来两个人的关系比我了解的好要的多的多。 我倒抽口气,难道这两个人一直都在演戏给我看? 那我现在应该相信谁? 宋小玉唱红脸,秦奈唱黑脸,两口子在我面前演的如此好,不知道骗了我多久。 我一直当成好友的宋小玉竟然是小人,是她利用我对她的信任做这样的卑鄙事情。 我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车子在不远的一段路上开了许久,久到我都要忘记自己要去哪里了。 张总再没发送信息给我,我也懒得问了,作为秦奈的身边人发给我这些,除非是想挑拨我跟秦奈之间的关系还能是什么呢? 张总是怕秦奈,可不代表他就真的为秦奈做事,三心二意谁都有,只是我现在没心思探究他的目的。 我只觉得我白优做人真失败,之前以为得不到爱情至少我交到了一个很好的朋友,没想到之前是萧然的背叛跟嫌弃现在又发现宋小玉对我也是假的情义。 我真的慌乱了,不懂人心为什么能隐藏的这么深,难道她在对我的好关心我的时候都是假的?伪装的那么好,我怎么就一点都没有发现不对呢? 我如何都想不明白。 车子到了,司机大叔催了我好几次我才回过神来,随便给了他两张红色钞票,盯着狂风暴雨往回走。 站在家门口,我忘记了找钥匙,呆呆的盯着门愣了许久。 伸手传来脚步声,我才愕然回头,下意识的我看一眼手表,是晚上六点,按照正常,是我下班的半小时后。 他愣了一下,快步走过来,解开了身上的衣服扣子,脱下来给了我。 帮我开了房门,拉着我往里面走,按我肩头坐在沙发上,自己去了卫生间,再出来,端着热气扑面的温水走过来,他蹲下伸,挽起袖子,拧湿了毛巾,一把扯掉我身上的西装,帮我擦了擦我的身子,擦着擦着,急了,扯开我身上单薄的衬衫,一伸手,将我抱住了。 我大惊,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添加的伤疤,脑子一片空白。 他担忧的说,“怪我,我忘记了时间去接你,以为你早回来了,是不是工作不顺心?” 我摇头,泪水汹涌。 我真的乱极了,看似美好的友情其实是陷阱,我以为的爱情也是假的,现在他又回来对我好,可他只字不提要带我走,只叫我继续等他。 我到底算什么呢,朋友嫌弃利用,爱情也是假的,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 难道我活着就这样多余吗? 突然间,我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狠狠的将秦肖推开,戳着他的鼻子怒吼,“你是个混蛋,天底下最恶毒的混蛋,是你害了我,是你……” 我压抑了不知道多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忍受不住了,汹涌的像是外面澎湃的雨水,全都喷洒在他的脸上。 秦肖只蹙眉看着我,依旧毫无情绪。 我想他是个没有心的人,而我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但仍旧能看到上面雕刻着的若隐若现的名字。 秦肖!我爱他啊,深爱啊,为什么要这样无情的伤害我,为什么啊? “你给我滚,滚!”我尖叫,泪水湿了我的眼睛,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他摁住我手腕,想要说什么,我一个巴掌抽了过去。 觉得不痛快,再抽一个,“啪!” 秦肖也怒了,拽我的手腕,怒吼,“够了,白优,你注意自己的情绪,看看我是谁,不是你憎恨的父亲跟那些想要利用你的人一样,你这样对我,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 简直是混账话,良心?我敢拍着胸脯说我有,他敢说吗? 再者,良心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处,可以保证他不伤害我吗,简直可笑。 我怒瞪着他,“秦肖,今天说这番话你自己就心里过得去了吗,你说良心,你有吗,如果你有,你会这么对我吗?利用我的人是你,不是别人,为什么到了今天你还是不承认,利用我到这个地步,你良心上又过得去吗?” 秦肖也不甘示弱,咆哮着质问我,“白优,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秦肖,你口中憎恨的人是否应该是我,你自己不清楚吗?从始至终我对你如何,你自己想想,你想想……” 我没应声,只轻声呼了口气,他死不承认我又能如何,事到如今争辩这些又有是没用处,我想要的是他身败名裂。 我狠狠推开他,“滚出去,滚……” 这番话吼出去我又有些后悔了,秦肖不应该离开,秦奈那边要是知道了,我下一步该怎么办,秦肖如果掉头就走了我,那我们还怎么复仇? 秦肖跟别人不一样,他在国内的所有牵挂对他来说都是累赘,所以想要复仇只能对付他一个人,他一旦走了,我们都见不到,如何下手呢? 他的公司又都在国外,是秦奈都无法接触到的项目,想要搅合的他身败名裂实在不容易。 之前我没想明白秦奈的这个办法,还以为他是脑子没开窍的愚蠢,现在看来,这么笨的方式也只是最实用的。 意外的是,秦肖没走。 他坐在沙发上,满脸怒气的瞪了我一会儿,跟着轻声说,“你是否对我有什么误会?是我离开后没带你走吗,还是你在秦奈那边听说了什么?” 我摇头,我有眼睛有耳朵,不用我听说我自己就可以做任何事情,并且感觉不会错,他如何对我还需要别人来搀和吗? 我说,“随便吧,你不走吗?” “我不走,我回来就是想见你。白优,不要闹了,好吗?不管你在外面听说了什么,我只希望你相信我。” 第709章 他指腹轻轻划过我身体的每一寸,好似在爱抚一件他失而复得的宝物,可这份宝物不知道是不是他还像从前那样疼惜。 我说,“秦总,时间不早了,放我走吧?” 我很怕他,从我进他的家门开始就怕他,后来我以为他对我好,那份害怕也就慢慢消失了,如今这样的恐惧砸一次跳转到我跟前,叫我不得不选择逃离。 他不肯放开我,似乎我的话都没听到,继续他刚才的动作,突然手上的力道加重,眉头的痕迹也加深了,“白优,你还是以前的你吗?” 真是笑话,我还能是以前的我吗? 或许他还是以前的他,只是没了对我的隐藏。可我不再是以前的白优了,我对他除了爱,还有恨。 我说,“秦总,你说我还是我吗?” 反正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 “白优,你变了。” 是吧,他都知道,何必那么追问呢? 我轻轻推他,“秦总,我该回去了,公司还有事情要忙。” 他没阻拦我,只站在原来的地方看着我,眼神一刻没移的看着我将破烂的衣服穿上。衣服早已经撕碎了,衣不蔽体,我简单的遮盖一些拉门要走。 他突然叫住我,“换上吧,在门口的地上,给你买的。” 我低头一瞧,地上放了个袋子,是名牌,一件衣服都要一两万的高档货,他总是这么大方,以前我总觉得穿不起,我也不佩穿,可现在我没任何犹豫,提起来看一眼,直接当着他的面换上。 整理了一番,我说,“多谢,改天还给秦总。” 他走过来,按住了我开门的手。 我盯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心口剧痛。 那是他结婚的戒指,上面雕刻着他跟王信名字的英文缩写还有结婚日期,出事后到现在已经很长时间了,离婚也已经办理好,可他还戴着这枚戒指,能说明什么呢? 我想,如果王信看到了肯定会高兴,可我呢,我不高兴。 我更加嫌弃他摸我的手。 我抽手出来,背在身后,“秦总,还不满意吗,那我们再做?” 我伸手要去拉裙带子。 他摇头,继续抓我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抚摸,半晌才说,“白优,跟我回家吧!” 我清楚的知道这是个陷阱,秦肖该知道我来接近他的目的,可他这样说实在可笑。 我揭穿他,笑着说,“我们的家吗,还是你的家,你的家里有别的女人吧?” 尽管他都已经跟王信离婚了,可还是戴着属于他们的戒指,不是他念旧情,就是他想隐藏什么。 可不缺少女人的秦肖,为什么非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这个问题现在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我只想接近他,将秦肖拉下水,他不是什么都不缺少吗,我叫他身边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流失,这样的离去是最痛恨的,很无助,很悲伤。 而我已经亲身经历过。 他叹息一声,“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现在我回来了,我们回去吧?” 以前我总纠结他当我是个工具,所以内心无比抗拒他的接近,想要逃离,现在知道了我在他这看来不只是个工具还是个很重要的工具,我知道我的存在有了价值,至少可以利用他对我的这份心思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那我何必拒绝呢,只是住一起啊,我不愿意。 我说,“我现在有自己住的地方,你想去的话就自己过去找我,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就好,没事的话,我先走。” 我粗暴的甩开他的手,回头说了我住的小区的名字直接离开。 他过在这里只住一个星期,我没奢求他能继续找我,说出去的地址也没指望他能记住,可我真的低估了他。 他对我身体真的很痴迷,好像到了疯狂的地步,不知道是他在别的女人那里得不到满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在我这里,他总是要不完,要不够,每一次都很粗暴。 深夜,我趴在满是汗液的床上大口喘息,背后是他的深深呼吸声,似乎身体上的热度还没散去,他还想要再来一次的意思。 我实在扛不住了,低声祈求,“秦总,休息一个晚上吧,我实在吃不消了。” 他没应声,只湿漉漉的吻继续在我的后背上留下浅重的痕迹,我惊的一阵阵战栗。 许久后,他的身体再一次猛烈的进入,我早没了力气挣扎,叫喊都没了,像一条死鱼趴在岸边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这一次后,他总算是去了兴趣,将我往旁边那么一扔,丢垃圾一样,自己提了件白色睡衣去了卫生间。 我斜呢眼神瞧他,隔着透明的玻璃能看到他若隐若现的身体,强壮的身体好像是个总在操场上奔跑也不知道累的小少年,可他的内心却是个早已经修炼成精的老狐狸。看似多情,实在无情。 我深深吸口气,拉高被子裹紧自己,身上的骨头都要被碾碎了,这两日他就像疯了一样需要,我们连交谈都很少。 他清洗好了出来,我早已经昏昏欲睡,本以为他会离开,没想到他直接走过来躺在了我身边。 许久没有人在我身边睡过了,我还有些不习惯,瞬间困意全无的惊坐起来看身边的他。 他侧身卧着,也正在看我,擦干了的身子上冒着湿气,很热,撩人的姿势好像依旧在像我发送邀请。 我们眼神交汇了,一时间我觉得有些尴尬。 这个男人一开始与我只是身体的交易,只是那时候是我的不明白跟他的不同意,后来我喜欢他,他开始利用我,我们看似各取所需,其实我一直在被他伤害。 至少,那时候的身体接触是温柔的,是充满了欲望的,可现在呢? 我很排斥他。 他却突然笑了,一伸手,将我搂在怀里。 我故意翻转了个身子背对着他,皮肤见隔开了一层薄薄的被子,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声。 他轻声吸口气,告诉我,“我回来只能住几天,回去后要很久不能过来,你现在走不了,那就在这边等一等我,好吗?” 我没应声,等到是煎熬的,在我们从想遇到现在,生活中的我除却等待就只有等待,我等够了。上一次他的离开,直接带走了我的全部的心,我已经没了心思等他。 他对我来说是很重要,可我不想等了,我等的厌倦了。 没得到我的回答,他似乎也不是很在乎,继续说,“这次回来以为你会过多很好,没想到自己找了工作,还顺心吗?” 我一怔,他这么问是试探吗,还是真的不知道我现在接近他的目的? “之前给你留了现金,够花吗?银行那边我会想办法,至于警方这边暂时找不到任何线索的,期限一过,你这边自然就没事了。” 我嘶的吸口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难道他不知道他离开后我的出境吗? 再有,他什么时候给我留了现金? 他后来叫人叫我等他,可他人呢,难道这件事忘记了?还是说他所谓的等是叫我一直无休止的等下去,他不知道警方正在调查我吗? 他卷钱走了,转身回来是个风流多金前途无量的王老五,而我呢? 我进退两难,走不得,留不得,身体跟心都没了,他只一个转身回来继续叫我留在他身边? 秦肖,他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白优也不是好惹的。 可这样愤怒的情绪背后,我竟然是渐渐平息下的一句平淡的好,“好,我等你。” 我不知道自己如何说出这番话,声音都没任何波动,好似正在面对的人不是他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笑起来,高兴的又拉我往他华丽贴紧,“不久了,警方那边的期限是三年,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 我简直要笑出来,他口中的三年是不是很短暂,呼吸间就过去了?我等他?如果三年后我等到的是再一次被甩,那我的三年时间就不重要了吗? 他真自私。 这一次我没忍住怒气,语气不悦,还嘴道,“我不想等了呢?三年不重要吗?还是说我的三年对你来说不重要?” 他的身子明显的僵了一瞬,背后是他的沉默,久久的沉默。 我没在理会他,反正是个不重要的答案。 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才听到他说,“我会想办法,将这个时间缩短。” 我不知道自己如何回答,只在心中无数次告诉自己,“不了,再也不等了。我还给他的,只有报复!” 隔天早上,他去了卫生间,我翻开了他的电话。 秦奈没告诉我要如何做,只叫我牵绊住他,虽然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否牵绊住他了,可至少他在我身边,我想做什么还真是很容易。 他的电话一般不设置密码,我复制了他的全部通信方式,安装了在网上买的跟踪病毒。 一切就绪,电话放回原位,这会儿,他电话响了。 因为电话是扣着放的,看不到是谁的来电,背后的闪光灯一闪一闪,在有些昏暗的房间里面有些谎言,我抑制不住的想去翻看,却在几次后到底还是忍住了。 我起身去敲卫生间的门,他推门出来,一身清爽,手里捏着梳子,“怎么了?” 我指茶几上的电话说,“刚才有来电,不知道谁。” 他点点头,似乎并不在乎,转身继续进了卫生间梳理自己的发型,再出来,依旧是那个万年不变的发型跟脸色,冷漠,高贵。 他坐下来,看一眼我,又看看时间,对我说,“我晚上会过来,你应该有时间的吧?” 我现在的身份是张总身边的秘书,那就算我有时间也应该在下班时间,我说,“下了班应该没事做了,你还要来吗?” 第710章 他点头,伸手轻轻捏我的脸颊,似乎还有些留恋什么,突然探身过来,直接亲吻上了我,“我很想你,很久不见,我不想浪费任何相聚的时间,晚上等我回来,我跟你说一些事情。” 在他的口中能听到什么事情可真是几乎为零的,就算说了也说的都是半截,叫人抓心挠肺,只不过以前我想听,可我现在不想听了。 我故作很高兴的说,“好啊,我等你,做好饭等你。” 他笑笑,抓起电话,起身离开了。 我盯着房门口,见到他果真出了门,房门的锁头咔嚓一声反锁,我立刻翻出电脑,打开病毒软件,看他刚才的那个未接电话。 号码已经全部复制,一查就知道是谁,可我没在他的通讯录里面找到,且看最近一段时间这个号码的来往还很密切。 我嘶的吸口气,盯着他此时正在通电话的时间,心里焦急不已。 在他出门口就给对方回了电话,并且这一打,就是半小时。 电话挂断,我的也舒了口气,输入刚才的号码,查询是本市内的,可号码背后的名字是谁,我只能去叫别人去查了。 中午的时候,秦奈那边给我了我回复,告诉我,“是个陌生人,我不认识,应该是很久前的那一批没注册的黑户号码,找不到的,这个号码怎么了,骚扰你了?” 我没告诉他号码来源,随便撒谎说,“是啊,反复给我打也不吭声,我想知道是谁,真讨厌。啊,对了!”不想多在这件事上做纠缠,我直接转移话题说,“你说叫我牵绊住秦肖,我现在做的对不对,对你的项目有帮助吗?” 秦奈笑笑,从语气上就能听出来他是如何的满意,告诉我说,“很好,至少你在这边,他会经常找机会回来,只要他回来,我们这边就有办法做点什么的,呵呵!有需要给我打电话,啊,吃饭了吗,我顺路给你带去一些?” 秦奈主动对我示好肯定是来检查什么,我们彼此不信任,互相藏着小心思,可他的目的太锋芒了,我不会察觉不到,但是也不能拒绝,至少现在,我们彼此利用,他是我不可或缺的一个好帮手。 我看一眼杂乱的房间,哪怕没亲身经历也能看出来昨天晚上都经历了什么,秦奈来是想确认我跟秦肖之间到底关系怎么样,我想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故作为难的说,“房间很乱,你真的要来?” 他呵呵的笑,“不方便也没关系,我把早饭送上去就走,你至少给我开门把东西接过去吧?” 我说,“哦,好吧,那你过来吧,我这就起床。” 没过去五分钟,他就来了。 我十分意外,才从卫生间出来,走路有些跛脚,实在是痛的厉害,秦肖就像钢铁一样的进入是实在叫我痛苦,一想到他晚上还要来,我就心里发寒。 房门打开,秦奈手里的东西先进来了。 瞧他样子该是不想进门,站在门口冲我笑笑,举着早餐放在我脸前。 我愣了一下才接过来,主动问他,“不进来坐坐?我煮咖啡了。” 他有神的小眼睛在我的房间里面来回看了好几个来回,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笑了,“不了,我这就去公司吗,你收拾收拾也去公司吧,现在秦肖对你的工作还没怀疑,所以还是把和这个戏演下去比较好,恩……我先走了。啊,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晚些时候去吧?” 我一点头,心里瞬间横了一把刀子,抚摸自己还有些痛的脖子,刚才在卫生间没注意,不过去看秦奈的眼神就能知道,这里肯定很多痕迹。 张总公司在秦奈公司附近的,我走走十几分钟就到了,他见到我先笑了一下,暧昧不明的眼神扫我的脸最后落在我的胸上,跟着就凑了过来。 我机敏的立刻弹跳开,忽觉有些动作过大太引人注目,立刻笑了,不安的抓自己的后脑勺,“抱歉,你那边的空调太冷,我刚才打了个激灵,有些受不了。” 张总迟疑着一点头,还是笑呵呵的说,“睡得好吗?” 这赤果果的调戏简直能叫人发疯,不托管他与我是否关系真的是上下级的关系,他这样看我询问我都不对,我不知道张总是秦奈的什么人,但是他应该对我的身份知道的不多。 我一出现就跟秦肖搅合,在餐厅两次疯狂该是早传开了,张总莫非是将我当成了那种专门用身体做生意的公关小姐? 我嗤鼻,随便吧,当我是什么都无所谓,只要目的打成,我笑笑,对他的骚扰全然不在乎,“哦,是呢,睡得不好,有点累,所以来晚了,抱歉张总,那个……工资的话就按照正常的走吧,那我该做点什么好呢?” 他哈哈的仰头假笑,指了指他办公桌正对面的办公室,透明的玻璃,透明的桌子。 我今天穿了短裙,坐下来,那真是一览无余啊。 我冲他笑笑,转身走了过去。 办公室不小,可位置实在奇怪,按规矩我的方向应该是斜着正对着对面的窗户,哪怕桌子是透明也不知如此明显。 不过这个张总故意刁难我,我再跟他翻脸也不是那么回事,毕竟我来这里是冲着秦奈的面子,这事情要是搞砸了,那之前做的准备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吗? 可我不能被这个混蛋男人占了便宜。 以前看电视,总有报道说有的男人喜欢到卫生间去偷看女人上厕所,我实在不理解这样的偷窥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后来看到了一份分析研究资料上说,这样的人通常都有一定的身体隐疾,所以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特殊癖好。 想来这个张总也不是个正常的人。 进了办公室我没急着坐下来,只绕着桌子走了一圈,这里是我办公的地方,可桌面上放了一些文件,七零八落的随便扔着。 我简单的整理了一番,一个文件夹突然掉落在了地上,我换了个方向侧身蹲下身去捡,就看到了地上的痕迹,是重物被硬生生的被拉扯的痕迹,痕迹的根部对着的就是桌子腿。 全钢化玻璃的桌子,里面的抽屉还有镶边都是白钢的,所以在地上硬拽会将地板划出一条粗暴的痕迹来。 那也就是说,桌子的方向是张总故意的喽? 我将地板拍了下来,又简单的拍了这里的摆设,直接将画面发给了秦奈。 他那边很快打了电话过来,深吸口气,听语气是有点生气的,我了解秦奈,他以前是喜欢挑逗小姑娘,搞点暧昧,其实他对待女人很尊重,这主要是因为他妈妈那边的教育好,所以后来自己喝酒后失控推了宋小玉那一次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尤其,在看待男女这些事情上,他还是摆的很明白的。 他对我说,“他人呢?” 我靠着桌子,正对着对面办公室的张总,对电话里面略有生气的秦奈说,“就在我对面啊,等着看我的底裤呢,我能说我今天没穿吗?” 秦奈嘶的吸口气,“别闹,这件事我来处理,你等一等直接回去吧,不过是去个过长,不用当真,办公室可以不用去,只要你进了公司就可以。” 我笑起来,一点头,道了声谢,“知道了大叔叔。” 秦奈那边愣了一下才回复我说,“恩,不会出事的,我们的计划之中不包括这些。” 挂了电话,我没急着走,安静的等待着秦奈所谓的处理,几分钟后,张总的电话响了,他一接起来,眼神就看向我。 我真想听听秦奈是如何说他的,他是秦奈的人,我也是,可现在最终的好像是我不是他,张总难道不懂得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尤其是我,难道他觉得我就真的能看上他? 就算这件事秦奈不出头,我也会主动报复他,还当我是那个才走出大山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吗? 我冲张总不好的脸色笑了一下,挑眉给他送了个飞吻,提了手包要走,就听他那边连连点头道歉,追着我跑了出来,“哎,白优,白优,先别走,等一等。” 我站着没动,背对着他,道歉好像没用,他这样的人道歉也不知道悔改,心中的隐疾还需要医治,并且他这个人做事再好,有这样的特殊癖好也会叫人觉得恶心。 我笑笑,转身甩给他一个清脆的巴掌,没用力,只是声音在这个安静的走廊显得尤其的响亮。 他被我打的一愣,捂着半张脸呆呆的看着我,半晌才说,“你……” 我说,“我白优也不是好欺负啊,只是警告你,别想在做这样的事儿,你我之间不存在那么复杂的关系,只不过是偶尔出去一下一起应付秦肖的伙伴,如果这点事情你都分不清楚,那我下一次打你可就不是用手了。记住了?” 他愣愣的一点头,跟着咆哮,“你个泼妇,还动手?我都要道歉了,我是故意的吗?你简直不要脸,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在我这里吆五喝六,我好歹是公司老总,你就是个坏种。” “啪!啪!咚!”若非他躲闪及时,第四个巴掌也拍上去了,他躲开了我的手拍了个空,情急之下直接一脚踢过去,揣在他裤裆上。 他吃痛,立刻弯腰,痛的一张脸扭曲,跪地上缩脖子半晌才哼唧出声,“你个贱人。” 我不禁想笑,都这样了还在骂我,这个大老爷们怎么跟人人厌恶的泼妇金扇一个德行? 我又加了一脚,直接将他踹翻在地,拍了个照片,咔嚓,发给了秦奈。 秦奈的电话再次打进来,我没接,只告诉张总,“不要以为女人好欺负,尤其是口中的婊子,婊子可是没有底线的,知道吗?没准下一次我一用力,你的小弟弟就没了,蠢货!” 转身离开,比来时我突然觉得肩头上的担子比之前轻了不少。 第711章 相信?我一直都很相信他,可这份相信回馈给我的只有伤害,我还怎么相信他呢。争吵过后,我们彼此安静,可心中积压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减少,我恨他,他对我如何,我早没了心思去辨认。 很晚的时候,他推门进了我的卧室,我没赶他走,只将床让了一点地方给他。 他躺下来,身上还有才洗澡后的湿热,躺在我身边轻声说,“早点睡吧,我后天就走了。” 这一次他没说要我等他,也没说他会尽快过来,莫名的,我心里空起来。 一夜未眠,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就起来了,在厨房心不在焉的做鸡蛋饼,糊了三锅才勉强做好了一份煎饼,转身出来,秦肖坐在饭厅的凳子上正看着我。 我只挑眉飘了他一眼,没说话,放下盘子后又要去厨房拿牛奶。他叫住我,顿了半晌才说,“我来吧?” 我没应声,依旧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看着锅子一点热气都没有,我才发现我一直都没有点火。 顿时,泪水流了下来。 我这样的反常,全都是因为他要走了。 在我们相识的这段时间里,我无尽的等待已经耗费了我的整个心血,可我到底是不能彻底放任他彻底离开。 一想到他真的在我的生活消失再也找不到,我就心慌。 “我会回来,你父亲的事情我不会不管。”他突然说。 我一怔,茫然抬头,满是泪水的眼睛瞧着他真诚的眼睛,心里之前凝固的一层冰霜咔的一声裂开了。 他笑起来,伸出手轻轻抚摸我的额头,语气像极了宠溺晚辈的老年人,略带几分无奈,“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对你说,是你知道的多了对你没好处,所以……暂时我只能告诉你,你不会放下不管,之前的离开是很突然的,我现在说不清楚,等我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会带你走,好吗?” 不知道是因为昨天晚上我们的争吵叫他心里明白了什么,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想法。 不过,一心想要他的我,此时却倍感沉重。 我的复仇也跟着动摇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一直没任何表情的人眼睛也还是会流出很多情绪的,只是不知道他现在的情绪是真是假,那温柔,跟诊的一样。 我有些恍惚。 他笑出声来,抱着我轻轻抚摸我的后背,“好了,别胡思乱想,吃过饭后我还要出去,你去忙你的事情,公司那边如果做的不开心就不要去了,那个张总有些隐疾,你要小心一点。” 我怔了一会儿一点头,“恩。” 听秦肖这意思他对那个张总还是有几分了解的,那他不知道张总是秦奈的人吗? 我张了张嘴巴,心中的疑问就没说出口。 他离开后我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约了张总出来,我想有些事情还是在外面当面说比较好,在公共场合他总不能绷不住自己的疾病乱来吧? 张总倒是来的很快,我准时到,他已经喝了一杯咖啡。 续杯后的咖啡味道不如之前的好,他有些嫌弃的皱眉,杯子推到一遍后叫服务生又重新端上来两杯,喝一口觉得味道好了才笑起来问我,“想说什么呢,白秘书?” 我笑笑,礼貌的说了声感谢,“多谢张总的咖啡,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想知道张总是怎么拍到那些东西都,你拍摄这些东西又是什么意图呢?难道你不是秦奈的人吗,如果被他知道了,你不担心自己的小公司出岔子吗?再者,你就那么肯定我不会出卖你将这件事告诉秦奈?” 张总哈哈大笑,眼角的鱼尾纹都深了几分,笑了会儿才说,“我知道你跟秦奈之间也是互相利用,既然是利用,谈不上多信任,只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我还知道,在你心里没有那么痛恨秦肖,可你必须报复他,因为我知道,真相对你十分不利。” 我安静的坐着,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心跳都平稳。 哪怕是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我一个无名无姓的小人物,还能有什么真相。 利用,玩弄,我都看清楚了,在秦肖这边我尝到了所有的痛苦,难道还不够吗? 我笑笑,“我洗耳恭听。” 张总平淡的喝了口咖啡,有些回味的咂舌,默了会儿微微探身过来,轻声说,“秦肖不能生育,王信不知,所以孩子是谁的,你猜猜?” 我呆住了,这件事还真是…… 秦肖不能……那王信的孩子是谁的?这件事秦肖知道吗?张总又怎么会知道? 实在太过震惊,一瞬间我能想到的事情也不过这几件,可我知道,这里面的复杂是我无法想象的。 张总笑着看了我会儿,像是在审视我的表情,看够了才继续道,“秦肖是知道,但是知道这件事人的不多,至少王信不知道,所以你该明白了,从一开始王信就被秦肖利用,并且直到现在,秦肖拿到了想要的全部,王信以为自己也得到了全部,除却钱财跟地位,王信最在乎的是王家的后人,并且这个后人还必须是个有钱的人的种,谁知道秦肖的那个东西不行啊,那你说,王信的孩子是谁的?我想,该是杜哥的吧?” 我彻底的呆住了。 杜哥? 张总冷笑,一脸的讽刺,“有钱人是好,可有钱人一旦为了某种目的开始不择手段,可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尤其是秦肖,生活在那种家庭中,注定了他是个心狠的人,卑鄙无耻,任何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得上。你以为杜哥当时为什么离开了,还不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他被自己信任了多年的秦肖利用,我想伤心的心跟你比起来差不多少吧?” 我倒抽口气,明白了当时我什么秦肖没带走杜哥而是自己离开,而事情发生后没多久杜哥也直接转身去了很远的地方,可前几天我还看到杜哥了啊,他不是又回来了吗?当时我走的匆忙,没跟杜哥打招呼,最近忙的也焦头烂额实在没机会问,杜哥也没跟我联系,我压根没怀疑这件事。 张总喝光了咖啡,捏着叉子优雅的吃起了红色的蛋糕,吃了一口,眉头皱起来,扔了叉子,看样子蛋糕不好吃,擦了擦嘴角,优雅的像个贵妇,抿唇笑着看我,又说,“还有一件事,王信到现在还不知道孩子的事情,并且她跟秦肖还没离婚。” 哄! 犹如晴天一个霹雳,直接将我劈的四分五裂。 我知道新闻上报道的多半都是假的,我也以为大叔跟王信离婚了,并且按照常理来说,这么大的事情王信就应该跟秦肖离婚啊,怎么…… 张总说,“惊讶吧?我也有点惊讶,王信那么精明的女人被利用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觉醒,我也挺奇怪,孩子的事情是挺意外,之前不是流产了吗,那是假的,秦肖后来去医院照顾她,就是安胎的事情,呵呵,骗了你很久吧,这件事两个人骗了所有人,包括王信的家里人,等孩子的事情瞒不住了,王家这边也从秦家公司撤走了,并且因为王家的参与,秦家公司也拆分了。啧啧,秦肖真是厉害,利用孩子的事情叫王信从中作梗,拆分秦家,将烂摊子给了秦奈,自己卷着巨款离开,回头还因为王信孩子的事情继续帮助秦肖消除隐患,不然你以为秦肖就这么走了,国内为什么这么安静?” 我恍悟,那也就是这么说,秦奈跟宋小玉看似是在找王信合作,以为是可以利用王信一起复仇,其实也是中了秦肖跟王信的圈套? 我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你以为秦肖不知道你出现在我身边的目的吗?你以为他回来能看不纯突然出现的这个项目的事情是假的吗,只不过是将计就计,顺便回来安抚王信。” 秦肖啊秦肖,太聪明,狡诈,可也更是特别危险厉害的人。 我不禁浑身战栗,想到这么个人,早已经看穿一切,可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我百般温存,他太可怕。 张总继续说,“我给你看到东西只是想叫你提醒一下秦奈跟宋小玉,一旦秦肖在对他们动手,死的会很惨,秦肖现在对国内的东西没兴趣,所以当做是他们的小打小闹也没当回事,当然了,我说了这么多,就想告诉你一个事实,不要台相信秦肖,你不是她第一个女人也不是最后一个,更加不是他最在乎的一个。” 这我都知道,我不过是他心头上一快无法抹掉的血块,时间久了会慢慢融化消失的。 “你想复仇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的方向是错的,你留在我公司也没什么用处,所以呢……”张总扔出来一个牛皮纸袋子给我,笑起来,翘着的二郎腿在半空中摇晃,似乎很是有把握,指着袋子告诉我,“是秦肖现在公司上设计的一些业务往来方向,你可以了解一下,一旦他走了,你就没机会见到他了,但是可以从他身边这些隐藏起来的关键人物下手,其中第一个,最容易得手,你拿回去看看。呵呵……” 我没动,心中算计着。 我无法确定他说的是否是真的,但是我可以辨别这里面秦肖的确是没冤枉他的,可事情也不是不能确定,我去找杜哥一问就知道了,只是我不懂得是,张总为什么会参与这件事。 我对他了解不多,之前也没仔细去查过,第一次见还是与秦肖回来在一起喝酒的酒桌上,估计他对我早就了解的透了,那他想利用我,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我笑笑,“张总,你空口白话,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至少你该给我个叫我相信的理由吧?” 他呵呵的笑起来,摇头,“无所谓,我只是做了别人委托我做的事情,在大领导面前求得一份安心跟工作罢了,呵呵,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张总离开后没多久我也提了东西迅速离开了。 走后我没直接回家,找了靠近家不远处的小餐厅坐下来,资料很重,东西不少,大多都是文字,这项目大多都是国外的新兴产业跟科技,我看了那些新名字也不是很懂,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秦肖现在已经转型,并且前景非常好。 人都说现在阶级固化,有钱的越来越有钱,没钱的也越来越穷,那像秦肖这样的人,哪怕是将他扔到粪坑也会闪闪发亮,洗干净了身子转身又变成高贵的人。 这个是要看能力的,至少要是我拿到这么多钱,我是不会做这些的。 张总说资料的第一个人是关键,资料上是个合约,上面除却出现了秦肖的名字外还有一个手写的名字,叫李赢。 第712章 李赢? 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很久之前的时候杜哥跟我说过这个人,当时我没太注意,不过李赢好像也是秦家的人啊,跟张科一样,是祖辈跟秦家一起做生意,再后来李赢的父母离婚,他被判给了父亲,自己父亲意外死亡,他跟着秦肖还有张科他们一起长大。 不过当时杜哥跟我说的时候好像是李赢从国外念书回来,那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嘶,没想到,在大叔心中,最信任的到底还是一起长大的家里人。 杜哥都被他利用了,秦肖还有谁能信任呢? 李赢好像比我大不了几岁,十八岁就送出去读书了,在外面三四年,那回来了顶多也就是二十四五啊。 可我要如何接近他? 李赢是正经的海龟,学的专业是计算机,做的是软件开发,互联网这些东西做的非常好,但是他没有管理能力,所以他在秦肖手下也就是个打工的呗?再或许,他手里拿了大叔的股份,也在公司做个小股东? 这都是我的猜测,真想要彻底的了解他,我还必须联系张总。 张总说他背后有别人帮忙,我还真想不到是谁,不管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看来,还都是为了要我对付秦肖。 就算是个看热闹的,也肯定是下了血本叫我做事,我还真不介意继续去找张总要一些重要的东西。 张总接到我的电话后直接竟然挂断了,没多久又给我回了过来,听他气喘的声音,我好像猜到了他在哪里,我笑着说,“张总,很累吧?” 他愣了一下,也笑了,“还好,是客户安排的,没办法,呵呵……有事情吗?” 我说,“在哪个会所,我想当面问你,电话里面说不清楚。” 他犹豫了会儿,告诉我,“那我们晚些时候吧,我还没结束。”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学会了开黄腔,“那没事,你继续,不过十分钟左右吧?” 他不高兴起来,“白优,你……你是不是还记恨我上次的事情,我道歉了,你也打了我,怎么这件事过不去了是吗,我是以后点隐疾,并且身体不行,可你……我好歹是个男人,十分钟怎么了,信不信我照样可以伺候的女人舒舒服服的。” 我记得之前在网上看过这么一句话,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打击到了男人的下半身,多有修养的男人都会气急败坏要辩解,好像身为男人不管做了多大的事情都非要跟自己的小弟弟挂上钩才能称之为真正的男人。 所以很多男人这辈子最大的一个担忧就是自己的孩子,只要想到孩子不是自己的,那死的心都有。 那么想要打击男人也要从下半身开始。 我继续笑,对他的气急败坏莫名的心情大好,“十分钟啊,恩……就算我经历的少,可我也知道一般男人都至少需要半小时呢,呵呵,不过对于张总来说十分钟已经很好了,是吧?只是下次不要在偷看了女人内裤后在做,我想还是有办法治疗好张总的疾病的。没事的话,我半小时在你公司楼下附近的餐厅等你,不要迟到哦,我给你四十分钟时间,十分钟解决生理问题,半小时开车,足够了。” 挂了电话,我笑了会儿,换了身衣服,抓着手包就出去了。 大白天的张总跟客户去了会所找女人,一定不简单。 不过我那么害怕秦奈,相信这件事也跟秦奈有几分关系。 之前秦奈就说,他喜欢女人,任何女人都喜欢,但是他都是暧昧一下,不来真的,他说在工作上也好还是别的事情上,只要跟女人睡了,那就说不清楚了。 这一点,秦肖也做到了。只是真正理解这件事的,能有几人? 男人啊,都是风流的。 那女人呢?都是隐忍的。 到了餐厅没多久,张总就来了。 他不是很高兴,气的脸都红了,扔了手里的包在桌子上,一屁股坐下来,眼神都没看我,鼻孔朝天的哼了一鼻子说,“一天见你两次,真是晦气。” 我笑笑,没当回事的直接说正题,“我来问你,李赢的底细,还有别的事情,你只给我这些东西我要找起来也麻烦,我现在不想走弯路,你直接告诉我捷径吧,我要如何快速捷径李赢,如何举快速的动手叫秦肖跟秦奈栽跟头?” 张总一怔,一脸震惊的看向我,“秦奈你也要对付?” 我肯定的点头,“是的,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但是我们互相不信任,并且他在背后还想练手王信,这件事我是不会答应的,他想利用我除掉秦肖没问题,可不能还利用王信牵制我,王信这个人是我最大的敌人,避而不急,秦奈知道我在心中的阴影还用那个女人。不过都是秦家兄弟,对付一个也是对付,不如都除掉,也解了心里的痛苦了。” 再者,张总对秦奈只是表面听从,不然他怎么会背后还跟别的人打交道,做双面间谍呢? 我说这些,也是想叫他信任我,给我说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这对我没坏处。 之前听秦奈给他打电话,张总该是个惧怕秦奈的人,一个公司的老总害怕另外一个公司的老总,那肯定是张总的短处被秦奈握着呢,十拿九稳这件事曝光了对张总不利,所以张总想坏秦奈的好事也只能背后做,所以才有了那天晚上他主动加我微信后给我发送视频的事情,我还相信,张总手里还有一些重要的东西,而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张总是聪明人,我的一番话不需要明说已经叫他明白了我用心,他笑笑,耸肩,似乎心情一瞬间就好了起来,只是没那么急着开口,只盯着桌面上的文件,想了会儿,给一个人发了微信,等那边恢复了他才开口,“我这里还有一个东西回头发给你,你看了就知道如何做了。至于李赢,呵呵,这个人你应该见过的,他以前经常跟着秦肖在一起。” 这我还真没见过,我几乎不跟秦肖一起外出,我住在秦肖家里的时候也很少有客人来,我那时候就是个保姆,更加不会知道秦肖更多的私事,所以我对李赢了解甚少。 我说,“不如你直接说吧,我想立刻就动手。” 很晚的时候,张总在喝完了三杯果汁后接了电话,着急要走,我们这才先后离开。 而我也早就接到了秦肖的电话,他早回了家,甚至做好了饭菜,等着我回去。 我第一次体会到被人等待的滋味,而等着我回去的人正是我一直等着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处于一种报复心里,我突然玩心大起,不想回去了。 我关了电话,直奔附近的酒吧。 帝都的酒吧很多,靠近这里最大的通行公园的背面就有一家,不是很以后名气,环境也一般,好在这里安静,来这里的人也通常都是独来独往,更多的是同性。 我选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冰镇黑啤酒,漫不经心的喝起来。 喝到第三杯,我有些醉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我扔了钱打算走,在角落,传来的叫嚷声,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下意识的看过去,顿时愣住了。 在我印象中,萧然是个很阳光的人,哪怕后来他对我误会很深,可对他的印象一直都不错,后来出事,我再没联系他,他过多如何我也没去关注过,这段时间我都要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谁知道会在这里见到他? 我惊的站在过道上,来往的人撞到我才回神。 相信他也看到了我,脸上的迥然告诉我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我提了包迅速的离开。 走出去两条街,才找到打车的地方,没想到,萧然竟然跟上了我。 我故意退开路边的一点距离,站在了路灯的阴影下盯着他,他脚步不是很稳,该是喝酒了,整个人醉醺醺的,可还强迫自己走过来,伸手跟我打招呼。 我无奈的蹙眉,盯着他脸上僵硬的表情,戳穿了他的伪装,“萧然,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啊,你之前还是做老师的人呢,要是被人知道了你竟然在这里做这样的事情,叫别人怎么想你?” 萧然是喜欢女人,这一点我很肯定,不然当初他不会那么肯定的追求我对我好,可我刚才看到他竟然跟一个男人搂搂抱抱,还被人摸了身体,露出半截白色内裤,我直到现在都还心跳如雷。 萧然这么做,一定有苦衷,可他难道就真的因为某种苦衷不得不做这样的事情了吗? 他脸色大变,耷拉着脑袋,盯着地面不吭声。 我不是以前的性格了,有话就说,哪怕是别人无法接受我也不想隐藏,尤其对他。 “萧然,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你这么做都是不对的,之前你是怎么嫌弃我的呢,可你……” 他之前不是嫌弃我做秦肖的小三,是嫌弃我因为目的不择手段。 可现在他呢,自己又在做什么? 我说了他许久,从头熟络到位,他一直都没吭声。 说到我口干舌燥,实在没力气了,我也懒得继续说了,“我走了,你自己在这里站着吧?” 他又着急将我拽住,“别走。” 我蹙眉看他,手腕被他拽的有些疼,挣了两下他才松开,“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无奈的轻轻吸口气,说,“那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你现在过的好吗,我都很久没你的消息了,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我打过电话的,可都是展现,你的微信我也加不进来,是不是也在黑名单里面?” 我点头,的确,当时跟大叔离开后我渐渐的疏远了他,并且拉黑一切,当初是铁了心叫大叔安心过日子的,哪想到没多久就出事了。 第713章 他笑笑,耸肩,“没事,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看你现在……”他上下打量我,“过多很好吧?” 我想我是过的不错的吧,至少我现在是个自由身了,以前走到哪里都有大叔的人跟着我,“我还不错,那你呢,说不说?你不是在金扇的公司做法律顾问吗,怎么在这里做这样的事情,你,你不觉得恶心吗?” 他笑笑,“什么恶心不恶心的,有人喜欢我就做呗,不然能怎么办,叫我没办法上学看着我父母因为这件事生病住院吗?” 这是发生了什么,他的家庭在帝都这种地方来说已经是不错的家庭了,并且都受过高等教育,退休金都很高了,房子也有,前途无量的,怎么会这样? 我反复追问了他很多遍,萧然才将这件事告诉我。 原来,我出事的同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跟萧然分开前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我叫他暂时不要这样做,他没应声,送我上了计程车又回去了。 这一路上,我都心里难受着。 之前没及时回去也是跟秦肖有几分怄气的意思,可我到底如何做还真都没想好,至少要我复仇的话我是不会下狠狠手,可有些时候,人啊,不狠毒一些,真不行。 萧然多无辜,就算当时他怀疑过我,那不足以叫他得到现在的结果。 我总想,大叔的身上是有优点的,不然我为什么一直留恋他,可听说了萧然的事情后这一点点的优点也被抹除了。 回到我住的小区楼下已经夜里一点多了,我没急着上去,仰头看着我住的房间,心里的怒气跟恨意也渐渐的胀满。 我知道,我该动手了,他既然在,那我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立刻,我拨打了电话,一个放在我电话里面很久的号码。 秦肖是个没有牵挂的人,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钱跟公司,家里人都不重要。 可到底是否重要,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他的父亲,还有一直对他还不错的阿姨跟舅妈们,再就是他之前很在乎的那个表妹,还有初恋柳然。 过去五分钟,电话那头给了我回复,告诉我天亮前会收到好消息,叫我先预付定金。 我没有犹豫转账三千,那边打了ok的表情给我,我删除一切消息后这才上楼。 秦肖没睡,客厅里面的电视声音很大,隔着大铁门都听的很清楚。 我推门就看到他正盘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握着的不是遥控器而是电话,见到我进来,立刻起身,拖拉着拖鞋走过来。 “去哪了,跟谁在一起,喝酒了?喝了多少?你怎么不开机,之前我打电话为什么挂断?是公司的事情吗,是不是那个张总为难你?你,说话啊!” 我看他紧张的样子,之前那份自责没有,一丝畅快慢慢在心底烧起来。 以前我多担心他,此时他就该有多担心我。哪怕是假的,我也高兴。 “嘶,说话,你这样多危险,说话啊。”他急了,轻轻拽我的手。 他的手有些凉,手心却很暖,像一团火。 我没躲闪,直接往里面走,撒谎说,“是啊,跟张总喝酒去了,跟几个客户一起,我关机是没电了,不是故意关机的,你为什么还不睡啊?” 他不是很相信,一双狐狸一样的眼睛在我的脸上探究的看了几秒,什么都没有说,“恩,那去洗漱吧,我们早点休息。” 我点头,不自然的笑了,起身往卫生间走。 等我洗澡出来,他不见了。 我看着空旷的房间,心情大好。 电话打进来,那个有些沙哑声音的男人告诉我说,“成了,那个老女人被吓的住了医院,现在一家子都过去了,视频我会发给你,余下的钱立刻给我吧,我们合作愉快。” 我哈哈大笑,畅快都要跳起来,“好,合作愉快。” 视频是在钱到账后发送过来的,一打开,里面的尖叫声吓了我一跳。 那个女人,是该死的吧? 最开始我在秦肖身边,是她安排了小玲子看着我,也是她后来篡夺了金扇挤兑我,更是她,当时背后游说别人针对我,还是她,与金扇一起叫张科杀我。 而我不过是叫人假扮女鬼吓唬她,这就住进了医院。 秦肖什么时候离开都没跟我打招呼,足以证明,秦家人,对秦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以前听秦奈说,秦肖对家里人都很好,和善,见人就笑,我那时候以为他是真的好,后来知道是因为迫不得已,家里人都逼迫他,审视监视他,叫他不得不和善假装听话,才能叫那些人放松警惕。 回来我的出现,加速了他的计划,慢慢的在秦家有了一席之地,我的存在叫所有人都将目标放在了我的身上,秦肖也因为常年的积力有了现在的成就。 可他现在成功了,而我呢? 一无所有。 秦肖对于秦家人来说,是敌人,也是亲人。 秦肖从小就被秦奈的父亲养大,就算没有多少感情,在他心中也将那个母亲当做亲生母亲来看待。 只是这一次他回去,不知道会面对怎么样的场面。 秦肖破坏了秦家的和谐,看似一切美好,其实早已经伤痕累累,处处危机了。 我能想到,秦肖的出现,不会叫秦家人好起来,只能情况更糟糕。 并且,这件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做了,就要继续,我要起到一个煽风点火啊的作用。 故此,下午两点,我准时出现在了秦家的私人医院,提了水果,是秦奈妈妈喜欢吃的樱桃。 这里还有很多人,记者最多,公司的人也不少,更多的都是还看热闹的。 都说树倒猢狲散,真正为了秦家好的不多,但是真正想叫秦家人倒下去的可不少。 医院好像是秦奈的了,只是这里的经营依旧不是很好,没什么收益,处处都需要钱,医护人员也比从前少了一半,我进来没有人阻拦。 我径直往里面走,不需要询问就知道里面被记者围困的地上就是秦奈妈妈所在的病房。 在人群外面,我能听到里面的争吵。 说话的该是秦奈,“简直放屁,什么年代了还相信有鬼,你不要胡说八道。” 反驳的是秦奈妈妈身边的小跟班小玲子,很久不见了,似乎她也成熟了,声音沉稳了不少,“奈哥哥,是真的,我们都瞧见了,要不姨妈怎么会被吓到呢,当时我们也没相信,可姨妈非要说是女鬼,我们追出去只看到一个白衣服在半空中飘,是真的,不信你回去看监控,我们没撒谎。” 秦奈气疯了,不知道帅碎了什么,一声巨响,里面乱作一团。 记者们被堵在门口,该是也听到了,只是看不到里面,但是闪光灯开着,相机就没亭子过拍照,生怕遗落了什么重要的新闻图片。 我安静的等着,不急着进去,至少不想当着记者的面走进去,我要复仇可不想把自己也亮出来,那样我会很危险的。 可我来都来了,不能什么都不做。 我轻声咳嗽了一下,低声问身边的一个看似实习生的小男生,“喂,这个小哥哥,请问这里的是谁啊,是秦家的人吗,我是大宇公司的人,老总叫我来看望病人,我没走错吧,看样子我是进不去了,是吗?” 那人看我一眼,眼睛继续死死的盯着病房的方向,半晌才回应我,“是啊,进不去,里面都是秦家的人,好像人还没醒呢,但是秦家人已经吵翻天了,你说你是大宇集团?哪里的公司,没听说过啊。” 我随便说的名字,自然没听说过,但是我不能说是帝都之内的,不然被揪着不放乱问我就无法脱身了。 我说,“啊,是外地的小公司,这一次是来投标的,想寻求帮助,之前跟秦家人有过交情,所以老总叫我来看看,哎?看来我是没办法完成任务了,那我给怎么办好呢?” 那记者笑笑,端着相机的手累了,放下甩手,眼珠子还滴溜溜的转,还是没移开过那扇门,跟着说,“那就等一等吧,都进去好久了,应该出来了,估计一会儿就该醒了,哎,你听说什么消息没有,秦家闹鬼是真的吗,世界上哪有鬼啊,该不会是之前被秦家人害死的人寻仇来了吧?” 我大惊,被秦家人害死的人,一个记者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到底是不专业的。 他身边的一个女人,手肘狠狠撞他,“别乱说话,安静点。” 那男生不好意思的吐舌头,在没应声。 可这番话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记者们都知道,那事情一定不简单,并且看来啊,还是真的。 我看时间不早,我假装呼口气,“看来我现在不能进去了,那我回去跟老总说一声待会再来。” 趁人不注意,我立刻转身离开。 外面天已经热起来,地上映衬下的白光照的我眼睛有些疼,我揉了揉才快步走上街道,打了几通电话最后坐在外面的石凳子上等。 没多长时间,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飞奔了进去。 顿时,整个医院沸腾了,哪怕是坐在街上的我都能听到里面的尖叫声。 这件事啊,想不闹大都不行了。 我翻看手机,事情发生我才来秦家没多久的一个晚上,秦奈妈妈身边有个年龄不大的小男孩儿,在秦家打零工,好像是专门负责除草的,几天去一次,并且负责清理院子。 那时候秦奈妈妈虽然已经离开了秦家,早已经跟秦奈父亲离婚,可她住的地方距离秦家并不远,并且那个小男孩也负责秦家别家的院子草地清理。 晚上下班不多久,出事了。 第714章 小男孩子临走之前突然被秦奈妈妈叫进了房间,再出来没多久,小孩子就跳了河,死之前好像还被打了,身体上多处伤痕。 这件事成为了悬案,因为秦家有监控,证明自己没动手,并且死后孩子的身体被水泡了很长时间,所以伤痕确认不是很准时,并且监控记录上也现实跟秦家没关系,所以就算秦家是最大的怀疑对象可没证据,这件事就这样悬着,已经过去了两年。 可那个孩子的家里人不让,闹了好长时间,一有机会就去闹一闹,秦家家大业大,事情已一再镇压,就算传开了还是很少人知道,报道上也写的很模糊。 但是,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只要花点心思,总会找到里面的蛛丝马迹。 这不,我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反正闹鬼这件事也是我的偶然一个想法,还没找到真正的理由,现在我将这件事提出来,不管对那个可怜的女人是否有好处,一来这件事可以引起社会关注,加速案子调查,二来也是给秦家找点事忙,反正我就是个旁观者,时好时坏,对我都没任何影响,只要秦家忙起来,我就开心了。只要这件事情牵扯到了秦家,那秦肖肯定也会被牵涉其中,谁叫他姓秦呢。 只要这里面的恩怨继续加深,这场戏总会很好看的。 此时,医院二楼的阳台上,一个女人大哭,白色的衣服在强光下异常刺眼,“还我的孩子,给我个交代,还我的孩子……不然我现在就跳下去,摔不死我也要一辈子都缠上你们,还我的孩子。” 那女人不是想跳楼,就是想引起外人的注意。 我叫人给去联系那个女人,提前做了准备,拉了横幅,告诉她只要过来闹,对她孩子冤死这件事很有帮助。 本来以为那个女人至少会在明天过来,谁想到我找的人这么可靠,直接就带着人来了。 正好记者们都在,秦家人也都在,还是在秦家的医院,这件事啊,想瞒都瞒不住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是现在秦家欠债觉得已经被拆分成两家,可秦家在市内的地位还是不小的,可他们还想像以前那样操控媒体,怕是难喽! 我瞧了会儿,见事情也进行的差不多了这才离开。 到了家里,我给秦肖打电话,三次挂断三次没接,我再没继续打过,想他现在也是忙的焦头烂额,那么,他还想回去的计划,是否就该改了? 当初秦奈也说,叫秦肖在这边多留一天,他对付秦肖的办法就多一个。 可现在,我不想依靠秦奈了,所以只能自己想办法。 秦奈说的对,只要秦肖多留一天,对付秦家人的办法就多一个。 之前我总将全部的责任都退给秦奈,现在回头想想,其实最大的问题是秦家。 当初我留在秦肖身边,多少人阻挠,但是真正动手的只有秦奈的妈妈,不管那个女人对我做了什么,我变成今天这样,她脱不开责任。 秦肖固然是利用我,从一开始就存了坏心思,那秦奈的妈妈呢,她又凭什么插手我跟秦肖的事情,我在整件事情中都是被动的,我受控于秦肖,已经十分无助,秦奈妈妈继续火上浇油,在秦肖身边的那段时间,我过的犹如人间炼狱,所以,第一个我要对付的人,就是她。 下午的时候,秦肖的电话打了回来,听语气心情不是很好。 可我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捂着嘴巴,听他低声告诉我,“我会在国内多住几天,今天出了点事回不去了,你在家里不要乱走,我尽量早一些时间回去,好吗?” 我说,“啊,知道了,你忙你的吧,我也忙的。” 他轻声应,跟着就陷入了安静。 我们本来就没多少共同话题,以前打电话多半都是在说事情,此时更慎,只是以前我特别希望接到他的电话,可现在不了,除却确定他的行踪,我根本不想与他联系。 挂了电话,我直接关机出了门。 之前跟萧然约好了我们晚上见面,不为别的,我想知道他那边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 之前他说的很含糊,可我还是很震撼。 我出事那段时间,他被金扇那边辞退了,学校也突然给了他一个抄袭的罪名直接将他开除。 我知道萧然这个人,哪怕他当初骂我那么难听,可对于学习这件事上还是真重视,所以他一定没抄袭。 他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打击报复,想着回去了还能继续上班,以后再考,哪想,家里也出事了事,小侄子坠楼,父母也因为煤气中毒进了医院,前不久才出院。 他一个人要负担一大家子的生活费,并且因为自己被学校开除这件事在外面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这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当时告诉我还算是对口的专业,跟着一个律师做助理,可这一行吧,说好也是好,说坏也是坏,那个律师名声不大好,他也没多想,只想赚钱,谁想到那个人的全部案子都是通过一些黑暗交易拿到手的,起初他也不接受,可为了生活,他不得不逢场作戏。 当时他将这些时候无比平静,甚至我还能看到他脸上的平静笑容。 我多么难过啊,明知道这些事情肯定跟我有关系,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到头来他还在开导我。 我心中有愧,他的事情我必须处理好。 我们约在了大学城附近的一个餐厅见面,他来的比较早,我有些迟到了,坐下来连声道歉。 他笑着告诉我说,“没关系,我今天休息半天的,发了工资了,我来请客。” 我一怔,没拒绝,瞧着他西装革履却脸色发黄的样子,有些心疼。 他当时只说是逢场作戏,可人啊,一旦一只脚走出去了,那可真就难以回头来了,想抽身,难! 我没多问,也知道他过的远比我知道的还要差,可面对现在的他,我只能装作不知道。 吃饭期间,他还告诉我,为了给父母看病已经卖了自己的房子,小侄子也被姐姐接走了,并且定期汇钱过来,上个月开始他涨了工资,就没拿姐姐家的钱,他说自己可以支撑起一个家还是很骄傲的。 可他这样做,真的骄傲吗? 这顿饭我吃的有些堵得慌,想到他因为我,我就特别的想帮助他。 他却说,“我不需要你来帮我,看你过的很好我真高兴,但是……呵呵,白优,我现在配不上你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是我,不是他,他是被生活所逼,当初那么正直的人也走到了用身体做交易的一步,实在可悲。 我含着泪水,仔细的看着他的脸色,萧然在我心中是个帅气阳光的大男孩,怎么才半年不见就这样了? 我心痛无比,哽咽着一点头,“萧然,你一直都很棒,是个出色的好男人,不要说配上配不上的话,我们还是好朋友,知道吗?” 他笑笑,点头,“好,那我们常联系。不过这件事……”他低头,皱眉思考,似乎也在犹豫,沉默了许久才说,“不要去想了,我都不想了,是我没能力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王家人势力大,知道我调查秦家的事情直接插手了,我做了防备,却没有想到她直接报复到我家里人身上,呵呵,不过你放心,我没自暴自弃,我也在努力,等我有机会就再考司法,这件事我肯定会追求,但这是我的事情,白优,我只希望你过得好,千万不要管,知道吗?” 我感激的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一句话,人啊,要是善良的,哪怕是快被饿死了也不会撒谎骗人去偷去抢,可人要是恶的,即便衣食无忧,还是会作恶。 这不禁叫我想到了秦肖,他们两个真的是两个极致了。 萧然送我上了出租车,我还想再跟他约好下次见面,话没出口,他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看他消瘦的背影,我的心就开始焦灼,想到过了那么好日子的王家跟秦家,心里如何都无法平静的。 晚上回去翻看电话,新闻上铺天盖地,我知道我做的这件事做对了,时好时坏,那就只能等着看了。 本以为隔天事情会发酵的很厉害,谁想到隔天早上的新闻头条就被撤掉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娱乐明星离婚的事情。 我气氛的扔了电话,知道这件事肯定是王家人做的,除了王信,谁还有这个本事? 秦肖本事也大,可现在的情况秦家未必会接受,并且王信是他的妻子,那个女人那么喜欢秦肖,肯定会主动献殷勤。 那是不是我也要把这件事引到王家身上去? 这会儿,秦肖推门进来了,一夜没睡的他看起来有些憔悴,见到我后竟然还笑了,“我吵醒你了吗,还是一夜没睡好?” 我睡的很好,一夜无梦,是闹钟响了我才醒的。 可我还是说,“是啊,担心你,你出去了也不告诉我去哪里,我担心你出事,没了你睡觉都不踏实。” 他坐下来,脱了身上味道有些难闻的外套,扔在了远处的凳子上,先是轻轻叹息,跟着才说,“出了点事儿,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暂时没事我就回来了,知道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心,同意回来看看你,过会儿我还要出去,对了,张总那边没跟你说我今天要去签合约吗?” 秦肖还真是,明知道张总那边的协议什么的都是假的还要去去签协议,他想干嘛?难道说将计就计的想对付秦奈吗? 我说,“哦,还没说,你是什么时候通知他的,我今天也要去公司的。” 他说,“昨天中午,恩……估计是忙吧,他当时在外面,说是出差去了?” 昨天啊,那中午的时候我跟张总不是在一起吗? 下意识的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提袋子,袋子里面漏出来一个牛皮纸袋子的一角,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里面的资料是张总交给我的,最上面写的是李赢的背景。 第715章 我倒抽口气,故意转移了话题说,“大叔,你去洗澡吧,我给你找一身衣服换上,你这身上什么味道啊,真难闻,去签合约的话总要干净一些才行。” 他有些眼神不对的看着我,只那么一瞬,惊的我心口颤了一下,心中有鬼的我知道,他该是看穿了什么。 可我还是起身,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去衣柜的方向。 等我将他的衣服翻找出来,提在跟前的时候,正看到他起身,盯着我的袋子愣神。 我大惊,一时之间慌了手脚,大叫,“秦肖?” 他迟疑着缓缓转身,看向我。 我们四目相对,面色都不好。 太紧张了,我不明白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可我知道,他一定看穿了我。 而我,却永远看不穿他的心思,哪怕一点点。 良久,他说,“我来吧,我去洗澡,你给我热杯牛奶。” 我忽然很是沉重的吐了口气,一点头,额头上的汗珠子流了下来。 他从我身边走过,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迟疑了一下,转身对我说,“你身体很虚弱吧,多吃点早餐,这天气不是很热为什么那么多汗?” 咣当,浴室的房门关闭,我也没了力气,颓然的跌坐在了床上。 他,太可怕了。 伴君如伴虎,可他不是君王,却已经是虎豹了。 我心怀鬼胎,在他面前,不知道还能装多久。 他知道我的一举一动,可我对他却了解是很少,不知道他看着我背后搞小动作会如何想,是否像看着自己的一只宠物在他面前捣蛋一样的眯着眼睛笑呢,还是觉得我就算是顶破了天也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影响呢? 不管是哪一种,对他来说,我都是入不得他眼的一个工具罢了。 我热了两杯牛奶,做了两份三明治,他没吃,牛奶也只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角,看我一会儿就走了。 他走开后没多久,我也离开将资料藏了起来,可怎么藏都觉得东西不保险,若非留着还有用处,我真想现在就粉碎了直接焚烧。 很晚,张总的电话打了过来,告诉我叫我去公司,这场戏要继续,不管秦肖那边如何想,我们都不能中间就撂挑子。 我换了身正式的衣服出门,还没到公司,张总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告诉我,“取消了,秦家出事了。”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问,“怎么了?” “之前新闻爆出来后被人删除,可事情还是公开了,影响不小,听说是有人挖出来当年事情的始末,现在秦家有人被抓了。” 所以,这件事是真的喽?我不过是想引起一个巨大的娱乐造势,没想到还真的做了好事? 张总却又说,“是秦家那个小侄子,不过后来过继给了秦肖的妈妈做干儿子,也就是秦肖的干弟弟了,在秦家长大,也算是秦家人了,他好像有点特殊癖好,喜欢男人,早就看上了那个割草的小孩子,那孩子当时也成年了,可人家不同意,就被强占了,这件事好像秦家人都知道,秦肖也知道,只是没人说而已,所以那个小孩子死的真是冤枉,这件事爆出来了,新闻上说的很直白,那个男孩子的妈妈受不了,自杀了。” “嘎吱,咣当!” 不知道哪里一辆飞驰的车子来了急刹车,却还是撞到了路边缓缓开出来的小车子上,巨响下,也是我惊愕的心碎的声音。 那个可怜的女人,自杀了?那间接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我? 张总在电话里面对我大吼了好几声我都没应声,匆忙挂了电话,我颤抖着手开始搜寻相关新闻,赫然,头版头条,“可怜女人因为儿子之死无法接受,惨死在秦氏集团大门口。” 我心都要飞出来了,泪水也满脸。 这件事,与我脱不开关系。 我做这件事之前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个女人坚强了那么久,并且一直都在想办法找到自己儿子的死因,要不是因为秦家人一直在背后做公关处理这件事,怕是早就可以找到真相了,可谁想到,事情的结局竟然是这样的。 她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啊? 出租车司机好心的回头递给我纸巾,我盯着他的手愣了很久才接过来。 只听他说,“吓坏了吧,我刚才也被吓到了,那车子太快了,要不是我们躲避的及时,真的要撞到我们了。” 我脑袋嗡嗡响,还沉浸在新闻这件事上,半晌才明白他说的话,他说的是前边的车辆事故,我没注意,刚才那车子好像的确是要跟我们撞上了,是司机突然转了个位置才没出事。 我吸口气,这心思手定,问他,“是吗,我刚才没太注意,哎呀,那车子着火了?” 司机说,“哼,估计是私仇,我看不像是意外,你看那个快车是辆废车,并且他是你行,直接冲过来的。” 我惊的浑身一阵冷,催促司机尽快离开,路过车祸现场的时候我清楚当看到被撞车辆的司机脸上的血污,而车里面的乘客怕是早就不行了,但是开车过来肇事的人竟安然无恙。 那个人背对着我,却因为我的车子路过他身边的时候陡然转身,一张满是血水的脸吓得我捂住了嘴巴还是惊叫起来。 那人我认识,是张科? 我甚至开始怀疑,他的目标是我。 我立刻大叫,“师傅,快点开,我要迟到了。” 司机加了脚油门,换了车档,在车子飞速的转了个方向直接离开了。 我被吓的不清,看到张科那张满是杀意的脸,三魂七魄都被吓飞了。 他这么做,难道是因为秦家吗? 那是谁向我死呢?秦奈的妈妈?她不是住院呢吗,并且这件事好像也没有那么快的查到是我做的吧? 我实在被吓得不轻,到了公司没进去,转身在附近转悠了好几圈才决定现在就换地方住,要是真的想要对我动手,张科还会再来,我领教过他的本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乎这里之前被他掐过的地方还痛着。 哪想,我一到家,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资料的秦肖。 他抬头看我一眼,低头继续盯着资料问我,“回来了?我临时有事计划取消了,也想仔细看看张总的合约,突然觉得合作对我不是很好,我想再商量一番是否修改一些条款。恩……白优,在听我说吗?” 我怔了会儿茫然抬头,愣了会儿才说,“啊,我在听,我到了公司才知道这件事,那你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吧,不然一旦签约了就没有办法更改了。” 他放下了资料瞧着我,我被看的心虚无比,可我还在思量,张科这件事,我是否要说呢? 秦肖也不是傻子,相信他会通过这件事仔细调查的话查到我背后做了什么,就算他对我做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可以有些事情一旦挑明了放在明面上来办,也是很麻烦的。 所以,我还是决定不说,不过主动地方我还是要换,只是他在这里,我也是安全的,至少有他在的时候张可不会来。 我说,“那个,我看了新闻了,这件事闹的挺大,对秦家影响很不好吧?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才临时决定不去公司的?” 他舒口气,笑了,“是,还以为你要跟我假装不知道,其实小优,我们支架不需要秘密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儿,也笑了,“我知道,我一直都没有秘密啊,我们不是很好的吗?” 他没应声,也没表情,继续看资料,我则进了房间,换了衣服,之前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白色的衬衫后面都变了颜色,我盯着汗渍想到今天的事情,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之前联系的黑道上人,他们是拿钱做事的,那如果有人找到他们,给的钱更多了,是否我这边的事情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了,所以一旦秦家人开始调查这件事,事毕会立刻找到我,那张科的出现也就顺利成章了。 这提醒了我,看来以后有些事情啊,还真需要我自己亲自做才行。 “咚咚咚!” 陡然,秦肖敲门,惊得我扔了手里的衣服,捡起来的功夫他就推门进来了。 “怎么了?”他半个身体都探进来询问我。 我讪讪发笑,撒谎说,“没什么啊,没拿住掉了,怎么了?” 他看一眼我手里的衣服又看向床上的那件被汗水打湿的衬衫,皱眉又说,“都说你身体虚了,还是在家里多休息不要去工作了,你账户那边已经到了解封期了,以后我会定期给你钱花。换了衣服出来,我做了你爱吃的红枣粥。” 我心口暖了下,一点头,立刻清脆的回答,“好,我马上。” 房门再一次关闭,我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垮了下来。 大叔啊,他对我的好是真的吗? 我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有些时候我也搞不懂我自己的内心,面对他的好,我真的觉得我是个没良心的混蛋,可一想到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就会恨得牙痒痒。 可他为什么要对我好,还要伤害我? 之前宋小玉说大叔就是这样的人,至少对我是特别的,那时候我就揣着将这个和心思才安心的留在大叔身边,可事情根本不是那么简单,大叔对我伤害远比对我多好要多的多啊。 “小优,电话,是萧然!”秦肖突然在外面大声叫我。 第232章萧然,我们去开房 我立刻跑了出去,抢走了他拿着的电话接起来,“喂?萧然,是我,是我。” 秦肖看着,没吭声,我也只撇他一下重新进了房间。 房门关紧,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一想到以前秦肖监视我的样子,我就心慌,立刻锁了房门,这才觉得安全。 第716章 萧然说,“是我,我……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最近再见面的吗,我现在有时间了,我想约你出来见一面,恩……其实是有事情要说,真的。” 萧然很客气,但是能听到出来他的小心翼翼,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也的确不放心的,想多与他接触也是好,真希望他能好起来不要再在那样的人手下做事了,这样子人都变的奇怪了。 我说,“好,老地方见吧?” 我换了身衣服出来,没跟秦肖打招呼,这就要走。 秦肖还是问我,“去哪里,跟他还联系?” 我说,“恩,很久不见了,他说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不给他再追问我的机会,直接离开了。 以前秦肖管着我,我是没办法也知道他是真的关心我,可现在我知道了,他对我不是关心,是约束,是控制,所以我很厌烦他追问我的事情,尤其是约束我去哪里跟谁见面。 并且,我跟萧然只是朋友,就像以前我跟宋小玉一样。 自从知道了宋小玉是在利用我,她再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有接,本还想将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的,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那种人啊,我不理会就是了,反正我还要跟秦奈接触,宋小玉想利用我还真不可能了。 我赶到之前我们见面的餐厅的时候萧然已经点了一桌子饭菜,正坐着看向门口的方向,看见我进来,直接冲我招手。 我笑着摆手走过去,才一坐下,他就热情的告诉我哪些好吃哪些不好吃。 我也没含糊,跟他一面说一面吃东西,说的都是闲话,吃完了饭,他才说正题,告诉我,“我找你是知道了一些事情,当初你出事的细节我都听说了,白优,你为什么没跟我说呢?” 我一怔,口中的果汁就失去了原来的味道,喝起来有些奇怪。 这件事我没仔细告诉他是不想叫他担心,跟主要,那些都过去了,再提起来也没用。 萧然说,“我想帮你,你现在在那个公司做事还顺心吗,我听说了很多关于张总的事情,那就是个变态,你竟然还在那边做秘书,可实在太危险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过去,可依照你的条件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啊。” 我什么都不会,文凭都没有,学校都没去过,我怎么找工作的,我不禁笑起来,“我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吗,我什么都不会的。” 他眉头痕迹更重了,强调说,“胡说,你忘记了?你的英语可是很好的,你的口语一流啊,要是做翻译肯定是不行,但是你至少可以做个文字翻译啊,在公司做前台接待外宾都和好,你的形象气质都很好,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稳定下来,白优,你总是看低自己,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不行的,反正在我眼中你是个很出色人,你善良,聪明,漂亮,身材好,除却没文凭,你哪里都不比别的姑娘差,你缺少的是自信。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在秦肖身边总打击你,才叫你总看轻自己,其实你很棒。” 萧然的话说到我热泪盈眶,这番话中不知道多少真话,可听起来真的叫我十分感动,至少在这样阴暗的生活中给了我足够的肯定跟动力,哪怕是复仇没成功也叫我知道,我没交错朋友。 我感激的摸了摸眼角,还真是有泪水,“真是,我都高兴地哭了。” 萧然笑笑,递给我纸巾,继续说,“我来就是说这件事,我之前接手的一个案子就是跟王家有关系,她们之前在工厂出事的阑尾工程影响了很多人的正常生活,当时多少人告王家,奈何请的律师都不如王家的律师厉害,所以很多案子都不了了之了,可这一次我们接受是因为有一家的人无意间找到了证据,所以要追究到底,我的老板也想因为这件事迅速转型,于是就接了,尽管是个烫手山芋,不过是试着打一打,反正输了我们没损失,赢了我们也有了名气,就是有点难。我在翻阅资料的时候注意到了王家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偷税,其中有一年偷税的最大数目就跟秦家有关系,当时王信才跟秦肖结婚。” 我瞩目的盯着他的眼睛,仔细听,生怕落下一个字。 只要是牵扯到了王家跟秦家,不管事好事坏事我都要听一听,哪怕是一点点线索都会叫我发现是可以撬动大树的一点点机会。 王家树太大了,我想复仇真的很难,所以不能放弃任何机会。 萧然说的很详细,可我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说到最后,萧然主动告诉我,“你如果想做点什么,我可以帮你,我现在有将这个便利,我负责搜集王家的资料,所以你想知道,可以直接问我。” 作为律师,只是违法的。 可萧然就这样毫不避讳地告诉了我。 我激动起来,感激的同时也在担心。我不想拖他下水,他已经如此凄惨了。 “萧然,你……你怎么知道我要复仇?你理解错了,其实我不走不是想复仇,我继续跟秦肖搅合也不是想复仇,我就是,就是……” 萧然打断我,“我知道,你有点舍不得,但是你还是想复仇,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们认识多久了,我对你还不了解?白优,你变化很大,真的,我早就察觉了。哎,其实我也有私心,我成为现在的样子,也是王家人一手造成,你以为我甘心吗?” 我哑口无言。 萧然想帮我,不光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他跟自己的家里人。 可萧然真的插手了,他就没回头的机会。 我是毫无牵挂的人,成败都无所谓,可他不同啊。 我摇头,断然拒绝,“不可以。” “叮!”不远处,杯子撞击的声音特别的响亮,我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陡然瞧见了坐在不远处的熟悉身影,那个人,我认识,秦肖以前身边的保镖。 我警觉起来,打断了萧然的话,看一眼周围,这里都是公共场合,说话声音也就这样,反正彼此要是仔细听的话也头能听清楚,不适合说这么重要的事情,那不如去……我看中了街道对面的酒店。 “萧然,我们去开房。” 萧然愣住了,却一闪即使的眼中那闪闪发亮的东西提醒我说错了话。 我对他眨眼,抓着他飞速的离开了餐厅。 酒店是我开的,我说作为吃饭的回赠,叫他体验一把什么叫五星级酒店的高级待遇,我顶多是总统套房,这里面有独立的游泳池,我特意要的是温水,叫人送了两套泳衣送上来,我把男士的递给他,我自己进去换了女士的出来。 我们正好碰头,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可我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他身上仍然有青紫痕迹,还有啃咬出来的牙齿印子,尤其在胸口上的最深。 我心痛的要去摸,他立刻跳着躲开,转身过去说,“别,会好起来,别碰,我们,恩,去泡温泉吧!” 他快走离开,留给我一个被灯光拉长的影子,消瘦的他,看起来单薄的就像一片纸,哪怕是房间里面空调的风都能将他吹奏。 我愣了会儿,才追上去,心中笃定的告诉自己,萧然是我这辈子都无法放弃的好朋友,我要把他救出来。 我们面对面泡澡,池子很大,水温适中,坐在里面还有些叫人昏沉。 他故意说话很大声,给我讲了几个笑话,我笑的前仰后合。 我见时间差不多了,酒店外面也开始安静起来,关了房间里面的音乐,这里才算是真正的安静。 我说,“来这里是想叫你放松也是想跟你说些事情。我们一直被人跟踪,我不想你再被牵扯进来,萧然,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端着手里的酒杯,不知道是水温太高了还是他真的喝醉了,脸颊红润,眯着眼睛瞧着我,很温柔,他以前很强壮的,在外面经常打球留下来的麦色皮肤看起来整个人都阳光帅气,可现在消瘦的厉害,皮肤也特别的白,整个人都颓废了。 他就像是个才走进大学的高中生,什么都不懂的那种温柔,看什么都新奇,叫我这个已经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的坏女人想要好好去疼惜保护。 盯着他好看的样子我看到有些心里不是滋味,这么好的萧然却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实在是心里难过。 他笑着伸手过来在我眼前乱晃,“回魂,看我看傻了?” 我笑笑,这才继续说,“萧然,我希望你好起来,你换个工作,好吗?” 他直接摇头,“不,复仇这件事你一个人做不了,我也说了,我是只为了你,我也为了我自己。” 我理解,可这些事情太危险了。 至少现在,王家要是真的人想叫我们两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那还还是很容易的。 只是我的身后还有秦家人呢,秦肖,还有秦奈,不管我对他们来说是什么关系,至少说明了我现在对他们来说还是个不能消失不管的存在,可萧然呢? 他的家里人都还不安全,他需要保护太多了。 “萧然,你……” 他打断我,“不要说了,白优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不接受,我说了,我不只是为了你,我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的家里人。你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真的想过自杀,可看到我家里人还需要我,我知道我不能倒下来,我撑过来了,尽管现在过的不是很好,至少我在努力,形式不好只是一时的,我相信我会回到以前的生活,我都没放弃,你更加不能放弃。白优,别把我推开。以前我误会过你,我也怀疑过你,但是我一直都没嫌弃过你,我知道你是被逼无奈,我想把你救出来,我知道自己本事不大,可我在努力,现在看着你好起来我真的很高兴,之前我放弃了你是的确力不从心,现在只求你不要把再把我推开了,真的。我,我不想你继续受苦。” 第717章 误会过去了,说的那些伤心的话也都烟消云散,我能理解他当时听到大叔说我的那些所谓的事实的后的心情,那不是因为他在乎我吗,可就算他那么痛恨我的做法,还是在绑着我,无处的找到我,想要将我带出来。 我感激他,可我不知道如何回应。 我知道他的心思,可他在我这里看来,是个比友情更加重要的亲情啊。 我当他是我的亲哥哥。 不想他多想,我直接说,“萧然,我一直都想有个哥哥的,男人的臂弯很坚强,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是那个给我坚强臂弯的好哥哥。” 他愣了一下,放了下酒杯,有些脸色很差的靠在一边垂下头来。 他难过了,可我必须要说清楚,“萧然,我说的是实话,我不想骗你。” 半晌,他失笑,“我知道,以前我配不上你,现在更配不上,我没怪你,只是有点难以接受。” 这是我第一次说的这么直白,的确伤心,可也事实是。 “没事,你继续说你的想法,既然当我是你哥哥,那你这个妹妹就该有个妹妹的样子,对我这个哥哥不能有任何隐瞒。”他故作轻松的说,话很轻松,可人却看起来却没有那么轻松了。 我吸了口气,才说,“是,我想叫你离职,至于生活费跟医药费我来出,你只管好好的生活,哪怕转行也好,重新考别的专业也行,我真的不想你搀和了,好吗?” 他摇头,无比坚定,“你如果还叫我走,我现在就不理你了,我要做的事情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为什么非要叫我走呢?” 我说,“因为我毫无顾忌,我没家里人没任何牵挂,可你有,你的家里人需要你。” 他突然变得很激动,紧紧抓住我的手,眼睛都发亮了,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问我,“你说我是你什么人,不是你哥哥吗,你不在乎我吗,你出事了我不难过不伤心吗,白优,你不是一个人,好吗?你想想我。” 我盯着他目光灼灼的眼神,一动不能动了,就好像身体被什么东西锁住了。 他的情动,他的热烈,他的执着,深深的打动了我。 我险些就沉沦在他的眼神中无法脱离出来。 他陡然声音放大,“别赶我走。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可现在是个很好的机会,我愿意冒险。我要把我们失去的东西都拿回来,王家,秦家都必须付出代价。” 萧然那边的案子资料不齐全,因为是律师助理的关系,他需要到处去搜集,可王家是什么人啊,这个案子做起来也是有些困难的,好在他因为身份的原因可以接近很多我接触不到的部门,三天后的晚上,他告诉我现在需要一份资料,已经锁定了可以拿到的资料的那个人,可他担心对方给他的资料是假的,所以他想先去看看情况。 我还没大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晚上他出门之前给我留的微信信息我才明白,他这是要去偷,并且就在王信的公司。 而资料就放在王信最信任的一个助手的办公室抽屉里,萧然半夜翻窗,打算窍门进去。 我就等在楼下,掐算时间,担心这时候有人突然回公司,王信的公司是跨国企业,有一些人是两班倒的,所以哪怕是后半夜都有人在公司做事情,这时候还有加班的人没有走,我担心他被人发现,守在楼下盯着那个黑暗的办公室窗户口。 我盯着时间的秒表一点点的移动,心也被牵动着。 远处,两个人有说有笑,其中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在安静的夜晚里特别清晰。 那女人我见过,之前一直跟在王信身边,可她是否就是萧然所说的王信最信任的助手我就不知道了。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实在担心萧然,我主动打了电话给他。 电话拨通,萧然却给挂断了。 我更加紧张。 气氛在这样闷热的夜晚里面就想要炸开的一锅子炒辣椒,令人窒息。 最终,我不得不从公司后门进来,直奔萧然所在办公室七楼。 才走进去,萧然迎面一脸惊慌的与我撞到一起。 我们同时闷哼怔住,捂自己嘴巴,盯着对方看了片刻才确认是谁。 他拉着我匆忙下楼,一路上都没吭声。 到了楼下,躲在光线昏暗的路灯下,他挥舞手里资料笑的一口白牙都反光。 我既激动又惊慌,拽他匆忙往回走。 到他办公室已经深夜,大叔电话打了无数次,我索性直接关机。 萧然激动的捧着资料给我说了很长时间,尽管我不是很懂他为什么如此在乎这个东西,可一想到这个文件可以叫王家出糗,并且对案子有利,我就十分开心。 可我担心萧然的安全。 萧然反复交代我不会出事,送我回来的时候还告诉我叫我等好消息。 我站在小区门口张望,萧然的背影就像是在出现在暗夜中给我无限光明的一个英雄,他虽然瘦弱,可力量强大,总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出现。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难安。 身后,脚步声传来,我惊的回头,风飘过来的味道告诉我这个人是秦肖。 他皱眉,没看我,眼神一直落在更远处,锁住了已经走远的萧然背后。 我不想解释什么,他反对我与萧然来往,我曾经很听话的跟萧然断了来往,可那是从前,现在我与谁来往跟秦肖没半点关系,他又为什么来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如果不是我要复仇,利用他在这里的机会好对王信下手,也因为秦奈那边牵扯我更希望他早点离开。 他有些不高兴的说,“那个人还在与你联系吗?你们交往了?” 这个问题真可笑,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跟谁交往,谁又能不在乎我的过去跟我纠缠? 我笑笑,耸肩反问,“秦肖,那你以为呢?” 他依旧皱眉,只是眼神已经落在了我身上。 那双从来都没有多少大的波动的表情此时就好像变成了两把刀子,直接狠狠割在我的皮肉上。 我早不知道什么叫痛了,不在乎的说,“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真要交往的话,萧然也不错,是吧?” 擦肩从他身边走过,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冰冷跟怒气,尽管隐忍,还是无法掩盖他对萧然的厌恶。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讨厌萧然,不,确切来说,秦肖讨厌我身边出现的所有异性。 上楼进门,我去了卫生间洗漱,出来低头擦头发,余光撇见他坐在沙发上吸烟,烟雾下,他的脸上满是阴霾,好似一张被乌云遮盖的看不透光的脸。 我轻轻吸口气,想对他说些什么,毕竟这是我睡觉休息的地方,气氛这么诡异,实在叫人难受。 可这一切怪异气氛的根源不就是他吗,于是我说,“你出去住吧,我一个人住习惯了,身边多个人实在不舒服。” 他怔忪,吸烟的手僵在半空,偏头看我,默了会儿,“白优,我来了就是来陪着你的,你却要赶我走,是因为萧然吗?” 怎么说呢,如果非要纠结的话,我想是吧,他对萧然的排斥叫我不舒服,那我叫他离开不是理所应当吗? 我说,“秦肖,你来这里是否来陪我我不知道,但你的到来叫我十分不舒服,并且你我之间好像关系太复杂,这对你我都不好,我想把事情搞的简单一些,你说呢?” 反正都撕破脸了,彼此间在这样无聊勾搭也的确不舒服,我之前接近他,他知道原因,这样还留下来,也只是他当时突然离开对我的一种愧疚,我不需要愧疚,所谓的弥补更加不需要,何必还留着他? 与他周旋,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叫我无比不自在,我想做我自己。 哪怕是从现在开始,我想也不晚。 我说,“秦肖,还是走吧,这样对你我都好。”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会儿,香烟的烟灰燃烧老长,轻飘飘的被风吹掉,他才回神,扔了烟蒂,起身看向我。 我没去看他,对于他眼神再多的对视都对我毫无用处,索性,不再多交流。 我转身往房间里走。 哪想,他竟然跟着我进来,狠狠推门,到底还是进来了。 我有些生气,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从什么时候起也变的如此令人厌恶,死缠烂打的纠缠的他太可恶。 我压抑心中怒气,低声质问,“秦肖,你到底想做什么,折磨我还不够?” 他皱眉,没有与我怒吼,甚至一个回话都没有,最后的话只变成一句轻飘飘的叹息,告诉我,“睡觉吧,很晚了。” 被压在心口怒气宣泄不出,我十分暴躁,走过去狠狠揪扯他衣服。硬生生将他从床上拽来,甚至抓乱了他的头发,指甲划伤他的下巴。我还是没有停手,觉得这样痛快急了,我眼前那个一直绅士的男人在我这里就变成了狼狈的小人。 他只转身,双臂撑在床上,无奈瞧着我。 半晌,他才说,“白优,不要闹,好吗?我回来真的是为你好,你……怨恨我,埋怨我,对我做什么都好,但是别折磨你自己,萧然不适合你,懂吗?” 谁适合我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我尖叫,“与你无关。” 他无奈的叹息说,“是,所以,可以不闹吗,明天我要起早,你们偷来的东西会被发现,想过后果吗?白优!” 我大惊,他知道我们做了什么? 他显得很是无奈,好像揭穿我们的事情是多么一件无可奈何事情。 我说,“你跟踪我们?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还装作不知道,你明知道与他一直都在一起,可你还是什么都没有,刚才还装作不知道的那么问我,你真虚伪。” 我以为他再不堪,也是我心中最伟大的人,带我脱离了苦海,可没想到,其实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也是卑鄙的小人。 第718章 我尖叫,暴怒的我几乎是失去了理智,“秦肖,你就是个小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凭什么干涉我的事情,我与你无关了,知道吗?你需要的东西都得到了,还来找我做什么,你现在这样对我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跟愧疚,更加不需要你可怜,你以为你陪着我就高兴了吗?我不,我其实很讨厌你,恨不得你,你,你去死。” 我惊了,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恨不得他去死?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变的这么暴躁不讲道理了,我其实不想他死,我只是……我,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我失重的跌坐在床上,对于刚才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实在难以接受。 可我想,都是他逼我的,我能变成今天这样,难道不是他一手造成吗? 我山区出来,我以为自己攒够了钱就可以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了,可日子一天天过下来,我才发现,我其实就是他深藏不漏下利用的一个工具,我在他看来连人都不是,所以我想逃离,我想变成一个真正的人,为什么这么难呢? 我是真的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现在他利用了我,利用了所有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是不是我死了他才甘心? 是了,我恨极了他,也恨极了自己,所以我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他。 我哭起来,这样的无助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我心里挣扎了,就好像倒刺的利刃,狠狠的戳我的心口。 我痛的捂着心口,望着他。 他的样子渐渐模糊,在眼前模糊,在心里模糊,那个高大形象的大叔,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我一直尊重他,可他给我带来了什么呢? 我不懂,我不懂啊! 他抱着我,似乎很是心痛,一直很无奈的叹息,却一句解释都没有。 说到底,我还是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解释的吧。 最终,他还是没走,我也没了力气赶走他,只是我与他,连最后的针锋相对都没了,我对他,万千的失去了兴趣。 一个晚上的噩梦,早上起来饭也没吃,我就跑去了公司上班。 石老板在看报纸,看我一眼,主动过来跟我说话,叽里呱啦的像豆子落在盘子,一串串的话,我一句没听进去。 我的头都要炸了,实在没精神,告诉他,“秦奈那边我不想搀和了,你们之间的事情也跟我没关系,我不想做夹板的间隙,这件事我不想参与,你也别来找我,我回去了。” 石老板不相信的看着我,堵我在门楼,怒瞪一双眼睛,气鼓鼓的样子就像是角落放着的皮球。 许久,他才说,“你不想复仇了吗?你知道不知道秦奈现在多风光,你知道不知道你就算不参与这件事也脱不开关系了?那好,你又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秦肖回来?他与王信的还没离婚,你知道不知道王信快不行了?作为夫妻,秦肖会拿到多少钱,你知道吗?而你,就是牵绊秦肖的关系,知道为什么吗?呵呵,我他娘的也不相信,可我手头上有证据,想看吗?” 我猛吸口气,嗡嗡山响的脑子里面就像有人在不断擂鼓,我许久才能从喧闹中平静下来,问他,“什么证据?” 他举着手里,手指头飞快的找出了一些东西出来,两只手狠狠敲打,指甲敲在屏幕上的声音就显得那么有力量。电话横着放到我跟前,赫然,一个模糊的画面,声音也不是很清楚,开头那句话我没听清楚了,可秦肖的话我却听到了。 “我爱她,我才发现,我爱的是她。” 我大惊,心跳加速,盯着面前模糊的背影,似乎要穿透了屏幕看到里面的人,确认那个人就是大叔秦肖。 秦肖背对着坐着,视频拍摄是隔着帘子的,而他对面的女人的一张脸就很清楚了,是秦肖暗恋了多年的女人,柳然。 柳然好像哭过了,眼睛红着,时不时都还在用纸巾堵住鼻子擦自己眼泪水。 秦肖显得有些急促,几次想抬头说话,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跟着两个人就沉默了起来。 声音沙沙响,我以为视频就到这里断了,那柳然突然抬头,不敢相信的问他,“是真的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拒绝我,就因为她吗?” 秦肖深吸口气,重重点头,双臂放在桌面上,局促的时候他的习惯动作就是敲打桌面,敲打了会儿,又舒口气,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定。 他有些疲倦的样子,声音低沉下来,沉默了许久才继续说,“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对你的帮助我不会停下来,我们作为同学的关系我也会继续帮你,只是我会再有从前的心思了,我是暗恋你,暗恋了你很多年,直到几个月前,我以为我还对你不死心,可不是,我找到了真爱,知道吗?我也没有想到,我竟然喜欢上一个比我小了很多的小姑娘,是她,改变了我,柳然,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的求婚,我不想对不起她。” 柳然哽咽,哭了许久,才抽噎着问,“是她吗,上次一起带出来的小姑娘,叫……豆子?” 秦肖摇头,坚定的说,“不,她有名有姓,叫白优。” 我叫白优,是大叔给我的姓名,我不知道他这么取名字的真正意义,可我知道在他看来,这个名字是多么重要。 尤其,此时此刻。 大叔他在对着自己最在乎的初恋说我是他最爱的女人,若非我亲眼听到,我真的无法想象这都是真的。 可知道了,又如何? 大叔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就真的一笔勾销了吗?我不想成为他的傀儡,如果他爱我,我就必须放弃一些东西,那这样的爱情我又何必狠狠捏在手心里?我需要的是自由,是尊重,是正常的男女关系,而不是驾驭的压迫。 在他身边,我被压的透不过起来,好像身上背负了一座沉重的山峰,想要逃脱他的五指山,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 我摇头,这个视频不能说什么,完全可以伪造,我不相信。 电话扔给石老板,我说,“我没看到任何证据,你所谓的证据也跟我没关系。” 石老板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不甘心的追上我,“白优,你做什么,这个视频是真的,你以为秦奈就那么可信吗,他早就跟踪秦肖了,这视频就是他偷偷录制下来的,当时我也在场,我亲耳听到。你,你要做什么?不对,你这么久坚决的离开,肯定另有原因,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做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来插手,我现在觉得我自己都不可信,我又凭什么要相信他? 我狠狠推开他,“走开,我不想搀和你们的事情了,我自己走还不行?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 石老板一怔,双手松开我,举在半空中投降的样子,连连点头说,“好,我不碰你,那你跟我说,你到底想干嘛?啊?丫头,我姓石的也不是个傻子,我知道你这边肯定还有人在帮你,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要知道秦肖这次回来的真正目的的确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公司,他与王信的婚姻就快走到尽头了,拿到了婚后资产后,那你们不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吗,哪怕将来分开,你也能拿到至少一般秦肖的产业,是不是?” 呸,简直是混蛋,这样方式得来的资产为什么就想要了?再者,哪怕我对大叔意见很大,我也不相信大叔会这么做,哪怕他是真的回来离婚,跟我没关系,这是他的家事。 哦,我明白了,所以这群人看重的是大叔手里的钱也看上的是王家的东西,他们明明有很多机会除掉大叔,始终不动手就是想等王信吗? 我狠狠呸他一口,“卑鄙小人,你们男人口中总说女人多么多么物质,可自己的算盘都计算的那么清楚,你们想的不是自己努力却是不劳而获,王信那个女人再可恨我也敬佩她,她身体与我们不同可她至少还在努力,你呢,你跟秦奈一样都是混蛋,别再纠缠我,不然我把你们的事情都说出去,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反正我什么都没有。” 我算是明白了,这群人是有自己的小算盘,利用我对大叔的恨意,最终想要的是王家跟大叔的资产,为什么啊,钱再多又能怎么样,花不完的,死了以后呢,还不是留给被人糟蹋? 石老板对于我电话不屑一顾,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对我说,“呦呵,你现在替那边说话了,就因为你知道了秦肖真爱你?啧啧,小丫头,爱情也不过是裹着毒药的糖衣,你以为自己能在秦肖那边分量多重要,如果你把这些事情说出去,那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好处?嘿,你还真提醒了我,你是不是有个老相好的叫萧然?哈,真是蠢,那个小子最不是东西,当初在金扇的公司做法律顾问,虽然是实习,可他在公司利用自己的身份不断的偷拿公司的资料拿出去变卖,这件事被人发现,金扇找了个特殊哀嚎的老头子折磨他,那小子知道自己逃不了竟然妥协了,现在在老头子身底下过的挺滋润,钱没少拿,一瞬间就被洗白了,金扇气的眼珠子都要掉了,可有什么办法,那小子就是那么混蛋,在道上混的,以为做生意多么光明正大,还不是那点见不得光的交易?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 我大惊,为什么我听到的跟萧然说的不同? 第719章 石老板笑笑,放松下来,又说,“不相信吗,那你可以去问金扇,哦,你们是死敌,可金扇那个女人还是有点脑子,比你强多了,她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分的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可你呢?你到现在还被人耍,活该,走吧,你自己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我姓石的也是个拿钱做事的走狗,出事了也落不到头上来,走吧!” 我狐疑的看着他,他这样子算不算欲擒故纵啊,可他的话也不像是在撒谎。 但是,我相信萧然。 我一跺脚,扭头离开。 就算心中无比笃定我相信萧然的为人,可是老板的话还是叫我不安起来,想到他说的那个版本我就特别的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并且,大叔那么排斥萧然,是否也是因为他知道的比我知道的多,可大叔为什么不说呢?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在发生之后大叔才告诉我一些简单的经过,原因目的结果,他都不告诉我,他这是爱吗,我想不是的,不是的。 越想心里越乱,索性,我直接去找萧然对峙。 不想,他的电话提前打了过来,我迫不及待的去见了他。 我们一起偷来的资料不知道对我们的事情用处多大,那个案子很关键的,王家一旦被舆论吊起来,那很多事情就会被扩大,到时候我们做什么都可以了。 想想都有些激动,可我还是不相信的反复询问萧然,“到底怎么样了,你找我就是为了喝奶茶吗,我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你倒是说话啊。” 萧然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喝了奶茶不算还点了果盘,岔了一块水果送我跟前,好看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你尝尝,这里的水果很好吃,配料也很好,喜欢的我以后还带你来。” 我摇头,我不想吃,我没胃口,我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是愚蠢,可我不傻啊。 “萧然!”我急了,大叫他的名字,“快点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行不行?我们偷来的东西有用处吗,案子有进展吗,王家现在怎么样了?” 他有些无奈,轻轻叹息才说,“用不上,可我想了别的办法。白优,你想不想再做点更坏的事儿?”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他这是…… 不知道是我听了石老板的话有些怀疑了还是什么,现在再看萧然就觉得他不是我心中想的那么好了,至少他做事也不是光明正大,他为什么一直想着要用这样偷东西的手段做事,难道自己真正的寻找案子的资源不能直接点吗?我不懂他那个行业的办事手段,可他总用坏人的方式思考问题,我实在接受不了。 我说,“萧然,你昨天拿到的资料不可以吗?你没好好研究下,真的不行吗?” 他摇头,“我暂时没有发现有什么用处,可我当时看的没错,估计是慌张拿错了,所以我想再去一次,可我们都打草惊蛇了,我担心去了就被抓个正着,那实在不划算,我想叫你去,你是女孩子,你也知道女孩子做很多事情都很方便,所以你……哎,我直接说了吧,你就去主动接近那个助理,不管是男女,你出现都很好解决,你说呢?喝喝茶,吃吃饭,几次就成功了。” 什么啊,这说白了不就是叫我出卖色相吗? 那是不是关键时刻还要我跟那个人上床发生点什么啊? 萧然他……我不相信。 我说,“萧然,你真的这么想的吗,啊?” 他笑笑,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又说,“反正就那么回事被,你看你也不是第一次了,人总要出卖点什么才能做出点成绩来,不然我也不会走到今天,我当初如果不做出点让步,现在不知道死在那个垃圾桶边上了。” 我暴怒,萧然拿我当成什么? 是了,当初他不就骂我是个利用肚子做人家小三的贱人吗,我怎么给忘记了当时他那副嘴脸的可怕之处了? 可我隐忍着,紧紧捏住拳头,只愤怒的瞪着他。 萧然不知道是太可能成功还是他真的是石老板口中的那种人,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滔滔不绝说他的计划,完全没把我的表情放在眼中,甚至还想到了成功后的反击,乐的满脸开花。 我实在忍无可忍,豁然起身。 他被吓了一跳,吃惊的仰头看着我。 “白优,怎么了?” 我一怔,立刻放下了身上的怒火。 是老板说的对,我是个蠢货,总相信错人,可我不想做蠢货了,有些时候我不能把自己的情绪都表现出来,太容易暴露自己的人是非常容易被人利用的,从我走进这个圈子,所有接触我的人都是有目的,包括我认为对我最好的宋小玉以及大叔。 他们是混蛋,可我就没有问题吗,如果我也像金扇或者是王信那样,是否这群人也就不会找上我了? 我试着学会变的聪明一些。 我深吸口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或许很难看,可我还是很镇定的撒谎说,“我,我没事,我就是去卫生间,你的计划回来再听。” 萧然笑笑,一点头,“去吧,我等你。” 我提了手包离开,有些心不在焉,我竟然走错了方向,一抬头,竟然眼前是厨房的门口。 再转身出来,我下意识的看向那边坐着的萧然,他的一个举动,吓到了我。 他在往水杯里面倒什么东西,是粉末,很多,放进我的水杯里面后他还用习惯搅拌了一下,晃了晃,弯腰起身看颜色。 那水杯是我的。 我惊愕的站在原地满身怒火,可更多的是伤心啊。 萧然他给我吃了什么吗,是想做什么吗? 我遇到的事情不少,可这样的事情也只在电视上看过到,为什么现在就发生在我身上了,还是我最信任的萧然? 正不知道所错,身后的人轻轻蹭了我一下,我立刻回神,匆忙跑进卫生间。 坐在马桶上,我大口喘息,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可萧然他……是,坏人,当初那么骂我的时候我就该跟他划清界限,我更应该相信大叔的话离他远一些,不管他是什么目的,我都不能再相信他。 可我不能就这么走了,直接撕破脸对我没好处,萧然那种小人不能得罪,至少现在不能。 我孤立无援,现在只有我自己了,大叔都未必要相信,我不能在四面楚歌的情况下再给自己多一个敌人。 所以,我出去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后发生,桌子上的所有东西也都不能再碰,我……我捂住肚子,打算装病先离开再说。 洗了把脸出来,萧然正在打电话,说话很小声,点头哈腰的样子就像个哈巴狗。 我等他挂了电话才故意放出点声音走过去。 他显得有些局促,看着我,好奇的问我,“不舒服吗,怎么脸色那么差?” 我摇头,眉头拧起来,捂着肚子说,“我大姨妈来了,肚子好痛,这些不能吃了,我想回去躺会儿,不知道怎么了,特别的难受。” 他有些不高兴,可还是笑笑说,“啊,那好吧,我们的事情等你好了再说,我送你回去吧?” 我起身,正看到那水杯,估计是药粉已经融化了,水的颜色没什么变化,可盯着那水还是不舒服。 我想躲过了就躲过了,哪想,他举着水杯递给我说,“喝口水缓一缓?这不是凉的,是常温的,你喝一口我们再走。” 我简直要被气炸了肺,他萧然简直不是人。 我笑起来,摇头推开,“不了,我现在呼吸都难受,先回去,啊,对了,萧然,我包里面的口中忘在卫生间了,你能帮我去看看吗,我想坐着缓缓再走也行。”说完,我抱着水杯,要喝却没喝。 他怔了一下,脸上瞬间展开大大的笑容来,一点头,“啊,好,我去看看,是那边的卫生间吧,都是独立的卫生间,应该没人进去的话我也可以去看看,不分男女的卫生间吧?” 我说,“是,不分男女,你敲门进去就好,那口红我很喜欢的颜色,最后别丢了。” 他急匆匆过去,我立刻将水对调,又叫服务生重新端上来一杯新的水过来,捧在手里大口喝起来。 他回来看到我正喝水,笑容更大,快步走来,有些失望的说,“没找到啊,该是被人收拾卫生人扔掉了,回头我给你买新的,色号还记得吧?哎,多喝水舒服了点吗?” 我笑笑,没吭声,看着他也端起自己的水杯,没喝,我却紧张了。 陡然,他放下水杯问我,“白优,你说你多大了?” 我不懂他这么问我做什么,随口说,“十九岁了啊。确切来说马上20了。” 他点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喝了口水,而后皱眉,低头看水杯。 我立刻起身,“萧然,我们回去吧,我都结账了,吃不完的拿着走吧?” 他笑笑,迟疑着起身,跟上我。 才走出水吧门口,他有些无力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指着我一脸不高兴,可还是摆手,“我没事,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了,你别管我。” 我本就没想管他,可我想看看他到底去哪里,更想知道他在我的水杯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于是,我还是跟了上去。 他没走出多远,车子都没有叫,最后去了附近的酒店,不想,去酒店的路上要路过一个长长的漆黑小径,他就倒在了小径的中途。 第720章 我站的很远,冷眼看着。 萧然,如果他没给我的水杯里面放东西,我也不会这么痛恨他,可我现在就想这样看着他,不闻不问,瞧着他丑态百出。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想给我吃东西把我带走,目的肯定不单纯。 我那么信任他,他竟然打我的主意,简直是禽兽。 或者说,他一开始就在打我的主意,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想到接近我。 不过大叔提醒了我,我没相信,这是我愚蠢,我回头跟大叔道歉便是,可大叔就是好人了?他还不是利用了我?当初一声不吭的将我仍在这边,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 思来想去都没有什么好东西,看萧然趴在地上睡的跟死人一样,我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到了家里,意外的是大叔今天没有那么早的回来,我也落地一个人悠闲。 我想了很多跟大叔道歉的话,以前总认为我口才还不错,这一次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可我等了一天,到了晚上九点多,十点,甚至半夜了大叔都没有过来。 我莫名的心慌起来。 看着电话,我想打,想询问,都快要挖开自己的脑子回想是不是我遗漏了什么,大叔是否跟我说了今天会回来的很晚,或者是……不来了? 不不不,他不来能去哪里呢,他没地方住的啊,之前的房产不是都变卖了吗? 那他什么还不回来? 我在客厅反复徘徊的走,实在没法子,不得不打电话给大叔。 大叔接了,声音很小。 我问他,“大叔?在哪里呢?” 我心跳加速,紧张,无奈,还有点不知所措。 大叔默了会儿才说,“在医院,我最近都不过去了。” 我张了张嘴吧,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说的最近都不过来了,是吗,那是不是慢慢的以后都不来我这里了? 昨天我那么说他,争吵,驱赶他都没有走,怎么突然就去了王信那边,王信是要不行看了吧,那王信如果真的出事死了呢,大叔还会来找我吗? 我慌张起来,一想到大叔又一次会在我是生命里面消失,我就特别的无助,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要抛弃了我一样。 后半夜,我实在控制不住这份不安,冲下楼,直奔医院。 可站在医院的大门口,我却不知道要什么样子的理由以什么样子的身份去找他。 我说了,我跟大叔早没关系了,我说过我很他,我恨不得他去死,现在我又来找他,我这不是犯贱吗,这不是人人口中说的绿茶吗? 我摇头,我不,我不能这样。 可我要如何做? 正犹豫,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我猛然回头,对上许久不见的一张脸,她还是那么好看,只是看到我的时候多了几分疏离。 是的,我们本不是什么朋友,是我单方面以为她会是我朋友,可她接近我,也是利用我。 只是我跟她之间是否也需要一个正式的揭露仪式才能叫我的心好过一些? 宋小玉走过来,上下打量我,精致妆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多大的情绪,可她还是有些惊讶的。 “你怎么在这里?这里不该来的,王信的家人都在。” 王信的家人都在?那是不是王信出事了?她要死了吗? 我痛恨她,当初她那么欺负我,我的确希望她死的,可想到她的财产都会被被人拿走拆分我就不希望她死了,只要还一口起在,那些人就拿不走属于她的东西。 可我又凭什么说这些? 我耷拉着脑袋,找不到来这里的合适理由,只说,“没事,走错了方向,我这就回去了。” 王信无奈起来,轻轻叹息,告诉我说,“这里不该来,不过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吗,我开车过来的。” 我拒绝,我不想干她打交道了,以前的关系好都是我自己想的,我不想再被利用。 更主要,我现在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我说,“不用了,多谢。” 宋小玉追过来,脚步比我还急促,高跟鞋在地上踩出一串好听的声音来。 她对我说,“白优,你好像是误会了我什么,最近都不接我电话,也不去我那里了,是不是除了是吗事情,你可以告诉我啊,我们是好姐妹,你现在需要帮助的。” 好姐妹吗?真讽刺,好姐妹不是要互相帮助的吗,为什么她要利用我呢,就因为要利用我给他的男人复仇?那这叫什么好姐妹,这番话在她口中说出来怎么就那么刺耳难听? 我摇头说,“不了,我承受不起你这样的好姐妹,我只是想一个人,挺好的。” 一个人不被人利用,自己活的也自在,不在乎那些纷扰了,为什么仇恨啊,我都不在乎了,尤其今天萧然给我的水杯放东西后,我才意识到,我这样子飘荡也挺好,活的是有些粗糙,没朋友没亲人更没人疼爱,可我至少还活着,不被人糟蹋。 宋小玉急了,一把拽住我,“哎,你给我站住,你听我说,白优,你到底怎么了?最近都不见你人,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样我很担心。” 我暴怒,她担心我吗,宋小玉看似纯良,其实也是卑鄙小人,她利用我不够这边还装无辜? 非要揭穿了才好? 我狠狠甩开她,这里是医院,都是病人,我不想跟她争执,甩开她就走。 哪想,她还是追我过来,拉扯我到她车子上,“白优,你是不是有病?不知道好歹?我在关心你,你做什么呢?你误会我什么了还是被人说了什么,你直接告诉我,我宋小玉最受不了我的好姐妹这么对我,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她也绷住了直接大声质问,“宋小玉,你利用我没完了是吗,看我蠢笨就一直利用我有意思吗,我现在对你没有任何价值了,你为什么还纠缠我?我不想搀和你们秦家的事情了,你别跟着我,好吗?我只想好好的活着,大叔我都不要了,你这个所谓的好姐妹我也不会在乎,懂吗?” 宋小玉比我还生气,“你说是什么混账话,白优,你是有病了还是疯了,这么久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你现在却说这样的话,你的良心叫狗吃了?” 我也暴怒,“宋小玉,你自己拍拍良心,你对我好是因为什么,你利用我完成你家男人的报复,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还来质问我,你怎么问的出口?” 她一怔,眼珠子睁大看着我。 我冷笑,“看吧,我说对了,你就是利用我,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吗,我是愚蠢,可耐不住有人想挑拨,你们做的事情肯定也会露馅,只是时间早晚,你现在来装好人,不好用了我告诉你。” 她狠狠吸口气,垂眸,声音降下了下来,有气无力,“是谁告诉你,秦奈吗?” 这俩人真是可笑,到了关键是可就互相拆台了吗? 我没说是谁,这已经不重要。 我推开车门,“宋小玉,你当初收留我,对我好,我感激你,可这不是你利用我的理由。” 她不甘心的继续说,“是,可我利用你是后来的事情,也是最近的事情,我提醒过你不要搀和秦家的事情,我提醒你了。” 哦,所以用她的思维方式来说我被她利用是我活该了呗? 自己作恶,还怪弱者无能了?是,弱肉强食,看来我是很活该。 我快步离开,宋小玉不甘心的在我身后尖叫,“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特别担心你,我还劝说秦奈不要这么做,我真的想帮助你的,你,你去哪里,白优,你现在走不了,王信要死了,一旦她死了,王家人肯定会去找你,你只有在秦肖身边才最安全,你给我回来……” 我听不进去了,王信死不死跟我没关系,我跑还不行吗? 宋小玉开车追上我,一路对我尖叫,终于在十字路口把我拦住了。 见我不受控制,拽住我,狠狠甩我一个巴掌。 我被打愣住了。 她也有些懊恼,无奈的在原地转圈,“这件事是我不对,可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只是与秦奈一起吃饭说了写事情,余下的我都没有做,他叫我劝说你继续跟秦肖在一起,劝说我去叫你偷秦肖的东西,还要我去找你给秦肖乱吃东西,我都没做,我跟秦奈彻底闹掰了,知道吗?我不想伤害你,白优!” 我泪水唰的流下来,无力的望着面前与我一样失控的宋小玉。 身为女人,我能体会到她此时的感受,与自己相爱的人决裂,该是最心痛跟无奈的一件事。 我哽咽,“可你该直接告诉我,提醒我我也不会怀疑你啊,我那么相信你,我白优做人很失败的,朋友只有你这么一个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当初,你不嫌弃我,我很感激你,我想过你叫我死我都愿意,可我最伤心的是你要利用我,我不能接受啊。” 宋小玉一怔,也大哭起来,抱着我。 两个被感情控制的女人,本以为自己是强大的,可其实我们都是最软弱的。 她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也当你是我的好姐妹才没伤害你,当初答应秦奈是我没脑子,我只是想帮他,可我真的下不去手,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她告诉我,“王家人现在就想找个替死鬼,想趁机拆分王家的东西,你就是关键啊,当初出事你忘记了你也参与了,谁不想找个软柿子捏?我说了,你现在最不能离开的就是秦肖,哪怕是利用他,为了保命,知道吗?王家人你以为多光明正大了,还不是为了钱财争的你死我活,现在王信的很多股份都在秦肖的新公司呢,这样以一就是夫妻共同财产,那王家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一旦王信出事,肯定要闹大了。王家可是上市公司,市值好几个亿的,那都是钱,谁不想拿到了就一跃成龙?白优,听话,你再多不甘心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知道吗?你回去,在家里等着秦肖,他肯定会帮你,知道吗?” 是吗,大叔还会帮我?可我有什么要大叔帮忙。 第721章 我说,“我骂了大叔,我说恨不得他去死,他还会帮我吗?宋姐姐,我不想做混蛋啊,我已经伤害了大叔了,就算他以前对我不好,我都不想追究了,我也不想参与那么多事情,我就这么走了,行吗?”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来追我,就因为我没背景好欺负吗? 宋小玉祈求,“千万别,遇到事了不能意气用事,你现在就要找到靠山才行,不然你能有今天不是白费了?早被金扇捏死了。白优啊,很多事情你看不透不代表那是错的,你不相信我,应该相信秦肖啊,知道吗?” 可我,伤害了大叔,为了萧然,我彻彻底底的伤害了大叔。 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颓然的坐在地上,大哭。 出了事,我只会哭喊,可哭过了,我脑子又立刻清醒起来,我问宋小玉,“那我什么都不做行吗,我想做点什么,我不想做废人。” 宋小玉深深吸口气,想了会儿说,“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去医院看看,现在王家人都在,王信怕是活不过今天,就算能,也未必有人想她活着了,所以秦肖肯定顾不上你这边,你就安心等着,我去看看,我回头跟你联系,好吗?” 我重重点头,抹干净泪水,催促她尽快回去,我打了车往回走。 才下出租车,身后两个男人一个抱着我,一个捂住我口鼻,呛人的味道冲脑子,顿时眼前就黑了一片,我挣扎都没力气。 渐渐,我失去了知觉,只有眼前晃动的人影,两个人抬着我,当猪肉一样随便扔上了车子的后备箱里面,咣当,一片漆黑。 我被关在一个漆黑的小屋子里面,不知道多久,吃吃喝喝,睡了醒,想翻身都难,浑身都是绳子,没有人给我松绑,只有人捂着脸来喂我吃饭,拉屎撒尿随意解决了,我只要不死,就被当成了一个待宰的羔羊,无限期的关在了这个不大的屋子里面。 很久后,我睡的迷迷糊糊,有人过来拽我,给我松开了绳子,我勉强睁眼,许久没见到光亮的我陡然被光刺的眼睛疼,眼前是个上了年纪大妈,眼睛紧闭,该是个盲人,手脚倒是麻利,飞快的帮我脱去身上的衣服,用刷子狠狠给我搓洗。 我早没了力气了,只仰头看着头顶上的一片光,看了很长时间都没看清楚光亮的尽头是什么。 洗刷结束大妈给我换了新衣服,还准备了轮椅,我就被架在轮椅上,从楼梯上一点点推下去。 我想,此时该是白天,该是中午,阳光很足,照在头顶上,亮闪闪的,刺的我眼睛疼。 大妈也不说话,就安静的推着我出来,绕着有些荒凉的院子,一圈一圈的走。 远处,月亮门的外面,一辆黑色的车子停了下来,车子上走下来的人摘了墨镜,我无比激动,却发不出声,起身的功夫,咣当,摔在地上。 她为什么要绑架我,我实在想不明白。 我白优,真的就成了被秦家跟王家争夺的一个工具了吗? 秦奈的母亲李慧,我上一次见到她还是个苗条的女人,不知道这段时间她都做了什么,现在竟然胖的有些走形。若非我认识她那双难以令人忘却的眼睛,当真没瞧出来她就是李慧。 不过落入秦家,除却大叔,我都是死路一条。 李慧走过来,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子,那鞋子勉强撑得起她有些胖的脚背。 她低头看我,轻声哼道,“我们许久不见了吧,白优?” 我只仰头望着她,觉得她就像一尊神,大手一挥,我就能四分五裂,在她手上,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是站在我身上踩着过去的人,而我,只能伏在地上等着她折磨我。 李慧可是比王信与金扇都要手段残忍的人。 她笑笑,叫人将我带进去,几个人有条不紊的将我抬进去,狠狠摔在沙发上,痛的我倒抽口气,许久,我才缓过神来,被人强行喂了口水,我才能说出半句断断续续的话,“你,要杀我?” 她冷笑,端着面前的茶水轻轻抿一口,杯子边沿留了一条清晰的口红印子。 她掀开眼皮,看我一下,默了会儿才说,“留着你很有用处,至少可以那你跟秦肖换一些东西,我怎么会做杀你的事情,那是犯法的。” 我讥讽,“那关着我就不是犯法了吗?” 她哈哈大笑,脸上的横肉颤抖,笑声很难听,笑了许久,“是吧,或许是吧,对我来说都一样,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恩……今天来是想看看你在这边过的怎么样,看来还不错。你不用那么看着我,其实说起来你该感谢我,要不是我提前一步动手,你被王家人掳走了,那就真的是死无全尸了,反正是一个工具,你还求什么呢?有吃有穿,不必在山里生活的好吗?穷人就是麻烦!” 可我不是穷人,我甚至连人都不能算,以前跟着爸爸和奶奶一起生活,他们当时我牲口,是只会生孩子的工具,高兴了就多给我点饭菜,不高兴了又打又骂,到了这里,我又称为大叔身下的工具,只是没想到,我这个工具用处却这么大。 可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我只想要自由,竟然如此艰难。 我说,“李慧,我想提醒你,秦肖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对他来说也只是个工具,或许最近他很在乎我,可未必以后还会在乎,你想要的东西跟我比起来,他肯定会选择丢弃我,所以,你的算盘错了,要么,现在就杀了我,要么就放了我,我留在这里只会吃穿住,并且我还会恨你。” 她继续哈哈大笑,笑声没停,就接过身后的人一把药丸,低头看一眼,该是在确认,眉头打结的迟疑了会儿,还是笑了几声,这才仰头扔进嘴里面,茶水喝了两大杯,才说话,“反正我是个快要死的人,在死之前,总要做点什么,你如果非要跟我一起死,我也不在乎,那我们就等着瞧好了,秦肖如果真的在乎你,我要的东西也也肯定会给我,可如果他不在乎你,呵呵,我不介意死之后找个人给我作伴。” 她起身,抹了把嘴角的水,帕子上一抹尹红,是口红还是血水? 我盯着她嘴角的血红,心里咯噔了一下。 李慧得了什么病吗? 她不在乎的笑笑,临走前交代,“按照计划进行,后天晚上送她到码头,秦肖过来后谈判,如果不成,直接扔到海里。” 她发狠的冷哼,踩着高跟鞋,有节奏的离开。 李慧心狠手辣,她父亲当年混黑道,若非爱上了不该爱得已婚男人秦家老先生,现在该是黑道上的一个有名的女老大,可她借用秦家的背景,金盆洗手,这才安生了接近三十年,后来生产了秦奈,有帮忙照顾了秦肖,才掩盖了她身上的那厮冷漠,多了几分母爱,更多了几分柔和,可她,骨子里还是嗜血的女人。 只是谁想到,她得了重病? 我能想到她需要的是什么,一个母亲,一个为了家族的女人,在她弥留之际肯定想帮衬一把自己最在乎的人。 那秦肖拿走的秦家的钱不少,李慧在这个时候肯定会来了一个鱼死网破狮子大开口,所以我猜测,除却我,还有会有别的把柄在她手上。 为此,我一夜未免。 我想帮助秦肖。 之前被关在漆黑的房间,我都没了脑子思考,混吃等死,我活的就像是整日待宰的猪,但凡是人能有一线希望,也会赵方设法的从这里离开,可我现在不想走了,至少我要找到帮助大叔的办法。 可我能做什么呢? 我的脑子空的就像只被人掏空的一个西瓜皮,里面早没了任何东西。 眼看时间已经接近,我还是没能想到办法,最后无奈,我选择了逃离。 深夜,外面的月亮出奇的亮,窗子是封死的,房间的四个角落都挂了监控,一闪一闪的红外线灯光好似一双双眼睛,要盯穿了我的肉体,直戳我的心脏。 我辗转反侧,找了上卫生间的机会,点燃了窗帘。 大火迅速烧起来,呛人的烟雾从卫生间的窗子上往外面,不多会儿,外面有人踹门,我踹了几下门窗,可还是封死死的,迫于无奈,我撞破了自己的脑袋,血水流出来,我开了卫生间的房门,顺势倒在了地上。 以前跟山里的小伙伴们玩过家家,我总习惯演那个抓人的警察,现在,隔壁家的二哥哥就喜欢演被抓的时候撞死的那个人。 此时,我就趴在一个人的后背上,冲着眼前漆黑的浓烟,寻找可以冲出去的出口。 不知道多久,我袖子里面的碎玻璃,狠狠割向男人的脖子,他吃痛,歪着身子倒在地上,我也从他身上摔下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周才勉强站起来。 她捂着脖子,睁大了眼睛指着我。 我盯着他脖子上戳着的玻璃,一点软心思都没有,转身朝着大门的另一侧方向奔跑。 逃跑是我在专长,以前在山上没少跑,可山路陡峭,我那时候不熟悉,每次跑走了也都会被抓回来,此时我也一样,路依旧比较熟悉,可我知道,不能回头,我长大了,腿长脚长,跟主要,求生的欲望告诉我,不能被抓回去,不然我就诊的死翘翘了。 秦肖,不,大叔,你爱我,不管那段是真是假,我都会选择相信。 我白优很笨,不知道如何帮助你,可在这个时候,我还是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只要我逃了,那李慧就少了一个威胁你的方式,我如此想。 跑,两条腿早没了直觉,呼吸加上狂跳不止的心脏在胸腔里面狂怒砸我的心口窝,身后早没了任何声音,可每一次回头,好像我都能看到那栋燃烧的别墅一样令我心慌。 我跑了一整个晚上,终于没力气的跌坐在了一路废旧的工厂边上,躺在地上,一切都安静着。 远处,陡然一声凄厉的刹车声,惊的我从地上坐起来。 第722章 我慌不择路,撞在起身后面前竖着的一条栏杆上,狠狠揉了揉脑袋,把腿就跑。 那车声就好像早已经深刻在我身体里面一样,哪怕不用看到人也知道是谁。 张科当初要掐死我,现在又想着怎么弄死我? 我提起一口气,继续冲进漆黑的工厂。 这里不知道荒废了多久,这里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却还有这么大的废旧工厂,荒无人烟,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宽广。 我一直走,一直走,爬上高高的围栏,跨越过大铁门,本以为就这样直接冲进了山后面的树林,却不想,被车子给拦住了。 张科从车子里面下来,低头吸烟,那双眼睛在早晨渐渐攀上来的光线下看着就像一条杀人的鞭子,狠狠抽向我。 “想去哪里?”他问我。 我吓的浑身都在抖,不怕死是假的,尤其见到了曾经想要杀我的他。 他狠狠吸最后一口香烟,烟蒂扔出去,香烟的火苗在远处的草丛中闪着亮光,风一吹,亮光又大了几分,可还是渐渐熄灭了。 他走过来,发亮的皮鞋踩在草地上,只露出黑色的袜子,盖住了他斜面上的花纹,却不知为何映衬出了他一张可怕的脸。 他尹岑岑的笑出声来,“白优,上一次没弄死你,这一次我也不急了,玩腻了再扔你到山下去,这样也没有人注意你是被杀还是自杀,你说会不会很有趣?” 我捏紧了拳头,眼珠子转了一圈,看向周围。 如果我想逃走,必须要快,尤其我要冲向的地上是高处,可我实在没力气了。 张科想要杀我,他也不能就在这里把我弄死,这里荒无人烟没错,可也地势宽阔,在不远处还有一条路的,安静下来能听到远处的车车子的发动机的声音。 我要活着,必须活着。 张科要动了,我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可我中途又转身回来了,冲上删我只有死路一条,就像他说的那样,我被推下去山去,那只能是我自杀,可我要是原路返回呢? 人在异常害怕的时候脑子是很清楚地,尤其是求生欲望站在最高点的此时。 我几下就攀上了身后的铁门,几个人追上拽我的裤腿,我狠狠踢下去,瞧着他们滚落在地上,我飞速的翻身跳下另一侧,跛脚往里面跑。 这里很大,换做从前我肯定干一个人冲进来,可我现在不得不进来,并且非常喜欢漆黑的地方。 走了许久,我才知道这里原来是生产玻璃的工厂,里面还放了很多玻璃,地上许多早被风雨打磨的形状好看的玻璃碎片,失去了尖利,踩上去也没了咔咔的声响,五颜六色,在黑森森光线下散发出好看的光。 我走进去,最后在一处大铁炉子跟前停住了脚,知道这里早断电了,可我还是刘六个心思没进去,而是脱了一只鞋子在这里。 转身,我这折回,从另一侧走,顺着漆黑的过道,最后钻入了一人高的草地,站在草丛间,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在这里站了许久,直到听到远处几声巨响,我才继续前行。 本以为我能从这里面与张科等人走散,哪知道,他带了许多人过来,势必有不弄死我不罢手的意思。 可我不能继续跟他们打游击了,我必须想点办法啊,最后,我将注意力放到了近前那个落单的男人身上。 他很高,却很消瘦,可这样的人往往爆发力很强,我现在想从他身上占据优势怕是不肯能,可我必须这么做。 瞬着石板路,我走到了他身后。 男人似乎发现了我的脚印,正低头寻找什么,趁此机会,我对准他的后背,狠狠骑了上去,捂着他的嘴巴,可我力气太小,他只一转身就将我甩下来。 他一瞧是我,笑了,是那样的轻松子自得,“我就知道你会跑到这里来,小姑娘,跟我走吧,这样还能死的舒服点。” 我不吭声,像只蛤蟆趴在地上,可我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刀子,他不知道,刚才我拔了他身上的刀子。 他漫不经心的朝我走过来,脚步轻盈,那巴掌要是落在我脖子,我肯定立刻毙命。 可我现在不想跟他硬碰硬。 我仰头,缓缓起身,等他接近。 他又说,“你的命可是很值钱的,知道多少吗?哦,不过,还有人买你活呢,把你带走了,我要算算是杀了你合适还是送回去合适。” 送回去合适?那也就是说李慧是不希望我死,那张科又是谁的人? 我问,“哥哥,你杀了我很容易,可这样你就是杀人犯了,我知道你杀过很多人,可万一,我是说我万一,完后你这次杀了我惹祸上身了呢?那你拿到的钱以后不是也没命花了吗?” 他呵呵的冷笑,陡然接近,捏住我脖子,“废话少说,我自己的事情,你管不着,跟我走。” 他没杀我,勒紧我脖子拖在对上,我呼吸没上来,他动作也实在太快,我险些就扔了手里的刀子,好在我没撒手,不然真的就死在他手上。 我狠狠对着他后腰刺过去。 他闷哼,竟然忍住了没叫喊,我没迟疑,刀子拔出来又刺伤去,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刀子拔不出来,他已经缓过来扑向我。 我在地上翻身躲开,狠狠一脚踢在他脸上。 他想大叫,声音戛然而止,咚一声,落在地上,在没动弹。 我惊的没敢乱动,不想惊动了远处搜寻的人,可瞧着他身下一汪血水涌出来,这才知道刚才那刀子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 我很快在他身上搜找,只找到一张名片跟几张现金还有……一只电话。 好在是指纹解锁,解锁后我立刻躲藏起来。 这里信号不是很好,我换了好多地上才能找到信号。 可我没敢打给大叔,更没打给宋小玉,而是选择了报警。 电话才接听,张科带着人过来。 我没时间说话,挂断电话立刻跑走。 再换个地方,电话又一次锁屏,我盯着那个电话的密码解锁提醒,气的脑子都要炸了。 刚才逃出来没觉得多远,现在再回头看路线,自己估计已经从工厂的一头跑到了另一头,想要再回去,不知道要多久? 可紧急电话打出去,我才想起来,这件事一旦报警,岂不是暴漏了所有人,并且因为秦家跟王家在市内的地位,怕是我报警了也无用吧? 再一次挂断电话,我索性扔了电话,转身继续找地方躲起来。 可这里不是长久躲藏的地方,最后我想到了张科开的车子,那是我唯一可以离开的东西。 但是,我如何出去,弄死他车上的司机,才能安全的离开? 我盯着面前挂着的一条铁索,皱起了眉头。 铁索的方向是连着山下的,可是年久失修,不知道中途会不会断裂,不过……我必须试一试,如果上天叫我就这么死了,那就死了,什么秦肖宋小玉,什么秦家王家,那些恩怨情仇都那么过去吧,我死了就一了百了。 可如果我没死,我这就去找到秦肖,我要说出我心里藏着的真话,我爱他,一直都没变过。如果他还能接受我,我就同意跟他在一起,风里雨里,我都不会与他分开,哪怕他当我还是个工具。 攀附上铁索已经用尽了我最后的力气,可这里没有绳索了,我只能自己双臂挂着向上攀,最后我不得不用鞋带,将自己的手双手系上去,疼也顾不得了,浑身狠狠摇晃了两下,铁索发出吱吱的生锈的声音,这声音非常大,惊动了不远处的张科他们,几个人冲了过来。 我急了,尖叫着狠狠踹了一脚在身后的墙壁,铁索终于动了,不想,速度远比我想的快,几乎看不到眼前的任何事物,耳边的风声就跟糊过我身体飞机,呼啸着跑走。 手腕要断了,身子也要被树枝割断了,总算看到了山下的建筑,我的心才渐渐安下来。 这一次的生死边沿,我确定了一件事,人啊,我需要大叔。 抬头,看到他一双无比担忧的眼神,我的心都要融化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话还能否说的清楚,只攥他手,生怕这个如梦似幻的场景消散。 两天后,我总算从医院的病房上醒过来,身上缝合了不知道多少地方,一条腿也被吊了起来,骨头断裂,已经刺穿了我的皮肉,好在我年轻,好好休养不会影响我走路,可我要在病床上躺好长时间。 大叔每天都来,早上,晚上都会来医院看我。 每次他来都很疲倦,话也不多,说的都是一些闲聊的话,我们好像早就打成了共识一样不去提那些敏感的话题。 我有很多疑问,想知道他的情况,公司,王信是否还活着,李慧死了吗,是否她还在找我,还有别人威胁他了吗? 最重要的,我想问,他真的爱我吗? 那视频是真的吗? 我之前说的都是气话,是愚蠢的伤心的话,我伤害了他,他是否还在记恨我在怨恨我,我道歉的话我们还否还能回到从前。 可这些问题,我只藏在心口上,不曾说出口,半点都没有。 七天后,我做了复查,医生说我可以回家修养。 宋小玉来接我,大叔的司机杜宇也来了,唯独没有大叔。 上了车子,我们都安静着,就是这样的安静叫我知道,大叔那边肯定有事情发生。 我催促杜宇,“杜哥,你能送我去大叔那边吗?我想知道他怎么样了。” 宋小玉看我一眼,冲杜宇摇头,半晌才很是无奈的告诉我说,“王信前不久病危,后来来了一个国外的医生,医术很好,用了很多国内没有的药,现在人已经抢救过来了,并且找到了王信身体不好的原因,现在正在找匹配的器官,换了以后人就能恢复一些,至少可以下地走动了了。” 我惊愕的看着她,宋小玉说的都是真的? 第723章 宋小玉理解了我眼神,重重点头,很是无奈的一声叹息,“本来想瞒着你,可这些也是瞒不住的,是的,你没事了,秦肖那边也没事,秦家现在自己闹的人仰马翻的,秦奈已经好几天都在酒吧喝醉了不出来,反正秦家完了,但是王家还好好地。” 那王信跟大叔的婚姻还是好好地,是吧? 我以前希望王信就那么死了,后来想想她也是两家争夺名利的牺牲品,她为了自己的利益自己的爱情跟婚姻针对我那站在她的角度上来说是否也做的很对呢?就像我不也为了自保做了很多伤害别人的事情吗? 可此时,我变态的希望,她就那么死了算了。 可王信活了,还好好地或者,甚至可以重新站起来,开始新的生活。 她与大叔还是夫妻,是相互扶持的好夫妻,为了公司,为了家族,为了彼此。 那我呢? 所以大叔每次过来,都愁眉不展,面容憔悴,他知道这一切对于我们来说很难面对,可事实如此,婚姻如此,我们又能如何。 我总以为大叔是一个战无不胜的厉害神,哪怕是一个离不掉的婚姻也不能左右他的生活,可其实,他在很多事情面前,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离婚很难,尤其面对当初就有协议的他们来说,想离婚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婚内得到的全部财产,大叔要分给王家一部分,王信那边又岂能在乎钱财,她在乎的是大叔那个人,所以钱财不需要,大叔又拿什么跟王信做交易结束这个不幸福的婚姻? 再或者,大叔对她真的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我不相信! 我很无助的捏住门把手,盯着外面飞驰的车子,想就这样冲下去一了百了,死了,活了,都很累的。 可车门锁着,我想出去都没办法。 杜宇告诉我说,“事情还没解决完,一切都来得及,你们……秦总晚上会去你那边,你们好好谈谈。” 如何谈啊?答案不是很清楚了吗,我退出啊。这样对我对他,对王信,对所有的人和事情都好。 突然我觉得有点可笑,我不顾一切的活过来,为的就是要证明自己是个多余的傻子吗? 到了家里,我叫他们都先回去,我实在不想看到任何人。 房门紧闭,我蜷缩成一团,好像一个打碎了全部驱壳的软体动物,藏起来想找到一丝丝温暖跟依靠。 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按了许久的门铃,最后是他拿了钥匙开门才进来。 灯亮了,可我看到的是大叔一双紧皱的眉头跟他一脸的无奈。 我不等他开口,直接说,“大叔,我明白,我都明白。本来你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处理家事,我不给你添乱,我们……还是普通相识的老朋友,是吧?” 心很痛,刀子戳一样,痛的我浑身无力。 我没敢再看他的眼睛,那该是什么样子的表情呢,是心痛还是放松,亦或者是一丝丝是不舍? 我更加不敢质问他对我知否真心?害怕我得到的答案就会赤裸裸的戳到我,令我没了走了勇气。 以前我是个不知道取舍的傻子,以后的我就算不够聪明,也不想做一个不知道去留的蠢货。 我继续说,“大叔,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吧,我以后不搀和你们的事儿了,我只想……好好活着。” 其实,我早没了活着的勇气了,一想到我的生活只能出现大叔跟王信站在一起的画面,我就痛到没了任何力气,仿佛呼吸都会要了我的命一样的难受。 大叔许久都没回应。 静默许久,他轻轻叹息,对我说,“之前说好的叫你等我还算数。我希望,你能继续等一等我,给我点时间。” 重新燃起来的希望之光,在我眼前不断放大,我可耻的不加思索的就要点头。 他的电话不相事宜的吵闹了起来,他低头看一眼,按断。 可我还是看到了来电是谁,王信。 断线的电话继续叫嚷,吵的人心烦。 我知道,我跟他终究是不可能的,婚姻还在,王信还活着,哪怕是死了我们就能相安无事的走下去吗?我不想做那种糊涂虫了,我们之间就这样过去了不是挺好?再继续纠缠,对我们彼此都没有好处。 这份感情,哪怕是早早开始了我也不想继续,如果还没开始,那就此阉割,到此结束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我们终究不是同一路人。 我说,“接了吧,她在找你,她需要你。” 大叔挑眉看我,眉头打结,那样的难过。 我心痛的别过头去,明知道他这一走又不知道何时再见,或许我们已经无法详见,可我还是说,“走吧,无所谓等不等了,大叔,我想自己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你走就是了,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行吗?” 这番话,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如何说出口,不过还是说了出来,就此,彼此之间再无瓜葛。 大叔没答应我,只紧紧抱住我,可他没了游说我的话,叫我在这里等他,等他回来。 等啊,会是无期限无休止的伤害我们彼此,我不想等了,也等不起了,我好累,这件事终于结束,我们就此别过吧! 大叔离开后没多久,我就简单的收拾了东西,顺便拿了一些他留给我的现金,买了去隔壁市的车票。 离开,简单而匆忙,我就像是一个逃难的小偷,生怕被人追出来。 在异地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起初我十分没精神,每天坐在出租屋的床上发呆,不吃不喝,只看着日落日出,脑袋一片空白。 有一天,萧然打通了我的座机电话,我才醒悟过来,还有一件事我没处理好。 萧然利用我这件事总要有个交代,不过我挺奇怪,他是如何找到我的。 见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变化很大,西装革履,容光焕发。 他手里的包就价值好几万,就不要说手腕上那块限量版的瑞士手表了。 他笑起来依旧那么好看,只是此时看我的样子没了从前的纯真,多的是算计跟令人反感的阴谋算计。 他如今得势了,转眼间成了有钱人,据说他当上了律师事务所的有名律师,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一个人从低谷一跃成为了现在的样子,那背后是怎么样一种力量? 我可不相信他小心是凭借自己的力气才做到如今的成绩,这种小人,肯定是高攀了某种参天大树才会如此。 见面第一句话,我质问他,“你找我不是道歉的吗,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利用我什么呢?我们之间也多少交情,你为什么还来找我?你的律师梦已经实现了,现在你我差距那么大,我们不是同一路人,为什么还来打搅我的生活?我不管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联系方式,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我不想见你,也不会再给你利用,所以,请你离我远一些。” 一口气说完,我发现我非常激动,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对他拳打脚踢,可杀了他都难解我心头只恨。 萧然面对我激动的警告一丝动容都没有,只轻声笑了笑,默了许久才说,“白优,我找到你是偶然的一次机会,我开了律师事务所,最近在负责这一片的人口,所以就发现了跟你一样名字的女孩子,登记上的身份证号码就是你,我就想……来见见你。” 自己开了律师事务所,接受的案子还是社区的人口,那他背后的人肯定也是个不小的人物,定然还是白道上的人,所以他才能脱离开原来那个老变态的手掌心,才能灵气门户,才能变成现在这个所谓的成功人士? 那他背后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深吸口气,管他呢,跟我有什么关系?只要不干涉我的生活,我就不想多管闲事。 他现在得利了,我惹不起,那我复仇什么的就算了,我可不想惹是生非。 哪怕我现在过的很无聊,甚至有些时候我还想过去死,总觉得自己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个多余的存在,可我还是想努力的活一次,以前总为了别人,现在为了自己还不行? 那以前的事情,恩怨情仇,都见鬼去吧! 我耸肩,“随便吧,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的生活,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不然我换地方住。” 我抓了包就走,萧然死皮赖脸的竟然跟着我一起出来了。 在大街上拉扯实在难看,我没怎么挣脱,他不知道哪里来的耐性,一路跟着我。 他知道我住在哪里,可我还是很小心的一直在人多的地方走。 最后,我站在了派出所的门口,转身停下来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如现在就直接说了。” 他看我身后的派出所,笑出声来,“白优,你还以为我来利用你吗?不了,我其实……呵呵,直接说了吧,我是来道歉的,之前我是利用了你,那也是迫不得已,你也知道我当时做的事情多么见不得人,我想翻身做个有钱人,所以……哎,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我还是想看看你过的好不好,啊,再有,我还想告诉你,秦肖好像最近在跟王信闹离婚,他一直都在找你,我可以帮助你回到他身边去。” 呸! 萧然这个狗东西,还真是无所不用,到了现在还在跟我提秦肖的事情,他要是真的为了我好,就该跟我一个字都不提秦肖,竟然还叫我回去? 回去做什么,跳进火坑吗? 王信都好了,秦肖跟王新闹离婚,我还能好过了去? 第724章 当初我在王家吃了多大的苦,萧然不是不知道,还叫我回去送死不成? 哦,不,不对,他这么执着,叫我回去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他是律师,那王家公司底下也有个律师事务所的吧? 之前控制他的那个老变态不就是那个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吗? 呵!当我是傻瓜不成?我是脑子笨了些,可有些事情我可以多想一会儿,也不至于再被他利用了。 我说,“萧大律师,你说的事情我不懂,不过再骚扰我,我就报警了,顺便多说一些以前你利用我的那些事儿,看谁好过。” 他一怔,面露难看的表情,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一点头,“好,我不跟着你,不过我是真的为了你好,其实我早就知道秦肖是爱你,你还记得当初你躲在我那里的事情吗?我去找秦肖拿你的身份证,当时他就跟我说了他爱你,我那时候生气,后来又听秦家人说闲话,才会误会你是个被人包养还利用孩子的小三,其实……对不起,我现在才告诉你,只是想叫你知道,我这次来是真的想帮助你。” 所以,如果当时我就知道了秦肖是真的爱我,那我还会闹着离开吗,那我还会跟秦肖唱反调吗,以后的种种误会不会发生了是吗? 可没有如果啊,事情已经如此,早知道晚知道又如何? 我与秦肖不可能了。 可我还是很生气,萧然凭什么瞒着这些话还来刺激我? 我狠狠一巴掌甩过去,他没躲闪,巴掌拍在他脸上特别的响亮。 他只瞪着一双有些怒气的眼睛,隐忍不发。 我冷笑,刺激他说,“萧然,你卑鄙,你无耻,你也只配被老变态玩弄。在我心中,你就是个无情的小人,你说的每句话都不可以相信,所以你说的这些话,我不相信。滚!” 他没有再追来,我还是在路上晃悠了很久才回家,思前想后,我决定搬家。 暂时在市内的酒店住下来,后半夜,我睡不着,坐在床头上看着外面的月亮数星星。 到了深夜,有人来敲门,我惊的坐起来。 一个人住实在太害怕了,又担心萧然或者是谁来找我,我最近睡眠都很不好,此时更加精神的跟吃了鸡血一样。 那敲门声音还算柔和,敲了两下就有一个女人在问我,“小姐,我是酒店前台,是这样的,刚才有个先生过来留下了一个东西,说是要我交给您,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东西有异响,我担心是个活物,这样闷着会不会出问题啊,那您如果不方便的话我现在就报警或者交给保安了,小姐?” 真是不懂没礼貌,哪怕那个东西是交给我的也不该这么个时候过来,再者,是谁给我留东西? 我不相信的说,“那你就报警吧,我现在在休息,不想见任何人。” 那女人哦了一声说,“抱歉打搅了,那我报警好了。” 我以为她只是说说,没想到果真报警了,两个小时后,天都要亮了,我迷迷糊糊要睡着,有人开门,竟然直接进来了。 我吓得跳起来,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对着那扇门。 敲门声音很急促,跟着就是两个语气不好的男人,“是白小姐吗,我们是警察,事情很紧急,需要你跟我配合一下,你穿上衣服,十分钟后不出来我们就撞门了。” 我被吓蒙了,盯着那扇门许久才应声,“啊,那,我开门。” 警察见到我,先环视我的房间,自己出示了经查证件,跟着一个人一伸手,冰凉的手铐扣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惊愕的看着他,就听他说,“你被逮捕了。” 我彻底凌乱。 他们一直不跟我说话,路上任由我如何追问都不跟我交流,到了警局,我才知道,那个给我的盒子里面放的竟然是个赢儿,并且已经死亡,是被活活闷死的。 我当即吓得的昏死了过去。 再次睁眼,我已经被关在了警局的一个房间,面前的铁栏杆隔断了我与外面的所有联系。 这里是警局,事情有那么奇怪,我想他们会给我一个公道街道调查,可不想,晚上的提问,每一个尖锐的问题都在指向我。 可我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到了最后,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重复的告诉他们,我是无辜的,我需要见,见……秦肖。 我实在没办法了,能帮助我的人只有他,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我彼此活下来,我必须获得自由,那以后……我用我一辈子偿还这份人情还不行吗? 可他们告诉我,“不认识什么秦肖,你提供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是不对的,不过我们可以直接务找当事人,只是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你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无辜的我们必须继续关着你,你在这里签字。” 我盯着面前文件,两眼发黑,手都在抖,我下不去笔。 这件事实在太离奇了,是谁想害我,是萧然吗?那孩子是谁的孩子啊,我一点都想不明白呢? 我摇头,无助的哭出来,“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签字,我想回去,放我走行吗,我,我能找朋友帮我吗,你们检查健康啊,不是有人送来的箱子吗,那个人看不到是什么样子吗,查不到吗?” 那警察是探口气,跟着说,“来这里的是个有九个说自己是无辜的,但是我们也不会冤枉你,只需要你配合我们,哪怕是你现在联系上了什么人也必须关押,你签字吧,这里。” 他的手指头轻轻敲打桌面,一声一声的好像敲击在我心口上的锤子,痛的我浑身没了力气。 我瘫软在椅子上,手上的手铐哗啦啦的响,眼前一黑,再一次昏死了过去。 睁开眼,还是铁栏杆,可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天地都在旋转,一圈一圈,转悠的我浑身难受,哇的一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两天后,有人带我出来,警察告诉我有人给我做了保释,我可以出去了,但是不能离开本市。 我欣喜,以为是秦肖,可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萧然,他身边站着的竟然是……金扇。 我最大的敌人都来了,为什么是他们? 我摇头,慌张起来,祈求警察把我关押,哪想一个警察告诉我,“我们没有权利继续关押你,你回去吧!” 我失落的跌坐在地上,泪水成线。 我以前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个木偶,被人牵着绳子拉扯,可那时候心存希望,以为自己随时都可以逃脱,可我哪能逃掉出去呢,我身上的绳子始终被人拽着呢,一根一根的,拉不断,换了一个人又一个人,现在绳子就被金扇跟萧然攥着。 他们带我出来,又一次回了之前的酒店,拿了我的东西出来,坐上了去郊区的车子,到了这里乡下。 乡下的空气很好,可我只望着那些发亮的出气的河水反光,刺的我眼睛疼。 金扇拉着我进了房间,一个装修的还算不错的两层房子,不是很宽敞,却足够容纳我们三个人。 金扇坐下来,手里的钥匙串跟茶几上的玻璃撞击,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 她先是吸口气,跟着才皱眉看着我说,“别发愁了,孩子的事情我来处理,不过你肚子里的那个可不能死了。” 我大惊,“什,什么意思?” 她冷笑,“你怀孕了,不然你以为你能被放出来吗?不过你也只是嫌疑人,这件事没办法证明你就是凶手,只是这个人是谁还真不好说,也实在够卑鄙的,死的那个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就算不闷死也活不过一岁,只是怎么会有人用孩子陷害你呢,还真是作孽,可好了,你也怀孕了,不过在这里住着还算不错,就住到把孩子生下来,我给你养着,那孩子可是秦肖的。我好说歹说也是秦家的三姨太太呢,我来养也是情理之中,恩……哎,你听没听我说话?” 我脑袋都要炸开了,哪里听到到她说什么,只想肚子里的孩子,是秦肖的孩子,我怀孕了,我……我怀孕了? 金扇笑笑,继续说,“我知道孩子的事情对你打击不小,还想着自己生活,现在看来是可能了,你这辈子都跟秦家人撇不清关系了。其实怀孕是好事,秦家再闹,还是很有钱的,就算是破产,还能给你跟孩子富足的生活,现在秦肖不是在闹离婚吗,你的事情完全可以帮了他,只是啊,秦肖好像暂时还没时间管你,他跟王家人在打官司,离婚看似简单,其实也很难,最后怎么样还不知道呢。可你的孩子必须活着,不为了别人,为了你自己也行啊。” 为了我自己? 我慌乱急了,我竟然有了孩子。 可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金扇告诉我,“怀孕这件事我也挺意外,萧然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挺生气,后来想想其实也是好事,至少对我是好事,我啊,呵呵,离开秦家后拿了不少的钱,股份变卖加上之前的钱,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独立公司,那你说,作为秦家前任的第三个妻子的我,现在养着秦家的孙子,呵呵,我这个做奶奶的是不是也还能拿到一些好处呢?哈哈……” 金扇的算盘打的真好,都已经离开了秦家还想在秦家吸血,不过也对,哪个人不想给争夺更多的利益呢,当初金扇嫁给秦家的老头子也是为了自己的家族,现在金家起死回生了,金扇又因为拿了不少的钱财可以自立门户了,那金扇也算是活的不错的,可她到底还是不能脱离开秦家,秦家那块肥肉谁不想吃一口,趁着现在秦家还处在危机边缘,闹的人仰马翻的此时,任何人都想发一笔横财,金扇就将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 说到底,所谓的为了我好,也是为了她好。 利用我,利用我的孩子。 第725章 我冷笑,“金扇,你用我的孩子能拿到多少钱呢?万一秦家人不承认呢?” 突然觉得,秦肖做个人渣多好,他不管我,不管孩子,那一切不就好解决了? 可事实是,秦肖知道后肯定不会不管我跟孩子,我太了解他了。 金扇不上当,笑笑说,“我比你了解秦肖,你跟孩子他不会不管,至于我需要的东西……哈哈,其实很简单,我只要他手里的百分之十。” 那就是上亿了,我倒抽口气,金扇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也不想想拿到了这笔钱她还能否有命自己花。 可我,不能被她再利用了。 反正这件事都要叫秦肖知道,不如我自己去联系他,叫秦肖占据了主动权,那金扇还拿什么跟秦肖谈条件? 我假装挣扎,被金扇的人看管起来,不想被她误以为我暂时合作,就是想趁机找机会联系秦肖。 可我发现,秦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不对。 我不知道他那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万年不换的电话号码也成了空号? 在金扇安排的地方住了第七天后的早上,萧然再一次出现了。 他跟着金扇走到如今,由从前的自由人变成了金扇身边的一条狗,就算他手腕上的手表越来越值钱,可他终究还是一个被人牵制的可怜虫。 见他进门,我故意给了他一个背影,讽刺他,“萧然,你这个忠实的样子像极了我家以前养大的那条狗,每次见到我都会摇尾巴,你看你每次见到金扇也这样。” 他没应声,安静的依靠在门口的椅背上低头抽烟,烟雾飘散过来,我咳嗽了两声,叫他出去抽,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他楞一下,道歉说,“对不起,我忘了你怀孕了,我不抽了。” 他将烟蒂碾碎了踢出去,自己坐在凳子上,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懒得看他,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以前自己不认识字,看到一些文章也读不通顺,现在不只认识字还能看得懂英文名著,金扇给我送来不少,七天我已经看了七本书了。现在手里的这本说的是中世纪的女人翻身的事情,看的我热血沸腾,不禁想到了自己的悲惨命运。 人都说,在低谷期的时候最是煎熬,只要努力向上,总会获得光明跟新生。 我不知道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获得新生,只觉得,孩子在一天天长大,我的新希望也就越来越渺茫。 一旦孩子生出来,在我最虚弱的时候,金扇肯定把孩子抢走了去威胁秦肖,那我该怎么办? 越想越是心焦,我一分钟都不能在这里等了。 于是,我又将主意打到了萧然的身上。 他还是低头坐着,看起来心事很重,不想跟我说,可又自己琢磨的难受。 我故意套近乎问他,“你到底来做什么?想跟我道歉吗?” 我语气放缓了不少。 他歪头看我,无奈的轻轻吸口气,半晌才说,“白优,我做了件错事。” 他做的错事还少吗,哪只一件? 我没应声,盯着他一双好看的眼睛看,那里面是两个小小的我,面容憔悴,发丝都枯黄了,消瘦的样子像极了一只依靠在门口的柴火棍,等待着被人拿去焚烧。 我才20岁啊,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又为什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这一切,萧然有直接的责任。 我说,“萧然,我变成今天这样,你是罪魁祸首。” 他重重点头,一脸的苦涩,许久后才吭声,“对不起,我后悔了。” 后悔? 我一怔,看向他,他这是在故意套我的话还是真心悔改? 默了会儿他又说,“我想帮你,可是我没办法了,之前发现你怀孕也很意外。知道你出事后,我去警局看你,发现你不太对,趁着你昏迷的时候叫人去做检查,这才知道你怀孕.我想把你弄出来,可我在这边没人,不得已求助了朋友,被我的死对头发现了,于是告诉了金扇,金扇威胁我如果不合作就揭发我,你也知道我,我有今天的成绩不容易,于是我就……哎,对不起,我现在想帮你,可我也联系不上秦肖,真对不起。” 我不相信他的话,这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就算他真的想帮助我,那就没有一点目的性吗? “萧然,我是怀孕了,可这个孩子不代表就一定被秦家人相认,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重重点头,连忙解释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想得到任何好处,我这次遇到你是真的想跟你和好,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是真的在改好,可总能发生点变故,我也有点无能为力了。你这次被人诬陷倒卖儿童,我身为律师,哪怕你不当我是你朋友,我也有义务帮你的,可我人脉太少了,哎……我,我想帮你逃出去。” 想什么办法? 看他那幅样子倒是没撒谎,可我不相信。 我摇头,“不用了,我想在这里住着挺好,至少孩子跟我都是安全的。” 萧然不甘心的拽我,说了好多话,我大多都没听进去,就算他是认真,我也不想依靠他了,我要出去也要依靠我自己。 以前不懂大叔说的关键时刻只能依靠自己,现在我懂了,朋友又如何,大叔都不能依靠,那我就只能依靠我自己。 我推开他,后退几步,警告他说,“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不然我跟金扇说你跟我合谋要带我走。” 萧然满脸震惊。 我冷嗤,不看他的死样子,转身就走。 半月后,我总算找到了可以离开的机会,等待换岗的阿姨离开,另外一个阿姨还没来,中间有差不多半小时的时间是没有人看着我的,这样我就可以跳窗离开,但是在楼下,我还需要摸清楚远处的路线,不然走错了我走不到城内反倒爬上了山,我现在是怀孕的人,不能社险。 半夜九点半,阿姨走了,我听到了大铁门关闭的回响,外面不知道是不是车子的发动机的声音,很轻柔,轮子压在地面上的声音在暗夜中也久久回荡。 我睁大了眼珠子盯着面前的窗子,那扇窗姿势封死的,即便此时很炎热,房间还是不开窗子的,不透气的房间经常叫人觉得浑身疲倦,空调开了也没两块多少,我劝说几次阿姨把窗子打开都被拒绝,后来我偷偷拿了他头上的一只发卡,每天趁着阿姨注意的时候撬窗子,昨天总算开了条缝隙,就那么推开,窗子哗啦一声开了,外面的风灌进来,乡下的空气异常的好,吹在脸上浑身舒爽。 掐算时间差不多,我飞速的爬起来,走到窗户边上盯着远处的车灯,车子在一点点走远,直到看不到了我才推开窗子。 夜里的风也很温柔,吹在脸上扫去了我的紧张。 我跳上窗子,拉掉窗帘,直接顺到楼下,楼下看门的人早就入睡,夜里只有不断乱叫的蝈蝈嗡鸣,我没穿鞋子,小石子陷近揉里面,痛的我倒抽口气。 不想发出声音,我忍着疼痛一路走到大门口,仰头瞧着大铁门上的栏杆,酝酿了许久才爬上去。 若非我怀孕,这点高度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翻开大铁门,我低头看着另外一个方向的地面,心里乐开了花。 我要自由了,我这就要自由了,哪怕是我将来的每一天都要面对孩子的追问,我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孩子是我的,我会好好养大,大叔那边的生活我肯定不去打扰,既然这条路是我选择的,我就要好好活下去。 不想,身后房子门口的探照灯咔的一声亮起来,将我狼狈的影子拉的老长,“谁?给我站住!来人啊,她要跑了。” 我被发现了,心慌起来,可我没急着往下跳,抓着栏杆整个人顺着栏杆往下溜,栏杆撕坏了我身上的衣服,划破我的手指头,我都没有半点迟疑。 到了地面,石子更多,早已经痛到麻木的脚底还是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我吸口气,提步就向着漆黑的小道上跑。 之前我想好了,想要走就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不能冲着山里走就必须去市内,到了市内我逃走的希望更大,并且,我身上有钱,所有证件都在,只需要一路隐藏好自己离开就好,可我不能走宽敞的大路,这样车子追上我很容易,所以,我必须抹黑走小道,这里不能走车子,人追上来也不方便,我一旦没入黑夜,一身漆黑的衣服,没穿鞋子,我不会发出任何声响,只要我一直向前走,总会逃出去。 抱着这个希望,我没回头的冲向前,哪怕前边是闻声跑过来的野狗,我也没停下脚步。 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蹲在地上喘息,仰头瞧着头顶上的月亮,似乎位置便宜了不少,说明我走了很长一段路了,可这条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远,一直都没有尽头,中间岔路口很多,我只选择了向前,身后起初还有人追赶,现在也没了声音,周围死一样安静。 休息过来,我继续向前,脚早没了知觉,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磨出了血泡,在地上留下一串难看的血痕,漆黑的路上只能看到头顶上的微微月光,赵亮前边的一点点光亮。 天亮了,我似乎看到了曙光,面前一座公交车站,孤零零的矗立在荒凉的山村路边上。 我犹豫了很长时间都没去坐,只藏在周围观察,这期间,我饿的揪地上的野草往嘴里塞,苦涩的味道从胃中翻滚出来。 以前就知道怀孕的人不能乱吃东西,孕吐影响非常大,我这是第一次怀孕,不知道是不是孕吐也非常明显,最近吐的我暴瘦了很多,可还是想吃,人一旦饿起来就浑身没力气,脾气也暴躁,之前故意刁难阿姨的我此时见到了地上的垃圾袋子我都想舔一舔。 公交车站一直没车子里,倒是来了一群鸭子,嘎嘎嘎的摇摆着笨拙的身体走过去,在地上留了一串难看的鸭子粪便。 我不想留下任何痕迹,只能隐藏自己继续在草丛间走,刚起身,就听远处脚步声疾驰,跟着是两个电动车风驰电掣的过来了。 我心一紧,浑身崩住,盯着那个人眼珠瞪圆。 第726章 其中一个人我认识,一直住在我的楼下,看守我的其中之一,他该是金扇身边很信任的一个助手,年纪不大,话不多,他亲先停下来,周围观望。 身后跟来的三个人问他,“大哥,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一路上多没发现什么痕迹,那女人怀孕呢,走不了这么远的吧?” 那人摇头,眉头拧在一起,默了会儿才说,“肯定要去城里,山上的话她活不了的,那边都没有人,不过我们该是走的太快了,等一等,十分钟后给金姐打电话,就说我们暂时没找到,叫她在城里做好准备,我怀疑人是被那个叫萧然的人给接走了。” 一个络腮胡子的老男人呵呵一笑,“那个小白脸不是金姐的人吗,都睡一快去了,还能叛变帮那个怀孕的女人?” 打头的人摇头,“不知道,别胡说八道,睡没睡跟我门没关系,只要抓到人就行,要不然回头秦家也管我们要人,我们怎么交代?听说秦家人知道了那个丫头片子在我们手上,出了大价钱,我犹豫了很长时间,可我们出来混的,不能没信誉,钱给的再多也不能做那种缺德事儿,金姐对我们不错,这件事必须做好,走吧,分开看看,注意看看草堆里面,没准藏起来了。” 我心一颤,就见那人看向我这边,我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那个人从车子上下来,迟疑着,到底还是走向我。 我盯着他看,眼珠子都要跳出来,紧张到浑身冒汗,如果我手里有家伙,我现在就冲出去给他一下,可我只有最里面的一团青草。 他脚步很快,从路的那头一眨眼就到了我跟前,若非草很茂盛,他肯定发现了我,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第六感的感应还是真的发现了我踩到了哪里的痕迹,走到草跟前就停了下来。 他身后的几个人大声问他,“大哥,看到什么了吗?” 那个人迟疑着回应,“没,就是以为看到了,我进去看看你们去那边看看,一会儿电话联系。” 我一动不敢动,呼吸都要停止了,想着他一个人我或许还能挣扎,可要是几个人都过来我只能被抓回去,一旦被带回去了我想再跳出来的机会就没了。 紧张之时,他也没急着过来,电话响了。 他有些不耐烦,接起来又叫喊住了别人,“都等一等,是金姐的电话,估计是有什么事儿。” 几个人又掉头回来,他电话接起来,声音很大,背对着我的方向蹲在地上,“金姐,我这边还是没找到人啊,你那边呢?” 金扇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我这也没有,秦家来人了,我现在需要你们,留下一个人继续找,其余的人回来,秦家人估计要动手。” 那人哦了一声,问,“是秦肖的人吗?” 金扇没说,催促他,“回来再说,到我的房子这里来,快点。” 那人挂了电话,不等说什么,电动车就跟飞起来的飞机一样顺着狭长的山路飞走了。 一个人在原地打转,愣了许久才自言自语,“这叫什么事儿,有钱不赚非要跟那个女人,不懂,哎,找个屁,这么大的地方上哪找,我回去睡觉。哈!困死!” 等这些人走远,我也舒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都被汗水湿透,头发也黏在额头上。 可我还要继续走,听刚才那人的话的意思,我走的方向是对的,只要从这里一直走,就可以到市内。 金扇那边现在没时间找我,我要抓紧时间立刻到市内,哪怕是继续向别的城市走也好过在这里等着挨揍。 一个小时后,我在路边遇到了老乡,驱赶着牛车,尽管很慢,还是省了我不少力气,我从老乡手里买了很多甜瓜,他还帮我送到了车站附近,塞给他一些钱,我快步上了长途汽车。 车子准时出发,我等的心都要跳出来,可一刻没离开这里我就不会安心。 车子在路上开了许久,到了一处收费点停了下来。 我睡的迷迷糊糊,就听到司机在前边大骂,“妈的,有钱人了不起啊?买了整个村子也没权利在这里拦路,逼急了我报警了,你们给我让开,我这边赶时间,到是去市内的车子。” 我睡梦中没醒过来,可听到外面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我惊的坐直了身子。 “秦总,这个车子才过来,要查吗,看时间上不太对吧?”说话的是杜宇。 所以,他口中的秦总是秦肖? 我激动地站起来,下一刻又缩着脖子躲起来了。 我不能被他们找到,我不想,也不能。 秦肖正面临离婚官司,我如果出现了,这对他十分不利啊,他在外面保养情人还有了孩子,这不是重婚吗,那王信还能放过我们? 哪怕我现在无比需要他,也不能出现。 我缩成一团,可车子就这么大,他们要是上来找,我未必就能躲过去。 我捂着肚子,实在没法,看着窗子,想现在跳车。 那司机也急了,开了车窗子跟外面对骂,没多会儿,车子被放行了。 我舒口气,看着车子一点点的开出去,心也跟着跳回了原位,但是一刻没离开这里,我就不得不担心,准备好了随时跳车的准备。 不想,车子陡然一个刹车,停了下来,整车的人都在大叫。 司机更是暴怒,跳下车子跟人吵了起来。 所有人都在抗议,赶时间的或者是急着回去的,被吓到的孩子也在啼哭,车子里面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此时,我趁乱,跳下了车子。 这里是市郊,是两座城市的中央,中途的收费站也是乡村之内自己修建,但是收费标准肯定是不同的,当地的车子是不收费的,可这里此时也成了秦肖阻拦车子的好地方。 所有的车子都被拦住了,他的卡宴就摆在最前头,横在路中央,检查好一辆车子才会放行,刚才明明已经放行了我们的车子,突然被杜妤拦截,司机这才暴怒下车,不想,骂人的话说出去了,人被按倒在地上。 我跳下车子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而杜宇也正回头,看着我。 我们彼此默了几秒,就听他大叫,“人在这里,白优,别跑了,我们来找你的,你小心着孩子!” 跑是跑不了了,我只能原地等着。 秦肖一个健步过来,抓我手上下打量我,红着一双疲惫不堪的眼睛看我,颤抖嘴唇,激动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打横将我抱起来,转身钻入车内。 车子是大型商务车,里面还故意放了一张气垫床,我就被放在上面,他也坐过来,盖上被子,交代杜宇,“先去医院。” 他一直紧紧抱住我,手腕上青筋都跳起来,时不时的看我,又看向车窗外。 其实我不紧张,可看他那么紧张我也紧张不已,我们一句话都没有。 中途,他接到了金扇的电话,听的出金扇也是无比担心的,问他,“人呢,没事吧?我告诉你,我带走她也是好好伺候着,我可没打什么坏主意,我只是想要那个孩子,不过……呵呵,你现在找到了就好了,孩子我不想要了,但是秦肖,你我之间的约定可还是算数的,你需要我,你该知道吧?” 金扇还有最后的底牌,只是要看秦肖是否买账了。 听完金扇的话,秦肖只轻声哼,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挂断了,金扇再打来,他直接关机。 杜宇在前头开车,遇到十字路口的时候笑起来对我们说,“人都找到了她还不死心呢?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整天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早之前诬陷我背后做手脚,现在又把苗头对准了萧然跟白优,她到底想干嘛?就为了秦家的那些钱吗?之前离婚可是她同意的,钱不是拿到了吗,现在自己开公司还不行了?怎么不知道满足呢?这件事是白优没出事,要是有个好歹,我都不放过她。” 之前很多矛头都指向杜宇,我也怀疑过他,不过相信杜宇跟秦肖是很好的兄弟,当初我不也误会了秦肖吗,这些都是金扇跟王家人互相捣鬼的,谁获得利益都无所谓,她们要的就是秦家乱,翻到成一锅粥才好,重重误会总算解开了,秦肖跟杜宇到时没什么,可我的心里却看清楚了许多事情。 我没了以前那种不顾一切留在秦肖身边的勇气。 秦肖说,“回去再说,金扇那边不过是想要钱,她周转资金不够,已经贷款很多,现在没资金的话她贷款就会将她压垮,可不代表我可以跟她妥协,至于别的事情……”他停顿下来看向我,有些无奈,声音低了下去,“这件事我来处理吧,杜宇,你回头把金扇公司的资料给我一份。” 杜宇一点头,踩了脚油门冲了出去。 我在医院做了简单的检查,脚底板做了包扎清理,短期内是不能下地走动了。 秦肖推着轮椅出来,我坐在轮椅上仰头看着他的下巴,不知道他多久没剃胡子了,好似许久都没睡觉,眨眼都有些迟缓。 我有些心疼他,“大叔,你多久没休息了?” 他笑起来,蹲下身看我,轻轻捏我脸颊,“我没事,不过两天晚上,我一直都在找你,最近其实都没怎么休息,总算知道你在这边我就过来了,可我在这里找了好多天都没你的影子,我就猜到了是萧然那小子在做手脚,他现在在我这里,他告诉了我你的位置我才找过去,幸好提前做了准备才把你在中途堵住了,想跑是跑不掉了,听话,好好养着,一切都有我。” 我哭起来,泪水蒙住了我的视线,想看他的脸都有些看不真切,我狠狠擦掉,心里难过的像是被人捣烂了一样,哽咽了许久才断断续续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大叔,对不起,我叫你担心了,可我,我,我还是想离开,我不想打搅你的生活,你现在在办理离婚,我出现了对你不好,我还怀孕了,不过你放心,孩子我一个人能养大的。” 第727章 他脸部神经绷起来,显然是有些生气的,可怒气逐渐消失,只剩下一丝无奈,倾身抱住了我,“傻丫头,孩子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叫你一个人走?离婚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有些难处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那些都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你只要留下来,好吗?” 不好,我坚定摇头,“大叔,我读书不多,可大道理我懂,我们是还有感情,是,我误会了你,我知道了你爱着我,我也知道了以前你做的那些事情许多都是误会,我不想追究什么了,可这不代表我们就一定可以在一起。大叔,你看看年龄,看看身份,再看看学历,我们只有爱情,除却这些,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呢?大叔,两个人的结合是需要考虑很多的,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的主要原因是什么你还真不知道吗?是身份的差异啊,我只是个保姆啊,而你是大总裁,是秦家的希望,是所有人眼中的佼佼者,我配不上……” 他摇头,低头亲吻我,封去了那句残忍的话,“不要这样说,如果非要说配上配不上,我觉得到时我配不上你,白优,你狠出色,不要那么看低自己,好了,这件事我们先不提,回去后你要好好休息,你有点营养不良,现在是孩子跟你都很重要,走吧!” 其实还有很多话,大叔不叫我说,我也有些说不出口。 我在乎的东西有时候自己也觉得很莫名其妙,大叔要找到是商业上可以帮助他的人,需要门当户对,可我有什么呢,我除却有一个年轻的外表,我连学历都没有,除却做饭洗衣服,那我还有什么价值? 作为总裁的老婆,大多不都需要另外一个同样厉害的女人,才能帮助他在事业上飞黄腾达吗? 所以王家,哪怕是很多这样的家庭找的另一半都是很好条件的人,至少也该是个拿得出手的高学历女人吧,不然我做一个花瓶都不合格。 生孩子做饭洗衣服,哪个女人不会呢? 这么一想,我真的一无是处。 我本就自卑,在一想到这么多现实的东西,真的就连出现在大叔身边的勇气都没有了。 那些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事情只在小说上发生,现实社会不就是这样吗? 我是年龄小,可也总有老的一天。 爱情是很重要,可朝夕相处,爱情迟早会消失,大叔在外面需要每天面对很多诱惑,我一个在家洗衣做饭的黄脸婆又有什么值得大叔留恋? 越想我越是没底气,越是想逃离,大叔的身边固然好,可我没资格留下啊。 再一次回了这个城市,大叔当天晚上将我送回来就出去了,隔天一早才回来,看了看我,话也没说完就睡着了。 他太累了,我给他换了衣服擦洗了身子都没醒,鼾声都出来了。 下午,大叔总算睡醒了下楼,我正坐在门口看着院子里面才盛开的花朵。 春天了,又是一个春天,这时候的天气有些闷热,身上的衣服已经穿不住了,花朵盛开,迎着风,摇摆自己的脑袋。 “白优,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如果生了孩子以后怎么生活,我在想我如果不走,那我跟大叔真的会幸福吗,我在想,大叔如果离婚不成,那我要如何过,现在我还是不是他的小三吗,还是个利用孩子逼迫人家离婚的小三,那我可真是罪孽深重。 爱情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人啊,我宁愿自己是个没心肺的人,这样就不会难过,也不会为难了。 可我想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那什么才叫美好的未来呢? 我的父母将我遗弃,我不会在做这样的母亲,我的孩子哪怕秦肖不认,我自己抚养,我也要将我最好的东西给他,可我能做到吗? 大叔走过来,坐在我身边,也跟着我一起看外面的天色,没等我回答,自己说,“别想那么多,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 我不想问的太多,现在我只想调节好自己的心情,叫孩子在我的肚子里健康的成长。 之前王信怀孕,没能保住自己的孩子,我不想也做一个失败的母亲。 我轻轻抚摸还没有任何变化的肚子,想到我无能保护好他,就浑身没力气。 大叔又说,“秦奈晚上会过来,我们会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你如果不喜欢他,我叫人送你出去走走或者在楼上休息。” 我还是没回答,他回头看我,加了一句,“宋小玉也会来。” 我一怔,宋小玉一定很担心我吧? 我点头,“那叫她过来吧,我想看看她了,她不是跟秦奈分手了吗,现在还好吗?” 因为我的事情两个人决裂,当时我真替宋小玉高兴,现在想想,我是真的很自私呢,身为朋友的我,为什么就认为宋小玉做的事情是错的呢,其实为了自己的利益,只要没犯法,都没有错啊。 我还欠她一个道歉。 秦肖告诉我说,“秦奈的公司不是很好,之前想来很多办法,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并且很多困难是我造成,我给他投了钱,现在已经有所好转,他来是想道歉的,至于跟宋小玉……我不知道,感情的事情我自己还没能弄明白,他们的感情更是复杂了。” 是吧?大叔也承认了我们的感情是混乱的,可他却还是坚定的要跟我在一起,这一点我是很羡慕的,至少我做不到。 他又说,“别那么有心理负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想那么多,其实很多事情没有那么复杂,什么身份地位,其实都一样,只要你不走,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解决,恩……白优,婚我会离的,我之前向你保证过,肯定会做到,你要相信我,好吗?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不能一直任性了,你要保护好你自己跟孩子,不为了别人,哪怕是为了你自己也好。” 我看向他,面对他的话我更加难过了,大叔要对我的离开多么无助才会这么说啊? 多少次我的离开都叫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所以他才会如此难过的吧? 可我…… 我实在配不上他。 我勉强笑笑,故作轻松的点头说,“好,大叔我知道了。” 晚上秦肖亲自下厨,做了很多菜,还没做完秦奈就来了。 他提了一箱子啤酒跟两瓶红酒,放下后先去洗了手,跟大叔在厨房说了会儿话也出来了。 他坐在我身边,歪头看我,一脸的坏笑,跟着说,“恨我吧?可我跟秦肖到底还是兄弟,就是把对方打死了,我们还是一家人,呵呵……我之前缺钱,那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做了点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可也是没办法。我说过,他对我多好,我就回赠多好,他对我多坏,我就回赠多恶。所以现在……我们又和好了。不过为了利益,没准哪一天我们又针锋相对,那也是没办法。不过对你,我还是要说一声抱歉,之前利用你了,是我小人了,因为这件事小玉也经常跟我吵架,差一点就分开了。好在她又被我追回来了,人啊,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幸好,一切还不晚。” 他的话里有话,我听出来了,他在感悟他自己也在说服我。 他知道我始终还是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安全的离开。 可现在真的走了,事情就更麻烦了吧? 秦奈突然问我,“遇到了事情你总是想着走,为什么不想想怎么解决呢?” 我一怔,看向他,好像他说的很对啊,我遇到了事情总是喜欢躲着,就像一只鸵鸟,把自己埋起来,我为什么不好好的去试着去解决呢? “石老板跟我说,你这个丫头其实很有脑子,只是缺少了一种勇气,总是很自卑,你这个性格啊,不好,不开朗也不阳光,估计也就秦肖那种怪脾气的人才会喜欢,可你其实很优秀的,只是没上过学,可读书不少吧?现在不是也经常看外国名著吗?” 他低头看我手里的书,笑起来,好看的眼睛里面像是闪着光亮。 我心思动了一下,他的话就听是一点金色的笔,戳到了我的心口,点亮了黑暗的心口窝。 他挑眉看向厨房,秦肖的背影高大无比,却在阳光斑驳的给人温暖。 秦奈说,“看看吧,秦肖变化很大吧,有没有发现?” 我恍悟,大叔他变了,变化很大,变的很平易近人,变的脸上表情比以前多了很多,变的已经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了,刚才他还跟我说了心里话,这些是以前的大叔都没有的。 “一个人为了你而改变,并且是自己不由自主的改变,真的很可贵,你该做的就是面对并且珍惜,过了这个村就每个店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秦肖没变,你觉得你的孩子他会在乎吗,甚至说,在乎了,那你生下来了,他抱走还会管你吗?呵呵,好在他对你这份心思还在,并且一直都在,尤其他啊,还真是动心了,不然怎么会变化这么大?那可是万年不变的冰块脸,性格古怪的人现在也喜欢说笑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怔怔的望着厨房的大叔,心里暖起来。 秦奈的话等同于是掀开了蒙着我眼睛的一层落满灰尘的布,彻底的揭露了我的想法。 大叔他变化很大,全都是因为我。 那我能做点什么? 我需要留下来,为了他,为了孩子,为了我,我们共同努力并且不断变好的我们。 我点点头,笑起来,“秦奈,谢谢你,哦,你的道歉我接受。” 秦奈哈哈大笑,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轻拍我肩头,“那就好,自己好好琢磨我电话是否说得对再做决定,日子还长,就算他真的不在乎你了,那你还可以利用孩子那点钱不是,现实社会,别那么傻,哈哈……哦,我的媳妇来了,小玉?你来迟了。” 宋小玉从门口进来,放下手里的一篮子水果冲我笑笑,跟着冲秦奈狠狠瞪眼,跺脚说,“你是不是又趁我不在家去我那里了,拿走了我的什么东西还给我?” 秦奈哈哈大笑,摇头不承认。 宋小玉尖叫,“秦奈,户口本还给我,我没答应复婚。” 第728章 看宋小玉的脸色就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我这边不好劝说,借故躲开去了厨房。 厨房的门关上还能听到两个人的争吵,宋小玉气的浑身发抖,脸都涨红了,秦奈在哄,可宋小玉不买账,狠狠给他一巴掌,秦肖也彻底老实了,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不动弹,眉头皱起来,任由宋小玉如何尖叫都说话。 这样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想去劝说秦奈把户口本还给宋小玉,婚姻是大事,不能不考虑宋小玉的意思吧,就像我跟大叔一样,我们再好,还是强扭的瓜啊,那在一起了就能好了? 我扔了手里的盘子要出去,秦肖叫住我,“我们的事情还没说明白,别人的事情就不要插手了,宋小玉不想复婚秦奈也没办法,你帮不了什么的。” 到底是如此,可我真的不想看着宋小玉那样子难过。 我说,“我就是想去劝劝秦肖,他这样做只能叫宋小玉更讨厌他啊。” 秦肖笑笑,炒好的菜倒出来,送到我跟前来,洗了洗手又切了别的菜出来,低头切菜的时候认真的样子看到我有些愣神,不禁纳闷起来,以前怎么没发现秦肖会有这样一面呢,这个样子的他真好,好看又温柔,像极了……我的父亲。 不,我不是说我那个父亲,我是说我的亲生父亲。 我没见过我父亲,也不知道我父亲是谁,可在我的认知里面知道,我的父亲就该是这样子的,对我照顾有加,任由我多么无理取闹都会原谅我,宠着我,爱着我,不是跟大叔对我的方式一样的吗? 每天都能看到父亲给我做饭吃,我就在打下手,那样……真好。 我心头一跳,不禁有些后怕,我当大叔是什么了,是我心爱的男人还是我的父亲啊? 我倒抽口气,将这样奇怪的想法抛到脑后。 立刻端着盘子出来了。 此时宋小玉在哭,秦奈在耐心的哄,说了什么我没仔细听,可宋小玉一直在摇头。 我看两人一眼,摆放好饭菜低头说,“洗手吃饭吧?宋姐姐,能帮我去把楼上的衣服都收起来吗?” 宋小玉看我一眼,眼睛红通通的,愣了会儿才点头,声音都是颤抖的,“哦,好,我这就跟你一起去,在哪里啊?” 我笑笑,先往楼上走。 她跟我在身后,走的有些慢,还在低头擦鼻子。 我等了她一会儿才继续前行,并肩而立,她看我一眼,有气无力的轻轻叹息,跟着说,“我知道,我就是难过,走吧,过去再说。” 她知道我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叫她出来,暂时不面对秦奈对她们是好事,现在都在气头上,待会气消了,很多事情处理起来也就方便了。 我们站在阳台上,早被秦肖收走的衣服只剩下衣服挂子在头顶上摆,我依靠在身后的一条长凳子上仰头看着阳台上的天花板,这里该是很久都没有重新擦洗了,上头已经涨了绿色的东西,脏兮兮的叫人心里不舒服。 就像此时的我们。 爱着,别扭着,不能在一起,也不能分离,真真是刀子在心口上滚一样的痛啊。 宋小玉哭够了才说,“我就是恨他,当初打了我,孩子没了,这件事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不打女人的,可每次跟我争吵都好像要了我命一样的狠毒,是,那次动手推开我是喝醉了,可我还是心里过不去这道坎,说什么嗖不会在接受了他了。可我也是发贱知道吗,知道他出事我还想帮助他,之前秦家公司出事,我拿了不少钱出来,他没要,可我还在别的地方帮助他了,其实……哎,怎么说呢,我帮助他只是出于一种同情,没被的意思,毕竟我也是秦家的一份子来着,股份我可以不要,人情不能不还,可要说感情……有,只是很少了。如果现在叫我遇到别的叫我心动的男人,我肯定会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对方的追求。” 宋小玉的话就像是一盆凉水,哗啦一声泼了过来。 我没想到,她会在这样想。 我以为,他们还有可能的。 我说,“宋姐姐,我一直以为你们还有和好的机会的,没想到你早不爱他了,是在离婚之后吗?” 她摇头,坚定的看向远处,眼神有些空洞,又突然犀利起来,告诉我,“在离婚之前吧?那么长时间的互相折磨,我们早把对彼此的感情都消耗光了,我一直没离婚也是出于一种无奈吧,只是当局者迷,我当时没想过那么仔细,现在回想起来,ah觉得早离婚就好了,呵呵……秦家啊,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早被压榨吸光了血液,再叫我回去,我可不愿意。所以我一直没答应秦奈。他一直纠缠,我也没办法,撕破脸没多久他还来找我,我真的有些厌烦了,尤其是这一次,他竟然拿走了我的户口本,简直可恶,哎,如果他还这样,我就直接离开了,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我心口一窒,浑身都难受了。 离开,多好的选择啊,可真的那么容易就离开就好了。 我离开多少次了,真真假假的走,又一次次的回来,此时回来,已经不是我一个人了,我再想走,就真的很艰难了。 我想过放弃这个孩子,可我做不到。 孩子是生命,是希望,是一切。 我就是个被人遗弃的孩子,难道我自己的孩子还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就要离开?想想都会叫我发疯。 宋小玉突然转头问我,眼睛都是亮的,好似看到了什么了不得希望一样,“我们一起走吧,什么公司,什么家族,我都不想要了,只要一个朋友,你的孩子我来养,你帮我管理美容院,我出资,我出人脉,我们合作肯定能行,好不好?” 多好的诱惑,我心动了,想要立刻就答应。 可身后,脚步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秦肖没敲门,直接掀开了帘子,一双眼睛没什么变化,我却觉得那里面满是怒气,扫一眼我,最后目光落在宋小玉身上,“吃饭了,你不饿吗?我给你特意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下来吧?我来接小优。”说完,他朝我伸手。 我怔了一下才伸手过去,他的手掌很温暖,无名指上的戒指早就拿掉了,可戒痕还是很明显,我有些心里不自滋味,换了只手过去,转身勉强笑着说,“我自己能行,又不是走不动,干嘛还特意过来接我?” 秦肖呵呵轻笑,面色依旧不是很正常,语气也低了几度,“怕你被拐跑了。” 宋小玉呵呵的笑的不自然,一脸的尴尬。 我对她摇头,告诉她没有必要解释什么,她也无奈的一点头,“那我先下去了。” 见宋小玉离开,秦肖告诉我,“宋小玉的事情我们无权利干涉,我们的事情她更没有权利干涉,你自己怎么想的自己决定,不要受到外界的左右,知道吗?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你现在需要我的照顾,你和孩子,都需要。” 这话不就是在告诉我,我不能离开他吗,因为我被孩子拴住了。 我无力轻轻深吸口气,想来,我只能留下,可我留下算什么呢? 我是小三,是情妇,还是那个破坏他婚姻的坏女人,是别人口中的狐狸精。 可这件事,是我的错吗? 哎! 秦肖说,“在这里很安全,不要胡思乱想。” 我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整件事里,我是受害者。 可我却成了一只鸵鸟,无法摆脱世俗的一切,最后变成现在这样,举步维艰,进退两难。 楼下,宋小玉低头擦泪水,秦奈不知道说了,见我们下来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无奈的叹息,伸手招呼我们过去坐。 我与秦肖坐在一起,对面就是还在低头擦泪的宋小玉,心里不是滋味。 我想,我不能切身感受她心里的难过,可我好像也能理解,那份感情就算真的忘记了,最想分开的这一刻也是有些不舍的,就好像身上的一块皮肉被硬生生的割下了一样的疼痛难忍。 四个人的饭菜,我们都没怎么动筷子,我的确是胃难受,也没吃下多少,不能饮酒的我只能端着茶水看着他们一杯一杯的喝。 宋小玉喝醉了,话也多了,哭的声音更大,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大叫着要秦奈跟他道歉。 秦奈不断的道歉,重复说对不起,可除却这苍白无力的道歉又能做什么? 我也心里难过的掉泪水,看着身边一直不吭声的秦肖,他是有很多话要说的,那个人到底还是清醒的,哪怕是喝醉了也要保持几分清醒,很多话放在肚子里面不说出来。 可我憋不住的问,“大叔,你觉得我们这样好吗,合适吗?” 他缓缓转头看向我,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是我们必须这样。” 我摇头,不是的,我们在一起多少人不看好,我们不合适,彼此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可为什么还要坚持呢? 他伸手轻轻握住我的手,两指揉捏我无名指的位置,许是心里话很难启齿,又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只是……需要时间。凡是不能操之过急,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小优,我不想你离开,只是以前不知道如何跟你沟通,后来发现,其实很多事情的错误是因为我,我如果早告诉我你的我心思,或许事情就会简单一些,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总要面对。” 他的话总是叫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理解,可大概意思是否在告诉我,我们不能分开,我还要再等他,那期限呢,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告诉我需要继续等,等到我们能在一起为止,那之后呢? 我不敢多想,甚至有些害怕。 我们是否会坚持到最后,已经是个未知。 第729章 我深吸口气,那些反驳的话就没能说出口,我不想看着他难过,秦肖是个内敛的人,心里话不会说出来,可他的表情在告诉我他很难过,我们的事情他已经很努力,只是世事无常,那么多人不想我们在一起,他的阻碍很多的。 过了会儿他才有说,“等一等就好了,安胎要紧。” 孩子啊孩子,这是希望,可也是负担。 我轻轻抚摸还没任何变化的肚子,没看到未来,更想不到将来,这一切,太遥远了。 饭毕,秦肖叫人送走了宋小玉,秦奈吐了好几次,最后终于想一滩烂泥一样趴在了沙发上呼呼大睡。 我们一起上楼,秦肖搂着我的腰,走几步就要回头看我,担心我走路不稳,磕绊住。 我笑起来,“大叔,我没事,我现在还没显怀,医生说我身体很好,孩子也会很健康的,你不要那么太小心。” 他眉头皱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我不理解他的表情,可不想他突然告诉我,“她的孩子没的很突然,我也没想到。” 我心里一窒,难过起来。 王信的那个孩子大叔是在乎的,哪怕是通过特别的渠道,可也是个小生命,并且是大叔的孩子啊。 我当时以为大叔不在乎,哎?不对,那孩子不是随便找来的精子做的代孕吗,难道真的是的大叔的…… 我浑身一怔。 大叔看向我,没有过多的解释,可这件事放在我心里,就像是一条鱼刺,刺的我浑身疼痛难忍。 那是大叔的孩子吗,是吗,如果是,又是通过什么方式怀孕的,难道他们真的在一起过?我想,是的吧,大叔是男人啊,当时王信就算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女人,可总有办法的吧? 我不敢多想了,心里发刺了一样,刺的我五脏六腑都疼起来。 大叔捏我手,“怎么了,手突然这么凉?” 我一怔,梗着脖子摇头,“没,没事,我就是……我就是,我没事。” 他轻轻拍我手背,“又胡思乱想了?走吧,早点休息。” 我重重点头,故作乖巧,可他摸我的手,我开始有些……排斥了。 我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个有些洁癖的人,不过换做任何人都会在乎的吧?可大叔又错了什么呢,他是已婚男人啊,王信是他合法妻子,两个人做什么都是正常,那个不正常的存在是我啊! 一整个晚上我都没睡好,有意无意的排斥他的身体,两个人中间隔开了一段距离,不算远,可也足够隔开我跟他的心了。 天蒙蒙亮,我起来做了早餐外出,等我回来,大叔已经离开了。 我端着厚厚的报纸坐在沙发上看着不大的房间,想着这个牢笼,心里难受。 我不知道我时候接受了这样的生活,像个金丝鸟,只会生孩子做家务,我这样岂不是跟大阿叔的距离又回来越远了?那我们就算真的最后在一起了,又怎么走的长远?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着,不如出去继续学习,或者找个工作吧? 我不能当废人,更不想因为自己一事无成的被人看不起,王信跟金扇那么轻易的就看低我,还不是因为我是个无能的人吗?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也跟王信或者是金山一样,是个女强人,有自己的事业,可以经济独立,是否我就不会被看轻了,那我站在大叔身边的时候,是否也就成了一个可以给自己争夺利益的女人? 晚上,我找到了一份我认为适合的工作,对方通知我三天后去集体面试,不需要学历,需要的只是我的能力,我的英语能力。 我口语不是很好,可翻译文字还算不错。 我想,试一试也未必不行。 这件事我瞒着大叔没说,三天来我们也过的还算平淡,他说了,王信跟金扇不会再找我麻烦,三天来我只在家里,自然是安全的。 他约了周末带我去做产检,顺便陪我外出买些衣服回来。 我低头看身上的睡衣,的确是很久的款式了,可这件衣服也很多钱的。 我说,“大叔,我不需要的,能穿就好,我又不外出,你公司的事情不是很多的吧,我如果非常想出去就去找宋姐姐好了。” 我的话没说完,我其实想问他,离婚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是否还很艰难,官司打了两次了吧,那每一次都没有结果吗?王家到底是想要钱还是想要秦肖这个人啊,或者说,王家是两个都想要呢? 可大叔的钱跟公司是自己牺牲了那么多精力跟时间赚来的,现在他终于独立的,不再是秦家的傀儡,自己自立门户,虽然说渠道手段有些卑鄙,可生意上啊,他没杀人放火也就是正常渠道了,这样的他为什么还不能得到自己想到的东西? 我想不通,可也知道他的为难。 王信就是看中了大叔不肯放弃自己的事业跟金钱才会在这方面上威逼利诱,纠缠不休,离婚官司是保证双方和解的基础上裁判的,王信不妥协,大叔也不肯让步,就此僵持。 可手上的是谁呢? 我摸了摸肚子里面的孩子,还没出生的宝宝就要面对被人咒骂成了小三生出来的私生子的命运,想想都可怕。 我已经是个不争气的妈妈了,我不能给孩子这样的未来。 我不得不追问他,“大叔,离婚的官司进展的好吗?” 他一怔,没抬头看我,只手里的茶水僵在半空中,低头皱眉想了会儿,才说,“还在继续,下周一我会亲自出庭。” 我想过去看看,可自己不方便露面,只好忍着说,“哦,那大叔准备的充足了吧?我给你加油,需要我做什么的话我可以帮忙。” 他笑笑,摇头,一脸轻松,“你在家里就好。” 我心里堵的难受,离婚啊,艰难的吧,尽管他伪装的很好,可我能知道,王家是很难缠的一家人。 我说,“大叔,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吧!” 他笑笑,轻抚我额头,眼神里面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大叔啊,他很为难的? 所以,我要更加努力。 这天面试,我简直要吓坏了,这里竟然来了很多人,不下百人,很多人都做了充足的准备,女人占了多数,不过语言行业好像喜欢的大多都是女人,一轮考试下来,被刷下来很多人,余下的不过二十几人,通知要在下午进行第二轮面试,我实在饿的难受,去吃了午饭,回来提早在公司的小会议室里面等。 不想,在这里见到了大叔。 我不知道这个公司跟他有关系,或者说是他的下属公司,他来这里是开会,好在他没发现我,我就躲在小橱窗的后面,背对着他,只隔开了一个窗户,他的注意力都在手里的文件上,站在窗户外面,与自己的助理说话。 我缩成一团,真想现在就找个地洞钻进去,这要是被大叔知道了我来面试,岂不是要挨骂吗?他很清楚的交代我不要外出,我竟然还在这里面试,并且是商量好了周末去产检,不然他说今天早点回去带我去医院做检查。 我缩着脖子一动不动,期盼他早点离开。 不想,窗户被人敲响,我绷着身子依旧没动,当做没听到。 房门开了,杜哥的脑袋伸进来,看我一眼,脸色不好的皱眉,无奈的吐口气,问我,“我就说是你,你还真是,秦总叫你为什么不吭声,出来,出来,听话。” 我抱着手里的包,这里面是我准备好的英语材料,我早都背的很熟了,也给我今天的第一轮面试增加了不少分数呢,本来是信心十足的要面试上这个位置的,现在倒是好,竟然被他们发现了,看来我都工作是泡汤了,哪怕真的面试上了,也肯定肯在大叔的眼皮底下,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我需要的就是自己独立,至少叫大叔给我一个自由的空间才行。 可我已经被发现,不得已出来。 站在门口,我耷拉脑袋看自己的鞋面,秦肖那双擦的亮晶晶的皮鞋闯进了我的视野,头顶上是他一声无奈的叹息,低哼问我,“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现在有个会要开,你先去办公室等我,我半小时后去找你,不要乱走,听到了吗?” 大叔的语气很严肃,该是生气了,我没敢去看他的眼睛,可也知道此时他的样子是多么的难看。 我无力的说,“哦。” 杜哥轻轻扯我的衣服,低声警告我,“别说话,这件事他很生气。待会儿他说什么就听着,知道吗?” 我感激的冲他一点头,知道大叔肯定会训我,可我都做好了准备,挨训也没有办法。 半小时后大叔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秘书,语速很快的介绍项目,几个我熟悉的英语单词跳出来吸引我,那些是我之前在准备好的材料,此时已经印在了我脑子里面,通过一个单词,我能想到很多相关的东西,可这些,怕是用不上了。 秘书见到我,还没说完的话停了下来,蹙眉看着秦肖。 秦肖摆摆手,“出去吧,你先回公司,这些东西送过去,我们晚上再说。” 秘书一走,杜哥就从门缝那挤着进来了。 他是来帮我说情的,大叔哪里会给他机会,杜哥还没开口说话就被秦肖赶出去了。 人都走了,房间里面气氛更加怪异,我也紧张不已,局促不安。 第730章 大叔坐了会儿才起身,端着茶水过来,送到我跟前,双臂放在膝盖上,低头挑眉看我。 我只偶尔挑眉看看他,审视他的脸色。 我是最怕大叔生气的,以前他脸色不对了我就浑身一哆嗦,后来我闹起来与他争吵,才知道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可怕,可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 我故意瞒着他,叫他担心,万一我被录用了,那我怀着孕去上班,万一出了问题呢?可我真的不能继续在家里了啊,至少要叫我在生产之前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吧。精神世界是空虚的,难道现实世界的社会就不能充实起来了?孩子我会照顾好,只是选叫自己有事情做啊。 对于大叔来说,我做的错了,可对于我自己的选择来说,我做的很正确。 我自己努力上进,哪里错了? 大叔轻轻叹息了一声,伸出手,我惊住了。 他的戒指……不是摘掉了吧,为什么又戴上了? 我盯着那戒指,就像是一根根无情的钢针,狠狠刺进我的眼睛,痛的我浑身颤抖。 他张了张嘴,要说的话就没没说出来,只反手握住我的手,很用力。 我没挣脱,像只丢了线的木偶,心死了一样,眼前灰蒙蒙一片。 他又叹息。 我立刻打断他,“大叔,不用解释,我懂。” 我懂,可我无法接受,但是又能如何,所以我只能叫他不要解释了,说的再多也改变不了我看到的事实啊,既然如此,我只能接受,是吧? 大叔一怔,竟然说,“是个误会,我只是去了王家,做做样子罢了,想缓和一下现在的关系,之前签下的几个合约马上要到期了,可是钱没有拿到,我担心他们会因为离婚这件事压我的资金,你也知道我现在才运转起来,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我不得不暂时做个小让步,不过是个戒指,不代表什么,好吗?” 是吧?小戒指而已,不代表什么,可对我来说,这枚戒指就是千斤重啊,等于王信就站在我跟前,静静的圈住了大叔不放手,在趾高气昂的告诉我是个小三,是个多余的人。 可事实,不正是如此? 我哽咽,硬生生强迫自己咽下心里的酸楚跟委屈,泪水也压了下去,勉强竟然笑起来,帮助大叔做解释,“大叔,我都懂的,你现在那么艰难,我不会给你添乱的,我就是可能怀孕期间心情起伏太大了,我没事,都是小宝宝惹的,嘿嘿!” 我笑着,可想带着泪水的笑是多么的难看。 大叔盯着我的眼睛,紧咬住嘴唇,一伸手,将我抱住了。 有些时候,这个拥抱是无比重要的,可此时,对我来说,是更大的伤害啊。 我要的不是这些,可我能得到的也只有这些。 找工作的事情泡汤了,大叔为此还叫了人看着我。 我直接成了一个金丝笼里面的鸟,等着下蛋,给他繁殖后代。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奇怪,可我的确的确想出去做点事情。 几天后的晚上,大叔再一次将摘掉的戒指戴上了,我似乎已经麻木了,只看看没吭声,甚至当做都没有听到,只无奈的蹙眉笑笑,转移话题说了我出去学习的事情。 工作之前我总要做足准备,我想了,我只在语言方面有点天赋,那我就好好学我的英语就是了,哪怕我没有学历,以后可以找一个翻译的工作,也不至于叫自己饿死。 我总能想到我再一次被抛弃的样子,在大叔身边的每一秒我都在计划着如何叫自己能够强大起来,唯有学习。 这天傍晚,大叔难得回来的比较早,我们一起外出在小区的附近广场消食,他在街边的水果店买了一些水果给我,我们相携往回走,路上,被金扇拦住了。 许久不见,金扇好像身材走样的更加厉害,她身体有病我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她变化这么大,那个当初一直欺负我的女人就像是一只马上就凋零的花朵,没了精气神。 她说话还是很有底气,端着手臂,站在我们跟前,依旧高傲的像只开屏的孔雀,照耀她身后炫目的尾巴。 我站在大叔身边,将她打量又打量。 此时我已经不恨她了,事到如今,一个人即将走到尽头,我还有什么仇恨是放不下的? 可金扇却依旧当我是她生命中最大的敌人,只因为我是她曾经深爱的男人身边的女人。 她哼了一鼻子,鼻孔冲天的看向我们,侧身不再看我,眼神落在某处,嘲笑我说,“现在做小三这么时髦的吗?你做了小三不说现在还这么有底气了?就因为怀孕了?一个只会下蛋的野鸡也这么有福气,真是遭人恨呢?” 是啊,我的命运被很多人看好,可我不想这样,可我能做什么呢? 我说,“金姐姐,我也不想的,如果可以更换,我想跟你换换身份,我来做金家的大小姐,你来做大叔身边的女人,你觉得你会选择哪一种呢?” 大叔一怔,握着我的手紧了几分。 我的话直白的戳痛了我跟大叔之前那层不想触碰的隔膜,可事实就是这样啊。 金扇也是一怔,“没想到你会这么说,看来你还是不想留在他身边的,呵呵……说来,秦肖。”她看向秦肖,脸色好了些,“秦肖,你这辈子都在追求不爱你的女人,从前是我,再后来是柳然,现在是白优。呵呵,你还真是可悲呢。” 大叔他……我无法评价大叔的为人,可至少在对待他爱的女人面前是没有任何亏欠的,并且,我深爱着他啊,只是我们的相遇跟相爱都在一个比较尴尬的时候罢了。 造化弄人,有什么办法? 既然大叔想留住我,我多么想离开也要留下来,大叔已经很不容易,我只想叫他那么多不容易的日子里面增添几分精彩,或许这样做不对,至少我不后悔。 我反驳金扇,“大叔如何跟你没关系,大叔与我真心相爱,你怎么说都无所谓,你没什么事情的话现在就走了吧,我们不想看到你。” 秦肖笑笑,伸手搂住我腰身问金扇,“你来是因为王信给你的那笔钱没到账吗?那我想你来错地方了,她给你的钱是你们之前的交易。我只是警告你,生意做再大,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 金扇生气的眼珠子瞪圆,扭着粗壮了不少的脖子,换了个姿势站在我跟前,那一步之遥,威风凛凛。 大叔紧张起来,拉我向后面退了半步,换了个方向自己站在了金扇跟前,警告她,“别做傻事,后果你自己兜的住吗?” 金扇不甘示弱,仰头走过来,两个人马上就要挨上了,都没有动。 我轻轻扯大叔的衣袖,他回头看我一眼,这才后退下来。 金扇冷笑,“秦肖,你变了,现在变成了一个只喜欢护着女人的愚蠢男人,我得不到的东西你就能得到了?那笔钱是跟你没关系,可如果我一定要拿到呢,那你觉得你这边会不受影响吗,不要忘记,你现在跟王信还没离婚,生死荣辱与共,你跟王家是捆绑的,你想抽身离开,可没有那么容易,我现在是身体不如从前,可至少我还活着,这条命就是拼了,我也不会叫你们好过,给我等着,钱我要,合约我也要,你们也休想在一起,哼!” 金扇庞大的身躯擦着秦肖过去,秦肖那么强壮的男人还是被撞的一个趔趄。 我拽住他,他只对我摇头,“没事,伤不到我,只是担心你,走吧!” 大叔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多问,但也知道金扇说的话是没错的,王家一旦出事,大叔肯定会第一个受到牵连。 金扇无所畏惧了,两边都得罪了,她现在肯定不怕再做的坏一点。 我不禁紧张起来,提醒秦肖,“大叔,你可要小心啊,金扇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大叔只轻轻点头,指腹擦我额头,竟然笑起来,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可我看着他戴了好多天的戒指,猜测这件事影响不小。所以需要他们暂时放下彼此的仇恨,共同对付金扇。 那戒指的确不重要,做给外人看的,可也是个关联,很多人会猜想,戒指都戴上了,离婚案子也没了消息,是否就可以和好了? 说到底,两家人是商业联姻,那金扇跟秦肖最后闹的崩盘了,对谁可都没好处,为了彼此的事业,肯定会放弃一些东西。 比如自由,比如另外一种爱情,那舍弃的肯定是我啊。 王信不能生育了,他们也只是形式婚姻,那大叔也需要一个孩子…… 哄! 头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过来一阵闷雷,惊的我浑身颤了颤,风吹来,我连续打了三个冷战。 我脑海中回想起当初王信说的那番话,“我利用你的肚子,生一个孩子,孩子到底是秦家的,那你呢?你是生是死谁知道,反正孩子将来会管我叫妈妈,管秦肖叫爸爸,这就足够了。” 我下意识的看向大叔,盯着他的后脑勺,想抛开里面的东西好好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啊? 给不了我婚姻,为什么要拴住我呢,正常的爱情不是这样对吧? 我不甘心的摇头,追问,“大叔,婚是迟早都会离的,对吧?” 哪怕他依旧告诉我可以,可我还是想反复确认,我实在是……害怕。 他收住脚,回头打量我,眼神像是能看穿我的全部心思,可他这一次连一个准确的答案都没有给我,他轻轻抚摸我的额头,扣住我头压在他心口上。 我听他的心跳,急促的呼吸,以及那份不断轻轻的安抚。 半晌,他才说,“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我挫败的一声“恩”,再没了力气追问下去。 等啊,等啊,等到地老天荒吧! 白天的时候大叔去上班,我一人在家里,上网,看电视,看书,学习,把自己的时间拍的很紧凑,到了晚上,他回来给我做饭吃,我们一起出去散步,轻松愉悦,谁都不提离婚的事情,他也伪装的很好,我更是闭口不谈,开心的,不开心,都掩盖在两个人的平淡下,可其实,这样的平淡背后却是对彼此的无奈。 第731章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问题,很大的问题。 这天深夜,王信生病了,好像是即便换了器官,身体也会出现排斥反应,最近天气炎热,不知道是坏了什么东西,加重了她的排斥反应,此时已经推进了重症监护室,身为王信丈夫的大叔不得不去亲自过去。 我安静的在家等,盯着时钟的指针一点点的移动,不知道这样等下去什么时候会结束,总以为他会立刻推门进来,笑着告诉我没事,继续安抚我,给我温暖跟安慰。 谁想到,这次离开,他已经去了整整一个月。 电话倒是有,可也只匆匆几句话就挂断,人我是没看到,可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他被人偷拍的样子,高大的形象依旧那么帅气,神采奕奕的穿着西装,提了很多东西去医院看望王信。 我知道他在做戏,为了公司,为了那么多他手下给他工作的员工,更为了我们以后能平静的生活,这样的他也是为难更是不情愿的。 可总有人在我耳边对我说,“白小姐,你看看,这秦总真帅气,哎,就是啊你们这样子真不好,你到底不是正室,对吧?你也难成为他的正室,你看看人家王家多强大,大公司开着,跑车豪宅,这些你都没有,并且结婚真的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哪怕是现在这个年月,还是要看看对方的家庭,不然就算是结婚了,也过不好啊?” 阿姨总像是一种劝说的语气在我耳边唠叨,我明白她的心里,作为旁观者,是看不惯我这样身份的人,更不懂得什么感情跟无奈,也不理解这里面我们深处的位置是多么的艰难,她总以自己是个高高在上的道德标兵,职责我的不好,劝说我今早脱离苦海,殊不知,其实整件事里面,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轻轻抚摸已经拢起来的肚子,想着那个小生命的变化,该是哪里更像秦肖,哪里更像我呢? 面对阿姨的唠叨,我只能沉默,再有就是无尽的叹息跟不知道何年何月的等待。 一个月零五天,秦肖还是没回来,电话也从以前的每一天两次变成了现在的两天一次。 我急躁的整天想要发脾气,没了他的音讯我就像是要被干渴而亡的一条鱼,在地上翻腾。 到七八天的早上,我终于忍耐不住,要去找他。 到了他的公司楼下,杜哥将我拦住了。 他看我一眼,无奈摇头,似乎很多人见到我都会用这样无奈的表情打量我,更叫我心里难过。 我说,“杜哥,你无奈也没有用,我是怎么留下来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王信已经出院了,他为什么还不回去?是,我在无理取闹,可我没权利闹吗,是他留下我的,说给我很好的生活,那现在是很好的生活吗?我想见他,你叫我去见他,至少给我个交代吧,一个多月了,人在忙也该去看看我跟孩子,是不是?” 杜哥低头扫一眼我的肚子,我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有些紧身的裙子,针织衫在肚子上摩擦,整个人更加烦躁,我瞪他,“杜哥,所有人都说我是下贱的人,你也这样认为吗,我不想做那样的人,可我有什么办法,我现在怀孕了,我想走都走不了,难道我见他都间不到了?他到底想干嘛,能不能给我个痛快啊?” 我真的要疯了,暴躁的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夜猫,我要见到他,不然我会不估计情面的大闹公司大楼。 杜哥拉住我,好话说尽,我更是生气,自然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僵持到晚上,他总算点头说,“行,我去帮你找他,可我现在也见不到他几次啊,金扇正在跟王家人打官司,秦总必须过去,你也知道那合约牵扯到了秦总,这里面事情复杂,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秦总现在在王家,不能离开,一旦发现他还在跟你联系,那你不是很危险吗,是,这样子不出来见你任何人都会生气,可……也是在保护你,懂吗?” 我不懂,我摇头,“杜哥,我不管那么多,现在我就叫你问问他,是想要我跟孩子,还是想要什么王家跟公司,我在你们眼里是个懂事知道取舍的人,更是个知道以大局为重的懂事丫头,那我从现在开始就不做什么懂事的丫头了,我也是个女人,也是为想要给自己孩子争取自己父亲的可怜女人,我就叫你问问他,到底选择谁?如果还这样对我,我宁愿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我说的气话,也是心里话。 秦肖的冷淡处理真的是一种折磨,我宁愿每天跟他大吵大闹也不想整天被冷落,我受够了。 人总会爆发,我想我此时已经爆发,不给我个完美的交代,我誓不罢休。 我白优以前可以做任何事情无所谓,我只是自己,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求的也不多,吃饱穿暖就够了,可现在不一样,我不是一个人了,就像大叔所说,我还有孩子,我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孩子,我不相等了,已经三个月了,肚子显怀,时间越久我越是心慌,一想到孩子即将面对的是一个不被社会跟世俗所接受的畸形家庭,我就更加心慌。 我要争取,我要为了孩子争取。 父亲,家庭,我都要。 她王信就可以因为公司跟利益霸占着秦肖,为什么我不能? 我尖叫,刺耳的叫声在车子里面回荡,像是天都要塌下来了。 杜哥实在无奈,终于妥协,“行,我带你去,你不能下车,我们去王家门口等着,我叫他出来跟你见一面,你这样闹不是办法啊!” 我终于安静下来,等待着车子渐渐行走,眼神都有些飘忽。 心口的郁结拥堵在喉咙口,呼吸都有些难受。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总算到了一处安静的庄园门口,杜哥对我低声交代,“千万别露馅了,不然你出事了我可没法子交代,只是想叫你安静几天,你等等我啊,别出来。” 我没答应他,只盯着外面那扇唯一开着窗子的窗户,想想那里面的人是谁,是大叔还是王信,还是王家的什么人? 许久,等到我要冲出去找的时候,大叔总算出来了。 他风尘仆仆,脚步飞快,拉开了车门,与杜哥一起钻进车内,没看到,交代司机,“开车,去公司。” 再一次回来,我们做了小贼一样的从后门进去,乘坐的是货梯,中间还走了很长是一段路,总算到了他办公室,他碰一声关了房门,看一眼门口站着杜哥,交代说,“守着吧,别处去了,听着就是了。”说完,看向我,问我,“小优,那么不听话,我上次不是说了,我最近很忙,抽不开身吗,为什么过来?王家人也都在公司。” 王家王家,我真的听够了。 我说,“大叔,你是选择我还是选择王家?” 我抬头,对上他满脸的惊讶,凄凉的笑起来,没想到吧,他当真的是没想到我会这样问吧?可我就这样问了,他要选择我还是选择王家呢?总要做出选择,鱼肉和兄长怎么能一起得到呢? 我笑笑,有些凄凉,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公司是他的一辈子心血,当初宁愿肚子了自己的兄弟跟家里人也做了那么惊人的决定,拿了巨款离开,重新换了一种身份回来,他才起步,脚跟不曾站稳,现在叫他因为一个小小的我就放弃,怎么可能? 说句最难听的话,我是个最普通的女人,我离开了他还可以再找更好的,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啊,哪怕是以后再来找也来得及,感情呢?更算不得什么了,故此算下来,我跟孩子对他的威胁真的是一文不值啊。 可我还是固执的问,“大叔,如果非要你选,你选择谁呢?” 他没吭声,蹲下身来,身上还有很重的香烟的味道,无名指上的戒指似乎更明亮了,刺眼的钻石要晃瞎我眼睛。 我撇头不想再看,等他回答我。 许久,他先是吐口气,起身坐在我身边,双臂撑起来,很久才说话,“白优,你这是在逼问我吗?” 我点头,“是,也不是,我不是逼问,是逼迫。大叔,以前总是你逼迫我做这做那,现在我逼你一次,可以吗?可以的吧?呵呵,不可以也没用了,我已经决定了,你总要选择一个,我跟王信,你总要做出选择的吧?不然要这样生活多久呢?你该比我清楚,王信是不会放你走的,你们周旋时间越久,越是无法分开。财务,公司,利益,牵扯的东西太多了,哪里分的清楚呢?爱情,亲情,家庭,名利地位,可以全部得到,可不是在我这里,也不是在王信那里,自己选,我给你时间,最多三天。我言而有信的,不像你总给我渺茫的希望,那太伤人了。” 没想到,事情总向着我所预料的那样背道而驰。 这或许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用这样的身份大叔面对面,亲口逼问他,左右为难。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宁愿依旧在大山,从不与他相识。 事情发展在第三天的早上。 更没想到,我们所有人的身份都换了另外一种方式。 世界,真奇妙。 我成了夜总会的一姐,秦肖成了我的常客。 而买走我的人,变卖我的人,陷害我的人,始终是那个我低估了又将我看做眼中钉的金扇。 萧然的死了。 他的死会成为我一生中永远都不会抹除的记忆,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我看到像他一样的人就会想起,每每如此,心痛到无法呼吸。 杜宇与我说了会话我都没有将思绪拉回来,后来他使劲的拍了一下我的头,我才吃痛的没好气的回头瞪着他。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看你就是没吃早饭,我带你去吃我新发现的一家炒饭,味道很好。” 我哼了一声,还是跟着他进去了。 食堂里面很大,好像重新进行了装修,这里之前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现在不但扩大了,还增加了许多小吃,主要是桌椅都换了。 杜宇坐下来的时候,将分量很大两盘子炒饭放下,对我说,“不错吧?我捐了钱,学校重新装修了。” 第732章 我呵呵的笑着,觉得他真不错,不过还是奚落他说,“就为了来这里吃顿好的,你也是下了血本了啊!” 他毫不在意,低头吃的很香,偶尔抬头的时候看着我,停了停又说,“你知道吗?我金扇的病情稳定了,现在在国外很好。” 这倒是好事,我连连点头,表示祝贺。跟着他又说,“国外找到了新药,可以控制,我现在是不是很好?” 我愣了一下,将他上下打量,想到那个遗传的病就有些心疼,多么好的人,却要遭受这样的折磨,我很是肯定的说,“很好啊,再说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吗,行了,别乱想了,好好考试,我有时间就来叫你请我吃饭,啊!” 杜宇无奈的笑着说,“你就知道欺负我,算了,谁叫你是我姐呢,哎,有了金扇的日子好吧?” 是啊,的确很好,简直是非常好。 我呵呵的笑着,抿着嘴里的炒饭不吭声,但一切美好都在脸上了。 吃过饭,他还说带我出去放松放松,我说我不想去,我还想回去睡觉,他非拉着我上了车,好像还不止我一个。 是的,不光是不止我一个,而是差不多一个班的人都在,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将班级上的所有人都叫来了,说是陪我玩,我的天啊,这孩子一定是疯了。 我想,这群青春活力的同学也一定疯了。 我被硬拉着上了过山车,坐了摩天轮,还去了海盗船,最后上了蹦极,我的妈的,我的叫喊声都快要冲破我自己的耳膜了。 最后走下来,我觉得我真的要虚脱了,他们倒是好,全都乐呵呵的,全身都是力气,最后我们二十几个人排成了长龙,在旱冰场度过了一下午。我有些笨,其实是真的笨,因为我学不会,摔的我浑身疼,才能勉强从地上站稳,不过好在,人多啊,我跟着他们抓着他们的衣服在场上溜达了很久。 真的是难忘的一天! 我想我可以回去写作文了。 吃饭的时候,看着大家高兴地样子,我也高兴的跟着他们笑着,其实我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那些我听不懂的网络词语,那些我根本插不上话的学校之间的话,成了我一直向往的东西。 最后将他们送走之后,还相约下次好来,我苦笑着答应了,回头给了杜宇一个当头暴力。 他笑呵呵的看着我,跟在我身后,突然说,“霜霜,跟我一起上学吧,你的那些钱我帮你出,以后还给我就成,我知道,我说不还你更不能同意了。” 我愣住了,站在原地有些浑身僵硬,如何都迈不开腿,我承认,我被征服了,我承认,我渴望学校,我更承认,我现在真的很想拥有这样的生活,可我……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呆呆的看着正前方,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他的脸,因为我还是要拒绝他的。 良久,他走上前来,不好意思的说,“也好,你想一想,我就是说一说。” 我僵硬着脖子,点头说,“恩,我们回去吧!” 他哦了一声,带着我往车上走,突然有人叫住了他,“杜宇!” 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回头的时候,我认出了那个女孩子,是之前被杜宇打进住院的女朋友,不知道现在他们关系如何了。 杜宇停下来,因为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很是惊讶的说,“你怎么在这儿?” 看来是不知道她会出现的,我识趣的对那个女孩子点点头,自己继续往前走,谁想到,那个女孩子对我说,“你站住,我们要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我回头,诧异的看向她,又看向那边走过来的杜宇。 杜宇的脸色不是很好,站在我们中间的时候是看向她的,说道,“你先回去,有事明天说,我先将她送回去。” “不行,有话现在就说,你告诉我,她到底是你什么人,别对我说她是你姐姐,我可是看到过了,她是小姐,是顶级会所的一姐。杜宇,你在外面有女人可以,你打我也可以,但是你怎么能够堕落到去找一个小姐?” 我的心猛地一颤,想到那天认亲仪式的时候的确是有人录像,不过是不能外泄的,难道她当时也在?那就应该是哪个大佬家的女儿了。 我没有说话,静静的瞧着他们,相等他们吵完了再说话。 “你别闹了,我都跟你说过了,霜霜是我姐,我认识的姐姐,别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还有,你我两家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和你合不来,你不是主动提出分手?现在还来这里闹,你叫我怎么做?”杜宇有些为难。 我听出来了,他们应该是两个家长从前的关系才走到一起的,只是试一试的态度去交往,发现不合适就分手了,可女孩子吗,和不死心的人喜欢胡搅蛮缠,所以就有了现在的场面。 “你说分手就分手了?我不愿意,我告诉你,你不跟她掰扯清楚了我们之间就没完。” 哦,原来不是胡搅蛮缠,是一直不甘心,因为她发现杜宇跟他分手之后过得更好,可不想找到的人却是一个小姐,于是来这里闹事了。 何必呢,其实分手之后大家都退一步,能做朋友的做朋友,不能做朋友的继续当陌生人不是很好吗,放过对方也就是放过自己,怎么都没有想清楚呢。 我深吸一口气,自己钻进了车子,不打算掺和这件事,其实也根本与我无关。 坐在车子里面,我看到杜宇将她拉走,两个人不知道在角落处说些什么,好像还越说越激动,我有些急了,推开车门下去。 就看到女孩子的手不断的在杜宇的脸上招呼着,我惊着了,心道不妙,杜宇情绪不稳的时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看到杜宇浑身僵硬,脸上一片阴霾,拳头都捏起来了。 我快走几步上前,叫道,“杜宇!” 杜宇和他那个女朋友全都看向我,好像很吃惊的样子,杜宇的脸上阴霾见见褪去,身上的紧绷也放了下来,看着我的时候双眼赤红,我见他情绪不再激动,就上前将他拉走,谁想到,那个小女生还不依不饶,连我也打了。 杜宇就怒了,顿时大吼一声,“够了,别得寸进尺。” 我惊的浑身一颤,这个时候那个小姑娘也安静了下来,泪水成串的落下,我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无奈的还是上前劝说,“你先回去吧,杜宇现在情绪不稳定,有什么事情你们单独找个地方自己说,不过我还是劝你最好不要激动,也不要激怒他,上次的事情你应该唏嘘教训,杜宇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清楚,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多替他考虑考虑,现在这样闹下去对谁都不好,对不对?” 那个女生抽噎了一声,很是害怕的看了看那边的杜宇,点点头,不再说话。 我也不想看着她被打,杜宇要是真的闹起来我也是受害者,拦不住不说被打那是很疼的,我低头瞧着她,继续说道,“我也被打过,不过那次杜宇比较严重,控制不住,我想他一直对我好是因为觉得亏欠我,不要你放心,我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配不上杜宇的,杜宇与我之间也没有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所以你不要熟悉乱想了,女孩子要懂得爱惜自己,不要跟我学,我已经这样了,想爱惜也来不及了,可你是好姑娘。” 那女孩子看我这么说,好像心中有些不安了,看着我的样子都有些歉然,竟然主动抓着我的手,连连道歉,“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们不容易,可我,可我就是不甘心……” 我又是一声叹息,说道,“不甘心就去争取,杜宇不错,只是你要知道他现在的状况,你要为了爱你的人考虑也要为了自己考虑不是?我相信杜宇疏远伴你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才会这样,很多事情或许父母阻拦不住你但是你也要自己为自己着想啊!很多大道理不需要我说,你应该知道的吧?” 那女孩子连连点头,很是乖巧的抽泣不吭声。 我瞧着她的样子很是心疼,女孩子没有经历过大的风波,在温室里长大,一旦爱上了就真的而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走,相信她会明白我说的话,只是希望她能够好好的抉择,因为她还有抉择的余地,可我却没有了。 我知道,一切都迟了。 劝说她离开之后没多久,杜宇也带着我离开了,坐在副驾驶上,我偶尔会看向他,杜宇的脸上被那个女生抓的一道一道的红,看上去有些滑稽,不过我也好不到呢儿去,万幸的是没有被抓坏,不知道回去之后用浓妆能不能盖住。 车内的气氛不是很好,杜宇好像气焰还没有消,我真的担心他突然失控了就这样将车子开进了隔离带里面了。 想了一下,我说,“杜宇,我想学驾驶照,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杜宇微微偏头看了我一下,沉默了很久说,“好,我明天找人给你安排。” 我哦了一声,又说,“可我不想过去学,我还想拿到驾照,怎么办?不过你放心,我会开车的,只是不能开车。” “没问题。不过,你真的会吗?”杜宇的话多了起来,车内的气氛也就变了,我呵呵的笑着说,“是啊,要不然我开着试试,保证叫你眼前一亮。” 杜宇沉默了一下,突然也笑了,说道,“好啊,一会儿我看看你是怎么叫我眼前一亮的。” “我人坐在这里了就是叫你眼前一亮了,你还不嫌刺眼吗?我可是大美女啊,没看到你的同学经常对我抛媚眼吗?” 杜宇哈哈的大笑,说道,“所以我才不叫他们靠你太近,都是一群傻小子,不知道如何爱护你。” “呵呵,那倒是,哪比得上我的老弟杜宇啊!” “嘿嘿……” 第733章 车里,男人的古龙香水淡淡的,扑打在她的脸上,扑面的还有车里的冷气。 冷希浑身是汗,冷气吹过来,她一阵阵战栗。 男人眼神怪异打量她许久,“秦太太,有些事情是否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或者交代一下你的目的?” “……说什么?说清楚什么?睡都睡了,还怎么清楚?目的?呵呵,这话该我问你吧!” 冷希觉得好笑,怎么说的好像是她主动勾引的,难道吃亏的不是她而是他? 既然他这么无耻,她也决定冷处理。 家里的秦修已经叫她头痛了三年。 难道还要再找个甩不掉男人给自己添堵?再说了,被舒舒算计进来的男人,能有多优秀? “视频交出来,这里是三千万。”男人直接开门见山,厉声道。 说罢,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递过来一张支票,送到她眼前。 冷希不是没见过钱,可这么多年钱直接送到跟前,还真是头一次。 她也不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知道赚钱不易,轻易就拿到了三千万,的确有些震撼。 她笑笑,正对上男人锋芒一样的眼,“先生,用钱砸出来的一些东西是不可靠的。” “呵呵!”男人冷笑,脸色如霜。 他不耐烦的将目光对上冷希满是疑问的脸,“没想到秦太太因为家里缺钱就可以把自己也送上门来。冷家融资不足,银行贷款已经欠了半年,足够多的利息就可以压垮冷家。这三千万对你来说可以救命。你用那么卑劣的手段算计我,不是为了钱,是因为什么?或者说,秦修已经开始按耐不住开始利用你跟我做交易。未必太天真,你也不配!” 冷希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不配”两字像是被人用刀子割裂开了心口,痛的她五脏都难挤压到了一起。 家里资融资这件事她知道,但是欠款就不清楚了,当下也没对男人的话多在乎。 “先生,请问你是什么身份说我不配?你的那个东西尺寸也没多大吧,我记得也只是个肉做的小东西,是镶钻了还是金子雕的,随便说一个女人不配,你又凭什么?” 男人一怔,被气笑了,“秦太太,嘴巴倒是厉害。” 冷希呵呵冷笑回敬他的奚落,“谢谢。” 静默了片刻,男人又说,“我不介意亲口告诉你的丈夫,秦太太在床上的时候多么疯狂。回去告诉秦修,投资的事情我不会答应,叫他最好收敛。” 冷希不在商场上走动,对这些生意往来不是很了解,男人的话是真是假她还无法辨认。 她没在这个话题上做多纠缠,“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没时间传话,现在说的是你跟我,不用扯到别人身上去。” “啪!”支票猝不及防拍她脸上,直接把她打的愣住了。 男人似笑非笑,满脸讥讽,“为了钱,冷家大小姐可以出卖自己的婚姻,当然也会出卖自己的身体。钱拿回去,视频必须交出来。不然……” 冷希倒是觉得有意思了,原来她隐忍了三年的婚姻在外面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名声。 出卖? 果然身为女人就是错,不问前因后果把所有的事情都归结于女人,简直可笑! 她将支票撕的粉碎。 “哗啦!”毫不犹豫的仍男人脸上。 天女散花一样。 有一片调皮的落在男人的鼻子上,停留了一会儿才落下去。 冷希不顾他满脸冷冰的怒气脸,同样讥讽的反驳问,“不然什么呢?睡一觉而已,你还就缠上了?我也告诉你,你不配!再有,我不在乎身外之物,钱多钱少,都对我没多大作用。可惜,你在我眼里只值这个数儿。” 冷希从手包里面扣了许久,抠出来一个硬币,低头看一眼,有些舍不得,“一块钱我都嫌弃多,奈何没五毛的。”说完,啪嗒一下拍在男人脑门上 说完,她头没回的推开车门下去。 车门关上,砸的整个车子都在乱晃。 她回头还不忘警告瞬间呆愣的男人,“不管你跟舒舒什么关系,休想威胁到我。折磨了我三年够意思了,再得寸进尺,我肯定会还手。开走你的车,租来的吧,真土。” 骂完了她觉得不解气,弯腰脱了高跟鞋,狠狠砸了上去。 “咣”的一下,惊的车里三个人同时浑身一震,面面相觑。 被吓傻的司机呆愣了几分钟才跑下去查看,对男人苦兮兮的说,“江总,车子被砸了个坑。” 男人吸口气,习惯的扭动无名指上的戒指,嘴角上翘,邪魅的笑着低喃,“冷希,倒是有趣!” 副驾驶的秘书低声问,“江总,人还继续跟吗?视频我们没拿到手,接下来怎么办?” 男人没吭声,盯着冷希的身影看了许久,直到她消失在了路口的尽头才将目光收回来。 刚才满脸的霜雪,此时眼神竟然多了几分温和,“冷家的股份给了秦修多少?” 秘书低头想了一下,“很多了,差不多要把冷家的公司都拿到手。江总,您说奇怪不奇怪,冷家就看着自己的东西被外人拿走吗?那个秦修野心真不小,都已经是冷家的女婿,做事还这么狠毒,也难怪那个冷希脾气这么差。可就奇怪了,冷家也不是没人,自己女儿不相信就算了,为什么相信秦修那种人管理公司,难道冷家不知道秦修在外面做什么吗?” 男人眯了眯眼睛,再睁眼,笑了,“查,跟过去。” 冷希闹了一肚子火,晚上的晚饭都没心思去了,可爸爸那边打电话催了两三次,她不得不给秦修打电话。 秦修那边倒是接的快,不出意外的,接电话的人是舒舒。 “喂?”甜腻的像是腐烂的丝瓜,拉长了音调上扬,高调的唱着洪亮歌曲宣示她舒舒在秦修跟前的位置。 冷希不在乎的说,“我爸爸叫他跟我回家吃饭。” 话说完,她就要挂电话。 那边换了人说话。 秦修声音没什么感情,“什么时候?我在公司,还要开会,估计去不了。” “一个小时后,爱去不去,不去拉倒,反正不是我叫你。” 冷希的父亲叫秦修,他肯定去。 至于原因,冷希自然知道。 她不在公司,对内对外都是个受气的秦太太,被人说是出卖婚姻的傻女人。 可她一点都不蠢,十岁就读完了小学初中的全部课程,二十一岁就已经财经管理硕士毕业,对公司上的事情知道的只会多不会少。 若非家里原因,她会知道的更多。 如今,因为婚姻,秦修已经拿走了冷家很多东西,下一步如何,她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可冷希暂时不想插手。 一来,她还没跟秦修恶劣到那种程度,忌惮父母跟秦家二老。 二来,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围内,只要她想,秦修跟舒舒,就不会得逞。 秦修没说去不去,冷希还是自己先过去了。 她很少自己开车,司机也没找,驾照拿到手好多年,驾驶技术依旧不是很熟练,勉强把车子从车库里面开出来,到了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了。 车子在家门口不远处的对面路口停下来,她没熄火,也没按喇叭,而是安静的,极度欣赏的,用一种看好戏的心情,隔着车窗子,盯着路口对面的那辆车。 车子一耸一耸。 男人正趴在那人身上卖力气,女人岔开的两条大白腿蛇一样纠缠男人的腰。 冷希不在乎的盯着看了会儿,拿手机拍摄。 奈何距离有些远,拍摄的不是很清楚。 拍了一段作罢。 可时间等的太久,她有些不耐烦。翻开了秦修的微信界面,将刚才的视频发了过去。 她手托香腮,等着那个男人从车里下来。 不出所料,男人速战速决。 一分钟后,男人翻身穿裤子,女人悻悻的一脸不满足。 冷希冷笑,发了微信说,“屁股擦干净,叫她舔舔,不然味道太重,我父母会看出来。” 隔空,两个人四目相交,吱吱冒火。 冷希笑起来,车子打了个转向调整方向直接开门了家里的院子。 秦修来的倒是快,进门的时候冷希已经停好了车子,站在一起的两人,俊男靓女,就像是一对儿恩爱的夫妻开车进门,眼神焦灼。 奈何,眼神里不是浓情蜜意,而是不断上窜的火。 秦修没给她好脸色,扯了扯衣服不耐烦,“这么急,为什么不早说?” 冷希撇嘴,“早说?早说你们好去开房吗?” 秦修没吭声,脸上一片冰霜。 冷希摇头笑起来,“啧啧,屁股没擦干净就来了,被看出来可怎么好?” 秦修怒了,拧眉哼道,“没有我,你们冷家早破产了。你不用这么奚落我。冷希,婚姻就是这样,各玩各的,不想玩……” “不想玩怎么?离婚?好啊,现在去跟我爸爸说去!” 秦修张了张嘴没吭声,脸色骤然缓和,主动去拉她的手,“好了,走吧,想闹回家闹。” 冷希嫌恶心,狠狠抽出手,自己先往里面走。 突然,身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十几辆车子蜂拥而至,一瞬间将冷家的大门堵的水泄不通。 电视台的摄像机,话筒,主持人,报社记者,纷纷涌过来。 刺眼的光打在她跟秦修的身上,像是被人凌迟的刀子,一层层剐蹭他们的皮肉。 下意识的,秦修往冷希身后退了半步,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下。 冷希被晾在前头,不得不面对如狼似虎的记者跟主持人。 “冷希小姐是吗,我们是锦城金融电视台的,我们现在想采访一下您。听说,冷家现在不如从前,是不是因为您的婚姻造成的。” “冷小姐,我们是锦城东华报社记者。您方便说一说,最近您陷入了出轨风波,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方便透漏一下对方是谁吗?” “冷小姐,您跟秦总的婚姻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您才毕业就结婚了,是不是两人已经密切交往了很多年。可是听说秦总自小就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冷小姐知道这件事吗,还是说你们的婚姻也是商业联姻啊,那你们结婚三年了为什么没有孩子?” “冷小姐,网络上已经发了很多您出轨的画面,这件事是真的吗?您方便说两句吗?” “冷小姐……” 第734章 一阵暴雨连珠的问题,冷希被打了成筛子。 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任由她平日来多么厉害,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 没想到,这群人竟然直接追到了她家里。 问题尖锐,像一把无形的刀子,狠狠戳她的脸。 冷希无从回答,只能紧闭嘴唇不吭声。 身后的秦修想走,却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走不得。动一下脚指头都会被话筒戳过来堵住。 冷家人还没出来,看样子是也不打算出来。 秦修跟冷希被众人围攻,他作为男人,不想出面也必须出面。 可秦修不想被追着问,当年结婚他的名声已经在商界被抹黑了一把,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他拽冷希往身后躲。 冷希怔了一下回头,双眼通红。 秦修微微动容,低声凑过来搂着她肩头往身后拖拽,“走,我们先进去,叫爸爸的人处理。” 冷希微微颤抖,话语不清,“不会的,他不会出面的。你也会丢下我,是吧?” 秦修盯着她的脸,要看穿一个窟窿,眉头拧成疙瘩。 其实他想走,可他走不得。 他哼道,“你巴不得我走在这里胡说八道吗。我不会叫你得逞,快走!” 冷希几乎被秦修拎起来往里面走,身后记者主持人穷追不舍,灯光追着两个人的背影一路滑行。 远处,拉斯莱斯的黑色车子在黑暗处没开灯,犹如暗夜下一只出没的精灵。 车窗子半降,男人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冷府的院子,满脸冰霜。 秘书说,“江总,我们的人到了,现在动手吗?” 男人点点头,目光似乎已经穿透了重重人墙,看到了那个被秦修搂着的冷希,深吸口气,“动手。” 秘书打了通电话,只说了两个字,“现在。” 瞬间,从黑暗中涌出来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保镖,三两下将那群记者们团团围住。 一时间,低喝怒斥在偌大的冷府大院子里闹腾起来。 一个小时过去,所有人悻悻而归。 一个黑衣人提了个麻袋从冷家的院子里面跑出来,扔上面包车。 几秒种后秘书电话响了。 那边说,“得手了,东西怎么处理?” 秘书回头看男人。 男人眉目冷酷,薄唇紧抿,带了几分怒气,“带回去,查清楚是都有哪家电视台跟报社,找出来背后的人。至于东西……”他笑起来,揉捏尾戒,半晌,“打包送到秦家,亲自交到那个女人手里。” 秘书没敢多迟疑,说了具体情况这才挂了电话。 男人继续看着已经安静的冷家大院子,灯关了,人走了,留下的只有满院子烟尘狼藉。 他下意识的一转头,瞧见了停在路口对面的那辆suv。 他轻笑,抬了抬手指头,“回去,等电话。” 秘书不懂的问,“等……谁的电话?” “冷希。” 冷家的房子里。 天花板上吊灯白热的叫人烦躁,几个家里的佣人大气不敢出,站在厨房的角落低头看脚尖。 冷希的父亲冷国安一脸怒气,地上是他才摔碎的盘子。 冷国安扭曲一张愤怒的脸指着冷希大叫,“你做的好事,叫我们冷家丢尽了脸。” 冷希不在乎的换了个姿势坐着。 有些事情她不想跟家里人解释,尤其是他父亲,向来对她做的事情不管是好的坏的,在冷国安眼中都是败坏冷家名声。 冷希觉得很累,刚才那一场闹剧像是掏空了她。 不过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件事从始至终都跟舒舒那个贱女人脱不开关系。 她歪头看着身边的丈夫秦修,不禁冷嗤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秦修一直没吭声,听着冷国安发脾气,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畅快吗?或许吧! 可他畅快什么? 说到底冷希也是他妻子,他多不爱、多嫌弃,现在出门在外的还叫人称为秦太太。 冷希就是他在外面的一张脸,现在这层脸皮被人撕碎了。 秦修也的确没觉得多畅快,相反的,他觉得异常的愤怒。 可他知道,这件事跟舒舒有一定的关系。 可舒舒…… 他的脑子还没往下想,那边冷国安问了他一句话,他没听清楚。 “什么……父亲,我在想这群人怎么处理。” 冷国安瞧秦修担忧的样子心口的怒气更重,可这口怒气不是冲他,而是冷希。 他知道冷希做的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都叫秦修面子折损了,秦修手头上可还攥着他的生意。 他想安抚秦修,却被秦修打断,“父亲,我觉得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我想还是先调查清楚再说吧!冷希也吓坏了,我们现在就别责怪她了。” 冷国安一怔,有些尴尬的笑了,这笑容可不好看,有些谄媚。 冷希嫌弃的皱眉,抓了包站起身就要走。 她一分钟都不想在这样的家里待下去。 “我先回去了,好累。” 冷国安易怒的脾气到底是收不住了,起身就要去打她。 冷希歪着肩头躲开了,往后面站开了几步远。 整件事她是受害者,为什么所有人都来职责她? 秦修跟舒舒的事情怕是只有自己的父母不知道,现在已经闹的人尽皆知,媒体花边新闻不知道报道了多少回,可谁又指责过秦修的不好? 跟一个陌生男人发生了关系,这种错误就一定是她的问题? 看冷国安的样子,冷希觉得好像秦修才是他亲生的。 冷希也怒了,语气有些生硬,“父亲,这件事的受害者是我,我不需要你同情我,可至少该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的感受。你还要打我吗?是不是还想要想方设法的把我踢出冷家啊,不然你的脑袋这辈子抬不起了?再说了,你问都没有问我这件事的前后原因,进门就开始指着我大骂,你想过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冷国安第一次被冷希反驳,身为父亲,身为冷家的当家人,他岂能忍受这样的顶撞。 冷国安几步走上去,怒瞪着满是怒气的脸,狠狠的抽了冷希一巴掌。 冷希大惊,半个脑袋都在嗡鸣。 她隐忍的攥紧了拳头,短瞬间的安静,尖叫着冲冷国安怒吼,“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你的公司跟我没关系,最好你也跟我没关系。” 冷国安的火气更大了,伸手还要打。 秦修站了起来,“爸,消消火。” 冷国安深吸口气,举在半空中的手迟疑了会儿,到底还是放下了了。 冷希已经跑走,自己开了车子,在院子里加速转弯,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叫声,卷起一阵烟尘,迅速驶离了这里。 冷国安看看离开的冷希,看看面前站着的秦修,张了张嘴,一肚子的话就没说出口。 劝说还是安慰,指责还是愤怒,在这个时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他要的是秦修能够将这次融资的事情做好。 秦修也想说些什么,可这件事他很清楚,对与错无从分辨,全都怪在冷希身上只能叫冷国安怒气更大。 冷国安脾气向来不好,不然也不会才五十几岁就得了脑出血,身体不如从前,不然也不会将工作衷心都交给了他。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冷国安出点状况,可现在时机不还不够,不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岔子,不然这隐忍的三年就白努力了。 他要表现的更加深爱冷希,更体贴冷希的家里人,更加像个合格的丈夫,一个优秀的女婿。 “父亲,我回去问问,这件事或许是误会,你也知道新闻那些人为了热点什么都做的出来。我……我先回去,你别生气,身体要紧。” 冷国安连连呼吸,胸口起伏很大,半晌才勉强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无奈的点点头,欲言又止,到底什么都没有出口,目送秦修快步走。 一时间冷家的房子安静下来,冷国安满是算计的眼睛眯了眯。 转而,却笑了。 站在二楼扶着楼梯副手的冷夫人李艺攥紧了手里的佛珠,眉头紧缩的她两行泪就要流出来,因为隐忍,嘴唇都在颤抖。 冷国安抬头看他,呵的冷笑。 李艺提口气,艰难的说,“冷家的家产你不要了吗?你要这样闹到什么时候去?” “呵,我的事情你别管,我有我的打算。不过……你想阻拦,要想想你的女儿。” 李艺气的抽噎起来,半晌才平息下来说,“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你真是……愚蠢。” 冷国安冷哼,生气的甩了袖子没理会李艺,兀自去了书房。 房门紧闭,咚的一下,震的整个三层洋房都在颤抖。 李艺抓紧了扶手,两行热泪。 满脸神伤,无奈的一声叹息,这才转身回了房间。 此时。 已经回到了家冷希烦躁的泡在浴缸里面,白泡泡铺盖在身上,温热的水汽红了她的腮。 她手指头一下没一下的敲泡泡上面飘动的小黄鸭子,顿时一个画面跳到了跟前,豪车高级西装,私人订制手表,秘书跟司机保镖,这…… 她惊的她坐了起来。 “哗啦!”水顺着浴缸溢了出来。 冷希苍白了一张脸,狠狠擦掉脸上的水珠子。 她立刻伸手去抓身后的手包,翻找出宝格丽octo手表,背面的英文字母默念了三遍,不敢相信的惊呼,“江城?” 这两日事情发生太快,她没想过那个男人的身份,此时沉静下来将一系列的不对都串联起来才发现,那个男人竟然是江城。 她多少次在电视报纸上看过到江城作为企业家被采访的画面,可为什么就没想起来呢? 她嘀咕,“现实比照片上帅气了点,还有点瘦,嘶……怎么会是他,舒舒跟他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为什么找他啊?” 这件事冷希想不明白,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的确是舒舒算计了她。 可今天江城也在管她要视频,难道江城也被舒舒算计了? 江城是谁,是锦城是首付之子,才继任两年总公司董事长就已经创下了世界首富五百强的前三十行列,生意遍布国内外,最近还在开发新能源的项目上做出了不少的成绩,黑白两道都要给他点颜面。 第735章 就是这么一个差不多可以只手遮天的男人,竟然跟她睡了? 还是被舒舒这种女人算计了。 冷希呵的笑出声来,“有意思了。” 她重新躺回了浴室,撩拨浴缸里面的温水,一下一下的,心里的小算盘啪啪作响。 昏昏欲睡的时候,楼下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还有脚步声,不是一个人。 冷希瞬间惊醒,起身穿好衣服出来。 果然,奸夫淫妇都来了。 站在二楼回廊里,透过斑驳的折叠木窗子,那对儿狗男女拥抱的画面却异常的清晰。 秦修迫不及待的要上了舒舒,舒舒也迫不及待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扣子,画面像是两只发情的野狗,随时随地都要扒光了干一场。 冷希哈哈大笑。 突然传出来的笑声吓的楼下两人瞬间一个激灵分开了,一脸的惊慌看着上头站着的她。 冷希觉得好笑,心底除却恨,更多的嘲讽。 她一直在想,如果自己一辈子不离婚,那这一对儿狗男女是不是就要偷情一辈子? 她从里面走出来,头发上挂着水珠子,身上没擦干,透过丝质的睡衣白的发光的酮体若隐若现。 秦修眉头皱了一下。 转瞬,眼睛里面的冷意渐渐消散,迅速窜上来的那厮情欲瞬间燃烧。 他知道冷希各方面条件都不差,长相似乎更比舒舒要强几分。身材……或许是他从前一直没正眼瞧过自己的妻子,今日才发现,冷希的身材竟然如此好,凹凸有致,妙曼多姿。 可这么诱惑人的身体竟然便宜了别的男人,这叫秦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说到底冷希也是他的妻子,怎么就便宜给了外人? 真后悔当初自己走错了路。 如果他一开始就跟冷希好好周旋,那家里家外都有美人陪伴,岂不是快哉? 可现在…… 陡然,身边的舒舒大叫,“你跟秦修就是名义上的夫妻,怎么到了今天还看不透吗?秦修是不会喜欢你的,你为什么还霸占着秦修不放手。趁早离婚算了。赶我走,你凭什么?” 冷希真是笑了,这个舒舒是多大的脸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 “贱女人的脸都比屁股大,不然做不成坏事。呵呵……你刚才说你不走?好啊!”她指了指头顶上直射两人方向的摄像头。 “我报警好了。你来我家,偷我的首饰,偷穿我的衣服,还来偷我的男人,现在还想霸占着我家的房子。啧啧!你打算留下来了?好啊,那我报警找人抓你吧!你看啊,我家里只有你一个外人来,我的东西丢了,那你是第一个怀疑对象没错吧?呵……” 说着,冷希就翻出了电话,随便按了两下。 舒舒大惊,脸色白了白,狠狠拽秦修,撒娇跺脚,“秦修,你看啊,你看啊,你不管管,你老婆出轨都被全国人知道了,你脸往哪里放,你自己出去找自在怎么不行了,现在反过来反咬我们一口,还要抓我们呢,秦修。” 秦修被拽的有些烦躁,手臂从舒舒怀里挣脱出来,半晌,“好了,舒舒,你先回去,我明天跟你联系。” “……秦修,你,是你说今天叫我来你家过夜的。” 秦修一怔,眼神躲闪看了冷希一眼,摆手,“是,我错了,那你先回去,不知道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还能回来,你先回去,好不好,我叫司机送你。” 舒舒暴怒,跺脚狠狠扯住秦修,捏了秦修的手臂,痛的秦修低吼。 秦修从没觉得舒舒这么不讲道理,公司那些烂事已经叫他焦头烂额,舒舒不是不知道这些年他多不容易,并且这里毕竟是他跟冷希的家,舒舒怎么不知道收敛? “舒舒,你给我出去。”秦修暴怒的大叫。 他自己也没想到,怎么会突然对舒舒发这么大的脾气,愣住了。 舒舒也是一惊,愣了许久,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叫我出去?你赶我走吗?” 秦修深吸口气,拉住还要闹的舒舒外面拖,舒舒尖叫着去撕秦修。 冷希笑着看两人在楼下闹,不禁为两个人大大出手欣喜的拍手交好,“打得好,大的妙,真是一对儿好情侣!” 好戏没看完,因为一通电话,冷希不得不回了自己房间。 外面吵闹依旧,她锁了房间的门,这才接了电话低声小心翼翼的问,“谁?” 那边默了许久,“秦太太,你的采访想看吗?” 冷希焦躁的咬自己的手指甲,这是她焦躁不安的时候的一种习惯,咬的痛了才放下手指头,低声说,“你是……江城?” 那边静默几秒,“是。秦太太好记性。” “……我才想明白这个人是你,你也被舒舒算计了是吗?呵呵,没想到江城江大公子如今也会别人算计。可惜,你要的视频我也没有,就算有,我又为什么给你。哦,你刚才说采访视频?怎么,想用那个威胁我吗?我可不怕威胁啊,睡了就睡了,拎起身份来,最丢人的可不是我啊。” 冷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隐忍的三年来换来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她不在乎再被人抹黑一把。可对方却是名声赫赫的江城,若是传出去,想必江城比她更在乎这件事的发酵程度。 冷希也就释然了。 男女之间也就那点事儿,睡了也不犯法吧! “……我现在想见你。”江城说。 冷希看看时间,夜里一点多了,每天这个时候她早睡着,这时候出去可还是头一次。 她立刻拒绝,“抱歉,我要休息了。哦,如果江大公子是要再跟我来一次夜里缠绵,我想还是不用了,你的功夫不怎么样,我看不上。” 电话那头没生气反倒笑了起来,“没想到秦太太如此放的开。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那就等明天的新闻吧?哦,顺便提醒秦太太,冷家现在的融资已经接近卫生,差的几千万如果最后因为你的原因拿不到钱,你该知道会发生什么,冷家要破产的话,秦修会怎么对你?” 秦修怎么对冷希她不在乎,冷希在乎的冷家的公司。 她知道秦修拿走了不少冷家的股权,其中一部分是结婚之前就当成嫁妆送给秦修的,余下的是秦修这三年来软磨硬泡从冷国安手里拿走的。 可秦修想要在冷家独大还差得远呢,至少她妈妈手里的股份秦修是拿不到的。 可公司一旦出事,这关乎到整个冷家,她不顾及别人也要挂念自己的妈妈跟爷爷那边传下来的冷家公司。 “……好。时间地点我来定,明天等我电话。” “抱歉,明天没时间,一直到早上七点之前,我的时间比较自由。不介意的话,老地方。顺便,谈谈你我之间的赔偿。” 冷希哈的吸口气,“赔偿你还是赔偿我?你脸屁股做的吗……你……” 话没说完,江城挂了电话。 冷希气的又啃手指头又敲床头柜,犹豫了半晌,到底还是穿衣服出来了。 这次,她故意在内衣外面套了层紧身的肉色内衣。 她觉得,这样比较保险。 人才到酒店,之前她在江城车子上见到的秘书就在楼下出现了。 冷希挂了黑框眼镜,披头散发,身上是一件黑色到脚踝的连衣裙,帆布鞋,大挎包。 这姿态,像是哪个落魄的大牌明星深夜睡导演。 秘书轻弯腰,“秦太太,我们这边走。” 冷希抬头扫一眼头顶上的摄像头,没多迟疑,跟着秘书往里面走。 可两人不是在酒店停留,而是在酒店身后的小门出来,拐了一条路径直去了这附近的咖啡馆。 锦城24小时营业的餐厅咖啡馆不少,这边的算是比较偏僻的,她第一次来。 公共场合,相信江城也不会做什么,冷希就没多问。 咖啡馆里的一个包厢前,秘书帮她开了门,“江总在里面,秦太太进去吧,有需要敲门就好。” 秘书开了对面的包厢,先走了。 透过门扉,冷希看一眼里面,先是深吸几口气,这才往里面走。 一推门,她愣了一下。 江城潇洒的叠着腿坐在沙发上,一条手臂挂在沙发拐角处,倾斜的身子半躺,说不出来的惬意。 这个男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这是冷希之前没发现的。 不禁,她有些脑子犯抽的回味之前的那次床上激情。 尽管她当时脑子不太清醒,可画面依旧深刻的印在脑子里,时而跳出来香艳提醒她两人曾经亲密过。 想到男人性感的薄唇,魅力的眼睛,她的汗毛根根竖起来,一个激灵。 江城轻笑,早在她进门这会儿就将她上下看了透,也看到了冷希身上那件调皮的紧身衣。 “坐!”江城含笑轻声说。 冷希坐下来,与江城的潇洒惬意比起来她的神态就有些小家子气了。 说到底,她打心底还是有些害怕的。 女人吗,想潇洒也有些忌讳,并且她现在还是秦太太,很多事情不能掉以轻心。 “江总,说吧,我时间有限。”冷希故作轻松,还是紧绷的缩了肩头,裙子下面的紧身衣看的更清楚。 江城指了指地上放着的袋子,“原先打算送到你家里,后来想想你该不知道我是谁就无法联系我了。所以我主动一些,就像当时才床上的时候一样。哦,好像我记错了,我记得先动“嘴”的是你。” 冷希气的抽抽,当时那种情况下谁还记得那些,不过……好像是她先去亲的人家。 她脸色白了一度,尴尬的轻咳,“那件事我不想再提了,反正对你对我来说都是不光彩的事儿,至于这个采访视频……你想做什么?送给我?用视频做交换?” 冷希的确留着舒舒给她的视频,可也未必就是最初文件。相信舒舒那边还做了备份,就算给了江城也解决不了问题。 “东西我有,只是无法确定是不是这一份,我给了你也不能解决什么。” 江城轻轻点头,身子前倾,顷刻间过来的气息无形中给了冷希极大的压力。 她下意识的缩脖子往身后的沙发背靠了靠。 “……” 第736章 江城呵呵轻笑,“不用怕,我还没禽兽到在这里把你怎么样。既然你说了实话,我也说点我的实话。视频先给我,是否是备份的东西我可以去查。钱呢……你必须拿。” 嘿!这人多奇怪,还非要给人塞钱,不要还不行了? 冷希没什么表情,可心里早已经惊涛骇浪,她以为江城是个钱多的傻子。 可其实她也明白,江城是想用钱收买她,叫冷希不要随处乱说,毕竟这件事影响最大的是江城。 “……”冷希没吭声,给他一个白眼。 江城又态度好的笑笑,浅浅的抿了口咖啡,半晌,“钱可以不要,额外的条件……” 冷希不懂的上下看他,猜测他的目的。 江城跟冷家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哪怕江家公司多,生意多,可也不至于跟冷家这种小公司抢饭碗。 江城为难她可就耐人寻味了。 难道是因为舒舒? 啊! 冷希想,难道舒舒背地里跟江城有好几腿? 不能吧! 江城这种人品味应该高一些,只有秦修能看上她吧。 舒舒虽然长相不错,可才初中毕业,那几年为了秦修上学,自己在外面打工,还曾下锅工地,手指头粗糙,说话品味都不是一个档次,江城会喜欢她。 依照冷希对舒舒的了解,万一真的是舒舒跟江城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那早把秦修踹了去享受荣华,恨不得昭告天下她是将承担女人。 可舒舒又为什么不怕死的给江城使绊子? 不过说不准是江城这种有钱人,就喜欢玩花样。 前不久的一个新闻不是还爆料说上海市的涛涛被大佬包养什么的吗? 嘶……口味挺重。 冷希呵呵一笑,一脸的八卦狡黠,“哦,你说说看啊?或许我能做到呢!” 江城眼神眯了眯,意味不明,最后扫了一眼冷希肩头上的紧身衣,笑了,“离婚。” 冷希的婚姻是个错误,她这个错误也是当初被父母逼迫着她走进去的。 既然进去了,就不会轻易回头,不然父母怎么办? 离婚是迟早的事情,但不是现在。 一,她还没有查清楚一些东西,不能轻易就离婚,这样对家里人以及公司损害都很大。 二,她觉得一切都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秦修那个贱人还跳不起来,她隐忍着过去还能叫父母安心,也不是一件坏事。 三,现在舒舒巴不得她离婚呢,心口也窝着一口气,不想便宜了小人跟贱男人。宁愿委屈自己做个受气包的妻子也不会叫两个人那么早幸福下去。 要她离婚的人应该是会得到好处的人,比如舒舒,比如秦修。 可为什么江城也要她离婚? “……你不会真的跟舒舒有一腿吧?”冷希疑惑的嘀咕。 江城笑笑,“我不认识什么舒舒。我的条件说完了,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不答应。” 干脆,利落,冷希都没迟疑。 她抓了包站起来,顺手拽了一下不舒服的裙子。 穿的太多了,冷气开的再足叫她热的难受。 她不高兴的又挂上了墨镜说,灯光暗,大晚上的戴墨镜看哪儿都漆黑一片,可唯独看江城贼亮。 她哼了一鼻子,“离婚不离婚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喜欢别人来插手。还有,我更不喜欢被人威胁。这多年被人威胁多了,我比较敏感,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再有……” 江城显然有些不高兴,眉头皱起来,可还是耐心的听她讲完。 冷希像是说累了,轻轻喘口气,又道,“我现在离婚,便宜的只有那对儿狗男女,这种不损人也不利己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恩……再就是,我们冷家的公司可不是没有能人,不要小瞧了我。多谢江总的咖啡,这一次我请了,算是平了上次的酒店房费。” 冷希扔了几张百元钞票在桌子上,潇洒离开。 出了门,她还是有些紧张的,心脏碰碰乱跳,马上要冲破胸膛。 她从咖啡馆走出来,汗水已经湿透了脊背,黏糊糊的在身上难受的厉害。 出来她就有些后悔了。 得罪江城,可不会有好结果。 可她不能就此妥协。 她是谁,是历年来学习拿的都是第一名,做什么都是最好的冷希。 人生第一大败笔只有这个破结婚,也是父母逼迫她做的选择,可余下的人生,只会由她自己决定。 凌晨三点,夏季的天亮的早,可此时太阳还没升起来,黎明前最是黑暗,一颗星子都没有,她打了个哈欠,无奈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咖啡馆,不禁冷笑,“那个江城,真有病!” 坐在咖啡馆里面还没走的江城喝光了咖啡,盯着桌子上放着的几张钞票笑了,“那个冷希,真有趣!” 冷希走了一段路才平缓下来打了车子回去。 家,依旧没有任何温暖,冰冷的房间都不需要开冷气。 昏昏沉沉的睡着,冷希这一觉睡了许久,隔天下午才爬起来。 电话上十几个未接,都是她好友王玉打来。 那女人回国了。 她立刻洗漱好出来,一面发动车子一面打电话。 电话接起来,那边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个蠢女人,是不是睡过头了,我在飞机场等了你三个小时,你干嘛去了啊?是不是跟哪个大帅哥夜里销魂把我给忘记了,你这个重色轻友大混蛋,我要跟你绝交。” 冷希呵呵一乐,“绝交是那种姿势啊?我可不喜欢啊,我跟男人都没试过,你想跟我试试?” 那边闺蜜呵呵冷笑,龇牙继续大叫,“有本事别来接我,这辈子都别见我了。” “好说好说,你有本事别叫王玉啊,我去接我闺蜜好友,你现在改名叫王王,差一点都不是王玉。” “……冷希,我现在就去撕烂你的嘴。” 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也是最好的闺蜜。 只不过同样是女人,可双方家里对待女儿的待遇就天壤之别了。 王玉也是独生女,家里一直当她是家里栋梁。初中毕业就送去了国外读书,这一走就是好几年。 她才考上博士没多久,最近放假回国也不闲着,临时做了个国内的课题专访,顺道看看冷希。 冷希竟然睡过了时间。 王玉这个傻女人也一直等着没打车走,坐在机场的座位上生闷气。 王玉见到冷希过来,身上积怨了三个小时的全部的怒气都消了,满脸泪水,冲过去抱住了她,“冷希,我好心疼你,怎么办,你婚姻就那样了,现在好不容易想开了去睡个别的男人还被人那么骂,我都要担心死了。” 提到这个婚姻,冷希也直皱眉,不过三年了,她似乎已经习惯。 冷希拍拍哭的鼻涕冒泡的王玉,“走不走了,我还准备请你吃大餐呢,你就这样鼻涕回馈我的?” 说着,递给王玉纸巾。 王玉擦了擦鼻涕,又拽来一张擦了擦自己的脸。 她水汪汪大眼睛,眨巴了两下,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我说,你这是跟我放电呢,我喜欢男人啊,要不早把你睡了。” 王玉噗嗤笑了,“你啊,还是那么没正经。跟你说正事儿。最近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我都要担心死了,是不是那个舒舒做的?” 两个人尽管见面少,可经常通电话,视频聊天,几乎每天都联系,关系也跟从前一样亲密。 冷希抓着王玉的手,挎着往外面走,走了一段路才说,“是舒舒做的,她不承认我也知道是她,逼着我跟秦修离婚。” “离啊,为什么不离?”王玉回头把纸巾扔进垃圾桶,伸手叫地勤人员将行礼送过来。 冷希帮忙推着,两人朝车子的方向走。 半晌,冷希才无奈的说起这件事来。 王玉气的小拳头都攥紧了,跺脚说,“那个死男人,怎么那么贱啊?秦修他……哎,那江城,我去,不是吧,你惹上了江城?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 冷希耸肩,开了车子后备箱,咔的一跳,后备箱弹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走吧,先吃饭,这件事走着瞧,我不怕的。” “知道你怕,我也回来了给你帮忙。秦修那个贱男人,千万不要放过他,混账东西,哼!” 王玉最是心疼自己的姐妹冷希,两人小时候同时上学,还是同桌,前后都是男生,那时候分座位,女女男男组合,所以女生前后都是男生,男生前后也都是女生。 他们在班级第二排,前边是学习最好的两个男生,身后却是学习最差的两个男生。 上课说话,下课胡闹,还经常揪扯她跟冷希的头发。 有一次冷希被扯的疼了,趴在桌子上大哭,一向柔弱的王玉当时就生气把两个男生给揍了。 小孩子体力差不多,女生最开始先发育,个头也相应高出去一些,男人自然不是女生对手。 可王玉那动作,那揍人的姿态,一向喜欢打架斗殴的冷希都甘拜下风。 打那以后,只有她们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她们。 冷希也认定这个傻乎乎的闺蜜绝对不放弃。 两人一起长大,一起成长,却是她先走进了婚姻的牢笼。 饭桌上,冷希先吃了口肉,觉得味道不错,又给王玉加了一块,这才说,“千万不要跟我学早早就结了婚。家里逼婚那一套也你一定不能信。如果可以,就读书一辈子。知道吗,实在没钱了我养着你。” 王玉嘿嘿傻乐,心里还是特别难过。 “哎,冷希,不如你去我的房子住吧,你那个大房子我瞧着就心冷,秦修还经常带着舒舒过去,多……” 陡然,隔壁的墙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沉闷的声音惊的两个人同时一怔。 默了会儿,声音没了。 冷希低头吃饭,叫王玉也继续吃,声音又传来。 跟着,隔壁的争吵声就大了。 第737章 “打架了?”王玉吐了嘴里面不好吃的鱼肉,盘子挪开,不叫冷希吃。 冷希了然的没去碰,摇头低头喝了口汤,“这种高级餐厅也有人打架?” “打架还分场合啊,男人喝了酒就喜欢撒酒疯。”王玉耸肩。 “碰!”她们房间的门被人踹来=开了,一个男人直接扑在了地上,脸朝下,咣急,一泼血。 冷希反射性的站起来,先抓了自己的包,跟着拽着坐在最外面的王玉。 王玉爬起来往她身后躲,胆子小的她着实吓得不轻。 “这是怎么回事?”王玉不懂的问。 冷希摇头,还没看清楚地上的人,就听熟悉的声音传来。 “秘书?” 秘书点点头,笑呵呵的,手腕上还有一块血,从人群中走进来,擦了擦手背上的血迹才说,“实在抱歉,打搅秦太太吃饭了。恩……这个人跟着你们一路了,刚才在隔壁偷听,我进去理论,他先动手,我这是自卫。” 冷希呵呵笑了两声,嘴巴都没动,声音干涩,“哦,这样啊!” 她看看地上被打趴下的那人,又把王玉往自己跟前拽了拽,“秘书跟着谁呢?你也跟着我们还是跟着他啊?” 秘书一怔,额头一条黑线,半晌,“啊……那个,是巧合,我是要出差,路上遇到了,恩……哦,江总在对面,秦太太要不套去打声招呼?” 秘书侧身,露出一条线,准确的叫冷希看到了坐在里面的江城。 那姿势,惬意。 这可真是阴魂不散啊。 冷希无奈,“不了吧,我吃好了这就走了。恩……他都偷拍了什么,秘书能给我吗?” 冷希轻轻推身边的王玉。 王玉愣了一瞬间才想起来去拿自己的东西,她已经吓的肩头都在抖了。 秘书呵呵,摇头,“江总的意思是,需要条件。” 冷希气的两眼一泛白,不禁骂了一句,“他脑子有泡吗?我离婚不离婚跟他有什么关系?“ 看来东西是拿不回来了,反正她跟王玉也没说什么见不到人的事情,报道就报道,江城知道了也没关系,她不在乎。 她摆摆手,“那偷听的东西你们留着吧,随便处理。” 冷希见到瘟神一样看一眼对面冲她笑的江城,抓着王玉快步离开。 重新坐在车子上,冷希一直没开车,干坐着,愣神的盯着前边,脑子……一片空白。 王玉却将这件事里里外外想了好几遍,突然问,“那个江总,该不是看上你了吧?” 冷希大惊,“什么?” “你想想啊,他反复跟着你,帮你处理身后的麻烦,还叫你离婚,虽然没说原因,可这很明显啊,他看上你了。” “呸!我……凭什么?” 冷希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很多人都夸她,可她……怎么就能被江城看上了?就因为睡了一觉?那也忒邪乎了吧! 要说一见钟情的话不是没可能,可她自认为没有那个魅力,并且睡一觉就睡出了感情这种事情也实在太不可信。 冷希拍王玉脑门,“总裁小说看多了你?霸道总裁看上我也需要本钱吧,我是结了婚的秦太太,看上我哪里了?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件事改天我当面问他。你这边我得安置好了,明天去学校还是去新闻部啊,你的那个什么课题很难做吗?” 王玉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尽管不认识江城,也在多家报纸杂志上看到过,虽然说报纸杂志上的人物都经过修片的刻意ps,可他江城本人也的确很出色。 刚才陡然的一瞥,足以迷倒众生,高级别的钻石王老五,可以在商界给足了冷希帮助,就算他另有所图,难道冷希就吃亏了吗? 王玉说,“我觉得你应该跟江城搞好关系,按照可持续发展的战略来说,你……” “啪!”王玉吃痛,捂着脑门一脸怨气,“疼。” “知道疼了?别没事做梦,江城那种人……哼,吃了人还不吐骨头的,我猜测他接近我是因为我家公司,之前他说过,我没细问,最近忙的没时间去公司,秦修那边肯定找他麻烦了,所以江城想从我这边探听点消息出来。” 王玉对商界一概不知,也没有办法多说什么,捂着脑袋半晌才说,“或许是吧,那我陪你去公司,我想看看那个舒舒,怎么那么厉害非要做小三呢,到底怀孕没有啊?” “谁知道呢,怀孕最好了,我直接告秦修重婚。系好安全带。” 王玉哦哦的点头。 冷希把王玉安顿好,两人又在王玉的住处附近吃了点东西,她才回来。 冷希开车没回家,直接去了江城的公司大厦楼下。 这楼……真气派。 她仰头垫脚看不到顶,打算进去的想法几次在脑子里面盘旋,到底是没能下定决定。 她想了很多,最后只有一个结论。 江城,目地不纯。他,是个禽兽。 楼上,六十九层东面的靠窗位置,。 江城站在落地窗子跟前,目光平移,看着飘动在眼前的云朵,听秘书交代了一些事情微微眯了眼睛。 “江总,那个秦修也就这点本事,怎么叫我们损失这么多钱?难道他还有别的人在帮忙?既然这么厉害,干嘛不直接把冷家的公司抢走?” 江城冷哼,“冷家公司还剩下多少?全都给了他也成不了气候。冷国安不是没脑子,不过给了秦修点好处,正在试探,你以为冷国安真的那么信任秦修吗?自己的女儿都不信任的人,能真的信任一个外人?呵呵……她呢,在哪里?” 话题转的太快,秘书没回味过来,半晌才哦了一声,“还没消息,跟着秦太太的人半路上跟丢了。说是秦太太在回去的路上发现了我们的人,飙车在市内开了120迈,之后就没人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查违章的抓了。” 江城险些笑起来,这个女人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她的驾驶技术还不错吗。” “恩,估计是生气了吧,拢共开车也不到二十次,每次出来都开那辆黑色的大众,可我看秦修开的可是价值千万的车啊。” 秘书越想越生气,那个秦修真可恶,对自己女人不好,却对一个小三好的买房子买车,难道他的一切不是自己老婆给的吗?不过也是个好现象,至少那个秦太太可以转头看一看他家的大总裁了。 嘶,可总裁这是要干嘛,难道真的看上了那个女人?不应该吧,他又未婚妻呀! 想到此,秘书大惊了一下,他忘记了一件事。 “糟糕了,江总,我忘记一件事。您的未婚妻一直在找您呢,电话都打到前台去了,我这边说了要您给她回电话,恩……是不是给回一次?” 半晌。 “通知她家里人,婚礼取消!” 才回来的冷希看着沙发上喝茶的秦修怔了怔。 秦修竟然在家,穿着蓝色的睡衣,该是才拆封的,标签扔在了门口的垃圾桶里面,满屋子都是喝的茶水的味道。 冷希吃惊的站了会儿,四下里寻找舒舒,没看到半点舒舒的影子。 她更没闻到香水味,也没在门口看到高跟鞋。 难到,舒舒没来? 秦修听到动静转头看过去,先是笑了,而后起身,跟着走出来,站在冷希跟前。 声音温柔,笑容可爱,“回来了?” 冷希作呕。 冷希躲开他伸过来要去接住她包跟衣服的手,弯腰岔开秦修递给来的拖鞋,自己从最里面抽出来一双浅颜色的凉拖鞋穿上,直起身,与秦修擦身而过。 秦修脸上一闪即使的不快又被笑容替代。 他跟在冷希身后,“老婆!” 冷希犹如被五雷轰顶,当场石化。 冷希眼珠子转了转,没看到屋里还有别人,纳闷沉声问,“我爸爸来了?” “没有。家里只有我跟你。” “……那你刚才叫我……老婆?”冷希想,自己一定是幻听,要不是秦修认错人。 她提醒他,“我是冷希,不是舒舒。” “我知道。”秦修要去抱她。 冷希嫌弃的大叫,立刻躲开,“你干什么?” 秦修才绷着的笑脸彻底挂不住了,敛上眉头的一抹怒气,盯着冷希满是厌烦的脸,跟着冷笑,“呵……你都被别的男人干过了,还这么害臊给谁看?我作为你的老公,抱抱都不行了?” 冷希气是吸气,这件事如果不是舒舒会这样吗?现在秦修还反过来指责她,哦,合着结婚了他秦修就可以对她冷希为所欲为了? “秦修,你今天不去抱你的大美人,来我这里撒泼,有什么目的?” 冷希眯了眯眼睛,将秦修上下打量一番。 “我就不能回家看看我老婆了吗?”秦修又换了张好看的脸。 冷希要吐,捂着肚子皱眉,盯着秦修的脸要看出个窟窿来,“不可以,我是你老婆,不过也是名义上的老婆,你真正的老婆是舒舒。秦修,我不管你什么目的,少跟我耍把戏。我冷希不奉陪,也没兴趣。想要钱要公司股权找我爸,别恶心我。” “……不知道好歹。” 秦修最后的耐性用光,侧身就走,故意撞冷希的肩头。 冷希瘦弱,一米七的身高才一百斤,皮肤还白,轻轻一抓就是一道红印子。 这一撞,肩头上立刻起了红,一大片。 冷希歪头看一下,更痛了。 她当场大叫,“秦修,你疯了?” 秦修站住了,仅有的耐性已经没有,现在绝对不会给冷希好脸色瞧,哼道,“我觉得疯了人是你,一个有妇之夫,竟然出去搞。我容忍你,可不会放纵你。从今天起,不准外出。” 还真是不讲道理,他秦修从结婚开始就没在家里住过,回来了也带着舒舒招摇,要不是人人都知道他秦修娶的人是冷希,还以为秦修的老婆是舒舒。 他跟那个女人不知道多少次在办公室做被别人发现,这件事早传到了冷希耳朵里,冷希都没过问过。 怎么这一次她被人陷害了就非要抓着不放了? 做人还真不公平。 冷希冷笑,“你凭什么管我?秦修,我来去自如,这是我家。房子是我爸爸买的,名字也是我一个人的,你想住就住,休想在这里约束我。我是我,你是你,要么安静点,我还能隐忍你,要么滚!” 冷希简直要被气死。 第738章 “呵呵……”秦修冷笑,转身几步走到冷希跟前,一伸手,抓住她肩头。 冷希吃痛,挣扎不出,反倒被秦修抓的更紧。 冷希急了,甩手一巴掌,手臂被捆住,施展不开,巴掌也没拍多重。 可这直接触动了秦修最后一道耐性,彻底的激怒了他。 挣扎时,冷希的吊带落了下来,微微发红的肩头之下是白的发光的皮肤,若隐若现的胸口上还留有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齿痕跟吻痕清晰可见。 自己的老婆,哪怕他当成垃圾丢掉也不允许别的人碰一分一毫,可现在被人碰了,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他要讨回来。 秦修被怒气跟情欲纠缠,红了眼睛,直接扑了上去,一口咬住…… 冷希痛的大叫。 情急之下,她曲起膝盖顶住秦修的身体,可她力量太小了。 秦修弓着腰,手臂铁钳一样捆住她双手,另一只手嘶的一声,扯掉她身上蚕丝的吊带裙。 冷希大惊,浑身一片凉,脑子瞬间炸开了,当下吓的没有章法的挣扎。 挣扎不开,反倒被秦修困着压在身下,直接扑向地面。 冷希尖叫着,又踢又踹,反倒叫秦修更刺激,疯了一样的开始亲她,撕扯,力气大的惊人。 “秦修,秦修……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冷希哭出来,后背刚才被秦修扑下来直接跌在地上早已经麻木的没知觉了。 脑袋不知道撞到了哪里,现在整个人都是昏沉的。 她只机械的反抗,哪怕秦修已经撕开了她的上衣,露出两片柔软,粉嫩也被秦修吸吮出了血,冷希也没了任何感觉。 “秦修,你放开我。秦修,秦修……你忘了你爱的人是舒舒,是舒舒啊。她怀孕了,怀了你的孩子。她等了你好几年,从你上学开始到现在。秦修?秦修……” 秦修的动作慢下来,低头看着满脸泪水的冷希,狠狠吸口气。 他的鼻腔里面都是血腥味,不知道哪里来的血水,冷希的胸口上也好多血痕。 他大口喘息,眯着眼睛,盯着冷希看了许久,终究平静下来。 “冷希……我……对不起。” “起来。” 冷希抽手,两条细嫩的手腕也红了一片,还有抓痕,触目惊心。 秦修吓了一跳,缩手的时候才看到,竟然血水染红了一大片地毯。 “你撞到哪里了?”秦修低头去看。 冷希的后脑勺上刺着一块茶碗。 他吓的缩了脖子,拉冷希起来,捡起早撕碎的衣裙,左右盖不住冷希的身体,“我去给你找衣服,你别乱动,能打电话就打救护车。我马上回来,千万别乱动。” 秦修吓得脸色惨白,上楼的脚都有些迟缓。 他在楼上翻找了好一阵子才确认了冷希的衣柜,随便抓了一条裙子出来,还是吊带裙子,他不想冷希被人看出来哪里不对,又将裙子扔了继续找,可这里面全都是裙子。 他急了,生气的扯掉全部的衣服,转身去别的柜子翻,连续开了三个柜子才看到像样的衣服,是一件宽大的休闲外套,想了想,又把裙子捡起来了一起拿出来。 不想,楼下没人。 他盯着满地的狼藉,地毯上的血水,惊的身体一阵阵的冷。 院子外面,车灯晃过门口的窗子,刺的秦修眼睛生疼。 他追出去,却只捕捉到那辆车子的车标。 秦修站在门口愣神。 “江城的车子,是江城?冷希……你什么时候跟江城扯到一起。你……呵……好,我跟你玩到底。” 他狠狠扔了衣服,也开了车子出去。 江城的车内,冷希穿着他的外套,胸口上大片的抓痕跟齿痕,盖住了。 他单手捂着冷希的痛,可血水还是流了他满手心。 江城紧绷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嘴唇抿成一条线。 车子在这边路开的很慢,连续三处限速,不能按喇叭。 江城急了,冲司机怒吼,“开过去,出了事我负责。” 司机不敢有半点怠慢,一脚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半小时手,锦城东面靠近海边的一座私人医院内。 才下班回来的医生快步跑进来,门口站着的江城看他一眼,医生低头跟江城打了声招呼直接推门进去。 又过去半小时,医生护士出来了。 小护士将冷希的身体检查报告给了江城。 江城低头看一眼,站的笔直,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 “情况。” 医生立刻说,“人没事,就是受惊吓过度,现在麻药还没过,人还睡着。恩……江总,我多句嘴,人好像被人强……” 医生眼神躲闪,不敢对江城刀子一样的眼睛。 江城一字一顿,“的确多嘴,明天一早你领工资,下一个医生跟我说。” 那医生一怔,面如死灰,还要再说,被人拉扯着离开了。 下一个医生先是吸了口气,跟着才说了冷希的情况,“头上的伤口估计会留下疤痕,头发那里应该不会长出来了,恩……不过可以植发,我叫人去准备了,不过要等伤口彻底愈合了才行,先准备着,也不是坏事。恩……胸口上的伤口处理好了,不会留下疤痕,就是那位小姐皮肤太白了,一点痕迹都能看出来,所以彻底恢复也需要一段时间。” 江城轻轻一叹,逼问,“具体,几天?” “啊……啊,那个,七天,差不多了。” 江城没了耐性,眉头都皱起来,“到底几天?” 这是无法估量的,每个人的愈合情况不一样。 就像皮肤黑的人,或许那点伤还看不出什么来。 可冷希的皮肤白的透亮,一点点痕迹都能瞧出来。不了解她的身体状况直接开口说,医生也不敢保证是多久,或者真的因为伤口愈合不够留下了疤痕也说不准。 医生不敢吭声,低头琢磨。该怎么办,难道也要被开了? 他在这里已经工作了五年,工资是外面医生工资的三倍,出去了找工作倒是好找,可工资减少了三分之二,那家里的开销…… 医生为难起来,不怕死的闭眼打算乱说,想暂时蒙混过去。 就听秘书脚步声急切的走来,“江总,人醒了。” 江城看一眼医生,“去国外买药回来,去除疤痕效果好的那种,钱你这边直接去财务那边支就可以。” 医生连连点头,舒口气,半弯腰看着江城离开。 所有人同时呼出口气,小护士低声说,“医生,这可太吓人了,一年没见江总生这么大的气了。” 医生点点头,回想起来,上次江城生气也是这般,那是因为什么来着? 半晌,医生捂着胸口,嘀咕说,“上次也是因为女人,那女人现在是江城未婚妻。” 可现在的那个女人是谁? 医生无奈摇头,揉了揉脑袋,疼。 病房内。 冷希目光呆滞,盯着天花板,脸色惨白。 麻药还没过,她感觉不到头痛,只觉得胸口很痛,脑子里闪过秦修扭曲变态的脸。 被人强迫会留下很多心理阴影,冷希还没强大到这种事情也可以一笑了之。 尤其,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她厌恶又憎恨的秦修。 这个仇,她必须报。 离婚?没门。 她要拆散两个人,棒打这对儿狗男女,休想得到半分幸福。 她就要横插在两人中间,叫舒舒永远得不到秦修,一辈子做小三。 “这样很愚蠢。” 冷希被突出起来的声音惊得浑身一个激灵,顺着声音看过去,又吓了一跳,看了半晌才看清楚那人,“江城?” 她立刻坐起来,头重脚轻,她又整个身子跌了回去。 江城手脚快速过来,眨眼间弯腰出现在冷希跟前,一把手捞住她,另一只手轻轻住着她还要挣扎的手。 “别乱动,麻药还没过。” 声音像是蛊惑人心的魔咒。 冷希身体都酥麻了,下意识的听话一点头,“哦!” “什么很愚蠢?”冷希问他。 “你的想法很愚蠢。” 冷希蹙眉,她想什么她的知道? 她盯着好看的一张脸,像是被迷惑住了,半晌没吭声,似乎刚才那份巨大的恐惧也消失不见了。 “看够了没有?” “……啊,没有。不是,我是说,你怎么在这里。我……我刚才是不是,不对,你怎么出现在我家里?”冷希记得自己昏迷前是看到了江城,他冲进来,抱着自己就往外面跑。 他又跟着自己了?冷希生气瞪他。 江城没回答。 他刚才的确出现在了冷希家,不过不是尾随,的确是有事。 他想来一个突然袭击,想去她家里看看,送点东西。 东西吗,自然是上次的采访视频和上次两人在酒店发生的视频,至于送过去做什么,他还没想好,只觉得冷希这个女人,他见不到了心里烦,见到了心里还烦。 反正自己很烦,那不如出现出现,叫她也烦一烦。 “看够了没有?”冷希把刚才的话还了回去。 江城笑起来。 “没有。” “那你看吧,我要睡觉。” 冷希转身,给江城一个大后背。 冷希不知道,自己没穿衣服,被子很厚,房间冷气开的正好,她翻身过来,被子开了条缝,露出来后背上的摔伤,青紫一大片,看到人心刀绞一样难受。 江城蹙着眉,走过去,一伸手,覆盖住了她的后背。 冷希一怔,短瞬间的迟疑,浑身一个激灵,弹簧一样坐起来,拉高被子,惊弓之鸟一样抖如筛糠。 “江城……你别碰我。” 江城也被她的样子吓的愣住了,立刻缩手回来,连忙解释,“我没想碰你,就是……好吧,我碰了。你后面摔伤很严重,痛吗?” “……”冷希盯着他的脸想看个究竟,这个男人很奇怪,对她是好还是坏她分不清楚。 不过她时刻都在提醒自己。 江城,是禽兽。 第739章 “哦,没事,多谢关心,其实不疼。我皮肤白,又是过敏体质,一点痕迹都能看的出来,应该问题不大,我没感觉到痛。” 江城尴尬笑笑,收回来的手垂下来,还有些不知滋味的指腹互相摩擦,愣了会儿才说,“没事就好,你暂时住在这里。我先回去,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冷希没冷声,目送他走。 江城走到门口,停住了。 两人四目相交。 这一次反倒是冷希尴尬了,“啊,谢谢你。不过下次别跟着我了。哎,直接说了吧,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我知道你纠缠我是因为我家的公司跟秦修,可我从没来参与过我家公司的事情,秦修在做什么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在我这里得不到半分好处的。相反的,还会惹一身骚。 你是个有未婚妻的人,听说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也是为已婚父女,我们之间还是少见面。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叫别人继续跟着我,可我们不能再见面。” 冷希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她不想叫别人也跟王玉一样的想法,误会她跟江城有一腿。 虽然新闻没发出去,可有些事情不是密不通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的确发生,冷希绝对不会将这些事情左右自己的以后。 舒舒是恶心,她自然也不会放过,至于江城,她不想有任何牵扯。 或许她多想了,可她觉得还是万事小心,以免麻烦事太多脱不开身。 江城是谁,锦城名人,游走在花丛间的公子哥,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 即便两人已经睡了,可也到此为止,她可不想趟江城的浑水。 冷希的人生很简单,努力上学,好好生活。最多有个失败的婚姻,搅合了她以后的幸福。可还不至于跟江城这么复杂人扯到一起去败坏自己还剩不多少的名声。 她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不能受江城牵制。 陡然,江城温柔的对她讲,“我叫人做了你喜欢吃的红烧鲤鱼,明天中午送过来。这个时候你需要休息,麻药过了估计头会很痛,你直接找医生,会给你解决。” 冷希被他的话气笑了,“成吧,江总,你这个滚刀肉我算是服气了。多谢了,你快走,行不行?” 江城好脾气的呵呵一笑,“我明天再来。” 冷希觉得莫名其妙,又叫住了他,“哎,你等等。” 江城收住脚,倒是听话,转身,又笑了,“这么快就想我了?” “……江总,我们好像也不认识吧,最多……咳咳,滚过床单而已,你就想赖着我吗?可我结婚了啊,并且这个婚还离不了,所以还是劝你不要跟我扯上关系的好。这次谢谢你了,可也仅此而已,明白了吗?” 江城这个滚刀肉,继续滚下去,直接回答,“没有。” 这个“没有”说的是没玩,还是没意思,冷希没问。 冷希真的拿他没办法,也没力气继续周旋,给江城一个大白眼,直接扯了被子从床上站起来。 不巧,被子的一角碰掉了椅子上的衣服,上面一滩血,冷希愣了一下。 “是我的血吗?” “是。” 冷希想当时出事在家里,他为什么会过去,不禁问,“你为什么去我家?” “去找你……送点东西。” “送什么?” “视频。已经查出来了,你给我的u盘里不是原文件。我想送还给你,还有之前的采访视频,你可以自己处理。” “……”冷希沉默。 她觉得,江城似乎也不像她想的那么坏,可为什么平白无故就非要纠缠自己不放,难道真的只因为当时看到的视频? 冷希沉默许久,半晌,“哦,谢谢你。” 冷希觉得,自己一直凶巴巴的也不是个事儿,好歹人家是救了她,总不能恩将仇报! 江城到底什么目的也不好说,她实在摸不着门路,反正好坏话都说了,她只想跟江城撇清关系,那暂时住一个晚上,明天离开就是。 她转身,莫名的,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往地上跌。 “你……小心!” 江城几步走过来,一把扯到了怀里。 他低头瞧着怀里昏迷的冷希,愣了。 冷希,美。 万物失色。 见多了美女的江城也为止一怔,低头瞧了许久,才将视线收回来,按了墙壁上的红灯。 医生检查后,端着冷希的检查报告走进来,“江总.。初步确定这位小姐只是低血糖,她有轻微的贫血。初步判断应该是不久前出过一次严重的事故造成的,后脑的伤疤还很严重的,要多加小心才是。我建议暂时住在医院,方便观察。” 江城眉头动了一下,目光落在冷希的头上,盯着看了会儿才回应,“恩,去安排吧。恩……等一下。” “江总?” “叫李医生写个食谱,针对她的,送我办公室。” 医生尴尬的啊了一声,“那个,李医生不是被江总辞退了吗?” 江城愣了一下,指腹轻轻划过冷希的脸颊,半晌,“我说过吗?” 医生立刻明白,头如捣蒜,“那估计是我记错了,我这就去安排。” 江城没立刻走,站着床边低头瞩目的看着冷希的脸。 回想当日,他似乎并没瞧清楚这个女人的样子。当时房间光线昏暗,身体热的发狂,只想尽快发泄出去,而痴缠在一起的女人,似乎比自己还要激烈。 那时候…… 他不禁喉头一紧,身体某一处不相事宜的有了变化。 他尴尬的蹙眉,低咳一声,迅速离开。 床上的冷希昏睡了一阵子,再次睁眼已经深夜,她呆愣了几分钟才回想起来自己在哪里。 她不想多停留,最主要不想跟绯闻缠身的江城扯上关系,蹬了被子,连夜出逃。 而此时。 正在酒桌上喝酒的两人,剑拔弩张。 秦修喝了不少,面前两个空酒杯已经歪倒在桌子上浑然不知,攥着一只汤碗,猩红的眼睛仔细打量眼前江城。 江城阔腿而坐,脊背挺拔,像一棵松柏。 “江总,这次合作,希望愉快。” 江城笑笑,满脸讥讽。 秦修眉头皱起来,盯着江城那副样子不高兴的忍了忍,到底心口的那番话没说出口。 有求于人,秦修还是知道孰轻孰重。 这次生意拿来的不容易,千辛万苦也总算是签上了,江城给的订单不大,好在价格高,足以拿着到冷国安面前吹嘘一番。 江城不给他面子的直接说,“你妻子受伤,你却邀请我来这里喝酒谈公事,可想过你妻子的感受?再有,我给了你合作,那……你的诚意呢?” 秦修当做没听懂的笑笑,不禁追问,“江总想要几分的分红?” 秦修知道做人要能屈能伸,有些时候就不能顾及自己的脸。这生意他知道怎么来的,可人啊,不能活的太明白,不然日子怎么过,生意怎么来?冷希做了什么,他多少还是能想的到。 尽管生气,但是生意在,冷希送出去又何妨,那个女人嫁给他,这点用处还没有的话还能做什么? 虽然心里憋屈,可看在生意的面子上,他也忍了。 “分红?”江城反问,目光尖锐。 他呵呵一笑摇头,借着酒劲当做听不懂,“江总,我秦修还是知道知恩图报,这次是江总帮了我,以后的分红,我肯定做到时刻都想着江总。呵呵……” 江城眉目上挑,眼神如刀,捏紧了手里的纸巾,呵的一声,及尽轻蔑,“秦总,冷希可是你妻子?” 秦修隐忍的手捏紧,青筋暴躁的跳起来,垂眸发狠的盯着面前的碗碟。 到底,一言未发。 江城见状,给秦修有一个瞧不上的眼神,重复道,“你的妻子在医院,送她去医院的人是我。而你……在这里与我说生意,我想听听秦总的想法。” 想法?什么想法? 秦修只想拿到更多的资金,更多的股权。 他需要在冷家独大。 尽管所有人都看出来他亲修的野心,可冷家人都没在乎,别人还能说什么? 再者,冷国安愿意给他,别人也没法子,难道他江城一个外人就可以指手画脚搀和自己家的事? 秦修吸口气,胸口的怒气终究是忍不住了。 “秦总,冷希与我……你想听听我跟她的关系吗?” 秦修发狠的眉眼凝聚了一层火焰,烧的他脸红心跳,眉头跳起来,怒视面前稳稳坐着的江城。 他的脸就像是被江城用刀子狠狠刮掉了一层皮,痛,难看,屈辱,所有的情绪都聚拢到了一起。 他自己的女人什么时候跟江城扯上关系他竟然不知道,也不知道两人走到了什么程度,这次的生意他知道是因为冷希,可…… 秦修不敢多想,越想这心口怒气越浓,他不想搞砸了才拿到手的生意。 “呵呵,江总,我听不懂。”秦修咬牙。 江城没去看他,扔了手里已经捏成团的纸巾,声音低了好几度,“你的妻子……” 秦修陡然音调调高,立刻打断江城的话,“江总!” 江城微微偏头,目光变冷,不在乎的扫过秦修屎黄的脸色。 “秦总,有些关系必须说清楚才可以,不然我们的合作怎么继续?我与你妻子……” 秦修到底是忍不住了,面子,男人的面子,岂能因为一桩生意就毁了?白纸黑字已经签了协议,他不怕江城反悔。 秦修绷紧了神经,一字一顿,打断他,“江总,冷希是我妻子,整个锦城都知道。我不知道我妻子跟江总如何,可我也要提醒江总,冷希是有丈夫的人,江总以后最好与我妻子关系远一些。恪守本分,不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那……” 江城呵呵笑出声来,“真不巧,我已经做了。” “咚!” 拳头砸在桌面,巨响。 碗碟,酒杯,左右碰撞。 秦修隐忍未发的怒气就像是封在胸口上的一团火,此时已经喷射了出来,就要将江城焚烧。 成熟男人之间的斗争没了少年时候的冲动,动手倒是不至于,可已经到了临界点。 秦修暴躁的是一只困兽。 那江城就是一只稳坐在山林的兽王,稳重如山。他的眼中只有对秦修这张暴怒的脸的轻蔑,发自内心的轻蔑。 第740章 “秦总,我的条件很简单。” 秦修不吭声,只一双眼睛在江城身上凌迟。 酒精作用下,秦修已经很难再忍受这样的怒气,若非脑子还有一点清醒,他真担心自己一拳头砸过去。 江城不在乎,泰然自若,缓慢的调整自己视线,生怕再多看一眼脏了自己的眼,“你离婚。我娶她。” 江城最后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起身离开。 秦修暴怒,哗啦,掀翻了桌面。 巨响传来,江城站在门口轻笑,骨子里的轻视,看不起。 所谓的交锋更不会有,江城不屑。 才走出酒店的江城就收到了秘书的电话,“不好了,秦太太跑了。” 江城怔了下,笑了,“无妨,跟上去看看去了哪里。” 隔天一早。 睡了一觉才起来的冷希,浑身酸痛,头昏脑涨,抓了抓被包的跟粽子一样的脑袋,看着天花板,没想起来这是哪里。 最近也是奇怪,没事换了好几个地方,冷希觉得自己都快成流浪儿童了。 闺蜜在隔壁打电话,甜腻腻的不知道在跟说话,挂了电话走过来,低头看冷希。 “没死啊?” 冷希给她一个白眼,“你死我都死不了。干嘛?我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闺蜜王玉呵呵一笑,捏了她傲人的胸口一把,“昨天我在路上接的你,你昏倒在路上了。你这脑袋的伤从哪里来,跟我说说。” 冷希揉了揉脑袋,半晌,“哦,我想起来了,我先给你打的电话,之后从医院跑出来之后就昏倒了,最近贫血的厉害,你给我找块糖吃,我再跟你说昨天晚上的事情,这是被秦修打了。” 还要强她。 冷希想想气不打一处来。 闺蜜王玉听了拳头攥在一起,恨得牙痒痒。 可她眉头皱起来,摇头说,“我不知道怎么办好,我怎么能帮你?” 王玉这个小家碧玉,嫉恶如仇,可她心地善良,哪里知道如何坑害别人,报复也只有简单的以暴制暴,顶多捶及拳头,别的不会。 冷希从没想过自己私生活需要别人来帮,也帮不了,王玉有自己的好日子过,何必叫她也跟着自己乱颤和,随便说了两句好话就叫王玉放弃了报复的念头。 可她冷希绝对不会叫秦修好过。 他打了她,冷希就打回去。 还有舒舒,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冷希也不会跟江城那个花花肠子搞到一起,更不会被秦修打。 冷希随便在脑袋上扣了帽子,去医院换了纱布,直接回家。 家总是要回的,难道给舒舒腾地方不成? 不想,才进家门,就看到了狗男女在家里。 冷希嘶的吸气,放了手包,坐在两人对面。 桌子上,放着离婚协议。 冷希笑了,“怎么,逼宫?这几天你们这么着急啊,是不是孩子马上出生了,所以必须找个爸爸来啊?我才发现秦修是当代皇帝啊,舒舒你个小妾现在想霸占我这个皇后的位置了?” 舒舒呵呵一笑,要说话,被秦修一眼给瞪了回去。 秦修脸色不太好,眼下两片青黑,该是一夜没睡,身上很重的酒气。 他先是跟冷希道歉,“冷希,昨天对不起,是我……不过都过去了,你原谅我。” 冷希哼了一鼻子,转身不去看两人。 看多了长针眼。 “冷希,这个婚也就这样了,不管你跟谁扯到一起秦修也不在乎,还不如早点离婚算了。再说了,你离婚了也不是找不到好男人,那个江城可是亲自找秦修叫他跟你离婚的。嫁给豪门,不好吗?说来,你还要感谢我,没有我的安排,你跟江城怎么会搞达一起去,是不是?” 这个世界上不要脸的人不要太多,舒舒就是其中一个,不要脸才程度简直天下无敌。 冷希不禁好笑的讥讽舒舒,“你这个意思是,你破坏了我婚姻,我还要回头感谢你呗?那天的事情,如果我一定要追究,江城可是被抓起来的,你舒舒就是罪魁祸首。现在还敢说出来?怎么?你手里捏着我的视频就可以来威胁我了?未免把我想太简单。还有,这个婚,我是不会离的。秦修,你想离婚吗?” 冷希知道最不想离婚的是秦修。 他能拿着离婚协议过来,一是因为江城那边肯定给了秦修压力。怕是江城手段也不会多光彩。 再加上舒舒这边整天吹耳旁风。 秦修是迫于无奈,被逼着过来。 可到底是不情愿的。 舒舒有冷家,有公司,冷希一穷二白。 难道秦修在没彻底拿到冷家公司的全部掌控权之前就跟冷希离婚,看着冷希嫁给江城,他秦修就甘心了? 答案是,绝对不会。 见秦修没吭声,冷希给舒舒一个挑衅的眼神,起身离开。 舒舒大叫,“秦修,你难道不想要这笔生意了吗,拿到这笔投资款,你就可以……” 秦修大叫,“住口,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这个离婚协议是你逼着我拿过来,我没说过要离婚,给我滚出去。” 舒舒尖叫…… 两人又在楼下闹了起来。 冷希碰的一下关了房门,摔进床内,揉了揉脑袋。 痛,困…… 男人炽烈的双唇,印上她薄凉的红唇,碾…… 热,浑身上下都在喷火。 纠缠的两个人,难舍难分。 男人粗壮的大腿下加紧的肌肉,强而有力的力道,叫她一阵阵战栗。 魅惑的声音充斥不大的房间,暧昧的暖色烘烤着两人。 身体痴缠,她一阵闷哼。 猛然,冷希睁开了眼睛,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身下湿热了一片。 这……竟然是梦。 可太过真实,仿佛那天晚上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一般。 冷希有些烦躁坐起来,浑身汗水,湿透了床单,尤其,身下那一滩。 她惨笑两声,起身去了浴室。 才洗到一半,电话响了。 电话那头是她助理小张,小姑娘才大学毕业没多久,实习期就在她手底下做事,勤快,就是胆子小。 冷希的这个酒吧知道的人不多,王玉都未必清楚。 冷希原本只是想用自己生活费开一家小酒吧打发无聊时间,不想才开了半年生意就红火起来了,只是这人一多,事情也就多了。 张助理处理不过来,电话就拨过去。 冷希半小时后就会开车出现在酒吧门口。 这会儿,她到了。 开门,映入眼帘,一汪人。 冷希挨着墙根走,被张助理拉着进了办公室。 隔着厚厚的玻璃,冷希看监控,问,“怎么了?打架了?报警了吗?” 张助理还惊魂未定,惨白一张脸,半晌才说,“没有,就是……今天来了个大人物,非要见老板娘。” 冷希蹙眉,盯着摄像头里那个被人簇拥的男人,不解的问,“谁啊?见老板娘?这里的服务生都不知道酒吧老板是男是女,怎么来了个人就非要见老板娘,诚心找事?” 张助理拿了章摄像头截图出来,递给冷希。 冷希的眼睛还没从摄像头上移开,接过截图,盯着那摄像头看的有些出神。 摄像头高清的,可人太多,围拢成一团,也不是看不清楚,就是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半晌,那张脸露了出来。 冷希嘶的浑身一凉。 再低头看手里的截图,低喝,“真是他?” 真是来头不小。 不想她这个不起眼的小酒吧竟然找来了一只老虎。 锦城一帅,江城。 之前江城那么一闹,冷希也没太在意,反正三年来跟秦修还有舒舒也纠缠的习惯了,三天两头就来闹离婚,都成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调味剂,不过偶发多了个江城多了一出闹剧而已。 可也当做是闹一闹,不想,这个人三番五次来缠她。 她想不在意都不行了。 冷希盯着镜头上的那个人,像是拉长一只长长的望远镜,直戳江城的脸,看出个窟窿出来。 江城能找到冷希不奇怪,但是这么个大人物来这里,就有点稀罕了。 他就不怕被记者拍到,闹的人尽皆知吗?真是不自爱! 果然,风流。 冷希回头将电话扔给张助理,“就说不认识,赶走。” 张助理摇头,“我说了,他不走,说你不出去见他,就想办法买了这里,叫你做不成老板娘。” 冷希笑出声来,“那就买吧,这个酒吧是我的,想买也要问问我吧,问问他出多少,少一个亿我可不卖。” 张助理抽抽嘴角,“买的时候才三百万啊。冷总,你厉害,那我真说啊?” 冷希不过是开玩笑,只想打发了人尽快走,摆摆手,“去吧,就这么说。” 她转身要走,不想,外面又来了人。 “张助理,你去看看吧,江总说要包场,把人都赶走了,这能行吗,晚上可有个过生日的也要来呢,之前都收钱了,这时候赶走不好吧?” 来人是负责这里治安的小员工,不认识冷希,更不知道冷希是这里老板。 这番话自然也是对张助理说的。 张助理看看冷希,蹙眉,不知道怎么办好。 这生意要做,人还不能赶,那…… 她对着镜头上那个男人,无奈深吸口气,看来还必须见了,“开个包间吧,送点水果过去,叫他过去等我。” 张助理一点头,立刻去办了。 十分钟后,冷希推门而入。 里面放着音乐,老歌一首,循环播放,男人就坐在沙发的正中央,微微偏头,看向门口的她。 女人娉婷而来,妆容精致,大红色旗袍,踩着七公分的细高跟,傲人身材。 美,傲骨风情,迷人心智。 抬手,关门。 冷希的身上像是牵了根线,扯住了江城视线。 冷希笑了,微微抿唇,“江总,非我不娶了,是吗?都找到这里来了,因为那一夜的风流负责,实在是强人所难啊。” 江城呵呵轻笑,稳坐如山. 他的确叫人去查了冷希的确切底细,当初也很意外她竟然在这里还有一家这样的酒吧,却又如此神秘,就想过来瞧瞧,不过是想借着这个地方闹大一些,叫秦修知道一些冷希不为人知的东西,没想到,他发现了更叫他意外的事情。 第741章 眼前的冷希竟然……他有些想不到好的词语,只觉得,她,特别。 默了会儿,江城才说,“没想到乖乖女冷家大小姐,竟然还有叫人不知的这一面。” 冷夏走过来,坐下,端着江城面前喝一半的红酒,一饮而尽,落落大方。 酒杯放下,唇角一抹红液,性感十足。 “那江总喜欢我哪一面?”抛了个媚眼,电力十足。 “都喜欢。”淡定回应。 冷希呵呵笑,对他这话很是满意,然,话锋大转,“可惜,我不喜欢江总。不过今天的酒水免费,江总可以任意挑选我这里的妹妹,喝酒,唱歌,听故事,唯独不能带出去,那……自便。” 冷希甩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起身要走。 手腕紧了力道,江城身子没动,长手臂绕着冷希脖子,圈住她转了个圈儿。 一阵风扑过来,满面的清香,怀里就多了个美人。 身子软,柔弱无骨。 似乎每一个神经都紧紧贴服在男人身体上,密不透风。 那……暧昧。 “如果秦修知道自己的秦太太在外面还有一家酒吧,亲自接待客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好在,我江城嘴巴比较严,从来不会说闲话,所以……你不打算报答我的保守秘密,而留下来陪我,喝酒,唱歌,听故事吗?” 冷希会给他一个眼刀,“江总,身为锦城首富的独子,身边美女如云,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来我这种地方还真是屈辱了您的身价,身为老板的我自应该亲自接驾,怎么?江总不满意?” 冷希不给他碰,江城也没多想捆住他,冷希微微用力挣脱了出来,却转身,挨着江城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 气息近了,略带锋芒。 “江总,你来这里找我,就为了叫我离婚吗?说说你真正的目的。” 眼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却唇角挂上耐人寻味的笑,半晌,“娶你,可以吗?” 冷希盯着他眼睛,仔细探究他眼神中的变化,终究什么都没有发现。 她身后,捏…… 江城痛的嘶吸气,蹙眉。 “江总,我冷希可不是外边路上的小白兔,骗我?没可能哦!你不说你的目的,那我的婚离不离都与你也没关系,再见。” 冷希没给他牵扯住自己的机会,起身就走,行动如风。 江城依旧稳稳的坐着,瞧那虚掩房门,蹙着的眉头渐渐散开,跟着,笑了,“有意思。真有意思。” 此时,电话铃音传来,他略显不舍的收起视线,低头一瞧,顿了顿,划开解锁,“喂?” 电话那头声音甜腻,“江城,我这边才做好了准备,你什么时候过来,我想快点见到你。” 江城张口,门口传来声音,抬头,一抹红飞速离开,似红色在他浅薄的眼神中划了一道痕。 他动容的念头一闪即使,跟着回应,“好,明天晚上的飞机。” 电话挂断,江城依旧坐着,低头扫过被冷希喝过的酒杯,口红沿着边沿,点点猩红。似乎再一次看到了女人潋滟的唇角,一抹光泽。 那景色,似乎不经意间融进了他的脑子,挥散不尽。 迟疑半晌他才起身,走到门口再回头瞧一眼沙发刚才冷希坐着的位置,“呵……” 冷希从酒吧出来,连连吐气,到底心口难平。 这个酒吧她开张才半年,其实生意一直不温不火,来的大多都是平民的熟客。 她经营酒吧只为了打发时间,从没对任何人讲过自己有酒吧。 谁知道,这么隐蔽的一件事,江城竟然如此快调查出来,可他来做什么? 就为了叫她离婚? 冷希可不蠢,也没幻想过自己能嫁给多么有钱的男人,更看的清楚整日留恋花丛中的男人是个什么心思。 那江城到底什么目的,还真不好说。 可他自己送上门来了,赶不走,踢不开,冷希也不在乎多利用他一下。 反正是玩,自己婚内被秦修跟舒舒玩了三年,现在多了个江城。 玩,就玩个大的。 那才过瘾。 她远远瞧一眼已经开走的豪车,不禁轻笑,似捕捉到了车内江城勾魂的桃花眼,“走着瞧!” 开车,离开。 才回到家的冷希正打算洗澡睡觉。 最近秦修接了个大单子不会回来,冷希也落得清闲。 舒舒那个女人最近动作不小,冷希多少知道一些,可她不在公司,也没办法做什么。 这会儿,她开了电脑,邮件里面连续接受了三个邮件,都是来自同一个人。 她打开,映入眼帘是一张报表,落款上签字是秦修。 冷希对报表了解不是很多,但是勉强能看明白。 这账目……不太对。 她之前就叫人一直关注公司账目,之前有过一段时间出现了逆增长,知道那是秦修在搞小动作,好在她父亲发现及时也没损失多少。可最近这账目出现很大的波动,看似一切正常,可其实很多的钱都已经被人专门拿走,这里做的记录出现了偏差。 她可不相信秦修连这点小问题都看不出来。 那只能说明,这是他默许的,或者是他本人亲自做的。 那会是什么? 冷希打开了另外两封邮件。 其中一封,是报表明细,还有一些是相关来往账目的明细。 这倒是也没看出什么来。 第三封邮件是一张照片。 舒舒带着一个老者,老年人穿着像是乡下人,七八十年代的衣服,布鞋,破旧,看起来老者很悲伤,一脸苦。 舒舒搀扶着他,走在……医院? 冷希了解舒舒的家里情况,当年车祸,父母早不在了,舒舒为此难过了一段时间,也同时,是她跟秦修结婚的那段日子。 后来秦修主动找舒舒,两人又勾搭上了,从那时候开始,冷希的生活也就步入了深渊。 当时车祸的事情发生很蹊跷,舒舒报警后却没追究,此事情也不了了之。 那这位老者是谁? 冷希回复了邮件,“老者的身份信息,需要详细报给我,舒舒最近的都在哪里,一分一秒不能错过,秦修在公司合约明细,之前他接了一笔订单不小的合约,查出来对方的详细身份,明天中午前,钱翻倍。” 那边不出十分钟回复了邮件,“可以,合作愉快。” 她将全部的邮件内容下载,保存到u盘,锁在柜子里,电脑邮件清空,关了电脑。 躺在床上,她有些睡不着。 脑子翻来覆去想着最近的事情。 从与江城在酒店做那种事,再到舒舒反复逼婚。 都很奇怪。 似乎舒舒最近逼婚越来越紧了,看她也不像是怀孕的样子,怎么那么着急了? 冷希这才想起来,还真是忘了一件事,于是开了电脑发邮件,“查一查舒舒是不是真怀孕了,几个月,去过哪几家医院。” 那边又回复。“好,赠送。” 冷希笑起来,看一眼邮件落款,严。 冷希耸肩,关了电脑。 这一觉睡起来竟然是半夜。 她有点肚子痛,爬起来去卫生间。 楼下,传来了女人的娇喘。 冷希暴怒。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两个人在楼下纠缠,可从没像今天这么肆无忌惮。 那舒舒真是太不要脸了。 冷希接了盆冷水,直接冲下楼。 楼梯上,满地的衣服,男人女人,就像是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体,难舍难分。 顺着声音走过去,推开门。 床上两个人,男人正趴在女人身上卖力气。 冷希毫不犹豫,冷水泼过去。 她怒的大叫,“狗男女,我这里安了摄像头,你们要点脸行吗?秦修,你连狗都不如,狗还知道找个合适的地方做,你呢?在家里?我……你是谁?” 秦修身下的女人吓得不轻,从秦修身下钻出去,蹲着身子,捂住脸,可身体又露出来,慌张的从冷希身边跑走。 这女人不是舒舒,她不认识。 秦修喝的迷迷糊糊,一盆水泼下去倒是清醒了。 他坐起来,那东西还在摇晃,跟着,慢慢缩了回去。 冷希不在乎的大刺刺的多看了两眼,下意识的在心底跟江城的比起来。 这想法…… 她呸了一口。 真恶心。 “秦修,你还是人吗?就算我不在乎你,可我们也是夫妻,你这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别得寸进尺。” “……”秦修勉强睁眼,头顶上的灯亮,他眯了眼睛看门口的冷希好几眼才瞧清楚。 “我,我怎么了?我就是带了个女人回来,不然你叫我去开酒店?我倒是无所谓,可万一被人拍到了,那你们冷家的面子往哪里放,呵……” 冷希要被气死,这个人还真是没脸没皮,道理讲不清楚,索性不吭声了,自己生气犯不着。 “随便你,早晚死在女人怀里。不过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再叫我抓到,我直接起诉离婚,叫你分文拿不到。” 秦修一听,眼睛睁大,彻底清醒了。 他低头瞧自己,一身的水,刚才浑身燥热,只想着找个洞口释放,此时竟然觉得有些冷了,捡起地上内裤穿上追着冷希出来。 “老婆。”他拽冷希手。 冷希恶心的嘶抽气,狠狠甩开,“你做什么,还想打我还是想要强的?” 秦修怔一下,看冷希的头,倒是没了那么严重的包扎,只贴了一小块白纱布,估计是白天带帽子的缘故,被帽子边沿压了一条痕迹出来,瞧着竟然有些可爱。 他眯了眼睛笑,“老婆,我道歉还不行?你这还挺可爱,嗝……我之前喝醉了,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我以后改。” 他为了要冷家的公司,野心勃勃,宁愿做一条哈巴狗。 可,狗是改不了的。 冷希呵呵嘲讽,指着卫生间,“你喜欢吃屎的,去吃吧,别憋坏喽。给我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她狠狠斜呢他一眼刀,大步往楼上走。 刚才那个女人还在沙发上坐着,听两人对话低头不吭声,可也没打算走。 秦修坐过来,点燃了香烟才看到她。 “你还不走?” 那女人有点委屈,“秦总,你还没给钱呢。” 秦修皱眉,满脸不快,“老子还没泻火,给个几把,滚!” 女人吓了一跳,还是没动。 秦修怒了,起身要去拍她。 冷希在楼上看不惯,低吼,“秦修,打女人还上瘾了是吗?给钱叫她走,不然我报警抓你嫖。” 第742章 秦修气憋,转圈找了钱包出来,随便捏出来几张红钞票扔给那女人。 女人低头数了数,钱不对,“秦总,还少两百。” “你tm……” 冷希简直要被折磨疯了。 秦修花钱找个女人都这么吝啬,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对别的女人的。 “快点给她,你还想白做吗?”冷希继续奚落。 “滚滚滚!”秦修烦躁的扔了几张,转身烦躁的往楼上走。 冷希见状,站住了,她可不想叫秦修上来。 秦修被堵在楼梯口。 “……冷希,别得寸进尺,这个房子也是我的,你想独占?” 冷希笑起来,“你的?哪个是你的?一砖一瓦还是一个酒杯?哦,我忘记了,你买过的,你从老家拿了个不错的凉席,在那边放着呢,你扛走吧,剩下的东西,休想动一分一毫。站住。” 秦修不听他的话,直接越过她往楼上走。 冷希挡住,仰头对上秦修的脸。 秦修比她高一头,差了一个台阶还是会比冷希高出一些。 居高临下。 冷希竟然觉得有种被压迫的感觉。 之前的事情还叫她浑身不自在,此时见秦修一言不发,似乎又要动手。 她当真是有些怕的。 自己长这么大没挨打过,却险些被秦修给强了,摔破了头,到底是心里发憷。 “老婆,我不想跟你吵,我上去洗澡,睡在楼下。” 很意外,秦修语气很好。 冷希愣了。 “呵呵,别那么倔,说到底我们还是夫妻,是一家人,整天剑拔弩张对彼此都没好处。并且……”他伸手,手背擦冷希的脸颊。 冷希惊的偏头。 秦修笑笑,“突然觉得我老婆也不错,身材好,脸蛋好,脾气好,家世好。或许……我们可以过好日子,你给我生孩子。” 冷希一个个激灵,很推他,“滚!” 秦修没站稳,向后倒。 咕噜噜,来个了狗啃泥。 冷希就站在楼梯上看着,差点笑出声来。 这可真是恶有恶报。 秦修的头也摔坏了,没冷希的严重,不过也在医院缝了三针。 这个晚上秦修没回来,被舒舒接走了。 冷希满足的躺在床上睡着。 两天后的早上。 每到月底的时候,冷希就会在酒吧对账本,要前后忙个三五天。 可她对数字真的不敏感,当初读书也读的是文科,现在看着满本子的数字就头疼。 会计离职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才毕业的大学生还不如她的经验多,索性就没找。 闲下来,她捏自己的额头,打算出去走走回来在忙。 这会儿,她想起来了之前收到的邮件还没时间看。 抱着笔记本出来,冷希坐在酒吧外面的小亭子看电脑。 邮件打开,嘟嘟跳出来好几封。 冷希看了就眉头打结。 还没看完,她关了电脑,站在外面的遮阳伞下一直发愁的转身。 这个事,她不能坐以待毙了。 秦修其实是个地地道道的凤凰男,不过因为他家里跟自己家里关系有点复杂,也都是长辈的恩怨,所以很早就认识,只是冷希却没接触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父亲就给她安排了这一桩婚,甚至用死做威胁。 当初冷希也怀疑过,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她真的无法接受。 冷希打了电话给家里,没有人接。 这么一想,她真的很久没见到自己的妈妈了。 冷希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往家里赶。 这时候,江城的车子停在了她跟前。 车门上被她用高跟鞋砸出来的坑还在,在明晃晃的光线下,刺的人眼睛有些酸。 冷希真是烦透了。 “江总,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周旋。” 车窗子半降,江城一张带笑的脸,似乎有些疲倦,双眼下都是青黑的。 “我才出差回来,想跟你吃个饭,赏脸吗?” “不赏。” 冷希冷冷撇他一眼,径直走开。 江城也没生气,跟着冷希的车子一直走,到了冷家的院门口。 冷希知道他跟着也没在乎,现在她迫不及待想见到自己妈妈。 她要亲自证实一些事情。 可,冷家大门紧闭,只有二楼的窗子开着。 冷希冲里面大喊,“妈妈,你为什么不见我?当初是你以死相逼叫我嫁给他的,结婚后三年了,我们才见过一次,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去。把门打开,你不敢见我吗?妈妈……” 冷希的心在滴血。 如果邮件上的东西是真的,那她冷希算什么,自己亲生父母把事情做得这么决,她还不如外面无家可归的孤儿。 “妈妈。” 冷希尖叫,声嘶力竭。 二楼的窗户边上站着的人矗许久。 到底,帘子放下,隔开了最后与冷希的联络。 冷希死死盯着那个身影,似乎早已经透过一重重障碍看到了她。 “妈妈,你这么做为了什么,啊?你告诉我,告诉我?至少,至少叫我知道为了这个家的牺牲我是值得的。” 冷希忍着泪水,纵心中多么悲痛,她也没有哭。 三年了,她隐忍的三年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事实。 似乎,她才是外人。 “妈,你不说我还会再来,早晚你会面对我,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冷希最后神看一眼厚重的帘子,不甘心的转身,离开。 她没去看一直跟在身后的车子,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锦城的大街小巷走了许久。 车子没油了,停在路中央。 身后的车子滴滴的催促。 一个金链子大哥敲她车窗子,冷希才回过神来。 车门被拽开,那人凶神恶煞要论拳头。 陡然,被身后的人给拽走,那人正要动手,两个人压着那大哥离开。 冷希回头看一眼近旁的黑色车子,无奈深吸口气。 她从车子上下来,坐到了江城身边去。 江城笑笑,叫秘书开车。 车子开走,身后的喧闹也很快散开了。 冷希歪头看着车外面的风景,不断的倒退,似乎这个城市也跟着离开了自己。 许久,她终于平缓了心思,问江城,“江总,说说吧,想吃什么?我请客。” 江城意味深长打量她,盯着她那双眼睛看的有些出神,眼神中奇怪的神采自己都没察觉。 或许是太过注意,冷希察觉到了她火辣辣的眼神,有些不太舒服的皱眉。 “江总?我的眼睛很好看吗,至于你的魂儿都丢了?” “是,很好看。” “……无聊。” “呵呵,既然是我请你,那就随我走吧。”江城立刻转移话题,收回视线,望着前方再没看冷希。 冷希不知道什么时候扣坏了自己的手背,似乎这个习惯改不了了,总想着伤害自己才能平复烦躁的心情。 她心如刀绞。 家里人,丈夫,婚姻。 却只是一个骗局。 而所有人联起来,只骗她一个人。 这么多年来,被父母当成公主一样长大的冷家大小姐,竟然只是一个被人培养起来的受害者。 活着,真多余。 “江总,喜欢孩子吗?” 冷希突然说。 江城没迟疑,回答她,“或许可以生一个,你跟我的孩子应该不会差。” 冷希笑笑,这个话题有些遥远,不过只是说一说,再者她也不想离婚,更不会跟江城生孩子,不过说一说也无妨,总叫自己陷落难过的心情中好。 “那江总提前想一想孩子的名字吧,我喜欢女孩子。” 江城态度不冷不热,似乎对这个话题也没多大兴趣,不过是想当然,可他当真认真思考起来。 半晌,在冷希以为江城不想回答的时候说,“叫江望吧!” 冷希蹙眉,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好奇怪。 “什么寓意呢?” “希望。你们就是我的希望。” 她一怔,心口是什么东西颤了一下。 希望,他的希望。 这话,胜过多少甜言蜜语,没有一个字是动情的,短短两个字的音节却像是谱写了一首十分动听的音乐,带动着炽热的心。 火热,浓烈。 “江总,真是情话高手。” 江城眯了眯眼睛,笑着转头,顺势,牵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想听,还会更多。什么时候离婚?” 冷希没挣扎,这只手很烫,像是能够抚慰她受伤的心,融化心中的片片冰霜。 她喜欢。 就没挣脱。 “恩……再考虑考虑吧。” 冷希既然打算利用他,就没犹豫过,尤其在知道了家里的事情之后的此时。 她转头,给江城一个温柔的眼神,魅了几分,俗了几分。 餐厅里。 江城在卫生间洗了脸,贵气十足。 他坐下来,解开领带,松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正襟危坐。 一个人的家教可以从他的言行举止中看出来,江城这个人一瞧就知道出身不凡,从小教育很好。 江城老练沉稳,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脸上若隐若现的一丝邪魅,尤其眯着眼睛看冷希的时候,轻微的狡黠跃然而上,却不失雅贵气,更显他的贵族气质。 可惜,他的美好形象早在冷希这里不存在了,说他是个披着人皮的野狼也不为过。 “我们谈谈离婚的事情。” 冷希低头吃着牛排,依旧有些心不在焉,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 家里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一时半会儿还无法缓过神来。 一块牛排她吃了二分之一,就没了胃口。端着酒杯,浅浅的抿一口,味道还不错。 她不知道,从一开始江城就没吃,眼睛都没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冷希放下杯子,抬头,对上江城火辣辣的目光。 冷希心口颤了一下,若非知道江城目的不单纯,他刚才那表情还真的以为是他太迷恋她才会一直逼婚。 冷希笑起来,“江总,你这不去演戏实在是白瞎你的演技了,我跟你出来吃饭是因为我想,而不是给了你什么机会,你不用装的那么像,我不会领情的。” 江城态度依旧很好,似乎在他身上就看不到怒气,对冷希的冷言冷语、冷嘲热讽也不在乎,“恩,好。然后呢?” “然后……谢谢款待,下次再见。” 江城不放人,“慢着。不说说离婚的事情吗?据我所知,秦修已经几次将离婚协议送到你跟前,为何不签字?秦修现在掌握冷家的股权不是很多,就算离婚平分,他也拿不到多少,离婚对你不是坏事。” 第743章 冷希笑笑,耸肩,“可结婚对我是坏事。离婚了还要再结婚,岂不是很麻烦?反正天下男人都一个样子,跟谁在一起都一样,秦修其实也不差。” 江城不禁笑起来,反问,“真的不差吗?你试过了?好像……你与我,是第一次。” 冷希脸上表情僵硬,脸颊红了一片,紧紧抿住红唇,盯着他不吭声。 江城好笑的看着她,此时的冷希没了锋芒,多了几分羞涩,人还是那么美,更加可爱。 “我很喜欢你这个表情。” 冷希从没交过男朋友,直接步入婚姻后跟秦修没有过任何肢体接触。本也不是很在乎那些什么第一次不第一次,可毕竟算是一种人生经历,不想稀里糊涂的就给送了出去。 那罪魁祸首竟得了便宜还卖乖。 简直可恨! “江总,你……好像也是第一次。” 冷希不知道男人第一次什么样子,也没有办法验证,不过相关书籍可看的不少。 那时候在学校,选修的就是这门课程,当初导师很看好她,还想叫她一直攻读博士后精修去国外学习。 可惜,冷希因为家里逼婚,博士考试都没去。 那天晚上虽然有些迷糊,可这段时间多多少少也想起来一些具体细节。 她肯定,江城也是没经验的。 可又有些糊涂,他花边新闻那么多,整天美女环绕,怎么能守身如玉的? 难道是自己体会错了? 看江城脸色不阴不晴,也没什么变化,冷希想,或许是自己想错了。 管他呢,跟自己无关,不过随便说说。 江城没吭声,却没人注意,那绷着的表情下,有些捏紧的拳头。 半晌,“秦太太是在抗议我的床上功夫不好吗?” 冷希气憋,这人真是不要脸。 “那或许,是吧!”冷希也你不甘示弱。“至少,我是没体会到什么叫舒服的,哦,说来,江总还需要历练啊。” 江城抿了抿唇,脸不红不白的,“或许……我们可以再试试。” 这次换冷希咬牙切齿。 要说厚脸皮,她甘拜下风。 “没想到江总‘开车’也这么猛,呵呵……那,改天?” 冷希继续顺着他的话,带足了挑衅的意思。 男人吗,听到这种邀请,岂能拒绝。 “好,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现在。” 冷希死死盯着他的眼,面无表情下的那颗心早已经狂躁。 “不了吧,我不方便。” 江城笑笑,眼睛慢慢下移,放在冷希的胸口上,轻轻一扫,端着酒杯,“恩,我记得你的月经是在这个月的二十三号,今天才七号,哪里不方便呢?” 冷细要被气炸。 他竟然调查的这么清楚,这人是变态吗? 这一轮较量,她输了。 “江总,我甘拜下风。呵……想做?找你的女人去,我不合适。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在周旋下去,冷希不知道自己还能被爆出什么来,家丑不可外扬,那江城好像知道的不少,她可不想在外人面前被人说出自己家里的臭事,那就落荒而逃吧。 江城笑起来,轻轻咬了嘴唇,邪魅的冷眼上爬了一层雾蒙蒙的东西,润润的,看的人心潮澎湃。 冷希身体僵住,陡然,一股暖流窜上来。 身下,润了一片。 她瞬间脸如大红虾,心里低骂,“该死,我这是……发的什么骚啊?这个身体这么需要男人了?就算如此,也不该是眼前这个混蛋吧?真……” “不如就现在?”江城再次邀请。 冷希怒了,却依旧镇定的一张脸,噗的一声笑起来,掩盖自己浑身的不自在,“不了吧,我没兴趣,那……我先走了。” 江城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她,才从国外回来就直接来了这里,吃了饭就走?怎么可能。 就算他没真的想跟冷希做点什么,也不想直接放她离开。 “那,不如我们出去走走,海边如何?” 这,真的像是在约会。 冷希歪头打量他,暂时没了心思追问他目的,刚才那一番暧昧的较量,叫冷希身上的铠甲也软了几分。 不过脑子还是清楚的,不会轻易上了江城的把戏。 泡妞他或许是一把手,可拒绝别人的邀请冷希也很擅长。 男人吗,通常目的很尖锐。 冷希不吃这一套。 反正是互相利用,就由着他自己闹去。 可她还有工作要做,并且邮件还没看完,首要任务是回去处理秦修。 她放下杯子,擦了擦手,“怕是不行,我很忙。” “哦?”江城不信的挑眉,眼神又是一扫,放了电。 冷希撇头,“谢谢江总的晚餐,下次再见。哦,我记得你的未婚妻,好像来了,切记,多用女上位,或许你那位未婚妻会喜欢。不然尺寸不够,女人岂不是白在床上卖力气了?你要多体谅女人才行!” 临走前冷希还不忘奚落他。 看江城一脸的黑,冷希满足的笑笑,这才快步离开。 这一次江城没阻拦,依旧稳稳的坐着,看冷希离开,走远,消失不见。 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郁,跟着笑出声来。 不禁自嘲的摇头,“尺寸……呵!” 秘书看冷希离开,又往里面看一眼,见江城没有要走的意思,直接推门进来。 这餐厅江城全包了,整个一层都只有他跟冷希两个。 冷希一走,只剩下江城一人,略显孤独。 秘书快步走过来,弯腰坐在了他对面。 “江总,我去查了,没查到。当时听秦太太之前在家里说的那番话的确听着有些奇怪。当初她跟秦修结婚,是很突然的,可也是双方家长极力撮合的,似乎秦修都不知道结婚这件事,当时秦修还在乡下办理考公务员的手续,跟着就来了市内。不过婚礼还是顺利进行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冷夫人以死相逼,才叫秦太太妥协的?啧啧,这父母真是……” 江城蹙眉,没应声。 半晌,“再去查一查,至于秦修的那份合约,先放一放,他因为担心冷希跟他离婚才放弃合约,我倒是很愿意看看他怎么做。呵呵……不过冷希真要插手公司的事情,说不准这件事还精彩了。” 秘书一点头,抱着厚厚的文件走开。 江城将这顿晚餐吃饭了在慢吞吞的下楼。 此时,外面风很大,似乎要下雨。 天气微凉,刚才那杯红酒他只喝了一小口,身子还没暖过来。 之前在水里泡的久了,浑身不舒服,突然很想这个地方喝一杯。 那不如……就去她那里吧。 为了结婚,他怕是头一次这么费尽心机的去琢磨一个女人。 本以为很顺利,却不想冷希竟如此难缠,也罢,就先晾一晾她。 现在他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 一个小时后。 冷希回了办公室,第一时间是开了电脑。 邮件看完,心情更糟糕。 她敲打键盘的手都是颤抖的。 她发邮件问对方消息是否准确。 那边许久回复:“千真万确,如果不信,这笔钱等你确认了之后打给我。” 冷希盯着邮件内容狠狠扣手背,才结了血痂的伤口又被扣破了,血水流出来她也没觉察。 红色的血滴擦脏了她白色裙子,一条条的痕迹,触目惊心。 陡然,邮件发过来,“你这个样子很不好。” 冷希十分不解,盯着邮件内容看了许久才恍惚,碰的一下关了笔记本电脑。 对方在监视她。 她立刻拔掉了电脑线,起身,急躁躁的在办公室徘徊。 这个黑客是她联系了差不多三年的陌生人,每次发送邮件也只跟她需要调查的资料有关系,从未有过多的联络。 对方肯定对他的身份了如指掌,可她对那个黑客却一无所知。 由记得当时她找到黑客的联系方式是在一家电脑学校,问了当时在职培训的老师,买通了很多关系后给了她一个邮件,才扎到的这个黑客。 那人是男人女人,是胖是瘦,是高是矮,她全然不知,只知晓对方是黑客业内的高手。 却不想,这一联系就是三年。 若非刚才那封突如其来的邮件,冷希怕是一直会将对方当成可信的人。 可黑客能通天,对冷希的情况掌握太多,这不是好事。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一直通过邮件在监视她。 这个人以后再不能联系。 冷希立刻转了钱给对方,拉黑了邮件,将之前得到的资料存档,连同电脑程序都直接重做了。 却不想。 十分钟后,电话打了进来。 对方没说话,只有很轻的呼吸声。 冷希心跳如雷,紧张的手心冒汗。 自己的生活就像是被人录制下来观赏,这实在太可怕了。 而对方又打电话过来,除了勒索她想不到还有别的原因。 “你需要多少钱才会不再联系我?”冷希开门见山。 “……你,在酒吧。” 冷希的一颗心都被提了起来,却又无比镇定的低声继续问,“你需要多少钱,我现在汇给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 “我不需要钱。” “那你要做什么?你监视我多久了?都知道什么?你想做什么?我的生活你没有必要牵扯进来,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你……” “冷希。” 冷希的话被打断,这一声轻唤像是被雷击。 “我,在酒吧。” 冷希倒抽口气。 这个人监视她也就算了,现在看来他还在跟踪她。 可冷希全然不知道。 他的目的,条件,不管是什么都对她没好处。 短瞬间紧张,冷希还是很快镇定下来,低声说,“我知道我叫调查的事情是犯法,可我也可以直接报警的,就算追究起来,最大的问题是你不是我。知道吗?我……” “冷希,别激动。” “我,怎么才能不激动?” 她是个很能掌控自己脾气的人,就算那天被十几个记者围困,也没有多少表情。 她知道一个人的情绪很能暴露自己的心,她其实很弱,却不得不强大。 三年来早已经历练一身铠甲,就算被秦修打也没哭过闹过,可这个人,当真叫她有些失控了。 冷希连连喘息,当真是害怕的。 这个人知道的东西太多,如果想做点什么简直易如反掌。 第744章 “你,到底想怎么样?” “继续交易。”那边的语气有些无奈。 “如果我不答应呢?” “我会主动发给你,至于你是否会看是你的问题。冷希……别排斥我。” 电话挂断了。 冷希愣了一瞬间,冲出办公室去了楼下。 酒吧才开始营业,来的人不多,角落里只有三五个才来的小姑娘,说说笑笑,气氛还算融洽。 她没看到与黑客身份相似的男人。 助理小张过来,看冷希脸色不好,走上来低声询问,“老板,身体不舒服吗?” 冷希摇头,“没事,好好照看客人,我今天一直都在,你下班晚些时间再走。” “哦,知道了,我……” 冷希不等她说完,已经转身离开。 她直接去了保安室,调取监控。 保安不在,房间的门也开着。 从开业到此时,进进出出差不多几十人,她看的眼睛花了,都没确定那个黑客该是哪一个人。 保安走进来,正整理自己的腰带,才去了卫生间前后不过两分钟,就来了人。 他也纳闷起来。 见冷希摆弄监控,匆匆走过去。 “这位客人,你想看什么?我这里的监控是不允许随便看的,你是丢了东西还是要找人,我帮你。或者我去叫我们老板来,她才能做主是否给您看监控。” 冷希楞了一下,才想起来,保安不知道她是这里老板。 她摇头,“没事,我走错了,对不起,不用叫你们老板,我就是……啊,对了,你看到过有人抱着电脑进来吗,那是我朋友,说是来这里跟我聚一聚,我没找到他,就走错了这里。” 保安低头想了会儿,“没有。不过这里的监控都可以客人观看的,你要是想知道细节去那边的大厅看吧,那边可以回放,我保证是没见过抱着电脑来的人。” 冷希点点头,转身离开。 当初她买下这个小酒吧的时候来了一拨警察,说是这附近比较乱,需要多方位的监管。 保安室的监控是最全的,甚至可以看到卫生间。 外面大厅只放了一只监控,可以回放,方便客人自己找位子或者是找朋友。 再一个就在她的办公室,不过有死角。 她又一次回了办公室,有些无力的把自己摔进了靠椅里。 低头想了许久,还是决定主动联系那个人。 电话回拨。 那边竟然真的接了。 “见一面,如何?”冷希是个行动派,这件事不处理她都无法安心睡觉。 那边倒是扭捏起来,“你不怕我谋财害命吗?” “你纠缠我,与谋财害命差不了多少,不如见一面。” “呵呵……”那人笑了,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冷希,你在怕什么?”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她的生活已经受到了打扰。 冷希已经焦头烂额,秦修加上舒舒够她郁闷十几年,岂能在添麻烦? 人无非是为了利益,能用解决问题,她可不想多浪费脑细胞。 “直接见一面也不是坏事。” 半晌,那人才回答,“好。明天,你的酒吧包间,301,晚上九点,我等你。” 却不想,这人没来,来了另外一尊大神。 夜里十点,江城挎着方步走了进来。 冷希被放了鸽子,心情不是很好,喝了杯咖啡,给那个人发了信息,直接进了办公室,打算继续整理账本。 小张助理在路上拦住了她,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老板,不好了。” “怎么了?有人闹事?” 张助理摇头,“江总又来了,说我们酒水档次不行,还要叫老板亲自过去陪酒,这要怎么办好?” 冷希压着怒气,哼了一鼻子,那个人她可懒得理会,打发张助理,“你先压着,叫他不要闹事,闹事就报警。” 张助理一脸的为难,可还是不得已点头说,“哦,知道了,那我先下去看看再说。” 张助理在门口连连叹气,想那个江城她是真没办法。 江城是什么人物,车子在锦城能横着走,人出现就是一道风光,他的事情能霸占新闻头条好几天。 这样的风云人来这里,那不是要出事吗? 这里是小本经营,禁不住江城来闹。 尽管他也不是来闹的,可他的名气太大,只要出现,必有骚乱。 张助理下楼,正看到三五个女人一脸花痴围着江城说话,脸上一片红,如果不是人多,怕是早脱衣服帖上去了。 几个女人围过来也就算了,还有男人也来凑热闹。 一个醉醺醺的胖子,解开了身上的花衬衫,摇晃胸口耷拉下来的大块胸肉,颤抖一身肥膘,声音粗狂,杯子往桌子上一放,“江总,是吧?” 真有不怕死的来找事。 江城始终坐在位置上,眉毛都没动一下。 “江总?呵呵,听说你很牛逼啊。” 江城笑笑,态度谦和,贵族公子,表情都收放自如。 任由心中多么鄙夷加怒气,面上却始终平和。 “呵呵!”他浅笑。 “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慕名而来吗?那抢我们的妞可就太说不过去了。” 慕名? 难道酒吧还有出名的美女? 江城出于好奇,“你口中的慕名,那是慕谁的名?” 男人呵呵冷笑,眼珠子滚了一圈,“谁不知道酒吧老板娘万中无一,大胸大屁股,是个男人都想来几回。不过这种场合能把鼎鼎大名的江总也引来还是真稀罕。怎么大明星玩够了?也行啊,老板我们没兴趣,你江总有名气,你带走,是个男人的话,现在拽着老板先去爽一爽,别来我们这里口中夺食吃。” 江城眉心一凶,胖子的话他很是不喜欢听。 “食物?你把女人当食物吗?那你妈妈是什么味道?” 胖子愣了一下,眼珠子瞪圆了怒气就上来了,借着酒劲就要撒泼,轮着拳头冲江城怒吼,“卧槽,你说谁,你骂人啊?江城了不起吗,你再说一次?信不信老子锤死你。” 江城清轻轻的笑了,“锤我可以,我还是想弄清楚,你刚才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说女人是食物。你妈妈是女人,你家里的全部女星都是女人,那你说说,都是什么味道?我真的很好奇。” 胖子彻底的失去了理智,拳头送过去,带风。 江城偏头,轻易躲开,身后伸过来一只手,飞速扯过胖子手腕,转了三百块六十度,咚的巨响,一个庞然大物就摔在了地上。 顿时,酒吧的音乐都停止了,安静如斯。 江城多情的桃花眼轻轻上调,隔空冲那边看热闹的人敬酒,“打搅了,不过是扫一扫垃圾,不要见怪。” 安静片刻,掌声雷鸣。 有一个打扮妖冶的女人颤着腰肢过来叫好。 江城转头,孤傲冷峻的挡住了那个就要冲上来的女人。 女人可不在乎他的眼神,还是把身子压了过来,傲人的双峰,蹭江城的手臂,笑的一脸惬意,“江总,来这里可真是稀罕,刚才可有伤到了?恩……老板什么的还是不要找了,不如我跟你走,肯定比老板强,你说呢?” 江城笑笑,坐着没动,只嗅女人身上劣质香水有些蹙眉。 “你是谁?” “呵呵,我?想知道很容易,去酒店坐坐就什么都清楚了。” 不管在哪里,只要有男人女人,就会出现争抢。 一个女人过来,另外一个女人也不干事示弱,两三个拥挤,把江城当宠物一样围在了一起。 这时候,高跟鞋声音传来,踩的地板一片脆响,“谁敢?那是我男人。” 江城眉头上的一丝怒气瞬间散开,唇角抹了蜜糖一样的甜蜜起来。 他仰头,轻抿红酒,酒水入喉。 顿觉畅快。 冷希阔步走来,柳细腰肢摇摆,站在一堆女人跟前,摆手,宣誓主权,“我的男人,你们也想碰?” 气势如虹,谁敢不从? “你是哪根葱?”自有女人不甘示弱,争抢男人这种事情如同争抢猎物,定然不肯放手。 “你又是哪根葱?”冷希冷嗤,眼神如刀。 “你说我是哪根葱?”女人翻白眼。 “呵……果然是根葱,让开!” “你……” 眼神厮杀,那女人到底败下阵来。 冷希懒得多废话,擦女人肩头走过,朝伸手,一脸柔情蜜意。 江城笑容更浓,转头,手腕转开,抓着她的手腕轻轻一扯,女人入怀,柔弱无骨。 美! 江城发现冷希真的是越看越有味道,尤其是那双眼睛,能勾魂摄魄。 “江总,来找我也不提前说一声,被别人抢走了我去哪里找你?” 苏魅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拍在江城脸上。 江城忍住笑,“的确,是我大意了,那……我们找个地方单聊。” “好,免得被人惦记,多看一眼我都心疼。” 冷希转身,从他怀里移开,手却没放,拉着江城出来。 上楼,三楼,单间。 房门一关,冷希这才放开他。 却不想,江城的手转了个角度又扯住了她的手。 冷希被一股力道扯了回去,转身,咚的一下,靠在门上。 仰头,对上江城好看的丹凤眼。 眼眸如星空,深不见底,却缩影着小小的她。 “江……” 吻,绵长,火辣。 冷希觉得肺中的呼吸都被榨干了去,睁大了眼睛一瞬间脑子空白。 吻过,两人都有少许的狼狈。 江城眼睛放光,亮闪闪的,似有星辰。 “怎么?”江城浅笑,暧昧的气息在冷希的脖颈间游走。 冷希绷直了身子,任由她已经经历过人事,却也的确有些排斥面前这个男人。 他危险,浑身上下都是令人吸引的味道。 可冷希脑子还清醒,有过一次荒唐再来一次就真说不清楚了。 她伸手,抵住江城胸口。 “江总,有话好好说,靠的这么近,我有些头晕。” “抱着,就不晕了。”江城轻轻一揽,将她抱了个满怀。 冷希措手不及,一瞬间失神,竟忘记了挣扎。 江城没有下一步动作,只依旧抱住冷希,不叫她挣脱,像是失而复得宝贝,生怕她跑了溜了。 “做吗?有过上一次,就想下一次,怕是要上瘾了。”暧昧的声音像是蛊惑人心的魔咒,一声声传在她的耳朵里,战栗不已。 第745章 良久,冷希才想起来把怀里的人推开,站开了一些,“江总,那么想做吗?” “恩,我知道你也想。”江城坏笑。 冷希眉头一挑,红樱唇角满是戏谑,“可你对不上我的口味,我说了,你的型号太小。” 江城脸色微变,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冷希如此嘲笑,任由他是个成年男人,知道有些莫须有的东西不需要非要较真。 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幼稚的证明给冷希看,他的尺寸是如何如何的好。 “不如亲自用手量一量?” 说着,抓住了冷希的手往自己身下按。 “……”两厢对视,久久无语。 他在等。 她也在等。 执拗的要等对方先开口,好像谁先开口就输了一样。 到底,冷希掩盖在厚重妆容下的脸颊微微发红,手慢慢移开。 “不错。”冷希有个哑声,掩饰脸上尴尬的表情。 江城笑了,不依不饶,拽着冷希直接他在沙发上,低头,又是霸道的吻,攻城略地一般撬开她的唇角,缠绕,纠缠,唇齿撕膜。 “唔……江……” 冷希有些怕了,她明明很排斥江城,却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不受控制的想要,那一次次吻带来她的感受就像是有一双无无形又有魔力的手在她身上点火,尽管江城的手始终没动。 这难道就是嘴上坚持说不,身体却很诚实的表现吗? 冷希不想,也不能。 她不喜欢秦修,可也不喜欢江城。 并且,她还是秦修的太太,是个已经结婚的女人。 道德终究战胜了这厮没来由的混沌,手臂用力,撑开江城的胸口。 两人狼狈的喘粗气。 “不想要吗?冷希。” 江城改了口,不是他口中的琴太太,像是一种邀请,诚恳而又炽烈。 冷希坚定拒绝,“江总,我结婚了。” “我一直在等你离婚。” “为什么?” “我想娶你。” 瞬间,冷希惊醒。 这没来由的甜蜜感化为乌有,像是被人拎起来扔到了严寒的冬日,从头冷到脚。 江城的目的太直接,这背后不知道隐藏多大的秘密,冷希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上当。 她早过了幻想美丽爱情的年龄,尽管自己也没尝过什么叫恋爱的资料,可也清楚地知道有些东西是碰不得的。 更主要,两个不相识的成年人,难道就因为巧合睡了一觉突然产生了感情? 那简直是笑话。 冷希脸色大变,提醒江城,“不管你接近我什么目的,我都不喜欢被利用。以后,我的酒吧也不欢迎江总来,免得影响我这里的生意。请江总离开。” 江城单手支撑半个身子,一脸的审视。 冷希不去看他,看时间不早,起身这就要走。 江城突然叫她,“那种婚姻,你还在留恋什么?秦修与舒舒已经在一起十多年,两人背着你偷情三年,这三年对你来说就是折磨,你不想离开这样的婚姻?现在出现一个我,正是你可以利用的人,为什么不接受?” 这话倒是真话,冷希也想过,甚至当初想利用江城彻底摆脱秦修。 可冷希还没卑鄙到利用自己的婚姻,利用别人的婚姻。 再者,她承认自己不够聪明,斗不过江城,更斗不过江城背后的家族。 这种互相利用的游戏她玩不转。 已经在秦修这里栽了跟头,她经受不住再来一次这样的打击。 冷希不是心狠之人,自然做不来心狠手辣的事情。 “江总,既然说的如此真诚,我也说说我的想法。” 江城耸肩,“洗耳恭听。” “江总三番五次接近我,的确用了很好的手段,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动心。当然了,你没用钱也没用物,光是你这张脸加上你的身份还有这样暧昧的勾引足以叫女人沦陷,可惜。我冷希不蠢。我知道你接近我目的不单纯。我记得……”冷希瞬间明白了邮件上提醒她的那句“beware,jiang.”是什么意思了,当时她还以为是黑客换了邮件落款标题,没想到竟然玄机在这里。 “江总,你用我摆脱你未婚妻,办法是好的,可你选错人。我没兴趣被你利用,更不想惹麻烦。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足以对我造成任何威胁,随便你怎么处理。最后提醒江总,这里不欢迎你。” 江城笑笑没吭声,对冷希的警告似乎丝毫不在意。 上次交涉冷希就知道江城是个滚刀肉,油盐不进,说多了也是白费口舌,索性不吭声了。 她见时间不早,打算着就离开。 江城从怀里摸出一张碟片来。 “最好拿回去看看,再跟我谈别的条件。” 冷希盯着那碟片有些无奈蹙眉,江城的手段自然是不用说,可他能拿到什么东西威胁自己呢?肯定不是两人发生关系这件事,这件事宣扬出去对江城更没好处吧? 再者,秦修也不希望这件事被人知晓,就算她冷希不动手处理秦修也会想办法周旋。 可自己也没什么事情是江城能拿捏的住的啊。 “怎么?不想看没关系,我说给你。” 江城坐好,整理身上的衣服,指腹擦了擦唇角,仍有一抹口红在唇边上。 “秦修的手头上有冷家百分十三十五的股份,你的手里只有百分之十,余下的都在你父亲跟你母亲的手里,自然,这个公司是你们一家人,可按照大小股份来看,冷家已经没有了主控权,秦修想要拿到冷家全部公司也只需要再一年的合约就可以,再或者,哄好你的父亲,或许直接就成为了冷家的大股东,到时候秦修会如何做,你应该比任何都清楚。” 这江城知道这么清楚还真挺叫冷希意外,但是跟他江城有什么关系?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那么聪明,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吗?我想说,我可以帮你,叫秦修净身出户,冷家公司归你所有。条件,跟我结婚。” 冷希仔细打量他,江城到底为什么非要与自己结婚啊,这太荒唐了。 “这理由不够充分。再者,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叫秦修净身出户?” “呵呵,不是我小看你,依照你现在跟你父母的关系,我想你短期内做不到,等你能做到的时候秦修已经拿到了冷家的公司,那时候你们离婚,净身出户的是你,你想想你那个多病的母亲,还有一直偏心的父亲吧。” 江城的话戳痛了冷希的心口,多病的母亲,偏心的父亲,自己的父母现在都偏心向着外人,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可为什么父母这么做,真不知道。 “可我现在离婚,秦修也会拿到很多。再有,我与你结婚,我怕是输得更惨吧?江总,你扔给我的橄榄枝不是很划算哦。” “……或许,可我是很诚心的,如果非要给你一个理由,可能……我真的喜欢你吧。” 我真的喜欢你吧! 多么敷衍,却又看不出哪里不对。 任由冷希多么坚强,性格多变,在乖乖女与酒吧老板之间性格切换自如,都无法掩盖自己是个非常缺爱女人。 那种被人需要,被人喜欢的感受怕是很少有人能有切身体会。 可她在这样没有温暖的家庭跟婚姻中,是非常需要有人喜欢自己。 正好,江城这么说了。 良久,“江总,诱惑很大,可我不会答应的,就算离婚,我也不会与你结婚,我玩不起。” 冷希再没看江城,转身离开。 江城依旧坐着,盯着放在桌子上的碟片笑笑,脸上的自信慢慢消失。 许久,他起身,再回头有些留恋的瞧一眼两人躺过的沙发,眉头蹙起来,呵呵冷笑,“早晚你会去找我。” 回了办公室的冷希有些坐立不安,诚然,她是动心了的。 谈不上喜欢,却也不排斥。 如果非要离开这个婚姻,叫秦修得到报应,那真的需要一个很稳重的靠山,才能彻底将秦修踢出去。 可冷希不敢保证自己到时候可以全身而退。 毕竟,她的背后是整个冷家。 开酒吧才半年,哪怕她已经在两种身份中切换自如,可面对社会上的人心叵测,她依旧无法应对。 冷希,真的输不起。 江城这个人,她不能再接近。 电话拨过去,那边的张助理站在门口等着已经离开的豪车一阵叹息,“人比人,气死人,咋就那么有钱呢,那车子我这辈子都买不起。” 电话铃音传来,张助理才收回视线。 “喂,老板,江总走了,还带了个女人回去。” 冷希没什么反应的回,“知道了,以后看到他来就拦在外面,我这里不欢迎他。” “……啊,啊?” “恩,你收拾收拾下班吧。吩咐下去,以后不欢迎江城。还有,既然我是这里老板的事情已经公开了,就继续用这个招牌吧,不过出了事,你给我兜着。” 张助理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力一声叹。 “知道了老板。” 哎,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早上张助理在酒吧的公众号上发了条消息,公布了冷希的背影,标题:女老板旗袍加身,美艳四方。 不过是个背影,是那天穿着的红色旗袍,这消息一发,下边跟帖的人暴涨,张助理也没想到,可没当回事,以为不过是经常抱着电话的人随便刷刷,却不想,酒吧一个晚上客源就增多了。 她身为酒吧运营加老板助理,自然是为了酒吧盈利着想。可她,忘记了这件事公开的后果。冷希的身份肯定会被人调查出来,知道她是冷希,那不惨了? 食色性也,男人纷纷而来,这矛盾也肯定少不了。 张助理觉得,头疼。 她正愁眉苦脸想办法,身后的走进来一个人。 她转头,笑笑,“你好,客人里面请。” 她愣住,心道,“哇塞,广告效应真tm大,大帅哥都开了,这是谁啊,好帅!” “哎,帅哥,帅哥,里面请,我们才开始营业,现在人不太多,您喝点什么?” 那人一身西装,笔挺像是刀裁,面容精致,深邃的双眼里面像是含了整个星辰大海,眸子平淡,薄唇微开,声音低沉,“冷希,在吗?三楼,我等她。” 第746章 三楼。 冷希换了之前与江城见面穿的衣服,此时一身正装,妆也洗掉了,清汤寡水的依旧无法掩盖那张秀婉的脸庞。 推门,进来。 两人对视,都没说话。 男人正襟危坐,两指捏着高脚杯的细杆,杯底在桌面上轻轻滑动,红色的液体晃了晃。 醇香的味道散出来,在不大的包厢里面飘动。 酒没饮,人却已经醉了。 “冷希。” 听声音是那个黑客。 冷希点点头,“严?” “呵呵,叫我严,没错。” “之前放我鸽子,现在突然袭击想做什么?”冷希坐在了他对面,仔细看他。 “帮助你摆脱婚姻。” “……” 冷希翻白眼,怎么所有人都渴望她离婚。 结婚前以为结婚是自己的事情,可谁想到,结婚自己无法做主,离婚也要被人左右,自己活的未免太憋屈了吧? “我的婚姻似乎跟你没关系。” “或许有关系。” “说说看。”冷希语气淡淡。 男人轻笑,万事万物的没了光泽。 冷希不禁心中一叹,这个人跟心中所想的黑客形象一点不沾边。 他太帅气了,有一种叫人无法移开眼睛的吸引,多看一眼心脏都在碰碰乱跳。 他与江城的帅不一样,江城成熟,稳重,老练,拥有全部成熟男人的魅力,叫人觉得与他在一起会全身放松,安全感十足。 可眼前的男人,充满了妖孽的勾引,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无时无刻锋芒在露。 她轻轻吐气,把视线不情愿的拽回来。 半晌,听那人说,“或许只是想帮你。” “帮我什么呢,我给你钱,你帮我查找我需要资料,我们只是交易关系,现在我主动放弃交易,我们也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们并不认识,也没有交情,你帮我?给我个理由吧,或许把我说通了,我们还能继续做交易,可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冷希一直都没什么朋友,除却王玉那个好闺蜜,向来喜欢独来独往,或许是因为从小就没有被父母教会如何跟别人相处吧,她喜欢凡是自己动手,却不想,今天竟然有两个人要主动帮他。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顾,给了她帮手。 可冷希觉得,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我只是想帮你,没有任何目的,你可以给我钱,如果能通过给我钱的方式帮助你,我也不会拒绝。” 冷希轻轻叹息,看着那人,无奈摇头,自己什么样子,家里什么情况这个男人太了解了,她想隐藏想伪装都没必要。 “我只想告诉你,我的事情不想任何人插手。交易可以继续,但是我不想我们走的太近。” “可以。” 男人轻笑,酒杯又晃了一下,红色的沉淀飘上来,仰头,浅浅抿了一口。 冷希看他这个动作,想到了很多年前跟自己父亲参加一个高档酒会,男人们喜欢品酒,这个动作可以叫酒水里面的沉淀物散开匀称,酒的味道才会醇香。 她不懂酒,可也明白这个道理。 并且知道,喜欢品酒的人多半品味不低,家世也很好。 这个男人真的跟她所设想的黑客的形象一点不沾边啊。 “我能知道你的身份吗?”冷希问。 见男人不吭声,冷希又说,“既然是交易,就公平一点,你对我了如指掌,我对你一无所知,至少你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吧?” 知道了叫什么,也就知道了他的底细。 锦城的有钱人不少,不过想调查还是很容易的,当然了,他一定要说实话才行。 “呵呵,叫我严吧!” 男人起身,最后给冷希一个眼神,意味不明。 冷希不懂的蹙眉。 “这就走了?冷希问。” “不然?你与我去开房?” 冷希一怔,脸色大变。 男人呵呵轻笑,声音低沉,“玩笑。哦,顺便提醒你,视频我已经找到了源文件,已经删除,至于网络上的东西……想必你也不喜欢看到吧,我也进行了删除。当然了,包括你酒吧公众号的照片也删除了,我喜欢你神秘,保持神秘不是坏事。” 冷希蹙眉,心跟着颤了一下。 这个人,好危险。 “不用怕我,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想帮你。” “我不需要帮忙。” “不是你需要,是我给你帮助,仅此而已。还有,你很美,比视频上的你还要美,更加自然。” 冷希大惊,有些后怕,想到这个男人一直偷偷监视她,就浑身汗毛倒竖,这太可怕了。 男人笑笑,弯腰,薄唇落在她额头上,有些凉。 冷希惊的浑身僵住,猛然一震,推开他。 男人依旧满脸淡淡的笑容,“算是盖章了。告诉江城,你不能碰。不过我会告诉他的,好好上班。” 冷希彻底石化。 她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男人这语气是与江城认识,并且关系不一般? 怎么觉得有一种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耍的意思? 冷希急了,站起身,“站住!” “恩,我站住了。” 冷希无奈抿唇,又问,“好,我认输,算我求你,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江城的目的是什么?我玩不起,输不起。” 冷希觉得,人吗,就要能屈能伸,自己一直把自己伪装的那么坚强也没有必要,男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喜欢看女人服软,既然一句温柔的服软的话能换来她不知道的有价值的东西,何不放低身价? 反正是一句祈求的话,又不会少块肉? 可哪想。 男人不买账。 “呵呵,求我没用。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还是提醒你,江城那种人不要接近,没好结果。哦,我可以提醒你,他已经与未婚妻分手,回来找你目的一定不单纯。至于原因,我们可以一起找。” 他又笑笑,顺便仍在桌子上一个u盘,“秦修最近的合作项目意向,你可以看看资金走向,我觉得你会很感兴趣,回头记得找我,我喜欢当面与你说。” 男人离开,只有半扇虚掩住的房门前后摆动,若非房间还有男人身上的香水味,冷希还以为刚才这个屋子只有自己。 他来匆匆,去匆匆。 像是行走在现实世界上的黑客,而不是网络上那个神秘人物。 可他知道的远比自己知道的多。 她眼前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层灰雾,懵懂无知。 攥着u盘,冷希急匆匆离开。 陡然,在门口,看到了才上楼来的秦修。 冷希惊呼,“不好!” 秦修走上来,双手插兜,一脸怒气。 “没想到你在这里上班,野男人很多吧?刚才出去的那个男人是你客户?我还以为是江城。” 秦修该是看到了她在公众号的上背影照片,不熟悉的人自然分辨不出那个人是谁,可秦修两个人已经夫妻三年,岂能看不出来? “你还关注微信公众号?”冷希不在乎的转身关门,偷偷将u盘放在袖口里面,又转身,秦修已经走到她跟前。 冷希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可身后已经紧挨房门了。 “咚”的一下。 秦修笑笑,“别怕,我不会动手,只是想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你很有料,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秦修指腹过来擦她脸颊,盯着她傲人胸口,眼神迷离。 冷希脸上的汗毛都跟着蜷缩起来,半张脸发麻。 她嫌弃的推开他手,“秦修,我在这里工作也是没办法,你跟我爸爸不让我去公司,难道叫我在家里好吃懒做吗?我可做不到整天无所事事,。过不是你想的那种工作,我在这里做运营,刚才的男人……的确是客户,想要过来融资的。” 冷希撒谎,到底还是心慌,可她不想叫秦修知道太多。 听冷希语气平和,秦修没怀疑,看看周围的环境,拉着冷希往房间里面走。 “想融资可以找我,怎么?我的老婆出来做工作还要偷偷摸摸吗?你以为我是那种小气的男人?当然了,之前跟江城……呵呵,算了,过去了,我不会再提,也不会介意。我来只是想看看你。冷希……我跟舒舒分手了。” 冷希惊愕的眉头都挑起来。 他突然找到这里来,竟然告诉他跟舒舒分手了? 想和好,还是说他没了女人就来找她当替身? 冷希不相信,“舒舒不是怀孕了吗?” 严之前已经给了冷希一份调查报告,是舒舒的体检单。舒舒没怀孕,但是秦修不知道,给秦修的孕检也是假的,舒舒想用自己怀孕的消息从秦修这里拿到钱,可秦修没同意,甚至离婚都没听舒舒的,两人最近情况自然不是很好。 可分手,怕是没那么简单。 今天分手,搞不好几分钟后又和好了。 舒舒离不开秦修,难道秦修就能离的开舒舒了? “不相信吗?是我提出来的分手,是真的分手了。我……我们和好吧,到底是夫妻,三年来我对你的确不好,以后我改。” 冷希上下打量他,秦修脸颊绯红,仔细闻,他的确是喝了不少的酒,但是人还清醒,略带怒气,嘴角还有一块青痕,该是两人动手留下的,他这是应该才跟舒舒分开没多久就来了这里。 “哦……你跟舒舒好了那么多年,说分手就分手,我实在不相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冷希走过去,翻找秦修身上电话出来。 “打给舒舒,证明给我看,我或许可以相信。但是……不代表我们能立刻和好,你跟她背着我偷情三年,这期间的伤害该怎么算?我跟江城事情你也应该知道,是舒舒一手策划,我是受害者,她还想用视频作威胁,当时媒体记者都到了我家里,这伤害又怎么算?秦修,很多事情不是你句话就可以抚平的,知道吗?” 冷希有些激动,半真半假的话说的自己都有些相信了。 她想要回公道,想复仇,可不绝对不会就这么便宜了舒舒。 她要秦修证明,哪怕两人以后再和好,现在秦修亲自打电话质问舒舒也会对两人感情造成不小的裂痕,想继续和好如初怕是不可能了。 冷希三年都等了,还在乎这一朝一夕吗? 第747章 大不了,现在就离婚,利用江城,利用严。 终究是没好结果,可她不想继续再给自己美好生活戴顶绿油油的帽子,那实在不光彩。 默了许久,秦修抓着电话,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心,解锁,找到了舒舒的号码。 她看一眼,舒舒的名字是老婆。 冷希冷笑,“你的老婆是她,不是我。” 秦修一怔,立刻解释,抓着就要走的冷希手,“别走,我现在就改了名字,你叫我怎么证明?” 冷希侧身,眼神凌厉扫过秦修的双眼。 他多么不舍,多么心痛,冷希就多么痛快。 “问她,是不是真的分手了,那以后不要再联系了,明天叫她自己辞职,以后再也不要出现。” 秦修有些不情愿,可还是点头,拨了过去。 冷希又说,“开免提。” 秦修放下电话,开了免提。 那边传来舒舒的哭声,“秦修,老公,你真都不要我了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拿公司的钱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你为了事业奋斗了这么久,很累,很苦,可我当年也为了你付出了很多啊,我攻你读书,我……” 秦修最不喜欢别人揭短,舒舒竟然还不知道,尤其男人,好面子,被人说了当年不堪的事情岂能愿意? 秦修原本还有些动容的脸色立刻冰冷,厉声呵斥,“住口,舒舒,我说过,我的私事不要过问,我已经结婚了,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一直纠缠我?公司的钱你拿过一只一次,我提醒过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为什么变本加厉?” 舒舒大哭,“秦修,我错了,我拿钱也是为了你啊,你的钱都在公司压着,明着你是公司股东,其实你一分钱都没有拿到,那文件还没到时限,你现在等于只是在给冷家打工,你那么卖力气,你看冷希给你过你好脸色吗?秦修,我才是那个唯一对你的好的人啊。” 冷希一怔,这个她怎么不知道?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父亲?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文件时限才没叫秦修拿到股权? 不过也说的清楚,秦修这么卖力气,不就想尽早拿到股权转账手续吗? 而冷希父亲对他好,也未必就真的好,人心隔肚皮。 但是秦修不死心,奋斗了三年,在公司的确努力,现在仍旧一无所有,不然早就离婚了。 可他能跟舒舒分手,事毕也想明白了这一点。 那么由此看来,秦修一点不爱舒舒,他的难过,只是身边没了一个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女人,如果那个女人换成是冷希,秦修对舒舒对否离开一点不会感到惋惜。 冷希趁此加了把火,凑过去蜻蜓点水一样在秦修耳边轻语,“继续说,舒舒才会死心,我原谅你的过去的错。” 秦修一怔,挑眉看她。修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睛通红,很多复杂情绪。 过了会儿,他打断舒舒聒噪,“住口!” 舒舒大惊,一脸惊讶,秦修很少这么对她说话,今天竟然帮着冷希? “秦修,你,疯了?” 秦修不理会,警告舒舒,“冷希好与不好那都是我老婆,你没权利说她。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要平静的跟冷希好好生活,你走吧,明天去公司自己办理离职,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出现了,就这样。” 电话挂断,舒舒的尖叫戛然而止。 秦修烦躁的扔了电话,拿过桌子上严喝了一口的红酒一饮而尽。 捏紧的拳头在桌子上狠狠攥住,微微颤抖,手背上青筋暴跳,焦躁不安的发着怒气。 冷希含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痛快急了。 可秦修这份心痛也不过是一时,冷希岂能放过。 她又说,“既然这样,明天你亲自处理了她离职的后续手续,拿着离职手续回家找我,我们好好谈谈。” 冷西又暧昧的抓了秦修的手,用力握紧,夫妻同心的那种语气,“秦修,不是我不跟你好好生活,是这三年我过的太苦了。我们已经结婚三年了,我也隐忍了三年,哪怕是块石头,都知道自己身边的老婆多不容易。你难过也没办法,至少短期内你的心还是想着她的,所以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做,不然我不会同意跟你和好。” 秦修迟疑的点头,没什么表情,只眉头紧紧皱着。 冷希看他这样子不好再逼,逼急了人总会起了逆反心理,转移话题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秦修还沉浸在难过中,许久才低声哑着声音说,“随便翻看网页看到,那照片跟你很像,你又不在家,我没地方去就来看看,在楼下问了你的名字,你的同事一个姓张的女生告诉我你在这里见客户。” 秦修是冷希丈夫,张助理知道。 希望她别说错话,把冷希是这家酒吧老板的事情说漏了。 冷希一阵后怕,“哦,那你先回家吧,我这里还没下班呢,刚才融资的事情没谈拢,我还要想想这么办。秦修,不要再去找她了,我们才是夫妻。” 冷希提醒他。 秦修点头,耷拉着脑袋,低头想了会儿,一把拽住了冷希。 冷希一怔,很是嫌弃的要抽手。 “我现在只有你了。” 秦修一脸的苦涩。 冷希差点笑出声来,他只有她?真是笑话。秦修要的可不是女人,更不是爱情,他只需要钱跟地位。 能跟舒舒分手,还不是因为舒舒挡了他向上爬的路? “秦修,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我们是夫妻。”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秦修唇角微动,勉强扯了个笑脸出来,“我知道,我们是夫妻。我在这里等你,你去工作吧,我想一个人坐坐。” 冷希满脸尊重,温柔安抚他,“好,那你睡会吧,这里一般不会有人上来,需要什么我叫同事帮你,先走了。” 她含笑离开,出门来转身关门前多看了两眼秦修的样子,笑容放大。 房门关闭,冷希掩嘴出来。 这,真是三年来第一件叫她高兴的事情。 她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王玉汇报。 那边估计是才下班,哈欠连连,听到这个消息也没多高兴,问她,“宝贝,你这样子真不会难过吗?” 冷希不懂,好奇的问,“我高兴还来不及,难过什么?” “舒舒跟秦修伤害你这么多年,还拿走了那么多钱,两人分手未必是真分手,你不要被秦修骗了。” 冷希顺便开了台式电脑,直接开网页,“什么意思?” “哎,傻瓜,你知道舒舒拿走了你家公司多少钱吗?秦修找你和好我怀疑只是想叫你家里人不追究。那可是三千万啊,你要想办法要回来,直接叫舒舒离开,那钱怎么办?我一直没敢联系你,还以为你那边在忙,没想到你一点不知道,你看新闻,头条。” 冷希开了微博,手都是抖的。 微博顶置第一条:xx公司财务总监挪用巨额公款,三千万不翼而飞,公司不予追究。 她盯着新闻两眼视线发直,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王玉连叫她三声,“冷希,冷希,冷希。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你别做傻事,这件事跟家里人好好商量,啊?秦修那人你不能跟他硬碰硬,你会吃亏的,冷希!” 冷希短瞬间镇定下来,吸口气,“我没事,秦修在我这里。我这就去处理,回头聊。” 冷希抓自己头发,将今天晚上的事情想了好几遍。 今天晚上短短几个小时,一连三个男人都来找她,本以为是巧合,没想到竟然原因在这里。 舒舒挪用公款这件事肯定是秦发现后压了下来,所以才会用分手的办法处理。 可分手了,人也被辞退,那钱呢? 舒舒不就是被秦修变相保护起来了吗? 她冷希还真以为两人闹分手。 秦修过来也只是为了保护舒舒。 冷希冷笑,“冷希啊冷希,你真愚蠢,真愚蠢。” 她急躁的在办公室里面徘徊。 江城暧昧勾引,送给她的碟片。严给了她账目明细u盘。秦修装模作样的闹分手。 三个人,三种目的,三个嘴脸。 秦修不该相信,江城跟严呢? 严只是个黑客,比较起来还是江城可以利用。 她不能耽误,公司不能出事,家里更不能出事。 三千万对于现在冷家的公司情况简直是没顶之灾。 “好,好,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冷希叫来了张助理。 张助理抱着本子,一脸紧张。 冷希脸色很差的盯着桌面低头思考了许久,一点头,“去做吧,给他的酒里面多放几片安眠药。”最好睡死过去。 张助理没敢多问,点点头出去了。 那边秦修喝了酒,倒头就睡。 这边冷希换了衣服,去了江城的公司。 夜里两点,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可她知道,江城一定还在公司。 她反复提醒自己,交易,交易而已。 果然,江城的秘书也在楼下等着她,见她过来,热情的迎过去说,“江总已经在楼上等了很久,我这就带秦太太上去。” 冷希脸色紧绷,手里的包都捏变了形状。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一次来意味着什么。 男人女人,也无非就那么点事情。 进门,里面没看到江城,倒是看到了放在桌子上冒着热气的咖啡。 秘书叫她坐着等一等,这就出去了。 时间久了,江城还是没露面,冷希越发的紧张起来。 陡然,房门开了,江城走进来。落座,与冷希挨的很近。 “想好了?”江城笑笑,低声问,眼睛在冷希好看的脸上来回轻扫,不愿分开。 冷希开门见山,解了裙子领口上的两颗扣子,“无非是交易,婚姻我给不了,别的可以,我需要钱。” 江城一怔,盯着她高挺的胸脯眯了眼睛。 “没想到你这么有料。” 江城这种人能说这种话,冷希实在意外。 “应该吧,江总不是知道的吗?” 江城笑起来,“抱歉,只是觉得逗你比较有趣。” 第748章 “无妨,你说的话再难听我都可以接受。” 江城挑眉,知道她来的目的,可他需要的可不只是冷希的身体。 半晌,江城才说,“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不打哑谜,你需要的钱我可以给,可条件并非这么简单。换种说法,你冷希,值三千万吗?” 这话依旧很难听,可冷希还是不在乎。 “或许值得呢?” 江城惊了一下,不禁笑容更大。 “哦,说说看?” 冷希知道江城是故意的羞辱她,想叫她知难而退,可冷希偏不。 她是个宁折不弯的人,江城的羞辱只能叫冷希越挫越勇。 她今天不拿到这三千万,绝对不会走。 相反,除却拿到三千万,她还想要别的东西。 江城非要纠缠她的真正目的。 “我觉得,我是秦太太这个身份,就值得三千万。” 江城没回应,盯着桌子上的一角,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冷希也不急,慢吞吞坐回了位置上,继续慢条斯理的分析,“冷家公司现在急切需要融资,这笔钱不是小数额。同时冷家的产业也被很多家公司盯着呢,其中就有江总的公司。 我父亲前不久接触的新能源汽车这个产业现在终于发展起来,他之前搭进去的钱总算看到了收益,可这项技术却只在我父亲手里,就在年初,我父亲赶在江总之前做了独家注册。 为此,才会大幅度的减少了冷家其余的收入,我知道这里面江总没少下功夫,为了叫我父亲能主动投入江总公司,黑的白的路子走了不少。可偏偏不成功……” 华到此,冷希冲江城抛了个媚眼,抿一口桌子上放着的咖啡,已经凉了,苦涩难喝,到了口腔,味道更重。 她轻蹙眉头,却也脑子清醒了不少。 冷希笑笑,又道,“秦修也没少给我们冷家谋利益,那个人想要公司没错,可也做了不少好事,想借助自己的名声把我们冷家搞垮。可惜,他的底子不够厚实,三年了也只能依附在我父亲身下翻不了身。为此,你想从秦修这里下手,却依旧不成功。这才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可惜……” 冷希的话又停了。 很多事情不需要明说也都清楚。 江城能出现在那家酒店,是因为之前与秦修约好了在楼下一起吃饭,却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人吃了药送了楼上去。 或许是真如王玉猜想那样,是秦修借用舒舒的手想利用冷希,与江城之间的关系拉拢资金。也或许是巧合。 可不管哪一种,舒舒真的做了件好事。 叫冷希与江城无缘无故捆绑到了一起。 这样,两个人有些事情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十分钟过去,两人都没在说话。 到底,江城绷不住了,笑着问,“没想到我小看了你。” 冷希耸肩,“不只是你,是所有人都小看了我。” 一个能在酒吧当老板,外出又成为受了三年折磨的秦太太两个身份中周旋的女人,她到底有多少本事,还真没办法说清楚。 可冷希,做到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坚持不离婚了,秦修对你还有用处。”江城笃定。 冷希抿唇,唇角上的咖啡水滴,晶莹剔透,更显妩媚。 江城看呆了会儿才想起来收起沉思。 他不着急给冷希回应,这件事前后还需要再仔细掂量。 钱可以拿,但她真的值得吗? 江城的手指头一下一下的扣桌面,一声一声,像是敲打在人心口上的锤子。 冷希盯着他好看的手看了会儿,继续喝咖啡。 许久,江城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整理了一番,从抽屉里面拿了本子出来。 他手很快挥舞,在本子上写了个一些东西,撕下来,两指捏起来,朝着冷希送过去。 冷希没动,江城的手就在半空中放着。 “不要吗,三千万。” 冷希摇头,“我需要知道你的真正目的。钱我是肯定会拿的,不过我想问,你不需要回报吗?” “当然要。”江城干脆回答。 “叫我离婚?”冷希坚持说,“我不会答应的。” “不光如此,我还需要你一个月之内就与我结婚。钱就在这里,你答应了钱拿走,公司的欠款就平了。舒舒那边我也可以帮你。条件只有一个,你需要跟我结婚。” 冷希不是堵不起,是真的不想再结婚,跟秦修这三年真的受够了,再叫她来一次,怕是会疯掉。 “江总,如果我都不答应,你会怎么做?” “我想,不出一个星期冷家的公司就成为了我的产业。你大可以试一试。” 冷希知道他有这个本事。 可是……冷希不想结婚。 “……各退一步,我可以离婚。” “我的话不想重复。” 冷希默了会儿,像是在犹豫。 过了会儿,她扭着腰腰肢站起身来,指腹轻轻抚摸桌面,一点一点接近他。 江城仰头看他,一脸的笑容,志在必得。 冷笑也一脸从容。 冷希解开扣子,波涛若隐若现。 撩开紧身的旗袍,拉江城手,跨坐他大腿上。 江城没挣扎,异常淡定看着她。 眼神中似乎在说,我看你能做什么。 冷希白葱一样细嫩手臂圈住江城脖子,低头,亲了额头。 “江总,那一夜春宵,你可还记得?” “……自然,很美妙。” “是吗?江总可以说说感受吗?” 江城笑笑,尽管不想开口,可还是顺着她的话想起了那天的事情,薄唇轻起,默了会儿,才说,“很好,你是第一次生疏,却很紧致……” 冷希笑容放大,暧昧的呼吸像是一双撩拨江城身体火焰的手,喷洒在他的耳畔,瘙痒难捱。 江城沉浸其中,尽量用羞涩字眼仔细描绘。 陡然,听得“咔”很轻的一声。 江城脸色大变。 冷希迅速从他身上下来,怀里的录音笔拽出来,“江总,证据确凿,你公然骚扰秦太太。这件事一旦公开,怕是会影响江氏集团的股票啊。” 最近的一个大新闻,某东老总在国外吃饭,参与了一个酒局,就被侮辱一个女学生,并且证据确凿。 三天内,股票下跌百分十六,某东老总身价下降了七十几亿。 冷希如法炮制,哪怕是栽赃,宁愿自己也身败名裂,也要拽上江城一起下水。 更主要,跟江城比起来她的损失微乎其微。 江城目光凶狠,怒瞪着她。 冷希却笑的花枝乱颤,抽走了他放在本子中的支票,亲了一下,“多谢!” 这笔钱是及时雨,钱一到位,冷家的公司暂时转危为安。 秦修那边没有人追究,舒舒也没了任何责任,这件事似乎就这么算了。 冷希也没有再计较。 毕竟,她的目的不是这个。 冷国安没过问出这笔钱的人为何是江城,甚至一通电话都没有。 冷希明白,那个父亲早对自己失望,除了心里装着秦修跟他自己的公司,自己的妻子都不在意,还能指望他什么呢? 只要冷家公司不出事,冷国安可不会管那笔钱的来源,更不会在意秦修是不是借用舒舒的手把钱转走。 并且,秦修为了叫舒舒不担责任,已经主动澄清并且交付了一部分股权,这是冷国安才想要的东西。 只要冷国安不再给冷希找麻烦,也省去了跟这个父亲针锋相对的机会。 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婚。 借着秦修最近出差的机会,冷希开始计划自己的事情。 离婚,必须开始了。 两天后。 冷希收到了律师的书面通知,离婚官司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 她收拾好全部的资料,打包发给律师,等待律师那边的消息。 上次媒体包围冷家给冷希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她不想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没亲自出面,全权委托律师去处理。 现在冷希手里证据确凿,秦修伪造公司公章,甚至抢走了她的很多批文印章,那么婚后秦修在冷家公司的全部收益都不算是婚内财产,也不会叫秦修拿到一分钱。 秦修跟舒舒这么多年来出轨的证据,光是压缩文件就打包发了六个g,哪怕她不能叫秦修净身出户,也绝对不对叫秦修得到半分好处。 官司是早上九点开庭,律师带了个微型的视频摄像头。 隔着电脑,冷希坐在就把办公室里面旁听。 没想到,秦修竟然亲自到场。 冷希是想叫秦修不直接出面,所以特意找关系叫人将离婚官司安排在了秦修出差这期间。 不想,秦修竟然回来了。 按照时间推算,哪怕是他能回来,也不会这么及时啊? 冷希蹙眉,盯着屏幕上缩小的人有些紧张。 官司开始,双方开始举证,证明两夫妻三年来没有同房。 冷希的代理律师拿出了最劲爆的证据。 秦修与舒舒在野外郊游那次,两人野战的视频。 尽管画面做了处理,可还是刺激的所有人抬头盯着屏幕看的不眨眼睛。 冷希死死顶住秦修的脸色,紧张到手心冒汗。 她没在现场,可也能感觉到气氛的紧迫,隔着屏幕的她都已经紧张的不能自已。 为什么秦修如此镇定? 官司进行到最后,全部的风向都偏向冷希。 哪怕对方律师已经找到了冷希出轨的证据,冷希的代理律师也做了很好的证明处理。 上面有江城的亲笔签字,证明与冷希毫无关系,是秦修一派胡言信口雌黄。 官司暂时告一段落,没有宣判。 通常情况下,离婚官司都需要拉锯好多次,可是冷希等不及了。 顺手给律师发微信,叫律师交出最后一张黄牌——舒舒怀有身孕。 化验单放大,摆在屏幕上方。 这件事除了舒舒跟冷希知道是假的,秦修跟他的律师可不知道。 秦修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怕是也无法找到周旋的办法。 冷希势在必得。 秦修的脸色才有了变化。 这样一来,足以证明秦修重婚,不光要当庭宣布离婚们,甚至可以消除冷希有婚史的事实。 第749章 可此时。 秦修站了起来。 他淡定从容,一字一顿,“舒舒的怀孕是假的,那张单子也是假的。我与我妻子的关系很好,这是我们同床的证据。” 冷希惊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她不敢相信。 的确,屏幕上放着的正是秦修与冷希亲热的画面。 可冷希没有啊。 不对,有过。 当时秦修喝醉了,想要强的那次。 秦修提供的照片角度拍摄的很巧妙,很容易叫人误会两个人正投入,并且非常动情。 看来为了不离婚,秦修早已经开始布局,甚至比冷希还要早? 冷希气的跺脚,她到底还是疏忽了。 离婚官司中,只要证明双方感情没破裂,这个婚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判离了。 冷希一分钟都不想跟秦修有任何关系。 可秦修光是说了这一点也不能证明他没在外面跟舒舒胡搞瞎搞。 除非舒舒作证冷希的证据是假的,可也没有办法证明。此时舒舒在哪里秦修都做不到,冷希早把舒舒送去了外地,她那个多病的爷爷因为转院,舒舒也跟着过去了。 天时地利人和,冷希绝对胜算,却不想。 秦修啊秦修,算你狠。 冷希盯着屏幕,眼睛要盯穿了去。 默了会儿,等律师那边互相交涉,秦修又说,“其实,我的妻子身体一向不是很好,之前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我这里可以提供她在锦城市精神疾病的医院住了一个月的证明手续,还有医生开的精神鉴定书。” 卧槽! 冷希爆了句粗口。 这样一来,法院因为妻子有病,并且是在婚后生病是绝对不会判离的。 冷希的离婚渺茫了。 她没看最后的结果,直接冲出了酒吧,提了车子,一脚油门往法院走。 这一路,她不知道闯了多少次红灯,总算到了法院门口正好遇到出来的律师。 律师见冷希过来,急急跑上去,拽着冷希就要拍在秦修脸上的手,低喝,“我们回去说,走,有记者在。” 冷希想杀了秦修。 这个男人已经卑鄙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没想到他背后有这么一招阴损缺德的招数。 婚姻,是美丽的殿堂,可也是一个伪装在殿堂里面的地狱。 这个地狱就是秦修亲手创造给冷希的。 秦修站着没动,竟一身高傲,警告冷希,“记者可都在,你如果继续撒泼,那我只能将你生病的事情说出去了。老婆,还是自重点好。” 秦修笑笑,转身上了车子。 冷希大口喘息,气得一阵头晕。 转头,她看到了车里的另外一个人,是个男人。 男人是谁她没看清,可男人手腕上的手表她可认识。 那只手表是她当年在国外旅游亲手给冷国安买的,颜色,品牌,现在怕是找不到第二只。 冷希不顾脸面,挣脱开律师就要冲上去跟冷国安对峙。 那个精神疾病的鉴定书一定是冷国安出的主意,秦修可不会想到这些。 律师没拉住她,周围隐藏着的记者也冲了上来,咔咔闪光灯一顿猛拍。 陡然,黑车子横在了冷希跟前,挡住她冲上去的脚步。 车门刷的拉开,江城的手从里面伸出手,“上来,快点!” 冷希没动,发狠瞪着已经离开的秦修。 江城急了,低喝,“不想闹大就上车。”默了会儿,他的语气就变了,“乖一点,还有我。” 冷国安的车子上。 秦修有些烦躁扯开自己领带,脱了外套。 离婚官司太突然了,若非冷国安昨天晚上打电话临时通知,他还在外地谈合作的事情,不想冷希竟然杀了个突然袭击。 不过,也多亏了冷国安,不然这个离婚官司进行到最后一步,他也只能吃瘪,一分钱都拿不到还背了个重婚的罪名。 他挑眉看一眼冷国安,心里计较。 半晌,“爸,谢谢你。” 冷国安笑起来,扫一眼秦修还在惊吓的脸,“别担心,没事的。” 秦修点点头,捏紧了拳头。 冷国安说,“离不了的,冷希也只是一时冲动。” 冷国安见秦修如此担心,自己提着的心也放下不少。如果他他不帮秦修安排好,那冷希真的离婚了对他也没好处。 冷希做的可真是太绝情了,公开了冷家公司的财务明细不说还暴漏了很多他不想叫外人知道的细节。两个人一旦离婚,不知道多少公司问题会被秦修说出去,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并且,婚姻吗,也就那么回事,自己还不是凑合了二十几年,冷希怎么就不能凑合了。 若非他收到了消息知道冷希今天开庭,也会被杀个措手不及。 幸好,一切都来得及。 冷国安安慰秦修,“你好好对她,我这边是绝对偏心你这边的,你对公司贡献大,我不是看不到。冷希任性,闹一闹就过去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再说了,男人嘛,有事业就够了,家庭什么样子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家对你有用。但是那个舒舒……你收敛点,不要叫冷希再抓到把柄。你回头叫她打了孩子,这件事就算了,冷希想揪你的鞭子也抓不到地方。” 刚才秦修说的话都是事先冷国安教他的,秦修只是照做,当时看着律师拿了冷希精神鉴定书上来,自己下了一跳。 冷国安坑客户,坑朋友,现在开始使劲了招数坑自己女儿。 还真是…… 秦修想,一定要小心。 秦修呵呵冷笑,脸上没多少情绪。 他清楚的知道冷国安帮他的原因,若非自己手里的冷家股权,若非他知道冷国安这几年做的丑事,早把他踢出去了。 可这样一来也挺好,他知道冷国安的事情越多,越是能控制冷家人。 “爸,我会对冷希好的,她就是糊涂了,你放心吧!我不计较。” 冷国安笑笑,深看一眼秦修,继续低头看资料。 秦修也将目光移开,想着还有些事情没忙完,舒舒最近都没找他,心里还真是不舒服,可这短时间是不能去看她了,孩子……还是算了,孩子是不是他的真说不准。 不过今天冷国安教他说的那番话,秦修心里开始犯嘀咕。 舒舒怀孕?好像前几年舒舒身体不适,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了她怀孕很困难,最近半年都有做避孕措施,怎么就怀上了? 正琢磨,冷国安叫人将车子停了。 “秦修,你回家看看冷希,那丫头不知道会怎么闹,别跟她吵,这个婚是不能离的。我先去公司,给你你放假几天。” 秦修感激的点头,起身下了车子。 冷国安的车子还没到公司,半路上公司财务打电话过来,“冷总,我们收到一笔两亿元的支票。还有一份协议……” 冷国安大惊,有些不敢相信,“什么,没看错?” “没有看错,协议是包裹封存的,我没拆开,需要您亲自打开看了。冷总,还是回来看看吧,这数额太大,财务这边都在琢磨在怎么回事。” 冷国安也有些犯嘀咕,想自己没这么个好朋友这个时候雪中送炭啊。 这么多钱,真叫人担心。 他叫司机快开,心急如焚。 到了公司的冷国安已经急了一身的冷汗。 钱谁不稀罕啊,可钱多了也是个麻烦,尤其这笔钱来的实在太突然,没有署名,还有一份文件,这…… 冷国安看着财务们各个惊讶的眼神,希望他给一个解释。 公司这么大的资金收入,怎么报账,被人举报了怎么解释? 全都乱了。 冷国安到底是在商界这么多年,立刻镇定,摆摆手,“待会开会说这件事,你们先去忙。” 他揣着资料,冲向自己办公室。 资料是密封过的,上面写了冷国安亲启。 他盯着支票傻了眼,这辈子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可这几年公司问题太多,千万的钱已经很少,流动资金的数目都未必是这个数,现在白给了这么多钱,他实在不相信,反复数支票上的数字,那么多的零,确信是两个亿。 他呆坐了很长时间才打开资料…… 此时。 已经跟着江城离开的冷希坐在车子里生气,可脑子还是清醒的。 律师说了这次官司的上双方的对峙情况,指出了冷希这边的弊端。 现在最要紧的是证明冷希的那份精神病鉴定书是假的。 可律师说,“鉴定书是真的,不然不会作为证据送过去,现在要证明的是冷希没去过医院。或者,再做一次鉴定,证明她已经痊愈。” 冷希摇头,烦躁的说,“我去过,一年前被我爸爸送进去过。” 一直没说话的江城眸子颤了一下,一伸手搂住她肩头。 冷希抬头笑笑,“不用安慰我,我没事。两个人穿一条裤子三年了,已经逼疯了我妈妈,现在开始针对我,我早有准备。不过去年去医院不是我生病,是照顾我爸爸的一个远方表亲。我当时也没想到我父亲会留下这么大一块窟窿叫我跳,他这是计划了很长时间。不,确切来说是我结婚开始就再给我布局,想叫我在这个婚内一辈子。” 冷希气的砸车座。 江城抓她手轻轻揉捏,“好了,生气没用。现在……” 冷希立刻拒绝,“我不要你帮忙。” 江城可没说帮忙,指腹擦掉她脸颊上擦花的妆,指了指路边的酒店说,“也算是第一场胜利,律师也说了,我们的胜算很大。不如先吃饭庆祝一下?” 冷希也的确饿了,可也没多大胃口,但是这里还坐着律师不得不答应说,“那好吧,我做东,江总,律师你们一起来。” 冷希是越挫越勇的人,这个亏吃了,到时候要双倍叫秦修还回来。 三个人下车。 江城落在后面。 他在低头发微信,“想好怎么做,你没有拒绝的理由。我随时等你来找我。要知道,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受委屈,不然……后果自负。” 第750章 这顿饭吃的仓促,律师那边临时有别的案子要处理,就提早离开了。 冷希心情不好,一杯酒下肚就醉了不省人事。 江城没急着走,叫冷希趴在桌子上哭够了才抱起她出了酒店。 今天似乎天气特别的热,秋老虎的时候最难熬,早晚凉,中午热的人浑身难受。 他怀里的女人满脸的泪水,将这几年的委屈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江城只叹息,一句回应都没有。 他不想趁人之危,可还是担心她一个人回去面对秦修危险,到底还是将她送去了自己的住处。 冷希哼哼唧唧,酒后的她没了任何防备。 酒劲上来,浑身燥热,一把扯开自己脖子上系着的丝巾。 弟兄的裙带也脱落了。 江城眉头轻蹙,眼睛想移开,奈何脑子里的熟悉画面像是闪电一样嗖嗖往里面灌。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之前发生的一切他不可能不记得,也无法不记得,如今那个带给他不一样感觉的女人就在自己的床上,心里,身体,哪哪都……酥麻。 冷希生的美,醉酒后的她脸颊上两坨潮红,每一个动作都在勾人。 江城吞了口口水,有些口干舌燥。 他起身,扯开领带,想要出去。 床上的女人哼哼,翻身叫他,“别走,别走……” 江城站在门口,停留了片刻,随口问,“你在哪里知道吗,不叫我走,会发生是什么你想过吗?” 床上的女人没回答,就知道那句别走不是冲着他。 江城轻叹,拉开房门。 “江城,你,恩……我想……” 江城犹如雷击,身子僵住。 半晌,他才转身。 冷希依旧背对着他,很没形象的双腿紧紧夹住枕头,哪里像是刚才在叫他名字的人? 许是睡着了?许是梦话?许是,还有那么一丝清醒。 江城的脑子里面两个恶斗的小人正在挥剑对拼,一个在说,进去陪着她,一个在说,走吧,你忘记了你心中的那个人吗? 心中的那个人? 江城被这个提示吓到了。 最近他都在做什么,自己也有些糊涂,冷希这个女人总莫名的出现在他跟前,有意无意,故意或者不轻易,挥之不散。 如果说当初她闯进自己生活是巧合,可之后的每次相遇都是刻意而为之。 不没确切来说,是他的刻意。 他的主动,才会叫两个不相干的人一次次相见。 或许前一刻他仍然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可此时,床上的女人软的像是一汪水,浅浅呼吸都能勾他的魂魄,这种感受是江城自己都没想到的。 不,他不能这样。 冷希哼唧,“恩,江……” 江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冷希睡着了。 江城不禁嘲笑自己愚蠢,只是她的酒后胡言乱语,再或者是自己听错了,为什么要这么在意? 他从裤兜里面掏出电话来,按了最上面的号码,关了房门。 “喂,你好吗?我想你了……” 床上的冷希早进入了梦境,梦里的她正跟秦修刀枪对拼。 一觉睡起来已经天黑,冷希头痛欲裂。 她看着陌生的环境,皱眉呆愣了几秒钟,尖叫着冲下楼。 楼下,江城的秘书正坐在客厅里面低头看电话,听到冷希叫声,惊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怎,怎么了?” 冷希在二楼楼梯口收住脚,盯着那个人看了会儿才想起来,这是江城的秘书。 “啊,没,没事,我这是在哪里,你是江总的秘书吧?” “对,冷小姐没事就好。是这样,江总临时有事,已经出国了,但是担心冷小姐睡起来会受到惊吓于是就叫我过来了,既然冷小姐醒了,那我就可以离开了。” 这个江城还真是细心,可冷希不想在这里住,刚才喝醉了,也是因为心情不好,不然酒量不会这么差劲,还以为江城会送自己回家,谁想到直接送来了他的住处。 此地不能住,她还有去想办法准备两天后离婚官司,那是最后的机会了,这一次离婚不成,不知道要等多久。 冷希匆匆出门,没叫秘书送她,自己打车往家里赶。 路上,她给冷国安打了电话。 那个父亲,冷希失望透顶,可她要当面质问,为什么给自己亲生女儿使绊子。 难道跟秦修过一辈子,冷国安良心上过的去吗? 电话拨过去,冷国安没接。 冷希叫司机快开,直接去了冷府。 一个半小时后。 冷希回了家。 这个早前温暖的家如今冷的像冰窖,一点人气都没有。 冷国安不在,她直接上楼。 算下来,她上次见到母亲,已经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差点忘记了是什么时间。 冷夫人的房间房门紧闭,显然是知道她过来了,故意将佛经的声音调到了最高。 “妈!我知道你在,你出来见见我。” 房间里面无人回答。 冷希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割开了一样,痛的她一阵阵发慌。 “妈妈,是我啊,你开开门,我好想你。” 冷希不断敲门,房门里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循环播放的大悲咒就像是缠绕在冷希眼前的一层网,叫她分不清这个世界的真实与虚伪。 当年父母逼迫她与秦修结婚,她抗争父母的逼迫三天没吃饭,后来她妈妈跪下来求她,她才不得已答应下来。 自结婚后,她就没见过妈妈了。 到底这个婚姻里面藏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冷希现在就想知道。 她的印象中,母亲是一个温柔、聪明的人,且对公司的管理也比较严格。 冷希结婚后,她母亲突然离开了公司,且常年生病,甚至足不出户,开始信佛。 三年来,她几乎没正面见过母亲,最多听父亲转述母亲的情况。 她反复敲门,始终无人回应,可明明母亲就在里面。 “妈,你见见我。为什么不肯见我,你告诉我为什么逼着我嫁给秦修也行啊?妈……” 冷希真的伤心透顶。 “妈……” 房门里,敲打木鱼的女人头都没抬一下,外面的敲门声与一声声凄厉的呼唤被她不断敲击的木鱼声音盖了过去。 冷希又一次的被拒之门外心都像是新被人掏空了。 “妈,妈……你不见我了吗。一辈子都不见我了吗?” 依旧无人回答。 “你妈用命换来的婚姻,你现在要亲手毁掉,你妈妈见你做什么?” 冷国安回来了。 冷希回头,红着眼睛。 父女两人头一次剑拔弩张。 冷希的眼睛啐了剧毒,系数洒在冷国安身上。 半晌,“你跟我来。” 冷国安声音很低,擦过冷希肩头,走到门口,没任何情绪的看一眼冷希,伸手敲门,咚咚两声。 门开了。 “妈……”千百种苦涩,在见到母亲的这一刻,竟然瞬间消失的无用无踪。 她吃力的张了张嘴,满肚子的委屈。 面对母亲的冷眼冷面孔,冷希只有心痛。 五脏六肺都在淌血。 冷夫人垂眸,常年不见阳光的她皮肤白的没有血色,眼神淡淡的扫一眼冷希,转身往里面走。 冷希就要追上去,被冷国安给拦住了。 冷希气憋,瞪向冷国安。 冷国安却笑了。 冷希不懂的皱眉,奚落,“嘲笑你的女儿可怜吗,父亲?” “……”冷国安怒斥的话没说出来,狠狠压在了心口,“女儿,父亲这么对你,也是有原因的。” 冷希不懂一个不爱自己女儿的父亲能找到什么样可笑的理由给我自己脱开,除非她不是他亲生。 不过三年的是是非非,真的叫冷希一度那个人渣秦修才是冷国安亲生。 “是吗?我倒是很想听听父亲能说出什么样的理由。” 冷希看一眼母亲进去的房间,房门没关,母亲瘦弱的身影就在角落,被外面的月光了一片剪影,孤单而又落寞。 冷希心痛将目光收回,转身坐在门口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母亲的半个影子。 冷国安吸口气,主动去接了水,自己没喝,而知送到了冷希跟前。 冷希看看水,看看冷国安,没什么反应。 内心中,担心他下毒。 冷国安做的出来。 如果不是今天这件事,冷希也想象不到自己的父亲可以可恶到这种地步。 “女儿,爸爸也是用心良苦。别不领情。喝水吧,我跟你说点事情。” 冷希还是没接,绷着身子,视线移开,不想多看冷国安一眼。 出乎意料之外,冷国安一改从前没有生气,转而自己喝了水,坐在了距离冷希不远处的凳子上。 静默片刻,冷国安才悠悠开口。 “你母亲不容易,当年在公司忙前忙后,得了重病,是恶性肿瘤,险些丢了没从手术台上下来。” 这件事冷希竟然不知道? 冷希大惊,瞪大了眼睛,激动的话说不出来。 冷国安叹息,满脸无奈,抬手放在冷希肩头上,迟疑了一番,还是落了下去,轻拍冷希肩头,安抚她,“就是担心你的学习,所以没告诉你。你虽然读书多,当年考上了本硕连读,可你始终是个女孩子,到底要嫁人的,我们商量,家业始终都要给别人,不如就找一个可信并且可以受我们支配的人,于是就想到了在乡下我多年的朋友的儿子。” 冷希不可置信,这个理由怎么这么奇怪? 就算公司真的像他所说将来会拱手让人,可他为什么就一定相信一个外人? “父亲,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屋内,传来咚的一声,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冷希起身要去看,冷国安立刻站起来挡住她,“女儿,我的话没错。你,听我把话说完。” 此时,房间里的冷夫人走了出来,面色清冷,一改之前的淡漠,手里的什么东西咣当一下砸向冷国安,暴呵,“畜生。” 东西掉在地上,冷希才看清楚她母亲扔出去的是烟灰缸,无锈钢的那种。 冷国安的额头立刻开了条血口子,血流了他满鼻子。 冷国安怒了,一点迟疑都没有,甩手,啪! 情急之下,冷希冲上去,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 第751章 她被打的脑袋都蒙了,眼冒金星,耳朵嗡鸣,许久都没缓过来。 冷国安气的浑身发抖,在冷希跟前来回踱步,不等冷希回过神来又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巴掌很重,拍的冷希脑袋嗡嗡响,脸颊瞬间起了两个巴掌印。 他见冷希怒视自己,怒气不减,又要甩过去。 冷夫人一个健步冲过来,撞冷国安心口。 “畜生,你够了。你折磨了我三年不算,还要折磨我的女儿,你还是个人吗?冷国安,你给我抓手,你再敢动手,我跟你拼命。” 冷国安后退好几步,撞在身后桌子上,咣当一声,桌子上的香炉,叮叮当当好一阵子才平息。 僵持下,冷夫人隐忍而又暴怒的脸上满是横飞出来的怒火,指着冷国安的脸低喝,“你就个畜生。世界上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父亲。冷国安,你的良心呢?你跟我的恩怨,为什么一定要牵扯到我们的女儿?” 冷国安暴呵,早已经失控的他满脸怒火,听她的话像是听到了本世界最大的笑话,干笑两声,“看看你们母女两个,一路货色。” 冷夫人不甘示弱,苍白的手狠厉的甩过去。 冷国安伸手轻挡,躲开了冷夫人的巴掌。 “你想造反吗?冷家我才是一家之主。”冷国安红了眼睛,太激动,涂抹星子飞出来。 冷夫人半个身子挡住冷希,“冷国安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不信任我没关系,可这是你女儿,你亲生女儿。” 亲生两字咬的及重,反而更激怒了冷国安的怒气。 “住口,这件事我有时间再跟你算。你……”他越过冷夫人,伸手戳冷希的脸,“给我记住,公司的事情休想再插手,江城的钱拿回去,冷家不需要。” 冷希拽着母亲衣服,担心冷国安激动甩手去她打,可面对冷国安这样不可理喻的暴怒,也在发怒。 她反驳,“你爱要不要,可你没的理由不要,我是作为公司股东捐赠,已经走了正常的渠道,你不想要公司好,我还想,我妈妈也想。” “……你,反了反了。冷希,你……这是冷家,容不得你撒野,给我滚。” 冷希的心早碎了,她知道自己母亲不见自己肯定有苦衷,可冷国安简直无可救药。 “你这意思是不是我不姓冷?你敢说吗?如果你告诉我不行冷,我现在就去跟秦修离婚,公司跟股份你休想拿回去,我绝对不会让。那是我爷爷死前留给我的东西,包括这个房子。” 冷国安像是烧着的柴火,咔嚓几声就要断裂。 他回家的目的早抛之脑后,现在只想亲手撕碎了这对母女。 冷希的反驳叫他彻底癫狂失控。 冷国安冲上去,狠狠推了冷希一把。 冷夫人拽着冷希,两个人一同被推倒在地上。 两个人摔得不轻,冷国安还要再冲上来,佛经直接拍冷国安脑门上。 冷希爬不起来,趴在对上无力怒吼,“是不是秦修才是你亲生的,你为什么这么对待我?为什么?你还嫌我跟我妈过的不够惨吗?” 冷国安愣住。 冷国安满脸的血,瞪着猩红的眼睛,像是地狱修罗。 半晌,他泄气的转身,径直离开。 冷希的母亲抱住地上的冷希,母女两人抱头痛哭。 安顿好了母亲,冷希从家里出来,打算离婚后将妈妈接出来一起住。 她满心壮志,出了家门。 两天后。 离婚官司又一次开庭了。 这一次冷希亲自出面坐在原告的位置上,一瞬不拴的瞧着被告的位置。 时间过去了十来分钟,秦修跟他的代理律师竟然还没来。 庭审这边接到了电话,秦修的人在路上,因为堵车,还需要十几分钟。 拖延下去,冷希怕事情还有变故。 她已经找到了足以证明秦修提供的所有手续都是伪造的证据,并且将之前舒舒威胁她的视频也带来了。再一次说明舒舒的怀孕是真的。哪怕这一次秦修请来了舒舒,也不能扭转离婚的事实。 这一次她做了全面的准备,有必胜的把握。 似乎已经看到了曙光,这个暗无天日的日子马上要过去了。 可是,半个多小时了,秦修还是没来。 审判席上有人站起来,宣读刚才拿来的消息。 “因为男方同意离婚,已经打了协议过来,接下来的庭审不予继续。就此,同意两人离婚,五日内签字。” 冷希呆住。 这,是真的? 律师也愣住了,不明白的回头看冷希,两个人一对视,都摇头。 两个人私底下都没做什么别的事情,为什么事情会突然这样? 冷希不是很相信的重复追问,“真的吗?” 审判官声音严厉,“这是法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真实有效,我可以再宣读一遍。” 冷希摇头,泪水流出来。 激动的不能自已。 她离婚了,终于离婚了? 拿着判决书,冷希盯着上面的判决结果,心都要开花了。 秦修净身出户,两人没有共同财产,秦修带不走任何东西,两个人婚姻就此终止。 尽管不是最好的结果,可冷希的目的达到了。 律师也觉得这个离婚案子是实在来的太轻松,但好歹是个好事情,并且因为打赢了官司,他可以拿到一笔数目不小的律师费。连连道贺,“实在是太好了,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恭喜恭喜。” 冷希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流出来,重重点头。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这是高兴的事情为什么要伤心呢,要高兴,要大笑,要放鞭炮庆祝。 庭审结束,冷希跟律师出来,律师恭喜又道贺了一阵子才笑着转身离开。 冷希抬头望天,眯着眼睛看着早上的阳光,笑容放大。 她的天,终于亮了。 冷希从没像今天这样高兴过。 三年的地狱生活总算结束,她要开始拥抱新的生活了,想想都美好。 此时,天空上飘来一阵阵的风,可明明周围干燥的没有没一丝风的凉,这风哪里来的,还有嗡嗡的声音。 她的左上方,一只缓慢飞来的飞机慢慢接近,影子投射在她的头顶上。 冷希抬头看过去,伸手挡住半张脸,勉强透过阳光看清楚飞机上面的字。 “求婚……” 冷希笑起来,自己嘀咕,“真好,我才离婚就有人这么高调的结婚,难道不知道婚姻是炼狱吗,不过可能我遇到了人渣吧,管她呢,祝贺哦。” 她低头要走。 面前,一个穿着西装戴墨镜的男人送过来一只红艳似火的玫瑰。 冷希没注意,那花险些戳到她的鼻子。 鼻前一阵香气,惊的冷希立刻收住了脚步。 她看看花,看看那男人,刚要问。 男人将花塞到她手里,转身离开了。 “哎?先生,你认错人啦吧,我不认识你啊,哎?” 话音刚落,又来一个人。 冷希大惊。 一个人认错就算了,两个人还认错? 不对,这两个人穿着一致,同样的西装,同样的墨镜,身高外形都差不多。 这是搞什么名堂? 送给她鲜花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冷希手里的鲜花越来越多,十只,二十只…… 她捧不住了。 最后一个男人走出来,鲜花送上去,又递给她一只精致的盒子。 面前,九十九个西装男齐声,“冷希,你愿意嫁给我吗?我愿意一生一世护你周全,保你一辈幸福平安。冷希嫁给我吧!” 齐刷刷,单膝跪地。 随着轻缓的音乐传来,似乎是踩着七彩云霞的男人从九十九个人身后款款而行。 江城。 冷希大惊,脑子嗡的一下。 “冷希,嫁给我吧!” 这……冷希吃惊的看了半晌,狠狠捏自己一把,很痛。 这不是做梦。 她十分肯定确认,自己才离婚不到十分钟,现在江城在法院门口飞机鲜花的来求婚。 这是疯了吗? “江……”冷希满肚子的疑问。 可能换做别人,今天突如其来的求婚一定会激动的大哭,跳着脚的说答应嫁给他。 可站在这里的不是别人,是才离婚不到十分钟的她。 从始至终冷希都没想过要跟江城结婚,哪怕那时候想着利用他也只是利用他拿到钱,却不想现在竟然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冷希不愿意。 她就要拒绝。 头顶上,啪的一下,巨大的条幅拉开,飞机停在半空中,垂落的条幅像是扑在天空上的一块被子。 彩带跟气球簇拥下的横幅上清晰的一行大字:冷希嫁给我! 冷希看花了眼睛。 江城走近她,轻轻扯住她右手。 无名指上从前的戒痕已经淡了,他不在乎给她戴上属于自己的戒指。 “我说过,你离婚后要嫁的人一定是我,我说到做到。现在,我来娶你了。” 冷希是激动的。 作为噩梦婚姻的受害者,她没得到过夫妻生活中该有的半分温暖,本以为自己已经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早不需要那些你侬我侬,有的只是坚强战斗跟庞大内心。 今日才发现,其实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有柔软的片方。 而这片柔软,去被突然闯入自己生活的陌生男人攥住了。 江城就是那个死死牵扯住她脆弱的那个男人。 泪水润了眼睛,她感动的想哭。 可是,但可是。 她只有感动。 在惊天动地的浪漫下,她依旧保持清醒,深刻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没被这么大阵仗的浪漫冲昏了脑子。 她轻呼口气,“江城,我不愿意。” 第752章 江城脸上的笑容像是破开的冰面,可他就是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可以叫自己脸上的表情恢复正常。 “冷希,你在拒绝我吗?” 冷希点头,看一眼周围围拢过来的人群,知道自己当面拒绝他回头不好收场,可她不能接纳江城送上来的戒指,更不想答应他的求婚。 “江城,我在这里不会直接拒绝你是想给你们江氏集团一个面子,同时,也请你给我一个面子,我冷希不是为了跟你结婚才选择离婚,我只是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冷希再不想结婚了,这三年的婚姻生活耗费了她半辈子的力气。就算她做了足够多的决心再婚,也要找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且那个男人是个出身跟自己旗鼓相当的人,而不是凤凰男秦修更不会是大财团老总江城。 她不会委屈自己,也不想攀附高枝。 那种灰姑娘嫁给大总裁的戏码只在小说里面出现,她早过了不切实际的年龄。 “江城,你该知道我需要什么,并且我们不合适。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趁着记者来的还不够多。” 江城不在乎的摇头,牵着她的手没放开,放在唇边轻轻亲吻。 冷希手上的温度透过他薄薄的红唇过去,微微的热。 却足以灼伤他的心。 江城求婚失败,这种事情怎么会在他的身上发生。 江城笑了,满脸自信。 他从兜里面拿了个东西出来,红色本子。 冷希认识,这个本子她想撕很久了,似乎结婚这期间日日夜夜都想将这个那个东西撕碎,可撕碎了也不能证明他跟秦修离婚了,反倒因为没了结婚证离婚变的更麻烦。 冷希倒抽口气。 江城动作缓慢,每一个指关节移动都牵扯冷希的心。 她的心,一抽一抽。 心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江城将证件展开,举起来,对上冷希的视线。 冷希的视线僵硬,到底还是将目光落在了结婚证书上。 名字,签字,照片,印章,钢印…… 冷希大叫,“这,不肯能,我没跟你去办过手续。” 江城轻笑,声音低沉,“可这个结婚证却是真的,日期在两个小时以前,你的离婚证书我也拿到手了,是秦修亲笔签字,你想看吗?” 说着,江城要去另外的口袋拿。 冷希一把按住他的手。 她要疯了。 这种事情太玄,可也不是不能发生。 江城是谁,可以在锦城只手遮天。 可他这一招,未免太卑鄙。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上一次的婚姻是她父母逼迫,好不容易走出牢笼,又被江城追赶着结婚。 她的这辈子就要死在不幸福的婚姻里面了? 不,绝对不要。 江城霸气的牵住呆滞的冷希,单膝跪地,戒指套上。 冷希像是被抽走了全部魂魄,早没了任何思绪。 她呆呆的看着江城做这一切,没任何表情。 江城站起来,弯腰谈掉膝盖裤子上的灰尘,暧昧的凑过来,声音像是一池泉水,笼罩在冷希周身。 “老婆,我保证,这辈子只对你好。” 呆愣片刻吗,冷希目光缓缓移动,看向他。 冷希惊异与自己如此震惊之外一点不痛恨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竟突生出一丝好感来,她魔怔了吗? 可冷希还是问,“为什么一定是我?” “只能是你。”说着,他走过去抱住她盈盈一握的腰,揽在怀里,在众人的掌声跟欢呼声中相挟而去。 回去的车子里,江城才回答她,“因为,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你要负责。” 冷希又是一怔,不懂的看他。 江城这个游走在花丛中的男人,还有第一次? 冷希蹙眉,竟然莫名的想笑。 江城宠溺的指头剐她鼻子,先笑了。 “先去看看新房子,车子你自己去选,后续的离婚手续我这边还没去做,知道你不喜欢我插手太多,不过结婚我必须急躁一些,不然转身你飞走了我去哪里找你?当然了,这次结婚动静大了些,目的也是想叫你动心。媒体那边我也交代了,暂时不会公开,至于什么时候公开我们结婚,由你来决定。” 也就是说,结婚证到手了,别的事情江城不在乎。 公开与否,是需要冷希同意才行的。 那江城非要结婚干嘛? “我不爱你。”冷希声音冰冷,扫一眼神采飞扬的江城,像是泼了盆凉水。 江城没半点动容,继续说,“秦修净身出户,在你去法院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离开。虽然他没拿到一分钱,但是他在公司的股权是没有人能动的,并且按照股权分配,他现在还是冷家公司的副总裁。” 这个冷希想到了,可也不在乎秦修继续在公司。 接下来她有的是办法跟时间叫秦修滚出公司,彻底消失。 可目前来说,最重要的是她跟江城结婚这件事。 她要再问,江城直接打断,“以后我们是一张床上的夫妻,你喜欢去我公司看着我,随时等你;你喜欢去冷家公司,我叫人送你去;你喜欢逛街,我有时间会陪你。你喜欢做什么,我都给你充足的时间跟精力。不过你想知道为什么我非要娶你,就要时间来证明了。放心,想跟我离婚,没有那么容易!” 哄! 冷希才因为他的好跟细腻燃烧起来的一点点的美好瞬间破碎。 碎裂的残渣刺的冷希浑身战栗。 她才从豺狼中逃出来,转身又扑进了虎口,真真是生活暗无天日了。 车子缓缓走着,直奔海边的高端别墅区。 江城的房地产公司在这边有一个新开发的地皮,这里已经开发了两年,房子才建起来一半。 依山傍水,这里用仙境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这里的房子最底价位也在十一万了,一个别墅下来也要几千万。 真真是奢侈。 可在这里安家,冷希觉得不太安心。 家啊,那该是温暖的吧? 她抬头看看身边的男人,陌生而又熟悉。 她甚至不了解他,却能准确的想起来他身上每一处伤疤的位置,哪怕只发生过一次,也记忆犹新。 此时,她的电话响了。 冷希收起深思,随便的点开电话解锁,里面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她打开,一行文字。 “江城爱的人是我,你只是个替身。你跟我有张一模一样的脸,可惜,我看不到你,你却能看到我。既然你跟他结婚了,那把你的眼睛给我吧,接下来的日子,我替你做他的妻子,好吗?你一定不答应吧,没关系,我深爱的男人会替我做这些事儿,你一定要好好爱护你的眼睛啊,眼角膜一定留给我。” 落款,兮。 新房子里面还透着新鲜装修没多久的痕迹,到处都是新的,闪闪发亮。 她站在房子门口瞧了许久才往里面走。 沙发是她喜欢的颜色,地板是她喜欢花纹,橱窗包括每一个小摆件都透着她喜欢的模样。 似乎每一种东西都写上了属于她的名字。 江城的秘书跟在她身后,介绍每一种东西的用途跟来历,结束后递给她一张清单,告诉她这里面所有的东西包括房子都属于她。 冷希看着低头扫一眼清单上的价格,最后视线下移,落在了秘书手里的房产证书上。 房子上下三层,一千多平方,前后有两个游泳池包括三个车库,远处的凉亭,包括海水浴场前边的那块空地沙滩…… 她没往下看仔细,却已经被这里的东西震撼到了。 或许,这才是新房子才应该有的样子,是她结婚之初才该得到的东西。 极尽奢华美好浪漫的婚礼上,处处透着两点,吸引人的目光。 似乎,在这样的装饰下,一对新人就该是幸福美满的,羡煞所有人。 可惜…… 她甚至对自己的丈夫不熟悉,若非江城帮忙,自己未必都能离婚成功。 站在这样一栋房子里面,冷希恍惚了许久。 是梦吗? 那是美梦还是噩梦,她真有些分不清楚。 江城一直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可他姿态,活像个等待自己心上人欣赏自己给自己心爱之人带来惊喜的小紧张。 却不知,那副冷漠的面孔下隐藏的是哪一种心情? 冷希无从探究,也无从得知,更无从了解。 她只知道,从一个婚姻走近另外一个婚姻,这不是幸福,却是伪装的很好的地狱。 电话还在手里攥着,那条短信看完后界面都没有关。 冷希几次想质问江城那个叫兮的女人到底是谁,却发现问题在嘴边回荡了许久始终无法问出口。 或许,已经有过一次失望的婚姻,哪怕这一次的婚姻看起来十分美好,可对她来说,已经没了多少期盼,甚至开始排斥。 可已经结婚了,对方还是一手遮天的江城。 就像他说的那样,想离婚可不容易。 冷希深吸口气,心下那一点点惊讶跟惊喜也荡然无存。 自然是不开心的。 江城似乎并不想探究她内心的想法,眼神淡淡。 冷希勉强笑笑,接过秘书手里的房产证等证书,随后揣在兜里面。 既来之则安之。 身在冷家,她早知道自己从不会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情了,似乎连那几年自己逍遥自在的求学都成了一种别人强加给自己的能力。 到底她喜欢什么,早已经不记得了。 江城走进来,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不顾这里还有别人,一把搂住了她肩头,亲昵的果真像是一堆恩爱的新婚夫妇。 “既然这么满意,那就安心住下来吧。还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身边人说。” 下一句话,江城是对秘书说的,“你先回去,公司那边的会暂时搁置,后天我去公司一起处理。” 后天? 那意思他暂时不去公司。 新婚,度蜜月吧?按照正常流程应该这样的,冷希想。 可他只有一天时间。 真是太仓促了。 冷希笑笑,顺便往前迈了一步躲开了江城放在自己肩头上有些沉的手,“江总既然那么忙,还是早点回去的好,我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喜欢了自己过小日子,突然想着身边多了个陌生男人,她是不自在的。 “我要陪你。” 第753章 说完,江城牵住了她的手,往楼上走。“去看看我们的卧室,我知道你喜欢象牙白,你过来看看喜欢不喜欢?” 象牙白? 的确,那种白纯净自然,总能叫冷希狂躁不安的心冷静下来。 但其实,她更喜欢幽暗的蓝。 可惜,没有多人知道,更多人只以为她喜欢奶白或者是火热的红。 但那些有什么重要? 本以为她可以逍遥自在了,转身又踏入了别人的环抱。 她转身看江城的胸口,这个怀抱固然温暖,可她始终感受不到该有的温柔。 冷希突然驻足,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站在楼梯中央。 冷希抬头,仰头瞧着这个高大帅气神秘的男人,心中千百种疑问最终只能说出一句无情的话,“江城,演戏到此而至吧,你想要的我给不了,我这个人这个心包括我的公司,你都拿不到一分一毫。” 江城没多大的表情,似乎对于冷希的警告有点不明白。 他一向没多少表情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可以为止变化的情绪。 这叫冷希更加无法接受这个男人。 这样的婚姻她经历过一次,三年的折磨早叫冷希精疲力竭,再没有力气支撑去斗争一个男人跟别的女人的感情。 她想逃。 “江城,是不是我们离婚很复杂?我现在有点反悔了,尽管知道你用了非常手段跟我结婚,可我还是想说我们离婚吧,哪怕才结婚不到五个小时。” 离婚? 江城眉头不着痕迹的动了一下,瞬间消失的皱眉,已经告诉了冷希答案。 江城笑笑,嘴角都没动一下,那笑声却已经越过冷希的面消散不见。 多么薄情,却又演绎的如此深情。 到底京城为什么要用冷希做替身如此大费周章? 好似一张巨大而又无形的黑网彻底的兜头而落,将冷希盖住,密不透风。 她勉强呼口气,面对江城无波的回应没了力气去争执,只能任命的跟着他继续往楼主走。 果然,推门,映入眼帘的是满眼的奶白色,没有新婚的喜庆,更多都是给人安神的白。 冷希一瞬间安静下来,脑子也清明起来。 她陡然想通了。 既来之,则安之。 婚姻,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牢笼。 只不过,眼前的这个或许会好一点,金钱、地位,包括公司,那些她一直担心的问题都不存在了。 冷希捏紧了手里的房产证,笑起来。 感情啊,那是什么奢侈的东西,就随风而去吧,反正自己早已经身不由己,何必挣扎,太累! “江城,我很喜欢,你可以走了。” 江城仍旧还以不着痕迹的轻笑,拉着她进门,按住她肩头。 “早点休息吧,我去楼下整理一些东西,你想好吃什么,我叫人送过来……” 不等冷希回应,江城已经转身出去了。 冷希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无限瞎想。 可不管是在商场上厮杀,还是在生活中平淡,更多是面对江城背后更多女人的挑衅。任何一种场景中都没有正常夫妻该有的画面。 可那些,她不是已经习惯了吗? 冷希不由得浑身颤了一下,下意识扣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心底一片冷。 这个婚,结了,那就这样吧! 顺便,她删除了电话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一笑置之。 江城果真像个初婚的男人,陪着冷希。 吃饭,睡觉,看书,看电视,偶尔交流。 两个人的话不多,在很大的房子里面显得异常的安静。 不管哪一种相处,冷希反倒觉得很自在。 许是跟秦修的争执太多激烈,与江城之间无声的交涉就显得有些平安无味了。 一天一夜下来,冷希竟然很享受这种平淡,话不多,却似乎江城早已经知道她心中所想,吃什么,用什么,哪怕入睡都显得尤其正常。 诚然,她需要一个强大的男人给自己温暖。 睡在身边的男人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怀抱,除此之外,再没别的行动。 早上,冷希赤脚坐在沙发上,端着热气腾腾咖啡,透过香烟袅袅打量眼前的男人。 江城才晨练回来,汗水打湿了他整个t恤,汗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润湿了他的发鬓。 他回头看一眼冷希,没说话,去了饭厅自己倒了才煮好的咖啡,仰头喝一口,笑声传出来,“手艺不错,看来我依旧有口服喝上好的咖啡了。” 冷希愣了一下才明白过他的话,确实不喜欢啊,若非他口中说了“以后”两个字,真的忘记了自己已经是他江城的妻子,是江氏集团的少奶奶。 呼…… 这个身份,太沉重。 “江城?” 江城慢慢转身,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可冷希能感觉到他此时是真的开心的。 “你会做饭吗?” 江城没迟疑,点头,“你想吃什么?饭菜不少,想吃三明治还是米粥?”说着,他竟然走到冰箱去翻找。 这动作,太……自然了,自然的冷希都有些无法接受。 她陡然笑了起来,夸赞道,“看来我丈夫还是个全能,那以后是不是我也有口福吃到家里的饭菜了?” “自然,只要我有时间。对了,你去收拾一下,我们出去。” 冷希没拒绝,也知道自从身不由己开始,许多事情拒绝不得。 她果然放下咖啡,问都没问一下就去了楼上,洗漱,洗澡,换衣服。 待她下楼,江城已经洗澡好换好了衣服,桌子上热着牛奶跟三明治,还有一杯柠檬汁。 那是冷希喜欢的。 冷希一怔,脑子里面什么画面跳过去,心底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转瞬即逝恢复平静。 她无奈摇头,想来是自己多想。 江城做这些,无非是演戏。 那些有的没的感情,喜欢,情爱,太多余。 吃过早饭,江城开车,两人一起去了锦城市最大的商场。 在这里,可以说是许多女人的天堂,从吃的,到穿的用的,应有尽有,遍布世界各地的东西都可以在这里买到,自然,这也是江城众多产业中的冰山一角。 冷希来过一次,东西贵的出奇。 江城径直带着她进来了,直奔顶层。 这里与楼下相比就冷清了不少,但这里的东西大多都是专业设计师亲自手工制作,全球限量版。 尤其是挂在橱窗里面那些闪闪发亮的手势。 冷希不太喜欢这些,可江城还是带她一起来了。 站在橱窗跟前,里面摆着往年经典设计的手势。 冷希冷眼一扫,看向江城。 江城拿了一只简单的钻戒出来,牵住冷希垂在身侧的手。 这手白嫩如葱段,已经在无名指上挂了一只钻戒,正否过商场上的灯光闪烁更耀眼光芒。 可他怎么瞧都跟着双手不相配,钻石的确大,可太俗气了。 “喜欢这个吗?”江城语气依旧很淡,像是对面站着的不是冷希而是一个不会说话的物件。 冷希不在乎,点头,“喜欢。” “没说实话。”江城含笑,挑眉看她。 冷希噗的笑起来,“那你以为我那句是实话?” 江城漫不经心,一只一只的拿到冷希跟前比量,似乎每一款都不是很合适,挑剔的像是真的在给冷希挑选最合适哪一款。 话语慢条斯理,“你的话十句一半真一半假。刚才这句就不是真的。我江城的妻子,不能戴不喜欢的戒指。这个不错。” 江城手下一停,冷希还没看到戒指的样式就被他戴了上来。 触手冰凉,江城指腹却热的发烫。 冷热混在她的手背上,戴戒指的手骨戒发白的,摆正戒指的方向,他才放开手。 这戒指…… 冷希愣住了。 钻石不大不小,熠熠生辉,弯道光芒骑射而出,刺了冷希的眼。她微微眯起眼眸,瞧着似乎不像自己手的那只手。在戒指的衬托下,似乎手更白更柔更软。 而握着她手背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筋肉紧绷,契合的像是一对儿天造地设的恋人正携手牵绊。 冷希心里的那一片冰川立刻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满山的冰渣子哗啦啦落下来。 她的眼神也立刻柔和了几分。 江城满意的点头,十指紧扣,“喜欢就好。婚纱吗?我记得在左手边的位置。” 冷希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人已经到了婚纱的店门口。 面前一个穿着员工制服的女孩子笑着迎过来。 “江总来了,设计师的飞机晚点了,人还没到,要不您先跟这位小姐陷进去等一等吧?” 江城无波的脸上顿时亮了一只无情长剑,似乎还闪烁冷光直冲那女店员的脸。 “……”店员愣了一下,立刻变了脸色,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她看看冷希,看看江城,似乎已经对这样的场景过于熟悉,似乎在她看来,江城带一个陌生女子过来选婚纱稀松平常。 “江总,我……这位是?” 秘书立刻走上来,手里还攥着电话,很快对电话那边说了什么。 没多会儿,里面急匆匆走出来的高个子女人一脸无奈,眉头皱成了川字,立刻迎上来,连声道歉。 江城没理会,回头对冷希轻笑,“走吧,我们等一等。” 冷希看那高个子女人一眼,瞧见了她胸口上的牌子,知道她是这里的经理,可她的道歉还没说完就被秘书给拉走了。 冷希听的秘书只轻飘飘的说了句,“处理了,没点眼力见。” 女经理练声附和,“才来的,秘书别见怪,那……知道了,开了开了,我知道,那这位是?” 一个小小的乌龙,叫冷希知道,江城没少带女人来这里选婚纱。 冷希小小,不在乎的跟上去,“江城,你以后再带别的女人来的时候事先通知一声,就没有这么多尴尬了。” 冷希不过是善意提醒,却引得江城一脸冰霜。 他站定,声音低沉,似乎有些不高兴,“我只来过一次,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第754章 婚后选择婚介跟婚纱也是少有,不过才离婚不到十分钟就再婚的怕是全世界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冷希反倒没觉得多新奇,随便应付就过去了。 江城说是留下来陪她,她也不在乎身边多个人,晚上照常去酒吧,一切按部就班。 夜里。 华灯初上,锦城的夜生活已经开始。 冷希的酒吧最近热闹了起来,她反倒担心了。 许是江城的原因许是别的原因,反正最近人很多,热闹的不像话。 她最开始买下这个酒吧也只是简单的打算给自己找个事情做,只要不赔钱就可以,谁想到江城来了两次,搅合的实在不得安宁,生意好起来是必然。 现在又因为她跟江城结婚,怕是以后想安静都难了。就算江城保密工作做的很好,难保有些人不知道风声,今天来的这些人大多也都因为江城。 可生意要做,总不能因为江城这个人太耀眼就把好好的酒吧关门吧? 这是冷希唯一也是仅有的一个属于她自己的东西跟空间。 万幸,这个晚上相安无事。 江城也一个晚上都无比安静,坐在冷希身边低头看杂志,偶尔抬头扫一眼冷希跟冷希桌面上的视频继续低头,似乎安杂志真的有吸引他的东西。 冷希不觉得自己是个工作狂,可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她就会不管不顾,只想着工作。 什么舒舒前夫秦修,什么江城闪婚,什么莫名短信警告,家里那些乱七八糟,早抛之脑后。 夜里下班出来,冷希在前,江城在后。 冷希仍是一身旗袍,风格上没变化。 今天的旗袍不是往常火热的红色,而是一身黑,真丝的裙子上刺绣的纹路像是夜里暗自涌动的银河,绚烂而又多彩。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陡然,秦修的声音传了过来。 冷希好笑的回头看过去,这个才离婚没多久的前夫竟然在这里质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冷希直接回答,“接不了啊,我拉黑了。” 秦修脸色雪白一片,是愤怒还是不甘心已经分不清楚了。 迫于压力离婚,已经叫秦修挫败,冷希的话更是噎的他浑身冒火。 但是,秦修能如何? 他来,只是想问问冷希,真的就这么离婚? 他不甘心。 跟在冷希身后的江城简单就那么一站,给了秦修莫大的压力。 这个男人的手段秦修早已经领教,可婚离婚这么大的事情他不能没见过冷希就这么算了,本想着趁冷希下班时间见一面,不想竟然江城也在。 秦修冷笑,双手插兜,轻蔑的扫一眼江城。 “江总也在。冷希跟我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冷希蹙眉,听到了全世界最可笑的话。 原来是夫妻,尚且能有机会平等交谈,哪怕是闹大了出去也是夫妻之间的事情,可他们离婚了。 冷希拿电话出来,冲着秦修面前晃了晃,“我们离婚了,这是离婚协议书。我为了时刻提醒你跟我自己特意拍了照片,你忘了吗?我凭什么听你的话跟你走?” “冷希,你别忘了,你们的结婚证书上时间是在我们离婚之前。如果我把事情捅出去,你可要背上一个重婚的罪名。” 冷希笑出声来。 秦修偷情三年,光天化日都在跟舒舒苟且,自己不过是亲了个男人,有什么不可? 一报还一报,那时候也该到了。 更何况,现在他们离婚了,离婚了。 秦修怎么就不明白。 她也懒得跟秦修计较,“我最后警告你,我跟你离婚了,现在我是江城的妻子。有本事,你去告我。” 秦修脸色大变,紧紧抿住嘴唇,磨牙霍霍。 冷希冷灭,哼了一声,自己先上了车子。 江城依旧站着没吭声,似乎这一场战争不需要他出面已经大获全胜。 可男人之间,到底需要较量。 可惜,江城从始至终都没当秦修是自己对手,因为他配不上。 成熟男人之间没了拳脚相向,更多的是暗潮涌动。 江城是面上轻蔑一扫,再不想理会。 秦修满腔怒气终究无处发泄,徒有一双发怒双眸,怒视两人先后上车。 车子没开,冷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打量身边坐着的江城,想说点什么又似乎说不出口。 她试图要解释,毕竟是夫妻,总需要证明自己跟秦修之间再无瓜葛,可这番话似乎有些多余。 她不在乎的婚姻,江城又能在乎多少? 欲言又止,全部的话都吞到了肚子里。 江城陡然笑起来,侧身往冷希的身边依靠。眼神迷离,似乎迷恋冷希这张冷眼的一张脸。 指腹擦她唇角,暧昧的呼吸也喷了过来,声音磁苏,“回家。” 如此赤果果的邀请。 做夫妻该做之事,行夫妻该行之为。 可冷希装作不知道,干笑两声,“虽然跟江总合作暂时融洽,可我还是喜欢自己住,所以……你宋我回原来的住处吧,我不打搅你的单身生活。” 江城懒洋洋的掀了眼皮看过去,唇角上翘,轻笑,意味深长,单手车咚,“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我们结婚了。” 冷希差点笑出声来,噗嗤一声,“江总,你这……不好吧,我要回去自己住,你我之间的婚姻,不过是一出给别人的戏码。难道你当真了?我老公该是深爱我的男人,你呢,爱我吗?” 她故意将‘老公’两个字咬的很重,顿了下,又道,“江总身边美女成群,我就不打搅江总私密私生活了。” 江城垂眸,微卷的睫毛上下摆动,眼睑上留了一片小小的阴影,却也没遮盖住他眼神中的锋芒,那锋芒却不刺眼,更有浓重的暧昧,火热的纠缠冷希的唇。 好看的唇角似乎有什么魔力,拉着江城的视线叫他移不开眼,“是否打搅,我来决定。” 话音才落,吻激动而又有些霸道,掠夺她唇上的光泽。 冷希被吻的七荤八素,上气不接下气,脸颊绯红。 诚然,有些事情是不能开了先河的。 一开始江城就喜欢亲她,那时候冷希没反抗,觉得自己也享受其中,哪想到这个妖精一样的男人还亲上瘾了,见面说话就亲,不说话也亲,亲的她开始胡思乱想,心肝痒痒。 “那个……江城。”冷希看着近在咫尺这张好看的脸,脑子有一瞬间宕机,下意识的往他身下的地方瞄,心口颤了下,脸颊瞬间染了层红。 “那个……冷希。”江城学她的语气,含笑,指腹带了电一样划过他刚刚亲过的地方,一伸手,把她抱住了。 激吻,在地下停车长上瘾了足足十分钟。 若非有车子突然开过来,车灯晃的人眼睛睁不开,两人依旧难舍难分。 江城笑着松开她,坐好了系上安全带,“来日方长,有什么不瞒,我们回家床上再谈。” 冷希嘴角抽抽,脸上光泽却没退散。 车子故意绕过还没走的秦修转了个圈的离开。 秦修真的很不甘心。 可他在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的时候已经迟了。 他看过舒舒录制的那段视频,在床上本该属于自己的女人竟被眼前这个男人夺走了一切,那时候他的第一感受是心如刀绞。 哪怕冷希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可到底是自己的妻子,也容不得别的男人跟自己来抢夺。 尤其是他,江城。 他的确厉害,在锦城只手遮天。 自己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哪怕在冷家的公司三年,外出仍旧被人称呼为冷家姑爷,却不是秦修。 他要出人头地,要成功。 可为什么会就忽视了带给自己成功路上甜点的冷希? 那三年他为了工作为了公司跟股权,整日奔波,回到家看着冷希那张臭脸真的浑身不自在,就好像整天都在告诉他的成功都是白费力气,是个废人。 为此,他只想在舒舒的怀抱找到片许温柔。 可自己的初恋,为什么也变的跟别的女人一样爱慕虚荣,甚至变的面目可憎。心中温柔的女人口口声声要等待他的女人转身却陷害了自己的妻子。 她可有想过自己的感受? 到底是自己错了还是这个婚姻错了? 不管从哪一方来看,他都输得很灿烈。 可秦修真的很不甘心。 自知道自己被离婚的那一刻起,秦修就控制不住的想要立刻得到冷希,一分钟的都等不了,他是真后悔那三年都没碰冷希一下,如今看她,这个女人竟然妖艳的自己都不认识,是否是自己忽略了什么? 不过才离婚,到底夫妻一场,他不相信冷希当真无情至此。 他更不相信江城那种只对一个女人用真心。 迟早,他都要把冷希抢回来,一定会。 如今已经离婚,自己奋斗的一切也付之东流。 他要争取,要拿回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哪怕舒舒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他现在,只想要冷希,那是他的妻子,属于他,也只能属于他。 车子准确而又嚣张的擦着秦修过去,留下一路烟尘,迷了秦修的眼睛。 秦修捏紧拳头,咚,车门砸了个坑。 到了家的江城因为一通电话不得不回了公司。 冷希呆呆的看着铺好的床,心中一阵说不出的奇怪滋味,下意识摸像自己还留有痕迹的唇角,自嘲的笑了。 难道真的对那个身体渴望了? 真是个不好的开始啊。 换了新环境她经常睡不好,昨天晚上能睡的那么安心也出乎自己意料之外,许是因为身边多个人陪着,触手便是一个安心的温暖,一夜无梦。 可今天,她如何都睡不着了。 夜里,翻来夫妻,她无数次要进入梦乡都会被噩梦惊醒。 天蒙蒙亮的时候,总算困意袭来,她才入睡,却被电话吵醒。 电话那边王玉尖叫,“宝贝,不好了,你出名了,快看新闻。我回头跟你说哈,这边马上进行拍摄去了。我就是提醒你别乱出走啊,免得被人跟拍,外面很危险。” 冷希当王玉工作发狂,脑子还没转动电话就挂断了,迟疑了会儿,她才明白王玉的话是在警告她。 第755章 自己出名?难道是结婚的事情公开了? 那江城不是已经叫媒体那边保密了吗? 冷希不相信的还是开了电话新闻。 不用刻意翻看,头条新闻蹦出来:江总深夜私会冷家独女,现任冷家公司副总裁秦修的妻子。 下面一张放大的照片,江城抱着冷希激吻。 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两个人但是克制而又隐忍的激情下是多么的汹涌澎湃。 冷希深吸口气,想叫自己不断上涌的血气安静下来,可看新闻下边留言对她单方面刻意攻击的话,从刻薄到不堪入目,这口怒气就如何都忍受不住了。 陡然,秦修公司座机的电话打了过来。 “想问题尽快结局,你现在必须跟我回家。我当做你结婚的事情没发生,我们一起面对” 冷希差点喷出来,秦修是无耻到什么程度才能说出这番话? 她大声警告秦修,“你再骚扰我,我就报警了。” 冷希要挂断电话,那边秦修激动大叫,“冷希,你想清楚,这件事该怎么解决?我们是离婚了,可你现在跟江城的关系能公开吗?新闻单方面报道了你跟江城私会,可没说你跟江城结婚。江城足可以叫媒体连这点报道都报不出来,为什么偏偏媒体针对你出轨这件事,你想过为什么吗?是江城做的还是他未婚妻,再或者是他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冷希,别被他骗了,江城不适合你。” 或许秦修说的很对,可这些又跟他有几分钱关系? 冷希冷笑,“是吗?就算我现在万人唾弃,也跟你毫无关系。” 碰,电话扔出去,冷希也彻底没了困意从床上爬起来。 这件事侵袭说对了一件,如果不是江城默认,关于她冷希的报道岂能放出来一分一毫? 那江城,到底想干嘛? 冷希还没出门,秦修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冷希简直要崩溃了。 知道冷希不会再接,秦修直接发信息:“冷希,我知道你恨我,可现在的问题是你该想想你自己,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该顾及的不只是你自己的面子,还有冷家的面子。上一次闹的事情余温未过,你知道给公司造成了多少负面影响,我们股票下跌了百分之三,损失了多少你知道吗?” 提到上一次的事情冷希更加恼火,若非舒舒刻意陷害,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冷希讥讽笑回道:“是啊,这个社会就是这么不公平,男人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厮混了三年,孩子都出弄出来了,现在假装浪子回头开始反咬我一口,如果不是舒舒背后安排,我那天会出事吗?秦修,你有什么脸来质问我?” 冷希又回,“公司是我们大家的,可名誉是我自己的,你以为我不担心吗?现在去找你,你也敢说出口?我现在是江城妻子,就算我名誉扫地也跟你没丝毫关系。” 半晌,秦修那边才回复过来,只几个字,彻底激怒了冷希。 “冷希,我等你回来。” 等?像是一个巴掌直接无情拍在了冷希的脸上。 三年时间里,冷希多少次等待秦修回家,可她等的却是秦修的背叛跟三年的折磨。 如今她离开了,秦修却反过来用这样电话堵她的嘴,像是直接揭穿了冷希心口疮疤。 看似深情,装的人魔狗样,不过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告诉冷希那三年的苦日子过的多么的悲惨。 秦修,何其歹毒? 冷希气的大骂,“秦修,你个王八蛋。” 事情发酵很快,从王玉在电视台知道这个事情要被公开后直接打电话给冷希,再经过简单的修理跟写报道之间前后才三个小时。 网络上一瞬间铺天盖地,全都是有关于冷家跟江城之间的报道。 顺带着,之前被删除光的冷希外出酒店私会陌生男人的照片也一并发了出来。 上一次做了精确处理打过马赛克,可这次直接是两个人在床上的果照,不过关键部位还是做了处理。 此消息一出,瞬间轩然大波。 几个电视台开始争相报道,流量上涨,瞬间锦城网络瘫痪。 冷希故意没看电话,电视也没开,躲在家里,站在落地窗子边上看着外面的风景一整天。 她没想到该怎么办,不过她不露面,切断一切与外界的联系,事情会落在江城跟勤修的身上。 可是,她还要考虑冷家的公司。 …… 此时,江氏集团办公大楼。 江城正襟危坐,才开了新闻发布会的他脸色异常难看。 发布会前后才十分钟,问题像是簸箕里面跑出来的豆子,噼里啪啦的吵的他头痛。 秘书准备好的发言稿没用的上,被记者围追堵截挤破了公司楼下小会议室的门玻璃。 江城彻底暴怒,丢下两个字,“混账!”匆匆回了办公室。 才坐下来,秘书开始汇报公司股票情况,想叫人做公关。 江城却只在隐忍住就要发出来的脾气之前换了种异常平和的语气说,“开会,下午约定好的法国客户会过来,问问那边是否需要取消,不需要的话我们现在出发。” 秘书跟着江城三年了,了解江城做事谨慎,这个时候不公关也是有他的道理,遂没多问,扔了报告的本子直接翻看行程安排日记本,跟着蹙眉说,“取消了,但是十分钟前又说不用取消,人已经在来时的路上了。江总,我担心那边可能要趁火打劫,看我们出事的情况下要故意压低我们的价格啊,你可要小心。” 江城笑笑,“无妨,价格再低下去我们不做就是。走!” 两人前脚走,后面被冲上来的记者堵在了门口。 江城到底怒了,后退几步。 良好的教育下,他就算是想要杀人以及保持面不改色,甚至眼神都没任何变化。 淡定的像是一尊雕像,犹如神帝,俯瞰芸芸众生。 “江总,网络上这件事是真的吗?如果是的话,那您与未婚妻之间的分手也是因为这件事吗,江总,您方便说点什么吗?” 记者是个瘦瘦小小的女生,举着话筒,垫脚从保镖的腋窝下伸过去,眼神清澈,却一脸八卦的心。 江城眯了眼睛,记住了记者的样子,视线下移,扫到了记者脖子上的工牌,想到了什么。 坚持中,记者闯不过去,江城也不吭声。 可这里还是造成了不小的骚乱。 记者又问,“江总,您对秦太太是用了真感情吗,是否会帮助秦太太离婚,秦总与您之间的合约接触了是不是也跟这件事有关系?江总,江总……” 江城突然笑了。 记者一怔,不约而同,所有人安静了起来。 江城声音低沉,在不大的过道上,像是声音有了生命,在每个人的脑子里来回撞击。 “锦城一共有电视台三十七家,报社一百六十五家,余下的都是靠报道一些擦边新闻苟活,为了流量不择手段。圣火都市报,呵……” 及轻的呵,眼神如毒箭。 记者脖子凉了一片。 “不想吃官司,最好早点打消你们想要大做文章的念头。这是警告,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秘书,叫人收了他们的采访设备,按价双倍赔偿。再去查一查,到底谁借给他们的胆子胡乱报道。” 此时被压了下来,可事情已经公开,走在大街上都没能听到有人在议论。 这件事最在乎的还不是冷希,而是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的秦修。 他那准了冷希跟江城结婚这件事没公开之前自己还是冷希的丈夫,大可大做文章,更可没阻挠的跟冷希纠缠。 为此,脸皮又后了一层,他就是要趁火打劫,给江城一个彻底的还击。 秦修心情烦闷,今天公司都没去,早上直接开车出来,直奔从前一直喜欢坐的酒吧。 从这里,他可以看到从先上学的地方。 那时候,他读书,舒舒打工,偶尔过来看他,给他买衣服,给他钱,跟他在不大的酒店做。 那时候的他整天也浑浑噩噩,想着出人头地,可压力很大。 一面是舒舒的付出,一面是家里的不同意,学习也很受影响。 毕业后,他找到了还不错的工作,舒舒也辞掉了工厂的工作,在他的意见下学习了会计,正在准备考登记证书,一切生活都才开始。 不想,父亲突然来电话,通知他立刻回老家。 在乡下那五天,他的想法就变了。 秦修渴望成功,希望成功,像很多成功人士一样拥有别人高不可攀的地位。 可他发现,可工作后他发现自己想出人头地真的不同意。 没有一个很好的家庭人脉,更没有一个很好的关系,只能在公司一点点起步,喝酒喝到胃出血,业绩也还是没起色,工资不多,家庭不好,身边的女人也是个没受过高档教育的底层。 一切的一切,都叫他很郁闷。 但是,突如其来的婚姻,叫秦修看到了希望。 他以为,抓到了冷家,对冷希好一点,自己就可以应有尽有,享尽融化。 却不知道,这几年在冷家付出这么大,得到的仍旧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成绩。 拿到的股权才百分十之十五,现在又还给了冷国安百分之五,就算他还是个副总裁,可在公司的地位已经不如从前。 人前人后,都知道他是冷家的女婿,甚至有人称呼他冷总,却无人能记的住他在公司的努力以及自己叫秦修。 第756章 得知舒舒怀孕,他真的很高兴,只希望舒舒能继续坚持,熬过了这段时间,他把冷家人赶出公司,到时候与舒舒结婚,孩子生下来,哪怕没有感情,他也会照顾好舒舒。 可谁想到,那个在他心中还不错的女人竟然是个手段残忍并且非常拜金的蠢货。 尽管舒舒挪用了公款全部转给了他,可他暂时不需要,甚至因此失去了很多股权。 这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他当时很生气,也对舒舒很失望,甚至想到了家里的冷希。 那个女人高学历,从小被家里宠溺长大,哪怕跟了他三年受尽折磨,依旧表现从容。 这是秦修从前没注意到的地方。 可冷希竟然跟他的死对头江城搞到了一些。 这还是舒舒背后捣乱撮合了两人。 想到此,秦修就气的浑身发抖。 到底,他坐不住,直接去了舒舒的家。 舒舒衣衫不整,看样子是一夜没睡。 秦修一脸怒气,坐在沙发上,捏紧了拳头。 他低声质问,“到底还有没有原版视频在你这里,都交出来。” 舒舒以为他过来是想跟她和好,一开口竟然还是为了视频的事情,他真的不爱自己喜欢上了冷希吗? 舒舒哼道,“我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那是你们离婚的最好证据。秦修,你不要做傻事了,冷希不喜欢你,只有我才对你最好,钱我都给了你,你还跟我分手,你,你的良心呢?” 一想到从前自己受的苦,舒舒管不住自己的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叙述自己的悲情。 秦修最不爱听,脾气上来,扔了桌子上烟灰缸,“闭嘴,这件事全怪你,我说过很多次,不要乱来,你偏不听。钱我暂时也不需要,我需要的股权,你只会添乱。没读过书的人果然没脑子,你不如冷希百分之一。” 舒舒大怒,尖叫着站起来要去撕秦修的脸。 秦修最讨厌她有嘴巴不会辩解只会动手。这是泼妇才会做的事情,对舒舒的厌烦已经到了定点,狠狠推了舒舒一把。 舒舒没站稳,后退好几步,到底还是摔在了地上。 “啊,秦修,我怀孕了,你这是不想要孩子了吗,你是不是也先把我弄死?” 秦修抿了抿唇,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他最痛恨舒舒威胁自己,之前用她自己,现在又多了一个孩子,简直能叫人发疯。 “舒舒,不要威胁我,我们已经分手了,孩子我不会要,你要么打掉,要么生下来我自己养,我相信冷希也不会在乎。还有,视频最好给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舒舒哭的一脸泪水,没想到自己苦等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现在转脸说出这番话来。 她失望的大叫,在地上打滚,哭着怒斥秦修的种种不好。 秦修实在听不进去,见她摔那么一下也没多严重,起身就走。 舒舒急了,爬起来追过去,扯住秦修衣服,趴在秦修后背上啃他的肉。 秦修吃痛,一把将她拽下来,扔东西一样狠狠砸向地面。 舒舒觉得骨头都要碎了,可看秦修还要走,也顾不得多痛,继续追上去撕扯。 秦修大怒,不等舒舒追上来,一脚蹬在舒舒肚子上。 这一脚踹的狠了,舒舒脸都痛的变了形,捂着堵在趴地上许久没动弹。 秦修冷眼看着她,也担心孩子,可见她又动了动,还有力气骂自己,担忧的心一扫而光。 “简直是泼妇,舒舒,不是我不要你,是你逼人太甚。这件事如果不是你,冷希也不会跟江城搞到一起,你没告诉我实情还想用这件事逼着我去跟冷希离婚,你动动脑子,冷希会同意吗?她是被你吃了东西陷害的,真要去打官司,你会坐牢的。你真该多去读书。就算你生了孩子,怕是也会跟你一样是个只会撒泼的蠢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的事情你也别插手,再来破坏我的婚姻,我肯定不会放过你,还有,不要伤害冷希。” 翻脸不认人,秦修将渣男的品质演绎的淋漓尽致。 舒舒扭曲的脸上满是泪水,却攥紧了拳头,哼了一会儿没事的坐了起来。 她盯着紧闭的房门,发狠的尖叫,“冷希,秦修,你们给我等着,我会报复你们的。王八蛋!” 冷希正看着黑客严发来的视频,秦修才从舒舒家里出来,隔着房门都能听到舒舒对秦修的尖叫跟怒骂。 她没什么感觉的笑笑,随手就要给严转账过去。突然想起来,严不需要报酬,只想跟她吃顿便饭。 冷希实在不想应付那个人,还是转了钱过去,并且给严发了信息,“老规矩吧,钱该多少还是多少,吃饭就算了,我没时间。” 另外一头,严盯着电话上一段没什么感情的文字,无奈笑笑,删除了消息。 旁边走来的西装革履的男人递给他咖啡,坐下来没好气的哼道,“重色轻友说的就是你吧?跟我喝个咖啡还在撩妹,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有时间带来给我们认识认识?你家老头子催了你好几年,也该结婚收收心。” 严只笑不吭声,放下电话,端着咖啡浅浅抿一口,竟然笑了起来,“她还没离婚,直接带过来怕是不好。” 男人一怔,咖啡的手微晃,眼睛陀螺大。 一时之间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己的老朋友,许久没说出话来。 …… 远处。 坐在角落的江城看着笔记本上的新闻,眉头打结。 冷家股票下跌,江家的股票却已经连续涨了二十点,这样子下去情况可不好。 他拿了电话出来,问,“事情没处理好吗?” 秘书支支吾吾,“其实不是,是……那个,江总,如果你知道了那个发视频在网络上公开你跟秦太太之间关系的人是谁,你该怎么处置?” 江城呵的轻声说,“如果杀人不犯法,我想我会亲自动手。” 秘书倒抽口气,盯着手下人送上来的文件眉头打结,半晌才说,“这件事是江夫人做的。” 江城怔住,这件事竟然是自己母亲? 她回来了? 可转瞬,江城立刻否定了秘书的话,“继续查。” 秘书不懂江城的用意,可听他这么说肯定也能确定自己查的结果有误,直接一点头,“好,江总,我再查。” 没过几分钟,秘书又收到手下人消息,说这件事是冷希自己做的。 秘书当场喷出来,对着电话骂了对方一个狗血临头。 几分钟后,对方又发来消息,确定全部消息都是错才,对方是不江总母亲,更不是冷希,而是秦修。 得知结果后的江城反倒不紧张了。 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轻轻吐口气,这怒气就上来了,却笑了,“叫司机过来接我,去冷希酒吧。” 冷希正翘二郎腿在办公室看网络上的新闻,不怒反笑,笑的一脸满足。 她能第一时间想到这么做的人是谁,同样的,不在担心了。 秦修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公司出事,最担心的人该是秦修。 秦修如果不能叫这件事平息下来,那他副总裁的位置可就保护住了。 冷希可不在乎什么名声,反正已经被外人津津乐道了三年,还在乎这点侮辱?简直小儿科啊! 一个晚上,冷希都盯着电脑看新闻,八卦的人很多,有能耐的人更多,不光把视频做了高清处理,甚至还公布了视频。 这消息一出去,影响最大的是秦修也同样是深受其害的江城。 江城现在哪怕叫人公关了这件事,还是会影响巨大。 一个堂堂江氏集团的老总,竟然做这种见不得光偷人的事情,想想都刺激。 哎呦,冷希怎么觉得有点高兴呢? 江家事业太大了,受不得半点风吹草动。 可冷家已经臭名昭著,这种消息对冷家是好处坏处都有。 几分钟前,冷国安给冷希打了电话。 倒是没说什么,可也听的出来,冷国安很是满意她这门婚事,自然对公司出事不是很在乎,自因为他背后有江城这个庞大的后盾给自己撑腰。 甚至叫冷希回家带上江城一起去吃便饭,好好问候这个还没正式见面的女婿。 冷希不在乎甚至没思考,直接拒绝了。 突然,门口传来敲门声,冷希扣上了电脑起身开门。 江城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映入视线。 四目相对,彼此笑了。 “江总啊,真是稀客,请进!” 江城站在门口没动,奚落她说,“好像你不欢迎我这个丈夫,可你又在等谁?等你的前夫吗?” 冷希笑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对他的奚落不慎在乎,“我以为你会打电话,没先到亲自过来。要说不欢迎吗……你怕是误会了。我们现在要夫妻同心,我可不愿意自己受罪被秦修捅刀子啊。” 死也要拉的垫背的。 江城笑笑,跨步走进去。 他先是巡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电脑上,直接开门见山,“既然知道我们是夫妻,那我做的事情还需要跟你说一说。不然对付你前夫,心狠起来,回头你怪我,我多冤枉?不过……我的妻子想做什么,我没怨言的。所以哪怕报道出来,我也没急着动手,就是想听听老婆的意见。” 冷希与江城接触时间不长,可江城这甜言蜜语的功夫她可是没少领教。 若非自己是块冰,怕是早被江城的嘴巴给攻陷了。 “江总一天不见,嘴巴越来越甜。” “……”江城轻笑,眉头上挑,继续说,“直接说,我不喜欢跟我的妻子绕弯子。” 冷希耸肩,也没多费口舌。 既然他都来了,那就说关键的问题。 公司出事,损失可不小。 可出事之前江城不会没收到消息,他还任由秦修这么做,摆明了是想给冷希和秦修一个警告。 警告他们两个,江城才是王者,能主宰一切。 可惜,冷希不在乎。 他的刀子没用在正确位置上,也就没瞧见冷希主动来找他的画面。 但是,损失的钱,冷希可要找回来。 她顺手将早准备好的合约扔给江城。 第757章 江城视线轻轻一扫,明了。 这是之前秦修毁约的那份文件。 在冷家公司赔偿了将成公司巨额违约金后,舒舒借用能调动银行资金的时机拿走了三千万。 江城主动给了冷希三千万,条件是冷希离婚。 冷希没说不同意,也没说同意,但是拿了人家的钱不能就这么算了。 秦修这一招损人不利己的视频公开,还以为自己可以威胁冷希回来,不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自己。 冷希这边顺手宰江城一刀。 反正都为了公司,她必须下手狠一点。 江城这个人她现在不利用,以后想利用怕是也利用不起了。 江城挑眉,很是惊讶的盯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处处出人意料的小女人。 当真是,越来越有味道,叫他想放手都做不到。 与冷希的几次交手,江城并没得到什么好处。 里里外外都被冷希给控制着。 江城一再陷入被动。 现在想占据主动权,却发现自己已经没了可以利用的东西。 结婚后的几天里,两个人相敬如宾,倒真的像是正常夫妻。 可到底,目的不纯。 江城将合约放下来,低头扫一眼上面后来加上去的苛刻条件,当下一思索,似乎觉得也没多不公平。 他想要的已经在手上,只要他想拿,那就一定会拿到,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为什么还不动手,他也没想明白。 再抬头,眼前的小女人笑着打量自己,满脸的自信,像是一幅好看的一幅画,里面正是调皮的冷希蹦跶蹦跶耀武扬威着。 这样一个女人,是自己的妻子。 想到此,江城心口上的一些东西微微颤了,当下没没在犹豫。 半晌,江城失笑,“你倒是不贪心。现在你是我江城的妻子,完全要的可以再多一些。” 冷希大可继续威胁江城要的更多,可冷希没有,她似乎只满足现状。 欠了多少就还出去多少。 江城倒也没犹豫,只是他说,“合作不是不可以,可我要提醒你。你父亲对你参与公司的事情很不高兴,你一再插手,怕是他会动怒,到时候再一次违约的话,我会走法律途径了,到时候你们冷家……” 冷希的电话嗡嗡响,打断了江城的话。 冷希低头扫一眼,是冷国安。 她按断没接,示意江城继续说。 可电话又一次打进来,她按断没多久又一次打了过来。 冷希无奈,拿过电话很快划开了解锁。 她背身过去,低声问,“怎么了,我这有点事情,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家说?我……” 冷国安焦急,大叫,“你快来医院,妈出事了。跳楼自杀没成,人在抢救。医生说很危险,医生的意思是叫我们家属见她最后一面……” 冷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赶到医院的,盯着急救室的门灯,她的心在滴血。 跟母亲的关系才缓和没多久,竟然收到这样的消息,这叫冷希失去了最后的精神支柱。 冷希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自杀。 她身体不好,自己一直都在吃保健药,信佛锻炼,除却不常外出,一直都很好。 为什么突然自杀? 冷希不相信,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蹲坐在地上,腿都是软的,勉强靠着墙壁支撑自己的身体。 抢救进行了五个小时,还是没有出来,冷希的希望在一点点破灭,她要发狂了。 可冷国安竟然还没来。 秦修作为表面上她的丈夫竟然先到了。 他在门口吸烟,偶尔进来看一眼,没有说话,甚至都不曾询问冷希。 冷希眼神空洞,呆呆的看着地面,脑子放空。 这时候,江城默默的站在她身边递给她水。 她愣了一下,抬头盯着江城的脸看了许久才辨认出他是谁。 “我,不喝水,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你丈夫,里面的人是你的母亲,也是……我的……” 话没说完,似乎是有意的故意停顿,亦或者是真的被秦修打断,那“妈妈”两个字就这样被打断了。 秦修轻声咳嗽,发出毒蛇一样的冷笑,“冷希,妈还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情,你最好现在这种情况别乱说话。” 冷希可不相信秦修真的是为了她着想,不过暂时也真的没做好准备叫母亲知道自己离婚。 此前她与母亲商量了离婚的事情,母亲虽然没全面否定可也没支持,突然离婚又结婚,这对母亲来说的确不是好消息。 可面对真正自己丈夫的江城,冷希如何都说不出口这番话。 如何解释? 江城却笑起来,“我说过,我们结婚的消息什么时候公开都按照你自己意愿,我配合你。” 只一句轻飘飘的配合,像是万顷秋波,送进了冷希的心口。 她有些心里不是滋味的点点头。 全程江城毫无怨言的陪同,已经在这里陪着冷希蹲坐在地上五个小时。 手术进行到了一半没有办法中断,可江城这边已经做了准备叫人立刻转去大医院,他请来的专家也随时待命。 这一切,江城都没说。 只告诉她,“会没事的。” 这一句暖心的话就像是直接包裹住了她心口一团棉花,给足了她温暖。 冷希含在眼前里的泪水,终究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她很快擦干净,只有眼角上挂着的水珠子还在灯光下晶莹剔透。 许久,冷希才说,“我妈妈一直身体很好,两年前因为一场大病抢救不及时才会落下病根。可这不是她自杀的原因。我不相信她自杀,我不相信。” 江城只轻轻点头,水还是递给了她,从怀里摸出来手帕,娟秀的刺绣线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冷希眯了眼睛,摇头没接,“我没事,我就是担心,我担心。” 江城没有过多的安慰,只是安静的陪着。 冷希不吃不喝,保持同一个动作到了下午,这手术已经进行了十个小时。 天黑的时候,冷国安匆匆而来。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啊?谁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秦修,你来说。” 冷国安一直在开会,关系到最近股票的事情,他故意没叫秦修,也故意没通知冷希。 这会儿,他看向秦修又看向江城,到底还是将目光落在了秦修身上。 冷国安早知道冷希离婚又结婚,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医院这里,人多嘴杂,自然需要保密,可眼下这情况冷国安当真做的滴水不漏,实在是…… 冷希不禁冷嗤,“真是虚伪的一家子。” 此前是秦修第一个知道事情发生的,当时他正打算去家里找冷国安商量点事情,却不知冷国安一直说身体不适的人竟然不在家里,才转身出来没多久,他就接到电话说冷夫人跳楼了。 当时秦修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给冷国安,没想到他才来。 不禁心中冷笑,“冷国安,那个真正的人渣畜生头衔怕是我还不能胜任。好歹我不会在冷希出事的时候置身事外,出事是个小时才出现,看不到脸上一分一毫的紧张,这样的质问,好像他巴不得冷希的母亲早点死。” 秦修没说话,这件事他知道并不多。 冷希听冷国安的语气不是很高兴,可也隐忍没发脾气,解释说,“家里阿姨们说妈妈跳楼,我不相信是她跳楼,或许是自己没走好路跌落。我已经报警,阿姨们被警察带走去询问了。” 冷国安深吸口气,听到冷希解释这才不是情愿的把视线从秦修脸上移开看向冷希。 却不想,他还是看向了江城。 江城好态度的点头,算是打招呼。 两人视线对焦,说不出的情绪,看的周围人一头雾水。 冷希没心思多理财,转头担心的看向手术室方向,一颗心都缩起来了。 冷国安没好气轻哼,“江总这时候出现在这里怕是不太妥当吧,你是来看我的热闹还是真的想搅合我的女儿女婿早点离婚?你们的事情多少真假我不过问,可不要欺人太甚。江总,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江城也不生气,无比诚恳,耐心解释,“是我送冷希过来,路上担心她开车分身会出意外。并且手术已经进行了十个小时,我这边也请了专家大夫过来,如果可以,大夫会立刻东伸过来。我没有恶意。至于冷总口中的那些事……呵呵,我想以后有点是时间解释。” 冷国安继续哼,扬了脖子。 “江总……还是请先离开吧,这里怕是有很多不方便啊。” 一句话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可这话却字字将江城往外赶,全当他是外人一个。 只是,冷希怎么瞧都瞧着冷国安不太对,他之前对江城可不是这个态度。 他不接受江城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对江城的态度竟然在变好? 当真是墙头草。 冷国安的眼中只认识钱。 他的语气不是很重,江城不走他也没办法,可这话是说给外人听也是说给秦修听得。 冷希嘀咕了一句,“秦修是你儿子吧?如果是他留下来我没意见。江城不能走。” 冷希的意外帮腔,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此时护犊子一样的表情多么奇怪。 看在三个人眼中,情绪不明。 江城满足的笑笑,始终没放开她的手握紧了几分。 秦修眉头敛起来,紧咬牙关,想反驳到底是找不到合适的话。 这里最有说话权利的冷国安却一句话没说。点点头,转身站到了一边。 这…… 第758章 冷希看不懂了。 江城依旧面无表情,在看到冷希投来的异样表情后笑了笑,还以宽慰。 秦修发狠的扔了手里的烟蒂,瞧着冷希,瞧着江城,最后又看向冷国安。 人家才是一家子。 可他,还是没走。 “冷希,要不去那边休息室等一等吧,你这样我也担心你。” 冷希这会儿才注意听江城的话,恍惚想起来的确是自己坐了江城的车子过来,并且他一直都没有走,陪着自己在地上十个小时。 母亲还没出来,她可不放心自己去休息。 不过江城可是实打实的陪了自己许久。 她声音有些黯哑,“你去休息吧,要不你先回去,公司不是很忙的吗,我这边能处理的来。” 江城只摇头,没走没动,依旧陪着。 才结婚几天的江城能如此,可作为自己母亲的丈夫冷国安却姗姗来迟,这份心情,冷希有些控制不住了。 冷希无比寒心,失望摇头摆手,“江城,你看我父亲都没多担心,这件事是不是挺奇怪啊?我一直以为我是外人,现在看来,我跟我妈妈才是一家人,哦,我们才是一家人。” 冷希的话带刺,戳的冷国安脸疼,可他只蹙眉,一句话没说。 反倒是秦修反驳,“冷希,爸最近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别那么说。” 冷希冷笑几声,最后看一眼冷国安的脸色,总觉得他在江城面前态度改变的奇怪,一时半会儿没想到哪里不对,也就没多质疑。 冷希早对这个父亲心灰意冷,出事后表现更叫她彻底心死。 这个亲人,不如个“外人”。 这是何等的伤心? 冷国安没理会冷希,兀自坐在了长凳子上,低头叹气。 秦修想要解释,看到紧挨着冷希站着的江城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转了个圈,就变成了另外一种话,“正好,我那边还有点事情要忙,我先走了!” 冷希冷笑,不耐烦摆手,“去吧!”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秦修,回去后拟一份协议,条款我来补充,关于财产分割的最后事宜还没说清楚,我们改天见面说清楚。” 既然已经脱离苦海,冷希可不想再见到此人,见不得他假惺惺的样子。 秦修一怔,才转过去的身子僵在中途,奇怪的姿势转头看向冷希,一脸不敢相信。 听到这话的冷国安先开了口,“当初你们结婚是我跟你妈与秦家两家做主,压根没想过你们会离婚。现在秦修做的不错,我很满意,做我们冷家的女婿十分称职。离婚这件事你……太仓促,你妈妈还不知道,暂时只能应付,分割什么的往后再说。冷希,你妈妈还在病房,你该为你妈妈考虑。” 冷希冷笑,到了现在她已经不想照顾这个人渣父亲的任何感受,她已经离婚了,已经离开了这个家。 说的小女人一点,她现在的头衔是江太太,可不是秦太太,更容不得这个虚伪的父亲插手。 “爸,我丈夫在这里呢,可他姓江,不姓秦,你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我妈妈要是出事,我也不会放过啊你。这件事跟你脱不开关系。” 冷国安没想到冷希这么说,上次两人起冲突动手,早叫冷国安憋了一肚子的怒气,哪怕此时江城在这里,他也控制不住冷希如此反驳自己,伸长了脖子,就要冲上来。 关键时刻,两个男人的身影挡在了冷国安跟冷希中间。 冷国安跟冷希同时一愣。 江城伸手推开秦修,先是警告秦修,“这是我的家里,容不得你外人插手。再有……”说完,他看向冷国安,“冷希是你女儿没错,也是我妻子,你想动手吗?想想你的公司。” 秦修大惊,却也只能隐忍。 冷国安红着脖子红着眼睛,捏紧的拳头马上就要论起来,却怎么都抬不起来。 许久,他愤恨的泄气,后退出去,“秦修你先回去吧,公司那边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你过去看看。” 秦修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叫了生“爸,那我……” “回去吧,别的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秦修眼神恼火,可也只能如此,看了所有人一眼才转身离开。 冷国安倒是离开走,出于什么心里,谁都不知道。 或许,他还在乎自己的妻子? 可真的在乎为什么将自己的妻子困在楼上,自己唯一的女儿都不让见面? 三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了。 冷夫人还没脱离危险期,需要住院观察一星期,人被推到了重症监护室。 冷国安隔着厚厚的玻璃框子看了里面的人一眼,轻叹口气,直接走了。 唯独冷希还留在这里,泪眼婆娑,却始终都没有哭出来。 她知道哭是最没用的,哭解决不了问题。 现在心真的碎了。 抬头她对上江城有些疲惫的双眼。 不禁愣住了,这个男人竟然还没走。 自己被秦修戴绿帽子三年,外面多少人对她指指点点,屈辱就不用说了,可冷希都没觉得丢人。 唯独此时,被江城看到了自己最狼狈最无助的一面,她的脸有些挂不住了。 很奇怪的想法,冷希也觉得纳闷。 为什么要在乎他的看法? 自己什么样子别人怎么想,由着去就是了。 无地自容的感觉很淡,像是在脸上擦了层很厚的东西,痛的她浑身的皮肤都紧绷。 江城走过来,低头看着这个无助却依旧坚强的小女人,指腹温柔的搓她的唇角,“很累了吧,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会,你这样等也不是办法。” “我……我没事。那个江总,,江城,你先走吧。你一天不回去,公司没事吗?” 他耸肩,“或许,有时候公司不需要我这个总裁吧?没关系。恩……饿了没有?我去买点吃的给你?” 冷希没胃口,垂眸,看江城的鞋面。 这个男人似乎就没有窘迫的时候,哪怕在这里一整天,依旧西装笔挺,身姿挺拔,但那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冷希还是很感激,管他处于什么目的,至少她现在很感动。 “那,我们先回去吧!” 冷希最后看医院里面的母亲,还在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回去,至少叫江城也休息休息。 她心口很痛的蹙眉,眼睛还是湿漉漉的,泪水在眼圈里面滚动了好几圈,终究没有落下。 江城脱了外套披在她肩头,轻轻握住那只有些冷的手,走的坚定不迫。 冷希偏头看他,江城好看的轮廓就像是天才的工匠精心雕琢出来的一样,完美无瑕。 他高大的身材给足了冷希安全感。 这样的安全,是冷希从没感受到的。 她扯了扯嘴角,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发自内心的那份感动,竟然叫她笑了出来。 出了医院已经天黑了,过了几天就要入秋了,今年的秋天来的特别的早。 这时候就吹了凉风,莎莎落在脸上有些冷。 冷希缩了缩身上衣服,下意识看身边的男人,很抱歉的说,“江城要不你先去公司,我自己打车回去。” 冷希来这里是坐的江城的车子,要先回酒吧取车子,之后回家拿点生活用品,最近要在医院常驻了。 江城笑笑,抓她的手没放开,反倒握的更紧了。 “我送你来也必须送你回去。一起回家吃点东西,我也的确很饿了。” 冷希没强求,柔和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感动,似乎那么轻易的就突出了这个字,象是一切都交给了江城去处理,点点头,“好!” 车子上,江城的手像是一块小小的被子,盖住了她的后背,不断输送温暖,叫她一直颤抖的身子有了好转。 回家后没多久,冷希的酒吧打来电话,说是有人闹事,她不得又要赶过去看看。 江城也跟着出来,将她送到酒吧门口。 酒吧外面,冷希没叫江城下车,担心记者乱拍,她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几分贝,“改天请江总吃饭。” 江城呵呵轻笑。 冷希以为他还是那句,只要你离婚。却不知,两个人早已经结婚,冷希经常性的脑子转不过弯来。 他笑着说,“干净进去吧,到了办公室给我打电话。” 冷希笑笑,一点头,扔有些留恋的看他一眼才转身离开。 江城的车子没急着走,电话放在膝盖上,过了约莫十分钟,嗡嗡震动。 冷希的微信发了过来,只有几个字,“我到了,放心!” 江城这才对司机说,“走,去公司。”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钟,酒吧正是热闹的时候。说是闹事,其实只是几个听说了冷希花边新闻的男人过来看热闹,喝醉了耍酒疯。已经被保安扔出去了,现在酒吧倒是安静了不少。 之前的花边新闻爆料江城会经常来,还有人说了这里的老板亲果倾诚,双重消息放出去,酒吧生意红火起来,这几天的热度不减反增。 冷希一路上来,听到了外面喧闹的音乐。 监控里,男人女人在舞池扭动。 一晃一晃的灯光下,能看的清楚舞池中的人已经没了落脚的地方。 她没心思管工作了,捏着眉心烦躁不堪。 在椅子上坐了会儿要回家去。 心烦意乱,总觉得还是家温暖,哪怕那个家也依旧陌生着。人就是这么奇怪,起初还很排斥,这才几天她就开始时刻想念了,那个是家,家啊! 这会儿,电脑叮咚,传来了邮件提示音。 她知道,肯定是严。 那个一直监视她的神秘黑客。 冷希没打开看,顺手关了电脑,直接离开。 才到家,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心情如何?” 对方开门见山,显然已经知道冷希母亲的事情,距离严发邮件给冷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却又正好在冷希到家的这一刻打电话进来,更显然,他对冷希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中。 冷希惊的一身鸡皮疙瘩。 “严,我们谈一谈。” 半小时后,咖啡包厢外面传开了轻且缓的敲门声。 冷希喝了口咖啡,在沙发上调整了自己的位置,低声冲门口说,“进来吧!” 严坐下来,手里的电脑放在了桌子上。 冷希盯着严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神秘男人有些面熟,可在哪里见过,她一时之间没想出来。 第759章 严笑起来有些可爱,露出四颗整齐洁白的牙齿。 “想说什么?” “你该知道。对我行踪这么了解,对我的事情这么关注,那我要说什么,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严继续笑,笑的很真诚,看不出他是那个喜欢监视人的“变态”。 对于冷希来说,他就是个变态。 “你想叫秦修净身出户有些难做,应该给他点甜头。”可见,严还不知道冷希已经跟秦修离婚,如今成了江城的妻子。 冷希没直接挑明。 不过侧面明白了严最近的确没对她继续见识,所以消息才没这么灵通。 但秦修这个人,她还真要好好处理一下,不然以后麻烦事少不了。 不管秦修在冷家的目的多阴险,他对公司也真的尽职尽责,还亲手把之前冷国安没拿下来的几个项目也处理好了。 秦修没功劳也有苦劳,想叫他净身出户,肯定不会甘心,没准回头再反咬一口冷家,那就得不偿失。 可冷希还真没算清楚过到底秦修到底给公司带来多大的利益,所以他想叫严帮忙彻底查一查。 “秦修在公司的股权不多,我现在想叫他一分都没有。” 严抿了抿好看的唇角,低头想了会儿,开了电脑。 他手速很快的在电脑上点开一些东西,电脑转了个方向,“自己看看吧,我能拿到的不少,可真正对你离婚有价值的东西不多,当然了,你必须利用秦琛与舒舒同居这件事大做文章,才能正抢到更多的婚内财产。按照正常的法律清算标准,秦修在婚内产生的利益跟价值已经超出了冷家应该给他的全部,哪怕平分,这对冷家来说也是一种损失。但是……” 话锋一转,严没继续说。 冷希抬眸,看向他。 等待严的条件。 求人哪有白求的? “说吧,你什么条件。” “离婚后,跟我结婚。” 冷希满脑子问号。 盯着面前好看的男人竟有些……走神。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得了幻想症,刚才没听错吗? 这些男人都是神经病吗? 江城之前也经常这么说,今天晚上江城却没提过。 之前严只说帮助她离婚,现在得寸进尺的要在她离婚后与他结婚。 这都打的什么算盘? 看她好欺负? “不可能。”冷希直接肯定回绝。 可是,她一瞬间动了个歪脑筋。 离婚严还不知道,跟江城结婚他也不知道。 反正现在这个事情都隐瞒着,知道的人不多,知道的人也不能说更不会说。 何必非要当自己已经结婚了,这个牢笼套在自己身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与其整天费神想结婚离婚,不如就当做自己还没离婚。 她在外人面前还是秦太太。 尤其,她想知道这个严,到底是谁,什么目的。 都要跟她结婚,这里面肯定目的不单纯。 冷家也没那么诱惑吧,那问题出在哪里? 直接问是问不出来了,那就变着法的套出来。 她,当自己还是秦太太。 冷家各个都成了演技派。 严毫无表情变化,手速很快在电脑上敲打,志在必得的样子,“别那么快做决定。我给你说说跟我结婚的好处。” 冷希装作不想听的样子,眉头打结。 结婚容易,可离婚太难了。 “严,我甚至不知道你叫什么,你的父母做什么,你做什么,我对你一无所知。你对我倒是很了解,是不是我上厕所玩手机的时候你都在监视我?你这种行为是一种违法的变态行为,知道吗?你觉得我会你这样的人结婚?” 严哈哈大笑,“刚才还在想跟我做交易,叫我帮你,现在就转头来骂我,冷希,你……没错,我喜欢你的就是这一点。” 冷希没忍住,“呸!” 冷希想叫他帮自己也是处于一种侥幸吧! 又因为,对冷希的家庭最了解的人除了家里人就只有他了。 “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但是婚姻不可以,甚至……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好戏演到底,冷希对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还真有点兴趣。 她心里发笑,面上依旧狠厉拒绝,“别叫我当你是精神病把你赶出去了。我们要说的是我离婚的事情,你要搞清楚状况。” 严笑笑,面对冷希的冷言冷语丝毫不在意。 “严,跟你结婚后,如果发现对方不合适,再一次离婚的时候,你用你监视我的东西去网络上对我人身攻击,那我这辈子都毁了。” 严立刻收了脸上的笑容,半晌,“对不起,没想到我的几个不经意举动会叫你这么看我,其实我没监视你,只是……现在社会视频太多,我随手看一下,就能看到你。” 这是什么狗屁解释? 冷希翻白眼。 看时间太晚了,懒得跟他扯皮。 “好了,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帮我找到更多秦修贪污公款的证据,还有他跟舒舒同居的东西,我会给你钱。做到我们就继续交易,不能做到,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但是我提醒你,你如果还继续监视我,我不在乎多一个官司。反正三年都在水深火热中,三年后我为了自己生存好一些,多一个敌人也不在乎。” 冷希方才还柔和的脸瞬间冷下来,像刀子,劈开了严的脸。 严眨了眨眼睛,垂眸,电脑转过来,敲打几下,叮的一声。 “所有资料发送到了你的电脑邮箱,其余的我会找。钱……我不需要,我希望你考虑考虑我们的关系。” 冷希的警告起作用了,可严还是在临走之前说,“我是在监视你,只是有些人知道我在关心你,不停的告诉我你的行踪。抱歉给你带来困扰。顺便提醒你,选择江城才会叫你万劫不复。” 这句话他说对了一般,选择江城的确会万劫不复,确切来说,是选择男人都会万劫不复。 冷希此时突然想,真的喜欢女人就好了。 那她就跟王玉过一辈子去。 才想到那个女人,王玉就打了电话过来,她还在外地,才收工,就着急来问候她了。 “没事吧,女人,我飞回去陪你啊。” 冷希愣了一下,一直没落下来的泪水到底还是没控制住,低声抽气了会儿才说,“我没事,你才手工吗?” “是啊,才听说你那边出事了,哎……不行,我不放心,我现在就过去陪你。” 冷希连声拒绝,说了一肚子的理由,才叫王玉放弃回来的念头。 “女人,好好工作,我应付的来。” “真的吗?” “真的,我是谁,金刚不坏之身啊。” “那……好吧,你早点睡觉,我这完事了就回去陪你看阿姨,傻女人,保护好自己。” 王玉又哽咽了,骂了一句王玉混蛋,立刻挂了电话。 电话才挂断,她酒吧助理就发了微信给她,告诉她有个快递文件送到了她办公室,已经锁进了柜子。 冷希看时间还早,不如就先回去看看,拿了文件才回家里。 江城还没回来,偌大的别墅显得异常冷清。 她开了会儿暖风,端着厚厚的文件抱着电脑上楼。 文件打开,冷希盯着那熟悉的字,笑开了。 秦修啊秦修,真是阴魂不散啊! 他想复婚,甚至写了自己复婚后的一些保证条款。 一共三张纸,正文大字:复婚协议,加粗黑体,像是警示什么。 内容……不堪入目。 第一行字,就叫冷希怒气暴涨。 第一条:复婚后我保证不外出乱搞男女关系,早已经与舒舒分手。孩子的事情是她一人造假,视频原件我已经找到。 冷希笑出声来。 这不是有病吗? “啪!”冷希狠狠将协议仍在桌子上,再没了力气往下看,低骂,“秦修,你哪里来的脸?” 顺手她打电话给秦修,想彻彻底底的骂那人一通,离婚了还阴魂不散,简直能把人逼疯了去。 电话才接通就听到了那头秦修的呵呵笑声,听的冷希一口老血,“秦修,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死缠烂打的无耻变态。” 秦修呵呵冷笑,“给你的保证书写的很清楚,我肯定能做到。你跟江城又能幸福了吗,你们没感情基础,好歹我们也结婚三年,彼此了解。再者,你父亲看好的是我可不是他江城啊。” 冷希心里立刻浮现出秦修的丑恶嘴脸,气的有些胃痛。 她揉了揉肚子,站起来,转身,将保证书三两下撕的粉碎。 “不要跟我提我爸,就算我们脱离了父母关系,属于我的东西也是我的,他没有权利插手我的婚姻。你……狗屁一个,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来骚扰我,我直接报警抓你,叫你身败名裂。” 冷国安亲手将她带进不幸的婚姻,可想要走出来冷希用了三年,甚至险些搭上自己母亲的命。 她不抗争,那自己还剩下什么? 没想到啊,哪怕是离婚了,冷国安还能一手操控她的人生。 将秦修带到她身边的恶魔,是自己的父亲,也是一个恶魔。 现在秦修动不动就把冷国安搬出来压她,冷希早已经厌烦。 秦修狠狠的恶心了一把冷希,自己满足喝着小酒,冷希气的不行。 江城不回来,这个大房子她如何都睡不安稳,半夜爬起来喝了几口咖啡,越是精神抖擞。 想到秦修还在她房子里放着的东西,念头一起,直接回去了。 还是自己的房子住着的安心,她将属于秦修的东西全都扔到了楼下,自己随便卷着被褥开始呼呼大睡。 …… 隔天中午。 她起来简单收拾,拿了东西下楼。 闻到了楼下的饭菜香。 江城的身影在厨房走来走去,像是在做什么东西。 冷希站在楼梯的地方,浑身僵住。 “老婆,起来了?快点坐下来吃饭吧,饿坏了吧?吃完了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妈,刚才医院来电话,妈妈已经醒了,叫我们一起过去看她。” 冷希嘶的打了个颤栗,秦修的话加上他的态度跟表情,像是提着刀子正对冷希的脖子,渗人。 “秦修,你自己吃吧。” 冷希哪敢吃他做的东西。 她也知道,秦修是不同意离婚的,昨天那份协议,摆明了是给冷希添堵,顺便秦修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再借口冷夫人出事需要照顾直接搬回家来住。 同时,软硬兼施,叫冷希彻底放弃离婚念头。 可惜,冷希不买账。 秦修端着饭盆站在饭厅,看着冷希直接离开,头也没回。 房门咚的一下关闭,整个房子都在震。 “碰!”巨响。 第760章 才炖好的一锅鸡汤反倒在地上。 扔出去的时候距离有些远,喷溅出来的汤汁还是落在了他的鞋面上。 他暴怒,转身,一拳头砸坏了玻璃门,哗啦啦,碎片洒了满地。 他握紧拳头,怒瞪门口的地方,发狠的低喝,“冷希,给我等着,迟早你要跪下来求我。” 冷希到了医院,手里提了三袋子东西,没手空出来敲门,正要伸脚去踹。 房门开了。 “我就知道来的人是你。” 冷希大惊,“江城?” 江城笑笑,主动拿走了她手里的东西,转身放在了茶几上。 这是豪华单人的病房,像酒店房间,应有尽有,甚至可以在阳台的地方自己做饭。 冷夫人才行,开颅手术影响她说话,之前打了止痛针,现在正睡着。 可听到动静,还是睁眼看了一眼,继续闭眼睡着。 冷希压低了声音,问江城,“你怎么来了?你不工作吗?什么时候过来的?” 江城看时间,“恩,来了有三个小时吧,一直在等你。东西这么多,为什么不叫我去接你?” 他自然而然的去抓冷希的手,轻轻捏。 冷希有些不自然,抽手出来,说话也结巴。 “我不累,你坐好,我收拾一下就走。医生说我妈妈暂时不需要照顾,需要多安静的休息。” 江城笑着点头,手脚麻利的抢走了桌子上袋子。 里面大多都是洗漱用品,他检查一番,送去了卫生间。 出来后又拿走了冷希手里的被褥,给冷夫人换上。 被子盖好顺便噎好被角,整齐的每个地方都没褶皱。 冷希愣着,看江城像极了家庭妇男,他这是在干嘛? “江总,你习惯了在家自己做家务吗?还不错啊!” 至少比冷希熟悉。 “是的,家里没有轻阿姨,我喜欢安静。” 冷希恍惚的点头,又问,“那做饭呢?” 冷希也不太会,做的东西勉强能吃,没什么味道。 “还可以。那么好奇吗?不如搬去我那里。” 冷希轻咳,猛然的挑逗猝不及防,她不自然笑笑,“不了不了,那我们先出去吧,我妈妈需要休息。” “好。” 从病房出来。 冷希在前,江城在后。 他不忘轻手轻脚关门,又从窗子那向里面看一眼,这次转身跟上冷希。 冷希又愣住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 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怎么样从细节就能看出来。 江城一个外人,却能做到这么体贴入微,甚至比她这个女儿来的还要早,可以说做到了无微不至。 还有医生安排,病房安排,冷国安都没亲自过来。 那江城他…… 目的?到底什么目的叫他这么费劲心思? 冷希撇头看他,这个人好看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每次看都惊艳一回。 “冷希,不如我们先同居。” 在没离婚的情况下,冷希是不会与别的男人有更多的亲密接触,除去那次两人在酒店,可也是因为舒舒陷害。 同居?冷希直接拒绝,“开什么玩笑呢,这样玩笑可不好笑啊。” 江城背着手面对她站着,脸上表情有些奇怪,可也点头迎合,“的确,不好笑。” 冷希轻轻叹口气,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略有失望,却也转瞬即逝。 两人出来后,冷希打算先回去,妈妈暂时不需要人陪同,她也放心做自己的事情。 离婚是首要事情。 江城看手表,有些急。 冷希说,“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要先回去,有点家事要处理。” 江城攥住她的手不放,“离婚的事情也不急了,你可以慢慢离,计算好得失,或许我会帮你。” 冷希可不想江城趟这趟浑水,他跟自己顶多算暧昧,并且当初决定互相利用也是觉得他江城可以给我自己处理一些自己办不到的事情,却没想过利用他的手段帮助自己离婚。 一旦他出现在了离婚的过程中,那恢复自由身之后呢?是不是就跟江城牵扯不清了? 冷希不想给任何人操控自己未来的机会,再也不会。 父母也一样。 江城更不可能。 “江总,如果你邀请我去你公司,我或许会作为冷家股东去你公司参观,可如果你认为我去你那里是因为我的婚姻你可以插手,我就没有必要去了。” 江城笑笑,收住脚,轻笑,似乎在琢磨什么,目光直视远方想了会儿,“也好,明白你的用心,我不插手你的婚事,所以,现在作为冷家小股东,你去我公司参观,也是情理之中,走吧!” 管她是什么理由,只要她去了江城就高兴。 这是江城此时给冷希的感受。 是真是假,冷希暂时不想弄白来。 人啊,总需要关怀,尤其现在的冷希,出现在她身边的江城就成了她推不开的羁绊。 这样子是好,还是不好? 她没想过,可也明白,这样的依靠,只是暂时。 人总需要成长,以前她依靠父母,那以后就依靠自己吧! 男人,不可靠的。 江氏集团公司楼下。 江城先下了车子,饶了一圈,走到冷希坐着的位置上,车门打开,他的手放在冷希的额头上,防止她碰头。 冷希说了句,“多谢。” 江城笑笑,如沐春风的笑容,冷希也心情好了不少。 冷希站好,简单整理身上的裙子,才迈步,手又被江城牵住了。 冷希蹙眉。 不管什么关系,哪怕是夫妻,冷希也不喜欢跟自己丈夫处处表现恩爱,尤其他江城对她来说也只是个普通认识的男人。 冷希抽手,动作不大,也是粗暴冷厉的。 江城还是一怔。 “怎么?” 冷希摇头,低头在自己往前走,低声说,“江总在所有行业都是佼佼者,可以只手遮天,媒体也能左右,可我不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来这里是作为冷家公司股东,不是你女友。再有,我还没离婚呢。” 江城抿唇点头,应声,“的确。可是……” 他大步迈上去,到底还是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冷希要挣扎,已经挣扎不开,门口才出来的江氏集团的员工与他们打了个照面,正看到十指紧扣的手,简单打招呼,低头猛走。 冷希无奈闭眼叹气,忍住就要冲出来的脾气。 江城却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传来,“可是,你不需要担心被曝光,有我在。” 好一句有我在,像是蛊惑人心的魔咒,在冷希的心口上来回跳动。 这三个字,写出来容易,读出来轻松,可从一个男人口中说出口却很难了。 多少男人能真的对一个女人说,有我在? 简单三个字,千斤重。 里面是看不见的责任。 这比“我养你”还要来的稳重。 “江总……” “留着力气回去跟秦修打离婚官司吧。上楼去,我给你看点东西。” 江城的办公室在顶层,九十六层,半个楼层都是他的办公室。 里面应有尽有,健身房,休息室,茶水间,甚至还有一个不大的厨房跟浴室。 他办公的地方在最前边,用一条很简单的玻璃门做了阻拦。 地毯清扫的一尘不染,桌面上只简单的放了个一个笔记本,已经打开,界面是输入密码的对话框。 他坐下来,手速很快的敲打了两下,电脑开了,跳出来一段视频。 冷希正喝咖啡的手僵住,微微荡出来的咖啡溅起落在她的脸颊上。 她低头擦脸,掩饰尴尬。 江城把电脑调了个方向,声音调高,任何表情没有,语气很淡,似乎视频中的东西他都没听到。 冷希不自然的垂眸,听着声音蹙眉,轻咳了两声,“江总上班还有这个嗜好?” 江城噗的笑起来,“你应该看看里面的男女是谁。” 冷希偷偷挑眉,很快速瞄一眼,怔住。 那是秦修? 女人却不是舒舒。 并且不是一个女人,是三个。 秦修这三年在外面女人不少,冷希没确切查过,但是也多少听说过。 自己也不是在家里什么都不做的傻子,之前特意叫严查过一些,知道秦修风流,却不知道他风流到可以跟三个女人一起。 冷希低骂,“贱男人。” 江城没说什么,按了暂停,鼠标放在了画面上那个正撅着屁股的女人身上,“这个女人是锦城房地产公司周家的小女儿,今年才十七岁。” 冷希大惊,“什么?” 冷希激动起来,起身走过去仔细的看,顾不得画面多么冲击人的感官。 画面不是很清晰,勉强能看到那个女孩子的身体,瘦,白,没有骨头一样,秦修的手在她柔软的胸口上。 “你怎么确定?”冷希睁大眼睛看了许久,没认出来。 那个周家的小女儿叫周可欣,的确没成年,并且中学就不读书了,经常有报道她在外面打架斗殴。 周家人都长的不错,周可欣小小年纪已经很美。 可周家不缺钱啊,为什么会跟秦修搞到一起去?那小女孩子秦修又是怎么搞到手的?一定是他花言巧语。可三个女人啊,这…… “周家好像一直都在找她,她为什么不回家?” “呵呵,她是私生女,她母亲生了她没多久就去世了,所以她被带回周家后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初中辍学,之后就在社会上混,打架斗殴,还……吸毒。” 我懂了,她这是缺钱了吗? “所以秦修身边除了舒舒之外都是花钱找的女人?” “没错。” 江城笑起来,电脑调过去,视频关闭,又点了几下,拿了个u盘出来,“你大可回去用这些东西跟他谈条件。” 江城这还是在帮我离婚啊。 她知道这不能要。 冷希摇头,“我不需要。” 江城没说什么,只将u盘放在桌子上,也端着咖啡仔细品尝起来。 彼此安静了会儿,冷希绷不住问,“你到底想从我这里的得到什么?” 冷希可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那个年纪的小姑娘青春期正浓,缺乏社会经验,对爱情渴望又向往,看谁都花痴,看到好看的帅哥就迈不开腿。 第761章 她现在是个成年人,硕士毕业,已经在折磨死人的婚姻里面熬了三年。 此时的她就算不是金刚不坏,也绝对不是个善类。 她没钱,样貌倒是出众,可人迟早都会变老,这也不是多大的优势。冷家也已经千疮百孔,父母随时都有可能离婚,自己也已经是被婚姻拖累的或寡妇。 无论是硬性条件还是软条件,相比配江城这样条件的人她都是配不上的。 江城花言巧语,用尽心思,对才睡了一觉的她如此用心。 绝对不单纯。 这叫冷希一直对他无法做到放松警惕。 好处可以拿,但是也要看这个好处能给冷希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三千万冷希拿的眼睛都没眨一下,还用了欺骗的手段,可也给了江城一笔价格很合理的生意。 冷家的原材料单件在市场上可以卖到十六,给了江城十块,这是多么大的优惠。 三千万作为产品前期投入,反过来给江城的收益也是很丰厚的。 说到底,冷希可没给江城任何可以钻空子的机会。 那江城白白给她这个视频,她岂能直接收下。 江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江城越是对她好,冷希越是担心。 他的目的一定不简单。 江城平视她的眼,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面写满了算计阴谋。 僵持中,微微的剑拔弩张,似乎已经暴露了江城的心机。 可过了许久,他突然说,“没有。” 冷希泄气皮球一样,胀满一肚子的怒火就这样给戳破了。 她没追问,不过u盘还是不能拿,并且这个东西江城能拿到,严也会拿到,别的黑客更可以拿到,何必在棵树上吊死? 哪想,江城说,“那个叫严的黑客未必会拿到。” 冷希大惊,“你知道他?” “偶然遇到。” 冷希决定不再多说什么,江城这个人远比她所了解的还要卑鄙。 “……我知道了。” 冷希还是没要他的u盘,安静低头喝自己的咖啡。 两个男人深不可测,对她了如指掌,冷希不想被人左右,也不是简单的直接躲开就能避免的。 她觉得,既然决定了要利用江城,就要比他更聪明。 可现实证明,自己未必比江城聪明,更没有他本事大。 u盘的内容实在重要,足以叫秦修净身出户身败名裂,可她一旦拿了那个u盘,自己的名誉就受控在了江城的手中。 她不能也不想这么做。 可东西必须要拿到。 偷?不行。 抢,夺?都不是好办法。 用智慧。 冷希想还是先回去计划再说,没准离婚这件事没那么复杂。 她喝完了咖啡简单说了两家公司合约的事情就要走。 江城依旧不想放人。 这会儿,秦修的电话打了进来。 冷希故意开了免提。 “是,我在外面。” 秦修及有耐性的说,“我在家里等你吃午饭,不回来吗?你上班的地方现在还没开门吧,那你在哪里?” 冷希觉得有些恶心。 刻意的对她关心,只能叫冷希更加讨厌他,尤其还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那双摸过很多女人的手给自己做饭,想想都觉得没胃口。 “是,上班时间还没到,但是最近这里比较忙,我就先过来了。”不等秦修说话,她立刻说,“你别来,这是我上班的地方,家里人经常来不好,酒吧不像别的地方,人多嘴杂。” 秦修笑笑,像极了一个负责又体贴入微的好丈夫,“我知道,我不去打搅你工作。那我做好的饭菜送到你公司门口总可以吧?你出来接应我一下。我不露面,在车里等你。” 冷希有些生气,她对秦修的耐性早用尽了,他的话就像是聒噪不停的蛐蛐,令人烦躁不堪。 她闭眼吸一口气,“秦修,我……” 江城突然说,“她在跟我一起,午饭我们会一起吃的。秦总。” 秦修大惊,“江城?” 转瞬间,态度温和的秦修变成了一只发怒的猛兽,“冷希,你现在还是我妻子,跟他在一起对你的婚姻没好处,你越是这样越是不会同意离婚。江城,我警告你,别打冷希的主意,我……” 江城呵呵轻笑,还是之前那句话,“我已经打了她的主意。”声音变轻,手也暧昧的放在了冷希的肩头,说话的唇就要触到她的额头上,“我们已经睡过了,秦总,再见!” 电话挂断,江城还是没动。 冷希烦躁的把他推开。 “不感谢我吗?我帮你解围。” 冷希横他一眼,“多谢你给我制造麻烦,想叫我早点离婚,你就别给我添乱。” 冷希起身就走。 江城追上去,u盘送到她跟前。 冷希低头看一眼,不在乎的哼道,“我不稀罕你白给的好处,让开。” 江城见她脸色不好,知道再逼迫就真的要生气了,这个女人还真是脾气差,不过挺有意思。 冷希越是摆臭脸,他越是觉得有趣。 冷希叫他让开,他偏不让。 “我还不想叫你走。” 冷希以前脾气挺好,可现在是真的一点耐性都没有,对任何人都一样。 她咆哮,“不想挨巴掌就继续你的表演,江城,我们不过是彼此利用,可你也要知道有个限度,我冷希不是傻子,任由你摆布,滚开!” 冷希脸色越臭,江城越发的高兴。 冷希忍不可忍,一甩手。 “啪!” 江城愣住。 冷希发怒的时候脸颊都是红的,紧抿薄唇,像是正在要糖吃的小孩子。 江城怔了会儿,舌头鼓着腮,一边的脸鼓起来。 陡然,她抱住冷希,吻就压了过去。 霸道,像是刀子,在她的身体上凌迟。 吻里面带着怒气,碾压冷希口腔中的怒气。 他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彼此都有些呼吸急促。 狼狈之中,江城的拥抱更紧,还是不肯把她放开。 渐渐的,吻变的温柔起来。 冷希也没了挣扎,似乎在享受。 可突然,牙齿用力,唇角发出的咔的一声,血流出来,腥甜。 江城身子一顿,闷哼的时候脸都痛的变了形状,可吻更重,要吸干她肺中的全部呼吸。 咚咚,有人敲门。 江城不情愿的抬头,微微喘息,“谁?” 秘书好奇,这声音好近,怎么像是贴着门说的话? 他回头看一眼身后站着的女人,不好意思的笑笑,继续说,“江总,恩……顾,顾小姐来了。” 江城挑眉,扫一眼怀里满脸红润的女人,低头小鸡啄米式的吻,继续对外面的秘书说,“就说我不在。” 顾漫双臂环抱胸,推开秘书,狠狠砸门,“江城,你不在吗,里面说话的是鬼?” 砸门声音太大,惊的冷希浑身一战。 江城笑起来,仍旧抱紧,回道,“我在忙。” 的确在忙,忙着亲怀里的女人,忙着抚顺怀里这个炸毛的刺猬,不亲够了,她就要发飙了。 顾漫生气,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江城,给我开门,别以为躲着不见我事情就过去了,我家里人最近都要过来,我们要好好说说你突然退婚的事情。订婚的时候不是你单反面做决定,分手更不是,你给我开门。” 其实没门锁,只是被江城跟冷希一起靠住,两人的重量一起压着门,那们是推不开的。 可顾漫跟秘书谁都没推,推一下就知道,门没锁。 僵持下,秘书低声劝说,“顾小姐,江总最近很忙,估计是在忙会议上的资料,我们都不能进去的,要不顾小姐先回去,我去订酒店,等顾总忙……” 顾漫冷嗤,回头怒瞪他,“给我闭嘴,轮不到你说话,出去。” 秘书抿唇,顾漫得罪不起,想劝说也找不到话,可江城不见客,刚才回来的时候还带着冷希,现在两人都在里面,做什么谁知道? 江城说不见顾漫,那就不能叫她进去。 秘书笑笑,态度更好,“顾小姐,我走不了,身为秘书,我要负责江总的全部,现在又在公司,是工作的地方,您这样也打扰我们工作不是?” 顾漫是谁,是顾氏集团的二女儿,与江家是商业联姻,两人订婚差不多一年多了,本来已经决定婚期,江城突然反悔,但反面宣布退婚,甚至都没有给顾家一个交代。 顾家人岂能善罢甘休,叫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顾漫才从国外回来没多久,找了江城无数次,每一次都被江城阻拦在外,不是忙就是忙。 她的耐性用光了。 江城可以在锦城只手遮天,不代表他江城就可以在国际上都可以只手遮天。 这口恶气,顾漫咽不下去。 顾漫不顾秘书劝说,对他的话重耳未闻,继续砸门。 扭了两下门把手,哎?房门没锁,可是推不开,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 顾漫怒气更大,不见她就算了,还故意堵住门,难道里面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继续砸门,咚咚咚,震天山响。 冷希无奈蹙眉,捂着耳朵从江城怀里挣脱出来。 她看房间,办公室也就这么大,出去只有一扇门可以,看样子是躲不过去了。 “江……” 江城低头,低声警告,“不想惹事,就不要说话。” 冷希余下的话被堵了回去,蹙眉点头,闭上了嘴巴。 她走过去,安静的坐在沙发山,等着江城处理这件事。 江城自己屁股还没擦干净就来撩拨她,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可是…… 一直以来冷希好像忽略了一件事。 她是在知道跟自己发生关系的人是江城之后才开始调查他,可也仅限于调查他这个人却没有去在意别的事情。 之前新闻报道,江城无辜退婚,新闻热度还没上去,这条新闻就被撤掉了。 她当时没太在意,可现在想起来,怎么觉得江城退婚跟自己有关系? 倒是不少觉得他真为了自己付出身心找到真爱,那太狗血。 而是觉得,江城在利用她推掉一个自己也不想要的婚姻。 可也不太对,当初江城答应订婚是在家里人的试压下,双方是商业联姻,怎么突然就变了方向,拉她下水? 只因为两个人睡过? 第762章 啧啧,绝对不是。 但是,退婚这件事,之间必然存在着一定的关系。 冷希冷笑,打量江城,他依旧站在门口,一把手握着门把手,低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她知道江城这个人喜欢算计,可没想到婚姻也在算计。 真可怕。 不过好像男人都会把终身大事算计进去。 比如秦修,比如自己的父亲。 江城应该,也不例外。 “江城,你叫我进去,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在里面,你们,你们……在做什么恶心的事情,你跟我才分手,你简直是秦兽。江城,你给我把门打开,你……” 江城的手松开,顾漫就被打开的房门被带了进来。 她几个踉跄,被秘书及时拽住,才没摔倒。 顾漫略有狼狈,差一点摔到江城身上,按常理,江城应该立刻伸手拽她,谁知道,他立刻躲开了。 顾漫暴怒,却也只脸色很差,没有大吵大闹,到底是出身不同,这如果换做舒舒,肯定尖叫撒泼在这里跟秦修打起来了。 “你就是冷希?”顾漫瞬间换上一种傲慢,高傲的像是正在开屏的孔雀。 冷希笑笑,点头打招呼。 “是我。” “你是江城现在喜欢的女人?” 现在? 对于江城这样的人来说,喜欢是分时间段的,现在喜欢的,未必明天就喜欢。 所以顾漫说的也没有错。 冷笑没回答。 她知道江城不喜欢自己,很清楚。 江城走过来,坐在冷希身边,自然而然的抓她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轻轻抚摸,“喜欢对我来说不分时间段,我现在喜欢,将来也会喜欢。更可以肯定告诉你,从前没喜欢过你,现在也没喜欢过你,以后更不会。” 顾漫脸色很差的皱眉,却只轻轻叹息,不甘示弱还口道,“我们两家是商业联姻,本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但是你突然退婚总要说清楚,彼此之间的商业合作是不是也要有个交代才行?你利用了我,转身再把我踹开,这办法还真是不多见,我们顾家也不是没有人,你如果想玩,我顾漫奉陪。但是,现在,我要弄清楚一件事,是不是你因为她,而跟我退婚的?” 冷希无奈,这件事已经将她倦了进来,想撇清怕是不能了。 所以,她必须说点什么。 “顾小姐,首先,我只是认识江总。” 她手从江城膝盖上拿下来,换了个姿势,坐开一点,继续说,“其次,我来这里是谈冷家与江总的合作,余下的尾款我还没收到,必须来催一催。最后,你问的问题牵扯到了我,我提醒顾小姐,你们的婚姻跟我无关。并且,我已经结婚了,我与我先生结婚三年,我不希望听到你恶意揣测我。” 顾漫眯了眯眼睛,笑了,立刻道歉,“哦,这样啊,那看来是我误会了冷小姐。哦,应该是秦太太。” 谁人不知道秦修在外面沾花惹草了很多年,还有一个长期的情人舒舒,这些臭事圈子里的人多少都听说过,哪怕是不常在国内的顾漫也知道一二。 可见,冷希那么高傲的表明自己已经结婚的的话就显得尤为的多余,直接打脸。 尽管顾漫没在这件事上计较,但是话里面的锋芒还是无法掩饰的。 冷希不在乎,三年都没在乎过,到了婚姻陌路的时候还在乎什么?她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想提醒顾漫,提醒自己,提醒江城,自己不是那种婚内出轨的渣女。 “顾小姐,没关系。”冷希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叫人看出她此时的情绪。 冷希还不想走,刚才突然想到一件事,必须跟江城说清楚。 顾漫微笑着坐下来,紧身的连衣裙勾勒她完美的身材。一身的高级定制款,气质独特,散发迷人而又端庄的美丽。精致的妆容下是多少人都比拟不上的高傲。 冷希今天出来的匆忙,身上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长裙,清素的裙子上只有胸口上的一朵银色的胸针做点缀,漆黑的裙子看起来看起来压抑的厉害。 她没有化妆,甚至打底都没有做。 可即便如此,冷希在气度上依旧不会输于顾漫几分。 两个女人,气质独特,各有千秋,非要论个高低,怕是也无法角逐。 就看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的男人该如何选择。 诚然,在身价背景以及学识跟财力上,冷希固然比不上顾漫。 奈何,这个男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稍逊的冷希身上。 他笑笑,继续不顾顾漫毒辣的眼神大刺刺的将冷希的手抓在手心里。 冷希不高兴,皱眉给他一个眼神,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个老流氓,再这样我就动手了。” 江城冲她眨眼,不明意味的一个眼神像是要勾走万事万物的风情。 冷希却依旧无动于衷。 “顾小姐,我这边公事说完了,现在想说点私事,你先出去。”江城赶人向来不管对方是男是女,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更没有顾及顾家的面子。 退婚都那么干脆,现在赶人也不会多犹豫。 他想做的事情,还真很少人能拦着。 顾家又如何,他还不是想踢开就踢开? 气氛僵持,面对江城的冷暴力,顾漫很大度的没在乎,动怒都不曾有,到底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这气度这心性,一般人都比不过。 默了会儿,顾漫才慢条斯理的呵呵回应,“可我这边也是因为公事才来,甚至也有一些私事要处理。江总,不想听一听吗?” 江城有些动怒,眉头都皱到了一起,凌厉的目光从冷希的身上移开,落向别处的时候多了几分冰霜,半晌,“顾漫,顾家的公司与我江氏集团早无关系。你突然闯入,扰我办公。休怪我请人把你带走了。我已经警告你,不要干涉我的私事。” 江城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坚定,犹如坠入人心口的锥子,一笔一划都清楚的雕刻在顾漫的心口上,痛的她直皱眉。 顾漫一震,不敢相信的蹙眉看他。 江城往日的温柔,不,确切来说,在他还没退婚的前一天,前后也不过才半个月。那时候的江城,电话中依旧温柔,对她关心无微不至,甚至专程叫人从德国运送新鲜的水果送到她家中。 那时候的她知道江城这么做也不过是敷衍,可敷衍也是用了心思的敷衍。 怎么就因为冷希这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女人转眼间敷衍都懒得用了? 商业联姻中,顾漫早已经接受了自己婚姻不幸福的事实,她甚至可以接纳江城在外面找的任何女人,哪怕生孩子,只要不影响两家的生意,顾漫任何条件都会答应。 可谁想到,江城竟然不顾两家生意决裂也要单方面突然解除婚约。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因为他喜欢冷希? 冷希的确结婚了,结婚已经三年,丈夫叫秦修,可那个秦修在外面风流的事情远在国外的顾漫都听了不少。甚至更知道那个叫舒舒的女人现在已经怀有身孕。 这么一个连自己丈夫都抓不住的女人,为何就能抓得住江城的人跟心? 江城也不是个游走在花丛间的高手,他当真就一心栽在了冷希的身上? 不,顾漫不相信。 面对江城的警告,顾漫仍旧态度很好,不怒反笑,“江总,看来你这里真的很忙,既然这样,我就不多打扰了。” 顾漫起身,转身之时,不忘回头最后深看一眼一脸淡然的冷希。 顾漫礼貌的对她点头,这才离开。 顾漫一走,房间里的火药味就散了。 冷希立刻抽手出来,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 江城仰头看她,她脸上略显惊慌的表情被江城看的个透,却也轻笑,“你这就要走吗?”江城的话透着不舍,像极了异地恋爱的情侣,总算见面后的那种无奈,又要面对分离前的不舍。 冷希讥讽他,“江总,跟你见面次数多了,我的演技水平都得到了提高。不过挺累的。其实我不在乎你利用我赶走你未婚妻,可你选错了人,你未婚妻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我得罪不起的,你要是真喜欢我,就不该利用我。不过也证明,你不喜欢我。呵呵……所以你的谎言,下次换一个,别好像你对我一往情深没我不行的样子,叫人恶心。” 冷希狠狠给他一个白白眼,头也没回的转身出去。 外面,秘书像个多事的老妈子,左右问候,一刻不停的跟在她身后。 电梯里,冷希到底没了耐性,警告秘书,也算是警告江城。 “论出名程度,我不如你们家江总。可这出名之后的后果,江总应该更担心吧?不想把事情搞的特别麻烦,就叫他收敛点,我冷希也不是好欺负的,没准回头我把事情抖出去,大家都难看。哦,顺便告诉他,我不介意他利用我,那也不要介意我利用他。” 秘书笑笑,脸上表情绷的像是被人扯坏的脸皮,难看至极。 冷希笑笑,阔步出了电梯。 秘书还杵在电梯里,连连吸气,有些后怕的拍自己胸口,“唉呀妈呀,这个冷希不比顾漫差,我怎么觉得比顾漫手段还高明?江总看上的女人都那么可怕,啧啧,我以后麻烦少不了了。哎!哎?冷小姐,冷小姐,等等我,我带你去我们下属公司,你不是要旅行合同条款吗,冷小姐……” 冷希在门口站定,穆然转身看向他,想了会儿,还是暂时不去公司了,她这边,离婚要紧。 才回家的冷希倒头就睡。 跟江城斗智斗勇实在太累了,她要立刻补觉。 这才睡着没多久,就进入了梦境。 梦里面,有一只橘色的猫,小猫咪撒娇在她怀里,蹭蹭她的胸口,舔舔她的额头,像是宠溺的男人在爱抚自己的女人。 冷希一个激灵,瞬间就醒了。 黑暗中,怀里的男人低头吻住她,手还在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游走。 冷希愣住了,这感觉很真是不是做梦,可身上的男人是…… 冷希大惊,立刻起身将秦修推开。 秦修笑笑,狗皮膏药一样又黏过来。 冷希尖叫,“秦修,你疯了?滚开!” 第763章 上次秦修想要用强的,这一次竟然趁她睡觉,简直禽兽。 她下意识看门口,房门大开,估计是自己回来忘记锁门,给了秦修一个可乘之机。 秦修眼神迷离,身上酒气很重,很重的身子还是往冷希身上黏。 冷希急了,一脚踹出去。 秦修闷哼,身子软绵无力,倒在床上,“冷希,你要谋杀亲,嗝……夫啊?” 冷希不给他继续爬上来的机会,枕头砸过去,又一脚闷在他胸口上。 这一次踹的重了,秦修才停下来,捂着胸口大口喘息。 见他终于不再乱来,她立刻跳下床鞋子都没穿往外面跑。 秦修在房间里面低吼,“冷希,你是我老婆,你跑不掉的,迟早都是我的女人,给我生孩子。” 冷希暴怒,听不得这样的话,真令叫她恶心,“秦修,你就是个种马。给你生孩子?简直可笑,回去找你的舒舒去。” 秦修也生气了,喝醉过后很多情绪放大,平时埋藏在心口的话说不出口,我此时没过脑子,全都蹦了出来。 “别跟我提那个女人,舒舒就是个骗子,骗了我好多年,口口声声说爱我,就是为了我的钱,说我没本事,呵……现在用孩子威胁我,狗屁!那个孩子不一定是我的,以为我不知道她在外面都做什么,贱人,贱人。” 冷希听了一阵子秦修自言自语,无外乎两个人关系破裂满腹牢骚,听多了耳朵难受。 她揉揉耳朵,直接下楼。 时间不早,已经晚上九点,张助理打了三个电话她都没听到,看样子必须要回酒吧了,不知道是不是江城那个混蛋又去给她找麻烦。 想到那个江城,冷希就一阵叹息,真拿他没法子。 她随便换了件衣服,抓了抓头发就出了门。 她有些轻微的散光,晚上开车特别不方便,在路上慢悠悠的晃了好长时间才到酒吧。 酒吧已经人满,门口的保安开始检查人数,出去一个才能允许进去一个,不人太多会出事不说也没有位子坐。 她从旁边的角门进去,直接去自己办公室。 才进门,就被一个突然飞来的杯子砸过来。 她躲闪及时,杯子擦着她头发过去,咣当一声,碎裂在地上,碎片喷溅起来,擦坏了她才穿的肉色丝袜。 冷希蹙眉,目露怒芒,看向飞杯子的女人。 女人长相妖冶,像个才修炼成精浓妆艳抹的狐狸精。 酒吧不乏这样的女人,当然了,这样的女人职业也都差不多。 她穿了一件地摊品质的吊带裙子,十公分高跟鞋,衬的她反而更矮了。 女人其实很好看,五官立体,尤其高挺的鼻子,特别给脸部加分。 她长长的假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呼呼带风。 冷希不高兴蹙眉,走进去,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顺手,开了电脑。 邮件蹦出来,之前严给她需要的资料还没来得及看,对离婚有帮助。 她此时也没时间懒,直接下载转发到了自己家里的邮箱,顺便点开最后一个邮件,没有附件,只是一封信,很多文字。 打开界面,她没看,目光就落在了那个女人身上。 女人哼道,“你就是冷希?” 冷希点头,“是我,你有什么事情吗?小四!” 张助理憋笑,她低声跟冷希解释,“她说她是冷总丈夫的女友,怀孕了,要来……”逼婚两个字她没说出口,尴尬的笑笑,就没往下说。 冷希岂能不知道,人都怀孕了,来这里闹事可不单单是为了要赔偿的。 如果想要赔偿,不如直接找秦修,拿了打胎费跟赔偿费,人会立刻消失,可她直接找来了这里,那就是逼冷希跟秦修离婚的。 冷希也真是无奈了,怎么什么样的人都欺负她,是不是自己在外面名声太臭?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 可名声坏的不是她,只是一个隐忍了丈夫出轨三年的可怜女人,所以所有人都开始攻击她? 冷希冷笑,“还真是专挑软柿子捏。罢了,说说吧,你想要什么?叫我跟秦修离婚吗? 我看这个跟你没关系,我们是夫妻,他在外面沾花惹草我不是不知道,不过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让我给他擦屁股,哪怕是孩子生出来,我也不在乎。 哦,顺便提醒你,怀孕的可不是你一个女人,那个叫舒舒的女人也怀孕了。 正好,你们姐妹两个组团去医院,一起打胎还能给个半价。 当然了,这钱去秦修那拿,我可负担不。,呵呵……毕竟睡你们的不是我啊。” 女人大惊,早听说冷希是个软包子,哪怕出身比一般人高贵,可性格特别的软弱,不然也不会忍受一个凤凰男在外面那么乱来,她来这里之前还有十足的胜算,就算不能逼迫的冷希跟秦修离婚,也可以拿到丰厚的赔偿封口费吧,怎么…… 这个是冷希?是外面传言的冷希? 女人一脸的不相信。 冷希笑笑,看她脸上多彩的表情,“怎么?想好如何解决了吗?不方便的话我帮你联系舒舒也可以,女人不容易,应该团结。你们现在是统一战线的战士,我作为女人,这种顺手的事情该多做,是不是?不然孩子一出生,没了伙伴一起玩还被人骂是私生子野种就不要好了。” “你……冷希,你……你是不是傻逼?我怀孕了,是你老公的种儿,你怎么还这么高兴?好,我直接说了吧,我来也不是想你们离婚,你们夫妻怎么样跟我没关系,但是我怀孕是真的,我需要钱。” 冷希满脸不解,“你需要钱为什么找我啊,搞大你肚子的人又不是我。” 尽管如此说,冷希还是点开了房间的视频监控,做了放大加重声音处理,这可以作为离婚证据。 那女人支支吾吾了一阵子,“我找不到他,知道我怀孕后他就消失了。我来之前是想叫你离婚的,可我现在改主意了,那种男人我也不稀罕要,但是我需要钱。” 嘶……冷希刚要反驳,心思一动,这小四上门,来的实际可实在太……好了。 她笑了,顺便关了监控,起身打量眼前的女人。 不禁低声问,“我帮你找他,钱好说,保证足够你买一个房子。不过,你要为我做件事。” 很晚的时候,冷希下班,车子开的更是吃力了,勉强还能开回去。 不想,秦修已经起来了。 她是真的很不想回这个家,太压抑。 奈何房子是自己的,她可不能给秦修腾地方便宜了他跟小五小六。 一进门,满屋子的饭菜想。 冷希蹙眉,看过去。 秦修擦了手,正从饭厅里面出来。 他满脸堆笑,“老婆,回来了,抱歉啊,我今天跟爸出去应酬来着,多喝了几杯,我之前……对不起啊,我说过不强求你的,我肯定能做到,那你洗洗手,吃点宵夜吧?” 冷希狐疑看他,没应声,懒得争吵,怒气都没有,淡然的点头,却说,“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冷希上楼,没理会秦修。 秦修没跟着上来,自己在楼下吃了饭,收拾好了刷碗,在楼下客房休息了。 冷希一个晚上都没睡好,时刻担心他会突然闯进来。 早上秦修敲门,“老婆,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我去上班了,饭菜在桌子上,你要记得吃啊?” 冷希烦躁的掀开被子,一晚上没睡,眼袋都下来了,她盯着天花板,一肚子火。 秦修离开了,车子开走,偌大的房子也终于安静下来。 冷希实在没困意,躺了会儿也下了楼,打算去医院看看妈妈。 饭厅里,饭桌上,中西两种早餐,仍在冒着热气。 她习惯坐着的位置上是装好的饭盒。 她走过去,打开,一股香气,四菜一汤,是两人份的,旁边是一张字条。 “老婆,记得吃早饭,这里是你跟妈的中午的饭菜,记得去看妈的时候带上,我中午有时间也过去看看你们。” 落款是一个苍劲有力的字:修。 冷希一个激灵,却盯着饭盒,若有所思。 不过早饭不吃白不吃,吃饱喝足,提了饭盒去了医院。 冷夫人恢复的很快,已经可以吃饭了。 冷希给她摆饭盒,冷夫人的眼睛就没从冷希的脸上移开过。 “妈,看什么呢?” 冷夫人抓冷希的手,说话仍有些吃力,一字一顿,“冷希,妈,对不起,你。” 冷希一怔,泪水涌了上来。 三年了,她很少见到母亲,可母女连心,她也知道母亲的苦。 世间很少有不爱自己女儿的母亲,自然当初她下跪求她结婚也有苦衷。 说不怪她是不肯能,可到底是自己的妈妈。 “妈,没事儿,过去了。” 冷夫人欲言又止,这会儿,病房门开了。 秦修果真来了。 意外的是,同时来的还有冷国安。 之前冷国安与冷希争吵,到现在两人还没碰面,突然见面了,即便是父女两人,仍有些尴尬。 冷希脸色很,低头整理饭盒,拿了勺子搅拌饭菜,吹了吹热气才送到冷夫人嘴边。 冷夫人笑起来,一改从前冰冷的面孔,“我,自己能行,你趁热,吃。” 冷希依旧没胃口,敷衍的点头,只吃了一两口。 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两个男人都在这里,哪里吃的下去? 冷国安轻哼,“没事了吧?刚才我去问了医生,那医生是了江,咳,是冷希的朋友从国外请来的,医术不错,听他那意思你还需要住院观察,腿上的骨头碎了,必须要打钢钉,不然以后没有办法正常走路,要问家里人的意见。” 妈妈最严重的地方还在头,摔碎了骨头,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 虽然才二楼,可年龄大了,她大头朝下坠落,撞到哪里都很危险,更何况家里到到处铺盖的都是理石地面。 不过这种事,就算冷夫人不在乎,家里人也肯定会竭尽全力去抢救。 或许是冷希带有有色眼镜看冷国安,怎么听都觉得他不是很关心她母亲。 冷希不高兴,也没说什么。 第764章 冷夫人叹口气,半晌才说,“听医生安排。” 秦修笑着也附和,“自然要听医生,不过听说手术的时间很长,不能长时间麻醉,很痛苦,我担心妈忍不住啊,不如问问医生有没有别的办法?” 冷夫人愣了一下,这才把目光落在秦修身上。 这个女婿,当初她下跪求得冷希同意得来的女婿,除却婚礼那天见过一次,三年了她竟然第一次认真看他。 秦修不错,仪表堂堂,笑起来有另个浅浅的梨涡,他有轻度近视,不常戴眼镜,今天开车来,戴了一个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笑容谦和,怎么看都很适合冷希。 可惜…… 冷夫人心中一阵难受,蹙眉连连叹息,默了会儿才说,“呵呵,也好。” 冷希放了碗筷,见不得秦修假意孝心,更不懂父母为什么会对秦修比对自己好,可气氛还不算不错,不想扫了母亲心情,“妈,我们明天把医生叫过来好好商量,你今天还需要好好休息,吃了饭就睡下吧,我明天再来。” 冷希要走,同时也把两个多余的男人赶走。 冷夫人知道她什么意思,依旧笑着点头,“好,那你路上开车小心。” 冷希收拾好了先出来,身后跟来的两个男人脸色阴沉。 医院门口,三个人三辆车子,都没走。 冷国安没好气扫冷希一眼,“女儿,婚是离不了的,不如好好跟秦修过日子,你看你妈现在心情也好了少,你再闹,你妈妈的心情更糟糕,难道你不认为,她跳楼自杀是因为你吗?你提出来离婚,她就跳了楼,如果你真的离婚了,后果你能承受?” 冷希眯了眯眼睛,眼神中的怒气瞬间消失,听着冷国安的话,早心如死灰。 这样的父亲,这样冷漠的丈夫。 她跟她妈妈,何必尊重他? 看样子,自己不光要离开冷家,带着妈妈走也是必然。 “父亲,我的事情我自有主张。不过……”她不想跟冷国安争吵,也吵累了。 她话锋一转,声音很轻,可还是很清楚的飘进了冷国安跟秦修的耳朵里。 “暂时我不会考虑离婚。” 冷国安呵呵笑,对冷希的妥协很是满意,立刻说,“那再好不过,恩……这样吧,你来回奔波也很累了,看你没睡好,一定是担心你妈妈身体,我这边找个不错的护工照顾你妈妈,这样你不用每天都来。至于医生吗,我做主了,全都用最好的药,只要你妈妈还能恢复从前,冷家不在乎这点钱。” 冷希想笑,心中却已经埋了把刀子。 她没应声,点点头直接离开了。 秦修也跟着她一起回了家。 冷希当做没看到,秦修做什么,说什么,她只冷眼旁观。 两天下来,秦修俨然是一个想要挽回婚姻的好丈夫。 冷希以为他也只是偶尔心血来潮,坚持不了多久。没想到,周末的晚上,秦修提早回来,带着冷希,约了舒舒。 来了一场小三与正妻的正式会晤。 具体目的,冷希尚且不知,只是来了,那就来了。 看秦修最近的表现,她能肯定,秦修是想演一出苦情剧给她,叫冷希知道秦修与舒舒已经彻底分手。 餐厅里。 舒舒垂头不吭声,十足的受气小三样子。 她最近应该过的不是很好,灰头土脸,头发也没梳,简单穿了件过时的香奈儿,坐在冷希跟秦修对面。 秦修叫了一桌子的菜,没有酒,一人一杯可乐。 秦修先开口,没一点尴尬,满面从容。 “舒舒,我跟你在一起差不多十年了吧?”秦修声音很低沉,听不出多大的情绪来。 冷希撇嘴,鄙夷的给秦修一个大大的白眼。 两个人算的上是青梅竹马,秦修考上大学后,舒舒为了他辍学没去,而是拿着家里的学费在秦修上学的城市打工,攻读秦修。 秦修大学毕业后暂时没出来工作,这期间还完成注册会计的证书,挑剔了很多家公司这才出来找工作。 舒舒一直不离不弃,算下来两个人在一起真的十年了。 十年来,舒舒付出了所有。给秦修洗衣做饭,不管多脏多累的活儿都会做,只要能赚钱,只要能给秦修分担生活中的负担。 后来秦修与冷希结婚,秦修赚了钱,有了自己可以支配一切的权利,这才叫舒舒的日子过的好了些。 经过一年的沉淀,舒舒终于绷不住开始主动找冷希的麻烦,一次又一次。 一年多了,冷希都没在意,得过且过,也没有过任何还击,唯独那一次,她栽了跟头,与江城发生了关系。 这件事舒舒一直没说明,秦修或许也不知道具体到底因为什么,不过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计较也无用。 冷希要的是舒舒身败名裂,叫秦修也跟着一起陪葬。 用旁观者的眼光看,舒舒真的是一个好媳妇、好女人,对秦修百依百顺,处处为了秦修着想,甚至不惜在分手后还与秦修藕断丝连,继续默默付出,直到现在。 舒舒的好日子也只过了一年多,现在她开始想要婚姻,想要秦修尽早离开冷家。 所以将叫秦修跟冷希分手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就在她以为可以看到希望以一个正常女友的身份出现在秦修身边的时候,秦修决定分开,这个结果舒舒自然是无法接受的。 秦修这种凤凰男是冷血的人,不知道感恩,只知道索取周围一切资源向上爬。 他能跟舒舒偷情三年也真的很例外了。 不过秦修这三年来为了工作也没少在外面找女人。 什么阶层的都有,只不过没舒舒这么长久。 他与舒舒分手,自然需要一个特定的仪式,就像现在这样,做给自己看,做给冷细看,做给舒舒看。 全都是虚情假意。 “秦修,你真的要跟我分手吗?”舒舒红着眼睛,浑身都在抖,这个事实她始终无法接受。 秦修很是肯定,甚至没一点多余的表情,坚定回答,“是。我们必须分手。我今天带着冷希一起来,就是想叫你们知道,我决定回归家庭。舒舒,对不起!” 只简单三个字“对不起”,抹杀了舒舒从前的全部付出。 包括她自己这个人。 从前舒舒在冷希面前总高举爱情大旗帜,趾高气昂,现在爱情不在了,她付出的那么多抵不过秦修的一句话,不如冷希与秦修之间的那个结婚证来的有价值。 舒舒彻底崩溃。 她当场大哭,凄厉的哀嚎像是山洞里面穿梭的鬼魅。 爱,这个东西就是这么不牢固,男人总能在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时候保持清醒,可女人多半都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舒舒就是最典型的一种。 她这种女人哪怕是在当今社会都很多,不乏少数位高权重者。 舒舒不能接受,也只能接受。 大颗的泪水往下流,她盯着秦修的眼神从伤心变成痛恨,再到绝望。 可事实摆在眼前,她又能怎么样? 男人不爱自己,哪怕是用绳子捆起来也挽回不了什么。 “秦修,你,你会后悔的。你看清楚,这个世界上对你好的女人只有我,她不爱你,你身边这个所谓的老婆不爱你,你看不出来吗?” 秦修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可目的也最清晰。 他需要权利跟地位,而冷希能给,舒舒给不了。 冷希不想落井下石,可也不想给舒舒好脸色。 她折磨了冷希三年,陷害她跟江城发生关系,叫冷希被所有人唾骂,她岂能放弃这个报复她的机会? 哪怕冷希会被人说我不够大度。 冷希说,“舒舒,秦修现在是浪子回头,我作为他的妻子,不管他从前做错了什么,我会接受他。至于感情,呵呵! 我想你们一开始也是没感情吧,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并且以后我们的日子还长,有大把的时间一起构建和谐家庭。 你跟秦修这么多年,我理解你的感受跟心情,可说到底我们才是夫妻,你的身份跟地位都无法跟秦修修成正果。 舒舒,趁着你还年轻,可以找到更好的,不是吗? 当然了,你跟我丈夫这么久,我们不会亏待了你。 孩子你可以选择打掉还是留着,留着的话我们会养大,当做亲生一样打掉的话我们陪你一起去医院。 钱我们会出,以后也会安顿好你,你看呢?” 舒舒盯着冷希的眼睛像是啐了毒药,想离开要了冷希的命。 可她的恨意给错了人。 女人啊,很多都脑子不够清楚。 男人出轨,对不起自己的也是男人,却总将全部矛头指向对面的女人。 那句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秦修就是人渣,舒舒却偏偏喜欢,还要给自己洗脑,秦修这样的人渣是因为冷希。 见舒舒不吭声,冷希又说,“我们给你时间考虑,看你肚子一天大了,要尽早决定好怎么办,最后吃苦的还是你。我理解你恨我们,可也要体谅你自己吧?我也是女人,我知道作为女人无助的时候的那种无力感。你……还是趁早做决定。” 舒舒也不吭声,泪水成线,盯着秦修跟冷希一阵子,刀子一样的凌迟了两人一遍。 气氛僵持,冷希一直很有耐性的等舒舒回答。 秦修却有些紧张,袖口下的手捏紧,手背上请进暴跳。 舒舒抽噎了会儿,哽咽,“秦修,你也这么想的吗?” 第765章 秦修绷着身子十分钟都没吭声。 冷希也不急,看两个人剑拔弩张互相伤害,她不知道多痛快。 反正把大事件跟两个人耗下去,伤害的越深刻,以后两个人彼此之间的仇恨越大。 那舒舒就会成为她离婚的帮手。 过了会儿,秦修声音很轻,很是艰难突出两个字,“是的。” 舒舒的肩头颤了颤,不敢相信的怒瞪秦修,才收回去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她没回答,转身慌张摘到自己的包起身就走。 秦修想要追上去,“哎,舒舒?你……” 冷希冷笑,就知道秦修舍不得,可她不会给他再次对舒舒好的机会,至少现在不行。 她低喝,“秦修,你要是去了,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回家。说到底你还是喜欢她,既然放不下就不要放,心疼了是吗?刚才是谁告诉她你要回归家庭,怎么转眼就要改变主意,这样的丈夫我不想要,舒舒就想要了吗?秦修,你想回归家庭我接受,可也要做出点事情来叫我接受你。” 秦修眉头打结,起身的动作僵住,扭着奇怪的上半身,歪头看冷希,动作却是要冲去舒舒那里。 冷希瞄了他一眼,满是警告,付了咖啡的钱,不等秦修作出回应直接起身从另外一个方向走。 她没等秦修,直接开车离开。 快到家的时候看到了秦修的车子也在身后。 前后不差十分钟,至于秦修是否追了出去她不关心。但她确定,秦修肯定会跟舒舒在车子上通了电话安慰。 秦修的花言巧语太多了,舒舒又是个相信他的人,几句话就能安抚舒舒。 那个女人,真是太愚蠢。 冷希去开门。 秦修停好了车子跟过来,刚要开口说话,冷希的电话就响了。 是江城。 冷希没想接。 倒不是因为秦修在跟前,而是她不想跟江城牵扯不清。 公事已经谈妥,合作之后的事情都交给了员工去做,余下的事情能不见就不见。 几天前她还想着利用江城,可自从顾漫回来护卫自己的婚姻开始,冷希就改了主意。 她深刻知道作为一个女人,有人破坏自己婚姻的时候那种无助是多么痛苦。 顾漫是很强悍,又出生在那样一种家庭中,处理方式自然比冷希果断。 看她顾漫终究是个女人。 反过来顾漫把手段用在了冷希身上,冷希怕是招架不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电话挂断,冷希去推门。 此时,秦修站在她身边,满脸不悦。 秦修略带不瞒的说,“还是接了吧。你跟他也来一场正式的告别,这对我们的婚姻有好处。你不想我跟舒舒藕断丝连,我也一样。尤其我还是个男人,最见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冷希,家庭成员是你跟我,不能我单方面付出。” 冷希无法想想那样的场景。 秦修的意思是像刚才那样,把江城叫过来,三个人面对面,来一场正式的分手意识,也叫冷希对江城说对不起? 这意思秦修把江城当成了冷希的小三? 冷希差点笑出来。 先不说江城是不是冷希小三,就算是,那江城愿意吗? 江城那种人当小三还真是脸上增光。 可惜,他江城不是冷希小三,更跟冷希没太多的关系。 可突然打电话过来,冷希也觉得有些奇怪。 几天不联系,她都要忘记这个人了。 见秦修脸色不好,冷希心里反倒痛快。 她可不想受制于秦修,岂不是把自己又一次陷入被动。 再者,如果答应了秦修的要求,也间接证明了冷希的确将江城当成了自己的情夫,给自己扣了个淫妇的帽子。 秦修不在乎自己帽子变绿,自己可不想被人随便贴标签。 她笑起来,盯着秦修满是怒气的脸,拿出电话,按了回拨。 “秦修,你想做绿帽侠,我偏不给你这个机会。我明确告诉你,我跟江城没关系,打电话来也无非是工作,你想多了。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样吗?” “你……”秦修低喝。 冷希笑笑,继续平淡的解释,“我与江总是合作关系,你谈崩的合约现在受益人是我,他找我,肯定是公事。” 秦修明知道冷希的话是假话,也没有办法,可他还是没走,站在冷希跟前,听着她把电话接起来。 冷希故意声音甜美,态度温和的像是绵羊,“江总?抱歉,刚才我在开车,没接的上你的电话就挂断了。怎么了?想……” 想继续说说合作的事情吗? 这番话到了冷希的嘴边,却变成了,“想我了我吗?” 说完,她挑衅的看秦修。 秦修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就像是立刻裂开的身体,一团火已经冲了出来,喘息见就能爆炸。 冷希后退半步,听江城那边笑着回道,“我很乐意用我做挡箭牌,呵呵……非常荣幸。如果你非要我回答什么的话,那我想说,没错,我想你了,想见你。” 冷希看时间,去酒吧还来得及,那不如就去见一见江城,顺便甩开秦修。 再者,秦修一旦去找舒舒,她离婚的证据不是又多了一个? 如果秦修想反咬一口,诬告她与江城纠缠不清,怕是江城都不愿意吧? 冷希一点头,答应了,“好啊,那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有什么事情在饭桌上好好说。之后……” 意味深长的轻笑,余下的花没有说,像是飘散在空中的棉絮,黏在秦修的皮肤上,又痒又痛。 挂了电话,冷希转身冲秦修好声交代,“老公,我与江总不过喜欢开玩笑,现在因为工作上的事情经常保持联系,你是工作的人,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一次说清楚的。所以我必须过去。 你如果不放心,可以跟着我一起去,但是我跟江总是因为公事,你如果去了,我担心他会多想,说我们冷家人多欺负人少,现在价格还没压下来,为了公司也不该做这样不懂事的事情,是吧?” 冷希没说不叫他跟着去,秦修想像只尾巴尾随,她是很乐意的。 可是……话锋一转,她告诉他。如果你去了,那后果可会影响到公司。 那个合约资金很大,对冷家十分有好处,价格压下来后冷家短期内收益都会持续上涨,也因为江城做靠山,以后的单子会多起来。 如此,秦修要是去了,势必会影响合约。 他是为了婚姻还是为了公司? 冷希叫秦修自己拿捏其中利弊。 秦修深深吸口气,压抑中胸腔中的怒气,怒瞪着冷希。 许久…… “我知道,工作是工作,那你早点回来,我现在去医院看看妈。” 冷希眯了眼睛,心中的刀子竖了起来。 秦修用她妈妈做威胁,冷希跟江城见面了也会因为担心而提早回来。 好一个秦修。 卑鄙! 冷希耸肩,“好,那你在医院等我吧,我这边结束了就去找你。” 秦修满意的笑起来,像是多年恩爱的夫妻,捏冷希脸颊,“好,老婆,我等你,路上开车小心。” 冷希笑容堆满。转身,笑容像是冬日里碎掉的冰河,满地残渣。 她立刻开车出去,到了与江城常去的咖啡馆。 江城早就到了,已经吃了半个布丁,正低头看资料。 冷希坐下来,脸上的怒气还没散,看江城的眼神也好不了多少。 这个男人,阴魂不散啊! “江总,合约的事情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为何还要单独见面?” “你想你了。”江城眯了眼睛,像个无害的小白兔。 冷希横他一个眼刀,哼道,“想我什么呢?想我跟你关系近一些,就可以摆脱你的未婚妻了吗?你该知道,我现在家里事情多糟糕。” “所以,我在帮你。不然回了家,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很担心。” 冷希皱眉,有些怒气,“你还在监视我?” “谈不上,就是巧合遇到了。那个吃饭的酒店我也在。”江城将切好的蛋糕送到冷希跟前,擦了擦手,放下叉子,继续双眼含春的对她说,“掐算时间,你们也该到家,所以我就打了电话。” 冷希心里一惊,江城这个男人太可怕。 他的处心积虑刻意而为,却又像真心付出,叫冷希几次都没分清楚他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这样破裂的婚姻中,冷希已经有些迷失了自己。现在面对江城忽冷忽热的攻势,的确有些迷茫。 其实,她要的很简单。 离婚,叫秦修净身出户,顺便重整冷家公司。 可现在,光是离婚这一条就已经叫她精疲力竭。 江城几次帮忙,真的给她不少好处。 可是…… 冷希不糊涂,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无法掌控自己的心了。 江城这个男人,魅力太大。 坑距不得。 一旦陷进去,她怕是无法脱身,做不到拿得起放得下。 自然不肯主动放下自己身上的铠甲。 哪怕江城是真的,她也不想去碰触分毫。 “江总,那是不是我要谢谢你帮我解围,又一次。”冷希依旧冷淡的说。 “呵呵,不需要。我对你好还需要回报的话,你又要怀疑我对你另有所图。好了,其实……” 他的身子有些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眼睛里面像是含了亮闪闪的东西,将冷希的样子一点点的吸进去。 深情款款的眼神惊的冷希浑身一个激灵。 心,颤了一下。 画面慢慢模糊,当日在酒店的床上,两个火热的身体痴痴纠缠,难舍难分…… 冷希不自然的皱眉,偷偷捏自己一把。 痛感传来,才将她混乱的思绪拉回来。 她定了定神,才轻声说,“江总,有话直接说。” “恩!冷希……” 江城眉目转了转,唇角微微上扬,好看的一个弧度上写满了温情。 江城是个成熟的男人,哪怕他褪去了江氏集团总裁的光环,这样的男人也无法做到平庸。 身上独有的气质,像是一个巨大旋涡,将所有女人的目光吸引进去。 但,那也是万劫不复。 一去不回头。 第766章 多少女人会保持时刻清醒,顾漫未必能做到,冷希又如何做的到? 指甲狠狠扣自己的虎口,自虐一样的提醒自己的冷希,浑身都绷着一个危险的弦,崩的久了会断。 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默了会儿,江城才继续温情款款的对她讲,“我们不要剑拔弩张。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更不是我的初衷。 的确,你我相识的方式有些特殊,可至少不是件坏事。 你或许认为我是个累赘,是个不该出现的麻烦,可在我看来,你我的相遇该是一件特别的幸运的事情。 不管你怎么误会我,我都没意见。 只是别伤害你自己。 我喜欢看你对我笑,像正常情侣那种。 你可以排斥我,我不介意。 你非要怀疑我接近你有什么目的,我也不在乎。只是希望你给我个接近你证明我不是另有所图的机会。 现在,我要开始正是追究去你。 你愿意吗?” 冷希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眨眼。 这番话看似刻意却又满是深情,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又附带了多少叫人迷乱的情绪。 冷希几次捏痛自己,都无法从他的目光中扯回来。 画面越来越不清晰,像是回到了那天的晚上。 猛然,冷希惊醒。 她微微喘息,盯着桌面。 自己跟前是江城早切好的蛋糕,整齐摆放的每一块大小都差不多。 “你没事吧?” 江城伸手,试探她有些发热的额头。 冷希摇头,眼神浑浊。 她吞了口口水,仰头没形象的喝光桌子上的果汁。 没什么味道,或许已经无法感知除却男人的手之外的任何东西。 她额头开始冒汗,身子也在着火。 “江总,我……” 江城蹙眉,看冷希的样子有些不太对。 他起身,抓她手,又试探额头,很热这…… 江城愣住了,扫一眼桌面上的东西,立刻拿了电话叫秘书过来。 江城扛着已经没体力支撑的冷希出来,门口遇到了才上楼的秘书。 “我们吃过的所有东西保存起来,拿过去叫人化验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还有这个咖啡厅,给我想办法叫他关门。” 秘书还没搞清楚状况,直接点头,在原地愣了许久才回道,“是,江总,我这就去做。江总,我开车送你回去吗?” 江城快步离开,直接按了电梯去了楼上。 十九楼,高级酒店。 前台的服务生看到是江城亲自过来,立刻按了按钮通知经理,怕是要突袭检查。 可是他为什么肩头上背了个女人? 江御酒店经理出来,瞬间就明白了,立刻叫人安排套间,喝令所有人不得靠近房间半步,甚至删除了江城来这里的全部监控影响。 房间里。 冷希扭着腰身,烦躁扯自己身上单薄的纱裙。 江城正襟危坐,背对着她。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能感觉到身后火热的身体,正在燃烧,那炽烈的火焰要将他也吞噬进去。 吃了同样的东西,为什么江城没事,冷希却…… 江城转头,没看到人,薄唇就被冷希热情的含住了。 吻了会儿,江城将她推开,也有些不舍,可他是清醒的,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 “冷希,我们今天不可以。听话。” 冷希哪里听的进去这些,脑子已经浑浊不堪。 江城抓她两只手腕,扣在头顶上方,无情的将冷希的唇推开,“听话,今天不可以忍一忍,听话。乖!” 冷希含糊不清,摇头,还是贴了上去。 江城哭笑不得,又一次推开她不断在自己身上游走双手,红着眼警告,“冷希,听话,你,唔……”。 兜头而下的水像是冰川,瞬间冲走了两个人身体内的火舌。 冷希也清醒了起来,睁开迷蒙双眼软绵无力靠在他怀里。 水流的冲击渐渐扫去她身上难耐的魔力,“江城,送我,去医院,去医院。快去!” 江城抿着薄唇,眉头紧缩,脸上更多是无奈。 冷水关闭,他将她放在了浴缸里。 水冷的像冰,冷希觉得自己像是被丢尽了冬日的冰雪中,可身体上的火还是源源不断的涌上来。 “现在出去会有人跟拍,不管我们去哪里,明天的新闻都会被报道出来。只有在这里才最安全。”江城起身,一身的寒气在他身上早消融的无影无踪,蒸出来的水汽散出来,浴室镜子上发了一层白霜。 冷希迷迷糊糊睁眼,没脑子也没力气想这个问题。 她歪头倒在角落,一动不敢动,身体的火热就像是不断升腾起来的浓浓烈火,想要熄灭,却又不断重新燃烧。 这一次的药比上一次的还要猛,身体不受控制的叫她一点点失去理智,又无数次想与身边的男人纠缠。 她浑身颤抖,冷的嘴唇发白,仍旧无法消融这么猛的药力。 江城擦好了身子蹲坐在她身边,低头打理她。 冷希的美中少了些柔弱,多了几分霸道,美的勾魂摄魄。苍白脸色下,双颊却依旧陀红不散,皮肤白嫩透光,脖子上拇指头大小的吻痕,像是在一片白雪地中落了片许桃花瓣。每一寸都在牵制江城的眼神,叫他无法从冷希的身体上移开半分。 冷希的身材很好,圆润高挺,细腰长腿。似乎从她的身上找不出任何不满的地方。 就是这样一个应该被全世界男人宠溺的女人,却过着整日受人折磨的苦日子。 她在破败的婚姻跟多情的酒吧老板两种身份中游刃有余,将秦修控制在自己编制的迷惘中,甚至也将他江城耍的团团转。 可她又无数次软弱的泪眼破碎出现在他跟前,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奶猫,另他也无法抗拒她的美好。 每一个方向都在书写属于她冷希的独特不平凡。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与他发生了那样的关系。 上一次他也不小心喝了东西,这一次唯有他是清醒的。 可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该发生,就不能联系种下恶果。 哪怕他现在已经快要被冷希折磨疯了,还是能忍着最后一丝冷静,安静的坐在这里等她清醒。 天知道他此时多想要了这个女人,可也不能趁人之危。 江城有些无奈摇头。 他想丢下她不管,却也做不到看着她一个人在这里受折磨。 可是…… 江城有些生气,起身扯开身上的浴巾,抓着花洒又一次兜头一阵冷水。 冷希在混沌中被身体的无名火热整整折磨了将近五个小时才真的清醒过来。 身边的男人早已经熟睡,穿戴整洁,发亮的皮鞋都没脱。 她望天,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之前发生的事情多少还是知道的,她被放在冷水中泡了三个多小时,被捞出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冷的没知觉。 天蒙蒙亮的时候,江城才睡下,冷希也终于清醒。 她歪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睡觉都是乖巧的样子,修长的手指放在身体两侧,呼吸平稳,胸口起伏,脸上渐渐恢复了清明。 这个男人似乎不曾有狼狈的时候。 而刚才那样的情况,又有多少人能够保持清醒做到君子之行。 谁又能想到昨天晚上跟她在同一个房间却什么都没发生的男人,竟然是整日在花丛中游走的风流公子哥江城? 冷希无力笑出声来。 江城身体一动,瞬间醒了,起身红着眼睛看冷希,上下打量,手背抚她额头,“没事了,还难受吗?不能再泡冷水,对你身体不好。现在……天快亮了,外边已经安全,我送你去医院。” 冷希还是没什么力气,像只被人强行拖出去跑了一整天马拉松。 “江总,我,谢谢你。没事了……” 江城轻轻一叹,松了口气,点点头,弯腰的动作僵在半空中。 陡然。 吻压了过来。 许久,他才抬头,眼睛里面的红血丝散去,只有发亮的眸子,似乎还在笑,唇角没动,却只眉眼弯了个好看的弧度。 “在邀请我吗?”江城无赖的问。 这人真不要脸,明明先动嘴的是他。 冷希笑起来,“刚才江总多没有趁人之危,现在想做什么?哪里看出来我在邀请你?” 有些感觉就是很折磨人。 若非昨天晚上的事情,冷希岂能知道自己对身边这个男人也不会那么厌恶? 说他是好男人还是坏男人,似乎在冷希这里早没了正常的界限。 但是,她很清楚一点,江城是一颗不能吞的毒药,沾染都不可以。 冷希起来,穿戴整洁,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再一次出现在江城面前还是那个光鲜亮丽的美女。 江城好假以待的瞧着她,眼前这个女人就像是一个诱人的樱桃,可他心里明白,有些女人碰了就会上瘾,可这份小心思在心底早已经生根发芽,彻底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沦陷了,想逃是逃不掉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似对昨天晚上尴尬的事情早已经抛之脑后。 “为了表示感谢,我请江总吃个早饭吧!” 冷希似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可依旧无法掩饰心中狂躁,睫毛微微颤抖下的那些小紧张都无法掩盖。 江城看在眼里,只笑笑却也没多说什么,耸肩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美女邀请,我岂能不从?” 第767章 江城笑笑,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再看时间,已经不早,他要尽快回去处理这件事。 “我说过不会趁人之危更不会逼迫你,就会说到做到。换的衣服已经送来了,早餐我会叫人送到你房间来,自己睡足了再走吧!我先回公司。” 冷希没挽留,想也知道他是去处理这件事了。 但是为什么只有冷希身体不适,他却没有问题? 冷希不是傻子,自从见识到了那个霸道的顾漫,就明白了很多事儿。 “江总,你没告诉我对方是谁,是不是我可以大胆猜测,这一次动手的人是你的未婚妻?包括上一次你被送到酒店,也是她?” 只可惜,上次闹了乌龙,被送进来的不是顾漫,而是她。 可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冷希一时没想明白。 不过可以确定一件事,江城那么快的与顾漫分手,第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顾漫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 江城流连花丛,在女人堆里面却从未栽跟头,只要他想,多少女人都会有。 这样的男人喜欢征服,征服全世界,包括女人。 而与此同时,江城更不喜欢被人左右,尤其是顾漫那种人。 两个人都是高傲的佼佼者,同样处在高处,或许有些地方很合拍,但是在男女关系上却永远对立。 顾漫喜欢征服江城,江城唯独讨厌被征服。时间久了,彼此矛盾加深,自然会发生上次的事情,且应该不止一次。 江城突然那么决断退婚,也是因为与冷希纠缠到了一起。 他不担心事情更麻烦,只担心事情不麻烦。 冷希成了江城与顾漫分手的最后一根稻草,同时利用冷希与他的暧昧不明,成功的引开了顾漫,这矛头就指向了无辜被卷进来的冷希身上,才会出现今天的事情。 冷希表示,自己真冤枉。 她提醒江城,“我说过,我们彼此利用。可我不想利用江总与秦修离婚,更不想看到江总利用我与顾漫分手,希望你处理好这件事。如果,你真希望我早点离婚的话,就不要给我带来任何麻烦。” 江城整领带的手顿了顿,一点头,没给冷希任何回应,直接离开。 冷希中午才勉强爬起来回家。 秦修竟然在家,看样子已经等了她一个晚上。 冷希直接进门,没力气跟他说话,弯腰换鞋。 秦修看到了她脖子上淡淡的痕迹,心口一窒,脑袋嗡的一下,粗暴拽起冷希,低喝,“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一整个晚上都跟他在一起,是不是?” 很明显的问题,秦修还是要问清楚,这感觉实在不好。 他搞不懂为什么自己对冷希外出这么生气,明知道彼此不相爱,却见不得冷希与任何一个男人有亲密的举动。 他更没想到,冷希见不到他的付出,反而深夜不归,回来身上的衣服都换了,满是酒店沐浴乳的味道,看冷希的样子也是纵欲了一个晚上,竟然还敢回来。 秦修暴躁的要发狂。 他狠狠扯住冷希的手臂,怒吼声盖过外面突然传来的雷鸣。 冷希烦躁,用尽力气将他推开,懒得解释,直接往楼上走。 秦修不罢休,追上去,按住冷希的额头,低头亲吻上去。 冷希一怔,瞬间脑子清明,咬他嘴唇不放,发狂的像是被人激怒的野兽。 秦修瞬间清醒,忍着痛没在动。 僵持中,秦修含糊不清道歉,“对不起。” 冷希这才松开他,胡乱抹自己嘴唇,血水散在嘴里面,叫她一阵作呕。 秦修皱眉看她,这怒气还是没消,可也拿冷希无可奈何。 冷希非但没解释,甚至还说,“你之前那三年就是这么对我的,怎么?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受了?我才一个晚上没回来,你已经接受不了,忍耐不了吗?” 秦修心口荡了下,却问,“所以你也要报复我三年才跟罢休吗?我已经跟舒舒彻底分手,孩子的问题……我查清楚了,她没怀孕。” 冷希早就知道舒舒没怀孕,可一直没告诉秦修,就是觉得时机还不对。 不过现在秦修自己知道了也省了她去布局叫秦修明白。 但是两个人纠缠了十几年,感情深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分开的,就算舒舒骗了他,秦修也未必会做什么,只能认栽,伤心一段时间后依旧会去找舒舒的。 “秦修,你跟舒舒的事情我不想听,你不想离婚不是不可以,可你永远做不到跟舒舒彻底分手,既然如此,你也别来干涉我。” 秦修有些心虚的皱眉,他也才进家门,可他跟舒舒之间…… 秦修低声说,“我去找她谈打胎的事情,孩子是不能要的,我不能再亏待了你,我们以后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只要你别跟江城继续来往。” 冷希一直清楚自己跟江城什么关系,可秦修跟舒舒什么关系他未必清楚。 秦修口中的好好过日子,过安静夫妻生活,冷希可从没相信过。 “秦修,你在这里职责我的时候可有想过你一直都没做到你向我保证的?你昨天还跟舒舒在一起,别告诉我什么都没发生,我不信任你。” 秦修张了张嘴,坚持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她要死要活,我只能耗着。” 舒舒早知道秦修对她一直心软,所以舒舒每次闹都能奏效,叫秦修一次次妥协。 冷希冷笑,“无可救药。别跟上来,我不想跟一个强奸犯在一起,去找你的舒舒去。” 冷希快步上楼,直接锁了卧室的房门。 外面不知道秦修走了没有,冷希洗了澡换了个舒服的睡衣,打算继续睡。 镜子中,脖子上几块清晰的吻痕像是一朵朵争奇斗艳的花朵。 脑海中江城的样子一次次跳到跟前来,似温柔的手扔在不断抚摸她火热肌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还在起作用,她越是想江城越是身体难受。 索性,又一次冲进了浴室来了个冷水澡。 晚上,冷希病了,高烧四十度。 此时她在酒吧,电脑都有些看不清楚,离婚协议的证件搜集文件还没写完,直接保存发到了律师邮箱,关了电脑打算回家睡觉。 咚…… 一头栽倒。 半小时后,男人快步冲进来,试探她额头,眉头紧皱。 医院内,冷希紧握那只温柔的手,像是找到了能叫自己安全的靠山,安心的沉沉睡着。 后半夜,三瓶盐水终于结束,冷希的体温也恢复了正常。 她勉强睁眼,看着天花板五秒钟才确定自己在医院里。 身边的男人探身过来,一脸紧张,“好些了吗?抱歉,我不是故意监视你,今天正在清理关于你的全部跟踪信息,无意间听到了你办公室的声音,所以……你发烧很厉害。” “你……是谁?” 严怔住。 他有些慌张,“你失忆了吗?” 冷希坐起来,抓严的手,上下瞧,确信他手上的腕表自己见过。 “这手表从哪里来的?” 严笑起来,“你认识这块手表?” 冷希当然认识。 她那天从酒店回来,无缘无故手包里面就多了这块手表。背后的刻字是英文字母jc,可一直没在江城那里看到这块表,上一次冷旭与严见面没注意,今天特意看了他手腕上的好表,跟她手里的那块一模一样。 “这手表是定制款,背面有刻字,你的手表背面刻字是什么?”冷希质问。 严笑起来,摘了手表递给她。 “你自己看。” 冷希接过来,犹豫了会儿,手表才翻转过来,的确有刻字,“sy”? 严伸手过去,轻轻触她手背,“正式介绍我自己,我叫商严。” 冷希眨眼,这个名字好熟悉。 啊! 她大惊,“你是神谷集团的总裁商严?” 冷希惊愕,这都什么人围着自己转啊? 她摸自己的脸,肯定这张脸是好看的,可也不能好看到叫这么多钻石王老五接近自己,到底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像苍蝇一样的接围过来? “那个,你直接说了吧,你接近我干嘛?”冷希立刻提高了警惕。 商严笑起来,“你这三年过的不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以至于任何人想与你走近一些都以为是这群人另有目的,其实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只是单纯的想叫你离开这种生活。” 呸! 冷希心里不屑,可还是呵呵笑的点头,手表还回去,跟着说,“你的手表世界上能戴的起的人不多吧?” “据我所知,世界上只有两只。其中一只在……” 冷希叹气,其中一直肯定是江城了,那还用问? 只是两个人为什么有同样的手表,一个姓江,一个姓商,应该没什么关系? 两家公司也没什么关系,一个是做实业的,一个是做电商线上销售。 一个市场在国内,一个市场在国外。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能有什么联系?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冷希也知道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总疑神疑鬼,这毛病要改,不然真的一个朋友都交不下了。 或许对方真的只是看自己可怜? 可男女之间哪有纯洁友谊,也就那么回事吧,不是另有所图就是另有所图。 冷希摆手,“算了,我懒得追问,反正我就这样,还有什么值得你要的?那你以后不要监视我就是了。” 冷希头重脚轻,这发烧来的莫名其妙,浑身都难受。 商严笑起来,指头弹她额头,“我知道。” 冷希不想住院,盐水挂完了直接回家。 可到了家门口,她就打了退堂鼓。 这个家就是炼狱,回来能丢半条命,不如回公司住。 商严临时充当了司机,又把她送了回去。 三楼办公室,冷希在内室的休息室内收拾床铺,商严就坐在外面看电脑,一点一点删除有关冷希的监控视频。 第768章 他在上大学期间国外自学了黑客,这么多年都还在钻研,这一行业需要探索的空间实在太大,当时感兴趣就在网络上建了个黑客网站,接过几次正妻抓奸夫的小生意。 当时他不是为了钱,就是有时间无聊随便我玩一玩,没想到就认识了冷希。 冷希跟很多正妻的情况差不多,可她不是调查自己男人,而是想要公司内部文件。 起初商严也只是为了好玩,没想到第一次接触公司的电脑内部防火墙就叫他发现了自己从前没遇到的难题,于是在。 解码了很长时间才破获了公司内部编码,闲来无事就看着电脑那头的冷希。 冷希的融智,冷静,果然,渐渐的叫商严对这个女人有了兴趣。 没想到,监视一个人像是着了魔,一晃一年多。 商严回想过去,时间过的真快。 不知不觉,很多事情竟然悄无声息的成了生活中的习惯。 冷希还没出来,他走过去看,站在门口的位置上,看冷希背影。 这是他没看过的角度,背影都很美,处处都透着美。 冷希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不高兴的提醒他,“你再盯着我看,我就报警告你骚扰,出去。” 商严好脾气笑笑,双手举起来,做投降状,“好好好,姑奶奶。” 冷希笑笑,看一眼门口的商严,两个人愣住,片刻后,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怎么?”商严问。 “就是觉得,如果我们不是以这种方式认识,或许可以做朋友。” 冷希朋友少,所以对待自己的朋友特别的真诚,视闺蜜王玉为自己生命另一半。 就像商严所说,自己这三年过的生不如死,对很多人都充满敌意,性格大变,的确不是件好事。 多个朋友多条路,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但是商严是通过监视她才了解她。 这叫冷希一直心里不是很舒服。 “商严,你回去吧。以后不要监视我,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谢谢你最近给我的资料。” 商严给她的资料对离婚官司很有帮助,商严说是友情赠送,其实也是想拉近他与冷希的关系。 可冷希觉得,自己还没离婚呢,就算想立刻找个男人安慰自己,也要在离婚之后吧? “我随意,只要你高兴就好。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了。哦……身体不舒服的话立刻去看医生,我不在,你出什么事情我可真的帮不上了。” 这话…… 冷希呆坐在床上,低头盯着地面。 从小到大,她从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子的人生,只是按部就班的听家里安排。 上学,学习,考试,争取得第一。 婚姻却给她造成了不小的挫折。 一个从小不缺少爱的她,突然变的特别需要别人关爱。 父母,丈夫,朋友…… 可惜,都没有。 父母对自己冷若像陌生人。 丈夫跟舒舒鬼混,恨不得自己早死。 王玉在国外,关心倒是不少,可远水解不了近火。 这种情况下,只要是陌生人的一个简单帮忙开门的小动作,都能感动许久。 那,刚才商严的随口一句,“我不在你身边……”像是重重的一道雷,击中了她早残缺的心。 真暖! 再抬头,商严早已经离开。 冷希沉重的叹息,继续收拾床铺。 高烧过后,身体没力气,她躺下来就睡着了。 早上,是被敲门声吵醒。 来人是个陌生人。 冷希半个身子伸出去,看那人许久。 “冷小姐,我是江总的助理,给您送早餐来了。江总说不能在您身边照顾您,自己要小心,他晚上出差才会回来。” “……啊,啊?江总,江城吗?” “是的。江总说,知道了您去医院很担心,但是赶不回来,只好叫我过去看看,可我去了您都出院了,一问才知道你来了这里。晚上太晚不好打搅,我就买了早餐送过来。冷小姐,进去快点趁热吃吧,我要回公司了。哦,这是江总叫我给您的东西。” 冷希一个头两个大,好奇这些男人消息这么灵通的吗? 她打开袋子里的东西,怔住了。 这是…… 内衣。 红色。 助理红了脸,打了招呼就走了。 冷希提着内衣看,眉头打结,大骂,“江城,你变态吗,你……” 好像哪里不对。 这内衣是冷希那天在酒店跟江城的时候丢的那一身,不过手里这是新买的,尺码都一样。 里面还有一张便签:小礼物,适合你。我们晚上见! 冷希生气,随手扔在地上。 这个江城,死变态。 可冷希洗漱出来才发现,自己没衣服换。 到底,还是换上了。 这个牌子的内衣价格不是很高,设计很好,她穿了好多年,每次出新款都要每一种颜色选购一款,有的时候买太多,一年下来都穿不上,家里还有不少没开袋子的。 这一款红色是去年流行新款。 当时舒舒约了她去咖啡厅,她为了方便晚上去酒吧穿红色旗袍,就选了这件红色的,没想到就出了事。 当时江城的手,粗暴扯掉她的肩带,柔软蹦出来,上下弹跳,江城的手像火一样在上面揉捏。 她发出…… 冷希一怔,揉自己的脸,很热。 可她不是发烧,而是发骚! 冷希无奈摇头,连灌了好几口冷水才叫自己镇定。 这个江城,魔鬼吗?人不在,只一身内衣就能叫她这样。 冷希懊恼,早饭也没有胃口吃,索性直接出了门。 她早前跟王玉约好了周末见面,提前出门了。 王玉还没起来,看样子昨天加班到很晚,衣服都没换,蓬头垢面。 冷希捏她胸口,“你这形象,哪个人看了都害怕,快点去洗漱,我们出去吃饭。” 王玉吃痛,哼唧一声,这困意就散了。 “冷希,我死定了。” “怎么了?缺男人缺疯了?” 王玉没好气瞪她,“少胡说八道。我就是,哎,不过也跟男人有关系,我家里叫我去相亲,就在今天下午。” 冷希好笑的回,“那感情好是,你的处女之身终于可以交付出去了。” 王玉哼哼,“你不也是,哦,不对,你的给了江城。哎,可我不想那么早发生男女关系,哎?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别给我添乱了,我真不想去啊。都什么年代还相亲?” “恩,可我还是父母包办婚姻呢,想好了做决定,不然有你后悔的。”冷希嗤鼻,想到秦修就头痛。 “我是真的不想去啊!可是我老爸说了,我要是不去,就去找我领导,叫我在这边的实习中断,那我只能回美国了。” 冷希实在没办法。 真是服了做家长的,这群人脑回路都很清奇,总觉得自己过去的老一辈传统思想可以操控全世界,尤其对自己子女异常手段残忍。 王玉回国内的确想在国内发展,所以来这边做项目搞实习也是必然,这要是突然中断,对她毕业都有影响。 “那你就去呗,不然呢?想不想毕业了?” 王玉一阵哀嚎。 下午,冷希开车,两人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早预定好的酒店。 酒店是锦城最贵的一家,菜一点点,满桌子菜也吃不饱。 对方早预定好了一桌子菜,意外的,很大份。 冷希跟王玉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酒店换风格,不走精致走豪爽路线了? 王玉很紧张,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约会,对方还是个男人。 “冷希,我怕!” 冷希差点笑出来,握住她手,“怕什么啊,一个男人,又不会吃人。” “不是,我是怕他看上我,那我怎么办?” 冷希没崩住,彻底笑起来,“看上就看上,你看不上他就行。” “不是啊,我是说他一直纠缠我的话,不就麻烦了吗?” 冷希笑的肚子疼,这个王玉可爱起来真是折磨人。 “放心吧,看上你甩不了就结婚。” 王玉是个不婚主义者,坚持只恋爱不结婚,孩子都不会生,听我这么说,脸色更白了。 “好了好了,我不吓你了。你就正常表现,有什么话说清楚,反正是相亲,奇葩多的是,别太紧张,走走过场就行了。哎,来人了。” 门口,男人正说话,像是在打电话。 冷希跟王玉同时伸长了脖子看过去。 就见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走进来,帅气逼人,笑容可掬。 冷希愣住了。 王玉也愣住了。 这人……跟众多相亲中的原型不一样,差太多了。他哪里像个需要相亲才会出现的人? 王玉惊叹,桌子底下狠狠捏冷希,“怎么办,我动心了。” 冷希低骂,“真没出息,就是个好看的男人,你给我矜持点。” 王玉呵呵傻笑,满脸花痴。 到底是从小受过良好教育,就算这样,王玉也能很快整理好自己情绪,瞬间恢复镇定,礼貌的起身。 男人立刻走过来,伸手,握住。 冷希怔了。 他手腕上的手表怎么回事? 江城的手表在她这里,商严的手表也不会跑到眼前男人的手腕上去啊。 商严也说了,手表是定制款,世界上只有两只,怎么他也有? 王玉已经与那人握手互相介绍。 冷希心不在焉,被王玉拉着坐下来。 王玉笑眯眯,男人也笑呵呵,态度很好。 男人叫卓不凡,是个海归,家里也做生意,听意思与王玉父亲是世交。 王玉摇头,表示不知道,自己很少过问家里的事情。 冷希看的出来,王玉表现的多么镇定,都无法掩盖她对这个男人的浓厚兴趣。 冷希低头看电话,翻出了江城跟商严的微信界面,发了同样的内容:手表世界上只有两只,是吗?确信? 江城倒是回复的很快:的确,我的那一只在你手里,当做定情信物。 商严是她们吃完饭之后才回复:没错,你可以查。 还甩了条链接过来,是官方查询手表的网页。 冷希深吸口气,抬头看对面的卓不凡,心里不是很舒服。 饭毕,三个人一起出来。 王玉同意了与卓不凡一起去酒吧,冷希则拒绝了。 分开后,冷希犹豫了许久,还是亲自去官网查了手表的数量,心口颤栗。 第769章 她顺手在某宝上搜索,那手表仿制品可真不少,最便宜的才六十块。 冷希觉得,其实戴仿制品不是不可以戴,只是通过男人举手投足能看出来,他好像一直在伪装什么东西,说话的语气,蹩脚英语,还又对生意的描述都不太对。 她担心王玉被骗。 可对方说是王家的世交,这怎么造假? 不想王玉上当,她还是发了微信提醒王玉:小心有诈,男人手表跟西装都是冒牌货,我担心他也是冒牌货。 王玉没回复,冷希也有些担心,到底还是不放心的跟着去了。 才到酒吧门口,被熟悉的人给拦住了。 真是阴魂不散啊! “江城,你……” 江城拉着她往里面走。 冷希无奈,只好跟着。 酒吧现在这个时候人应该很多了,可这里却很少。 江城一直往里面走,像是早知道了王玉跟那个男人去了哪里。 一个包厢门口,江城站住,问她,“你朋友是成年人,很多事情自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一定要阻拦,想过后果吗?” 这道理冷希当然知道,只是有些事情作为朋友应该八出面给意见,不然怎么还叫朋友呢? 冷希问,“我的朋友我自己处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知道王玉会来这个房间,别告诉我,你在监视我的同时还监视我朋友,江城,你……” 江城突然走近,伸手将她抱住,扣住后脑,低头亲吻了上去。 冷希愣住了。 她被江城强吻过无数次,都很莫名其妙,这个人不好好说话,总是突然动嘴,实在不好。 冷希挣扎,是有些生气的。 “别动,一会儿就好,帮我。” 冷希不懂的抬头,对上江城满是星星的眼睛。 “是她,顾漫,一会儿就好。” 拿她当挡箭牌? 冷希可不愿意,可不知道什么,自己就脑抽的真没再动,甚至主动亲吻上去。 耳鬓厮磨,唇齿纠缠,在走廊内不大的空间里忘我的尽情享受彼此的温柔。 脚步声近了,就在冷希背后,高跟鞋在音乐游动的走廊内异常的清明。 来人是顾漫,站着没动,端着手臂看着两人在自己跟前的情不自禁。 顾漫的微怒,在两人激动的激吻下慢慢加重,转而,轻哼,快步离开。 脚步声走远,冷希才将退下身来。 江城整个身子微微弯曲,低头欣赏手中这个脸颊微红的脸颊。 像是一只有人的苹果。 “害羞了?” 冷希不自然眨眼,推开他,“我没有,帮忙而你,你可以松开我了。” 江城意犹未尽,低头还要再问。 冷希立刻后退,顺手,敲响了房门。 江城没得逞,有些失望笑笑,转身看着身后房门。 里面没有动静。 冷希问,“你确定她在里面吗?” 江城点头,眉头皱起来。 “继续敲门,已经进去了一个多小时。” 冷希大惊,这肯定出事了啊。 她急了,拳头砸上去,咚咚山响,隔壁的人都听到了开门查看怎么回事。 可房门还是没有人开。 隔壁探头出来的小姑娘好奇看两人,见冷希还继续砸门,低声提醒说,“你是找人吧,刚才我见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女人走了,出去了有半小时了。” 冷希大叫,“糟了。” 江城蹙眉,低头看时间,拿了电话出来,走出去几步还不忘回头牵冷希的手。 冷希一路小跑,可出了酒吧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江城还在打电话,电话挂断了没吭声。 冷希懊恼叹气,“哎,你也不知道她在哪里,那肯定出事了。” 江城也不是故意监视王玉,而是在附近吃饭,才出来就被顾漫堵住了,他想躲开顾漫,就来了这里,巧合的遇到了王玉在这里,身边的男人动作亲密,王玉有些不太自然。江城是谁,什么场合没见过,这样的不协调组合一眼就能看出来,于是就跟着看了看,才出来酒吧打算去找冷希,给她提醒,毕竟王玉是她朋友,不想就在酒吧门口遇到了冷希。 前后才不到半小时,那个人竟然带着王玉离开了。 江城也有些内疚,这要是出了事,怕是自己也心里不好过,如果当时他主动过去问问,或许王玉会反悔不跟那个男人走,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冷希急的火上房,身上一阵阵的冷汗。 王玉是个对感情没任何经验的小白,尽管那个女人一直接受西方开放教育,可毕竟是个女人,万一她突然反悔了,怕是那个男人要用强的,这会给王玉带来终身的创伤。 冷希一遍遍的给王玉打电话。 最开始还能打过去,却没有人接听,后来直接关机了。 冷希要报警。 江城拦住她,电话上发来了一条信息,是个酒店的地址,就在附近。 “找到了,我们现在过去,我的人已经去了,不会出事。” 冷希重重点头,红着眼睛道谢,直接往酒店的方向冲。 十分钟后,酒店305房间门口,冷希砸门,里面传来了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房门开了,冷希一脚踹过去。 到底是个男人,踹一脚没什么反应,立刻要还手。 江城快人一步,一拳头砸过去。 男人身子晃了晃,到底咣当一下,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王玉赤身躺在床上,身下一滩血。 冷希尖叫,叫江城先别进来,扯了地上的衣服给王玉穿。 王玉身上没酒气,可她昏睡,肯定是被吃了东西。 冷希一个人拉不动她,袖子都套不上去。 索性,被子那么简单的一扯,将王玉裹起来。 外面江城的人已经冲进来,男人早被江城一拳头砸晕,被人扣在对上,五花大绑。 冷希带哭腔,江城,“江城,你帮我,快。” 江城迟疑,还是走了进去。 房间一片狼藉,床上的血红像是刺人心口的刀子,身子僵了一瞬。 冷希催他,“快点啊,我拉不动她,裙子穿上就好。” 江城轻轻叹息,走过去帮忙拽着王玉手臂,冷希快速把裙子套起来,这才舒口气。 王玉昏睡,呼吸很浅,情况有些不太对。 “这是怎么了,她肯定没喝酒,那是饮料的问题吗,要不我们送她去医院吧?” 冷希也被人吃过那种药,知道药性发作之后什么反应,可不想王玉这样死睡啊。 江城蹙眉,看王玉的脸色,也有些不担心,扛起王玉往外面走,“去开车。” 医院里,急诊室的房门紧闭,冷希在门口焦急徘徊。 江城出去有一会儿了还没回来,这个时间点,偌大的医院走廊也显得异常安静。 没多久,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过来,直接推门进去,随后,江城也回来了。 冷希红着眼,等着紧闭房门惴惴不安。 江城按住他肩头,手心上温度像是冬日暖炉,安抚冷希这可狂躁不安的心。 “没事的,我找了朋友过来,马上就好了。” 刚才进去的那个西装男人是江城朋友,冷希也没注意,只知道应该是个医生。 冷希的脑子都要乱成一锅粥了,哪里还听的进去这样的安慰,揣着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一想到床上的血迹,她的心就要跳出来了。 过了会儿,房门开了。 西装男走出来,低头很快在本子上写了一些东西递给冷希。 交代她,“早晚吃一次,三天后就没事了。” 冷希接过来,看着几个药名字,可不知道吃了什么作用,“这,她,到底怎么回事?” “人没事,吃了过量的安眠药,人现在还没醒,不过没危险。哦,她应该遭受过殴打,身上很多快青紫,估计三天后也差不多会消散了,不要揉,不然有些地方散的会慢,好的也会慢。恩……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 江城看时间,“马上天亮了,现在回去做什么?这里是的医院,直接留下来上班,这里需要你。” 男人不高兴蹙眉,“你也知道我要上班?混账东西,我才下飞机,打算在家里小睡三小时,你……这笔账算你头上。我这里少两个设备,你给我买了吧。” 江城笑起来,“不知道你说什么。这么多年你在我这里拿走的设备还少吗,少睡三个小睡又死不了人,滚去上班。” 男人生气的一拳头砸江城肩头上,“你,找死,下回别找我。” 江城笑笑没说话,揉自己肩头,看着男人离开,才拉着冷希往里面走。 护士在给王玉打针,三针都在肩头上,王玉该是要醒了,皱眉看一眼,转身又睡着了。 护士告诉她,“人没事,就是药效还没散,不需要洗胃,估计中午就该醒了。” 冷希看王玉后背上被打的地方,想肯定是王玉发现了什么挣扎要走,被男人打了,该是用脚踹的,红肿的一大片。 挨打还是小事,她担心王玉失身。 这话有些不好问,冷希咬住嘴唇犹豫了。 江城厚脸皮问护士,“我的这位朋友身上除了这些青紫还有哪里不对?” 护士低头想了会儿,摇头,“没了,啊……那个,你是患者家属吗?” 护士看向冷希。 冷希点头,脑袋嗡嗡响,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怎么了护士,你说,我都能做到。” “哦,你朋友来月经了,我这里只有一片,还是日用的,你去给她买了回来用吧?” 冷希舒口气,激动的大叫,“只是来月经了吗?没遭受别的虐待,是吗?” 护士自然明白冷希的话,人被送来的时候没穿内衣,只有一条裙子还穿反了,发生了什么肯定能想到。 这样的事情护士们也经常遇到。 “没有,刚才医生检查过了,没有别的问题,就是来月经了,哦,医生说她有点贫血,需要多休息。” 冷希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舒口气激动抱住护士,“好的,我知道了护士,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谢谢。” 护士笑着离开,回头看一眼江城,脸颊微红。 冷希不懂的看江城跟护士,没去理会,帮王玉盖被子。 江城送了个凳子到冷希身边,自己站着。 “那个人怎么办?”江城问。 冷希岂能轻易饶了那个人,见王玉睡的安稳说,“人在你那里吗?” “是,在后备箱。” 第770章 冷希咬嘴唇,轻拍王玉脸颊,起身冷声说,“那交给我吧!” 江城挡住她,居高临下看眼前这个已经浑身刺毛的小女人,“你想怎么做?” “先揍一顿,然后送去警察局。”简单粗暴。 直接送去警察局不解气,那个男人肯定狡辩说王玉自己愿意,估计拘留几天就放出来了。 江城低头看一眼电话,“你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吗?” 冷希摇头,好像还真不知道。 “王玉当时没问,我想她应该知道,是王玉父亲世交家的儿子,两个人第一次见,我只是作陪。” “那个人是有名的骗子,世交?什么样的世交会把自己的骗子儿子送到朋友的女儿床上去?你该好好问问王玉,她父亲的世交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直接把人送进去这件事也解决不了。现在是这个男人,明天又会是别的男人。” 啊! 冷希大惊,这…… 江城打开手机给她,该是江城的秘书,微信上很多图片,大多都是网络上的下载,其中一大段文字。 “江总,我这边回复了,那个人叫卓不凡,到处招摇撞骗。在国外已经是通缉犯了,回国后骗了好多有钱的富婆,倒是,没有人告他,估计也是因为歌曲索取吧,但是这个人的确是个图谋不轨的骗子。” 这就奇怪了。 既然这件事这么复杂,她插手也只能是添乱,涉及到王玉跟世交家的事情,她只能当一个旁观者,有需要再去主动帮忙就是了。 冷希说,“这些东西转发给我,行吗?” 江城没犹豫,冷希的电话立刻传来了微信提示音,十几条。 冷希正低头一张张看,卓不但的照片各个都帅气,可他的身份却是个骗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 “作为回报,不用感谢我。” 冷希愣了一下,“啊?……哦,你说昨天晚上的事情?” 顾漫竟然追他到酒吧,也真是痴情的人了。 “顾漫最近在国内,如果她找你,不要见。”江城提醒她。 冷希不在乎,就算那个女人真的来了也未必有时间跟心情去应付,她打离婚官司已经开始进行了。 “你的事情,我不想涉足,叫你的女人别来干涉我就行。” 冷希笑笑,歪头打量这个同样一夜没睡的男人。 高大,帅气,冷峻,沉稳。 似乎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任何缺点。 可就是因为他太完美了,才叫人无法接受。 始终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冷希清楚的知道,江城是个危险的男人,非常危险。 “江总……” “江城,出来。” 冷希的话被打断,听声音该是之前来的那个西装医生。 江城对冷希点点头,侧身走过去,又停了下来,侧脸,呼吸接近,一个浅浅的吻擦着她的脸颊过去。 不只是皮肤挨着了还是没挨着,冷希战栗,半张脸酥麻。 外面男人对江城说,“你上次送来的药我这里有了结果,是苍蝇水跟国外的一款催情的东西混合,药效很大。你怎么还吃那东西,小江城不行了?少找女人,未婚妻满不足不了你吗?” 江城没应声,两个人脚步走远。 冷希听到一阵脊背发函,想到两人当时在酒店,江城强壮的像头牛,要撕裂她一样。 若非两人太累,江城睡着,怕是她还无法脱身。 没想到顾漫那么狠毒,竟然用这么重的药量。 中午的时候,王玉醒了。 冷希没告诉她昨天晚上的事情,只告诉她被那个男人打了。 王玉也不傻,先打了电话请假,表现异常镇定。 只是人一直不说话。 冷希安静陪着,几次秦修打电话过来都没接,索性直接关机。 下午的时候,王玉吃了点东西,这才有点力气说话。 “冷希,告诉我吧,我到底怎么了?” 冷希没想瞒她,就是担心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王玉是在蜜罐里长大的人,不像冷希这三年早磨炼的跟铁一样,担心事情说出来王玉接受不了。 见王玉没事了,她才慢吞吞的简单概括说了这件事。 “……” 王玉始终沉默。 许久,王玉才叹气,打了电话给家里。 这一通电话打了一个小时,王玉先是哭,后来是尖叫,最后变成沉默。 电话挂断,王玉趴在床上大哭。 冷希安静陪着,没问什么,也没问到底怎么办,只想给王玉艰难的时候一个很结实的怀抱。 许久,王玉才平静下来。 “冷希,我要暂时回去了,这边的工作我请了长假,家里出事了。” 冷希点头,“好,我帮你收拾东西,这边有事情你通知我,我帮你处理。” 王玉哽咽,泪水还是在往下流,一脸苦涩。 “冷希,我父母被骗了,那个世交家里破产,唯一的儿子两年前被抓了进去,因为偷税漏税,欠了银行十几亿的债务。我爸爸以为他朋友不会骗他,所以知道他情况不太好也想撮合我跟他儿子,谁知道,对方找了个国际骗子过来。冷希,要不是你跟江总,我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幸好,噗,幸好我来大姨妈了。” 冷希愣了一下,噗的一下也笑出来,“傻不傻,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笑出来,那你安心回去,别跟家里人闹,你爸爸肯定也担心你的。” “恩,没事,我爸爸叫人来接我,我们在香港转机的时候回合,你放心好了。对了,冷希,你跟江城……我觉得江总不错。” 冷希撇嘴,“真是的,现在就开始胳膊肘往外面拐了?江城就是顺路遇到了你,你竟然现在就开始偏心他了,真是没良心。” 王玉笑起来,还是劝说冷希考虑江城,晚上的时候就乘坐最后一班飞机离开了。 送走王玉,冷希的心就空了起来,像是有人在她的心口上挖了大窟窿。 她一个人总是很孤单,除却继续忙碌,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好。 离婚官司已经进入正规,律师那边叫她做最后的准备,她将全部的资料打了个压缩包发给了律师,这才有时间抬头看看自己的酒吧。 今天酒吧还算热闹,好像有人在过生日,竟然在房间里面放烟花。 好在这里的防火措施做的好,烟花喷出来留了满屋子的烟,倒是没起火。 她叫保安下去看看,警告几个人不要再闹,不然轰出去。 保安才过去,那边就出事了。 两伙人因为烟花的火烧坏了一个女孩子的衣服吵了起来。 酒吧的音乐也停了,只有双方的争吵,再僵持一会儿就要打起来。 冷希攥着电话出去,正对上也出来的张助理。 “哎呦,冷总你在啊,不好了,楼下吵起来了,我担心打架,已经报警了。” 冷希点点头,快步往下走,脚步还没迈出去,迎面一个杯子砸过来,正中额头,咣当! 张助理大叫,“哎,冷总。” 冷希扶着墙壁勉强站稳,低头一抹,满脸的血。 冷希晃了晃身子,抬头看前边,两伙人已经动手。 她不管自己额头上伤,冲进人群,抢走保安手里的扩音器大叫,“我这监控已经记录了下来了,你们一个都走不了,刚才是谁扔的杯子?给我站出来,都给我住手,住手,你们坏坏我的东西,还在这里闹事,有一个算一个,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都给我住手。” 女人的声音尖细,扩音器声音再大,在这里没多少震撼力。 男人动手女人也加入,一时之间双方纠缠在一起,打的难舍难分。 冷希怒击,转身提了被酒瓶子,对准面前纠缠的两个男人,一人一下。 咣咣,两声,酒瓶子碎了,两个人也愣住了。 冷希低喝,“想叫我删除视频不是不可以,现在我倒是要问问,受伤最严重的是谁?” 两个男人脑袋也被开了血口子,只是在脑后,自己看不到,只能感觉到很痛,没有冷希那么触目惊心。 冷希满脸血,像是才从地狱出来的鬼魅,瞪着猩红的眼睛看两人。 “听到没有,给我放开,站到一边去。保安呢?大门看好,警察一会儿就来了,一个都别我放跑了。在我这里惹事,你们别想好过。” 冷希单薄的身子在众人中稳稳矗立,满身的血水,威严高伫。 她眼神轻轻一扫,所有人的面容都在眼底。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只是没今天这么严重。 酒吧闹事也不是小事,不过这是法治社会,她也不用担心出意外。 可瞧着眼前这两个男人也肯定不是省油的灯,怕是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轻易过去。 未免再多生事端,她立刻警告两人,“我这里的视频大多都连通公安备案,你们之前到底什么恩怨我这里不是很清楚,不过经过已经很明白,我这里是酒吧,是给你们玩闹消遣的地方不是你们打架的地方。现在摔坏了我的东西,又动手打了我的人。”她眼神淡淡的,扫过身边被争吵波及的客人们跟员工们,压抑心中的怒气,“你们必须赔偿。” 冷希的话一出,两个人就有些不愿意了怒瞪了眼睛上来理论。 保安见情况不妙,立刻阻拦。 冷希不在乎摆手,“没事,叫他说。” 那人呵呵冷笑,身上夸张的花衬衫在明黄的灯光下竟然有些滑稽。 两眼一瞪,“老板,你这话可就不公道了啊先动手的他,我可是无辜的,就算你要追究,也不该找我啊?我也是受害者。” 这人没说话之前冷希还以为两人是简单的矛盾,不过因为喝了点酒双方没有控制住就上升到了动手。 视频里面已经很清楚,两个人两三句争吵之后同时动手,他竟然还在狡辩。 “客人,虽然说客户是上帝,可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上帝有点蛮不讲理呢?是非到底怎么样,待会警察来了就知道,你但方便胡说八道,我会相信你吗?赔偿这件事,你逃脱不掉。” 那人眼珠子又瞪大了一圈,撸了袖子要动手的架势。 冷希站着没动,保安横在她跟前,眼见着那人就要走过来,冷希只镇定的看着他。 陡然,一个飞速闪过来的人影冲过来,伴随着一声闷哼,那个人应声到底。 事情发生太快,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这个人是谁,只见刚才还虎视眈眈的男人已经仰面到底,昏死过去。 第771章 冷希愣住,视线未曾落在那人脸上,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少夫人,我是江总保镖,我来迟了,抱歉。” 声音不大,许是所有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许是真的没注意到,唯独冷希听了个清楚。 她大骇,立刻看向此人有些慌摇头。 那人也明白,只轻轻一点头,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不过这次换了称呼。 “老板,抱歉,我来迟了,这件事全交给我处理吧!” 僵持片刻,冷希也对他点点头,接过张助理的纸巾匆匆上了楼。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表示这件事有点奇怪,有人偷偷意乱,满是不屑,“呵……不就是江城的女人吗,以为自己后台多高,刚才那话的意思是叫我们都负责了,关我们什么事啊,真可笑!” 声音很小,可冷希还是听到了。 冷希眼神扫过去,在人群中瞧见了一个个头不高的女人,瘦瘦小小,穿了一身的名牌。 冷希记住了那人的样子,没多说什么就上楼了。 警察是在十分钟后过来的,处理了一下楼下的事情,没询问冷希具体原由就离开了。 当场,带走了十几个人,其中就有那个瘦瘦小小的女人。 冷希哼了一声,问还在给自己擦药的张助理,“最近有没有发现我们酒吧的人来的太多了?” 张助理只管生意好坏,哪里想过这些,木了半晌,才回道,“是啊,这不是说明我们生意好吗?哎呦,冷总,你这还是去医院吧,这里开了条口子,必须缝合才行啊。” 母亲还在医院,冷希明天一早还要过去,现在去医院一折腾怕是要到后半夜了,她可不想叫母亲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并且医院那种地方能不去就不去,她每次都觉得没好事情发生,发自内心的排斥。 冷希摇头,“没关系,也没多严重,擦一擦就好了,回头我戴上帽子遮一遮就行。” 张助理还要再说,北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 两个人同时看过去,冷希点点头,“估计是调查的警察,你先下去看看情况,看样子走了不少人。给楼下人打招呼,眼睛方亮一点,再闹事的都拖出去,不要惊扰了我们的客人。” “哦,知道了,放心吧!” 张助理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才推门,愣住了,“啊,江,江总?” 冷希亦是一怔,手里的鼠标还没点进去,猛然抬头,对上江城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 他来做什么? 江城对张助理点点头,侧身进来。 张助理回头冲冷希吐了吐舌头,那意思像是在说“靠山来了。” 冷希给她一个白眼,起身走出来。 江城朝着她走过去,她朝着江城走去。 两人面对面,一个仰头一个低头。 冷希看江城的眼睛,他看冷希的额头。 “去医院……” “你怎么来了……” 两人同时开口。 同时怔住。 同时笑了。 冷希难得看到江城脸上表情变化,“还以为你在忙工作,怎么过来了?哦,你的保镖怎么回事?” “临时在这边走动,遇到了你这边出事。” 江城的保镖在这边走动? 冷希可不相信。 她明白江城的用心,可也还是有些排斥的。 她那三年都在众人鄙夷的眼神中度过,像是一个大笼子把自己捆的死死的,现在再来个江城这样没感情的婚姻,已经有意思失去了自由,哪怕江城对自己没太多用心,他派个保镖在自己身边,也无法接受这种变相的保护。 “江城,我又不是小孩子,你的保镖以后还是别在我这边溜达的好。” 江城似乎没听到她的话,指头轻轻擦过她额头上伤口边沿,“去医院吧,听话!” 冷希摇头,拒绝的话没说出口,就被江城拉着出来了。 “江城,我没事,我……” 两人还没上车,一道女生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我就说嘛,底气那么足肯定有原因。人人经验的酒吧老板,还不是靠在男人身下匍匐的婊子?” 冷希真是受够了,怎么阿猫阿狗都能爬到自己脖颈上拉屎了? 她挣脱开江城手就要过去。 江城一把将她拽住了。 “江……” 江城眯着眼睛冲她摇头,看过去。 那个女人身边还站了两个男人,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她冲江城笑笑,“哦,江总啊,我刚才还没发现呢,以为是哪个帅哥。江总跟酒吧老板关系这么好,真叫人意外。” 江城轻拍冷希肩头,往前站了一些,态度很好的笑起来。 “上次我们见面是在一年前,我记得你应该在国外,有自己的公司吧,怎么现在喜欢在酒吧混了?” 认识? 冷希不相信的看看两人,狐疑起来。 “江总,说来也是,我这才回国,就来这里跟朋友消遣,没想到就遇到了这样事儿,你那个……咳咳,叫我怎么称呼呢,是你的情妇还是你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我记得我们还在一起厮混那会儿,你的品味可没这么差啊!” 冷希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怎么跟她这种人在一起就是品位高,跟自己就是品位低了? 相比较而言,能在酒吧闹事打架还说出那种脏话的人格也高不到哪里去。 冷希不在乎的笑笑,没搭理她。 “杜总,我希望你收回你的话。” 江城低声建议。 那语气,听不出是生气还是别的情绪,但他果真在建议,像是好朋友之间的那种。 冷希看看他,没多想。 反正两人是夫妻,可别的关系她从没多怀疑过,是朋友还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都没任何意义。 如果江城帮着外人,她也绝对不会叫江城好过。 冷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端着手臂看两人。 看他们到底能说出什么话来。 江城瞧冷希的姿态,不免有些想笑。 说打底,他还是想帮她的。 只是她……呵,这女人,是疯了吗?看戏? 杜总看两人样子,貌合神离,她早前听说的事情不知道真假,可现在瞧着两人关系好似也没多好,那还有什么好忌惮? “呵呵,江总,你的建议我怕是不会采纳,今天在酒吧的事情还没解决,我必须找老板问个明白。不然我朋友被抓这件事,找谁好呢,江总……你肯定不会插手的吧!” 杜总胸有成竹,还带了几分玩味的意思。 江城呵呵轻笑,那样子像是在说“没错,我不管,跟我没关系。” 冷希依旧保持刚才的姿态,呼吸都没乱。 江城看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亮,衬的这只手更秀气白嫩,他忍不住就去握住。 冷希愣了一下,还是把手给他握着,看他能做什么。 手被握着,江城轻轻扯她的手,问冷希,“你说我该怎么做好?” 冷希在心底翻白烟。 江城这是故意给自己找不自在。 “江总,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哦,那……动手吧?” 冷希不明白,今天江城这是想干嘛? 动手? 只听脚步声过来,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冲上来,三两下将杜总跟她身后的人抓了个牢实。 杜总尖叫,跳脚大骂。 在骂声中,江城握着冷希的手,轻声告诉她,“记住,你是我妻子,这件事对你也是对我。我知道你怎么想,可下一次,我不允许你将我抛到陌生人行列,你口中的江总,我不希望再听第二次。” 冷希愣住了。 她有些蒙。 据她了解,江城还算是个正常的男人,哪怕他一直目的不单纯接近自己,可也没做什么太惊险的事情。 可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喜怒无常,甚至做事还不按常理出牌。 江城刚才的话,是在警告还是在威胁? 冷希不由得脖子上一凉。 “江……” 江城毒辣的眼神扫过来,笑着,却刀锋一样的锋利。 “啊,江城,那个……我知道了。” 江城很是满意的一点头,回头交代,“送杜总回去,看好她们。” 杜总的怒吼声淹没在保镖的手掌中,几个人被捂着嘴巴拖走了。 冷希跟着江城上了车子,才坐上副驾驶的位置上,江城的话就像毒箭一样横在了她眼前。 “如果每天都叫我提醒你,这样我们夫妻生活会很累。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你是我妻子。” 冷希没吭声,呆呆的看着前边已经被带走的杜总,车子在他们跟前转了个弯才开走。 轮胎在地面划出一条深深的痕迹,刺耳的尖利惊的冷希浑身一个激灵。 她不是怕,是惊住了。 江城的另一面,是她不熟悉的另一面。 之前她还在心底无数次畅想过是佛会有一个体面稍微温暖的家庭,这一刻,瞬间蹦碎。 “回家。” 江城的声音有些飘渺,却无比沉重的落在冷希的脑海里,锤子一样敲打她的心口。 一下,一下。 江城这个人,她惹不起。 一路上冷希都有些魂不守舍。 她想了许多。 自从认识江城以来,一直浑浑噩噩。 离婚,再婚。 好像一场梦。 她以为自己多厉害,可其实,在江城手中不过是他感兴趣的蝼蚁。 这个男人手段用尽,到底跟自己结婚做什么? 冷希真的想不明白。 到了家里,冷希还有些魂不守舍。 她猛然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坐在沙发上,而江城正坐在她对面。 冷希吓了一跳,手里的咖啡险些撒出去。 江城还是没表情的一张脸,眯了眯眼睛,“杜总不会再去闹事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冷希轻轻吸口气,摇头,“没,我在想我妈妈的事情。” 江城看她一会儿,喝了口咖啡,眼神看向别处似乎在想什么,跟着一点头坐到了冷希身边来。 气息陡然接近,冷希愣了一下,瑟缩的身子往边上一躲。 江城笑起来,“突然怕我了?” “……没有。” “我不可怕。” “是吗?” 江城微笑,一脸的危险。 这还不可怕? 冷希无奈摇头,自己这是真的进了老虎洞了,离婚?想都不敢想。 可她真的就这样过一辈子? 虽然说,婚姻对她来说可有可无,甚至已经认命。 可身边这个男人…… 她还是觉得,离婚比较保险。 以前跟秦修在一起只会受折磨,好歹能报名。 江城吗,怕是她的小命不保。 “江城,你不会跟我离婚的,对吧?” “……你猜?” 第772章 杜总的事情算是过去了,冷希也没当回事,不想隔天一大早,就收到了一个叫杜梅的女人的律师函。 可送信的人着实叫冷希有些惊讶。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打过一次照面的江城未婚妻顾漫。 顾漫今天换了身正装,戴了副黑框眼睛,平底鞋,妆也很淡,看起来像是个工作紧张的小白领。 若非冷希认识她,还真以为她真是来调查取证的代理律师。 顾漫笑笑,将律师函送到冷希跟前,“真是巧了,我这个喜欢各个领域都沾沾,所以闲暇时间去考了个律师证,这不,律师证才到手就有人给我送案子来。所以冷小姐,这个官司,怕是必须要打了。” 冷希不禁觉得有些有意思,自己是江城妻子没错,可这也不是她想要的婚姻,怎么这群女人都冲着自己来? 可她也懒得解释,既然是江城招惹的人就扔给江城,将律师函推出去,“你该找他,而不是我。你想见他吧,多少天没见到了?用不着用这种方式来套近乎,他一直在公司,你去了就能见到,来我这里可看不到江城这个大活人的。” 顾漫一怔,没想到冷希这么说。 她似乎对江城不在乎? 顾漫来之前与杜梅商量好了,这件事追究是肯定,但是她需要亲自出面,的确带了点私心的,哪怕见不到江城也足以叫冷希怯步。 她就不明白了,即便是商业联姻,冷希哪哪看都不合格,不管是人力财力还是家庭,她哪里比得过她? 可江城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真爱? 笑话! 顾漫自认为自己了解江城,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有真爱,唯独江城不会。 从前不会,以后更加不会。 顾漫呵呵冷笑,眼瞧着跟冷希也说不上什么,那不如先走。 “既然这样,不打搅了。” 不想,冷希不放人了。 “哎,这就走了?” 冷希这个人吧,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你要是主动招惹我,我就死咬着不放,就算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 只因为,三年的痛苦折磨告诉她,她不想被人欺负。 “顾律师都来了,那就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我们就说说之前的事情,律师函吗?我倒是想知道,那个杜总想告我什么呢?” 冷希笑笑,顺便拿了电话,叫张助理送咖啡来。 她本想回酒吧拿了账本就去医院的,不想才进来就被顾漫堵在了办公室。 既然走不了了,那就索性不急了。 顾漫是江城未婚妻,这个女人财大气粗的,自然家底殷实,与江城那段关系她可不在乎,可人都找上门来了,还躲着就真的说不过去。 说来,其实冷希很希望看到有人争风吃醋的抢走江城,如果顾漫也用舒舒那种手段,冷希恨不得主动帮忙出主意亲自下药,反正只要赶走江城,自己就自由了。 可顾漫不是那种人,也做不出那种事儿。 她也想知道顾漫到底想干嘛,如果只针对自己,她可不会轻易放了顾漫。 顾漫笑笑,端庄大方。到底是从小就在国外长大,自身的那份自信是许多国内女人学不来的。 尤其,她的家庭,更叫顾漫有一种超脱的盛气凌人的霸气。 沈希不由得另眼相看了她,也跟着笑起来,“顾小姐,其实你真想挽回江城,没必要从我这里动手。你该知道为什么。” 冷希的家庭顾漫早一清二楚,她更知道江城那个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江城不放手,冷希也绝对做不了任何挣扎。 那么…… 顾漫不禁愣了,这跟她来之前所设想的可不一样了。 看冷希的样子,似乎对江城并不很上心? 江城是什么人啊,在锦城呼风唤雨,多少女人主动往上贴。 江城眼高手高,绯闻的确不少,可真正如得了他眼的女人几乎没有,包括她自己在内。 江城现在真主动的拽着冷希不放,她反倒不在乎。 这女人,有点意思。 顾漫也不含糊,爽快的笑出声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为难你。都是女人,彼此伤害没必要。” 冷笑夸赞,“到底是顾家女人,佩服。那你说吧,到底想知道什么?” 冷希坦荡,顾漫也无需再藏着掖着。 “杜梅的事情就是个幌子,呵呵……” 冷希自然知道,了然的点点头,示意顾漫继续说。 顾漫双手交叉,靠在椅背上,舒展身姿,仔细打量眼前不能称之为对手却的确是自己对手的女人,敬佩了几分,默了会儿才继续说,“江城从前有一个初恋,你该知道。” 初恋? 冷希想到了结婚那天收到的短信,心里莫名的抽了一下。 她迟疑着,点头,“知道一些。” “你不在乎吗?”顾漫好奇。 冷希耸肩,“我为什么要在乎。我跟江城……没任何关系的。” 除却那张撕毁了也无用的结婚证,其实真没太多关系。 成年人睡一觉而已,仅此而已。 最近江城做的那些事,看似用情用心,其实也都为了江城自己的面子考虑。 如果真的公开了两人结婚的事情,知道江城这种人竟然招惹上了一个有丈夫的女人,还惹出一身骚来,那江城的脸往哪里放,公司也会受损,这次的网络视频的事情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顾漫点点头,有些不太相信也没多怀疑。 “他的初恋一直都在国外,江城照顾了她很多年。跟我订婚后两个人还来往,我不过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我们是商业联姻。但是……你跟江城就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呢? 冷希想,或许不算是商业联姻吧,毕竟冷希只能拖江氏集团的后退,并且她跟江城也没感情,两个人结婚……嘶……难道真的因为自己成了他初恋的替身? 这未免太可笑。 “所以呢?顾小姐到底想说什么?” 顾漫想到那个所谓的初恋,人她是没见过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江城为了那个女人突然离开探望很多次,甚至因为那个女人她与江城双方家长的酒席错过许多次,可见两人感情深厚。 当初她以为因为自己是商业联姻,江城不能跟对方结婚也是无奈。 可他江城突然与冷希搞在一起,转身就不会顾一切的退婚了,说明江城是不在乎商业联姻的。 那为什么放着那个女人不娶,非要来招惹一个更大的麻烦冷希呢? 她想不明白,不过可以将这个矛盾引开,扣在一无所知的冷希身上。 想想都觉得有意思呢。 “冷小姐,我想你应该是那个女人的替身吧!” 一整个莫名其妙的帽子扣在了冷希的脑袋上,叫她有一瞬间的晕乎。 其实冷希是不在乎这个所谓的替身,也有些不是很相信江城会做出这样事情来。 江城既然不顾一切的退婚,又暗中跟她结婚,他完全可以直接踢开顾漫去找那个初恋,为什么大费周章的招惹她? 只因为她睡了他? 冷希都觉得这原因实在太离谱。 她笑笑,耸肩,“或许是吧?” 顾漫震惊的望着她。 这个女人,不光是有意思,还有点……棘手。 跟从前她许多次遇到的女人都不一样。 冷希是结过婚的女人,她离婚后秦修仍旧反复纠缠,对外两人是夫妻关系,转身成了江城的妻子。 这件事尽管秘而不宣,可她顾漫却很清楚。 江城这到底什么非要娶一个这样的女人,一个才离婚甚至不对江城有任何想法的女人? 那男人是贱呢还是蠢呢? 对于了解顾漫来说,她完全否定两种可能。 那江城原因肯定是第三点。 江城目的不纯。 似乎眼前的女人知道,又不在乎。 顾漫嘶的吸口气,笑起来。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搅了,该说的不该说我已经说了,余下的……哦,虽然说你们结婚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可我还是想说一句,新婚幸福。” 口不对心。 可冷希不在乎。 相反的,冷希热情的笑笑,起身送顾漫出去。 两个人女人在门口的地方互相一点头,又互相一笑,意味深长,这才双双转身离开。 出了酒吧的顾漫立刻拿了电话出来,“杜总,这官司的事情就算了,我想到个好办法,你在哪里,我们碰面再说。” 这边才坐在椅子上冷希盯着桌面上放着的律师函蹙眉。 顾漫的到来的确很意外,但也叫冷希有了一丝怀疑。 她拿了电话出来,之前陌生号码的短信已经删除了,短信内只有几条验证码的短信没删除。 她想到江城最近做的一切,再想到这仓促的婚姻跟顾漫那些意义不明的提醒,心里抽了抽。 看来,自己真的被江城算计了。 可婚姻掌握在江城手里,自己处于被动,想离婚真的很难,尤其父亲的公司还在他手里,这会儿撕破脸实在对自己没好处。 可冷希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她狠狠吸口气,最后决定还是打电话给严。 没想到,对方没接。 冷希心口一窒,没有再打。 她提了东西直接去了医院。 冷夫人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愣神,听到脚步声,下意识转过头来。 母女两人对视了半秒钟,冷希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冷夫人挣扎着要坐起来,脚下的痛扯的她眼前黑了黑,咚的一下整个人摔在了床上。 冷希没抱住,心痛的皱眉咬着嘴唇不吭声。 半晌,她才红着眼红满是幽怨的叫了声,“妈。” 冷夫人浑身一怔,泪水涌了出来。 母女两人再一次抱头痛哭,双双无言。 许久,冷夫人才平息下来,微微喘息轻拍着冷希度手背,“好孩子,我没事没事。” 冷希没直接问为什么母亲跳楼,更不相信她是自杀。 “妈,我带了你喜欢吃的冰糖梨水,还热着呢,你喝点吧?” 冷夫人笑看着,泪水还在眼圈里转,睫毛上垂着的泪珠子挂着,挡住了她本就有些昏花的视线。 半晌,她才点头答应,“好。” 第773章 端着冰糖梨水,冷夫人没什么胃口,还是勉强喝了几口。 余下的小半碗她真的喝不下了,怔怔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瘦了一圈的冷希。 满肚子的话说不出口。 这几年,全部的苦水都往肚子里面吞,可谁想到,一直坚持到今天的东西突然就没了。 “妈,我叫人送了轮椅过来,过会儿就能到了,我待会儿推你出去看看,今天天气不错。” 冷夫人还沉浸在往日的痛苦中没回过神来,迟钝的一点头,“好。”想了想,又摇头,“还是不了吧,我想……再睡会儿。” 终究,冷夫人还是一个字不肯说。 冷希也不急,三年都过来了,也不会在乎这几天,相信母亲总能告诉她。 她等得起。 冷夫人躺下来没多久就睡着了,额头上一大块青紫的痕迹触目惊心,看的冷希一阵心痛。 她不想打搅母亲休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就出来了。 才出医院大门,遇到了才来的江城。 看江城有些急。 四目相对,双双惊讶。 “没睡好?” 不想,异口同声。 江城拉着她往外面走,直接上了车子。 “有事?” 冷希好奇看他,这人是来的多急,额头上都是汗珠子? 江城摇头,稳稳的坐着,突然,一把拽了冷希到怀里,双臂捆住,勒紧。 冷希大惊,吓的吐舌头,“江城,你勒的我痛了,怎么了?” 江城身上很重的酒气,可冷希没看出来他喝酒,就只有一夜没睡的双眼下深重的痕迹。 “以为你出事了。” 冷希想笑,自己这不是好好的吗,至于江城这么在意? 不过他这个举动可不像是装出来的,他果真在担心她。 冷希不由着惊讶的蹙眉抬头看他。 这人是怎么了?喝多了? 还是…… 下一刻,冷希明白了。 也验证了之前顾漫的那句话。 他将她当成了替身。 所以,此时在江城怀里的女人不是冷希,而是他的初恋,那个已经照顾了很多年却不能在一起的挚爱。 有那么一瞬间冷希满肚子的疑问就要问出口。 却瞧见江城立刻恢复的淡漠表情闭了嘴巴。 她还是不想多搀和他的事情,初恋也好,挚爱也罢,都与她无关。 替身吗? 冷希想,自己似乎也没多在意吧? “你来这里做什么?” 冷希不想多在那个扯的人心慌的话题上做纠缠,直接转移话题,捋顺自己有些乱的头发。 江城放开她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常的表情,淡漠,冰冷,没一丝感情。 连同那往日伪装起来的温柔也消失了。 半晌,他才说,“顾漫去找过你。” 原来是这件事。 冷希将律师函递给他,“其实她要找的也不是我,不过你既然来了,我就省的找你去了,你去处理吧。那个叫杜梅的女人想打官司,呵呵……送律师函过来的是你那个未婚妻,摆明是想见你,你不如给她一个机会。” 这……怎么有点,把自己老公往别人怀里推的意思? 没错,冷希就是这么想的,也的确在做。 她希望江城身边的女人越多越好,那离婚还远吗? 江城岂能看不出来她什么心思,只无奈笑笑,却没反驳。 默了会儿,江城才问,“你不在乎我的身边有别的女人?” 这似乎也不会在乎不在乎的问题,难道她冷希在乎了,江城身边女人就能少了? 冷希没回答,把律师函扔给江城转身下了车子。 江城捏着律师喊的手微微捏紧,打量冷希一张平淡的脸,心里有一种隐藏了惊涛骇浪控制不住的隐忍。 青黑的双眼都染了一层淡淡的不高兴。 许是冷希真的没有在意,又或者是她看到了江城的不快也不在乎。 在冷希看来,江城就算是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了,也跟自己没关系。 只要那孩子不是她的。 如今的她只想着过安静平淡的生活,就算现在这个婚姻带给自己的是不快乐,可总能在黑暗中扒开一条缝隙看到光明。 那就足够了。 何必还在追求强迫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幸福? 她没享受过,也不奢求。 在江城这里只求自己别再受伤害。 感情那东西她不是没有,可绝对不会用在江城身上。 江城似乎早透过她冰凉的心口看到了她的想法,那种自己也矛盾的心里在内心中挣扎。 半晌,“上车。”江城平淡的说。 冷希看一眼时间,摇头,直接拒绝,她不喜欢被人支配。 “我还要回去看看妈妈,下去回家收拾点东西,我们分开住。” 江城急了,咬了咬薄唇,一把将她抓上车子。 车门碰的一下关上,冷希还没来得及挣扎车子就已经开走了。 冷希也不急躁,坐在斜眼看他了会儿,吐了口气,心底那无端窜上来的怒气也渐渐消失,似乎自己早忘记了什么叫生气。 无欲无求,或许就是这样吧? 江城攥着她手有些用力,青筋暴跳,冷希也没觉得多痛。 她可不想惹怒江城,可话都说出去了,难道还能收回来? 但是,她并不想因为惹怒了江城而道歉。 “既然是形婚,就做的像一点。反正在一起也总看对方不顺眼,给彼此一个空间,对彼此都有好处。” 江城呵的冷笑,“我不同意。” 冷希及其有耐性的继续要解释,那个家,她是下定了决定要离开。 反正婚姻是假的,房子再大再奢华终究还是假的。 她住着不安心。 “江城!你……唔……恩?江,唔……” 吻,来的快而猛,冷希吃惊的看着尽在咫尺放大的一张脸。 眉头微蹙,灵巧撬开她贝齿的那一瞬间像是带了几分怒气,发狠的碾压。 冷希没挣扎,呆呆的像一块没感情没温度的木头。 江城也来了脾气,难道就撩拨不起这团火了吗? 彼此都带着怒气,一个不躲,就是不给任何回应,一个主动进攻,就是要撬开她的唇舌。 撕膜了月末五分钟。 冷希心底的无名怒气到底还是被他一次次进攻下给浇灭了。 吻了许久,绵长的像是千山万水,绵延万里。 江城抬头,眼神里面亮闪闪的,像是怒气燃烧后的点点星光,又像是某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心花怒放。 他想要她。 “江……” “你是我妻子。”江城微微喘息。 冷希没了言语。 其实,她不是很排斥江城接近自己,抚摸,亲吻,哪怕是…… 她脸颊绯红,脑海中挥之不散的那些画面一次次的跳到了眼前。 江城轻笑,似是捕捉了自己狩猎了多年的猎物那样心悦。 他想要她,非常。 这个想法不知道在自己脑子里盘旋了多久,久久不散,似乎更有越来越强烈的意思。 “回家。” 冷希没回答,在心里挣扎,一个是想,一个是不想,左右拼杀。 到底,无穷尽的想法在脑子轰然炸开。 冷希甚至不记得自己跟江城如何回了海边别墅。 下午的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慵懒的落在两人的身上。 冷希睡着了,似乎梦里也不安稳,噩梦中不知道什么东西纠缠她。 江城小心翼翼的环抱住她,轻轻的一个吻落在她脸颊上,声音更轻,“冷希,我们该出去了,水凉了。” 冷希被吵醒了,梦里追赶自己的恶魔终于被赶走了,她恍惚看着眼前的男人,哦了一声,迟疑了许久才回想起来自己在哪里。 最近睡眠不好,似乎只有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才能睡上安稳的一觉,冷希还想再说,可男人把她吵醒了。 冷希有些不舍。 “再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江城笑起来,指腹轻轻滑落在她凉透的皮肤上,眉头皱起来。 立刻起身,将冷希抱出了浴室。 床上冷希缩成一团,还在睡着。 江城擦干了身子回来,看一眼电话上的时间跟几个未接,无奈蹙眉。 走,还是不走? 走,他担心这个女人睡不好。 不走,公司的事情太多,怕是耽误了俄罗斯的客户见面。 可…… 他徘徊了一阵子,匆匆穿上了衣服,攥着电话,低头看床上团成猫一样的冷希,眉头痕迹更重了。 电话接通,那边是秘书着急的声音,“江总,俄罗斯客户都急了,说是您再不来现在就回去了,生意不做。” 江城恩了一声,许久沉默。 冷希翻了个身,眯了眼睛睁开了,恍惚间看到了眼前的男人。 一丝满足。 “江城,别走!” 心口颤了一下。 江城对电话那边说,“给他们安排酒店,我明天过去。” 江城三两下解开了衣服,钻进了被子里,双臂环绕,冷希猫一样的靠过来,紧紧贴在他胸口上,不知是梦还是幻境,她主动亲吻,薄而又有些凉的唇落在了他的唇边上。 没人看到,江城满眼的宠溺多么的令人沉醉。 晚上九点十分。 冷希终于睡足了,睁开眼,看到了身边放着的电脑。 她愣了一瞬间,轰然,纠缠的两人、环抱着某人不放手、求他留下的画面像是一道闪电瞬间穿透了她的脑子。 冷希有些惊慌,豁然坐起来。 江城正低头看电脑上的文件,被吓了一跳,立刻按住就要被冷希翻到的电脑。 “醒了?” “……啊,我,我睡着了,好累。哎?好痛。” 冷希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尤其是双腿,还在颤。 她蹙眉,唰的一下,脸红了。 江城好笑的看着她这一瞬间的奇怪变化,情不自禁伸手指背擦她脸颊,“饿不饿?” “……恩,是有点。” 第774章 冷希还沉浸在羞赧跟无尽的迷乱中。 她之前清楚警告江城要分开住,可谁想到,转身的功夫就跟江城回了家,还上了床。 咳咳,那什么,这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 见江城按了床头柜上的电话号码,只一个6数字,跟着对电话那头说,“准备好的晚饭送上来。” 冷希惊住了,这楼下还有别人,那刚才两人在床上那个……哎呀。 冷希老脸又红了一层。 江城看出她紧张的大囧的样子不禁又笑出来,解释说,“才过来的保姆阿姨,三个人轮班在家,至少会有两个一直都在,你回来后只管使唤她们就行,这个房间的号码是6,健身房跟客厅的号码分别是3跟9。” 冷希呼了口气,想到那阿姨才来,该是没听到她跟江城的,也放下心来。一点头,“知道了,那你没去上班还是一直都在?” 江城拿了文件出来,想了想,心口的话将“一直都在”换成了,“才回来。” 冷希哦了一声,心道,许是自己做梦吧,哪怕自己希望将成留下来陪自己也不大可能。 江城有工作要忙,对他来说,自己就是个结婚的妻子,一个可以用身体来发泄的女人,犯不着给自己付出太多。 之前的那些都是为了结婚而做的手段,要是真心叫江城付出奉献点什么,肯定不会的。 冷希如此想,之前那厮在心底骤然爆发的自责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还是淡淡的疏离。 “那知道了,回头叫阿姨给我买点避孕药吧!” 冷希看着地毯上的痕迹,眉头瞬间皱了一下,没更多表情。 她给江城一个无情的后背,起身穿了睡衣。 身上大大小小的吻痕像是一个个长大在草丛间的草莓,多的有些恐怖。 冷希直接警告,“以后轻一点,我要在酒吧工作的,被看到了不好。” 江城没回答,敲打键盘的时候从冷希变换的脸色那一刻开始就没留下。 灯光阴影下的表情,冷的像冰。 房间里的温度骤降了下来。 许久,“知道了。” 冷希才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将成如此说,不夹杂任何温情。 冷希轻笑,终究,只是她多想了,形婚,貌合神离。 吃过饭后,阿姨将准备好的避孕药送到了冷希的房间,还有一杯温水跟一杯牛奶。 冷希没犹豫,吃了避孕药对阿姨说了声谢谢躺下就要继续睡。 阿姨看一眼那还温热的牛奶,低声劝说,“夫人,还是把牛奶喝了吧,有助于入睡。” 冷希没有喝牛奶的习惯,以前读书的时候母亲会给她准备入睡的烫,喝了一段时间后她外出上学,整天哪有时间讲究这些。之前那段婚姻就不用说了,自己不吃安眠药都是少有的,就不要说还有闲情逸致给自己准备牛奶。 可如今…… 她还是摇头。 “我喝不习惯,谢谢阿姨,没什么事情的话你也去休息吧,我这边直接睡下了。哦,要不,给江城送去。” 吃过饭后冷希就没看到江城,以为他又外出或者是去书房了。 阿姨笑笑,“这就是给江总的,江总说给你留着,家里的牛奶都是才送来的,很新鲜,过了明天不新鲜味道也不好,江总说给夫人送来,之前是凉,我热了热。那夫人……您还是喝了吧。呵呵……” 冷希也不想难为阿姨,并且楼上楼下来回跑实在不方便,喝了就喝了。 她一点头,“成,我喝了,谢谢阿姨,以后别给我准备就是了,都给他送去,我喝不习惯。” 仰头,一杯温热的牛奶入口,冷希倒是没觉得味道多奇怪,只喝了没多会儿,直接睡着了。 楼下,江城看着空了的牛奶杯子跟半杯温水,还有放在一边打开的避孕药壳子,不禁蹙了眉头。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深吸口气,再次追问,“真的吃了吗?” “是。”阿姨很是肯定,“我看着她吃进去的。不会错。不到几分钟人就睡着了。” 江城点点头,“知道了,如果她在问你要避孕药,你就拿这些给她,牛奶以后不要准备了。” “是,江总。” 书房门关闭,江城呆坐了会儿,站起身来。 他面对着漆黑的天幕,一张冰冷的脸上敛上了淡淡的暖。 陡然,叮的一声,电话响了。 他低头看一眼,熟悉的号码,熟悉的名字。 可不知道为何,有些东西猛然之间变得不那么熟悉了。 “江城,我好想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看我。我的眼睛现在很不舒服,我想了很久你的样子,早知道我现在看不到你,就该把你的样子刻进我的脑子里,可记忆总是模糊的。江城,我的眼角膜找到了吗,我的血型配对成功了吗,你最近都不跟我联系。” 语音输入的文字有些错误,标点也有些错乱,可江城还是看懂了语音变化后的短信文字内容。 眼角膜,熊猫血。 那一根很的尖刺,无情的刺穿他的心。 多少年了,他到底该怎么做,如何做。 似乎,到了今天都没弄清楚。 无名指上的戒指,像是暗夜里的一道闪亮的流星,照亮了他的眼睛。 那一刻,江城似乎懂了,往事历历在目,多少次回想都刻苦铭心,可终究过去了那么久,他再也不能犹豫不决。 他立刻拿了电话,半点没有犹豫,回复对方语音,“我最近很忙,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 他就要关了电话,短信又叮的一下回了过来,“江城,你结婚了是吗,我听说了,我……祝福你。我等你,眼睛的事情我不急,想你,爱你,兮。” 江城无奈,狠狠吸口气,似心口的什么东西被人硬生生把掉了,连肉带血,触目惊心。 他犹豫着片刻,短信勾选,彻底删除。 他扔了电话,直接去了楼上。 冷希熟睡,依旧蜷缩成一团,猫一样寻找能叫自己温暖的地方。 江城轻笑,“猫一样。” 冷希的母亲总算出院了,恢复的很快,可情绪一直不是很好。 冷希生怕母亲再出事,一直陪着,更没多问她因为什么跳楼,顺便将母亲接到了从前自己的房子。 不想,才在这里住了半天,冷夫人就被冷国安给接了回去。 安生了一段时间的秦修也跟着一起来了,一口一个爸爸妈妈,叫的冷希脑壳疼。 冷希看秦修不顺眼,可现在他是公司副总裁,就算没了股权,还是深得冷国安庇护,这个节骨眼上不想叫母亲受刺激,只能忍着。 送母亲上了冷国安的车,冷希还是不太放心,左右叮嘱几句,还是开车一起跟着回家了。 冷府。 冷家依旧冷清,像是这个姓氏被下了降头,想暖起来都难。 冷希坐在沙发上看着家里的保姆阿姨忙前忙后,秦修跟着冷国安去了书房,冷夫人上楼再没下来,她一个人坐在这里像极了不被待见的外人。 可冷希还是没走,询问了一番家里的情况不禁愣住了。 秦修竟然一直住在这里。 冷希张大嘴巴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保姆阿姨也是头疼,她在这个家里做了差不多十多年了,几乎是看着冷希长大,瞧着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变成大姑娘,不如婚姻,却又成了如今的样子,岂能不心疼。 心中苦涩不少,可很多事情只能压在心头。 但保姆阿姨还是说了一些家里的情况。 “那个人一直都住在这里,偶然回来,偶尔不回来。东西都在呢,你说是直接搬开了吧,也不全是,他经常出差,人见不到的,又常来住。你父亲都未必回来的次数这么多。” 冷希一直相信母亲寻思跟秦修脱不开关系,现在他又搬来了这里住,母亲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冷希心下凉了半截,再三叮嘱保姆阿姨好好照顾母亲。 她带不走母亲,也没办法过来住只能交代别人。 可心怎么能放的下。 想来,秦修她是没有办法给弄走,那不如…… 出差是吧? 她最近没回公司,也知道公司最近生意在江氏集团的庇护下生意还不错,秦修作为副总裁出差次数多是肯定的。 那既然喜欢出差,就叫他一直出差好了。 冷希看一眼依旧房门紧闭的厨房,直接从冷府出来了。 她电话拿出来,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看看。 好歹那个冷家的公司也有她的一部分。 公司还是老样子,她的办公室因为江城的关系换了一间更大的,收拾的很干净,之前冷国安指派给她的助理她没用,自己招聘来了一个,叫李默,女孩子才毕业没多久,之前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文秘,能力还是不错的。 她不在的时候,李默全群负责这里的工作。 李默见冷希来了,有些紧张,几次汇报工作都说错了要点。 冷希也不在乎,低头看着李默递过来的文件眉头打结。 这么重要的工作都给了秦修,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等李默说完,她点点头,想了会儿才问李默,“之前与江氏集团签署的几个合同接洽的怎么样?” 李默不负责那一块,之前冷希交代她多查看那边情况,自然这段时间也没少了解。 她说了个大概,说完停顿一下,欲言又止。 冷希注意到李默不对,直接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直接说。” “……那个,冷总,我觉得您是冷府的股东,很多事情必须都清楚,可……我怎么觉得秦总那边总是刻意隐瞒呢,我最开始去问的时候那边总搪塞我,说我才来公司能力跟不上叫我别乱问,后来我主动送了几个方案过去,那边倒是松口了,可我们了解的事情还是不多。冷总,我不是很懂这里面的事情,但是总觉的不太对。秦总好像偷偷在开……公司啊?” 李默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领导是谁,也知道冷希在公司地位,哪怕她不负责公司更多事宜,可也是冷家人。 冷希不在的时候她没少做密探打听秦修那边的事情,某一天发现了不一样的公司却是同样文件跟项目的合同。 冷希压抑住心口的怒气,不想在李默面前变脸色吓坏了她,可自己真的无法忍受,咚,一拳头砸在了桌面上,气得浑身颤抖。 这件事她早听严提起过,不过最近没太关注秦修,以为秦修会收手,没想到他……变本加厉将偷走公司文件跟合同。 那个丧心病狂的小人。 “我知道了。” 第775章 许久,冷希才冷冷的点点头。 李默见冷希脸色不好,知道自己说错了立刻要道歉。 冷希摆手,顺手给李默一张黑卡,“你是我单独招聘上来的员工,走的是公司的流程,不过你的工作比较重,公司给的薪酬太低了,我额外给你不计税务的工资,这是额外的补助,你回头想办法好好查一查秦总,要查什么,需要查什么你该知道。” 李默看了一眼黑卡,瞬间明白了冷希的意思。 当下,她没迟疑就接了,可有些话还要说出来。 “冷总,我才毕业没多久,能力有限,万一出事我怕是兜不主动。并且……我知道一些事情,恩,在网络上看了很多,真真假假,当然了,很多都是胡编乱造,可我还是想知道冷总跟秦总的关系,这样我也好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冷希不在乎那些往事,尤其这群才毕业的学生们多的时间关注网络上八卦,不过说了实话交出自己的底牌对拉拢人心也有好处。 “秦修是我前夫,结婚三年,他外面情人无数,在你来之前有一个叫舒舒的财务主管就是他的青梅竹马,现在一个人在一家小公司做助理,至于两个人的关系,我暂时不知道。个人恩怨吗……呵呵,秦修深得我父亲喜欢,比我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不过秦修现在只是公司聘请的副总裁,没有股权,没有实质的权利,所以很多文件签字他是没权力,这你该知道,余下的,往后再说,我们见面次数会很多,你在公司孤注一掷,我不常来,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小心。” 李默何等聪明,岂能不知道这里面恩恩怨怨。 但是冷希终究是冷家人,股权在握,那个秦修岂能跟冷希斗。 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努力后的成功,即将成为冷希的得力助手后高升加薪的喜讯。 李默渴望成功,更渴望能有人给自己跳高的模板,现在摆在眼前的就是机会。 那些私人恩怨她可不关心,她要的是工作,一份可以提高自己的机会。 “冷总,我知道,我一定做好,我不会叫你失望。” “回头你去找来秦修的那些个人文件给我看看,这边我不能常来,父亲这边会怀疑,以为我插手公司是排挤他,呵呵……真……” 冷希难掩苦涩,自己父亲防亲生女儿跟防贼一样,真可笑。 “没事什么事情先下去吧。” 李默拿着银行卡,一点头离开了。 冷希看着偌大办公桌,一个头两个大。 电脑更大,键盘都是赞新的,可这里,都只是摆设,电源线都插上,说明她还是第一次来。 既然决定插手秦修的事情,冷希就不得不多来几次。 不然整个公司还都以为她跟秦修没离婚。 那个人渣。 有他好看。 冷希安装好了电脑,开了页面,简单浏览公司内部论坛等相关信息,没发现什么不对,顺手开了最近的股票。 冷家股票还算平稳,江氏集团一如既往地好。 那是一颗高树,其实冷希一直没多大的心思依靠,但现在看来,大树底下好乘凉是真的。 因为自己跟江城的关系,从前不与冷家公司合作的也都主动过来谈合作,价格与市场价格只会更高没有更低。 可江城…… 想起早上江城离开的样子,冷希不由得热了脸颊,红了一片,心跳也加速了。 她看一眼电话,想主动联系他。 可她攥着电话还是忍住了。 但这个想法像是在心里埋了一颗种子,立刻生根发芽,无限放大。 那种抓心挠肝的感受叫她立刻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这…… 冷希被这个小心思吓到了,这种怀春一样的想法实在是折磨人,搅的她心神不宁。 难道自己喜欢上他了? 怎么会,不过睡了,结婚了,就真动心了? 不能,绝对不能。 冷希放下电话,压住心中这奇怪的想法,开了视频看电影。 声音放到最大,可还是难以压抑住心里的难受,到底还是拿了电话打过去。 江城那边倒是接的快,声音很低,像是不方便说话。 冷希迟疑着,听着电话那头江城压低的声音以及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突突突的要冒火了。 “……我,我打错了。”冷希撒谎,这叫她更紧张了。 江城竟然笑起来,“我倒是愿意你经常打错。” 冷希咬了咬嘴唇,脸上润泽更重了,也跟着他笑起来。 彼此沉默,也不显得多尴尬。 “……不想说点什么吗?”江城问。 冷希更紧张了,结结巴巴了一阵子才说,“我,就是想问你,恩……中午吃什么?” 江城抬头瞧一眼正做报告的下属,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示意那人继续,可心思却全都放在了电话上。 旁边的股东侧目看过去,一脸的笑,像是在问,“嘿,江总这是吃错了吗?” 那人对面的股东也蹙眉,满是兴奋的打量江城,对面前的人挑了眉头,那意思像是在说,“哦,这是怀春少年。” 几个人都注意到了不对,“眉来眼去”间似乎都把目光落在了江城这里。 前头正在作报告的小职员一头雾水,心里发慌,难道自己说错了,还是报告工作的不好?那app可改了不下几百次,怎么就不能吸引老总看了?之前他可是最喜欢看自己做的项目报告了。 嘶…… 好害怕啊,不会被开除吧? 这边电话里,冷希胡乱说了句,“那我们中午一起吧?” 江城自己都没发觉,脸上笑容多灿烂,“好啊,你喜欢的那家牛排今天开张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恩?”众人惊愕,眼神更亮。 啧啧,冰山江城发春了。 冰块脸也会笑了。 那个万年老处男结婚后变样了,某个比较熟悉他的老朋友坐在角落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啧啧有声。 挂了电话,冷希用手扇脸。 热! 紧张。 跟自己老公约会吃饭,有那么点刺激。 江城挂了电话,脸色恢复如常,万年冰川跟然冻住了,蹙眉打量面前所有人,这是怎么了? “哪里出错了?”江城发问。 台上作报告的小职员大惊,啊,到底还是错了吗,完蛋了,要被炒鱿鱼了。 他结结巴巴继续重复刚才的那段话,思来想去也没觉得哪里错啊。 “江总,没,没错啊。” 助理立刻上来轻声咳嗽,“没错,你继续吧!” 江城不在乎那些奇怪的眼神,可被扫来扫去的眼神看的舒服,立刻一个眼刀飞过去。 都给我好好开会。 有人憋笑,有人我绷脸。 江城这笑脸可不是给他们的,识趣点。 会议结束已经接近中午,江城看一眼手表,起身要走。 按照惯例,即便结束也要安排一下之后的工作,可…… 大家一回头,哎?老总呢? 江城脚大腿长,走的有些快,等众人发现,人已经进了电梯。 电梯里,江城打电话给冷希,“到了哪里,我去接你。” “我在餐厅了,没什么事情就直接过来了,你直接来吧!” 江城愣了一下,顺口答应,想了想又说,“回头我配个司机给你,车子以后不要自己开了,不安全。” 江城可是体会过冷希的开车技术,虽然拿了驾照很多年,可她很少开。 冷希就是胆子大,江城胆子更大,不然冷希车子一般人没人敢坐。 那不是新手,是马路杀手。 在冷希还没彻底熟练开车之前,江城还是觉得给她安排个司机比较稳妥。 想到此,江城对身边同样一脸看怪物一样的助理说,“去找个老司机给她。” 助理愣了一下,啊的声音拉的老长,“知道了江总。” 餐厅人满,冷希想早点过来定好位子,不想,江城这边早就安排好了,足足提前了半小时。 她低头摆弄电话,想压抑住一直狂跳不止的心脏。 无比纳闷,这是怎么了? 得了心脏病不成? 不行,这么年轻就得了这种病以后怎么生活?吃完了饭就去医院看看。 正摸自己胸口发愁,这江城就来了。 砰砰砰,心跳加速。 脸红到脖子,刷的一下,血压都上来了。 “你,你来了。” 结结巴巴,差一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江城似笑非笑,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很热吗外面,这里冷气很足,我叫了冷饮给你,喜欢巧克力的吧?” 冷希惊愕,好像江城对自己的所有喜恶都知道,包括在床上的姿势。 咳咳…… 老脸又红了。 两个年龄加在一起已经步入中年的成年男女,此时竟然在餐厅里面微微红了脸。 这可真是……奇葩! 冷希一顿饭吃下来,脸颊上的红润就没散过,倒是吃的很是美味,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牛排切好了送到跟前,香汤不热了送到眼皮底下,饮料无糖,手帕干爽。 江城像个无微不至的好“丈夫”,照顾的冷希井井有条,满眼幸福。 角落的商严紧蹙眉头,手头上还没送出去的资料就这样硬生生的停住了。 鼠标一直在发送跟取消上来回犹豫。 是不想破坏冷希跟江城的关系,还是不想打破冷希难得的幸福,再或者他存了私心想叫江城死的更难看? 或许三种可能都有,不管出于哪一点,商严都有些犹豫了。 可冷希三年的痛苦折磨,没有任何人比商严更加理解这其中的苦楚,如今哪怕是假的幸福,商严也不想就此破坏。 商严再抬头,餐厅那边的两人已经离开了。 他深吸口气,啪的一下,笔记本盖住,起身也出了餐厅。 今日的阳光很足,深秋的时候中午的阳光依旧晒的人无法睁眼。 湛蓝的天空上一丝云彩都没有,除却人潮涌动,他的世界里却静悄悄的。 他抱着笔记本,到底一叹气,也离开了这里。 第776章 这边才上了车子没多久的冷希接到了电话,助理说一个自称是杜总的人要见冷希。 冷希之前将律师函扔给了江城,没想到他这边没处理这件事,反倒叫那个女人又来给自己添麻烦,刚才那顿饭的美好一瞬间就被什么东西给砸碎了。 似乎一瞬间也清醒了过来,冷希知道,美好幸福其实都是自己幻想,事实摆在眼前她不能总想着或舒坦日子,江城不要说爱,就是喜欢都是建立在一个幻影之上。 他当她是替身。 哪怕是在床上。 冷希不由得一个机灵,抽离了放在江城手心的手。 江城还在低头看资料,愣了一下,转头过去,“谁的电话?” 江城何其聪明,自然知道冷希一瞬间变化因为什么,是那通电话,打破了才刚刚稍微缓和的关系。 他心底冷了几分,眉头都跟着打结了。 “是谁?”江城又问。 冷希明白江城的心思,既然两人关系也就如此,他不想搀和自己的私事,那也不要强求,毕竟酒吧是自己的,何必叫别人给我自己撑腰。 从前她自己一路艰辛走过来,如今也能。 江城是一颗大树不假,可自己也不是不能抗事软弱无能的人。 冷希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始终无常,只将才抽出来的手放在膝盖上,一切都如此自然,笑起来,“没有,就是坐的久了有些酸,酒吧那边员工要发工资了,助理问问我还有有别的情况,我估计要过去看看,你把我放在前头的路口吧,我的车子停在了前边的停车场。” 江城眯了眼睛,似乎不太相信,聪明如他,自然知道冷希的话有假,盯着那张没什么波动的脸色也跟着微微点头。 思来想去,他打算,还是不插手冷希隐瞒的事情。 “也好,到了酒吧给我微信。” 冷希一点头,开了车门就下了车。 杜梅在酒吧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冷希姗姗来迟。 杜梅倒是不生气,喝了两杯咖啡,看了一半的电影,正看兴头上,冷希出现了。 冷希一进门,听到电影的吵闹愣了一下,打量今天的杜梅心里怪异起来。 这个女人……似乎比她想的要难缠。 一个老总,多事缠身,竟然可以安静的在这里看电影等她一个小时,官司的事情是个借口,给她找麻烦却是真的。 “杜总,实在抱歉,路上堵车。” 冷希坐下来,叫助理换一些水果过来,挑眉,对上杜梅那双审示的双眼。 互相打量对方,女人的眼睛就像是要探进骨子里面将地方看个透。 只不过,冷希看的是杜梅的内心,想她到底跟江城什么关系,既然亲自过来,肯定是有了不得的手段。 而杜梅,只在将她跟自己做比较,为何自己追求了江城好些年都没正眼看过自己,如今这个女人只跟江城睡了一觉就好上了? 杜梅不相信,不甘心。 “律师找过你吧?”杜梅直接问。 冷希顺便收回视线,落在了手边的电脑上,开了电脑随便点开网页,顺口回应,“是,案子的事情我已经叫律师准备了,你亲自过来,是想和解还是想……” 要挟? 这两个字她没问出口,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杜梅能亲自过来,不是威胁就是警告。 冷希可不怕。 “呵呵,我来就是想亲眼看看,江城的老婆到底长的什么样子,之前在酒吧光线比较暗,我也没瞧清楚,以为冷总是多么美丽的女人,现在瞧了,嘶……倒是真漂亮,只可惜……” 话锋一顿,杜梅扯了个无比嘲讽的嘴角,虚笑两声,摇头,一脸的可惜。 冷希自己什么样子自己知道,在脸上做文章还真不在乎。 “杜总,你有话便说,你我不是无事可做人,时间可是金钱。” 杜梅脸上轻蔑更重,呵了一声,咬在唇边的话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恩,既然你非要知道,我也不妨直接告诉你。可你回头因为这件事跟江总争吵闹矛盾可不能怪我,虽然说我们之间有矛盾,但是同为女人,我还是要好心提醒你,不能着了男人的道儿。” 冷希不是通透心可也不是傻子,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过倒是这个杜梅,似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是说江城的初恋跟我很像吗?” 杜梅一愣,精致妆容下的那张脸瞬间皲裂的像是要掉了渣滓,半晌才冒出来一句强调乖乖的话,“你,你知道?” 冷希耸肩,“我哪里会不知道?像你这样因为江城不喜欢的吃醋女人不是一个两个,总有人会告诉我,并且……呵呵,结婚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 女人对视,不能输了阵仗,冷希撒了谎,却也没有办法。 她是最近才彻底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更加确信江城的目的,可似乎这并不影响冷希跟江城结婚甚至发生关系,行一切夫妻该有的行为。 说到底,她跟他,是没感情的。 “所以杜总,我们夫妻的事情你这样说三道四,是不是不太好呢?再者……我不在乎。替身吗,谁都一样,或许不是我,也该是别人,你以为他江城选择结婚的人换成了别人,对方就不是替身了吗?并且……” 冷希咬了一口切片的草莓,呵呵冷笑,“江城树大,我靠着,依着,不是很好嘛?” 杜梅一脸吃惊,到底是在商场上混久了的女人,瞬间镇定下来,呵呵的冷笑,“既然这样……告辞!” 冷希不在乎的扫一眼杜梅的背影,侧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仰头靠在沙发座椅上,轻轻吐口气,还不忘在杜梅临走之前提醒,“杜总,官司的事情我等着呢,开庭的时候希望你也到场,哦,我会带上我老公的,你告的是我们夫妻,可不是我一个人。” 杜梅脊背瞬间一僵,久久没回应。 待她再提步离开,冷希这边接到了江城的电话,只听得不算是故意可听在她这里却成了故意的那一句,“老公?” 杜梅终究无法忍受心中折磨人的嫉妒,快步离开。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走,冷希也彻底舒了口气,疲惫像是无形的一张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肩头。 没想到,从前要整天面对舒舒那个女人已经够累了,这离婚后再婚,面对的女人更多。 真是…… 电话那头,被叫了一声“老公”的男人呆愣了片刻才笑着回应,“你这算是讨好吗?为何到了酒吧不跟我说一声。” “……啊,我忘记了,刚才在忙。就是,恩,有点累,这会儿要回家了。” 冷希拧眉,听江城的声音意外的有了几分舒心。 “也好,我这边事情处理好了也回去,你在家里等我。路上小心。啊,到了家……” 冷希无奈,“知道了,给你微信。” 挂了电话冷希没急着走,在办公室一个人发呆。 她脑子很乱,却又无比镇定。 其实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出境。 对内,是江城的妻子。对外,仍是秦修那个已经分居闹离婚的可怜妻子。 不管从哪一方面,她都是弱者,是被人欺负的那一个。 即便如此,那些个女人也从没想过她的处境过可怜,反倒欺负的更凶。 如今这个叫杜梅的女人竟然直接找上门来,即便没宣布自己来的目的,可也处处表明了她的意图。 那……那个叫兮的女人呢,什么时候找上门来? 冷希不禁嘲笑一般的笑出声来。 这叫过的什么日子啊! 如此一想,那个所谓的家,也不是很愿意回去了。 可自己实在没地方去,车子在路上转了个方向去了王玉的住处。 那个女人已经好些天没见到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王玉的房子她有钥匙,开了门自己进来。 “啊,恩……” 冷希大惊,杵在门口愣了足足五分钟才惊愕的转身往外面走。 她吃惊的看着门牌号,再看自己手里钥匙,确定没走错,确定里面的是王玉。 可……那个一直主张不乱交男友的女人竟然在大白天跟男人…… 冷希脸色红了一片,撞破了王玉好事紧张的手足无措,在门口徘徊了五五分钟才转身去了地下停车场。 坐在车子里,冷希大口喘息,耳边还传来王玉忘情娇喘。 “……这是……怎么了?”冷希抓着方向盘,无比惊慌,开始自言自语。 等在办公室的江城,正低头看着才送过来的合同最后方案,已经一目十行看了不下三遍,可脑子里竟然一点合约的内容都没有,只想着,已经过去了半小时,为什么冷希还没打电话过来,难道路上堵车吗? 从冷希酒吧到家里,期间有一段近路,他已经给冷希的车里导航设置好了正确的路线,按理说她应该早回去了。 江城拿了电话,想了想,直接拨了家里的座机。 那边阿姨接起来,说冷希没回来。 江城更纳闷了。 竟然有些坐立不安。 他放下了合约文件,起身喝了杯凉水,再转头,时间已经是四十分钟,冷希的电话、微信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他急了,终究还是一个电话打过去。 冷希没接…… 没接? 江城大口运气,按了座机上的免提,对面是助理。 “江总?我还在路上,马上到公司。” 江城可不在乎他在哪里,直接说,“你去酒吧看看。” 助理愣了一下,“啊?哪个酒吧,啊,江夫人的酒吧,可我……江总,我能不能先回去一趟,俄罗斯那边的合约文件需要立刻送到您的手上,我怕时间上来不及。” 什么俄罗斯,还大白鹅呢,他要知道冷希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出了事。 江城有些绷不住自己的脾气,声音调高了好几度,“半个小时后我需要知道酒吧的情况。” 容不得反驳,电话直接挂断了。 助理捧着电话楞住了,这……怎么了,江夫人出事了? 他看看手里文件,再看时间跟电话,到底,叫司机掉头,“去江夫人酒吧。” 酒吧一切安好,除却已经开始上班的服务生跟冷希助理之外,没发现不对的地方。 他立刻回电话给江城,却占线。 殊不知。 第777章 江城已经在电话里联系上了冷希。 冷希还在王玉家楼下没走,情绪已经平息下来了。 说到回家,冷希一直都很排斥。 她宁愿一个人在外面乱走,也不想一个人回去看着那个没温度的大房子。 想到自己在江城看来是个替身,心里更加凄凉。 没想到,江城的电话跟催命鬼一样打了无数次,冷希终于忍无可忍,对着电话咆哮,“江城,哪怕我没你势力大,我也是正常的女人,我去哪里非要跟你汇报吗,我说了会回家就一定会回去,你干嘛啊?我也有自己私生活,好吗?你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约会上床,我说过什么吗?” 江城闷闷的,张了张嘴,同样的咆哮却没吼出来。 半晌,他声音平和,“我,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哪里。” 冷希怒及了,自己去哪里非要跟他说清楚? 为什么一定要给他报备? 江城当她是替身已经不追究不在乎,还要当她是个被江城控制在手心的玩具了不成? 冷希呵呵冷笑,“我死了,你满意了?再找个杜梅,顾漫,别的女人当你的妻子去吧!” 冷希碰的一下扔了电话,江城惊的怔了一下。 不愉快的一通电话,惹的江城更没了心思看文件。 推门而入的陆嘉遇吃惊的看着江城一张有些委屈又带有怒气的脸,想笑又笑不出来,憋了会儿,到底还是笑喷了出来。 “噗……结婚以后,你也变成了神经病?吵什么,隔着两个办公室我都听到了。” 陆嘉遇是江城多年好友,也是江氏集团的股东。 这以为二世祖在江氏集团不算出名,可在别的领域却是个名气不小的人。 他手里占据了大半个国内的资源,建筑材料可以说是顶尖的。 江城与他认识是在国外的一次同学聚会上,陆嘉遇是江城同学的男友,两个人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 认识以来,江城转战国内,陆嘉遇也看准了国内资源随着江城一起回了锦城。 之前江城在国外的生意忙不开身,都是陆嘉遇一手操办。 两个人的关系可以说是铁打的兄弟。 除却女人不能共享,公司怕是都可以互相给对方经营。 最近江城独揽大权,想从家族手中拿到最后的股份,经常出入国内公司,才叫陆嘉遇有了暂时的休息时间。 上午开会陆嘉遇坐在江城对面,眼瞧着江城面色的变化,心里知道江城是因为家里那个保护的到现在都没见到的妻子,可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当事业是全部的江城竟然因为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变化这么大。 中午的时候陆嘉遇就想找江城好好聊一聊,谁想到,江城起身就走了,这才回来没多久就跟家里那位妻子吵了起来。 可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吵架,他这是受委屈了。 陆嘉遇掩不住笑,起初还是呵呵轻笑,盯着江城好玩的脸色最后手势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 爽朗的笑声穿透很强,外面一直战战兢兢的秘书听得也浑身一震,心道,“哎呀,来了大救星,太好了。” 江城叹息一口气,眉头打结。 刚才通电话的时候自己还没在意,此时心平气和了才注意到,自己刚才那是……怎么了? 江城无奈摇头。 陆嘉遇笑的笑了足足五分钟,停下来的时候还在大喘气。 “我说,你这是……遇到真爱了?” 真爱? 爱? 江城自己都不相信。 这个字眼对他来说太陌生。 顾漫都不曾在他心里留下任何位置,为何偏偏睡了自己的一个已婚女人就能叫自己……嘿,可他怎么就对冷希没办法? 这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又什么时候变化的,江城自己都不知道。 冷希的一举一动都牵住了他的心。 为此,江城才担心冷希的去处。 他怕她出事。 陆嘉遇说,“那是个结过婚的女人,对生活更有经验,开车技术不好而已,你这……难不成对几年前的事情还放不下?” 几年前的那一场事故,到了今时今日都给他造成不小负担。 要说过不去,也未免太严重,可江城就是担心那个开车技术烂透的女人出问题。 “只是担心。” “呵呵,不光担心吧,你怕出事。只不过,以前那个你……” 江城立刻打断他,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无意间戳到了,整个人都为之一振,“以前的事情不想再提。” 陆嘉遇了解江城,比他自己都了解,过去的事情看似一切平淡,可在江城心中仍旧无法越过拿到鸿沟,他以为江城要因为那件事折磨自己一辈子,如此看来,不用了。 想到此,陆嘉遇对那个没见过面却总是出现在各大头版头条的女人有了几分好奇。 “你说说你结婚那么仓促也就算了,家里人现在都在找你麻烦,你……嘶,得,看你那脸色我不提就是了,反正麻烦的又不是我。不过你的妻子我可要见一见,怎么?别人信不过,我你还信不过?我这个朋友不想要了?” 陆嘉遇威胁起江城可从来不含糊,见江城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继续说,“信不信我把你以前的事情都说出去,回头那采访的报仇够我去很多次酒吧了,哦,直接去江夫人的酒吧,是不是挺好?” 江城眼神凌然,森森的给了陆嘉遇一个恐怖至极的眼刀。 不过结婚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确切消息没放出去,知道的人也多是听说,传言而已,多半不当真。 可陆嘉遇是知道的,求婚的一切都是陆嘉遇帮忙想的。 婚已经结了,别人可以不见,陆嘉遇不能不见。 只是冷希,似乎不买账啊。 嘿? 江城发现,自从认识了冷希,似乎世界上多了很多他江城也办不到的事情。 那个女人,你说是灾星还是幸运星? 江城才松散开的眉头又打结了。 陆嘉遇欣赏完了江城奇怪的表情,咔咔咔,三连拍,笑嘻嘻的保存起来,“回头叫那几个狐朋狗友看看,万年冰块年现在脸上表情多经验?” 江城习惯了陆嘉遇玩闹的性格,只嘴巴上一抿,“你才三岁吗?” 幼稚! 陆嘉遇呵呵笑,也不反驳,转了个圈儿又回到了冷希的话题上。 “你们小两口吵架可影响了我办公啊,怎么着?还不松口?我吃你们一顿饭就这么难?” 江城轻叹,看时间不早,“那走吧,去我家。” “呦呵,新房啊,我是不是要准备厚礼?” 江城没好气回头瞪他,“送个房子吧,或者股权都给我老婆也行。” 陆嘉遇气的两眼翻白,脑袋上要冒烟了,怎么着吃个翻自己股权都没了。 “你真慷慨,自己的怎么不送去,有异性没人性。” 话虽如此,陆嘉遇满肚子牢骚,可还是真的叫人准备了房子,电话挂断,“送房子啦啊,就在你家隔壁,哼!我亏大了我。” 江城没忍住,噗的笑起来,拍这个多年哥们的肩头,“回头给你介绍个,走吧,我这……哎,一个人回去有些……” “呦呦,怕鬼搓衣板啊?成,我去买个榴莲,你晚上跪个够,真是……哎,我就不明白了,结婚以后你咋就从老虎变成了小兔儿?” 江城也纳闷,尽管不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 他也纳闷,难道这就是爱? 江城惊的浑身一个激灵,立刻摇头否定,“许是因为……遇上了吧?” 江城话不多,遇上陆嘉遇这个话痨更不常说话,但彼此都懂。 陆嘉遇回头再一看江城脸色,笑容更重,“哈哈,你啊,被人吃定了,啧啧!” 两个人大摇大摆出了公司,江城这边叫家里阿姨准备饭菜,顺便,给才在电话里争吵过的那位“母老虎”夫人发了微信,“我回来了,还有个朋友,你在家里等我。” 发送完毕,想了想,又撤回,重新编辑。 在这一句话末尾加了一个字,“乖!” 陆嘉遇没看到江城在干嘛,如果看到估计锤死他的心都有。 那个整日冰霜一样油盐不进的江城,现在竟然变成了爱情白痴。 呵呵! 陆嘉遇还是斜呢了一眼这个没出息的江城,摇头再摇头。 到了江城家里已经天黑,房子里面灯火通明。 早早就等在江城门口的一个人见车子过来,立刻整理好资料。 陆嘉遇下车了就看到助理站在这里,许是已经等了很长时间。 “东西都准备好了?”陆嘉遇接过来,低头看一眼,不禁皱眉问,“已经装修好的房子吗,不会是样板房吧?” 助理摇头知道陆总这是要送人的房子,岂能拿样板房交差,立刻说,“不是不是,是陆总之前咱们做投标的房子,材料都是咱们家最好的,肯定不会出错,不过之前是租了一年,现在已经买了下来,对方听说是陆总要买,还特意打折送了辆车。” 陆嘉遇点点头,看一眼房子结构,不如江城现在的房子方位好,相对来说也是不错的位置了。 “那成,你先回去吧。哦,车子是什么车子?” 助理从袋子里面拿了钥匙出来,“就是新出来的低配版的自动挡宝马,五十几万的那个……型号我忘记了。” “哦,这样吧,回头送……” 江城走过来一把将钥匙抢走,拽过去的时候特别用了力,钥匙从陆嘉遇说心里溜走,滑的他手心直痛。 陆嘉遇皱眉,回头张口就要骂。 江城哼哼,“房子都送了,还在乎一辆车嘛。反正是开发商送你的,我买房子都没送我车子,一并给我老婆吧!” “嘶……你……我刚要说开会公司作为备用车子。你,你,你可真贪心!” 江城不在乎的先进了院子,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又是一把粗暴的拉扯,抢走了陆嘉遇怀里的房产证件,“谢了!” 禽兽,刽子手,见色忘义的小人…… 陆嘉遇恨得牙痒痒。 可转念一想,送个房子车子算什么,回头自己结婚,一并都要回来。 哼!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去,迎面走来的娉婷女人叫陆嘉遇愣在了门口。 美! 怎么说呢。 冷希是那种不露锋芒的美,陡然见了,真的很吸引人,叫人移不开眼睛,可你瞧的久了,就发现这种美是柔弱之中带着刚毅,锋芒显露,一点不会叫人觉得风尘在里面却依旧无比性感。 第778章 这……江城捡到宝贝了。 陆嘉遇也一瞬间明白了江城突然变化的原因。 可是,皮相再美,终究只是个外形。 他认为,冷希绝对不简单。 陆嘉遇打量她,冷希也在探究的审视眼前这个男人。 之前她见过王玉的相亲对象,那个变态骗子,与眼前这个男人差不多的风格,只不过这个男人多了几分沉稳,叫人见了就觉得心安。 虽然今天去王玉家还不知道对方男人是谁,可想王玉也该是找到了真爱,不然不会把人带回家里。 她回来后给王玉发了微信询问,那边还没回复,这边就收到了江城的电话。 本来心情不顺,江城还看管宠物一样看着她,冷希当时没忍住就跟江城吵起来。 意外的是,江城没还嘴。 可这也不能叫冷希消气,眼瞧着江城回来了,憋闷了一天的怒气就要发出来,陡然看一个陌生的男人。 这男人跟江城气度上有些不同,不似江城的冷,有几分淡淡的脾,却又在那厮玩世不恭的脸上多重几分难以分辨的沉稳。 这个,不简单。 相互一打照面,陆嘉遇绅士风度,先笑了,自我介绍,“嫂子好,我是江城的朋友。你们结婚实在仓促,我都没来得及准备贺礼,临时买了个小玩意送来,顺便登门见一见嫂子。” 江城把东西放下,已经解开了外套,正打算问问保姆阿姨做什么,就听陆嘉遇那个没脸皮的玩意咬文嚼字,当下拧了眉头,站在冷希身边给陆嘉遇一个凌厉的眼神,“进来不进来?” 噗! 冷希没忍住。 陆嘉遇呵呵冷笑,冲着江城打了个白眼,还是对冷希笑呵呵的,“嫂子,打搅了。” 江城心底鄙夷,“装什么相!” 两个男人明里暗里一个恶斗,倒是叫看热闹的冷希看的心情大好。 她看一眼身边的江城,不禁心底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跟自己以前认识的江城有些不同。 在她印象中,江城是个严厉的老狐狸,老城的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并且心思细腻,手段刚硬,不管在生意上还是对女人上,都是严厉冰冷的人,怎么最近看他好像换了个人? 是你自己之前对他第一印象有些偏差? “都准备了什么?”江城突然问。 冷希被他打断了思绪转头看过去,想了会儿才说,“也没什么,阿姨说今天吃水煮鱼,我觉得少了些就做了几个炒菜,你也没说几个人,我不知道准备的够不够。” 说着,三个人一起往饭厅走。 江城还没看到饭厅的情况就听到陆嘉遇一阵鬼哭狼嚎。 “我的天啊,嫂子,你太惯着他了,我来就是家里人吃个便饭,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你这是……请了个厨师吧?” 做饭阿姨笑呵呵的说,“都是冷夫人自己做的,手脚比我快。嘿嘿,还有两个汤,我就端上来,马上能开饭了。” 江城这一点比较好,哪怕他是全世界都被人敬重的有钱人,吃饭睡觉过日子,回国本源,不像很多大家庭出身的公子哥,吃饭睡觉一板一眼,没一点人情味。 所以这个家的氛围总充满了温馨。 这也是冷希一直混淆这个婚姻真假的主要原因。 江城也惊讶了一把,有些奇怪的眼神回头看冷希的手。 冷希撇嘴,心道,难道自己不会做饭?那么看着我干嘛? 江城却想,回头准备点好的护手霜,再以后不要在家里聚会比较好,免得冷希做那么多东西自己还没时间帮衬。 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心态各异,心思各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谁都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可看在陆嘉遇眼中就成了眉来眼去,虐狗,虐狗啊! “咳咳,哎哎,我饿了,哎?”陆嘉遇敲桌子,提醒江城收敛点。 冷希笑起来,“我准备了黄酒,已经热了,你们喝一点吧?我叫司机也回去吃饭了,晚上就在这里住下了。” 陆嘉遇哈哈两声,“好好好。”不顾江城警告的眼神立刻答应了,生怕有人反悔。 一顿饭下来,三个人都很尽兴。 饭毕,冷希也多少知道了一些江城从前的事情。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刻板的老冰块还是个娱乐生活丰富的人,下棋、健身,游泳冲浪都很在行。 更没想到的是,他跟自己真的是第一次。 陆嘉遇一口一句“老处男”叫的江城脸色越来越臭。 冷希的眼神扫过去,看江城隐忍的表情一脸惊讶。 她不是不相信,是非常不相信。 谁不知道江城在锦城是个风流痞子,片叶不沾身,情人不少,唯独没有爱人。 一个走在花丛间的男人怎么会是个老处男? 咳咳…… 冷希喝了口酒,头痛欲裂,有些发蒙。 三个人都喝了不少,冷希倒是没醉。 黄酒辛辣,她一口没碰,跟着江城喝了两杯红酒,此时酒劲上来,有些头痛罢了。 江城跟陆嘉遇倒是清醒着,只说话没了之前的分寸。 陆嘉遇见江城脸色更臭,脾气上来直接扛上了,“嘿,你看我做什么?我没说错吧,你那时候被那个女明星追,都去了酒店了,你竟然半夜跑出来。我问你为什么不上,你说怕负责。啧啧,你看你那点出息,负责怎么了,现在就没负责吗?” 现在不一样。 江城的话没说出来,被冷希的笑声给打了回去。 冷希看江城那张万年冰的一张脸,想到被一个女人吓的跑了出来,是何等的有趣? 指着江城的鼻子含糊不清的问,“真的吗,那怎么就对我负责了?” 江城脸色难看,是红还是黑,在灯光很酒精的作用下已然是分不清楚了,只蹙了眉头半晌才憋闷出一句话来,“你醉了,我送你上去。” 冷希也觉得醉了,头痛的厉害,抓着江城搀过来的手伏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江城送她到卧室,没急着出去,蹲在床边上看着一脸红润的女人。 这女人……真是。 江城有时候拿她没办法,有时候又觉得她很烦。 见到了烦,见不到更烦。 反正是很烦她。 可女人睡着的时候真可爱,想抱,想亲,想睡…… 江城自己都没察觉到嘴角上挂着的像是蜜糖一样的微笑,低头,那么霸道的一个吻就落上去,碾压一阵冷希唇齿中淡淡的酒香,难舍难分。 江城想,不如就不下去了,叫陆嘉遇那死小子自己喝酒算球。 奈何,楼下有人抗议。 他已经解开衬衣就要爬上床的动作被打断,一脸不满意。 可到底,瞧着冷希睡的那么沉,也不忍心打搅她,想做也不能急,她现在可是自己妻子。 盖好了被子,江城这才恋恋不舍起身出去。 陆嘉遇捧着酒瓶子站在楼梯口处,半个身子伸进来,像是正在探求别人家床事的八卦八大姨。 江城狠狠给他一个白眼,快步走过去,无情的拳头落在了陆嘉遇的肩头上。 咚的一下,痛的陆嘉遇眉头皱了个三条竖线。 陆嘉遇却也不生气,呵呵笑开了,站在这里还不动,喝一口酒,继续看,“依依不舍,你这是狼啊,趁人之危?嫂子那么瘦,你就不能收敛点?” 陆嘉遇也是过来人,尽管不是外面传闻自己是个变态同性男,可也在女人怀里睡过的,岂能不知道冷希脖子上的痕迹是什么,并且还不少。 这都是谁的杰作? 罪魁祸首还不知道收敛,真没人性。 江城不在乎的直接下楼,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继续一口一口吃菜。 刚才光顾着给冷希夹菜拨虾壳,自己都没顾得上吃饱。 光喝酒胃受不了,陆嘉遇那小子是个酒虫,待会不知道怎么灌他,他不能空了肚子。 见江城不搭理自己陆嘉遇也悻悻的自己了下楼,坐在了刚才冷希坐着的位置上,歪头眯着一双满是酒红的眼睛打量江城。 呵呵,自己家兄弟转性了,变了,不错不错。 他老母亲一般的笑开了。 可笑声突然断了,问他,“苏兮怎么办?” 低头吃饭的江城动作一僵,还没送到嘴边的那片青菜就落在了盘子边上。 陆嘉遇呵呵冷笑,拍他肩头,“哥们,我看出来了,你这是还没忘。” 哪能忘记? 江城是冷血了些,可不是禽兽。对于过去…… 太尖锐。 他有些时候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在做什么,可明明目的那么纯粹,却在每次看到冷希想到他这个人,以前的那些算计就都抛在了脑后。 可过去的事情当真就那么不容易忘记了? 总归要面对现在憧憬未来。 的确,他最开始接近她目的不单纯,冷希肯定也看出来了,可他不说,谁又能知道。 只要面对现在,过好以后,以前那些事情,他可以弥补。 许是自私了,可江城并不认为这么做哪里不对。 他已经结婚了。 想离婚,不可能。 对于婚姻跟爱情,他从没儿戏过,更不会儿戏对待冷希。 迟疑了半晌,他继续低头吃饭,填饱了肚子才继续举杯,“我希望她永远不会知道。” 陆嘉遇点头,知道江城这意思是叫自己严守秘密,可事情哪有不透风的墙啊。 “万一败露了呢,到时候你怎么收场?我看嫂子那人不是简单的人。哦,说错了,简单的人你会看的上吗?虽然我不认识她前夫什么修,可想也知道,一个女人面对那样的家庭跟丈夫还能过的那么好,没两把刷子的话早死翘翘了。你要考虑好,万一事情被嫂子知道,你该怎么办?难道还叫嫂子离婚?我可知道,女人的心可伤不起的。” 江城一点头,拿定了主意他向来不会有更多顾虑,眼下只对陆嘉遇说,“暂时保密。” “……成,保密,回头我结婚,给我送两套房子三辆车。” “叮!” 酒杯轻轻碰到一一起,哥们两个一饮而进。 冷希睡的正香,梦中都是沉醉的三个人。 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叮的一声,一串文字短信发了过来。 陌生号码。 冷希睡梦中翻了个身。 没人知道,那信息内容:你好啊,我的情敌。我来了,你准备好迎接我了吗?我的男人你抢走了,我可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江城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暂时不过放在你那里照顾。我眼盲心不瞎,我知道,他爱的始终是我。呵呵…… 第779章 翌日一早,冷希终于睡足了,头痛的厉害。 身边的江城一夜没上来,她看一眼时间起身下楼。 楼下,两个大男人歪歪斜斜的倒在沙发上睡的很是没形象。 陆嘉遇的大长腿扛在了江城的肩头。 肩头的长手臂放在陆嘉遇的胸口。 还好沙发比较宽。 冷希站在楼梯口看了会儿,不禁轻笑起来,这才招呼阿姨下楼去收拾,想也知道昨天晚上两个人没少喝,不然不会回房间。 保姆阿姨起来的早,早上五点钟的时候还看江城跟陆嘉遇在碰杯子,收拾了一下厨房再出来两人已经睡在沙发上了。 冷希看时间不在,也没吵醒两个人,叫人拿了毯子,自己则端着早餐去楼上吃了。 习惯的,她拿起电话看消息。 盯着那串陌生号码来的短信眉头皱了个很深的痕迹。 那个兮回来了,冷希想。 她轻轻吐口气,想来事情肯定麻烦,可自己真的不想应付那些破事。 甚至家长里短的婆媳关系都懒得去管,当初跟秦修离婚后没多久秦修的父母过来,在家里闹的人仰马翻,可叫冷希头痛了好一阵子。 哪怕江城的父母到现在还没露面,想也是不知道她跟江城结婚的事情还没确认,不然早来了。 她跟江城结婚,同意的人可没几个。 这个兮就是其中之一。 初恋吗,对江城应该很重要,可到底多重要,冷希暂时还不知道。 她似乎并不是很想弄明白这个兮跟江城之间关系近疏,只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索性,短信勾选,这就要直接删除。 可但是…… 这个女人已经骚扰了她,难道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冷希可不会当包子,人家都轮着棒子过来,还只知道躲,那不是只能挨打吗? 她心思一转,将短信转发了出去,发给了江城。 放在客厅桌子上江城的私人电话叮的一声,短信发来,保存的号码名字是:美丽的妻子。 他梦中听到了电话铃音,之前还清晰的美丽瞬间被这段急促的铃音搅的变成凌乱的噩梦。 肩头沉重的一脚,痛的江城无比烦躁,抬手,掀开那条长腿,哼了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陆嘉遇的电话是静音,殊不知此时他的电话已经塞满了未接。 中午的时候,两个人终于醒了。 江城坐起来狠狠搓了把脸,扫一眼身边四仰八叉睡着的陆嘉遇,一拳头砸过去。 陆嘉遇没醒,扁了扁嘴巴翻身继续睡。 江城一瞧时间,不得了,之前跟俄罗斯越好的谈判会议都过去三个小时了。 哎,不对,之前最后的协议文件他还没过目,这可真是要出大事。 了不得,一向以工作为中的江城竟然还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他抬头看一眼楼上,那个罪魁祸首的女人也不知道起来没有。 江城上楼找冷希,竟然不在。 顺便问保姆阿姨,才知道冷希一早上就出去了,去找好闺蜜王玉。 江城也没多问,洗漱好换了衣服也开车出来。 去公司的路上,他接了三个电话,确定了俄罗斯那边客户的最后形成,订好了签约时间,才有时间看电话上的短信跟一些留言。 他翻看冷希发来的微信,愣住了。 这口吻,就知道不是冷希,内容也……是苏兮。 江城深吸口气,复制内容,将之前已经放进黑名单的号码啦了出来,内容发过去,那边的电话就了打了过来。 声音还是那般温柔,只是不知为何,如今听在江城耳朵里却有了很多的变化。 内心中,早厌烦了这样造作的声音,非常排斥。 不等苏兮说话,江城的冷声警告就像是离弦的箭刺破空气的陡然一声尖啸,惊的电话那头的苏兮脸色大变。 “苏兮,我说过的话为什么不听,我已经结婚,现在你的生活我已经找人负责,生活无忧,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事情。你为什么回国,为什么要去打搅我的妻子?如果你觉得我的生活给你造成了什么困扰,为了彼此的安静,我必须把你送走,再或者,你自己离开,你想想清楚,哪一种结果比较好?” 苏兮多久没听到江城的声音了,似乎许久了,再者其实也没多长时间。 可她是个盲人,哪怕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打电话也可以通过语音拨号,读取信息也很简单,可她怎么做都联系不到江城。 每次电话拨过去对方都是冰冷的女音通知她已经关机,一次又一次,像是一根针被人抛在了大海里面,那种失望跟无助的感情像是刀子,无情的绞杀她的心口。 苏兮不相信,自己跟了江城好几年,为什么他说变心就变心了? 她是了解江城的,那个心软负责人的好男人,不会不管自己? 好不容易接到了江城的电话,她甚至都没有听江城发来信息的内容一个电话就拨了过去,却不等到这一份严厉的警告。 苏兮不相信,不相信! “江城,你……你说了什么,你听清楚,我是苏兮啊,我不是别的女人,我是苏兮。” 别的女人? 如果是别的女人江城未必这样的口吻,就因为那个女人是苏兮。 她怎么可以说出那么伤害冷希的话? 看内容应该不是第一次,可冷希竟然一次都没有提起过,想来是知道了苏兮已经过来,她不得不叫他知道才会将短信转发过来。 苏兮在国外医治眼睛,全国最顶尖的医生,他甚至给她配备了三个护工,保证衣食住行全都无忧。 只不过,从前他会亲自负责,现在全都交给了公司的财务跟人事,确保苏兮不会出事。 可她竟然还不知道满足,竟然说出那样的话给自己的妻子。 苏兮犯了大忌。 “苏兮,你我之前,并无感情。” 江城再一次无情的警告。 这句话,像是直接掀开了苏兮身上早凝固起来的血痕,露出了里面可怖的疤痕。 苏兮惊的浑身一抖,电话失手落在了地上。 江城听不到那边声音,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挂了电话继续赶往公司。 可他一直担心冷希。 冷希的电话始终无法打通,江城无奈,只好叫司机先去王玉家里。 还没到王玉家楼下,冷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又在监视我吗,我不说我在哪里,你能把我怎么着?” 江城吐口气,原来冷希不接电话是这个原因,“我,就是……” “我在王玉家,烦不烦?我出来不是跟阿姨说了,你怎么还问,问问问,烦死了。” 冷希一通抱怨,碰,电话挂断了。 殊不知,没生气的江城反倒笑起来。 正在冷希对面的王玉睁大了眼睛看着冷希,听冷希在电话里面撒娇一样抱怨,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噗的一下笑出声来。 “哈哈哈……你,冷希,你撒娇起来像个泼妇,一点都不可爱。” 冷希狠狠给这个没良心的王玉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哪里撒娇了,我就是在吵架。烦都烦死了,我去哪里都要问,不告诉他还一直打电话,这不,打了十几个了,烦不烦啊。” 王玉似乎能理解江城的心思,哪怕知道两个人的婚姻仓促之中没有感情。 她也很是确定,江城这是在担心她。 记得王玉也刚学车那会,父亲就是这样,主要听说她开车出去,隔一段时间就会打电话询问一番,确定没事了才安生。 其实也不是看管,只是那种无时无刻都牵挂的担心在作祟。 没准现在江城听到冷希抱怨,还笑的很开心呢。 说明她没事,生龙活虎,那还不高兴? “谁叫你学车这么长时间了开车技术还那么糟糕,江城没给你找司机吗?” 冷希点头,“找了,我没用。我又是经常开车出来,偶尔过来你这边偶尔去酒吧,还找个司机做什么啊,我不习惯。再说了,你怎么……嘶,你这语气是向着江城那个混蛋了?” 王玉抿唇憋笑不吭声。 冷希哼哼,“别告诉我你叛变了,你可是我闺蜜。” 冷希搞不懂,那个江城到底给身边人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所有人都瞬间转性向着他说话了。 王玉不发表意见,可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冷希十分头痛,“随便吧,反正,哎……我知道,想离婚是不可能了。” 王玉知道冷希的心里伤害还没好,所以一直认为她暂时无法接受江城是因为还无法释怀过去的伤痛。 可冷希自己清楚,她不是不爱江城,是不爱任何男人,怕是再过段时间被人折磨的自己都不会爱了。 两厢沉默了会儿,冷希转移了话题,“哎,你那个男人谁啊,这么什么神秘的不跟我说?真的恋爱了?” 上次王玉相亲被骗的事情家里事后处理的还算不错,抓了那个骗子,还跟介绍的那家人决裂。 王玉父亲还轻了心理医生给她做心理辅导。 王玉觉得自己一瞬间老旧的思想瞬间就划开了。 她认为,男人女人,不就是那点事吗,想开了想通了也就没有那么多麻烦。 并且…… 现在这个男人,其实真不错。 只是王玉没做好将对方带出来认人的想法。 只因为,她也不爱。 “冷希,我觉得男人不一定是用来爱的,我想……暂时这种关系不错,至少是轻松的,不用彼此负责。” 冷希看王玉如此想,也就放心了,她不想说对方是谁也不强求,哪怕关系再好,也有彼此的私生活不是?她就没把自己跟江城的事情全都告诉王玉。 “那就好,你自己别对不起自己就好。我也帮不上什么,就是怕你再被骗。” “去,我那么蠢的吗,我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哎,不说了,我们出去走走吧,难得我休息两天呢。” 冷希本来没心情,不过一想到早上收到的短信加上刚才江城的逼问,实在恼火,出去走走散散心也不错。 “走吧,你开车。” 王玉哈哈大笑。 气的冷希直捏她的屁股。 冷希不是个习惯逛街购物的人,最主要那几年也实在没人陪着,所以即便是出来了也很难买一件自己喜欢的衣服。 王玉却不同了,没人陪着也要自己逛,买了大包小包足足十几件,累的两人上期不接下气。 两人在商场顶楼的休息室坐着喝咖啡,买好了电影票打算去看最近才出来的科幻电影。 转头的功夫,冷希就看到了一个女人,背对着她,这背影……有些熟悉。 王玉也看过去,喝口咖啡说,“跟你的之前买的那件限量款的香奈儿是一个系列,哎,别说,你们两个气质上有点像啊。” 像? 第780章 冷希的脑袋嗡的一下。 替身,像。 这两个字像是晴天霹雳,咔咔两声,炸开了冷希的身体。 冷希摇晃脑袋,以为自己多想,拉着王玉,“像而已,走了,电影要开始了……” “哎?等等。”王玉拽着冷希,紧张的像是被人发现做错事的小偷。 冷希不明所以,蹙眉抬头看王玉压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怎么了?” 王玉脸色都变了,像是被人塞了一口难吃的高热量零食,指着刚才看过去的方向,结结巴巴了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江城。” 冷希不相信,扒开王玉的手瞧过去,愣住了。 她以为,江城去公司了,或者还在家里陪陆嘉遇聊天。 可……真的是他。 他穿了一身该是早上才换的西装,深黑色,上面隐隐金丝线,是最近才出来的新款。 领带是她买的,当初她顺便在路边的商店买的杂牌子。 质量不错,可颜色有点老旧,但是配在江城的身上却是那么的合适。 可他,竟然在这里? 冷希倒抽口气,却听江城说,“苏兮,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声音,真温柔。 冷希也不敢相信,江城还有这么说话的时候,他对自己温柔的时候其实也不多,多半都在询问自己在哪里? 可能有过温柔的语气吧,冷希却没在意。 可此时此刻,她在乎,很在乎。 心都在抽痛。 王玉气的眼珠子都要冒出来,看了会儿,就要冲过去。 冷希一把将她按住,“做什么?” 王玉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火,“你疯了?你老公在这里约会,摆明了对方不是什么正常身份,这是来看电影的地方,男女约会,电影之后呢,吃饭,吃完饭呢,那不是上床了吗?嘶,冷希,你在想什么呢?现在不过去,你还想看着江城跟那个女人近酒店?就算你真的想离婚,可那个男人才跟你结婚一个星期啊,你怎么忍得了?” 忍不了。 冷希确信自己忍不了。 可她不想过去,甚至眼神都不想再移过去。 才结婚一个星期,那又如何?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婚,可这不正是她想看到的吗? 江城一直在外面女人不断,就算听说了陆嘉遇解释过,可也不相信江城对别的女人没做过什么。 心动,身动,不管是哪一种,只要是动了念头,都会导致婚姻破裂。 那离婚还远吗? 是,她难过,忍不了。 又如何? 难道自己过去抓奸一样大呼小叫,或者揭开江城另一面两个人吵的面红耳赤? 冷希做不到,也不想闹都那么严重。 既然是隐婚,那就隐着吧! 外人不知道她是江城妻子,希望等所有人知道的时候,这个不该有的婚姻已经结束。 她难过,也仅此而已。 冷希瞬间镇定下来,拽着跃跃欲试的王玉冲出了咖啡厅。 妻子看到老公约会别人,直接跑掉了。 这是世界上第一窝囊的事儿。 王玉气的跺脚。 她恨不得跳上去撕开冷希的脑子看看,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冷希,我都要被你气死了。就算我是这个草包,换成是我,今天绝对不会直接躲开。” 冷希还攥着手里的电影,想的是现在物价上涨真快,看电影都要两百多了,不如买点好吃的蛋糕。 “丢了怪可惜,不如放在网上卖掉吧!”冷希突然说。 王玉气憋,看怪一样看着冷希,鼓了鼓腮帮子,狠狠一把,掐的冷希屁股疼了老长时间。 “王玉,好疼。” “……你还知道疼?你,哎,气死我了。” 冷希竟然笑起来,“皇帝不急太监急。” 王玉不含糊,又一巴掌,屁股上啪的一下,巨响。 “疼!”冷希一脸委屈。 “你,哎,算了,我们去吃火锅,顺便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其实冷希那一瞬间想了许多,不过当时的确看了是很生气,恨不得跳上去撕烂江城跟那个女人,可转念一想,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江城女人那么多,自己可是拦不住的,并且,难道他女人多了不是对自己很有好处吗? 之前一个似敌人不是敌人的顾漫已经叫她头痛了,之后还来了个横插一脚的杜梅,这会儿冒出来个初恋。 三个女人啊,她可不想搀和进去。 真希望现在跟江城约会的那个直接代替她的风头,到时候三个女人对付的是里面可不是她自己。 并且,她真想事情闹大一些,那跟江城提出离婚是不是就能顺理成章了? “其实王玉,我想离婚的,很想。” 直到现在冷希才对王玉说出自己心里所想。 对于婚姻,她真的很累,怕承受不住。 昨天晚上陆嘉遇说江城当时不跟女人乱来是怕负责,其实她很懂,负责,很沉重的东西,尤其是在婚姻里。 跟秦修那三年耗费了冷希全部力气,现在想重新开始,却发现转身之间又被拉进了婚姻。 这婚姻是什么? 对感情好的两个人来说那是幸福的开始,可对于没感情的她跟江城来说,就是恐怖的噩梦。 她不想弄清楚江城到底干嘛非要结婚了,哪怕真的当自己是替身也无所谓。 她要的,只是离婚。 王玉看冷希的脸色,多少有些明白,却也无法感同身受。 她是看着冷希坚持了三年的痛苦的,如今好转了,却发现江城也不过是个渣男,能理解冷希的心情。 宁愿自己打掉牙齿往肚里吞,也不想跟女人们有磕绊。 和平离婚未必是坏事。 “可你真受得了吗,这样子多委屈啊,要是我即便离婚也要大闹一场。” 冷希笑笑,将才拴好的鸭血递给王玉,跟着才自己吃,“我……就是觉得的好累。如果真得不到真爱也无法再婚,那不如自己单身了,反正好过现在这样,你说呢?” 本是夫妻,却过得像是陌生更像是仇人,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王玉点点头,权力支持冷希的决定,举杯,“我支持你,姐妹永远是你靠山。不过那天你觉得过的不舒坦想揍江城我绝对不含糊。” 冷希瞧着王玉最近开朗的变化,心里满足的一点头。 “好!” 两个人女人喝的是可乐,却喝出了烈酒碰杯上战场前发誓的壮烈。 一顿饭吃下来,三五百,王玉随手一丢就是五百,余下的当小费。 冷希拍着咕咕的肚子,拉着王玉继续找电影院看电影。 心已经很难过了,那绝对不能在别的地方亏待了自己。 电影看完,送王玉回去,正好酒吧已经开始营业。 冷希直接开车去了酒吧。 才进办公室,就看到了阴魂不散杜梅坐在这里。 冷希纳闷了,女企业家啊,不忙吗,怎么每天都有时间往自己这里跑。 这可真是…… 说来也是奇怪,这群女人对江城又想打,为什么总来找她? 找她就能见到江城了? 冷希笑了一声,推门进去。 杜梅回头,看冷希进来,对身后的人说,“回来了。” 还有别人? 房门推开,冷希走进去才看到坐在房门后面的顾漫。 三个女人啊,一台戏。 可冷希并不想跟着她们乱唱戏。 她径直坐到位置上,放下手包,开了电脑,习惯的去开邮件,什么都没有。 之前她叫商严调查秦修的事情跟江城的事情也都没任何回应,最近那个人也消失了一样,冷希没多在意,关了邮件这才把视线落在面前两女人脸上。 “你们这是想要谈官司的事情吗,下个周就开庭了吧!” 杜梅笑笑,没说话,只那双细长的眼睛像是要在冷希的身上审视出什么东西来一样上下打量。 冷希被看的浑身不是很舒服,微微拧了眉头直接说,“有话直接说,我时间有限。” 顾漫轻笑,起身走过来,坐在杜梅身边,一份资料也递交了上来。 “撤诉?”冷希不敢相信的看资料上两个大黑字。 “是,我们撤诉,赔偿也不需要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顾漫又说。 冷希看看资料看看两个女人,心思通透,知道她们的目的可没这么简单,一个简单的撤诉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就可以,为什么双双上门过来? “直接说吧,还有什么事儿。” 顾漫满意的一点头,“真不愧是江总看上的女人。” 哈,这高帽子真是奇怪。 江总看上的女人怎么了? 他看上的女人就一定是个厉害角色,他看不上的女人就入不得顾漫的眼? 真是抬举了江城也抬举了她自己,却把冷希贬低了下去。 “你用不着这么夸自己,直接说,别绕弯子,我这是上班时间,没那么多空闲。” 顾漫吃了瘪,脸色微变,却也没说什么,倒是她身边的杜梅笑开了说,“冷总果然不错,我等佩服。那就开门见山吧,你知道吗,苏兮回来了。” 苏兮? 哦,原来她姓苏。 冷希点点头,这个消息很重要吗?她早就知道了啊。 “哦,我知道,早上收到她的短信了。” 顾漫一怔,杜梅亦是浑身一僵。 “你不在乎?不问问苏兮到底是谁吗?她回来以后能做什么,你一点不关心吗?”顾漫很是好奇,可这一连串的问题却没多少表情变化。 冷希耸肩,“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漫只轻轻皱眉,仔细打量冷希的脸色,想确认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是否作假。 杜梅倒是无比惊讶的一张脸,不过转瞬即逝。 到底在商场上混久的女人,心思细腻,情绪稳定,对与冷希的反常表现再没了过多的反应。 顾漫又说,“看来你都知道了,真的不在乎吗?” 冷希之前也有些在乎的,可都没今天亲眼见到江城约会别的女人的时候来的那么强烈。 可那想法,也不过稍纵即逝,也没耽误她吃饭喝酒出去闹啊。 更不会的耽误冷希对离婚想法的执着。 她笑笑,“你们也说了,苏兮是江城的初恋,又不是我的初恋。如果江城真的想那个女人,那我可以让步,可问题是现在江城即便很喜欢苏兮不是也没跟她结婚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781章 这话……刀子一样。 刻薄的连自己都没在乎的狠狠伤了一把。 可冷希说的的确是这样,苏兮是江城初恋,可不是她初恋啊。 陡然,顾漫笑了出声来了,带了一丝轻蔑跟嘲讽。 冷希不在乎的看过去,回应温和的笑容。 两厢对峙,杜梅先开口,“苏兮可不简单,她跟江城已经差不多十年了。” 这么久……比她跟秦修的婚姻还多了七年。 真了不起。 可惜,跟江城结婚的是她这个才认识江城一个月的女人。 “是啊,可我认识江城才一个月。” 杜梅不甘心的身子一怔,到底被冷希的话噎的什么都没说出口。 冷希笑笑,“我知道你们什么目的,不就是看不惯我跟江城在一起吗?其实……说实话吧,我也看不惯,可我有什么办法?相信你们也听说了,当初我还没离婚的时候江城已经做好了结婚证,我从法院出来,前一刻才跟秦修签了离婚手续,后脚就被江城求婚,那种情况下,我不答应,又如何?他已经把结婚证书摆在我跟前了,我想离婚,你们觉得我有主动权吗?再者,他的初恋而已,当初舒舒跟我前夫秦修纠缠了十多年,到现在两个人还不是分开了?有些事情未必是你们看的表面那样简单。” 顾漫无比震惊的看着冷希。 她万没想到,冷希会说出这番话。 似乎这段被所有人看重的婚姻对冷希来说只是一顿吃不好的家常便饭,吃坏了肚子,仅此而已。 她看似任命,却在这样的生活中紧紧的抓住了仅有的那暗淡的光明,活出了属于自己的样子。 真是令人佩服。 试问,换做是别的女人,包括她自己,能做到如此坦荡吗? 其实,跟江城之间,顾漫只有不甘心。 她好歹也跟江城订婚过,甚至是江城这段时间以来唯一一个公开的女友。 可眼前的女人呢,婚都结了,却没对外公开,她竟然一点不在乎。 真……刮目相看。 顾漫笑起来,“看来是我小看了你。” 杜梅也说,“真是……冷希,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是我朋友。诚然,我们做不到你这样坦荡,不过跟江城,呵呵……其实我只是瞎凑热闹,当初江城就没同意过,现在也不过,我只是不甘心罢了。” 话说开了,但反倒坦然了。 可杜梅还是说,“既然不甘心,我就绝对不会叫你过的舒服了,呵呵,只不过,真诚详见,以后再交手,我们就不会这么温和了。” 顾漫没反驳杜梅的话,那也是同意了杜梅的想法。 冷希能理解她们的想法,却无法接受。 只说,“你们不甘心的是江城,为什么针对我?” 杜梅没吭声,顾漫却有些激动,“因为你的出现,搅乱了我近十年的计划。你知道因为江城退婚,我的公司损失多少吗?你以为江氏集团真的需要你们冷家的材料?呵呵,的确,很需要,可数量绝对没有这么大,这直接导致江城瞬间抽走了一半的预算资金。” 啊!冷希恍惚。 所以当初她结婚自己父亲没反对,也是因为江城给的生意上吗? 顾漫冷哼,看冷希恍惚的表情就猜到她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可她不想全都告诉她,既然决定对付这个女人,刀子已经准备好,就一件件的扒皮,那才过瘾。 “冷希,你的确很幸运遇到了江城。可你只有他,没了江城你什么都不是。你的父亲,包括你的母亲都把你当成商品变卖给了江城。你回去问问你父母,当初为什么能轻易答应江城跟你跟结婚,而秦修到底为什么被你父亲那么器重,你不想知道吗?呵……” 直到两个人走,冷希都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江城求婚那天也是她跟秦修离婚那天。 事发突然,她一直忽略了许多系列。 当时她看到父亲在不远处看着,却没阻拦。 按理说,父亲是最不想她离婚的那一个,可当时就答应了,并且还很是满意?事后,秦修甚至搬去了她家里住,没多久母亲自杀,在搬去她自己房子住了一天不到母亲被父亲接了回去。 在那以后她甚至都没机会回家。 其实她跟母亲关系缓和了不少,可为什么连一通电话都没接到? 这…… 冷希被自己脑子里陡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得一阵冷汗。 还记得那天争吵,她突然说出来的气话,“秦修才是你亲生的吧!” 当时母亲的惊讶,父亲的气急败坏,跟着是母亲的反抗,这抬不寻常了。 那时候两人对话她都没仔细想过。如今看来,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冷希倒抽冷气。 如果秦修是父亲亲生,那自己又是谁的孩子? 这…… 冷希实在坐不住了,提了包就要走。 可转念一想,不行,顾漫故意这么说,不正是想挑起她跟家里的矛盾吗? 矛盾的确很多,可也不是这个时候。 她不会上当。 安抚下狂躁不安的心,冷希又坐了下来。 心跳如雷,一桩桩的事情搅合的冷希坐立不安。 到底,她还是下了楼。 可冷希没走,找了个空位置叫了一杯酒。 才喝一口,商严一张放大的脸应了过来。 呼吸很近,马上要贴上了。 “你做什么?”冷希怔了会儿才起身。 商严笑笑,举着酒杯过来,叮的一下,自己先喝,而后才说,“想看清楚你现在脸上的表情,是伤心还是高兴。” “……你又监视我?” 商严摇头,“偶尔遇到,想知道当时跟江城约会的女人是谁吗?” 冷希直接摇头,思索都没有,“不想。” 只因为江城的事情跟她没关系。 商严笑起来,似乎早猜到了冷希的想法,一点头,“我也在想你应该对江城的私生活不感兴趣。既然这样,我也当做不知道吧。” 冷希耸肩。 她知道商严向来是没事不露面的,只是没想到打了个照面就直接说江城的事情。 可其实,她不想知道江城那边到底怎么样。 江城忙起来不就多了一个她闲下来的时间了?落得个悠闲的好事,她可是要好好享受的。 于是,两个人心照不宣,再没提这件事。 没了共同的话题,冷希也陷入了沉默。 其实有些时候,不束缚自己、约束自己去想那些扰人的小事情,日子也算舒坦。 管他江城在外面洪水滔天,只要自己一片安宁就好。 冷希没了话说,商严倒是不少。 他知道了江城已经跟冷希结婚的消息是几天前,也是上一次见面后。 他也忘记了自己当时是什么感受,不过惊讶、失望,甚至还有一些……生气。 为什么他总是慢一拍? 许是他跟冷希真的无缘? 可他不相信三年前就认识的女人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投入了江城的怀抱。 就算他们结婚了又怎么样,迟早都要离婚。 如此,商严也不急了。 “最近心情还不错?”商严突然问。 冷希怔了一下,说好也的确没多惊喜。从前跟秦修是夫妻,整天被舒舒追着离婚,她整个人都要抑郁了。现在终于离婚了,反倒被江城身边的女人追着离婚,这看起来也没好起来。 可心情上的确比从前轻松了。 “算是不错吧!”冷希如此说。 商严点点头,心底又想起了江城今天见到的那个女人,再抬头看冷希。 不一样,真的很不同。 那个女人冷淡像冰,浑身上下都透着阴沉,似乎从泥沼中走出来的一个索命的厉鬼。 哪怕她表现的温柔,也看不出那个女人多么温和,反倒在听到那一声声轻笑后觉得毛骨悚然。 可冷希她温柔,善良,看似柔弱,在柔弱中又带有足够强大的坚韧,是个不服输的强者。 并且到了任何时候,都能在她身上发现闪光,叫人转身难忘。 哪怕是已经熟悉了她三年的商严每次见到她都能发现冷希身上的不同。 是向着好的不同。 这才是一直叫商严无法放手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喜欢,从什么时候喜欢,商严自己都不清楚。 是两年前那一次她对着电脑哭了一个晚上,还是那一次她要商严去调集冷家公司的账目之后用的非常手段? 他看着冷希一点点变化,从柔弱变成了如今的刀枪不入。 哪怕之前的婚姻已经将冷希折磨的不成样子,可她依旧能转身恢复如常。 像是一根柔韧很好的翠竹,百折不挠。 商严有些思绪飘远,盯着冷希的脸看的出神。 冷希全然没在意,只是想出来喝杯酒,身边有人陪着自然是好,没人陪着也无所谓。 商严的沉默寡言正是她喜欢的,默默的,温和的,不似江城的尖锐,不是秦修的令人厌恶。 许是两个人认识久了,她其实不排斥跟商严走的近一些。 当然,这要建立在他不偷偷用摄像头监视她的前提下。 “你明日可有时间?”冷希突然问。 商严怔了片刻才点头回应,“是有时间,你……要与我约会?” 不过是玩笑话,那冷希竟然点头答应了,“算是吧,只是想请你吃个便饭,之前你帮了我,我总说要请你吃饭都没时间。” “……也好。” 商严哪有拒绝的理由,当下一点头,这就应允了。 看似面上无常,其实内心早已经乐开了花。 他总算可以与冷希走的近一些了,再近一些,是否…… 余下的他没多想,也容不得多想,电话嗡的一下,一条微信。 他低头扫一眼,眉头微蹙。 冷希不着痕迹的扫一眼商严,“既然有事先走吧,我一个人坐一会儿也回去了,明天等我电话。” 第782章 商严看一眼微信上内容,起身提了包就走,招呼都忘记了打,走出去两步远才想起来跟冷希说,“我等你电话,我有急事先走了。” 商严走的很着急,险些撞上两个行人,纷纷侧目,引得路上一片惊呼。 冷希无奈看过去,笑着摇头,咬着吸管的嘴角微微上翘。 商严急急出来就打了电话过去。 接电话的是江城。 “你这是在逼我吗?”商严逼问。 江城轻笑,正坐在车子里面的他远远的瞧见正从酒吧出来的商严,笑容更大了,“算是吧!我不喜欢有人插手我家里的事情,更不喜欢一个外人整天盯着我老婆不放,这不过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教训? 江城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操控了整个软件市场,导致商严的公司损失了上亿,这是小小的教训? 商严嘲讽的嗤笑,“算是领教,我们来日方长。还有,冷希未必就是你妻子,这要问她是否同意。” 这还需要问吗? 江城十分把握的哼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盯着商严急急开车离开的样子脸上笑容也散开了去。 开车的司机兼保镖也把视线从眼前那辆车子上移开,看后视镜上的江城询问,“江总,我们这是直接回去还是……” 江城看时间已经不早,可冷希还没回去,直接进去酒吧找她的话,那个女人肯定会不高兴,总抱怨他盯着她。 其实江城……哎,一言难尽,有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无奈。 江城惆怅起来,自问自己是个翘舌能黄的人,怎么到了冷希这里就变的笨手笨脚笨嘴? 他叹息,不想惹冷希生气,那就顺着冷希去吧,先回家等她便是。 “回去吧,顺便在路口买些她喜欢吃的水果带回去。” 保镖早把江城给他的清单上的东西记在了脑子里,岂能不知道冷希喜欢吃什么,当下一点头立刻说,“我知道在城西那家水果都是才采摘的,应该很新鲜,我们从那边拐过去就能买到。” 江城点了点头,眼神还没从酒吧的门口移开,就看冷希已经出来了。 她这是……喝醉了? 江城蹙眉,叫司机停车。 司机也看过去,眼瞧着冷希扳到了地上的什么东西,晃了晃身子就要摔倒。 江城立刻呵住,“不急,叫她自己起来。” 江城不想现在出去,那不是坐实了自己跟踪冷希的事实了? 可不想,有人快了一步,秦修一伸手,从冷希身后将她抱住了。 看这情形,秦修也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 江城立刻下车,走到两个人跟前一把将秦修推开。 没了支撑,冷希的一只脚站不稳,扑向了江城的怀抱。 江城很是满意的伸手那么轻轻的抱住,警告秦修,“小心点!” 小心点!是在警告他小心自己的身份,小心自己的行为,不要死命纠缠冷希,这个女人现在自己的老婆。 秦修张嘴想要说话,冷希蹙眉打断他,“秦修,你来做什么?” 冷希多不想看到秦修,那表情都在脸上,丝毫不想隐藏。 秦修这才说,“我出差才回来,那边发生了点事情想跟你单独谈谈。” 之前冷希知道秦修在家里住,她多不满意可也没有办法,只能在公司那边找点乱七八糟的事情给秦修做,叫他这段时间出差别回来,也好有精力插手公司的事情,顺便调查清楚秦修的公司资金来源。 谁想到,才出差没两天他突然回来了。 单独谈? 冷希可不给他这个机会,“秦修,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回去吧!” 冷希站稳了,一只脚吊在半空中,很痛,痛的她直抽气,不知道刚才踢到了哪里,整个脚趾头都是麻的。 江城低头看一眼地上的地板,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打架斗殴的时候撞坏的,翘起了半边,冷希刚才不小心踢了上去,力气还不小,脚背上有些血红。 江城心下大惊,二话不说,扛起冷希就走,回头还不忘记警告秦修,“给我小心点。” 秦修已经迈步要跟上的腿瞬间僵住,想要跟上去的心像是被人捣碎的浆糊,哗啦啦的碎了满地。 他痴痴的望着冷希的样子,心下说不出的滋味,是痛苦还是悔恨,可更多的还是不甘心。 他真的不甘心跟冷希离婚,可事情发生太突然了。 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到底为什么一向偏心自己的冷国安也同意他离婚,签字的时候,甚至拿出了百分之五的股份诱惑他。 他当时鬼迷心窍了没同意,不想转身的功夫就听到消息江城向冷希求婚…… 真狗血啊,比他当初被家长包办婚姻还要狗血。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冷国安只字不提,公司也没了自己的股权,可冷国安似乎对自己更好了。 这…… 秦修出差的路上就听说公司有人在调查他,是关于他在下面开公司的事情,其实那都是他这么多年的积蓄,没动用公司一分钱,但是冷希是不相信的,他想找冷希说明白。 此时…… 车子早已经开走,只在地上留了一条难看的车痕。 他望着黑洞洞的天,用力吸一口气,转身也离开了。 到了冷府的秦修没急着进去,向东的地方看过去。 之前很大的一颗槐树已经被砍伐了,之前他跟舒舒两人在车里翻云覆雨,刺激的他整个人飘飘欲仙。 可时过境迁,如今想来,那可真荒唐。 舒舒…… 哎! 秦修叹息一声,起身迈步往里面走。 冷国安的咆哮也从里面传了出来,“冷希不是我亲生,你为什么不承认?秦修才是我儿子!” 哄! 秦修大惊,仰头看着二楼的方向,靠着窗户的女人低头哭泣,冷国安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疯狂的砸房间里的所有东西。 咣当咣当的声响中夹杂着这样粗暴的声音,像是一只飞出来的碎片直接刺中了他的心脏。 一瞬间跳停,猛然嗡嗡巨响,也分不清楚是脑袋里面的回音还是心脏的狂躁。 周围再没别了声音,只有冷国安那句,“秦修才我亲生儿子。” …… 送冷希去医院的江城大半夜将专家医生都找来了。 隔着窗户瞧着急诊室里面的冷希一张惨白的脸,忍了又忍,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没穿消毒衣服不能闯进去。 打了麻药的脚还是痛的厉害,冷希看着医生将坏死的脚指甲掀开,重新缝合。 许是心理作用,感受不到痛苦可一想到那样的惨状还是痛的浑身激灵。 站在江称身边一脸阴沉的大夫像是阴天就要雷劈下来的天,轻哼,“江城,你这是虐待员工。” 江城没时间回头搭理他,甚至都没回答。 医生有些生气,很很拍江城肩头。 江城吃痛这才回头看过去,一脸不在乎的回道,“有本事去告我。” “嘿?你真是无赖啊。你,不是,嘶……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给你开药,拿回去能睡本个月的那种,你这病的不轻啊。” 作为一个已经在江城的私人医院手下做了差不多三年的之交好友,李轩觉得自己还是比较了解江城。 这个万变冰川怎么就转性开始对女人好了,还一个已婚女人。 嘶…… 他要把江城的脑袋看穿了窟窿出来。 江城蹙眉回头瞪他,“少给我添乱。” 李轩嘿嘿冷笑,“你这是被迷住了心窍,不过也是好事,至少不像以前那么难以相处。哎,没事我就先回去了,记得给我加班费,过劳死了你付得起责吗?” 李轩是国外脑科专家,博士还没毕业就被江城给找来镇守医院,像神兽一样,除却非常大型的脑科手术他一般不露面,最近在准备毕业论文,已经一个月没走出家门了。 可大半夜的,被江城一通电话给哄来了。 却不是治疗脑子,而是治疗脚。 嘿! 李轩想锤死江城。 奈何,下不去手。 他走出去几步远,又回国来警告江城,“我看真该给你开开脑子。” 江城现在心思都在冷希身上,哪里顾得上他的挑衅,摆摆手叫他赶紧滚蛋,盯着冷希那张惨白的脸心焦的要发疯了。 一个小时后,手术总算结束了。 冷希坐在轮椅上被人推出来,皱在一起的脸还没散开,抬头对上江城那双无比担忧的双眼。 冷希愣了一下,心道,“他这是在担心我?还是我看错?” 等冷希再抬头,果然,江城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哪里还找到的半分担忧的表情来? 冷希确信,的确是自己看错了。 他怎么会关心自己,之前还跟别的女人约会,对自己好许是又当自己是那个苏兮了。 “走吧,我好想回家,不想住医院。” 江城也没迟疑,带回家照顾他还能放心点,“也好!”推着冷希往外面走。 车子早等在门口,司机特意换了大型的suv,方便放轮椅,甚至收了一个座位的地方,直接推上去省去了很多时间。 江城看一眼那空下来的位置,再看冷希的轮椅,还是觉得轮椅坐久了不就舒服,弯腰就把冷希给抱了起来。 冷希怔住,抬头要说话,嘴唇擦着江城的脸颊。 嘿? 亲了上去。 冷希瞬间烧红了脸,反倒是江城没什么变化,轻手轻脚,像是怀里的是自己已经寻找了多年的宝贝,将冷希放下,手却垫在冷希的屁股下。 尴尬! 冷希红的老脸想找个地方钻进去,抬起半边屁股给他抽手,江城却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不动。 近距离地看着她,江城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解开了,哗啦啦洒了一把糖果出来,各种颜色。 冷希是真好看,记得最开始他在酒吧见到穿着旗袍的冷希,心中的震撼无法言表,可他还是表现的无比镇定,似乎自己越是冷静越能挑起冷希的不同情绪。 他喜欢看她笑,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喜,是上次你赏赐给他的礼物。 江城当时不知道那种心情,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一定是自己在意的女人。 对,从那时候起,他的想法就变了。 如果说起初接近她是另有目的,可从看到她受委屈再到光鲜亮丽出现在自己跟前的前后落差,心底的冰冷早就融化了。 第783章 他想要的就是她永远靓丽,像一朵永远不会凋谢的花朵,想问围绕自己。 可惜,冷希不懂。 冷希看着尽在咫尺的一张脸,帅气,冰冷,严肃,深沉。 这表情背后竟然还有几分无奈跟自责? 狗屁的自责,逼迫自己结婚,还在外面偷腥,这样的男人真该千刀万剐。 如果秦修是披着人皮的饿狼,那江城是一个行走的禽兽,他连伪装都懒的穿。 简直混蛋! 冷希脸上的潮红褪去,瞬间变成了刀子,狠狠推开江城,提醒司机,“开车!” 江城怔了一下再看时间,车门关起来才对司机说,“走吧!” 江城纳闷起来,她为什么又生气了,是因为自己在酒吧门口吗? 哎,看来又误会了。 他想解释,可……有苦难言,算了。 冷希生闷气,像是被人打了气的气球,长满了肚子,等到了家里这口气还没消。 江城再要抱她,被冷希无情的呵斥,“我又不是瘸子,我自己走。” 她不过是被挑了脚指甲,又不是残废了,暂时麻药还没过,走路也不算痛,只会碍于不能那只脚包的跟粽子一样,不能穿鞋子,她开车都没问题的。 面上上楼,冷希累的满头大汗,擦了擦脸,倒头就要睡。 天很晚了,她有些撑不住,早上早起要去公司。 江城还在楼下,接到了李轩的电话。 李轩交代他每天带冷希去换药,并且不能吃辛辣,更不能碰水,顺便叫人开了止痛药。 江城听电话那头李轩跟婆婆妈妈八大姨一样,一双好看的眉头皱成了一坨。 可到底是关于冷希的,他不能怠慢。 听李轩念叨完了,江城立刻挂断电话。 李轩的话还没说完,就没了信号。 他长大了嘴巴,嘴里的那句,“改天聚聚,你……” 电话断了。 李轩气的对着电话狠狠骂了一句,“你个傻逼!” 这么骂人不解气,他又打了文字过去,不过是英语。 江城看也没看,直接扣了电话关机上楼。 楼上冷希已经很没有形象的睡着了。 江城推门就看到冷希裹住半条被子侧身躺在床上,那只保底像粽子的脚放在床边,估计是担心会有血水流出来染了床单,悬空放着的脚丫子没盖任何东西,半条腿都被风吹着。 江城快步走进去,翻箱倒柜找了一条羊毛毯子出来,轻轻盖好,手背碰到她脚踝的时候惊了一下,这么凉? 江城想了会儿,又去楼下开了电话,打了个了李轩。 李轩才睡着,就听电话嗡嗡乱加,生气的接过电话大吼,“干什么呢,你叫不叫人活了,你……说。” 江城哼哼,警告的话还没说完,“你想不想毕业了?” 李轩恨得牙痒痒,忍着怒气压抑着问,“怎么了,直接说。” “她的脚跟凉,盖被子没有关系的吧,我想用温水擦一擦,碰不到刀口应该没事的吧?” 就这点小事?将城是傻子吗? 李轩突然觉得,那个可以在国内外只手遮天的大总裁其实是个不能生活自理的傻缺。 他忍不住想笑,“江城,你这是脑子坏掉了还是坏掉了,我看真该给你开开脑子看看里面构造,肯定进水了。” 江城着急,对于李轩的挖苦全然不在乎,又追问,“到底能不能行啊?我想给她暖暖脚。” “我……不……知……道……” 电话碰的一下,李轩关机了。 江城愣住了,想了想,不禁好笑的拍自己的腿,“看来是真的出问题了,这不是白痴问题吗?” 他起身上楼,打了一盆温水,毛巾洗好轻手轻脚掀开冷希脚上的毯子,一点点擦。 冷希困的厉害,出医院之前同意吃了止痛药,药劲上来困意很重。 睡梦中感觉到脚踝上一阵阵的暖,像是有人再给按摩,舒服的她梦里哼唧了一声睡的更沉了。 江城看冷希满足表情就知道自己做的很多,更加卖力气擦她的脚踝。 可这腿…… 白嫩细长,挺直没有瑕疵。冷希经常锻炼的缘故,腿部肌肉匀称,手感十足。 江城是正常男人。 血脉不受控的上涌…… 他无奈摇头,擦了最后一下,放了个暖宝宝在她脚踝,转身撕开了衬衫就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灯都没开,冷水开到最大,呼啦啦……透心凉。 再出来,江城才退却的热量看到此时床上衣衫办展的女人,哄,脑子都炸开了。 他咬牙,“冷希,你……” 睡梦中的冷希哪里知道这些,只觉得脚上很热,倒是整个身体都热,随性踹开被子,睡衣也扒开,觉得凉快了才翻身继续睡。 美人卧的姿势像是一把钩子,里面藏了无尽的烈火,烧的江城燥热难耐。 江城盯着冷希许久。 到底,还是转身进了卫生间。 再出来,已经凌晨三点。 铁打的人也熬不住了。 江城钻进被我,热浪袭来,扫去了他身上冰冷的水汽,等身子上的冷散去了才伸手将这个软揉的小女人抱在怀里。 满足! 一夜无梦,两个人竟然睡到了隔天中午。 最后还是因为楼下的座机电话吵醒,江城才有些疲倦的睁开眼。 “谁?” 电话那头许久没说话。 江城已经知道是谁了。 他没回答,立刻挂了电话。 冷希才从床上爬起来,懒洋洋的看江城后背,之前两个人床上激烈,不知道是自己留下还是别的女人留下,两条已经结了血痂的抓痕,看着像是两条在他悲伤爬行的蜘蛛。 “谁呀?”冷希问。 江城摇头,没说是谁,转了个身又将冷希抱住了,低头亲一口,“没睡,再睡会吧,今天周末。” “叮铃铃……”电话又响了。 冷希按住江城,皱眉看他,看他那样子就知道心里有鬼,抢走了江城已经接起来的电话对电话那头问,“是谁?” 那边短暂沉默,“冷希,我是苏兮。我们见见吧!” 真好,都找到家里来了。 她怎么会有家里的座机电话,又怎么会知道她在家? 那肯定罪魁祸首就是身边的这个一直没说话的江城啊。 刚才那个电话肯定也是苏兮,江城美说话,是不想叫她知道? 真可笑,人都在外面约会了,人家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还能隐瞒到什么时候去? 既然如此,冷希也懒得躲着藏着的,反正做错的又不是她。 她摊牌的说,“江城,这个女人我不认识,说是要见我,还知道我是谁,现在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在外面做什么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搀和,但是……别牵扯到我。” 碰,冷希挂了电话,起身要走。 她忘了自己的脚,才一落地,钻心的痛刺过来,痛的她几乎晕厥。 冷希忍着没叫喊,身子晃了晃。 江城起身,一脸无奈轻轻一抓就把人给抓了回来。 按住她肩头,江城解释。 “我早……” 冷希可不想听什么解释,那不过是骗自己的谎言,秦修当年的谎言可没少编,她都说好几天。 冷希打断他,“江城,你的事情我不想管,我知道我们仓促结婚没感情基础,我想离婚你又不同意,可我们没必要把这样的婚姻过成仇人一样,我让步,不管你的私生活,你的初恋还是挚爱都跟我没关系,你想离婚我巴不得,但是……别叫这些事情打扰到我。 冷希越说越激动,想自己已经让步,为什么就不能过过安生日子? 难道非要叫自己也加入战斗,闹的人仰马翻才高兴? 她真不懂,当初为什么江城非要跟自己结婚,既然目的已经他已经拿到了,那就过安生日子,为什么还要在外面沾花惹草。 男人总觉得外面的女人好,何必结婚约束自己,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真不懂! 冷希狠狠抽手,怒瞪江城,最后警告,“不管是不是你初恋,千万别惹我,不然我们都难看。” 江城噗的笑了,冷希这种宣誓主权的表情实在可爱,他忍不住想笑。 可那句话什么?他在外面的事情跟她没关系? 看样子她还没认真看待这段婚姻。 其实江城一直不急叫她融入这样的婚姻,更理解冷希才从一段痛苦的婚姻走出来再一次步入婚姻的无奈跟挣扎,他可以等,可以慢慢给她疗伤。 可这与与她无关的话实在太伤人了。 江城都被气笑了。 “冷希,我……” “好了,苏兮什么的我不会去见的,那是你初恋,你自己处理去吧,我……我去楼下吃饭,回头叫司机送我去公司。” 冷希可不想跟丈夫的女人纠缠,就像当年的舒舒,就是她太纵容了,才叫舒舒一直趴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那三年,哎! 冷希真的不想再经历了。 江城也没反驳,全都按照冷希的说法去做了。 司机从公司叫了过来,车子也准备好了,之前陆嘉遇送的车子江城觉得价格太低,于是换了他的专车,自己则开着冷希的五手宝马出门了。 冷希到了公司一直在想秦修公司的事情。 今天是周末,来的人不多,大多都是业务加班员工在,但冷希的助理也来了。 小助理看样子是昨天宿醉了没起来,眼睛肿胀的跟核桃一样。 冷希叫她回去休息自己看文件,助理不同意,还是留了下来。 文件是秦修最近签署的合约的复印件,有些地方不是很清晰,冷希倒是看的人认真,还在里面挑了个错字出来。 几个小时下来,她没发现秦修哪里有问题,以为是自己疏忽了什么。 她好奇问助理,“如果你开公司,会直接用公司的钱?” 助理愣了一下,摇头,“就算用也会做好假的材料啊,可我看秦总那边都是一手的资料。” 这倒是,所以她们也没发现哪里不对。 可秦修开公司,钱从哪里来? 之前舒舒挪用公司三千万,冷国安没追究,那钱最后落入了秦修的兜里,最后是她从江城那里敲诈来的钱堵住了公司的缺口。 这么算下来,吃亏都是她啊。 嘶…… 秦修他用那三万千也不够开一个这么大的公司啊。 那余下的钱呢? 冷国安? 冷希想通了,似一朵乌云从脑袋上散开,顿时眼前都亮了起来。 她有些生气的扔了手里的资料,绷着的神经瞬间提高了好几度。 那个父亲,怕是真都能做出来这样的事儿。 他为什么对秦修这么好? 冷希实在想不通,也不明白。 第784章 冷希拿了电话打给母亲。 那边没人接听,打了座机也没人接听。 冷希急了,这就要去。 这会儿,秦修来了。 冷希看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 秦修手机提了很多资料,放在桌子上,眼神有些躲闪,声音也不如从前中气十足,“冷希,我知道你在查我,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你看看吧,你需要的资料原件都在这里。” 冷希狐疑看他,秦修怎么像是一夜之间变了个人? “秦修,你……” 秦修笑笑,耸肩,“没事,就是想通了,我……就算我们离婚了,还是一家人,公司是你的也是我的。你可能不高兴我这么说,可爸那边……” 余下的话欲言又止,冷希也懒得再听。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那不如直接告诉我,你开公司的资金到底从哪里来。” 秦修笑笑,看不出多少情绪,可就是能知道他此时的样子跟以前不一样。 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身上总藏着窝着的自卑也没有了。 “冷希,我想你应该能想到的吧,爸对我一直很好。” 说完,秦修笑开了,抬头对上冷希满是惊讶的眼睛,笑的更加灿烂。 冷希不明白的盯着他看了会儿,有些懊恼,又气氛,怎么想这件事都奇怪。 父亲啊,怎么对外人这么好。 她……哼哼,摆手,“知道了,你走吧。” “家里父母吵架,你还是别回去了,等我给你打电话,回头……我们一家人吃个饭吧!哦,别带江城,到底他是个外人。” 什么? 冷希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或许江城是外人,可他秦修就不是了? 冷希好笑的看着秦修,这个人是没救了。 以为冷国安对他好,就可以把自己当成冷家人? “秦修,你……你知道吗,江城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是个医生,脑科专家,已经在他的私人医院做了三年了,手术很好的,我不如介绍你过去啊?” 秦修不在乎的笑笑,“冷希,你最好对我好点。我来不是跟你吵架的的,你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 冷希隔空对秦修比划了一下,看这个人头痛,指了指门口的地方,助理起身就把门给关上了。 这个人,谁见了都晦气。 助理也纳闷,世界上好看的人不少,秦修也的确样子不错,可怎么就瞧见了就叫人烦?最开始她也以为因为自己是冷希这边的人带有色眼镜看人,可最近一段时间了解,其实公司的人对他都不怎么样。 助理真为冷希抱不平,不禁说,“冷总,你真是好脾气,要是我早动手了。” 冷希又不是没动手过,不过争吵没用,对付秦修只能慢慢来。 那是个无赖,自己也无赖的话对秦修不起半点作用。 “好了,不提这个,我们继续。” 夜里九点。 冷希跟助理终于看完资料,的确没发现不对,但是有一样她可以肯定,最近的生意订单有了变化。 之前因为江城的原因很多订单都是通过他的关系过来,价格上还是数量上都很合理,可最近发现订单少了一部分,数量也减半了,价格更不用说了,等于是不赚钱的在做生意。 助理也纳闷,“冷总,我们最近都忙死了,昨天我也被叫与应酬了呢,还以为是咱们自己的单子,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啊。” 也就是说,秦修在利用冷家公司的员工给自己谋福利? 还真会利用人啊。 自己公司开的那么大,招人不够就来找这里的员工给他跑业务。 冷希吸口气,压住就要喷出来的怒气说,“暂时你当做不知道,下次还有这样的生意叫我也过去,我倒是想看看,秦修到底想做什么,生意而已,他会抢,我也会。” 助理一点头,笑起来。 冷希看时间不早,叫助理跟自己一起走。 助理拒绝了,在楼下打了顺风车回了家。 冷希坐在车里,闻着车里熟悉的味道就有些发愁。 也不知道江城回去了没有,如果今天晚上他不回去了,那是不是真的去找他的初恋苏兮了? 孤男寡女,能做什么? 想到这里,冷希就有些不自在。 可不回去,她更不自在。 索性,对司机说,“回家吧,开快一点。” 晚上车子少,路上倒是畅通无阻。 到了家楼下,冷希看着一片漆黑的房子,知道保姆阿姨这是睡了,可江城不会睡这么早。 他是没回来。 冷希在车里没下去,望着偌大的别墅房子,心像涨了草,说不出的纠结。 进去不进去都是个问题。 折磨自己,折磨别人。 事实证明,她把话说的再漂亮,可自己始终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不管怎么说,江城是自己的丈夫。 他的怀里就算搂着的不是自己也不该是别人。 可…… 江城的确没回来。 司机从后视镜上看冷希,她已经在车里坐了半小时了,不下车是什么意思? 他忽然想到,哎呦,是冷希的脚不方便。 “江夫人,您知道轮椅在哪里吗,我去取出来吧!” 司机知道抱着冷希下车最方便,可他只是个司机,抱着江总夫人,那不是找死吗? 冷希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没,我,我就是,没事,我自己就行,你早点回去吧,很晚了。” 冷希开了车门,扶着车门下车,抬头看一眼漆黑的房子,无奈摇头,这心里就跟涨了草一样的荒芜起来。 很熟练的按了开门密码,叮的一下,房门开了。 她开门进来,扑面是家的温暖,一扫夜里的清寒。 站在门口,冷希还在做心理斗争。房子啊,家啊,江城啊,初恋,夫妻……搅合在一起,纷纷复杂的情绪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逗搅碎了。 可回都回来了,现在走不成? 话都说出去了,难道现在开始给江城打电话询问他在哪里?叫他回来,然后呢? 争吵,撕扯,像是有仇的两个人,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一番内心争斗,冷希也彻底平静下来。 既然选择了,也无法改变现在的处境,不如就顺其自然吧! 推门,卧室已经收拾的很干净,每天阿姨们都会换床单,把房间清扫的一尘不染。 摆设依旧,一切如常。 只是,这里没了江城。 才不过一天,才不过结婚一个多星期。 怎么就不喜欢他不在这里的日子了? 冷希冷笑,真贱啊! 贱的可以,没了男人就不活了? 三年独守空房也过来了,这算什么呢? 冷希洗澡,敷面膜,看电视,玩手机,一晃也已经一点。 可是,她失眠了。 躺在床上像一张饼,翻来覆去在床上煎熬。 困意没有,睡意更无,江城此时在哪里,跟谁在一起的想法像是捆绑住她的绳子,越勒越紧。 冷希烦躁起来,豁然起身开了灯。 天,凌晨三点。 她还期盼着江城能回来的想法彻底破碎。 他现在,该跟自己的初恋挚爱在床上翻云覆雨呢。 冷希实在难熬,脚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疼起来。 她低头一瞧,不得了,什么时候流血了? 冷希一瘸一拐起来下楼找药箱,不想打扰阿姨们休息,房间的灯只开了一只,灯光昏暗,走出去没几步,咚…… 冷希痛的摔在地上,捂着脚一张脸都扭曲了。 痛,很痛! 她闷声忍了许久,那痛处才过去。 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她看着已经被血水染红的脚,心里的委屈像是打开的闸门,哗啦啦,哭出了声来。 到底还是吵醒了保姆阿姨们。 两人穿了外衣出来,就看到冷希坐在地上抱着脚哭。 “哎呦,我的天,这是……快,那老姐你去打电话给医院叫人过来,我去扶她起来。” 一番折腾,冷希再一次被送进了医院。 可江城,还是没出现。 江城的司机都来了,始终不见江城的影子。 阿姨们着急,几次要求给江城打电话,都被冷希给拒绝了。 现在人家搂着美人,温柔乡,打了人家美梦可不是什么好是。 更何况,她再委屈,再无助,也不想看到才跟别的女人厮混的男人过来假惺惺。 司机见冷希没事也放心下来,见冷希再三嘱咐,也没打电话给江城。 可出来后,司机还是给江城发了微信。 “江总,江夫人脚撞到了,有些严重,我送她到医院后做了重新缝合,现在已经没事了。” 微信石沉大海。 此时。 粉红色的床单上扭曲的女人身体,像是一条蛇,吃缠住身边男人纹理清晰的胸口。 男人闭着眼睛睡的很沉,睫毛微颤…… 隔天中午。 冷希还是坚持出院,在医院里面始终吃不好睡不好。 其实她不在医院,也吃不好睡不好。 回了家,冷希看着冰冷的床,收拾的再干净又如何,还不是冰冷的没任何温度? 她躺在床上还是睡不好,吃了点东西胃胀的难受。 既然睡不着,不如不睡,她起来下楼在门口的泳池边上坐着。 王玉那个女人知道她住院的消息,请了假过来。 因为车子在路上抛锚,事故还没处理完就打车过来了。 才下车,王玉冲过来,手里的水果还没来得及放下,大叫着冲冷希说,“没事吧,你这是……哎,结个婚把自己弄成这样,还不如那个秦修呢,好歹没动过你吧,是不是江城动手了?” 冷希真不知道王玉这个小脑袋瓜子都在想什么,噗的一声笑起来,“没有,不是,我的天,我的大小姐,你这风风火火的,你这是出事故了,你看看你的裙子,这学哪来的?” “啊?不是,我啊,不是学,是你喜欢吃的草莓坏了,车子抛锚不是事故,我没事,那你没事吧?” 冷希笑着摇头,拽她过来,“没事就好,过来坐,我看看你,几年不见怎么变样了?” 看出来是被男人滋润过的,王玉喜欢熬夜,皮肤一直很不好,可现在那脸上跟打了什么东西一样,满满的胶原蛋白。 第785章 王玉也白,在阳光下白的发光。 冷希含笑看她,一整夜憋闷的心情终于好了。 “你这是……恋爱了?光有床事不贪感情,可不会叫你容光焕发成这个样子啊。” 王玉吐舌头,“算是吧,就是我说好好考虑,还没答应呢。有点意外就是了,谁能想到睡的好好地突然跟我说喜欢我,我有点措手不及。哎,什么感情啊,只是床伴。” 王玉还是不肯说那个男人是谁,冷希也没多问,不过看着她过多不错作为闺蜜也的确放心下来。 “到底怎么弄的?”王玉看她的脚,裹了好多层,还是能闻到里面的药水味道,这应该很严重了。 “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地砖,指甲掉了,然后我昨天不注意,又撞了一下,所以重新缝合了。” “啊!那指甲还能长出来吗?” 王玉担心的蹙眉问。 冷希摇头,“不知道,反正不影响走路就好了,穿着鞋子也看不出我有没有脚指甲。” 王玉心疼,嘶的吸气,“可是不好看了啊,这多难看,那么不小心的?” “哎哎,没事没事,你别大惊小怪我,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也是自己太着急了。” 冷希一直都很坚强,很少有哭着求帮忙的时候,可以说几乎没有,可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了,看着自己的脚趾头那样子,心里又很委屈,抱着电话对还没睡醒的王玉哭了个昏天暗地。 王玉那时候当时就要过来,可冷希一直没说哪个医院,她无头苍蝇的在附近医院找了几家,最后终于打通了冷希电话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哎,是因为江城吧?” 冷希没说,也能猜得到。 自己的妻子一个晚上没休息好,才从医院回来,作为丈夫的江城却不见影子,谁能想不到是什么原因? 可冷希这个婚…… 王玉不好多评价,之前她看江城还不错,也是出于一种叫冷希安心的考虑,现在看来那个江城只是伪装的好,不过是个人渣。 现在她说江城不好,只会脚冷西更难过,帮助江城找借口?王玉可不会帮着外人。 “冷希,你要是想哭,就靠着我肩头哭,我在这呢。” 王玉见冷希的样子,实在可怜,作为闺蜜,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做了,不过哭出来会心里好过一些。 “噗,傻瓜,我哭什么,昨天是疼的受不了才哭的,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冷希是个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的性子,知道冷希现在情绪稳定了肯定不会说一个字,所有的委屈只会自己藏着。 王玉再问,只会叫她更加抗拒。 王玉一点头,“那成,你需要我了会立刻出现的。” 冷希抿唇笑笑,算是答应了。 王玉想反正自己都请假了,不如就陪冷希一整天,实在担心她出事。 王玉也是个性格软柔的人,不过这几年自己国内外走南闯北也锻炼出了一身的韧劲。 两个人能始终关系这么好,最大的原因是性格相仿,惺惺相惜。 冷希开玩笑的看着在厨房忙碌的王玉说,“如果我能离婚,我们就在国外半个婚礼算了。” 王玉听了哈哈大笑,“好啊好啊,不过你要买房子啊,我可没存款。” 冷希也哈哈大笑,惹的两个阿姨也笑的合不拢嘴。 到了下午,太阳下山,院子没有那么暖了,深秋的天气也说变就变,陡然一阵风吹来,一层乌云遮顶住,外面下了大雨。 王玉瞧着心里死灰一片,“糟了,我被子还在楼下呢。” 冷希却哈哈大笑,“傻不傻,今天晒被子,你没听天气预报吗?” 王玉傻乎乎的摇头,“没有啊,我看阳光不错就拿出去了,我的天,不行,你赔给我。” 冷希随便一指,“那,那个房间给你了,被子喜欢的话就抱走吧!” “哼,我要跟你睡,你得用身体偿还。”说完就要去捏冷希的胸口。 冷希眼疾手快,转身躲开了,得意的哈哈大笑,转手去抓王玉屁股。 王玉跳起来,“我手脚快,你个残废,追我啊!” 冷希气的站起来跳脚,“不追,等会床上抓回来。吃个够!” 王玉恨恨,“看谁厉害,我跟你说,我可是长肉了,胖了五斤,我能一屁股坐死你。” 正开门进来的江城听到这话不由得顺便开口问,“坐死我老婆?要问问我是不是同意啊!” 王玉一怔,木然回头。 冷希却站着没动,只给门口那么消失了一个晚上的“丈夫”会以冷冷的眼神。 江城站在门口笑了笑,感觉房间气氛不太对。 “王玉在啊!” 王玉呵呵尴尬笑笑,算是打招呼,回头对冷希张大嘴巴,无声的问,“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冷希摇头,跳着脚走过去抓着王玉手臂,交代江城,“我要跟我闺蜜去楼上休息,你自己在楼下找个房间睡吧,别上楼打搅我们说悄悄话。” 江城有些不情愿,自己的老婆在路上,自己被仍在楼下,这该说是王玉都不懂事还是冷希故意的? 是冷希故意的。 他不禁有些无奈笑起来,摇摇头,果真乖乖的去了楼下的客房。 冷希难得跟王玉在一起闲聊,从分开后这么多年聊天都通过网络,这次当真是天南海北的说了个遍。 王玉在国外的见闻说了又说,不知道怎么的就说了江城。 当年江城在国外做金融,叱咤风云,那时候他还在父亲地下做事,不过已经小有名气。 王玉感慨,“但是江城那时候还没这么多花边新闻的。你真该早点认识他,其实我还是觉得江城不……” 那句“不错”还没说出口,被冷希一双无情刀锋的眼神给呵斥住了。 王玉掩嘴轻声咳嗽两下,“好好好,他坏,是混蛋,是王八蛋,是混球,是……人渣,行了吧?可是……” 王玉轻轻推一把冷希,“德行,你还能吃了我?我偏说。” 冷希也不过是吓唬她,知道王玉是从做生意上那些地方考虑江城这个人的人品,肯定是个能做事雷厉风行的好男人,可惜,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好男人在生活中多半都是人渣。 她不想听王玉有偏颇的评价。 王玉却觉得,生意做那么好,花边新闻肯定少不了。 当年她父亲在外面做生意可没少惹出这样的花边新闻来,要不是他父亲后来证实了那都是媒体造谣,甚至为了挽回婚姻还告了两家最出名的媒体。 她觉得,江城的花心,多半都是逢场作戏。 生意上吗,什么诱惑没有,逢场作戏意思一下也就过去了,何必当真? 她就算是她,在外出应酬也多半应付,不然如何跟那群人做生意平等谈合作啊? 可冷希却不这么认为。 她以为,逢场作戏也是做了,这个人的人生就多了一层污点,她如何都不能接受。 王玉深受国外教育,走南闯见多识广,想法开阔,可不能说冷希死板。 确切来讲,冷希是对感情有一种理想的清纯吧! 王玉无奈,这是有点越是缺点。 优点自然是冷希能因为这个想法做到自律,可缺点呢? 怕是要受尽折磨了,并且她是个喜欢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的人,受了委屈也不会对外面说一句。 王玉十分担心的看她一眼,“冷希,你可真叫人担心。” 冷希呵呵笑,却没什么表情,担心?是啊,自己都很担心自己某一天撑不住了这样的生活再一次离婚。 那该是天塌了吧! 离婚对与任何人来说都是苦难,像是被拔掉一层皮。 不管结果是好是坏,那个过程足以折磨了所有人。 两个女人聊了大半个晚上才睡着。 这期间,江城上楼三次,送了两次水,一次水果,殷勤的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傻孩子。 当然了,送东西是他,可送到房间的人却成了保姆阿姨。 等两个人终于睡着了,江城才下楼安心坐在书房电脑前忙自己手头上事情。 此时短信叮的传来脆响,他低头扫一眼,没仔细瞧清楚,也能猜出来里面说的内容。 “江城,我理解你的感受,我错了,再也不会骚扰你的家里人,祝你新婚幸福,昨天晚上我们其实很快乐,真希望你当时记得。” 江城蹙眉,没有在意的继续盯着电脑。 手头上的文件压了不知道多少,眼下够他忙一个通宵了。 楼上,冷希睡着了又醒,身边的手柔弱无骨碰到自己脸颊的那一刻就知道不是自己需要那只手。 她无比惆怅的看着漆黑的天幕,思绪烦乱的想着昨天晚上江城“失踪”的原因,心里像是着了火,越来越烈。 冷希自己都很纳闷,为什么会这样在意? 难道她做不到洒脱接受这样胡闹一样婚姻吗? 是啊,又怎么能真的接受呢,这是婚姻啊,如果可能,是要过一辈子的。 哎…… 漆黑的房间中,传来王玉清欠匀称的呼吸,也传来冷希无尽沉重的叹气。 像是一缕幽灵,轻飘飘的在周围扩散,挥之不去。 隔天一早,王玉天蒙蒙亮就起来了,她要出电视台外景必须提前两个小时过去布置现场。 冷希才睡着,听到了声音也没醒,翻了个身继续睡。 她给冷希盖好了被子,蹑手蹑脚下楼,在楼下,碰到了出来煮咖啡的江城。 两个人打了个照面,没任何尴尬,像是认识了多年的人,好像点点头。 江城没多问,自知道王玉的工作,端着咖啡走过去,忽然想到,“你,吃过饭自走吧,阿姨在做。” 王玉怔住,本不想跟江城多接触。一来,他是男人,男女有别的时代虽然过去,可毕竟江城还是个陌生男人。二来,江城是冷希丈夫,自己应该相处融洽,可接触久了怕是要心生纤细,那该有的距离她还是懂得的。三来,江城在她看来是个成功人士,是个跟自己父亲一样做生意的高手,所以对江城总是有一种无法说出来的好阴影响,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偏见”总认为江城是个好男人而蒙蔽自己双眼,那到时候真出事了自己怎么做到不生出异议的帮助冷希? 可江城这突然的话还是触动了她。 第786章 江城是个心思细腻的男人。 早餐? 那可是很奢侈的东西啊,王玉通常都在路上解决,胡乱嚼几口油条就算过去了。 没想到江城竟然叫阿姨早早的就做了。 她想对江城产生厌恶都产生不起来。 见王玉没吭声,江城也没多作停留,自己先进了书房。 王玉犹豫再三,还是脱了鞋子敲开了江城书房的房门。 江城还没坐下,正放下咖啡,听到声音回头,就知道是王玉。 “进来吧!” 王玉看看里面,满地满桌子的文件,香烟味道不重,该是降尘吸的很少,满房间咖啡的香气,扑面打来,扫去了她还有些沉重的困意,站在门口是不打算进去的,提着包的手多少还是有些局促。 王玉见识的男人不少,可接触的却很少。 她笑笑,敢去尴尬,默了许久才开口说,“其实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想跟江总说两句知心话。” 知心话?跟他? 那自然聊的是冷希了。 江城很高兴,伸手示意她坐进来慢慢说。 王玉摇头,依旧站在门口的地上,吸口气,才压抑住那份不知道哪里来的不安,轻声笑笑,“冷希受过伤,是我一路看着她自己扛着走过来的。她是个有问题也不喜欢对外人将的性格,隐忍久了肯定对自己压力很大,婚姻吗,必然也是个压力大的环境。冷希她……过的很苦,但我保证,她是个善良的女人。作为她很少朋友中的其中一个,我希望江总对她好一点,可以吗?” 竟然是个请求。 丈夫对妻子好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为什么需要她的闺蜜过来请求? 江城瞬间觉得自己这个丈夫在冷希的好友看来是如此的不合格。 他自问对冷希是不错的,自己这么多年还没对哪个女人如此用心过,看来做的还是不够。 只是这番话如果通过冷希来说,肯定意义不如此时来的重。当局者迷,他自己都没看出来自己哪里不足,可旁观者看到最是清楚了。 王玉突然这么说,竟叫江城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羞辱感。 对自己妻子不好,那还是男人吗? 江城深深吸口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王玉满脸诚恳,勉强扯了个笑容出来,其实她只是好心,想叫冷希在这样不被看好又不接受的可怕婚姻里面过的舒服那么一点点,可她到底作为一个局外人,又能帮什么忙? 自己的生活终究需要自己来承受。 可是,但可是。 王玉还是想给冷希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是个出身很好家庭的人,其实冷希也不错,可不知道为什么,人是秦修后走入婚姻,一切的噩梦围绕着冷希转。 她能清楚的知道那个从前总是喜欢笑的女人变成了不苟言笑的受害者。 见江城一直不回应,王玉有些急,可都说出去了,这份请求她必须得到回应才能心安。 “江总,冷希是值得心疼的女人。你慢慢会发现……” 江城从未像今天这样无地自容。 竟然在王玉的再三解说之下才能叫自己了解自己的妻子。 其实他很了解,可以为自己的了解是真实的,不想如今看着眼前的妻子闺蜜满心的劝说,竟然觉得自己对冷希一无所知。 她需要什么,想要什么,自己难道用错了心意? 江城又无奈深吸口气。 王玉注意到了江城脸上的无奈,想到了冷希提到了那个苏兮,心下也是一片荒凉。 可她还是说,“冷希对待婚姻很真诚,她骨子里是个压抑的人。有时候……” 王玉再说下去,江城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他对冷希只会更好,不需要别人来开拓说原因。 冷希的好与坏,都是江城的,也是这个婚姻必须存在的。 江城都包容都接纳。 他立刻回应,“我肯定会。她是我妻子。” 王玉又是一怔,看江城那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笑开了,即便她还无法确认江城心中到底如何决定,可因为有这番话,她肯定知道江城不会做出对不起冷希的事情,满肚子劝说的话顷刻间也消散都不见了影子。 王玉满意的点点头,扁了扁嘴,再没了别的话,笑着说了声拜拜,这才离开。 江城也转身,低头看着桌子上袅袅轻雾的咖啡,香气飘散出来,吹在脸上,却没扫去他心头上压住的一片灰尘。 外面的光线渐渐放大了,透过厚厚的窗帘落在地上,一条笔直的光线,像是一把锋利的长剑,直穿江城的心口。 他多希望冷希懂自己的用心,可为什么却能在王玉的口中得到这样的祈求? 是自己哪里做错了还是哪里做的不够了? 似乎,结婚以来,他也没做什么吧! 江城仔细回想,慢慢回想。 终究,沉重无比的一声叹气飘出来。 楼上,睡梦中的冷希正被噩梦纠缠,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声叹气像是砸中了她的额头,痛的她立刻没了困意。 冷希睁开眼就看到了厚重的窗帘背后透过来的光线,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梦里那个叫苏兮的女人正被人拽着茫然引线走到她跟前,恶狠狠的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她是抢走别人男人的贱人。 可冷希何其无辜,她才是那个受害者啊。 门口传来了江城的脚步声。 冷希下意识回头看过去,半掩住的房门露出江城一般的身影。 她坐起来,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王玉去上班了吗?” 冷希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知道江城上来肯定是洗漱换衣服去上班。 江城恩了一声进来,关了房门,直接坐在了床沿边上。 冷希没在意,身子又往旁边诺了一寸,给江城腾开了更大的地方坐着。 “你也去上班了吧,阿姨做早餐了吗,我昨天睡的有些晚,现在头痛的厉害,晚上再叫司机接我去酒吧吧!” 江城还是轻声恩了一下,再没别的话。 冷希这才觉察不太对,抬头看过去。怔住了。 江城的表情一向很少,似乎以往的时间里练就了很高深的功夫,能把惊涛骇浪都藏在那张冰冷的脸皮背后,看不出分毫。 可他此时那双眼睛却像是藏了整个海域,大风大浪,渤海滔滔,无情翻滚。 “你……有什么事情吗,怎么?”像是很难过? 江城又是一声叹息,伸手,将冷希抱了个满怀。 怀里的女人浑身僵硬,可江城还是不放手的搂的很紧,生怕她一个转身就飞走了。 冷希知道任何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有遇到问题无法解决的时候。 那对于一个无比强大的江城来说…… 许是他的初恋不要他了,还是因为她的原因跟他吵起来了? 那个苏兮是个盲人,应该更可怜才对吧? 冷希突然觉得自己圣母的不像话。 自己丈夫因为别的女人伤心,开找自己寻求温暖,这…… 冷希绷紧的身体更难受了,不着痕迹的从江城怀里挣扎出来。 这个替身她做的实在难受,也做不了别人的替身,索性,连面上最后的相互保持风度都不想有了。直接起身,对江城警告说,“你别做的太过分了,我也是有心的,我也会难过的。” 江城诧异,满脸惊愕。 冷希哪里给他解释询问的机会,起身就下楼了。 江城没追出去,只望着那扇已经大开的房门,听着楼下传来的蹬蹬脚步声,那就是冷希逃跑的回应。 江城本可以再追出去,哪怕是问,或者说自己的心思,可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些话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的。 有些东西需要对方去体会,去用心做考量。 显然,冷希的心不是这上面。 冷希对他,毫无感情可言。 江城想到此,不禁冷笑一声,狠狠揉了脸,扫去一个晚上的疲倦,心道,“顺其自然?心,大家都有,我的心也是心。伤吧……” 这次莫名其妙的矛盾后,在江城第一次“失踪”了一个晚上的记录后,这个记录又一次刷新了。 这一次他离开这个家已经五天,冷希没有任何消息。 她想,江城是想开了去找她这个替身的主人去了,那个盲人,叫苏兮的初恋。 反正日子要过,冷希也没觉得多难熬。 许是三年来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这么无奈烦躁的生活也还能过的去。 她还是按部就班,上班去酒吧,每天忙的像个陀螺。 今天来的比较早,已经躲过了秦修第七次邀请回家吃饭的她又一次接到了亲修的电话。 无奈,公司座机必须接,万一是因为工作的事情呢。 不想,还是老套陈词,冷希烦躁对电话大吼,“秦修,你是不是有病?我说了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碰! 电话挂断。 冷希这一天的好心情算是彻底没了。 江城不在家,冷希也实在不想回去,这两天都在老房子住。 虽然这里也没好的记忆,其实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独处安静生活的空间。 晚上她才回来,门口就传来了秦修阴魂不散的声音,“冷希,密码换了吗,我想进去,你在家的吧,我过来看看你。在吗?” 冷希心头一跳,身上顿时冒出一层冷汗,抄起门口的一把雨伞对门口的男人说,“你还来做什么?” “拿东西。我的东西还走,顺便,跟你聊聊。” 冷希转头看了一眼一直堆放在门口的东西,不禁叹了口气。本想着将东西邮寄到他的公司,却忙的忘记了。谁想到他今天竟然就自己过来了,倒是省了自己一些力气。扔了东西就叫他滚蛋,看他还有什么理由再来。 “东西早收拾好了,你进来拿了就走吧,我马上要出门的。” 她可不想给秦修一个所谓的聊聊的机会。 见秦修答应了,她才开门。 她将房门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秦修那张似笑非笑令人厌恶无比的脸。 冷希冷着一张脸,后撤几步,看向他手里面钥匙说,“东西在那边,都拿走吧!” 秦修站在门口没有急着进来,先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锐利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拖鞋上,笑了笑才往里面走。 第787章 冷希靠在门口的鞋架边上瞧着他,有些拘谨,倒不是还有对他的恋恋不舍,而是担心他又来闹,之前的几次可险些将她逼疯,所以现在她只要听到了冯这个姓氏就浑身不自在,更别说是看到他人了。 秦修走过去,蹲在地上看了看那硕大的包裹,翻来覆去的在里面找了些什么,最后只拎出来两件连标签都没有摘下来的裤子,转身对她说,“其余的东西都扔掉吧。” “这个不用你说!” 秦修冷笑一声,站着没动,侧身看着她,“冷希,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冷希一怔,反问说,“你说我是哪种人?” “小肚鸡肠。并且,这么快找了个新男人?”秦修下巴朝外面努了努,说道:“我都看见了,还送你回家?” 冷希怎么都想象不出,热恋三年,结婚两年的男人现在竟然变成这副样子,面对他的讥讽她一声未吭,只想现在就叫他滚蛋! 秦修将衣服往随身的袋子里面一塞,跟着抬头,挑眉间露出两条眼白,眯起眼睛笑了笑,“不说话?这是默认了啊?” 冷希气的使劲抿了抿唇角,深吸一口气说,“先出轨的是你,我现在就算找了男人也是光明正大,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妄想!你让我净身出户,你特么也别想快活!”秦修竟然上前一步,那只手就要伸到她的脸上。 冷希连连后撤,整个人都坐在了鞋架上,鞋架不堪重负,一震虚晃,她歪着身子就要倒在地上,秦修一把将她拉住,跟着整个人就扑了上去。 冷希吓的脸色瞬间惨白,手脚并用的将身前的他推开,小拳头不断的在他的脸上招呼,大叫着,“秦修,你是牲口吗,我们离婚了,你放开我,放开我。” 也不知道冷希的指甲戳到了秦修脸上什么地方,他吃痛闷哼一声,后撤几步将她松开,低头捂着脸,半晌才抬头,因为撕扯,眼镜都不知道被甩到了哪里去了! “你我夫妻一场,在一起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就算是离婚了,也还是朋友吧?” 话说道这里,冷希再也听不下去了,往事一幕幕袭上心头,她的眼泪顿时就涌上了眼眶,“朋友?秦修,如果我背着你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两年,还合起火来抢你的财产,你还愿意跟我做朋友吗?亏你说的出口!你给我滚!” 秦修身子一僵,顿了顿,跟着收起了脸上的假意深情,说道,“好,我走,我走。不过我来还是要告诉你,我会上诉的,你以为现在判决下来了就是结束了吗?房子和钱都是我们的婚后财产,你想独吞,没门。” 冷希就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不单纯,竟然还是为了房子的事情。可也不想跟他说太多,判决不服气可以继续上诉,也要讲究证据,怕是他也拿不出来什么证据来。 她狠命的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雨伞,“快走!不要再进我的房子半步,走!” 秦修连连后撤,雨伞挥过来的风在脸上犹如凌厉的刀子,他左右躲闪才没有被雨伞打到,最后站到了门口,还要说话。冷希紧跟上前,看着秦修还要说话的样子紧忙将房门关紧,碰的一声巨响,掩盖住了外面秦修的警告。 冷希知道他是胡搅蛮缠的人,相信不会这么轻易就走,于是对着门口大叫,翻找包里的电话,对着秦修警告,“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你已经有过两次被带走记录了。你掂量掂量你现在自己的处境,我数五个数,一,二,三……” “你狠!咚”秦修低吼一声,一拳头砸在了门上,巨响传来,惊的冷希身子一跳,从猫眼上看,秦修也离开了,她才算松了口气。 回头看着门口的那个袋子,她无奈的吐了口气,狠狠的踢了一脚,跟着将电话啪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咕嘟咕嘟的喝了两杯凉水才将自己镇定下来。 心头上千头万绪纷至沓来,搅乱她才平静下来两周的心情,不想秦修还是不死心,她冷嗤一声,嘀咕道,“上诉就上诉,我还怕了你不成,哼!” 看着那些堆放着的秦修的东西她就一阵头大,秦修那个混蛋整天变着法子的给自己添堵,东西要是扔了以后肯定还来找,于是直接叫了楼下的快递上来取,干脆全都邮寄,在不碰他的东西半分。 东西拿走,地方也空闲了出来,她将临时堆放的鞋盒子摆放了过去,看着被自己压坏的鞋架,蹲在地上开始整理。 彼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冷希的心又是一阵乱跳,都快要被秦修给吓出毛病来了,带着几分怒吼,没好气的问,“是谁?” “是我,江城。” 冷希怔愣在原地很久才想起来起身去开门,打开房门就看到江城一张担忧的脸,有些诧异的问,“你,怎么来了? 江城看整个房间,没看出哪里不对,只看到了外面才开出去没多久的车子,想来也是亲修的。 他才从外地回来,听说冷希一个人住在这里,下了飞机救过来了。 冷希看他审视的眼神,心里别提多不痛快了。 自己因为什么搬来这里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去找初恋私会,她还不能回自己的房子住了?干嘛像审问犯人一样的眼神看这里? 刚才那份害怕跟此时看到江城的心安,却都因为江城的道道凌厉的目光一扫而进。 可到底她为什么如此生气,自己也挺纳闷。 不过冷希也明白,自己就是个替身,是他江城捆绑在身边的工具。 自己有情绪自己兜着,对将江城来说一点不重要。 她发泄也不发泄给江城看。 跟他……像个陌生人那么相处比较好,相敬如宾就这样的过吧? 放下心里不快,冷希换了种表情,解释说,“啊,没事,恩,你怎么找到我家的呢?” 我家? 江城一扫眼神中的不快,立刻解释,“听司机说你在这边住,顺道过来看看。并且……你打电话给我了。” 皆是口不对心。 “啊?我没给你打电话啊,我……”冷希惊讶。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桌子前将电话拿起来,看了看之前的电话通话记录,不禁惊讶低呼,一定是在吓唬秦修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可也太巧了啊!并且通话时间将近半个小时。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江城说,“可能是不小心按到了,我没注意,我刚才,我……你该不会是全都听到了吧?” 江城一脸的紧张,点头说,“或许不算是全听到,有些断断续续。” 冷希尴尬的笑笑,局促不安的抓了抓自己的头皮,双颊敛上一层红润,“实在太对不起了,我一直不是做事马虎的人,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叫你担心了。” 江城松了口气的样子,说道,“那个人走了吗?他没伤到你吧?” 冷希摇头,“我没事,他走了。” “没事就好,我刚才在路上,距离这里很远,所以来的有些迟了,担心你出什么事情电话就没有挂断,没有出事就好。” “啊,谢谢你,江城。” 江城对她温和的笑笑,“我们现在是夫妻了。” “……”冷希的心一阵抖,跟着脸上的红就更加的深了,是啊,夫妻了,现在是人家的妻子了,可自己还将人家当成陌生人呢。 只是,她真的还没转过弯儿来。 正在她愣神的时候,江城已经主动开始帮着她收拾了,蹲下身将鞋架子组装起来,看着一根被压断的横条,回头问她,“有钉子和锤子吗?我先固定好,不然门口的鞋子没有地方放了。” “啊,有,有,我去找,我记得有很多,我之前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了很多,在这里,喏,啊……”冷希转身的时候就看到江城陡然接近了自己,呼吸都近了。 他突然心中狂跳,暗中发问,他什么时候跟过来了?才刚刚退却的脸上的红潮瞬间又敛了上来,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看着自己惨兮兮的脚丫子,估计是摔倒的时候被秦修踩到了,白白的脚丫子上还有两个黑乎乎的鞋印。 她正愣神的时候,门口就传来了江城敲敲打打的声音,修好了之后,一双鞋子一双鞋子的摆放整齐,还不忘将地面打扫干净,站起身,随意的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子,对她笑了笑,“修好了,不过横条很细,钉子很长,我担心你拿鞋子的时候会碰到手就反过来放置。临时这么用吧,回头我买新的过来。不过,好像也用不到,你搬去我那里住,我那边所有的东西都很齐全。” 冷希笑着摇摇头,说:“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前夫还在打这个房子的主意,万一我走了,我怕他又想出什么邪的歪的,这是我父母留给我和我姥姥唯一的地方了,我一定要守在这里!” 江城定定的看着她,眼神之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可他竟然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很爽快的答应了,“好!”跟着又说,“那么我搬过来。” “嗯……啊?”冷希的嘴巴张的老大。 江城宠溺一笑:“没有办法,我肯定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你又不肯走,那么最折中的办法就是我搬过来,保护你。” 这件事江城没给冷希考虑的空间,冷希也不好拒绝。决定留下来之后江城自己收拾了一下空闲的房间,并且还帮着她将卫生间的衣服都洗了,出去买了一套洗漱工具,就这样坦然的住了进来。 躺在床上的冷希连连叹息,总觉得有些接受不了,想着隔壁住着一个陌生男人,可一点都不害怕,反倒安心起来。之前她一个人住在这里的时候本就有些心惊胆战的,又加上秦修的骚扰,她都要精神崩溃了,最近暗生下来才算好一些。 不过,好似现在更加安心了。 她抱着被子自己偷偷的笑了起来,翻了个身,看着一墙之隔的地方,渐渐的困意袭来,安然入梦。 第788章 周一早上,冷希被江城的敲门声叫醒,让她洗漱好了去吃饭,等她吃完了早饭,江城拿了钥匙在门口等着送她去上班。 看着眼前的江城,她有片刻的恍神。眼前的人很陌生,陌生到她对他的了解仅此这些干巴巴的讯息,彼此间说的话都寥寥无几。如今的一切,都是与秦修结婚前,口口声声一字一句编织的美梦一样,早起早饭,上班相送,多么和谐美好? 但是,她还未走进这个美梦,便被表妹和秦修赤裸交缠的身体打碎了! 江城和冷希认识了不足几天,就这样无微不至,让冷希才受惊的内心安定不少,连上班工作的效率也提高了。 她负责的一个企划案子今天进行交接,所以很忙,打从早上进了公司就没有停歇下来,等屁股终于挨到了凳子,时间都是晚上七点多了。 她才想放松一下,正琢磨着回家吃什么的时候,江城的信息过来了,“我在楼下等你。” 看到短信的时候,冷希或许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微微翘起的嘴角。 听江城说,“公司有事,我要提前归队,这是新家房子钥匙,汽车备用钥匙和我的工资卡,密码我已经改成了你的生日。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一旦现在住的地方有危险,不要自己去闯,先回新家,等我回来处理,知道吗?” 冷希梗着脖子楞楞的瞧着,僵着脑袋摇头,心中有一种沉重的失落,不知道是为什么。 “冷希,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要看到你说好才放心。” 夜里九点,才从酒会上下来,冷希就被新婚丈夫江城给接回了家。 到此刻,她的脑子还有些不清晰。趴在床上哼唧了很久被江城灌了一杯冰水才觉得缓和了不少,可她衣衫半展,脸颊绯红,双眼迷离,一双魅惑无比的双眼勉强睁开,望着眼前朦胧的男人身影,笑的很是诡异。 干涩的喉咙里面好像在冒火,渴望冰凉的她只觉得有一双触感冰凉的手抱住了她,她不由自主的低喃一声,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江城。 这个男人,此时已经成为了她的丈夫。 他们才相识不到六个小时。 她使劲的晃了一下头,温热之下,迫不急的想要想要触碰面前男人手上的冰凉。尽管脑袋浑浊,她还是勉强叫自己镇定,低喃的说,“不可以,我,我还没准备好。” “准备好什么?” 江城的声音极度富有磁性,低沉之中带着几分担忧。 冷希使劲皱着好看的小眉头,想要将他推开,却倍感无力的身子一软竟然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真好闻啊!她呵呵一笑,打了一个酒嗝,扑进她怀中的时候撞到了他的皮带头上,额头咚的一响,捂着脑袋哼哼唧唧的叫着。 江城将她扶起来,无奈一声低叹,“你坐好,我要将你外面的衣服脱掉。” “啊?不能脱,不能脱。”冷希缩着脖子想要躲闪,口齿不清的说,“我们才刚认识,刚认识,我,我不想睡,睡在一起……” 江城一怔,微微蹙眉,转瞬间就轻笑着出声。可他动作还是没有停,慢慢的将她外面的衣服脱了下来。看着她里面短袖,短袖里面还有两层小背心,肩带若隐若现,很是调皮。 他当时就笑出声来,说道,“你将今天晚上的晚餐全都吐在了自己的衣服上,还说这是痰盂,不脱下来你怎么睡觉?再者,你已经将自己包裹成了粽子,不脱下来不热吗?” 冷希哼哼唧唧的仰头瞧着他,冲着他带着酒意的嘿嘿一乐,突然一头栽倒。 当江城洗好了她的衣服回来,瞧着她怪异的姿势趴在床上,一直敛在唇角的微笑慢慢放大,呵呵的笑出声来,弯腰将她摆正好,盖上了被子,开门出去了。 隔天,刺眼的阳光照在冷希的脸上,她只觉得双眼疼痛,脑袋好像被人敲坏的西瓜,咣当咣当的就要喷出西瓜汁来了。 她勉强坐起来,习惯性的伸出双脚下地找自己的拖鞋。 咦?鞋子呢? 还未睁开的双眼微微翘出一条缝隙,看着地板,不禁心头一颤,呃?难道是眼花了,自己的小房子可没有地板啊?!她弯腰低头仔细的瞧了一下,突然大叫,慌乱的站起身来,捂着疼痛不已的脑袋,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脑袋中昨天晚上的片段犹如洪水一般倾泻出来。 她才答应了闺蜜的相亲介绍,昨晚相约到咖啡馆与对方见面,才认识不到十分钟就同意了对方的结婚,并且她……直接与人家领证结婚了。 这就算了,她好像还没有记得对方的样子和名字。 知道这是男人的家,她很是无奈的吐了口气,嘀咕一声说,“真该死,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跟人家回家了呢?” 她正开门同时,抬头之际,看到了站在自己跟前的帅气男人,尽管他穿着松垮垮的睡意,有些睡眼惺忪。背后的窗户投射进来的阳光投射在他的背上,在开门的一瞬,好像发黄发亮的神,叫面前的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四目相对之际,冷希迅速的镇定下来。 江城紧张的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担忧的问,“睡的好吗,是不是我起来吵到你了?” 冷希痴痴的瞧着她,大口喘息,跟着问,“你现在是我的丈夫了吗?确定以及肯定?” 江城笑着点点头,“是,不过结婚证书在我这里,不能给你了。” “为什么?”冷希觉得自己好像上了贼船,她才从一只无比破烂的贼船上下来没多久,又上了另外一条贼船,并且是自己心甘情愿,可她也没有想反悔,跟谁结婚不是结呢,只要对方不是前夫那个垃圾人她就很知足。 可为什么觉得还是被骗了? 江城笑笑,说:“因为我们结婚之前的誓言就是不离不弃!” 呃! 冷希有些尴尬的笑笑,他的话不知道是不是玩笑话,不过也有一分欣赏,一般男人可很少说出这么坚定并且叫人相信的话来。跟着说:“昨天谢谢你带我回来,我今天还要上班。所以,我,我先走了。恩……谢谢你照顾我。我,我改天请你吃饭?” 咦?好像哪里不对啊! 可是她一时间还没转过弯来,尽管有过两年的婚姻史,可自从结婚后她和前夫就一直分居,所以她从未体会过两个人生活的家庭归属感,尤其是眼前的男人,对于她来说,还很陌生。 她有些发怔的站在他跟前,歉然的看着他,以为他会生气,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人家的妻子啊!可不想,江城很是温柔的说:“现在才六点钟,时间还早。我已经做好了早饭,吃过了再去吧!我送你去上班,正好我顺路回公司。” “啊……那,那好吧,呵呵,谢谢你!” 江城对她点点头,径直走到了饭厅,将椅子抽出来,侧过身指着椅子说,“请坐吧,我去收拾一下,吃好了叫我。” “……哦!”冷希恍神了一阵乖乖的去吃早餐了。 一路上她都有些恍惚着,脑袋昏昏沉沉。 等终于到了公司的大厦门口,冷希站在石阶上,迎着这个时候的清风才算清醒过来,不禁醒悟送她来公司的不是出租车司机而是自己的新婚丈夫。 江城对她微微笑着,将车子发动,转头慢慢的开走,冷希的心也跟着渐渐的变的轻松了起来。 这一通电话惹的她一整天心情都有些不好,做文件出错,开会忘词,连喝水都烫到了嘴。 勉强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她正打算约了闺蜜出来一起喝一杯,不想医院就打来了电话。 姥姥病了,这一次是被邻居发现叫了救护车将她送到的医院,好在发现的及时,不然就晚了。 她一路上都在提心吊胆,等到了医院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姥姥,彻底的瘫软了。 姥姥十年前得了癌症,因为家里医治及时,康复的很好,可最近几年又越发的身体不好了,当医生拿了医药报告单给她,她差点晕厥,眼前一片漆黑。 那时候父母都陪着,姥姥心情也好,自然恢复的快。 可如今…… 冷希像是成了只有姥姥的孤儿,父母都不在了一样,姥姥出事,竟然谁都没来。 那她就当做自己是没有父母的孤儿好了。 癌症再一次复发了,还是之前的那个位置,如果开刀的话担心老人身体吃不消,可不开刀人就会一直昏迷,医生给了两个建议,一是暂时缓解,等身体恢复一些了立刻动手术,一个是现在就动手术,因为不知道是否癌症会迅速的溃散,毕竟身体吃不消。 我抓着单子在走廊里面打转,最后问医生立刻开刀的话老人的痛苦是否会减轻,严延长寿命。 医生只摇头,拿主意的还是她。 想起她小的时候在姥姥家长大,那有趣的童年生活全都是姥姥的样子,后来父母做生意,姥姥从乡下到了市里生活照顾她,等自己和父母终于有了时间照顾姥姥的时候,姥姥却得了癌症,才过了两年舒坦日子她的父母也双双亡故了。 之后自己出国读书,姥姥说不习惯城市的生活依旧回了乡下,她几次过去接姥姥回来,姥姥都说一个人习惯了,不想给她添麻烦,还原本打算自己工作稳定了就将姥姥接回来和秦修的爸妈一起照顾。不想,现在与秦修闹到离婚,工作没稳定,姥姥还出出了事。 可她现在没有别的亲人了,表妹一家别提了,那就是白眼狼,唯独一个姥姥说什么也要对她好。 想来想去,冷希还是不知道到底跟谁借钱,她的亲人能联系的都帮不上,朋友都在国外,国内只有刘欣桐,可她也是自己家里一堆事呢,不能跟她伸手。所以,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坐在她身边的闺蜜刘欣桐一双眉头都蹙在了一起,低声说,“冷希,我也是囊中羞涩,你知道我的家里情况,我实在拿不出了。” 第789章 情急之下,冷希翻找自己包裹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拿到钱的方式,看到了江城给她的银行主卡。她愣了一下,拿出来看看,犹豫之中,又放了回去。 刘欣桐瞧着她,推了推冷希,“你们以后怎么样谁都说不清呢,现在不是夫妻吗?再说了,又不是携款潜逃,等姥姥好了,你再挣钱还给他不就行了么?并且,你还有房子,大不了卖了房子还他!” “可是……” “可是什么呀可是,你别这个时候犯傻啊,救人要紧!” 管不了那么多,冷希一狠心一咬牙,便冲到了缴费处,决定日后就算卖了房子也一定会把钱还给江城! 钱送到,冷希和刘欣桐帮忙推车送姥姥去手术室,看着姥姥皱着眉头的样子,两个人哭成了一团。 手术室房门紧闭,她们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坐在外面等候。 等待无疑是令人焦灼的,尤其是手术。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心情就越来越沉重。 “冷希,没事的,医生多半说的都是很严重的事情,也是想叫你有个心理准备,相信姥姥不会有事的。” 冷希对她点点头,抹掉脸颊上的泪珠子。 到了天黑前,姥姥的手术终于结束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但是短期内需要在留院观察,以免发生病变。 冷希处理了手续回来,就看到姥姥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那个已经头发花白的姥姥,心痛的呼吸都在颤。 此时,电话的声音惊的她浑身一颤,没看是谁就接了起来,“谁?” “是我。” 江城? 冷希顿时收起了声音,“你,你回来了吗?” “还在路上,我想问你在哪里。” “我在医院。啊……我……” 冷希还想隐瞒来着,就要解释说错话,可自己都用了人家的钱了,现在瞒着也不好,总归是心虚,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怎么了?”江城急切的问。 “我,我姥姥病了,不过没事了,你不用过来,我姥姥没事,我在这里陪她就好了。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我用的不多,我想我会很快赚到的,你,你别介意啊,我知道你在公司没时间接我电话,并且当时情况也有些急,我,我……真是对不起。”冷希这辈子都没做过什么亏心的事情,就算现在两人是夫妻,在她看来也应该事先说明,毕竟钱是人家的。 哪想,江城在电话里面尤其不在意的说,“没关系,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用了就用了,应该用。我正好路过市中心,告诉我在哪一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冷希犹豫着。 江城又说,“我们是夫妻。” 冷希抿着唇角,最后还是说了医院的名字。 等江城过来,刘欣桐也临时有事离开了,江城直接提着水果进来与她相遇,两人打了个照面,刚要说话,便看到秦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还在走廊的尽头叫了她的名字,“冷希。” “是你朋友么?”江城很是温柔的问。 “我前夫,估计是医院这边当时找不到我也给他打了电话。你等一等,我将他赶走!” 江城对她笑笑,“没有关系,我不在乎。不过,你如果觉得有些不方便的话,我可以避开。” “不是,不是,没有什么不方便的,都离婚了,我也不会跟他怎么样了。我就是……” 犹豫之时,江城已经往秦修的方向走了。 冷希听了开门的声音心都跟着一跳,也跟着过去了。 几个人眼睛相对,冷希就看到了秦修脸上的鄙夷,“冷希,这人是你朋友吗?” 冷希张了张嘴,这话还没说出口,就听江城伸了出手去要去握手打招呼说,“你好,我叫江城,是冷希的现任丈夫,感谢你来看望姥姥!” 冷希白着张脸,吃惊的瞧着,浑身都僵硬了。 同样僵硬着的还有秦修,他看看冷希,又看看江城,愣在那里整张脸都是雪白的,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巴能够塞进去一颗鸡蛋! 就在僵持之中,医生和护士过来了,要与冷希商量一下姥姥的病情,化验结果出来了,是恶性肿瘤,看来是真的旧疾复发,不过因为身体很差,所以现在才从手术台下来情况不是很乐观。 冷希着急的看了看那边的两个人,无奈的跟着医生过去了。 这边,秦修看着眼前的江城,就将脸上的温和撂下了,瞬间换上了冰霜,看着眼前的江城尤其的不友善,冷声说,“你跟我到走廊那边说话。” 这个时候了可不是秦修来装面子的时机,就算他真的有心改好,冷希可不想领他的人情。 难道秦修还想在她无辜的姥姥身上打主意? 姥姥这些年在乡下一个人生活,对她们一家也无从关心,冷希只是在空闲的时候会过去探望,妈妈这几年也因为身体不适很少出门,对冷希来说,所有爱护的亲人都因为跟秦修结婚而发生了变化。 她是多么的痛恨秦修。 可秦修竟然也来了。 他有什么脸出现? “秦修,这里是医院,你最好收敛点,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听明白了没有?” 冷希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情绪。 许是压死冷希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秦修在这个时候出现。 不管秦修用了什么办法,都是他抢走了自己的家庭,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现在还想抢走属于冷希最后的一个东西吗? 姥姥已经病种,他秦修还来,还是不是人? 见冷希如此激动,秦修也有些意外,毕竟来这里是受了冷国安的安排。 江城与他打了照面也没说什么,秦修也这里也是存了一番好心,可冷希…… 秦修深吸口气,倒是没跟冷希计较。 秦修有些无奈笑笑看向江城,像是在寻求帮助,可江城哪里会领他这个人情,只是不想打搅姥姥休息。 再者,江城知道冷国安叫秦修过来绝对是出于礼貌,至于原因江城不想理会更不想去斟酌。 只眼前看冷希如此激动,江城也有些心里不是滋味,似乎放秦修过来做错了。 江城自然是偏心冷希,不在乎秦修偷来的求助眼神,抓住了冷希有些凉的手。 “冷希,没事,他这就走。” 秦修冷一下,可还是好态度的小小,似乎这些年在商场上的全部耐心跟素养都用在了此时此刻。 秦修本也不想来,可另外一层关系叫他不得不来。 说到底自己也是冷…… 余下的没想,一想到自己的身份,秦修冲出来的怒气也没散出来,“冷希我就是来看看姥姥,我也才第一次见,并且……好,我不说了,东西我放下,我这就走还不行?” 秦修还想再说点什么,看冷希那脸色知道自己再说下去真要闹大了。 秦修此时可不惧怕事情闹大,只是不想。 在一切事情还没个准确的着落之前他可不想鸡飞蛋打。 忍一忍,海阔天空。 秦修识相的双手举火肩头,做了个投降的姿态转身要走。 江城眼神犀利,知道此时冷希情绪不稳,可秦修来是代表了冷国安。 冷国安再如何不堪,也是冷希的父亲,江城总要给他几分面子。 于是立刻改口道,“冷希,我与秦总有些话要说,你先去陪着姥姥,好不好?” 好不好? 这三个字像是染了一层糖浆,传冷希耳朵里,叫她一时之间的怔忪。 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怎么听怎么顺耳。 冷希莫名的一点头,意外自己立刻的妥协,可还是交代江城,“叫他立刻滚蛋。” 冷希连白眼都懒得给秦修,当下转身往回走。 秦修知道冷希的脾气,不怒反笑,眼神里忽明忽灭的某种东西像是活了过来,一瞬间失神。 江城以为,自己真是被冷希给治的好脾气,能容忍她前夫在这里用那样火辣的眼神盯着冷希的背影看,真真是……可笑。 眼下冷希不在,江城也懒得收敛脾气,当下刀子一样质问,“冷国安人呢?” 冷国安,却不是岳父。 秦修心中怒火燃烧了起来。 他虽然还没查清楚当初为什么冷国安同意自己跟冷希离婚,可想知道这里面一定是江城做了什么手脚,眼下听江城直呼其名吗,心中自然是不高兴,更有一串串的无名火气窜上来,可秦修到底是忍耐了下来。 只说,“还在公司,因为才来的订单比较棘手。” 江城是知道现在冷国安手里订单的事情,之前想插手,后来旁敲侧击问了冷希,也直接没在管。 冷希不想他插手公司的事情,江城就不会去过问,可还是知道的。 眼下见秦修这幅样子,江城也心中有些疑惑,到底什么都没问。 想当初他给了冷国安那么多的好处,离婚结婚都是冷国安一手敲定,他还以为冷国安对秦修多么有待,其实不过是利益拴着。 可如今冷希已经跟秦修离婚,他与冷希再婚,这层关系到底谁近谁远难道冷国安不知道吗,利益到底多重他不清楚? 可冷国安还是对秦修如此的好,像是……亲生的? 江城眉头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回去的冷希,心里惆怅起来。 当下,他先往楼梯口的地方走。 两个人以前后,进来后秦修还不忘将楼梯口的门给关上了。 江城默了会儿才说,“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不要出现在冷希面前,为什么今天是你来而不是她母亲?” 说来也是奇怪,冷希的母亲身体不适不能出门,可怎么不看看自己目前来? 秦修却没在这个问题上疑问,只听江城提起冷希母亲的时候不是用的岳母而是她母亲,这微妙的关系,叫他以为,江城对待冷希也不过尔尔。 即便当年他跟冷希结婚目的有些单纯,可自己还是很能接受冷希父母,直到今天都还叫冷希母亲一声妈。 这江城种种表现对冷希绝对是用情至深,怎么连冷希的母亲都不叫一声,到了现在似乎还没去过那个家吧? 那江城到底是真爱冷希还是另有目的。 真耐人寻味。 第790章 秦修笑笑,“妈最近病倒了,我刚才想跟冷希说,又担心她承受不住,所以没开口。不过你既然知道了也希望你别对她将,冷希现在很脆弱。” 脆弱? 江城可不觉得自己妻子是个脆弱的人,相反,她是个强大到叫他也震撼的女人。 只是江城作为她的丈夫,就应该给她一个可以比全身心庇护的后盾。 江城甘愿做冷希背后无声息的那个靠山,毫无怨言。 那个人只能是他,也必须是他。 如此一想,江城似乎对眼前这个不成称之为人的敌人又多了几分厌恶。 他从一开始知道秦修存在的时候,就没喜欢过这个人。 只是作为成男人,交手之中没了幼稚的冲动。 可此时听秦修如此关心为冷希着想,就非常非常想给秦修一个无比幼稚的威胁。 “呵呵,是吗?好像跟秦总没多大的关系,多谢关心了,我替我夫人谢谢你。冷国安真的有那份心思,叫他自己来。你大可回去直接通知他,想想自己不来的后果。” 江城多久没这么跟一个自己瞧不上的人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方式说话了? 从前那时候年轻气盛,总觉得自己强大到全世界都会给自己一个面子。 可在商界在社会,他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终于明白,人没有必要表现如此锋利。 沉淀之后的如今,江城再没了那种尖锐,相反,老练狡猾沉稳。 可不知道怎么了,在遇到冷希,在左右衡量之后,他竟然几次收敛不了这样的冲动。 就如现在,这番无比幼稚的威胁脱口而出。 可他并不绝对多丢人。 相反,看到秦修满脸震惊,他反倒十分高兴。 又说,“冷希现在很好,你跟她只是过去,我虽然不在乎过去,可我在乎我跟冷希的现在跟将来。秦总如果不能做到收敛,就不要怪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了。冷家公司是你赖以生存的高地,可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小公司,我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到手,到时候是送给冷希还是转手直接叫冷希接受都是我自己高兴还是还是不高兴对手,秦总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如此嚣张不留任何余地的警告跟威胁,秦修也为之一颤。 可如今,怕是也只有江城能说出来。 自然,他也配得上这样猖狂的一番警告。 秦修沉默起来,是没找到反驳的话还是根本没了力气去反驳。 江城的话刺耳尖酸刻薄,可每一个字都如此真实,无情的提醒秦修自己是多么的不堪跟自不量力。 江城没给他回自己的时间,转身往回走。 才走出去没几步,秦修又在他身后叫他。 “江总!” 声音之中是那么的无力跟慌张,却又镇定的像是里面多了一层被人支撑的天地。 秦修找到了还击的源头,自然不怕江城的警告。 江城收住脚,没有转身,留给江城一个伟岸的脊背。 秦修笑笑,一字一顿,“江总如此紧张我的前妻,自然是动了心,用了情,可我很好奇,江总到底对我前妻用了怎么样一种心?” 什么叫怎么样一种心? 既然是动了心,自然是爱的一颗心。 不,江城确定秦修的话不是突然冒出来,绝对他知道了什么。 可当初他的确别有用心,哪怕冷希知道了……不,她不能知道,绝对不能。 “江总,我没江总的实力雄厚,说不出刚才慷慨激昂的警告,可我知道我现在对冷希绝对没有江总的不单纯,我只想她好,过得好,是的好,穿的好,心情好。可江总你呢?你做的那些事,冷希知道吗?” 江城绷紧的身子到底还是在他最后的一句话中彻底松散了下来。 知道吗? 冷希自然是不知道的。 江城也没从想过要冷希知道。 的确,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江城却非常想叫这倒横在冷希跟他之前的墙壁屹立不倒。 那些丑陋的现实永远不会被冷希知道。 所以一再妥协,一再退让。 哪怕刚才那一瞬间,他都在想自己的坚持是对的。 可将过秦修的一番质问,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隐瞒未必是好事,坦白未必不是好事。 可这些,又跟他这个已经成为了过去式的人有什么关系? 江城轻蔑的笑了出来,“似乎跟你没任何关系。” 秦修僵直的身子又绷了几分,说到底,人家才是夫妻。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冷国安跟江城之间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秘密,那或许是冷希也愿意也知道的事情呢? 此时的自己像是个对冷希很重要的人一样质问冷希现在的丈夫。 这多可笑? 江城没动手却也像是一直甩了无数个巴掌拍向秦修的脸。 秦修无地自容,仍旧站着没走。 江城懒得跟这种人多废话,再一次提步。 秦修却是个难缠的人,又一次开口质问,“你真的喜欢她吗,江总是不喜欢对吧?最开始的目的不纯,到现在的另有所图。对冷希是种伤害,你在乎吗?” 江城当然在乎,并且已经在乎到可以为了弥补当初的过错对冷希做任何事情,并且已经就开始在做。 但是,仍旧是那么一句话,“这有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修似乎已经被打的没了脸皮,面对这样的质问丝毫不在意,只点点头,魔掌了一样的眼神里面迸射了叫人无法研究的表情,是狠厉还是无奈,是痴情还是冷些? 秦修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时感受该如何形容。 当初跟冷希结婚,他一百个不愿意,若非因为舒舒闹分手,家里逼得紧,冷家抛出了橄榄枝,他哪里会同意。 领证结婚,之后的半年多没回过家。 一晃三年了。 这三年来他在外面女人多少自己都不知道。 他也以为自己得过且过,跟挚爱厮守,到时候踹开累赘冷希。 可离婚那一刻他才清楚,这一切对自己来说都不存在了。 美好被人向往却又无比排斥的婚姻,初恋的纠缠跟向往的未来,对事业的憧憬以及一切的美好都那么烟消云散了。 的确,他最近还沉浸在自己的身份上,可又能如何? 离婚后的他就像是被人抽干了血液,连着皮肉都揭开了一样的难受。 强敌在眼前,他却始终无能为力。 挽回,还是破坏,在江城看来都不重要。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失败。 江城再没等到秦修的话,有些烦躁的拧了眉,再也不打算跟他多做纠缠,彻底离开。 见江城走出来,秦修也木那的跟着出来,歪头看向那边等在门口的冷希,心里揪扯的难受。 离开了,便是离开了? 是吗? 秦修一直不甘心,很不甘心。 冷希看江城走过来,紧张而又担心的眉头终是松开了。 “你们说什么了?” 江城歪头看一眼病房,姥姥还在睡,该是没有大问题了才回答冷希的话,“没什么,我们进去看看?” 冷希看过去,而刚才站在那边的秦修已经走了,她只看到一个转身的背影拐进了楼道间。 “真没说什么?”冷希可不相信秦修那个混账什么都不说,看江城脸色没什么变化,可也能确定秦修肯定乌鸦嘴了一把。 冷希又追问,“到底说什么了?” 江城还是没有松开她,扶着她的肩头说,“没有,才说上两句话。” 冷希长吁一口气,带着江城去看姥姥。 江城问了一下姥姥最近的情况,最后一点头,决定说,“转院!” 冷希一怔,问道,“转院?这里是最好的医院,还去哪里啊?并且姥姥现在在这里挺好啊。” “去私人医院,有专职护士照顾,你这样还要上班还要来医院很累,我留下来照顾的话也不能长久。” “不用你照顾的,我一个人可以,之前姥姥生病都是我一个人照顾,并且私人医院……会不会太贵啊,我觉得这里挺好,这也是独立的房间啊,也很安静。” “我们现在是夫妻了,你还有我。就这么定了,转院到私人医院,我来安排,现在就办!” “啊?不是,陆先生,我……” 冷希正说着话呢,江城那边电话已经打了过去,伸着手示意她等一下,跟着就听到他对着电话尤其冷仄的说,“准备一个高级护理房间,年龄……”他看向冷希,冷希怔了怔,才说,“七十岁。”江城对着电话又说,“七十岁,几年前有过癌症史,好……你过来处理,现在。” 半个小时后。 冷希抱着姥姥的一些衣物,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江城,瞧着这个加长的高级豪华名牌车,一双眉头都拧在一起,心中嘀咕,这叫什么事啊! 一路上这么琢磨,冷希就跟着江城进了这家富丽堂皇的私人医院,站在大厅的时候她就被眼前的装修给惊住了,这哪里是医院,分明是皇宫级别的养老院啊。 江城站在她身边也看了看,跟着对身边的一个人说,“那边的墙壁脏了去收拾一下吧,还有那边的护工为什么在打瞌睡,要是病人需要她怎么办,去叫醒,实在太累了就换人去。还有,手续交给你了,明天将肿瘤医师陈大夫叫来吧,看一看情况到底怎么样。” 那个人连连点头,低头在文件夹子上飞速的记录,跟着说,“陆总,陈大夫明天休班。” 江城点点头,跟着毫不犹豫的说,“叫来。” 江城吩咐了一些事情,看着姥姥被推进了加护病房照顾,也带着冷希回来了。 又回到了冷希的老房子。 坐在沙发上,冷希一双眉头都紧凑在一起,好像被胶水黏了起来一样。 江城在家里忙碌,煮了水,冲了一杯奶茶,又倒了杯温水,两杯水端过来,将奶茶放到她跟前,轻声说,“喝一些,对睡眠有好处。” 冷希看了一下,轻轻吸了口气,“陆先生,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对不起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用了你的钱。之前跟秦修打官司,我一分钱都没有拿到,并且还借了不少,我之前犹豫来着,可实在是情况太紧急了,我……” 第791章 彼时,一双温热的手就将她有些凉的手握住了,她浑身一跳,立刻红着脸垂下头去。 江城的声音本就低沉,如今更加压低了几分,极度温柔的说,“钱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你用多少我都不会有怨言,不用跟我说,并且姥姥病了,用钱是必须,我更加不会怪你。我在公司会有很多不方便,电话不通,就算你这边多大的事情怕是也找不到我,我也很抱歉,所以这件事应该道歉的是我。” 冷希一怔,惊愕的抬头。 江城此时的双眼微微蹙着一丝凝重,眼神如月光,笼罩着她,继续说,“我的身份特殊造成我不能有自己的自由时间,但是我会尽量做到无微不至,至少不会叫你独自面对一些事情。” “我,我……” 冷希心中滕然生出一丝愧疚来,是啊,人家是真的在拿自己当妻子看待,可自己却依旧将人家当成陌生人。 她微微张了张嘴,垂下眼脸,低声说,“我下次一定会先告诉你。” 江城笑笑,“姥姥的身体不好,以后就在市里。我会抽空去照顾,你安心上班,只要有我在,你不需要烦操任何事,知道吗?” 冷希怔了怔,微微点头,含在眼中的泪珠子瞬间滑落。 江城轻轻吐气,“别哭,你放下对我的戒备,高兴才对。我们是夫妻,有事情共同面对,相互扶持才是夫妻。” 冷希怎么能不哭,她最近几年都没有感受到异性对自己的好了,从前将秦修当成自己的一切,可事情发生,并且太突然,一切希望都破没了,还叫自己伤痕累累。不想,乌龙遇到他,本以为是一个很平常的生活,却不想,却得来一个如此体贴的男人,不知道对自己来说是不是幸事呢。 “好了,洗洗休息吧,我这两天都在这里。” 冷希轻笑,重重点头。 江城拉着她,指了指卫生间,“水龙头我修好了,你可以放心的用了。” 冷希站在门口,轻轻开了房门,迟疑着回头瞧着他,看着那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低声说,“谢谢你,陆先生。” “恩!”他轻声应了一下,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冷希笑笑,殊不知脸上这份洋溢着的笑脸是如何的甜蜜。 翌日早上,江城依旧准时叫她起床,她洗漱好看着桌子上的早餐,匆匆吃完,提着包跟着他一同下楼。 因为出来的早,两个人先去了医院,看了姥姥之后又将她送到了公司楼下,江城才离开。 这一天忙的冷希有些焦头烂额,好在医院那边不用自己太过操心,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要搞砸了这同一批次的企划案了。 晚上终于敲定,她提着包踩着高跟鞋有些跛脚的往楼下走。远远的就看到了江城的车子停在那里,她冲他招了招手,才走出去两步,脚下一个石子就给她绊住了。 她跌跌撞撞的快走了两步,低头瞧了一眼,鞋子上被划了一条痕迹,她有些心痛的皱眉,这可是唯一一双好鞋子了,正犯愁的时候,江城就到了她跟前,跟着她的目光一同看过去,好奇的问,“看什么?” 冷希楞了一下才笑着说,“没什么,就是刚才走过这里脚被划了一下,不是什么大事,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江城没解释,其实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之前跟顾家悔婚,全部的生意顾家都中断了,资金他已经撤了回来,家里已经闹了许久,若非他一直压着这件事,眼下……怕是有些压不住了。 江城一个字没提,眼下只想解决姥姥的身体问题,之后是那个一直阴魂不散的秦修。 他不想闹太大,也是不想叫冷希这边受影响,现在看来,有些事情不早点解决,问题真不小。 “提前过来看看你,姥姥这边安顿好你总算放心了吧?” 冷希笑笑,其实她许多要感激的话都无法说出口,可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江城这么做是因为她只是他心中的一个替身,而已。 如此一来,感谢,激动,都变成了一句,“没事,姥姥我自己来照顾。” 江城不是看不出冷希的心思,只不想叫冷希这时候还跟自己起争执。 一切慢慢来。 如此一想,江城心里的那份难受就减轻了些。 “我们先去看看姥姥,之后送你去公司。”江城说。 冷希点点头,想问江城为什么已经离开了又回来,那看着他手里的另外一份早餐,全部的疑问都吞回了肚子。 这段时间江城对她照顾有加,一道早就起身离开了,该是去看个初恋挚爱了吧? 苏兮,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冷希看他一眼,有些心不在焉,只淡淡笑了一下,迈开步子先走了。 车子上,冷希一直没说话,歪头看着车子外面,她的这个好几手的车子江城似乎开的很是顺手,不由得想,是否江城给苏兮买了好车子,可他又不是没钱,做什么非要开自己的破车? 他对那个女人是好呢还是不好? 好的话,为什么还要跟她结婚。 不好的话,江城却能总失踪好几天去照顾她。 江城这样不累吗? 哎,想不明白,冷希像是被什么魔杖困住了,心口也跟着难受,呼吸也困难。 她不是不嫉妒,可事实证明,她嫉妒了没用。 自己是妻子又如何,这婚姻到底是假的。 冷希轻轻叹息。 江城回头瞧她一样,眉头皱了起来。 百种疑问在冷希故作梳理的眼神下还是没问出来。 她对他的这份故意疏远,总叫江城有些时候束手无策。 “早餐吃了吗?”江城突然问,啦了一下手刹,看红灯的跳动时间。 冷希怔了很长的时间才把跑走的思绪拉回来回答他,“啊,吃了点。” 江城许是也给苏兮做早餐了吧,冷希不禁心底冷笑。 跟着又说,“以后不要做了,我吃不太习惯,喜欢自己煮一些米粥的,最近胃口也不大好。” 江城心里的什么东西咚的一下,像是砸在了他的五脏六腑上,痛的眉头打结了许久都没松开,面对冷希的如此回答,就像是心被人硬生生的扯了出来。 他的良苦用心就这样被摔在了地上,任由冷希无情踩踏。 自己却无能为力。 终究,错的是他。 江城无怨言的一点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冷希看着挂在一角的早餐,猜测那早餐的来源跟目的去向。 江城一早离开是吃过了的,现在又提了早餐回来,这是想干嘛,可不像是特意来接自己去医院。 江城啊,太多冷希看不透的东西了,她对这个男人始终都无法掌控。 “江城……” “恩?” 江城打了个方向,这才看一眼身边的冷希,知道她有话要说便安静的听着。 可这一声呼唤许久后,都没听到冷希的任何回应,只有车子里沉闷的音乐声。 冷希之前就要脱口的那句话始终都没说出来。 她其实非常好奇江城做的那些事情的目的,几次想问出口,可一直都没有勇气。 是怕失去什么一样,心里的石头压的自己透不过起来,也没勇气问出口。 到底,她笑笑,“没事的,开车吧!哦,对了,到了医院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去公司忙,姥姥也说不想叫你这么累的,医院那边……还是少去吧。” 这番话听不出多大的情绪,可这里面的每个字都像是带了锋利的尖刺,戳着江城安定的心。 之前冷希只是行动上故意疏远,言语上还保持两夫妻之间该有的亲密,可现在…… 江城竟然无法回头,甚至无法反驳,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许久,“好!” 一个简单的好字,彻底的敲定了这次姥姥病发后的一切安排。 直接将江城踢出了冷希的生活圈子。 江城有一种吃力不讨好的无奈。 到了医院门口,冷希回头还是礼貌的冲江城笑了一下,说了句,“谢谢你了,在我那个房子住的不是很好吧,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回去好好休息,我这段时间都在医院了,你忙你的,那……我先进去了,拜拜!哦,谢谢你江城。” 冷希回头再看江城一眼,推开了车门就走了,头都没回。 江城拉着手刹的手还僵在半空中,似冷希刚才那番话像是一道道惊雷,无情的击中了他。 痛,浑身都痛啊。 许久,江城才轻轻吐了口气。 他没急着走,翻出了已经几天没吸的香烟。 烟雾缭绕,掩盖了他大半张有些无奈的脸。 阳光从车窗子投射进来,火一样烘烤他的肩头。 下巴上轻微的胡茬子,在阳光下似乎也被灼伤了,痛,连通整个身体的神经都跟着痛了起来。 江城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所以想尽办法弥补,可为什么始终得不到冷希的半点回应? 是自己的方式不对,还是他真的已经像禽兽秦修一样伤透了冷希的心? 可问题是,江城之前的所作所为冷希并不知道。 不,问题就在这。 他以为瞒天过海,是否哪里出了问题。 那问题在哪里? 苏兮,关键就在她这里。 她是否对冷希说了什么? 江城启动了车子,掉了个方向,手机点开,放在耳边,一面掉头一面打过去,“喂,你在哪里,是我,苏兮,你说清楚……” 苏兮? 才从医院跑出来要到车子里找东西的冷希听到了这样一句话,那熟悉而又刺耳名字针戳一样,刺穿了冷希的身体。 她僵在半路上,迈出去的半条腿都忘记了收回来,奇怪的姿势僵了许久,等车子离开了她才有些无力的舒口气。 苏兮,他又去找苏兮了。 第792章 冷希下车的时候有点着急,忘记了给姥姥带来的换洗衣服,所以又返回来找,以为江城即便走了也走不进多远,没想到,就在门口听到了江城给苏兮打电话。 他这是多迫不及待啊,才送她过来就去了那个女人那里,初恋,挚爱,就是一样,对吧? 她算什么呢? 这奇怪的问题在冷希的脑子里面回荡了许久,可也无人给她自己答案。 自己是替身,是替身啊。 冷希凄凉笑笑,望着已经开走的车子叹了口气,肩头也垮了下来。 重新回了病房的她立刻换了一张意气风发的脸,推门,看到了姥姥那张慈祥的脸。 姥姥冲她招手,说话还有些不方便,冷希辨认了一会儿才明白姥姥是在问她妈妈什么时候过来。 到底是母女,姥姥想见她女儿是很正常,可冷希也想知道,那个妈妈到底什么时候能过来。 可这么等不是办法,她随便扯谎安抚姥姥说,“姥姥,妈妈还在家里收拾你的衣服呢,你也知道她身体不好,行动不大方便,我这就回去看看,顺便把她也接过来,你说好不好?” 冷希还是决定回冷府看看,那个母亲到底想干嘛? 之前跟父亲起了争执,两个人的关系重修于好,可又因为什么转身的功夫那个母亲又对自己这样,看来一切的问题都在秦修跟父亲是身上。 姥姥生病,父亲打发秦修过来,那母亲呢? 那两个人,怎么都冷血到这份上。 冷希实在想不明白。 安抚了姥姥睡着,冷希才从医院出来。 江城的车子就在附近,见到她出来直接开车过来。 冷希看一眼那司机,又看看车子,知道这车子代表什么,可自己,真的不想利用江城的身份给自己撑场面。 她摆手说,“我出去走走,暂时不需要车子,你回公司,江城应该会用车子的。” 司机抿了抿唇没说话,没江城的指示他是不能走的。 冷希知道跟他说话也白说,再没多解释,直接出了医院打车。 到了冷府,冷希在门口大喊了差不多十来分钟里面才有人出来给她开门。 保姆阿姨换了,不是冷希认识的那个人,这个人看起来很年轻,并且……有点熟悉。 冷希看她一眼,直接往里面走。 那保姆阿姨却不认识冷希,一把将冷希拽住了,“哎,你去哪里,你找谁啊,这么没礼貌的小姑娘。” 冷希压着心里头的怒气,知道跟她生气没用处,只耐心解释说,“我来找我妈妈,我是冷希。” 那人似乎不相信,上下打量冷希好几眼,竟摇头,“我不认识你,你说你叫冷希就是冷希了?那我还说我是冷夫人。” 冷希大惊,这人真没礼貌,冷夫人是她,除非冷国安瞎了。 本冷希对身边照顾人的阿姨态度都很有好,可有那么一种人,素质差,蛮不讲理,第一印象不管从哪里看都不是很好,所以就会萌生一种见了就讨厌的想法。 冷希可从没无缘无故讨厌过谁,可眼前的你这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女人做到了。 冷希也是带着怒气来的,听她这么没礼貌的一句话顿时火冒三丈。 “不管你是雇佣过来,今天现在就给我滚蛋,给我让开。” 毛冲冷希也不是什么好事,整个锦城人都知道冷希的名声多不好。 她不知道没关系,也不是错事,可她这么没礼貌的说话就不应该。 她是冷夫人,那不是简介说是冷希的妈妈了吗? “给我让开。”冷希暴呵。 保姆不在乎冷希的暴怒,端着手臂轻声笑了起来,“呦呵,可够厉害,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不讲道理了,你说你是冷希,怎么证明啊,你知道给我看看你证件我才叫你进来。不然阿毛阿狗都能跑进来说自己是冷希,那我失职造成了冷府的损失或者是出什么意外你负责吗?身份证呢,或者别的什么也行,要不然你给里面的人打电话。” 保姆语气无比淡定,似乎真的是这家主人了一样。 冷希被气昏了头,可听她这么一说也的确有道理。 她没拿什么证件只能给里面打电话。 却不想,打不通…… 保姆呵呵冷笑,“怎么了,号码都不知道啊?冷希是冷家的儿媳妇,座机电话都不知道你还说自己是……” 冷希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她是冷家儿媳妇? 这保姆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冷希懒得解释,狠狠推了她一下往里面走。 保姆体格壮士,被推开了也没摔倒,又跑上来,手劲出奇的大,狠狠拽冷希手腕。 冷希的脚还没好,这么一拽,整个人在地上都没能站稳,歪着身子晃了两下差点摔倒。 陡然,一个身影冲了过来。 冷希都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听什么东西咚的一响,她歪了身子没倒下去却落入了一个人的怀里。 “我已经通知了江总,你会吃官司的。” 说话的竟然是江城的司机。 冷希知道他没走,甚至还跟着自己过来了,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动作这么快关键时刻拉住了自己。 司机把她扶好,低头看冷希的脚,确认了没有问题才站直了身子对保姆说,“不想吃官司就滚蛋。”说完,不顾保姆起身就要冲上来的动作,对冷希淡定说明,“江夫人实在抱歉我来迟了,您这就进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其实冷希是有些蒙的,事情太快也太急躁,就要回话,立刻因为眼前的一幕惊的张老大嘴巴,余下电话他也被吓的吞了回去了。 司机这是后脑勺有眼睛一样,头也没回,目光全都落在冷希的身上,却伸出去一只手转身攥住了冲上来的保姆脖子 立刻,保姆的脸色就变了。 “你……”冷希惊愕。 “江夫人放心,我有分寸,这里我来处理,您进去吧!冷夫人应该知道您来了,在楼上等着您。” 司机一挑眉,示意冷希看上去。 二楼万年不开的窗子此时竟然买了,冷夫人就站在窗户边上,手里念着佛珠低头看冷希。 母女两人实现对接,冷希惆怅的深吸口气,“那我先上去,你这边别……闹出人命,就是个打工的保姆。” “我有分寸的,江夫人放心。” 保姆快要断气的时候司机一松手,高大的女人就像是被人扔在地上的一块抹布,噗的一下落了下去。 昏死过去了。 冷希一步三回头,确定那保姆没出事才大步往里面走。 才进门,被站在门口的秦修给拦住了。 “冷希,你回来了。” 冷希意外的是秦修也在。 秦修一改从前嘴脸,像是这个家的主人,正欢迎来这里作客的冷希。 冷希不禁好笑,斜呢秦修没有多言语。 她来可不是跟秦修起争执的,而是来找母亲。 楼梯口,冷夫人站在把手边上看着楼下两人,眉头紧紧皱着,看不出别样的情绪。 冷希抬头看过去,一瞬间某一种心里难以言状的苦涩溢了出来,她与母亲到底还是疏远了,哪怕之前两人已经缓和了关系,可此时却感知不到半分母女之间的情感。 冷希不懂,真的不懂,到底为什么从前疼爱自己的母亲变成了如今这般,是自己做错了还是别的原因? 秦修走到冷希身边,已经关了房门,笑眯眯打量冷希,而后与=声音温柔,像极了一个关心自己的好丈夫,或者是亲人? 冷希打了个冷战,对这样的感受和秦修的表情无法接受的浑身战栗,良久,“秦修,我来找我母亲。” 言外之意,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别跟着乱颤和,你在这里住下来只是因为你是我父亲看好的外人。 秦修又岂能听不明白,却只呵呵轻笑,但还是说,“妈最近身体不大好,腿脚走路不方便,姥姥住院的事情她早知道了,可实在去不了,所以……我知道你是来妈去看姥姥的,今天我有空闲,不如就代替妈去医院看看姥姥吧!” 冷希吸口气,心口里这不断网上汹涌的怒气像是要吧自己烧着了。 可她懒得跟秦修计较,回头瞪他,“跟你没关系。” 话音未落,冷希提步上了楼。 在冷希上楼那会儿,冷夫人竟然转身走了,只留给冷希一个淡漠疏离的背影。 冷希愣了一瞬,还是跟了上去。 房间里飘散着浓重的香气,供奉的佛像前还没燃尽的三只黄色的香三处三条白色的香线。 冷希看一眼,视线落在了远处的母亲身上。 上一次送她回来,冷夫人还没这般消瘦,几天不见竟然瘦了一大截,单薄的背影看上去孤寂而又落寞,像那供奉的佛像一样,在不大的小匣子里。 冷夫人都未曾抬头,只无数次的碾过手里的佛珠,长长的叹息,“你回来做什么?” 多么锋利的一句话,像是硬生生的抛开了冷希的胸口,挖出里面的心脏来,痛的她浑身一颤。 冷希多大的情绪波动,却是隐藏在无尽痛苦扭曲的面容下,很久才平静下来,声音有些沙哑颤抖,“妈妈,我,我来看看你,顺便接你去医院看看姥姥。姥姥很想你。” 冷夫人似乎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在听到自己母亲生病的这一瞬间哪怕是一个睫毛都不曾多余的颤抖。 冷希激荡在心口的难受彻底的压制不住了,可满腔的怒气在脱口而出的这句无力质问中只有一双忍不住的泪水。 “妈妈,你冷血到自己的母亲都不认了吗?” 冷夫人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似乎当真已经成了佛像一样的冷血高傲,世间的全部情绪早不能引起她的半点共鸣。 “我知道了。” “妈妈……” 冷希几乎要冲上去啊,狠狠摇晃这个冷血的母亲,想看透她的心。 是她本就如此冷漠还是冷希对眼前这个看似与自己母亲一样的人不了解,为什么突然变成这幅样子? 三年前,或者说上一次姥姥病发,她母亲彻底不眠照顾在身边的也不过才发生没多久。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793章 “妈,你这样子……我真不懂,是你我爸爸威胁了你还是楼下那个人渣秦修威胁你了,你为什么不说?我……”冷希知道自己不够强大,甚至没有将自己目前带出来的力量,可哪怕现在借助那个不十分可靠的江城也绝对可以带走眼前这个土生变故的母亲离开。 “妈妈,我带你走,我有能力养你照顾你,我爸爸跟秦修不用在意。好不好?你难道非要看着自己的母亲也离开你你也叔哦吹自己的苦吗?妈……我是你女儿,生病的那个也是你母亲啊!” 冷希走过去,半蹲在地上,仰头看着已经垂垂老矣的母亲。 她才五十岁,搁在保养好的普通家庭也是个美丽的女人,不说永葆青春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面孔。 冷希心痛,心慌,却又无能为力。 “妈妈,我上次带你出去明明很好,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是因为我爸爸说了什么吗?我们这就走,好不好?姥姥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冷夫人那不被动容的脸上只又微微颤抖金咬住的嘴唇。 冷漠的背后是何等的不甘心,可都在看到门口那个人的时候瞬间消失。 冷国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许是一直都在。 秦修跟冷国安并排而立,站在门口,像极了正提着刀子要割人头的黑白无常。 冷希回头冷冷扫一眼,再回头看自己母亲,早回复了之前的冷漠,似乎刚才她不小心捕捉到的不一样表情只是自己的错觉。 “爸爸,我要带我妈妈去医院看我姥姥,车子跟司机都在外面等着了。” 冷希既然来了就不想无功而返,哪怕这里真的是地狱,那两个那人是地狱修罗,她也不会退缩半分。 冷国安倒是没什么表情,只哼道,“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既然都在家,就一起吃个饭吧!” 吃饭,这个吃饭,冷国安是摆明了不想叫冷希带走母亲,甚至还想叫她也留下来。 冷希几乎要崩溃了,面对这样的父亲跟这个压抑的人要疯癫的家庭,她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留下来,可要走,也要带着母亲一起走。 冷希站起来,冷冷的回道,“我怕有人下毒,吃了没命消化。饭就不吃了,我带我母亲先走,吃饭下次吧,我会带着江城一起来。” 突然提到江城是冷希自己也没想到的,对这样的回答她的确与哦了几分惊诧,可也仅此而已。 她拽了母亲的手,陡然,放在膝盖上的手抬起来攥成了拳头,直接伸出去握住了面前放着的木鱼。 这错开的动作看似不经意,却十足的故意躲闪。 冷希愣了,失落的低头看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木头一样的母亲的脸。 心口被人狠狠戳了一下,痛,浑身都在痛。 “妈!” 多么绝望的一声呼唤,已经用了冷希最后的力气。 每次回来,都叫她扒一层皮的痛苦。 尤其母亲对她的表现。 “妈妈,你信佛,是向善,可你看看你做的事情,你自己的母亲都不管了吗?” 冷夫人抬起来的手僵在半空,却只片刻,叮的一下,落了下去。 敲打的嗡鸣,震颤的余音,在安静而又压抑的房间里面回荡了许久。 冷希终于绷不住暴打,手臂那么轻轻一扫,木鱼落地,“咚!”的一下。 冷夫人平静的脸上像是严重干旱皲裂的地表,扭曲的表情森然可怖。冷夫人豁然起来,早已经颤抖不易的手,像极了要拍向冷希脸上的巴掌。 动作不快,却有一丝冷风刮过了冷希的脸颊。 冷希站着没动,死死盯着她的双眼。 那发红的泪眼,红内早已经蓄满了怒气。 她等着母亲拍出来的巴掌落在自己的脸上,可只盯着那只悬空的手上,久久都没见有别的动作。 脚步声急匆匆的冲过来,充当好人的秦修拽开冷希,看看冷夫人看看冷希,那舒展的眉头下竟然一种毫不掩饰的快意。 冷希撇他一眼,挣脱秦修的手,又重新走到母亲跟前,大声质问,“到底你要伤害你身边所有的人多久,还不够吗?我我不恨你,可你这三年来的苦楚为什么不跟我说,今天我就站在这里,刽子手们也都在,你大可说出来,我会带你走,你别在执迷不悟了。婚我已经离了,你还在忌惮什么?我以为你是为了我好,现在看来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自己,我这个女人你不认了,那个生你养你的母亲也不要了吗?信佛?简直可笑!” 冷希的话剑锋刺骨,可她不能不说,不得不说。 这里面就算有万千种无奈,都不是一个母亲能做出这般冷血的原因。 “妈妈,我最后问你一遍,跟不跟我走?” 秦修呵呵笑出声来,立刻插话,“冷希,别那么不懂事,妈妈最近身体真不好,出去了就会感染病毒感冒,这才好没几天,你不信去问妈妈的私人医生。再说了,这是你的家啊,也是妈妈的家啊,随时都可以来,实在不行的话等姥姥身体好了再过来了,我也常回家看看,你不回来不要紧,不是还有我吗?” 冷希忍无可忍,家里的事情哪里轮到一个外来的人渣插手。 甩手,啪! 巨响。 振奋的冷希浑身都无比激动。 如果手里有刀子,冷希恨不能现在就把秦修大卸八块。 秦修被打了愣了一下,才挂在嘴角上的笑容都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听耳朵嗡嗡,半个脑袋都麻了。 秦修不怒反倒笑出声来,态度更好。 死死抓住冷希手,“冷希,别这么冲动,你打我不要紧,只要这事情能好好解决,你别叫妈妈为难。” 秦修一个外人,上演一出苦情剧,是在演给谁看,冷国安还是冷夫人,还是冷希? 冷希突然觉得秦修在这里的目的更加复杂。 他是……窥探冷家的公司,那太简单,不,他更多的是窥探冷家的家产,冷家的全部,包括她的父母。 显然,现在的秦修已经成功了八成。 冷希一瞬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她狠狠拽自己手,却没拽的出来,秦修的手腕像铁钳,似乎要捏碎了冷希的骨头。 僵持下,冷国安似乎早不想看这样的闹剧,没了兴致,竟然转身离开了。 脚步声走远,冷希更怒,回头看一眼还站着没什么表情的冷夫人,暴呵大叫抬腿要去踢秦修。 秦修没注意到,却被楼下冷国安的声音呵斥住了。 “冷希,再闹我就要报警了,这里是冷家没错,可你都已经嫁给了江城。你妈妈现在不想去,你不要强人所难。秦修过来,我们继续说刚才的合约的事儿。” 冷希已经癫狂,这个家,这对儿父母,早已经当她是外人。 难道真的像外面人说的那样,女儿,终究是外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 不,绝对不。 全部的原因肯定是眼前这个无赖卑鄙秦修。 她趁着秦修不注意,另外一只手又一次甩出来出去。 啪! 力道不大,可还是很痛。 秦修痛的皱眉,腮鼓了一口气,忍着痛看冷希,刚才还能隐忍的笑脸瞬间变冷,“冷希,别得寸进尺,我好歹是个男人,你打一次够了,要闹到什么时候?这里是你家也是我家,你……” “你什么?” 陡然出现的身影一拳头砸过去了,力道不大,秦修还是歪了歪肩头抓住身后的桌子一角才能站稳。 突然出现的江城像是从天而降的神帝,救冷希于水火之中。 跟着过来的冷国安重新站在门口,像是房间里面有瘟疫一样半步都没踏进来。 江城轻哼,“这是冷家,还轮不到你秦修说话。” 秦修没想到江城会来,更不知道他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前后不到半小时,他就出现了。 秦修先怒,而后笑了。 擦了擦嘴角的血痕,手臂在半空中画圈,忍着痛转了个身看向窗外。 楼下停了三辆车子,其中冷希的好几手车子也在楼下,火都没熄灭,因为阴天的原因,车灯自己亮了,燃着的发动机发出难听的嗡鸣,一股清风吹来,汽油的味道也飘散了出来。 保镖就站在门口,另外一辆车子是面包车,看样子里面人不少。 秦修不禁笑了,笑声从低吟变成哈哈大笑,“没想到,江总来的这么快,还带了这么多人,啧啧……既然来了,我们就把话说开。” 说开? 江城巴不得把话说开了,从今往后,见面就是刀,哪里还能忍受他一分一毫。 他早想把秦修这个人除掉了,只是手段过于残忍,不想叫冷希这边在父亲这边难交代,既然他主动请缨,江城岂能拒绝。 “正如你想,现在……” 江城要伸手去怀里摸东西出来。 见此状,秦修就要脱口的那番话被立刻冲进来的冷国安给拦住了。 冷国安笑呵呵的,像只谄媚的狐狸,“江总,啊不,女婿,呵呵,你看看都是一家人,你来的实在太匆忙了,我都没注意你就过来了,那……来都来了,不如吃个饭吧?我早前就说叫冷希带你一起回来,女婿是大忙人一直没时间,这不赶巧了赶上了,我么家都在,那就……” 冷国安看向冷希,又看向江城,余下的话还没脱口被秦修打断。 “爸,一家人啊,这么说,是不是有人该离开啊?” 江城蹙眉,冷希暴怒,马上要冲上去。 秦修没躲闪,只看着冷希满脸的怒气笑的更加嚣张,脱口而出,“我才是冷家人,你冷希可不是。至于是谁的,那就要问问妈了。” 第794章 江城大惊,脸色瞬间惨白。 就包括江城在内,脸色也变了。 这番话从秦修嘴里面说出来倒是不意外,可冷国安跟冷夫人的表现如此镇定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冷希之前与冷国安争吵的时候曾无意间说过这样的话,当时只是被气昏了头,说过也的确后悔过,可实在没当一回事,谁能想到,竟然是真的? 看冷国安的脸色,冷希确定秦修所说的话是真的。 可秦修是谁所生,难道自己不是母亲所生? 可,自己与母亲又很多地方相像,一眼就能发现啊,这到底…… 冷希实在惊愕,更无法接受,可事情到了此时她却突然之间镇定了下来。 转身看冷国安那意料之中的表情,她探究的看了他许久。 父亲不是自己父亲,母亲总该是吧,可母亲的股份在公司占据了不少的数额,冷国安如此对待她,肯定不想她将股份给自己,可…… 不对不对。 冷希的脑子有些混乱,一时之间想了许多,又觉得很多事情想的不合乎情理。 她觉得脑子都要炸开了,这件事怎么想怎么荒谬,又觉得的确应该如此。 那冷国安知道秦修是自己亲生也该在三年前吧,突然他回了乡下,再回来就逼迫冷希嫁给秦修,之后发生的事情也都能理解了。 除非他不是自己亲生父亲,不然怎么会对外人如此好。 只是没想到,当初争吵的时候无意间说的话,竟然成了真。 冷希有些踉跄,险些跌倒。 这么大的事情在秦修的口中竟是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 除却震惊,无法接受,冷希人生第一次想逃离这一切。 实在是……匪夷所思。 可也不对。 她记得那年姥姥生病,母亲给姥姥做身体检查,顺道她一家人都做了检查,自己的血型跟父亲都是a,母亲是o,这不会错啊,难道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是a型,只是赶巧了吗? 这…… 冷希看看冷国安。 他一脸镇定,像是找回了自己失踪许久的宝贝,就这样站在秦修的身边,生怕冷希跟江城一个不注意碰坏了。 他该是高兴地,该是无比痛快地。 却始终一点表情都没有。 现在秦修是他亲生儿子的事情真相大白于天下,不再叫他的宝贝儿子受苦,只是眼下事情公开,冷夫人这边就不好继续控制了。 想到此,几乎是最快的速度,冷气一把将满脸无奈而又痛苦的母亲拉到了身边。 冷公安一怔,就要上前阻拦,却被身边的秦修给拦住了。 秦修笑笑,“爸,冷希还不能接受这件事。我们叫她缓一缓,妈身体不好也不能出门,不会跟冷希走的。你说是不是……妈?” 秦修狐狸一样的脸满是恐吓的表情,似笑非笑,面容里藏刀。 冷希冷嗤,将母亲护在身后警告秦修,“我母亲我来照顾,这件事……不管是真还是假,都由不得你来胡说八道,今天我来……” 冷希不知道自己如何镇定,只一句话说出来也无比艰难,沉默了许久才能勉强继续说,“我一定要带我妈妈去看我姥姥,妈妈出事我负责。” 江城一直没说话,一来是的确也实在惊愕,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冷希在冷家怕是只能更不好过,他在这里耀武扬威对冷希来说只能带来更大危害。二来,母亲身体不适也是事实,带出去是否真的如冷希说那么轻松,尚且不知道。 可江城不想看冷希受如此打击身边还没有个帮手。 这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更不是作为丈夫该有的样子。 江城知道接下来的做法实在有些卑鄙,可为了冷希,再卑鄙又如何。 他轻笑,伸手挡住了就要过来拽冷夫人的秦修的手。 两个男人的手腕相撞,都用了不小的力道。 秦修往常对江城的确有些忌惮,做生意还是在外面碰见都少了几分该有作为男人的自尊,可如今,他是堂堂正正的冷家大少爷,只是没江城有钱,可他不再是那个乡下的穷小子,站在自己身后的是整个冷家,整个冷家公司。 他也是堂堂正正的富二代,是个前途无量的公子哥。 更是个可以在冷家做主的男人。 秦修一扫脸上从前的卑微,笑的无比骄傲,“江总,虽然你是锦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是我……前妻的现任丈夫,可现在的问题是,冷希在这个家都没了说话的权利,你又有什么权利在冷家指手画脚。更主要,这是我们家务事,你算老几?” 算老几? 江城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叱咤海内外生意这么多年,还第一次听人这么问自己。 可他向来喜欢一意孤行,想做就做了,谁都无法阻拦。 秦修? 算什么东西? 现在事实还没尘埃落定,再者,就算这是他家,那又如何? 江城冷笑,还是那么的看不起他,“我算老几暂时还不知道,可我知道你一直都不算个人。的确,这是你们家务事,可有些事情口说无凭,冷希还是冷家人,你还是姓秦。我们带母亲回去,你拦不住。冷希,妈,我们走。” 冷希拽着母亲不撒手,生怕她反悔就跑了。 冷夫人像一只没了魂魄的木偶,被冷希拽着。 她满脸泪水,早已经干涸,却还有几颗泪水在挂在睫毛上,轻轻颤抖,簌簌而落。 冷夫人看了几眼冷国安,欲言又止。 到底,发狠的一跺脚,“走吧,冷希!” 从始至终冷国安没说一句话,只在秦修又要上前阻挠的时候伸手将他拦住了。 秦修不懂的回头蹙眉看他,“爸……” 冷国安先是叹了口气,盯着已经离开的三个人的门口许久,声音有些粗重,“暂时这么着吧,你妈那边……回头我去说。” 秦修蹙眉看冷国安,发狠的捏紧了拳头。 他声音也变的有些一样,拔高的声调怪了个奇怪的音节,尖利刺耳,“她这么一走股权就会给冷希。你我都会被踢出公司,房产证跟一些印章也都在她手里。” 冷国安许久没回应,似乎陷入了回忆里。 秦修像只发狂无法控制的野兽,转身踢翻了早已经歪倒在地上的小香炉。 碰的巨响传出来,惊的才走到楼下门口的三个人纷纷回头。 三个人等了会儿,楼上始终没有人下来,江城这才护送着两个人先出去。 冷希跟母亲已经上车,江城在门外停留了片刻,拿了电话出来,先删除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之后才拨打另外一个号码,一个已经许久不曾用过的号码。 “查一查,秦修的家底。是,上次的不够详细,包括冷夫人的。” 此时。 坐在桌子前等待电话的苏兮,紧张的双手攥在一起。 她已经等了三个小时,为什么江城还没来,之前的在电话里说好的他会过来,该不会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等了又等,她到底还是不放心。 语音呼唤,电话亮起,苏兮语言了一段短信,那早已经刻印在脑子里面的电话号码脱口而出,短信发出去,却石沉大海。 殊不知,短信的提示,始终显示“未读”。 冷希一行人先回了家里,冷夫人坐在偌大的陌生环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心。 冷希就坐在她身边,双手紧握,始终都没分开。 江城还在书房忙,交代了公司的事情结束这才过来。 他看冷希此时的情况不是很好,想询问,却又发现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时候问什么问题都不是很合适。 于是,江城先出来,给冷希母女一个独处的时间。 江城在外面走了一段时间才坐上车子往公司走。 车子开的很快,飞驰的街道飞速在眼前流传,一个小时后已经到了江氏集团大楼门口。 江城还是坐着没动,只斜呢外面的某一点,心思早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司机安静的低头看手机,车子里安静的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江城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是有些紧张的,这份莫名其妙的紧张叫他有些急躁。 冷希的身世到底如何,江城很在意,非常在意。 她是冷希还是别的什么希,这对他意义重大。 看秦修一脸骄傲,再看冷国安的得意跟冷夫人的无力,这件事怎么琢磨怎么像真的。可不知道哪里不对,江城还是觉得忽略了什么。 “对了江总,之前您说要去什么地方的,还去吗?” 司机突然提醒他。 江城怔了会儿摇头,“不了,找时间送她回去吧,手续已经办好了。” 司机点点头,想了一下又问,“苏小姐回来江夫人是知道的,好像江夫人一直不是很在意,最近没跟我提起过苏小姐的事情。” 江城之前叫司机多注意冷希的情绪,如果她十分在意苏兮,肯定会问江城身边可信之人,这里面自然包括司机了。 司机留在冷希身边自然也是他特意安排。 不过结果也的确如此,冷希那种隐忍的性格,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会说的,更不要说通过询问他身边人来了解不相关的事情。 江城点点头,看一眼手机这才推开车门往公司里面走。 每天的例会他没参加,接下来的出差安排也错过了时间,助理早先离开了,剩下一个还在忙之前俄罗斯合约的秘书,听到脚步声都没时间抬头,待江城进去把房门摔的碰的巨响,他才猛然间抬头回想起来刚才进去的人是江城。 他立刻提了包裹敲敲门过去。 江城正端着咖啡站在窗户边上看向楼下。 楼层很高,只能看到眼前飘散的暮霭,有一种浑浑噩噩分不清是什么时间的错觉。 江城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平息下心来,自有一种无力感。 身份,这很重要。 如果他不是江氏集团独生子,可有今天地位? 那冷希呢? 一切…… 秘书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江城也才缓缓回头,看一眼秘书手里的包裹,一直没舒展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为什么送到这里来了?” 显然江城知道那包裹里面是什么东西。 第795章 秘书哦了一声才说,“是,那个……苏小姐那边说一定要送到你手上,昨天晚上特意打电话嘱咐我,我拒绝不了就答应了。” 打电话给他的秘书? 苏兮竟然知道秘书电话,还是他江城的私人秘书。 江城不着痕迹的眼神里面扫过一丝冷泽,再一看那包裹,眼瞧着秘书要放在桌子上,立刻低吼,“扔出去。” 秘书被吓了一跳,东西还没落下去,整个人浑身僵住了,惊的像是被人扯了身后的绷带,立刻弹起来,“啊,我,我这就扔掉。” 江城看秘书一眼,叮嘱他,“她再打电话不要接,送来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全都扔出去。” 身为江城身边仅有信任的几个人中的一个,秘书向来不会多嘴的问一些为什么,尤其这还是江城的私事。 可一想到那个眼盲的女人,秘书还是有些不忍,于是说,“苏小姐之前来过,我叫人打发走了,她看不到。” 江城眼神刀子一样嗖的一下刮了过去,只抿住的薄唇上挂了几分隐忍,终究什么都没说,有些话他不喜欢说第二次。 秘书缩了缩脖子,迟疑轻声哦,这才转身出门。 秘书出来,还好在这包裹是什么。 包裹不大,四四方方,不重不轻,晃一晃里面还有声响。 是什么东西秘书很好奇,可江城都说了扔掉他只能扔掉。 咚的一下,垃圾桶像是被东西砸坏了。 秘书吓的低头去看,见东西从纸箱里面摔了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露出了一个头,像是一个收音机,又像是摄像机,反正是电子产品,没做任何额外的包装。 秘书想伸手去看,可垃圾桶太深了,半个身子都要探进去,索性作罢。 他无奈摇头,回头有看一眼这才转身回去。 不多会儿,一个青蓝色鸭舌帽的男人推翻了垃圾桶,拿走了那东西,东瞅瞅细看看,又扯了扯帽子这才离开。 此时,江城正看文件,依旧有些心不在焉,想到刚才的事情扔头痛的厉害。 叮,一封邮件。 他没急着去点开,只盯着邮件上回复的一句话愣神了许久。 “你需要的资料都在这里,暂时只能查出来这么多。我会再查,东西保真。” 保真…… 这两个字像是重重的锤子敲打在江城的胸膛上。 他盯着文件夹里第一个文件的文档,额头上竖着的三条痕迹像极了地狱修罗,竟然透着沉重的火红杀气。 捏着鼠标的手狠狠砸在桌面上,咚的一下。 惊的外面才回来的秘书几个踉跄。 江城竟然在这及其愤怒之后意外的笑出声来,念着那一行文字,不住摇头。 他不相信。 这千真万确,一行字,深深刻进他的心口。 “冷希母亲与秦海关系密切,后来被冷国安发现……” 秦海,秦修的父亲。 还在家里的冷希跟着母亲说话,冷夫人一直没应声。 冷希也不急,反正人都带出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她是从医院出来,去冷府也是想叫母亲去看看姥姥,看时间不早,怕是今天也不成了。 冷希给母亲安顿好了住处,自己起身要去厨房。 她知道母亲喜欢吃紫菜鸡蛋汤,那几年她读书,一回家便给母亲做,这几年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了。 她才起身,手被母亲攥住了。 母亲的手有些凉,那串早已经碾出了深色的串珠也没多少温度,反倒咯的她手背有些疼。 冷希知道母亲有话说,附有坐下来。 “妈,你有话要说?” 冷希看着她,上次见面两人也没机会说说心里话,只盯着母亲已经大不如从前的脸色一直心痛着,如今再看,母亲似乎比之前更消瘦了,两条好看的眉头一直紧皱着,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 冷希心痛的给母亲搓手,也不知道要怎么问出口。 很多话,很多事情,藏在心底,太多也太难受了。 许久,冷夫人才说,“妈对不起你。” 至此一句,胜过千言万语,冷希皱眉看着母亲,早已经没了从前的美丽,只有苍老跟悲伤,像是这几年被人硬生生折磨成了另外一人。 往日那个总意气风发对工作无比热情的母亲换成了如今苍老十几岁的人,他恍惚了许久。 到底,母亲还是那个母亲,只是她的心里藏了太多的事情。 “妈妈,我不怪你。” 其实她是怪的,可都因为刚才母亲那一句沉重的道歉给擦掉了。 母女哪有隔夜仇,她知道母亲有多不出的无奈。 “你爸爸他,哎……不说了,你结婚是我逼你的,秦修……不是你爸爸的孩子,你不要认输,知道吗?公司股权都在我这里,暂时不能给你不是不信任你,是事情还没结束,我……我要再等等,再等一等。” 听到母亲这么确定,秦修不是冷家人,冷希没多惊讶更没多少自豪,似乎做冷家人真的叫她浑身哪哪都难受。 反倒当时在听秦修说自己才是冷家人的时候多了几分放松。 那个冷家早不是从前的冷家。 自己如果真的能脱离那个家,带着妈妈一起走,许是最好的一件事。 可她终究还是冷家人。 冷希没多问母亲这里面到底什么原因,只相信目前的话。 父亲如此固执,她们逼的太急只能叫事情更严重。 再者,现在怕是见父亲都难了。 可秦修为什么非要说着自己是冷家人,难道他做了什么,还是误会了什么? “妈妈,这里面事情我不会多问,但是秦修那个人你该了解,你告诉我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叫我父亲在很信任他,我很多次真的以为他才是冷家人。” 冷夫人深深吸口气,想了会儿才说,“他做了假的亲子鉴定,你爸爸相信了。” 冷希更诧异了,那么精明的父亲就那么相信了? “我爸爸就这么相信了吗,虽然我没跟我父亲做过亲子鉴定可我跟我父亲的血型是一样的啊,他怎么就……” 老糊涂了,想儿子想疯了吗? “你爸爸他……从前的事情了,你爸爸执迷不悟,他一直误会我跟当年的秦……” 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断了脖子,冷夫人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满脸期待的冷希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那些过往,像是针戳一样深深刺进了她的心口,已经折磨了她很多年。 这二十几年来,冷国安魔怔了一张的揪着不放,时好时坏,说他不是正常人却能把公司打理的很好,说他是正常人,可在这件事上总不想听她解释。 误会越深,也叫两人关系越恶劣。 那几年的太平日子也貌合神离,她对冷国安在外面找女人也从没在意过,可自己越是对他放任越是叫他痛恨最自己。 事情终于崩溃是在秦家人打来的那一个电话上。 从此。 她苦了自己,苦了自己的女儿。 可这件事……总觉得哪哪都不对。 她不想叫冷希也参与进来,更不想叫冷希也受跟自己一样的折磨。 股份她还不能给出去,不然冷国安会用对付她的手段对付冷希。 更主要,她担心秦家…… 想到此,冷夫人凄凉的笑笑,满脸无奈,反复摇头,像是在否定什么,只声音有些沙哑,“我以后在跟你说。” 冷希那份迫不及待瞬间被母亲的这句话打碎了,可心里再有无数个欲求也终将是不能得到满足。 母亲不肯说,定然有她的道理。 “妈妈,不说就不说了吧,你搬出来就不要回去了,实在觉得不方便的话就去海边的房子住,你说呢?” 冷夫人到底还是担心她的,不过江城…… “冷希,你告诉我,那么急着离婚又结婚,江城靠得住吗?” 冷夫人在家知道的不多,只听说江城跟冷希关系不一般,后来又为什么那么急的结婚,她只听冷国安唠叨说为了公司。 冷国安能为了公司卖掉女儿给秦修做妻子,也能卖了冷希给江城联姻。 她有心过问,也无力阻拦。 可几次冷希去家里,她都看到江城在身边护着冷希,同样身为女人,她觉得江城该是个靠得住的男人。 至少,他能给冷家带来利益。 一个不幸福的婚姻中,带给女人的只有伤害,除却伤害没了别的利益,这婚姻只能煎熬。 不知道冷希是否也想通了,不依靠感情维系婚姻而是靠着利益。 只有利益才是最坚固的壁垒。 若非过了这么多年冷夫人才想明白,她也不会走进这样的婚姻受到如此折磨。 “妈,我跟江城,是……” 隐婚,还是形婚?冷希自己也说不好。 他之前无缘无故就失踪了,打电话不接,联系不上,总觉得这个丈夫是假的。 突然他又回来了,对自己献殷勤,甚至安排了姥姥的住院,做的可以说是细致入微。 刚才在冷家,他又突然出现,维护冷希立场,像极了老夫老妻琴瑟和鸣的两个人。 可这个丈夫…… 来的蹊跷,过的糊涂啊。 冷希不知道怎么回答母亲,只笑笑,敷衍说,“还不错,至少结婚后对公司有好处,别的……再说吧,感情那东西总会变的。” 冷母听到这里多少有些宽慰,不想过多干涉女儿私生活,只希望她过的好。 那自己就放心了。 “那就好。” 冷希笑笑,这才重新起身去厨房。 江城是在她已经打了三四次电话后才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江城还在打电话,听对方的声音,是个女人。 第796章 冷希不想母亲担心怀疑自己在江城这里不幸福,只能继续隐瞒。 其实自己也没多在意,许是真的在意也没去管自己这份难以琢磨的难受心情到底因为什么,只能提醒江城收敛收敛。 她像个贤妻良母从厨房出来解开了围裙,接过江城手里的文件袋子,又帮忙去解他西装扣子。 冷希的眼睛一直盯着江城的脸,给他信号,给他提醒。 江城似没注意到冷希的提示,继续对着电话恩恩的答应。 哪怕隔开了一段距离,冷希也能听的出来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多么温柔,更加确定女人不是在说工作,而是在唠家常。 可却不知,江城压根没听电话那人说的到是什么,许是他想错了,可冷希正温柔的的给他解衣服扣子,在他看来,冷希此时的眼神不知道多温柔深情款款,满脸情浓。 江城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电话里面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 脑子里面全都是冷希的样子,她笑的,生气的,温柔的,还有在床上的…… 嗡! 腹部一紧,江城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什么在变化,他视线向下,顿觉不妙。 可那东西,岂能是自己控制的。 冷希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不太正常,也跟着看过去。 咳咳…… 刷,脸红了。 冷希紧张的写,解扣子的手有些用力,咔,衣服的扣子掉了。 啪嗒,清脆的声音可算是打断了两个人的思绪。 冷希立刻红了脸退后半步,弯腰去捡扣子。 江城按了电话也伸手去抓,可他的目标不是扣子,而是那只软弱无骨的手。 握住,有一种心满意足的感受。 江城笑了,想不如就拽着去她楼上做了再出来,再或者直接不下来吃饭了,做到尽兴了才放她走。 可,哎? 冷希的眼神像刀子,狠狠剐了他一脸。 江城怔了会儿这才恍悟,家里还有别人。 丈母娘。 江城也跟着轻声咳嗽起来,拉着冷希站起来很快掩去脸上的不快,起身先对那边坐着看过来一脸纳闷的冷母说,“妈,我跟冷希去楼上说点事情,您先吃饭吧!” 冷希愣了一下,江城这一声妈叫的可实在是……顺口。 她回头看一眼江城,满脸诧异,似乎还有点怀疑。 江城这个人为了维持婚姻扮演一个好丈夫的角色还真是豁出去了。 江城看冷希满脸的惊愕,又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会以和蔼的笑了,“走吧,我给你看样东西。” 冷希木讷点头,人已经被江城拽着走了,才答应出声,“啊,好!” 两个人上楼,那急切的走路的咚咚的地板的声响像是敲打在两个人的心头上,一阵阵的嗡鸣。 总算到了两个人的卧室,房门关闭,紧缩,江城的吻,叫冷希丝毫没防备,猛然亲了上去。 冷希一瞬间脑子宕机,眼前只有放大的一张脸,还有口腔里已经溢满的淡淡的香烟的味道。 许久,江城才有些吃力的抵抗住这份诱惑将她松开,低头看着她。 冷希也有些狼狈,微微喘息,仰头看他的时候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发光。 江城喜欢极了,说不上来这份感受是从何而来,反正喜欢冷希这么看着自己,只有他,只能是他。 “江城,你跟初恋关系很好我知道,但是……麻烦你在我妈妈跟前不要表现都那么明显,好吗?” 冷希的话掷地有声,无情的刀子一样咔嚓一声割裂开江城与她纠缠的温柔目光。 江城绷着的身子一瞬间被人重重的东西压塌了,咣的一声巨响,彻底将他从刚才的美好环境中拉了回来。 现实,如此可怖。 江城这才意识到,从他进门再到刚才那一丝丝没来由的情动,都是他自己自作多情。 这……有些可笑。 江城一瞬间的冰冷眼神瞬间蓄满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伤,却只在转瞬间用平常平淡的表情掩盖了,默了会儿他才后撤半步说,“我知道。电话里的是我表妹,她说要过来,我没答应她。” 江城那个表妹说来也是个难缠的奇葩,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不是打就是打,可彼此感情最好。 说来……似乎那个小丫头跟冷希的脾气有些像,可表妹出身好,家庭好,现在自己接受家族生意在国外做的不错,两个人也很多年没见了,往常在电话沟通也都是因为工作。 最近她那边接了个不小的单子后给自己放假半个月,想过来看看,自然是想看看她一直没见过的冷希这个表嫂子。 可江城还是给拒绝了。 那个表妹总咋咋呼呼不安静,他不想吵着冷希跟她母亲。 又因为,江城想利用这次丈母娘在这里的条件跟冷希搞好关系。 可现在看来,怕是有些难了。 因为冷希又说,“那来就来吧,我跟我妈妈回去住,之前我说搬过去住,你也过去了,不过住了没两天你又走了,反正你也忙,叫表妹在这里住应该很方便,我跟我妈妈去我那里住也方便去医院看望姥姥,是吧?” 是吧? 这哪里是问话,明明已经做好了决定。 听她那意思,巴不得有人过来打搅他们夫妻生活,她就像是翻身解放重新做人了一样。 江城有几分无奈,更不想逼迫她,可才跟冷家人分开,又因为那个秦海…… 江城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 “我没同意的事情她不会做的,表妹不会过来了。妈在这里住着不错,想去医院也方便,司机跟助理我安排在了陆嘉遇送的房子里住,在后面的房子,你开了窗子喊他们一声就能听到。我最近……不忙,也都在家。” 言外之意,宁愿跟冷希演一出夫妻和谐的好戏也不会同意冷希的决定。 冷希知道江城说一不二,怕是自己反驳也无用。 不过她还是提醒江城,“那你收敛点吧,叫苏兮忍一忍,实在不行,等我妈妈这边走了我们就离婚。” 哄! 江城的脑袋一下子就炸了。 他觉得,真有必要跟她说说苏兮的事情。 可冷希这嘴巴跟刀子一样,叨叨个没完,不等江城开口说什么,又说,“你如果非要坚持不离婚,我也不反对她住这里,反正我有地方住,并且……你们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只希望她别干涉我,反正我是很希望你们在一起的。” 江城盯着冷希的嘴唇,有一种冲上去要撕开的冲动。 红艳艳的樱桃小口那么诱惑迷人,怎么说起话来无情的刀子一样伤人伤心? 难道自己在她看来就那么不堪? 再或者,最近自己的表现还是没得到她的认可? 可自己做的哪里不对了? 回来之前陆嘉遇还提醒他差不多得了,真心付出再多也于事无补,他还不信邪,并且真心想对她好。 就算他处于一种弥补的愧疚感,可自己对冷希也没半点窝藏。 怎么就…… 江城的一颗心突突直跳,疼的他直皱眉。 可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 祸是自己引出来的,现在有苦难言,自己兜着吧! 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真够活该的,活该也得受着。” 他强迫自己压抑住心中万座火山,笑了,笑的有些难看,可还是温柔的说,“啊,那个……下去吃饭吧!” 冷希仔细看江城的脸色,这个人比之前她认识的时候更加奇怪了,以前顶多没什么表情,估计天塌下来也不会皱皱眉头,可最近不光表情多了还很奇怪,像是有什么东西扯他的嘴巴,笑起来的样子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冷希可没心思探究他心里到底怎么想,反正自己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至于他江城如何想的就跟她没关系了。 “那成,下去吃饭。” 冷希回头就走,扔下江城自己在卧室里面,凌乱。 他连连运气,最后看一眼电话。啊?竟然还在通话中。 好啊,麻烦又来了。 电话接起来,那边传来了表妹狐狸一样的笑声,“哈哈哈哈,表哥你,哈哈哈哈……活该。” 江城对冷希能忍耐那是因为喜欢发自内心,对这个从小怼到大的表妹可忍耐不了,哼了哼,“我记得你上次与一个凤凰男在国外定居了,后来因为什么分手,你不想我说出去吧?” 电话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一串尴尬而又不市礼貌的咳嗽,许久才说,“那什么,表哥我最近挺忙的,我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开会呢。祝你跟表嫂新婚幸福,我的新婚礼物已经叫人送去了,也不知道嫂子喜欢什么,就送了一辆新出的敞篷车。再见!” 电话碰的一下挂断,震的江城耳膜一阵嗡鸣。 可他还是对着早已经断了线的电话轻笑,回道,“这还差不多。” 看来,他老婆的车子是有着落了,可算找到了机会把冷希好几手的破车处理掉。 江城下楼的时候正看到冷希跟冷母在楼下聊天,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人笑的很开心,却在听到他的脚步声的时候笑声突然没了。 江城心里针戳一样,可还是厚着脸皮走过去,洗了手后直接挨着冷希坐,顺便亲切的问,“老婆跟妈说什么这么开心?” 这个“妈”可是越叫越顺口了。 冷希狠狠挑眉看他一眼,咬住嘴唇没吭声。 冷母似乎很受用,笑呵呵的,“刚才我们一起说你了,冷希说你是个工作狂,总不着家,我说找根绳子拴住就好了,真是不懂事,你说你那么大的公司哪有不忙的,半年都在外面也是常有的事,还能经常陪着她,这孩子就是不知道满足。” 是……吗? 江城可不认识冷希会说到自己。 不过这话也能听出来几分不对劲。 冷希这是变着花样的在说他不着家,闹意见了? 好像最近的确没有回来,若非冷希姥姥出事,他还在外地出差,本来想跟着冷希一起去她那个房子住,其实他是没什么一见到,在那里住都一样,只要冷希开心。 最近却因为俄罗斯那边总挑毛病,他把价格压的太低反复返厂检修,他实在看不过去就直接亲自过去看了看,可没看到俄罗斯负责人,反倒真的发现自己这边的批次有问题,处理了几天才回来。 第797章 那边……是了,没信号,他都忙糊涂了。 回来后他第一时间问助理是否有家里的电话,江城多希望冷希能给他打个电话问候问候。 却不想,别说是电话了,微信留言都没一条。 这女人却在这里给他闹意见。 啧啧! 江城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不对,那下次就带她一起? 于是,他几乎没思考,顺口说,“下次出差我会带上冷希的,这次走的急。” 冷希才夹起来的一根青菜落在了桌子上,她不着痕迹的立刻夹起来,想要放在自己盘子里,可想了想觉得哪里不太对,慌里慌张的手腕转了个方向,那青菜就放在了江城的盘子里。 两个人同时一怔。 江城意外,她给自己夹菜了,内心澎湃。 冷希惊愕,自己刚才脑子抽抽,原因无他,是听到江城说出差带着她。 嘿,他是不是演戏太足了,就算出差带着人也是那个苏兮而不是她这个冷希吧! 有时候冷希也很怀疑江城找替身是否太精准了,样子有几分相似就算了,名字也有一个字是相同的。 “那个……这个不太好吃,你吃这个。”冷希立刻将盘子那条青菜夹出来立刻夹了块肉放进去,嘿嘿傻乐,“吃吧?” 江城蹙眉看她,有一种冲动。 他想亲她。 犹记得他当时第一次看到冷希是因为两个人无意间发生关系,当时他没多想,只以为这件事是顾漫背后做了手脚,后来查清楚他去找冷希要视频原件,想用钱买回来,冷希生气用一块钱硬币摔在了他额头上。 那滋味……刺激。 江城觉得自己自从认识冷希后开始有点喜欢受虐的倾向。 至少,冷希对他扔硬币的时候是十分享受的。 嘿,冷希一定是变态,才拐自己也成了变态。 江城神游,顺口吃了半碗米饭,一口将她送过来的红烧肉吃了。 真香! 冷希咬着筷子,情绪不明,盯着江城更加不明白的反应一双修眉又皱到了一起。 十分别扭并且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像是各怀鬼胎的狐狸精。 可看在桌子对面的冷母眼中却成了难得的美好。 她总以为自己没能在婚姻中占据优势,全都因为自己太信任冷国安,对他太仁慈太过用心。 所以不希望冷希走自己的老路。 可如今看来,似乎婚姻中没了感情真的不能称之为婚姻。 至少现在看来,冷希跟江城之间的那种默契是很不错的。 她低头吃饭,也有些五味杂陈。 吃过饭后冷母坚持去医院,一来不想打搅冷希夫妻二人新生活,二来的确是该去看看自己的母亲了。 这几年,她亏待了很多人,尤其是那个年迈的母亲。 冷母不叫冷希送,则是坐了江城司机的车子自己过去了。 到了医院冷母视频给冷希保平安,这才叫冷希彻底安心。 冷母离开,本热闹了一阵子的房子一瞬间又空旷安静起来,这叫冷希有一种无法填满的空虚。 她枯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里的雪花,一阵惆怅,下意识说,“江城,我妈妈不住这里了,你出去忙吧!” 母亲都离开了,他还留在这里演戏给谁看,冷希也觉得够累的。 忙?忙什么?江城低头看手表,这都半夜十点了。 他蹙眉,哦,明白了,冷希是在赶他走。 江城内心挣扎,咆哮了数声,而后轻轻一叹,他有什么法子啊,这个女人早把他吃的死死的了。 “冷希,我好累。” 江城万千理由最后变成了软喏的一句“我好累。” 这累…… 江城的确很累了。 工作,家庭,冷希,还有冷希的家里人。 他最近都在围着她转,工作也暂时交给了手下人去处理,只想放心下来对冷希好。 这是他这辈子头一次如此用心对一个女人,并且也绝对是这辈子最后一次。 下了决心的。 哪怕已经无数次被冷希的冰水兜头盖下来,江城依旧浑身力气,可他毕竟是个人,也会累,会疲倦。 他看看冷希奇怪的眼神,天知道那小心思里面在计划什么,顶多就是嫌弃他。 可江城不在乎。 厚脸皮已经修炼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他哼哼,几步走到冷希跟前,给冷希一个魅力十足的眼神,弯腰将冷希扛在了肩头上。 “做什么?” 冷希也懒得挣扎了,她很累,的确很累。 江城闷声说,“睡觉造小人。” 冷希险些被口水呛死,咳嗽了好一阵子。 江城心疼的拍她后背,语重心长,“慢点喘气,待会会很累,你躺着就行,其余的我来。” 冷希一个头两个大,这个江城还上瘾了是吧,在外面睡了别的女人不够回家还来碰她? 怎么想都很排斥。 “江城,你体力真好,虽然我不是很在意你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可你……哎?做什么,我的衣服才买的新款,别撕坏了,唔,唔……恩,啊……” 别的女人? 没有的事儿。 他知道自己现在怎么解释冷希也不会相信他,说多无益,那就来点实际行动吧! 江城满足的低头深吻。 这日子,真好! 隔日一早。 冷希腰酸腿疼,歪头看身边早已经起床的位置上空下来的痕迹,在心底描绘江城的样子。 那个男人哪哪都好,唯独心不单纯。 冷希实在觉得可惜。 可她有什么办法,她喜欢跟他谁。 嘶…… 这个奇怪而又折磨人的想法在冷希的心里斟酌一样,一下一下的,又痛又痒。 冷希实在躺不住了,早饭没吃,洗漱好了就出了门。 医院那边江城早安排好了,给冷母单独开了个病房。 私人医院就这点好,病房都是独门独户的,像是个不错的小公寓,家里的保姆阿姨也过去了一个,还雇佣了三个护工招呼。 自然冷希是放心的。 可她许久都没有见到三个女人在一起的画面了。 她多想念家庭的温暖。 妈妈,姥姥还有自己。 冷希提了很多东西过去,这里面有母亲喜欢吃的更多是姥姥喜欢吃的。 推门进来,就听到两个人的哭声。 冷希吓到了,怔在门口。 “妈妈,姥姥,你们……” 姥姥身体才恢复,脸色很差,冷母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两人抱头痛哭,眼睛红红的,同时看向门口的冷希都是一怔。 “冷希,你来了,过来。” 姥姥冲冷希招手,一改脸上的愁苦竟然笑起来。 冷母起身,早换了衣服的身上的佛珠挂穿也没戴,看起来清清爽爽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总是忙碌在工作中的女强人。 冷希见状,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可她似乎察觉到了,有些情况不太对。 果然,冷母说,“冷希,妈妈想好了,有些事情必须解决才能安心,之前我一直以为……瞒着是好事,忍忍就过去了,谁想到很多事情忍下来只能更麻烦。我要回乡下去找一些人问一些事情,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公司这边……我暂时交给你,但是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为了你好,我……你姥姥我来照顾,你在这里好好跟江城生活。” 冷希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这什么意思? 什么事情非要一起走才行啊,她看姥姥身体再看母亲脸色,只能有一种彻底分离的心慌。 “妈妈,你,你到底做什么啊,告诉我不行吗,姥姥才手术没多久你们就这样离开了,我哪里会放心啊?是因为秦修的事情吗?” 冷母只轻笑不解释,有些事情是上一辈的恩怨,没有必要牵扯到这一辈人的身上来,如今已经伤害了无辜的冷希跟秦修,她不想再叫冷希受牵连,既然冷国安的目标是她,她走就是了,可自己又不是无能的人,只不过那几年的确不够狠心,才因为自己已在妥协备受牵制。 三年了,她忍够了。 冷母只字未提自己离开的原因,走的时候还有些急,任由冷希如何阻拦,冷母还是坚持。 两个人离开的时候是三天后,医生开了一些药做了简单的嘱咐。 江城甚至在乡下的最好医院做好了接应,一切准备妥当,冷希才点头答应冷母离开。 走的时候下了大雨,冷希冒雨站在雨雾中,看着车子一点点开走,心里跟被人硬生生扯掉了什么一样的难受。 她没哭,可脸上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等她收拾好心情回头,吓了一跳。 江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她身边,雨伞没撑,车子都没来得及熄火。 “江,你……快进去。” 江城身子一动,听冷希说进去了才抱着她往家里跑。 冷希一面拿着毛巾给江城擦雨水一面唠叨,“要不要命了,这么大的雨,你是不是杀?我送我妈妈跟我姥姥心里难过,你跟着我一起干嘛啊,真不叫人省心,快脱了啊,会感冒的。” 江城站着不动,大男人火力足,透过湿透的衣服里面的身体像是着了火,好像一会儿那衣服就能干了一样。 冷希蹙眉抬头看不动的江城,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冷希诧异,这人最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有泡,怎么跟自己认识的那个江城差距那么大? 她恨不得跳脚上去扒开江城的脸,是不是易容了,这个是假的吧? 江城的手热的像是要燃烧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你该担心的是你,脱了,我给你暖身子。” 冷希清了清嗓子,问了很愚蠢的问题,“那个,你怎么给我暖啊?” 第798章 秦修的事情似乎冷希竟然一点没放在心上,这是她也出乎意料之外的。许是相信母亲的缘故,但其实真正原因是她不担心秦修能在冷家翻身折腾出多大的水花来。 据说他拿出来的亲子鉴定书已经给了冷国安,可冷国安一点表示没有,只叫他在冷家住下来,这能说明什么?说明冷国安到现在还是不相信他。 试问,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他能相信谁呢? 关键时刻,肯定要自保,至于儿子女儿的,冷国安怕是一直都太过的关心过。 他真正需要的是自己的面子。 不管秦修是不是冷家人,他在外面找了女人是肯定的,如果叫外人知道了他当年跟秦家人还有关系,那面子往哪里放,再者,冷希不是他亲生,他脑袋上的绿帽子岂不是也坐实了? 想想都可笑。 冷希反复琢磨,都认为这件事冷国安没得到半点好处。 相反,还多了一个想抢他家产的儿子。 这叫引狼入室。 反正现在最在乎这件事的是冷国安,冷希索性也不放心上。 母亲跟姥姥已经安排妥当,在乡下安心养病或者是调查那些所谓的陈年旧事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已经很多天没去酒吧了,她今天很早就坐了江城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宝马车去了酒吧。 张助理今天也来的比较早,正在帮忙打扫卫生,听到冷希进门,立刻高兴的笑了起来,手指头指了指,凑过来低声说,“老板,那个商总又来了,说是帮助你离婚。” 商总,商严? 冷希蹙眉,有些纳闷盯着张助理愣了会儿才点头。 商严已经失踪了很长时间,那次说好的一起吃饭,商严竟然没答应,往常对她的事情很上心的人突然消失了又冒出来,肯定是有事情发生。 冷希走过去,开了包厢的房门,就瞧见商严大早上的就在那里肚子喝闷酒。 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商严挑眉瞧她,笑了,却也没看到眼底里多大的笑意,招手叫她过去。 “来,冷希……” 冷希对商严了解不是很多,接触几次尚且知道这个人对电脑黑客那些比较专注,但那些应该不是他的主业,瞧他身上穿着跟一些行为举止该是个出身很好的人。 之前有机会互相了解约好了一起吃个便饭,商严拒绝后两个人电话都没有一通,他突然冒出来,实在是……意外。 冷希坐过去,扫一眼桌子上已经空了一只瓶子的红酒眉头打结。 商严酒量应该很好,喝了那么多还没什么变化。 “你来了,我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商严突然说。 冷希抿了抿唇,多不情愿还是伸手将他的酒杯抢了过来,“有心事吗,早上喝酒对身体不好。” 商严呵呵轻笑,掩嘴打嗝儿吐了口很重的酒气,“我,是有心事,冷希……” 商严欲言又止,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巴,立刻又没了声音。 房间里面没开音乐,隔音很好的房间自然也听不到外面的嘈杂声音,此时安静的能听到互相的心跳声跟商严酒后粗重的呼吸。 他低头,情绪溢上来,眉头都跟着紧紧的皱着,许久才断断续续说,“我喜欢你。” 冷希当他是酒后的胡说八道,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只顺口道,“你喝了多少啊,平常可不会说喜欢我,不是很霸道的叫我离婚吗?” “呵呵,我……都是真心话。只是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最近,你过的好,是吗?” 是好还是不好?不是应该这么问吗?这人惊叹直接说她过的好。 冷希不禁笑起来,这人还真是挺有意思,不过他似乎说的也没错,自己过的是挺好。 “江城……” 江城吗?好像冷希过的好不好跟江城没关系。 她记挂的只有母亲跟姥姥,家里的公司还有自己的酒吧。 这些现在看来都很好,那代表自己也过的不错。 可跟江城……她摇头,“跟江城没关系。” 商严也呵呵笑出声来,伸出手想继续倒酒。 冷希手腕一转,将酒杯放的远了一些,转身挡开商严的手说,“别喝了,虽然我这里是酒吧,可对客人的身体还需要照顾的,你这样子喝我这里可是有权利不买酒给你了,说吧,到底什么事儿?虽然我不了解你,可至少我能肯定你不是个喜欢喝闷酒的人。” 冷希总觉得商严该是自己朋友,可两个人也只紧紧认识,朋友算不上,大概只是认识吧。 “了解?是啊,你对我不了解,我却很了解你,对你了如指掌,呵呵……真奇怪。” 这倒是真的,冷希那三年经常叫他调查公司跟秦修的事情,当时秦修在外面做什么,跟舒舒做什么她都是通过商严的手知道的,也因为商严通过电脑能看到当时看到那些刺骨的事实的时候冷希的所有表现。 是哭,还是挣扎,亦或者是崩溃。 那三年过的如同在荆棘漫道上生活,哭过笑过,萎靡彷徨过,但也都坚强的走过来了。 商严在电脑那一头,看的是最真实的她。 说起来,商严对她还真是了如指掌。 “商严,我一直有个很奇怪的问题想问你,你当时非要逼着我离婚叫我跟你结婚,这里面有什么原因吗?还只是看我可怜同情我?” 商严身子一顿,半垂下来的眼皮许久都没动一下,似在思考又似在惆怅。 冷希也不急着等他的回答,只安静的坐着,偶尔挑眉看一下时间,大概过了十分钟。 商严才说,“我不知道。” 冷希耸肩,“你自己都不知道啊,那我就当做是玩笑了,不够也谢谢你,哪怕是可怜我也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能出手帮我,呵呵……不过现在,哎,就这样吧!” 这样? 冷希认命了,不挣扎了,是吗? 商严像是被冷希狠狠抽了一下,痛的他脸部表情都跟着扭曲了。 他一道早知道江城跟冷希已经同居,甚至见过了家长,感情很好。 商严才出差回来,直奔这里,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喝酒才能安抚自己这狂躁不安的心情。 他一切的努力,就这样被硬生生给砍断了。 而举着刀子砍断这一切的人竟然是冷希。 多少复杂情绪纷纷拥挤过来,一向镇定的他,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楚自己这奇怪的复杂情绪是因为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而一切情绪的根源却在安好的坐在这里,重重表现告诉他,冷希已经跟江城是正常的夫妻,不会离婚,不会回头看看他,不会将多余的心跟感情放在他这里。 想想都叫人难过。 可商严早该知道,只因为他迟了一步。 说起来…… “说起来,我一直挺好奇,从你说出来要我嫁给你开始到现在,我们见面才几次,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其实只是个陌生人吗?”冷希突然说。 商严的思绪被打断,冷希手里的刀子无情的又一次落了下来。 可这一次,像是雷击一样,惊醒了商严。 他总觉得自己的感情来的奇怪并且复杂。 明知道自己比所有的男人都先一步认识了冷希,可动作跟行为却是最晚的一个。 那还能怪谁呢? 是自己的犹豫不决的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所以,他咎由自取。 默了会儿,商严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心情好起来,“是啊,陌生人。在你看来,我是个陌生人,那从今天开始,我们做朋友吧!” 商严突然变了脸色伸手,很正式的送到了冷希的跟前。 冷希愣了一下,心里千奇百怪的问题又冒了出来,可还是笑笑伸手去握住了。 “怎么觉得像幼稚园小朋友,呵呵……商严,倒是很喜欢你这样的朋友,那你能说你到底因为什么心情不好了吗?” 呵!原来在冷希心里,他喝闷酒跟之前所有的话都是假的,是自己自作多情。 在冷希看来,自己还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奇怪的黑客,是个陌生人。 包括刚才自己真诚的握手在冷希看来都因为是他的临时起意,是自己喝醉了胡乱来的行为。 真真是伤人啊。 商严笑笑,故作不在乎的点头,“恩,其实是公司出了点问题。” 江城为了调开他可是没少花功夫,国外公司的事故实在不小,叫他忙了好几天才脱开身回来。 只是没想到,在冷希家里人出事情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他却不在,叫江城占据了先机。 不过没关系,眼下冷希不是还在自己跟前坐着。 他该还有机会。 他想,自己的确是喝醉了。 脑子不大清楚,想问题也有些堵塞。 “冷希,我是不是喝醉了?” 冷希笑起来,看商严这个人还挺有趣的,这不是喝醉了是什么,一会儿说喜欢她,一会儿说做朋友,这又问她是不是喝醉了? 她看空下来的一瓶子红酒,指了指,“你说呢?这酒可是最贵的。” “……哈哈,我付过钱了。”商严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鼻子。 他在冷希面前时态还是头一回。 “实在抱歉,最近忙的晕头转向。”似乎问题想明白了,心思也就没有那么沉重了。 他立刻道歉,想来也该早点离开,不能再叫冷希看到自己这么没用的一面。 哪想,冷希说,“没关系,坐着吧,我叫人做点东西送上来,我也没吃早饭呢,一起吃了说会儿话。” 冷希没给商严拒绝的机会,起身走出了门。 商严有些发怔,呆愣了几分钟才想接起来已经在兜里面震了许久的电话。 他看一眼来电名字,不禁轻笑,接起来招呼没打,“江总,你的公司问题跟我没关系,怎么大早上的就来骚扰我?” 江城那头低头看着账目报表,眉头打结,听商严这话讽刺之中带了几分嚣张,堵在心中的怒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冲上来,可还是压住了,低声说,“你的公司账目上出现的问题也跟我没关系,我当时也不是隔山打牛的提醒你,你反过头来反咬我一口,实在有点不光彩啊。” 商严哈哈大笑,对自己这次的结果很是满意。 第799章 “江总只用一天时间就叫我损失了上亿,作为多年的朋友,我不回敬过去,也实在说不过去,不过不多,你那边挤压下来的货也才三个亿,对你江总来说不是小意思吗?哦,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忙,我们回头再聊。” 电话挂断,商严起身接过正推门进来冷希手里的早餐。 冷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忘了这里没厨师,所以叫人定了外卖,送来的倒是快,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你先喝点米粥吧,早上空腹喝酒对胃不好。” 商严一双眼睛都是笑容,从来对食物很挑剔的他此时倒是不在乎了。 连声说,“没关系,味道应该很好。” 王玉最近忙的不见人,电话也没一个,冷希知道她在恋爱阶段,不能影响那女人甜蜜。 可她实在想找个人说说话。 反正商严对她最了解,也不在乎他知道更多。 说来也奇怪,这种当他是自己最好朋友的想法已经不止一次了。 或许,在冷希看来,商严早成了她的朋友。 只是在开始知道他监视自己那时候有些心惊之外,确定了商严对自己没坏心思,冷希也放下了防备,对商严有一种别样的好感。 不是爱情更不是喜欢,而是朋友之间的信任。 看着商严的眼睛,冷希笑笑,喝了口米粥说,“下次我再约你出来,不要拒绝我了,不然我可不交你这个朋友了。” 商严连连点头,“好,好,我请客,请客,上次的确在国外回不来,公司的事情有些棘手。” 冷希点头,想了一下想公司最近的几个单子也有些奇怪,脱口问,“单子多,单价低,账目没问题,可公司财务上却问题很多,却又找不出来哪里不对,这是怎么回事?我一开始以为有人挪用公款,可没漏洞,钱也没少,就是账目上看起来很奇怪,嘶,说不上来的奇怪。” 商严蹙眉,仔细一想,当即说到了点子上。 “秦修在外面开了自己的公司,那挂的名头是哪里?如果是你们冷家公司的名头,出现问题是必然,说明大部分资金去向在他的公司上,并且在转移项目签署权,他只是个副总裁,应该没有最后决权吧?” 商严还不知道秦修已经成了冷国安的儿子。 是冷家人。 签署权他是没有,可冷国安有啊。 这么说来,冷家公司就成了空壳子,全部资金都到了秦修的公司上? 冷希一阵心惊,豁然起身,跟商严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 再回公司,她吓了一跳。 这…… 公司大换血。 她的办公室还留着,可是内部员工已经全部调离。 包括她最信任的助理也换了。 坐在秘书办公桌上的人是秦修的亲信秘书周卓。 周卓冷希是认识的,此人之前在s市坐牢,据说是杀人了,他与秦修同村的,来这里之前才出狱没多久。这个人冷希不了解,但是秦修从前不管去哪里都带着他,足以证明周卓跟秦修关系不一般。 他竟然成了冷希的助理? 她的助理调离为什么没有人通知,她的助理又去了哪里? 冷希立刻打电话,那边许久才接起来,战战兢兢说了几句话冷希都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到底是个才毕业的小姑娘,肯定胆子小,可不是还有她兜底吗,并且那个助理是她亲自单独招聘上来,就这么走了,她能去哪里? 再打电话,对方不接了。 人事部那边肯定没记录,小助理去了哪里现在只有秦修自己知道。 冷希去找秦修的时候他还在开会,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的周卓死死盯着她。 冷希忍无可忍,回头抄起对门员工桌面上放着的烟灰缸砸向玻璃门。 咣当! 玻璃门是晃了两下,没碎。 但是吓坏了里面开会的人。 秦修正抬头看过来,一脸的怒气。 冷希冷笑,站着没动。 她的脸早丢光了,还在乎在这里出糗,只不过做给秦修看的。 自冷希过来秦修就已经知道了她在这里,可秦修还是稳稳的坐在那里开会,这是诚心躲着冷希,他不出来不是吗,冷希有的是办法叫他出来。 再不出来,彻底砸坏玻璃门,叫他开不成这个会。 冷希也是股东,开会她不参加,谁都别想参加。 秦修终于忍无可忍,从椅子上站起来,回头还不忘跟身后的秘书交代了一番才出来。 冷希眯了眼睛,等待秦修像个人一样的站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不管他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留在冷家,冷希可从没怕过他。 只不过,面子是给冷国安她父亲的,可不是给亲修的。 秦修走过来,先是深深一叹,冷希等待许久的怒气没看到,反倒听他低声说,“冷希,别在这里闹,爸的面子你不管我也要管,走吧,去我办公室说。” 冷希冷笑,回头看一眼所有奇怪研究的员工眼神,问秦修,“不管你的员工了吗,大换血啊,你厉害了,我的人呢?” 秦修自然知道她在问谁,不过是个才毕业没多久的小丫头片子,随便安排一个地方就能叫她闭嘴,还以为冷希找了个多么厉害的小助理。 秦修始终没回头,生怕一回头过去自己的面子就被什么东西撕开了一样,默了会儿才说,“走吧,去我那里说,我都告诉你。” 冷希没在员工中找到助理,这才跟着秦修一起过去。 到了办公室秦修去倒水,顺便极好态度的问,“你不在家里休息,跑来做什么,江城最近也一直都在出差吧,妈妈你也接走了,姥姥也在你那边照顾着,一个人忙不开的吧,我以为你来公司也没事可做,并且你一个人够忙了,就擅自做主把你的人给撤下来了。你……” 冷希越听越不对,这句“擅自做主”用的可实在是妙啊,到底是没关系还敢擅自做主了? 冷希冷笑,嘲讽他,“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也不是冷家人,不然我父亲也不会到现在还没公开你的身份。你别拿鸡毛当令箭。没公司股份就想在这里当一把手,秦修,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的人还给我,余下的事情我们还好说,别给我找那么多借口。如果你觉得在公司做的实在太清闲了,我不在乎联合公司上下股东把你开除。” 冷希有这个权利也有这个本事。 之前没做是忌惮母亲在他手上,可现在…… 秦修转身的动作因为她这一句警告停顿住,一脸僵硬。 冷希的话戳中了重点,他秦修到底在冷国安心中什么位置他自己最清楚。 股东没拿到手,在公司再呼风唤雨也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小狐狸,冷希想处理他还是很容易的。 可秦修似乎并不在乎。 只沉默了片刻,秦修呵呵轻笑起来,细长的眼睛里面满是精明算计,警告冷希,“冷希,我从前不知道你其实还是挺有脑子的,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在乎跟你挑明了说。公司我是势在必得,关系可是是假的,可亲子鉴定假不了,我才是冷家人,至于你……恩……冷希,我想你还是回去问问你妈妈,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野种吧,搞清楚最好,免得到时候身份解开,你比较难堪啊,呵呵……说起来这个社会,还是很讲究血统的,尤其在面对这么大公司的继承权上,没有人会让步的。” 冷希轻蔑的扫他一眼,现在她半分不想多看秦修,很快将目光移开,对秦修的警告并不在意。 秦修只有一份亲子鉴定,可真正的东西一分没有。 他在外面冷国安已经授权的公司想要也能拿过来。 既然秦修逼她动手,冷希也不会手软。 只是有些话也要说清楚。 “秦修,死的很难看的那个人肯定不是我,有些事情呢……还没到最后,指不定谁笑到最后,至于我爸……”冷母离开之前提醒她,那个父亲还是她父亲,尽管闹到这个地步,冷希实在不想认他,可关系到家族的生意,冷希突然改口叫他名字也的确叫不出来,顿了顿,冷希又说,“爸爸到底怎么做,我从前还能照顾他的感受,以后吗……呵呵,走着瞧,哦,顺便提醒你,秦修,做人别太不要脸,不然会是死的很难看。” 冷希踢翻了秦修脚边上放着的垃圾桶,咕噜噜在地上笨拙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里面掉出来的文件像是被人踩在地上画出了一条条痕迹的脸,难看又狰狞。 像极了此时正发狠瞧着她的秦修。 冷希笑笑,转身要走。 秦修迟疑,到底还是追了上去,一拳头按住了冷希打开的门。 咚的一下,惊的冷希肩头一跳。 “秦修,你想做什么,这里是公司,让开!” 秦修怒瞪他,眼睛里面满是红血丝,压抑的情绪要喷出来将冷希淹没。 他要得到她,要折磨她,要将这个女人驯服。 这个想法彷如泛滥洪水,在已经将秦修吞噬。 如今冷希就在这里,岂能轻易叫她走? 公司又怎么样,还不是他秦修的天下。 秦修嘴角轻轻扯起,“冷希,我是个男人,你正好是个女人,你说我做什么?” 秦修还以为冷希是从前那个不知道防备他的蠢女人吗? 既然敢来,就绝对做了足够大的准备。 冷希不紧张,反倒笑了,她后退半步,兜里面早藏好的刀子抽了出来。 秦修力气大,自然不怕。 可冷希又说,“我身上按了监视器的,微型的,你看不到吧,可我们之间的谈话已经做了录音,你动我一下试试,想想后果。” 秦修大惊。 他死死攥住门把手,僵着身子打量冷希。 冷希十足的镇定。 秦修相信她做的出来,当真没动。 冷希警告他,“给我让开,不然我大喊的话监控那边的人就会立刻报警。秦修,你的前途就完了。” 第800章 秦修眯了眼睛,在冷希警告之后没做什么反应,可他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走冷希。 机会难得,心情也难得。 秦修可不想就这么放弃这个好机会叫冷希走。 冷希知道秦修不是容易吓唬住的人,继续说,“秦修,你也不过为了要公司,现在你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资金不缺,缺的人跟生意,呵呵,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想独立,可你始终都要在冷国安的庇护下才能成长,可你看看你现在,冷国安给你机会吗?” 既然他不想放她走,冷希也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冷国安不是相信他吗,秦修不是也当冷国安是个好父亲吗,好啊,那就挑拨两个的关系,一次不行就两次。两个人真的那么好,那冷国安早该将秦修拉到公司做股东,给钱给公司又怎么样,最后丶受益人还不是冷国安他自己? 细算下来,他秦修也就是打工的傻小子。 秦修应该听懂了,并且早想到了这一层,可这一切还需要冷希在他耳边多唠叨唠叨,不然秦修怎么会知道冷国安跟他的关系多糟糕? 冷希见秦修不吭声,也不给他辩驳的机会,继续说,“想想当初江城为什么那么容易拿到离婚证书又拿到我跟他的结婚证书,这件事甚至你都蒙在鼓里,你想想到底为什么。冷国安真的为了你好吗,你错了,她只在乎他自己。他能不认我这个女儿,也不会认你这个儿子。江城当初给了他好处,想必你也知道,可他还不是没通过你就同意了我跟你离婚,甚至还倒戈在背后跟江城练手?秦修,你只是个外来人,亲子鉴定又怎么样,在冷国安看来,你始终是外人。” 秦修被戳痛了要害,当即发起了脾气。 他怒吼几步走到冷希跟前,动作之快力气之大,趁冷希不注意,一把抓住她的手,刀子甩出去,捆住冷希肩头,“你说谎,你给我闭嘴,闭嘴。贱女人,你给我闭嘴。” 冷希被他晃的一阵头昏眼花,肩头也要被捏碎了。 “江城给了他什么好处,你说?不,冷希,你在撒谎,离婚是你们联起手来整我的,是不是。你说……我才是冷家人,我才是。” 秦修失控了,疯了一样冲冷希大吼大叫。 冷希没想到秦修这么容易被挑高了怒气,似乎这已经在他身体里面隐忍了许久,因为冷希的一番话彻底的触动了他忍耐点。 “秦修,你……放开我。” 秦修红着眼,早已经听不进去半个字,心中无限想法都围绕一个事情在转,他不相信自己不是冷家人,不相信冷国安对他都是虚心假意。 他要成功,他要得到冷家公司,得到全部…… 他不能失败,不能。 而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引起的,公司、冷家,看似一切都是她的东西其实都属于秦修,凭什么她可以拿到这些他拿不到的财富跟地位,只因为他在乡下长大就是个出身贫寒的农民?一辈子或许都无法翻身,为什么? 对,得到了这个女人就可以得到全部了,只要得到她就可以解决全部的不公平。 秦修呵呵冷笑一声,粗暴的一扯。 嘶…… 冷希身上单薄的衣服就这样一分为二。 冷希大惊,脑子里短瞬间的空白,立刻挣扎。曲起膝盖狠狠撞上去。 秦修似乎早料想冷希会这样,竟然轻易躲开了。 冷希还没跑出去就被秦修又给拽了回去,抱着她摔在桌子上,咚,巨响,冷希的后脑勺装在文件夹上,痛的他一阵眼前发黑。 这时间秦秀已经发狂了一样亲吻下来。 他多久没碰女人了,似乎自己都忘记了。 跟冷希离婚后他去找过舒舒,可那个女人骚的厉害,秦修却反倒不喜欢了,看了就倒胃口,后来实在憋的厉害甚至去了会所跟城中村,可他看每个女人都提不起兴趣。 最近忙的他整天只有吃饭睡觉的时间,对女人也没了念想。 可梦里面总有冷希的样子。 他怎么就这么想这个女人,那三年来放着她简直浪费,他要得到她,必须得到。 江城建立个便宜,他不能再给江城让路了。 他秦修也是个富二代,是个有钱的男人,是有前途的爷们了。 他要她,必须要。 冷希也没惊慌,之前那次经验叫她知道,对付秦修不能乱。 他是禽兽,自己就不能手软。 一旦慌张了自己肯定吃亏。 眼下,她随便抓了东西就往秦修脑袋上砸,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 可桌子上除了一些文件跟钢笔,就没别的东西了。 烟灰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电脑也被撞翻到地上。 秦修的舌头在她脖子上来回走。 冷希一阵作呕。 情急之下,她罢了钢笔帽,尖叫着刺下去。 秦修吃痛大叫,仰头发狠的瞪向冷希。 冷希停手,余光瞄一眼钢笔笔尖,已经刺透了秦修的皮肤,血水从钢笔笔尖上流淌下来。 她等待秦修的拳头。 却不想,秦修是短暂的停顿,更加粗暴亲吻他。 冷希的皮肤已经红肿,还有秦修的齿痕。 冷希大怒,发狠的又一次刺过去。 一次,两次…… 秦修终于忍受不住起身躲开。 他站的远了一下,伸手去摸自己的后颈,一片血。 冷希立刻爬起来,桌子上跳下来,抄起掉在地上的烟灰缸扔过去,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胡乱按电话。 情况多紧张,冷希就多镇定。 她清楚记得结婚第二天江城给她的电话设置了特别关注跟特别号码,只要解锁之后点就能立刻跳出来,啊,还有语音。 她大叫,“你好江总。” 电话立刻开屏,一串机械的语音,“语音开启。” “拨打号码……老公。” 秦修大惊,立刻扑上去抢她电话。 冷希的烟灰缸狠狠朝着秦修的脑袋砸上去。 咚,咣! 秦修没事,烟灰缸却裂开了。 秦修愣了一瞬,魔爪抓冷希脖子。 呼吸骤听,冷希却还是压着嗓子大叫,“江城,报警,我在……” 咣当! 办公室的门被人踹开了,一道闪电一般的身影冲了进来。 秦修正撕扯冷希的裤子,秦修被一双手举起来,腾空的一瞬间就见一张冷峻如刀的脸,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那人狠狠摔在地上。 咚! 秦修痛的浑身僵麻,蜷缩着四肢趴在地上晃脑袋。 冷希倒是没惊慌,看清楚来人更镇定了。 那人脱了外套给他。 冷希穿上扣扣子的时候问,“江城叫你来的吗?他人呢?” 来的人正是冷希的司机也是江城的保镖。 那人说,“江总在来的路上,已经带了律师过来,江总的意思是不想江夫人插手了,叫给江总处理,我来保护江夫人跟现场。” 这意思是要走法律途径了,叫秦修吃不了兜着走。 冷希早想如此了,奈何自己一直没足够的证据,并且也知道自己手里资源不多,找再好的律师也抵不过秦修跟冷国安两个人背后用什么手段。 并且她一直不太想江城插手。 至于原因,冷希暂时也没想过。 不过…… 看来这次想不叫江城插手也不行了。 秦修趴在上像只被人踢翻爬不起来的野狗,狼狈至极。 因为保镖突然闯进来已经造成不小的骚乱,外面很多人都来看热闹。 徘徊在外面的周卓几次想闯进来都被保镖给拦住了。 秦修被揍之后在地上躺了很长时间才爬起来。 他坐在角落低头擦脸,额头上一条长五公分的血口子正在流血。 他低头捂着脑袋,血水顺着手缝往下流,染红了整张脸。 冷希看他一眼,平静的心没什么太大的波澜,只想着这件事怎么做才能叫秦修立刻消失。 可想江城即便利用法律途径也只是能叫他在里面蹲守几年,他还是冷国安认定的儿子,在公司还占有一席之地,过几年出来了还要在这里恶心他,想想都心烦。 她一直没急着的动手也是想叫秦修一旦栽跟头就彻底爬不起来。 可眼下,怕是也不能给他造成多大的打击。 如此琢磨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很急切。 冷希没去看也知道来人不是江城,而是冷国安。 冷国安一走进来,粗嗓子先是低吼的呵斥冷希,“闹什么闹,不就在公司的办公室给你改了楼层,又不是叫你滚出冷家公司,你这么闹像什么样子?” 冷希就知道冷国安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定偏向秦修说话,她跟他计较等于是白费口舌浪费口水,还不如不吭声,叫冷国安自己闹腾去。 反正事实摆在这,并且这里有监控,随便他怎么说。 之前她不想秦修动手撒谎说自己身上装了窃听器,其实都是假的,但是这里的监控可是真的。 冷国安见冷希不吭声,反倒更来劲了,走到冷希跟前低头扫一眼冷希脖子上的伤痕,不在乎的继续呵,“冷希,我……你一个女儿家家,不好好在家里呆着,出来做什么?真后悔当初给了你公司股份,你现在是别人的女人,出来指手画脚不像话。读书再多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男人睡,好东西给了你也是给了别人。你……哎,别跟你妈学。你妈妈当年就要强,非要做什么女强人,结果呢?现在还不是我养着?” 这番棺材嚷一样的话冷希都要听出茧子来了,跟秦修结婚那三年没少听冷国安说这番叫人吐血的极端言论。 只是当时她还能忍耐,可现在是真的一点耐心都没有。 刚才还想着不吭声就算了,谁想到冷国安得寸进尺。 冷希暴躁的豁然起身,一双眼睛都是发怒的血红,狠狠瞪冷国安。 这个当年对她还不错的父亲如今已经成了陌生人。 那些所谓的亲情,真的一点也不存在了。 在他的思维中只认定男人才能是这个正常的人,哪怕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想给她半点资源。 也罢,冷希还不稀罕。 冷希冷笑,“冷总,你的话留着跟别人说吧,现在我除了只姓冷,别的跟你都没关系。我是公司股东,那我们就是合作关系,是平起平坐的平等关系,没义务听你在这里跟我胡说八道。我已经报警了,我老公正在来的路上,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将来他控告你的证词,你最好闭嘴。” 第801章 冷国安没想到冷希会把江城搬出来,可他……还真的无话可说。 他咬了咬嘴唇凶残的眼神怒瞪冷希,要吃人。 冷希丝毫不退却,仰头对上他的冷眼,继续警告说,“你的话我不想再听,给我闭嘴,听到了吗?还有,你再多说一个字,我都可以控告你在包庇强奸犯秦修,是不是你也想进去吃几年牢饭?” 冷国安大怒,冲上去扬起巴掌要打。 江城正在门口走进来,隔着玻璃门看到冷国安一张凶狠的脸当时就怒了,加快脚步突然出现,低喝,“冷总!” 冷希没躲闪,只盯着冷国安的手,看他的巴掌什么时候落下来。 只要他敢动手,她冷希就敢报警直接告他。 冷国安憋了一口气,连续呼吸,许久才放下还僵半空中的手缓缓落下。 律师走过来,咔咔几下,将刚才的画面拍了下来作证据,跟着警告冷国安说,“冷总,我是江总的律师,您刚才举动我已经拍了下来作为证据,我劝冷总还是不要冲动的好。” 冷国安愤怒的医低吼,回头冷眼扫江城,心有不甘,可也无可奈何,僵持片刻到底还是不情愿的后退开去。 江城走过来先抖开宽大的风衣套在冷希身上,兜头罩下来不留一丝缝隙。 冷希还纳闷这是干嘛,就听江城在她耳畔说,“我们现在出去,记者都在外面。这件事我来处理,相信我。” 记者? 是谁找来的记者,江城吗? 这么闹谁都不好看啊,就算走法律程序也不是这样的吧? “江城,到底……” 江城拦腰将她抱起来,打断冷希的疑问,“回去再说,我已经报警了,这里交给警方跟律师,你的助理也在这里,资料会交给税务局,你放心吧!” 冷希大惊。 听江城这意思是早做了准备,税务局调查秦修交税跟资金去向,警方来查证刚才那件事跟秦修控制她助理,律师肯定也是在走法律程序。 这……三管齐下,秦修就是有滔天的本事也很难翻身了。 可江城这是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的?冷希怎么不知道? 江城知道冷希还在担心,轻拍她脊背继续安抚。 抱着她走出办公室,外面想要围上来看热闹的人被他的保镖挡在几步之外的地上。 冷希藏在风衣下边,低头看若隐若现的江城脚步,一次一次的迈出去的步子像是踏实的落在地上的一块块压在心头上安抚人心的石头。 无比安心,无比满足。 出来的时候,没有遇到想象中的骚乱,一路上只有江城稳健的步伐。 冷希缩在他怀里像一只被藏好的小猫咪,乖顺的可爱。 两个人到了家里,江城一直打电话,冷希就窝在他身边安静的听着。 左右说的是刚才的事情。 江城话不多,偶尔说上一两句,不是很重要。 尽管她没仔细听江城说什么,也能猜的七七八八,江城要打官司,但是,秦修跟冷国安如果肯主动认错服软,将这个面子找回来,自然可以网开一面。 但是,那代价可就非常大了。 江城在电话里面没说,可传达出来的意思冷希也是理解的,他想要冷家公司,自然给的是冷希。 冷希想要冷家公司,将秦修赶出去。 如此简单。 但是,秦修还活着,活的好好滴,这是冷希不想看到的结局。 可目前情况来说,秦修也不能受到多重的惩罚。 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江城才放下电话,修长的手指骨戒发白,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刺的冷希有些眼睛疼。 她看了会儿才将视线收回来,不着痕迹扫一眼自己的戒指,心里有一些东西慢慢搅了起来,莫名的一阵心悸。 江城低头在想事情,许久才听他先是微微叹了口气,才开口说,“事情解决了。律师那边的回应还算满意。秦修答应交出副总裁的位置离开公司,可他独立的公司我这边不好插手。至于证据……没有找到不和规矩的东西,你该知道原因。” 自然是冷国安在包庇秦修了。 只要冷国安说秦修是他的女婿或者是亲生儿子,他冷国安做什么,任何人都说不出什么来。 可冷希最关心的是秦修能进去蹲几年。 冷希蹙眉,低头琢磨。 按照国内法律,怕是他也进不去多久,并且因为冷国安这边的关系他就算是判刑了也是个缓期执行。 这就难办了。 但是有一点可以保证,秦修彻底的离开了冷家公司。 “秦修这边不想打官司,所以跟律师兜底,答应将他新公司的股份给你一些。” 冷希大惊,“啊?” 江城也纳闷起来,下意识习惯性的咂舌摸自己下巴蹙眉琢磨起来。 秦修这么做可没什么好处,难道真的只是担心自己蹲大牢吗? 江城以为,秦修那个人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身上背负的不过一些身外之物,名声那些他不在乎,可钱别人想拿走怕是不容易。江城想过这一点,所以一开始想将这个人处理掉也只能在钱财上打击他,但那个人也不是个蠢材,既然在乎的是钱,肯定把金钱握的最严紧,走的每一步都很扎实,别人想插手挑毛病还真找不出来。 所以,他一直抱冷国安这个大树,要的就是钱财跟地位都能在关键时刻握的最牢固。 再者,他到底是不是冷家人还真不好说。想起来之前看到的那些老证据都有些头痛。本想隐瞒下去,可现在看来,必须做点什么才行了,只是不知道冷希会不会生气啊,她对秦修没感情可终究两个人有过一段婚姻,现在又是这样一层关系,两个人想说明白关系都不可能了。 江城不是小气的人,可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让步的。 尤其那个秦修。 不管是不是跟冷家有关系,秦修现在仗着自己是冷国安血缘上的亲人,在冷家呼风唤雨,可以说十分得力了。 这次他想要强迫冷希,估计也是被逼急了。 可…… 江城嘶的吸口气,怎么想这件事都有些奇怪。 他看一眼冷希。 冷希正低头想事情,长长睫毛卷曲,脸上有些青紫的痕迹,脖子上还有抓痕,想来当时发生的很激烈,可她没哭,甚至看不出半点惊慌。 冷希强大他知道,绝对不是故意惹事的人。可今天竟然当众敲坏了办公司的玻璃,甚至还惹怒了秦修。 她这怎么看都是另有目的的,她想做什么? 将到此,江城心底沉了一下。 冷希觉察出江城的不对也没在意,继续琢磨自己的小心思。 其实,她当时只是想激怒秦修,趁机抓住证据。 证据多了,找个关键时刻赶尽杀绝。 只是没想到秦修竟然对她做这种事,当时情况紧急她不得已打了电话求救。 现在江城想拦下这件事她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件事也关系到了江家的面子。 多方面考虑下来,冷希还是觉得闭口不提自己的目的比较妥当,就交给江城处理的好。 如此想,冷希问他,“你觉得呢?秦修目的无非是想示好吧!” 冷希大眼睛转了转,心思也跟着转了转。 江城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这句随便胡诌的话江城可是听出来了。 冷希的确在胡说八道。有些话她不想跟江城说的太直白。 江城自然看出她的小心思来了。看冷希的表情就该知道,她有事瞒着他。并且,他被冷希赤果果的利用了一把。 他被冷希利用也不是一次两次,可哪一次不是他江城心甘情愿了? 当然了,秦修他也想早点铲除掉这个眼中钉,免得整天给冷希添堵。 其实在江城看来,秦修压根称不上是敌人,可耐不住他总跟冷希过不去。 冷希心里不痛快了,自然会找江城麻烦。 江城岂能整天受秦修影响。 可眼下没别的办法,看冷希闭口不提,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暂时叫秦修老实一点也是好的。 至于秦修的新公司的股权?那不过是秦修想继续跟冷希牵扯不清的一个借口罢了。 他江城可以给冷希当靶子,但绝对不允许冷希拿着江城将这个挡箭牌去跟她的前夫继续藕断丝连。 他看一眼冷希的脖子,心里还是有些在意的。 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碰了,哪个男人心里能好受? 回头,揍他……咳咳,好像有点幼稚。 可幼稚怎么了,看冷希那么难过的面子上,幼稚一次不行吗? 再说了,他江城认识冷希以来,幼稚的次数还少了,不差这一次。 “……我看,揍他,恩,股权的事情不能答应。”江城有些难看的梗了一下脖子,脸色霎时难看的厉害。 冷希抬头正巧捕捉到江城奇怪的脸色,蹙眉好奇看了半晌,“怎么了?” 江城笑笑,当做没事发生,死不承认,打死不说的摇头,“没事,就是想来这件事不简单。” 冷希蹙眉,狭长的眼睛像是精准测谎仪,将江城的脑神经来回扫了几百遍,拉长的“哦!”一点头,“应该是吧!” 冷希呵呵一笑,点头,算是答应了,“那就不答应他呗!” 其实她也不想跟秦修扯上什么关系,可是…… 这件事不太对。 秦修的公司可是拿着冷家的钱开的啊,她不能因为秦修把一个简单的副总裁的位置让出来了就当做是一大块蛋糕别的都不要了。 她可不甘心白白送出去。 可心里的想法在看到江城有些警告的眼神下就没说出来。 冷希能想到的江城岂能没想到。 秦修跑出来一个看似美好的橄榄枝,这是放长线钓鱼。 而那条他想要得到的鱼就是冷西。 冷希好不容易将秦修踢出去,再给他接近冷希的另外一个机会,这不就是自讨苦吃。 更何况,她冷希在乎的只是钱,可江城在乎的是实实在在的大活人啊。 不就是钱吗,江城很多,多的花不完,自己的钱就是冷希的,冷希想要给就是了。 并且,秦修有两把刷子,可不代表那个人真的能把公司做好。 再者,他江城想收购公司、搞垮公司还是很容易的吧? 江城轻拍冷希肩头,提醒她,“有些东西要不得。这样吧,你既然这么想去上班,不如去我那里,我正好缺个秘书。” 第802章 江城星星眼,无数电光。 那意思,你答应吧,你答应吧,你快点答应吧!哪怕我在开玩笑。 冷希看也没看江城,甚至都没有多余的思考,一口拒绝,“我才不要给你端茶送水。” 江城呵呵轻笑,虽然早就猜出来她会这么说,可还是心口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痛的倒抽口气吗,难道给他端茶送水哪里不可以了,她是自己妻子,只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也不行了?难道照顾别人她就开心了? 他隐忍了会儿,还是笑了,想来这个小女人必须在床上好好修理一番才知道谁是家里的一家之主,不然她能上房揭瓦,。 不过也的确,都是他给惯出来的。 那能怎么办,他继续惯着吧。 江城冷笑一声,屈指挑冷希下巴,“伺候我你还不愿意了?那不如我给你去冷家公司做秘书?” 冷希顿了顿,哈哈大笑,满口答应,头如捣蒜,“好啊,好啊!” 好个头! 江城在心底狠狠给她一个大白眼,盯着冷希眼神里面的要溢出来的神采,心里像是什么东西被填满了,甜甜的,嘴巴似乎也被涂抹了一层糖浆。 他就喜欢冷希冲她笑,狡猾的像一只怪栓的小狐狸。 江城却故作冷漠哼了哼,“想的美!做好你的冷家公司总裁,加上你的酒吧,已经够你忙的了,家里有我一个人忙着赚钱就够了,你还是闲着比较好。不然我回家看不到你,你回家看不到我,岂不是很苦恼?” 苦恼吗?冷希倒不觉得,其实多半时间她都希望回家只有自己。 不过,睡觉的时候身边有个宽大的肩膀还是很不错的,哈哈! 冷希没说自己想法,可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脆响呢。 江城就喜欢冷希这琢磨算计他的小样子,是个受虐已经到变态的神经病。 只要围着他转,算计他又怎么样?总归是自己妻子。 “好了,我们早点休息吧。对了,你的电话已经摔坏了。我已经叫司机那边订做了,明天能收到,联系不到我之前不要出门。” 江城从兜里面拿了自己的限量款电话出来,冲冷希摆了摆。顺便拉开了电话里面号码看一眼,给冷希挑选的新号码是她的生日,却只将号码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并没有告诉冷希。 冷希看他电话就蹙眉头,知道那种牌子的电话象征身份,可她不是很喜欢,并且之前的电话已经跟了她三年,淘汰了好几代的水果手机还是很好用的,想想有些不是很习惯,于是小声嘀咕,“暴发户的样子,那个电话拿着太招摇了。” 看这个限量款的电话有键盘,在江城看来倒不是多显示自己身份,只是为了方便。譬如今天这件事,如果当时冷希紧张到没想起来还有语音功能,再或者他江城之前没给冷希的电话设置语音呼叫,那今天一定会出事,还是大事。 后悔也来不及。 江城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到她说什么了,于是说,“老太婆一样唠叨,不喜欢拿着就放包里,再买个水果的吧!” 冷希撇嘴,她其实不想跟江城有太多一样的东西。 这种想法就像是小孩子做游戏的时候因为什么闹了矛盾而生闷气。 冷希始终觉得跟江城夫妻生活跟正常夫妻不一样,所以总当自己是个局外人,但凡有一点点与江城同步的地方就会浑身不自在。 从前跟秦修还没觉得这种想法多疯狂多奇怪,可最近跟江城结婚后,始终觉得自己跟一个男人之间亲密的没有自我会叫她透不过起来。 尤其对方还是个可以一手遮天的江城。 她只想在生活中保留点属于自己的习性。 可她发现,好像自己的生活习性早没了。 江城喜欢白色的衣服,自己最近的衣服也都是白色。 江城喜欢限量版的设计服饰,家里能见到的属于冷希的东西里里外外都是同一个牌子跟款式。 这种通化,不知不觉已经深入冷希骨髓,却不自知。 这……有点可怕。 可又怎么有点甜呢? 冷希不懂的低头看自己身上与自己往常完全不同风格的衣服,大大的疑惑起来。 江城看冷希还在沙发上愣神,想不出她的小脑袋瓜子还在琢磨什么,也不允许她继续胡思乱想,走出去几步远的他折身回来,弯腰的功夫就把冷希抱了起来。 江城有些感慨,冷希似乎瘦了。 睡觉会不舒服,并且她太瘦身体不好。 晚上折腾起来都担心碰伤了她。 看一眼冷希的伤口,江城又一次隐忍下心中揍秦修的想法对冷希说,“有事明天再说,我给你洗澡。” 冷希哦了一声,脑子还在神游。 半晌,她才明白江城说什么,“我自己会洗,各人洗各人的,不要乱洗澡。” 江城呵呵冷笑,绝对不给她自己洗澡的机会,“恩,你洗你的,我洗我的,在同一个浴缸而已。闭嘴,受伤了就少说话。……” 某人:…… 默了会儿,江城又说,“乖一点才可爱。” 浴室内。 冷希抱着毛巾坐在浴缸的台子上看镜子里的自己。 之前她一直被江城放在沙发上躺着,自己没注意自己什么样子,此时瞧着,竟然有一种被凌辱后的狼狈,额头上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缺了一小块,脸上青紫痕迹就不用说了,尤其是脖子一下,胸口上触目惊心的两条清晰的吻痕,像是才跟秦修做了什么一样。 这肚子里才灭下去的火一层层的往上涨。 可江城早看出她这么狼狈,怎么不提醒她? 秦修那个混蛋,她一定要抓到机会好好教训他。 用拳头。 麻蛋! 江城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冷希对着镜子运气,像是在跟自己生闷气。 她那样子,哎,江城真的很想很想亲自教训教训秦修,不然难解心头只恨。 可现在,最要紧都是冷希。 江城走近了,才看清楚我她背上的乌青以及胸口上凉快无比清楚的吻痕。 这,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城将才准备好的睡衣挂在门口又转身出去了。 冷希回头看一眼江城没搭理他,鬼知道他又在作什么夭。 出来后,江城抓电话的手都因为隐忍而在隐隐颤抖。 蹙眉陡然成了一个川字,手速飞快发了短信给秘书,见那边回复了:好。 他这才吐了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气再次回了浴室。 另外一边才下班的助理,盯着短信无奈抿了抿薄唇,犯嘀咕,“江总这是怎么了,哪怕是寻丝绸也不会这样吧。打人就算了,这……咳咳,卸他一只手?” 再一次回来的江城心情好了不少,伸手开了水龙头。 花洒里温柔的水流出来,瞬间轰走了浴室里面的凉气。 江城转身锁了浴室的房门,这才走到冷希身后来。 冷希转头看他,有些不高兴的说,“我不是说了我自己来洗吗,你来进来做什么?” 江城没听到一样开始自己脱衣服,脱到只剩下内裤了又过来扯冷希身上裹的严严实实的毛巾。 可冷希自己只注意到了自己的身前却没注意到后背,自然不知道江城之前因为而生闷气。 他隐忍再隐忍,还是有些手臂颤抖。 半晌,他才沉声下来说,“听话,顺便帮你涂抹药膏,后面很脏!” 冷希转头看一眼自己后背,也没看出什么来,不过想当时秦修跟她撕扯,桌子上的刚笔墨汁洒了一地,肯定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倒是真的洗不干净。 “哦,那好吧!那你帮我擦擦后背就出去吧!” 江城没答应,拿了毛巾洗好了覆盖在冷希后背上,默了会儿才继续擦洗。 冷希仍然坐在浴缸边沿上没动弹,透过面前已经染了厚重雾气的镜子瞧着越来越不清晰的江城的脸,冷希又一种朦胧无法言说的错觉,是好,还是不好,她也有无法说清楚。 江城的手很轻柔,温水透过毛巾在她细嫩的脊背上流下一条条好看的痕迹。 瞬间胀满的情绪在江城身上蔓延。 他忍着没任何表情,似乎真的在认真帮冷希擦后背上的乌青。 冷希享受的眯了眼睛,浴室里面温度升高,她有些头晕,挺拔的脊背也渐渐萎靡起来。 江城单手拖住她后背,另外一只手顺带着将她圈在怀抱里。 冷希的头躺在他臂弯下,困意风一样席卷而来。 冷希实在太累了,一直紧绷在身体里的拿一根弦终于在这一刻绷断。 可即便很快进入梦想,冷希的梦里也始终被噩梦苦苦纠缠。 眉头上的痕迹反倒更重了。 江城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细长的眉眼中纠缠着不知名的情绪。 是心痛还是无奈,是疼惜还是后悔? 想来当初他主动接近冷希的目的,到某一天突然被她折磨的生不如死,内心的变化跟挣扎像是被人扯住了一条带刺的绳子。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当初的龌龊目的,是否还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是假装结婚夫妻幸福怕是也不肯了吧? 她之所以还能安静的躺在自己怀里,难道就真的只因为是自己妻子这么简单吗? 到底,在她心中有没有自己的一点点位置? 如果有,会是多少。 如果没有,她冷希的心里最在乎的那个人是他还是那个一直在背后的商严或者是已经伤害她很深的秦修? 一向聪明的江城此时竟然看不透了。 可这份切实的想要得到她的感受在身体里面已经魔了一样的生根发芽,疯狂声张,痴缠的他整个人都扭曲了起来。 江城从没想到,当初只一次意外遇到的女人,就这样漫不经心突如其来的扎进了自己的身体,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想得到,却得不到。 他轻轻吸口气,心口那份焦灼难受的感受更真实了。 冷希似乎被他的呼吸惊扰到了,眉头痕迹更重,狠狠拧着,哼了一声,想要翻身换个舒服的姿势,直接被江城搂在了怀里。 肌肤紧紧贴在一起,炽烈而又燃烧的火死死纠缠。 江城到底有些忍耐不住的低头亲吻了上去。 第803章 两片薄唇透着淡淡的凉,却又在火热纠缠中慢慢升温燃烧着。 睡梦中的冷希像是找到了释放身体无法压抑情绪的宣泄口,缠绵缱绻。 夜里。 冷希已然分不出是梦境还是真实,怀里满是温柔的男人散发出好闻而又诱惑力的荷尔蒙味道。 她沉醉其中,眯着眼睛看了许久都未曾分清楚是真实还是幻想。 可她还是问出了心中隐藏了许久的问题。 “江城,你喜欢我,是吗?” 身边的男人眯着眼睛仿若已经熟睡,匀称的呼吸却在这一番疑问后轻轻颤抖。 黑暗中,看不到那轻颤的睫毛,可江城自能感受到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声。 碰,碰,碰,要砸开了胸口。 散开的手掌落在冷希的耳后,骤然收紧,圈住了怀里如同水一样的女人。 这想法无情的霸占了江城早已经覆盖上来的困意,瞬间清醒。 低头,又是一阵霸道的吻袭来。 冷希哼唧了两声,到底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没了挣扎。 天蒙蒙亮,纠缠的身体才依依不舍分离。 江城满足的嘴角上翘,抱着早熟睡的人再一次去了浴室做清洗。 隔天,已经日上三杆。 冷希抓着床头上闹钟看愣了五秒钟才一个猛子坐起来。 “江城你没戴t。” 才到办公室的江城只觉得鼻子痒的难受,憋了好一阵子到底还是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吓了面前坐着看电话的陆嘉遇一个激灵。 险些丢了手里的电话。 陆嘉遇很是无奈叹息一声,无比语重心长,“你说说你中午才来上班就算了,身体不好还不回去休息?” 江城这哪里是感冒,是有人在背后骂他。 用脚脚趾头想都知道骂他的人是谁,除了家里那个要了他半条命的婆娘可没别人了。 冷希的冷希,睡着的时候诱惑都那么大,整天醒着在他跟前简直要人命。 真不叫人活了。 江城摇摇头没理会陆嘉遇变相的挖苦。 “呵,人家都是娶媳妇忘了娘,你倒是好,连公司都不要了,不好好赚钱拿什么养老婆?” 陆嘉遇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可据江城了解,陆嘉遇最近可没闲着。 他扔了纸团过去,正好砸了陆嘉遇的脑袋。 “你小子最近都在哪里混啊,该找个老婆结婚稳定了,别整天出去祸害人家小姑娘。” 陆嘉遇鼻子都要气歪了,他江城可以守身如玉你是因为没经历过女人的温柔,鬼知道他一旦在女人堆里想说了会不会比他更厉害。 不过说起来,最近好像也很久没换人了。 是这个女人睡起来舒服还是喜欢上了,陆嘉遇自己也不清楚。 “其实……我也想过。” 想过结婚。 可一想到结婚脑子里面就会蹦出来很多奇怪的想法,要人命的夫妻生活他怕是过不下去的。 可现在……嘶,好像也跟夫妻生活没多不一样。 他顺手关了某个女人的朋友圈,为自己最近这个奇怪的习惯深深的抹了把冷汗,这不知不觉多出来的习惯实在太可怕了。 你说那个女人哪里不一样了,跟自己的时候的确是第一次,可自己不在乎这个啊,那女人找他不也是看上了他经验多吗,就是互相享受利用罢了,谁能想都啊,这睡起来还没完了,到现在…… 陆嘉遇仔细算起来,哎呦一声,“一个多月了啊。” 江城没注意陆嘉遇满脸的惊愕因为什么,只想到自己的夫妻生活,这么说,也没错,是啊,一个多月了。 江城点点头附和,“是啊,一个多月了,还不错。” 夫妻生活还不错。 尽管这里面隐瞒了很多惊天秘密,可江城深信自己能应付的来。 陆嘉遇呵呵冷笑,瞧一眼江城,看变态一样看他而后说,“德行,我的一个月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城心情好,懒得跟某个真正的变态计较,呵呵笑出声来,“我愿意。” 陆嘉遇吃了个憋,这窝在心里的想法就这么给硬生生的砍断了。 他也不生气,只顺手有点开了某个女人的微信,看着那头像,嘿嘿,心里舒服。 美女头像千千万,大多都差不多。 最近几年流行网红脸,头像也大多都一个角度,显得女人尖下巴,大眼睛,像是从生产线上下来的。 可这个女人的头像却戴着黑框眼睛,正对着一张无限放大的脸,笑的如痴如醉。 冷希端着电话瞧着王玉的头像,戳了戳那副厚厚的眼镜框,无奈摇头,这个女人最近要疯了吗,消失也就算了,还不回她微信,这是要造反。 冷希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 那边接的倒是快。 王玉懒洋洋的在回道,“啊,我在睡觉,昨天“加班”。” 冷希多了解她,这个女人加班再晚早上也能精神抖擞,听这声音也不是加班过度劳累早场,因为冷希现在也这个声调。 她哼哼,“跟我一个嗓音说话了你,你这是被男人强迫按在床上加班了吧?” 王玉顿了几秒哈哈大笑,“你还真说对了,哎呦,我都要累死了,你说男人体力怎么都那么好,不行了,我要休息几天,正好最近事情不多,哎,你出来啊,我们去大餐,顺便交流点经验什么的。” 冷希嘿嘿傻乐,听王玉如此知道她过肯定不错,正好她也有好事情要说,可不是床上经验,而是关于秦修的事情。 两人约好在市中心一家法国餐厅见面,才坐下来,王玉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她满嘴都是男人的好,男人的坏,男人的小伎俩。 可唯独不说那男人是谁。 冷希安静的听着也不戳穿,知道她嘴巴上说不在乎感情什么的,更不关心那个已经跟她保持了一个月关系的男人是什么身份、有没有家庭,可字字句句都透着她很在乎那个男人的意思。 王玉喝酒香槟,这才喘口气停下来。 也注意到了冷希的不对。 “怎么了,那么看着我,有话要跟我说吗?” 冷希呵呵冷笑,伸手抓了一把王玉的手背。 痛的王玉皱眉。 “干嘛啊?你这是在老公那里受委屈了那我寻开心啊?” 冷希无比鄙视的撇嘴,“你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还约我出来做什么,不如去找那个男人在床上大战几回合去啊!” 王玉一怔,才放在嘴里面的一块牛排就落在了桌子上。 冷希笑着伸手拖住她张大的嘴巴,笑的及其的得意,“啧啧,傻了吧。自己喜欢上一个捕捉不到的风,现在知道后悔了?” 不,不是后悔。 而是王玉觉得有些不太妙。 她一直主张不婚不爱,之前在电视台的一次应酬上认识了个长相还不错的男人,以为就是随便睡一睡,谁想到就…… 这奇怪的变化,似乎已经改变了她的所有生活,包括自己一向喜欢向上的心都被男人给霸占了。 以前哪里想过休息啊,只要工作才能使她快乐,可现在呢,工作什么的早跑到九霄云外了。 男人,那个男人…… 王玉深吸口气,心情有些沉重。 冷希宽慰她,“没事没事,恋爱而已。实在不行就摊牌,他要是有家庭什么你直接离开就行了,反正也没开始,是吧?” 往往事情发生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事情没落在自己身上,处理起来可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易处理的。 尤其,那个男人的确给王玉带来了许多快乐。 她乐在其中。 王玉摇头说,“不是那么简单,我觉得……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我从前不这样的啊!” 王玉为自己的改变有些慌张,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在她的认知看来,自己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就改变了这么多? 王玉摇头,慌的手都在抖。 “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甚至完全不了解他,可他却给我生活带来这么大的改变,这很可怕!” 冷希知道王玉担心的是什么,感情这东西说好也不好。 之前她接受家里相亲,反而遇到了人渣,本就因为冷希的缘故耳濡目染不相信爱情跟婚姻的她现在却因为一个只在床上站出产生爱情的男人而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实在无法接受。 更离谱的是,她竟然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 “冷希,我,我要回家,我要好好想想,我觉得问题有点严重,你别担心我,我能处理好,那我们下次再说。” 王玉几乎是跑着离开的,提了包就走了。 冷希倒是想跟着,可等她走出餐厅王玉的影子都没捕捉到。 王玉这边闹的跟神经病一样,冷希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她也在想同样一个问题。 人跟人只因为睡了就有感情这种事情,会发生吗? 那她跟江城呢? 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她实在想不通。 开车回来的路上,因为一通电话,她才从这个苦恼的问题里逃出来。 打电话的竟然是秦家人。 秦修的父亲,秦海。 秦海语气都是很好,问他最近秦修都在哪里。 听这意思秦家人到现在还不知道秦修已经跟冷希离婚,并且秦修在这里做的事情秦家人是一点不知道的。 之前秦修母亲想来锦城,那时候冷希已经跟秦修闹离开闹的正焦灼,秦修没同意秦家人过来。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 事情发生太多太快,秦家人竟然还不知道秦修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来,他是真的不想对那个家有半点温暖关怀了。 冷希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告诉秦海,“我在开车,秦修那边一直都很忙,你还是多打几次电话的好。” 冷希没直接说两个人已经离婚,更不想跟秦家人有过多接触。 可秦海这个时候打电话,到底为什么,甚至是直接打给了她。 母亲呢? 冷希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没想到,接电话的竟然是姥姥。 “小希啊,姥姥刚才还在跟你妈妈念叨要不要给你打电话,害怕打搅你工作啊。” 电话里面听姥姥中气十足的样子,看来身体恢复不错。 冷希放心的说,“姥姥,我最近的确有些忙,可打电话时间还是有的,你那边好吗,我妈妈呢?” 第804章 “啊,你妈妈在给我洗水果,我这边就接了你的电话,我们都很好啊,你……是不是想知道你身世的事情啊,不要急,也不要紧张,冷国安那边想闹就叫他闹,你始终都是冷家人,这个是错不了的,知道吗?你妈妈手里的股权最多,冷家公司跑不掉的。” 冷希没想到姥姥会这么说,可其实她现在已经不担心冷家公司了。 秦修已经彻底滚蛋,除却他拿走的钱,别的已经不重要了。 冷希只是担心母亲在那边会受秦家人的影响。 可担心没用,与其隐瞒不如直接说。 “姥姥,刚才秦海给我打电话了,问我秦修最近在做什么。你们去那边,秦家人没找你们麻烦吧?” 母亲回老家那边做什么冷希一直没问,听冷母离开的时候安抚她的话是想回去了解过去的一些事情,可其实真正原因还是想离开冷国安远一点,好安心照顾姥姥身体。 并且,冷母在这边的话冷国安肯定也经常来闹,加上秦修一个惹麻烦的人,姥姥病情肯定会受影响。 冷希岂能不知道母亲良苦用心? “秦家人吗?没有啊,你妈妈……” 姥姥的话没说完就被冷母抢走了电话。 跟着,电话那头是冷母的说话,“冷夏,妈妈没事,这边挺好,恩……秦家人吗,暂时没联系,妈妈最近都在照顾你姥姥。你跟江城没闹别扭吧?” 冷希知道母亲不想说,那也不必多问,只要她们安全就好。 于是说,“啊,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既然没事你们就好好休息吧,我……我开着呢,回头再说啊。” 冷希立刻挂了电话,一分钟没耽误就将电话打给了秦修。 她知道,秦家人肯定知道了什么,并且这件事跟母亲有关系。 母亲支支吾吾否认躲藏,背后做了什么秦家人肯定知道。 那秦修是否也在借着机会做什么手脚,冷希要在秦修做什么动作之前警告他,不然母亲那边她照顾不到肯定出事。 没想到,秦修电话没打通。 冷希急了,直接电话打给了冷国安。 冷国安倒是接了,语气暴戾,对着冷希大骂,“你个丧门星,秦修已经退让了,好歹他是你前夫,至于做的这么绝么?如果手臂缝合不及时,怕是要残废了,冷希你小心早报应。” 冷希大惊,什么意思?秦修的手坏了?可跟她有什么关系? 冷希正要发问,电话竟然挂断了。 冷希捧着电话发怔,呆呆的看着前边的车水马龙一个头两个大。 秦修的手断了? 这…… 难怪秦海会突然打电话给她,母亲那么紧张,难道是母亲做的? 冷希开了车子直奔医院。 冷家之前在一家医院做了投资,算是私人医院的一份股东投资,所以家里人大大小小的病都去那一家医院。 秦修肯定也在这里。 走近医院大楼,不用冷希多处打听,从楼梯口传来的冷国安的咆哮已经证明了冷希的判断。 秦修就在这里。 冷国安的怒吼像是穿透了整栋大楼,仿佛断了手的人不是秦修而是他冷国安。 冷希原本来这里就是想确认情况,不在乎秦修是不是真的出了事,可现在看冷国安的样子,她特别想走近了瞧一瞧,到底冷国安是怎么担心那个亲生儿子的。 一个父亲重男轻女到这种地步,天底下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如果秦修真的是冷国安的亲生儿子,那那段婚姻……还真是,荒唐。 冷希一阵激灵,这才顺着冷国安的声音往楼上走。 才到二楼,冷希就被在二楼楼梯口抽烟的秦海给拦住了。 冷希还没注意到这里有人,愣了一瞬才确认此人正是自己前任丈夫的父亲,秦海。 他似乎,老了不少。 冷希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是叫叔叔,还是叫爸爸? 爸爸怕是不成,已经跟秦修离婚再叫爸爸她自己也无法接受。 叫叔叔? 冷希也有些不太愿意。 秦海当初逼她跟秦修结婚的时候那嘴脸就像是一只疯狂的野兽,到现在想起来还很深冒冷汗。 这么一想,他秦海怕是担不起冷希叫他任何身份。 他不配。 冷希笑笑,礼貌的一点头,“哦,你来了。” 秦海扔了手里的香烟,表情木然,上下打量冷希一眼,点点头,却没说话。 冷希没在他这里继续做逗留,本也没任何交流,更不要说交谈了。 才迈走上台阶,已经看到走廊里面站着的冷国安,身后传来了秦海的谩骂。 “有钱人家的孩子大多都没教养,当初我以为你跟我儿子还不错,没想到你跟你妈妈一样是个下贱的货。” 冷希怔住。 这样的话如果从秦修口中听到倒是不奇怪,两个人有仇,在三年的婚姻折磨中已经耗费了彼此的耐心,动手都好几次了,就不要说谩骂这种小儿科。 没想到秦海也能说出这种话。 这不禁叫冷希怀疑,秦修多坏不是被逼无奈而是传承他的父亲。 哦,是这个一手将他养大的还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父亲的父亲秦海。 简直是亲传亲授。 这叫什么,这叫有其子,必有其父? 呵…… 冷希没理会秦海,骂就骂了,都没少块肉,这里是医院,她还不想闹大。 并且,她来也不是吵架,跟一个乡下来的没文化的老年人没什么话题要说。 冷希继续上楼。 秦海见冷希没什么反应,更加怒了。 他的儿子来市里三年多了,日子倒是不错,可怎么娶了这个女人以后就不回家了,别的孩子到了新年都会跟着自己媳妇回击看望自己父母,不说送多少东西给多少钱,总要回去看看吧。 可这个女人呢,以为自己出身好连自己儿子都要拐走了。 当初舒舒回乡下说她不好,还没当回事,现在看来,冷家的女人都不是个东西。 跟她妈妈一样,是个下贱的货。 想当年…… 秦海想起当年的事情就更加气氛,几步走上去一把扯住了冷希的手腕。 冷希大惊,连忙躲开,抓住了楼梯把手躲开他很远。 他想做什么? 秦海见冷希躲着自己开始不依不饶,直接追了上去。 粗手粗脚要去冷希的衣服。 “你是我儿媳妇,你不回去看我,对我儿子也不好,我叫我儿子跟你离婚,你们冷家的家产都是我儿子的,你净身出户。我躲什么躲?我告诉你,如果我儿子残废了,就算离婚了你也要伺候我儿子一辈子,孩子不会生一个,整天知道往外面跑,我儿子被人打了你才露面,你真不知道廉耻,整天不知道在外面跟哪个野男人瞎混,你个小狐狸精,我非要替我儿子教训你。” 冷希躲开两步,秦海就要追上两步,两个人一退一进这就闯进了我走廊里面。 正在走廊尽头徘徊的冷国安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了这场面,心下大惊。 快步跑过去,一把扯开秦海。 虽然说冷希还不知道是不是他亲生女儿,也是他一手养大的,现在冷家公司都在冷希手里,他不能叫冷希出了意外,不然这边秦修他也没有办法交代。 秦海突然过来这是冷国安始料未及,最近发生的事情秦海也不知道,秦修自然与冷国安商量好了互相隐瞒。 秦海真要动手了,冷希说了实情,怕是秦海要在这里闹。 那冷家的家产可不就成了秦海的东西了? 早几年两个人关系还不错,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闹的天下大乱,就算两家还来往,可要不是因为孩子的原因,早闹崩了。 冷国安再看不上冷希,也知道此时应该偏心冷希。 扯开秦海后,冷国安见秦海还不放手,狠狠推了一把。 秦海在乡下做农活,力气大,这么一推也没多大力气,可脚下没站稳,整个人向后退了好几步,直直的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咚的一声,顿时眼冒金星。 秦海吃痛,眨眼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安静下来。 可嘴巴上还是不饶人的警告冷国安,“别以为你对我儿子好,我就不跟你计较,你女儿不是好东西我跟你说,要是我儿子残废了,我跟你们没完。” 冷国安喘口气,就要还口,看一眼身边站着没事人一样的冷希,气不打一处来。 冷希这个女儿,还真是不争气。 冷国安怎么瞧都不顺心。 为什么就是个女儿,到了哪里都是赔钱货,如今知道秦修是自己亲生儿子,虽然当初强迫两个人结婚,幸好什么都没发生,可冷希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女儿,冷国安似乎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最好不是,不然他哈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段复杂的关系。 只要不是他亲生的女儿,叫秦修好好修理冷希,重新追到手,结了婚生了孩子,那冷家的家产跟公司还都是冷家人自己的。 冷国安鬼迷心窍,眼里只有公司跟财产,那些大道理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冲冷希哼了一鼻子,警告秦海,“少在这里弄,秦修出事我们都不想,那群人已经跑了,我也报警了,这件事一定会查清楚,你再闹我叫你把你送回老家。哎,还想说什么,秦修不知道你过来,如果知道了你这时候在这里闹事,他手术出了事,你负责。” 秦海一听秦修要出事,这心里多少不服气也都忍了。 可如今看冷家父女两个站自己跟前,怎么瞧都心里不瞬,越想越窝火。 索性,又去了楼梯口吸烟区站着。 秦海一走,冷国安警告冷希。 “有些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该清楚。你现在日子过得不错,不想给自己添麻烦的话就别乱说话。” 冷希点点头,耸肩哦了一声表示同意。 第805章 其实,她巴不得两个人闹的厉害一些。 反正跟自己没关系。 再者,现在她想要的都得到了,秦修也得到了报应,秦海闹大了冷国安越没办法跟秦海交代。 据说秦海还有心脏病,这要是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发生意外,那可热闹喽! 可但是,冷希没怀着坏心思,只想看热闹。 她来是想确定秦修是否真的出事了,既然已经确定,那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冷希提了提手包,看时间不早,这就要走。 “那我走了。” 冷国安纳闷起来,她来做什么,之前听秦海给她打电话,还以为她是秦海叫来,现在看样子不是了? “等一等,这就走了?”冷国安也像秦海审犯人一样的看冷希,上下眼神不善打量一番,一张老脸的皱纹更重了。 冷希随便撒谎,连逻辑都懒得想。 “哦,就是开车路过,听到你在这楼上叫嚷,顺道来看看。” “你……” 冷国安气的眼前黑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指着冷希连连运气。 冷希想笑,他这样子怕是气的不轻,可拿她没办法。 冷希又说,“既然没事,那我就走了。秦修手术我也帮不上,我又不是大夫。” 冷国安又是眼前一黑,脑袋上都要冒青烟了,可他还是忍了忍说,“你……你知道秦修得罪了什么人吗,还是说……这是你做的?” 冷希倒是很想知道谁这么好心替她出了这口恶气,做了她一直想做却没做的事情。 可冷希没说,只是还想气一气冷国安,于是笑着点头又摇头,“可能是吧,估计我最近梦游做了什么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哎,这可怎么办好?” 冷国安如果现在有心脏病早被气死了,可他没心脏病现在也被气出了病。 狠狠一摆手,叫冷希立刻滚蛋。 冷希笑笑点头,回头看一眼手术室,耸肩,“要是没死的话叫他跟我联系,他不是说好了公司能给股份给我一些的吗,送上门的东西我不能不要。哦,叫他准备好材料,我好签字。” 冷国安不知道秦修什么时候还答应了冷希这些事情,可那个公司直属秦修,他还真插不上什么。 他想问,冷希已经走远了。 这才冷希没从楼梯出去,而是去等电梯了,她可不想再看秦海那张嘴脸,不然浑身晦气。 从医院出来,她坐在车子里吹了会风,这才叫司机开车离开。 冷希知道司机名义上保护她,其实也是江城的眼线,不过盯着自己也没什么,就是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江城那边怎么说?” 趁着冷希上楼看秦修这时间,司机肯定已经把冷希来这里的事情告诉了江城。 江城要是知道她来主动找秦修,还来医院探望,肯定不高兴。 所以冷希直接问司机,江城那边怎么说。 因为,她怀疑,秦修出事就是江城做的。 司机摆正后视镜,看一眼坐在后面的冷希,也很隐瞒。 当下直接说,“江总那边的人还没动手,这边秦修就出事了。” 看来江城是真动了要揍秦修的心死了,可这不是他做的又会是谁,还有人抢先了? “江城说是谁做的了吗?秦修好像也没什么人可以得罪的。” 司机摇头,“江总也在查,这件事如果是江总做的还好解决了,现在的问题是不是江总的人做的,对方还留下了痕迹,一切证据都指向了江总。” 啊! 冷希恍惚,只是栽赃。 那江城怕是要有麻烦了。 可这又谁做的? 冷希还真想不到。 “去他那里吧,他在公司的吧?” 司机也纳闷了,这江夫人看起来像个被宠坏的大小姐,还是没脑子的那种,可有些时候做事跟江总很快能想到一起去,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所以司机得出一个结论,看人不能看外表。 江总看起来是个冷血的人,可其实内心非常热诚,外面花边绯闻缠身,其实他是个纯情的不能再纯情的好男人。 那江夫人也一样。 啧啧,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一对儿好夫妻啊。 可惜了,怎么看都能看出来江夫人不喜欢江总。 哎哎,感情真复杂。 司机神游了会儿才回答冷希的话,“啊,江总说在办公室等您。” 冷希没应声,歪头看向车窗子外面,车水马龙,灯红酒绿,飞速倒退。 而她的心思早不知道神游到了哪里。 是江城还是江城。 这个男人,是自己丈夫,在商界运筹帷幄,在婚姻上也机关算尽。 他太过神秘,却又充满诱惑,步步为营下已经叫冷西失去了自己的阵营。 如今,江城参与了她太多自己的事情,总觉得哪里有些地方已经发生了变化。 可倒是哪里不对,冷西自己也没察觉出来。 一想到那个男人与自己如此亲密,却又如此神秘无法掌控,总叫冷西生出一丝冷汗,浑身不自在。 就说刚才,她只以为司机告诉了江城她在哪里,江城那边对司机交代的事情也该对司机单独讲,没想到从对话中得知江城竟然早猜到了她会去他那里。 这份心思,叫冷希自叹不如也实在有些惊悚。 试问,有一个对自己了如指掌,而自己对对方却一无所知,且两个人熟悉到已经成为了夫妻亲密无间。 这,多可怕啊。 如果江城之前与她结婚的目不单纯,那冷希岂不是正在一步步的走进江城设下的精密的圈套中? 这…… 冷希惊的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要落了出来。 车子飞速开着,更叫冷希心里发寒,像是在病床上覆盖了一层绿草,看似欣欣向荣,其实早已经冰雪万里,冷的彻骨。 到了江氏集团办公大楼的时候冷希还没平静下来,司机也没催促她。 她在车子里面内心挣扎斗争了十来分钟,才因为江城一通电话打断了这份惊骇的沉思。 接起电话来,冷希我的心脏还在咚咚狂跳。 她深吸口气,才说话,“喂,我到了。” “过来吧,我在对面咖啡厅。” 冷希抬头看过去,哪怕距离有些远,她也看到了咖啡厅那边坐着的江城,与也正看着自己。 不知道他在那里看她多久了。 冷希无奈,又吐了口气这才推开车门下去。 今天阳光很足,兜头落下来,晒的人身体暖融融的。 冷希伸了个懒腰,这才提步往那边走。 下午的这个时候附近的白领都在办公室忙,出来能喝杯咖啡的不是领导层在谈事情就是业务员在跑业务。 所以咖啡厅一直都很热闹。 江城的位置在靠窗户的地方,正好被阳光晒着。 冷希进来的抬头就能看到他。 阳光很大也很亮,落在江城肩头,像是铺盖了一层镀金的衣服,装扮的他整个人都发亮着奇怪的光彩。 冷希看了会才往那边走。 江城起身,帮忙拉开了她的椅子,顺着她做下去的距离椅子也慢慢往前收,等冷希坐稳,江城才松手。 重新坐下,服务生体贴的送上冷希喜欢的咖啡以及一块颜色跟样式都很卡哇伊的蜜抹茶蛋糕。 “江城……” 服务生哪里知道她的喜好,又哪里知道会跟江城一起喝咖啡的就是她? 她一坐下来服务生就把东西送到她面前,这一定是江城可以安排。 这份细心周到,体贴入微,怕是没几个人能做到。 可江城做到了。 并且还是她的丈夫。 一个一开始就叫人无法理解的男人。 冷希始终无法确定,江城的哪一面才是她看到的真实的他。 许是降成本来就是变化多端、变幻莫测的。 可这,真的有些可怕。 冷希感觉得强烈的不安全溢满全身,下意识的锁了手,咖啡微微荡漾,洒了几滴出来。 尖锐的眼神扫过去,江城一眼就看出来冷希的心不在焉,心下却想,“秦修出事,她很在乎吧,到底是前夫,没感情的话怎么会坚持三年?呵……果然,那颗心,不属于我。” 阳光正浓的午后,夫妻二人组成了令人人羡煞的美景,在这样一个气氛融洽的咖啡厅里面享受短暂的安静。 却谁知道,彼此心中却是这样的一种内里斗争。 一个在防备,一个在埋怨。 看似神仙美隽的两个人却貌合神离。 默了会儿,冷希先开口问,“秦修那边,你真的没一点线索吗?” 其实冷希想问他真的没做吗,可江城也没有必要撒谎,他既然能做出那种事情来就能轻易平息,何必还要说谎别人栽赃呢。 但是这件事既然江城想做了,肯定是做了准备,只是被人捷足先登,可见是有人想借助他的手污蔑江城。 这个人成功的加深江城跟秦修之间的战争。 而冷希就成了夹在中间的傻子。 其实最后麻烦的还是冷希。 所以冷希最想知道江城这边到底知道多少关于这件事的线索,哪怕一点点,她或许都能想到是谁从中作梗挑拨。 可这句话,在江城听来,却是这样一层意思。 冷希到底还是在乎秦修的,即便两个人已经闹到的打官司,甚至动手,这也说明爱之深责之切吧,不然离婚后还反复纠缠送股份的可没几个。 江城以为,秦修对冷希有感情那是自然,可冷希对秦修有感情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难道是她从前隐藏的好,还是说这三年两个人朝夕相处有了感情而不自知? 江城怎么琢磨都觉得自己很无奈,有很心痛。 可江城还是如实说,“我不知道,我的人正在去的路上就接到了消息通知秦修已经不在家里,等我的人再去找,他已经出事了,这期间消失了三个消失,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你去了医院,见到了他,难道没问出来吗?” 冷希的确去医院了,可没看到秦修,更没打算问。 甚至,当时冷希不知道这件事跟江城有关系。 江城突然这么问,那是不相信她了。 第806章 冷希不在乎的笑笑,不相信不就不相信吧,她也懒的解释。 是淡淡的回答,一个模棱两可怎么想都对的回答,“没有。” 是没问出什么来,还是没问,再或者是没见到? 江城实在纳闷,可看冷希满不在乎的深情,他满肚子的问题硬生生被憋了回来。 许久,江城才又说,“这件事栽赃到我头上也无济于事,只不过叫冷国安对我这边增加了几分忌惮,可秦修不是蠢货,相信他该知道跟我没关系。反倒是你,我担心他怀疑到你头上。” 这倒有可能。 当时冷国安也第一时间怀疑是冷希做的。 冷希蹙眉,放了已经凉透的咖啡,歪头看向窗子外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好的眼光躲到了云彩里面,阴沉沉的一片,整片大地都昏沉了起来,似乎还有一丝焦躁的风在周围吹拂,扫的远处高空中的塑料袋也跟着漂浮了起来。 冷希不想跟江城说太多,只敷衍一句,“可能吧!” 江城满心的等待顷刻间像是被什么东西被堵了回去,有些狼狈。 可他只面不改色的一点头,再没多问。 本是浪漫的下午,悠闲的时光,却成了两个无声的沉默。 心中万千种无奈,终将化成了一条渐渐消失的水波,慢慢不见了影子。 只在江城的心口上,多了一条伤痕,浅浅淡淡的,看不真切,却痛的他握杯子的手也跟着颤了颤。 枯坐无趣,冷希赶着去酒吧,跟江城只道了声谢谢就起身离开了。 待冷希的车子从楼下的地方开出去很远,直到看不见,江城才把视线不舍的收回来。 手里的电话早不知道震了多少次,他终于有时间回过头来忙自己的事情。 只听耳边咔咔的脚步声,跟着一个蹁跹的身影移动过来。 伴随熟悉的香气,江城的眉头也跟着打了个死结。 “江城,我听朋友说你在这里见客户,就没过来打搅,等客人走了我才来的,是不是很意外?” 意外? 更像是惊悚。 客户吗? 苏兮的朋友或许不知道,可苏兮岂能不知道? 江城早上跟她说过今天下午要陪妻子,她却出现在这里,是意外还是故意,显而易见。 江城没戳穿苏兮的小心思,只问,“早上你问我去哪里,我只说我要配妻子,当时你没说什么事情,既然现在遇到了,就说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犯得着直接来堵他? 苏兮岂能听不出江城语气中的不瞒,可还当做什么都不知的笑着说,“我就是遇到了,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那是你妻子。可惜,我看不到。” 藏在衣服袖子下的手早握成拳,指甲扣在手心里,痛的苏兮脸色紧绷难看,可她还是艰难的抿着薄唇露出一抹动人微笑来。 江城视线很快扫过她的脸,继续看向窗外的方向,按断了电话上又打来的电话,警告苏兮,“我的事情你最好别插手,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前天你应该已经再回去的飞机上,既然你不想走,我也不强求,可是,我允许你留下来不代表你可以继续骚扰冷希。” 江城的话说的平淡至极,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可那一字一字的从他嘴里面吐出来,落在苏兮的耳中,像极了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的戳着她的心口窝。 苏兮早麻木了,痛,却没了任何躲闪。 她生吞一样讲这些话吞下去,继续相安无事的重读自己的话题,“我只是来看看,打个招呼就走的,既然你还有事情要忙,我就不打搅了,那……我先走了,呵呵!哦,你刚才问我早上打电话给你什么事情,我其实没事,你也知道我眼睛看不到,就是……当时按错了电话,所以顺便跟你说两句话。那我先走了!” 苏兮缓缓起身,笨拙僵硬的迈开步子,远处她的朋友们走过来,小心牵她的手。 江城从始至终目光没落在苏兮身上。 只听声音远去,他才从位置上站起来。 下楼已经坐在车里的苏兮,副驾驶上的朋友回头瞧着后座位上的她,欲言又止。 苏兮看不到,可直觉很敏感,顺着轻微的声音望去,空洞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情绪,只语气上染了些许的沉重。 “江城有了喜欢的女人,我应该成全。你不用给我抱不平。” 那友人哼了哼,本不打算开口,却听苏兮如此忍让,忍不住抱不平唠叨起来,“什么叫成全?当初要不是你救了江城,他现在早死了,害的你盲了眼睛,眼角膜他到现在都没找到就算了,自己还结婚了,难道他当初对你发誓的话都是假的吗。那个人渣,再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苏兮只笑笑,却没做任何回应。 许是早在心底种下了一棵树,如今已经参天枝繁叶茂,裁减掉枝枝蔓蔓也不影响那棵树继续生长。 而那棵树就是江城,上面挂满了苏兮对他的执念。 是爱,还是恨,是怨念还是长久以为的依赖。 只有苏兮自己清楚。 …… 这边秦修已经手术结束,被砍掉的手臂手术及时,即便做了最好医学手段的手术,接好后也需要长久的恢复,除却会留下可怕的伤痕,还留有秦修心中已经隐藏起来滔天的恨意。 他呆呆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里插满了复仇的宝剑。 而那一只只宝剑冲天,早已经雕刻上了仇人的名字。 冷希接到电话后就赶了过来,推门正对上秦修看过去的双眼,两人对视几秒钟,秦修哑声说,“来了?” 冷希轻轻吸口气,这才走进来。 房间里面飘香四溢,床头上放着很大一束百合,透明的花瓶上贴有简单纹路的贴纸,仍能看到花枝根须。 想来,看望秦修的应该是个女人,那该是舒舒。 冷希走进来,放下果然,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补品。她没坐,站在床边上看秦修的手。 冷希想,如果当时发现不及时,手术不这么顺利,这只曾经伤害她的手那就真的废了。 想来,冷希的心里是痛快的,却又有点可惜,怎么就那么及时手术了呢,真可惜! 秦修多少次想强迫他,没得逞之外带给冷希的伤害也更大。 她最近总觉得对周围所有人男人有些无端的排斥,若非江城这几天一直耐心的陪着,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得了精神病。 秦修带给冷希的痛苦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却足以给冷希足够大的打击。 可冷希到底还是没将这些恨意表现出来,扔耐着性子说,“最近……我都会过来.你给我的文件我收到了,公司的事情暂时由我来处理吧,你好好养身体。” 秦修的眼神发亮,里面闪烁火光,像是祈求食物的可怜小孩子。 在他心中,自己相信的人不多。 包括秦海跟冷国安都没真正信任过。 可他在离婚后意外的相信起冷希来。 这份信任里面包括他对冷希的愧疚,可秦修不知道要怎么弥补。 两次对冷希强迫,当真不是他心中所想。 只是,一想到江城跟冷希结婚,这件事就叫秦修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做点什么。 他的公司才开没多久,工程比较大,现在急切需要有能力的人帮忙,冷希是最好的人选。 他自然愿意。 并且,这是他的公司,真实的属于他自己。 如今还能跟冷希同在公司公事,秦修巴不得自己在医院多躺一阵子。见一见冷希这件事想来也是高兴的。 “冷希,你常来最好了。我们也能好好商量,工作比较多,你一个人我怕忙不开。我这就是伤了手,脑子还是好用的。那你,留下来陪我吃午饭吧?” 秦修笑呵呵的,不等冷希是否答应,又说,“我一个人没胃口,医生说不吃东西身体营养跟不上去,怕是恢复也会很缓慢的。” 冷希巴不得他饿死在这里,还省了自己力气去折磨他。 公司接手,冷希后还真必须过来,两个人一起商量才能顺利进入秦修的领地,不然她想拿走这个公司的什么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 可冷希今天特别不想看到他,于是说,“哦,我最近酒吧事情也不少,我正在重新做装修,怕是不能经常来,我叫我助理过来一样。我来看看你就走,午饭就不吃了。” 秦修知道冷希这是故意躲着他,可他不在意,助理来了就来了,只要不是冷希,他不会开口说一句话,冷希迟早都会来。 “这样啊,那你先回去忙,我不耽误你正事。呵呵……哦,对了,叫爸别来了,我这挺好的。” 爸? 他倒是叫的很顺口。 冷希点头没应声,转身就走。 开门的时候,秦修又叫住了她。 “冷希?” 冷希蹙眉,背对着秦修看门口的地方没动,隔着玻璃门正好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司机。 司机就站在楼道口的眼巴巴的瞧着她。 当时司机非要跟上来,说担心秦修动手动脚耍流氓。 冷希当时笑出声来,秦修都这样了还动手动脚,那是不想活了,她肯定能一刀子弄死他。 为了表示有战斗力,冷希还拿出刀子在司机跟前比划了两下。 司机见说服不了冷希,直接给江城打电话。 江城当时说要过来一起上去,叫司机留住冷希。 冷希这才不得已答应司机跟着自己上楼来。 哎…… 这不是没出事吗,大惊小怪。 不想,走神的功夫秦修从床上下来了。 正端着手站在冷希身后。 冷希回过神来,警觉身后有什么不太对。回头的功夫,哎呦叫喊出来。 着实吓得不轻。 “你,你,做什么,吓死我了。你……” 秦修还是笑呵呵,一只手架在胳膊上,上面乱七八糟的工具,配他苍白的脸,像极了恐怖片里面的恶鬼修罗,正要索命。 冷希后退半步,撞在半开的门上,咚的一声。 “你别怕,我就是,我就是……想送送你。” 冷希舒口气,看秦修也是没恶意,揣在袖口下的刀子放了回去,“不用,我这就走了,你躺着吧,别乱动了。” 冷希再没看秦修一眼,推门出去。 第807章 迎面冲上来的人影直愣愣的就要往冷希的胸口上撞,却在冷希跟前戛然而止。 冷希的小心脏哦,要被吓破了。 司机像是突然踩了刹车的车子,立刻收住了速度,站在冷希一步之遥的地方,冷着一双眼睛盯着秦修。 秦修不在乎的扫一眼那保镖,冲冷希暧昧摆手,“走吧,我这边没事,不用你担心,不用特意来看我的。” 特意? 司机眉头不着痕迹蹙了一下。 冷希挺直的脊背瞬间僵硬,待她转身,秦修已经关了房门,咔嚓,上了锁。 两个人尴尬的站在门口气氛僵凝。 默了会儿,冷希才说,“走吧,我们去公司。” 去公司的路上,江城的电话了过来。 司机犹豫是否要接通,冷希一把将放在支架上的电话抢走了。 “江城,我从医院出来了,秦修这边交给我的资料已经做了最后的交接,他也签了字,我现在是他公司的副总裁,余下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还想知道什么?” 江城盯着座机电话两眼发直,脑袋似乎也被冷希的话噎的一愣愣的不知如何。甚至忘记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冷希看电话还没挂断,于是又说,“司机开车已经很累了,没时间一直盯着我。你那边也很忙的,有什么想知道的晚上回家直接问我会告诉你,明白吗?” 冷希不习惯被人当成犯人一样盯着,这种没人身自由的生活她真的很崩溃。 一次一次忍让已经到了极限,此时她真的忍无可忍。 冷希能做的只是不发脾气,可话还是说的很犀利。 “江城。你如果觉得不够你信任,这婚姻也没什么意思不是,不如我们离婚!” 又用离婚威胁他,江城差一点爆发。 可他能怎么办啊,忍着吧! 谁叫他自己惹祸呢。 江城呵呵谄媚一笑,“那什么,我打电话给他是想问你去哪里,顺便过来我这边,我这里找到了秦修当时出事的一些线索。你既然心情不好就别过来了,晚上等我回家再说。” 江城在心底给自己的机智点了无数个赞,成功化解尴尬简直出神入化。 可冷希还是无情的揭穿了他,“江城,既然不想离婚就好好过日子,哪怕继续演戏也装的像样子一些,夫妻之间不是互相猜疑的,你不信任我没有办法,但我不喜欢有人在我身边栓双眼睛,我很不自在。再者,秦修那边我不是已经跟你商量了,出了事我会复杂,你不用在意江家的面子。” 面子,可笑的面子。 冷希做任何事情都要估计江城的脸面,可相反地,江城什么时候真正的顾及她的面子了? 江家家大业大,顾着自己面子理所应当,可冷家呢?就没人了吗? 不管冷国安怎么对她,冷希还是冷家人,攥着冷家的公司跟财产。 这种不对等的关系,冷希真的无法忍受。 江城有苦难言,情不可闻偷偷叹息一身,许久才轻声应,“我知道。” 江城很想辩解,甚至想现在就出现在冷希面前将这番误会解释清楚,可这些东西解释了又能解决什么? 只能说,冷希不了解他,甚至不稀罕了解,也不会在意江城在做什么。 他说再说,在冷希看来都是借口。 语气多费口舌,不如一个字不提。 时间会证明一切。 “那你路上小心,我估计晚上会下班迟一些,你不用等我吃饭了。” 冷希没了脾气,听江城委屈巴巴的声音心底柔软一片,就要冲出来的怒气莫名的也消失不见了。 彼此沉默了差不多五分钟。 江城才又说,“我去开会了,你小心就是。” 冷希迟疑,还是应声说,“我知道,晚上……等你一起吃饭吧!” 挂了电话。 冷希吐口气,心里什么东西搅的难受,说不出的感受。 江城扔抓着电话放在耳边,心里……那朵被冷希残忍折断的花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长大了,正在慢慢开放。 是因为她的那句等他吃饭吗,还是别的什么? 江城自己也不知道。 他的心情就像是最近的天气,时好时坏。 那个在填上搅合风云变幻的雷公电母一下子就换成了冷希,操控天地。 江城无奈摇头笑笑,这才将电话放回去了。 才挂了电话,一直等在门口偷听的陆嘉遇大刺刺的推门进来了。 那脸色,吃了屎一样。 江城最近看他脑袋向上像挂了铜锣,一直抬不起来,还以为得了要死的命,随口问,“喜欢什么颜色的棺材,我给你准备?” 陆嘉遇没心思开玩笑,呵呵冷笑,自嘲的说,“我看还真要准备了,不过多准备一个,给你留着。” 江城给他飞过去一个无比凌厉的眼刀,没在继续说。 低头翻找要去开会的资料,整理好了起身要走。 陆嘉遇还是死气沉沉的坐着没动。 江城懒得理会,推门出去。 陆嘉遇突然转头问他,“哎,喜欢一个人什么感觉?” 江城怔住,在门口别过去的半个身子扭了个360度,想了一下,才转身过来,看怪物一样看陆嘉遇。 两个人多年朋友,身上几根毛都清楚。 江城在外面是招蜂引蝶的风流大少,花边新闻满天飞,可其实他内心是个纯净的好男人。 可陆嘉遇就截然相反了。 鬼知道他这些年接着工作的油头睡了多少纯良女人。 这个总是自夸自己是个不在爱情里游泳的高手真的要栽跟头了。 江城怎么觉得有一种幸灾乐祸的爽感? “喜欢上了?” 陆嘉遇最近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思来想去,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自己也迷糊。 喜欢吗,那喜欢她什么啊,那个女人就是可爱了点,傻了点,可人也聪明,工作上进认真,身材也好,样子也美,娱乐生活不乱,第一次还给了自己。 嘶……怎么想都都好。 难道他是个喜欢这些的人? 那不喜欢她吗,可自己最近在惆怅什么,不就才两三天没联系,怎么就抓心挠肝的浑身不自在。 这要是放在从前,他想了就去找了,管她愿意不愿意,喜欢不喜欢,可现在怎么胆子还变的下了,生怕过去了那个女人会嫌弃他。 啧啧,真奇怪。 江城看陆嘉遇发愁的一张脸,跟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满脸褶子,嫌弃的哼了哼,“想不明白就自杀,活着做什么,工作做了吗,没做给我滚回去看文件,上次俄罗斯的那批货出了问题,你到现在没去处理,你……” 陆嘉遇烦躁,人家都烦躁的要疯了,这个江城还在这里聒噪没完。 还要不要人活了? 陆嘉遇豁然起身,哇呀呀大叫,“你……嘶,我回头毒死你,江家公司全是我的。” 江城还真不怕,资料往手心上重重一拍,郑重其事警告他,“我是结了婚的人,直接继承人是我妻子,我死了公司也是她的,你别想。” 陆嘉遇一个脑袋两个大,要爆炸。 他不活了。 有异性没人性,不活了。 “滚吧,我请假,这三天别找我,死了给我准备棺材。”陆嘉遇推开挡住自己的江城开门就做了。 江城心情好,不跟那个傻子计较,呵呵冷笑,走到门口对秘书交代,“算算陆总请假多久了,按照公司规定扣除他奖金,年底分工打八折。” 正敲文件的秘书大惊,愣了许久,“啊,啊?” 很远处,传来了陆嘉遇漫天哀嚎,“没良心,艹!” 半小时后,会议进行激烈,三个广告部的主管因为最近的营销策略做了改动互相喷口水,可谓是历年来最激烈紧张的一次开会。 可坐在上首的大总裁江某人,正在神游。 只因为,他收到了冷希发来的一张照片。 嘿嘿,好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他的心早飞回家了,想抱她,亲他,蹂躏她。 神游了一阵子的江城,“散会。” 激烈探讨的三方策划,全部懵逼。 这是什么情况? 已经激动的想要扔笔杆子的策划主管,惊的浑身一个激灵,手里的那支笔啪嗒,落在了地上,笔尖戳在地上,咔嚓一声清脆。 哎,好几百的一只笔,坏了。 心疼。 可更心疼的是已经准备了三个月的策划方案,就这么泡汤了吗? 所有人看向江城。 人已经走了。 徒留一群傻乎乎的员工面面相觑。 坐在角落同样神游的某陆总,眉头始终没打开,突然安静下来的会议室以为会议已经结束,起身也走了。 哎? 余下的几个股东一个头两个大,这到底什么情况? 江城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 家里,冷希正扎着围裙在厨房煲汤,是她才从网上学来的,味道已经溢出来了,应该味道还不错。 而她给江城的照片,是她发错了的。 冷希哪里知道,自己想发文件截图,竟然把自己的自拍发了过去。 而此时,她的汤还没好,江城已经回来了。 江城风风火火的脱了鞋子,赤脚走进来。 冷希听到动静回头,对上江城一双有些“禽兽”的眼睛,两双眼睛互相对峙了半晌。 冷希心知有些不妙,他的眼神看自己像是在看一只正要到嘴边的猎物。 与之前江城在床上看自己的时候一个样子。 这人是怎么了? 江城脑子里全是冷希自拍的可爱样子,身上透肤的衣服诱惑中带有几分调皮,似乎在给他传递一种信号。 要知道,之前江城在床上可都在控制,不然冷希隔天怕是不能下床。 他也担心冷希吃不消,所以看冷希脸色不对他每次也都极力克制后没有再碰冷希。 可今天…… 冷希那张照片不是在给他传递什么东西吗? 一定是,肯定是。 江城走到冷希跟前,将她上下瞧了又瞧,飞速描绘照片中的样子,似乎已经看到了她身上外面这件宽大的围裙背后穿着的蕾丝裙子。 他要亲自去解开。 江城一伸手,把冷希扛在了肩上。 冷希惊呼,手里的勺子举起来就要敲江城的头,这个禽兽是不是疯了,回家来就这样,到底要不要人好好吃饭了? “乖!我们上楼说。” 第808章 “乖!我们上楼说。” 江城及时制止了冷希的尖叫,这轻声的呼唤乖,也真叫冷希没有大呼小叫挣扎,乖乖的趴在江城肩头上看着地面一点点移动。 江城腿长步子大,眨眼的功夫到了楼上卧室。 房门碰的一下关上。 冷希只瞧眼前画面斗转,整个人咚的一下被扔到了床上。 跟着,江城的呼吸就压了过来。 “江……” “冷希,别说话,我知道,我都知道。” 知道个屁啊! 冷希一脸蒙蔽。 “冷希,我来解开,你别动。” 解开什么啊? 冷希发怔中,一双手已经灵巧熟练的伸进去了。 …… 一下一下,像是在安抚才炸毛的夜猫。 顺着角落的视线移过去,他看到了那件穿戴“爱意”的内衣,江城好笑的问,“今天送来的吗?” 冷希勉强跳开眼皮扒开一条缝隙看过去,脑子也没了力气运转,想了许久才怔怔一点头,“啊,才送来,我试了试就穿着了,好看吗?”冷希顺便问。 她觉得还不错,至少穿着很舒服,样式也喜欢,就是太性感了。 送来的售货员小妹妹体贴的给她调整了好了尺寸,叫她自己自拍一张看看效果。冷希端详了很长时间才决定留下这身内衣,与江城同一个牌子的内衣。 江城的衣服通常都是在出了新款后商场会派人送来,合适的留下,不合适的拿走。 这个习惯已经很多年。 自从结婚后,江城就把这个习惯带到这里,也带给了冷希。 省去了冷希出去逛街的麻烦,也叫冷希享受到了不同的待遇,毕竟她现在是江太太。 冷希起初还不大习惯,不过今天正好遇到了,就特意试了试,咦? 冷希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大惊。 江城眼神迷离,还没从刚才的那一场欢爱中沉静过来,似乎还有点想…… 冷希扒开江城的脸,粗暴的哼哧,“我刚才发错照片了,你别理解错了。” 江城可不听她胡说八道,发错?哪会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哦,正巧给他发,怎么不是发给别人呢,反正他收到了,也看到了。 江城呵呵笑,点头说,“是,我知道,你发错了。” 冷希听他这语气是不相信,有些激动的爬起来打算郑重其事的解释,可才从江城怀里爬起来又被他的手被按了回去。 手软在他的怀里碾的变了形状。 江城眼睛又亮了。 他也纳闷,自己从前是个不沾荤腥的木头,怎么遇到了冷希就变成了整日欲求不满的混账? 算了,混账就混账吧,又没混账别人。 吻,又盖了过来,劈天盖地的掠夺。冷希连挣扎都没有,再一次沦陷。 冷希还想着吃晚上自己新做的汤,可后来,睡下去就没起来。 这一觉,到了隔天下午。 她的眼睛都是肿的,勉强扒开缝隙看看时间,翻个身又睡了。 江城也请假没出去,正在楼下喝昨天晚上应该喝却没喝的汤。 听保姆阿姨说,这汤滋阴补阳,强身健体。 他喝了三碗。 他吃饱喝足,又出去做了一圈,再回来已经浑身汗。 江城上楼来洗澡,才进卫生间,后面的冷希眼睛没睁开的也跟着进来了。 江城歪头看她,这个女人,衣衫不整,脖子上三处他昨天留下的杰作,清晰可见,红彤彤一片。 嘴唇都是肿的,说像两根香肠有点夸张,可以差不多,眯着眼睛脱了裤子就坐在了马桶上。 哗啦啦…… 江城眉眼都飞起来,好笑的端着手臂环抱于胸看着冷希在他面前解决了两个个人问题。 冷希还是眼睛没睁开,伸手去抓卫生纸,哎?卫生纸成精了自己跑到她手心里。 啪嗒,擦了屁股起身穿内裤。 冷希愣住了…… 咔嚓! 外面陡然大亮的天,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撕开了一条缝隙,从天空上掉下来一双精锐的眼睛,偷看冷希上厕所。 冷希一溜烟,没了影子。 片刻后,从卫生间里面传来了江城的笑声,“哈哈哈……” 床上,被子里测测发抖的女人抖如筛糠,要将自己骨头都抖散架了。 她出来的慌张没时间洗手,此时背着手的她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跪趴在床上。 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隔着被子,她大吼大叫,“流氓,头盔魁昂,混蛋……” 江城知道不该笑话她,可实在忍不住。 刚才冷希那样子已经牢固的雕刻在了他心口上,想忘,怕是难了。 晚上,冷希实在饿的受不了,总算厚着脸皮从楼上下来了。 江城已经吃了两顿饭,茶水也喝了半壶,文件也看完了大半,正打算吃一点夜宵,这时候听到了从楼梯上传下来的脚步声。 有些胆怯,有些……迟缓。 江城难掩脸上的笑容,还是轻声笑起来,回头叫阿姨去热饭菜,他也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起身朝着冷希方向走过去。 冷希蹙眉看他,盯着江城嘴角上难看的笑容恨不得要去撕他的嘴,可冷希是谁啊,是一个脸皮比钢铁还厚的女侠,她不在乎的哼了一声,也朝着江城的面前靠近。 两个人一接近,一高一低,一个仰头一个低头。 同时,笑了。 冷希脸颊绯红,火热村迅速窜到了耳根子。 江城则笑的深沉,掩盖不住的一脸宠溺。 他伸手捏了冷希的脸颊,声音也无限恩宠,“饿了吧,还以为你又睡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大雨,之前电闪雷鸣,此时已经安静了,只有啪嗒啪嗒的雨水落下来。 房间里面的冷气不是很足,可还是有些凉。 冷希缩了缩脖子,哦了一声,岔开江城的肩头往饭厅的方向走。 江城跟在她身后,脚步放缓,故意挨着冷希半步的位置,担心她摔倒了一般。 之前江城要的狠了,冷希几次喊痛,他实在停不下来,草草收场的时候看冷希一直皱眉。 她是个隐忍的性子,不舒服了也不说,江城自然不会问,可也能感觉出冷希不舒服。 看她走路…… 江城眉头打结,心里懊恼,真是不知道分寸,怕是伤到了她。 “我叫了医生过来,女医生。” 江城特意强调女医生,余下的话自然不用说。 冷希一怔,立刻停住了脚步,转头看他,噗,才退却的火热又窜了上来。 江城捧她脸,捏了捏,手感很满足的我眯了眼睛,“怪我,下次小心一些才是,先吃点东西,待会医生过来了我们一起上楼。” 江城不想她自己面对,哪怕她害羞,江城也一定要陪着。 这就像是一种责任,需要他负责。 冷希没应声,只端着手里还温温的米粥轻轻吐气,脸上的潮红更重了。 江城早叫阿姨准备了补身体的鲍鱼粥,味道还不错,冷希也实在饿的狠了,一口气吃了两大碗,拍拍肚子一脸满足。 江城一直在摆弄电话,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出神了好一阵子。 冷希也没去打搅,心里想了无数个江城出神的原因,到底还是肯定电话那头跟江城联系的人是苏兮。 如此一想,冷希之前满心的欢喜一下子就散了个干净。 她有些悻悻的,起身就要走。 江城立刻跟上去,关了电话,追着江城也要上楼。 “江城,我想早点休息,你别过来了。” 啊? 江城大惊,啥,啥情况啊?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说分局就分局,这女人又哪里不对了,我哪里招惹她了? 我…… 江城一脸无辜。 冷希只留给他一个大后背,哪里能看到江城此时一脸的无辜跟惊愕,像个受了伤的小兔子,只差龇牙要啃胡萝卜了。 江城愣在楼梯中央,一条腿还没落下去,保持这个姿势保持了十秒钟,在楼下传来铃声那只因为惊讶而抬起来的脚才终于落下。 医生来了,他必须上去,冷希排斥也不行。 医生是江家私人医院的主治医生,四十来岁,已经在他的医院工作了十多年。 医术高明,尤其对女性…… 哎? 江城转身看着门口正弯腰换鞋子的男人一个脑袋两个大。 啥玩意,他来做什么? 他给冷希看妇科? 江城气不打一处来,好吧,刚才在冷希那里吃了瘪,这回可有地方撒了。 蹬蹬瞪,一串下楼梯的脚步声,急切而又充满恨意。 正弯腰换鞋子的男人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回头,咚! 痛,好痛! 男人捂着胸口,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指着江城怒气的脸,“你,你要杀人啊?做什么,艹!” 江城转了转拳头,“你来做什么,我的确想杀人,杀了你,你说说你来做什么?” 男人很费解,作为百里偷闲能出诊的他,对江城这可是过了命的交情,这混蛋玩意竟然不领情,他是不是脑子有泡? “你,艹,老子我多少年没说脏话了,你,真行。干嘛打我,知不知道我多忙,听说你叫医生我特意过来,李姐那边走不开,正在手术,你……你小子怎么不领情,靠,痛死我了,不行,回头给我赔偿金,我怕是要内伤。” 商逸一张好看的脸皱出了好几条皱纹,要用好看的眼神把江城凌迟。 江城不买账,单手插兜,早已经气的鼻子都歪歪了。 可有什么办法,自己交了一群不靠谱的朋友,他有什么办法? 商逸是医生,在他眼中是没有男女之别的,自然想不到江城在琢磨什么,听说江城需要医生直接过来绝对是因为交情深,可看江城这死样子,的确有些意外,可转念一想似乎也就明白了。 商逸何等聪明,自然了,江城的朋友有几个是智商低的人。 “不是吧你,都什么年代了,还那女有别那一套呢,男性妇科大夫可不少,再说了,我来怎么了,难道我来就不能看病了?好了,药膏我都带起了,没别的大问题你直接涂涂就没事。” 第809章 江城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好看极了。 商逸连忙要拿手机给拍下来四处传阅。 看看啊,都来看看啊,大冰块江城脸上这么多表情,真有意思哎! 江城懒得跟他计较,还是担心冷希,拽着商议身上的药箱警告他,“看完了就自戳双目,不然我亲自动手。” 商逸呵呵傻笑,“我有不蠢,我戳瞎你差不多,不过,哎,想起件事来。苏兮的眼角膜怎么样了,之前不是听说找到了吗?要是找到了就尽快做手术,我怕是要过段时间出国,小半年都没时间了。可是熊猫血去哪里找啊?啊,我想起来了,听说嫂子也是熊猫血,这可真巧啊!” 江城一怔,整个人都石化了。 站在楼上的冷希听了个真切,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似乎,冷希猜到了什么,这预感不是很好。 意外地,她伸出去的脚缩了回来,不着痕迹的重新跑回了房间。 一门之隔,两楼之间,却像是隔开了万里之遥。 楼上楼下,自是两种气氛。 冷希顿感,没开冷气的房间也冷的彻骨,像是这个房子也成了一只天然的大冰箱,而她就是被储存在这里等待被人移植的一只器官。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江城跟商逸一前一后,都没说话,脚步也轻缓,似乎刚才那骇人的话题不曾探讨过。 冷希端正的坐着,拉过厚厚的被子盖在膝盖上,想调整一个有些僵硬难看的表情,哪里还能调整的过来,木讷的抬头就瞧见了江城推门进来。 商逸提了个很大的药箱子站在门口,等着江城发号施令叫他进来。 冷希与江城对视一眼,看他平淡无奇的眼神像是被什么戳中了一样的心里发憷,手脚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放在哪里。 江城看冷希有些不太对,转身先把门关了,弯腰过来看冷希的脸色,捞起她攥的骨戒发白的手,“怎么了?” 几分钟之前,冷希看到江成这样温柔关切的表情还有些感触,更多的是自己也抑制不住的心动跟心动,可此时再看,竟然生出几分惊心动魄来,实在惊悚,像是笑里藏刀,温柔里面放了毒药。 冷希僵硬脖子摇头,“没,有点冷。” “冷啊?那躺下吧,我阿姨做点热汤送过来。恩……商逸来了,你有没有身体不舒服?别瞒着我,我叫他给你看看,恩……如果身下哪里不舒服或者还在痛,也跟我说。我不叫他进来也行。” 江城担心冷希说不出口,毕竟那个地方,只是夫妻之间的秘密,外面如今站了个男人,总觉不方便,哪怕他是个医生。 冷希哪里还能想到这一层,只瞧江城的一个眼神都像是在算计什么,可心中百千种疑问总不能问出口。 她讪讪地笑了,摇头,“没事,我就是……不过有药膏最好,留下我回头自己涂一涂就没事了,你……能叫我自己待会吗,我还是想睡觉。” 江城看冷希不太对,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到底还是担心,伸手触她额头,体温正常,可她竟然冷的脸色都变了。 “那……不成,我送你去医院,你这样我不放心,有问题不能瞒着我。我不是大夫,实在不知道怎么帮你。” 江城不待冷希拒绝,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 吃了闭门羹的商逸还在门口生闷气,听到开门声却见江城抱着冷希出来,当下也惊住了,“怎么了,出事了?” 江城嫌商逸碍眼,嘶吸口气,“让开啊!” 商逸哦哦的点头,跟屁虫一样跟上江城,小薄唇叨叨个没完,“到底怎么了,说话啊,我是医生,不是……你说话啊?” 江城脚步飞快,抱着冷希下楼,听商逸如此说连忙交代,“她脸色不对,我实在不放心,一定去医院检查检查,你叫医院准备个房间出来,我们这就过去。” 江城风风火火的收拾好了,容不得冷希解释,更别说表发自己想法了,被江城一路紧张送到医院,立刻做了全身检查。 最后确诊,冷希身下轻微撕裂,有些紧张受惊,需要多休息。 听到结果的时候,商逸狠狠给江城一个白眼,混账东西,对待自己媳妇这么狠,小心回头被离婚。 冷希倒是没什么表情,只靠在床上扔有些木讷发怔。 她如今就是一只小白鼠,被江城用婚姻拴在他身边等待做实验的工具。 一想到江城最开始接近她的热情,冷希就会惊吓的一阵阵的寒意。 江城步步为营,竟然是因为苏兮的手术吗? 可…… 只有熊猫血的话,她可以直接去献血啊,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要跟她结婚呢? 难道还有别的目的? 江城啊江城,到底想做什么? 冷希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更因为这样的看不懂而感觉到很可怕。 检查结果出来后江城就没过来,接了个电话人就消失了一样。 商逸交代了冷希需要注意的地方,写了他自己的电话,叫冷希有事情就打给他,扔下电话号码要走。 冷希叫住了他。 “商医生?” 商逸挑眉,“恩?”侧身站在门口的地方问,“怎么,嫂子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迟疑了会儿,冷希还是问,“江城呢?” “啊,江城他,嘶……哎,刚才还在,估计是忙公司的事情了吧,我去找找。那嫂子你先休息,我去看看他,应该在忙。你别担心,他不会丢下你在这里的,刚才还说他要搬过来住的。” 冷希心不在焉点点头,默了会儿才答应,“哦,知道了,那你去吧,谢谢你商医生。” 其实冷希想问他是苏兮眼睛的事情,可商逸到底是江城的朋友,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反倒叫江城怀疑。 商逸看冷希有些不太对劲,也不方便多问,急忙出来去找江城。 江城正在楼道口打电话,听到商逸脚步声回头,迎面被砸了一下。 江城痛的一声闷哼,捂着鼻子瞪商逸,对电话那头说了句,“回头再说。”挂了电话拽着商逸往楼梯里面走,门关了,声音也高了八度,“做什么你,疯了?” 商逸哼哼,擦了擦拳头,可算是报仇了,刚才在江城家里吃了一顿憋,可找到了机会报复过来,呵斥说,“你自己老婆不好好照顾,自己躲这里做什么,你看嫂子脸色多难看,刚才还找你呢,现在她需要你。我说,嘶……你小子也是没良心,自己老婆自己不疼,你是不是想离婚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嫂子可是好女人。” “好女人”这个词语从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处男嘴里面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 江城险些笑出声来,“好女人你能看出来?不过她是个好女人,我知道,你怎么知道?” “啧啧,你那德行吧,别不知道好歹。我没接触过女人我还没看过吗,电视小说上多了去了。反正嫂子要是跟你离婚我双手双脚都赞成。你啊,不值得。” 江城简直要被气死,这群兄弟怎么没有一个向着自己的,这都什么人啊? 真是自己交友不慎。 “我自己老婆我自己愿意,你说吧,什么事儿,冷希到底怎么了,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商逸翻白眼,“你老婆哪里不对我哪里知道,医学上是没问题了。我说,没看出来啊,你还挺生猛,下次小心点,嫂子太瘦了禁不住你折腾,走了啊。回去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嫂子找你呢。” 听冷希找他,江城站不住了,什么工作,什么合同,什么企划案,都滚蛋吧! 他招呼没打,扔下商逸急急跑开了。 商逸看傻子一样看他,呵呵冷笑,嘲讽了一句,“不知道珍惜,现在着急了?回头我给你家买几个榴莲给你准备着,跪着认错好好改造。” 江城回头瞪他一眼才继续往前走,“少贫!” 江城奔回来,先从门口的窗子上看冷希,开门的手就停住了。 冷希呆呆的坐着,垂头不知道看什么发怔,眼睛里面的情绪像是……受了伤害,还有些惊慌。 偶尔叹口气,扔没什么表情变化的一脸伤痛。 江城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有些抓狂了。冷希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自己伤了她想太多? 江城按耐不住心中的惆怅,门没敲直接推门进去了。 冷希吓了一跳,一张脸惨白,对上冲进来的江城,局促的手脚不知道放哪里好,只尴尬的笑笑说,“来了”。 江城脸上的担心不是假的,可冷希怎么瞧就觉得不是很对,像是那张担心的表情下都隐藏了一把无形的锋利刀子,刺的她浑身难受。 冷希下意识缩手,江城的手没抓着,扑了空的他有些尴尬的愣了一下,停顿几秒还是不死心的伸手过去抓着冷希手腕,有些任性的把她手拽了出来在说心里握着。 冷希不情愿的被牵住了手腕,不自然的说,“我没事。” “哪里没事,你心里有事,到底在想什么?” 江城知道有时候女人喜欢胡思乱想,那想法能一秒钟写一本十来万字小说,情绪波动也大,尤其是在那种事情之后。所以每次他都很小心很细心的呵护陪着冷希,生怕她觉得自己冷落了她,可怎么还是叫她这么伤心害怕了? 到底,是自己做的不够多。 江城道歉,“是我不好,我……我不该那么用力点,咳咳……那什么,我也是经验不足。” 冷希浑身一僵,这思绪被折了三百六十度,有些没缓过来,这什么跟什么? “冷希,下次我小心点,我肯定小心,还疼吗?” 啊! 冷希呆呆的看江城诚恳的眼神,这么个大冰块男人竟然会出现这么奇怪的表情跟神色,实在叫人无法接受。 可江城的确很诚恳的跟自己道歉。 冷希竟一时之间分不清楚自己之前听到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再或者,真的是自己胡思乱想了? 又许是自己太敏感? 怎么像个神经病,情绪越发不能控制了。 冷希有些懊恼,脸色更白了。 江城大惊,一伸手,将冷希抱住了。 第810章 “别怕,我在呢,我不走。我道歉,回头商逸买榴莲,我亲自提回家去,你说怎么办都行。” 冷希脑子还乱呼呼的,这句话没大听懂,傻乎乎问,“什么啊,榴莲提回家再吃吗?” 江城噗,没忍住笑出声来,“就是……是,提回家再吃。” 吃完了在跪着也一样,江城想。 冷希可没看出江城这幼稚想法,眼下她只想弄明白苏兮的眼睛的事情。 但是有些事情吧,问了也白问,他肯定不会说,如果他想说,还需要冷希问吗,自己太过被动,总像是被江城提在手心里拿捏,再被他控制,真的透不过起来了。 冷希这会儿考虑的有些多,是离婚还是暂时分开,是弄明白苏兮的存在还是问清楚江城的目的? 思来想去,这些问题提到面上来对两人都没什么好结果。 索性,就当做不知道。 冷希在医院住了三天,江城也陪了三天。 出院的时候正赶上下雨,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但是沿海城市偏南方的锦城也没多凉爽,反倒在雨后更添温热了。 冷希坐在院子里面晒太阳,雨后的阳光追逐着温润的清风,心情也好了不少。 在书房里面忙着的江城已经焦头烂额,脾气也没多大,电话一个接一个,催促他赶快过去。 可江城走不开。 他不想放着冷希自己在家里想心事,更不想叫冷希一个人面对心里问题。 尽管她没说,江城也感觉到冷希的不对。 自是她不说,他也不会多问,只要耐心的陪着,时间会愈合冷希的心里难过。 这时候,一通陌生电话打了进来,压住了江城心底憋的一簇大火。 来电的是苏兮。 苏兮又换了号码,还是江城一直没记住她的新号码,反正每次看到陌生号码江城都会皱眉。 “有事吗?”江城放下手里文件,起身走到窗户边上,低头瞧着楼下坐在用泳池边上的冷希,紧蹙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了。 冷希在低头喂兔子,许是因为这里从前靠近山林,所以野兔子不少,开发后兔子没了嘉园,大多又迁移了回来,来来回回奔跑,总能看到小兔子在这里出没。 对面就是汪洋大海,海风吹来,小兔子们在草地上游玩,而陪着兔子的正是江城的妻子冷希,一身雪白,像极了在草地上奔走玩耍的公主,身边站着的都是她身边幻化成为兔子的小侍卫。 这画面,要多美妙多美妙。 江城心情岂能变差。 可一听,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那么死气沉沉,实在叫人无法有半点愉悦。 “有事情找我的秘书,为什么又打过来,我最近很忙。”江城的语气倒是平淡,可字字都在表明他现在多么的不耐烦。 电话那边的苏兮狠狠揉了自己的眼睛,尽力正大,可始终还是一片黑暗。 好多年了,生活在这样的漆黑中实在叫她害怕。 苏兮忍够了。 藏在心底的千头万绪,早已经变成了扭曲的仇恨,锋利无比,伤害她本就软弱的身体。 可苏兮还是很快平静下来,低声说道,“江城,眼角膜的事情怎么样了,之前你在美国可是答应我很快要手术的,商逸不是要去美国参加论文毕业考试了吗,估计他去了就不会回来,别人手术我不大放心,你这边安排好的话,尽快叫我手术吧,好吗?熊猫血的话不是问题,我这边找到了捐献者,应该不会出问题。” 眼角膜其实一直都有,可熊猫血未必随处可见。 只因为苏兮的情况有些特殊。 她的眼角上还有一颗肿瘤,如果手术的话需要打量的血液输送,而匹配的血型加上足够量的熊猫血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 “苏兮,这件事我暂时还不能答应你。我……冷希,小心!” 楼下,冷希歪着身子直扑向泳池…… 捧着电话的苏兮睁大了眼睛,若是她能看到,肯定震惊自己此时的表情。 像是被人用刀子一点点割裂了她的脸,露出阴森可怖的样子,深可见骨的伤口流出来的却是漆黑的。 啪啦,电话失手落在地上,砸到了她的脚趾头。 苏兮吃痛,却也没动,忍着疼痛依旧挺直腰身坐在沙发上,呆愣了许久,狠狠擦了一下脸颊上的泪珠子。 痛,哪哪都很痛,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痛。 这么多年了,她的世界只有黑暗,可又在黑暗中仿佛能看到淡淡的光,而那数光线就来自江城。 如今江城离开她,也带走了属于他的那片光芒,叫苏兮陷入更深的漆黑中。 江城真的离开了她,这个事实在她脑海中已经存放了很久很久,甚至有些麻木。 可只有今天,她才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失去。 在苏兮对江城的了解认知上,刚才江城那一声凄厉紧张的叫喊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兮甚至不用追问到底江城对冷希爱的多深刻,一切已经明了。 她擦掉脸上的泪水,一片凉意,那凉意直达心底,冷彻心肺。 江城陪伴了她很多年,在苏兮看来,两个人早已经成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可其实,真正处在这份割舍不掉的关系中只有她才沉迷其中,江城就是一只拴不住的风声,只要有人牵着他的绳索,江城只会离开的彻底无声。 角落坐着的女人无奈深吸口气,她是江城跟苏兮的同学,也是当年事情发生的亲历者,可当局者迷,作为旁观者的她无法劝说苏兮什么。 那时候事情发生太突然,苏兮救了江城,自己坏了眼睛,江城为此照顾了她好几年。 起初她也以为江城对苏兮是因为感情才不离不弃,后来时间久了,她才发现江城对苏兮只有感激,更多的是一种愧疚,不然江城后来也不会答应家里的订婚。 那时候苏兮是不知道的。 所有人都以为江城因为苏兮眼盲而不允许她进苏家的门,可谁又能想到一转眼的功夫江城不顾所有人反对直接退婚跟一个二婚女人结婚了?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苏兮吗? 可苏兮怎么想,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老同学,你也别多想了,没准江城真的忙呢,你的眼睛不是小事情,眼角膜倒是好找,可你的熊猫血很不好找啊,并且……哎,你的眼睛上那颗小小的肿瘤也不是小事,急不来的。” 苏兮低垂着脑袋,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甚至因为看不到眼神里面的情绪,更叫她多了几分神秘。 话说多了,只会叫她想的更多,放不下的更多。 可什么都不说,也无法叫她走出心结。 “苏兮,想开点,江城不会不管你的,他都照顾你很多年了啊,这一次叫你离开锦城也是出于多方面考虑,并且……他结婚了啊。” 苏兮的僵硬的身子猛然一怔,跟着像是什么东西被抽走了无力的吐了口气,整个人向后瘫软。 “我,我说错话了。” 苏兮讪讪发笑,“没有,他的确结婚了,我知道的。我,就是……是我太着急了,我知道自己的情况,这不怪他,我没事,你别放在心上,我只是有点累,能不能叫我自己待会儿?” “……好吧,我先回去,你有事叫我吧!” 同学一走,苏兮立刻放下了伪装。 那张本温柔的脸皲裂出恐怖的痕迹,像是隐藏了许久的纹路此时已经绷断,露出里面难看的颜色。 她甩手,扔了手里的导盲杖,扫落了桌子上的水果盘子,哗啦啦一阵脆响。 才被江城从游泳池里面捞出来的冷希,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像只委屈的猫躲在江城的怀里大口喘气。 江城正在解她身上的衣服扣子,检查刚才是撞到了哪里。 刚才冷希在泳池边上没站稳,身后冲上来的兔子直接将她搬到了,冷希在原地转了半圈撞倒了不远处的凉亭,整个人随着凉亭摔进了泳池内。 若非江城发现及时,冷希怕是要被凉亭压在水底出不来,哪怕是游泳健将也会溺死。 江城的心都要飞了,情急之下一把撕开了亭子,将冷希从水底下捞出来。 幸好,发现的早,幸好,家里江城在。 可吓坏了不会水的两个阿姨。 冷希压疮打颤,缩成一团,目光仍有呆滞。 她也被吓坏了,自己水性不是很好,勉强能在水里不淹死,可刚才事发突然,她的魂魄都要被吓丢了。 “冷希,老婆,你说句话,别吓唬我,我很担心你。” 江城半个身子爬过来,盯着冷希呆滞的双眼,心脏突突乱跳。 冷希愣了许久才摇摇头,“就是吓到了,我没事。我有点冷。” “啊,冷,盖被子,先盖好被子,我去放热水,我们泡泡就好了,等我,别乱动。” 江城扯过两床被子堆在冷希身上,拉好被角又冲进浴室。 等他回来,冷希还保持刚才的姿势,脸色好了许多,这才放心下来。 “我抱你过去,别乱动。” 冷希已经坐起来,双脚还没落地,被江城两只温热的掌心拖住了,打横将她抱起来冲进浴室。 浴室温度很高,一进来温热水汽扑打脸颊,顿时扫去了身上的冰霜。 “好了,温度合适吗?” 浴缸很大,江城却没进来,蹲在边沿看着她。 江城一双眉头都皱了起来,很囧的一个八字,看着有些滑稽。 冷希懒洋洋趴在浴缸边沿上,笑了,“我没事啊,就是落水了,又不是跳河自杀。” “你敢?” 如果她跳河自杀,江城能把整个锦城掀翻。 可这番话到了他嘴边,到了冷希跟前,只变成一句软弱无力的,“别做傻事,没事就好。哎!” 江城沉沉的叹了口气,想到刚才那惊悚一幕,可真吓坏了。 他自问自己胆子不小,这辈子没什么害怕的事情,可怎么最近胆子变小了不说还整天精神紧张,主要看着冷希在自己跟前,一切才算安心。 第811章 “你也一起洗吧,身上还穿着湿衣服。” 冷希抓他手往浴缸里面带,还往边上移开了一点地方。 江城像是得到了邀请,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 可他在短瞬间冷身后摇摇头拒绝了,“不用,我换了衣服就没事了。” 他下意识眼神下移,想到冷希的身体,想到自己这个控制不住的死德性,还是算了,尽管他真的很想很想陪着冷希一起在温热的浴缸里面腻歪一段时间,可他不能,实在是不能。 不然真被扣上禽兽的帽子摘不下来了。 冷希看江城这奇怪别扭的表情,竟然觉得有些可爱。 “怎么,害怕自己忍不住吗,那你去那边洗冷水澡。” 江城哈哈爽朗大笑,一个猛子就跳了进来,双臂一圈,搂的紧紧的,“冷水太冷,还是老婆这里暖。” 江城以为,只要自己乖顺的像只猫,冷希冰冷的心迟早都会装下自己的。 可惜,洗澡结束,冷希当场翻脸,“你最近都在楼下睡吧,我喜欢一个人在楼上睡,别想偷偷的跑来,房门我会上锁。” 江城还在浴缸里面,仰头看着已经擦好了身子的冷希,无情的甩给他这么一句话,看也没看他,转身就走了。 偏偏江城无力反驳,有前科在先,他想辩解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眼巴巴的瞧着冷希扔下他,像个受气包。 这是江城这辈子都没体会过的冷落跟失落。 又什么都做不了。 哎,谁叫他一开始个罪人,无奈啊! 但是,江城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晚上的时候,江城上楼三次,拿了三件衣服下去,第四次敲门的时候冷希不开门了。 可江城的确是来拿东西的,“冷希,我去拿我的电脑。要不然你帮我取一下。” 冷希皱眉,狠狠攥着枕头,这就要发飙了。 凡是事不过三,她已经忍无可忍。 可江城又说,“我最后一次上来,听话,电脑递给我,晚上有个国外的视频会议,我必须参加。” 的确,笔记本在这里,可楼下还有两台台式跟一台笔记本,这很明显江城是故意的。 “冷希,听……” “哗!” 门开了。 冷希冷着一张脸出现,冰川一样,眼睛却在冒火。 江城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糟糕,生气了。 “……冷希,我!” 冷希深吸了口气,想说的话在这一刻竟然说不出口了。 她很生气,可生气竟然不全是江城,而是自己。 是的,她更生自己的气。 因为,她发现,在江城这一次上楼之前,她的心是无比期盼着江城再一次上来的,那种抓心挠肝的想法就像是一只正在发芽的树木,瞬间已经枝繁叶茂,想砍伐都来不及了。 她渴望江城进来,甚至更希望他能睡在自己身边,抱着自己,亲吻自己,再…… 呸! 冷希要咆哮了,这种奇怪又折磨人的想法实在叫人癫狂。 “……江城,你,去公司睡好吗,要不然我回我的房子。我……” 不等冷希电话说完,江城立刻拒绝,“不可以。” 冷希气憋,“……那你拿了电脑,自己就下去,别来再来,好……吗?” 冷希担心自己控制不住留下他,这可真是太叫人尴尬了。 江城一本正经,点点头,“哦,好!那我进去看看,还忘了什么东西没有。” 说完,江城侧身直接进去了,衣服边角都没碰到冷希。 冷希却像是被他的什么东西擦着过去,肩头一阵酥麻。 她惊愕的睁大了眼睛追着江城的身影进了房间。 江城果真在找东西。 可这卧室里面的东西不多。 江城的衣服也都在楼下的衣帽间,这里只有两三件之前留下来的睡衣,还有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这里的内裤,之前已经拿走了。 电脑他抱在怀里,那还有什么? 当然了,对江城来说,还有他的老婆冷希,还有两个人共同睡的床。 冷希站在门口,眼睛都没眨,望着江城在里面弯腰翻东西。 什么都没翻到。 江城也终于站直了腰身,呵呵一笑,“那什么,没有了,我走了。” 走了,倒是走啊,他抱着电脑,杵在那里扔一动没动。 江城也纳闷了,自己真的打算再进来一次就不走的,可这脚底板,嘿,奇怪,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怎么都迈不开呢? 江城呵呵笑,很是尴尬,“冷希,你过来拉我一下,这脚下怎么黏住了。” 冷希没忍住,噗,笑了。 这江城,真是疯了,还是从前的那层一本正经的样子太深入她心,不然怎么最近认识的江城这么陌生。 不过,很有趣。 像是个长不大的男孩子,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出糗。 似乎一瞬间叫她回到了学生时代,那个只习惯搞暗恋的年月,美好甜蜜,只要见到暗恋的人看自己一眼,就能开心好多天。 谁能想到已经被婚姻折磨了三年的二婚女人,无缘无故又一次钻入了婚姻的牢笼,竟然会有这种奇妙的感受? 而这一切,竟然是当初那个深沉老练,狡猾如狐狸,常常一张死人脸的江城带给自己如此甜蜜的感觉? 她再一次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幻想,反正绝对不会是现实。 江城正儿八经的等着冷希过来拽自己,不要脸的伸手求助,“拉我一下。” 臭不要脸! 冷希心里骂了一声,身体很诚实,走过去像模像样的扯他。 哎,没拽的动。 江城的身子钢铁一样。 “江城,你是不是不想走了?”冷希狠狠扯他手的时候问。 江城摇头,“没有,是真的,哎?真的黏住了。” 冷希又抓他,顺势低头看他的脚,好像真的黏在了地上。 到底怎么回事? 正在冷希低头琢磨的瞬间,江城一伸手,双臂圈住了冷希。 可关键时刻,江城停住了。 他有些狼狈喘息,伏在冷希怀抱里。 “江城,去洗澡吧!” 冷希脑子已经不清醒,却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定力说出这番话。 事毕。 冷希眯了眼睛看他,这个男人……肯定给自己灌了迷魂汤,不然最近怎么不讨厌他甚至这么依恋他? 到底是清场老手,接触女人多了,很有一套,不知道他跟苏兮子啊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不,不对,江城应该将她当成了苏兮吧? 如此一想,之前的甜蜜跟浪漫,所有的难为情,瞬间化成了一只只利剑,狠狠戳进了冷希的胸膛。 痛,很痛。 她痛的皱眉,脸色也骤然难看起来。 江城立刻注意到了她的不对,松手上下看她,“我抱的太紧了?” 冷希鼻子一酸,泪水在眼圈里打转。 她还真是命苦,本来以为这日子就这么瞎几把过吧,好坏也就这样了,谁想到自己却动了心思,总无意间叫自己跟苏兮做比较。 着魔了一样。 那个苏兮,哪怕她没见过,也梦魇一样纠缠。 “江城,我,想我妈妈了。” 江城舒口气,“啊,妈在那边很好,我的助理过去看过了,每天都有那边的消息送过来,你放心吧!妈跟姥姥在那边也舒服一些,不像锦城这么喧闹,适合养身体。你想过去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看看。” 冷希大惊,要说这是江城要细心还是他因为秦修的事情监视自己母亲呢? 冷希实在搞不懂。 不过母亲那边的确很好,她也并没多担心,刚才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江城,你……” 你到底哪一张面控是真的,到底对我只身心还是替身,到底对苏兮多放下下,跟我结婚是为了苏兮的眼睛吗? 这件事不琢磨还好,琢磨起来真的能叫人发疯。 身下刚才还好好的地方也跟着痛了起来。 “江城,还是去医院吧,很痛!” 顿时,身下一股暖,冷希精做起来,那一片血红,触目惊心。 江城也一个猛子,抓了衣服穿上,被子裹在冷希身上,抱着她往楼下冲。 楼下,不知道等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陆嘉遇正吃着保姆阿姨做好的鸡汤,抬头就看到才那么结束的两个人冲下来。 他心里大骂了一句,“草,这是要出去也野战吗,这么急?刚才还没够?这个江城,是真不知道疼老婆啊。” “你去开车,快点。”江城冲陆嘉遇咆哮。 陆嘉遇手里的鸡汤洒了几滴出来,吓得不轻。 “吼什么,怎么了?” 冷希被被子裹着,脸都没包住了,想说话解释声音隔着被子也是闷闷的听不真切。 只听,江城对陆嘉遇大叫,“开车,去医院,快点。” 过了片刻,冷希就被江城放到了车子上。 车子在路上划出一条凄厉的声音,陡然转了个方向,箭一样冲了出去。 江城打电话给医院,安排住院,叫才下了夜班的商逸尽快回去,不然扣一年工资。 医院上下医护人员三百多,除去正在忙的人,余下的二十个都来了。 江城背着手,脚上的拖鞋也不知道被陆嘉遇踩到了还是被推车的咕噜压倒了,惨不忍睹的痕迹看起来竟有些可怜。 他双目瞪的猩红,一脸的冰雪,满脸的紧张跟怒气。 检查已经进行了一半,还没查出来冷希到底哪里出问题。 现在整个医院医护人员都面临着被开除的风险。 只要江城一句话。 带头打算罢工的商议到底还是为了工资做了妥协,笑呵呵踹手走进来,“江……总?” 要不是有员工在这里,要不是他江城每年给他的五百万美金的医疗赞助,商逸肯定现在一拳头砸过去。 因为,他拿到了检查报告。 江城还在气头上,每年花钱雇佣这么多医学界大能,怎么还查不出半点问题,这群人是不是不想在他这里继续工作了?都开除,都滚蛋。 “有结果了?”江城压住心中的怒气,转头看一眼笑的跟狐狸一样的商逸,心底暗骂,臭小子,回头叫你去国外学两年妇科,不然别回来见我。 商逸哪里能知道江城此时在想什么,只攥紧了手里的检查报告,盯着桌子上的剪刀忍了又忍。 第812章 “是,检查报告出来。” 商逸恨不得现在就找来记者宣告天下。 大家都来看看啊,江城啊,是江城啊,竟然两次叫自己跑住进医院,都是因为他管不住自己下半身。 自己控制不住就算了,现在还在难为医护人员,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在现在医护人员关系如此紧张天下,江城还这么闹,他是不想活了。 已手术刀废了他算求。 那江城又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流血? 商逸又深吸口气,脑子清明起来。 总归是兄弟,可这气他也咽不下。 江城牛逼,老婆那么点小问题折腾整个医院都跟着紧张,他有什么办法,他也很无奈啊。 可商逸还是给江城留了面子。 检查报告单子递给他,江城接过去的时候他狠狠拍了他一下,“傻逼!” 江城没吭声,只等着字上那一串医学用于发蒙皱眉。 “……到底怎么回事?” 商逸鼻子都要气歪了,哼道,“大姨妈,知道吗,大姨妈懂吗,大姨妈……” 冷希觉得自己不如死了算了。 这么点小事,闹的人尽皆知,还怎么活? 最后,在她用江城小命做威胁的情况下,江城才答应她回家。 不然,江城早在医院安排好了住处,甚至雇佣了三个护工照顾。 冷希想回家锤死江城,必须锤死。 这个不要脸的混蛋。 隔天,网络上头条,某知名企业家大总裁女友,不知女友身体不适强行那个,床上一滩献血,惊吓两人! 冷希抬手就把电话砸在了江城身上。 江城抓起电话呵呵一笑,脸色十分难看。 他知道商逸那臭小子肯定报复,没想到他……回头弄死他。 江城立刻关了电话,掩耳盗铃对冷希说,“看不到了,关了电话就看不到了,上面又没说是谁,是吧?那个什么,你饿不饿,我叫阿姨做了鸡汤,你给补一补,呵呵,补一补是好事。” 冷希暴怒,扯着江城脸皮。 痛的江城不敢乱叫,差点翻白眼。 冷希被强制在家里休息七天,其实她月经五天就结束了。 余下的两天在江城亲自检查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才允许她出门。 总算能出来浪的冷希约了王玉吃冰淇淋。 两个人才排队买了德国空运过来的冰淇淋,挤在不大的桌子上享受。 期间王玉问冷希,“哎,看新闻了没有,我发现大总裁也有呆萌的啊,不知道那新闻真假,倒是挺有意思。” 冷希一口冰淇淋吞了进去,冰的脑子都麻了。 半晌,她才呵呵说,“是啊,真的很呆萌呢。那啥,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啊,哎,那个床友还联系吗?” 王玉一口冰淇淋噎住了,脑袋整个木了。 许久,她才摇头,“不联系了,适可而止吧,不合适了。” 只是个床友,合适与否都一个多月了还不知道,可见王玉口中的不合可不是单纯的不合适。 不过冷希没多问,想来王玉也能自己处理,并且她不愿意说,那肯定也有她自己的理由。 两个人难得出来玩,就要玩个痛快。 晚上的时候,王玉跟着冷希去了她的酒吧。 在这里,见到了商严。 商严坐在角落,很远就看到了冷希跟王玉一起进来,举杯子打了招呼。 冷希安排王玉坐下,自己主动坐在了商严的对面。 商严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跟前倒是没有空杯子,可他的眼睛已经满是酒红了。 “来了多久了?”冷希问。 “恩……我想想。”商严低头看时间,跟着抬头笑着说,“八天了。” 八天? 冷希算算自己的确已经八天都没来酒吧看看了,之前想过来,江城不同意,并且的确因为自己闹的身体不舒服不愿意出门,后来江城过来送了平板给助理,她跟助理开了两次视频会议,知道酒吧没事就没放心上。 没想到,商严最近都过来。 “啊,我忘记了,之前说好的一起吃个便饭,总没时间。实在抱歉。” 商严哪里计较这些,他计较的是冷希跟江城。 明知道冷希已经嫁人,可商严从没放弃过,在他心中也从没将江城放眼里。 可这几天,他算是领教了。 人家是夫妻。 电话,微信,凡是嫩联系到冷希的通讯设备都在江城的掌控中。 他打了五次电话,发了不知道多少为微信,冷希都没回复,甚至电话还有一次是江城接的。 商严没恋爱也像是失恋一样难过。 可这份心思,怕是他这辈子都没出诉说,更无法叫眼前还一无所知的冷希知道。 所以,只能在这里喝闷酒了。 “呵呵,我开玩笑的,就是来的早了一些,喝的有些多,恩……那是你朋友吗?” 商严看过去,举杯跟王玉隔空打招呼。 王玉也学他的样子,笑笑,喝了口果汁,低头看电话。 刚才,就在五分之前,已经失踪了十天的床友约她。 说是开好了房间,叫她直接过去,想谈一谈。 王玉没回复,也不知道怎么回复,时间过去五分钟了,却像是过了五年,久到自己都没了勇气再打开电话。 正巧回头的时候,看到了身后与冷希坐在一起的男人跟自己打招呼。 王玉也简单迎合,一下子看清楚了那个男人,大惊,哎,是他? 商严放下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继续眼神灼灼热烈的像是要着了火一样的看着冷希。 这份心底的思念,当真谁要把人活活烧着了。 “你……最近都很忙吗?” 明知故问,商严也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嘴,不得不开口,想知道个清楚明白。 难道冷希这个不被所有人看好的婚姻就真的这样了吗,商严不相信。 “哦,是啊,也不是很忙,就是最近那个……身体不大好,不爱出门,在家里懒了几天。一直都有这个毛病。” 这话说的模模糊糊,都是成年人也能听得明白。 商严哦了一声,不是不相信,而是想到了之前看到的新闻,心下茫然,新闻说的神乎其神乱七八糟,但是也能看出来,里面那个不知名的大总裁对那个同样迷糊的“女友”当真是用心了的。 难道他一开始调查的事情有错? 可江城那种人怎么会…… 商严实在费解。 “你今天有时间的吧?”冷希想,择日不如撞日,反正都遇到了,不如就一起吃个饭,只是看商严这都喝醉了,还是越一切确定时间。 不想,商严直接说,“有,为了你我随时都有时间,那我们现在吃点东西吧,我的确有些饿了。” 喝了几天的酒,胃真的不是很好,他也想好好吃点东西,当然,面前还有她陪着,更好。 “恩,那行,介意我带朋友吗,哎,王玉呢?” 商严笑笑,“一分钟前走的,跟我打招呼了,你看看你电话,应该留言了吧?” 冷希纳闷翻找电话,果然王玉给她发了微信消息,“宝贝,我回去了,你们自己玩吧,下次再约,别担心我,我约床友去了。” 冷希噗的笑起来,念叨,“这个家伙,现在真是……不过高兴就好。”说完,她关了电话放包里,“那我们走吧,你想吃什么,我做东。” “你做主。” 商严放下杯子,随手扔了几张钞票在桌子上,起身跟上冷希。 两人才出门,迎面走来的人挡住了出去的他们。 冷希怔住,仔细瞧了好几眼才看清楚,还真是冤家啊,即便许久不见,再次见到她依旧恨的牙痒痒。 舒舒有些发福,胖的一张瓜子脸都变成了圆形。 她愣了一下才站定。 “真是……冤家路窄。” 舒舒阴影怪气,听的冷希浑身不舒服。 不多她见到舒舒什么时候舒服了。 冷希横在门口的地方,挡住舒舒的去路,自己的酒吧暂时不欢迎舒舒这种人。 冷希说,“舒舒,或许我们还真是冤家路窄,不过你进去之前我可要提醒你,我的酒吧不欢迎勾引别人丈夫的女人。哦,更加不欢迎背后用手段的女人,你当初在我的咖啡里面放东西,这个事情记得可是很清楚。” 舒舒呵呵好笑的一脸嘲讽,当初若非她给冷希的咖啡里面放了东西,她能认识江城吗? 说来也真是乌龙,舒舒甚至有些后悔,如果不是她,冷希现在的日子哪里会这么好过? 舒舒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难道冷希不该感谢她吗? “冷希,你不提醒我还真忘记了,我这个媒婆做都还是很称职,直接叫你们生米煮成了熟饭,才有你的几天。你怎么还不就知道好歹的反咬我一口啊,别那么忘恩负义。如果不是我,你哪里会认识江城?” 是啊,没有舒舒哪里会认识江城,可没有她舒舒,冷希也不会被江城以非常的目的接近,更不会有现在这么矛盾的自己跟婚姻。 看似光鲜靓丽,人人羡慕,其实是另外一个深渊。 舒舒不说还好,提起来冷希就满肚子火气。 “舒舒,你怕是提醒我了,当初的事情我这里还有视频呢,你跟秦修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你说我现在追究的话,秦修会帮着你吗?我听说你在乡下生活的不错,为什么非要回来,既然回来了,那我们就好好算一算旧账。哦,酒吧还是别进去了,我这里不欢迎你,回家等着律师函吧!” 舒舒大惊,漂亮的远景瞪的老大,一脸的惊愕,半晌才有些结结巴巴的问,“这酒吧……跟你说没关系?” 冷希笑笑,“我的酒吧,你说跟我什么关系?秦修没告诉你吗,这一片的酒吧都是我的,哦,是啊,还真要感谢你呢,不然我也不会认识江城,也不会有这么多酒吧叫我管理,是吧?” 舒舒不相信的瞪了半晌,生气的一跺脚,可还是没走。 “打开门做生意,你是老板又怎么样,你不欢迎我?呵呵,我偏要进去,让开!”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第813章 舒舒的身上汇集了所有恶劣的品质,冷希一直很纳闷秦修当初为什么会看上这种女人,不过也对,秦修就是这种人,这叫物以类聚。 黑的也能说成是白的,在他们眼中就没有是非黑白,是有自己的想和不想。 从前冷希还因为看在冷家跟秦修的面子上让着舒舒,自然不是怕她闹,而是懒得理会,那会生活得过且过,可现在,她偏要较真活个明白。 她回头看一眼已经等在门口的保安,“过来,看好了,这个人的样子,名字叫舒舒,别的我不管,但凡是她或者是跟她一起来的人都给我拦在外面不允许进来,如果想闹事,立刻报警。” 舒舒还真不是自己来的,身后跟了三五个朋友,有男有女,有的才下车,听到动静也过来了,大多分不清楚情况站着没吭声。 可一听到冷希说不允许他们进来开始站不住了。 其中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生满脸怒气,圆脸蛋上两坨红红的怨,“哎,你是老板了不起啊,我们进去怎么了,又没犯法,你这样我们也可以告你们歧视啊!再说了,以前的事情你现在还记恨,你的心思比真眼还小呢,也配开酒吧当老板?” 冷希不在乎的冷嗤,没搭理那个女生。 能跟舒舒在一起的女人说出这么扭曲的事实也是有本事了,计较多了反而自己烦闷。 声音大了,舒舒的朋友男生也凑过来,抽着香烟,一阵烟雾缭绕,站在地上一只在不停癫动。 吊儿郎当实在不像样子。 冷希酒吧之前来的人也大多这样,小年轻人,生活散漫,家里殷实,看着还不成,可其实性子古怪,多半都没什么道德。 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面相上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冷希瞧了就皱眉。 那男生也不善的扫了一眼冷希,哼了哼,“你算什么东西,老板吗?不就是个酒吧,我们还真不在乎,但是,今天我们哥们生日,舒舒姐带我们乐呵,你扫了我们的兴,还真必须说说清楚。是不是我多找几个哥们来给你点颜色看看啊,恩?” 这种小儿科的恐吓也不是头一次了,冷希可没放心上。 可那人手一伸,就要戳冷希的鼻子。 冷希顿时火冒三丈。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指着自己了,还真搞笑。 眼神里面一团火,狠狠拍开那人的手。 啪的一下,巨响,在这个安静的街道里面像是炸裂的天雷,惊的所有人浑身一震。 而这一举动,像是点燃了什么东西,几个人迅速围拢上来要动手。 关键时刻,一直站在冷希身边皱眉没吭声的商严拽住了冷希,半个身子挤在人群中。 商严很高,也有些偏瘦,刚才喝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弱不禁风。 冷希见了这些人还担心商严受伤,背后拽着商严衣服向后躲。 不想,商严动作迅疾如风,一个拳头就砸了过去,咚的闷声响,就听一个男生哇哇乱叫,“啊……我的手,卧槽,我的手,骨头断了,卧槽!” 刹那间,所有人停了手,回头寻找到底是谁在大吼大叫。 就在人群中,刚才站在说话男生后面的小个头男生,一身皮衣,流里流气,黄毛,黑墨镜,这会儿蹲在地上哇哇乱叫,一只手拖着另一只手,那被拖着手腕耷拉着,像是就要落下去的水滴,哒哒的流出血水来。 冷希大惊,刚才事情发生太快,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就…… 她愣住了。 商严扭了扭有些酸痛手腕,又蹙眉揉自己眉心,实在喝了不少,头痛的厉害,可还是强打精神慢声说,“有事去我家找我,我叫商严,嗝……今天喝了不少,你们的医药费我出,现在都给我,滚……” 话音才落,商严有些站不稳往身后倒。 冷希一把抓住了他肩头,半个身子抵住要倒的商严,紧张的问,“商严,没事吧,啊?伤到哪里了?” 商严笑笑,呼口气,扶着冷希站稳了才摇头说,“一般人还伤不到我,就是,有些醉了,我怕是今天不能跟你吃饭了,要不明天吧?先叫我司机过来,送我回去,哎,醉了醉了。” 蹲在地上已经大哭的男生,满脸泪水,痛的他整个人都在颤。 商严是什么锦城知道的人或许不多,可对这群小混混的富二代来说可很清楚。 商家,很多年前在锦城呼风唤雨,黑白两道通吃。 后来商家转行,洗白了很多年,又因为家里两个儿子都在国外读书,黑道上才渐渐没了消息,可商家在生意上也做的很不错,财大气粗,家底殷实,如今已经能跟江家匹敌。 商严为人低调,不似江城张扬名声远播,可不代表商家没实力。 那小男生家里不过是个拆迁户,这几年才因为家里人做生意有些小钱,哪里能跟商家抗衡。 此时哭的不只是他的手,还有自己的以后。 他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可这些,在这几个人当中,知道的人不多,冷希更不清楚。 “哎,走快走,去医院,你的手破了。” 冷希拉商严一条手抗肩头上,走出去很远才想起来这里还一堆烂摊子。 她不认识那受伤的男生,这番话只能对舒舒说,“舒舒,这件事我会负责,一码归一码,但是你们以后别来我酒吧,我会叫人送你们去医院,如果想惹麻烦,我奉陪。” 商严眯了眼睛,半个身子强撑住在冷希身上,呵呵冷笑,对冷希的出来结果尚且满意,一点头,“走吧,我有些醉了,知道你今天来,我就不喝这么多了,嗝……真是抱歉,抱……抱歉。” 冷希无奈,拉着商严钻进了他的车子里。 加长林肯…… 冷希呼口气,坐进来开始浑身不自在,这车可不常见,一般商务出行,就算有人开车也不是在一片吧,应该多出现在商业街才对,可这里的小街道怕是拐弯都有些吃力。 偏偏司机还是个上了年纪的大树。 冷希一头冷汗,还安排路上耽误去医院的时间。 不想,大叔回头看一眼商严跟冷希,二话没说,一脚油门冲出去,几个转弯,几乎是畅通无阻,半个小时就到了锦城的一家别墅群。 大门大开,从里面冲出来十来个黑衣服的人,像是保镖,可……这阵仗有点像古代达官显贵家里样的官差。 若非有人礼貌的开门叫了一声冷小姐,冷希还以为这群人是来抓她的。 “冷小姐,少爷交给我们吧,我带您进去休息,冷少爷不会出事的。” 冷希木讷的点点头,僵硬的脖子嘎吱响,这可真是……奇幻。 这房子真大,比她现在的婚房还大,应该是整个建早山顶上,像一座编的密不透风的蜘蛛网,像是别墅,可其实是一座庄严。 从远处看像极了别墅群,其实这里是一整片山庄。 之前冲出来的黑衣人都不见了,偌大的房子里面只有冷希一个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一脑袋雾水。 她端着温开水坐在客厅里已经一个多小时,直到有人过来,她才回过神思来。 来的是刚才给她开车门的男人,看着样子应该五六十岁了,我笑容钱和,有些微胖,只有一只手。 冷希很紧张,豁然起身,水洒出来。落在她手背上。 那人笑呵呵的,一伸手,假肢上戴着的硕大的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刺的冷希眯了眼睛。 “冷小姐,实在抱歉,怠慢了。刚才跟老爷夫人打了电话,说了一些这里的情况,现在已经都处理好了才过来。冷小姐放心,这件事我们商家会处理,不会给冷小姐添麻烦。自然,不会叫江总知道。” 江总,江城? 这人冷希第一次见,可他一开车门就知道冷希是谁,那看样子他知道的远比冷希了解的多。 如此以来,冷希省去了介绍自己的麻烦,可她对眼前的人跟商严都一无所知。 懵懂了会儿,冷希才点点头,“啊,我,我会自己处理好,其实不用麻烦叔叔,您是……我该怎么称呼您?” 那人笑笑,“我是商家的管家,冷小姐不用客气,叫我商管家就好。叔叔吗,我承担不起,伤老爷不在国内,我怕是担不起这么大的称呼啊!” 他的意思,冷希叫叔叔的人该是商严的父亲,而他只是个管家。 这种奇怪的身份高低贵贱的区分,叫冷希有些不舒服,不过这么大的家庭,如此奇怪也不稀罕。 冷希哦了一声,想了一下,才说,“这件事发生太突然,我到现在还有些懵,不过没关系,我能处理的很好。并且严是因为我才动手,他也喝了不少,做了什么事情是可以理解的,我不会给商家添麻烦的,还是我自己来处理吧?” 冷希可不想麻烦别人,尤其还是她才了解不多的一个普通朋友。 可那商管家却说,“这是冷小姐看不起我们商家了?这么小的事情还不需要我们担心的,我想冷小姐也是忌惮江总吧,冷小姐放心,我们商家与江家交涉起来还算很方便的,不会给冷小姐带来任何困扰。” 冷希蹙眉,有些没听得懂这话的意思,怎么好像说商家跟江家关系不是很好,将她当成了与江城死对头? 冷希呵呵傻笑,想问还不知道怎么问,不问还真糊涂。 商管家说,“冷小姐暂时住在这里吧,江总那边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作为我们商家的客人,冷小姐的一切安全我们都会有所保障。” 啊? 冷希大惊,惊叫起来。 “这,我没说要住下来啊,我就是……不是,管家叔叔,我想问一下。” 商管家笑笑,满脸真诚提醒,“冷小姐,我是商管家,不是叔叔。” 冷希被打断,愣了一下,恍悟的一点头笑说,“我知道管家叔叔,我是想我说,我没打算住在这里,我就是送商严过来,我以为去的是医院,没想到是他家。那什么……你看哈,有些事情我们需要把情况好好分析一下,我呢,是商严朋友,我们原本是打算出去吃饭的,然后遇到了我的一些原来的旧相识,中间起了冲突,商严手动帮我,我十分感谢,也很是抱歉,我,我……” 冷希愣住了,她要说什么来着,忘记了。 第814章 停顿了半晌,她忽然明白了商管家的意思,忍不住笑起来,“啊,我明白了,其实婚姻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跟江城之间的确不是很好,可不代表我跟他的恩怨可以引到商家来,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清楚,但是我……这是我自己的婚姻,当属商严说的叫我与他结婚也只是一个玩笑话,现在我们只是朋友关系。我想管家叔叔是误会了。” 说了这没多,冷希口干舌燥的,看商管家那样子应该是听懂了。 谁想到,他抿了抿唇角,态度很好,满脸诚恳,“我不是叔叔,我只是管家。” 冷希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眼前这个看似高学问的男人,怎么听不懂话? 冷希还想再说,不然真的被留在这里,江城那边发火两家真的发生点什么都没有办法处理,冷希对这个商家一无所知啊。 冷希笑笑,默了会儿,继续说,“我……” 商管家用那只好用的手扭了一下,假肢上的戒指,显的有些无可奈何,用冷希都能听到的沉重的吐气声说,“冷小姐,有些话……我知道的,您暂时住在这里,我们商家绝对会保证您的安全,如果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可以派保镖跟着您。” 啊? 冷希长大了嘴巴,这疑问的拉长的声音就没说出来。 她有些抓狂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觉得自己不像是在这里做客,而是来避难的,那个江城在商管家眼中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 还保镖跟……哎呦,冷希忘了一件事。 江城当保镖好像就在外面。 她驾着商临回来的时候注意到了自己的车子就在后面跟着,所以,现在人呢? 冷希连忙起来,这就要走。 这里不能待下去,必须离开。 不然江城的保镖再闯进来动手,这可糟糕了。 “那个什么,商管家叔叔,啊,管家大叔,不不,商管家,我必须回去,我的保镖还在外面等着我,商严已经没事了我也应该离开了,我……” “冷小姐说的是江总家的保镖吗,人已经在这里了,我们的人看守了起来,现在正在地下室。” 哄! 冷希的脑袋都炸了。 这叫什么事儿? 冷希也急了,看来跟商管家是说不明白了,他认定了江城是不能碰的敌人,连一个跟着她的保镖都给抓了,肯定挨打了,还关在地下,我的天! “管家,我必须走,请你放了我的人。” 是,我的人。 冷希特意强调,那是我的人。 不为别的,保镖是无辜的,不能被商家人当成敌人对待。 再说了,商家跟江家两家恩怨冷希并不知情,她如果知道也不会直接闯进来,更不会看着保镖出事不管。 “……冷小姐,我想,人您是带不走的了,那个人私闯民宅,我们商家已经高抬贵手,现在他想走,必须江总亲自过来道歉,不然我们家受惊的保姆阿姨们怎么交代。” 这不是诚心找茬吗? 冷希像是被人硬拽着跳进悬崖的错觉。 她狠狠皱了眉头,我摇头说,“不行,我必须带我的人走,您听懂了,那是我的人,跟江城没关系。再说了,我来这里也是被司机带过来,我不知道这是商家的山庄,我,哎,管家,你放我走,行吗?不然,不然……不然我报警了。” 说着,冷希拿了电话就要打。 之前她在酒吧关机了,按了两下没按亮屏幕还以为关机,电话放回去,又想起来电话是自己之前关机了又重新拿出来开机。 不想,商管家上前迈了一小步,一把抢走了冷希手里的电话。 冷希大惊,茫然抬头。 “商管家,你……” “冷小姐,这里没信号,您就算开机了也打不出去,既然来了,就在我们商家住下,这不是很好嘛?之前听说您已经跟江总结婚,正在筹划怎么离婚,尽管少爷没说我们可以插手,可这种小事情我们商家也能做到,所以……您在这里住下后,只管与我们少爷增进感情,余下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 我的吗! 冷希真的疯了。 任凭她想破脑袋都想象不出自己这么抢手,怎么一个两个的都非要跟自己结婚啊,结婚有什么好? 普通家庭结婚尚且说的过去,有感情基础,又或者实在因为年龄大了只想着结婚完成人生大事,敷衍了事度过无奈的一生。 可对于上层社会,其实结婚就是一种交易,生意上家祖上的交易, 至少,冷希没有这个本钱跟商家还有江城结姻,怎么他们都非要逼着跟自己结婚,可问过她什么感想吗? 冷希有些生气,挨不住这是别人家家里,面前站着的男人又是自己长辈,不好发脾气。 她硬生生压抑住了心中的怒气,呵呵一笑,却是一张冰冷的脸色,“商管家,结婚离婚都是我个人原因,我不想外人插手。您们家少爷也没允许你这么做,你直接扣了我跟我的人,回头也不好跟商严交代吧?我送他回来是担心他,这也算是好事,可你不能恩将仇报将我当成犯人留在这里。电话还给我,我的人放了,我现在就要离开。” 商管家对于冷希的警告丝毫不在意,只微微蹙了眉头看她一眼,电话踹进了自己的兜里面,转身就要走。 冷希追上去,“站住……” 商管家立刻守住了脚,扔没转身,看也没看冷希,冷声交代,“冷小姐,我们商家不是你随便来随便走的地方,也不是我们想伸手帮你能随随便便拒绝的,你住下吧。来人,照顾好冷小姐,通知少爷,就说冷小姐已经离开,叫他安心回公司吧!” 冷希一听,这情况不对。 她被扣在这里商严都不知道,回头去找江城,那不是更麻烦? 想到此,冷希也顾不得什么电话还是司机,自己就要往外面冲。 不想,门口齐刷刷冲上来三五个彪形大汉,肩头挨着肩头挡住了冷希去路。 简直能用密不透风来形容。 “商管家,商管家……” 冷希无奈,站在门口跳脚。 五个男人挡在门口她甚至看不到外面,只能听到那扇门咯吱咯吱的声响,“碰”的一下,彻底的隔绝了她与外面的最后一到联系。 此时。 才下班回家的江城坐在楼下客厅里面看资料,面前准备了两站咖啡,其中一杯已经空了,另外一杯还冒着热气。 他等了冷希足足一小时,电话打不通,微信不回,司机也联系不上,本以为人还在酒吧,可刚才出去的人竟然说车子早离开了。 江城纳闷起来,尽管焦急,可还是没过去,一来不想叫冷希多心他又束缚冷希自由,再来因为保镖在,江城也是很放心的。 可面前咖啡都换了好几杯了,怎么人还没回来? 江城实在坐不住,起身穿了衣服,走到门口徘徊了一阵子,到底还是出来了。 与此同时,他的电话响了。 江城大喜,以为是冷希,不想看那一串陌生号码,才舒展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只听电话那头,一个陌生的声音,透着急切惊慌,“江总吗,江城吗,我是你同学张乐乐。哎,苏兮自杀了,在医院,你来看看吧!” 江城抓着电话的手久久没回应。 张乐乐又说,“江城,我知道你们的事情我这个外人不好说什么,可苏兮对你,哎,你也知道她当年对你多痴情了,现在闹成这样子也是我们不想看到的,我劝了她好些年,可她还是想不开,幸好我发现的早,不然人就没了。江城,苏兮当年救了你,现在你过来看看她不过分吧?至少把话说清楚,你们这样对彼此都没好结果的。” 江城绷着脸上最后一丝无奈,始终都没应声。 内心的挣扎,像是放在油锅上煎炸。 当年,当年…… 哎。 “江城,你还是来看看,看看也好,至少叫她别在寻思,不然好好的人就没了,我们都不好过。苏兮现在眼睛不方便,人总是脆弱的,她需要你。” 夜里的风吹的人心烦,江城迎着风看着远处的海边,海岸线已经上了高台,浪花拍打礁石,惊心动魄下又退却回去恢复宁静。片刻后又因为追逐的浪花扑过来,礁石又一次被海浪击打。 而江城此时的心就是那被拍打的礁石,一阵阵的痛着。 往事历历在目,想忘却又能忘记,他不是没良心的人。 苏兮自杀,冷希失踪。 这像是两个难以选择的路,不知道该走哪一条。 又似乎两条路都充满了荆棘,走远不走都能叫他丢掉半条命。 许久。 江城才轻轻吐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这才回复对方,“等我。” …… 冷希被关在商家的山庄,西边的这座房子已经许多年不曾有人住了,除却每天阿姨们过来清扫,这里的房门都未曾打开过。 可今天,偌大的房子灯火通明,里面不断传来冷希的尖叫。 门口站着的保镖们,黑衣黑裤,表情严肃,像是在守卫什么重要的东西。 冷希疯了一样楼上楼下怒吼,发泄,她想要叫外面的人听到自己的呼喊,至少也该过来问一问。 可这里,处在山腰上,信号不好,人烟稀少,她的位置又很偏,怕是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来看上一眼。 后半夜,冷希趴在床上,闻着床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潮湿的霉味,心里像是涨了草,如何都安定不了。 这里不能住,外面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瞪着她,说不准现在江城已经爬上了苏兮的床。 想到此,冷希就更加睡不着了,一个猛子坐起来,起身冲向了窗户边上。 这里是二楼,还不算高,并且楼下有层层叠叠的树遮挡,下边还有松软的草坪,就算是直接跳下去也摔不到。 第815章 可楼下有人巡逻。 冷希纳闷,这个商家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处处透着一种黑社会的味道? 她扒开了窗子,山里风大,不比海边的轻柔多少,吹在脸上不似刀子也有些痛的,她狠狠打了个冷战,缩了缩脖子,抓着窗户围栏,半条腿都伸了出去。 冷希从没觉得自己恐高,可这才二楼,怎么像是跳了一整座高山啊? 她低头看了许久,看不到下边的具体位置,只能看到一片被风吹拂不断抖动的高树,飘飘荡荡,分不出高地宽厚。 偶风停了,能真切的辨别不远处的脚步声,三三两两,正在接近。 她先是仰头向外面看,这里实在太大,差不多相当于一个普通的小区住宅面积了,房子大概十几个,都是别墅,高高低低,三层五层的都有,建筑风格各不同,花草树木堆满了整个山庄。 看似个世外桃源,可此时对她来说更像是个牢笼。 冷希知道这跳下去了也未必就能逃走,一来不知道这里具体地形,二来直接提跳下去容易被发现。 可她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 她深吸口气,迎面的风吹开了她额头前的碎发,扫的她鼻子痒痒的。 冷希忍着揉鼻子,看准了脚下的大概方位,有一条腿也伸了出去。 半个身子悬空在窗户边上,一只手死死抓住窗子边沿,冷希想跳,不敢跳。 内心挣扎,像是俩个在心脏里面不断拼杀的小人,正斗争个你死我活。 陡然,远处的车灯明亮的恍了过来,刺的冷希眼睛眯起来,下意识的往后面躲,可她已经在窗户外面还能躲到哪里去。 车灯本远,转弯时候正好投射过来。 冷希就像是个万众瞩目的演员,聚光灯山要全身,也正被楼下巡逻当保镖们发现了。 “哎,冷小姐,小心!” 这一声吼不要紧,本还没打算跳下去的冷希受到了惊吓,手上没抓牢,整个人直直坠落,尖叫声都没来级的吼出来。 就听,“哗啦啦”冷希像个被人扔进草丛的包子,冲破了层层树枝,“咚”,被擦破了皮的包子灿烈坠地。 “啊……” 锥心之痛从脚底板传上来,冷希迟疑了两三秒才知道惨叫。 冷希几乎要哭出来,半个身子都麻了,其中一只脚深陷进草坪里面,不知道碰到了里面什么东西,痛的她整条腿都在发颤。 保镖们冲过来,其中一个人看一眼满脸泪水的冷希弯腰将她捧起来。 冷希瘦弱,蹲坐在地上的姿势仿若被放在地上脸盆。 那个人端脸盆一样端着冷希出来。 有人开了扥,本漆黑一片的院子骤然亮如白昼。 就听很多人齐聚过来。 又是一串零散脚步声,传来了商管家的咆哮,“你们干什么吃的,人出事了都没看到吗,叫二少爷过来,快去!” 冷希跳楼“自杀”的事情风一样在偌大的山庄传遍了。 见过冷希的,没见过冷希的,只要是这里的人都来了。 十来个保姆阿姨们在厨房忙,做汤的,开水煮毛巾打算给她擦身子的,还有人在做炒饭、煮咖啡。 在商管家一声零下,所有人开始发挥自己特长讨好冷希。 好像之前出事的事情是她们逼迫一样。 冷希皱眉看自己已经迅速肿胀的跟猪一样的脚,脑袋嗡嗡响。 自己没逃走成功反倒被人误会要自杀? 可真是悲惨! 冷希向来惜命,就算天塌了也没想过要死,跳楼自杀这种事情可不会做,可她……哎,就算是吧,自杀,谁傻子从二楼跳楼自杀啊,蠢到家了。 这下好了,她想跑都不行了。 “冷小姐,我们怠慢了您是我们的不对,可人的命不能这么结束,我已经去请我们二少爷回来了,这不会留下任何问题的,但是我要劝冷小姐。” 话被打断,门口传来了脚步声,跟着是一道修长的人影从门口慢慢移动过来。 门口有人再叫人,“二少爷回来了,商管家,是二少爷。” 那人轻声笑,人未到,好听的声音先传进来,“我听说家里有人自杀,是我哥的女友吗?怎么回事?” 冷希攥着毛巾的手一松,激动无比,满脸泪花。 她咬着银牙,盯着那个白色身影,期盼他快点过来。 只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她认识。 商逸迈着方步,走了进来。 冷希盯着商逸,像是盯着一块美味可口的肥肉,就差流口水出来了。 她怔着没动,脑子飞快运转,想这些事情来龙去脉。 有一种想拿转头拍自己脑门子的冲动。 商严,商逸,都姓商,这不用动脑子都能知道是一家子啊,可这也未免太巧合了。 但看商逸看冷希的脸色,估计他早知道冷希被困在了这里。 冷希只短瞬间惊愕的变了脸色,却也没别的我反应,现在人入虎口,商逸到底怎么想的冷希还无法确定,只能暂时装作不认识。 却听商逸说,“这位女士……就是我哥的女朋友吧?” 他装作不认识,冷希自然也装作不认识他,她能不能出去,都靠商逸了。 冷希没应声,眼珠子要把商逸的脸盯出个窟窿来。 商逸说着,已经开了手里的药箱子,胶皮手套戴好,却也没动。 “商管家,我哥呢?他女友出事,他却跑了?哪有这么当人家男友的?” 商管家眯了眯眼睛,像只老奸巨猾的狐狸,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挡住了里面的光泽,默了会儿才慢吞吞说,“大少爷出去了,之前喝了不少,是冷小姐送他回来,刚才接了个电话,说是公司有事,现在人应该已经上了飞机。” 商逸哦了一声,笑着一脸谦和,这才走上前来低头看冷希的脚。 冷希的脚正在用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肿胀,红红的脚踝,预示那个地方已经伤的不轻。 “这样子怕是不成,我们必须送医院了,家里没有设备,我也不好说是不是伤到了骨头,需要拍片子。” 说着,商逸已经开始摘手套,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了。 可是。 商管家说,“拍是不行啊,冷小姐在咱们家出事,这要是送去医院了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大少爷知道的话肯定不好交代,之所以叫二少爷回来,就是不想叫旁人知道。” 商管家的话怎么听都透着奇怪,可商逸却没半点惊讶。 冷希想,该不会是商家人这么做已经很平常? 那商逸想了一下,还是坚持,“必须送医院,我是医生,我知道情况多严重,这么拖着会出问题的。” 商管家丝毫没有动容,对商逸的话似乎并不相信。 商逸急了,“管家,你不跟我爸爸我父亲去国外,家里人也没什么意见,可你在国内还搀和这么多事儿就不太好了。我大哥的事儿……你不跟他说吗?” 冷希重重点头,对啊,不跟商严说吧,这件事他肯定不知道。 商逸眼神来回活动,透过黑框眼镜给冷希穿了好几次信号。 冷希像是看到了曙光,心里简直要开花了。 她知道,自己一定出去了,这个商逸信得过。 却不想,商逸又说,“我哥能找个女人的确不容易,家里人是挺担心他,可……哎,女人多的是,留着生孩子就完了那不如随便在大街上捞一个回来,现在看……这个冷小姐来路不简单吧?我哥也答应了商管家的办法把人就这么扣着了?” 刚才冷希还觉得有希望离开,现在怎么听着有点……恐怖了? 生孩子?扣着人?还不是第一次了吧,商家人都习以为常,怎么跟人贩子似的? 那商逸作为商家二少爷,一个管家他还是能支配的吧,怎么每句话都好像在商量的语气,这…… 冷希睁大眼珠子,看的一个脑袋两个大。 现在的情况是,她的脚要废了,要废了。 这里两个人竟然在讨论生孩子。 还是不是人了? 冷希轻哼,“生孩子是你们男人决定的吗,就算我答应要生孩子,也要跟商严发生点什么吧,我们迟早都要见面,商管家扣着我未必他会不同意,可我的脚要是残废了,商管家你怎么交代?你应该知道商严对我怎么样,之前还向我求婚过多的人,应该不是商管家想的那么冷血。为了孩子就不顾及我的死活了吗?” 谁冷希想该不会商严有什么问题,怎么有钱人家生个孩子还这么费力气,非要管家搀和着抓人才能生? 正纳闷,那商逸呵呵冷笑,“这位女士怕是想多了,其实……是家里人一直以为我哥有问题,咳咳,其实他就是对女人有点冷淡,也是个正常男人,管家也是受了我父亲的亲派,所以有些担心过度了,实则是为了你跟我哥好,就是方法不对,你别担心,我们这就去医院。” 商逸走上来就要拽冷希。 商管家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倒是没说什么,可商逸好不容易把冷希背在身上要走,到了门口就被几个保镖堵住了。 商逸回头看一眼商管家,又回头看看保镖,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管家,你这样我怕是要给我父亲打电话告状了。” 商管家显然是不在乎的,甚至说,“我不会叫这个女人离开山庄的,就算大少爷回来也带不走她。二少爷还是把人放下的好,据我观察,这位女士的脚也没有多严重,只是轻微的脱臼,二少爷你一定要带人走,难道你认识她?” 到底是老江湖,商管家那精锐的眼睛自从商逸进门就看出端倪,只是没挑明。 到了现在商管家也没明说,只是反问,听着人心口一阵阵的抽出。 冷希摸了把冷汗,知道商逸这人性格有些软,不似江城或者商严那种霸道的人,所以他一个人还真带不走她。 但也不是没办法。 “这个二少爷,你就把我放下吧,我不去医院就是了,我现在要痛死了,你还是先帮我看看脚,行吗?” 第816章 冷希真的痛惨了,额头上汗珠子啪啪往下流。 商逸先是探口气,自知自己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冷希先放下来。 他蹲下身,先左右端详了一下,跟着伸手,找准了方向,提醒冷希忍一忍,手速快的冷希还没做好准备就是一股剧痛传来,脚踝就给复位了。 冷希痛的几乎晕厥,一口气没上来,昏死了过去。 见着冷希昏死,商逸一双好看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商管家走上来看了看冷希,没任何感情的眼皮掀了掀,摆手叫人把人抬走。 看着冷希被人抬上楼,他只低头写冷希需要注意的一些情况,撕一页纸出来后交代商管家,“叫她在床上躺几天吧,消炎药他也不要吃,抗生素每天吃一次就好,骨头汤那些没用处的不要乱喝,女人都在乎身材的,再有……注意窗子通风,修养的病人需要安静。” 说完,商逸把纸塞商管家手里,转身提了药箱子要走。 那商管家也不看内容,随手交代身后的人,竟跟着商逸出去了。 出了门,商管家才说话。 “商家人就是这个规矩,我是看着商家大少爷跟二少爷您长大的,您们两个不是这么出生的吗?只要那姑娘肯留下来,大少爷婚后掌管了商家的家业,二少爷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您也希望早点脱离商家的吧?” 的确,作为商家人,哪个不想早点脱离商家。 难道商严就不想,不然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跟家里人对着来? 商逸还是幸运的,可商严未必了。 可如今…… 他很想问商管家难道不知道冷希已经结婚,并且是江城的妻子? 显然,问了也白问。 现在,他要尽快通知江城。 商逸没回答商管家的话,提步上了车子。 车子还没发动,商管家又跟上来,那假肢放在车子边沿上,笑眯成线的眼睛在商逸的脸上看了许久,才轻声问,“二少爷有自己的梦想,商家人也没阻拦,我这个管家也是高兴地。可有些事情,相信老爷是不会同意的吧?听说二少爷在江家的医院做了很长时间,之前敷衍家里人要辞职,到现在还没走,您的博士不想要了,还是您也想跟多少也一样回商家管家公司?就是不知道,如果大少爷知道了您也回来,那商家内部人会怎么看,到时候二少爷的母亲……所以,二少爷,既然已经走了,就不要想着别的事情,做好自己的事儿吧,开车!” 商逸气的捏紧了拳头。 商管家的话像是涂了剧毒的尖刺,根根刺激商逸的心口。 商家,传统? 狗屁! 洗白后的商家仍然是个看不透的黑道,做事不讲究人情,从未把外人当人看,当年被抓来的港星关在这个山庄五六年,成为彻底失踪的人口后,再出来人已经疯癫,而她最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小儿子。 商逸记事起就要离开商家。 可身上的血,根深蒂固的思想,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管家都可以威胁到他。 只因为,他不够强大。 可在强大又如何,商严还不是成为了商家的牺牲品? 除非,除非长官一切的老头子早点死…… 多少年了,这种恨像是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妹妹想起来都会痛的浑身颤抖。 可威胁他商逸又如何?他不是蠢货,更不是软弱的废物。 商逸看医院已经走远的商家山庄,拿了电话出来。 却不想,商管家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他犹豫再三,还是接了。 商管家威胁话像是回荡在脑子里的魔咒,一遍遍的刺他的皮肉。 “二少爷,如果还想着自己的母亲,有些事情就不要插手了,呵呵,路上小心,希望二少爷多回去看看自己父亲。到时候也会见到自己母亲了,您安好!” 商逸暴怒,电话挂断,狠狠扔了出去。 扔站在山道上的商管家,诡异的笑容挂在唇角,呵呵的笑出声来。 躺在床上的冷希梦里也被这样的笑容惊的一个个激灵。 后半夜,她总算醒了。 冷希望着漆黑的房间,一阵茫然。 想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 天就要亮了,这时候的天最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山上很安静,一点点声响都像极了填上滚动的惊雷。 她只翻了个身,就觉得打扰了这样的宁静。 天空上没星子,只有厚厚的乌云在一阵阵的翻滚,偶尔吹来的风,喧嚣的像是要刺破世间所有的东西。 脚很痛,又有一些凉凉的东西从脚踝上传过来,她低头看一眼,脚被包裹的跟粽子一样,该是里面涂了消肿的药膏。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走路都成问题,还怎么跑? 所以,她能离开这里的希望只能记挂在商逸身上了。 …… 江城坐在宽大的沙发上,面前是一僵换了好几次的茶水,茶水冒着氤氲的雾气,遮挡住了雾气背后江城阴郁的脸色。 他面前坐着的第国内顶级的it高手,电脑已经运转了一个晚上,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电话无信号,所有的监控都做了修改删除,能修复的只有了了。 冷希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这叫江城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电话已经不知道响了多久,江城眼皮都没抬一下,不是有关于冷希的电话他不会接也不想接。 只瞧着那个属于别的女人的号码,像是一条条勒紧的丝线,早已经破坏了江城最后的耐性。 他甩手扔了电话,碰的一下,砸到了还在低头看监控的助理。 助理吃痛揉脑袋,一脸委屈。 “江总,还是没发现,不然我们报警……” 话说到一般助理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江家的势力怕是没谁能比得过,报警也无济于事,甚至因为流程的原因还不如江家人私自调查来的快速。 可现在还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更主要,江城想自己调查是想再找到冷希失踪后,好用自己的手段解决。 就比如,那秦修,之前伤害了冷希,押哦不是冷希报警,现在秦修估计早成了废人,哪里还能逍遥自在的躺在医院? 助理抿了抿唇角,看着一脸冰霜的江城,立刻闭嘴,继续乖乖看视频。 视频是黑客花了一晚上时间找寻了全市的所有监控,但凡是有冷希出现过的地方都有记录,可现在的问题是,这里视频都是几天前的,最近两天的都没有。 可…… 助理低头看时间,哎了一声,“江总,之前江夫人是不是在酒吧?” 江城眉头动都没动,低头握紧拳头,等着助理能说出点有用的线索来。 助理却没了声音,盯着视频看的出神。 江城急躁,声音压低,愣了好几度。 “之后呢?” 助理惊的肩头抖了一下,而后说,“我看这个怎么不像是前天的啊,可时间却是前天,之前酒吧人说江夫人早离开了,看时间上算这个该是昨天发生的吧,有些不是很清楚,但是江总您看,这个人死不是商总?酒吧人也说江夫人跟一个熟人一起走的,这里,是不是王玉,江夫人的闺蜜?” 江城不相信的走过去,低头一瞧,怒气就上来了。 那监控虽然做了处理不是很清楚,并且时间也有些问题,可江城十分确定坐在冷希对面的男人就是商严,举着杯子与商严打招的人正是王玉。 他立刻拿了电话出来,王玉那边倒是接的快。 “喂,江大总裁啊,有事吗?”王玉正在加班,懒洋洋的伸懒腰,手里的资料还没看完,揉了揉酸痛的脑袋。 江城直接问,语气不是很好,“冷希,在哪里?知道吗?” 王玉之前听冷希发唠叨说江城总对她太过注意,虽然说的十分委婉,可王玉还是能明白冷希的意思,这不就说江城对她我的自由限制太厉害了吗,只是冷希那性格,怕是到死都不会多说一个字。 现在江城还真是过分,竟然直接打电话到她这里里追问冷希的下落。 还真是…… 人和人之间相处,不给对方充足的空间,谁能受得了? 最为冷希最好的朋友,王玉自然不会出卖她,甚至没犹豫,直接撒谎说,“哦,冷希在我这里,你找她干嘛啊?冷希就出来散散心,你至于的吗,她已经嫁给你了,还担心她能做什么?你……” 现在对江城来说,时间就是生命,听王玉这么说,哪里还沉得住气,语气更降了好几度,打断王玉不用思考就能明白的谎言说,“冷希失踪了一天一夜,我一直没有她的线索,你如果真的知道,最好告诉我。” 王玉一听,也愣住了,自心中有疑问,可还是在短瞬间沉默后老实说,“冷希昨天跟我分开之后就没联系,之前我去了她的酒吧,当时还有一个她的朋友在,我提前离开了。” 说这话,王玉已经放下了笔,提了包着急的继续说,“我去你那里当面说,你在哪里,该不会真的失踪了吧,去问过秦修了没有,哎,怎么会这样。我刚才,哎,见面再说啊。” 王玉来的很快,马不停蹄,一路小跑,到了江城办公室的时候还在气喘吁吁,额头上挂着汗珠子。 她也不管是谁的茶杯子,捧起来喝了三碗才说话,“怎么样了,还没消息吗?” 江城眉头紧缩,盯着电话上商严回复的微信,眼神早冒了火了。 商严说昨天晚上冷希将他送回了家后就离开了,自己司机可以作证,他人现在在国外出差,暂时回不来。 江城可不相信商严的话,叫人立刻查了商严的行踪,果然看到了他去机场的监控,并且出行记录也是真的。 这就奇怪了,冷希这是去了哪里? 第817章 秦修那边自然不会多费时间,江城早叫人去问过了,晾他秦修也不敢说谎。 王玉急的要哭出来,跺脚徘徊了一阵子突然问,“再问问商严呢,之前我见过那个人,当时他喝了不少的,冷希送他回去后就离开了,那能去哪里啊?” 江城攥着电话低头盯着视频上定格的商严的那张脸,周围的空气降低了好几度。 他没说话,紧紧抿住的嘴唇成一条勒紧的线,许久才压抑住心口的怒气说,“叫商逸过来。” 商逸,商严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相信通过商逸问商严,肯定能叫商严说实话。 不想,商逸电话打不通。 江城纳闷起来,这个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电话,虽然他的手术都是事先预约好的,可这个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关机。 并且,这会儿商逸应该不是在手术,他该在家里准备博士论文才对。 商逸与商严的关系算不上多好,但对于商家那种家庭来说两个人也算不错,虽然没到了那种俩个兄弟无话不谈的地步,上瘾对这个弟弟也是不错的。 所以,当初商严阻拦江城与冷希结婚,江城也看在商逸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当时商逸没说什么,后来特意邀请江城吃了顿法式料理,看来他是知道这件事的。 江城立刻起身,叫了司机跟出来,“去商逸家。” 王玉也担心冷希,自然跟着。 江城没说什么,只是在上车的时候直接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王玉心里舒服的看了一眼江城背影,有些刻板的印象似乎在这一瞬间被什么东西给撕开了。 之前她总听冷希说江城接近她目的不单纯,王玉当时也没多想,后来见江城种种行为的确可疑,再没劝说冷希什么,自然是偏向冷希一方,可现在再看江城对冷希如此看重,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说她跟冷希都误会了江城? 可江城到底因为什么突然接近冷希,不惜用尽手段跟冷希结婚啊? 真是耐人寻味。 王玉正胡思乱想中,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江城回头交代王玉等着,别下车,说完自己推开车门下去,一个人进了面前的高档公寓。 商逸该是不在家,家里没开灯,房门紧锁,江城按门铃没反应。 他继续打电话,手机还是关机状态。 江城急了,开始敲门,咚咚咚,一声声巨响,像是敲打在人脑袋上的锤子,震荡的整座大楼都在晃。 江城的行为严重影响了周围邻居,有人开门闹意见,冲江城大吼。 江城置之不理,头都没回,固执的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在周围邻居的抗诉下敲门声更大。 半小时后。 面前的门竟然开了。 江城迟疑了一下,才来房门往里面走。 房间里漆黑一片,一股很重的酒气。 商逸就蹲坐在地上,靠着门口的墙壁上喝酒。 他歪头看江城走进来,呵呵的笑出声来,仰头又灌了一口烈酒。 江城寻声看过去,顺手开了灯。 满地狼藉,酒罐子酒瓶子,还有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凉菜。 商逸俊朗的样子已经没了平日的风采,下巴上胡子青黑,双眼也深重,大口喘息的喝完了最后一口酒,酒瓶子随手仍在了地上,咕噜噜的滚向江城的脚边上。 江城皱眉,踢开酒瓶子,一伸手,将商逸拽了起来。 商逸呵呵傻笑,歪头倒在江城手臂上,两只脚没骨头一样在地上打滑,若非身后靠着墙壁,早倒下去了。 江城最见不得男人如此堕落,尤其还是那个整日意气风发的商逸。 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江城可以说对商逸了解的比神人都多。 他今天这样要死不活的样子,百分百是因为商家那个混蛋家庭。 可他已经不在参与商家事儿,为什么还要这样? 聪明如江城,自然而然想到了冷希。 江城狠狠扯他衣服,提小鸡子一样提起来,恶狠狠逼问,“冷希在哪儿,今天不告诉我,我弄死你们商家所有人。” 商逸还是呵呵傻笑,一双满是醉意的眼睛早分辨不出眼前的男人是谁了,更不要说江城此事时的威胁。 江城生气的一把将他仍在地上,冷嗤,有些急躁的在房间里面找什么,刷了一把他的衣服,反找出电话。 电话果然关机,可打不开,不是故意关机是没电了。 他先给电话充上电,而后又出来开了浴室的花洒,冷水最低,转身回来一把扯住地上的商逸,拖死狗一样的拖进了浴室。 冷水喷下来,商逸在地上哼哼了一阵才咳嗽起来,弓着腰怕地砖上干呕了好长时间才平静下里。 江城低头冷眼瞧着,等商逸自己爬起来他才关了花洒的水。 商逸狠狠摸一把脸上的水,起来的身子还在乱晃,勉强找到了毛巾擦自己的脸,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江城。 他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最后只变成一句浑身颤抖后的无奈沉默。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月末过了几分钟,江城先出去开了电话。 电话密码锁他知道,就像商逸也知道他的电话密码锁一样。 电话解锁,头一个电话是商严,先是通话时间三分钟,时间在几个小时之间,天才黑下来,那时候商严才上飞机。 下一个电话是座机,没有保存名字,但是看通话的次数,江城猜测这是商家的电话,该是在锦城靠近东面的那条护城河的山上的山庄,可没想到那里还有人住,他想了很多地方,竟然忽略了那里。 显然,现在江城已经不需要询问商逸冷希到底在哪里,他扔了电话就要走。 商逸从里面出来,还抓着毛巾,狠狠揉了揉脸,才算清醒几分。 江城站在门口,等他给自己一个交代,可商逸并不想跟江城说什么,只自己坐在沙发上喘气,呼呼的酒气呼出来,整个人都是晕的。 江城无奈吸口气,口中那绝情的话也没说出口,提步就走。 商逸呆了几秒才起身跟出去。 江城在等电梯,他就抓着门在门口的地方看,空气之间像是传达出一种老朋友之间的默契,哪怕什么都没有说,早已经明白对方想要说什么。 江城理解商逸的苦衷,更知道他过的多艰难,所以刚才那么愤怒的他都没对上商逸说上半句伤人的话。 而商逸更知道江城对冷希的心,可碍于这次事情是自己隐瞒,自然也有苦衷,若非刚才喝醉还存着一丝清醒,怕是也不会给江城开门。只要他进来,看他电话,一切都会明白,不需要商逸说半个字。 互相理解之中,两个人连一个眼神都不需要。 电梯来了,江城走上去,转身,按了一层。 下来后,江城的人还没上车,焦急的声音传过来,“去山庄,商家山庄,先送王玉回去。” 王玉哪里肯离开,看江城这架势是已经知道了冷希在哪里,自然要跟着。 可江城突然问她,“商家知道吗?” 王玉知道一些,之前见商严就有些熟悉,商家早些年在锦城做什么她不是很清楚,但是最近几年在国外做的生意非常大,也大多不是很正规,手段也跟正经做生意的人不一样,倒是商家的儿子还不错,可她是没接触过,这些都是每次回家跟父亲说话的时候听来的。 江城突然这么问,王玉几乎是下意识的联想了起来,愣愣的点点头,想了想又摇头,怕是自己联想错了。 “回去后在办公室等我,那边需要有人盯着,秦修这边我不是很放心。” 江城不想王玉跟过去也是出于安全考虑,他自己过去没带外人,去商家怕是自己也很难安全出来,再叫王玉出事了,那回头怎么跟冷希交代? 但是,冷希他是肯定要带出来的。 于是在王玉还没答应之前又说,“冷希我会安全带出来,他是我妻子。” 王玉几乎要拒绝的话就要说出来,这一瞬间闭上了嘴。 “……好,我先在你办公室等消息,秦修那边我会帮忙盯着的。” “多谢!” 车子一路疾驰,在渐渐明亮的街上跑的像一道光。 到了山庄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江城下车,低头看一眼手表,早上五点四十。 每天这个时候他已经起床了,习惯的会看一眼身边的冷希,亲她的头。 那女人会懒洋洋的发出猫一样的叫声翻身过去,双腿骑在被子上,他需要用很大力气才能把她两腿间的被子撤出来盖好。 江城以为,这日子多美好,怕是一辈子都享受不够,可谁能想到,才享受了一个多月,这女人就失踪了。 这一天一天,像是过了好几辈子。 煎熬的他要疯了。 总算,总算叫找到了。 江城站在富有年代气息扔气派的大门前。 门铃还没按响,里面已经有人出来了。 出来迎接他的是个一路小跑而有些气喘的胖阿姨。 阿姨笑呵呵的,见江城先问好。 “江总啊,好多年没见了吧,老远我就看到你的车子了,自己来的吗?” 阿姨叫什么江城不知道,但是这个阿姨在商家可有些年了,似乎比他的年龄都大。 江城点点头,问了声好,“阿姨早,我来找商管家,他应该在。” 他说是他应该在,而不是他在不在。 江城确定,商管家在这里,冷希也在这里。 阿姨笑笑,没回答,只往前领路,走的有些小心翼翼。 江城的脚步稳健如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坚硬的地砖上,可松软的草地上,只有一串不清晰的脚印。 偌大的山庄,充满了古朴的气息,到处都是草绿浓阴。 他不急不躁,迎着早上出生的阳光,一路进了山庄的深处。 很远,江城看到了商管家的影子,被早上斜斜的阳光拉的老长,铺盖在草地上。 江城先顿住了,看清楚了商管家的脸,这才继续前行。 商管家起初还冷着一张脸,见江城靠近才端着一张还算是客气的笑容走过去迎接。 顺道,低声问身边保镖,“人安排好了吧?” 那保镖也低声回答,“是,已经安排好了,管家放心。少爷那边说了,会合作。” 商管家笑笑,习惯的扭动假肢上的戒指,唇角没启,奇怪的笑声却先传了出来。 “哈哈,这是谁啊,好些年没见,我的江总越发的沉稳了,这叫我们这把老骨头还怎么活,哈哈……” 第818章 商管家可是当年一个人能砍杀十几个人的老江湖。 那时候江城还在上学,家族生意是他父母在打理,才兴起的都是实业创业,江家最开始做的远途运输跟材料,通常需要自己亲自监管,路上尝尝遇到商家这号人。 江城父亲为了能在生意上畅通无阻,没少疏通关系,跟商家还算不错。 可一个地方的人势力再大,总有争抢不服输的人,但是跟商家抢生意的那家姓王,来头不大,可各个都是不怕死的街头混混,商家跟王家争地盘没少交手。 那个年代,棍子强权,谁最狠最站稳脚跟。 正儿八经做生意的江家自然见风使舵,谁强大跟谁。 商家在王家那里吃了两次暗亏,江家自然需要讨好王家,不然他的货运不出去。 商家人为此怀恨在心,没少背后捅刀子。 就此,维持了长达十来年的两家人也决裂了。 后来改革,王家被清剿,商家顺着风向行换行洗白,那时候伤老爷子就去了国外,留下国内的生意,掌管国内公司的便是商商管家。 他叫什么,没人知道,大家都叫他管家。 这个人…… 江城实在不喜欢。 黑社会出身,没读过书,只会斗狠,在这个年代还能相安无事,他必定有别人看不到的厉害本事。 最近几年江城接手江家生意,听说了不少商管家的事情。 当然了,还有商严跟商逸的出身。 可都是因为这个商管家。 商严父亲是个长相丑陋并且手段残忍的人,对待自己女儿也如此,所以跟他的女人真的一个都没有。 可商家人需要后代,男女倒是不排斥,可大多都夭折了。 如今只有商严跟商逸。 商逸与江城一起长大,商逸的事情他姿势一清二楚。 商家人也从不掩盖自己的行为,商严跟商议也知道自己母亲的身份。 被牵制关在这样的山庄,代孕生孩子。 想留下的不是疯就是死,不想留下的也都失踪了。 美轮美奂的山庄,不知道掩埋了多少无辜的尸骨,商严用尽了自己学的东西想要挣脱商家,可只要商管家跟他父亲还活着,商严就一定成为商家扣住的另外一个可悲的灵魂。 所以,商逸是幸运的,可他也牺牲了自己的母亲。七岁那年他只见过母亲一次,被他父亲带去美国,商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 商逸学了医,这是他挚爱的东西,可他更想学从商,想改变商家这样吃人的家族。 无奈,他做不到。 商严更做不到。 好在,因为商家上一辈子人已经不似从前,商严接手商家公司以来有所改变。 可他始终无法抵抗是自己的父亲。 这不是无能,是权利不够大。 江城当初为了抵抗父亲的天下也曾委屈的答应了顾漫的联姻,若非因为冷希,江城拼死做的努力,他现在也跟商严一样。 可惜,冷希是他的妻子,这辈子都不会与商严有任何牵扯。 冷希就像是一道曙光,牵引着他们这样家族的人的脚步,向着光明一步步的走,走的异常坚定。 江城当初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是冷希而不是别人,只有了解才能发现冷希身上别人没有的坚定。 她是一棵坚韧不拔的树苗,无时无刻都积极向上。 哪怕她已经被冷家跟秦修折磨了整整三年,可在冷希身上失踪看不到半分颓废。 她就是她。 像阳光。 她美好,靓丽,积极向上,坚韧不拔。 想到此,江城竟不自觉笑了起来。 他坐下来,看着面前已经满脸沧桑的商管家,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来意,“我来接我妻子回家。” 江城懒得再废话,既然赶来,就有胆子开这个口。 冷希是他妻子,也必须他来护着。 商管家呵呵冷笑,冲身边的人摆摆手开了衣服上的扣子,也缓缓坐了下来。 他似乎没听到江城说什么,突然问,“二少爷在你的医院过的还不错。” 江城明白他的意思,以为是商逸告密说了冷希的下落,可有些事情不需要明说已经很明了。 并且商逸的确没说什么。 江城笑笑,“商逸喝醉了在家躺着,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看。商家人本事不小,对内对外手段残忍,尤其对商逸,逼他至此,也算可以了。作为他的朋友,我自然不会跟你们一样逼迫他,不过是去看了看他,见他那难过就知道他肯定回了这里。有些事情不需要开口,是用脑子想的。” 商管家眯了眼睛,眼神里面精光迸射,像是要烧着了什么东西,半晌,陡然又是一阵狂妄的大笑,笑的脸皮堆积,更老了几重,“说的也是,二少爷一直很听话。不过可惜啊,江总找错地方了,你要的人不在我这里。我知道你不相信,没关系,自己去找。” 说完,商管家放松下来,像是真的在等江城自己去找,他真的很不在意。 江城有不蠢,岂能说去找就去找,要是能找到还来这里做什么,不如叫人半夜偷偷爬进来找,顺便还能放把火把这个吃人的地方烧了。 “商管家,我再有几年也三十岁了,男人三十而立,可我这人早熟,所以早立了好久年,自然看的比同龄人通透。更主要,恩……商管家,我时间有限,你最好是配合配合。” 商管家坐着不吭声,竟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江城也不急躁,笑笑,拿了对讲机出来。 这里没信号他早做了准备。 对讲机调好,对面是车里已经等的有些紧张的司机。 “江总。” 江城笑笑,看着一动没动的商管家,停顿了会儿才说,“叫那边人动手吧!” 司机恩了一声,“是,江总。” 对讲机放下,江城也端着手臂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五分钟后,司机回了消息。 “江总,已经做好了,马上就能看到,电视早间新闻做了调整,提前一个小时播出,现在就能看到。” 江城很是满意,起身开了电视。 全网播出,商家发家史,早间新闻也提前了一小时,此时还不到六点,主持人正是锦城所有人都熟悉的名人主持人。 新闻声音放大,好听的主持人语音传出来,商管家的脸色瞬间变黑。 “传闻,商家便是当初风极一时的黑道,如今已经洗白从商搬迁至国外,可商家的老宅扔在锦城。那座巍峨豪华的山庄里面发生过不下十起恶性世间,失踪的女性至少三十人……” 商管家大惊,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颤抖着一张黑红的脸,赤红着眼红瞪江城。 江城依旧漫不经心的笑着,声音很低,悠悠开口,“有些东西在手里放的久了,不拿出来对外面人说一说实在憋闷的厉害,手里的资料不多,正好揭露你们商家的全部。我一开始还在犹豫,这些东西是先交给警方,还是先曝光出来,眼下看来,还是曝光出来效果明显。所以……商管家,你觉得我拿到的证据是真的还是假的呢,新闻上说的都对吗?如果你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可以指正出来,呵……。” “你,你……江城,你敢……这是污蔑。” 江城耸肩,“或许是吧,可新闻也没指名道姓,当年在黑道上发展起家的商家人可不少呢,这个山庄现在知道的人也不多,山下住着的好像都是当年参与了商家黑道的一些打手吧,能上来的可没几个人,啧啧,商管家能住在这样的山庄真是享受。哦,说起来,这片山已经开始在开发了,如果我出高价将这一片山地买下来,我想还是很容易的,那这座吃人的老宅还能不能保得住就不知道了,你说是不是,商管家?” 商管家暴怒的一张脸,怒瞪江城,因为怒气而后不断颤抖的手臂,一张脸涨的通红。 气氛紧张,僵持中,江城轻松把玩手里的对讲机,安静的等待商管家做妥协。 可是。 商管家却突然笑了。 “后生可畏啊,没想到当年只会哭鼻子的臭小子现在敢到我的底盘来威胁我,江家……呵呵,的确,商家不如从前,也从没将江城放在眼里,你大可以曝光,叫人去调查,我倒是想看看,还有多少人敢站出来指正我们,空口说白……” 商管家的话才说到一办,被电视里播放的画面打断了。 电视很大,70寸,挂在墙壁上上一块巨大的画面,血腥的场面触目惊心,即便做了很严密的马赛克,依旧能分辨出画面中那个躺在血泊中的男人是谁。 当年洗白的灿烈,商家死了多少人? 商管家作为亲历者不是不知道。 上头派人亲自抓人,商家当年才成年的大少爷也死在了那场正端中。 其中,商管家唯一的儿子也在那件事情中送了命,他的妻子最后顶替他被抓。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江城却一清二楚。 江家为了自保,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只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这才有了后来的那次大清剿。 商家人得罪的人不计其数,哪里会知道告密的人就是商家人自己,那个曾经被关在这个山庄十几年的可怜女人,是江家人救了她,后来在官司中作证人,也是江家人保护她。 再后来,那女人得了癌症,死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死之前给了江家这清剿中的发现的一些资料。 如今,这些东西就成了江城威胁商管家的主要证据。 江城势在必得。 商管家豁然起身,伸着假肢的那只手,指向江城,发狠的一双眼睛要喷出火来。 江城却只是笑笑,而后轻松的说,“商管家可想好了?我来,可不想空手离开。” 商管家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昏死过去。 江城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飞来抢救商管家的家庭医生,对待这般激烈的画面对比他的安静,形成极大的反差,而江城,等得起。 只是不知道商家的人等不等得起。 第819章 经过紧张的心脏复苏,商管家终于醒了。 江城轻轻叹口气,“商管家已经七十几岁,在商家这么多年,该退休享受晚年生活了。身体不好该多多检查身体,强身健体,而不是在这里整日想着如何害人。呵呵……商管家还是不肯说吗?” 电视已经没有再继续播放,不过在等着江城第一句话,如果商管家不妥协,余下的事情不知道会按照怎么样的形势发展。 是有人调查当年的事情还是继续追缴商家人,亦或者,牵连现在无辜的商严? 短时间的安静,商管家大口喘息着勉强坐直了身子,发狠的一摆手,红着眼睛怒吼,“给他地址。” …… 半小时后,江城的车子到了商管家给他的地址的房子里。 才开发没多久的小区里面植被东倒西歪的斜插在干枯的地面上,乱停放的车辆堆挤在路边上,脏乱差都不足以形容这里的环境,简直可以说非常恶劣。 江城脚步飞快,盯着面前没窗子的阁楼心急如焚。 三楼楼顶,阁楼上简单的搭建的棚子里。 江城盯着地面上散落的衣服还有绳子,满身怒气。 跟来的保镖不懂的问,“江总,我们被耍了?” 江城发狠的扔开被割裂的绳子,“他还不至于用商家开玩笑,是有人捷足先登了,叫人先过去。” 保镖举着电话,犹豫了会儿,一点头,“明白,是商严回来了。” 江城哼的冷嗤,暗骂混蛋,继续赶往商严的住处。 这一手借刀杀人捷足先登,真是漂亮。 可惜,江城也绝对不会叫商严得逞。 不过商严还没回来,他远程遥控怕是也做不了什么。 江城亲自开车,在商严家楼下等。 车子的发动机发出呜呜的嗡鸣,一脚刹车一脚油门,只要刹车松开,车子会箭一样冲出去。 排气孔也仿若正在发怒的怒狮。 紧闭的大门内,站成一排的保镖们面容紧绷,这一场人肉与车子的较量只有一扇不算严实的铁门做遮挡。 江城蓄势待发,只等一通电话。 十分钟过去,气氛依旧僵持。 电话声响,江城眼神微微下移,放到了电话屏幕上。 熟悉的号码,熟悉的声音。 他动作轻缓,慢慢滑动,电话接起来。 那边短瞬间安静,传来商严低沉的声音,“冷希在我这里。” 江城轻笑,盯着面前保镖们到底脸,想想这这群人被车轮子碾压过后的凄惨,而这一切。 没等到江城回答,商严继续说,“冷希很好。她不想见你。” 江城好笑的反问,“难道她想见你吗?你离开之前不会想不到商管家对她做什么,而你默许了你的司机将冷希送到山庄里,不也正是你的私心?商严,不要跟我说,你没想过用商家你最厌恶的方式留住冷希。” 面对江城质问,商严并不在意,只陷入了无限的沉默。 就在江城已经失去了耐性准备冲进去前一刻。 商严轻蔑一笑,“你一开始接近她目的,她已经知道了。” 江城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 这个事实对于冷希来说就是晴天霹雳。 尖锐的像是一把利刃,无情的刺穿了冷希的心口。 坐在商严对面的冷希,一只手轻柔自己酸胀的脚踝,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内心已经翻江倒海,狂放大作。 她早有预感,却始终无法往更恶毒的方向去思考。 她以为,自己对江城只有自己也没察觉的暧昧好感,始终怀疑的心即便因为总是出现的苏兮也没叫自己动摇多少。 江城对她的好是有目共睹,冷希自然也能感觉的到。 即便一切的矛头都指向江城,冷希也从未认真的思考过江城人品。 结婚以来,她沉浸在江城的宠溺中,像个渴望得到美好爱情的傻子,哪怕江城一再的伤害,冷希也从没清醒的去躲开过。 江城的好,江城的善,江城的霸道,江城的一切,在冷希看来都变的举足轻重,已然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 那些她怀疑的目的跟原因,早被这样的美好婚姻被掩盖在深处,叫冷希也未曾察觉这样惊人事实背后的尖锐。 痛,真痛,痛的她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如今商严将证据摆在她跟前,冷希还是无法相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江城接近她,目的不纯,且无比卑鄙。 她在他看来,就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一个可以行走的人体器官。 心口很痛,针戳一样。 到底,她无法做到什么都没发生,揉捏脚踝的动作停下来,垂头听着电话那头江城的回答。 冷希很想知道江城是否会承认。 不承认的话会用怎么样的谎言掩盖自己的卑鄙。 可如果他承认了,冷希又要用怎么样的心情去接纳。 她会原谅他吗? 冷希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竟然在想着如何去原谅他。 她竟然已经可以容忍江城伤害自己。 真可怕! 可怕的是她自己而不是江城。 爱情使人头脑发昏,一向以理智自居的她竟然也开始失去理智了吗? 冷希惊的一个激灵。 电话那头久久沉默,似乎江城并不想因为商严的那句话做出什么回应。 殊不知,电话这头的江城,早已经内心咆哮,恨不能饮剑自刎。 他知道这件事瞒不住,更想过亲自告诉冷希,可时间一点点过去的他发现自己竟然害怕这件事被冷希知道。 他怕失去,更怕冷希会怨恨他。 一向强大自傲的人,竟然失去了信心,当初的错,用任何事情都无法弥补自己的卑鄙。 他当初的目的卑鄙无耻到自己整日无法安心,唯有对冷希付出更多的好才会叫这一场一开始就不单纯的关系稍微变的简单一些。 可终究是自欺欺人。 江城深吸口气,盯着面前已经打开的大门,早已经让开的人墙,依旧没能叫自己离开车子半步。 车子仍在呼啸,尾气的烟雾也疯狂的散着。 电话的沉默,像是提着江城的绳子,只要他开口,绳子就会断裂,将他扔向万丈深渊。 他知道冷希在听,在等他的答案。 可他给不了。 江城久久无法平复狂跳不止的心口。 看着电话,商严心情怪异,自己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却仍旧笑了出来,对江城说,“不敢承认了吗,那我们当面对质。” 未得到江城的回应商严挂了电话,抬头看向冷希。 张了张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他有些说不出口,只道,“人来了。” 冷希低垂眉眼,单手抓自己脚踝,已经保持这个动作许久。 商严知道,她很难过,更加无法接受,可他无法做到不叫冷希知道实情。 得到江城与苏兮的语音记录那一刻,商严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跟吃惊,想了许久如何叫冷希知道江城的目的,连夜奔回来的路上他都在琢磨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不是正确。 可跟江城结婚,对冷希来说就是噩梦,他必须救冷希出来。 哪怕她恨他。 “冷希,你……这件事我会来处理。”商严如此说。 听着商严底气不足的保证,冷希的心痛又重了一层。 她知道,都知道。 哪怕她迟钝,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又岂能想不明白。 这都是圈套。 是两个事业上,生活上,恩怨上恶斗了许久的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 而自己,只是突然出现的一个棋子。 被两人利用。 她却将一个当成自己丈夫,一个当成朋友。 就算到了现在,两个人依旧不肯说出实情,将她当成傻子一样玩弄。 冷希冷嗤,“你突然回来,就是因为知道了江城当初的目的,所以想亲口告诉我。还是说……”冷希抬头,对上商严的双眼,她懒得去分辨商严此时看自己的眼神到底是什么,只肯定的继续说,“还是说,你的司机将我送到山庄的时候,你也动了私心。而你又有十足的把握知道,商管家不会对我做什么,所以才会将计就计暂时离开,等的就是江城上钩入你的圈套。商严,江城或许卑鄙,你这样做就君子了吗?” 商严大惊,没想到冷希竟然知道了。 的确,她说的没错。 “……你说的对。可我……” 冷希打断他,声音冷的像冰锥,“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而我却成为你们斗争的牺牲品。商严,你当初跟我求婚,只是觉得我是江城需要的女人你也想得到,你当真是你口中为了我好,想跟我做朋友吗?” 商严没吭声。 他自问从来不是什么君子,可利用女人却真的是头一次。 若非江城……不,他从一开始就想利用冷希对付江城。他以为冷希真的是江城看重的女人,与苏兮不同。 绞尽脑汁了解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商严已经无法回头。 既然做了,就不会放弃。 可每一次多了解冷希,商严就像是给自己剃掉了身上的一块肉,痛却依旧无法叫他停手。 哪怕在冷希无数次主动抛出交好的橄榄枝,他始终都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好胜心趋势,商严早已经分不清楚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真的想战胜江城还是真的动了心想将冷希抢过来? 这似乎已经不重要。 他惊讶冷希竟然看的如此透彻,只江城刚才那一番话,冷希已经彻底明白了。 江城或许伤害的是冷希的心,那份模糊不清的心,可他呢?彻底的失去了冷希对她的信任。 商严想要辩解,到底,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说再多,也无法改变自己利用冷希的事实。 没错,他是小人,是卑鄙恶毒的混蛋。 冷希再也抑制不住身体颤抖,紧握的双拳上青筋暴跳,她恨不能立刻掐死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混蛋。 第820章 “商严,别在我面前假惺惺。你跟江城之间的恩怨跟我没关系,我送你要用我做你们之间的牺牲品,只因为我是江城主动接近的女人吗?那苏兮呢,你为什么不利用苏兮,为什么不利用顾漫,却偏偏是我。我一次次原谅你监视我,我当你是我的朋友,你都做了什么?到了现在,还在利用我对付江城,你的良心呢?” 良心? 商严低垂下眉眼,盯着地面上花白的毛毯,心里似乎也涨了毛,一层一层,覆盖早变的渺小的良心。 生在商家,长在商家,哪里还有良心。 他似乎连人都算不上。 商家的人,不用非常手段怎么活下来? 为了商家,为了自己,为了……他唯独没有真的为了冷希着想。 那些深情,那些热情,都是假的。 可到了如今,商严还是想挽留她。 哪怕一点点希望也不想放弃。 商严伸手出,想要抓住失控而不断在半空中挥舞的手。 她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难过。 商严想要去挽回。 “啪!”冷希狠狠甩出去一巴掌,拍的商严一怔。 冷希站起来,听着楼下已经传来的脚步声,狠狠推开伸过来的双手。 踉跄中,冷希险些没站稳,抓着沙发的一角躲开商严靠过来的身体。 “商严,你给我滚开。我跟江城之间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跟江城的事情也跟我没关系,亏得我还将你当成我的朋友,而你呢,到了现在你还在利用我,滚开!” 商严怔住,面对冷希的质问亏心的他微微颤抖,任他平日巧舌如簧此时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僵持中,江城已经上楼。 “冷希……” 江城的脑子都要炸了,所有的辩解在此时也只有沉默。 他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弥补的过程又是那么艰难,想要保护的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一开始的自私而浑身伤。 只看到江城的衣服一角,冷希还能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 她咆哮,声嘶力竭,指头隔空戳着两个男人的脸,“滚,你们都滚开,一丘之貉,同为卑鄙的混蛋。都滚开!” 冷希失控的后退,泪水圈在眼眶中如何都流不下来,心很痛,早被人用锤子一下下的捣烂了。 她只想躲开,逃离,从没像今天这样不敢去面对这么艰难的事实。 到了今天她才知道自己是个软弱的人,不堪一击的她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还以为掉进了蜜糖罐里面。 “都滚开!” 堵住门口的江城呆呆的看着冷希的伤心,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可整件事明明错的是他啊。 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抚冷希,怕再迈开一步冷希会更激动。 他见不得冷希掉泪的,可冷希却因为他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他怕冷希离开他,可今天开始,怕是他再也无法拉着她到身边来了。 他真的很后悔,可能做什么呢? “冷希,对不起。” 苍白无力的道歉轻的像一片羽毛,砸在冷希的脸上却像是一把刀子。 伤害了她,利用了她,却只有一句若有似无的对不起。要知道,她差点死在江城跟商严手里,却只有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吗? “江城,我……我以为,至少你真的将我当成一个女人,我们之间还有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感情吗? 冷希说不出口,她就是个傻子。 她始终在内心深处帮着江城说好话,给他这个人的形象贴美好标签。 这样洗脑式的想法冷希要把自己折磨疯了。 可其实,他江城始终是个混账,是个两面三刀的风流混账。 “一丘之貉。” 冷希狠狠抹掉不争气的泪水,冲开江城的手跑了出去。 江城站定,看了一眼商严,满腔怒气只化作无奈叹气。 江城跟着冷希跑了出来,茫茫黑夜却像是给了他一只追逐冷希的灯,只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无法追上冷希奔跑的脚步。 冷希在中途拦了辆车子,这才飞快离开。 江城站在原地,看着车子从自己跟前飞驰而去,心被什么东西狠狠扯了一下。 他知道,冷希怕是追不回来了。 之前跟冷希之间隔的远,可至少她还肯与自己亲近,那厮暧昧不明的东西像是一条绳子牵扯住了俩个人,若即若离。 他会看到希望。 可此时此刻。 冷希擦肩而过,江城觉得,他与冷希之间隔了千里万里,远的再也触摸不到了。 江城没急着上车,在漆黑的夜幕里走了许久。 直到看不到前边的路他才停下来。 这段路,像是走了一辈子,将他与冷希之间的林林种种反复回想了一遍又一遍。 司机的车子悄悄的跟了过来,在江城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 江城回头瞧一眼,眉头上一直没舒展开的痕迹又加深了几分,声音有些沙发,艰涩的问,“她回去了吗?” 司机看一眼电话上那边人回来的消息说,“没有,江夫人去了王玉家。” 王玉在江城办公室,她过去了也未必能进得去,好在人没事。 “叫她过去吧,通知公司那边,继续做。” 既然战争已经开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商严之前一再挑起两家争端,江城只睁只眼闭只眼,现在他竟然利用冷希,这是江城无法忍受的。 江城捏了捏拳头,看一眼时间,这才转身上了车子。 回去的路上,商严的电话打了无数,在江城到了公司楼下的那一刻,他才有些心情接商严的电话。 沉默了几秒钟,商严才开口说,“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苏兮的眼睛可以想别的办法,可以不可以不伤害冷希?” 江城才散去的怒气瞬间暴涨,他忍了忍,才一字一顿,“跟你无关。” 道貌岸然的混蛋,到了现在竟然在祈求他?他江城或许不是个正人君子,可商严又凭什么来祈求他? “……冷希你可以不要,但别伤害她,或许,你们离婚。” 商严祈求的口吻像是冷希是他深爱的女人跟妻子,那他江城算什么? 江城再也忍不住的怒吼,“我警告你,冷希是我妻子,你休想插手任何事。” “碰!”电话砸了出去,咣一声,爆开成了碎末。 司机抓方向盘的手惊的抖了一下,无奈的抿了抿唇角。 望着办公大厦,江城的心要烧着了,“走,去梦园。” 梦园,苏兮暂时住所。 梦园是苏兮老家的房子,后来拆迁,这里建起了三栋百层高楼,做了高档公寓。 她家分了六套房子。 苏家出事后,苏兮卖了其中的五套房子作为自己出国的续费,剩下房子常年出租,前几日才因为房租到期,她才搬了进来。 站在高楼之下,江城回头看了一眼面前偌大的绿化,有些心情复杂。 当初盘下这里的地产,用了他全部的关系,虽然最后建成了这里的高档公寓,可那时候的他却没赚到钱。 可江城换来了去国外读书的机会,也在那个时候认识了苏兮。 若非那时候他任性,岂能发生那种事。 那场大火…… 往事像是刀子,一次次的凌迟,叫他整日整夜都活在愧疚中。 可那件事,到底错的不是他。 可成了牺牲品的,却是苏兮。 但是,这几年,江城似乎已经做的很好了。 他不想苏兮再次受伤,寻遍了全世界。 眼角膜可以很容易找到,熊猫血也不是没有,可苏兮的眼眶上有一块恶性肿瘤,这几年若非他用尽心血,肿瘤早已经扩散。 那时候苏兮丢的不只是眼睛,还有她这个人。 江城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可掩盖在无限愧疚中的事实,却并非如此。 苏兮一次次的利用当年的事情拉着他,困着他。 他也以为自己最开始对苏兮的好是因为爱情,但时间长久以来,他早已经看清楚了。 那不是爱情,更多的只是愧疚。 他对苏兮,只有感激。 在国外孤单的日子里,苏兮的陪伴的确给了他一时的美好。 可终究不是爱情。 如今已经成功的他,更知道,当初那个女人绞尽脑汁的设计,不过是想叫他懵懂的好感变成可笑的爱情罢了。 可惜啊可惜。 江城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傻小子,如今是个反过来设计利用别人的混账。 提步,江城进了电梯。 陌生的楼,陌生的环境,更陌生的是那个已经相处了狠多年的女人。 叮的一声,电梯开了。 不出意料,苏兮的家门也是开着的。 她一向很聪敏,才会将许多年前的江城玩弄在手心里。 哪怕他已经看清楚了苏兮的用心,依旧无法完全挣脱开她的牢笼。 愧疚吗? 或许是吧! 可那次的大火,难道不是她苏兮咎由自取吗? 的确,关键时刻苏兮救了他,推开了险些被大火吞噬的江城,喷溅出来的可燃物烧坏了苏兮的眼睛。但那都是她罪有应得。 那次大火死了六个人,烧坏了半层楼。 同时,也烧毁了苏兮跟他之前本该发生的爱情。 在没认识冷希之前,江城早打算将她的眼睛医治好,尽快告别那份已经藏在心底多年的愧疚折磨,还给属于她的光明。 可他忽视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心。 那个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生活的心。 “你来了。” 苏兮的声音从阳台上传来。 阳台的窗户开着,外面呼呼的风吹进来,将本不是很暖的房间吹的更冷了。 江城站在玄关的位置上,头顶上洒下来的灯光铺在他肩头上,像是批了一层白沙,阴影下的半张脸依旧冷的像是雕刻的冰川,深邃的眼眸早没了原先见苏兮时的温柔。 他没应声,低头看一眼摆放在脚边的拖鞋,是他不喜欢的颜色跟牌子,不禁想到商严身上那件价格不菲的西装。 他有些厌弃的蹙眉,提步走了进去。 第821章 “我知道你今天回来,所以早早的开了门。想着你来之前肯定会从对面的绿化带经过,所以我就站在这里看你。呵呵,可我看不到。但是我能听到,自从失明,我的听觉异常的好。就像现在,我甚至能听到你心碎的声音。” 江城坐在了沙发上,扫一眼桌子上才熄灭没多久的烟蒂,撇开眼眸看向别处。 他似没听到苏兮的话,自顾说,“商严给了你什么好处?” 苏兮抓着窗棱的手狠狠的沉了。 聪明如他,岂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只不过他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苏兮笑笑,“江城,你很喜欢她,是吗?” 喜欢? 江城摇头,不,他不喜欢。 他爱她,深爱。 可这些又何必跟她说。 “眼角膜早已经找好,熊猫血也准备充足,可你还是不能手术。商严除了答应你做手术外,还答应了什么条件给你?” 江城能做到的商严自然能做到,可除却这些之外呢? 商严又给了她什么样的好处才会叫苏兮如此豁出去的出卖他? 江城不相信,苏兮对他已经到了如此痛恨的地步。 “江城……” 苏兮有些无力,大声叫他的名字,可等的依旧是久久的无人回应。 苏兮陡然冷冷的笑了,自嘲一样,“条件吗?我需要什么条件呢?江城你难道不知道我还需要什么吗?” 她需要他啊。 商严的条件?苏兮又岂能答应,可单反有对江城有一线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哪怕出卖他。 “冷希被商严带走,是你的主意吧?”江城问。 或许是疑问,可答案早已经明了。 江城再将视线拉回来,最后看一眼已经彻底熄灭的烟蒂,呵的冷笑,“苏兮,你该知道后果是什么。我来……”他来,是最后一次警告,她苏兮救过他,给过再一次活着机会,这条命他欠着她的,可不代表她可以为所欲为的伤害他在乎的人。 尤其是冷希。 “苏兮,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从不食言。我希望你也能做到。” 他答应给她治好眼睛,他答应她会照顾她,直到她恢复从前。 他甚至答应她保护她一辈子。 可他从没答应这颗心交给她,从来没有。 “江城,你对我,真的一点不在乎吗?” 江城仍旧没回答,只轻叹,“你救了我,却害死了六个无辜的人。我在乎你,自然在乎,我在乎的事实,而不是你一直捆绑的愧疚。” 苏兮身子一垮,像是被江城一巴掌拍散了骨头,没力气的支撑勉强站住脚跟。 她一直以来都是自欺欺人。 “有些时候我睁只眼闭只眼,不是我在纵容你,而是在等你,等你自己悔改。的确,我愧疚,愧疚了很多年。可不代表你可以肆无忌惮。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不要伤害冷希。不然,愧疚,也会变成伤害。更何况,你出事,变成今天这样,是你咎由自取。” 对着电话看愣了深的冷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还能继续盯着电话上的视频保持镇定。 方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梦,是一场她无法接受的噩梦。 才回到酒吧不到十分钟,她就接到了一个陌生人发来的短视频,短短三分钟,却像是折磨了冷希一辈子。 才跟江城摊牌,转身的功夫江城就去了苏兮的家里。 这就像是冷希再一次被人提着衣领子扔到了冰川里,等待她的只有严寒,冷的彻骨。 她以为至少自己在江城看来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可追根究底是他自己自作多情。 真可笑,可笑至极。 冷希噗的冷笑,没来由的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事实就是刀子,一遍遍的捅像她,早已经鲜血淋漓了。 江城现在做什么,冷希都能接受,也只能接受。 苏兮是他的心头肉白月光,冷希早知道的。 为什么难过? 她嘲笑自己的愚蠢,嘲笑自己的可怜。 关了视频,冷希到底没力气的整个人摔在有些硬的床上,闭了眼睛,这么一睡,一天一夜。 隔天的下午三点。 助理抱着文件站在门口徘徊了好几次,敲门无数,始终没得到冷希回应,之前冷希回复过短信,通知她在这里休息,所以肯定人是没事的,可人不能一直睡着不吃东西。 这才上班,助理就提了饭菜过来,敲门十分钟,扔没听到里面任何回应。 电话打了一次,两次,第三次的时候已经关机了。 助理嘀咕,“难道是还在睡吗,我要不要报警啊,这么睡下去会出事对吧,电话关机了,那是没店了,还是她关机的,哎,到底怎么了啊,江总最近都没来,自己老婆出事不开看看的吗?真是。不行,我要去找江总,这么下去肯定出事啊。” 听着外面嘀嘀咕咕的助理声音回荡在走廊里,冷希揉了揉眼睛,盯着头顶上花白的天花板。 她的心早被掏空了,似乎已经听不到心跳的声音。 可她活着,有喘息,有生命。只是很累,累的浑身无力。 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次次的在她脑海里面翻转,像是一幅幅巨大的画面,摆动着巨响画卷,上面挂着的锤刀子,无情的剃她的皮肉。 痛,很痛。 冷希轻轻呼口气,捂着依旧有些痛的心口,无力皱眉。 江城,商严,苏兮,顾漫,那些人都是利用她的混账,而无辜的她只能躺在这里等死。 冷希从没像今天这样无助而又无力过。 可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面对江城,面对商严,她就是小小一只蚂蚁,反抗还是挣扎都无济于事。 唯有,逃离。 可躲着始终不是办法。 既然已经揭露真相,她再这么躲下去也解决不了。 苏兮的眼睛与她无关,她更不可能在自己活着的时候把眼角膜捐献出去,她的确是熊猫血,可不代表自己可以无偿献血巫术去挽救自己的敌人。 那个苏兮的生死,与她何干? 冷希一直都不是心软的人,好心也要用在对的地方,那个苏兮,她绝对不会帮忙。 江城? 呵…… 冷希豁然起来,饿了一天一夜的她只因为一个突然起身就有些气喘。 她无力呼口气,听外面已经走远的脚步声,大声叫住了张助理。 “我没事的张助理,我这就起来了,你帮我去买点饭吧,我有些饿了。” 张助理站住脚,仰头看着站在楼道口的男人,眼睛睁的老大。 江城对他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提着两袋子东西站在了门口的地方。 张助理怔了会儿才想起来回答冷希,“好,好的冷总,我等你出来,你开下门,我早买好了送过来,还以为你出事了,没出事就好。那,那你开门吧,我东西很好,有点拿不住了。” 冷希穿上鞋子,在床边上坐了会儿才扶着跟前的凳子站起来。 实在饿的厉害,脑袋都有些发昏,勉强睁眼走过去,房门开了三次带扭动把手。 咯吱,门轴转动,发出沉闷的声响。 冷希没看门口来人,转身坐在了桌子前。 门口的人没动,只一双眼睛担心的望着那个有些消瘦的背影。 张助理见状,清收捏脚的离开,一步三回头,心里无数疑问,“江总这是怎么了,才几天不见瘦了一大圈,那眼睛是涂了什么东西,几天没睡了啊,看来是两人吵架了,哎,这不是互相折磨吗,哎!” 冷希单手托腮,还有些头昏的她勉强问,“张助理,进来啊,买了什么拿过来吧,我的确有些饿了,我……” 冷希揉了揉额头回头,对上门口江城满是担忧的双眼。 他…… 这是怎么了? 冷希记得很久以前在考研究生的时候,能联系两天不睡觉,整天依靠咖啡跟浓茶支撑,眼睛黑的跟熊猫一样,眼白都成了红色,两天没睡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像只行走的骷髅,可精神状态还很好,亢奋的厉害,可一眼闭上眼睛,能睡好几天。 当时同学们都很担心她,导师也单独找她谈话,担心她出事。 可冷希在睡了三个小时扔能爬起来继续学习。 那时候打了鸡血一样。 后来生活处处给她添堵,那种亢奋早没了,似乎对生活也失去了信心跟动力。 两天没睡不是没有过,可那是因为失眠,自己会想办法叫自己睡。 可现在呢…… 她看着江城亦如当年的自己,心底莫名的抽了一下。 江城这是为什么没睡好呢,眼睛黑的跟黑锅底一样。 再说了,他又来做什么?之前不是在苏兮那里,两个人吵架了? 是了,他不一直当她是替身来着。 呵…… 冷希轻笑,方才那满腹的担心顷刻间不见了。 他的一切不对,都跟她无关。 “来了?”冷希当做没看到江城不对,眼神移开,凉薄的转过身去,再没看江城一眼。 江城的视线始终没从她身上移开过,沉默了会儿才说,“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烧茄子跟牛排,还有换洗的衣服。” 冷希揉着自己酸胀的脑袋,似乎没听到江城说什么,随便回道,“哦,谢谢你啊,放着吧,我有些没休息好,你回去吧,我想继续睡。” 江城提着东西走进来,坐在了冷希对面。 一样一样的饭菜端出来,摆放好,筷子拆开,擦干净放在冷希跟前。 规整完毕,江城才说,“吃吧,吃完了我们回家。” 第822章 回家? 冷希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 可她懒得去反驳了,回家吧,不然还能去哪里。 自己包括母亲跟姥姥都在江城的手心里,她要怎么做才能叫江城放了自己?怕是只有妥协才能顺应江城的心意,才能保护好自己跟身边的人。 但是,她回去是有条件的。 “眼角膜的事情我也会帮着想办法,至于熊猫血……” 江城浑身一震,有些懊恼的捏紧了拳头。 来之前他去见了商严,两个人不愉快的谈话已经叫江城浑身怒气了,他更能想到冷希伤心至此之后做的决定是如何的叫人心寒,可他也只能接受。 但是,他不想听到冷希继续误会他。 江城想解释,可看着电话上无数个商严打过来的未接,他确定,自己此时解释再多也无济于事。 最开始的错,已经到了一种无法收场的地步。 “冷希。那些事……跟你没关系。” “……是吗?” 冷希只想活着,好好的活着,可她发现就算是活着都很艰难,就不说好好的活着了。 不过江城是大长腿,她不想抱着,也拗不过,那就只能听之任之。 可她还是说,“至少,至少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别强求我,行吗。算我……” 求你? 最后的话她没说出口,仿若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面,火辣辣的难受。 她酸涩的看着江城,收势住的伤心跟难过只有片许的冰冷。 江城听的心口颤抖,痛的他浑身骨头都在脆裂。 她竟然在求他。 在她看来,他已经成了十恶不赦的混账。 她甚至只求一线生机的在这里祈求他放过她。 江城啊江城,你真是个混蛋。 当初的一念之差,成了如今的悲惨。 可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却无能为力。 “冷希……你该……” 她该相信他,可他又凭什么呢? 一个最开始想用她的作标本的人,现在改口说叫她信任他,这是多么可笑而又残忍的一番话。 江城说不出口。 冷希不想知道他那欲言又止的话是什么,只想在自己有限的能力范围内尽量保护好自己的亲人,如果可以,她不惜用自己的命去做交换。 她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女人,像顾漫,像很多个电视剧里面出现的大女主的狠女主,反抗,争夺,厮杀。 她偏偏是个不算软弱的坚强的傻子? 因为什么? 爱情? 冷希心口剧痛,痛的她皱了眉头。 有些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是实打实的存在。 这份心痛,叫冷希失去了很多东西。 她不想争取了,好累,累的喘息不过来。 江城在锦城可以只手遮天,她只不过是个残喘的蝼蚁。 挣扎会给她打来更严重的后果。 所以,还是妥协吧。 叫她做一只萎缩在沙土里面的鸵鸟,永远不抬头。 “好,我们回家。” 看着冷希木头一样的妥协,脸上毫无波澜,这叫江城更加心痛。 是他亲手伤害了开心爽朗的冷希,是他拿走了属于冷希的一切。 江城只皱眉,艰难的点头,“好!” 冷希勉强吃了三分之一,匆匆收拾了一下就跟着江城回去了。 家,依旧冰冷,曾经的温暖短暂的存放了片许,早不见了影子。 冷希洗了热水澡,换了新的睡衣,吹干了头发,暖气开导最足,放躺在床上,盖了厚厚的被子。 冷,还是冷,冷的浑身都在颤。 江城在楼下打了几个电话,上来就看到冷希缩成一团的躲在被子里面。 他张了张嘴,那些苍白的安抚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江城也洗了澡,换了睡衣,吹干了头发,掀开被子的手却停住了。 冷希转身,回头,看他,双眼冰冷,如刀。 她恨他。 不待冷帝说话,江城主动放下了掀开被子的手说,“我最近在楼下睡,你先好好休息,晚上我叫你起来吃完饭。” 冷希没给江城任何回应,又默默转身,闭了眼睛,睡,却睡不着。 她似乎能很清楚的听到江城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轻而缓,踏着楼梯一点点向下。 电话响了,一次,两次。 江城都没有接,他似乎很烦躁,扔了电话坐在楼下客厅沙发上,低头揉自己儿额头。 隔着楼层,冷希飞出去的思绪生了眼睛,看的真真切切。 江城的一举一动都牵了她的神经。 冷希睡不着。 她担心自己睡着了江城会提着刀子抛开她的双眼,拿走眼角膜,余下的身体留着给苏兮做别的用处。 一想到此,冷希就怕的浑身打颤。 她有些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似乎看到了无数个魔鬼在眼前飞窜。 天黑下来,江城这才从沙发上站起来,又一步一步艰难的上楼。 两天没合眼了,江城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他全部思绪都在计划着如何叫冷希放下对自己的警惕,可他想不出来。 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突然变成了笨手笨脚的傻子,冷希的恨,冷希的冷,像是一张无形的双手一次次的拍向江城的脸。 这叫他本不多的信心也被拍碎了。 站在门口,似乎敲门的力气都没有。 面对着冰冷的门板,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门那边冷希透过来的冷彻骨的眼神。 可,那个女人是自己妻子,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江城确定,他不能失去她。 咚咚咚,敲门声似乎已经多了几分坚定。 睡梦中,冷希的睫毛不住颤抖,许久才从梦里面将自己拉出来。 她望着漆黑的房间,外面的路灯一晃一晃,远处的海面上飘荡的船只,像是依旧沉浸在无尽的梦魇中。 咚咚咚,敲门声有些急切,听到出来是江城的紧张。 冷希冷笑,心道,是怕自己跳窗子跑了就没了熊猫血吗? 冷希突然很嫉妒那个眼盲的女人。 她的一举一动,她的所有都牵住了江城。 所以才会叫他有当初那种丧心病狂的想法。 实在可怕。 “进来吧!”刽子手。 江城听到冷希回应,这才扭动门把手推门进来。 冷希还保持之前的姿势,背对着他,供着的后背像是受惊的猫,只少了后背惊吓过度炸开的猫毛。 “阿姨做了鸡汤,我们下去吧?睡的,好吗?” 江城有些木讷,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跟冷希沟通。话停顿了会儿,又说,“暖气开的很足,盖那么厚不热吗?” 冷希恩了一声,懒洋洋坐起来,揉了揉依旧酸胀的厉害的脑袋,“没事,我这就来,我……呕……” 一阵干呕,冷希捂着嘴巴,胃中翻江倒海。 怀孕了。 看着体检报告书,冷希觉得自己被数条惊雷劈的浑身酥脆。 她竟然怀孕了。 肯定是江城的。 可是,每一次都做好了避孕措施,甚至吃了避孕药,为什么…… 她不敢相信的盯着报告书上的文字,呆愣住了。 江城正在跟外面的医生说话,声音很低,她听不大清楚,可也能知道,江城因为她的突然怀孕也是很惊讶的。 江城有些紧张,看得出来他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打的有些措手不及。 的确,他希望冷希怀孕,两个人能生一个属于彼此的孩子,可他从未想过要在这个时候,甚至每一次都很主动的做好避孕措施,可什么会突然怀孕? 站在他跟前的商逸眉头亦是锁的紧紧的,有些没精神的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先是叹了口气才说,“这件事有点奇怪,我回去把她吃的避孕药给我,我拿过去检查检查。” 江城愣了一下才点头,想了会儿才说,“如果因为药物不对,导致怀孕,会不会对上很孩子有伤害?” 商逸摇头,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不能保证任何事情,只告诉江城,“暂时需要冷希好好休息,她状态不是很好,如果照这样下去,我担心她会得抑郁症,你也知道怀孕期间和怀孕后的女人得抑郁症的几率多大。” 哄!江城的脑袋都要炸了,想到冷希最近发生的事情,想到自己之前对冷希的伤害,再想到最近冷希的心情,怕是…… 可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怀孕? 这代表着什么,是老天对他惩罚吗? 那该只针对他,为什么要牵累冷希? 江城后悔的想死,在心底一句句的骂自己是混蛋。 “我知道了。” 江城没底气的回道。 商逸又说,“暂时别的事情不要想了,回去好好休息吧,你多陪陪她也好。恩……我哥那边我去说说。” 商逸不想看着自己的亲人跟着自己最好的朋友举刀相向,可他的力量在两个强大的人之间似乎并没有任何作用。 可商逸还是想做点什么,这么想着,他下定了决心去找商主管。 “我知道。” 江城又扔下一句无奈的话这才提步进了病房。 冷希还攥着b超报告书,怔怔的坐在那里像一块被雕刻住的木头。 看到江城进来,她才缓缓转头看过去。 两个人视线相对,先是短时间的愣神,跟着江城笑了。 “我,我们回家休息吧,医生说你身体很健康。” 江城说着苍白无力的废话,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可这份惊喜太震撼了,又实在突然,在两个人还处在冰封期的此时,怎么和平共处成了江城眼前最大的难题。 他想,只要好好照顾冷希,借助怀孕这件事拉近两人的关系,他要学着做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再不能叫冷希失望。 可,冷希突然说,“江城,孩子打掉吧,我们……离婚。” 哄! 外面雷声滚动,像是一把巨斧将整个天地都劈开了,漆黑的天空上顿时大量,照的周围一瞬间光明,顷刻间又恢复了深不见底的黑明。 江城僵硬着身子站在冷希对面,一双眼睛早僵直的的红了眼红。 他不敢相信刚才冷希平淡的口吻中说出来的话竟然如此惊心动魄,像是刚才那一道惊雷不是从天上,而是从他的身体穿过。 痛,懊恼,悔。 第823章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江城的身体里,叫他痛不欲生。 他恨不得抛开自己的脑子看清楚,当初那个想要用结婚拴住冷希而给苏兮治疗眼睛的自己是何等的混蛋。 那个丧心病狂的人又是如何活到今天? 江城甚至想到了用死来弥补对冷希的过错。 可他不能死,他要活着,要好好对待冷希,好好照顾她跟孩子。 许久的沉默后,江城深深吸口气,跟着才说,“我说过的,我们不会离婚,孩子……留着吧,如果你不想生,我们再好好商量,好吗?” 江城不是喜欢小孩子的人,甚至不知道如何跟小孩子相处,可这个孩子是冷希跟他的孩子,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江城不想放弃。 他甚至已经想到,这一次放手同意了冷希离婚打掉孩子后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个冷血的江城,早因为冷希变的不一样了。 他再不想回到从前。 更不想看着伤心的冷希离开,面对这么残酷的事实。 “冷希,我……” 江城想道歉,哪怕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对不起,原谅我。一开始我的确想过,利用婚姻拴住你,那时候我……我……” 解释就是掩饰,江城清楚这件事的黑暗跟龌龊,可他想叫冷希原谅自己,可这番残酷的事实说出来更像是巴掌,一次次无情的拍向冷希的脸。 冷希冷笑,打断江城的话,“我知道。用不着道歉,不想离婚也可以,孩子不能要。” 冷希还没做好准备,甚至没想好这个破败可笑的婚姻中如何自保,再生一个孩子,那就是三个人互相折磨,她不想孩子也成为一个带着恨意而活的另外一个自己。 江城没说话,那意思还是不同意的。 冷希没强求,孩子在自己身体里,想不想要,都由她自己来做决定。 “我们先回去吧!” 冷希掀开了被子,双足去找地上的鞋子。 江城立刻蹲下身,抓着鞋子起身一把将冷希抱了起来。 冷希一怔,也没挣扎,靠着江城宽厚的胸膛,没了心安,却只有温暖。 两个人安静的回了家,路上没有交流,眼神都不曾碰触。 像是个两个陌生的人,更是不熟悉彼此的夫妻。 貌合神离。 回来后,冷希简单的喝了鸡汤又睡了。 江城则捧着文件坐在书房的电脑前愣神。 他盯着电脑发呆了一个小时,那一页纸却始终都没翻过去。 多少往事一遍遍的在眼前流动,可在记忆深刻的那些记忆就像是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揭开一张就痛的他浑身抖一下。 如果他知道当初的自己多么混账,岂能肆无忌惮的接近冷希,更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可事情没有后悔可以反,他能做的只能是弥补。 叮铃铃,电话打了进来。 商逸的号码。 江城不想接,肆意的铃音在安静的房间里面跳了许久。 第二次打进来,江城直接挂断,彻底的掐断了所有与外界的联系。 此时,坐在商家山庄的商逸,攥着电话,有些失落的盯着桌子上放着的文件轻轻吐了口气。 商严抽完了一根香烟,烟蒂随便扔进了烟灰缸里面,烟雾依旧袅袅,在两个人之间飘摇。 “你说到做到吗?”商逸问。 商严没正面回答。 他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想当初,他才从法国谈了一个比较大的订单回来,路上遇到了才从国外出差回来的江城,两人一直都是暗中较劲的敌人,却没正面交手过,哪怕已经互相捅刀子,也依旧保持面上的友好。 那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接触。 两个人包了整个的头等舱,面对面坐着,本想有很多话要说,可江城不是个与人善于交谈的人,他更不会主动问一些愚蠢的问题,所以计划的热闹没发生,反而多了几分烦闷。 飞机一落地,商严起身就要走,江城却突然叫住了他。 商严知道,江城不服输,之前法国的订单是江城早看准却没动手的,不想被他捷足先登。 江城心中不快,没表达出来不代表他不在乎。 果然,江城一开口说的就是这件事。 “法国的这个单子你拿下了,有几成把握能做好?东西太多,胃口不好,小心吃坏了身子。” 商严只笑笑,他眼尖的看到了江城手腕上的那块手表,与江城的身份不相符,怎么瞧都像是最近才出的新款情侣表,价格不高,是个很廉价的东西,与他之前定制的限制级手表差太远了。 商严猜到那只手表肯定是苏兮送他或者是他送给苏兮的。 商严没在生意上的事情说任何话,控制不住的开始奚落江城私事来。 “你外出跟女人幽会,浪漫了半个月的时间,却没想到我半个月的时间都在准备这个订单,江总喜欢女人,我喜欢生意,我们各不相干,你的担心就有些多余了。” 江城对外是个浪荡公子,商严却知道他其实是个专情的人,尤其对那个眼盲的苏兮,好过世间所有女人,顾漫也比不上。 可为什么江城不跟苏兮结婚却一口答应了顾家的联姻,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商严做不出这样当事人,自然也想不明白,可在他看来,江城就是个为了钱财跟地位妥协不做任何反抗的懦夫。 面对商严的奚落,江城并没做任何反应,只歪头瞧着外面的天空,飞机已经停落,依旧能看到远处的湛蓝. 默了会儿,他才说,“我的私事……呵呵,如果我举办喜酒,肯定会亲自邀请尚总到场,我们可以随便说私事,可这个订单,我是不会放弃的,就算你拿到了,我也有办法拿回来。” 江城一直目中无人,商严岂能不知道,尤其对待他,从来都不会谦让。 那时候商严还不知道江城为什么会说结婚,直到他几次见冷希不成后来冷希消失再回来,他才明白,江城去了美国后再回来就与冷希结婚了。 那么快,那么匆忙。 杀了商严一个措手不及。 他没想过自己会措失生意又措施冷希。 江城说到做到。 生意他拿走了,甚至叫商严损失了好几亿。 冷希他娶回家了,甚至叫冷希也甘愿困在那个冰冷的婚姻里。 商严始终没弄明白江城的目的,直到苏兮亲自打电话给他。 可是…… 世事难料,冷希竟然怀孕了。 看着商逸放在他跟前的协议,心一阵阵的难受。 商逸不想他继续与江城作对,甚至附加条件里面要求他不再追求冷希,竟然拿出了自己的所有,那份属于他的所有。 商家的股份多难得,死的那些商家后代,因为这些东西付出了年轻的生命,若非商家老爷子已经年迈,再没了从前的残忍手段,怕是商逸也活不到今天。 可商逸却将这些得来不易的东西轻易放弃。 为了江城。 只为了那个他的好兄弟? 他可想过商严这个亲兄弟? 商严是有些生气,也有些嫉妒,自己为了商家,为了商逸,做了那么多,得到的却是被抛弃的局面。 想来,真是可怜啊! 可他不想放弃,更不会放弃。 商严推开协议,没说话,只眼神依旧看着商逸满是为难的脸色,似乎已经看透了他的内心,这个单纯的弟弟。 “你,不要吗?”商逸诧异。 商严换了个姿势坐着,面朝头顶上霍亮的灯光,心里有些发毛。 商家的祖宅里面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男人,女人,家里人,无辜的人,这里见证了多少血腥,难道到了今天还要见证亲兄弟反目成仇吗? 商严不会这么做。 “商逸,你为什么喜欢学医?” 那时候商逸立刻,她母亲用自己做人质,换来了商逸的另谋出路,一个人在外面上学,他偷偷给商逸交付学费,后来商逸认识了江城,他与商严的关系才慢慢疏远。 “我不喜欢。但至少,可以叫离开商家。” 只是巧合罢了,商逸那时候只知道学医可以在学校很久,他可以一直不用回商家,就那么躲着,逃着,谁想到就走到了今天,也因为当初的幼稚想法而付出的代价。 商家他再回不去了,可也从没脱离开,甚至伤害了自己的母亲。 他没了在商家立足的资本,自然带不出自己的母亲。 现在,他只能一再妥协,换取自己苟且的生活。 可在商家人眼里,那些可笑的股份又算得了什么? “哥,我把这些东西给你,你就可以在商家立足了,从此以后商家人不会再为难你,你拿着吧。我只希望,你暂时不要跟江城作对,我只有这一个祈求。” 自己的弟弟,如此祈求。 商严想笑,发自内心的冷笑。 嘲笑自己的失败,嘲笑自己是个不断付出而得到的却是背叛的蠢货。 “商逸,就算你离开了,你仍旧是商家人,逃不掉的。哪怕你有一天有了喜欢的女人,商管家依旧会把那个女人抓回来关在这里,生孩子,呵呵……你想过那种情况吗?的确,我可以控制商家,可商家上下上百人,我控制不了。” 那种根深蒂固的家族风气,商严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他需要帮手。 唯有商逸。 可他在不断退缩,甚至要当叛徒。 “商逸,你要做对的不是我,是整个商家人。” 商逸肩头一颤,脸色煞白。 “冷希……的确,冷希是我跟江城之间的牵绊,可不代表我对冷希没感情。” 商逸大惊,他一直以为商严只是在利用冷希,没想到他真的跟江城一样用了心。 是他错了,是他错误的以为这个两个冷血的人个没感情的混蛋,没想到,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也是可以变成有肉息肉的人。 “可她已经结婚了,你难道想看着他为了你为难吗?放手吧,哥!” 商严几乎没犹豫,摇头说,“不会的,我不会放手的。” 第824章 谈判失败,回来的商逸一个人去了酒吧喝到天亮。 坐在角落的顾漫,冷笑着放下手里的酒杯,跟着商逸一起起身。 商逸回了住处,而顾漫却去了医院。 依旧躺在病床上的秦修才吃了早饭,正打算出来走走。 手术后,他恢复的很好,冷国安也很少来,秦修这里难得的安静。 打发了秦海离开后,秦家人电话打的无数,秦修都没有接听过,索性直接关机了。 再过几天拆了药线,秦修就可以回去工作,自己那个才开了没多久的公司,该是他大展拳脚的地方,一想到冷希也在公司,他会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冷希该是他,只能是他的。 才出来走到门口,秦修被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给吸引住了。 果然,来的正是顾漫。 看着顾漫妖娆的走来,秦修的心底有那么一丝丝的异样。 不禁想到了许久不见的冷希。 秦修依靠在门口的墙壁上,有些懒散,心却是紧绷的。 顾漫走过来,高跟鞋在安静的走廊里面一阵阵回响,到了秦修跟前方才彻底安静。 “有话说,借一步说话。” 顾漫依旧高傲,像一只已经开屏的孔雀炫耀自己的美跟高贵。 秦修不买账的哼了一声,“我是病人,需要休息,时间有限,这里说吧!” 顾漫也不在意,上下打量如今落魄却比从前更稳重的秦修,多了几分赞许。 她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商逸跟商严决裂了,你想抢走冷希怕是不能自己动手,最好练手商家人,那个商严……呵呵,你该知道他是谁。据说商严已经告诉了冷希江城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最差,你横插一脚也是很日用意的。” 秦修不懂的蹙眉,这里面似乎他错过了很多事情,但是顾漫来也无非是想挑拨江城跟冷希的关系,她要得到的是江城,他要得到的是冷希,两个人似乎目的一样,可惜,秦修不相信这个女人。 秦修笑笑,“多谢顾总的好意了。可我的事情怕是有些麻烦,不是顾总三两句话就说的清楚,顾总来突然对我说这话,有些叫我受宠若惊啊。我秦修可从来不接受别人无缘无故的好,所以顾总的好心我怕是接受不起。” 秦修笑笑,低头看自己的手,已经消肿了,缝合的地方被厚厚的绷带缠着,里面透过来的药水颜色有些发黄,难闻的味道刺鼻,没了疼痛感,依稀能感觉到手指头上的神经,表示恢复的很好。 他向往着这只手能继续抚摸冷希的脸颊,她的身体,她的全部。 而能做到这一切,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尤其是眼前这个多事的女人。 他江城都不稀罕要,秦修就稀罕多瞧上一眼了? 她顾漫的身上没有冷希身上才有的诱惑。 顾漫就像是个美丽的毒蛇,美,真美,可惜,对任何人没有吸引力。 顾漫不在乎秦修的奚落,呵呵冷笑,端着手臂环抱在胸前,目光从秦修的身上移开,看向远处的病房门口,“那就怪我多嘴了。呵呵,不过也是顺利遇到你,别自作多情我会跟你合作。呵……” 说完,顾漫迈开步子,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咔咔脆响。 她的目标是走廊尽头的病房,那个才推从手术室推出来的女人,身上厚重的被子,整张脸被盖住。 秦修也看过去,盯着病床上的女人愣了会儿,蹙眉没动。 …… 才起床的冷希还有些头昏,坐在床上缓了会儿才下床。 地上的鞋子换了更松软的羊毛拖鞋,她迟疑了一下才穿上起身。 楼下传来轻缓的音乐,是她喜欢的国外一手小提琴独奏,听音色该是最一开始发行的唱片,陈旧的音律一节一节的像是有人捏住了她发痛的神经,才叫她发胀的脑袋舒服起来。 睡了一觉心情好了不少,只是胃口依旧很差。 阿姨们知道冷希怀孕的事情,连夜商量了食谱,要给冷希补身子。 早上是清淡的鸡汤跟下饭菜,吃饱喝足,能饱腹还不会引起发胖。 可冷希实在没胃口。 她攥着勺子低头发怔,脑子里在计划着什么时候去医院把孩子拿掉还不被江城发现,那男方签字怎么办,不如就叫酒吧的保安大叔帮忙? 如此计划,那江城也从书房里面出来了。 他手里还拿着平板电脑,似乎才开了个会出来。 江城揉捏自己算账的太阳穴,坐在了冷希身边。 “不好喝吗?” 江城拿走冷希手里的勺子搅拌碗里面还剩下大半的鸡汤,吹了吹,舀了一勺子送到冷希跟前。 冷希没迟疑,摇头后退,“不想喝,味道倒是很好,是我没胃口,你自己喝吧,我这就去酒吧。” 江城一把将冷希拽住,抓着她手腕不敢用力,又担心她轻易挣脱,伸出脚勾住冷希坐着的凳子,“听话,吃了再去,或者别去了,酒吧那边没什么事情的,我的人在那边盯着呢。” 冷希实在没办法起身,只能继续乖乖的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无奈蹙眉看他。 江城这几天也不好过,瘦了一大圈,眼睛下还是黑黑的一团,显然是没休息好。 他那么忙,一直都没去上班,在书房也不出来,没去楼上卧室睡觉,冷希吃的少,更没见他多吃上一口。 这些冷希是看在眼里的。 可冷希同情不起来,也关心不起来。 她只是默默的看着,更觉得这些都是江城自己活该受着的苦肉计。 “酒吧那边我必须过去,你想跟着我过去就快点吃吧,我去楼上换件衣服。” 冷希如此说,伸出去的脚又被江城给拽了回去。 江城双腿紧紧架住冷希的膝盖,叫她动弹不得。 手里举着的汤碗已经不热了,他没再吹气,直接送到冷希嘴边去。 “听话。你恨我也要照顾好自己身体,吃一点。” 江城祈求,眼神迷离,似乎又有些躲闪。 他不敢正面冷希的恨意,那眼神,刀子一样生生割裂他的皮肉,很痛的。 “……江城。我不恨你,一开始你做的那些我就怀疑了,只是……” 只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避,怎么逃离,而是主动给了江城继续伤害自己的机会。 想了一个晚上,冷希彻底的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冷希,你……” 江城仔细分辨冷希眼神里面的情绪,那是隐藏起来的恨意还是什么? 他似乎有些不明白了。 她不很他? 不恨,就是不爱。 她从一开始就没爱过他,所以更不会有恨。 江城依旧没回应,冷希也不想再做周旋。 她的身体,自己支配,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允许。 孩子,不能要。 她已经是个没有感情的家庭的牺牲品,如果自己的孩子也变成自己这样,这是罪过也是不负责。 更何况,一个充满了阴谋的婚姻里面长大的孩子,怕是会变成祸害。 她更不想自己的孩子成为江城一样的人。 “那等等再说吧!”冷希做了缓兵之计,想叫江城放松警惕,自己好偷偷的去做掉。 可江城还是没同意她来酒吧,冷希也没多说什么,乖乖的在家里做起了真正的孕妇。 三天后,江城不得不因为公司有事临时离开,这时候冷希也出来了。 她几天以前就跟王玉约好了见面,不等时间到就先来了王玉的住处。 王玉还在睡懒觉,听到门铃声才懒洋洋爬起来,瞧一眼身边的男人,王玉狠狠揪那男人的后背,痛的男人哼唧了好长时间。 “我家女人来了,你快走吧,从楼上走,别被她看到了。” 王玉把楼上的公寓也买了下来,做了个楼梯,上下都有外出的门,现在冷希就在楼下按门铃。 男人翻了个身,不情愿的点头,不想走,也必须走。 之前两个人商量好,互不干涉内务,彼此私事也不参与,甚至不能叫对方的朋友发现自己,只有这样才能维系长久的关系,当然了,是否有感情,两个人都没提。 他也懒得说,藏在心底,那份自在跟这段时间的折磨都没在意。 反正人在自己怀里,想见就见了,想睡就睡了。 男人坐起来,揉了揉还在睡梦中的自己,被王玉掐的痛了后背还在隐隐作痛,这才叫他清醒一些。 一夜云雨,两个人真累的不轻,好一阵子才哑着嗓子说,“我知道,我的衣服呢?” “在地上,你快点,我去给她开门。” 王玉也坐起来,听着冷希门铃不断电话还打进来,吵的她一个头两个大,恨恨捏了把自己酸痛的腰这才穿上衣服出来。 开门那一刻,她还关切回头看一眼困乏的厉害的男人,张了张嘴,那些挽留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外面冷希大叫砸门,“王玉,王玉,你个死女人给我开门啊,外面冷的很呢。” 床上的男人正穿衣服,听这声音愣了一下,随口嘀咕,“这声音真熟悉。” 王玉催促他,“快点,熟悉的声音多了,别磨蹭,你就是想留下来见我朋友,我可不允许啊,我们可说好的,你快点!” 男人愣了一下,提裤子的手僵在半空,有些无奈的冷笑了一下,这才哦的一声回道,“知道了,这就走。” 待得王玉听到了楼上开门的声音她才终于将冷希要砸坏的门打开。 冷希怀疑的瞪着王玉,想要看透了她的皮肉看穿她的心思。 王玉哼哼,“是,才赶走一个男人,别那么看着我,你快进来你个孕妇。” 冷希被王玉拽进去,搓了搓手,房间里的暖气扑面,扫去了冷希身上的寒潮。 她嘀咕说,“男人那么好吗,叫你一次次的妥协,怎么着,还不叫我见人了?什么样的男人把你迷的神魂颠倒的?” 第825章 王玉呵呵尴尬的笑着掩盖自己内心的不自在,男人是很迷人,可也是个毒药,她不知道对方家庭怎么样,可就从他对待自己的态度上可以确定那个男人是自己无法掌控的风流人物,她惹不起,那就只能沾惹太多。 “哎,别多问了,我知道怎么做。” 冷希回头瞧她一眼,自己摔进沙发里,“知道,我不多问,我来说说我的事儿,你帮还是不帮啊?” 王玉裹紧身上的睡衣,懒洋洋靠在冷希肩头上,脑袋里想了一阵子昨天晚的画面,又继续放空一阵子才说,“我管,可你真的想好了吗,那孩子真不要了?你以前不总说哪怕秦修是个混账也无所谓,只要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就可以过一辈子的,现在怎么想这么多了?好歹那个是江城的孩子,生下来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 冷希不知道王玉这想法从哪里啊想来的,现实问题也真如此,江城有钱有地位,多少女人不想给她生孩子啊,生了孩子就可以高跟无忧借腹上位,就算不是这样也可以因为那是江城的孩子拿到很多钱,以后生活无忧。 可这些,对于一向对钱财没有多大心思的冷希来说真的一点吸引都没有。 她又不是没钱,自己现在是冷家公司总裁,又是秦修公司的副总裁,钱再少也足够能力给孩子富足。 但钱财之外呢,孩子也需要干净跟温暖啊。 她以前的家庭看似和睦,其实也是冰冷没感情的。 那时候她大多都在外面读书,妈妈之前因为工作也是个长时间不回家的人,父亲更不要说了,只在给她生活费的时候才出现。 那时候她以为的幸福也都是三个人无奈的临时联系。 只是在结婚后才真正显现出冰冷来。 冷希不想叫自己的孩子也成为这样家庭中的牺牲品。 那是孩子,也是一个独立的人,需要的,得到的,都该是平等,而不能成为利用争抢江家利益的工具。 “王玉,我已经这么惨了,还教我的孩子也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吗?” 王玉听了没反驳,心口有些难受。 人不人,鬼不鬼,这人得过的多不好才会这么说? 穷人有穷人的苦楚,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苦楚。 冷希就是那个后者。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命运都不能受自己支配,突然怀孕了还不能自己做主,跟江城那个人生活在一起,处处算计,那要多累啊! “冷希,离婚吧,我帮你,我会发动所有关系帮助你离婚,我们什么都不要也行,净身出户,或者把秦修那边的股份都给他,只要他同意离婚。” 冷希不是没想过,可现在她给出再大的条件江城都未必答应。 “江城之前说,不会离婚。” 王玉急了,眼睛瞪老大,“他说不离婚就不离婚了?我就不信了,这个世界他真能只手遮天吗?实在不行,我们取闹,闹的满城风雨的,看他怎么办?我电视台有关系,肯性能抵住压力把他那些臭事都报道出去,叫他身败名裂。混账东西,这么欺负我们,凭什么啊?” 王玉说的有些激动,泪水涌出来。 “实在不行,我,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打掉孩子。”冷希突然说。 王玉怔住,冷希也怔住。 这个想法是她来之前就想到的,可进门口听王玉絮絮叨叨的就没时间说出来,突然说出口了还有些后悔,这个孩子,真的能就这么放弃不要了? 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冷希竟然还有些舍不得。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啊。 冷希怔住的瞬间,泪水涌出来。 王玉抱着满脸泪的冷希,连忙安慰,“好了好了,我们好好想办法,孩子的事情暂时不考虑,现在要对付的是江城,不哭不哭啊。” 冷希摸掉脸上的泪水,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涌出来。 她哭了好一阵子才平息下来难过的心情。 “王玉,陪我去医院检查检查吧,我昨天感觉肚子痛,不是很舒服的。” 王玉立刻重重点头,头如捣蒜,“好好,等我一会儿,我去洗脸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去。” 半个小时后,王玉一手抓着三明治,一手提着奶瓶子,跟着冷希的走的飞快。 远处,望远镜后面的男人摘了墨镜,吃惊的看着两人,听王玉招出租车说的地方立刻紧张拿出电话汇报,“喂,她们要去医院。” 车子在城中饶了三圈才停下来。 王玉拽着冷希从医院后门进来,途中偷偷摸摸的戴墨镜拉低帽子做遮挡,等排队好了冷希又有些打退堂鼓了。 她怕,怕这个孩子真的保不住,自己最近心情不好,身体很差,自然流产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孩子没了,她还有什么动力做别的事情。 可又担心,孩子很好,要面对孩子是否留下来的双重选择。 这样一来,要怎么做决定啊。 “王玉,我……” 王玉哪里会不懂冷希的想法,同样是女人,她虽然不能切身体会也能理解冷希的心情。 “冷希,你想好,孩子到底怎么办,就算留着,你也要进去检查。即便流掉了,你也要看看孩子状况不是,哎,不管怎么样,都很损伤身体,但这是一个正在慢慢长大的生命,如果真的要生下来是要负责的。” 大道理很好懂,可现实就是一块重重的石头,无情的落在人的肩头上,想要挣脱是很难的。 “王玉,我,我……” 门口抱着本子叫名字的护士已经连续喊了她好几次,见没有人答应,就要喊下一位人的号码。 王玉急了,连忙伸手,“哎,护士姐姐,我们在呢,我姐妹有点紧张,我们这就进去,这就进去,不好意思啊。” 护士年纪不小,看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眉头皱起来,嘀咕了一声,“现在的丫头啊,还搞这一套?我以为男人跟男人已经很稀罕了,怎么女人……可这孩子,长大后都叫妈妈?” 王玉跟冷希对视一眼,噗的笑了。 王玉说,“要真是那样就好了,我肯定负责,到时候我生孩子也不会叫你痛,只有男人才不知道体谅女人,哎,可现在……冷希,你真的要想明白,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都必须检查检查,你别紧张,实在不行,生下来我养着。我们逃到国外去。” 冷希红着眼睛噗的一下又笑了,“我就是紧张,你拽我一下,我有点腿软站不起来了。” 王玉去拽冷希起来,还有些生气的拍她屁股一下,“什么大风浪没经历过啊,这点小挫折就怕了?走吧,或许孩子的到来不是坏事呢。没事的,我陪着你呢。” 王玉几乎是驾着冷希往里面走,走了没几步冷希腿软靠着墙壁歇一会儿才继续。 总算进去了,冷希反倒不紧张了。 似乎进来的那一道门有了什么魔法,一瞬间将她的心结打开了。 冷希深吸口气,自己躺在床上掀开衣服。 医生伸手,吧唧一下,凉凉的东西盖在了她肚皮上,工具的那一头轻轻在肚子上哗啦了两下,跟着停下来说,“孩子月份太小,不是很清晰,胎心很好,最近吃些好的,不然你的体质跟不上,一切都正常,已经二十七天了。” 说完,医生顺手扔给冷希一张纸,“自己擦好了去外面领报到单,走吧!” 冷希坐起来,王玉帮忙才干净肚皮上凉凉的药膏,起身后整理好衣服,提步就走。 顺道,冷希又问,“医生,如果我想做掉孩子,现在可以吗?” 医生头没有抬,这样的事情也见怪不怪,俩个女人一起来做检查,多半都是男人不在或者不负责,流掉未必是坏事,于是说,“可以,随时都可以,不过要在四十天以内,不然孩子打了在做对身体损伤更大,你想清楚就可以去办手续了。” 冷希点点头,“知道了,多谢医生。” 两个人相携着出来,冷希在找领报到单的位置,身后跟着的王玉低头看电话。 电话是江城打开的,王玉没接,也没按断,看着电话一次次的打进来,犹豫着是否要将这件事告诉他。 那个男人是看着是个不错的人,亏的她当初还替江城说好话,谁知道他竟然敢是个头号的人渣败类。 算计了冷希不说,还叫冷希怀孕了,冷希可是一直在吃避孕药的,突然怀孕这件事她一直怀疑是江城背后做了手脚。 难道他利用冷希不成还想利用冷希的孩子给他那个什么白月光做手术? 太禽兽。 王玉为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直接按断电话,关机再不看一眼。 冷希已经拿了单子顺便开了做流产手术的挂号单子,走到王玉跟前来低头看单子上孩子的样子。 一指头大小的血块,正在她的肚子里面慢慢成长,现在流掉,彼此都会减轻痛苦。 一想到江家那种家庭,冷希就痛的浑身难受。 江家是个容不下她的地方,虽然一直没露面,可不代表就默认了冷希的存在。 江城算计她就算了,那个家怎么看都是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万一哪一天江城又在苏兮的撺掇下丧心病狂的有了别的想法,冷希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难道她真的要等到自己被架在手术台上被人抽血抽走眼角膜才后悔? 不能,千万不能。 上一段婚姻已经错的离谱了,再发生一次冷希不如自杀死了算了,活着也是个累赘。 “做掉吧,我挂好了,我们现在就去。”冷希突然说。 第826章 王玉怔了一下,才点头,“啊,好!” 两个女人看了一下方向,顺着人潮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这里的人,出奇的多。 冷希看傻了,王玉看愣了。 “这……这么多不负责的男人吗?”王玉好奇喃喃。 冷希笑笑,已经做了决定就没后悔,坐下后说,“或许也跟我的情况差不多,是意外,并且是个不能收场的意外,所以还是做掉比较合适。” “也对,我们这是多少号?”王玉看冷希手里的号码,再抬头看门口上的号码,吓了一跳。 “我去,前边还有十几个呢,我们要等到下午了。” 下午?只要能做,冷希不在乎一直等。 “等吧,实在不行我们先出去,待会再回来。” “也好,这里人太多,都没有地方坐着了,我们先出去。” 说着,王玉又开了电话,查看医院信息上妇产科这里的号码位置,一个早上已经做了七个手术了,要轮到她们估计也真的要等下午才行。 “走吧,估计是下午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坐坐。哎?” 王玉抬头,看到冷希跟前的男人,五大三粗,像两块木头,正好挡住冷希的路。 冷希正要旁边走,给对方让步,却又被对方给拦住了。 双方僵持,王玉正好抬头看到。 王玉冲上去,拉开冷护犊子一样的护在身后,“做什么,这是孕妇,你们小心点。” 显然,两个人是诚心找麻烦。 王玉皱眉,正琢磨两个人来历。 其中一个人说,“我们是江家的人,江夫人还在来时的路上,担心冷小姐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所以叫我们提前过来看一看。” 江家的人…… 这四个字像是重重的一块金铠甲,直接扣在了两个人的身上,这是身份的象征,也是一种压力,一种给冷希的压力。 之前还在想江家人容不下她,这会儿江家人就来了。 看样子还是一路跟着来的,难道是江城默许的还是他找的江夫人? 江夫人?江城的母亲。 冷希有一种自己未婚先孕不敢见公婆的羞辱,这个婚匆忙而又草率,布满了阴谋算计与不公,到了现在已经有些无法挽回的地步。 可她冷希真都不想再跟更多江家人扯上复杂的关系。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江家人,我也不是你们口中的冷小姐,请让步。不然我们报警了,这里是医院,我是孕妇,你们还想动粗吗?” 冷希拉着王玉,彼此不想对方受伤害,互相保护彼此。 王玉不放心,站着没动,被冷希拽了一下没后退,反倒迈步上前,“就是,我们都不是认识你们说的什么江家人。给我让开,不然我就报警,光天化日还想强抢民女吗,我们可都是孕妇。” 说着,王玉假装的挺了挺自己的肚子,好像怀孕的是她。 “让开?” 两个男人互相看对方一眼,就算没后退也没上前。 “还不让开?”王玉又上前用肚子撞过去。 其中一个男人后撤半步,躲开了王玉的肚子,跟着说,“我们也是听命令做事,既然这样……我们也要先核实身份,身份证给我们看一下。” 哈! 王玉像是听到了多可笑的事情,哈的笑出声来,“身份证?搞笑吗,你们是什么身份随便查看我们身份证啊,走开不走开,别没事找事啊,我们多说了不认识你们,还想怎么样?哦,我知道了,你们是人贩子。” 冷希都有些忍不住要笑出来,最近王玉的性格变化真够大的,换种从前的她早吓的双腿打颤了,哪里还能上前理论,看来跟男人睡多了胆子也睡大了。 冷希连忙附和说,“对啊,你们该不会是人贩子吧?” 说着,冷希挥舞着手臂大叫,声音凄厉,短瞬间将来来往往的人都喊住了。 “救命啊,人贩子,要抓孕妇了,救命啊……” 所有人愣神,顷刻间都围拢了过来。 听说是人贩子,还是在妇产科,都很敏感。 最近人贩子新闻那么多,多少人都精神紧绷,见这情况都要过来伸张正义。 见强壮男人站着没动,有个老大爷伸着拐杖过来询问,“你们什么人,看就不像好人,欺负小姑娘啊,还想抢孩子?” 这话一出,了不得,有好些个男人安抚好自己大肚子妻子,挤进来一起询问。 人越来越多,询问最后就变成了谩骂,跟着还有人动手。 趁乱,冷希拉着王玉跑了出来。 不知道是谁,一拳头砸了出去,像是点着了草场的火,一发不可收拾,一群人大作一团。 冷希惊的后背一阵阵热汗,拽着王玉一步不停的往外面跑。 来的时候是从后门进来,出来自然不能从后门走。 那两个人既然能找到她们,想必也是一路跟着来,估计还有别的人在后门守株待兔。 如此,两个人在从前门大摇大摆出来,直奔街对面的公交车站。 出租车都不敢坐了,公交车人多,就算有人跟着也不会直接抓人。 一上车,王玉开始四处查看,见没有人追来才吐口气,摸掉脸上的汗珠子说,“可吓死了,没有人追来就好,那我们没还能回去吗?你这手术怕是做不成了。” 冷希笑起来,“一家医院做不成还不能去别家啊?” 王玉点点头,皱眉想了会儿,“哎,可是去别家要男方签字啊,我这临时假扮成男人也不像啊,不然我们先回去吧!” 听王玉这话,冷希就懂了。 “你也不同意我做掉吗?” 王玉没说话,眼神很快扫过冷希的肚子,转头将视线拉开看向车子外面。 已经入冬了,锦城一直都很冷,可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特别的迟。 到了现在还没冷冻,一直十几度的温度,本地面上光秃秃的草竟然冒出了嫩绿的新叶子,一眼看过去,郁郁葱葱,像极了南方。 默了会儿,王玉才说,“我之前替江城说好话,是真的觉得后整个人还不错,后来知道他接近你是那个目的,我也吓坏了,可冷希,你好好想想,江城要是真的那么做了,他会怎么对你,怕是结婚后就把你拉走做手术去了,还能对你这么好吗,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他是谁,是江城啊,江城想做的事情什么时候没做成过?再有,那个苏兮……你见过吗,我觉得哈,不如见一见,当面说,你说呢?至少你离婚这件事我觉得苏兮出面会比较顺利,苏兮可是唯一一个想得到江城的男人,是不是?” 见面? 冷希用什么样的身份去见面呢? 是作为江城的妻子去见还是作为一个想退出的女人身份去见? 见了面说什么? 并且,江城利用冷希给苏兮做手术的决定苏兮真的一无所知吗? 如果两个人的关系真的很好,江城肯定会告诉她,再或者,冷希阴暗的想,整件事都是苏兮撺掇的呢? 冷希打了一个冷颤,“不了吧,没话说,就算离婚也是我跟江城的事儿,跟别人没关系。我再想办法,实在不行,随便找个男人帮忙签字。” …… 此时,才开会回来的江城正坐在办公室里面发愁。 坐在他身后的江夫人端着咖啡,一口没喝,杯子上早没了咖啡的温度,有的只是她手心的暖,凉透的咖啡味道苦涩,她还是在看了江城一眼后小小的抿了一口。 精致的妆容上,看不出江夫人多大的年龄。 外人都道,江夫人是个从不外出的女人,可其实,她是个江老爷子的三夫人,也就是江城的第二个继母。 年龄比江城大了七岁。 这一次来,她是江家人指派过来,要带走冷希的。 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冷希肚子里的孩子。 僵持下,江夫人终于说话了,“江城,虽然我在家里也没什么地位,可你父亲交代的事情我必须做成了才能走不是?孩子必须留下,你这边怎么想的我可管不着,可冷希我是必须带走啊,不然放在你这里又不能保护好孩子,江家人可不是要怪罪的。” 江城终于在她的声音中动了动眼神,视线跟思绪动很远处收回,下意识习惯的转动自己的戒指,跟着就笑了,“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家里人这么上心了?我父亲交代你的事情必须做好?呵呵,你在江家,算什么东西?” 江夫人脸色不红不白的,显然这种话已经听的太多了,最开始还能生气,因为不被重视闹过,可现在对她已经在江家地位稳固的人来说,被人骂的再凶残都无济于事。 毕竟,她是名正言顺将老爷子领证摆了酒席娶进门的三姨太。 那之前的两位…… 江夫人笑笑,不在乎的说,“江城,你不是我生的,可你总该叫我一声三娘娘,这辈分摆在这里,你多么看不起我也没办法,我现在跟你父亲结婚了,我就是江夫人,你这么出言不逊的,我回头告诉你父亲可对你没好处啊。我记得……哦,公司好像最近不是很好?是因为那个女人吗?你们结婚这件事家里人可没阻拦啊,不就想着你能生孩子就成,孩子生了,到时候离婚,那你再去找顾漫,顾漫跟你各玩各的,互不干涉,有些事情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何必那么较真呢?” 生活不较真,活的不如狗。 所以江城才无法跟江家人生活在一起,不然也不会从国外来这里,又将江家的公司总部搬来这里。 可自从把江家公司大权掌控在自己手里,江城再没想过跟江家人打交道。 这个家,就是地狱。 “你?呵呵,那是你跟我父亲的事情,跟我无关。我的事情也跟你无关,你想动她,先要问问我。如果想在这里住的舒坦了,就老实一点,不然……别怪我查一查你当年没跟我父亲结婚之前都做了什么。” 江夫人始终挂着笑的脸上彻底的变了,皱紧的眉头上像是锁了千斤重的东西,深深的两道痕迹,看起来有些惊悚。 第827章 江城冷眼瞥一眼,手里的文件碰的一下摔在桌子上。 “这里是公司,不是江家,你来这里不合适,还是早点走吧。酒店我已经定好了,你回去多久,什么时候回去,都做了什么,我都会知道。一旦我发现你没回去,我会亲自带人抓你回去。” 赤果果的威胁,像是刀子,不给江夫人任何情面。 江夫人只绷着一张难看的眼神瞪着江城。 许久,她才哼的起身,狠狠扔了手里的咖啡,指着江城的鼻子大叫,“别以为你在这里就可以只手遮天,我随时可以把你父亲叫过来,到时候那个女人你不交也要交,一个女人尚且重要,她的公司,她的家里人,你都能保护的好吗?江城,自不量力!” 目送江夫人离开了江城才转身走回来。 哗啦啦,一伸手,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全都落在了地上。 江家,噩梦。 当时商严他通电话,还曾嘲笑过他,商家或许是个地狱,可不是没办法。 商家的老一辈人不少,上上下下几十口,可都是老一辈人了,许多事情管不了太多,只要商严坚持,一切都好商量。 可江家呢? 就是噩梦,一个无法叫人醒过来的噩梦。 且,如今这个噩梦里面已经被他强行拉进了很多人。 冷希,王玉,冷希的家里人。 都是无辜的人。 “混蛋!” 他按了座机电话,那边传来秘书的声音,“江总。” “进来。” 五分钟后,秘书端着电脑走了进来。 电脑里正是刚才医院里面发生的事情。 “江总,江夫人安全的跟她的闺蜜王玉离开了,两个人坐了公交车,只是不知道下午还会不会回来继续做手术,您……不去看看吗?” 去?去了就能阻拦冷希不做手术了吗? 江城去不得,也不能去。 江家人都在公司,他一旦离开,江家人肯定动手。 他必须坐镇在这里,可冷希就不管了吗? 江城气氛的吐口气,啪的一点显然了香烟,狠狠吸一口,跟着才说,“你过去看看,医院那边先打好招呼,千万不能做手术,至少……现在不能。” 如果冷希坚持,江城也不能阻拦,他不想叫冷希更痛恨他。 所以,即便自己是世界上最希望冷希留住孩子的人,也不得不同意冷希的做法。 可是孩子的事情还没查清楚,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直都知道冷希有坚持吃避孕药的习惯,有些时候自己也会主动戴t,可怎么就怀孕了? 他更清楚,此时不是有孩子的时期,一直都很小心,甚至还与商逸商量过要做将结扎手术,就是想保护冷希,可怎么就……这太突然了,也叫江城有些措手不及。 “叫商逸过来。” 秘书一点头,按停了视频,放下电脑起身出去。 江城盯着电脑上画面不是很清楚的冷希看的一阵阵的心痛,一伸手,敲了空格键,视频继续播放,里面传来了冷希的低吼,“救命啊,人贩子抢人了……” 江城竟有些苦涩的笑起来,无奈摇头,“这女人,这时候了还能闹起来。哎,你乖乖的,不好吗?我怎么会伤害你,傻瓜!哎……” 商逸匆匆茫茫过来,一头的汗,坐下后不管是江城的杯子还是谁的杯子,一口喝光了面前放着的冷咖啡。 大口哈气,之后说,“我已经准备好了要走,你这边电话就打过来了,做什么啊?” 商严没答应商逸的要求,还将商逸想要利用股份换和平的事情告诉了江城。 一个是商逸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保护了他很多年,一个是商逸好朋友,已经帮助了他很多年,两个都是为了商逸好的男人肯定不想看着商逸因为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所以,真没多年来第一次,为了商逸,两个人暂时达成共识,放过商逸之后再交手。 江城的意思是叫商逸暂时回美国完成他的学业,商严也拿了筹备资金叫商逸在国外好好研究自己的课题。 隔天,商严就把商逸的飞机票买好了,江城也在国外准备好了商逸的住处跟资金。 今天下午的飞机,商逸走的匆忙,自然收拾的也匆忙。 才收税好,江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江城说,“你的行礼我先叫人送到机场,这边会直接送你过去,不会耽误的。” 商逸喘口气,哦了一声,不想说那些有的没的感谢的话,可还是说,“回头我免费给你当一辈子苦力,不过我期盼你一辈子别用上我。我是医生,见不得人住院的。” 江城笑笑,拍商逸肩头。 兄弟之间,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的。 “我来问你,冷希如果坚持做流产,对不会身体有伤害?” 商逸蹙眉,想了一下点头,“女人生产对身体伤害本来就很大,后期恢复很重要。生孩子跟流产是同等的伤害,不过都怀上了也没办法。之前你跟我说要结扎手术,我这边不是不同意,是想叫你做个全面检查,有些人做了结扎就没办法恢复了,当然了,几率很小,几乎不会发生,可也为了你们以后着想,谁想到这检查啊还没完就……哎,既然怀孕了,就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冷希她……说实话,我挺同情她的,一个女人很不容易。” 江城心口一颤,有些心虚的看一眼商逸点点头,“所以我想弥补她,可我总做错事。” “呵呵,不是做错,是冷希不接受也不在乎。哎,之前陆嘉遇不是说,女人要哄着来吗,你看他现在不是也想明白了,不强求就能得到,强求不来的。并且最开始你的确那么想了不是?鬼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禽兽的想利用冷希给苏兮治眼睛,你疯了你。” 多年的朋友商逸跟陆嘉遇两个人一起喝酒的时候说过这件事,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江城当初为什么会有这种禽兽的想法。 只是作为朋友不好多想多问,商逸打算离开之前也问个明白,不然总觉得这个朋友交的有些怪。 “我……只是那么想,却没真想那么做。认识她……呵呵,你相信……” 江城停住了,想了许久,心里的这番话才艰难而又不情愿的说,“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商逸没吭声,却也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一见钟情啊,那是多遥远的事情了。 好像在他上学那会,情窦初开的傻小子时候做过一次。 他喜欢过才见面上的老师,比他大了十一岁,可就是喜欢,见了就心跳加速,不见就想,那感觉持续了三年,毕业前傻乎乎的去表白,可发现老师早已经结婚,他才彻底心思,可还是难过了很长时间。 那时候不懂那就是爱情,直到这么多年过来了还是无法忘怀那种心动的感受。 这几年他一门心思扎进自己的学业,别说是女人了,活人都遇到的少,那种心动的感受早不记得了。 可那份难以忘怀的悸动仍在心里存着,每次想起来都像是给他注射的鸡血一样的亢奋。 “我知道,但是……江城,冷希的情况特殊,你不应该用非常的手段,她是个无助的女人,也是个独立的人,你该尊重她。” 江城最开始只以为,自己早早将她拽到身边来,除却婚姻没别的更有效的方式了。 可事情一旦做了就没有回旋余地,哪怕已经错的很离谱也只能继续坚持接受。 “我知道。现在……我想答应她,流掉孩子。” 商逸轻轻呼口气没吭声,这个决定作为男人来说是无法决定的,并且只能尊重。 可男人吗,无法体会女人这种矛盾的心里跟身体上带来的伤害,有些时候会很自私的坚持自己的想法。 此时的江城应该是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 “如果为了自己着想,你肯定不会顾及冷希,不过现在不光要考虑你自己,更应该考虑冷希跟孩子,没有家庭温暖的孩子长大后怕是会变成比我们的家还要可怕的一个人。你做得对,尊重冷希没有错。但是……江城,你跟她好好谈过吗?” 毕竟这是两个人的事情,需要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江城又何尝不想呢,可没机会也没时间啊。 是冷希故意躲着他,不然也不会再他一离开家冷希就偷偷跑出去找王玉去医院做人流了。 “我在争取。” 商逸意味深长拍江城肩头,“好好琢磨吧,我要赶时间走了,手术电话,我怕是做不了,你不如把嫂子接回来,别叫她到处跑了。如果那是我女人,我恨不得拴在裤腰带上,不叫外人欺负她,你倒是好,还叫她到处乱跑,这要是出事了,就不能去医院了,到时候伤害更大,你家里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商逸的话提醒了江城。 他怎么忘记了,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江城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抓了电话跟包出来。 门口叫了司机跟秘书,“开车,去找她。” 江城的电话一次次打过去,王玉最开始没接,后来管家,他当时知道江家人过去,只是想提醒王玉小心,并不想阻拦冷希做决定。 而冷希的电话是没带的,所以他打了几次也都无人接听。 这一次江城是真的急了,万一江家人不死心还叫人过去,出了乱子,那孩子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是的,江城还想最后问问冷希,真都要把孩子流掉不要了吗? 她对他,真的一点点的情分都没有? 江城不甘心! 第828章 意外的,竟然下了雪。 锦城的天气真是千变万化,十几度的天气竟然下了雪,雪片很大,扑簌簌的落下来,没多会儿时间就染白了整个锦城。 透过书房的窗子,江城能看到外面白花花的天地,能能看到更远处的城市繁华以及海边的风景。 可他视力再好,始终无法看清楚人的人,尤其是冷希的心。 刚才那番话,他问了三遍,却依旧无法得到冷希的任何回答。 冷希端着咖啡,坐在书房正对着江城的沙发上,怀里抱着暖宝宝,手里端着才翻开的茶水。 她有些饿,却没什么胃口,倒是喜欢闻着茶水的味道。 沉默中。 气氛僵持,更叫两个不是很熟悉的人更加陌生起来。 而冷希的耳边依旧回荡着江城刚才问的那番话,掷地有声,声声坠在她的心坎上。 “你以为,我对你真的那么狠心吗?你以为我对你一点感情没有,那你对我,有感情吗?” 江城用了三种不同的方式问,可意义都是一样的,可得到的答案都一样,只有冷希的默默无声。 她不是不想回答,是不敢回答。 她怕。 怕极了。 冷希害怕面对自己的内心,更害怕将自己的内心抛开给江城看。 她害怕自己陷落在江家的深渊里跑不出去,更担心自己没有力量去面对这一切,尤其无法接受江城最开始的恶意目的跟以后的不确定。 一次的伤害已经足够叫她不再向前了,还有哪里有勇气去抗争争取什么? 冷希深吸口气,到底没有给江城任何回应。 江城始终也没催促她,似乎对她的回应并不在意,可在江城的内心早就已经翻江倒海,冷希的沉默早幻化成了一团火,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江城不想逼迫她,除却结婚这件事是他的愚蠢,再不会给冷希带来任何不情愿。 “饿了吧?” 为了化解尴尬的气氛,江城突然说。 冷希怔了一下木那点头。 “是有点。” “我叫人送点吃的过来,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将成如此说。 何其艰难,又需要多大的勇气,江城以为自己做到不到,可话一出口,这才发现其实有些东西也未必那么艰难。 只要她还在,还要婚姻还继续,一切皆有可能。 眼下,江城要做的是保护好冷希,保护好这个家。 饭桌上。 江城一直在帮冷希提骨头,自己低头忙的不亦乐乎,一口没吃上。 待他抬头,却只看到冷希呆呆看着自己的双眼,而他给她提骨头的鱼跟肉一口没吃。 江城的心咯噔了一下,知道冷希还有心事还有些话要说。 “说吧!” 江城放下筷子,擦了擦手。 冷希这才吐口气。 有些话搁在肚子里就像是每天都在长大的孩子,是没有办法消化的。 “江城……” “恩。” 江城像个乖巧的孩子,有些局促,差一点就控制不住的开始搓手了。 他担心冷希说出来的话是自己无法接受的,孩子可以不要,她可以不爱他,可他不能离婚。 只要婚姻还在,感情跟孩子都可以有。 可一旦放手叫她离开了,江城会觉得一切希望都没了。 他怕自己再有力气去追求她,冷希也没了对他的耐性。 可江城又无法拒绝冷希的要求,他已经下定决定不再强求冷希了。 “江城……” 冷希到底无法做到从容开口。 她的一声声呼唤,早已经预示了自己的没底气。 沉默许久,冷希才蹙眉说,“我……我想,我们……” 那两个字,当真想真实存在的锥子,狠狠刺向了冷希的心口,痛啊,痛的她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冷希红了眼红,许是真的舍不得,又许是因为自己真的动了心而后悔。 可那两个字到底是无法说出口的。 “我想喝果汁。” 冷希哽咽一声。 江城松口气,肩头上的紧绷很明显的松动了,重重一点头,“好,要蓝莓还是柠檬,家里还有橙子,我去给你榨果汁。” 江城控制不住的激动,起身去厨房,开了冰箱,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他等到的不是那句“离婚”,这就像是冷希已经亲口告诉他对他动了心一样的令人振奋。 一切,皆有可能。 江城笑起来,掩饰不住的心情大好。 三杯果汁,三种不同的口味,齐刷刷的摆在冷希跟前。 冷希笑起来,伸手先喝了蓝莓,“好喝,我还想吃蛋挞。” “好。我不会做,我叫阿姨来。” 江城迈开长腿出去,没多会跟着阿姨一起进来,笑的一脸阳光。 冷希有些失神,看着江城的前后变化,矛盾的连连叹气。 她不是傻子,自然能感受到江城的心,可是,有些事情啊,真的没有办法当做没发生。 她甚至想直接问江城,两个人的以后,更想知道苏兮,甚至想直接说成全苏兮跟他,可冷希又何尝甘心过? 感情这个东西真的太折磨人了,叫人胆怯也叫人胆大。 冷希变的胆小怕事,也变的胆大要强。 她也不甘心放弃江城。 至于是否伤害,似乎已经不重要。 难道放手离开,离婚一走了之就不受伤了? 看着他跟苏兮双宿双飞,冷希岂能甘心情愿? “江城,晚上到楼上睡吧,我怕冷。” “……好!” 江城几乎要跳起来,眼角的纹路也变的浅了。 夜里。 冷希环抱着怀里的暖宝宝,闻着头顶上好闻的花香,听着浴室里面传来水流声。像是枕在波涛上,一阵阵的困意袭来,不等江城出来,冷希已经睡着了。 江城特意擦干了身上的水,吹干头发,确定没水汽才出来。 抱成团的冷希像只受惊吓的小猫,江城见了心疼无比,恨不能揉进身体里。 江城不想打搅冷希,提步要走。 冷希似乎听到了江城离开的脚步,睡梦中哼唧了一声,转身伸手。 江城站住脚,吃惊的看着她伸出来的手腕,细嫩的没一点肉。 江城无力叹息一声,轻轻握着,顺势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暖啊,男人的身体暖的像火炉,冷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钻进他怀里,满足的吧唧嘴,“暖,暖!” 江城也终于放心下来,轻轻一个吻落在她额头上。 可江城却一夜无眠。 天亮,他的孩子该不在了吧! 天蒙蒙亮的时候,江城实在躺不住起来下楼给冷希准备早餐。 江城出门的时候,冷希已经被吵醒了。 她翻身过来,看着开门的江城,心里莫名的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难受的厉害。 她总以为自己不在乎江城的感受,可谁知道睡了一觉突然改变了想法。 昨天两个人交流不多,但她也能明白江城的心情,毕竟还是她冷希也是江城的。 可现在这个情况真的能留下孩子吗? 冷希肯定,不能! 她沉沉叹息一声,似觉浑身无力,再翻身过去,装睡。 快到中午的时候,冷希磨磨蹭蹭爬起来,楼下传来饭菜香。 阿姨们不知道去了哪里,江城也不在。 冷希去撬书房的门,里面没有人。 冷希准备去打电话找江城,毕竟他已经同意了去医院,总不能还自己去吧? 电话才拨出去,后院的地方传来了江城的电话铃音。 跟着,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江城推门走进来,一脸紧张,“怎么了?我在后院喂鱼。” 冷希哦了一声,放下电话,竟有些尴尬。 江城走过来上下看她,确定没事了才吐口气说,“我没走远,吃点东西吧,下午再去医院,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冷希愣愣的一点头,许久才回应,“哦!” “走吧!” 江城牵她的手,轻轻扯她的手,冷希还站在原地没动,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脑子一瞬间空白,心口也难受的厉害。 是因为刚才江城进门的时候惊讶,还是他此时此刻的妥协。 冷希不是冷血的人,更不是木讷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她能体会到江城的担心,那担心不是假的,更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担心她。 可冷希,要马上决定杀死两个人的孩子。 “江城,我……” 冷希有那么一瞬间的反悔,想了想,到底什么都没说,只摇头,“没事,我没什么胃口,你陪我吃点吧!” 江城眼神热烈,看向冷希,笑了,“好!” 漫长的一顿饭吃的冷希有些忘记了时间,反倒是江城在反复看时间,生怕错过了预约好的时间。 冷希故意拖延了一会儿,重新上楼换衣服下来,这才加快速度。 她仿若在那一瞬间想明白了什么,之前的那些矛盾跟不舍也顷刻间就不见了。 去医院的路上倒是顺利,往常红灯的地方全都是绿灯,似乎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医院门口。 站在医院门口,冷希抬头看上面的牌匾,默念医院的名字,心底沉了沉。 医院她来过无数次了,好像结婚后到再婚,这段时间跟医院缘分越来越重,隔几天就来一次,而这一次,竟然是为了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是她之前从没想过的。 孩子啊,那是什么样子? 多少家庭因为没有孩子闹的离婚,又多少家庭因为孩子闹的贫穷还非要生,可想她一样的情况怕是没有多少吧? 冷希自嘲的笑笑,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肚子。 这里,在孕育着小小的生命,一个属于自己跟江城的小孩子。 孩子本是爱情的结晶,孕育着两个人的幸福跟希望。 可那是对幸福甜蜜的夫妻而言,可她跟江城之间似乎只有陌生跟恨。 这样的孩子,出生了怕也是个累赘,是个不被人接受的棋子。 她不想看着孩子成为江家人的牺牲品,更不想孩子变成商严或者是江城那样的傀儡。 有钱又如何,还不是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 那不如,就不出生了吧? 有多少次冷希也如此想,生在冷家这样的家庭,不如就不出生,那样就不会有这么多痛苦了。 第829章 所以,决定吧,孩子,不要了。 冷希突然问,“江城,我一直在吃避孕药,你也做避孕措施,为什么我会怀孕?” 冷希想,孩子的出现未必是偶然,是有人设计出的圈套。 而那个人是谁? 江城可以利用婚姻将她捆绑在身边给苏兮治疗眼睛,那孩子呢? 冷希惊的一个个战栗。 这个问题她想了无数次,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可想,答案该是多么的触目惊心。 江城没什么反应,牵着冷希的手还是温热的,滚让而又让人心安。 他想了一下才说,“我也在调查,你的避孕药已经交给了商逸,他正好回了美国去做化验,本来……” 本来他想做结扎的,可身体检查还没结束就发现冷希怀孕了。 那孩子流掉以后,怕是短时间内冷希不会想要孩子了,并且担心再发生意外,江城还是决定做结扎手术,可这些想法没有必要叫冷希知道。 他只想冷希能安心养好身体。 “本来……呵呵,没什么。或许你吃的药有问题,等化验结果出来就知道了,进去吧!” 冷希心口一阵窒息,想来这件事江城肯定有所隐瞒,就算药有问题,难道换了问题药的人不是江城吗? 冷希最近都在家里住,药就放在柜子里面,能换了药的人除了他还有谁,又有谁能想到这一层,知道她每天吃避孕药的人可不多。 冷希将心思收起来,哦了一声,“知道了,那走吧!” 看似轻松的江城,心早已经千疮百孔。 这个孩子对江城来说意义非常,可他要亲手断送孩子的性命。 他深知冷希对他的误会跟恨意,失去孩子就像是在江城的脸上割了一条伤口,这是冷希的客观选择,可对江城来说却是另外一种报复。 痛,心很痛,痛的他每一次迈步就像是踩在刀子上。 五脏六腑都痛的扭曲了。 进了医生办公室,冷希坐在凳子上,医生低头看资料,询问冷希最近身体状况,又给开了一些单子,准备叫冷希先去做检查,至少心电图是必须的。 冷希拿了单子先出来,江城跟在身后,想要说什么,这会儿电话响了。 冷希没等他,先自己离开了。 江城慢慢跟着,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了商逸的声音。 “江城,苏兮的手术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江城诧异,看一眼前边的冷希回他说,“我没安排,她的手术我这边暂时没任何准备,并且……” 江城的话停顿下来,正对上冷希审视的双眼,像是探究,却是凌迟。 她不信任他。 江城于是走过去,站在冷希跟前,不想叫冷希多虑直接叫她听到这番对话,于是说,“我在陪冷希做产检,你这边到底什么意思?” 商逸无奈,可还是说,“我收到消息,现在就去导师医院做手术,是你钦点的名额,我跟导师两人一起手术。是苏兮的眼角膜移植,熊猫血也足够了,并且确诊苏兮的眼眶中的肿瘤是良性,是你坚持需要手术,还说……” 商逸吞吞吐吐,江城有些不耐烦。 “还说什么,说啊!”江城呵斥。 “……还说,眼角膜是新鲜的,是,是冷希的,熊猫血也才,才送过来,我问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江城冷笑。 这件事除了苏家人,还有谁能做的这么阴损缺德? 可冷希就在跟前,那边苏兮的手术怕是也无法正常进行。 江城还没回答商逸的话,就见眼前几三五个壮汉飞奔过来的身影带着一阵风吹在了他的脸上。 江城低喝,其中一个人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江城,粗暴的拍掉他手里的电话,另外两个人罩了麻袋扛着冷希要走。 “住手,来人……” 伴随着江城的怒吼冲上去,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的应声撞到了两个人,应声倒地,竟迅速站起来,一个扯住江城的手,一个拽住江城脚。 江城被困,挣扎不得,眼瞧着冷希被人扛着从楼梯口的地方离开。 “冷希……” 冷希还怀着身孕,即便现在不被送到国外手术这一路折腾怕是也凶多吉少。 江城一想到冷希痛恨自己的样子,说好的保护她,现在又被江家人掳走。 江城觉得,天都要塌了。 江城哪里肯屈服,一拳头挥出去,面前四肢并用捆住江城的人一口老血喷出去。 “噗!江……总。” 江城站起来,又是一脚,那两人也是抗揍,身强体壮,被打趴下不还手反倒站起来更快,事毕要将江城捆住。 江城手脚并用,平日学来的散发计较全都忘记了,毫无章法挥舞四肢,终将两个人像沙包一样打翻在地。 可他追出去的时候,之前追出去又回来的保镖们都纷纷摇头。 人,跟丢了。 江城怒吼,“一群废物。去酒店,将那个女人给我带过来,电话通知商逸,那边不能手术,务必保住苏兮的命,通知海关,扣押所有江家的人,包括冷希。” 江城红着眼睛,像是发狂的野兽,恨不能立刻撕碎所有人。 整个医院回荡着江城的怒吼,几句话交代下去,十几个人纷纷离开,车子在医院的院子路面疾驰转弯,一阵刺耳尖啸。 一个小时后。 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的江城家里。 他坐在沙发上,稳如泰山。 哪怕心里已经烧着了,面上依旧无常平淡无波。 角落坐着陆嘉遇,电脑跟电话的声音像是喧闹的菜市场。 可一个小时了,竟然还没有冷希的半点消息。 他蹙眉看一眼那边正吃水果的江家三姨太,狠狠吸口气。 实在想不明白,江家人怎么各个都是个手段高明的老狐狸,江城在锦城实力如此之广,竟然在江城的眼皮底下把人带走了。 真…… 可冷希怀孕中,这要是出了事,谁负责。 想想都头疼。 陆嘉遇说,“江夫人,你最好还是说出冷希的下落的好,好歹冷希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江家的,你不心疼,将老爷子也会心疼不是?” 陆嘉遇已经好话说尽,口干舌燥,可那个江家三夫人竟然一个字不说。 真是厉害。 他想用铁钳撕开那个女人的嘴。 奈何,江家三夫人,依旧稳如大天,呼吸都没紊乱。 同样稳坐如松的江城,眼神里面早布满的杀气,浓浓的要把人凌迟。 可现在她是人质,出了事怕是冷希那边也不安全。江城忍着要杀人的冲动没动手。 吃完剩下半只桔子的三姨太拍掉手里的白皮,笑出声来,“江城,用不着这么紧张。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被了你父亲知道了肯定会心疼。江家就你一个传宗接代的人,我们都当你是个宝贝。你的女人我们能做什么,最多就是带回去好好照看,死不了的。” “碰!”江城豁然起身,掀翻了女人跟前的茶几。 茶几上还剩下大半的水果洒落在地上,橘子皮正落在女人的脸上跟身上,狼狈至极。 女人也不生气,低头耐心的将橘子皮拿掉,而后笑容更大了。 “我说江城,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你不叫我三姨娘我也不说什么,跟我处处作对我也不跟你计较,可用不着这么多对我吧,至少我还是你父亲的妻子呢。呵呵……” 江城忍无可忍,步子迈开,一步走到女人跟前,一把将她提起来。 丝绸的衣服倒是结实,女人双脚离地,衣服还完好无损,江城咬牙切齿,“说还是不说?” 女人到底还是怕了,她见识过江城的手段,更知道自己最在乎的女人当初也亲手利用过,那苏兮对他再好还不是说不要就不要,该对付就对付,在他眼里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有的只是利用跟手段。 冷希不过是个小小的例外。 可她十分肯定自己肯定不是江城眼中的那个例外。 江城想动她,轻而易举。 只不过现在只有她知道冷希在哪里,江城不想冷希出事才没动手。 可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就不要说江城这一只随时发狂的猛虎了。 “……江城。” 江城没了耐性,那一句句江城叫的他心里烦躁急了,不等女人再说话,手一动,碰,女人直直坠地,摔的骨头都要散架。 江城漫不经心转身坐回原来的位置,先是轻轻一叹,扯开领带,这才说,“你当年在江家做的事情我睁只眼闭只眼,碍于我母亲已经早早离开,父亲身边需要人陪着,你在我看来不过是个利用身体跟外表换取钱财跟富贵的驱壳,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吗?” 那些事? 哪些事? 想来江城没仔细说明白,她也明白。 可女人还是没吭声,勉强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几乎用了她全部的力气。 “才生产没多久,你该知道自己身体。有些事情还需要我再说的更清楚吗?我的孩子,我的妻子在你手上,可你不要忘了,你也在我手上,你的孩子也未必就是安全。” 女人大惊。 她惨白惨白的脸上满是惊愕,因为惊讶而扭曲的脸似乎要将她一直绷着的脸皮撕开,露出里面难看的肤色。 江城冷嗤,“你以为我一个小时什么都没做吗,你以为我没了冷希的消息还能安静的坐在这里是因为什么?我早提醒过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第830章 如果没点手段,如果不能做到大义灭亲,他江城也不会做到今天这个位置。 只不过这段时间的他已经所有收敛。 而这直接导致他收敛的主要原因就是那个已经被眼前这个女人带走生死未卜的冷希,自己唯一在意的妻子。 江城低头看手表,提醒她,“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我给你半小时时间,说与不说你自己决定。” 三姨太怔怔的盯着江城的脸,竟然视线开始模糊。 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面临的出境。 孩子是她的也是江家的,若非因为那个孩子,她也不会成功上位成为江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有了前两个女人的前车之鉴,她在江家走的可谓是艰难,看似一切美好的江家,其实是个处处布满荆棘的深渊。 可想要进来的女人依旧排成长龙,各个都身怀绝技,聪明如神。 若非她因为这个孩子,岂能走到今天。 她不能叫自己的地位因为今天的事情坏了自己多年的努力。 她已经不年轻了,不再是当年眨眨眼就能引来许多公子哥撒钱的人,一旦倒下去,后没没有强大的后盾给她撑腰,自己会被轻易的后来者踢开,到时候江家会迎来第四个姨太太。 江家这个已经屹立不倒长达数百年的家族,人定稀薄,可走进来又走出去的女人却不计其数。 江城是冷漠的,是冰冷的,想要从他这里下手等于是送命,唯有从他那个一直好色的父亲入手才能轻易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这一切,多不容易。 她用了十年,是自己整个清楚。 从二十三岁到三十三岁,总算有了一个属于江家跟自己的骨肉,岂能就断送在这里? 可她又岂能轻易妥协? 孩子江城不在意,难道他老头子就不在意? 只不过她还没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个老头子而已。 三姨太笑起来,刚才摔的不轻,轻笑下也痛的厉害,她蹙眉,可脸上笑容没减,继续嘲笑江城,“你以为我会怕吗?你以为你就能找得到我的孩子吗,你以为你父亲不知道吗?” 女人死死的盯着江城的脸,想要确定他此时所想。 可江城向来是个不动声色面部表情不多的人。 岂能看出来江城现在的情绪? “所以呢?时间吗,我耗得起。” 三姨太开始怀疑,江城是否真的在意那个女人。 来这里之前,老头子反复交代要带着冷希回去,目的只是生孩子,对于迫切需要壮大家族家族的江家当家的,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在外面多生几个孩子,什么私生子还是正常婚娶所生,只要身体里流着的是江家的血脉都无所谓。 他与商家交手多年,看多了商家的热闹,人多,到了哪里都骨头硬气。 可他这多年在外面女人不断,能生出来孩子的只有一两个。 江城母亲当年生产完他没多久因为抑郁症跳楼自杀,之后的几年他找的女人肚子都安静的像条死鱼。 现在找了个年轻聪明的,多次尝试在外面做代孕,始终不成功。 若非这次听说冷希怀孕,他怕是要一生气将现在的三姨太跟冷希全都踢出江家家门。 幸好,听说三姨太备孕有些希望,于是他才放任三姨太在德国修养,请了十几个看护照顾。 这边冷希怀孕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当即打电话通知三姨太过来处理,女人可以死,孩子必须活着。 三姨太看透了江家那个老不死的心态,才生产三天,就直接飞机飞过来。 她是为了老头子做事,可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夹杂了多少私心? 生孩子没通知江家人,冷希的去向就能叫江家人知道了吗? 她要的远比所有人估量的多。 人的胃口可以很小,但是欲望却是无穷尽的。 她踩着多少女人爬上了今天的位置,难道真的只甘心做一个有名分的三姨太吗? 江家的东西,她要的可不只是那一点点的钱跟银行卡啊。 三姨太笑笑,“是吧?我也觉得呢,那就等着吧!我也想看看江城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江城微微眯了眼睛,看穿了那女人皮肉一般,却声色未动。 坐在一旁的陆嘉遇紧紧咬住嘴唇,生怕自己被这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吓的叫出来。 他知道江城的手段,更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互相威胁,互相利用,没有刀光剑影,却已经腥风血雨。 真是,凶残。 叮叮,商严的邮件发了过来。 陆嘉遇知道江城的人手段不少,本是通天,可他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商严,想叫他也帮忙想想办法。 果然,十分钟不到,商严查到了所有冷希今天出没的所有监控。 陆嘉遇实在没时间看,只将邮件拉到最后,看商严的邮件内容。 “暂时没消息,我的人也在找,江城在哪里,我去找他想办法。” 陆嘉遇一怔,心跳起来,当下立刻回复,“暂时在家里,你别来,事情有些麻烦……恩,实话说哈,这是江家自己的事情,我通知你只是觉得你能帮上忙,你如果非要来,我怕事情更严重,如果真的为了冷希好,你就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不要来,不要来。不要来。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可商严能听他的吗? 陆嘉遇狠狠捏了自己一把,他真是手贱。 不到五分钟,商严就来了。 这是早在外头等着了。 房间里正争锋相对,商严的出现并没有叫这里的情况好多少。 江城身子没动,光是听脚步声就知道来的人是多不受欢迎。 可那个坐在他对面的三姨太却是非常兴奋的,早已经花了妆的脸像是裂开的纹理,“哎呦,三足鼎立吗,还是说,我与商总暂时成为好朋友,我们练手对抗敌人?” 说着,她笑着转头看向门口站定的商严。 可惜,商严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在她的身上停留过。 商严提了个电脑,比较重,换了只手提着,径直朝始终没给他半个眼神的江城走去。 商严不请自来,在江城身边坐定,开了电脑,电源举着说,“阿姨,帮我找插线板,顺便帮我煮杯咖啡。” 三姨太被冷落,脸色极差,只呵了一声,别开脸去。 商严细长手指在电脑上一阵敲打,节奏飞快。 江城闭目,双臂轻松的架在沙发把手上。 他在安静的等,坚信冷希不会出事,坚信自己势在必得。 一切不过需要时间。 可时间已经到了,竟然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江城像是算准了时间,时间一到立刻睁眼。 挂钟上的指针指向下,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半整了,冷希去了哪里,到底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江城的计算失误了。 到底怎么回事? 三姨太依旧态度出奇好的对江城轻笑,也低头看时间,镶满了钻石的手表上似乎写满了对江城的冷嘲热讽。 一直说一不二的江城竟然失算了。 时间已经过去,他需要的人,想要的消息一个都没有。 三姨太说,“哎呦,过去这么久了,我说怎么困呢,我时差还没倒过来,实在是累啊,哎……那什么,我先找个地方好好补个美容觉,你们先忙。哦,顺便提醒各位,不要太老神,很伤身体的。” 江城情不可闻吸口气,冷眼扫那三姨太起身往外面走。 商严瞧着,也扔了电脑跟出去。 江城坐上冷希的车子,大火,一阵难听的发动机的声音,这车子真是老的厉害了。 方向怕还没打满,商严追了过来挡住了他车子离开的方向。 “去哪里?”商严问。 江城也不知道去哪里,可不想在这个家里漫无目的的等了,他需要去找,哪怕翻遍整个锦城都要找到冷希。 那是他妻子。 可这又跟商严有什么关系? 一脚刹车,一脚油门,踩的嗡嗡响。 只要刹车松开,车子会箭一样冲出去。 商严不在乎继续问,“想撞死我吗,大可以送了刹车冲过来,我绝对不躲开。但是在死之前,我必须找到冷希。你现在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只能添乱,我不会叫你这么出去,说说,想去哪里找?” 商严的人也在外面找,但凡是冷希出没过平时常去的地方都没放过,并且也跟着江城的人去了海边跟机场守着,绝对不会错过冷希离开的踪迹。 现在音讯全无,说明人还没离开锦城。 锦城说大也不多,说小也不小,可想藏一个人也绝对不好少,漫无目的乱找,无疑是大海捞针。 商严想跟江城交换思路,互相分析分析冷希到底在哪里。 “之前在医院我看到了,人被突然带走,余下被你打个半死的两个人肯定知道一些,没问出什么来吗?” 那两个人还在医院,虽然没死可现在想问出什么来怕是也不容易。 江城当时气疯了,看着冷希被人带走,出手特别重,对方没躲藏,肯定受伤不轻。 一个脑震荡当场昏迷,一个肋骨断裂还在手术。 能问出什么来? “你想知道吗?” 江城多想找到冷希,怕是能把世界都炸平了,气归气,怒归怒,到底还是冷静的。 他忽然就平静了下来,汽车熄火,拉高手刹,可也没下车,只降下了车窗子问商严,“你又知道什么?” 商严也不再计较江城平日两人恩怨,当下将自己知道全部告诉江城。 可都是一些无用的消息,但至少思路清晰。 “你觉得哪一个重要?” 江城低头思考。 三姨太过来肯定是老头子交代,带走冷希无非是想她肚子里的孩子。 冷希暂时不会出事,可不代表不被逼急了杀人灭口。 最了解自己父亲不过是江城。 可三姨太呢? 第831章 这个女人欲望大,目的明确,为人狡猾,她两面迎合,自己偷偷生了孩子竟然没通知老头子,这里面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如果不是跟着三姨太一起从德国过来的佣人被江城的人绑了,也不知道她才生了孩子没多久就过来了。 可问题是,那女人离开之前就叫人带着孩子藏起来了,知道的人可不多。 她肯定不会说,佣人们也不知道。 唯有去德国亲自查,可能查到多少? 为此,只能借用商严的帮忙了。 江城还是打着了车子,叫商严上车,“通知陆嘉遇去公司,我们先过去。” 公司电脑设备网速都很好,现在他需要知道德国的一切。 商严立刻跳上车,皱眉听车子发动机嗡嗡叫,一阵头痛拿了电话出来。 “嘉遇,我的电脑带上,你也过来吧,去江城公司,我们在办公室等你。” 陆嘉遇也识相的没多问,连连点头,看一眼楼上探头出来的三姨太,抱着两个电脑就出来了。 三个人一走,江城余下的十几个保镖幽灵一样出现了。 门口两个,卫生间另个,厨房还有一个。 三姨太知道,自己是不能离开了,吃喝拉撒都有人看着。 …… 这边,被捆绑成麻花的冷希才转醒,头痛欲裂。 她的脑袋上还罩着黑麻袋,一股难闻的味道袭来,冷希的胃开始翻江倒海。 她以为自己就死在了车子,谁知道只是被人敲昏了头。 哼唧一声,转身要坐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两只手粗暴将她拉起,嗖的一下撤掉了脑袋上的麻袋。 光亮袭来,刺的冷希眼睛疼,狠狠皱眉眯了眼睛许久才缓过来。 眼睛很痛,流了泪出来。 竟有人递给她纸巾。 冷希抬头看过去,递给她纸巾的是个女人。 女人看起来应该四十岁左右,保养的很好,只眼角下一点轻微的皱纹,声音却很苍老。 “给她松开。”女人对冷希身后的男人说。 松开后,冷希狠狠摔被捆绑的酸痛的手,仍旧没接那个女人手里的纸巾。 女人笑笑,起身坐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冷希顺着那女人看过去,这也才放开视线看清楚这个房间。 房间很大,像是她在海边与江城的婚房,整个客厅的装修很繁华,头顶上的吊灯该是十来万的那种水晶灯,灯光亮的人眼睛痛,本是白天,可灯光的亮光还是照的整个房间白花花的,没了白日里阳光的颜色。 女人的脸色更白,翘着二郎腿坐下来的样子像极了已经混迹于江湖多年的黑帮老大。 她点了香烟,轻轻吸一口,及细的烟杆在两指之中,饶是吸引人的一种魅惑。 她妖娆的笑了,肯定她年轻的时候是个极少美丽的女人。 可她的身上多有一种及其重的风尘味。 “冷希,是吗?我是……呵呵。” 女人声音粗狂,苍老,像是吸烟很久导致。 她很克制的一直很小口吸烟,一会儿香烟就燃没了。 见冷希不吭声,她也不在意,继续点燃一根,又说,想知道我是谁吗? 冷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始终没吭声。 她在打量,在计划,自己从这里跑出去的机会多大。 可这一切都被眼前的女人看穿了。 她轻笑着说,“想跑是不容易的,除非你死了。哦,顺便介绍下,我是江城的二姨娘。” 冷希吃惊的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一直时间不知道用什么样子的表情去看她。 女人却笑了。 “叫我二姨娘就行了,我的名字吗?呵呵,早忘记了。” 自从跟江家人扯上关系,她自己是不是人都无法计较,还在乎那些有的没的名字吗? 不过,都叫她二姨娘,倒是习惯了。 “哦,顺便告诉你,你现在在北鼎。” 北鼎,距离锦城上千公里的一个偏南方的城市。 可这才几个小时,怎么会在这里? 冷希满脸震惊。 “别那么惊讶,我就是想告诉你,来了这里就走不了了,过几天有船过来,我们一起走,去德国,呵呵,这路程可足够漫长,所以需要好好调养身子了,想吃点什么,我叫人去做。” 说着,那女人起身,走到冷希跟前来,一弯腰,撩开身前的长发,朝冷希递过来一只手,“起来吧,地上凉,你这身子骨陪怀孕,我担心能不能活着长大。要知道江家的孩子可需要比别人都要强壮的身体。” 冷希不懂的蹙眉,到底在迟疑一番后还是伸手过去。 二姨太笑笑,按着冷希肩头,叫她坐下来。 “坐着吧,我待会再来。” 女人扭着腰肢离开,大门碰的一下关上。 房间里还有两个木头一样站着的男人,安静的落针可闻。 冷希呆呆的看着若大的房间,脑子一时间有些空白。 她有些发蒙,还没弄清楚现在的情况。 那个二姨太是江家人,也就是江城父亲的第二个老婆。 好像那个年代开始都有娶妾的习惯,可看那个女人年龄不大啊,江城的父母也才六十几岁,怎么会…… 冷希想不明白,许多疑问。 现在无人解答,她只能安静的等着。 没多久,有人松开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摆放在冷希跟前话也没说就走了。 冷希看一眼,没什么胃口,反倒闻着饭菜的香气一阵干呕。 她捂着嘴巴干呕了一阵子,有人体贴的送来毛巾,她摇摇头没接。 那送毛巾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温和的一脸笑容,对冷希说,“姑娘,怀孕了多少要吃点,不然你胃会很难受的,吃点吧?放心,这里都没毒药,别担心。” 冷希捂着半张脸,忍着要吐的冲动看那老妇人许久才平缓下来。 “你,阿姨,我……我真的没胃口。” 她先是叹了口气,而后才将满桌子的饭菜端走,没多久又送来一盘子切好的水果。 “吃点吧,总要吃东西。” 冷希看水果海鲜新鲜,捏着牙签吃了一快苹果,酸酸甜甜,胃口顿时大开,“阿姨,我想吃我丈夫做的可乐鸡翅。” 真怀孕还真是奇怪,喜欢吃的胃口都变的奇怪起来。 之前她也没觉得江城的手艺多好,可这个肚子的孩子开始怀念了,想叫她忘记跟江城的关系都不能。 那阿姨笑笑,有些无奈,“可你丈夫是见不到了,不如尝尝我做的?” 冷希蹙眉想了会儿,还是摇头,“那算了吧!” 她暂时还真没想着跑,下意识摸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莫名的一种责任跟负担。 一开始她还那么坚决的要将孩子拿掉,可此时……竟然十分的舍不得。 “孩子啊,妈妈怕是要改主意了。” 孩子生下来吗,那是坏事还是好事,冷希也有些糊涂了。 母亲是一种天生的附加属性,尤其在怀孕期间母性加重。 冷希似乎能懂得当初母亲为什么非要坚持把自己生下来的想法了。 女人啊,真的是不容易的傻瓜。 “阿姨,我能出去走走吗?” 冷希捧着热水,再一次扫一眼这个房间,这才发现这大房子竟然是没窗户的。 应该有窗子的地方竟然是一片漆黑,像是铁皮,可之前她才苏醒过来明明看到了外面的阳光,不知道那一层铁皮是什么时候升上来。 阿姨还是态度很好的笑笑摇头说,“不能。你可以在三楼走走,那里有跑步机,我陪你上去?” 冷希抬头看一眼深吸口气,一种巨大的绝望笼罩了下来。 “不了,我还是坐着吧!” 冷希像个任命的小玩偶,安静的在这里吃吃喝喝。 不知道几点几时,二姨太回来了。 她换了身衣服,看样子风尘仆仆,脸颊被外面的冷风吹的有些红。 她一坐在来,阿姨送来才煮沸的开水,杯子滚烫,女人一下一下的抚摸杯子暖手。 冷希笑起来,瞧她这个样子想起了王玉。 那个女人也喜欢这样,所以说喜欢冬天,因为可以暖手,像个是多了个男人。 可现在她已经有了一个男人,只是不知道关系如何,她也没见过,那个女人该很担心她的吧? 冷希又是一阵惆怅,开口说,“我要在这里多久才能离开?” 二姨太抬头看她,又视线移开看厨房的方向说,“你不吃东西,身子不行的,坐船很耗费体力,体力跟不上我们就不能走,你问我哪一天我也不知道。” 冷希哦了一声,与她的交流不像是针锋相对的仇人,哪怕她的人将冷希掳来也没多恨,只像个认识了很多年的熟人,说话聊天,一片轻松自在。 “我知道了。” 二姨太欣赏的看着冷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莫名赞许,“你倒是很镇定。” 冷希想过了,既来之则任职,凡是自己也跑不了,硬闯硬拼只能伤害自己,不如安静的适应。 “我生了孩子就可以离开吗?”冷希突然问。 二姨太没回答,只眼神依旧怪异的打量冷希,像是在审视一件稀罕的物件。 彼此安静着,二楼靠在墙壁上的大挂钟嗡嗡的叫了起来。 晚上八点,准时翁响。 冷希打了个哈欠,“晚上八点吗,我有些困了。” 二姨太点点头,起身交代阿姨去收拾房间,自己也朝着另一个方向走,走了几步,她到底因为好奇停下来问冷希,“你爱江城吗?被我抓来还这么镇定,不问不闹,你这是认命了?做江家的女人可是会随时丢了性命的,江城未必能保护好你,并且江城……呵呵,我认识的江城可不会对我们女人上心,除非是他亲生母亲,不过他母亲早死了。” 冷希被一串的问题给难住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做江家的女人? 好像还没打算好,可自己真的是江夫人啊。 许久,冷希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嘲一般笑起来,“……我不知道。” 第832章 在这里的第三天。 冷希总算有了胃口吃东西。 三天的相处,冷希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只是外表看起来高冷。 可她也只是好相处,并不代表能放冷希走。 饭桌前,冷希正低头喝着阿姨早上熬了很久的米粥,味道有些奇怪,倒是不难吃。 二姨太只喝了一小口,跟着说,“江城来了。” 冷希身子一僵,茫然抬头。 三天来,她无数次想过江城来带自己走的场景,甚至像无闹剧里面的白马王子救公主的桥段,浪漫、优雅,唯独没有想到江城来这里的消息是二姨太告诉她。 听这意思,江城早来了,却没有办法接走她? “想知道为什么他没来吗?” 冷希蹙眉,有些心里不舒服。 “苏兮跟你真的很像。” 又是苏兮。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能将苏兮和她扯上关系? 冷希就像是活在苏兮阴影下的傀儡,傻子一样的庇护在苏兮的翅膀下,等待着的江城这个自己的丈夫给自己的爱也充满了我可笑的卑鄙。 “苏兮眼盲,你知道为什么吗?” 冷希不想知道,可现在这个情况看是不想知道也不行了。 “呵呵,你必须知道。” 冷希有一种错觉,似乎全世界的人都看不惯她跟江城在一起,所以自己吃饭睡觉包括呼吸都很多余。 “你是来给我捐献眼角膜当说客的吗?”冷希问。 二姨太愣了一下,哈哈大笑,没回答冷希的话。 “啪”打火机又打开了,香烟缭绕,烟雾遮盖了二姨太的美丽的脸。 吸完一根香烟她才慢慢开口,“苏兮是为了救江城才盲的眼睛,烟熏坏了眼睛,这多年一直没治疗不是因为找不到眼角膜,哦,而是因为她需要熊猫血,而这个手术,呵呵……其实也挺奇怪,眼角膜不是没有,熊猫血也不是找不到,可将成一位没安排她做手术,直到我来这里之前才听说,因为她换了癌症,在眼角上,这就需要更多的血液,并且就算有了眼角膜移植也未必能恢复视力。所以,你这个替身,还算合格。” 冷希说不出是震惊还是惊悚。 江城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实在太赤果果,这才叫冷希有了想法流掉孩子,是一种报复,变态的报复自己也在报复江城。 可她没想到,事情的背后竟然是这样的令人……心酸。 她是苏兮的替身,那对于江城来说,是苏兮重要还是她重要? 冷希不是感觉不到江城的好。 那江城难道就分不清楚这份感情是对她还是苏兮吗? 如果只为了找一个与苏兮一样的女人留在江称身边,江城为什么不把那样的苏兮留下来,耗尽天下钱财留住苏兮的命,那才是真挚的感情深厚的情义。 江城对苏兮,怕是还有他自己也难以忘记偿还的一种感恩。 可悲的两个人,可悲的三角关系。 冷希笑笑,“是吧,那之后呢?” 二姨太没过多的斟酌冷希的感受,只仔细看她此时扭曲的表情,心底蒙上一层说不出的情绪。 来之前她抱着怎么样的心情接受这件事,怕是自己也不记得了。 可她此时此刻清楚的知道,自己做错了。 冷希是无辜的。 可是,她又不是无辜的吗? 江家人才是罪大恶极,可惜,在这一场纷争中,在抢夺孩子跟女人的战火内,谁都不能说谁真的做对了。 “江家老爷子只能要一个江城的孩子,这不容易。” 冷希不懂的问,“什么意思?” “……江老爷子已经不行了,江城这么多年绯闻不少,可真正近身的女人除了苏兮就自有你。他想在临死之前看着自己的孙子出生。至于苏兮……想来也是想挽留点什么吧,毕竟没有苏兮的话,当年江城早就死了。” 所以把冷希掳走,先生孩子再给苏兮做手术,是江老爷子留给江城的礼物? 简直可笑。 冷希没忍住,真的笑出声来。 “江城的父亲吗,我看倒像是个尸骨不化的老僵尸,这都什么年代了,呵呵,真是可笑。” 二姨太不在乎她辱骂江老爷子的耸肩,继续说,“可笑的是你我,被困在这样可笑的事情里面出不来。我亲自来也是迫不得已,甚至同情你,可不代表我就可以放你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跟你说这么多,无非想叫你知道,你没有回旋的余地。” 冷希当然明白,她说出实施真行,无非想叫她吃一颗定心,安心的离开这里。 那江城自然不重要。 可对于冷希来说江城真的不重要吗? “你无非想叫我不要闹事直接跟你走,用不着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我跟你走就是了,至于苏兮……跟我没关系,我跟你走只是不想江城这边跟家里人闹僵,更主要,我也想我的孩子安全出生。” 一旦孩子出生,冷希是否离开,就看她跟江家人的本事了。 并且,十个月,江城没能力带走她吗? 那她冷希也真的信错了人,那时候对冷希也足够失望,被江家人如何处理怕是也真的由不得她。 江家人势在必得,可冷希却在险种下了一场赌局。 她更想与苏兮朝夕相处,了解一下那个总盖在自己身上巨大阴影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 “……呵呵,如此更好。” 二姨太没在多说,起身直接出去了。 第一次,三天来冷希总算看到了外面的景色。 这里真美,似乎外面依旧温暖如春,到处一片欣欣向荣,接天的碧绿要将整个天都染透了。 她以前读书的时候跟着导师们外出度假,来过这里,不过短暂停留仍是夏季,自然体会不到这里的冬日温暖。 可只简单的隔着一扇门,却像是隔开了整个天地整个世界。 冷希深吸口气,艰难的将目光移开。 继续喝已经没了多少味道的米粥。 阿姨过来给她盛饭,顺便递给她一个小碟子,说,“我给你做了咸菜,听说锦城人都喜欢吃,我不知道手艺怎么样,你尝尝看啊。” 冷希勉强笑笑,礼貌的道谢,“谢谢阿姨了。” 阿姨去了有一会儿,再回来,提了个很大的竹筒,香气扑面。 她抓了两根长长的筷子,筷子伸进去,夹了一块还冒着热气的可乐鸡翅。 冷希愣住了。 她吃惊的看着阿姨依旧没任何表情变化的脸,心跳如雷鸣。 一共六只,整齐摆放好,阿姨还用筷子翻了面,确定角度统一,然后,对冷希一挑眉,笑了,“吃吧,我的手艺就这样,这咸菜肯定好吃,回头还想吃我再准备。” 这哪里是咸菜,分明是可乐鸡翅,冷希怀孕后鼻子异常灵敏,就算是她瞎了,可对鼻子还是很好用的。 她吃惊的盯着那六只鸡翅愣了许久,红着眼红一点头。 冷希拉过盘子,低头吃,一口一口,味道跟江城做的一样。 这就是江城的手艺,之前她无意间跟阿姨说过,也是三天之前了。 刚才二姨太说江城来了,这会儿阿姨就把可乐鸡翅送来了。 这…… 难道江城在房子里? 冷希下意识回头看,这里四处封闭,他江城又不是神仙,真通天了本事也不能凭空变过来。 那就是说阿姨能联系上江城。 冷希没声张,不想被不远处站着的保镖们发现自己的不对,低头几乎是狼吞虎咽吃完了。 等她再抬头,鸡骨头也被阿姨收走了,碟子里嫣然是两根青黄的黄瓜咸菜。 若不是她已经饱腹了,还真意外刚才自己没吃东西。 阿姨笑笑,又给冷希一杯热牛奶,指头在杯子上轻轻磕了两下,一阵脆响,“趁热。” 这是江城的习惯。 阿姨平时也跟冷希一起吃饭,做了很多拿手菜,可都没特意做热牛奶,更不会在送给她热牛奶的时候敲杯子。 这是江城特意交代还是什么? 冷希端着杯子愣神,一口气喝光,再起身,阿姨跟着她上来了。 “我做了水果,你多少吃点,是不是去健身,我送到楼上去。” 冷希重重点头,脚步飞快直奔三楼健身室。 没多久,阿姨踩着稳健的步伐,端着水果上来了。 阿姨的脚步声像是敲打在冷希心口上的一声声蛊惑人心的钟鸣,叫她不安的心更加狂躁了。 阿姨进来,转身锁了房门,水果盘子放下,擦了擦手,从兜里面拿了一张纸条出来。 冷希看了许久,才颤抖着手接过去。 阿姨立刻捂住冷希的手说,“这个能吃,别浪费。” 冷希不懂,皱眉要问,被门口的敲门声打算了。 阿姨立刻推开冷希去开门。 冷希将字条藏在胸口里,转身开了跑步机。 阿姨开门,外面进来两个保镖,低声训斥,“锁门做什么?” 阿姨还是态度很好的笑笑,“这不是习惯了吗,出来进去都要锁门,我这就出去了,你们进来吧。” 冷希像模像样的回头哼了一声,“锁门怎么了,我还能做什么,这里没窗子的,一个眼神看不到我就能飞了?真是……出去,我跑步了,不想看到晦气的人,影响我锻炼身体也影响胎教。” 以前冷希也习惯跑步,不过跑的比较快,怀孕后来这里也是为了打发时间,多半时间都在这里,不过大多都在发呆。 她只想躲躲清净,往常保镖是不上来的。 可因为刚才阿姨锁了门,保镖们上来查看,估计也是因为江城来了这边大家都紧张。 那保镖没搭理冷希,回头叫住了出去的阿姨。 阿姨站住脚,还是笑呵呵的,揣着手好笑的问,“怎么了,我这还能藏着什么吗?我在江家做了三十几年,你们个小娃娃还不信任我呢?要搜身?” 冷希一听,转身偷偷又将字条往怀里深处塞了塞,确定我不会被人看出来才抓着扶手走上去。 第833章 保镖们也真的要搜身,阿姨呛了几句不得不任由他们检查。 倒是没检查出什么。 阿姨要走,嘴里骂骂咧咧。 一切都要过去。 突然,看起来稍微瘦一些的保镖呵斥,“你吃了什么?” 阿姨怔住,还在骂人,那句骂人的话脱口而出,变的很大声,“我x你大爷。” 那保镖一听不高兴了,拽着阿姨的手腕不叫她走,又重复问,“你吃了什么?” 阿姨纳闷,拧眉大叫,“你说我吃了什么,还怀疑我偷东西吗,你个小东西,要么好好看着人,要么滚出我的房子,你松开我。” 保镖哪里听阿姨的话,面对阿姨的怒斥没放开反倒握的更紧,吸口气又问,“你吃了疾驰吗,我记得早上我们吃的都是米粥,你这身上什么味道,你衣服上的是什么?” 冷希心道不妙,暗骂一声,“属狗的啊,卧槽!” 阿姨也没紧张,余光偷瞄一眼正在跑步机上满跑的冷希咬牙切齿,伸手要去打那人,“臭小子,你这什么意思,这是怪我偷吃了,江家给我钱,我爱吃什么吃什么,可我做东西向来不会藏着掖着,我花的每一笔钱都不对得起自己的心,用得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你个小瘪三,王八羔子。” 阿姨跳脚伸手去打。 那保镖个头高,躲闪两下,手还拽着阿姨,躲闪两下撞到了旁边的强上,脑袋撞的碰的一声闷响。 阿姨的巴掌也好不犹豫的拍了过去。 “啪!” 除却还在跑步的冷希,三个人全怔住了。 那保镖停顿片刻,这就要还手,拳头将将要砸在阿姨脸上。 冷希低喝,另一个保镖过来拉扯。 “你还要动手吗,是不是连我也要打了?”冷希走过来,因为房间闷,走几步冷希已经开始额头冒汗,她红着眼睛微微喘息,伸手劈开保镖的手,拽着阿姨拉到身后去,仰头怒吼,“你在这里监视的是我,阿姨就是个做饭的阿姨,吃什么东西还用的着你来管了,就算偷吃,你也没权利动手打人,再说了,阿姨绝对不会偷吃,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想的,还有人偷吃东西吗,你还动手,你再打?再动手我就告诉二姨太说你们也动手打我,孩子要是出事了,你们也丢了饭碗。” 那人一听,脸色大变,没退缩反倒走了上来。 阿姨见状大惊,拽着冷希往后面躲。 冷希站着不动,迎着那人哼道,“动手吗,来啊!” 阿姨大叫,“臭小子,敢动手试试,打我就算了,这是孕妇,你不怕遭报应?” 另一个保镖只简单拉扯,显然是没想真的扯开两家纷争。 冷希不怕他,甚至有一种变态的想直接叫他动手打自己一巴掌算了,真出了事进了医院,没准就自由了。 可孩子呢? 如此一想,冷希不自知的退了半步。 那人眉眼倒竖,当真是气的不轻。 憋了半晌,冒出一句愣头的话,“这里是江家的房子,可我们是顾家的人,都给我老实点。弄死你们很好处理,剁碎了喂狗。” 冷希吓的一个激灵。 阿姨倒是镇定。 “小伙子,别说这样的话吓人,顾家怎么了,顾家也是听了江家老爷子的命令过来,你以为你们在这里就是大爷了?这房子是我的,也是江家老爷子给我的,在这里我是主人,我给你们做饭吃,那是我愿意,不然你们自己喝西北风去,跟我一个老太婆和孕妇较这么劲。我还告诉你,从今天起,你们的饭菜我不管了,想吃自己出去吃,打我?叫你们尝尝滋味。” 冷希不禁惊讶,原来阿姨是这个房子的主人,而这两个保镖是顾家人,那肯定能跟顾漫扯上关系,可顾家人过来搀和什么呢? 江家跟顾家这么好的吗? 两家没了联姻,还能保持这么好多关系,这里面怕是还有别的事情吧? 冷希也不想事情闹大,更不想看着阿姨再挨打。 那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瞧着也不是好人,直接硬碰硬,她跟阿姨肯定吃亏。 冷希说,“阿姨,我们下去吧,不跟他们纠缠,什么偷吃不偷吃的,自己喜欢吃就吃,还用得着别人说三道四,还真是奇怪了,自己喜欢吃什么还用别人管了?走吧,我想喝果汁了,胃好难受。” 冷希捂着肚子,习惯的在肚子上划圈儿,拉着阿姨要走。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算了,谁知道,那个人竟然不依不饶。 “站住。” 冷希一怔,转身回头瞧一眼,眼神还没落定,就见那个人伸手过来,竟朝着自己的胸口戳来。 冷希大惊。 阿姨也尖叫伸手去阻拦。 “我说臭小子,你这是禽兽行为了,给我住手,往哪儿摸呢?” 冷希下意识后退,可身后就是房门了,后背撞上去,咚的一下,就觉整个天地都在震颤。 那个人的手没停,竟然迈步跟了上去。 冷希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大叫,“你做什么?” 那人依旧一脸审视,眯了眼睛看冷希许久,眼神扫过冷希的胸口,哼了一声,“我怀疑你在衣服里面藏了东西。” 冷希惊愕,双眼睁大,倒也镇定,“放屁,你到底想做什么,还要伸手过来摸吗,给我滚开。” 冷希也怒了,心底更是惊疑问,这两个人还真不简单。 那人的手被冷希拍打开,巨大的一声脆响,冷希的手心都麻了。 男人倒是没上前,可还在冷希身上来回瞧。 冷希站着没动心底发毛,似乎已经感觉到了那人的眼神看透了自己的衣服看穿了藏在内衣里面的字条。 半晌,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听声音还不是一个人。 跟着,是二姨太的声音,“呵呵,你说的也是,坐吧,那……哎,人都去了哪里?” 听声音几个人看过去,冷希率先转身躲开男人的眼神,拽着阿姨一起往外面走。 从三楼的回廊往下,期间会经过一段比较曲折的长廊,这里的灯不是很亮,倒是还能勉强看的清楚。 冷希飞速的把怀里的字条拿出来,不过一句话“我想你了,照顾好自己跟孩子。” 冷希没时间多想,立刻将字条塞进嘴里面。 很甜,像是一种纤维做成的,只是上面还有她身上的沐浴乳的味道。 冷希吧唧吧唧嘴巴,径直朝前走。 阿姨跟在她身后,两个保镖又在房间里面搜寻了会儿才跟出来。 冷希一露面,看到了楼下坐着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二姨太,另外一个却不是人。 是个男人,看年龄不大,可一脸横肉,像是肉铺子常年宰杀牛羊的刽子手。 男人抬头撬过来,一身犀利,上下那么一扫,立刻将视线收了回去。 冷希镇定,也用不善的眼神打量那个人,却没动身。 阿姨走出来,先跟二姨太说,“我说,你这两个保镖可真是禽兽,先是污蔑我偷吃东西,这又要摸人家孕妇,还是不是人了?” 阿姨说完,自己去了厨房。 冷希还站在原地没动,先是轻哼,跟着才说,“你的保镖是顾家人吗?我不是跟着江家人一起坐船去德国,这里面怎么还跟顾家人扯上关系了?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二姨太脸上倒是没什么变化,可眼神来扫,最后突然笑了,“我能骗你什么,骗你对我也没好处。顾家人吗……那是卖个人情,你也知道,是因为你的出现才叫两家好好的联姻出现了问题,顾家来人看着你也是想确保孩子安全。毕竟顾家还想联姻的。” 所以,顾家人还是没死心喽。 冷希笑笑,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随时等着被宰杀,哪里反抗的余地? 不过现在也明白了大致的情况,不至于被动。 她又说,“顾家人……呵呵,随便吧,不过我希望换个正常人过来,到时候他兽性大发对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孩子也掉了,那就不好说了。” 二姨太这才脸色有些变化,眼神犀利的扫过楼上两人,低头整理自己裙摆,心里在计较。 而一直没说话的横肉男瓮声瓮气的问,“到底怎回事?” 听他这语气,该是顾家保镖的头头,冷希如此想。 那两人从冷希身边走过来,那个始终没说话的男人先给横肉男解释,而与冷希起冲突的男人反倒没吭声。 等那个人叙述玩,横肉男一点头,倒是没发表什么意见。 二姨太站了起来,“既然这样,也别闹了,都想证明自己是对的,那你跟我来,脱了衣服叫我看看不就成了?” 冷希蹙眉,倒是不心虚,字条已经进了肚子,就是现在做化验都不担心,可她不能说叫人检查就检查吧,僵持了会儿摇头拒绝,“我不。” 二姨太走过来,不给冷希拒绝的余地,当即大声呵斥,“别以为你在这里待遇不错就当自己上宾了,我一句话,这三个男人哪个都能立刻扒了你的衣服,我来检查也是为了你好。” 冷希不怒反笑,反问二姨太,“是吗,那你不如叫他们亲手扒了我,如果没检查出来呢,是否该给我个解释?道歉怕是没有吧,我这个人喜欢以牙还牙,不然,我直接撞死,一尸两命,你该好好想想回头怎么跟江家人交代,尤其是江城那边。” 二姨太一怔,嘶的吸口气,骂人的话没说出来,被横肉男拦住了。 横肉男走过来,扔刀子一样的眼神在冷希身上来回查看,而后一摆手,“算了,我这就换了人,冷小姐还有什么不满意?” 这就不检查了? 第834章 冷希蹙眉,看那人一眼,视线相对,像是被冷厉的眼神割伤了哪里,冷希惊的一个激灵。 换人,怕是换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人。 冷希呵呵冷笑,没做任何回应,转身又要上楼。 那人叫住冷希,“去哪里?” 冷希懒的解释,直接说,“我想休息,你们自己闹吧!” 男人呵呵冷笑,上前一步拦住了冷希,“我们有些话要说的,晚上就要上船了,总要交代一下细节。你如果你不合作,真的一尸两命,作为顾家人,我可不会在意。不过你以为江家人那边如何处理你?怕是也不会在乎你的生死吧?所以,冷小姐,还是合作点好。” 冷希活到现在还真不怕死,被人威胁尤其接受不了,当即就要反驳。 二姨太走过来说了句话,才叫冷希憋在心口的那句话给咽了回去。 “身子要紧,男人们可不管我们女人死活,你自己小心点。我跟你上去检查检查,之后我们就要准备出发了。” 冷希现在可不怕她检查,不过对方强行要求自己也没办法,可现在有能力争取点权利还是不想放弃,不然上了船一路上到了德国,这漫长的一路不知道被他们刁难多少次,还以为她冷希真的不会反抗是个傻子。 冷希想要拒绝,阿姨也来说情,“丫头,反正我们没做亏心事,你叫二姨太检查了还能证明我的清白不是?” 冷希看阿姨一眼,只点点头,可还是说,“检查后没发现什么不对,请你的人给阿姨道歉。什么东西?” 冷希嘴巴不饶人,答应了也要骂回去,倒是那个横肉男没什么反应,二姨太却笑着答应了。 三个人女人一起上楼,冷希主动脱了衣服给二姨太瞧。 二姨太看了一眼,转身要走,出门的时候交代冷希,“最好别出幺蛾子,楼下是顾家的人,巴不得你死。” 冷希穿衣服的手停下来,看一眼阿姨,阿姨给她眨了眨眼睛也跟着二姨太出去了。 冷希坐在房间的床上,这里总一种奇怪的发霉的味道,她似乎已经适应了可闻久了还是觉得浑身难受。 怀孕已经三十天了,肚子还没显出来,可怎么看都觉得肚子有了变化。 她抚摸着肚子,一种说不出的母性从身体里面散发出来,这奇怪的感受像是真的有个孩子在自己怀里,会叫冷希不自觉的温柔,不求汇报的付出。 日子越长,这感受越重。 孩子在一天天长大,母性也越来越多。 冷希想,现在叫她拿掉孩子怕是也舍不得了。 难怪世界上那么多付出的母亲,而相对来说只会付出的父亲却那么少。 体会不少生育的艰辛跟幸福,真的无法体会这里面的吸引。 可孩子真的只留给江家,没了母亲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冷希激动地捏紧了拳头,深吸口气,无力的看向封闭着的门窗,求生欲望越来越强烈。 活着,一定要活着。 她要找机会联系上江城,务必离开这里。 可时间过去非常快,冷希还没与阿姨单独说话的机会,被人催着出了门。 外面已经天黑了,下了雨,不是很大,风也没有,整个世界只有不断落下来的雨滴的声音。 她被两个人驾着走,身后的便是横肉男,一行人从院子里面出去,没有上车,而是顺着羊肠小道一直往更黑的地方走。 若非冷希平常在海边成活习惯了,知道风吹来的方向正是海边,还以为自己要被三个人拉到黑的地方弄死。 二姨太没跟出来,阿姨也不在,冷希一个人跟着顾家人有些胆战心惊。 走了许久,风开始大了,雨更重了,她头顶上罩着的麻袋已经被雨水淋湿,黏糊糊的贴在脸上。 可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走了不知道多久,冷希有些走不动了,微微喘息,忙询问身边的人,“去哪里啊,不是去坐船吗,我走不动了。” 没有人回应,脚步似乎更快了。 冷希几乎跟不上,脚上的拖鞋跑丢了一只。 赤足踩在地上,泥泞的雨水黏着泥土,在脚趾头中间泥泞的难受,几次冷希险些跌倒。 总算停下来,两个人的手始终没放开冷希,生怕她跑了,捏的她骨头都要碎了。 冷希实在痛的离开,开始大叫,挣扎拉扯间有人敲了她的后颈。 痛的冷希一阵抽气,却没昏迷。 冷希没再挣脱,只傻乎乎的站着,顶着雨,迎着风,凛冽的寒风吹在身上,她一个激灵一个激灵的打,冷的浑身颤抖,牙床合不拢。 沉默中,冷希透过漆黑的麻袋能看到对面的光束,已经在慢慢接近,正照着自己正对面。 光亮斜过来,船只的嗡鸣也慢慢的在跟前了。 船来了,是一艘很大的船,在水下滑动的地方带起的水流,喷溅出来的水花落在身上,一阵阵的寒气也吹了过来。 身边都没有人说话,似乎一切已经默契到不需要交流。 过了会儿,甲板别人放下来,有人从上面走过来,皮鞋踩在甲板上一阵咚咚沉闷的声音。 那人走过来,站在冷希跟前。 冷希低头仔细听,甚至想开口询问对方是谁,可那人一张嘴,冷希就知道说话也没必要了。 那人说的是德语。 横肉男跟那个人说了几句话,跟着就没了声音。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阵汽车轰鸣,车子还没接近,冷希被身边一个人扛着往甲板上走。 甲板只是长木板简单搭建,有些软,踩上去上下荡,一个人上去尚且能走的稳,那个人扛着她走上去踩的甲板深深凹陷下去,似要断裂,随着甲板的方向摇晃,几乎要跌进海里去。 冷希死死抓住男人的肩头,自然也担心自己掉下去。 在冷希还在求生的此时,却不知道,车子上顷刻间下来十几个人,手持棍棒吗,飞一样冲过来,当即与穿上下来的人交手对峙。 风很大,雨更重,冷希听不到打架的声音,却只在心里默默念着江城给她字条上那句话,“想她,照顾好自己。” 想啊,她也很想他,想那个男人平时有些笨手笨脚的照顾,想那个总留恋在花丛间的男人回到家里的木讷,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他的那些花边新闻真的如陆嘉遇所说只装出来的。 冷希更怀疑,江城对苏兮的感情是不是别人杜撰。 而江城,只是她的丈夫,一个为了家庭为了她跟孩子的普通男人。 想到此,冷希十分不甘心被人扛着上了船只。 一旦上去,就真的见不到那个该死的江城了。 她不想再一次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 冷希朝着身后的方向大喊,极力在男人身上挣扎,哪怕自己掉进海里也不会怕。 “江城,江城……” 江城盯着电话,时间一点点的移动。 他多希望时间静止,那个能飞奔过去救冷希的人是他而不是商严。 面前已经的低头看报纸半个小时的三姨太心不在焉的数着时间,计算着自己的计划已经到了哪一个阶段。 她想得到冷希肚子里的孩子,更想抢回自己的孩子,只有孩子在手,江家的一切都是她的。 江城,那个虎视眈眈扮猪吃老虎的二姨太,江家藏在暗处的私生子,还有很多想要拿走江家的人,哪里会是她的对手。 可惜,可惜啊! 三姨太终于抬眼,看向面前坐着的江城,抿了抿烈焰红唇,一番话在嘴边斟酌了会儿总算开口说,“江城,你真的不去救你的女人跟孩子吗?商严捷足先登,冷希只会恨你,你不心痛吗?苏兮……” 江城眼眸颤了一下,最后扫一眼时间才抬头对上二姨太好看的桃花眼,笑起来,“你只需要交出我需要的东西,其余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在“江山”与自己的妻子孩子之间,江城选择了前者。 可冷希他岂能放弃,只不过…… 江城不敢往深处去想,商严代自己过去,只希望他能做的比自己好,那些江家人,怕是他一旦动手,跟自己父亲的关系也只能更恶劣。 可三姨太的手里有他需要的更重要的东西,他不得不留下来。 谈判。 这一场不公平且只能赢的战役,江城输不起。 他为了拿到江家公司的掌控权,当初不惜答应了家里与顾家的联姻,整整五年,与顾家跟父亲周旋,与江家暗潮涌动的时所有人作对,到了今日才有这样的成绩。 可这些还远远不够,江城需要的整个江家,而不是小小的国内公司。 据说父亲当年在外面还有很多女人,私生子女多少他自己都不知道,可外外面打着江家后代的大旗扛起江家别处公司房产的恶人大有人在,难道他的父亲就知道吗,他的父亲就没处理吗? 谁又能说那些人不是与他一样想要江家财产的人? 长子,独子?不过是外人给他强加的称呼。 其实江家的内乱不比商家好上几分。 可惜,能看清楚这形势的人不多。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其中一个,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却已经在江家深藏不漏的做了许多年的女人。 她从一开始的工厂女工,到后来的独立公司的副总,再到后来爬上了他父亲的床。 如今,她是他父亲名正言顺明媒正娶的妻子。 继承权已经叫她有了大半的资产,就不要说她还有一个已经出生的儿子。 江城深深感觉到了危机感。 第835章 他不能更不想把自己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得到的东西拱手让人,更不会白白的将属于他跟他母亲的东西放到外人的手上。 现在,她用冷希做条件,交换已经在江城手里她的儿子。 可惜,江城的胜算更大。 江城需要的不光是冷希,还有她手里的另外一部分国外公司的股权。 “你想好,条件我已经给了你,余下的事情你自己考虑,孩子跟股权,你需要哪一个?” 三姨太深深吸口气,恨得咬牙切齿,可面上依旧平淡无波。 她不知道江城用了什么手段抓走了自己的儿子,更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担心上演抢想走冷希。 在江城的脸上就看不到半点因为紧张焦急的表情,有的只是镇定,志在必得,像极了当年亲手抢走了属于二姨太手里的国内公司时候的少年。 他比她小了五岁吧,好像也没有。三姨太竟有些糊涂起来,这个本该叫自己三妈的人每次见到自己都空无一物的蔑视,这眼神跟那个老不死如出一辙。 她恨,恨透了。 可现在,全部的把柄都在他手里,她不得不妥协。 可她还是说,“孩子我可以再生,你父亲的精子我可是准备了不少,呵呵,你以为我这么多年都在做什么?你父亲早些年在外面女人不少,但是留下的种可没几个,死的死,残的残,傻的傻,你父亲还是不予余力的在外面女人,他以为自己能做做到万无一失吗?啧啧,男人啊,就是这点不好。呵……” 她将自己丈夫描绘成了一个只会配种的动物,可这个动物还是她争抢的对象。 江城不在乎别人如何评价他的父亲,这么多年对那个人早没了任何感情,父亲?算是吧,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在他知道自己母亲因为那个人而死的真相后,江城已经不想跟这个家有任何关系了。 但是,属于他的,属于他母亲的东西,绝对不会放手。 江城笑笑,不在乎的点头,“应该是吧?” 三姨太眯了眯眼睛,满是精明算计,还想说点什么,可有些话在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 当年那些事,她还是知道的。 那时候她才认识他父亲,她那时候才二十一岁,算算时间,江城也才几岁。 他以为他母亲早死在了生他的病床上,其实她那时候还活着,是个瘦弱有些疯癫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祖宅,手里资金,早一点点被他父亲掏空。 转身,数十亿的资产成了他父亲继续投资扩大公司的资本。 可惜,他终究在金融领域是个愣头青,一年之内就赔了不少,再之后三姨太出现…… 那时候,她多风光啊。 江城望着她的眼睛,似乎已经研究出眼睛里面思考的内容。 江城嘲讽,“过去的事情想再多也没用,现在你的儿子在我手上,就算你有本事在再生一个,你以为就那么容易成功,或者说,再生产的时候不被我父亲知道吗?我不在乎你生几个,万一那孩子体质不好,一出生就出了事,哭的可不是我。哦,顺便提醒,我记得当年你的未婚夫还一直单身,找了你很长时间,呵呵……当年你家失火,啧啧,死了一家子,你不想知道是谁做的吗?你亲手掐死了才出生的孩子,未婚夫早知道了,复仇的话,你我都不如他。” 三姨太大惊,脸色瞬间变白。 她激动的站起来,指着江城的脸,“你……你说什么?你……你给我说清楚。” 江城不在乎的耸肩,挑眉扫一眼女人难看的脸色,推了推手里的资料,“签字吧,我只要你的百分之八十股权,你该庆幸我没直接扼杀你。想见孩子,想保命,就签字。” 三姨太颤着嘴唇,盯着白纸黑字,密密麻麻的字像是一次次拍在她脸上的巴掌,痛的她整个身子都麻了。 事情走到这一步,是她没预料到的。 是她低估了江城这么多年的能力。 她以为,江城还是当年那个走投无路只想利用顾家跟女人的蠢货,没想到,一转身,他变成了能只手遮天的江大总裁 可惜,他还是太嫩了。 “呵呵,江城,如果我不签字,你还真的能杀了我的孩子吗?我不在乎你养大我的孩子,好歹那还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说完,她提了提裙摆,潇洒的坐了下来。 江城没言语,只盯着文件上一条条苛刻的条款蹙了眉头。 杀人?他真的没做过,就算在商界手段残忍,不知道因为他的垄断死了多少公司,可终究只是商业战场不是血雨腥风的杀戮。 可亲手杀死一个孩子,他做不到。 可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借刀杀人,着实卑鄙,可现在与卑鄙小人做交易,他还能做一个正人君子吗? 为了冷希跟自己的孩子,他也必须卑鄙一次。 江城镇定的坐直了身子,拿了电话出来。 时间又过去了半小时,不知道商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冷希如果知道他没过去,是不是恨透了他? 也罢,只要她还是自己的妻子,还是一家人,那他有办法弥补。 家产,公司,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冷希的。 江城拨通了熟悉的号码,秘书那边已经接了起来。 “江总,人找到了,就在我跟前坐着。要通电话吗?” 江城开了免提,电话放在桌面上,对秘书说,“开免提吧,告诉他,他找了五年的人在我这里。” 三姨太睁大眼睛,不问也知道此时通电话的那个人是谁。 当年她意外怀孕,未婚夫不知道,确切来说,那时候她才认识江城父亲,她才做分公司副总没多久,事业巅峰,前途未卜,她不想因为怀孕放弃自己的一切。 并且,未婚夫也只是个跟她一样在工厂打工的小工人,没学历没背景,只知道生孩子柴米油盐,这是她不想要的生活。 意外怀孕也是她没想到的,可肚子一点点变大,她始终无法决定要如何选择。 那时候她想过直接流掉孩子,可惜,在犹豫中,在她事业处在平衡时期的时候孩子长大了。 她早提出了与未婚夫分手,却不想,孩子早产,这件事被他知道。 她一个人躲在自己才买了没多久的公寓里面生了孩子,孩子那么小,巴掌大,生下来不会哭。 她发狠了心,看着江城父亲打来的电话,想着自己憧憬的一切,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江太太的美好未来。 外面是未婚夫敲门声,面前是不知道哭泣的早产儿,还有江城父亲的约会电话。 她最终,闷死了才七个月就出生的儿子。 狠心吗? 或许吧,可就算抢救,他能活下来吗? 她当时傻了,疯了,后来被送进医院,才知道孩子早在出生之前就死了,是个死胎。 她松口气,可这份自责永远的埋在了心底。 如果不是她犹豫,如果不是她因为富贵诱惑了自己的心,那孩子该是个健康的生命。 可惜,现实没有如果。 未婚夫知道这件事后,点燃了煤气罐,炸毁了整个楼层,当场死了三个。 这件事却被隐藏了起来。 只因为,她拿着江家公司的作假证据威胁江城父亲。 本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杀戮,最终成为了一场意外。 未婚夫逍遥法外,拿着她给的巨款到处挥霍,半年的时间就已经花光了全部的钱,这样找了她五年。 “……是你吗?” 电话那头传来她未婚夫的声音,苍老,沙哑,似乎吸烟很重烧坏了喉咙。 女人浑身一震,汗珠子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别怕我,我不会杀你了,我缺钱,你再给我点钱,我就消失。” 用前收买只有零次跟无数次,她以为自己消失这件事就此也不复存在了吗? 错了,大错特错。 她激动的盯着电话,两只眼睛都是红的。 眸子颤抖,一片雾水。 “别不说话,我知道你在那,我能听到你呼吸。云子,我好想你。” 云子…… 她的乳名,只有他知道。 三姨太深吸口气,到底,泪水涌了出来。 是恨意还是别的什么,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在多年以后,说想她,是想她的人还是钱,还是想杀了她? 她颤抖起来,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半点声响。 江城说,“你只需说你的条件。” 那边沉默起来,忽然笑了。 “云子,钱我不需要,我能赚钱,你给我钱是脏钱,我全都赌博了,一夜之间就输光了,当时觉得真痛快,我杀了那么多人,可我最恨的人却还活着,你能想象我现在多不甘心吗?我想你,我爱你,我更恨你。只要你还活着,我就能找到你,现在……呵呵,哈哈哈哈……云子,我知道你在哪里,只要我现在过去,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吗?你当年为了自己的前途,杀了我们的孩子,你瞒我瞒了七个月,我以为你跟我分手是因为你真的不爱我了,呵呵,我真蠢。可还是是无辜的,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三姨太惊的肩头都在颤抖,一个激灵,两行泪水涌了出来。 因为一己私利,她怀孕的七个月抽烟喝酒,甚至跟认识没两天的酒吧调酒师睡了,染了病,幸好发现及时,可她真的没在乎过那个孩子。 为什么不去打掉,她自己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当时只想着贴上江城父亲,所以业绩一直遥遥领先,可惜,那个男人却始终不露面。 她一边想抓住富贵大腿,一边不想放弃好男人。 犹豫中,孩子已经死了。 七个月的孩子,那么小。 早死在了她的肚子里。 “我不认识你。” 可那些,过去了,早过去了,她后悔自责,都比不过她现在拥有的一切。 他找到她?想的太容易。 “先生,我不认识你。” 三姨太很快镇定下来,抹掉脸上的泪水,看一眼江城,唇角竟然挂了一抹淡定的笑容,重复说,“我不认识你,先生认错人了。” 短暂沉默,电话那头爆出一串长啸。 江城安静的坐着,打量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女人,竟生出几分敬佩来。 心狠手辣,他真的比不过。 可惜,江城依旧势在必得。 看江城扔淡定从容,三姨太还是有些心虚的。 电话那头逇笑声似乎穿透了所有厚重的墙壁,变成了一把锐利的刀子,直戳她的心口。 “云子,我现在就过去,你不认我,我有办法叫你认我。” 三姨太身子一跳,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激动的脸色雪白。 江城轻笑,“好,过来吧,当面对质。” 第836章 已经在医院的冷希还没苏醒。 商严依靠在门口的门框上,几次想抽拿耳朵上夹着的香烟,都因为看到正对面上的净值吸烟的牌子停了手。 他心烦气躁,想发脾气,更想揍人。 多少人没动手了,几个小时之前的那一场打斗叫他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时候。 那时候商家还没彻底转形,到处处打打杀杀抢地盘,父亲带着十几岁的他闯荡江湖,可那时候已经开始严管了,几次都因为遇到上头的人被抓,只因为他是未成年人,每次都批评教育释放出来回家,可父亲却没关在里面一次比一次时间长。 最后一次,父亲受了重伤,被人砍断了较劲,手也被掰断了骨头,对方是个才从国外请来散打高手。 那次的交手,商严被人骂是没还手之力的弱鸡,告诉他这个社会已经不是拳头说话的时候,是需要实力的,这实力里面包括钱财地位,还能力。他可以不需要自己动手就能打到对方,而商家呢,还是老江湖那一套。 商严那时候才知道,商家在社会上多难立足,而自己庞大的家族已经大不如从前。 商家内部的人开始分裂,有的人拿了钱就走了,再没联系。 如今剩下的商家人也不过了几,因为想要继续在商家吸血分一杯羹才没离开。 商严打那以后出国上学,见识了外面的世界,才一点点的开始改变。 其实商家人也想改变,有几个不想赚大钱,奈何,人分好人坏人,家人也分好人坏人。 见商严执掌商家庞大的家族跟生意,有人眼红从中作梗,打着要保护商家传统的旗号作恶,多少无辜的女人失踪在那个阴森可怖的山庄里。 商严不是看不到,是真的暂时无能为力。 江城当初猜测他睁只眼闭只眼才叫商管家扣住了冷希,其实……真的不是。 商管家是父亲的人,代表父亲,他想反抗,想挣扎,可自己的母亲,商逸的母亲都在父亲那边,一旦自己出现逆反心里被父亲发现,出事的不是自己而是母亲。 只是商严没想到,哪怕商管家知道冷希是江城妻子人能够一意孤行。 所以…… 是他大意了。 江城埋怨他,无所谓,多年的敌人、挚友,互相在生意上厮杀帮忙这么多年,他不在乎他如何想自己。 可冷希她真的误会了。 此次前来,江城跟他说了冷希的地点,商严几次询问江城为什么不自己亲自过去,难道他不担心抢走了冷希? 江城当时没回答。 商严更没多问。 可静下心来想,商严知道,江城家族不比他的家族舒坦多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江城此时该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那个心狠手辣的二姨太吗? 商严无奈摇头,深深吸口气,再一次摇头看墙壁上挂着的禁止吸烟的牌子,到底还是撤下了耳朵上的香烟提步往外面走。 走廊的尽头,吸烟区的地方,很多人都在这里。 来医院的没几个笑脸相应的,大多都皱眉,回头看一眼商严,继续低头抽烟。 此时,身边一个男人先是开口,“哎,女人也是受苦,当时我老婆怀孕,我们可高兴了,谁知道现在孩子没了,疼的她在地上打滚,我之前还真以为女人生孩子没多痛呢,几天前做产检的时候我特意试了试那个阵痛仪器,做了把亲身体会,可真的痛死我了,我跟你们说,可要对自己老婆好啊,直不同意。哎,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可这对女人伤害多大?都说我们男人不是好东西,呵呵,我看啊,没说错。哎,兄弟,你老婆怎么回事?我看被送来的时候人还是昏迷的。” 这话问的是商严。 周围人都看向他。 商严一直低头看地面,香烟也没吸几口,盯着燃着的香烟杆子心神不宁的。 那人对他说话,商严也没在意。 男人见商严走神,上前来手肘撞了他一下。 “哎,哥们,心里难受吧?难受也没用,孩子没了就没了,关键是老婆重要,活着人才重要,是不是?” 商严怔了一下,千头万绪,心中酸涩。 说不出的滋味,可他还是没更多解释,只点点头,“恩!” 如果冷希真的是他的妻子,就是叫他变成当年那个只会打打杀杀的混账也无所谓,冷希值得任何男人对她好。 可,冷希现在是江城的妻子,孩子也是江城的孩子。 孩子…… 商严眉头痕迹更重了,脑袋耷拉下来,一口气洗完剩下一大截的香烟,扔进烟灰缸里面,见烟火熄灭了才转身回来。 他没急着过去,在窗户边上吹了会儿风,觉得身上的味道散去了才走进病房里。 冷希还在睡,睡梦中的她依旧眉头紧皱,许是噩梦缠身。 商严拉了凳子坐在她身边,一寸一寸的打量她。 冷希瘦了,脸色苍白,手背上一条青紫,那是之前她挣扎的时候那个扛着她的人抓的,她的脸上也留了一条浅浅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抽打后留下的。 商严几次抬起手来想抚摸她的脸颊,手腕,脖颈,那些都有伤痕的地方。 可冷希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似乎要刺破他的眼睛,叫他的一颗心也跟着瑟缩了起来。 手收起来,挽在袖口下,商严无奈的笑了起来。 心爱的女人吗,出事之前他都在怀疑自己的心。 以为自己这颗已经冷如冰块的心早没了心动的想法,谁料想,他对冷希最开始就目的不单纯的女人竟然心动了。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三年的了解,他像是着了魔,每时每刻都想了解她。 她的电脑被他中了病毒,只要她打开电脑,冷希电脑的摄像头就会亮起来,他能看到冷希的一举一动。 坐在电脑前的她,大多时候都很放松,有时候无聊搜一搜某宝的东西,自己做一个简单的搭配,隔天就会穿着自己搭配好的衣服出现在电脑前,对自己的搭配赞不绝口。 她不喜欢逛街,朋友不多,闺蜜王玉尝尝半夜三更打电话过来。 她嫌麻烦,特意安装了软件,等着王玉的电话打进来就能链接视频,两个女人对着视频互相试穿衣服,谈天说地,互诉衷肠。 他喜欢她笑,笑的很大声,那是三年中他最喜欢的冷希一面。 三年了,他都在偷偷摸摸的盯着,从未想过亲自去找她。 直到他知道冷希开始着手离婚,并且认识了江城,他才主动出击。 可惜,迟了。 很晚的时候,冷希终于醒了。 她睁开眼,先是深深谈口气,想到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情,冷希扔心有余悸。 她不停的呼喊,祈求江城出现,可没想到,来的人是商严。 她第一次见商严动手是在酒吧门口,当时商严喝了酒,动手还是很快,一拳头砸过去那个人就倒地不起了。 这一次见到商严出手,就像是电影里面的武林高手。 他手里的刀子,每一次都刚好的落在对方的要害,却也适可而止,伸出去一脚将地方踢翻在地,一路打倒无数飞奔而来。 冷希挣扎的时候被横肉男打了两拳,痛的她一阵尖叫,撕扯中倒进了海水里面。 刺骨的还是冷的冷希当时昏迷过去,再次醒过来,人就在这里了。 这是医院,看样子还是当时的医院,她还没回锦城。 商严趴在她手边睡着了,睡的不是很舒服,已经换了好几个姿势趴着。 冷希躺着发了会儿呆才坐起来,伸手将挂在椅子背上的衣服扯下来盖在商严身上。 商严身子一动,醒了。 他起身开了身后灯,啪的一下,满房间的光亮。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间都没说话。 冷希先笑起来,“我怕你着凉。” 商严摇头走过去,重新坐下来,先告诉她,“孩子没事,你也没事。” 江城…… 商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一直没消息,说好的他会打电话过来也没等到,所以商严就没提到江城。 可冷希最关心的却是江城。 聪明如她,岂能想不到江城被家里人绊住来不了。 的确,心里难受,一想到自己出事,作为丈夫的江城却没出现,这是她心里无法接受的,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原谅。 如果不是商严,怕是她早被带上船,转身自己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了。 可这一切,都因为江城,如今江城却没出现。 心痛,难过,失望,交织在一起。 可冷希还是理智的,她明白江城的身上背负了多少东西,事业,家族,生意,许许多多。 所以将并不重要的她放在最后。 她不禁在猜测,如果出事的是苏兮,江城会不会不顾一切? 答案没有人知道,现在摆在眼前的却是另外一种情况。 出现的是商严,而丈夫江城始终没消息。 冷希自嘲一般笑起来,“他很忙吧?我又没事,不该来的。” 商严无法回答,似乎冷希这么说也没错。 如果这件事换做是他的妻子出事,商严不会在意家族跟公司。 或许,在江城看来,冷希并不重要? 商严讪讪笑起来,转头看到床头柜子上放着的水杯,水早就凉透了,他起身要去重新倒水。 冷希叫住了他,“别换了,冷水合起来还能清醒清醒,我觉得脑子混混的难受,估计是海水喝多了,呵呵……你坐下来吧,我们说会儿话。” 商严迟疑,到底还是点点头,水杯递给她,重新坐下来,看着她喝光了水才接过杯子。 冷希抽了枕头出来,放在身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做好,又是一笑,却一直没说话。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是感谢,还是想问清楚商严来的原因,似乎都不是很想知道。 冷希最知道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江城没来,是在忙,忙事业,忙工作,忙属于他自己的一切,唯独没有自己。 第837章 那别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冷希沉默起来。 商严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两个人不尴尬却也实在没话说。 许是过了很久,久到商严以为冷希已经睡着的时候冷希才说,“你知道我闺蜜吧,王玉,那个可爱的女人,呵呵,没了又善良,当初在学校追求她的男人可多了。” 冷希不想就这么尴尬的坐着,可一开口就会扯到这件事上来,似乎这件事成了不能开口的忌讳,一想到就会心里酸涩。索性,说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那个她想的女人,王玉。 王玉肯定担心死了,一直都在找她,如果知道她没事在这里住院,一定立刻过来。 那个女人喜欢哭,喜欢笑,喜欢把一切的情绪都挂在脸上。 那样的洒脱,冷希是学不来的。 可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怎么样的男人,叫王玉也变了脾气,改了自己的初衷。 一个将自己第一次看的比较重要的女人,竟然跟一个男人发生关系后反反复复的持续了那么长时间的关系,想想都很意外呢。 可这些,王玉一直不肯说,作为最好朋友的她自然也不会多问。 听冷希说王玉,商严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本不是一个健谈的人,与冷希之间似乎更没太多相关的话题,索性继续沉默。 冷希倒是不在乎,继续说,“王玉最近很忙的,我们逛街都勄时间,她那边还有一个隐藏的男友,虽然她一直没承认,可我能看得出来,王玉是在乎的,呵呵,傻女人,不跟我说,到时候跟我哭鼻子了我不知道怎么开导她,哎……” 感情啊,总是叫人又哭又笑。 可为什么发生在她身上的感情总能叫她哭呢,笑?冷希笑不出来。 商严仔细看冷希脸上的表情,是心痛的,是失望的。 隐忍性格的她,商严是听不到一点点冷希的心里话。 可他能看得出来。 三年多观察,早对她脸上的表情了如指掌了。 商严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打开关于她的视频了,可心里也没觉得多空落。 “冷希。” “……恩?” 冷希跑远的思绪总算回来,歪头看他。 商严想了一下才说,“知道我当年在是在什么时候发了病毒邮件给你的吗?” 冷希摇头,这件事她一直心里不痛快,没机会追问商严,既然他主动开口问了,就直接说明白。 “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种病毒给我,监视我干嘛啊,我跟你没交集的,你那时候还在国外,我们没只通过邮件联系,哎,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做黑客,自己那么大公司不赚钱啊?” 商严噗的一声笑起来,“倒不是,只是喜欢,当时听朋友说有个棘手的事儿叫我处理一下,我就帮忙了,没想到他直接把你退给我,我就接了。发病毒邮件是一个小玩笑,以为你能发现,没想到你对电脑竟然一无所知,电脑坏了也不知道,因为你只用来看邮件,文件都没打开过。” 冷希啊了一声恍然,哈哈大笑,“我喜欢用平板,所以电脑上也没多少东西,嘿嘿!” 两个人说着有的没的话,不过是打发无聊尴尬时间,不想说着说着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天亮了。 冷希转身看窗子外面的阳光,笑起来。 商严歪头瞧着她,也笑起来。 一个看天,想着别的男人。一个看她,想着她。 商严心知肚明,却不知所措,无奈只轻轻叹息,起身说,“我去安排出院了,我们还是回锦城比较好,这边的医疗设施不是很好。” 冷希哦了一声,神思还有些飘远。 这次的事情还没平息,自己就要走了。 那江家的二姨太,房子的主人阿姨,顾家的保镖,当时都跑了。 看似平静,其实一旦回了锦城,不知道多少危险等着自己。 她突然有一种不想回去永远躲着的冲动。 可婚姻还在,跟江城跟江家之间就永远都有脱不开的关系。 她至今都不知道江城在哪里,那个作为丈夫最该出现的人,竟失踪了一样。 冷希有些惆怅,心里明白他的苦衷,可终究是难过的。 她起身看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肚子,想象着这里的孩子在一天天长大,作为父亲的他却始终缺席,一种说不出的想法压抑的她喘不过气来。 又一次,流掉孩子的想法冒了出来。 冷希不禁冷笑。 孩子啊,不是妈妈不负责,是不想你一出生就没有一个正常的父亲跟家庭,那样我才是真都不负责。 商严出来,正好接了江城的电话,那边是江城平静却又有些无奈的一声叹,“我暂时不能离开锦城,你带她回来吧?” 商严没应声,捏着电话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默了许久,他似乎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坚定而又冷静的回道,“冷希跟你离婚,我是不会放开她的。我暂时接她去我那里。” 说完,商严没给江城任何回应的机会,立刻挂断了电话。 站在医院走廊的过道上,他怔怔的望着已经开始人多起来的走廊,像是自己掉进了一个万丈深渊无法逃脱的深渊,里面满是吃人的恶魔,而他正是那些噩梦的食物。 他想过退缩,想过将冷希让给江城。 可他发现即便是想让这件事都无法叫人轻易做决定,又如何真的放下自己心爱的女人? 冷希应该得到更好的照顾跟生活,而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的确,她是江城的妻子,可自己也未必没有机会。 只要离婚,一切皆有可能。 江城势在必得吗? 不,他已经在渐渐失去冷希了。 而冷希对那个所谓的丈夫,早没了坚定,或者说,她从未将这个可笑的婚姻看的多么重要。 商严轻轻吸口气,瞬间觉得世间万物都开阔起来,颜色鲜艳,那是希望是憧憬,是有冷希存在的一切可能。 他竟笑起来,立刻打了电话叫人安排出院手续,在这里他不能耽误一丝一毫,争取将冷希提前带回去,待会只属于他跟冷希的地方。 商严很快回来,冷希还有些纳闷,可也没多问,想是因为这里的医院手续处理比较快。 冷希一想到回去,心情是沉重的,挤压在心头上的事情像是一把巨大的高山,沉沉的。 坐上回去的车子,冷希的心开始紧张。 商严注意到了她的不对,想了会儿才说,“我们暂时去别的地方一段时间,我会安排好,等你想回去了我再送你回去。” 冷希愣了一下,想反驳,可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只点点头,“好!” 商严看冷希的脸色,猜测她此时的心不在焉是因为什么,是担心将成还是在痛恨江城,是担心江家的事情还是那个孩子? 商严轻轻叹气,到底还是将心底所想说了出来,他不想瞒着冷希。 “你想离婚吗?我可以帮你……”顿了一下,他加重了语气,“我需要任何条件。” 冷希蹙眉,满脸差异。 其实她想过无数次离婚,从一开始追问江城到现在即便有了孩子也想着如何离开的词汇。 她从没真正的要跟江城走到一起,白头偕老,那是可能的事情。 就算她对江城动了心,有了情,可一切都要面对现实。 江家,不会接受她。 她更无法容忍苏兮的存在,尤其,她在江城看来,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故此,冷希想离婚,不得不离。 可离婚不需要别人帮忙吧?不然说不清楚了。 之前与秦修离婚她费了很大的力气,到底还是在江城帮忙的情况下才能离婚,可自己转身却又被动的陷入了如今令人难堪的境地,那实在是……太累了。 冷希说,“我想过的,可不就是现在,你……叫我想一想。” 想一想什么呢? 是什么时候离婚,还是是否离婚,亦或者是需不需要商严帮忙? 含糊的回答,像是提了一根线,扯住了商严的心。 他蹙眉默了会儿,终究一点头,“我知道。” 车子在高速上跑的飞起,中间停歇了半小时,总算到了锦城境内。 冷希提议暂时别开进去。 车子一旦进去,江城就会知道她的行踪。 商严陪着冷希在靠近锦城外环的一个农家院子里面坐着。 这里是农家的小酒店,青瓦的房子才翻新没多久,上面透着些青泥的味道,我新鲜的颜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刺的人眼睛有些睁不开。 冷希披着商严的衣服,裹着上半身,缩成一小团。 商严坐在风口出,挡住了背后吹来的冷风,冷的手脚冰冷,脸色微白,还是忍着没动。 冷希只眼睛发怔思绪混乱的瞧着院子里面早已经没了叶子的枯树。 思绪啊,像是纠缠不断的线,缠绕在冷希的脑子里,牵扯不开。 她想了很多。 一件件,一天天,一桩桩。 自己的过去,与江城的过往,像是被人提着脖子情不愿的塞进一个满是漆黑的世界里乱撞。 一切都是她被动被驱赶的,才会伤痕累累,哪怕是喜欢上江城都显得那么没力量。 她很累,身心俱疲,想逃避,想彻底的与这些纷扰撇清关系。 可她,无从做起。 眼神像别处移,她瞧见了已经坐在跟前许久的商严。 白色的脸,干枯的唇…… 她心下一颤,立刻起身,抓着商严往屋里面走,“傻不傻啊,都冻的脸色发青了你,快进去暖一暖。” 商严紧紧跟着冷希身后,抿着已经冻的僵硬的嘴唇,情不自禁的扯起一条好看的痕迹,微微上翘,笑容就掩盖在苍白的脸色中。 第838章 还在锦城的江城,已经急的脸色铁青。 站在他一步之遥的秘书一脸担心。 司机踹手站在窗户边上,眼神冰冷,想着早上开车跟出来的路上,商严的三个车子夹击将他逼退的惊险还在历历在目,若非自己及时停车,怕是会造成不小的车祸事故,可惜,自己没事,商严的人也没为难他,可江夫人竟然跟丢了。 他是早上才到的医院,见到商严的车子提亲离开就知道事情不对,若非路上堵车耽误了,岂能放走了商严? 江城一脸怒气,脑子像是要炸开了,那点燃炸药包的就是商严那个混账东西。 他是不相信商严的,一切都算准了,只要司机过去,他会立刻跟上去,谁想到,不过前后才耽误了半小时就有了变故。 那个商严…… 江城发狠的捶了桌面,电脑哗啦啦的颤抖了一阵子才停下来。 现在冷希音讯全无,商严电话打不通,信号也找不到,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他在锦城所有能进来的路口上都安排了人,手下人的监控也全程都在,可为什么还是没看到冷希的车子过来? 商严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想跟自己争抢冷希也就罢了,他不在乎冷希身边多一个男人,可万一商严跟顾家或者是江家做交易,那冷希岂不是才脱了虎口又入了狼窝? “再找?” 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 江城发狠的哼,转身出来。 三姨太在机场,飞机时间还没到,可他等不及了。 江城电话拨出去,“通知那边,现在就动手。” 十几分钟后,江城已经坐车去了商严家的祖宅山庄,车子没进去,停在山庄门口,等着电话那边送来消息。 月末几分钟后,电话铃铃铃响起来,是三姨太大声音。 略显疲惫,还有些无奈,甚至带了几分祈求,“江城,我已经签字,孩子呢?为什么还是没看到我的孩子,你不把孩子还给我,我就不走了,我在机场打闹,你的事情早晚会被捅出去。如果苏兮知道你一直瞒着她,她会多恨你?” 江城不在乎的回道,“恨我的人很多,不在乎多一个,只要不是冷希。” 三姨太气的跺脚,可她也无可奈何。 若非她及时签字,江城答应互动她回去,未婚夫追过来,自己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还怎么照顾孩子争抢江家遗产。 要知道,想要的东西很多,公司可以给出去,可自己的王牌不能丢。 在确认孩子的确在江城手里的时候,她才彻底下定决定暂时跟江城合作,只要自己不跟顾家和商家合作,只要自己不主动争抢江家的东西,江城会保护好她跟她的孩子,不然自己怕是还没回去孩子跟自己已经死在路上了。 可现在,飞机马上起飞了,孩子还没见到,她后悔了。 “江城,我的孩子呢,还给我。你该知道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别逼我。” 江城向来不会轻易跟人合作,更何况是一个只想跟他抢东西的女人,带着一个还有血缘关系的多余的人。 孩子可以给,可不是现在。 在没确定万无一失之前,他是不会交出孩子的。 江城说,“我要确定你不是跟商家有联系的情况下才会把孩子还给你,飞机一落地,你自然会见到孩子,别想做什么幺蛾子,你该知道我有把我叫你死在路上不被任何人知道。” 三姨太惊的心脏蹭的一下窜到了喉咙口,摸了许久才颤抖着嘴唇低呼,“我等,你够狠。” 电话挂断,江城抬眼看斜对面的山庄,阴森恐怖,在严寒的冬日里面更多了许多阴冷。 他先是安定了心神,又多了一通电话给商严,依旧无法接通,这才下了车子往山庄的门口走。 上次他带着商家的把柄来,不过做了个预热,当时商管家答应他暂时不插手冷希的是清楚才没继续,可现在看来,有些东西是不能半途而废的。 商严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他出手,可不要觉得他心狠手辣。 步子稳稳的踩在山上的松土上,冬日还没冷冻,地面上才冒出来的青草已经死在了地皮表面,冷风吹过,一片片的青飞扬起来,撒的人眼睛有些睁不开。 在这样严寒的天气中,江城的心却是火热的,像是大战开始之前的那一团铮铮战鼓,雷动的人心潮澎湃,多久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了? 当年他下定决定反抗江家的时候,还是当时决定跟冷希结婚踢开顾家的时候? 可都不如与今时今日的新潮涌动来的强烈。 为了冷希,为了自己,为了那个还没见到的孩子。 商家,必须除掉。 大门开了,站在不远处拄着拐杖的商管家面容有些憔悴,到底是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想多了脑子痛,做多了浑身都难受。 上次他做了退步,不是因为怕了江城,而是忌惮江城背后的手段。 江城能在江家那个地方站到如今的地位,固然不是个软角色,可他忽视了江城的残忍。 多少公司死在了江城的手上,多少人也因为事事业失败而消失? 商家这么多年跟江家争斗,到了如今屹立不倒,靠的也正是这份心狠手辣,可都不如如今的江城。 到了一定年龄的他,只想着商家风平浪静,给后辈们留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 可是,又如何能在得罪了江城之后还能安然无恙? 商管家轻笑,有些自嘲一般,却是十分无奈的,“大少爷这件事做的实在不妥当,可我老了,有些时候真的力不从心,这要是几年前,你那个妻子冷希岂能就叫你轻易带走了?现在……我真的帮不上什么,只是求你这个江总对我们商家下手的时候轻一些,大少爷还年轻,在商家掌权也没几年,做事少了江总身上的沉稳,恩……” 这样祈求的话说出来总有些生硬,他并不擅长,老了老了竟然还要卑躬屈膝来求人。 有一种被人当面打了几巴掌还要回过头去给对方道歉的意思,脸痛啊。 可商管家还是继续硬着头皮说,“大少爷那边,我倒是可以帮忙联系找一找,我记得,他前几年在锦城外边的开发区买了一个房子,恩……我有那边的联系方式。” 商管家以为,自己主动投出橄榄枝,至少能给商家一个缓冲,给商严一个回头的机会。 不想,江城直接拒绝,笑的像只索命的魔鬼,“不需要。” 怕是没有谁比江城更了解商严的房产都有那些了,就像商严比任何人都清楚江城的房子都在那个位置一样。 知己知彼,不然两个人怎么能交手这么多年? 他更知道,商严真想躲起来藏一个人,是任何人都无法轻易找到的。 不然江城的本事岂能在没发现冷希的藏身之地? 他来这里,自然不是简单的要人。 商管家以为自己给他一个简单的好处,江城就能主动投怀放弃夺妻之痛吗? 江城径直朝着商管家身边的地方走过去。 山庄上的草木也枯败了,一眼望去枯黄的颜色没多少美感,更填了几分颓败。 他来过这里不知道多少次,每一次感受都不同。 之前是来要人,有备而来,这一次也是来要人,更是信心满满,可他总有一种无法说出的无奈。 商家是他交手多年一直没狠下心来除掉的,可商家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撕扯他的底线,这叫江城不的不动手的被动有些沉重。 他不想在商场上失去一个可以较量的人,商严就像是催动他不断进步的一根发条,才能叫他在这样残忍的世界里不断前进。 难道现在已经到了可以除掉商家的时候了? 江城习惯的坐在了客厅沙发正中央,眼神也有显得有些无奈,轻轻扫一眼这里一直没多大变化的陈设,默了会儿才说,“上次的新闻没播放完,我一直忙于工作更是没时间观看,这一次时间比较充裕,所以来这里跟商管家叙叙旧,顺便将上次的新闻看完。之后……”他又低头看手表,轻笑,“然后我要跟商管家参加一个记者招待会,至于后面会不会有警方来,我就不得而知了。恩……那开始吧,时间也差不读了,烦请商管家把电视打开。” 商管家猜到了江城会做什么,上次若非他主动交代了冷希的下落,那新闻马上公开时间背后的主人公,一旦商家的名字被拉到明面上,当年很多事情都会公之于众,这叫他怎么收场? 上次跟商老爷通电话,对方虽然中气十足,可从话里话内都能听出来是不想惹事的,年纪大了,总想过一点太平日子。 商管家又何尝不想呢? 可这一次出事他真的没参与。 江城还来这里,无非是想利用他这边给商严施加压力,叫商严主动现身罢了。 他不懂了,活了这么大半辈子,始终无法明白一个男人为了女人而像动物一样厮杀的心里。 那该是没净化的动物啊。 商严是他看着长大,这孩子不错,有野心,有手段,不像江城整天在外面拈花惹草,对女人向来比较保守,怎么突然就因为冷希那样离过婚的女人这么费心思? 当初他以为把冷希扣在这里,等生孩孩子,那以后的时候他就不管了,管她冷希与商严之间是什么爱情还是逼迫,孩子已经出生,有人接受商家,他的责任也就走到了尽头。 怎么…… 哎。想不通啊。 为了个女人,不值得。 可商管家真的不知道商严在哪里。 他也坐在来,没多少因为就要发生的事情而产生半点担忧。 他挑眉看一眼江城,而后无奈摇头,半晌才才说,“一个女人而已,犯不着两家反目成仇。” 这番话不说还说,说了叫江城更加生气。 什么叫一个女人而已? 冷希是女人没错,女人怎么就非要被男人贬低,又什么男人非要贬低女人才能生存炫耀自己的地位,这实在太可笑了。 真正的男人是不需要遍地任何人,是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身边所有人,这才是男人。 什么叫一个女人而已? 第839章 男人也是女人所生。 没了女人男人算什么? 江城还算礼貌,可扔压抑不住心里的怒气,跟老顽固说话是很头痛的。 他笑起来说,“我认识一个在生意上的老伙伴,说起来,老伙伴,其实不是我们认识多长时间,而是他年龄很大了,我一般见到他都叫老伙伴,呵呵……他跟商管家的年龄差不多,我做起生意很有一套,家庭幸福,育有一女,妻子常年生病,他也一直都很有耐心的照顾。看似都很好,可惜……” 顿了顿,江城仔细打量商管家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想了会儿才继续说,“可惜啊。他是个重男轻女的蠢货,在他发现自己女儿不是自己亲生之后,在外面随便抓了一个没任何血亲关系的男人跟自己女儿结婚,婚后女儿不幸福,他的生意也走了下魄路。他不在乎女儿生死,却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一个没任何关系的男人身上,好啊……呵呵,现在面临破产,若非她女儿跟妻子苦苦支撑,公司早被他信任的所谓的儿子败光了,啧啧……你说,他是不是很愚蠢?” 江城说的便是冷希的父亲冷国安。 可这里面江城少说了一件事,其实冷希是冷国安的亲生女儿,至于秦修? 不过是一个谎言罢了。 冷国安该是知道秦修给他的那个亲子鉴定报告是假的,可他不想去确认,是怕也是自欺欺人,他怕自己相信的一切都是假的,害怕自己在知道全部事实的时候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宁愿相信现在才是事实。 真愚蠢。 这件事江城早知道了,当初他犹豫了很长时间是否告诉冷希,后来见冷希与自己母亲关系缓和,且听了母亲的话才知道冷希也从未将那个父亲的伤害放在眼里,用自己另外一种方式拿走了公司的掌控权,甚至逼迫的秦修现在生不如死,他这才放心。 冷国安重男轻女,一直都认为女人不适合做这做那,可到头来,他的全部都是他女儿的。 如果换做是他真的有了儿子,怕是冷家早就不行了。 这也是江城喜欢冷希的另外一个原因。 她从来不会将自己遇到的挫折挂在心上,就像是一个坚韧不拔藤条,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阻碍都不会阻拦她继续向上,不断攀爬,做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江城想插手都不知道从何做起。 她该有自己的生活跟快乐,却因为自己给她带来了诸多不顺。 这是江城无奈也是他痛苦的。 话说完,商管家似乎没太明白江城的意思,但是也没开口询问,依旧保持之前的姿势坐着没动,似乎并不大担心江城要做什么。 可江城已经等不得了,他从容的身子往身后的靠背躺好,轻松一笑,“好戏开始了,我想我能看到一天之内商家从兴盛走到灭亡的全过程。商管家,我们拭目以待。” 时间一到,整个锦城的新闻报道换成了上次的实时记录。 商家的事情上次只讲到了一半,关键时刻关停了。 这一次是以一种记录片的形式开始,拍摄手法甚至用了现在最流行的普法演绎的表现形式。 演员的演技还都在线,还原当时世间发生本身。 电视可里面的女演员像是已经亲身经历,在被关押的漆黑的房子里面嚎啕大哭。 凄厉的叫喊声似乎要穿透千家万户的电视,钻到人的脑子里。 商管家没开电视,掩耳盗铃一般的甚至叫人关了电闸,以为看不到,就不会给自己造成多大的压力。 可惜,现如今宣传效果最有效的就是媒体,转眼的时间已经传到了国外,所有媒体头版头条已经在大肆宣传报道。 正在美国别墅家里看报纸的商家老爷子,眉头拧成了麻花,商家的事情被揭露,他知道在这现如今是犯法要砍头的,当初他出逃,在美国买了身份,也等于买了一个安心,可惜,事情早早晚晚都有被揭露的一天。 只是现在商家的所有事情都能影响他的公司。 并且,他能想到,整件事牵扯之内的是商严,那个唯一敢忤逆他的混账儿子。 商老爷子如何气氛,还是硬着头皮看完整篇报道。 报纸上说的只是当年商家的冰山一角。 他的手下人习惯了抢女人回来,生孩子,生完了之后不顾及女人生死,孩子也要确定是男孩子并且能成为自己继承人之后才会带走抚养。 这要问这种变态的选择自己继承人的方式什么时候开始,他自己他也不知道。 或许是当年自己的第一任妻子跟别人跑了之后,带走了他的全部家当才开始的吧? 商老爷子也有些糊涂了,可有些事情还是记忆深刻的。 商严的母亲跟随他来了美国,没多久就因为病发进了医院,在精神科里面她是最危险的一个,经常因为病发打人吃人,这件事商严不知道,可他一清二楚。 商老爷子低头看手背上的齿痕,深深吸口气。 他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低头想了许久,还是决定电话遥控一下国内的商管家。 那个已经在他手上死亡无数女人的刽子手。 商老爷子想,还是把人调回来吧,商严那边……他真的力不从心。 老了。 不想,商管家的电话,打不通。 还在山庄里闭目养神的商管家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殊不知,整个商家已经开始坐不住了。 中午的时候,一两黑色的限量款宝马开进了山庄里。 来的是商家二把手,也是商严在公司里面交手多年依旧没能将对方踢出商家公司的商飞。 商飞是商家培养的第一代接班人,可惜,商严的成长注定成为了他以后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他比商严大了十几岁,仍未婚,甚至女友都不固定。 商家的事情被公开后,敢于跟他亲近的女人更少,就不要说结婚生子了。 商家的传统他也是极力反对的,可惜,站在高位,他从没真正的反对,不像商严那么叛逆,商家的思想在他的脑子里发挥的淋漓尽致。 一面依靠自己得来的便利坐在高位上颐指气使,一面压榨身边能压榨的一切,包括女人。 这种以自己是全部的心态,叫他也几乎成为了商家老一辈人一样的混账。 即便他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商飞从未回过头。 能有今天的地位,他走的十分不容易,只有顺应商家的主流思想才能成为统治者。 一个拥有几百亿资产的继承人。 试问,谁能放弃? 商严吗? 他从未放在眼里,却总能给他重创的混账。 这一次着实叫他气的不轻。 为了一个女人? 商飞推门进来,先冒出来这么一句江城最为气氛的一句话,“商严是疯了吗,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个离婚后再婚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这是要做什么?商家……” 商飞对上江城满是怒气的双眼,余下的话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江城惊笑了,诡异的像是能下一刻就要索命的厉鬼,笑的冷,冷的彻骨。 “尚总,许久不见了。” 商飞怔了一下,没想到江城会在这里,只以为门口的车子该是商家的哪一户过来想办法。 显然,那个好几手的宝马车在任何人看来都不会将它跟江城联想到一起。 可惜,现在的江城就喜欢冷希的车子。 她喜欢的,江城都喜欢。 不等商飞回答,江城继续态度很好的说,“听说尚总最近在泰国,这么快赶过来,是那边的事情比较顺利吗?” 商飞只眼神锐利的扫过江城,再没多在他身上停留,看一眼扔闭目养神的商管家,自顾循着商管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近了,商管家才睁眼看过去。 这个他当初最喜欢的商家接班人,是哪个女人所生,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确实是商老爷子的儿子,与商严同父异母,许是商逸的亲哥?或许不是。商管家真的不清楚了。 他冲商飞点点头,这才开口,“江总想与我这老骨头一起叙叙旧,可我身子骨不好了,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商飞眉头轻轻一挑,近距离的扫过商管家脸上淡定的表情,内里狠狠把了刀子,脸上却仍是淡定平和的像一张白纸,点点头,默了会儿才接话说,“是吗,电视有什么好看?不过是陈芝麻烂谷子,有些人喜欢胡说八道罢了。” 是否胡说八道,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尤其是整件事情亲身经历的商飞。 他能来,无非因为现在电视上播放的那个女人正是他亲身母亲所经历的事情。 那个已经吊死在山庄后山树林的女人,在他七岁的时候死在了他跟前。 见商飞已经过来,说明他看了新闻报道,嘴上不认输,可行为上已经开始在服软了。 不然,一直高高在上当自己是皇帝的商飞,岂能亲自来这里? 江城耸肩,“是吧,我也觉得荒唐。呵呵……吃人啊,真是恐怖。只是不知道,当年那个女人后来葬在了哪里。听说她的亲人都还活着,收尸的时候还曾见到过女人的孩子,是个七八岁大的男孩子,如果还活着,却不将此事公开,甚至没追究,那实在可怕,我这边凑巧,有女人亲人家里的联系方式,他说提供的可都是确凿的证据。这要是真的查起来……” 第840章 商飞身子顿了顿,到底还是镇定的坐在了距离江城不远处的沙发上,泰然自若,恍若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触动他的心神。 江城瞧了他一眼,更笃定今天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能叫一直不露面的商飞出现,想叫商家不把冷希交出来都难。 江城淡定的看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纪录片应该已经开始了第二次的循环播放,之后是第三个女人,那个女人正是商严的母亲。 江城是没想过要放那一段的,毕竟商严这个更像是朋友的对手对他来说是一个特别的人,除却他想抢走冷希这件事,江城一直对商严很敬佩,可惜了,他珍重这个人才,商家人却没珍惜过。 那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也正是互相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 商家,他不除掉都不行。 想到此,江城轻笑,瞧一眼外面的天色,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有些嫌弃的扫过面前装死的两人,“看来有些事情必须真刀真枪才行,既然你们不合作,那我们就继续等。可我时间有限,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时间吧!不久以后,呵呵,我相信你们会同意的。” 商飞来之前接了那个老头子的电话,哪怕他总自称是他的父亲,商飞却从未相认过,若非身体里的确流淌着商家的血,商飞宁愿不跟那个老头子有任何联系。 他交代务必将这件事处理干净,哪怕交出去几分股份也在所不惜。 他要的就是安定,在公司转折的最后关键期。 可商飞,不甘心。 他恨透了被人左右,尤其这里面还有那个愚蠢的上商严做手脚。 看似是江城一个人在布局,不知道内里商严拿了多少好处,他隔岸观火,左手渔翁之利。 商家,不能给商严半点好处了。 商飞咬了咬牙,看着江城转身要走,到底,还是一句话没说。 私心中,他不想跟江城做任何妥协。 陡然,商管家起身,手里的拐杖咚的一下敲在了地面上,轻声咳,“江总。” 江城脚步收住,半个身子在门口地方,一脸从容,却早已经手握成拳,他恨不得现在就捏死商家所有人。 冷希因为商家吃了多少苦头,到了现在他竟然也只能一点点的利用威胁,哪怕已经拿出了自己最后底牌,可商家人竟然还是一副漫不经心,这叫江城浑身不痛快。 他突然改变主意了。 江城脚步继续卖出去,在商管家看来并不想跟他有半点合作。 商管家顿时急了,追出去,大叫江城的名字,连呼两声,“江城,江总,江总,留步,你的要求我都答应,可大公子在哪里,我的确……不知道啊。” 江城再不想听商管家多废话,加速要走。 商飞此时突然睁眼,低吼,“冷希怀孕,是你的孩子,江总想必很急吧,你威胁我们老小可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冷希并不在我们手上,你为难我们,总要叫我们有个缓和的时间不是?如果不相信,你大可直接电话联系我父亲,现在除了我父亲,没有人知道商严在哪里。更不知道你的妻子在哪里。” 商飞不知道自己是用怎么样一种心情说出这番话,可话已经出口,是收不回来了。 他多想置身事外,可威胁至此,江城已经做足了准备,商家只能忍痛挨打,商家损失暂且不知,一旦消息飞速传出去,不就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可商严,他真的不想帮一根头毛。 于是,商飞将全部的问题都推给了那个他更加痛恨的父亲身上。 如此,商飞也有一种如释重负,似乎这件事真的跟自己没关系,只不过是个看热闹的外人。 可江城的决定,还是叫他的心提了喉咙口。 商飞盯着江城的背影,恨不得穿透他的脊背看到他此时的表情。 可惜,哪怕江城已经转身,他也没看到江城此时的任何表表情变化。 他是得逞还是想做交易的放松,再或者,是继续按照他计划进行的决绝。 江城的脸上亦如平常,心中如何,谁都瞧不出分半不明来。 可江城,早已经内心惊涛骇浪,波澜壮阔,犹如澎湃的海洋。 他恨不得立刻飞到冷希身边去,将商严和所有的商家处置后快。 商飞这只老狐狸,竟然将全部的事情都推给了商老爷子,看似妥协,其实,不过是在给他施加压力。 顿了顿,江城说,“事情已经如此,要说的已经说了,你的要求我不会同意。” 他不会给商家任何透气的机会。 不妥协。 不退让。 逼的商家就范,主动交出冷希。 江城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就走。 重新坐上宝马车,江城盯着冰冷山庄几秒钟才发动车子。 车子在地上转了个弯,嗖动一下冲了出去。 从山顶到半山腰,不过两分钟的时间,江城的电话一直没停。 在接近山下的拐角处,香樟树已经老朽枯败,新长出来的树苗穿透了枯败的树干从里面冒出来,嫩绿的样子像是此时一切的希望。 江城知道,那个一长传的陌生号码就是国外的商家老爷子打过来。 可他,不想接。 过了许久,江城已经在香樟树下吸完了两根香烟,司机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电话那头,却是熟悉的声音。 “回家!” 江城轻轻吸口气,才没将就要脱口而出的脏话吐出来,压抑的就想要爆炸的皮球,可还是硬生生将一大串脏话变成了还算平和的问候,“你,身体好了吗?” 电话那头亦如江城的语气,默了会儿才说,“死不了,回来。” 多少年了,江城自己也记不清楚了,似乎在他打算将公司抢来的那天起就没见过那个人了。 好像他是自己父亲,可怎么想江城都无法将一个父亲的身份跟自己联系起来。 他也要当父亲了,尽管还没准备好,可江城也发誓绝对不会做那样一种忘恩负义不负责任的父亲。 可现在,那个不负责并且一再打压自己的人竟然来了。 因为商家还是因为冷希? 江城笑了,自己都没察觉的意思冷意在脸上蔓延。 他清楚的知道,这件事不会善了。 嗡动一下,车子发动。 车子箭一样俯冲了出去。 山道上,飞扬的灰尘淹没了他的车子,一阵喧嚣,绝尘而去。 还在山庄里面坐着不吭声的商飞,听得上老管家的唠叨,太阳穴咕咕的跳动,痛的他不想睁眼。 商管家捶胸顿足的一阵唠叨,气的自己浑身抖了许久,硬吞了三颗降压的药片才缓和过来。 他大喘口气,才算是平稳自己的语气,“这件事到底是商严做错了,你不能坐着不管,老爷那边怎么说,你应该知道,江城这一走,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商家公司肯定出问题。” 商飞头痛的揉了揉脑额,皱眉说,“我知道,可现在你知道商严在哪里吗?除非把人送过去,不然我们做什么都没用处,商家……” 商飞心里堵的慌,商家,他比任何人都在意。 可他真的就能妥协了? 商管家瞧了他一眼,狠狠叹息,到底什么都没说,可心底,明镜一般。 商严,商飞,商逸,还有商家大大小小的商家人,他比商老爷还看的透彻。 可他到底还是老了,想指使这些晚辈,心有而力不足,也就那个与世无争的商逸尚且还能说上话,别人的话,他还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我去找一找,说不准人现在还在锦城。”商管家无奈。 …… 冷希坐在藤椅上,身后是一条粉红色的羊毛毯子,半条肩头露在外面,灯光的影子盖住她那有些发红的肩头上,竟似乎被晒了一些不一样的颜色出来。 不知道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若非呼吸上不断起伏的胸口,还当她成了一副雕塑。 冷希端着手臂,心神不宁,却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心里不安静,似乎有人在不断的抓扯她的心口,一阵阵的痛着。 江城该是在找她的,冷希如此想。 可她又担心江城在找她,害怕找到了她就跟着那个危险的男人离开,自己的生死都不能确定。 可她又多希望江城能找到她,至少可以证明江城对待冷希是出于一种关心,而不是单纯的利用。 这矛盾的想法交织成了一条扯不开的黑网,罩的冷希脸上也布满了氤氲。 她想过回去,只要自己坚持,商严会放她走。 可冷希来了这里,就没想着走。 商严似乎也没征求过她的意见,就此互相安静,彼此沉默了许久。 商严端着咖啡站在窗户边上,远眺外面风景。宽大的背影上是冷希看不透的林林种种,透过光影,全都映衬在了外面漆黑的天幕下,像是掉进了深渊,拔不出来,也逃离不开。 冷希的嘴唇动了一下,她有有话要说,可自己要说什么,想说什么,怎么说? 之前商严那番话,依旧绕在她的心头上,缠的冷希有些胆战心惊。 他跟江城是敌人,不共戴天。 他想要的,商严都要。 江城想拿走的,商严都要破坏。 包括女人。 可冷希例外。 冷希不禁轻笑,自己何德何能呢。 她倒是希望能跟商严扯开伤口,互相大吼大叫,哪怕他对她怒斥一声,冷希也真的就不回头的离开了,可商严竟然都没都没做。 这才是冷希一直心里不安的主要原因。 她轻轻吸口气,将视线从商严后背上移开看向别处,再一次陷入沉默,安静着, 商严似乎注意到了冷希的目光,可始终没回头去看她,哪怕一眼。 他怕看到了冷希求助的眼神,自己狠心下来的决定会立刻动摇。 他跟江城之间的战争就此结束,也预示着他跟冷希再无可能。 哪怕强求,商严也不想就这么放弃了。 第841章 可是,他不想看着冷希难过。 可为什么冷希不求他,哪怕一句话都没有? 她是在怪他吗? 商严有些后悔的叹息,无奈摇头,到底什么都没说。 已经天黑了,外面似乎也看不清楚什么,可他还是一直望着远处,似乎能透过一重重黑夜看到更远处的一些东西。 商严已经在内心挣扎了许久,放走冷希还是将她困在这里,成了俩个矛盾的小毛孩子,手持武器,在心中挣扎拼杀,始终没分出胜负。 直到深夜的天色已经渐渐退却,商严才从窗户边上走出来,转身看着冷希。 冷希动了一下眼神,瞧着商严满是探究的双眼知道他想问什么。 不等商严开口,冷希直接回答,“我没事,暂时……的确不想见他。” 江城的深不可测叫冷希一直没安全感,这也是她排斥江城的主要原因。 知道了苏兮的事情,也彻底的打破了冷希对江城最后一丝好感,彻底的戳穿了两个人貌合神离的关系。 不想,商严却说,“我送你回去。” 冷希一怔,有些茫然。 许久,冷希才问他,“你当我是跟他交锋的工具,是你们之间的战场,我都无所谓,为什么突然反悔了,你在怕他什么?还是在担心我?” 商严岂会怕了,不过他真的在担心。 他担心冷希受伤害。 商严将这番话在心底琢磨了一阵才说出口,“我不想你重蹈覆辙。” 重复上一段婚姻。 这番话很轻,像羽毛,却重重滴落在冷希心口上,沉重的一击,无比震撼。 除却王玉,哪怕是她的母亲都没如此说过担心过。 重复上一段婚姻这是冷希最怕的事情。 可走到如今,哪一步不是重蹈覆辙呢? 商严就像是一双无形的双手,在不断的拉扯,将冷希脱离那样痛苦不堪的婚姻。 清楚的被他告知,商严如此做,全是为了冷希不再重复上一段婚姻的悲惨。 这就像是她被人从冰水中提出来,抱在怀里疼惜一样。 冷希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久久无法平静。 商严却笑了,走过去,伸出手,“走吧,我知道你不想见他,只当是我自私的将你扣在这里一个晚上,其余的时间你自己决定去哪里。” 冷希的脑子嗡动一下,这一刻,她明白了商严的那句“你除外”是怎么样一种心情,更明白了商严此时此刻内中心焦灼之后的无奈。 他多想留住她。 可他更多的是为了冷希考虑,所以才会在这一刻如此淡然的告诉她,放她离开。 冷希不知道如何回应商严的感情,亦如不知道如何理解江城的心一样。 人,真的很复杂。 “商严,我……” 有那么一瞬间冷希想过要拒绝,她甚至想自私的永远躲避开外面的纷纷扰扰,做一只缩头乌龟在这里永远不出去不离开。哪怕真的因为商严的感情感动了她,而叫冷希放弃了江城,都无所谓。 可她发现,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就像是被黏住了,永远都说不出口。 终究,她必须要走的。 “那……送我去王玉家里吧。” 商严轻轻一点头,笑了。 “好。” 王玉还在江城办公室,吃了睡,睡了吃。 天亮的时候,她接了电视台电话,不得不提前离开。 中午的时候,王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才走到家里的门口,就看到了不知道站在这里多久的他。 王玉心底算了一下,已经很多天没见他了,之前家里换了锁,钥匙没多余的一把,他自然是进不去的。 看着他提了一包东西,该是衣物,想他是想在家里住几天才走的。 可冷希还没消息,王玉哪里还有这种歪心思? 王玉说,“我暂时很累。” 寡淡的脸色,像是给了他当头一喝。 他挣了会儿才有些不自然的点头说,“哦,看你很累,那……你回去吧,我看你进去了我再走。” 王玉站在原地瞧了他一会儿才提步往前走。 从包里面拿了钥匙,王玉没急着开门,钥匙插进去,迟疑了许久,她才有些尴尬笑了笑,转身问他,“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 他的名字,似乎成了谜团。 之前王玉不是没打听过,可当时参加电视台酒会的人不下上百人,互相认识自然不在少数,可彼此不认识的人也非常多。她只直接打听担心暴漏些个人信息,万一他真的有家室,她岂不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小三了? 与他的关系,王玉也的确没想过要曝光,自然保持神秘比较好。 可是,就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王玉突然有一种很强大的冲动,不如就说开了,摊牌彼此身份,正大光明的接触,如果真的因为彼此身份不合适关系也就此终结她也不在乎。 可,王玉还是有些怕了。 她的话噶然停住,惊的自己都有些后怕,幸好那句询问没问出口。 停顿了片刻,她立刻换了话题,“不知道你最近有时间会过来,我却忙的没时间了,不如我们下次再约吧,好吗?” 王玉能想到自己此时此刻的脸色多么难看,自然也被面前的他看了清清楚楚。 他僵硬着脑袋,点点头,哦了一声。 “好!” 王玉别过身去,再不给他多余的眼神,转身开门就走。 钥匙咔嚓一声打开房门,迈步进屋,回手带门,半个眼神都没停留。 决绝的像是要分手的一对儿,却彼此之间多了几分生疏。 洗了澡出来的冷希正擦头发,看着在门口愣神脸色很差的王玉有些紧张的问,“干嘛啊,是不水被我吓到了?” 王玉眼神有些涣散,许久才重聚到她的脸上,脑子里散去的思绪也慢慢汇聚起来,先是深深吸口气,跟着才无奈的说,“就是……那个人,哎,不提他。那什么,你刚才给我发信息没说清楚,我还以为看错了,怎么,真的不打算回家了?江城可是找你都要找疯了,我刚才开车没办法跟你仔细说,我说……” 王玉很想告诉冷希江城的情况,可冷希不想听。 冷希摇摇头,打断王玉的话,“没什么,我都知道了,就是暂时想躲一躲,我们先吃东西吧。” 王玉满肚子的说辞被冷希打断呛了回去。 她理解冷希的心情,可也见到了江城担心冷希的样子,这份要说情的心里如何都无法平静。 王玉也怨恨过江城,甚至想过要冷希离婚离开那个纨绔子弟,可真正见到了江城的紧张,更知道江城为冷希做什么,这对王玉来说无比震撼。 相比较刚才在门口遇到的那个男人,王玉恨不得拉着冷希回家与江城团聚,她不想自己最好的朋友错过江城那么好的男人。 可现在看,冷希不断知道了江城的心思,甚至一点不接受。 那作为朋友,王玉岂能还继续说那些多余的话左右冷希的决定? 王玉咬了咬嘴唇,点点头,迟疑的回应,“哦,好。那什么……听说你父亲被抓了,因为你的事情,江……咳咳,之前那边打电话到我这里,说叫我联系你过去赎人。” 冷国安被抓,江城背后告他扣留他妻子,自然要抓过去询问。 当然了,这里面江城做了很多文章,污蔑还是陷害,反正冷国安是跑不了的,关几天给他个教训,不然他总能在冷希不在的时候在公司兴风作浪。 同时,江城也想利用冷国安逼冷希露面。 相信,江城已经知道了冷希离开商严,并且藏了起来。 他更知道,冷希在王玉这里躲着故意不去见他。 可江城不会来这里找,那么聪明的他岂能想不明白? 江城知道冷希躲开他不是因为商家,更多的是因为彼此的婚姻,感情还有孩子。 冷希狠狠擦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水喷溅出来,落在走近的王玉的脸上,心底一发狠的拒绝,“再打电话找你,就说不知道我在哪里,叫冷国安在里面多待几天吧。” 那个父亲,是在秦修之后痛恨的一个人。 江城不能提,王玉自然而然的将话题转到冷国安这里,“你……不会是真的不认那个父亲了吧,哎,我不会说他到底是你父亲的话,可现在你家公司没个主事的人,就不怕秦修钻空子吗,听说他可出院了啊,手接了回去,现在人没事人一样在外面呢。” 冷希转身去厨房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跟着才说,“秦修暂时没那个时间。” 冷国安到底知不知道秦修不是他亲生儿子,现在冷希也不在乎了。 公司在她手上,冷国安就算是有通天本事也不会掀开多大的风浪,而秦修已经不在公司,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冷希自然不担心。 她现在只担心…… 算了,冷希摇摇头,不去想那个人,端着有些凉的米粥出来,放进微波炉,开了微波炉按钮,继续擦头发。 王玉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皱眉盯着冷希的脸色瞧,一肚子的话都说不出口。 冷希余光瞧她一眼,毛巾随手扔在沙发靠背上,胡乱扯了扯宽大的睡衣,靠着王玉肩头坐下来,先是吐了口气,像是吐掉浑身的晦气一样,很久才说,“我好累,好像重新活了一遍一样。”顿了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想离婚。” 离婚再婚,再婚离婚。 千锤百炼。 王玉噗的笑了,“真的千锤百炼了。” 冷希却笑不出来,“以前被秦修当成发家致富的工具,后来被当成代孕的傻子。呵呵,好在我及时止损,现在……稀里糊涂的又结婚了,我以为就那样吧,至少还能活着,谁想到,就算是活着都挺难,没准那一天就被打昏了抓到国外抽血瓦出眼角膜。而做这一切的人,就是我的丈夫。呵……” 第842章 王玉还想再说点什么,可一想到的确那个叫苏兮的女人是存在,江城又不可脱卸的责任,立刻恨的牙痒痒的说,“那就在我这里住下吧,我给你做饭吃,如果可以,我们两个结婚也行。” 冷希枕着王玉的肩头,听的这番话满肚子酸楚,从小到大,她的朋友少的可怜,亲人对自己的好也终止在了几年前,可始终不变的唯独身边这个傻乎乎的女人。 这是不幸呢还是万幸呢? 冷希知足的笑笑,“那好啊,我等你答应我求婚,我们就结婚去。” 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笑声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声酸楚,却都哭了起来。 无声的泪水落下来,像是刺痛彼此心口的刀剑。 “王玉,你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王玉抹掉脸上泪水,递给冷希一张纸巾,半晌才苦涩的说,“暂时不联系了吧,我没那个心思,并且总觉得他是个有家室的人,我不想招惹了,烦!” 冷希没再多问,看王玉的脸色就知道他多排斥问那个男人。 冷希点点头,“我支持你,哪怕真的爱了也要放弃,那个男人不确定就不能要。” 王玉呵呵傻笑,掩盖心底的痛就像是被人直接撕开了老伤口,痛的浑身都不舒服,她不想多在这个话题上周旋,耸耸肩算是默认回答起身打开了微波炉,端着已经糊掉的米粥抱怨起来,“我说,你还娶我呢,你这米粥都做不好,娶我不饿死我了,走吧,我们出去吃。” 冷希一个起身在沙发上跳起来,欢天喜地的跟着富婆王玉出来下馆子。 冷希住下来,就真的不管外面的世界了。 任那些人已经闹的人仰马翻。 可总有人会想起她来,甚至不惜一切手段联系到她。 三天后的早上,一个视频电话发送到了冷希的电话上。 盯着那一长传的号码,冷希确定,来者不善。 在她第三次拒绝接听的时候,门口传来了门铃声。 同时,电话上也来了一条短信。 “不开门,我就继续打电话,要么开门,要么接我电话。” 看这短信威胁的语气,冷希确定,此人是苏兮。 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 犹豫再三,冷希选择接电话。 电话接通,对面是苏兮一张憔悴的脸。 她正躺在病床上,眼睛上缠着厚厚的白布。 冷希蹙眉,盯着这张脸审视,像是魔杖了一样反复在确定她跟自己到底哪里像。 是几分像,又具体哪里像。 苏兮听到电话那头声音,沉默了会儿才开口。 “我手术才结束,你该高兴才是。我没用你的血,也没用你的眼角膜,现在包括以后,你跟你的孩子都安全了。” 冷希有一种被人放在烧烤架上炙烤的错觉,总觉得苏兮就是那个穿透了她身体的铁钎子,正时刻撺掇江城将他扔到火炉上烤。 冷希抚摸自己的肚子,扔没任何变化的肚子似乎一瞬间暴涨起来,正时刻提醒冷希她的存在,是多么的可笑。 孩子的存在意外还是江城的计划,早成了一个纠缠冷希的噩梦,时刻在告诉她孩子的危险。 现在苏兮竟敢告诉她,孩子跟她都安全了,因为她手术成功。 像是在在身边的一个宠物宣布,我可以有能力领养你了,你不用面对安乐死。 隔着电话,千里万里,冷希的脸还是刷刷的疼,仿若苏兮正一次次的抽她的脸。 冷希恨,想立刻冲过去将苏兮掐死。 这个可恨的女人。 若说江城是刽子手,她就是那个掌控一切的恶魔。 可惊涛海浪,冷希只藏在心底,沉默许久才说,“苏兮,你我之间……没有必要纠缠吧,我是我,你是你,江城跟我结婚是他自己主张与我无关,你恨我拍是很错了人。但是,我恨你,所以……苏兮,你最好活的久一些,不然我怕我还没对你动手你就死了,那多可惜。” 冷希向来不是坏人,自然做不来坏事,哪怕还击也很被动,可她现在不是孤身一人,就算要隔断跟将承担一切也要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而在以后的日子里,给她跟孩子造成最大危险的人就是她。 苏兮不死也退层皮。 苏兮要立刻还击的话,被挂段的视频直接掐断。 冷希盯着电话仇恨的眼神像是早已经顺着虚拟的网络爬到了苏兮的身体上,肆意而嚣张的折磨她。 可是,但可是。 冷希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 想了许久。 久到太阳已经落山,王玉已经下了班回来,冷希还在思考。 王玉做好了饭菜,洗了手推门进来,正看到冷希趴在床上发怔,手里的电话不知道攥了多久,似乎已经因为她颤抖的手捏变的形。 王玉犹豫着,还是走上前,轻轻退她。 冷希怔了许久才转身。 夜幕降临,房间里有些昏暗,角落的夜灯自动亮了,只照亮巴掌大的地方。 冷希就趴在床上的一角,肩头上盖了薄薄的一层毛毯,滑落在地上的踩在王玉的脚底下。 透过外面昏暗的光影,王玉看到了冷希脸上的淡定跟决绝,像是赴死沙场的将军,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悲伤。 王玉的心咯噔了一下,似乎不用冷希说明也知道了她的想法。 “王玉,他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新闻报道满天飞了三天三夜,江城的行踪就像是被人放大数十倍,此时此刻他人在国外,那漫天的消息散下来,砸的冷希一个个的寒蝉。 他去找初恋了,要与冷希离婚。 秦修公司宣布破产,冷国安还在看守说,冷母行踪不明,冷希也不知所踪。 看啊,多好的大戏。 江城为了初恋,报复了冷家,拿走了冷希的一切。 这,谁人能说不是江城步步为营的后果? 而所有人只关心苏兮的生死,关心江城的初恋,可从没人真的探究过冷希的好坏。 冷希想了一整天,也在挂断了苏兮电话后第一次仔细看报道。 最后,她决定。 离婚,打了这个即将成为一切悲痛牵连的孩子。 “王玉,明天我们去医院吧,你请假陪我去,恩……最好再找个男人陪我,不然没有人签字,哦,去小一点医院,或者出锦城吧,我怕记者跟疯狗一样跟着我们,打胎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王玉的肩头一颤,心也痛的抽了抽,许久才白着一张脸迟钝的点头,“好!” 对于有些人来说怀孕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可对于冷希却如此简单。 一个不经意就怀上了。 可打胎…… 冷希望着已经被限制第三个禁止进入妇产科的医院,扫一眼远处已经盯了自己一路的司机,恨不得现在就抄起鞋底将所有人都揍一遍。 江城是铁了心给她添堵。 冷希看着电话,第五次打进来。 江城的名字就像是一把利刃,一次次无情的捅进冷希的心口窝。 站在萧瑟的晚风中,冷希绝望的仰头,甩手,“啪!”电话仍了出去,砸在地上,蹦起一丈高,凄惨的摔成了粉末,落在地上。 电话终于安静了,冷希却如何都安静不下来。 她转身跑向路那头的司机,一把将那人扯着领子拽出来。 司机后撤几步,生怕自己一个条件反射碰到冷希哪里,连声道歉,“那个,江夫人,你……恩……抱歉。” 冷希认了一口怒气,可如何都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半晌还是咆哮出来,“回去告诉江城,如果非要把我逼死,那就尽快,用不着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孩子我不会要,或者……告诉他,孩子不是他的,要么离婚,要么……我们之间死一个。” 司机吓了一跳,盯着冷希苍白的脸许久都没做任何回应。 王玉从路的对面跑过来,拽着发狂的冷希一步步后撤,“冷希,冷希,冷静冷静,就算你不想要孩子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冷希!” 王玉同样被冷希的样子吓到了,她从没见到冷希这样子过,心都要飞出来,可在这个时候竟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安慰冷希,只一双手死死攥着冷希的手腕,生怕她立刻冲出去做出什么骇人的事情。 冷希气得浑身发抖,盯着司机就像是盯着那个可恨的江城,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许久,司机先是吐了口气,声音压的及低,若非两个人站的比较近,怕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看着司机上下开合的嘴唇,冷希一度怀疑自己耳鸣了。 司机像是知道冷希没听到一般,反复说了三次。 倒是王玉听明白了。 “那成,你回去告诉江城,暂时不要打搅冷希,孩子的事情……毕竟是否留住还是也只有女人自己能做出,他还是回去安静等消息吧,不要再做这种蠢事了,难道我们在锦城找不到可以给我们做人流的医院外地就没有了吗?” 司机连连点头,他刚才也说并给江城真的要阻拦,是觉得此时应该叫冷希安静想一想后果,他忙的走不开,不想叫冷希做傻事。 可冷希始终是没听进去的。 因为,此时江城在国外,就在苏兮的身边。 冷希冷笑,“回去告诉他,陪着他的初恋吧,孩子打掉之后我就跟他离婚,他必须答应。” 鱼死网破。 冷希早做足了准备。 胳膊扭不过大腿,难道她就没手段了吗? 人善被人欺,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第843章 之前她在乎家里人,现在呢?事到如今,还没有什么是冷希在乎的,孩子都可以不要,一个早已经破败不堪的家庭还能难得住她吗? 司机连连点头,还想说点什么,被冷希一个凌厉的眼神逼的吞了回去。 王玉冲司机摆摆手,叫他先走,这才拉着冷希上了车子。 坐上车子,王玉气不过就要给江城打电话。 冷希给拦住了,什么都没说,摇摇头,叫王玉开车先回去。 到了家里,两个女人都没吭声,唯独电视的声音响的异常的响。 冷希抱着王玉给她的暖手宝,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冷希,孩子的问题暂时考虑一下也不是坏事,你看啊,再等一等,一个月就行,到时候是去医院做掉还是留下来都来得及。江城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漫天的报道也或许都是假的,万一他不想离婚也不想打掉孩子,有一些不能来找你的理由也是有可能的,啊,你别那种眼神看我。” 王玉缩了缩脖子,讪讪发笑,可还是在沉默了会儿继续说,“江城那边……哎,行,就算我真的在给他说好话,可江城也不是十恶不赦啊,你看他为了找你,不是也真的做了一些希望吗?” 冷希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牺牲? 难道就因为他做了牺牲就可以完全原谅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吗? 他是混蛋,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他的那点牺牲哪里比得上冷希受点苦? 冷希反问,“王玉,如果不是他,我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吗,走到哪里都受人指点,这叫我以后怎么生活?” 王玉心口一窒,什么东西被堵住了一样,呼吸都险些没上来。 那些劝说,都变成了一快快难以下咽下去的石头,被王玉生生嚼碎了。 半晌,“我支持你,那你现在怎么做?” 冷希放空了一会儿脑子,跟着竟然笑了,“给我买张机票吧,我想去找她。” 有些事儿,还需要当面说。 王玉没懂,可也没多问,只说,“恩,去哪里的机票,他在哪里你知道吗?” 王玉以为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去找江城实在无法理解,不是恨他吗,那就等着他来找自己,何必还自己朱主动找不痛快。 冷希摇头,“去美国,见苏兮。” 王玉一怔,抓着电话的手颤了一下,电话没握住,碰的一下落在了地上,屏幕朝上,上面放大的两人合照亮了起来。 王玉当下没迟疑,也说,“那我也去。” 冷希还是笑,像是坦然面对后的从容,“怕我去了受委屈吗?” “不是,至少身边多个人有个照应,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不放心,正好这边实习也快结束了,我去辞职,回去也可以忙学校的事情,反正是不耽误什么的。” 冷希深深吸口气,知道自己再拒绝王玉肯定生气,不过朋友之间不要是这样吗? “也好,那我们晚上就过去。” 王玉担心江城知道冷希出国去找苏兮半路阻拦,特意找了电视台的人做掩护,一个电视台走出去,人员名单上也做了手脚,这样登机上的是五个人,其实只有两个,而冷希的名字也被换成了她同事的名字。 只不过这样子掩护也瞒不住海关,到了美国境内也肯定会暴漏。 所以,两个人热议中途做了长距离的周转,在别国带了两天重新登机。 七天后,两个人才安全落地,地点,美国。 江城盯着司机才送过来的飞机出行记录,恨的牙痒痒,抬手扫落桌面上烟灰缸,碰一声。 司机惊的肩头颤了一下,立刻解释说,“是电视台那边做了手脚,我这边查起来也有些吃力的,现在人在……美国了,不过行程还没查到。” 江城冷笑,查?这还用查吗? 依他对冷希的了解,此时该是已经到了苏兮的医院。 一个是他左右提防却又不得不照顾的“恩人”,一个是自己妻子,现在还怀有身孕。 两个人面对面会发生什么,江城不感想。 “立刻准备飞机,美国。” …… 美国的一家咖啡厅里。 还没调整好时差的冷希很是疲惫,可还是坚持来了。 王玉还没到,冷希出来之前给她留了消息,详细她看到消息后会立刻过来。 冷希倒是不担心苏兮对自己如何,只是怕王玉找不到她开始乱担心。 来美国已经半个月,东躲西藏,总算等到了苏兮出院,两个人约在了靠近冷希酒店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此时美国时间,早上七点半。 苏兮早早的就来了,自己叫了一份早餐,还没吃,正歪头瞧着面前放着的早餐,像是在欣赏什么稀罕的东西,眼神都没眨一下。 冷希自顾坐下来,也叫了一份早餐,可实在对这里的早餐没胃口,勉强吃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话,一个欣赏早餐一个在想着心事,安静的像是两个陌生人。 许久,苏兮倒是有些憋闷不住了,却态度很好的笑了起来。 “我才出院没多久,最近不能用眼过度,可我还是想多看看这个世界,真美啊,你看,就这小小的一块早餐甜点都这么好看,呵呵……像花一样。” 冷希没应声,只专注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最近睡不大好,身体也不是很舒服,之前王玉说江城也来了,好像才来没几天,可人还是很忙。 冷希没去找他也没去见他,想到江城跟苏兮的从前那些龌龊事,就整天恨的浑身难受,说是躲着藏着,其实就是想给自己一个安静的环境。 今天总算见到了苏兮,反倒是平日里堆积起来的话都没地方说了。 可冷希今天可不是白来的。 苏兮该知道她来的目的,见冷希没开口,她自然也不会主动说。 冷希仍旧安静的坐着,看似平和的两个人,早心里互相藏了刀子。 冷希恨她,也怨她。 她的一切不安都是这个女人造成的,现如今她好了,甚至得到了江家的赞同,很多传言说江城按不住家里逼迫,要跟他初恋和好了。 冷希想那些新闻,就恼火的厉害,立刻停止了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抬头看向苏兮。 冷希确定,苏兮跟自己一点都不像,气质,外貌,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对于关于江城的话题,两个人只字未提。 过了会儿,苏兮说了美国的环境,天气,一些无聊的废话。 接近中午的时候,王玉来了。 王玉看起来很着急,额头上还一层细密的汗珠子,坐下来先喝光了冷希面前的咖啡,这才说,“苏小姐抱歉,我来迟了,我家冷希告诉你了吗,我今天也会来。” 苏兮笑笑没作答,显然冷希是没说的。 可苏兮还是面带微笑,先问好,“你好。” 王玉坐下来,拿过冷希面前的食物就开始吃,吃着说着,“在国内的时候,多谢你的帮助,不然我家冷希早跟江城离婚了。” 王玉的话像一根刺,深深刺进了苏兮的喉咙,卡的她面白心跳。 冷希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想说点什么阻止王玉,可还是没能说出口。 到底,她心里是痛快的。 可逞口舌之快也解决不了问题。 说打底,冷希过的好不好,彼此都知道。 冷希要开口摊牌,那王玉不知道怎么的口口齿之快,“苏小姐,听说你的眼睛好了?真是恭喜了,那你就可以不用,瞎子乱走了乱抓人了吧?那,东西可以乱吃,话也可以乱说,事可不能乱做,是要出人命的。” 冷希一怔,看向王玉。 这女人,今天是怎么了,往常遇到这样的情况她顶多发狠的瞪过去,怎么就…… 冷希觉得不太对,视线向下,看到了王玉脖子上的——吻痕? 呵呵,这女人,来之前还去见了男人? 可怎么见了男人就变了性格? 冷希狐疑皱眉,这心思就有些收不住了。 那苏兮倒是镇定,出奇的镇定。 “呵呵,王小姐的玩笑实在另类。” 王玉呵呵打哈哈,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像饿好多天,低头吃的无比热情。 气氛僵持。 冷希见王玉再没多说什么这才开口说,“苏小姐,我来见你,是有些事情要说的。” 苏兮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眼神慢慢转开,看向正对着自己的冷希。 冷希今天穿了件休闲的外套,里面是吊带,许是因为怀孕期间,身材火辣,加上人白净,更添几分妖媚。 苏兮是无比嫉妒的,都说她跟冷希有些相似的地方,可真的见了真人才发现她跟冷希不过是一个高档版一个简单版。 而那个高档版就是冷希,可她…… 苏兮多恨啊,为什么没在认识江城这几年就强求的留住江城,现在想见他都难,就不要说江城身边多了一个这样优秀的女人。 如今,她甚至怀了江城的孩子。 苏兮不甘心。 冷希打量苏兮脸上细微表情变化,早看透了她的内心,如此狡诈的女人,还想伤害她可不会忍让了。 冷希懒得多废话,开门见山,“江城是我丈夫,最开始跟你什么关系我不干涉,但从今往后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的眼睛是他花钱治疗,至于血液和眼角膜,这我也不会过问,现在你已经恢复了视觉,我想你应该明白,做过一个人,一个女人,什么叫自知之明,什么叫脸面,什么叫见好就收,不然……我冷希,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之前你眼盲,我不想跟一个身体有缺陷的人计较,可以后,呵呵……这是第一次提醒你,也是最后一次。苏小姐,请保重!” 苏兮已经忘记了冷希跟王玉什么时候离开,她坐在椅子上已经很久,直到日落西山,餐厅的扥光洒下来落在肩头上,她擦回过神。 而此时,坐在她跟前的,却早已经换了另外一个人。 江城。 “江城,我……” 江城薄凉的眼神扫过她满是血红泪水的眼睛,不在乎的低头端起早凉透的咖啡,洗漱能触碰到之前这咖啡杯子上之前的温度跟味道,默了会儿才说,“她说的正是我想说的。除此之外,我还要告诉你,离她跟我都远一些。” 第844章 两天后,回去的路上。 王玉歪着肩头撞了一下身边才睡醒的冷希道,“我很意外,我以为你会回击,其实你看得出来苏兮的伎俩,但是为何没有正视?” 冷希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回,“现在还不到时候,如果我真的和苏兮争来争去的,我不觉得这有意思,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光荣的事情。而且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意大利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兮以退为进,如果冷希接了,那恐怕两个人就要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苏兮不是小角色,她有头脑,有城府,有后台,她的后台是整个江家跟顾漫那个蠢货女人。 “江城回去肯定会找你,你见还是不见?”王玉问。 冷希还没有回答,她又自言自语,“不过也是,苏兮是何等城府,岂能因为我的警告就不做手脚了。” 王玉吧唧嘴,冷希说的很对,可也实在没那个脑子想出什么对策来,于是顺着冷希的话说,“所以,你说吧。我不可能永远被蒙在鼓里,你到底怎么打算的,真的打掉孩子跟江城离婚吗?可你去美国目的是什么啊,就是为了警告苏兮?” 冷希没回答,确切来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再说吧!” 王玉无奈,自己打量冷希脸色,见她脸色不好,也不好再追问,可还是交代说,“我陪着你,这次毕业了,我暂时不找工作,当你的小跟班。” 冷希笑起来,吸了口气,有些感慨起来,“恩,那就静候我的差遣吧,不过……我听说,苏兮的姥爷一家子都在意大利,跟江家关系不错,不然苏兮岂能一直受江城保护,这里面怕是还有一些事情顾漫也是不知道的。但豪门你知道的,就那么回事吧!哎,烦,不说了,我先睡觉,飞机落地再叫我。” …… 砰。 早提前回来的江城一脚刹车停在了路中央,紧随其后来不及踩刹车的车子直接装了上去,一阵晃动,车子后面冒了白烟,跟着里面冲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手里竟然握着铁棍子。 江城看也不看,从车窗子扔出去一张名片,车子换了个方向嗖的一下冲了出去。 车内走在副驾驶上的司机眉头打结,身后双臂抱肩的陆嘉遇深深吸口气,感叹的说,“你家媳妇回国你就这么大动静,要是生孩子是不是我这小命都要搭上?” 江城懒得理陆嘉遇,车子开的飞机,直奔飞机场。 可是,他还是迟了。 提前一个小时,冷希已经坐上了商严的车子离开了。 送冷希到王玉住处,商严没上楼,哪怕多一句话都没问,直接开车离开了。 扶着冷希上楼的王玉狠狠拧眉头,将之前商严的话反复在心里琢磨了好几十遍,到底还是问出了口,“小希。”幽幽的道,“你觉得当个单亲妈妈怎么样?商严他不在乎自己的孩子是情敌的孩子,你何不利用他一下?反正之前商严也利用过你。” 单亲妈妈这种事,冷希还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她略有积蓄,酒吧正常运行,冷家公司暂时亏空,不顾及还能正常运转,毕竟那是父亲跟母亲的公司,就算没时间打理也不想叫告你公司停了,不过这都不影响生养孩子。 哎? 生养孩子? 冷希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她是想要流掉孩子的。 冷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莫名的,惆怅起来。 王玉又说,“你就甘心吗?打掉孩子再离婚,保不准苏兮又跟江城勾搭上了,你甘心吗,真的甘心吗?” 甘心? 怎么会,冷希不甘心。 那时候,她就说了如果苏兮和她过招,光明正大的可以,如果搞一些小动作,她不会姑息。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能够感觉到孩子的存在。 而且也经历了一些事情,便让她觉得,活的安稳才最重要。 人一个阶段一个想法,她好累,真的好累,心里疲惫。 总在想她到底是不是一个扫把星,从父母饭现在的婚姻。 她的亲生父亲尚且那么对待她,还指望别人对她从一而终么? 晚上没有回去,王玉接了个电话出去,她一个人窝在沙发看少儿频道,吃着水果,人生也就这样,独来独往,一人来,一人死。 十一点的时候,有人敲门。 她去开门,门刚刚打开一条小缝,外面的人便大力推开! 她吓了一跳。 外面站着一身水的江城,她这才知道下雨了。 冷希看了看他的脸庞,那双漆黑的眼睛,氤氲着冷气。 她还没有说话,江城一下推门走了进来,语气很冰冷的,“你手机呢?!我跟了你一路,你竟然提前回来,冷希,不闹了,行吗?” 大概,一个月了吧? 一个月不见,他竟然像是才几个小时不见正闹矛盾的大男孩。 冷希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这个江城想干嘛? 不过也对,冷希没江城的消息,可江城可是时时刻刻都跟着冷希的,只不过一前一后,到底是没见面的。 冷希躲着他,江城也不主动去找,就这样一个月了。 夫妻吗,熟人吗,还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管怎么形容两个人的关系,都有些尴尬的。 冷希想笑,却发现盯着江城这张冰冷又有些生气的脸实在笑不出来。 电话她之前摔坏了,后来王玉把就电话给她用,号码倒是没还,可电话上没了通讯录,之前她在国外,电话一直关机,刚才在飞机上电话也开的是飞行模式,就算有电话打进来也不知道。 她不想在这个小事情上跟江城计较,电话递过去。 江城拿过手机,翻开电话号码通讯录,往下一拉! “这是什么意思?嗯?这就是我出国那么久一直给你打电话打不通的原因?” 冷希一看这才知道原来是把他加入黑名单。 冷希不记得她什么时候拉黑过,可也没解释。 江城抬头看着她,一身湿漉漉的,脸上以及瞳孔里都是阴冷。 冷希看着他没有说话。 所以说他去美国的那么长时间,并不是没有给她打电话,只不过是打不过来吗? 可是冷希记得,她给他发个信息啊,哪怕是手机加入了黑名单,其他的网络社交还是可以有短信往来的。她不见他,他不是也没去找她吗? 这会儿他江城又来闹什么,凭什么闹? 但是……罢了! 冷希实在没力气跟他计较,索性不吭声了。 可冷希瞧着江城浑身湿漉漉的,还是说,“要进来换个衣服吗?” 江城扣着她的手腕,把她压在墙壁上,那一身水往地上蜿蜒而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离婚,为什么要离婚?我以为给你时间自己去想清楚,可你还是见了他,你想跟我离婚去跟他吗?” 冷希没有说话,她想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这解释是应该给的。 可,有的时候那种话就是不想说出口,如果说要解释,那么该解释的人是不是他! “抱歉,我没时间解释。” “这个理由……真可笑!”江城冷冷一声,接着又道,“游走在两个男人之间,是不是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 所以说这事来找她算账? 冷希被江城这一句话问的莫名其妙,游走在两个男人之间? 他是指商严? 真可笑的。 难道不是两个男人利用她吗? 现在好了,他们倒是有理由理直气壮地来职责她? 可冷希真的再也不想解释了,她反问,“江城,我从一开始就是游走在男人堆中间的女人,你不知道吗?” 江城往前一走,身体离她更近一步! 那一双黑眸就在咫尺之间,沉黑而深邃,那点点精光在里面,那光一点一点的暗下去,仿佛也代表了他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为什么?选择他,而不是我。我等了你一个月,给了你一个月,到头来,你上了他的车子,你还要跟我离婚,是吗?为什么?” 冷希心里在微微的抽着,她想如果她把事情解释清楚,这段时间莫名其妙的纠缠,都是因为江城所赐,是她默默承受成为了无辜的受害者,可这一切他都明白,我说还来质问她? 江城啊江城,当真是渣的厉害。 她一个快有身孕的女人,名誉,债务,冷家这样的破败家庭,她清楚的知道,就算是对江城动了心,但是她最后也不可能会和他在一起。 哪怕没有外界因素,她最后也不会选择他。 因为她不喜欢不停的赶走女人,顾漫,苏兮,以后还会有很多。 商严说得对,要快刀斩乱麻,不要拖拖拉拉。 于是道,“我没法解释。也不需要解释,对你,我无话可说。” 江城的眼睛里那神情明显一绷!额角的筋脉都在一起,“那么这些日子你都是在和商严在一起!” 冷希的手放在身后,攥到了一起,一个字从喉咙里蹦出来,“是。” “有种啊,冷希。跟我玩感情,你确实玩的很好!” 说完他嗖的一下扒开了她的衣服,连同她里面的贴身衣物,往上一扒,那隆起的肚子就看的清清楚楚! 冷希的心里猛然开始狂跳! 他冰凉的掌心覆了上去,贴在她的小腹上,“说,我的孩子打算叫哪个男人父亲,啊?你好狠毒的心!” 冷希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她怀孕的,就这么一瞬间,她不会有那么一点慌乱。 在这种时候,她出现这种神情,无异于是在告诉江城,他的心里所想是正确的。 “是啊,肯定不会姓江。”冷希淡定回答。 不会姓江。 这个几个字才刚刚一落,江城的手在她的脸颊上猛然收紧,指甲刮到了脸皮,那阴森森的有冰冰凉凉,让冷希一下子感觉到似乎是有刀刃在她的脸上划过! 他把手拿过来,身躯慢慢的站直,这一刻的江城,是让人感觉到害怕的。 慢慢的心里开始惶恐,心跳开始紊乱。 “江……” 第845章 啪! 这一掌来得又急又快,冷希根本没有任何防范,耳边的嗡鸣像是被一阵雷横冲直撞的冲了很长时间。 江城的拳头杵在墙壁上,仿若震荡的整个墙壁都跟着震颤摇晃。 她懵了。 真的懵了。 一个usb扔了过来,砸在她的眼前。 “冷希,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冷希想了离婚想了很久,可以说是在第一天和他领证时就已经在想了。 在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有很多的波折,这个婚一直没有离成。 江城从来不松口,无论怎么样,他都不说。 可是现在…… 他说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冷希想他心里应该是高兴的,可怎么有种蚀骨的疼痛。 她转头,看向门侧。 他已经出去,地上还有一滩的水。他走了,把屋子里的温暖也一同带走了去。 冷希的脸肿了,她慢吞吞的爬起来,把那个usb拿在手上,抱了一台电脑出来,放在桌子上。 她坐的沙发,腿上盖了一床被子,还是有点冷的。 电脑在开机时,她从那屏幕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一身的狼狈。 两分钟之后,电脑里开始播放。 出现第一个画面便是他们在医院里,那一天冷希是去做产检,半路碰到了商严。 这个视频一开始就是他们在凉亭,商严抱着她,旁边有两个女孩儿在问他们话。 “她是我老婆脑子有点不正常,你们别吓到他。” 这话听的模模糊糊,但是并不是听不到,后面与几个小女孩儿浅浅的交谈。 接着画面切回到了她后来因为和于茂喝酒,进医院保胎的画面,商严也在。 一连串看下来,冷希已经手脚发凉! 她去产检,商严在。 她在保胎,商严在。 她回国内,商严在。 她上楼,商严也在。 而这视频,只是在商严带走她的那一天时间发生。 这一连串的事记下来,江城应该已经将她扣在了耻辱柱上! 从他那一句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就可以看得出来。 应该是没有缓和的可能了。 她一直想要的离婚,一直在想,当它真正来临时,她却不知所措。 这么的猝不及防,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不,应该说她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容易吧,江城会这样松口。 冷希忽然觉得这周围都是暗沉沉的光,她身处其中,后面是狼,前面是,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洞。 而她,只有往前走,方能有一点保命的机会。狼,她是斗不过的。 外面已经下起了漂泊大雨,这个冬天不是下雪就是下雨,天气好的时候比较少。 雨滴啪嗒的往下打,那声音撞击着人的心扉,沉重中间还夹杂着一点疼痛。 街头上,车子在街上奔驰,绚丽的车身在雨幕里如同一道刃口的剑,飞驰而过,带着他玄寒的锋芒。 红灯处,车子好像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迹象,然而人行道上有一个挺着肚子的孕妇打着伞在蹒跚而行。 过往的路人看到这情景时,不禁的往起提了一口气,这是撞了上去,那就是一尸两命! 然,车子还是停了! 沉长又刺耳的刹车声,冲破了这个黑暗的天空,孕妇下倒提在嗓子眼上的心也放了下去,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然后快速通过。 江城的目光随着她行走,年纪不大,和冷希不相上下。但是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都远远不及冷希…… 真是见鬼了,现在见到任何一个女人都觉得他不如冷希,都会在心里默默的开始比较,然后冷希的个人形象就会在他的心中更上一层楼…… 他握着拳头,一拳打在了方向盘上! 让别的男人带她去医院产检,带她去保胎,然后两个人又在房间里做着他们曾经做过的亲密的事情。 还有摄像头没有拍到过的……那又做了什么。 绿灯,车子继续飙起! 一脚油门踩下去,一个漂亮的漂移,车子飞驰而过。 看着外面的雨滴溅落在挡风玻璃上,那晕开的花如同破碎的玻璃,碎散而凌乱。 他想起今天看到那视频时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车子到达哪个地点,停。 他等了两分钟,里面的人才姗姗来迟。 他打了一把伞,在这寒冬腊月,一步一步的走来,踩起地上的泥泞。 江城下车。 衣服原本就是湿的,也不怕再淋会儿雨。门哐的一声关上,砰的一下。 “江总,何来这么大的火气?”商严离他一米远的距离停下来。 江城攥着自己的拳头,一句话都没有说一脚踹了过去! 此时体内的洪荒之力,已然到达了顶点! 商严被踹得后退几步,手里的伞也同时掉到了地上,并没有栽倒下去。 他站着,看着他。 商严唇咧开一抹笑,“这是在干什么?虽说我不介意和你打架,但是我介意这莫名其妙的打法。” “商严,我记得我说过,冷希你不准碰!” 商严不在乎耸肩,还击道,“我记得我也说过,她,我就是要碰!” 两个人互不相让,两利相抵,若都不后退那必然会燃起战火硝烟! 于是便开始拳脚相向,拳拳到肉。 雨滴溅落在他们的身上,飘起了水花。今天室外温度是零下15度,风雨交加。 两个人就这么打。 “商严,我绝不会把冷希让给你!” “是么!那就看看她最后会选择谁!” “她是我老婆,我若是不放手,你觉得你有机会吗!” “江城,老子就是看上了她,非要她不可!”商严体内的熊火也被燃了起来! 两个人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知道一辆大众车开过来。 炫亮的车灯刺着人的双眼,商严看不清楚,拳头下意识的往回收了一点力道。 就因为这一收,他的肚子上又挨了一拳,于是,后退。 有人从车子上下来。 风把她身上的香味都吹了过来,熟悉的沁入到了两人的骨子里。 两人都停下了手同时回头。 冷希打着伞站在了黑夜中,穿了一件从小腿处的长风衣,头发披散着。 随着她把雨伞慢慢的往上拿,她绝美的脸庞也一点一点的露在两男人的眼中。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那样子就像是在浓稠的夜里,开出了一朵精美绝伦的花来。 一时间,三人谁也没有说话。 就这样过了一分钟,冷希才走过来。 走到江城的面前,声音很轻,“下个大雨,天气又很冷,回家吧。” 她说回家。 江城冷眼看她。 “怎么,我打他,你是心疼了?”薄凉的声音穿透了雨丝。 冷希好看的唇动了动,看了看他,又看向商严,头低了低。 “别打了,一会儿该被……”冷希攥着电话,心在滴血,这番话是自己如何说出口已经不知道。 她麻木了。 电话那头,是江城的父亲,是自己的父亲以及母亲的生死。 条件,她必须拉江城回去,叫他放弃顾家的公司争夺权。 而这一切,江城为什么做,江城父亲以为都因为她。 冷希想辩解,可已经没有机会。 她不在乎的父母,不在乎她的父母都在江家人手里。 此时此刻,此地此景,她必须带走江城。 哪怕冷希是多么不情愿。 就算她已经看到了江城跟苏兮结婚的现场视频,看到了他亲吻苏兮,看到了他亲口给她戴上结婚解释。 真可笑啊。 一个是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领证了,有了孩子了,却没有爱情,充满危机。 一个是一堆神仙眷侣,家族同意,朋友祝福的结婚仪式。 到底,将家人出手了,多么毒辣。 一出手就是要冷希的全部。 她不得不同意。 她的话才刚刚说到这里,江城抬脚又是一脚踹了去!商严好像是早有察觉,身子一侧,同时回击! 她向来也能管理好自己的情绪,毕竟活了这么久,也在荆棘丛生中,能控制自己。 雨顺着伞往下流,一根根水柱在面前,她把伞拿高一些,仰头,看着两人。 这冰冷的天气,总感觉空气都流动的很缓慢。就在江城要一拳打在商严的肚子上时,说时迟那时快,冷希丢掉伞,一下子跑了过去,挡在他的面前。 拳头已经发出,眼看着就要打中她的小腹。现在冷希的穿着是看不出她怀孕的,可是商严和江城都知道。 他的拳头已经碰到了冷希的衣服,却又要把力道一下子收回! 这种反应是出于本能。 商严在当下也罢冷希往自己的身后一拉,保护性的动作? 雨还在落,啪嗒啪嗒。 冷希的身子又往过挪了挪,直视着江城,“我说了,别打了。” 夜色玄寒,却总觉得是抵不过江城眼里的十分之一。他就那样盯着冷希,死死的盯着,雨滴说着打湿的发丝往下滴,那眼神暗沉的同时还有一股让人胆怯的危险。 冷希不是不懂,可她已经站在这里了,她不能退缩,就只有迎头而上。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他问,这声音沉哑的从喉咙口里蹦出来。 商严不出声,他把话语权交给冷希。冷希当然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在维护商严。 她护了一个人,那自然就要舍弃一个。 第183章白头到老 “我知道。”她挺直了脊背,三个字吐出。 江城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一握。这个小动作冷希是看在眼里的,她的心也跟着往上提了几分。 “看来你这一辈子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冷希,你只配呆在阴暗的角落里,只配被世人谩骂!” 冷希有那么一瞬间,心里那根线在垮,有那么一瞬间她就要一败涂地到扑向他。 谁想被骂! 谁不想活的光明磊落! 谁不想好好的谈恋爱,好好的生活,和心爱的人,白头到老。 如果这种话从另外一个人的嘴里,哪怕是商严,她都不会悲伤至此,是从江城的嘴里说出来的。 冷希再怎么隐忍,她的眼睛里依然有难以言喻的沉痛一闪而过。 江城看到了,他却不为所动。 “是吧。”冷希笑了一下,她想这个笑容应该很难看,“我这一辈子就配活在阴沟沟里,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 第846章 “你认为我就会那么大度的任你们双宿双飞?”江城反道。 冷希和江城离婚,和谁在一起,也不会选择商严。 但是,她已经做了这个坏人,那就坏的在彻底一点! “然后呢?江总打算处理我?” 她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这是有歧义的,就像是一对暗度陈仓的男女,被人给抓个现行,然而女方却说你打我就好,别打他。 冷希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是这个意思确是到了。 江城站了一会儿没动,就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死一般的沉寂! 半分钟过后,他紧握的拳却一点一点的展开,然后放进了湿漉漉的口袋。 “你好像已经不值得我对你动手了。”江城说道,声音过份的平静,随后又开口,“但是在我们有效的婚姻内,你若是想生下别人的孩子怕也是不行。” 这一回冷希还没有说话,商严非常适宜的开口,“你想干什么?” 江城根本没有看他,“就算哪天我要把你扔了,你也是一个人!” 绝对不能带着别人的孩子! “江城!” 商严拉着冷希往身后一藏,他的动作快,江城的动作更快,捉住冷希的手腕猛的就拽了过来! 那手如铁钳,握着冷希的手腕,一瞬间就好像要捏断她的骨头! 疼。 “江城!” “她是死是活也只能在我的手上,商严,还轮不到你!” 拖着冷希打开车门,强行扔进去。商严随后攻击,江城早就有所防范,回头,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有什么招,冲我来!为难一个孕妇。不是男人所为!” “你?你也是跑不过的。” 江城阴森森的说了句,然后上车,车子绝尘而去。 商严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拍拍手,甩甩那一头湿湿的发,唇边列出一抹狡黠的笑来。 小女人,戏演的不错。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江城好像明天就要召开记者会,公布他和冷希的夫妻关系,现在看来这一步,也不需要了。 车里没有开暖气,衣服都是湿的。冷希有了这个孩子后,总感觉身体大不如从前。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她就已经在发抖,然而江城却还是没事人一样。 方向盘在他的手里,就像个玩具。 她在后座看着他凌厉的脸庞,眼睛不眨。 车子直接开向了医院。 这夜色浓稠,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江城下车,打开后座的门。 视线和冷希相对。 “下车。” 江城伸手捉住冷希的手腕,把她拖了下来。 冷希下来的时候力道有些猛,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江城嫌弃的手肘挡开,立刻两人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 雨滴,毫不留情的往她的脸上拍打,就像是先前他给的那一巴掌! “冷希,我不会同意离婚,你休想跟他在一起。” 冷希下意识的捂住肚子,“江城,如果我必须离婚呢?” “你绝对不会得逞。” 她看着他,不说话。 两个人没有回王玉的家,冷希又被他带到了海滨别墅。 在路上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出去,不知道让对方准备些什么,冷希没有听清。 下车。 进屋的时候,客厅的中央摆着一个小盒子,那盒子的包装让冷希一看,心里就一跳。 那是一种增加夫妻之间情趣的东西,你可以说它是春药。 这是什么意思。 江城走过去把它拿在手里,然后过来拖着冷希的手腕。 “江城,你到底想做什么?” “在我们还没有离婚之前,你还是我的老婆,你有你要行使的权利和义务!懂么?”他说。 “江城……” “我不想听从你的嘴里喊出我的名字!”他 打断她。 冷希不想上楼,她知道,果她上了这个楼梯,或者进了卧房,那么今天晚上可能…… 可江城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打横扛起她。 “江城,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一丁点损失,我会恨你!” 这话对江城来说没有半点用,可是冷希还是想说,她要在她的立场表达自己的底线。 “那你就恨!” 进了卧室的门,他一脚踹开,直接扛着走,看去了浴室。 把她往那里一放,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在几秒钟之内就已经扒去了冷希身上所有的衣服! 让她赤身果体,打开花洒,温热的水兜头而下,屋子里没有开暖气,玄寒刺骨! 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霸道与专制,让她站在这里,然后他出去。 冷希深深的闭了闭眼睛,她心里清楚江城出去是拿什么的。 脑子里在快速的运转着,她该怎么办。心里一团乱七八糟,这个办法还没有想到,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门又打开。 江城进来,手里拿了一个高脚杯,里面装着透明液体。 冷希警戒的看着他,然后后退。 江城慢慢慢慢的走近,那目光透着一股群侵略和掠夺。 直到走近。 “江城,你……” 她一张口,江城猛地扣住她的下巴!玻璃杯放置她的唇边,把里面的液体强行灌了进去! 她瞪大了双眸! 江城把杯子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那些冰凉的水顺着喉咙一直到了胃里。 冷希靠在墙壁上,目光与江城迎视着,神情冷艳。 她已经没有半点惊慌,又或者说从一开始到现在,她都没有表现出多么的兵荒马乱。 热水热水比先前暖和了很多,从头淋下,也缓解了一些她身上的寒冷。 江城说,“哪怕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也不会离婚。我不会叫你跟他在一起,休想离开我。” 冷希的心脏似乎被什么捅了一下,很疼,疼得近乎于到麻痹。 看着冷希苍白的脸,江城近乎癫狂的问,“怎么不说话?” 冷希笑了,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江总在锦城只手遮天,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一下子就被反摁住,脸对着墙壁,他明明淋了那么久的雨,可手掌却依然是滚烫的扣着她细细的腰。 “江城!” 江城盯着她窈窕而曼妙的背影,背部的线条唯美而流畅,一点都看不出是怀孕的样子! 他目光如墨,脑子里一下子想起了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她会刚硬得像个男人,也会柔软的比女人还女人。靠在他的身上,懒洋洋的,美的不可方物。 从头到脚,没有哪一处不在勾引着他! 可最后,到底是她勾引了他!他对她来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冷希! 这名字在心里噗通一声落下,打在了心脏处,溅起了一身的冰渣! “江城。”冷希挣扎着没有站起来,江城手一松,她一下跪倒在地。 膝盖好疼。 “一次一次的刷新我的下限,仗着我喜欢你?” 现在觉得曾经对他说的我爱你,都他妈变得恶心! “放心,婚一定会离。在这之前我会先把商严解决了,让你们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出去,卧室的门被带的砰的一声! 冷希一个人跌坐在地上,江城走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拧开浴缸的水,这个天气是不适合洗冷水澡的,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孩子,要警惕感冒。只有热水,可热水好像更加能增加化学反应,她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便感觉呼吸都受到了阻碍,很热。 她就只有起来,整了一个浴袍,包裹着自己的身体。 出去找了以前的內衣內裤,穿上。这种情况最是糟糕,不能洗凉水澡,又不能洗热水澡。 屋子里没有开暖气,凉飕飕的。那也好,虽然有点冷,但是能稍稍的抑制一些那些药性的发挥。 她不知道江城走了没有,或许,她可以打个电话给叶欢欢。 可她现在根本没有手机,手机落在了阳光以北的小区。卧室里没有座机,客厅里有,她需要下楼。 她呼吸很乱,不是说心跳有多快……上一回long给她吃的应该是市面上的下三滥的药。 那个药性比现在这个强多了,那种会让冷希的体温快速上升,最后脱衣服,那种温度会灼伤你的大脑,让你变的晕晕乎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什么。 这个不会,冷希是清醒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需要什么。 客厅里一片漆黑,按照记忆里的样子走过去开灯。 等你打开她才发现这个屋子里有人。江城并没有走,坐在那个独人沙发上,双腿交叠一只手衬在沙发扶手,就那样看着她,淡漠而冰冷。 好像早就已经预料到她会过来,那一双漆黑的双眸在灯光下泛着如夜狼一般的幽绿色。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头狼在等待着踩入陷阱的小绵羊。 冷希一窒,他并没有走。 可是他没走,这也不影响她想要打电话。到茶几前半蹲,拿电话。 电话拿在手里,她才忽然发现她根本记不住叶欢欢的电话号码。 脑子里能记住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和王玉。 第847章 她不想让王玉看着她这么狼狈的样子,那么……怎么办,打120。 江城没有理,甚至连姿势都未曾动一下。听着冷希那冰凉的声音,报出了这个小区的地址,以及说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倒也聪明,并没有说她现在的状况,只是说他是一个五六个月的孕妇,出现了早产的症状。 因为只有这样,医院才会以最快的速度出车。 电话放下。 冷希捂着胸口的衣服喘了一口粗气,起身。她需要换个衣服,然后出门。 她才刚刚走到楼梯旁,胸口江城的电话就响了。 “不需要出车,就当这个电话从来没有打过。” 冷希站在原地踟蹰了两秒,然后突然回头,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江城已经把手机收了起来,扭头,幽凉的视线打在她的全身,不动。 冷希握着手,她不敢相信,医院那边居然把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这是想确认什么? “过来。”江城道,这是命令。 冷希站着没有动。 “需要我说第二遍吗?”他浓眉淡淡的挑了一下。 冷希虚虚的往过移,她的的眼睛在桌子上溜了一圈,然后自动的坐到了江城旁边的长沙发。 依旧是沉默的。 坐在近了,她才发现,江城的手指上夹着一根烟,只不过是没有点燃。 冷希忽然想到,江城以前是抽烟的,自从两个人在一起后,他在她的面前就再也没有抽过。 江城从桌子上,拿起打火机,啪嗒一声,打火机上淡蓝色的火苗袅袅上升,他叼着烟,烟头点燃,吸一口。 在口腔里含了几秒,吐出,烟雾在眼前飘渺,青白色色一圈一圈。 老实说冷希吸过的二手烟并不算多,那人基本上也懂得在女士面前会有一些收敛和顾忌。 江城现在大概是不会在顾忌她是个女人,也不会再顾及她是个孕妇。 烟雾飘来,冷希咳了一下,很正常的生理反应。 江城视线转过来,看着她的脸。在烟雾里,那脸庞越发的漂亮,有种朦胧迷雾似的倾城妖娆。 纵然是眉心皱起,那也是江南山水画。 他看着她没有动,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冷希回眸,和他对视,“莫不是叫我过来就是来看你抽烟?” 江城没有说话,常指弹了一下烟灰,姿势撩人而帅气。 他依旧在沉默着。 冷希也没有再问,她知道江城在等,等她的隐忍力到达爆发的时候。 时间在啪嗒啪嗒的走,冷希的身体……越来越难受,那搔痒感越来越强,就好像有无数只细细妈妈的虫子,在她的血液里一路一路的爬。 攻击着她的理智。 她在他的面前忍这么久,似乎就快忍不住了……一根烟吸完,冷希的背部已经微微弯曲,身体微微朝下,拘搂着。 江城全身上下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从容,没有了先前的暴戾,就是等着猎物自动爬上门的狼。 未曾露出他的獠牙,就已经让人忌惮。 “不行了?”他问。 冷希以为他放弃了那个想法,那是没有。他不过是把主动权交给了她,让她主动去找他。 可冷希怎么可能! 冷希捂着胸口处的衣服,看向他,唇动:“不曾想过江总缺女人到这种地步,抱歉,我就算是不行了,也不找男人。” 不找男人? 江城把打火机放在手里,把玩着一下一下的转着,看着冷希没有一丁点的表情。 “是么?” 两个字说的很轻,却带着十足的轻蔑。冷希的拘搂着,喘着粗气,两腿紧紧的并在一起,看着江城,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分布着被情欲所带起来的暗色,然而在这个案子里还有她被洇灭不掉的冷艳。 胸口起伏得很快,她感觉她的头颅就快要跌下去了。 人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做一些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可能情有可原,因为是被药物所控制。 可如果在自己大脑清楚的情况下,被药物所驱使着,不得不做一些很难看羞耻的举动,这不仅是对身体的折磨,还是对心里的灾难。 她不能不能那么做,绝对不能。 江城冰凉的手伸过来过来落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往下一带,就把她的浴袍往下拽到了胳膊肘处。 那一次的香肩都在外面,上面氤氲着迷离的粉色,甚是勾人。 如蝶的手骨和锁骨下面若隐若现的沟,因为,身体里的悸动而让皮肤变了颜色,江城的手落在肩头的空白处,那一片凉凉润润,肌肤的相碰,格外的舒服。 身体比冷希先做了一个反应,朝他的掌心靠近,这个动作一做,江城低低的笑了出来,没有愉悦之感,只有意料之中的轻嗤。 冷希回神,身体往这边靠。 想离江城远一点,几秒钟之后,她起身,她想,再怎么难看,再怎么难受,她也呆在自己的房间,不让别人窥视。 可她起来时,江城顺势的拽住了她的衣服,于是浴袍从她的身上自然滑落。 就那么一瞬间,她的身体就暴露在外,全身上下只有內衣內裤。 她嗖的回头。 江城用一根手指挑起浴袍,在她的面前,慢慢的丢到了地上,同时眼神也一点一点的眯起,仿佛那是世界上最随便的东西。 “冷希,你是离不开男人的。”他说,看着她的眼睛说。 冷希咬着后槽牙,“那你也是离不开女人的,不是么?没有女人哪有你!” 转身上楼。 “我好像没有说过让你离开。”他的眼神幽凉而犀利,声音薄冷而不留情面。 冷希头都没有回,“我好像也不需要必须留在这里。” “如果你再往前走一步,我会很快让商严身败名裂。” 冷希步子一停……他让商严身败名裂,说真的,冷希并不关心,关她什么事情。 商严无论是势力还是背景,都远远不如江城,可是他也不是一般的市井小民。 他也有他的策略和手段,对付人他也有他的一套。 可是现在这种局势,现在这个局面,如果说冷希不回头,这场戏到底要怎么往下演,无疾而终吗? 那她之前做了那么些反应,都成了画蛇添足。 戏要做好,要做全,从头到尾,前呼后应。 所以她停下了,所以她回头问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城动动手指,对于冷希的这个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却又在他的接受能力之外。 过了两秒他才说话,在这两秒当中,谁也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是什么样的。 “我不是说了,我喜欢拿捏别人的软肋,你觉得商严的软肋是什么?” 这么一问冷希反而迷糊了,商严的软肋是什么,她还真的不知道。 她么? 不至于。 是人都会有不可被别人拿捏的东西,比如说她现在,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比如说江城…… 慢着! 江城的软肋是什么,冷希你居然也不知道。好像没有什么东西一碰,他就无法忍受,没有。 冷希就没有办法想那么多了,身体里难受的很,让她四肢都在发软。 她呼了呼…… 在原地停留了几秒,一抬头,江城已经走了过来。修长而又挺拔的身子,在隐隐濯濯的灯光下,举手投足透着一股大将的霸气风范,那样子好像一定要对方对他俯首称臣,在冷希面前不足半米的地方停下。 “什么时候和商严感情这么好的,嗯?”尾音一上扬,浓厚的鼻音,无法形容出来的魅惑之气。 当然可能这种对于冷希来说才有勾引力,她知道该怎么会回答江城的问题,可是在江城一走近她的时候,闻到了属于他身上的味道,她就觉得体内的虫子在拼命的侵蚀着她,加速攒动。 她张嘴,想要回他,却发出一个类似于做那种事情才会发出来的声音。 江城看着她,审视着,目光幽暗。 冷希咬着唇,该死! 她真的快要忍不住了,难道真的要在自己清醒的情况下,去找他,去卑躬屈膝。 她做不到。 “想要么?”他又问。 她看着他的唇,那唇瓣涔薄,一张一合。声音就像是敲打在她的心坎上,波动她的心弦,佟的一下。 “迟……江城。”她口齿不清,脚步轻挪,到他的面前,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一点点的攻击者她,同她体内的虫子照应着。, 她伸手抓着他的手臂,踮起了脚尖,唇落向了他的下巴…… 好凉。 好舒服。 江城没有动,低眸,看着她的脸颊。 吻了一下以后,冷希就离开,覆在他的胸膛上喘,不行! 她松开。 后退! 江城就那样看着她,没有表情,好像是在等着她的下一个动作。 冷希闭上眼睛,额头边上已经密出一层汗来。 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还有孩子,这个药,对孩子有没有影响,她还不清楚。 再这么下去,读者肯定会痛。 她脚步翩跹朝着茶几走去,江城一把拽住了她。 她还没有反应,他的吻一下子就罩了下来。冷希这种时候是受不了这种接触的,只要对方给她一点的回应,她就能起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趋势。 他吻了一下她,她就受不了的回应。唇舌相舞,同时推动者江城朝着沙发走去。 江城随她弄去。 等走到沙发那里时,江城的衣服已经被迫不及待的冷希给拽的差不多,她那一双滚烫的手在他的胸膛胡乱的摸着。 到了沙发,冷希摁着他坐下。 她跪坐在他的身前,两人唇分开。 江城看着她,“到底是忍不住了?” 冷希嫣然一笑,妩媚妖娆,“江城……我忍得住,明白么?我说过,我不需要你。” 她都没有看一眼,只是把手拿过去,从桌子上拿起刀,在自己的腿上用力一割! 冷希从看到这个水果刀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她绝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江城发生点什么。方才从那一头吻到这头,无非就是让江城松懈罢了。 她抬眸,那一片绝不服输的狠劲儿。 第848章 江城没有动,直直的看着她的眼晴,那一刻有如死水般的沉寂。冷希什么都没有穿,血从大.腿直往下滚,因为疼痛,便缓解了她体内的燥热。 他坐着,她半蹲,视线对视,两人都不曾相让。 过了好大一会儿,冷希慢慢的后退起身……她这么一动,就仿佛是紧绷的钢丝绳上落下一粒石子,让钢丝绳摇摇欲断,她才刚刚站起来,江城就一把把她给拽下,正好跨坐在他的腿上! 两个人面对着面,血顺着她的大腿流到了江城的腿上,他死死地扣着她的腰,目光漆黑,“以自残的方式觉得我就会送你去医院吗?你是不是太高估了你自己!” “何以见得我就是在高估,我想江总不至于这般饥渴到会去上一个全身都是血的女人吧!” 江城冷哼一声,手抬起,指腹落在她的唇角,往下一按,那冰凉的肌肤就如同是最冷冽的刀刃,“带着血做岂不是更刺激,你说呢?!” 冷希勾唇笑了,“那就没有办法了,我不能伤害你,我也只能选择伤害我自己。我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毫发无伤,你不能碰!” 手里还握着蘸着血的刀,她这意思也就,是说,如果你碰我一下,那我也只能选择继续刺伤我自己。 江城咧嘴,“你说我会在乎吗?嗯?”他伸手,用一根手指头就勾住了冷希的內裤,往旁边一拉。 冷希下意识的一收紧,手上的刀不知道她用了一种什么方法,动作又快又稳,直直的插向江城的手臂! 然而江城早就有所防范,单臂一回,扣住左边的手腕往过一推,刀口便对住了冷希的脖子! 冷希根本没有任何一丁点的犹豫,把头仰起,脖子对着刀口就撞了过去! 说是迟那时快,江城握着刀往回一拉,刀收回,同时另外一只手挡着冷希的肩头,以防她的身体真的倒过来! 江城看着她的脸,左边的脸上溢出了一丝笑意,璀璨的很,“看来江总还是很怕我死的。” 江城我脚的筋脉抽搐了一下,一抬手就把刀扔出了老远! “冷希!” 两个字从喉咙口里蹦出来,阴厉吓人! “要做吗?”她会以死相陪! 江城的拳头已经在身侧咯得直响,他死死地盯着她,腿上的血一直在流,已经打湿了他的裤子,已经弄脏了沙发和地板,可是却没有看到她皱一下眉头!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足足一分钟!他猛然起身,身上的冷希一下子到了下去! 他未曾说一句话,出门!那个挺拔的背影,那一个冷峻的气质,仿佛根本不屑于对冷希在说一个字! 冷希跌坐在地上,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回他应该是真的走了。 她捂着加速跳动的心脏,好大一会儿才站起来,先拿座机电话给叶欢欢。 把医药箱拿出来,在里面找一条纱布缠住大腿,她再上楼去穿一件衣服。 下楼时叶欢还没有过来,于是冷希就到楼下的洗手间打了一盆水,拿拖把把地上的血迹给擦干净,包括沙发上的血都清洗干净。 做完这些,她的腿,已经没有办法完全站立,不知道是因为大腿的疼痛,还是因为身体里面的药性,又软又疼。 去洗手间洗个脸,在脸上拍拍,拍出一点血色来,这时叶欢欢才过来。 …… 到车上。 冷希就是缩在座位上的,脸色苍白,有汗从额头两边往下滴。 叶欢欢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是医生,她必须要问清楚状况。 冷希真的不想说,她吃过那种增加夫妻情趣的药,还是江城强行喂给她吃的。 “没什么赶紧去医院。” 她这会儿不仅是大腿疼痛,就连肚子也开始疼,那种下坠般的疼痛。 叶欢欢也没有多问,赶快开车去医院。 …… 冷希肚子里这两个孩子也算是一波三折了,从怀孕到现在不知道保过多少次胎,这回尤为严重。 那些药物是有会刺激到子宫,竟然产生了生产的症状,连六个月都不到,宫口居然开了,又只能住院。 好在一切都是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冷希躺在床上动都不敢动一下,就这样平躺着,一天一夜。 直到情况缓和,她才起身,身体酸痛的厉害。 “感觉怎么样?”叶欢欢进来。 “还行吧,只要孩子没事,我也没事。” “我倒是没想到从你的嘴里能听出这种很有母性光辉的的话来。”叶欢欢打趣。 “难道我这个人很薄情吗?”冷希回,但是想想也确实,她这个人是薄情的,但是现在已经怀孕了,她真正的感觉到孩子在自己身体里的存在。 能正常一点就正常一点吧,和普通女人一样,保护自己的孩子。 “心情如何?” “也还好,我们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你也知道我非常能够容易调节自己的情绪。”生活在这个乱世,她需要做到对她所经历的生活和所处的环境,最快的速度消化。 “好。”叶欢欢双手录入口袋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昨天在我们医院对面的商场,听说临时取消了一个记者发布会。而这个发布会的主人正是江城,你知道他要发布什么内容吗?” “什么?” “听说是要公布你们之间的关系,要告诉全世界你是他的妻子。” 什?! 冷希的心里一震! “冷小姐有福气啊,被这样公布,那就说明你已经是迟家少夫人了,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地位。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取消……我看你好像丝毫不知情的样子啊,他是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然后你们俩又吵架了?” 叶欢欢并不知道冷希和江城之间所发生的事情。 冷希的手放在床榻上,手臂弓起,手背上的经脉清晰可见,足以说明她正在隐忍着心里的情绪。江城要公布他们的关系?就在昨天? 她猛地闭上了眼晴! 她想,也幸好没有这个机会,否则她与江城岂不是真的要一辈子绑在一起了。呵呵,她笑了一下。 “你怎么了?”叶欢欢问,何以做出这种痛苦却又微笑的表情来。 冷希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里的感觉,有一点迟钝的疼痛。 叶欢欢问她怎么了,她缓了缓回,“没什么,取消了就是说明不打算公布了,这其中原因,我想一般人都能想得到。” 那就是两个人的感情发生了变故,无非就是这样。 叶欢欢不能多问,毕竟她目前和冷希还没有到那种无话不说的地步,一个成年人最基本的就是不要去窥视别人的痛处,你没发感同身受,你也不能去帮着想办法解决。 “你好好休息,希望你不要受影响。” “好。” 叶欢欢出去。 冷希看在床头,心里说不出的慌闷。 …… cl集团。 江城已经两三天都呆在办公室里没有出去过,疯狂的工作。 凌锦风没有忍住,进去,坐在对面。江城的脸胖很苍白,正在看电脑的页面,侧脸刚毅,不苟言笑。 “你干嘛呢,你想死在这儿?” “……” 江城没有回。 “我说江城,现在整个公司的人都认人襟危,你想吓死他们?” 就连他的秘书和助理都不敢进办公室!整个办公楼都在一种低气压中! 江城还是没有说话,抽出一份文件夹来,扔到凌锦风的脸上! “我要无名夜总会,这么久这份项目依然停止不前,那一群混账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江城冷道! 凌锦风,“……”尼玛,这个项目公司里的人早就起拟好了,之前没有行动还不是因为有冷希的存在,后来是因为商严提出要拿他们的离婚证去给他,他才会同意! 江城一直在冷希的立场上,一直在用情感用事,所以公司的人都没有行动。 怪谁? “和冷希右闹矛盾了?”凌锦风接过文件,翻开,看到了你们内容,眉头一挑有点不敢相信。 要无名夜总会所有的产权,以及在三天内完成,交易金额控制在一百万以内。 一百万就想要别人那么大一栋楼,这不扯么? “不关你的事,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要提私事,命令有关部门着手去办。还有半个,小时以后通知公司副经理以上职位的人,开会。” “……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收购墨氏旗下所有的公司。”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江城看着电脑的屏幕,瞳孔猩红,顿了几秒才开口,“扩大企业,有问题?” “没有问题,你想做,我们就做。” 江城没有说话。 凌锦风又嘴贱的,“你和冷希……” “你贵为公司总经理,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来找我闲聊吧?” “迟总裁,麻烦您老看看时间。时钟刚刚好到5点半已经下班了,行吧,你的私事是怎么样的,我就不问了,一起出去喝酒?” “不去。” “你……” “我给你们半个小时吃饭时间,六点钟我在会议室等你们!” “……” 凌锦风出去,江城的眼睛终于从电脑上移开,眉头渐渐寒起! 他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眼睛干涩的生疼,揉揉眉心,闭目养神。 冬天,天黑的很早,六点不到天色就已经暗了下去。 江城闭了会儿眼睛后去阳台吹着冷风,忍受着胃部的疼痛! 太过难受。 这个会议他全程也是忍着胃部的疼痛结束的,开完出来已经七点钟,因为隐忍头两边已经渗出了汗水。 唇色都在发白。 江城回到办公室后,喝了一杯热水,拿起车钥匙打算去医院。 楼下酒店的大堂,依旧有很多人,人来人往,自从上一次米老爷子在这里办他的大寿过后,他们酒店的名号就更响亮了。 营业额越发的高。 “江城。”有人在叫他。 第849章 他一扭头便看到苏兮在吃饭,同桌还坐着另外一名男士。 苏兮和他一起站起来,“这个时间你才下班?” 江城淡淡点头,并未打算多言。 “等下。”苏兮说道,然后对着那名男士道,“这是我朋友,江城,我想你应该不陌生吧。” 苏兮给江城递了一个眼神,江城明白,却没有动。 “确实不陌生,江总,大名鼎鼎。”男人也算是一个豪门新贵,但是客套有礼。 苏兮与江城对视着……苏兮挠了一下头。下一秒,江城伸手把苏兮往自己的身前一转,胳膊便放在她的肩膀上。 “抱歉,我找她有事。”于是乎便带着苏兮出去。 “不好意思啊,有机会再聚。”苏兮道。 走在外面,苏兮深呼了一口气。 “他也是我同学,我们好多年没有见了,偶然碰到一起吃个饭。我早就想走了,只不过是就那样走,显得有点没礼貌。” “是么,我以为这是你相亲对象。”不然的话刚刚苏兮给他一个求救的眼神干什么。 “我家里人怎么会让我相亲?”苏兮一笑,转而想到了江城…… 米家人现在对江城满意的不得了,一心想让他们俩在一起,又想到他们在意大利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有点尴尬的。 毕竟她是清楚江城不是单身的人。 “那个……你……” 江城下一秒一下子把她搂的更紧,苏兮心口一窒,“你…干什么?” “去开车。” …… 苏兮快速送江城去医院,急性肠胃炎,需要住院。 苏兮在一旁看着。 “我说你可够能折腾的,怎么回事儿?冷小姐呢?” 江城闭上了眼睛,他和冷希……不会有任何关系! 他是死是活,冷希也不会管! 他不回答,苏兮也不会再问。一个夜里,她就呆在这儿,在沙发上。 很早冷希就醒了,现在终于能够下地活动,好在腿上的伤也没有什么大碍,毕竟她自己刺的不深。 她起来穿戴完毕,走走,缓解缓解身上的酸痛,躺久了也很累。 外面有小孩儿在哭,她出去看了看,一个小女孩儿在电梯旁哭的不行,周围没有一个大人。 这是怎么了,冷希过去。 小女孩儿走错了楼,找不到爸爸妈妈了,于是就开始哭。 冷希在病服外面套了一个外套,领着小女孩儿去找她的父母,到了综合楼,上电梯,又去了vip通道,领着孩子一去,她的母亲就出来了,急的满脸都是泪水。 “你是……冷小姐?”那女人道。 “对是我。” 女人原本应该是想要说谢谢的,可看到是冷希,连句谢谢都没有说,抱着孩子像是避瘟疫一样的跑了。 冷希低头哭笑一下,看,她冷希多么叼,见了她就跑! 冷希难得出来一次没有戴口罩,做个好事也是不容易。 她扒了扒头发,盖住脸颊,到底她也是个女人,也怕被骂呀……谁喜欢走到哪里就被别人指指点点。 脚才刚刚动,一个声音就叫住了她。 冷希总在想,她的前世是不是和苏兮是什么连体婴儿,到了这一辈子分开了,但是老天又给他们创造机会,无时无刻的不见面。 她回头,苏兮面容微微带着一些憔悴,看得出来没有睡好,脚上还穿着穿着拖鞋,看这样子就知道是在这里住了一夜。 “苏小姐,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冷希随口一问。 苏兮很快就回:“没有。”但这个回答只是过了两秒而已,她便又换了一个说法,笑得滴水不漏,“没有大碍,冷小姐你穿着病服,怎么了?” 冷希两手放进口袋里,微微撑着把衣服往前撑一点,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来她正在怀孕。 “我……”冷希刚想开口,苏兮身后的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男人来,人都没有看清楚,只看到他的胳膊已经搭在了苏兮的肩膀上。 亲昵地往后面里一拉,苏兮的肩头就紧挨着他的胸膛,“出去那么久干嘛呢?” 声音低沉。 冷希一怔。 苏兮看看冷希,视线很短而又闪躲,“我……” “外面很冷进去吧。” “冷小姐。”苏兮给他指,江城没有看到? 江城抬头,好像这才发现对面有冷希的存在,那漆黑而幽深的瞳孔溢出一抹淡凉的笑来,“哦,原来是花弄影花老板啊……是来看我的?” 自从他们俩儿在一起之后,江城就没有叫过冷希花弄影,从来没有。 是因为他把她当成的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夜总会的招牌。 冷希的手在已经攥到了一起,她这才明白,住院的是江城,根本不是苏兮,可是苏兮却在昨晚一这里睡了一晚。 他们在意大利时,好像已经在婚姻的红毯上走过了……关系已经不一般。 冷希站在那里看着他抱着她的样子,心里好像有无数只小小的虫子在啃噬着她,细细麻麻的疼痛在骨髓里慢慢的蔓延。 可她的面容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她心里的狼狈,她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你怎么了?”她问江城。 她不知道在这种时候她一出口,不是去质问他,却是去问他为何在住院。这种感觉就好像两个正在对峙的侠客,还未开打,她一开口就已经输了。 大清早的走道里,昏黄而幽暗,光线不亮。江城的双瞳被笼罩着,看到的就是一层清冷的冷嗤。 “跟你有关系?”他说。 一句话便把冷希的关心化为了讽刺。继而搂着苏兮进去…… 冷希站着没动,隐约还听到了苏兮不满的声音,“江城,你又拿我当枪使,你说的什么话,你看不出来她不舒服?冷小姐这下子又该讨厌我了,你简直是在挑拨离间。” 冷希听了,禁不住微微一笑,这种女人真好啊,无时无刻不在为别人着想,从来不会打别人的情侣主意。 这种女人,多招男人的喜欢。 病房里,江城松开了苏兮。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一句话都不曾说,走到洗手间。 苏兮追过来,“你们俩又有矛盾了?这是怎么了?好像你们闹矛盾的词组还挺多的,一个大男人就忍忍啊,冷小姐那么优秀的一个女人……” “闭嘴!”江城低道,那声音就如同有一把刀在你的耳旁划过,短促而锋利! 苏兮及时的住嘴。 江城洗了把脸,脸上的水都没有擦干净,出去,想要脱掉身上的病服。 解开第一个扣子,扭头看向她,“你还不走?” “你要去哪儿?还没到出院的时候。” “你还没有到管我的地步!” “江城,我是你朋友!” “如果这个朋友让我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会,那么这个朋友我不会要。”江城拿出今天要穿的衣服来,这是一大早夏天送过来的。 苏兮没有说话,看着江城消瘦的侧面,那精美的眉眼。 她幽幽的道,“你的女人,你是在说冷希吗?我记得我不曾想要干涉你们,以前就不说了,就是我们刚刚,好像是你特意给出的画面让对方去误会。” 江城猛地闭上眼睛,涔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说了算,再见。”苏兮适时的离开。 她走,随着门一下子关上,江城也顺势坐在了沙发,胳膊肘放在膝盖上,头垂着,在没有人看到的屋子里,任那低迷的气息肆无忌惮的蔓开。 …… 上午十点。 叶欢欢的办公室里。 江城修长而净白的手里,把玩着打火机,姿态矜贵而疏狂。 这份气势让叶欢欢非常注意自己的措辞,总怕有哪里说的不对,惹到这个大少爷发脾气。 她把冷希的一些情况简短的说了说。 说了几句话之后,把玩着打火机的手猝然一停,男人的浓眉往上一挑,看着叶欢欢,“双胞胎?” “是的。” 江城把打火机往桌子上一拍,声音清脆的让这个办公室的气氛都往上绷紧了一度! 倒是很厉害啊! 一下怀了两个! 冷希从综合楼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在发呆,靠坐在床上一动不动,难得的也没有吃早餐,就算是想为了孩子忍一忍,她也吃不下去。 好快就过年了,今天是多少号来着,一直浑浑噩噩的,总感觉脑子里都不清晰…… 她看着外面的天空,一片灰蒙蒙的。不多时病房的门被推开,冷希没有回头,只不过是掩饰线往下拉了拉,从玻璃上看到了来人的影子。 高大而英挺,这件深蓝色的风衣,那一身尊贵的打扮,从那一头朝她走过来,带着他冷冽的幽凉。 冷希没有动,直到他的身影挡住了玻璃,出现在她的眼前。 冷希才看向他。 兀自笑了下,笑容却不及眼底,“来看我的?” 江城没有说话,两手自然的落入口袋,看着她,居高临下。 他不说话,冷希也没有开口。只是就这么对看着,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 冷希以为自己的脸皮是很厚的,但还是受不住他这么死死地盯着。 “江总,有事情你就说,我想你那应该不是……” “下个礼拜,离婚。” “下个礼拜,离婚。” 他打断了她。 冷希的心里幕地往下沉了下去,离婚啊,好快就来了…… 她看着他,眼睛里泛着如水的笑意,一个字吐出来,“好。” …… 终于要离婚了…… 自从江城那天过来对她说离婚以后,冷希就夜夜失眠,三四天了,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出院的时候,商严来了。 和江城一样,很喜欢穿风衣,当然,他们这个身材和面容都能够把风衣撑起另外一个俊美的高度。 如果说就那么看着,实在是赏心悦目。 第850章 冷希和他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话要说,但也没有把他赶走。 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商严过来,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他不来才不正常呢。 车上。 商严问,“想不想听歌?” 冷希的腿上盖着他的外套,稍微的抵挡了一些寒气,她扭头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风景,这个城市的繁华似锦真被这冬天的萧条而蒙上了一层清冷的韵味。 “随便。”她说,听不听都无所谓。 商严点开了一手,一首英文歌曲,慢调情歌,在车厢里萦绕着。 商严也没有说话,单手开车,流畅而自然。 半个小时之后,他问,“去哪儿?” 去哪儿…… 冷希现在能去的地方,怕是也只有阳光以北了。 商严没有进去,车子就停在门口。 冷希下车,商严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束花来,火红火红的玫瑰,与这个冬天的颜色太过相悖,刺着冷希的眼睛。 “干什么?”冷希问。 “追你,看不出来么?”他轻轻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 “……”冷希真是累了,她现在很想回家和王玉开着低俗的黄色笑话,这样她能够没心没肺的大笑一场。 脚动,想走,花根本不想接。 “江城在我们身后,你最好是接着。”他又道。 冷希下意识的回头,头才刚刚动,商严一下子就捏着她的下额,把花往她怀里一塞,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不要回头,不要去看,进去吧。” 冷希拿着花进去,心里上了枷锁,好像已经无法去思考了。 到楼下时,顺手就把花扔到垃圾桶,进去。 外面。 商严看不到冷希的举动,但是……他能够想到冷希会把话扔掉,若是不扔,她就不是冷希了。 江城朝着身后看去,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那里,当然只是停着人并没有下来,想来那个车子里是没有江城的。 否则,怕是早就来了。 但是无妨,这种事情很快就会传到江城的耳朵里。 …… 确实如商严所料,这个事儿不出五分钟的时间,夏天就告诉了江城。 江城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夏天叹口气,无奈…… 估计两个人是要劳燕分飞的节奏,其实在很多的婚姻里,又或者说是情侣里面,好聚好散真的是让人很羡慕的结局。 高兴的在一起,利落而干脆的分手,互相不纠缠,不折磨,但有哪些人能做到。 哪一对不是在千疮百孔之后,甚至是体无完肤,然后才想到分手。 …… 冷希回到家,王玉不在,空荡荡的家只有她一个人,一下子便被那种无人的寥寂而淹没。 想睡觉也睡不着想,吃东西也吃不下……忽然间矫情的都不像是冷希了。 她暗自苦笑着。 还是躺在沙发看这百无聊赖的肥皂剧,不符合逻辑,乱七八糟,就这么看着半集,王玉回来了。 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很多东西。 “……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准备过年吗?” 王玉躲在地上,随手抽出一个袋子,扔到冷希的身旁。 “这是我给孩子买的礼物,小衣服小鞋子什么的,过年这种事情我从来不放在心上,反正我也不用准备。” 怎么说她也是豪门千金,过年基本上不需要准备什么。 冷希拿过来,是一套双胞胎的衣服,有男有女,男孩的是蓝色的,女孩的是粉红色,一套小秋衣,还有帽子袜子,质地绵软,摸在手上格外的舒服。 就这么一下子,就让她的心里暖和了不少……并非是说王玉这个举动,她们两人的关系好到,平常一些小小的举动,彼此会记在心里,但是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毕竟是磨合久了。 而是这些衣服让她的心里倍感亲切,孩子的,她的孩子的。 恍然,便给了她一种强势,前所未有的力量! “全部都是吗?” “对啊差不多都是,衣服裤子奶粉以及玩具。” 冷希一一的扒开来看,真多。然后摆在客厅的地板上,她看的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王玉,“……喂你不至于吧,莫非这就是当了母亲的感受?看着这些东西就也移不动腿?” 冷希坐下来,拉着一个小兔子的玩具,摸着他的耳朵,声音幽幽,“你说我要如何去做一个合格的母亲?我小的时候就这么一个玩具,不曾拥有过。” 没有人给她买,自从孙眉把她抛下之后,一些玩具之类的,就更别想了。 王玉没吭声。 她自小家庭条件就不差,她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想要出国就能出国去玩。只要不过分,他的父母都能满足她。 这个世界上也没有感同身受这件事情,她不知道冷希的童年是怎么过的,但是现在她很心疼冷希。 “你买那么多布娃娃干什么?”冷希又问,思路跳回,不适合说伤感的事情,好几个呢。 “送给你啊。” “什么?” 王玉像个大姐姐一样的摸着冷希的脑袋,“这本来应该是男朋友做的事情,满足你这个女人的少女心,但是吧,姐姐送你了。” 冷希想笑,可是她笑不出来。 甚至有点想哭,可也哭不出。每个女人无论是再怎么坚强,她的心底深处依然是柔软的,对鲜花,对爱的布娃娃依然是不可抗力的。 江城送过她花,没有送过娃娃,当然她并不得她需要娃娃……可是每个女人都不会排斥一个送自己娃娃的男人不是么? 这一刻她是脆弱的,可能也只有王玉看得出来。 最后还是笑了。 “凌小姐,最近开窍了啊,撩男人撩烦了,改撩女人了?” “没有,我还是喜欢男人。” 冷希微笑着,“不巧,我不是。”不喜欢男人,要男人干什么呢,是这个世界对你的诱惑力太少了吗,才要去喜欢男人? 冷希和王玉唧唧歪歪说了很久,乱七八糟,她们之间永远都有梗聊,永远不会冷场。 彼此都很庆幸遇到彼此,朋友在精而不在多。 在这里呆了两天的时间,王玉有工作,还有男朋友,所以在家的时间也不算很多,一天能在家里呆两个小时就算是不错了。 大部分时间,冷希也只能一个人呆着,发呆,研究孕妇食谱。 第三天的时候,有人给她打了电话,对方自称是米家的,冷希去了。 这种老一辈的人,排场也是很大的,直接包下了一个酒店,冷希过去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米老爷子。 以及他身后站着的几个保镖。 排场比迟瑞还要大。 她进去。 “您好。” “坐。” 上一回他的大寿,冷希见过他一次,今天看这个气场比上一次大多了。 冷希坐下,其他的桌上都摆的话,我就赌这一桌,桌面上空空如也。 想来也知道是米老爷子忌讳这一点,不喜欢花,让工作人员给撤下去了。 “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还请您指教。”冷希作为一个晚辈,语气和态度都是恭恭敬敬,她心里清楚的很,对方找她是做什么的,离开江城。 但是,他一个和江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有什么立场来让她离开,就凭他想把他的孙女儿嫁给江城? 也是不懂这些豪门大佬的思想与观念,永远都是一意孤行! “最近和江城怎么样?”他说。 看,果然是转到这个问题上来了。 “您是想听真话吗?” “说说看。” “您让江城去意大利帮助您的孙女儿,因为您是长辈,江城又不得不去。而他们在那边又做了夫妻才会做的事情,您说,我和江城会没有影响么?” 米老也没有喝任何的水,倒是服务员给冷希拿过来一杯柠檬。 米老挑了一下所剩无几的眉,那目光远也没有迟瑞的精锐,但是却透着一股阴气,让人不敢直视。 “你这是在责怪我,还是在质问?” “我叫你一声爷爷吧,怎么说我和苏兮也是同辈分的人。”冷希微笑着,不卑不亢,“爷爷,如果我是在质问您,那也无可厚非。” “理由。” “如果您想要理由,那我就跟你好好说说。我和江城是一对,哪怕是外地人不知道,但是您肯定会知道。可是在您的生日宴会上,您让我出丑的那个意图可是太明显不过。之前您看不清江城游手好闲喜欢流连花丛。后来,在发现他脱离了迟家,自主创业之后,并且把自己的事业做得有声有色,您又开始欣赏他。” “当然,你那个欣赏的是直接的抢夺!不管他愿不愿意,也根本不管他是不是单身,你也不是公开挑明的要我离开,而是在我声名狼藉的时候又给我扣上一个小偷的罪名。当时我没有相同这件事情是谁做的,但是过了那么久……如果还猜不到的话,那我就是个傻子了。” “请问我不该责怪吗?至于这一次,我不予置评。毕竟江城是去帮人,帮这是他的老同学老朋友,我没有权利去阻止。出于正义的一面,这个忙他应该帮。出于私人的一面,这个盟友凭什么帮,在您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的情况下!” 冷希大脑清晰,口齿清楚,一条一条给他点明。 话落,她喝了一口水,来润润唇。 对面的米老一直没有说话,沉默,很静,死一般的沉静。 这种气氛,如果是个常人,那必然就会心慌,甚至是兵荒马乱。 可是冷希已经修炼出来的从容淡雅,其实一个人气场再怎么强大,那又怎么样呢,只要他还能天天听进道理,还能和你心平气和的说话,那就一切好说。 第851章 米老一只沧桑的手落在桌面上,大拇指戴了一个翡翠的扳指,甚是名贵。 很紧绷的现场,他的时候站了那么多名保镖,总感觉下一秒就要把冷希弄一个粉碎! 半分钟之后。 米老开口,“丫头,你知不知道很久没有人和我这么说话了?” 所以呢? “我确实挺喜欢江城那个孩子,当然,如果他和我的孙女在一起,那我们俩两家会强上加强。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的孙女儿比你好上百倍,比你更配江城,迟家也更需要我孙女这样的人。” 毕竟有一个强大的背景。 对于这个,冷希也不去狡辩,确实。从背景实力来说,苏兮和江城是天造地设的。 “但是我今天把你找来,绝不是说他们的事情。我想,还没有到需要我找你谈话的时候,除非在你们这个三角关系当中,你伤害了我的孙女。” 这一点冷希也意外,“那是什么事情?” “你上次见到的那一个戒指,是你奶奶送给我的。” 什么?! 冷希,“……”!! “那个戒指确实没有丢,但是确实是坏了。这是她亲手所做,别人没有她的技术,我需要找人修补。” 冷希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她的奶奶长什么样子,只在小时候在姑姑那里看过,和姑姑长的很像,一个标准的美人。 但是,她奶奶和米老!! 她姑姑和迟瑞,这叫个什么事儿??这该死的怎么会这么凑巧! “当天您的生日宴会上,好像是说这枚戒指是您和您太太的结婚信物。” “是的,所以她是我老婆。” “……!!” 冷希有点晕。 “可以请您说清楚吗?” “她是我第一任老婆,苏兮的父亲我们的儿子。后来我们离婚,她就嫁给了别人。” 冷希心里的震撼有点大,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和苏兮是不是有血缘关系!! 同一个奶奶!! “只可惜你奶奶不在了,我们的儿子也不在了,苏兮是我最宝贝的孙女儿,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你叫我一声爷爷,也不亏。” 冷希揉了一下额头,她怎么可能和苏兮有血缘关系!! “抱歉,我不会修补戒指。” 怪不得冷希在看到那个戒指时,那么的熟悉!她当时以为她姑姑回来了,因为在姑姑那里见过同样的,但是怎么都想不到那是出自奶奶之手! “我知道你不会,但是你姑姑苏皖会。” 米老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来,“把你姑姑请回到国内来,我会给你丰厚的报酬。” 冷希出酒店后,真的不太敢相信,兜兜转转,她居然成了苏兮的妹妹。 她脑子里像是有一团浆糊,乱七八糟,有点接受不能。 那个支票当然是没有拿,姑姑会不会回来,她管不了,也不会去要这个来要求姑姑。 米老还真的没有管她和江城之间的事情,其实他也管不了……她和江城也快离婚了,还有几天的时间。 从酒店出来后,就碰到了商严。 …… 冷希很不喜欢和一个男人分手后,就和另外一个男人搅在了一起,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事情的发展把她逼到了这个份上,和商严是牵扯不清了。 于是她也没有矫情,上车,和以往的每次一样,不怎么说话,闭着眼睛休息。 商严单手开车,过了两个红绿灯才问她,“他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 “难不成是要你离开江城?” “何以见得就是这样?” “他心中最得意的女婿就是江城,而且他们米家没有男性。并非是说女人不能在商场里打出一片天地,只不过是男性比女性更多了一些很多的条件。在商场里游荡久了,你就会发现,这个社会对于女性会有本能的轻视。所以他们需要为自己找接班人,有时候为了这个接班人可以不择手段。” 冷希不得不说他说的句句都是实情,这个社会,尤其是在职场上,就是这样。 冷希很心累。 车子就这么走着走着,商严说完这句话后也没有再说,都在沉默。 过了一会儿,冷希忽然抽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并不怎么显眼的肚子,眸中有一点不可思议。 刚才肚子好像被踢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明显的胎动,这种感觉很奇妙。 “怎么了?” “他踢我。” 冷希到,把外套稍微撩开,手伸了进去,摸着肚皮。 商严没有说话,看向前方,目光深幽而暗沉。 胎动…… 想到了什么,手不自觉的握住了方向盘!有些事情回不来,就比如说冷希曾经对他说过,她要为他生个女孩。 有些事情他也没办法改变,比如冷希肚子里这两个孩子,不是他的! 忽然之间很嫉妒,嫉妒江城! 心情的起伏,让他把车子开得越来越快。 冷希的手渐渐的扣住了安全带,“商严,慢点儿!” 商严好像没有听到,车在车流川息的道路里穿梭,如鱼得水,在车缝里穿插而过。 好几次冷希眼睛都不敢睁开,心跳跟着一点一点的加快! 她说的话没有用,这里就是市区,她也不敢去随意的碰触方向盘或者别的地方,怕车子打偏怕出事。 车冲向阳光以北的道路时,终于停了! 停得又急又快,冷希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就猛然被他抱住! 两条胳膊如同两道铁钳狠狠的攥住她娇小的身躯,臂膀两侧被一勒得生疼。 “商严……” 他到底在干什么! 然而她才刚刚开口,他的唇猛然就递了过来,吻住了她。 冷希开始挣扎! 可是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她怎么敌得过,她死死的抿住唇,他滚烫的气息在她的脸侧,唇沿着她唇角的纹路移到了的下颚。 冷希没有忍住,手用力的抬起来,想着他的胸膛! 不知道是随着他有点疼,还是让他醒悟了! 他松开了她。 冷希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愤懑,“商严,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冷希比较少说脏话,我是真的在生气的时候! 商严那瞳孔深邃而黝黑,如同一块礁石落在冷希脸上,眼睛眨都不眨。 有那么一瞬间,冷希的所有情绪都定格在一个点上,定定的看着他,什么事被他的那种眼神给吸附几分魂魄。 “小希。”他说,抬手准备去摸她的头顶,但是冷希的身子往旁边一侧,他的手便落了空。 商严只好把手拿下来,苦苦一笑。 有些黯然的情绪在眼睛里细细碎碎的荡漾开来,“抱歉,是我孟浪了,回去吧。” 冷希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下车。 站在路边上,她也没有急着进去,任凭冷风吹来,她需要调整自己的呼吸。 商严开车离开。 冷希摆摆自己的头发,遮住脸庞。呼气……离开。 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她余光中好像是撇到了什么,于是回头。 那是一辆黑色的宝马,正好停在了路灯下。车子是谁的冷希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他的。 他一手落在方向盘上,另外一只手夹着烟,放在车窗外面。 没有吸,风来,把他的烟头吹着忽明忽暗,他坐在里面,阴冷阴冷的视线隔着一扇挡风玻璃,直直的看向她。 就那个眼神让冷希的心猛的一跳……如同死灰般,已经不是用失望或者是绝望来形容,就是……无所谓了。 真的无所谓了。 就像是在看别人在接吻,陌生人,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冷希不知道怎么的,心脏那一处萌生出沉重的窒息感,刚才她和商严在车上的事情,他想必都看到了。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跑下车,去找商严的麻烦,然后把她拉到他的身后,对着商严真是自己的主权,她冷希是他的人! 然而没有! 他就是看着,脸上都没有一点点的情绪波动。 冷希今天在网上看了一句话,下定决心的离开,是最悄声无息的。 心里一瞬间如同被千军万马奔腾而过,站起来飘渺的灰尘,又疼,又迷蒙。 她朝着他走过去了几步,三步,不,应该说只有两步半。 那黑色的宝马便绝尘而去,就在她的身旁,速度如白驹过隙般! 转眼间,就已经消失!只有呼啸而过时带起的冷风,席卷着冷希。 冷。 这个冬天真是前所未有的冷。 冷希没有上楼,在小区里坐了好久,看着那些小朋友们跑前跑后,才上去。 隔天。 先前负责她和莲蓉案子的律师又来了,这回是找她谈,她和江城的离婚事宜。 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好谈的,两个人直接去民政局领一个离婚证就好。 “冷小姐,这两天迟先生有事要忙,所以没有时间。三天后的下午2点半你就去见,还有你们的财产分割问题。” 她和江城哪里会涉及到财产问题,她没有怎么用过江城的钱,她也没有钱给江城用。 “是这样,您先前欠了迟先生五千万美金,钱你还了,但是涉及到一个利息的问题……” 冷希,“……”江城问她要钱了! 有那么刹那间,冷希是愣住的,她没有想到江城还有这一招。她所预想的没有财产分割,只是她想。 “您欠他半年的时间里,按照目前我们这边的银行来算这个钱数是七十五万,但是因为对方是江城,所以给您打个折,四舍五入就是一百万。” 冷希:“……”这叫打折?给谁打折? “江总那边希望您在三天后到民政局时,提着现金去。” 一百万,冷希是付得起的,当然,也巧得很,她卡里的活动基金刚刚就是一百万,那是奶粉钱。若是给了江城,孩子出生后吃什么。 “那麻烦您回去告诉江城,利息我可以认,七十五万就七十五万,但是我不接受多涨出二十五万。” 第852章 律师冲她温温一笑,驳为不好意思却又不得不说,“抱歉,这些都是江总的交待,我也是没有办法。他说,离婚那天必须要见到钱,一分都不能少。” 冷希抿着嘴,江城是不是知道她只有一百万,所以想要断她的后路? “犹豫您二人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两人的婚姻时间也不长,不存在什么共同财产,所以这个婚也好离。但是您现在开的这辆车,也需要收回。” 冷希目前开的还是江城那辆最不起眼的宝马,好多天都没有开到凤凰湾,她也开习惯了。 车子她自然会还回去。 …… 回去的时候,冷希是打车回的,戴着口罩。司机问她是不是花弄影,因为看着有几分熟悉,她只能说不是。 她现在已经变得连自己都不敢承认了。 回到家,王玉难得的在。家里开了暖气,她把外套脱下来,快六个月了,双胞胎,肚子看起来也就只有一个娃,她想是不是应该多补些营养。 眼看着孩子随时会生下来,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这个时候就是花钱如流水啊,该死的。她这一辈子是和钱逃不开了……因为钱一直受制于人,就因为long的5000万美金买命钱。 她坐在沙发,喝着热开水,王玉跑来。 “我刚才看到你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的,怎么打车了,你不是开车出去了吗?” “三天后我和江城会离婚,车子是他的东西,我当然要还回去。” “离婚?这么快,你确定三天后就要离吗?” “是的三天后。记得准备好钱包,离婚那一天晚上我们去吃饭庆祝一下。” 王玉不知所谓的笑着,“你说你以前吧,孑然一身,那时候正是离婚的好时间,现在你挺了一个大肚子,单亲妈妈,这个准备你做好了吗?你这肚子里面可是有两个孩子。” “你是一个孩子,和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的带。”无非也就是多费一些实力和精力罢了,钱么,她真的不想把一百万都给江城,但是冷希又是一个很讨厌在金钱上斤斤计较的人。 如果对方强硬的要求,那就给吧。以后她和江城桥归桥,路归路,她肚子里的孩子和江城也没有半点关系。 这是她自己一个人的。 至于钱么,她相信自己可以解决的,她也不会亏待自己的孩子。 王玉拍拍她的肩膀,“怎么样?这件事情差不多已经是板上钉板,是解脱呢还是解脱呢?” 冷希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的胸,“你说呢?以后咱们俩又可以继续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多好。” “尼玛,又占老子便宜。”王玉一下子就抓了回去,冷希因为怀孕的关系,罩杯比以前升了一个…… 王玉一抓。 “靠!王玉!” “怎么样……” 两个人打闹着,说笑着。冷希心里的惆怅与难过,一瞬间就烟消云散。 当然只是在和王玉打闹的时候才会忘得一干二净,入夜躺在床上,眼一闭,就想起了昨天在大街上看到的江城。 那冰凉而无谓的眼神,从她的身边呼啸而过,一整夜都在脑海里萦绕着,在梦里纠缠着。 …… 隔天,王玉就已经离开,只剩冷希一个人在这儿。 她又不能出门,挺着一个肚子,还怕被别人认出来指指点点,还有可能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于是没有办法,就只能窝在家里,看个电视拿手机看看孩子的东西,如何健康的喂养。 上一回王玉给孩子买了很多东西,他也需要整理,在家里也要弄一个婴儿房出来。 这房子还是有点小了。 是她当时和王玉一起买的,不怎么大。只有两个人的卧房,一个书房,厨房和客厅,孩子没有卧室,那就只能委屈跟她住。 但是两个呐。 她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可能还会请阿姨,阿姨睡哪儿…… 钱钱钱! 到处都需要用钱! 江城这一招,真是是要逼她! 第二天,天气非常的好,冷希还是不想出门,但是想了又想,她也不可能永远的窝在家里,月嫂公司她需要去排查,这年头虐待孩子多了去了,以及情人夜总会,她也需要去。 她是有工作的。 孙眉的股份目前还没有正式转到她的手里,但是她还是需要去……现在想想这个工作,她还真的不能丢。 否则,拿什么去养孩子。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一点,孙眉在江城的手里,她敢百分之百确定江城已经找到了孙眉。 孙眉在江城的手里,她不用担心孙眉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她也需要见面。 把自己收拾收拾,便去了情人夜总会。 现在正是下午3点钟,夜总会还没有开门,但是已经有一些尽职的管理层人员,已经来了,他们要提前部署,查看各种安全设施,以及酒水的供应。 高级管理层的人员往往都是上班早下班晚,她是个例外。 说起来她也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员工。她的办公室在江城办公室的外面,毕竟她的职位是他的助理。 然而他那个经理来的少,她这个助理来的也少。 才刚刚坐下,外面就有很大的动静,这个时间有谁会过来。 于是出于本能的她就起身,往外面走去。门一推开,就看到了从走道里走过来的江城。 他身后跟着四五个夜总会的管理人员,那一瞬间就感觉他是从光源处突然而来,带着一身的光芒,如众星捧月般。 她一窒。 江城像是根本没有发现她一样,径直从她的面前走过,身上淡淡的熟悉的味道,擦过她的鼻尖。 勾起了她心里那根弦,在慢慢的拉扯着。 “冷小姐,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有经理道,对冷希非常客气,他客气的原因在于冷希是孙眉的女儿,和江城还有关系。 其实她在这里也是一种很尴尬的关系,班上的少,后台大,其他人的心里自然有不服,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憋在心里不说。 “我来上班。”她道。 “那好,我们有一个会议要开,正好冷小姐你在这儿,正好帮忙做个记录。” 冷希还真的没有做过什么记录,以前这种事情都是白沙沙做的,但是她现在就是个助理,别人能做的事情她也会做。 会议室。 她第一次看江城开会,这么冷的天,他就穿穿了一件雪白色的衬衫,坐在那里,像是千山暮雪,有着高高在上的冰冷气魄,一举一动,能够牵引着别人的视线和情绪,她想这应该就是无形的气场,能够震慑人! 冷希的穿着不适合职场,一件宽松的羽绒服,雪地靴,很简单随意。他们这是夜总会,不是大楼公司,所以这样穿还是可以的。 开会的一共有十个人,助理就冷希一个,没有办法,这个时间不到夜总会的上班时间,可能是刚刚她撞到了枪口上。 一行人进去,冷希的位置在江城的后侧,何为经理们落座,冷希最后坐下,打开录音笔和笔电,等候。 她不需要抬眸,就能看到江城的腰,很瘦,衬衫熨帖在上面,腰线的线条若隐若现。 她忽然想到了他上次住院,不知道是得的什么病。 他忽然间把身体往后一靠,两个人的距离拉进了些,鼻间有熟悉的味道……她暗自呼了一口气,隐忍者心里的悸动。 “迟总,关于这一次我们……” 江城伸手一摆,示意他不要开口。 他道,“你们在开会的时候,助理都是像她这样的?” 他没有去看冷希,但是各位经理们都明白他说的就是冷希。 十个人的视线都转到了冷希的身上,后者,“……”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迟总这是什么意思,不都是这样的吗? “迟总,您的意思是……” “站起来!”江城道,这是命令!他依旧看着前方,这话还是对着冷希说的! 冷希站起来。 “迟总,这……” 他们不懂,开会的时候很多时候时间都比较长,助理要一直站着?不至于。 “好了,开始!”江城再次下令! 众人,“……” 看看江城又看看冷希,上一回开会,冷希根本来都没有来,现在怎么了。 但是这些私事,他们也不会问,也不敢问。 …… 会议整整持续了两个半小时,还没有结束,冷希一直站着在,以前尚且没有发现她的体力这么差,现在才明白…… 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差。总感觉肚子在往下坠,两腿僵硬,她只能笔直的站着,不能弯曲。 越来越难受…… 也感觉到越来越冷,办公室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暖气了。 寒从脚心起,深入骨髓,她几乎要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冷希蹙了眉头,脑子里一个恍惚……不过几秒的时间而已,会议室里一下就转为了死静! 她看去。 见江城正好测头看着她,那眉峰凌厉的不可思议!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冷希顿了一下,不慌不忙,以公事公办的语气,“迟总,有什么事情么?” “刚才我们说了什么?”他问。 冷希,“……”她看看四周,大家都看着她,她是真的没有听清他们方才在说什么,甚至不知道是哪位经理在说话。 但冷希没有慌,对上江城的眼睛,“迟总,刚刚你们在说,要完善夜总会的流水系统,也就是说从金钱到我们的服务。每个月的在某一个特定的一天,开放门槛,让社会的底层人员进来。” 又是一阵沉默。 第853章 大家有点惊愕的看着冷希,江城的目光没有动,然而思绪却有些异样。 他们刚刚根本不是在讨论这个,没有说这句话,说的只是关于前两天工商在夜总会查出吧内酒水问题,放到了官方网站,情人夜总会正处于负面评价中。 后来被同行暗地里一推手,负面影响非常大。 今天江城来开会也是这事儿,要挽救此事。当然这些事情冷希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冷小姐,说说具体的办法。”有人问。 “现在要公关,想办法解决这个事情。众口铄金,就算是我们把检测结果重新公布,恐怕也有很多人抱着怀疑的态度。所以我们的态度要谦卑,以及需要更多的人进来消费,共同见证这些酒水到底有没有问题。” “活在互联网上的人,大部分都是上班族,都不处于金钱的顶端。你的口碑要从这些人的嘴里传出去,毕竟他们是大多数人。而且只开放一天我们的门槛,不会降低我们的格调,同时又能博得好感,何乐而不为?” 江城没有吭声。 冷希真冷,腿僵的不行。 “迟总,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开放一天的无门槛要求,这种福利几乎夜总会都没有过,我们可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江城的左后转着笔,迟迟不说话。大家都在等他的发言,这件事情解决之后,就可以散会。 大家都冷。 就是不知道他怎么不冷,就一件衬衫! 就这样一分钟后,江城才慢条斯理的道,“公关部,写一篇公关文一个小时后拿给我过目。客户部重新去找酒水供应商,这件事情以后若是在发生,扣除你们的所有年终奖,以及两个月的工资,然后开除。”这个下场有点惨。 “按照她所说的,着手去办,尽快安排。” “是。” 终于可以散会了…… “还有人事部,调一名能力过关的来当我的助理!” 大家又看向冷希,她不就是吗。 “冷小姐从现在开始就不是这里的人,即时开除!” 冷希,“……”这是她唯一的收入! 众人,“………” “迟总,为…为什么?” “需要理由么?”他开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 “顺便财务部,由于冷小姐在职期间,玩忽职守,所以不予给予薪水。” “散会!” 江城起身,率先出去,背影冷硬。大家看看冷希,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 但是离开门后,还是说了出来,“这是感情破裂了?” “肯定呗,你以为我们这位花花公子经理有谁能震得住他?” 他们现在的交谈都已经不用太过顾虑冷希是不是在现场了,态度转变倒是挺快。 这个试试。 毕竟冷希在这里是江城的人,江城对她都不够珍惜,还指望别人吗? 等他们都走完冷希才撑着桌子,缓了缓僵硬的腿部……差不多站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总感觉身体寒冷的让脑袋都跟着疼。 然后又坐起来,差不多坐了十来分钟的时间…… 办公桌上放了一个文件夹,所有的人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唯独这个还在这。 这个文件夹对应的位置是江城的,冷希把文件拿过来,打开。 里面什么案件内容都没有,但纸上却是乱七八糟,在一些横穿交错的线条下面,隐约可见一个人的面部轮廓,素描画,只看得到脸部四周的线条影像。 但是这个线条非常流畅自然,他是想画谁?冷希怎么忘了,江城是会画画的。 她在名流公馆见过莲蓉那一次时,莲蓉哭着去拿她的画,她的那幅画是江城画的。 这个面部的样子,和她……迷之相似。 他在开会的时候在画她?可是,也就是寥寥几笔,然后又用乱七八糟的线给它覆盖住了。 冷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那张纸给撕了下来,起来,出去。 …… 这一下子不仅是丢了工作,连收入都没有了,而且她的母亲还在江城的手里,以及她还要支付他一百万的利息。 冷希出来后,便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她要整理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整理的,她在这里上班的时间也不长。 就用了半个小时,出来后直接去了江城的办公室,然而人却不在。 主办找了一个夜总会的工作人员,这才告知江城在20分钟前就已经离开。 冷希舒了一口气,她找他有事儿。 准备下楼的时候,人事部的经理过来了,找她交接工作,冷希又耽误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从夜总会出来已经很晚,宾客陆陆续续的到来,门前的停车场差不多已经停满了,这个夜晚又拉开了疯狂而糜烂的序幕。 还好有夜色的遮拦,冷希没有戴口罩,也没有被认出来。她今天过来的时候,开的是她以前的那个大众。 她和王玉共用的车,只是买的时候是她全款付的。 到车上,她趴在方向盘用力的深呼吸,发车,开暖气。拿出手机看着,找到江城的电话号码,几经犹豫,这个电话她真的不知道打不打。 自从上一次他去意大利后,两个人基本上也没有通过话了。那一次她发过去的消息,一个心形,江城居然也没有收到。 第一次给一个人打电话,让她这么犯难,左思右想,犹豫不决。 过了两分钟,她还是把这个电话给打了出去,响了五声,然后那一头响起了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这不是他在通话,是他把她的电话给挂了。 冷希撸了一下头发,他不接她的电话。冷希只有开车离去。 迈巴赫的车内。 江城单手开车,漆黑的眸看向前方,夜色的灯光浮盈,落在他的眼睛里,深深浅浅的冷色。 这么冷的天,他还是穿着一件白衬衫,平展而洁白。 旁边…… 苏兮一如既往的打扮精致,把江城的电话放到了储物盒里。 江城道,“我好像没有让你挂。” “如果是别人的电话我可以接,但是这个电话是冷小姐打过来的,我可不想让冷小姐一直误会下去,所以直接挂断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苏兮这也才知道江城给冷希在手机的署名叫大美女。江城向来不喜欢给人起外号,在手机里也是,每个人都是正儿八经的名字,只有冷希,那便说明冷希是独一无二的。 而且在江城的眼里,能被叫上美女的人,不多。 江城没有吭声。 “迟少爷,你可别拿我当挡箭牌了啊,我不想和冷小姐为敌,甚至还想和她交个朋友,你别……” “苏兮,我们在意大利演的那出戏,你就是一个强大的盾牌。你们这个朋友还是留到下辈子吧!” “……” 苏兮沉默,抿唇,脸上有一股高深莫测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开口,“真的不能和好了吗?” 还能吗? 江城在男女关系上从来没有妥协过,只有在冷希的身上,和好? 没有可能! 他不回,苏兮也没有问。 黑色的迈巴赫在街头如一把锐利的刀,从斑斓的景色里,咻的一下窜了出去,带着它的凌厉和霸气! …… 夜色渐深。 迈巴赫到了凤凰湾。 苏兮在车上幽幽的睁开眼睛,看到这个地儿时,失笑,“我说江城,这大晚上的你把我带到你家来,你是何居心?” 江城推档踩刹车,“放心,我对你没兴趣。只不过你外公给我的东西,物归原主,你再这里等着。” “不用吧,我也不缺那个钱,就当是感谢你的。” 江城的车子已经停稳,测头,看着苏兮,声音慢慢,“我还从来没有拿过女人钱,而且,我最不差的就是钱!” 他打开车门下来。 苏兮啧了一下,没有动。他看着江城走过车头,但是下一秒又走过来,拉开副驾的门,把苏兮给拉出。 “干什么……” “来都来了,那就一起进去。”江城道,手抓着她的手腕没有松手。 两人一起进去,打开门,江城忽然把苏兮往墙壁上一压,捧着她的脸,就吻了过去! “……”苏兮惊的一下。 几秒后。 “江城……” “别说话。” “你……” “别动,乖。” 暧昧又迷情的话在偌大的房里里,抑扬顿挫,以及粗粗的呼吸声。 好大一会儿后,两人才分开,开灯。屋子里一下子乍亮,江城的胳膊还搭在苏兮的肩头。 唇边那抹邪笑,还没有退下去,就与坐在沙发上的人撞个正着。 苏兮也是一顿。 她急忙离开江城,可江城又把她拖了回来,搂在怀里,朝着沙发里走去。 冷希就坐在上面,动都没有动一下,脸上也没有任何一点的表情,双手抱膝,头发自然垂直。 定定的看着他们。 “冷小姐。”苏兮打招呼。 苏兮把苏兮弄在沙发上坐着,看着冷希,“有事儿?” “有。”冷希淡然的道,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说。”江城一屁股坐在苏兮的身边,大气而随意。 这个阵仗,好像他们才是一对,而冷希不过就是个上门谈事的,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是! 冷希抓过一个抱枕过来,放在怀里,然后腿拿下去,如果她是个外人,就不该在别人家里盘腿坐在沙发,应该规规矩矩。 非常时期,她愿意做那个懂礼貌知进退的女人。 “我还是走吧……我……”苏兮道,拘谨的很,这种场合她在心里不合适。 “你不睡这儿,你去哪儿。” 江城往后靠,长长的胳膊穿过她的后背,手落在沙发背上,这种姿势应该是没有碰到她的身体的,但是在看外人看来,他就是在拥抱她。 “有事儿就说,我们很忙。”江城道,慵懒而懒散。 第854章 “好,为了不耽误江总的夜生活,我就长话短说。我妈妈在哪儿?” “你妈?”江城嗤笑,“我们什么关系,你妈在哪儿跑来问我干什么?” “江城,我有成人之美,我也可以直接给你一百万。让你和苏小姐修成正果,让你们好好的在一起,我会干脆利落的离婚,但是在这之前,我要见到我妈妈,并且……” “求我。”江城不想听她那么多话,直接打断,两个字,干脆利落,话语里还有不容反驳的霸道! 冷希,“……” “你应该知道要怎么求我吧?”江城翘着二郎腿,眼神看着她淡漠至极。 冷希没有说话。 三个人在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沉默着。就这样过了一分钟,冷希站起来,过大的衣服挡住了她的身材,但看起来也是笔直如松。 灯光下的她,没得惊心动魄。现在怀了孕,她就很少化妆,只是擦了一点护肤品,素颜一样的是明亮动人。 自然卷翘的长睫,有灯光从她的睫毛缝隙投下来,一拍迷离而梦幻的阴影。 她看着他他们,他们也看着她。 江城的手指在身侧攥到了一起,脸上却是云淡风轻,几秒后手又分开。 冷希对着江城,九十度鞠躬,“迟先生,麻烦你告诉我我母亲的下落,她现在是个残疾人,需要我。” 冷希一字一句的道,她的人生除了第一次对商严下跪求情之外,这应该是第二次对着一个男人弯腰请求。 当然,只能说是请求。 “我很好奇,之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不问?你对我撒个娇,说不定我就带你去见她了。但是现在……” 他呵了一下,“看来你是料定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不会亏待你妈。现在……你想把她带走,我们之间就没有相欠。这个想法好,我喜欢,干净利落。” “好歹你在这个屋子也住了一段时间,我为了不承认我自己眼瞎,我也不为难你。怎么求我,我想你自己知道。” 一下子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默,都没有说话。 半分钟过后。 “怎么,是找不到地方跪么?这个屋子,不,这个场地,你看你喜欢哪个地方,跪吧。” 冷希好看的唇,微微的扬起,轻轻的一瞥,随即又恢复如常。 她真的不知道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心里有种被锉刀顿挫的感觉,无法呼吸。 “江城,你在干……”苏兮看不下去了,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冷希如果不跪,那就是对母亲根本不上心,这点牺牲都做不到。 如果跪了,在这种时刻,冷希膝盖一软,那她的自尊就是被江城踩在了脚底下! 左右都不是! “闭嘴。”江城道,两个字。 苏兮没有说话了。 客厅里一下子陷入到了一个紧张的僵局当中,半分钟后,冷希把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有意无意的把肚子给露了出来,江城和苏兮都看到了她的大肚子。 苏兮顿时抽了一口气,上身都挺了起来! “江城,你有没有想过这孩子是你的?”冷希道。 江城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愣,继而邪肆一笑,“我的?这种时候你还要睁眼说瞎话?我记得我们在做的时候,好像没有几次内摄。” 用词大胆而粗暴。 第一次江城看到冷希的妊娠单时,是在商严和他同一天的生日上,他给商严送去了她的妊娠单作为生日礼物。 她和他在一起的那么长时间,同床共枕,床头欢爱,她的肚子有了变化,她从来都说胖了! 根本没有提过她怀孕这事儿,这是在躲避!心虚!不敢承认! 他去意大利,他前脚走,她后脚就去了商严的爱巢,两个人如胶似漆的过了好多天,行为过份的亲密! 那些事情,是他们在一起时才会做的!前几天,下雨,她挡在商严的面前! 她是个女人,孩子是谁的,她心里清楚。 冷希没有解释,唇角微微一扯,把衣服弄好,出去。 …… 她走了。 苏兮两手扒开了脸颊两边的黑发,有点诧异又错愕。 不可思议的看着旁边的江城,“江城,冷小姐什么时候怀孕了?而且挺着那么大一个肚子,你这个孩子的爸爸,你怎么………” 江城猛地把手拿开,站起,气息变得极冷,“你拿我的车钥匙,自己开车回去吧。” 他上楼。 苏兮也赶紧起身,“江城,你在门口拉着我演的那么一场亲热的戏,难道说你不应该对我解释一下么?这种挡枪的戏份,必然还会有下一次。” 江城站定,但他站在那里也不过是一两秒的时间,继而接着上班,一句话未曾说过。 “江城,你明明是爱她的,你到底在干什么!” “……” “江城,我为你穿过婚纱,你知不知道!” 江城停了。回头,站在楼梯道上,双手插在兜里,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兮,“这句话你应该说反了,应该是我为你穿过燕尾服。” “这有什么区别么?” “你说呢?”江城说了上去,这一回,再没有回头。 这两者之间有区别吗?当然是有的。 我为你穿过婚纱__我们结婚了。 我为你穿过燕尾服__我不爱你。配着江城的那个深色,就是你心里清楚我为什么要穿这个衣服,这是有目的的。 苏兮低头,站在原地,好半响,才慢慢的出门。 江城站在阳台,看向小区门口,看到那辆白色的大众出去,走在大门口停了一下,应该是门卫和他说话,两人几句浅浅的交谈。 他点了一根烟,在眼前吞云吐雾,神色里,冷峻而低迷。 “江城,你就没有想过这孩子吗?” 冷希开车到小区的门口,没有走。一会儿迈巴赫就从里面开了出来,在她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苏兮下车。 走过去,冷希也下来。 “冷小姐是在这里等我?” “这样说也行吧。” “你怎么知道我会出来?”毕竟江城先前说了,让她在那里睡。 天气冷,冷希把外套的帽子拉起来盖上,双手在放进口袋。 “我和必须毕竟在一起那么久,多少还算是有点了解他的。需要我告诉你么,他说那话是给我听的,你们在门口接吻,他也没有吻到你。” 苏兮看着冷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几秒后,突地一笑,“一般这种情况,我想聪明如冷小姐,应该明白他的用途是什么。冷小姐这么说出来,是在炫耀还是……” “我最讨厌的就是拿男人对你的与众不同去给另外一个女人炫耀,而且……这实在没有什么可炫耀的。我知道……”她抬头看了一眼别墅的方向,夜色深,只看到一幢幢的楼,具体的是看不到的。 “他不会留你过夜。” “这确实,他不会留我,我也不会留。冷小姐挺着一个大肚子,天冷,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苏小姐。”冷希的语气转了几分柔和度,“其实我挺欣赏你的,你做的没一件事情,看似都合情合理,而且事后你都能以非常虔诚的态度来向我道歉,然后再撇清和江城没有任何关系。” 苏兮依然没有什么反应,脸上很平静,丝毫不为冷希的话而又什么情绪波动。 “原本我很想和你较较劲儿,但是也罢。你应该明白,如果我们之间的筹码是江城,那么我赢定了!但是,很没有意思,刚好我也怀了孕,也罢。这场戏,我就不陪你唱下去了。” 苏兮这时笑了下,还是没有出声。 “苏小姐,别急,我很快就会和江城离婚,提早祝福你们。” 冷希转身。 “冷小姐,我很好奇你到底爱不爱江城?”苏兮叫住了他。 夜灯真凉,今晚也没有一点星星,像一块巨大的幕布,从天空里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 冷希没有回头,声音幽凉,“我的人生酸甜苦辣,总是荆棘,活了这个岁数什么都没有得到,干脆就一穷二白,什么都不要为最好。” “所以就是爱?”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不需要说明。 冷希没有回答,和江城一样,上车离开。 苏兮在原地站了两分钟才走,她朝着身后的小区看去,是现在某一栋楼上停止,勾唇笑了笑,带着某种志在必得。 …… 冷希和苏兮算是已经摊牌了,当然没有拉开战争,她不屑于这样做。 今天没有问到妈妈的下落,但是孙眉在必须的手上,冷希还真的是比较放心的,江城之前和她关系不错,不会伤害她。 但是她不能让妈妈总呆着江城的手里,这算怎么回事?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胃有点不舒服,她才想起来了,她没有吃晚饭。 去厨房打开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方便面和两个馒头。 她一下子想到了,第一个孩子流产过后,因为高烧而导致双目失明,江城也不管她,半夜肚子饿爬起来,到冰箱里拿着冷冰冰的馒头啃。 忽然之间就很想笑,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过得太过粗糙,什么都能将就,什么都可以能轻易的原谅,别人对她好一点,她就能双倍的还回去。 是太缺爱了吗? 可到头来,她不停的在失去,可能得到的就只有肚子里的孩子了吧。 拿出泡面和馒头出来放在锅里煮一煮,这个馒头切成片蘸点蛋液,另外起锅,煎成金黄。 可能是因为太饿了吧,所以觉得这个晚餐格外的香,吃的一点都不剩。 打开手机里的收音机,调到王玉的电台,听听她主持节目。 “人生就是百味交集,只有死人才最平顺,起不了半点波澜。姑娘,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没有任何人能替你说了算。余生如此之长,不要将就,不要委屈。你的男朋友在外面找了人,但你觉得他对你还不错,于是你就不分手。但是你觉得这个对你好,到底是怎么对你好法?” 第855章 “我不知道大家曾经是怎么过的,让你觉得对方给你温柔点,对你和善点,你就能原谅他犯下的过错。那么你的满足点是不是太低了?你的父母把你当成宝贝捧在手心里,你的父亲难道没有你男朋友对你好吗?到底为什么,他出了轨你还在想着他曾经对你的好,你还在眷恋着,姑娘,你到底有多缺爱?” 冷希默默的听。 听着王玉替别人纾解感情上的难题,用词不会太过犀利,对方是个正在哭死的女孩儿,所以她言语上是温柔的。 “我有个朋友,很漂亮。从小到大,几乎没有顺利过,但我欣赏她,我欣赏她无论何时都清醒的大脑,她聪明睿智,而且非常会管理自己的情绪。她在外人看来非常的强硬,心理素质很过硬,但是只有我知道,她也有脆弱的时候。可是她的脆弱,她都不会让我看见,我们住在一起,她也不会对我说她的难过事。” “姑娘,我不是要你像她学习这种闷的精神,而是让你学习她的个人管理能力。我们都是成年人,对于人生你应该有一个明确的规划,他不适合你,你就得果断……” 冷希侧头认真的听着,其实她真的没有王玉想的那么好啊,她也不睿智,不够冷静了,因为软肋越来越多。 而她又正好中了王玉所说的话,缺爱,太缺了……于是午夜梦回里,便在想念江城对她的好。 那些宠爱和柔情。 于是她就把江城在不加麻药的情况下,在用言语侮辱她的事情都给抵消了。 她,是愚蠢的。 聪明的人,不会把人生过成这样。 …… 还有两天就是离婚的日子。 冷希把钱都准备好了,给就给吧。她可能也没有和江城谈判的机会了,江城不在乎这一百万,她在乎。 但,也罢。 钱她随时可以挣。 第二天在家里窝了一天,第三天的中午她把自己处理干净,收拾的妥妥当当,去民政。 还是开着那辆大众,她出发的早,一路上也不堵车,于是就早去了一个小时。 离婚这个事情,冷希还真的……之前很想离婚,想尽各种办法,江城不同意。 现在这个离婚终于要来了,在她沉重的同时,其实也有一种庆幸感。 以后她就轻松了,不用陷入到爱情的漩涡里,一个人轻轻松松,自由自在。挣钱养孩子,然后独身到老。 她是适合一个人生活的。 江城没有来,但是另外一个人来了,商严。不过他没有下车,只是把车子停在停车场,人一直坐在里面。 黑色的保时捷,老大一般的存在,很是显眼注目。冷希一眼就看到了他。 两个人都没有下车。 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民政局也贴起了红灯笼,一片红火喜庆。院子正中心,有一男一女穿着结婚礼服相拥亲吻,还有一个红色的心形的门拱,随处都可见百年好合的字样。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为让人结婚的新人而准备,并没有为离婚的人写些什么标语,当然也不会写。 一转眼,两点的时间已经到了,江城迟迟没有到。 两点过十分夏天来了,冷希下车,她以为车子里面有江城。 夏天下来。 “冷小姐。” 冷希朝车子后座瞄了一眼。 “不好意思,迟总没有来。” “他人呢?” “抱歉,我不清楚。” 冷希舒了一口气。 今天的天气真好,蓝蓝的天空,又没有风,这种好天气,真的是很适合做某种事情的。 比如谈恋爱,比如出去踏青,比如何,心爱的人一起聊聊天逛逛街,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因为这空气里都是一种晴空万里的舒适。 至于离婚……嗯,这个是很适合好聚好散吧。 “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我在这里等他。” 夏天哦了一声,去打电话。 身后的商严也打开了车门下车, 这个电话还没有打完,迈巴赫就来了。然而来的却不是江城,而是,苏兮。 她下车。 朝着冷希走过来,“冷小姐,我今天是来还车的,江城说他会过来让我开这里就好。” 冷希看着她的眼睛,就这样顿了好几秒。 “好的。”两个字从嘴里吐出来。 苏兮笑了下,把车钥匙递给冷希,“我把钥匙给你吧,一会儿你交给他,我就先走了。” 冷希并没有接,“何必要走呢?既然都来了,那就留在这儿吧。” 苏兮,“我……” “苏小姐。”商严这时候在后面开口,“不如你到我的身边来,我们一起看戏?” 苏兮这时候才发现商严的存在,目光微微一暗,随即又笑出。 “墨总。” 正在这时候,外面的车又来了,这一回是江城了。 苏兮到了后面,到商严的身边。 车子开过来,倒车,姿势流畅而漂亮。下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带着一个黑色的墨镜,精锐的视线从镜片里射出来把现场浏览了一遍。 最后落在冷希的脸上。 他走过去,两手自然的落进口袋里,刚毅的下巴紧绷着,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看着阳光从天上照下来穿插在他乌黑的发丝中,带着他独有的凌厉和张狂! 在冷希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来,冷希净身高1米7,今天穿了一个平底鞋,怎么也有1米73,但是江城却还是比她高出一个头来,眸光越过她的头顶,向后面看去。 看向商严和苏兮。 冷嗤,“怎么,你们是在等我们离婚?” “当然。”商严向来都是直接。 苏兮没有出声。 “这个时候你还能有这般闲心的在这里,我倒是小瞧你了。” “你小瞧我的地方还多着,别废话,既然人都已经在这该办的事情都办了,苏小姐已经在这里等你了。” 苏兮堪堪的低头,沉默。 迟。御看了看她,不曾言语,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视线缩回。 落在冷希的脸上,冷希与他对视一下,下一秒就抬腿走开,朝着大厅的方向。 “钱带了吗?” 他问。 冷希停住,“当然。”一百万,两个人以后就再也没有关系了,冷希是不是第一个离了婚还要给男方钱的人? 而对方压根不在乎这点钱。 江城看着她的侧脸,沉默。腿抬起来,朝着里面走,径直的越过她的身旁,那背影清冷而孤傲。 冷希攥了攥手,跟着一起进去。 没有走两步,电话响了,她接起…… 后来她一直在想,如果当时她没有接着电话,她是不是就会和江城顺顺利利的把这个婚给离了。 很多很多时候,一个枝节,就能改变一生。 这个电话一接完,她脸色一瞬间就煞白煞白,唇都在发抖! 把手机放回到口袋里,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挡在了江城的面前! 呼吸急喘。! 江城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干什么?” “江城,你你……”冷希说不出话来,她暗自深呼吸,暗自调解,可心里依旧没有办法平稳。 “我妈呢,我妈呢!!” 江城拧眉。 “江城!”冷希的眼睛已经转为了猩红,抓着他的手臂,用力的往下摁,手背上的青筋已经堡了起来! 她朝着江城的身后看了一眼,继而声音似乎是从喉咙里迸发出来! “如果今天我没有见到我妈,这个婚,我不会会离!” “怎么,开始胡搅蛮缠?拿你妈来跟我谈条件?”江城冷道。 他额角的筋脉都在跳动,她无法接受刚刚电话里听到的内容! “要不然你把我的手剁下来去签字,我必须要她!” 今天,她一刻都等不了! 苏兮走了过来,商严也来了,但是在五米开外的位置! “冷希。” “江城,我们这笔账看来有的算!”冷希一下子松开他,抬腿冲向车那里,上车,几秒内就已经冲出了民政局的停车场。 江城看着她离开,眸,深邃一暗,意味深长。 “怎么了?”苏兮问。 江城,“你来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来还车?” 江城没有说话,当然也没有理她,看向那一头的商严。 晴朗的天空在一会的时间就已经被乌云遮住,阴森森的一片,不知道是不是大雨将至。 大众车在街头没有目的的行驶乱窜,她不能等,她想江城在短时间内也不会告诉她孙眉的地点。 方才接到了电话,是孙眉身边的助理,说孙眉在一个小时前,死在了床上,死因不明。 孙眉之于冷希最深的记忆也只有两件,第一次是她在小的时候,她说就算妈妈和爸爸离婚,她也要跟着妈妈走,然而最后还是被无情的抛弃。再后来就是面对莲蓉事件,泼硫酸事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替冷希承担下了一切。 两件事情不能说全部抵消,就让冷希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能同日而语,也没有可比性。她当年的抛弃给冷希留下了不可抹灭的创伤,可以说是改变了冷希的一生。 可后来的那一次也改变了孙眉的一生,可以说是毁了她辈子。 冷希尚且没有体会到亲人在世的……不说天伦之乐,就是一顿饭、一杯茶的温馨时刻,她就已经死了。 红灯处,她拨通了江城的电话, “在哪里?地点在哪?”她已经迫不及待。 此时江城已经坐到了车里,掉头从民政局的停车场出去。 手机扔在车上,开着免提。 “你就这么从明政局跑了,这个婚你是不想离了?” “江城,把我母亲交给我,钱和婚姻,我都给你!” “你拿我最不屑的东西来威胁我,你是不是找错了点?” “那你想怎么样?!”冷希这句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所有的耐心都已经消失殆尽! 她一直觉得你想怎么样是一句很恼人的话,她未曾说过这种话,她也讨厌说这种话的人,今天却没有忍住。 第856章 她想怎么样! 江城想怎么样! 无论他想怎么样,都不可能实现!什么都不可以!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转弯,另外一只手搭在了车窗上,眉峰寒撤,他已经看到了冷希的车,却没有办法跟进,两个人中间停了七八辆。 由红灯转为绿灯,她还是没有走。 “你说我想怎么样,你觉得我能对你怎么样……你还值得我对你一怎么样?” 一连三个怎么样,声音冰冷而低沉。 “既然如此,那么……” 话都还没有说完,对方就已经挂断。冷希拿手机再次给江城打电话,然而因为她的车停在这里,迟迟未走,身后的车辆,不停的按着喇叭。 她不过停了一分钟的时间,就已经造成了一个小小的交通堵塞,身后已经有人下车,冲着她的车走来,看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好像要过来揍人一样! 冷希在他先一步下车,对方看着她就开始破口大骂,冷希根本没有功夫理会! 她抬步往最右侧的车道一窜,那辆迈巴赫正好要拐弯! 她往车头一扑! 沉长刺耳的刹车声响破了天际!那一头有人在骂,操,这个神经病,不想活了,也不要害别人! 冷希的身体有没有碰到她也不关心,从镜片里看着江城的脸,江城也看向她,两个人四目相对。 冷希绕过去上了副驾,她的车子交警过来,会给她开走。 江城根本没有看她,“干什么?是想过来送炮?” 冷希没有出声,冰凉而素白的小手,在一侧攥成了拳头。 “江城。”冷希的声音都是焦急的,“我只是想知道我妈妈在哪儿,她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离婚,你要钱,你提出的一切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现在孙眉是个什么情况,她还真的不知道,心急如焚。 “是吗?什么都可以答应我?”江城反问。 是要怎么样?是必须要她跪着求他吗?冷希的身体已经近乎与发抖,她未曾觉得自己这般狼狈过。 “江城。”她又喊了一次他的名字,侧眸看着他的脸颊,那俊美的近几日在她的脑海里,一直频繁的出现,尤其是在午夜梦回中。 “只要我妈妈能够完好的活着,你说的,我可以办到!” 不就是下跪吗! 她要这膝盖有何用,能够换回一条人命的话,这膝盖就一文不值! 她的高傲,她的自尊,她的骨气,早就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江城曾经说过他会护她,可是现在细细的想来,她所有的伤害与痛苦都来源于他。 从莲蓉那时候开始到现在…… 江城没有再说话,车子快速的行驶。冷希只当他是带她去到有孙眉的地方,但是当车子停在无名夜总会时,冷希还是有些意外。 江城下车。 冷希也跟着下来,她下来是因为她以为孙眉会在这儿…… 但是好像并不是。 无名夜总会的大楼是独栋,和其他的楼层都是分开的,只有七八层,并不是很高,面积相对于情人夜总会来说要小很多。 然而现在无名夜总会的旁边已经被圈了起来,现场还有一些工作人员戴着安全帽,不知道的丈量着什么。 冷希不懂。 江城回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这里马上就会被,夷为平地!” 轰。 打雷了,一个巨大的响雷劈下来,冷希的耳朵都被震的麻了一下。 两个小时之前还是阳光万里,这一会儿就开始有一种大雨倾盆的趋势。 她没有听清江城的话,“你……你说什么?” “你已经听到了!” 冷希呼吸缓慢了不少,看着江城,又去看看那大楼。 从15岁开始,不,应该说是从14岁那年她还不满15。被商严救下来之后,她需要有一份栖身之所,也需要有工作来养活自己,于是她就搬到了这里。 有一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这里度过,很小一段时间在商严的家里。 她在这里从服务员做起,一直到公司的经理,一步一步往上爬。多少的回忆与记忆,多少的过往……是她终身难忘的。 那些日子不是说有多快乐,但是很充实……不用在家里看武迎月的脸色,也没有左良一天天的冷暴力。 在这里她除了商严外,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她逮着面具以花弄影的名号,那么多年也是在花丛中走过,片叶不沾身。 她当初因为江城,我在这里工作,脱离了这里,哪怕是她这个夜总会里面的所有的员工以及高层管理都被江城给挖了去,她也释怀了。但是她相信商严会把他规整好,内心里也希望它能够和以前一样,红红火火,门庭若市。 可是现在呢,他要亲手毁了它! 冷希想到了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但我们离婚之前,也要弄死商严跟商家……” 冷希走到他的面前,阴沉沉的天空,照不亮她的瞳孔,只看到那一片猩红。 这天气是光打雷不下雨,这会儿已经有两个雷劈下来了。 冷希看着江城,一字一句,“不需要赶尽杀绝吗?” 光线之下,江城那张脸冷峻到让人望而却步的地步! “如果我把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同整死,那才叫赶尽杀绝!” 他毁的不仅仅是她曾经的工作大楼,还是她青春之时的家,少女时期的懵懂,还有她那时候懒于生存的港湾。 冷希不得不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手,心脏仿佛就被江城捏也在了他的手心里,他死死地,捏着毫不留情! “江城,你会后悔的。” 后悔? 江城嗤笑,“你还真是说对了,我早就后悔了。”后悔喜欢上她,后悔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后悔听信了她的每一句话。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冷希心里明白。 她咬着唇,未曾言语,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心里那一股钻心的疼痛在肆无忌惮的蔓延着,肚子也有一点不舒服。 “迟总,都已经规划完毕,该做准备都已经做了,以及这栋楼的左右邻居,我们也已经嘱咐好,今天晚上12点就可以准备爆破。” 想要在短时间内摧毁这一栋楼,只有在各方面条件都允许的情况下,用炸药炸毁。 “嗯。”江城淡淡的嗯了声,让他下去准备。 “江城!”冷希的声音蓦然加大,瞳孔扩张,在这个楼要被夷为平地,以及妈妈在她的手里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冷希应该答应他的一切要求,他说下跪,她就应该立马跪下。 可是江城没有提,冷希的膝盖也还没有软…… 心里被撕扯着。 江城淡淡的看着她,视线冷漠,等着她的下文。 冷希的眼睛很红,头发也有些乱,那精美的脸庞仿佛是从极皑之地走出来,明明已经到了不堪一击的地步,却又强撑着强忍着! 半分钟过后。 冷希缓缓开口,声音已经沙哑,“看来你对商严的手段已经开始了,好……不过就是一栋楼而已,你想铲就铲。” 没有了,就没有了吧,她的人生是没有后退的,只能往前她也必须往前!毁在他的手里,以这种方式毁灭,她也够刻骨铭心,也够永远难忘! 江城没有说话。 “所以你带我到这里来,就是让我看看你要毁了真的能吗?我现在已经看到了,我不在乎。”冷希的声音很沉,“那么现在呢,我看到了,我妈呢?” 她不是不在乎,而是现在这个状态她只能不在乎! 江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眸微低,看着她的脸,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里的思绪,那一片被光芒遮去的锋利,透着风雨欲来之前的宁静。 一分钟后。 “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冷希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可是这种时候她要怎么回答。 如果她能诚实回答,他就放过这楼,就能让孙眉完好如初的在她的面前,她就说实话! “这种时候你还问出这种幼稚的话来?” 商严的声音这时候传来,他过来,拉着冷希到自己的身旁,并排而站。 江城的目光幽幽的从冷希的脸上转向了他,如同一把刀子般,未曾特意表表现出他的杀气,却是让人不得不防的肃穆! “江城,你说这个孩子是谁的?我的生日礼物,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商严补充,同时当着江城的面,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在了冷希的脸上。 江城的瞳孔往下一沉! 但他的脸上,却是一点都没有变! 冷希没有拒绝商严的衣服,她站着没有动。这般冷的天气,肚子又不舒服,今天这种时候,她需要或者是一个怀抱,不管这件衣服是谁的。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江城不在看商严,再次看向冷希,目光带着警告似的! 冷希心里一惊,她也看着他。 商严也不曾开口,他也看着冷希。他还不懂江城这话具体的是什么意思…… 十秒后。 “我的耐心不多,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这话相当于最后的通牒。 “江城,又开始威胁?”商严道,拧眉。 这时候冷希已经开始行动,腿往前一抬,把身上商严的衣服拿下来,递给他。 商严没有接。 冷希的手一松,衣服掉到了地上。前段时间空气很干燥,今天吃的是阴风阵阵,又打雷,但到底是没有下雨,衣服掉下去的时候,拍打着地上的灰,溅起来。 衣服与地面拍打出一种啪的声音。 商严面部的皮肤一绷! 冷希朝着江城走,商严拽住了她的手腕,往回一拉。 他的动作有点急,冷希一时不防,朝他的怀里跌去,商严扣着她的肩膀,让她站稳。 “干什么?” “抱歉,我还没有离婚。” “这种婚姻和离婚有什么区别!莫非你还要去和他和好?” 冷希用力的挣脱他,“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不要纠缠我。” “冷希!” “商严,你的行为让我不齿。”冷希看着他的鼻头,这种视线应该会让对方认为,她是在他看的眼睛。 第857章 商严的眼睛黝黑又犀利,冷希没有对视。 “我喜欢你时,你不面对。我不爱你了,你来了,抱歉,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 江城想要这样的结果,那么冷希就给他! 商严看着她,继而一笑,“现在想和我撇清关系了?你觉得可能吗?我说过,当年你没有放过,现在又怎么会让我放过你。他威胁你了什么,你大可以告诉我。” 告诉商严有什么用,商严是不能和江城想敌对的,就凭江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可以铲平无名夜总会,就能看的出来。 孙眉在他的手上,孙眉是死是活,江城不会关心,可那是冷希的亲妈!! “告诉你……你就能替我解决一切的后顾之忧么?你不能,就别在……”她看向商严,清晰而刻薄的说了几个字,“不自量力。” 一个男人,最忌讳的就是在他的面前说他不如另外一个人,说他敌对另外一个人是不自量力。 商严瞳孔一缩,冷希回头,深深的闭了闭眼, 商严于她,是初恋,是恩人,是青春时期重要的人。纵然是不能在一起,她未曾想过伤害。 不爱,但是请别伤害,这句烂俗的话,被说了无数次,说到耳朵都起了茧子,但是有几个人能做到。 你不爱,对另外一个人来说就已经是种伤害,便不用说用言语上的刺激。 冷希一步步的朝着江城那头走去,江城幽凉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阴凉的天空把那瞳孔照的深不见底,光影吞噬了他脸上不规则带来的突兀感,留下了折线分明的倒影。 冷希走在离他一米远的距离,停下。她也看着他…… 江城的唇角微微一扯。 冷希的眼睛往下一眯,唇角的肌肉一下子绷了起来! 对于她的这个表现,他根本不满意。 “冷希。”商严走了过来,这回他没有去碰冷希,站在他斜后方的位置,盯着她的后脑勺,“你非要如此作践自己,那些年我教你的要如何爱护自己,你都忘了?” 如果没有他,冷希想他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她在他的身边短短的三年,比起在左良那里活了几十年。 所以她迷恋他,所以他哪怕是不理她,不给她一个好脸色,她也无所谓。 她爱自己,但是……过分的爱自己,而不顾亲人的感受,那就是自私自利。 “我没忘。” 商严额角的筋脉滚动了一下,看得出来是在隐忍,他没有在对冷希说什么,而是看向江城。 “江总,私以为……你应该是直接对我动手的,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为难一个女人。” “对你动手和收拾她,两者之间不冲突。你心里清楚,你滚的越远,她会越舒坦,别拿你那些爱情来做幌子,没人想听!”江城直接怼! “江城。”商严的手从大衣里拿出来,晃了晃手腕,好像随时准备干架,“夜总会和公司,若你想拿去,只要你有那个手段,我输的心服口服,但是她……” “抱歉,我不打算让。” 江城哼了一下,不知道他在哼什么。面对商严的话,他也没有接话,而是直接看向了冷希。 顿住。 不动。 起风了,冷的很。天地都被笼罩着一个巨大的死气沉沉里,一片的灰暗,看不到半点色彩。 他们站的地方是一个空地,空地外面是灌木丛,灌木丛外面便是街景树木,很大很高,基本便可以遮挡住这里面的人。 风在肆虐。 那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女人,一头青丝披背,风撩起了她的发尾,那白皙而漂亮的脖子露在外面,下颌线流畅而清晰。 她就那么定定的站立着,有着冷风侵蚀不倒的冷艳。 她美的惊人,但凡是看过那张脸,就会觉得其他的女人也不过如此了。 她看着某一个男人,就那样足足看了一分钟之久,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有人电话响了。 江城看都没有看手机一眼,接通。 “死了?” “……” “无妨,待命,两分钟后若我没有打电话过来,就让她自生自灭。” 电话说起来,放进口袋。他在说自生自灭这字时,好像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不需要人关心的动物。 他漫不经心的朝着前面看了一眼,对方没有任何动静,他转身就走。 他的耐心已经用完了。 才走了不过两步…… 后面噗通一声。 他的步子猛然一停!回头,那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双膝跪在地上。 脸色苍白,看着他,眼睛里都是红的,像是被火烤了一样。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如同被胶水粘过。“我与商严从此以后不会有任何关系,也不会和他见面,更不会有肢体上的接触!求你,放过我妈。” 难吗? 不难啊。 她还不是跪了!这膝盖还不是可以软下来!江城想听到的话,她一样可以说! 只是她这一跪,在这两个男人面前……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会和商严有关系,和江城也不会有,她死,也不会回头和他在一起! 商严倒抽一口气,冷希就跪在他的前方,冲着另外一个男人。 他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一年她14岁,跪在他的面前,求他救她。后来,她说这一辈子不会在求人,这个膝盖不会在像任何人软下去。 她的这个举动带给他的震撼,如同一把斧子,乍然就朝她劈了过来。 江城没有说话,手在口袋,谁也不知道这一刻的他在想什么……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因为光线的作用,也让人看不清他眼睛里的思绪,只是看着冷希,实现无法转移。 “小希……” 商严好久才找到他的声音,走到冷希的侧面,半蹲,伸手,想去拉她的手,把她拉起来。 但是手都还没有碰到冷希,冷希的手已经先一步避开。 她眼睛里的血丝爬满了,看起来很憔悴,具有该死的有种颓废式的让人心疼的美。 “商总,这里到底是公共场合,我到底还是个网络红人,麻烦给我点面子,你少和我说一句话,我就能少跪一会儿。” 商严的心头一瞬间如刀扎! “还有以后看到我就当陌生人吧,我是个孕妇,我想过的舒服点儿,拜托商总。” 商严没有说话。 “跪求商总,以后不要理我了。如果你需要我求你,需要我磕头都可以,我都可以办到。” 无非就是多一道程序而已…… 商严的拳头捏的死紧,深深的看着冷希……然后慢慢的一点点的起身,很僵硬,很缓慢。 他看向江城。 “江城,我保护了她整整三年,没有被人碰一根手指头。如果你有种,就弄死她!” 没有等到回答,转身到车上,车子从冷希的身边呼啸而去。 对于商严的话,江城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没听到一样。 他只看着冷希,眼睛里也只有她。走过,蹲下,攥住冷希的手腕。 “是不是很恨我?嗯?” 冷希笑了,哀戚,“怎么会,江总一直想让我对你俯首称臣,如今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一个失败的人,哪有资格去谈恨。” 江城放手在她的脸上拍了拍,因为冷,拍的有些疼。 “我说过,不是我的女人,你就只能……”是喂狗,他当初说的,“不是人。” 冷希想,她是不是应该庆幸他改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词。 车里。 冷希被冷风吹着头有点疼,当然,她现在这个状态又岂止是头疼…… 没有哪一处是舒服的,她在后座,看着前面正在开车的江城。 看了好几秒,视线收回,盯着自己的膝盖。黑色的裤子上面还有沾染的灰尘,一个小圆圈……这个灰,烙在了她的心里,这一辈子大概也擦不掉。 她记得,有人跟她说过,人贵在能屈能伸,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是不能屈伸的,只不过她就是一个我最喜欢认输的人。 这一回……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冷希也懒的去说,懒得张口。 车子到了城西的一个私人住宅,名字就就叫作私人名邸,里面都是豪宅,房子与房子之间的相隔距离也很远。 江城进去,显然他是常客,门卫对他特别客气。 车子停在最里边那一间别墅前,这个别墅欧式风格,比海滨别墅要高级很多。 下车。 冷希站在江城的外面,看着他输入密码。院子里没有人,风景独特漂亮,冷希没有心思去欣赏。 两个人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从里面出来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 “江城。” “嗯。” 几人一起进去,冷希没有看到江夫人,这屋子里也没有什么重的药味,也没有医护人员走来走去。 按理来说,如果是个治疗的话,那必然会有医院的工作人员。人没有送到医院去,她是相信有些私人住所是有医疗设备的,但是…… 后院里有动静。 她大步走了过去,就看到只有一只左手的江夫人正在吃饭。 她已经剪去了一头的短发,短短的发尾从厚厚的帽子下跑了出来,穿着一件过大的毛衣。 比冷希最后一次见到她时胖了一点,状态看起来不错,用左手吃饭,可能是还不习惯吧,为什么别扭,也用不惯筷子,加一点菜起来时掉了下去,她又去夹。 冷希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她……她没有死,什么事都没有。 她好像已经不能动了,两腿沉重的一步都迈不开。 拿出手机看先前给你打电话那个号码,她把这个电话打出去,屋子里有铃声响起。 是那位看护的。 冷希回头,看着她。 看护也看到了自己的来电,一下子朝着冷希看去,面露尴尬之色。 江城给她摆了摆手,她挂了电话离开。 冷希又看向江城,视线从错愕变得苦笑最后是空洞。 其实他早就设计好了,从那个电话开始……以及后来在无名夜总会的前面,他接到那个电话,说什么自生自灭。 第858章 他在自编自导自演。 为的就是让她在墨一临的面前,让她认输,认识的方法就是下跪求情! 她要怨恨他,责备他吗?! 对方会说:你妈没事你不开心?毕竟这个事儿的筹码是江夫人。 如果她置之不理,那这口气她又怎么能咽得下去? 她噗的一下笑了,那个笑容就感觉有血浆在她的胸口轰然打开,她尝到了鲜血淋漓的滋味。 “江城,现在你应该高兴了,你要的我都做到了。现在我可以带我妈走了吗?” 江城直直的看着她,姿态清冽,“我来带你见她,但是从来没有答应让你带她走。” “你什么意思?” “冷希,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母亲若是跟了你,活不到明年夏天!” 江城说完就走。 冷希盯着他的背影,知道他消失,她才进去。 江夫人早就没有在吃了,侧眸看着她,眼神意外还有一些惊喜。 冷希看了心头一头,无论这个女人曾经对她怎么样,是不是抛弃过她,那都是她的亲生母亲。 因为她,才变成这个半残的样子。 她过去,蹲下。 “妈。”声音很轻。 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左良……那不是她的父亲,就只有江夫人。 江夫人的饭只吃饭一半,伸手摸了摸冷希的后脑勺,她不会说话。脖子上还有很难看的疤痕,那是硫酸留下来的痕迹,错综复杂的疤,丑陋之极。 女人都是爱美的,尤其江夫人之前在娱乐圈是那种地位,漂亮就更不用说了,出了名的美人,如今却落到这么一个境地。 冷希拿了一个凳子过来,坐在她的身旁,拿起碗,喂。 从出事到现在,她还没有看到过江夫人因为这种非人的遭遇,而出现歇斯底里式的疯狂。人生阅历已经够多了,经验也多,所以在面对自己一切的灾难时,都能够做到以最平稳的心境去面对。 冷希不能,还没有修炼到这个地步。 江夫人张嘴,一口一口的吃下去。冷希的心里,在今天破了一个大窟窿,在江夫人的面前,那些窟窿好像被一层棉花给包围着,暖暖的疼。 她没事。 没事就好,一切都好。 ……… 江夫人现在的身体,很差。呼吸系统被破坏,看护不能离身,随时会窒息而亡,颈部被伤害的太深,再说还有一条胳膊。 这个小区的旁边有一家私立医院,据说是专门为有钱人准备的,江夫人会随时被拉进医院里。 高昂的医药费就不说了,冷希现在挺着个大肚子,也不可能去贴身照顾江夫人。 她没有这个金钱也没有这个精力,冷希在这里呆了两天,第二天的时候,江夫人就被送进了医院,紧急抢救。 看护已经是熟手了,不慌不忙的。在医院呆了一天,又出来了。 冷希才知道,江城说的没有错。如果江夫人跟了她,可能真的活不过明年的夏天。 老实说,江夫人的寿命不会长,之前的癌细胞因为截取手臂反而被扼杀,是个罕见的奇迹,但是依然要接受治疗。 如今声带损伤,硫酸还侵蚀到了脑细胞,时间一长,她会变成一个傻子,化疗是一个很残酷的事情,她已经剪去了长发,头发少了很多,最后有可能会秃头。 能活多久,看造化。 每每看到江夫人想说话却又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的痛苦模样,她恨死了莲蓉,连带着把江城那一份也一起恨了! 她忽然觉得,江城一直没有告诉她江夫人的下落,在那段日子里,和她没日没夜的销魂,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如果她早看到了江夫人,可能早就和江城断绝了关系,不至于到现在。 不至于到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第四天,江夫人用左手艰难的给她写了一行字,问她现在和江城怎么样,如果关系不好,她就从心里离开,再待下去对冷希不好。 冷希心疼江夫人,尤其是她这句话说出来后,于是她只能说没事儿,和江城关系好着呢。她得庆幸,江夫人呆在这个地方基本上很少看电视,也极少去关注媒体信息,否则……怕是瞒不住。 入夜。她把江夫人弄到房间里去,帮她洗好脸,弄到床上去。江夫人还在服药,所以到了晚上也容易入睡。冷希在床边看着她的脸,从下巴到锁骨那中间的位置,几乎无一幸免。 右臂还被截了。 也难怪这个家里镜子比较少,洗手间里也没有。 其实冷希很想让江夫人歇思底里的发泄一回,而不是这样闷在心里。她这个样子哪一天若是爆发的话,那怕就是要发地震。 她在里面呆了半个小时,她如今也是一个孕妇,也不能熬夜,就出去。睡前她习惯喝一杯牛奶,这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在失眠,睡眠质量很不好,又不能吃药,就只能借助泡脚和牛奶 看到奶白色的牛奶在小奶锅里冒着热气,她不由得心里一窒……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她这么强硬的要生下这两个孩子是因为什么,孩子一生出来就会没有父亲,而且她的日子也不见得就会好过。 两个,不是一个,无论是金钱还是精力都得是双份的,现在还有残疾的母亲需要照顾。自己的感情生活也是一团的糟糕。因为这个孩子,她和江城也…… 呼了一口气,她和江城的事情实在是不该怪到这两个孩子的身上来,就算是没有怀孕,他们也不可能会一帆风顺。 可糟就糟在,哪怕是到现在这种境地,她依旧没有想过要放弃肚子里的孩子,女人啊……有时候真矛盾,就喜欢给自己找事儿。 牛奶热好,倒进杯子里,出去 到沙发。 没有开灯,外面没有一点星星,一片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牛奶有些热,她放了几分钟,借着空调的灯光发出来的微弱的灯光进嘴里喂去。 喝到第三口的时候,外面的院子开了,有车灯照进来,那刺眼的灯光刺得她的眼晴生疼,她本能的闭上。等再睁开时,外面的车灯已灭,随之而来的关车门声音。 她慢条斯理的起身,到房间里,牛奶放在床头,还剩下半杯没有喝,转身入睡。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房间的门被推开,人进来。带着外面的冷气,在这股冷气里还有淡淡的酒香,他喝酒了。他没有坐,站在床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里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到,可冷希就是感觉到他那双深邃的眼晴落在她的后背,就像是一块礁石一样,黏得很紧。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只感觉到……心跳在一点点的缓慢,就连呼吸都发生了变化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出去。 关上了门。 力道很轻,那样子好像是很怕把她吵醒一样……待他出去,冷希才深呼吸,缓解方才压抑的心口。起身,靠坐在床头,憋了半天的气,嘴里很干,伸手去拿杯子,想喝牛奶,然而杯子一拿,却发现…… 杯子里面已经空了,他喝了? 他什么时候喝的,她怎么毫无察觉。莫非她方才这么的……无法自控。一下子就觉得心烦意乱,她烦燥的扒拉了一下头发,躺下去,拉着被子把自己盖了一个严严实实。 想来他也是早就发现了她在装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不在,院子里的车也不在。但是沙发上有被人躺下去的痕迹,垃圾箱里还有烟头,好在屋子里并没有什么烟味,他来干什么? 又在这里睡一晚,又是干什么。 冷希吃完早餐,在院子里散步。今天的天气真好,又是一个艳阳天。据说这小区后面有一个人工湖,湖上有一座吊桥,很好玩。当然这是看护介绍的,她的意思是让冷希把江夫人带到那里去玩,吹吹风,散散心。 冷希询问着江夫人的意见,江夫人同意了。 吊桥确实确实很漂亮,桥上面有开发商弄的花,花藤爬满了整个桥梁。冷希和江夫人还没有一张合影,于是就是看护帮她们照了几张相。 在桥头处有休息的地方,两人坐在上面。 没有一点的风,有小区里的几个小孩在走来走去,看着江夫人戴着厚厚的围巾把脸和脖子包得严严实实,指指点点的问怎么回事……好在有家长把孩子叫过去教训,不可以这样。 冷希很怕江夫人有什么抵触,但奇怪的是,她没有任何的不满,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 这种反应让她很意外,正常来说,不该是这样的……除非这种非人的面貌跟着她已经有十几二十几年,她自己过了自己那一关,才能不在乎别人的言论,可是怎么可能,江夫人连镜子都不敢照,她过不了。 这个反应,让冷希有点害怕。 但她没有提江夫人倒是对她问了另外一个事情,拿手机打字。 “你看到左良了吗?” 注意,她用的是左良两个字,对着冷希并没有说你看到你爸爸了吗? 冷希现在还真的不知道左良在哪里,恐怕被墨跃进转移到别处了吧。前段时间左良把江夫人带到了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两个人消失了很久,就连江城在短时间内都没有找到,在这其间又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她没有回答看到,也没有说没看到。 “没什么,就是想见他一次。” 打字,有时候真不好,你看不到她在说这话时的表情,就只有那几个生硬的字体,而且江夫人的脸被包得太过严实,什么也看不到。 冷希起了疑,她不知道江夫人想干什么,但她肯定不是随便一问。 “我下次见到的时候,我告诉您。” 可能是这个桥让江夫人很喜欢,每天都要来走走。然而还有一件奇特的事儿,每天晚上江城都会过来,无论多晚,一直一个星期。有时候半夜两点多也会来,但是早上绝对天没有亮就会离开。 就睡在沙发,和冷希也没有一点交流。 可能他觉得自己的举动没有被别人发现?冷希现在睡眠不仅不好,而且还很浅,他每每过来,都会在她的床前站几分钟,她怎么会不知道。 冷希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 一共在这里呆了半个月,她离开。回到阳光以北,好好的洗了一个澡。 王玉也在,精神很不好。 “怎么了?” 第859章 “还有四五天就要过年,我很倒霉的被安排在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值班,昨天是晚上电台一起吃饭,很晚才回来。” “注意身体,若是我有时间的话,那天晚上我去陪你。”大年三十,她应该没有什么事。 “好啊。”王玉审视着她的脸色,好像是要问什么,但是又问不出口。 “干什么,想问就问,你可不是一个会看人脸色的人。” “好吧,我就是想问你,你和江城……没有离成?”这件事情王玉当然也知道点什么,但是她不喜欢从别人的嘴里听到那些。还有冷希更劲.爆的消息,比如说在无名夜总会的前面下跪。 上了新闻,江城没有镇压,是王玉牺牲色相去找陆嘉遇,把这件事情给弄下去,她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冷希不是这种人,而她消失的这半个月里,她又怎么度过的。 “确实没有离成。” 她所预想的,痛痛快快的离婚没有达成,她以为江城会很干脆果断的离了……但是,显然,她想错了。‘她怀了别人的孩子’,江城怎么会这么容易的就放过她。 “怎么回事?” 冷希扒扒头发,淡笑:“不足为道,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向你道出来,抱歉。” 王玉喉头一紧,冷希也不是一个会像她道歉的人,两个人除了牙刷不能共享以外,其它的都可以,包括男人。只不过共享男人这种恶心的事,她们做不出来而已。 “没有关系,你想说就说,在我面前你有绝对的主权。” 冷希这么多年,只有在王玉面前,才有真正的归属感,不用压抑自己,也不用去演戏,可以舒舒服服的做自己。 王玉有几天的假,假期过后,大年三十那天就要去电台呆上一天,晚上还有节目要做。所以这休息时间,冷希就担任了三陪,上街。 但是,王玉现在也是个名人,知名度会越来越大,冷希就更不用说了,于是陆嘉遇给她们包了一个尺机,直接飞往新加坡,开始疯狂购物。毕竟国内的街上人满为患,不适合她们俩出街。 第一天,冷希累得瘫软在床上,王玉也不行了,连和陆嘉遇聊天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陆嘉遇本尊来了,而且身后还有一个尾巴:苏兮兰。陆嘉遇和王玉在一起王玉立刻化为了没有骨头的棉花糖,就只能靠着陆嘉遇的身上她才能活。 两个人眉来眼去,于是没有办法,陆嘉遇带着王玉去,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但是,冷希是没有那个精力去逛了,于是就只能呆在酒店。 她不知道苏兮兰来干什么,但是看到她,就想起了在车里面的那个戒指,一直没有机会还给她,时间一长她也就忘了…… 她躺在床上,苏兮兰走前走后,嘴里一直在说,这里哪里的衣服好看,哪里可以玩,全然就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千金大小姐。 冷希其实是很羡慕她的,出生在豪门世家,从来不用为生计而担心,家里人对她也好,在娱乐圈里泡着,完全就是为了兴趣,也不会考虑曝光率,更不会考虑是否赚钱,像她这种有背景的,更加不用担心会不会被潜。 “冷希,要不然我让那些精品店的老板把衣服运到这里来,你随便挑选吧。” 这个出手也是相当的阔绰了,如果是放着自己男朋友的身上,应该是相当浪漫的。 冷希靠着床头,微微一笑,“不用,小希如果在外面碰到有合适的衣服,她会买两件的。” 她们两人的身材和身高都差不多,可以共穿衣服。 “那好吧……你们感情很好哦?”苏兮兰弱弱的问到。 “嗯,是挺不错。如果我们彼此都不找男朋友,应该可以相处一辈子。” 苏兮兰没有说话,低头,摆弄着自己的头发。过了两秒,她才抬头,脸上是一片羡慕的笑容,“那真好。” 可能是看到冷希盯着她的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所以,略微有一些拘谨。 “那什么,我去外面转转。” 冷希叫住了她。 “冷希。” “小兰,你谈过恋爱吗?” 苏兮兰一怔,没有想到冷希会这么问,她眼珠子一转,回,“当然谈过,毕竟我已经25岁了。” 25岁,和冷希的年纪差不多,可是怎么看着比冷希小那么多,看着就像一个20来岁的小姑娘。 但是她那个眼神,也让冷希明白,她在撒谎。 冷希没有在说什么,她不太好直接拒绝苏兮兰,毕竟这是同性之间的感情,很敏感。而且苏兮兰对她从来都是帮助,除了送给她一个昂贵的代表爱情的钻戒以外,没有做过其他。 她需要温柔以待。冷希可以拒绝男人,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拒绝女人。 “我躺会儿,你去忙,别累着自己。” “好,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我就是,我一定替你满足。” 冷希笑了下,露出几颗白牙来,苏兮兰看着她好一会儿都没有移过视线,少倾,她跑出去,脸颊绯红。 冷希叹了一口气,剪不断理还乱。 上午十一点。 王玉和陆嘉遇回来了,带回来的东西没有什么,很少,只有两件。而且是两套內衣,想也知道他们这一上午干什么去了。 内衣她和冷希一人一套。 十一点半,四人一起下去吃饭。然而一行人来到大厅的时候,苏兮就进来了。 身后跟着于茂。 几人一碰面,就各种。一言难尽。 于茂看着王玉和陆嘉遇,苏兮和冷希对视。 “冷小姐。” “你也在这儿。” 苏兮兰这时候跳出来,嗖的一下跑到苏兮那里,抱着她的胳膊,“姐,我就昨天给你提了一下,我们在这儿有你喜欢的款式你就来啦。” “小丫头片子,这不是给你爸爸妈妈买衣服来了么,你都已经说了,我能不来吗?” “哼,谁让她们就喜欢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你不买谁买,我才不理他们!” 苏兮拍拍她的头,很宠溺,对着冷希,“我妹妹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冷希这才明白苏兮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她来了,那么江城…… “哟,江城,你们不会是约好的吧?”王玉开口了。 冷希顺着她的声音看去,看到了从门口进来的男人。 这也太巧了! 有他在的地方就有苏兮,有苏兮的地方就有他! 这种巧合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好像已经有很多次了,想让人不怀疑都不行 冷希倒是没有出声,聘聘婷婷的站在那里,那一副淡然而淡漠的惊艳模样。 几个人的目光都朝着江城的身上看去,后者慢条斯理的走过来,鼻梁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墨镜,他看向哪里别人也不知道。 他还没有开口,苏兮就道,“江城,这也太巧了,你是来找冷小姐的吧?不如向大家解释一下吧,我们并不是一起来的。”这个是确确实实的,她也是刚刚发现江城来了。 “解释什么?”江城反问,浓眉轻挑。 他这么一反问,反而让苏兮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玉双手抱胸,“也对,有那个必要解释吗?反正你和冷希之间也就差那么一张纸了,你要是过来抓走上回去和你办理离婚证的,我立马把她扭送回去!” 江城凉凉的视线透过镜片落向了王玉,而后在看着陆嘉遇,“莫非你管不了她?” 陆嘉遇拉着王玉的手,对着江城,“她是你大嫂,给她客气点儿。” 江城,“……” 王玉嘚瑟一笑,拽着冷希去了餐厅。苏兮兰撸撸嘴,也跟着冷希一起去了餐厅。 一个人坐定,苏兮兰才刚刚坐下来,胳膊就被人一把给拽了过去。 紧接着那人就顶替了她的位置,坐下。 苏兮兰回头,抽了口气,“江……” 江城抬头,目光朝她轻轻的一斜,苏兮兰只好把没有说完的话给吞回去,弱弱的坐下。 这个气氛就有点微妙了,当然整个现场最为坦然的估计也就是王玉了。 她悠哉的点着菜,时不时问问冷希想吃什么,毕竟冷希是个孕妇,需要多关注一点。 桌子很大,几个人坐在一起……在这个餐厅里那也是一种别样的风景。 忽然,冷希小声的嘶了一下。 “怎么了?”王玉问。 冷希对着她小声道,“被踢了一下。” 王玉一下子就笑了,扒开冷希的外套,手放到她鼓起的肚子上……冷希也低头看着肚子上的手,眉眼带着轻轻的笑意。 江城侧眸,余光看向她肚子,已经很大了,多少个月了……他还不知道。 看了几秒,头转过来,正视前方,那目光一下子黝黑而低冷,气息邹降! 整个饭间,除了王玉和冷希偶尔的交谈,还有苏兮兰偶尔插句话,基本没有人说话。 饭后。 回去休息,今天在呆上半天,就可以回去,反正该买的也都差不多了。 冷希也没买什么,基本都是王玉给她买的,包括她的和孩子的。 江城去了哪里,冷希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有可能是陪着苏兮去给苏兮兰的父母买衣服去了? 一个小时之后,冷希实在是无聊透顶,于是收拾收拾东西,去机场。 走的时候,一个人都不知道,包括王玉。算是不辞而别吧! 新加坡也有很多华人,街头有很多的红灯笼亮起。她一路看过去,一直到机场,期间眼睛都没有眨多少下,很干涩。 在候机室里,她戴着一个厚厚的围巾,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竟然睡着了。 醒来时完美的错过了登机的时间,她很无奈。再查看机票,今天已经没有了飞往中国兰城的航班,最早的是明天早上凌晨四点多,她不禁懊恼着,该死的。 从这个地方再到酒店需要一个多小时,不想回去了,住的机场旁边的酒店订一个房间,明天早上再飞吧。 第860章 她走出机场的时候,在通道里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黑色的大衣,脖子上挂了一个灰色的围巾,脸上依然带着一个墨色的眼镜,气宇轩昂,矜贵中还有透着一丝慵懒的大气。 他一个人,身后没有跟着别人,这个时间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冷希虚身一晃,躲在一个柱子的后面,等他走过……人影穿梭在人群中央,她在出来,拿围巾捂住脸去酒店。 新加坡的气候和国内没有多大的差别,也是很冷。 一到房间一股暖融融的暖气就扑来,冷希解开围巾,赤脚踩在地毯上,给看护打个电话,询问江夫人的状况,没事儿就好。 打完电话去洗澡,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肚子,挺的很大,现在她基本上看不到自己的脚尖了。 已经六个月,明年农历四月份就该生产了,忽然觉得前途渺茫。 穿上酒店的浴袍,出去。 此时夜色已经阑珊,外面的灯光姹紫嫣红,还能看到不远处的行人匆匆,这个世界真热闹而繁忙着。 门铃响了。 开门,是服务员送来晚餐,她美美的吃了一顿。 不到八点,就躺在了床上,入睡。 八点半,门铃再一次响。 “谁?” “给您送水果的。” 冷希本来想说不需要,让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还是补充一点吧,起身开门。 门外确实站着推着水果小推车的服务员,但是还有他。 墨镜挂在领口,双手放在外套的口袋,娴雅至极。 她心口一窒。 她还没有动,他把水果拿了一点进来,从钱包在哪里跟小会出来给服务员,进来,扣着冷希的手腕,把她往后一拉,方便他关门。 门砰的一声关上。 他过去把水果放在了茶几上,外套脱掉,里面穿着一件黑红相间的针织衫,很薄,隐约可见他锁骨的突出,以及胸膛上线条分明的肌肉。 身材很不错,宽腰窄臀。 冷希瞥了他一眼,靠在玄关的柜子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神色漠然,“你来干什么?” 他回眸,目光一样的冷淡,“我们还没有离婚,懂?”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说呢?”他问题反抛给她。 “何必呢?”冷希嗤笑,“你恶心我的同时,我也挺恶心你的,何必要强行待在同一个房间。” 江城走过来,在她面前两步远的距离停下,冷希的鼻头萦绕着他身上似是而非的香味。这股香味,不仅是他的,还有女人的香水味。 冷希的心脏一抽,这个味道,真熟悉,苏兮的身上就是这种! 她想笑,却连笑的力气都没有! “我最后问你一次,老实回答!”江城郑重的看着她,“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这个问题,江城问过两次。 第一次他问出来的时候,墨一临回答了。墨一临的回答当然会让江城误解。 可是他是不是问的太晚了一点……那晚在凤凰湾,在那个别墅里,他和苏兮假装亲热,和他们的亲热不管是不是假,他们俩坐在沙发上,敌对着她一个人,把她这个正牌老婆当成一个外人,那是真的! 他有她求他,冷希说:你就没有想过这孩子是你的吗? 他没有信。 当然那个时候,如果他真的为了这个问题作饭,会对他说实话的! 可是现在,如果她没有下跪,他没有踩着她的尊严,踩着她的膝盖,或许她也说了。 她对于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再回头!再爱也不回头! 她那是没懂,唇角微微一勾,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弄,“现在问这个问题,你不觉得可笑吗?你不是已经有证据了吗?视频和画面都摆在你那儿,你还问什么?” 江城的眉峰一紧,寒光射出! 所以说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他的! 冷希没有说话,眸光与他对视着,无论他多么的盛气凌人,她都不允许自己退缩半分! 在他的面前,她已经不剩多少的骨气,她还想保留几分!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紧绷,就像是游走在钢丝绳上,经不起一丁点的风向! 这个气氛让冷希的心脏也慢慢的缩了起来。 一分钟后。 江城猛然往前一步,脚尖抵到了她的脚尖,她出于本能的往后退,然。 身子才刚刚一动,他强有力的手臂就已经揽了过来,把她往前一拖,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滚烫而汹涌的吻就附了过来! 如同疾风骤雨般,没有一点点的温柔可言,霸道的掠夺,唇齿里的厮磨,一点点的抽取着冷希的呼吸。 因为挺着肚子,她的心脏都贴不到他的胸膛,无法感应到两人的心跳。然而,他却不在乎她是不是挺着肚子,搂着她的腰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好像不让两个人贴到严丝无缝就不放手似的,吻越来越凶猛,冷希要喘不过气来,同时肚子也被挤压着。 她终于抬了手,放在他的胳膊上,把他往后推。可是男女之间的力量,如果这个男的诚心要和你对着来,你怎么会是对手。 冷希,因为用力而额角经脉都在往外拱,却依然没有让他离开。 她不想肚子出什么意外,于是眼睛一闭,抬腿朝着他的两腿中心处攻击! 然而江城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身子往后一退,夹着她的腿把她往墙壁上一推,这些动作一气呵成。 冷希的后背抵到了墙上,他总算是放开了她,没有再吻。 低头,看着她。 这里是玄关的地方,灯光很暗,朦朦胧胧。他的瞳孔犹如没有一丝星星的夜空,深沉而幽暗的不可思议,透着危险而神秘的深渊之感!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她的肚子挨着他的小腹,鼻息相错,口腔里都是他的味道。 冷希稳了稳自己的心跳,手放在身体的两侧,握成空拳,做着防备而警戒的动作。 盯着他,一句不语! “冷希。” 好久好久,江城才开口,“你说我就是不和你离婚,就是不允许你的孩子见墨一临,会怎么样?” 那也正好啊,很合冷希的意。 “江城,那我是不是得感谢你啊。你就是我孩子的爸,就是迟家的子嗣。” “呵。”他冷笑,“惹怒我对你是没有什么好处的,别人的种我怎么会要。” 冷希对上他的眼睛,在那漆黑的瞳孔的深处,看到了残忍之色! 她的心砰的一跳,“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胎死腹中,你说。” “江城,你试试看!”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冷希就打断了他! “怎么?你除了这条命,你还有什么能拿来和我玩的?” 冷希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没有说话。 江城冰凉的手在她的脸上拍打着,“可你这条命在我这里,根本不值钱。” “不值钱,你还霸着干什么呢。那天婚没有离成,不是你一手设计的么?” “你的命确实不值钱,可你还有几分根本不值得一提的骨气。让一个人死很简单……”他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冰凉的手指如同一把利刃挑起她的下巴,让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纠缠,“让一个人生死不能,才最痛苦!” 冷希的脊背在发寒,她忽然觉得她好像低估了江城的狠,他可能比她想象中的要狠很多倍! 她抬手护着自己的肚子,“你想怎么样就冲我来,但是,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孩子!” “蠢货。”他嗤的一声,“我若是冲着你去,如果不冲着你的软肋,不痛不痒的事情,我做不来。” 冷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只能沉默。她的软肋,现在就是这两个孩子。 如果江城真的要对她做什么,她毫无还击之力。 于是她索性站直身子,手也不护着了。 “那就来,如你所说,我只有这一条命,有本事你就让我们娘三死在你的手上!” “”我护着她三年,没有让别人动她一根手指头,江城,有种就弄死她!“” 商严说的话,和她这句,倒是很像。 江城薄唇的唇角往上一勾,“我要你们的命干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我看得上?” 冷希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梦里孩子死了,全部都是血。 醒来时就再也睡不着,靠在床头,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她在坚持什么,又或者说这一条命还有什么存活的必要、 这一路走一路都在失去,她又得到过什么?生命给予她的,他又享受了什么? 从凌晨到三点,她都是睁着眼睛的,干涩的生疼也睡不着。 害怕江城突然从门口闯进来,对她的孩子下手,害怕被梦魇而纠缠。 三点多一点,她就起床收拾,去候机。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碰到了苏兮兰,她满脸的黑眼圈,素面朝天,精神很不好。 “左儿,原来你没走啊,你去哪儿了,吓死我了,你一个人挺着一个大肚子,都不安全。” “昨天没有赶上飞机……” 两个人在聊天的时候,候机室的电视屏幕正在播放一个广告,是一枚钻戒。 而那枚钻戒恰好就是苏兮兰送她的那一款。 冷希盯着那枚戒指看,代言人用着纯正的英文在说,我对你一见钟情,和我在一起吧。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她竟然连苏兮兰的眼睛都不敢看。 她不歧视同性,可她没有这个癖好,她性向正常。 回头,准备向苏兮兰说点什么,可是这丫头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她舒了一口气,等回到国就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不能在拖了。只是那个戒指,还在江城那辆宝马车里,当初她放的,还得找个时间去凤凰湾。 上飞机。 这回倒是巧了,回去的时候,苏兮也来了。好死不死的,几人在一个机舱里,位置都是连着的,苏兮兰和她一起,江城和她一起。 这种感觉,很奇妙。 苏兮兰靠在她的肩膀上,小声嘀咕,“左儿,别见外哈,我姐姐真不是和江城一起来的,他们来的时候是分开来的。回去的时候,我爸昨天给我们打电话了,还有三天就过年,不许在外面浪,别多想。” 第861章 冷希没有多想,这种情况也真的不需要多想,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闭上眼睛没有说话,苏兮兰看着她的侧脸,看了几眼,唇撇了撇。 最后心一横过去,“我跟你换。”这话自然是对着江城说的。 苏兮漫不经心的喝着饮料,没吭声。 江城看了那边一眼,随即起身去了洗手间。苏兮兰一屁股坐下,闷头不说话。 “怎么,心情不好?”苏兮问。 “没有。”她闷闷的回答。 苏兮摸摸她的头,“过完年我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吧。” “我不要。” “放心,姐姐给你介绍的绝对是最好的,哪里都配得上你。” “留着你自己用吧。”苏兮兰小小的瞄了她一眼,有些话她不能说,比如……让她不要掺合在冷希和江城的中间。 像什么话嘛! “怎么了,对姐姐有意见?” “我有什么意见,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做什么心里清楚。” 苏兮这回没有说话,咬着吸管,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苏兮兰直接戴上眼罩,闭上眼睛,谁也不想理,什么都不想说。 冷希昨天晚上几乎没有睡觉,现在身上盖着毯子,戴着眼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进入了梦乡。 梦里依然是乱七八糟的,很杂很乱。醒来时,都有点痛。 她晃了晃脑袋,左侧的耳朵摩擦到了衣服,她愣了一下,取下眼罩,继而抬头朝左边一看。 看到的便是江城冷峻的脸庞,下面……他的毛衣被她枕出了一点点的褶皱出来。 而她的手还放在他的大腿上,轻轻地抓着他的裤子,可能是因为做梦的关系吧…… 冷希把手拿开,身子坐正,看着窗外,正是蓝天白云,可能快下飞机了。她怎么不知道她睡觉这么不老实,靠在他的身上……不过他好像也在睡觉,闭着眼晴,可能是睡着了吧。 过了会儿,冷希朝着他瞄去一眼刀,刚毅而俊美的侧脸,这张脸实在是太过锋芒了点儿,哪怕是在睡梦里眉头也是紧皱着的,一双剑眉为他的疏狂加了不少的分,英挺的鼻梁,唇,薄到恰到好处。 下面是性.感的喉结,冷希看着看着就不禁想起了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时,在床上,搂着她,她赖在他的怀里,学着他的样子,在他的脖子上各种作乱,亲亲摸摸,然后他就会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种如兽般粗狂而勾人心脉的声音,把她压.在身下…… 美好的往事都是用来回味的,而痛苦的便适合拿来祭奠。 她与江城,有美好的,有痛苦的,两力相融合,却不能拿来抵消。她想身想去厕所,江城的腿长,伸得很直,冷希想要过去,就只能从他的腿上跨过去 现在挺着个肚子确实很不方便,脚下都看不清,所以一条腿跨过去的时候,碰到了他。江城条件反射的缩回了腿,许是闻到了她的味道,伸手把她往怀里一抱,冷希跨坐在他的身上,她是被他拽下去的,屁.股挨到他的腿上时,她本能的抱住了他的脖子,怕掉下去。 他的头倒了过来,放在她的肩头,声音浓哑:“去哪儿?” 冷希心里一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的举动、他的声音一下子把她拉回到了几个月前。那时她不过两三个月,饭量增长,晚上又容易渴。 半夜总是喜欢起来喝水,有时从他的怀里醒来,一动,他就醒了,睡眠很浅,于是也像现在这样,迷迷糊糊的抱住她,问她去哪儿,她说去喝水。 他就会爬起来,去给她倒水。 现在底不是以前了。 冷希所有的语言都卡在了喉咙口,说不出话来。几秒后,他醒了。头慢慢的从她的肩头抬起,眼神从浑烛变得清郎,最后一点点的冷下来。 放在冷希腰上的手,也猝然拿开。 冷希起身,去洗手间。 两个人都不曾说什么,看起来都很淡定。冷希去洗手间,门一关,背靠在上面,呼吸急喘。曾经她在网上看到一个小故事,是网友投稿的关于《从哪此细节里你发现你老公很爱你》一个微博。 “某次我家里来了小姐妹,小姐妹跟我睡,我老公睡沙发,半夜我起床上厕所,从他身边走过,突发其想去看看他。我往他身边一蹲,他一下子就抱住了我,抱了个满怀。第二天我问他,他说他不知道这事儿,只不过是感觉到老婆来了,于是我就抱了。” 那一个网友说的,说是老公很爱很爱她。 那么现在,冷希低头,一头青丝顺着脸颊的两侧滑下去,摭住了脸,也一同摭住了眼里的思绪。 下飞机。 兰城的天气不错,艳阳天,这更加刺激到了人们的购买欲,后天就是大年三十,就连机场也比平时的客流量要多的多。冷希还是围巾和帽子,原本她是与江城走在一起,但走着走着不知怎么的,就和苏兮兰一起了。 苏兮和江城一起。 可能好看的人都是般配的吧,从后面看倒也是…… 她攥了攥手,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出去,王玉来接,好死不死的开的就是那辆宝马。冷希一看到心里有小小的波动,苏兮兰送的戒指还在上面。 所以在江城上了后座,苏兮也跟着往过走后,冷希率先走了过去。 江城已经上车,苏兮还在外面,看到冷希径直走过去,苏兮放在车门上的手,就顿了下,两秒后收回来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冷小姐,请。” “谢谢。”冷希从她前面走过,打开车门,一只脚已经迈了上去,她又看向苏兮:“不如这样,你坐前面,也省得再打车。” 苏兮盈盈而笑,余光朝着车里的江城看去一眼,江城正在看手机,低头对她们外面的事情看都没有看一眼。 “也好,不用再打车。冷小姐,小心些,不要伤了胎儿。”她笑着,打开了副驾的门。 冷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进去——正常情况下,她应该是另外找车,而不是真的上来。当然她都已经来了,那么苏兮兰也可以上来。等她拿到戒指后,刚好可以还给她。 冷希同时把苏兮兰也叫了上来,三人一起坐在后排。 这款车子是个中型车,空间大,但是再怎么大,江城一米八几,冷希不说挺着个肚子,净身高也是一米七,身高把空间给占得满满的,好大是苏兮兰娇.小玲珑,但她穿得厚。 于是这样就导致了冷希和江城靠得很紧,腿都贴在一起。 鼻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缠缠.绕绕。冷希眼观鼻、鼻观心,看着前方。 “江总,冷小姐,到家差不多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你们可以休息一下。”王玉当然是先喊自己的直属上司,和冷希也比较熟,至于苏兮兰和苏兮,不熟。 江城没有说话,冷希嗯了声。 在飞机上已经睡了,她也睡不着。倒是苏兮兰,上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倒在她的身上呼呼大睡,还抱着她的胳膊,头放在她的臂膀上,冷希也不敢乱动,怕吵到了她。 这么一靠,冷希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朝着那边倒去,可冷希又强撑着不朝那边靠。终于在一个急拐弯处,冷希没有控制住一下子倒了过去,头撞在他的胸膛,他的头捧着她的脸,可能是出于下意识吧,怕她再往下,头磕到了门。 冷希抬头,撞进了他的黑瞳。他神情凌厉,托起她的脸,粗鲁的把她扶正,“怎么开车的!” “抱歉,一时没有控制好车速。”王玉回,其实心里在偷笑。 冷希坐正,脸颊被他捧的位置,很热乎,她不自觉的拿自己冰凉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个举动,让身边的气息一下子冷了许多。她侧头,他正看着她,目光玄寒。 生气? 他又生什么气? 两秒后,冷希当着他的脸在脸上擦了擦,好像是要擦去他落下来的痕迹。江城的目光越发的冰冷,伸手就攥住了她,捏住手腕,用力! 很疼。 他这么用力,冷希承受不住,只感觉他要把她的手腕给捏碎。 冷希拧着眉头,看着他的眼晴,那深色的瞳孔里好像有火苗在燃着。 “江总。” “停车!” “……江总,这还在高速。” “我说停就停!” 没有办法,王玉只好把车子停在紧急停车带上。 …… 宝马车子绝尘而去,高速公路边上剩下两个女人,一个挺着一个大肚子,另外一个睡眼朦胧。 一阵冷风吹来,苏兮兰冷的打了一个哆嗦,瞌睡虫也瞬间醒了。 她看着那离去的车辆,眉头一皱,“这个杀千刀的,不知道这是高速吗?是不是想整死我们?王八蛋,画个圈圈诅咒你!” 冷希纠正她,“他只是想把我留在这里而已,你跟着下来干嘛?” “我不跟着你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吗,那你咋办!这个该死的!”气死她了! “你等一下啊,我打电话让人来接我们。”苏兮兰从口袋里拿手机,守望口袋里已经空空如也,连个钱包都没有,哪里有手机,这才想起来,可能是落在车里了。 冷希的手机早就没有电了,于是拍了拍苏兮兰的头顶,“没事儿我们就站在这里等吧,交警看到了会过来的。” 她这也是第一次被人赶下车,丢在了高速公路上…… 她呼了一口气,她不过就是擦了一下被江城碰到的脸而已。 两个人站在冷风中等交警过来救她们,苏兮兰试探性的问她,“左儿,你和江城怎么回事啊?你们是离婚了吗?” “目前还没有离。” 第862章 “哦……那你就是不会在一起了?” “不会。”冷希看着她的眼睛,小丫头,骗子,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都是偏纯美的那种,很讨人喜欢。 “以后不打算跟任何一个人在一起了,我这种性格不适合结婚,所以……” “那太好啦,我也不想和别人在一起,就这样自己一个人,爱怎么滴就怎么滴,有时候孤独到老也是一种很磊落的选择。”苏兮兰打断她,神采飞扬。 冷希说这些是想告诉这丫头,她不会谈恋爱,无论是男还是女,可…… “小兰。” “嗯?” “我的……”性向很正常。 “冷小姐?” 有人再一次打断了她,冷希一看,商逸?救星来了! “商公子,好巧。” 商逸笑了,咧开两排白牙,“也是,在高速公路碰到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我猜一猜,是被江城给扔下的?” 毕竟别的男人不会把花弄影这种美女给扔在这儿! “既然碰到了,对我怎么出现在的这儿何不缄默不提?” “行,我就不提,那我走了。”说着就打方向盘。 冷希,“……商公子,帮个忙。”没办法,她只好开口,“我在这里没关系,天冷,苏小姐受不了冻。”苏兮兰身子娇弱,脸都红了。 商逸再次笑了,灿烂的白牙一副看穿一切的狐狸模样,苏兮兰他一眼没看,就看着冷希,“怕你上我的车不适应,要不算了吧。” “是么,有何不适应。” 她过去打开后座,门一打开,就看到了里面坐着一个女人,雍容华贵,海棠夫人,江城的母亲。 冷希一怔。 她还真的有些不适应,她瞄了瞄商逸,他怎么不给点提示。 “上来吧。”海棠夫人道,看着冷希的肚子,眼下一撇。 门已经打开,还能退缩? 冷希硬着头皮上去,苏兮兰到了前座。 “您好。”冷希恭敬而客气。 “嗯。”海棠夫人淡淡的一嗯,把那种金贵的隔阂发挥到了极致。商逸在后视镜里看着冷希,目光别有深意:“冷小姐和江城闹得很僵,否则他怎么会把你丢在这儿,不像是一个男人所为。” 冷希不知道商逸老提这事儿干什么,尤其是在海棠夫人的面前。 冷希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商逸这个问题,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如果关系好,又怎么可能会把她丢在这儿。 她在后座对上了商逸的眼睛,对方冲她不明所以的一笑。 “这件事情我不便相告,抱歉。” “好吧。”商逸说了句,加快车速,导航一直提醒他超速,但是他不仅没有减速,反而加快了速度。 苏兮兰在副驾吓得眼睛都闭了起来,紧紧的扯着安全带。后座的两人倒是沉默着,显得很淡定。 在出高速路口收费站时,冷希明显看到了前方那一辆熟悉的宝马……她这才明白商逸加速的原因,原来是要追车。 王玉的车技应该是比不上他的,高速路口有很多个窗口,王玉可能是犹豫了几秒,商逸方向盘一打,手法利落而干脆的就超了他! 收费的时候车子要停,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原本只是要将正驾的窗户,去把后座冷希着一边的窗户给降了下来。 时间不长,只有五六秒的时间。 但是,也足够了。 车子行走了一公里后,冷希道,“商公子,把我放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就好。” 她要去叶欢欢那里一趟,而且也要去私人名邸。 “难得碰到了,不如一起喝杯咖啡。”海棠夫人半天没有说话,这时候开始了。 她是江城的母亲,无论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好不好,冷希都要给予她与其他的长辈不一样的尊重和敬畏。 于是同意。 商逸把她们送到了城郊地区一个很名贵的休闲会所,这个时间城区很多店铺都关门了,都准备回家过年去了。 苏兮兰也要跟着,商逸一个眼神就让她停住了脚步。 金融会所,海棠问,“是要在大堂还是要去套房?” “就在这里吧,宽敞。” 海棠夫人没有说话,轻车熟路的过去。冷希跟在后面,两人落坐。 冷希现在这个状态,只要是看到她的几乎都会问一句,几个月了,不是关心,只是随口一问。 海棠也问了。 “六个月。”冷希回。 海棠夫人转动着手里的杯子,画的精致的妆容隐藏了她原本的眉目神情,看着只有精致,只有貌美,以及……空洞。 “这么说来,是打算把孩子生下来?” “嗯。” “江城的?” 这个问题要冷希如何回答,是不是江城的……当着海棠夫人的面,她好像也不能,说实话。 正当冷希要回答时,海棠又发话了。 “好了,我不关心孩子是谁的,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只要想知道,你和他什么时候结束?” “我不关心你们是怎么发展的,但是你和他不合适。” 确是不合适。 “不好意思,我和江城会怎么发展不关别人的事,我们离婚也好,或者在一起也好,都是我们的事。” 海棠眼皮子一抬,看着冷希的脸,目光变得冷了几分。可能冷希这话听来,让别人觉得你在多管闲事。 “如果我硬要你们分开呢?”她又问。 “我想你应该没有这个资格吧。” 这声音突然窜来,冷希头一扭,就看到了从外面过来的江城,外套都没有穿,就一件薄薄的贴身毛衣。 过来直接坐到了冷希的身边,姿势磊落,“我和谁在一起,要怎么发展,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背着我,找我的女人,让她离开这种戏码,是不是太恶俗了点儿,最不济,你也应该甩一张支票出来吧。” 冷希的心思微动,很久没有从江城的嘴里听到我的女人这句话了,许久。 海棠看着他,目光深浅不一,复杂难辨。和江城对视,一分钟后,起身离开。 一句话都没有和江城说,也不曾走过什么激烈的表情,来时淡然,走时平静。 江城也坐在那儿,半响没有说话,甚至连坐姿都没有动一下,搁在桌面上的手握成了空拳。 稍后,他猛地松开手,手掌一摊开,放进心里的裤子口袋,起身,出去。 给了冷希一个高冷的背影,他进来也就是对海棠说了那么一句话,对于冷希都未曾给过一个正脸。 冷希撸了撸头发,五分钟后,离去。 出去的时候,商逸竟然还在。 “上车。” “商公子不会是专门在等我吧?” “当然,所以你只有上车才对得起我的等待。” 冷希失笑,上去,到后座。 商逸大概是考虑到了冷希的孕妇身份,车子开的很慢。 “想不想知道我们这复杂的关系?” “不想。” 不就是海棠夫人是江城的亲妈,又是商逸叔叔的女人么。 “拒绝的这么干脆。” “并不想知道。” 商逸笑而不语,继而又道,“去哪儿?” 她报了阳光以北的地址。商逸走了几分钟后,忽然失笑。 冷希不明所以。 “回头,往后看。” 冷希听到他的话,还真的回头去看。一辆宝马车正在后面不急不慢的跟着,角度有点不好,看不清司机,但是车牌号还是能看到的,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是他么? 商逸把车子开的快了些,冷希闭眼,当做从来没有看到过他。 快要到达阳光以北的时候,后面的车子拐弯,非常的利落! 好像前面那段路就是顺路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冷希和商逸都看到了…… “啧,心倒是挺大,不怕我把你怎么样了?” 冷希没有说话。 商逸黝黑的瞳孔朝着后面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不高兴?要不我去撩撩骚?” “么撩?” “很简单,追上他,在他面前秀一下就好。” “用不着,成年人不需要这么幼稚。” “是么?”商逸低笑,“你见过几个真正相爱的人是不幼稚的?过于成熟和理性,那不叫动心,叫玩。” 冷希没有吭声,脑子里响起了以前和江城在一起的种种,那些不可言说的过往,幼稚,有的。 到了阳光以北。冷希下车,商逸靠在门边,笑的像个老狐狸,“若是和江城掰了,可以来找我。” 这话一听就是玩笑话。 “谢了,要不你先在后面排个队?毕竟我若是想找男人,我永远都不缺。” 这话不假。 商逸笑而不语。 冷希上楼,开门。王玉还没有回来,家里冷冷清清,她要去换身衣服,然后到私人名邸。 过了玄幻,到客厅,往过一走,她猛的停住! 冷希愣住了,客厅里正坐着江城,两腿交叠,头侧着,用胳膊肘衬着,目光冷冷的朝着这边看来。 屋子里没有拉开窗帘,他在黑白不明的光线,半明半魅,透着一种别样的吸引。 她的目光和他在空中交错,一会儿后,她才抬腿过去,并没有走到他的身边,不是站在沙发的背后。 “有事吗?” 有事吗这三个字对于曾经是或者是朋友关系来说,是比较残忍的。 江城还是看着她,眼睛都未曾眨一下,“离他远点!” 谁? 商逸? “江城,我们现在和离婚也没有任何区别了,我想你应该没有权利再来管我了。” “看着他,退避三舍,我这不是在管你,是在警告!” 冷希不禁想着他说的这个“他”指的到底是谁,不是商逸吧。 如果不是商逸,那就是,海棠夫人。 “放心,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麻烦来找我,我自然会去避让!”她挺着一个肚子呢,只想过枯燥而平静的生活。 江城起身。 修长而挺拔的身材自带气场,他一步一步的朝着冷希走来,绕开沙发,走到冷希的面前,是还没有想停下的意思。 一直都朝着她逼去,冷希并不想与他有什么肢体接触,于是就只能后退! 直到背抵到了在后面的墙壁,直到退无可退。 他还在往前走,冷希为了不让他碰到自己的肚子,伸手抵在他的胸膛! “江城!” 她的话才刚刚落,江城一下子又把她的手指,用力往下一摁,冷希疼的眉头一拧,完全是出于本能的! 第863章 他捏着她的手,放在她的头顶上方,让冷希的手背完完全全的贴在墙壁! 这种姿势拉扯着冷希的胳膊肌肉有点疼,她忍着! 抬头,目光与他对视着。 昏暗不清的屋子,他的瞳孔深邃而黑暗,如同幽深而泛着危险气息的浓密森林。 冷希的唇微微的动了动,这种眼神好像他下一秒就能把她撕碎,于是自然而然的就起了防备之心! “冷希。”他开口,“你还真是走到哪里都不缺男人,走到哪里都不缺男人的车坐!” 这话说的是贬义词。 冷希淡笑,“谢谢,我毕竟长得还不错。当初我还是花弄影的时候,江城这也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所以才接近我吗?” 反嗤。 冷希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江城是兰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哪里有美女哪里就有他! 当然相识的情景也很戏剧化,两个人从来没有见过面,然后就有传言说花弄影是江城的人,被他包了,谁也不许碰! 这种传言在无名夜总会传了几乎有三个月的时间,冷希才没有忍住去找他。 她永远记得她去见他时,他穿了一件很正式的白衬衫,一个人点了一个包间,包间里有很重的酒味儿,而他没有喝一口。 她从进门开始,他的眼神就在她的身上。 “我叫江城,你的绯闻男朋友。” 花弄影落落大方的坐下,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方为他的五官面貌而惊叹! “江城把这个消息散步出去,可谓是别有用心啊。” 他露齿一笑,“我若是不把这个放出去,你怎么会主动来见我?我忍了三个月,花老板好能忍。” 她胆笑不语。 “你竟然已经识破了,这个谣言是我散布出去的,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顺其自然呐,有江城这么大一个靠山,以后想找我麻烦的人,岂不是得掂量掂量我绯闻男朋友的厉害!” 他笑了。 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来,那个时候冷希心里就在想,如果这个男人不是有种在花丛中的豪门公子,那么这个笑容大概就足以让她心动了。 因为是浪荡公子,所以她在这个笑容上,就打了折扣。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后来还是动了心,而他却在没有有过那一晚,那般愉悦牵动人心的笑。 手腕上的疼痛把她从过去的回忆里拉了回来,她看着眼前的男人。 可能是这句话让他很不爽,唇绷成了一条直线,迟迟没有说话! 冷希的心里被愁肠百结给萦绕着,世事变迁,让人猝不及防。她和他,她也未曾想过会到这样剪不断,理还乱的地步。 “你说的对,我确实看上的是你的这张脸!”他终于松开了她,改为去抓她的脸,目光地冷,手指发出一种寒气来,“如果没有这张脸,你是不是就会成为,根本没人理的过街老鼠?” “还好,我现在有这个脸也是被人人喊打,江城,你功不可没。” 没有他,苏兮哪敢那么放肆! 没有他,冷希根本不至于会做到现在这样。他当时说他会保护她,结果她大半的伤害都来源于他。 江城的眼神一紧,随即又烟消云散,快的仿佛那一点儿异样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冷希坐在沙发狠狠的喘着粗气,这该死的江城来这里就是为了给她添堵? 还有最后他离开时说了一句,那也是你活该作茧自缚! 呵。 冷希想,她离这个男人是越来越远了,也好。反正她也打算,不会回头。 慢着。 她要拿那个戒指,马上就要过年了,她肚子里这个孩子也快要降临,这件事情能早点解决就早点解决。 她赶紧去换衣服,下楼,开车先去私人名邸,看看孙眉。 陪她喝了一个下午茶,冷希就离开。 六个月开车确实有点不方便,在路上被交警查了,认出了她。 倒也没有怎么教育她,就是问她要不要打电话给江城,来接她。 毕竟挺着一个肚子不适合开车。 冷希连忙回绝,然……就在这个时候好死不死的碰到了商严 他过来直接把冷希弄到自己的车里,并对交警解释这个孩子不是江城的。 交警面面相觑,他一个大男人来解释……这么说来,这个孩子是他的? 这个消息,不到十分钟就上了微博。不过水花不大,因为此警察的粉丝只有一百,都是当他胡说。 车上。 商严问,“去哪儿?” 冷希不知道商严怎么又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上一回在无名夜总会的前面,她当着他的面对江城下跪,也表示以后不会和商严有任何的交集,他都忘了吗!! 冷希呼了一口气,“前面放我下车。” “按照市场规则,十元钱起步,现在已经行驶两百米,准备好钱,我只接受现金。” 给钱。 把冷希的嘴给堵住了,让她说不出话来。当然冷希也没有打算说什么,看着外面的风景在迅速的倒退,神情恍恍惚惚。 此时已经是黄昏,光怪陆离的风景光线,透着清凉和这个季节的萧条。哪怕是冷,但街上依然是人满为患,即将就要过年,人来人往也给这冬天添了一抹人气,没有那么死气沉。 “去哪儿?”商严又问了声。 冷希这一回说了,“凤凰湾。” 车子抵达凤凰湾的时候,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交流,都在沉默。 到门口,冷希下车。 商严看着她的背影离去,从后面看其实是看不出来是怀孕的,依然窈窕而曼妙,一头黑发在空中摇曳,尽显女人风情。 他收回目光,干干净净的副驾上躺着一张一百元人民币,红火的样子正好映着斜阳,好看,但是没有什么温度。 他冷笑了一下,薄唇抿得很紧,又抬头看着小区,人已经消失在了视线范围之内。 他又接着苦笑着,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人。 家里没有一个人,冷希站在门口,她已经进不去了,大门的密码已经换了。 她还记得上一次换密码时,是几个8,用了很久,现在…… 她呼了一口气,在原地站了差不多20分钟,夕阳已经退了下去,正是华灯初上的清冷时节,寒气一点一点的往上冒。 她没有忍住,给王玉打电话,然而王玉却说他不知道,他也很久没有过来过。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江城也很久没有回来吗? 把电话挂断,她想了想,还是给江城打了过去。 “有事说!”他的语气在那一边显得非常的冷傲。 “找你有点事儿,你的车……停在哪儿?” “怎么,莫非离婚了还想要我的车?” “我对你的车没有半点兴趣,我……”戒指是她偷偷的放进去的,那么自然她也要偷偷的拿回来。 “你在哪里?” “夜总会。” 三个字说完就已经给挂了! 冷希从小区里出来,商严的车还没有走。黑色的宾利停在那里,这个车子的锋芒是怎么都隐藏不住的。 冷希看不到他人,当然她也没有去看,这里比较少有公交站台,富豪住宅去也很少会有出租车经过。 她就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给出租车公司打电话,让他们派辆车过来。 这里的路灯也很稀松,隔很远才有一盏,路面上昏黄的连路都看不清。 她走得很缓慢,然而一分钟之后,有车子的大灯忽然打过来,路面上猛然一亮。 视野顿时开阔起来,她知道是他跟过来了,冷希没有停。 就这样走了差不多有十分钟的时间,他没有超车开过去,就这样,跟在她的身后一步一步,给她照亮。 十二分钟之后,出租车公司打电话过来,说现在这个时间辆都非常的繁忙,要过年了,大家都忙不过来,目前尚未找到去那边的车,很抱歉。 这种理由大概他们自己都不相信吧,可是冷希也没有办法……她停下来,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不由得感叹,这世界有钱有权就是好。她停了,后面的车子也停了。 冷希在原地站了一分钟,然后回头,朝那个车子走去,打开副驾的门,进去。 “情人夜总会,谢谢。” 坐上去,系上安全带。商严没有出声,脸颊冷硬而帅气。 车子继续往前走,半分钟之后有电话打进来,商严丝毫不惧怕冷希会听到,直接开了免提! “墨先生,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不给方才那个冷小姐派车过去,您看?” 冷希没有表情,脸上一片的平静,她已经想到了…… 商严也知道她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不怕她听到。 “嗯,辛苦了。”商严切断电话。 开始加速,朝着夜总会的方向。如果是给钱的话,那么坐谁的车不是坐呢? 有什么关系?就当他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好了。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平稳的到达夜总会的停车场,冷希依旧丢了一张一百元放在上面,她不需要他找钱。 两人全程都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 商严目视着她下去,和先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的车子旁边刚好停着江城的那辆宝马。 冷希走过去拉了一下车门,其实她也知道那肯定是锁了车门的,只不过是想有一个侥幸心理。 进去。 冷希进去的时候是戴着口罩的,但是她现在已经不是这里的员工,已经不能从偏门进去了,只能从大门口。 戴着口罩,从大门口又不能进,保全不允许,只有摘下来。 保全在看到她的这张脸时,有点震惊。毕竟冷希在这里上班,这些门卫什么的,几乎没有看到过她的脸,有些工作人员的人都没有看到过。 惊艳与她脸颊的五官端正和气质上的清冷冷艳,美,美得滴水不漏。 第864章 冷希趁着他发呆那一会儿,直接进去。一定去就看到了白纱纱,白沙沙很想和她套近乎,冷希率先开口,“江城在哪一个包间?” 白沙沙亲自带她去,到了包厢为八个八顶级包房,这是体育运动会里最贵的,一个晚上的消费最起码50万人民币起。 她进去。 门一推开,就听到了优美而动听的歌声,【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这首很经典的老歌,演唱者冷希似曾相识,好像是某歌星,今年还得忙一个奖,时下比较火热。 冷希听过她的歌。 一群人非常非常热闹,聊天打趣,看着都是一副精英范儿,江城最为显眼,坐在一群人的最中央的位置。 她进来,所有人都朝着这边看来,眼睛是齐刷刷的。 冷希把衣服弄了下,盖住肚子,她本身就瘦,这么一盖,应该也不大能看出来,光线很魔魅。 “大家好,我是冷希。” 大家没有出声,也没有调侃,因为不敢,江城在这里! 江城拿着酒杯没有出声,也没有看冷希,幽凉幽凉的视线盯着杯子里的液体。 “冷小姐,过来坐。” 些人说话,冷希才看到他,凌锦风。冷希过去,目光一一扫过他们,这才发现有好几个都是认识的,cl酒店的高管,可能是他们公司年前聚。 她过去,凌锦风起身,她落坐,在江城的身旁。 歌声卡的继续,优美而动听,包厢里开着空调,温暖如春,那位唱歌的歌手穿着清凉。 她的出场费应该不低……冷希不过是从那一头走过来,坐在了江城的身边,她一个眼神投递过来,似娇非嗔。 冷希明白了,原来和江城“有关系”。 “各位继续玩,一个小时之后,包厢里的活动结束,我和江总裁会陪大家打牌,有兴趣的可以留下来参加,若是想回家的,请大家随意,明天一早各位的年终奖都会到达各位名下的卡里。” “喔喔喔……”有人在欢呼。 “春风又吹红了花蕊,你已经也添了新岁,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歌唱者继续在用她优美而温婉的声音,充斥着这个吵闹的房间。 大家继续。 江城没有说话,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杯子里的红酒。魔魅的光线穿过他的黑发,在他的鬓角处留下了一排虚幻的影像,隐隐灼灼,透着一种禁欲系的神秘气息,越是这种看不透摸不着的东西越是吸引人。 他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就已经能够让人目不转睛的盯着。 不说其他人,就说那位歌手,唱了一分钟的歌,她的眼睛停留在江城身上也有一分钟没有眨眼。 这么吵,冷希若是不离他近一点说话他肯定是听不到的……她是真的不想留在这里,甚至说没有烟味,但是酒味很重。 于是就朝着江城坐近了点儿,身体挨着他,上身倾过去,仰头,正准备说话…… 江城喷洒着酒气的唇就已经送了过来,不过不是亲她,而是越过她与她身后那个人碰杯。 他的上身朝她这边靠过来,身体的挪动,让冷希在刹那间以为他要吻她! 她心里一跳。 但是这种想法也不过就是在刹那之间就已经消失。 “江城,您是不是要少喝一点?毕竟冷小姐的都已经主动的投怀送抱了,看起来很是关心你呢。”有人道。 有下属碰杯,江城把酒一口饮尽。他与冷希不过就是在咫尺的距离,冷希看到了他酒入他喉咙的样子,喉结突起,性感的喷鼻! 冷希的喉头一滚……她同时也感受到了他心脏的跳动,隔着衣服清晰的传了过来。 她微微的卷曲手指,低头,坐正。 “无妨。”江城两个字就打发了下属,把喝完的酒杯放在桌子上。 这时一首歌结束,那位明星过来,丝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江城另一边的位置。 “江城。”她是个歌手,走的是甜美的路线,那么声音自然也是甜美而迷人。 江城朝她看了一眼,没有笑,也没有说话,但是这个头已经传了过去……在他的怀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的情况下。 大家都看了,这个举动都心照不宣,想着这个花花公子也不负他的盛名。 “这里好吵,我们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以吗?打麻将也不好玩。” “抱歉,我喜欢打麻将,而且我在这儿!”冷希伸手把江城的脸给板了过来,强势道! 她可以放任苏兮,但是不代表在这种场合,她还可以让别人看她的笑话! 也不算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成为情敌,棋逢对手才是敌人,否则就是个蚂蚱! “你……”女歌手愣了下,她看向江城,后者侧脸俊美,脸部线条流畅,好像根本没有生气的样子。 “冷小姐,我是江城请来的客人。” “那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客人?”冷希回击! 女歌手的脸一下变了,她是个公众人物,有头有脸,今天来这里唱歌也是江城叫来的,她应该是有特权的。 她要有自己身份上的不一样,也就是被江城特别的对待,但是又不想和这个女人去争,她想要江城主动表态。 “江城,不知道接下来你还有什么安排?” 江城的头动了下,才动,冷希就给它掰了过来,固定住不许动! “凌经理说了,一会儿有打牌的游戏。阁下好像不会打麻将?不如派人送你离开?” 歌手有点火,“冷小姐,这就是你对客人的态度?” “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客人是请来吃饭的,不出钱的。莫非江城没有给你小费?你好像连客人都算不上!” “你!” “不好意思,如果你愿意坐到那个位置……”冷希指了指最后面那个小凳子,不是沙发,沙发已经被占满了,摆了一个小圆凳子在那儿。 “做好你的本分工作,我会让我们家江城好好招待你!” 我们家江城——划重点! 女歌手气的不行,她又看着江城……发现他的脸部肌肉比刚才好像要柔,似乎心情不错? 等了五秒,他也没有任何表示。 她气的不行。 凌锦风这时候适宜的出现,把她带了出去。冷希想着……如果苏兮都像这些人一样,这种智商。 当然,也没有如果,苏兮不是她们这些智障能比的,一点不一样,她们就很会在心里四舍五入,绝对江城喜欢她们。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冷希的手从江城的脸上拿下来,捻了捻手指,有人在窃窃私语,她像没有看到一样,置若罔闻。 江城一个眼神扫过去,顿时鸦雀无声。 冷希这时挺直身子,在江城的耳边。 话没有说出口,江城起身,“想留下的就跟我一起,不想留下的可以请便。” 也就是说这里的活动结束了。 这时凌锦风也回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招呼着大家去另外一个套房,人都在往外走。 江城也走。 冷希想说的话一直没有说出来,他要走,她下意识的就拉住了她的手,江城一顿,回头,目光深邃又清冷,以眼神质问着。 “你的。” “不想讨论任何事,要不等,要不就走!”一句话。 冷希,“……” 冷希跟着他的身后去了套房,这里的房间她都知道,很熟悉。 苏兮的事情早点结束的好,她只是想拿到钥匙去把戒指拿出来罢了! 近了套房,有人喊她也去打,她懒得打。一共有五桌,都在打。 几乎没有什么闲人在旁边,商逸和江城在一桌。 就冷希和一个家属在边上,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也就不说话。 十分钟后,商逸喊她。 冷希过去。 “我有个电话,麻烦帮我打一把。” 冷希只有点头,商逸过去,冷希坐上,第一把江城就放了炮,八番,按照他们的起桩,人民币起码有八万。 冷希这么一赢,她旁边的人就在打趣,“冷小姐,你这是在替别人赢自己家的钱吗?” “来来继续继续。” 这两人位于酒店的高管,和江城关系应该很不错。 江城没有吭声,幽深的目光朝着冷希的脸上轻轻一扳,随后又落下来。 冷希也没有说话,洗牌。说来也真是奇怪了,接下来的三把,都是冷希在赢,而且好死不死也都是江城在点炮。 加上第一次点炮的一共有四把,输了冷希人民币差不多有30万。 其他两个人看这个气氛有一点不对劲……便想着说些轻松的话来愉悦一下。 “想不到冷小姐的牌技如此之好,佩服佩服。” “大概敢赢总裁钱的人也只有冷小姐了。” 江城看向冷希,目光沉沉。 “抱歉,可能是凑巧吧。”冷希如此回道,继续。 第五把打的很慢,江城看似和先前一样还是漫不经心,但显然在观看全局。牌桌上很能考验一个人。 几圈过后,冷希甩出一个五条来。她的下家就是江城,然而江城却迟迟没有动。 其他两个人以为是他没有看到或者是没有听清,于是就提醒他。 江城右手的食指与中指轻轻的点着牌,眸光朝着冷希看去,幽冷而深沉。 冷希也看向他,沉默。 “给你一个机会,可以把这张牌拿回去。” “怎么?” “我怕你给不起。” 就如同他们两之前的很多次,江城都给过她机会,直到这个机会没有办法再给了,直到忍无可忍。 冷希手指微抽,随后她把自己面前的牌回扣,她知道她点炮了。 “落子无悔。” 她不后退,也不后悔。 江城的眸微不可闻的眯了眯,仿佛是瘾去寒光带射的锋芒,随后恢复如常。 既然对方这样,那他就不客气了。 把牌翻开。 众人倒抽了一口气! 清一色并且每一个牌数都连的上,一条到八条,三个五条,依然赢卡五条。 这个番数,冷希不会算。 第865章 “不用客气,把牌都翻过来吧。”江城说,其他两个人面面相觑。 冷希给江城点了这一个炮,真正的算起来已经不止50万。而他们俩其实也是赢这个五条,但是……他们可以直接把牌给弄到麻将机里面去,就让江城一个人赢就好。 可是,迟总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俩也赢这个五条的? “翻。”江城又道。 两名属下对看了一眼,没有办法,只好倒下来,两个人都是卡五条,不过这个番数比较少,人民币只要几万罢了。 但是这一局加起来冷希要输60万!冷希可谓是四面楚歌,方才赢了江城三十万,不过就是一半罢了,不够付。 商逸打个电话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而且他先前应该也是输的状态,桌子上面没有钱。 冷希面不改色,淡笑着说了一句,“真巧。” “我想你应该知道牌桌上不存在欠钱的说法。”江城开口。 冷希没有说话,先把小钱给了两位经理。还差江城三十万,他必然是不存在赊账这事儿。 江城等着她下文。 而此时恰好冷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商严。 这个电话在这个时候打来,那么的适时宜,让冷希想不接都不行! “喂。” 从她说这个字开始,江城的脸部肌肉就已经绷死了! “我在18楼,豪华套房,嗯。”手机放下,扔在口袋里。 她看向江城,笑意盈盈,“不知道迟总裁能不能等我五分钟,钱必然会送到你的手上。” 其他两人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刚刚冷小姐还跟亲密的赶走了对迟总有意思的女人,现在两人这……不对啊。 江城的手心里摸着一个五条的麻将,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神情讳莫如深。 “我想……你是不是忘了点儿什么,语言我提醒你?”他道。 目光与冷希相接触,他在提醒她那一天在无名夜总会之前发生的事情,她的那一跪,代表了什么! 冷希没有忘,也不能忘! “我知道。” 江城的唇角,若有似无的一勾,似是要看她这场戏,她要怎么收场! 她那一跪,商严就在场,她说过的话,言犹在耳! 钱没有给,所以牌局也没有继续。没有等到五分钟,只用了三分钟,人就已经上来了。 一名漂亮的女人,本地知名电台主持人:王玉。 她从新加坡回来就想找冷希,但手机又没有电,走到情人夜总会,前面刚好碰到了商严的车,于是就拿他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这么热闹,打牌?” 江城眉头一皱,意味不明,是她。 “嗯,输的很惨。” “啧,输了多少?” 冷希比了一个三,王玉,“三千?” 摇头。 “三万?” “……” “三十万?” “卧槽,冷希,你可太厉害了!打打打,赢回来。” 王玉走哪儿都不会冷场,她一来,气氛显然轻松了很多。冷希起来把位置让给她,正好这时候商逸从外面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王玉,心头一醉。 他过去,给江城一个神色,江城起来。 “王玉,她欠我三十万,你还?” “谁欠的谁还!” 冷希,“……” 江城抿唇未语,出去,冷希跟着。商逸顶替江城的位置,目光朝着王玉的脸上瞟去。 “王玉。” “哟,这不是那个……”她拿比了下长短的距离,很邪恶。 这时他们那一次见面时,王玉跑进了男洗手间,看到商逸在上厕所的画面。 商逸脸一抽,随即平淡奇奇的回:“我不止这么点儿,你若是想试试,我随时给你这个机会。” 其他人,“……”公然开车,调戏主持人? 他们以为主持人会害羞,但…… “不了吧,我对金针菇过敏。” 商逸,“……”!!!! 其他人,“……”目瞪口呆! 套房外面,江城比她先出去,冷希走出去的时候,就看到江城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喝酒。 江城的酒肯定是他递来的,两人正在交谈。说了几句,那人把视线往这边看看来,似乎是等着她过去。 冷希只好走去。 “冷小姐,我是李喜,是西子的经纪人,今晚的事情我多少也听到了一些。现在想请您过去一趟,不知道方不方便?” “过去让她给我道歉?不用了吧。” “不,想请您给她道歉。” 冷希很意外,对方会这么讲。她需要给那个歌手,道什么歉? “你请我去给她道歉?” “是的,不好意思,这个不情之请。如果冷小姐肯陪我走这一趟,我愿意把今天晚上西子的出场费转给您。” 看来这位西子小姐脾气倒是挺大,经纪人也愿意纵容。 冷希的双手放到口袋里,随口一问,“多少钱?” “五十万。” 西子作为一个时下最火热的甜美型歌手,出场费是远远不止50万的,当然做饭也不指望,他会把所有的钱都拿给她。 因为这个道歉,她不会去。 江城拿着酒杯,在慢慢的喝着,没有说话,他也不打算说话。 “这个歉可真是值钱,说句话就能赚回来50万,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所以冷小姐……” “抱歉,我不会去!首先我对他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值得我去道歉。其次,当着我的面和迟公子眉来眼去,我已经相当的客气。” “……冷小姐,我知道您和江城之间的关系,但是能不能请……” “不能。” 她很缺钱,但不至于去做这种事情。 那人又把视线转到了江城的身上,两个人看来是旧识,早就认识。想说点什么,但是江城一把搂过冷希的肩膀,一身的酒气,看来是有点微醺了。 “她都说了不去,你若是再纠缠就有点过分了。而且,大名鼎鼎的花弄影会缺50万么?” 冷希的身子有点承受不住江城的身体重量,他把他一般的身体都往过压,于是冷希只有伸手去扶,从后背扣着她的腰。 江城侧头,虚虚一看。身体越发的往过投去更重的力量,冷希被压的脚步一个趔趄。 “我说,你可以走了。”江城摆摆手,“不要想着把你手底下的艺人送到我的床上,我的床也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能上的。想要甩脸子,那也是你们自己的事。” 经纪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竟不知道如何去回。 江城拖着冷希去了另外一个套房,他今天晚上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酒,刚才让我经纪人给他一杯,可能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醉了。 进房间,冷希把他扶到床上去躺着,躺下去的时候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一栽,连带着把冷希也给一同拉了下去! 如果不是冷希反应快,身体一侧,他肯定要压在她的肚子上! 但是即便是这样,江城还是压住了她的双腿,他不胖,但是到底是一个有着肌肉型的男人,还是有些体重的。 两人脸庞几乎是挨在一起的,鼻息相错,他炽热的带着酒香的气息在她的面门上。 而他的手臂也搭在她的腰肢上,没有用力,只不过是轻轻一搭,却有一种让冷希怎么也挣脱不开的力道! “江城……”她喊了声,腿被他压着,虽然说不至于疼,但是动都动不了,也很不舒服。 江城掀开眼皮子,看向她,没有说话,眼神深邃而迷离,可能醉酒的样子都有一种让人沉沦的迷醉,氤氲迷雾。 灯光穿过他浓密的睫毛,落下一排稍微弯曲的阴影,缱绻而勾人。 他没有动,冷希不知道怎么的,也没有强行把他推开。 她的脑子好像也被酒气给熏染了,有一种喝醉的趋势。 不知道他是怎么吻上的,等冷希回过神来时,他大手沿着她的尾椎骨往上。 而且没有隔着衣服,手直接在背上游走。他的手法和吻法,冷希早就已经领教过了。 可哪怕是领教过多次,冷希依旧酥了骨头。在他的怀抱里,被动的任他吻着,任他摸着。 酒气在两个人的嘴里蔓延着,直达神经末梢,让她的身体处于一种松散和酸软的状态里。 她感觉她就像是在大海里游走的一条鱼,只能随波逐流。 呼吸也渐渐的跟不上来……身体的反应让她抓住了他腰侧的衣服,想让他离得远点儿。 然而他却挪开,直接去吻她的颈项,往起一吸,冷希整个人一麻,他哪怕是喝醉了,也知道她身体的敏感点。 冷希的体温一点点的往上爬,故意紊乱。 他的下巴摩擦着她锁骨旁边的皮肤,有浅浅的胡渣,很痒。 冷希禁不住缩了缩脖子,他却如同一只猛兽一样,一下子拉下了她的衣服…… 他低头,胡乱的亲了上去! 冷希眉头一皱,唇中溢出如猫咪一般的声音。 这事情再这么继续下去,那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冷希现在和他不适合做这种事情,又不是炮友,可以来个无爱之合。 她捧着他的头,让他抬头,她没敢看他的眼睛。 “江城。” “嘘,别说话。” “不行,我去洗手间,等一会儿我。” 冷希强行把自己的腿给抽了回来,但是抽出来的那么一瞬间,又被他被压了回去! 滚烫滚烫的呼吸就在她的耳测,冷希心跳不稳,“江城。” “冷希。”他含糊不清的道。 她看着天花板,眼神怔愣了一下,随后抓紧了江城的衣服,眼睛一闭,把他往旁边一拉! 她冲进了洗手间,关上门。衬在盥洗台上,看着镜子里面那个衣衫不整的大肚子女人。 指尖微卷,心里兵荒马乱。 刚才江城在她的耳边说,“我都不找女人了,你怎么还乱找男人。” 听起来像在吃醋,在抱怨。 她没有乱找男人,从来没有,她长这么大,她的男人也只有一个,就是他。 可有些话她是不能说的,有些话他在清醒的情况下也不会说。 她握了握手,把心里所有的情绪都给压下去。整理自己的衣服,胸口和脖子都有吻痕,好在这个衣服有衣领,可以遮住。 她在洗手间里磨蹭了近15分钟才出去,她想等他睡着。 第866章 出去,也确实如她所料,他已经睡下,衣服都没有脱。 她过去,坐在床边,摸他的衣服……不过不是给他脱衣服,而是去摸车钥匙。 没有。 见鬼了。 这时江城的手机响了,她顺势拿出来,是米飒发来的。 “车钥匙你落在了我这里,我是给夏天还是给你送过去?” 又是她,怎么哪都少不了她? 冷希随即回,“送过来,我在夜总会。”她需要车钥匙。 江城的手机密码她是知道的,反正已经打开,干脆玩一下,于是鬼使神差的就翻到了相册。 现在时间是下午三点,冷希来的有一些些的晚,毕竟今天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来了,开了一个长发两小时的会议,都领了一笔不菲的红包。 冷希来的时候,会议还没有结束。所以一进江城的办公室,就看到了苏兮坐在沙发,正在补妆。 口红从先前的淡雅到了现在的斩男色,一点小小的转变,就把面对长辈和面对“心仪男人”是分的特别好。 还别说,苏兮这种人倒是很适合斩男色,不会过份招摇也不会素雅,唇被描绘的很饱满,色泽鲜艳。 “冷小姐。”苏兮慢条斯理的收起口红,站起来。 屋子里有空调,冷希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放在架子上,直接走到了办公室的前面,坐着。 “到这里有事儿?” 苏兮对于她这个举动…… “是有点公事,莫非冷小姐要代替江总裁和我交谈?” “如果你愿意,我也不是不可以。”冷希抽纸巾,擦了擦桌面。 她是江城的妻子,她当着苏兮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苏兮笑容在脸上僵持着,“他说这里需要增加一个办公室,室内装修交给了我,冷小姐,我今天来是办正经事,我带了合同来的。” 冷希抬眸,看着她,“这么说来,以前苏小姐找他都是因为私事了?” 苏兮没有说话,两秒后,朝着办公桌走进一步,私事冷冽了两分,“看来战火是正式开始了?” “你不是早就等着这一天么?” “冷希,这倒是也好,我也不需要一直装下去。” 冷希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来,又拿过一张a4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以后就不需要了,要说也是很奇怪,你和江城走过红毯,而我和他没有正式的仪式,就只是一个结婚证,这若是放在古代,大概……我们就是一家人。” 讽刺。 “就算是放在古代,我们也不可能会是一家人。我和冷小姐,怕是很难成为朋友。” 有些地方很像,性格和脾气,太过想象,心气儿又重,所以难成为朋友。 冷希喜欢聪明的女人,却不喜欢她把她的聪明用在自己的身上,苏兮会是这种人,城府深。 “听说新年你在迟家?”冷希依然在低头画,头都没有抬。 “是的。” “倒是麻烦你了,过年的时候我有些事儿,导致江城没法抽开身回去。” 这话就是在嘚瑟了…… 苏兮抿唇,“你可以用江城老婆这个身份对我显摆直到你们离婚的那一天,不止这一件。” “说的是,毕竟你在心里已经认定我们会有离婚的那一天。” “难道不是?” 冷希这时候才抬头,看着她。她和苏兮都漂亮,可冷希的这种美是带着锋芒式的,她能够掩盖别人本身的气质,可能这就是个人魅力,别人模仿不来,也羡慕不来。 她一笑,清丽绝美,一字一句,“苏小姐,我可以跟你保证,我和江城一定会离婚。但是我也可以跟你保证,我们就算是离了婚,我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这是肯定句! 苏兮怔了一下,冷希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太过得当,仿佛在力证,她确实会这么做! “是么?那我不妨告诉你,我的老公人选除了他,没有其他人,我只要他!” 两人四目相对,有烟火在暗地里摩擦起火。两个女人的对峙,是烟消无声的。 冷希慢慢的站起来,穿着平底鞋和着高跟鞋的苏兮一样的高。 她美目一笑,拿着纸走了过来,啪,拍在苏兮的面前。 “你要不要得了他,另说。还是先完成手头的事情要紧。” 苏兮低头看着那张纸,是一个屋子内部素描结构图。 “这是什么?” “江城不是说这里要加一间办公室么?他难道没有告诉你,这个办公室的主人是我么?” 苏兮,“……” “我的办公室以简单为主,我已经画了出来,有劳米大小姐了。” 冷希定定的看着她。 苏兮看着纸,布置确实简单,电脑,沙发,两个椅子,饮水机,以及在角落里还有一个秋千,秋千边上是一个孩子的木马。 她惊奇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冷希就画了这么多,简单的几笔,线条勾勒,流畅而简单。 这种手法,相当的老练。她自己也会画,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画出来……她画不全。 她收收心思,“行,冷小姐想要什么样儿,我们就给你弄什么样儿。就是想问问你,学过画画?” “怎么,是不是发现我和江城,不对……我和我老公又近了一步?” 有人刚好走到门口,门稍稍一推,就听到了这句话,当即手一停。 一摆手,要身后跟着的经理们都下去。 “用不着特意在称呼上较劲。” “不,我就是觉得,我比你多的那个证,大有用处。我可以在任何地方叫他老公,你不能。”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和苏兮对敌,这么爽!她有的优势就是那个证,那就好好的发挥! 苏兮的脸色变了变,却还是镇定,她无论是在气势还是在口头上,都输了。 这时江城推门进来,冷希看到了她,目光暗暗,方才说的话,他怕是都听到了。 苏兮眉头一蹙,沉默。 江城走过来到办公桌,目光在她们身上兜转着,“有事儿说。” 冷希没有说话。 苏兮拿着纸在空中摆了一下,表示她的事情已经解决。 “冷小姐已经给了一个简易图纸,我会……” “拿来。” 江城伸手,苏兮递过去。江城拿过来一看,角度的勾勒看着非常舒服,他瞄了眼冷希,倒是没有发现,她会这一手。 在多看几眼,看到了那个秋千和婴儿木马……纸张啪的一声反扣在桌子上,脸色玄寒! 他幽深的瞳孔扫向那挺起来的肚子,随后不着痕迹的挪向冷希的脸。 “你是不是不知道自作主张要有度?这里没有你的办公室。” 苏兮黑色的瞳孔在流转,带着一点意外以及看戏的流光…… 冷希没有想到江城会这么说,错愕了一会儿,开口:“江公子这话是不是说明,我不用上班,还是说撤股?” “关于孙女士在情人的股份我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全部收购,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冷希惊愕,继而又道,“你趁人之危?” “算不上,你母亲允许的,不过你放心,该给你的我不会要。现在你的事情已经解决,这种地方不欢迎孕妇,自便。” 江城这话若是在别人面前说都好,但是在苏兮的面前……冷希从他的办公室出来,脑子里好像是吹进了冬天的冷风,有点闷沉沉的疼。 仰头,又是一个大晴天,阳光明媚,已经是初春季节了呢,天气回暖。 身后,苏兮叫住了她。 她回头,苏兮信雅的走过来,这个女人到底是和别人不一样的,若是别的女人这会儿怕是要趾高气扬,然后嘲笑。 但是她没有,形态和脸色都很稳,对于刚刚的话也没有提。 “你不方便开车,我送你?” “好啊。”冷希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口答应,可能也是真的有点不方便。 上了车,两人倒是没有聊什么,有空调,冷希感觉手心有点汗,于是就问她有没有纸巾。 苏兮正在开车,不方便给她拿,于是就告诉她在中间的储物盒里。 冷希打开盒子拿了一小包纸巾出,就在拿纸巾那一刹那,恍惚里好像看到了什么。 于是又打开储物盒的盖子,在最下面,有一个红色的盒子,那个盒子冷希似曾相识。 盒子的中央部分有一个很奢华的logo,这个logo是当初顾娜送给她钻戒的品牌名字。 冷希心里一惊,莫不是…… “冷小姐也喜欢这个牌子的钻戒么?”苏兮看到了,问。 正好红灯处,停车。苏兮把那个盒子拿出来,打开,一枚漂亮的钻石戒指。 “这枚钻戒寓意叫一见钟情,每年只出两枚,所以价值连城。” 出两枚,这个概念会不会太少了……总不至于都被苏家两兄妹给买了吧。 “这是你买来送人的,还是别人送你的?”冷希问。 绿灯。 苏兮把钻戒合上,放回去,没有放好,冷希去扶正。却刚好看到了盒子侧边有点被磨损的痕迹,还有一些灰尘。 她目光一敛,想起当时她把戒指盒子藏在正驾的垫子下面,有灰尘很正常,这种材质沾点灰有点不好清洗。 “就算是别人送的吧。”苏兮回答的模两可。 冷希这回确定,她一直再找的那个戒指就是这个。 就是不懂,怎么会落在苏兮这里,难道说是江城送的? …… 回到家,冷希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小希去上班,家里就她一个人。 她一直在想那个钻戒到底怎么会出现在苏兮的车里,江城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 她在家里磨蹭了一会儿,下楼。 好久都没有回凤凰湾,这个家她原本是进不去的,江城把密码改了。冷希给顾娜打电话,要了密码。 这个家里根本没有半点过新年的气氛。斜对面的别墅,门口挂的是红灯笼,院子里还有雕刻着代表着新年喜庆的吉祥物,这里却是一片的死气沉沉。 江城这个人不喜欢有太多的佣人在家里,说来也是可以想象的,这里没有人住,怎么会有人烟之气。 第867章 到屋子,幸好灰尘的味道不是很重。她挺着肚子,简短的收拾了一下,到卧室,里面还是她走时的样子,干净整洁。 唯一不同的是柜子里面没有了她的衣服,这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属于她的一切,好像她从来没有在这里居住过。 冷希站在屋子中央,恍然觉得这么大的屋子,没有她的栖身之所。 于是下楼,去客厅,打开电视,还是和以前一样,看着无聊透顶的肥皂剧。 这一看就是四个小时,从日落黄昏到华灯初上再到月满西楼。 江城才回来。冷希知道,她来这里顾娜一定会告诉他,她来了,他就会回来。 冷希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信心,觉得它会回。 大概是在过去里,江城在她的耳边说的那句我爱你。 这三个字里到底有几分真,冷希也懒得去思考…… 停车,是那辆她熟悉的迈巴赫。灯光太亮,此时她的眼睛都睁不开,于是干脆就闭上。 到门口有人开门的声音,她也没有睁开。人进来步履翩跹,这个脚步声好像不太对。 冷希睁眼。 声音响起,“冷小姐不好意思,刚刚接到江公子的电话,我说您在这里。说漏了嘴……然后……” 是顾娜,并不是他。冷希又打了自己的脸,她斜眸看着顾娜,顾娜好像欲言又止,有什么话不忍说出。 顾娜也确实说不出来,现在还是正月初几,哪怕是艳阳天的晚上就是很冷的,而且冷小姐还挺着一个肚子。 “那什么……要不你就在这里睡吧,我去把暖气打开,明天早上我再送您离开。”顾娜很难为情,他去机房的方向走去。 冷希这才知道,她现在已经连进这个屋子的权利都没有了,因为江城不允许。 她起身,叫住顾娜。 “冷小姐……” “你吃饭了吗?” 冷希忽然这么问,顾娜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的思路是跟不上冷希的。 但也回,“没有。” “那麻烦你把暖气打开,我去做饭,正好我也没吃,我们一起吧。” “………哦。” 好久都没有做饭了,冰箱里除了鸡蛋以及洋葱还有土豆,没有任何的荤菜。 空荡荡的,洋葱也是怏不啦叽。把洋葱炒一下,加几个鸡蛋,下一碗洋葱鸡蛋面。 前后总共用了15分钟,面条就定下好。顾娜像是饿了很久,吃的不亦乐乎。 “我好久都没有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菜了,有家的味道。” 顾娜也不过就是二十出头,还很腼腆。冷希和他闲聊着,无非就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两人正聊的热络,门开了。男人进来,站在玄关处,刚好看到餐厅的一幕,气息一紧,慢慢的走过来! 顾娜的脸色在看到他时,就已经不淡定,越走近他的脸色就越难看。 “你回去休息吧。”冷希开口。 顾娜站起来,惊惊恐恐的,“迟……江公子。” “胆儿肥了啊,嗯?” “不是,我……” “顾娜,你先出去。”冷希打断他。 顾娜抿抿唇,还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对着江城一鞠躬,跑出去。 江城不会为难他,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冷希,目光深邃。继而目光在桌子上浏览,出声:“莫不是要告诉我,你总算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想要行驶这个身份带给你的好处?” 冷希起身,一手捂着肚子,看着他,“这个身份带给我的从来不是好处,是一场灾难。当然,我过来也不是要与你争论这个,我就是想问你,我遗留了一个东西在你的宝马车里,现在不知去向,江公子应该知道吧。” 江城过来坐在餐桌前,姿态落魄而大气,看着冷希的神色是熟悉的漠然,“什么东西?说说看。” 江城这话一说出来,冷希就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 “一个盒子。” “就这么简单?” “还有盒子里面的钻戒。” 江城捏着手指,眸光变得有几分深沉,“谁送的?”冷希是买不起这样的钻戒的。 冷希不能说这枚钻戒是顾娜送的,毕竟顾娜的这个性好不能轻易外传,要给她保密,她需要尊重人,不能遇到什么事儿,就把对方给供出来,而且说出来,江城也不会信。 “无论这是谁送给我的,我想江公子是不是解释一下,它为何会出现在苏兮那里?” 江城拿了一包烟出来,放在手里把玩着,不知道是不是考虑到了还在孕期的冷希,所以迟迟没有抽。 “我需要向你解释?”他浓眉一挑,眉目之间跳跃着的都是盛气人的疏狂。 他是坐着的,可两个人的气势却又一种他在居高临下的看着冷希。 冷希也不服输,“那枚戒指是我的,你不该解释吗?” “可它在我的车上。” “………” 冷希没有说话,转身坐在餐桌前。顾娜吃了整整一碗,她不过吃了几口,她其实没有什么胃口,但是肚子里有个孩子又不能不吃,不能不补充营养。 于是坐下来,夹了一口鸡蛋到嘴里咀嚼着,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她慢条斯理的吃着面条的声音。 江城衬着下巴,侧头,淡淡的看着她,眼神讳莫如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灯光投在他的脸庞,明亮如昼,却也没有照进他的瞳孔之中。 就这么坐着,这么看着,冷希吃着,也丝毫未曾觉得尴尬…… 腼腆的热气呼上来,弄的冷希的脸颊有些红。睫毛一眨,低头,眼眶里也很热。 她暗自调解呼吸,继续吃。吃完把两个碗筷拿起来,去厨房。 江城坐在外面,也没有动。眼神深深浅浅,脸庞冷峻。 不多时,厨房传来碗掉在地上的声音,很清脆,隐约还能听到女人的抽气。 他起身,去厨房,冷希正蹲在那里捡摔碎的玻璃盘子,手出了血,顺着她白净的手指往地上蜿蜒。 他下意识的想蹲下去,但这种感觉也不过就是一瞬间而已,停着没动。 冷希把碗筷捡起来扔在垃圾桶,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背影窈窕,就算是怀着孕,她后背的曲线依然凹凸有致,一头美丽的黑发随意披在背上,她的正面给人种逼人的艳丽,后背又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赏心悦目。 江城闭了闭眼睛,回头,出去。才刚刚走一步,身后女人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作为一个在夜总会里出身的人,江公子这么躲在后面看一个女人,按理来说应该是动了心的,否则谁有那个闲心情。” 她回头,用厨房纸巾擦着手上的水迹,一步一步朝着江城走去,“还是说江公子已经能够把戏演绎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江城的背部随着冷希说话的移动而逐渐僵硬,他转过身来,没有动。 冷希走到离他一米远的距离停下来…… 这里正好是客厅和厨房灯光交织的地方,半明半暗。冷希这一张倾城绝色的脸,如同江南水墨之画,惊艳漂亮,然而却少了一丝人该有的生气。 两人之间只有一分钟的沉默……冷希以为江城又会生气,但是并没有。 “莫非你现在才看出来吗?”他的腔调平稳而冷冽,相对于冷希的轻声质问,他就显得……淡过于淡定了些。 冷希心弦一颤。 “莫不是你没有演戏,反而动了真心?” 冷希攥了攥手指,回,“没有。” 江城很平静,过份的平静。他和冷希着的关系里,只有他在意乱情迷时对她说我爱你,而她从头到尾却没有表达过任何的心意。 江城再次离开,他不能在这里多做停留,否则他会忍不住体内的抑郁之气,掐死她! “江公子,戒指是别人送我的,不是商严。还请把戒指还给我,我想你也看不上,如果你想送给苏兮,我想你也不屑送这一款。”她要拿回戒指。 江城额角的筋脉都爆了起来!他老早就说过,这个女人只有惹他动怒的本事! 那张嘴除了欠收拾,还是欠收拾。。 “滚出去!”这是他给她的回答。 冷希真的不想犯贱啊,比如说在这种夜晚去找江城…… 戒指这种事情不能再拖了,她的身子越来越沉重,过段时间可能哪里都去不了了,只能在家里待产,早点解决早点好。 于是在江城上楼十分钟之后,她也上去。江城在浴室里洗澡,沙发上扔着他的外套,浴室里是哗哗的水声。 但是他的手机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的……她已经在这里了,那么是死是活在今天都要把戒指拿到! 过去拿手机,解锁,找到苏兮的号码,给她打了一条短信。 放下手机,放到原来的位置上。 她起身坐在床尾,刚好两分钟之后,江城出来。可能是没有想到冷希会在心里,所以腰间就围了一个浴巾,没有穿别的衣服。 精壮的胸膛,还有水在往下倘,有一种让人血脉喷张的性感。 冷希看了一眼,就别过了视线……脸上很淡定,当然只是脸上而已。 江城走过来,到她的对面,靠着一个柜子,点燃了一根烟。吸一口,烟雾从鼻孔里吐出,青白色的袅袅上升。 他被打湿的头发,一缕缕地遮着眼睛,透着几分性感的神秘感,竟出奇的勾人魂魄。 冷希挪了挪脚,好像借此来掩饰着什么…… “跟上来做什么?送p?” 冷希看着他,“江公子对一个孕妇也能有反应么?”毕竟她现在不是两三个月的时候,快七个月了,又是双胞胎,肚子很大了。 江城把摇头摁在烟灰缸里,带着一身的水气,以及对待猎物的掠夺! 走在冷希的面前,一把提起她,一抬手就拽走了她的外套,撕开贴身的衣物,手放在她的胸口,往下一摁! 疼。 “皱眉做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跟着上来,没有想到这个画面!” “我确实是想到了,只要你能把戒指还给我,我可以满足你。” 江城一怔,手从她的身体上缩回来,看着她,像是看着蝼蚁一样,“花弄影不是一直自视甚高?” 第868章 “不了,花弄影不在了,只有冷希。”对他下过跪的冷希!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对方已经抱着这种无所谓的态度,那么他还客气什么。湿漉漉的头摭住的双眸里绽出一点黑色的流光来,语气淡漠:“表现给我看。” 冷希低头,深深的一闭眼……再抬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印着灯光,七分薄凉,三分妥协。她走近一步,鼻头就快要挨上他的下巴,浅浅的呼吸喷薄在他的颈项,他低头,她抬头。 表现,该要怎么表现呢?无非就是在即将要发生的欢爱里,她占据的主导地位。这种事情,以前在两个人的时候,基本是没有发生过的。 大部分都是江城主动撩她,取悦她。。然后在真正的真枪实弹的时候,冷希在怀孕时期在在主导的一面,没有怀孕的时候,大部分都还是江城在掌控。 别人都说,如果爱一个人,你会不由自主的想去吻他的唇,无论男女都是。 江城的唇,色泽鲜明,纹路层次又分明,厚薄恰到好处……她几乎可以想见吻上去时那软软的触感。以前两个人关系好的时候躺在床上,也干过只亲吻,只抚摸不做那种事情。 她描绘着他的唇形……她没有当着他的面夸奖过他,但是不可否认,江城的五官无论是组合起来还是单个拎出来看,都是出众的。 江城低头,看着她,眸眼深邃。 冷希慢慢的接近,在唇离他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时,两个人的呼吸都近在咫尺的缠绕着她的头方向一转,到了他的脸上,落上去。 垫起脚尖。 江城没有动,自然也没有去回吻,也没有拥抱。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一种说不出来,道不尽的哀戚缠绵。浓浓的哀愁在流转着,然而却又在亲热…… 冷希吻了他的脸颊,却始终没有碰他的唇,移下来到他刚毅的下巴,以及修长的脖子。 锁骨处轻轻一吻,又往下。他的皮肤上带着刚刚洗完澡后沐浴的香气,胸膛之上滚烫的温度,层层渗透到了冷希的身体里。 脑子里有些晕晕眩眩的她冰凉的手指,摸到了他的小腹上,人鱼线从浴巾里面延伸上来,有着性感的纹理,把浴巾轻轻一勾掉了下去。 白色的內裤,未见任何的突起。 以前做饭根本不用撩拨他,他很快就能够一柱擎天。今天却不一样,半天了,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冷希停住没有动。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上,“怎么不继续了?” 冷希苦笑……再继续,要如何继续。 抬头,“不行了么?” 江城的眼睛一瞬间就喑暗了下去,但他口中依旧道,“从夜总会里历练过来的女人,就这点本事?” “我有多少本事你不是知道吗?”他尝过这种甜头,不是? 话落,江城忽然拽着她的手,一下子放在了他的內裤上,“我相信这一招你是会的。” 身高的劣势冷希不得已把脖子仰得很高,才能直视他的眼睛。 她摸着没有动,就这么看着他知何意。半分钟后,她呵的一笑,几许轻嗤,“好啊。” 于是干脆就拖去了內裤,直接用手摸上去。男人啊,再怎么隐忍,这种实打实的接触他也是忍不了的! 只觉得身体微微一颤,毛毛虫在他的手上就迅速的有了长大的趋势……然而,江城的脸上却还是没有半点动情的样子。 好像从头一下的部位,和他的大脑不是一个整体。 冷希动了几下,把手拿开。 声音轻软,“江公子,不如……”我们到床上去。 正在这时候外面有走路的声音,很轻很轻。冷希听到了,她忽然想起来先前让苏兮拿着戒指过来。 她看了看门,她进来的时候,门并没有关上,只是虚掩着。 冷希眼睛一转,脚尖垫起来抱着江城的腰,抬头对着那唇就吻了过去。她的吻很青涩,但江城的神情却有几分凝固。 她的胳膊也搂上了他的脖子,软软的声音,“抱我。” 江城的余光朝着门口看去一眼……单臂搂着冷希到门口,关了灯。 正合冷希的意。 “江城。” “嗯?” 屋子里两人的嗓音暧昧而迷离,一喊一应。亲吻声,以及脱衣服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好大……”夜色里,只听到女人这一声足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轻点儿。” 两人呼吸急喘,在屋子里此起彼伏。 半个小时后。 冷希下楼,她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很得体。脸色潮红,一看就知道做了什么。 楼下没有开灯,很暗。 冷希把灯打开,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脸色不怎么好。 “苏小姐,晚上好。” 苏兮抬头看着她,眉头一扬,“那个短信是你发的吧?” “是。” “所以在我面前演戏给我看?” 冷希笑了,万紫千红。在苏兮的对面坐下,脖子上隐隐还能看到一些吻痕。 “假的才是演戏,我们真枪实弹哪里谈得上演戏?” 苏兮咬着后槽牙没说话。 “戒指带来了吗?”冷希又问。 苏兮从包里拿出来,捏在手心里,“拿是拿了,但是江城送的东西……你是想拿回去?” 这东西还真是江城送的? “当然,不属于你,留下吧。” “冷希,我若是不给呢?”苏兮双手抱胸,气势已来。 冷希虚虚一笑,她不需要去彰显自己的气场,本身的存在就已经是逼人的。 “这就没有必要了,到最后大家都会很难堪不是么?” “其实你心里明白,我就算是不给你,你也没有办法。这个戒指,来路不明。江城不会送,从哪儿来的,你心里有数。” “苏小姐,以你的智商,我不觉得你是一个在这上面可以大做文章的人。戒指无论是谁送的,都不该出现在你的手上,这是为人准则。” 很多事情,但凡是上升到了道德的一面,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我若是偏要呢?” 啧……冷希这就无奈了。 “条件,别说我和江城离婚这种话,我们离不离,你说了不算。” 苏兮微笑,把盒子又放回到自己的包里……后面江城已经下楼。 苏兮弯着身子小声的对冷希道:“我就要你们离婚,我要光明正大的拥有这个男人!” 这是苏兮第一次正式对冷希讲这种话,苏兮说着就退开,前来的江城根本没有听到她这话。 冷希没有想到苏兮这么快就向她摊牌,不过这样也好,明目张胆总好过缩头缩尾。 江城下来,身上穿的还是浴袍,圣白如雪,清高孤傲。 他已经洗去了一身欢爱过后的味道,清清爽爽。 苏兮和冷希一同站起来。 “你来干什么?”江城问苏兮。 “是冷小姐给我发信息,让我过来接她回去。” 冷希在心里暗笑,却也配合性的道,“确实是我发信息让苏小姐过来的,只不过我想拿回我的东西。” 她这话就算是反驳了苏兮的,苏兮没有任何反应,盈盈一笑。 她看着江城。 江城瞄了瞄冷希,又看了看她脖子上的吻痕,眸心有波光流转,看向苏兮。 “戒指呢?” 苏兮全身一紧。 她不知道现在这个状态是怎么回事,他们俩就算是在她的面前做了夫妻应该做的事情,可是……她都一直相信,这只不过是男女之间的本能的生理反应,发泄。 他们俩是不会和好的,和不好的……江城不会原谅冷希,不会原谅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今天在办公室的时候,他也当场打了冷希的脸。 按照这种情形来说,江城是不可能问她要戒指,因为她和他都知道,冷希的这个戒指来历不明,而且她也不敢说是谁送的,虽然商严的嫌疑很大。 “怎么?没有拿过来吗?”江城又问。 苏兮怔了五秒钟,五点钟之后,她又恢复了她习以为常的优雅的笑容。 从包里拿出那个盒子,递给江城。 江城接过,在眼前喵了一眼,根本没有想打开的意思。 抬眸,看向冷希,瞳孔讳莫如深。 “你先回去!”这话是对着苏兮说的,有命令的口吻在里面。 苏兮微笑,“江公子把你送给我的东西又要了回去,那是不是还得送我一样?” “想要什么,明天告诉我。” “好。”苏兮得了这句话,就算是得到了一个保障,看了眼冷希,出去。 冷希呼了一口气,她就不信他没有看出苏兮对他的意图,只要他不蠢! …… 冷希拍着自己的肚子,她最近遇到心里不痛快的事儿了,都会摸摸肚子,有孩子在,也算是一个心里支柱。 “给我吧。” “说说这个戒指谁给你的。” “……我要是不说,你是不是就不会给我?” 江城一个冷冽的眼神扫了过去,“你说呢?” 冷希不说还不行了。 “如果我告诉你这是顾娜送我的,你信么?” “冷希,别再说假话,你觉得你还有什么信用?” 所以呢——她说真话他不信,她如果说这是商严送的,他就信了? 他不相信真话,只不过是相信自己想听到的答案。。冷希不由得想起了苏兮曾经说她和江城。 “你们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既然如此,我说了还有什么用。” “说!”他的耐心已经用完了。 冷希想她若是说这个戒指是商严送的,那么江城必然会当场毁了它!那么这比拒绝顾娜更要难受! 她舒了一口气,真他妈的! “江城,如果我在你的面前没有了信任,那你在我这儿就是个智障!”冷希豁出去了,“我说了这个戒指是别人送的,我不说自然有我不说的苦衷?如果这是商严送的,我想以商严的性格怕是早就在你的面前嘚瑟了!而且你觉得我用得着藏在车里么?” 江城捏着盒子,眼神定定的看着冷希,好像没有想到冷希会突然骂他! “你说什么?!”江城目色冰冷。 冷希走近,肚子大,气势也不输! “你没长耳朵吗,难道我说的不够清楚么?还是说你已经爱我爱到了你根本分不清是非黑白的地步!” 第869章 冷希的怒火好像随着说话音量的拔高而越发的大,有些东西在心里积了很久。 江城捏着盒子越发的紧,手背上的筋脉都已经爆了起来! 风雨欲来。 “江城,我想躲开你们,但是你们一二,再再而三纠缠我。婚,你不离,我,你也不愿意放过。你不累么?我都很累了。” 身体的疲倦远远不如心里的疲倦来的累。 江城看着冷希,一步一步逼近!冷希也不后退,就那样挺立着。 他浴袍的衣角都快要碰到她的肚子,停。 “我不离婚,你的孩子要怎么光明正大的生下来?嗯?我捏碎你,都不会成全别人!” 冷希的心在无形里被他的拳头握着,有点喘不过来气。 “那你呢?你不是也不能和别人双宿双飞?”苏兮会成为小三。 江城看了看盒子,涔薄的唇溢出一丝冷笑来,“商严如果真的能送你这个东西,我倒是要对他刮目相看了。你那点小伎俩不需要在我的面前演,不让你好过,是我的目的。” 手落。 冷希看到他的脸色时,就感觉到不对!然而还是晚了,戒指依旧被扔在地上,啪的一声,非常的清脆! 冷希根本没有时间去抢夺,去挽救!戒指掉出来,钻石滚落,就在他的脚下! 冷希心里一惊,她蹲下去捡……然而他的脚抬起来,一脚踩了下去! 他蹲下,抬起她的下巴,他没有动怒,了眼神却是踏过千军万马的霸气! “骂我就能保住钻戒?太蠢了,还不如对我撒撒娇,卖卖色相,冷希,你比那些女人蠢多了!无非你就是比他们漂亮一点罢了,难道这就是你嚣张的本钱?嗯?” 他的话不轻不重,却字字都夹着冰刃,兜头砸到了冷希的脸上。 冷希的心便如同那碎了的钻石,她该把顾娜的情意放到何处,她该如何去处置。 眼前这男人,她到底是如何爱上的。他不也就是有一张好看的脸吗!!! 冷希皮笑肉不笑,“那也是我的本钱不是么!麻烦你把脚挪开,江公子,你踩到我的手了。” 江城没有低头,目光锁定她的眼睛。这双眼睛,这张脸多美,独一无二的美。 可偏偏……偏偏! 他往下一踩,女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疼么?”他问,眼角的神色是锋利的。 “我说疼,你就放开?” 江城脖子上的筋往起一鼓,两秒后,沙哑的声音从唇齿间蹦出来! “求我。” 冷希笑了,露出来四颗洁白的牙齿,“要不你废了它?让你解解气?”她明明疼的脚趾头都卷缩了起来,可脸上依然是笑的! 冷希对于江城……在这一刻就发现,软硬兼施都是没有用的,她以为她可以不要骨气,不要自尊,去迎合,但还是不行的,他依旧不满意。 那又何必呢,何必去违心奉承,何必再去和他做些虚情假意的事。 她露出几个牙齿来,脸上笑意浅出,“要不然你废了它,让你解解气。” 江城脸上是不动声色的,只是那深色瞳孔里渐渐的被一股骇浪而席卷……直至把他的理智而淹没。 他站了起来,身体大部分的重量几乎都在做冷希的那一只手上。 十指连心,冷希疼的心尖都在发颤,可是她的脸庞依然是风轻云淡的,她知道她不能认输,也不会认输。 否则怎么对得起被他摔碎的戒指,戒指里面包含的情意。 江城双手放进浴袍的口袋里,握成空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废了你一只手算什么,我会慢慢的折磨你!” 冷希依然在笑,“你高兴就好。” 冷希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把江城的怒气推到了巅峰,他抬起脚尖抵在她的下巴处,拖鞋,地址是棉的,原本应该是很柔软的,可是却莫名的带着一股寒冷的杀戾。 “我倒确实很想现在就、废、了、你!”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冷希没有再说话,不是不说,是说不出来,嘴巴都张不开。 …… 夜色微凉。 冷希躺在地上很久才起,江城走的时候,脚上用力把她踹到了地上,肚子大了,行动都不便,头磕在地板上眼冒金花,好大一会儿才有那个力气爬起来。 手背上没有出血,但是已经肿了。还是这只右手,以前有个疤,这个疤痕还是他护着莲蓉的时候,被开水烫的,再后来她为了不揭穿自己的身份,又自愿被别人打了,于是这个疤一直都在,只不过是当时江城给她用的药极好,有些淡,细看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手指的关节都不能自由活动,很疼。 她看着自己的手,冷笑了几分……这时方才明白江城对她说过的我爱你,到底还是假的,到底还是在演戏。 否则怎么会如此对她…… 可那时候自己怎么会当真呢,沉入进去,意乱情迷,心醉如麻。 她细细的揉了揉自己的手指,直到它们血液流畅,晃了一下,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她把戒指捡起来,钻石已碎,已经毁了。指环上也有了刮痕,这个戒指已经一文不值…… 她要怎么面对顾娜。 这个戒指,她赔不起。顾娜的心意,她不仅给不起,也赔不起。 …… 冷希在这个屋子好歹也呆了几个月,轻车熟路的去把医药箱拿了出来,上一点药缠上绷带,此时已经夜里12点。 给小希打电话,来接她……打电话之后,她走到门口。这个大门进去出去都是需要按密码的,安全措施很高。然而这回密码又换了,这就说明她已经出不去了。 这是在干什么?想软禁她吗? 冷希苦笑,然后又给小希打电话,让她不用再过来,她就在这边休息。 小希就像她的家人,她在外面受了委屈,受了伤都不敢告诉她。 又回去。 先前和江城……她没有洗澡,总感觉身上还有他的味道,于是去了浴室,草草的洗了一下…… 没有睡卧室的床,而是去了客房,一只手收拾床铺,弄完就已经夜里一点多了。 她还以为自己睡不着呢,躺在床上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沉沉入睡。 梦里浑浑噩噩,非常的乱,梦见孩子没有了,梦见她在血泊里……醒来时很是恍惚,头疼的厉害。 春上的清晨总是伴随着冬日末的寒气,凉飕飕的。她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才缓解了头部的闷痛。 说起来江城把她关在这里也不是第一次了,那时候她还是个瞎子,现在耳聪目明的,无非就是挺着肚子……也好吧,就当是修身养性。 主要是没有吃的,冷希可以订外卖,在某超市里订了很多的菜,打不开门,就从栅栏里一件一件的往进递,她是个非常能够适应环境的人,这日子也算是清闲吧。 做饭晒太阳看电视,无非就是没有人说话,一两天就这么过去了。 入夜。 天色渐凉,冷希缩在被窝里,一个人吃饭就难免有些懒,所以晚饭没有做,这会儿倒是有点饿了,她你也懒得起来,就硬挺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到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动静。 她睁开眼睛,想着应该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回来了。 继续睡。 五分钟后,门被打开。乌漆嘛黑的屋子,有他沉稳而带着厉之气的脚步声,她紧紧的攥着被子。 下一秒,她身上的被子猛地被掀开,他随之压来! 开始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江城,你干什么!”冷希护着匈口。 他凉冽的声音喷薄出来,“做暧!” “江城,我不想做。” 屋子里非常的黑暗,冷希看不见他的脸,却能看到他的眼神黑亮又透着侵略者的精光! “容得了你说不做?” 话落就已经扒开她的衣服,洗完澡没有穿类衣,这一扒就一下弹跳了出来…… “江城!” 他冷笑了一声,“慌什么,我不碰它!” 江城确实没有碰它,哪里都没有碰,只是在折磨她的某一处…… “你这是强bao!江城!!!”冷希疼的头冒汗,牙齿死死的咬在bao!多吼几声,是我江城在对你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记清楚!” 说的有多重,力度就有多强!冷希很疼,心脏都缩到了一起,她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做了他手里的鱼肉,任他为所欲为。 冷希脚步虚浮,跌跌撞撞的到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洗去一身的气味。 未曾恨过江城,就算他逼的她下跪,她也没有恨过! 现在却恨不得拔了他的皮!冷希一手衬在墙壁上,死死地咬着下贝齿,都已经出血了,她却不自知。 水从后背往下冲,温热的,从脊椎骨绵延,流向了身体的深处。 过了会儿,大退内侧有红色的血迹留下来,她低头,就那么看着,就到地板上,和水混合到一起,片刻间就已经被冲散。 有那么一瞬间,冷希真的想就这样算了,这个孩子生下来到底是干嘛呢。 他们不会有父亲,只会有她这个妈妈。单身母亲的日子,是很劳累,而且就以她目前的身份来看,必然会受到嘲笑的。 以后的日子必然是荆棘丛生,她就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很多事情不是做心理准备,就已经能够去战胜它的。 现在就已经出血了,下面以及肚子都在隐隐作痛。 可是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在脑子里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刹那,毕竟孩子已经快七个月了,现在想做掉,那是畜生不如。 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有权力保护孩子,孩子不能掉。于是洗好,穿好衣服,出去。 正卧的洗手间内,男人赤果着胸膛站在花洒之下,冰凉水从头而下,看过他那张冷峻而俊美的脸庞。 水珠从颈侧滚滚而下,冰凉透骨,到肌肉到人鱼线再到胯下,性感的无可救药。 可是那一身哀愁而低迷的气息,让这个浴室里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15分钟之后,随意套了一件浴袍出来,到阳台,点燃一根烟,靠着护栏上,开始吞云吐雾。 第870章 这夜色正浓稠着,只可见远处亮起的城市灯火,星星点点的。 微风吹来,撩开他浴袍的一角。他一身的洁白,站在这夜色之下,就好像是在浓墨的夜色里开出了一盏孤孤傲而清高的花,矗立在黑暗里,吞吐着他自己的喜怒哀乐。 少倾,有电话打来。 他回头,去卧室拿起,去阳台。 “说。” “抱歉江公子,那枚戒指只出了两枚,有一枚是被意大利一个富商买走,还有一枚不知道被谁买走了,对方很神秘,查不到。” 他没有说话,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戒指是谁送的,已经不重要了。 他要断了她的情路!只有他! 她也只能有他! 正在这时候,大门口来了几辆警车,头顶上那警灯在夜色里格外的突兀,格外的刺眼。 有几个人下来…… 他没有动,审视着他们。几秒之后,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女人,黑色的羽绒服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锦衣夜行的女子穿过了庭院,背影曼妙之极,一个在楼下,一个在楼上,风吹过来,他仿佛闻到了来自她身上的香味,在笔头里找到的,一直钻到了心扉里。 她报了警? 他勾唇。 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永远都无法意料,这一招倒是玩的好。 冷希走到门口,警察进不来,冷希也出不去,就只能隔空对话。 “小姐,你报警说这里有人软禁你且强暴?” “是。”冷希的声音清凉。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座房子的主人是江公子?” “是他。” 几人面面相觑,接着又道,“那你是……” “冷希。” 嘶,有人倒抽了一口气。……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的关系是……”明显不相信,甚至那话里还有几分嘲弄的意思。 “这就是你们的为人警察的素质?无论我是谁,无论对方是谁,既然我已经报了警,那就说明确有其事。难道说你们不应该把人带回去好好审讯?如果我报的是假警,我愿意负责!如果我报的警你们而不作为,那就是亵渎你们的职业!我有权起诉以及放大到媒体。” 舆论是他们的死穴,这些人哪怕是做了坏事,但是在明面上也是希望被人夸奖的。 说话的那个人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 这时江城过来了,他到冷希的身边,对着外面的那些人,“她所言不假。” “………” 那名警官支支吾吾的,“那……那开门,随我们走一趟。” 江城走过来,站在冷希的身边,“就在这问。” “……江公子,还请您尊重我们的职业,这个……” “要我给你们拿凳子过来?”江城打断。 “不…不是…” “那就开始。” 几人也没有办法,拿过录音笔和本子开始记录。 “请问您和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强bao一事事都属实?” 没有人回答。 “……江公子……” 江城懒散的站在那里,眉头轻拧,“别吵,我正在考虑该怎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 “请问您和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 警察,“……” 冷希,“没有关系。” 江城瞄了她一眼,“那就没有关系。” “第二个问题呢?” “属实。” “既然这样,我们也没有什么可问的。您供认不讳,让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好请您……” “谁说也没有什么可问的,案件的细节不想知道吗?我是如何对这位小姐施暴的!” 冷希呼吸一滞,他、他是什么意思! “……江公子,我们……” “不如我亲口告诉你们?这良辰美景,不妨给你们带点福利。”江城扯了扯浴袍的带子,邪浪。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这种事情……他们不需要听如何强的,而且还当着当事人面前。 “漆黑没有光,冷小姐睡在我的床上,穿着我的衣服,我脱她衣服的时候,她內衣都没有穿……” 冷希捏着自己的手指,指甲都陷入了指缝里! “虽说冷小姐已经怀孕,但是她身上非常的香,而且该大的地方一点都不小……” 冷希的脸色苍白如雪,身子已经近乎与发抖!他居然当着他们的面前他是如何侵犯她的。 “够了!”冷希打断,因为心理怒气值满了,所以肚子疼的更厉害! 江城停下来,侧眸,冷眼看她,“这是案件的细节,不需要说吗?” 冷希咬紧牙关,忍着怒气,也忍着肚子的疼痛! “好了,冷小姐。不要闹脾气了,这件事儿就算了,两个人闹了矛盾就好好的解决,报假警这事儿我们就不再追究了。”本来他们听到江城这么干脆利落的承认,就不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实,更何况江城说的那番话。 睡在他的床上,穿着他的衣服,连內衣都没有穿,这是哪门子的事儿? 一群人对着江城说了几句官场话,走了。 冷希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对方不仅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而很‘大度’的原谅她拿报警闹着玩儿的这种戏码,因为她是声名狼藉的冷希,因为江城那些会让人想入非非的话。 疼得腰微微弯曲,她努力的站直身躯,看向江城,对方也在看她。昏昏暗暗的院子,那目光就如同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带着几分轻视的态度,仿佛在说:你报警了又怎么样。 冷希苍白的唇蠕动了几分,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进去。走得很慢,她真的走不快,感觉肚子在往下坠一样。 走到房间时,空荡的客厅响起了他幽凉的嗓音:“别使那么多花花肠子子,我没有让你离开你就走不了。放心,我不会虐待你肚子里的孩子,但是你,可不在这个范畴里。” 冷希的脚步微微的停顿了一下,继而进房间,关门。 江城在客厅里站了好大一会儿才走,上楼,换了一身衣服,直接离开。 街头真空,都没有什么车。他这才知道,已经是晨了,要去哪儿,他也不知道,游荡着。 这夜色还很长。 冷希觉得她应该是颗草吧,自愈能力超强。肚子不过是疼了几个小时,就不再疼,也没有流血。只不过是某处还是有点不舒服,第二天,一觉睡到了十一点。 醒来时,眼晴干涩得生疼,肿了。不是哭的,是昨天晚上一直到四五点才合眼,之前眼晴都不敢闭。一闭上眼晴脑子里就有江城对她做的那事情,她的无能为力,他的凶狠粗暴。 起床。 拍拍肚子,孩子回踢了她一下。她低头,看着肚皮,微微而笑。阳光从洗手间的窗户里照进来,虚虚浮浮的打在她的鼻头,照着眼尾那一处的苦涩,尤为浓重。 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在院子里散步,然后摆弄一些花花草草,她不喜欢自怜自艾,也不喜欢矫情的躲着……她的人生,若是没有给自己足够的自我安慰,她怕是活不到现在。 下午,王玉打来电话,问她在干嘛。 “在江城的家?” “嗯。”冷希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王玉那种性格,风风火火的,若是知道了怕是要找江城去理论,继而又是一场恶战。 “也好,你呆在那儿好歹也有下人照顾你,我也比较放心。领导派我到北京去学习,十五都不一定能回来。” 又要出去了。 “好,你一个人么?陆嘉遇会不会陪着你?” “我是去工作,不是去谈情说爱。就是突然觉得吧,我这么个年纪了,我若是不自己闯出儿名堂来,我爸肯定要给我选择老公。我们家虽说不是很有钱,但在这个兰城也算是有点份量的,我又是个独生女,所以不能随便挑个小老百姓。” “我只有人格和经济双重独立,翅膀硬了,我才有那个底气去和我父母抗衡,自己挑选老公。” 冷希真的羡慕,羡慕得心里发疼。有家,有父母,有钱有势,你的一切都有他们为你铺垫好……家庭里的碎锁之事,都是她求而不得的。 “很有道理,那你就好好学习。” “不好好学习不行啊,可能会去小两个月吧,你现在还不到七个月,等你生产的时候我肯定会回来。” “好。” “哦对了,保护好自己啊,别让苏兮那女人欺负你。” 苏兮倒是没有,别人有。 “当然。” “那好,我的手机24小时为你开机,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只等生孩子,哪儿有什么事,一路顺风。那边挺冷的,注意保暖。” “好。” 匆匆说完,就挂了电话,王玉要准备自己的行李。 冷希收起电话,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晒就是一下午。 还有三天就是正月十五,又是一个节日,大家又兴奋了起来。冷希越来越少看电视,但有时候吃饭时,会把电视打开,听听声音也好,不至于让屋子里陷入到一种死寂里。 又是好多天没有说话,沉默。江城也好多天没有来,其间周严打过电话,冷希没有接。不想接,还有她发现,她已经没有什么说话的欲望。 有时可以一天都不想吃东西,但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要一日三餐,逼着自己准时准点。 正月十四。 下了一场小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吹了一点凉风的缘故,有点感冒。喝了点姜汤后,就早早的睡下。睡得很沉,醒来时……不,应该说是她被别人给弄醒。 滚烫的唇在她的身上游走,以及浓厚的酒气…… “滚开!” 他啃咬着她的嘴角,唇齿在她的唇上留下一排排的齿痕来,很酥,很麻。 冷希推着他的胸膛,怕他的身体重量压下来,她的肚子承受不住,同时她也根本不想和他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第871章 可是男女力量的悬殊她又怎么敌得过。 她条件反射的全身一绷! 他没有再往前,反而低下头来耐着性子去吻她的脸庞,细细碎碎,从脸庞到唇,浑浊的酒气,几乎都要让冷希醉了。 “嫌弃我?” 他问,声音很小很恍惚,明显就是喝醉生的情形。 冷希闷着一股怒气,没吭声。 江城笑笑也不当回事,继续说,“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妥协?” 妥协?冷希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一句话,现在折磨她的人是他,要妥协的也该是他吧,错的是他,无赖的是他,禽兽的更是他,为什么要她妥协,荒唐! “江城,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江城咬了咬银牙,直接了当,“不能”。 冷希死死的捏着他胳膊上的肌肉,为何他醉酒后知道要顾忌她的感受,清醒时却分分钟都有种想要她命的暴戾! “江城。”她从牙齿缝里绷出他的名字来。 “求我,求我原谅你。”他沉醉的魔魅的嗓音在两人的口腔里,江城故意放开半个身子抱住她,可冷希还是很嫌弃的推来推他,江城知道她的抗拒,自己又不是禽兽,哪里敢再有更大的动作,心里的苦涩就像是口腔里面的酒气,丝丝蔓延。 江城深吸口气,再没乱动,就那么松松的抱着她,以动作安慰。 “乖。”轻声诱哄,大手细细的抚慰着她紧绷的肩头。 冷希无法忍受这样,就好像他打了她一巴掌,转瞬却又给了她一颗糖,这心里酸酸痛痛之感,还不如他打骂得激烈! 不至于让她的心里这般难受,好像有东西阻塞着,出不来,下不去。 他醉酒了小心翼翼的对待她,唇齿厮磨,就像是以前一样,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会顾忌她的感受。 有很多种情绪,一股脑的往冷希的心里涌去。 说不清,道不明,堵塞着拥堵着,愁肠百结。 “冷希。”他带着酒气的唇覆在她的耳测,声音醇厚低沉,估计着她的心脉。接着唇往前凑去,卷着她的耳垂,慢慢的放到嘴里。 冷希发狠的捏着他手腕,指甲狠掐,陷进肉里面。 他好像是完全没有直觉,也不知道疼痛,似乎心里的痛比身体上来的更猛烈。 “江城!”她叫住他的名字,他哪里听得见。 她推也推不动,他从耳垂已经辗转到他的脖子,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上面,如果说单从生理上来说,这是非常勾人的。 可是,冷希伸手拿着床头柜上的一个花瓶,对着他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她不会在和他做这种事情,不会! 江城当场就闷哼了一声,头倒了下去。 冷希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把他推开,她下床来喘着粗气。 跑到门口的时候又转回头,趴在床上的男人,头部已经出了血。 冷希的传动运动,随后,打开门出去,走到门口,她呼了一口气。 总觉得好像不能就这么走了…当然她也出不去。 缓和了一下,调节自己的气息,然后又进去。坐在床侧,把江城的身体板正。 他身上有酒味,还有血腥味,额头上已经流了很多血。 冷希着伸出手去到他上衣的口袋,在里面摸了摸。 隔了一会儿又探了进去,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头也没回。 江城的手机密码,冷希一直都是知道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玩过他的手机,到现在都没有换过。 解锁,然后给司机发了条短信,让他过来接他。 他是以江城的口吻来说话的,所以司机自然以为那是江城。 发完短信,她坐在沙发上,头埋在臂弯里。 一室得安静与惆怅。 过了一会儿,她想到了什么,再开手机,找到相册里面的还是她的照片,还是那么几张。 现在这个样子,他还留着她的照片做什么呢? 哪有那个必要,就好像他还在喜欢她一样。 莫非这就是做戏做全套吗? 于是冷希就把这五张照片全都删了,手机里面还有一个最近删除可以保存30天的,可以复原,冷希一并也把她删除。 司机很快就来了,只有15分钟。 冷希出去,司机站在门外,“冷小姐,原来你在这儿啊,江公子怎么了?” “你先开门。”她相信司机是一定知道密码的。 却不知…… “我不知道呀,我很多天都没有过来,过来的时候也不曾进去。江公子也没有告诉我密码。” 冷希,“……你说的都是真的?” “冷小姐,你知道我是不会骗你的。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江公子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就算现在受伤了,又能如何,江城昏迷不醒,也不会说密码。 就算有医生过来也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冷希绝望的叹了一口气。 “他没事,你回去吧。” “……好。有什么事情再给我打电话。” 冷希又只好返回去。 她站在门口,站了足足有十分钟的时间她才进去。 她不知道把江城把伤到什么地步了,如果伤口严重的话那需要救护车,总不能真的把他给打死了。 虽说她用的力道不怎么重,但是到底打的是头。 他还是那个躺着的姿势,血流了很多,已经染红了床单。 冷希在床边站了好大一会儿,才下楼去拿医药箱。 坐在床边,不怎么好弄,那就只能把他的头搬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拿酒精把血迹给擦干净,伤口在右侧的额际线那里,不算深,但是有点长。 幸好人是昏迷的,冷希的动作不算温柔,胜在流畅。拿酒精擦拭,然后上药,再包扎。 他的衣服也有血,不能在穿了。 可是她搬不动。 于是也就算了。 又把他扔回到了床上,她下楼,在沙发上呆了一夜。 江城醒来的时候是在晨四点,头疼的要爆炸。 鼻孔里闻到的也都是血腥味,看到这个房间,过了五秒,才想到这是客房。 低眸,看到了床上的血。他皱着眉头……昨天晚上和商逸陪客户,多喝了几杯。但是他记得他在公司睡觉,怎么会到这里? 起床,身上都是血。 他又看到了地上还没有收拾的花瓶渣,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 目色冰凉。 出去,回到卧室,洗个澡。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受伤的头部,包扎的算是……差强人意。 洗好,下楼。 冷希在沙发上睡的正舒服,盖着一个薄薄的被子。 茶几上还有他的手机,她动了他的手机。 江城弯腰拿起来,她给司机发送的短信还没有删除。 不禁冷笑。 就是知道了密码又怎样,这个门他早就换过了,不仅需要密码还要指纹,她要出去,必须经过他的同意! 冷希翻了一个身,毕竟是身子笨重,翻身的时候有些困难,江城居高临下的看着,也没有想着去帮忙。 她翻过来,脸对着外面,头发散在了背后,脖子露出来,上面的吻痕清晰可见。 她这样躺着,还隐约可见……沟,以及锁骨上的吻痕。 他眸光一暗,蹲下。 近距离的看着,这个女人这般的美,怎么又这般的可恶! 他就这么看着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十分钟半个小时? 他不知道。 有那么一会儿的时间他真想把她的肚子弄平! 第一次的孩子,他亲手让她打的,可是他心里清楚,她也不会要! 可是这一次,她怎么就甘愿生下来,和周严真的有情?所以想方设法的和他离婚? 起身。 出去。 坐在车上,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翻开相册,里面空空如也。 江城从外面进到客厅的时候,冷希刚好从沙发上翻下来,那个时间他可以说能去挽救她,也能说没有,毕竟距离有个一两米。 但是无论怎么样,江城都没有动,像是没有看到一样,脚步如风依旧朝她走去。 冷希从沙发上摔下来,摔醒了。她扶着腰站起来,刚好看到面前的男人,那一身的冷冽与冰凉! “……踢我干什么?”把她从沙发上弄下来,她看了看他的额头,明白了,因为她打了他? 不知道是睡觉的姿势有点不对,还是这个沙发太窄了,冷希的腰有点不舒服。 江城把手机打开,把空荡荡的相册给她看,质问:“我这里面的照片呢?” 冷希,“……那是我。” “甭管这是谁,我问你这里面的照片呢?!” 这是什么语气? “我把它删了。” “你擅自动我的手机,擅自动我的东西,谁给你的权利!” “……这个照片是我,我怎么就不能删?” 江城走近一步,拽着她那双受伤的右手,往下一捏!冷希疼的往回缩,“你干什么!” “别再有下一次,否则我卸掉你的手臂!”往下一甩,出去。 冷希真想质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举动好像在说你的心里还有我,可是怎么会呢! 冷希看着他出去。 …… 早九点。 cl酒店,总裁办公室。 商逸进办公室的时候,江城已经开始办公,脸色很难看,额头上还包着纱布。 “这是怎么了?受伤了?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上班了。” 江城头都没有回,“我昨天晚上是怎么回去的?” “你不记得了?” 江城没有吭声,用力的敲了一下键盘,以示警告! 商逸这才开口,“是你自己硬要回去的,我说让你睡在办公室,或者是跟着我一起回家。你说我不能陪你睡觉,你就回去了。你自己开车回去了,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江城甩了甩头,扭过头来看着他。 “看你的样子还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说你要回去找冷希,你说她一个孕妇在家你不放心。但是你醉酒我也不放心,于是我就开车在后面跟着你,看着你安全,进了家我才回的。你这头是怎么回事,在哪里弄伤的?” “我真的说了这种话?”江城不信。 “不止。” 第872章 商逸笑得意味深长,“你还把我当成冷希,要亲我——” “滚出去!”江城打断他。 商逸笑意更深,“你的额头好像有点肿,要不要我给你叫个医生?” “滚!” “看你这样子,不会是冷希把你弄伤的吧?” 江城连说了两个滚,商逸都是这种态度,他漠然的看着他,“你还看出了什么来?” “和冷希又闹了矛盾?也不是,你最近都没有心情好的时候,和冷希……吹完了状况?还以为你这个风流浪子会搞定,结果……” “你谈过恋爱没有?”江城打断了他。 “当然。”毕竟他不小了。 “她是怎么把你甩了的?” “……何以见得就是她甩了我,只是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没有了当初那种悸动,不爱了,就分开。”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江城没再说话,沉默着。 商逸看着他的样子,又补充,“当然,我们都是成年人。很多情侣分开,也是相爱的。尤其是处于你这个位置的人,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再说,这年头和你白头偕老的人有几个是你真正爱的?” 年岁一大,越难碰到会让你动心的人。很多夫妻,都是得过且过。 没有那种抽筋拔骨的伤痛,将就着过下去就算了。 “江城,如果你和冷希真的不能在一起,不如……就算了吧。她一个女人不容易,她没有伤害谁,也没有得罪谁,反而她自己落下一堆狗屎的骂名,放在一般女人的身上,怕是早就抑郁。你个男人,大度一点。” 江城沉默的脸庞在听到这句话时,目光一点点的转为幽暗! 他修长的手指叩着桌面,清脆,他直勾勾的看着商逸。 “我凭什么就算了?” “……你不是一个大男人?” “所以我就应该把她让给别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大度?” “……” “我和你不同,我要的就必须得到!不计后果,千方百计!” “……哪怕你在伤害她,哪怕他恨你?” 江城所有的语言一瞬间鲠在了那里,就好像一辆正在加速的车辆,开的正在劲儿头,前方忽然凭空掉下一块巨石,硬生生的切断了他的路! 商逸等着他的回答,沉默。 江城迟迟没有开口,两个人之间有一种死寂在蔓延。 过了好大一会儿,江城才用着他沧桑而沙哑的嗓音道:“是,哪怕她恨我!” …… 冷希慢慢的享受上了种花的乐趣,翻土,浇水,施肥,看着它们细小的反应,她有一种别样的成就感。 江城把她关在这里,但好在手机还在。她可以上网查看花是怎么养的,有时大半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就是……顾娜的电话让冷希不敢接。戒指没有了,毁了,总感觉一并毁的还有她对她的情意。 她是个好丫头,冷希不能伤害她。 在拒接两次之后,她也不好意思不接。她以为顾娜会质问她为何不接电话,但是没有。 “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一接通就是对方关切的声音。 “没有,只不过有点忙。”相对于顾娜,她觉得自己很差劲,心虚。 “那就好,吓死我了,以为你出事了。在哪儿,我来找你,看看你和宝宝。” “小苏……” “嗯?” 冷希欲言又止,上回她已经对顾娜很委婉的说了一次,小丫头不知道是懂还是没有懂。 “不好意思,戒指我……”冷希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说这件事情,对方毕竟是个心性单纯的女孩儿,“丢了。” “丢了?……丢了就丢了呗,一个戒指而已,没关系啦。” “我的意思是,扔了。”此丢非彼丢。 “……”对方很久没有说话,故意很小心,很小心,好像呼吸重了就会惹的冷希不高兴。 可明明冷希才是那个该小心翼翼的人。 “小兰。” “……戒指是不好看还是你不喜欢啊,为什么要扔掉呢?”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冷希一下子心痛不已。 冷希真的不想伤害顾娜,课现在到底还是上海了……她听的出来顾娜正极力的隐忍者心中的悲伤。 她说她把戒指给扔了,这对于对方来讲,是一种很残忍的亵渎。 “抱歉。”冷希也只能说出这句话来,凝噎。 顾娜沉默着,然后默默的挂了电话。 冷希站在那里愣了好久,她怕是没脸见顾娜了,那丫头。 她在花园漫无目的的弄着花草,肚子大了,蹲不下去,就只能把花盆放在台子上。 阴天,有些些的清凉,她一头的黑发在空中飘飘荡着,脸庞早就神游到了天之外,眼神低惆婉转,不知在想着什么。 江城开车回来的时候,周严的车就停在那里,他靠在车门上,姿态随意。 江城原本是没有打算停的,但想到了什么,过去,车子擦着他的脚边,停。 周严也没有避让,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他的车会不会轧到他。 江城打开车门,下车。 这是第二次,两个人站在一起,没有争锋相对。视线在空中一对,彼此仿佛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又会说出点什么。 江城两手插入裤子的口袋,一派清冷。 周严手伸进车里拿出一包烟来,递给江城一根,“来一根?” “有事儿就说。” 周严见他不接,就自顾的抽了起来,烟雾尿尿,迷住了他那一双漆黑的眸。 “我第一次见她时,她是个傲娇的可怜虫。明明怕的要死,却还是倔强的不求情。后来实在是受不了,给我下跪,求我救她。” “她长得很美,跟在我身边三年,我几乎可以说是见证了她的成长。这么说,有点夸张。可是…若是你知道她以前在家里过得什么样的生活,你就会知道三年的时间……她缠着我,而我……在用我的默默无闻在教一女儿成长。” 周严目光黝黑凉凉,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哀哀缱绻。 “三年的时间,我没有对她有过好脸色。但是也从来没有凶过她,也没有让任何人欺负过她,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她15岁就在夜总会,长的那么漂亮,这个肉欲社会怎么可能没有人想动她。她不会知道我在背后用了多少的手段……当然,她也没有必要知道。” 真的不是像冷希心中所想,戴上一个面具就不会有人找她了。真正的夜总会,真正的男人肉欲,黑暗的是她没有办法想象的。 “江城,我拿她当女儿,当妹妹,当女朋友,甚至……当老婆来保护,来宠爱,可不是让你来虐待的,更不是让她在你这里受委屈的!” 周严记得在无名夜总会的前面,她跪在江城的面前的时候,他曾对江城说过:我保护了她这么多年,有种你弄死她! 江城面上没有一点表情,听着他的话,就好像在听着什么平淡无奇的话,对他来说毫无影响。 可没有人注意到他僵硬的后背,以及放在口袋里的手、露出来的一点手腕已然变成了青紫色。 周严站直身躯,一字一句:“你应该明白,我不是不和你抢,而是,不想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江城,如果你不打算放了她,可别怪我不客气!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风来了…… 吹散了江城的头发,恰好落在他的眉梢,那一摸精茫一点一点的往外迸射! “无论你们过去怎么样,但是现在她是我的老婆!就算我和她离了婚,你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老子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周严,她死都是我的!” 江城上车,进去。 周严站在门口,神情复杂……父亲,是的。如果不是他这个父亲,他不是早就和冷希在一起了。 早就…… 轮得到江城什么事情。 可是,在争夺冷希这件事情上他依然有优势,相对于江城来说。 一会儿打电话给了苏兮。 “苏小姐。” “墨总,真是稀客啊,你怎么会想到给我打电话?” “不是想要江城?我帮你。” 那一头很久都没有说话,周严又点了一根烟,谈了谈烟灰,发动车子,一只手开车,熟练而流畅。 “不需要伪装,你想要得到江城这件事情上,已经不是秘密,无妨,我们可以合作。” “墨总,想要怎么个合作法?” “冷希目前在他的屋子里,你想个办法让冷希出来,我想个办法把江城送上你的床。” 苏兮笑了,“墨总,他们离婚是早晚的事,我不急。” “是么?”周严露出两颗白牙来,“那何必拍视频,录我和冷希那么嚣张的告诉江城,冷希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墨总,话不可乱说。” “我不会乱说,我有证据。放心,因为我也想让江城这么认为,所以证据不会放出去。” 又过了十几秒,苏兮才妥协,“好,合作愉快。” …… 江城进院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冷希在发呆的模样…… 他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她,静幽如一朵被人摧残的花,右手还包着在,大着肚子,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和黑亮。 “江城,如果你和冷希真的不能在一起,不如……就算了吧。她一个女人不容易,她没有伤害谁,也没有得罪谁,反而她自己落下一堆狗屎的骂名,放在一般女人的身上,怕是早就抑郁。你个男人,大度一点。” “江城,我拿她当女儿,当妹妹,当女朋友,甚至……当老婆来保护,来宠爱,可不是让你来虐待的,更不是让她在你这里受委屈的!” 她很痛苦吗? 也是啊,很久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过笑容了…… 江城缓缓的走过去,卸去了冷冽,一步步靠近。 “喂。” 她好听的声音,清脆。 第873章 “干什么?当然,挺好的……嗯,不能出去……快要到产检的时候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出不去。” “周严,别开玩笑,我当然会好好保护孩子,江城……不会伤害孩子的。” 她一声声的传过来,声音说不上有多温柔,但是却好久都没有用这种平和的腔调对他说话了。 更有一种,她在对着别的男人诉说她受了委屈的意思…… 江城身上的寒撤又起了来! 走过去,在她再一次喊出周严的名字时,对着手机一脚踢了过去! 冷希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他会这么做,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把手拿下来,揉了揉手掌根部的位置,被踢得有点麻…… 她漫不经心的又把手机给捡起来,这个手机的寿命也是一波三折,屏又碎了。她扯过袖子擦了又擦。 她现在还是蛮重的,但是江城还是一把就把她给提了起来。被他一提起来就和他阴鸷的眼神对上。 她表现得平淡无奇……现在的江城在她的面前,很少不生气。尽管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这个气生得有莫名其妙。 她没有说话,懒得说话。江城也盯着她,目光深幽而冰冷……冷希就看到他眼里的神色冰冷到火焰升起,继而握着她的肩膀也加重了力道,很重,压得她的肩膀很酸,她没有皱眉。 不知最后是想起了什么,又松开,最后转为了漠然,松手,进去,到卧室。 从头到尾两人都未曾有什么语言上的交流,只有眼神上的接触。冷希站在那里,摸了摸自己疼痛的肩头,他捏的地方刚好就是前段时间她妈妈咬伤过的位置。 她轻拧着眉头,微风吹过吹起了她的一缕黑发落在眉间,便越发得显得她的低眉哀凄,有一种婉转惆怅的美。、 她擦擦手机上的灰,放进口袋里,继续弄花花草草。其实原本她是不需要说那些话的,只不过她哪怕是背对着门口,也发现了江城的到来。 江城回来好像就只是洗了一个澡,然后又离去。走的时候没有看冷希一眼,当然,冷希也没有看他。 他走,她已经种好了一株虞美人,花苞待放,倒也是很美。 天色渐晚,她进去洗个手,准备弄些晚饭来吃。 隔天下午。 苏兮就来了,冷希很想无视她……但显然不行,她站在门外,一样的进不来。 冷希在里面跑步,就这样撞了一个正着。冷希不得已只得过去,“江城不在家。” “我若是想找他,不需要到这里来,我知道他不在家。” “‘我们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谈。” “谁说没有,难道说你就不想出来?” 冷希稍稍有些错愕,但随即就恢复如常。“指纹密码,两个条件缺一不可。所以就算是有密码,也没有用。”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上回在这个小区里,你救了我一次,现在我救你,也算是扯平了。” 冷希沉默。 “只是我想请冷小姐在我面前化一次妆,可以么?” “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看。想认真的看一次冷小姐化妆以及化妆后的样子。我保证,明天你就能走出这个别墅。” 冷希不知道苏兮的心里在想什么,她很久都没有化过妆了,因为有孩子了。 今天…… 她没有化妆包,苏兮给她。 “我只有这一个要求,我看一眼我便救你出去。”苏兮说。 在这里被江城关了有多久,半个月了吧……冷希还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出去,迫不及待的想和江城了解这段关系。 于是在和苏兮之间就隔了一个铁门,她在里面描眉、涂腮、画眼线………她的化妆技术非常不错,毕竟在夜总会呆过那么多年。 一个精致的妆容用的时间不久,不过考虑二十分钟,门外的苏兮看的眼睛都不怎么眨。 末了。 一个艳丽的女人聘聘婷婷的就站在了苏兮的面前,风姿绰约,她身后的繁华都成了陪衬。 太美了。 苏兮看的心里一紧,就有一种感觉,若是这个女人利用她的这张脸去干什么事情,那又什么是做不到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爱美的女人,没有! 冷希把化妆包还给她,“这样可够?” 苏兮呼吸都慢了几分……人都是爱美的,怪不得江城在她的面前都把持不住,妆容掩盖了她脸上苍白,生动鲜明。 “够了,有幸看到以美为名的花弄影小姐,涂上红妆的样子。” “这种客套话就不用说了。” “好,告辞。” 苏兮离开。 冷希其实真的不太懂苏兮的用意,当然这个举动也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加以利用的。 …… 夜。 月朗星稀,有清风徐来,别墅里空荡荡的。冷希抱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回放的春节联欢晚会,无聊透顶的东西。 期间太过无聊就给小希发了一条短信,让她没事的时候帮忙给孩子取个名字,毕竟没有几个月就需要用了。 小希没有回。 等来的是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短信内容是图片,没有只言片语。可是冷希看着却头皮发麻…… 她和江城在夜总会的包厢里搂搂抱抱,非常亲热。她的穿着得体之余尚存艳美,一头乌黑的头发,笑意浅浅的趴在江城的怀中。 江城扣着她,看那个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看到这里时,冷希不禁想到他竟然又喝酒了。 但转瞬,她就惊在了那里。 不是因为江城喝了酒,而是画面上的那个女人……照片是有时间显示的,明摆着就是在半个小时以前。 这个画面上的女人根本不是她,可为何如此的像她。 照片一共三张。 拥抱两张,最后一张是在包厢里两个人躺在沙发上,江城压着她,好像在亲吻。 冷希是化妆高手,用化妆骗过江城。所以明白一个人化妆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不会完全的像,但是怎么说也会有四五分。 一个喝醉酒的人,看到四五分也就足够了! 她终于明白苏兮要她在她的面前化妆是什么意思……半天的时间不够研究妆容,毕竟冷希在网上流传的照片都不高清。 而苏兮当着她的面看就不一样了,手法她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她化妆成冷希的样子,和江城…… 冷希的手忽然就抖了抖,如果是这样,那么今天晚上她和江城岂不是要。 心头像是被一根绳子给绑着了,窒息得慌! 她不知道她这算不算亲手把江城送给了苏兮,可是她明明说过,就算不和江城在一起,也不会让苏兮得逞的!!! 关掉手机,不看。。 这么大的屋子竟有一种被抽完空气的悲凉与紧致感。 从夜里十点到晨两点。 外面终于有人来了……她出去。隔的很远就看到了一个男人从迈巴赫上下来。 江城?走近了才发现不是……周严。但是这个车子是江城的。 他打开车门,后座江城睡在那里。 这是怎么了。 周严过来摁密码,然后拖着江城过来……他真的几乎是把江城给拖过来的。 就这样弄了他的手指解了锁,冷希出来,她终于能出来了,但是很奇怪,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她出来,什么话都不曾讲过。周严拉着她的手上了车,而江城已经睡在了地上。 冷希坐上去……车窗是降下来的,她看着在地上睡觉的江城,恍恍惚惚里感觉他好像醒了。 她的唇动了动,原本是想问周严,把江城扔在这里干什么,可以让他进去。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她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对着周严翻,“快走。” 周严而号没说,到了正驾,发动车子掉头离去。 这一离去,冷希想,纵然是死,她应该也不会再回来了…… 但是在画面里看到江城好像是喝醉了酒,方才却在他的身上没有闻到一丁点的酒味。 她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想…… 却想问一声周严。“怎么回事?” 周严一只手开车,昏黄的路灯光芒照在他的脸侧,隐隐灼灼的,透着深不可测。 “他们做了。” 冷希一瞬间有点没有明白,“你说什么?” 周严朝着冷希瞄了一眼,“你已经听到了,莫非还要我重复。” 这时候冷希才清楚的想到……她在看到那几张照片时,就已经想到了会有这个结果。 但是她想象中的和她真正的听到他们已经做了这种话,那是不一样的。 先前就是一种迟钝的刀在她的心上来来回回的割着,而此时就是一把快刀在心里掀起了腥风血雨! 她愣愣的看着前面空无、又被车灯照的刺眼的地面,脑子里一片空白! 周严没有说话,开车。 二十分钟后,冷希的肚子有点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缘故,有点疼。 但是看这路,很陌生。 “我们去哪儿?” “机场。” “……干什么?” “你觉得你这个样子还能呆在这里吗?他们两个已经是这种情况了,你和江城不可能在一起,眼看着就快要生产,还不找个地方好好的养胎?” “所以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所以说我要去哪里难道要受你的管制吗?” “冷希。”周严的声音低了好几个度,他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过,好像是在权衡,这些话该怎么说出口。 过了半分钟之后,到底还是说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但是养你也好,保护你也好,都没有问题。现在这个样子,你若是想和江城彻底的断绝关系,你只有靠我。” “是么?停车,放我下来。”冷希冷道了声,站在发现大男子主义真是让人讨厌。她如何不能自己做主,如何不能。 她忽然发现就算有一天真的江城没有了任何关系,那么…周严怕也是一个难缠的。 “不行。江城的安眠药不到一个小时就会醒。” 安眠药? 冷希吸了一口气,还是道,“我要下车。” “别跟我赌气,有什么事情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你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奔波动气,除非你不在乎孩子的健康。” 第874章 冷希能不在乎吗!!可是她的生活到底是谁搅乱的,他是有功劳的! 车子已经走到了市区的主路,半夜两点钟接头依旧是灯火如豆,车辆渐少,宽阔的车道,偶尔几个车辆来来回回,透着些许的凄凉之色。 冷希放软了身段,“那好吧,你把车子放在前面的便利店停一下,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想喝点热水。” 周严看看她柠起来的眉头,不像是假话,于是停车,车门锁死,下车。 24小时便利店有热水,他进去,买奶茶。 …… 冷希坐在车子里,她看着这车,看着后排座……这个天气还是很冷的,江城吃了安眠药在门口昏睡着,这…… 她扒扒头发,都已经是站在这个样子了,她还在想什么。 正这样想着,对面有辆车逆行开过来,远光灯,非常亮! 刺得冷希的眼睛都睁不开,不仅如此,那辆车好像很美就没有打算停的意思,直直的朝着这车子撞来! 车速还挺快的,冷希当机立断,推挡,松手刹,后退! 她一副驾的位置,她能让车子后退,但是没法踩油门,前面的车子又来势汹汹! 冷希的心都往上提了起来,她的眼睛都睁不开,于是拼命的摁喇叭,但是根本没用! 没有办法,冷希顾不上自己的大肚子,一只脚跳起来,跨到正驾,一只腿还在副驾,用一条左腿操作,踩油门往后退,可是……后面也有车开过来!! 再这么退必然会撞到后面的车,到时候前面那逆行的开过来,这么一撞……她必然成了个夹心饼干,会要人命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一刻,她快速挂档,前进,方向盘左打死,她想从这两个车里窜出去,可是不知道前面那个逆行的车辆怎么想的,她也和冷希一个方向开去,可能她也想错开。 可是,晚了! 一切都晚了! 冷希的车速不快,但是对方快! 只听得砰的一声,两个人的车辆同时朝着护栏装去! 她的车子在原地360度旋转,身子几乎非凡了挡风玻璃,肚子以非常大的力道撞向了中控台! 血当即喷了出来! 一瞬间撕心裂肺的疼痛就来了!对面的车辆好像起火了,她在这紧要关头,想着她要去救人。 可,这个时候,车门都打不开。她死命的拍打着车窗,车门纹风不动! 她脸色苍白,心都疼的揪了起来,她几乎是跨在储物盒上,而上升以一个难看的姿势倒在正驾,头抵在车门,她起不来,半点力气都使不上,血不停的往出涌。 孩子,孩子…… 她真的好想起身去副驾拿手机,打个电话给他,来救孩子,救孩子!! 外面有人拍打车门,冷希欣喜的抬头,周严的脸在外面,焦急万分。 她心头有什么东西一涌……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起来,脸贴在玻璃上,用唇语,“救我,救我的孩子。” 继而晕死过去。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被周严弄出来的,在上救护车的时候,眼睛虚抬,看到了从对面起火的车辆里托出一个昏迷的人,隐隐约约里看到好像是……顾娜。 顾娜! 怎么会是她! 对于那个车上是顾娜这件事情,是冷希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深夜的街头,超速逆行,造成车祸。 冷希到医院的时候,下面已经被血染透,一片的腥红,急救。孩子能不能保住另说,但她的胸胁骨断了三更,额头碰在车门,缝了五针,至于其它还有没有伤,目前还尚待检查。 胎儿已经想要迫不及待的出来,而且情况很不乐观。 外科医生和产科医生一起进了手术室,生死时刻。 周严站在外面的走道里,眼晴眨也不眨的看着‘手术中’几个滚烫的红字,他的身上也染了很多的血。他也不关心,他的心思都在冷希的身上。 很长时间都未曾动,灯光斜来,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许久都未动,就连那影子都仿佛透着一种紧绷感。 半个小时后就看着有拿着血桨包往手术室里跑去,再过二十分钟,又抱了几袋过去,把人心里的惶恐拉到了顶点。 冷希已经进去一个半小时,依旧没有任何声响。周严虽说没有当过父亲,但是他也有别的亲戚,知道生孩子也就是三四十分钟。他不是一个信佛的人,但此刻也不由得想要祈祷。 不知道还有多久,他一刻都不敢松懈,也不敢离开。 差不多过了两个小时,身后有急切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但差不多也知道那是谁。他如一阵风从身边擦过,在离手术室还有三米远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回头。 脸色卡白,衣服有几分褶皱,可能是在地上躺久了的原故。 他走过来,两个人对于情绪管理应该说都算是很有心得的,但是……周严还是看到了他因为隐忍而颌骨暴起的狰狞模样! “进去多久了?”声音极具沙哑。 “整整两个小时。” 江城没有说话,头一侧,脸正对着墙壁,低头,侧对着光,阴影之处看不到他脸上的半点神情。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多一秒钟就多一分煎熬。 送来的时候是晨两点四十,现在都快要五点半。在过一会儿天就亮了…… 从电梯里又上来两个人。顾娜的爷爷,后面是他的贴身管家。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毕竟自己的亲孙女住院了。然而在这种难过的情绪当中还有一股愤怒。 像极了那种出车祸的家属来找麻烦肇事者的麻烦来了。 周严没动,江城迎了上去,出于晚辈对长者的尊重,他得叫一声爷爷。 米老没有吭声,两个猩红的眼晴盯着手术室,就那个神情一看就知道不是希望里面的伤者活着出来。 迟身虚身一挡,挡住他的视线,不让他看。 米老缩回视线,看着江城,喉头滚动,不知道想说什么,最后却又什么都没有说,掉头,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他来好像就是来确实手术室的人有没有死。 就在这个时候,从手术室里出来一名助理跑出来,“b型库存不够,家属中谁是b型,可愿意捐。” “我是!”江城的声音很急切,上一回他受伤是冷希替他输的,今天他还回去! 护士走到江城的面前来,看了看他的脸色,“跟我来。”然后又对周严,“这位先生,麻烦你在最短时间内,再找一个身体健康的人过来,以便不时之需。” …… 抽血化验,护士手脚麻利,用了最快的时间。但很遗憾,江城在几个小时之前吃了安眠药,不允许输血。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不佳,无法承受他血液是包含着的药物成份。 江城脸色铁青,已经开始打电话找人来。 但这时候,米老发话了。 “我是b型血。” 护士:“不行,您年岁已大,不符合规定。” “但我儿子行,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正是体魄健壮之时。” “那麻烦您快点叫他过来。” 米老指了指她身后的江城,“麻烦给我两分钟,我和他说几句话。” …… 在医院的走道,米老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对着江城,已经过去了一分钟,他都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得很,这时候时间越久,江城的心里会越难熬。 江城的软肋在手术室,他没有办法像米老一样的保持镇定。 “有什么条件,只要您提出来,我通通答应。” “我若是要你的命呢?你也同意?” “爷爷,如果您献了血在确保冷希能够无恙的情况下,我会同意。” “呵呵……”他笑出了声,“你的命我可不要,我若是对你不好,我大孙女会埋怨我。我可以让我儿子献血,条件只有一个,娶飒儿为妻,并且一辈子对她好,不得三心二意,从此和冷希没有任何关系,无论她是生还是死。” 江城没有说话,他直勾勾的看着米老。米老的话有些是在他的预料当中,但后半部分却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娶苏兮为妻,一辈子对她好……从此和冷希没有任何关系,无论她是生还是死。 “她父亲早逝,母亲也早逝,我疼她。别的男人我都看不上,而且我也相信你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如何?” 在这种紧要关头,他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可是江城明知道这是威胁,他却不得不答应,不得不答应!! 他喉头如鲠,扭头看向手术室,护士在那里急得团团转,手里拿着电话可能是在联系其它医院,调血桨过来。生命不等人,若是出事,一尸三命! “两分钟时间到,不同意就……”罢。反正冷希是死是活,他丝毫不关心。 “我答应。”江城连忙道,三个字沉重如山。 米老笑了,露出他并不平易近人的笑容,“很好。去把先生叫上来。”所谓先生就是他的儿子,顾娜的亲爹。 …… 周严和他们也就隔了两百米,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想也知道这时候是米老提条件的最佳时机。只要江城心里还有一点冷希的位置,就必须答应。 三条人命!而且冷希肚子里的还是他的孩子…… 一个小时后,这里又恢复了宁静。就只有江城和周严呆在这里,等经等了四个多小时,天色已亮,人还没有出来,血已献,现在情况如何,谁也不知。 快要到七点的时候,苏兮上来,眼晴哭得通红。 她不堪盈弱的走到江城的面前:“冷希怎么样了?” 正在此时,手术室门开了。 第875章 门一打开,砰的一声,就好像是打开了曙光的大门。 周严和江城一同迎了上去,主治医生的身上有很多的血,露出来的两个眼睛显得非常的憔悴。 看到这两个男人,也起了一个医生应该有的素养,“别担心,病人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孩子也已经拿出。我们会联系妇科的专家过来对孩子做一个全面检查,目前还在危险期,请……做好心理准备。” 也就是大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孩子却不一定! …… 冷希从手术室里出来,身上除了脸露在外面以外,其他都包的严严实实。 江城的眼神跟着她走,可是不许任何人碰她,一出来就要进重症病房,孩子还没有出来,还在里面。 江城和周严一起跟着医生,江城拦下了他,“你留在这里看孩子。” 周严没有反驳,这种情况确实需要有个人呆在这儿。 冷希推进去,江城不能进。甚至看都看不到,可他还是在外面站了五分钟,直到医生让他离开。 他又去手术外,才站了十分钟,有人拿着单子过来,仓促:“你们俩,谁过来签字?” “怎么了?” “孩子情况很不乐观,谁是孩子的父亲?” “我。” “我。” 两个人异口同声! 江城当机立断走到前面,“我是江城,冷希的丈夫,给我。” 他拿过来,一看……手指一抽搐,一瞬间头皮发麻! 病危通知书!! 江城心里一颤抖! 还没有看仔细,就被周严给上抢了去,他看了眼,神情悲壮。 “尽最大的努力一定要救活这两个孩子!” “当然。” 江城拿过单子,签字。 …… 从晨两点半出事到上午的十一点,每分每秒都在痛苦的煎熬里,冷希依旧在重症病房,两个孩子才七个月,早产,已经下了一次病危通知书! 生死不明。 顾娜那边情况好像很不乐观……貌似也很严重。这个车祸到底是如何发生的,目前还不得知,没有那个心思去研究。 晚八点。 孩子再次下了通知书,半个小时后,又来一次!两次之间,就相隔了半个小时,已经到了人无法承受的地步! 江城除了昨天吃了安眠药休息之外,莫过于合眼,更不用说周严。 晨十二点。 叶欢欢来了,从昨天到现在她也一直为冷希个孩子忙碌着,人非常的疲惫。 脸色泛黄,她忙碌了几乎24小时,身体吃不消了,停下来休息。 江城的眼睛全是血丝,声音粗噶,“怎么样?” “很不乐观,我们会做好十二分,但是你也要做好十分的心理准备。说点绝情的,孩子是次要的,毕竟除了母亲之外,还没有哪个和他产生浓厚的感情。冷希最重要,她若是有什么闪失,我想……” 后面的话没有说,江城的手已经扣在了窗户上! 周严低头沉默! 叶欢欢揉揉眉心,“你们也去休息一下吧,这样熬着不是办法。有什么消息,我们会通知你们。” 叶欢欢见他们谁也没有动,叹息一声,回家。走了几步,猛然眼前一黑,如果不是周严手明眼快的扶她一把,她肯定倒下去。 “不好意思。”叶欢欢道了声,真的很累,也没吃什么饭。 “我送你吧。” “谢谢。” 她没有阻止,她真的有随时倒下去的可能,周严扶着她进电梯。江城靠在墙壁,脸色比今天晨的时候还要难看,孩子生出来也有十多个小时,长什么样儿,他到现在依旧不知道。 ……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孩子在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后,就再也没有了。只不过目前还在观察阶段,和冷希一样,依旧在icu。 已经两天了,冷希也没有出来。 今日,兰城又雨。 在外面淅淅沥沥,打得楼下的花园一片的萧条。偶有医生从花园里快速跑过,弯曲着身子用自己的身体、或者是医院包裹着手里的药物或者文件。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在进行。 然,楼对面撕心裂肺的哭声让这雨平添了一分剜人心肠的难受,哭得太过凄惨,仿佛要把五脏六俯都给哭出来。听说是出车祸送到医院时,抢救无效死亡。 车祸全国每天、每时,甚至是每秒都会发生,开车这种事情,岂能掉以轻心。 这时,司机来了。 “迟少爷。” 江城睁开眼晴,凉凉的看着他:“说。”一个字,喉咙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 “警察来了。” “干什么?” “据调查显示,苏小姐在那一晚会无法控制车辆,是因为被人动了手脚。刹车线捡断,并且也切断了车的一根主要的自检芯片,所以车子没有检查出车辆出现了故障。至于其它的,她为何要逆行,无人得知。人现在依旧昏迷不醒,情况不比冷小姐差。” 江城在鼻根处捏了捏,“嗯。”一个字从嘴里吐出。 “那些警察……” “让他们走。” “好吧。”司机只是个传话的,现在冷小姐还没有醒呢,怎么问话。 冷希在icu的第四天,来了不速之客:左良。 江城与他没有过多的交道,但是周严一看到他,就起了防备之心。几个月没有见,左良似乎变胖了些,气色也好了点儿,穿着过大的衣服站在那里,说不上多精神,也算是人模人样。 “你来干什么?”周严问。 “我听说冷希出了事,我……我来看看。”左良深知在他的面前站着的两个男人,是什么样的。而且他对冷希有愧,所以在说话时显得格外的小心。 “用不着。” “周严,我……” “是我父亲给你安排的地方不满意?你还要出来找找存在感?我可以把你从那里提出来,懂么?看在你是冷希父亲的份上,我就不找你麻烦。好好的过你的下半生,冷希要怎么样和你没有半点关系。”这种父亲要不要都行,就像他的父亲一样。 左良被说得有些难堪,见在周严这里说不通,就去找江城。 “江公子,我只是放心不下,我只看一眼……” 江城没有说话,两双漆黑的眸如同一个精锐的网把他罩在了一个狭小的范围里,用他的厉一遍遍的洗着他!左良在这种眼神之下,渐渐的站不住了。 “我……” “先去她母亲的坟前磕一百个响头,然后我便允许你看她。” 左良听到江城说这话,一会儿的时间腰就弯了下去,那是一种精神上的打压……大概也只有江城知道为何会让他到孙眉的坟前磕一百个响头。 江城没有再理他,左良在他的面前就是个空的,靠在墙壁,两腿交叠,姿态说不出来的娴雅。但不知道的是在这份娴雅背后,是他被放在滚烫的石板上渡劫的心。 “还不走?”周严补充。 左良的脚在慢慢的往后移,有了退缩之心,脸上有几分难堪之色,这两座大山是他无法跨越过去的。 壮着胆子来,又缩着胆子回。 就在这个时候,叶欢欢过来找江城,说冷希已经可以转为普通病房。 数据基本已经稳定,没有了生命危险。江城的肩膀猛地往下一沉,那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了下去! 周严靠在墙上也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左良听到这话急忙忙的揪住叶欢欢的衣服,有些激动,“在哪儿?” 叶欢欢看着他,上下观摩了一下,随后讥笑,“原来是你,你是冷希的什么?” “我是她父亲。” “那孙眉是你老婆?” “……嗯。”左良还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叶欢欢瞅着他,冷笑:“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呢?你应该不记得我见过你吧,在你把冷希的衣服都扒了的时候,你把你的艾滋病想传给她的时候……” 左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女人是她!顿时脸上一股难看与尴尬,但随之而来的就是阴狠。 他开始打量叶欢欢。这时候,周严过来把叶欢欢拉到自己的身后,对着左良,郑重的道:“收起你的小心思,要么回到你自己的角落里好好的给我呆着,要么死在我的手上,要么死在江城的手上!” 左良在面对他时,气焰小了不少,虚虚的看了一眼叶欢欢,下楼。 周严见他消失才双手插兜,问叶欢欢,“怎么回事?” 叶欢欢左右看了看,有些话不适合说给别人听,更何况死者已矣。 “哎?江城呢?”她这才发现江城不见了。 “他去看冷希。” 叶欢欢点头,这才开口,但声音还是压了压,“是这样,左良得了艾滋病,可能是心理不平衡,想把这个病传给孙眉。孙眉虽说被毁成那样了,但到底还是有姿色的。左良这个人又很奢欲,所以……” “我和江城刚好一起过去,阻止了这场悲剧。” 周严拧着眉头,他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戏……左良这人,真是该死。 “真该给他们做个亲子鉴定,冷希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而他又有没有人性!” 叶欢欢哭笑,“确实,左良这个人几乎毁了冷希半辈子,他是冷希噩梦的来源。所以啊,周严,墨大少爷,现在冷希才刚刚从icu出来,孩子早产。我是产科医生,我实话告诉你,这两个孩子的存活率非常低。就算是活下来了,那么和正常健康的孩子也有天壤之别。” 周严喉头一紧。 第876章 “作为一个女人,我确实很同情她。所以墨大少爷,退出吧。你夹在中间只会让她更痛苦,我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依着冷希的性格,如果这孩子是你的,恐怕……她早就坦率的告诉了你。就因为是江城的,所以她才如此痛苦。” “别为难她,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和江城是分开也好,还是在一起也好,和你都没有关系,你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 窗外遮阳快要落幕,真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一缕薄光照进来,落在干净的地板上,形成一个半圆的状态,残缺不全。 周严半天没有说话,一会儿,他低头从口袋里拿出了烟,但一想这里是医院,又没有抽,只是拿在手上,在手心里转着圈。 “墨总,你好好考虑考虑。如果你在这样,江城是不会收手的,你们三个人,受苦的永远都是冷希。” 周严掀了掀眼皮子,浓黑的睫毛往上一刷,“这样我就没有媳妇了,你赔我?” 叶欢欢笑笑,“有何不可,虽然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我们之间没有半点爱情,但是,为了让你做饭,不再受苦,我愿意牺牲。” 周严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那真是让你做了很大的牺牲了……” “那是同意了吗?” 周严两根手指头往手掌心的位置一收,烟就在掌心里一瞬间就碾成了沫。 手掌摊开,把杂碎扔在垃圾桶。 他弯腰视线与叶欢欢平齐,黝黑的带着如同兽般的戏谑,同时还具有侵略性。 “那就等你爱上我再说!” 叶欢欢出于本能的往后一退,身上独特的气息丝丝缕缕的往过飘来,心里一麻。 等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离开。 叶欢欢拢拢衣衫,重重地叹口气……看这个样子,他还是不打算放弃。 …… 冷希只是从icu出来,但是人还是莫过于彻底清醒……这期间她也醒来过一次,但也只有一次。 躺在病床上,旁边还摆着很多的仪器,以备不时之需。 脸色苍白如雪,没有一丁点的血色,也没有一点生气,说的不吉利的话,看着就像是个死人。 因为这几天,她都是躺着的,伤口愈合很差,一般孕妇差不多一个星期就可以拆线了,但是冷希的伤口好像还是两天前做的。 江城站在床前,看着她,很久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许久…… 瘦了好多,很多。 他差不多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床上的人动了动手指,似乎是要醒了。 江城这才坐下,握着她的手,但人还是没有醒……等了十分钟还是没醒。 门开。 有人进来,江城没有回头,“出去。”两个字,有一种沧桑感。 “冷小姐还没有醒么?”是苏兮。 江城沉默,脸庞冷峻。苏兮走过来,在江城的身后,“真可怜,她也是,小兰也是。” “顾娜怎么样了?” 屋子里半响都没有说话,江城扭头,往上看。看到了满脸泪水的苏兮,豆大豆大的泪水往下掉。 江城把冷希的手放进被窝里,问,“怎么?” “她父亲会安排她去国外,找一个环境清幽的地方过后半生。”说着眼泪掉的更凶,哭到伤心处,一下子扑到了江城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成植物人了,醒不来……江城……” 顾娜的情况并不比冷希差,这么多天虽说是没有下达病危通知书,但是到现在还在重症病房居住着,情况很差,她伤的主要部位是头。 医生已经让他们做好了心理准备,人是有意识的,但就是不会醒,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要看天。 江城没有抱她,但是也没有把她推开……苏兮鼻涕一把眼泪的,伤心难过至极。顾娜和她都不是出自同胞,但到底也是妹妹,年纪轻轻,不过25岁,在娱乐圈崭露头角,只要苏家一出手给她包装一下,红红火火不是问题。 可是现在却出了这么一个……事故。 这时候床上的人动动眼皮子,闭了很久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江城是背对着她的,看不到。 苏兮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只是她把江城抱的更紧了…… 冷希睫毛煽动,不过几秒的时间又睡了过去,脸上很平静。 苏兮把江城松开,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江城,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谁都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可是这两个当事人都昏迷不醒,伤的都不轻,这……” “好了。”江城打断她,神色漠然,“一会儿我会下去看看。” “嗯。”苏兮哭的梨花带雨的,长长的睫毛都因为泪水而变成一缕一缕,我见犹怜之色。 江城顺手给她递了一张纸巾,苏兮没有接,大大的眼睛就只是看着他……就这么看着,水汽在眼里弥漫,然后凝结成珠,从眼眶里面啪的一下掉了下来。 江城看到这幅画面,突然就想到了冷希。她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好像从来都没掉过眼泪…… 在孙眉死的时候,她的神情那么的悲伤欲绝,就算是当时晕死了,过去也没有掉一滴泪。死的那几天,她很少很少说话,大多数都是一个人坐在那里,不喜不悲。 江城的心头一瞬间就像是有针在扎,密密麻麻的窒息感! “娶飒儿为妻,冷希以后无论是生是死,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又想到了这句话……于是抬手,给苏兮擦了擦眼泪,很随意的在她的脸上擦了擦。 最后直接在手里揉捏成团,扔到垃圾桶。 “别哭了,回去吧,好好休息。” “嗯。”苏兮点头,又看看冷希,“那你好好照顾冷小姐。” 苏兮离开。 江城看冷希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就倒了一杯水到床边吹着风。 五分钟之后才过来…… 他没有伺候过人,第一次伺候人就是冷希。那个时候,冷希的手受伤,两人还在名流公馆里。 无论他之前怎么样,但是……那是江城第一次和女人同床共枕,第一次抱着一个女人睡到天明,醒来依旧抱着。 她白天无论再怎么火辣美艳,到了晚上也是乖巧的,躺在他的怀里。 第二次伺候她,是她怀了孕却骗他说长胖了的时候,经常吃,也经常饿。 也是他第一次下厨房为别人做饭,也是他第一次在半夜醒来给别人倒水,更是他第一次在半夜还要给她弄吃的…… 很多的第一次都是在她的身上,可是这个女人到底领不领情? 没心没肺的女人,当然,现在这个样子又不能去想领不领情这回事儿……只要醒来就好。 一会后起来,弯腰,在冷希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出去,把司机叫了过来,在这里守着。 …… 顾娜的情况确实很糟,植物人的可能性的非常大。 江城但也没能看到她本人,顾娜的父母天天就在这里守着,米老爷子前几天已经晕了过去,精神状态极其不好。 但还是坚守在这里,和他们比起来,冷希就可怜的许多,她的床前,除了他和周严,没有一个人。 江城往外走的时候,米老叫住了他。 “前几天跟你说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落实?” 江城站在他的面前,不卑不亢姿态清冽,“爷爷,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就必然会做到。但是,我现在还是别人的老公,这个婚还没有离。” “那就赶紧离,别脱。这冷希我也不是很讨厌,你们离婚了,她的补偿有我来出。” “不用,和我分开的女人,还轮不到让别人来补偿,我先告辞。” 走了。 米老看着他离开,他身后的管家道,“先生,他好像给您摆谱?” 米老笑的意味深长,“摆谱就摆谱吧,要让他干他不愿意的事情,还不信他不高兴吗?” “……那您就不怕以后江公子对大小姐不好吗?他又不喜欢大小姐。” “飒儿这么漂亮又优秀,哪个男人不喜欢。放心,他不敢对飒儿不好,以后苏家的一切都是飒儿的,陪嫁。你见过这么庞大的企业做陪嫁,男方有人敢嚣张?” “那……小小姐怎么办?”说起这个,米老又伤心了起来,频频叹气。 想到顾娜,他就越发的讨厌冷希!这场车祸,和冷希脱不了干系! …… 两天后。 冷希依旧没有醒来,顾娜会成为植物人,可是冷希不醒,这不免让人心慌。 但是江城可以见到孩子了……虽说不能抱,但是隔着玻璃也能看到两个人躺在保温箱里。 太小了,非常小……医生说两个人加起来不过五斤多,瘦小的不可思议。 身上的肤色还是黄的,这么多天没有吃一天的母乳,都是奶粉。 且有专人护士盯着他们俩,就怕出什么差错,龙凤胎,但愿两人都不要出事。 江城站在外面看着,目前开不出来这两个孩子像谁,但能看到两人鼻子都很挺,脸上的皮肤很嫩,能清楚的看到里面交错的毛细血管。 江城把手贴上了玻璃,就看着孩子,看着……看着…… 又是一个夜。 这层楼又忙碌了起来,因为孩子又出了心的状况,龙凤胎的龙产生了休克,且不在造血。 叶欢欢正在吃饭,得到消息时,筷子一扔,就跑了过来! 她不是儿科医生,但是她可以以她的了解对孩子的主治医生做专业的报告。 江城在外面等,这颗心仿佛又被提炼了出来在石板上煎着。 这个孩子无论是谁的,他不管!他就要他活着! 女孩儿的身体指数也在下降,但是还好,没有大碍,也被抱近了手术室。 一个小时后,叶欢欢出来,一脸的凝重和挫败以及痛苦,眼眶猩红,好像哭过。 “孩子怎么样?” “抱歉,我们……” “叶医生,冷小姐醒了!”有人在喊! 江城看了眼叶欢欢,表示这里交给她,他先去病房。 “江总,孩子他……” 第877章 “我不想听。”江城把她打断,快速去病房。 叶欢欢咬着嘴唇,沉痛!江城的心理大概也是知道点什么的,他不想知道,那就是已经明白这个男孩儿,没有救过来。 很遗憾。 老实说,他们这些外人倒也没有觉得什么,可是冷希……如何承受得住。 …… 冷希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纵然是江城过去也没有办法看她,要现做一系列的检查。 检查完毕,医生退去,她视线稍低,一张脸印入瞳孔当中。 他低头,手在他的额头摸了一下,眼神温柔还有她没有理解的深沉。 “感觉怎么样?”他说。 冷希直勾勾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样子好像是在确认他是谁。 江城的手又伸了出去,揉揉她瘦瘦的脸庞,“怎么了?” 冷希还是没有说话,在床上躺了八九天的时间,也是让人心惊肉跳。过了一会儿,江城感觉到好像有点不对劲,她这是怎么……好像不认识他。 他拧了一下眉头,想要去找医生。然而才一转身,她就拽住了她的衣角。 他回头。 她的脸色都柔了下来,开口说话。可是在船上躺了很久,嘴巴倒是张开,就是没有声音出来。 江城低头,耳朵贴近她的嘴巴,贴的很近……她的唇很干,就在他的耳朵轮廓上下扫着,他心里一阵酥麻。 冷希的声音哑得不行,断断续续的,很吃力。 “我的……孩子……呢?”说话的时候因为使劲胸口起伏。 江城顿了顿,才回:“早产,都在保温箱里,没有大碍,不用担心。”他只能这么说,也只有这么说。 冷希抬手,却没有抬起来。江城拉着她的手放在肚子上……才刚刚生完孩子就已经很平坦,只是肉没有以前那么紧致,需要后期锻炼。 冷希摸了摸,孩子生了……她闭上眼睛,脸上又恢复了平静。 从醒来到现在都没有过激的情绪,她记得她有孩子,可是对于其他人不知道可曾记得。 江城还是弯腰的状态,把她的脸庞板正,冷希睁眼看着他。 “我是谁?”他问,他害怕她什么都忘了……果真的忘了,其实也好。 冷希依旧没有说话,还是和先前一样,看着他……大大的眼睛,眼珠子黝黑明亮,睫毛自然微卷,浓密风情。 可是她看着江城,眼睛里没有一点表情,如同死寂的湖水,只剩下漂亮。 如此漠然。江城看了又看,眸缱绻而垂……手松开她。 “想吃什么就告诉我,那里不舒服也说出来,好好养伤。” 把被子给她盖好,出去。 门关上,冷希又再度看着天花板,有一种哀戚浮上了眼眶……放在肚子上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眼睛一次就响起了那天他和苏兮在她的床上拥抱的画面,还有他给她擦眼泪的样子。他对苏兮说,别哭了。 她以为江城不会安慰人,原来还是会的。 …… 十分钟后,司机来了,拿来了清粥。冷希肚子上还有线没有拆,身上又有多处骨折,所以床升起来也只有到三十度的样子,吃起饭来还是不方便的。 司机喂她,冷希吃了一口,很不方便。 “多吃点儿饭,这么多天都没有吃,身体会越来越差。” “江城说孩子是早产,身体非常差,在急救,而且要我做好心理准备,是这样吗?”冷希润了半天的嗓子才把这话给说出来,声音哈是粗噶的。 司机的手一抖,一勺粥掉到了地上,他惊愕,“江公子真的是这样说的?” 冷希盯着司机的眼睛,“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问他。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的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她心里清楚,不足月份孩子就出生,而且是在车祸的情况下,凶多吉少,她明白。 “这个……”司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江城向他交代过,关于孩子对冷希不要提及一个字。 “早产肯定是有点麻烦的,但是你要相信现在的医学……” “司机。”就在这时候,江城来了。 司机听到这个声音,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人来了。 他把碗放下,出去。 江城坐过来,喂她。素白的手拿着汤勺递到她的嘴边……冷希没有张嘴,一下就想到了那天她看到的他给苏兮擦眼泪的样子。 是不是真的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那么冷希她这一辈子大概是不会有糖吃了,她不会哭。 她没有张嘴,江城就这么拿着。 “关于孩子的事情,你不用去问司机,问我,我就告诉你。” “想知道吗?” 冷希下意识的点一下头…… 江城唇角微勾,“那就把它吃了,我带你去看。” 作为一个母亲,渴望见到自己的孩子,那种欲望是非常强的。无论自己的状况怎样,都想见到孩子平安…… 冷希没有在反抗,江城就一勺一勺的喂,直到吃完。 吃完后,冷希就要坐起来,但是忽略了自己的身体,一起牵动了肚子上的伤,疼! 江城把她扶下来,靠着,“别心急,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孩子……” 江城拿出手机,找到相册是两个孩子躺在保温箱的样子,江城只拍了一张。 冷希一下子把手机给抢了过去,放大,好好的看着。太瘦了,没有穿衣服,胳膊上都能看到骨头,鼻子里面插着氧气管。 冷希很久没有体会过鼻腔被泪水灌满的感觉,但是依旧没有眼泪掉出…… 她看着照片,眼睛不眨。 江城坐在她的床前把她的模样都尽收眼底,心里如同刀割! 十分钟前,给孩子做手术的医生齐排排的站在他的面前,对他鞠躬,不是道歉,只是惋惜。 他们已经尽力了……可是孩子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作为另外一个双胞胎的妹妹,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一直在嚎啕大哭,现在叶欢欢还在哄,也在密切观察。 孩子和母亲是连心的,孩子死的那一刻,冷希醒了。 可是再也见不到了…… 江城爱怜的摸摸冷希的头顶,声音沉哑,“孩子很好,都很好,好好养伤,嗯?” 冷希抱着手机不撒手,点头。 她终于看到了自己的一双儿女,隐隐约约可看到那脸上有她的神韵。 真好,孩子没事就好。 安抚好冷希之后,江城出去,周严站在外面,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江城没有理,直接过去,他想去看看那个女孩儿,他的脚步才刚刚一动,周严就要进病房。 江城又退回去,叫住了他! “不要对她提起孩子的事,问题来就说孩子都好。” 周严还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具体情况,他只知道情况很不乐观,从江城的这句话里,他敏锐地嗅到了的事情都不寻常。 “怎么了?” 江城没有回答,这点事情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没什么,别说就行。还有,我也许进去看他,但是不代表我默认了你和她。麻烦,你注意你的一言一行,最好不要有什么肢体接触。” “那我可控制不了……”周严说着进去,反腿勾上了门。 江城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离开。周严要和冷希怎么样,老实说……江城真的是管不了的。 其实他拿冷希无可奈何,他不能让她死,你不能让她生死不能……可是她却能让他备受煎熬。 …… 李欢欢的办公室里,不仅有她,还有一个主治医生。 江城坐在那儿,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紧绷。 过了好大一会儿,叶欢欢起来给江城等一杯开水放在他的眼前。 “不好意思,这件事情已经……但无法挽回的地步。我们都已经尽力了,但是……” 江城没有说话。 “其实说实话,这两个孩子能够活下来一个已经很难了。按道理来说是不足七个月的,还差几天。各项发展都不怎么好,这个女宝宝造血功能比较差。江公子……”叶欢欢说道,“不要太过于伤心,暂时还是不要让冷希知道了,她会承受不住的。” 江城点头。 主治医生对着江城说了说这两个孩子的具体情况,然后离开。 其实这些情况对于医生来说真的很常见了……接触死者比较多,心里早就已经麻木。 江城坐在那里帮我把玩着手机,低头,只给了一个侧脸,低沉。 叶欢欢倒给他的水,他一口没喝。叶欢欢也没有说话,这种时候,千言万语都不足以道出。 男人和女人表现悲伤的方法是不一样的,男人是内敛的。 过了好大一会儿,江城起身。 叶欢欢在身后道,“江公子,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两孩子是你的,冷希和周严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 江城当场一怔! …… 周严在病房里也没有呆多长时间,不过十几分钟的样子。 冷希哪怕是醒着的,也没有和周严说说话。周严要走的时候,坐在床边,看着冷希。 “你要是再不睁开眼睛,我就要吻你了……” 冷希还是没有动。 周严真的低头……气息就在冷希的脸上,深深浅浅的喷薄着。 “周严。”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冷清。 “嗯?” “你留在这里照顾我吧。” 周严有些怔仲,他没有想到冷希会说出这种话来。以前冷希和他逢场作戏……也不能说是逢场作戏,就是拿他当幌子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直白过。 他神情柔柔,“你确定?” “嗯。” “睁开眼睛看着我。” 冷希睁眼,那一双黝黑的深瞳,美的空灵,看着他,两个人之间不过就是几公分的距离…… “你知道说这话代表什么么?”周严问。 知道,可能就是代表以后两个人会纠缠不休,彻底的卷入三角关系当中。 “明白。” 最坏莫过于如此,冷希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她怕什么就来什么,无名,以及复杂的感情。 可是这些事情到头来还不是在她的头上,不如就正面面对! 迎风而上! 江城,她不要! 周严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情绪变化,眸中有丝了然划过。 “我会照顾你,好好休息。”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蛋,出去。 对于冷希的话,他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第878章 关门,刚好看到江城站在外面,两人现在的情况和先前居然对调。 江城好像没有想进的意思,就靠在那里……眸,深沉难辨,讳莫如深。他怔怔的看着病房的门,好像隔着厚厚的门扉能够看到里面的人。 “抱歉,冷希说他不想见到你。”周严双手插兜,似笑非笑。 江城沉默。 两秒后才开口,“周严,你为何要说孩子是你的?” “本来就是我的。” 江城这才把目光转到他的脸上,眼神不变,“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污蔑她了。” “何以见得我就是在污蔑?” “周严,孩子是我的,我去孩子的父亲,也是冷希的老公,你……” “也是稀奇,今天这刮的是什么风?你意识到了你是她的老公?好像没有老公逼着老婆在自己面前下跪的,也没有老公这么对待自己的老婆,江城,你他么的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江城被打断,好像一下子切断了他蹦在嘴里的话。 “你不配为人丈夫,也不配为人父亲。冷希不想看到你,滚吧。” 滚吧——两个字就像是一个烙铁滚进了江城的心里。 “江城,你就没有想过这孩子是你的吗?” “江城,如果我说这孩子是你的,你信吗?” 江城第一次任凭周严骂,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夜色浓稠。 孩子还在保温箱里,江城穿着无尘衣进去,蹲在旁边,看着她。 她醒着,正在吃奶粉,好像没有什么劲儿,有点吸不上。 他拿着奶瓶,帮她。另外一只手伸出去拿她的手指,却反被孩子握着。 软绵绵的手指,热乎乎的,肌肤之间的接触,软嫩的不可思议。 他的孩子,他的女儿……还有他的儿子,可是已经没有了。 仅仅是在手机里留下了一张照片…… 孩子吃完奶粉,也没睡,看着远处,不知道在看什么,捏着江城的手没有松。 一个头都没有他的巴掌大,太小了,很瘦。今天叶欢欢说,剩下的这一个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未知数。 江城不敢摸她,手停留在她的脸测,无意识的揉捏,其实没有碰到肌肤,他不敢。 “宝宝,我是爸爸。” 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有人说话,不能动,但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啊的一声哭了出来…… 不知在哭什么,无论怎么哭,都没有松开江城的手。 孩子一直哭泣不停,最后还是叶欢欢过来,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番,确定孩子不是身体状况的原因,江城才放下心来。 哭了一会儿之后,她就睡着。这么小,只知道哭,还不会流眼泪,脸被憋得发紫,又小又瘦的手指,还是拽着江城的手,她已经睡着十几分钟了,江城还是没有舍得松开。 夜色阑珊。 医院里一片的宁静,尤其是这个vip楼层,病人少,病人家属也少,悠长而幽暗的通道,只有风从两头肆虐。 很远的地方偶尔传来烟火身体空中的爆炸声。 还是在正月份,还是初春的季节,气候还比较冷。男人靠在墙壁上,两腿交叠。背影投在墙和地板的连接处,不成形。 他站在这里最少已经半个小时了,迟迟没有进去,还未曾像现在这样徘徊而犹豫。 夜风清凉,冷风从他的衣角往进吹。这个夜,廖寂而沉长。 冷希身体不好,睡的时间也比较多。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护士已经查好了房,司机把早餐也送了过来,放在一边等着她。 她自己坐不起来,就只有躺着。侧头,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在空中飘荡着。 又下雨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她都不知道这个正月有没有过完。 一会儿司机进来,看到她,笑嘻嘻的,“醒了?” “嗯,帮我把床升起来。” “好。”司机过去,一天天的好起来,现在已经能坐起五十度了。 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方便刷牙洗脸,主要是司机照顾她,男女不同。 这时候周严来了。 “商少爷。” “嗯。”周严进来脱掉咯自己的外套,放在沙发上。看冷希的样子也知道是才刚刚起来。 把司机给赶了出去。他弯身把冷希抱起来,她上身骨折比较多,所以动起来很困难。就算是在他的怀里,也是一个很别扭的姿势。 上躯僵硬着。 周严停下,看着她,淡道:“胳膊能动吧,抱着我。” 冷希没有动。 “小姐,我现在甘愿被你利用,莫非你还要我求着你配合?” 冷希抬头,眼神寡淡,“干什么?” “如果你不想把腰闪了的话,就抱着我的脖子。” 冷希犹豫了一秒,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固定自己的上半身,以免掉下去。 周严这才走去卫生间,轻手轻脚的把她放下……他出门。 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水声,又过了几分钟他才进去。 女人站在马桶边上,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想来是已经解决好了自己的需求。他又抱着她出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好死不死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江城正好站在那里。 看到周严在里面,似乎还有几丝愕然……那种小情绪在他的眼睛里稍纵即逝。 周严停了一下下,然后又泰然自若,把冷希抱到床上,动作小心翼翼。 冷希靠着,周严又像是没事人一样的,拿起早餐,尽管冷希可以自己吃,但是他还是想喂。 冷希也没有阻止。 江城没有像以前那样,风风火火的走过来……而是很平静,平静的往这里走,一步一步……… “好吃吗?”周严问。 冷希虚虚的点点头,睫毛微眨,透着形容不出来的乖巧。 周严看到了,江城自然也看到了。周严眼神一暗,忽然就觉得口干舌燥……很想……很想去做点什么。 喉头一滚,但到底还是忍住了。继续喂,手伸出去的那一瞬间,手腕被扣住了。 他抬头。 江城看着他。 “墨总,我还在这里。” “所以呢?” “你走。” “我若是不想呢?” 江城动了动唇,过了两秒才说,“周严,我不想和你……” “走吧。”冷希清凉的声音窜了过来,一锤定音。 两个男人抬头看她,一瞬间这话还真的不知道是对着谁说的。 冷希的眼神微转,落到了江城的脸上,两个字再次说出,“出去。” 江城的视线往下面一紧,松开周严的手,站直身子。 薄唇微动,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周严也站起来,“抱歉,江公子,我早就说过了,她不想见你。” 江城还是没有说话,挺直着身躯,清冽的模样被屋里的阴影印到了墙壁上,依旧是残缺不全。 终于……冷希和别的男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一起面对着他。 那时,是他和苏兮……风水轮流转呐。可是她和江城又不同,她的进攻对于江城来讲,起不了什么作用。 他不痛不痒。 可是江城一句话就让她站在了那个难堪的局面…… “刚才我在楼下看到了她,你确定不去看看?” 这话是对着周严说的,后者,“谁?” “你前妻。” 周严的脸庞猛然一变,手里还拿着汤,一抖。 冷希的眼神一移,看着他变色的脸庞,继而又看向他不安的手。 前妻……他前妻回来了。冷希对这个女人好奇了很久……… 周严把碗筷给放了下来,对着冷希,“我去去就来。” 离开。 走了几步又回来,弯腰,附在她的耳边,“放心,我不会丢下你。” 出去,没有回头。 江城悠哉悠哉的坐了过来,没有拿碗,就只是看着她。 “他不会再回来,他前妻带了一个孩子回来,和他很像。而且岁数与他们离婚的年数也一样,有很大的可能那是他的儿子。” 冷希的心里像是一下子落下了一颗石子,荡起了阵阵涟漪。 江城抽纸巾擦着她的唇角,动作很小心,眼神缩短,倒不出来的温柔缱绻。 “我去看了我们的孩子,很可爱,很漂亮。” 冷希没有出声,眸轻轻一抬,看向他,眼角带着几分嘲弄。 “谁告诉你孩子是你的?” “不需要别人告诉我,而且是不是我的,你的心里是最有数的,我的心里也有数。” 他有数吗?他没有。 “孩子不是你的!”冷希郑重其事的道! 江城微笑,摸了摸她的脸蛋,冷希一下子给避开……他的手僵在了空中。 然,他又无畏的缩了回来,“现在说这话已经没有用了,莫非你还想让我去做一个亲子鉴定?” “孩子不是任何人的,他们是我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有什么资格做孩子的父亲! 江城顿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冷希会这样说……但是转念一想又释然了,无论怎么样这个孩子都是他的。 “先吃饭。”这个问题容后再议。 “出去吧。” 江城把碗递给她,她没有接。他便用汤勺舀了一勺汤,喂到她的唇间。 冷希没有张嘴。 江城把勺子往前递了递,光滑的勺尖抵开了她的唇,“多吃饭才有体力,你才能快点好起来,和我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冷希心里突然间像是被一个海浪拍打,“你说什么?”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这个孩子既然是我的,我就不可能会让他在外面流浪,或者……让她把别的男人叫他爸爸。” 冷希尚在重伤当中,孩子出生也不过就是十来天的时间,江城就和她聊起了抚养权的问题。 看来还果真是应了苏兮的那句话,他必然会和她离婚! 可是,冷希无论是在什么状态之下,只要没死这个孩子,就不可能给别人! “不要再扯淡,孩子我不可能会给你!” “先吃饭吧,好好吃饭,听从医生的意见,把身体养好,你才有那个资本来和我说这个问题,否则我岂不是有一根手指头就能玩死你并且碾压你?” 冷希咬着自己的后槽牙,沉默!然后接过饭碗,三下五除二的把碗里的汤解决的一干二净。 第879章 抬头,目光清亮而猩狠! 江城面无表情的把床头柜给擦了擦,“好好休息,保持心情上的平静,每餐吃饭时我都会进来。” 出去。 把门关上后靠在墙壁上,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脸颊紧绷。 怎么,现在关心一个人之前还要把对方惹毛? 看来还真是有现世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早晚的问题。 …… 江城说的没有错,周严真的没有来,两天了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其实冷希也是无所谓的,不来也罢,最好的状态就是以后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两天以后人来了……可是却不是他,是另外一个女人。 非常的清爽,干净而利落的装扮,头发都扎了起来,深蓝色的牛仔外套,下身配了一条裙子,打底裤以及小白鞋,看着爽朗而不失女人的娇俏。 她有孩子了吗?还真的看不出来,丝毫不像是一个生了孩子的人,反而有几分少女感。 从她进病房两个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起,盼块就觉得她非比寻常。 “你好,我叫文无月。一个很像古代的剑客名字却没有半点侠气的人。”开场白的介绍很轻松。 “你好,我是冷希。” “我知道,这种女人我早就看着过了……只不过只在今天才得以看到真人,我想冷小姐一定听过很多赞美的话,那我就不说了。” “我想别人也一定夸过文小姐磊落大方,我想你应该就是周严的前妻吧。” “你怎么知道?” “我想应该不难猜……不过我很好奇,周严怎么会放弃这么漂亮的妻子宁愿打光棍?” 文无月利落的往凳子上一坐,“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觉得也是,我这么漂亮,他为什么要放弃我。”这话倒是没有半点敌意…… 冷希笑而不语。 “不过如果是冷小姐这么漂亮的女人,而把我给舍弃了,我觉得情有可原。” 冷希,“……” 文无月从口袋里拿了一个棒棒糖出来塞到冷希的手上,“早些年我就已经在周严得手机里看到过你,嗯,老情敌。今天就算是正式认识了,以后我会常来,希望能和冷小姐成为朋友。” 冷希,“……”她们俩应该不可能会成为朋友吧。 文无月过来就只是打了一个照面,给她塞了一个棒棒糖,然后离开。 走到门口她回头,露齿一笑,笑得皎洁而明亮。 “忘了告诉你,这颗糖是我儿子最爱的口味,同时也是我前夫爱吃的。你可能不知道他爱吃糖吧,嗯,当然是因为我强行塞给他,所以把他给贯的。” 关门,退出。 冷希,“……” 她今天是来示威?不至于吧?她没有打算和她抢男人啊。 …… 文无月出去,打开电梯就碰到了江城,以及江城身后的……周严。 她一下子跳了上去,挡在周严的面前,仰头,“你干嘛!背着我又想勾三搭四!” 江城瞄了他们一眼,退出去。 周严把女孩儿的脸给掰到一边,“别胡闹。” “我是你前妻,我哪有胡闹,你陪我!” “文无月……我很忙。” “忙着和别人争风吃醋哦?” 周严额角的经脉绷了绷,耐着性子,“走开。” “你个没良心的,你这两天在忙什么,都没找我,也没找小宝,我告诉你……” 唔。 周严捏住了她的嘴! 文无月瞪大眼睛,抬腿,一下子踢到了他两腿之间的要害处,如果周严不是退让的快,怕是要废。 他脸一黑。 “文无月!” “说了别碰我嘴,你没长耳朵?” 周严闭上眼睛拍拍手,好像上面有灰尘,“别在我面前晃悠,把我老婆弄丢了,你赔?” “切,人家喜不喜欢你还另说呢。忘了告诉你,刚才我去看她的时候,明确的告诉她,我们有孩子了,让她不要再纠缠你!” 周严眉头一皱,顿时气场降临,把文无月逼到角落里,冷峻而刚硬的脸,漆黑的眉普通在夜色的海面上飞翔的海鸥,那是具有攻击力的! 文无月咽了咽口水,“你……干嘛?” “我还没问你呢,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可是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过,所以这个孩子是谁的?嗯?” 文无月转着眼珠子,一看就知道在想搪塞的话。 “我要是告诉你,这个孩子是我偷偷的拿着你的种子去做的人工受孕,你信不?” “不信。” “为什么?!” “和你在一起我” “………”!!!!你他妈的! 文无月气的吸了一口气,而后又谄媚的笑了出来…… “一临哥哥,还不是因为你不碰人家,然后人家就…就……” “你去嫖了?” “……”!!! 文无月一把甩开他的袖子,怒气冲冲,“对啦,我去嫖了!比你高,比你帅,比你持久!” 周严了然的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钱来塞给她,“去找孩子的父亲,继续嫖他,我没时间陪你玩。” 周严下电梯,文无月拿着钱,微笑着送他出去,等到看不到人,她的脸庞才垮了下来…… 默默的把钱塞到了裤子的口袋,看着镜子,愁云惨雾。 一会儿有人进来,她又恢复了活力四射的年轻的女孩儿。她的哀与愁都在无人的角落里,不被人知道。 爱笑的女孩儿,没准心事更多呢? 周严到病房,江城没有进来,他过去。冷希正看坐在床上在看一本书,他把她的书给压了下来,“按照中国的习俗,怀孕期间不能看书。” “按照中国的习俗,抛弃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应该被侵猪笼,被世俗不容。” 周严不怒反笑,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莫不是吃醋了?” 冷希继续看书,里面正在讲应该如何注意新生婴儿的饮食和需求,“我没有空吃醋,而且我也不会。” 周严淡淡一笑,看着她,不再言语。冷希正在看怎么喂养母乳,看得很出神。 不禁往下看了看自己的胸部……书上说女人刚刚生产完,就会有母乳,她……好像一点没有。 住了这么久的院,可早就回奶了。她拧了拧细细的眉,两个孩子都要吃奶粉么? 周严就那样欣赏着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美丽的女人,无论做什么都是漂亮迷人的,任何一个表情。 他单手衬着下额,就那么看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冷希过了一会儿才把书放下…没有奶了,也罢,现在也没有办法。 对于眼前的人,她像是没有看到一样,闭上眼睛靠在床头……想起那天晚上出车祸的画面…… 脑中的记忆是非常慢的,而且是片段性的,根本连接不上来。 她甚至都想不起来这个车祸到底是如何发生的,脑子里是一片浑浑噩噩的。 她突然想起来几天前苏兮来的时候,说顾娜好像是成为植物人。 如果真的成了植物人,真的让人很惋惜,很痛心。那么善良天真烂漫的女孩儿,只是想不通那天晚上她为何会逆行,而且根本没有控制车速…… 这时候门开了,听着脚步声,人还挺多的。冷希睁开眼睛,看到了江城以及他身后的三位警察。 她坐正。 周严起来。 “长话短说。”江城道,他过来,站在冷希的身边,看了一眼周严。 周严把位置让给警察,他站在冷希的另外一边。三位警察看了一眼这两人的位置,一下子有一种谨慎的感觉,这阵仗是不是需要好好的问问题? “冷小姐,我们是兰城支队的,您出事的地点正好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所以……今天想请您好好的配合一下。” “问吧。”她懂。 “请您详细的跟我们说说那天出事的过程。” 冷希能想到的画面真的不多,就是顾娜逆行,然后撞到了,就这样,其他的愣是想不起来。 “就这样吗?” “嗯。” “据我们调查发现,苏小姐的车辆是因为刹车遇到了故障,所以才会出现无法控制车辆的缘故。” 冷希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没有想到是真的。 “但是我们在刹车线上发现了疑似您的指纹。” “……怎么可能?”顾娜的车她可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而且她几乎没有见到过顾娜开车。 “不好意思,冷小姐,我们确实检测到了。” 江城,“不可能。” 冷希先前一直在凤凰湾里,根本没有出去过,哪里有可能去送顾娜的车。 警察给江城拿去了一组资料,是从车里提取的指纹对比,和冷希的相似度高大百分之九十八。 这年头最不能造假的就是指纹,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冷希拿过来看了看,确实是,可是怎么可能。 周严看着那文件若有所思。 …… 休息室里。 警察对着江城,把所有资料都给提交了上去。 “抱歉,江公子,按照目前来看冷小姐确实是嫌疑人,因为考虑到病人才刚刚生产完,卧床不起,所以我们采取推迟拘留的权利。” “按照你们的意思,她去弄坏了顾娜的车辆,然后两个人在街头相撞,又让自己早产继而住院?”江城质问。 对长给了江城一个大大的鞠躬,继而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有可能她没有想到会危害到自己,而且也有可能是脱离自己的嫌疑。” 江城角色一沉! “你说什么!” “不好意思,我是在分析案情。因为这件事情的当事人是冷小姐和苏家小姐,所以我们要加倍重视,一定会还两人一个公道。” 江城眼神深邃而沉黑,沉默。 …… 冷希对于自己会成为嫌疑人这事儿,说真的,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因为她没有做这事儿! 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么。 苏兮来的时候,冷希依旧在看书,以前那个闲心情去看,现在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除了吃就是睡。 “冷小姐。” 苏兮的气色不怎么好,也是,自己的妹妹受了大罪,怎么能好。 “苏小姐。” 苏兮弄了弄脸颊两侧的头发,笑的有几分憔悴,“今天是过来跟你告别的,已经确定小兰在近期之内是不会在醒了。她也是个演员,虽说不怎么苦吧,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流量的,所以一定有很多记者等到采访这件事情。” “为了怕她受到打扰,于是我们决定把她送到国外去好好的静养。” 第880章 真的成为植物人了吗?冷希难过不忍,顾娜还小,正是青春年华之时,等到醒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而且醒不醒的来另外一回事,这事态的发展怎么如此的揪人心。 “关于这件事情……我听警察说了,我想问问冷小姐,你和这事儿有关么?” “你觉得呢?” 苏兮虚笑了一下,“我相信冷小姐不会这么做,你还不至于回到杀人的地步。再说,我妹妹和你无冤无仇。” 冷希的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忽然觉得这事儿她是不是应该重视起来,不能掉以轻心。 如果她真的成了这个凶手,那是犯法,要坐牢的! “我先离开,等回来时在聚。”苏兮站起身,关于这个问题,她并没有等到答案,好像也不关心。 出去。 她过来一趟,无端的搅乱了一池的水,心里乱七八糟。 顾娜真的成了植物人,一方面让人很惋惜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冷希是如何破坏了她的车辆,这一点就没有一个有力的人为她佐证。 她那段时间根本没有出过凤凰弯,而且也没有和顾娜碰面,更没有碰过她的车,怎么可能会把指纹留在上面。 她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她又觉得那些警察不会……胡乱的来。 顾娜走的时候,冷希问了护士,知道了时间。她很想去看看,送送她,顾娜这丫头对她有恩,曾经还是陌生人的时候把她从凤凰湾的笼子里给救了出来,以后的日子更是对她真心实意。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对她好的,冷希都是欠了她的。 可是她动不了,勉强起来,大大的病服之下包裹了很多纱布还有夹板石膏。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疼痛,大概就是这样吧。站都站不稳……也没有轮椅。 护士进来,又强行的把她扶到床上去,勒令她哪里都不给跑。 冷希没有办法,呆在这里寸步难行。眼睁睁的看着时间流逝,顾娜也送不了了。 晚上,江城来了。 冷希在这个医院里和江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上几句话。 他来了。 不知道在干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坐在她病床附近的沙发上,闭着眼睛。 此时夜色已阑珊,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光亮。冷希躺在床上,但是没有睡着。 随着身体的好转,瞌睡也越来越少了,今天加上又有顾娜的事情,越发的睡不着觉。 她不能侧躺,只能平躺着,上身有些酸麻,却又无法翻身,动不了。 屋子里好安静,静的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声,杂乱无章。 脑子里很乱,有很多事情在飘飘荡荡,丝丝缕缕的都是让她沉重的往事。 于是越想越睡不着,脑子里越来越清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沙发上的男人起来了,他好像也没有睡着,去了一趟洗手间,他没有开灯,进去不到一分钟又出来。看着床边开始脱衣服,冷希的心里一紧,他脱衣服干什么? 几秒之后,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他钻了进来。 冷希再也忍不住了…… “你干什么?” “你不是睡不着吗?我来陪你。” “用不着。” 他还是安然的躺下来,侧身,胳膊肘撑着脑袋,上身倾斜着看着她,他高她低,把她脸上的表情纵观全眼,好在屋子里没有灯光,只是虚虚浮浮的光线从外面照进来…… “冷希。”他的声音带着如酒香般的嘶哑与沉醉,不知道是不是感染力太强了点,导致冷希都没有继续把他赶下去。 她的视线被他这个声音给拉了过去,弄得她黝黑如井的黑眸里。 他锁住了她。 江城抬手,温热的指尖在她的肩头慢慢的抚摸着,很慢,然后从肩头到下巴。 这个样子好像他们是恩爱的夫妻,而他……正在抚摸他思念已久的妻子。 从法律关系来讲,她是他的妻子,但是他思念她吗?而且,她就在他的面前,哪里来的思念可说。 那指尖带着欲语还休,搅动着冷希的心湖……正在她准备把他的手给扒开时,他说话了。 “刚刚从宝宝那里过来。” 冷希想要得知孩子的情况就只能从江城这里知道,医生和护士是不会说的,永远都是安抚。 迫于这个心理,她没有理脸上的那只手,眼巴巴的看着他,期待着从他的嘴里听到孩子一点点的变化。 “我抱着她,喂了奶。她捏着我的手指,眼睛很大,虽然才十几天,但是已经能看到很明显的双眼皮,山根很挺,以后大概会像你一样漂亮。这么小,就已经可以看到脾气的烈性,不爱喝水,我喂她喝水,她使劲儿的啊了一声……吓的我连忙缩回了手。” 冷希静静的听着,她仿佛能看到那副画面,可能是一个母亲的心理吧,她真想站在就见到女儿,立马! “喝完奶又睡了,真能睡。不知道是不是想她的妈妈,今天的体重比昨天轻了0.5两。” 冷希一下子抓住了他的前襟,她要出去,要出去! 江城低笑着握住她的手,攥在手心里,“别激动,我们的孩子正在睡觉呢,而且她没有办法出保温箱,你也不能出病房。” 冷希的手指松了松,是啊……孩子重要。 “抱着她睡了一小时,想知道我是怎么抱的么?” 江城嗯了一声,缱绻温柔的不可思议,然后说穿过冷希的后脑勺,冷希的身体不能动,他就挪身体,紧贴着她,另外一只手环着她的腰。 就像是以前那样。 “就这样抱着……”他的声音非常低非常低,从喉咙里溢出来,然后拍着冷希的肩头,就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她睡觉。 冷希没有反抗,其实也没用。只是觉得今晚的江城格外的低沉,哪怕是他在笑,可从声音里,依然能够辨别的出来他夹在里面的几分哀愁,哪怕他很小心翼翼,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 就像是他们第一次在无名夜总会发生肢体接触的那一晚,那是她是花弄影,他和“冷希”结婚,他不高兴。 他在笑,可心情不好。 那是她问了,表达了自己的关心,这一次没有问。 身份不一样了,而且她也不允许自己去问,闭眼,睡觉。 一直到睡着冷希都没有想到那个重要的问题,江城从头到尾说的都是“她”,而不是“他们”,那对龙凤胎,怎么也不弄用“她”这个单数来形容。 她睡着,江城睁眼。 在夜色里,看着她的脸庞,呼吸急促而不稳,今天是他们的儿子出殡的日子,他去选了一个墓,今天把儿子的尸体送去了。 来到这个世上,存活了仅仅十天。而女儿也日渐消瘦,一天比一天轻,可如何是好。 可这一切还要瞒着冷希。 江城真想,拿他自己的命去换回他们,最不济现在让女儿平安,可是不行啊。 龙凤胎的哥哥死了,妹妹似乎……也很不乐观。 冷希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在一片血海里,两个孩子在大声哭喊着,说他们很痛苦,在喊救命。 醒来头很难受,出了一身的汗,还好没事儿,还好,她的孩子都在医院的保温箱里,只要她能下床就能看到。 起身,床头柜上摆了一个文件,她顺手拿起来一看,瞳孔猛然扩张! 离婚协议书,这个时候江城把这个送了过来。 现在这个时候看到这个,确实有点意外,那时候两个人差点离了婚,可是没有离成,这个时候,她刚刚生产完…… 在他知道两个孩子都是他的情况下,他提出离婚。这么说来,他想要离婚并不是因为孩子的问题。 最下面有他的签名,江城,两个字潇洒落魄,下笔有力。 冷希看了下协议的内容,凤凰湾的房子给了她,还有经济补偿,这个补偿大概是给的孩子的吧。 冷希拿起了笔…… …… 幽暗的休息室,男人的长腿肆意的伸着,屋子里虚虚浮浮的光线,青烟在眼前缭绕,迷迷雾雾。 他的身影隐藏在里面,遮住了脸上的一切表情,暗沉,无光。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外面有人进来。站在他的面前,把文件递给他。 “江公子,冷小姐让我把这个给你。” 江城瞄了一眼,没有打算接。他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她必然会在里面签字,她为了离婚费尽心机,现在……怎么会不同意。 “放下吧。”声音很低。 “是。” 司机把文件放在他的身侧,出门。休息室里又恢复了平静,静的没有一点的声音。 过了好半响,江城才转过视线,看着那个文件,盯着他,许久许久都没有动。 …… 时间一天天的在过,一转眼就三天了。冷希的瞌睡也越来越少,算是恢复了正常。其实她觉得她可以下床走动,顶多就是去弄个轮椅,到处转转。 不至于躺在床上,把自己闷着。 可是护士不会给她提供,这两天周严时不时的过来,他的身边有了前妻,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她就不想在找周严。 可是江城……他三天都没有过来,没有看到人。 她在这里住了足足的二十天,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二十来天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只从江城的手机里看到过他们的样子。 冷希等不及。 她下床,慢慢的挪,她只是想去看一眼,她不仅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母亲。 走到门口,她跌跌撞撞。从侧面跑过来一个陌生的女人一把扶住了她。 “小姐,您没事儿吧?” 冷希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她不认识。又不是医院的工作人员,莫非是那个病人的家属? 她客气的摇头,表示没事。女人站起来很和善的样子,问她怎么了,怎么会这么虚弱。 这丫头会不会太过热情了一点儿……冷希不是很想回,就说身体不舒服。 但是,她是花弄影,不是平常的姑娘。网络上早就有她怀孕的照片,所以站在……明显是卸货了。 第881章 “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去吧。” 冷希说要去产科看孩子,女人的神色有微微的异样,这种转变很快,可是冷希还是捕捉到了。 于是她开始关注这个女人,这才发现在她胸前的纽扣上夹了一个小小的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是一种比较先进的录音笔以及摄像头。 她是记者。 冷希讨厌这样的手段,她是怎么混进来的!! 冷希当即把手从她的搀扶下收回来,脸上不动声色的,“不好意思,不去了,回病房。” “啊?冷小姐,你……真的不去了吗?不去看看你的孩子?” 冷希只说去产科,可从来没有说是要去看孩子! 既然对方如此不礼貌,那么她也就没有必要留面子。 “小姐,非法拍摄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最好把这个给销毁,否则……” “否则怎么样?”对方没有一点的害怕,反而嘚瑟的看着她,带着一种挑衅。 冷希站在这个样子,确实没有办法把她怎么样,可是…… “你右手中指带着戒指,价钱在三千左右,看来是已婚,而且你老公也没有多少家底。穿着是商场里非常平价的热,卖款,臂膀宽,屁股大。然而脖子上的这款项链却在十万以上,而且这个项链是前年一家法国公司推出来的露水鸳鸯款。” 冷希侃侃奇谈,“这款项链一推出来就得到了社会的强烈反对,因为这是给……p友的,也就是见不得关系的那种,所以在发行不到一个星期内就已经全部召回。” 记者的脸色已经变了…… “所以结了婚还和别人保持两年的p友关注,小姐,你很能耐啊。” 冷希不是一个堆珠宝有追求的人,但是这个项链的品牌和当时顾娜送她的那个是一个牌子,只不过那个牌子的黑历史恐怕也就这一个了。 当然,无论是不是黑历史,在珠宝街,它还是首屈一指。 “你……”记者脸色卡白,她没有想到和冷希不过见了一面,交谈不过两分钟,她就把她的底给揭穿! “所以,把你刚刚录音的,拍摄的销毁了。至于你……我没兴趣。”冷希不关心她是不是出轨。 记者想了想,最后往她对面一站,“想捅你就桶,你这女人的话现在谁会信,一个声名狼藉的讨厌女人。反正照片我拍到了,卖出去……起码能买这一样的两条项链,我怕什么。” “小姐。”冷希靠在墙上,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让她的腿已经开始发起抖来。 然而对方根本不怕,不仅如此,还拿手机对着冷希连拍了三张,“我一张照片卖出去五万,三张十五万,靠你,我也能发财了……” 冷希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妥协了还是在想着对策。 在睁开眼睛时,已经响起了女人的求饶声。 “江公子,我……” 江城淡然的伸出手,记者乖乖的交出了笔和手机。 “司机。” “江公子。” “把她带到警局,还有把她的老板找来,这种下三滥的记者就不要做这个工作了。” “是!” “江公子,我……”记者说话都抖抖嗖嗖的,和面对冷希是截然不同。 “滚。”江城没有发火,声音平平淡淡,却带着让人震慑的寒厉。 记者看向冷希,好像有种让她求情的意思。冷希看都懒得看她,回头,进屋。 这种小喽喽,江城根本没有放在眼里。走过去,抱着冷希,进屋。 把她放在床上,冷希暗暗的呼了一口气,还真是弱不禁风啊。 下一瞬江城把文件甩到了她的面前,声音很冷,“为何不签名?” 他今天才发现,冷希根本没用写上自己的名字!怎么,不同意离婚? 冷希看着他的眼神是非常平静的,问,“我为何要签名?” “不愿意和我离婚?”江城弯下腰来,视线和她平齐。 身上灼灼的香味一点一点的飘过来,隐隐还能闻到女人的香水味……这个味道苏兮身上也有的。 她往后退了一小步,离他远一点儿,看着这张熟悉的脸。 “字,我现在就可以签,你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说。” 冷希往后靠着,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看着他,一字一句。 “我要你……不得和苏兮在一起!” 她早说过,江城和谁在一起都行,和苏兮就是不行。 江城黝黑的瞳孔有一丝错愕,转瞬即逝。薄唇若有似无的一勾,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理由呢?” “没有理由。” “那就得让你失望了。”江城站直,双手放进口袋里,给冷希一种他绝对不会向她妥协的姿态! “不签字?” “如果我的条件你不答应,我就不离婚!”冷希也是铁了心。 江城点点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抬腿出去,什么都没有说。 …… 冷希还是没有看到孩子,碰到个无脑的记者。这个婚,没有离成,她的条件江城也没有答应。 冷希有一种功能,就是能够自动删除让她不同款的记忆,好听的说法就是会安慰自己。 说难听点儿,就是命贱。 当然如果她不会安慰自己,这么些年的生活……她要怎么去生活。 又两天。 她以为那个记者被江城弄到警局,然后又销毁了她手里的证据,但是,风风火火的传言还是跑了出去,说冷希已经生子,父亲不详这种话。 这些人的脑洞,永远都让人……嗤笑。以各种阴谋论来看待你,总觉得冷希就还是那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然后又想东施效颦的肮脏可恶的女人,然而那些不堪入目的话,大多还是出自女人。 她闲来没事儿还是会上网的,看到那些话……她真的很想把结婚证给甩出去! 疯狂的打那些人的脸!可是不行,结婚证弄出去紧接着会有离婚证,到时候……还是自己遭殃。 她暂时忍了,选择不看。 …… 江氏集团。 江城看着那个文件,盯着最下面……只有他自己的签名没有冷希的,眼里竟然闪过了一丝促狭。 这女人居然还能想出这一招来………到底是花弄影啊。 商逸进来时看到江城对着那个文件,好像……在傻笑? “你……你干什么?”那可是离婚协议书,不是几十亿的项目!! 江城顿觉不妥,收回视线,把文件收起来。 “没什么,今天看就是想告诉你,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会很忙……” “你又要去谈情说爱?丢下公司给我?” “嗯。” “江城……” 江城看着外面,起身,这个时间他该去医院抱女儿了,他习惯了在天色青黄不接的时候去抱她,孩子也习惯了。 “你说的对,我打算放过那女人了。” 谁? 冷希? “她不是生孩子了?你现在离婚岂不是……” 江城没有回答,出去,背影孤傲。 …… 还是和以前一样,在保温箱的前面,江城握着孩子的手,同她说话聊天,让她知道有人的存在。 她的体重二十多天了,比出生的时候就增加了一两,可以说非常不理想。 自从哥哥死后,孩子唯一黑人的欣慰就是没有进手术室,也没有发生什么紧急时刻,只是一直停驻不前。 孩子吸奶的力气还是很小,有时候累了,吸不到就会哭,于是江城会辅助她。 往往一蹲就是一个多小时,并不是一直在哄她,而是……她睡着后,江城抱着她,舍不得松手。 脸上还是毛茸茸的,和出生时变化并不大。只不过虽然小,捧在手上都不敢用力,她的眼睛却还是大,那个轮廓和冷希一模一样,鼻子细细的看很像他。 他的孩子,一儿一女,如今就这一个女儿了。 “宝宝。”江城摸着孩子的手,孩子也看着她,他低低的道,“等我改天再把你妈妈娶回家,嗯?” 他的声音从嗓子里发出来,那种沙哑好像是被风吹过的枯叶,沙沙的无力与志在必得的枯木逢春。 ……… 冷希一直没能见到孩子,这是心里的执念。又过了好就好,自从那次之后,江城又没有来,周严也好久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了。 孩子到底在哪儿,到底长成什么样儿了,早产的孩子更需要母亲得关怀? 随着时间的增长,冷希的思念也越来越深,每每午夜梦回,梦里都是他们。 醒来心里空闹闹的…… 一转眼就满月了,冷希也忍了这么久,一个月她的伤势好了很多,能够下地正常走路,就是时间比较久,不能走快。 从这个科室走到产科,她用了十分钟的时间,中途休息了很久,可谓是跋山涉水,但其实也就是两分钟的路程。 终于开到了玻璃房外,她的脸贴在玻璃上,望眼欲穿,从来没有感觉到心跳那么快过…… 里面一共有二十多个孩子,没有一个是双胞胎的,都是天使。 可是哪一个是她的,她的孩子到底长什么样儿,她都快忘了……就在江城手机里的惊鸿一瞥。 她一个个的找,都没有找到。 最后来了一个护士,看到了冷希。 “冷小姐,你来这里……你注意一点身体,过两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息了。” 冷希的眼睛没有办法离开里面,眼巴巴的看着,“孩子呢,我的两个孩子是哪个?” 护士一下子被问到了那里,神情古怪。冷希看到了,“怎么了?” “…冷小姐,您还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 “在两天前孩子就已经转院是江公子来弄的。” 什么!! 转院!! “转去了哪儿?” “对不起,我们这个不清楚,但是孩子的情况很不好,很有可能去了国外。” 冷希呼吸一窒,也就是说……她近段时间内,都不会看到两个孩子! 她跑进病房,拿手机。给江城打电话,可是接电话的人是苏兮。 “苏小姐,我找江城!” 第882章 她还是江城的老婆,可是要找他却要通过另外一个女人,何等的讽刺! “抱歉,他在洗澡。” “他们做了。”那一天周严对她说过这种话……又浮了出来。 “不管他在做什么,我现在就要找他!苏兮,我们还没有离婚!” “无妨,很快就会离了。” 冷希倒是没有想到苏兮会说的这么直白,可是她要见江城! “我要见他!” “我说了他在洗澡,如果冷小姐不介意我就这么冲进去叫他的话……” “苏兮!”冷希的心里有一团火憋着在,然,她仅仅是喊了对方的名字,对方就打断了她,“冷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还有战役在,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做,他就在我的身旁,我想我应该没有蠢到把他推到你身边吧,如果一会儿他给你打过来,我无话可说,如果没有那就算了……” 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冷希,“……”她想江城是不可能给她打过来的,冷希找江城要问清楚孩子到底为什么要把孩子转院,这么突然。 她是孩子的母亲,她又没有死,他把孩子转过来转过去,难道不应该跟她说一声? 还是说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者说是在密谋着什么? 原本她还是可以等的,可是现在却一分钟都等不了。 她给叶欢欢打了一个电话,让她给她送一点私服过来,她要出门。 叶欢欢确实把衣服给她带过来了,但同时也劝了她很久,不要出去,毕竟现在身体不好…… 可是冷希不行,她等了一个月,等到终于能够下床行走,想去看看孩子,结果孩子却不在。 叶欢欢不再劝她……她心里清楚,冷希生的孩子只剩一个了,再劝下去言多必失,罢了。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冷希到最后还是没能出去。 她不过是走到电梯,有两个便衣警察过来,嫌疑人的身份未曾洗清,而且现在又加了一桩! 既然已经能够下床,那就必须随他们去一警局走一趟! “怎么回事儿,我们需要听详细。”叶欢欢护着冷希。 “经我们调查显示,苏小姐在昏迷之前,曾经消费了一笔2200万的巨额人民币,据查是买了某品牌的下面的最新推出的一款情侣戒指,但是现在不知所踪。” 冷希心里一动,站在又在这个上面做文章了吗? “就在一个小时前,我们在冷小姐出事前居住的凤凰湾内照到了这个戒指的碎片,从上面提取的指纹和苏小姐刹车线的一模一样。我们有权关系您是图财不成反要人命。” “……” 这种推理能力,真是让人惊呆了…… …… 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冷希还没有弄好孩子的问题,还不知道孩子在哪儿,一转眼就被带到了警察局。 叶欢欢她是医院里的医生,还有一个手术要做,所以没有来。冷希一个人坐在审讯室里,前面是三个警察,她平生第一次碰到这种阵仗。 她是不慌不忙的,对方问什么,她回答什么便是了。 “我没有碰过什么刹车,苏小姐昏迷之前和我的关系不错,我没有必要去害她。”有的误解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这一种牵扯人命的事情,只要没有做,那就必须要力争到底! “那么那个戒指的碎片为何在您的手上?” 这是一个情侣戒指,代表我对你一见钟情。江城当初质问她的时候,她都没有说出来,那么现在…… 一旦说出来,那就等于是公布了顾娜的性取向,目前还不被人接受的取向。 冷希犹豫在犹豫…… “冷小姐,请您直面回答。” 冷希闭上了眼睛,没有办法了,她无能为力。 “这是她送我的。” 三名警察同时蹦出一种嘲笑的表情来,“麻烦你实话实说,不要为了洗清自己而去陷害别人。你要搞清楚,这是送给自己的对象的,难道你要告诉我,你和苏小姐情侣吗?那你和江公子是什么情况?” 冷希用手撑住了下巴,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事情会到了这样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地步。 她想保护顾娜,替她守着一个秘密,可是如果她保护了顾娜,就没有办法保护自己。 …… 江城从浴室里出来,苏兮正在阳台上优雅的喝着红酒……这个春天依旧是寒风陡峭,还真的是有些冷。 江城一转眼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手机,上面有一点指头印,被动过了。 他拿起来,解锁,看通话记录,第一通便是冷希在十分钟之前打过来的。 他出去,“你接我电话了?” “嗯。” 江城的眼睛往下一暗! “我担心冷小姐找你有什么事情,而且你在洗澡,我总不能敲你的门吧。” 江城没有吭声,脸上阴沉而冷峻,到阳台另一头给冷希打了回去,但是电话没有人接。 把手机放回到口袋,一转身………他呼吸一窒,苏兮的脸就在她的面前,不过就是几公分的距离。 他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对方软软的身子就已经朝他的怀里扑了过来…… 尽管天气寒冷,但是对方还是穿着清凉,胸前的两坨对着他的胸,触感非常明显。 她的身上还有酒气以及香水味,混合在一起,便消失在这个夜色里洒下的一道无行的香网,攻击着人。 江城没有动,低头看着她的头顶,半干的头发从额头掉下来,遮住了双眸。 “江城……”苏兮口齿不清,有几分微醺,双臂收拢搂着他的腰,“我听我爷爷说你会娶我……是么?” 江城沉默着。 苏兮抬起头来,微微卷翘的睫毛,轻轻的一眨,几许风情几许妩媚,“你喜欢我吗?” 没有人回。 她痴痴的笑了一下,“我是找不到可以让我心动的人,所以已经做好了单身一辈子的打算。如果你不喜欢我,不打算娶我,我可以去给我爷爷说的……” “江城,这么多天,你和冷希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要的离婚呢?你搞清楚我的儿子救了冷希的命,还有如果在三天之内你没有合和冷希弄得干脆利落,那么……” 这是在五个小时之前,米老打电话给他说的。赤果果的威胁,江城怕,怕他们对冷希下手。 冷希若是懂得低头也好,可是她不懂,她不是一个屈于现实生活的人,她更不会知难而退! 江城现在已经离开了迟家,陆嘉遇在气头上,他不会插手,那么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就在这时候电话打来了,江城接,苏兮还是抱着她。 “江公子,冷小姐被警察带走了,说她图财害命,有可能有牢狱之灾。” 江城脸色一变,这么快,苏家的人,就动手了! 江城把电话放下,怀里的苏兮还是看着他,眼神迷雾。 “谁给你打电话……是……冷小姐吗……”她露出几个洁白的牙齿来,虚弱无力的躺在他的怀里。 江城看着她,讳莫如深,沉默。 “呵呵……”她低低的笑了出来,然后开始往后退,一边笑,一边退,“如果她要你过去,那你就……就去吧。” 江城也挪着步子,真的往门口的方向走。才走了几步,他在阳台的玻璃上看到了那女人的身体擦着阳台的护栏,脚下一个趔趄,身体猛地往后仰! 说时迟那时快,江城虚步一退,伸手一拉,把她悬空一半在阳台外的身体给拽了回来! 往回一拽的那一瞬间,苏兮的脚尖垫了起来,不受控制的朝他扑去,唇贴上了他的。。 江城一愣。 苏兮睁着眼睛……然后缱绻微笑着,唇嘟了起来,有一种往江城嘴里探的意思。 江城抬手,抓住她肩膀的衣服…… …… 在警局里的冷希正好看到这里,他们在阳台拥抱亲吻,一副亲密的样子。 “不好意思,冷小姐,江公子这会儿正在忙……大概是不会来了。” 冷希要打电话给江城,无论江城到不到这里来,她要问清楚某些事情。 然而来的这个人,给她看的却是这么一副画面…… 冷希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人这一张陌生的面孔,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人。 “你是谁?” “我就是一个开车的,抱歉,冷小姐,我还有事要忙。” 他收起手机,离开。 冷希站在那里,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便显得很累。腿部非常酸软,很想找个地方靠一靠。 全身无力…… “冷小姐,江公子会来么?我们了是已经给你特权了。” 案子还没有问清楚,特意把她从审讯室里放出来。 冷希从窗户看外面漆黑的天空,这夜色好浓。 “他可能已经死了,来不了。” “……” 冷希没有等他们动手自己走进去,继而坐在那里,便一言不发。 …… 江城落在苏兮身上的手,看着很像是在拥抱,想把她抱紧一样……可事实上是把她推开的,把她拉离自己的身体。 江城看着她,“酒量这么差,还学人喝酒?” “就是突然想喝两口……而且我也没有喝醉啊。” “确实,你确实没有喝醉。”江城让她站直,“既然你喝醉那就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忙。” 离开。 走了几步后,后面的女人又出了声,“那你会娶我吗?” 江城脚步都没有停一下,一个字从嘴里吐出来,“会。” 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的犹豫。女人在问这种问题而得到的又是,这种回答是,心里本应该是高兴的。 如此坚定! 可是这种情景又何尝不是没有感情的敷衍。 苏兮顿顿的笑了起来,脚下一个踉跄,到底还是跌了下去,这一会没有人在扶住她。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夜色,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的遮掩——惆怅、痛苦。 桌子上还有她没有喝完的酒,再拿起来,一口饮下! 不一会儿电话打了过来。 她随手接起,开免提扔在地上。 第883章 “大小姐,我已经给冷希看可刚刚的画面。” “她什么反应?” “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任何反应才是冷希的正常反应…… “不过我去找冷小姐的时候,她在警局。好像是涉嫌谋害小小姐。” 苏兮拧了一下眉头,继续喝酒。 “知道了。” 这夜色浓稠,正低迷着…… 警局的半夜。 因为他们有有力的证据,证明冷希确实有谋害之心,可是冷希又没有证据来洗清自己,于是就只能关在这儿。 半夜的警局真是冷的彻骨,哪怕已经是过了正月份,这空气还是阴凉阴凉的。 和医院比起来,那里的房间真是幸福窝。冷希双手抱着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膝关节的地方。 很凉,凉的有点发疼。 在警局里的第一晚,她还以为自己睡不着……但是醒来时才发现天都已经亮了,她不仅睡着了,还睡得很香,做了一个和女儿嬉戏玩闹的梦。 醒来时,看到的是灰灰的墙壁,刹那间以为自己死了。 她叹了一口气,这人啊,其实死了你未必不好,一了百了,什么苦恼都没有。 想要起身晃晃胳膊腿,才发现她的身上一条棉被。 一般来说暂时被拘留的人,就只是关起来,床都很少有,她昨天进来的时候可是没有床。 怪不得后半夜的时候这么暖和…… “冷小姐,有人找你。” 她起身,很优雅的把被子给叠了起来。 …… 终于见到了江城,而且是在他们大队长的办公室里。 他坐在那里,正在喝水,西装革履,一副精英贵公子范儿。 所以正在把玩着他自己的手机,百无聊赖的转着圈圈。 冷希过来,他的眼皮子一抬,视线往她的脸上亲亲一搭。 看到她这一身不怎么平展的衣服时,眸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江公子,关于冷小姐的事情,我已经给您说清楚。如果无法自证,我们可就要公事公办了。” 所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顾娜是没有死,但是人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冷希肯定是要受到惩罚的! 江城淡淡的嗯了声,看向冷希,“你有什么想说的?”他在这里,只管说。 “你把我的孩子弄到哪去了?”冷希问。 江城捻着手指,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想说的就是这个?不想从这里出去?” “你把我的孩子到底弄哪儿去了?”冷希又问! 江城终于站了起来,身高的优势让冷希不得不抬起头颅。 他走近,离她半步远的距离,停下! “这你用不着关心,女儿跟着我,比跟着你好,还有,她是我的。” 冷希呵了一声,这个男人如此可恶,她到底喜欢他哪里,喜欢他哪儿!! 然,几秒之后,她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儿子呢?”她的龙凤胎,这几日从他们的嘴里好像没有听到一点的只言片语。 “儿子也是我的。”江城回答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的异样,让人看不出一点的破绽来。 “江城,希望你不要和我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你不够格。”冷希一字一句,“还有你把孩子藏起来是不是我没有在那张纸上签字?” 江城也一一的回答了冷希的问题,“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没有我,你也生不了。不要跟我一套,至于那张纸……我不急,你早晚会签。” 看来果然是冷希提出来了那个条件,江城不满意……他要娶的就是苏兮,所以把孩子带走,逼她? 冷希的心里柠起了一股火,“江城,没有你,只要我想生,有大把的男人想和我生。如果你想用孩子要挟我,那我告诉你,我偏不如你愿!” “那你恐怕是一辈子都别想见到孩子了……” “你!” 冷希对于江城,纵然是有怒火,可从来都不会发出来。这一回,她没有忍住。 她怀胎七个月,生她的时候半条命都在鬼门关里,在病床躺了一个多月,到现在连孩子的一面都没有家门,如今…… 冷希对着江城冲了过去,带着火的气息喷向他,“你想和苏兮在一起,随你。拿她当情人当小三都好,但是在我没有看到孩子之前,她永远都是那个见不得人的!江城,别想拿孩子作为筹码,如果你真的觉得他们是你的孩子……如果你还是个人!” 江城扑哧一下笑了,他黝黑的目光带着戏虐更有几分嘲弄,“在你心里我是畜生,我从来不否认这一点,我哪里是人。” 他弯腰,眼睛对着冷希,平齐。手在她的脸蛋上拍了两下,声音不大,却脆生生得响。 “你不知道么,很多事情我就是不想做,而不是做不出来。”他唇角微勾,像是在看被他碾压的绵阳,“再说,我要娶谁,我的孩子就叫她妈。你以为这么小的孩子还会认你么?他们知道你是谁?” 这意思是说——以后苏兮会是龙凤胎的母亲! 冷希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这一刻,她恨不得砍了他的人头! “你敢!” 两个字从嘴里说出来,冷希一下子觉得自己蠢爆了,江城有什么是不敢的! 可是这种关头,火气攻心,她竟然只能吐出这两个没用的字来! 他咧嘴微笑,露出几个洁白的牙齿,就像是狼的獠牙在啃噬着自己的猎物。 “什么时候想签字了就通过他们联系我。”他出去。 他过来,好像就是问冷希什么时候离婚……对于她为何会在这里,并且后面事情该怎么处理,他丝毫不关心。 ……… 车里, 江城又抽起了烟,现在不过早上6点多,还有薄雾弥漫,哪怕是警局就在眼前,也是模模糊糊。 燃气的烟头的红点在雾里时红时暗,烟一根根的抽,接连三根。 抽到他想咳,捂着胸膛的位置硬是忍了。过了好大一会儿,电话打过来。 “陈局。” “迟少爷,听说今天来了警局?不好意思,我有事在忙,脱不开身,无法到来。你有什么吩咐请讲。” 这种推辞的话,是个傻子都能听得出来……想来陆嘉遇也打了招呼,陆嘉遇和苏家联手,好像非要把冷希弄死! 当然打压的又岂止是冷希,还有他江城! “无妨,改天有空我登门拜访,到时还请陈叔露面赏脸。” “当然,当然……”对方连连赔笑。 “只不过今天还是有一个不情之请,请陈叔给我一个特权。” “什么特权。” “优待冷希。” “……就这一个?” “是!” “小子,就这一个要求我也会为难你知道么?” 江城幽深的瞳孔印入了这灰蒙蒙的天气里,“最近被诸事缠身,很多事情都忙不过来,所以打算卖掉无名夜总会的开发权。” 对方沉默,没有作声……等着江城的下文。 “改天我会把各方面的文件送到李兄的手上,我们做个生意。” 这个李兄,是陈局的女婿,生意人……前些日子他们想要,江城没有给,如今拱手送上。 无非就是送钱,这个盈利少说也有几千万,最少! “看贤侄说的,这是你们的生意事儿,我不经商,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好好的玩玩。至于冷小姐,你这么坚持那我必然不会让冷小姐在里面少一根头发丝。” “谢谢陈叔。” 传说中的行贿受贿无非就是这样,这个女人但凡听话一点,不要那么硬气,或许……会顺利很多。 江城开车出去,不多时陆嘉遇就打来了电话。 他接通,没有说话,对方一瞬间也没有说,就这样无声的对白,气氛压抑而紧绷。 就在江城打算挂电话时,那一头说话了。 “看来不做迟家的大少爷,你确实有很多难事。回来,关于冷希的事儿或许很快就可以摆平。” “我已经过了被忽悠的年纪,放心在你过大寿的时候我会回去。另外还请迟先生为自己做过的缺德事儿反省反省,你害了冷希!” 挂电话! 他若是回了迟家,那么和苏兮结婚必然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他已经出来,就不会回。 要么带着那母子一起回去。 当初他坚持让娶冷希,如今又坚持要离!他是一切事件的罪魁祸首! 陆嘉遇把电话放下,看着天空,发呆。 江城放下手机不到两分钟,大马路上就横穿过来一名女人,可能是他没有控制好车速,也可能是对方魂不守舍,于是就撞了 上去。 他当机立断的停车,下车。对方出了血,可是没有躺在地上而是站了起来,风来,吹开了她脸上的黑发。 那张脸……如果能有一个能和她媲美的人就是冷希了,就连身上的气质都如此的想像。 不同的是她比冷希大,脸上没有冷希那种冷艳和逼人,她就显得柔和了些许。 她看看手腕上的血,蹙了眉头。 “抱歉,我送你去医院。”江城开口。 女人抬头看向江城,不过一瞬间眼神就已经变了…… 冷希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给自己证明没有出过凤凰湾,没有证人。江城也不会给她证明,至于其他人……没有其他人。 可是那个指纹到底是怎么来的,她至今想不通,以及戒指的事情,她忽然发现,就算是她解释那戒指是顾娜送的。 好像没有一个人相信,都会说她说在编排,是在说谎。 所以,百口莫辩,仅凭她的一面说辞,又怎么能让人相信。 这也就罢了……还有孩子。 如果她把这个字签了,那么她是不是能得到孩子还有顺利的出这警局。 离婚啊……为了离婚,为了娶苏兮,江城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在警局的第二天,冷希想要聘请律师,但是……没有一个人肯接。 她现在在这个小屋子,暗无天日。几天了?好像已经过了三个昼夜,伙食挺不错,每顿都有汤有肉还有素,她不知道别人吃的是什么,但是她吃的比在医院还要好。 走了床铺,铺的也都是绵绵的被子,很暖和很舒服,今天上午还有人过来给她看身体,毕竟还没有正式出院。 第884章 又是一个夜。 司机来了,冷希对江城满腹牢骚,连带着对司机都不想热情,当然,她也不是热情之人。 淡淡的看着他。 “冷小姐。” “有事儿么?” 司机想说什么,最后又没有说。可能是觉得有些话说出来对于冷希来说,没有半点用处吧。 毕竟他只是一个开车的,别人让他看什么他就得干什么,多余的话别说。 “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 司机把手机拿出来递给她,冷希懒得接……“想说什么就直说便是。” 司机看她这样没有办法,只好把手机解锁,一解锁就是视频,点一下播放,婴儿伤心的哭啼声就来了! 很响亮。 冷希嗖的一下把手机给抢了过来,把手机凑到眼前,画面经过处理灰蒙蒙的,隐约看着看到一个小小的孩子在床上,挥手大哭的样子。 这是她的孩子,她的!! 冷希再去点手机,想要看清画面可是看不到,视频经过处理,只有模糊的影像和清晰的声音。 那哭声好可怜好委屈好凄惨,到底是母子连心,每一声都哭到了冷希的心坎里,拉扯着她的心脏,都跟着难受! 这种感觉从来都没有过……这般揪心而心痒难耐。她的孩子!!! 冷希一下子站起来……司机从来不知道冷小姐还能这么的……慌乱。 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脸上激动! “她怎么了?”为何哭成这样,上气不接下气,嗓子还能听出来有点哑。 “抱歉,我不清楚。” 冷希不死心的还想把视频弄的清晰些,可惜不行,模糊的什么都看不到。 司机于心不忍……但是没有办法,他是拿钱办事的! “江公子问您,何时愿意签字?” 冷希就知道,她就知道!!江城、江城!!她收起手机,牙根都错到了一起,手握空拳,指甲掐疼了掌心的肉,都没有感觉到疼。 “不好意思,冷小姐,您只有两天的时间……两天后,江公子就要答案。如果您不同意,那么……” 司机没有说,欲言又止,他真的有点说不出口。 “说!”冷希一个字绷出,咬碎了银牙。 “说如果您不同意,那江公子就会为……孩子另找母亲。您日后就算是同意离婚,那么也别想要回孩子。” 冷希的唇出血了! 疼么!她感觉不到,什么身体感觉都不如心头被骇浪拍打过来来的惊涛……只感觉血液都在沸腾活跃! …… 冷希不甘,她没有成全之心,可是……她考虑的地点在警局的牢房,更在孩子们的受苦煎熬之下! 怎么办! 能怎么办!! 如果不答应,她是不是会有很多年的牢狱之灾!而孩子是不是就会成为苏兮的!! …… 司机把文件带回去的时候,江城在cl酒店,正下楼。 “江公子。” 江城看到了司机手里的东西,眼下一暗……把文件拿过来,去车里。 却迟迟没有打开……如同第一次一样,他拿回家后,过了两天才看。 他不知道为什么……想打开却又犹豫。 那一次她没有签名,而这一回……江城把文件摊在方向盘上,翻开。 右下角是冷希的名字,黑色的字,字如其人。冷希两个字,下笔有力,落魄大方,中间暗藏娟秀。 在这个字上面还有一滴干掉的血,殷红殷红……落下的血的印章。 终于是签字了…… 这个婚是离了,两个人再无关系。 江城的双眸猛地一狠,把文件砸在了副驾,一拳打在方向盘! 操! …… 苏家。 自从顾娜送出国疗养之后,苏家就在一片的惊恐当中,生怕惹了这个屋子的主人。 顾娜的母亲陪在顾娜的身边,天天以泪洗面。父亲的工作也是一团的乱,心情很差,至于米老爷子……更是没有人敢靠近。 书房。 米老爷子脸颊绷着,气势严峻。反观江城就好的很多,一派淡然。 米老的前面摆放着一份文件,离婚协议书,双方的签名。 “可以把她放出来了。”江城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飒儿。” “明天吧。” 米老,“……怎么突然间又这么急了?” “没有必要拖着,苏小姐漂亮优雅,哪个男人等的起?” 米老爷子眯了眯眼睛,这小子……这般急着…… “好。” “米老,我们的这个婚宴原本就是交易,我做到了,还希望你也做到!保她毫发无伤并且生活自由自在。” “当然。” 江城出去,米老冷笑一声。这个臭小子还真是……司马昭之心啊。 这么护着冷希,他怎么能让冷希从牢房里出来! 这个女人就好好的在里面呆着吧!让他的小孙女成了植物人,让她的大孙女天天失魂落魄……做个几年的牢,搓搓她的锐气! …… cl酒店。 江城回去,商逸随后就来。 拿了一摞的文件给江城,“关于苏家的企业我都给你找来了,这个是个大虫。周严的主要产业不在兰城,所以好绞没。但是苏家根基很深,和你们江家差不多。” 江城拿过来一份随着翻开,“米老这个人在商场混久了早就已经失去了公德心和良心,现在他把冷希捏到了手里,他不会让冷希这么轻易的出来,绝对会做手脚!” 他和苏兮结了婚,米老怕是也不会放过苏兮! “那你打算怎么办?” 江城长长的手指动着纸张,姿态随意,话语霸气:“一山不容二虎,你我都明白,要想摆脱一个人的钳制,那就得驾驭他!苏家,我要了。” “这个胃口不小,那冷希……” 冷希……冷希就是江城心里的朱砂痣,戳了疼,不戳也疼。 “孩子目前还不能让她知道,我想她住在那里面一段时间也好,衣食无忧,也不会受什么伤害。” 冷希已经签字,他不会给孩子,那女人怕是要恨死他了,估计要铲了他的头。 也罢,他是适合做恶人的。 冷希自从答应离婚过后,司机的那个视频就可以以看得清楚了。 但是不是先前那一个,而是重新录制的。孩子还是在保温箱里,正在喝奶,瘦的不像样子,脸上依旧去刚刚出生时一样,毛茸茸的,正费力的喝着奶。 视频只录了一个孩子,另外一个没有入境。不知道是不是江城的手段,就给她看一个。 冷希在看到这个视频时已经没有昨日的冲动,只不过是前前后后把这个视频看了不下十遍。 她真庆幸,她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冷血之人……她还以为她会对她这两个孩子不冷不热,毕竟在这个孩子没有出生之前,她只是想着一定要生下他们以及保护他们,但是她并不知道她会有这一种溢出来却有无法言说的的感情…… 一下子想把一切都给她们,让他们过上幸福平和的生活。 人真是奇怪,尤其是生孩子前生孩子后。 冷希没有把手机还给司机,她时不时的就想拿出来看一看……待到心情完全平复之后。 冷希才拿他的手机打电话给江城。 对方接通。 “我要出去,我要见孩子!” 对方慢条斯理地回答,“过了今天我会让你出来。” “为什么?我已经无条件答应离婚,就算你要娶苏兮,我也不会从中作梗,你怕什么?” “你觉得我会怕什么?你有什么事我可以怕的。无非是想多关你一天,懂?” 冷希的心里一钝。 她还没有说话呢,话筒里又传来一声细腻的女声,“江公子,宾客都已经在等着了,请您和苏小姐一起下去。” “嗯。” 他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挂断电话。 冷希这才知道原来他又和苏兮在一起……冷希捏着手机,心里冰冰凉凉。 …… 酒店。 人员不多,不过十几二十几个人,已经被包场。 虽说人不多,但个个也都是盛装出席,这场订婚仪式没有对外界公开,也就是一些自己的人。 苏兮穿一身婚嫁所穿的大红色的长裙,把她衬托得娇美如花,一头波浪卷发长达及腰,妩媚倾城,逢人脸上便是优雅得体又幸福的笑容。 她和几个自己关系好的浅浅的谈了几句之后,江城就来了。 洁白的衬衫,如同千山暮雪,潋滟高贵冷傲。大名鼎鼎的迟大公子,外形自是无法形容,走路时手臂与臀部摆放的力度张弛有力。 苏兮黝黑的双眸往下一眯……江城,他的男人! 她迎了上去,“江城。” 江城又是一声淡淡的嗯,拉着她的手,包在手心里。 这种肢体动作就如同那天苏兮问他,你会娶我吗………他干脆有力的回答“会”。 这个拉手也非常的干脆,没有一丁点的感情,更没有给人一种迂回缠绵之感。 苏兮没有吭声,随他拉去,两人一起下楼,穿插在宾客之间,接受他们的赞美与艳羡。 米老爷子在楼上也看到了江城带着苏兮……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 他笑着,都说江城这小子生性孤傲,年轻气盛又轻狂的很,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牵制着或者驾驭着他。 看,现在不就完全听他的了么?嗯,那就是不能有被人一捏就流血的软肋! 看这个样子冷希在监狱里吃必须呆下去了,杀人未遂的这个罪名,他就要让冷希坐实! 否则,江城还真是不好控制……他如果没有被拿捏在手里,他也不一定会对苏兮好。 “老爷,有人找您。” “谁?” “我啊。” 一名灰白格子大衣的女人从关口进来,也是一样的波浪卷发,但是却没有苏兮那般的风情。 米老看到来人,脸色微微一变,站起来。 “米叔,好久不见。听说您最近又兴风作浪了?” 米老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小丫头片子,就你敢对我说这种话。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一样。” “那也是因为得米叔的偏爱,就算我出言不逊,您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来,坐。” 女人坐下,管家送来了一杯白开水,女人伸手去拿水袖子往上卷,手腕上包扎的纱布露了出来。 第885章 “怎么受伤了?” “前几天被人撞了一下,一点小伤不碍事。”女人优雅的喝了一口水,“米叔,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过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你的孩子都跟你妈一个样儿,心高气傲从来不算求人。看看你妈的面子上有事儿你就直说,能帮我一定会帮。” 女人笑的清浅却漂亮,眼睛一弯,和冷希竟有几分相像。 “放了盼儿,你知道,我可就这一个亲人。” 放了冷希啊…… 米老但笑不语。 “这个要求可让我有点为难,她害了我的小孙女儿成了植物人,是生是死还真的不知道。我虽说有点权利,但也不能嚣张的罔顾法律,她犯了法,这是事实!” “米叔,其实盼儿有没有犯法,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您放她出来,我带她离开这儿,不会让她打扰到其他人。而且我也不会白白的求您。” 她拿出一个盒子来,“这是我妈当年给我爸的戒指,我爸死后就给了我。听说我妈也给了您一个,但是被毁坏,如今这个……归您了。” 她的妈是米老的第一个前妻,也就是苏兮的亲奶奶。 米老之前就找过一次冷希,要她把她的姑姑找回来,帮他修复戒指,但是冷希不同意。 米老把戒指拿起来,和他的那个一模一样……他的心里微微一动,无论他这个人有多坏,但是对于过去和心爱的女人依旧刻骨的相思。 他动摇了。 “你会带着她离开这里?” “当然。” 米老把江城往手心里一握,“好!丫头,你可要说话算话,以后我不打算看到她,更不希望她打扰飒儿和江城。” 女人站起来,“当然,决不打扰,谢谢米叔,告辞。” …… 冷希倒是没有想到,给江城打电话两个小时之后,她的人就已经被带了出来。 站在外面接她的……是…… 冷希一看到她,震惊意外。三两步的走过去,“姑姑。” 苏皖微笑,“变丑了。” 冷希,“……” 她走过去,两个人站在一起,倒不像是姑侄关系,反而像姐妹,而且无论是五官神韵还是气质都迷之相像。 “姑姑倒是越变越好看了……” “那肯定的,走,姑姑带你去吃酒席。” 苏皖突然的出现,对于冷希来说,应该是一个好的开始,毕竟她一出来就把她带出了警局。 以后大概是不会进去了。 到车上。 苏皖把车钥匙甩给冷希,“你来开车。” “姑姑,我刚刚出来……”不应该是享受的那一个么? “你在里面住了这么多天不应该活动一下筋骨?开车,去商场,买身衣服,喝喜酒可不能穿成这样,给我丢人。” “……” 姑姑还是一样啊,看着不逼人,但一开口……就不饶人。冷希能这样,也是得到了……遗传? 在商场里选了一套衣服,冷希还是喜欢保守一点的,长衣长裤。 但是……苏皖给她选的是一条抹胸裙,大腿也露了出来,干嘛穿的这么正式。 而且,冷。 姑姑就是不许她穿,到车上,冷希的大腿和胳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姑姑,我生完孩子没有多久,需要保暖。” “又不是没有穿,女人都是可以抗寒的,你不是女人?” “……” 去的时候是苏皖开车,冷希暗搓搓的开了空调,苏皖当然是发现了,但是没有理。 现在还没有到2月中旬,虽说不如冬日那般寒冷,但是远远没有到穿裙子的地步。 好在前段时间冷希并没有什么外伤,都是内伤。 刚刚生产完,身材不仅没有发福臃肿,反而比以前瘦了很多,腰侧的弧线更为突出。 到底是在医院里躺了那么久,受着伤,想长胖也难。 车子越走这条路线就越熟悉,cl酒店。冷希还没有问呢,姑姑就已经轻车熟路的把车停在了停车场。 “下车。” 冷希没有问来这里干嘛,下去。一阵凉风吹来,凉凉的风沁入到了她的毛孔里面,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 “给我忍住,不要哆哆嗦嗦的。”苏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拢了拢身上穿的大衣,好像也有一点冷。 冷希昂首挺胸,气质大方,“姑姑,我这一出狱,你就想让我出风头?你还想我过的不够惨?” “难道说你穿的破破烂烂的过来,这不是出风头了吗?你花弄影的名号就不是能低调的人,总归是要给大家留下印象的,那何不是倾城貌美到让人一看就惊叹的一面?” “……” 说的还真是有道理呢。 “如果出这个风头的后果无法收拾,交给你。”谁让她乱出馊主意。 “我才不管。” “……” “你进去,我打个电话。” “嗯。” …… 冷希万万没有想到,姑姑所说的这个酒席是江城和苏兮的订婚宴。 看着他们衣装鬓影,在宾客之间谈笑,苏兮也是独一身红色的裙子,两人不同的是,苏兮的裙子,裙摆很长,盖住了脚踝。 而冷希却很短,不过从大腿那里,两红相碰。 一火辣,一端庄。 冷希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走去……对于周围那些人的目光,她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自从她一出现,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她的身上,看好戏以及意外。 兰城里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她和江城之间的关系的,更何况这里面的人还有商逸。 老师说基于朋友之间的关系,他应该出面替江城解这个围,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摸摸鼻子,只希望今天不要出事儿。 江城在看到冷希的那一瞬,惊艳又意外。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出来的,他就是怕冷希出来会坏事儿,所以就明天放人,但是…… 这身穿着和苏兮一样,明摆着就是来砸场子的。 米老在楼上没有下来,可是这里发生的一切的事情他都知道。 在看到冷希出现时,脸色就已经变了! 打电话给苏皖。 “丫头,你敢涮我!” “米叔,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么就涮你了?” “我答应把冷希放出来,你也答应过我不得让冷希来打扰他们!如今才过了一个小时,你就食言了?我告诉你,你妈妈的面子也没有这么大,就算是你给了我一个你妈妈亲手做的戒指,我也不一定就得这么纵容你!” 苏皖笑的从容,“我家盼儿刚刚从牢房里出来,我也确实想把她带离这个是非之地,但是她和江城还没有拿那个离婚证呢,我的机票是在晚上11点钟。你说,她不得抓紧时间去找江城办个证?” 这么一句话就把米老爷子给堵了回去,他竟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冷希如果敢给我耍花样,我饶不了你们俩!” “米叔,您怎么就这么怕冷希对他们做什么呢?您是对您的孙女一点信心都没有吗?我还真是奇怪,你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孙女儿嫁给一个有夫之妇,强行拆人婚姻可是缺德缺心眼儿的事。江城……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毛头小子,您确定,他就这么听话?” 米老冷笑,“只要是我孙女儿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帮她得到!” “您当时娶我妈时,我妈不同意,您是不是也用了同样的强迫的手段?” 米老呼吸一窒,一句话就捅到了点子上! 苏皖挂电话,对着手机咕噜一句,“老东西。” 但是冷希真的能搞定么?通过以前他们发生的那些事情,无论是网上的,还是苏皖私底下得知的……江城这个人阴晴不定,行事手段也不留情,冷希会吃亏。 想来想去,她这个姑姑还是得罩着点儿…… 于是又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听到对方的声音响起时,她的脸庞有那么一丝破裂,但也不过就是一瞬间就恢复原状。 “我是苏皖,我回来了。” …… 酒店内。 冷希还没有走到江城和苏兮的面前,有保安就过来,拦住了冷希。 “冷小姐,请自重!” “让开。” “冷小姐……” “让开。”这句话不是冷希说的,是江城。他过来,当然手还是拉着苏兮。 保安只得离去,三个人面对面。看起来像极了前任和现任的对决,更像是小三和正室的对峙。 苏兮够漂亮,可是站在冷希的面前才看到了她的漂亮,是没有冷希在场。 冷希的美,带着锋芒和气场,抹胸短裙又让她魅力四射,一瞬间就把端庄优雅的苏兮给比了下去。 “给冷小姐拿酒来。”江城一声令下,“既然来了,那就喝杯酒就走。” “你的酒我没兴趣,我来就是想问问……我们还没有拿离婚证,江公子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办订婚宴,是你不要脸还是你身边的女人……”不要脸? 冷希把这话一说出来,也听到了很多人的唏嘘与抽气声。她知道他说这句话是把她和江城有婚约在身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这么多人当中,有些人是知道的,但也有很多事不知道的……错愕意外。 苏兮眉色一暗,她没有想到冷希会把这件事情给说出来……更想不到他会在众目睽睽之下骂他们不要脸。当然,她的心里明白,冷希主要并不是骂江城,而是在骂她。 江城没有任何的反应,脸上依旧是如先前那般的淡然与金贵,当然,若是细细一看的话,就会发现浓黑的眉往旁边微微一敛,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在生气,讳莫如深。 “冷小姐,那你现在出现是来……找一个说法,还是说真的来祝福我们的?” 江城真的是懒得看她,但是出于那么一丁点的礼貌,还是朝她瞟了一眼,道:“我是来带他走的!” “你说什么?!”苏兮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手已经下意识的抓住了江城的胳膊,好像好像生怕冷希把他给拽走。 “你并没有听错,我说过,我确实是来把他带走的。”冷希一字一句说的极为清楚,“你想结婚也要等我们离婚了不是?江公子,我想你也很希望和我彻底的断绝关系吧……那就走吧,我在外面等你,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过后,你若是没有出来……那就算了,你就是甘心让苏小姐成为小三儿,我无话可说。” 第886章 转身出去。 江城全程就说了一句,让人拿酒来给冷希。他幽深的黑眸,便如同夜幕之下的深海探索迷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订婚宴被打断,甚至是被破坏,他也没有任何的不满。 一身西装,矗立在人群之中依旧娴雅从容。 苏兮脸色微微有一丝破裂之色……在这种场合,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对比非常残酷的。从几个人的谈话之中,无论是气场也好还是身份也罢,她都输了。 江城没有离婚,她就和他订了婚。长相与气质都被比下去,纵然是被对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不要脸,她却没有办法去回嘴。 冷希风风火火的来,又昂首挺胸的出去……没有剑张跋扈,却把她自是那一种锋芒与大气给宣泄的淋漓致敬! 可是在今天这种场合,能出席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背景强大。谁还怕他一个在网络上声名狼藉的女人呢……所有的人都是向着江城和苏兮的,谁会朝她这边看一看! 冷希才走了几步,一条男士的腿猛然伸了过来。冷希一时不防,扑通一下趴在地上。裙子很短,这么一趴裙摆飞扬,如果不是她反应快,恐怕就要出尽洋相。 可做人是用裙子给盖住了,那么冷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当众摔个狗吃屎。 江城眉色一厉!然而这种神色也不够,片刻间就已经消失……继而双手插兜,一副看戏的样子。 有人嬉笑。 冷希不慌不忙的站起来,弄弄身上的衣衫。这也算是正好摔到了她腿上未曾长好的骨头,起来的那一瞬间,疼得她的心脏都在发抖。 但是在她的脸上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数着那男人笑的如同藏了毒的蜜饯。 她美,一身火红的衣服,这么一笑就像是悬崖上开放的花,带着让人无法控制,想要靠近的蛊毒。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男人一下子心跳如鼓,开始道歉,眼睛都不敢去直视冷希。 “没有关系,如果你愿意扶我出去,我就不介意,或者这少年可否伸出援手?”她的腿这会儿正僵硬着,似乎连弯曲都不能了,就在膝盖那个地方,疼的就像是有人在抽她的筋。 “愿意当然可以。”男人一下子站起来。 这时候有人挡在他的面前,黑色的西装里面是雪白的衬衫,冷傲如刃。他的脸庞微微倾斜,看着那男人,神色未变,也未曾说话,男人却有一种如芒在刺的惊恐。 “江公子………” 江城没有理他,回头看着苏兮,“我去去就来。” 然后伸手拽住冷希的胳膊,把她给提前了出去,姿势霸道,说不上温柔,在别人眼里,看来是他在生气。 但其实上他承担了冷希大部分的身体重量。从门口出去有一个似玻璃一样的屏障,冷希忽然站住不走了…… 江城停下,看着她精美的侧脸,“干什么?” 冷希抬头,素白软绵的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吐气如兰,喷薄在他的唇侧,“抱我。” “腿没有断就能走路,别…”耍花招。 这几个字还没有说呢,冷希的腿忽然一软,一下往地上跪去。江城出于下意识的把她往起一抱,就在打横抱起来的那一瞬间,冷希的腿伸了出去一脚把屏障踢倒。 砰的一声! 就这样,他们和里面的人之间没有任何的隔阂……冷希被他抱在怀里,脸又是对着里面的。 好死不死的和苏兮对个正着…… 因为有苏兮在场,所以那些人倒是没有敢取笑,只不过是有看好戏的心态,也有对冷希讨厌入骨的心里………这不明摆着是在挑衅吗! 冷希和江城的眼神空气里相碰,有无形之中的火药在滋滋的响————-就在两人的眼神在刀光剑影之时,冷希缓缓把头倒下了,一点一点的靠向江城的脖颈,如同小鸟依人一般,胳膊也更收紧了一些……那般缠绵的景象。 给这个刀光剑影更增添了一声雷响! 而这两个人站在一起,黑白与古辣红色的相融,仿佛比苏兮那一身长裙更为相配…… 江城看了看冷希,眼神幽暗,有什么东西在瞳孔里一闪而过,那个“东西”就像是在浓墨的夜色里开出了一朵灿烂的花,明亮却转瞬即逝。 他依旧是什么都没有说,抱着冷希,在众人的注目下出去。 徒留苏兮待在原地,握拳空恨。 …… 苏皖在外面等着,看着这个模样……想来她是不是低估了冷希,原来她能搞得定嘛! 亏得她还打了一个电话,以备不时之需……但是这个电话到底还是打出去了,让她更没有想到的事,冷希这两个人一出来,那人也出现了。 陆嘉遇。 苏皖拿了个墨镜出来,戴在眼睛上,就住了她眼睛里的所有东西。 江城抱着冷希过来,第一次发现陆嘉遇的眼睛没有在他的身上,对于他做了什么,也根本没有看到。 江城视而不见,把冷希抱到了自己的车子上,门砰的一声关上。 可能是这个声响把陆嘉遇的神绪给拉了回来,他把视线收回,转而去看向儿子。 “你在干什么?这个时候你应该出现在这儿吗?” 江城看了一眼苏皖,又看向他,“这个时候我想你没有心思管我吧。” 上车,离开。 陆嘉遇再度看向苏皖,苏皖的姿态很酷,“迟先生,你为何让冷希嫁给你孙子,又让他们离婚?作为她的姑姑,不如你给我一个解释?” 陆嘉遇张口结舌,他不能说……只是因为那一个执念,后来又觉得不妥,仅此。 “没什么,既然回来了就一起吃个饭?” “没空。”苏皖上车。 陆嘉遇两步赶过去,“仙儿!” 一句仙儿勾起了多少的过往……尘烟往事在脑海里翻江倒海,苏皖握住方向盘,指甲都陷入到了软软的皮套里。 幸好她带着墨镜…… 看不到眼睛,却见唇角有笑容浮上来,“迟先生,既然你唤我一声仙儿,那就该善待我的盼儿,可你没有。” 她油门一踩,轰的一身,跑了出去。 陆嘉遇站在原地,脚步踌躇,脸色低沉。 …… 车上。 二十分钟过后,冷希的腿才疼的好了点儿,不知道是不是有又把没有长好的骨头给弄断了。 江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窗户都开着,这么一吹风……冷希冷的打颤。 她把副驾的窗户伸起来,可是没用……他那边还开着呢。 冷希忍了又忍,依然没有忍住,“关窗。” 江城开车的动作干脆利落,“你是在命令我吗?” 冷希舒了一口气,“麻烦你把窗户关上。” 江城还是没有动,“纵然是想要示威,也不用这么露肉。而且在公共场合,在我的面前就开始勾引男人,这是你的一贯作风?” “我穿多少,和你没有关系,我在勾引男人?也并不是,只不过是想让你明白,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你,以及离开你之后以后,我还能找到更好的!” 这话才刚刚一落,江城把车子开着猛地就地一停!就这么停在了路中央,停的时候非常急促,冷希的身体下意识的往前一撞,又被安全带给拉了回来。 她知道,她说错话,对方又生气了……无妨,她并不想让他好过,她没有那么大度。 左手腕一下子被他给捏住,力道之大让她疼的整条胳膊都酸了起来! 扭头,正好对上漆黑冷沉的双眸!冷希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发火甚至是盛怒! 可是没有,他就是看着她,就那个力度仿佛是要把她给捏碎一样。 冷希疼得手指抽搐,开口,“没想到我还没能让江公子生气呢,还真是……有幸。” “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你穿成这个样子,沟都露了出来,对着一个男人笑,你以为他是想和你谈恋爱吗?冷希,你这个德性,我还真不能把孩子给你!” “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龌龊,可以脚踩无数条船,别用你猥琐的人生来形容别人,江城,你不配。” 江城的眸心一厉! “孩子我是一定要的,但我离婚之前麻烦你把两个孩子交到我的手上,从今往后,你和苏兮想怎样就怎样,和我无关!” “你在威胁我?” 冷希用力撑,把手给抽了回来,当然也是江城没有先前那么用力。 “我们的离婚协议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我同意离婚,你把孩子给我,怎么能说是威胁!别那么多废话!” 她看到了后面苏皖开过来的车,于是想要推门下车。只不过是手才刚刚碰到车门,车子嗖的一下,如同离剑的弦,一下子就飙了出去。 出于惯性,冷希的后脑勺一下子撞向了座椅……然而预想当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的手下一步的放在了后脑勺与座位的中间。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往前一掰,男人的手很大,几乎把那块地方给包严了…… 温热的,从头皮渗透进来。冷希的脑子有点麻,但下一秒……江城就把手给缩了回去。 那个窗户到底还是没有关。 从cl酒店到民政局距离还是挺远的,现在又是高峰时期,快到中午了,路上难免有些堵,差不多需要两个小时。 走了40分钟以后,冷希的体温就开始上升,全身软绵,有好几次,她都想要求他把窗户给关上,但到底是没有开口。 十分钟以后,她没有忍受住……睡了过去。 …… 车子靠边停,车窗关上,暖气打开,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 车子里一瞬间陷入了低迷而缱绻的气氛里,他的上身倾斜着,看着她的脸,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从额头到小腹,每一寸都没有放过………慢慢的身体朝她靠了过去,怜爱的吻从额头到唇角,细细碎碎,缠缠绵绵。 女人的身上是滚烫的,很热。 他把她的身体挪过来,放在自己的胸膛,抱着,眸往下,眼睛一瞬都没有离开过她。 下巴紧紧的挨着她的头,低低的道,“就不能听话一点……嗯?” 瘦了很多,比没有怀孕的时候还瘦,在他的怀里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几乎要陷进他的胸口,黏住,不愿松开。 然而这种短暂的缠绵,也没有坚持多久,有人来敲门。 隔着车窗,江城看到了苏皖…… 第887章 车窗降下来,苏皖看到冷希正在睡觉,一件黑色的西装堆在她的腿上,赤果的胳膊,冻的有点红。 “江少爷,干嘛呢?” “没什么,可能冷小姐……借着睡着的油头,不想离婚?”江城浓眉一挑。 苏皖笑了,“放心吧,如果她不离,她架着她去。赶紧的吧,只要没死就好,要不然把她交给我?” “不了,我怕她临时反悔!” 车窗升起来,一会儿又降了一些,他看着苏皖,“老实说,我不介意您与我父亲再续前缘,您的心思不需要太在我们身上,告辞。” 开车,离开。 苏皖目送他们离去,想着这小子前两天把他撞伤以后,言辞之间很不希望她见到陆嘉遇。 现在怎么……改变的这么快? 难道就因为她说了句她会压着冷希去离婚?他就想把她推给他的父亲? 这什么意思?他是不是不想和冷希离婚,不想让她管冷希?而且冷希明显是冻晕了,这小子,其心可诛啊! 冷希醒来的时候,是晚上。这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偌大的病房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她起来,看着这地方,心里一阵唏嘘……她又进来了,最近还真是和医院有着不解之缘。 眼看着外面就是灯火如豆的深夜,真是有种形容不出来的讽刺。 这个离婚证又没有拿到,一天又过去了……这个婚,如此的一波三折,折腾来折腾去,折腾都是自己。 她起床,掀开被子才发现左腿上又上了夹板,这下子好了,又残了。 而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沙发上还甩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这个衣服好像在今天的订婚宴上出现过。 她捏紧了被子,心里波涛起。 这时门推开,护士和苏皖一起进来。 “冷小姐,您可算是醒了,感觉怎么样?” 高烧过后无非就是软绵绵的,全身无力,没有什么感觉,她表示没事儿。 护士做了基本的检查,确定没有别的问题后,出去。 苏皖到了一杯温开水到床边来,冷希以为是给她的,毕竟她一天都没有吃饭,饿了,也很渴。 于是伸手…… 可苏皖好像没有给她喝的意思,喂到自己的嘴边,抿着,还特意放大了吞下去的声音。 “姑姑。” “嗯?” “……你是我姑姑……” “对啊,我要不是你姑姑我会坐在这里陪你?我在医院里走一圈已经有三个人给我递他们的名片约我吃饭好不好!” 冷希悻悻的缩回手,算了,不喝水了,她有这种性格,和苏皖是分不开的。 没心没肺。 是遗传也是小时候在一起的耳濡目染。五岁的时候妈妈跑了,后来姑姑带了她一段时间,但是她那时有自己的心思,不会常带她,但是偶尔会来。 自从武迎月来他们家以后,姑姑就没有来过了。后来,她去加州上学,两人才又再次相见。 苏皖这一辈子都没有嫁过人,闲云野鹤,自由自在。从来都是一个人,可是从来不见她寂寞。 冷希懒得说话,她想,如果有一天她能够做到像姑姑那样的随性,这日子不知道要美多少。 “江城呢?”她问,孩子到底在哪儿,她到现在都不知道。 苏皖喝下一口气,挑眉,“你眼睛没瞎吧?” “什么意思?”冷希睁开眼睛,往起一坐。苏皖朝着床头柜瞄去一眼,冷希也跟着看去… 在上面看到一个绿色的本本,她一怔! 拿过来,翻开。 是她和江城的离婚证,日期显示是今天下午三点。 那个时候她正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这个离婚证是怎么办的。而且下面有她的签名,字体像她的又有点不像…… 这是怎么回事,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个过就算是离了? 心里意味不明。 “好了,因为你我已经改了航班信息,明天早上八点。”苏皖把自己的手机扔给她,“想吃东西订个外卖过来,还有有什么朋友要见的,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在今天晚上一并给办了。” “我们要去哪儿?”冷希一脸的懵。 “我和别人谈过条件,带着你离开中国,并且永远不出现在这个地方,不干涉江城和苏兮,对方才把你从牢里放出来。否则——-你都不知道会有多少年的牢狱之灾,懂么?” 冷希心里骇然。 这个人是谁,江城?不许她永远的打扰他和苏兮? “我还没有把孩子要到手,怎么能这么快就走!” 她被逼无奈离了婚,可是心里是不甘的!她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们“夫妻俩”,但是她根本没有想过离开这儿! “单亲妈妈不是这么好做的,把孩子留给江城也不见得不好。你这个样子你确定能够养活?而且你只是生了下来,你没有抚养过一天,感情能有多厚。”苏皖玩着自己手指,声音淡凉。 “如果论感情,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比我和他们的感情厚,姑姑,我是女人,我也是母亲。我把他们生了下来,我不可能不管!我生他们生,我死我努力让让他们生!”小时候她是被抛弃着长大的,那么她就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绝对不会! 责任在很多时候大于一切,包括你的理性和情感。 苏皖一怔,扭头看着冷希,神情定定,仿佛冷希说了什么话戳到了她,于是发愣。 “……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冷希才回神,站起来,“小丫头长大了。” 说完,放下水杯,出去。 这个背影,走路的姿势已然透着些许的沉重,不如先前的干脆爽落。 冷希没有多想,盯着这个离婚证……若有所思。 …… 夜。 cl酒店。 总裁办公室里,电脑还亮着,男人坐在电脑前,像是被人点了穴般,看着显示屏一动都不动。 电脑上湛蓝色的光芒打在他的脸上,晕染了那一湖深邃的鸿谭。 他就那么坐着,许久都没有动…… 直到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跳到夜里十一点,他才动了。 起身,到了一杯咖啡,到阳台。 今夜,又雾。 皑皑朦朦,闪烁的灯光在雾气里仿佛是阴间的魂魄走在这人间打着的灯笼,透着一股子的阴沉沉的。 不一会儿,电话打了出去。 “找个人把我和冷希结婚的消息透露出去,记得,要不显山水,不能被任何人查到id。最好是拍民政局登记的照片,要有技巧。” “是!” 他挂电话,正好商逸进来,他出去。关电脑,收拾办公桌面。 “干嘛呢,今天一订婚,赶着去圆房?” “今天晚上你当我老婆吧。” “……操,你这什么意思?” 江城抬头,黝黑的眼神看着他,勾唇无畏一笑,“我没有家,又没地方可去,不如你帮我暖被窝?” “………江城,我是直的。” “为了我,你弯一回。” “………” 江城三两下的弄干净,揽着商逸的肩膀下楼。 商逸,“……要不你去找冷希?” “你他么见过一离婚就去找前妻的?” “找苏兮?” 江城嘶的一下,危险已跃,“再他么啰嗦,我看你是找死,走!” 商逸,“……”这个神经病。 两人一起下楼,刚好一两红色的新款奔驰开了过来,还没有上牌子,崭新。 商逸一看到就笑,“苏小姐,这就开着你们的订婚礼物来接你未来老公?” 苏兮下车,笑而不语。 商逸和江城一起走过去,停在苏兮的面前。 “这么晚,你来做什么?”江城问。 “对我们来说,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刚好你下班我就过来看看你。” 商逸摸摸鼻头,看看苏兮又看看江城……江城的神色冷峻,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是他清楚的很,江城的心里已经不满了。 但两个人的关系里,江城不喜欢女人太过主动,当然所有一切都是对恋人的准则_——而你所有的准则都是用在你不爱的人的身上,这就是说,苏兮他不喜欢。 如果今天换了一个人过来,她开着车,走在江城的面前,对她说这些话,恐怕接下来就会是一番余迷情而旖旎的光景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江城说这种话就要走。 只是脚步一动,手腕就被苏兮给抓住。他停下来,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那一只细白的女人的手,手指上还戴了一个金光灿灿的订婚戒指。 他的神色没有带任何一丝感情的慢慢往上移,从胳膊上直到她的脸庞。 唇起,“是要我送你?” 苏兮原本不知道想说什么,可是听到江城这句话,神色一柔,“不可以吗?” 江城盯着她两秒,然后毅然决然的上车,到了正驾,这意思就是他开车。 苏兮脸色没变,好像并没有因为江城的这个举动而高兴,冲着商逸点头,以示告辞。 上车。 商逸摸摸鼻头,啧,他要是要看看……江城这小子今天晚上能不能保住节操。 深夜的街头,车辆稀少,灯火残缺。奔驰车辆在街头行窜,直奔苏兮居住的小区。 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快要到的时候,苏兮侧首看着他,精美的脸,眉目如画,不过如此。 他们出自同一个学校,只是不同级。又从小认识,若是外人说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天生一对,是再合适不过了。 无论是家室还是外貌,都非常相配。她是哪里不好,是不够漂亮,还是不够优雅,他为何不喜欢。 她并不觉得她比冷希差不是么?相反,她比冷希多的是数不清的优势。 很多次的欲言又止…… 直到车停。 “到了。”江城拉上手刹,熄火,下车,一系列动作干脆而利落。 苏兮也跟着下来,看到江城要走……他开车来,两人途中未曾交谈,现在又走,怎么,他是司机吗! 他现在离婚了,他是她的未婚夫! “江城。”苏兮叫住了他,过去,挡在她的前面,仰头。 月色之下,这脸也是清媚倾城,眉眼之间和冷希微微有几分相似。 柔柔的神色,“和我订婚,你不高兴么?” 江城眉眼深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月色在他的眼底装满了深沉的亮光,有一种惊艳式的淡漠。 “我很高兴,进去休息。” “那你亲我一下。” 未婚夫妇亲吻告别,多正常。江城没有吭声,看着这张脸…… 那一眼的铅华和风情,恍惚里他好像看到了冷希对他演戏时的那种温柔。 当时不直到她演戏,后来才明白。入木三分,勾人至极。 第888章 小区外面。 商逸还是跟着过来了,毕竟………以他对江城的了解,他也不是那么容易脱裤子就上的男人。 万一他要出来没有车呢? 他还是开了,已经等了五分钟人还没有出来。于是他就拿出手机看看新闻,想着再等五分钟,如果还没有出来的话,他就走了。 手机才刚刚打开,某微博就推出一条消息来,是关于江家公子和前段时间正在风口浪尖上的花弄影,结婚的消息。 他当即愣了一下,这个新闻是怎么放出来的。 于是打开一看,有理有据,不知道是被什么人给爆料的,还拍了一张在民政局的登记照片,而且时间没有显示,除了时间没有显示之外,其余的通通都放了出来。 这应该是内部偷拍的照片,电脑登记,拍的照片比较模糊,一点都不高清。 配的文字是“劲爆消息!花花公子江城和花弄影早已领证结婚!关于网络上的风风雨雨,作为一个局外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冷小姐看来也不是那么不堪,江公子倒也是不负他浪荡公子的盛名!有图为证!” 然后变帅了,在民政局后台偷偷拍摄的图片…… 商逸,“……”这个时候这个消息突然放出来,是谁干的? 他前后一想,江城的消息,除了那些花边新闻之外,所有的东西都要经过公关审核。一般人不敢放啊…… 而且怎么会在今天这个日子里,他和冷希离婚,有同事和苏兮订婚,紧接着就曝光出来了他和冷希。 这个局面……怎么看都像是他自己的手段。商逸想通了这一点,笑了。 这下好了。 现在世人都知道他和冷希结了婚,没人直到他们离婚,就算现在和苏兮已经订婚……有个屁用啊! 在外人看人,冷希还是他老婆啊! 翻开评论一看,很多言论。 比如说前段时间冷希怀了孕,某个交警发出来逮到冷希挺着肚子开车的也好,也给扒了出来,而且还有消息说她生了孩子…… 各项数据表示,他们结婚是铁板钉钉!冷希还为他生了娃。 就这么一瞬间,冷希的那些臭名昭著的坏名声一下子回来了百分之六十。 “好一出戏啊。”商逸感叹,丢下手机,准备走人了。 人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可能是留在里面过夜了?这大晚上的一男一女,干柴烈火,也不是没有可能。 才刚刚发动车子,副驾就被人拉开,江城进来。 “啧,你还真来了。” “开车。” 商逸眼尖的看到他下颚上那口红的印子,一边开车,一边感叹。 “没在里面过夜也是稀奇。” 江城闭眼,没有说话,随着抽了纸巾在下巴上擦着…… 先前他没有吻,哪怕她和冷希有些像,但也不会脑残到认错人。 只是…… 苏兮的主动,依然把印子留在了他的脸上。 “苏兮,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我!”他说。 苏兮笑着道,“但是这不影响我让你喜欢我不是?这个挑战,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一种荣耀,一种征服迟大公子的荣耀!” 江城睁开眼睛,把手里的纸巾准确无误的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 苏兮回到自己的家里,没有开灯,在门上靠了好久好久才把灯给打开。 甩掉高跟鞋,一身疲惫的走到沙发……她不是身体疲惫而是心里,仿佛历经了千疮百孔。 沙发上,当着他今天穿过的礼服,一身的红。 耀眼如火,这条裙子今天在人群里独树一帜,就是人群里的光源。 可是她明白,这是因为还没有人回到那一条短的,她一出现,一身短裙,全然盖住了她的光芒。 苏兮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抓住裙摆,那丝绸的布料。 她想起今天在订婚宴上冷希说出来的话……压根慢慢的咬了起来! 手也越来越紧! 她更知道如果今天晚上去接江城的是冷希,大概他会高兴的去吻她。而不是……她一名主动索吻,他却还是无动于衷! 她比冷希差在哪里! 没有!!! 手上一用力,撕的一声,布料破裂成了两瓣!这种衣服又岂是小摊上的,质量好,她是把衣服撕破了,但是自己的手也被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血当即就留了出来,混合在衣服上面,融了进去。 她咬碎了牙。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江城已经是她的,冷希就算是生了他的孩子,但是两人也没有了一点关系! 她不会服输,绝对不会! 就这时候,电话响了。 她缓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开免提扔在桌子上,“什么事儿?” “苏姐,你有没有看网上的新闻?”是她工作室的妹子。 “什么新闻?” “不知道谁把江公子和那个臭女人结婚的事情给公布了,现在网络上都红翻了天。” 苏兮拧住了眉,挂了电话,上微博。全是冷希和江城…… 颜值上面自然是不用说,有网友就因为二人的脸蛋,开始脑补他们两人的孩子的长相,自己给予祝福。 冷希的名声似乎在一瞬间就翻了一个个儿!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结婚的消息,早不出来,晚不出来,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怎么可能! 莫非是冷希……故意为之? 这一招倒是狠,她永远都是那个江城背后的人,就算是当众秀恩爱,也会被人骂小三,不能正大光明! 该死的! 苏兮砰的一声把手机给扔到了地上,啪的一下,机身分离。 手上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在地板上…… 她绝不认输,哪怕两败俱伤。 …… 夜色渐深。 冷希了无睡意,感冒还没有完全的好,吃了点药,脑子里闹哄哄的,全身无力。 可还是没有半点睡意。 她在想她的孩子们在哪里……不管是不是趁着她睡觉的时间,江城过来握着她的手去签字摁手印的,这个婚总算是离了。 和江城也没有半点关系,只是孩子……不知道还会不会生出枝节。 而且姑姑要带她离开,她是真的不想离开……江城拿孩子威胁她,一方面还有苏兮。 正想着小希打了电话过来,她还没有回来,还在学习。 问她身体怎么样,孩子生了为何不告诉她,小希很生气! 冷希不好多说,只说出了点意外,孩子早产,现在还在医院的保温箱里。 小希这才消气,各种问候。只是现在还没有办法回兰城。 两人白话了一会儿,挂电话。 冷希杵着拐棍起来,去阳台。把玩着手机,看上面的各种新闻。 直到看完,心里五味陈杂。 这个消息现在来的太过……特别,如果早几个月,在她在网络上红的发黑的时候发出来,恐怕也就没有那么多事儿了。 只是不懂,现在怎么会出来…… 半个小时后。 她又打了电话出去,给江城。无非还是那个问题,把孩子带走。 就算是明天早上要离开,她也要和孩子一起。孩子目前需要人照顾,她可以为了孩子忍! 对方接了,但是很久都没有说话。冷希也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厉,声音很平淡。 “把孩子给我,我就不来打扰你们。”她之前听过一句话,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成为一个称职的母亲,但是她知道,她得对这两个孩子负责! 她生了,只要没死,就必然不会抛弃! 对方的声音非常淡漠,“你觉得你是有足够的金钱去抚养,还是说你有足够的人脉让孩子从转危为安?”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城,说来你还是不想给孩子?” 对方是很长时间的沉默,过了好半响才道,“等到孩子安然无恙你在来和我说这个事情,在她……在他们还在救命的时候,我作为父亲不会把他们交给任何人!” 中间江城变了一个字,多了一个“们”。两个变成一个,作为母亲不知道能否接受。 或许冷希可以。 可是……江城却……没有说出口,总觉得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过于残忍了点儿。 冷希依然想据理力争,可是对方挂了电话没有给她机会。 按照孩子这个情况,应该还在这个城市,冷希就算不抱走,但是看看总可以。 她要去见,这个医院一共四家公立医院,她一家一家的找,总能找到! 回放,穿好衣服。 走时看到了沙发上的那件西装外套……他的订婚礼服呢,随手拿起来,扔了。 出门。 一瘸一拐的,走到楼梯处,才发现苏皖在那里,根本没有走。 靠外墙壁上,神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姑姑,你……干嘛呢?” “我不得在这儿守着你么?” “好几个小时你都在这儿?” “不然?” 冷希,“……”这是有心事吧。 “你干嘛?” “我去找孩子。” “去哪儿找?” “医院里。” “……如果江城这么容易就让你找到孩子,他拿什么要挟你?” “我知道啊,可我忽然就等不及了……姑姑,我还没有觉得这么心累过。我有不甘,但这个不甘如果要把孩子拖下水,也就罢了。姑姑,你和我一起吧。” “我不喜欢孩子,我不去。”苏皖眼观鼻,淡道。 “不行,你是我姑姑,我要是这样累瘫在街上被人见色起义,拖去小巷子把我糟蹋了,你就是帮凶。” “……” “我看你是越来越蠢了,谁会对你见色起义,只有江城那个管不住下半身的人。” 两人一起下楼,一起吹牛。 说起来苏皖比冷希也不过是大了20岁,如今也才46岁,保养得当,也爱健身,说她只有30来岁也不为过。 苏皖带着冷希下楼,在这个医院也找了很久,产科妇科甚至连儿歌都去看了,通通都没有。 于是下楼…… 上了苏皖的车,冷希的腿有一点疼,瘫着不想动。上车,苏皖在这个城市毕竟是走了十几年,去别的医院那也只能是让冷希指路。 第889章 大半夜的要找个人不容易,很多楼层门都已经关了,冷希能刷脸的就刷脸,苏皖能去帮忙的就去帮忙,凭借着这些私人的关系,两个人已经找了两个医院,但是结果都不如人愿。 看来苏皖没有说错,如果这么容易想找到孩子,那江城拿什么拿捏她。 两个人在车上,孩子倒是没有找到,冷希的腿疼的受不了。 苏皖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这是久病乱投医?抱着蹊跷的心态?还是说你的智商真的下降到这个地步?” 冷希很失落,也很着急……低头沉默着,她的孩子到底在哪儿呢? 苏皖看着她,自然也看到了她那一身的低落和惆怅。 关于江城和冷希之间发生的事情,苏皖是知道的一些的。她伸手在苏皖的头上摸了一把,算是安慰吧。 最后开车还是带她去了医院,到到医院的住院部楼下,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光线是黑色的,但是隐约可见里面有人。 按照苏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多少是明白的,这个车子好像不对劲儿,里面有类似于摄像头的光点。 而且走的时候,这里是没有车的。苏皖想到了先前网络上的新闻,又看看冷希……多少明白了什么。 “啧。”她匝了一下舌,冷希腿疼,所以闭着眼睛在,自然没有发现外面的异样。 “真是祸害。” “怎么了,姑姑。” “说你呢,祸害啊。”开车出去,冷希也没有问为什么,没有那个精力去问。 冷希微微的扯了一下唇角,笑了。她想,她的确是个祸害,否则怎么一出生就爹不疼娘不爱的。 到达酒店。 苏皖把冷希扶下车,冷希这才看到这个酒店是cl酒店,到这里来干什么…… 苏皖仿佛看出她这个小心思,开口,“小酒店我住不惯这个酒店还算是好的。再说这大半夜的,江城早就已经回家了,还会来纠缠你不成?你要走,你自己走啊,我可不管你。” “姑姑,为什么我连他们的半分性格都没有遗传到,反而一遗传到你的没心没肺?” 不知道是不是冷希的错觉,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冷希的手僵了下,神情也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 但是这种异样很快就消失……苏皖笑了下,“外甥像舅舅,侄子像姑姑,这种是多正常。鬼知道我那么多优点,你怎么就遗传了我的没心没肺呢?” 冷希没有在意,揽着苏皖的肩膀,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靠向了她。 “………你没长骨头?” “我很我妈都不怎么像,我长得就像你,这么大的荣幸你不得帮帮我。” “……死丫头。”苏皖看着嫌弃她,但还是伸手把她扶到了前台,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给冷希围着,挡住她这张讨厌的脸。 办理登记。 …… 说来也是巧了,苏皖扶着冷希从电梯里出来,回到房间的时候,从另外一个电梯里也出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门一打开的时候,他们正在接吻,很亲热的样子。 冷希没有动,就这么看着他们。苏皖意外的也没有动……等着两人出来。 两人停止,那男人的眉色里都是柔腻之色,女人倒是没有特殊的表情,依然和往昔一样,冷傲。 男人拉着她的手出来,看到两人时,脚步一顿,脸上皆露乍然之色。 当然,这个神奇的转变并不是因为看到了冷希,而是看到了苏皖。 苏皖漂亮的脸蛋上轻飘飘的扬起一股淡笑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还是这么恩爱……这是不是应了那句话,表字配狗,天长地久?” 冷希不禁抿了抿口水,这两个人可是海棠夫人,江城的亲妈。还有一个是霍耀城,黑道头子。 身份倒是无关紧要,就是姑姑骂江城的亲妈是表子……这个这个…… 见鬼了,她心里有点不舒服是怎么回事。 “苏皖。”海棠开口,她穿着黑色的大衣,自带气场,和往常一样的金贵高冷,“你这张嘴和以前一样,还是这么毒。” 霍耀城没有出声,眼神在苏皖在冷希的脸庞来回的兜转。 “如果我们还会有接触,你会发现我不止嘴毒,哪里都毒,包括脸蛋,包括手段。” 这句话好像是指什么,海棠夫人的脸蛋有刹那间的变样。 “苏皖,你哥哥,左良,和我有过节。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好,我年纪大了,不想对女人动手。咱们就各过各的。”霍耀城发声,保护性的把海棠搂在自己的怀里。 “我哥哥?你说的过节就是我哥哥玩了你的某个情妇?啧啧,我说海棠小姐,你也是有名的大美人,追你的人从这里拍到了你儿子的家,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种猪?他有那么多女人,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气氛一瞬间就紧绷了下来!这番话对于海棠来说,好像没有半点用,她的神色依旧风轻云淡的。 霍耀城冷笑了声,朝着苏皖走了一步! 冷希是领教过这男人的狠的,也顾不得什么,往苏皖面前一挡! 霍耀城在黑道混了这么多年,一个眼神是足以让人称臣的,绕是冷希也有几分忌惮! 她警戒的看着他。 霍耀城在她半米远的距离停下,盯着她的眼睛,忽地一笑,“小丫头,从爱屋及乌这方面来讲,我还真的不能把你给怎么样,好歹你和迟小子有点关系,我要是把你给伤了,他还不得冲过来宰了我。” 呵。 “别嚣张,嗯?姓迟的两个男人愿意惯着你们俩,其他人可不会。” 他还瞄了眼苏皖。 “看在爱屋及乌的一面,江城应该把你抽筋拔骨吧。”破坏他们家庭团结。 “呵呵。”霍耀城笑了,“那也应该是……抽你的姑姑。” 冷希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她还没有想到,海棠已经转身走人,也不管还在这里的霍耀城。 与此同时,江城也从冷希身后的房间里出来,一把拽过冷希,拽进去,反腿勾上门,砰! 冷希被拉进去,这里就只剩下苏皖和霍耀城。苏皖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霍耀城,“霍先生一大把年纪就不要学小年轻在电梯里玩什么浪漫了,人是会进步的。 如果你想和海棠好好的在一起,那就一心一意。否则……你迟早逼的江城帮你宰了!” “别对我说教,嗯?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认的女人。” 一句话让苏皖的脸色雪白,她下意识的朝后面的门看了一眼,好像是怕有人听见。在看到房门紧闭,她才把头转回来,神色自若,“你在说什么?” 霍耀城似笑非笑,然后离开,追随着海棠的脚步。 有些事苏皖谁都不会说,而且知道的人不出三个,霍耀城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他知道,是不是还有别人也知道。 苏皖掬了一把头发,舒了一口气……回头在门上敲了一把。 “别再这里过夜,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我来接你。”她先回房。 房间里面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冷希被江城摁在到房门上,苏皖敲门,好想隔着门敲在了她的心上。 佟佟佟。 对于他们前面说了什么,冷希真的没有听清。江城摁着她的手在她的头顶,她为了缓解手腕上的疼痛,两个胳膊都往后,但是这样一来,胸膛就要往前挺,于是就挺到了江城的胸口。 他低头,看着她的脸颊,眼神就像是广垠的天空汇聚成的两点光亮,深邃的仿佛要把冷希的三魂六魄都给吸附了过去。 他只是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她的心里忽然就开始兵荒马乱。 很乱。很乱。 外面的人离开,屋里听得到恍恍惚惚的声音……她回神,抬头,想让他松开。 可是,头才抬起来,他的头一下子往下一沉,在夜色里准确无误的攥住了她的唇。 她全身一僵。 他的唇已经勾过来,蛮横的撬开她的牙关,舌往里面探去。 冷希瘦小的身子在他的怀中,仿佛要被他揉碎了一般,胸膛被挤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今天是他们离婚的日子,也是他和苏兮订婚的日子……现在是在干什么! 夜深了,又想女人了? 就在冷希想推开他的时候,他忽然放开了她! 粗噶的气息在她的唇边喷洒着,灼烫着她的肌肤。 她还没有开口,他就开门,把她给丢了出去!是的,就是丢! 动作很粗鲁! 冷希不明所以,本来腿就不利索,这么一腿,她闲些跌坐在地上! 门砰的一声就在自己的面前给甩上。,她…… 冷希,“……”他有病吧。 冷希深呼了一口气,既然江城在这里,那就好。她也省得去找他了。 用手指扒扒乱掉的头发,敲门。 里面的人没有开,她继续敲。在第五声的时候,里面总算是开了。 他的脸庞一下子撞了出来,漠然而冰冷!这个样子,好像刚刚那个亲吻她的人根本不是他! “这个时间来瞧我的门,你搞清楚我是什么人!” 江城,风流公子。 “我清楚你是什么人,我……冷希的前夫。” 江城的眸忽然一紧,没有说话。 “江城,我们说好的,我同意和你离婚,你给我孩子。现在我答应了,你却食言,怎么?莫不是你真的想我拆散你们?” 屋里没有开灯,走道里确实明亮至极,两人站着的地方也很巧,一明一暗。 江城站在黑暗里,韶华倾覆。 第890章 冷希在光源处,倾国倾城。 江城没有回答,只是眼睛朝着冷希的身后扫了一眼… 打开门,他站了出来,也在灯光下。 冷希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后退一步。 “大晚上的,你若是想要,我倒是可是成全。你若是不想,纯粹的想撩骚。” “江城,别装蒜。要撩骚我也不找你,孩子在哪儿!” 江城又朝那边看了一眼,继而像没有看到对方一样。 “我不是说了?暂时不会把孩子给你,若是再纠缠,我只会理解成你对我藕断丝连。” 冷希在心里冷笑了声,很想飚个脏话出来,可是她忍了! 离登机还不到七个小时的时间,孩子还没有找到。 冷希不能说心急,那是心急如焚!姑姑这个人很固执,她说明天走,怕是一定要走! “江城。” “对方已经拍了我们十张照片不止,不如你扑我怀里来,让他们在拍一张?”江城猛的道。 冷希,“……” 她回头,一百米开外的转弯处有人的头颅缩了回去,她抽气! 江城把冷希像先前那样丢尽了房间,关门。他冲着那些人直直的走过去。 “江…江公子。” 江城从拿出了钱,递给他们。“大晚上的辛苦了,向前台吩咐给你们开一间豪华套房,好好休息,底片给我。” “江公子,我……” “我的消息你们可以拍,但是能不能我说了算。以后我也会亲自爆给你们,不要跟拍,速度,按我说的做。”气场很稳。 “是。” 江城拿着底片回去的时候,发现已经进不去了。 他在门口叹气,应该想得到,这女人现在正讨厌他呢。 冷希在屋里把玩着江城的手机,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手机的密码不改。 冷希解锁,想看看有什么线索。相册里她的照片没有了,但是有两个孩子的照片,就是那个合照。 仅仅这一张照片,冷希看了足足五分钟,放下手机,闭眼假寐。 这么一寐竟睡了过去,醒来时是被电话给吵醒的。 她睁着惺忪的眼睛,正要去拿手机,拿手机已经被另外一个人拿起! 江城?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说什么!” “让所有医生就位,我马上来!”江城放下电话就出去。 冷希意识到这就是孩子出了事情,她一下扑了去,拽着他的手。 “孩子怎么了?” “你呆在这儿!” “江城,我必须去!” “冷希!”江城低吼了声,看着把决绝的眼神,语气又放柔。 “走吧,听话点儿就好。”无奈。 去的地方是里江家最近的一家私人医院,冷希之前还根本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个医院,离江家很近。 现在是晨三点半,医生和护士都在忙碌着,进进出出。 司机在这里,还有负责看护孩子的两个阿姨。 “怎么回事!” “不知道,孩子忽然,忽然就休克了。”司机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冷希听到司机说这话,这一个心一下子就悬到了嗓子眼上来。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看来孩子正在做手术,正在里面急救。她只能靠在墙壁上,强制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不一会儿,手被握住,包裹在一个温暖的掌心里。她抬头,他高大的身影已经永罩住了她。 那一丝温暖,让冷希的心里稍稍的好看了一点儿。 一个半月了,她还没有抱孩子,还没有见过孩子一面。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冷希觉得她还算是冷静的,不曾像别人那样歇斯底里。 只是瞳孔深处有血丝冒出来,直直的看着手术门口,腿无论有多疼,她都没有吭声半句。 低头看了看男人那一只线条肌肉分明的手臂,他一直握着她,未曾松开过。 如果这真的是一对夫妻,在焦急的等待着里面正在受苦受难的孩子,那就算是再火海中走,那得痛苦的煎熬中也不伴随着风吹雨打。 可偏偏他们不是。 实里两个人又岂止是风吹雨打,还伴随着雷电交加。 悠长悠长的走道,没有一个人说话,几个人就这么站着,身影交错相映。 过了很久,冷希才开口,“江城。”声音淡凉,还可听出她那内心里的紧绷。 江城低头看着她。 她抬头,瞳孔猩红,“我放弃我退出,把孩子给我,之后你和米家的女人无论要怎么样,我都不再参与了。” 这种幽凉而考验人性的深夜,她便不再去想参与他们其中了,只要孩子能够好起来,能够安然无恙,她也就罢了。 所有的不甘,这会儿都变成了祈祷! 江城没有说话,眸深幽如这夜幕,一眼望不到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 他启口,“我们有孩子,你怎么退出?” “孩子可以是我一个人,我不会让他们把别的女人叫妈!我还没死!” “我也没死,我也不可能让我的孩子把别人叫爸!” “所以呢?” 江城终于松开她的手,两手放在口袋里,看起来娴雅的不得了。 “我在等。”等你纠缠我,等你和别的女人在争夺。 这句话没有说出口,里面有人出来喊,叫江城进去。 “孩子一直在哭闹不停,江公子你进去哄一哄,和她说说话。” 冷希的心都快要蹦出嘴外,她跑过去,“我去,我是孩子的妈妈。” 医生看看江城又看看冷希。 江城把外套脱下来放在冷希的身上,“你在外面等着你,看着走路都不利索。我天天抱孩子,她已经熟悉了我,我进去没准可以减轻她的焦躁。” 江城说着已经走了进去,手术室外还有一个小房间,是工人换衣服的,江城换号了无菌服,进去。 冷希在外面等候,捏着手掌,一颗心在摇摆不定! “冷小姐,你别着急。小小姐一定会好的。”司机安慰她。 “嗯。”冷希嗯了声,捂了一下脸,两秒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司机,小小姐?你这意思是进去手术室里的只有一个孩子?” “啊,我?” 冷希一下子扑向他,“那还有一个呢?”她因为要发病,就是两个孩子一起发,一起进了手术室! 司机一听到这话后,脊背的都冒出了一层冷汗,他该如何回答她。 要该怎么做?那个孩子在第十天的时候就已经夭折,如今他的坟墓都已经雕刻好,正在墓园里,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然而冷希还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就一跳一跳的往另外一头跑去。 她的右腿已经快要走不了路了,脚尖往地上一点,腿就会疼。 但是她也顾不了什么,她想孩子一定还在保温箱里,她先去看看。 “冷小姐。”司机连忙跟上! 然,冷希不过我刚刚跑了几步而已,电梯就已经打开,从里面出来两三个人。 冷希一看到他们,脚步一停,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早上七点。 薄薄的阳光从窗外宣泄,那灿烂而温馨的光线,好像是在预兆着一个新生命的延续。 只是小小的个子躺在床上,鼻头插着氧气管,各种检测仪器都在她的身旁,这种感觉不太好,让人心疼。 江城坐在床边,拉着孩子的手。他的眼睛里面有一层厚厚的血丝,憔悴,疲惫。 却舍不得闭眼,也不敢闭眼。 就怕孩子有什么闪失,他的女儿,儿子已经没有了,女儿一定活着,一定要! 半个小时后,他轻手轻脚地退出去,看护进去看护。 江城去了一趟公共洗手间,出来后问司机,“冷希呢?”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 “说是找到了关于冷小姐想要撞死顾蔓小姐的最新证据!” 关于冷希又在一次被带走,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她以为出来了就出来了,怎么会出来不过就是一天的时间又进去了。 莫非,她出去仅仅就是离个婚么? 又在审讯室。 “你居然没跑?” 冷希反问,“我为什么要跑?” “冷小姐,老实说你是我见过的嫌疑犯里,心理素质最好的。你可知道你会面临什么样的处罚,蓄意谋杀,四年到十年的有期徒刑,像你这种情节严重,指使受害者成为植物人,怎么着也得八九年。” 冷希又笑了,她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是风轻云淡的,没有任何一点的惊慌。 “我判多少年,好像法律说了不算。我有没有犯罪,你们说了也不算。”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是位高权重的说了算。怎么,我们的法律和你们的警局是不是被别人捏在手心里随便玩弄?” 冷希看出来了,有人要她坐牢! 这个人不知道是江城还是陆嘉遇又或者是苏家人,她还真是罪该万死啊,让这么多有权有势的人,都要弄死她! 几名警官看她这样,脸上有点不自然的神态,但转眼间也就消失。 “冷小姐,我们是公事公办,用证据说话。你的指纹确实是千真万确的,还有你的照片在苏小姐的房间里,而且在这些图片上面还有一把水果刀。” 别人拿了出来,图片是从网络上打印下来的,她和江城的新闻。两人的照片被剪开,不仅如此,她的脸上被画的乱七八糟。 仿佛是恨她入骨。 别人拿了出来,图片是从网络上打印下来的,她和江城的新闻。两人的照片被剪开,不仅如此,她的脸上被画的乱七八糟。 仿佛是恨她入骨。 如果这是顾娜画的,那恐怕不是恨。错综复杂的线条,怕是代表了她纠结的心理。 但是,如果这能成为证据,是不是太荒唐了点儿。 当然,她也明白,就算是没有证据,这个牢,她怕是也逃不脱了! 愈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第891章 “所以呢?”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有什么恩怨?” 她和顾娜的关系说出来谁信啊,说顾娜喜欢她,性取向是女。可一开始明明是顾蔓跟江城只见纠缠不清的。 谁知道,顾蔓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她这个女人? 相信米家也早明白了顾蔓的用心,才会突然改变心意,把米飒推出来跟江城结婚。 米家找不到别的男人了吗,非要跟江城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说起来还真是可笑呢。 而且这不是主要的问题,她没有证据可说,就算是说了怕是也没有用。 至于为何放一把刀在她的图片上面,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按照一般的推理来说,应该是顾娜想要啥她,而不是她要去杀米。 但是,别人就能颠倒黑白。仿佛用这种话在告诉她:我就让要你知道我在弄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年头有个背景真好,只手遮天。 “我想见一个人。” “谁?” “苏兮。” 苏兮在当天上午十点就来了,她以为会是精致优雅的,和以前一样。 但是没有。 素颜,头发披着,人家憔悴,还有黑眼圈,看来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想不到我们会有一天在这里见面。”她失笑。 “确实,我也没想到。苏小姐……”冷希十指交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问。” “那一天在别墅门口,你为何要我化妆给你看?” “想看就看了,本市第一美女,妆后的风情艳丽,有谁不想看。我纵然是个女人,也佩服冷小姐的音容样貌。” “是么?”冷希直直的看着她,“我记得那一天你递给我的时候是沿着化妆包一起拿来,我化完妆也是把包给你,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碰化妆品。而我那么多天与外界不碰我的东西,只有这一个,紧接着我就出了车祸,出车祸,车祸之后我的指纹就就已经成为了我犯罪的证据,这让我不得不觉得这期间有诈。” 苏兮的反应找不出一点的瑕疵来,淡雅优美,脸上是虚弱而礼貌的微笑。 “你的意思是我在陷害你?” 冷希抿唇不语。 “这种指控我就当你从来没有说过,毕竟想要陷害你,我没有必要把我的妹妹搭进去。有很多种只让你一个人身陷囹圄的境地!你的指纹是如何被取证的,我想只有你自己清楚,警察不会无缘无故的冤枉你。” 苏兮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我还有三个小时就要登机,去看小蔓。说真的,这场车祸对大家的打击都很大,小蔓的母亲晕死过去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父亲也无心管理公司,不知道会不会毁了他们一家人。冷小姐,我们家小蔓对你不错,看在这个情分上,麻烦你。” 她停顿一下,道:“别再作妖,该受处罚受处罚!若是最后你能力证自己没有害人,那就好好过日子!有些圈子。 可能真的融不进去。 还有,真的不是因为你和江城的婚事公开就可以洗白的,我想你大概还不知道,江城为了你早就离开了江家,和他父亲断绝了关系。” 冷希心里一惊,什么。 “这个消息在一个小时之前已经在网络上公开了,你应该明白你现在是个什么处境,江城又是什么样儿的!迟叔叔现在没有被气到住院已经算是好的了,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祸害人,江城现在也很难,工作和私人都是一团乱。他不是江家少爷,公司的股东纷纷要撤股,客户要退出,就算他的心里有你,现在也没空管你了。” “还有那个父亲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你说江城有没有时间去管。你应该知道,江城不在豪门圈子,他说的话就没有那么大的分量,你被关在这里,他根本管不了!就算你死在了这里面,又怎么样!” 苏兮说完,撇了她一眼,起身,走了。 冷希把头垂在膝盖上,回想着苏兮的话,江城和陆嘉遇断绝了关系,为什么,是因为她么? 现在可谓是四面楚歌,孩子怎么办,江城怎么办,她呢,又怎么办。 向民警借了手机看看新闻,果然如苏兮所说,现在是一团的乱。 他不是江少爷了,为爱走出豪门,他是获得了一致好评。可是呢,又怎么样,冷希不还是那个狐狸精。 还不是被骂被人尽可夫。 她和周严的有些照片也一同被爆了出来! 所以江城为了这样一个人离开江家,值得么!于是就开始质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江城的还是周严的! 一堆乱事。 剪不断,理还乱。 她不得不怀疑这些事情都是苏兮做的……如果真是她,冷希不得不重新审视她。 把顾娜赔了进去,把她送入大牢,孩子早产。 不,不能说早产,应该是差点就一尸三命。 她的脊椎骨冒寒气。 可现在不是想这个,而是她如何走出这个困境,如何出去。 江氏集团内部乱成了一锅粥,所有董事会都到了,陆嘉遇在主持,唯独江城没有来。 会议过后,陆嘉遇一脸惨白的到了办公室,助理跟上来。 “陆总。” “刚刚会议室里和我对决的几个董事记下来,想滚就让他们滚蛋!” “可是……” “没有可是!”陆嘉遇干脆利落,“不拦着他们,还有让公司的各位经理到我办公室来开会,出去。” 助理出去。 陆嘉遇扒了扒头发,打电话给江城。 “公司怎么样?” “你觉得呢?你在哪儿?” “医院。” “这种时候你若是不现身,怕是维稳不了现状!” “那就随他们闹去,想走不留着。通知各经理,我会开个视频会议。” “这件事怎么会突然被爆出来?”在商场出身和背景非常重要,有多少是看中江城背后的江家,所以抢破头要合作。 突然那么多股东撤股,资金链就倒塌了一半! 江城隔着窗户看女儿,没有移眼,“这不重要,十分钟后,会议见。” 挂电话,他去医院的休息室。幸好在事发之时,司机就拿了电脑过来。 打开电脑的同时,他打电话出去给警局,孩子已经在受苦,孩子的妈不能受苦了。 与此同时,江家。 江豪看到这个事情大发雷霆,因为江城说不再回江家,他从来没有当过真。 他的儿子终究是他的儿子,不过就是一时闹一下脾气而已,而且也根本没有说过和他断绝关系! 当时江城说的就是,关于江家的一切,他不在要。整个江氏,他都放弃,可从来没说过要断绝关系什么的。 这个消息是怎么放出去了,该死的! 他当即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江城没有接,他气的脸都变了色! 这个电话没有打通,另外一个电话倒是来了。 在听到对方的声音的时候,他一愣。 “你和我儿子断绝关系了,虽然我对你的这种做法非常不接,以及难以接受!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既然你已经不要他了,把他推得出来,那就不要怪我。” “宁南,无论我和他断不断关系,那都是我的儿子!就算他不认为父,你就能保证他们认你为母?你已经不是宁南了,你叫非凝眉!” 江豪的声音提高了很多,他为江城抱不平! “那不用你管,我告诉你,你能给他一座城我也能。你干的那些事情,你让冷希嫁给他又让他们离婚,你以为江城就会原谅你么?安心的过个晚年,不好?别再作,否则儿子永远不会回江家。”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陆江豪捏着手机气的两手发抖!胸口气的发疼,脸色猝变,管家看到了赶紧过来,安慰外加吃药!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才好。 “别动气,我相信这事儿不是少爷做出来的,他不会说出断绝关系这种混蛋话。” 江豪的脸色好了很多,“我知道不是他,如果真是他,他早说了。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时候。对了,冷希呢?” “哦,好像又因为顾小姐的那件事儿又进了局子,这回进去一时半会儿怕是很难出来了。” “她真的想杀人?” “说不好,我通过关系了解过了,指纹是真的,戒指也是真的,顾小姐确实送了这么个东西,价值千万,至于为什么会送,这个怕是只有当事人知。” 江豪懒得管冷希的事情,到手衬着头,“那臭小子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说来少爷找了冷小姐之后,就没有再找其他女人。这段时间也是工作,昨天离婚订婚。据说他晚上都会忘医院里跑,抱孩子。” 江豪嗯了一声,“抱冷希的孩子?” “嗯。” 江豪起身,出气声小了不少,“依你看,那孩子是不是臭小子的?” “这个真不好说,孩子早产,时不时就会有死的可能。但是少爷又不蠢,如果真是别人的孩子,他哪儿有这么大的耐心,天天去抱,天天去哄。” 江豪看着窗外,两手背在身后,神情凝重,想了又想。 “现在臭小子自己都自顾不暇,还有苏家人在闹。这样,把孩子先弄到国外去好好治疗。等过段时间看看,如果真是我们家的,那就好好养着。如果不是,那就还给人家,就算是做个好事。” 这样也算是对得起冷希当时的救命之恩,他也想办法去救她的孩子。 以后别再和江城牵扯不清就行了,彼此都折腾不起。 “是,我去找少爷商量。” 会议开了两个小时,结束后,江城来不及收拾电脑,让司机进来,做一下记录。 他要去病房看孩子。 第892章 去的时候,孩子正好醒来,虚弱的躺在那里,脸色不好看,这么长时间体重没有太大的变化,不用说个头了。 眼睛倒是很大,从他在床边她就盯着他看,鼻孔里插着氧气。 江城坐下,握着她的手,低头,柔声唤道,“宝宝。” 孩子的眼睛盯着他的嘴,无神的瞳孔慢慢的变得有了些许的光彩。 江城拿着她的手亲了亲,软软的可爱极了。不敢去亲她的脸蛋,孩子现在正是虚弱之时。 “爸爸会救你,一定会让你平安长大。”他喃喃低语。 有人说话,孩子咧嘴笑了下,露出光滑的牙板来,那一笑就像是针扎进了江城的心里。 酸甜的发疼。 “再等等,等爸爸把你妈妈救出来,嗯?”他低低的道,匍匐着身体开始给孩子讲故事。 让孩子知道她的身边有人,不会感觉到害怕。多听听江城的声音,也让她会有一个人依赖着。 一个故事没有讲完,孩子就睡了过去。 江城留在病房直到很晚才离开。 月朗星稀。 街头反而窜起了一个让人疯狂的灯火世界,迈巴赫从街头一窜过去,到达米家用了45分钟。 苏兮不在,人已经出发到美国看顾娜去了。 顾娜的父亲在这里,对江城到非常客气。江城和他浅聊了几句,上楼。 米老爷子在书房等着他。 “怎么现在才来。” 江城落座,“抱歉,有事情耽误。” “说吧。” “我想爷爷知道我找你是什么事情,我履行了承诺,但您并没有。” “小子。”米老似笑非笑,“你当我傻?让我孙女变成小三?我还活着,舍不得让她这么受苦。” “米老先生,逼人结婚。也应该对应社会和时局!我还没有被这么逼迫过,既然我现在已经是江家人,那么我恐怕是也没有资格做苏家的女婿。” 江城双手合十,眼神黑暗而决绝,“我和贵孙女的关系从现在开始解除,以后不再是朋友更不是同学!” “你说什么!”米老脸色一变,不敢相信! “我是江城,不是一个任你拿捏的人。更不是被你们强迫和我父亲断绝关系的人,到此为止!” 他起身,面对米老,气势和气场没有半分弱! “江城,你连冷希的死活都不管了?” “我想现在外面应该热火朝天的都在讨论冷希和顾娜的车祸事件,如今冷希在监狱,但凡冷希在里面有个三长两短,米老,您可脱不了干系!” 米老脸色一变,拿出手机一看,果然,冷希出车祸的经过都在网络上,细节都很详细! 他噌的一下站起来,怒气高涨! “江城!” 江城也站起,“米老,事情不要做绝,更不要小看了我。逼着我和米飒结婚,你是高看了我,还是低看了你孙女!请恕晚辈不敬,如果冷希有事儿,我想我还会登门拜访!还有,冷希有没有谋杀,你清楚得很!米飒也好,苏兮也好,我江城都不喜欢。或许很久之前因为苏兮的救命之恩我一直心怀愧疚,可不代表我对她有感情。从始至终都是你们米家在给我下一个全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米老气的脸色发白,却又无可奈何。 关于冷希和江城,那些事情在网络上,是甚嚣尘上,愈演愈烈。 从以前冷希的各种被人强暴也好,还是小时候,从小小年纪就开始勾引男人也好,一直到她臭名昭著也好,一直到现在的两个人的结婚证在网络上爆开,还有今天的江城被赶出江家,不在是豪门大少,同时又爆出了冷希与别人在街头车祸导致对方成为植物人的事情,还有她的入牢。 通通都在网络上,公之于众。 江城已经摊牌,也正是像米老说了,但凡冷希在牢房里有一点点的意外,那必然和他脱不了干系! 夜。 迈巴赫停在了警局的停车场,里面有人出来。 “江少。” “嗯。” 进去。 再见江城,苏兮说江城为了她从江家出来,已经脱离了关系。 冷希意外,但是你说她感动了么?说实话,没有的,可能她真的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她定定的看着江城,乍亮的灯光把他的脸庞衬托得仿佛是画出来的冷硬,以及,淡漠,就只是一副漂亮的画,没有感情。 他的视线也落在她的脸上,没有感情。 他来干什么?冷希没多少心思知道,反正不是来带她出去的。冷希也明白了,她进来,也并不是江城在作祟,是米家人。 “孩子怎么样?”她问。 “没有性命之忧。” 冷希总算是放下心来,没事儿,没事儿就好,只是遗憾,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女儿和儿子,都没有见到过。 虽然遗憾,但是只要孩子能够好起来,也就罢了。 “照顾好她。”冷希又道,然后转身,就准备走了。 “你不出去?” 她回头,“你是来带我出去的么?” 一下子把江城给噎了回去,冷希悠地一笑,“回去吧,照顾好孩子们。” 冷希不知道她会在这个地方能呆多久,但目前她肯定是出不去的,别的事情不说,那个指纹的事情,她知道是苏兮搞的鬼,可是她却找不到证据。 还有那个车祸,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苏兮再怎么恶毒,应该也不会去害顾娜。 江城从警局里出来已经是夜里十一点,这种老套的戏码,米老做的得心应手。 但是,却依然有用。 过了会儿,苏兮打电话过来,江城没有任何一点的犹豫,接了。 “在干什么?”在异国他乡的苏兮,声音里带着一股懒懒的疲惫。 “有事儿说。” 对方过了会儿,才开口,“刚才我爷爷打电话过来,说。” 犹豫又犹豫。 江城等着她的话,几秒后,她才道,“我爷爷说你愿意娶我,你真是这样说的?” 江城黝黑的眸在昏暗的车厢里掠过一抹肆无忌惮的篾笑,没有别人,就无需隐藏。 “如果我是这么说的,你是怎么想的?” “我……你才刚刚跟米飒订婚,才两天而已。现在我又在国外,我们家最近事情很多,如果再跟我来个结婚,恐怕是……”她停顿了会儿,“如果你想结婚,最早也等年底吧,你觉得呢?” 江城转弯,一只手也干脆利,前方有行人经过,他踩刹车,降低车速。 “苏大小姐,连日期都出来了啊,你这算不上算逼婚?” 苏兮沉默,她正往医院里走,脚步踟蹰,很慢。 窗外正是阴雨绵绵的天气,她停下来,仰头,看着天空,隔着一片玻璃,雨幕就像是一个个的箭矢,朝她涌来! 她未曾闪躲,丝毫不动,好看的唇微微一扬,“我还以为你对我爷爷说那样的话,是发自真心,没想到……” “我确实发自真心!”江城打断她的话,一字一句的,“但我说的是,和你你们家两个女人没有任何关系,跟米飒解除婚约,我一个字都没有提到你。就不要说跟你提出结婚。苏兮,你的良苦用心用错了地方。” 苏兮的脸上没有一点的表情,就只是眉头皱了起来,灰蒙蒙的天气,阴沉沉的遏制着人的七筋八脉!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不是我?”她还是问了出来。 “我想没人比你更懂这是什么原因。”江城没有再说下去,挂断电话。 苏兮在医院的走道里站了好半响,雨没有下在她的身上,却总感觉,她已经浑身湿透,一身的冰渣。 既然已经解除了和苏兮之间的关系,那么。这时候就应该反扑,找证据,让冷希从牢房里出来。 两天后。 江城回了一趟江家,江豪没有大病,但是在家里也躺了两天。 江城一回来,他算是好了一丁点,被管家扶着从床上到沙发。 全身无力的对江城发火都没有了力气,“你回来干什么?” “自然是看看父亲。” “呵。”江豪扯扯唇角,“有什么好看的,走吧。你不是和我断绝关系了么?” “爸。”江城过来,坐在陆嘉遇的身边,他和江豪找你江从这个家里走后,两人几乎没有好好的交谈过。 人在社会的历练下是会成长的,尤其是当了父亲以后。 “我可没那么混账和你断绝关系,就是放弃了继承权。” 江豪眼镜一瞪:“滚!”这有什么区别? “爸,你不想去看看我的女儿?”江城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谁的?”他不去,反正国外的医院和医生都联系好了,就这两天送走,他是不会去看的 “和我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会是别人的孩子,而且冷希可不是那种女人,你这不侮辱人家么?” 江豪撇了他一眼,尔后又不甚自在的,“真的和你一模一样?” “你去看看就知道。” 江豪想到儿心里有点痒,这孩子他还真是从来没有看过呢,去看看也好。 他起身。 江城微笑,亲自把江豪送到了医院里,送去之后,他离开。 江豪看到了孩子,小小的孩子,不是很像江城,和冷希像的多些,但是神韵是非常像江城的。 在医院呆了半天的时间,他的病都完全好了一样,看着孩子舍不得走。 已经在找人给孩子起名字,在请人在家里盖个儿童乐园出来,小东西,深得他这爷爷的喜欢。 隔天。 管理送来了起飞许可证,“大少爷送来的,私人飞机,说是送您和小小姐去国外养身体。” “嗯。” 嗯? 第893章 不对啊,臭小子送来的?他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他要把孩子弄去国外,莫不是他把他带到医院里来,就是给他伺候女儿的吧? 嘿! 第二天。 司机来报,“江少,他们已经安全抵达伦敦,在医院里了。有江老先生看着孩子,您就可以放心了。” “那就好。”江城开口,“打电话让苏兮回国,让苏兮和米家人一起对峙!” 又两天后。 米家,苏兮回来了。米飒也在。 米老爷子对待她还是像之前那样,笑脸相迎,宠溺有加。 “爷爷。” “小蔓在那边怎么样?” 苏兮叹了一口气,愁云惨淡,坐来到爷爷的身边,拉着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活络一下关节。 “很不好,还是那个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 一提起这个,米老对冷希就怀恨在心!无论对方是不是蓄意而为,顾娜如今成了这副样子,都不让人恨! 米老反握着苏兮的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我们米家就靠你一个人了,你可得给我好好的,出行注意安全。米飒是个懦弱的性子,不如你刚强。爷爷还要指望你。” “我知道爷爷,谢谢爷爷关心。”老实说,顾娜自小就没有父母,最疼爱她的就是这个爷爷了,其次就是她的小叔,也就是顾娜的父亲。至于米飒,两姐妹见面甚少,交流几乎没有。 苏兮就像是个野孩子在面东奔西走,顾蔓后来管理公司,米飒也掌管了集团,可她呢,只有爷爷这样貌合神离的关心。 以前她觉得挺幸福的,可自从眼睛坏了以后,她才知道,这感情是多么的浅薄。 那时候眼盲,可心不辖。 “所以呀,爷爷只要还活在世上,一定就会问一下兰子出这个气,以及帮你完成你的心愿。” 苏兮没吭声。 “这个臭小子现在是釜底抽薪,还是想破罐子破摔。害了你也害了米飒。他让人传话来了,要我们当场对峙?到底冷希有没有故意伤害我们兰儿。” 当场对峙? 苏兮的目光一暗,“这个要怎么对?” “无非给冷希一个狡辩的机会,我已经吩咐了下去,所有的律师都不能接这个案子!所以江城只能想出这个法子来,哼。这个臭小子,比他老子当年的胆子大多了。当然我这老头子也得让他明白,这个兰成我的势力,我说的话…就是我对于跺脚也还是能掀起一股风来!” 苏兮捻着手指,“爷爷,那,那你打算怎么弄啊?” “咬死了冷希,这个车祸哪怕是无意之举,我也要让她成凶手!”米老随后又摸了摸苏兮的脑袋,“你可是我的宝贝孙女儿,你想要的也一定帮你办到!如果办不到,那就毁了江家,我得给我孙女儿找更好的婆家!” 苏兮虚虚一笑,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苏小姐,你这是在逼婚吗?” 米老打了一个电话给局长,说以他们警局官方的名义发布关于冷希和顾娜车祸的事情,以指纹来证实冷希蓄意谋害,可以说的委婉一点,比如说,事情的结果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先把舆论给我摇起来! 这种在网络上掀起风潮的拼杀,正如火如荼。官方的消息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发出去了,江城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先给冷希盖上一个杀人未遂的罪名,其实很多时候在一场意外当中,如果一个人死了,倒也还好。 最怕的就是半死不活,无论是赔偿还是舆论,都比死要来的大! “这是怎么回事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弄。” 江城看着新闻,丝毫没有惊慌,不咸不淡的,“不急,先把苏家人给搁置一边。”他拿出手机打电话出去。 “周公子,我是江城。” 酒店。 周严一身休闲装扮,戴着一个宝蓝色的风骚墨镜,俊美的脸庞,笔直而挺拔的身材一路走过来,就已经招惹了一片的春水。 到套房里,坐下。 江城已经在那里等候了,雪白雪白的衬衫,倨傲高冷,他面前摆着三台计算机,一副干大事的节奏。 “找我干什么?”周严放荡不羁的往那里一坐。 “有事相求。” “你有什么事情是求我的?倒是稀奇了,而且我好像也不是一般就能求得动的!” “放心,我一般也不会求人。我必然会给你一个让你极其心动的报酬。” “先说来听听?” 江城起身看着他,“我记得几年,你对我提过,你喜欢过一个姑娘,让你感觉到非常的自责。” 这种事他居然对着另一个男人讲?他有这么混蛋,有这么沉都沉不住气的去炫耀?周严皱着眉头。 “太巧了,这名姑娘我见过,而且,她好像还有一个儿子,和你长得非常像。” “……” 周严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江城指了指电脑,“我还记得当年在大学的时候,因为不满,考试题卷而破解了教育局的防护网,并且在他们内网上挂了一个猪头的图案,因为这点事差点坐牢。我想……这么多年都过去,你这手艺一定越来越精,今天就麻烦你进入警察局的内网,帮我找一个答案。” “江城,这是犯法!” “你当年监视冷希不也是一样犯法吗??” “不干!” “那姑娘非常够味,胸大腰细窄臀,貌可倾城,她的儿子也非常的。” 周严想起了那一年在船上,他喜欢女人。一次过后,他再没想起过那个女人,可为什么到现在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他自己也很不明白。 至此难忘啊! 孩子?还有个孩子? “好像你的儿子还把另外一个人叫爸爸。” 周严的脸色一黑,走过去,到电脑前面,“给看着闭嘴!” 江城但笑不语。 半小时后,周严已经把拷贝下来的资料交给了江城。 “这里面有录音,有文件。” “周公子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漂亮。” “现在你可以说那个女人在哪儿了。” 江城用舌头舔了舔后槽牙,看着周严,似笑非笑,“周严的前妻。” “什么?!” “啧,我还真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你,让他的前妻和他多纠缠几天,我也能清净。” 否则周严这个黏皮糖,一定回去找冷希。 “江城你不是耍我吧?” “你去看看就知道,放心,据我所知,周严和她没有发生过关系,小姑娘还好好跟纯洁的。” 周严舒了一口气,站起来,出去,走了几步又回头来,“我说,冷希和你到底离婚没有?” 不知道,未知数。 “当然没有。” “说的也是,你这么不要脸,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周严哼唧一下。 江城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彼此彼此把!” 周严迈开大长腿,出去。 到达酒店的大堂,就听到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 “哎呀,你能不能快点儿,人家尿急,要尿裤子了。” 周严,“……” 他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三四岁岁左右的小男孩,打扮非常时尚,那个鸭舌帽和墨镜,手里抱着一个娃娃,不满的冲着门口走进来的女人嚷嚷。 小屁孩子夹着屁股,看来是想尿尿。 周严看着那男孩儿,那个下巴的线条以及那个五官的神韵。 “我去!” 他暗暗的咒骂了一声,该不会真的是他儿子吧,不说是十分了,起码有六七分像。 他又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女人,里面一件白色打底,外面是黑色的皮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蕾丝裙子,小白鞋,打扮很潮又很休闲,俏皮中透着一点火辣。 他一下子想起了那一晚她不满的催促他,“你是不是需要吃点什么才行,你不行了吗?重点!” 他站在那里不动,目光随着她移动。 女人过来,去办理登记手续。 “你好歹也是个男人,你到底能不能憋?孩子,以后有了女朋友可咋办?” “哎呀,憋说话啦!谁让你给我想买洋娃娃,这是女孩子的东西。”小男孩皱着眉头,可萌了。 不行了,憋不住了! 小男孩不管了,撒开腿丫子就跑,他要去尿尿。 女人瞄了他一眼,非常的淡定,也没有想过去追。 小男孩儿第一次来这个酒店,像一个无头苍蝇似的,而且常年在国外长大,也不是很懂中文,这么小的年纪更加看不懂汉字。 看了厕所就冲了进去,跑进了女厕所,里面好几个女孩儿惊讶的叫。 小男孩尿尿光着屁股出来,因为,这个裤子他有点不会提。 但是出来后里面的小女生都不见了,反而有一个男的靠在那里。 小屁孩儿眼睛一转,裤子掉的膝盖上,很别扭的走过去。 “哥哥,我把我的洋娃娃送给你,你帮我,提着裤子,好不好?”用的是流利的英语。 周严挑了挑眉,这孩子嘴巴居然还挺甜,居然叫哥哥。 他蹲下,“不然你叫我爸爸,我就给你买糖吃。” “这个啊?”小男孩儿一脸的精明相,“不然我叫你粑粑。” 粑粑骂人呢。 周严扯扯他的小腰带,“叫爸爸!” 小男孩儿用胳膊夹着布娃娃,声音很奶,“扯我衣服还威胁,小心我找我的小伙伴来教训你。再说了,我有爸爸,我才不叫你爸爸!” 不过这小子是不是他的孩子还真的是不好说,虽然他的年纪与当时发生关系的时候,时间吻合,而且长得很像。 但是他还是要看到证据,抬手,把鸭舌帽给他摘下来,顺便撸了一把他的头发。 “小子,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我妈咪小仙女。” 第894章 周严把他的裤子往下一拽,原本是到膝盖上的,这会儿全部都堆积在了脚踝。 “坏叔叔。小心找不到媳妇。”小男孩儿撅起嘴巴,弯腰扯裤子。 周严不让他扯,把这个屁孩子的眼镜儿给摘下来,“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宝宝。” 合着他从这个死孩子嘴里什么都问不出来?行! 周严站起来,一下子就把这孩子和提到了盥洗台上。 “小子,说你妈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名字?以及你爸爸叫什么,敢说半句谎话!”他从口袋拿出棒棒糖,在男孩子眼前晃。“以后你都不能尿尿了,你要是说实话,我给你买别墅,还车子,买……洋娃娃。买糖果?” 小男孩儿到底是小,才四岁不到,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还是一个陌生的叔叔。那糖果威胁他,嘴巴馋,可心里很明白,想到了妈妈教训的那句,坏人都是用糖果骗小子的,他知道,这个叔叔是坏人。 嘴巴一张,就想哭。 “坏蛋叔叔……”小男孩软绵绵的道,撇着嘴可委屈了,眼花在眼眶里转着圈圈,“我妈咪叫克美,我叫拖油瓶,我爸爸姓李。” 一边说一边抽泣。 拖油瓶?这名字谁取的? 给他的儿子叫拖油瓶?活腻了!! 他眼睛一黑! 孩子的观察力也很敏锐,一看脸色不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周严伸手正要去抱门,砰的一声从外面被人推开。 一名女人活风风火火地冲过来,从周严手里把孩子给抢了过去。 “妈咪……呜呜…” “王八蛋,你干什么!” 周严,“……” “妈咪,他是坏人。”小男孩儿告状了。 “王八蛋,你他么想死!”说着拿盥洗台上的洗手液一下子朝着周严的头上砸去,周严幸亏躲避及时! 紧接着,她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就着他的手朝他自己的嘴上一拍! 虽说他也阻隔了一些力量,但是嘴还是碰到了手掌! “无耻之徒!”克美吼了一声之后,跑了出去,拉上门,对着外面人道,“报警!里面有变态,守住这里别让他跑了!” 周严,“……” 他把手拿下来,这女人还跟从前一样火辣的要命。 他低头看看手,脸色更加难看。 他去洗手,说出把嘴也洗一洗。打开门出来,大堂经理和四个保全都在。 他弄弄衣服,身姿笔挺,一身邪肆而妄为的气场! “先生,您……” “我是周严,可以让警察过来,另外让刚刚那位报警的女人,带着孩子一起来见我。”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两天后。 江城去了警局,直接去了局长办公室。 “贤侄,今天过来,有何指教?”局长笑眯眯的。 “确实有事,想给您看一个东西。”江城拿出一个文件袋来。 “哦?” 他发来文件袋,里面是一个光盘还有几个文件,他瞄了一眼,脸色一变。 “指纹的第一次提取,不是从刹车上出来,而出自一个化妆品,以提取指纹的东西在嫁祸给刹车线。还有您和米老的对话,要不您看看?”江城平淡的说道。 局长的脸色已经惨白! 这事儿若是公布出去,他不仅保不住乌纱帽,而且怕是要晚节不保,在牢里度过! “你,你是怎么弄的?”这些东西都在他的电脑里,怎么可能!! 看来周严的技术真是高到无法形容,以黑客的身份进来,他居然没有发现。 “没什么不可能?放心,陈局,只要您不为难我,这个东西我就不会公布出去。现在是上午十点,十二点我想我应该可以把冷希接出去。” 局长闭上眼睛,该死的!! 冷希在牢房里又呆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每天就是吃吃喝喝,除了脸色不怎么好之外,人依旧是骨瘦如柴。 身体和脸都是同一个颜色,很白。过大的衣服套在身上,倒有几分楚楚动人之脆弱。 十二点,他们说她可以出去了,无罪释放。 这一点冷希还真的很意外,站在怎么就无罪释放了? 出来,一身棉麻的破衣服。阳光独好,灿烂明媚。 她看到了那辆迈巴赫,是他把她弄出来的? 冷希慢慢的走过去,还没有走近,一辆古斯特又开了过来。 她停住脚步。 两个人一起从车里下来,古斯特的司机着一件薄薄的毛衣,非常薄,衣料贴在他的锁骨上,胸膛的肌肉若隐若现。 宽肩窄臀,好身材一览无余,好久都没有见过了。周严先于江城一步走过来。 另外一个,那气势长相都差他很多,司机。 江城并没有来。 冷希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朝着那迈巴赫的车里看了看,并没有人,他是真的没有来。 “冷小姐,江公子刚才有事情要处理,我来接你。”司机道,先下嘴为强,好像这种话一说出来,冷希就真的会上他的车。 但是这里有周严啊。 他直直的走过去,到冷希的面前,低声,“我来了好几次你都不见我,一次都没有见成,莫不是以后都不打算见面了?” 冷希,“你知道我不喜欢与有孩子的人牵扯不清。” 他和克美有孩子了,何必来招惹她。 周严给了她一个拥抱,当时慰藉长久以来的相思。 冷希挣扎,他没有松手。 “我没有孩子,她的孩子是她和别人生的。” 那回在医院,冷希碰到克美,这个女人曾经江城跟她提起过。 后来周严也没有解释,今天对她解释干什么。 周严拍拍她瘦弱的背,“走吧,我带你回家。” 最后还是周严带她走的,家? 冷希没有家,出了和小希一起买那个房子,哦,还有离婚的时候江城把凤凰湾那一套别墅过继到了她的名下。 院子里的设施很多不一样了,植物换了,花圃也换了,如同往日,又不如往日。 家里的佣人,看着他们俩进来,统一的叫着,大少爷、大少夫人。 那一声大少夫人喊出来,瞬间就把冷希的记忆拉到了以前。 商严穷追不舍,甚至惊动了整个周家,闹的人仰马翻。 那时候她还没离婚,秦修闹起来不顾后果。 自己的父母对她不闻不问,真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那时她还小,周严曾经亲自吩咐,她是这个家里的周夫人,让他们对她客气尊敬点儿! 周严把她带去了她的房间,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足以看得出来,是刚刚弄好的。 “好好洗个澡,我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冷希没有吭声。 周严摸摸她的头直接下楼去了。 冷希洗完澡出来,坐在梳妆台吹头发,那个帖子里面还有她以前的作业,初中的。 她会画画,可以说,在画画这方面,她是有天赋的,不需要过多的去点拨。 除了作业之外,还有两幅画,是周严。她画的他。 年少时的模样,站在外面的院子里,双手插兜,不苟言笑。这种画法十足的就是漫画里出来前面,韶华倾覆。 连那双眼睛里的身材她都画了出来,冰冷而淡漠。 这就是以前他对她的态度,从来没有好脸色。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她画的他,又何止只有这两张。 她还记得他曾经当着她的面撕毁过她的画,她依旧脸皮很厚的继续画着……现在却故意的摆出来,是给她看的么? 放进去,头发不吹了,下楼。 佣人也换了,但是饭菜做得不错。又或者说是冷希太饿了,吃了两碗白米饭,喝了一大碗汤。 周严没有吃,坐在她的对面,就那么看着她。 吃完饭。 冷希拿纸巾擦擦嘴,“感谢周少爷,我先。” “吃饱了,喝足了,拍拍屁股,一抹嘴就想走了?”周严打断她。 “我真想委婉的说一声不是,但我确实要走。” “冷希,这是你的家,你去哪儿?” 她的家? 说实话,如果要说家的话,那么酒吧不是更像么?算起来,她住在酒吧的日子比这里多。 在酒吧的休息室她睡了差不多两年,这里只有一年,而且那也是因为他整个靠山在。 无论在不在这里睡,但是总要看他一眼,哪怕就是一眼也就够了。 “不好意思,这是你的家。周公子,我有孩子了,我不喜欢和一个有孩子的人纠缠,我也不喜欢别人和我纠缠。” 周严走过来,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 沉黑的眸微微往下,笑容浅薄的很,“我的家也是你的家,休息一晚,你很憔悴。我不会缠着你。” 这番话其实真的很让人动心,冷希好累,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累。 更想找个地方睡到地老天荒……什么都不想管了。 她也知道周严不会对她怎么样,那个房间也是她曾经睡过的,会有少女时期的情节。 可就是这种少女的情节,那个时候的心悸,让冷希不得留在这里! 人是会犯糊涂的,尤其回到了对自己来说很有怀念意义的地方。 “上回我在医院里说让你留下来照顾我,一时气话,很抱歉。我想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欢参与三角恋,我喜欢干脆利落的爱情。周严,我们回不到以前,这里也真的不适合我住。我有孩子了,我需要为他们树立榜样,告辞。” 说完出去。 周严没有阻止一个人最大的决心是风平浪静的,动静越小,决心越大。 她不会住在这里,他知道。 周严站在客厅,看着女人从院子里出去。窈窕而曼妙的身影,长发在空中摇曳,哪怕看起来像是疲惫不堪,她走路的姿势也是利落而赏心悦目。 冷希,他曾经可以唾手可得的绝色女人,她的热情,她的天真烂漫,她的情犊初开,都给了他。 第895章 可他没有认清那时的自己。 这个腿从第一次骨折到现在都没有完全的恢复,走出来,真的很累。 好歹是洗了一个澡,吃了一顿热乎乎的饭菜,身体状况没有那么糟糕。 从周严的家里走出来不到五分钟,阳光就已经被乌云给遮去。 宽阔的泊油道路,她翩跹而行。路两旁的绿色植物,都带着对过去的回忆。 风来。 吹起了冷希的衣角,凉风从肌肤里面渗透进去,一直凉到了骨子里。 身后有车子跟过来,她没有回头,那车也一直未曾超过她,就跟在她的身后。 就这样两人保持着一前一后的速度,直到那一辆迈巴赫停在她的前面。 冷希,停。 他下来,洁白的衬衫平平展展,一看就知道刚从公司里出来,矜贵。 他朝着那辆古斯特看去一眼,然后搂着冷希的肩膀,霸道的把她塞到了自己的车内。 掉头,离去。 古斯特内。 男人正在抽烟,车子没有熄火,青白色的烟雾在车厢内缭绕弥漫。 烟吸了几口之后,就拿下来,直到一根烟燃尽,他也没有再吸一口! 俊美的脸,在烟雾里,有一种千年凝聚而成的悲戚与孤独,浓稠如墨。 已经到了农历三月初,阳历也很快就到了五一,天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炙热。 依旧是凉爽。 冷希在车上,一旦碰到软软的坐垫,一下子就把她的隐忍给一点点的击垮。 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华灯初上。地点在她凤凰湾的家里,熟悉的床。 床上不仅有她的味道,还有他想来他在这里也睡过了。 另外一边隐隐还有他躺下去的痕迹,在鼻头萦绕着。 这张床,她和江城做过多少销魂之事,这个房子里也发生了多少挠心肝的事情。 她全身都倘徉在一种酸软三人当中,不想起床。翻身,腿碰到了一个东西。 她掀开被子一看是两个小小的暖宝宝,在她的膝盖旁边,想来是在她睡着之后,暖她的膝盖的。 心里一动。 他怎么知道她的腿,尤其是膝盖里面凉飕飕的,怪不得这一觉睡的如此的沉。 没有像在牢房里一样,被腿疼醒。她盯着那暖宝宝,看了好大一会儿,然后起床。 收拾完,穿上长衣长裤。 下楼。 江城在客厅里办公,没有开灯,就电脑上发出来的灯光。 冷希慢慢的走过去,他脊背的精瘦也越来越清晰,原来他也瘦了这么多。 后鬓修剪的精致整齐,哪怕是坐着的,肩胛骨的位置也是笔直,笔直的让人心痒痒,很想……很想靠过去。 以前冷希没少干这种事情,柔若无骨的靠在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 她刚刚走到沙发,他就回头。 “醒了?” 她沉默。 “饿不饿?”他起身,摸摸她的头,把头发夹在耳后,露出一整张脸来。 “我想出去。”冷希的声音有点沙哑。 “干什么?” “看孩子。” 江城盯着她的眼睛,顿了一会儿才道,“孩子好好的,这会儿已经休息,不便打扰。” 又不让她见? 冷希看看时间,现在是晚上8点多钟,不由得想起上次在医院里那医生说的,说江城每天都会到医院里抱孩子哄孩子。 “你今天怎么没到医院去?” “你不是在这么?”江城回的滴水不漏。 “江城,孩子是不是……”冷希心里有疑惑,但是有些话到底是问不出来的。 她踟蹰两秒,没有说出来。 江城往厨房走去,“孩子是不是什么,我懒得知道。以后你会知道的,我肚子饿了,你要是不想做饭,你就坐着。” 冷希呼了一口气。 她坐在沙发,前面对着电脑,画面是股票,冷希对于这些东西多少也知道一点的,于是就看了两眼。 当然,兴趣不大。于是靠在沙发,厨房里隐隐约约的传来洗菜的声音。 她窝在沙发,有无线网,有点,有温暖舒适的气候,老实说这种日子,应该是岁月静好的。 但偏偏在心里是家徒四壁的荒凉。 江城的电话响了,她没有想接的,但是看到来电显示是苏兮。 她和江城是订了婚的……未婚妻呀,这个电话如是冷希给接了。 她冷笑一声。 拿起来。 “苏小姐。” 对方丝毫没有停顿,“苏小姐。”声音里,没有一点意外之感,仿佛早就知道她会和江城在一起。 “江城在做饭,有事儿?” 这句话说完,米飒呼吸重了些做饭。一个男人给你做饭,远远比他在你的房里洗澡,要让人心里扎的多。 给你做饭,是拿你过日子,拿你当心上人。 洗澡…… 冷希上回给苏兮打电话,苏兮就是说江城在洗澡。 “冷希,你是不是忘了……我和江城有过一夜,还是说你不介意。” 苏兮想到了上回周严对她说的,“他们做了”。 没想到是真的。 冷希捂了捂心口的位置,唇角扯出一个笑来,“江城不就是被人枕的么,你要是愿意的话,你过来,我倒是可以接受你做个小的。” “冷希!你在侮辱我!” “苏小姐。”冷希笑出了声,“你当着我的面,告诉我你和江城做了。你们做的时候,我们还没有离婚。我以为苏小姐是故意这样做,故意等着我来侮辱的。” 对方的呼吸带着点不稳,不过几秒之后,才恢复如常。 “还是伶牙俐齿的,看来这一局我输了。不过我输的不是你,是整个米家,是米飒。” “这个赢我还真是不敢领,我倒是想知道我的指纹和我的车祸,苏小姐是怎么弄的。苏小姐会不会是想一尸三命呢?” “冷希,还是多吃饭为好,别多说话,你要知道手机有录音功能。”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就是诽谤! “原来冷小姐明白,那我可不客气了。你好好录着,我正式告诉你!就算我和江城离了婚,但是他还是我孩子的爸爸,你既然动了这种恶毒的心思,那么……我就不能把我孩子的爸爸让给你。你这个未婚妻,这个头衔恐怕挂不了多久。” 她出车祸的事儿,和苏兮脱不了干系!如果她不做点什么,还真的以为她可以任人捏。 江城就算是她不要,那也不给苏兮!她和江城的离婚协议内容算个屁,苏兮既然弄了她的指纹,那她就不能放过。 “孩子?呵呵……”苏兮嗤笑,“冷希,要不要我告诉你,你的孩子早就死了,莫非你不知道?” 冷希当即一愣,她一下子没有明白苏兮的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吗?冷小姐,其实你已经听到了,这么长的日子里,你见过孩子的一面么?” 冷希的脑子轰的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猝然的碾压过来! 脸庞也瞬间卡白卡白! 苏兮挂了电话,冷希还拿着手机放在耳测,在那轰的一声之后,就觉得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几秒钟之后,她把手机一下子扔在了沙发,撒腿就往厨房里跑! 砰的一声打开门,江城正开着冰箱,在里面找菜。 冷希顾不了那么多,冲着他的后背就扑了过,江城猝不及防,身体被扑的朝冰箱里一趴! 江城反应也非常之快,反扣着冷希的腰,回头,“怎么了?” 冷希从来都没有这么焦急过,在江城的面前也不曾这么失态以及慌乱过。 冷希仰头看着他,脸色如此之白,一副惊恐又战战兢兢的模样! 张嘴说,话的声音极是颤抖,“孩子呢,孩子在哪儿!” “怎么了?”江城看到她这不对,捉住了她的双手。 “我要见孩子,现在!” “冷希!” “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他们,就算是上一次在医院里面,我们隔着那么近的距离,你依然没有让我见。”冷希忍不了,“我不能见吗?我现在……” “别闹,现在不适合见!” “理由呢?”冷希的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 “你的孩子早就死了”这声音就像是一场魔音一样,在脑子里循环播放,摧毁着她的神经! 江城眼神暗了暗,又朝冷希看了好大一会,道:“好,我现在就带你去。” 他拽着冷希的手腕出来,冷希右为他是带着她出去的,但是没有,直接走到了沙发,把冷希给摁到沙发上去! 冷希不仅是脑袋里面还有心里都紧紧的绷着一根弦,拉扯着她。 江城在键盘上敲打了一下,屏幕里有一个视频,好像是在医院的病房,独立的一个人,孩子躺在病床。 上身没有穿衣服,下身系了一个纸尿裤,这会儿正在睡觉。 这么小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冷希紧紧的盯着那画面……终于看到她的孩子了。 哪怕是在视频里,还是那么小,还是那么瘦。脸色算是正常吧,额头好像有刀疤,正鲜红着。 不知道点开视频的时候,是不是正好碰到了换药。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依稀可以从神韵里辨别出和江城有几分相像。 “这是我们的女儿。”江城道。 冷希的身体从沙发上滑下来,跪在地上,眼睛紧紧的盯着屏幕,全身紧绷! 江城说的什么,她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画面上一会儿就来了医生,一头的金发,从侧面也看得出来她是个外国人,正在用酒精给孩子擦洗伤口。 大概是因为疼吧,孩子一下子就醒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手掌在胡乱的扑腾着,视频是听不到声音的,只能看到画面,她张着嘴,因为哭泣脸都变了色。 护士停了下来,柔声安慰,同时画面里又出现了另外一个人,戴着口罩,穿着无尘衣,握着孩子的手。 第896章 冷希心如刀割。 素白的手指贴在电脑屏幕上,只恨不得现在就穿越过去。 指尖都在发抖,神情扩张。 江城把冷希抱起来,抱在怀中,“冷静一下,嗯?” 冷希呼吸紊乱又急促,她又盯着屏幕好大一会儿,然后起身,不由分说的往外面跑去! “冷希!” 冷希打开车门上车,江城的车钥匙还在上面,正好! 车子刚刚启动,副驾被打开。 “你干什么?” 冷希的眼睛已经猩红猩红,她动作利落,又迅速的掉头转弯! “江城,我现在要去机场,你把我的孩子送到了国外,这笔账我们日后再算。” “停车!” 冷希不仅没有停,反而加快了速度。 江城看着冷希这个样子,迅速的出手,提起冷希的腿,硬是让她把腿从油门上,转移到了刹车上! 再往下一按,同时拉起手刹,车子嘎的一声停在路中央! 江城拽过她的手,气势迸发! “你这个样子,你还想再死一回吗?”他看到了冷希强忍的气息,看到了她的迫不及待,看到了她就快要被摧毁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必须要见到孩子!”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听?” “快两个月了,我都没有见过他们,而你又是故意不让我见,其实我有很多见他们的机会,江城,你是何居心!” 江城抿了抿唇,顿了一下才道,“你是不是真的想去见?” “是!” 非常坚持! 江城缓了缓,最后像是认了一样的把她手给松开,“行,我带你去见,你下车,我来开。” 不曾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过,现在没有去伦敦的航班,最早的是在第二天的早上的七点。 江城把冷希给弄回到屋子里,冷希就坐在沙发,盯着屏幕,看着里面孩子的一举一动。 从先前的疯狂到了后来的平静……但是一直不变的是她面部神经的紧绷。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神游到外,江城喂了她半碗饭,她都不知道。 就这样盯着看了两个小时,孩子已经睡着,呼吸均匀。 冷希起身去到了一杯水,拿过来,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等到喝完不到五分钟,她就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 江城在一侧陪着她,这么快就睡着感觉到不太正常,于是拿起水杯,稳了稳,里面有安眠药的味道。 他转眸看下倒着睡着的女人……快点瘦成纸片人了,匍匐在那里,瘦弱的不堪一击,脸色一直不正常。她就像是从高贵艳丽的玫瑰花上掉下来的花瓣,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却透着一股让人心疼的潺潺羸弱。 是不是心力交瘁了,是不是太过痛苦。所以才选择了喝安眠药。 他过去,把她抱起来,放在怀里。 薄凉的唇落在她的额头,细细碎碎的吻唇鼻头转移到唇角。 毛毯拿过来包住她,抱着她,一起睡去。 冷希醒来的时候在几千英尺的高空,全身无力。 眼睛一睁看得到就是他的胸膛,她动了动,活络一下筋骨。腿部长时间一个姿势,好酸。 腰上的手搂得紧了些,“醒了?”声音粗噶。 冷希抬头,他顺势捧着她的脸,把头发扒到了她的耳朵后面。 冷希看到了他眼睛里面的血丝,还有那些陌生而又熟悉的柔情。 她慢吞吞的别过视线,总觉得这人演起戏来也是无人能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在天上飞了多久。 应该就快要见到孩子了吧。 冷希离开他的怀抱,看着外面向棉花一样云朵,虚虚浮浮。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那个,心疼。不是说因为某件事情刺激到你,让你感觉到心里非常难受,而是真正的心脏有一种疼痛感。 呼吸缓慢,非常难受,你说,心力交瘁是什么样的感受,那就是了,一种非常强烈的疼痛时的窒息感把她包围着! 她想起先前睡不着觉时会喝几片药,于是就去拿了一颗。 生活怎么这般多折,她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耳边有一道磁性而醇厚的声音,“想吃点什么?” 这声音真好听,如同一道温软的水一下子注进了她冰凉而清寒的心里。 你说,有没有一种温暖感? 没有的,她只觉得像是有一把被烤热了的刀子,在她的心头一下一下的划着。 他已经不是她的老公了,是别人的未婚妻。 吃不下,没有一点胃口,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需要一顿饭,也不需要这么矫情的自己。 于是点头。 江城吩咐空乘人员拿来一点清淡的食物,给冷希。 冷希低头,一头青丝垂垂脸颊于两边,漫不经心地吃着,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这饭到底是什么味道吧,如同嚼蜡一般,机械式的吃法。 江城在一边看着,默默地喝了一杯白开水,把她的动作全都落入了眼底。 沉默。 这一顿饭吃完,不到两分钟,冷希就猛然站起来冲向洗手间。 江城赶紧跟过去,冷希趴在马桶上,开始吐! 江城皱着眉头,蹲在她的身边,“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 冷希吐完,胃里异常的不舒服,且,疼,脸色死灰。 江城关上门,把她抱起来,坐在台子上,递给她水。 冷希漱嘴。 江城摸摸她的额头,体温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低,很凉。 “忍一忍,两个小时就落地了。” 冷希看着他……曾经风光艳丽的花弄影已经变成今天这般落魄狼狈又憔悴的女人。 那般虚弱的,就连那一股强撑着的意识都好像不见了。 “江城。”她的声音很沙哑,很低。 “我在。” “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想要孩子,你放过我,好不好?” 真的好累,她不是十恶不赦之人,怎么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好运。 江城看着她,眼神漆黑,指尖落在她的肩膀上,若是细看便看得出来,他微微发抖的手指。 “冷希,你让我怎么放过你。” 她现在这个样子,现在这个状态,他怎么放! 他,不会放! 从洗手间里出来后,江城问工作人员要了两颗胃药,冷希吃了后,就一直闭着眼睛假寐,全程都没有和江城说一句话,一直到下飞机。 有人过来接他们,直达医院。 先前还未曾紧张,车子离医院越来越近,冷希的心开始怦怦跳起来。 江城握着她的手,全程都是。 还没有到达病房,又看到了司机和江豪。对于他们两个会在这里,冷希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放松感。 看他们两人脸上没有一点沉重的表情的,看来孩子还不错……不是像苏兮说的已经死了。 看来苏兮果然是在骗她,孩子还在,还在。 “你…”江豪倒是很意外,冷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爸,我带她来看看孩子。”江城回答。 “嗯。”江豪也不好说什么,给司机摆了摆手指,然后带着他离开。 江城和冷希一起进病房,终于……终于…… 冷希站在病床前,房间里还有很多的仪器,孩子正在睡觉。 模样娇小,脸色不算红润,但是比起以前在手机里看到的要好得多。 冷希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她不敢伸手去碰,她怕身上的细菌弄脏了她。 江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套上了一件无尘衣,弯腰,摸了一下孩子的肩膀,“宝宝,爸爸来了。” 说了声。 莫名的孩子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睁开了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看到人对着她说话时,她已经知道做出一点微微的表情来。比如说,微笑。 江城拉着她的手,轻声细语,“想不想爸爸?” 孩子嘴一张笑了出来,今晚让她觉得熟悉的声音。 冷希盯着他们,就盯着,做不出任何一丁点的反应来! 胸腔里仿佛有波涛在翻滚,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悸动,都快要让她忍不住,忍不住。 江城和孩子说这话,就在这个时候,感觉到旁边的人,身子往上一软倒了下去。 他连忙松开孩子,一把搂住她! 没有生孩子之前,在快要生孩子的那段时间里,冷希总是会做一个梦。 梦里孩子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喊着妈妈救命。 今天的这个梦境反了,是孩子在血泊里站了起来,浑身是血,全身上下只有那两个眼睛如同带着火一样,质问,“妈妈,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不是我妈咪,我不要妈咪。” 她想张口,她想解释,唇张,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醒来时,额头全是汗……心跳很快,脑子里面晕乎乎的。 梦境还在脑子里萦绕着,孩子的绝望,孩子的质问在啃噬着她,心里如同被掏空了的沙漠,只剩下荒凉。 她的额头被人摸了一下,她扭头,看到了他俊美的脸。 “急性肠胃炎,胃里出了血,这段时间你没有好好吃饭吗?”先前在路上她应该已经很疼了,到底怎么忍的! 一直忍到了医院,一直忍到看了孩子后m这女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冷希这才看到,她正在输液。 她的唇动了动,声音很小,她自己都听不清楚,江城却懂了。 “我给我们的女儿讲了故事,她睡着了。你现在和她在一个医院,想看就能看到。” 冷希扯了扯唇角,这样便好。 接下来冷希非常配合治疗,让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能吃的绝对不沾。她有没有见过孩子的房间,只是在外面站着看,一站就是一个小时。 就这样过去了五天的时间,五天m她没和江城说一句话,也没有同别人说话。 而也没有问江城,她的龙凤胎,另外一个孩子在哪儿。 龙凤胎,两个孩子如今只有一个,另外一个去了哪,冷希一直没有问。 她不问,江城也不会主动提起。聪明如冷希,她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第六天的时候,冷希的身体也好了些,只是还是没有什么气色。 第897章 江豪非常疼爱这个孩子,虽然说还没有做亲子鉴定,但是他越看越像江城的孩子。 每天都要来医院里呆个两三个小时,笑眯眯的,这身体也好很多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怪不得人家都说隔代亲. 午后。 江豪又跑到了医院了里来,去和孩子玩耍。孩子目前还没有接触过外面的风尘和烟灰,身体还异常虚弱,所以和大人也没有过多的接触。 顶多也就是抱一下,至于亲亲之类的从来没有过,这是医生禁止的。 每天会有固定的探望时间,让大人们穿着无尘服进去陪陪孩子。 江豪去了。 看着旁边绘声绘色地给孩子讲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趣事,无论孩子听不听得懂,他都要讲。 每每在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他的精神满满,他才会觉得他还年轻力壮。 真好啊! 一般讲到一半的时候,孩子就会醒来,然后盯着他的嘴看,再来就会饿,然后一边吃一边听一边看。 到了探望时间,孩子又睡着,江豪出去。 病房的玻璃是很窄的,江豪打开门的时候,外面就站着冷希。 她的身上还穿着过大的病服,呆呆的站在那里,长发及腰,羸羸弱弱。 就那么一个恍惚的时间,他好像看到了叶欢欢站在那里,尽管是弱不禁风,却依然不曾像任何人示弱,自带一身傲骨风范。 他厉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上,想进去就进去看,一直站在这里做什么,每一天都是如此,这么久了不对人说任何话,好像哑了一样。 但是……又生生的给忍了下去。 叶欢欢,太像了……那女人,江豪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忽视,又没有办法厉色。 大概人都是贱的,得不到的永远都最美。 于是语气软了几次,“回去休息吧,年轻人就是不爱自己的身体。” 冷希往后退了几步,给他让路。江豪出去,司机在电梯那里等着,护送他回酒店。 江豪要进电梯的时候,回头,她还是站着那,从玻璃往里面看去……形影单只,好像风一吹,她就会倒。 人心都是肉长的,江豪就那么看着也有一点于心不忍…… 进电梯。 “我问你,那小子和苏家那丫头是怎么弄的?” “好像已经解除了婚约,目前没有任何关系了。” “……”江豪一下子瞪大了双眼,这是什么意思,臭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先生。”司机和冷希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说实话,他真的挺同情冷希。 “我一直没有告诉您,冷小姐怀的不是一个孩子,是两个是一对龙凤胎。当时冷小姐出车祸,孩子早产。她你差点去见阎王,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礼拜才醒。这对双胞胎只活下了一个,另外一个只活了一个星期。” 什么??? 江豪心里巨震。 “江公子已经把那个死去的男孩给安顿好了,先生,这时候江公子如果再娶别的女人,那怎么对得起冷小姐!我家没有钱,我读书读的也不多,但是我知道做人要有良心,要厚道……冷小姐真的很可怜,但死了一个儿子之后,还被人给诬陷坐牢,这两个孩子原本可以健康平安的生下来,都怪那个车祸。医生说,这个孩子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造化,随时都有可能……有可能……”司机还小,是一个比较单纯的人,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真的心疼的不行。 江豪被震得说不出话! 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一回事,他怎么不知道生下来的是两个孩子!! 江城,那个混账,居然从来不说!而且,死去的还是一个男孩儿!! 心痛难忍。 “冷小姐?” 正在这时候,司机响起了偶然的抽气声,江豪回头,冷希就在电梯外面。 这电梯没动?江豪一看,才发现两个人都没有按楼层键。 冷希怔怔的看着司机,眼神就像是被冰住的神瞳。一动不动又全是血丝。 她胸腔没有起伏,鼻翼没有呼吸的轻微节奏————她连呼吸都没有了! 司机真的想抽自己两大嘴巴,为什么不到酒店里再说这种话,为什么不能忍一忍。 江公子费尽心思的瞒住她,不就是为了让她晚一点知道,少一些痛苦吗? “我……”司机想解释,可是却找不到一点话。 江豪不甚自在的抿了抿唇,“别怪司机,你……你去找江城。” 伸手按了负一楼,下去。 司机只觉得自己罪不可赦,可更多的是希望江公子赶紧从酒店里出来去安慰一下冷小姐,不要在办公了。 现在正是冷小姐脆弱的时候…… 电梯门在她的眼前关上,一阵风吹来,她的身子一歪,她的手及时的往墙壁上一衬! 趴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呼吸……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身体被抱住。 这五六天的时间,江城没有少抱她,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冷希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不反抗,不接受。 “冷希。”江城爱怜的唤着她的名字。 冷希抬头,眼睛里面的光彩都褪去了很多,还有一丝残余的袋里面做着垂死挣扎,她的神情进入到了江城的心里,有如千军万马的践踏! 心如碎渣。 她这几天第一次推开了他,声音很低很低,“我没事,我去睡会儿。” 这般无力,沙哑的从喉咙深处迸发出来。江城看着她离开,那纤瘦的模样击在心头,他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把她抱起来! 去病房,把她放在床上。 冷希闭着眼睛,他放到床上是什么姿势,她就是什么姿势。 江城心疼的吻着她的额头,“我在这儿,一切有我,嗯?” 她就像是孙眉生前的样子,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最后自杀身亡。 冷希还是没吭声,江城在一边守着。 过了好久好久…… 冷希睁开她满是血丝的眼睛,开口,“我想……” “你想要什么,你说。” “我想吃安眠药,我想睡觉。”她睡不着,心里沉痛,心脏难受,她想睡,只是想好好睡一觉! 六天,六天的时间她没有好好睡过一次! 那一句话就扎在了江城的七筋八脉,他一下子抱住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冷希吃了安眠药,不到一会儿的时间就睡了过去。 江城在一旁,看着她,握着她的手指,在手心里来来回回的掰着。 人在没有精气神的时候,就连手都变得怏怏的,指甲很短,月牙都不见。 一会儿电话打来,江城到一边去接电话。 “江公子,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忍住对迟先生说了实话,关于冷小姐的孩子的……没想到冷小姐听到了,她……” “嗯。”江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冷希可能早就已经知道了是这个结果,但是一直没有问,所以心里一直有一种期待,但现在亲耳听到了孩子确实已经死亡的消息,紧绷的身体里的那一根,最后的稻草拦腰被斩断,她无法忍受。 “抱歉。” “让人准备一下,做一点可口的饭菜,晚上送过来。” 司机没有想到,江公子没有生气也没有责备,哦了一声。 有些事,江城不知道该怎么让冷希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减少她的痛苦……其实这种事情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告诉她,她都是会痛苦的。 一个孩子若是在母亲的肚子里只存活了一两个月,然后就被打掉,可能不会有悲痛感。 但是她跟了你那么久,已经成型,已经成人,已经生了出来是一条完完整整的生命,母子连心,痛苦会是一辈子的。 冷希醒来之后,又是一个华灯初上。 这个安眠药对她来说时间是越来越短了,这一回就四个小时。 醒来时,病房里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开灯。只有昏昏暗暗的光线铺满了整个屋子,恍然给她心里的荒凉增加了一份无法形容的空洞。 总有一种她已经死了,在阴间。 直到他的头伸过来,弄了弄她脸颊两侧的发丝,好看的桃花眼里有微风拂过的春意,“终于醒了,赶紧起来吃饭。” 依旧是没有胃口的,但是冷希还是要起来,这胃病才刚刚有点起色,人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起来,下床的时候,大腿一软,一下子跌了下去。好死不死的,正好跌在了早就已经有所防备的江城的怀里。 他把她往起一搂,顺势就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这么弱不禁风的,以后可怎么抱女儿。” 女儿! 冷希目光一动,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江城把她抱过去,吃饭。 两个人四个菜,两个汤,可以说很丰盛了。冷希吃几口的时候就已经吃不下去了,但她还逼着自己吃。 江城的胃口一直不大,便照顾着她吃饭,强行让她吃。 这么多天,这女人对他说过的话,就只有一句,就是先前她说的想吃安眠药,想睡觉。 饭后。 冷希对他说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二句话,“我想去看女儿。” 现在已经过了探望的时间,但是江城还是不忍心拒绝她。 于是如何医院那方交涉。 冷希第一次穿上医院特定的服饰,而且戴上了口罩,她现在也虚弱,怕有什么病毒传染给了孩子。 这是冷希第一次实打实的碰到孩子,把她小小的手放在手心,都不敢用力去握。 孩子太小了,几根手指头比筷子细多了,软绵绵的。 正在睡觉,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冷希紧紧的盯着她看。与其说脑袋里疤痕,不如说是一个小洞,类似于小孩书写的那种小针管。 第898章 头发被剃的一根毛发都没有,全身上上下下都没有什么肉,看着就像是刚刚出生不过一二十来天的小孩,根本不相信两个多月的。 如此的瘦小。 冷希的心就像是被捏碎的饺子馅儿,成了渣渣,疼。 这一晚,冷希在里面呆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医生去催,她才出来。 出来后,就去了外面的小花园。 现在已经夜里9点多,月朗星稀,小花园里有微风作伴,冷希在来回的散步。 她需要一个强迫的身体,来面对未来会发生的一切。 如果没有人救她,她就得自救。妈妈就是他的前车之鉴,人活着,就得往前看。 走到第三个回合的时候,江城拦住了她。此时,她的额头已经冒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来。 他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似笑非笑,“大晚上的干什么呢?” “让开。” 冷希对他还是那么冷淡。 “想锻炼身体?” 冷希没有理他。 “这个地方哪里是健身的,走吧。” 冷希到底还是冷希,不矫情,也不消极。就算是消极,也是那么几天的事情。 所以有人在他的面前夸赞别的女人有多么漂亮,那是因为没有见过她。 江城把冷希带到了离医院不远处的一栋私人住宅,司机在那里。 这是某酒店旗下的高档别墅,一晚上价格不菲。 “江公子,冷小姐。”司机都不敢去看冷希的眼睛,总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今天晚上你去医院里守着,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好。” 司机赶紧去,去之前告诉他们,声音小一点,江豪正在睡觉。 这里有一个私人健身房,东西不是那么齐全,但是也差不多了,基本都会有。 江城给她拿来了一套运动服,这些东西都是酒店准备好的,所以尺寸有些不符。 冷希换号之后,江城也换好,她的装扮还是把他给惊艳了一下。 衣服很大,所以就卷了起来,在肋骨的方向打了一个结,腰线标准的s型,裤子居然大小很配,紧身,低腰。 身材火辣,在这种夜色看的人,心猿意马。 他微微的别了一下头,在把视线转回来,拉着她去跑步机。 “先走十分钟,热身。” 她的头发都扎了起来,好身材一览无余。卖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儿,教科书般的天鹅颈,锁骨突显,后背窈窕而修长,江城喉头滑动,小腹热浪滚滚。 他也许久未曾锻炼过,换衣服,开始。带着冷希,指导她,一起练,转弯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冷希在他的房里睡,江城又游了一个时的泳。 夜色阑珊,就连月亮也懒洋洋的挂在天空,男人靠在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泳池的水,顺着脸颊往下滴。 夜色是极好的遮盖物,看不到他眼里的神情,却把他那一身的低惆给肆无忌惮的蔓延出来…… 回到房间时,已经晨一点。 女人早就累到睡着,睡在沙发上,很沉。他过去把她抱回床上,他躺上去,如同以前一样,拥抱着她,一直到天亮。 早上江城醒来的时候,冷希已经不在。被窝的那一边已经冰凉,想来她起床已经有一会儿了。 楼下也没有,倒是碰到了该花园里健身的江豪。 “爸。” “怎么了?昨天累到了?”江豪瞄了一眼他,斥责,“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那个心情鬼混!” 江城,“冷希呢?”他懒得解释,虽说夜里总有一些心猿意马的时候,但是为了以后能够畅快的策马奔腾,现在他只能忍,哪里动了她半根手指头。 “我怎么知道?我是给你看女人的?” 江城,“……” 他凝神。然后他抬腿往外走,想也知道冷希应该是到医院里去了。 “站住!”江豪一声呵下。 江城回头,看了看江豪的脸色,勿的一下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来。 “爸,你放心,就算是我有老婆有孩子了,我也不会放你不管的。她可是你当初拼死拼活的要塞给我的老婆,还给你生了一个孙女儿,你可别……” “你给我闭嘴!你就知道拿这个来压我,我是想问你,你现在到底打算怎么处置你们三个人的关系。” “自然是我们一家三口高高兴兴的在一起。”一家三口。 “我说的不是你们三个,是苏家。”这事儿恐怕不好处理,米老那个人,年纪虽然大了,但是他那一份阴险的心里,比起年轻的时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和他们苏家有什么关系,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可是米老钦定的孙女婿。”不管他江城最后娶了谁,苏兮也好,米飒也好,都认定了这个孙女婿是江城。 “我还是上帝钦定的江山继承人呢!”出去。 江豪看儿子这般潇洒的背影,不禁一笑。 人啊,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这心思说变就变。 现在有个孙子了,他还真的不想管江城和冷希了,管他们怎么闹呢。 反正把孩子给留下来就行了。 江城到医院,司机还在睡觉,孩子没有到探望时间,医生也才刚刚查完房。 但是没见冷希,司机醒了后,说根本没有看到冷希来过这里。 江城想了想这几天冷希的变化,预感很不好。虽说,她不会寻死,但是这人生地不熟的,难免。 他下楼,走到大厅,正要去找人,就看到冷希从外面进来,身上的衣服还是他之前给她买的。 长长的外套,平底鞋,休闲一身休闲的装扮,头发随意披散着,给人一种慵懒的颓废之惊艳。 他脚步一移,刚要朝她走去,在大厅外面的门口就看到了一个男人,他目光一直盯着冷希的身后,悠长而深邃。 江城站着没有动,她这一早上都出了门,是和他在一起? 冷希也停住了,她回头,朝外面看去一眼,眼中思绪正好被一缕黑发而遮盖着。 江城有那么一瞬间神经就崩了起来,以为她会回头,出去找他。 但好在没有,不过就是看了一眼,又往电梯的方向走去,也没有看到他。 他目睹她上楼,江城出去。 周严没有走,直勾勾的看着他出来,两人面对面。 岁月在增长,人在变,两人都不如去年那般争锋相对。 见了面,双目一对视,彼此都能猜中对方的心思。 五秒过后,周严开口。 “你的未婚妻也来了,早上找了冷希。苏兮这个人,你或许不太了解,但是一定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冷希可以碾压她,但是你明白苏家的势力,你们江家尚且不能把他们看轻,冷希哪里是对手。” 江城淡漠的,站得笔直,未说话 “好自为之,我还是那句话,别伤害她。”周严道,冷希是他心头的那一处柔软。就是这坨柔软在当年攻击着他的堡垒,至今未曾修缮。 周严转身。 “周严。”江城叫住了他。 “干什么?” “你公司变卖的股权,我可以给你,分文不取。” “条件呢?” 江城顿了一下说道,“我要米家彻底销声匿迹,只有这样我才能让冷希不受他们一点的骚扰。” 胜者为王败者寇,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周严没有想到,但转念一想又释怀了,如果说真的要苏家放过冷希,恐怕这是最好的办法! “你有那么多以合作的对象,何必来找我?” “我们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冷希。 周严看着江城,又看着江城背后的大楼,女人早就已经消失,他苦笑了一下。 “好。” 他大概能做的怕是也只有这样了。 江城回房的时候,冷希在病房外走道里的椅子上休息,低头,手撑在手上,青丝随意掉落。 他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吃早饭?” 没有人回应他。 过了五秒之后,江城把她的头抬起来,强行让她看着他。 “说话。” “说什么?”冷希懵懂的看着他,好像根本没有听清他刚刚说什么。 江城他站起来,同时也把冷希给拽了起来。 “去吃饭。” “我吃过了。” 江城想起了周严问,“和谁吃的?” 冷希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你的未婚妻。” 苏兮。 江城瞳孔微微一变,这种变化瞬间就已经消失,“我还没吃,就当是陪我吧。” 冷希没有反抗,他把她强行拉倒了楼下的餐厅,司机已经买好了早餐。 西餐冷希也是吃的惯的,有她的,只是没有那个心情。 她就在一边坐着,江城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一会儿后,冷希的唇边喂来一个吸管。 吸管的下面是牛奶,牛奶被人握着,干净的手指带着不容拒绝的几分厉。 她没有喝,伸手拿了过来。 “你慢慢吃。”她要走了。 但还没起身就被江城给摁了回去,“坐下!” “我要是不听呢?”冷希回击,牛奶已经被她放到了一边,没有打算喝。 “冷希,我已经哄你这么多天了,别再任性。” “江公子,我好像没有要你来哄?”冷希打断他,声音里透着讽刺。 她朝着江城身后寡淡的瞥去了一眼。然后用力抽回手,“带着她,滚!” 她转身离开,背影潇洒。 江城拧着眉头,等到冷希消失,他放下筷子,连头都没有回,脸色阴潮。 女人走到他的面前,坐下,笑容可掬,“江公子。” 江城的目光落向她的脸庞,冷笑,“怎么,这么舍不得我,我走哪儿你跟哪儿?” 苏兮听到这句话,没有任何不满,脸上洋溢的还是温柔的微笑,“怎么了,我们是未婚夫妇,来看看你不行么?” 江城淡笑一声,“未婚夫妇?你确定?”他对着她的爷爷,以及她的面前都说了解除两人之间的关系! 第899章 订婚时,他送的一切东西,都不会收回。两人又没有书面上的捆绑,要记住事,自然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苏兮没有说话,有些话她不能说,尤其是在江城的面前,那眼神就像是一个扫描仪让她赤果果的。仿佛在提醒她,之前说过什么话。 她之前说过对江城没有一点的想法,不过就是朋友和同学的关系。 苏兮脸上的笑容终于敛去了几分,手握紧,藏住了那个订婚戒指。 “我们俩之间的关系这么短,那么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为何要同意和我订婚?尽管我们是老朋友,但是我也想问个清楚。” 江城把早餐盒拿起来装在一个袋子里,直直的扔在旁边的垃圾桶。 “苏兮,何必在我的面前装傻?难道你觉得我在当天离婚又在当天和你订婚,是因为喜欢你而迫不及待吗?” 苏兮心里一窒。 江城出去。 苏兮坐在原位,脸色不怎么好,有开始的白色变成了最后的铁青。 最后,她把手指上的戒指给取下来,攥在手心里,有心情上的滚动力道越变越紧。 最后戒指在掌心向下去一个深深的印子,那疼痛之感烙进了她的心里。 冷希回到楼上,到女儿的病房之外,隔着一扇窄窄的玻璃看孩子,她已经醒了。 这么多天,自从她和女儿见面之后,就没有听到女儿的一声哭。哪怕是现在,她明明看到女儿脸上露出了难受、挣扎的神色,但是她依旧没有哭。 就那样看着天花板,头转来转去,因为还小,手脚挥舞的幅度都不大,但是也看得出来她在表达着什么。 冷希去找医生。 医生赶紧进去,两三个人把她的目光都给挡住了,冷希看不到,她也不知道孩子发生了什么。 一会儿江城上来,冷希就站在那里,全身紧绷。 他过去,自然也看到了在病房里面的医生周逸。 他眉头一紧,又怎么了。 两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半个小时之后,主治医生才出来,把两人叫到了办公室。 “孩子继续住院,还有减少人员进去的次数和时间,孩子有点轻微的病毒感染。现在还是特殊情况,有一点点的细菌都不能沾染。除了我们的医生姐姐之外,你们最好不要进,为了孩子的健康着想。” 冷希的心叮咚一下。 “好。”江城点头,“我们都不进去。” “嗯,还有孩子已经有一天的时间不在吃奶粉,光喝水,照这个情况下来,怕是……”有些话医生也不能说得太满,“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 孩子已经开始不吃奶粉,这情况是非常糟糕的。 可是冷希和江城都束手无策,毫无办法。孩子的主治医生已经是顶尖,技术没法再好了,如果再有什么意外发生,怕是……无力回天。 双胞胎死去一个,还有一个,活下来的几率真的不怎么大。 冷希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如今连病房都不能进了,想要看孩子也只有在病房外。 夜深人静。 冷希在走道里,心如同被绑在十字架上,在黑暗的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洞里摇摆,任凭狂风呼啸。 这种煎熬,快要吞噬她! 背上披一件外套,有一丝丝的温暖和熟悉的味道。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阻止。 “回房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会告诉你。”江城道。 冷希摸摸自己的肚子,很平展。 “如果按照足月份生的话,还有十天才到预产期。那时候我会有一个健全的儿女,两个人都很健康,不会一生一死。” 冷希慢吞吞的道,然后回头,看着江城,“可是出了那个车祸,于是我的儿子就没有了。” 江城看着她的眼睛,眸心暗了下去,沉默。 “江城,如果我女儿再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时候……怕是你想摆脱我,也不可能了!” 车祸事件绝对不是偶然!她必查!只是另外一个当事人现在还昏迷不醒,找不到证据,加上孩子现在这个样子,她也没有心情去管其他的事情。 从她妈妈被泼硫酸到如今这个车祸,她和她的两个孩子受到这种折磨,说来说去都逃不过一个情字。 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她今生与人没什么怨恨,便只有情仇。若女儿也死了,这些人,她一个都不想放过。 她离开,去另外的病房,休息。 江城还在那里,幽暗的光线把他的身影拉的老长。 这一夜,江城没有回房,没有和冷希睡觉。 冷希哪里都没有去,一直在这个医院里呆了半个月,每天守着孩子,每天在医生那里听着她一点点微乎其微的变化。 或好或坏。 这几天伦敦又雨,孩子出生有多久了?三个月了,足足三个月。 然后现在依然没有脱离危险期,长久的治疗让孩子变得干瘦干瘦。 司机说,江豪那么一个高傲的人,在背地里偷偷的抹过眼泪。 然而冷希从头到尾都没有掉过一滴泪。她甚少离开这座楼,出了早晨她一会去医院的小公园散步,跑步,其他时间都不会下楼。 江城不可能一直在这儿,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有自己的事业。 中途回过一次国。 冷希懒得去管他和苏兮之间的事情,她连自己都不想关心了。 在伦敦的医院里一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冷希第二次见到苏兮的时候,是她去看望顾娜的时候。 不知道顾娜以前是不是在这个城市,在冷希知道的时候,她就去看了。 她不喜欢苏家人,但是……顾娜除外。 她一去,顾娜的母亲杜蜜一看到冷希,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冷希没有躲,其实她可以躲的。杜蜜看着她,神情愤恨,眼眶殷红,头发都白了很多,人更是憔悴不堪! 她就打了这一巴掌,一句话都没有说,走了,把冷希拒之门外。 苏兮带着冷希到外面,“抱歉,我婶婶也是太过焦急,她也是可怜人。” 冷希不介意这巴掌。 “我并不介意,只是我觉得她打的应该是你。” 苏兮愕然,看着冷希,接着又笑了。 冷希明白她这个笑容,无非就是……坦然。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但是这种坦然谁说不是一种掩饰呢。 苏兮转移话题,“怎样,孩子还是没有好转吗?” “有劳苏小姐关心。上回我听说你和江城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冷希又把话题拉倒了另外三人关系上来。 苏兮看了看自己干干净净的手,戒指已经取下了。 “你没听错,我和他确实不是未婚夫妇。” “所以,苏小姐这么费周折岂不是……”冷希笑了出来,那笑容就如同是在悬崖边上开放一朵野玫瑰,带着侵蚀与逼迫的光芒。 剩余的话她并没有说出来,无非就是你这么大费周折的做这些,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苏兮明白,却也是,不惊不慌。 “这样一来,江城不就是单身了吗?那我们好像更能公平竞争了呢?” “公平竞争?”冷希盯着苏兮的眼睛,一字一句,“苏小姐,以前莲蓉也要和我斗,老实说对于这种女人,我实在是下不了手。所以我低看了她,对我泼硫酸,毁了我的母亲。你比她小的手段出很多,你要高明很多。但是你比她心狠手辣要多出数十倍。我们永远不可能是公平竞争,我和江城有孩子,他是我前夫,就凭这种关系,你永远都比不上的!” “所以呢?”苏兮问,对于冷希说出来的话,她没有丝毫的情绪反应,心理素质很高。 “所以,你想要江城,只要他同意,你随便。但是现在就算是他同意,我也不给了!我的前夫,也是我的。” 冷希离去。 苏兮看过她的背影离去,脸上终于没有了平静。 “苏姐。” 身后有人叫她,是跟着她一起过来到伦敦来的工作室的小妹子。 苏兮嗯了一声。 “冷希怎么如此嚣张,有个孩子又怎么,那个孩子听说有可能会死呢,随时都有死的可能。” 小妹子见苏兮没有阻止她说下去,于是就壮着胆子进去,“像她那种女人,江家怎么容得下……不就是有个孩子么,都什么时候了,难道说还搞得我凭子贵那一套,谁知道他这个孩子会不会死。等孩子都死了,看她还拿什么嘚瑟。” 苏兮始终没有说话,自始至终都未曾开口。 “米姐,要不……”小妹子凑到了苏兮的耳边,贼兮兮的,说了一句话。 苏兮眼珠子一转,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讲。 “米姐,你觉得怎么样?”反正这个孩子就算是被救过来了,恐怕也活不了多大,何必呢,啧。 “你这句话我就当你从来没有说过,我也从来没有听到过。” “啊?” “你不是说你工资太低了么,等回到国内我就提升你做工作室的项目经理,工资起码是你现在的三倍,好好干。”苏兮走了。 小妹子这么突然升职加薪,一阵愕然。 过了一会儿,又忽然想通了。 她的主意,凑效了! 冷希没有回医院,去了江城的那个别墅。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江城在国内,江豪在医院,司机陪着他。 冷希去房间拿了泳衣泳裤,去了后院的游泳池。她不敢游泳,也不会游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深水有一种由心底而来的恐惧。 所以就算是去了海边,她也是站在海岸边上,唯一那一次失手,就是她被大浪卷进了海底,被long的母亲所救,结果却导致对方死亡。 有些恐惧总是要克服的,她经历了这么多荆棘丛生,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你是怕什么就越要去面对! 第900章 她试探性的慢慢的下水,当水没过大腿的时候,心里忽然就紧了起来。她闭着眼睛继续往下,水越来越往上,淹没到了胸口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无法呼吸。 胸口沉痛又窒息的慌,于是冷希停滞不前,大口大口的呼吸。 “你在干什么?” 这声音来得太过突兀,冷希听到就像是给他紧绷的肌肉带来了一个没有防备的冲击,她眼睛一睁,就看到他在街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希的脚一滑,身体悬空,一下子往水深处跌去! 水浪挤压着身体,她忽然就想起了那一年在海底的模样。 然而随着身体越来越往下沉,脑子里还有陌生的从来没有过的画面,像是有人摁着她的脑袋把她往水里按……这个场景非常模糊,好像隐藏在记忆的深处。 下一秒,她的身体被人提起,她下意识的抱着他的脖子,匍匐在他的肩膀上,把嘴里的水给吐出来,好在水侵入的不多。 江城拍着她的背,让她踩在他的脚背上,搂着她没有被布料包裹着的细腰。 “不会游泳,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等到冷希终于咳好了,抬头。水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滴,浓而密的睫毛都成了一缕一缕的。 她穿的是泳衣,这种样子,必然是风情万千。 两人之间又是如此的近距离,江城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丁点的瑕疵,水落在她的毛孔上,经过阳光一照,娇嫩的不可思议。 那是水仿佛是从她的皮肤深处而沁透出来的。 她的胸贴着他的胸膛,江城是个很久很久都没有过男女生活的男人。 一下子就起了反应。 这个地方正好是深水区,水位到了江城的脖子,而冷希必须站在他的脚上,同时往上延伸身体,脖子抬高,才不至于把自己给淹到。 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得很近很近,呼吸都在空中缠绕着。 冷希站在水里,这才发现其实没有那么恐惧,不过如此。 但是,总这么站着也不行。她看着他,脸色淡然,开口。 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才刚刚开口,他就低头一下子攥住了她的唇。 搂在她身上的手也往回拉,那个劲头好像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胸膛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他料准了在水里,她没有办法怎么样,于是就越发的肆无忌惮。 越吻越深。 过了好大一会儿,冷希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力气,推开。 唇上,水光潋滟。 “你不是在锦城?” 江城眸色转雾,眼睛深邃迷人,“你不是在这儿?” 你不是在这儿,这话听来好像就在说你在哪儿我就会在哪儿。老实说,冷希活了二十六年,听过的情话真的不怎么多。以前和秦修在一起的时候,顶多也就是拉拉手,连个接吻都没有,更不用说情话了。不过,那段婚姻本来就是个荒谬的错误。 和周严她和他根本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谈不上情话。恐怕最多的就是和江城了,无论是最开始的虚情假意,还是到后来的情不自禁,又或者说现在根本分不清是真是假的暧昧。 不然就纯当他是在说真话吧。 无妨。 现在她忽然发现,她又有了想和他演戏的心态和精力。 冰凉的手指从他后颈处慢慢滑到前方来,落在他的肩头,“教我游泳吧。”她人生任何的恐惧她都会去克服,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服输的人。 江城看着她的眼晴,被水和阳光一起沐浴的秋瞳,仿佛晕染了这个春天末尾的俏丽,这般妙不可言。 “好。”他说。 游泳这个事情,对于冷希来说,以前想都没有想过。但是江城教她如何在水里保持平衡,如何憋气,其实是件很畅快的事情。当把体力用尽,大脑缺痒的时候,她靠在他的身上躺着粗气,脑子里除了累就什么都没有,甚至是身边的江城,她都不把他做是一个人。 冷希是一个一旦下定决心就一定要办到的人,从害怕下水,到学会游泳,她只用了三天的时间,每天三个小时,然后便能在游泳池里游上一个来回。 楼上,江城拿着一杯白开水,站在阳台,看着水池子里的美人鱼。这女人仿佛天生就适合红色,且是大红色,她能够完美的驾驭它,红色的比基尼,在水底游来游去,你说那是不是在游泳? 不是。 就像是一个带着滚烫的手指在他的心脏边缘游.走,刺激着他全身的筋脉,让他血脉喷张,兽血沸腾,心痒难耐,然而这个手指却又不往他的心脏深处游,不给他解痒,就那样吊着他。 她不知道是游了几圈,最后到池子边上起来,身体从水里往起一仰,躯体往上延展,头往后仰,闭眼,出水芙蓉,倾国倾城,胸.前有两尽的沟露出来。 江城的喉头忽然一滚,手一用力,水杯就在手里突然而裂! 冷希听到这响声,睁开眼晴,看着他。哪怕是隔了十几米的距离,她依然能够感觉到江城眼晴里那要融化人的炙热,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冷希置若罔闻,从水里起来,上岸,光着两条腿,打着赤脚,去拿披巾,披在身上,去淋个热水澡。洗澡的时候,江城进来了。取代了她的手,他把他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抹沐浴露。 冷希隔着水雾看着他,沉默。 江城也不曾开口,此时无声胜有声。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她的唇角处,沐浴露正好抹到了她的绵软处,等到他过足了手瘾,才用着沙哑的嗓音道:“做一次,嗯?” “我能反对么?”她反问。 他看着她,这张脸惊为天人,这身段更是让人欲罢不能。从教她游泳开始,到今天,他的隐忍力已经到了边缘。 “不能。”他说。 一把抱着她到了洗手台子上,吻上去,直到气喘吁吁才放开。可是无论他情动有多深,冷希好像没有丝毫变化,那张脸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像江南山水画,只有美,再无其它! 没有因为他的抚.摸而有半分波澜。 江城的动作一停,摸上她的唇角:“怎么?” “你强.我吧,我没有性致。” 江城瞳孔蓦然一缩! 放在她脸庞上的手,就那样僵在了那里。脸上的表情,眼晴升起来的暗雾,一点点的退了下去,站直身子,看着她,意味不明。 过了一会儿,他抽了一个浴巾给她,“出去。” “不来么?” “很想被强?” 冷希好看的唇角举出一抹冷笑来,好像是在提醒他:这种事情你又不是没有做过。把自己包裹着,出去,换衣服。 江城手握着空拳,站在花洒之下,原本是温热的手被他调成了冰冷。水从头而下,滴落在胸膛,像是浇了他一头的冰碴。 回到医院。 现在探望孩子的时间是少之又少,所以基本上除了焦急之外,也没有别的方法。只不过,看到苏兮对江豪那般客气,她还真是要对苏兮改变看法了。 “冷小姐。”苏兮终于看到了她。 江豪这才看到冷希,当下有点不怎么自在。他说过不干涉他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苏兮和他的儿子毕竟是处于一个尴尬阶段。他瞄了眼冷希,然后离开。 离开前说了一句话,说这里有他就行了,让她们都回去。 “你来干什么?”冷希问。 “来看看大家。” “那就走吧。”冷希就算是想和江城演戏,但也不想和她。 “冷小姐。”苏兮笑得模棱两可,“大白天的,也不想注意了?” 冷希刹一下子还没有懂她在说什么,过了两秒才朝脖子瞄去一眼,上面是有吻痕的,一个小时前出自江城。她勾勾唇角,把头发往后扒,把整个脖子都露出来,让苏兮看看吻痕又岂止是那一个,好几个呢。 “这么在意这个东西,下次喊你围观?” 苏兮脊背一僵! “别老是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苏兮,江城这人是出了名的情场浪子,定力很差。只要你豁得出去,你全身都能有吻痕。哦,我忘了,你们俩不是有过一夜么,一定终生难忘吧。” 冷希极不愿意说这种掉底子的话,但是她无论和江城怎么样,还轮不到她苏兮来指点! “冷希,麻烦你注意用词。”苏兮脸色一凛。 “我想你不知道,我这人嘴.巴臭得很,我已经很优雅了。”她两手往口袋里一放,笑里藏毒,离开。 苏兮无论怎么去维持自己的形象,但还是有破碎的时候。尤其是这两次面对冷希语言上的挑衅,她深呼一口气,她知道她需要冷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此时,眼前一黑,有个阴影罩上来。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江城冷峻的脸庞。 “我们什么时候有一.夜,我怎么不知道?” 江城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和苏兮有过一夜。苏兮听到这话,神色一闪,继而道,“确实有这么个事儿,你忘了?” “什么时候?” 苏兮顿了顿,她在江城那精锐的眼神之下,视线竟然无法移动半分,仿佛被他给黏上了一般。 就这么短短几秒的时间。苏兮的后背已经密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来。 但她依旧保持着最后的倔强,“我有没有和你有过一夜,你不知道么?你不喝醉过在我的床上醒来,你忘了?” 是么? 这件事冷希早就知道,按照冷希的习性,她应该不会提出来。而且,江城醉酒的那一晚在苏兮的家睡觉,他是清楚的,和苏兮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方才冷希的话语里,那语气,明明是有事的。 “苏兮。” 第901--902章 “什么?” “如今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冷希是我……是我孩子的妈妈。以后还会是我的老婆,我们十几年的关系,不要让我对你另看。”这算是警告了。 他离去,朝着冷希的方向。 “冷希是我孩子的妈妈,以后还会是我的老婆。” 就是这句话让苏兮的心里如同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她嫉妒,嫉妒得发慌。 她是哪里不好,还是哪里比不上冷希,这么多年,他的身边一个异性朋友,只有自己,怎么,怎么就不能发展成恋人的关系! 苏兮靠外墙壁上,仿佛身体都被抽空了力气。 嫉妒的同时却又不得不说,她羡慕,羡慕的心里发疼。 她也曾爱过,也曾如同江城这样去维护过另外一个人,可是她得到的并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多想,多想被人好好的爱一回,多想知道被人护在怀里是一种什么感受。 她不愿意放手啊,真的不愿意。 到了可以探视的时间,冷希一身包得严严实实,坐在床前陪着孩子。 女儿已经醒了,睁着大眼睛,这几天孩子的气色稍微好了一点,体重相比一个星期前也胖了半两。 哪怕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转变,也让冷希高兴。总算是不会只喝白开水,也喝一喝奶粉了。 冷希得到护士的同意,可以抱一抱她。冷希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在怀里,闷闷的脸蛋儿,小小的手指。 这是她第一次抱孩子,在她的怀抱中,那么小小的个儿,她不敢随意乱动。 “孩子。”冷希对着她的眼睛,轻轻的道,“妈妈只要你平安长大,什么都不求。” 孩子看着她说话,嘴一张就笑了,露出牙板来。那一笑,让冷希的心里酸酸痛痛! 旁边有人蹲下来,一手落在冷希的肩上,另外一只手去摸孩子的脸。 “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好好的,平安的长大。” 冷希目光轻移,看向他的手,和她一样,戴着手套,摸着孩子的脸,也不敢用力。 孩子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江城身上的味道,眼睛不停的往他那边靠去,头也试探性的让那边扭。 冷希心里不是个滋味,可是为了孩子她还是让江城把孩子抱住了。 她起身。 江城抱着孩子时,把冷希也一同压了下去,两人坐在一排,江城一手抱孩子,一手抱她。 “别走,宝宝需要我们的陪伴。”江城道,同时手也拿下来握住了冷希的手,看着她的侧眸,“我忧心我们宝宝的同时,我也担心你,瘦了很多。” 冷希的心里有点麻,甚至不敢看江城的眼睛。便去拉孩子的手,“说这些干什么,我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江城闷笑了一声,低头,看着孩子继续讲他照片没有给孩子讲完的故事。 宝宝可能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眼睛盯着他,一眨都不眨,很用心的听,聚精会神,一眼都没有看冷希。 冷希看着孩子,听着江城醇厚而温润的声音,带着几分诱哄的魔力。 说起来这也是三人第一次同框,孩子听的安静而认真,冷希听着听着竟然也醉了。 也有几分困意,孩子打了一个哈欠,冷希也跟着打了一个。 她把身子靠向孩子,但是孩子在江城的怀里,于是这样以来,她就等于是靠在江城的肩膀。 握着孩子的手,慢慢的进入了梦乡。游泳真是累啊,孩子也在慢慢的转好,心思一松懈,人就容易累。 等到两个人都睡着,江城也没有再讲。把孩子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差不多也到了探视的时间,便搂着冷希出去。 出门的时候,冷希掀了掀眼皮子,“女儿呢?” “她已经睡了,你好好睡一觉。”好久好久她都没有好好睡过了。 冷希依稀看到了在那一头的苏兮,想着她还没有走么? 于是抬手就搂着江城的脖子,额头贴着他的颈窝里,“江城。” “嗯?” 江城看了眼那头的苏兮,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漠然。 “我想回国,我想去看看儿子。”不知道儿子长什么样儿,没有看过,没有抱过。 江城的脚步一停,目光虚虚浮浮的落在她的眉眼,有点风情又有点慵懒还有点疲惫。 他把她往起抱了抱。 “好。” 一个字。 江城抱着她继续走,走到苏兮的身旁,冷希忽然伸手,素手指着苏兮。 “我要她跟我一起回国。”把苏兮留在这里,和江城一起,冷希没有那么蠢,而且她还很不放心……她对苏兮有很重的防备心,还真的怕苏兮对孩子出手。 苏兮,“……” “好。”江城又答应。 把冷希抱进去,便没有看苏兮,视她为无物。 这种举动让苏兮的心头,加了一层霜!为她日后的行为,提供了一个有理有据的由头。 隔天,冷希回了锦城。同飞机的还有苏兮,她不知道江城是怎么说服苏兮和她一起回的,但不得不说,苏兮还真的很听江城的话。 哪怕是在一个航班,但是位置隔得远,也不曾说话。 下机的时候,小希来接机。 锦城已经到了司机,一件外套就好但是小希却穿着清凉,靠在跑车上,风光无限。 有很多人对着她拍照,她没有半点躲闪。冷希都不好意思走过去,这也太高调了。 “冷希,这儿,这儿……”小希大声喊叫。 冷希想装作不认识她都不行。 冷希这个名字,在这城市还是很红的。机场是狗仔堆积最多的地方,一听到这名字,就蜂拥而至。 冷希还没有走到小希的面前,就已经被众多媒体工作人员给包围。 这是冷希第一次出现在镜头之下,没有化妆,只是带着一个墨镜,长长的外套,平底鞋,她170的身高把这种休闲的穿着穿出了鲜亮而大气之风范。 她只是蹙了蹙眉头,两手放进口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淡漠的看着他们,不惊不慌。 “冷小姐,听说你和江公子已经结婚,是真的么?” “您替他生了孩子?但是又有传言,你们已经离婚,请问是否实属?” “还有前段时间,您在网上,关于小时候被侵犯,您有没有想过走法律程序?” “和周严墨总之间,你们这三角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请问,您可以回复我们么?” 一堆的问题,冷希连听都听不清。把她包围在中间,她第一次面对这种阵仗,但是她依旧表现出来的是从容。 镜头里的她,貌美如花,纵然是素颜,也依旧倾国耀眼。娇妹的皮肤经得起高清摄像头的考验。 “大家淡定淡定。”有人过来,一只手横在了冷希的面前,笑颜如花,“问题不要那么多,而且冷小姐做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很累,大家……” “你是谁?” “对啊,你是…” “我是苏兮。”苏兮继续道,“我和冷小姐自己江公子都是朋友,今天不如就散了吧。” 好不容易逮到冷希,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般绝世美人,又是在风口浪尖上的红人,她开口说一个字都是流量。 “苏小姐,既然你们是朋友,那么您一定知道这其中的原有吧?” 苏兮微微而笑,“我确实知道一些。” “那么可不可以告不告诉我们,冷希和江公子是否已经离婚?” 冷希好像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依旧和先前一样,沉稳,淡然。 苏兮看了看她,然后双眸微眯,拿手扒了扒头发,手指上的某戒指露了出来,手就拿了这么一下子,就又放在口袋。 “江公子和冷小姐确实曾经是夫妻关系,对于冷小姐在网络上的传言,都是虚假,是有人存心陷害。希望大家停止对她的猜疑,她的私生活没有任何问题。至于现在是什么关系,我不便多说。” 总“曾经是夫妻关系”开头,以“现在是什么关系我不便多说”而结尾,已经说明了他们两不在是夫妻。 冷希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没有任何波澜。但是媒体工作人员已经感觉到了意外,话筒离得更近了些。 “冷小姐,苏小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一群人挤过来,把苏兮和冷希之间的距离拉远了学,苏兮不得已往外挪。冷希一下子又在靶子中央。 一连串的质疑过后,冷希终于动了……抬手,把鼻梁上的墨镜给摘了。 那双绝美的眼睛露了出来,清亮濯美,美得不可思议。 她朝着众人微微一扫,气势犹在,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等着她。 她鹤立鸡群,气质卓佳,开口,字正腔圆。 “苏小姐说的百分之九十都是实话。” 百分之九十?这么说,真的离婚了? “那剩余的百分之十呢?” “江公子是我女儿的爸爸,我们日后会是难以形容的关系。至于我和苏小姐,我们不是朋友,从来不是。” 什么! 苏兮脸色微变! 打脸没有这么快的,而且丝毫不给她的面子!! 现场气氛有一丢丢的尴尬,毕竟刚刚苏兮还说两人是朋友啊。 “那冷小姐,您和江公子还有机会吗?” “当然,他是我前夫,还是孩子的父亲,这个机会只要我想,永远都有。” 这话不免有些狂气,好像在说要不要和江城在一起,看她。 “冷小姐,您能在多说一点么?” 这是小希过来了,强行把冷希给拉走。 车上。 第903章 小希拍打着方向盘,“啧啧,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把媒体招来这个戏码非常的自然,应该没有人想到我是故意叫你名字的吧?” 冷希打开顶棚,任风吹着,秀发如墨,往后飘去,闭眼,“你以为苏兮是傻子么?这么巧合这么多媒体都在那里?” “能想到那也不错,老子就是让她知道,玩手段,我们也不会输她!” 冷希已经这样了,那何不公布于众,有些话就敞亮了说。 冷希但笑不语。 “不过这女人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故意把戒指露出来,这事儿迟早被人拔出,到时候就会有人说她是江城的未婚妻。” “是啊,如果她不把戒指露出来,我怎么可能打她的脸。哼,未婚妻……她也太心急了,我当天离婚,她当天和江城订婚,如果被外人知道,这小三怕是当定了!”冷希冷笑几声,“而且我也让苏家知道,别惹我,他们的孙女才有戏。若是再在我的身上耍花样,我这个狐狸精还真得使出点花样来,让他们看看,我是怎么迷惑江城的,并且怎么利用江城侮辱苏兮。” 勾引人么,她在酒吧那么多年,拿捏这个力度,她深喑其道。 小希给她点赞,“这才是冷希,漂亮!米老头子看到这个新闻,怕是要气死了。” 冷希抿唇。 “为了你今天的反击,我们去加个餐?” “不了,回家你做给我吃吧。” “老子不会做。” “只要味道不像屎,我都咽的下去。” 现在是下午,冷希要回家养精蓄锐,晚上去看她的儿子,以最好的精神面貌。 商逸看到网络上的消息之后,这个消息已经被苏家压的差不多了,只有寥寥几个号在发。 根本出不了什么水花,啧啧。 所以苏兮是不是江城的未婚妻根本没有人拔,只当她是别的男人的未婚妻,同时因为主动曝光了冷希和江城“曾经是夫妻”,也落得一个不易交友的典型案例。 这个消息,冷希自然也是看到了,江城转发的内容。 她搞不懂江城这是什么意思。然后便翻看着下面的评论,一片的尖叫声。好像都在说江城好苏,好宠,对冷希好好,以及冷希好漂亮。 郎才女貌。 王玉出来的时候,冷希还抱着手机在看评论。 “你在看什么?”她问。 冷希没有回,低头,神思仿佛已经沉浸在了里面。 王玉又叫了一声,冷希才反应过来。 “啊,你说什么?” “怎么了?又看到什么了,这么聚精会神的。” 冷希把手机收起来,放在沙发上,起身,脸色不是很自然。王玉瞄了她一眼,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这个饭味道怎么样,对于冷希来说,无所谓。反正埋头去吃就行了,王玉从头到尾都在沉默,这女人最近一段时间一定受了不少的苦。 饭后。 冷希到房间好好的泡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此时夜色已阑珊。 “干什么?你还要出去吗?” “嗯,还有一点事情要办,你晚上不是还有节目吗?” “嗯。” “那你就好好上班,等我办完事情,你若是没有下班我就去陪你。” 王玉点头。 冷希拿了一顶帽子和围巾,她需要做好万全之策。虽说这次回国媒体是她和王玉一起商量的,但是一出门还是低调为好。 临走之前,王玉拽着她的手臂,“如果有困难或者是有什么伤心事,就来找我,朋友不是随便当的。” 冷希笑了。 摸摸她的头顶,“小丫头骗子自从谈恋爱之后,嘴巴就变甜了。” “滚。” 冷希裂唇笑,身子往前一倾,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日哦,你真恶心。” “等晚上我们两个睡在一起的时候,我允许你亲回来。” “那还不给我,我要摸。” “行,我知道你没有断奶。” 夜色渐深。 冷希的开着车直往墓园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拍打着挡风玻璃。 路途模糊不清,雨滴落下来一瞬间就拍打成了雨花,车影纷杳。 到达墓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冷希戴着帽子,围着围巾。 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下雨,所以也没有打伞,好在雨并不是很大,冒雨而去。 脚踩在泥泞不堪的石板之上……墓园里总是伴随着阴魂与肃穆之气,更不说就下起了雨,一片黑压压的。 冷希找了好几分钟才找到了儿子的墓碑,还是新的,墓碑前面摆放了许多的花,以及等死去的人制作的塑料玩具。 冷希蹲下,手抚过墓碑,上面没有字体,一个都没有,甚至连照片都没。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薄情的人,而此时她躲在这里,就真的很想让自己短命,让儿子活过来。 墓碑冰冰凉凉,指尖拂上去,那沁寒之感一直蔓延到了她的心里。 随后,盘腿而坐。任由心里哀戚的藤蔓在肆无忌惮的绵长。 雨没有停,却也没有大,雨幕成帘。衣服早就已经湿透,这夜色正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冷希动一下僵硬的身体,看着墓碑,一字一句。 “孩子,在那头好好的成长,妈妈要好好保护你的妹妹。妈妈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我要给你出气。” 儿子的死不是人为,可……早产却是人故意为之,那个车祸,越想越奇怪。 那个晚上江城喝了安眠药,而且商严说它和米飒做了,然后她从凤凰网里出来,紧接着就碰到了车祸。 如果这不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就见鬼了!冷希起身,身体一个趔趄,险些栽倒下去,如果不是你有一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来扶上她的话。 但是这么一扶,冷希吓了一跳。 回头,在银幕里看到一张俊美的脸。 她站直身子,后退了一小步,“你来干什么?” 他一身的衣服也全部被雨水打湿,发帖着额头的两侧,他抬手,用手指往后一拔,一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我来很久了。”他说,声音沙哑。 冷希没有理他,抬腿,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 “商严,我生孩子的那一天,你说江城和米飒做了,而且江城又吃了安眠药,我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停顿一下又道,“而且你怎么知道这些,怎么就刚好在那时候把我从凤凰湾里弄出来。” 夜色太暗,又加上下雨,冷希根本看不清商严脸上的神色。 商严也没有立即回复,过了五秒才回。 “你在怀疑我?” “只是觉得有些凑巧,我相信你是无辜的,但是米飒做了什么,你一定知道。” 商严朝着她走近,雨从额头滚下,遮住了双眸,眉眼处点点精锐之色。 “你是不是想问他们到底有没有上过。” 冷希心里一沉,转眸看向墓碑,喉头滚动。 “无所谓了。” 有没有做过,有什么关系。 “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他们确实没有做。但,无非也就没有到最后一步而已,该有的都有。” “你是怎么知道的,米飒告诉你的?” 商严弯腰,扣着米飒的肩膀,视线和她平视。 “冷希。”声音很低,“你觉得我会害你么?” 冷希面对着这双眼睛,心里就像是碰到了麻药,带着几分麻痹。 他曾让她动过心,她也曾经以为他是不会害她的,哪怕两人做不了情侣乃至朋友。 “你已经害了。”她平淡的说出这句话来,“从你第一次和江城叫板开始,从你不肯收手为之,从你和米飒联手开始。” 商严皱眉,冷希聪明,可是他不知道冷希会想到这一点! “我不是傻子,商严,那天晚上你逃不了干系的,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冷希脱离他的掌控,“但是无妨。” 水趟过冷希的眼角,如同凄泪倾下,她一步步后退,“你当年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怕是没有今天。现在……就当是用我儿子的命来还你吧。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是花弄影。以后也没有花弄影了,我是冷希,一个孩子的母亲。” 声声哀戚,纵然疲惫,却也落地有声。 雨依旧在淅淅沥沥的下,墓园里除了他们俩再无他人,一眼望去无数座墓碑林立与此,多少个亡魂在此。 商严盯着冷希的眼睛,模糊里看到了她眼睛里的血丝,还有那虚弱而坚定的神情。她这个样子,就像是矗立在悬崖上的玫瑰,一身的水,却依然在夜幕之下绽放着它的寒芒。 商严再次走近,离她不过就是咫尺间的距离,眸沉黑而深邃,“你是断定我和米飒联手了?” “我不得不怀疑。” 突然一个响雷劈来,哐的一声,在头顶上就像是有一个破锅乍然被击碎,带着撞入心口的大力。 两人都没有因此而有半分惊吓……冷希就冷冷的看着他,眼神被雨水覆盖,不带一丝感情。 商严没有再说话,他忽然明白,他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在冷希的心里他就是那样一个肮脏的人。 第904章 冷希离去。 商严目送,没有前去。 一个雷打来过后,雨越下越大。哗哗啦啦,男人站在孩子的墓碑前,许久。 半响后,才蹲下。 看着碑,“怎么办,你妈妈怀疑我害她。”他喃喃低语。 这世界上他只要冷希,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去害冷希。他和米飒还根本没有联手,那时不过是说说而已,还没有付诸到行动上来。 两人原本的约定是,让冷希离开江城,跟着他一起,他想办法把江城送上米飒的床。 事实上还根本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就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低头一叹,起身,离去,头也不回。 这夜色绵长,雨落未停。 冷希回家的时候,王玉没有回来。她说过去等她,于是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顺便吃一点感冒药。 她在国内也呆不了几天,很快就会去伦敦,女人还在医院呢。 下楼在他们变态的楼下买了两份夜宵,还没有上楼呢,电话就打来。 她接的时候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感冒了?” “没什么,孩子怎么样?” “你下车。” 冷希往后看,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正停在那里。他回国了? 冷希收起手机,把脸给遮一下,下去,上去。才刚刚坐上,一件外套就批了过来。 “去看了孩子?” “嗯。”哪怕是吃了药,冷希还是有点不舒服,但是这种不舒服对她来说,也就是像被蚂蚁给夹了一下,没什么。 “在这做什么?” “你又在做什么,没在伦敦?”冷希反问。 江城握着她的手,很凉,握在手心里,“孩子有她爷爷照料着,不会有事,天色很晚,回家。” 回家? 冷希看到前面王玉已经出来,于是把手从江城的手里抽出,“你自己回吧,我还有事儿。” 说完推开门下车。 雨下的小了很多,冷希回到车里,摁了一下喇叭提醒王玉。 江城的外套掉落在副驾,他弯腰拿起来,目光幽幽,盯着前面。 王玉上车,同她说了一句话,然后两人一起离开。 许久,许久都没有抽过烟,忽然就很想抽一根。 点燃,吸一口,烟味在口腔里蔓延,呛人的很。 醒来时,不,应该说只是睁开一个眼睛。 看到了似曾相识的房间,这是……海边别墅。 她又再度闭眼,下一瞬身体就被抱了起来,一杯温开水就到了她的唇边。 “来,喝点水。” 冷希眼睛还是闭着的,但是唇已经张开,喝了四小口。 “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他又把她给放了下去,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离开,一直抱着她。 冷希不到一会的时间就已经沉沉睡去,窝在他的怀抱里。 江城低头看着她,沉静娇美的脸蛋儿,因为生病而卡白,带着虚弱的惊人之美。 他单手抚了上去,很滑。 晚上她一个人去看儿子,想必很难过。 江城又想起先前把她送到医院时,医生说的话。 “长期睡眠不好,又加上精神处于紧绷状态,之前走车祸早产。一种古代的话来说,就是心脉受损。依着我们的话就是心机劳损,还有心脏供血不足的毛病,需要好好休息,一定不要有情绪上的大波折。她之前应该还有心脏难受轻微疼痛的现象,这种毛病说重病也不算,但是比病还有难以调养。冷小姐心里应该有很多事,如果……如果她自己不愿意说的话,就去看心理医生。若是再这么下去,怕是会走到一个不好收拾的局面。” 江城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他不知道她跟她在一起,是不是很不开心。 有时,他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捧着,她不愿意,两人的关系还在僵硬当中。 晾着,怕是这一晾,两个人就彻底的黄了。 是他先前太伤她,还是她不够爱他,走或者说从来没有爱过。 可能,都是吧。 第二天起来,比昨天好了很多。 外面已经出了大太阳,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冷希摇摇晃晃的起来,家里有用人,对她很客气,做午饭,收拾屋子。 家里还拿来了时下最流行的衣服,冷希的兴趣不大。 倒是客厅里那一把野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冷希原本是拿在手上的,听到这话又放了回去,出去。 “哎,冷小姐,您……您不喜欢么?” “他呢?” “江总上班去了。” 冷希嗯了一声,饭都没有吃,开车去了外面闲逛。 江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一把拉着冷希。 冷希觉得他莫名其妙,还没回过神来,就听江城在她耳边说,“顾娜醒了,不过我们不着急去看她,先回去看孩子。” “孩子?不是在医院吗?” “回去说,走,先回去说。”江城一脸神秘。 冷希珍宝一样捧着孩子,送进门就没放开手。 江城看着母子两人,心头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了一下,痛的厉害。 她和孩子都胖了,他却瘦了。 不过这样,真好。 冷希堪堪收回视线,没再说话,两人都沉默着,一室的宁静。 “你在看什么?”冷希发现他一直盯着某处看。 江城抬头,那眼晴仿佛就是这夜幕的星空,深邃至极,透着无法言喻的幽暗,“很美。” “孩子还没有名字呢,你想一个?” 冷希低头看着孩子的脸,轻轻道:“你想吧。” “好。”江城一边剪指甲,小心翼翼的生怕弄伤了孩子的手,“你觉得十安这个名字怎么样?” “十安?”冷希咀嚼着这两个字。 “十安,十里之内皆平安,冷十安。” 冷十安,这名字很好听,但是这个姓。 “你觉得孩子可以姓冷?”她问。 “当然。”说话间指甲也已经剪完,江城把孩子从她的怀里抱过来,孩子想哭,他就给她拿一个玩具,吸引她的注意力,“你怀胎七月,已经够辛苦。怀孕的时候我们又有很多误会,我没有好好善待你,你们都受了苦,理应跟着你姓。” 孩子姓什么都是他们的孩子,而且他想让知道他想要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决心。 冷希把衣服弄好,瞄了他一眼,慢慢起身,“好。” 然后去洗手间。 江城看着她的背影离去才把视线给收回来,冷希是不容易打动的,他还有很长的路 低头亲了亲孩子的额头,“十安,小安,你该睡了,妈妈不能熬夜,嗯?” 小宝宝正认真的玩着自己的玩具,哪有半点睡意。 隔天。 冷希醒来的时候,还是在江城的怀里。 昨天晚上都不知道他们几点睡的,如果说两个人非要评价一个谁对孩子好,谁对孩子说的话,那一定是江城。 昨天她从洗手间里出来之后就睡了,江城抱着孩子在玩儿。 他一脸的疲惫,睡的正香。 冷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起床。这个地方你就只有一张床,是给孩子睡的。 她才刚刚一动,腰部就一重,他已经抱住了她。 含含糊糊的声音响起来,“醒了?” “嗯。” “肚子饿了吧,我一会儿去给你买早餐。”说着他也起来了,眼睛都是肿的,想来也没有睡多大一会儿。 他坐在沙发上摸摸她的脸颊,倾身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 “早。” 冷希没有做声,他起床直接去了洗手间,冷希欲言又止,其实真的不需要他去买……但话到了嘴边,她也没有说出口。 江城从洗手间出来以后已经精神焕发,除了眼睛里面有血丝之外,人是看不出来半点狼狈的。 他先过去看看孩子,孩子正在熟睡当中,一切正常,这才出去。 冷希看着这一室的寂静,沙发上隐约还有他的味道,她这才想起来,这20多天里,无论他多晚睡觉,睡了多长时间,都是这样。 只要她一醒来,他就会醒,然后去给他买早餐。他说她的身体不好,早餐一定要吃,不仅要吃,还要吃好。 而他好像好几次都没有吃。 冷希扒了扒头发,起床,把病房简单的收拾一下,洗脸刷牙,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烧开水,时刻准备着给孩子冲奶粉。 江城还没有会来呢,顾娜就来了。 她来的时候,于是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探头探脑的把脑袋给伸了进来。 “有人吗?”这个声音很稚嫩。 冷希过去,揉揉她的脑袋,“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20多天里,她见顾娜的次数一共就两次。 她现在正是复健的阶段,从今天这样来看,状态不错。 “姐姐,我不能看看你呀。” “从你那个医院到这儿,有20分钟的车程呢,你怎么来的?” 小丫头片子一下子上来捂着她的嘴巴,贼兮兮的,“姐姐你千万不要说出去,我是偷偷跑来的,人家想你了嘛。” 第905章 什么都记不住了,但是性子不便,貌似比以前更加的黏人,嘴巴更加的甜。 冷希回抱了一下她,而后松开,“注意安全,我会定期过去看你的,别乱跑。” “我才不怕呢……哼。” 冷希心疼自己的孩子,也心疼顾娜,这孩子天真烂漫又心地善良,做的最大的错事可能就是喜欢上自己,所以才有这么多悲剧。 “跟我回去!” “我不回,我要和姐姐在一起,你滚开!”顾娜紧紧的抱住冷希。 “小娜。”米飒走过来,“你还在医院,乖,跟姐姐回家,我们明天就回家住了。” “哼,你不希望我健康,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喜欢你!” 米飒脸色一变,慢慢的过去,神情淡冷,看着她,“快一个月了,你也闹够了吧!” 顾娜哼了一声,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冷希,软软糯糯的道,“姐姐,我不想跟她回去,我想跟你在一起玩。” 冷希没有出声,倒是去握着她的手。 “顾娜。”米飒摇了摇脖子,把颈肩窝的黑发全都弄到了背后,“别再闹了,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你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医院里,不要乱跑,你还想让大家操心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让大家操心,你就是不想让我好。” “这种话你说一次就好了,念在你现在什么都记不住的情况下,我可以不与你计较。我已经不工作,什么事情都放下了,来陪着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 冷希给了她一个安慰性的微笑,“米小姐那么急干什么,小娜到我这里来,你应该是完全可以放心的。” “抱歉,我放不了心!” 顾娜是米飒的妹妹,于情于理冷希都无法插手。 也就是这个时候好死不死的,孩子醒了。眼晴一睁开就嗷嗷的哭,可能是被吵到了。米飒趁机把顾娜给拉走,顾娜万般不愿,嘴~巴撅得老高。 有些依依不舍的,“姐姐……” 冷希这时候哪里顾得上她,哄着正在哭的孩子。 米飒硬是把顾娜给拽了出去,临走前昵了一眼冷希,那个眼神让冷希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似敌意非敌意,似警告又非警告。 一会儿江城进来,按照这个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间隔,他应该是见过米飒了。 他把早餐放下,去接冷希怀里的孩子,“怎么?” “没什么,可能是吵到她了。”冷希朝着门口瞄去一眼,眸轻轻一沉。 米飒带着顾娜下了电梯,顾娜现在见到什么新鲜事物都觉得好奇,只要不把她关在那个医院的小病房里。所以一出大厅,就撒开腿丫子跑了起来。 可她哪里跑得过米飒,一把被拽回! “你干什么?” “你管我。”顾娜哼哼着。 “小娜。”米飒叹了一口气,“你让你爸爸妈妈放点心,不要到处乱跑。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莫非你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了?我们这么多人都在关心你。” 顾娜现在就是个任性的孩子,“我要去那边玩水。”别人的教育她才不听呢。 米飒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医院的喷泉。比较大,中心喷泉处的水深大概有一米多深了,水是循环喷出的。 “那不行,危险!”她一回头,顾娜已经跑开了,朝着那一边大笑着跑去。 她扶额叹息。 早晨阳光还没有出来,快要到秋天,天气却还是一样的闷热。米飒朝着那头慢慢走去,看着那水冲入天空又嗖地一下落下来。 那女孩儿高兴的站在喷泉的围栏之上,把手伸进去,像个无优无虑的小孩童,在摆着水。 那背影纤细,笑脸单纯。 米飒张口,小心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却不知怎么滴又给吞了下去……低头,看向一侧。这里很大,人来人往,喷泉旁边是供病人活动的小公园,小公园旁是停车场。 她走到一个路牌前,认真的盯着上面的字。牌子的边缘有五公分是用金属制作而成,刚好可以看那玩水的的少女。 几秒之后,那少女忽然一个趔趄滚入了喷泉里,溅起阵阵水花。 她没有动,可手却死死的攥了起来,呼吸在停止。她看到那扑腾的小手在水面上,看到了因为她的挣扎而溅起老高的水。 “姑娘。”旁边有个抱着花的老奶奶叫住她,她回头。 “那个姑娘是你朋友吗?她落水了?”用着纯正的英语。 她回头,恰好又一轮喷泉起来,人被摭挡了住,没有看到。她勾唇,“在哪里,没有看到啊。” 老奶奶指了指那个池子,米飒看一眼,又摇头。 老奶奶瞄了她几眼,转身离去。可能是觉得她的反应太过奇怪吧,正常下,别人说你朋友落水了,你不是应该过去查个究竟么?老姐姐找别的身强力壮的过去救人。 一名身姿纤瘦的女子年扑腾一声跃入池子,她回头,看到了冷希。 冷希现在已经不怕水也会游泳,可是若要完全救一个人上来,其实是有点困难的。但好在这个喷泉池子并不怎么深,她站在水底,把惊慌失措、口腔里进了很的顾娜给捞起来。 顾娜爬在她的身上大口大口的吐水,然后咳嗽。 “小娜?”米飒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怎么回事儿,小娜!” 冷希朝她瞄去。 这一秒,阳光刚好空破云层照亮,恍白刺亮。冷希朝她昵去的这一眼,配合着阳光,就如同岩浆一瞬间鞭打在了米飒的心上,伸出去的手开始发颤,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冷希把顾娜弄上来,顾娜扒着她,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小丫头就赖在她的身上,不下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冷希就把她当作一个孩子一样的哄着,哄了半天,方才好。 米飒站在一旁,静默。 “米小姐。”冷希浑身湿透,湿湿的衣服贴着她的躯体,春~光外泄,围观的人也有了,可没有一个人觉得她在狼狈。 “你这种行为,小娜的父母知道么?” 如果说米飒刚刚还觉得是在岩浆里煎熬,那么这一会儿她就已经适应了这强烈的烈日,“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说人都会不得好死,但是在这个不得好死之前,起码要活得光明磊落不是?刚才的那一幕我已经找人完全的拍了下来,这个喷泉池和那个牌子是平行的,你若说没有看到,那么那个老奶奶就是最好的证明。是的,她是我安排的。” 米飒暗暗抽气。 “接下来如果小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想小娜的父母可不会放过你,望你自重!” 米飒一瞬间脸色如灰。 没有办法,顾娜还是得交给米飒,否则……留下来,米家父母还不来找冷希的麻烦,她不想自讨苦吃。而且从刚才这一幕看来,米飒也不会对顾娜怎么样。 “希姐,给。”张鹏把手机递给她。 “好,谢谢。” “希姐,你说米小姐是真的想要害她的妹妹么,这也太黑心了。” 冷希笑而不语。 进病房,一身的湿。 江城已经完完全全的成了一个奶爸,正在喂孩子喝奶粉,看到冷希这个样子,眉头一皱,“出什么事了?” “我去换衣服。”冷希拿了衣服进去。 张鹏留在外面,把刚刚在京城里发生的事情都给他说了一遍。当然了,他不喜欢米飒,所以有那么一点添油加醋。他只希望,江哥和米飒从此都不要有任何的瓜葛,包括眼神接触都不要有。 江城没有作声,几秒之后又抬头,道,“你和你希姐就是这么上来的?” “对呀。” 江城目光一利,“你盯着她看?” “说话的时候会看的,走路的时候不看。江哥,我先走了啊。”张鹏转身。 “站住!” 他回头,一眼就看到了江城那凌厉的眉眼,忽然想到了什么…… 当时脸就红了。 “那什么,江哥,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瞎看,我。……我……”张鹏还没有谈过恋爱呢,他第一次见到冷希和王玉的时候,都不敢正面看她们的眼睛,每一次看都会脸红,时日久了才算好了一些。 把早餐摆在桌子上,恰好冷希出来,着一身过大的衣服,过来,席地而坐。 江城盯着她,“你……没穿类衣?” “嗯,昨天的没干呢,还有在家里。”医院里只有两套,她低头看了看,难道很明显吗? 江城起身去拿医用纱布以及胶带,过来坐在她的身边,把冷希的身子给弄过来。 “干嘛?” “你吃你的饭。” “你的手都已经伸到了我的衣服里面,对我进行图谋不轨,我还怎么吃饭?” “刚才很多人都看到了。” 江城停下,看着她的眼睛,手往下一按,冷希嘶的一声,他一下子吻了过来,很重! 他脸色都黑了下去,“我都那么久没看了。” “你不正摸着?” 第906章 “他不会。” 这话不是海棠说的,是从病房里出来的迟瑞讲的。他径直走过来,从海棠手里拿过那支票看都没有看就递给了左盼,“这是孩子应得的,拿着。” 左盼:“……”迟瑞给她,她也只有接,然后退下去。 “你来干什么?”等左盼走后,他问。 海棠没有看他的脸,朝着窗户那里走去。走了三米远,回头,迟瑞还在原地,她眉头轻轻一拧,迟瑞还是没有动。 “迟瑞,我不欠你什么,如果你想在那里说话吵着孩子,你请便。” 孩子,为了孩子迟瑞那眼神才缓了缓,朝那头走去。 夜色无边,城市远处的灯火绽放着万紫千红的光,窗口处虚虚浮浮。海棠精致的脸印上了玻璃,那是一张被岁月厉练过后依旧无可奈何的脸,眼晴里装了很多的东西,有故事,有韵味。 迟瑞在她的身后那么看着,神情淡淡:“找到这里来有事儿就说。” “我和她一起过来的。”海棠开口。 “她是谁?” “左仙儿。” 三个字恍然间就像是戳中了迟瑞的身体深处,眉色一暗,然后沉默。海棠在玻璃里也看着他,幕地凄凄一笑:“孬种。” 迟瑞朝她一瞄,唇一抿。 “从年轻到年迈,怎么,这么些年你是在为她守身如玉么?迟瑞,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没有用的男人。” 迟瑞还是没有吭声,神情谙暗。 海棠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嗤笑,“枉她还为你生过一个孩子。” 一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你……你说什么?” 海棠许是意识到了自己说的有点多,肩膀往下一沉,“没什么。我过来就是看看孩子,那是我的孙女儿。我的心意我已经送到,告……” “什么孩子,你把你刚才的话给我说清楚!”迟瑞对她的这个话已然无法平静下来,什么叫枉她还为你生了一个孩子,左仙儿生了他的孩子?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石头已经被冰封多年,却被一道雷劈来,慢慢的有了细缝,波浪在里面涌动。 “你激动什么?我随口说说罢了。” “宁南,你绝不会是随口说说,快说!”迟瑞伸手捂了捂自已的心脏,这么一个小动作让海棠犹豫了。 这事儿要不要告诉他? …… 这一~夜迟瑞都没有到病房里来,左盼也一~夜没怎么睡觉,生怕错过孩子的什么意外举动。这次高烧也还好,没有酿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在医院里住了四五天的时间也就好了。 但是在这四五天里迟瑞可没有来过一次,很反常,再见面时,他很憔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一看到左盼就扑了上来…… 是在小区的花园里,左盼也吓了一跳,他就这么突然的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当时她的怀里还抱着孩子呢。他仿佛也在一瞬间老了好几岁,胡子拉碴的。 把孩子从左盼的怀里抢下来,左盼以为他把孩子给抱走不许她碰,于是也想去夺。哪知他抱过来看都没有看一眼,就塞给了佣人。 “抱回去,好好照顾!”这是命令! “是。” 左盼的心这才往下放了放,迟瑞的双目猩红,“给你姑姑打电话,快点!” “伯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怎么了?” “我让你打你就赶紧打!”这语气已经是迫不及待,已经吼了出来。 左盼心生疑虑,当着她的面打了这个电话出去,几秒后她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没有通。” 迟瑞闭了闭眼晴,脸上露出一种绝望的神情来。 …… 左盼觉得很奇怪,她不知道那天海棠过来和迟瑞说过些什么,但自从那天后迟瑞就变得不一样。坐在书房能一坐就是大半天,对于孩子也没有之前那么亲密。 她要回国内了,在这种情况下她肯定是不放心把孩子放在这里。但是回到国内,在飞机上有那么久的时间,她又怕孩子有个什么变故,于是就把于欢欢从国内叫了来,同她一起返回。 两天后。 她亲自做了一顿饭,迟瑞在吃的时候那表情似乎很意外她会做饭,吃完饭,逗了一会儿孩子就去休息。左盼要走了,收拾好孩子的东西,迟瑞也同意她把孩子带走。 临走前,他倒是很舍不得把她们送到了机场,并且在路上一再的嘱咐迟御过来接机,来的时候带几个专业医生来,以防发生意外。 其实于欢欢已经在了,也没有那个必要。 机场。 左盼登机前,迟瑞终于打通了左仙儿的电话,这么长的时间终于肯接了。她没有想听的,真的没有,可在这个异国他乡的机场,全是他乡语言,迟瑞那浑厚的中文就显得格外的突兀。 “我要见你,你在哪儿?” “……” “听说你为我生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在哪儿,左仙儿,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他已经越走越远,可能是没有料到左盼会听到句话,又或者说,觉得她听到也没有什么。可在左盼的心里,那如同是响起了震雷! 【你为我生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在哪儿?】 【你的亲生母亲,是你姑姑左仙儿。】 那一瞬间,左盼的脑子乱得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砰的一声,手里的行李箱砰然落地,脸色卡白卡白! …… 兰城。 黄昏,接机区此刻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又霸气又满足了大家的眼福和玛苏丽的少女心。男人着一身雪白的衬衫笔直的站在那里,戴着一个黑色的墨镜,摭住了他深黑的眼,然而这样一来,那脸颊就显得特别的分明。 夏天站在他的旁边,反戴着一个鸭舌帽,男人有多冷峻而强大,他就有多唇红齿白,身后四五个便装人士,看起来也都是人物,周围有人拍照。 男人随他们拍去,立于人群中,青柳之姿,光芒夺目。 五分钟后,人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两个熟悉的佣人推着小车,还有叶欢欢,他上去,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想看的人,接着把孩子抱起,抱在臂弯里,摭住她的脸。 “左盼呢?” 叶欢欢道:“左小姐临时有事,没有上飞机。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我看她脸色很差。” 迟御没吭声,先把孩子安抚好再说。抱出去,可能是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孩子在他的怀里,噔着小腿,小手抓到了他衣服的扣子,他低头,发现孩子正看着她呢,顺势亲了口,小东西,又瘦了,真让人心疼。 这一路都是拍照,片刻就已经上了微博。 …… 上车,四名医生在待命,基本检查确认孩子无事后,迟御就抱着没有撒手。现在是黄昏,伦敦可能是凌晨,他拿起手机几经翻看,电话还是没有打出去。 车子直达迟家大宅,夏天在拿小家伙东西进屋的时候,嘴里一边喊小乖乖一边笑,好歹他也照顾这个孩子好长时间呢,怪想的。 等到孩子睡下,迟御隔了两个小时才给左盼打电话,这个时间她应该是醒了。 才响了一声那一头就接了。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孩子怎么样,路上没什么事儿?”左盼回,她在那一头的声音很沉,咋一看还真的听不出什么来,像刚刚睡醒。 “挺好,我正抱着她睡觉呢,家里会有专业的医生24小时轮流守着她,不会比在伦敦差,你呢?” “我在这儿有点事情,过两天回来。” “出了什么事?” “嗯……来了大姨妈,晚两天回,怕你把持不住。”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让迟御小腹如同被电击打了一下,一颤。他稳稳心跳,还真的是好久都没有开过荤了。和她的那两次,根本无法真正的解决他的需求。 坏女人。 “还真是周到。”他闷笑。 “嗯,我再睡会儿,你好好哄她,不许让她哭!” “遵命。” 迟御拿下手机,看着手机,眸讳莫如深。又低头摸摸怀里睡得正香的孩子,喃喃低语:“你~妈咪又碰上事儿了,爸爸怕是要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了。等爸爸帮妈咪解决好后,把她带回来,好不好?” 这世上若是他都不帮左盼,那女人怕是真的以为自己能厉害到上天入地了,她还是需要呵护的。 只是这个孩子若是就这么放在这儿,也不行。 想了想打个电话出去。 “喂,你偷窥我老婆,也该从伦敦回来了吧?” “有屁快放!” “想让你来迟家做客。” “看不上。” “帮我看看女儿,长得贼可爱,又像我又像我老婆。”这话不够有些嘚瑟加炫耀。 “滚!”墨一临吼一句。 在要挂电话之前,迟御阻止了他,“墨一昨这次是认真的,除了你,别人我不放心。我允许你当我女儿的舅舅。” “迟御。”墨一临在那头骂道:“你他~妈是不是以为我很乐意当别人的舅舅,不帮!” “只有你不会害左盼,你更不会害左盼的女儿。她在伦敦有事儿,我不能不管。” “她遇到了什么?” 迟御吹了一下自己额前的碎发,妈的!就知道他听到左盼出了事儿语气就不对了……可眼前凌锦风脱不开身,他自己还在情伤当中,墨一临是最好的人选,他成了个半残,他都不会让女儿破块皮。 “左盼那个德性我想你应该知道,无论出了什么事儿,她都不会说。她当初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把她调~教得可爱一点?” “若是那样轮得到你?像我又像她的孩子都满地爬了!” 迟御呼了一口气,草。 “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有说帮你?” “夏天在这儿,你有什么事情可以问他。哦,还有叶欢欢也在,我的卧室可以借给你们偷~情,只要不影响我女儿睡觉就好。” 墨一临:“……”欺人太甚! 第907章 两个小时之后。 墨一临还真的到了迟家大宅,这时候迟御已经不在。夏天交给了他一封信,抽开是迟御洋洋洒洒的大字。 一、此女是左盼的命~根子,不能让她哭。 二、此女是左盼的命根子,你要给她讲故事。 三、此女是左盼的命~根子,你只能看不能亲。 四、此女是左盼的命~根子,不能有半点差池,除了你和叶欢欢以及她的贴身佣人,其它人一律不许碰,米家人一个都不许放进来。 四、此女和左盼都是我的。 墨一临看完后就把纸给揉成了稀巴烂,扔进了垃圾桶,神经病! 进屋。 孩子还在睡觉,他远远的看了一眼,并没有靠近。他刚从外面进来,虽说不脏,但有一些尘土,会有很多细菌,不好靠得太近,这孩子现在抵抗力很差。 左盼的孩子啊……那自然貌美无双。 看着看着他不禁就想到那一年,年纪才十七的左盼,无论是声音还是脸都很稚嫩,“一哥,我以后为你生女儿吧,一定很漂亮。” 那时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这一晃十多年都过去了,她生了女儿,却和他无关。 …… 伦敦。 左盼坐在家里的沙发,眼晴充了血,又是血丝又肿,昨天的画面依旧在脑海里旋转。 昨天在机场听到迟瑞那样的问题,她自然无法释怀,她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没有上飞机,迟御上了车,她也上了一辆出租,悄悄的跟着他。 这时已经是在晚上,左盼跟着他从机场到了市区,到了一个露天咖啡店。远远的就看见左仙儿靠在窗户边上,慢条斯理的品着咖啡。四十来岁的年纪,保养得当,所以显得只有三十来岁,气质和脸蛋都是上乘,搭讪的客人很多。 便能看到她的一颦一笑。 迟瑞过去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全然退下。 迟瑞和左仙儿都不是笨蛋,就这么进咖啡厅的话他们肯定会发现,可不进去左盼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她真的很想知道方才迟瑞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以最快的速度去旁边的饰品店,买点装饰品,把自己给弄了一下,然后大摇大摆的进去。 在他们的身后,坐下,点了一杯咖啡。 这才听到左仙儿的声音,“怎么?我不想接你电话还犯法吗?”这种声音的确是符合她的一贯的作风。 “确实不犯法,但是我给你打电话至少打了有一百次,有急事。” “说吧。”左仙儿抽出了一根烟来,细长细长的夹在手指中,因为是公众场合,所以没有点燃,只是拿着,那慵懒随意的坐姿腔调十足。 迟瑞看着她,神情复杂,好几次欲言又止。 “有事儿就说吧,什么急事儿。” “你上次过来找我,到底什么事情?呆了一两天又走了,莫非是来看我吗?只是单纯的来看我?” “迟瑞。”左仙儿唤了一声,“我是不是去看你的,你心里没有点数吗?” “那好,那我就问一点我心里有数的!你怀过我的孩子,而且还把她生了下来,这个孩子现在在哪儿?”这么多天过去了,迟瑞的神经还是紧绷着的。这事情在他的心里,是一层层的骇浪,无法停歇! 左仙儿的脸色在听到孩子两个字时,已经变了。但是在他说完时,她已经恢复如常。 “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你别管是谁,只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假的。我生了是真,孩子死了也是真。” “你说什么?!”迟瑞嗖的一下站起来,行为举止激动,手指都在抽搐,“怎……怎么死的?” “病死的,我不喜欢孩子,而且就算是我生的,那也不是你的。”左仙儿丝毫没有被影响,声音都是平淡的。 “别跟我扯淡,我要实话!”迟瑞意识到这是在公共场所,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了一点,又坐下来压低了声音,隐忍着。 “我说的就是实话。” “左仙儿,我什么时候能从一个给你听到一句实话!以前你就是这样,无时无刻都在骗我,但凡你诚实一点,我们现在……” “迟瑞,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迟瑞大概是用了很大的隐忍力,脖子上面青筋暴起。 “没有什么孩子,我说了,死了。” “我不爱宁南,但她有一个优点,她从不骗我。仙儿,而你……”迟瑞狠狠的攥着自己的手,抑制着自己心里的情绪,他爱这个女人,可这个女人一直骗,他在她的嘴里听不到一句真话! 一句都没有! “我会去查,我不信你。左仙儿,你太放肆了,这么些年你都瞒着我!!” “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把孩子带回迟家,认祖归宗?” “这么说来孩子就是没有死,告诉我她在哪儿!我要实话!”迟瑞的眼睛猩红猩红的,拳头上面的筋脉都鼓了起来! 左仙儿终于把脊背挺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说了,早就死了!你要查,随你!”字字清晰沉重! 迟瑞脸庞的肌肉抽搐,到底、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拂袖离去。 他一走,左仙儿的脊背一下子弯了下来。拿着咖啡一口给喝了下去,手握空拳。 道,“坐过来吧,把你的假发拿下来。” 她居然能把自己认出来,左盼取下一头黄灿灿的金发,过去,坐在她的对面,认真的盯着左仙儿的脸,声音很哑:“那个孩子在哪儿呢?” 左仙儿勾唇,不知道在笑什么,扒了一下头发,“你刚不是听到了?” “你觉得我信么?” 左仙儿叫来服务员又要了一杯咖啡,开口,“我不需要别人信不信,懂么?” “那你自己信么?”左盼又问。 左仙儿眸子一抬,清明的目光仿佛是从琉璃球上摘取下来,透亮还磊落。 “当然。” “那么,你告诉我,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左良在死之前找过我,说我不是他的孩子,而我母亲孙眉也根本没有生育能力。你是我的姑姑,想必知道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左盼。”左仙儿很慎重的叫她的名字,“你是在逼迫我还是请求我?” “你必须说,当然你如果觉得我是在求你让你心里好过一点的话,也可以。” 左仙儿看着左盼的眉眼,那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冷艳又线条流畅,哪怕和她长的像,她也想多看几眼,这般的美。 “我要是不说,你能奈我何。” “那不如我告诉你?左良说我是你生的,是你不要的!”左盼还是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说出来的时候就像是有尖刀从心脏上滚过去! 左仙儿呼吸一躲,那弯下的脊背又再一次直了起来,肌肉紧绷,盯着左盼……她早就意料到左盼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也知道依着她的个性,她会主动说出来。 可是,哪怕是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她在听到左盼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丧失了所有的语言。 左盼体内的筋都拉扯着,她一动不动,“我不会是你刚刚口里的那个死去的孩子吧?” 左仙儿沉默,看着左盼眼睛都没有眨。 “说话,我要听实话。”左盼说了和迟瑞一模一样的话,她坐在这个位置,仿佛能够理解方才迟瑞那种煎熬的心理。 她渴望听到实话,又不想听到。 叮的一声,打火机淡蓝色的火苗窜起来,左仙儿终于点燃了手里的那根烟,放在唇里吸一口,可能是这一口吸的太狠,呛住了她。 她咳嗽几声,起身出去,左盼也跟着。街头还是燥热的,人来人往。两个人站在街景树下,左仙儿一口一口的抽烟。 左盼就那么看着她,她今天就要知道答案。 “我说过,我说的就是实话,那个孩子早就死了,你也不是我生的。”左仙儿终于开口。 “这种话你要说多少次?也行,那我们就去医院做个鉴定。” “左盼,我说了。”左仙儿后嘈牙都咬了起来,一字一句,“那个孩子在我的心里早就死了!你懂么?” 霓虹灯的灯光真红,照的她的眼睛都红了起来,殷红殷红的,声音如同夹着锯齿! 是么。 左盼呵呵一笑,就那么一下子她都无力到弯下了腰,苍凉而讽刺的嗓音从喉咙里发出来,“在你的心里已经死了,你应该在生下她的时候就掐死她!” 左仙儿沉默,后脊背颤抖,脸上确实风轻云淡的。 “说,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是不是你迟瑞生的!我不想听模凌两可的答案!”左盼直起腰,朝她走近两步,逼近! 左仙儿静了足足五秒才开口,“你真想知道?” “是!” “是的,你是我生的,你的亲生父亲也是他。” 答案得到了,是的。在左盼的脑子里劈了一个响雷,轰的一声!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等到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在家,天都亮了。 她这才知道原来这一夜过去了……一夜她没有阖眼,眼睛肿的很厉害。 然而比起眼睛来,这颗心更难受。就像是在石板上被火烤着,被鞭挞着,痛不欲生。 左仙儿为何不继续骗下去,就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她不是她生的,更不是迟瑞的孩子! 然而,左仙儿没有,说了实话。是啊,左盼应该能想到的,左仙儿一直是活在清高而洒脱世界里的人。 她骗人,那是别人的荣幸。很多人她连骗都不屑,大概是觉得不需要骗了…… 左盼呵呵一下。 第908章 借了一通迟御的电话,她的力气就已经耗尽,又想来片安眠药来吃。 可是家里没有药,有迟御在的时候,他就是她的药,现在他不在……左盼揪着胸口的衣服,好累好累! 打电话给凌小希,那一头的女人很快就接了。 “小希。” “嗯?我在准备材料准备明天开会呢,怎么?” “给我讲个笑话吧。”她说,身体无力的朝着沙发躺去,看着苍白的天花板。 凌小希顿了下,这种情况不正常,怎么了。她没问,“行,给你讲个笑话哈。”她快速的打开笑话网页,找最好笑的给她念。 念了五个,问,“怎么样,好不好笑?” “嗯,真好。”能听到她的声音,左盼就觉得心里还有一份温暖。 “怎么了,实在不行给迟御打电话,让他陪你。别那么累,左盼,你这样我不放心。” 给迟御打电话啊……打不了了,也不能打了,为什么……她偏偏会是迟瑞的女儿。 “好,你去忙,我要去吃早餐。” “好,快去,有事儿给我打电话,乖。” “嗯。” 手机从手上自由掉落,砰的一声掉在地上。这世界真荒凉,真安静,眼前好像有许许多多的幻物在飘散。 左盼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有。她起身到了楼下,脚下虚浮,跟着那幻影到达了一楼。 还是这是好,有花,有水,有人,看着像个人的世界。 水里的花朵开的正娇艳,没的正芳华。左盼慢慢的走过去,一步一步……… “哎,有人跳水了,快救人!” 有人在喊。 “快!” 一会儿后她的身体就被提了起来,那个人长什么样儿她看不见,模模糊糊,好像迟御啊。 迟御啊,她的亲哥哥,怎么能这么抱着她。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双臂一推,人有滚了进去,还是这里面好,冰凉舒服。 只是下一瞬她又被抱了起来,那手臂结实有力,打横往起一抱! “小姐!” 左盼真想睡觉,胸口累得慌,无法睁开眼睛,意识是有的。 “别轻生,你这么美。” 谁轻生了,她可是左盼,怎么可能,就是那朵花太美了,她想去摸摸。可怎么就是睁不开眼,也无法说话。 等再醒来时,在医院里,黑夜,乌漆麻黑,什么都看不见,而她全身疲惫果糖,酸软无力。 夜黑了那就继续睡吧,有手伸过来摸了摸她的头,用着纯正的英语,“怎么还没有退烧,都快四十度了。” 对方还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无限的疲惫,这下子好了,她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个好觉。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乱七八糟的梦,家庭、孩子、姑姑还有她所经历的一切一切。醒来时胸口还是麻木的,还没有从梦里那种迟钝的疼痛里出来。 依旧是全身无力,依旧是在黑夜里,她抬手摸了摸胸口…… 还没有碰到呢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把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里,用着他流利的英文:“小姐,你终于醒了。” 这声音真好听,透着成熟男人的温润如玉。 但是是个陌生人,她动了一下手指,那人方觉有些失态,在抽回手之前还很绅士的把她的手放进了被窝里,“若有哪里不舒服,就提出来。” 夜这么黑,怎么不开灯呢。 “你是?”她也用英语回。 “我是abel,我们在同一个小区,你跳……你落水,我把你救了起来。”男人原本想说她跳水,临时而改口。 “谢谢。”左盼不会寻死,只是在坐了一整夜之后,眼晴干涩生疼,看东西模模糊糊,脑子里又很混乱,一时出现了幻觉,便当是失足掉水吧。 “可以开下灯吗?”她又道,对于会掉水她没有多做解释。 这话一出男人停顿了下没有说话,但是呼吸上的变化左盼却感觉到了,有轻微的抽气声,似乎不敢相信。 “你好好躺着,烧还没有完全的退去,刚刚醒,我去叫医生过来。”他起身,出去,脚步声很沉稳。 少倾医生就过来,对左盼进行一系列的检查。 …… 恭喜她吧,又瞎了。 前段时间在国内每每到了晚上都觉得眼晴看东西很模糊,她以为自己是很累。到了伦敦来之后,也有这种情况,那时候一心照顾孩子也没有多想,后来和迟御在一起,她睡得早,好了很多。 今天在一次高烧之后又瞎了,什么都看不到。从医生的嘴里她才知道是晚上七八点,那名送她来的一声,一直在这里守着她,没有走,也替她交了医药费。 她瞎过一次,那时第一次做完人流,好几天的时间高烧不退,暂时性的失明,没几天就好了。 这一回瞎,她竟然没什么反应,瞎就瞎吧,要是能失忆就更好。 ……… 她哪里都不能去,就只能躺在床上。毕竟是身子虚弱,所以醒了没多大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倒也没受什么眼瞎的影响,只是等到醒来时,她的床边又换了一个人。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和她有什么肢体接触,她就已经知道是他了。 闻到了来自于他身上的味道,在他的鼻腔里萦绕了很久的时间,她继续闭眼,没说话。 过了一会的时间,旁边响起了稀稀疏疏的声音,很小心翼翼,他拉着她的手,一根一根的摸着他的手指头,流连缠绵。 一会儿病房的门打开了,有另外的人进来。要不也是很小心,生怕吵醒了睡着的她。 “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跳水?她不是回国了吗?” 这声音是迟瑞的。 “不知道。”迟御的声音很低,握着她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按摩着。 随后又道,“这我应该问你吧,昨天你做了什么?” 迟瑞的脸庞一瞬间很抽搐,他深深的闭上了眼睛。手在口袋紧紧的捏住了布料,再睁开眼睛,发现迟御正在看着他…… 那目光精锐的很,似乎在睥睨着什么。迟瑞一惊,然后视线开始闪躲。 “你……你好好照顾她。”他出去。 “爸。”迟瑞叫住了他。 迟瑞没有回头,只是背影很僵硬,“好好照顾她吧,别让她出什么事,你们的孩子还在国内呢,孩子还需要人照顾,也离不开父母。”人流已经走了。 迟御没有叫他,他想……这大概是都知道什么了,否则左盼不会突然这样。 他玩着她青葱白嫩的手指,那么细那么长,尽管这个女人的一生都是波折不断的,可是这双手一点都没有被岁月给摧残的,皮肤紧致,纹理线条都清清楚楚。 他低头亲了亲,就知道她会有事情,果然…… 然而只是亲一下,她就把手给抽了回去。迟御知道她醒了,浅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左盼没有睁眼,把手缩在被窝,声音很哑,“你来干什么?” “陪你。” “不需要,回去陪孩子吧。” “左盼。”迟御坐上了床,抚摸着她冰凉的小脸,“孩子在我的心里重要,你也重要。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嗯?” 有些事情她是不会说出来的,就隐藏在心里好了。她没有想过去和他们任何一个人相认,可是她要怎么去面对她和迟御这种关系的转变,从父亲到兄妹,这就算了,他们之间还有个孩子。 她该如何去面对!! 她始终没有睁眼,指甲都陷入了掌心的肉缝里,“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声音沙哑而低沉的不可思议,隐忍着从喉咙里迸发出来。 迟御没有说话,他看到了她扭曲的五官,眉头狠狠地拧在了一起,似乎正痛苦万分。 他应该陪她,也应该去帮她,可是有一个过程,她需要时间。 “冷静,我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他出去,轻轻地关上门。 …… 病房的外面,幽长幽长的走道,迟瑞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哪怕是年纪大了,老是身体不好,却也没有见他鞠楼着身体,还是挺直的,但寂寞孤独。 从他和海棠离婚以后,就没有别的女人,更别提结婚,这漫漫的人生应该很孤苦。 迟御走过去,“爸。” 迟瑞收回实现,朝着病房的门口瞄了一眼,“她怎么样?” “没有外伤全是内伤,我已经在联系心理医生。还有,从病历上看,她又再一次失明。” 这多舛的人生。 迟瑞下颚一沉。 “发生了什么?” 迟瑞道,“你没有必要知道。” “左盼是我老婆,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她如今这样躺在床上,你说我能不知道么?” 迟瑞看着迟御那张脸,这件事他该如何说出口,怎么说!!! 这种关系,天理不容啊。 “迟御。”迟瑞手握空拳,捂了捂鼻子,掩去了脸上哀戚的神情,“陪她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 “没有什么说不出来口的,爸,就是她……”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吗,大家心里都有数了。可是话到了嘴边,迟御还是没有说出口。 迟瑞神色已变,“你……你知道?” 迟御笔挺的站在那里,道:“我早就知道了。”他前两天还在想这件事情就让他一个知道就好,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捅破。 迟瑞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他万万没有想到……瞳孔扩张看着他,苍白的唇在蠕动着,“你……”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个中原由就不更说了。” 第909章 “所以左盼也知道了这个事情?” 迟瑞听到这里忽然把手往胸口上一捂,身子一个踉呛,整个后背往墙壁上贴去,呼吸急喘,重心不稳。迟瑞赶紧过去扶他,“爸。” 迟瑞勉强能够站直身子,脸色不仅苍白,从额头上还流出了豆大的冷汗来。迟御张口想叫医生,却被他给拦住。他因为年轻时忙于工作,熬夜次数较多,所以老了身体不好,还有哮喘。 他喘了几口气,声音沧桑得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刺入心扉:“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她,第一次就感觉她们是如此的像……怪不得。” 迟御听到这话眉头就拧了起来,左盼和谁长得像,莫非是和她长得像就是她的母亲?他忽然想到了左仙儿,他只见过一两次,和左盼确实像。 迟瑞扒开他,脚步摇晃,却也没有倒下去,手扶着墙壁,脸色如灰,“你呆在这儿。”然后他蹒跚而去。 迟御仰头,修长的脖子喉结突出,抑郁之声从喉咙里舒出来。继而,朝着迟瑞走去,强行扶着他,下楼。新请的司机在那里等着在,目前他们离去,他又再度上楼。 …… 具体的事情他是不知道,左盼知道了多少他心里还是有数的。这女人接受能力比一般人强,可承受的太多,现在来一点小事都能把她击挎。 这么一躺她就躺了三天,没有和一个人说话。迟御陪在她的身边,没有离去。 事情不是很严重,不需要一直住院。 出院。 她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却不让迟御碰,他没有勉强她。可能是觉得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再不适合做亲密接触。住院这点时间,她又瘦了一圈。 到达小区楼下,下车。 门一打开,一股香味飘来,左盼正在下车,闻到这股香味,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下去。当然,迟御在,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手明眼快的一把扶住她。 左盼的头撞到了他的胸膛才算是稳住了身体,落在腰间的大手有力而灼热,她眼下一暗,把他给扒开。 “左盼。” “别碰我。”她说。 薄薄的阳光突破云层照过来,她的眼晴依旧黑白分明,却已经没有了灵气,变得死气沉沉。那一张脸,艳美无双,脸上一个细小的毛孔都在阳光下面,如此的美,却如此的冰冷。 她靠着自己的判断力,朝着屋子的方向走去。这个小区到底没有住多长时间,左盼也没有在这里走过多少,走着走着碰到了花坛,身子一弯。 迟御大步走了过去,强行抱着她。 “放开!” “我放开你,你要怎么进去,跌跌撞撞,你觉得好看?”到底她能什么弱一下,什么时候能! “难道是呆在你怀里就是好看,我说了,放开!” “左盼!” “我眼晴瞎了,我的心没有瞎!”她知道礼仪廉耻,不该接近的绝不接近。 迟御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在女人的脸上看到了绝决。他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于是放了,给司机使了一个眼色,司机过去扶着她。 待到人消失,他才走到车子旁边,那里有个女人戴着一个墨镜,穿着简单大气,斜靠在那里。看到他过来,也把注视着左盼的视线给收回。 “伯母。”迟御唤道。 左仙儿比迟御也大不了多少岁,从外表上来看也就是个姐弟。她淡然的嗯了声,就想上车走了。 “不如聊聊?” 开车门的手一停,“聊什么。” “聊聊你和我父亲,以及我们四个。” 左仙儿红~唇弯弯,“没有什么好聊的,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左盼现在已经瞎了,就不要再让她出什么别的变故,也别让她伤心。” “您好像并不反对我们在一起,在知道她是我妹妹的情况下。”这有些反常。 “我反对没有用,孩子你们都有了。反正你们把该做的也都做了,十次和百次没有区别。我还是和以前四海为家,她就交给你了。”上车,行为举止还是洒脱。 这是她在伦敦租的车,她是个不太习惯打车的人,享受自由自在自己掌管自己的人生。 出去。 迟御深眸微眯,这戏剧性的剧集何时才能平静下来。 …… 他回到家,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迟瑞也在,而且左盼胳膊出了血,他不过就是晚了几分钟而已。有佣人正在给她处理,迟瑞在一边数次欲言又止,一种小心翼翼又不敢贸然上前的窘迫模样。 “怎么回事?” 怎么老受伤。 佣人道:“是小姐进来,不小心碰到了门框,就受了伤。”这说法,眼神飘忽。迟御是不相信的,他看了看迟瑞,见后者喉头一哽,便也就明白了。 想来是左盼看不见走路,迟瑞想去扶,左盼甩开他,结果碰到了什么吧。 伤口处理好,左盼就起来。如果想一直不让迟御碰那也是不可能,他去扶,左盼一侧,但是他比她更快的,把她往起一抱,快步的走向卧室,关门! “三天的时间,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是不是也够了。来,谈谈。” 左盼靠坐在床头,脸庞恢复了沉静,穿着单薄,眼晴看不见,这会儿胳膊又受了伤,金刚不坏之身也禁不住这么摧残。 “你觉得我们需要谈?”她反问。 迟御坐在床边,细细的凝视着她的眼晴,声音柔了几分:“为何不需要,就是身份,对不对?你知道了。” 左盼全身一紧,“你……” 他握着她的手,她许是诧异意外而忘了把他甩开,“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既然事情已经来了,那就接受,左盼……” “你知道多久了?”左盼到底是左盼,情绪很快就冷沉下来,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 “一两个月吧。” 左盼猛然想起那时在国内,凌锦风要她拿一份鉴定结果给迟御。她以为那是迟御和迟瑞,鉴定结果是亲生的。现在才感觉到不对劲儿,迟御怎么可能去查他和迟瑞的关系! 所以说她那个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和迟瑞的鉴定,左盼心潮起伏,呼吸紊乱。她之前还抱有那么一点的念想,希望姑姑是骗她的,希望、希望…… 可现在都没有了,事情已经成定局。 “左盼。”迟御拉着她的手,“冷静!” 左盼闭着眼晴,只感觉到眼晴里面火~辣辣的,很难受。她用了全身最大的力气来抑制住这心里的波涛汹涌。甚至到了最后,她抽出手来去捏着那条受伤的胳膊,死死的往下捏! 才刚刚包扎好的伤口,经她大力一捏,血一瞬间就染透了纱布,因为疼痛她脸色很白。迟御就这么看着,他没有阻止,没有办法去阻止,他知道她心里的苦楚,也明白她真实的感受比他想象当中的要痛出数倍! 等到她舒了一口气,缓解了心里的涌动之后,迟御一把抱住了她,把她搂在怀里。 下巴放在她的肩头,声音是暗哑的,“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不会放下你,也不会抛弃你。” 她曾经问过他,会不会抛弃她,今天就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左盼这一回终于没有推开他,她就感觉骨头都被钉子钉到了一起,想使劲却又使不上来劲儿,就只有被钉在一起的撕心裂肺。 …… 如果说在左盼身上只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那也还好。迟御不会那么花心思,不至于会那么心疼,他也不至于那么小心翼翼的。 可不止,从年幼开始,一直到现在,似乎都没有顺利过。 一桩桩的事情有哪一件不是剖人心扉的刻骨铭心,所以他也没有办法,给她喝了一颗褪黑素。 有安眠的作用,但是要比安眠药又好一点……他陪在她的身边,看她睡着了,又把医药箱拿过来,给她好好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好在伤口并不深,还没有到缝针的地步。 迟瑞在外面,见他一出来就连忙问,“她怎么样?” “不好。”迟御老实回答。 迟御别过头,眼神飘忽,这种身份的转变,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考验。如果不是前天晚上,他从咖啡店出去以后,呆在车里,因为想到了以前和左仙儿的点点滴滴,一时真的不知道为有了一个孩子而高兴还是痛苦,他和左仙儿这一生都是遗憾,因为没有在一起。 就因为没有那么快的走,所以才发现所盼在那里,一会儿就看到他们从咖啡店里出来,在路边谈话。 他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从脸色之间大概就能想到。他以前只能是两个人,非常像,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但是这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交谈再加上言行举止之间的互动,他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等到左盼回去,他又下来找左仙儿,找她问的时候全身都是颤抖的,然而结果……也让他,无法接受。 是左盼,这个孩子这么能是左盼呢!那一个晚上他也没有回家,在外面游荡,用了一晚上的时间,还是没有消化掉这个事实。 “爸。”迟御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神色也很疲惫了,“无论我和左盼是什么关系,我们都是夫妻,谁说都没有用。” 迟瑞抿唇没有说话。 “不如你回国照顾孩子吧,顺便也养养身体。这边我来就好,这一时半会儿的我想你和左盼也没有办法坦然的面对。” 确实。 迟瑞叹口气,“她睡着了?” “嗯。” “我去看看她。” …… 迟瑞从来都没有好好的看过她,第一次相遇时,他因为哮喘而晕倒在路边,而且是郊区。那个郊区也是左仙儿小时候住过的地方,然后就碰到了左盼。 她救了他,第一次看到她,就觉得惊为天人,太像左盼了,真的很像。 哪怕她的打扮是不修边幅的,可那股子似曾相识的气质是挡不住的。他这辈子对男女之情都很迟钝,一生就爱过一个人,可惜,他家里有草原,爱上的那匹马也不喜欢。 他也不喜欢将就,既然两人没有办法在一起,那么,他也终生不娶。可遗憾在心里是会生根发芽的,看着左盼又看着迟御,他就想荒唐的圆圆梦。 他站在床边看着她,真好看,比年轻时候的左仙儿还要迷人。 他的女儿,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女儿,曾经还很惋惜,如今有了,但是…… 迟瑞只觉得呼吸又困难了,于是赶紧起身到他的房间拿药,便再也没有去她的房间。 第910章 眼睛瞎了也不是没有好处,可以谁都不看,尤其是在她身边晃悠的男人。她就这么晃悠悠的过去,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 一句话都不想说,每天都是吃饭睡觉,然后脑子昏昏沉沉。 他每天除了在家工作之外就是陪她,哪怕他说十句话她都不会答应一声,但他依旧一如当初。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迟御不在家。左盼和佣人一起下楼去散散步,这些事是以前迟御做的,现在换了人。 阳光很薄,这个天气刚刚好,不冷不热。已经到了中秋,小区里总是有孩童的欢声笑语,行走之人什么语言都有。 走着走着就听到了水声,还有一股股的花香,她停下来。 “您在这儿别动,我去买瓶水。” 左盼点头,佣人离去。 清风徐来,吹起了她的黑发,整张漂亮的脸蛋都在外面。她的敏锐力还是不错的,哪怕是看不见,也感觉到了来自左侧的注视,那似笑非笑的。 “先生,好久不见。”她开口。 男人过来,“你认识我?” “当然,你救了我,abel。”左盼也用着流利的英语,眼睛看不见,嗅觉就非常灵敏,闻香识人。 “最近身体怎么样?”他的手指她的眼前晃了晃,左盼没有一点反应,看来还是瞎的。 “挺好。”左盼淡淡一笑。 “我也住在这个小区,有需要可以找我,我是一名心理医生。” “好。”就这样浅浅的交流。 abel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有事儿,放下电话后,依然没有走。 左盼抚发,“有事儿就去忙。” “不,什么事情都不如不期而遇的好,这么美的风景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左盼笑而不语,第一次被陌生人夸她露出了一丁点的笑容。 这一笑,就如同微风拂过湖面的清爽旖旎,让人怎么移开视线。男人盯着有片刻的失神,而这一笑也让刚刚进小 好久以来那是他第一次在她的脸庞看到笑,尽管很浅,却也够了。他没有走进,远远的看着,看她立在湖边,单薄的身躯,遗世而独立的倾城。 “真美。”男人道,“多笑笑。” 左盼敛下笑容来,“谢谢。”以前有个人也这么对她说过,说她的笑容真好看。她也确实经常笑,无论遇到什么,现在却越来越做不到了。 “若是想要找我聊聊随时欢迎。” “好。” 这时佣人过来了,给了左盼一瓶温热的饮料,递给她。可能是疏忽了没有给拧开。于是男人适时的开口,“我来开?” 左盼正准备拧呢,听罢,把饮料递给他。说时迟那时快,就在abel要接的时候,一只大手一下子横了过来,接过瓶子。 “又见面了。”迟御落落大方,拧开,凑到左盼的面前,喂她。 左盼没有张口,只是把唇给打湿了。她不着痕迹的从迟御的身边离开,“abel,我先走了,拜。” “好的,拜拜。” 佣人护送左盼上楼。迟御眸色暗暗,自己喝了一口饮料,两个男人站在一起,一个西方面孔,一个东方男人,各有千秋。 “谢谢你那天救了她,我是迟御,她的……男朋友。”迟御中间停顿了下,俊美的脸庞,温润如玉,往日的那种锋芒和凌厉退去了很多。 如今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 “你好。”abel上次在医院和他见过面,彼此都是客气又疏离,“你女朋友很漂亮,少见的漂亮。” “谢谢,我也这么认为。” abel拿出一张名片来,“你的女朋友似乎需要一名心理医生,若有需要欢迎随时来找我。” 迟御把名片接过来,看了眼地址和名称,目露意外之神色,随后道,“迟之谦你认识吧?” “当然,我们是同窗,我在中国最好的朋友,怎么,你们……” “哦,不认识,若有需要我会找你。” “欢迎。” 这男人有一头金黄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标准的西方面孔,浓眉大眼,有贵族的绅士气度。 迟御曾经在迟之谦那里听过这个人名,和他的关系还非常的不一般呢…… …… 他怀念左盼的笑容,很想。回到家,左盼坐在阳台上,晒着薄薄的暖阳,闭着眼睛。脸上的毛细血管都看的清楚,睫毛浓而密,风情又冷眼。 他拿一把椅子坐在她的身侧,把她的手拿过来,在手心里揉捏着,很久也没有说话。 她也没有讲。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小时,两人全程都是零交流,那一种无声的交谈仿佛带着惆怅缠绵的哀戚,在两人之间蔓延着。 她的沉静哀愁,他的温柔从容。 “先生,小姐,吃饭了。”佣人来叫。 迟御玩着她白白的手指,“把饭给你拿过来?” 她没有吭声,这么些天,他已经适应了这种模式。他知道她没有睡,“不说话就算是默认了。” 他起身,掌心里的手一下子抽出,他扭头,她抽出了纸巾慢慢的擦着自己的手。 “在你得知我们是那种关系的情况下,你还是和我做了,迟御,那时候你是什么心态?” 这多久了,一个礼拜了,这可能是她对他说的第五,不,也有可能是第四句话,也是最长的。 迟御捻捻手指,坐下,正对着她,“没什么心态,自然而然,我这么想我就这么做。” 左盼的手慢慢的卷缩起来,苍白的唇紧抿着,沉默。 迟御以为她会继续讲,但是没有。 “左盼,有什么火你就发出来,有冤你就对我讲,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夫妻。 亲密? “有血缘关系的夫妻么?你这么坦然的去上你的亲妹妹?”左盼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迟御手腕翻转,佣人又来,他对她摆了摆手,佣人退出。 他长腿自然而伸展,他对着左盼的侧面,双手交叉,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姿态娴雅大气,他做好了随时与她交谈的准备。 “我们不是有很多次,再有一次也没差。而且我可没有把你当妹妹,你是我老婆,我孩子的妈妈!”字正腔圆! 左盼呵呵一笑,“何必逃避现实,你都已经有鉴定了,迟御,人生不是随心所欲的!” “我的人生就是随心所欲的,我可以对任何事情说不,只要我想。那么,左小姐可否想过自己能对什么说不?” 迟御一句句的,“你可以拒绝long母亲的哀求,不必要为了感恩而被迫和他在一起。你当初也不必为了五千万美金而嫁给我,以至于到后来你根本没有必要又为了钱而答应我父亲想方设法的和我离婚。” “左小姐是兰城鼎鼎大名的女人,追你的人够排几个连,那么你开心过么?你这一声做过的最吊的事情大概就是没有受墨一临父亲的摆布,还有就是把他弄进了监狱。” “但是左盼,人生不是你那样一味的隐忍而克制,你以为痛苦了谁,是你自己。” 左盼仿佛被一根针从头刺到了心脏深处,那么简白的文字,却如当头一棒! 她真的这么差,差到对什么都无法说不?她的手都颤抖在了一起,嘴唇发抖。 “你的出声没法选择,可怎么就不能活的大方嚣张点儿?”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最不济还有墨一临呢。有我们俩,我觉得你应该横着走,应该风光无限。我们就算是兄妹,会遭天谴又怎么样,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还有了孩子……”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左盼猛地吼了出来,手砰的一下拿开搭在了椅子两侧的扶手上,声音很大。 细白的手指紧紧的扣着棕色的木板,指背静脉暴起! 她上身微倾,呼吸急喘。 迟御也倾过了上身,拍着她的后背,“别怕,我陪你。” …… 不要活的那么压抑,凌小希曾经对她说过无数次。可她的生活是不能放纵的,人与人之间的过往不一样,对事情的认知也不一样。 迟御的话像刀子,她看到了鲜血淋漓的自己。 这一生有没有为自己活过,有没有真正的开心过? 深夜。 迟御没有在卧房,在书房里忙碌着,只有左盼一个人。月光如水,轻洒而来,从打开的窗户强势的照进来,落了一地的银灰。 躺椅上女人静静的窝在那里,长裙之下没有摭住的是她光滑白洁的腿,一半在月光里,像是珍珠滚入丝绸上面的滋润光滑。打着赤脚,也不知冷。 上身隐于一片黑暗当中,睁着那猩红的眼晴,‘看着’窗外。对她来说,这个世界就只有一种颜色,只有黑暗。她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好久了,两三个小了时之余。 这月色好清凉,还有徐徐的清风从窗外斜过来,夜,漫漫难熬…… 她无论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都想起了先前迟御对她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都滚在她的心尖上。 不由得让她想到,这么多年白活了吗?而她,除了有着一张脸,还有什么……一路走一路都在失去,未曾体验过生活给她的欢快,只有痛苦。 这么多年,她最没有压抑自己的时候,大概就是在那三年,长时间的跟在墨一临的身后,企图用自己的厚脸皮去打动他。 那可能是人生中最主动,活的最自我的时候了,从去美国开始,她便开始了她长达十几年的压抑生活。 可能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吧,毕竟之前在左家的时候,她就是处处小心翼翼。已经被妈妈抛弃了,怕再次被抛弃,又怕挨打,然而这么,如履薄冰的生活最后还是被她的父亲和武迎月看上了断头台。 墨一临是她人生的转折点,但过了这一个转折之外,她还是她,从来没有变过。 封闭,麻木,还没心没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的门被打开,男人沉稳的又轻轻的脚步慢慢的踏过来,把她从藤椅上抱起来,他知道她没有睡着。 抱到了床上,丝毫不嫌弃的用手握着她的脚掌,非常的凉。 他也上去,然后盖上被子,在把她纳入自己的怀抱中,这些动作他已经做过无数次了,早就已经熟稔。 “想聊天吗?”他问,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颈窝里,一手揽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握着她冰冰凉凉的小手,很温馨的样子。 第911章 左盼早晨已经把眼睛闭上了,没有出声。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是这样的。 迟御仿佛也习惯了她的安静,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两个人一同滑进被窝里,“那就好好睡觉。” 又是一阵长长长长的寂静无声……迟御亲亲她的鼻头,“晚安。” 然后便双双睡去。月如银灰,照了半室的光华。 左盼又到了一个难以入睡的阶段,迟御明白。这好几天的时间,她都没有好好睡个觉,当然她没有,他也没有。 便只有搂着她,慢慢的拍着她的背,那么哄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迟御的大脑已经进入到了浑浊的时候,很想睡了。 女人开口了,“你爱我吗?”声音很轻很轻,还沙哑着,从他的胸口传上来,带着,女人弱不禁风的虚。 这是她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你是这么多天来,少有的一句话。 “当然。”难道他做的不明显吗? “那……你爱我哪呢?” “我爱……”迟御也不是那么肉麻兮兮的人,很多话他也是无法说出口的,他毕竟也是在社会上浪荡了那么久的公子哥,落阔潇洒。可是在左盼这个状态的情况之下,他不说就不行。 “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就对你非常的好奇。在夜总会的那一晚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欢上你了。”他暗暗的挠了挠自己的胸口,有点麻,有点……羞耻。 “只不过是当时不明白,后来在墨一临数次的出现当中,我才明白我对你早就已经……”他抿住了唇,剩下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怀里的人也没有回话,等了一分钟,也没见有人回答。于是低头看她,漂亮的小脸很安静,像个被人欺负的小可怜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难得这女人有这么片刻的时间来释放自己的脆弱,他就只有抱住她,给予她最温暖的港湾。 ……… 这是左盼第一个没有在半夜醒就睡不着的夜晚,不是说已经放下了一切,睡的安稳。 而是迟御给了她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按摩,让她的全身都处于一种放松疲惫的状态,睡着之后一直到早上才醒。 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睡呢。脊背弯曲侧躺在床上,胳膊伸长,做着拥抱着她的姿势。头发蓬松式的垂在一侧,眉毛漆黑有型,鼻梁高挺,唇,厚薄的恰到好处。 左盼慢慢的从他的怀里起来……她是看不见的,但是他能想象得到,他睡在她的身边是一个什么样的姿势。 以前就这样。 她指尖伸到了他的脸庞,指腹差不多已经感觉到了他脸上的汗毛,可到底还是没有落下去,那个距离可能只有一毫米吧。 只是背上的肌肉在微微的颤抖着,似乎快要控制不住落下的力道…… 然而最后还是没有摸上去,起身,凭着记忆摸索到洗手间,关门。 往往这个时候他会醒的,只要她一动。但是,可能是太累了吧……昨天晚上给她按了那么久。 刷完牙洗完脸,出去。佣人还在打扫卫生,“小姐。” “嗯,我下楼去转转。” “我陪你。” …… 迟御起来的时候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左盼不在,只有佣人。 “小姐呢?” “在楼下散步。” “你没有陪着?”迟御准备换衣服。 “我去了,小姐让我上来给您做饭,她在湖边,那里有很多人,一会儿我去接……” 迟御没有听完她说话就已经跑了出去,脚步匆匆。 在公园里找了两圈都没有看到人,迟御到门外那里,调取监控。 …… 五分钟之后,他从门卫室里出来,回家。还没有进电梯就看到左盼从测边的那栋楼里出来,身后跟着一名男人。 两人没有肢体接触,然而那女人的脸上却有着浅浅淡淡的柔和。她看不见路,她就听着他的声音指导。 就这样走,但指导过后还是碰到了东西,女人一个趔趄,身子就倒了下去,继而被拦腰抱起。 举止亲密。 看嘴型她应该是说了声谢谢,他把她放下来,又朝着楼道走去。 迟御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心中如有乌云压顶。 她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都是跟他在一起吗?迟御看着他们就快要进电梯了,才抬不过去。 “able。” “嗯?迟先生。”他回头。 左盼也停住了脚步,迟御过去自然而然的拉着她的手,有点凉。 “迟先生,我和左小姐聊了一会儿。” “好,谢谢帮我照顾她。” “能和左小姐聊天是我的荣幸。” 迟御客气一笑,拉着左盼进电梯。进了电梯左盼便站在他的身边,静如处子。 迟御从电梯的镜面上看着她,只感觉到这个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柔和,脸部线条又冷下来,和刚才进电梯之前判若两人。 她很不想和自己在一起吗? 他揉捏着她的手腕,低声,“不开心吗?和他聊了一些什么?” 左盼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迟御反而把她抱住,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你是我的人,我不希望别人来安慰你,有事对我说。” 左盼靠在他的怀中,闭着眼睛,身体完全的放松下来,他强有力的臂膀搂着她,就算是没有回话,迟御也感觉到了她全然的放心,这个动作说明她还是依赖他的。 …… 迟御在这个城市呆不了多久,他现在在这里主要就是陪着左盼,总归还是要回去的。 他走,他也要把左盼带走。 为了让左盼,舒缓她心里的痛苦,每天他都会陪着左盼下楼散步。自从前两次没有空让佣人去就反而让其它男人钻了空子,他就亲自陪着。 然而abel确实是阴魂不散,总能碰见他。碰到之后,便免不了说话。左盼话很少,但对于两个人那种细微的变化还是让人感知清晰。 同他在一起,她好像真的很不开心。如果说以前还能装一装,现在却连装都装不了。 夜色难眠。 这是在这里陪着左盼的第十天,左盼依旧如此,同他话少也未曾有过什么表情,视他如陌生人。 可是他又清楚的知道,她是依赖着他的。这种依赖是在她睡着以后,在他的怀中,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哪怕是他上个厕所,她在睡梦里也在寻找他,身体不停的朝他靠。 他也会有工作,也会有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一个人若是真的想要离开你,那你是看不住的。 无非就是在书房里开了一个会而已,出来时家里既没有左盼也没有佣人,便下楼。 找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左盼,于是就想到了去找abel,打个电话过去对方也没有见到左盼。 找了一圈才在小区的露天咖啡馆里找找到她,除了她之外还有左仙儿。 两人面前都摆着咖啡,可她却没有动一口。迟御找个角落处坐着,看着她的侧脸,真美。 这么看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双目失明的女人,那视线就定定的落在左仙儿的身上,依旧淡漠冰冷。 他的左盼真的很棒,无论手是不是在桌子底下握得死死的,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 两腿自然交叠,静雅优美。他是背对着左仙儿的,所以左仙儿也没有发现他。 “十来天的时间,我想这个事情你应该能够接受了吧。”左仙儿漫无目的品尝着咖啡,她是随性洒脱的,对待一切新鲜事物都有一种极快的适应力,所以对别人,她也觉得对方能够很快接受。 “我是被迫接受,我想聪明的左小姐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左仙儿问。 “那我就告诉你,我没有原谅你的所作所为,哪怕我已经知道你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没有亲人,我的亲人只有我的女儿。” “你这意思是你要和我断绝关系?” 左盼把死死握住的手猛然松开,掌心处都被掐出了血来,很深很深的指甲印,抬于桌面上,素白的手指在桌面上滑出了一个随意的路线,看似漫不经心,最后摸到了杯子,手指再攀岩上去拿着了勺子,在杯中轻轻的搅动。 她把找杯子这个动作做得滴水不漏,在对面的左仙儿看来更像是她用了这轻便的手法来回应她的问题。 左仙儿心头微抽,盯着她的动作。 “回答我。” “呵。”左盼好看的唇轻轻一弯,嗤笑出来:“那么你觉得我会舔着脸去求你,认你作娘?” 左仙儿没有说话,漂亮的脸蛋退去了那几分的淡然。今天她没有化妆,难得的一次没有化妆,皮肤依旧尚好,只是眼尾处多了细纹,神情憔悴。 “这么说来,以后我们就连姑侄都不是了?” “当然。”左盼说得很平静,“我只是想不明白,既然不喜欢孩子又为何要生下我,既然生了我又为何要把我送给别人?我倒很好奇,左良和你到底是不是亲生兄妹?” 左良和左仙儿倒是有一点像的,不负责,没有担当,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惜伤害别人。 唯一不同的是,左仙儿要比他高尚一点,没有拿自己身边的人下手。 “孙眉是和他结婚后才发现无法生育,于是我生了孩子之后,就给了她抚养。说来,也是变化多端,我也没有想到她后来会……” 左盼以前以为给她最大的伤害是孙眉,当年那么无情无义的就把她给甩了,跟着母亲哪怕是吃着上顿没下顿,她也甘愿。跟着左良,她没有好日子过。 她恨左良,如果不是他,她这辈子不至如此。可现在她才发现,孙眉和左良在左仙儿的面前都算不了什么。 孙眉为了她毁容最后自杀,左良无论做过什么,最后还是有过忏悔。 她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从她的话语里听到左仙儿在阐述这段话的时候,没有一丁点的悔意愧疚,甚至是痛苦。 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过往刀,那幅淡然和从容,左盼自愧不如。 心头如有千军万马践踏而过,将她踩得血肉模糊,然而她却还是要笑。 “左女士真是难得一见的大气,可以割舍一切。想来我后来被卖以及后来的一切的事情你都知道喽。” 左侧儿看着她含笑又苦的脸,沉默。 “我在这里一直等着你来找我,我等了十天。好歹也曾经是姑侄,今天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我们就没有半点关系。” “没有一点缓和之地么?”左仙儿喝着咖啡,声音很淡。 “没有。” “那好吧。” 左盼抿唇,低头喝着咖啡,把眼里的东西都给抹了去。 左仙儿到底还是左仙儿,就连断绝关系都能够答应得这么干脆。 “那你和迟御呢,以及……迟瑞呢?” 第912章 “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就算是日后我叫了迟瑞爸爸,似乎你也管不着。” “左盼!”左仙儿声音蓦然拨高了几分,她如果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又自能和迟瑞成为父女。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和迟御还有一个女儿,如果硬要给我的亲人加一个人那么只有迟御。你似乎也不知道,你比迟瑞可恨一百倍,他没有对不起我。” 左仙儿呼吸鄹减,那份淡然终于被冲破,然而也不过就是四五秒的时间,她又恢复如初。 就连之前的异样也一并都给退了去,扒了扒头发,她还是她,不会被任何事情而干扰的左仙儿。 “是么?” 她幽幽一笑:“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的过你的日子,如果你能摒弃一切,享受家庭的温暖,也好,你认不认我都没有关系。” 左盼真的觉得她没有学到左仙儿十分之一的冷静,也难怪她这么的没心没肺是得到了她的遗传。 “那走吧,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左仙儿又问,“眼睛什么时候好?” “这是关心?” “是。” “不用。”她不需要。 左仙儿从包里拿出两张钱来,放在桌子上,“我不会轻易出现,但是如果有困难我会帮你。” 左盼不语。 左仙儿站起来,风来,秋天一天比一天冷,左仙儿把衣服给你穿好,看着她,“我不后悔生下你,但是还是要说声抱歉,好好生活吧,告辞。” 她就这样走了,头也没有回。 左盼的手已经从位子上拿下来,平铺在桌面上,手指甲抠的木质的桌子,指背的经脉都在鼓。 她的对面坐下来一个人带着让她熟悉的味道,左盼的神经慢慢的有几分松懈。 他握着她的手,包裹着,“回家。” 两个字给她苍凉空洞的心头投进了一束阳光,家,听起来就温暖。 …… 从咖啡店到家里,迟御都没有松开过她的手。 “我们明天回国,快要半个月没有见过她了,如何?” “好。” 第一次左盼这么配合她,迟御看她没有化妆还是白白嫩嫩的脸蛋,就低下头去亲了亲,之后捧在手心里,两根手指头揉了又揉,看到出现了一点红痕,这爱不释手的肌肤。 “放手。” “我们是一家人,我就喜欢这样做。” 左盼没有反抗,就任他在自己的脸上玩来玩去,素白青葱的手指反而抬起来,捉住他的手腕,抬头,看不见但是那双眼睛也是绝对无双。 “迟御。” “嗯?” 她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孩童,眼睛里面都是颤颤的,“我饿。”两个字,便把她的虚弱对不起现在淋漓至尽。 “那你坐着,我去给你做饭?” “嗯。” 她乖巧的点头,女人在脆弱的时候也真的挺可爱的,处处都依赖他,迟御又亲了一下她,起身。 他一走左盼又陷入到了无尽的黑暗当中,她什么都看不到,一片漆黑,没有一丁点的光明,人生第一次就像是呆在了无丈深渊,她能做的也只有……把自己缩成一团,不让别人再来伤害她。 …… 迟御的饭菜还是过去那个味道,就是闹不死的水准,但这是左盼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吃满满一碗饭的时候。 饭后,迟御也受着她,从客厅到卧室。 这一夜迟御给她按摩她也没有睡着,假装自己睡着,等到他睡了以后,她才起来。 夜色这么深,她行走起来也没有碰到任何的动静,穿衣服,下楼。楼下已经没有一个人,漆黑一片,又四下无人。 当然,就算是有光,她也看不见。最近每天都会到湖边上去,已经养成了习惯,她知道路怎么走。 短短的一段路程她用了十分钟,过去,坐在湖边的石头上吹着风,她方能让自己平静一点。 闭着眼睛,倒在桌子上,任凭这世界的黑暗把她包围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点喷的香水味的外套罩在她的身上,她起身。 对方坐下。 “这么晚睡不着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男人低低一笑,“很巧,我刚刚从工作室回来,刚好就看到你在这儿。天气有点凉,而且你这样,你男朋友也会担心。” 左盼浅言,“他说他是我男朋友吗?” “是的。” 左盼没有说话,这夜色真凉,手很冷。 “需要帮助吗?如果觉得不舒坦,可以找我聊聊,免费帮你解惑。” 前两天她去找他,也是上了一节心理课。 “我想能帮助我的人,只有我自己,很多事情也无法讲出,我也说不出来。”最悲哀莫过于有苦说不出。 “你很不开心,你的眼睛里有太多的心事,左小姐,我在心理界也算是小有成就,如果你放心,那就讲出来,我会竭尽全力。” 左盼低头,一缕青丝掉下来,掩盖了眼角的惆怅,她把外套取下来,递给他。 “我没有心里问题,我的难题也没有一个人能解答,我心里清楚的很。先生,谢谢你的外套。” “小姐……” “既然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强求,衣服还是披着吧,很冷。” “不。”左盼看不到他,于是把外套放在石桌子上,“他可能没有跟你说清楚,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老公。纵然是我要找你解决我的问题,也不应该是在这深更半夜之时。” 男人笑了,他越发的欣赏这个绝美的中国女人,尤其是在这一刻。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站在那角落里出不来,我便会去你的工作室,光明正大的找你。”她起身,这里已经不适合呆了。 男人也起来,朝着不远处看去,冲着那夜色儒雅一笑,笑容里不泛羡慕。 左盼摸黑往电梯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嗅到了什么。但也不过就是停了那么一两秒,然后又继续若无其事的走。 因为看不见,所以走得很缓慢,一步一步都小心翼翼,但是,倒也没有碰到什么东西,一直到电梯走得还算很顺畅。 摸索着去按,她看不见电梯门开,所以把手放在门上,门开的时候,她会有感应。 进去。 男人也悄声无息地进了电梯。 两人一路都沉默着,楼层键在一点一点的往上跳,快要到达他们居住的楼层时,左盼开口。 “跟踪我做什么?” “怕你跑了。” “我是个瞎子,我能往哪里跑?” “这么说来你都不是个瞎子,你就会跑了?” 左盼站着没动,脸上清浅的不可思议,“应该……不会吧。” 迟御听到她说的这话,俊美的脸庞渐渐柔起了线条,黝黑的目光也从电梯里面提到了她的脸上,那被灯光照耀的绝美倾城的脸颊,还是没有往常一样,风轻云淡的神色。 他的唇角浅浅含笑,却无动于衷,没有像以前那样过去拉着她的手或者是把她抱入怀中。 就只是那样站着,柔和的光线,把他们的身影倒影在一起,交缠。 此时无声胜有声。 从电梯下去,回房间,她差不多已经不需要人带引,自己就能准确无误的找到自己的房门口,并且摁密码。 旁人看来她好像双目澄澈,完全不像是瞎的样子。进房,她前脚踏入房门口。身后,他的声音就响了。 “是因为孩子而不会离开我,还是因为别的?” 这声音魔魅得很,音调有很轻很低沉,左盼,在她的声音里似乎听到了他想听到的答案。 她停住,一手扶着墙壁,答,“你说呢?” “还是你说吧。” “那恐怕就让你失望了,你能不在乎我们是兄妹,可我不能。” 迟御似乎对这个答案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还有别的吗?”又问。 比如说你喜欢我,你爱我,你不想离开我之类的…… 左盼放在墙壁上的手慢慢的弓了起来,室内安静的好像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缓慢而又凌乱的。 “没有了。” 然后摸索着去卧室,门没有关,好像是为他留着。 迟御看着这一室的黑暗,通往卧室的路,他好像都看不清,这视线连左盼都不如了。 他何时才能听到她说一句我爱你? …… 隔天两个人就一起回了国,下飞机,左盼带着一个墨镜,全程都被迟御拉着,从众目睽睽之下,上车。 到了中国就算是到了迟御的地盘,上车,带着左盼直奔医院。 还是和第一次一样,没有什么大问题,高烧过后的暂时性失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但是,又比第一次要严重很多,心肌缺血,以及积郁太多。 两人又直接去了迟家,左盼到这里来了很多次,但这一次是光明正大的用的少夫人的名头,所有的佣人都这么叫她。 到达大厅,首先看到的就是叶欢欢,她现在是孩子的御用家庭医生。 “你们终于回来了,还好吗?” “挺好。” “行,我带你去看看孩子,迟公子,你父亲在书房,你去问个好。” …… 迟御到书房,迟瑞坐在那里,他比之前瘦了很多,脸颊上的肉看起来都有一点凹陷,瘦的厉害。 “回来了?” “爸,怎么瘦成这样?”迟御很过意不去。 “没事儿。”迟瑞无所谓的摆摆手,“左盼最近怎么样?” “还是那个老样子,她,您就不用担心了,交给我就好。” “那你准备怎么办?和她怎么处理?” “保持现状,我们还是夫妻。” “她会同意?” 当然不同意。但是因为有个孩子,她又不得不同意,尤其是这个孩子在医院里住了半年的时间,受尽了苦难,左盼心疼。 迟御苦笑,“我会让她心甘情愿的。” “她没有你那么豁达,也没你想的开,这个孩子过得太苦了。这样吧,晚上我们一起谈一谈。” “好。” 第913章 和孩子又分开了半个月的时间,和她的关系都已经有些生分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很少出去的缘故,还是慢慢的淡了,已经开始认生了。左盼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手也消了毒,把孩子往起一抱,她就开始嗷嗷大哭。 左盼也不忍心让她哭,就放下来,柔声安慰,想买个玩具给他玩,但是又看不见,就只能弯下腰来的地上摸来摸去。 叶欢欢看到了格外的震惊,“左盼,你……” “没事儿也不过就是瞎了而已,没有大碍的。” 这女人,眼睛上的这个不是小事,她怎么这么平淡。叶欢欢心疼的抱了抱她,拿玩具给她,她又递到孩子的手里。 “这些玩具都是墨一临买的,他今天知道你们回来,所以就不过来了。” 左盼嗯了声,她和墨一临只能是错过,从以前到现在。 “迟公子,你既然来了,就在这里陪陪她们母女俩,我先过去。” “好,辛苦了。” 叶欢欢点头微笑,典雅大方。到外面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想着墨一临……心情有一次失落而纠结。 当初她开玩笑说,为了帮助左盼不受他的骚扰,她可以牺牲自己,和他在一起。 墨一临说等到她爱上自己了再说。 那么现在……她是不是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叶欢欢拿起手机,找到他的号码,打过去。 对方根本没有接,不爱一个人,确实是很残酷的。 左盼不爱他,他不爱她。 …… 和孩子在一起呆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晚餐就开始。左盼瞎了真好,看不到一切的人,尤其是迟御。 饭后,左盼要上楼睡觉去了,她还要陪孩子呢,需要建立感情。 迟瑞叫住了她,“一起聊聊吧。” 她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有些事情是无法逃避的,他们的关系。 迟御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佣人拿过来了草莓和削好的苹果,上面用牙签插着,迟御拿起一个切好的草莓块,喂她。 左盼在伦敦的时候会配合迟御,无论他做什么,左盼没有反抗,也不会拒绝,那时是无力,随他便。 在迟家,在迟瑞的面前,她却做不到。于是把他的手推开,不接受! 迟御脸色不变,自己吃。 迟瑞看到了这个画面,唇抿了一下,似乎有点心疼自家儿子的样子。他去对面坐下,把佣人都给退了下去。 偌大的客厅就只有他们三人。 迟瑞直入正题,看着左盼,“我知道你对这突如其来的关系转变很不适应,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我也很震惊,你会是我的女儿。对于我没有对你尽过父爱而感到很遗憾也很抱歉,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会让你在这个家里无所一点风吹雨打的长大,是我的掌上明珠。” 左盼一动没动,可背影已经僵硬。从左仙儿到迟瑞这个态度的不同,给了她冲击。 “但是现在你还是我们家的人以另外一种身份,我的儿媳妇。你们可以坦然的在一起,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们。” 迟瑞的目光从左盼的脸上移到了迟御的身上,视线一暗,有些话还没有说,就已经开始沉痛。 这种神情似悲非悲,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事情难以启口。 迟御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迟瑞的视线和他对视了几秒钟,又猝然避过去,似乎是不忍直视。 看着左盼又开口了,“孩子,这段日子你就好好的呆在家里。关于你的眼睛我会想办法给你治好,以前我对你的所作所为,我郑重的跟你说声对不起!” 左盼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这般对她说话,可能是这一生当中都没有什么人对她说过什么温情软语的话,迟瑞在击破她的防线。 要说在两个人的关系里,迟瑞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知情之人是左仙儿,左良和孙眉。就是他们这些知道的人,才不想要她。 “别说了。”左盼不想听,起身,迟瑞给迟御递去一个眼神,迟御把左盼拉着坐下来。 “就把话说完吧,过了今天,可能我就不愿意说了。”迟瑞也不是一个会把所有的话都搬上台面说的人,在年轻的时候怎么说也是硬汉一枚,血气方刚。 现在年纪大了,话变多了一些,脾气也变了很多。 他喝了口水,才开口,“我会想进一切办法弥补你,你和御儿好好的生活在一起,照顾孩子,别再风雨飘摇的。” “我们怎么在一起?”左盼反问,这层兄妹的关系,她该如何去坦然的面对。 “可以在一起。”迟瑞闭眼,在睁开眼睛时已经看去了迟御,话不能说,但是还是要说,为了他们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 “御儿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你们……”他说不下去了,尤其是在迟御那震惊的眼神里,他甚至后悔把这句话给说出来。 左盼同时也震住,什么?! 迟御眨也不眨的盯着迟瑞,瞳孔扩张,面部肌肉紧缩,他过了一分钟还没有从这句话里反应过来。 “抱歉。”迟瑞道,他可能真的不应该把这个事情说出来,已经隐瞒了那么多年,何必呢。只不过是这件事情如果不说出来,让他们两个一直误以为自己是亲兄妹,迟御还好,那左盼怎么可能会放下芥蒂! 左盼虽说是个瞎子,头还是转到了迟御那里,好像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什么,但一片的漆黑。 过了好久,迟御才用着沙哑的声音道,“怎么回事?”他没有问自己的父亲是谁,当然,不问他的心里也有数。 “我和你妈是商业联姻,她本来就不爱我,当然我们心里各有所爱,所以这个婚姻也算是各取所需,她随便怎么玩,我都不曾管过。” “后来有了你,你妈在这个家里陪了你一段日子,想要离婚了,我同意,我的条件就是把你留下。” “当时并不知道,你还记得你五六岁的时候你说你被一个叔叔打了,你妈不管你。你哭着来找我,要我给你打回去,那是我第一次见他,见了面我才怀疑你是不是我的孩子,果然……”迟瑞苦笑了一下,他对海棠是放纵的,就因为太过放纵,所以才有了这个结果,当然他也不怨她,毕竟没有多少爱情。 迟御握紧了手,好半响都没有呼吸,胸腔憋的生疼! “别怨恨你妈,你妈这辈子也是很苦的。我要说的话也说了,现在没有什么了,你还是我儿子,告诉你主要就是想让你们好好在一起。” 。。瑞起来,他累了,这一辈子……他也没有真正的开心过,唯一开心的就是和左仙儿在一起的那几年,她年纪轻轻就在棋坛里叱咤风云之时。 自她离开,以世界为家时,他也就没有了儿女私情。 起身,鞠楼这身子,最近突然感觉自己老了很多,身躯都没办法直立。左盼是他女儿这个事情,他在意外之后,还是激动的。 左仙儿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她为他生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可唯一让他忧伤的事,要把迟御给供出来。 他一个人蹒跚去卧室,关门。想了想给左仙儿打了一个电话,那头隔了很久才接。 “回来一趟。” “干什么?” “这么多年你四海为家也够了,你女儿你不要了?当然,你可能早就不想要了,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为何把她送给别人,玩让她过的那么痛苦!”迟瑞情绪激动,他没办法原谅左仙儿这个做法。 那一头的人陷入了沉默……过了好半响才道,“她已经跟我断绝关系了,你好好对她,我没有让她原谅我。迟瑞,我是适合在外面流浪的女人。” “左仙儿,你……” “不好意思,你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吧,我选择孤独终老,再见。”挂电话。 迟瑞再打过去时,已经打不通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不受人掌控的,个性太过鲜明,又或者说,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孩子都是过客。 …… 楼下。 这事情急转而下左盼都无法承受了,一转眼她和迟御都没有血缘。 “左盼。”他的声音沙哑暗沉。 左盼【看】向他,他握了握她的手,“你去睡觉,我出去一下。” 他的手很凉,就只是握了一下,却很重,然后起身,出去。 左盼有片刻的时间想叫住他,但还是没有开,唇动了动,上楼,摸索着去婴儿房,孩子已经睡着,她就坐在一边,拉着她的手,睁着眼睛,久久未动。 …… 夜。 街头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车水如龙,灯火如豆。 快要到深秋了,天气越来越凉,迈巴赫的车窗都开着在,冷风直往里吹,男人也感觉不到冷。 凌厉的脸颊在风下格外的立体分明,目光幽深浓稠,车子如同离箭的弦在路上飞驰着。 半个小时后,到了公司。 “总裁。” 前台一副惊恐害怕的样子,因为两个前台正在玩游戏,总裁突然来袭,以为会挨骂,但没有,总裁的脸色非常难看,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进了电梯。 …… 昏暗的房间,男人靠着墙壁席地而坐,黏稠的夜色笼罩着他孤单的身影。 酒气在阳台上弥漫,他长腿伸直,一条腿弯着,胳膊落在上面,邪肆而随意。 头靠在墙壁,想起了小时候,他是个比较调皮的孩子,家里又是只有他一个,所以是一个标准的太子爷。 第914章 说完之后,其实她自己的心里也舒服了很多,凌小希是完完全全的怔住了。 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左盼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见她说话,开口,“怎么了?” 凌小希并没有因为这匪夷所思的事件而无法思考,让她怔住的原因主要在于左盼身上。 发生这种事情,从她的出生到现在,其实凌小希都不一定觉得她能够承受下来,怎么在左盼的身上这么的风轻云淡。 纵然是难过,纵然是矫情,纵然是悲伤的不能自已,她也不会让自己一直沉浸在负能量当中,总是让她心疼。 她过去抱着左盼,“苦了你了,其实如果你大吵大闹,好好的疯一回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我陪着你。” “不至于。”左盼回抱着,“有什么是不能过去的,大吵大闹可不是我的作风。” 凌小希没有在说话,只是左盼这样强行让自己接受事实,强行让自己从那个漩涡里走出来,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 凌小希陪着左盼一直到迟御下班,迟御带着左盼回去。 凌小希目送他们离开,她也该去电台工作了,好看的脸上是愁云惨淡,这女人还真的………又让人心疼,又让人无可奈何。 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帮她。 “凌小姐。” 她回头看到了西装革履的凌锦风站在她的身,她浅声,“干嘛。” “没什么,你挡我道了。” 凌小希看了看旁边那么宽的路,昵了他一眼,“你是成了精的八爪鱼吗?” “你确实挡着我的道了,你不妨赔下罪,送我去你们电台附近的酒店。” “……” 强词夺理,意加之罪,何患无辞呀。凌小希大方的甩着车钥匙,“走吧。” “我还没有坐过女人开的车,车钥匙给我。” 凌小希正好心情不怎么样,给他就给他吧,两个人一起上车。 一上去凌小希就靠着睡觉,她在想左盼的事情,她的感情经历很单薄,家里更是一帆风顺的,自小到大都没有受过什么挫折,所以没有办法去感同身受。 但是她能够理解那种波折不断的人生带来的的创伤,主持节目的时候,听过很多听众的来电,都在吐槽自己的生活。 “在想什么?”凌锦风问。 “在想你那个畜生朋友怎么把我家左盼给拿下,并且让她心甘情愿的在他身边。” “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问题,左盼的需要只有迟御能给。” 是么。 但愿吧。 …… 回到迟家,佣人做了很多的菜,正在等着他们,迟瑞在客厅,孩子在摇篮,在他的身边,他在翻着故事书,正在给孩子讲故事。 看到他们俩一起回来,便起身,先去看迟御,毕竟昨天晚上说了那样的事情。 “爸,我们回来了。”迟御先开口,一句话代表他不在意,他是迟家人,迟瑞都是他的父亲! 迟瑞欣慰的笑了,又看看左盼,左盼在迟御的身侧,她没有说话。她只是对自己的执念放下了,可不代表她就认了父亲。 她不怨迟瑞,但是那句爸爸她喊不出来。迟瑞也明白,只道,“去洗手,然后吃饭。” …… 饭桌上,迟御抱着孩子,孩子快七个月了,还没有牙的样子,也不怎么活氛,也不懂得抓东西,很安静。 迟御逗了一下她,她也知道笑,也不见长胖,好在没有什么问题,也就不强求了。 迟瑞看迟御一直抱着孩子玩,也不吃饭便提醒了一声,“把孩子放下,你也照顾一下盼儿吃饭。” “好的没问题。”迟御好像真的没有被昨天晚上迟瑞的那番话而受到半分影响,依旧如初,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只是到了夜晚,他把左盼给哄着睡着,左盼睡得迷迷糊糊的,醒来床上根本没有他,于是起身,不过是掀开被子,一只脚放在地上,他就发现了她。 进来,“怎么醒了?” 天气越来越凉,他从外面进来,带了外面的寒气,左盼他一定是在阳台上发呆。 “我想上厕所。”她只能这样回应。 迟御把她从床上抱起来,抱进了洗手间,放在马桶旁边,又脱了她的裤子,左盼:“………你还真是服务周到。” “那是自然,你蹲下吧。”这意思就是说你可以直接开始尿了。 “你出去。” “我在这里照顾你。” “迟御,被别人盯着你撒的出来吗?” “我可以。” “……” 左盼认输了,也不再跟他说了,这男人从以前到现在,脸皮都是挺厚的。她哪怕是看不见,也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那般的炙热与深邃。 “迟御……” 日子就这么慢慢的过着,迟御去公司上班的时候大多数都是把左盼带着的,大概是觉得她在家里一个人面对着迟瑞会比较尴尬吧,还有可能是因为他不想让左盼离开他的视线。 当然现在左盼是个瞎子,跟在他的身边也未尝不可,至少连上厕所这种小事都不需要她走路。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都快让她忘了那些磕磕绊绊,以至于让她以为这个生活就是这么安逸了。 白天有他的照顾,晚上回到家有孩子,还有迟瑞……因为两人的话不多,但他也会对自己嘘寒问暖。 一转眼大半个月又过去了,左盼胖了五斤,但是整体看起来还是很瘦,唯一不好的就是眼睛还没有好。 如果不是偶然间碰到了米飒,她真的以为自己的生活就是这么颓废下去。那一天,她在酒店里呆着无聊,就自己一个人摸索着下楼到大厅里坐着,享受着这暖暖的阳光。 “左小姐,好久不见了。” 左盼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还是有一些意外的,她站起来,以听力来分辨她所在的方向,“米小姐,确实好久不见了。”她最近这段日子可安分了很多。 “坐吧。” 米飒在她的对面坐下来。 “你来这里有事儿吗?”这种话也就是本能的从嘴里一溜就出来了,她其实并不是很想知道。 “和贵公司有合作,今天主要就是过来谈谈工作上的事情。” “合作?”左盼在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唇边一抹清冽的笑容,迟御胆子可太大了,居然还敢和她合作! “怎么了?左小姐是不高兴了吗?”米飒反问。 “迟御工作上的事情我基本上是不会参与的,但是……” 话正说到这里,迟御来了。他发现左盼不见了,于是就下楼来找人。看到米飒在这儿,便过去坐在左盼的身旁,长长的手臂一般就搭着她的椅子后面,做着保护性的姿势。 米飒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红唇一抿,喉头有什么东西猛的往下吞了去!她的这个动作,非常清晰的表达了一个字:忍! 左盼稍稍仰起头来,黑白分明的双眸带着轻轻浅浅的笑容,虽说光彩不够,但是这个笑容里已经有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聊什么呢?”他最近好像没有得罪她。 “听说贵公司与米小姐合作了?” 迟御把眉头一皱,有这个事儿吗?他怎么不知道!目光一斜就看到了对面米飒的腿上确实抱着一份文件,想来应该不会有假。 “怎么了?”公司里有很多事情,他是不需要过手的,凌锦风只比他矮了半级,他们的手下还有经理副经理,有些事情直接是部门经理可以决定的。 “你想设计什么?”左盼反问。 米飒是室内设计师,与她合作无非也就是关于装修设计上的事情。 “你说呢?”迟御揪了揪她的小脸蛋儿,一副亲昵的样子。 “晚上我去凌小希那里睡。” “为什么?” 左盼咬了咬下贝齿,冲他递去一个眼神,仿佛在说:你要是再和她合作,你就别想和我睡觉。 米飒定定的看着他们俩,沉默了沉默……最后又落在迟御的身上,好像是想要看他怎么说,迟御当然明白左盼的意思。 “没有你我怎么睡得着,行,我马上就吩咐终止合作。” 左盼‘看着’米飒的方向,笑的格外的灿烂。 米飒喉头紧了紧,唇扭得越发的狠,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来,但眼晴里已经被一层浅浅的火焰给包围,她在隐忍。迟御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说完之后,五指插入到左盼后脑勺的黑发里,乌黑柔顺。 自是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带着嘚瑟和挑衅的,也是他喜欢的。 “喝下午茶?”他问。 “你不忙了么?” “陪你重要。” 左盼低低含笑,把手递给他,他拉她起来。她现在看不到,大厅里人来人往,也只能靠迟御来,而且米飒在这里,她纵是狼狈也不能让她看到。两人起身,迟御抱着她的肩膀。 “迟御。”米飒叫住了他,两人停住。 “我们有过合同,白纸黑字,你想违约?” 迟御回头,只不过都还没有看到她,一双手就伸过来硬生把他的脸给板了回去,霸道的不许让他看她。他深黑的眉眼掠过一丝笑容,握着她的指尖,“米小姐先坐,一会儿会有我公司的人来与你谈解约的事情,我违约在先,我赔。” 说着就把左盼给拉走了。 米飒眼眶发红,拳头在身侧紧握,在身体里隐忍了好久的怨气在这一刻一下子就冲了上来,以至于面目狰狞! 第915章 左盼确实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气一气米飒,如果迟御现在和其它女人炒绯闻,或者是移情别恋都行,她连眼晴都不会眨一下,但是这个人就是不能是米飒! 在公司里又呆了一天,已经是深秋,凉凉的。下班,迟御会抱着她下楼,上车,开暖气,一起回家。最近公司里人都在说,他们的老板娘是不是又怀孕了,否则不至于过得这么的颓废,有时候在大厅里吃饭都是他们总裁往嘴里胃。 莫非传说中的花弄影,这么的矫情?当然也有很多人在说,若是能长到花弄影那张脸,到是有那个资本在男人面前各种耀武扬威,人家有矫情的资本。但是这么久,没有一个人发现她是个瞎子,可见迟御把她保护得多好。 回到家,照例两个人一起去婴儿房看看孩子,无论做什么,说些话也好,总要呆上半个小时。 隔天。 迟御早早的起床,又到了下半年,公司正是忙的时候,所以迟御免不了要牺牲很多和睡眠时间。往往左盼醒来的时候,他都已经起来工作两个小时了。 左盼醒来的时候,她没有伸手,就只是把脚呈着大字型的往旁边一放,一个很不经意的动作就能让她知道身边有没有人,还是没有。 怪不得被窝凉飕飕的,她呼了一口气,起床。每天早上刷牙的时候,牙刷上都有牙膏,杯子里水也接好了,她直接刷。自眼瞎过后,也没有再用过洗面奶,用毛巾擦一擦就好,然后靠着嗅觉闻着乳液,小小的拍一拍。 出卧室,有人过来,身上有着外面的寒气,他接近她,鼻尖在她的面上闻了闻,说了句好香,便亲她的额头,说声早安。 “早。”往往她不会有任何的回应,就只是一个字。 “去公司?”两人可以去公司吃早餐。 “不用了,我今天在家陪孩子。” “你可以么?” “嗯。”在家陪孩子难免就会和迟瑞一起交谈,都这么久了,她总不能一直逃避。 “好。”迟御没有阻止,去上班。 孩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去过户外,都是在家里。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让孩子变得她只接受那几个人抱她,换一个她就会哭。因为左盼白天和迟御在公司,陪她的次数都不怎么多,于是她也哭。 在孩子的面前她才觉得自己眼瞎是个很恼人的事情,孩子哭,她想去拿玩具,看不见,就只能满地摸。玩具拿到后,手已经很脏,又是又要去给手消毒,大半天的时间下来,她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以及夜总会的装修已经到了尾声,可以做开业前的准备,而她…… 黄昏。 景色有多美,她不知道。她躺在后院的躺椅上,今天天气不错,没有风。她闭着眼晴,脑子里像走马观花似的有很多的东西一一闪过,她到底还是没有学会放下,她不知道她现在和迟御在一起算什么,是贪恋他对她的无微不至么? 她终究是把自己变成了那个让自己讨厌的女人。 “少夫人,外面米小姐想见您。” 她幽幽睁眼,“谁?” “米小姐。” “让她进来吧。” “是。” 左盼扒扒头发,坐着没有动。但神色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慵懒,米飒来了,可能是要打嘴炮了吧。 “左姐姐,左姐姐。”几秒后一个女人冲过来一下子抱住了她,“你果然在这里,我找你好久了。” 原来是米尔兰。 她回抱了一下她,这丫头好像又瘦了嘛。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小丫头就道:“我不能在这里多待,我一消失我姐就得派人找我,生怕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米尔兰现在什么都不记得,那么米飒自然是要多照顾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是怕在这份理所当然里还有别的意思。她要走的时候,左盼没有送,她不想让别人看出她是个瞎子。 她出去没一会儿,左盼就听到了她和迟瑞的对话。 “叔叔,啊?出车祸,我出车祸了吗?我咋不记得……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已经带着哭腔,显然是迟瑞在逼她。 左盼摸索着出去,走在路上就听到了迟瑞浑厚的声音,“别急,我没有逼着让你说,就只是问问,回去吧。”在着声音也听出来了有点无可奈何,米尔兰已经失忆了,别人能把她怎么样。 米尔兰轻轻地啜泣着,“叔叔,对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车祸,我也是听我妈我姐姐说的,她们说有人害我,然后让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迟瑞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哼了一声,“还挺会颠倒黑白的,好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家,没有人害你,明白?” “哦。”小丫头弱弱的嗯了一声,出去。 “女人就喜欢无理取闹!我还找她们算账呢。”迟瑞咕噜着。 左盼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勾唇笑了下……就有一种别人为她出头的那种小小的幸福感。 但是很快她就把这个笑容给收了起来,既然没什么事儿她就继续到后院去了。 “等一下。”迟瑞叫道。 左盼停住,迟瑞过来,对着她伸出了手,继而想到她根本看不见,于是就去改拉她的手。 “天气这么凉,就不要待在院子里了,过来我们一起坐坐吧。”这声音带着一种试探性的期盼,似乎很怕她会拒绝。 左盼这个没有什么享受家庭温暖的人,说句实在话,除了和凌小希之外,她都不知道该怎么与人相处。 和凌小希两人给我打打闹闹的,说说笑笑开黄腔就够了,和迟瑞,无论两个人的关系怎么样,她都要保持一个晚辈该有的恭敬和涵养。 她点头,胳膊小小的缩了一下,除了迟御之外,她还真的不习惯被别人这么拉着。 迟瑞顿时绝对有些拘谨,于是就说了声抱歉,然后站在左盼的后面,做着保护性的姿态,看着她往沙发那里走。 好歹也被迟御拉着在这个家你走了很多次,左盼已经知道路线,轻车熟路地走去,摸到沙发就坐了下来。 旁边走过的佣人目光有些异样,因为那个座位是迟瑞的专属沙发,就连少爷都没有坐过。 迟瑞给那佣人使了一个眼色,让她退下去,他坐在一边,亲自拿起水果刀削起水果来,“过段时间我想让迟御回我们迟家的公司,你看怎么样?” 感觉他也是时候回来接手自己家的生意了,左盼以后眼睛好了,也会是他的贤内助。 “这事儿应该问他,他同意就好。”左盼是不管这些的。 “这小子现在也就听你的话了,我说的话他可从来没放在心上过。”苦笑。 迟瑞又抬头看了看左盼,自从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儿之后,真是越看越美,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想想尽一切办法去讨好她,想让两人尽快的做一对坦诚相见的父女。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改天让用人去给你买件衣服回来,年轻人就应该好好打扮。我也请了一个权威医生,明天让臭小子陪你去好好看看眼睛,早点好起来。过年的时候你们俩就不用在家陪我了,出去旅游,好好的疏散一下心情。” 左盼听的出来,他是想方设法的对自己好。这种感觉其实不差,比迟御对自己嘘寒问暖还要让她感觉到……动容,甚至是不知所措,大概是根本没有体会过家庭的温暖是什么样子的吧,所以才这么容易就被感动。 “谢谢。” “来,吃水果,瘦成这样,以前是怎么生活的。” 削好的水果递到了她的手上,凉凉润润的。她不禁有些感慨,以前的生活是怎么过的……别人问她这话,她可能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迟瑞问。 一瞬间那些酸甜苦辣一下子涌上来,毫无防备。她真的也很想像其他的孩子那样,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让她有一个宽厚温暖的肩膀靠靠。 然而最后她还是说,“过得挺好,谢谢。” 迟瑞笑了,然后鼻子又酸了。他一个大男人从有记忆以来,都没有掉眼泪,不能碰到什么事情都会扛过来。 就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去年的时候在网络上那个在风口浪尖上的女子,那么多的谩骂辱骂,不堪入耳的字眼…… “我对不起你,让你过那么多的艰苦日子。我这个爸爸,你喊不喊也随意了。我衷心的当你是我的女儿,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了,抱歉。” 左盼心口涌动,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眼眶湿湿的。她拿个苹果放在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可能是动作太过急切,所以咬到了嘴唇,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慢点吃。”迟瑞赶紧送去一片纸巾,擦着她的嘴,“是不是我说的话让你心里不高兴了?” 左盼结果纸巾,嘴巴咬的确实有点疼,但是她还是混着血把那一口苹果给吞了下去! “没事儿。” “去把家庭医生请过来。”他吩咐。 “不用了,这么一点小伤。”左盼站起,“我去看看孩子,不好意思。” “……去吧。” 左盼起身,手里还拿着那个苹果,佣人过来扶她,左盼把她推开。 她上个楼去婴儿房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显然她高估了自己,有可能是刚才迟瑞的那种话对她产生了干扰,最近走到一半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她一个退步划了好几个台阶,最后身子又没稳住,噗的一下趴在了上面! 脚踝传来钻心的疼痛。 “左盼!”迟瑞第一个冲上来,左盼已经疼的脸都变了色。 第916章 迟瑞亲自开车,把左盼送到了医院。也不知道左盼和医院到底是有什么缘分,总是频繁的来,这回又是从头到脚都是伤。 嘴唇破血了不说,脚踝又肿了,肿的像个馒头。而且没有人打电话通知迟御,迟瑞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左盼好好的培养一下父女之情,等那个臭小子一来,他就得走了。 左盼也表现出了她一如既往的冷静,就是疼,也没有皱眉头。 迟瑞的身体好像一瞬间也好了,没有任何毛病,忙前忙后的,额头都是汗,也甘之如饴。 夜。 病房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今天晚上怕是只有在医院里度过了。 迟瑞细心的问她想要吃什么,左盼点了一个菜。 “虽然你的身体不允许你这么吃,但是我可以满足你,来点清淡的,我回去给你做。” 左盼只是不想说随便,怕扫了他的兴,所以才点了一个菜,但是得到的是他宠溺的话语。 …… 迟御回家的时候,难得的没有看到父亲哄孩子,反而在厨房里做饭。 他怔怔的走过去,迟瑞正在切肉丝,他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爸……” “干什么!” “你是在给我做饭么?还是给你的宝贝孙子?我可告诉你,她现在还小,不能吃这些。” 迟瑞头都没有回,“美死你,我给你做饭,我给我女儿做饭呢。”这么兴趣昂然的,有一块肉丝切的比较大,他特意摘出来扔了,不好看影响美观。 迟御,“……”他长这么大,迟瑞可一次都没有给他做饭,在他的印象里,父亲就是那种糖和盐都分不清的那种人! 今天,居然!得,才刚刚知道自己有一个亲生女儿,而且是唯一的孩子,激动是肯定的。 再说这个孩子还是左仙儿给他生的,左仙儿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这样一来,他会更喜欢左盼。 “你漂亮的女儿呢?”迟御特意这么说,他想父亲心里肯定美滋滋的。 “我漂亮的女儿在医院呢。” “什么?她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一会儿有人会做饭,你就是佣人的饭。我做一个汤,拿去医院,给盼儿吃。我警告你,今天晚上你哪儿也不许去,就给我呆在家,以及不许让孩子哭!” 迟御,“……”他的地位算是直线下降了。回房,给左盼发电话,得知她没有大碍,他才放心。 “饿不饿?” “还好。” “但忍一会儿,我爸在厨房给你做饭呢,一会儿就给你送过来,我想按照他的那个心情,味道应该不错。”迟御是故意说的,他想让左盼知道,这层关系曝光开来,她得到的只会是关心和宠爱,他也很想让她尽快的抛开一切杂念,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 左盼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好。” “我今天就不过来了,我在家里陪着女儿,嗯?” “嗯。”左盼知道他的用心。 放下电话,过了半个小时,迟瑞来了。迟御做饭难吃,他做饭已经不能用难吃两个字来形容了。 放到嘴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是左盼还是吃了一碗半,瘦肉菠菜还有猪肝汤。以前左良没有给她做过饭,只有妈妈孙眉。 说句实在话,孙眉做的饭已经是20年前了,她都忘了什么味道。 “好吃吗?”迟瑞问。 左盼点头,“很好吃,您吃了吗?” “我……当然吃了。” 中间停顿了一下,一听就知道是在撒谎。左盼过意不去,“您去吃点吧,我在这儿等你。” 迟瑞听到这话就知道左盼没有赶他走的意思,于是喜出望外,“行听你的,我出去吃饭,一会儿回来。” 迟瑞出去,脚步都是轻盈的。 吃饭的时候感觉胃口都特别的好,在街边上随便买了一份酸辣粉,拿去医院的食堂,一个人,也乐在其中。 饭还没有吃完,电话就来了,是左仙儿。 他脸颊微微的一崩,“喂。” “盼儿最近怎么样?” “你还关心她?” “以前她是我的侄女,我什么时候不关心她。” “那我告诉你,她最近很不好。整天闷闷不乐心事太多,身上有多处的伤,就在刚刚北京也有破了,而且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现在正在医院里!”迟瑞并没有夸大其词。 “迟瑞,她是你的亲生女儿,这个时候我想你应该表现下你的父爱吧。这丫头很苦……” “她苦不苦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我要。”迟瑞对于她当年怀了孩子,并且自己一个人把孩子生生下来,没有告诉他,反而送给了别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就算是她不要这个孩子,她想四海为家也不是不行,他从来都没有逼迫过她。那么把孩子给他不行么?左盼不会受那么多的苦,他到现在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愧疚。 那一头的左仙儿沉默了好几秒,才道,“好,你好好照顾她。”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迟瑞盯着手机上那个【仙儿】两个字慢慢的暗淡下去,他的心情也被先前的兴高采烈给冲刷的干干净净!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可恨的让人抓狂,然而就是因为这种洒脱这种随性,他却爱了一辈子。 爱情的拉锯战,谁爱的深谁就是输的那一方。 他起身,叹气,没有吃完的粉也没有了胃口,上楼。 左盼已经睡着了,躺在床上,睡的真快,也好,她太虚了,应该好好睡觉。 迟瑞坐在一边看着看着,不禁心头酸软,在左盼的额头上亲了亲,迟来的父爱,不知有没有用。 血缘这个东西真奇怪,现在为去年他对左盼的看法感到羞耻难当,他的女儿,他唯一的孩子,曾经还以为自己会没有后。 ……… 以前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过一句话,人总不能一辈子都在走上坡路,当你觉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你在撑一口气,等你撑过去了,你就会发现柳暗花明。 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到了那个时候……哪怕是个瞎子,她也感受到了来自于身边的人的关怀。 迟御,迟瑞,凌小希,还有家里的佣人。她是少夫人的待遇,是千金女儿的待遇,还是老婆的待遇。 早上,迟瑞亲自去给她买早饭,等她先吃完,他才去吃。 有些话左盼是没法说出口的……可是这个没有说出口就只能感受到迟瑞忙前忙后的脚步,以及他对自己时的那种小心翼翼,好像有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好的窘迫。 下午出院。 回到家休养就行了,不需要住院。回到家迟御也在家里,他总算是见到自己老婆了。 连忙上去。 迟瑞朝他扫了一眼,他脚步一顿。迟瑞把左盼从车里扶下来,拉着她的胳膊,提醒他前面有什么有什么,让他注意脚下。 “迟御回来了吗?”她问。 迟瑞看着迟御,道:“没有,公司里大概很忙吧。” 左盼哦了一声。迟瑞给迟御眼色,让他靠边,不要挡路。 快要走近迟御的时候,左盼停了一下,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随后又若无其事的走。 进去。 迟御深深的呼口气,老头子是不是疯了!完全变了一个人,跟以前大不相同。 他也进去,才刚刚进客厅的门口,就听到迟瑞的声音,“晚上你们做好少爷的饭,给它放着,他应该不会回来吃。” 迟御,“……”什么意思,现在他都不能上桌子吃饭了? 他慢慢的走过去,迟瑞凌厉的视线频频朝他扫去。他去客厅的桌子,轻轻的抱起自己的电脑文件,上楼去书房。 “给少夫人拿水果过来,还有吩咐阿姨,去乡下买些乌鸡和土味过来,少夫人要补身子。” “是。” 走在客厅的迟御耸耸鼻子,看来老头子离疯不远了。 左盼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里的感受,受宠若惊,也有点诚惶诚恐。 “谢谢。” “别客气,照顾你是我的责任。”他摸摸她的头发,“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小安。” “好。” 迟瑞笑着离开,上楼梯的步伐都建实了很多,而且能够超越早就已经上楼梯的迟御,从他的身边一晃而过。 迟御,“………”他现在是不是多余的,他跟着去了婴儿房,“爸。” “说!” “要不我去公司吧,不回来。” “随便你。” “……” 这是唯一一次在家里吃饭,只有迟瑞和左盼两个人,迟瑞对她自然是嘘寒问暖的。 因为脚踝还没有消肿,而且嘴唇之前也破了一块皮,所以左盼就只能吃清淡的,还不能太烫。 “今天就先忍耐一下,明天我会吩咐阿姨去香港买各种土味的有营养的东西,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谢谢。”左盼不好辜负他的这份美意,其实迟瑞跟你没有必要这么对我待自己,他又没有对不起她。 “我们之间就不用说这些了,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明天记得去看看眼睛。” “好。” 迟瑞眯着眼睛笑了笑,总感觉现在的左盼还挺乖巧的,怎么看怎么美,和年轻时候的左仙儿太像了。 这居然是他的孩子,想想还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饭后,迟瑞扶着左盼上楼,走在门口,看到迟御站在书房的门口,晚饭都没有吃呢。 左盼去了他们的卧室,迟瑞出来,这小子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他都得抬头看向他。 “晚上不许折腾她,要不然你们就分房睡!” “我们俩在我们的房间里,做什么,你能干涉?” 第917章 “小子,收起你那个浪荡的心,她现在可是一身的伤呢,给我稳重点儿!” 记忆里父亲好像很久都没有教训过自己了,迟御动了动唇,最后也没有说话。 “行了,去吃饭吧。” “我在这个家里以后不会像阿猫阿狗的一样吧,等你们吃完了我才能吃?” “阿猫阿狗可没有资格到卧室睡觉。” “……” “迟御。”迟瑞叫了他一声,迟御看着他,父亲的脸上已经有很多皱纹了,说起来他也不过就是50多岁,还不到退休的年纪。 迟瑞叹口气,“我欠她很多,我在想办法弥补。你也是我的亲儿子……”他有点不自在,“行了,这些话就不用说了。你准备一下,到公司来上班。” “我可以和你一起弥补。” 迟瑞听完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行,去陪盼儿吧,给她揉揉脚。” “……我还没吃饭。” “吃什么吃,晚一点和盼儿一起吃宵夜。” …… 迟御回到房间,哎……人到中年才知道自己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真的是连理智和本性都不要了。 左盼靠在床上,闭着眼睛。灯光柔和照着他的脸透着如诗如画的美,就这样不过就是一眼而已,迟御的心头就像是揉碎了,很痒。 他过去,坐在床边,不由分说的一个深吻,然后才退开。 左盼抿着唇,上面还有他吻过来的肿胀感,“干嘛?” 这时候迟御在检查她的脚,还是肿的,在包扎,贴着药膏。 “两天都没有见到你了。”没有大问题,他才放心。 “是么?你今天不是早就回来了?” “你知道?” “你站在院子里我就知道了,我有那么蠢?”他身上有独特的味道,在两米之内她都闻得出来,没有揭穿是不想让迟瑞尴尬,他想和自己独处,左盼应该给这个机会。 迟御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坐近,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真聪明。” 左盼悠然的靠着,这种感觉还行。 …… 隔天迟御带她去看眼睛,顺便孩子也该做全身检查了。 好在一切都没事,左盼的眼睛要恢复看时机,孩子在一天天长大,身体也在一天天好转。 当天回来的时候迟瑞豪掷千金,为左盼买了一栋本市最为豪华的别墅,价值上亿。至于孩子,迟瑞已经开始在家里设计游乐园了。 迟御……什么都没有。 左盼没有叫过爸爸,但是迟瑞对她始终如一,嘘寒问暖。 …… 一转眼就进入了冬天,去年的这个时候左盼在孕期里,过的很不顺。那一年可以说,都是不顺的。 今年她因为瞎的关系也没有到处跑,就呆在迟家,享受着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关怀。 再一次见到墨一临是他和叶欢欢一起到迟家的时候,那一天,迟瑞去公司开会。 他虽然不在公司坐职上班,但是手里还是掌有公司大权,大会议他还是要出席的。迟御也不在家,白天他基本都不在。 叶欢欢过来看孩子,孩子的御用医生,墨一临不知道是怎么的跟过来了。 左盼在客厅等着叶欢欢,她看不见就不去添乱了。 墨一临在这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左盼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那浓稠如墨。 “墨先生。”左盼先开口了,“在这个家里你这么盯着我看好像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 “有话直说。”两人如今也没有半点关系了,什么都做不了,包括朋友。 “没有话。”他能有什么话可讲,墨一临细捻着手指,目光漆黑深邃,视线从她的脸上慢慢收回,不过那么一瞬,又看向了她。 两人都不开腔,直到十分钟之后叶欢欢出来,才打破了他们两个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叶欢欢眸光转换,“孩子没有什么问题,稍微有点缺钙,还是要多晒一点阳光,天气寒冷可以减少去户外活动,明年就尝试着去户外吧。” “好。”左盼站起来。 “你的眼睛什么时候好呢?” “不知道。” “放松心情,有什么话不能憋在心里,一定要吐出来。保持心情上的愉快,很快就会好的,你这就是属于心病落下来的毛病。” 左盼笑而不语,她自己心里也清楚。 “墨少爷,走么?” 墨一临起来,两手随意的放在口袋里,看着左盼。他们之间的交集会越来越少,之后大概见面的机会也少了。 有些话不能说出口,有些话也不便往出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她了。 “走。”出去。 头也不回,这一走,以后他就不会再来。左盼虚虚含笑,叹了一口气,墨一临她青春年少时迷恋过的男人,她也曾经幻想过要和他结婚生子。 往事如烟,他都变得如此沉默,不在具有攻击性,那么她是不是应该放下一切,彻底的融入到这个家庭来。 …… 车上。 叶欢欢看着墨一临,那侧脸精致,杀伤力很大,不由得看的失了神。 一分钟后,“有话就说,眼神也算骚扰。” 叶欢欢大方的收回视线,“现在应该死心了吧,应该不会去打扰她了吧。” “我什么时候打扰过她?” “没有么?” “以前我是在争取她,掠夺!” 叶欢欢不作声了,以前的墨一临可能是进攻型,那么就是防守了。得不到的是左盼,忘不掉的是过去左盼对他的憧憬。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回不去了,那时如果能够放下身段,回头,但凡是给她一丁点的回应,恐怕事情就不是今天这样。 红灯。 墨一临拿起烟来,点燃,才想起车上还有别人,于是问道,“介意么?” “不介意。” 墨一临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吸一口,手放在窗外,那双黑眸盯着前面不断变换的红绿灯数字,眸里从沉静到浮动,最后仿佛是气球撑爆了要爆炸的前兆,开了音乐,推档,在红灯最后一秒,松开脚刹,踩油门,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 他一只手还在外面,一只手操作,快而利索,流畅至极! 车速越来越快,叶欢欢抓紧了安全带,她的脸上是平静的,甚至是欣慰,他若是发泄就好了! 风在外面呼啸,呼声越大车速就越快,叶欢欢扭头看了看他那紧绷的侧脸,冷峻如刀削,其实他的外表真的不比迟御差,迟御锋芒,他沉稳内敛。 左盼应该也是喜欢过他的吧。 叶欢欢勾唇一笑,“我叫叶欢欢,今天27岁,单身。毕业于咱们国内有名的医科大学,独子,父母在国外居住,一般家庭,不知墨少爷对于这个条件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相亲?” 她的个人介绍。 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车子开的很快,叶欢欢也没有再作声,沉默。 过了十分钟车速终于降下来,男人一头利落的短发被吹的往起翻来,五官的凌厉尽显无余。 车内还有音乐,柔肠百结的情歌,在车里徘徊。又过了十分钟,他低沉的声音在车里冲破了浑厚的歌声。 “不接受。” 三个字,在音乐里清晰可见,字字都往心口上打。 叶欢欢听到了,她神色一闪,又嫣然一笑。 “行,那就告辞。”她年纪到了,真的不想来个撕心裂肺的恋爱,合则成,不合则散。 拿得起放得下,无妨。只是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一个喜欢的男人,有点可惜罢了。 墨一临把车子往路边一停,叶欢欢下车,离开。他在走,点燃一根烟,边走边抽,这一路尼古丁的味道都在口腔里脑炎,仿佛是对于过去的咀嚼,通通咽下。 他不适合找女人,对于左盼,他还放不下,大不了独身到老,也没什么。 ………… 他们走后,左盼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就去看孩子,在看孩子前她会去房间换一身衣服。家里的衣服洗的时候都会消毒,以免有过多的细菌传染给孩子。 左盼在婴儿房呆了近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陪着孩子,带她玩耍,在心里谨慎又高兴的记录着孩子从嘴里发出的各种声音。 到了冬天了,天气寒冷。家里已经开始有了暖气,避免孩子感冒。 但是左盼担心孩子长时间在这种温室里,免疫力会不会越来越低,可眼下也不能出去。 “呀…呀…”孩子在她的怀里蹬着小腿儿,嘴里呀呀的叫着,左盼逗她玩儿,亲一亲。 脚无意间被孩子踩了两脚,疼的又肿的大了些,晚上躺在床上,迟御给她做推拿。 她向来是能忍住疼的,但是这种又疼又痒的感觉,她咬着唇还是有声音泄露出来。 于是就听到了迟御的闷笑声…… “干什么?” “你别叫,一会儿爸以为我对你怎么样,在欺负你。” “行,我不叫。”左盼闭上眼睛。 “闺女踩的?” “嗯。” “嗯,等她大了我教训她。” “怎么不是现在教训?” “要不我现在给她的屁屁来几巴掌?” 左盼勾唇,“行啊。” “小样儿。”迟御弯腰,“我先给她记在账本上,我去洗手,乖,一会儿就不疼了。” 他离开。 左盼翻身,把脸埋在被子里,这日子真安逸。一家人都在宠她,只求这眼睛赶紧好,她想做些事情。 …… 因为女儿那一脚,让左盼延后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脚才好,脚好了,她就让夏天过来,带着她去了凌小希那儿。 好久都没有见到过她了,人的感觉是很奇怪的,哪怕凌小希还是和过去一样和她说说笑笑,可是她总感觉凌小希充满了心事,她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活力。 末了,问,“和迟之谦怎么样?” “分了。” “什么?” 第918章 凌小希想喝酒,从柜子里拿酒来,左盼不能喝,她自己独饮。 “我记得我对你说过,他看我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另外一个人,原来……真是如此。呵呵……”凌小希一大口酒入了喉,“我和他谈了一年的时间,我从不喜欢他到现在已经离不开他,你说……他怎么能如此会演戏。生活里的各种关怀和问候都是假的,都是演出来的……”凌小希笑的腰都弯了下去,笑着笑着眼泪都笑了出来,无法形容心里的感觉,肝肠寸断。 原来日久生情的感情,如此的刻苦铭心!凌小希现在才想起来,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任何一点的誓言。 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是包容,都是纵容,最后都是伸着手,温柔又霸道的把她抱在怀里。 她以为那就是爱情,她以为那就是她想要的男人! “小希,到底怎么回事?” 凌小希用力把眼泪咽回去,她很少哭,非常少。也不过就是一个男人罢了,不能掉眼泪,不能! 幸亏左盼看不见,看不到她的狼狈。 露齿一笑,眼泪还是从眼睛里掉了出来,啪嗒一下,“没什么,就是他爱的是别人,寂寞了想出来找女人,于是就找上我了。” 在伦敦那一晚左盼就感觉迟之谦有问题,没想到还真是。怎么她现在渐入佳境,小希又出了问题。 “你确定么?不要冲动。”现在的左盼已经不想在锋利了,能劝就劝。如果是以前,她可能把凌小希往怀里一搂说,要什么男人有我就够了,分! 其实这种观点是很自私的,标准的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典型。 “其实不是这样的。”凌小希捂着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爱的女人是个瞎子,需要一只漂亮的眼睛,于是我就是那个倒霉蛋。” 什么?! “男人,都他妈是王八蛋!”凌小希哐的一下把杯子扔到了地上,眼眶猩红猩红! “也是个瞎子?”真巧。 左盼以为凌小希能和迟之谦一直过下去,迟之谦那人起码不像是迟御那样是个花丛浪子,他私生活干净,也不乱搞。可谁想到他会…… 左盼不太会安慰人,她能做的就只有陪着小希,‘看’这女人一杯酒一杯酒的往下灌,最后醉得不像样子倒在沙发上。左盼不能喝酒,她要留下来照顾她。 摸黑去洗手间拿毛巾和衣服,给凌小希擦擦脸又把她的衣服给换了。 “墨……之谦……”凌小希睡在沙发发,醉得不醒人事嘴里却还是念叨着他的名字。左盼幽幽一叹气,她眼中的凌小希向来都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洒脱随性又爱憎分明,她是个能够上战场杀敌又能撒娇尽显女人柔情的女人。 左盼在这里陪了她一天一夜,然后凌小希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的去上班。 这个事情需要靠她去复原,别人没有办法。她也只有回去,迟御白天没有什么时间,就只有夏天来接。 夏天进不来这个小区,于是她就被保全扶着站在路边等,她是左盼,所以在这种场合还是带着口罩,也是全副武装。 已经到冬天了,有些冷,她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还真的不太能抵御这股寒气。电话来了,接通。 “夏天到了?” “没有。” “在路边注意安全,别回家,到公司来。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家。” “我说迟公子,你什么时候变成黏皮糕糖了?”左盼躲在口罩里的脸扯出一个笑来,眼尾上扬。美人哪怕是把脸遮住,那气质是遮不住的,惹人回望,惹人拍着她的侧脸。 “一天看不到漂亮的左小姐,我就难受。” “哪里难受?” “心和肾。” 左盼笑出来,不要脸。末了又道,“想问问你,你大哥怎么回事?他好像欺负了小希。” “我不插手别人的感情,而且我不喜欢传话。” 左盼也不喜欢一个大男人闲言碎语,什么事情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另外一个人传出来就变了样儿,左盼便不问了。 挂电话,她等着夏天的到来。心里却想着凌小希的事情,记忆里这女人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哭,哎,而她却无能为力。 “左小姐,在这儿等车吗?” 有熟悉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关车门的声音,怎么又在这里碰到她,两个人还真是有缘呢。 “好巧。” “去哪儿,要不我送你吧。” “不需要,一会儿有人会来。”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身边的人跑什么,非常迅速,动作又猛从左盼的身边嗖的一下窜过去,撞到了她。 她身子一歪,膝盖跪地,手上的手机啪嗒一声就摔在了地上,那两个碰到她的人连句道歉都没有就跑开。 身子一低下来,左盼就感觉到了身为一个瞎子的无力,耳边聒噪无数,手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随地一摸,没有摸到。她收回指尖,眉头一皱,装作身体不适的样子,她真的不想让米飒知道自己是个瞎子。 然而米飒又是什么人,她捡起了手机递给她,“身体不舒服吗?” 左盼看不到,但是感觉到了她就在身边,她抬手捂头,手拿起来的一瞬她就碰到了她递过来的手机,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接。 “有点。” 手碰上去的一瞬,米飒的手一抖,手机又啪的一下反扣在地上,这个声音,屏幕百分百是碎了! “不好意思,没有拿稳。” 左盼笑的落落大方,“无妨。”她伸手去捡,米飒盯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 在左盼捡起手机又站起来的那刻,她笑了,“既然不需要我送,那我就先走了。还有三天是我爷爷的生日,怎么说我和你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你是我表妹呢,我爷爷也是你爷爷,欢迎左小姐和迟公子一同前来。” 左盼把手机放在口袋里,面不改色,从容面对,“我记得令爷爷的生日好像是在夏天。”就是在去年,在那个生日会上,米飒当众让她出了丑,且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给她说法。 “我们家今天不是有很多事情么,于是就没有办生日宴,我爷爷疼我所以把宴会挪到和我一天。我非常期待你们二人的到来。” “当然。”她会去的,这个机会,难得啊。 米飒走了,笑着离开,原来……是瞎了啊,呵呵,真好! …… 她刚刚走夏天就来了,左盼上车,把手机交给他,让他拿去修修。 “左姐,她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这青天白日的她能怎么样。 “我不喜欢她,下回若是她出现,左姐你赶紧给我打电话,我才不怕她呢!” 左盼失笑,忽然间觉得所有人都在保护她,一下子都有种幸福的想上天之感。 到达酒店,迟御的会议也结束。她直接被带到办公室,迟御来迎接。 见了面自然就是吻,蜻蜓点水的吻,“饿不饿?” “不饿,你的父亲说晚上给我们做饭,他亲自下厨,所以你快点收拾,我们回家吃饭。”左盼现在觉得呆在家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真是荣幸,居然尝到了迟老头子亲手做的饭。”迟御笑到,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这女人真奇怪,看了这么久都没有腻,越看越好看。 “不过如果你叫爸,他会更高兴,没准给你做满汉全席。” 左盼沉默,她好多年没有叫过爸爸了,好陌生,好……难以启口。 …… 晚上回到家,果然就看到迟瑞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孩子在客厅,这里以前是冷冰冰的庄园,如今终于有了种家的味道。 迟御又去厨房找迟瑞聊天去了,如今两个人的感情也有了非常大的改变,各自都不在争锋相对,也能为了对方着想。 时光在变,人也在变,越来越温柔,越来越宽容,真好。 迟瑞做的饭还是一般,但是比第一次好了不止十倍,已经达到可以吃饱饭的水准了。 “老先生为了做饭今天在家可是练了一天呢,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做饭的阿姨笑着。 左盼过意不去,迟御又开始说好话,迟瑞给了他一个眼神,要他闭嘴。 “盼儿,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我觉得做饭很有乐趣。” 左盼柔柔一笑,“爸爸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等等,你叫我什么?” 迟瑞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已经是不知所措,老实说,他希望左盼喊她爸爸,但是没有奢望过。 他愧对于她。 左盼平静的喝下一口汤来,这是牛肉丸子汤,她昨天随意的提了一下,迟瑞就做了。她看不到但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丸子的凹凸不平,一点都不光滑,味道也不怎么样。 她不是一个知恩不报之人,也不是真的可以泯灭自己的良心,她……经历了许多,这一身的千疮百孔,就不想再过掏光了心肺的日子。 而且她现在是迟御的老婆,就这一点她也该喊一声爸爸。 “我说爸爸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味道很棒,非常和我的胃口。” 迟瑞盯着她,唇蠕动着,五官扭曲近乎与狰狞,心里波涛汹涌的,想说什么最后却又什么都没有讲。 “爸,别激动。”迟御劝,毕竟身体不好。 “你……你照顾她多吃点儿。”迟瑞拿着筷子的手都颤抖着。 迟御笑而不语,哎,他现在在这个家里不会成了外人吧。 第919章 父女两个相认之后,迟瑞那迫不及待的心情就好像要把接下来几天的饭都给做了,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左盼的好。 他唯一的孩子,还是他最爱的女人给他生的,他怎么能不爱。 睡前休息,迟瑞拿着本子,让左盼说她明天想吃什么,顺带让迟御也说说。 这种场合迟御保持沉默就行了,左盼坐在他的身边,两人胳膊挨着胳膊。 “我没有特殊的爱好,而且爸爸也不愿下厨,不是有阿姨么?” “你长这么大,我没有为你做过饭,实在过意不去。而且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他胡乱的立场,迟御和左盼恐怕也没有那么多事儿。 “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明天随便做点什么都好,您不要累着。三天后我和迟御去参加米家的宴会,所以到时候孩子还要您多费心。” 迟御瞄了她一眼,他可没说去。 “去米家?还去干什么?” “别人邀请我自然不能退缩。” “行,你去。你要去掉了一块皮,我就跟他们没完!”迟瑞这时候是非常护犊子的,谁也不许欺负左盼! “好,有爸爸的爱护我就能肆无忌惮的出门横着走了。”左盼笑言,她没有被父亲保护过,小时候羡慕过,长大后还是羡慕,现在终于知道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无法无天。 “行,好好玩你的,有爸爸在呢。”迟瑞宠溺一笑,完全把迟御当成了陌生人。 …… 回到卧室。 左盼从浴室里出来,摸索着到床上去。因为看不见所以就只能伸手摸,本应该是她的位置却摸到了迟御。 摸到了他健硕的手臂,带着滚烫的温度。他没有说话,炙热的视线把她包裹住。 左盼冰凉的指尖慢慢往上,从胳膊到肩头又摸向了锁骨,在一路蜿蜒,到他的下巴停,指尖轻点,“干嘛?” “现在的你开心吗?” “嗯。”她的人生没有比现在更安逸的时候了,什么都不用想,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那你还介意吗?”介意他曾经对她做的。有些事情不会抹去的,介意但是她可以忽略,可以不去想。 左盼还没有回答,他把她弄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圈着她的腰,两人的姿势暧昧不清。 “你可不像是会问这种问题的人。” “人都会变,你以前也不是这样。” “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儿?”左盼很想知道。他抱着她,左盼的两个胳膊顺势的圈着他的脖子,两个人鼻息相错,故意都在缠绕。 “嗯,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也是最无可奈何的女人。” 左盼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那么我告诉你,我依旧介意,但我妥协了。只是我对我自己妥协而不是你。”她不愿意一个人呆在阴暗的角落。 迟御懂,深深的吻住她,细细碎碎的吻,“那我用下半身偿还。” “别说的那么长。” “嗯?” “在我厌倦了你之前,你都得偿还。” 男人嘶的一下,抬眸,看着她那张近在咫尺的容貌,“居然敢对本公子说这种话,欠草!” “来草。” 两个字从她的唇里出来,仿佛又回到了去年在名流公馆里的时候,她是那个让人疯狂的花弄影,她锋芒冷艳,只想让人征服。 现在她是左盼,她依旧锋芒可是已经有了一丝温婉,那是让男人沉沦的风情万种。 人刚到社会上是是一个四方形,领过了岁月的磨练,会磨去你的棱角,越来越圆。 他的盼儿已经开始丢弃了棱角,不知道时好时坏啊……他捧着她的脸,舍舔抵着她香喷喷的耳垂,“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护女心切的迟瑞若是知道了怕是会教训他,又折腾他女儿。左盼嫣然一笑,手放在他的肩头,往后一推,他一下子到了下去,她骑在他的身上! “可能叫的那个人不是我。” 他目光燃起了红色的光,期待又迫不及待,“是么,我等着,来。” 左盼主动过很多次了,这种事不是说经验老道,但是要撩起迟御,不在话下。 …… 一整晚,左盼几乎都是在汗流浃背里,这是少有的几次里酣畅淋漓的姓爱,很激烈。越是不想出声,体内的那种欢愉就越是难以忍受。 双目失明其他感官格外的敏感,她就感觉到她全身的每个毛孔都打开了,销魂荡魄,骨头都软在了一起。 从睡时到凌晨的两点,两个人几乎都没有睡。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迟御说起情话来这么的让人欲罢不能,且技术不错。 出了很多汗,洗完澡,睡觉,这一夜睡的格外的好。梦里梦到了全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的场景,她叫着别人妈,别人叫着她妈妈。还有迟瑞叫着她乖女儿,这种天伦之乐让她在醒来时都有一种恍惚感,好像真的在发生。 佣人叫她起来吃早饭,迟御不在,去了公司。左盼一天都在家里,看着迟瑞为了她忙前忙后,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他说,为了自己的孩子忙碌,累死也甘愿。她不由得想,如果当年左仙儿把她给了迟瑞而不是左良,可能她真的是个跋扈的大小姐,出门了随时会被打的那种。 三天后,她和迟御一起去米家。 米飒的生日自己米老补办的生日宴会,两个放在一起,那自然…… 原本想象会比较高调,就像去年一样,但是没,也就在米家,请的人都是亲戚朋友以及商场上往来比较密切之人。 迟家的人,迟御去了,迟之谦去了当然没有凌小希。左盼是刻意打扮的,天气冷了,里面着一身红裙,外面是大衣,说来也是很巧,她和去年的穿着几乎一模一样,红的妖娆而美艳。 酒店里面开了空调,进去脱衣服。迟御碰到了熟人,他要去打招呼,原想把左盼带着,碰到了米尔兰。 于是左盼就和米尔兰,在角落里。米尔兰瘦了些,人也有些无精打采的。 左盼摸索着饮料,咬着吸管,“怎么了?” “没啥,哎,就是觉得生活好枯燥。听说我是个演员,想去演戏,家里人都不同意。然后又想给我安排相亲,给家里找接班人,我更不乐意了,我才不要臭男人。”她撅着嘴,今天宴会,她这个小主人却没有打扮,很随意的穿着,薄毛衣,背带裤,有清新的打扮。 她虽说是失忆了,但排斥男人这点儿是没有变的。 左盼笑而不语,别人的事情她不好评价。 “左姐姐。”米尔兰亲密的靠过来,靠在她的肩膀上,“你说,我要怎么办,我爷爷非要我去相亲,要我结婚。”豪门的姑娘,就和古代的女人一样,是需要给家里招贤纳婿,来继承家产。 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从米飒那里看到希望了,还是说失望了,觉得迟御已经不被他们控制,得不到了。 左盼没办法说什么,出于情感她愿意和米尔兰发展成无话不谈的朋友关系,但是出于理智,她又希望两人保持距离。 “你看吧,如果不愿意,你想要和你的家庭对抗,那么你就要有底气。你的底气就是你的实力,所以,不要做傻事。” 她担心米尔兰用偏激的手段,比如以死相逼什么的。米尔兰看着她,点点头,小手慢慢的爬上她的肩膀,就像是情犊初开的少女面对心爱的人时那种羞涩。 左盼感觉到了她的手指,她继续喝着饮料,就当做没有发现。 “小兰。”有人在叫她。 米尔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一天到晚就知道跟着我屁股后面,我也没见就开始找我……烦不烦。” 左盼抿唇不语。 “干什么呢?今天这种场合你就穿成这样吗?服装师和造型师已经在等着你,快去换衣服。” 米尔兰起身,白了她一眼,最后又不甘不愿的离开。 米飒坐在这里,落落大方亭亭玉立,“左小姐。” “生日快乐。” “谢谢。”米飒看着她的眼睛,但笑不语。“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有很多客人还没到,一会儿迟御可能会去上面,和我父亲谈点事儿。左小姐,要不要一起去?” “不用。” 米飒打趣,“你就不怕我对他做什么?” “做什么?”她反问,“比如?” “……”米飒被堵了下,“抱歉,我开玩笑,你可以随意走动,我知道你喜欢清静,我就不让服务员来骚扰你了,告辞。” 左盼点头,米飒这个女人心理素质真的是厉害,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身子懒散的往沙发背上一靠,闭眼。漂亮的脸庞在迷迷雾雾的光线里,朦胧而迷离。耳边有人惊呼,那不是花弄影吗? 接着涌过来一群的女人,叽叽喳喳。左盼友好的冲他们点点头,离开。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她走的远了,还能听到她们讨论她和迟御。她置若罔闻,凭着听力来判断方向以及地点,闻到了水气,她慢慢的走过去。 应该是一个游泳池吧,她站在一旁,虽说有点冷,但就是因为冷,所以才没有人,清静。 她真的不喜欢参与到女人的世界里,衣服、美妆、男人、以及各种不靠谱的八卦,还有家长里短,特别的没有意思。 远处有人在说话,声音很小。泳池边上有小凳子有小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的有食物。她坐下来,拿起来一个慢慢的吃。 慢条斯理的,优雅而从容……不过一分钟,旁边就有人来,一名喝了酒的男人,往她的旁边一坐。 借着酒劲儿,一下子捉住了左盼的手腕,嘴里说着下流的话,说要让左盼陪他一会儿。 “滚。”一个字就是左盼的回应。 然而也不过就是一个字而已,对方脸就变了,抓着她的手往前一拖!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一刻,左盼用另外一只手迅速的抓住了他的小手指,往起一板!他疼的啊的一声! “我说,不要借酒闹事,否则你连怎么被收拾得都不知道!” 第920章 “放手!” 左盼呵的笑了声,手腕翻转,改扣着他的虎口,用力一拉! 那男人硬生生的被左盼给拖到了池子里,水深两米,掉下去……噗通一声。然后男人就开始在里面挣扎,大声呼救,原来是个不会游泳的智障。 左盼蹲在池子边上,“想不想我救你?” “救命……你……”水不停的往他的嘴里灌。左盼拿起一颗车厘子准确无误的砸到了他的头上,“给我闭嘴!” “呜呜……呜呜……”男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手终于摸到了池子的边缘。左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根本没有喝酒,就是想借着喝酒来搞事?” “我……”男人很累,借着臂膀的力量,做着引体向上,脚根本不能碰到底部,否则水就往嘴里跑。 “放心,我一会儿拉你上来。但是,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男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什么……什么事儿?” 左盼唇边一抹清笑,就好像是在悬崖边上开了一朵眼红极媚的玫瑰,让人惊艳却又透着丝丝的危险。 …… 迟御和米尔兰的父亲聊完之后,就下楼匆匆去找左盼,她看不见,这里人多,她又不是一个能低调的人,别出事了才好。 然而,还是出事了。 就在游泳池边上,米飒也在那里。左盼外面谈套着不知道是谁的衣服,从头湿到脚,这么冷的天,瑟瑟发抖。 迟御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外套给左盼,然后护在怀里,“怎么回事?” 现场围了很多人,米飒脸庞沉静,视线在周围的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迟御的脸上。 左盼没有出声,闭着眼睛,虚弱的靠在迟御的胸膛。 “迟公子,是这样的………我……米小姐指使我来调戏左小姐,把她往银荡女人那一块逼,我……我没有得手。我发誓我没有碰左小姐一根汗毛,只不过是我们两个人都失足掉了进去。”男人说这话的时候也是瑟瑟发抖,因为真的很冷,这外面又没有暖气,再加上对方是迟御,自然要小心谨慎。 周围那么多人,显然早就知道这事儿了,没有说什么,只是有点不敢相信……都看着米飒,眼睛里是不敢相信的。 说来也是巧了,两个人穿的衣服都是同款,撞衫。米飒的是端庄娴雅,左盼是冷艳无双,不同的人穿出来也是不同的气质。 米飒和左盼两个当事人都在沉默。迟御看向了米飒,两个人的目光接触。 “是这样么?”他问,神情冰冷,语气是质问的。 “你觉得我有必要这么做么?”她反问,哪怕是在舆论口,她还是不卑不亢的。 “米飒,不要跟我玩这一套,你有没有必要这么做,你心里有数。我早就对你说过,不要动她一根手指头,才多久你又开始兴风作浪。” 说完抱着左盼出去,让人给她找干净的衣服过来。在套房里,迟御亲自给她换,把汝肉往內衣里面挤,动作娴熟。 “想不想回家?” “为什么?”宴会还没有开始呢。 “你会受委屈。” “难道我受了委屈你不会为我出头吗?” “当然会。” “那就好,那回去干什么,继续。” 迟御点了下她的鼻头,“看这样子我今天晚上怕是有很大的烂场子要收拾。” 左盼点头,“嗯,我拉屎,你给我擦。” “………”能不能文明一点儿。但是他看着左盼那冻红了脸蛋儿,又心疼又诱人,于是他打算提前索取好处。 …… 十分钟后,两人一起出来,左盼的唇是红光潋滟,这款口红的色号真是无与伦比,让她越发的鲜美动人。 终于到了大厅,米飒已经不在,客人们在窃窃私语。其实关系都不错,只不过是没有想到米飒是那样一个人。 “迟公子,米老有请。”有人传话。 迟御坐在高脚凳子上,旁边是左盼,他的矜贵优雅在一堆人里格外的出众,光线穿过他乌黑的发丝,落在了肩头,岂是一个气质卓然能说得。 “抱歉,陪女人,没空,我想一会儿米老先生会出现的吧,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这里的人大概除了迟御,没有人会驳米老的面子。左盼安然的坐在他身边,享受着迟御递上来的水果,一口一口的喂。 让人看了好生羡慕。 …… 不到五分钟,米老就来了。现场人就算是少,也有30多个,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他们,他来了,米飒以及米尔兰的父母还有米尔兰。 米老已经出现了白发,他走到迟御的面前,凝神,“怎么,跟我摆谱?” 说这句话的时候,迟御正好把一个新鲜的草莓喂到左盼的嘴里,她放在嘴里咀嚼着,模样迷人。 他站起,身板笔直,“怎么会,就是想知道对于先前您的孙女和我……”他低头看了看坐在那里吃饭的左盼,那听话的模样,道,“我老婆之间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左盼听到这话继续吃,可能是嘴里的草莓很甜,所以眼睛弯了弯,格外的好看。 她不知道现场有多少女人在羡慕她,因为迟御对她的保护,因为那个人是迟御,而她却是最淡定的那一个。 米飒没有说话,漂亮的脸上是一片的死气沉,带着无话可说的苍凉,也有爆发前的宁静。 左盼那一身红色衣服换了下去,两个人终于没有撞衫,各有风采。奇怪的是,先前大家没有发现,这会儿就算是两人没有针锋相对,甚至都没有眼神上的接触,也让人感觉到了她们之间有恩怨,有无形的火药在蹦跶。 米老喉头一滚,“这件事情,有待商议,且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都不好妄下结论。” “没有确定?爷爷这是说我家盼儿冤枉人?”迟御反击。 “我若是说确定了,岂不是会冤枉飒儿?” “有道理。”迟御捻着手指,“那就让那个男人上来,对对话,是不是米小姐指使的。” 话到说到,那男人已经被人给揪了出来,一身湿漉漉的站在屋子中央,所有人的中间。今天这么多人,他的身份算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所以,总感觉低他们一等。 米老那眼神犀利至极,他盯着那男人,以眼神压迫,“好好说,说实话,否则你有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 那男人虚虚的朝着某处看了一眼,刚刚看到那女人漂亮的脚在高脚凳外摆来摆去,一副悠闲的样子。 他不敢在看,回:“是米小姐指使我的,要我去逗左小姐,借酒干坏事!” 米飒指尖抽搐,慢慢的捏在了一起!米老目光一寒,“你说的是真的?” “是!”一个字,落地。 米老脸颊两侧的肌肉都崩到了一起,凝神不语!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现场气氛和背景喜庆的布置截然不同。男人干练短促的冷笑声冲破了这层紧绷的纸,“米爷爷,您看这事儿应该怎么处理?我不是个能受委屈的人,我老婆更不能。” 米爷爷看了看四周,脸色很难看,然后让米尔兰的父亲把这些人都请出去,去另外的场地可以肆意的玩耍。 偌大的客厅就只有他们几个人,各坐一方。左盼置之不理,可以说是迟御一人敌对他们那么多人。 “她不是没事么,我可以让飒儿私下给她道了歉。”米老的口气,他是做了非常大的让步。 “这不是有没有事情的缘故,是这个目的太过丧心病狂,无法原谅!”迟御声音干脆,“我还在这儿,就让其他男人去染指我老婆,企图让她被人指点辱骂,一个道歉是没有办法泯灭的。” “那你想怎么样?”说这话的是米尔兰的妈妈,她护着米飒。 “伯母,别急。”这话是左盼说的,她下了凳子,“我去一下洗手间,第一次来不认路,米小姐可以和我一起么?”她问。 “你想干什么?”米尔兰的母亲很护,好像左盼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冤枉了米飒,又想着单独跟她在一起,一定没有好事。 米飒却说道,“当然,走吧。”米尔兰的母亲拽拽她,并且防备性的看着左盼,米飒冲她摇摇头,表示没事。 米飒和左盼一起离去,米尔兰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棒棒糖放在嘴里舔着,她瞄了瞄,其母碰她的胳膊,小声道,“你跟去看看,不要让那女人伤害你姐。” “哦。”米尔兰乖巧的哦了一声,然后离开。 这现场现在也没有几个人,迟御收回注视着她们的视线,看向米老。 “迟御。” 他嗯了声。 “不要闹的太僵,对谁对没有好处。这件事情就算是真的,我孙女儿顶多也就是道个歉。” 迟御淡笑,从容不迫,“就凭着您这一句话,我想不闹僵怕是也困难。” 米老脸颊一鼓,对于迟御这句话非常的不乐意,然而却又不能硬来,怎么说也要顾及一下两家往后的关系。迟御也沉默,他朝着洗手间的方向瞄了去,目光深远幽长…… 洗手间里。 水龙头半开从里面流出一缕清水来,冲洗着一双素白干净的手。那双手无疑是漂亮的,修长,骨节分明,没有任何的饰物,指甲也修剪得恰到好处,然而若是细看的话也能从她的右手背上看到点点疤痕,很淡很淡,却是有瑕疵了。 她的旁边站着一名女人,双手抱胸,幽幽的看着她,“你在搞什么鬼?” 左盼洗完手,关水,抽纸巾,擦着手指,“你觉得我能搞什么鬼。” “左盼。”米飒叫她,眉心拧起:“如果你和迟御在一起,我祝福你们,我已经无心去争夺。” 看得出来,最近几个月她都很安静,没有使什么坏。 “我和迟御在不在一起,轮不到你祝福。只不过……”左盼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却因为看不到扔到了桶外面,而她根本没有发现,米飒又再一次看着她的眼晴,然后弯腰把纸巾给捡起来,丢进桶里面。 左盼的声音同时飘来:“你这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但是刚刚那事情你又怎么说?” 第921章 “那男人我不认识,你这拙劣的陷害手法是不是有点太低俗了?” “低不低俗另说,有人信就是。甚至我还可以找媒体把这件事情给放大,加上去年我在网上那些风潮都可以给你盖上一个幕后推手的大名。”左盼的脸上一直都是风轻云淡的,一头乌黑头发自然而垂立,她的身上有一种处事不惊的淡雅。 米飒听到这话那眸里就像是浸了寒霜,“你这什么意思?” “就是我不想让你算了。” “你说什么?” “我们之间还没有分出一个胜负呢,哦……不对,应该是我输了。我一共坐了差不多一个月的牢,以及我儿子的去世还有我女儿长达半年的受苦受难,若是我不讨回来一个公道,心里不大舒服。” “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左盼淡笑,“没有你这些怎么会发生?” 米飒忽然想起来几人月前墨一临找上了她,给她看了一个东西。她说她同意把在米氏的股份给他,他把那个底片给她,墨一临后来同意了,她相信墨一临这人人说一不二,应该会说话算话。 “左盼就算是想栽赃也麻烦你像今晚这样,拿个人证物证出来。如果说你因为失去了儿子,就单单是想找一个人出气的话,那么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是米飒,不是大街上被恐吓两句就会屈打成招的人。”米飒已经要出去,脚下没有看到碰到了垃圾桶,桶翻,里面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她下意识弯腰去捡,但是看到从里面滚出了一把红豆出来,还有破碎的玻璃渣子,可能是厨房的阿姨扔到这里来的。她停住,看着左盼,“左小姐,如果你想找事情拦不住你,但是希望你有点分寸。” 脚下轻轻一动,开门。 “米飒。”左盼喊住她,“我看没有分寸的人应该是你吧。” 她停下来,手抓着门把手,背对着左盼。 “人是需要对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的,你惹的人是我,我是左盼,更不是被欺负了不知道还手的弱鸡。” “所以呢?” 左盼低头扒了扒头发,那张美丽的脸是逼人的,“你觉得我冤枉你了?说来我还真的没有冤枉你,一件事情都没有!包括刚才那男人来调戏我!” 米飒一怔,回头,“你什么意思?” “那个男人没有喝酒是真,他想借着醉酒来调戏我也是真。但是他没有那个狗胆,是你给他指引的,也是你拿着酒用一种很拙劣的手法泼了他一身。就连现在也是你把玻璃渣子扒到了我的脚边!”铿锵有力。 米飒的脸渐渐失去了颜色,“你没有瞎?” “我确实瞎了,但是在三天前就已经好了。”那一晚和迟御疯了一晚上,她出了很多很多的汗,筋疲力尽,和迟御做了三次,早上起来就已经恢复了视力。 只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方才扔纸巾,也只是在迷惑米飒。 “所以你说你是真心的想祝福我和迟御,这话你是说给谁听的?你自己信么?” 米飒的小拳头,慢慢的握起来,眼睛里如同被风吹过的湖泊,寒芒渐露。 “迟御这个人,喜欢他的女人多了去了,他也经常玩女人的,你喜欢大可以明说。真的不需要搞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你想除掉我,也可以,可你不应该把小兰拖下水。” 米飒站的笔挺,没有出声。 左盼眸光转动,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上好的琉璃,波光溢彩,她后背靠着洗手台子,双手抱胸,“之前的事情就不提,就说我出事的那天晚上。出事之前你要我化妆,我化了,于是我的指纹就泄露给了你,就成为谋害小兰的凶手。米飒,你是觉得这世上一切的事情都围绕着你转的吗?小兰失去了记忆,可有的东西没有。” 米飒的脸色微微而变,她拿起双手放在了裙子的口袋里,面上依旧是冷然的,“什么东西?”莫非墨一临真的……把那个东西给了她? 应该不会的,不会的,她这样想着,毕竟股份已经给了,两人也有书面上的合同,不是么。 “监控是个好东西,而且脑子也是个好东西,前者你抹不去,后者你好像有点欠缺。”左盼道,“你不应该害小兰,她是无辜的。” “够了!”米飒吼了一声,左盼三句都离不开米尔兰,这名字就像是压在她心头的倒刺,“我没有想过害她。” “那你不还是害了么?不仅是那场车祸,还有在伦敦医院时小兰掉水,米飒,你难辞其咎。”左盼朝着门口处看了一眼,黑眸暗暗,又不着痕迹的收回。 “左盼,说这些话,你要拿出证据!不要血口喷人!” “我有。”左盼拿出手机,“就在这手机里,你陷害我的证据,是如何和警察合谋指控我的!” “你!”这种情况一般人下意识的做法就是去抢,米飒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身子还没有挨到左盼,有个小身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了过来,一把把左盼护在怀里,推了一把米飒! 地上有红豆,还有玻璃渣子,这么一推,米飒扑哧一下坐在地上,玻璃渣子扎到了小腿的位置,她有好几秒都没有起来! 她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护着左盼的女人,“小……小兰?” “是我,你需要我扶你吗?”米尔兰的语气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丫头了,声音有了敌意。 米飒眼看着事情不对劲,勉强站起,腿上的血在往下淌,玻璃渣子还扎在上面。 她还是站的笔挺,“小兰,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不是要证据么,我不就是证据?你是如何忽悠我吃下那碗云南菇,如何的说不会有事。”米尔兰站在左盼的前面,一字一句,“你又是如何在我吃下那毒蘑菇之后忽悠我去开车的?要我说说?” 米飒的脸一点点的变白!一点点的有了破裂之色。 “你真是丧心病狂,我对你一点不差,你却为了一个男人想要我的命。”米尔兰寒心至极,她和米飒不是同胞,可是她把她当成亲姐姐! 米飒知道事情要败露了,她闭了闭眼,“你从来都没有失忆,是么?” “当然,从来都没有失忆。”米尔兰到底是个演员,先前萌妹子她把握的恰如其分,现在的凌厉作风揭穿凶手的力度也把握的非常好。 “我应该庆幸你没有在医院对我下手,当然……也有的。就是那一次你亲眼看到我落水而无动于衷,甚至在别人去提醒你时,你说不认识我。”米尔兰心里都是清楚的,她抓紧了自己的手指,“你就不羞愧吗?” 米飒胸腔起伏,正在压抑着自己,“那……那是个意外。” “呸!”米尔兰毫不留情的呸了回去。 这时候,米尔兰的母亲冲进来一把捉住米飒的肩膀,看得出来她应该是隐忍了很久,也听了很久,所以脸上全是泪水,“你…你…”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米飒震惊意外,回头,洗手间的门口站了很多人。她的爷爷,还有米尔兰的父亲,以及迟御,还有几个其他亲人。 他们都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都听到了! 迟御走进去把左盼拉着,这种时候他们就应该退出一会儿,给他们自己人一点时间。 花园里。 迟御把玩着左盼的头发,声音暗哑,“又骗我?嗯?眼睛早就好了?” “没有几天。” “小骗子,好了都不告诉我。” 左盼淡笑坐在秋千上,甩着自己的腿,摆来摆去,“好在你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算你识相。” 迟御笑而不语,松开手指,她一头的黑发在空中铺散,赏心悦目。 几秒后,迟御转移话题,“你是怎么让那个男人去指控米飒的?” “想知道?” “说说看。” 左盼看着天空的皎月,这般明亮,就是一个拨开乌云见朗朗日月的好时机,“是小兰叫的,我可没这么大魅力。”那男人喜欢米尔兰,但是又对左盼不安好心,米尔兰这时候要他做什么,他都同意。 怪不得。 迟御继续摸着她的头发,“进去?” “等一下,我得缓一缓。一会儿进去,怕是有仗要打。” “害怕?” “你会让我害怕?” 迟御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那黑白分明的模样,“这么理直气壮的?” 左盼的目光印着皎洁的月,磊落又明亮,那张脸在这种恍恍惚惚的光线里,格外的迷人。 一举一动都是风情万种,“不允许?” 那个表情还真的是理直气壮,配着灵动的眼神撞入到了迟御的心坎里,心头柔软如沙,“当然允许,出了什么事儿,哥都给你顶着。” 左盼淡笑,没有说话。低头,朝着里面看去,那里人头攒动,估计是一团的乱。 多好啊……这种人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的过生日,她带给她那么多的痛苦,而左盼又哪里真的是不会还手的弱者。 …… 迟御和左盼进去的时候,米飒跪在地上,站着的地方流了很多的,米母已经哭的不行,正被佣人扶着上楼,米父坐在那里,脸色难看。 至于米老……那更是了。脸色臭的很,很是难看。还有其他的亲戚,都在沉默。 看到迟御和左盼进来,米老给了管家一个眼色,他把亲戚都给带了下去。同时家庭医生也过来,米飒是跪着的,医生也跪着给她处理伤口。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所有人。医生从米飒的腿上拔出玻璃渣子,米飒硬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最后上药,需要缝针。他在医药箱找了找,最后道,“抱歉,没有带麻药。” 米飒没有作声,米老开了腔,“你是干什么吃的!” “抱歉。” “直接缝!”又再次下令,那口气就是恨铁不成钢。医生听道,看看米飒,摇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第922章 医生开始消毒,消毒水直接侵入到肉逢里,那肯定是很疼的,米飒只是皱了眉,没有吭声。继而开始缝针,弯弯的针头在肉里穿梭,在血肉模糊里仿佛看到了皮里面鲜红的肉,不过一瞬间就被涌出来的鲜血而覆盖,一时间血腥味弥漫。 左盼看着,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米飒是能够做大事的人,这样都能面不改色。就像是她以前说的,如果不是因为迟御,如果不是心术不正,两个人大概真的可以做朋友。 左盼发现她淡定的外表内心是波动的,可是迟御好像全程单位都非常的平静。他就把玩着她的手,又温柔又冷漠。 他对于米飒一眼都没有看,对着米飒的右手各种看,疤痕犹在,他又看看自己的手,然后拧了拧眉。 “迟御。”米老终于发话,“说说看你要怎么处理,我可以让她跪着给你道歉。” 迟御头都没有抬,幽幽而道,“我失去的可是我儿子,别说跪着,躺着……都不行。当然,如果你硬要跪着来,我不反对。”只是不原谅。 迟御总是喜欢点火,并且点的对方根本无法灭火,米老就只能憋着! 因为米飒做过的事情,已经证据确凿!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依然想护着米飒,怎么说那也是自己家的人。 “既然你都不满意,那不如我把她交给你,只要不弄死就好,你说如何?” “爷爷这话好像并不甘愿,何必呢?我不管,自然有人管。” 警察。 这事儿肯定就是牢狱之灾,会做几年会有司法判定,但是米飒无父无母,还有意大利那边的亲戚在牵扯着,米老若是让迟御把米飒送进了大牢,那他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儿子儿媳,又如何对意大利米飒的外公外婆交代! “迟御,开出你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迟御把左盼的手捏在手心里放在膝盖上,眸轻轻一抬,看着米飒的方向。 她的膝盖已经被流出来的血而淹没,医生已经把伤口给缝合好,这会儿在上药。她只是脸色苍白,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 唇紧闭着,那漂亮的脸蛋沉静如画,只有好看,没有了灵魂。 迟御漫不经心的把视线挪开,再看着米老,“如果我开了条件,我死的时候,我儿子岂不是不认我。” “说!”米老的耐心用尽,胸腔起伏,他挺胸缓和了一下,声音往下沉,“只要你说,我都可以答应。” 迟御不语,只是抓着左盼的手,手指往拢一收,捏得更紧了些,就像是某些暗示一样。 两秒后,他看着左盼,对方沉默不语,好像根本打算开口说话的意思。 他勾唇浅笑。 “不如我们今天先离开。”迟御道,“我想你们会想要好好处理一下自己的事,告辞。” 迟御这么做明显是在给他们机会,会让对方站在被动的局面,到时候可能会越发的不好收拾。 “慢着。”米父开口,他痛心难过,但是相对来说自己的女儿现在安然无恙,米飒到底是自己死去的亲哥哥的孩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长大,“既然是今天发生的事情,那就今天解决,过了这个时间我们可就不承认了。” 迟御道,“那伯父说如何处理?” “你儿子的事情已经成定局,谁也无力回天。要不然这样,她人在这里,你不准出这个屋子,不能弄死她,其他,你随意。”米老道,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过了这个之后,恩怨两消。 迟御淡笑,“自然是要把人带出这里,否则……我岂不是在别人的窝,作福作威。” “迟御,别嚣张。”米老警告。 “如果这就是态度,那么……” “好,你带走!但是怎么出去的,就要怎么回来!”米父补充。 迟御深笑,“不敢保证,我只能说不会要她的命,也不会动手。” 米父一窒,米老叹息,闭眼,表示不管了,米父也没有说话,就算是默认了。只不过左盼收到了来自于米老眼神的警告,她回头,冲他微微一笑,是回应,也是不服输的挑衅。 米老捻着手指,算计的精光在双眸里,隐隐跳跃。 有保镖进来带着米飒起来,和迟御左盼一起出去,米飒全程保持着平静,未曾说一句话。 …… 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在那里等候的米尔兰,她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米飒。 几人停住,米飒静了许久的脸庞,终于有了一丝破裂,唇微微而动,看着她。 米尔兰朝这边走,站在她的面前,她比米飒要矮许多。可身为演员是多变性的,不止是萌妹子,气势一变,也能成为御姐。 她冷冷的看着米飒,两个人的气势竟然掉了个头,一句话都没有说,有清脆的巴掌声。 米飒的脸被打得甩在一边,她本身就白,这一巴掌直接发出了手指印,米尔兰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米尔兰脸部肌肉颤抖,目光渐渐被一层猩红所替代,“米飒,你上对不起我父母,下对不起你的良心道德。左盼的戒指是我送的,我喜欢她,是情人之间的喜欢,如果当初左盼一口咬定我是在追求她,那她也不会有牢狱,她是在保护我,而你……你!”最后那个字从喉咙里迸发出来,“你连外人都不如,数次害我,甚至想要我命,我们之间也没有姐妹之情,以后就是陌生人,别说你认识我。” 她往里面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左盼,欲言又止。 目光是深深浅浅的复杂,左盼朝她走了一步,就那么一小步,就受到了钳制,迟御还握着她的手呢。 尔后,米尔兰微微一笑,回头去屋里,头也没有回。 不过没有走两步,她就停了下来,她的爷爷,她的父亲怔怔的看着她,因为她的那句【我喜欢她,是情人间的喜欢】而震惊。 事情既然已经说了出来,那么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别叫我去相亲去结婚,这辈子我不结婚。” 米父震惊,三两步的跨上去,“你说什么!” “你没有听错,我性取向不正常,不会祸害别人……” “你敢!”他打断她,气的他全身都在颤抖,“你真是放肆,我告诉你,婚必须结!”否则这么大的家业,要给谁! 米尔兰丝毫没有生气,一直那么淡然,“那就随便吧,反正我不结婚。” 啪! 这一巴掌直接让米尔兰摔在了地上,头磕在了地板,可能是之前受伤缝过针的缘故,恰好就撞到了伤口处,血一瞬间就飙了出来! 米父吓了一跳,又赶紧去扶,可身体才弯下来,可能是觉得这口气出不来,又硬生生的停下! 后面米老爷过来了,脸色卡白到青,他看着米尔兰,喉头的筋脉在狂烈的跳动,抬手,胳膊都在颤抖! “爸!”米父一声惊呼,赶紧过去扶着他,米老从喉头深处发出一声粗粝的吼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米尔兰赶紧跑过去,米飒也快步往过走,米父已经背着爷爷往外冲,赶紧去医院!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米飒就只能站在原地。 …… 人都走了,米飒站在原地,米尔兰在里面,血从后脑勺往下流,衣衫湿透。左盼挣脱了迟御的手朝着她走去,在她的面前,轻轻的把她脸颊两边的黑发弄到耳后,“你很勇敢,我很欣赏。” 米尔兰仰头看着她,眼睛含着淡淡的微笑,不语。 左盼往前一步,把她抱在怀里,不在乎她后背的血液。米尔兰愣了一下,和左盼一起,从来都是她没皮没脸的往她的身上靠,这是左盼第一次拥抱她。 忽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左盼的时候,是在网络上,一个偷拍的照片,模模糊糊的,却让她失了好久的神,那种长相和气质对极了她的胃口,一张照片她看了无数次。 她和迟御从小就认识,于是就跑去了他们家,在那个晚上她看到左盼被关在笼子里,是个瞎子。她这才知道网上的照片和本人相差太多,拍出来的哪有她一半的好看。 这个世界渐渐的褪去了封建的思想,人越来越想得开,同性之间的爱情也渐渐的被接受。可是她是米尔兰,她是父亲的独生女儿,她身上有责任在,不是平常人的家庭。 于是就只能忍着,忍着……如果她的姐姐米飒真的找到了一个如意郎君可以接管家里的事业,那么……她可能就真的不用压抑自己。 但,不行。 没有想过公开,可今天这个形势让她走到了这里,恶心人的面孔她真的不想忍,在娱乐圈闯荡了这么久,她能屈能伸,面对想要她命的人,她不想屈。 “去医院,要我送你么?” 米尔兰的手已经抬了起来,离左盼的腰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听到这句话,忽然指尖一颤……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现在鼻头一酸。 她几经隐忍,脸上的巴掌印都突出来,一抬眸看到了远方的迟御……笔挺的站在那里,看着左盼的背影,等候着。 有些人,不能拥抱。有了拥抱就会想要牵手,牵了手,就想亲吻,欲望是会滋长的,为了以后不痛苦,今天就只能保持距离! 左盼是正常性向,她只能喜欢,只能喜欢……抬手,把左盼从怀里推开。 “不用,我有司机,你走吧。” “小兰。”左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辜负了她,米尔兰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大智若愚,以及勇敢磊落。 “去吧,带着她,一起离开。”米尔兰补充。 左盼也知道不能给她太多的念想,两个人怕是连朋友都不能做了。于是转身,迟御已经对她伸出了手。 她过去,把手送了出去,迟御牵着,一同出去。 第923章 走到门外,左盼回头,屋里米尔兰还站在那里,在空旷的大厅,一个人,矗立着。光源之处,道不尽的孤独落寞,她痴痴的看着这里…… 左盼心生不忍,可也只能不忍!只能这样,回头,离去,头也不回! …… 保镖带着米飒在另外一个车上,迟御带着左盼。车上,左盼靠在窗子上,灯光浮影,把她倒映在车窗,闭着眼睛,哀戚哀愁。 脸庞的精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在红灯时,迟御看着她都忘了绿灯已到。 后面喇叭摁的啪啪响,左盼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绿灯,又看着迟御,对上他幽深的双眸。 “干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说,就是动了动嘴唇,舌头轻轻的舔抵着后槽牙,七分邪浪,三分痞气,看的左盼某处神经一麻,她神色一紧,第一次知道在男人的身上也能用勾人二字。 迟御看到了她微妙的反应,淡然的收回视线,开车。车子走了两秒之后,他涔薄的唇角才慢慢扬起…… 左盼盯着他看,笑什么? 回家,迟瑞还在哄孩子,孩子醒了,在客厅里玩耍。今天他们不在家,所以迟瑞把客厅里铺了厚厚的一层拼图,软绵绵的,他和孩子一起坐在上面玩,应该都是消过毒的。 这个孩子是迟瑞真正意义上的血脉传承,当然他把迟御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否则也不会在不知道和左盼的关系之后,如此喜欢这小娃。 “爸。”迟御道。 “爸。”左盼跟着。 “嗯,回来了?去洗手换衣服,陪陪小安。” “好。” 迟瑞把左盼审视了一下,去了一趟米家,没有任何问题,也就放心了。迟瑞和左盼上楼,看到了从外面进来的米飒,在保镖的护送之下。 不禁愕然。 米飒和他对视,然后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孩子……沉默,什么都没有讲。 …… 孩子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也没有出现过什么毛病,迟御和左盼下来陪着她。孩子坐在迟御的腿上,手里拿着小玩具,嘴里还叼着奶瓶。 含不住,总是掉,左盼扶着。左盼把她的手弄着自己扶,孩子不同意,偏不扶。 “你管不管她?”左盼问,这样一直举着,十分钟了,拿出来也不行,就得叼着! 迟御微笑着,低头,亲亲女儿,因为嘴巴叼着奶瓶让脸颊陷下去一些,看起来脸更瘦了,迟御心疼,不忍心责备女儿,也不忍心不依着她。 就接过手自己拿着,可偏偏孩子分辨的出来谁是谁的手,大概是味道不一样吧,迟御一拿,她就哭。 左盼闷闷的看着她,孩子就哭,一定要爸爸抱。迟御柔柔的看着左盼,左盼瞪了他一眼,“准备惯她到什么时候?” “乖,你先扶一下。”迟御去哄,左盼只好去拿奶瓶,这时孩子才没哭,抽泣两下,可爱的迟御又亲了亲。 左盼,“……”尼玛。 迟瑞在一边看着笑而不语,眼神极其温柔,拿着相机拍了两张照片。 过了一会儿,迟御叹了一声,孩子尿了她一身,左盼身上一滴都没有。 她松开手,哼哼,“活该,就知道惯。” 迟御,“……”他抱着孩子去楼上,孩子在他的怀里乖巧的很,啊啊的唱着乱七八糟的节拍。 佣人过来收拾现场,迟瑞道,“把那丫头带回来干什么?” “不知道。”迟御有迟御的安排,她不管。 “他对不起你了?” “那是曾经。” 迟瑞起身,看着左盼,“好好过日子,他以后不会对不起你,有我呢。我们会让你平安幸福,好不好?” 平安不说,人幸不幸福只能自己给自己,不是别人给的。但是,左盼看着迟瑞那双宠爱的眼睛,她感受到了被人宠的好,她更不愿意去违背现在的生活,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感受到如现在这般的从容舒服和安稳。 “好。” “乖孩子,我去给你们煮碗汤圆?” “好。” 迟瑞笑了,摸摸她的脑袋,这是父亲对于自己孩子的保护和喜欢,看得出来他们小夫妻出门没怎么吃东西。 左盼和迟瑞浅聊了一会儿,上楼。在二楼的楼梯旁边看到了米飒,她静静的站在那里,还是红裙子,外面也就是套了一件外套,小腿以下的部位都在外面,肿了,很大,脸上还有巴掌印。相对来说,她应该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刻。 两人的视线一相碰,左盼含笑,“今天好像是你生日,多少岁?和迟御同年么?” 米飒没有说话,沉默,目光冰凉。 “生日快乐,今年这个生日你应该是终身难忘。”说完对她勾起了唇,米飒还是没有回应她,左盼也不需要她的回应,去房间,迟御已经换好了衣服,孩子在佣人手里。 “下楼吃点汤圆。”她接过孩子,怎么这么瘦,好轻。这么抱着,孩子的脸靠着她的脸,又凉又舒服,很嫩,左盼都舍不得把她挪开,亲了又亲。 “呵呵……”孩子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比较大声。这是孩子第一次这样笑,左盼愣了一下…… 迟御也愣了,过来直接把她们母女俩抱在怀里,“宝贝,在笑一个?” 孩子没有动,还是靠在左盼的脸上,左盼忽然明白了迟御为何一抱她就忍不住想惯,她也想…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给她,让她早日健康,可以肆无忌惮的去户外玩耍。 迟御看着母女俩,眼睛和鼻子都像极了左盼,神韵还是更多的像他,他抱着,一人亲了亲。 “我来抱。” “不行。”左盼没有同意,抱着孩子下楼,楼梯道里米飒还站在那里,刚在屋里的情形想必她都知道了。 左盼瞄了她一眼,迟御一眼没看,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带着她去餐厅。 迟瑞第一次下厨为了左盼,从此多次下厨都是为了左盼,多累他心里都是高兴的。 孩子已经快八个月,这是第一次左盼抱着吃饭,全程都不怎么顺利,孩子想吃,想扒碗,却又碰不到。身体一直在怀里拱来拱去,不老实。 最后,左盼抱孩子,迟御喂左盼,又让佣人弄了辅食,他一边喂孩子,一边喂左盼,一人一口,很公平。 楼上的米飒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眸里,那黑白分明的瞳仁,就像是被石头扔进了湖里,那被荡起的纹路一圈又一圈。 她好像也不知道冷,更不知道疼,小腿哪怕是处理好了,但肿的不像样子,她丝毫不在乎,就盯着他们…… 漆黑的大厅,只有餐厅的地方明亮如昼,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那男人的眼睛里,好像只有她们俩,把她们捧着过,喂着喂着还要亲亲她们。 那便是曾经在风流阵里闯荡过的男人么?对女人,他从来都是玩玩就好,哪有什么时候认真过。 他多情不滥情也不专情,混了三十年……可是现在…… 她堪堪收回视线,这夜真黑,一眼看不到底…… 回头,往走道的深处走去,楼下。 “迟御,我吃饱了。” “多吃点儿,太瘦。” “吃不下。” “两口。” “……哦。” 米飒咬着嘴唇,只觉得心里是钻心的疼,那把凌迟的刀在慢慢的割下她一片肉来,血肉呼啦。 …… 左盼吃的太饱,在房间里散步,迟御在浴室里洗澡,出来的时候,左盼在阳台,来来回回的走。 灯光虚虚浮浮,她的背影窈窕曼妙,曲线玲,穿的也少,灯光似乎穿过了她的衣服,勾勒着她线条明显的臀部。 他身体的某部位一紧,过去,抱着她,“干什么?” “撑。” 迟御坏坏的在她的肚子上摸了一把,指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摸到了她匈部的下沿,“要不做点别的?” “……没心情。”吃多了,不愿意。 “我有。” 迟御低低一笑,那声线性感至极,把她转过来,在她的唇上亲了口,低头,直接张嘴晗了上去,舌尖轻咬。 左盼没有忍住,声音从唇里流泻,禁不住脖子往后仰,五指穿插在迟御的发丝里,不知道是想把他推开,还是把他摁住。 夜色清凉,可终究抵挡不住身体的热度,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开始密出了绯色的汗来。 “迟御……” “嗯?”他抬头,眼睛里暗雾迷离,唇上水色潋滟。 左盼呼吸急喘,看着他,咬唇,“继续……” “继续干什么?”他故意问,痴迷的看着她红红的脸蛋儿。 左盼软软的嗯了声,抱着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有些东西被勾了上来,就像是有毒一样,是无法控制的。 阳台上火热销魂……乌云褪去,月光乍现,照着两人交缠的身躯上…… 同时又落在了隔壁阳台上的女人眼里,月光照着她的双眸,清凉似水,最后又火热猩红。 …… 隔天起来左盼的鼻子就堵了起来,迟御亲自做姜汤,盯着她喝下去。 吃早饭的时候,迟瑞警告迟御,消停点儿! 迟御,“爸,要不我们出去住?” “不要说你们,说你一个人。” 迟御,“……”行吧,他下回不在阳台上了,在卧室里。左盼吃饭,不理,幽幽的看了一眼在对面吃饭的米飒。 没有化妆,没有以前那么明亮迷人,但五官还是精致的,她在吃饭,吃的少,且沉默不语。 她到迟家来,吃住和主人都是一样,但是又不一样,她没有说上一句话,一直沉默。 想必昨晚,她的刺激受的太大了,要不然黑眼圈也不会那么大。 饭后。 “爸,我要带着左盼出去玩儿,孩子交给你。” “去哪儿?” “带她散心。” “行。”迟瑞看了眼米飒,又道,“注意分寸,别让盼儿难过,还有小心身体!” “好。”迟御今天不工作,上楼。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看过米飒,走到一半米老来电话。 “米爷爷。” “飒儿呢?” “刚刚吃完早饭,有事儿?” “当然,我两个孙女儿都因为她,把左盼带过来一趟,不需要怕,我不动手!” 第924章 迟御边走边道,“不是怕,而是没有必要再去,我家左盼没有害任何人,你找她也无济于事,如果觉得出不了气,可以来找我。” 挂电话,上楼。他不会轻易把左盼带到米家,按照那老头子的秉性,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那种人总喜欢把过错推道别人的身上。 左盼没有想过和迟御一起出去旅游,不过她没有反对,去哪里都一样。只是放心不下凌小希,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 迟御在收拾衣服,她去阳台给凌小希打电话,对方第一遍没有接,第二遍才接通。 “喂。” 听起来精神很不好,左盼随意打趣,“我们要去旅游,你去么?” “你不是瞎了么?” “已经好了。” “去哪儿?” “不知道。” “什么时候?” “一会儿就出发。” 凌小希嗯了一声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就切断了电话,左盼叹口气,她很想知道凌小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又不好去问,这是别人的隐私,她想说的时候会说的。 …… 但是让左盼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出去旅游,米飒也跟着在。左盼不知道有没有带她的行李,但是开车出去,保镖把她也带着在。 去机场。 左盼第一次想做个废人,当然她也确实可以做这个废人,什么都不用关心,也不需要去问,要去哪儿她根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要登机的时候,听到广播里的声音,她才知道要去马尔代夫。 于是便跟在迟御的后面,已经入了冬,天气寒冷,她戴着一个厚厚的帽子以及围巾,把脸庞给遮住了一大半,但是迟御没有做任何的防护,就是一件棕色的外套,他行走在机场里,仿佛就是移动的t台,机场是狗仔最多的地方,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一定就是左盼了。 于是照片一会儿时间就已经传上了网络……没有办法,谁让两个人正当红呢。 他全程都牵着她的手,没有松开。走在后面的米飒,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从米家出了以后,她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登机之后,左盼坐在位置上,刚好电话响了,是迟瑞。 两人说了几句,便开了一个视频,左盼看着孩子坐在她的小车里面,头上也戴着和她同款的帽子,对着画面非常的好奇,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的目不转睛。 “出去放开了玩,家里面有我在呢,不用担心。等到孩子大了,我们全家人在一起出去旅游,让臭小子好好照顾你。” “好的,爸。” “乖女儿。”迟瑞第一次在做饭的面前用乖女儿这三个字,宠溺和喜欢在言语之间,在每一次之间。 左盼微微一笑……挂上电话之后,后脑勺被拍了一下。她扭头,看到了一张素面朝天的脸。 “……你怎么会来?” “不是你让我跟你一起去旅游吗?”凌小希大摇大摆的晃到了她的旁边,那你本来应该是迟御的位置。 “你来是想做电灯泡的吗?你去坐后面。” 左盼的这一句话好像是点燃了凌小希心里的火气,她一下子捏着左盼的肩膀,另外一只手在左盼的胸口摸了一把,“你这里都是我一手带大的,你就是这样对我报恩的吗?现在有的男人就嫌我是个电灯泡了,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 迟御正好来了,听到了那句话,脸色一黑,走过来,揪住凌小希的胳膊,“你说什么,什么是你带大的?” “你喝奶的地方。” 左盼,“……”这女人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节制了。 “滚过去!”迟御黑着脸对她道。 “哼!”凌小希鼻孔朝天对着他哼了一声,一屁股坐下抱着左盼的胳膊,脸靠在左盼的颈窝里,不知道是不是想挑衅,把左盼的脸扳过来,狠狠的亲了一口。 左盼再次,“……” 迟御的脸彻底的黑了下去。这时候播音员在提醒工作人员做好起飞前的准备,同时也让各位旅客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系好安全带,已经准备起飞。 迟御站在边上没动,左盼扭头看了他一眼,继而琉璃色的眼珠子微微一转,顾盼生辉。目光和迟御对视着,迟御看到眼下一瞟……左盼愣了一秒,然后点了头。 两个人这无声的交流,是别人都看不懂的温情蜜语,也是别人不懂的悄悄话。 迟御这才到凌小希的位置上坐着,米飒在他们前面的位置上,左盼只看得到她的头顶,似乎蛮僵硬的。 飞机在冲上云霄的时候,凌小希把左盼抱的更紧了……左盼宠宠的拍拍她的脸蛋儿,张开手臂,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 天气有点凉了,左盼盖着毛毯,其实她很想喝凌小希聊聊,但是在飞机上有不能交谈,就只能忍着。 不到一会儿的时间,两人就开始昏昏欲睡……在她睡着之前两天开始抱在一起的,但是等醒来之后,她就在迟御的怀里。 男人的身体到底是要比女人刚硬许多,没有那么柔软舒服,可是安全感却很足。 “她呢?” “不知道!” 吃醋了? 左盼抬头看着他刚毅的下巴,肌肉紧绷着,似乎有点不爽,她勾唇浅笑,露出了四颗洁白的牙齿,眸中那一汪深泉,如同春日深林里的湖泊,澄澈,清亮。 迟御低头看着她,目光已深,“在飞机上就开始勾引我?” “我什么时候不勾引你?我站在你面前就已经是勾引了,是不是?”她搂着他腰上的手,慢慢的往里面探去,指尖隔着薄薄的内衫,轻轻的挤压着他结实的腰身肌肉。 迟御胸腔鼓动,闷笑,“想让我在飞机上犯罪?” “嗯哼。”她恩一声,不知道是何意。 迟御当她是同意了,那也就不客气了,捧着她的脸颊,来了一个深深的法式热吻。 吻到两个人的体温都在上升,他才松开,毕竟是在飞机上,不可以做。 “你刚刚答应我的,今天晚上要依着我。” “我已经答应你了。”就是那个眼神上的接触。 他附在她的耳边,用着低沉暗哑的嗓音,“我要在游泳池里做。”他不仅要防男人,还要防女人,所以说甜头他一定要尝够,要让她全身上下都是他的印记! 左盼和迟御听到这话竟然难得的没有任何反应,左盼身躯一软,倒在他的怀里。 “我想吃椒盐鸡腿。” “行。”迟御抱着她,喊工作人员过来,要了一份餐食。 凌小希,“……”两个王八蛋,“你们节制一些,不要再游泳池里,水脏,小心得病。”这女人耳朵真尖。 还是没有人理她。从下飞机,左盼就一直在迟御的怀里,像没有骨头一样,凌小希抱怨了几次,根本没用。 去酒店。 三个房间,凌小希一个,左盼和迟御一个,米飒一个。凌小希对米飒……怎么说呢,就算是对待讨厌的人,凌小希都能逢场作戏,对米飒演戏都演不来。 酒店的房间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灯红酒绿,璀璨夺目。凌小希去自己的房间洗个澡就跑了过来,穿着浴袍。当时迟御正在玩手机,左盼在洗手间洗脸。 “你又来干什么?” 凌小希顺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今天要和左盼睡,你出去。” “不可能。” 凌小希走到迟御的身旁,把浴袍的带子往旁边一拉……无论有没有露出点什么来,迟御的眼睛都本能的往旁边一侧。 “你出不出去,否则你就是在骚扰我。”凌小希的浴袍里其实穿了一件裹胸內衣,所以就算是脱了也没有春光在泄。 迟御呼了一口气,站起来,比凌小希高了一个头,他打开手机的摄像头,道:“脱吧,我想左盼会很高兴和我一起看。” 凌小希,“………迟御,你这样是不道德的。” “你深更半夜穿成这样在我的面前搔首弄姿你觉得就道德?” 搔首弄姿? 我靠!凌小希咬着牙,“迟御,你他妈!你出不出去,我告诉你,今天晚上……哎,迟御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迟御直接提着凌小希把她扔了出去,砰的一声关门,凌小希站在走道里,冷的瑟瑟发抖。 她无语的看着紧闭的门,咬牙切齿,该死的。她不是想找左盼,而是在这样的夜晚,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心里的荒芜在漫无目的的滋长,她只能找左盼,也只有找左盼。 她是个洒脱的人,她也一直是这样觉得的。以前对迟之谦,她甚至都不绝对自己是爱的,只是有点喜欢而已。 她愿意和他亲吻做暧,在一起也很舒服,从来没有过的舒服………怎么现在分手了,她却想犯贱,犯贱到去找他。 甚至可以泯去一切的恩怨,不可以,她觉得不能这么做。睡不着,怎么办呢。 她看向了隔壁米飒的房间,敲门。 米飒开门,“凌小姐,有事儿?” “深夜寂寞,来聊聊天,不请我进去?” “你不是很讨厌我?”米飒这几天第一次说这么多字的话。 “确实很讨厌,但是这种夜晚,想必你也睡不着,一起喝杯酒也是可以的。” 米飒点头,凌小希进去。 …… 酒是个好东西,殷红色的液体进入了胃里,带起了灼烫的麻痹感,从筋脉蔓延到四肢百骸。 不知不觉,两个女人都有点醉了……凌小希听到了来自于隔壁阳台上的软语昵侬,她拿着酒杯轻轻一晃,醉人的笑容倒影在被子上,显得落寞而绝美。 “真他妈……大晚上的,要搞也不知道回房。”她喃喃叹息。 “不会的。”米飒回,她应该是心里有很多事情,所以酒喝的特别猛,比凌小希醉的很,“因为我在,所以他们格外的缠绵。迟御这个人真是狠,我为了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然而现在却把我呆在身边,无视我……却又……”她的身躯已经支撑不住,右手臂支撑在桌子上,神情凄美,“让我亲眼看着他们恩爱,甚至是……做暧。” “活该。”凌小希丝毫不给面子,“男人短时间内喜欢的是你的脸,时间一长就只有灵魂。你那么肮脏的灵魂,他怎么会喜欢。” 米飒低低的笑了出来,她美,她的美和左盼很接近,却不够左盼的凌厉冷艳。她软软的身子慢慢的从沙发上滑了下去,坐在地上。 腿伤还没有好,她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了…… “是么?那……要怎么,要怎样他才会喜欢我?”她对着酒说,声音很低很轻,似询问似哀求。 第925章 “你怎样,他都不会喜欢,你不是左盼。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然而他最后看了你一眼么?”凌小希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跑到阳台上去,那一边的两个人正在亲吻,吻的难舍难分。 她低低的咒骂一声,随后进去。米飒已经醉的不像样子,倒在沙发上起都起不来。 凌小希直接出去,走道里的灯很刺眼,她捂着眼睛,等着适应。 等把手移开时,眼前出现了一个男人,高大俊美,那一双黑色的眸正下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她的心里突突一跳,迟之谦?看错了吧。她脚步一挪,朝他走去,两腿一软,差点对着他跪了下去。 然而,她到底还是稳了下来,她看到了她哪怕是摔倒他也没有想过伸手去扶的样子。 她素手指着他的胸膛,开口,“是……是畜生啊,你来干什么,送p吗?” 男人没有吭声,眼神都没有变。 凌小希晃着脑袋到自己的房前,不理他。从口袋里掏出卡,刷。 门开,他比她更先一步的开门,凌小希都没有用力,他就把她给推了进去! 一进去就把她摁在了门后面,清冽的语气在她的脸上,“还学会跑路了?嗯?” “拜托,老娘是来旅游的,不是跑路。你有没有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样子,你……也值得我跑?” 话落,男人一下子摁住了她的喉咙,声音冰冷:“凌小希!” “姑奶奶在呢。” 男人的手顺势往下,扒开浴袍,从抹胸內衣伸了进去,“我还没有草过姑奶奶,今天就试一试!” “你他妈敢!” “跟我回去,否则,试试。” 他的手很凉,很凉。冰的凌小希的酒也醒了几分,在漆黑的门后面,她看着眼前这男人,心里头如同被凌迟一般,人生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她就觉得,但凡他能好好对她说话,像以前那样哄哄她,宠着她,抱抱她,或许她就把什么都忘了,跟他走了。 这个喝酒的夜晚多么好突破防线,可他没有。 凌小希绯色的唇咧出一个讽刺的笑来,看着他,一字一句,“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我不需要你了,懂么?” 她用力一推,然而男人的胸膛就像是一个铜墙铁壁,她一个喝了酒两腿发软的女人,怎么可能推得动他。 不仅如此,凌小希差点把自己给送到了他的怀里,然而就算是肢体就一些些的接触,他依旧没有碰她! 可走又走不了,她被困在他和墙壁之间,她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那视线冰冷。 “让开!”她出声。 “让开干什么,你不是我千里送吗?已经来了,就不要扑空。” “老娘不稀罕……” “怕是由不得你。” 男人这话一出,两手翻转,凌小希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剥去了她的浴袍,里面就一件贴身衣物,玲珑腰线在夜色里如同珍珠一般的滑腻诱人。 他看了一眼,手再次动起来,一下子扯掉了她的衣物,堆在腰上…… “迟之谦,你敢碰我一下试试!”凌小希喉头如有针扎,她已经竖起了满身的刺,对着迟之谦! 可对方又怎么会害怕…… “那就碰两下!” 说着揽着凌小希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怀里一拖,两个人贴的紧紧的! “你他妈……唔!”凌小希才张口,他突然就吻了过来,如同疾风骤雨般,一下子就让凌小希无法喘气! 她不是弱女子,可是在迟之谦的面前……她以前还没有觉得,他的力气如此之大,毕竟之前他都是宠着她,顺着她,这么突然间,凌小希就是鲨鱼口中的小鱼苗,只能由着他。 没有半点还击之力! 当衣衫褪尽,凌小希发现她的身体,居然对他的吻和触碰起了反应……毕竟两个人已经有了很多次的鱼水之欢,他也清楚的知道她各个地方的弱点。 可是他的脸上并没有没有多余的表情,依然深沉淡漠,做这种事情就像是他例行公事一般,带着让凌小希陌生的冷峻和高冷。 人的心里都有一种叛逆,是你先来撩我的,凭什么现在我已经快要在欲海里,而你却依然无动于衷……凭什么? 凌小希不服,终于化被动为主动,脚尖垫起来,勾着他的脖子,主动的吻过去。 男人的鼻息终于有了点儿粗重的痕迹,目光转为雾色。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在他怀里作乱的女人,貌美如花。 他眼睛一闭,便不在压抑,搂着她到了床上,这一回,她纵然是想跑也跑不了。凌小希在海浪里漂浮了整整一夜,精疲力尽…… 早上醒来的时候,那男人不在,房间里连一点他的东西都不存在,他过来,好像就是为了……来折腾她,就是为了做那种事。 凌小希闭着眼睛,把心里的情绪都消化下去,起床,刷牙。 有敲门声。 开门,外面站着左盼,“怎么是你?” 左盼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是我,你希望是谁?” 凌小希淡淡一笑,进去,左盼跟着。 “我准备睡上一上午,不吃早餐,午饭我叫进来。”她把自己往床上一甩,闭眼,身心疲惫。 “已经到了午饭时间,走吧,下楼吃饭。我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都是你的。” 已经中午了么? 凌小希看看墙壁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她居然睡到现在,浑身无力,真的不想起来,可是………她和左盼一样,都不想把自己的负能量情绪带给其他人。 又不是天塌下来,不就是有点难受?小事儿,起来。当着左盼的面把衣服换上,两人一起下楼。 到了楼下才发现,迟御和他坐在一起,两人的旁边都有一个空位,好像正在等着什么人。 不远处的桌子是米飒一个人,形影单只,显得孤单的很多。左盼和凌小希一起走过去,左盼是冲着迟御旁边去的,但是没有想到凌小希比她更快一步的……一屁股坐在原本属于左盼的位置。 左盼,“……” 迟之谦慢慢的转动着水杯,看着凌小希,声音很平淡,“坐过来。” “我认识你?” “你的身体认识我,过来坐。” “你不是说了?就是身体认识你而已,你当真了?”凌小希说着起来,似乎连他对面都不想坐了,拉着左盼去了另外一个桌子。 左盼眼观鼻,鼻观心。 迟御喝着茶,啧了一声,“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好像你把左盼搞定了一样。” “当然。” “哼,我想在左盼的心里,街边的小猫小狗都比你重要。” 迟御,“……在凌小希的心里你怕是连小猫小狗都不如。” 迟之谦懒得回话,侧眸,朝着那头看去,女人穿着清凉好看,天鹅颈,修长而迷人,对着服务员正在点今天早上吃的早餐。 迟御也看了去,各看各的女人,各有秋色的美。他是相信迟之谦的话的,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他在左盼的心里,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他明白。 她能和自己一起出来,无非就是因为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么平静而温馨的生活,她舍不得打破。 等到她不想要了,怕是走的比谁都快。 五个人,三个餐桌,各吃各的,只有米飒找个人聊天的时机都没有。 …… 下午,左盼和凌小希都在游泳池里混。迟御包了场子,没有外人,就她们两。可以肆意的游泳,肆意的聊天。 凌小希游到一点力气都没有才停下来,真的太累。左盼还好,坐在她身旁,“看来昨天晚上很激烈啊。” “不激烈能叫姓爱么?” 左盼但笑不语,她实在不能说什么,她自己也没差到哪里去。迟御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总是在折腾她,一夜好几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这样过去了三个多小时,该回去了。 “迟御把米飒叫过来就是为了看你们恩爱?”凌小希问。 “谁知道呢。” “那不是要演戏给她看?” “演戏也是要看人的,有些人不值得。”没有必要。 “看来你和迟御是完全放下芥蒂了。” 左盼叹息,步履都慢了些,“谁说的。我只是愿意和我的父亲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他是无辜的,我作为晚辈,无法去违背他的好意,能原谅就原谅。” “难道说迟御就无法原谅?”凌小希反问。 左盼嗤笑,“没有什么原不原谅的,为了孩子我得和他在一起。我是个没有父爱和母爱的人,我不能让孩子也和我受同样的苦难。” 凌小希晃着自己的手腕,哭笑,“倒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一个将就的人。” 是么?左盼不置可否。生活是把刀,会把人的棱角给磨平,左盼之前就是太过锋利,如今她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越成长就越温柔,越会包容。 不是说通情达理了,而是很多事情都学会了无所谓。 你说这生活是将就的吗?算是,也不算是。如果说这是将就的话,生活也还不错,如今也是有人疼有人爱,如果说不是将就,好像总少点什么。 不如说是,得过且过,又或者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两人都不在说话,日子在成长,人也在成长,于是就明白,成年人的生活没有不辛苦的。 走到门口,迟御站在那里,目色幽幽。凌小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左盼,想来她方才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正常来讲,应该是有想法的。但是在迟御的脸上竟看不出一点的异样来,只不过是眼神比较深幽,继而就伸手拉着左盼,对于凌小希那一身清凉性感的装扮,一眼都没看,视若无睹,回酒店。 凌小希咂舌,她想着如果迟御一直是这个态度的话,那么……左盼会沦陷下去是早晚的事情。 她们都是成年人了,可以说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不仅是喜欢长得好看的,更喜欢有深度有涵养的。 第926章 迟御嘶的一下,她就这么一个动作,就让他的鼠溪处猛然一麻。 他笑,桃花眼中就像是被风吹过的桃花林般的绚烂,内容很多,帧帧都是勾魂摄魄,“来呀,互相勾引啊。” 左盼朝着他身后看去,那是她们隔壁房间的阳台,那里站着一个女人,身姿消瘦而曼妙,有微风吹来,扬起了她的发,那张脸苍白而无神。 她朝这边看来,动作是机械式的,好像有人逼迫着她这么看。 左盼忽然想起了先前凌小希说过的话,是要在她的面前演戏吗? 左盼当时回,不需要,因为没有必要。可是现在看着她,左盼猛然就想演场戏了…… 她嘴巴一张,“迟御。” “嗯?” 左盼又猛然闭上了眼睛,真幼稚。那种想法一个在片刻间就已经消失,演戏证明两人之间的感情不深,所以才有那般做作。 左盼睁开眼睛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怎么?” “没什么,就是想吃你做的饭了。” 迟御失笑,“想吃什么?” “是不是不方便?” “怎么会?只要是我老婆想要的东西,我拼尽全力也会去给你办到。” “嗯……来碗蛋炒饭吧。”左盼想。 “好。” …… 迟御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给她送了一碗香喷喷的玉米香肠炒饭。 不知道是心情的缘故,还是说她真的饿了,这碗炒饭是她此生当中吃过的最美味的饭。 以至于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都让她极为想念。 饭后,迟御陪着她下楼散步,又是一个姹紫嫣红的夜晚。这个酒店靠近海边,海风吹来,海边亮起了长串长串的红灯。 左盼没有和人手拉着手一起散步过,在人群里穿裙,在灯光下徘徊,惬意的都快忘了一切。 当然,如果不是身后有人跟着的话,左盼想,她会更坦然。 下水玩沙,踢水。她吼叫,把心中压抑的东西都给吼出来,然后和陌生人攀谈,去帮助陌生人。 人生初体验,好美,美得醉人。美的让她觉得之前的日子都是在白活。 人渐渐散去,夜深了……左盼站在水里不愿意上去,全身早就已经湿透,头发湿湿的粘在脸上。 胳膊上和腿上都沾满了沙子,狼狈着却又美丽着,那一张脸在灯光下,用倾国倾城都不足以来形容。 “迟御。”她往海里走了几步,回头叫着他的名字。 迟御站在离她四米远的距离,那是第一次左盼用这种少女时的声音来喊他,似乎带着一种甜甜腻腻的味道。 迟御没有回答,站在那里,看着她,目光无法移开,就连这双腿也无法移动,怎么会如此的美,她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我们再玩一会儿。”她说。 “好。”他哑声回。 左盼露齿一笑,正准备蹲在水中,忽然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迟御的衣服是干的,也是干净的。 她在这里玩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他……没有玩么? 左盼眸光错了错,起身,朝他走过去,仰头,看着他在夜色下半清半明的脸。 “你……”左盼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去玩吧,我在这儿陪你,不要往水深处去,累了我们就回家。” 左盼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里的感觉,一言难尽,说不清道不明。 “不开心?”她问。 “没有。” “那就回家吧。”他的脚边有很多的沙泥,想来是在这里站了很久,她有那么不在意他么?竟一点都没有发现,他没有参与。 他不在其中,那何必在玩。左盼抖抖身上的沙泥,准备回去了。刚刚一动,迟御一下子把她抱了一个满怀。 她的鼻头碰到了他坚硬的胸膛,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还有海水的味道。她挣扎了一下,他没有松开,也没有抱紧。 但是左盼如果坚持,他会松开。这个力度,给了左盼挣扎的余地,可是她没有……她说不出来这是种什么感觉。 他抱着她,下巴放在她耳测的位置,圈着她的后背,不是抱她的腰。他对她的拥抱有很多种,大多数都是在床上,事前缠绵的拥抱,事后温暖的拥抱。今天这种……似乎带着藕带丝连的温情哀戚。 她没动,也没有去拥抱他,两手自然垂立。光影虚虚浮浮,远处还有米飒,他们在这里多久,想必米飒在这里也有多久。 她看着他们,眼睛都没有眨。 迟御一直没有说话,就只是抱着她抱了足足五分钟,随后才放开她…… 四目相对,在昏暗不清里,她看到了他眼睛里的复杂缱绻,盯着她,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喑暗。 一下子让左盼丧失了所有的语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目光像是吸附力,带引着她,只能盯着他看。 “回家。”他摸了一下她的头顶,说道,拉着她的手,十指相扣,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从米飒的旁边走过,他从来都没有正视过她,包括这次一样。 然而米飒这一回终于开口了。 “迟御,你把我带过来,看着你们恩爱,还是看你一个人的独角戏?” 迟御和左盼停住,三人都是背对着的。米飒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来,她先是看了眼左盼,目光挪开,又看迟御,“你是让我看她是如何不爱你的么?你成功了,我看到了。” 左盼抿唇没有说话。 迟御终于在这么多天第一次看米飒……左盼也是第一次不敢去看迟御的眼睛。 “我喜欢你,就不愿意看这种东西。迟御,不如你把我送进牢房里好了,我不在乎。我不想看到你在她的眼睛里就是个人形按摩器,白天伺候,晚上伺候,你愿意自掉身价,我却不愿意看。我今天晚上回国,你想怎么样,随便。” 她回头。 “站住!”迟御又开口,声音极冷,“我喜欢你这句话说出来也是看人的,你不配。” 米飒的脚步一停! 迟御拉着左盼走,她看着他们如胶似漆的背影,心里一片的冰渣,“迟御,你真自欺欺人!” 没有人理她,甚至没有人给她一丁点的回应,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在黑夜里。 米飒在心里积压的情绪在慢慢的往上涌,继而再也无法忍受,爆发! “迟御,你是瞎了吗?她根本不喜欢你,根本不爱你!你看不到吗!!你这是在犯贱,你知不知道!” 没人理,他带着左盼头也不回,脚步都没有停一下! “迟御!”她一声声喊着!然而还是没有人理! “迟御……”她又喊了声,这一声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腿一软,跌了下来。 人越来越少,从她身边一个个穿插而过……米飒跌坐着,许久。 她忽然觉得这一路做的真的不值得,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告诉他,她喜欢他。没准结果根本不是这样,就算会被抛弃,最后的结果也无非就是曾经拥有过。 然而她贪心,她想要的更多,他的全部。于是算计来算计去,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 【你不配。】 这便是他说的,两人曾经也无话不说,也曾把酒言欢。他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唯独对她,从来都没有。 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能约出来。她有事情,告诉他,他会不厌其烦的帮助她,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他和左盼出了问题,喝酒,醉了,去她的家,她让出她的卧房……这种好朋友的关系,怎么就不能在一起,怎么就不能相爱。 她不明白。 幸福是要争取的,她在争取,她的命运都在自己的手里,可现在……… 心里像是被人给掏空了一般,有很多种东西在凶猛的啃噬着她,痛不欲生! 这才明白他对她的柔情已经到了头,他能够无视于她和左盼做,很多天都可以不看她一眼。 当然她明白,迟御把她带过来就是为了让他看看他和左盼是怎么过的,两人之间还能不能容得下其他人,而她米飒又算得了什么! 疼。 等她的大脑里有这个认知时,手指已经陷入了沙泥里面,许多的沙子挤入到指甲缝里。她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指。 这双手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可就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她眼睛一闭,指头狠狠的往里一挤,一个小石子从指甲里穿了进去,一瞬间,她尝到了骨肉分离的疼痛! 她语言这种疼来缓解心里的汹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慢慢的站起来……两腿早就酸软无力,步履踉跄了两下。 在光影交接处站着一个女人,有着曼妙的身姿,聘聘婷婷的站在那里。穿着单薄,款式很简单,平底鞋,却像是黑夜里开出的一朵花,绚丽,单一,却惊艳四座。 相对于对方,米飒就狼狈许多,这种狼狈不是表面,是心里,是神情。 她站起来,把流血的指尖藏在身后,“你来干什么?” 左盼盯着她,姿态有些慵懒,“来看看手下败将。” 米飒心里一沉,“现在看到了?” “看到了,很难看。” “我不是输给你,是输给迟御。你没有赢我。” “你好像没有搞清楚,他喜欢我,我就赢了。”左盼的声音和气势都是懒懒的,可就是这种懒散的态度,越能给别人一种【我随随便便就能灭了你】的错觉。 米飒抿唇,“你是在跟我嘚瑟?” 左盼没有回,两秒后开口,“我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不会把爱情当作我生命的全部,我有很多东西想要。我更不会因为想去得到某个东西而去谋害别人,我的人生不会因为找到了迟御而洋洋得意,所以……我有本钱在你面前嘚瑟。” 第927章 米飒呵呵了两声,脸上苍凉而悲痛,“你这种女人……没心没肺,谁在你的生命里是重要的,你会为谁而感到得意,你不会。既然这样,何不把迟御给我?” “你要得去么?”左盼回,“你也要不了,你弄死了他的儿子,他若是敢要你,你看我会不会放过他?” 魅色的灯光之下站着两个绝美的女人,美得有些雷同,细细一看又大不一样,米飒的颓废狼狈之美,带着失败者的失落痛苦。 左盼就是懒散惊艳的美,没有刻意去营造自己,却在不动声色之间,已经让人过目难忘。 左盼漫不经心的说完那些话,米飒没有开口,左盼过来好像就是要给她最后一击,让她彻底的溃败。 【他喜欢我,我就赢了。】 【如果他要了你,你看我会不会放过他】 “我也不喜欢让你跟着我们,我和迟御怎么样,用不着你关心。放心,迟御不会喜欢你,永远不会。我和迟御也不会分开,我会永远和他在一起。” “你不觉得你很卑鄙吗?”米飒说道,一字一句,“你在利用他的爱情,利用他对你的好,我看到的都是他对你的好,怎么没有你对他有半点好!” 左盼沉默。 “你在人群里玩,你在和各种陌生人交谈,他在默默的看你,保护你。全程都没有看过别人,而你呢,一眼都没有看他,好像根本忘了他的存在,你们这种失衡的关系,你觉得能维持多久。” “我不是说了么,爱情不是我生命里的全部。好了,别说这些无意义的话,带着你的保镖回去吧,过几天自由自在的日子,等我们回去。” 她转身朝着酒店里走去,她无法原谅米飒,也不可能会坐下来喝杯咖啡好好的聊天,否则她对不起死去的儿子。 她走了,不管米飒如何,悲痛也好,伤心欲绝也好,那都是她应得的。 不会有人同情她。 她站在走道里才发现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卡,迟御在里面洗澡。忽然间也不想敲门,就靠在那里,不知道为何也有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 想起了先前米飒说的话,还有她在玩耍的时候,那般忘我,她真的没有注意到迟御,又或者是没有想过去注意他。 但是她知道,他一定是在她的身边,是笃定。其实左盼比谁都明白,两个人如果有一方永远在付出,另外一方没有任何回应的话,那是不可能长远的。 她到底是不想和迟御长远……还是真的对之前的事情无法释怀,还是和他在一起真的是为了孩子。 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 “你干嘛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左盼睁眼一看,是凌小希,她开了门。 “没干嘛,往里带卡,迟御在洗澡,进不去。” “进来睡?” 左盼顿了一下,朝着身侧的门看了看,然后才回,“好。” 一起进去。 左盼躺在沙发,凌小希给她拿来了饮料,她就躺着喝。两人心情都不怎么好的样子,所以都没有说话。 月落星稀,清风相伴,吹着窗帘在左右摇摆,室内被淹没在静谧的气氛里。 过了好久,凌小希才开口,“你在想什么?” 左盼盯着天花板,脸庞是画都画不出来的美,惆怅着也是一种细腻揪人的美,“我在想我的孩子,这个世界她应该起来了,然后被她爷爷抱着去吃早餐,她一定是坐在摇篮车里,对着她爷爷的早餐垂涎欲滴却又不能吃。” “很瘦,已经八个月了,才二十斤。医生说,她就算是撑过了半岁,在两岁的时候估计也悬。”左盼幽幽的说道。 “如果在两岁的时候,孩子真的……”凌小希真不想把那个字给说出去,“你怎么办?” “不怎么办,在她死之前,我好好的陪着她。然后,我就,四海为家。” “迟御呢?” 左盼这才发现她真的是和左仙儿一样的,无情无义。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行我素。她没有经历过温馨的家庭,她应该也不适合温馨,因为不知道如何经营,她只会被动的去接受,时日一长,就只会招人嫌了。 可父亲永远是她的父亲,那么……迟御呢? …… 夜深了。 凌小希已经睡去,左盼坐在沙发,眼睛酸痛,却怎么都睡不着。 胸口好久都没有疼了,只要在迟御的身边她的身体状况都会好。可身体会出现问题,迟御也是功不可没。 败也他,成也他。 夜好浓稠,一个星星都没有。左盼起来,到阳台站了一会儿,开门,出去,对面的房间门还是紧闭的。 可她明知道把凌小希这门关了她就会进不去,但她还是关了。走到对面,手都已经抬了起来,想要敲门,却又放了下去。 如此两三次,她终于泄气,靠在一侧的墙壁上。才刚刚靠过去,门一下子打开,他高大的身影就撞在了眸中。 穿着雪白的浴袍,高贵矜雅。两人的视线一相碰,都没有说话。 他看着她,目光潺潺。 左盼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还没睡?” “老婆都没有回来,怎么睡得着?” 左盼心里像是被注入了麻麻的东西,“抱歉,和凌小希聊天去了。” “无妨。”迟御把她拉进来,关门,搂着她去床上。 “我还没洗澡。”左盼又道,顺便看看时间,已经半夜两点了,他一直等到现在?床上平展展的,没有人躺下去的痕迹。 “很香,不用洗了。” 强行把她塞进被窝里,他也进来,关灯。再把她抱紧自己的怀里,一切的动作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左盼贴在他宽阔的胸膛,被他的气息包围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习惯很可怕,她已经习惯了有他的床。 等到她睡着,迟御才睁开眼睛,近距离的看着她的脸,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这么好看,这么迷人,怎么不喜欢他? …… 隔天。 左盼醒来的时候,迟御不在。她洗漱完毕,出门,找凌小希一起吃早餐。在大厅也没有碰到迟御。 吃完早餐,她无意间拿起手机看了看,看到了一条短信,迟御发来的。 【我已经回国,公司有事情需要去处理。你和凌小希一起想必会更痛快,闺蜜时间。所有的消费都是我的,痛快的玩吧,我在家里等你,我和女儿都会想你,注意安全。】 就这么一段话,左盼却拧起了眉,他居然走? 返回短信阅读界面的时候,在迟御的下面看到了一条已经阅读的短信,署名墨一临。 【最近玩的开心么?有时间回来一起吃个饭,当是最后的诀别。】 左盼放下手机,闭着眼睛在椅子上坐了好久…… 外面正雨落淅淅,片刻之后,就已经转为了漂泊大雨。 雨说下就下,吃饭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左盼坐在餐厅,看着窗外,手撑着下巴,许久都没有动。 这里的气候如夏,左盼穿着清凉,安静的坐在那里,宛如一幅画,有着自己而不知的美。 过了好久……她才起来到窗户边上,朝那里一站,刚好一个响雷劈过来,划破了阴沉沉的天空。 她皱起来的双眸映在了车窗上,这个天气,不知道飞机是否起飞,又是否能够安全到达。 凌小希不知去了哪里,到了午后才出现,她发现迟御走了后,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抱着左盼说了句,你终于是我的了! 左盼虚虚一笑。 有些事情想开了也就好了,把迟御抛到脑后。她还从来没有和凌小希一起出去旅游过,两个人一起去散散心也好。 既然已经做了这个决定,那就收拾行囊,好好的去疯一回。 从马尔代夫到新西兰再到意大利,计划非常好,两个人合计了很久。凌小希有一个月的年假,两个人够了。 到新西兰的那天,又是一场大雨,把两人困在了酒店里。已经过去了十天,这十天她没有找迟御,迟御曾经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就没有再联系。 凌小希累了很久,今天两个人去当地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高尔夫,她早早的就睡了。左盼 又睡不着,十天了,她只有一天在游泳三个小时后才很快会睡着,平时睡眠都很差。 她把玩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几经犹豫还是给迟御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那一头很快就接了。 电话一接通,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没有说话,只有呼吸在话筒里互相缠绕着。五秒过后,左盼起身到阳台,封闭的窗户,只听得到噼里啪啦的雨声。 “在家吗?”她问。 “嗯。”他回,两个人的声音都很淡然。 “小安呢?” “在我怀里。” 左盼随即道,“一会儿拍些照片给我,我想看。” “是拍我还是宝宝?” 左盼停住没有说话,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回。更甚,绝对身体有一股燥热和不适感,把窗户拉开一点点的缝隙,一下子就感受到了雨点飘来的清冷,风声呼啸。同时也看到了……对面的房间,有对小情侣在阳台上做爱,两人很豪放,毫不在乎会被别人看到。 左盼别过脸,关窗户,回到屋里。 “发……你们俩的吧。” “好。” 迟御也没有催她,一直等着她的答案。进去,凌小希醒了。 左盼顺势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一边,“醒了?” “几点了。” “八点。” “草。”凌小希骂了一声,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胸,“饿死了,但还想睡。” “别睡了,去阳台上,有好东西看,醒醒瞌睡,我们下去吃饭。” “什么好东西?” “现场啪啪啪,看么?” 凌小希大叫着跳起来,跑到阳台。足足看了两分钟,进来。 第928章 凌小希抿唇而笑,两秒后,屋子里想起了男人磁性的声音,“凌小希,你说你想看什么?” 凌小希惊了一下,迟御来了?不对啊。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左盼的手机,这个电话不仅没有挂,还开了免提,这么说来她们俩刚刚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哟,迟御,你还偷听?” “我光明正大的听,还有不要把我家盼儿带坏了。” “呸!你家盼儿张口就能说黄话,用我带?没事儿别打电话,像个黏皮糕糖一样,你个大男人…” “凌小希。”话筒里忽然换了一个声音,低沉,内敛,熟悉的嗓音直击凌小希的心脏! 凌小希一顿,怎么是他? “你说你经历过几个男人?说说看。” 凌小希听到他漠然的腔调,她似乎可以想见他说这话时,双眸里闪动着的危险的精光。 以往他也会这样,但是凌小希如果心情好,就会冲到他怀里去,随便嗲一下,面对的就是他疯狂的热吻和凶狠的做暧。 当然,那种危险,他原本也不想做什么。在凌小希没有和他分手之前,他对她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凌小希以为他的谦卑有礼,他的宠爱有加,就是爱她。但,其实不是。左盼和迟御会演戏,可哪里比得上迟之谦的一半! 如果不是那时候把她当成了公主宠,给她投了那么多甜甜蜜蜜的毒,凌小希现在也不会那么难以忘怀,那么痛苦,那么恨他。 他有女人,在伦敦,是个瞎子。而且还能在这种情况下,先娶了莲蓉。 人渣也不过如此。 “我说我经历过很多男人,你的技术是最差的,迟大公子,我说的够清楚么?要不然我再给你说一次?”凌小希一字一句,清晰落地! 对方的呼吸气短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像是有刀片在耳朵边上嗖的刺过,锋利而短促! “麻烦你和迟御一样,没事儿别打电话过来,你要知道,我现在有多恶心你,不想听你的声音!” 切断,手机扔在沙发上。 原本心情好好的,这么一下子又全无力气。 …… 国内,迟家。 迟之谦慢吞吞的把手机放下,放在桌子的一角。迟御抱着熟睡的孩子,舍不得丢下,孩子睡着了还抓着他的衣角,依赖性很强。 迟之谦眉峰寒芒,“告辞。” 迟御哼了声,迟之谦走了几步,又回来,看着他,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她真的………”话一落,又停下。 “不知道,反正我的女人只有我一个,还给我生了女儿。你知道吧,她妈妈,兰城第一美女。”无论是言语还是表情,满满的都是嘚瑟之意。 迟御说这话的时候还亲了亲女儿的脸蛋,迟之谦,“……” “你就显摆吧,你老婆是不是她,还不一定呢。那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你老婆才是灯,我老婆不是。” 迟之谦,“……”看来是没有交流的必要了,左盼无非就是在电话里说了一句她的男人只有他一个,于是他就得瑟成这样。 男人果然是经不住夸的……不对。迟之谦抿唇,出去。 到车上打开自己的手机,找到那女人的电话号码,翻来覆去,手指尖在上面点来点去,犹豫着。 最后还是打了出去……然而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一样,对方电话无法接通,先去把他拉入黑名单。 他无力的闭上了双眼,靠在座椅上。立体的五官在阳光之下,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越发的有吸引力。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点燃了一根烟,漫无目的的开车,然后吸烟。 回到家,屋子里还有属于她的东西,找到头筋儿,大到给她买的个性按摩沙发。她站在客厅中间,看着这满屋子的女性气息…… 他在这个屋子住了很多年,都不曾觉得孤独寂寞过,现在却有了。 一下子像是被人掏空了所有的植被物,只有荒芜。这时,电话响了。 他打开,是伦敦那边打来的。 “喂。”他闭着眼睛,不去看屋子的东西。 “谦,你在哪儿?我想你,过来么?” 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温软迷人,总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听来情不自禁的就想放软声音去回应她。 “想我了?”他问。 “嗯,连续好几天做梦都梦到你了。我又看不到,你长什么模样了,我都不知道。”女人戚戚的笑,可怜又心疼,“我想……抱抱你,听听你的声音也是好的。” 迟之谦醉了心肠,睁开眼睛,对着那按摩沙发,目光微眯,“好,明天就能看到我了。” “好,我等你。” “乖,好好休息。” “嗯。” 他收起手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可是脑子里却想起了那女人睡在这沙发上的时候,舒服的哼哼唧唧的样子。 她不是一个会撒娇的女人,不,应该说对着他以外的任何人都没有撒过娇。但是只要朝着这里一趟,她就成了如水的女人。 每次要她下来,回房睡觉,他都要哄,而她要抱着他的脖子撒娇,他再哄,如此两三个回合,她同意。 回房间,往往她都很想睡觉了,可他一身的火气,总要纠缠着她,来一回。 到底是女人住过的地方,不论多久,味道总是不散。他薄唇一绷,转身,出去,头也不回。 直接去机场,去伦敦。他爱的女人,他想保护的女人在那里等着他。 …… 新西兰。 雨下的很大,这场雨下了三天三夜。左盼的凌小希哪里都不能去,就只能呆在酒店的房间。 嘻嘻哈哈,聊天打趣,倒也是一种惬意。两个人的电话都没有怎么响过,没有人打扰。 身静,心静。 三天后天气才晴,又过了一天,艳阳天,两个人去蹦极。从半空中以极速往下坠时,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上来,伴随着大喊大叫,心里的不爽也一同宣泄了出去。 凌小希第一次不过瘾,玩了两次,过瘾。在新西兰呆了十天的时候,两个人去了意大利罗马,历史文化名城。 两个女人这一趟算是玩的畅快。在罗马的第五天,两人来到了一所私人的城堡,这里的主人是她们同学,两人在美国上学的时候,认识的同学也是天南地北的。 只不过这个人,左盼还真是没有半点印象。凌小希说,他当年追过左盼,左盼看到他人的时候,都想不起来他们曾经是同学。 一米七八,不算矮,人长的也是那个样子,不丑,也不帅的让人尖叫,但贵族出身,气质好。 左盼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有好几秒都没有回神。握手,攀谈。 凌小希在她的耳边小声道,“迟御真可怜,全世界都是他情敌。” 左盼笑而不语。 情敌多算不了什么,以前有一句很恶心的话,纵有万人宠又何妨,我只想让你宠。 她不是说非要迟御宠,而是别人的好感,她不稀罕。 上流社会的交际圈,千篇一律,吃吃喝喝,交流谈话。凌小希这个花蝴蝶,一会儿的时间就认识了三四个豪门圈的大佬,左盼没有那个心情。 默默的吃,默默的欣赏俊男美女。 “嗨。” 陌生人前来打招呼,她抬头一看,是个老头子,气质不错,满头白发,精气神还在,而且身材锻炼的不错。 “你好。” “一个人?我可以坐么?”他说的是英文,语法精准。 “当然。” 他坐下,彬彬有礼。和左盼保持着两个人的距离,他的笑容客套,温和也有分寸。 “迟少爷最近还好么?”他开口。 这么一问,左盼不禁愕然。她也用着英语回,“哪个迟公子?” “迟御。”这两个字用的是中文。 “他挺好的,您……怎么会认识他?” “有幸见过,他到我家里来过,人很不错,我很欣赏他。” 左盼一下子想到了去年迟御陪着米飒到意大利来,那是米飒的外公去世,迟御假扮了一回她的老公,两人据说是走过了红毯。 他看出了左盼的疑惑,开口,“我是普来。” “您好。”左盼站起来,鞠躬,“我是左盼。” …… 也不知道是什么狗屎运气,碰到了米飒家族的人,这人是米飒外公的亲弟弟,现在掌控着他们家族的企业。 说来也是怪,两人互相介绍完之后,他可能是忘了形,喝了一口酒,太过烈,于是就引发了哮喘。 而他又没有带药,又没有任何器物,左盼只好让服务员用最快的速度拿过来一杯开水。她拿着开水对着普来的鼻子,不是喝,让他吸取热蒸汽,湿润气管黏膜,让喉咙里的粘液变得稀薄些,同时把凌小希叫了过来,安排车,尽快送往医院。 在路上热气都没有停,从最开始他的脸铁青到后来通红,缓和了一些,送到医生手里,他卷缩在沙发上直喘气。 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想起第一次碰到迟瑞的时候,也是这样,命悬一线,他连个药都没有力气去拿,救了他一命,从此和迟御牵扯不清。 救了这人,但愿,没有牵扯。 左盼和凌小希把人送到医院之后,又回到了会场,继续宴会。两人做的无声无息,其他人也不知道,她们也像没事人一样,吃吃喝喝。 凌小希继续在人群里游走,左盼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这种场合真是没意思,还不如呆在家里。 手机叮的一声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迟御发过来的。他抱着孩子喂奶的照片,两个人的合照,孩子坐在他的腿上,穿着卫衣卫裤,粉红色,很可爱。他很帅,对着镜头,神情柔和,没有笑,眼睛却又星星般,在发光发亮。 第929章 然而!这张照片有一点让左盼不满意的就是,孩子脸上被一个笑脸的图片给挡住了,他很坏,连续三天都是如此。 不给她看孩子,左盼失笑,抬头看了看热闹的人群,给他发了一个信息,【给我看看孩子?】 前几次她没有回复,今天有那个心情了,他们两应该是刚刚起来。还没有等到他的回应,老同学joy就过来了。 “rose。” rose是他给左盼取得名字,左盼是没有英文名字的,不愿意弄。 “嗨。” 他坐下来,深邃的眼睛如同沐浴春风的舒服,“能来是我的荣幸,和小苹果住在我家,用你们中国话说,就是我做东。” 左盼微笑,“抱歉,听不懂意大利语,会有交流障碍。”虽说两人用英语在交流,意大利语她真的听不懂,不想在这里住,也是真的。 joy露齿一笑,两排洁白的牙齿,“好,随你。一会儿我送你们回酒店。” “好,谢谢。”好意不能一直拒绝,否则就是不懂事了,成年人的世界不能一直是任性的,就像她之前,要圆润,要给别人留有余地。 …… 十一点。 joy丢下客人,送她和凌小希。他把凌小希叫小苹果,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凌小希在上大一的时候,脸蛋儿很圆? 一个意大利人还挺喜欢给别人起外号,在车上,左盼说的话比较少,时不时的看着手机,先前那个短信发出去,这么久都没有回应。 “rose有男朋友么?” “这么漂亮的女人,会没有男朋友?” “你说的对。”男人低低的笑了笑,磁性好听。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左盼就当做没有听到。她又发了一个短信出去,【?】一个问好。 这一回对方倒是很快,几秒就回了,【有求于我,这种态度?】 左盼抿唇,前方凌小希和joy不知道聊了说什么,凌小希笑的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她又回了一个,【我想看女儿,拜托迟公子给我发两张。】 【不发。】 【为什么?】 【不虔诚。】 左盼咬了咬后槽牙,她直到迟御是想和她打情骂俏,聊聊天,说着夫妻之间的家常话。不是非说她的态度不虔诚,左盼心头有些麻,逢场作戏时的撩骚,她在行。 可是认真过后,就总觉得处处需要小心翼翼,就不知该如何去回应。 她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理,她其实不懂怎么和人相处,没有办法去经营每一种感情,除了凌小希。 她们两人不需要刻意去经营,顺其自然,就会越走越近,磁场相同。 不知该如何去回迟御,打了四次的字,最后还是删除,这么犹豫着,酒店到了。 这个信息到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去,joy没有多过纠缠,就是留了电话号码,回到酒店他约了明天早上的早餐。 左盼无所谓,凌小希倒是答应了。左盼睡在床上,看着手机,迟御在没有发来信息,等她想发回去的时候,其实已经不合时宜。 过了那个调情的时候,罢了。睡觉吧,就是有些遗憾,这么多天都没有看到孩子,就迟御。 可能是因为睡前看到了迟御的照片,所以梦里他频繁的出现,中间醒过两次,再入睡,梦里还是他。 早上醒来的时候,忽然有些恍惚,就好像他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梦里的拥抱和抚摸都那么的真实。 但,到底是梦。 起床,把凌小希叫起来。 …… joy没来,等到了另外一个人:普来的司机。他在医院里已经醒来,叫左盼过去。 左盼真的不想和joy吃饭,她是有老公和孩子的人,信任重要,行为也很重要。 于是就去医院,让凌小希陪着joy吃早餐。去的时候,普来刚从治疗室出来,人不是很有精神,但是也没有什么狼狈,气质极好。 富豪对于救命恩人,套路基本都是一样的,那就是送钱,不是美元,是欧元。 左盼毫不心动,说实话,有迟御这尊佛,她对多少数额的金钱都不会心动,她不缺这东西。 “说出你的条件,我一定办到。房产、私人飞机、游艇,只要你提。” “抱歉,我对这些没有欲望,我老公有。” “你说迟御?” “是。” 普来低低一笑,“米儿也算是我的外孙女,我记得她们走过教堂。” “特殊情况当是特殊对待,迟……我老公当初是帮米小姐。这是恩情,缺不了当作怨来报。救您是举手之劳,不敢要回报,我也不会要。” 普来目光含笑,看着她。居然有这么漂亮的中国女人,真美。 正这时候普来的电话响了,是他的贴身管理拿来的。说的意大利语,左盼听不懂,但是听懂了其中的两个字:中国。 也就是说,他这通电话是中国那边打来的。他接电话,目光朝着她瞟了两次,虽说做的不露痕迹,但是左盼已经想到了谈话里的内容和她有关。 看来里面说话的人,应该是米家了。 电话放下,普来不动声色,“左小姐,您先回去。放心,我绝不会恩将仇报,我是个商人,将就有恩必回,有事欢迎来找。” 不好,要出事儿。 这句话里有暗示性的词语,【有事欢迎来找】,他笃定了她会出事。 左盼懒得浪费那个时间,“不如现在?” “嗯?” “我和我朋友不愿在住酒店,不知您可否愿意收留我们?”左盼懒得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过着风雨飘摇的日子,米老怕是要搞事情了。 左盼就提前准备。 普来笑着露出两排白牙,欣赏左盼,“欢迎至极。” …… 凌小希和米飒住进来的第三天,家里就来了不速之客:米老和米飒。 不直到是不是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所以人亲自过来了。 凌小希对于他们两个人是讨厌至极,所以让左盼留在房间,她出去。左盼呆在卧室,对着镜子把自己拾掇了一会儿,到二楼的楼梯护栏处。 今天普来不在家,米飒和米老那模样好像也没有把自己当成了客人,很随性。当然,米老那个人,是做惯了主人的人,在哪儿都没有做客人的觉悟。 好在也没有喧宾夺主坐在普来的位置上,对着佣人倒是主人的姿态。 “你两来干什么?可别说是来走亲戚的,我不信。”普来只不过是米飒外公的弟弟,米飒还有其他舅舅和小姨,哪一个都比普来亲。 “左盼呢?我有事和她谈。”米老说到。 米飒坐在一边,一个多月没见,米飒瘦了很多,化了一个素颜妆,有点我见犹怜的样子。 左盼捻着手指,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她就想着,关于和米飒的恩怨,怎么就一直断不了,她怎么还想纠缠不清,麻烦。 于是,有了一个念头。 下楼。 “她不在,有事儿和我说。”凌小希暼了一眼米飒,她没有说话,都是米老在开口。 “让她下来!”这是命令。 “米老先生。”左盼开口,她过来,米飒这才动了一下,看着左盼。 这么光鲜亮丽的外表,米飒第一次在左盼的身上看了两分钟,眼睛都没有眨。心里就如同是白开水遇上了汽水,在咕噜的冒着泡泡。 “既然来了,那我们就来说说我们的事情。” “抱歉,我不觉得我们还有事情说。”她看了一眼米飒,米飒虚虚的避开视线。 她若有似无的一笑。 “左盼!”米老站起来,“这事儿你不说也得说!” “什么事儿?” 米老没有吭声,只是喉头一鲠,仿佛有口难言。米飒开口,“是小兰轻生,她爸爸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所以,我们特地来请你回去一趟。” 左盼一愣,什么?送去了精神病院? 凌小希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她之前听说了一些关于左盼和米尔兰的事情,也知道了米尔兰的性取向。只是这个年头,爱就是爱了,无非不同的是,别的那个人是同性,怎么就判定了她精神有问题? 思想这么迂腐。 可这也不关左盼的事情,她被米家人霍霍的还不够?还要管他们的破事儿? “这是你们的事情,你们要说服的应该是你们的人……” “我可以去,但是我有条件。”左盼说道。 “说!” 左盼看着米飒,又看向米老,“以后你们俩不得纠缠我,至于我要不要旧事重提,那得看我的心情。” 米老下颚下方鼓了起来,似在权衡她这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答应。 …… 左盼原本也不想玩了,回去也好,可以矫情一阵子,不能一直矫情。 两人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凌小希愤愤不平,“你干什么要答应他们?” “我不得不答应。”左盼正在叠衣服,“他们两个人同时一起出现,你以为真的是因为米尔兰?米尔兰现在在精神病院,那米老爷子还有那个心情来意大利?米尔兰对我有恩,我不能薄情寡义的放任不管,而且,我不可能一直呆在这个城堡里,一旦我出去,我怕是会被强行架着回国。” 从前几天的那个电话来看,米老怕是等的不耐烦了。因为他知道左盼不会轻易的放过米飒,可是这个期限是什么,他不知道。 于是在这个等待的时机里,能让人达到一个恐慌的心理。她身后有迟御,米老又不能对她太过放肆。 那就主动出击呗。 回家,把这事儿彻底的解决了,然后就呆在迟家,过过安稳的日子。 走的那天晚上,joy来了,知道她们要走,很是不舍。 飞机是晚上的,凌小希没有回,她暂时还不想回中国,还想浪一浪。左盼一个人,上去的时候,机舱里一个人都没有,她还以为自己上错了,问了上面的工作人员,确实是飞往中国兰城。 她孤疑的坐在那里,罢了,或许凑巧没有人?飞机要起飞的时候,旁边坐下来一人。 左盼感受到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视线,她扭头。 第930章 “是我。” 左盼看了看机舱里空荡荡的,这才反应过来,“你包了?” “yes,护送你回国。” “……”左盼觉得怪怪的,她说过她是有家的人,他还……迟御那个醋缸子,还不得又闹情绪。 这时候,她又不能把他赶下去,飞机已经起飞。 joy的目光含笑,极其的温柔,对左盼嘘寒问暖。 左盼出于礼貌回复着,之后犯困便沉默着。这一觉睡的很长,一直到下飞机。joy第一次来中国,对着机场都表现除了他的好奇。 她是本地人,和他又是同学,于情于理都不能在下飞机后把他扔在这儿。她想象着,给他指引一个酒店,然后她就回家。 出来的时候,很多人等着接机。左盼忘了戴口罩,于是就把毛衣的镜子扯起来遮住脸,头发往下一掉,挡住了视线,脚下一晃,如果不是joy手明眼快的扶住她,她肯定摔个狗吃屎。 然而身子这么一晃,衣领子掉下来,脸蛋儿露出。她听到了来自于栏杆之外的惊叹声,左盼! 被发现了,她大大方方,自自然然的对着众人一笑,挥手表示问好。 啦啦被拍了好多照片,joy也优雅的跟着微笑。两个人一起出去,上了同一辆出租车。 左盼报了一个酒店的名字,一路上给他随意讲解了一下本地的特色。 到酒店。 她下来,joy不懂中文,她帮忙开了房间,让服务员带着去,同时她给了服务员小费,让她特别招待一下。 她要回家。 joy大概是觉得从来没有被左盼这样对待过,所以受宠若惊,都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心理的涌动,在左盼离开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左盼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左盼,“……” 她玩玩没有想到从机场那一幕到刚刚那一幕,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传到了网上。 …… cl集团。 总裁办公室,墨一临也在。在公关部打来电话的时候,迟御正在谈事情,习以为常的摁分机的免提。 “迟总,左小姐在五分钟前在机场和陌生男人纠缠不清,被记者写成出轨,您看这事儿要不要处理?” 迟御的目光从文件上转到分机上,然后打开了微博,看消息。 往下拉,看着左盼和陌生男人在机场里拥抱,两人一起出机场,一起坐出租,然后去酒店,在酒店的大堂被那男人吻。 这个错位,是……吻唇角? 他脸色一黑! “草。” 这话不是迟御说出来的,是在一边看的墨一临。迟御抬头,瞄了他一眼,“注意素质。” “她回来你不知道?还是和别的男人一起鬼混,不让你知道?” 迟御闭了闭眼睛,然后对着分机,“去处理,尽快。” “是,总裁。” 迟御挂了电话,“继续。” “没心情。”墨一临把文件一合,啪的一声。 “墨一临,她是我老婆,你居然没心情?”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酷!”他起来,脸色很难看,这女人真是欠收拾,和迟御也就算了,那么多的男人,还有女人,见鬼了。 迟御,“……”他看着墨一临的身影,嗤笑:幼稚。他呼了一口气,站起来,心里的气憋着难受,最后一脚踹在椅子上,臭女人,欠干! 拿起车钥匙,回家! …… 左盼回到家,和迟瑞说了几句话,就去浴室洗个澡。尽快把自己收拾干净,去婴儿房抱抱孩子,快一个月了,都没有抱到孩子。 她已经给自己的手消了毒,亲亲她的手。可是孩子看到她,就哭。 已经生分了,左盼又想抱她,一抱孩子就死命的哭,于是她只有把孩子抱下楼。 厨房里迟瑞正在做饭,左盼,“爸。” 迟瑞出来,孩子一看到迟瑞,就张手要他抱。迟瑞手上有油,抱不了。 “爸,你别做饭了,不用辛苦。” “不辛苦。”迟瑞像模像样的,还系着围裙,这段日子他瘦了些,但是身体的肌肉看起来紧致了很多,想来也知道锻炼了。 “我小的时候出门回家最高兴的就是吃一顿父母做的饭菜,放心,爸爸最近厨艺高了很多。臭小子回来了,在书房,你把孩子给他,一会儿你两下来吃饭。”迟瑞说着又进去,左盼过去瞄了一眼,看到他切肉的姿势,娴熟的很,看来这些日子没在家少练。 左盼有点过意不去,却又不好阻止,迟瑞很高兴的做饭,她去阻止就坏了兴致。 抱着哭的正伤心的孩子上楼,迟御回来了,她都不知道呢。敲门,里面的人说了一句进来。 隔着厚重的门扉,这声音……久违了。推开门,进去。 孩子可能是看到了迟御,啊的一声哭的更厉害,脸色都变青,迟御起来。 左盼赶紧把孩子递给他,迟御抱着,哄着,没有怎么看左盼。到书房的沙发上,孩子坐他腿上,哭的很委屈。左盼看了一眼迟御,然后……她慢吞吞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哪知孩子一看到她,哭的更凶,脸埋在迟御的胸膛就是不起来。迟御倒是抱的亲热,左盼心里不是个滋味。 “不哭,那是妈咪,乖。”迟御低声诱哄着,最后还是佣人送来了奶粉,她才好。只不过必须得背对着左盼,只要脸看到她,准哭。 终于嘴里含着奶瓶靠在迟御的怀里睡着了,迟御也松了一口气,回头,左盼盯着孩子的后脑勺,唇抿的紧紧的。 他看着她的额头,光洁如玉。目光沉了沉,随后说道,“睡着了,要不要抱抱?” “好。”左盼屁股一挪,挨着他坐,伸手。迟御把孩子递给她,随口问道,“怎么会突然回家?” “想回来就回来了。” “一个人吗?” “嗯。” 左盼点头,把孩子抱在怀里,很可爱。一段时间没见倒是微微胖了一些,肤色也是白里透红的,越看越好看,低头,在额头亲了亲。 抬头,看到迟御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脸上,她忽然就得有点不对劲儿,她肯定是被拍了的,刚才说自己一个人回来,那怕是…… “不是,我和一个同学一起回来的,意大利人。” 迟御神色柔和,眸里黝黑黝亮,直直的看着她,没有吭声。 可这种眼神看着左盼,明明这么温柔,她却有种如芒在背之感。总觉得心里一直在缩,她暗暗调解气息,“怎么这么看着我?” 迟御摸着她的头,低头,柔柔的看着她,“想我了没有?” 左盼生来就受不得这种温柔的腔调,总感觉这种声音能够让她卸下所有的防备,击中她灵魂的最深处。 她能够受得了冰雹大雪、受得了海啸山川、却受不了温情蜜语。迟御的眼神把她订在了那里,她吃吃的看着他……鼻息里都是他身上的味道,熟悉的。 他很有耐心,一直等着她,眼神沐浴着她。过了好久左盼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一分钟过后,迟御喉头一滚,头凑过去狠狠的亲了她。 左盼终于回神………她这才惊觉,刚刚大半天都没有呼吸,胸腔憋的难受。 “这么看着我,让我只想吻你。”迟御目光为雾色,声音透着某种事情的前兆沙哑。 左盼咬唇,尝到了他的味道,继而开口,“那……继续。” 这种邀约,迟御目光一紧,那便不客气。唇舌勾动着她的,两人没有拥抱,就只是接吻。不算激烈,柔情蜜意,道不尽的缱绻温柔。 他很少和自己这样接吻,这种润物细无声的绵长难耐,吻闭。迟御在她的额头重重的吻了数十下,这个动作左盼已经想到了什么,大概是被人拍了,传到了网上,又吃醋了。 只不过以前吃醋,他都是大动干戈。现在……反而声响越来越小了? “哇……”孩子一下又哭了,睡不安稳,一睁眼就看到了左盼,哭的很大声。 左盼小小的哼了一声,把孩子给迟御。迟御一抱,哭声立刻就停了。 迟御宠溺的一手抱她,一手拉左盼,“下楼吃饭。” 左盼嗯了一声,跟在他身后。宽阔的后背,挺拔又笔挺,满满的安全感。 她笑了笑……今天的晚霞真好,照着客厅都是霞光灿灿。 …… 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左盼在家,迟瑞才下厨做饭,这时间长了,迟御心理不会有想法吧。 但,迟瑞的厨艺确实高了很多,好吃,也符口味。 “爸,明天红烧排骨,我想吃。” “行。”迟瑞点头,又问左盼,“你想吃什么?” “我……我和迟御一样。” “行,明天爸给做。不过你也得注意一下自己,又和谁一起回来的,负面新闻还不够?”言辞严厉。 左盼愣了下,她这时候确定真的传到网上去了,怪不得刚刚迟御那种反应。 她抿了口水,“那是我同学,意大利人,为人比较热情。” “那就好,无论是什么也要保持距离。你和臭小子现在可不是什么秘密,别惹出什么事情来,你让他的脸往哪儿放!” 左盼看了看迟御,后者似乎是没有想到迟瑞会这么说,眸里有霎那间的怔愣。也不怪他会这么想,这段时间迟瑞对左盼是非一般的好,好到已经无法形容。 左盼不在家的时候,他就问迟御,左盼什么时候回来?他现在基本不工作,就在家里带孩子,平时就研究菜谱,手都受伤好几次,未曾给迟御做过,从小都没有。 为了左盼,硬是练就了一手不错的厨艺。左盼一回来,他就冲到了厨房,做了一桌子菜。 他看以后,只要左盼在家,家里就不需要做饭阿姨了。 但也不过就是那短暂的一怔,随后又泰然自若。左盼看过来的时候,他也正好看着她。 左盼黑白分明的双眸,轻轻一转,顾盼生辉,“抱歉,不会有下一次了。” “那就好,你要随时注意你的身份,在外人看来,你是迟家少奶奶,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无限放大。最好不要有负面新闻,否则,你老公不好做人。” 左盼顿了一下,说道,“是。”身在豪门,没有办法,她懂。 第931章 对面的男人筷子往下一落,同时声音响起,“爸,没有那么严重。只要不是男女方面的负面新闻,其他……无所谓,我都能摆平。我们的盼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她……”他看着左盼的眼睛,漆黑的双眸带着灼人的热度,“开心就好。” 左盼心里一紧。 迟瑞笑了,迟御能够这样对左盼,他是欣慰的,也是高兴的。但是,他又看着左盼,瞳孔往下一撇。 那样子似乎在说:你看看他对你怎么样,你再看看你。 说到底迟御最在乎的还是左盼,是不是和其他的男人有什么不可言说之事,比如说拉手,比如说拥抱,哪怕是个外国人,哪怕那些是他们的礼仪,那也不行。 回到房间,迟御在洗澡。还是先前就被他抱到了卧室里,此时左盼正在床上哄着她。 她目前还不敢太过亲近,还是会反感。只能诱惑着,循序渐进。 孩子已经八个多月,但还是不会喊爸爸妈妈,能发出的声音只有谁也不懂的啊啊声。 左盼不太懂她需要什么,递给了她无数个玩具,最后都被她给推开,依然不满的叫。 这样几个回合之后,孩子干脆就哭了起来,左盼只得把她抱在怀里,可是往怀里一抱,她哭的更狠。 左盼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什么都不需要,就只是哭。最后没有办法了,她去敲浴室的门。 迟御才刚刚洗完澡,身上的水渍都没有擦干净,更来不及几穿衣服。 “迟御。”他一开门,左盼就巴巴的看着他,孩子朝他伸手,哭得很厉害,要他抱。 家里的两个女性都需要他,迟御一把把孩子抱过来,女儿趴在他的肩头,两个短短的手臂紧紧的搂着他,哭的很委屈。 左盼真不知道怎么了,是想爸爸了,还是不想要她这个妈妈? “乖宝宝,不哭。”迟御低声诱哄着,左盼趁着这个机会去给她冲奶粉。 孩子在迟御的怀里一边抽噎一边吃,但就是不睡。奶粉喝完,好歹是不哭了。 但是! 她不让左盼上牀睡觉,左盼只要朝床边一靠,准哭。最后迟御抱着她在床上,左盼一个人巴巴的坐在沙发上。 她不由得想,她这个母亲是不是做的太不称职。家里的佣人和阿姨,抱她,她都不会哭。 唯独自己不行,不过是出去了一个月而已……她闷闷的坐在那儿,直到迟御把她哄睡着。 这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左盼两个眼睛都在打架,却不敢到床上。她靠在沙发背上,胡思乱想。 一会儿男人过来,她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女沐浴露的味道,很香。 她没有睁眼,他在她的嘴上亲了一口,“不高兴了?” 左盼闭着眼睛,红唇一抿,没有理他,他挤进她的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哄完她,现在哄你。” “小安晚上和我们睡吗?” “嗯,她已经和我睡了三次,很听话。” 左盼哦了一声,怎么女儿见了自己就哭呢,这么讨厌她,迟御把她的脸板起来,盯着她看,随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绚丽勾人。 “……干嘛?” “当然……。” “……” 迟御低头吻住了她…… 隔天早上。 左盼的手腕有点肿的趋势,王八蛋啊,用手还来了两次。果然,玩火就是自焚,自己害自己。 她呼了一口气,起床。起来的一瞬间,受到了阻碍,她低头,看到孩子正含着自己的豆豆。 呃…… 左盼一抽走,孩子的头一挪,继续追赶“奶嘴”。虽然还在睡觉,但难得的一次主动亲近左盼,左盼便朝她偎了偎,孩子晗着。 咕噜吸了一下,继续睡,很香。左盼柔柔的看着她,继而低低的道,“是不是你干的?” “嗯,孩子在咕噜噜叫,没办法,就只有舍远求近。” “……迟御。” 迟御睡眼惺忪,嗯了一声。 “你就没想过给她戒奶?毕竟已经八个多月了。” “不戒,吃饭她不想吃为止。”迟御伸过头去,亲了口孩子的脸颊,因为离左盼的胸太近,于是就近也亲了一口,要雨露尽沾。 左盼懒得理他,只要孩子不哭就好,愿意亲近她。 还在床上,左盼的电话响了,是joy打来的,左盼本不想接,便受到了来自迟御居高临下的视线。 越不接越不对劲儿,还是接为好。 “喂。” “rose,一起吃早餐?” “我……”左盼刚想拒绝,她忽然倒抽一口气,一低头就看到胸口有个男人的头,在女儿的旁边在吸着她的…… 孩子和他的力道当然不同,孩子是孩子,他是男人! “怎么了?” 左盼终于没有忍住,啊的一声,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在一边,手指穿入迟御的发丝里,把他朝着自己一拽,随后又猛地一推! 喘着粗气,“混蛋!” 迟御魅惑的舔舔自己的唇,“哪个野男人给你打电话,放肆!” 左盼把衣服往下一扯,孩子哭,她也不管。坐起来,斜拟着他,“嗯,他可放肆了,起来,我带你去见见野男人。” …… 和迟御去见joy,迟御很坏的把他带到了自己的酒店,同时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又安排凌锦风时不时的在他的面前,说说左盼和迟御之间的恩爱事情。 然后……接下来的好多天,左盼都没有收到joy的电话。 回来的第二天,左盼去了精神病院。米尔兰到底不是一般的人,明星又加上米家二小姐,所以住的楼层是封闭式的,里面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别的病人。 当然她的待遇是权威医生的贴身问候,比其他人好。可又不好的是,其他病人还能在花园里散步,可她不行,连个阳光都看不到,活动的范围只有走道和病房。 左盼去,是得到特许的。因为米尔兰已经三天没有吃上一顿饭,米家人也害怕。 左盼去的时候,米尔兰蓬头垢面的在走道里数着地板砖有多少块,她不仅很多天没有吃饭,也已经有很多天没有梳头发。 头发上黏的还有纸巾屑,过大的病服套在她的身上,越发的显得她的瘦小。 她看到左盼时,一愣。随后开始惊慌失措,看着自己的头发,又看着自己的穿着,这么狼狈,怎么见人。 脸上的表情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左盼三两步走过去,拉着她紧紧攥着衣角的手,轻声,“很漂亮,别紧张。” 米尔兰两个圆圆的眼睛,怔怔的看着左盼,从紧涩不安到随后的……伤心难过。 “乖。”左盼拉着她进了病房,给她旁边的看一个眼神,让她备饭菜过来。 这几天米尔兰没有吃饭,都是靠喝水度日。全身软绵绵的,左盼拉她手的时候,感觉特别明显。 进去。 米尔兰在她的面前表现的很乖巧,左盼给她疏勒头发,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又出来了。 米尔兰摸着自己的脸问,“我好看吗?” “当然,小兰是非常美的女孩儿。” 米尔兰笑着,眼睛里有了泪水,“可我是精神病。” “你不是。”左盼回答,握着她的手,坚定,“你比谁都好,比谁都美。也是我认识的女孩儿当众最棒的女人。” 米尔兰的一滴眼泪掉了下来,这年头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其实不难,难就难在她是米家人,是第一个光明正大的继承人,她的身上是有责任和担子的。 可能怎么办,她已经这样了……她没有办法和男的交往甚至睡在一起。 于是,她就被强行送到了这儿来,过着犯人的生活。 心里疼,如同刀绞。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米尔兰留着眼泪道,心碎如渣。其实她明白这个问题不该问,左盼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可能会出现那种关系。 可是,欲望是会滋长的,哪怕已经到了这样难堪的地步,她还是问了。 “我喜欢你。”左盼开口,声音很柔,是朋友之间的包容柔和,“就像我喜欢我朋友凌小希那样的喜欢,抱歉,我无法做到像情人那种喜欢。” 米尔兰知道是这种回答,可心里还是痛了一下。 “我欣赏你,小兰,活着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所以不要做傻事,不要用自己来惩罚别人。你不吃饭,你绝食,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臣服。”左盼幽幽而道,“你这么棒,怎么舍得折磨自己。” 米尔兰用力忍住眼泪,却还是泣不成声。左盼陪着她,安慰着,然后她终于松口吃饭。 左盼又陪她吃了一回饭,小丫头睡着了,左盼才走。 不知道米家人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同于是就判定她心理有问题,真的不怕出事吗? 出来在走道里碰到了米父,他也瘦了不少。 “看来那时候我真的不该帮你。” “什么意思?” 米父神情疲惫,“你生孩子的那回,我给你输的血。现在真后悔,左小姐,你没有发现吗?你的出现搅得我们米家和迟家一点不安宁。” 左盼哼的一笑,“米总,这个锅我不敢背。我左盼做事还算是光明磊落的,基本没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情,也不害人,所以怎么是我搅的?就算我在那次死了,你们该出现的事情还是会出现。” 米父看着她,呵呵的笑了两声,声音悲凉,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左盼。 “走吧,明天继续来。” 左盼拧眉,“为什么?” “因为你,我女儿才变成这样,你就应该善后!” “伯父,您米姓一家人颠覆了我。”左盼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脸皮。 “确实,明天左盼不会来。米伯父,你若是为小兰着想就把她带回家,否则,你就把她弄死在这儿,没人会心疼,孩子是你自己的,你使劲儿作。”从楼梯里出现的迟御道。 第932章 左盼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米父看着迟御,眼神抽了抽,随后大跨步的离开,一直没有进病房。 左盼和迟御一起下楼,迟御一直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到车上,迟御拉过左盼狠狠的吻了一口,泄愤似的。 “你干嘛?” 迟御低低的看着她,“怎么有这么多的情敌,男女都有,以后还会有多少?” “你怕了?” 迟御黑眸流过一丝光彩,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两个人视线相对,“不怕,他们那些人都没有我好看。” 嗯,这年头好看就是王牌。左盼笑而不语,把他的手弄了过去,“开车吧,迟公子。” 迟御暗笑,开车。确实,这个情敌实在是多,从以前到现在,还有未来,所以说,他若是不对她好点儿,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还真的说不好会跑。 …… joy到中国来的第七天,才见了左盼一面,对面还是在迟御的酒店里。再说迟御本人并没有到场,可是到处都是眼线,在公共场所人来人往,两人也只有吃吃饭,说一些离别的场面话。 饭后,左盼安排酒店的工作人员送他去机场。joy回了一趟中国,对左盼也算是死了心。 毕竟人家有主,还有一个孩子,两个人恩爱有加。有些道德底线还是要有的,比如说加入别人的小情侣里,却不可去破坏别人一家三口,那是不道德。 左盼没有送,一个人坐在酒店,评了两杯酒店的顶级花茶,喝完。准备去趟商场,给孩子买些过年的衣服。 顺便她的夜总会也正式要开业了,前段时间因为眼睛瞎的缘故,耽搁了好久。 要择一个良辰吉日,当然夜总会的开业,要等到她处理完手里的事情,比如说……米飒。 还没有去商场呢,碰到两个便衣警察。左盼认识他们,当时在警局里,她见过。 说是莲小姐想见见她。 左。乍一下还没有想到莲小姐是谁,想了好几秒才知道是莲蓉………最近一段日子,她就知道米飒,早就把莲蓉给抛到了脑后。 她想见她? 左盼去了,不为什么,因为无聊,而且她确实也想知道莲蓉会说些什么。 …… 莲蓉这个女人,长得也确实是很漂亮。不过她的漂亮没有那种大气的,是小家碧玉型。 在楼房里呆了有一年多的时间,暗无光日的日子早就已经磨去了她眼睛里的灵气,头发都不再发亮,很枯燥。 至于人那就更消瘦了,她手上戴着手铐,两个人坐在一个长长的桌子上,各据一头。 狱警都在外面把守着,这房间设施都是灰蒙蒙的,给人一种压抑感。 左盼的坐姿随意而娴雅,漫不经心的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莲蓉十指交叉,打量着左盼好大一会儿,才苦笑着,“一年多不见,你倒是越来越漂亮了。” 左盼到现在都不知道莲蓉被判了多少年,还是先前从警察那里知道的,判15年,属于恶性蓄意伤人事件,算是比较重了。 “要我说声谢谢吗?”左盼的语气是比较轻蔑的,如果不是她,孙眉现在可能还在娱乐圈里混的风生水起,前途一片光明。 就等于是杀母之仇,区区一个夸奖,她根本不稀罕。 莲蓉继续哭笑,“随你吧,我说你讨厌我,但是那件事情并不是我故意为之,也不是我的初衷。我讨厌你,我恨你,我想得到迟御不假。但是那个时候我还是迟之谦的老婆。” “你到底想说什么?”左盼问。 “耐心听我说完吧,我想你听完之后应该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行,说。”左盼也就是抱着听一听的心态。 莲蓉只感觉到口干舌燥,很想喝一杯水,可是没有水,也没有人给她倒,于是舔了舔自己苍白的唇,继续说。 “我这个人是比较贪心的,又没有多少主见。大概是自小的生活环境吧,总觉得女人应该嫁一个靠谱的丈夫。我会嫁给迟之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迟御桃花运太强,女人太多。他能对我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主要是因为我会画一手好画,迟御对会画画的女人,不,应该说画的画,能入他眼的女人格外不一样。” “所以我就有幸住进了名流公馆……我想进豪门,这样以后我就不用在社会上奔波,也不会有其他男人欺负我。迟之谦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一口就答应了。当然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娶我,这不重要,反正他也不喜欢我。可是迟之谦这个人太能满足我对男人的幻想,他从来不乱来,男女关系非常干净,认定了你,他就会对你负责。所以,我真的没有必要对你赶尽杀绝……迟御不要我,我还有迟之谦。” 左盼双手抱胸继续等着她的回答,她开始慢慢的有兴趣听了。 “但是我这个人耳根子又很软,很容易被别人左右。要不然我也不可能会答应迟之谦那一句寡淡的娶我。所以,我就听取了别人的意见,先毁了你的容貌,一个男人无论再怎么爱你,你不可能会爱你满脸是疤的样子,那个时候,头脑充血,完全没有想到,如果我对你不能有三,那么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左盼看到她的脸上,那悲凉而悔恨的模样,她的一颗心也慢慢的提了上来。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米飒,米家的大小姐,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她。这一年多的时间,我在这里已经是不问世事了。” 左盼心里咯噔一跳!米飒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出手了,在孙眉在被泼硫酸不远的时候,她好像根本不认识米飒。 然而米飒……就这么想着,她不禁头皮发麻。 “她也很漂亮,仅次于你。你可能不知道,整个兰城的人在当时的某知名论坛,默默地排了一个兰城美人排行榜,你第一,米飒第二,你朋友凌小希第三。但是这个帖子,只存活了24小时,后来就问清楚的干干净净,她针对你,又岂止是要迟御,也想毁你。” 左盼到现在终于明白,米飒为何一直和她这么过不去,迟御是其中之一,除掉她,第二。就为了那虚伪无聊的排行,为了一张脸! “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是这个东西在心里际的久了,会很难受。” 莲蓉第三次哭笑,“人真的不能做坏事情,更不能像我一样活的那么窝囊,什么事情只要别人轻轻一点拨,就可以没有道德底线。关于米飒指使我这件事情,我没有证据。就算有,我现在在这里也拿不出来,可是我发誓,句句都是实话,我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穷苦人家出来的女人,我都不知道去哪里买硫酸。” 左盼没有说话,手心却越握越紧……她只觉得毛骨悚然,人心果然是最恐怖的。 ……… 左盼从警局出来,外面正阳光灿烂,可她却觉得全身发凉,走到停车场的时候,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如果她早知道这个事情是米飒做的,那么第一次和她认识的时候,她就应该主动出击。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米飒的时候,是在医院里面。那个时候她好像是第一次做完人流,初见她时,她哪怕是一个女人,也被惊艳到了。 可万万没想到……第一次的相遇,谁知道不是蓄意而为? 只能说,米飒太厉害,隐藏的太好。 “左小姐,你怎么了?”一名走过的警察问道,看到她方才站在那里抖了一下。 “没事,天气凉了,有点儿冷。” “哦……” 左盼没有上车,走到道牙子上晒了十分钟的太阳,等到缓和过来才上车,回家。 …… 迟御不在,孩子在睡觉,迟瑞在花园里摆弄着自己的花花草草。 见到她回来,起身,笑的很温和。 “回来了?你不是去臭小子的酒店了吗?没有一起回来?” “他有点事情,我就自己回来了,爸,你在弄什么呢?” “我把那边的玉兰移过来,把空地挪出来做个小型游乐场,别人动我的花,我不放心。” “爸,别这么惯着孩子。” “这可不是惯,她身娇体弱,就是得加倍的疼爱。再说,我对你们母女有亏欠……在我有生之年能弥补一点是一点吧。” “爸……”左盼真的没有一点怨他,以前是以前。她不是看不到别人对自己的好,迟瑞实心实意的对待她,她懂。 而且说起来迟瑞也没怎么对待她……他是无辜的。 “别说这些了,已经是一家人,来日方长。” “好,乖女儿。”迟瑞笑的慈祥,眼尾的纹路都是宠溺的。 “不过说到这个,我得说一点。你对臭小子要好点儿,他很辛苦。浪子回头金不换很可贵,他现在的心思都在你们母女的身上,你的心思多少也放点在他的身上,整天不食人间烟火的,会把人的热情都给磨灭了。” 左盼没有吭声,她对迟御真的很不好吗?让迟瑞都忍不住对她提要求。 “有空了下厨给他做个饭,最不济倒杯水什么的,我就看着他对你嘘寒问暖。” 左盼继续沉默。 迟瑞也不要多说,“好了,上去休息吧。” “爸,等我办好我自己的事情,我就给你们好好做一顿饭,您辛苦了。” “不辛苦,去吧。”迟瑞对左盼都快要比小安好了。 左盼上楼,到卧室,躺在那里,闭眼,呆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后来起来,到迟御的书房,打开电脑,打开邮箱。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避孕套来,打开,有一个sub,插入电脑,拷贝,然后发送到警局的官网。 她想,和米飒之间的事情该告一段落了,邮件是用自己的名义发出去的。 十分钟后,警局的人打来了电话,问是不是她。 “是我。” 第933章 “左小姐,这件事情牵涉较多,我想您过来一趟。” “我实名投证,我过来也行,先抓人。” “可是……” “怎么?”左盼闭眼,嗤笑,“因为对方姓米,你不敢?” “不是……” “我们的对话已经录音,证据已经送出,想来你们也不会无动于衷,有坏人就抓,辛苦了。” 左盼已经把电话挂断,这年头处处是陷阱。处在豪门里面,她越发的觉得权利的重要性。 她出书房,整理自己的情绪,换身衣服,去婴儿房。孩子正在睡觉,这几天身体状况不错,饭量也比之前大了一些。 比她去旅游之前体重重了三斤,很不错。只不过还是过于偏瘦,都已经八个多月了,才20斤。 陪女儿陪了20分钟,出去,和迟瑞打声招呼,走了。 …… 车子很缓慢,一路来到了米家大宅的外面,她亲眼看到了两辆警车进去,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见他们走。 有人敲她的车窗,她扭头一看,是米老的管家。 她打开车窗,“做什么?” “左小姐,既然已经到了家门口,怎么不出去坐坐?” “我想你们怕是不欢迎我。” “怎么会?左小姐无论在什么时候来,我们都非常的欢迎,请吧。” “那就盛情难却了。”下车,关门,和管家一起进去。 …… 屋里。 米飒不在,米老和米父都在,警局的大队长都来了,一共四个。 气氛凝重。 左盼过去,“好热闹。” 米老像看敌人一样的看着她,目光带着凶气,和浓重的警告! 当然,米老也没错,左盼就是他的仇人! 她落落大方的坐下,管家送来水。对面的警察道,“左小姐,给我们发的邮件是您本人发的么?” “当然,你们先前已经打过电话确认了。” “因为涉及到我们内部人员,所以我们需要着重调查……不知道米老先生可否把米小姐请出来?” 米老道,“这件事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目前她不在家。不如你们请回,稍后我会派人把飒儿送过去。” 大队长看了一眼左盼,对于米老说的话似乎不相信。 左盼开口,“何必呢,事情总要解决的,米小姐还是出来的,你的香水味独特一枳,它已经出卖了你。” 米老脸色一变! 身后有慢吞吞的脚步声,走的很迟疑,很缓慢。左盼回头,看着她,难得的打扮的非常光鲜亮丽,很美。 大衣长裙高跟鞋,优雅端庄,一如过去的美。 她看着左盼,目光如同死水微澜,没有半点起伏。 半分钟后,左盼起来,看着她,开口,“米小姐,又见面了。”再见面,怕是在牢房。 “是么,我天天和你见面呢。”米飒幽幽而道。 “在哪儿?” “我的心里。”四个字轻飘飘的,一带而过,别人没有听懂,左盼奇异的听懂了。 左盼轻轻一笑,不带任何色彩的,“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想说的很多。”米飒道,朝着左盼走了几步。米飒要比左盼矮上两公分,此时穿着高跟鞋,左盼是平底鞋,看起来米飒倒是要比她高出半个头。 眼线勾勒的恰到好处,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明亮黝黑,气质也更从容,左盼想她的心理素质应该是极高的。 “说起来我现在对迟御已经没有多少念想了……我们早就没有了可能,如同你所说,我的生活里不是只有爱情。我只是不甘,也不想承认,我哪点都比你好,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社会人脉,还是工作。” 左盼好整以遐的看着她,她说的没有错。她比米飒强一点的怕就是这张脸了。 “但是他就是喜欢不喜欢我,而我也就是赢不了你……我不甘心。” “不甘心也没有办法了,谁让你作茧自缚!”左盼没有留情,“一个人的容貌漂亮一点,只是让人看着舒服些,主要是内在。我以为像你这个年纪的人早就懂了,莫非你不觉得年纪越大越在意心里么?” 主办这句话无疑是给她点拨了什么……因为她们在之前的谈话里从来没有提到过外表。 这次…… 米飒瞳孔微缩,“你去见过……谁?”中间还停顿了一下,她已经想到了,却又不敢相信。 “莲蓉。” 米飒喉头一窒。 “看来我们俩是不共戴天之仇了,我的母亲,我的儿子,都间接的死在你的手上。”可是让左盼无力就无力在,没有办法让米飒死刑,顶多也就是牢狱之灾。 米飒在做的时候依然是笑的…… “我喜欢极致的人生,要么善良到老,要么极恶到死。” “嗯,你做到了。”左盼心里翻滚,看到米飒在自己的面前毫无忏悔,毫无悔过的意思,甚至没有一丝后悔的表情,她真的恨不得拿一把刀,一点一点的削去她的皮毛,看看里面的血是不是黑色的! 当然,她也明白很多人做错事情被抓个现行,都没有忏悔的意思,都只是在责怪为何被抓到。 “是想打我吗?” “我倒确实很像,只不过怕脏了手。”左盼说道,回头,看着米老,“看来这里已经没有我的事情了,告辞。” “慢着。”米老出声,继而对着一旁的四个警察道,“米飒交给你们,你们……看着处理!” 就是这四个字,看着处理,暗示性很高。 更带着一种威胁的意思……左盼低低的冷笑了一声。 大队长站起身对着米老敬了一个礼,随后义正言辞,“我们会按着律法,公事公办!” 米老不吭声。大概是觉得这种有外人的场合,所以说有些官话是不能免的。 他给对方递去了一个眼神,对方微笑,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应,然后命令其他两个警察把米飒带走,调查。 米飒走的时候,目光是从左盼的脸上掠过的,仿佛要把左然那张脸烙入到心坎里。左盼想,好在这个眼神不是带着怨恨的。 “米老,还有什么事儿?” 米老气势都已经变了,凌厉而阴狠!他坐稳了身躯,端正着,那个样子好像是要把左盼大卸八块。 左盼还是聘聘婷婷的站在那里,不卑不亢。米父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一直沉默着,米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的脸色当然也不好看。 米飒是他看着长大的,不是自己亲生的,也胜似亲生,痛心疾首。可是现在他的心思完全在米尔兰身上,自己的亲女儿儿还在精神病院呢。 “你就这么离开?不觉得我和你之间还有恩怨吗?” “不妨直说。” 米老冷道,“丫头,你可是太猖狂了!” “好说好说,我还觉得我太过低调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点不一样。你把我得孙女弄进了警察局,这口气,我不得找你出?” “怎么出?是让我缺胳膊断腿,还是让我不计前嫌,一笑泯恩仇,把之前的事抿去?恕我直言,这两个你都办不到!” “来人。”米老也不跟她废话,直接叫人。 保镖来了。 “把左小姐带下去休息,好生看着。” “是。” “米老先生,你这是想囚禁?” “怎么,不可以么?” 左盼笑了下,笑的滋味不明,“当然可以,这是你的地盘,我无力还击。” 米老投去了一个眼神,两名保镖把左盼给架了出去。 米老这时候脸色已变,没有了刚才的自持力,拿起茶杯,佟的一声给砸到了地上! 胸口剧烈起伏,该死的,该死的!! 米父站起来,脸庞依旧,“爸,你注意身体,我去一躺医院。” “家里出了这种事情,你不是应该先到警察局去看看吗?他们敢把飒儿怎么样!!”这句话是米老爷子吼出来的,是因为粗矿而粗粝。 “爸,也请恕我直言,家里发生这么多的事情,飒儿功不可没。如果不是她,兰儿现在可能也是好好的拍他的戏,然后找男朋友结婚接管事业。她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您心里明白,我的女儿她都想害,警局也确实应该公事公办,让她尝点苦头!” “放肆,你说什么呢!”米老的脸色更加难看,一声吼,从此站了起来,怒气冲天! “我觉得米总说的非常有道理。”门口处传来这么一个声音,干脆果断,却又清脆悦耳。 “左仙儿?你来干什么?”米父道。 左仙儿还是和以前一样,随性而干净的穿着,头发是性感而优雅的大波浪卷,只扎了一半,看起来也不过就是30出头的女人。 “前段时间,伯父不是让我修复您的婚戒么?我来还东西。”左仙儿拿出一个盒子来,盒子的四周是栩栩如生的玫瑰花,镶嵌在黑色的盒子上,魅惑而妖娆。 米老暗暗的喘了几口气,平复内心的怒火,“放心吧,你可以走了。” “伯父,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你想干什么?” “我亲眼看到左盼走进来,她人呢?” 米老嗤笑,“你也有资格问我要人?东西放下,价钱随便开。” “我不缺钱,把左盼给我,我要毫发无伤的,掉一根头发丝都不行。” 米老走到左仙儿的面前,脸颊微鼓,五官气的都变了形,“滚出去!” 左仙儿可不是一个在家庭里被困久了的贤妻良母,她是自己社会上奔跑的狐狸,聪明大胆,还一身的闪耀。 她把盒子捏在手上,淡笑,“你的第一任老婆是我亲妈,这个东西是我妈亲手制作。如果我今天带不走左盼,我就让它四分五裂!” “你敢!” “我没有多长的时间,五分钟后左盼不来,它就毁了。” 米老往后退一步,不知道是不太生气,反而笑了,“你摔,碎了一个小口,你就别想踏出我这……” 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左仙儿手里的东西已经被她砸到了地上,很大力! 看得出来,盒子的质量很好,这么大力的摔,都没有把盒子给摔开,但是听到了里面金属碰撞的声音! 那种价值连城的东西,稍微碰一下都让人心疼,更何况是这样大力的砸。不仅是宝物的破坏,还是对于米老的挑衅。 这种举动,已经挑衅到了面前来! 米老看着她不说话,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死死的盯着她!眼睛的火气是一点一点的增加的,到最后的盛怒! 就像是一个气球慢慢被打爆的感觉,在他快要爆的时候,他抬起手对着左仙儿的脸,一巴掌就煽了过去! 他怒不可遏,可左仙儿像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此种结果,她往后一退,同时开口,“米先生,我劝您还是慎重为好,我的脸还没有被人打过。” “左仙儿,左盼到底是你什么人!”和她一样嚣张放肆! “你说呢?” 第934章 米老悻悻的收回自己的手,看着她,“既然东西已经被你摔了,那么左盼……” “在我这儿呢。”从门口处又来一个声音。几人扭头看去,是迟御,他身后还跟着左盼。 左盼看到左仙儿的时候,眉头拧了拧,随后又泰然自若。 两人走进了,左仙儿才发现左盼的脸上是有巴掌印的,顿时,她寒气而起。 “米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米老看了看左盼,哼道,“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还问什么?” “你们敢打她?” “不过是时间不允许而已……”否则你不知道,我们岂止是打她!米老后面那句话没有说出来,特意停顿的尾音,大家都明白了。 左仙儿呼吸一窒,迟御上来,一伸手,把左仙儿没有发出来的火气给挡了下去,“无妨,欠我的我迟早会还回来。” 米老嗤鼻。 迟御单手放口袋里,从容而淡定。他漆黑的双眸带着几分独特的幽冷,仿佛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很期待。 米老和米父的电话同时响了,两人看了一眼电话号码,然后去一边接。 到底不愧是父子,不过就是十几秒的时间,两个人的脸色同时变得惨白,继而变青。 迟御勾唇浅浅一笑,他撒出去出去大半年的网,今天终于有了收成。 “先生!!”, “先生!!” 米老连电话都没有挂断,直接晕了过去,栽倒在地。米父到底是年轻许多,什么都来不及说,打开腿丫子就跑。 近半年的时间,公司出了问题,他都知道。但是前段时间不是有一个甜头,和一名美国来的富商签订了高达好几亿的单子,他也安排了自己的团队到公司里,无论是资金运转还是各项流程,都有了改善,怎么会…… …… 米家一瞬间就像是被捅了的马蜂窝,一团的乱。 三人一起出来,在米家大宅外面。迟御拉着左盼的手,看着左仙儿,“阿姨,需要我送你么?” “不需要,她送我几天。”左仙儿指着左盼。 左盼的眼珠子虚虚一转,目光很【轻】的从她的脸上移开,身子半动,靠着迟御,“我被人打了,需要我的老公还有我爸爸的安慰。左女士的车不是停在那里么,自己走吧。” 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老公?迟御暗暗挑眉,这个称呼他是不是从没有听过。也不是……以前左盼还是那个丑八怪、总喜欢把自己打扮成欧巴桑的时候,她经常喊。 不错,好听,心里有点痒。 和他不同的是,左仙儿的心一下子就被放在了烙铁上面,她真的……已经和迟瑞相认,已经喊爸爸了。 这么说来,就只有她是外人。 以前他们是姑侄关系,左盼黏她,她没有这方面的伤心难过。现在的关系捅开,她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她把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指节扭在了一起,“那好。” 她顿了顿,“回去吧,我们晚点见。”转身,离开。 左盼紧紧的抿着唇角,到底左仙儿是如何做到的总是这么洒脱干脆,好像无论什么东西都无法让她犹豫、踟蹰。 这一个转身,也是一把刀子插进了左盼的心脏。 …… 上车。 迟御看着她的脸,心疼,“疼不疼?” “嗯。”她点头。 这女人,好像从来都没有展示过自己的脆弱,“心情不好?” “碰到这种事情,你的心情好的起来?” 迟御失笑,“好像谁不是被亲妈抛弃一样……”他咕噜着。 说的也是,他也是被海棠抛弃过的孩子,而,他的亲生父亲也是他讨厌的男人。这样一想,她才发觉两个人是如此的像。 左盼拍掉他的手,“开车回去,我睡会儿。”把米飒解决了,一点都不够惊天动地。当然,也是因为米飒早就已经想到了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所以很顺利。 接下来怕是没有什么事情了……不,也有的,关于她和左仙儿。 她对米飒也有不甘,米飒解决了她生命里两个至关重要的亲人,可她…却不能得到同样程度的惩罚。 她错着牙。 红灯。 “怎么?”迟御看着她律动的下颚,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不解气。 左盼睁开眼睛看着他,视线相对,“我就是想问问,如果没有我,你和米飒就在一起了吧?” “怎么会,我们认识的时间很长,根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如果能,早就在一起了。 “那么你是脑残了还是脑子被驴踢了,怎么就没有认清她的真面目?”让她把我害的这么惨。 “……你骂我?” “不该骂?” 迟御抱住了她,细细碎碎的吻落了上去,“抱歉,你该骂,我有愧于你。我们十几年的朋友关系,我对她太信任。” “滚犊子!” “什么?” 左盼一把把他推开,“下车,自己走回去!” 已经进入了冬天,天气很冷,街头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红绿灯的第一个路口第一排,在红灯还有三秒的时候,只见车身抖动,紧接着正驾的门打开,一个男人从上面急促下来,看那个样子好像是被人给推下来的,脚步不稳,微微的趔趄了一下,才站直身躯。 然后正驾的门从里面被一只素白的手给拉上,车声有小小的颤动了一下,红灯完了之后,车子离开。 男人伸手拉车的动作就那么停在了空中……他缩回手,扒了一把头发,一张俊美的脸透着七分邪性三分痞气…… 众人一看原来是迟御,鼎鼎大名的迟公子。 他站在路口身边车辆来往,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路虎停在了他身边,车窗打开。 墨一临戴着黑色的墨镜,似笑非笑,“被左盼踹下车了?” 迟御咬着下贝齿,该死的! “要不要上车?我载你一程?” 迟御正想开口,他又道,“我想心高气傲的的迟大公子,在我亲眼目睹你被左盼踹下车的情况下,应该不屑于再上我的车,告……”辞。 “怎么会,你来当司机那是再合适不过了。”迟御打断他,没有让他说出最后一个字来,拉开了后座的门,上去。 墨一临,“……” 他微微的侧着头,涔薄的唇角轻轻一撇,开。。车。随后问,“米家怎么样?” “挺热闹。” “那就好,米家目前我手上的股份比你多,算起来我也应该是你的大老板了。” 迟御挑眉,“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一个星期之后,米氏公司有一个股东董事会,我已经秘密见过了三位,你来不来?” “当然。”迟御对于米家的一切丝毫不感兴趣,但是既然能够站在这个城市的巅峰,那么手上的权力就会增强,那么保护一个左盼,也不在话下。 “好吧,不过我会变卖手里的股权。” 迟御又挑了一下眉,“……给左盼?” “你倒是挺聪明。” 迟御的脸黑了下去,“她跟着我根本不需要钱,你可拉倒吧。” “没有人会嫌自己的钱少,给了她,从此以后我就会消失在你们的世界。我会移民去美国生活,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了。”后面那句话说的沧桑而迟疑,有些事情不愿意再提,有些人也不适合在见。 迟御眸心微动,“如果……如果你对她没有任何念想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你留下来,和我称兄道弟。” “如果我有念想呢?” “那你还是滚吧。”迟御对其他的男人有十足的信心,相信左盼不会对他们有什么情愫,但是墨一临……他却不敢保证。 车子靠边停,墨一临冷着脸,“下去。” “…,墨一临。” “不想带了,看你烦。” “……” …… 左盼一个人开车回到迟家,她把迟御赶下车,原因有亮点。 第一,她不喜欢听他说他信任米飒,哪怕是曾经,也不喜欢,就是个智障。 第二,她想发火,确实想,这把火来源于迟御,如果不是他长得那么骚,也不会惹到那么多的女人,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 她失去了太多,两个重要的亲人都因为米飒而死,她不能释怀,也不能原谅。 米飒还有出来的机会,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好在最近的一段时间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她也不想处理别的女人,只看迟御。如果迟御真的爱她,就不会让她陷在争风吃醋的鱼泥窝里。 下车。 家里的佣人冲她打招呼,叫的都是少奶奶。继而看到她们从侧别墅里拿着一排排的水果。家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从国外进来最好的水果,也会从乡下采摘新鲜的没有任何农药的水果,会放在侧面的房子里。 让家里保证每一天都会有新鲜的水果吃,但是不可能会一次性上这么多,五个人同时拿着托盘,一同走过去。 莫非是家里来的贵客? 她进去,她好像是第一次进屋没有看到孩子和迟瑞。 “先生和小小姐呢?” “小小姐在婴儿房睡觉,先生在后院。” 左盼跟过去,她的身后还跟着佣人,去送水果。 后院是一个大大的草坪,草茵绿地,已近黄昏。阳光半凉半暖,余晖漫无目的的洒在那一男一女的身上。 听说两个人年岁都差不多了,怎么突然有一种夕阳落日的浪漫。 她停止脚步,没有想到左仙儿会过来……她一停,后面的佣人接踵而上。 直接朝他们走过,把水果盘整整齐齐的摆在他们的面前,不,确切的说是她一个人的面前。 左盼这才知道这些水果原来是她准备的。 “迟先生已经过去了这么年人还是这么有心。知道我不爱吃水果,却依然是一如既往的给我上最好的。” 左仙儿小的时候确实不爱吃水果,但是皮肤却一直是水灵灵的。 因为她的影响,让左盼也不是很爱吃。但是她不会对别人说,左仙儿就能把别人对她的好,说的这么没心没肺。 “我还是那句话,女孩子应该多吃水果,你吃不吃无所谓,没有人逼你。” 左仙儿漂亮的双眸微微一眯,斜阳的光辉照着她的脸庞,已经不足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 那么有内容有深度的一张脸,你的神色却是单薄的。 她踟蹰了好几秒,拿起一个切好的草莓,咬了一小口。 “你好像有20多年没有踏过这里,这次来是什么事?” “从这里经过,所以来看看。” 迟瑞没有说话,他有一个保温杯,拧开,喝一口热乎乎的白开水,舒服。 在热气腾腾里,他问道,“就只是来看看?不想做点别的?” “这边……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让我做。” 这话说的好薄情,迟瑞暗自哭笑了声,又喝了一口水,“你还是那个样子,一如当初。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我看以后也不要路过了,想来,就提前下个帖子,我当做客人迎接你。不想来,也无妨。你的女儿,你的孙女儿都在这儿,估计你也不想见,我会把她们当作我的至亲,好好呵护着。。” 戚,左仙儿发出了小小的声响,就好像是有把刀从她的身体里拔出来,她忍痛不禁泄露出来的抽气声。 很小,迟瑞没有听到,或者说听到了而不想理。 第935章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慢慢退却温度的斜阳。到了冬天,又到了万物萧瑟的时候,气候越来越冷了…… 左仙儿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继而开口,“你也是老样子,还记得年轻的时候,你给我一个你定制的象棋,让我来主动找你,我们结婚。你似乎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应该是要男人开口的。” 迟瑞下巴微抽,心脏抖动,他不由得看向了她,那精美的侧脸,和左盼如出一辙的侧颊,“我开口,你就同意?” 左盼听到这话,忽然就冷笑了出来。她睁开眼睛,对着他。 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把她的篾笑一点一点的泄露出来,“迟瑞,迟御和你在一起生活了30多年,居然没有被你这种性格影响到一分,也幸好他没有被影响到。果然是谁的孩子,就像谁的性格,你这种人……不配有老婆。” 迟御和霍耀城……都是风流阵里的男人。霍耀城到老了都是这样,和海棠纠缠了一辈子,现在两个人也没有结婚领证,除了迟御之外,也没有孩子。 迟瑞的脸色变了下,视线缩短,有一丝涌动,随后又归于平静,很短促。 “想来我们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告辞。”左仙儿站起来,回头。 一回头就看到了三米之外的左盼,她一顿。。 迟瑞看到她的动作也回头,也看到了左盼,有些尴尬。他是个不喜欢把自己个人的私生活摆放在台面上来说的男人,尤其是感情生活。 这么多年,关于这种事,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不想,不愿意,也不屑。 这会儿左盼…… 他抿抿唇,“你回来了?起风了,你回屋吧。” 左盼淡笑,“爸,我想吃红烧狮子头,我记得得我那天从意大利回来的时候,你给我做过。” “现在?” “嗯。” 迟瑞看了看左仙儿,后者大概是看到左盼这么自然的喊爸,很是意外,所以神情凝住。 “明天吃吧。”他有客人呢。 左盼眼神往下一拉,有一种小孩童得不到糖而不满而撒娇的意味。迟瑞一看,连忙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做。” 比迟御还要在乎左盼的情绪,女儿不高兴了,他得哄女儿。 他对着左仙儿客气的点点头,过去。走到左盼的身边,左盼抱住了他的手臂,“爸,我给你帮忙。” “不用,油烟重。” “无妨。”左盼露齿一笑,娇艳之际,在父亲的面前她不需要戴面具,可以随心所欲,而且她还是个孩子,他面前的孩子。 “左小姐,难得来一趟,别急着走了,在我们家吃晚饭在走,很诚心的邀请你。” 左仙儿没有回,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左盼在几个月前说了那样一句话【就算有一天,我认了他作父亲,我们一家人承欢漆下,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继续在世间潇洒。】 …… 人对于家庭的渴望,在15岁之前,在40岁之后,这个阶段是最热烈的。 在社会上漂泊久了,就会希望有个温暖的家庭。只有这种温暖,才能泯灭心理任何的创伤。 左仙儿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对话。 “爸,我来切,我是会做饭的。” “,孩子在厨房呆久了,手上会起褶皱。你不需要,呆在那里就好。” “你还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左盼摇头哭笑,看着迟瑞轻车熟路的切肉,那手势很流畅,已经练出来了。 “臭小子没有对你说过?” “没有。” “嗯……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我是第一对你好的人?”迟瑞看着她,微笑。 “当然。”左盼甩了甩黑发,“我去给你倒杯茶。” “谢谢。” 左盼出去,迟瑞看她离开,笑容敛了一下,趁着左盼还没有出去的空档,他看向了餐厅区…… 只看得到女人一半的侧面,消瘦优美,后背的线条,如同教科书般标致。 她美了一辈子,却也让他惦了一辈子。或许他真的如同她所说,不配拥有老婆。 …… 左盼倒了一杯热水,放了些枸杞,迟瑞喜欢。走到餐桌的前面,左仙儿叫住了她。 “左盼。” 左盼停住,看她前面没有水和水果,于是就到她的侧面坐下,喊佣人把水果送来。 “用不着这些虚的,我不吃水果。”左仙儿依然不领情。 “你可以不吃,我作为主人却不能不上。” “你也不需要在我面前摆着你大小姐的架子,更不需要让我看你们父子的感情。你以为我想看?” 还是这种语气啊……左盼笑意更深,“我知道你不想看,可我想让你看。” “以为我会嫉妒?”左仙儿在桌子底下,捏着手掌。 左盼脸上的笑容没有停下,“没关系,你看到就行了。就是让你知道,我们在这个屋子里有多么融洽。” 左仙儿没有出声。 “好歹我们也曾是姑侄,吃个晚饭再走也不为过。出了这个门,随便你去哪里,都可以。您随意,我去帮我父亲做饭。为了款待你,我和我父亲亲自下厨,您……” “左盼!”左仙儿重重一声,打断她,“听你这口气,似乎是要和我断绝关系?” 左盼笑容一闪,“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放我姑姑,就是我不太愿意喊。” 左仙儿盯着她没有说话,她的眼睛没有左盼的流畅,也没有她的好看,但是碾压一大半的女人也是没有压力。 只是哪怕是生气的样子,都显得单薄了些,这种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无情。能够抛弃亲生女儿那么多年,在知道她受苦后,依然没有伸出援手。 只想游荡世界,只想一个人自由自在。你说这是个性,这是洒脱,其实就是怂! 不想对任何事情负责任,没有担当!包括自己生下来的孩子! “看来这个晚饭不用吃了,和我一个桌,你怕是吃不下饭。我去看看孩子,然后我会离开。” “抱歉,孩子怕见生人。而且我记得您见到孩子就会退避三舍。”左盼忘不了当初她劝自己打掉孩子的事情。 她也在自己面前说过,她讨厌孩子! 你说她现在对左仙儿咄咄逼人,得理不饶人,可她觉得这真的不算什么……她对左仙儿,有怨。 当年生都生了,何必抛弃……既然不爱她,那现在就没有必要要相认,各过各的生活,互相不打扰,挺好。 左仙儿定定的看着左盼,许久。随后道,“既然怕见生人,那就罢了。” 她随手拿了一个水果,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落落大方,“那我就等饭好了。”从容不迫。 左盼咬了一下唇,目光微变,随后又冷笑了下,左仙儿到底是左仙儿,是左盼目前怎么都修炼不来的淡定。 她缓口气,把水拿进去,到厨房。迟瑞可能是刚刚站在门口的位置,所以左盼进去的时候,他回头往里面走,背影稍微带着一些仓促。 左盼微愣……她想,迟瑞刚才应该是在偷听两人的谈话。 “爸。” “哎。”他答应。 “喝杯水吧,我来帮你弄。” 迟瑞难得的把菜刀放下来,“行,我来喝口水。” 他正在跺肉馅,为一会儿做红烧狮子头做准备。左盼接过刀,又拿了一个刀,用两个刀躲起来,比较方便。 迟瑞靠着一边,悠悠地喝着水,盯着左盼和左仙儿如出一辙的侧脸,轻叹,“孩子啊,不然就算了吧,原谅她。” 左盼就知道他会对自己这么说,她继续若无其事地剁着肉,两个刀来回的。 “目前我不行。”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么能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一笑泯恩仇,她没有那么大度。 “盼儿。”迟瑞又叹,把手里的茶杯放下,那些葱姜蒜,准备一会剁成泥。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变了,何必呢?” “爸,你何必劝我?我做不到叫她一声妈,如果你们能够冰释前嫌,结为夫妻,我会祝福你。” 迟瑞神色凝重,他知道是没有办法劝左盼的。当然他也不可能和左仙儿结婚,他已经这把岁数,早就过了想要结婚的念头。 如今年过半百,安静的过完下辈子。他不在说话,罢了吧。 顺其自然。 “行了,水我也喝了,我来吧。”迟瑞接过菜刀,让左盼站在一边。 他把肉馅放在两个大碗里,切葱姜蒜。迟御不爱吃葱姜蒜,左盼还行。 所以两个人分开做,左盼看了一眼,“爸,不需要同时迁就我们俩,我可以不吃。” 迟瑞打趣,“你倒是可以迁就一点他,他都迁就你那么多么多回了……先把身子养好,你们两个人能够好好的生活,我就放心了。老爸这辈子可不结婚,我和我的女儿还没有过够。” 他还没有照顾够她。 左盼笑了,眼睛都在发亮。和迟御好好过日子,为了迟瑞这个好意,她也不应该忤逆。 …… 她从厨房里出来才发现迟御回来了,正坐在客厅和左仙儿说话,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气氛有些微妙。 迟御对她当然是客气疏离,恰到好处的讨论。左仙儿眉头微拧,看向窗外,沉默。 “伯母,这些事情我都无法做主,我要尊重左盼。而且……” 正这么说着,外面的佣人进来,说是外面有客人来了。迟御回头看去,见从花园草坪里进来一个着皮草的女人,气场冷峻。 她? 迟御眉头皱起,她好像自从离婚后都没有到过这里。同时左仙儿也发现了她,她微愣。 人在佣人的带引下进来,大门在客厅和餐,厅的中央,所以她没有看到左盼。 一眼就看到了在沙发啊上迟御和左仙儿,她站定,也不过就是几秒而已,就回过神来。 泰然自若的朝着沙发走去,迟御和左仙儿同时站起。 第936章 “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海棠开口,她和左仙儿两个人不一样的气质,她是冷峻冷艳,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仿佛都驾驭在人之上。, 然而左。仙儿却不同,她是在尘世里游走的女人,身在红尘却不粘尘世之气,身上透着一种干净利落。 “来吃个晚饭,你……要一起吗?” 海棠开口,“有何不可。” 这两个女人到了一起,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在造她们两人的时候,都开了窗,都那么大手笔,让她们都那么光鲜亮丽。 迟御抿唇,没有说话。离去,回头,看到了在那一头站着的左盼,优雅从容的模样,对这两个人没有半点动容之色。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对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两人的瞳仁里一起出现。于是不约而同的上楼,回房间换衣服,去婴儿房。 ………。 楼下,左仙儿和海棠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才一起收回视线。左仙儿虚虚一笑,没有吭声。 海棠也不再说话,心思万千。 …… 孩子这会儿精神正好,目前她还不会翻身,也不会爬,但是可以坐,不需要人扶着。 她正在摆明手上的硅胶数字,很软和,又不会变形,她已经接受了左盼,只不过还是比较黏迟御,对左盼怎么友好。 佣人离开,两人跑腿而坐。孩子把玩具拿起,抬不高,胳膊还没有力气,然后啊了一声,对着迟御,表示她在玩玩具。 迟御笑着,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怎么这么轻,就是长不胖。 两个人陪着孩子玩了一小会儿,孩子在迟御的怀里睡着,放在床上,两个人才一起下楼,正好佣人走在楼梯喊他们下楼吃饭。 左仙儿和海棠已经走到了餐桌处,迟瑞刚刚也在那里,三角鼎立的局面很怪异。 迟御搂着左盼下楼,开口,“爸,您先上楼洗个澡,休息一下,一会儿让阿姨再给你做一份。” 这种局面,他留在这里岂不尴尬? 但他丝毫不领情,“不需要休息,吃饭吧。” 几人落座。 迟瑞主位,左盼迟御一边,那两个女人一边。五个人的关系有些复杂,牵扯不清。 迟瑞给左盼夹了两个狮子头,其他人都没有动筷。 “想不到你也会下厨做饭。”海棠开口,声音低凉。 “嗯。”迟瑞回的很寡淡。 “我想你也不太指望我分割你给你女儿做的菜,那就不吃了。我们私聊。” “不方便。”迟瑞回绝,“我们没有秘密,有事儿就说。” 海棠那漂亮的眼睛朝着四周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左盼的脸上,“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我年岁已高,到了立遗嘱的时候,只要左小姐陪我住一个月,我名下的一切都是你的。” 那是一笔庞大的资产。 左盼愕然。 迟瑞没有说话,左仙儿好像已经意料到,不动声色。迟御捻着手指,看向海棠。 “你的资产是多少,值不值得她陪你?”迟御这话是带着攻击性的。 海棠可能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迟御会这么反驳她,于是自然而然的顺畅接口,“应该够她任性的买以及周游两三回全世界,绰绰有余。你觉得这样够吗?” 迟御面不改色的回答,“我们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最近也真是奇怪了,总有人都想给左盼塞钱。 “我是你的亲生母亲,这个钱是给孩子的,迟御,你好像没有资格表达意见。” 迟御笑的不明所以,“女士,你愿意给我们家塞钱,傻子才会不要。稍后我会发给以孩子为名义的教育基金发给你,要么你打钱好,要么你立遗嘱也罢,都没有意见。但是要让左盼去陪你,不可能。” “迟御!” “这件事情我就替左盼做主了,她不会陪你!”这语气是笃定的,说起来,他和左盼你是格外的想象,都是被母亲抛弃的孩子。 两个人小时候都有抱着腿求母亲不要离开的过往,他和左盼都能够感同身受。而且这两个亲生母亲,都不约而同的把自己的孩子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抚养。 而他的人生,又不知道比昨晚好了多少倍。 海棠看看左盼,想听听她的意见。 “抱歉,伯母,迟御说了算。” “你……” “提出这种要求,就已经要想到对方会拒绝你,同时也会有言语上的羞辱。海棠夫人,你以为这两个孩子是省油的灯吗?” 海棠再次冷笑,“那你今天来干什么?难道说不是想看看孩子,并且和他们……”言归于好? “我这个人对事情看得很透彻,我清楚的知道我生的……”她停顿了下,看了眼左盼,又快去缩回,“左盼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必要碰鼻子灰。而且原谅这种事情,不过就是要牺牲自己去宽恕别人,左盼做不到。所以我就不想着和她以母子相称,不让看孩子也无妨。” 左盼心里一沉。她竟然不知道在这么一刻需要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呢?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以前的姑姑,现在的亲生母亲,把他们的关系分析的如此透彻,而且也从来没有想过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挽回一些什么。 她没有想过! 没有!! 怕是从头开始,都没打算认她这个女儿。人,可以薄凉至此!, “不好意思,我没有办法做到像左小姐这样,浪荡自私。我的儿子我的孙女,我都认。” 左仙儿又是一笑,“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我这种人适合孤独终老,适合四海为家。” 她站起来,饭菜一口没吃。那一句告辞,已经到了嘴边,忽然收到了来自左侧面的那深邃而复杂的视线,她低头看去,看到了记忆深处的一张脸。 曾经在她的心头,在她的脑海深处,徘徊萦绕了数年的男人。哪怕如今已经饱经风霜,皮相依然是优雅俊美的。 她喉头微滚,拿起筷子,戳了一个狮子头放在嘴里咬了一半,味道很不错。 这是这一辈子第一次吃他做的饭,可能不会有下一次了…… 吃完,筷子放下。 “晚餐我已经就罢,各位告辞,有缘我们江湖再见。” 她就是在这个世间存在的一缕飘魂,颠沛流离才是她的宿命。 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不过走了几步,听到后面的声音,“站住!” 她回头,左盼幽冷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你就这么想走了?” “不然?” “左仙儿!”活了这么多年,左盼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喊她的名字,“你确实也只配四海为家,你这种人活在世上,是不是只爱你自己?自私自利,永远都是为自己着想,谁爱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左盼失控了……就因为她的那几句看似平淡实则句句都扎在心口窝子上的话! 心里头如同海浪翻滚,左仙儿但凡有海棠的一半,想要修复母子的关系,那么依着现在左盼只想要岁月静好的心态,或许……或许……真的就不计前嫌。 可是,没有。 她到底在她的身上放着什么希望!!在别人的身上留下希望,这种苦头在左良的身上还没有吃够吗!!! 左仙儿没有说话,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来,漫不经心的也是风轻云淡的。 海棠若有似无的撇了撇嘴唇角,朝着迟瑞看去,后者正在喝水。过大的玻璃杯几乎挡住了整张脸,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是浓黑的眉,旖旎着一层淡淡的愁。 他爱左仙儿,爱了大半辈子,却说不出口。大男人事业有成,可在感情上却拿不起放不下。 左仙儿在平静三秒之后,随后唇角一扯,自嘲,“你说的对,谁爱上我,那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左盼,好好生活吧,迟御应该不会欺负你。” 掉头,离开,头也没有回。 左盼自她离开,慢慢的站了起来,站在桌子旁边,身体越来越紧,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最后,手握成拳,车子离开时,她指尖都在颤抖。 迟御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下来坐下。 左盼闭着眼睛,随后睁开,“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起身到楼下的洗手间时。 她走后,迟瑞砰的一声,把杯子重重地落在桌面上!杯子里还没有喝完的水,溅的到处都是。。 “她走了,你也走吧。”这话是对着海棠说的。 “我说了,我的目的没有达到,不会走。” 迟御不想听,走了。 迟瑞抽纸擦着手背上的水,“宁南,你想和迟御。一起生活一个月,你就直说,没有必要采用这样的迂回战术。孩子们的事情我不管,只要他们好好的过日子,其他我无所谓。” 在这方面,海棠要比左仙儿好许多。 “那好,我想要回迟御。”, “认清现实为好,迟御不小了,不是几岁的孩子父母争着要抚养权。走吧,和她一样。你们两不来,我们一家人也过的很舒心。” “迟瑞。”海棠叹道,“你还真是迂腐的很,这么多年也没见长进。左仙儿不过就是在等你开口而已,你以为我们这种年级的人,还喜欢在外面流浪吗?” 迟瑞漫不经心又继续喝水,好像刚刚的火气根本不存在,“你那就代我告诉她,我不会娶她。如果她对左盼一直是这个态度,拿捏她的姿态,别说孩子,连左盼她都别想见!” 第937章 海棠笑而不语,素白的手指扒了扒头发,又再度开口,“看来左仙儿如果开口,但凡她给你一丁点的提示,恐怕你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迟瑞对待感情迟钝的很,他的心里微微的翻滚了一下,如果那个女人真的主动了……那他……他…… 不,也不会的。就像左盼所说,她那一辈子只爱自己,只会为自己主动。 “我不会因为我的女儿而改变我的立场,请吧。迟御是我的儿子,你要不走。当年抛弃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那个时候的迟御还小,不过七八岁,离婚后,他痛哭了一场,迟御抱着他,虽说没有说什么安慰性的话,但是那段时间可能是迟瑞唯一的一次陪着迟御了… 后来,风里来雨里去,为了工作,四处奔波,对于迟御,疏忽管教和关爱。 海棠瞳孔缩了一下,没有说话,沉默。随,后,手放进了口袋,全身的肌肉微紧。她在这一刻忽然觉得左仙儿可能真的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风光。 可能她也会想家庭温暖、会想膝下欢…… “告辞。”她转身,出去,正好碰到迟御从楼下的洗手间出来,两人正面相碰。 她停住脚步,正要开口说话,迟御已经率先开口,“陈叔,客人要走了,送客。” “是。” 客人……她就是一个客人,在主人的立场,这个家她也呆过七八年,虽说这七八年里一共都没有一年…… 海棠收回视线,出去。 从迟家走了有五分钟,在一个绿茵大道,左仙儿的小跑正停在那里,想必是在等她。 她开车过去,靠着她停。拉下车窗,“有事儿?” 左仙儿正在抽烟,女士香烟,尼古丁里透着一股别样的香气。, 她把烟拿下来,弹了弹烟灰,低头,“没有事情,就是想找你说说话。” “空虚寂寞?” 左仙儿耸肩一笑,“我大半辈子了,都是空虚寂寞的。过份的自由就是等于孤独。” “这么说来,你是在外面奔波久了,既然如此,那何不去那个家。迟家缺一个真正的女主人。” 左仙儿又吸了一口烟,烟雾吐出,在眼前迷蒙缭绕,同时她哀凉的声音透出,“我这辈子大概都不会结婚,有些人就是适合残缺的。”无法拥有。 海棠没有抽烟的习惯,烟雾在两个人的中间徘徊,彼此都看不见彼此。她就从后视镜看着后面那栋气势恢宏的山庄。 “走吧,一起吃个饭?好歹我们之间的恩怨也牵扯了好多年,做不了朋友,吃个饭以后就不用见面了。” “何必吃饭,你不喜欢我,我不喜欢你,饭。怎么吃得下。”她手伸向了一键启动的按钮,准备启动车子离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手指缩回来,侧头,左手掉在窗外,动作潇洒。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当年为何要出轨?”和迟瑞结婚以后,就和霍耀城搞了起来。 随后生了迟御。 海棠想起了过往,神情迷离,打响车子,“已经过去好多年,都快忘了是怎么发生的。只不过,我们离婚时候,他说他想娶你,仅此而已,看来……不知道是他爱你不够深,还,,是你这这种性格,让他感觉到了自卑。左小姐,我们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就是。告诉你,对左盼还是稍微有点挽留的意思,为木你们母女争取,不丢人……薄情冷血不是放在亲情的身上,告辞。” 她离开,车子一瞬间就消失在视线里。 她一走,左仙儿又连续抽了两根烟。感觉到肺腔里都是尼古丁的味道,才做罢。 天色渐晚,光线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恍恍惚惚的看不清外面的风景。 这世界好像在一瞬间就荒芜了起来……什么都没有,只有无边的寂寞和沉冷,空洞的没有一丝人烟。 闭着眼睛在方向盘上,脑海里就像是走马观花一样的,想起测许许多多的事情……… 就这样过去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前半生。 随后,掉头,往迟家的方向。 ……… 夜色阑珊。 迟家人今天晚上都睡得格外的早,包括快要九个月的左十安。左盼在婴儿房呆到她睡熟,她才回到房里去。 迟御正在阳台,一个人,坐在那里,也没有开灯。看着黑漆漆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连左盼过去,他都没有发现。左盼不愿意打扰正在神游出外的他,于是坐在他的旁边,看到了他喝过的水,拿起来,一口就看到了底。, 放下去时,叮的一声。 迟御回神,看着左盼,自然而然的就把她的手给拽了过来,捏在手心里。 “洗完澡了?” “显而易见。”左盼抿唇,接着又咋舌,“想什么?想今天来家里的客人?” “算吧。”他苦笑。 左盼也看着天空,漆黑的夜色把人脸上所有的表情都给遮了去。 “亲情最无奈,无论他们是好是坏,你都得接受。其实不用想……我不会叫左仙儿为妈,当然也不会拿她当敌人,以后就各过各的生活,挺好。你……”她看着他,“随意。” 迟御没有说话,握着她的手,另外一只手枕在脑后,仰头…… 两人就这样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天空,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迟御道,“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 “半个小时前,她来过,貌似和我父亲打成了某种共识,这个共识就是他们两人结婚。” 什么?! 左盼呼吸急喘,“她……是谁?” …… 这个人是谁,当天晚上左盼没有见到本人,但是在第二天的早上就见到了人。 她起来的时候,对方正在拿别人送来的各种衣服和生活用品。。, 左盼走过去,一头黑发摇曳生姿,“左大小姐,你这是打算在我们家长住?” 左仙儿用一根笔固定住一头黑发,穿的还是睡衣,也不知道是谁的。 越发的显得她的清丽脱俗,提着大包小包,“是,长住,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你已经打扰到了……” “左盼。”左仙儿淡雅一笑,“想必你只有憋着了,我回房换衣服,你请便。” 绕过左盼,上楼。 左盼看到她上了迟瑞对面的房间……他们两个人要结婚,呵呵。 “盼儿。”迟瑞从外面进来,锻炼完了,他也看到了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左仙儿。 “你同意么?” 左盼很荣幸他还能在问问自己的意见,“我同不同意,对您来说好像没有什么用。您的私事,我管不了。娶谁都可以,只不过为了家庭的和谐,我想我和迟御还是搬出去为好。” “你不高兴?” “难道我应该高兴吗?” 按理说左盼确实该高兴,她的亲生父母终于要成为一家人……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无法抱着十二分的诚意去祝福他们! 就觉得荒唐! 左仙儿在这种时候提出结婚,难道说她真的是因为爱,所以嫁给了迟瑞? 鬼信。 “盼儿,你妈……不,你姑姑,其实也挺苦。”迟瑞不知道自己会打脸这么快,昨天才说过不会娶左仙儿,他会为了左盼着想。。 但是,昨天晚上左仙儿站在他的面前,提出两人结婚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紧接着心跳就开始加速。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回复的,回过神来的时候,左仙儿已经说了好,她明天会让人送来衣服。 看两个人以后的日子是要同居,还是怎么着,全靠他。 他有些恍惚……他居然真的答应了。一晚上,都在犹豫,都在挣扎。 对于结婚,他一把年纪了也没有做好准备,而且那个人还是左仙儿,他喜欢了那么,多年…… “这人,有哪一个不是活在炼狱里,没有人好过。父亲,你的事情我和迟御都不会插手,您怎么都好,一会儿我和迟御一起吃完早饭会离开。”, “盼儿……” “抱歉,爸,我没有办法和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你别走。”迟瑞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孩子,我们才刚刚生活在一起,你放心,爸爸会把这件事解决好。” …… 左,到家里的个人健身房跑出了一身的汗,回房洗澡,然后吃饭。 孩子大了,瞌睡也少了很多。吃饭时醒了,迟御。为了想和她培养好感情,自己能抱的时候就不想让佣人抱。 “啊……”不知道是不是牙痒,还是怎么滴,抱在怀里她一直在啊啊的叫。 左仙儿深深的看了她两眼,眉眼温柔。随后又别过视线,继续若无其事的吃饭。 迟御抱着孩子,基本上没有怎么吃,她会抓碗。快要九个月,可以添辅食。 喂了两口白米粥,吃的上瘾了些,迟御就多喂了点儿。 饭后。 迟御抱着孩子回婴儿房换衣服,粘上了饭,。左盼也想跟着,但是被迟瑞给叫住。 “说说事儿吧。”迟瑞低道,然后给左仙儿倒了一杯温水,看着她的眼睛,“目前我和我,女儿还没有相处,我还想让他们留在家里多陪陪我。所以……抱歉,我不能娶你。” 左仙儿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瞄了一眼杯子,澄澈透明,倒映着自己的脸,。 左盼一愣,她万万没有想到迟瑞会这么做…… “抱歉,一会儿我会让司机送你出去。” “不用。”左仙儿微笑着,从容大方,“我,有车。迟先生,告辞。” 她起身,上楼。当年迟瑞给她一副象棋,要她来提亲。她没有动,多年后透过左盼的手,把它还给了他。 如今她提了,他拒绝。 嗯,很合适。若是两个人真的结了婚,她这个在外面奔跑惯了的女人,背上有了龟壳,该如何生存。 上楼,收拾行李。, 第938章 迟瑞目送她离开,眼神潺潺。随后在左盼的呼唤下回神,他看着左盼。 “爸,我委屈你了?” “没有,怎么会。”迟瑞也起身,摸摸她的头,“爸爸都这个岁数了,还结婚。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爸爸这么多年都没有再结婚,是在等她么?” 迟瑞叹气,“如果我知道我在等什么,可能我早就解脱了。好了,你去看看迟御,帮他给孩子换衣服,这是你的家,你哪儿也不能去。” ……… 左盼没有去婴儿房,而是去了左仙儿的房门口。门没有关严,她推门进去。问到了甜腻腻的烟味,左仙儿正在阳台,背对着她。 背影消瘦曼妙,头发自然垂立。 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多久……但是左盼敢肯定,她回来一定没有收拾衣服。 所有的都是整整齐齐,而早上拿进来的各种包装,根本没有拆开的痕迹。 她身上穿的衣服是昨天的,莫非她也没有想过在长住? 还是说已经想到了迟瑞到最后不会同意? “还要站多久,来说说话。”左仙儿猛然开口,她没有回头。 左盼过去,站在她的身边,这个位置是前花园,在管家的带领下,已经有工人过来测量,准备盖建儿童乐园。 两个人并排站着,许久都没有说过。直到左仙儿把一根烟抽完。 她把烟蒂扔在垃垃圾桶里,随后正对着左盼,左盼也看着她。 这才发现,今天左仙儿没有化妆……纯素颜,白,但是皮肤没有那么水灵,眼尾也有斑点了。 也是,毕竟是四十多岁的女人,有皱纹很正常。只不过,就算是有皱纹,左盼却觉得她比化妆的时候,美得很多。 因为,这样才算得一个女人,这种女人感从她的神韵里透出来。 “看来你对我怨念很深。” “昨天晚上睡的好吗?”左盼不接话,反而这么问。 “你说呢?”左仙儿回了。 “我想应该是一夜没睡吧,正常人都是失眠,。不过你难说,你不是一般人。” 左仙儿嗤笑,“看来我在你心里,已经是十恶不赦了。” “不至于,就是不太想和你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那好吧……”左仙儿高叹,然后仰头叹息,最后低头,不顾左盼反对,强行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姑姑对不起你,姑姑就不弥补了,你好好过日子,迟御不会欺负你。我离开后,就不会轻易出现了,不在打扰你们的生活。” 姑姑……她用的还是以前的称呼。 左盼的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左仙儿抱了后,一下子松开,拍拍她的脸,“别学我,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留下这么一句,就走了。 东西没有拿,走的潇洒利落。左盼说不出来话来,看着她开车离开,黑色的车身在清晨清冷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的洒脱与……孤独。 她也看到了迟瑞在院子里的身影,他在目送她离开……好久没有离开。 左盼有点想去找迟御,想聊聊……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清晨的别墅总是冷清的,尤其是进入了冬天,空气干燥又沁寒,呼进体内的气息都是带着刺的。 迟家山庄,风景尤盛,冬日里也不见半死萧条之色。花园里百花齐放,都是珍贵植物,郁郁葱葱的景色,就是缺少了人气。 显得死气沉沉。 左盼在阳台站了许久才离开,回到房间,这是客房,昨天晚上左仙儿在这里,房间里仿佛有女人的香气。 她呼了一口气,闭眼,一分钟后,睁眼,出去。才走了两步,就碰到了沙发上的衣服袋子,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她弯腰去捡,袋子拿起来,这才看到里面的衣服都是小孩子的,各种大牌,冬天的小衣服。 她顿了一下,拿起来,再去看其他的袋子,里面都是孩子的,没有一件是她的,价格不菲。 她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她一件件的把衣服捡起来……她一直觉得她应该蛮有主见的人,其实不是。 至少在左仙儿这件事情上,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要原谅,还是维持现状。 她是活在沟沟里的人,见不得别人对自己好。一旦开始好,她竖起来的防线就会瓦解。 没有过过多少好日子,就是这样,容易被一点好而动容。说白了,就是贱。 她叹口气……想着,如果不知道这件事该有多好,她和左仙儿还是姑侄。见了面,她还是亲昵的抱着她的胳膊,可以放肆的交谈。 如今却不能了…… 她把衣服都叠起来,在放进袋子里,不知如何处理这些衣服,就放着吧。 在最后一个袋子里,只有一件薄外套,外套下面是一个信封。 口没有封,左盼犹豫了一下才打开。她知道那是左仙儿写给她的。 没有任何称谓,这几天进入了正题 【26年前的六月六,我生下了你。那年我才22岁,正是青春年华的时代。还没有做那个思想准备去抚养你,我生了你,却没有养育你,是我的错。】 【你说得对,我自私自利,谁都不爱只爱自己,这一辈子都是为自己着想。我就不说了,说多了也是在为自己开脱,对你来说我确实是个罪人。在你受苦、在你被社会鞭挞的时候,我没有及时的出现。你不原谅我是正常的,我对不起你。】 【也不是说不想为我们的关系最终努力,而是我感觉到了茫然,不知道从何处下手,我这一生就适合流浪。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我是爱你的,愿有缘相见。】 就这么寥寥几句的话,下笔比较重,字迹都印到了反面上来。左仙儿的字和她的人一样,落落大方,潇洒又不拘小节,乍一看还以为出自男人之手。 信封下面还有一张银行卡,卡的颜色是金黄色,香奈儿里面的额度不低。 她抬头,心里的滋味不明……卧室的床上是干干净净的,平平展展。 现在这个时间是佣人的早饭时间,想来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各个房间。 这么说来,她一夜没睡? …… 左盼回到婴儿房的时候,迟御坐在地上背对着她。单薄的家居服之下可以看看他消瘦的脊椎骨,就连腰线都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好瘦。 后鬓线修剪得错落有致,脖颈修长,就算是坐着,腰部弯曲,脊背也是笔直笔直的,身板迷人。 女儿坐在他的前面玩玩具,很认真。偶尔还会指着玩具上的小耳朵指给迟御看,然后啊的一声,仿佛在交谈。 迟御就和她说,这个玩具是个小兔子。可以给她讲故事,给她拍照,还有各种儿歌。 孩子就像是能听懂一样,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又可爱又好笑。 左盼在那看了一会儿,掉头就准备离开。 “怎么走了,过来。”迟御说这句话的时候,头都没有回。 左盼好看的唇角微微的勾起,他总是能无时无刻的发现她的踪迹。 她过去,坐在他的旁边。孩子抬头,看到了她,于是又对着她指着小兔子的耳朵,啊啊啊的说着话。 左盼微笑着回应,脸凑过去,想亲她。孩子啊的一声,这个啊不是亲昵,而是在凶她! 似乎在说:亲什么亲! 左盼,“……” 迟御闷闷的笑出了声,胸膛活动,左盼撇了他一眼。 他凑过头去,“宝贝,亲亲。” 女儿看着他,她还不懂嘟嘴去玩亲亲,却已经懂得把身体朝他靠……脸靠了过去。 迟御亲了她的脸蛋儿,左盼,“……”过份! 坏孩子! 迟御笑的更欢,把孩子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抱着,不愿意撒开。 “你俩真是够够的……”孩子才刚刚九个月呢,就已经和她分得这么清楚,不喜欢她,只喜欢迟御。 迟御为了平衡左盼心里的情绪,在她的脸上也亲了下,“你是最重要的。” 左盼没有吭声。 她看着迟御,深深地看进他的眼睛里……她不禁想到,她都已经原谅了迟御,抿去了两人之间所有的恩怨,那么是不是也应该和左仙儿化干戈为玉帛。 “怎么这么看着我?” 左盼低头,看着孩子瘦瘦的手指,“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影响了父亲的终身幸福。” “是么?” “他那么想和她在一起,我却……” “说到底不是你影响的他们,如果他们能够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两个人对自己都不够坚贞,对对方都不会认真。而且现在在一起,你小子没有了年轻时候的热情,不过就是将就罢了,分手也是必然。” 迟御其实是希望迟瑞找一个伴侣,度过余生。毕竟他这一辈子,过着如和尚一般的清苦生活,太不容易了。 但是,他不是一个喜欢随便的人,和左仙儿将就,和别人连将就都说不上。 “看来你很纠结?”迟御看着她沉默的脸庞说道。 左盼还是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到自己的怀里来,孩子还在专心的玩玩具,没有发现换了人抱她。 “没有,我觉得现在挺好。走吧,下楼散步。顺便陪陪父亲,终于我做饭。”左盼嫣嫣一笑,起来,没有等迟御,下楼。 迟御看着她的背影,若有似无的勾唇,这女人啊……还是不肯和自己交流。 …… 迟瑞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整天都没有出来。终于左盼做的饭,送到了他的房间,送出来的时候,一筷子没有动。 第939章 这世界的事情无法两全,就这么一下子就让左盼觉得她是个罪人。 午后,左盼等到迟瑞睡好了午觉才上楼,准备去和他谈谈。可是迟瑞已经收拾行囊,在门口和左盼来个正着。 “爸,您……去哪儿?” 迟瑞看起来精神倒是不错的样子,“爸爸准备出去旅游一下,看看我们祖国的大好河山,开阔一下眼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最近这段时间你们要好好照顾孩子以及照顾好自己。” “好,您注意安全,随时保持通话。” 迟瑞拍了拍她的头顶,“别多想,爸爸就是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把中午的饭给我热一下吧,饿了。” “好。” 左盼热饭的时候,顺便炒了一个青菜。迟瑞的饮食比较清淡,在他吃饭的时候做,左盼又去削了一个苹果。 出门之前吃一个苹果代表着平平安安,迟瑞吃完,拥抱着左盼。 “乖女儿。” “爸,抱歉。”左盼想…如果她没有说,只要左仙儿住在这里她就出去住,恐怕迟瑞也不会想要出去旅游。 “傻孩子,你给我道什么歉。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是爸爸有愧于你。” 迟瑞拍着她的背,然后出门,司机陪同。 左盼在院子里遛弯,遛了一下午……心里一直都是七上八下的。想找凌小希聊聊天,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那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吧…… …… 晚上,她去了夜总会。择日开张,就在年前。所以收起一切的心思,准备工作。她试视巡了两个小时,做了总结。 夜总会名字还是叫无名,用以前的名字。还是打着花弄影的名号,工作人员早一点找到,随时准备就位。老实说,用花弄影的名号招人,都比较容易。 第三天她把所有的工作人员叫来,开会。同时按照职位的不同,没人现场发放一个月的正常基本工资,这是奖励。 三天后,正是开业。 开业的那天,人流量特别的大。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左盼和迟御一同出现,同框的情况下,颜值就已经打到了一个视觉上的巅峰。 整个夜总会也达到了一个高潮,花弄影这三个字,在夜场,那就是行走的椿药,让男人们疯狂的对象。 因为够美,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也够让人津津乐道。 当天晚上所有酒水免费,第一天人多,第二天人更多,门庭若市。 左盼没有下去,就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大厅里的热闹。 她知道才刚刚开张,有这么好的生意,迟御的名气也气到了很大一部分作用。 一会儿迟御出现,在画面来,穿梭在灯红酒绿里。他高挑笔挺的身材,如同鹤立鸡群般,耀眼夺目。 左盼的视线几乎是随着他的身影而走动……看着他对某个女人笑,看着他客套的和对方交谈。 左盼抿唇,花蝴蝶,又开始发搔了? 电话响了,她没有看,接通。 “喂。” 对方没有说话,左盼又喂了一声,对方还是沉默着。她终于把视线从监控里面拉了回来,手机拿下来,看了看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请问找哪位?” “我找你。”沧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透过来,一下子就击中了左盼心里的最深处。 她站起来,到阳台,吹冷风,“有事儿吗?” “没事儿,就是打个电话……你最近还好吧?” “墨跃进,有话你直说,别搞这些虚的。”这人她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也不想听他的声音。 “我没有事情,只是单纯的问候……” “不必!” “左盼,好歹我们也是旧识。” “墨……” “你干什么!”低沉的声音在那头响起,熟悉的一下子就勾起了她心底复杂的一角。 墨跃进,墨一临,两个人在她的生命,出现的次数不会很多,影响却都很深。 她讨厌墨跃进,甚至是憎恨。可是对墨一临,她讨厌不起来,早就已经没有了爱情,却也无法言说。 “我……打个电话,不行?” “你给谁打电话?” “左盼。” “墨跃进,我看你是死性不改!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骚扰她,别怪我再一次把你送进警局!”墨一临的声音是中气十足的,话语里夹着男人的威严。 “你……你说什么?再一次?这么说来,上次是你?”他一直以为是左盼。 “你以为呢?” “你个不孝子!”墨跃进大骂一声,随后左盼只听到砰的一身,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左盼的手里捏着手机,想着被墨一临救后的第三个月。那时候,她谁都不相信,只信他。 那时已经慢慢的开始跟着他的屁股后面,虽说还有些害怕他,还有敬畏之心,但…除了跟着他的后面,她别无他法。 总觉得随时随地都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看,随时想要剥她的衣服,想把她放在床上折磨…… 她害怕。 终于在一个夜晚,她跟着墨一临到了他的卧室外面。那时候她才14,15岁不到,墨一临已经24岁了,是个介于男孩儿和男人之间。 有青涩之感,可偏偏……他高冷少言,带着些许的成熟之气。 她站在他的门口,他没有关门。就在她的面前换衣服,她看到了他光滑的背部,没有一点赘肉,还是少年的白嫩。 她的脸第一次红了,有点烧。 一会儿他出来,左盼头都不敢抬,却又强装着,看着他的喉结,已经有了些男女气概。 “跟着我干什么?” “我……谁说我跟着你。他们说你是我的监护人,所以我作业不会,你应该帮我。”左盼口齿不清的,她想装作不是跟他,可这时候的演技太嫩,墨一临一眼看穿。 “作业呢?” “在……”在学校呢,她根本没有拿回来,这下子没话说了。 “别跟着我,我要睡觉。” “我…我睡不着。” “跟我无关。” 那时的墨一临,清冷的让左盼该死的着迷!明明才24岁,偏偏像阅历很深的大叔,哪怕是薄凉的话,也让她喜欢。 “我……”左盼没话说了,她害怕,可不想说出来,倔强着。 “你是不是想让我把把你关在笼子里的男人给收拾了?让他坐牢?” 他突然转变话语,左盼一愣。随后,情不自禁的朝他走去,小手拽住了他胸膛的衣服,身高不够,踮脚来凑。 眼睛里都在放光,却潺潺小心翼翼的,“可……可以吗?” 墨一临在24岁的时候眼睛还是澄澈透亮的,可是在那时左盼还是看不懂他,道行太浅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有好几秒都没有说话。半响之后,他才漠然道,“把你的手拿开,不要黏着我,我虽然救了你,但是我不喜欢你。” 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拒绝她。 左盼听到之后连忙把手缩了回来,乖巧的往后退一步,看着他带着一点惊惊恐恐之感,“好的。” 听话的不可思议。 墨一临盯着她看,喉头很痒。然后,单腿踢门,把门给甩上! 十四五岁的左盼,又漂亮又青涩。散发着稚嫩的清香,那个时候时候的美恐怕只有墨一临才知道。 …, 接下来的三五天,左盼还真的没在在墨一临出现过的地方出现,身后没有了小尾巴。 再过了几天,家里面来了警察,问了左盼几个问题,关于墨跃进诱拐女童的事情,她点头。 那天墨跃进就被带走了……左盼好几年之后,都以为墨跃进会被问罪,是因为自己的那几个回答,其实不是。 往事如烟,早就已经飘到了脑后……如今因为一个小小的事情又被强行的拉了回来。 过去的自己真是不堪回首……墨跃进被抓起来的当天晚上,她就摸进了墨一临的书房。 她都没有看清楚墨一临在干什么,她就一下子。了过去,抱着他的胳膊,兴高采烈的,说坏人终于被抓走了。 完全忘记了他们是父子……墨一临把她甩开,让她出去。 她哦了一声,看到他的脸色不正常,这才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她回房,一夜没睡。 从此,她跟在他的后面,更加的小心翼翼……保持着两米的距离,尽管他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她也忘记了那时候墨一临跟她交换的条件。 一直到她去了无名夜总会……她回到墨家的次数就少了,但是只要是回去,她都会跟他一起。 才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就去夜总会上班,难免会受到欺负。这种欺负不仅是来自客人的,还有同事的,能够让她舔抵伤口的,只有墨一临。 看到他高大笔直的背影走在自己的前面,总觉得……那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大山,能够保护着她,能够把她完全容纳着,她不怕。 左。站在窗子的前面,勾唇苦苦一笑,日子过得太快了,一转眼已经十几个年头过去了…… 她和墨一临也已经没可能,她对他也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悸动。 可是你说,她爱谁呢? 好像谁也不爱……不,迟御还是特别的,只不过没有那么特别。她愿意和他在床上颠倒龙凤,愿意和他过生活中的细水长流,甚至是以后的绵长岁月她都可以。 可是若是现在离开他,她也行。也就是说有他没他都可以。 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或者说,她连自己都已经不了解了。在意大利的时候,她想回来,她想……他。 可现在…… 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像左仙儿那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私自利,不会为别人考虑。 不,不行。 不能走到那一步。甩甩脑子,摒弃不必要的思想。于是回到电脑前,只不过是瞄了一眼的监控,就看到被一群女人包围的某个男人…… 她咂舌,不得了了啊! 第940章 迟御在一群女人堆里,这一群莺莺燕燕,家世都是不错的。身上穿的身上喷的已经手拿的东西,都是国际大牌。 一名女人用胳膊肘碰了碰迟御的肩膀,迟御的身体轻轻一晃,他拿着酒杯,不喜不怒,那一双深邃的眸倒映在殷红色的液体当中,只觉得流光溢彩,讳莫如深。 “迟公子,怎么不说话?您刚才不是讲了一个故事吗?” 迟御唇一勾,看不到他的表情,却看到旋转的灯光照过的牙齿,如同兽类的獠牙,洁白而带着野性的诱惑。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男人不要轻易的去靠近,但是……那是一碗不可抗拒的毒药,哪怕知道后果,也想依偎着。 “迟公子……”某女人娇娇的说了声,又给迟御拿了一杯酒放在他的面前,手机开始,小手指的指甲勾了勾迟御的手背,迟御不动。 “我们都知道你是个有家室的人,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跟我们说说话。” 迟御拿起自己的酒,喝了一口,落下,盯着她,启口,“很寂寞?” 这话如果是放在以前,那绝对是有很强的暗示性……可是现在,大家都不好把握。毕竟两个人,在网络上很恩爱。 “我……有点。”女人很漂亮,很大胆型,倒没有多少的风尘味。 “我从来不嫖。”他又道。 “……” “迟公子,怎么说话呢?”忽然一道清丽的声音穿过了女人堆,显得格外的悦耳动听。 迟御没有动,自己喝酒,不动声色。其他的女人回头,看到了绝色的女人缓缓而来,带着她独特的从容大气。 花弄影,一个真人比照片要美上好几倍的女人,带着她不经意透露出来的锋芒冷艳。 好美。 左盼自动的走过来,在迟御旁边坐下。她的屁股才刚刚碰凳子,旁边的人就说道,“抱歉,左小姐,我们……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纯粹的聊天,嗯……我们走了。” “无妨。”左盼漫不经心地说道,“各位请随意享用,今晚上你们所有的开销都免了。” “……这……” “记着她们的脸,今天晚上不收钱。”左盼指着她们对刚刚走过来的大堂经理道。 几名女人面面相觑,只觉得脊背发凉。【记住她们的脸】,这个字怎么有种被刀割脖子的感觉,凉飕飕的。 “那……那我们就下去了。” “好,玩的愉快。”左盼微笑,几人落荒而逃。 迟御就是喝酒,未曾开口说话,此时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他就说嘛,这些女人怎么可能会是左盼的对手。 以后……她们还敢来这里?都已经被大堂经理给记住了! “迟御。” 所以老婆连名带姓的喊他,那就是大事不好了。 “我在。” 左盼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是不是应该反省反省了,怎么老有苍蝇盯着你?” “……” “去洗澡,现在。”来自老婆的命令。 迟御笑了,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吃醋了?” 吃醋?这叫吃醋? 左盼微笑,头顶上旋转的灯花在她的脸上,把她的惊艳都印在了时光里。 “谈不上吃醋,就是觉得迟公子被一群女人围。你好像乐在其中,不错。”左盼说着起身,步子还没有迈出去呢,就被男人一把拽了回来!! 他的速度很快,把凳子拉过来,同时把她摁着坐下。 左盼,“……” 迟御微微的弯着腰,眼睛和她平视。左盼看到了他双眸里面的精光与幽暗,以及那几分邪狂,“承认自己吃醋,很难吗?” 不难,左盼并没有吃醋,她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如果我说我没有吃醋,你会不会高兴?” “会。” “那我老生气了,以后如果你再在公众场合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甚至是有肢体上的接触,小心你的皮!”说这种话,这个劲道不知道够不够。 迟御眸光一闪,看着她的眼睛,眼睛里被复杂席卷,但是也不过就是一瞬间就已经消失。 随后又邪笑着,“行,谨遵老婆懿旨。” 左盼摸摸他的额头,“乖,我去医院。” “干嘛?” “墨一临刚才住院,我去看看。”刚刚他的司机打过来的,据说是和墨跃进有口头上的较量,进而发生了拳脚上的争斗。 迟御的脸一下子黑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也在一瞬间无影无踪! “你敢!”他咬牙切齿! 左盼嫣然一笑,“一起去?” …… 去医院。 走的比较慢,左盼捏着手机,从副驾的玻璃的影像上看到了迟御,他还蹦着脸呢。 她的余光看着后排座位上的康乃馨,颜色很杂,什么花色都有,迟御买的。 左盼没有搞懂他买这个是什么意思,杂色的康乃馨?花语是什么,左盼静悄悄的拿手机查了查,杂色康乃馨代表拒绝你的爱。 她,“……”迟御这个神经病。 …… 到达医院。 墨一临估计伤的也不严重,他们去的时候,他已经在病房了,衣服都还是自己的,还没有来得及换医院的病服。 整个头部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额头有一半都被包着了,只有中心部位露了出来,越是这样就越能显得他五官的立体精致。 靠在床上,正在打点滴,脸色阴郁。 迟御和左盼一起进来,他睁眸,懒懒的看着他们,“你们过来做什么?” “来看看,听你的司机说你伤的很严重。”左盼随口道,迟御懒得回复他。 他走过去把花摆在墨一临的床头柜,不说话。墨一临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着左盼,“你很关心?” “你他妈眼睛也瞎了吧?没看到我也在吗?”迟御打断。 “他来就行了,你来做什么。” 迟御鼻子一皱,拉着左盼让她坐在沙发,同时给她一个眼神,让她别说话。 迟御走过去,指着花,“看到这个了吧?” “你想说什么?” “送给你的,让你在这里好好欣赏。如果以后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睁大你的眼睛,不要打到了别人的手机上!” 墨一临半眯着眸,“你幼不幼稚?头疼,滚蛋。” 迟御把花抱起来,对于他的话置若罔闻。把花束里面其他的花色,通都拔掉,扔到了垃圾桶,只留下一枝红色的。 摆在他的被子上,“夜深了,我的带着我老婆回家睡觉了,告辞。” 迟御说着就去拉左盼,出去。 墨一临等他们一走,深深的呼了一下气……该死的。红色的康乃馨好像是送母亲或者送长辈的? 混账。 他拿着花,闻了闻,倒是有几分香,插着吧,一朵也是花,给这清冷的病房增加一点自然之气。 夜深人静。 病房里温暖如春,有暖气,可死气沉沉的,仿佛有无数个孤魂在偌大的病房里飘荡着。 眼睛一闭。 【我哪有跟着你,你们墨家也是我半个家,你说过也可以自由进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一哥,你有没有女朋友哦。】 【一哥,学校里有人说想娶我。我才不嫁呢,长大了我要嫁给你,然后给你生女儿。】 【我走了。】 【我听好的,美国的大学里也有了好伙伴,很适应,听说你结婚了?】 【……】 【我回国了。】 【墨一临,我结婚了,而且没有想过离婚。】 脑海里不停的闪现着她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从青涩稚嫩到理性再到冷漠,一个女人的转变都在话语里,在他慢慢的失去她里…… “喂!” 他一睁开眼睛,眼前就有一张被放大的脸,端庄漂亮,完全不是左盼的锋芒。 他皱眉,“你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我叫了你半天,在想什么?” “出去。”墨一临说话的声音是很漠然的。 叶欢欢指了指放在柜子上的保温桶,“听说你住的远,所以我叫他看看,刚好我准备了夜宵准备今天晚上加班的时候享用,很清淡,尝尝?” “用不着……”墨一临拒绝,他只想一个人呆着,然而这句话说完,就看到了叶欢欢脸上那优雅的笑容,居然别样的好看。 有一天在他的车上,她对他自我介绍,然后问是不是能够相处,继而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 他说:不能! 就在刚刚,他忽然觉得叶欢欢这女人,那笑容闯到了脑子里,虽说只有十分之一,可是这十分之一也让他改变了主意,“是什么?” “青菜粥。” “可以尝尝。” 叶欢欢把小桌子给他架上,粥摆好,盛了两碗,叶欢欢一点不讲究的坐在床边。 味道真不错,口齿留香。 “吃完后,把碗洗洗,把我的也一起洗了,明天早上我来拿,你伤的是头,碗还是完全可以洗的。” “……” 叶欢欢嫣然一笑,妙不可言,她凑过去,近距离盯着他的脸,“如果寂寞了,欢迎拨打我的热线。本产科主任为你破裂变成神经科、脑科专家。” 墨一临,“……”她说他神经病?脑子有病? “慢慢吃。”叶欢欢起身离开,往起一站,手就被他拽住,她低头,看着他俊美的脸。 “我有病?” “可不是有病么?一个大男人搞的郁郁寡欢,知道不可能还抱着幻想。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主要的是你不考虑我。” “所以?” “我都不介意陪你忘了左盼,你还扭扭捏捏,这么墨迹的个性,怪不得错过了左盼!” 第941章 墨一临沉默着,随后把叶欢欢的手给松开,靠在床头柜上,闭眸。 “但凡你像迟御那样,主动一点,别那么高冷傲娇,左盼怕早就是你的了。” “说的也是。”墨一临没有睁眼,说道,随后,身子坐正,睁眼看着她,目光深邃幽暗,透着说不清道不尽的迷离诱惑,叶欢喉头一紧,防备性的看着他。 “……干什么?” “那就主动一点,试试。” “什么试试?” “我们。” 叶欢欢,“……”她愣了一下,然后双手放口袋里,接着拢了拢衣服,在走到了窗户边上,把窗户推开吹着冷风。 五点钟之后回头看着他,“我这算不算是自愿送上门来的备胎?” 墨一临坐在病床之上,黝黑的双眸落在她漂亮的脸蛋上,“当然不是,你是唯一,我没有过女朋友。” 你是唯一?这话无论是哪一个男人对女人说,无论说的是真是假,都会让女人的心里一颤一颤的。 十个女人有九个半都是感性的,更不用说,还有那句【我没有过女朋友】。 叶欢欢心里微动,没有动,双手抱胸,“你不是结过婚?” “也不过就是你领个证而已,没有别的。”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表态了,不过叶欢欢这也才明白他们两个是没有感情基础的。 她这么多年也难得对一个男人动心,也不是说有多么强烈,也不说非他不可,只不过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喜欢他的长相,喜欢他的身高。 别的男人都没有让她有这种感觉,试试就试试吧。 “那好,给你定个实习期吧,半年为准。半年之后如果双方满意,就正式进入男女朋友关系,如果不行那就分手,你觉得怎么样?” 毕竟在他的心里,左盼占据了很大的位置,而且时间长达快有十年之久,叶欢欢是没办法比的。 半年的时间,也无非就是在考验自己的忍受力,是不是可以忍受在他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 如果不能就分,如果能那就继续相处。 “好。”墨一临点头。 叶欢欢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好,我去上班,有时间的时候我会过来看你,明天早上给你送早餐。” “我不是还在实习期吗?不需要对我如此关照,我只是头部受伤,手还好的,你的早餐我包了。” 叶欢欢笑意加深,这种男人成熟睿智,又不会花言巧语,更不会花里胡哨,应该是很招女人喜欢的。 年纪大了,就不喜欢年年轻人浪漫的那一套。还是务实一点比较好。送早餐送钱都比送一朵花好,她想要的也就是生活之中的细水长流。 “好。”她出去,心里鼓动,一整晚,心情格外的好。 墨一临看着吃完的饭盒,还是天蓝色的,干净清爽。嘴里面似乎还有青菜粥的清香,这是他第一次吃女人给他做的食物,当然家里的佣人不算。 味道不错。 目光一错又看到了旁边的康乃馨,一朵,摆在那里,红色。和玫瑰不同,它没有玫瑰的妖冶艳红,更没有茉莉的素雅淡泊,原本应该是温馨温暖的花色,经过迟御的手,便有了清冽决绝之意。 这辈子,应该就这样了,也只能是这样。 夜色漫漫,难以入睡。 ……… 车上。, 车子开的很缓慢,颠来颠去,左盼昏昏欲睡。车子走到哪,她也不关心,因为开车的人是迟御,她很放心。 也不知道是走到了哪里,左盼只知道车子停了,然后……她的座椅就倒了下去。 身上就倒下来一个人,他的胳膊撑在她身体的两侧,浓厚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紧接着,那滚烫的吻就落了下来,在她的脸上,辗转到了红唇。 唇舌包裹着,炽热而浓烈。左盼晃了晃脑袋,闷哼一声。 他沙哑的声音在她的红唇上测,“长得这么漂亮,是在勾引谁?” “嗯……这里……”左盼晕乎乎的,就闭着眼睛,脖子动动,表示这里有点痒。迟御的手像条蛇,已经从她的衣服下摆钻到了衣服里面,“这里痒?” “不是……嗯…” “……休息一会儿,腰酸。” “你在下面怎么会腰酸?” “……” 从客厅到卧室,左盼是真的腰酸了。最后一回,他非要逼着她说,她是他一个人的,以后绝对不会看别的男人一眼。 更不能从她的嘴里听到墨一临这三个字,早上起来的时候,左盼腰酸背痛,喉咙沙哑,迟御已经不在。 她在床上多躺了十多分钟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疏忽锻炼,不过三次而已,两腿就发软。 她梳洗完毕,下楼,此时阳光正好从落地窗钱照了一客厅的灿烂,迟御抱着女儿在沙发上躺着。 两个人都睡着了,女儿爬在他的怀里,他紧紧的抱着,很香。 如果,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了……有什么不好?没有。 她最近总是在岁月静好的时候,幻想着后半生也如此般。 不知道这种幻想是不是在给自己做决定,告诉自己,就这样了! …… 厨房里,佣人在做早餐,左盼过去帮忙。已经九点多钟,这个早餐够晚了。 一个小米粥,在佣人的帮助下,烙了两个个饼,煮两个鸡蛋,过去,轻手轻脚的,准备把他们叫醒,发现女儿早就醒了,爬在那里,睁着大眼睛,四处张望,不哭不闹,迟御还在睡。 真可爱。 左盼对着她笑笑,女儿露齿一笑,这般友好。 左盼把女儿抱过来,想当然迟御醒了。左盼抱着女儿,女儿拍打着她的锁骨处,心情似乎不错。 “起来,该吃饭了。” 迟御坐起来,睡眼惺忪。刚刚睡醒头发都是乱糟糟的,就那么乍一看就像是一个年轻的贵公子,带着他的疏狂和年轻,满满的都是野性的味道。 他宽松的睡袍下,隐约可见锁骨上那几处的抓痕,还有那健硕的胸肌。 左盼也不过就是看了那么一两秒而已,迟御就已经发现她的视线,低头朝着自己瞄了瞄,然后邪邪一笑,两只手指揪住领口往旁边一拉,让左盼看的更加透彻。 腹肌都清晰可见,还有腹肌之下……裤腰因为睡觉的缘故往下拉了好几个度,露出了几根……黑色的毛发。 不要脸的。 “要不我脱?” 左盼哼的一笑,“有女儿在,你脱我就看。”说完抱着孩子就晚餐厅的方向走去。 迟御咧嘴,盯着女人苗条的背影……看着那夕阳便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三场激烈的运动,真是……爽爆了! 他绯色的舌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如同一头狼在回味着自己撕扯着猎物的销魂。 …… 两个人的日子就这么过着,两个人也都懂得了与异性保持距离。 迟御曾经以为左盼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妻子,和男人一直都处于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里。 当然这也是迟御单方面认为的,现在倒也好了。早上,迟御去上班。下午左盼去上班,迟御下班之后去夜总会,和左盼一起,一起去上班,下班之后再一起回来,左盼在夜总会一般不会超过晚上11点。 一般都是九点钟的样子就回家,一起哄孩子。迟瑞不在家,两个人还是蛮自在。 迟瑞在外面也很少打电话回来,除了他的贴身司机隔三差五的发来他们所在的地点,以及迟瑞的身体情况。 看着他们这个线,想必,是要来个全球旅行。 一转眼就到了快要过年的时候,孩子也快要一岁了。迟瑞已经出去两个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兰城已经下了一场的大雪,整座城市的气候都在寒冷中度过,孩子更加没有出过屋子。 她的儿童乐园已经建好,就等着孩子去玩。侧面的别墅,整个一楼都是孩子的东西,玩具,托马斯小火车,汽车,以及满屋子的洋娃娃,等待着暖和了一些,消毒,然后把孩子抱过去。 左盼也在迟御的监督之下,胖了好几斤。米飒和莲蓉都在牢房里,左盼懒得去看。 米家在这个城市也没有了什么地位,至于米老,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却还想着力挽狂澜,想把米飒捞出来,可是米飒没有个三五年是出不来的。 也不会再有人忌惮于他的背景,一切公事公办。 没有惊喜,也没有低谷,便是真正的岁月静好。 其实,挺好,左盼渐渐的有了一种满足感,这颗心也沉淀了下来。 许久没有见到凌小希,据说前两个月她去了新加坡,去那里实习,如果说工作干得好的话,有可能以后就在那里展开一个华人电台,专门给华人办的广播电台。 这个事情还不一定,但是左盼和她自从上次在意大利分开以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面了。 等再次见面的时候,过小年的那一天。左盼去了凌家,去看的她。 凌小希在睡觉,精神很差,可能是为了工作吧,黑眼圈也很重。 外面正飘着小雪,路面和指头都被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薄纱,含羞带臊。 两个女人就爬在窗台上,手里捧着马克杯,里面装着热乎乎的牛奶,看着远处的风景。 凌家居住在本市比较中档的别墅小区,风景自然是比不上迟家,但是也可以称得上是风景如画。 凌父没有回来,母亲和佣人一起做团年饭,小年也是一个节日,也重视。 凌小希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难得沉默,以往她是暖场王,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有欢声笑语,就不会冷场。 今天…… “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很累?” 凌小希抿了一口水,“是啊,累的我都要喘不过气来。” 左盼虚虚一笑,“你可是从来都没有在我的面前吐槽过工作累,当然你去电台实习的时候,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晚上只有三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我都没有听你叫过半身的累。” “年纪大了。”凌小希哭笑。 第942章 “不。”左盼看着她的眉眼之间,好像是沉稳了很多,“是你想的多了。” 好的爱情是能让人越来越好,无论是外形还是内在。坏的爱情只会让人越来越苍老,越来越累。 她和迟之谦,还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左盼不问。 “要不这样,你在家里吃饭,饭后去迟家,我们一起玩玩?” “玩什么,玩你?” 左盼笑的爽朗,“行啊,今天破例,我全身上下都是你的。” 凌小希笑而不语。 …… 左盼回到家,刚刚到,就收到了来自迟瑞的视频电话。他在一个破旧的屋子里,不知道在哪儿,但是气色看起来不错。 笑容满面,比起在家里,他的精神状态要好多了。 今天回不来,只要他没事儿就好。就在要挂电话的时候,一个人影在画面里一闪而过,对方只出现了身体的三分之一,手指也只是两个。 迟瑞表现的很淡定,可这种淡定就是面上的,左盼看到了他眼睛里面一闪而逝的紧张。 很快。 随后挂了电话。这种反应,让左盼不得不怀疑这人是左仙儿。 应该不用怀疑,就是左仙儿! 两个人在一起了吗?左盼叹气,收起手机,管不了,如果真的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吧…… 她不是说反对,只是没法理解左仙儿当年的做法。她给孩子买的衣服,还有那封信还在客房里。 上楼换衣服。 走上楼的时候,听到婴儿房有动静,她以为是迟御,就没有管。换好衣服出来,听到了他说话。 迟之谦? 左盼过去,迟之谦蹲在地上,正在和女儿做无声的对峙。 “我只是想抱你,没有别的意思,我是你大伯,我和你一个姓。”两人之间隔着一米半的距离,孩子泫然欲泣,要哭不哭,警惕的看着他! 好像在说:你敢碰我,我哭给你看! “……我们这样也没有意思,不然给我抱抱?” 左盼就在门口看着,看着孩子和迟之谦之间的对视。 孩子的气势就是不软,也不退,小手握在一起,就是不要他抱,甚至只要对方朝她靠近一点,她就会炸毛。 迟之谦也无可奈何,他没有发现左盼的存在,所以也不放心离开,就只能蹲在那里守着。 这时外面有了车声,左盼一回头,这个角度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一辆红色的车停到了院子里,只看到车头。 那是凌小希的。 她又看了看迟之谦的背……他在这儿,那么凌小希来了,那…… 如果两个人现在正在水火不容的状态之下,只希望他们不要吵架。迟之谦不会,凌小希就不一定了。 她也没有多想,在悄声无息的退下,下楼,凌小希来了。让佣人从她的后备箱搬来了两箱水果,还有给孩子买的玩具。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没有在家里吃饭吗?”左盼接过玩具,是旋转的芭比娃娃,可以发光的类型。 “吃了一点点,喝了一点汤就走了,既然都过来了,顺便陪陪你们母女俩。” 左盼笑而不语,把玩具交给佣人阿姨拿过去消毒。她再去厨房吩咐阿姨做几样凌小希爱吃的菜,还有迟御爱吃的。 出来和凌小希一起上楼,左盼准备把凌小希带到二楼的影音室里,两个人在这个时间可以看个电影聊个天什么的,凌小希却已经自主的走到了婴儿房。 左盼不动声色的跟了过去…… “要不,你过来?或者,我过去?”迟之谦还在和孩子对峙着,几乎还是维持着原状。 凌小希听到了这个声音脚步一顿,两秒钟之后,回头,非常平静,淡然的拉着左盼。 “怎么,不进去吗?” “忽然间不想看孩子,还是去玩玩别的东西比较好。” 左盼哦了一声,带着她直接去了娱乐室。在侧面的别墅,很大。足不出户都可以吃喝玩乐,玩的尽兴。 娱乐室里面有室内高尔夫,还有台球室以及保龄球,因为是在家里面,所以娱乐项目还是有限制的。 两个人去打台球,左盼的台球还是凌小希教的。凌小希的台球,貌似是她的初恋男友教的? 开盘。 左盼一连三球进洞,凌小希吹嘘,“哟,不错嘛,和迟御练过?” “没有,我们俩还从来没有在一起玩过。” “这也叫夫妻?” “……什么意思?” “我爸和我妈在家里有一个礼拜,最少有两次会在一起打球,无论是乒乓还是羽毛。一起大汗淋漓一起谈天说地,放肆没有节制。平时都是各忙各的,但是在这两天打完球之后,两个人就会腻在一起,疯狂的……”凌小希挤了一个坏坏的眼神。 “一个男人爱你,不是只有嘘寒问暖。不用钱的玩意儿在两人的关系是最不值钱的,不仅是对你嘘寒问暖,也不仅是给你的襟带,还有茶米油盐,还有琴棋书画。说上十句我爱你,光说不做不是爱。” 左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记得你以前说………你要的就是罗曼蒂克的浪漫,你爱玫瑰花,不爱茶米油盐。”变化够大的。 凌小希看准了5号球,弯腰摆起架势,然后一杆打过去,啪,进了,干脆利落。 “哎……我那个时候还是个小姑娘呢。” “所以现在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了,思想就不一样了?” 凌小希咧嘴一笑,从左盼的身边经过,一伸手就捏了她的胸,揉一下,“是的,姐现在已经是个女人了!什么姿势都会,要不试试?” “……你又想干什么?”男人的声音穿出来,走过去,捏着凌小希的手就给甩了下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凌小希,我说你不会是性取向有问题吧?” 他真怀疑。 “对啊,我爱她,你把她给我。” “……混蛋女人!”迟御直接咒了声,一抬手,整只右手都罩上了方才凌小希摸过的那只…… “……”左盼。 五指张开,往下抓了抓。凌小希没有技巧,就是按。 她咬唇。 “看到没?这是我的,你给我老实点儿!”迟御松手,把左盼往怀里一拖,示威性的,“你自个儿玩儿!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凌小希,“……” 他带着左盼离开,凌小希吭了一声,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左盼停下,把迟御推开。 迟御浓眉一横,“干什么?” “我。她在这儿玩会儿,你先过去。” “不行!”迟御甩脸子了,让她和凌小希那流氓在一起,他不得吃亏? 左盼咧嘴笑笑,狡黠的,“放心,一会儿我会摸回来。你去陪孩子,我们说会儿话,就会离开。” 摸回来? 迟御又挑眉,他没说什么,就只是抿了抿嘴,一个眼神递出去,暗示性十足。 左盼过去,垫起脚尖,直接在他的唇上亲了亲,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迟御的眉色一黑,笑了,捏着左盼的脸颊,迫使她的唇嘟起来,潋滟水色,很诱人。迟御直接吻了上去,三秒钟的热吻。 然后,松开,出去。 …… 凌小希抚额叹息,妈的!真是够够的。左盼过来,重新拿起杆子,“来吧,继续。” “被你们俩恶心的已经没有打台球的欲望了,麻烦你把你的嘴好好擦擦。” 左盼微笑着,“吃醋了?乖,你在我心里和他是平起平坐的,一样重要。” “呸!” “来来,玩点儿刺激的。谁输了就脱一件衣服,放心,佣人不敢过来。” “迟御不是在?他若是过来,我不得给他看光?” 左盼笑的明媚,“这么说来,你是没有那个信心赢我了?” “笑话,你还是我教出来的,我能让你赢了我这个师傅吗?来!” 因为有了赌注,所以斗志也被燃起! …… 45分钟以后。 幸亏家里有暖气,否则,凌小希会被冻死。上身就只剩一件內衣了,裤子还没有开始。左盼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少,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局,凌小希怕是这个小內衣都保不住了。 凌小希不服,两个人继续。果然,她又输了。 左盼笑道,“要不我来脱?我大概可以一秒钟就解决掉。” 凌小希把杆子一扔,“来呀,脱!” 左盼还没有走过去,从门口里走进来一个男人,一身漆黑的装扮,里面白色的西装,儒雅俊美。 左盼还没有看到其人,凌小希看到了,脸色微变。于是左盼就回头,看到了迟之谦。 他一身的西装,从外面进来。深邃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凌小希的身上,从脸到腰,没有一丝遗漏。 眸光似乎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的深谙,直直的走过来,到她的面前。 “左小姐,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找她有些事情。”眼睛是看着凌小希的话,是对着左盼说的。 左盼还没有回话呢,凌小希就道,“你敢走试试?” “……” 迟之谦又道,“谈谈。” “跟你有的谈?我对于前男友这种东西,一,般我都当他死了,不和死人对话。” 她挑起一旁放着的外套,连毛衣都不要了………然而衣服都还没有穿上呢,就被横空伸过来的手给夺了过去。 “我看就不用穿了。” “拿过来!” 凌小希声音凌厉,伸手。迟之谦看着衣服,薄唇绷的紧紧的,随手一扬,就扔进了垃圾桶。 “玩的不错,和一个女人玩打台球就会脱衣服了,既然脱了还穿着干什么。” 凌小希眉色一利,正要开口说话,他已经截下话来,“再说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答应过。要分手。” “莫非耍无赖是你们迟家人的作风?”她冷笑,“还有,我和任何人玩什么游戏,不管是脱衣服还是别的更刺激的东西,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迟之谦,我劝你最好是把我的衣服捡起来!你搞清楚站在你面前的女人是不是能够让你任意捏着来玩儿的!” 迟之谦脸上依然淡漠,余光轻轻一瞥,看了看垃圾桶的外套,一件米色的大衣,倒很配她。 第943章 他又收回视线,语音平淡,“捡回来没有问题,你别闹。” 闹? 你他妈在伦敦养了一个女人,长的如花似玉,还是一个瞎子,你长久的惦记着!她发现后,要求分手,是她在闹? 垃圾。 凌小希气极反笑,“那就把你的贵手给留着,别捡!如果你认为我这是在闹,那我告诉,我闹得还远远不够!” 迟之谦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那么从容淡定的样子,好像无论凌小希是怎样一的雷霆大陆,不会有半分的动容。 你说这是修养足够了,不会因为别人情绪左右。 不如说是对方的喜怒哀乐,对他来说,不过尔尔,激不了他。 “今天是小年夜。”他只是如此说道。 “所以呢?” “我们出去。” “出去给你收尸?” 迟之谦终于拧紧了眉,单手放进了西装裤的口袋里,那个站立的姿势还是优雅闲适,透着他久居上位者的掌控姿态。 “对我有这么深的敌意?” “我不是说了吗,前男友对我来说都是这样的……迟之谦,你好歹也是一名总裁级的人物,不要净感情不要脸的掉价事情,比如说缠着一个不爱你的女人。成年男女应该懂得男女之间的潜规则,你爽了,我爽了,一拍两散。” “抱歉。”迟之谦浓厚的眉下,那一汪深潭,“你不爱我,也无妨。就当是,我还没有用够你的身体。” “……”凌小希真的不是一个经常发火的,虽然她的性格就是风风火火的,可是迟之谦总能轻而易举的燃爆她! 就在快要忍不住要爆发出来的时候,头上套了一个毛衣,他强行把她的毛衣给她穿上,就像给孩子穿衣服一样,拿着她的手从袖子穿过去。 动作敏捷迅速。 完了之后,“我们才是一家人。” 一家人……凌小希咬着唇,“我……” “迟大公子。”这声音清丽温润,穿插过来,迟之谦瞄了她一眼,她居然没走? “我本来已经走了,但是不放心,变成门口站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就算在你们俩之间,小希是占据下风的,我依然会想着她。我的人在你这里受的委屈,我不会袖手旁观。”她抓着凌小希的手,“不要以为你们男人没有理由的霸道会让我们女人怦然心动。有的时候,在我们眼里看来就是一个情商低的傻逼。” 迟之谦涔薄的唇绷得更紧了。 “请恕我言语上的冒昧。等你处理好你自己,处理好你和其他女人的事情,你都没有资格对她说我们是一家人。别欺负她,她是有人护的。说句实在话,心里占据着一个,手上又霸占着一个,这种男人是不是不值得女人去爱的,同时也是个垃圾。” 迟之谦其实看外表真的看不出来他会是一个渣男,无论是她的气质还是他的,面部走位,都是成熟稳重睿智型。 反观迟御,一看就不会是一个安于家室的男人。 “她,我带走了。”左盼强势的拉着凌小希。 还没有走出一步了,就被迟之谦给拉住,当然拿的并不是左盼。 “凌小希。” “有屁快放。” 无论他说什么,凌小希都不会原谅了。只不过有时候说些好话,会让心里舒服一些,只是迟之谦这人不会。 以前和她在一起,那个宠她的、对她说情话的男人,早就死了! 然而,这一回,倒是奇怪了,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捏着她手腕的手,冰凉,紧了又紧,然后又松开,流连纠结,最后猛的松开! 离去,头也不回。 凌小希这颗心仿佛掉了满满的冰渣,冰冰凉凉。忽然也不想离开,就在这里,忽然两腿无力,忽然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可她还是把脊背挺的笔直,一动不动。 “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左盼说道,他们之间的问题好像很严重。 “用不着,接下来玩什么?” “你的脸色很难看。” “是么?”凌小希惊愕。 左盼拍拍她的脸,然后抱着她,“没有,依然很漂亮。”她生气,却又无奈,也心疼。 凌小希没有作声,眼睛红了,但也就是红而已。 “小希,在你面前的是我,不要逞强。”做撒子相劝。 这句话瓦解了几分凌小希的隐忍力,“左盼。” “嗯?” “我……平生第一次动心。” “……嗯。”第一次最为珍贵。 第一次把心放出来,就碰到了炼狱。凌小希闭眼,暗自调整呼吸,“无妨,总归是要有这个过程,走,去陪我干女儿。”一个臭男人而已,不知道她如此伤心伤肺。 不值得,是的,不值得。 …… 回到正屋的时候,迟之谦不在,只有迟御抱着女儿。 左盼没有问,想必迟之谦是走了,随他去。凌小希去洗手间,半天都没有出来,想必是调整自己去了。 左盼去找迟御,把孩子抱过来,放在膝盖上,坐下,和迟御面对面。 “小安。”她低头喊着孩子的名字,孩子眼睛里还是红红的,想必先前狠狠的哭过一场。 女儿第一次像是一个受了很大委屈的人,倒在她的怀里,唇下瞥,可怜的不像样子。 左盼心都化了,“乖宝宝,怎么?” 她亲着孩子的额头,诱哄了几声,孩子中午好了,抓着左盼前胸的衣服,紧紧的。 “乖,不怕,爸爸妈妈会保护你的。” 迟御也安慰性的拍拍孩子的后脑勺,可能是刚才被迟之谦吓得不轻。 于是左盼就随意地提了一点,“他们俩到底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凌小希说,迟之谦出轨了,那么处对象你应该明白吧?” “不知道。” 回答的太过干脆了,左盼抬头瞄着他,明显的有点不相信的。 “我不关心别人的私生活,都是成年人,各自做事情都有各自的方法与考量。” “我也不关心别人的私生活,但是我不允许别人欺负凌小希!” 如此护着她? 迟御挑眉,然后做了医生,这两个女人的关系真的有一点不一般呐…… “我上回忘了说你除了和男人保持距离之外,还要和女人有界限!”他的情敌太多,尼玛! “我会和任何人保持距离,但是和凌小希不会。” 正好凌小希从洗手间里出来了,脸上还挂着水珠,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用冷水洗了脸的缘故,所以气色看起来很不好。 “小希。”左盼叫她一声,然后抱着孩子起来,对迟御说道,“要不你去小书房,我和小希在楼下陪孩子玩一会儿,一会儿再下来,可以吗?” “……。我能说不可以吗?” 左盼露出了四颗牙齿来,微笑,这种甜甜的笑容就像是樱花在指尖上舞动,不经意间就让人怦然心动。 “你说呢?” 迟御,“……”这坏女人又勾引他,“行,但是你要注意,你不许让她碰你。” “嗯哼。”她用鼻子哼了一声,她可不能保证。 迟御轻轻的瞥了她一眼,这女人越来越放肆了,越来越会敷衍她了,他也没有说什么,上楼。 凌小希过来的时候,哼哼两声,冲着左盼道,“这混账男人,刚刚瞪我!” 左盼笑而不语。她没有再提方才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再提迟之谦,就是聊聊孩子聊聊明年的工作计划。 两个人已经约定,每年都会抽一个月时间出去旅游。不需要强求,你也没有那个必要去出轨,中国就可以。 聊着聊着饭就好了,饭好的时候,迟之谦居然出现了。和迟御一起从楼上下来。 这个小年夜,这个晚饭,吃的…很是一言难尽。凌小希做人是话多的人,是一个很会暖场人,在这种场合,也是沉默寡言的,偶尔和左盼说两句,偶尔去逗弄一下小安。 晚饭后,她给了孩子红包,就走了,一会儿迟之谦也跟着离开。 …… 左盼叹气,这两个冤家。她想,她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往后的生活无非也就是这样了,工作、孩子与家人。 也没什么不好的,她的前半生追求的就是这样的云卷云舒的闲适日子。 工作,她可做可不做,纵然是游手好闲,也不会把饿死。这种生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小年之夜嘛,虽然说不上是万家灯火,那也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其热闹程度也仅次于大年之夜,迟御的庆祝方式…… 你说不浪漫吧,他又给了左盼一笔很厚的小年红包,晚上好,只有两个人时,他又请人空运过来了999多九朵蓝色妖姬,花……有谁是不喜欢的? 那些说不要浪漫只要务实女孩子,只不过是因为他们的老公对不起他们富裕的物质生活。 于是就只能让这些浪漫产生的费用在生活里……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几乎铺满了整个房间,作为一个感情经历并不怎么丰富的女人,这心,不得不说有些雀跃欢喜。 可是左盼到底不是平常人,这种精神上的满足以及视觉上的享受,会让她舒服,但是不会高兴的大跳。 你说浪漫吧…… 左盼的那种被小小的海浪拍打着全身血液的悸动舒爽,还没有平复过来呢,就被迟御摁在了床上。 他说,他的控制力是越来越差了。 整整一晚,又是两三次,劲爆、难以言述。左盼早上起来的时候,哪里都累都酸,嘴巴,胸口,腰,以及大腿。 迟御真他妈……物用其极。迟御难得的没有上班,留在家里给左盼做早餐,甚至都给她找好了今天要穿的衣服。 左盼喜欢脸出来,看着他的手在柜子里扒拉着,修长的手指穿过那一件件红红绿绿的高档服装。 “……你干嘛呢?” 第944章 “带你出去转转,马上过年了,带你去买衣服。” “跟你买衣服有什么劲儿?把商场都包了,直接过去直接选?不如我和……”凌小希去。 话都还没有说完呢,迟御一把把她拽了过去,单手就脱了她的衣服,胸口处,那两个绵软的玉兔一下子弹跳出来,在晨光的沐浴之下,微微的晃动。 世界上的刺激已经到了一个顶点,尤其是被他晗的已经近乎于红肿潋滟,旁侧还有青青紫紫的吻痕…… 他呼吸一窒,只感觉身上某个地方如同被电击一般,狠狠一麻! 妈的!不穿了! 把左盼往起一提,坐在了衣柜里面的小格子之上,低头,让他看到自己眼里有焰火在跳动炽热,“怎么样?大清早的还有体力,再来一发吗?” “哼。”左盼淡笑,她慵懒的一耸肩,可能是真的有些累了,整个神情都是松懈懒散的,却又有另外一种成熟女人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让人无法抵挡的迷人风情。 “别说是一次了,就是两次三次……我也不跟你来!你给我消停点儿!” “老婆。”迟御麻麻的喊了声,凑近她,“就一回。” “那也可以,一个月之内你不许回,你在书房睡。” “……” 左盼哪里还有那个体力啊……总感觉这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的,昨天晚上他到底有多大的劲儿! 当然这个早上迟御是没有得逞的,只不过还是过了一下手瘾,又摸又亲的,让左盼软如春泥。 迟御总吃凌小希的醋呢,不过以后吃醋的机会还多着呢。 两个人去逛街,遗憾得是孩子不能去就只能呆在家里面,连大门都不能出。 这一回,迟御没有用任何的特权,没有用汤匙,大少爷的身份去包了商场。 两个人出去的时候,在车库里选了一辆最低调的宝马,后面跟着两辆车,是准备拿东西的。 商场里边是人满为患,毕竟是到了要过年的时候。当然相对来说奢侈品店的人要少很多,左盼和迟御全程都戴口罩,两个人着都是黑色的大衣,身材好,体型好,妻子好,哪怕是包裹的再好,那一道风景线也是碾压了黑压压的人群。 好在这里面戴口罩的,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的也不止他们两个人,在某个收拾店里面就碰到了……米尔兰。 迟御气的肝疼! 他要外防墨一临,内防凌小希,还有一个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去下手的米尔兰! 该死的! 米尔兰和左盼一对视就认出了彼此,米尔兰的身后也跟着一个男人,可能是他的贴身司机吧。 这里人很多,想谈话也艰难,耳朵咋不说还听不清话。于是就一起买东西,一共逛了十个奢侈店,左盼已经刷爆了一张信用卡。 三个多小时,也差不多了……下楼。 这商场占地辽阔,它有一个露天停车场还有一个面积非常大的地下停车场。 米尔兰的车在地下,他们先下去开车。在迟御和左盼到自己车前的时候,好死不死的,已经有四五名记者在那里等着他们。 已经打了一个照面,想走都不成。 “迟公子,左小姐,祝二位新年快乐。”所谓先礼后兵,“我们可以就原地采访一下二位吗?要不然我们也可以上车谈。”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就……敞亮一点。他先把自己的口罩和帽子拿下来,一手去揪左盼的口罩,另外一手去扒自己的头发。 那一头乌黑的黑发,在手指的抓弄下,凌乱之中又带着几分秩序感,就像是一头野兽站在自己的框框里,没有侵略和危险感,有一种自身来的脾睨天下的疏狂。 左盼那就更不用说了,她的脸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能经过摄像头没有任何滤镜的考验,倾国倾城,好像不足以形容她的韵味。 “想问什么就问,三分钟。” “是。”几个人兴奋死了,一下子跑过去,“想请问一下,你们二人是怎么开始的?是谁先追的谁呢?让我们这些小八卦着满足一下。” 迟御拉着左盼的手背在身后,两人都是一身黑色的大衣,站在一起,仿佛就是为彼此而生,把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对左小姐一见钟情。” 有三名女记者的小声的哇了一声,有些挡不住的小鹿乱撞,近距离的看着他们,实在是养眼之极。 左盼未语,心里已经进入了一片灿烂的阳光。 “那迟公子行动够快的呀,一见钟情之后,是如何求婚的呢?” 求婚? 左盼好看的眉挑了一下,他什么时候求婚?结婚的时候他还是不甘不愿的呢。 迟御也没有开口说话,浓黑的双眼眸微微的往下眯了眯,看着她光洁的手。随后有抬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那择日不如撞日吧,我把这个婚求给你们看。” 迟御说完一下子转了一个身,正面对着左盼。在左盼还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屈膝下跪,单腿。 拉着她的手,细细的磨砂了一下,仰头,那一张脸迎着阳光,惊为天人。 左盼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往拢缩了缩…… “哇哇哇!!”有许多人在尖叫,周围已经围满了许许多多的人,已经把商场的保安都出动了,人头是密密麻麻。 手机都在拍他们,各种挡不住的少女心一起迸发。 迟御的眼神朝着人群瞄了一眼,随后比了一个嘘的动作,所有人都很默契的抿唇,一瞬间鸦雀无声。 他视线转回,看着左盼,专注而认真,“我对你一见钟情,继而情有独钟,再来就是非你不可,现在已经无法自拔。不知这位漂亮美丽的左小姐,可否愿意和我白头到老?” 迟御对左盼不是没有说过情话,他在床上的情话骚的不行。 但是,女人,无论她经历了多少,无论她的心有多么的坚硬,她的心底对于婚姻,永远都保留着一处柔软。 被当众求婚,虽然说不是万人空巷,众目睽睽。这种心情不止来自他,还来自无数双的视线。 镜头对着她的脸,不放过任何表情。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大气都没有出,就等着她的回答。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愈往后拖,众人的好奇欲与期待欲被拉到了最高值。 迟御也死死的盯着她看。 终于在经历了20秒心理考验之后,左盼,“敢不敢双膝?” 这话似乎有别的意思,双膝还有一种诚意满满,还有……没有那么多人围观,也是在公共场所。 迟御逼着她对他下跪,那个时候左盼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如今……她违背了,可心里终究是有一个疙瘩在的。 迟御懂。 他捏紧了她的手,双膝跪地。双膝跪下去的那一瞬间,来自四面八方的抽泣声,此起彼伏! 迟御含笑看她。 左盼心里有点酸,迟御在这种场合对她跪了……她记得迟瑞对她说过,【你也要为臭小子想想,他一个大男人为你硬是做足了佣人做的事情。】 他在忏悔在赔罪,可是他能够这样做,也是因为他心里有你。而且,过去的时候,不能说都是迟御的错。 左盼弯腰,鼻头都快要挨着他的鼻头,“迟公子这么听话?”。 “当然,听老婆的。” “这么多人看着,你跪成这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就回家和女儿一起求。” 左盼扑哧一笑,脖子弯下来在他的眉心亲了亲,“别折腾我女儿,我答应了,你没有戒指,回去以后给我补上。” “答应了?” “当然,除了你,谁能配我。除了我,又有谁能陪你?” 迟御笑了,咧嘴,没有开怀大笑,无声,眼睛里都是左盼。 女人对于自己的另一半、求婚、结婚,乃至以后的生活都有憧憬,左盼是一个例外。 她没有。 但是迟御在这个戒指的情况下,这突如其来的求婚依然让她,有意想不到的心潮起伏。她以为是没有的,只不过就是以为而已。 当然,对于很多人来说,迟御的这个求婚方式恐怕也就是小巫见大巫。大家觉得他能够更加浪漫,以及奢华。 左盼把她拉起来,迟御起来的时候顺势就吻住了左盼,唇松了过去。当然,左盼也没有躲开,而是微笑着把自己的嘴唇给送了过去。 这时候,才想起雷鸣般的掌声,有人在欢呼。左盼感觉自己仿佛置于在了舞台的中央,她就是焦点。 她今天穿着……很随意呢,这种都是平底的。若早知道有这么一出,那就好好打扮打扮。 媒体们,更是360的拍摄,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对神仙眷侣,可以说是满足了很多的男男女女对于另一半的憧憬和幻想。女的幻想有迟御那样一个有钱有身材有长相的男,。男的会幻想有左盼那样一个漂亮又有思想的女人。 尖叫声最响亮的还是女生,心里头小鹿乱撞。 一分之后,两个人还在亲吻,此时天空中响起了轰鸣声,大家抬头一看,一辆直升飞机正在缓缓下降。 卷起了风,风里都夹杂着花的清香。因为直升机的风太大,所以在十层楼的高度高度就停了。 还是有轻微的风把左盼的头发给撩了起来,迟御松开了她…… 她仰头,直升机上落下来一根绳子,一名男子顺绳而下,怀里抱着满满的一束玫瑰。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啊啊啊啊!”尖叫声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 左盼心里开始狂跳,这是在……干什么? 她低头想询问迟御,看到迟御打开了车子的正驾门,好像在里面拿东西。 她又抬头,看着那一个个丰神俊朗的男人,抱着九束玫瑰花走过来,走过来,齐排排的站在一起,都是体魄健硕的大长腿的俊美男子,一共九个。 含笑看着她。 第945章 “啊啊啊啊!”这尖叫声是停不下来了。 迟御这时候从车里过来,穿过了媒体人员,站在左盼的前面,那九个捧着玫瑰花的男人,又挪到了迟御的后面。 迟御再度单膝下跪,打开盒子,钻戒还没有看到,就看到了那束灿烂、熠熠生辉的的金光。 等到视线适应了之后,她才看到是一个钻戒。她真的不是一个会被物质所吸引的人,但是在看到钻戒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开始砰怦怦地跳,好美。 “我想每天早上醒来,你和我们的女儿都在,我爱你!” 左盼没有说话,她的目光从钻戒上挪到了迟御的脸上。俊美而立体的五官,阳光就是高清滤镜,竟然没有找出一丁点的瑕疵来,好看的不可思议。 然而在这个时候,比他的脸蛋更要让人欲罢不能的就是他的眼睛。标准的桃花眼,黑白分明,浓密的睫毛透着几分多情。 瞳孔深邃幽暗,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左盼的人生第一次心跳的如此之快……砰砰砰……无法抑制。 他身后的九个男人也同时双膝跪地,举起捧花,“嫁给他,他爱你。如果他欺负你,我们替你打死他!” 左盼,“……” 迟御的下颚线抽搐了几分,但也不过就是一秒钟的事情,很快就消失。 左盼弯腰,看着他,臭男人,先前她都已经答应了他,这会儿怎么又来这么一出。 伸手,“给我戴上。” 迟御把戒指拿出来,托起她的右手,朝着无名指带去,刚好合适。 “真美。”迟御叹道。 然后牵着她的手,轻轻一吻。 所有人都在高声喊叫,男男女女。左盼内心像是被海水在拍打着,很复杂,难以形容。 “不许欺负我。”她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长长的头发因为弯腰都快要滴到了地上,迟御把头发捏着,放在手心,以免弄脏。 “好。”迟御看着她,这一刻的左盼,脸上的每一滴眼睛里的柔情无人可比。 “听我话。” “好。” 左盼笑了,眼眶温热,一把把他拉起来,扑倒他的怀里,勾着脖子,吻上去。 迟御回抱,回吻。 “啊啊啊啊!!!”周围围观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这尖叫声好整齐,受不了,受不了!! 当然这幅画面已经传到了网上网络上,并且同步直播。 微博上已经上热门,同时话题以及评论都是滚动式的。这个话题也不过就是五分钟,微博直接瘫痪,流量太大。 九名男人,抱着花,同时对着所有人比着嘘的手势。 今天大家都很有默契,也很听话。等到没有了声音,九人一同开唱。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让你们一路走来成。为了一家人……” 不过就是开了一个头,围观之人就已经接着一起,如同万人演唱会,壮观热闹。 “他爱你几分,你回他几分……” 他们在唱,他们在吻。同时顶头,电视台的航拍在两分钟前就已经开始启动。 这个求婚,全国皆知。 一首歌唱完,迟御松开了左盼,左盼的唇上已经是水色潋滟,你是平生第一次脸蛋上泛起了羞红。 迟御看的喉头一滚。 …… 微博的工程师在十分钟之内已经修复了bug,可以正常使用。于是,只要在这一刻上了微博的人都看到了这求婚画面。 在微博上同样也是有人在叫尖叫,有人在平淡的祝福,有人在痛哭。 随后在保全的护送下,两人才离开。那九人也和迟御一起离开。 有人在微博上慢动作解析了九名男人从直升机上飞下来的视频,一共九束玫瑰代表着天长地久。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条新闻上了微博的热搜。 【听说这九名男人是左盼的情敌弄的,去给左盼助威,同时又给他们惊喜的求婚带来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同时放了这位情敌的照片,墨一临。 【妈的!这么好看的吗?是不是长得好看的男的都去喜欢了左小姐?】 【听说这位男士在美国很厉害,啊啊啊啊,我真的受不了,人比人气死人啊!!】 【左盼这一生够了,如果我有幸得到她的一半,我就不会在电脑前哭的像个傻逼。】 【很想知道那位情敌现在的心情,用这么高调的方式,请人去现场助威,去现场祝福,而本人却没有来,还说了那一句如果他欺负你,我们替你揍他,一个男人情深都在这句话里了,淋漓尽致。】 【张爱玲说过,哪一种爱情不是千疮百孔的。他们都已经有了孩子,到今天才求婚,这其中酸楚,相信只有左小姐才明白。】 评论有很多很多条……都看不完,看不尽。只不过大家已经预料到了,这个求婚在热搜之上应该要霸占很长一段时间了。 不过也好在有情人最后成了眷属,不负曾经受过的苦难。 …… 玛丽莲梦露说过,只有钻石才是女人最好的朋友,在那颗小小的石头里,女人能看见自己一生中最美丽的梦。 左盼摸着那颗石头,平生第一次戴上钻戒,这个感觉,一言难尽。 明明她和迟御已经度过了很多个夜晚,两人也有一个女儿了,可怎么滴,有一种第一次要在一起过日子的感觉。 好像头次谈恋爱的那种……紧涩,和无法言说的小欣喜。 迟御开车,一直握着她的手,包裹在他温暖的手心里。 几分钟之后,左盼的电话响了。 是凌小希打来的。 “喂?” “……”那头没有声音。 左盼笑了,笑的时候鼻头居然酸酸的,她想她能够明白凌小希的这种感觉。 最好的朋友被求婚了,激动兴奋,也会惶恐,两个人不止是朋友,也是家人。 “舍不得我?”左盼微笑。 “呸!谁舍不得你?”凌小希的声音是沙哑的,细细一听,还有浓厚的鼻音。 她哭过了,左盼听的出来。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乖,不要口是心非了。你放心,无论我住在哪里,无论我价格审批后,我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姐妹。” “……”又是沉默。 她和凌小希都不是会把肉麻的话挂在嘴边的人。 “小希。”左盼喊着她的名字,可是仅仅只是喊了出来,该说些什么呢,不知道。 此时,两人无声胜有声。 左盼一直以为凌小希一定会幸福美满,因为她觉得迟之谦会是一个很靠谱的人,他对凌小希的好,在言行举止之间。 凌小希这一辈子也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也不缺钱,父母又矮又爱她。她在开始的时候也以为自己迟之谦没有那么喜欢,只不过就是有好感而已。 然而离开之后,才发现,不过你就是一年的时间,她对他的爱已经融入了骨髓,已经无法自拔。 左盼心疼,却又无可奈何。爱情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迟御腾开手,把手机拿下,开免提。 “凌小姐。” “……说。”凌小希轻轻的吐了一个字。 “放心,我会对你朋友好,这一辈子都如今天。” 凌小希的笑声在那一头,“那你要说话算话,你不能欺负她,更不能有别的女人欺负她。她没有什么亲人,又没有享受过什么亲人的保护,如果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包容一些。” “她的家人只有你,朋友只有我,又不懂得如何和别人相处。因为过往生活的缘故,她其实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维系两人的关系。所以很多时候,你都需要主动。” “她很苦,很苦,又很脆弱。她以后的生命里,除了你还是你。” 左盼已经弯下了腰,把头埋在膝盖上。迟御摸着她的后脑勺,回凌小希,“好,我一定做到我说过的承诺。” “祝福你们。” “谢谢。” 迟御挂了电话,打着右转向灯,直接把车子开到了一边,停下。 把女人板起来的时候,才看到她满脸的泪水。迟御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左盼在无声的流泪。 她上一会流泪还是在儿子的坟墓前……那一晚,她哭得撕心裂肺。 迟御紧紧的抱着。 他明白这些话应该是左盼的母亲对他嘱咐的,却由她的朋友说出来。 左盼和凌小希,这一生有彼此,彼此都是荣幸。 迟御的电话响了,一条短信,他看了一眼,就放下。 “乖,别哭了。” 左盼晃了晃脑袋,然后爬起来,眼眶红红的,分外美丽。 “我们回家。” “好。”他揉着她的脑袋,柔声道。 左盼也是第一次被凌小希这女人感动哭,认真感性起来真是要人的命。 左盼暗自调整呼吸……把手机拿起来,给凌小希发短信。 【这一生,认识你,是我最大的福分,谢谢我的宝贝。】 【我也是,我是你的后盾,勇敢去过自己的生活。】 左盼一笑,一滴眼泪一下子滚出来,落在了手里的钻戒上,给那层辉煌加了一层抛釉般的光彩,倾国倾城。 …… 车子开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墨家。准确来说,是墨一临的住宅,十几年前,左盼住过三年。 停车。 迟御拉着她进去,一起进来的还有那九个男人。 墨一临在家里品茶,两人进来,他头一次对着迟御露出了微笑。 “迟公子,恭喜。” “谢谢。”迟御让左盼坐下,“也谢谢你的突如其来,我很意外,也很浪漫,终生难忘。” 墨一临微笑,“难忘就好,做来就是让你难忘的。那九个都是我的兄弟,你可别欺负她。” “我还真不敢。”迟御打趣。 墨一临朝着安静的左盼看了一眼,眸中某些东西一闪而,走到她的面前,“你的房间在上面,和以前一模一样,不想上去看看?” “好。”左盼答应了,她其实也想去看看自己屋子,在眼神的对视里,也知道墨一临在卧室里一定放了东西。 她看着迟御,用眼神询问,迟御宠溺的摸着她的手背,让她去。 她这才起身上楼。 第946章 墨一临坐在沙发上,甩给迟御一份文件,“关于米家,在这里,都是左盼的。” “墨少爷,不必了吧。” “拿着吧,当时我给你们的新婚礼物。迟御。”墨一临语气转换,认真的昵着他,“如果以后我不结婚,我的一切都是她的。如果我结了婚,有一半也是她的。这不是在像你威胁,而是我要告诉你,左盼不是出身在贫苦之家,她生在我家。和你们谈不上门当户对,悬殊差距也不会太大,所以,你要掂量着对待她!” 所谓娘家有人,好过日子。前面没有威胁,最后一句,那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墨一临从来都是护着左盼的,迟御明白。不过能护到这个份上,说实话……如果今天他们护换了一种身份,左盼跟着了墨一临,他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如果墨一临真的把左盼当成是自家人,那么他也愿意让左盼多一个保护她的人,如同了凌小希所说,左盼真的太苦,也没有过家庭的温暖,苦日子过完了,从此以后都应该是岁月静好,看云卷云舒,也该享受了。 “好。我会把你送的当作是左盼的嫁妆来收下,这样我想你应该是什么意思。”迟御看着他的眼晴。 墨一临明白,当作是嫁妆,那么他就是家人。便不得对左盼有除了亲情之外的半点非份想法,那是嫁妆,不是礼物。 “当然。”墨一临把茶杯抓起来,这杯茶从左盼进来时是很烫的,他忍着烫喝了一口,如今唇内还有灼烫感,现在这温度才是刚刚好,不冷不热。 其实这种温度才最合适,人总是在疼了以后才知道放手。但合适的温度他也就是抿了一口,他不贪,任何事情都不会,除了左盼。 …… 左盼的卧房,很干净简洁。当然这也就是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当年她住的时候,觉得很奢华了。衣柜、床,沙发,一个书桌,也就是这些了。但红木家具,增添了质感。 基本还是维持着当年的样子,没有变什么,无非也就是床上的被子不见了,这屋子没有人住,便少了几分人气。站在这中央,一下子感慨万千。 青春总是另人难以忘怀的,尤其是那时候的少女怀春。 屋子被收拾得很干净,唯独在她的书桌上摆了一个相册。她过去,坐下。她一看到书桌上的那些刮痕,不由得笑了。她的房间没有梳妆台,其实她那个时候很想要,但是墨一临不许她买。 说没事儿照什么镜子,浴室不是有么,也不需要对着脸抹来抹去。就因为他的这句话,左盼从大学毕业之前都没有用过护肤品,不知道是不是用化学物品用得很晚的关系,又或者说是真的天生丽质,所以她到现在皮肤依旧是少女般的紧致,也从来没有长过豆豆。 把相册翻开,是她小时候的照片,当然是她来到这个屋子以后的。 有在花园里拍的,在家里拍的,有她从司机的车上下来到学校的……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她怎么不知道,是他……拍的? 左盼的心里五味陈杂,往后翻,还有一张是她在睡觉的。这些照片上面都有时间,她看了几张以后才明白,这照片排序都是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 拍的最多的是她来这里的第三年,那个时候她快满十八岁,脸蛋儿有长开的趋势,那个时候就已经一米六五,那个时候她的身上就已经有了几分妖孽的苗子,很美。 还有一张是她在书房里的,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想做坏事,画面有此票模糊,看起来像是在电脑上面截取下来的,但是在这后面空了一张,没有贴任何照片。 再到后面就是她去机场,看上面的时间,应该是她登机去美国读书的那一天。一共两张,一个是背影,还有一个是她穿梭在人群中回头那眼神上是带着伤心和希望的,希望某个人的出现。 左盼现在才明白,她走的那一天,他去了……并且一直看着她。他还偷拍了她这么多张照片,合上相册的那一瞬间,这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年少时不懂爱情同,当然她现在也未必懂得。只不过年少的时候,起码她是真性情的,喜欢就去表达,不会表达就要黏着他。无论那是迷恋、还是依赖,还是真正的喜欢,但那种悸动没有掺一点的假。 把相册捏了捏,弹去上面的灰尘,其实哪有什么灰尘,皮封被人磨起了毛,想来是被人常翻。打开抽屉,想把它放进去,她不想再看,这个屋子也不会再来。 还没有放进去呢,她的身躯一下子就被人给抱住,白净的手指搭在相册的封皮之上,阻止了她的动作,左盼吓了一跳,微微一斜眼,看到他黝黑的眸。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她居然没有察觉。 “在看到那张你穿着校服的裙子在院子里跳舞的时候。”他的声音很沉,嗯,又不高兴了。 确实有那张照片,只是左盼都快忘了当时她为什么要跳舞呢。她不是一个很会表达自己情绪的人,无论是高兴还是痛苦,都会压抑几分。 “怎么那么开心?” “我忘了。” “真的?”迟御看着她的侧脸,阳光照过来落在她的鼻梁上,可看到那皮肤上的绒毛,连汗毛都这么好看,不禁心里一动,在她的脸上啄了啄。 左盼又翻开相册,找到那张照片,只拍了一个侧面,在笑,裙角在飞扬,现在看到,真陌生,现在是怎么都做不出来这样的动作。 想起来了…… “可能是那天他亲自接我放学?”左盼实话实话,话一落,迟御的脸就沉了下去。左盼反手摸着他的脸,“都是司机接送我,那天他去了,好像是给我开了一个家长会。” 这样一来左盼就想起来了,墨一临给他开家长会,给学校里也造成了轰动。大家都说怪不得左盼长得那么好看,他哥哥也是惊为天人。 她在人群里,局促得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放,放学后,他带着她从同学的注视下离开。回到家,墨一临保持着一贯的冷漠,去了书房,她没有忍住心里的小雀跃,在院子里转了几个圈,不是跳舞。 那是墨一临唯一一次接她放学,唯一。 左盼回亲了他一下,“吃醋了?” “你说呢!”妈的!墨一临这个该死的,都已经没有可能了,还把这照片拿出来干嘛,这不给他添堵么!还有那张空缺的,是左盼偷亲装睡的墨一临。 那时候墨一临那个贱人发给他看了,好在他今天没有那个照片放在这相册里。 “要不……我重新上个学,你接送我?” “你这真是个好主意。”迟御凉凉的道,把相册拿在手里,“走,拿回家,我要慢慢的看。每晚我会随意抽一张照片,抽到哪张,就按照你当时的姿势我们在床上也玩玩。” 左盼:“……” …… 到楼下时,墨一临不在,那九个人也不在,就是那九束玫瑰花放在客厅的正中央,一片红火妖艳。 左盼看着那玫瑰,暗自吐气。对于墨一临,哪怕是曾经在她和迟御在一起的时候,他做了很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的坏事,可是左盼对他是讨厌不起来的。 那么多的事情发展到今天,她,迟御,墨一临,米飒都是脱不了关注的。 “看什么?”迟御搂着她的肩膀,哼着,这一哼,让左盼咧嘴笑了。 仰头,看着他,眼睛里都是带着笑的,“没什么,就是忽然也想高调一把。” “什么?” 左盼拿出手机,用最快的速度把迟御的这个表情给拍了出来,同时又拍了那些话。 “你想干什么?” “拍出来做个记念。接下来肯定会有很多人要对我们进行独家采访,我说迟公子,不如我们来搞个竞争。” 迟御搂着她往外走,步履都是愉悦的,“什么竞争?” “采访地点或是放在你的酒店或是放在我的夜总会,无论是哪儿都会为我们当天,不,应该是后一个礼拜的流量增加数倍,我们来玩玩?” 迟御勾起唇,俊美的脸上如沐春风,“没见过采访放在夜总会的。” “我就当这个先例。” “你确实要玩?要不要我让让你?” 左盼停住,脸上的笑容是侵略性的,就像是长在悬崖上的一朵花,生动的站在迟御的面前,360度的让他心跳加速,怎生得如此美丽。 “你敢不让我?” 迟御若是动起势力来,左盼哪是对手? “……我让你,这也叫竞争?”迟御感觉自己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微笑。 “说笑呢。”左盼又道:“这不免也太高调了些,况且若真的是采访,那必然是全场免单。” “说得也是。”迟御揉着她的头顶,拉开车门,“自古皇上纳后,都是大赦天下。” “……” 要不要脸呐。 …… 左盼是玩笑话,可迟御却当了真,高调秀恩爱?他喜欢! 网络上已经热闹翻了天,两个当事人却像没事人一样,对于微博看都没有看一下。回到迟家,在离大门口两百米处停着米尔兰的车。 迟御一看到,咋舌,停车,把左盼的脸给板了过来,狠狠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仗着自己漂亮就到处留情!” “……” “给你五分钟,超过五分钟,我出来逮人。” “行。” 左盼下车,迟御在车里等她。他着迷的看着左盼窈窕的背影朝着米尔兰的车走去,他真是喜欢惨了她,怎么看怎么好看。而且总有一种他们今天才真正的在一起,她才真正的属于他。 看来有些仪式还真是不能少。 第947章 米尔兰等她多时,左盼上车,两人坐在一排,有一分钟都没有说话。一分钟后,左盼才开口,“身体好了吧?” “我本没有病,自然是好了。” 因为米家垮了,米父不在当政,米老说了也不算。再说他们这时候也没有这个心思去管米尔兰,她自然就从精神病院出来了。 对于米家垮的事情,左盼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她往近坐了一点,这才发现米尔兰的眼晴很红,哭过? “抱歉,看到你被求婚,一时没有忍住。”米尔兰驳为尴尬的笑笑。 左盼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她欠这丫头的。 “我原本想要在年后像你辞行,今天看到这个画面我觉得我今天就可以走了。”米尔兰伸手要去拉左盼的手,在快要拉到的时候,她突然停住,猛地意识到,她是不适合做这些的。 下一秒却被左盼给强行拉了过去,握在手心里。米尔兰看到这个动作,鼻头一酸…… “小兰。”左盼不愿失去她这个朋友,可,现在的情况来看,两个人是连朋友都做不了的。 米尔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忍着没有掉下来。她觉得有这个握手也已经足够了,眼晴在哭,唇边在笑,“放心,我没事儿。我打算去新加坡生活了,带着我爸妈,这个城市不会再来。” 她喜欢她,却从来没有想过打扰她,因为她知道左盼不是她这一路子的人,她也只能默默的喜欢。米家垮了,从某方面来讲,她是庆幸的。 她的人生,不用背负继承人的担子,她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过着随性的生活,去追求自己的真爱。 …… 左盼整整用了五分钟,下车,站在一边,看着车子离开。隔着一层玻璃,两人的视线交错、平行、然后又拉远,直至最后谁也看不见谁。 米尔兰在车里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她痛恨她为何会是这样的取向,而她又是一名演员,又是米家小姐,都没有办法像别人那样光明正大的去谈恋爱,她哭的不仅是她的一厢情愿此后连付诸不了,还有她的过往乃至她以后要走的路,荆棘还很长。 今天放肆的哭一回,从明天起,就要笑脸迎人,挺起脊背过完下半生。 只是这心里就像是被凌迟一样,从压抑的哭声到最后嚎啕大哭…… …… 直到车子消失不见,左盼才上车。她辜负了米尔兰,这辈子怕是都还不上。 她坐上来,迟御握着她的手。这女人是优秀的,不仅仅是脸,看来他还真是对她极好,否则……这情敌也太多了。 回家,两个人陪着孩子腻了一下午。 关于采访,确实如同左盼所料,两个人的办公室电话都被打爆。左盼没有管,迟御接了,地点就在无名夜总会,就在一天后。夜总会接受采访,左盼怕是第一人。 隔天,两人很早就去了夜总会,今晚人会很多,人数上限为五百人,要准备很多东西,所有人免单,随意消费,一晚上的消费怕是要去几十万,这个单迟御买了,中午汇了一百万到左盼的帐户。 同时网络直播,保全加倍。 不到八点,夜总会里人数已满,许多人围在外面想进进不来,可见两个人的红火程度。就像是一个大型的晚会,灯尖旋转着姹紫嫣红,舞池子里有许多穿着礼服的男男女女,九点一到,激情音乐忽然转换到了昨日求婚时的歌曲。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让你们一路走来成为了一家人……】 两个人着情侣装,也未特意去打扮,便已经惊~艳四座,到了表演的舞台上,手拉手。 “大家好,我是迟御,她是左盼,我的老婆。”迟御开口,声音醇厚迷人。 迟御一开口,在一瞬间就已经沸然。今天来的人,没有任何门槛要求,乞讨的都可以来,只多也就比较杂,各种口哨声。 两人也落落大方,左盼看了一眼迟御,在这种暗色系的灯光下,下颚线线条半明半暗,几分倨傲,几分温柔,几分恬淡。她慢慢的收回视线,也终于明白…… 对着几个人说这是我的老婆,和对着一群人讲,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她也和大多数女人一样,有着无限的虚荣心。 “大家好,我是左盼,这是迟御,我的老公。”左盼也如法炮制。 全场又是欢呼,他们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在尖叫什么,可能也就是看到那一对壁人站在一起的的赏心悦目吧,以及在左盼说完这句话后,迟御去看她的眼神,缱绻温柔,又勾唇浅笑,那一笑柔和了他的面部线条,一瞬间就击中了人心里那一根柔~软的筋脉。 单凭这些,便够人欢呼,够去尖叫。 “希望大家玩得开心、玩得尽兴,晚点我们会出来,亲自招待大家,慢用。”这话是左盼说的,采访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在这种场合。 一起鞠躬,然后离开,全场瞩目。 迟御和左盼也就高调这一时了,左盼无所谓。只不就是迟御想让外面的那些死男人都知道,左盼已经是他的人,别去肖想,哦,还有女人。 采访就在二楼的包间里,这个包间没有门牌号。之间被推的无名夜总会,两人的缘份就是从包间里开始,所以重新建立了夜总会之后,也留了这么一间。 灯光调得似亮非亮,主持人、灯光师都已经就位。 在大厅的人也翘首以盼的盯着舞台上的巨大荧幕,两个人优雅落坐。迟御坐在左盼的后面,长臂落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看起来就像是在抱着她,两个人坐姿随意。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总觉得他们就算是不说话,也不要视线接触,都让大家感受到他们那种难以形容出来的暧~昧,那种感觉浓于水却淡于血,不让人感觉到腻歪,却又如胶似膝。气场太过相融,已经超出了一切,无论是哪一点,都配得不可思议。 就好像是在旋转的齿轮,卡槽与卡槽之间卡得刚刚好。 大厅里许多人都没有人说话,对待这样的场景,是羡慕、憧憬、也是遥不可及。毕竟爱情,十闻九悲,多少人见这种画面都会想到自己…… …… 采访开场白当然就比较老套,马上就要到新年,拜年,然后正是进入到采访阶段。 主持人:“问一个很老套的问题哈,您二人是怎么认识的?” 左盼:“可以说实话么?” “当然。” 迟御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大家都知道我另一个名字叫花弄影,在之前的夜总会很少露面,大家对我也很好奇。这其中当然不缺迟公子,只不过迟公子和其它人不一样,其它人是默默等我出现,而他是在造谣。” 迟御把左盼的手拿过来,放在手里把~玩着,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笑了,露出几排洁白的牙齿。 主持人也跟着一起笑:“迟公子是如何造谣的?” “说我和他有一腿。” 迟御笑弯了眸,冲着左盼一挑眉,放荡不羁。 主持人:“……” 大厅里:“啊啊啊——”大家这才明白,原来以前流传的无名夜总会的老板娘是迟御的人,是假的!! 这个采访是网络直播,同时微博上。 【不是说造谣超过五百就要抓起来坐牢么?为什么他还追到了别人?】——【因为人家是迟御啊,而且长得好看。】 …… 主持人继续问:“据我所知,您二人在去年就已经领了证,为何今年年底才求婚?好像您二人的孩子都快要一岁了。” “这其中比较繁琐。”左盼道。 迟御看着镜头,露齿一笑:“她的母亲是我父亲的初恋,但最后没能在一起。刚好我老婆救了我父亲一命,我父亲为了报恩,就把我献了出去,让她嫁给我。” 左盼微笑,这种时候不能说不好的一面,报喜不报优,一次性满足看客的玛丽苏心理。 …… 微博上闹开了锅。 【自古浪子回头金不换,能让浪子停下来的岂止是美人,还有美人的内在。】 【其实这种爱情,我们羡慕都羡慕不来。他叫迟御,她叫左盼,你看他们坐在那里就如此相配,不止是外貌。一见如故,眉目成书。】 【去年网络上疯言疯语,我们都不知道真相。但是人家也是走过了荆棘爬过来的,我想大家不知道,左小姐生的是个龙风胎,生孩子的那一晚,她差点就一尸三命。然而她躺了七天七夜才醒,她和女儿救了过来,儿子却不幸去世。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迟御抛弃了她,怕是会下十九层地狱。】 【从眉目里便可看出爱情的,一定是真爱了。而且很容易就看得出来,迟公子爱左小姐比左小姐爱他的多。】 【…………】 很多很多,当然也有过整个羡慕的,不停的刷啊啊啊。 采访的时间有点长整整用了45分钟。也让无数人在这45分钟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情绪起伏。 采访完后,迟御和左盼去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去一楼。 酒吧里每天晚上的十点都会有表演,今天晚上当然也不例外。这是一个乐队在正在唱着marryyou,脱离了以往的表演,走秀要么就是激情音乐。 似乎全世界都在为他们庆祝,左盼和迟御来的时候,现场气氛最为浓烈。 一起玩,一起喝,一起聊。 十一点刚过,迟御和左盼就要回家,家里还有孩子,不能太晚。 几人目送他们离去,还是来着昨天那个宝马,不到五十万的车。 当然大家也明白,这不过就是他们最不起眼的东西。 大家继续疯狂。 网络直播一直到他们的车远去,才停止。这一夜,让许多人都失了眠。 想要他们的人生,却又没有那个命… …… 车里。 车载也在放着喜庆的歌曲,很适合在结婚的时候听。 左盼跟着节拍晃了晃脑袋,迟御腾出一只手来摸着她的后脑勺,“开心么?” “当然。”她微笑着,停下来。很充实,这种充实都来自于身边的这个男人。 她想,她应该抿去过去的一切,好好过日子了。 把以前都没有享受到的都享受一遍。 迟御笑着,开心就好,握着她的手,回家。 第948章 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半,万赖俱寂。 两人轻手轻脚的进屋,家里还有几个在在这里睡觉的佣人,带孩子的辛苦他们都明白。 上楼。 “你先去洗澡,我去看看孩子。”左盼对他道,迟御点头。当然看孩子之前,左盼也会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从外面回来,衣服太脏,细菌太多。 换好衣服后,去婴儿房,门一打开才发现屋子是大亮的,迟瑞正抱着孩子,前面正放着一个平板,正在播放他们的采访视频。这一老一小看得很认真,都没有发现她进来。 主持人:“听说您二人的孩子出生时,过程艰难,是么?” 摄像头对着左盼,左盼没有吭声,目光微敛。然后才去看着迟御,迟御神情也不如先前的轻松,顿了一下才开口:“确实,很艰难,她很辛苦,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躺。”说话的同时和左盼十指交叉,紧紧一握,镜头给了一个特写。 “这个问题可以避过。”左盼打断了迟御的话,她不喜欢煽~情,更何况也在直播的情况之下,“每个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刀都是一脚迈进鬼门关,不止是我,大家都不容易,问下一个吧。” 在左盼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不知道网络上已经给了她最高的品价:不矫情不卖苦,足见情商……这种女人是足以配任何人的,甚至是一个人生活,也是精采精致,爱她的人一定很多。 “看,妈咪好辛苦,长大了一定要对妈咪好,知不知道?”迟瑞低下头来对着孩子道,亲昵的拉着她的手,女儿哪里听得懂,她只看到她的父母在那个画面里,很好奇。 在迟瑞说完这句话后,孩子抬手指了指屏幕,嘴里啊啊两声,过完年正月份就到一岁了,却不会喊爸爸妈妈,一个单音节都发不出来。 但是她身边亲近的人才懂得她的某些意思,迟瑞就明白。 “对,那是爸爸妈妈。” 左盼笑了,她走过去,迟瑞这才发现她。孩子也看到……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孩子第一次看到左盼露出牙板来笑,且伸出了手,主动要她抱。 这么久以来,孩子对于她,都没有这种反应。左盼高兴坏了,席地一座,把孩子弄到自己怀里来,孩子站在她的腿上,亲昵的把头靠在她的脸上,痴痴的笑。 左盼亲了又亲,紧紧的搂着。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迟瑞可出去玩两个月了,“我下午才回,怎么样,这两天开心么?” 左盼把孩子抱下来,坐在自己的腿上,“确实挺开心的,爸,你呢?”她还记得上次过小年那天和迟瑞视频时,左仙儿在里面一晃而过。 这段时间,迟瑞出去玩,怕不是和左侧儿在一起吧。 迟瑞摸着她的头,“只要我闺女开心,我就开心。” “我很开心。” “那我也是。” 左盼没有说话,她看得出来,从迟瑞的眼晴里,是有残存的哀愁。儿女情长真是让人一辈子都无法的缠~绵和酸痛。 “爸,你去过你的日子吧,无论和谁在一起都好。也不需要呆在家里守着孩子,我们都大了。” 迟瑞有些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 “是的,我不会反对。”两人都苦了那么久,一个一辈子没有嫁人,一个始终没有再娶。左盼支持他们在一起,最大的原因是她现在已经很幸福,她便能忘记过去的苦痛。 以及她现在才真正的能够理解,为何有些人为情伤而自杀,受不了那个打击。也明白了,有些人的忠贞不渝,那种不将就的执着。 以前她不懂,她觉得爱情这种东西可有可没有,甚至她还以为她随时可以离开。这种想法也就是在这两天就被自己给推翻,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 就是迟御求了一个婚,然后今天做了一个采访,仅此。 可能是迟御那没有任何犹豫的双膝跪地,可能是觉得自己在他的心里受到了尊重,可能是她感觉到了他对她的用心和喜欢……现在如果迟御离开她,她还是可以接受,但是一定会尝到血肉分离的疼。 她习惯了他,习惯了身边有他,习惯了这个家,习惯了他贯着她。 当然她支持迟瑞和左侧儿在一起,目前而言她也不会叫左仙儿为妈。她尊敬他们,和尊敬他们止于唇的感情,仅此。 迟瑞把她的手拿过来捏在手心里,欣慰感叹,“爸爸一切以你为重,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可是爸爸是不打算和她在一起了。” 左盼愕然:“为什么?” “我们年纪都大了,没有了那份激动的心。三天两头的见上一面,聚一聚,让她看看孩子,这样也就够了,我们……岂在朝朝暮暮。” 左盼心中憾然,为了最后那一句,为了‘我们’之后的停顿。 我们……岂在朝朝暮暮。 …… 迟瑞回去睡觉,左盼送他回去。年纪大了,身体不是很好,但是脊背也是笔直的,左盼的心里真是感慨万千,我们岂在朝朝墓墓,是用了多深的情,可如今又怎么不想长相厮守,她不明白。 孩子没有睡,于是就抱着孩子到自己的卧室。迟御刚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都还是半干状态。 “啊啊。”显然孩子看到迟御是更加的兴奋,恨不得立刻就飞了过去。 迟御也连忙走过去,把她抱着,“怎么还没睡,嗯?” 孩子抬手想捏他的脸,抬不高,迟御很配合,主动把她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脸上,给她捏。 “我去洗澡,你们慢慢玩。注意她小便,不要弄到身上,爸说她才吃了一瓶奶粉,一会儿肯定会尿。”左盼嘱咐一声,拿睡袍去了浴室。 迟御主意着孩子的一举一动,看她的反应来猜测她什么时候会小便。然而……这可能是个玄学,怎么注意都未能防止,不仅尿了自己一身,还尿了迟御一身。 于是他只有把孩子脱光光抱到浴室,洗澡。 左盼捂着胸口,看着他:“……你干什么?” “来,一起洗澡。” “……迟御,孩子好像不能和我们一起洗澡。”孩子所有的洗具用品,都是消过毒的,一切都是专用。 “无妨,我倒觉得让她慢慢接触外界的东西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就从和我们一起洗澡开始。” 左盼还是担心,女儿快一岁了,自从出院过后都没有出过这个屋子,没有沾过一丁点的灰尘,她抵抗力太差。 “别害怕,不会有事的。她会慢慢变好,然后我就可以带着你们一起环球旅游。” 左盼有点心动,不是说一起旅游,而是孩子确实是尝试着接触外界的东西。 “那,来吧。” 迟御露齿一笑,一手抱孩子,另外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自己剥了个精光,哦,除了类裤。 左盼,“……迟御。” “嗯?” “有孩子在呢,注意你的形象。” “她又看不到。” “……” 左盼没有办法只好把孩子接到自己的怀里来,然后在浴缸里放水,调试水温。 迟御已经洗过了一次澡,所以水都没有放好,他已经先跳的联系,把孩子抱过来。 左盼等到水放好后,才进。 一家三口在一起洗澡,孩子也表现的很兴奋,咯咯地笑了,这是她第一次发这种笑声。 一个澡三个人一共花了一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孩子坚持不住一,两分钟就在迟御的怀里睡着。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他们俩的……可以放置的疯狂可以肆无忌惮的。 床上自然是不能,那就在沙发上。亲吻不断,左盼跨坐在男人的身上,衣衫半退。 迟御太懂左盼的敏感点,衣服退到肋骨上侧的位置,刚好勒起了匈,让它更大,更挺。 左盼的感觉更加刺激……唇舌上去,轻轻一动,左盼就无法抑制的身体起伏。 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更像是猫咪的叫声,直勾勾的骚上了迟御的神经……他心潮澎湃,心里涌动,却又忍着自己身体里的反应,想让她更加的快乐。 从沙发到床再到洗手间……其实也不过就是做了两次次地方倒是转战不少。 …… 早晨左盼早早的就醒了,其实身体很累,迟御那个人精力旺盛,永远都有用不完的体力,但那种世界上好像也永远都是乐死不疲。 尽管后来她已经没有了力气,他却还是抱着她吻了个够,从唇到腰腹的位置。 醒来的时候他们父子还在睡觉,女儿四仰八叉的躺着,迟御在最左边。估计是害怕晚上睡觉会压着女儿,所以离她有一点点远。 从睡着的姿势都能够看出他的小心翼翼,反而是女儿的一条腿搭在他的肚子上,不老实。 这一幕,让她软了心肠,她的全世界都在这里了。如果儿子还活着,该有多好。 她低头在女儿的脸上亲了一下,又凑过去在迟御的额头亲亲一吻,又轻手轻脚的起床,生怕打扰了他们父女二人。 洗漱完毕下楼,佣人已经起床在收拾家,他们上班很早,玩准备早餐。 她起来没一会儿迟瑞也起了。 “爸。” “起来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就起来给你们做一顿早餐。” 迟瑞揉着她的脑袋,又在她的脑门上亲了一口,“这些不需要你做,你就做你的大少奶奶就行了。” “今天想动手,手痒。爸,你去散步,做好了我叫你。” “行,尝尝我女儿的手艺。”迟瑞出去。 左盼跑到厨房,她好像还没有这种心情过,做到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们三个爱吃啥……做饭的时候才想起来,她根本不知道迟御的饮食习惯。 以后慢慢的了解吧,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她应该卸下一切来了解自己的老公,不应该竖起心防。 快要做好的时候,迟御来了。从身后抱着她,他的身上带着清新的沐浴味道,很香。 左盼回头,“早。” 第949章 “早。”他清啄着她的脸颊,“是不是我昨天不够卖力,所以你睡了三个小时不到就起来了?” 左盼白了他一眼,随后一边翻锅里的鸡蛋,眼下一弯,随口就来,“不是的呢,我腰酸腿软,就因为太累所以睡不着才起来。” 迟御失笑,他实在是喜欢死了这女人说假话的样子,脸颊鼓鼓的,好看死了。 他想,他是疯了,居然喜欢一个女人撒谎。他知道这女人想为他们做早餐,看来这个婚求的不错。 “老婆。” “……别肉麻。” “老婆。” “说!”左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叫我老公。” 左盼手一顿,心里居然有丝燥热起来,她不是没有叫过,在花弄影和左盼的身份没有拆穿时,她天天叫。 因为不带任何感情,所以张嘴就来。在平时她也可以叫,可是现在……居然觉得很难为情。 “女儿起来了没有?”她转移话题。 “没有,叫老公。” “给女儿做了米糊,你去让阿姨把她穿起来,不要养成睡懒觉的习惯。” “好的,叫老公。” 左盼,“……”这还躲不过去了,是不是!她放下锅铲,回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那你可要听好了。” “嗯哼。”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叫到第十声的时候,迟御已经笑的不行。左盼停下来,幽幽的看着他。 莫不是智障? 迟御抱着她,把她的头摁着往自己的怀里揉,真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让她呆在自己的怀里。 “乖,你出去,老公做饭。” 左盼有些动容,男人对你的好不是在人多的时候,为了面子对你好。无论何时何地佛应该是一个样儿。 她听到了他狂乱的心跳……不过是喊了几声老公而已,这么激动? ……… 迟御比之前好像对她更好了,各种关怀。左盼也终于真正的体会到了男人黏人的功力。 回到家第一个必然是找她,上班之后,他一天能打三个电话。 左盼就觉得自己生活在了蜜罐里,情不自禁的就想当个听话的小女人。 一转眼就是大年三十,团圆的日子。以往这种日子,是迟家人在一起团年。 迟家究竟有哪些亲戚,左盼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反正绝对不止迟之谦一家人,据说大多数都在国外。 今年有个例外,哪个亲戚都没有叫,就是他们一家四口,她,迟御,孩子,还有迟瑞。 在下午的时候,左盼给左仙儿打了电话,让她过来,一起吃个饭吧。 她在慢慢的放下对过去的芥蒂,她只想过安稳没有恩怨的日子。左仙儿倒也没有犹豫,下午五点就过来。难得左盼看到了她精心打扮自己,不像平时那般随性。 这可能是左仙儿二十多年里,不,应该说是三十多年里第一次吃团圆饭。以往还小之时,就和家人一起。后来大了,想过自己的生活了,就在外面游荡,她对下棋又有着天生的爱好和天赋,这一辈子大概也就是在下象棋这件事情取得了不菲的成绩。 其它,可能都很差劲吧。 在外面流浪久了,坐在餐桌前,看着那么多的菜,以及头顶上那乍亮的温和灯光,好陌生。就像是一根线在牵动着她的内心,来来回回的拽,挣扎着。 迟瑞应该是最高兴的,哪怕是他没有大笑,但是却能够从他的眉宇里感受到他的愉悦。左盼和迟御坐在左仙儿的对面,左盼的怀里还坐着女儿。 这样也算是一家人吧,五个人……但是显得有些奇怪。 桌子上有好几道菜都是家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菜,迟御给左仙儿夹了两次菜,“本地厨师,不知你喜不喜欢,合不合口味。” 左仙儿冲他礼貌性的一笑,把菜夹起来,小咬了一口,“味道很不错,很香。” 迟瑞露出了一口白牙,左盼总觉得这一刻的迟御笑得像个大男孩,得到嘉赏的男孩儿。今天的菜,迟御下厨做了三个,一个是迟御爱吃的素茶,一个就是左盼喜欢的,还有一个就是左仙儿现在吃的。 她看着他们,又堪堪收回视线,看了眼迟御,迟御笑着拍拍她的背,仿佛在说:算了吧,不要要介怀。 左盼没有再说话。 “盼儿。”对面的人叫了她。 左盼抬头,隔着灯光,左仙儿的脸在精致的妆容下看不到一点的瑕疵。若是对外界说他们是母女,恐怕没有一个人相信吧。她还是一头直发,自然而垂直,眸光浅浅,无限喝酒。 “喝一杯?”她拿起了酒杯。 中国的团圆夜有互相敬酒的习惯,一般来说是从长辈开始,从德高望重之人开始,从晚辈敬长辈开始,怎么会她敬她…… 但是左盼还是把杯子拿了起来,“好。” 杯子相碰,声音很脆,一碰之后,左盼就把杯子拿开,左仙儿却迟迟未动,酒红色的液体倾斜在杯中,左盼看着她,她勾唇一笑。那一笑里有些许的沧桑,但很快就消失。 “愿你……”她停顿,红~唇蠕动,张嘴某个音节已经吐了出来,到最后却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发出,缩回胳膊,声音带着微微的哑:“新年快乐。” 似有千言万语却道不出半字,以哀凄、以沉默。 左盼等她把酒喝完,才仰头,把杯子的红酒都给喝了下去。迟御给她夹了一个菜,消消嘴里的辛辣,吃的是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然后迟御要把孩子抱过来,左盼没有让。 这会儿她只有感觉怀里有个孩子,才能让胸腔里有一种饱~满感,否则总觉得很空。她没说话,餐桌上又不可能陷入到寂静中去,于是迟御起来,三人攀谈,喝酒。 他们说什么,左盼没有细听,只听到左仙儿的那一句饭后要开车回去,不能多喝。 外头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雪花纷飞……她低头看看孩子,又看了看不知何时被迟御倒好的红酒,抬头瞄向迟御眼底那几分留连。喜欢一个人真的是怎么都挡不住的,你把踊巴捂住,它就会从你的眼晴里跑出来。把你的嘴~巴捂住,它就会从你的肢体语言里体现出来。 迟瑞是很爱很爱左仙儿了,她这才恍然感觉到,昨天晚上迟瑞说的不会再和左仙儿在一起,无非就是在意她这个女儿的情绪,只要她有一丁点的负面反应,迟瑞都不会跨出那一步。 我们……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个朝朝暮暮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也够了。她呼了一口气,抬手,不经意间的手指一伸,杯子一下子倒了下来,半杯的红酒正好洒在女儿的身上。 左盼也在第一时间表现了一个母亲的正常反应,抱起来,用手捏着打湿的地方,“抱歉,你们先用,我抱她去换个衣服。” 迟御瞄了她一眼,眼眸深邃。 “我陪你去?” “不用,你陪着他们,我一会儿就来。” “好。” …… 孩子也没有哭,冰凉的液体打湿了腿,她低头一直盯着自己的腿,好像觉得挺好玩的。楼下,三个对视一眼,继续吃饭,喝完热汤。 迟御责把左盼坐的地方,举出来的红酒给擦干净。 “今天下雪了……”迟瑞看看窗外,“喝酒不开车,不安全,家里有客房。” 迟御抿嘴浅笑,这父亲可真含蓄,如果是他是这种情况,他死都不让左盼出去,睡什么客房,直接拐到自己的房间去睡。 “不了,喝的不多,无妨。”左仙儿放下碗筷,“这饭吃得也差不多。”她拿出三个红包来,“三个红包,你一会儿给他们吧,一个一个,我趁着雪下得小,回去。” “仙儿……”迟瑞欲言又止。 左仙儿大方一笑,“平生第一次给晚辈包新年红包,倒是挺稀奇。”她起来,另外两人也一同站起。 迟御未曾多说,这不是他的主场,主要是迟瑞,他不出风头。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人都快走到门口,迟瑞一句强行挽留的话都没有,他搓搓手掌,这性子怎么这么磨叽! 活该单身几十年!! “你们去哪儿?”楼上下来一人。 三人回头,是左盼下来,抱着换好衣服的孩子。迟御过去接上,孩子着浅红色的套头外外,衫得皮肤粉~嫩粉~嫩的。其它人没感觉,左仙儿却神情微动,那是她给孩子买的衣服,两个多月了,看这样子,今天是第一次穿上吧? 左盼给孩子穿了她买的衣服,从某方面来说,是不是不讨厌她了?甚至是原谅她? “爸。”左盼过来,“你们在家帮我们哄哄孩子吧,迟御的朋友叫我们出去聚一聚,您看……” “当然好。”迟瑞一把把孩子给抱了过来,朝着左仙儿怀里一丢,“你们尽情的去玩,孩子交给我们。”孩子和左仙儿很生,她一抱,孩子就哭了出来,迟瑞也同打算抱过来,当然迟御和左盼更不打理。 “爸,伯母,麻烦您二位,明天早上我给您二位发超大红包。”迟御说着拉着左盼就跑了出去。 左仙儿:“……”她瞄了眼迟瑞,后者眉开眼笑。她低头看着这娃,又看着这个家,蓦然笑了……也许孩子没有那么讨厌,也许她可以停下来,尝尝什么是真正的‘一家人’。 …… 外面。 迟御开车拉着左盼的手,摇头叹息,“泡妞还得靠自己女儿,啧。” “啧,你说谁是妞?”左盼给了他一个危险的讯号。 迟御耸肩微笑,白牙撩人,侧头亲~吻着左盼的额头,“真得感谢伯母把你生得这么漂亮。”转移话题。 左盼不理他。 “不过你这么好看,我又这么帅,我们的女儿以后还得了,不得迷死一片人,那上门提亲的……”说着眉头一皱,“不行!哪个臭小子敢上门提亲,我不打死他!” 左盼:“……”我默默的看着你自言自语,爱女狂魔。 无论迟御怎么说她的心里是安稳的,嘴里有酒香,路面上有白霜,后面有家的灯光,旁边是她的帅气君郎,这一生也够了……她娇娇一笑,抱着迟御的胳膊头靠了上去。 突然这么黏人? 迟御受宠若惊,“……怎么了?” “走,去开房。” 某人眼神一暗,“你确定?” “当然。” “好,坐稳了。”男人一笑,单手开车,帅气流畅,一手抱她,温柔霸道。 路途很长…… 第950章 你看我活着不能没有你,不单是身体,我要你的性灵,我要你身体完全的爱我,我也要你的性灵完全化入我的,我要的是你绝对的全部——因为我献给你的也是绝对的全部,那才当得起一个爱字。——徐志摩 …… 秋季的凉爽来得特别的早,也不过就是九月末,就得裹着厚厚的外套上班了。这一年左盼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到于凌小希呢,如同以往一样,日子慢吞吞的过着。 身边多了一个追求者……迟之谦。当然对于凌小希来说,这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事情,她的追求者从来都没有断过,无论是真心还是想玩玩。 但是迟之谦又是一个例外,她和他……睡了。也就是在他追她半年之后,这对凌小希来说有点意外。因为有追她长边两年之久的人,富二代,家里的钱是她家的五倍之多,她连对方的名字都记不住。 “凌小希!” 外面有人喊,连名带姓——凌小希意识到大事不好,她正在看短信呢,朝着被窝里一扔,埋头假睡! 人自然是一点都不含蓄,直直的跑进来,直接掀了她的被子,“给我滚起来!” 凌小希:“……爸,我穿着睡衣呢,麻烦您老人家注意点儿?” 凌海怒目横眉:“你给我闭嘴,这都十二点了。今年过年你要是不给我带回来一个女婿,你主播的事儿别干了!公司里有大把的清洁工给你,让你挑。” 看……年纪大了,就免不了这种事情,被催婚。所以凌小希能不回来就不回,这不是昨天和迟之谦滚了床单么?她有点不太自在,缅怀自己失去的贞洁,于是昨天晚上下班之后,就回家来找找家庭的温暖。 她坐起来,低头看了看锁骨上的吻痕,不禁怀疑她爸是不是瞎了,这红红的东西他看不到?难道不知道她现在有男朋友了? “发什么呆,滚起来!真该让你那些粉丝看看他们喜欢的主播在家里是个什么鬼样子!” 凌小希敷衍式的一笑,然后百般不愿的起来。她也不知道迟之谦那晚用了多大的力气,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还有点腿软。 她再抬头,看向父亲,脑海里飘过了迟之谦那张脸……呕。 “爸,你怎么这么丑?”凌小希情不自禁的来了一句,她们家幸亏她妈长得美若天仙,否则她的美貌算是完了。 “你皮痒了吧!”凌海作势要打她,凌小希已经快一步的冲过去,抱着凌海的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爸,你丑我也不嫌弃你。” 凌海五官扭曲,嫌弃的把脸一擦,一把她把推开,“你恶不恶心,赶紧起来。”推的时候也注意着没有把她弄到地上去,走到门口处,又回头,“稍微打扮打扮,家里来了客人,你要是敢披头散发下去,我不剥了你的皮!” 被推坐在床上的凌小希:“……”她就知道,就知道没好事。 一般凌海这么说的时候,就是要给她介绍对象了。都他~妈把相亲秘密的搞到家里来了,还想让她打扮?可拉倒吧。 到洗手间,洗脸刷牙,用粉底把胸口的吻痕给盖了起来,她妈可是个精明人物,暂时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头发么,随便一挽,脸上拍个乳,随便搞个家居服,她没在脸上让抹锅底灰就算不错了。 …… 凌小希三两步的下楼,从楼梯上下来,一只脚才刚刚落向地板,后脚还在楼梯的台阶上,她就看到了客人。没办法她家的楼梯和客厅隔着一面墙。 很巧的是,她朝那边看的时候,那人也朝这边看来。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雪白的衬衫,侧面,他扭头过来,眸深邃如墨,看着这边,似笑非笑。 凌小希:“……” 他站起,往这边走,凌海也跟着一起过来。 他走在前面,看着她,笑意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深不可测。但是凌小希不在乎,她脑子里想的是,这人认真打扮起来也真是帅得没有天理。 “你干什么呢,没有起床就下楼?乖,上去换个衣服,一会儿吃饭。”凌海这话是咬着牙对她说的,凌海长相中等偏上,好老公好父亲,在凌小希的心里,真的无人可比。 无论私下怎么样,在外人面前,从来不曾凶过凌小希,处处给她面子,就像是现在——这潜台词就是:你要是敢不去换衣服,看我怎么抽死你! 狠劲儿都在后头。 “不需要,我觉得凌小希天然去雕饰,很美。”他夸她,眼里很亮。 凌小希没感觉,凌海激动了,“迟总,你是认真的?”他现在看到一条狗多看了几眼凌小希,他都觉得那狗对凌小希有意思,更别说这大男人,堂堂迟氏副总裁,关键还这么一表人才。 “当然,凌小姐的美众所周知,伯父和伯母生出来的女儿,那自然是人中之凤。” 一句话就夸了三个人,可把凌海高兴坏了,可把凌小希无语透了,这货来干嘛!! “小希,去去,去给凌总削几个苹果过来,他可是特意来感谢你的,你得好好招待客人。”凌海笑弯了腰,迟之谦人模人样的笑意温软。 “……感谢我?”凌小希愕然。 “是的,前天晚上感谢凌小希救了我一命,昨晚准备去贵公司当面感谢,却不想没有见到人,今天实在是迫不及待,便上门拜访。”迟之谦看着她的眼晴道,那黝黑的双眸仿佛带着万紫千红的光,可以穿透她的衣服,到达身体深处。 前天晚上……凌小希有那么两秒还没有回应过来,两秒后才知道。那是他们俩人做了,他全身滚烫,抱着她,唇附在她的耳边,舌舌尖色晴的吮着她的耳垂,魔魅性~感的嗓音在她的耳侧:小希,救救我,嗯? 这不是在求救,这分明是在发马蚤,分明是在勾~引她!! 我他~妈!!凌小希心里猛地往上一提,这个不要脸的,看不出来,天天高冷沉稳的,话都不怎么多,居然上她家来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她内心黄爆了,这种事都干不出来的!! 凌海高兴的一拍掌,“我女儿就是这么有爱心,傻乎乎的。”摸着凌小希的头,很宠溺的样子。 凌小希:“……” 凌海看他们认识,于是想给他们认识的机会,就自己去削苹果,他老婆还在厨房帮忙做饭呢。他临走前还给了凌小希一个口语:把他搞定! 凌小希无语问天,她这老爸不是一个二傻子吧。 不过他老爸亲自去弄水果,她老妈在厨房帮忙做饭,她老妈一年下厨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五次,迟之谦这份量真重。 他们都走,凌小希双手抱胸,幽幽的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还好么?抱歉,我没有控制好自己。” 凌小希:“……”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迟之谦,你是有毛病吧?” 迟之谦欣长的影子倒印在地上,那影子都有棱有角的,影子都透着迷~人,他看着她的眼晴,“我没有控制住自己,未经允许就来看你,这是有毛病?” 这话说的,凌小希的小心脏,咚地一麻。 妈的,想她就想她嘛,整这么一出。 她勾唇一笑,眼里皎洁如月,“还行,你这病我能治。”她为凌小希得相思病的男人多了去了,只不过没有一个像他这样厚脸皮,追到家里,还整这么一出的。 迟之谦半眯着双眸,视线和她接触,这双眼晴真美,空灵剔透,黑白分明,这是第二个迟之谦见过的,会让人沉伦的双眼。 …… 迟之谦涵养和教养都有,不过就是吃了一顿饭,她老爸老妈高兴坏了,好像他们俩订婚了一样。明明他们俩人都表现得仅仅是认识而已啊,父母这恨嫁之心。 饭后,凌小希回房换衣服,她要出去,晚上要上班,上班前还有基本工作要准备,一个电台主持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胡新进来,她很漂亮,比凌小希还要美,不到五十,保养得很好,知书达礼,气质幽兰,“希儿。” “妈。” “这小伙子怎么样?” “一般。” 胡新笑了,拍着她的头,“他是一个进攻型,你不需要太过放飞自我,做自己就好,让自己变美,让自己变优秀,他才能一直爱你。” “妈,你又胡说。” “好好,就当妈胡说,换衣服下去吧。”胡新给了她一个‘一切尽在我掌握’的表情。 她一走,凌小希缩缩脖子,果然还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妈妈的眼晴,都已经看出他们在交往了?也就是一顿饭,他们俩整个饭间说的话都不超过三句啊。 啧,妈妈这智商怎么会爱上爸爸那愣头青,长得还没有妈妈好看。 …… 从小区里出去的时候,两人各开各的车子。不过迟之谦一直都是走在她的后面,这让左盼在前面看了,不免也有一种安全感,宾利呢,多霸气,再加上他那个人,不是有一种无坚不摧之感? 凌小希笑笑,男人啊,说实话,动心不要太早,迟之谦在她的心里也就是优秀,除此,也没有特别之处,会上牀,她自己也没忍住,可能是那一刻被诱~惑到了,也可能是她也有生理欲~望。 阳光以北。 左盼这段日子,正痛苦着呢,和迟御事情不断,夜总会也没有了,亲生母亲也自杀,自己还怀了孕。凌小希下楼时,准备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但是电话还没有打出去,就收到了他们电台太子爷的电话:于茂。 “喂,于总。”他现在任职电台部门主管,管不了凌小希,两人算得上是朋友吧。 “有没有空?晚上一起吃饭?” 第951章 “你请么?吃什么?”凌小希开玩笑的道,摁着电梯门,蹭亮的门上印出了迟之谦修长挺拨的身影,她冲那倒印挑挑眉,真养眼。 “全城酒店随你挑选,凌小姐,我是真心实意。” 凌小希还没有说话呢,手机就被他拿了下来,开免提,“于先生,不如你连她男朋友也一起请了?” 凌小希摸摸鼻子不说话。 于茂一惊,“……迟之谦?” “是我。”迟之谦自然知道于茂的存在,据说追了凌小希很久。 “你什么时候成了她男朋友?” “在前天晚上。” “……”那一头很久都没有说话,迟之谦当然也没有等到对方回话,就已经把电话给挂断。 正好电梯门开,迟之谦揽着她的肩膀一同进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在摁下楼层键的时候,另个一只手也把凌小希压~在了梯壁上,用一只手就把凌小希的两只手给桎梏在身后,当然他能这么顺利的捏着她,凌小希也是没有反抗就是了。 电梯门关上,他的身体同时也压了过来。凌小希是学声音的,所以在播音时的声音和平时说话其实是不太相像的,因为她会找胸腔、脑子以及声带共鸣。 但是她没有想到迟之谦也会,他压低了声音,嗓子里好像是混着了细沙之感,那沙感在耳侧了盘旋,一粒一粒,一下一下的敲着她的敏~感神经——腿有点发软。 “有我还不够你勾~引,还想去找外面的野男人?” 这声音实在是勾人,凌小希看着他,没有说话,这五官配着这声音,她有点心痒,想上牀抱在一起睡觉。 “说话!” 凌小希露齿一笑,眼底明媚如春,“不勾~引不勾~引,就勾~引你。”长得好看就是爽,迟家的祖坟上不知道是烧了什么高香,才让子孙都长得这么好。 迟之谦抿唇未语。 哦,大总裁不高兴了,就因为别人说要请她吃饭? 凌小希垫起脚尖,手慢慢的圈住了他的腰,眼晴弯成一个半月的形状,明亮从里面泄出来,睫毛浓而密,唇边浅笑着。迟之谦眸色一皱,目光腾然转雾,这个眼神,这个动作…… 如同心中的倒刺,一瞬间就勾住了他心脏的那根血肉! 在凌小希还没有做其它动作的时候,他已经无法隐忍,抱着她的腰,对着那绯色的唇,狠狠的吻下去,凶猛而缠~绵。 凌小希:她还没有勾~引呢,就忍不住了? …… 大白天自然是没有啪~啪~啪,只不过是在一通热吻之后,他就抱着她,紧紧的搂着,粗重不稳的呼吸就在她耳边,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事后缓解自己的心情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到过男人的喘息,所以让凌小希有点发热。 “迟之谦。” “嗯?” “换这么干嘛,松一点,胸瘪了。” 迟之谦顿了一下之后,笑了,五指穿入她的发丝里,“乖,晚上想吃什么?”避开话题,他一般不谈黄色话题,正人君子嘛,从来不说。 迟之谦还挺全能,好像什么都会。 回到家,他也不急着办公,就窝在他小小的沙发上。凌小希不缺钱,更不缺买房的钱,但是这是她用自己的钱和左盼一起买的,住起来有种成就感,屋子不大,不过七八十,似乎不太能容得下迟之谦这尊大佛。 但他很坦然,就穿一个白衬衫,雪白儒雅,一直在家里用笔记本办公。当然这个家里,在之前他追她的时候他就已经慢慢的拿进来了很多的东西,至于工作的电脑那是最基本的。 认识他,在加州的那个早上开始。那个时候还是左盼和花弄影不被外界人知道的时候,左盼在吊迟御,她用左盼的声音接迟御的电话,被他听到,从此两个人就开始了这段孽缘。 认识也有半年多的时间,他在大部分的时候好像都不看手机,除非是有电话打进来,也不玩游戏。这一点还是蛮得凌小希的心,她很讨厌抱着手机不撒手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手机不离手。 晚上,迟之谦会给她做饭,家常小菜。两人才刚刚在一起,但是迟之谦差不多给她做了差不多两个月的饭,做得不错。在她之前,迟之谦还娶过一个莲蓉,她不禁想,不知道他给莲蓉有没有做过饭。 吃了饭,凌小希一天的工作才正式开始,迟之谦这时候才下班。他送她去上班,临走前拉着凌小希吻别,他对她的眼晴似乎特别的情有独钟,总喜欢在凌小希闭着眼晴的时候去吻她的眸。 凌小希笑笑,下车,在车外挥手告别。 迟之谦看着她细致苗条的身影,那曼妙的身躯渐渐的融入到青黄不接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的迷离。她已经不见,迟之谦还是没有收回视线,点燃,他不常抽烟,极少,没有瘾。 烟雾腾云,在眼前迷茫,摭住了他的双眸,讳莫如深。 …… 凌小希去主任办公室报道,她先前是午夜电台主持人,现在转为了黄金档,比之前忙得多。在节目里有时候要唱歌,有时候还要和自己对戏,念台词,用自己的才艺让听众越来越多,这些也就算了,她还要死命推销广告。 广告卖得多,她的工资就会高,这种皮条活儿,她其实是挺讨厌的,但是也没有办法,个个主播们都会干这样的事,更何况她现在是整个电台排名前三的主持人,同行们之间的竞争也挺大的,有多少同行看着她出丑。 “你这一星期的广告,已经把方案给你写了出来,某品牌旗下的车,以及彩妆其中的半永久纹眉。”主任说。 凌小希:“……车子也就算了,纹眉?大哥,我好歹也是黄金档,什么广告都接?” 主任笑笑,“人家给的广告钱和这辆车是一个数。” “……” 凌小希干哼哼,进直播间前她得熟记这广告台词。午夜节目,她还可以录播,现在想录播都不行,必须得直播,见了鬼了。 …… 迟氏集团。 下午在凌小希的家里办了公,晚上迟之谦就会过来做一个总结。手机调到广播栏目,边做边听。八点准时开始,伴随着一串舒畅愉悦的前奏,主持人迷~人的声音也从里面透出来。 “我的心是一座空城,理智在城头从容不迫,情感在城外欲进又止。你相不相信,寂寞真的会唱歌,很想用眷恋的所有换一个有你在场的未来。欢迎收听午夜情感节目《一个人一座城》,我是主持人凌小希。” 迟之谦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停了一下,一个优秀的主持人,居然是电台,在别人看不到你的表情的时候,你要用你的声音来表达你的情绪,她在念开场白时是沉缓惆怅,声音的共鸣仿佛真的把人带进了缠~绵而悲戚的感情里,到后面介绍自己的时候,又是轻松的,让人听起来很舒服,气息的转换快而流畅。 看来她也是个老手了。 迟之谦涔薄的角微微一勾,然后便继续办公。凌小希的声音就在办公室里徘徊,或正经或调皮,偶尔也会开个车。当然凌小希收敛了许子,以前在午夜时,车子开得满天飞。 到了听众来电环节。 “主持人姐姐,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凌小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在吃东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喜欢在主持的时候吃点什么,但是她又有一个技能,哪怕是嘴里有饼干,她在说话的时候也能让人听不出她在吃,所以主任也拿她没有办法。 驾着二朗腿,形象?不存在的,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长得漂亮吗?” 凌小希笑道,“我如果说我自己漂亮,岂不显得我很不谦虚,自卖自夸?” “不会不会,我就想听实话。” “那行吧,明天我就去卖瓜。” 迟之谦勾了勾唇角,这女人……他看了看时间,离她下班还有半个小时,他的工作也处理得差不多,该走了,晚上抱个女人睡觉,感觉也不错。 …… 一天的工作又结束,凌小希重重的叹口气。要说她的工作其实也挺好,上班时间短,白天偶尔来开一次会就搞定。按照她的开销,其实这收入真的不足以支撑她,但稍微节约一点也差不多。 从直播间出来,上厕所,从厕所里出来,太子爷于茂正靠在那里抽烟,斜斜的靠着,两腿交叠,姿势很随意,一幅纨绔子弟样儿。 “嗨。” 于茂没有吭声,拿下烟来,看着她,眼里滋味不明。看得凌小希怪怪的,她懒得理,洗手。一会儿于茂走过来,丢了手里的烟,站在她一旁,拧开水龙头。 “凌小希。” “说。” “你可是我们电台的台花,你怎么就有男朋友了呢?” “那咋滴,台花就不吃饭睡觉谈朋友了?” 于茂扭扭脖子,可能是跟迟御在一起久了?所以流里流气的,“我不喜欢姓迟的。” “哦。”关她屁事。 “分手,我给你升职。”要说于茂这太子爷是有这个权力的,可是……凌小希冲他弹了弹水,“你一个财务主管,你给我升职?小子,等你当上台长再说。” 她出去,迎面走来电台第二个台花:许来思。凌小希打招呼,她一个鄙夷的视线扫了过来。她不喜欢凌小希,她总觉得凌小希从午夜调到黄金档是靠着于茂这层关系。 第952章 她不喜欢凌小希,她总觉得凌小希从午夜调到黄金档是靠着于茂这层关系。 哦,对了,她还喜欢于茂,可于茂就是不喜欢她,于是她就更讨厌凌小希。 凌小希一般懒得理这种人,只要她不做过份的事情。她走了,身后还传来许来思娇软的声音:于总,这么晚你还在? 凌小希啧了一声,女人啊,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为何非要嗲?难道不知道在外人听来会很恶心? 下班。 到达公司楼下远远的就看到那辆黑的宾利停在那里,开着双闪。他又来了,以前追她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天天下班都能看到人。 凌小希听过许许多多的感情帮事,她是情感类主持人。她可能是电台里最年轻的为人解答感情疑惑的主持人,可她自己的感情经历明明很少,很奇怪的是她的听众是最多的。 就因为听得多了,所以打心里对待感情种事情,真的抱着不怎么坚信的态度。她听过爱得死去活来,数年如一日的深情,可最后还走向了分离。 也听过被捉奸在床却最后因为孩子却还是在一起的夫妻,当初会结婚也是深爱。无数种就是没有打电话来说,他们克服了种种困难最后在一起的,只有悲没有喜。 所以她总觉得像她亲爸那种活了大半辈子却依然爱老婆,以老婆为上的男人真的绝了。你说迟之谦是不是这种人,凌小希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他硬件和软件条件都不错,有多少优秀的女人想和他在一起,不要说经得起诱~惑,这世上没有哪个人能够真正的抗得住各种诱~惑。 所以,男人么,无论对她怎么样,都不要动真情,以免分开时她想打个热线电话对着那么多陌生的听众哭得撕心裂肺。 走近了,迟之谦下车,夜晚的灯光把他的击身勾勒出一个笔挺的框框来,总觉得惊为天人,尤其是手上拿的那一束玫瑰花,能在深夜接女朋友下班并且送上玫瑰花的男人,很能博好感。 她走过去,看着那花,“送给我的?” “喜欢么?”他递出去。 凌小希抱过来,随意一瞄,就是九朵,嫣红如火,“女人哪有不喜欢花的。”她冲花笑笑,再对着他笑了下,拉开车门,进去。进去后,迟之谦还站在车外。 干嘛呢。 凌小希扭头伸出去,“怎么了?” 迟之谦看着她的脸,眼里的笑已经没有,只能说很静然……从她看到花,不,应该说是看到自己的那刻,仿佛就没有一点激动甚至是欣喜之感,表现得……很平常。 “迟之谦?”凌小希又喊了一句,站在车外就这么看着自己,什么意思。 迟之谦这才抬手,顺势摸摸她的脸,指法温柔:“饿不饿,吃宵夜?” 凌小希给了他一个孤疑的眼神,“你不会是想把我整得像头死猪,然后就没有人再喜欢我了吧?” 男人的手从她的脸滑到鼻头,轻轻一点,无限温柔,“胖一点也迷~人。” 妈的,这男人说什么情话。 凌小希忍住笑意,“等到我长胖后,你也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谁有你美。” 嗯,比她美的人是你们迟家的小儿媳妇儿。凌小希咧嘴笑,“上车。” 迟之谦这才上去,带她去吃宵夜。凌小希以往都是下班后直接回家,有时在直播是吃多了就会去迪厅耍一会儿,现在左盼的无名夜总会也没有了,她也就没有了那个心情。 吃完饭,回阳光以北,迟之谦会在这里小坐一会儿,拉着她腻歪一会儿,然后开车回去。 凌小希等他一走,就靠在床头,看看小说,看看笑话,然后睡觉。 …… 凌小希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长不胖的人,因为这么多体重都没有长过。但是和迟之谦在一起一个月后,她胖了五斤。他带着她天天吃了夜宵,不停的让她吃。 她无限惆怅,这马上就年底,工司要聚会,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会上台表演,这…… “起床了?” 大清早,迟之谦就打来电话。 凌小希歪歪倒倒的躺在床上,“起了起了。”她要是不起,他一定用语言压制她,让她迅速起床。她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手伸向衣服里面揉了揉因为爬着睡而发酸的胸。 “给我开门。”另一头是他沉缓的男低音。 凌小希:“……”几秒后,她三两步的跑向门口,从猫眼上一看,他果然来了,手里提着早餐。凌小希不吃早餐,不吃早餐,从大三过后她就不知道早餐长什么样儿,这男人就是这样让她早上吃、晚上吃,最后一步一步吃成个胖子的。 开门。 “……嗨,早上好。” “早上好。”他进来,径直走向了厨房,“给你五分钟刷牙洗脸,过来吃饭,快点。” “……哦。”她跑进去,她真的想做个废狗,睡到自然醒,然后摸索着去找左盼,再然后上班。刷牙的时候,她想着怎么就想不开要找个男朋友。 当饭下肚子,暖融融的包裹着胃,她又看着迟之谦那张帅帅的脸,又觉得找个男朋友也不错。 饭后,两人窝在沙发,哪怕是家里有暖气,但还是腻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何时吻上的,等到凌小希有点理智的时候,他的手都已经伸到了她的衣服里面去,揉捏摆弄。 凌小希气喘吁吁,声音响在唇齿间:“迟之谦?” “嗯?”迟之谦粗重的呼吸在她的唇侧,尾间浓厚,性~感得不行。 “大不大?” 男人不仅没有回答,就连揉捏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我现在要去机场,要出国,出躺差,在家好好的,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要见其它男人,听话。” 凌小希:“……” 你他妈的你要出国,你跑来又摸又亲,你有毛病?她这一身火咋办? 迟之谦还真的在挑逗够了之后就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把她的唇吻的水光潋滟。 凌小希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把衣服给扒开,看着自己胸前被揉出来的痕迹…… 尼玛,想着想着就咒骂了一声,这混球。不过这种得不到的满足感在洗完澡之后就已经消失。 她到底是当了25年的处,也就只有一次,和迟之谦的那一晚,差点没有把她搞疯。其实并没有体会到那种销魂蚀骨之感,可能是因为不太能放得开、又紧张的缘故? 她依旧是照常上班,然后约上朋友逛街喝茶,闲来无事就去左盼,挺着一个大肚子,兰城又下起了大肆,她去陪陪她。 一转眼十天就过去了,迟之谦也走了十天,其间给凌小希打过三次电话,凌小希还未曾回过。 雪落纷飞。 “大家好,现在是晚上时间八点钟,欢迎大家收听情感电台《一个人一座城》,我是主持人凌小希。” 凌小希坐在话筒前面,架着二朗腿,悠然自得的模样。 节目才开始不到十分钟,直播间里就进来了一人:于茂。 不仅如此,他还提来了一个保温箱。冲她微笑着,把里面的食物一点一点的往出拿。 一瞬间香味就弥漫了整个直播间,凌小希愣了一下。一转头就看到主任站在直播间外,痛心疾首的模样。 他也没有办法,于茂名义上是一各主管,可到底是他们台长的儿子。 凌小希已经十天没有吃过早餐和宵夜,体重终于下降了三斤,今天…… 她一边戴着耳机说话,一边斜昵着于茂:混蛋,干嘛呢。 于茂戴起了手套,拿起了一个基尾虾,开始剥。老实说,凌小希已经流口水了。可不到吃的时候,她也不能拿自己的事业来开玩笑,往往节目播到一半的时候,会放一首歌,这是主持人的休息时间。 凌小希闭麦,取下耳机,于茂已经剥了一大碗的虾仁。他长得不错,不是白白净净那种,但是气质干净,有男人味,是那种带着痞性的男人味,倒也是很受女性喜欢的。 “于茂,你这样不道德啊,马上开年会,你还让不让我评上优秀主持人了?”凌小希挪过去,拿筷子夹了一个虾到嘴里,味道真好。 于茂看她吃了下去,笑意更深,“就算没有我,该是你的也一样是你的。” 凌小希没说话,她顾不上。一首歌曲只有三分钟,时间紧迫。 “不用急,慢慢吃。” 凌小希是真饿了,她很多时候为了控制自己的体重,都不会让自己吃得太饱,有个六七分就可以了。但是和迟之谦在一起往往都是十分饱,不知道是不是把胃给撑大了原故,现在居然吃得多了。 她在于茂前面也不用在乎自己的形象,两人都认识多少年了,初中高中同学,只不过大学她出国了而已,在异性朋友关系里,算是铁的。 “小凌。”于茂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随口问道:“你和你的那个男朋友分手了?” “没有,他出差去了。” 于茂停了一下,脸色微沉。随后长呼一口气,继续手里的动作,“快过年了,想要什么新年礼物,要不要我提前去你家给伯父伯母们拜个早年?” “好啊。” 于茂笑了,“行咧。” “你去的时候就说我现在有对象了,让他们别给我~操心。别老盯着我,我有时间会回去看他们。” 于茂:“……” 第953章 他呼了一口气,“我说凌小希。” “干嘛?” “你不是疯了吧,你是铁了心跟着他?” 凌小希抬头看着他,唇边油光反亮,人美所以就算是油都糊到了脸上,也是清新脱俗,“不然我铁了心跟你?” “有何不可?我们认识这么久,谁他~妈闲得蛋疼大晚上不去泡妞来给你剥虾?”还剥得满手是油? 凌小希眨了一下眼晴,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什么,“于茂……你不是喜欢我吧?” “我……”于茂有种被揭穿事实的囧迫,他别过头,暗自调整呼吸,转头看着她,“没有!” “于茂我可是把你当兄弟,你别升起泡我的心。这样吧,看在我们认识多年的份,你又是个老光棍,老让你的子孙死在你的手上,我也看不下去。改天我把我的小姐妹介绍一个给你认识。” 于茂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昵着凌小希。 “凌小希,你奶奶的!”他骂了一声。 “你敢骂我奶奶,于茂,你找死啊?”凌小希也站了起来,比气势,她会输? 于茂气得脸通红,把手上的手套一扔,“不剥了!你,不许吃!否则,扣除了全年奖金!”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要不,你试试?” 凌小希顿了一下,贼贼的看着他,“于茂,你就是喜欢我吧,直说。” 于茂看着她这幅嘚瑟的样子,牙错了一下,“我喜欢你妹。”掉头就走,又急又快。 凌小希笑而不语,随后一叹,于茂喜欢她,说实话她也不是看不出来。但又是同事,又是同学真的处理不好这段关系。望他明白,她现在有男朋友了,除了朋友,没有其它可能。 凌小希还是喜欢成熟一点的男人。 三分钟时间一到,她擦手擦嘴,戴上耳机,一瞬间就转为了主持人的频道,用她治愈系的声音在夜色里蔓延,“大家好,这里是一个人一座城午夜电台节目,欢迎收听,我是主持人凌小希。” 直播间是玻璃的,所以外面有什么人经过,她可以看到。 许来思这时候来了,看着她的眼神恨不得要把她给撕了,凌小希侧头盈盈一笑,“下面进入我们的听众来电环节,有什么情感问题困扰着您,欢迎您拨打我们的热线。” 许来思死死的盯着她,凌小希只是那一笑,随后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不屑。 …… 忙碌了两个小时,除了嗓子有点累之外,其它没有任何感觉。到办公大楼外,那辆这十天都会过来接也下班的奔驰,哎,她自从遇上迟之谦之后,仿佛都快要丧失生活自理能力了。 车子不用开,但凡是能让他们动手解决的事情,他都帮她做了。 凌小希打开车门,上车,司机出发。 回家,洗澡,睡觉,一~夜无梦。 你说奇不奇怪,十来天,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要给迟之谦打电话,好像也不担心他会不会在外面找女人,真的,心如止水。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在思索着这个问题,为什么他对自己这么好,她一点都不想他呢。 可是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身体也会诚实的靠在他的身上,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在一起时会腻歪,不在一起便心无杂念,这倒底是什么感情,不爱么? 还是说她是外面那种玩弄男人感情的坏女人,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了。 …… 白天她基本上是没有事的,也没有副业。当然真正的闲来无事时,会到父亲掌管的大型超市去逛逛。她们家在本市有五个大型超市,全国一共二十家,还没有开到国外去,所以资产也还算可以吧。 小几亿也还是有的,所以她从来都不缺钱花。 这些以后都会是她的,虽说她不太有兴趣经商,但是没有办法这个重任也只能落在她的头上。偶尔去视查一下还是可以的,要过年了,车子很多。 地下停车场差点找不到停车位,车子停好以后,打开门,刚刚打开门,她的一条腿才刚刚踩在地上,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咻地一下就擦了过来。 不知道他是想展示自己高超的停车技巧,还是想恶作剧,凌小希只知道如果不是她把门关得快,她的车门是别想要了!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孙子! 等到对方停好车,司机下车,一辆帅气的脸露出,“凌小姐,你好哇,又见面了。” 哦,是凌锦风,熟人嘛。 凌小希下车,甩上门,狠笑:“怎么滴,你是想赶着去男科看你的小弟弟?”刚好这超市对面就是一个男科医院。 凌锦风不怒反笑,“有机会我便让凌小姐看看我的小弟弟是否有伤,走,一起去超市?” 凌小希这人也大度,不会为小事计较,一起上去。 进电梯。 这个时候就连是电梯里也都是人挤人的,凌小希万万没想到一进去就被人给认了出来。 她并不是明星什么的,仅仅只是一个电台主持人。唯一露脸的机会就是前几个月在外省参加什么一个活动,还得了一个第一名。 有时候我电台里有什么机会,比如去做广告,需要主持人露脸的,也会把凌小希的照片挂上去。 用她的话说,就是谁让我是台花呢。 “凌小姐,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是。”凌小希落落大方,“他是我远房的表哥。” 凌锦风默默的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人太多了,他作为一个男人,也只能护着她。 把她拉到角落里,以免别人磨蹭着。 “凌小姐,你这表哥这么帅,有女朋友吗?” “没有啊。”凌小希的头从凌锦风的身后探出一个头来,笑容可掬,“他还是一条单身狗。” “真的吗?”那女人喜笑颜开,一脸痴痴的看着凌锦风。 凌锦风把她的头塞进去,“抱歉,女士。我表妹有些调皮,我…………” “我忘了说,他有点不能人道,所以不找女朋友。” 凌锦风,“………” 女人顿时一愣,不可思议。然后目光就盯着凌锦风的裤裆,这么帅……居然不能干那种事,简直匪夷所思。 出电梯后,凌锦风强行把凌小希拖到另外一个电梯里面,里面也有人,他摁了二十楼,把凌小希一拖,拖到了自己的身边。 “你干嘛?” “不是要带我去男科?我们现在就去。” “那在对面。” “在这之前,就有劳凌小姐先给我检查检查!” “……” 二十楼很快就到了,凌锦风黑着一张脸把她拖到了202室,摁密码,进去。 一进去,就把凌小希朝着沙发上一甩!当着她的面,开始脱衣服。 凌小希不惊不慌的,坐起来,走的时候被甩得发疼的屁股,欣赏着他脱了外套之后,薄薄的针织之下,那凸出来的胸腔肌肉。 凌锦风解皮带,手都已经放了上去。看到凌小希那表情,他停住。 一腔的怒火,仿佛搁浅在地。 “你脱啊,继续。” “……凌小希,你要知道如果我是个衣冠禽兽,你这种态度,我随时可以办了你!无论你怎么反抗都是没用!” 凌小希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可你是个正人君子啊。” 凌锦风,“……” 并不是因为她这句虚情假意的追捧,而是她的这个笑容,又陌生又甜美。他们俩认识也有半年了,每回见面她都在打击他。 第一次见面是在他和迟御共同创办的酒店里面,是米家老爷子的生日。 她进错了洗手间,那时他正在小便,男人在没有勃起的时候,就是一条小小的虫子。他当时反应很快,不知道凌小希有没有看到,但从此以后,每次相见,她都在耻笑他不行! 也未这么对他笑过,凌锦风一瞬间没有管理好自己的心跳。 但是也不过就是在转瞬之间,他就已经恢复如常。坐下来,在她的身边,“凌小希,男人不可调戏,否则你会吃亏。” “哦。” 两秒后,凌锦风回头,看着她,“哦?”而不是耍嘴皮子来反驳他。 “你不是说调戏你会吃亏?现在可是在你家。” 她哪儿知道凌锦风就住在她家超市的上面,见鬼了。 凌锦风,“……”他呼了一口气,站起来,重新拿起外套,“走吧,去超市。” “哦。” 在别人的地盘得低调,她明白。 到超市,凌锦风走在她的前面,这人也是玉树临风。身上的成熟感没有迟之谦那样来的锋利,相对来说,要温润很多。 她兀自笑了一下,男人啊,还真是不能招惹。她有男朋友了…… 正打算偷偷的走,忽然……… “希儿?” 这声音,她一回头就看到了自己的老父亲凌海。 “嗨,凌……总。”他身后有超市的行政管理,她还没有暴露过身份。 凌海对着后头的人摆摆手,其他人走了,凌海才过来,“干嘛呢,那是……你朋友?” “呃……”她预想到完了,父亲这下子又得,想歪,她身边就不能出现雄性。 “你好,我是凌锦风,凌小姐的朋友。”凌锦风过来,恭敬从容。 “你好,我叫凌海,她的父亲。” “您好。” “你们关系很好吗?” “尚在了解当中。” 凌海笑了,模凌两可的,“那你们慢慢逛,我先去忙。丫头,有时间多回来陪陪你爹。” 凌海忙去了,他现在真渴望这丫头片子找个如意郎君回家,帮他管理事业。 多找几个,慢慢挑选吗,上次那个和今天这个,都不错,啧,不知道女儿是不是犯了桃花运。 第954章 凌小希对凌海真是无话可说,合着现在她的身边出现任何一个异性,他都会乐合合的把她给推出去。 凌海笑着离开,走出去没几步碰到了自己的太太。 “干嘛呢,丫头和谁在一起?” “一个新贵,这人我认识。和迟家的少爷合伙开了一个酒店,发展得不错。方才见了一面,气质挺好,也很懂礼貌。” 胡新啧了一下,“你现在可不得了了啊,上回去家里那个明显和丫头有点猫腻,今天又来一个,你要教她三心二意?” 凌海笑了,温和无比,他搂着胡新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无所谓,让那丫头片子挑。最好是多挑几个,她以后的夫婿呢,是要成为我们的接班人。当然啦,这个接班人是要在我们的女儿喜欢的前提下,放心,她不喜欢的,我这个当父亲的绝不强迫她嫁。” 凌海在家和凌小希经常都是斗嘴,但是背着凌小希却是极其的维护,女儿就是他的命。 胡新淡笑:“那要是你女儿到最后就是喜欢一个毫无经商头脑的穷鬼,你怎么办?” “那我也没有办法,变卖家产呗。我这么多家产最少也能卖个几十亿,就给他们挥霍去,挥霍完了他们也该死了。” 胡新:“……” …… 凌小希推着小推车,慢不经心的逛着,其实她什么都不需要。过年回到家,有吃的有喝的有穿的,佣人都备得妥妥当当。 她也就是挑一些左盼喜欢吃的饭菜,一个孕妇很不容易。 凌锦风没有拿推车,跟在她的身边。凌小希净身高一米七,和左盼一样,但凌锦风还是比她高出一个头来。 两人走在超市里,颜值出众,倒是很吸睛。 “凌小希。” “说。”凌小希拿过一包虾,看了又看,感觉不太新鲜,又放下。 “你父亲似乎很喜欢我?” “嗯,我身边跟着一条狗的话,他还会给狗买两根火腿。” 凌锦风:“……” 他腿长胳膊长的,凌小希够不到的地方,他轻易的就能拿到。从干货架上拿了一包干海参,递给她。 凌小希接过看了又看,最后又放下,“老头子怎么总进这种货,不能来点新鲜的?” “新鲜的在水产区,这是干货区,大小姐。” 凌小希一抿唇白了他一眼,眼神格外生动,“你老跟着我干嘛,凌大公子,你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吧?” 凌锦风的脸上是一片的风轻云淡,“私以为若是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你现在应该是身无寸缕的躺在我的身下,行我为所欲为。” 凌小希:“……” 她咋舌,扭头了,这死男人。但两秒后她又猛地回头,“老娘长得很差吗?你凭什么不喜欢我,我配不上你?” 凌锦风的脸上依旧是平静的,那漂亮的眼神里却是深邃如井,他打量着她,从头到脚,最后又落到她的脸上,“你好像……有男朋友了?” “这跟我有男朋友有什么关系?” “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你问我这种问题,有十成的勾~引成分。”说着夺去了凌小希手里的推车朝着水产区走去。 凌小希嘶的一下,看着他的背影。后鬓修剪得很整齐,脊背笔直。腰线在薄针织下若隐若现,臀肌在裤子的包裹下性~感逼人。 外表还是不错的,凌小希如是想,就是人有点讨厌。 她走过去,一巴掌朝着他的臀~部拍过去,凌锦风一怔,当场停住。 “凌小希,你找干了吧?” “凌锦风,我们都姓凌,没准是个亲戚。你要是对我有不轨的举动,就是乱轮!” “所以这就是你占我便宜的理由?” “自家人不占白不占。” 说得有道理,凌锦风抬手就把胳膊架在了她的肩膀上,往身边一搂,手掌的位置刚好在凌小希的绵软之上,但是凌锦风还是有分寸的,并没有碰上去。 “凌锦风……” “自家人不占白不占。” “……” …… 因为有了凌锦风,凌小希买了整整两车的东西。当然凌锦风这人不缺钱花又有绅士风度,所以也没有让凌小希花钱。 好几千块呢,嗯,便宜她家老头子了。 他帮她提到车库,车子太多,他又帮她开出来。 “要不要送你?” “然后我再把你送回来?你再送我?然后没完没了?” 凌锦风下巴抽搐了一下,她上门,他把车门甩上,目前她离去。开车技术一般般,他拧着眉。 侧头朝着自己臀~部看了一眼,似乎有很多年没有被人碰过这个地方,这该死的女人,还真会找地方下手。 “凌总,莫不是来回味?”身边有辆车停了过来,黑色的宾利,车窗降下来,男人冷峻的脸庞在谙暗的地下停车场,半明半暗,眸光清冽。 凌锦风回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迟总,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不如回家休息,别搞跟踪这一套了。” “凌锦风。”迟之谦戴了一个眼镜,眼里的精光从镜片里射出来,“有修养的人应该懂得和有男朋友的女人保持适当的距离。” “适当的距离你指的是什么?指的是我们在超市搂搂抱抱?指的是她摸我屁~股而我抱着她的肩膀?”凌锦风淡淡而道,在看到迟之谦眼晴里的神色越来越犀利之时,又咧嘴一笑:“迟总,慢走不送。” 回头,进电梯,上楼。 迟之谦涔薄的唇绷成一条直线,没有等到他进电梯,他就驱车离开,目光一直沁寒,回到家都未曾散去。 …… 凌小希回家把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给左盼发信息问她什么时候有空过来聚聚,她要从家里扒一个阿姨过来给她们做饭,左盼现在是个大肚子,不适合下厨,她这双手连个菜都不会洗 进屋洗个澡,洗完澡,拿着浴巾一包,准备躺沙发上贴个面膜,一出来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她一愣。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凌小希坐过去,他依旧是一身白衫衬,儒雅峻冷,面色如霜,侧颜精致。 迟之谦回头,深色的眸盯着她看,看了几秒之后脸上的淡冷才慢慢退去,换为了柔和,“有没有想我?” 被他黝黑的眼神这么一盯,凌小希就软了几分,侧头,手肘衬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欣赏着好久都没有看到的俊颜。 “这种肉麻的话你也要我说?” 直到后来凌小希才明白,这种时候她就是不爱的,一旦动了心,多肉麻的话都是可以说得出来的。 迟之谦也没有让她回,把她头上的浴巾拿下来,一头湿发。便去房间拿吹风机,让她坐在沙发,他就在后面吹。 一头青丝在指间飞舞,迟之谦低沉的男低音穿过吹风机的沙沙声,“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凌小希修长的两腿架在桌子上,很是悠然自得,“忙着上班忙着花钱。”末了又补了一句,“保证没有泡仔。” 迟之谦未语,眸光落向了她浴巾之下的绵白。头发终于吹好,因为热气,让凌小希的脸颊泛起了红。 迟之谦坐下来,把她的腿拿到了自己腿,单臂穿过她的后颈,把她搂入怀中,把~玩着她细嫩的手指。 低头看了看的脸,难得的粉红,细细碎碎的吻便落了上去。 凌小希有点痒,便缩头,“你还没回答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左盼淡笑不语,这丫头现在正幸福呢,挺好。迟之谦这人不花心,不滥情,对凌小希照顾有加,如此便好。 不到一分钟后,迟之谦进来,还围着围裙呢,给凌小希拿拖鞋,拿出去给她穿。 左盼笑了笑,这样挺好,她比谁都希望凌小希幸福。两个人长得都不差,日后生出来的孩子也一定很好看。这样的想的时候,不禁就想到了自己。 她美,迟御也不差,生出来的孩子……她猛地摇摇头,不想了,先把孩子生出来再说,现在才七个月,也快了。 …… 吃饭。 迟之谦的手艺,左盼不是第一次吃了,比迟御要好很多。他给凌小希做的饭菜真的是用了心的,饭菜的搭配以及营养的调和,都很有讲究。 左盼想,一个女人若是能遇上一个对自己这么用心的男人,那也足够了…… 凌小希好好把握,会很幸福的。从迟之谦的行为举止之间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对凌小希是真的很好。 饭后,左盼离开。 她就不留在这里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迟之谦送她上班,顺便送左盼回家。 …… 夜。 “大家晚上好,欢迎收听一个人一座城电台节目,我是主持人凌小希。”然后便是一阵音乐,清脆悦耳。 接下来又是凌小希个人贯口时间,“其实我的感情经历不多,来主持情感类的节目也算是一个意外。感情又包括很多种,爱情,友情,亲情,很遗憾,主持了这么多年的节目,没有一个人听众来电是询问爱情之外的事情。” “今天有点闲心,就来谈谈我的友情。我的朋友非常漂亮,我见到的女人当中还没有比她更美的。都说漂亮的女人难以有真朋友,她是个例外。因为她不会卖弄自己的美,她是美而不自知。她又坚强又脆弱,我们一路走过来相扶相持,都在用真心对待彼此。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收听我的节目,只是想告诉她,我永远都在她的身旁,你失去了一切都不会失去我。” 这些话有感而发,凌小希想她的肉麻都用在左盼的身上了。现在的左盼需要的是她的支持,这种支持不仅仅是口头上的。 “废话哈,现在呢,为了给大家更多的收听到不那么枯燥的节目,我特意学习了最近很火的一个电视剧的片段,我一人分饰三角。” 凌小希喝口水润润嗓子,这种费嗓子的事情每天都要发生,她需要把节目火热起来,她就得有点不一样的。 御姐音,萝莉音,女王音,以及潇洒的少侠音她都得学,偶尔飙个车什么的,放飞自我。 工作时候的凌小希是认真的,哪怕她翘着二郎腿,声音也不是吊儿朗当。 她喜欢无拘无束,所以曾经电视栏目邀请她去做主持人,她拒绝了。 在电台挺好的,穿个睡衣就能来上班,她又不缺钱。半个小时后到了听众来电环节,一接通就是,“主持人,您刚刚说的那个人是花弄影么?” “是。” 第955章 “可是网络上关于她的名声很差,她那样一个人,都说是近朱者墨。抱歉哈,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一下,您是不是……” 对方没有再说话,吞吞吐吐的,不好说出口。但是凌小希也明白,他想问的一定是:花弄影是那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那么您是不是也是? 凌小希不怒不笑,神色平静,“网络舆论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可以把一个人给毁了。她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如果朋友出了一点负面事情,你就想着远离,你觉得这是什么朋友?” “我就是八卦一下,不好意思,无冒犯之意。” “无妨,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网络太容易欺骗人,这个网络时代都是聪明人,我希望大家都有分辨是非黑白的慧眼。很遗憾,我无法满足大家的八卦之心,因为那些不上道的玩意儿,我根本不屑看。感谢这位听众的来电,请下一位。” 在话筒前认真,但是说话的时候还是翻了一个白眼,都是些什么人啊。 工作结束。 迟之谦回来那就不需要司机,今天带了煎包过来,凌小希坐在副驾,狼吞虎咽。 她一直觉得她的工作是脑力活,没想到还是体力活,特别容易饿。 “慢点吃,别急。” “我不急,就是有点生气。” 迟之谦侧头看着她豪放的动作,“气什么?” “一群智障。” 迟之谦大底也是知道一点的,他从来不听什么广播节目,但因为凌小希偶尔会打开,今天有工作只听了一步段,刚好听到她的前半段在说她和左盼之间的友情。 重情,是好事。只不过这种好事,迟之谦还没有尝到甜头。 宾利走开。 幽长的街道,后面一辆保时捷虚虚的往前走了几步,最后停下来。 男人深沉的目光穿透了挡风玻璃,跟随着那辆宾利越拉越远……随后收回来,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 仿佛想通过烟雾想把心里的那种低落给吞没,一根烟抽完却发现越来越难以形容。 那种感觉,很空。 他应该去交个女朋友,也应该交了……尽管留在臀上的那一巴掌,到了现在仿佛还带着热度,肌肤之间的接触仿佛还带着悸动。 离去,朝着另一个方向。 …… 一转眼就是过年,大年三十还有节目,这一次凌小希选择了录播。 一般来说,团圆就是和自己的亲戚在一起。 他们家就三个人,在一起不热闹。于是就去外城,和他们的小叔以及姑姑在一起,还有他们的孩子,大大小小加在一起一共二十来口呢。 凌小希给爷爷奶奶包红包,爷爷奶奶给她我。他们的堂兄妹一个五个人,二女三男。 说来也是奇怪了,就是凌小希一个是单身狗,就连比她小五岁的弟弟都有女朋友了。 饭间大人聊天,同辈打吹。 凌落挨着凌小希坐,他悄悄的道:“姐。” “干嘛?” “我听婶婶说,你还是单身哦?”凌落是标准的小奶狗型,长得唇红齿白,今年才20岁。 “咋滴!”谁说她没有男朋友,只是没有公开而已。 “我都有了,而且俩。”凌落是她小叔叔家的小儿子,伸出两个手指头,倒是蛮可爱。 凌小希一听,一巴掌拍向了他的后脑勺,“你个渣男,居然一次谈俩!” “凌小希,你敢打我。信不信我告诉我爷爷。”爷爷奶奶最喜欢就是这小王八蛋,因为他嘴甜,会哄人。 “你信不信我削了你的皮,你信不信我明天上班的时候我就说你经济学院的大二凌落,一次谈俩个女朋友!”她得为凌家净化他们痴情的dna。 “你!” “啧,你们俩,别闹。”大姑家的大儿子肖清安说道,他是一个成功商人,很稳重,已经娶妻生子,年方35。 凌小希的初恋就是消清安介绍的,而且是他的好哥们。 他们这一群小辈都很敬重他。 饭后。 大人们打牌,凌小希和表姐肖陌耍了一会儿,肖陌常年呆在国外,服装设计师,28岁,有男友暂时未婚,性格成熟,喜欢一个人呆着。 她在客厅里陪大人,凌小希四个兄弟姐妹在院子里聊天,不知说了什么,又说到对象身上。 凌落一脸的嚣张,“姐,你这种性格应该是没有人喜欢的吧?” “滚。” “凌落。”肖清安阻止。 “哎,哥。” “别胡说,小希不是挺可爱?一会儿介绍一个朋友给她认识。” 凌小希暗自翻白眼,又要给她介绍对象。嘿,这年头没对象是不是连年都过不好了,再说她真的有男朋友!! …… 玩着玩着肖清安就把他们带到了一个会所,去和他的那些朋友们玩。 于是凌小希就这样的初恋男朋友遇上了,肖清安的发小,现年32岁,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看这穿着也是一个成功人士了。 在这个男人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凌锦风。 肖清安道:“他你也认识,也算是老朋友了。这位是他的朋友。” 消发上的两人一同站起来,凌锦风没有吭声。 陆年温温而笑,“小希,好久不见。”这个陆年就是凌小希的初恋。 凌锦风瞄了一眼陆年,眉头一皱。 “好久不见。”怎么说也是当年爱过的男人,分开也不牵涉什么第三者,就是性格不合,然后感情变淡,自然而然的分开,哪怕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多少还是有些拘束的。 陆年看着她的样子,深深一笑,“两三年不见,小希是越变越漂亮,听说现在事业也发展得很好,今日一见,很高兴也很荣幸。” “陆先生过奖了,这么多年不见,您还是一样的会夸女人。”啧。 这话听来可一点都不像是在夸人,陆年没生气,反而笑了。 “给你介绍一下,我表弟凌锦风。算起来他和你家还沾点亲戚关系。” 哎哟,原来还真能扯上一家人啊。 “你好,凌锦风。”凌锦风伸手。 凌小希瞄着他,去握手,“嗨,堂哥。” “抱歉,我有堂妹。”不需要。 凌小希:“……” 凌锦风把手缩回来,再去和凌小希的哥哥弟弟们握手。凌小希坐在沙发喝着饮料,正好迟之谦打来电话。 她去外面阳台。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迟之谦站在自家的阳台,屋子里闹轰轰的,人很多。一共三十多来口人,只有这里清净些。 “在做什么?” “外面。” “你一个人?” “不是,和我两个哥一个弟,以及我哥的朋友们。怎么,迟公子是怕我泡崽崽?” 迟之谦温温而笑,“我叫崽崽。” 凌小希一愣,随后咧嘴笑开,“嗯,你说得对,我就泡你。” “出来见一面?” 凌小希回头看着里面那么多人,二哥在挥手让她进去玩,“今天算了吧,改天,我们一年没聚,走了不合适。” “也好,玩得开心,明天留给我。” “好。” 凌小希挂电话进去,一推门。门受到了阻力,同时一只手砰地一下扣住了门扉。 紧接着嘶地一声,凌锦风的脸露了出来,他另外一只手揉着鼻头,“你干什么?” “……你呆在门后面干什么?” “我刚刚走到这里,大小姐,麻烦温柔一点。” 凌小希进来,撇了他一眼,“要你管!” “有了。” “什么有了。” “这句要你管就很符合小女人的温柔倔强。” 凌小希停下,咋舌,侧头瞅着他,“凌锦风,你喜欢这种调调啊?” 凌锦风没说话。 凌小希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外套一拖扔到沙发,朝他一跨,脚尖就碰到了他的。 仰头,冲他一笑,长睫毛根根可数,灯光之下的这张脸如花似玉,又娇美迷~人。 她抬手扯着凌锦风的前襟,迫使他低头。 凌锦风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甚至是想笑,想看看她到底要做出什么妖孽事情来,心,却已经乱了方寸。 “干什么?” 凌小希的唇色是淡红,配着这个灯光配着这个笑容,风~情的潋着水润之色,很想让人一亲芳泽。 “我温柔不?” “……” 她的气质已经摆在了那里,清丽脱俗,没有左盼的冷艳锋芒,却也有她的光芒若剑,温柔是气质上的,是眼神里,不是装出来的。 然而她的香味在凌锦风的鼻腔萦绕,她不知道有没有发觉自己的胸已经挨上了凌锦风的胸腔,他凝视。 只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就快要破涌而出。 他猛地把她的手抓下来,“有点恶心,离我远点儿。” 凌小希:“……” 凌锦风说完就去了厕所。凌落一下子跑过来,哈哈大笑,“姐,你是不是想勾~引他,结果失败了?” “……谁知道呢,没准去厕所撸去了?” 撸? 凌落朝着自己的下面瞄了一眼,然后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凌小希,你要不要脸,这种话你怎么能说!” 凌小希啧啧两声,揪着弟弟的脸,“哎哟,你居然还脸红?你不是有两个女朋友,按你这样子不会是连人家的小手都没有拉过吧?” “要你管!”凌落哼地一声,就把她给有开。 凌小希看着凌落这样子,忽然觉得这应该才是正确的说‘要你管’的样子,又娇羞又傲娇还很可爱。 她暗自学了一下,发现怪怪的。 “……”有人闷笑。 她抬头看到了陆年,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样子。凌小希驳为尴尬,但她是谁。 “这是在笑我么?” “没有,实在觉得很可爱,情不自禁。” 可爱? 她终于可爱了吗?凌小希心里暗爽,脸上嗤之以鼻,“你是我前男友,麻烦你和我保持距离。据说你结了婚,我不想惹事儿。” 第956章 陆年悠哉的喝着酒,眼里含笑,“我若是结了婚现在就会在家里陪老婆。只不过我和你保持距离,给谁看?他?”他朝着凌小希的身后瞄了一眼。 没结婚?凌小希还以为他已婚呢,不过不重要。 凌小希一回头就看到凌锦风从洗手间出来,正站在灯光之下,气宇轩昂,身姿笔挺。 陆年做为前任,无论凌小希和谁在一起,或者是单身,都要保持距离。这个距离不是说要保持给谁看,而是拉清界线。 “陆先生,前任这种东西,就是前任。和任何人无关,就是不喜欢还有什么牵扯。” 陆年优雅而笑,“说得挺好,带钱了吗?” “干嘛?” “打牌。” 凌小希出门一般都不带钱,有卡有手机就行了。凌锦风走了过来,“我带了。” 陆年别有所意的看了他一眼。 …… 工作就好好工作,玩就好好玩。当然,说起玩,凌小希懂得比工作要多得多。 例如说这个打麻将,再比如说斗牛,再比如说比点。 样样精通,不是自己的钱输起来就是不心疼。斗牛转瞬就输了凌锦风十万,陆年和她的二哥,那家伙毫不手软。 完事儿后,肖清安劝二哥,“让着点儿。” “不让,我记得去年她赢了我二十万,小丫头片子刚才直呼我名,我饶不了她。”二哥叫凌齐,小叔叔家的儿子,凌落的哥。 肖清安笑笑没说话,他看了看时间,觉得该走了。他是有家的人,回家陪老婆。 “悠点儿,小心她揍你。我先回去,你一会儿送她回家,你是她二哥,别和她闹。” “行,慢点开车。”凌齐回答,等到肖清安走了之后,他一下子把凌小希的衣服给提溜了起来,“丫头,打麻将?” “钱还我。”凌小希哼叽了一声。 “美死你,要不你亲我一个,十万给你。” 说实话,他们凌家的人各个都长得美,基因摆在了那里。她大哥成熟稳重,二哥风流倜傥,姐姐清美有事业心,小弟凌落奶油可爱。 “骚。”凌小希吐槽,“走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嘿,我看你是皮痒,对你哥这么说话。” 凌小希冲他一挤眉,命令二哥去摆麻将。二哥虽说想揍她,但还是微笑着去了。 凌小希挤到凌锦风的身边,“哎,十万块,我给你赢回来。” 凌锦风眉头都没有动一下,“赢不回来没关系。” “真的?不要啦?” “拿你的钱还我就好,一天一万块利息,我不急。” “……”妈的。 凌小希去打麻将去了,凌锦风作为入股股东当然要看着。凌落嘴里叼着一个棒棒糖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像看贼一看的看着他,翻着白眼不说话。 “……凌小公子,我偷你家东西了?” “现在没有,很快你就会偷了。” “你想说什么?” 凌落哼哼两声,“我姐说了,她这辈子不结婚,不喜欢臭男男人,而且我不允许她找男朋友!” “你刚才不是嘲笑她没有对象?” 凌落再次哼哼,“关你屁事!” “你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你怎么知道?” 凌锦风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给他,“玩游戏去吧,密码是656565,所有装备你随便买。” 凌落眼晴一亮,“真的?” “当然。”这种小屁孩凌锦风还是可以搞定的,把银行卡密码都告诉了他。 凌落拿着手机,“对我姐温柔点啊。”就一句,跑了。 他爸妈不允许他出去找女朋友玩儿,正无聊寂寞呢,手机确实没电,这下子好了,电量百分之九十九,爽! 凌锦风淡定的朝着凌小希走去,往过一走,屁~股都还没有落到椅子上,就看到这女人像是没长眼晴一样的抽了一张五条出去,咔擦,一炮双响。 按照这个番数,最起码三万又没有了。 凌锦风扶额,按照她这个臭打法,是要把他输得倾家荡产。 “好好打,动动脑子。” “我动了啊。” 重新洗牌,凌小希抓牌。凌锦风瞄着她拿牌的纤细的手指,这手真好看,但凌小希全身上下最美的还是那双眼晴,黑白透亮。 “我教你。” “要你教。”凌小希撇嘴。 凌锦风:“……” …… 说来也奇怪了,接下来凌锦风也没有指导,只不过就是在旁边看着,这女人像是一路开挂,几乎是把把都在赢。 他们打得大,十万块人民币不过半小时就赢了回来,继续打。 一个小时过去,凌小希的前面堆了一堆的钱,成捆成捆的,起码也有二十万人民币了。 凌齐没有输什么,他看着凌小希,再看看陆年,开口:“丫头,你不是想报复吧?” “报复什么?” “你这一会儿的时间可赢了陆哥十几万了,丝毫不手软。” 陆年不动声色,手指摸着牌,“无妨,小希有这个本事赢就尽管赢。” 凌小希淡笑不语,不是她想赢,是他~妈陆年每回都在放大炮,她不捉都不行! 比如说这回,凌小希只糊一张牌,七对,叼第四个南风。陆年打出来了,凌小希想让一手,可没有第五个南风。 赢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凌齐看着牌局,狡黠一笑。 …… 夜,十二点,都该回家了。 凌小希怀里一堆钱,通通给了凌锦风。 “干什么?” “给你,一共三十万,包括你的十万。”她赢了二十万,赢了二哥五万,陆年十五。 “用不着,拿着吧,就当是给你红包了。”凌锦风沉着脸回,就凌小希这技术,想赢陆年十五万?怕是要见鬼! “喂!” “回家?需要我送你么?” 凌小希还没有回答,凌齐过来一把抱住了凌小希,“谢谢凌先生,我妹我送就好。” 凌锦风瞄了他一眼,点头,“好。” 凌锦风和陆年两人离开,走的时候两人同时回头,看着凌小希。匆匆一眼,又双双掉头离去。 凌小希:“……” 凌齐拍着凌小希的肩膀,笑得轻邪,“丫头,你可以啊,比你二哥强多了。” “那当然。” “啧,你是不是犯桃花啊。” “我哪年不犯桃花,走。哎,小混蛋,你过来。” 凌落跑过来,手机也玩够了,“叫谁小混蛋呢?” “叫你呢,那,桌子上的钱给你了。” 凌落哇地一声,一下子扑了过去,三十万人民币,红火一片,谁不爱。 凌小希听到这声音,抬手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脖子。她一直觉得一个男人在这种关头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必然是爱。 只是后来她才明白,这声小希,不一定就是凌小希的小希。 他就是这种万物润无声的方法,一步步拉她进入他织下的网,让她无法自拨,他却能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电话那一头的人,低低一笑,“因为一早还有些事情,我怕贪恋凌小希的温柔乡,我也怕在凌小希身边睡的时间久了,会管不住我的手,便只有离开。” 凌小希咧嘴一笑,当然并没有笑出声。 “既然醒了就起来,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早餐过去,乖,不要赖床。我有时间我就会过来陪你,不要老呆在床上,听话。” 怎么像个老父亲一样。 但凌小希还是点头,“行,那我起床,你去忙吧。”做为一个总裁,过年的时候也是很忙的。人情上的应酬在过年的时候尤为重,就比如说她家老头,过年时两三天都见不到人,正常现象。 只不过她家老头对自己老婆太好,过年不论什么应酬都会把他老婆带着。就比如说在凌小希十七八岁的时候,他们两口子为了生意上的应酬,和客房去国外过年,就把凌小希一个人扔在家里,交给佣人,可把她气坏了。 挂掉电话,凌小希起床,把自己收拾打扮打扮,今天去找左盼。 迟家。 迟之谦呆在自家的阳台,外头一片的清冷。昨天天气晴朗,大年三十下得雪还没有完全融化,所以院子里一片白一片暗,一片的萧条冷清。 哪怕是有佣人在鱼贯而,也觉得清冷的。这个世界是寂寞的,也是单一的。 有敲门声。 “大少爷,早饭好了。” 他嗯了声,转身回到房内,脱去了浴袍。 凌小希去找左盼玩了一天,该吃的吃该聊的聊,左盼已经七个月,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了。说实话,她也有点激动,就快要当干妈了。 日子就这么过着,过年么,其实也就是找一个大家都能放假的日子,然后吃喝玩乐,走哪儿都是一个样。凌小希家的兄弟姐妹多,互相都没有勾心斗角,相得得不错。 这么一玩一个礼拜就要过去了,一转眼就到了上班时间。正月初八,无论是午夜电台主持人,还是什么时候的,都要去开会。然后聚餐,惯例会有红包。 凌小希看到了于茂,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瘦了很多。 吃饭的时候两人又是坐在一起,“于茂,你在家……” 于茂白了她一眼,“对着这一桌子的饭菜你说这么恶心的话?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喝的可是牛奶。” 本来吧,凌小希喝得好好的,经于茂这货一说,凌小希一瞬间就恶寒起来,没有了喝下去的欲~望。她今晚就要正式上班,所以不能喝酒,换杯果汁。 于茂到底为什么瘦,她也懒得去问,当然他也不会说。只不过她没有注意到,于茂在她身上流连的眼神。饭后,凌小希去办公室。人很多了,喜欢于茂的许来思当着许多人的面问她和于茂是什么关系。 是不是钦定的太子妃,质问。 凌小希看这阵势,莫不是新年第一天就要撕逼?她对许来思也是一忍再忍,可能是受了左盼的影响,她总觉得吧,为了一个男人而和女人争得头破血流,是件挺不光彩的事情。 可是她也不能让对方欺负到她的头上来不是? 于是回击,双方争论,最后上司来调。因为凌小希是电台台花,工作能力也不错,上司当然是保她弃别人,所以一下子就把也是黄金档的另一个栏目的许来思,调到了午夜。 许来思气得当场离开了办公室,凌小希耸肩一笑,啧,女人啊,切不可因为爱情而没有了理智。 第957章 “你走了我会饿死的。”凌小希哼道,她居然很不希望他离开,抬头看着他,倒着看,别样的帅气,看得人心里痒痒的,老想占他便宜。 “你什么时候走?” “两个小时后。”迟之谦擦着她唇角的橘子汁,指腹磨擦着她水~嫩的唇角,这女人很坏的伸出舌~头来,从他的指尖一舔而过,一瞬间如同有电流击过。 却还是没有动,问:“不想我走?” 确实。 “没有,你好好去上你的班。”她不是黏人的人。 “会不会想我?” 凌小希瞪大眼晴看着他,看到了喉结。禁不住伸手,用指甲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别这么肉麻行不行,我想你的……床上功夫?” 迟之谦嘶地一声,这么敏感的地方她也敢乱摸,“要走了是不是还要留点货给你?” 凌小希咧嘴一笑,“两个小时后的飞机,这地方虽然离机场近,但经常堵车。你五分钟后就要出发,五分钟……你只需要五分钟就够了?” 迟之谦给了她一个危险的讯号。 今天是周末,迟之谦过来陪了她许久,也该走了。事后,迟之谦收拾东西离开,临走前还把屋子给收拾了一下,垃圾顺手带走了。 她躺在沙发不禁想到,到底他的前女友是何方神圣?才把他训练成这样的贴心体贴,事事周到,事事都会为对方着想,想到的想不到的他都做了。 这种女人真是很厉害的,可是既然把他已经培养成了这么一个贴心的暖男,那两个人最后又为何没有在一起? …… 凌小希呆在这里照例的上班,绍益生偶尔来找她一次,说是来照顾她。 凌小希真不需要。 她在这里呆了两个多月,迟之谦每个周末都会过来,就算没有时间,他也会坐飞机过来陪她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离开。 作为一个男朋友他是合格的,甚至是有点过于好了。 两个人在一起从来没有吵架,从来没有产生过任何的隔阂。 无论有任何事情,他都是以她为先,就算对一件事情有不同的意见,他都是听取她的。 半夜里,凌小希饿了,腿往他的身上一架,他无论睡的多香,都会起来给她买吃的,哪怕开车开了大半个小时。 太好了…… 真的,好到无法形容。 凌小希开始还没有感觉这种转变,到后来他没有来的时候,她开始疯狂的想他。 她和陆年谈恋爱的时候,她才二十出头,那时候还没有真正的大学毕业,她大哥介绍的,两人感觉不错,就在一起了。 那时候还不懂爱情,懵懂懂的,又因为太小,玩心过重。她从美国回来之后,两个人在一起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就分手了。 并没有轰轰烈烈的感觉,一个礼拜顶多见三次面,就是在一起吃饭,然后去各种商场,玩各种游戏。 陆年比她大七岁,不可能会一味的迁就着她,他有自己的事业与工作,时间一长便受不了了,分手是必然。 凌小希中间空窗期近两年,并不是没有好感的人,拒绝他的人也并不是没有不优秀的,相反有很多年纪轻轻就已经坐上大公司总经理之位的成功人士,富二代也有。 她都不喜欢,只不过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懵懵懂懂的好感,这种好感在看到他们身上的一丁点的缺点之后,就烟消云散。 于是罢了。 迟之谦是第一个,她没有在他的身上看到任何缺点的男人,完美的不像是人。 网上有一句话在流传着,如果他在你面前非常非常的优秀,而你找不到他任何一丁点不好的一面,那么他一定不爱你。 凌小希觉得,她会打消这个观点。 迟之谦啊,肯定是喜欢她的,太纵容她。 …… 凌小希会提前回来,是因为听到了左盼的孩子早产的事情,龙凤胎,儿子死了。 她震惊不已,结束了首都这边的工作,急忙回到兰城。 她没有告诉迟之谦,下飞机就去找左盼。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左盼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儿子死了,她在牢房里呆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如今瘦的不像个样子。 她陪了她一下午,在医院里也看了孩子。晚上回到家,竟然觉得身心疲惫。 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因为左盼的事情,她心情很不好。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不免觉得心里燥得慌。于是出门,开车在街头游荡。 正好同事给他打电话,他们知道她今天回家,邀请她去夜总会。情人夜总会,迟御的地盘。 刚好左盼离那里非常近,去就去吧。 …… 光怪陆离的空间,一群人疯了一样的在乱蹦乱跳,闻着各种乱七八糟的香水味,凌小希心里不舒服,站在这里她真想呆在家,有迟之谦在的地方。 不行,她不能黏人,否则会让人讨厌的。 关系好点的同事都在,聊天的时候说她把于茂给伤害了,去了国外疗伤。 呸,于茂不过就是去那边谈生意,他又不止是电台主管,还有别的工作。只不过他在这期间去过一次首都,好死不死的迟之谦也去了。 于是就看到了他们恩爱的画面,凌小希也说了她有男朋友,让他不要来搞破坏。 从此就没有看到过于茂,两人也没有过联系,一直到今天。 聊天打屁喝酒,喝着喝着碰到了凌锦风……嘿,见鬼了。 “凌总。” 凌锦风眯着眼睛盯着她看,她不是死了吗?又活了?也是,死了近三个月现在才出现。 凌锦风淡然的走过去,“好久不见,大家好。”打招呼。 “喝一杯?” “我不喝酒。” 凌小希笑了,站在他的身边,扫视着她众多同事们,“我……堂哥,凌锦风,高富帅,单身狗。你们那啥,最漂亮的初恋,你两认识一下。” 凌锦风懒懒的撇了她一眼,沉默。 “干嘛,不敢?他大方的很,过年给了我十万红包,你们别客气。”凌小希豪爽的一挥手。 十万啊,大家都在沸腾,这真不是一个小数目。已经有人跃跃欲试,但是在这之前凌锦风开口了。 “抱歉,我堂妹脑子小时候被门挤过,我跟她几个月没见面,大家玩,我跟她说说话。” 说着就拉着她走了。 “凌锦风,你骂我?”谁脑子被门挤过! 凌小希想把手拽回来,可是凌锦风这时候用力一扯,凌小希一时不妨,一下子撞进了他的胸膛! 凌小希也是没有防备,就这么撞进了他的胸口,鼻头碰到了他坚~硬的胸膛,有点疼。凌锦风也是出于本能的扶着她的腰,这女人的馨香直往鼻头里窜,心绪一颤。 不过凌小希很快就离开了他,双手抱胸,“你干嘛呢?” 情~人夜总会乃高档会所,并不会无时无刻都会有震耳欲聋的音乐,也会有抒情小调缓解人们疲惫的身躯,是有时刻表的。这个时候到了表演的时间,舞台上有身姿妖娆的女孩们在扭动着她的身姿,跟随着音乐掀起了今天晚上的高朝。 所以凌小希说什么,凌锦风是没有听到的,但是他能辨别她在说什么。近在咫尺,她美得通透,尤其是那双眼晴印着旋转的灯光,就像是一个璀璨的万花筒,晶亮剔透,惊为天人。 他看着看着不惊拧了一下眉,喉头一热,一股很奇怪的念头在脑海里。几秒钟之后,他发现凌小希的眼神很奇怪,瞪大,不可思议、又暗含嘚瑟的看着他。 凌锦风恍然回神。 “啧,想亲我?”她说。 凌锦风没有动,眼神却变了……他这才发现他已经把身子弯下来,头朝着她凑过去,好像真的是要吻她。可是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讲,这女人不是应该退让或者害羞? 当然,他也明白,凌小希不是普通女孩儿。 “没有,就是想告诉你,不要乱说话,你同事都是些什么歪瓜咧枣,你也给我介绍?”说着,直起身子出去。 凌小希:“……”我靠,他是瞎了吧,她的同事确有姿色平平,但有两个确实是相貌出众,什么人。跟着他一起走出夜总会的大门口,才走到那里,凌锦风就停了下来。 凌小希今天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下午又和左盼呆了一下午,说实话有些累,也不想在夜总会待下去了。反正酒也喝了,先回家,路上给他们打个电话就是。 所以她步子没有停,从他身边擦肩,“干什么呢,走啊。” 凌锦风没有动,却听到他冷然的声音:“迟总。” 凌小希脚步一顿,这……叫谁呢?她喘着凌锦风送出去的声音看去,就看到三米之外的男人。天气转热,他还是白衬衫黑色的西装裤,矗立在这夜总会光怪魔魅的灯光之下。 一身修长笔挺,两手自然放进口袋里,那张脸淡漠深邃……迟之谦,他哪怕是是处在这花世之间,却也像是凌驾于这花花世界之上的男人,那股子矜贵优雅,与生俱来。 好像有半个月没有看到他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才让凌小希觉得,好看到无法形容。 她露齿一笑,朝他走去,在他的面前,“你怎么会来?” 迟之谦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伸手,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声音淡然:“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上午。” “怎么不告诉我?” “左盼不是有事情么,我急着回来,所以……” 迟之谦没有说什么,把手拿下来再次放进口袋里,从凌小希的头顶看向后面的凌锦风,“凌总。” 第958章 凌锦风也是风轻云淡,与他中间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抱歉,又让你看到这幅画面,相信我,凌小姐扑向我是因为没有站稳,我若是不出手扶她一把,怕是门牙都会给她摔断。” 凌小希:“……”这他~妈有毛病吧,她是不敢保证迟之谦方才有没有看到那一幕,可是经凌锦风这么一解释,迟之谦想不知道也不可能了。 而且她也不是没站稳,明明是他拽的! 她仰头,不禁看向迟之谦想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什么都没有,从容如他,从未有过什么吃醋的表现。 “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你扶了她一把?”迟之谦道。 “不用客气,这是我……”凌锦风停顿了一下,目光轻飘飘的朝着凌小希的身上一落,开口:“我应该做的。”然后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凌小希:“……”这货不是在挑拨离间吧?他是认真的? 迟之谦沉默着,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或者说什么都没有想,更甚者对于凌锦风这种挑衅的话置若罔闻,当成对方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反正他把凌小希拉到车里,没有任何的反常。 甚至都没有问凌小希去那里……是不是和凌锦风约好的,毕竟他没有见到过她的同事们。 但是凌小希还是解释了,因为到车上他一言不发,换作是以前,半个月没见,他怎么说也会给她一个拥抱。 半个小时后,是凌小希憋不住开的口。 “我是去和同事们一起玩,无意间碰到凌锦风,没有逾越之举。” “嗯。” 嗯? 凌小希瞅着他,“你不吃醋?” 迟之谦没有吭声,凌小希鼓着腮帮子瞪了他一眼,拉倒吧。 “不是我不吃醋,而是我没有办法。”迟之谦又补充,车子继续行驶,他看着前面的路,漆黑的眼神,极具魅力。 “什么意思?”凌小希没懂。 “我明知道他抱了你,我又不能在公共场合踹他一脚,我又不能拿你出气恶恨恨的要你保持距离,你有你的交友权利,我无权干涉。” 说得这么一本正经的,怎么还有种可怜兮兮之感,半小希暗爽,“所以你在生闷气?” “……没有。” 凌小希皱着鼻子,不信。尔后他又补充一句,“显得很幼稚,而且按照凌小姐的性格,下回见到他,怕是一样的骚话连篇,然后他又当你的面挑衅,我无法生气,想惜命。”会气死。 这话说得凌小希一下子有点自责,又内疚又想笑。什么叫骚话连篇?不过说到凌锦风当着她的面挑衅他,凌小希仔细一想还真是…… 所以这种该死的自责让她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胳膊,“别生气别生气,外面的男人都是猪蹄子,只有我家迟之谦才是香饽饽。” 迟之谦脸色未变,深沉内敛,又道:“我没生气。” 是吗? 她抱他,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以前他开车,凌小希纵然是抱着她,他也会反握着她的手,微笑着让她别闹。臭男人,还喜欢口是心非。 “我以后只对你一个人说骚话,其它男人都保持安全距离,绝对以迟总裁的话唯令是听!” 半响他都没有说话,凌小希又加强决心,“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迟之谦这才伸着手去捏着她的手指尖,细细揉捏。 迟之谦并没有带到她阳光以北,而是去了一个有山有水的别墅小区,当然,这山也是人工形成,风景是兰城小区的一绝。 到了他的家,新家。 家里关于凌小希的东西都有,都是崭新。 凌小希站在屋子的中央,连连叹,“这是要拉我同~居?”老实说和迟之谦在一起也有半年了,啪~啪~啪的次数还没有十次,同睡而眠也不到十次,那还是在首都出差的时候,会抱在一起睡。 迟之谦换了鞋子,把凌小希拉过来用她的手指输入指纹,道:“若是不同~居,我怕你没有有男朋友的自觉,出去乱撩,我不想有一个盟的情敌。” 凌小希:“……给你一个机会,重新组词。”指纹输入完毕,然后按了一次密码。 迟之谦看着她纤细的脖子,吹弹可破,心里痒痒的,“凌小姐是我见过的最美、最会说话、最招人喜欢的女孩儿。” 凌小希露齿一笑,这样一说就舒服多了嘛,说她出去乱撩,搞得好像她天天没事干,就喜欢勾~引男人一样。 …… 同~居的第一晚,还是没有做。迟之谦把该做的都做了,给她洗澡、给她削水果,他还买了一个很大的按摩椅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第二天,凌小希在阳台上吹着凉风,晃着脚丫子,看着身后的湖,想着这日子是不是过得过于颓废了点,但是安逸、幸福。 拿起手机,想了想昨天那男人生闷气却硬是不说出来的可爱行径,当然,这种可爱是她自己给他强行加上去的滤镜。于是就把手机里除了同事之外的男人电话号码全都拉进了黑名单,包括凌锦风。 最后又一想,把同事的也给删除。同事有同事群,有事就在里面说,平时也不会打个电话什么的,没有必要。 然而凌小希不知道的是,迟之谦就是以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让她的世界里只有,也没有什么朋友,所有所有的只有他一个迟之谦。而且这种生活方式还是凌小希自己选的,他还可以全身而退。 此时,凌小希尚且不知。 …… 住在这个地方离电台有点远,但是有点好处就是全程不堵车,上高架,下了高架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了电台,很方便。凌小希也没有要司机,她喜欢自己开车,喜欢走走停停,喜欢听听广播,听别人,吸取经验。 晚上就是迟之谦瞎来开,同她一起回。 天气暖和了很多,凌小希下班回来之后喜欢到游泳池里去泡一会儿,然后就穿着比基尼爬在按摩椅上,等着他的骑士拿来水果然后给她按摩。 这日子销魂得不行。 之前她没有发现迟之谦这人那么喜欢啪~啪~啪,自从开始同~居后,每天晚上都来。她真怀疑,把她搞到这里来同~居是不是解决他的生理需求的? 不过这种想法很蠢,同~居,性,占大头。谁同~居不是做,难道是要花前月下抱着玫瑰花聊天? 好在,凌小希自己也很享受就是了,他技术不错,搞得她天天云里雾里的。 转眼一个月过去,凌小希如愿的胖了五斤。其实按照她的身高和体重来讲,胖十斤都看不出胖,但是女人有一个通病,永远都在嫌弃自己脸大、永远都觉得自己胖。 凌小希开始建身,小区的建身房她不愿意去。她家老头手下有建身房,她去又不要钱,还能找私教。而且这个建身房离电台开车也就是十分钟的车程。 去建身的第二天好死不死的就碰了凌锦风。 穿衣服的时候看不出来凌锦风肌肉这么好,运动肥往身上一套就看到了鼓起来的肌肉线条,甚有男人的荷尔蒙气息。 他也看到了她,上下打量,似乎很意外在这里遇到她。 “凌锦风。” 凌锦风挑眉看着她,沉默。走过的小丫头片子们都朝着这边看,一脸的花痴。 “啧,穿成这样到建身房来不是想要勾~引人吧?” 凌锦风指着她的胸口,“那你穿成这样来,是来恶心人的?” 凌小希:“……”她呼吸一窒,这王八蛋。不过不能多说,她答应了迟之谦,不对他以外的男人说骚话。 仰头,冷艳一笑,走人,去游泳池。 凌锦风看着她的背影,窈窕细致,曲线玲珑,不免让人血脉喷张。 他暗呼一口气,扭头,该死的。穿成这样是来诱~惑谁? “戚、戚。”旁边有人冲他贼兮兮的咋舌。 他回神,一个小屁孩儿,凌落,凌小希的堂弟。 “凌小少爷。” “我刚到这儿,你刚看我姐的眼神有点不对啊,你……”凌落笑得很贼。 凌锦风,“……你懂什么?”正此时,游泳池那边传来女人的尖叫声,这一看好像是凌小希和人产生的口角。 凌锦风还没动呢,凌落一下子就跑了过去,“快走,我姐和我打架,走,快去看!” 他以为凌落是去帮忙,结果是去看热闹的。 凌锦风叹了一口气,这女人怎么走到哪儿都不消停。 两人一起过去,就见凌小希坐在地上,血从她的小腿不停的往外涌,已经滴到了池子内。 而她丝毫不嫌疼的拽着一个女人的手臂,那女人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一个苹果早就已经滚到了池底。 “你拽着我干什么,放手!” 围观的人很多,在窃窃私语。 “拿着水果刀、戴着折叠椅到建身房,你他~妈以为这是沙滩?” “关你屁事!放开我!” 凌小希腿上已经流很多血了,池边有很多水,旁边这女人一推一桑的,她必然是坐不稳。就在要掉下去的时候,被人一把腾空抱起! “小姐。”凌锦风的声音带着压迫,“来道歉。” 本来女人看到凌锦风长成这幅模样,心里是激动的,可是一开口就是让她道歉,那她也不客气了。 “我凭什么,是她自己没站好,自己朝着我的刀扑过来的,关我什么事!” “你不道歉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滴!” 凌锦风到底是久居上位,很多事情做不出来,他给了气呼呼的凌落一个眼神,凌落收到! 抬起脚,一脚踹到那女人的胸口,女人扑地一声整个栽到了池子里,溅起水花几米高。 “臭女人,让你欺负我姐!”凌落气死了,恨不得把她摁在地上磨擦磨擦,磨掉她一层皮! 第959章 凌小希虽说出身豪门,但也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可是她也不是圣人啊,她对于疼痛的隐忍力可没有左盼那么强。被凌锦风抱着到车上,她疼得脸都发了白。 手下意识的死死攥住凌锦风的领口,到车上,凌锦风把她的手拿下来,“忍着点儿,现在就去医院。” 凌小希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在发抖,“我忍不了怎么办?” 凌锦风像拍小狗一样的拍着她的头顶,“没事儿的,刚才抱你的时候我捏了捏,没有伤到骨头,皮外伤,没有大碍。” 什么? 就说呢,凌小希怎么感觉那时候疼得在他的怀里都呆不住,身体直往下溜,合着是他捏的。再低头一看,他正拿着纸巾在擦着手上的血。 “……凌锦风,你他~妈是不是人?”捏她的伤口,这是多大的仇。 凌锦风没有说话,血擦得差不多了,启动车子,朝着医院的方向跑去,过了两个红绿灯,他又开口:“如果疼,可是叫出来。”有情绪就得发泄,他并不主张憋着。 “啊……”凌小希叫了声。 “好了,不要叫了,我这有行车记录议,被别人听到了会以为你在叫~床。” 凌小希:“……”你他~妈! 一直到医院,凌小希还真的没有出半点声音,把脸忍得卡白。凌小希觉得她能疼成这样,凌锦风功不可没。但好大,车子一停,他就飞奔着过来打开车门,把她抱到了急诊室。 …… 没有什么大问题,也没有缝针,皮外伤,伤口比较长相就是了,医生建议住院观察,天气暖和,小心伤口感染。凌锦风给她办好了住院手续,凌小希的伤口处理完毕后,被推进病房里时,伤口周围部分都肿了。 看着有点吓人,其实真的没有什么的,而凌锦风的身上还沾有血迹。 凌锦风弯腰看着她的腿,神情专注,看着凌小希心里有点麻麻的。 “凌锦风……” “说。” “你有没有觉得你这身衣服有点脏?” “我又不是你男朋友,你管我脏不脏?” “……” 凌小希怎么没有发现这人的嘴~巴这么讨厌呢。就这时候,凌海和凌落一起来了,凌海急得不行,凌落的头发反扣着一个墨镜,头发被吹得紧竖上了天,看这样子也知道是开着他的跑车来的。 “丫头,你没事吧?” “没事啊,就是一道口子,那医生已经跟我保证过了,他说我年轻可爱又漂亮,一定不会留疤。” 凌锦风下巴微抽,别过眼晴,不去看她。 凌海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没有什么大碍,连点滴都没有打。 “伯父。”凌锦风打招呼,凌海这才看到他,想起来了这是上次陪女儿去逛超市的那男人,再看身上还有那么多血呢,方才听凌落说,是他抱着满腿是血的女儿从建身房冲到医院的。 这小子,不错。 “你好,非常谢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 凌小希翻了一个白眼,她家老头子看凌锦风的眼神,分明就是看女婿的眼神啊。当然了,老头子看迟之谦也是这个眼神。 凌落贼兮兮的坐过来,这孩子应该就是现在很流行的小奶狗人设吧,哪儿哪儿都奶。 “姐。” “干嘛?” “那个讨厌的女人,你放心,我一定让她跪着来给你道歉。” “哦。”这是那女人应该做的。 “就是这个男人,会不会成为我姐夫啊?我要不要跟他先搞好关系?” “搞你妹啊,滚蛋。” 凌落:“……凌小希,你这种女人怎么会有人喜欢你?” “因为我好看啊。” “呸!” 凌海听到这话哈哈一笑,把凌落给提到一边去,宠溺的揉着凌小希的头发,“你弟说得对,温柔点儿,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温柔如水的小妻子。” 说话间那眼神还朝着凌锦风那里瞟了一眼,凌小希:“……”有毛病吧。 那一眼,凌锦风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温温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小希这样就很好,出淤泥而不染,清新脱俗,确实很好看很可爱。” 凌小希这人吧,还真是变是喜欢听别人夸她的,夸得她心里直发痒,想笑又想憋着。 凌海倒是笑了。 凌落补了一句,“你觉得她可爱?你是不是喜欢她?” 凌小希再次:“……”当着她父亲和弟弟的面问人家是不是喜欢她,那对方敢说不喜欢吗? 凌锦风却还是淡然的,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凌小姐值得人去喜欢。”模棱两可的回答。 …… 凌锦风回去换衣服了,凌海他们三人在病房,然后两个人开始分析迟之谦和凌锦风到底哪个好,哪个适合做老公。背景的话,当然是迟之谦胜,关键是今天把她送到医院里来,还有那几句对话,很博凌海的好感。 哎,还真是难选啊。 凌小希靠在床头,就看着这一老一小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念念有词,想着到底选哪一个好,她无语问天。他们搞得像是选哪头猪喂比较好一样。 “你俩能不能先回家?” “干嘛,没选好呢。”凌落道。 “这还需要选吗,两个男人都这么优秀,我全要了,选什么选。”凌小希无语的道。 凌落一下子冲了过来,两眼放光,“真、真的吗?那……那你怎么分啊,一三五归他,二四六归他?” 啪,他的后脑勺挨了一巴掌,凌小希恨不得打死他,这是什么弟弟! “我觉得有道理。”凌海没有脸,是一本正经的,脸上像是在谈生意时才有的严肃,“两个人同时交往,货比三家,慢慢选,不急。为父我,愿意当你的僚机。” 凌小希:“……” 天啊,她觉得她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她能正常下来,真的很不容易。为父为了选继承人,真的连三观都不要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们两人给轰走,凌小希连连叹息,她就希望自己的老爸能够正常点儿。他们家幸亏有个知书达理、三观很正的老妈,否则老爸一定会成为社会人渣,就和那个凌落一样。 哪怕是受了伤,还是要上班,上班前那女人来了,声泪俱下,在建身房的嚣张气焰完全没有了,就差给凌小希跪下。当然,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只要对方是真心悔改,凌小希不会得理不饶人,罢了吧。 平生第一次坐在轮椅上上班,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就是吧,怕走路的时候把伤口给撕开。迟之谦昨天去了国外,他是迟氏公司副总裁,业务繁忙,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出一次国,日理万机。 这回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接送她上班的事情,就交给了司机。 只不过今天下班的时候,凌锦风来了。凌小希没有上,还是跟着司机走了。她对迟之谦说过要和除他以外的男性保持距离,这话不能只是说说而已,今天碰到凌锦风是例外,但是不能成为特意。 凌锦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许久都没有走,就坐在车里。 欲~望这种东西,滋长的速度太快,尤其是在见到让他产生欲~望的本尊时,更是疯一样的长。原本他是想重新找个女朋友,但是找女朋友失败,而且在见到她以后,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快要淹没了他。 呼……他吐出一口烟卷来,怎么办,他其实真的不想做一个介入到别人感情里的男人,他也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情。感情、道德、理智在拼命撕扯,可感情却总是稍占上风。 还是说,他真的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博一把,毕竟她也没有结婚不是么?毕竟她父亲还是很希望他们在一起不是? …… 从电台到医院也不怎么远,路上她有点饿了。盯着那些小摊子,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一错过。要是以往,迟之谦发现她多看了他们几眼,就必然会停车,下去给她买吃的。 但,今天…… 她看着差不多和他父亲一样大的司机,嗯,忍着吧,就当是减肥了。 到医院,司机离开。 病房还真是没有家里舒服,而且她发现她失眠了。以前迟之谦都会给她按摩,然后吃水果,搂在一起,他给她摁着太阳穴和肩膀,直到她睡意来袭,这种习惯已经养成,突然这么一下子没有了,好不适应。 十一点半,也不知道他在干嘛,打个电话过去?记忆里,这是凌小希第三次给他打电话,头两次一次是在首都、还有一次是在上个月。 没有人接,怕是在忙吧,罢了。 肩膀酸、手酸、被窝也有点凉,哎…… 这一身臭毛病,被惯的哟。 …… 凌小希很晚才睡着,早上起来的时候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这么一闻,她就觉得肚子咕噜噜的响,她一头爬起来。正好对上了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 “你是狗吗?闻香来?” “给我买的?” “不是,给狗买的。” 凌小希一把掀开被子,露齿一笑,就连眼晴都带惬意,“汪。” “……”凌锦风怔了下,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一招。下一瞬,心跳开始砰砰砰,不受控制,情不自禁的也笑了,声音柔了好几个度,“快去洗,都是给你买的。” 这声音一下子这么温柔,凌小希起来,垫着脚尖到洗手间,发丝飞扬。 凌锦风眯着双眸,胸腔鼓动,然后低头,眉眼的柔笑印到了光滑的地板上。 …… 凌小希嘴里咬着煎包,底部煎成了金黄~色,唇齿留香,边吃边道:“你吃完就赶紧走吧。” “用了我就要我走?”凌小希吃得很优雅。 “我什么时候用你了,我这不是有男朋友了,我不能把我男朋友的事情给做了,是吧。” 凌锦风抿唇不语,岂止啊,他怕是有一天会把她男朋友的位置给抢了。 凌小希吃饱喝足,很没有形象的打了一个嗝,“谢谢凌总的早餐,实在是美味。” “不需要客气,我又不是雷锋。”专干付出没有回报的事儿,他是有目的的。 “你什么意思?”凌小希没懂他后面那句话。 第960章 凌锦风顿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只道:“我不是雷锋,但我有雷锋的精气神儿,喜欢照顾缺胳膊断腿的人。” “……”尼玛,一大早就咒她。 医生进来,要查房了,来的人还是凌落。凌锦风要走了,他还有班要上。他一走,凌落就道:“姐,他在追你哎。” 凌小希眼皮子都没有掀一下,会在轮椅上,把凌落喊过来给她推轮椅,下楼去遛弯。 “姐,你没有听我说话,他在追你。” “我知道啊。” “你这什么态度,是要接受他?” 凌小希摸着饱饱的肚子,叹:“如果我们中国允许一妻二夫就好了。”说实话,凌锦风真是不错。家庭背景一般,可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年纪轻轻就在这个城市买了豪宅,开了豪车,家产上亿。 而且身材好,长得也好,是一匹黑马,日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凌落白了她一眼,“美死你,我还想一夫二妻呢。” 啧,都是这种想法。莫不是他们凌家人都是个人渣? “小子,你姐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你就不要瞎搞了。” “啊?你说什么?你有女朋友人家给你送饭,你还吃得屁颠屁颠的。” “辜负美食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我鄙视你。” “所以啊,你勤快点儿,一日三餐送饭准时点儿。以后被人骂水性扬花,你脸上也没有面子是不是?” 凌落翻白眼,呵,女人。 …… 凌落从小和凌小希的关系最好,虽然两个人中间差了五岁。小时候凌小希照顾他,长大了他照顾凌小希,两人之间的打闹都是温馨。所以说到送饭,虽然他嘴上不同意,但还是很准时的送来了。 而且自己开车来,没有叫佣人。 当然,晚上凌锦风还是来了。凌落为了以后姐姐不挨咒,硬生生的没有让凌锦风进病房。就这样住了三天,凌小希实在是受不了,出院。 腿上破了块皮,住三天院,传出去不让人笑话。 出院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左盼,可听说左盼去了伦敦。她早产出生的女儿已经转到伦敦,现在还在医院里,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哎。 她竟帮不上一点的忙,只有叹息。 第七天,迟之谦回来了。 说来也是巧,他每次出差都是一个礼拜,不多不少。回来后,必然不会第一时间去见凌小希。凌小希也不在意,在外面忙了那么久,很累,让他好好休息,也好。 五六月份的兰城已经热得不行,又到了凌小希死不出门的季节,谁比尔都不好使,除了左盼,然而左盼现在国外,所以她除了晚上出去上班,白天就在家,等待着迟之谦从公司里回来,她就偈是一个小奶娃,嗷嗷待哺。 迟之谦回来,凌小希的好日子就来了,她又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对于她腿上的伤,凌小希也没有说实话,主要是怕他担心,无非就是平时磕磕碰碰,小事儿。 好在到最后并没有留下什么伤疤,穿个丝袜根本看不出来。还是正常的上班,下班后迟之谦来接她,一起回家。 凌海会知道她正式有男朋友,是凌落那个大嘴~巴给说出来的。当天就把凌小希叫回了家里,凌落也在。一回到家,凌海就在她的肩头各种看,不知道在看什么,可能是看她的身上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笑话。她回到家难道还要顶着一身青青紫紫的吻痕来吗?她当然是用化妆品给摭起来了,从脖子到锁骨处,怕是用了几百块的化妆品了。 看到白白净净的,凌海才松了口气。 “他真是你男朋友?”凌海一脸的凝重。 这是怎么了,她找到男朋友老头子不是应该很开心?毕竟他很想经她介绍对象啊。 凌落永远都在吃糖,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屁孩儿,接话:“是的,伯伯,姐姐亲口说的。” 凌小希白了他一眼,“爸,我确实在和他变恋爱。” “他为人怎么样?” “蛮好啊,反正我目前为止,还找不到他身上有任何缺点。” 凌海眼晴一瞪:“那我身上有什么缺点?” “有啊,很多。” 凌海一下子跳起来,跳到她的面前,在她的脑门上啪地一下,“说什么废话!” 嘿,老头子吃醋了。 “爸,你放心。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第一位,无人能比。” “你知道就好,既然你们在谈,今天就把他叫到家里来吃顿饭。”凌海对迟之谦并不是很了解,那些片面上的东西太容易伪装,他是不信的。 尽管迟之谦硬性条件都不错,凌海说归说,希望女儿早日找到对象,但是真正的成为他未来的女婿,他就得慎重。生意什么的,都比不上他的宝贝女儿。 “好的,老爸,我一会儿就给他打电话。那什么,他对食物没有特别的要求,不挑食,让厨房多准备几个菜就行了。” 凌海一幅‘你个白眼狼’的表情,拂袖离去。 凌落对着凌小希哼哼好几声,“哎,姑娘大了,胳膊肘就是知道往外拐,我以后要是结婚了,绝对不生女儿,生了我也把她掐死!免得跟你一样,整个一狼心狗肺。” “放心吧,小子,你也生不出像我这么漂亮的女儿。来来,姐姐我现在有点时间,你跟我讲讲你那两个女朋友是怎么回事。” 凌落眼珠子一转,“那什么,没有了。” “她们把你踹了?” “不是,我现在有……三个了。” 凌小希倒抽一口凉气:“……”人渣! …… 迟之谦算是第一次正式登门造访,自然带来了许多的礼物。比如说光一瓶59年拉菲,按照收藏价值来说,就已经超过30万,比82年要贵出很多,更不说其它。 当然对于凌家这样的家庭,算不上是富中之富,但是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礼物是打动不了人的,主要看人,主要看他对小希好不好。 一顿饭下来,老两口就在观察他的言行举止。饭后各自看了一眼,双双一笑,也算是满意了吧。 饭后,沙发,凌落抱着枕头靠近迟之谦,“迟哥,你会玩游戏吗?” “什么游戏?” 凌落说了一个名字,迟之谦道:“我是这个公司的股东,你想要什么装备都可以,甚至想要在你的服务器称霸,都行。” 凌落啊了一声,我靠。 “姐夫,真的吗?”这个口改的。 “当然。” “姐夫,你简直太好了。”凌落笑眯眯的,打开游戏,把自己的个人信息给迟之谦了一眼,迟之谦凭借着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给助理发了一条消息,把游戏id发了过去。 “好了,等着捡宝。” “姐夫,你简直就是神人。你们慢聊,我去给你切水果。”呜呼,不在服务器上称霸,他寝食难安!这回好了,哈哈哈哈…… 凌小希就在连上,翻了一个白眼,姐夫?叫得挺顺口。 “你弟真可爱。”迟之谦握着她的手,捏着虎口处,轻轻的揉搓着。 凌小希把头递过去,看着他,笑颜如花,“有我可爱?” 如此近的一张脸,她不会化妆,可能就是妆化得少的缘故,所以皮肤水灵灵的,天然去雕饰。尤其是那双眼晴,晶莹剔透,美得无法形容。 他深深的看进她的眼晴里,怎生得如此漂亮。这双眼晴和左盼的脸,可以称得上双绝。 他目光一暗,低头,在她的眼皮子吻了吻,“谁都没有你可爱。” 凌小希痴痴的笑了起来,女人啊,就是个听觉动物,喜欢听好话,她也不例外。 …… 迟之谦和凌海在外面聊天,胡新把凌小希拉到房间里面去,交待她一些事情。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可以同~居,但是不可放肆。以试婚的心态去过两个人的二人世界,成就结婚,不成就分手。 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还没有真正的了解一个人,尚不足以让他们结成连理。胡新很想得开,也教凌小希如何保护自己,如何去维持两个人的关系。 这种态度来看,这就算是默认了凌锦风。 …… 迟之谦去送她上班,一路上他都握着她的手,没有分开。快要到电台的时候,一个电话打来,迟之谦不得已把她的手松开 原本他是右手拿的,或许是有点不舒服?所以换到左耳。 “我在开车。”声音很沉,带着几分柔气,“好,注意身体……目前还不确定……拜拜。” 寥寥几句,挂了电话,便再没牵凌小希的手。当然,凌小希也没有在意,反正快到了。 “谁?哪个女的?”凌小希问道。 迟之谦没有看她,朝着路边驶去,“一个在国外的小妹妹。” 哦,怪不得呢,声音一下子就变这么柔。迟家家大业大,亲戚多,海外两岸都有。 “好吧,如果你太累就不要来接我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她也不好意思让他天天跑,毕竟从迟氏公司到这儿,有一段路程。 他转头看着她的眼晴,那晶亮晶亮的,开口:“接你永远都不会累,翻跃刀山火海我也来。” 凌小希笑得很甜,心里也是甜滋滋的,禁不住扑到了他的怀里,“真会哄女人。” 凌小希之前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纯粹的爱情,大概是因为听多了悲伤的故事。 你在爱一个人,时间一长,那种感情就会转化成了亲情,就会淡去了当时的悸动。她的父母非常恩爱,但是这种恩爱,谁说不是担当与责任。 当然,如果她能碰到一个想自己的父亲,对自己母亲几十年如一日的男人,那也是三生有幸了。 万一碰到也没有无妨,她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 但是这种准备是因为她还没有真正的对哪一个男人动个心……这个时候她趴在迟之谦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感受到了他有力的臂膀回抱着自己,她忽然觉得,如果一下子失去了这个男人,她一定会痛不欲生。 她把对于爱情的失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迟之谦抱着她,低低的道,“怎么了?是不是不想上班?” “嗯。”还真是不想上班啊,只想回家,躺在床上和他在一起,亲亲我我。 “你可以辞职,我养得起你。” 第961章 大结局上 凌小希一言不发的从池子里起来,他拿来了大大的浴巾,包着,出去。 她暗搓搓的想,这是不是他考虑的一种,他说了,两个人要不要在一起,他还要考虑一下的。 一出去就碰到了迟御和左盼,她准备过去的,肩膀却被人捏住,强行把他推着去了楼梯。 “去换衣服,换好了下来。” “哦。”她上去。 迟之谦走过去,在两个人的对面坐下。 左盼和迟御对看了一眼,迟御挑眉笑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要跟我说你们已经结束了。” 迟之谦没有回,把服务员叫过来,要了两杯白开水。 “啧,看来你是真想过清心寡欲的生活啊。你现在不会是不行了吧,她穿成那个样子,在水里面,特意为你选的服装,我把场子给你们,然后你就这样浪费了?” 迟之谦瞟了他一眼,“你和盼儿可以去。” “……”迟御摸着下巴,转头看了看,在身边的左盼,“有道理啊,他们不去,我们去,走。” 左盼白了他一眼,“要去你去,我不去。” “老婆……” “我不去。”疯了不成,天天搞来搞去的,要不要让她休息一下。 “你真不去?” “我一会儿要和小希一起去,你两大男人回家带孩子吧。” “不是,你现在是怎么回事。”迟御不满,“一天到晚的,小希小希的。我现在除了防野男人还要防凌小希那个女人?” 左盼漂亮的眉眼掠出一丝无辜的笑意,“野男人你随便防,小希你就不用了,你防不了。” “你!” “迟御。”迟之谦叫住了他,“什么叫凌小希那个女人,这是第二次了。”这种话不尊重。 迟御气的喝了一大口的饮料,杯子一放,拉着左盼起身。 “你两随意,我们先去忙,告辞!” 不去也得去,扛着去!进温泉池,反锁门,脱衣服。 左盼甩着被他拉疼的手腕,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最近不会是吃伟哥了吧?” 迟御一把抱住她,在她香喷喷的脖子上亲了又亲,“你的存在就是伟哥,宝贝老婆,去水里。”温热的水,还没试过呢。 “我那里酸。”左盼哼了一声。 “哪里?” “你爱的地方。” 迟御眼珠子一转,伸手就到了她的幽灵之地,“老公给你摸摸。” “迟御。”她一脸你死了的表情,“你爱我哪个地方,就仅仅是那儿?” 啊? 迟御,“……” “看来你还真是……只想和我做,并不爱我这个人。” 迟御,“……老婆。” “说。” “这种套路,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的本能反应是摸我那里,我还冤枉你了?” 女人啊,天啊!真是可爱又可恨! “你哪儿我都爱。” “那你没什么就摸那一个地方。” “因为我只有一双手。” 左盼嗤笑一声,“别扯,等你想清楚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再来找我做。” 转身,走。 才走,她的衣服刷的一下被扯掉,人紧跟着被丢进池子里,他抱着她,唇舌齐上。 “不吃这一套!我现在硬成这样,你想开溜?小东西,我若是问你爱我哪个地方,你没准都答不出来!” 说出来好像有点心酸哦。 左盼呜了一声,在水下,肢体柔了不少,被吻着,咕噜的说了一句,“在说你爱我。” “我爱你。” “有多爱?” “贼爱。” 婚后的迟御从来没有吝啬过表达自己的爱意,无论是在什么地方,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 左盼笑了,抱着他,任他吻着,“温柔点儿,嗯?” “好。” 迟御怎么温柔的起来,尤其是在……进入之后,如同猛兽出闸。 …… 凌小希勾引失败,怎么办,只能回家。其实酒店里还有主题套房,住一晚,没准…… 她厚脸皮的提了,他拒绝了。 更过分的是回到家还要她做饭,已经七点多了好不好,她哼着去了厨房。 做了一个简单的面,炒一个青菜得了,没有一点荤,他还是吃完了。 吃完饭。 凌小希道,“我回家了哦。” “嗯。” !!!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早点睡。” “迟之谦!”凌小希吼了句,对方不解的看着他,凌小希的气焰又小了几分,“你……今天收到花了没有。” “收到了。”他依旧是淡漠的语气。 “你真没有想问我的?” “问你什么?” 算了。 这榆木脑袋,不适合谈恋爱,得,她回去睡觉去了。 “晚安。” “晚安。” 她回家。 门一关,迟之谦猛地闭上了眼睛,天知道他要用多大的隐忍力,坐在沙发,掩盖住某个因为说话就起了反应的地方。 额角的筋脉因为隐忍一直在跳。 …… 凌小希照常上班,照常给迟之谦送花,像那种黄黄的句子,说真的,多得很,她可以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她偷偷问过,这些花都流到了总裁办公室,当然啦,这种卡片,留给别人那就成了性骚扰了。 一个星期后。 她接到了迟之谦的电话。 “喂,迟总。” “以后不许送花。”他直接了当! “为什么?” “我不想上天入地,我只想下凡入你,凌小姐,这种话是如何上的台面。” 写的是这个?她要求花店写的,没想到这么惊爆,厉害! “要不以后我写诗?” “不需要,不准再送!” 啪。 挂了。 这么凶,她撇撇嘴,扮了一个鬼脸,工作。没办法啊,给花店付钱的时候,她一不小心也多打了一个零。 当天下午,迟之谦还是收到了花。 【我想改名为菲菲,这样你就可以对着我说:想入菲菲了。】 他一头黑线,这坏女人! 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 花一直持续的送,一直到了圣诞那天,凌小希也没有得到身体上的满足,对方根本不接球。 圣诞当天,商场里人满为患,保全增加了十倍,人手不够,她把凌落都拉了过来,充当保安。 车展顺利的进行,迟御和左盼带领一众车模展开了序幕,就在那片花海的旁边。 都在,就是没有迟之谦。 凌小希在台下想着,今年的今天是迟之谦的磨难日,他在医院,十二个小时内就收到了两份病危通知书,好在是活过来了。 幸好。 现场很火爆,车行里来了三十个人,忙的不可开交。迟御和左盼带起来的效益非常不错,她也很快到了工作当中。 人太多,一忙就忘了时间,一眨眼就到了下午的五点钟。左盼给她送来了晚饭,她才惊觉,她中午居然没有吃饭。 她喘了一口气,坐在人比较少的楼梯道里,啃着鸡翅。 “啧真该让那些追求你的人看看,你现在形象。”左盼感叹。 “现在谁来都没用,不见食物也就罢了,现在看到了才觉得饿得不行。”扒了一口肉沫到嘴巴里,想到了什么又问:“你大哥没来?” “……他没有告诉你吗?” “什么?” “他去加州复查去了啊,去三天了,你不知道?” “……” 我靠。 她有半个月都没有见到他,有四五天两个人都没有再联系,他居然跑了! 这混帐男人想干嘛,不吃了。 “先把今天的工作做完再说。” “小希。”左盼按住了想合上饭盒的凌小希,让她看着她的眼晴,“你觉不觉得他今天走有其他的原因么?那边的医生早就催他过去了,他最近才走。” 凌小希多少是知道一点的,她没有说话。 “算起来,今天是你和凌锦风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哦。” “我离婚了,大姐。” “我知道啊,可这个日子没有离啊。” 这个日子还是迟之谦受苦日呢,凌小希闷闷的暼了她一眼,“谁让你非要今天来办车展,你不会改天吗?” “改天的话,你能拿我160万?小姐,这个钱是我车行出的,可不是那个为了私情就给我乱开价的迟之谦。你要明白,160万我要卖多少台车我才能赚回来。我这么跟你说吧,今天订购的车辆,我能赚两万就不错了。”毕竟是史上最低价。 凌小希凑近她,贼兮兮的问,“真的是你出的钱啊?” “你觉得呢?” 哈哈,凌小希高兴的笑了出来,“下次有这种事还找我,关于你一切的生意都交给你哥处理。” “你想让我破产?” “小样儿,你还有个有钱的老公呢?今天这场活动,为你带来的长期效益,哪止160万!” 左盼白了她一眼。 “我今天大姨妈来了,不工作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安排人去负责,你别走。” 凌小希起来,左盼双手抱胸,“干嘛,你要去加州?” “……不是,肚子痛,回家睡觉。” 她有几根花花肠子,左盼还不知道?没理她。 …… 凌小希出去的时候,还穿的是工装,冬款。说来也是巧了,在这个节日碰到了肖妍……和凌锦风。 两个人站在人群外面,肖妍把手放在凌锦风的口袋里,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一股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有人在放气球,肖妍像个小孩子一样看的津津有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是看到了街头的一根草都觉得是新奇的。 凌锦风失笑,不知道说了什么,肖妍露齿,美目倩兮,把脸凑过去让他吻。 他亲了一口。 她笑着也去亲他,凌锦风宠溺的把她往怀里一抱,这么一来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凌小希。 他笑容一敛。 第962章 大结局下 “凌总,姐姐。”凌小希过去打招呼,她已经心如止水,只有祝福。 肖妍从他的怀里出来,笑的灿烂,“小希啊,忙完了没有?” “差不多了。” “我们就过来转转,挺热闹。” “我有点事想要先回家,这样,一会儿我叫个人带你们去安静一点的地方,今天有推出特色酒店。”她笑了。 “有多特色?” “你想要多特色?” 肖妍冲她挤眉,“有没有把他榨干的那种。” 凌小希笑的嫣然,“那得看你,外在条件哪里比得上姐姐?” 肖妍本就是性感奔放的女人,她露齿一笑,撞了撞凌锦风的胸膛。 后者,“………” “快去安排,我需要。”肖妍回。 “好。” 这时凌锦风却开了口,“我好像欠你一个对不起,也欠迟之谦一个谢谢。” 关于圣诞的那场婚礼。 “好,我收下了。”她只能收下,多余的话,不适合讲出来。 “那必须的,我就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妹,可不能出什么事情,改天你把迟之谦叫来,让他。”肖妍指了指凌锦风,“当面道谢。” 肖妍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无论是内在还是外在。 凌锦风,“……” “好。”凌小希点头,以示告辞,转身,离开,在人群里穿梭,给他们留下一个靓丽的背影。 凌锦风的目光一点点的收回,在最后一寸收回来的同时,看到了女人审视的目光。 “干什么?” “你看什么呢?” “我目送她离开,这是礼貌。” “哼。”肖妍哼了声,从他的胸前离开,却又被搂了回去,在她的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又吃醋?” “没有!” 他闷笑出来,搂过她,两人面对面,“这种眼神,真让人受不了。” 凌小希上车的时候看到了商场的大荧幕里两个正在拥吻的男女,男方用宽大的衣服包住了女人,只留她洁白的侧脸在外。 真好。 她真的很高兴,他们在一起了,不至于……让她对凌锦风那么内疚,她也可以去找自己喜欢的人。 她很遗憾自己会这么蠢,情商很低,很多事情都止与心理无法说出,这世界上谁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喜欢要讲,爱更要讲,想他,也要让天他知道。要他明白,在她的心里,他是独一无二且是无法替代的存在。 活在当下,这四个字,天天看到。她在节目里天天说,却从来没有做到过。 那就现在吧。 回到家换了衣服,随便收拾一些行囊,让助理给她赶紧订机票,趁着还有时间,回家看看父母。 两个人像是七老八十一样,在家里的沙发窝在一起,看圣诞晚会。 这样挺好,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但是在活着的时候,陪伴他就是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 去机场是十一点,很晚了。 登机,十来个小时的飞行,还是很磨人的。到达加州的时候,那一边还是夜晚。 是圣诞的晚上,他们的时差比兰城晚了十五个小时,所以这个城市正热闹着。 她按照左盼给的地址悄悄的去了他下榻的酒店。 “我的证件都在房间里,我拿不出来。”前台真是死脑筋,非要她拿证件出来才给开门,“入住时拍过照,你把照片调出来……活着你帮我给25楼888的房客打电话,他是我朋友。” 前台客气的说声好,调照片。 哎,这个圣诞节居然过了……就这样过了。跨越两个国家,还是错过了。 睡着真不是个好事儿,她就站在这儿,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前台才同意给她开门,哪怕是酒店里有暖气,她还是冻疼了脚。 这酒店……还没有迟氏下的辉煌大气呢,气死人了。 上楼。 说来也是……见鬼了!又碰到了这个黑鬼,他也在电梯,比凌小希高一个楼层,人高马大,身上还有纹身。 凌小希把前台往身后扒了一下,要注意安全。这个动作落入了那男人的里,他讽笑了下。 指着头上的摄像头,“我能干什么?” “抱歉。”或许她有不敬,但是,她不得不防。 黑人摊手,表示无所谓。 到了楼层,电梯门打开,那黑人忽然往前一跨,面目可憎。前台妹妹吓得尖叫一声,凌小希抓着她的手就往外跑,身后是黑人得逞式的大笑。 凌小希跑着跑着一头撞进了某个人的怀里,紧接着腰部被一搂,抱了一个满怀:“怎么回事?” 询问声而起,她抬头,是他! 乱掉的心跳终于碰到了一剂安心丸,埋头,用力的抱住他!虽说没有花很大的精力去等他回来,但是她特意从兰城赶过来,目的就是他。 他拍拍她的头,以示安慰。 用英文对着身后的人道:“你做什么?” “那位小姐是您的朋友,对不起,我只是做了一个恶作剧,并无恶意。” 迟之谦皱眉,“以后不入场开这种玩笑,好玩吗?” “抱歉。” 看这样子黑人和迟之谦认识。迟之谦扒了扒凌小希的头,想让她起来,凌小希往他怀里一倒,就是不起,像个八爪鱼一样的黏在他的身上。 经过刚才的事情,前台对凌小希的好感蹭蹭蹭,等到黑人一走,连忙去开门。 门开了,她跑开。 迟之谦抱着凌小希去了她的房间,没有开灯,门一关就传来了她闷闷的声音。 “你去哪儿了?” “去办点事,见了几个合作伙伴,你什么时候来的?”迟之谦也没动,就靠外门口的玄关处,把她纳在自己的怀抱里。 “八点钟的时候。”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不是想着给你惊喜吗?” 他轻声笑了下,“看到你我就喜了,不需要惊。你一个人来,若是有危险,我会后悔的。” “怎么会,我在这里呆了那么多年。”大学四年呢。 “我知道,但你不在我的视线里,总归是让人不放心的。” 这种情话真的是在动听不过了,凌小希乖乖的点头,“好。” 他捧着她的脸颊让她抬头,夜色里两个人的呼吸缠绕,“这么听话?” “因为我想你啊。” 凌小希的心里很难受,踮脚,把他抱住,很多话还是说不出口,但迟之谦明白。 “小样儿。”他宠溺一笑。 她咕噜了一声,他一怔,“你说什么?” 她退开,字正腔圆,“我爱你,从以前到现在。” 他没动。 凌小希感觉他的呼吸都没有了。 “迟之谦……” 他呼的一声,憋呼吸还挺难受,“再说一遍。” “我爱你。” “继续。” “我爱你,最爱你,其他男人都是粪球,只有你……”唔。 医院里。 医生办公室,迟之谦坐的端正,听着医生的交代。 “住院观察,看看会不会继续出血。这种情况,要保胎。早早孕,一个月。在三个月之前非常容易流产,所以要小心。” 对面的男人看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仿佛已经到了痴傻阶段。 医生失笑,“先生,您听到了吗?您的太太现在有流产征兆,所以……” “她怀孕了?”他忽然问,带着颤抖的。 “你不知道?”医生把检查单子递过去,“彩超单。” 男人伸手拿过来,中间一个黑白的图案,最中心处有一个小小的黑点,最下方下了三个字:早早孕。 …… 走道里,男人拿着那单子盯着看了好久好久,从头看到尾,就这样来来回回。 然后他慢慢的把单子折了起来,放在口袋,在胸口的位置捂了一下,仰头,闭眼,长长的叹气,五官抽搐。 五分钟后,回病房。 凌小希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他进来,她发了一条语音,然后反扣在被褥上。 “来啦?” 因为大姨妈又进了一次医院,啧。 他慢吞吞的过去,从进来到坐下,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她,像是黏住了一样,深邃紧致。 “……怎么了?” 他把手机拿过来,“和谁聊天呢。” “我同学,说是要请我吃饭,毕竟我远来是客。我可以出院了吧,好久没有见到同学,想想还有点激动。”她一脸的期待。 “目前不行。”他的声音一直很低,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为什么?这你都管。”她白了他一眼。 “你情况有点严重,所以要住院观察。” “切,谁会因为大姨妈一直住院?” 迟之谦盯着她看,似乎一直都没有眨过眼晴,眼晴里有点红,凌小希孤疑的看着他,这是干嘛哟。她真的不想一直住院啊,而且现在都开始管她…… 她就不能去看看同学? “你并不是大姨妈而造成的肚子疼,出血也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她一脸雾水。 “你怀孕了。” 凌小希一下子怔在了那里,一脸的呆傻。 迟之谦的手从被子里伸进去摸向她的小腹,很轻很轻,生怕打扰了里面的谁,“这里有我们的小宝宝,你是因为出血流产,所以才肚子痛。” 现在轮到凌小希没有眨眼,一脸懵的看着他。呼吸不怎么顺,心里闪过许许多多的东西,如同潮水袭上来,起起伏伏。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大口的呼吸。 她怀孕了啊……怎么她一点征兆都没有感觉到。 她在脑子里重重的过滤了这三个字,然后扯出一个淡淡的笑来,“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怎么办?” “我也没有,但是从我知道的那刻起,我就已经准备好了。”他凑过去在她的额头上宠溺一吻。 凌小希感觉她应该是个奇葩吧,她没有特别的高兴,也没有说低落,就好像这是人生中必须会走的这一步。结婚生子,在她的人生规化里。 只不过这个人是迟之谦的话,那她的人生便不再有遗憾。 “开心吗?”她问他。 “当然。”他的声音粗粗的,“我想当父亲,很久了。” 凌小希笑了。 侧头,看着自己还平坦的小腹,脸上的笑容嫣然而温柔,女人总有那么一束难以抵挡的光,照进男人的心里深处,继而开始发酵的不可收拾,融化到每个细胞里。 迟之谦握住了她的手,“小希。” “怀孕了挺好,嗯?你说什么?”她说到一半听到了她喊他,抬头,脸上得笑容还挂着,本来貌美,这笑容更是锦上添花,太美。 他禁不住亲了亲她的嘴唇,暗哑的声音在她的唇边,“想娶你,想迫不及待和你过夫妻生活。” 她看着他,几秒后,唇角上扬。 “好。”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