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别低头》 第一章 弄巧成拙 连续加班一个月，黑心老板终于给了一天假期，本想好好睡个懒觉，却被一阵来电铃声吵醒。 这个电话，是我女朋友打来的。接通电话后，才发现她是来兴师问罪的：“黎越，你都已经好久没陪我了。” 我有些愧疚，这段时间忙于工作，确实冷落了她，我苦笑着回道：“的确是我的错，正好我今天休息，陪你去逛街吃饭看电影可好？” “这还差不多，现在是八点，你九点半过来找我，别迟到了。” 我松了口气，放下手机开始穿衣服，但衣服才穿了一半，老妈便冷不丁的将一把菜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刚才听你说要跟晓玲（我女朋友）出去逛街？你死了这条心吧，今天你哪儿都别想去，乖乖跟我相亲去！” 这件事情从昨天晚上她就开始跟我软磨硬泡，我一直没答应。因为这事儿太缺德了，先不说我有没有女朋友，我妈安排的相亲，明面上是给我找女朋友，实际上是给我哥找。 十年前邻居家失火，我妈正在她家做客，我哥为了救我妈，烧毁了大半脸，加上我们家家庭条件一般，他怎么也找不到老婆。老妈对哥哥怀有愧疚，所以就计划着让我去相亲找个女朋友，等结婚的时候给新娘灌醉，让我哥去洞房，等到生米煮成熟饭，新娘就只能认命了，不然以后怎么做人？ 我是农村出身，我妈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因为以前村里就有人那么干过。那新娘很窝囊，加上思想比较落后，还真就认命了。 很明显，这种事情是犯法的，我也跟我妈说过，但她没什么学历，也没什么阅历，根本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完全听不进去。她只知道别人这么干，我也可以这么干；别人能成功，我也能成功。 我好歹也是个受过教育的人，怎么可能帮她做这种事情？所以，就算她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动摇：“妈，这种缺德事我是不会干的，你砍死我吧！” 我妈气的够呛，最后竟然哭了：“行啊，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连妈妈的话你都不听了！儿子大了不要娘啊！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啊，我赶紧死了算了我！”她一边说，一边将我脖子上那把菜刀拿下来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瞬间吓懵了，害怕她真的想不开。这可是我亲妈，她要有点什么事儿，我这辈子都会活在良心的谴责中，所以，我妥协了：“妈，你别这样，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她的态度这才缓和下来，一边将刀拿下来，一边说：“这还差不多，你赶紧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我妈出去后，我闭上眼睛躺在了床上，此时我心里很乱，就像是坐着一张孤独的小船，漂泊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上，没有方向，也没有希望。难道我就这样陪着我妈一起知法犯法？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但最终还是收拾了一下，跟着我妈去了。 路上，我给晓玲发了个短信，告诉她我临时有急事儿，晚点才可以陪她。她是个懂事儿的女孩子，应该会理解我的。 …… 我妈和女方约定在一家安静的奶茶店见面，女方叫小惠，今年二十三岁，她在我们到达约定的地点之前就到了。 我打量了她一番，这女人的长相算不得漂亮，顶多算中等。但是，身上却有一种很独特的清纯，是很多男孩子理想的对象。 我妈比我更仔细的打量着，最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去给我满点了两杯奶茶，然后便对着小惠不断的说我的好。什么月入过万，感情专一，不沾烟酒，从来不去夜间场所，介绍完了，又对我说：“我感觉小惠是个好姑娘，你好好跟人家聊聊，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我是打心眼儿里不想祸害这个无辜的女孩子，所以计划着我妈走了以后，我就在销毁面前丢掉所有的形象，让她讨厌我，最好是转身就走的那种。到时候我妈肯定不会跟我闹，最多骂我一顿。 但谁知道，我妈根本没有走的打算，她说的先不打扰我们了，只是去了较远一点的位置，坐在桌前看着我们的情况。 无奈之下，我只能装模作样的跟小惠聊了两句。这姑娘说话的语速很慢，语气很温柔，不管你说什么，她都不会打断，就这样静静的听着。跟她相处，我感觉特别舒服。 正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把她往火坑里推。 我短暂的沉默过后，便有了对策。我趁我妈注意，用一种几乎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是个好姑娘，我不想骗你。其实，我妈刚才跟你说的我那些好都是假的，我一个月工资只有三千五，抽烟喝酒蹦迪，我是样样精通。但你不要怪她，她只是想让自己的儿子能快点找到女朋友。人年龄大了，都盼这些。” 小惠忽然笑了：“其实，我被家里逼着相过好多次亲了。以前跟我相亲的那些男人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发光点都展现在我面前，你是第一个那么坦诚的。现在的男人，有几个不抽烟不喝酒的？我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如果只是单纯的去蹦迪，别搞一些不纯洁的勾当，我还是能接受的。” 我感觉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于是赶紧补救：“可我没车没房……” “像我们这个年纪，好多都是刚刚步入社会开始赚钱，如果不是父母有钱，没车没房很正常的。我对你蛮有好感的，我想我们可以试试，如果合适的话，车房什么的，我们可以一起努力的。” 毫无疑问，小惠是个好姑娘！如果我现在没有女朋友，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跟她在一起。但我现在却十分无语，甚至有些生气！我这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去救她，她却执意要往火坑里跳！ 更让我不能接受的是，她刚才说的那些话，竟然都被我妈听到了！她喜滋滋的走了过来，对我说道：“你看，我就说小惠是个好姑娘吧！一会儿你好好带着她四处转转，我先回家了，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啊。”你可千万别欺负人家啊！” 她的话音未落，我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切充满了失落和悲伤的声音：“黎越，原来这就是你说的‘急事儿’。” 第二章 你要干什么去？ 我咽了口唾沫转身一看，这人，正是晓玲。 一旁的小惠没有说话，但我妈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看着晓玲：“你来干什么？赶紧走。” 晓玲闭上眼睛，苦笑道：“这才一个月没怎么联系，我男朋友就开始跟别的女人相亲了，如果我再不来，是不是结婚证都领了？” 我想跟她解释又不敢，倒不是我害怕我妈会对我怎么样，而是怕她又在我面前寻死觅活的。但如果不解释，晓玲一定会伤透心。 还没等我想出个对策来，令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我妈竟然扇了晓玲一巴掌，还对她恶狠狠的吼道：“你这疯女人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给我滚！” 晓玲的眼睛渐渐红了，她绝望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苦笑道：“好啊，我滚。” 看着晓玲远去的背影，我只感觉一阵窒息，心都在滴血…… 如果这一巴掌是别人打的，我一定把她打进icu里去。但这偏偏是我亲妈干的，我能怎么办？我只能愤怒的说一声：“妈，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打人？” 说完我就追了上去，想跟晓玲好好解释一下，然后好好哄哄她。可我才走出去两步，我妈便将我拉住，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哪都别想去。 小惠有些生气的看着我：“你这就有点过分了，都有女朋友了，怎么还可以出来相亲呢？” 我妈拉着小惠的胳膊，笑着“解释”道：“小惠啊，你误会了。刚才那女人是我儿子的前女友，她是因为人品有问题我儿子才跟她分开的。只是她很不甘心，一直缠着我儿子呢，你别见怪。” 小惠半信半疑的问我：“真的是这样吗？” 在这个瞬间，那种窒息感几乎呈几何倍增，令我大脑缺氧，眼冒金星，几乎就要昏过去了。还没等我调整过来，我妈忽然拍了我一下，逼迫道：“小惠问你话呢，你赶紧告诉她就是这么回事儿啊！”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见我犹豫，我妈又给我使了个威逼的眼色，最后我只能再一次的妥协：“嗯，是这么回事儿。”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这么窝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被打却无能为力，更悲催的是我连去哄哄她都做不到，最后还得在别人面前抹黑她。想到这里，我真想一头撞死得了。 我妈别提有多满意了，喜滋滋的掏出一沓钱给我：“去带着小惠玩儿吧，不够再跟妈说。” 我并没有接受这笔钱，而是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我很累了。” 小惠很懂事儿的笑了笑：“玩儿什么时候都行，身体最重要，你赶快回家休息吧。阿姨，我先回去了。” 她走了以后，我妈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她把我拽回家，用手指头戳着的我胸膛，对着我一顿臭骂：“小王八蛋，你怎么回事儿？眼看这事儿就要成了，你说你累了！你哪儿累了你告诉我？你干什么累着了？我警告你，小惠是个好姑娘，跟你哥很般配！你最好尽快把她搞定，跟她结婚，然后让你哥跟她洞房！否则我让你好看！晓玲那个小贱人太气人了，好端端的跑来找你干什么，差点坏了我的好事儿，幸亏我机灵！”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已经压抑了那么久，听我妈这么骂晓玲，我实在忍不住爆发了：“您也是女人，也年轻过，难道理解不了自己的男朋友跟别的女人相亲是个什么滋味吗？她有什么错，你凭什么打她？凭什么说她是小贱人？” 说到这里，我的声音颤抖了起来：“晓玲从来没介意过咱们家穷，她家里也同意我们在一起。她一直努力赚钱，省吃俭用。穿的是地摊货，用的是廉价的化妆品。小惠是个好姑娘，晓玲就不是个好姑娘了吗！你天天都想着给我哥找老婆，难道你不担心一下晓玲这个已经一只脚踏入咱们家门的儿媳妇儿跑了吗？” 我妈却不以为然：“跑了就再找一个呗！你不缺胳膊不缺腿儿的，脸上也没伤疤，想再找个女朋友还不容易？你哥跟你不一样，他的脸毁了，没人愿意跟他在一起的，不然你以为我愿意用这个办法吗？ “他找不找得到老婆关我什么事儿！是你欠他的又不是我欠他的！你凭什么要求我为了他的事情牺牲我自己的幸福？” 我真快被她气吐血了，我的女朋友跑了就跑了，错过一个给我哥找老婆的机会就不行。这是什么逻辑？这是哪门子妈妈？要不是我们长得很像，邻居也能作证她是我亲妈的话，我都怀疑自己是捡来的。 我妈冷笑一声：“凭什么？凭我是你妈！我生了你，养了你，这些都是你一辈子也还不起的恩情！我亏欠你哥的让你来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已经彻彻底底的被她逼到崩溃的边缘了，如果再跟她多吵一句我会立马疯掉！所以我必须赶紧结束这场闹剧：“没问题，您说的都对，我都听您的。” 我妈的表情瞬间舒缓了下来：“这才是妈妈的好儿子。”她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按了一顿，又继续说道：“我把小惠的微信推给你了，你跟她好好聊聊，我给你哥做点好吃的去。” 回到房间，我感觉那种压得我喘不过气的沉重感瞬间消失了。 我暂时没加小惠的微信，而是给晓玲打了个电话。但是，电话接通的声音刚响一声，系统就给了我一个对方正在通话的提示。我有试着打了几次，还是相同的结果。 我估摸着是被她拉黑了，便又给她发了个微信。然而消息刚过去，马上就弹出来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微信也被她删了！ 我将手机丢在一旁，瘫软的躺在了床上，心中空落落的，好似因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变得空虚了一般。 好一阵子过后，我终于缓了过来。晓玲是我最爱的女人，我绝对不能让她离开我！ 既然手机联系不上她，那我就去她家找她！ 可没想到，我刚走出房间，便被我妈拦住了，她审问道：“你干什么去？” 第三章 我们分手吧 我有些烦躁，但还是说了实话：“今天晓玲被你弄的挺伤心的，我得去哄哄她。” 我妈眉头一皱，提高了嗓门：“你是疯了吗？之前在奶茶店的时候我跟小惠说过，你因为晓玲人品有问题跟她分手了。小惠好不容易才相信，如果你现在去找晓玲，小惠知道了会怎么想你？她还能答应跟你结婚？” 我有些绝望：“那你说怎么办？晓玲现在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足以见得她现在有多伤心。她可是我女朋友，难道我就这样不管她，让她一个人在对我的痛恨中难过！？” 我妈比我还激动：“拉黑！？你瞅瞅，这像话吗？为了这点小事儿就把你拉黑了，这能算真爱吗？我看你俩趁早断了好，不然她早晚会让你失望！你还是安安静静的在家里跟小惠聊聊天吧，早点给你哥弄到媳妇儿，我也好早点放心。到时候你就是上天我也不管你。” 在这一刻，我好像明白了我爸当年为什么要跟我妈离婚了。我上辈子一定造了不可饶恕的孽，所以老天才罚我有这样一个妈妈。我都已经找不到任何成语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了。跟晓玲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不断的在我脑海里闪过。 如果我今天再听我妈的，我就真要失去晓玲了，所以这次我不能听话。 于是，我表面上装作顺从的样子，说道：“行吧，谁让你是我妈呢，我听话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或许是因为我从小对她百依百顺，答应的事情都会做到，所以她也没怀疑什么。待她走后，我将房门反锁，然后悄悄的顺着窗户爬了出去。 一路直奔着晓玲的家，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一个人蜷缩在阳台上，不断的抽泣。 她见我来了，连忙把头转向一边，抽噎着说道：“你来干什么？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走！” 看到她这幅样子，我的心别提有多疼了。我顾不上太多，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别哭了好不好？”我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她。 看得出来，她是打心眼儿里不愿意失去我，所有对我的话没有提出半点质疑，只是抱着我哭的更凶了，仿佛在宣泄着自己受的委屈。 我抚摸着她的背，柔声说道：“好了，别哭了，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替我妈跟你道歉，她不应该动手打你。” 终于，她哭够了，靠在我的怀中一边喘息，一边说道：“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答应着：“好。” “那，以后你也不要去见那个女人了好不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也想以后都不跟小惠见面了，这样对她，对晓玲都好。 但是，我妈愿意吗？ 见我沉默，晓玲又道：“好不好？” “好。” 虽然这是个善意的谎言，但说出来以后我还是觉得一阵羞耻。不过我能保证，我以后尽量少跟小惠接触。 天色渐渐的昏暗了下来，我跟晓玲也已经和好如初。我得回去了，否则我怕我妈那边不好交代。 刚刚离开了晓玲的住处，我恰巧碰到了她的父母。我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不料晓玲的父亲黑着脸，对我说道：“以后请你不要再找晓玲了。” 我的心里立马像是丢了一颗石头的水面，波澜起伏：“为什么？”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他们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便进了家门。 不用说，他们一定也是知道了我去相亲的事情，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才不让我再去找晓玲的。 我赶紧找出晓玲的手机号拨了出去，想让她在帮我隐瞒相亲的真正目的的前提下，跟她父母好好解释一下。 可片刻后，我听到的却是对方手机关机的系统提示。 我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我现在根本没法再回去找她，只能祈祷她只是手机没电，等充满了电就会给我回消息。 …… 回到家中的时候，我妈正在客厅陪我哥聊天，也不晓得有没有发现我溜出去的事情。 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我的身体上和精神上都十分疲惫，脱了鞋子一头扎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晓玲有没有给我回消息，结果我惊喜的发现，她给我回复消息了，不过这惊喜只存在了一小会儿便转换成了惊吓。 她给我回复的消息竟然是：“我们分手吧，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否则我就将你为什么去相亲的事情说出去，到时候看你们一家人还怎么出门！” 我们明明已经和好了！这怎么说分手就分手！？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明显不简单，要么跟她父母有关，要么跟我妈有关。不管跟谁有关，我都必须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想到这里，我穿上衣服，准备故技重施翻窗去找她把事情弄个明白！我们都在一起两年了，就算我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也不至于到那种理由都不给就分手的地步！ 可没想到，我刚将一只脚迈出窗外，我妈忽然用钥匙打开了我的房门，她见我要走，立马呵斥：“小王八蛋！你要上哪儿去！？” 第四章 闹翻了 面对老妈这幅姿态，我瞬间又怂了。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被对方拉扯长大。 生活不易，我又一直是乖宝宝。 对她的话基本言听计从。 “小兔崽子，是不是准备跑路？ 你就不能可怜可怜你哥哥？ 他要这辈子娶不上老婆，都是你的错。”说着，老妈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 对此，我咽了口唾沫。 和至亲讲道理是根本行不通的，对方站在大义上，开口就是各种含辛茹苦，这么多年辛苦养大你什么的。 况且，老妈是农村人，没读过书，对法律也不清楚。 真和我闹腾起来，想想都麻烦。 可两年的感情，我和晓玲在一起也不容易。 人生，能遇到几个真爱你的人？ 这个社会，不嫌弃你穷，没车没房，愿意陪着你吃苦的人，实在太少太少。 以晓玲的外貌，大可一脚把我踢开，直接离开。 可她并没这么做，这几年，我们生活过得很苦。 穿着廉价衣服，吃着路边摊，偶尔奢侈一把，花几百块吃顿饭肉疼的不行。 我都没怎么给她送过什么礼物，也没有做出什么浪漫的事情。 想到这儿，我不由捏紧拳头在心中怒骂。 黎越，你还是个男人吗？ 你对得起晓玲这个好女人吗？ 工作，压力，母亲的训斥，晓玲的消息，无不像山一样压在我身上。 此时，再也无法忍受。 母亲见我沉默，不由换了语气道，“越儿，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 可手心手背都是肉。 你哥他变成今天这幅模样，都是为了救我。 你们没有父亲。 为了供你上学，你哥不顾外人怎么说在镇子上打工。 被人各种看不起，现在，连老婆都讨不到。 你难道不心疼吗？ 你们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我已经尽力了。”说着，母亲呜呜哭起来。 听到她的话，我无奈痛苦的闭上双眼。 “妈。”二十多岁的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我们两人不由相互拥抱在一起默默流泪。 半晌，谁都没有主动开口。 我知道母亲不容易，哥哥又那么困难。 可我啊。 我性格懦弱，生活在这种家庭里，从小到大从来没惹过事，更别提和人打架什么的。 学校里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我怎么能犯法？ 真让哥哥和小惠在一起，岂不是害了人家女孩一生？ 唯独这件事，我无法容忍。 把好姑娘推进火坑，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时代变了。 “好儿子，你就帮帮你哥哥吧。”母亲哭累了，继续劝说我。 “妈，骗婚是犯法的。 到时候，我们一家都可能吃官司，进局子。 我哥变成这样，我心里也非常难受。 但我不想成为帮凶。 我不能害了别人一辈子。”我用尽全力说出这番话。 什么是男人？ 担当，责任，勇气。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有些事，是不能去做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哥他有手有脚，忠厚老实，谁还没个缺点？ 让小惠嫁给你哥，算是便宜了那丫头。 哼，现在这社会。 是不是第一次，都说不定。”老妈猛的站起身子一巴掌抽在我脸上。 火辣辣的疼，这感觉，有点像杀人诛心。 “小兔崽子，你非要逼死我和你哥吗？ 好不容易把你养大了，不如当年养条狗。 现在，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早点把小惠拿下。 还有，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那是你哥的女人。”说着，她便把我赶到客厅。 “今天晚上，睡沙发。 再敢跑出去，我就打死你。”老妈是认真的。 毕竟，这么多年，我一直唯唯诺诺，在她眼里，恐怕就是随意摆布的孩子。 如当年一样，不听话就打，就骂。 有人曾说过，在父母看来，孩子无论怎么变，都是孩子。 思想上，身体上，始终都是不成熟的。 “对不起了妈，我不会陪你犯罪的。”说出这番话。 突然感觉自己放松了不少。 我上前夺过钥匙，回房间把自己的身份证，钱包带走。 完全不顾她怒骂，呵斥，就那么一步步走出房间。 “黎越，你要今天走了，就再也别回了。 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我要和你断绝关系。”母亲气的大哭，坐在地板上破口大骂。 往日里，见她如此姿态，我都是主动上前赔礼道歉的。 可现在，我却是怎么也做不到。 “你个白眼狼，你不如一条狗。 你怎么配活着？”人在愤怒下是会失去理智的。 母亲的骂声，远比我想象的更加不堪入耳。 我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个可以随意被摆布的傀儡。 我有自己的思想，工作，甚至生活。 每个人，或许都是自私的。 我有义务赡养父母，该做的事情，我会做。 站在门口，看着居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我忍不住被泪花模糊双眼。 如果不是母亲太过分，我也不会这么做。 “妈，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骗婚是犯法的，不信，你随便问问路人。 现在是网络时代。 家丑不外扬，您别做多余的事。”我冷冷呵斥。 此刻，仿佛，我像个男人。 “滚，给我滚，死的越远越好，这样，我就不用再为你担心了。 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才摊上你这个儿子？”说着，她随手将拖鞋朝我扔过来，狠狠砸在门上。 面对如此愤怒的母亲，我无奈叹气。 随即推开房门。 就在这时，哥哥的房间也被推开一个缝隙。 他狰狞丑陋的脸庞上看不出表情，眸子中充满平静。 仿佛像个孩子，偷偷看着，却不敢过来干涉。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人和人隔着脸庞，隔着皮，隔着心。 似乎，我和哥哥，唯一的联系，就是血缘关系。 他因容貌缘故，在外面打工都戴着面具。 向来孤僻惯了。 像他这样的人，世界上并不多。 但也不会引起什么人去关注。 是啊，生活太忙，大家忙着处理自己的各种问题。 哪儿有时间去搭理别人？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和哥哥没有说半句话。 而此时，房子外，围着几个吃瓜的大爷大妈。 我想笑，甚至想骂人。 早知道，就不该在这破县城。 如今也不清楚为什么，邻居见面不相识。 远亲不如近邻，早已成为过去式。 人，不像小时候那般淳朴了。 对这些看客，我自然没有任何好脸色。 “看什么看？想看去房间里看。”说着，我直接转身走人。 第五章 以死相逼 放出豪言壮语，离开小区后。 我忍不住思考，甚至后怕起来。 老妈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以她的性格，倒是有可能。 看着街上冷清的人影，我不由叹气。 想什么呢？ 还是和晓玲说清楚。 我不能失去她。 有句经典名言让人记忆深刻。 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 我现在，只是个弱者。 决心改变自己，从来没有如此迫切。 来到晓玲家。 房门紧闭。 发消息，红色感叹号。 我直接敲门。 不一会儿，晓玲爸妈黑着脸给我打开房门。 “我说话，你听不懂？ 让你不要再找晓玲，你是聋了吗？ 像你这种人，这两年，真是我们瞎了眼。 给我滚，再敢过来。 我打断你的腿。”说着，晓玲她爸取出准备好的拖把。 面对发威的准老丈人。 我急忙道歉。 “叔叔，误会，都是误会。”我总不能直接告诉对方，骗婚这件事。 丢人不说，未来，我们一家还怎么生活？ 万一被曝光在网上。 我还要不要做人？ “误会你大爷，给我滚。 你妈说了，我们晓玲配不上你。 你都要结婚了。 王八蛋。 和谐社会救了你。 换在十几年前，我非得废了你。”晓玲她爸非常强势。 别看对方文质彬彬，戴着眼镜，一副文化人模样。 当年可是出了名的魔鬼老师，以前还是我班主任。 闻言我脑袋轰然一震，什么？ 这不是逼着我和小惠相亲吗？ 她拿捏的我的命脉。 家丑不可外扬，骗婚，假相亲，这种事，我根本不会说出去。 “哼，教书那会儿就看你小子不老实。 人渣，给我死远点。”晓玲他爸无比愤怒。 至于谩骂，我充耳不闻。 能让一个文化人脏话，可想而知，对其是多大的伤害。 对方就晓玲一个宝贝女儿。 发生这种事，完全冷静不下来。 就连准丈母娘，也是一副不屑模样。 那眼神，杀伤力极强。 我仓皇而逃，犹如一条败犬。 走在大街上，竟说不出一句话，心中郁闷，想大吼却发现，连嘶吼都发不出声。 我懦弱太久太久了，已经卑微到尘埃中。 拿出手机，看着红色感叹号，甚至没见到晓玲。 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失败者，我是个失败者。 走在漆黑的路上，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去哪儿。 钱包里只有几毛钱，手机余额就几十块钱。 工资还没发。 这就是生活。 突然发现，离开家，我像个未曾长大的孩子。 说出去的豪言壮语，离开时的强势。 现在看来，全都是笑话。 捏紧拳头，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 一瞬间，女朋友没了。 亲情也距离我越来越远。 推开亲人，是对是错？ 现在，她应该满意了吧？ 我自嘲的笑了笑。 晓玲知道真相，她应该会理解我。 况且，我和小惠也不可能结婚。 就在这时。 手机一阵震动。 一条短信发来。 “既然你不愿意帮你哥，那我们就去死。 越儿，永别了。” 母亲发来的消息。 我一阵害怕，当即疯狂朝家里跑去。 今天，真是一个灾难日。 晓玲这边，以后还能解释，误会，能解开。 可母亲和哥哥，一旦失去，那可就没了。 就算对方再万般不好，身为子女，也不该指责对方。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家的。 推开房门，没人。 急忙给母亲打电话。 “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越儿，咱们来生再见吧。”她的语气无比平静。 我很慌，“妈，你在哪儿？你别做傻事。 不就是相亲吗？ 我去，我去。”我无力答应，声音里充满痛苦。 给哥哥帮忙讨媳妇，这真是太匪夷所思，甚至搞笑了。 如今这个时代，仅凭生米煮成熟饭也想成婚？ 遇到性格刚烈的，当场想不开做傻事的都有。 对方如果走法律流程，我们一家就全毁了。 可事已至此，不安慰好母亲，我又能怎么办？ 呵呵，真是讽刺。 我像个废物。 甚至，不是个男人。 “不用了，我想开了，我们母子对你而言就是拖累。 你月入过万，你是读书人，有文化，有见识。 而我呢？不过是农村出身。 就连你哥哥，你这个弟弟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连朋友都没有。 还记得吗？ 小时候，他还为你出头和隔壁村子的孩子打架。 狗不嫌家穷。 老人说的真好。”母亲这番话，犹如利剑插在我胸膛里。 是啊，哥哥，在没遇到火灾之前，也是曾经的校草级别。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呢？ 我妥协了。 “妈，我错了，对不起，您在哪儿？ 别冲动。”此刻，我已经哭成泪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就是生活。 生活，似乎从来都如此糟糕，向来如此。 只是我下意识，只记住了那些美好。 压抑的，让我连呼吸都感觉非常困难。 “我在楼顶。 我累了。”母亲很平静回复。 我连电话都来不及挂断，爬着楼梯疯狂往上跑。 我们这是老居民楼，也就是曾经的廉租房，上面规划，专门给穷人搞得。 没有电梯，我跑的飞快，上五楼根本没感觉。 爬上楼顶时。 母亲正抱着哥哥坐在天台上。 “妈，您快下来。 我去，我给哥哥帮忙。”我急忙大喊，气喘吁吁开口。 此刻，我都不敢主动过去，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越儿，谢谢你。”母亲带着哥哥无比平静的出现在我面前。 彼此没有交流，就这么安静看着。 哥哥仿佛做错事般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自从毁容后，他就是这幅模样。 甚至有人叫他哑巴，他会说话吗？ 我不知道，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发声了。 任谁遭遇这种事，不寻死觅活都困难。 他在母亲的安慰，陪伴下，好不容易活到现在。 这一刻，我突然有种感觉，似乎世界被迷雾所遮挡。 有些人，明明站在眼前，却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小惠是孤儿，没亲戚，结婚的话，会很快。”母亲突然说出这番话，随即带着哥哥朝楼下走去。 第六章 没有免费的午餐 母亲和哥哥离开后十几分钟，我这才反应过来。 姜还是老的辣。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套路，真是永远不会过时。 现在还能怎么办？ 只希望晓玲能理解我，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不然，以后我们一家都没办法在这个城市里生活。 这么想着，我又忍不住想哭。 男人，真难。 回到房间时。 母亲躺在沙发上，有种担心我反悔的姿态。 至于哥哥，坐在地板上，紧紧盯着我。 无论怎样，都是他们养活我这么多年。 没有母亲和哥哥的付出，我也不可能成才。 百善孝为先。 做人要懂得感恩。 “妈，早点睡吧。 明天，我去和小惠相亲。 不过，以后您能不能背着我去找晓玲一家？”我有些祈求的看着她。 脸上充满担忧。 晓玲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不想就这么失去她。 等这件事结束后，我再去请求她原谅。 闻言。 母亲漠然道，“随你，现在你长大了。 翅膀硬了。 我可没办法干涉。” 看样子，还在为我的举动而生气。 我柔声道歉。 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哪儿有什么仇恨？ 血缘和亲情，这是怎么也斩不断的。 母亲有句话说的很对，我和哥哥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手心手背，都得爱护。 况且，农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弟弟不能比哥哥结婚早。 当然，一些特殊情况除外。 可母亲是个强势的人，去菜市场买菜都得砍半天价，更别提生活中，方方面面精打细算。 市侩的普通小民。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自嘲起来。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我为什么会这么怂？ 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这么大年纪，没有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也没任何成就。 朝九晚五的打卡上班，和所有普通人一样，生不起病，没有远大的理想。 生活，已经磨平了我的棱角。 还得在苦难中不断挣扎。 成年人的世界，总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这才是我的乖孩子。”母亲罕见的露出笑容抚摸着我的头顶道，“儿子啊。 我们这个家，就咱们三个人。 当然是，谁有能力就多做点事。 你哥他只是意外毁容，这么多年，老实本分做人。 哎，好人没好报。” 说着，她喋喋不休的絮叨起来。 后面的话，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说实话，老人的话，大可不必去听。 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碰个遍体鳞伤，没有经验。 大道理，谁都会说，甚至，说的比谁都好。 可事儿落在自己头上，什么反应，那真说不来。 路都是自己选择的。 每个人，都无法决定自己出身，却能通过努力而改变生活。 “睡吧，明天把你收拾的精精神神的。 争取早点把小惠弄到手。”母亲拍了拍我肩膀。 随即带着哥哥回房间。 看着母亲有些佝偻的身影，头发也花白了不少。 我心软的不行，根本没办法抗拒。 哥哥那么可怜，身为弟弟，总得帮忙扶持一手。 不仅是我，世界上，还有无数这样的人。 生活拮据的我，向来是烟酒不沾，外人眼里努力奋斗的好榜样。 可生活压力压得我，喘气都费劲。 不知怎么的，就在沙发上睡着。 第二天，是被母亲催促醒来的。 “今天你的行程，我都给你安排好了。 小兔崽子，你可得争气啊。 别做什么蠢事。 这小惠，一个人不容易。 和咱们组个家，未来，也算是有伴，不是吗？”母亲时刻盯着我。 这种感觉，说实话，换了一般人肯定接受不了。 可对我而言，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这是非常可怕的。 生活环境，总是潜移默化的改变着每个人。 也许在外人觉得，我是所谓的妈宝男，没有自己的主见。 但没经历过我们这种生活，对方又怎么能理解？ 世人千万种。 不喜欢的人，不要去来往即可。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这次相亲的地点换了个饭店。 看得出来，小惠精心打扮过。 上次她说，被家人逼着相了好多次亲。 可老妈又说对方是孤儿？ 这如何解释？ 摇了摇头，我不顾形象的吃着早餐。 些许是我的皮囊属于中上，她只是安静的笑着。 如此傻的姑娘，我不禁叹息，心中充满罪恶感。 感受到老妈眼神的催促，我无奈道，“其实上次我是骗你的。 我不抽烟不喝酒，也没去过酒吧蹦迪。 我们家条件很差。 我生活非常拮据。 别看我月入一万，实际上，各种花销下来，也不剩多少。 我那个前女友晓玲，你知道吗？ 她就是接受不了，才和我分手的。” 为了完成任务，我忍不住再次扯谎。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谎言去圆，犹如一个怪圈，最后，连自己都要被骗进去。 心中不断默默给晓玲道歉，同时，心中希望，小惠能拒绝我。 说实话，我不想害了她。 “哈哈，你这话说的。”小惠笑着道，“我以为你会说别的呢。 你前女友的事情，其实，我不介意。 谁还没几个追求者呢？ 我也是没办法。 总寄宿别人家里，也不是什么好事。” 说到这儿，小惠的语气就有些难过。 看样子，每个表面光鲜艳丽的人，背后都有人看不到的心酸和无奈。 “不说那些不开心的。 待会儿有空吗？ 咱们去看电影，去游乐场玩吧？”小惠如此提议。 啊？ 游乐场，对我而言，那仅限于听说过，从未见过。 虽说现在时代飞速发展，随便刷刷视频，可我对那些东西就是不感兴趣。 唯一的解压方式是看看书，看看电影。 “不如，我们去公园逛逛吧。 领略一下大自然的风景。”我咽了口唾沫艰难开口。 这话说出来，其实我有些后悔。 这不扯淡呢吗？ 哪儿有相亲去公园的？ 假山假水，各种人工建筑风景，女孩子能喜欢才怪。 “好啊。”未曾想，小惠居然答应了。 她的声音很温柔，似乎没有半点脾气，对谁都是一副笑眯眯模样。 就连服务员上菜，她都要礼貌的说声谢谢。 一个人究竟如何，从细节就能看出来。 所谓日久见人心。 无不是和对方相处太久，对其无比熟悉了解。 而细节，能让人更快认识对方。 看得出来，小惠人如其名。 温柔贤惠。 她越是如此，越是增加了我的负罪感。 母亲依然锲而不舍的跟在我们身后，生怕我是猪队友。 这会儿，天还很早，直接去公园，显得很尬。 “你去唱歌吗？要不然，咱们去解压。”小惠突然如此提议。 说着，她就给我看了看其手机，团购ktv，才几十块钱。 唱六个小时。 随着酒吧冲击，这几年，纯k生意好像越来越不行了。 我没来得及说什么，小惠就确认了订单。 走路过去，也就十几分钟。 她用余光扫了扫母亲，意思很明显。 看得出来，她很聪慧。 毕竟，没人愿意约会被打扰。 我取出手机给母亲发了条短信，“妈，您回去吧。 答应了，我肯定会去做。 我们去ktv，您总不能在门口等吧？ 哥哥一个人在家，您放心吗？” 打出这段话，我叹了口气。 很快，母亲回信，好。 然后，就给我转了几百块钱。 “别让小惠花钱，你大方点。 不然，怎么讨媳妇？” 距离好几百米远，我也能看到她脸上的坚定。 我就一工具人，娶什么媳妇？ 每个月工资，都会打在母亲卡上，供我们生活。 我就留几百块饭钱。 其实我心里明白，这么慷慨，是一种投资。 把小惠骗到手，后续，小惠就得为这个家付出。 很现实的道理。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在得到的同时，也在失去。 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偷偷标好价格。 第七章 谈心 母亲离开后，感觉空气都变得有些舒适起来。 我和小惠对视一眼，不由露出轻松的笑容。 就这么和她在一起，虽然逢场作戏，可我依旧感觉，似乎是青春的萌动。 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 想的更多的还是晓玲，曾经，我们也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压马路。 小城市生活节奏相对来说比较慢，就连时间，也似乎过得慢些。 我喜欢散步的感觉，能领略生活中的风景。 不知谁说的，男人有钱就变坏，经受不住现实的诱惑什么的。 说到底，还是内心不够坚定。 很多人嘴上说着不将就，不敷衍，可最终还是对生活低头。 可有天，突然崛起，时来运转，这种人，往往更快更容易迷失自我。 既然不想承担责任，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去接受。 我胡思乱想着。 小惠是个好女孩，可我的心只有晓玲。 我不会同时爱上两个女人。 我的心很小，只有一个位置。 进入ktv，此时白天，客人很少。 套餐里带着假酒，果盘，零食。 众所周知，这就是唱歌的地方，酒特假，喝个十几瓶除了想去卫生间，根本没啥反应。 真就，凉白开一样。 当然，也有高大上的，不是我们消费范畴之内。 就单纯赠送的这种，十二瓶，和水没区别。 我五音不全，很少出入娱乐场所。 说实话，以前我生活非常单调，看书，学习，偶尔玩几局单机游戏。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尤其是我们这种家庭。 哥哥指望不上，在我进公司后，就宅在家里。 毕竟，以他的条件找工作太难。 母亲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愿孩子遭罪。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小惠倒是比较主动，打开啤酒就主动喝起来，然后点歌。 基本都是十几年前的老歌。 什么童年，andy，明天会更好，追梦赤子心，后来，偶尔有几首浮夸，十年什么的。 两口啤酒下肚，她动情的唱起这些相对来说的励志歌曲。 听得我一阵震撼。 上学那会儿，我也特喜欢听歌，不过都是些流行歌曲，情歌最动人心。 初听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我随手打开啤酒喝起来，脸上充满平静。 鬼使神差的就点了首不浪漫罪名。 简直像是我的生活写照，再来了首像我这样的人。 包间里，只有唱歌声。 除了，她置顶我的两首歌。 以我这嗓子，唱的非常垃，毕竟，第一次见世面。 小惠并未嘲笑，反而为我鼓掌加油。 我明白，这是支持。 咱做人得有自知之明，跟不上节拍就让原唱盖过去。 喝了一瓶酒，感觉整个人有点飘飘然，有种身轻似燕的错觉。 我向来是不接触这些东西的。 酒精会腐蚀人的斗志，摧毁人的精神。 让人们依赖酒精，甚至沉迷其中。 生活里很多人不如意总是举杯消愁愁更愁，结果，第二天满身酒气依旧搬砖生活。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现在的我，还理解不了。 唱完两首歌后我就安静的坐着，主要没什么想唱的。 毕竟，咱也不是主角。 况且，就我们两个人，也不是出风头，出洋相的可能性更大点。 在异性面前急于表现，那都是求偶。 我并非故作姿态，装什么高冷。 打从心底，我就不愿意接受这段畸形的感情。 有一说一，听着小惠唱歌，是种享受。 我们喝的差不多时候，小惠点了首天亮了。 这首歌，一听就让人想哭。 果然，唱到一半，她就忍不住泪流满面，让原唱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包间里。 也许，对眼前这个女孩而言，唱歌是唯一的放松吧。 有些人的眼睛里就写满故事，而有的人就是天生的假大空。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但能从对方的言行举止中，认识对方。 这首歌，对我而言，有点煎熬。 短短几分钟，像整个世纪一样漫长。 给小惠递过纸巾，我轻声安慰道，“都会好的。 加油。” 她只是抽泣着，并未回复。 难怪，她不在乎对方有没有车房。 绝大多数女人，在意的是男人有没有光伟正的品格。 穷不可怕，一切都是暂时的。 只要愿意努力，愿意奋斗，有上进心。 黑暗，终究会被打破。 而不是坠入深渊，永远也爬不上来。 一首歌唱完，系统自动切换下一首。 小惠点的歌，都很励志，听了让人拥有希望。 性格决定命运，这话一点也不错。 她并没对生活妥协，还在坚持奋斗着。 我始终没有触碰她。 如果没有晓玲，我肯定会接受小惠。 可世界上没有如果。 曾有人说过，你同时喜欢上两个女人，你会选择谁？ 答案很简单，第二个。 因为，真的喜欢，就不存在两个这种事。 变心，在当今社会，司空见惯。 感情，不知从什么时候变成廉价品。 有些人穷尽一生所付出的努力，都不如别人一夜随便给点。 一事无成男人的温柔，还是温柔吗？ 网上言论太多。 对我们这个小城市，多多少少有些影响。 不知道其他地方怎样，反正，离婚率非常高。 终究就是几个字概括，普信。 男女，都一样。 当把自己当成货品的时候，那就失去自我的价值了。 可惜，每个人所选择的生活，都是不一样的。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 小惠停止哭泣，擦干眼泪，酥酥道，“实在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说实话，真没几个人能抵挡住。 小惠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姑娘，这种人不少，虽然穿着廉价的衣服，可洗的非常干净，散发着清香。 眼神很清澈，外表，在很多时候，其实不重要。 以貌取人更是可笑。 心理学上，也没说外表就决定一个人的过去，现在，未来。 人都是会随着时间变化而变化的。 “没什么。”我轻声安慰。 小惠是那种让人忍不住想保护的女孩。 尤其是当下，很需要拥抱。 但可惜，我给不了。 谁不愿意占便宜？ 可又有几个人愿意承担责任？ “小惠，你可以和我倾诉一下。 我大学时，学习过心理学。”我尽量和善的劝说。 虽说讳疾忌医，但人类的心理很复杂。 尤其是网上许多骗子，打着心理咨询师的名号，实际上行龌龊之事。 毕竟，证书这玩意，可以随便弄的到。 以前也不是很严格。 实际上，目前只有心理医生才有资格行医。 咨询师，反而成了非常尴尬的存在。 不被认可。 在一个人心理脆弱的时候，很容易养成依赖感的习惯。 常见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被绑匪绑架后，反而会爱上对方，这不是一两件事。 我不愿让小惠对我产生依赖感。 甚至说，我现在，心里只有晓玲一个人。 “我是孤儿，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 福利院长到五六岁就被领养。 结果，他们孩子找到了。”说到这儿，小惠忍不住嘲讽的笑了笑。 对此，我叹了口气。 现实，往往没有任何逻辑可言，也没有任何下限。 生活在社会里，什么狗血的事情都能遇到。 小惠继续说着她的故事。 领养的父母，一开始对她极好，可谓当成宝贝。 半年后，对方找到其亲生女儿，一切就都变了。 小惠在福利院长大，本就比同龄人更成熟。 如今，她才22岁，就已经相亲了不少人。 可想而知，其家庭，是多想将她送出去。 看样子，我这也是运气使然。 刚好遇到，小惠被下了最后通牒。 成年人想任性，得有资本。 很明显，她和我一样，都没有。 听着小惠的故事，我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你会嫌弃我吗？”小惠抬起头，脸上充满真挚。 第八章 要不，明天去领证 见小惠如此模样。 我好想拥抱她，最终，双手停留在半空中。 “怎么会？”我笑了笑回复，“其实咱们差不多。” 我悻悻拿起啤酒自顾自喝起来，此刻，已经渐渐适应这种感觉。 况且，我自制力还是不错的。 小惠擦干眼泪莞尔一笑，“差不多，感觉你也挺有故事。 点的刚才那两首歌，不错。” 那可不，要不是我没辉煌过，必然来首平凡之路。 个人其实挺喜欢不浪漫罪名。 或许，对我这种人来说，有感同身受的感觉。 我给的爱太卑微，想要的给不了，能给的只有一片赤诚之心。 可当今社会，感情，真的太廉价。 晓玲当初和我在一起，也是看我有上进心。 谁曾想，我竟是个妈宝男。 还没过门，就变成这样。 未来呢？ 再加上母亲在晓玲爸妈面前一闹。 什么都没了。 越想越觉得我好窝囊。 为什么？像我这样的人，还能结识小惠这样的好女孩？ 喝着酒，不知怎么的，就说出我家故事。 其实很普通。 说实话，一度怀疑我是捡来的。 父母不知什么原因，很早就离婚。 那个负心汉，说实话，我连他叫什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只记得母亲这一路非常艰难，拉扯着我们兄弟不断往前走。 好在，哥哥很懂事，我也在七八岁时，能帮家里做点啥就做点啥。 十年前。 我十一二岁，哥哥为救母亲被大火灼伤，彻底毁容。 从此，生活更加艰难。 我是靠着助学金，奖学金，以及周末兼职，暑假打工来赚学费的。 人和人不能比。 刚上大学那会儿，舍友们聚餐，攀比。 而我只是和他们格格不入，任何活动都不参与。 令人记忆深刻的是，有次饿了两天，就因为买不起馒头。 那时候没什么眼界，基本在学校里呆着不出门。 哪儿有机会处对象？ 省里上的大学，说实话，连省里的公交地铁路线都不知道。 有些城市，注定对我这种人来说，只是片面。 “你居然曾经吃不起馒头？ 这也太惨了吧？”小惠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我。 毕竟，这个时代里，似乎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我摇头。 每个人所看到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 但道理，似乎是想通的。 上学那会儿，学费是大头，基本都是母亲一点点省出来的。 哥哥的病，也得花钱。 专业医院，土方子，什么没试过？ 母亲也曾自暴自弃的痛哭过，说生活太艰难。 可想到我们两个儿子，她又害怕的不行。 生怕没有她，我们没法照顾好自己。 说到这儿，我已经心痛起来。 那本该怜悯小惠的善心，也被按了下去。 有句话说的好，物以类聚。 上天注定，我们相遇是奇妙的缘分。 而有些人越走越远，只能说明，大家不是一个圈子，不是一个世界。 或许三观不合，也或许生活质量天差地别。 我和小惠，就像两个飘零在大海中的孤舟，就这么碰撞在一起。 “一切都会好的。”她如是这么安慰。 我轻轻点头。 看着小惠如此真挚的脸庞，很难受。 “是啊，一切终将会结束。 说起来，像我这种家庭环境。 可就是火坑。 跳进来，和无底洞没区别。”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劝说。 其实，像我家这种情况，不算太艰难。 好歹生活上过得去。 毕竟，真实的都市，冷漠，自私，痛苦，负重前行的人太多太多。 世界，有光就有暗。 多少人表面活的光鲜艳丽，实际上的压力，怕是只有说给风听，或埋在心底。 或借着酒杯，一杯杯灌进肚子里。 “只要心存希望，就什么都会有的。 为了明天，我们一起努力奋斗也是非常可的。 我什么都不介意。”小惠很认真开口。 她瘦弱的群体中，隐藏着坚韧不拔的气质。 相信这种人，一定会摆脱困境。 然而，眼前等待她的，只有火坑。 我很想就在此时说出真相。 告诉小惠，一切是那么狗血。 我现在和骗子没什么两样，甚至，活的不如一条狗。 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实的模样。 突然，手机嗡嗡嗡震动起来。 看了眼电话，母亲打来的。 我冲小惠歉意的笑了笑，随即出去接电话。 她则是很温柔的安慰我，“没事，我理解你。 你妈妈很不容易。” 对此，我只是转过身无奈自嘲的笑了笑。 当你善良对待别人时，能换回善良吗？ 这世上，面目可憎的人，实在太多。 来到卫生间。 我接起电话小声道，“妈，怎么了？” “别喝酒。 别想着做蠢事。 你哥的未来就掌握在你手里。 这件事结束。 我和你哥就回乡下。 不会再干涉你和晓玲的事。”母亲的声音从威胁到温柔，转换的非常自然。 一个棒子加一个甜枣。 真不愧是我妈，对我太了解。 深深叹了口气。 我紧紧捏紧拳头，卫生间这些东西，也不好轻易损坏。 无处发泄。 “嗯，我知道了。”我很平静的挂断电话。 一切，都在按着剧本在走。 我终究成了傀儡。 回乡下，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件好事情。 至于小惠的命运如何？ 我都自顾不暇了，还有什么资格怜悯他人？ 穷则独善其身，说的真好。 我洗了把脸，让自己变得清醒起来。 “黎越，算了吧。 你不是圣人。 大家都是自私的动物。”我拍了拍自己脸庞。 刚走出卫生间就看到小惠一脸平静的看着我。 这一刻，我突然有些慌乱。 “你，你怎么在这儿？”我忍不住结巴起来。 像小惠这种表面温柔的人，其实，心思很细腻。 共情力越强，内心越敏感。 九型人格里把人分成九大类。 实际上，在我看来，每个人都是独特且不可预测的。 诚然，掌握许多知识，可以让人更容易了解对方，甚至操纵对方。 但，人毕竟不是武器，也不是傀儡。 我生怕小惠看出什么。 “我上卫生间啊，你这话说的。 喝了这么多酒，不难受才怪。”她撅了噘嘴，随即转身前往卫生间。 见状。 我下意识松了口气。 毕竟，我在卫生间里打电话，小惠不可能听到我和母亲对话。 回到包间，看着屏幕上还在放的歌曲，换成了痴心换情深。 每个人都有故事，只是故事是否精彩。 听着歌，有点困。 约摸十几分钟后，小惠返回包间。 哭过后，她邀请我点了几首情歌对唱。 看样子，是看对眼了。 注定是错误，那就让我来当一回恶人吧。 抱歉，为了我，牺牲你。 默默想着，我们不由四目碰撞在一起，相互露出暧昧的笑容。 接下来的故事，就变得简单起来。 考虑到我只是工具人，并未得寸进尺。 唱完歌后。 我们去了公园，一路走走停停，看着路上的风景，或垂钓者，偶尔拍拍照。 “话说，你会游泳吗？”小惠突然指着人工湖问我。 “咳咳，可别问我老妈和女朋友掉进河里我救谁的问题。 从法律上来说，咱们没结婚。 我肯定要救我妈。”我如此回复。 听到我的话，她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 要不然，咱们明天就去领证吧？ 只要九块九。” 这番话说的我一阵措手不及。 结婚吗？ 这么草率？ “想什么呢？ 难道，你看不上我？”小惠故意如此发问，随即又温柔道，“是不是，你还在想你那个前女友？” 别看小惠温柔的不行，一开口就是致命话题。 女朋友和母亲。 前女友。 化妆品等等，这都是禁忌。 “怎么会？ 我心里有数。”我勉强的笑了笑，“话说，问我会不会游泳？ 想干嘛？” 第九章 你管这叫结婚 “哈哈，我在想。 如果我们在一起，如果未来你弃我而去，该怎么对付你。 既然你会游泳。 看样子，不能扔河里，海里。”小惠说着就笑出声。 她是那种很矜持的女孩，现在却稍微有些不顾形象。 看得出来，她很快乐。 女人都需要安全感。 而这种感觉，和每个人的需求是有很大关系的。 对每个人来说，安全感，也都是完全不同的。 “行啊，如果未来，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说着，我突然接不下去了。 “怎么？”小惠几步走到我面前笑盈盈道，“开玩笑，你还当真了？ 况且，杀人犯法。 我又不是那种偏执狂。” 她抢过我手机故作生气道，“哼，拍的这么烂。 难怪你前女友和你分手。” 我不好意思道歉，急忙拿回手机。 说实话。 手机里隐私太多，生怕被小惠看到什么。 其实小惠情商挺高，也挺照顾我情绪。 根本没有无理取闹那么一说。 越是这样没脾气的女孩，越是让人忍不住爱怜。 当然，绿茶除外。 小惠是个独立自主的女孩，她的温柔，也并不是那种故作。 不知不觉，半天，我们就走遍小半个县城。 晚上送她回家后。 我这才返回。 靠近家里位置，我只觉得双腿犹如灌了铅般沉重。 此刻，才理解为什么很多人宁愿加班，也不想回去。 可逃避不是办法。 再磨磨蹭蹭，也得接受现实。 推开门。 母亲格外高兴，就连今天的晚餐里都出现了久违的肉。 “小越，怎样？快说说，你们今天，谈的如何？”老妈一脸八卦模样。 我老实交代。 当然，也隐瞒了一些。 见大体上没啥错误，母亲也不会怪罪我。 “小越，你可别冲动。 别傻傻的去领证。 我和小惠她继父继母那边说好了。 一周内，举办酒席。”老妈笑着开口。 母亲的话，着实震惊到我。 合着，我和小惠就都是工具人。 吃过饭，我兴致很差。 不领证，到时来个狸猫换太子。 那我呢？ 办了酒席，不少人都会来。 “妈，那我以后结婚？ 怎么办？”洗碗时，我试探问母亲。 “这种事，到时候再说。 反正，距离你结婚还早着呢。 以后，我和你哥哥，就彻底消失在你眼前。 这下，你就清净了。”母亲气呼呼扔下碗转身就走。 她这种样子，让我感觉很难受。 我真是亲生的吗？ 从前总感觉，她是在磨砺我，提升我。 可现在，说实话，我甚至连反抗都起不了念头。 很快我就释然。 没那少爷命，就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人。 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 况且，老妈养了我这么多年。 教会我做人的道理，我又有什么资格埋怨她？ 收拾好一切。 晚上十点多。 打开手机。 小惠那边也发来消息。 “黎越，我爸妈说。 让咱们下周结婚。”她发的是文字。 看着屏幕，我只觉得很梦幻。 像是赶鸭子上架般。 根本没有让人反抗的余地。 好像，我和小惠就像急着被抛出去的商品般。 母亲是想带着哥哥回老家。 而小惠继父继母，则是想早点把这个累赘扔出去。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好安慰道，“那你觉得我怎样？” “凑合，结婚，将就一下。 像我这条件，也没办法挑。 只要你有上进心，愿意努力奋斗。 我无所谓其实。”说着，她给我发过来不少图片。 都是中式婚礼的服装。 现在这个汉元素崛起的年代，很多人都喜欢旗袍，汉服，宫装。 晓玲也曾说过，她要和我结好多次婚。 一年一次，把全世界的所有服装都体验一遍。 等以后有钱了，度蜜月也要去看樱花，坐在铁塔下面，去看大海，去领略大自然风光。 然而，这一切，对我们来说，都实在太过遥远。 甚至变成触不可及的梦。 小惠开心的像个小姑娘给我发着各种图片，甚至要了我的照片。 听她说，我们的婚礼一切从简。 没有订婚，没有婚纱，没有结婚照，证，等到时候结婚后再领。 这真是简单到离谱。 说白了，就是母亲和对方商量过，不愿意出钱。 彩礼给了八万八，图个吉利，对方也不给回礼。 至于房子，说的是我们住的这个家。 打字，其实很多东西都看不到。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读心术。 小惠主动和我发起视频聊天。 用电脑ps着照片。 听着她对未来的向往，看着她如此忙碌的模样。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沉默。 我怂了。 这非常残忍。 悲剧就是把喜剧的外衣狠狠撕开，把美好的一切通通砸碎，破坏的不堪入目。 甚至连对方的精神，都要被摧毁。 我不敢想象。 得知真相后，小惠会不会失控。 没人喜欢被欺骗。 我敷衍着，勉强笑着。 从认识到现在，都没超过三天。 就讨论着结婚的事情？ 曾经听说过闪婚什么的，可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十二点多时，小惠把修好的婚纱照发给我。 看着摆着个臭脸的那个自己。 我真想给他一拳。 “挺好的，我满足了。”小惠说着就挂断视频。 我不知道她会哭着度过今夜，还是会露出笑容，告诉自己未来还是光明的。 我失眠了。 躺在床上，莫名很想喝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无力改变现实，不如就用酒精麻醉自己。 我捂着心口问自己，黎越，你还有良心吗？ 还是个男人吗？ 真真的废物。 即使再怎么恶狠狠的骂自己，都无济于事。 晓玲这边，已经彻底联系不上。 电话显示正在通话中。 微信则是红色感叹号。 短信，谁知道，能不能看到。 接下来的日子，可以说，非常平静。 甚至让我感到有些无聊。 公司那边。 母亲给老板说了理由，总之暂时没办法上班。 请半个月假。 不知不觉，我有点像巨婴。 这个年纪，还在母亲的庇护下生活。 离开对方，我能自主生活吗？ 距离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 期间，小惠也给我发了几条消息。 有遗憾，也隐隐透露着期待。 她是个好单纯的女孩。 描述的未来，说实话，看了就让人忍不住生出动力。 比如其中几条，12，半年去旅游一次，无论哪里都好。 37，尊敬长辈，好好照顾她。感谢对方把自己最重要的孩子交给我。 65，我的孩子，从小就要生活在幸福里。幸福在于满足感，而不是无尽的欲望。 说的真好。 “黎越先生，你好。 余生请多指教。”小惠给我发的微信。 我都不敢回。 甚至连敷衍都觉得好困难。 “小惠，我会尽力对你好的。”最终，我模棱两可的说出这句话。 不出意外，我们的婚礼，就走个过场。 就两个工具人。 未来，她就是我的大嫂。 我又能有什么心思？ 况且，我并不是真的喜欢她。 晓玲，才是我的唯一。 这个为我付出了两三年的女人，她宝贵的青春，可不能错付。 很快。 周六。 这天一大早，母亲就把我叫醒，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哥哥带着面具，像保镖般跟在我们身后。 没有伴郎，没有伴娘。 来到饭店时。 我彻底惊呆。 这结婚，和别人公司聚餐吃饭有什么区别？ 司仪，横幅，推送，什么都没有。 今天的小惠，依旧穿的是非常干净的白衣，脸上充满温柔。 我有些生气。 “妈，是不是太过分了？”看着七个人座位的包间。 我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起来。 “哈哈，好小子，这还没过门，就心疼媳妇了。”小惠的继父是个生意人，大腹便便，肥头大耳，手上戴着大金戒指。 其老婆则是个贵妇人，挎着几万块钱的包包，浑身散发着香水，打扮的分为妖冶。 至于夫妻旁边，则是位看起来比小惠小几岁的女孩。 对方脸上充满不屑。 小惠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一目了然。 “呦，还挺齐全，有趣。 知道的，你们是在结婚，不知道的，以为普通人吃饭呢。”冷漠的声音从外面传出。 只见晓玲推开包间们出现在众人眼前。 第十章 发飙 晓玲突然出现，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第一时间就将视线投向母亲。 初次和小惠相亲时，就被晓玲撞上。 尴尬的不行。 这次，又是这样。 难不成，是老妈做的？ 想让对方彻底死心？ 我很怀疑，同时又思考起来。 不对啊，如果母亲这么做，对大家都没好处。 她可是答应我，这件事结束后，会带哥哥回乡下的。 老妈也审视着我。 看样子，这件事和她无关。 包间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说实话，发生这种事，完全是意料之外。 小惠一眼认出晓玲，并未说话，只是默默低下头，看样子，有些接受不了。 不管怎么说。 这婚礼实在太尬，没有司仪，没有横幅，甚至连客人，送红包的都没有。 不是我贪图那几个份子钱。 婚姻毕竟人生大事，我无所谓，可小惠这个可怜人，难道要就这么过上悲惨的生活吗？ 注定，一开始就是悲剧。 给人连幻想都没有，真是讽刺的厉害。 小惠的继父继母似乎愣住了。 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带着几分厌恶。 “你这个小姑娘什么人？ 谁让你闯进来的？ 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小惠的继母腾的一下站起身子。 从她和其老公的衣着相貌来看，很明显，对方也算是有身份的人。 这么偷偷行事，难免会引起那些熟人诟病。 说起来，自从找回亲生女儿后，他们就把小惠给边缘化了。 好在对方懂事，这么多年来，用高情商勉强生活着。 最起码，还是表面父母，她至少不用担心吃不上饭，交不起学费。 就是结婚这件事，对方不愿公开这个领养的孩子。 面对这位妇人责问。 晓玲冷笑的看了眼和我母亲，顺便，扫了眼在场所有人。 我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说实话，就差直接跪了。 千万不要说出事情真相啊。 我在心中默默大吼。 晓玲如此姿态，不由让小惠那个便宜妹妹发现端倪。 对方站起身子就冷哼道，“想不到一个平平无奇的土肥圆，居然还是个抢手货。” 说着就翻了个白眼，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讽刺。 不过她如此姿态，很明显是冲我来的。 我承认，和这些年轻人有代沟。 毕竟，网上用语这玩意随着时代疯狂更迭。 人家说的有些梗，嘿，咱还接不过来。 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一看平时就没少键来。 说实话，我真讨厌这种人。 说好听点，没家教，没素质。 难听点，那就是***。 “怎么，不是今天结婚？ 我寻思着随个份子钱，吃顿好的。 来一看，嘿，就这？ 你管这叫结婚？ 真就敷衍呢？ 连人逢场作戏的都不如。”晓玲说着就扔出个大红包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看那厚度，最起码也得有一千来块钱。 当然，不排除是恶作剧。 这番打脸啪啪的，愣是半晌没一个人主动开口。 我急忙站起身子，“不好意思，这我同学。 她爸是我最尊敬的老师。” 扔下这番话，我匆匆追出去。 然而，晓玲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包间门口，我无奈叹了口气。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很快，我计从心来。 推门进入其中。 大家很尴尬的默默吃饭，似乎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遮过去。 看了眼桌面，红包没了？ “妈，红包呢？ 我朋友随的份子，好歹，喜庆喜庆。”此刻，我有些强势。 真想一下把桌子掀了，和这些人坐在一起，简直侮辱自己的人格。 但，没办法冲动。 世上，看不惯的事每天，无时无刻都在发生。 可我又能怎样？ 自己都管不好，哪儿有资格去管别人？ “算了吧。 没必要。”老妈笑着开口，同时看着我，眼神中充满凌厉。 九十九拜都拜了，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没必要节外生枝。 小惠的继父继母非常尴尬，低着头也不好意思说话。 小惠那便宜妹妹，也眼巴巴看着我们，同时取出手机。 这下，着实让我无比愤怒。 这种不作为，压根是没把小惠当做亲人。 闹出这种事，居然还想看笑话？ “那什么？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瞪着对方，怒声发问。 “周颖。”对方不甘示弱开口， “你姐今天结婚，你就没准备红包，意思意思吗？”我笑着发问。 身旁母亲暗地里掐我胳膊，无比埋怨的看着我。 看样子，这婚真是窝囊。 真就纯工具人，还是最下层的工具人。 别人演戏，最起码好歹有个道具，好家伙，这给我和小惠整得，就给个盒饭？ 可以的，这都什么年头了？ 以为是上个世纪呢？ “凭什么给她红包？我就一学生，哪儿有钱？”周颖不屑怼我，“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 想多拿我们家钱？ 门儿都没有。” 这小丫头真是，欠揍。 这换了其他人，我真的给她一巴掌。 算了算了，不和狗计较。 我如此安慰自己。 最气人的，不是那些恶语相向的陌生人，反而是身边这些所谓的亲人，朋友。 毕竟，不认识的人，管他怎么说，你还能回怼，脾气暴躁点，可能还得动手。 可这些人，就不一样，动辄亲情，友情，大义，压的人喘不过气。 “没事，我不介意。”小惠抬起头，一脸平静开口。 此刻，我终于明白，为何她那么着急结婚。 这样的家，谁愿意呆着？ 可我和她不同，我是怂到家，不过是把她从一个火坑，拉到另一个火坑而已。 此刻，我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怎么特么的，什么事都做不成功？ 简直是废物中的废物。 可能老妈有些看不过，直接出去晓玲刚才扔的红包，打开一看，全是崭新的毛爷爷。 拿起来数了下，五千二现金。 这就非常尴尬。 要说我和晓玲没点什么，恐怕都没人信。 这波，这波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对此，周颖只是不屑的笑了笑，随即冲着手机道，“哈哈，笑死我。 看到没？ 今天的故事，有意思吧？” 说着，她还洋洋得意起来。 “周颖，你在搞什么？”她妈顿时发现事情不对劲，急忙大喊起来。 “哼，我在做直播啊。 我网红，有好几万粉丝。” 听到她的话，我顿时火冒三丈，直接收起红包。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都什么玩意？ 有没有一点教养？ 这婚还能结？”说着，我上前将其手机抢过来，狠狠摔在地上。 拿着红包钱甩在对方面前，“换个新手机去。” 我当场离开包间。 想着今天的事情，真特娘扯淡。 所有人被我的行为吓了一大跳。 后面的事情，怎么处理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再这样下去，我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要杀人。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算了吧，我不是圣人。 男人，谁没有血性？ 既然要偷偷摸摸结婚，还给我整这一出。 直播？ 真是搞笑，把我们当成小丑一样给别人欣赏吗？ 这样的人，没当场打她就不错了。 晓玲的行为，恐怕已经让人看到了。 甚至后面那五千二百快钱。 结婚。 呵呵，史上最扯婚礼。 离开饭店没多久，手机就不停震动起来。 看了眼，小惠打来的。 直接挂断。 又不是给我结婚。 况且，女人那么多，让老妈再去找别的。 很快，母亲的电话过来了。 我刚挂，她继续锲而不舍的给我打着电话。 不耐烦的接起来，对方反而很平静。 “喂，别生气了，就一不懂事的小丫头而已。 我和小惠在一起呢。 这件事，还有的谈。”老妈如此态度，让我有些发懵。 开玩笑的吧？ 第十一章 我很感动 母亲这种态度，在我的记忆里是非常少见的。 这件事，我不认为自己错了。 古人云，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别说小惠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就算是个朋友，被这样的家人对待，我都忍不下去。 生活已经如此艰难，还要别人雪上加霜？ 约定好地方，换了个咖啡店。 距离酒店不远。 等我到地方时，母亲正和小惠有说有笑的聊天。 对此，我不禁感叹，人都是善变复杂的动物。 刚坐下。 母亲就有些高兴的告诉我，“那边说，你和小惠的婚，一周后再结。 这段时间，就让小惠住在咱们家。 结婚照啊，酒店什么的，对方都会安排。” 听到母亲的话，我有些疑惑不解，啥情况啊？ 我可不认为，自己刚才发飙能解决任何问题。 在我心里，这件事都砸了，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有一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以后，咱们过得怎样，都和周家没有任何关系。”小惠淡淡说出实情。 闻言，我震惊的看向母亲。 如此一来，岂不是趁了她的心意？ 这和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呵呵，可能在那些人眼里，小惠就是领养的，他们也算是尽到父母的责任。 我莫名感觉一阵可悲。 或许，这就是相互吸引定律，你所遇到的每个人，都是你注定要遇到的人。 物以类聚，圈子，永远也逃不脱你从事的职业，生活环境，以及性格。 “还有好消息。”说着，母亲变戏法般取出红包。 在小惠和母亲的描述下，我才知道后续发生的事情。 原来我散发出怒气后，周颖父母也挺生气。 主要是这个亲生女儿不懂事，被宠溺的太过厉害。 他们着急把小惠往出抛，肯定是逮住一个就坑。 好不容易有我这么个冤大头，又会为小惠出头，这，对方何乐而不为。 况且，那八万八，早就打对方卡里了。 人家也不愿意退钱。 当然，对方不会说的那么直白，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周颖母亲在其耳旁说了几句话，那小丫头就高兴的不得了。 一副你们赶紧结婚吧的姿态。 听着小惠描述，我真想把那小崽子打一顿，什么玩意？ 不过，小惠接下来一周要住在我们家的事。 我有些难受，万一被对方得知真相怎么办？ 好在老妈做事滴水不漏，直接开了一周酒店。 供小惠住着，她去陪对方就行。 至于我和哥哥，住家里。 根据结婚的规矩，正常情况下，一周前，男女是不允许见面的。 有的地方，甚至一个多月。 母亲如此安排，倒也合情合理。 我不由轻笑，还是我太年轻。 这是很多人的通病，总以为，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总是那么容易，简单。 可实际上，不同人，生活也是天差地别。 有的人是为了生活而生活。 有的人却是为生存而生活。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随着网络这个虚拟平台出现，无数人，早就忘了生活真实的模样。 甚至无数人在网上和人大肆攀比，反正，吹牛不犯法。 人均月入过万，年薪百万，人人都是保时捷起步。 毕竟，像我们这种普通人，很少去接触那些高大上的东西。 平时眼里，也只有羡慕罢了。 咖啡店结束后，我们三人便返回。 老妈提前开好酒店，安排小惠住进去。 而我则是陪着她，老妈回去带洗漱用品。 虽然小惠一直提醒，酒店里东西齐全，不必如此。 老妈还是坚持道，“哎，你们不知道酒店收费多贵，年轻人，还是要学会过日子，未来要持家。” 这就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遵循着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一观点，我也不阻挡。 待母亲离开后。 小惠有些开心的玩起手机，看样子是非常快乐。 毕竟，对她而言，解放了。 未来便是美好的生活，以及，为之奋斗的希望。 她这幅模样，说实话，我很愧疚。 不过是将她推入新的火坑罢了。 我们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过成年人该有的生活。 我这个人，私生活很简单，和晓玲这两年，仅限于拉手，接吻而已。 曾经约定过，要把最美好的东西，留在该需要的时候。 也就是成为夫妻的时刻。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有理智，有感情，而不是被欲望所操纵。 “其实你今天做的事情，我很感动。 黎越，你是为数不多，正直的好男人。”小惠突然如此开口。 听得我一阵尴尬。 得了吧，当我摘下面具的时候，就怕你杀了我。 “这么些年，我已经习惯了。 继父，继母肯放我走，说起来，完全是怕我砸在他们手里。 他们可好面子了。 对不起，我这个坑，让你接手了。 以后，可别嫌弃我。 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在背后默默支持你。”小惠坐起身子一本正经开口。 其实她外貌不错，又有气质，属于当老婆的最佳人选。 越是这种人，越是好控，咳咳，越是懂得知恩图报。 有些人就是，你对他好，他会十倍百倍还给你。 我学心理学，甚至看很多关于推理剧，行为分析师，侧写师的好友，也有那么几个。 非专业，可对识人这方面，还是不错的。 无非就是人心换人心。 没有看错的人，只有做错的人。 人和人的关系，是需要经营的。 听起来很累，实际上，就是这么累。 然而我并不愿意经营，没必要。 对成年人而言，利益第一位。 当你有价值的时候，才会被人利用，当你被利用的时候，才能体现出价值。 就是这么残酷。 所以我朋友很少，甚至不愿意去经营，只是觉得没有任何必要。 小惠的话，总是让我感到难过。 因为我无能为力，表现的和男人行为，相差甚远。 说起来，也不知道晓玲怎么样了？ 会哭泣，会难过吗？ 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得知我结婚的消息？ 虽然，这婚结的，太失败了。 面对小惠所描述的未来，我不敢附和，不愿意欺骗她。 这实在是太过可耻的行为。 不知什么时候，她突然来到我身边，静静看着我。 这种行为太过唐突，我急忙咳嗽起来。 “干嘛啊你？”被猛的吓了一跳，我当场回过神。 “你在想什么呢？ 总是感觉，明明你就在我身边。 却感觉，距离我好遥远。”小惠笑着发问，作势就准备搂我。 就在此时，敲门声传来。 我无比感激对方打断，开门一看，母亲。 她收拾了不少物件，洗漱用品都是自带。 然后，把酒店的塞进自己行李箱。 额，我实在没眼看。 说实话，这根本就是亏本生意好吗？ 酒店这玩意，谁知道是多少钱批发的？ 咱家那洗发水，好歹好几十块钱。 “妈，我先走了。”说着，我狼狈而逃。 这种占小便宜的性格，真的是吃大亏。 可母亲就是那个时代的人，做事，精打细算，对她而言，这是一种习惯。 令我惊讶的是，小惠不但没阻止，甚至主动帮忙。 哎，造孽啊。 离开酒店后，我直奔家里而去。 至于什么结婚照什么的，我反而不在意。 找晓玲？ 说实话，有这个念头。 可母亲发来的短信，无不是指责晓玲太短见，临门一脚做出这种事。 好在小惠继父继母也着急抛售货品，完全是商量好一切。 况且，晓玲她爸妈，这时候不愿意见我。 或许，晓玲随礼的份子钱，也表明了心意。 对我，还是五二零。 想到这儿，我躺在沙发上开心的笑起来。 同时，哥哥推开房门。 第十二章 婚礼前的平静 哥哥还是那副样子，见了我无比沉默。 点头过后，直接去接水。 往日都是母亲在家安排我们衣食起居，她不在，突然有点不太适应。 好歹说，小惠是未来儿媳，她陪对方无可厚非。 看着哥哥小心翼翼的样子，我脑海中不知怎的，突然冒出幽灵两个字。 他做事，低调且没有任何声音。 如一首诗般，我轻轻的来，又轻轻的离开。 或许，这便是他的生活方式，降低存在感，尽量不被人注意。 很久，我们兄弟都未曾好好说过话。 人和人的关系，也是如此，总在不断变化。 他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没有半句交流。 我有心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哽在嗓子里。 我也不知道，我能说什么。 替他相亲，让他结婚，本就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本以为接受了他的容貌，可现在看来，并没有。 我已经许久没有直面过他的脸庞。 这一夜，睡得很不好。 甚至噩梦频频。 有几段记得特别深刻。 小惠得知真相后，无比气愤，化作战神一刀一个，最后便是我。 她无比怨恨道，“为什么，我一片真心待你。 最终是这么个结局，你去死，去死啊。” 如此疯狂的模样，直接把我吓醒。 或许，这就是良心的谴责。 黑暗里，我呆呆看着天花板，窒息的说不出话。 后半夜，陆陆续续又是几个噩梦。 晓玲，母亲，哥哥，不同姿态的他们不断登场。 待醒来时，早上六点多。 如今是夏季，天亮的很早，我是被太阳照醒的。 厨房里传来一阵阵响声，桌子上摆着两碗鸡蛋羹。 起身，洗脸刷牙，来到厨房。 哥哥正在忙前忙后做早餐。 “哥，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笑着发问。 然而他并没搭理我，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让我去吃。 他是一个非常敏锐的人，从很多细节就能看出来。 察言观色的本领不差，早就发现我的出现。 话说，我为这个家，似乎并没真的做过什么。 这么想着，我不由心痛起来。 早餐也是味如嚼蜡。 不一会儿，母亲电话便打来了，内容便是今天的行程安排。 周家给了母亲一笔钱，是为婚礼准备的。 到时候，他们夫妻不会出席。 至于户口，手续办理什么的，已经在安排中。 对方有钱，这种小事，基本不费什么工夫。 或许在对方一家眼里，小惠未来如何，并不重要，当下把这个累赘扔出去就行。 或许有人很难理解，世界上居然这还有这样的家庭？ 但我以前混迹于各种平台时，悲剧的故事，各种各样。 求助的，发泄的，总能吃到瓜。 这就是圈子。 对他们而言，那个平台里，可以肆无忌惮的分享着生活中不如意，痛苦的事情。 也有人想知道，应该如何尽快摆脱痛苦，早点走出来。 毕竟，生活不易，我们要学着向前看，没人愿意，永远生活在痛苦里。 吃过早饭，我便匆匆出门。 今日份，买新衣。 其实这种流程，应该是在订婚前就做的。 对我们这边人来说，婚姻是人生大事。 不管有钱没钱，该走的步骤，该做的事，都是要做的。 在很多人眼里，结婚，一辈子就一次。 提前买衣服，三金，吃饭，下聘礼，看日子，定酒店，通知亲朋好友。 和母亲，小惠见面时。 老妈非常高兴的告诉我，“到时结婚不用再见到那个小丫头片子。 哼，什么玩意？ 听说，他们已经教育对方了。 到时，会有人替代小惠父母出席。 你不必担心。” 至于小惠，则是一脸欣喜的逛着商场。 对女孩来说，逛街是天生的本能。 眼花缭乱的各种物品，就算不买，单纯看看，也充满动力。 小惠是个很有决心的人，我能感觉到。 她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去做。 母亲的话，让我有些不舒服，这婚结的太仓促。 我这边，实在不知道该邀请谁来。 考虑到自己工具人身份，我宁愿低调点，就当走个流程。 我们一家在城里也没什么亲戚。 自从当年父母离婚后，母亲就一个人带着我们兄弟生活在这儿。 曾经的亲戚，早就不来往了。 “妈，晓玲，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我有些不解。 说实话，真怕老妈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别管她了，好歹把出戏演完。 以后，你有的是机会和对方解释。”对此，母亲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开口。 这次可真就临门一脚了。 上次晓玲随的份子钱，真让我感到无比惭愧。 说丢人，也不过如此。 这天，我简直快要废了。 买完衣服鞋子，便是首饰店。 项链，戒指，耳坠，手镯。 小惠简直是被全身武装。 看的出来，她很开心。 我却非常难受。 说实在的，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 如果我们真的结婚，我肯定会庆幸，欢呼。 可并不是。 这一切，不过是美丽的噩梦。 待梦苏醒时，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我不知道她会怎样接受，是反抗，还是愤怒，是疯狂，还是落泪？ 母亲愤愤不平的踢了我一脚，“哭丧着脸干啥呢？ 不就让你提点东西吗？ 一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 闻言，小惠只是温柔的笑了笑，“累坏了吧？ 妈，咱们去吃饭吧？”后面那句是在询问我母亲。 这改口，倒是挺快。 老妈有些生气的瞥了眼我，附近找了个饭店进去吃饭。 说实话，挺佩服小惠的，做事很懂为他人着想。 然而，人有先后，我不能做对不起晓玲的事情。 我和母亲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我哥。 实际上，买的戒指，看样子是给他准备的。 我和哥哥个子差不多，手比他大点，戒指对我而言，有点小。 常有人说，男女关系像鞋子，不管外人看来如何，合不合脚，只有自己清楚。 吃过饭，我送两人回酒店。 老妈和小惠聊的热火朝天，基本都是生活中的一些琐事。 这样，才更容易拉进距离。 有时，在同一件事上，她们都得点评一下，表达各自的观点。 总体看来，非常和谐。 甚至比我这个亲生儿子都亲。 “拍婚纱照的事情，明天去，人家有团队。 黎越，明天你早点过来。 早点把这件事安排好。”母亲无比耐心的叮嘱。 我郑重点头。 然后，回家。 家里。 哥哥把房子收拾的整整齐齐，正在上网，不知在做什么。 “吃了吗？我给你做饭。”我拎着一条鱼，以及买的牛肉。 这几天，我们一家的生活水平大大提高。 顿顿有肉。 而我的钱包，也在疯狂下降。 基本上，透支了不少工资。 看样子，下个月要勒紧肚皮了。 哥哥第一时间把电脑锁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他也不例外。 看我拿着东西，他主动动手。 以前，他就非常爱吃鱼。 有人说，爱吃鱼的人聪明，但这玩笑，不是每天都能吃的上。 也就过节的时候，改善一下伙食。 看着他娴熟的做饭技巧，我忍不住点赞。 有一说一，除去外貌，哥哥还是能力很强的。 全程，我们都没怎么交流，但并不影响事情进展。 就在菜快做好时，我鬼使神差的来了句，“哥，你知道骗婚是犯法的吗？” 咣当一声，他手里盛饭的勺子掉在案板上。 我暗道不妙，怎么能问这种弱智问题？ 哥哥自从毁容后就辍学了，基本上没什么文化，我和他说这个，岂不是鸡同鸭讲？ 沉默片刻，他继续行动起来。 吃饭时，他更加沉默，全程默默干饭，然后，回房关门，留下一脸懵逼的我。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我也没什么胃口。 就连我们兄弟爱吃的鱼，谁都没怎么动筷子。 这件事后，他就没怎么搭理我。 甚至早餐都懒得做。 一连几天，婚礼的事情，越来越近。 第十三章 新婚之夜 对拍婚纱我是非常抗拒的。 这件事，老妈提过，毕竟，我和哥哥外表差不多，其没毁容前，长的比我更帅气。 小惠养父母那边，也需要交代。 这次拍的非常快，不到三天就妥了。 家里，哥哥一个人生活，他究竟如何，谁也不清楚。 我们甚至没有任何交流。 说起来，本身就很少说过什么。 小惠无比甜蜜的搂着我，对未来充满期待。 每次看到她的眼睛，我都下意识心痛。 为什么，我连反抗也不敢！ 所以说，我究竟在期待什么？ 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最终都要靠自己解决。 求人不如求己。 婚期将近。 周家那边可谓非常阔绰，直接包下我们县城里最大的四星级酒店。 一桌菜5988，宴请的人不多，订了十桌左右。 服务也非常到位。 司仪，婚庆这边什么都有。 明知道这是骗局，我也忍不住振奋起来。 至于新郎的名字，则是黎越飞。 对此，小惠并未怀疑。 这名，是我哥的。 也算是给了我一点安慰吧。 真把我名字放上去，以后怎么结婚？ 经过各种挣扎后，我已经看通透了。 就这样吧。 再怎么对不起，抱歉的话，说了也没意义。 事情做到这份上，真就临门一脚。 早点结束这段噩梦，然后开启新的生活。 晓玲那边，我找个机会道歉，让她和我重归于好。 母亲，哥哥，小惠则是去乡下吧。 挽着小惠的胳膊登台，看着座位上这些陌生的宾客，听着司仪的话，大家送来的祝福。 我不由将目光投向门口。 音乐响起，到了交换戒指的流程。 正在我单膝下跪的时候。 一道人影冲门外冲了过来。 正是晓玲。 今天，她打扮的非常精致，拿着大喇叭。 “黎越，你这个废物。 你欺骗别人，一辈子能活的安心吗？ 你根本不喜欢小惠，为什么要把她推向火坑？ 你这个人渣，你在犯罪。 等着吧，你下场会很惨的。”声音无比刺耳，整个婚礼犹如一场幻梦被撕开个大口子。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晓玲和我一样，受过教育，知道是非对错，知道有些事，是永远也不能去触碰的。 而我，在至亲的安排下，一错再错。 这真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未来，小惠成为大嫂，我将怎么面对她？ 我看着母亲愤怒的大喊，叫保安。 宾客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小惠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似乎想听到点什么。 外人看来，晓玲的行为，有点疯狂。 “你这个人渣，骗婚。 你要害了人家女孩一辈子吗？ 除非，你真的要和她结婚？ 那我呢？ 我呢？”晓玲还在大声质问。 她的话，让我脑袋一震嗡嗡作响。 是啊。 如果不想被定义为骗婚，那就得真的和小惠在一起。 可这可能吗？ “你给我滚出去，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儿子的事情，用得着你这个外人插手？”母亲无比愤怒的指责对方。 说着就主动朝对方走去。 此刻，姗姗来迟的保安也控制住晓玲，拉着她往外走。 看着她无比怨毒，愤恨的眼神。 这一刻，我的心好痛。 “放开她。”我猛的站起身子。 将戒指狠狠摔在地上，脱下西服朝着晓玲跑去。 她笑了。 这一刻，我不顾母亲阻拦，奋不顾身的奔向自己的爱情。 就在我快要触碰到晓玲的时候。 耳旁突然传来关心的发问。 “你在想什么呢？”是小惠。 我突然彻底清醒过来。 此刻，我半跪在小惠身前，手中拿着戒指，久久没有任何动作。 台下，宾客们有些疑惑，被我这举动给整懵了。 母亲也无比着急的给我使眼色。 看了眼大厅门口。 没有晓玲，没有喇叭，什么都没有。 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我自嘲的笑了笑，是啊，这怎么可能？ 又不是影视剧。 这么狗血的事情，不会发生。 况且，这么丢人的事情，晓玲恐怕也做不出来。 “没什么，想起一些往事。”说着，我主动把婚戒给小惠带上。 这一刻，司仪无比激动的大喊。 所有人宾客同时站起身子鼓掌，为我们送上婚礼的祝福。 在大家的见证下，我们轻轻一吻。 这次婚礼，虽然看起来浩大，实际上，我心里清楚。 下面这些人，基本都是托。 没有一个是我的朋友，也没有一个我真正认识的人。 除了母亲，以及，坐在不远处带着面具的哥哥。 接下来，就是演戏。 请小惠的假父母喝茶，要改口钱。 对方很卖力，甚至稍显浮夸，一副女儿是他们的心头肉，未来一定要好好对待之类的话。 如果不是我很清楚，恐怕也会真挚回答，甚至无比感动。 可惜，一切都是假的。 亲情是假的，婚礼是假的，婚姻是假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 这天，我喝了点酒。 好在，母亲专门请人给我挡酒，再加上这些宾客十有九托，并未怎么为难我。 婚礼结束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我们这边的习俗是，十二点开始仪式，大家吃完饭，基本就散场了。 至于好友什么的闹洞房，去接新娘子的流程，根本不用走。 一切从简。 大餐如何美味，我基本没享受到，提早就吃过简餐。 “回家吧。”母亲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酒店，淡淡开口。 接下来的步骤才是最难的。 小惠喝的脸色通红，她也是为我挡酒之一。 今天花了不少钱。 说起来，从婚礼到现在，十几万都出去了。 还是我这种假结婚。 遇上小惠这种不要车，不要房的。 不然，没有个几十万拿不下来。 这都是少的。 网上动辄婚礼几百万。 车子，房子都是刚需，没有，你拿什么结婚？ 入赘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们家，本就困难，我工作没多久，这次结婚，基本掏空了家底。 接下来的生活，真就要省。 越是长大，越是没有任性的资本，责任和担子只会越来越重。 父母要赡养，家庭要养活。 这还是没孩子的情况下。 过几年有个娃，奶粉钱各种，从小到大，各种消费。 哥哥默默跟在我们身后，一家人打车回家。 越是接近家里，我越感到紧张。 今夜过后，未来，会是如何？ 我不敢想象。 小惠是聪明人，现在如此放飞自我。 怕是在庆幸，终于从养父母那里解脱了。 以后，再也不用回去。 余生，靠的便是和理想的丈夫一起努力。 生活太难，找个一起相濡以沫，吃苦耐劳的人相互扶持，未尝不是一种好的选择。 可她不清楚，不过是从一个坑，掉进另一个坑而已。 家里还行，70平，在县城不大不小，两室一厅，厨房卫生间齐全。 小惠并不在意，反正她在周家那边生活的也不是非常好。 母亲无比积极的拿出准备好的食材，顺便买了几瓶酒，开启了她的计划。 无非就是许愿未来，开启新生活。 期间，小惠无比热情的打下手，看样子是把自己融入到这个家庭里。 哥哥也殷勤的帮忙，由于带着面具，倒也没吓到小惠。 期间，还能听到她对哥哥厨艺的夸赞。 此刻，我像个外人。 感觉其他人的喜怒哀乐，似乎和我无关。 就这样吧。 我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做出愚蠢的举动。 七点多的时候，开饭。 母亲从旁侧击的说了很多话，无非就是未来的美好生活，以及小惠的性格真好，能有她，是我们一家子的福分。 在甜言蜜语的攻略下，小惠越发醉了。 我默默吃饭，偶尔和大家一起碰杯，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做什么，只觉得酒好辣。 在母亲的示意下，我搀扶着小惠进入房间，然后默默退出。 哥哥缓缓站起身子，朝着卧室走去。 第十四章 当猎物成为猎人 母亲无比满意的看着哥哥举动。 “明天我们就回乡下，反正，她只是被领养的。 周家那边，不会计较，未来，也不会有什么牵扯。 你该开心。 从此，我们过得是好是坏，都和你没关系了。”母亲淡淡开口，声音里充满冷漠。 戏演到这儿，我不清楚，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妈，我感觉自己像是捡来的。”我自嘲的笑了笑。 “别胡思乱想。”母亲突然变得温柔起来，“黎越啊，如果你是捡的，我早就把你扔出去，让你自生自灭。 怎么可能供你上学？ 我只是，不想影响你的前途。 乡下，我和你哥哥，能生活的下去。” 这一刻，母亲有些释然，仿佛，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了。 闻言，我深深叹了口气，就这样结束吧。 此时，房内突然传来愤怒的声音，“滚。” 无比刺耳，又那么惊心。 分不清是男的，还是女的。 母亲默默看了眼，笑着道，“呵呵，这都没醉死。 无所谓了，反正，生米煮成熟饭，就好。” 见她这幅姿态，我再也无法忍受。 我这是在做什么？在犯罪。 不，我不能陪着他们这样下去了。 或许，婚礼上的幻想，是我最后的良知。 男人，担当，责任，勇气。 我什么都没有。 我还是一个人吗？ 想到这儿，我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猛的站起身子，直接撞开房门。 此时，哥哥蹲在地上，小惠躺在床上似乎在呓语。 透过大厅的灯照在其脸上，我看见，她眼角的泪水，以及，眼神里的绝望。 这一刻，我好想逃，逃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母亲怒吼，“小兔崽子，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我转过身，冷冷盯着母亲，“妈，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我受够这样的生活。 哥哥和我，不是傀儡。 你看他这幅模样，他愿意和小惠在一起吗？ 你根本不了解我们。 你只是在用爱的名义，在束缚我们。 你对我们的好，都只是强加在我们身上。 对不起妈，我不能再错下去了。”说着，我闯进房间，将小惠拉起来，拿着她的包。 以及我不知什么时候收拾好的行礼。 里面只有钱包，身份证。 哥哥蹲在地上久久不动弹，母亲被我吓了一大跳。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带着小惠跑出房间。 男人，别低头。 无论是生活，还是任何事。 走着走着，我感觉自己的动作慢了起来。 转身一看，小惠不知何时，早已清醒。 而此时，我们已经离开家一段距离。 “你没喝醉？”我惊讶的看着对方，眸子中充满疑惑。 “这，自然没有。 我又不是十七八岁不懂事的小孩子。”小惠从我手中挣脱。 她高跟鞋的跟都跑断了，看起来有些狼狈。 一身白衣，披头散发，妆容倒是保持着精致，突然她莞尔一笑，“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 黎越。” 我愣在原地，只觉得后背发凉。 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世界上，哪儿有单纯如白纸的人？ 就算有，也不是小惠。 一个人是由遗传，生活环境，所受的教育而决定的。 小惠所生活的环境，注定就不可能傻到天真。 反而，她很会保护自己，否则，也不会在寄人篱下这么些年里而生存到现在。 “不如，咱们开个酒店，好好复盘一下？”小惠笑着扬起嘴角。 然而，此时她的笑容，让我莫名有些心惊。 “复盘什么？”我咽了口唾沫，忍不住想倒退。 “你们一家子做的事，如果我想走法律程序的话。 恐怕？”她挑了挑眉头，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闻言，我僵在原地。 这次，我们换了位置。 她拉着我一瘸一拐朝酒店走去。 这是她提前就定好的。 看样子，吧台小姑娘和她还挺熟，当场就准备好换的鞋子。 她无比淡然的将高跟鞋扔进垃圾桶。 果然。 世界上只有聪明人，和自作聪明的两种人。 来到房间。 母亲还在锲而不舍的给我打电话。 “接啊，怕什么？”小惠拿起准备好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不知道，眼前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现在，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见我呆如木鸡的样子，小惠只是冷笑。 随即抢过手机，接起电话，打开免提，以及录音。 “黎越，你这个小兔崽子，发什么疯？ 你要气死我吗？”母亲的咆哮瞬间从那边传来。 “唔，你们一家子，真是绝了。”小惠抿了口酒忍不住轻笑起来，“喂，阿姨。 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你们对我的欺骗，甚至做的事情。 我都有证据。 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五十万。 第二，走法律程序。” 她刚开口，我就感觉事情不对劲，果然，越发糟糕起来。 此刻，只能跪求对方原谅。 当你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的时候，别人也在这么认为。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母亲那边很快反击，论吵架，在我的印象里，母亲还是非常强势的。 “呵呵，咱们相处这么几天，你发的短信。 做的事，我早就将其录了下来。 不仅如此，你和周家那边的商量，以及，骗婚，我也一清二楚。 想不到啊，我用真心对待你们。 换来的却是，无尽深渊。 所以，我该怎么报答你们才好呢？”小惠笑眯眯发问。 此刻的她，在我眼里，简直就像是魔鬼一样。 我从来没有如此害怕，五十万，我们肯定拿不出来。 可要走法律程序，这些东西，恐怕都是证据。 等等，她算不算侵犯我们隐私权？ “不，你这种行为，不能当做证据。”我倔强的反抗。 “你真是太天真了。 假婚礼，请的那些托，还有你女朋友晓玲，甚至，周家，这些人都是人证。 所以啊，你们该怎么选择？”小惠淡淡发问。 听到她的话，我无比震惊。 开什么玩笑？ 这是从一开始就做局了吗？ 猎手，总是以猎物的外表登场吗？ 可恶，我一个小人物，何德何能被卷入这种事件中？ “哼，你去告吧，我们家没钱。 黎越根本不是我儿子，他是我捡来的。 这件事，全都是他一手策划。 现在他在你手里，随你怎么做，当牛做马什么的，爱咋咋地。 反正，一毛钱都没有。”母亲无比气愤的挂断电话。 这番话，犹如黑暗中仅剩的灯火熄灭般，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 会变成这样？ 我坐在凳子上，双眼无神的看向对方。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崩塌了。 我竟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真是可笑。”小惠又给自己来了杯酒，脸上充满嘲讽，“你这儿子做的真失败。 居然被无情抛弃。” “你，究竟是什么人？ 婚托吗？ 周家，也是你请来演戏的？”我感觉这一切实在太魔幻了。 我不知道，小惠背后究竟是什么人，什么公司？ 很明显是我低估对方了。 如果不是刚才我将其从家里带出来，那明天，或者今晚，等待着我们的只有毁灭。 “你猜？”小惠放下高脚杯，端起我的脸笑眯眯道，“现在看起来，你倒是有点，像个男人。” 我无比愤怒的挣脱开，脸上充满愤怒。 “够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东西了？ 有必要吗？ 是生是死，你随意吧。”我气呼呼反驳起来。 “呵呵，你们把我当成傻子玩的团团转的时候，我可没有生气哦。”小惠端起酒杯，“我可是千杯不醉，就这么点酒。 真的喝白开水一样。” 我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人类，究竟有多复杂？ 一个人的脸上，能带着多少面具。 而等待着我的未来是什么？ 我不知道。 第十五章 这事，就这么结束？ 小惠的转变，让我无比恐慌。 人们所恐惧的，便是恐惧本身。 她说的对，这段时间，我们一家都把其当做傻子作弄，甚至骗婚。 现在落下这种结果，又能怪得了谁？ 以我们家的经济状况，我卖肾，怕是都不够。 五十万，有点狮子大张口。 “不管怎样，我没钱。”现在这年头，杀人犯法。 我命如蝼蚁，要钱没有，要命，也不想给。 “那就，只好送你们进局子。 说实话，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别人欺骗我。 还记得，那时，问你的问题吗？”小惠笑盈盈开口。 会不会游泳的玩笑话？ 原来很多真心话，都是不经意间，用玩笑说出来的。 “还有挽救的余地吗？”我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对不起，小惠，你就看在我良心发现，带你逃离魔窟的份上，放过我，以及我们一家吧？”此刻的我，无比卑微。 甚至非常痛恨自己。 这么久过去，完全没有一点转变。 依然是个废材。 “赫赫赫，你觉得，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 就算刚才，你不带走我。 我也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小惠谈起这件事，脸色充满嘲讽。 听到她的话，我甩了甩脑袋。 等等，一定有哪儿出问题了。 我抢过红酒，大口喝起来，吨吨吨，一股泔水味，甚至有些涩。 头脑发晕。 思维却猛的清晰起来，回忆中的片段犹如跑马灯般一幕幕闪过。 小惠被我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不知所措的拿着手机，看样子是打算报警。 “等等，你不是要复盘吗？ 既然如此，那我们从头开始。”此刻，我无比透彻，感觉自己像是变了个人。 “刚才在房间里，你绝望的眼神，哭泣的模样，不是作假。 论力量，你不是我哥的对手。 其实，他并不愿意伤害你。 周家，是你的寄养家庭。 那个周颖，她非常讨厌你，这点足以证明。 你也非常迫切的想要离开那个家。 对吧？” 我眯着眼看向小惠，眸子中充满坚定。 小惠愣在原地，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似乎，我的变化有些突然。 “有趣，继续。”说着，她转身从柜子中又取出一瓶红酒。 “或许，你猜到了什么。 也或许，你知道这从头到尾都是骗局。 可你没有在第一时间抽身离开。 反而陪着我演戏。 不过是为了今天，只是，结局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在你的计划里，拿到一笔钱，私了这件事。 然后，离开这座城市。 我相信你，背后没有任何势力。 不然，刚才也不会和我一起离开。 高跟鞋都跑断了。”我继续冷静分析。 现在仔细看看对方。 眼前这女子，看起来柔柔弱弱，一脸温柔，可生气的模样，充满攻击性。 似乎变了一个人。 用愤怒武装自己，不是强者行为。 当然，在对方脸上，只有温柔的笑容，以及平静冷漠的双眼。 这女子，生气起来，也挺好看。 难怪网友说得好，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当你没有实力，无论怎样的女子，都与你毫无关系。 即使有，也只是利用和利益的关系。 “不错，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小惠笑眯眯回复。 闻言，我下意识松了口气，看样子，没分析错。 “然而，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你们一家人，对不起我在先。 我只是得到，自己该得到的报酬罢了。”小惠抿着红酒淡淡开口。 我深知，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逃走。 一家人的命运，都掌握在我手里。 “是，我们存了那种龌龊的心思。 可我过得也不好，女朋友拉黑我，准岳父母，更是对我无比不屑。 这段时间里，我更是吃不好，睡不好，常常做噩梦。 饱受良心的煎熬，那种痛苦，你懂吧？”此刻，我真情流露，无比真挚。 说实话，让我跪下求原谅，我都可以。 挨打要立正，犯错就要受罚。 这是做人的基本。 “呵呵，我可怜你，那谁来可怜我呢？ 做人不要太天真。 你们做的这种事，我可以曝光，让你们一家，在这个城市里，再也无法生存下去。 同时，我也可以起诉你们。 相信周家那边，不会在意赚钱的机会。”小惠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眸子中充满厌恶。 “别，别冲动。 您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都已经从周家出来了，咱也没必要回去，对吧？”我有些祈求的开口。 什么尊严，面子，在现实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那你得先感动我，或许，我考虑一下，放过你。”小惠坐在床上，摇晃着红酒杯。 我闭上双眼思考起来。 “在此之前，有几个问题。 既然是复盘，那没必要我一个人唱独角戏。”睁开双眼，我眸子中充满平静。 “哦？可以，那就陪你聊聊。”小惠笑盈盈看着我。 “晓玲两次出现在咱们面前，是你安排的吗？ 你有没有给她说过什么？”这是我的困惑。 母亲对晓玲的行为，以及找对方爸妈，是为逼我妥协。 但我已经告诉晓玲真相，她应该会理解我。 “不错，你妈找上我的时候。 我就打探你们一家消息。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我可不想稀里糊涂的被人卖了，还要给别人数钱。”小惠平静回复。 我就知道。 得到答案后，我反而有些释然。 “其实人和人的感情，很脆弱，不是吗？ 你们在一起两年多。 连基础的信任都没有。 你以为她最后随的份子钱是什么？ 她说，祝我幸福。 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的。 所谓真相，不过是真正的假相。 我告诉她，你们骗婚是犯法的，所以，你不会犯罪。”小惠无比笃定说出这番话。 呵呵，这就非常讽刺。 我以为自己在第五层，谁知，对方已经在大气层了。 “好的，下一个话题。 你真拍了我母亲的所有信息？ 她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不会轻易被你发现吧？”我盯着对方，略带试探的发问。 “没有。 不过，你在ktv的事情，我可是一清二楚。 那儿是我挑选的地方。 有我的朋友，也是正常的吧？ 说起来，非常感谢你，所有的消息，都是你给我的。 晓玲，包间，以及后来找的这些托。 你哥哥叫黎越飞。 还有戒指，很明显，戴在你手上，不符合。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办婚宴，不用结婚证吗？ 如果不是晓玲助攻。 婚礼，怕是非常潦草。 即使演戏，我也无法接受，自己只吃盒饭。”小惠很平静回复。 这样一来，所有的谜团，都被解开了。 说起来，是我暴露了所有信息啊。 我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做。 说来说去，还是钱的事。 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事情，都可以用钱解决。 问题是，我没钱，更别提，加钱。 “我家这条件，你也清楚。 真没钱，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回过神来，我无比卑微的发问。 “唔，没钱？ 没钱，你们连骗婚这种事都敢做出来？ 黎越啊，我想着你是个受过教育的人。 况且，农村出身的人，不都应该是老实本分吗？ 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了？ 可你？又是怎么回复我？ 装模作样，还在幻想着和你那女朋友的美梦。 你真给农村人丢脸。 也是，你眼界就到这儿了。 去了大城市，指不定得怎么迷失。”小惠毫不留情的讽刺。 我一个劲点头，说实话，只要她能原谅，我就算被骂成孙子，也无所谓。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是畜生，都是我的错。 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我哭丧着脸开口，恨不得强行挤出眼泪。 “这事，就这么结束？ 有什么意思？”小惠突然笑着发问，深深看了眼我。 这眼神，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第十六章 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 “那你想怎么办？”我咽了口唾沫，脸上充满担忧。 “你们家，估计二十万拿出来都够呛。 钱是指望不上了。 你倒是有点用处。 虽然窝囊，妈宝，没有主见。 像你这种人，还是挺好控制的。 听话吗？”小惠站起身子，放下酒杯，脸上充满笑容。 她，简直就像个魔鬼。 人和人的关系，如果不是平等，没有尊重，那最终都会爆发。 就算去打工，遇到无良老板，对方也留不住员工。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用来企业，其实没有必要。 当代人看的非常透彻，为什么跳槽？还不是，钱给的不到位？ “我没有什么特殊爱好。”我急忙摇头。 “呵呵，你真是搞笑。”小惠不屑的瞥了眼我，甚至带着几分讽刺，“人的眼界，是会变的。 喂，黎越。 有件事，我觉得可以验证一下。 你妈说你是捡来的，我觉得，可能性很大。”她突然转变话题，眸子中，带着几分报复意味。 说起来，她便是从福利院出来的。 被周家领养，生活的非常不幸福。 一个人是否幸福，不在于住多大的房子，吃的多么丰盛，而是满足感。 有些人即使没钱，穷，但感到满足，就觉得自己幸福。 人类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当见识过更高，更开拓的东西，想要的就只会更多。 尤其是自控力不强，能力又不行的人，往往会被淘汰，甚至，成为失败者。 极端的人，甚至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提起这件事，我就无法忍受了。 关于自己究竟是不是亲生，我有过怀疑。 可被母亲养了这么多年，我又怎么该接受？ 养育之恩，无关是否亲生。 小惠着急脱离周家，主要是对方，压根不想再给她投资，即使抛售出去，就算亏本，人家也不在意。 这就是商人本质，利益为重。 或者说，小惠的存在，影响到人家幸福家庭。 就那个周颖那副孩子样，让人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 “你这样，有意思吗？ 我们家对不起你，你也用不着，去这么拆散我们的家吧？”气冷抖，这一刻，我感觉小惠简直有点病态。 “也许，我只是让你得到真相。 难道，你不想知道吗？”她依然笑着看向我。 这让我非常恐惧，害怕。 “不，不要，求你了。 我给你当牛做马，我给你打工，我赚的钱，给你分一半。 或者，咱们签个合同。 就当是我们欠你的钱，行吗？”我极力劝阻。 我这个人向来都很怂，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 我没有野心，没有远大的目标。 只想老老实实赚钱，攒点钱，过上和绝大多数人一样的生活。 仅此而已。 “你急了，你慌了，你怕了？”小惠来到我身前，轻轻在我脸上拍了几下，“无论真相多么残酷。 我们都要学会去接受，不是吗？ 我只是，让你也领教一下，我尝过的痛苦。” 我感觉她心理有问题，怕是有什么大病。 建议去做精神科鉴定。 但这种话，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如今这种时代下，绝大多数人都是亚健康。 生活水平上来了，欲望也提升了。 该注重精神层面的问题。 如今，对心理方面也慢慢重视起来。 比如滥竽充数的心理咨询师，基本都被洗了好几茬。 毕竟以前，证书门槛很低，花钱就能办。 而现在，越来越正规化。 归根结底，还是要有文化，相信科学，民主，富强。 “实在大可不必，说实在的。 我妈我了解，那种情况下，她只是弃车保帅而已。 我肯定亲生的。”我急忙解释。 这种事，我内心非常抗拒。 “是不是亲生的，你说了不算。 也许，你真是捡来的。 想想，你唯一的价值就是，养活你们家，甚至给你哥付出一切。”小惠摇头道，“难道，你妈不知道犯法的后果？ 她那么精明一个人。 你就是那个弃子。 不如，咱们试试？” 她的声音无比温柔，让人生不出反抗的念头。 说实在的，我感觉自己越发不像个男人。 总是被别人操纵着，以前是母亲，现在是小惠。 我也病了吗？ 真正的男人，遇到这种事，会如何解决？ 说到底，我还是害怕担责任，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就这样，明天，我就去试探。 你睡地板吧。”说着，小惠给我扔下被子。 对此，我并未说什么。 今天晚上经历的事情，对我而言，如梦如幻。 说不累，那是假的。 不知怎的，我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或许是喝了一大瓶红酒的缘故，也许是累的不行吧。 这一夜，睡得非常沉，连梦都没做。 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看了眼手机，七点多。 早餐时间。 小惠带着我无比熟悉的走向餐厅，对这些服务员都会露出和善的笑容。 “你该不会以前在这儿工作吧？”我忍不住询问。 毕竟，正常客人，怎么会和所有人如此熟悉？ “上学时，在这儿做过暑假工。”小惠很坦诚回复。 她并未上过大学，说是那会儿周家已经断了她的生活费。 高考时生病缺席。 她虽然勤工俭学，可命就到那儿了。 学历很重要，985，221名牌大学，出来后，基本都有好工作。 进入社会后，小惠自学，以及听网课，反正，科技如此便利，想学习，怎么都有办法。 就看个人有没有那个自控力，以及对知识的求知欲。 很难想象，小惠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或许昨天晚上复盘后，我们的关系有了微妙变化。 至少，表面看起来像是情侣。 话说，我有什么资格同情别人？ 一个连自己都做不好的人，怎么敢的？ 现在看来，我不仅窝囊，甚至懦弱。 吃过饭，小惠便行动起来，换了身衣服，脸上充满平静。 “走吧，从哪儿开始，就从哪儿结束。 说实在的，你们家，我真不想去。”提起这件事，她还有些气恼。 “既然如此，那就别去了呗。”我急忙道，“咱们整个合同吧。 反正我行李收拾好了。 换个城市生活吧。 我给你打工。”我趁机表达忠心。 此时，只要小惠肯放过我们家，就算我暂时消失一段时间，也没什么。 不死终会出头，大概是这样吧？ 我只能如此劝慰自己。 “你能不能像个男人样？ 真和你在一起，我这辈子都毁了。 真不知道，你那前女友，为什么那么喜欢你。 真是瞎了眼。”我如此姿态，引起小惠无比生气，甚至狠狠瞪着我。 见她如此，我只好叹了口气。 随意吧，爱咋咋地。 我已经尽力了。 如今的我，并不成熟，做事也毫无主见。 这也为后来一系列悲剧，而埋下伏笔。 越是靠近房子，我越是恐慌。 甚至没有给母亲打一个电话，当然，她也没联系我。 我们都在逃避。 五十万，我们家房子卖了都不值那么多钱。 如今这个时代，没房，何谈未来？ 回村？ 村里的老房子翻修一下，不得十来万？ 钱又从哪儿来？ “敲门。”小惠将我推到门口淡淡命令。 站在房门前，我久久没有动作。 “真怂。”小惠不屑的撇了撇嘴，上前重重拍门。 然而，房内一片寂静，似乎没人住一样。 “呵呵，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小惠冷笑，“阿姨，我知道你们在。 再不开门，你们做的事，那我就曝光了。 你们不怕丢人啊？”说着，她就放开声音道，“来一来，瞧一瞧，有没有想听故事的邻居们？” 她这一嗓子着实把我吓坏了。 要知道，我们家这廉租房，住的，基本都是村子出身的人，要说不八卦，那是不可能的。 吱呀一声，门开了。 母亲双眼血丝的看着我们，眸子中充满仇视。 第十七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母亲这幅模样，我着实很心疼。 可小惠站在我身前，我不敢逾越规矩。 毕竟，人家是大债主，决定着我们一家人命运。 “阿姨，您终于肯开门了。”小惠依然是那副和善模样。 “进来。”母亲冷声开口。 看得出来，昨天晚上，其并没有休息好。 而我在酒店，却沉沉睡了一觉。 想到这儿，我就无比愧疚，为什么，我会这么废物？ 此时，已经有邻居打开房门，看样子，想吃瓜。 “你们不用上班吗？看什么看？ 那么喜欢把快乐建在别人痛苦上面？ 都给我滚蛋。”母亲气的从房间抽出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当人愤怒起来，会失去理智，具有攻击性。 相信正常人，此刻都不愿意招惹对方。 母亲重重关上房门。 她快步走进房间，很快便出现在我和小惠面前，将一张银行卡扔在桌子上。 “里面有二十万，这是我的极限。 是我们做错事。 有点，放过我儿子。”母亲站直身子，脸上充满平静。 “哦？你两个孩子，你说我，该放过谁呢？”小惠看也不看银行卡，反而坐在沙发上淡定道，“区区二十万？ 你以为我是叫花子？ 况且，我也不缺钱。 只要把这件事告诉周家。 相信他们给我的更多。” 小惠实话实说，脸上充满高傲。 事实便是如此，我们这是犯法行为。 就算进局子，也是自找的，怪不了别人。 可，我们一家人再怎么贫穷，一直都是老实本分做人。 “那你想怎么办？”母亲手中多出一柄菜刀，“不要逼我们。 我们光脚不怕穿鞋的。” 她这一行径，着实吓坏我了，急忙大喊道，“妈，别冲动，别冲动。” 母亲只是冷漠的看了眼我，有些失望，也有些怒其不争。 或许，我足够强势，也不至于，让家里进入这种尴尬局面。 很快，哥哥也从房间内走出。 他带着笑容面具，看起来有点像小丑。 毕竟，他的真实容貌，本身就让人感到恐惧。 “放过我妈和弟弟，一人做事一人当。”哥哥的声音很低沉，甚至有些嘶哑。 说着，他主动上前跪在小惠身前，“抱歉，我很丑，就不露出真容了。 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我的错。 如果当年，我没有被毁容。 母亲也不至于想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哥哥砰砰砰就磕头，每一下，都砸在地板上。 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这么久以来，我都忘了，哥哥还会说话。 谁能想到，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他的声音。 “够了，小飞，不要求人。 就让我这个罪魁祸首以死谢罪得了。”母亲半头白发，眼中充满血丝，无比悲痛的开口。 我捂着脸痛哭起来，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不要。”我失声低吼，然而，声音却根本没有传出去。 我已经怂的说不出话。 “打住，打住，我不是来看你们演苦肉戏的。”小惠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任何事，逃避都没作用。 接受现实，无非一个结果。 我不想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况且，用我换你们，不划算。” 她的话充满不屑。 或许，在她眼里，我们一家人都比不上她。 “就二十万，这房子真不值钱。”母亲倔强开口，说着，她咬了咬牙道，“非要走流程，你把我送进去就行。” 我忍不住跪在地上，“妈。” 这一声无比真挚，就算怀疑我不是亲生的，就算她利用我又怎样？ 有价值才会被利用，没价值，别人都不会看一眼。 哥哥，我，母亲三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 血缘，还重要吗？ 我不断询问自己。 “废物，哭什么哭？ 没一点男人样。”小惠无比愤怒的一巴掌抽在我脸上。 打的我半边脸都疼，不敢想象，她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捂着脸哭不出来，只能跪在地上呆呆看向母亲和哥哥。 “行吧，二十万，我拿了。 这是你自愿给我的。 还有，从进房间到现在，我都在录像。 不仅如此，如果我待会儿出不去，你们做的事情，就会出现在公安局门口。 懂吗？”小惠冷冷开口，她将银行卡收起来，密码在卡下面，六个八。 “懂，我们懂。”母亲一个劲点头，“那，这件事，是不是就结束了？” 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表现的如此弱势。 “结束？”小惠扬起嘴角笑了笑，“回到正题。 告诉我，两个儿子，你选哪个？”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我和哥哥两人。 此刻哥哥跪在地上，面具都被撞坏，额头上流出鲜血。 我看不清他的双眼，但我能感受到他的坚定。 这？ 母亲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小惠姑娘，你没当母亲你不懂，他们都是我儿子。 我怎么取舍？”她一脸纠结，又略带几分软弱，希望小惠能看在同是女人份上，放过我们一家。 “哦？你昨天晚上，不是说，黎越是你捡来的吗？”小惠突然从兜里取出银行卡，“告诉我真相。 那这二十万，还给你们。 但有一点，这黎越，那就得跟我走。” 听到小惠的话，我脑海轰然一震，什么鬼？ 她是真的为我身世而来吗？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将视线投向母亲，眼中充满期待。 “妈，别为了钱做违心事。 黎越是我弟弟，他毕业以来，赚的钱都给咱们家了。”哥哥站起身子无比坚定开口。 “傻孩子。 这种人，怎么会是我儿子？ 当年发生火灾，他吓得不敢动弹，甚至都不知道打120。 你看他，有哪点像咱们？ 他是捡回来的，难道你忘了？ 在你五岁时，你爸那个负心汉就不知所踪。 这小兔崽子，则是你爸离开三个月后，我从门口捡来的。”母亲就这么朝哥哥走去，抱着他淡淡开口。 期间，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什，什么？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大吼道，“妈，二十万而已，不至于。 钱，以后我还能赚回来的。” 此刻，我无比坚定。 “我不是为了钱。”谁知，母亲却是无比坚决的摇头，“你是我捡来的。 本来寻思着，你是那个负心汉的儿子。 我养着你报复他，可谁知，你性格内向，胆小怕事，甚至不敢承担责任。 在学校里都不敢和人产生矛盾，被人欺负，也是你哥出头。 每次做错事，都装作乖巧的样子，想蒙混过关。 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是我儿子？ 你和那个死鬼长的一点也不像。 我就知道，你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 当年发生火灾，要不是你这个王八蛋。 你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么大的火，睡得像死猪一样。 我本来都离开房间了。”说到这儿，母亲的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至此，真相大白。 我觉得胸腔很痛，大脑一片混沌，竭尽全力的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可我，毫无印象。 我只记得，那时，我蹲在地上，母亲跟着哥哥朝医院跑去，就那么把我扔在原地。 仅此而已。 “你这个扫把星，真是害苦我们一家人了。 对，我就是为了让小飞娶媳妇，逼着你又怎样。 就算到时候事情败露，你是家里文化水平最高的人。 抓也是抓你。 况且，骗婚的那个人是你，而不是我和你哥。”母亲气呼呼大喊。 我踉跄的跌倒在地，半晌站不起来。 小丑竟是我自己？ 是我害了哥哥，害了家里。 也是我把一切搞砸的。 “那我带走他，你们不介意吧？ 未来，他是死是活，都和你们没有一点关系。”小惠的声音无比冰冷。 似乎，这场戏的结果，她并不满意。 而我只觉得脑袋无比剧痛，我在拼命回忆火灾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十八章 绝境 有人说过，人类的记忆，其实有虚假成分。 大家总是记得那些开心的事情，却自动下意识忘掉痛苦和矛盾。 这是人类的自我保护机制。 心理学上就有一段描述，证人的记忆效应。 心理学研究证明，很多证人提供的证词都不太准确，或者说是具有个人倾向性，带着个人的观点和意识。 回忆也是同理。 当放不下某个人的时候，和对方重新开始，就会发现，当初为什么会分手。 回归主题。 此刻的我，越是拼命想回忆起当年的记忆，却赫然发现是一片空白。 或许，母亲说的对。 从一开始，我就被赋予了别人的记忆。 是母亲告诉我，哥哥为了救她而在火灾中毁容。 邻居家，火灾，哥哥，母亲。 唯独没有我。 那时候，我已经七八岁，总不至于，什么都不记得吧？ “你带这家伙走吧，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他。 成事不足的东西，永远也不像个男人。”母亲无比厌恶的挥手。 此刻，我的确丑态百出，跪在地上，如同小丑。 我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房子的。 只记得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酒店房间里的地板上。 有的人活着，但其实已经死了。 这一刻，我的内心彻底死去。 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自己出身，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还有什么，比我更孤独？ 小惠对我如此姿态也非常失望，吃饭什么的，压根没叫我，整个人直接消失不见。 我茫然的坐在地上，未来，我何去何从？ 我没有方向，没有目标。 打开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任何人发的消息。 “呵呵。”我自嘲的笑了笑，直接躺在地板上睡过去。 这段时间里，我实在太累太累。 让我从一个家庭平静的普通人，一跃成为一无所有的弃子。 如果不是拥有男人的特征，可能，我都不算个男人。 我是被打醒的。 睁开双眼，就看见小惠手持扫箸，脸上布满寒霜。 她是一个很少生气的人。 这幅模样，我从未见过。 “你，你，你。”我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废物。”小惠劈头盖脸的就是给我一顿狂揍。 我没有反抗。 如今是和谐社会，打架犯法。 况且对方是女人，我也懒得还手。 我就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只能任由自己在风雨中殒落，消失，和大地融为一体。 小惠没想到我这幅姿态，一发狠，手中扫箸都打断了，随手取出一杯红酒，狠狠砸在我脑袋上。 说实话，这有些始料未及。 可我反应特别慢，只能眼睁睁看着酒瓶子砸下来。 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很有钱，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花。 去酒店吃饭让人家给我上最贵的，最好的。 吃到嘴里还要忍不住感慨一句，这还不如吃碗面顶饱。 明知道是做梦，可我这市井小民的心思却怎么都没改变。 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龙虾鲍鱼什么滋味，也就只能望梅止渴，画饼充饥而已。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哭了。 在我的梦里，我都哭的如此伤心。 真可悲啊。 我的眼界就是这么肤浅。 明明，梦里，我是无所不能的。 忽而，听到小惠冷漠的声音，远处，母亲的责骂。 甚至晓玲一脸绝望的看着我，问我什么时候和她结婚？ 再不去，她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我猛的惊醒。 一股刺鼻子的消毒水味道。 医院，混合着各种药物。 我瞬间反应过来。 每个地方都有其特殊之地。 人有五感六觉。 想快速记住一个地方，并且很难忘掉的方法便是，记住其特点。 比如大海，海浪声，放眼望去无边无际。 比如名山，抬头看去，高耸入云，数不尽的台阶。 餐厅，则是香味。 广场，人来人往。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医院，自然是消毒水味道。 话说，我这是被小惠打进医院了吗？ 是不是可以索求赔偿了？ 这年头，打人不得犯法？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名护士走进来笑着道，“先生，你真是好运。 有那么好的女朋友。 听说你被人打到昏迷，她背着你来到医院，医药费什么的，她都给你出了。”这名护士，很明显没有眼力劲。 什么女朋友？ 这是在谋害人命啊，我得报警。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小惠笑眯眯走进房间，手提着饭盒。 “黎越，你终于醒了，这几天，我都好担心你。”说着，她竟忍不住呜呜呜哭起来。 好家伙，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 宁就是编剧兼导演？ 护士给我换了针，感慨又羡慕的说了几句，这才离开房间。 见对方如此，我忍不住想哭，这大概就是，只能看到表面吧？ 房间剩下我们两人时。 小惠当即换了张脸，她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我，“黎越，你真是一个废物啊。 说实话，我真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大概，她也是绝望的。 “现在不就见到了？”我笑呵呵回复。 说实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就连我自己都感觉现在，好贱。 “记得吗？你欠我的？”小惠突然冷声道，“五十万。 你什么能打工赚到？ 本来，我有个想法。 可你这种人，带出去，真的，影响我。”她说到这儿，有些嫌弃。 毕竟是真金白银，不是请个保姆。 “可你把我打成这样？ 不得给我赔钱？”我当即据理力争，“你要知道，如今这个时代。 打人，就要做好出钱的准备。”说着，我的头忍不住疼起来。 “呵呵？就凭你？也配和我说这些？”小惠一脸不屑道，“是不是给你脸了？ 你现在，就和我养的阿猫阿狗一样。 还有，你的伤，医药费，算在你欠我的钱里。 你如果是个男人，我还可能高看你。 可你，连女人都不如。 你看看自己，有什么值得被利用的地方吗？ 你有一点价值吗？ 就算你在这县城，一个月一万，每天加班七八个小时。 二十四小时，恨不得有二十六小时住在公司里。 几年下去，身体都垮了。 真以为你月入过万呢？ 你配吗？” 她这番话简直毫不留情。 工作这么久，我一直都是优秀员工。 很简单，我很拼命，别人每天八九个小时，抱怨加班。 而我，疯狂加班，老板都忍不住心疼，常劝我回家。 可我宁愿住在公司，也不想回去。 家不是家，何以为家？ “我。”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替你辞职了。”小惠突然淡淡开口。 “你。”我不顾自己还打着吊针，当即站起身子，无比愤怒道，“你想逼死我吗？ 没有工作，我哪儿来的收入？” 就算这次假结婚，也是母亲给我请了假。 “狗改不了吃。。。”小惠冷笑，“你以为自己还有回头路可以走？ 你是孤儿。 连自己爸妈都不知道是谁，全心全意为了那个家。 可你得到什么了？ 一无所有，你就是个废物。 现在，你居然敢如此对待我？ 是我拯救你了，你应该跪在地上感恩戴德。”她怒声斥责。 这番话，听得我耳朵一阵嗡嗡作响。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才发现，其实她如此态度，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是因为，在我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我们其实都一样，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可我们不一样，我活的不是用失败能够形容。 我甚至不是个男人。 “不，我没工作，拿什么给你还钱？”我下意识说出这句蠢话。 第十九章 和这座城市告别 “还钱？”小惠嗤笑一声，“五十万？ 就你这样，说实话，我看，养着你，还得浪费我的人力，财力，以及精神。” 她这番话不是作假，而是深深看不起我。 被人瞧不起的滋味，很难受。 但我不在乎，或者说，已经接受了这种感觉。 当年上学时，就因我单亲家庭而很少有朋友。 同学们住着大房子，我们则是廉租房。 这都算好的，还有一些同学直接就是租的房子。 但那时，他们都无比快乐。 为什么，总是会回忆曾经的事情？ 小时候真傻，居然在期盼着长大，总以为成年后，就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实际上，我什么都做不了。 “放心，我肯定会给你还钱。 一诺千金，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是我们对不起你，这就当自作自受，为犯下的错而赎罪吧。”我无比平静的躺在病床上，几乎没有半点表情。 真是讽刺啊。 “行，既然你有这份心。 那白给的钱，不能不要。”小惠将饭扔在桌子上淡淡道，“你先休息着。 说是你欠我钱，现在看来，你简直像个大爷。 任何人，只能帮得了你一时，而不是一世。” 说完，她直接转身离开。 这番话，让我有些始料未及。 看了眼桌子上的饭，我闭目思考起来。 以后，该何去何从？ 黎越啊，你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才行。 不是外表，而是内心。 强大的人，之所以强大，基本都是他们所拥有的特点，勇敢，自信。 纵观我活了这二十多年，说实话，就是一个听话宝宝。 和傀儡没什么分别。 真的自己生活，竟连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 或许，大部分人，都下意识想要一个依靠。 有的人以恋爱为主，用来蒙蔽自己。 也有人疯狂工作，来提升个人钱包，能力。 还有一些人则是自甘堕落。 人活着，如果连寄托都没有，那才是最可悲的。 这么想着，我又沉沉睡去。 心理上无比疲惫，下意识用做梦来逃避现实。 说到底，还是太懦弱，无法直视现实。 一觉睡醒晚上七八点，期间小惠又带来水果。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我一个人。 说实话，我挺害怕她突然离开，把我扔下不管。 又希望这一切都是梦。 毕竟，欠她五十万，一直都是口头约定，没有合同，也没有什么约束。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 况且，钱哪儿有那么好赚？ 不知道多少人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四五千块钱。 就算我找个工作，五险一金，一个月七八千，正常工资，但抛开生活刚需，一个月又能剩多少钱？ 如今很多人，都没有存款。 甚至超前消费。 阿西吧，越想越觉得绝望。 感觉下半辈子，都被卖给对方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小惠出现在病房里。 “怎么不吃饭？打算饿死自己？”她看起来心情不错，甚至会讲冷笑话。 “不饿。”我摇头，这时候，哪儿有心情吃饭？ “看样子，好的差不多了。 明天出院吧。”小惠淡淡瞥了眼我，“我去办手续，本身也没什么大事。” 眼神里充满失望。 毕竟，我这种姿态，在她看来，着实有些让人讨厌。 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离开，给人一种女强人的感觉。 说实话，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但不同性格的人，最后所拥有的成就是不同的。 狼行千里吃肉，大佬，去哪儿都是大佬。 咸鱼，去哪儿都是咸鱼，这点毋庸置疑。 但人都是会变的。 我想，我也不例外。 经历的事情越多，改变就会越来越大。 此刻，我的心态，正在变的不一样。 翌日。 我便出院。 看着城市中陌生又熟悉的风景，心中闪过一丝不舍。 对小惠而言，总算解脱了。 如今的她，对周家来说，就是泼出去的水。 事先对方也说了，她生活的幸福与否，都和周家毫无关系。 毕竟人家大业大，看不上我们这三瓜两枣。 胡思乱想着，我就来到小惠所在的酒店。 不知道她攒了多少钱，至少，看起来很阔绰。 敲门，很快，房间打开。 她已经收拾好行礼。 “走吧，去省里。”小惠穿着休闲装，化着淡淡的妆，鞋子也换成运动鞋。 而我，就一个钱包，里面几张银行卡，以及身份证。 她根本不给我商量的余地，直接率先离开。 直到坐上大巴，我还是一阵恍惚。 “我睡会儿，你好好想想。”说着，小惠便闭目养神，不一会儿，我就听到轻微的鼾声。 看样子，这段时间，她很累。 我取出手机，给母亲发了条消息，红色感叹号。 打电话，正在通话中。 “妈，我离开这座城市了。 无论是否您亲生的，我在心里，都把你们当做亲人。 对不起。 待我衣锦还乡的那天吧。” 我也不知道，被拉黑了，短信对方能不能接收到。 反正就是一种告别仪式。 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想必，母亲也有些讨厌我。 然后是哥哥，给他发了条微信。 “照顾好咱妈，我永远是你弟弟。照顾好自己。” 那边并未回复。 或许，哥哥懒得搭理我。 看着正在疾驰的大巴车，以及高速路上倒退的风景。 我忍不住发了个朋友圈，“新的生活，新的起点。 未来，我来了。” 不一会儿，就有不少人点赞。 就连曾经的无良老板也评论了句，加油。 关于我离职这件事，可能对方并不在意。 母亲请假，小惠给我帮忙办了离职。 说起来，我微信上，不少好友。 我属于常年不发朋友圈那种人。 十几分钟，就有不少人点赞，基本都是原来的同学，以及同事。 人和人的本质是什么？ 就觉得挺可笑。 上班时，同事拉帮结派，内卷严重，一个个恨不得把对方踩下去。 就因为谁多发五十块钱工资而争个不停。 甚至在老板面前打小报告，背后捅刀子。 但你离职后，那些同事，反而会变成朋友，偶尔来顿小烧烤什么的。 其实本质上，并没有什么改变。 经常不联系的朋友，突然有天给你发消息，不是借钱，就是结婚，或者孩子满月。 除此之外就是坑多多砍一刀。 什么同学聚会，从未参加过，也无人邀请我。 叫了也不想去，就让青春活在回忆里，变成美好的模样，不行吗？ 非得看大家变化那么大，一个个活成自己也预料不到的模样。 有那么个同学群，我很早就退了。 里面什么人都有，谁靠他爹妈关系进了某某单位，谁又靠着父母给的创业资金成了老板。 至于上学那会儿，没背景的同学，不是在工地搬砖，就是在公司朝九晚五打卡。 现在都996福报了，更有甚者，全年无休。 猛的离开这座城市，回忆不断袭来，在脑海中交织成各种画面。 是啊，我在这儿生活了十几年。 看着荒地变成高楼大厦，看着那些青涩的同学，要么大腹便便，要么画的像鬼一样。 活在美颜世界里的同学，坑多多名媛。 整天出入五星级酒店，要么就是在什么海岛上穿着比基尼旅游。 其实你查一下就知道，那个季节，那边可能比国内还冷。 网上水太深，很多虚假的东西，把握不住。 也就看个笑话，图一乐。 小惠看起来很累，眉头紧锁，脸色有点难看。 此刻，我比较兴奋，或许，骨子里本就不甘平庸吧。 默默退掉同学群，拜拜了您呐。 绝不是因为没人给我点赞，评论。 小人物的消失，并不会引起太大涟漪，甚至有可能，别人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无聊的划着消息，晓玲的头像出现在我视线中。 发了条消息，“我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红色感叹号！ 第二十章 小惠想开公司 虽然早知如此，我依旧忍不住给她发了条消息。 尝试添加对方好友。 就算无法在一起，朋友也行。 总之，是我对不起她。 然而，对方拒绝了。 有些事，无论结果如何，总要迈出第一步不是。 大巴车无比安静，长途的缘故，很多人直接睡觉。 我睡不着。 连续睡了快三天，不是躺在酒店，就是躺在医院。 来到省城已经是下午时分。 我们地处西北，属于新一线城市，古都。 大学是在这儿度过的，但我从未出来游玩过。 什么古城墙，什么山，各种风景，对我而言，几乎毫无吸引力。 我是为生存而生活，哪儿有闲工夫去浪？ 小惠提着行李，戴着遮阳帽，太阳眼镜。 “你有多少钱？”临近地铁时，她淡淡发问。 看了眼余额，两三百块。 “全部家当。”我让她看了看。 “走吧，先租房。”小惠做事雷厉风行，确定好目的地，直奔地点而去。 西三环，某酒店。 小惠直接开了间标间，两个床。 进入房间后，她把行李扔在地上，“我点了外卖，顺便租房，我先洗个脸，然后，咱们谈谈未来。” 基本上，没我什么事。 站在窗口，看着外面高楼大厦，我一阵恍惚。 什么时候，我也能成为大老板？ 小惠速度很快。 几分钟后就出现在我眼前。 她将一张银行卡扔在桌子上，“我全部家产，三十万。 租个门面房，我们做生意。 你会做什么？”她淡淡问我。 三十万？ 我有些吃惊的看向对方。 明明年纪差不多，为什么，她会有存款？ 听说，周家只是普通对待她。 高中毕业后，小惠就没上学。 这最多五六年，能攒三十万？ “和你不一样，我很早就有存钱的念头。 被领养时就开始了。 再加上我打工赚的钱，本来三十五万。 自从接触你们一家后，我花钱如流水。 现在还得养着你。”小惠淡淡解释。 不愧是你。 果然，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只是我没有那个概念，上大学都在死宅，学习，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即使暑假打工，也只是赚个零花钱。 基本上工资到位，都转给母亲，给我留点生活费。 我对赚钱，没什么概念，更没掌握超过一千块以上的余额。 给自己花的，最高才五百块一个月。 活着就有成本，衣食住行是刚需。 如果有抽烟喝酒的习惯，每天花销更大。 想到这儿，我就忍不住叹气。 人和人的差距真大。 “你有什么能力？”小惠打断我，直接发问。 能力？ 我三本，学的汉语言，兼心理学。 “我以前那公司，就是负责文案，公众号，等等。”我如此解释。 “广告公司？”小惠皱着眉头发问。 阿这，自然不是。 “你想做什么？”我直接回复，“其实没啥。 专业不对口的人太多，不影响。” 现在大学生太多，非名校出来的本身就没多大优势。 “你不是学过心理学？ 开个咨询室如何？ 你有证书吗？”小惠淡淡发问。 “也可，就是不保证能赚钱。”我摇头，“这玩意，需要名气效应。 普通人就算开了，也不一定有生意上门。 最好是心理医生那种，人家有药师资格证，能开药，况且，都是大佬。” 我直接说出实情。 如果早个五六年，内卷没有这么严重，还是可以的。 “看你这样，做咨询，肯定没客人上门。”小惠略带鄙视的看了眼我。 自己都活不明白，还去给别人分析心理。 几个字就可形容，毁人不倦。 “我其实挺有能力，就是缺一个机会。”此刻，我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自信。 “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看样子，还是要先做一个市场调研。”小惠摆了摆手，示意我自个忙吧。 她不断用手机划着消息，脸上充满平静。 接下来的生活就比较平静，吃饭，租房，闲逛。 有需求就有市场，就有职业。 外卖，中介，出租，网上打车，帮忙搬家种种职业。 如今这个时代无比便利，基本能网购，大家都不怎么出门。 比如坑多多，二手东，某宝，都是大平台。 在大城市租房，中介是肯定绕不过去的。 小惠租了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一个月两千多，交了一年房租。 拎包入住就是方便。 说实话，有钱真好。 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住进大房子，四面通透，十几楼看下去，地面显得无比渺小。 可我明白，这并不是我的。 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在哪儿都是流浪。 说是给小惠还钱，可我现在，有点像是吃软饭的。 女人就是天生的购物者，小惠衣服不少，直接摆满衣柜，鞋子也挺多，各式各样的。 转眼，一周过去。 我们每天都在吃饭，闲逛，上网。 小惠以前工作的地方是酒店，接触最多的就是厨师，大堂经理这种。 当老板其实挺容易。 摆个地摊，成本不高，几万块钱，也是老板。 卖个夜市，或者找个档口。 这种适合一家人自己做，赚多赚少，都是自己的。 况且，别小看人家摆摊的，一个月十几万的都有。 除此之外，便是开个小卖部什么的，不对，应该叫连锁店。 租个门面，进货，这个最起码得十几万。 货是大头。 想开酒店，饭店，装修，购买原材料这些，没有五十万根本下不来。 接别人转让的？也是一样花钱。 说实话，我迷茫了。 越来越有种被人养着的感觉，我基本不出力。 每天躺尸，就算和小惠一起出去，也是看着她操作，和人砍价，聊天什么的。 她很忙，我很闲。 不知不觉，就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我们开直播吧？”晚上，小惠突然道，“拍段子，肯投资，也可以。 主要是，要有特点，现在人生活压力都大。 咱们整点搞笑视频。 有搞头。”她说起来，眼睛里带着光。 搞笑视频？ 我不会写段子啊。 “你想怎么做？”我疑惑发问。 “网红，想火，也不容易。 得有团队，比如公司，剪辑，摄影，后期，还得有人带。 爆火那种很少，一过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就负责写段子，关注一下时事什么的。 我看看，能不能找个师父带带。”小惠满心欢喜的说着。 听到她的话，我皱了皱眉头。 “你要拜师？不至于吧？”我内心有些抗拒。 世界上没有白给的东西。 尤其是所谓的带人赚钱，骗子更多。 “你以为网红是你想的那么容易？ 看看你，不会打游戏，也没什么才能，唱歌，跳舞什么都不行。 前期没人气，谁愿意看？ 我找个大佬，带带我们，慢慢就摸出门路了。”小惠严肃道，“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看样子，她已经有准备了。 我叹了口气，“行，你是大佬，你安排。 我给你打工就行。 争取赚到钱还给你。 努力暴富吧。”我人微言轻，也不愿意打断她。 况且，小惠从内心就看不上我。 失败者，又有谁会去在意？ “嗯，那我这两天就准备，你多看看视频，摸索一下。”小惠说着就返回房间。 见她如此，我摇头。 我从内心就比较抗拒做这种事，暴利的背后，是什么？ 我不清楚。 反正，我就一打工人。 如果真的能爆火，自然是好事。 你想接触上层社会，就得接触别人的圈子。 否则，你就是双眼摸黑，瞎撞。 想往上走，就得有人带你入门。 说白了，都是拿钱开路。 论钱的重要性。 小惠接下来的生活更忙，经常带着酒气回来。 顺便让我关注了某大佬账号，粉丝挺多，基本都是好评。 我在家就是打扫卫生，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手机上，余额还是几百块，基本没怎么花钱。 半个月后。 晚上，十点半左右。 小惠回来了，她一脸寒霜，直接将包扔在桌子上。 第二十一章 智商税，酒后争吵 见小惠心情不好，我没敢说话。 “去，给我买箱酒。”说着，她转给我五百块，“顺便，买点凉菜，肉，酒要冰镇的。” 她躺在沙发上，眼眶看着红红的，让我有种心痛的感觉。 如今是夏季，冰镇啤酒，让人透心凉。 “你没事吧？”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别小惠被人骗财骗色，那可就麻烦了。 “滚，要你管？”她随手抽过抱枕朝我砸来。 我急忙惊慌失措跑路。 其实，我们有网购习惯，没记错的话，冰箱里还有一件1982。 下了电梯，我发消息问她，要什么啤酒？ 不得不说，生活总是在无形中改变着每个人。 小惠以前在周家，想必不会如此放肆。 或许，她本身就有酒瘾。 我知道，喝酒是个坏习惯。 可对她那种人来说，不喝酒或许更难受。 人，总得有个寄托。 好在，小惠酒品挺好，这段时间相处，没见她喝醉过，也没闹过什么事。 我曾就见过，有人喝完酒后疯的不行，打架，或者痛哭流涕，石乐志发疯。 酒后吐真言，在某种程度上，是一句真话。 可成年人，大部分都很克制，酒话，那是万万不能信的。 尤其是老板，同事，合伙人之类的，你以为对方喝酒是排忧解难？ 错了，人家那是交际感情。 也就性格单纯的二傻子，或者老实人，才是专心喝酒，不管不顾。 我找了家店，买了些鸭脖之类的下酒菜，顺便去烧烤摊整了点吃食。 其实，有外卖，想不通，为什么我要跑出来？ 不过，她情绪不对，需要一点私人空间。 十几分钟后，她回我两个字，乌苏。 啧啧啧，夺命大乌苏，这可是不吹的。 提着各种东西，外加一箱冰啤酒，我气喘吁吁回到房间。 考虑到她心情不太好，我打开房门。 此时，小惠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湿漉漉的头发，散发着一股香味。 茶几上扔着几个空罐子。 “你没事吧？”我把酒放在地板上，同时，将所有东西放在桌子上。 她手机放着音乐，追梦赤子心。 根本没搭理我，抬手就用筷子开酒。 确认过眼神，这手法是我学不会的。 “喝点。”小惠举着酒瓶子淡淡瞥了眼我，随即便大口大口喝起来。 这房子，各方面俱全，我们虽然不怎么做饭，但东西倒是非常齐全。 我直接去厨房摸来碗筷，烤肉，凉菜，鸭脖，鸭架，鸭心等等。 小惠一边吃，一边喝，似乎没把我放在眼里般。 见她如此，我知道，事情肯定不顺利，只好安慰道，“没事，我们一步步来。 我最近想了不少段子。” 闻言。 她呵呵笑起来，嘶哑道，“不用，没必要。” 笑着笑着，就哭了。 见状，我急忙询问，“怎么了这是？” 此刻，我是真关心她。 “没钱投资。”小惠摇头，“这段时间，我花了二十万出去。 今天，人家说，想跟着他们混，就得再交三十万。” 她摊了摊手摇头，“我没钱，拿什么和别人玩？” 我顿时就怒了，“这不是诈骗吗？ 咱们去告他，靠，什么玩意？ 就算自己拍视频，也不至于投资这么多钱吧？” 说着，我就气冲冲站起身子。 “你懂什么？”小惠一脸嘲讽的看着我，“你知道多少人想当网红吗？ 你以为想火起来很容易吗？ 不知道多少人，一个月只能勉强吃饱饭。” 她大口喝着啤酒，放下空瓶子道，“况且，这都是我自愿的。 和人家，有什么关系？” 我无奈的闭上双眼，直接取出手机，在对方直播间骂了几句，直接取关。 早就觉得拜师是骗局，纯粹是交智商税。 其实每个行业都一样。 如今这个时代，或许，想赚大钱困难，但至少能让你饿不死。 随便找个厂子上班，一个月三四千最起码得。 就算去打工，每个月，包吃住，也是好几千块钱。 很多行业，都是需要天赋的。 没有那个命，就不要吃那碗饭，吃不上，就趁早改行。 况且，小惠一开始也不缺钱，只是目标订的太高。 “就当花钱买了个教训，是我太天真。”小惠接着打开一瓶酒，脸上充满平静。 她如此模样，着实让我有些难受。 “没关系，我们还能重头再来。 稳扎稳打，做个别的生意。”我默默喝了酒如此劝说。 “黎越，你是个男人吗？”小惠突然冷着脸发问。 我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 考虑到对方心情不好，我也不计较。 见我不说话，她猛的站起身子蹬过来，眼里充满愤怒。 我吓得倒退，惊慌失措中摔倒在地上，手中酒瓶子的酒都倒了不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上次被打进医院，说实话，我挺怕她。 “怂货。”小惠直接坐在沙发上，不由冷笑起来，“呵呵，你是不是就想着看我笑话？ 我问你，这大半个月来，你吃我的，住我的，花我的，穿我的，欠我的钱，什么时候才能还？ 你什么时候能像个男人样？”说着，她又大口喝酒。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每个人都是复杂的。 曾经在县城，小惠装柔弱，在周家要维持人设，和我假结婚一步步脱离苦海。 可到了省城，怎么一上来就吃了大亏？ 这或许就是，盲目的自信，必然吃亏。 她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以为自己可以，想赚大钱，可踩进了别人陷阱。 或许，在对方眼里，她就是个散财童子。 也或许，对方经常会见到这种人。 毕竟，有名了，什么人都想过来结交。 心理咨询师的第一要点就是要懂得换位思考。 其次便是共情力，推理能力，善于观察，理智分析等等。 在酒精的刺激下，我其实能够理解对方。 或许，小惠说的对，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人家没有强迫。 世界上，黑暗面太多。 当你想得到什么的同时，就注定要失去一些东西。 什么潜规则，层次不穷，灰色，黑色，诸如此类，每天都在上演。 “我一定能给你还钱，我明天就出去打工。”我借着酒劲站起身子，声音里充满坚定。 我不能再怂下去了，真任由自己自甘堕落吗？ “呵呵，你笑死我了。 黎越，你有打工的念头吗？ 你要真是个男人，从来这儿的第一天，就出去兼职了。 我每天都在外面东奔西走，和别人谈项目，谈生意。 而你在干什么？ 我回来连顿热乎的饭都吃不上，你是保姆吗？ 我看你是大爷。 你打扫过房间吗？ 卫生间的垃圾都是我在扔，每次都是我洗完澡后，打扫卫生。 你告诉我，你做过什么？”小惠怒声质问。 听到她的话，我有些委屈，甚至愤怒。 可我无力辩解。 我的确在打扫房间，可做的或许是表面工作，也或许是无聊。 我没有做兼职，是因为我想给她打工。 其实人和人相处很简单，就是相互迁就，相互尊重。 小惠心里有怒气，没了二十万，这对我们这种人来说，简直是要了半条命。 说实话，我连十万块钱，不，五万，三万的余额都从未拥有过。 “所以你什么时候能给我还钱？ 如果，你有五十万，我们现在，肯定成功了。 至于受那窝囊气吗？”她气的大吼。 “靠，那我妈当初银行卡里二十万，你为什么不拿？”我捏紧手中酒瓶子，此刻，我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小惠，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 做什么事情，谁不是老实本分起来的？ 想靠着投机倒把，走捷径的人，都凉了。 你还在做梦呢？ 既然我们做网红，为什么不能自己做？ 非要拜师？ 简直就是交智商税。 你缺那钱吗？ 我看你，根本看不到事情本质。 你眼界也高不到哪儿去。”说着，我也大口喝酒。 不能连个男人样都没有。 况且，这件事，本身就她做错了。 第二十二章 你是个男人吗？ “你说什么？”她没想到，我居然说了这么一大段话。 毕竟，往日的我唯唯诺诺，在她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 可现在，突然强势起来。 “我说你太蠢，居然会相信有什么捷径。 别人凭什么把自己的赚钱经验分给你？ 我们不是小孩子，这个社会上，哪儿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只有无尽的套路。”我提高声音，脸上充满坚定。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急于求成，至少，小惠现在还有几十万。 我们稳住慢慢来，至少，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世上没有如果当初，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小惠听到我的话，半晌没动静，几分钟后，她再次坐在沙发上，吨吨吨喝起酒来。 我挺讨厌有人喝醉。 尤其是异性。 有的人放纵自己，喝的和死猪一样，被别人那啥了，都不知道。 其次，喝醉的人，头脑不清醒，很容易做出许多冲动的事情。 还有，酒量不行的吐的到处都是，真的让人无语。 更有甚者干脆躺在大马路上不回家。 很明显，小惠不是上述这些人。 我们在房间喝酒，再加上，小惠酒量不错。 有些事，想不通，喝醉了，大概率也是想不通的。 只是有些人喜欢用酒精麻痹自己。 关于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 可以用奥地利一位心理学家阿德勒的话来体现。 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我和小惠，本质上是一种人，拥有相似特征。 可我们的生活经历，受到的教育，却是天差地别。 毕竟，一个人究竟如何，是会随着时间而改变。 以前有心理学家来测试天生犯罪者，后来被推翻。 遗传其实只是微不足道的。 更多的还是被家庭，父母的一举一动所影响。 古人云，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和家庭真是密不可分。 回归主题。 接下来的房间里无比安静。 我和小惠都在喝酒，默默想着各自的事情。 说实话，我觉得自己很有能力。 曾经只是被束缚而已。 其实人类都是这样，当不被任何东西束缚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放出来的是猛兽，还是饿鬼，或者野兽。 所幸，我们被道德，法律所约束。 而我，只是换个环境，想积极向上而已。 不被母亲压迫，不被那几十平小房子的生活而压抑的窒息。 这种心境上，我和小惠一模一样，都不愿意过曾经的生活。 谁不想赚更多的钱？ 当你能赚到五千块，你就在想，我能赚一万，甚至更多。 其实，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 小惠肯把所有钱拿出来，就是想赚的更多，过上她想要的生活。 这点，我非常佩服。 毕竟，我就是个铁废物，没有原始资本，没有第一桶金，就几百块钱，每天为了生活而发愁。 等等，我现在还是负债前行。 可以说，非常悲剧。 至于小惠在想什么，我不想去猜。 很多人都看影视剧，把心理学方面给神话了，以为每个心理医生都会读心术，能够看透一切。 怎么说呢？ 是也不是。 这玩意，本身就是要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你要听对方的故事，去推断，合理的推测。 以及，根据你所看到的，见到的而去理智分析。 再加上细节观察，让你能够更快，更容易走进对方内心。 所以说，你要平易近人，性格一定要好。 否则，脾气暴躁，长的无比凶狠，别人来找你？ 开玩笑，可能直接报警。 这就是现实。 绝大多数人，都是看脸的。 时间飞快。 不知不觉，已经半夜十二点多。 此时，还剩三瓶酒。 小惠的酒量，我早就见识过，服气。 “黎越，你是个男人吗？”她摇摇晃晃的，再次追问这个问题。 乌苏酒劲挺大，说实话，我现在已经有些迷瞪。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咱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扬了扬酒瓶子，脸上充满狂傲。 可能是自卑缘故，我平时很低调，喝完酒，就话多。 有种，第二人格的感觉。 当然，我并非精神分裂，这是正常情况，或者说，我酒品有问题。 酒精会刺激大脑，让人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可我喝完酒后，给自己施加了潜意识。 我更加清醒，头脑转的更快，就连记忆力也提升不少。 其实，这都是自欺欺人。 长期喝酒，会引起帕金森综合征，伤肝，伤脾，伤胃等等，同时，会引起记忆力衰退。 真正的多重人格，副人格做的事情，主人格，根本不知道，完全没有记忆。 “呵呵，你居然调戏我。 胆肥了啊。”说着，小惠几步来到我面前，抬手扶起我下巴，脸上充满暧昧。 这种情况，有些危险。 “别冲动。”我急忙劝阻。 坐怀不乱便是我，好吧，她一开口，这酒气，有点冲。 同时，散发着淡淡清香。 难怪人都说，酒后乱那啥，不是吹的。 一冲动，直接全垒打。 好在，我还能稳住。 “你想什么呢？”小惠一手提着酒瓶，一手在我脸上轻拍，“像你这种人，我平时都懒得看。 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就把你带来省里。”说着，她眼中有些迷茫。 其实我懂。 大概是在我身上，看到她的影子吧。 我们都一样。 她是孤儿，被收养。 而我，也是孤儿，被收养。 “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希望我们能够相互救赎吧。”我轻笑。 闻言，她不屑的撇了撇嘴，继续大口喝酒。 接着，整个人倒在沙发上。 说实话，我不知道她是否喝醉？ 小惠酒量比我好多了，然而，几瓶1982，再加上七瓶夺命大乌苏。 换我，可能早就躺尸了。 我们举瓶碰撞，突然，她脸色黯然道，“如果有天，你发达了，而我没钱了。 你会像我对你一样对我吗？” 这番话问的有些措手不及，我自己都不信，自己能崛起。 为啥，你就有这自信？ “哈哈哈，开玩笑吧？ 我欠你五十万啊，我什么时候能发达？ 况且。我这性格，大概率，这辈子都是底层。”说着，我忍不住笑出声。 “咱们开公司吧。 心理咨询室。 你有证，流程好办。 稍微置办点东西。 反正，我还有最后十万块。”小惠说起这件事，无比认真，郑重。 甚至盯着我。 这一刻，我有些分不清，她究竟喝醉了，还是清醒着。 “客户，不好找。”我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对自己没多少信心。 “你就说，做不做？ 大不了，最后我们一起去打工。 我想做的事，一定要做。”小惠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做，有什么不敢的？”我吨吨吨喝了一大口酒，脸上充满坚定。 “哈哈哈，就这么定了。”说着，她继续喝酒。 最后几瓶，喝的无比快。 然后，小惠就这么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我酒量最差，反而成了收场的那个人。 说起来，有些讽刺。 只当她说的是醉话吧。 就凭我？拿什么拉客人？ “黎越啊黎越，你真是，废啊。”我收拾好一切后，忍不住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看着镜子中双眼通红的自己，我生出一种无比强烈的厌恶。 将整个大厅打扫的干干净净，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我搀扶着小惠回到其房间，“就算夏天，咱也不能睡沙发，着凉可就不好了。” 我低声叹气，看着她这幅模样，着实有些让人心疼。 谁知，小惠就像个八爪鱼般，突然抱住我，任凭我如何挣扎，都离不开。 无奈，我只能被迫躺在床上，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出事。 第二十三章 慧心悦成立 我和小惠就这么安静的抱着。 并没有任何冲动想法，毕竟，我已经醉的七八成，睁眼都费劲。 哪儿有力气做别的？ 这一觉睡得无比安稳，梦都没有。 翌日，我醒来的比较早，感受到怀中体温，不由引起生理反应。 闻着略带清香的头发，以及小惠呼吸声，我越发本能兴奋起来。 “唔。”她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双眼。 我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急忙闭上双眼。 半晌，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气氛，越发尴尬起来。 大概几分钟后，我再也忍不住，当即清醒过来。 反正，我们清清白白。 衣服都没脱，很明显啥事也没有。 四目相对，我们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你还不赶紧走人？”小惠冷着脸看着我，脸上略带几分厌恶。 我无比慌张的站起身子，急忙从房间里跑出去。 来到卫生间，当即洗脸刷牙。 不一会儿，小惠也出现在视线里。 她并非大美女，甚至拥有飞机场。 但气质没的说，这段时间相处，我对她越来越有好感。 小惠若无其事的正常洗漱，视线并未在我身上停留过。 最近，遇到这么多事，我心态稍微有些不太好，总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很难想象，曾经有女朋友，可能只是运气使然吧？ 客厅，啤酒味，烧烤味，卤肉味，各种混杂在一起。 让我们这种喝完酒的人，有些反胃。 小惠将自己打扮好，已经是半小时后。 “味真冲，你清理一下。”她捂着鼻子皱眉命令。 家里没有空气清新剂，熏香的话，效果不大。 我直接开窗，“不如，咱们出去吃个早点？” 顺便，采购点生活必备品。 不是说，拎包入住就能解决，比如装饰品，玩偶，书籍，熏香，洁厕灵各种东西，有备无患。 而且，我昨天晚上并未彻底喝醉，现在还惦记着开公司的事。 我这边手续齐全，上岗没问题。 就差客户了。 “大中午吃早点？你真是能想得出来。”小惠瞥了眼我，直接行动起来。 她如此态度，我反而有些不确定。 看样子，酒后的话，根本不能当真。 我有什么资格呢？ 省里就是方便，我们住在高新区，出了小区，四周什么都有。 简单吃过午饭，我有些迷茫。 十万块钱，能做什么？ 盘个小档口，我们卖小吃？ 只要诚心学，上手快，大概半个月就能出师，加盟的话，好像挺方便。 “想什么呢？”小惠淡淡发问。 “我们打工，还是？”我试探着发问。 毕竟，她近乎破产。 我们没车没房没存款，真感谢对方提前租了房，不然，我们就得睡天桥。 “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了吗？开公司？”小惠很淡然道，“我已经看好个地址。 出租的话，一年房费八万。 商业区，稍微改改，咱们就能开工。” 说着，她便主动带我出发，路上，我内心无比忐忑。 看样子，我成主力军了。 只是，能不能胜任，是个问题。 希望，不要搞砸。 实际考察后，我有些不太满意。 商业地段，就七十来平，是个套间，三楼。 附近挺多白领工作党。 经过小惠砍了半天价，终于签下合同。 七万五一年，水电，物业我们自己交。 嗯，租房都这样。 接下来，就是置办装备。 这儿监控，无线网各种都有。 一个办公桌，里面的房间里有张床。 书架，字帖，和公司的办公室倒是差不多。 要买的东西，暖灯，书籍，柔色的壁纸，还有各种零碎东西。 广告牌，注册公司。 接下来一周，我和小惠可谓忙前忙后。 当一切办下来，手头就剩三千块钱。 而我的余额，居然快破一千。 这就非常尴尬。 心理咨询师，按时间收费。 一分钟，一小时多少钱。 其实市面上，这种小型咨询室挺多。 听某同学说，他实习的那个老师，在我们这儿非常有名，一天就工作两小时。 纯收入两千起步。 这就是名气效应，还不算人家出行什么活动，都是被请，大佬待遇，包吃住，还给钱。 当然，还有一些人在网上给人做咨询，大半都白给，不给钱不说，还得接收负能量。 除自己单干，还有几种，去学校挂名，负责给青春期的孩子们开导心理之类的。 或者，转型往医生这条道路上走。 还有的研究犯罪心理学，还有进入国家队的。 总之，各种都有。 当然，要成为心理学家，你需要接受研究生教育。 所以说，心理医生和咨询师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心理医生，你要去留学，比如，澳洲，或者去美洲，斯坦福大学，哈佛，加州等等名校。 回来后，基本上就稳了。 很明显，我没有那个能力。 自从拿到证书后，我早就把学到的东西归还给书本。 工作这近一年，脑子里都是公司，哪儿有时间去看书？ 坐在沙发上，我静静学习，总得从头开始。 不然，生意上门，我这，啥也不行。 岂不是显得非常尴尬？ 然而，一周过去，我们没有接到一个单子。 万事开头难，大概是这个道理吧？ 小惠见我怕是指望不上，直接道，“我去找找其他工作。 这儿，你把守就行。” 说着，她直接离开。 我深深叹了口气，就这么放心把公司交给我？ 这不等着倒闭吗？ 不行，我也不能再这样下去，得去拉客户啊。 这么想着，我也在商场里转悠起来，主要是混个脸熟。 想成事，就得和周围这些人打好关系。 我已不是县城里那个毛头小子。 连续三天，我都住在公司。 嗯，我们这咨询室名字叫，“慧心悦。” 广告台词则是，随时随地为您解决心理上的麻烦。 迎接美好明天，过上幸福生活。 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很快，我就想明白了。 把公司开在这儿，实在不妥。 周围这些上班族，亚健康状态不假，可万一有人过来做个咨询。 恐怕，第二天就可能因为左脚先踏入公司而被解雇。 没人会承认自己有病。 尤其是，心理上的问题。 想通这点，我就非常难受，简直有种，空坐宝山而无法入门的痛苦感。 再加上，我这儿冷冷清清，都快十天了，半个客户都没有。 难啊，难啊。 好在，我现在和大家也混熟不少，加了许多好友。 朋友圈总是发一些积极健康向上的鸡汤。 如今这时代，压力那么大，没人喜欢散播负能量的人。 人生不过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而已。 第十一天。 终于。 生意上门。 一名身穿黑衣，戴着帷帽的中年妇人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进入我这咨询室。 这是，幸福的感觉。 我当即用全心全意的服务对待对方。 “茶，咖啡，还是果汁？”我无比和善发问。 “白开水吧。”对方回过头看了眼那些充满好奇的其他公司人员，摘下帽子淡淡道，“你们这地儿，真是，选的不好。” 毕竟，前来做心理咨询的，一般不愿意抛头露面。 “其实不影响，不能带着偏见来看。 我们公司开在这儿，主要就是想告诉大家。 心理问题，需要重视。 我们不能忌病讳医，这就相当于看病。 完全不影响。”好家伙，说的我自己都信了。 主要是，附近，就这儿房租最便宜。 “行吧，我不想和你废话。”这位阿姨直接坐在沙发上淡淡道，“我不差钱，你要真能解决我问题。 给你投资，也不是不可以。” 我端着白开水的忍不住颤抖，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搞错了，这就是，大主顾的气息吗？ 第二十四章 你是唬人的吧？ 将白开水递给对方，我同时开口，“这位大姐，我们这儿的收费，您有过了解吗？ 如果可以，那我就正式开始了。” 说着，我就准备按计时器。 “一小时三百？ 不贵。 我前段时间找过一千的，很可惜，对方没有给我任何建设性意见。 所以，他们关门了。 你懂吗？”这位阿姨淡淡开口，声音里充满平静。 “懂懂懂，小的明白。”我急忙点头，心中无语，这丫的是，砸场子来的吗？ “那开始吧。”她身材还好，看样子六七十公斤左右。 看年龄，至少三十五岁朝上，从衣着来看，不是普通家庭。 低调奢华，口吻中的平静，再加上其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息，很明显是个上位者。 很有可能是什么老板，或者更高层次的人。 当然，仅看外表就想知道女人的年龄，是不靠谱的。 “大姐，如何称呼？ 小弟黎越，你可以叫我小兄弟，或者小越。”我笑着拉进关系。 咨询师的职责就是和人聊天，要懂得说话的艺术。 “叫我赵姐就行。”她端起杯子淡淡喝水。 “赵姐，您最近是遇到什么困扰了？ 放心，我这人口风特别紧，今天说过的话，我保证，不会传到其他地方。”我笑着开口。 赵姐淡淡审视着我，“这个故事挺狗血。 但我有些想不通。” 见她如此，我急忙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事情要从十年前说起。”赵姐眯着眼看向我，“当年，我们家拆迁。 大概两千万左右。” 原来是暴富。 以前很多人为拆迁多拿点钱，基本都会早点结婚。 比如，这家没有儿子，为户口上多个名额，多分一套房，就立刻招人入赘。 当初大家都还很克制，一般暴富后，都会把自己融入到这个家庭里。 赵姐本身条件不错，上学时成绩就名列前茅。 不说校花级别，也算是在榜的美人儿。 她结婚对象，是高中同学。 两人已认识快二十年，两千万外加七套房。 父母直接收房租，平时到处旅游。 妹妹也过上幸福生活。 公司开了五六家，炒股，买基金，钱生钱，越来越富有。 可在三年前，她发现有些事变得奇怪起来。 妹妹没她那么好运，结婚对象是入赘的，对方有钱后就迷失在红尘中，居然将目标投向年轻女孩。 被实锤后，必然离婚，各种打官司拉扯，最终拿了两百万滚蛋。 妹妹离婚后不久，她丈夫就经常不回家，美其名曰公司加班，和合伙人谈生意，各种理由和借口。 直到某天，她亲眼看到，对方揽着妹妹的身影出现在某套房子中。 世上之事总是无巧不成书，而且，现实更加没有逻辑，没有道理，没有下限。 那天，她本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做过的事，必然有蛛丝马迹可寻，尤其是女人，在某些时候，智商堪比福尔摩斯。 这赵姐能拥有两千万一路打拼到好几家公司老总，靠的可不是脸，而是高智商，以及手段。 她直接寻找专业人士去解决问题。 不到三个月，其丈夫做的点点滴滴，都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公司加班等于外出约会，和合伙人谈生意等于在外喝酒。 每次视频，语音的时候，都会给你拖时间，不是手机静音，就是在忙。 人和人的关系，就是这么慢慢变淡。 当对方各种找理由，找借口那就是在忙别的事情。 其实我也能理解，人和人的关系是相互要维持的，仅仅靠激情，热血，那最多维持一段时间。 激情会被磨灭，热血也会冷却。 比如很多舔狗，总有某天会突然醒悟，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对方。 得不到回应，也就没有了坚持的理由。 毕竟，大家的时间同样宝贵。 赵姐一面欣赏着丈夫的行为，一面逢场作戏。 婚姻，早已名存实亡。 最离谱的事情来了。 她妹妹居然在策划着什么，想让她早点上路。 说到这儿，她再也控制不住怒气，狠狠捏紧拳头。 “我全心全意付出，为这个家拼命了大半辈子，居然得到这么个结果。”赵姐直接将纸杯捏碎。 好在，她的水早已喝完。 我咽了口唾沫，这就非常恐怖了？ 感觉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消息。 “那您想怎么解决？ 如果有证据，直接把他们送进去。”我如此提议。 想必，对方都要偷摸着要搞人命了，这不得送走？ 没有谁是无底线的善良。 “我不想这么做。”赵姐摇头，脸色黯然道，“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我的至亲。 如果闹出这种丑闻。 对公司，也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阿这，不愧是生意人，看的就是深远。 “那有没有想过摊牌呢？”我继续追问。 其实，都已经变成这样了。 不如索性直接破坏掉。 “哦？”赵姐突然冷冷盯着我，“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他们叫到一起，和他们开诚布公的聊天。 然后，给一笔钱，解决这件事？” 等等。 这是钱能解决的事情？ 一面是自己亲妹妹，一面是丈夫。 怎么想，都很难吧？ 万一对方起了歹心，那该怎么办？ “不，还有其他办法。”我急忙摆手。 “哦？”听到我的话，她猛的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我。 其实这件事，最重要的还是看她本人怎么想。 就算事情再怎么狗血，离谱，其实都有迹可循。 “您是怎么想的？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 相信你和男友相恋这么多年。 感情肯定很好。 也许，他只是把你妹妹当做妹妹一样。 毕竟，对方离婚了，一个人无依无靠的。 说起来，赵姐，你妹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我想知道她的内心。 其实，这就是固向思维。 事件的全貌，不能只听一个人来描述。 站在我的角度上，这位赵姐确实是个非常可怜的人，丈夫和妹妹在一起。 但这一切，都是基于她的描述，具体如何，得深入了解。 我和她只是第一次见面，就算能得到一些信息，肯定不是绝对准确。 人类都是擅长隐藏和演戏的。 我什么实力，自己最清楚。 “我们姐妹，性格差挺多。”赵姐淡然道，“当年她就不爱学习，比较贪玩，性格相对来说比较跳脱。 在我们家也挺疯的。 这种性格，往往能吸引到不少异性。”赵姐如此解释。 看样子，两人差距挺大。 其妹妹，性格外向，落落大方，有点大大咧咧的感觉。 而她则是当年的冰山美女，有学霸人设加持，敢靠近她的人不多。 “那您丈夫是个怎样的人？”我眯着眼再次追问。 “包容心挺强的一个人，心胸宽广，情商挺高，做事很能打动人心。”赵姐说着就摇头，“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是让你给我解决问题的。 不是闲聊的。” 她看了眼手表，不知不觉，两小时过去。 “我只是想了解更多的事情而已。”见赵姐有些不高兴，我急忙解释，不拿出点实力震慑，怕是我这店，也开到头了。 别人想整我这种小虾米，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好吧。 “听我聊了这么多，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赵姐淡淡发问。 “我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事。 姐姐啊，其实，你挺在乎你丈夫，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两人早已成为家人。 爱情，最终会变成亲情。 从两个陌生人，到恋爱，结婚，过日子，越来越了解，可不就是亲人嘛？ 只是没有血缘关系而已。”我侃侃而谈，脸上充满自信。 “呵呵，你是唬人的吧？ 我和他，已经两年没有同居过了。”赵姐就这么盯着我，脸上略带几分愠怒。 第二十五章 卷入漩涡 两年没有同居？ 被她这么盯着，我有些发慌，没想到开局就没装好。 “咳咳，你们认识二十多年，这两年没同居，应该影响不大。 赵姐，你不是一直关注对方吗？ 这说明，你内心还是有他们的。”我笑着缓解尴尬。 毕竟，我这职业就是察言观色，咱也不是侦探，不可能每条推理都是对的。 “也许吧，经常盯着他们，挺疲惫。 这两年，我已经麻木了。”赵姐摆了摆手，“给我再来杯水。” 我急忙行动起来。 心中不由思索，重要的不是故事本身，而且该如何解决。 我个人倾向走法律程序。 开局就是地狱难度，毕竟，平时我在网上遇到的都是失恋啊，婚内出轨，禁忌恋情，青春期思想悸动。 况且，网上真真假假，咱就当陪人聊天，增长点见识。 以前加了很多心理学群聊，一般都是扯犊子，各种课件，大佬，聊的也非常高大上，历史人文，哲学，宇宙起始。 甚至夹杂着算命的，星座论的，塔罗牌，风水大师。 其实现在想想，都是年轻时无聊的玩意。 干货很少，具体聊了什么，和咱这生活非常遥远。 将水递给赵姐，对方喝完后，平静道，“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一面是丈夫，一面是妹妹，有点魔幻。 “其实很简单，你内心肯定有答案。”其实刚才接水的时候，就在想如何处理。 “哦？”她有些匪夷所思的看向我。 这赵姐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三观，我怎么可能劝得动？ 况且，人家大老板，又那么聪明，缺的不是办法。 白的黑的，明的暗的，只要想，肯定有无数方式。 既然她放任不管，缺的只是决心。 “赵姐，你只是缺一个聆听的人而已。 我的建议，对你来说，可能没什么效果。 况且，人生在世，任何事，最终做决定的那个人都是自己。 别人的话，可以听，至于听多少，完全看自身怎么想。 您是成年人，有自己的逻辑思维。 小弟怎么好意思弄巧成拙，自作聪明？”我笑着回复。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可以，知道不能自作聪明。”说着，她语气一变，“既然如此，那就提出一个方案来。 我总不能白花钱。” 感受到赵姐强势，我叹了口气，“姐姐，那您想怎么解决。 或者，我去做点事情。” 想知道真相，总不能站在大门外，得主动推开那扇大门。 “哦？你能给我做点什么？”赵姐坐回沙发上，“我把工作推到明天了。 今天有的是时间。”她笑眯眯看着我。 我现在想的已经不是赚钱，这赵姐把我拿捏的死死的。 “或者，您给我提供他们的消息，或者如何接触对方。 您想维持现在还是？”我眯着眼看向赵姐。 “自然是越早解决，越好。”赵姐淡淡回复。 “那就需要您的配合。”我提出自己的想法。 接下来的聊天就比较稳定，基本都是我听她说。 就差给我讲起她这辈子的辉煌，即使没有拆迁，也不会过得太差。 可能，这就是能力问题。 狼行千里吃肉，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不知不觉，就聊了整整一天。 好在我服务周到，没什么自作聪明的举动。 总算暂时对这位大客户有了新的了解。 对方给钱也非常爽快，二话不说就是转账。 这也算是开店以来十几天的第一笔收入。 “多谢赵姐，您这转的是不是有点多？”看着到账金额，我有些发懵。 直接给我五千。 “我的钱不是白拿的，既然你做这件事，那就负责到底。 放心，后续收入少不了。”赵姐站起身子淡淡开口，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 “多谢赵姐，多谢赵姐。 那我明天就行动起来。”说着，我们添加好友。 第一习惯看对方朋友圈，结果一片空白。 可能，大佬们都是这样低调吧。 对方离开后，我还沉浸在赚到钱的激动中。 第一时间给小惠发了条消息，“赚了赚了，五千块纯收入，是个大佬。” 然而，她并未回复。 这种激动开心却无处分享的感觉实在很难受。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身边，渐渐少了很多朋友，变成孤独者。 曾一起走过的朋友们，无不各自拼搏生活。 结婚的朋友，茶米油盐酱醋茶，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简单。 说起来，还是非常感谢小惠。 没有她开公司，我也不可能像现在一样。 很快，赵姐发来一条消息，她的私人电话。 我的侦探病再次发作，不由推断起来，可能，这也是赵姐的小号吧？ 这年头，很多人都是双账号，不算什么。 很快，她妹妹，以及其丈夫的信息通通给我发了过来。 当然，我不可能直接添加人家账号，那样很蠢。 看了眼对方丈夫顾毅朋友圈，朴实无华，基本啥也没有。 倒是她妹妹，赵芸，朋友圈不少日常生活。 有钱人一举一动都透露着高大上的气息。 恕我眼拙，对方穿着衣服什么品牌，我根本看不出来。 可惜，陌生人只显示十条。 很感谢赵芸，不是三天朋友圈。 “赵姐，还有其他社交软件吗？ 朋友圈看不出名堂。”我很直接发消息。 不一会儿，赵姐的消息就过来了，“我是请你做事的。 自己去调查，很好找。 没事别烦我，我只要结果。”一股子浓浓的老板口吻。 这也难怪，对方就是这样的性格。 刚才谈话就能感觉到，强势，稍微有点自我。 嗯，毕竟像我这种小虾米，别人的客气，只是礼貌行为。 身为我这个行业，就得懂得来辨别一个人。 有些暴发户就特别爱装，和对方在一起吃饭的话，三句话离不开自己多牛。 不仅如此，对方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资产都给大家展示。 这并非炫耀，而是迫切的想告诉每个人，我就是有钱。 但其实很多大佬都非常低调，从细节中表现出沉稳。 真正的大佬，都是和和气气，一脸慈祥。 但人家那上位者的气息是无法掩盖的。 这位赵姐，属于强势的上位者，尤其是这几年没什么感情生活。 她利用工作来转移注意力，家里还有一儿一女。 都处于青春期。 至少目前看来，她不愿意离婚，对家庭和事业都有很大影响。 造孽啊。 我突然有些后悔，我并非私家侦探，就是一个小小咨询师，正常情况，应该别人来上门。 和对方聊聊天，做一些思想引导，让对方感到舒适，轻松，想通一些想不通的问题，到账，仅此而已。 咱就是普通人，不会化妆，不会潜伏，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难搞啊。 但人类都有好奇心。 我真的很想知道，顾毅和赵芸的八卦。 咳咳，搞错了，是事实真相，究竟如何？ 不能只听一家之言，事件是需要调查的。 但这种漩涡，让人感到一种惊恐。 以我的实力，卷入其中，一个闹不好，可能就下岗，说不定得离开这座城市。 在我纠结的时候，小惠的消息也到了，“刚才在忙，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了。” 她这无比平淡的回复，让我有些无语。 “要不，你把工作辞了吧？ 反正，咱们公司现在已经起步了。 今天收入五千块。 咱们能过上好日子。”此刻，我无比兴奋。 说实在的，我已经感觉到，未来幸福美好的明天在对我招手。 “十天一单，好意思？”小惠的文字很简单，“别忘了物业，水电气费用，还有房租。 等你稳定再说。” 看着冰冷的文字，感觉我内心刚燃起来的火焰被凉水浇灭。 第二十六章 红色感叹号 小惠的回复把我一下拉回现实。 的确，我现在毫无名气，今天运气好赚个五千块。 那未来呢？ 毕竟，大生意不是每天都有。 我这价格，一小时三百，已经有点偏贵。 黎越啊黎越，你要做个男人啊。 想到这儿，我捏紧拳头。 不就是接触对方吗？说做就做。 这件事，要取巧。 直接上去见面，直接来一句，我是心理咨询师，怕是会被打。 人家可能以为我有什么大病，正常人都是非常抵触的。 况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压方式，有人喝酒，有人唱歌，有人按摩，有人放纵，有人开车，方式各不一样。 有积极向上的，也有堕落黑暗的。 赵芸，就她吧。 其实有句话说的很真实，女人和小孩的钱好赚。 我曾经追过一部剧，犯罪心理。 基本上，犯罪的人，都会把目标放在小孩和女人身上。 因为弱势，好欺负。 当然，被反杀的也挺多。 无论因果论，还是大家所说的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基本都是一个意思，多行不义必自毙。 好在，咱是老实人，唯一的目标就是解决问题。 申请个小号，主动添加对方，“老同学，好久不见。” 这就是沟通技巧。 只要你不是卖茶叶的，抠脚大汉，各种网图带人赚钱的，基本不影响。 况且，这赵芸性格外向，许多同学，怕是连自己都记不住。 有赵姐给的情报，我也不慌。 坐等被申请通过。 其实人和人的关系很奇妙，这年头，被主动接近，对方都有目的。 小惠那边晚上不回来，我叫了个外卖，今晚就直接睡公司。 反正这儿，倒也像个小窝。 我并不在意住的地方非得多好多好，能睡就行。 随着忙起来，思考的时间越来越少。 小惠对我的期待，我可不能让对方失望。 至于县城里的事情，我现在想的很少，甚至不会再去回忆。 痛苦不堪的故事，索性放在内心深处。 人，总是要向前看，迎接未来的。 说到底，还是要让自己忙起来。 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在恶补心理学方面的知识。 什么逻辑谬误，常见的效应。 甚至意识，动机与情绪，心理障碍，心理障碍的如何治疗。 主要年纪大了，学习能力不行，再加上，都是以前接触过的，一遍遍加深记忆而已。 不能读死书，要学会灵活运用。 实践出真知。 等外卖的工夫，我整理着赵姐发来的信息，以及各种搜索。 做事之前，得准备好。 就算赵芸不加我好友，到时候，真正遇上对方，也能找理由借口。 人和人的相遇，都是必然，尤其是缘分这种事。 想接触赵芸，就得先进入对方圈子。 经过我好几个小时做出的表格来看，要做的事，一目了然。 她在公司属于挂名董事，每年只拿分红。 自从和丈夫离婚后，孩子抚养权在她手里。 如今七八岁，正在上小学。 当然，我不可能接触小孩子，这方式太慢，容易引起太多变故。 大概半夜十二点多，手里突然响起消息。 赵芸通过了我的好友验证，她头像是风景照，网名也很随意，云。 学习心理学的都知道统计数据的痛苦。 当然，想认识一个人，不是看对方头像，网名，资料的。 朋友圈，如果这个人喜欢分享，这就有机会更容易了解对方。 言论，也很难决定一个人。 大家都拥有情绪，生气和快乐时说的话，语境，语气什么的，不足以来证明什么。 想真正了解对方，一定要现实相处，而不是通过网络，或者其他人的描述。 常言道，日久见人心，也有话说，人都是会变的。 当然，也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种说法。 一个人如何，还要从各个方面来决定。 对我好，我说他是好人，对别人不好，别人说他是坏人。 角度不同。 当然，罪大恶极那种就不予评价。 事实上，每个人都有点评的权利，纵观历史长河中的伟人们，免不了被一部分人追捧，一部分人去无脑抹黑。 这是很常见的。 所以说，行为分析，只适用于当下这个处境里。 身为我这个职业，看待问题，更是要多思考，以及客观。 “你是？”赵芸的消息很简单，并附带着死亡微笑。 “学姐。我是你的小迷弟。 当年，您在咱们学校元旦晚会上唱的歌，我现在还能哼出来。”我想也不想就直接发消息。 搭讪的技巧。 总不能上去就说，你好，吃了吗，在吗，有空吗，之类词语。 而且陌生人，尽量不要直接发沙雕表情包，甚至表情。 嗯，群里认识的网友倒是无所谓。 “哦。加我有事？”她回复的倒是很快。 “没什么，就是以前没机会，我托朋友要的你联系方式，这才主动添加你。”我说的合情合理。 况且，我说的有模有样，她也犯不着为这种小事而调查我。 毕竟，我这小号，啥也没有。 对方没再回复。 毕竟，像她那种人，根本不缺舔狗。 至于会不会留着我，还得看我的实力。 套路上线。 拿起我的证书，给姓名，机构，序列号打码，发个朋友圈。 “当年自卑觉得心理有问题，终于，几年前考到证书。 多年奋斗，开了个小公司。 有需要心理咨询的请联系我。” 就是这么直接。 然后，切大号，当托评论。 赵芸是个聪明人，相信她会看到，毕竟，我的去留，在她一念间。 睡觉，等结果。 翌日，照常开张，白给一上午。 简单问了下小惠，顺便给她转了四千块。 被退回。 “我暂时不用钱，工作这边，包吃住，工资也到位。”小惠的回复永远那么简单。 “一个月多钱？”身为我债主，总得关心下对方。 最起码，也得告诉对方，别上班了，我养你啊。 当然，这种话，我说不出口。 很有可能换来小惠的鄙视。 她是个很自立的人，只是奇怪，她究竟在做什么工作？ “八千带提成，酒店大堂经理。”小惠淡淡回复。 原来如此，不过，我有些好奇。 她是怎么找到这份工作的？ 或许，在县里的人脉吧？ 毕竟，上次我们住的那个酒店，属于老家那边规格比较高的。 而且，厨师还有那些经理，很多都是天南地北的跑。 人往高处走，无可厚非的事情。 等了一早上，赵芸都没联系我。 额？ 我尝试着发了条消息，对不起，对方还不是你的好友，请。。。 红色感叹号！ 第一环失败。 我自嘲的笑了笑，还是段位太低。 或者说，意图太明显。 人赵芸现在和顾毅感情那么好，需要心理咨询？ 再加上我添加对方时用了小迷弟身份。 可怎么合理的和对方偶遇？这就很困难。 “这钱赚的，真难啊。”我叹了口气。 直接联系赵姐，“姐姐，您能再给我点消息吗？” 发完我就后悔了，我这真是本性难移。 正常情况下，我应该和私家侦探一样，而不是求助雇主。 但这消息都发了，撤回，岂不是显得很尴尬？ 在我冥思苦想十几分钟后，赵姐直接给我推了个好友。 “刘鸣，私家侦探，具体问他。 一周汇报下进度，你的花费我都会报销。 前提是，让我看到效果。”赵姐的消息里充满不耐烦。 好嘛，这就添加好友。 简单聊了几句，我们直接约见面，都是大老爷们，做的又是差不多工作。 下午五点，我附近的一个川菜馆。 很快一名戴着帽子，眼镜，身穿灰衣，背着摄像机的人出现在我面前。 “黎越？”对方笑眯眯开口。 这家伙大胡子，皮肤黝黑，笑起来露出略带发黄的牙齿。 给人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 第二十七章 小惠的迷惑行为 “刘鸣？”我试探着发问，同时礼貌的握手。 “快进店吧，这儿评价不错，我挺喜欢吃辣的。”这家伙说着递给我一个名片。 拉着我进入餐厅。 小馆子，隐私比较强，几乎每桌都有隔断。 刘鸣倒不客气，直接要了个包间，表示我们要谈生意。 坐在位置上，他一脸笑容道，“兄弟，喝酒吗？” 刘鸣将背包，外套脱下放在旁边凳子上。 如今正是夏季，我感觉挺热，穿的比较薄。 谁能想到，这老哥居然整个外套。 高温天气，也不怕中暑。 “我酒量不行，稍微喝一两瓶倒是可以。”我笑着开口。 在外交际，你说你不会喝酒，很难混。 尤其是职场，不巴结领导，如何快速晋升？ 很现实，往往埋头苦干的，都不如那些投机取巧，心思活络的，人家那也是一种本事。 没有？那就老老实实做事，熬资历。 只能说，什么样的人，都必不可少。 “可以，可以，老板，来一箱冰镇啤酒。”刘鸣直接呼叫服务员，无比豪迈道，“兄弟，我是燕赵之地的。 放心，这顿我请，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多合作的机会。”不得不说，他很会做事。 但社会上，人心难测，我不好意思道，“哈哈哈，这怎么行？咱们aa制吧？” “小了，格局小了。”刘鸣拍了拍桌子，“我可没有aa的习惯。”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故作生气。 如此热情，倒是让我忍不住自惭形秽。 我也想大方，没钱啊。 川菜以麻辣为主，我们这地界的，大部分都算正宗。 我本人也算无辣不欢，店里的特色是麻辣水煮鱼，再点了几个下饭菜。 吃的挺过瘾。 川菜特色，火锅以及各种菜肴，不愧是八大菜系之一。 我们边吃边聊，时不时举酒碰杯。 期间，也算是对眼前这人稍微有新的认知。 私家侦探，平时就负责秘密调查一些事情。 他口碑不错，不缺单子，什么出轨，婚外情各种实在见的太多。 偶尔会接触一些案件。 当然，那距离我非常遥远。 听刘鸣说着奇闻异事，时间过得飞快。 在他的描述中，顾毅，赵芸两人的情况也基本明了。 反正是经常一起游玩，平时也住在一起。 俨然一副情侣模样。 “说起来，这顾总真是个人物。 上网还能搜到他，什么公司的董事，清一色正面评论。 再加上这人特别低调，没什么社交账号。”刘鸣忍不住感慨。 “刘哥，咱们加个好友，你把对方的资料发给我吧？ 事成之后，我给你发红包。”此时，三瓶酒下去，我脑袋有点昏。 喝酒速度也慢了下来，说起来，这还得感谢小惠，没有她那个酒罐子，我酒量不会提升。 “哈哈，小事小事，说起来，我也想早点解决。 拖太久，心累啊。”刘鸣说着就给我发过来不少文件。 看了眼他朋友圈，居然是公司老板。 牛啊。 喝酒抽烟，他是占全了，说话时无比礼貌，简直像是我多年没见的好兄弟。 “兄弟啊，真羡慕你，这么年轻就事业有成，以后发达，可别忘了我。”刘鸣喝完一杯酒后笑呵呵开口。 对这种话，我向来是没听过的。 说起来，如今这个社会，谁都喜欢听很听的话，每个人皆是如此。 谁不喜欢被吹捧啊？除非严重自卑的人。 但也得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有点自知之明。 “哈哈，没问题，小弟未来，说不定还要多靠老哥你呢。”我一脸尊敬。 “走吧，正好今天有空，咱们去洗脚按摩。”一番客套后，刘鸣就准备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现代人交际，大部分都是吃饭喝酒唱歌洗脚按摩。 有点刺激，我还没去洗过脚。 “这就不用了吧？”我摇头，估计不便宜。 咱得保护好钱包啊，本来就贫穷，没车没房的，这么高大上地方，是我能消费的起？ “哈哈哈，兄弟，你这就见外了。 赵总说了，公用都给报销。 放心，回头我处理。 况且，咱也不缺这点小钱。 你该不会是没去过吧？老哥带你长长见识。”说着，他就无比豪迈的拉着我行动。 好吧，是我心动。 几杯酒下去，只能勉强保持头脑清醒。 对方轻车熟路的带我进了某大型足浴店，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子青春的气息，啊呸。 红尘气息，莺莺燕燕的职业妹子们，微笑服务，跟旧王朝选妃一样。 “我要三号，兄弟，你自己挑吧。”说着，他就主动和经理攀谈起来，“我兄弟是第一次来，安排。” 一看就是老熟人，会员卡即手机尾号。 众女哄堂大笑，我个人比较脸盲，再加上有些近视，随便挑了个。 不得不说，真正规。 刘鸣就在我不远处，和按摩妹子交谈起来。 这些人心思更活络，时不时讲点段子，顺便从旁侧击的打听你，比如做什么生意啊，是否本地人啊？ 总之，服务理念就是周到。 刘鸣开玩笑道，“也就你们这儿近，不然，我带兄弟去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有会员。” 合着，宁就是浴皇大帝？ 按完摩后，刘鸣则是和我聊天，“黎兄弟，你结婚没？” 结束后，对方离开，我们则是可以在这儿休息过夜。 “没呢。”此刻，我已经差不多彻底清醒。 “挺好，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啊。 尤其是做我这行，见太多了。 我媳妇管的不怎么严，反正给她打钱就行。”刘鸣吃着水果忍不住感慨起来。 “孩子呢？”我这侦探病又上来了。 “哈哈，我觉得自己这心理也有问题。 孩子今年刚上初中，在老家那边，成绩不错。 男人，搬砖就没时间照顾家庭。 想照顾家庭，又该用什么搬砖呢？ 闺女争气，年年都是三好学生，还得过什么奖。”刘鸣略带自豪的炫耀起来。 其实爱情是什么？ 对绝大多数平凡人来说，就是茶米油盐。 如今网络时代发展的特别快，很多孩子，从小就接触到成年人接触的东西。 早熟是一方面，再加上各种毒鸡汤洗脑，生活不幸的人越来越多。 离婚率非常高。 也就只有一些人倔强的沉迷于各种网上，期待所谓的完美爱情，或者被误导。 打拳的越来越多，既想要权利，又不想承担责任，哪儿有那么好的事？ 怕是水军居多，信了就太傻。 “家庭教育很重要的，孩子的心理很需要关注。 刘哥，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就行。”我还是挺热心的。 大家如今姑且算得上是朋友。 “哈哈，那没问题，必然忘不了兄弟。”刘鸣站起来，舒展了下身子，“走吧，咱们去吃个宵夜。” 今天被各种请，我心里门儿清，人情世故就是这样。 别人是结交个善缘，未来某天，说不定就用上你了。 和看人准不准也有关系。 当然，白眼狼，是养不熟的。 但有一点是非常现实的，不断社交，这样你的人脉就会起来。 前提是，实力同样重要。 没有实力，认识再多的人也毫无用处。 曾有人和某大佬是同学，结果呢，双方发展的各不相同，几十年后，再见面，对方根本记不起还有这么个同学。 圈子不一样，交际就慢慢变少，关系，也会越来越淡。 这也是为何，那么多人，都喜欢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缘故。 一切结束后，已经晚上十二点半。 今天真的很充实，对我而言，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送走刘鸣，这才来得及看手机。 小惠问我去哪儿了，不在公司，也不在家？ 小号，突然多出一个好友申请。 天行健。 暂时没搭理对方，我直接给小惠打语音，“喂，我刚才和朋友吃饭呢。 这不昨天接了一单吗？ 后续生意源源不断。”说出这番话，我无比兴奋。 “嗯，那你回来，我准备把房子转手租出去。”小惠的声音里充满平静。 第二十八章 能不能多给我点时间？ 小惠这番话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咱也没这么穷啊？ 难道，她遇到什么事儿了？ “咋回事？缺钱的话，我想办法。”我的声音有些急躁。 不知不觉，我已经有些男人气概。 “没什么，觉得浪费。 你住公司，我住宿舍那边，省点钱。 你这事业还没起步，别装大尾巴狼。”最后这句她是用方言说的。 这让我有些脸红。 “等等，我这就过来。”挂断语音电话，我无比豪迈的拦了辆出租车。 打车预约比较麻烦，况且，这会儿出租车多。 咱也没有什么滴滴。 幸好距离近，到小区就十几分钟。 我几乎一路小跑进入电梯，来到房间门口，进入其中。 此刻，小惠已经在收拾行李。 “啥情况？没必要把房子转租出去吧？”我有些无奈，这才几天，我们就感觉变得无比陌生。 说起来，我和她，好像一直都不熟悉。 有些人明明在眼前，却似乎距离很远很远。 “你一个月就算一万，衣食住行抛开，能剩多少钱？ 还有房租水电气各种。 你现在职业不一样了，接触的都是大人物。 未来，花钱的地方肯定更多。 请问，你拿什么给我还债？ 姑且不说我亏了近三十万。 就以你现在的赚钱速度来看，最起码得五六年吧？ 我等不到那个时候。”小惠的声音里充满冷漠。 “相信我。 用不了那么久，现在不是越过越好吗？ 最起码有希望了。 你是不是出啥事了？ 实在不行，辞职，就经营咨询室，你都是老板，何必出去抛头露面打工？”我无比急切的反驳。 说实话，我非常不愿意把房子转出去。 没钱的时候无所谓，况且，再穷，不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吧？ 天天住公司，这也不太好。 我害怕把咨询室搞得一片狼藉，以后没什么客户上门。 这房子是我和小惠在省里的第一个家，有无比特殊的意义。 “呵呵，就靠你那三瓜两枣养活我？ 抱歉，求人不如求己，这房子我租的，我有权处理。 及时止损你懂吗？”小惠瞪着我，看起来像个暴怒的狮子。 她这样子，真的让我特别生气。 只要这单下来，我们一定可以咸鱼翻身。 可无论做什么都需要自信，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相信你，那活的也太失败了吧？ “止损什么？你把房子转租给我不行吗？ 我现在就给你房租，一个月两千二是吧？”说着，我就准备给她转账。 “呵呵，那你把欠我的钱先给我，五十万，一分不少。 你那么喜欢装，那就拿出实力来。”小惠无比气愤的大吼。 女人真是奇怪，我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生气。 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 你和她讲道理，她给你胡搅蛮缠，你胡搅蛮缠，她可能就动手，你动手？试试。。。 现在这时代，谁敢家暴啊？ 总之，吵架是吵不赢的，最后，还是你错了。 错哪儿了？ 完全不知道。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冷着脸回复。 “哼，谁是和你吵架的？我现在要钱，或者，把房子转租出去。”小惠指着我，小脸上充满愤怒。 突然想起一个沙雕段子，当女朋友生气时，和你对视，就直接亲吻她。 然后。。。 大家都懂。 不怕别人没有情绪，无论快乐还是愤怒都好，最起码说明是对你关心的。 就怕对方失望绝望默默离开，这是非常难受的。 有的人，平时看起来老老实实任人欺负，可你真的触犯到对方底线，说不定，人家直接走极端，送你上路。 老实人，最好别欺负。 因为那种人性格比较闷，很容易钻牛角尖，看起来无比大度，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都是在积攒怒气。 爆发，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长期，或者很久的。 世上之事的大小，得看当事人是怎么理解的。 可能对有的人来说，一万块就是几分钟，或者几天，一个月的事。 可对有的人来说，却是好几个月，甚至生命。 可能，就差那一万块钱，甚至一块钱。 有句俗语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我的确有冲动，想和小惠发生点什么。 可我不敢。 她已经是除我妈之外，对我造成心理阴影的第二个女人。 人与人的关系，不一定是爱情，也可能是友情，依赖，追求，或者目的性。 小惠上次一酒瓶把我送进医院的事情，至今难忘。 “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废物。”小惠再次咆哮。 “你变了。”我叹了口气，只觉得内心有些悲伤。 我觉得，大家要相互理解。 大可不必把房子转租出去，又能省几个钱？ “呵呵，你把我逗笑了弟弟。”小惠说着在我脸上拍了几下，“别忘了，是我把你从那个小县城拉出来。 是我让你从深坑里爬出来。 是我给你开公司，是我给你赚钱的机会。 你就赚了五千块钱，你跟我装什么装？ 你真是飘了啊。 别忘了你是个什么东西？ 等你什么时候赚到钱，再在我面前装，到时候，我任你摆布。 现在，没那个能力，就老老实实听我说。” 小惠这番话可谓无比扎心。 我怎么可能飘了？ 我恨不得一夜暴富，可暴富的方式，早已被写进刑法中。 就算买个彩票，你以为自己是主任，能白给几百万，还是你以为自己是天选之人？ 如今生活越来越好，大家不愁吃穿，可同样，伴随而来的就是精神上的追求，以及各种骗局。 时代不同了。 “我是真心的，我想对你好。 我会赚钱还给你，我们一起努力奋斗，你不是说过吗？ 没车没房无所谓，有上进心就行？ 我现在在改变啊，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我猛的抓住她的肩膀，一股脑的说出心里话。 真的，我感觉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男人。 “松手。”小惠的脸色越发难看。 感受到她的怒气，我急忙放开手，有些不知所措。 “玩笑话，你也当真？ 那时候，我有钱，没车没房无所谓。 我们可以一起奋斗。 可结果呢？ 你们一家人都是骗子，害得我赔了好几万。 现在我没钱，我穷啊，我没有安全感。 那种感觉你懂吗？ 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没心没肺？ 世界上的事情如果是用嘴说的，那就没有任何问题。 黎越，我给你开公司，那是我给你投资，我要看到结果。 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 你不配做我男朋友。 死了这条心吧。 还有，你一个连自己身世都不知道的人，有什么资格？ 我要赚钱啊大哥，我要生活，你放过我吧。”小惠说着就坐到沙发上，一脸的颓废。 说实话，我从未见过一个人是这幅模样。 我能感受到她的悲伤，可我不知道她为何而悲伤，难过，痛苦。 我好像没脸没皮一样，什么自尊心，自强不息，完全没有。 “我一定能成功的。”我捏紧拳头，有些小声开口。 是啊，世上的事情，不是用嘴说的。 得拿结果来证明，我现在就是一个失败者，仅此而已。 “别转租，好吗？ 月底，我给你转一万。”说出这番话，我的声音里略带几分哀求。 “十万。 今天20号，十天后，见不到钱，就把你所有东西都搬走。”小惠看了眼手机，脸上充满冷漠。 闻言，我差点昏迷过去。 这怎么可能？ 人赵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况且，这件事，也就开了个头，我都没接触到赵芸，十天从哪儿赚十万块钱？ “小惠，你是我的恩人。 我内心非常感激你。 可你，就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来证明自己吗？”我眯着眼看向对方，声音里略带几分颤音。 “我相信你，谁来相信我？ 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自己。 月底，我要看到钱，做不到，那就转租房子吧。 我累了，睡吧。”小惠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第二十九章 生活，好起来了 小惠根本没给我任何机会，说出这番话转身走向房间。 我张了张嘴想挽留，可话到嘴边，只剩下沉默。 我哪儿有钱？ 十万块，不是十块钱。 我在想，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躺在床上，我主动发消息，“小惠，你是不是工作不顺利？ 还是哪儿需要用钱？ 我一定能赚到钱。” 打着字，我脸上充满坚定。 “你无聊不？手机流量多的没地去？ 睡了，滚。”小惠毫不客气回复。 同在一个房间，居然不面对面说话，发消息，我真是蠢到家。 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想起小号上，有人加我。 莫非，计划起作用？ 赵芸换了个小号？ 我同意好友，看了眼对方朋友圈，三天可见。 其实以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人玩微。 老套，评论里不显示陌生人，看不到其他人的点赞。 而且，发文件也特别那啥，电脑登录还得扫二维码，网页版也得扫。 随着年纪增长，大家都转战微，似乎，也就习惯了。 群聊，文件，各种都是它。 功能也在逐步增加。 “你是心理咨询师？”对方的文字中透露着一股子质问。 “朋友圈不是有？认证的，做不了假。”我立刻回复，“请问你是怎么加的我？” 这小号，好友都没有。 说起来，这大概就是微的好处，别人很多看不到你的等级。 况且，我设置的是三天可见。 这大概就是神秘感。 “有空吗？见面聊。 吃个饭，请你喝酒。”对方这回复简单直接。 根本就不上我的套。 追问也没什么意思。 “这不合适，咱们一点了解都没有就见面？ 你是隔壁公司灵儿介绍的吗？”我随便扯了个名字。 “嗯，听说你刚开公司。这不得照顾你生意吗？ 放心，我没什么恶意。 网上说的再好，不如实际见面。 隔着网络，影响你做行为分析。 最近我压力挺大，很需要你帮忙。 放心，钱不是问题。” 话刚发完，这家伙就给我转了两千。 可以的，我是那种会为铜臭折腰的人吗？ “什么意思？”我缓缓打出几个问号。 “交个朋友，见面聊。”对方的话很简单。 “呵呵，我虽然爱钱，可我也有自己的尊严。 况且，咱们都不认识，你给我转这么多？ 不怕我跑路？”我坐起身子直接回复。 同时下床走向客厅，从冰箱里抽出一瓶肥宅水。 这不得喝口压压惊？ “你是聪明人，不会因小失大。”对方的文字里充满自信，“交个朋友而已。 你不会连这点钱都不敢拿？ 说实话吧，我是芸芸她姐夫，不好意思，刚才骗了你。 明天下午五点，高新区万运广场等我。” 很自我，也非常高傲。 然后，给我转了一万。 看着转账，我人傻了。 赵芸她姐夫，不就是赵姐的老公，顾毅？ 我也不想去，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或许，这对我而言就是一个机会。 几乎没有犹豫，我直接领了这一万二。 回了个ok手势，明天见，以及，大哥早点睡。 心理学里有个著名的六人定律。 指任何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带，基本确定在六个人左右。 两个陌生人之间，可以通过六个人来建立联系，此为六人定律，也称作六人法则。 比如，我，赵姐，赵芸，顾毅，以及，刘鸣。 我猛的想起什么，直接给小惠发了条消息，“赵姐是你给我介绍的客户？” 毕竟，我这公司开的这么失败。 毫无人气，毫无名气，指望那些上班族白领给我介绍，算了吧，可能，没人信我。 而且，赵姐那是什么段位，普通员工能够接触到？ 小惠不一样，她很聪明，又是酒店大堂经理。 咨询室成立后，她可是每天都在读书。 或许，掌握了什么技巧。 然而，小惠并未回复。 也许，只是我下意识想把这些人串联起来。 事实上，人类很擅长欺骗自己。 比如著名的星座论，利用的就是巴纳姆效应，以及证实偏差。 大家下意识相信星座论里的那些符合自己的，却忽略掉不符合自己的。 巴纳姆效应是指，每个人都会很容易相信一个笼统的、一般性的人格描述特别适合他。 即使这种描述十分空洞，仍然认为反映了自己的人格面貌，哪怕自己根本不是这种人。 证实偏差则是指，大家总是有选择地去解释并记忆某些能够证实自己既存的信念或图式的信息。 我现在就陷入这么一种状态。 不知不觉，就昏昏沉沉睡着。 翌日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昨天经历太丰富，认识刘鸣，开拓了视野，回到家和小惠争吵。 又加了顾毅的联系方式。 来到客厅，小惠早已离开，根本没回我消息。 房子也收拾的干干净净。 我试探的推开她房门，尴尬的是没有钥匙。 有此推断是因为，小惠昨天回来时有把行李放在门口，现在不见了。 再加上，拖鞋，卫生间的洗漱用品少了些。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我有些失落。 为什么，在赚着钱，可我一点也不快乐呢？ 或许，人类的欲望是无穷无尽，而我现在是不满足的。 此刻哪儿有兴趣吃早餐，随便叫了个外卖。 反正和顾毅约的是下午五点。 等饭期间，我给大主顾赵姐发了条消息。 “五点，顾毅约我见面。” 这可是大事情，相信她不会置之不理。 很快，视频就给我打过来。 屏幕里的她一副女强人姿态，身穿休闲装，长发盘着的。 “什么情况？他为什么约你见面？”赵姐无比急迫，甚至有些失态。 我就稍微解释了下，我假装赵芸同学，加其好友。 被删除后，顾毅就主动加我。 “可以啊，你很行啊？ 就不怕被他们发现？ 哼，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赵姐很生气。 对此，我急忙说道，小号，是小号。 结果这姐姐，非要加我小号。 还让我把聊天记录发给她。 无奈，我老实照做。 挂断视频后，我就把消息发给赵姐。 外卖刚到手上，就看到她给我的回复。 “不管顾毅怎么拉拢你，不要动心。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区区一万二，这件事做好了，我给你十倍。”赵姐的文字无比霸气。 我无比感动的回复，“放心吧赵姐，咱不是那种人。” 毕竟，是对方先找上我的。 没有赵姐，我根本没有赚钱的机会。 “看好你，多拿点证据。 不管他给你多少钱，我都会十倍给你。 别想吃两头，不然。” 后面的文字，没有发出来，让我感到一阵心惊。 我这种小人物，也就运气好，接到这种大单子。 只要早点解决，可能会赚一笔。 我没什么野心，买车买房肯定不现实。 最起码，能让我和小惠的日子过得更好。 不一会儿，赵姐给我转了一万五过来。 这种简直就是在较劲。 如果可以，就让这种劲头来的更猛烈些。 当然，是我异想天开，怎么可能？ 别人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再有钱，也不可能这么造。 只是现在，需要我，当然，对赵姐这种级别的人来说，区区一万块，相当于我这种普通人的一块钱，甚至可能一毛钱。 资产决定眼界，见识。 吃过午饭，清点了下手头资金，三万五。 我忍不住捏紧拳头，好起来了，生活。 三点多准时出发，我直接打车。 花了几十块，有些心疼。 平时，我都是坐公交，地铁的男人。 可恶，有钱就飘，这种打车的坏习惯，一定要改掉。 人类适应环境的能力非常强。 下车后，我就彻底清醒过来，找了个地方要了瓶冰水，脑子里则是在想，这顾毅约我，究竟是想做什么？ 第三十章 顾毅威胁 初见赵芸 顾毅的照片我见过，人到中年，还能维持不走行的身材，很难。 剑眉星目，年轻时妥妥的校草。 难怪能追上赵姐这种白富美。 嗯，当年的赵姐，还没有这么富有。 扯远了，此时四点多，我就过来踩点。 想知道这位大哥，有何指教，如果打钱的话，请尽情。 打残就算了，回想了下我和赵芸的聊天，很简单。 甚至都没告诉对方我是心理咨询师。 只是发个朋友圈暗示而已。 我一身地摊货衣服，刻意打扮后显得比较精神，戴着眼镜。 不得不说眼镜的效果，的确有伪装效果。 嗯，我本来就近视。 大概快到点的时候，手机响起，接通。 “喂，来隔壁大厦，我在门口等你。”对方的声音里充满命令。 无语。 我以为是万运广场，还在这儿勘察半天地形。 隔壁大厦名叫星辉，纯写字楼那种。 几分钟后，就来到楼下。 保安问了下，是不是心理医生？顾总有吩咐，直接上十楼。 这兄弟做事挺地道，顺手帮我按了电梯。 被顾毅这么使唤，我心里有些慌乱。 对方要处理我，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怎么就见钱眼开了？ 我这小迷弟姿态，很明显对赵芸有想法。 人家正牌姐夫，又是禁忌爱情的。 阿西吧，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看着电梯不断跳动。 几分钟后，我就出现在十楼。 出去后，一名身穿白衬衫，踩着皮鞋，浑身散发着霸总气息的男人盯着我。 顾毅，看他这眉毛，辨认度很高。 剑眉，不怒自威，国字脸，身高一米七八。 “黎越？”他笑着开口，脸上充满平静。 “是我，您是，赵芸的姐夫？”我拖了个音。 尤其是姐夫二字。 “哈哈，看样子，芸芸当年在学校挺受欢迎啊。”顾毅说着就大笑起来。 然后，一脸严肃道，“其实那天晚上他睡着了，和你聊天的那个人是我。 嗯，看到你朋友圈发的，有点意思。 然后，调查了下你，不介意吧？” 他审视着我，完全不像是昨天晚上给我转钱的那个无脑男人。 我当场震惊。 你永远也不知道，和你聊天的究竟是男是女。 其次，他居然调查我？ 以顾毅的实力，想查我的身份，怕是非常轻松。 “不介意，不介意。 咱就是个小角色，清清白白的，经得起考验。”我笑着摆了摆手。 开玩笑，早上就给赵姐说了，防着你这手，再加上，有刘鸣老哥。 有心算无心，你拿什么和我玩？ “嗯，的确是芸芸同学，可惜，你得到的消息有些过时。 有些人，你注定得不到，就当做女神吧。 小子，我不妨直说，芸芸是我的女人。 就凭你，还不配。 区区一个小小心理咨询师。 我认识的心理医生一抓一大把，你知道吗？ 昨天给你转账，不过是约你出来的手段。 从今天起，死了那份心吧。 不要奢求，也不要妄图得到你得不到的东西。 芸芸，注定是你一辈子要仰望的人。 就算她离婚，被渣男抛弃，也轮不到你。 我的话，你明白了吗？”顾毅拍了拍我的肩膀。 拉着我朝大厅走去。 他站在窗户面前俯视着地面道，“在我眼里，你就如同下面那些人般。 蝼蚁而已。 小伙子，你太年轻，没有站在我站的高度，根本看不到我看到的风景，以及所体会的感受。 你看地面，会恐惧吗？” 顾毅这家伙自我的不是一点点。 我特么恐高，能不害怕吗？ “真是无聊。”他见我这幅姿态，有些失望的摇头。 “十万块，彻底消失在这座城市。 我不想有人打扰我和芸芸的感情。”顾毅拍了拍我肩膀，脸上充满嘲讽。 “我不会为金钱低头的。”我无比豪迈开口。 “那就滚吧。”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给脸不要脸。 你如果敢打扰芸芸，我有的办法让你消失。” 说着，这货就直接走人。 我有些后悔，丫的，好歹讨价还价下啊？ 随即忍不住笑出声。 真是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啊。 这波，你以为自己在第五层？实际上，我在大气层啊兄弟。 神特么喜欢赵芸？ 不过是想接触对方而已。 看样子，两人的感情出现危机了。 不然，他不会这么失态。 其实很正常，和人家姐妹都暧昧不清的。 这妹妹，肯定不希望自己是姐姐的替代品。 别看赵芸天天朋友圈，各种秀，能说明，对方是有缺陷的。 至于具体如何，还是得接触对方。 有句话，很现实。 说得越多，错的越多。 线索，总是在不经意间被藏在那些平凡中。 想了解一个人，就要从他的现实生活而入手。 甚至，细节，容易被忽视的东西。 其实猜人心很累。 诸如某女神发个朋友圈，好累，缺个男朋友。 一众舔狗扑上去，肯定会各种骚起来。 你缺的正是我之类。 实际上，要结合配图来看，可能人家这会儿缺钱，可能缺酒，也可能缺爱。 很多人，都不会直白的说我要什么。 走路回家好累，鞋子磨的脚痛，晚上遇到坏人怎么办？ 所以，她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你真正懂一个人的内心吗？ 离开星辉大厦，我忍不住骂了声，晦气。 这货，不但没请我吃饭，还趁机宣示主权。 秀一波操作。 有意义吗？ 像赵芸这样的，我也可以攻略下来，呸，给我我都不要。 都特么三十好几的人了，居然和亲姐姐抢男人，不害臊吗？ 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在我怒气冲冲的时候，正好撞上一女人，可能我力气比较大，她直接就被撞到在地。 “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啊？”她气的破口大骂。 “笑死，是我撞到你？分明是你非要撞我。 没看见我在思考问题吗？ 不行了去警局。”这会儿，我正上火呢。 “神经病。”对方站起身子，不屑的瞥了眼我，直接转身就走。 正好刘鸣给我打电话，“兄弟，咋样？ 是不是解决了？ 顾毅没少给你钱吧？”他笑呵呵开口，声音里充满期待。 “给个鬼，这顾毅就特么是人渣，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他。”刘鸣提起顾毅，我直接炸裂。 “哈哈哈，咋了这是？”刘鸣一副老大哥口吻。 “哎，回去再说。”我叹了口气，直接挂断电话。 这边还没来得及离开，那边一个大嘴巴子就抽上来了。 我整个人直接傻在原地。 什么鬼？ 回过神一看，正是刚才那个被我撞倒的家伙。 “你是不是有病？”我直接把手机摔在地上，“靠，手机坏了，最少一万，不然这事没法解决。” “你碰瓷的？”这姐姐突然傻眼。 很明显，是我自己把手机摔了。 “呵呵，我反射弧比较长，怎么了？ 给钱，不然这事没法解决。”我无比嚣张。 一开始没注意，突然想起来，这是赵芸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刚才故意大声提起顾毅，就是想吸引对方。 其实人和人的相遇，是偶然，也是必然。 如果不是顾毅约我，我也不可能会遇到赵芸。 星辉大厦，直接就自己家呗。 可怜，赵姐简直像个工具人。 赵芸向来走到哪儿都是被人捧着的，哪儿遇到过我这种无赖？ 当然比我更野蛮。 “碰瓷是吧？我让你碰瓷。”说着，她直接从地上抄起一块板砖，作势准备砸我。 我现在看到别人手提工具要打我，就本能的反感。 尤其是上次小惠那一酒瓶子。 “小偷，抓小偷啊，这女的，太嚣张了，偷了我东西，还用板砖威胁我。”我无比愤怒的大喊。 如今这个社会挺冷漠，你喊抓小偷，很多人都会不屑一顾，毕竟，人手里都带着管制刀具。 但你要说女的，拿着板砖，不缺正义之士。 很快，我们两就被一群人围了。 第三十一章 你是奥斯卡演员吗？ “你，你们。”赵芸没想到我居然会倒打一耙。 “抓小偷啊，这女的太嚣张了，把我手机都摔坏了。 而且抽我大嘴巴子，好家伙，我脸现在还是红的。”说着，我指着脸让大家看。 这话一出，顿时就有不少正义之士对着赵芸指指点点。 也有少部分人看到事情真相，打算说点什么。 我直接怒声道，“太过分了，撞了我，毁了我手机，还要拿板砖拍我，是不是欺负老实人？ 我这全身地摊货，就活该被你打吗？” 这番话，还是有效果的。 很多人都下意识仇富。 其实每个人都一样，有光明面，也有阴暗面。 不然，网上为什么那么多阴谋论？键盘侠？杠精？喷子？ 无物不能杠，无人不能喷，无事不能黑，说到底，网络只是一个平台。 涌现出无数不同的人。 世界允许任何声音出现，世界是包容的。 但世界，也是有约束和规矩的。 网上，不是法外之地。 我和赵芸的事情，很快就被人拍成小视频，甚至有人在录像。 可以说，本来这只是一件小事，可没人知道，这是有预谋的。 “你是不是有病？我什么时候撞你了？明明是你撞得我好吗？”赵芸气的说不出话。 “呵呵，你说这话，你良心不会痛吗？ 能不能把你手上的板砖放下？ 大家都看的一清二楚。 谁是谁非，不必辩驳。”说完这番话，我就捡起手机，故作心痛道，“哎，可怜我六千块分期买的手机。 钱还没还完呢。”在大家的注视下，我抽出电话卡。 毕竟，我这外地卡，补办比较麻烦。 赵芸被我的操作惊呆了，“你是碰瓷的吧？ 你手机明明自己摔坏的，我这边有监控。”她气的大喊。 监控？ 我抬头看了眼，四周并没有。 我们所在地属于星辉大厦和万运广场中间，不好意思，这儿还真没有。 除非，星辉的监控那么给力，以为是电子眼呢？ 既然要和对方扯上关系，那我就不能怂。 “哦？把监控视频拿出来，让我死心。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回头掐头去尾拍网上，岂不是把我毁了？”我眯着眼看向赵芸。 她根本想不到，我的接触，并不是路人偶遇，而是目的性。 就和面对顾毅一样。 顾毅以为我在追求赵芸，实际上，我只是在接触他们。 所以说，万变不离其宗。 最终和谁联系上都一样，方式方法，只是手段。 “可恶，你给我等着。”说着，赵芸扔下搬砖，取出手机给顾毅打电话。 身边众人彻底不走了，誓要把瓜吃到底。 很感谢这些大哥们。 其实很多人都有盲目从众心理。 想起一个故事。 某天，张三路过十字路口，前面围了一大群人。 甚至有不少人朝那边涌去，有人说那边发生了凶案。 也有人说，有人在打架。 甚至有人说，是正妻打小三。 张三不由激动起来，甚至连到站的公交车都不坐了。 和大家一起涌进去。 十几分钟后，终于看到事实真相。 嘿，两个老头在那边下棋。 张三忍不住骂了声晦气。 这就是盲目从众心理的典型表现，事实上，谣言止于智者。 说到底，只是张三看到那边有一群人。 猎奇心上来，再加上身边这些人言论，就想，去看到期待的画面。 结果，并不是，所以他失望了。 现在围着我和赵芸的人里，也有无数张三。 大家所期待的并不是结果本身，而是无限的可能性。 不一会儿，顾毅就从人群里挤进来，他脸上充满愤怒。 直到将视线放在我身上。 “黎越？你有些过分了。”他冷冷开口，眼神简直能杀人。 “哎呦喂，顾总，想不到，这种小事，居然能劳动您出手。”我笑眯眯回复，“我这手机可不便宜啊。 没有一万二，拿不下来。” 这数字，正是他给我转账的金额。 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把事情做的那么难堪，决绝，又不是生死仇人。 “拍什么拍？都散了，散了。”顾毅怒声开口，星辉大厦这边的保安也趁机出现，纷纷出手。 “你们认识？”赵芸傻了，此刻，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顾总，我的好朋友啊。”我大笑着伸出手，同时对赵芸道，“不好意思，没想到你就是顾总的妻子。 哎，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这番话，说的可谓无比真挚。 我甚至能清晰感受到顾毅的怒气已经安耐不住。 “胡说什么呢。”赵芸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随即脸色一变，正经严肃道，“哼，他是我姐夫。 我没老公。” 顾毅的脸色更加难看，很明显，两人间的感情出现了一点点小问题。 对我而言就是，抓住任何能够利用的机会。 况且，这两人在一起，也不合适。 “哦～”我故意拉长了声音冲着顾毅道，“原来是姐夫啊。 呵呵，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顾总，您说呢？”我直接把话题挑明。 现在的赵芸不理解无所谓，相信，到时候等她回过神就能明白。 “你。”顾毅咬牙切齿的瞪着我。 如果不是现在这个和谐社会，恐怕他会直接送我上路。 “区区一万二的手机而已。 我带你去买新的。”顾毅靠近我，无比愤怒道，“你小子不要做傻事。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呦呵，居然威胁我？ 自从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我早已变得坚强无畏起来。 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做人就是要不要脸，厚颜无耻。 “不好意思大哥，您说的话，我听不懂。 区区十万？ 我要追上这个富婆，那点钱，还会放在眼里？”我忍不住轻笑。 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不得不说，每个人都很擅长演戏。 有时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不得不去那么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和理由。 但大家生活在红旗下，有法律和道德所约束。 道德可以抛弃，但法律却是最后的底线。 而我，并非极恶之人。 我只是，给自己争取点机会。 有些人，有些话只是说说，让他去做，他并不敢。 而有些人，有些话根本不用说，却是直接去做。 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 我只是在虚张声势，但我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愤怒起来，会处理掉我。 甚至不用他自己动手。 可我敢站在他面前，就是因为我有底牌。 “呵呵，你就不怕狮子大张口，有的吃，消化不了吗？ 小子，别忘了刚才的恐惧。 我不想在你这种小人物身上浪费时间。 见好就收吧。”顾毅已经有些失态。 我知道，他的钱，不好拿。 甚至说，拿了就出事。 “你们在聊什么呢？”赵芸不是神经大条的女人，这么半天，见我和顾毅交头贴耳的，很明显，我们认识，其中有事。 这就是我的目的。 赵芸不是傀儡，有自己的思维模式。 女人擅长胡思乱想，甚至她会考虑我撞到她一系列事情，都只是为了引出顾毅。 必然追问对方。 读心术是存在的，虽然没有那么神奇。 可根据每个人的性格，特点，以及思维模式。 可以猜测出对方的内心，甚至这一刻的思维。 当然，最重要的是引导。 我，现在越发熟练起来。 我向来厌恶所谓的操纵人心，毕竟，没有谁是傀儡。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聪明人和自作聪明的人。 当你以为你在利用的同时，巧了，别人可能也是这么想的。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不过一个手机而已，黎越，我带你去买。 至于钱的事情，放心，我会打到你卡上。”顾毅说着就拉着我往外走。 好家伙，你是奥斯卡演员吗？ 第三十二章 你什么情况 在顾毅和保安的努力下，围观群众基本都离开这儿。 其实后面，大家都看出来了，我和顾毅认识。 当然，这并不影响他们发视频，甚至标题党。 而我，则是被顾毅强行拉走。 期间，他甚至回头冲赵芸笑了笑。 来到不远处后，顾毅当场炸裂。 “你小子和我耍花招是不是？ 信不信我让你彻底消失？”他无比愤怒的瞪着我。 越是这样，越能证明，他非常在乎赵芸。 “哦？那你可能没有这个本事。”我大大方方退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顾总，您真是身居高位太久。 有些想当然了啊。 我不是为钱而来。 刚才和赵芸学姐见面，真的缘分。 你拦不住的。 她是我的青春，是我的白月光。 你以为，删了我的微，聊天记录就行吗？ 你以为，在这儿威胁我就有用？ 而且我根本不信任你。 说好的请我吃饭喝酒，结果是给我上教育课。 兄弟，时代变了，大道理，谁特么不懂？ 有缘千里来相会，你听过吗？”我笑呵呵开口。 顾毅瞪着我，随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然后，他不屑的看了眼我，倒退几步道，“你以为自己学了几天心理学就很厉害？ 有缘千里来相会？笑死我？ 刚才，赵芸根本没认出你是谁。 是啊，像你这种卑微的可怜虫，就是单方面爱慕对方而已。 当年，她上学那会儿，追她的人能排到市中心。 她都不记得你。 你活的真失败啊。 和我玩是吧？ 我这人朋友多，让你在这一行混不下去，你懂吗？ 还有一件事，你忘了吗？ 像你这种人，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懂。 你加芸芸的时候，根本没说名字。 而朋友圈，也是打码的。 可我却能叫出你的名字。 你不奇怪吗？ 可笑。 像你这种人，根本不懂钞能力的强大。”顾毅说着就给我竖起中指，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至于说好的手机，钱，都没有。 等他离开后，我这才无奈叹了口气。 随即转身就走。 回家。 这生意，真不划算。 甚至讽刺。 幸好，赵姐在说拍证据的时候，我买了个新手机。 这年头，微都是两个账号，手机用两三个，也是正常操作。 从脖子上的挂坠里取出手机，结束录音。 手机卡安装进去。 的确，顾毅有件事说的对。 他居然在我打码的情况下知道我名字。 很诡异。 要知道，打码的东西是没办法恢复的。 除非，科技已经非常发达了？ 想到这儿，我直接给刘鸣打电话。 对方很快接起，“兄弟，咋了？ 你好像火了，好家伙，有人把你发网上了。 版本挺多。” 这老哥，居然还挺八卦。 可惜的是，我不太喜欢刷小视频。 “我想问下，打码的东西，可以恢复吗？”我才懒得搭理。 反正，我火不火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别人拍的视频，别人拿的收益。 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的视频里扮演什么角色。 反正短视频，就拍，要么演，要么随机。 标题更是五花八门，和营销号简直一模一样。 这也没办法，毕竟流量为王。 “怎么可能呢？ 打码的东西恢复？想啥呢？ 哥那128g，至今都是残缺的。”刘鸣撇了撇嘴。 “我的名字暴露了，顾毅调查我。”说起这件事，我还有些哆嗦。 哎，真是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这家伙，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或者说，对方控制欲很强。 我不过是试探赵芸一下，你就恨不得挖我祖坟了？ “唔，兄弟啊，你这？ 看来这件事，又是遥遥无期，哎。”刘鸣说着叹了口气。 听他这语气，我更加慌乱。 不是吧？ 真细节决定成败？ 不敢想象，这件事搞砸了，我的后果是什么。 在这个城市混不下去不说，而且，拿了的钱，肯定得好几倍给人还回去。 我错了，早知道就应该再稳重点。 好歹吃了一百多斤的人，就不能特喵的成熟点嘛？ 被刘鸣这么说，我连自己的后路，甚至墓志铭都想好了。 “哈哈哈，开个玩笑。”刘鸣那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兄弟，放宽心。 是我帮你的。 赵姐说了，帮助你，就是帮助我自己。 顾毅那个人不可小觑。 我只是给他匿名递了个消息迷惑对方。 不过，他肯定会真的调查你。”刘鸣笑呵呵回复。 这？ 我当场傻眼，靠，要不要这么玩？ 真的是，人和人之间没有一点信任吗？ 匿名递消息，直接把我暴露？ 亏我还把你真当成老哥了，真的是，在这个社会上，唯一能信任的那个人便是自己。 当然，亲情，友情，爱情，也都是羁绊。 只可惜，有的人命好，有的人命不好。 像我这种悲剧的人，似乎，遇到的都不是普通人。 这大概就是相互吸引定律。 “相信，老哥已经帮我了吧？ 消息，真真假假就行。”我很快回过神，笑呵呵回复。 刘鸣身为私家侦探，不能用外表来判断。 我真的想骂人。 靠，表面看起来和和气气，请我吃饭喝酒洗脚按摩。 结果呢？ 估计背地里把我调查的一清二楚。 我最担心的却是小惠。 这钱赚的，简直是提心吊胆。 “嗯，这是自然，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不过兄弟，你这在网上出名。 是不是应该开个账号，趁这个机会拉拢点生意啊？”刘鸣笑着发问。 “哎呀老哥，小了，格局小了。 我能在现实里低调赚钱，为什么要去网上？ 网上这些人，谁不想白漂啊？”我直接推掉。 开玩笑。 就我这种渣渣，好意思去网上大放厥词？ 网络人均985，211，清华北大，我段位太低，算了算了。 “行吧兄弟。 你现在得罪了顾毅，又得罪赵芸。 哎，好难啊。”刘鸣故作无奈。 对此，我只是笑了笑，“没事，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办法总比困难多。” 得了，以后和刘鸣这家伙打交道，也得小心。 果然，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这么急切的对我好，不过是利用而已。 想把我当做弃子吗？ 我只是软弱，沉默，可我不是傻子啊。 有些事，在我承受范围之内，倒是无所谓。 可有些越过底线的事情，我就会化身老实人，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刘鸣暴露我名字的事情，算是给我提了个醒。 我直接给小惠打电话。 这丫头，居然不接？ 就你那破酒店，有那么忙吗？ 有句话说的真好。 有些人在忙，都会抽时间来回应你。 而有的人再闲，都会抽借口理由回应你。 说白了就是，你在对方内心重要与否。 我连续发了好几条消息。 小惠真是一无所知。 羡慕这种啥也不知道的人，无知，有时，反而是一种幸福。 这边没结果。 那边赵姐的夺命连环电话过来了。 语音都不打，可想而知是多么急迫。 哎，可怜啊。 “赵姐，怎么了？”我笑着发问。 “你什么情况？怎么弄得全网皆知了？ 给我收起你的小心思。 我随时可以换人。”赵姐上来就是一通责备。 好家伙，难怪你会和顾毅在一起，性格上，是有那么一些相似。 “哈哈哈，赵姐，您多虑了，这时候，着急的不是我们。 注意看风向。 况且，我和赵芸就是路人关系。 不要想的那么深啊。 咱们不必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也不必用简单的方法解决复杂的问题。”此刻，我可谓智珠在握，一脸的高傲。 “哼，最好如此，小子，我不想换人。 但是，我也要看到结果。”赵姐的声音里充满愤怒。 第三十三章 不缺聪明人 其实站在赵姐的角度上，我能理解她。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万一被有心人爆料出来，对她们公司的影响力非常大。 如今，已经是舆论社会。 想到这儿，我才反应过来。 赵芸和顾毅的感情并没有公开。 如果他们身份暴露，事情还是要回到赵姐身上。 难怪她会这么生气。 赵姐和顾毅的感情，婚姻名存实亡，好几年没有同居。 相信公司这些员工，或许能猜出来什么。 没人愿意把黑暗暴露在光明中。 “放心吧赵姐，顾毅肯定会处理这件事的。 不管怎么说，你们才是夫妻。 就算我和赵芸在全网火了，也只是路人对路人。 只要速度够快，没人能联想到的。”我急忙解释。 其实像他们这种大公司都有专业的公关团队，况且，最多是摸黑一下赵芸的形象罢了。 就算事情有所反转，也就是水军带节奏，把我也拉进去而已。 当然，这都是最后的手段。 顾毅不是舍不得花钱吗？运营网络上的事情，简直就是砸钱。 社会安稳就是这样，瓜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 像我们这种小事情，关注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乐意看到顾毅大出血，我是非常高兴的。 毕竟这家伙，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就非常差劲。 这儿就不得不提起，第一印象的重要性。 尤其是人际交往中。 每个人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留给别人良好的第一印象，在后续的来往中，能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 如果第一印象不好，对方后续会找各种理由和借口，甚至，看你不顺眼。 虽说有日久见人心，但，人和人的相处，不一定那么长。 不可否认，第一面能决定你们之间有没有后续故事。 我是通过赵姐认识顾毅的，在她口中，对方就是始乱终弃的一个人。 我尽力站在客观角度认识顾毅，然而呢？ 这家伙，先给我转账钓鱼，拉我去他公司，威胁我。 就他说的那些话，分明是看不起我，嗯，像我这种小人物，本身就不足以引起对方重视。 “行吧，你暂时不要冒头。 以后注意点，别动不动搞事情。 公司的股票如果跌了，那是你这辈子都无法偿还的。 哼，亏你还是心理咨询师。 要不是你真的有那么点效果，我真想。。。”赵姐含怒挂断电话。 可以说是非常不客气。 对此，我无奈摇头。 什么时候，人和人的关系，才能不要用价值来形容？ 我就想真心有那么几个朋友，也这么困难？ 突然理解一句话，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此刻，我也快要回到家了。 这几天，不太想住公司。 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上的余额，我有些发呆。 三万多块钱。 让我一天一万，那基本上不可能。 就算疯狂接客，也没有这效果吧？ 就我这小身板，怕是也没人要。 更别说，体会什么富婆快乐球。 被赵姐一番话，可算是点醒我了。 他们这一家，家大业大，最忌讳的就是在网上火了。 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换了任何人，妹妹和自己丈夫在一起，都会心情郁闷。 今晚，小惠并没有回来。 甚至没给我发任何消息。 我也没去关注。 第一时间联系刘鸣，不管他调查我，还是坑我，最起码一个战线的队友。 果不其然，顾毅那边行动了，一面删除视频，一面转移话题。 老套路了，甚至请人阴谋论，还原事实真相。 我看到某个视频里，正是自己摔手机那段。 然后，顾毅可怜兮兮的装，告诉大家，给我转了钱。 可以的，不愧是你。 我连钱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好吗？ 真的很佩服如今这个时代。 真的永远不缺聪明人，要么喜欢坚持自己的观点，要么所谓的正义心爆棚。 说句不好听的，网上真真假假，你真以为自己是福尔摩斯？名侦探柯南？ 第三十四章 不怕粉身碎骨？ 还有一些人，就算被实锤锤倒在地，也要说一句，那是假的。 害怕。 幸好，我没有那种习惯。 绝大多数的视频评论，我都会看看，划过。 关注的基本都是主旋律的东西，积极向上。 网暴，是一件极度恶心的事情。 以正义之名，做着极恶之事。 你就一普通人，凭什么代表法律？如果人人都去随意审判别人，那要法律有什么用？ 可惜，被网暴的受害者特别多。 好在顾毅，赵芸只是想平息这件事，并未暴露我。 即使如此，也有一些人，顺藤摸瓜，找到了我。 对这种结果，我无所谓。 看着微的小号，消息999，无不都是诅咒，谩骂，真多亏我这人心理承受能力比普通好。 换个玻璃心，可能直接纵身一跃。 然而，并没有意义，白给。 法不责众嘛。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而付出代价。 我也不例外。 直接切大号，丫的，能做出这种事的，除了顾毅，没有其他人。 我把自己录的语音发给赵姐。 然后，小号上的添加好友也截图。 不好意思，如果不能成为掌控者，也要保证自己不会挂掉。 被这些网友冲，是非常可悲的事情。 尤其是看到那些人幼稚的言论，或者自诩正义执行者。 我真的麻了，就那么闲的没事干？ 这种事，很多。 曾经就有不少人被冲到死无全尸，白给。 杀人的，不一定是锋利的刀刃。 也不一定是明面上的长枪。 而是暗箭。 白给的人，就算白给了，结果是什么？ 某天真相大白，只有一群人站出来继续维持正义。 毕竟这个词语，是个人就能用。 可那些白给的人，能得到道歉吗？ 并不能。 即使得到，又有什么意义呢？ 真的很讽刺，无脑的人，永远都是被利用的棋子，甚至是冲锋小将，可笑的是，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消亡。 每个时代，都会存在。 完全就是，看不清本质。 坐等赵姐的消息，我有些疲惫。 甚至烦躁，说实话，我这性格，真就想化作键仙，来一句，键来。 然后，一喷九。 双拳难敌四手，罢了。 当你利用别人的时候，小心被别人反利用。 世界上，只有把别人当做傻子，和自己是傻子的两种人。 当你得到什么，注定会失去一些东西。 喝了两罐啤酒睡着，真的是，我酒量不行，酒品挺好。 醒来已经是半夜十二点。 眯着眼看向手机。 这边，赵姐，刘鸣都给我回了消息。 “顾毅真的离谱，不要担心，一周内，渔轮会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赵姐的消息永远是这么短暂。 甚至给我转了两万块钱。 嗯，看来这是给我的赔偿。 刘鸣这边则是给了我顾毅的手机号，微信号，以及赵芸的联系方式。 小号已经被冲没了。 各种举报，乱七八糟的这谁顶得住？ 好在，钱，都在我银行卡里。 人心难测，人性经不起考验，果然是一句实话。 我又注册了账号。 直接添加顾毅。 “想不到吧？我回来了。” 添加对方时有备注，我就是这么狂妄。 很快，顾毅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 “呵呵。”他给我发了个死亡微笑。 这王八蛋，居然和我装。 “不愧是大老板，手段不错，害得我损失好几万。 现在声名狼藉。 喂，顾总，你欠我一顿饭，还有一万二。 是不是觉得，对付我不费吹灰之力？”我毫不客气发了一大段消息。 别看这些话很愤怒，其实没什么重点和营养。 他做梦也想不到，我是赵姐请来的人。 真以为我会看上赵芸？ 拜托，我才二十多岁，她都三十好几了，我没有御姐情节。 “想和我玩？就不怕自己粉身碎骨吗？ 小子，我承认你有点本事。 既然你要作死，那就走着瞧。”顾毅的消息永远是那么自我。 第三十五章 太欺负人了 “怎么？你是本地人？ 你很勇啊？”我不屑的发出消息。 不好意思，在下键仙，有本事，隔着网线过来打我。 “像你这种蝼蚁，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不用我出手，有的是人解决你。”顾毅怕是被气的够呛，居然这么大大咧咧威胁我。 “可以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好好玩玩，游戏，才刚刚开始罢了。”我直接把消息截图。 二话不说把他删了。 这种人，根本没办法当做突破口。 真的感谢我们刘鸣老哥，这几年的调查，还是很有效果。 最起码，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能给我点支援。 此时的我，根本没想到，终究是我太年轻。 删除顾毅后，我把聊天记录发给赵姐。 这人也是控制欲比较强的，非要加我小号。 好嘛，这账号，今天在，明天说不定上路了，加了有什么意义？ 嗯，每个人只能注册两个号，但谁没几个朋友不是？ 上个号，是小惠帮我注册的。 希望，不要牵连到她。 这么想着，我急忙切大号给小惠发消息，“那个号，没了。 被举报，凉凉。 你没事吧？” 小惠大概也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直接回了我一句，“谢谢，活着。” “没有陌生人加你吧？”我继续追问。 如今这个城市里，我最在意的人便是她。 我欠她太多太多，没有她，我也不会有工作，也不会知道自己身世。 更没有现在的工作。 “你很烦人，我在上班，忙。”她不耐烦的给我回了消息。 看样子，暂时不必管。 只是，酒店这么忙？大半夜十二点多还在上班？ “这会儿还没下班？什么情况？不行，工作辞了吧？”我无比关心的开口。 在我心里，小惠的地位早已水涨船高。 为了她，我可以做出一些曾经做不到的事情。 “先把自己养活好再说。”她给我回了个再见的表情。 说实话，微的表情很容易上头，死亡微笑，再见，就让人看着不舒服。 我还准备说点什么，赵姐给我打了个视频。 阿西吧，这大半夜的，您也不睡觉？ 看着对方那张平静的脸，贴着面膜，躺在沙发上的模样，让我瞬间说不出话。 大佬，一个眼神，就足以秒杀我。 “赵姐，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我叹气。 “你把钱领了，就当做是给你报销的。 这件事结束，我肯定会给你红包。 只是，不要做的太过分了。”赵姐的声音里充满疲惫。 我有些不太懂。 什么叫过分？ 像顾毅这种渣男，好家伙，姐妹花都想要，咋不撑死呢？ “放心吧，姐姐，一切尽在掌握中。”无论做什么，只有给钱痛快，那就是兄弟姐妹。 最起码，付出有回报不是？ 可惜，这样的大单子，未来，我再也不想参与。 “行，希望你早点解决。 顾毅对你做的事，别太放在心上。 我比较理解你们这种人，来大城市打拼不容易。 小惠我会安排好，你放手去做。”赵姐说着就把摄像头转过去，只见小惠正在她的客厅里打扫卫生。 我最不想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变成现实了。 “想不到，她才是公司老板。 一开始，我还以为，她真是知心小妹妹。”赵姐笑呵呵开口，随即道，“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 只是希望，你能注意一下方式方法。 今天的事情，不要再发生。” 说着，她把摄像头转回来，看着对方敷着面膜的脸，我有些不舒服。 可以的。 真就是，小人物，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既然赵姐能做到的事情，顾毅也能做到。 这是逼着我不得不往前走。 这钱，真难赚。 “姐姐，那就多谢你，帮我照顾下小惠。 还有，我的身份，以及小惠，麻烦您辛苦辛苦，这钱，我就不收了吧？”我笑呵呵回复。 “既然你们帮我做事，那就不必担心钱的事，解决好，什么都会有。”赵姐说着就挂断视频。 我此刻，真想直接把手机摔了，真是，太欺负人了吧？ 第三十六章 你究竟想怎样 难怪小惠回我消息如此不耐烦，感情，她落在赵姐手里了。 此刻，也能变相证明六人理论，不错，最后那个人便是小惠。 公司，咨询室。 小惠去上班，实际上是找目标。 刚好，认识赵姐。 对方过来咨询，给我介绍刘鸣，以及顾毅，赵芸。 我们六个人就是这么被联系在一起的。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就是隔着几个陌生人而已。 在犯罪心理学也有应用，六个毫不相干的人，必然有存在的联系。 看着手机，我一时陷入迷茫。 现在不是我给小惠转多少钱的问题，而是我们如何脱离苦海。 说实在的，我真的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被人牵着鼻子走。 世界上，没人愿意被胁迫。 大家本来只是雇佣关系，现在简直就是旧时代的杀手和主子。 真就可以随便舍弃，到时候，就算有钱，又有什么作用？ 可问题是，我根本不能反抗。 这就很难受。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赵姐和顾毅，同样难缠。 这两人都是大老板，做事手段不同，但核心一样，掌控。 能这么快调查出我和小惠关系的，只有一个人，私家侦探，刘鸣。 这大哥，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奈斯。 我真的很想给他点个赞。 不光是得到对方情报这么迅速，自己人也毫不放过。 真不知道，他老婆，为什么会和这种人结婚？ 有隐私吗？ 当然，别人的家事，轮不到我操心。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解决，我和小惠的困境。 看来，只能使出最后一招。 我咬了咬牙，直接给赵芸打电话。 不错，一定要先把这家伙加为好友才行。 种种迹象表明，赵芸和顾毅的感情，并没有那么好。 或者说，两人现在出现感情危机了。 正常情侣大概三个月之内，必然会出现磨合期，这段期间，两人的感情会非常不顺利。 可以说是，相见两厌，脾气暴躁，包容性越来越差，也是分手率高发期。 基本上，十对情侣有五对以上不欢而散。 当然，也有人会选择挽留，或者分开一段时间后觉得对方还挺好，就复合，继续。 感情这玩意，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每一对情侣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适合复合，有些人就压根不适合。 身为一名多年的理论家，恋爱心理学大拿，我，就是这么厉害。 很快，那边电话接起。 “喂，你是？”男声，有点耳熟。 呵呵，这不是咱们得顾总吗？ 可以的，居然和我杠上了。 “顾总，想不到啊，你有点意思。”我直接开启录音，就差公开处刑。 可惜，赵姐那边不会同意，不然，我发网上，又是一波热度。 “又是你，阴魂不散？”顾毅可谓无比生气。 “的确是我，顾总啊，据我所知，你有老婆啊？ 不知道，我把这消息发给夫人，会咋样？”我笑呵呵发问。 对面顿时沉默下来，半天没回我。 而我，也在这时候思考起来。 很奇怪。 别说是情侣，就算夫妻，两个人也得给彼此一点隐私空间，不然，这份感情很难维持下去。 很难想象，这赵芸，当年的校花级别，如今，居然会甘心做个傀儡？ 怕不是被pua了？ 我忍不住摇头，赵芸不是小孩子，很明显有自我思维，清晰的逻辑和三观。 哎，真复杂啊。 具体如何，我还真不好推断。 “你想怎么样？”顾毅冷冷发问。 “呦呵？顾总，你怎么好意思说话？我以为你都睡着了。 那么多公司，每天要很忙吧？ 比如，星辉大厦，哎，我可是记住路了。”我忍不住轻笑。 “五十万，给我滚蛋。”顾毅压抑着怒气开口。 “得了吧？你在我眼里根本没有任何信誉而言。 可能我前脚拿了你的钱，不出半个小时，就会被当做诈骗送进去了。 你以为我是傻子？”听到顾毅扯淡的话，我毫不客气反驳。 “你究竟想怎样？”隔着手机，我都能感觉到他咬牙切齿的模样。 第三十七章 赵芸前夫 顾毅如此生气，我就莫名舒服。 “我不想怎样，你和赵芸又没结婚，怎么，你还能阻拦对方的追求者不成？ 说起来，真是搞笑啊。 赵芸学姐，都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吗？ 加她好友，和我聊天的是你。 啧啧啧，给她打电话，接起来的还是你。 顾总，带带我。”现在的我非常平静，就是打造一个爱慕赵芸，学弟的人设。 当然，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最终的破局办法，还是在赵芸身上。 我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的感情出现危机，没有危机，也要创造危机。 “小子，你别嚣张。”顾毅深深呼了口气道，“要不然，咱们坐下来平静聊聊？ 任何东西，都有价钱可谈。 如果谈不拢，只能说明，给的钱不够。” 看样子，他还是不想把事情搞得太过分。 可这个人，在我眼里，没有半点信任可言。 “千金难买我乐意。”我嘲讽道，“顾总，你都快坑死我。 相信你？实在太难。” 其实，无论他怎么做，都不影响我的行为。 只是方式有所变化而已。 既然他从一开始就不客气，就给了我找茬的机会。 “行，那你就等着吧。”顾毅直接挂断电话。 现在，我掌握的东西还是太少。 而且，赵姐也不会允许我曝光顾毅，赵芸的事情。 这就非常难受。 万一顾毅调查出更多事情，我的公司，怕是保不住。 我把录音保存好给赵姐发过去。 目前，可以确定，这赵芸，顾毅这两人是住在一起的。 反正，晚上联系赵芸有些不太现实。 很难想象，一个人没有自己的隐私空间。 尤其是对方这种女强人，都三十好几岁的人了，居然如此幼稚，或者说，傻的可爱。 爱情这玩意，毕竟是虚的，就算一开始爱的多么死去活来，得到后，肯定会变。 不经营爱情，最终的结果就是分手。 其实用脚指头想想，两人的感情，是有那么一些畸形。 我不信赵芸会心甘情愿受顾毅摆布，里面有问题。 但现在，我连接触对方都困难，如何得知事情真相？ 我甚至阴谋论的怀疑，顾毅是不是用什么药物把对方控制了。 每天准点起床，准点睡觉。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怎么也没有答案。 尤其是现在，小惠在赵姐手上，局面，对我们越发不太友好。 给刘鸣试探发了条消息。 赵芸不可能就那么一个联系方式吧？ 没有个人的私交圈子吗？ 据赵姐描述，赵芸在初中时就展现出自身魅力，身边总围着一群不错的男孩。 长大后更是魅力十足，其私生活如何，我们不予置评。 就是，玩的挺开那种。 赵姐家里拆迁，正好和顾毅青梅竹马，恋爱多年，直接结婚，顾家没花多少钱。 而赵芸则是随便找了入赘的结婚。 姐妹两婚后感情可谓天差地别。 顾毅家本来就实力不错，又受过高等教育，和赵姐一起经营公司，做的越来越好。 反观赵芸和她老公，一个不上班，一个到处惹事。 赵芸她老公就是一个凤凰男，绝大多数入赘都是因为家里贫穷。 而结婚最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普通人一样可以过日子，生活，经营家庭。 但穷人，突然有钱之后，就会发现，身边的朋友多了，亲戚多了。 赵芸她老公便是如此，毕竟叫啥名，赵姐没说，姑且叫他张三吧。 这张三，摇身一变成为有钱人，入赘时，赵家倒贴三十万，一套房，一辆十几万的车。 上班？不存在的。 凤凰男基本都是自卑，自负，敏感，喜欢装大方。 况且，赵芸家这么有钱，他上班也赚不了多少。 偏偏是这样，吃着赵家，喝着赵家的，能帮衬的朋友都帮衬，恨不得衣锦还乡，告诉全村人，我是村里的骄傲。 毕竟这年头，笑贫不笑娼，只要不是违法犯罪，暴富，那就是本事。 吃软饭怎么了？那是人家的能力。 张三由于自卑缘故，对赵芸一家，包括顾毅，赵姐，以及岳父岳母这些人都是内心排斥的。 他觉得，对方看不起他，就算过年吃团圆饭，也都是夸顾毅又赚了多少钱。 这心态能平衡？ 第三十八章 你能联系到他吗？ 两人结婚六年，张三出轨了，找了个年轻大学生。 这时候，赵芸的儿子也已经四岁多。 一开始，她还不信，结果，在顾毅的帮助下，真相，很快浮出水面。 张三倒也坦白，直接怒气爆发，倒打一耙，积攒多年的怨气全部宣泄而出。 这就非常让人难受。 赵芸当场傻在原地，做梦也想不到，结婚六年的老公，居然对这个家充满了怨恨。 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懂知恩图报。 现实社会，就是这么扯。 因为没有底线，任何狗血的事情可能发生。 为了钱而入赘，终究，没有真正的进入赵家的阶级中。 张三甚至取出抑郁症证明，表示出轨完全合乎情理。 奈斯。 看着这操作，我人也傻在原地。 想不到如此迷惑。 这都是刘鸣给我发过来的文件，整得和小说差不多，还有配图。 绝了啊。 见张三如此，被实锤在地，居然能找到理由反驳。 赵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影响公司收益。 直接就给了对方两百万，将其打发。 这件事，顾毅全程安排，可以说，对赵芸可谓关怀备至。 两人也是在这时候，暗生情愫。 看完后，还有刘鸣点评，觉得这张三太蠢，不会做事，一手好牌打的稀碎。 我反而不认同他的观点。 殊知，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才是独特的存在。 张三是凤凰男，就用凤凰男的心理去分析。 自卑的压抑，在赵家就是一个边缘人物，这样，就算给他钱，给他老婆，他有如何会快乐？ 和赵芸的感情，两人并不了解。 甚至说，赵芸从内心就把对方当做结婚工具罢了。 那个时代，拆迁，户口本上一个人头，能多赚不少。 当初不是有句名言吗？何以解忧，唯有暴富，如何暴富？拆迁彩票。 集齐那七个球，也能暴富。 后来证明，那都是虚假的骗局，智商税。 第一，概率太低，第二，主任亲戚太多。 最近几年，收益也不行了，依然有不少人在努力试试。 从不放弃白日做梦的想法。 当然，这种事，谁也说不来，说不定，就翻身崛起，从此走向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住上大别墅。 人生境遇各不相同。 赵芸大概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老公得了抑郁症，而她却被蒙在鼓里。 我向来觉得，爱情的定义实在太多。 导致无数人滥用这个名词，让其变得无比廉价。 可能和时代发展有关，大家总是在寻找赚钱的方法。 而走人设的路子就出现了。 当年网上有个人非常火，经常给妹子们讲，如何做一个精致的女人，女人永远不要依赖狗男人。 甚至呼吁女人不要结婚。 反正巴拉巴拉一大堆，应该是最早的拳师吧。 我记得非常清楚，后来某天，她被曝光，结婚生子，孩子都五六岁了。 我不知道她那些小迷妹们，会不会崩溃？ 会不会换了她，去找下一个寄托。 其实，人都是这样。 生活的太安定，不愁吃喝，就开始追求思想上的需求。 但，任何事的前提都是，第一，有自知之明。 第二，在现实的前提下。 这是非常重要的。 刘鸣不理解张三为什么会得抑郁症，为什么会出轨。 因为，两个人经历不同，没办法引起共情力，也很难站在对方角度来思考问题。 张三的眼界决定了未来，他能看到的太过浅薄，最终，坠入红尘中。 这种人，本就没有什么大志向，习惯了混吃等死，想再站起来，很难。 张三迷失了，他进入到与自身差距太大的圈子里，他是茫然的，尽力融入环境，但很难。 因为他自卑，敏感，听不懂别人的话，甚至会胡思乱想。 结果呢？ 他不敢触碰，默默离开。 你个人所拥有的东西，要和你的实力相匹配，否则，只会崩盘。 通过张三和赵芸的婚姻，我想到很多。 但这些东西，并不能一概而论。 每个家庭都有不同之处，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刘哥，你能联系到这个张三吗？”我给刘鸣发了条消息，心中充满期待。 第三十九章 三年，我累了 “什么张三？”刘鸣有发懵，附带个表情包。 “咳咳，就是那个赵芸前夫。”太尬了，不知道人名字。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刘鸣才回复到，没有。 线索又断了。 我盯着文件里的内容沉思起来。 现在复盘。 赵姐是一个怎样的人？ 强势，自我，高傲，不怒自威，身为大老板，有她的气场。 做事只看结果，过程，简单汇报一下就行。 很明显，这个人做事有条有理，有些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感觉。 她是我的雇主，丈夫和妹妹在一起三年。 赵姐为什么能容忍？ 这是一个疑惑的地方。 难道，仅仅是为了公司？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相信她懂得权衡利弊，知道该如何解决。 如果她是那种被压抑的一方，肯定需要宣泄口来释放情绪。 可赵姐并没有，只是像个旁观者看着。 这时候，再打扰刘鸣有些不合适。 以赵姐的手段，控制我，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小惠现在差不多没有自由。 很难想象，之前她找过的心理咨询室，为什么会关门？ 那些人的能力不如我吗？ 开玩笑，每个咨询师，都是经过学习的。 敢开公司，那都是有自己的底气。 看来，要调查一下，赵姐究竟找了多少家咨询室。 而且，以她的能力，完全可请更专业的心理医生，甚至大拿。 我这种小咸鱼，凭什么会入了她的法眼？ 难道仅仅是小惠和她的偶遇？一切都是缘分？ 想到这儿，我只觉得后背发凉。 等等，整件事，一定有哪儿我没懂的地方。 抛开赵姐。 分析顾毅，这家伙有点病态，只要牵扯到赵芸，他就会失控，说实话，我感觉他可能有什么心理上的疾病。 尤其是过度保护欲，赵芸活的没有任何秘密，没有隐私。 很难想象，赵芸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哎，怎么整得就像是做梦一样。 叹了口气，继续分析。 刘鸣不是普通人，能在赵姐手下工作这么几年，肯定有过人之处。 而赵芸，这女人，第一次见面时，对方表现的非常正常。 被我撞到在地，直接怒骂，听到我说顾毅坏话，上来就给我一个大嘴巴子。 最后求助顾毅，很合乎情理。 当年赵芸离婚的时候，几乎是顾毅一手帮忙。 换了任何一个女的，都会无比感动。 为什么，绝大多数人在失恋后，会爱上那个安慰自己，陪伴自己的人？ 因为依赖感。 当你溺水的时候，会拼命抓住那根救命稻草，甚至不管不顾。 爱情的产生，感动，依赖，暧昧，颜值，第一印象等等。 但其实，感动和依赖，算是爱情吗？ 有过被开导的病人爱上心理医生的故事，也有病人爱上医生的故事。 这就是依赖感。 我在想，赵芸之所以对顾毅如此信任，大概就是依赖，以至于，出事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是对方，而不是亲姐姐。 至少目前，没看到赵姐和赵芸有什么联系。 当然，就算有联系，我也不知道。 越想越头秃，头发一薅一大把。 洗澡，睡觉。 这哪儿是接了个生意，这是要命啊。 钱真的好难赚。 我深深叹气，脸上充满痛苦。 第二天，叫醒我的是手机来电。 “喂。”我迷迷糊糊开口。 “该做事了，我约了顾毅和他谈谈，你联系赵芸吧。 她住在。。。”赵姐做事永远是这么简单直白。 看样子，是打算亲自出马。 毕竟，她和顾毅的感情已经名存实亡。 再不做点什么，可能真的凉凉。 不过，让我直接去找赵芸？ 闹呢吧？ “你们什么时候见面？ 别顾毅带着赵芸，那就尴尬了。”我猛的清醒过来，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放心，不会发生这种事。”赵姐冷静道，“三年，我累了。” 听她这么说，我只好点头。 挂断电话，我则是眯着眼看向房间。 第四十章 你把我删除了 回想起这几天的行为，其实没什么出格的。 顾毅那边并不知道我是赵姐找来的。 一切都是那么偶然。 套路永远都是一环接一环这样的。 从赵芸作为突破口，把自己作为对方的小迷弟，很老套，可是很有用。 可惜，被顾毅从中破坏。 这大概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只是赵姐突然出手，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本来今天中午打算抽时间给赵芸打电话。 这女人，不可能时时刻刻和顾毅在一起。 让我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赵芸居然这一个微号和电话。 赵姐不清楚，就连刘鸣也表示只有一个。 洗脸刷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胡子拉碴，压力过大的表现。 男人真难，但生活还是要继续。 脱离家庭后，我现在过上低欲望生活。 早点给小惠把五十万还了。 这件事，让我有些烦闷，总觉得内心实在对不起她。 其实正常心理咨询师，怎么可能会遇到如此离谱的情况？ 就是听听别人的故事，给对方来一个心理疏导，帮助对方正视其内心。 非常简单，聊天，讲故事，喝茶，喝果汁，喝水。 吃水果，或者玩点轻松的游戏解压。 至于严重心理疾病患者，比如中，重度抑郁症，精神分裂，躁郁症等等，这都是要去医院的啊。 不配合药物治疗是无法解决的。 生病就看医生，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无论生理还是心理，是病就找医生，准没错。 总不可能度娘搜吧？ 那得多离谱，况且，网上看病，恕在下不懂。 也没听过几个医生朋友在网上就诊的。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 得，又是顾大爷。 在他身上就赚了一万二，能给我整出精神病来。 “喂？有事啊，顾总？”我笑着发问。 “我的事，你没告诉赵绫吧？”顾毅的声音里充满平静。 “那哪儿能啊？顾总，你们这一家子老总，我一介平民，怎么可能联系上？ 怎么，想让我告诉您妻子吗？ 相信，她很乐意知道这种消息。 当然，如果我把这些曝光在网上，啧啧啧，有趣。”说着，我忍不坏笑起来。 “小子，你是聪明人，别做傻事。”顾毅那边心情不大好。 “顾总啊，您这，不地道。 区区一个大老板，不懂人心啊。 您如果客气，礼貌对我，会发生现在这种事吗？ 你说，随便给我个几十万的，我直接就走了。”我继续掰扯。 “呵呵，也许吧。 贪欲是没有底线的，你今天想拿五十万，明天就想拿五百万，这种事，一旦开头，很难收场。”顾毅说着就挂断电话。 看样子，这家伙比较反感我。 唔，这种事，大家都知道。 反手给赵姐发了消息过去，顺便说了下，我这普通人身份。 赵绫是聪明人，不会做傻事。 接下来，就是如何面对赵芸了。 刘鸣给我发来位置，什么时候出发，几点到。 整得像个狗头军师。 这种人，我以后都不想再打交道了。 真的是，队友敌人，通吃。 就想着赚钱。 哎，这年头，像我这种老实人可太少了。 一切准备就绪已经早上十点多，我直接出发。 目标，赵芸所在的小区。 不愧是数套房的人，真的令人羡慕。 像我这种屌丝，一辈子能不能买上房？ 差距太大。 十五楼，一号房。 我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尽量显得无比大众脸，就是那种没有特色。 敲门。 很快，赵芸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她穿着一身白色睡衣，头发也没收拾，看起来乱糟糟的，换了普通女人，真的要说一句，邋遢。 可她不一样，我的把财宝罐啊。 “你是？”赵芸有些迷惑。 我不像送外卖，也不像送快递的。 “学姐，您忘了吗？”我当即取出手机第一时间打开小号，“看，这是咱们前几天的聊天记录。 没想到，您把我删除了。”说到这儿，我故作难过。 赵芸懵了，头像，朋友圈，的确是她，可她的账号里，根本没有消息。 “我是心理咨询师现在，前段时间一位学长给了我，你账号。 我开公司后，主动添加您，得知这几年，你过得不太好。”我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赵芸愣在原地呆呆看着我。 第四十一章 走吧学弟 “你是我学弟？”赵芸愣了半天，这才回过神来。 脸上还有些不敢置信。 毕竟，正常人遇到这种事，都很懵，很魔幻。 “没错，学姐，当年我只能默默看着你。 可现在，我不一样了，稍微有点能力。 得知你的事情后，就主动想做点什么。 费了这么大工夫，这才找到你。 学姐，要不，咱们出去吃个饭？”我无比礼貌邀请。 期间，并没有提及聊天记录的事情。 相信顾毅连通话记录都删除了。 如今，赵芸就是突破口。 好像解谜一样，终于快要看到事情真相。 “你等等。”赵芸说着就返回房间，关上房门。 不管在哪儿，警惕心一定要有。 当初看犯罪心理的时候，常常感慨编剧的厉害。 后来发现，原来很多都是真实案例改编。 自由国那边，真的自由，没有死刑，可持枪，结果呢？ 动不动就是屠杀。 真的很感谢我生活在红旗下，最起码，生活安定。 尤其是赵芸所在的这种高档小区，监控，保安什么都有。 安全方面大大提高。 当然，大家还是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尽量避免和陌生人接触。 直接上来就给你福利的，让你赚钱先交钱的，百分百骗局。 很奇怪，这些骗子还那么专业，说的像真的一样。 只要保护好钱包，就不用担心。 毕竟，去打工，基本都是包吃包住，哪儿有上来先交一笔钱的？ 尤其是网络兼职，让你先交钱再赚钱，都是骗子。 成本低，而且很难找到人。 很多受骗的人，交了第一笔钱后，对方会继续要，利用你的心理，各种打钱。 很多意志不坚定的人就想着，肯定能赚回来，然后一直追投。 还有那种发一百返五百的。 阿西吧，世界上还有这种好事？ 哪儿有人这么人傻钱多？ 越是想暴富，越是容易中陷阱。 殊知，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白来的东西。 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记了价格。 等待赵芸的工夫，我胡思乱想着，想到那些骗子，心情很不爽。 时代在进步，骗子也在与时俱进。 和女人约会，基本上都差不多，化妆一小时。 我时不时给赵姐发个消息。 如果顾毅离开，一定要告诉我。 今天，不管多难，都要从赵芸这边得到点什么消息。 就冲着顾毅对这女人的过度保护，说里面没什么问题，那是不可能的。 大概半小时后，赵芸推开房门，休闲装，太阳眼镜，一头乌黑的头发，白色运动鞋。 有钱真好，就算穿的再普通，你都能感觉对方的壕气。 这是主观偏差，事实上，除了很有名的，或者你认识的人。 一堆陌生人中，想快速分辨出土豪和穷人，还是有难度的。 人类都是善于伪装的，表面光鲜亮丽的人多了去。 而且，部分有钱人都无比低调。 你永远也分不清，穿着人字拖，大短裤，看起来无比邋遢的他，可能就是你的房东。 十几栋楼的大哥。 你也或许分不清，身在五星级酒店打卡的她，是否拼团名媛，就为了那几分钟的拍照打卡时间。 古人云，人不可貌相，便是这个道理。 事实上，绝大多数人都是受自己主观意识影响。 如果不知道赵芸这么有钱，大街上看到，我肯定把她当做普通人。 可现在不行啊，我内心就给她附加了无数光环。 “走吧学弟。”赵芸笑着做出请的姿势。 她越是如此，我越是忐忑。 以她对顾毅的依赖，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告诉对方点什么。 真希望这个女人，别那么做。 顾毅并不好对付，甚至说，很有心机，和他打了这么几次交道，只能看出这个人的性格。 实际上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倒是说了不少垃圾话。 让我都快变成键仙了。 “学弟，咱们吃点什么？”离开小区后，赵芸笑盈盈问我。 “学姐，我记得你以前特别喜欢吃川菜，不知道，现在口味变了吗？ 当年，你可是无辣不欢。”我笑着调侃，表现的两人很熟悉的样子。 第四十二章 不必如此客气 有刘鸣，赵姐给我的信息。 说实话，就差赵芸小时候尿床的事情被扒出来。 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可以作假。 但，假的最终都是假的。 我和赵芸不会长期发展，留个好印象，用话语来附和，应承她，并不困难。 上次见面，我戴着眼镜，这次，眼镜摘了，打扮也各不相同。 初见顾毅时，我可谓精心往上层阶级靠拢，整得无比真实。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东西不会骗人。 一种是结果，另外一种则是内心。 人类善于欺骗，伪装，虚假，可总有值得让他们在意，并且付出一切的人。 “哈哈，那都是年轻时的糗事，现在不行啦。 我比较喜欢养生。”赵芸笑着拒绝。 顺便拍了拍我肩膀。 这就是人和人关系靠近的体现。 小孩子不再说，主要是成年人，大都很克制。 陌生人别说肢体动作，也就礼貌的说几句空话，毕竟未来能不能见面，都是一个问题。 世界很大，有些人，见一次，就没有未来。 世界很小，有些人，你不想见到却有可能偶遇。 当真是，缘，妙不可言。 “既然如此，学姐，周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你都给我推荐下呗。”我笑着回复。 和赵芸在一起，还是有些舒服。 至少，她看起来无比文静。 “那就让我带你逛逛吧。”赵芸或许找到了当年的感觉。 毕竟当初，她就是大姐大，任何事，都是她指挥，展现出各种领头羊姿态。 基于对方性格，我才让赵芸选择，让她重回当年的感觉。 其实像我这种行为，很多人都会做，投其所好罢了。 即使很多人不懂心理学，也能总结出属于自己的套路准则，以及方式方法。 这是一种规律，只是没有那么专业的名词解释罢了。 人类永远都是自信且越发自信，堕落且越会堕落。 当你顺风时，一路上都是朋友，各种送温暖关怀的。 当你逆风时，身边都是套路和无尽的噩梦，而你还得不断挣扎。 和心境环境有关，也和自己状态有关。 或者别人关心的话，都能让你暴怒。 人类其实很容易失去理智，而这种人，也很容易成为无形中的一把刀。 高高在上点评别人的人，和在底层辛苦求生的人，即使发表言论，也是完全不同的。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但人世间，所有一切，都是被什么东西所约束的。 法律和道德。 舍弃道德的人很多，可踩线后，法律不会允许，自然也会审判你。 在赵芸的带领下，我总算对她的行为，以及需求有了了解。 现实是不会骗人的。 比如说，消费的目标，赵芸不会去地摊买衣服，也不会随便去拥挤的地方消费。 不过，我也感受到她的影响力其实很弱。 比如吃饭，想要大包间，只是普通会员。 导致我们在大厅吃粤菜。 “这粥特别好喝，养胃。”赵芸笑嘻嘻给我介绍，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说实话，吃粤菜，对我这种无辣不欢的男人是一种折磨。 好在咱这人小时候穷惯了，有的吃就行，合不合口味，其实无所谓。 能吃饱就行。 “多谢学姐。”我喝着粥，吃着白灼虾，脸上充满笑容。 “不必如此客气，你不是单纯加我好友的，对吧？”赵芸吃着饭淡淡道，“这些年，每个人靠近我都有目的性。 学弟，你和其他人差不多。 其实你知道吗？ 女人不喜欢被迁就的感觉。”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闻言，我有些说不出话。 一个人只能代表他自己，不能代表整个群体。 赵芸是女人不错，但不能代表整个女性群体。 我记得有个大众化话题，就是，百分之八十的人，觉得好，那就是好。 可我是那百分之二十的人。 如果一个人，没有清晰理智的头脑，人云亦云，那真的很可悲啊。 “学姐，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不妨告诉我？ 放心，心理咨询师的第一准则就是为客户保密。 你也可以把我当成树洞，尽情吐槽。”我笑着附和。 差不多可以，有突破口了。 第四十三章 是你 “吃饭就吃饭，聊那些干嘛？”赵芸有些不高兴的瞪了眼我。 我急忙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 现在饭店，大厅里这么多人，万一被其他人知道，那得多尴尬？ 好歹自己是咨询师，人设都维持不住。 废了。 好在如今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问题，并且改进，在进步。 以后，我会变得和曾经不一样。 至少，从前的我，两句话就怂。 现在最起码能说点，做点什么。 吃饭气氛还算可以，段子，笑话层次不穷，再加上引导赵芸回忆学校当年的大事件。 她都会主动告诉我内幕，也算是一种吃瓜。 时间有时候就是这么快。 一个多小时后，我借口去卫生间买单。 避免酒后胡说八道，我们喝的都是果汁。 赵芸并不喜欢喝酒，表示现在年纪大了，养生更重要。 “话说，学弟，接下来，我们去哪儿？”离开饭店后，她笑着问我。 “找个僻静的地方，聊聊你的事吧。”我如此提议。 现在，时间很宝贵，肯定要直奔主题。 万一，待会儿顾毅回来，那可就没得玩了。 想单独接触赵芸，机会不多。 而且，我从内心就抗拒着。 不是单纯年龄不符，隐隐有种不安。 可能是顾毅气场压制，也可能别的事情。 总之，我不清楚。 “那就咖啡馆吧？”赵芸指了指不远处的星巴克。 这地方，对我而言，向来都是路过，从没进去过。 就像奶茶，种类挺多，可我只喝过八缘风，还是上学那会儿，门口摊。 估计很多人都不知道。 进入咖啡馆，不必惊叹布局，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就行。 淡定，平静，装的很娴熟，坐等对方点餐就行。 好在赵芸比较照顾我，我们坐的地方正好是角落。 其实选择位置，和身份地位，以及其性格很有关系。 自卑的人绝不会坐在正中心，受到所有人视线注视。 对此，我还算满意。 “学弟，你接触我，是想做什么？”赵芸脸色一变，无比严肃发问，“我可不认为。 像我带个娃，又离异的女人还能被追求。 除非，你是为钱而来？ 那我得给你说声抱歉，我不会找比我穷的。”她一改风格，像是变了个人。 听到她的话，我差点笑出声。 赵芸和顾毅差不多，一个担心我追求赵芸，一个担心我为钱而来。 说起来，我本来就是为赚钱。 只是，接近其，为得知真相而已。 成年人的世界很真实，就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 当然，也有大佬觉得你身上有什么闪光点，提携一下。 可惜，生活里，千里马常有，伯乐却不常有。 “学姐，我不是那种人。 说实话，我就是为钱而来，不过，是想给你做个心理咨询，你请我吃个饭，给点报酬。 未来，帮忙推广一下学弟罢了。 这年头，哪儿有那么痴情的人？ 我上学时，迷恋过您，既然得不到，不如把美好的记忆，珍藏在回忆中。 对了学姐，有件事，我骗了你，抱歉，我向你坦白。”说着，我也变得郑重起来。 人际交往中，真实很重要。 很多东西都是不能作假的，每个人都有辨别能力。 果然，听到我的话，赵芸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你究竟是谁？”她突然变得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眸子中充满怀疑与恐惧。 这种行为很反常。 对一个正常人来说，听到被欺骗，第一感觉肯定是愤怒，或者开玩笑。 而不是如此。 “学姐，其实，我们昨天见过面。”说着，我取出眼镜，戴上，“怎样？有没有觉得，有些眼熟？” 赵芸盯着我看了半天，甚至凑过来，这才发现，原来她近视？ “是你？昨天撞我的那个人。”她忍不住提高声音，随即一脸释然，“呵呵，难怪，总觉得你有些熟悉。 你是顾毅的对头吗？ 你想对我做什么？”赵芸灵魂发问，表现的无比冷静。 第四十四章 他的女人 “学姐，你听我细细道来。”说着，我给她打电话。 赵芸这手机号用了十几年一直没换。 她茫然的看着手机，又看向我，很明显，有些不理解。 然后，把我和顾毅的聊天记录也发到她手机上。 接触这两人后，我真是恨不得整个直播，把所有东西都录下来。 截图什么的，手机里太多。 “学姐，您这完全没有个人的空间啊。 很难想象，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说着，我叹气道，“当初加你好友，和我聊天的是顾毅。 给你打电话，也是他接的。 我两个号，其中一个都被拉黑了。” 无论你在背地里为某个人做了多少事，一定要让对方知道。 即使不是你亲口说出。 很多人总是因自卑缘故，默默付出，结果呢？ 人妹子完全不知道是你做的。 就算工作也同样适用，快速完成领导给的工作，让你加班也要让对方知道。 毕竟很多领导，那都是不知底层员工的痛苦。 当然，在无良老板面前，可能没什么效果。 器重你的人，给你安排超标任务，可以完成，但是要表现出很艰难。 不然做了一次，对方感觉，哎，你这人很有能力，下次还是你，又不给你慰问和加班费。 虽然，我并未给赵芸做过什么，但这并不妨碍，我的操作。 “其实我明白，像我这种人，肯定不可能癞蛤蟆吃天鹅肉。 我只是真心想帮助你，学姐。 曾经的你，是那么的优秀，吸引人，可现在，哎。”后面的话，我没说。 她会想明白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生根发芽。 人和人的关系能有多好？ 即使再亲密无间的人，也会各奔东西。 往往陪伴着你走到最后的，反而是那些平时不起眼的人。 “你觉得我心理有问题吗？”赵芸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 “不错，听说你离异后，带着孩子，肯定特别辛苦。 不然，我也不会主动找上门。 这不，前段时间刚注册了公司吗？ 抱歉啊学姐，我承认自己有些卑劣。”我一脸真挚的自我检讨。 赵芸紧紧盯着我，像是要看穿我般。 我就这么安静的和她对视。 直到咖啡上来，打断我们。 说实话，我对这玩意没啥兴趣。 平时都是超市买那种一块钱一包的，冲着喝，效果不太行。 毕竟，我是那种喝红牛都困的人。 “没什么，其实我已经离婚三年，当初找了很多心理医生，甚至服用过药物。 现在很健康。”赵芸如此解释。 听到这儿，说实话，我挺失望。 毕竟，离婚造成的影响，最终在孩子身上能够看到结果。 可她儿子现在还没到青春期，我再厚着脸强行拉关系，肯定引起赵芸反感。 “原来如此，有些人错过，就是一辈子。 我这真是，赶不上趟。 不过学姐，没关系，以后有什么需要小弟帮忙的时候，都可以找我。 恕我冒昧，我觉得顾总这控制欲有点强。 对你们感情发展不太好。”我装作局外人这么点评。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顾毅是我姐夫。”赵芸忍不住提高声音。 “可顾总不是这么说的。 那天他约我见面，说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这座城市，并亲口告诉我，你是他的女人。 学姐，其实没什么。 我深知自己实力，肯定追不到你，就是想借助你的关系，给我拉些客户而已。”我再次强调要表达的重点。 “他的女人吗？这家伙，有些过分，当初明明说好的。”我忍不住动了动耳朵。 然而，赵芸的话却戛然而止。 这就让我很难受，可不好意思追问。 贵圈真乱。 看样子，事情和赵姐说的有些出入。 很奇怪，那赵姐是怎么听到风声的？ 真相只有一个。 第四十五章 什么时候解决 这一切，和顾毅脱不了关系。 赵芸前夫离婚后，拿了两百万跑路，过得如何，在哪儿，谁也不知道。 可能，对对方来说就是一种解脱。 可以开始全新的生活。 压抑了那么多年，拿到如此丰厚的报酬，也不算太吃亏。 如今的社会便是如此，一切为钱。 其实一个人是否真的幸福，和钱关系不大。 钱这玩意，够花就行。 所有行业都遵循着二八定律，网络这个平台，毕竟只是平台。 在这儿，人人月入过万，年薪上百万。 似乎赚钱就是有手就行。 甚至无数未经人事的，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人，常常指点江山。 我们也很难分清真假。 我个人，很少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尤其是什么抬杠，与人理论。 太空，太假。 时间就是金钱，不要让无意义的事情，浪费生命。 就算辩个输赢，又能如何？你只能暂时得到满足感，并不会改变对方。 曾常常为无数患者而感到痛苦，后来发现，每天，都有病人诞生，如同每天都有人死亡。 我并非圣人，只能尽力而为。 看着眼前赵芸，我莫名觉得可悲。 整件事，大概率是顾毅一手操作。 或许对方知道，赵姐在调查他。 世界上，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够做到天衣无缝。 “学弟，今天的事情，麻烦帮我保密哦。”赵芸笑盈盈看着我开口。 这一刻，我的心已经在各种疯狂猜测起来。 如果赵姐得到的消息，都是真的。 赵芸，顾毅真的想上位呢？ “学姐，我们在这儿吃饭的事情，顾总知道吗？”我试探着发问，紧紧盯着对方。 “他那么忙，总不能一直管着我吧？ 况且，你说的对，每个人都需要有自己的空间。”赵芸翻了翻白眼。 和她聊天的时候，我询问赵姐，和顾毅谈的如何？ 对方并未回复。 这一家子人，让我非常头疼。 顺便，我给小惠发了条消息，“你在赵姐公司，还是她家？” 猜测人心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小孩子说谎很容易辨别，成年人说谎，很难分清。 尤其是，大家不熟的情况下。 我现在还是个理论家，刚入门的心理咨询师。 今天和赵芸第二次见面，想知道对方内心所想，几乎是不可能的。 以前有个大佬说过，最快三天，你可以看清一个人。 前提是，你要和对方在一起生活。 说的很悬乎，可我做不到。 咱这什么实力，自己清楚。 “学弟，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相信我？”赵芸皱着眉头发问。 阿这，说实话，我很难相信你。 就冲着顾毅可以随时删除你联系人，电话记录这点来看。 “我当然相信学姐你，只是未来，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接触。 前几天被删除后，说实话，我还挺郁闷。 想着你这性格，应该不至于删除我。 哈哈，不好意思，我对学姐你的记忆还停留在上学那会儿。”我不好意思笑笑，挠了挠头，看起来无比老实。 “人都是会变的，谁都不例外。 学弟，很感谢你今天陪我。 以后能帮衬你的地方，肯定会帮衬。”赵芸说着就站起身子，看样子，打算结束这次会面。 我有些失望。 什么都没得到。 “那就多谢学姐，对了，可别回头把我删除，那就太尴尬了。”我笑着调侃。 赵芸摆了摆手，“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说着，便去主动买单。 我就慢了一步，怎么也争不过她。 走在大街上，看着来往的行人，内心可谓无比郁闷。 人海如潮，谁能知道，今天的你我，会不会明天就离开这座城市？ 对城市而言，我们这种人只是过客，成了，安家。 奋斗多年一事无成，不如回村。 正感慨人生呢，手机一阵声音，小惠发来消息，“大概多久解决？” 这种感觉，我懂， “尽量半个月吧。”我如此回复。 脑袋还不够清晰，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顾毅有问题。 接下来，就看赵芸会不会删除我。 第四十六章 不装了，我摊牌了 我直接返回房子，现在有赵姐这单生意，完全没必要驻守咨询室， 路上，顺便问了问刘鸣一些事情。 我工作比较自由，只要不是紧急事情，一般公交地铁，主要为省钱。 小惠没回消息，我只好附加一句，照顾好自己。 恐怕，就连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如此。 赵姐请她去对方身边，方法很多，小惠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下午，赵姐给我发消息，和顾毅谈了一天，结果不太理想。 最终还是不欢而散，毕竟，他们儿子现在上初三，学业挺重要。 未来的规划就是，出国镀金呗。 暂时不想离婚。 其实这种情况，很常见，现实生活里。 很多夫妻感情名存实亡，家里又有一些钱，一般都会分居。 双方各不打扰。 孩子就是吃两头，多一份零花钱，同时，失去完整的家庭给的爱。 这种人，毕竟是少数。 绝大多数离异家庭的孩子，基本上都很苦，很多人在青春期都会辍学，甚至把自己玩脱，放纵自己。 过早的接触到社会这个大染缸，沾染上一些不好的习惯。 还有一些人自力更生，努力学习，考上好大学。 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基于自身性格，原生家庭，以及不同情境下做出的选择。 赵姐并未说什么，让我给她儿子做个心理辅导什么的。 一方面，可能是觉得我这人没什么实力。 另一方面，可能不愿意过早让孩子接触这些。 总之，具体缘由，咱也不清楚。 我把和赵芸的聊天消息汇报给赵姐，至少，这妹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姐姐的不满。 总感觉里面有什么事。 可能和赵芸前夫有关？ 姑且叫他张三，反正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我知道了，你继续接触。 我这个妹妹，可不是傻白甜，没那么好糊弄。 你这拙劣的演技，别被识破就行。”赵姐的声音里略带几分警告。 对此，我点头哈腰，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卑微。 这也没办法，为恰饭，都这样。 况且，赵姐给我的挺多。 一整天下来，我沉溺在读书里，没人联系我。 我也不觉得无聊。 如今这个时代，打发时间的方式很多。 短视频，短短几十秒，节奏很快，让很多人的耐心都变得很差。 尤其是读书，反而变得无比困难。 眼瞅着十一点多。 我直接联系小惠，“方便视频吗？” 说实话，我现在对她既期待，又感到愧疚。 感觉我们的身份地位在发生变化。 其实，小惠挺有能力，在县城时，手段很强，颇有一种掌控者的感觉。 自从脱离苦海后，就开始放开自己。 我能理解，人不可能一直长期生活在高压状态下。 况且，我们在省里，第一件事就让她亏了二十多万。 现在处于失落状态，也正常。 “在忙。”小惠回复的无比干脆。 这让我有些郁闷。 “有时间，咱们可以视频。”我叹了口气，失落的放下手机。 她那边回复的是，再说。 面对小惠，我内心无比纠结，有句话叫，犹豫就会败北。 优柔寡断的人，很难成大事。 我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态。 有人给我打电话，陌生号码，本地。 接起，果不其然，顾总。 很奇怪，像他这种大老板，这个点不是应该在交际应酬吗？ 难道说，是我对大佬们，还不太了解？ “黎越，你不是赵芸学弟对吧？ 我查过了，你公司在高新区xx。 而且，你的手续，全都是近期办的。 呵呵，口音都不是本地的。 你和赵芸差了至少八岁，学弟？糊弄鬼呢？”很显然，顾毅现在无比愤怒。 听到他的话，我很快思考起来。 有人曾说过，凡走过，必留痕迹。 一个人，不可能把自己的过往全部抹去。 况且我一开始，压根就没想的那么长远。 身份上的事情，基本都是赵姐和刘鸣在帮忙。 就是打个拖延战，时间差。 “看来顾总对我有所了解啊？ 本来打算以学弟的身份和你们相处，换来的却是疏远，不装了，我是心理咨询师，我摊牌了。”我笑呵呵开口。 第四十七章 你说的，果然有道理 “你究竟是什么人？”顾毅那边无比愤怒。 “没什么，营销手段而已。 学姐赵芸的故事，让我无比感动，这不得主动接近她。 给我提供一点客户吗？”此刻，我反而无比平静。 反正就是瞎扯，尽量不要暴露我和赵姐的关系。 说起来，有点迷，顾毅难道猜不到？ 他和赵姐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被老婆调查一下，属于正常情况。 “芸芸，听到没有？ 这种人，就是死骗子，他的话，一句都不能信。”顾毅突然变了语气。 沃特？ “想不到，黎越，我本以为能信任你的。 果然，每个主动接近我的人，都带着目的性。”赵芸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带着无比浓重的失望。 靠，套路，全都是套路。 “呦呵，顾总，可以啊。”我忍不住笑了笑，“你这手段也不光彩。 是把我们学姐当傻子忽悠呢？ 我接近她不假，可你呢？ 是打算通吃啊？”我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就直接挂断电话。 气的我想骂人。 顾毅这货也太精明了吧？ 谁知道，接下来，他会如何给赵芸洗脑。 哎，这几天的努力，又白给了。 看着我和赵姐相互发的消息，这会儿，我都忍不住有些脸红。 装什么装？ 这下好了，把自己玩坏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这是个问题。 在陌生人和熟悉人面前，会相信谁？ 相信，根本不用选择。 看样子，我的套路，对这两人的感情有了一定影响。 不然，顾毅也犯不着如此。 希望，赵芸能想开些。 今天在咖啡厅我们已经说开了，我本来就对她没想法，接近就是为给我介绍客户。 阿西吧，我现在连看书的心情都没有了。 等待总是漫长的，我现在也不敢打扰赵姐。 这算是变相把事情搞砸了。 接下来，连续三天，我都在公司静静等待。 顾毅就差念我身份证了，生怕对方搞事情。 好在比较幸运，什么也没发生。 毕竟现在和谐社会，又不是拍电影，还上门威胁什么的。 直接报警，警察叔叔就能解决。 赵姐这边，我把时间往后推了推。 最近这几天也没闲着，可谓多方位打听赵芸前夫，张三的事情。 其实，我不愿意这么做。 接触对方，太浪费成本，时间。 况且，刘鸣都找不到的人，就凭我？何德何能。 我就是普通人而已。 你所做的所有努力，终究不会白费。 晚上，赵芸就主动联系我。 “明天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她竟没有删除我。 激动，开心，我差点跳起来。 可上次吃过亏后，我立刻变得冷静起来，直接发问，“本人？” 赵芸主动和我打视频。 原来，那天晚上，她和顾毅大吵一架，已经冷战三天。 嘶，这对我而言就是机会。 同时忍不住感慨，人和人的关系，有时候就是那么脆弱。 相约地点，还是咖啡厅。 翌日，我换了身装扮，好好收拾一番。 当然，不是为泡妞，给客户要留下好印象，感官上不能太差。 比如，老夫老妻，一般都不太注重那些，因为实在太熟悉。 生活的太久，都同化了。 其实以前我看过一个理论，觉得挺有趣。 就是经常形影不离的两个人，在外人看来，会很相似。 因为人都有模仿能力，潜意识，陌生人会把其当做亲兄弟，或者姐妹。 但是分开后，就没有那种感觉。 人靠衣装，一个人可以穷，但，看起来要有精气神，有自信，这样，气质就出来了。 和人交际，这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熟悉的咖啡厅。 赵芸给我点了饮品。 “你说的，果然有些道理。”我刚坐到位置上，她就忍不住叹气。 “看样子，学姐已经想通一些事了？”我笑了笑，尽量表现的无比友善。 第四十八章 赵芸的故事 “是啊。”赵芸端起咖啡搅拌起来，随即道，“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她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不会拒绝。 况且，很多事情，都需要好好理理头绪。 现在，就是一团乱麻，在逐渐抽丝剥茧着。 心理咨询，其实就是如此。 如果只单独听一个人说，分析对方的言论，其实很累，因为，真假难辨。 人都会带着主观意识，而且，很多人都会觉得，自己没错。 收费，就是为了避免真实接触的时候，说废话，听对方发牢骚。 价格这么贵，很多人都会直奔主题，点名问题，以及，如何解决的方式方法。 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听一家之言。 对某件事物的好不好，要有自己的分析。 就以食物为例，很多酒店里做的，甚至不如路边摊的口味，口感。 当然，环境很重要。 人家为什么要去酒店吃饭？ 请客，应酬，宴会等等。 在路边摊？主要是没有那个氛围，人来人往，人多眼杂的。 还有一些著作，名著，以及影视作品。 很多影视，真的非常拉胯，但粉丝就是多，他们不是看剧情的，而是看割割去的。 有点魔怔，就是如此。 很悲哀，但现实就是这样。 像我这种小人物，完全不懂更深层的东西，但就是下意识会去抵制。 平时，我也上网，看到主旋律影视，本都收不回来，而随便请几个割割，就有无数人买单。 说的远了。 我静静做出一副聆听姿态笑着道，“放心吧，学姐，我其实对你非常关注。 追求你这件事，本身就是靠近的理由罢了。 更多就是想借助你的资源。 前几天，我已经说的很明白。 两个人在一起，不是盲目的冲动，和所谓的爱情。 结婚过日子的话，门当户对很重要。 像我这种普通人，想高攀你这种老总，太难了，哈哈哈，我就是大众脸，又没什么特点。”我上来就尽量引导对方。 其实挺讽刺，与人交际，往往真真假假，重要的是利益和想要的结果。 如果是为了谈生意，肯定展现我方实力，多么靠谱，多么能吸引眼球，手下又是多给力。 同时，给对方各种许诺，肯定不会吃亏，几个月回本，然后吃红利各种。 甚至什么时候上市，融资等等。 同理，找人投资，也是一样的道理，未来发展前景，潜力，以及特殊性，市场。 反正就是一顿忽悠。 但是有那么几点是不会改变的。 目的性，也就是结果。 每个人做任何事，他所达到的目的是什么？ 比如，追求异性，无论是疯狂追求，还是化作舔狗，无论是用钱，还是感情，或者套路，这些什么东西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的结果就是追求你，而期间的行为，只是手段和方式罢了。 看清本质很重要。 至于是为了和你结婚，还是单纯的玩一玩，那就是别人怎么想的。 所以，不必在意这些虚假的东西。 提升自己的能力，价值更加重要。 我的话，对赵芸还是有影响的。 她笑了笑道，“哈哈学弟，不必解释的这么直白，我相信你。 还是说说我的故事。” 我看着她，脸上充满期待。 如此姿态，赵芸甚是满意。 她出身在本地的村子中，有一姐姐，从小，对方就做什么都是第一。 妥妥的学霸人物，年年优秀干部，三好学生。 这让身为妹妹的赵芸压力很大。 她在学习上没什么天赋。 在她们那个时代，攀比还没有这么严重。 但，同样一家人，姐姐做什么都是对的，你什么都不做都是错的。 这种感觉很难受，相信有些人体验过。 兄弟中，也有这种现象。 所以，从懂事开始，赵芸对姐姐就有天然的恐惧和厌恶。 尤其是，对方上大学，她上初中那会儿。 赵绫上的本地211，可以说全国有名的大学。 而赵芸，此刻还属于小太妹那种。 那个时代，杀马特家族比较流行。 赵芸加入了非主流一员，结果，姐姐做的一些事，让她彻底对其产生恐惧。 “说起来，还是以前不懂事。”赵芸自嘲的笑了笑，随即道，“那时候，我在学校，也算是大姐大。” 第四十九章 我挺讨厌校园暴力 听着赵芸的话，我莫名想笑，说实话，姐姐，你这和当年的大姐大，不能说毫无关系，简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学弟，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像个失败者？ 如果不是家里，姐姐，我可能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我本身就是农村出身。 未拆迁之前，我们家，不算太富有，只能说，还不错吧。”赵芸叹了口气。 我静静听着，没说话。 故事其实很简单，就和大家猜测的一样。 当年的她，因为姐姐赵绫学习成绩特别好，无比优异，频频得到父母夸奖。 而她像个边缘人物，总是引不起关注。 在家，她就各种发脾气，甚至搞破坏，以此来引起家人注意，虽然得到的只有批评和指责。 但她享受这种感觉，最起码被关注了。 这种行为，其实很多青春期的孩子都有。 想引起父母注意，得到更多的关注，所以，方式方法，都只是手段而已。 比如，有的人十几岁甚至在尿床，就是无意识想引起父母关注。 要结合他的心理，已经生活环境来分析。 赵芸的叛逆就是如此，学习比不过姐姐，那就做点其他的。 以前上学时，基本都是报团的。 哪个村的自家人，直接就是各种亲戚，有的人，可能同龄，直接辈分低一辈。 赵芸她们家，在村里辈分挺高，况且，两个女孩。 赵绫可谓全村的骄傲，对赵芸这个妹子，大家都无比照顾。 那时候，赵芸可谓众星捧月般人物，谁敢校园霸凌她？ 当场就可能被打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赵芸的心理就是，引起大家注意，毕竟生活在那么一个环境下，可谓，衣食无缺，不缺小弟，迷妹。 怎么说，他们时代，抱团比较厉害。 如今，我反而不太清楚。 每个时代都有其独特的烙印，比如我们那会儿，都是自制手枪，折千纸鹤，小卖部，一毛钱买的牛皮糖，五毛钱的冰淇淋。 上山下河，吃桑葚，游泳，捕猎小动物等等。 赵芸上学那会儿，基本都是一个村子的，一大堆同学，从初一到初三，最起码能拉出几十个，甚至超过一百。 当然，她能做到，其他人也行。 也就是那时，一群小年轻孩子，打架的理由无非那么几个，争风吃醋，或者所谓的名气。 当然，现在看来非常幼稚。 当初受杀马特文化影响，赵芸就维持着大姐大人设，可谓一霸。 然后，在某次打架中，造成极度恶劣的后果。 人孩子住院，其父母能忍？ 成年人和孩子不同。 小孩子不知道做错事的后果，可成年人清楚，比的就是家庭实力，社会地位。 说白了就是，有没有钱，有没有能力。 最后这件事，以赵芸家，出了一万块解决。 那个年代的万元户，毫不客气可以说，非常有钱。 可能有人经历过，有的人不清楚。 那会儿，一个肉夹馍，就两毛钱。 赵芸根本没想到，事情闹得那么大。 甚至一度有被退学的风险。 在上大学的赵绫得知这件事后，回到家，二话不说就用剪刀将赵芸的一头红毛给剪了。 还有那鬼指甲，染的乱七八糟的，也是剪刀处理。 捏着对方刚打不久的耳洞，直接强行将其拖到被打那家人面前，让赵芸跪下道歉。 这一番操作下来，可谓无比狂暴。 对赵芸的内心，造成极大的影响，以及心理阴影。 要知道，那时候葬爱家族无比火热，大家基本都是长发。 男孩都如此，何况女孩？ 尤其是赵绫剪发技术特差，给赵芸整得发型乱七八糟，根本没眼看。 这件事后，赵芸几乎一个月没敢去上学。 然后，就从良了。 再也不敢做出过分的事情。 说到这儿，她笑了笑，“说起来，还真是感谢姐姐。 不然，我一辈子就毁了。 后来我上大一时，家里拆迁，特有钱。 可我，依然听家里安排。”那时，赵芸，并不愿反抗。 “原来如此，其实，我上学那会儿，挺讨厌校园暴力。”我叹了口气，随即笑呵呵道，“接下来，就是你们家拆迁，结婚吗？ 真不敢相信，学姐，你居然那么早就结婚了？”我有些好奇。 第五十章 怎么了这是？ “差不多吧，我们那会儿，结婚挺早的。 记得上大学那会儿，就有曾经的高中同学孩子已经满月。 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人家是否幸福，过得如何。 其实如果不是你问，我真不会去想这些事。”赵芸喝着咖啡，忍不住露出苦笑。 大多数人怎么说呢，一方面瞧不起很多人，另一方面，又不希望别人过得比自己好。 这就是人的一种本性。 某个咸鱼突然翻身，祝福的人不一定很多，可能，嘲讽的也不少。 基本都是如此。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过好自己生活。 “我是在大三结婚的，那会儿，姐姐28岁左右，和顾毅结婚。 他们那是爱情，初中就认识。 顾毅家里当初属于中产阶级，就是有钱。 因为拆迁在即，我就是随便找了个顺眼的。 呵呵，也不知怎么想的，见了一面，觉得对方忠厚老实就结婚。 毕竟，拆迁嘛，你懂。”赵芸说起往事，有些嘲讽。 我点头，其实这种事，太正常不过。 拆迁，为了多分点，甚至扩大自己院子，各种装修。 基本上大城市的城中村，都会建造的很高，房子很多。 一面是为了拆迁多分点，另一面则是多收些客户。 每次要拆迁，基本都有风声。 从沿海一带到内陆，拆迁暴富，一直都是如此。 当然，有市场就有需求，也就有客户。 我们真应该感谢生活在红旗下，各种扶持。 生活，要比以前好太多。 大概，赵芸后悔的是，当初见了一面就结婚，或者，是为爱情的盲目，婚姻的可悲而哀伤。 只能说，她这种人，只是时代洪流中的一个罢了。 “大三就结婚了，哎。 学姐，不要难过了，过去的事情，就随风而逝吧。”我如此安慰。 “嗯，没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我早就想通了。 结婚，真的要门当户对。 只是和你聊天，让我想到，当初真的太傻太天真，年轻时，做过好多蠢事。”赵芸忍不住道，“可能这就是因果报应吧？” 对此，我倒是持否认。 什么天理循环，因果报应，都是大家给自己的一种自我慰藉。 “哈哈，学姐，不必如此，人生无法重来。 只是我想起一件事，曾经上学那会儿，就有一个特老实，整天被各种人欺负。 后来他买了把水果刀，走向极端。 不仅如此，大学里也有这种事。 这世上，最不好惹的就是老实人。 他们一旦钻牛角，真的是，特别可怕。”我如此调侃。 世界太大，什么人都有。 性格决定命运，细节决定成败。 也就是赵芸那时候运气好，没遇到那种走极端的。 “哈哈哈，你这是指责我吗？ 不可否认，我当年做错了。 我也道歉，甚至赔罪。 如今我，各种做善事，帮助贫困山区儿童，救助那些生病的人，甚至做慈善。 就是想弥补，曾经的过错。 学弟，我已经知道错了。”最后这句话，她倒是是说的无比诚恳。 “嗯，谁没年轻过，谁没有做错过事情呢？”我笑了笑附和。 回忆起学生时代，有些无聊。 “哦，看来，学弟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赵芸一脸调侃的看着我。 “是啊，我上学那会儿就是老实人，自卑且懦弱。 甚至不敢反抗。 我曾以为，我和别人是朋友，后来才发现，我不过是对方的小弟。 人人都可踩我。 我甚至想过走极端，只是后来觉得没必要。 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吗？ 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乎？ 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这番话，可谓对当初的我充满了力量。 是啊，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想不到学弟与我，竟是两个不同世界。”赵芸突然无比严肃道，“抱歉啊，学弟。” 这番话，让我有些迷惑。 怎么了这是？ 第五十一章 我也老了 赵芸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我有些发懵，不会吧？ 我可不是听你扯故事的，我要听重点。 前面只是铺垫，以及对你这个人的分析。 我要的是，顾毅，你姐，和你的故事。 “好端端的，干嘛抱歉？”我强笑着发问，就差想后路该怎么办了。 “学弟，我不是代表自己，而是那些霸凌者，虽然可能来的有点迟。 抱歉，没想到，你曾受到过校园暴力。”赵芸这番无比真挚的模样，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果然，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 曾经的中二霸气大姐大，现在乖顺的像个绵羊。 这么说，有些不合理，但她确实改变了。 “不好意思学姐，你代表不了那些霸凌者，我也做不到感同身受。 我不是被你欺压过的人，你也不是欺负过我的人。 这样的道歉并没有什么意义。 因为，这样的事，不会消失。 其次，我们谁也代表不了任何人，我们只能代表自己。 你的心意，我能懂，只可惜，过去这么久，可能，别人也不缺这一句道歉。”闻言，我有些失落。 或许，在某些人看来，这番操作很感动，但是很扯淡。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只能代表自己。 如果他是一家之主，可以代表家庭，如果他是公司老总，可以代表公司。 但，这样的道歉，风马牛不相及，根本不是同一个本质。 比如有人杀人，被制裁，然后他的家人对整个社会道歉，代表整个杀人犯，对另外一个遭受过车祸的人道歉。 这有意义吗？ 甚至觉得很作。 当然，赵芸没有想的那么深，就是单纯的想为自己曾经的幼稚而说句抱歉。 至于那个人是谁，会不会原谅她，其实都不重要。 其实很多东西，都是单方面，甚至说，一厢情愿的。 用爱情举例，有些人就觉得，啊，我对你做了那么多，恨不得当牛做马，甚至化身你的守护神，为什么得不到回应？ 一样的道理，努力本身没有错，可努力错方向，本身就是种错误。 每个人都知道，大家要走路，你非要上天，下海。 条条大路通罗马，前提是，看你怎么过去。 赵芸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回复她，一时间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清楚，和她讲道理，大概率没用。 成年人的三观，早就成熟的不得了，有自己完整的运营模式。 合得来就多说两句，合不来，明天就是红色感叹号。 大概五六分钟后，赵芸也想通了，“哈哈，学弟，你说的对，可能别人也不缺我这句抱歉。 是我入戏太深。” 很高兴，她能想清楚，我笑了笑道，“学姐，我们每个人，都不能活在过去。 这些年，你也做了那么多事情，弥补也好，做好事也好，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有些道理，有的人十几岁就懂了，并且做到。 而有的人，几十岁都不懂，甚至做不到。”我有些唏嘘。 世界太大了，人也是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 当你走进每个人的内心就会发现，他们其实都无比独特。 “还是，说说，我的事情吧。 当年离婚，其实，给我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甚至，一度无比痛苦。”赵芸可能也不太喜欢听我说大道理。 其实，绝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他们不需要思考，只需要追求故事本身，是否猎奇，是否让人感到舒适。 很多著作皆是以故事吸引读者，反观教科书，甚至那些素材，反而都无比干枯。 而我，便介于两者之间，甚至说，什么都不算。 “当年拆迁，我们家为了找人入赘，就各种托熟人，找那种靠谱老实人。 我这人，虽然当年做事有些混，但身子清白。 我们那个时代，都很单纯。 上学时候的爱情，都是情书，拉手都是禁忌。 哪儿像现在，哎，我也老了。”赵芸说到这儿忍不住唏嘘起来。 其实，是否初，在这个时代，似乎并不重要。 每个人都有理由，甚至会升级成一种战争。 坦白说就是被打拳。 其实，绝大多数女孩，都是正常的。 相信，洁身自好这个词，尤其是，很多人都受过高等教育。 现在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应该，不是很多吧？ “学姐，其实我更在意，你们的感情经历，以及，为什么会走到这种结果？”我咳嗽两声。 第五十二章 张三的抑郁症 洁身自好这个词，很多人都懂，甚至能做到。 “行吧，那我说说那时候的事情吧。 现在结婚困难吧？ 没有彩礼，没有车，没有房？能在省里娶姑娘？ 流程下来，没有一两百万，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十八线小城市，结婚也得十几万，还得在县城里有房子。 可我们那个年代。 让他入赘，给他一套房，甚至五十万，呵呵。 孩子和我姓而已。 他居然能得抑郁症？ 真是笑死人了。”赵芸提起这件往事，实在是，情绪波动有点大。 她不理解，张三为什么会得抑郁症。 有必要解释一下抑郁症。 抑郁症又称抑郁障碍，是最常见的精神障碍，最主要症状是持久性的情绪低落、兴趣衰退。 而且，抑郁症分为初期，中度，重度三种。 这玩意，说白了就是心灵上的感冒，因为目前没有人有非常合理的解释，也就是病因。 专业知识只会告诉你，羟色胺，多巴胺和去甲肾上腺素含量降低。 而且，网络把抑郁症用烂了。 我在初接触心理学的时候，大概15年，就看到过，后来断断续续，连续好几年一直解释这个事情。 用词不断更新，不断专业。 那时候，我将其定义为心灵上的感冒。 因为每个人都会情绪低落，甚至抑郁。 这本身就是一种自我怀疑，然后越来越丧。 散发负能量，等等。 其实，没人喜欢负能量，尤其是随着年纪增长，接触的事情越多，只会觉得幼稚。 很多人内心郁闷的要死，发个不明所以的内容。 其他人就会觉得，作，幼稚，低端。 但是结合对方心理去分析就会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 因为抑郁每个人都有，抑郁症不是每个人都有。 抑郁症被用烂的原因就是，每个人都可以觉得自己有抑郁症，哎，他就是不去医院检查。 就是不接触专业的治疗和分析。 这真的很奇怪，有病你不去医院，你告诉网友，分享到你的社交圈是为什么？ 难道，你的网友可以隔着网络治病？ 甚至有段时间整得人，谈起抑郁症反感。 这就让人很难受，尤其是我们这号人。 因为真正的抑郁症患者，他首先是自卑，敏感，自负。 一个有病的人，会到处说他有病吗？ 很少吧？ 绝大多数重度抑郁症患者，都在医院躺着，中度患者则是服用着，氟西汀，舍曲林这些药物。 说实话，一个真的想死的人，他只会安静离开，而不是告诉全世界。 既然这么说出来，就代表有那么个想法，希望有人阻止。 其实人类都是矛盾的生物，所做的事情都有目的性。 可惜现实生活，大家都太忙，懒得，也没空分析对方心理状态。 我认识的抑郁症患者，都很低调，很少在社交软件发东西。 也从来不会说什么奇怪的话，可能崩溃的时候，发泄一下。 同时，严重的抑郁症会引起，焦虑症，失眠，自残，以及送自己上路倾向。 甚至会伴发其他症状，比如我某个患者就是抑郁症加躁郁症，必须靠药物维持。 赵芸不理解她的丈夫为何会患上抑郁症。 和双方的生活环境脱不了关系。 当人类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首先是适应，适应不了呢？ 要么离开，要么想办法融入。 这和自身的目的性，性格都有很大的关系。 张三入赘，拿到五十万和一套房，他开心嘛？ 肯定开心。 可大家应该清楚，拆迁有的地方的房子，他不是说，你直接就能入住的，要交房，装修各种流程。 需要时间。 所以，赵芸，张三，赵绫，顾毅，以及赵家姐妹的父母，一起住在其他地方三年。 时间跨度不是问题，有的人得到房子后，自己不去住，租出去，也有人懒得搬家。 赵家属于那种，正好公司的关键时刻。 在赵绫，顾毅的操作下，家产翻倍，一跃而起。 大家也不必如此羡慕，还有的拆迁的被赌博毁掉，一夜输光全部家产疯狂报复社会的。 最重要的不是有没有钱，而是自己的头脑，是否清晰。 就是这段期间，张三发觉，自己越发不能融入这个家庭。 同样是姐妹，同样是家庭。 可赵芸的父母，很明显更加照顾赵绫，以及顾毅。 就是这么现实。 这几年，张三一事无成，端茶递水，打扫房间，真就啃老族。 赵芸则是各种社交不断，都不在家。 第五十三章 他也配当男人？ 入赘后，是否幸福，重要的是，看碰的怎样的家庭。 现实生活中，基本都是家境贫寒无奈下选择这条路。 生活，各有各的活法，别人生活的幸福与不幸，外人之议论，毫无意义。 张三当年入赘赵家，乍一看咸鱼翻身，可双方差距太大。 无论是见识，还是眼界，知识各方面皆如此。 结婚讲究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的。 很多女人嫁给富豪，幸福的能有多少？ 现实生活，毕竟不是小说。 可能离奇，离谱，但丑小鸭，或者说普通人想崛起，走这些捷径，是很难的。 绝大多数人，终究都会回归平凡。 任何地方，任何行业，竞争力都无比残酷，每个崛起的人，无不是从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的。 张三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对普通人来说，五十万，一套房，算的上是脱贫了。 只是这几年，他在赵家生活的并不幸福。 当人们衣食无忧，不再为生活而发愁的时候，追求的东西，自然会发生变化。 好比很多人，他连饭都吃不上，又有什么资格谈梦想？只能是，空谈而已。 怕不是要被饿死。 赵芸就差拍桌子了，“我们供他吃，喝，玩乐。 就差给他公司股份。 呵呵，让他去公司上班，保安队长怎么了？ 结果，三天就不干了，各种抱怨。 可笑，就凭他的能力，除了保安，还能干什么？” 见她如此，我微微叹气。 或许，赵芸压根从心底就看不上对方。 可两人成婚那么几年，难道，真就没有一点感情？ 我总是在想，离婚率这么高，大部分都是深受毒鸡汤荼毒，或者说，很多人的普却信。 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 感情是消耗品，终究会被磨灭。 “冷静，冷静都过去了。”我急忙安抚道，“以前的事情，对错，其实不那么重要。 学姐，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过好未来的生活。 我大概能理解，您前夫，在你们家，衣食住行，都是你们提供。 他什么都不做，混吃等死？ 大概是这样吧？ 不去打工赚钱，也没有技能。 那几年，你们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他就一直在家？”我如此发问。 其实很多女人说，不在乎男人有没有钱，一定要有上进心，努力，有决心，毅力什么的。 可以信，不能全信。 这世界上任何事都是，投资要看到回报。 如果是负增长，别人肯定会抛售，和买股票一个道理。 现在的大家，都没有什么耐心。 总说给你时间，问题是，大家的时间同样宝贵，既然有现成的，别人为什么要选择你？ 其实，很现实，也很残酷。 一年，两年，没谁会站在原地一直等待。 “是，在我的记忆里，他就只去公司当了三天保安队长。 呵呵，然后就在我们家，像个保姆似的。 做的那饭，实在是，哼。”提起往事，赵芸忍不住指责。 看来，过去这么久，她依然是非常鄙视张三的。 “那你们房子下来后，肯定分家了吧？ 总是和姐姐，姐夫，父母住在一起也不太好。”毕竟，那时候，赵家公司做的很大，根本不差钱。 估计会买更多的房子。 “嗯，我生完孩子后，就请了个保姆。 他倒好，整天游手好闲，恨不得回村去炫耀。 经常带人来我们家，甚至给介绍工作。 呵呵，我让他介绍的人去我们公司当保安，会计，他居然还不乐意？ 我们家，什么时候亏待过他？ 拿着抑郁症说事，真是恶心。 身为一个男人，毫无担当，承担，责任。 他也配叫男人？”赵芸不屑的撇了撇嘴。 对此，我很难反驳。 其实内心，我差不多可以确定，这个张三，是很痛苦的。 被岳父岳母的瞧不起，赵绫，顾毅看不上，就连枕边人，妻子都看不起他。 任谁生活这样的环境里，都得崩溃。 “离婚后呢？”我眯着眼看向赵芸。 “他找小三，肯定离。”赵芸冷笑，“要不是为了公司形象，他能从我们这儿讹钱吗？” 看来，赵姐，刘鸣给的情报没有问题。 关键来了。 “学姐，多少钱啊？”我咽了口唾沫发问。 第五十四章 我是你的学弟啊 “两百万呗。 不过，房子肯定不可能给他。 让他滚蛋了。 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他。”赵芸淡淡开口。 听她这么说，我忍不住阴谋论。 主要是顾毅这个人，实在太抠了。 就他对我的所作所为来看，钱不好拿。 “给对方打钱这件事，是学姐你做的吗？”我急忙发问。 “怎么可能？”赵芸的声音忍不住提高，“当初我都快要恨死他，根本没管。 是姐夫帮忙做的。 不过，转账记录，我当初看到过。 我们没找他要孩子的抚养费已经很不错了。 哼，就他那种人，也养不起我的孩子。” 见赵芸如今这幅姿态，就可以想象，当初张三过得什么生活。 真可悲，为了钱入赘，会得到这种结果，也没办法。 生活无奈，张三对赵家，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外人。 有顾毅这样的人在，很难没有压力。 如果是亲兄弟还好，可惜，张三和这位，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我想也是，就算给他钱，想必，对方也没什么能力吧。”我笑着附和。 很明显，以赵家如今这财力，张三那种人，每个月抚养费，不得十几万？可能更多？ 不过，事情终于到临界点。 听她说这么久，终于到我感兴趣的地方了。 顾毅，赵绫，以及赵芸这三个人的故事。 “学姐，你们离婚后，孩子还是保姆照顾吗？ 如今学习怎样？平时，你会陪伴他吧？ 原生家庭，对孩子的一生非常重要。”如今和赵芸，也算熟悉，我倒是可以聊聊孩子的事。 当然，这只是个引子。 “孩子才多大？又不懂事。”赵芸摇头，“离婚后，对孩子没什么影响，我也从来不说这种事。 像那种男人，根本就是耻辱。 如果不是你，我也懒得提起。 当初，我也得了一段时间精神病，压力太大疯过。 孩子是姐姐，姐夫他们帮忙养。”赵芸自嘲的笑了笑。 有过精神病史的人，有的会复发，有的不会。 同时，也有遗传的可能性。 主要看什么样的病症，以及自身心态，压力，各方面。 长期服用药物那种，姑且不说。 严重到住院的，距离我也挺遥远。 疯子，分很多种类，认知障碍，自闭症，抑郁症，躁郁症，人格缺陷，精神分裂等等。 我不清楚赵芸的疯属于什么类型，一般来说，只要不危害到社会秩序，都勉强算是正常人。 毕竟，没人愿意往疯子那边靠拢。 亚健康的人很多，突然情绪崩溃的人也很多。 哭过后，明天，依然要继续上班。 不光网上，现实生活中，这种事情也特别多。 每个人，都需要宣泄。 “没什么的学姐，只要平时调整心态，其实，你的生活很幸福啊，现在。 我就听顾毅说，你们快结婚了都。 他打算和你姐姐离婚吧？”事已至此，还是挑拨一下。 顺便，套话。 “啊？”赵芸不敢置信的看着我，脸上充满疑惑。 大概率，她也被我这番话给震惊了。 哪儿有和姐姐离婚，娶小姨子的？ “别开玩笑，我爸妈不会同意的。 而且，我对姐夫，只是单纯的亲情。”赵芸急忙否认。 “可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我笑了笑胡乱分析，“实不相瞒，学姐，接触你，是有朋友告诉我。 你和顾总关系不一般，而且，想做点恐怖的事情，比如，送亲姐姐上路？ 说实话，我真的挺担心你的。 学姐，我身为一名遵纪守法的人，实在是不敢相信。 从认识你开始，这一切，都是为这件事。”说到这儿，我紧紧盯着对方。 判断一个人是否说谎，看眼神，比如，躲闪，肢体动作，习惯性行为。 当然，这种民间方法并不靠谱，你对上那些前辈来说，对视就是扯淡。 就算别人没有接触过心理学，人家有社会经验，和自己完整的生活体系。 测谎仪，都不一定准确，更何况这种手段。 所有的东西，都是循序渐进。 我不想欺骗赵芸。 “你？”听我说出这番话，赵芸有些恼怒。 “你到底是谁？接触我，为了什么？”她就差站起身子指责我。 “学姐，我是你的学弟啊。”我摊了摊手无奈道，“哎，真的，不骗你，没有任何意义。” 第五十五章 告诉你真相也无所谓 “呵呵，你是把我当成傻子一样忽悠吗？ 黎越，你是我的学弟？ 并不是，当初顾毅给你打电话，我就在旁边听着。 一开始以为你是为我而来，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千方百计的套路，撞我，摔手机，又来我家主动找我。 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我怎么可能谋杀自己的亲姐姐？ 而且，她不是活的好好的嘛？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逼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赵芸突然怒吼起来。 声音大的，整个咖啡厅的人都听到了。 见她如此，我急忙阻止，“姐姐，姐姐，您是我的亲姐，冷静啊，别冲动。 咱们换个地方聊吧？ 你不想社死吧？ 万一被人再拍视频，事情只会闹得更大。”我现在一想到网暴，我就头疼。 毕竟，这种私密事情，没必要流传到网上。 何况，赵芸的身份不一般。 她家里公司，没有竞争对手吗？不可能的。 有心人利用一下，各种黑料满天飞。 要不怎么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很多人，他们在意的事情真相吗？ 并不是，大家只是想看到劲爆话题，然后自我安慰。 哎呀，你看xx过得比我们好，你看他多么多么那啥。 有意义吗？ 得势时，万人来捧，失势时，墙倒众人推。 这玩意，就是一把双刃剑。 当你享受带来的荣耀，最终也会被所反噬。 我不太喜欢这种出名方式。 况且，本身就充满了恶意。 上次，我和赵芸就火过一次，这次，可别闹了。 “行吧，换个地方。”赵芸叹了口气，看样子，她现在也不想离开。 人类都有好奇心，求知欲。 赵芸肯定要给我解释一下，不然，我胡说八道，损失的就是顾毅，她，以及公司。 我们几乎是跑着离开咖啡厅的，实在不太想被人认出来。 “有兴趣，到我家吗？”赵芸叹了口气，此时，她已经有些疲惫。 “学姐，您现在不服用任何药物吧？”我试探着发问。 万一她失控，事情会更加麻烦。 况且，我现在学精了，被刘鸣，赵姐这些人各种套路后，我明白，做人不能没有心机。 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就去吃饭的地方吧，找个包间，慢慢谈。”赵芸揉了揉眉心。 我也没邀请她去我公司什么的，至少，这件事彻底解决之前，避免让有关系的人接触到。 尤其是，我那公司开在闹市，就怕有些人联想。 赵姐是第一个登门客户，谁知道这些家伙会不会胡思乱想。 八卦是人之本性，捕风捉影，评论家，分析帝，实在不要太多。 找了个差不多的饭店，要了个包间。 嗯，我出钱。 现在都这种关键时刻了，赵姐不报销也说不过去。 我是一个追求真相的人，况且，到这个地步，答案呼之欲出。 顾毅百分百有问题。 来不及等上菜，我就要了一瓶冰镇啤酒。 赵芸只是笑了笑，恐怕，此刻我有些失态。 但并不影响。 我从刘鸣那边得到赵芸的资料，到接触她，各种试探，说真的，就差得知其生平事迹。 从上学到拆迁，到她和张三结婚，再现在，终于进入主题，谁不激动啊？ 心理咨询师，有个特点，一般咨询都不是一次性的，故事要慢慢听，疗程要慢慢做。 宗旨只有一个，服务好，让人贴心，放心，直到解决问题。 “大概，这就是你真实的模样吧。 呵呵，反正，你已经知道那么多事情，就算告诉你真相也无所谓。 而且，我也怕，你到处乱说，像他一样讹钱。 我们家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赵芸见我如此，有些嘲讽。 可能我开九度的样子，像极了她开香槟的模样吧？ 说实话，这辈子都没有喝过香槟。 “安了学姐，我只是不希望你毁了自己。 况且，有些事是禁忌，不能去做。”我直接对瓶吹，脸色稍微有点涨红。 第五十六章 我怎么可能伤害姐姐 “得了吧，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小人得志，跳梁小丑。 不要说着一副正义的样子。 我被你套路了，仅此而已。 只是希望你能别太过分。”说着，赵芸取出手机，直接录视频。 看样子，是打算防我一手。 其实大可不必，我这个人，最向往的是，和朋友在一起喝酒，吃饭，没有攀比，没有勾心斗角，讲讲过去的事情，展望未来。 这种环境很容易让人放松，失去烦恼。 然而，很难。 成年人，不是小孩子，喝酒是交际，不是自我放纵。 在陌生的环境里，把自己灌醉，对谁来说，都不是好事情。 如果连清晰的头脑都没有，还怎么混下去？ 所以我向往的，始终只是向往。 朋友太少，那些你自己记忆深刻的东西，可能别人早已遗忘。 其实很有趣，我觉得，人类的记忆是相互的。 别人记得的，你会忘掉，而你记得的，别人也会遗忘。 这大概率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许久不见，结果，并不是怀念过往。 而是变质，每个人都在变，你想要的，不是每个都能得到。 “学姐严重了。”我笑了笑，“只能算是，尽力而为罢了。 你，顾毅，还有你姐姐三个人的状态，很不对劲。”我直接点名主题。 “是吧？”赵芸自嘲的笑了笑，“或许，我也应该喝酒，这样，才能疯起来。 有些事，我不太想回忆。 我以为我忘了，但是并没有。”说着，她的眸子泛红，泪水划过脸庞。 见她如此，我忍不住心软。 “不如，我们一醉方休？”我试探着发问。 “哈哈，好啊。”赵芸彻底放开，随即豪迈道，“来一箱酒，冰镇的。” 女人，果然都一样。 我的九度，瞬间就不香了。 要不怎么说眼界见识？ 同样的地方吃饭，别人点的东西，你也看不懂。 她要的是店里主打啤酒，一瓶12块。 喝起来如何，我也不去评论，反正现在，我就是混子。 谁是奔着吃饭喝酒来的？ 我是听故事的好吗？ 要不怎么说，酒桌文化？真的是，几杯下肚，我们的关系就拉近不少。 时不时她还要调侃我几句，谈起以前的故事，听过，却有了不同感觉。 就是看自己站在什么角度。 施暴者，还是受害者。 身为咨询师，我这共情力没的说，换位思考那都是基本操作，还有代入感。 当然，写东西就有点困难。 会添加很多自我主观。 “自从我离婚后，就依赖起姐夫。 那种感觉，你或许不会懂。 呵呵，我从小时候，就被姐姐压着喘不过气来。 当年她学霸，各种奖状，年年通报优秀干部，三好学生。 结果，我上学的时候，同一个学校，那些老师得知我是赵绫妹妹。 无不对我寄予厚望，说真的，这就是光环带来的压力。 我不是学习那块料好吗？我明明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个歌手，或者画家。 你还记得自己曾经的梦想吗？”赵芸说到这儿，有些愤怒。 梦想吗？ 这玩意，谁都有过，可惜，实现了吗？不清楚。 “你嫉妒姐姐吧？所以你叛逆，非主流，都只是为了引起家人注意的方式而已。”我如此分析。 其实，基本就是这样。 每个人做事，都有目的性，无论是明显，还是不明显？ 我同样如此，也是凡人。 “是啊，她那样高高在上的样子，谁不嫉妒呢？”赵芸冷笑，“我当初真的非常恨她。 可是，她揪着我头发，把我拉到房子，剪头发的时候，我特别害怕。 真的怕哪一天，她看我是个废物，直接灭了我。”说到这儿，她又忍不住哭出来。 对此，我只是叹气。 赵姐真的狠，难怪能成大事。 一般人，谁敢这么做？霸气外露，从那会儿就有了。 “哎，看样子，顾毅才是幕后黑手，学姐，我相信你，不会做出伤害姐姐的事情吧？”被赵芸这番举动，让我内心无比震撼。 “我怎么可能做出伤害姐姐的事情？ 我怕她怕的要死，尤其是离婚后。 我真的害怕她抽我大嘴巴子，还记得那时，她只是冷着脸。”赵芸一个劲摇头。 啧啧啧，顾毅，你凉了啊？ “那您能详细给我说说，顾毅是如何控制你的嘛？ 学姐，这对我很重要。”我咽了口唾沫，脸上充满期待。 第五十七章 和你有什么关系 “控制我，什么意思？”赵芸有些不太理解。 “精神操控。”我想了想这才解释起来，实在不想用某个字母。 在我初学心理学的时候，那几个单词还都很纯洁，代表的意思，不是现在这么夸张。 可能大家都在随主流，那几个字母是指，搭讪艺术家，起初指的是一群受过系统化学习、实践和不断自我完善情商的行为。 后来，就跑偏了。 其实，恶的不是刀，只是看持刀的人。 世间任何东西都是一柄双刃剑，无论网络平台，还是什么东西。 实在太多，影视，动漫，游戏。 毕竟这世界上，缺的不是甩锅的人，缺的只是去承担的人。 网吧清清楚楚写着，未成年人禁止入内。 很多作品，明明白白写着纯属虚构。 即使如此也无法阻挡那些人。 绝大多数人，都只会推卸责任，而不是担当。 许多家庭，他从来不会说，自己没有资格当父母，也不会说，孩子犯了错是自己造成的。 他们只会说是世界的错，错的永远都是别人。 世界本身是包容的，让所有人，甚至生灵一起生活。 它凭什么背锅？ 为什么，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赵芸喝着酒忍不住笑了笑，“还有这种操作吗？” 其实，精神操纵这东西本身就是潜移默化。 首先，让一个人依赖自己。 太多内容，就不讲出来了。 选择目标，比如这个人的性格，他就是懦弱，自卑，缺爱，容易对别人施舍的好感而感激涕零，甚至用一生回报那种。 当然，不能用经验来判断。 很多连环杀手，最终都是死在自己的经验上，很容易被人反杀。 套路这些东西，都是虚的，我们谁也把握不住。 从本质来说，男人如何追求异性？ 钱，颜，身子骨硬朗，这是恒古不变，甚至说是最直接，最简单的。 如果你没有以上特征，那就是所谓的套路，时间，真心，但后来，你会得到什么？ 没有现实基础，你什么也得不到。 回归正题。 精神操纵。 看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就是存在的东西。 特征为依赖，盲目信任，控制。 以上三点，和赵芸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毫无区别。 赵芸对顾毅的依赖不用说，如果没有我出现，她依然会盲目信任对方。 控制这点，实在太容易。 比如，没有私人空间，我加好友，聊天的是顾毅，我打电话，接起来的是顾毅。 这不是被控制，是什么？ “学姐，其实你离婚后，过得很不幸福吧。 说实在的，是否怀疑自己就是一个失败者？ 你们对张三付出那么多，他反而不知感激，甚至会出轨，最后索要钱财。 那时候，你无比崩溃，你能依赖的那个人是谁？ 不是你的父母，也不是你的姐姐，而是你的姐夫。 对姐姐，你恐惧，害怕，怎么可能依赖他？ 可那时候，一个暖男横空出世。 他就像一道光，弥补了你生活中的空洞。 驱散了黑暗。 可他是你的姐夫，我相信你，把他当成亲人。 可他有没有把你当成亲妹妹？ 在我看来，他的控制欲，强的离谱。 你连私人空间都没有，这不能说明你被控制了吗？”我笑了笑，盯着赵芸，脸上充满玩味。 反正现在，我和她都有些醉了。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我曾经疯过。 这么做，只是希望，在我失控的时候，他能控制我而已。”赵芸摇头，对我的观点嗤之以鼻。 “哦？很有趣的言论。”我忍不住笑了，“可是你现在看起来，分明很正常。 况且，你和张三的事情，早都过去了。 其中内幕，你真的清楚？ 或许，张三根本没有拿到钱，说不定他恨透你们一家人了。 或许，他花天酒地的生活着，整天纸醉金迷，甚至无比豪迈。 可是，他过得如何，和你，还有什么关系吗？”我眯着眼发问。 第五十八章 这就是成长 我这一连串灵魂发问让赵芸彻底愣在原地。 组织好的语言，最终也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是啊，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赵芸捂着脸忍不住哭泣。 或许，她和张三是有感情的，只是，没有被对方理解罢了。 好几年的同床共枕，大家也都不是木头，人都是感性的动物。 总会被什么而感动，什么而憎恨。 重要的不是情绪，而是为什么会这样？ 对此，我也忍不住唏嘘。 说实话，这实在太扯了，我心里没底，赵姐五千块钱引发的后续，面对的每个人，都让我无比头疼。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有自己的情绪。 当然，此刻我没资格说什么。 我负债，欠着小惠，就算跪着，也要走下去。 路都是自己选择的。 心理方面，本身就是一种对精神的折磨。 我记得有人说过，任何人都无法赚到自己认知以外的钱。 我现在就是这么一种状态。 “学姐，稳住，保持平和的心境。”即使再难受，我也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我不是为共情而难受，而是大家都过得这么苦。 钱不钱的无所谓，重要的是心态，以及满足感。 “喝酒吧，你把我灌醉，让我忘却所有烦恼。”赵芸无比豪迈开口。 说着，她先干为敬。 其实不光女人，男人有时候也这样。 虽然明知是自欺欺人，我和她依然共饮。 很多人他其实很矛盾，一面知道那是假的，也想沉浸在其中。 面对真相，没有几个人能够坦率面对。 这几年，赵芸过得很不好，定时吃药，医院检查，被顾毅安排的明明白白。 社交软件都是透明的，她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吗？ 没有，她的生活，犹如傀儡，甚至不如楚门。 因为她连思考都没有，生怕自己犯病。 但如今我看来，赵芸很正常，没有毛病。 当然，精神病患者，他不是靠眼睛来分辨，也不是用几句话就能让对方摆脱病痛的折磨。 赵芸现在和我喝酒，聊天，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失控？ 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 说到底，我们每个人都差不多，崩溃源于压力。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有很多因素存在。 不是一下，而是不断累积到极限而已。 此刻，我已经失去基本判断。 哪儿有什么心情去猜测，分析？ 完全就是莽就完事了。 “顾毅做的很多事情都很可疑，这几年，你都在他的控制下。 为什么会有那些流言蜚语？ 甚至连你想犯罪的事情都有了？ 学姐，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这世界上，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你自己。”我喝着酒，说着空话。 这分析，有我主观意识，我讨厌顾毅，因为他给了我极差体验感。 如果他比赵姐还壕，那结果，我真的说不定。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 百分之三十的财富，你不会动心，可百分三百，你会为了其而丢掉一切。 很多人在接受采访的时候，都会说，我是如何正义，见义勇为。 可真正遇到那种事，最起码有八个人会哑火。 人之本性，是善，是恶，这本身就是充满争议的话题。 辩论了很多年。 况且，每个人他都是不一样的。 “我明白了。”赵芸点头与我碰杯，“学弟，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信任你。 可能被压抑的太久。 现在，让我有了回到当年的感觉。 可惜，小弟们，早已不在。 别人为你好，是真的，还是假的？ 就连我自己都很难分辨。 或许，当年，姐姐揪着我头发，那是真的为我好。 而顾毅，不过是以保护我的名义，让我失去利爪，失去牙齿。 我现在，已经毫无任何力量。”赵芸说到这儿，又忍不住哭起来。 她的眼泪，让我感到很真实。 一个人的变化，总是随着经历，时间，事件而被磨灭着什么东西。 很多中年人，他有热血吗？ 没有，他们有家庭，被责任所束缚。 甚至很多上班打工党，受了委屈，责备，都会沉默着，或者一笑而过。 大家都在接受着，这可能就是成长的代价。 “学姐，谢谢你，我已经懂了。 这一切，都是顾毅。 这家伙，才是罪魁祸首，挑拨你们姐妹。 真的是，太自私了。”我忍不住拍了拍桌子。 第五十九章 解决所有问题再说吧 “是啊，都是他。”赵芸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直接开了一瓶酒，脸上充满嘲讽。 “我总是在浪费青春，以前是为了他，现在，又是为了这个男人。 我的人生，这几年，我没有人脉，没有朋友，一切都是听他的，可结果呢？ 我已经不是我自己了，照照镜子，里面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是傀儡，是一个行尸走肉啊。”赵芸猛的将酒瓶子摔在桌子上。 砰的一声，桌子，酒瓶通通炸裂。 如此行为吓得我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急忙从桌子上拿过餐巾纸冲向赵芸，“学姐，您没事吧？ 手别被玻璃渣进去了。” 没等我话说完，一名服务生便急匆匆闯进来道，“客人，你们没事吧？” 然后，将视线投向一片狼藉的桌面，和已经碎了的大理石桌子。 这小子脸色瞬间就白了。 其中具体如何，我并不清楚，出了这种事，这饭，这酒也喝不下去了。 “买单，桌子我们赔。”我淡淡开口。 反正现在有好几万，消费就消费吧。 钱就是用来花的，而且，有赵姐在。 刚才我和赵芸的话，又有录音，又有视频的。 此刻，赵芸的右手还在流血。 我将其手机装进兜里，带着她朝吧台走去。 她醉了，走路摇摇晃晃，不搀扶着不行，卫生纸都被鲜血染红了。 买单多出了两千块，再加上我们消费，总共三千多。 对此，我倒是能承受。 直接抓着赵芸就朝最近的医院跑去。 如果不是男女有别，我真想背着她。 大城市的好处就是，基本交通便利的地方都有医院。 挂号，各种流程下来，赵芸已经被送进医院。 以这个出血量来看，应该不是动脉，毕竟，我也不是专业的。 想成为厉害的心理学家，最起码要博士学历以上。 打扰了，我连研究生都没有。 况且，心理学的基本要求就是，研究生学历。 所以，我当年只是辅修心理学而已。 考个证书又不贵，几百块。 如果是自学那种，几千，上万的都有。 记得有个医学生同学给我说，他们毕业时，就有这些证书，什么营养师，心理咨询师各种的。 就差求着让他们考试，就是这么现实。 扯远了。 在医院等待期间，我直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赵姐。 音频，视频都没放过。 赵芸的手机锁，我解不开，可我有两个手机啊。 上次那个报销后，我直接买了新的。 有备无患。 其实心理就是如此，准备工作，挺重要的。 大概十几分钟后，赵姐给我直接发视频。 医院，走廊。 我带着蓝牙耳机。 “喂，怎么了？赵姐？”我低声开口。 医院向来是禁止喧哗的，我更需要遵守这种规则。 毕竟，我勉强和医生算半个同行，嗯，蹭一下呗。 主要是，我尊重医生这个职业。 换位思考，本身就是无比困难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最终只会考虑他们自己。 以自己的主观来行事，甚至口无遮拦，伤害过的人，也等不到他们的道歉，或许，等他们想说句对不起的时候。 那些被伤害过的人，早已消失他的世界里，化作了永久的过客。 人生便是如此，说有缘分吧？有些人，你不想见到，却总是能碰面。 有些人，你想见到，却再也见不到。 “赵芸没事吧？你这家伙，我让你解决问题，不是制造问题。”考虑到我在医院，赵姐的声音都降低不少。 要么怎么说亲人？ 其实至亲，他们，也许只是不善于表达，并不是对你不关心。 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也各不相同。 比如恨铁不成钢，比如无比失望，也比如，爱之深，溺爱。 不怕别人对你是什么样的表达方式，而是害怕，对方再也不会搭理你，你是死是活，人家都毫不在意。 那说明，你永远失去对方了。 “赵姐，我已经基本解决了一大半问题。 你想要的真相，不是出来了吗？”我深深叹了口气。 说实话，累了，这件事，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结束？ “哼，等解决所有再说吧。”赵姐那边的语气，有些分不清开心，还是难过。 此时，我兜里的手机响起来，取出来一看，嘿，赵芸的电话，顾毅打来的。 第六十章 游戏才刚刚开始 看见顾毅打来的电话，我忍不住兴奋起来。 这波怎么说？ 天理循环啊？ 我给赵芸打电话，你接，现在轮到我了。 “赵姐，先不聊了，顾毅给我打电话了。”我笑着开口，表情充满玩味。 “别挂，我要听听，你们聊什么，我不会插话。”赵姐那边略带几分请求。 其实，我能理解。 毕竟，丈夫不管自己，反而担心妹妹，这就非常离谱。 那种感觉，很难受。 当然，这种事，对心理咨询师来说，实在太常见不过。 这世界本身就充满了离奇，只有你想象不到，没有你听不到，见不到的。 只是，接触不到而已。 我犹豫片刻，顾毅那边电话挂了。 刚准备说点什么，他又打过来。 看着赵姐如此着急的模样，我无奈，接听。 顾毅无比着急道，“喂，芸芸，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怎么把我微信拉黑了？” 嘶！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咳咳，我只是外人，算了算了。 “嗨，顾总。”我扬起嘴角，赵姐那边直接给我打字，贱。 不知道是说顾毅，还是在骂我。 “你是？”顾总的声音，很明显低沉了下去。 隔着屏幕，我真的很想笑，这真是太有趣了。 “黎越？”那边无比愤怒，说实话，可能在我面前，能撕了我。 “不错，正是小弟我。 顾总，别来无恙啊？”我如此调笑。 “让赵芸接电话。”半晌，顾毅恢复平静，但那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做不了假。 “不好意思，她睡着了。”我无比平淡道，“顾总，学姐说，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联系你。” 我耸了耸肩，毫不客气挂断电话。 小样，和我斗？ 这边刚挂了电话，赵姐那边就冲我发火，“喂，你过分了。 我是让你解决问题的，你现在都把我妹妹送医院了。 这钱，我不可能报销的。”赵绫无比愤怒。 见她如此，我只是摇头。 姐姐，您这心思也太明显了吧？ 我不过是说了顾毅两句，你至于吗？ 真是，你爱他，他爱她，贵圈真乱。 爱情，感情这玩意本身就是不讲道理的。 有时候，看顺眼，就行。 看不顺眼，怎么都不行。 当然，别人的感情，我一般不会掺和，前辈有说过，失恋的人，不是每个都应该去挽回。 也不是每个都劝人家分手。 你要结合别人的性格，各种。 最终，人家生活的幸福和不幸，和你有关系吗？ 并没有。 所谓心理咨询，不过是，给对方提建议，意见，指引，开导等等。 最终的选择权，在别人身上。 就算医生，他也终究只是凡人。 能做的，只有尽力而已。 更何况，每个行业都有蛀虫。 心理咨询师，心理医生，同样如此。 “赵姐，您放心，顾总肯定会打过来的。”我叹了口气。 说到底，您不就是想远距离观察顾毅吗？ 所以说，爱情使人石乐志，这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正常情况。 对此，赵绫只是撇了撇嘴。 没过几分钟，顾毅果然再次打过来，“黎越，别给我装什么大尾巴狼。 芸芸是不是出事了？ 哼，你一个外人，懂什么？ 她根本不能断药，这几年，如果不是我的帮助，她连维持现在都困难。” 这家伙上来就给我扣了个大帽子。 阿西吧，这就过分了。 “行了顾总，都是狼何必装羊？ 赵芸什么情况，你比我清楚。 什么药物治疗？都只是借口，天天吃的钙片和维生素吧？ 你以为真是治疗心理疾病的东西？ 还是说，你觉得我白学了？”我忍不住冷笑。 刚才送赵芸来医院的时候才发现，什么叫偷梁换柱。 包装和实物完全不符好吗？ 真就是，包装仅供参考。 “你，你说什么？”顾毅那边彻底震惊，当场失态。 “真想和我谈，拿出诚意。 顾总，一开始，我输给你，只是你在主场。 现在，游戏才刚刚开始。”我脸上充满平静。 第六十一章 就不想和我谈谈 我现在也有几分霸气外漏的感觉。 说实话，抓住别人的心理有时候很简单。 就是谁掌控而已，得到他们想要的，或者，所追求的东西。 简单来说，打工吧，老板发工资，你想要的就是钱。 那么他为什么留不住你？ 很简单，加班没有加班费，累死累活看不到，不够人性化。 把员工当牲口使。 钱给的不到位，在公司这个环境感受不到温暖。 老板如何抓住员工的心理？不是画大饼，而是要实在的东西。 商家又如何抓住客户的心理？让你感觉，你买了就是血赚，对方已经亏得坐公交车了。 游戏同样如此，一般氪金类都是，华丽的外表，炫酷的装备。 各种游戏本质都一样，就是利用玩家的攀比心，以及需求。 之所以我会在顾毅面前翻身，很简单的道理。 他需求赵芸，那种感觉，很难受。 当然，咱也不是绑架，也不是做违法的事情。 根据赵芸所说，她和顾毅什么都没发生过，清清白白，就算住在一起，也都是分房睡。 况且，顾毅是大老板，忙的时间更多。 是不是有种那什么的感觉？ 这种，不能被称之为舔狗，这叫深情。 舔狗那是爱而不得，死命疯狂的往别人面前凑，把对方当成女神，或者男神。 然而对方对其爱搭不理，却也享受着舔狗们的付出。 舔狗不分男女。 要知道，很多女孩啊，其实都是很磕颜的，所以，大家也能理解流量明星的脑瘫粉为什么会那么多。 她们所追求的，不是某个偶像，而是自己内心所幻想出来的生物，附加了很多美化光环。 因为现实生活里，他们和偶像，或者说女神是距离非常遥远，甚至没什么接触的。 当你给别人戴上光环的时候，你自身的地位，本身就降低了不少。 所以说，为什么人和人相处中，一定要遵从平等原则。 舔狗和偶像的无脑粉，其实没什么两样。 区别在于，追求的远和近而已。 很多无脑粉，她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接触到自己的偶像，更别说进入别人的生活。 当然，一些有钱的二代除外，也有的是，攒了多久的工资云云，总之，见一面和生活，那是两个概念。 注定，蝼蚁和巨龙唯一的交集就是同样呼吸过大陆的空气，仅此而已。 不同生物的区别，以后再慢慢道来。 还是说说顾毅。 他对赵芸的保护欲，远胜普通人。 因为对方依赖他，将其当做亲哥哥一样。 人类总是如此，会自作多情，也会胡思乱想。 因为很多异性，人家其实就是正常的举动，就会被男的误以为是在撩自己。 有一种病症叫做，clérambault综合症。 翻译过来有两种意思。 用其中一种，患者认为某个并不熟悉他的人正在疯狂追求自己，彼此可能只见过一次面，也可能交际很少。 一般归入偏执型精神分裂症或妄想性障碍中。 这种人其实挺多。 很明显，顾毅也不是那种人。 顾毅和赵芸很熟悉，再加上其性格稍微有些自我，当了这么多年老总，掌控欲很强。 人和人，不一定非要做爱做的事情，才能被称为爱情。 毕竟，柏拉图式爱情，相信很多人都听过。 况且如今这个时代，不一定为爱鼓掌的就是真心相爱。 顾毅很在乎赵芸，说他不想和对方结婚？ 想，应该是想吧，毕竟姐妹花，嘶，是比较不错的样子。 但这是不道德的，而且，重婚是犯罪行为。 那注定就要有一个人，成为黑暗中的存在。 不错，赵芸。 顾毅这种矛盾的心理，我不太懂。 但可以胡乱分析一波。 思维总是很快，就是说，在你想东西的时候，时间有时候很快，也很慢。 刚才扔下那句话的时候，顾毅沉默了。 不知不觉，快过去十分钟。 赵绫这边有些生气的盯着我，看样子，我就是放了句空话。 但我知道，顾毅没有挂电话。 “顾总，您是有家室的人，难道，不想和我谈谈？ 或许，我比其他的心理医生，更加靠谱？ 毕竟，我不是为了赚你的钱，目的不同。”我淡淡开口，同时将目光投向病房。 第六十二章 走吧，送我回 “你究竟想要什么？”顾毅冷冷发问。 我感觉此刻的他犹如濒临爆发的火山般。 至今，顾毅还没搞懂我，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或许，他的原配夫人，他早就忘了。 甚至，毫不在意。 婚姻感情，可以分为这么几种，男强女弱，这种一般都是，男人只赚钱，工资发了，打给对方，或者定期打给对方。 两人异地分居，对方只要照顾好家庭，孩子就行。 刘鸣就是这种例子。 不过这货是私家侦探，他老婆，也是够悲剧。 至于人家的家庭，是否幸福，我身为外人，不能胡乱猜测。 再就是，女强男弱，赵芸，张三就是这种感情婚姻。 其实离婚，和什么状态没什么关系，只能说，性格，环境，思维这些东西，综合的。 有些男的，他就享受女强的感觉，哎，他就是缺爱，你能怎么办？ 还有一种是，家庭地位比较均衡的，男女都在赚钱，工资发了理财这样。 其实，无论什么状态，看个人的接受状态。 要么有人说，婚姻就是搭伙过日子。 赵芸那个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有点效果的。 大环境下，像她那种结婚的，不是少数。 重要的不是外界，或者说别人什么的原因。 终究和自己有关。 有些人，没有钱，婚姻家庭依然简单的经营着，他们幸福着。 这就是满足感。 我记得，曾经有那种街头采访，是足够恶心的，嗯，挺多。 其实在这个社会上，挣扎的久了，你什么样的人，都能遇到。 形形色色，总让你眼花缭乱，甚至感到迷惑。 以正常人的逻辑，是无法看懂，甚至无能为力的。 成年人，最难改变的就是三观，以及生活特征。 顾毅，顾总便是如此。 “所以，你想和我谈吗？我现在很忙。 学姐有点闹腾。”说着，我站起身子，朝病房那边走去。 “明天下午六点，你们公司附近的爱上川菜。 不见不散。”顾毅直接挂断电话。 对此，赵姐有些无语，她给我打字道，“你能解决问题？” “姐姐啊，您还不相信我？ 你看我这段时间的效果，刘鸣就算调查十年，他能给你的，只有故事，而我，可以给你变数。”我有些讨好的开口。 毕竟，是我的衣食父母，大主顾，得照顾着。 “行吧，银行卡号发给我。”说着，赵姐挂断视频。 这夫妻两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也懒得搭理，进入病房。 此刻赵芸无比清醒，用左手端着杯子喝水。 “哎，姐姐。您是伤员，快躺下。”我一个箭步冲上去主动帮忙。 赵芸只是笑了笑，“行了吧你，我这会儿清醒了。 给我药吧。” 此刻，我挂着赵芸的包包，拿着她手机。 真是够了啊。 现在手机都有面部识别，和指纹解锁，但我身为外人，接电话，没问题。 我把包递给赵芸，“学姐，您看看，有没有钱财什么的少了没有。 嘿嘿，我可是老实人。”说着，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没有密码，你也没办法。”赵芸耸了耸肩，看起来心情不错，“呦，我包里的五万现金怎么没了？ 医药费，你出啊。我可不管。”她笑着开玩笑。 “好啊，都包在学弟身上。”我无比豪迈的拍了拍胸膛道，“对了学姐，您还是好好休息吧？” 毕竟，我和顾毅刚才的通话记录还在，等晚上她睡着了，用指纹解锁，面部识别什么的。 删除掉就行。 要么说，人和人的差距真大，对顾毅，这位是没有一点防备，可对陌生人来说，那就是难于登天。 所以说，在别人眼里，你是否重要，在于是否得到了信任。 对任何人来说，信用都是无价的。 可以让你一步登天，也可以让你寸步难行。 “不必，又没受伤。 刚才检查了，没有玻璃渣什么的。 走吧，送我回家。”赵芸作势站起身子，做出拥抱姿态。 第六十三章 我都习惯了 赵芸如此举动，着实让我有些血脉喷张。 美女，就算一举一动都自带魅力。 主要，她现在资产，最起码五六百万以上，对我这种普通人来说，就是有钱人。 况且，在赵绫的运作下，家里公司在我们这边，算是前百，当初拆迁分了七套房。 现在，早就不止那个数了。 异性的魅力如何，除了外表，就是气质，以及你对她的了解。 如果你知道一个隐形大佬，身家几百亿，就算她五百多斤，你也会笑着说，我喜欢有趣的灵魂。 颜值的确是加分项之一，可成年人，更喜欢多财多亿。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那么多人如此苛刻，你总得有一个优点吧？ 一事无成，又身材臃肿，恐怕，梦里什么都有。 现在的赵芸，对我来说，就大概是这么一种状态，况且，她虽然三十岁，但保养的很好。 咳咳，我与那曹贼有何异？ 搞错了，再来，赵芸长相六分，光环加持下，她就有八分。 不光是她，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长相。 美女，帅哥什么的，怕不是盛世美颜相机？或者化妆术？以及，整容大法？ 好吧，白给的，不去拥抱，那是傻子。 我在酒精的作用下，终究是和赵芸亲密接触了。 突然就很享受这种感觉，让我从一个铁废物，变成了事业有成的成功者。 “学姐，你的手没事吧？ 说实话，刚才在饭店，你那一下，把我吓坏了。”离开医院，我拉着赵芸的手，脸上充满几分心疼。 “哈哈，没什么，小意思而已。”赵芸扬了扬缠着纱布的手对我笑了笑，莫名感觉有些心动。 然后，她取出手机就给我转账，三万。 这，我咽了口唾沫，这是幸福的感觉。 “赶紧领了吧，小学弟，说实话，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感觉自己像是真的活着。”赵芸笑着查看手机，然后，脸色一变。 “刚才顾毅给我打电话了？”她有些生气。 毕竟，没有经过别人允许就私自动别人的东西，那就是侵犯别人隐私。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啊学姐，我忍不住，骂了他一顿。 主要是，这个人实在太可恶了。” 说出这番话，我自己都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算了，没意思。”赵芸的脸色很快就恢复平静，笑容也彻底收起来。 她也没问，我和顾毅具体说了什么。 然后，从包里取出药物往嘴里塞。 “学姐，你这是何苦？”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很多病人，尤其是抑郁症患者，他们一面吃着氟西汀，一面喝着酒。 就很迷惑，尤其是女性，很多。 不是说歧视什么的，女性的大脑褶皱比男性大的多，而男性的大脑略大于女性的大脑。 这里指的是大脑皮层，其作用是什么？它是最令人敬畏的心智力量的中心。 大脑皮层加工着我们所有的感觉，储存记忆，做出决定。 具有争议话题，完全跳过吧。 但每个人都应该明白，绝大多数女人，相对男人来说都更加感性，力量也弱一些。 犯罪者，所挑选的群体，也基本都是弱势，比如，女人和小孩。 至于服用氟西汀和喝酒的关系。 精神药物的副作用和大脑结构有关。 大脑中有许多一束一束的神经元，也就是神经通路，它们连接着大脑的各个部分。 可以比作连接各个大城市的铁路线。 此外，每条通路，只能让特定的神经递质，就像是，这条路，只允许让某些公司使用相应的铁路线。 这使得药物可以通过影响特定神经递质作用用于某个脑区。 对服用药物的人来说，很不幸，其他路线也会因为各种不同功能而使用同样的神经递质。 大脑中多条羟色胺通路不仅连接着影响情绪的大脑结构，也连接着影响睡眠，认知，食欲结构。 就像一家铁路公司有许多条连接不同的城市路线一样。 因为存在多条羟色胺通路，因此服用氟西汀或者其他品牌药物，可以抑制抑郁症，但也会影响睡眠，食欲和思维。 况且，精神类药物，本来就不能和酒精同时服用。 “我都习惯了。”赵芸淡淡开口，抓着那些药物像吃糖豆般。 “学姐，您知道吗？ 你吃的这些，根本不是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药物，不然，我就把你送回医院了。”看着赵芸如此行为，我只能无奈解释。 “什么？”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第六十四章 别拿我们开玩笑 “不是你做的？”我皱了皱眉头，忍不住晃了晃脑袋。 不对劲。 赵芸疯过，所以依赖药物，被顾毅控制，上瘾，没有社交，成为被精神操纵的傀儡。 但，这药物，我专门尝过，这不就是钙片和维生素吗？ 我敢这么确定，这特么钙片上还有其独特标志好吗？ 如果从药物上就是错的，那这件事，岂不是有些离谱？ 打电话时，顾毅可真的以为这是治疗精神类疾病药物，赵芸也深信不疑。 当然，我这野路子，还是需要找专业人员鉴定下，所以，刚才在医院，专门请护士小姐姐品尝过。 如果我和护士都错了，那就找医生吧。 “学姐，请问一下，你家里，只有你和顾毅吗？”我盯着对方开口，脸上充满严肃。 “是，只有我们，也没请保姆。 我的药，都是亲自买回来的，不会有问题。”赵芸比我更加清醒，随即道，“是不是，你判断错了？” 她这么问，稍微带着点试探。 毕竟，没人愿意拿生命开玩笑。 长期服用精神类药物，一面刺激大脑神经，一面也会产生依赖性。 没有药物治疗，几个人能撑得过去？ 很少。 况且，心理学向来都是，不要用个例来证明大数据。 所以我比较小心翼翼，不用所谓的经验，也不用盲目遵从书籍知识。 庸医害人，尤其是一些人，他就是单纯有个证书，整天发一些奇怪的东西。 但是他本身有能力吗？很难说。 世界上，很多东西都可以作假。 尤其是，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况且，心理咨询师，本身就是烂大街的东西。 “回医院。”我现在也没什么装的心态，有些事情，拖不得。 再次回到医院，我直接取出赵芸的药物请医生检查。 然后，我们就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待。 当然，我也让她去做检查。 可有酒精存在，医院一开始是抗拒的，直到赵芸打算转账，被医生骂了一顿。 毕竟，有护士小姐姐一开始试药，也坚持自己的观点。 人医院是什么地方？救死扶伤的，不是让你作妖的。 赵芸此刻就有些委屈，甚至自己吓自己。 她紧紧搂着我的胳膊。 别看她三十岁，内心，其实也就二十来岁，甚至更小。 心理年纪，和生理年纪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有些人少年老成，有些人至死是少年。 和生活环境，以及心态都有很大的关系。 “安心吧，学姐，相信我。 况且，人家医生是专业的。”我笑着开口。 医者仁心，而且我不是圣人，是名普通正常男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赵芸是情侣。 顾毅那边，约了我后就再也没打电话，看来是被我唬住了。 说实话，如今的当事人，也就只有他没怎么接触过。 我们可以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理解的。 但很多东西都可以骗人，魔术师，总是利用视线错觉，各种。 有时候，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都有可能是假的。 可能，我有职业病，遇到事件，更相信每个人的话。 比如现在，赵芸和顾毅，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以我对顾毅的主观认知，他在说谎，没跑了。 这货居然还在和我装。 赵芸是不是精神病，他和对方在一起好几年了，居然不知道？ 说不定，就是他故意这么做，为的就是控制赵芸更久一些。 有些东西，养成习惯后，真相反而不重要。 这其中涉及到催眠。 这是有个例的，比如，某人得了良性肿瘤，然后其家人欺骗他，他很健康，结果，保持好的心态，他就真的恢复了。 也有自己吓自己这种，没病，总是给自己催眠，最终真的疯了。 所以说，人类的大脑，真的是非常奇妙的东西。 赵芸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直到半个小时后，负责给赵芸治疗手的那个医生怒气冲冲站在我们面前。 “你们够了，这儿是医院，不是你们家。 钙片，维生素，也用来冒充药物吗？ 哼，以假乱真可以的，让我们费了这么久时间。 别拿我们医护人员开玩笑好吗？”这医生，着实被气的够呛。 第六十五章 保持距离比较好 闻言，我下意识松了口气。 最起码，可以确定，赵芸服用的都不是真的精神类药物。 知道这个结果，我并未感到骄傲。 所有事情都是要，得知前因后果，寻找答案，不能主观臆断，更多的是，去证明。 如果你想反驳别人，拿出你的观点，以及准备好的资料，材料。 如果你要报警抓人，也得正处于那个环境里。 赵芸呆呆坐在椅子上，很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会这样呢？”她喃喃开口，脸上充满惊讶。 据她所说，这些药，都是她亲自去药店买的。 至于主治医生，则是顾毅一直在安排。 答案，不言而喻。 一切都是那家伙搞的鬼。 难怪不让我接触赵芸，难怪会做出那些正常人无法理解的行为。 可以的，顾毅，你就是这么强。 狠狠鄙视对方一波后，我这才拉着赵芸离开医院。 被这么反复折腾后，已经晚上十二点多。 对年轻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要么和同事吃烧烤，要么就是深夜火锅，当然，很多人也都会去酒吧嗨。 只可惜，酒吧这种场所距离我的生活实在太遥远，从来没体验过那种感觉。 路上，赵芸还在被折磨着，估计这会儿，心理都崩溃了。 本来没什么事一正常人，愣是被欺骗下，成了疯子。 环境改变人，不是空话。 我们每个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基于他本身所见闻的世界。 “学姐，别难过，一切都好了，不是吗？”我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比和善。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欺骗我？”赵芸拎着包，走起路来也有点飘。 看样子，她还没彻底清醒过来。 关于女人的酒量，基本可以分为，能喝，不能喝。 我见过太多异性，所以，人家抽烟喝酒什么的，咱也没资格当什么圣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仅此而已。 有时候，谁吃亏还不一定。 总之，不要小看世界上的每个人。 赵芸如此，我一个小跑冲上去将其拉住，过程中，免不了肢体接触。 当然，像我这种老实人，是不可能动心的。 “学姐，我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什么都好了。”我搀扶着赵芸，叫了个车，朝她家方向而去。 今夜有了重大突破，待会儿，还得给赵姐汇报工作。 我是个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的男人。 思想稍微有些守旧，不太理解那些见到妹子就走不动路，甚至疯狂加各种异性好友的意义在哪儿？ 当然，别人的快乐，我不懂，毕竟，人家是海王，鱼塘里太多鱼。 很多男人和女人，皆想过左拥右抱，夜夜换新人。 提起这个，并不是说什么，总之，我和赵芸，不会发生任何事。 送她进入小区，打开房间，瞬间就感觉到奢华。 这就是，有钱人的住处。 见我有些局促，赵芸笑了笑，“呵呵，你还真有点自卑啊。 下次带你去别墅，那你岂不是真成刘姥姥逛大观园了？ 去过别墅吗？”赵芸扔下包，躺在沙发上淡淡开口。 可能，这女人想开了吧。 毕竟，她是正常人，压力大会引起胡思乱想，再加上，类似于被催眠，欺骗。 这会儿，有种找回她十几岁的感觉了。 一个人的心理历程，和生理年龄其实关系不大，主要是生活环境，以及经历的故事。 有些事，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行了学姐，这时间不早，我就先回家。”看了眼手机，我提出离开的想法。 “这么晚还回去？你家里有美女啊？”赵芸笑着调侃，“你也算是，帮了我。 就不能再多陪陪我？” 她这话，可以说暗示的相当明显。 “学姐，我又配不上你，咱们保持距离，比较好点。”我忍不住苦笑。 第六十六章 发的什么，删除掉 正所谓距离产生美。 何况，我要真和她发生点什么事。 恐怕，很难安全的离开这座城市。 和我拼命的，最起码就有顾毅，赵姐这两人。 “我只是觉得，咱们可以好好聊聊而已。”赵芸翻了翻白眼。 这大半夜的聊什么？ “放心，我这个人知恩图报，既然顾毅如此待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着她捏紧粉拳。 这件事如何解决，终究还是要看赵姐吧？ 毕竟，她才是我的大主顾。 真相如此残酷，离婚，可能是最好的方式吧？ “那就多谢学姐，主要我明天还有事。”我急忙感谢，一脸不好意思。 “别找理由借口，就待我这儿吧。 钱少不了你的。 况且，你真忍心，看着我一伤员没人照顾？ 学弟，年轻人，可要懂得把握机会。 我这边认识不少朋友，谁没点压力和狗屁倒灶的事情？”赵芸这番话说的我有些心动。 既然误会解除，她和赵姐肯定很快能重归于好。 这么一来，姐妹两人肯定都会给我介绍客户。 想想就激动啊。 “那我就打扰了。”我换了拖鞋，将包也放在桌子上。 “冰箱里什么都有，饿了，你自己做饭都行。”说着，赵芸示意有些渴。 我急忙从冰箱里取出矿泉水递给对方。 好家伙，瓶身包装居然是英文字母，有五种颜色。 看起来，不像正经的。 毕竟，我的认知都是农夫山泉这种，我们不生产水，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至于那些牛排什么的，看看就行，反正，塞的挺满，分类有点强迫症。 咱这人，不太喜欢吃西餐，好吧，我承认，是我消费不起。 “帮我拧开啊学弟，我手受伤了都。”赵芸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关上冰箱，急忙来到沙发面前，打开矿泉水，“学姐，您早点休息吧？ 我晚上睡次卧。” 她这房子最起码一百五十平，四室一厅，一厨一卫，阳台书房齐全。 再加上，交通便利，就算出租，一个月最起码四千多。 嚯，家里还有健身器材。 慕了。 看样子，我那小家，回头也增添点东西吧。 而且人家这是精装修。 说实话，我这辈子，第一次进这么高大上的房子。 别墅，更别想了。 进入卧室，打开窗户，然后，把掌握的东西全部发给赵姐。 总之，这两姐妹是败在同一个人手里。 得知事情真相，赵姐也是无比愤怒。 想不到，妹妹居然疯过？她这个姐姐，竟不知道。 说起来，她们这个家，已经好几年没有真正聚在一起了。 过年，也都是各自忙自己的。 赵姐和顾毅的婚姻，完全就是那种，就差直接离婚证。 感情，早就没了。 “可恶，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无比气愤，然后，我的银行卡到账十二万元。 真是十倍。 好吧，这时候不必纠结这些小细节。 重要的是，如何解决问题。 考虑到我在赵芸这儿住着，只是简单的拍了点视频，和照片。 可谓非常艰苦。 用大小号发了个朋友圈。 我也虚荣，谁不想早点闯出点名堂？ 当然，这些事，都是在汇报完工作做的。 此刻，已经凌晨两点多。 赵芸彻底入睡，我并没什么坏心思。 提前和赵姐打过招呼，她只给我大号点赞。 至于小号？那是给新朋友们看的。 我这小号，只加了刘鸣，赵芸，赵姐，小惠几个人。 不得不说，微信还是比较注重隐私的。 没有共同好友，看不到别人的评论，点赞，就真的很好。 睡醒时，突然发现小号上多了个好友申请。 顾毅。 对他这种行为，我并不感到意外。 “下午，见面。 我希望你拿到钱，说到做到。”他的文字里永远充满攻击力，以及傲慢。 对这种人，我其实懒得搭理。 要不是答应了赵姐，我实在没兴趣。 没过几分钟，他又给我发消息。 “你朋友圈发的什么？删除掉。 这是芸芸住的地方。”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顾毅无比愤怒。 第六十七章 能带我一个嘛 “不好意思顾总，学姐她不是你的专属啊？ 况且，你们在法律上，也没结婚啊？”我笑着打字回复。 毕竟，这个点，打扰赵芸也不太好。 对顾毅，我真的，意见挺大，他做的这些事情，在我看来，非常恶心。 当然，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网络上真真假假，你以为是真的，可能那是假的，你以为是假的，可能那是真的。 谁也分不清，当然，重要的是，人家愿不愿意去分。 万能的网友，只要想，没有做不到的。 “你是不是想死？”顾毅最后这段文字，可谓充满了威胁。 “顾总，我们都是受过义务教育的成年人，别做键盘侠。 若我回头真出事，那你得负责。”我淡淡发消息过去。 半晌，顾毅也没回复。 我则是看着各种资料，文件，一阵头疼。 记忆是有限的，可网盘不是，手机，都有自动上传功能。 看着我的余额，在想想和小惠的约定，忍不住傻笑起来。 不就是十万块吗？ 先还给你。 我真是运气好，遇到咸鱼翻身的机会了。 以后，笼络住赵姐，赵芸这两人，感觉，真的可以发家致富。 这么想着，我给小惠发了几条消息。 基本都是安慰，总结起来就是，这件事，很快解决，而且，我们也有钱了。 我直接给她转账十万，请求小惠别退房。 做人，总是要明白不忘初心。 而我，便是如此。 每个人的恩情，都会放在心里。 而且，她对我有特殊意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不是爱情，我不清楚。 距离月底还有一周左右，我现在还剩差不多五万左右。 遥遥无期啊。 当初说好的，小惠是我债主，欠她五十万。 如果不是她带我来省里，开公司，也就没有后面这些事。 很多人，一路上，都会遇到一些贵人扶持。 我不能说努力吧，只能说幸运。 大概六点半左右，我给赵芸发消息。 结果，她就回我一句，“不能敲门吗？ 出来。” 这就有些尴尬，感觉她和小惠的脾气差不多。 洗漱后，我如坐针毡的在沙发上。 赵芸穿着睡衣，淡淡瞥了眼我，“你这家伙，家里这么多原材料，不知道自己做？ 以前。。。”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 其实我大概懂了，像顾总那样的暖男，居然会早起做早餐。 搞错了，我以为，像赵芸这种家庭，都是买的吃。 “算了，回头我也自己学做菜。 今天，就点次外卖。”赵芸嘟囔着点餐。 甚至客气的问了下我有没有忌口的。 这种细节，能看出很多东西。 有些人，他们就很细心，而有的人则是马大哈。 通常，女性比男性更加注重细节方面。 特殊情况除外。 气氛又尴尬起来，经过昨天的事情，按理说，我们应该熟悉一些。 毕竟，我已经知道赵芸那么多故事。 她对我，也稍微有点了解。 “今天，你要做什么事？”赵芸刷着手机淡淡发问。 “嗯，就是和朋友见面，谈事情。”我想了想，如此开口。 “能带我一个嘛？ 正好，我最近比较闲，不如，我去你公司打杂吧？”她突然笑着发问。 毕竟，被束缚这么久，她更向往自由。 以前顾忌，现在怕是要玩开了。 当然，那种束缚是心理上的，顾毅但不是干涉其自由，只是精神方面控制。 事实上，赵芸经常旅游，像个孤独者般。 顾毅只是打断了其社交。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方式。 甚至当今社会，仍旧存在很多这种人。 比如，全职太太，为爱情结婚，辞职在家，十年过去，变成黄脸婆。 老公一般都会出轨，离婚什么的。 可全职太太悲哀的发现，这么久以来，她们已经没有任何自己的社交圈。 去工作吧，跟不上时代，赚的钱，勉强糊口，而且，青春也浪费掉了。 毕竟，年轻美貌的妹子，永远吃香。 这种事，出现一些年了，随即催生出一大波毒鸡汤。 事实上，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家庭有点小矛盾，也不是说过不下去那种。 只是当今时代，节奏太快，人心太浮躁。 一般那种带拳师，都有无数粉丝。 她们不会在自己的失败人生上寻找自己的错误和原因，她们只会把过错归咎在任何东西上面。 第六十八章 和顾毅再次碰面 世界上，会出现无数的大道理。 伪心理学到处都是，什么速成法，成功学大师，各种鸡汤，毒鸡汤。 基本上都是在交智商税。 路是自己走的，任何人也无法代替。 全职太太们，离婚的很多，过得不幸福的也不少。 但这能说明你结婚本身是一种错误吗？ 并不能。 感情需要经营，有些人从贫穷相濡以沫走向有钱，感情生活照样很好。 而有的人，物质上什么都不缺，最终还是感情玩完。 世事分为两面，我发现，如今这个时代总有一些人，特喜欢走极端。 毫无包容心。 当然，正常人还是占据大多数的。 现在基本都是大数据推送，再加上，吸引力法则存在。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可以用我这么理解的，就是当你生活在某个圈子中，你认识的，接触的基本都是这个行业的人。 就会下意识以为，这种人实在太多了。 其中涉及到人际交往，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比如你打游戏，认识了无数游戏玩家。 或者你看书，做什么职业，接触的基本都是同行。 关于吸引力定律有争议，所谓的空想理论，是根本站不住脚的。 绝大多数人，勤奋努力才是最终的王道。 重要的不是你在扮演者什么角色，而是你是否清楚的，认知自己。 用古话来说，就是有没有自知之明。 无论世界如何变化，最重要的还是你本人如何去思考，而不是盲目的随大流。 很多全职太太，听闻毒鸡汤洗脑后，毅然决然离婚。 最终她们过得如何？并不清楚。 个例，终究不是大数据。 关于心理疾病，其实和其他病症一样。 对症下药。 相信一些人懂管理学，把员工管理的嗷嗷叫，积极向上。 但，既存在的东西，就有打破规矩的人。 说这么多，其实核心就是，自己有没有自知之明。 当在做出选择，和想做某些事的时候。 我现在就犯了一个错误。 赵芸她被束缚太久，她想接触生活，以及各种不同的人。 “我那小公司，你真去了，估计不适应吧？”我笑着打了个哈哈。 无论如何，今天下午和顾毅见面，都不能带赵芸。 “反正没事做，公司都是姐姐在管。 说起来，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真正坐下来吃顿饭。”提起赵姐，赵芸忍不住唏嘘。 其实我能懂这种感觉。 一个以为妹妹和自己丈夫发生了什么。 一个以为自己疯了，不敢面对姐姐。 有时候，戳破真相，很无聊，即使如此，依旧有无数人乐此不疲的解谜。 重要的不是真相本身，而是哪个过程。 “那就趁今天，约一下呗。 我毕竟是做心理咨询的，上次，这朋友去我公司，可没见过你。 况且，学姐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容易让人引起误会，或者，对我产生不信任。”我适时转移话题。 “学姐，等你和你姐姐重归于好之后。 随时可以来我公司啊。”顺带着，我笑着邀请。 反正现在，大家都有联系方式。 如果有这么个大美女，咳咳，想多了。 开工资首先就是问题，其次，人家说不定就是脑袋发热，或者客气一下。 “行吧，谢谢你，黎越，你真好。”赵芸下意识开口，说着就准备给我来个拥抱。 这很明显是顾总养成的坏习惯。 我可做不出那种事。 让赵芸一个人好好生活一段时间，接触下社会，慢慢就会改正性格。 当然，我感觉很难。 事实上，很多人都会把依赖当成爱。 尤其是，单亲家庭，要么缺父爱，要么缺母爱。 导致孩子在成年后，进入社会后，也会遵循着本能行事。 比如有些人就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人。 当然，绝大多数人，都会考虑比自己更成熟的人。 尤其是，有钱，有颜，还暖。 不少男的跪求富婆，女孩子则是大家都懂。 所以说，在生活上，是不分性别的。 吃过早餐，我和赵芸道别，顺便给赵姐发消息，妥了。 说不定这对姐妹隔了好几年，会抱头痛哭什么的。 回到家里，天还早，我直接躺床上睡觉。 下午五点五十左右，爱上川菜。 包间。 顾毅戴着墨镜，脸色铁青的看着我。 第六十九章 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顾毅如此态度，其实我明白。 换了谁的好事被人破坏，都恨不得和对方拼命。 如果没有我，可能，顾毅只会一帆风顺下去。 可现在，他却像个小丑。 而我怎么也笑不出来，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做错事，就要承受后果。 我不是圣母，也没那么多善心到处发布。 可能未来我也会有这么一天。 我不信命，但因果循环这个道理，我倒是挺懂。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你做什么，善也好，恶也好，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我只是在顾毅身上，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无能狂怒，是非常可笑无趣的事情。 “黎越，你究竟对芸芸做了什么？”顾毅咬着牙问我，脸上充满痛恨。 现在，他联系赵芸都无比困难，更别提两人有什么交际。 身为大老板，顾毅也不可能做出堵门那种事，更不会推掉一切无脑跪求原谅。 成年人，没有那种闲时间。 赵芸或许很重要，但和顾毅的公司比起来，根本毫无可比性。 什么人，如果愚蠢到拿自己和全世界相提并论，就真的无药可救。 尤其是一些人，蜜汁自信，总以为全世界要围绕着自己转。 请问，凭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或许，别人可以一时对你无比投入，可得不到回应，最终，对方都会离开。 况且，世界很大，会遇到无数人。 不是每个人都是光伟正，阳光，有钱，正能量，老实。 “没什么，只是，顾总，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没人能永远掌控别人一辈子。”我淡淡摇头，随即道，“顾总，我今天不是和你废话的。 如果你有故事，就请告诉我。 威胁什么的，那就洗洗睡吧。 我没任何兴趣。”别看我和顾毅身份相差悬殊。 对他而言，可能我这种人就是底层。 但现在，是他有求于我。 有求皆苦，无欲则刚。 “你。”顾毅眯着眼看向我，的确，现在的他，不好对我做出过分的事情。 而且，以我的手段，生命第一，各种录音，视频。 曝光出来，对我们两个人，谁都不好。 可能是接触刘鸣后，让我一下子转性了。 可能你和别人普通聊天，对方都会直接发到全世界。 更别提私密东西。 当然，有些底线，我们不可能碰。 尤其是心理咨询，就是和人聊天，谈话内容，也得给客户保密。 某个平台有树洞，很多人都是匿名发内心情感。 或者很多人求助。 其实网络，除非有些人刻意经营，一般都只是一个马甲而已。 这个世界上，相对来说，还是普通人多。 我不过也是芸芸众生中一员而已。 “顾总，我想赚你的钱，就是这么简单。 但不是说，一次给我多少，回头你告我诈骗，那我不是凉了？ 就用咨询这种方式吧，计时收费。”我眯着眼看向他，脸上充满平静。 “好，直说吧。”顾总还是阔气，拍了拍桌子，点了几个菜，冷着脸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接近赵芸是为了什么？ 钱吗？ 以她的身份，你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况且，她看不上你。” 现在的他，实在太可笑。 至今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难道，赵芸对他就这么重要吗？ 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老婆？ “顾总，你这段时间，调查我，调查出什么结果了？”我笑了笑，“你是大老板，忙，我可太清楚了。 毕竟每天上下好几百万。 随便谈个生意好几个亿，可我呢？ 这种小人物，你根本不必放在眼里。 所以，从一开始，就用了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这番话，我直接点明。 可能，他也阴谋论了，想了很多，也暗地里做了不少事。 可惜，不知道敌人是谁，这就非常尴尬。 “我调查过你很多，你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根本没有任何出身。 芸芸的学弟，是迷惑我的。 可你也不要钱，看起来不是别的公司找来的。 我的竞争对手很多，说实话，很难分辩出，你究竟是谁。”顾毅叹了口气，脸上略带几分失落。 第七十章 能帮我解决一下吗 “看来顾总这几天也想通了不少事。 我的确不是为钱而来，因为我本来就是为赵芸而来。 学弟不过是靠近的身份而已。 反而是你，让我有些意外。 你对我态度不太好，说明你压根没看得起我。 在你心里，我这种屌丝，就算接近赵芸，开个小公司，也不是你们这个圈的。 所以，威胁一下就行。 或者，给点钱打发。 呵呵，可惜，你失算了。 我的职业叫做，心理咨询师，如果不能快速看出你是什么样的人，那就没必要在这行混了。 你对赵芸的态度，有点离谱。”我忍不住摇头。 当一个人，越是在意什么东西的时候，就越容易犯错，越容易失去对方。 世界上的事情，一定要避免急于求成。 “我那是为了保护她。”顾毅捏紧拳头，狠狠盯着我道，“你根本不知道，离婚，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 尤其是，她那种状态。” 此刻，他已经有些脸庞扭曲，狰狞起来。 人类有时候很奇怪。 当你做某件事的时候，或许是下意识，也有可能是怀揣着目的性。 可是当你付出的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就越发舍不得放手。 现在的顾毅便是如此。 及时止损，说起来很容易，可感情不是做生意。 每个人都独一无二，都有自己的思想，行为，性格。 你很难掌控对方，人类不是动物可以被束缚，也不是死物供人观赏。 世界在变，每个人也会随着经历而改变。 “什么状态？真是搞笑。”我不屑的看着顾毅道，“喂，顾总。 你是什么时候给赵芸停药的？ 心理医生是你介绍的吧？ 药物是医生开的，赵芸买的。 可为什么，它就变成了钙片和维生素？ 我们专门在医院鉴定过。 如果不是非医学生，我都想考个药师资格证，这样，能把钙片甩到你脸上。 你是和人家串通好的吧？”我冷着脸发问。 职业再神圣，免不了有蛀虫。 有医生连续好几天不休息在手术台上奋斗，也有人纯混。 每次遇到大事件，警察，医生等等总是冲在第一线。 所有神圣的职业，值得我们去尊敬，去佩服，怀着虔诚和感恩。 但，不是每个人都是人。 “没，没有，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闻言，顾毅有些慌乱。 他无力的往后一靠，“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芸芸生病的事，我定期找心理医生联系，问询病情。 况且，谁也希望她一直生病啊。 我想让她健康。”顾毅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表现的无比真诚。 “不见得吧？”我摇头。 就冲他的行为来看，很明显，赵芸保持疯子状态，这样下去，就会变成傀儡。 精神上的折磨，实在太痛苦，从而会引发身体上的病变。 所以说，要保持良好的心态。 “你什么意思？”顾毅猛的站起身子，作势想打我。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他悻悻坐回座位，咳嗽道，“进来吧。” 服务生上菜，看样子，顾总真有几分薄面，我们两人，整了个包间，也没人打扰。 服务员都这么有礼貌。 被这么一打断，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吃饭吧。”顾毅叹气。 看样子，他也有一肚子话想说。 不是我烦，莫名其妙。 而是，对一件事，如果站在不同的角度，能看到不同的结果。 我比较热衷于，查看不同人的思想，逻辑，方式方法。 当然，顾毅的行为，怎么都站不住脚，摆明了就是渣男一个。 对此，我会强烈谴责。 身为一名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生长在红旗下的新时代社会主义接班人。 对任何恶行，都会抵制。 嗯，川菜真香。 主要是辣的过瘾，我们这边，并不属于川蜀，但我这个人特别喜欢吃辣。 所以，什么菜系无所谓，辣就行。 太过离谱的，什么魔鬼辣，乱七八糟的，我可享受不了。 “你能帮我解决这件事吗？钱不是问题。”顾毅吃着饭，突然开口。 顺便，开了瓶白酒，主动给我倒上。 第七十一章 我有自己的判断 夭寿了，顾总居然主动替我斟酒。 这是打算套路我？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顾总，您大可不必如此。”我无比礼貌开口，看着桌子上的酒杯转过来，端起，闻了一下。 纯装蒜。 关于如何品白酒，我不懂。 醇香，酱香，好像就这两种。 世界上不懂装懂的人很多，我只要善于观察，一定不是最先翻车的那个。 当然，像我们这种两人聚会，实在放不开。 “看样子，你挺懂酒？ 这可是十年藏品，放心，不是茅台，我们本地的。”顾毅笑了笑。 我们这边的酒，出名的也就是十年，二十年，杜康各种的。 当然，我不怎么喝，毕竟，酒种类太多。 你要说那些超市里的牛栏山，老村长，这些酒才是我这种阶段人喝的。 况且，我喜欢喝啤酒。 劣质白酒辣嗓子，那种感觉，不知道有人懂吗？ “真十年？外面酒店，超市，小卖部的，一瓶好像也才一百来块钱而已。”我淡淡开口。 “兄弟，你可折煞我了，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 这瓶酒，是朋友珍藏的，在家放了十年。 黎越，咱们又不是什么仇人。 不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也没仇恨啥的。 说起来，一开始是我有些没把你放在眼里。 现在看来，后生可畏啊。 第一杯，我先为你赔礼道歉。”说着，他一口饮下。 一般与人交际，只有两种人，不能喝以及能喝。 只要你动杯子，说明你能喝。 否则，开场就要一瓶矿泉水什么的。 当然，顾毅这种人，那都是酒场老司机。 “顾总，您实在太客气了。 这让我很难做啊。”见他如此，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别人都主动赔礼道歉了。 “哈哈，不影响，重新认识一下呗。 就当做不打不相识，况且，你这公司刚开始，以后有需要，可以找我帮忙。 放心，我在咱们这边，还是稍微有点人脉。 很多人，都会找心理医生，咨询师什么的。 这年头，谁没点烦心事，没点想不通的？”顾毅无比客气。 对此，我摇了摇头。 在这个世界上，没人会觉得朋友多。 但朋友，有真有假，水分比较大。 得归类，有些人他就是点头之交，有些人就是利用关系，而真心朋友，除非你是那种，交心，一起经历过很多事的那种。 我和顾毅，注定不会成为知心朋友。 现在只能算是点头之交，估计，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得和我拼命了。 “谢谢顾总好意，可咱们不必如此。 我是为听你的故事而来。 至于你给我画的饼，还是暂时大可不必。”我抿了一口酒。 突然有种感觉，曾经的我，是那么单纯天真。 可现在，就变得心机城府特别深。 说什么，做什么，都充满了目的性。 圆滑，能更容易在社会上生存。 那些销售，那一个不是给人当孙子？ 各种微笑服务，恨不得叫爷爷了。 生活真难，做什么都不容易。 “我是认真的，并非画饼。”顾毅摇头。 真不真的，谁管你，反正，你的饼，我不吃。 看样子，还是把话说明白点？ “行了顾总，你现在的样子，我不太喜欢。 我还是直奔主题吧。 你究竟为什么而把赵芸放在自己身边？ 你把她当成什么？你的私人物品，还是你喜欢她？ 想和她结婚？ 或者说，你把她当成妹妹，你们之间是单纯的亲情？ 我要听实话。 况且，你对赵芸的行为，彻底上了她的心。 相信，很难改变。”我吃了口鱼，挑刺，喝酒。 在我的灵魂发问下，顾毅有些发懵。 半晌，都在默默吃饭。 气氛又变得无比尴尬。 我则是在等待消息。 不知道赵绫，赵芸姐妹现在如何了？ “没什么想说的吗？”我有些失望。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信？”顾毅忍不住笑了笑，脸上充满平静。 “我有自己的判断，自然不会轻信任何人。”见他如此，我直接表明立场。 好了，接下来，就看他能说些什么。 第七十二章 到底有没有给钱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真相吧。”顾毅叹了口气，脸上充满无奈。 顺便喝了一口酒。 我笑了笑做出请的动作，表示你随便说，我听着。 “你有过喜欢的人吗？或者说，你对感情怎么看？”顾毅开场就来了句迷惑问题。 “都这个年纪了，谁没喜欢的人？ 感情的事情吗？看双方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没办法。 我见过太多美好和悲伤，对感情，见怪不怪了。”我如此回复。 顾毅喜欢的人是谁？除了赵绫，还有谁？ 我真的想知道，这个渣男的感情观。 “我有喜欢过的人，青春时的悸动。 我们就顺理成章在一起，毫无预料的结婚。 在所有人看来，我们金童玉女。 后来，她们家拆迁，一跃成为碾压我们家庭的阶级。 她要开公司，做生意，我陪着。 她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很强，从上学就初露端倪。 一切太顺，我们连吵架都没有过。”顾毅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对此，我很无语。 只能说，太轻易得到的东西，真的不会去珍惜。 当你在羡慕旁人的时候，可能别人也在羡慕你。 “你觉得，爱情是什么样？”我忍不住反问，甚至有些生气。 这就是你当渣男的理由吗？ 说实话，我对这几个人的事情，基本说非常了解。 只是，每个人嘴里说出来的不一样，比较片面化，都带着自己的主观意识。 “爱情，相濡以沫，平平淡淡。”顾毅再次叹气。 他这样，让我有些发懵，今天的顾总，竟如此感性。 我竟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可能我和她结婚太久，已经忘了什么是心动的感觉。 一切来的太过平静，做什么，两个人实在太清楚。 不是说默契，她的强势，让我很难受。 我是男人，我要照顾家庭。 我要赚钱养家，可一切都反过来了。 你知道赵芸的前夫吧？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同病相怜。 他只是太低级了，甚至表现的太明显。 而我，每年和老婆一起回家过年。 她父母的夸奖，让我更加难受。 公司，基本都是她做起来的。 而我呢？坐享其成，甚至为了虚伪的面子，听着二老用我和那个家伙做比较。 其实我和那个可怜虫，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顾毅此刻，脸庞通红，双眼带着泪水。 “原来如此，你妻子太强势，让你享受不到，当男人的感觉。 现在这个时代，不是说，男人必须要赚钱养家。 况且，肠胃不好，只能吃软饭的人太多了。 像我这种，想吃还吃不到呢。”我忍不住调侃起来。 “你错了。”顾毅有些无奈的看着我，“感情，应该平等。 我挺同情赵芸前夫的，当初那几年，他整天在家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带娃，照顾我们一家子人起居。 他那种下场，逼得我不得不努力，不得不陪客户喝酒喝到吐。 后来大家分房后，我们直接搬家。 我无法忍受那种压抑的环境。 那种家，有些让人窒息。” 顾毅的话，让我有了画面感。 似乎看到了他，赵绫，赵芸，张三一家人生活的模样。 赵家父母，对张三的不满，以及指责。 在无形中，都影响到顾毅。 每个人，都是有尊严的。 尤其是本来，顾家和赵家差距不大，甚至碾压。 结果，赵家翻身，突然崛起成特别有钱的那种。 顾毅有种他也入赘的感觉。 这就非常难受。 世界上，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只有相似，相近。 共情力，是一种方式。 “接下来的事情，我大概懂了。”不用他说，我直接补充。 “赵芸离婚，是因为她前夫出轨，怎么？ 一个小人物，也成了你学习的榜样？ 你给了对方两百万打发掉。 其实这儿有个疑点，你真的给他钱了吗？ 还是让他彻底消失了？ 我想听真话。”就冲顾毅后来控制赵芸的手段来看，我觉得后者比较大一点。 说不定给了点钱，一阵威胁，让对方直接滚蛋。 第七十三章 家事，自己解决 说出这番话，我紧紧盯着顾毅。 要知道，人的恶是没有下限的。 这世上，能欺骗你的，只有熟悉的人。 对陌生人，大家都有防范之心。 不是说，你认识对方，就代表这个人可信任。 顾毅什么人，我不想随便揣摩，可他对赵芸做的事，的确太恶心。 无论什么理由，借口，都不是你做错事的推脱。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且承担后果。 “我有那么不堪吗？”顾毅闻言无奈的笑了笑，直接喝了一大口酒。 此刻，他也彻底放开了，没必要装模作样。 “我是支持他们离婚的。 那兄弟都抑郁症了，后面比较严重。 医院治疗啊，各种，都是我出手帮助。 几年前的流水不知道还能不能调出来。 不过，当初，我确实给他了两百万。 看着他那副样子，我很难过，你大概不懂那种感觉。”顾毅忍不住叹气，“我真的害怕又庆幸，那个离开的人不是我。 这样的家，实在太压抑。 相信你肯定听过一句话，托尔斯泰说的。 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事实上，百分之七八十的家庭，都不幸福吧。 或者，像我这种人，接触的太多，见到的，更多是不幸。” 生意场上，可比我们这些市井小民残酷多了。 有的人运气不好，一夜破产，也有人负经营，各种情况都有。 不知道顾毅，以及赵家，究竟是欠银行的钱多一些，还是赚的多一些？ 如今这个时代，车贷，房贷，公司抵押，周转资金，各种等等，实在太常见不过。 当你没有经历过别人所经历的生活，就没必要以旁观者，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评论。 莫名想起一句话，何不食肉糜？ 当然，顾毅给我的感觉，纯粹就是渣男。 以张三为对比，让他心慌的不行。 “赵芸前夫，离开后，就彻底蒸发了？”说实话，我还是有些不信。 对这人，无论真心话，还是醉话，或者胡扯，我都会判断。 “当然，他那种人，拿了钱，就遵守承诺直接消失。 后来，倒是找我借过钱，可惜，没给而已。 真是够贪心的，两百万，足够他在那破村子生活一辈子了。”说到这儿，顾毅有些不屑。 我能感受到，他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是内心里看不起的。 其实很正常，人类都有优越感。 “然后，你就顺理成章的，以照顾赵芸为名义。 做出后面的事情吗？ 真的，顾毅，你就是一个铁渣男。 有老婆，还看上你的小姨子？ 你心里，还有一点羞耻心吗？ 你把你老婆放在哪儿？ 而且，外面传言，赵芸想杀了自己亲姐姐？ 你真让我，感到，恶心。”借着酒劲，我拍了拍桌子，脸上充满愤怒。 听到我如此指责，顾毅反而陷入沉默。 他无话可说。 事实就是如此。 “兄弟，你得帮帮我，我看现在，赵芸最相信的那个人就是你。 无论多少钱，我都会给你。”他突然站起身子，做出一副祈求的模样。 见他如此，我忍不住有些悲伤。 “你老婆呢？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和她离婚？ 你是想全都要？ 你真是刷新我的认知了。”我真的想直接转身离开。 “兄弟，你听我说，我和赵绫的感情，早就走到尽头了。 我不是软饭男，我无法接受强势的她。 不离婚，是因为孩子。 这几年，我们都没在一起吃过饭。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吧？”顾毅无比真挚开口。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东西。 如今这个时代，婚姻早已不是束缚。 并非结婚就一辈子跟着你，卖给你了。 真心相爱的人，肯定会一起走下去。 世间总是，光与暗同在，看你怎么选择。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我无关。 “赵姐，赵芸，你们都听到了。 家事，你们自己处理吧。”我从兜里取出手机，脸上充满平静。 “你？”顾毅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第七十四章 你在干什么 我话音刚落，赵姐，赵芸两人便推开包间门走了进来。 这是我思前想后，唯一合理的解决方式。 相信顾总，现在会明白，我究竟是什么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黎越？你。”顾毅瞪着我，眸子中充满仇视。 “和他无关。 黎越是我请来的心理咨询师。 这几年，你我，芸芸甚至整个家，都过的非常不好。 我甚至暗中请人调查你们。 没想到，这才是事实真相。 顾毅，事已至此，我们还是离婚吧。 就冲你禁锢我妹妹，欺骗她，我就无法容忍。 没有谁是谁的玩物。 至于公司，家产，孩子，我会请专业的律师来做这件事。 或许，我们可以谈谈。”赵姐大大方方坐在主位上。 今天的她，依旧穿着休闲装，但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势。 说实话，让我有些害怕。 至于赵芸，则是像个邻家小妹，跟在赵姐身后。 “不，我没有，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我怎么可能会盼望着芸芸生病呢？ 我是真心想治疗她的。”顾毅捏紧拳头辩解起来。 见状，我忍不住站出来。 “无论是不是真心，已经无所谓了。 你是在犯罪。 顾总，张三的确很可怜，可你，同样可恨。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张三不上进，没有适应能力。 他从一开始入赘就应该想到这种结果。 至于你，置老婆于不顾，你对的起你们的家庭？ 这么多年感情，真是，讽刺。”我看着对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我尊重，敬重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行了小越，没你什么事，先回去吧。 明天，我把钱打给你。 还有，你的小女友，这会儿，大概也回家了吧？”赵姐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退场。 临走前，赵芸送的我。 “学姐，别难过，像顾毅这种情况，你们会怎么处理？”走出餐馆，太阳已经落下。 不知不觉，快八点了。 “我怎么会难过呢？ 说起来，还真是谢谢你啊，小学弟。 如果没有你，姐姐和那个人渣，也不会离婚。 嘻嘻，这下，我们都一样了。 学弟，以后姐姐会给你介绍客户。”说着，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赵芸的背影，我脑海中似乎隐隐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抓住。 今天的她，身穿粉色连衣裙，戴着橘色帽子，看起来挺阳光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疯子？ 果然，单纯看外表，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 算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和我没什么关系。 呼，没了这个大客户，我又要重回解放前。 给小惠转了十万过去，而我身上还有几万块。 够生活一段时间了。 拿出手机联系小惠，她那边表现的无比平淡。 “家里还是公司？ 我们今天不得好好庆祝一下？”我笑着发问。 如果没有她帮忙牵头找上赵姐，那也没有现在的我。 “随便买点食材回来，在家做吧。 我有些不舒服。”小惠的声音里充满疲惫。 我心里清楚，也懂。 发生了这种事，对她算是一种折磨。 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在赵姐那边，发生过什么。 有种春秋战国时期，当质子的感觉。 礼貌点说是请你过去，实际上，就是留一手。 说实话，赚钱真难。 一不小心，可能就得直接滚蛋。 以后，还是接一些简单的活。 什么失恋，离婚，青春期孩子之类的。 毕竟，一开始，我以为是单纯的咨询，谁知道，会演变成这个结果。 说到底，还是赵姐给的太多了。 回到房子，我忍不住庆幸，甚至开心。 总算有点男人的样子。 “小惠，我回来了。”我打开房门，脸上充满开心。 然而，此刻的小惠，却是在收拾行李。 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恼怒。 “你在干什么？”我提着一大堆食材，看起来像个小丑，分外滑稽。 第七十五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们分开吧！”小惠根本不是在和我商量，而像是在下达命令。 这女人，从一开始的自信，凶猛，到现在，又是那副柔弱的模样，让我有些反感，甚至，想骂人。 “为什么？”我用脚关上房门，双手提着食材，“喂，你能不能不要这种姿态？ 有什么事，直说行吗？ 我最讨厌冷暴力的人。” 此刻，我拎着东西的双手在攥紧。 我不会打女人，对小惠，还有心里阴影。 只是觉得，很莫名其妙，甚至难过。 “没什么可说的。”小惠提着行李，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双方对视了足足有一分钟，甚至更长。 我现在满腔话要说，甚至不甘心。 “你要去哪儿？我欠你的钱，还有公司，你是想让公司倒闭吗？”我怒声发问。 小惠个子没我高，我这么居高临下的态度，着实有些强势。 “没什么，我自己租个房子。 咱们不是情侣，也不是夫妻，为什么要住在一起？ 公司，你运营就行。 我看你，做的挺不错。 咱们有联系方式，以后，随时聊天就行。 或者，你赚了，把钱转给我就行。 赔了就无所谓。”她的声音很柔和，如同一开始见面那样，温柔。 可我不相信，她暴怒的模样，她喝醉的样子，她自信，她智珠在握的每种样子。 都在我脑海中无法抹去。 可现在，她这种冰冷的态度，让我上火。 “你是带慈善家吗？”我忍不住冷笑，“呵呵，当初在县城，你就要带我走。 可现在，把我带来，你害得我家都没了。 你要抛下我？” 这是我内心深处的痛苦。 每个人，都有脾气，谁也不例外。 “黎越，你还是个男人？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实在没什么想和你说的。 我只要钱。 房子你想退退，不想退就自己住。 以后，你肯定发达了，到时候，还缺女人吗？ 我当初带你走，只是看你可怜。 我不会爱上一个懦弱的男人，在我眼里，你真的，不算是男人。”小惠直接拉着行李走到我面前。 “滚开。”她低声开口，声音里充满厌恶。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别走好吗？”我的声音变得更加弱。 一路走来，怎么身边的人，都在离开，消散着？ “要走的人，你拦得住吗？”她不屑的笑了笑，随即道，“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说爱？ 你配吗？用什么给喜欢的人未来？ 你想让别人一辈子都跟着你吃苦吗？”小惠冷冷发问。 听到她的话，我再也坚持不住，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被压塌了。 双手松开，我听到食材掉在地上的声音。 听到她打开房门离开的声音。 听到关门声，我无力的靠在门上缓缓坐在地上，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脸哭出来。 现实太残酷了。 绝大多数人都无比平凡，我也只是其中一员。 贷款买房，拼命赚钱，努力奋斗，就这么一辈子过去，我曾想过的未来，就是如此简单。 从来没有什么暴富梦。 可为什么？我还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已经不是用失败能够形容。 我没有钱，没有存款，没车没房，当代三无青年。 本来想做火锅吃，现在根本没有那个心思。 就这么靠着门坐着，想着我的前半生，单亲家庭，从小在村子长大，上学在城里。 我一刻也不敢停下，光着脚的孩子，必须要努力奔跑才行。 工作了，我拼命赚钱。 可某天，突然有人告诉我，我不是亲生的。 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故乡，来到大城市挣扎。 还没开始，那个带我来的人，已经先走一步。 真失败啊，黎越。 我甚至没有勇气去伤害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一定要爱护。 就这么躺着，直到几个小时后，我才回过神。 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进冰箱，取出剩下的啤酒狂饮。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别问如何挽留，为什么不去复合？ 我们连爱情都没有过，何来的挽留与复合？ 况且，我现在，真的很累。 就这么，被酒精充斥大脑吧。 第七十六章 新客户上门 毫无意外的喝多了，翌日是被太阳晒醒的。 我这人酒品还行，喝醉直接就睡觉。 打开手机，未读消息挺多。 赵姐的，赵芸的，甚至还有顾毅，刘鸣的。 唯独没有小惠。 我自嘲的笑了笑，黎越，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有些人，不一定非要在一起。 况且，一开始我就是代替哥哥相亲罢了。 关于晓玲，我想的越来越少，真的是，渣男本渣吧。 想不到自己变心这么快。 难怪曾经有人说，如何快速走出失恋的阴影就是爱上另一个人。 只要不断恋爱，就没有失恋的痛苦。 这种方式很扯，甚至很容易让人变成人渣。 况且，对其他人也是非常不公平的。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最重要的还是，洁身自好吧。 婚姻毕竟是人生大事，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想着结婚时，是自己最好的一面。 赵姐给我发的消息很简单，就是感谢之类的。 然后，又给我打了一些钱，八万八，六万六，十八万八。 整的像是给彩礼样。 其实就是图个吉利。 顺便，祝我这小公司越来越好，慧心悦。 刚开始不久，已经陷入分离状态。 是有些说不出的讽刺。 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外人看到的，不过是他们想看到的。 不如说，本身就充满了未知与迷雾。 否则，哪儿有那么多人，总是在羡慕着别人的生活？ 赵芸也给了我一笔钱，八万八。 发了许多感谢的话。 顾毅这边直接就发短信各种诅咒与怒骂。 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说你不得罪人。 两头通吃这种事，最终都会翻车。 尤其是公司各种什么的。 我默默把顾毅拉黑，说实话，对他的结果，我并不感兴趣。 算了下转账，居然多达四十万，差不多够三环外一套首付了。 可我不是那种甘于平凡的人，钱生钱，才是道理。 存银行，或者其他地方，以及投资。 股票这玩意，身为门外汉，进去就是韭菜。 要么说隔行如隔山，没人带，你就纯粹是浪费钱。 风险太大的，算了，还是整点投资理财吧。 给小惠再转了十万过去。 这女人，竟连一句感谢都没有。 罢了，她是债主。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叹气。 再点开刘鸣的消息，“兄弟，你这事做的不地道啊？ 偷偷摸摸就解决了。 昨天晚上赵总直接打电话把我解雇了。 嘿，兄弟你发达了，不得请我吃饭？” 听到他的玩笑话，我忍不住有些亲切。 “不好意思老哥，昨天晚上喝多了，今天你找个地儿，我请。”我直接发语音过去。 然后，给赵姐，赵芸两人表达了诚挚的感谢。 顺便告诉两人，有生意，直接给我介绍就行。 最起码现在，我不能说有名气，总算是开了个好头。 看着手里这几十万，我再三确定，甚至有些亢奋。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能不激动吗？ 收拾完房间，已经是中午。 面对赵芸的邀请，我实在没啥兴趣，找了个借口，今天有约。 她直接回我，什么时候过去公司上班？ 额，没想到这姐姐还当真了。 “姐姐，我可请不起你啊，你这工资，没发开，我可害怕赵姐把我鲨了。”如今我心情正好，竟也和这位开起玩笑。 “安了安了，小学弟，反正现在姐姐在家也没事做，不如好好学习知识。 不是有人说，活到老，学到老吗？”赵芸表现的十分阳光。 对此，我有些无奈。 和刘鸣约的下午，这会儿还是去公司看看。 熟悉的商业楼，面对各种点头之交的朋友们，我只是礼貌的笑了笑。 顺便打个招呼，说不定，以后她们谁就登门了。 来到公司，门都没开，对此，我有些失望，随即联系小惠，“怎么不在公司？” 她直接回我文字，公司交给你了。 我等你打钱就行。 短短两行字，让我有些窒息。 就在我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一名身材玲珑的女孩出现在我眼前。 她穿着牛仔裤，白色上衣，长发，一米五左右，看起来有些腼腆。 她冲我笑了笑道，“你好，是黎越医生吗？” 第七十七章 你大概不会懂 这声黎越医生，叫的我整个人都酥了。 “咳咳，正是在下，请问有事吗？ 我不是医生，心理咨询师而已。”我礼貌的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 二话不说开门，带这位客人进入其中。 “喝点什么？咖啡，茶，还是果汁？”我笑着发问。 “随便都行，你好，黎越先生。 是朋友介绍我来的，等了你好几天，都没开门。 想着，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楚，这不，主动过来，您不会介意吧？”她看起来有些腼腆。 没想到，这公司没开多久，名气已经打出去了。 直接给这位小姐姐倒上果汁，我礼貌道，“我们这边是收费的，您应该理解吧？ 一方面是避免空谈，另一方面是希望你能组织好语言，直奔主题。” 她点点头，苦笑道，“我明白，看病都得花钱。 什么时候开始呢？” 我将室内温度，柔光灯等环境布置好。 这才按下计时器。 “你好，有什么需要？请直接告诉我，该如何称呼？”我和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脸上充满和善的微笑。 “我叫文文。”她握着手中果汁，随即道，“我最近压力很大，失眠，酗酒，抽烟，感觉生活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说着，她将长袖挽上去，胳膊上露出好几道伤疤。 有点触目惊心。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好在比较淡定，没表现出来。 当初设计的时候，就把我这边尽量显得光线暗点，利于我很好的观察对方。 嗯，赵姐那次不算，她实在是，太强势，直接了。 “看来你有点严重，有去过医院吗？”对这种客户，还是拒绝比较好。 心理咨询师，接触的其实都是小问题的人。 “嗯，以前一直在服用药物，现在断了快半年吧。”文文说着就取出一包烟，“您不介意我抽烟吧？” 看的出来，她有些自卑，敏感。 “没关系，抽吧。”我并未拒绝。 同时思考起来，在这位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离婚了，孩子抚养权在男方那边。 我现在真的一无所有，好几次，都无比痛恨现在的自己。 我该怎么办？”文文近乎哭着询问。 “为什么离婚呢？”我皱了皱眉头。 很多婚姻不幸福的人，当初结婚无非是这么几种原因。 第一，被爱情冲昏头脑，非他不嫁，非她不娶之类。 第二，年龄到了，相亲，一天见好几个异性，见的想吐，随便找了个看顺眼的就结婚了。 婚后生活，和婚前预期相差太大，最终的结果都是离婚。 相对于三十来岁这个时代的人，很多人都结婚比较早，尤其是小地方。 可能二十岁左右，就有娃了。 所谓高质量的单身，也只是后来才提出来的。 随着网络时代兴起，营造出一种假象罢了。 “我在十八岁就远嫁到好几个省之外。 现在二十六岁，去年离婚的。 家里比较传统，认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说实话，嫁女儿，和卖女儿没什么区别。 甚至，都不愿意我回娘家。 我真的好累。”说着，文文忍不住哭出声来。 听她这么说，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结婚早晚，其实问题不大，重要的是，你是否幸福。 有句话说的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文文这个和原生家庭关系很大，看样子，她的父母，大概率比较保守，传统。 “为什么不愿意你回娘家？是否你自己想多了？ 可能，你家人也很在乎你。”我如此发问。 通常，一些自卑的人，都是太过在意别人的眼神，或者，想太多。 就是，别人根本没有说他，他就以为别人在讨论自己。 关于自卑的描述，实在太多，属于老生常谈那种。 甚至还有一本著作，自卑与超越。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 “我家里还有个妹妹，今年刚上初中。”文文摇头，“医生，你大概不会懂那种痛苦。” 第七十八章 得了抑郁症的妹子 我其实挺理解这种痛苦，有家不能回。 只是，每个人的理由不一样罢了。 “是不是你想多了？举个例子吧，比如，你在家里感受到痛苦难过之类的？”我如此发问。 像这种情况，一般还是要用事实说明，去分析。 “有次，我给妹妹做饭，她嫌弃我做的难吃，当面就给爸妈说，我怎样怎样。 甚至，在我睡觉的时候，还能听到家人讨论我。 在村子，我都不怎么出门。 异样的目光实在太多了。”文文忍不住描述起来。 基本都是各种琐事，当然，以她的角度看来，确实如此。 其中包含着主观意识。 内心强大的人，不会被几句话所摧毁。 但对玻璃心而言，可能一句话，就能让对方难过好几天，甚至想不通。 “你和妹妹关系如何？”我再次追问。 很多人，她就是看不到事情的本质，有时候，很简单的道理，可能，对方都不懂。 不然，也不会有句话，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一般，我每次回去都给她带各种零食。 没意思，像我这种药罐子，在家里，根本待不下去。 他们是无法理解我的痛苦。 况且，离婚这件事，爸妈看来都是我的错。 明知道对方出轨，家暴我，居然还让我和对方复合。 呜呜呜。”说着，她忍不住哭出声。 看样子，男方是个无比自我的人。 世界上根本不缺普却信的人。 男女，都是如此，在结婚后，总以为结婚证，婚姻是一种契约，束缚，就可以为所欲为，直到婚姻走到尽头，这才后悔，想挽回。 可又有什么意义？ 其实很多人，连身边，最亲密无间的人，想的什么，都不清楚。 有些人，明明在眼前，却好像远如天边。 “你们当初是怎么结婚的？”我忍不住好奇。 能让一个人远嫁，基本都是女孩当初太盲目，冲动型婚姻，很多都会离婚。 “我很早就辍学工作了，当初是服务员，被他做的饭菜骗了。 本以为那就是爱情，不顾一切嫁给他，当初结婚，父母是反对的。 他们家，给了我们家十几万。 然后，我就像卖了一样，一直在他们家当牛做马。 每当他喝醉后，都会对我大打出手，甚至强迫我做不想做的事。 现在，我已经对他产生心理阴影了。 做厨师，也赚不了多少钱，后来他去外地。 出轨了，我什么都知道。 他跪着求我原谅，结果，还是死性不改。 我特别害怕他。 我几乎是逃出来的，他甚至威胁我，要鲨了任何接近我的男人。” 文文的故事，听起来无比悲剧。 当一个人需求并不高的时候，往往更容易踏入灾难里。 我听说过很多人说，只想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生活，钱不钱的无所谓，只要亲人健康，平安就好。 可我接触过不少人，就是想要的越少，却怎么也得不到。 “那不可能，他要如果太疯狂，直接报警。”我摇头，这不是扯淡呢吗？ “他在我打工的地方大闹了一场，害得我不得不回来，本来我在南方的。”文文提起这件事，脸上略带几分悲伤。 相信，一些人肯定有特别害怕的人。 不是说害怕，是心理阴影，无论是校园暴力，还是老师，或者父母，亲人，朋友等等。 每个人输出自己的想法，都不一样。 有人简单暴力，告诉你，这是为你好，也有人懂变通，甚至有人，说着为你好，把你推向地狱。 对你好不好，完全取决于自己的判断。 或者当下理解不了，或许，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人是不同的，没人知道，你的一句话，会对别人造成怎样的影响。 当然，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文文的婚姻已经走到尽头，她说的都是过去的故事。 毕竟，她们已经离婚，现在的她，看起来很瘦弱，甚至楚楚可怜。 “有这样的老公，真是悲剧啊。”我忍不住附和，随即道，“看来，这就是引起你生病的缘故吧？ 你是得了抑郁症？” 第七十九章 文文的故事 “是啊，抑郁症。”听到我的话，文文叹气，此刻，她手中的香烟也燃到了尽头。 重度抑郁症都有自我了断状况，这种状态，必须要配合药物才能控制，基本都要住院。 抑郁症，早已被弄的烂大街，导致很多人提起，就是一句话，你太矫情了，你心理太脆弱了，谁没经历过云云之类的。 只能说，如今的网络时代，大家都喜欢猎奇，甚至为了热度，流量这些东西不择手段。 每当有什么东西火了，就有无数碰瓷的，跟风的，甚至分析的，反踩的。 其实，这些东西的出现，是为了什么？ 表现的自己更加睿智，顺便，蹭个热度，能得到更多人认可，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清醒的人很多，会一笑而过，也会谨慎观察。 但绑架，强迫这种行为实在太过幼稚。 什么众人皆醉你独醒，化身键仙一喷九，对线所有人，那就是脑子有问题。 当不被环境所接受，或者无法融入大环境里，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被淘汰。 没人会喜欢血淋淋的真相，虚假的谎言，任何人都特别喜欢听。 但做人便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仅此而已。 抑郁症之所以烂大街，被人厌恶，便是有人无比嚣张道，我有病，别逼我，信不信我亡给你看。 这就太过道德绑架，真的，有病不吃药，不去就诊，为了维护某些东西，而随便张口就来，这合适吗？ 当人们神话某些的东西的时候，被神话的就要做好覆灭的准备。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只是，对书籍，大家的感官和感受也是完全不同的。 身为专业人员，我得为抑郁症鸣不平。 事实上，我认识的那些抑郁症患者，都很低调。 没人会把我有病，我是弱智写在脸上。 但有人会把有病行为体现到生活里。 判断一个人是否不健康，看他的生活行为，以及做事就能理解。 “没什么，都会好的，文文，反正你现在离婚了。 未来的生活，还是很有期盼的。 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也尽量不要太过在意别人的目光。 你要对自己有所要求和标准，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想做什么。”我如此劝说。 “医生，我真的好累。 我现在，快要撑不下去了，我的两个孩子，都在他们家。 那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如果能重新再来，我肯定不会结婚。 可人生，没有如果当初。 我活的太失败了。”文文彻底崩溃，当场痛哭起来。 我这本来就是心理咨询室，隔音效果比较好。 失败的人，太多了，不差你一个。 我无奈摇头。 “咳咳，文文姑娘，别难过了。”我从抽屉里取出准备好的卫生纸递给对方。 她擦着眼泪，脸上的妆都有些花了。 “那些过去的事，还在折磨着你？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还有就是，你有没有想过，未来该怎么办？”我看着她将纸巾扔到垃圾桶，有些严肃的发问。 其实，每个人经历的事情，难忘，痛苦，对自己的心理造成极大伤害，都可以称为，应激源。 每个人在刚失恋，或者分手，破产的时候，都无比痛苦。 事实上，大家都有自己的解压方式。 相信，过去这么久，对文文而言，无论离婚，还是父母的责备，妹妹的不理解，应该都过去了。 她说的，都是一年前的事情。 我相信，有人经历过感情后，可以好几年，甚至多年不处对象。 其实对绝大多数正常人而言，无论生活是多么艰辛，痛苦，昨天发生了什么，今天，依旧得继续生活。 很多人都无法停下来，车贷，房贷，以及各种。 人往高处走，大家所追求的，都是向上。 “我在这边，找了好几个工作，都差强人意，赚的特别少不说，和同事相处也很困难。 这就是当年太过早点嫁人引起的无奈吧？ 呵呵，我一直被圈养在笼子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人脉，也没有认识的朋友。 我以前也写过点东西，不过是为爱发电罢了。”文文说到这儿，忍不住嘲讽起来。 第八十章 你觉得有必要复合吗 听到文文的话，我莫名有些难受。 什么，写东西也可以赚钱吗？ 感觉我这生，最多的的事情，就是想太多而已。 以前学习心理学的时候，总是和各种不同的人聊天，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字。 “其实没什么，你只是没有找到你人生的意义罢了。”我叹了口气，“看你现在这么痛苦，我建议，还是去医院再检查检查。 药不能停。 建议你有空就做点户外运动，比如爬山，欣赏大自然的风景之类。 或者做一些极限挑战，后来你就会发现，活着，其实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事情。” 至此，我感觉有些棘手，如今这种情况，已经不是我能用聊天手段能解决的了。 面对一个主动伤害自己的人，谁知道，未来，她会不会做出更偏激的事情？ “道理我都懂，可，你说的那些，都距离我太遥远。 这些年，我连存款都没有，住在十几平的房子，在这个光鲜亮丽的城市里，犹如生活在臭水沟的老鼠。 唯一存在的意义就是挣扎着。 我有时候，真怕自己一睡不醒，又期待，永远不要醒来。 什么明天，未来，与我何关？ 昨天甚至在想，离婚的事情，是不是错了？ 最起码，不用像现在这样。 可怜我两个孩子，未来，他们还知道妈妈长什么样子吗？”说到这儿，文文已经泣不成声。 我给的抽纸，也用了不少。 一时间，我不知该如何劝慰，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 当自己现在生活的不幸福，他们就会回忆曾经，总觉得，现在很失败。 其实大可不必，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未来？ 你的明天会更好，还是会更烂，完全取决于你自己该如何选择。 我不可能改变任何人的思想，也没有那个心劲。 “文文姑娘，我只能给你提供分析，助你更加清楚的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至于你的痛苦，未来，始终把握在你手上。 所有人的未来，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我如此劝慰。 所以说，该怎么办，重要的还是，要看他们本人如何选择。 闻言，文文也慢慢缓过神来，“谢谢你，医生。 我有些失态，我现在实在太累，撑不下去了。”她的声音里充满疲惫。 我很同情她的遭遇，但我也无能为力，总不能代替她而生活吧？ “没关系，发泄出来就好。 其实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大概能理解。 别难过了。 我们每个人，都要学会成长，尤其是，独立，经济，思想养成自主能力。 无论是恋爱，婚姻，还是与人交际，钱都是最重要的。 你之所以如此不幸福，完全是没有做到独立。 你被家庭束缚的太久。 如果真的撑不下去，那就想想你还没成长起来的孩子。 总不想未来，让他们提起你的时候，只留一句，她早已失去生命吧？”我用孩子来劝说她。 很多人就是这样，冲动下结婚，冲动下离婚。 失败婚姻后的产物，留下的是什么？ 破碎的家庭，单亲的孩子。 让他们很早就失去家庭的温暖，或者父爱，或者母爱。 有些孩子运气好，父母来个重组家庭，后妈，后爸对自己还不错，勉强算是能健康成长。 而更多人却是，根本无法重组家庭。 提起孩子，文文变得稍微精神了一点点。 “和他离婚一年多了，我想孩子。 医生，您觉得，我有没有必要和他复婚？”她突然提出这么一个灵魂问题。 这着实把我给震惊了。 开什么玩笑？ 被家暴，丈夫出轨，离婚这么久，居然想为了孩子而复婚。 我竟说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心理？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还是习得性无助？ 总之，这都不是好事。 “你觉得，有必要复合吗？”我眯着眼看向对方，脸上充满疑惑。 “我，我不知道。”文文摇了摇头，此刻，她无比迷茫。 在这个社会里，艰苦求生存，她已经疲惫不堪。 或者说，失去了勇气和向上的冲劲。 第八十一章 赵芸帮忙 一般心理问题，医生只负责开药。 咨询师只负责引导，给对方人生建议，以及表达自己的观点。 客观角度上分析，让对方更清楚认识自己。 最终做决定的还是对方本人。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姑且问你几个问题。”我看了眼时间，现在还早。 “文文姑娘，你当初为什么离婚？ 丈夫出轨，家暴，两地分居，远嫁，男方父母对你也不好。 这么多因素加在一起，才导致你患上抑郁症。 甚至伤害自己，换做任何人都会离婚。 可你现在，好不容易摆脱深渊，居然想重新回去？ 你觉得，你还能被接受吗？ 廉价的东西，往往是不会被珍惜的。”我忍不住叹气。 感情也好，任何东西也罢。 当无比卑微的时候，没人会真的在意。 况且是她当初那么坚决的离婚，就算复合又能怎样？只会被对方家里看不起。 别人可能感觉，你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想回来我们家？还有这种好事？ 人都是这样，总是在恶意揣测别人。 对自己却会宽宏大量，什么事，错了，失败了，都是别人的原因。 做人，不蒸馒头争口气。 男人便是如此。 “可我的孩子，我好想他们。”文文直接说出她的想法。 听她这么说，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自己决定吧，当初离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些事。 你现在只是生活的不如意，觉得和社会脱轨了而已。 如果你过得比以前更好，怎么会怀念过去？ 说到底，都是你自己不愿意去适应环境罢了。”我有些怒其不争。 在我看来，做事之前要深思熟虑，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 三思而后行，当你无法容忍的时候，要么反抗，要么离开。 既然离开，为什么还要想着回去？ 或许，对文文而言，只是她更怀念曾经的生活，不用为明天吃什么而发愁。 即使再痛苦，也有孩子陪伴。 和丈夫分居两地，对方也只是偶尔回来。 就算被男方父母冷落，各种挑毛病，她也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可以写点东西。 可现在，她要孤身一人面对生活带来的压力与无助。 她以为自己可以，实际上，却是被关在笼子里太久，早已失去了飞翔的翅膀和勇气。 “或许吧，我有点疲惫，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期待下次再见面，和你聊天后，我感觉想通了很多事情。”文文说着就站起身子，随即询问价格。 差不多两个小时，我收了五百。 像这种可怜不幸的女人，咱也为对方帮忙省点钱。 送对方离开后，我摇了摇头。 留了联系方式后，文文告诉我，过几天她会再来。 看着她的朋友圈，有些负能量，也挺真实，半个月好友，前几天拍了她胳膊上的伤痕。 成年人，过得都无比疲惫，大可不必把所有东西都一股脑发到社交圈里。 曾经看过一个毒鸡汤，一定要远离那些负能量的人，他们是永远不会知道什么叫上进，努力的。 说的太片面，也不够真实。 但其中有几句话，还是有点用处。 接触太多负能量，正常人都是消化不了的。 况且，大家这么忙，都喜欢吹牛，表现的多么光鲜亮丽，你的痛苦，无助，说给别人听。 人家只会觉得很烦。 不一会儿，赵芸拉我进了个群，不得不佩服这姐姐，真是够雷厉风行。 做事想一出是一出。 群聊叫心理学。 打开聊天内容，基本都是各种吐槽，和负能量，以及大佬的科普。 我摇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点开赵芸头像，发了句感谢，然后，将群消息设置成免打扰。 这些人，真的和加特林一样，短短十几分钟，消息999。 我整个人都麻了。 至于看聊天记录？没必要。 赵芸倒是挺热衷这种事，各种私聊我，什么生意上门，各种乱七八糟的。 “学姐，我今天要见一个朋友。 您要真想来公司上班，明天吧。 这儿书挺多，你好好学习。”发出消息后，我便主动联系刘鸣。 第八十二章 刘鸣帮忙 “行吧学弟，我可是对你寄予厚望。”赵芸直接给我发了语音过来，声音中透露着些许俏皮。 我忍不住摇头，这姐姐，真以为自己是十几岁的年轻小姑娘呢？ 不过，有她帮忙，总比我一个人胡乱闯的强。 以后的生意，还得靠这位大主顾帮忙拉拢。 下午，刘鸣约我去了一家看起来就无比奢华的饭馆。 “啧啧，刘哥，你这是想让我破产啊？”我忍不住调笑起来。 “哈哈，兄弟，你这说的哪儿的话？”刘鸣入座，脸上充满笑容，“你这次，可真是，让我丢了工作啊。 好在，赵老板阔气，给我打了一笔钱。 兄弟，哥哥可得谢谢你，这次，我请客。”他无比豪迈的点菜。 见他如此，我有些疑惑。 有句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 刘鸣主动找我，肯定不是为之前赵家姐妹的事情而来。 “刘哥，您也太客气了。”我呵呵一笑。 “哎呀，兄弟，你不知道老哥这几年有多苦。 为了调查赵芸，顾毅，不知道费了多大心劲。”刘鸣说着就给我主动斟酒。 在他靠近我的时候，隐隐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但具体，香味从哪儿来，我真不知道。 不得不说，今天的刘鸣，比第一次见面时客气多了。 几句话就把我捧到天上，让我忍不住有些飘飘然。 这次让顾毅吃了大苦头，说到底，也是对方咎由自取罢了。 贪心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 尤其是，无知且盲目的贪心，最终，都会被人好好上一课。 你以为自己聪明，世界上，比你聪明的人，多了去了。 几杯酒下肚，我和刘鸣的关系再次拉进不少。 “哈哈，兄弟，你可得尝尝这儿的鱼，特色，还有猪脑花，都特好吃。 不是说，鱼眼能明目吗？喜欢吃鱼的人，都特别聪明。 快吃吧。”刘鸣殷勤的有些过分。 按理来说，我们其实就是赵绫的下属而已。 分工并不相同，尤其是上次，刘鸣那么干脆的卖我，让我有了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心眼。 这家伙什么燕赵之地多慷慨之士，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词语。 就这货的心机来看，很明显不是普通人。 被他这么热情招待，我不慌才怪。 世界上只有三种人会主动请客吃饭，一种是请人办事，一种是认识新朋友，最后一种是老朋友叙旧，顺便觉得，你有利用价值。 说实话，现在的人都太现实了。 老同学那么多，混的背的，哪儿有人主动联系你？ 逃避你都来不及，人家结婚各种的，都不会请你。 人都是这样，打从心里，就把你这个人放弃了。 我和刘鸣，不是老朋友叙旧，也不是新朋友。 很明显，第一种。 请我做事？ 我眉头一皱，将手中就酒杯放下，摇晃了下不太清醒的大脑。 “老哥，有事直说，咱们别这样。”他这热情的，让我害怕。 什么好客之人？纯属扯淡，你没有能力，连别人的圈子都进不去，就算进去，也是白给。 “哈哈哈，兄弟，不要多虑，我得恭喜你啊，这次，攀上大树了，几年就能崛起。 况且，哥哥这次赚的很多，请你吃饭，也是正常情况吧？”刘鸣忍不住大笑。 他这样，让我有些发懵。 “刘哥，于情于理，这次都是你帮了我，怎么说，都是我得请客，你这样，我傻了。”我看着桌子上的各种菜肴，确认过眼神，消费后，我肯定会心疼。 我预计消费是几百块，这直接上千。 “哈哈哈，兄弟之间，何必如此见外呢？”刘鸣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次，真的多谢你，老哥我赚的不少，毫不吹嘘，十八线一套房有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充满得意。 第八十三章 还是你不懂事而已 听到刘鸣的话，我脑海里忍不住缓缓打出两个问号。 什么鬼啊？大哥，闹呢？ 十八线小县城的房子，最起码也得几十万。 这说的，赵绫是一次给你结了几年的工资？ 我隐隐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可具体什么地方，却说不上来。 “哈哈兄弟，看来你，还真是需要多吃点脑花补一下。 有些事，现在还没想清楚啊。”刘鸣表现的无比得意，脸上充满得意。 他这样，反而让我有些迷惑。 难道，赵家姐妹和顾毅的事情，其中还有什么内幕不成？ 是我看的太片面？明明，分析的结果，没有什么大问题。 “吃吧，放开玩，反正这次，我们都赚了。”刘鸣无比豪迈，一边给我灌酒，一边说着他的琐事。 这老哥，虽然有老婆，但属于两地分居，动不动大保健，按摩之类的。 给老婆打钱就行，同时，家里的事情，他都在布局监控着。 总之，不会发生什么离谱的事。 很多男人都是这样，一面防着老婆给自己戴帽子，另一方面却各种花天酒地。 我没有打听他的爱情观之类，毫无必要。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我所见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有些人玩累了就结婚，找个老实人娶了，嫁了。 至于婚后是洗心革面，还是肆意妄为，那谁都不知道。 老实人，早已变成贬义词。 曾经的老实人，代表着忠厚，善良，性格腼腆，细腻，懂得为他人着想。 现在的老实人，无能，底层，母胎单身。 似乎，嫁给对方，娶了对方，是对对方的一种宠幸，应该让对方感恩戴德。 这就很草，老实人是上辈子掘了你家祖坟吗？ 这么祸害人家？ 当然，婚姻这种事，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地方说理去。 结婚，双方同意的吧？没人能强迫。 又不是以前，把你贩卖到山沟沟里，强迫结婚。 离婚，也是自愿的，过不下去了，双方，都有问题，性格不合各种方面。 在刘鸣的劝说下，我吃着喝着，白给的东西，就是香，就是快乐。 我也懒得发什么装，没必要，自己的生活，是好是坏，自己最清楚。 当然，期间我也在想着赵家姐妹的事情。 不知不觉，吃了好几个小时，眼看着晚上十点多。 “兄弟，你还行吧？回家，还是和我去下个场子？”刘鸣拍了拍我肩膀，脸上带着坏笑。 他这个暗示，可以说非常明显。 无非就是洗脚按摩。 反正现在我和小惠关系进入冰点，那就随意做任何事情。 况且，我也不是没钱。 “走吧，累了这么久，整天胆战心惊的，不如，好好放松一下。”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 有些喝多了。 白酒就是这样，一口两口察觉不到，当你上头，就已经彻底喝醉。 刘鸣笑了笑，带着打车，进他熟悉的地界。 直到躺在按摩的床上，我闻着技师的味道，终于明白，为什么，刘鸣身上会有莫名的香味。 这熟悉的感觉，分明就是赵绫。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征，体香或者感官，以及行为方式的细节，小习惯。 仅凭味道就有香味，烟味，汗腺味，狐臭等等。 事实上，每个人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 等按完脚后，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此刻，房间里，只有我和刘鸣两人，正处于休息期间。 “老哥，你真是，厉害啊，两头通吃。 还是小弟，不懂事。”我直接嘲讽起来。 “兄弟，说到底，只是你不懂事而已。 你以为，这个结果，最后的赢家是谁？ 成功，或许有偶然因素。 但都是底蕴加准备。 依靠运气的成功，如同昙花一现，甚至不可被复制，最终，都会成为烟花。”刘鸣无比淡然，甚至点评起我。 对此，我竟无法反驳。 赵家姐妹的事情，最终成全的，只有一个人。 赵芸。 这个疯过，傻白甜一样的人物。 顾毅野心勃勃，最终落得什么下场？我猜不到，但赵姐，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是赵芸的人？”我眸子中闪过几分怀疑，甚至害怕。 第八十四章 没有最后的赢家 “恭喜兄弟，你终于猜对了。”刘鸣笑着道，“这次，我可是赚了五十万起步。 请你，实在是太高兴，需要分享啊。” 他越是如此，我越是开心不起来。 其实我大概懂了。 其实顾毅，只是为赵芸介绍了心理医生而已。 至于病情，她后来的变化，以及面对各种人的态度。 比如我和她第一次见面。 当我认出她是赵芸的时候，她也知道，我就是黎越。 还有她的药物，不过都是后来替换的，或者，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病情。 很讽刺，很狗血，但这都是真的。 “为什么，她要这么做？”我有些不理解。 顾毅是贪心了些，或者说，付出的感情都是真的，至于后来，顾毅有如此结果，我并不会同情。 他根本没有把自己的妻子当成那个一辈子走下去的人。 不然，也不会移情别恋，转移到赵芸身上。 顾毅是被张三影响，想换个感情寄托。 那赵芸又是为了什么？ 和丈夫离婚，她肯定真的疯了，孩子丢给保姆养着，她连照顾自己都是问题。 张三的抑郁症，对赵芸打击很大，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嫉妒吧，其实。”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 刘鸣突然如此开口。 “其实，你只要观察这两姐妹的生活就会发现，赵芸本身就嫉妒她的姐姐。 对方学习比她强，赚钱比她强。 赵芸想尽办法超过姐姐，可从没做到。 婚姻里，赵绫是青梅竹马，外人羡慕的白马王子，成婚。 而赵芸却是丈夫入赘。 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张三和顾毅，根本不是一个水平面。 当赵芸离婚后，就开始策划，试探姐姐，姐夫的感情。 谁知，人性根本经不起试探。 顾毅对赵绫，恐惧比爱更多，你懂了吗？ 有句话说的好，男人有钱就变坏。 这个世界上，能坚守本心的人，实在太少太少。”说到这儿，刘鸣忍不住摇头。 我彻底清醒过来。 为什么，会请我这么一个半吊子心理咨询师，从一开始，我就是他们的棋子罢了。 就算赵姐不重用我，赵芸这边，肯定也会接触我。 有刘鸣这个二五仔在，没有什么不可能。 只是这一切，就是那么凑巧，我和顾毅，都沉不住气罢了。 我以为，自己的老板是赵姐，赵绫。 实际上，不过是赵芸利用的棋子而已。 “兄弟，其实你也没做错什么。 换了我，和你一样，当局者迷。 顾毅做梦也想不到，他变成这样，全都是太贪心。 呵呵，谁不想得到更多？但，别忘了，自己是怎么起来的。”刘鸣如此劝我，其中还有几分敲打的意思。 我摇了摇头，躺在床上直接睡着。 翌日，刘鸣已经离开。 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起他昨天晚上的话，莫名有些悲伤和难过。 生活，就是如此扯。 取出手机联系小惠，既然赵芸那么喜欢在暗地里做什么。 保不准，小惠也经历了什么。 “我想和你谈谈，你在哪儿？”我的声音里充满着急。 “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就行。”小惠很平静。 “行，我再给你转四十万，从此，你我不再相欠。 至于公司，我也没兴趣经营了。”他这幅态度，让我很不爽。 直接将手里四十万全转给她，这下，欠的五十万，也彻底还清。 余额里还有几万块。 至于，未来我如何生活，那就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挂断电话，我直接来到房子收拾行李，我根本没什么东西，一个行李箱就够了。 房间的钥匙，公司的钥匙都留给小惠。 反正，她花钱租的，后面爱咋咋地，和我有什么关系？ 很快，小惠给我打电话，打语音，我都直接挂断，发了个图片和视频。 钥匙都在房子，她也有这儿的钥匙，况且，房子也是她租的。 直到乘坐上大巴车，我都有些发懵，做的太过干脆利落，这座城市，对我而言，只有一些，不想再触碰的回忆。 至于小惠，赵芸，赵姐，刘鸣，都和我无关。 我把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删除掉，在路上，我突然明白一件事。 无论做什么，都没有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