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时舒卷》 1.怎么还害羞(H) 唐舒洗完澡出来,裹着干发帽,手里拿着刚洗好的内衣内裤准备去晾,冷不防看见丈夫江时安正端着水从厨房里走出来。她把手上的东西往身后藏了藏,有些尴尬地问:“怎么提前回来啦?” 江时安发现了她的小动作,结婚快一年了,两个人什么事没干过,她手上那套内衣他都不知道从她身上剥下来过多少次,但唐舒还是会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感和羞耻感。 “会昨天就开完了,课题组的小朋友们想在X市多玩两天,我就先回来了。”江时安初中在X市读的,实在是提不起太大兴趣多作停留。 “你都不当东道主请他们吃吃饭,说不定他们都吐槽你抠门呢。”唐舒绕开他往阳台走去,处理完手上的湿衣服,摘下干发帽扒拉了几下湿漉漉没有造型的头发。 江时安已经跟着她走进卧室,靠在她身后上来便要搂她的腰,说:“那他们也只会觉得是师母管得太严了。” 唐舒知道他在开玩笑,但还是忍不住跳脚:“我都没见过你的工资卡好吗?!” 江时安把头放到她的肩膀上,火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间,唐舒一下就没了气势。僵硬地扭开身子说:“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江时安收紧了手臂,就在唐舒的心跳开始加速时,他闷闷地嗯了一声,转身去拿衣服进了浴室。 吹完头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唐舒犹豫了一下,留了盏小台灯掀开被子先躺下了。就在她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时候,丈夫带着热气的身体从身后靠过来,大手从衣摆里探进去准确地握住他思念已久的圆乳,半硬的下身蹭着唐舒的屁股,意味很明显。 不能说完全没有感觉,但早起如一把剑悬在唐舒头顶,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软软地拒绝着:“明天上班呢。” “我知道,就弄一回。”江时安没揉几下,唐舒的乳头就硬挺地翘了起来,被他用手指掐着往外拉,唐舒的身下很快湿得不行,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身体已经配合着让他脱衣服。 “怎么换了件睡衣?” 刚才回来还看见唐舒穿着吊带的睡裙,现下在床上就变成了两件套的长袖长裤。唐舒没想到江时安在这种时候观察力还这么敏锐,撒了个小谎说觉得空调温度太低了,晚上怕着凉。 江时安哦了一声,把头埋进她的双乳里,没继续深究。两边的乳头被吸得又红又翘,唐舒觉得身下的水都要把内裤打湿了才等到江时安把手伸过去。摸到一手滑腻,他忍不住打趣道:“小舒今天好热情,是不是想我了?” 唐舒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想承认也无从否认。幸好江时安说归说,手上的动作没停,摸到肉缝前的小珠,轻轻捻着。唐舒的呼吸一下就急促了起来,双腿夹着他的手臂,蹭着蹭着就高潮了。 江时安趁着她涣散的时刻,从身后把着她的腰把性器推了进去,一下顶到最里面,让还在云雾里的唐舒抓紧了床单说不出话来。肉壁密密实实地包裹过来,江时安轻轻拍了下她的屁股,叫她放松些。 待到两个人都适应些,抽送的速度和力道逐渐加大,肉体拍打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唐舒本来咬着枕头闷哼,被身后的人抓着胸抬起头来,只剩手上一点支撑,塌着腰迎接他的撞击,难耐的声音很快逸出口:“嗯啊…时安……啊啊…” 唐舒的腰都要被折腾断了,快感更是积聚着濒临喷发,她试着夹了夹甬道,果然旷了一周的男人没有把持住,把她摁在床上瞬间提速,冲刺了十几下抵在里面射了出来。 两个人喘着粗气平复心跳,唐舒动了动提醒江时安他还压在自己身上。江时安咬在她的肩胛骨上,愤愤地说道:“你故意的?” 唐舒开始装傻,说:“说什么呢…” 感觉到江时安的阴茎抽离,残留的液体也跟着涌出去。突然房间一亮,是江时安把灯打开,唐舒慌张地支起身想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只觉得身下的液体流得更欢了。 江时安自然也没错过这个好景,把用完的安全套打了个结仍在一旁,再撕开一个新的戴上。他把拽着妻子的脚腕把人拉到床边,唐舒的双腿一边一条抗在肩上,再度勃起的性器顺着润滑的小口又挤了进去。 卧室的灯光晃得唐舒睁不开眼,两个人又是这样赤诚相待地面对面,她一手搭在眼睛上,一手揪着身后的床单,脸红得要滴血。“别,别这样…呃啊……”她的请求被撞得支离破碎,江时安把她的手扒开摁在头两侧,盯着她说:“怎么还这么害羞。” 最后在唐舒哭哭啼啼的请求里,江时安把她翻了个面。唐舒踩在地板上,双手撑着床沿,迎接这一轮漫长的挞伐。 2.不战而退 周一早上领导们开例会,唐舒缩在工位上对着屏幕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不到一小时,领导们散会,唐舒被老大叫去办公室安排工作,她急匆匆灌了一大口冰美式,拍拍脸蛋,跟上领导。 等她拖着酸痛的肉体慢腾腾地走回工位,旁边新入职的小妹妹陈冉压低了声音八卦:“舒姐昨晚蹦迪去了吗?”唐舒摇摇头,她知道陈冉就是那种12点去蹦迪第二天依旧神采奕奕上班的新人类,饶是只比陈冉大四五岁,她觉得自己和对方已经有了巨大的鸿沟。 “昨天去游泳,拉着筋了。”唐舒相信适当的谎言可以让生活更简单,转而叮嘱陈冉:“上周五该交的那份报告今天上午记得发给我哈。”陈冉果然收起嬉笑的表情,转过头点开文件。 早上起得迟了,唐舒紧赶慢赶才没迟到。这会儿走了几步,坐在电脑前,总觉得下身不太舒服。去洗手间仔细查看一番,才发现是下身有点肿了,大腿根的红痕也还在。 她倒是不指望江时安能说到做到“只弄一回”,但昨晚不知道戳中他哪根筋了,越做越兴奋,等两个人又洗完澡换好床单被罩,都后半夜了。 唐舒无奈地整理好衣服,还能怎么办,忍着呗。 她还不至于拿这些事去跟江时安撒娇,这种情趣未免有些过于羞耻。更不指望江时安能主动关心一下,论起工作他的忙碌程度超过唐舒叁倍不止,哪怕不出差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未必能在清醒的时候碰个面。 这也是唐舒昨晚由着他弄的原因,两个人好久没做了,难得有机会都发泄一下,各自都有爽到。 平日里下了班唐舒都会去锻炼一番再回家,今天身体不舒服,她改约了朋友吃饭。 叶明明是她中学时代起的好友,共度了中学与大学,等唐舒出国读完书回来,两个人的工作又奇妙地只隔了两条街。 不是每个人都像唐舒这样准点下班,她在商场里逛了半小时,又在茶餐厅喝光了一杯柠檬茶,才等到叶明明。 “抱歉抱歉,临时加班。”叶明明坐在她对面,拿起面前的水杯吨吨吨喝完,打量了一番唐舒,啧啧啧摇着头说:“被爱情滋润的女人啊,就是不一样。” 唐舒的耳朵瞬间红了,撇撇嘴:“别胡说!” “你怎么结婚之后还越来越正经了。”叶明明给自己续了一杯水,喘匀了气,继续揭她的老底:“以前说想搞男人的是你,现在搞到男人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唐舒把菠萝包递到叶明明嘴边,双眉耷拉下来,说无意识地搅着面前的冷饮,等叶明明吃得差不多,她才说:“你能接受另一半的心里有白月光吗?” “哈?”叶明明挑挑眉,她还奔波在相亲的路上,没有可供参考的对象。不过她是把爱情和婚姻分得比较开的人,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明确:“偶尔想想无所谓,不要被我抓包就行,最重要的是行动上不能出轨。再说了,他有白月光,我也有白月光,各自梦一下,还算公平吧。” “唉……”唐舒叹口气,道理她都懂,但想起来还是让人膈应。 “你家那位,不是之前只谈过一个女朋友嘛?我记得你说她留在国外了?” “最近回国了,在A公司的研究院直接带团队,还想挖时安过去。” “卧槽,牛逼啊。”叶明明没忍住赞叹道,唐舒也跟着点头,谁说不是呢? “时安当然是没答应。但他们本来研究的方向就相近,现在回国了都在一个城市里,上班的地方就隔着一条大马路,从物理距离到精神距离都这么近…换做是我,也得旧情复燃吧。”唐舒浑身都笼罩在乌云里,江时安跟她提离婚的画面已经浮现在脑海里。 “振作起来啊,唐舒同志!怎么能不战而退?!” 唐舒垮着肩,问题就在于:她想战吗?她有胜利的机会吗? 晚上回到家里,唐舒意外地发现江时安已经坐在书房里。青年教师的教学任务和科研任务都很重,平日里江时安都是在学校做完工作才回家,是以两人也养成了默契,不再每日问候晚上吃什么或怎么安排。 唐舒推开书房门想跟他打个招呼,叫了他几声都没反应。走到跟前,江时安才发现她,转过身来,指指耳朵上的蓝牙耳机示意他在会上。唐舒立刻做了个闭嘴的动作,踮着脚尖退出去。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她还是看见了视频会议的一个名字,Zining Wei, 卫子宁,一个连名字都像是和江以安匹配的女人。更不用说他们大学时代的爱情故事至今还能在当初的学院公众号上找到。 第一次读还是出于好奇,唐舒觉得现在再把他们的故事翻出来读就略显扭曲了。即使她已经听江时安讲过比故事里更细节的东西,但她还是忍不住找出这篇文章,让自己化身看客,去接受那段曾经存在,甚至可能一直存续的感情。 3.你好厉害啊,老公 听见江时安往卧室来的脚步声,唐舒把手机屏一锁,藏到到书页下面,转起笔一副正在学习请勿打扰的模样。直到江时安走到她身边,开口询问:“今天下班没去运动?”,她才假装刚从书页里抬起头,说:“跟明明吃饭去了。” 寒暄完两句,唐舒见江时安还不走,一屁股坐到自己身旁,摘了眼镜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他的手臂张开放在唐舒身后的靠枕边缘,只要她往后一贴就能整个人依到他怀里,但他又搭着手好像只是在放松。 唐舒关上书,在她的小位置上坐得笔直,问:“最近不忙吗?” “小朋友们还在X市,今天没课,下班就回来了。” “下次早点给我发信息,我就不约人了。”唐舒还是有点遗憾,难得两个人能有共处的时间,被她自己玩没了。“要吃水果吗?家里有葡萄和芒果…”唐舒低头找拖鞋,起身要去冰箱。 “小舒 …”江时安拉住她的手臂,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唐舒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突然有些口干舌燥。其实她比江时安还大两个月,但她很喜欢这个称呼,有种被被当做小妹妹宠着的幸福感。当然唐舒只是每次听到他这么叫,悄悄在心里甜一下。“办公室的老师给了我两张明晚学生歌会决赛的票,你没有安排的话要不要去看看?” 江时安任教的学校是唐舒的母校,她对学生歌会的水准还是很有信心的。唐舒惊喜地抬眼望着他:“你也一起?” “当然。” “那我下班去找你一起吃饭~”唐舒开始美滋滋地盘算光临哪一个食堂,想到吃的她心情就很好。 昨晚没睡够,今天唐舒早早哼着歌冲了澡,躺进被窝里不到十分钟,江时安就冲完战斗澡跟了过来。 又开始动手动脚,唐舒算是比较敏感的体质,基本让江时安碰个几下就只能任由他摆布。于是她裹紧了薄被,小声嗫嚅:“下面还有点痛…” 江时安果然收了手,两个人刚结婚的时候他还掌握不好火候,也曾把唐舒弄得走不了路。渐渐地合拍有了默契,倒是很少会这样。“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唐舒洗澡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好得七七八八,他这一看准跑偏了。她摇摇头,说休息两天就行。 江时安看着脸都红得要蒸熟了似的唐舒,没有强求,另外搭了张毛毯睡了。 许久没有跟江时安约会了,唐舒第二天从醒来心情就很好,甚至化了个简单的妆。期待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她来到江时安的办公室楼下,夏季的傍晚日头还有些晒,唐舒站在树荫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骑着自行车,意气风发。 江时安本来生得白,在加州读书的几年晒得黝黑,回国之后慢慢肤色又慢慢回归正常。大概是要授课的原因,江时安穿了件短袖的衬衣和休闲长裤,从打扮上和学生们区分开,但他小跑着来到唐舒身前时,咧开嘴笑得有些傻,让唐舒生出一种她在学校包养了男大学生的滑稽感。 江时安接过唐舒手里的小包,看着妻子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露出狡黠的笑容,想问又不敢问,生怕她解释了自己却get不到笑点,被当作是无聊的人。 唐舒点了个香锅,熟悉的重口油辣味道,她捧着碗大快朵颐。抬头看见慢条斯理的江时安,忍不住催促道一会儿排队进场去晚了可就坐不到前排了。江时安笑着说不用急,他们的票是内场VIP。 “哇你好厉害啊,老公。”听到不用绕体育馆叁圈排队,唐舒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心想早知道就去另一个食堂点老碗鱼了。 这边江时安突然一阵猛咳,呛得脸都红了,唐舒把面前的酸梅汤递过去,江时安摆摆手婉拒了。切,这种时候还洁癖,唐舒把水收回来,去给他重新刷了瓶矿泉水。近距离看着他猛灌了几口水,唐舒才留意到江时安下巴上有一个淡淡的唇印。 “你不会今天一整天都没照镜子吧?”始作俑者惊奇地问道。 江时安顿了顿,摸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她。唐舒掏出湿巾递给他,指了指位置,说“这有个唇印。”应当是她早上出门的时候留下的,口红颜色很浅,两人都没在意,居然就在他的下巴上待了一整天。 那岂不是被他的学生们和同事都看见了?唐舒暗自希望大家眼神都不太好使。 事实证明虽然内场票人少,但也是先到先得,两个人入场的时候灯光已经暗下来,他们摸黑坐在了最后一排的空位上。人群还没有安静下来,唐舒翻着朋友圈看有没有老朋友也在现场,身旁却听见一个清丽的女声:“好巧啊,Shawn。这就是你说的晚上有安排了?” 唐舒抬起头,左边的女人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右侧的丈夫,即使是昏暗的场景下唐舒也能看出她姣好的面容。 江时安点点头算作回应,搂了搂唐舒的肩膀,“这是我太太,唐舒。” 唐舒立刻挺直背露出标准的微笑,即使她昨晚刚回顾过这两人的故事与合照,此刻也装作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等待女人的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卫子宁,是Shawn的大学同学。最近和贵校有项目上的合作,今天开完会正好慕名来看看贵校的学生歌会。” 唐舒搜肠刮肚想不出更多寒暄的话,幸好全场彻底暗下来,主持人的追光一打,大家都纷纷面向舞台不再言语。 唐舒凑近了江时安的耳朵,低语问他需不需要跟自己换个位置。江时安没转头,搂着她的腰让她安静听歌。 _____ 临时调整了男主角的名字,如果前两章有漏改的地方,欢迎大家随时在评论区留言,非常感谢! 4.我想和你一起洗(H) 虽说是内场VIP票,实际上也不过是在舞台前摆的长凳,没有靠背,唐舒早就腰酸得坐不住软趴趴地靠在江时安肩头。偶尔瞄过身旁卫子宁挺拔的身姿,深觉自己还是没有当女神的资本。 唐舒自己是个音痴,这些选手的演唱在她听来技巧上评判不出个高低,纯粹基于个人对曲风的好恶参与现场投票。 好几轮的赛制再加上现场嘉宾的表演,结束时也是晚上11点了。江时安早就看出她开始犯困,问她要不要溜,唐舒不想做不懂风雅的人,硬是等到最后冠亚季军产生。 散场时自然是被人流裹挟着往外走。刚刚在黑暗里还好,现在亮起灯唐舒还被江时安圈在怀里怪不好意思的,特别是卫子宁还跟着他们并行。唐舒轻轻错开他的胳膊,江时安皱皱眉,还是在人群里抓住了她的手确保不会被冲散。 卫子宁是个还算开朗的人,反正在人群里也躲不开,唐舒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唐舒一心二用,发现江时安在学校还挺受欢迎的,除了大方跟他打招呼的同事和学生,周围不乏小女生叽叽喳喳低声讨论他。 “Shawn还是这么受欢迎。”卫子宁大概也听见了,揶揄道。唐舒呵呵讪笑两声,有种捡了个大便宜的感觉。 幸好走出场馆卫子宁就跟他们作别了,唐舒放开被江时安攥得出汗的手,两个人肩并肩往另一侧的校门走去。大概是困了,又各怀心思,一路没有多话。 晚上回到家里江时安先去洗澡,水还没调热,就看见唐舒裹着浴巾探个脑袋进来:“我想和你一起洗。” 江时安难得看到她这么主动,唐舒身上还一点没露,他已经兴奋得血液直往下涌。唐舒把浴巾挂在外面,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用一只手环住胸,推开玻璃门进去。水溅到身上还有些凉,唐舒往江时安身上靠,被他一把就勾进怀里,肉贴着肉,软软的胸在他硬邦邦的身体上挤变了形。 “好利索了就来煽风点火?”江时安不客气地抓着她的臀肉往自己身上贴,硬挺的性器抵在唐舒的小腹上,不用插进去她就能感受到骇人的形状。 唐舒拉着他的手沿着臀缝往里,小口已经一张一合吐着春水,“好没好…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时安几乎是立刻把她推到墙上抵住,唇在她的胸前小腹蜻蜓点水般地略过,来到唐舒腿间。她不好意思看身下的场景,只是贴着墙望向空中的水汽,双腿不自觉地想合拢。江时安索性把她的一条腿架到自己肩上,外阴唇随着这个动作打开,露出内里的小穴和花珠。 花洒的水流冲过敏感地带,内里突然泛起无限的空虚和渴望,唐舒难受地哼哼着。江时安的舌头舔过肉缝时,唐舒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起来,比水流更灵敏的口舌围着阴蒂打转,脑海里的弦随着快感的积累被绷得紧紧的。 江时安的舌头沿着穴口往里探,他高挺的鼻子时不时擦过阴蒂,唐舒随时都在崩溃的边缘,很快就抓着江时安的头发泄出来。腿上没力,整个人往下滑,像是要坐到他脸上去。江时安扶稳她站起来,满脸都是亮晶晶的不明液体,说:“你是想闷死亲夫吗?” 唐舒一手握住他的灼热,在手心里还跳动了一下,她上下撸动着说:“我想你进来。”江时安把花洒放回墙上,挤了沐浴露往两个人身上抹,他重重地拧在唐舒乳肉上,本来就嫩得不行,现在更是滑的抓不住。“浴室里没套,待会去床上做。” 唐舒讨了个没趣,噘着嘴也学江时安的样子对他上下其手。她确实是爽到了,江时安这边还忍着呢,越洗越急,最后身上的水也来不及擦干净,就连拉带扯地把人扑到床上。唐舒要帮他戴安全套,手上湿漉漉的撕了半天也没撕开,被江时安抓过来咬着一角撕开了。 等了很久的肉棒终于填满小穴,像是要撑开每一寸褶皱似的一点点推进,唐舒蹬着床单又是欢愉又是满涨,已经顶到头了江时安还有往里的趋势,唐舒勾着他的脖子小声叫着:“别往里了,缓缓。” 江时安早就忍得发痛,进去得也还算顺利,便抄起她的膝盖窝进出起来,每一下都撤出到只剩龟头在穴口,又大力顶回去,小穴展现出其惊人的柔韧性,渐渐地像是被操开了,整根肉刃都吞得进去。 终于平复了内心的躁动,江时安开始抵在花心研磨,问唐舒这里舒服吗?这里呢? 唐舒早就被他大开大合的动作撞得丢了神,现在又被磨着敏感的软肉,声音比平日里软上叁分:“呃啊…就是那里……对…”江时安发狠地往那处撞去,刚才还喊着好舒服的唐舒一下就慌得让他慢一点,双腿缠上他的腰桎梏着江时安的动作幅度。 两个人就这么最原始的体位,抱着一起到了高潮。唐舒听着江时安在她耳边的喘息,感到无限的满足。 她最喜欢面对面的姿势,她能看到江时安因为情潮发红的脸,他的目光中倒影的自己,还有结束时搂在一起的拥抱,唐舒知道,这一刻的江时安是完全属于她的。 5.蠢话 “周六一起回妈妈家吃饭吗?”光标在问号后面闪了半天,唐舒终于点击了发送。 两个人的聊天记录乏善可陈,上一条还是周二学生歌会那天她到江时安系馆楼下时发的“我到啦”,文字还不够,配上最喜欢的卡通表情包,分明就是在催他赶快下楼。 那天的心情多轻松,此刻唐舒就有多郁滞。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江时安的来电,唐舒手忙脚乱地挂掉,补上一句“在开会。” 江时安没有多问,不一会儿发来消息“周六上午还要来学校加班,晚上再过去”。唐舒回了个好的,等了半天,没有后文。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更难受了。 唐舒和江时安已经叁天没有讲过话了,不过和那晚凝若冰霜的氛围比起来,唐舒觉得不讲话也算不上是什么坏事,如果吵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在床上这么性感,卫子宁知道吗?” 话一出口,唐舒就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大约是高潮后身心得到了放松,说的东西全然不过脑子。 江时安像是愣了一下,撑在她两侧支起上身,空调的凉风陡然侵入刚才还密不可分恨不得嵌入彼此的躯体间的空袭。他皱着眉凝视唐舒,一半是疑惑,一半是隐隐的怒气。 唐舒咽了下口水,不甘人后地往上蹭了蹭,身下连接的地方也分开了,教两人都是一阵颤抖。 “提她做什么?”江时安的声音还保留着高潮后的低哑。 唐舒心底一团乱麻,从卫子宁的名字重新出现在他的好友、他的邮件往来、他的与会人员甚至他的办公室里,她就没有一刻不在烦忧。提她做什么?唐舒也不知道,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个人永远不会出现在生活里。 与其说她想了解卫子宁,不如说她想了解江时安心里的那个人。看了太多、想了太多,偏偏还是选了最糟糕的时间问了最低俗不堪的话。 空气里的恩爱和温存好像倏忽间就散尽了,唐舒接不上话,扔下一句“对不起”,兀自拨开身上的人,走向浴室。每一步腿间都有液体流出,黏腻得让人难受。 家里只有一个浴室,等她梳洗好走出来,江时安已经套上居家短裤,重新铺了床。他拿着脏了的床单扔进洗衣机,全程嘴角抿得很紧,看不出心情。 唐舒只恨家里没有两张床,否则也不必在这尴尬的氛围里非得躺到一张床上。唐舒能感觉到江时安躺下时朝她这边看了几眼,也不知道装睡是否成功,总归是没人再说话。 后面这几天,不知道是江时安有意避开她,还是回归了正常的工作状态,早出晚归,一个照面也没打。唐舒还是每日上班、运动、回家、看书。江时安又变成了那个跟她分享一张床的省心室友,谁也不打扰谁。 也不是没想过道歉,但思来想去又怕小题大做,越不敢开口,越难开口。一直拖到近日江母打电话来问想吃什么,才发觉又到了回家吃饭的日子,不得已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江时安随着江父江母的调动在多个城市生活过,等他上大学去了,江母才被调来B市。分配的房子在六环外,刚装修好时江时安在国外读书,于是唐舒便比他还早瞧见了房子的模样。江父还驻扎在其他地区,江母一个人无趣,周末便常常叫唐舒去一起吃饭。江时安回国两人结婚以后,反倒回去得少了。 周六上午吃过早饭,唐舒便带着前一日炖好的牛腩,乘上地铁出发。红线坐到头再转乘公交,进了院落还要步行十几分钟,江母开门时便看到脸上已经红扑扑汗涔涔的唐舒,接过餐盒,问怎么不跟江时安一起来,也好有人帮她拎东西。 “时安他加班,晚上过来。我一个人无聊,先来陪您。” 江母在技术岗,不似江父那样偶尔要摆出对下的威严模样,唐舒和她一向处得亲厚。两个人一起用了餐,各自回房间午睡。 说起来刚工作那会儿江母还提出给唐舒留间屋子,让她住过去免得再租房。不是没有心动,但每日来回通勤两个小时唐舒自忖撑不住,辞了江母的好意。 唐舒和江时安偶尔来住,房间和刚装修好时没有两样。唐舒习惯了中午半小时的休息,江母还没有起,她在房间翻着江时安国外带回来的旧书。46kg的行李额,江时安大半给了大部头的教材,常用的被他带去了学校,这里放着一些基础的入门导论。 留宿的时候,江时安还会睡前再翻看。唐舒自己的专业课知识要么看老师发的讲义,要么考前突击,教材常常是学期初借了学期末再原样还回去。是以第一次看见江时安认真读这些书的时候,内心全是敬佩。 下午唐舒和江母一起包饺子,她是地道的南方人,和面的技巧可以多学多记,擀面的功夫确是一时半会儿追不上,只能在准备馅料和包饺子的时候多出点力。偏偏唐舒包饺子动作也慢,明明跟着江母、江时安学的都是最简单的一对折、一捏,她的饺子就是不够好看,偶尔还漏点陷,被江时安偷偷嘲笑过好多次。 少了主力选手,又有唐舒这个拖后腿的,快晚饭时间了两人才差不多收工。门铃声传来,唐舒举着还沾着面粉的手,跳起来一溜烟跑过去,说:“应该是时安到了,我去开门。” 江母看着蔫了一下午的唐舒突然眼里放光,悄悄笑了,还是年轻,挂念和欣喜都藏不住。 6.帮你揉揉(微H) 不知道是不是碍于江母在一旁,整个晚饭江时安都表现得如常。唐舒偷偷瞄他,他还会问她是想夹什么菜。 也许、大概、应该是不生气了吧? 吃过晚饭,江母留他们住一晚,江时安望着唐舒,说:“小舒没有别的安排的话,我没意见。”唐舒点点头,还想再问什么,却被江母拽出了厨房:“把碗留给他一个人洗,这小子踩着点来吃饭,也不出力。” 唐舒跟江母在自家的小花园里走了半晌,谈话的中心思想就是她马上退休,小两口可以考虑要孩子了。唐舒自己也没想明白,只是嗯嗯啊啊地应承着,说之后跟时安商量商量。 晚上也没等到和江时安独处的时间,散步回来他往电脑前一坐,就开始噼里啪啦回邮件。唐舒洗漱完出来,他就端着电脑去书房,对唐舒说:“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快到生理期了,双乳胀鼓鼓的,唐舒辗转反侧不小心压到了肿块,疼得掉了眼泪。或许是激素水平变化、或许是因为和江时安这拉扯不清的氛围,这回一哭起来好似没了尽头。 枕头哭湿了,鼻塞得也喘不过气来气,唐舒坐起来靠在床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抽泣着。江时安蹑手蹑脚进屋,听到异样的声音,他赶紧打开灯,看见唐舒眼睛鼻子都哭红了,面前一堆用过的纸团。 “怎么了小舒?不舒服吗?”江时安肉眼可见地慌了,坐到床边焦急地等唐舒说话。 “你忙完了吗…明天要去学校加班的话我们可以今晚回去的。” “没事,国外之前的导师临时找我。”江时安拨开她眼前的碎发,放低了声音问:“要喝点水吗?”他温柔的声音让唐舒觉得自己像个被哄着的小朋友。 哭久了确实很渴,唐舒点点头,趁江时安去倒水,把眼泪鼻涕擦干净,身前的狼藉全收拾进垃圾桶。 “你还在生气吗?”唐舒飞快地瞄了他一眼,继续说:“对不起,那天我不该提卫子宁,下次不会了。”标准的小学生道歉模板,唐舒不喜欢曲折回环的交流,偶尔又太过直接,否则也不会问了那句蠢话。 江时安叹口气,把温水放到她手里,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开口:“我没有生气。” “那你这几天都不理我。” “抱歉啊,太忙了。”江时安停顿了一下,觉得不对劲,“你也没理我啊?” “我怕你还在生气。” “一开始是有一点点,气你在床上不专心,心里还惦记着别人。” “哼,花言巧语。” 江时安看唐舒心情好些了,才靠着床头把人搂进怀里,认真地说:“子宁刚回国,她手里公司的项目想找高校合作,他们有钱又有数据,学校里的课题组都很乐意。我就帮忙牵了个线。” 唐舒疑惑地看他一眼,问:“这种好事为什么不直接找你?” “我们的研究方向并不一致。” “那如果你们研究方向一致,她来找你,你会答应吗?”唐舒抓住机会立刻反问。 江时安沉默了一秒,像是真的在思考,唐舒嘴心里酸得不是滋味,嘴上还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你太让我失望了,江教授,敌人的金钱这么容易就收买了你。” “唐舒。”江时安连名带姓地叫她,唐舒觉得眼泪又要绷不住了。“我希望你信任我多一点。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有不开心可以直接告诉我。这次是我不对,没有及时跟你沟通讲清楚。但是我不希望你再为假设的事实纠结,好吗?” “你就不能直接说,‘绝对不和前女友产生更多瓜葛’吗?”唐舒愤愤道,蓄起的眼泪还是滚出了眼眶。反正都是不讲理的人了,胡闹到最后吧。 “好好,绝对不和前女友产生更多瓜葛。”江时安笑吟吟地看着她,帮她把眼泪抹掉,唐舒感觉还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烦死了,这样显得我好像很没有气量。”唐舒被看得不好意思,嘴撅的老高,江时安忽然低头吻住了她。 他们时常做爱,偶尔亲吻,打开牙关舌与舌缠绵的深吻就更少了。唐舒以前只觉得湿乎乎的没有品尝到太多妙处,江时安更是很少主动索取,以致于唐舒的吻技始终止步不前。 此刻江时安对着她的嘴唇又咬又啃,唐舒惊得全身都僵住了,动作之间手里的温水洒了一身。江时安把杯子往床头一放,压着唐舒要继续亲。 湿衣服贴着身体难受,唐舒扭了扭说:“我先换件衣服。” “反正都要脱的。”江时安一边说,一边解开她的睡衣扣子,双手没有阻碍地罩在两团白乳肉上,用往常的力气揉捏,唐舒立刻红了眼眶,又痛又爽地“嘶”了口气。 大概是尺寸比平日里大了些,手感也不一样,江时安立刻收了力气问她:“生理期了?” “快来了,有点涨。”唐舒刚刚被揉了一把,酥酥麻麻的,胀痛有了些缓解,此刻倒希望江时安不要再多话,继续手上动作。 “那我帮你揉揉。”江时安拢着乳肉的边缘划着圈慢慢往里揉,他的掌心火热力道适宜,像是要把增生的乳腺都揉化开。 疼痛的感觉越来越轻微,身体里烧起了其他的火,唐舒一条腿勾着江时安的腰,轻轻蹭着他下腹火热的鼓包,内裤里湿得一塌糊涂。 _____ 两个人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但生活里会有许多考验人的小摩擦。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感、不自信、不信任,都不是一次谈话和交流就能解决或建立的,当然肉体的交流也很有帮助啦~ 担心本人笔力有限,希望大家不要对角色小舒和时安的言行有太多意见,都是作者安排的! 有好的建议也欢迎留言~ 7.迷茫 第二天唐舒醒来的时候,江时安已经陪江母晨练回来。她懊恼地坐起来,嗔怒地看着江时安:“都怪你。昨天我答应了妈妈陪她一起的…” “没事,我跟她说了你太累了好好休息。” “你故意的是不是,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唐舒像小兽一样作势就要捶江时安,被子滑开露出光裸的上身。 江时安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盯着唐舒布满手印和吻痕的胸口不说话了。唐舒慢悠悠找出睡衣套上,“能看不能吃,放过自己吧…” 江时安咬牙切齿,看着唐舒掩饰不住的得意小眼神,走上前隔着被子抓了一把她的胸,留下战书“回去就收拾你。” 昨晚两人箭在弦上,却发现没有套子了。秉着谨慎的态度,各自用手帮对方解决了一次。唐舒被江时安抠弄得高潮迭起,颤抖得不受控制,湿淋淋地喷了他一手。 终归是没有插进去,两个人都觉得意犹未尽,江时安现在赤裸裸地讲出来,唐舒感到内裤又湿黏黏的。 整个上午,唐舒都觉得江时安的眼神在剥她的衣服,空气里随时溅起噼里啪啦的火花。 两个人回了自己 家,从玄关脱到浴室,又在卧室滚了两圈,才心平气和地躺在一起聊天。 “妈昨天是不是找你说生小孩的事了?”江时安最解压的事是揉唐舒的双乳,不大不小的奶儿刚好一手一个,有着绝佳的柔软度和弹性,还有和他友好互动的两个乳头。不过现在云雨初歇,还是不要进行太敏感的互动。江时安退而求其次,摸着枕在他胸口的发顶,唐舒一直是短发,像宠物蓬松的毛发,撸一撸让人心情愉悦。 “妈妈也找你了吗?”唐舒像是躺在云端,懒洋洋的没有正眼。 “嗯?你被击破了?”江时安挠了挠她的下巴。 “唔…我不知道。” 唐舒向来是有主见的,至少到找到第一份工作为止,她想要的都实现了。如果说和江时安在一起算是生活里的意外之喜,那么她那没有起色的工作则像是生活的束身衣,不蹦跶的时候就习惯了,想要振翅却发现哪里都动弹不得。 “小舒,决定权在你,我完全支持你的。”江时安越善解人意,唐舒就越迷茫。江时安对于唐舒的工作、家人和健康总是抱有最大的宽容度,唐舒偶尔也会希望他能够“指手画脚”一番,让自己有个可以反驳或者仰仗的依据。 究竟是江时安在逃避责任,还是唐舒在逃避选择? “嗯,先等考完再说吧。”备考上级单位是唐舒入司之初就定下的目标,至于是出于对权力的向往还是防止自己完全陷入舒适生活的手段,唐舒分不清楚。 幸好生活不是学校,并不随时要求交上答卷。回到忙碌的工作生活,需要做出决策的问题又可以假装没有存在过。 算上唐舒的生理期和她去封闭学习的一周,两个人已经快半个月没有亲热过了。这天江时安买好了牛排,拿出留学时学到的看家本事,在家里哼着小调准备晚餐,等老婆回家。 因为想给唐舒一个惊喜,江时安并没有提前联系她。六点、七点、八点,即使是昼长如夏日,天也开始擦黑,红酒醒得有些过头,牛排也腌过了时间。江时安拨通唐舒的电话,却依旧是无法接通。 九点的时候江时安终于坐不住了,翻来翻去手机里居然没有唐舒工作单位同事的联系方式,只能硬着头皮联系叶明明。 “唐唐她不是去封闭学习了嘛,我这一周都把她的聊天框当备忘录哈哈哈哈。什么?她还没回家…要不你问问唐唐爸爸妈妈?” 江时安向来是深受岳父岳母的喜爱,但此刻打电话过去也有些尴尬,毕竟二老远在他乡,唐舒在B市不见了自己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还要向他们求助。 唐母的电话无人接听,唐父的电话过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时安呐…”电话那头有些嘈杂,唐父说着半吊子普通话,江时安听得有些费力。 讲明来意,唐父倒是没有太意外,叁两句对江时安讲清楚了状况:“唐唐的外婆去世了,今天早晨散步的时候摔了一跤,送到医院去就不行了…唉,唐唐小时候是外婆带大的,却没见到最后一面。因为那个培训,直到下午才拨通她的手机,抱着电话跟她妈妈哭了一路一直到机场,估计还有两小时飞机才落地。” 太多需要应付的人和事,唐父这头说把航班号发过来就挂了电话,江时安等来等去也没等到信息,索性从衣柜里收拾了几件两人的衣服,也匆匆赶往机场。 8.我在 堂屋里开了最低温的空调,还在四个角落摆了冰块,悠悠的凉气一跨过门槛顿时就消散了。唐舒跪在最后一排,眼睛因为久哭变得干涩,一天的奔波仿佛合上眼就睁不开了,大脑却清醒地数着院落外的蝉鸣声。 叁伏天最热的时节,唐舒手里拿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反正汗水都让头发衣服黏在皮肤上,偶尔的一阵风只是为了扇走锲而不舍的蚊虫。唐舒以为自己会回想起许多小时候和外婆生活的画面,然而脑海里如同一片浆糊,什么也没想,干巴巴地熬着时间。 只有小辈们可以安静地缅怀,长辈们忙忙碌碌地布置现场、联系丧葬事宜、通知亲友…唐舒想,这些琐碎的礼节与手续,是不是古人发明来让人从悲伤中抽离的? 天终于开始蒙蒙亮,唐母推了推唐舒示意去洗把脸屋里休息会儿,白天还有许多事要做。跪久了猛地站起来,不止腿上的神经麻麻的一片,眼前也一片黑冒着金星。 闭着眼想忍过这几秒,突然一只有力的胳膊搂住唐舒的肩,让她不再摇晃。熟悉的味道包围着唐舒,江时安应当是刚刚从空调车里下来,身上的衣服还带着丝丝凉意。 唐舒猛然睁开眼,抬头望着身旁的男人,眼下乌黑,下巴上冒出了胡茬,除了尚未被汗水浸湿衣服,看起来也颇为憔悴。 “你怎么来了?”话虽这么问,唐舒已经不由自主地靠在他揽住自己的手臂上,明明两个人贴着热得不行,但又舍不得分开。 江时安皱着眉望了她一眼,两个人眼里都是红血丝。江时安叹口气,说:“想送外婆最后一程。” 问候过唐父唐母、唐舒的外公和家里的众亲戚,江时安被唐舒领着一起去简单梳洗。 “家里回来的人太多了,你只能和表哥挤一间屋…后天才出殡,这两天还有许多事要忙,又闷又热还吹不到空调……其实你不用回来的,学校里请假也不方便吧,毕竟不是直系亲属去世……” “唐舒。”江时安打断了唐舒的絮叨,他抓着唐舒的手让她与自己对视。脸上的水还没有擦干,眼镜被握在手上,他的眼睛深邃又明亮,不戴眼镜看人的时候会微微地蹙眉,唐舒总是不由自主地被他的目光吸走。 “我想回来,不仅因为外婆对我来说也是慈爱的长辈,更因为我想陪着你。结婚誓言说的同甘共苦,不就是这些时刻吗?不要总是推开我,好吗?” 突如其来的剖析让唐舒一下噎住,她必须承认,除了担心影响江时安的工作,她也害怕提出要求,如果他不想来呢?“我没有…没有推开你。” “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我还是打电话到爸爸那儿才问到你的消息。到了家也不发信息报平安。”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江时安真的想就这个问题和唐舒好好理论一番。他在她心中,就那么微不足道吗? “我上飞机前最后一条消息就发给你了…下飞机被表哥接到手机就没电了,后来一直放在屋子里充电也没有看……”唐舒自觉理亏,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 两个人走到唐舒的屋子门口,她与另外两位女眷合住,江时安在门口等着她把手机拿出来,果然最后一条信息那里是个红色的感叹号,根本没有发出去。 “对不起…”唐舒已经不敢看他的眼睛了。江时安点了一下重新发送,裤兜里的手机轻轻地震动了一下,他把唐舒轻轻拢进怀里说:“没关系,现在收到了。” “江时安,你在我真的很高兴。谢谢你。” 江时安没有说在B市的周五晚高峰他是怎样一路拜托出租司机飙到机场,赶上了回C城的最后一个航班。唐舒外婆居住的乡村距离C城机场还有两百公里,任他把价格加到叁五倍也没有司机愿意凌晨跑这一单。最后他难得借用了一次父亲的名号,从当地的队伍借了辆车和司机,才踩着日出前到了这里。 “好了,快休息会儿吧,我去给爸妈帮帮忙。” “你不用休息吗?”唐舒拉着他的衣角,她好想和他再抱一会儿,但时机不合适。 “我在飞机上和来的路上睡过了。”他拍拍唐舒的后背,“一会儿早饭叫你。” 第二天吊唁的客人陆陆续续到达,唐舒才发现电视剧里那些穿着黑色套装等待亲友的画面体面得不真实。 从城里来的亲友的车太多,要指挥停到附近去;乡村的电压不够,又去借来柴油发电机轰隆隆地响着;院落里的流水席吃了一顿又一顿,忽然下起大雨,主人家们连同请来的帮工一起费力地撑起雨蓬。 白日里像个陀螺忙得脚不沾地,第二夜的守灵反倒变得轻松些,人们大多都东倒西歪地靠着休息,也顾不上脏和热。唐舒也悄悄从江时安那里借力,头搭在他的肩膀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唐舒是被道士的喝声惊醒的,江时安拉着她退到一旁,一番念念有词,又是杀鸡又是敬酒,外婆的遗体被面包车拉走火化了。骨灰回来后,是真正的出殡仪式。 不长的一段路因为走走停停,整整花了两个小时才到。唐舒从来没见过墓碑打开的样子,原来里面还那么空旷。 墓穴口被封住的一瞬间,唐舒的泪水“刷”地落下来,与外婆分隔在两个世界的离别有了具体的体现。她突然明白那些书里、生活里哭喊着“带我一起走”的人,那么幽深的黑暗,如此辛苦的人间,好想再与爱的人多行一段路。 回程的路上下起了大雨,送葬的队伍大多淋了个落汤鸡。 唐舒当晚就发起了高烧,江时安陪她到卫生院挂水,她烧得嘴上起了干皮,却被梦魇住醒不来。江时安不停地一边拿湿毛巾给她擦脸和四肢,一边用棉签沾着水在她的嘴唇上涂抹。 后半夜唐舒说起了梦话,大多都是唐舒年幼时和外婆生活里说过的话;也有些和父母的对话;到最后竟然呼唤起江时安来,虽然听不清唐舒在叽里咕噜说什么,他抓着唐舒的手,一遍遍地安抚着: “小舒,我在。” 被她呼唤,就很满足了。 9.一杯咖啡而已 江时安跑到咖啡厅门口时,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他抬眼飞速地扫过叁叁两两的客人们,寻找穿蓝色T恤的女士。听见开门声音的唐舒也第N次抬起头,与江时安的目光对上后犹豫地举手打了个招呼。 店里也没有其他落单的华人女孩,江时安大步朝她走去。 两个人上一次见面还要追溯到20多年前各自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时候,不过年轻人自然不会提及婴孩时期的渊源。 江时安诚恳地再叁道歉,唐舒都笑着说没事儿,就当是逛累了吹吹空调。江时安认真观察她的神色,确定是没有生气的状态,才叫来服务员重新点了两杯饮品。 唐舒的微信两年前就被江母就推给江时安了,说是留学在外相互照应,然而他们各自在东西海岸,别说见面连聊天都有时差。虽说社交软件上是成为了“好友”,实际上不是父母提起,根本想不起来对方。 两天前江时安收到了唐舒的信息,她的课程结束了正在毕业旅行,方便的话一起喝杯咖啡。看到信息的时候江时安刚和实验室的印度同学扯完皮出来,想着扑面而来的投稿截止日期,想也不想地就要回绝。 “Hey Shawn, hitting to the pub?”肩膀突然被撞了一下,是球队的好友,正搂着女伴龇牙咧嘴地冲江时安笑。女生的妆很浓,江时安不确定是不是上次见到的那位,跟男生碰了个拳,说抱歉,要赶论文。 “Oh e on, man? First you dropped the foot training, now alcohol and girls?” 江时安摊摊手,祝他们玩的开心。 队友和女伴黏黏糊糊地走远了,江时安低头再看着对话框,突然想为什么不呢?一杯咖啡而已。 江时安自认为态度还是比较端正,昨天专门还花了20大洋去剪了乱糟糟的头发。没想到今天准备出门的时候碰见导师回来,拉着聊了许久,再看表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 唐舒只发了两条信息,“我到啦,蓝色上衣。”和半小时后的“天气太热,我就先点上咖啡。如果你有事忙的话我们回国再约也行!” “实在抱歉,刚才跟导师聊天忘了时间,马上到。”江时安一路小跑着往约定的地方去,唐舒贴心地选在了紧邻校园的街角,赶过去还算方便。 “跑过来的吗?其实不着急的。”唐舒递过来几张餐巾纸,江时安一愣,才意识到额角的汗正在往下淌。 “谢谢。”如果是他一个人,或许举起袖子就擦掉了。江时安摘了眼镜仔细把脸上的汗擦干,莫名为自己的细致和秀气感到好笑。 “博士生不放暑假的吗?”唐舒和人讲话的时候会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像课堂里求知的学生,明明是寒暄的话语,江时安也忍不住一五一十地讲清楚最近的项目、投稿的机制。 再后来就聊到他的研究方向,江时安绞尽脑汁讲得通俗易懂,唐舒也有不少同学做类似的方向,多少有些涉猎,对于关键的点都能跟上节奏。 当唐舒面前的第二杯饮品都见了底,江时安面前的咖啡却未减半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好像有些过于健谈。 趁着唐舒去洗手间的时机,江时安咕咚咕咚把面前的咖啡灌进肚子。一看时间还没到饭点,他开始绞紧脑汁回想平时室友Simon都是带女朋友去哪里约会的,怎么一点想法都没有。 唐舒远远地瞧见江时安撑着桌面,一副焦虑的模样,愈发愧疚自己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把别人从学业里挖出来,拎上包善解人意地说:“你忙的话尽管回去,我待会在附近转转。” “不,不忙的。”江时安也跟着站起来,跟在唐舒身后往门口走去。“你想去我们学校逛逛吗,我是说,呃,你有兴趣的话?” “好哇。”唐舒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眼睛弯弯的,江时安想起了初中时最喜欢和朋友在KTV点的歌。 明明两个人是慢悠悠地走回实验室,一路上还偶尔绕路把标志性的建筑指给唐舒看,江时安却觉得比他来时一路跑过用的时间还要少。 “我来吧,这扇门有些沉。”江时安走在了唐舒身后,此刻也不方便贸然伸手越过她去帮忙拉。 唐舒咬咬牙,一使劲,缓缓地拉开了门,江时安赶忙在后面帮忙抵住。唐舒回过头微微吐舌头一笑,“怎么样,还算strong吧?”说着她比划了一下手臂,二头肌的线条的确明显。 唐舒的身材介于健美的加州本地女孩和清瘦的中国女孩之间,刚刚两人也聊到了不少共同的运动爱好。江时安笑了笑,真诚地夸赞道:“嗯,很厉害。” 10.他是不是不行 唐舒和江时安结婚的时候,两个人见面相处的日子还不到一个月。 第一次见面是唐舒去加州找江时安“喝咖啡”。毕业旅行中的什么国家公园公路自驾都比不上这次见面,明明只约了一杯下午茶的时间,实际上唐舒参观完江时安的实验室,又坐着他的车一路从城中飙到了山上。太阳已经完全落下,星星点点的灯火随着扁平的城市在脚下铺开,唐舒心想如果在电影里,此刻男女主角应当唱歌、跳舞、然后接吻。但话从嘴边蹦出,却变成了:“你知道这条路是一个着名恐怖电影的取景地吗?” 第二次见面是半年后江时安回国过圣诞,唐舒被江母叫到家里吃饭,却意外地看见江时安。上次分别之后,两人偶尔联络,谈不上亲密但也不冷淡,这次回国却没有告诉自己,唐舒半是惊喜半是难受。 吃过饭江母把两人赶出了门,“时安第一次来B市,辛苦你带他转转。”那天两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和围巾,唐舒说话的时候江时安要低下头凑近了才能听清,两个人的鼻尖都冻得有些红,一开口白色的雾气升到空中。唐舒心想冬天真好啊,可以理直气壮地凑这么近。 江时安在B市待了一周,几乎每天下班后唐舒都会尽职尽责地带他夜游B市。第二周江时安飞回家乡陪伴老人。回加州的航班还是从B市出发,周六的上午,他临时把唐舒约下楼。听到江时安提出交往的请求,唐舒的第一反应是早知道打扮正式点再出门了。就这么稀里糊涂在一起,小情侣们连一顿饭都来不及一起吃,江时安就坐上等他的出租车奔向机场。 第叁次见面又过了一年,这一年春节很早,江时安毫不见外地拎着大包小包就跟唐舒回C城过年拜访唐父唐母。本来唐母还偶尔担心唐舒的感情状况,她和江时安聚少离多,还不如自己年轻时,虽然和唐父分居两地,好歹还每周通信,每年两叁个月的假期。这次江时安来拜访,生动地诠释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唐母的口风生生转了个弯,时不时暗示唐舒当初怎么不努把力在国外找个工作,倒是江时安不断打圆场说自己一早就定好了读完书就回国,就是要辛苦唐舒再等两年。 第四次见面是次年冬天,唐舒明面上是请了年假跟江时安去大西北游览了一圈,实际上把江时安的父母亲戚都见了个遍,多年没有红包拿的唐舒又收得口袋满满,开心得嘴角都合不拢。江时安笑她财迷,转头又忍不住说以后还有大红包。 江时安提出结婚并不是毫无铺垫的。 回国之前他发了好几处房子的信息给唐舒,问她觉得如何。唐舒拿不准他的意思,只能严谨地从地理位置、小区环境、装修给出了评价和建议,最后江时安定了一个离她公司最近的。 从国外回来江时安在酒店苦哈哈地隔离了两周又两周,唐舒自告奋勇说去帮他打扫屋子,到了才发现早就有清洁阿姨来过了,家具似乎也换了些新的。视频那头江时安问她还想添些什么尽管告诉他,等他“出狱”就去帮她搬家。 “嗯?”唐舒觉得身上瞬间起了层薄汗,紧张地不知道如何发问:“帮我搬家?” 隔着屏幕也能看见唐舒的脸红红的,江时安爽朗的笑声像是要透过耳机传到她的心里去,“小舒,我们下次见面去领证吧。” “是不是太快了?” “我们已经在一起两年半了,相处很愉快,又共同爱好,见过双方的父母,未来的计划和目标也很一致…” “就这样,昨天我们去领了证,今天他去学校报道,周末来帮我搬家。”唐舒到现在还有一种微妙的抽离感,像旁观者讲别人的故事似的给叶明明复述了一遍与江博士的高效操作。 叶明明还拿着唐舒的小红本翻来覆去,不得不说俊男美女真配啊。没按捺住蠢蠢欲动八卦的心,她装模作样掩着嘴实则中气十足地问:“那你们有没有做点合法夫妻该做的事。” 唐舒长叹一口气,摇摇头。 这就是她觉得结婚突然的原因之一,虽然算日子已经在一起两年半了,实则见面的时机太少,大多数时候都是亲朋满座的场合。两个人私下里还纯情得像高中生谈恋爱,拉拉小手、拥抱一下,亲吻都是极少数的。 正经的不正经的,唐舒了解地一点儿不少,理论是储备得很扎实,唯独少了点贼胆。 “这我可就要说说你了,都没试用一下就结婚,未免有点草率。” 叶明明的话不无道理,唐舒却忍不住维护道:“他还是经常踢球健身,身材也挺好的。” “那就更奇怪了,二十多岁的单身男人,面对你这样可口的对象却能忍住不下手…”叶明明留了半截话头,唐舒承认自己也忍不住担忧,江时安是直男无疑了,那,他是不是不行? ———————— 江时安:行不行我们床上见分晓。 11.那你轻一点(微H) 把衣服往已经装了一半的衣柜里挂时,唐舒才有一种真的要和江时安生活在一起的感觉——她的T恤比他的衬衣短一大截,她的裙子五颜六色一下让冷清的色调活泼起来,还有各类配饰包包,一下子把衣柜填得满满当当。 拉开抽屉,猝不及防映入眼帘的是整齐码放的几盒安全套,唐舒像做错事一样“啪”合上了抽屉。 心跳加速、喉咙发紧,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也是自己的必需品,又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以前路过货架都是目不斜视地略过,终于仔细研究一番这些不同款式和口味,读着包装上热辣的宣传语,唐舒耳朵尖都烧得发红。 做好饭唤了唐舒半天都无人应,江时安推开卧室门就看见唐舒举着小盒子皱着眉红着脸,看得很认真。 “咳咳,开饭了。”江时安如愿看见唐舒像惊慌的兔子弹起来,把安全套往抽屉里一扔,刷地关进去,行云流水如小时候父母回家前关电视的操作。 唐舒瞧见江时安一脸绷不住的笑,心知他必然看见了,轻轻捶在他肩膀,“你怎么进门都不敲门?” “回自己房间敲什么门?”江时安被唐舒瞪了一眼,干脆一把搂住往饭厅走的人,故意在她耳边说:“还是小舒现在就想试用一下?食色食色,咱们还是先吃饭才有力气…” 唐舒被倒打一耙,反驳道:“是谁色欲熏心,恨不得一样来一个。” “还不都是为了你的体验好。” 唐舒一时无语,跟江时安斗嘴总是发挥不佳。 幸好餐桌上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自从那日抽空领了证,两个人又是好几天没见。对于江时安去自己母校H大任教,唐舒充满了主人翁意识,叽叽喳喳地跟他分享哪些食堂好吃,哪里的咖啡好喝,从他的办公楼走到教学楼哪里可以抄小道…… 江时安认真听着,微微点头,唐舒聊起这些,眼里闪着光,那必然是一段精彩的岁月吧,真想看看那时候的唐舒是什么样子。 “小舒,你知道我本来有机会去H大的吗?” “那怎么没来呀,是不是看不上我们世界一流大学?”江时安本科就出国了,读完博士才回来,唐舒不知道他还参加过高考。 “当时高考差了几分,可以走定向生的名额,但专业和毕业后的去向都不满意。后来才申请出国的…” “那很可惜啊,听说我们这届的定向生毕业时项目取消了,大家都是自由身。” “对,很可惜。”江时安不知道唐舒口中的可惜与他的可惜是不是指同一件事。 吃过饭,两人一起出门散步。回到家后江时安先去洗澡,唐舒像马上要面临一场没有准备的考试,面上还算镇定,轮到她洗澡了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半天,快缺氧了才出来。 唐舒莫名地觉得江时安看她的眼神,如同狩猎者,志在必得。她拢了拢扣到最上面的睡衣,即使什么都没露。 江时安朝她走过来,像优雅的猎豹,靠近了唐舒的身体。“我帮你吹头吧。” 唐舒乖巧地坐下,时不时偷瞄镜子里低头认真给她吹头发的男人。睡衣是某一年她送的生日礼物,那时候分隔两个半球,唐舒怎么也设想过自己要亲眼看着这套睡衣脱下的样子。江时安喜欢踢球,各个季节也会有些偏好的运动,身材颀长,劲瘦有力,唐舒每次抱他的时候都能感受到隐约的肌肉形状,还没有亲眼见过,不知道是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 忽然感觉到江时安整个人从身后拢住她,唐舒才发现吹头发的环节已经结束。 这就要开始了吗,不去床上吗? 唐舒闭上了双眼,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江时安的胸口就在唐舒耳边,她仿佛能听见他的心跳声,他的手越过唐舒拉开了梳妆台的抽屉。 也不知道他会挑哪一盒,第一次还是先朴素一点吧。唐舒咽了口口水,没有说话。 抽屉合上,没有预料中的吻和爱抚。唐舒的手指被套上一个凉凉的东西,她缓缓睁眼,无名指上有一枚低调素雅的婚戒,流畅的曲线勾勒出“infinity(无穷)”的形状,小小的碎钻嵌在中间。江时安正握着她的手,他手上同样的位置上同款的戒指闪着微光。 唐舒翻来覆去地看这枚戒指,“你什么时候选的呀?!”眼里的惊喜和满意藏不住。 “有一段时间了。” “不错不错,以后上课的时候不许摘下来,要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有妇之夫。”唐舒勾着江时安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盖了个戳。 江时安顺势扣住唐舒的下巴吻下去,唐舒被亲得七荤八素的压在床上,还不忘换气的时候提醒“关灯…唔,先把灯关了好不好?” 忽然听见江时安的轻笑,扣得严严实实的睡衣被直接从下方掀开,映入眼帘的是唐舒特地选的与内裤成套的成熟优雅款内衣。他这一笑,让唐舒更窘迫了,手臂搭在眼睛上不去看他。 江时安的手绕到背后要去解扣子,唐舒扭来扭去不让他得逞,坚持要先关灯。 房间黑暗下来,江时安的气息很快又包围住唐舒,他的唇流连在唐舒的脖颈和胸前,却没有再往下。动作变得轻柔温和,渐渐搂着唐舒不再动作了。 唐舒推推身上的人,疑惑道:“怎么了?” “你太紧张了,小舒。”江时安把她一直攥成拳的手掌摊开,唐舒才发现自己手心都是汗。 明明江时安身下已经不容忽视地抵在唐舒腰上,明明她也很期待… 大概是黑暗给了她勇气,唐舒自己伸手解开内衣,拉起江时安的手搭上去,邀请道:“那你轻一点。” 12.会被捅穿吧(H) 江时安的手碰到唐舒的胸立刻握住了,又软又有弹性,软得好像要会化成奶油从指缝漏出去,却又在松开手的一瞬间恢复了原状。他本来就快忍不住了,下身死死抵着唐舒,低沉地说:“。” 唐舒伸手搂住了江时安的脖子,闷闷地嗯了一声。 江时安低头含住了乳肉,腾出手来扯下唐舒的内裤,在略有潮意的肉缝间来回抚摸。两处敏感点都被被爱抚着,唐舒身体里立刻蹿出丝丝绕绕的酥麻之意。 江时安吮吸着一边乳尖,偶尔用牙齿轻磨,舒服得唐舒直打颤,她挺了挺胸,想要江时安用手拢着的那只雪乳也能得到另一只的待遇。江时安立刻收拢了手指,指缝间夹着硬得像颗小石子的乳尖,仔细修剪过的指甲缘轻轻地刮过顶端。 解了近渴,唐舒却发觉热的地方更热,胀的地方更胀,渴求更大的力道和更深入的刺激。 身下早已泌出了爱液,打湿了花瓣周围的毛,而拨开森林探入幽境,又是另一番体验。江时安的手指在穴口浅浅地戳刺,就着滑滑的爱液慢慢伸入一个指节,又热又软的壁肉紧紧包裹着异物,像初次见面的小朋友,争先恐后地打招呼,但又有些害怕陌生的存在,唐舒清晰地感受着他手指的动作,说不出是难受还是舒服地低哼着。 把一整根手指送入时,江时安已经忍得背上的肌肉都绷紧了,内里的感受比穴口更热更紧,光是想想插入的体验,都让他腰眼发酸。他快速地用拇指顶弄着阴蒂,趁机再加了一根手指进去,异物感比刚刚明显多了,唐舒忍不住闷哼一声,皱紧了眉头开口确是娇娇软软的:“太涨了。” 江时安哪里听过她这么娇软的声音,他才是下身涨得要爆炸了。手指在穴里旋转起来,循着肉壁四处摸索,不用他询问,唐舒的身体就给予了最直接的反馈。 水流得越来越欢,顶到某处软肉时唐舒的身体明显绷紧了,那是她无法掌控摇摇欲坠的感觉。江时安抠着那个点用指节来回顶弄,唐舒夹紧了他的手,刚刚难受的低吟早就变成了呻吟,“啊…不要再碰那里…啊啊…” 臀不受控制地抬得更高,像是在追着手指去触碰身体里的开关,随着江时安狠狠地按住阴蒂,唐舒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泄了出来。 唐舒还在余韵中,眼里都是生理性的泪水,身体也软得没有力气。正渴望一点温暖,江时安却退了开来。 卧室的壁灯被打开,唐舒的目光追了过去,江时安已经脱光了自己,正把安全套顺着挺立的阴茎往下撸。大概是高潮后还有些迷糊,唐舒愣愣地看着青筋血管凸起,微微向上翘的性器,惊得没有挪开眼。 随着江时安走进,阴茎还晃动了几下,唐舒觉得小腹处刚刚下坠的酸软又回来了,甚至更甚。这么粗大的性器进入身体,会被捅穿吧?这个想法让她又怕又隐秘地期待着。 被江时安发现她的凝视,唐舒又害臊地别过脸去。不过江时安没时间打趣她,扶着硬得发疼的性器抵在穴口,刚刚明明已经在手指的扩张下打开的花穴此刻又闭拢如完全没人造访过。 江时安只得用力把唐舒的腿分得更开,M形打开,花穴打开一条小缝,龟头顺着刚才的爱液进去了一半。 “呃嗯…”虽然只是开头,却预感到了比刚刚的两根手指更强硬的更粗壮的存在,穴肉疯狂地拒绝着,吸得江时安又痛又爽。 江时安挺腰沉沉地往里送,唐舒的腿架不住了松懈下来花穴夹得更紧,两个人都疼出了一身汗。唐舒喘着粗气,大口呼吸着适应江时安的尺寸。江时安也俯下身亲亲她的额头,难捱地说:“放松点,小舒,放松…” 就在唐舒的痛感逐渐减弱时i,江时安一个挺身终于把全部性器送了进来,花心被重重地撞击,唐舒被顶得脸色发白,当下就痛出了眼泪。刚刚还想着绝不退缩,现在指甲深陷在江时安的皮肉里,哭着说:“好痛啊,你快出去…呜呜呜,是不是都撕裂了,你太坏了江时安……” 花穴里的滋味只会比想象中更好,有刚刚的花液润滑江时安一路进来还算顺利,现在被热情地软肉包围着,身下的新婚妻子的控诉如同撒娇,手臂更是搂紧了他。生理和心理说不清哪一个快感更甚,江时安只知道自己陷在情欲里,做不了温柔耐心的绅士。 他亲吻着唐舒两颊的泪水,嘴里哄着:“很快就好,不紧张就不疼了。”身下已经按捺不住开始浅浅地进出。 抽插摩擦带来的快乐又比单纯的被穴肉包裹更让人上瘾,唐舒也就第一下实在是疼得没忍住掉了眼泪,现在感觉来了哭腔里也渐渐带出欢愉。至此,江时安更是不再犹豫,下身像装了马达似的一下比一下重,啪啪的肉体拍打声越来越响亮。 性器不断顶弄在花心,宫颈口被撞得酸酸涨涨,唐舒只觉得叁魂六魄都不是自己的了,顾不得害羞,呻吟声逐渐高亢起来,心被悬在空中,像是即将到顶的过山车,她害怕得搂紧了江时安,上半身仍被撞得晃动。 江时安加速冲刺着,随着唐舒的穴肉疯狂绞紧,他也抵在最深处射了好几波,才略微平息。 13.痴汉(微H) 眼睛还没睁开,意识已经回笼。唐舒自觉身体素质不错,此刻却像是跑了10公里,浑身的肌肉哪哪儿都酸,想翻个身都龇牙咧嘴。不过比起不听话的肌肉,唐舒整个人被江时安像个抱枕似的搂在怀里,才是禁锢她动作的元凶。 “醒了吗?”江时安的声音清醒又兴奋,一如他此刻某个跃跃欲试的部位,蹭在唐舒又嫩又滑的大腿根,问候早安。 唐舒还没有完全睡醒,且不说昨晚激战到凌晨之后,江时安对她身体的了和掌控程度可谓是进步神速。最后唐舒趴在乱糟糟用来垫高臀部的被褥里,身后的冲击一波强过一波,每一下都要顶开宫口似的,整个人毫无招架之力,昏昏沉沉间睡过去的时候还在叫江时安的名字。 扰人清梦最是过分,唐舒欲挣脱江时安的怀抱,只换来更紧密地拥抱。“再睡一会儿,你先起哈。”唐舒嘟囔着,哪知道江时安根本不是想叫她起床,而是想拉着她做一些爱做的事。 床上原本的被褥昨晚被搞得湿得不能用,随手拉来的毯子也被蹭得滑到了一旁。虽然拉了窗帘,清晨的室内还是夜晚明亮很多,江时安借着晨光认真打量怀里的人。 唐舒骨架生得均匀四肢也修长,多年的运动习惯让身上的肉捏起来充满健康的弹性,只除了胸口两团绵软,像是上乘的甜品,流畅的腰线连接着挺翘的臀,配上略显娇憨的睡颜,整个人像刚成熟的桃子,外表看起来还有些青涩,其实内里用力一挤就全是甜甜的水。 江时安已经品尝过了,也为这初熟的桃上了瘾。 昨晚还是有些急躁和激动,唐舒身上有些地方都留下了江时安用力揉捏后的掌印,不过跟紫红色的吻痕比起来,倒显得不那么惨烈。江时安道歉似的轻柔地爱抚过那些地方,手又不知不觉伸入了唐舒的腿心,热热潮潮的一片,他寻着穴口往里探。 唐舒这下完全醒了,她难受地抽了口气,声音因为昨晚长时间的呻吟变得有些低哑,“有点疼~”尾音里不自觉地带上撒娇的语气。 江时安揉着花粒,说湿了就会好些。滑腻的液体逐渐泌出,但唐舒仍不住地叫疼,江时安停下动作,掰开唐舒的腿欲仔细查看。唐舒羞得拉过一旁的毯子盖住了整张脸,半晌没听见江时安的动静,却敏锐地感觉到身下的水流得更欢了。 “好了没有呀?” 江时安掀开毯子,脸红得不正常,哑着嗓子说“应该是有点破皮,还肿了,这两天你尽量别走路哈。” 刚刚看见红肿的阴唇因为肿胀而有些外翻,被挤得细小的缝里还吐着花液,江时安只觉得气血都在身下翻涌,此刻唐舒脸红红地望着他,更是忍不住。他拉起唐舒的手覆到性器上,两个人又是一番厮磨,起床时都饿得肚子咕噜叫。 虽说是领了结婚证,唐舒却攒着婚假没有休,准备留到婚礼之后和江时安一起度个小小的蜜月。是以这几日唐舒白天上班,晚上被刚丈夫摁在家里各个地方履行夫妻义务,每天顶着黑眼圈上班,走路的姿势也别别扭扭,对外只好说是熬夜追剧了。 万幸的是江时安的工作也随着学生开学紧锣密鼓地展开了,性事的频率终于回到较为正常的水平。至少工作日的夜晚唐舒不再日日水深火热。 筹备婚礼的担子也落到了唐舒身上。虽然事情繁琐,唐舒倒也乐在其中,江时安对于大到场地小到菜式服装统统没有意见,而唐舒又是习惯了拿主意,自然事事都按着自己的喜好精心设计。 这日唐舒得了江时安的允许,在他的硬盘里翻找些年少的照片,作为开场视频的素材。初中前的照片都是后来扫描的,自带泛黄的滤镜,唐舒越看越着了迷,只觉得隔着照片都能看出小时候江时安的机灵与活泼。中学起的照片单人的很少,大多是比赛时的抓拍,一群人里唐舒一眼就找到了江时安,少年人还显得有些纤细,但已初见俊朗的轮廓。 如果有人偷拍此刻的唐舒,那完全担得起“痴汉”的模样,嘴角的笑容就没有落下去过。满脑子想的都是真好啊,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落到了我手里。 大学之前的照片归功于江母细心的整理,大学后的则零散一些。随手点开文件夹,有些是刚到美国,那时候江时安还没有晒黑,头发是被推子推过最朴素的平头,在各色人种集聚的球队里显得格外单薄。有些是读博后参加各类会议的照片,个人的照片更少了,都是些演讲的学者和他们身后的slides,偶尔翻到江时安汇报的照片,穿着整齐的西装,整个人成熟了不少。 点开“Samp;Z”的文件夹时,唐舒心中已经隐约有了预感。虽然江时安只跟她讲过一遍前女友的名字,但她还是准确地记住了发音,并在各类社交APP上拼凑出了她的名字、院校、爱好。然而真正看到这些照片,那段她一直好奇的岁月才有了具体的模样。 一共不足100张照片,大部分是生活里普通的时刻,比如旁边驶过的皮卡车里探出头的小狗、码头嚣张的海鸥,但也穿插着两个人的大头自拍,划过一张两人亲吻的照片,那时候的手机像素稍差,碰在一起的嘴唇被挤变了形像是其中一方忽然凑上去,滑稽的姿势却依旧挡不住年轻恋人的青涩与热情。 唐舒仿佛被海水浸泡着,在海浪里起伏,呛进喉咙里是又咸又涩。 —————— 以后大概是两天一更(也可能叁天),希望大家先有个预期,不用每日来刷新(如果有这样执着的读者,先道一声感谢支持!) 15.为什么不亲我(微H) 婚礼如期举行了,只不过没有播放唐舒预先设想的VCR。 整个流程简约、低调不失庄重,完美得有些失真。 唐舒挽着父亲的手臂一步步走向江时安,他穿着定制的西装,身材颀长、面容俊朗,目光热切地等待着她走近。 红毯并不长,走完只需要45秒,追光灯下唐舒忽然抽离出来,审视起这段关系。 一切都那么恰如其分,他们相识、相许、结婚。江时安更不必说,像是造物主照着唐舒心动的特质捏出的人,他聪敏、包容、温柔、俊朗、健硕、前途无量,他关心她、她的父母、她的职业规划。 唐舒知道质疑江时安与她结婚的动机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他们在一起的确是合适、愉悦且性福的。 司仪的话和热烈的掌声里唐舒好似不是现场的主角,她配合着许下誓言、交换戒指,带着几分真心和不确定。 直到面纱被掀开,江时安的吻蜻蜓点水般落在她嘴角,唐舒忽然明白了:她还对天雷勾地火般如胶似漆的爱情抱有幻想,而他们是一对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夫妻。 她担心自己日复一日地深陷在对江时安的爱恋中,而江时安只在岸边和煦又矜持地微笑着看向她。 唐舒在自己的婚礼上喝醉了。 一开始只是晕乎乎的,走不不太稳,半靠半挂在江时安胳膊上,还能在送走宾客时露出新妇看似腼腆的笑容。 渐渐地,发展为咯咯傻笑,咧着洁白的牙拉着宾客的手说“玩得开心的话,下次结婚欢迎再来。” 江时安赶紧请伴娘叶明明把唐舒先扶回房间,一个人应付完后续的繁杂的琐事。 刷开套房的门,只有门廊的地灯亮着,起居室空空如也。江时安一边走一边脱下西服外套,解散领带,轻轻推开卧室的门,依旧无人。 最后来到亮着灯的浴室,发现唐舒一手拿着牙刷,歪头枕在胳膊上趴在梳洗台上睡着了,大概是太累了,还微微发出轻鼾。身上还穿着晚宴的敬酒服,露出大片洁白的后背。 江时安赶紧走过去把人扶起来,虽说是初夏季节,大理石台面还是太凉。唐舒的脸上已经素净,看得出来耗尽洪荒之力卸了妆,在刷牙的时候彻底没电。 清梦被扰,唐舒呢喃着要喝水,等江时安端来水,她整个人又没骨头似的瘫在了梳洗台上。江时安无法,只得把人圈在怀里,慢慢喂她水。 唐舒嫌江时安拿着杯子太慢,抢过来仰头咕咚咕咚解决,多余的水流沿着细长的脖子流入胸前一片波涛,江时安的位置正好俯瞰这一切,他觉得自己也得来杯水。 大抵是睡了一小觉,又补充了水分,酒精操纵下的唐舒变得活跃又大胆。 “小舒,先去洗澡吧。”江时安低下头来,哄小孩似地跟她商量着。 唐舒的眼睛泛着酒后微红又不失天真,蹙眉似乎在辨认眼前的帅脸,忽然她伸手抓住江时安敞开的领子,把他拽得更近,质问道:“你为什么不亲我?” “我…”唐舒没给江时安辩驳的机会,猛地凑上前,牙齿的碰撞让两人都是一声闷哼,但唐舒不放手,她伸手搂住江时安的后脖子不让他远离,笨拙又迟缓地伸舌头想要撬开江时安的唇。 江时安原本是怕伤到她,配合又安抚地迎接唐舒的霸道。但唐舒横冲直撞地吮吸着、舔舐着、勾引着,在江时安的嘴里为非作歹。 渐渐地江时安也接受战书一般,开始热烈地回应,原本扶着唐舒后腰地手改扣住她的后脑勺,对方的唇齿间仿佛有西行者最迷恋的香料,令人疯狂。 唐舒仰头,江时安俯身,两个人越亲越不得劲。江时安干脆箍着唐舒的腰,把人提到梳洗台上坐好。在疾风骤雨般的亲吻里,唐舒开始无法招架,直到“嘭”地一声,后背撞上化妆镜,江时安才抵着她的额头后撤一点,分开的唇瓣间连着悬而欲坠的银丝。 一场热吻让两人起了身薄汗,更不用说身下泌出的爱液,唐舒只觉得浑身都黏黏腻腻。 “我要洗澡~”像个骄矜的公主,发号施令。 “你先放开我,我去放水。”唐舒的四肢还缠在江时安身上,江时安声音低哑,他深呼吸好几次,才遏制住当场办了她的冲动。 “不要,你抱我去。”唐舒搂得更紧了,即使江时安衬衫上的扣子隔着她礼服柔软的布料,有些硌人,但比不上她臀下那团又硬又热的东西硌人。 唐舒扭了扭腰,想找个舒服的位置,却忽然腾空。江时安抓着她浑圆的臀,往那团热铁处按得更紧了,让唐舒无处可逃。 “好,我们一起洗。” 16.好哥哥(H) 唐舒像个昏君,敞开双臂靠在浴缸边,持续加热的水流让她惬意地叹了口气。 江时安正站在浴缸外,面色潮红,浑身赤裸,肌肉分明而流畅,胯间的昂扬耸立着。 醉酒的唐舒目光直白而大胆,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色,看他青筋凸起的手将安全套顺着柱身撸到最底端。唐舒的身体里像是燃着火炉,连带着让周围的水流都沸腾,像个轻佻的嫖客,吹了个口哨:“哇,帅哥,好大。” 江时安被唐舒的坦诚逗笑了,他一步跨进浴池,拉着唐舒的脚踝把人搂到身前,让她分开腿跪坐在自己身前。性器在泥泞的花穴口戳戳弄弄,进去一个龟头,又出来,拉扯间带进去一些水流。 唐舒难受极了,扶着江时安的肩哼哼唧唧地要往下坐,江时安偏偏掐着她的腰不让。 “好哥哥,快给我吧~” 江时安哪里还忍得住,势如破竹地顶了进去,在浮力的作用下进得有些缓慢,唐舒越发得以清晰地感受到肉刃如何劈开紧致的甬道,以及柱身上盘错的突起,誓要将每一寸嫩肉都展开。 “啊……”唐舒修长地脖子向后弯出好看的弧度,发出满足的叹息,闭眼享受这绝对的满足与酸胀。 “快动一下。”唐舒大概是适应了体内的庞然大物,开始扭着屁股试图寻找更刺激的快感。 唐舒在性事上虽然配合也享受,但总是害羞,今天又是口哨又是好哥哥,还有多少惊喜?江时安索性放开了手让她自己上上下下地动,专心蹂躏面前晃得他眼花的双乳。 江时安双指夹着乳波上的红缨,随着唐舒身体的摇摆,白花花的乳肉被拉扯出不同的形状。 “谁是你的好哥哥?嗯?”江时安从未在听她这样称呼过自己。 唐舒正沉浸在自己给自己的欢愉里,每次起伏大概只能吞吐出叁分之一的性器,还会卷带着温水进入身体,越积越多。 见唐舒闷头寻乐,江时安手上加了点劲儿,指尖掐着硬鼓鼓的红梅往乳肉里摁去,寻找着存在感。 “轻,轻点。”唐舒往高峰攀去,低头胡乱地往江时安脸上亲了两口,甬道讨好地缩了缩。 江时安见她没个正行的样子,也不为难,配合着她的起伏向上挺腰送胯。浴缸里的水花忽然翻涌起来,唐舒的低吟也变了个调子,高亢起来。 唐舒浑身战栗之后无力地伏倒在江时安肩头,然而他还没有释放,火热的性器把身下塞得满满当当,混合的液体被堵在小腹里。 “你快出去呀。”唐舒想往上抬屁股,却被江时安摁得死死的。 “小舒的好哥哥是谁呢?”江时安一边问,一边用手掌还在唐舒的小腹处轻轻抚摸。 酒精放大了即将失控的恐惧,唐舒惊慌地想要挣脱,然而只是让体内涌出更多爱液。 她搂着江时安的脖子,在他耳边说悄悄话似的,但音量丝毫没有降低,带着情欲里的软媚:“你不许告诉别人哦。” “好。” 听完唐舒的话,江时安依旧没有放过她,就着这个姿势把人从水里捞起来,唐舒四肢缠在江时安身上也无法缓解肉刃抵在小穴深处的酸胀。 江时安走的几步很急,性器滑落,淅淅沥沥的水自唐舒股间流出,正好腾空了地方等待下一轮挞伐。 江时安是像上了发条不知疲倦似的,压着唐舒在套房的各个地方、用各种姿势,。 第二天唐舒是饿醒的,身体像是被拆开了重新拼的,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肌肉都在叫嚣。艰难地从床上侧身坐起来,花了大概有叁分钟。 唐舒在心里把江时安控诉了八百遍,这是什么样的兽行啊! 始作俑者像是听到了传唤,推着餐车悠闲地走进来,心情颇好。 “你……”唐舒才说了一个字,发现嗓子像坏了的手风琴,只有气进出没有音,愤而飞一记眼刀送给江时安。 江时安收到秋波,端着热水坐到唐舒身边,嘘寒问暖,并把她愤怒的小拳一并收入怀里。虽然床上一篇整洁温馨,但屋里的每一处都在提醒她昨晚的荒唐,可疑的水渍、胡乱扔掉的毛巾、碰倒的花瓶、镜子上的手印。 问题是,问题是,她什么都不记得啊! “那个什么,小江同学,要懂得节制啊。” “昨晚哭着喊着要的人可不是我。”江时安揶揄道,捏着嗓子学唐舒“好哥哥~好老公~~” 唐舒被尴尬得浑身一抖,坚决不承认,并疑惑江时安竟然喜欢这样恶心的称呼,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