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不如吻我》 第1节 书名:撒娇不如吻我 作者:庭明 文案1: 身为美术界的新晋小花,戚蓓蓓偏偏卡在人体画这道坑里,某人主动请缨为她分忧,戚蓓蓓对此感到十分感动。 在经历了无数个夜晚后,她哭着说:“不用了,我学好了。” 躺在她身边的男人脸色阴沉:“怎么了?用完就想扔?” 默了默,男人拉过被子把人揽在怀里:“我新学了几个pose,试试。” 文案2: 传说中的商界大佬盛景初不近女色、洁身自好,简直就是禁欲界的最佳男神。 近日#盛景初隐婚#的热搜突然登顶,一向公关手段强硬的盛氏集团却迟迟不出手,热度节节上升。 戚蓓蓓找到他时,他还在家里玩着手机,气定神闲,她问:“假结婚还有隐婚的消息看到了吗?” 闻言,盛景初懒洋洋地划着手机,道:“看到了。” 戚蓓蓓瞥了他屏幕,发现某人正用着小号疯狂转发热搜,凭他一人之力轮了几千博,指尖轻滑,在数个几百人的大群里指点江山,“你这是? 盛景初手上动作不改,冷漠道:“干嘛,没看过水军啊? 再凶就咬你艺术生x外表高冷內里sao出天际小狼狗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甜文 时尚流行 主角:戚蓓蓓、盛景初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孤男寡女 下午两点,盛夏的午后下着大雨,乌云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一片清凉。 位于帝都最繁华的商业大厦里的盛宸画室,充满艺术气息的装潢与严肃的办公室格格不入,风格各异的艺术作品挂满墙身,自成一景,别树一帜。 相较于窗外的清凉,屋内却莫名升腾起躁热。 软软的声音响起:“那个,你可以把衣服脱下来了。” “好的。” 男模很有专业精神,按着她的话照办。 衣服滑落,于是,她面前就多了只白白猪,或者说,是线条流畅的肌肉猪。 戚蓓蓓白晳的脸上泛着两抹淡粉,尽力压抑着紧张的心情,坐在画架前的她捧着调色盘,拿着画笔的右手不自觉地颤抖。 她是今年a大大四的美术系学生,天赋极好的她深得教授们的喜爱,但是偏偏栽在一门人体结构的课上,老师说她画的人体画功出息,但是对于肌肉的结构把握尚差火候,肌肉比例出了问题,这可是美术生的大忌。 眼见这苗子卡在此处,教授便授意她在他这私人画室里,好好学习。 还贴心的给她找了他平时最专业的合作伙伴,就是面前的这位。 男模的声音如朗月清风:“我这个姿势还可以吗?” 戚蓓蓓垂着头,视线半点都不敢往他那里瞥,理想和现实是允许存在差距的。 理想中的她是心无旁骛好好观察,但现实的她紧张得连笔都握不稳。 这不是废话,这样一个肌肉型男没穿衣服站你前面,她还是一个女孩子,能淡定才有鬼! 她支支吾吾地说:“可以。” 男模见她一直低头,倒也没有说话,像一尊雕塑般坐着,动也不动。 默默把画板的角度调了调,只露出男模的上半身,暗自松了口气,她快速调色铺纸。 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勾勒他手臂的肌肉线条。 画纸上渐渐被緢出了形。 画室内只剩窗外沥沥淅淅的雨声,或许是起了安神的作用,她倒也是静下心来。 门外突然传来几道远至近的脚步声,踏碎了雨的宁静。 男模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戚蓓蓓更是看到没看,专心手上的工作。 外面渐渐地传来他们的交谈声,“盛总,这两层都在今年年初重新装潢,商户的入驻率已达九成以上。” “盛总,我们这里除了有各商业用户的进驻之外,还有艺术类的小型商户,能够真正实现集文娱活动于一身的大楼。” “盛总,你看看这边——” 教授早就和她说过,这个画室的隔音玻璃还没安装完成,如果有人从门外经过的话,难免会有一些声响。 虽说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现在听着,还真的是挺嘈的。 一行人的脚步声到达门外时,突然全数停下。 戚蓓蓓手里拿着的笔一顿,微微扭头,疑惑的目光往门边看。 怎么停下了? 画室的玻璃此时都被报纸捂住,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这个画室是著名美术家温教授的私人工作室,到时候他会送出几幅他的作品挂在大楼的大堂之上,盛总眼光好,要不就让盛总来挑?” “咔”的一声,肉眼可见地看到门把微微转动。 戚蓓蓓:“???” 男模:“???” 下一秒,一道微光从门缝穿进,映落在画室的地面。 门开了,站着一行穿着黑色西装的人。 她愣了、男模愣了、门外的人也愣了。 画室不大,一眼就能看完,时间好像在这瞬间静止。 几双眼睛齐刷刷定在男模的身上,男模尖叫一声,连忙捡回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动作慌乱。 戚蓓蓓微张着唇,深粽色的瞳仁因讶异而微微放大,感受着那几道震惊程度各异的目光,她很想开口解释但又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的她有一种出轨被捉包的感觉。 门外的西装人突然自发地往两边走,留出中间宽阔的路,皮鞋走过时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一双哑光的皮鞋出现在门边,皮鞋的主人顿了顿脚步,渐渐转过身来。 他的腿笔直修长,笔挺烫贴的西装完美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性感的喉结突起,下颔线条流,浓黑的剑眉斜飞入鬓,额上几缕碎发垂下,桃花眼里漆黑一片,高挺的鼻子衬得五官越发立体,薄薄的嘴角紧抿。 微不可察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时一顿,眸光一深。 只不过,戚蓓蓓在看到他的那张脸时,周身血液骤然凝固似的,胸腔里的那颗心拔凉拔凉。 手一抖,笔尖上的颜料被她甩了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准确无比地落在他的西装上面。 黑得发亮的西装上面多了一抹黄,碍眼得很。 “……”在场众人。 男人微微垂眸,看到自己胸前的黄色颜料后,再次抬眸,低哑的声音响起:“见面礼?” 戚蓓蓓涨红了脸,急得脑勺炸毛,“我,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嘴角微勾,指尖轻轻拭去那滴液体,但西装之上还停留着一小处暗黄的印记,冷冷的视线扫了在场的男模和她一眼,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漫不经心道:“还真的是人如其色。” 人如其色?他什么意思? 戚蓓蓓小声道:“我给你洗洗——” 突然打断她解释的话语,男人转身前行,“好了,不是还要巡楼吗?继续吧。” 一行西装人又连忙跟了上去。 男模穿好衣服后,红着脸走到她的面前,“那个,我先走了,下次别找我了。” 还不待戚蓓蓓接话,男模便一溜烟儿没影了。 她今日的学习之旅,宣告失败。 懊恼地着笔头戳着下巴,皱眉叹息:“他怎么会在这儿啊?” **** 夜幕低垂,晚上十点。 a市最昂贵的别墅区灯火通明,低调又奢华的建筑风格,远离了都市的吵闹,边上花园的迷你瀑布水声倾泻而下,夜的宁静漫溢四周。 戚蓓蓓第一次站在门口,不敢进屋。 今天的事,好尴尬啊。 下一秒,门却自动打开,林嫂笑意盈盈地迎上前来,“太太怎么不进来?” 戚蓓蓓冲她微微一笑,“没有,我在感受夜晚呢,还有我今晚吃了火锅,一身火锅味,散散味再进去。” 林嫂脸上的笑容又慈爱了一分,“太太不愧是个画家,行为艺术是吗?我懂。” 整个别墅的风格如它的主人,黑色的大理石铺遍地面,挑高的门厅和这旋转楼梯,无一表露出庄严严肃的风格。 入了门后,戚蓓蓓自觉地上了旋转楼梯,只不过今天走的步伐格外沉重。 </div> </div> 第2节 楼梯的尽头便是她的房间,同时,也是盛景初的房间。 盛景初自出身起就是天之骄子,年纪轻轻就完全接管家族生意,并闯出另一番天地,在a市风头无限,而她不过是一个喜欢画画的女生,按理说,他们之间本应毫无交集。 可是他们的妈妈却是多年闺中密友。 不过她妈妈没有他妈妈好命,不旦老公跑了,还在她初中时生了重病,那时她为了全心全意照顾妈妈,选择了休学。 休学两年后她妈妈终是没撑过去,盛景初的妈妈便主动肩负起照顾她的责任。 本来是想把她接来盛家一块住,但盛景初十分反对,最终只好把她安置在另一处产业之中。 盛景初比她大六岁,今年正好三十,是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不过这个钻石王老五不近女色,甚至男色都不碰,盛妈妈心里一急,怕他孤独终老,到时候连个上坟的人都没有,就求她嫁给他,希望她能捂热这块石头,若三年后还是谁也没有动心,盛妈妈可以全额资助她去英国皇家美术学院留学。 以她的条件,如果想要去这里留学的话,简直是天方夜谭,更何況,这些年都是盛妈妈对她,的确照顾有加。 各取所需,她同意了。 在这里除了盛妈妈之外,她也没有别的牵挂,出国未尝不是一个选择。 最重要的是,她可不认为,盛景初能看得上她,果然,这结婚两年半以来,在关上门后,他们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她和盛景初隐婚三年的合约,还有半年就彻底结束。 这样一想,她心里就来劲,不就是半年而已,半年过后,她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谁还记得今天的闹剧。 一气呵成上楼,推门进去。 房间里飘着淡淡的檀香,清洌沁人心脾。 戚蓓蓓一眼就看到坐在书桌边上看书的人,不同于白天一身严肃的西装,此时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丝绸睡衣,戴着金框眼镜的脸添上几分贵气,骨节分明的手托着一本书,清冷的目光在书中内容流转。 他像是陡峭寒山上的一缕清风,捉不住,看不清。 戚蓓蓓熟练地找到房间里的机关按扭,轻轻一扭,书柜挪开,露出藏在后面的一间小房。 盛妈妈他们都以为他们同床两年半依旧如陌路人,渐渐也就没有像开初那般热烈地撮合他们,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实际上这房间暗藏玄机,房中有房。 因为,盛景初说她的目光会刺痛他的耳朵,所以秘密改造出这间小房给她,好一个隔绝外界。 这奇怪绝伦的理由还真的只有他才能想得出来。 抱着自己的书包,缩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快速从他的书桌面前经过。 此时的她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像就是一只抱着满框萝卜,在看到大灰狼后急急往森林里逃的小兔子。 她也就没有注意到盛景初桃花眸里,骤然多出的一抹危险气息,书被他放下,手心握着某些东西磨蹭着。 把书包放下,戚蓓蓓目光在房里搜索—— 关门的遥控器去哪了? “在找这个吗?” 威蓓蓓闻声扭头,对上了盛景初的眼睛,他宽大的手里稳稳地握着遥控器。 心下一惊,盛景初居然在只有他们独处时和她说话了? 这可是得载入史册啊。 她愣然,点点头。 他的脸色微冷,挑了挑眉毛,当着她的面把遥控器握在手心,双手抱在胸前,遥控器的身影顿时看不见。 出口声音谈不上温和,反而有几分淡漠:“白天的事,你先解释。” 戚蓓蓓看着他,一脸茫然,懵懵地盯着他看,他怎么突然过问她的事了? 转念一想,虽然是隐婚,但是她好歹也挂着他太太的名号,今日的事,还真的有点像出轨被他捉住了。 但她明明是因为艺术!艺术懂不懂,而且,她也没看到多少,看得更多的人,应该是他们才对吧。 她迟迟不说话,气氛就越发诡异。 盛景初有意无意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不同于商场女人的精练,她生得一张单纯无害的脸,偏生眼尾微扬,红唇似火,无故添上几分妩媚,两种气息融合得极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既圣洁又满含风情。 一双沁着水光的眼眸怯怯地看着他,大眼睛眨了又眨,鸦睫颤动,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 他知道,别人都说她长得很美。 盛景初脸上神色不改,他轻挑眉毛,嘴角挂着一抹凉薄的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 顿了顿,他轻笑一声,黑眸深处升起危险的气息,补充道:“还是个......没穿衣服的孤男?”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开坑,求收藏求评论! 欢迎收藏现言巨甜预收文《本霸总非你不可》 文案一:蓝曦末和路嘉言在一起的那十年,被他捧在心尖上宠得无法无天。 校室抽屉里的拉拉小手、大学体育馆后的激情…一切都很美好。 毕业前夕,路嘉言在操场向她求婚,她抽抽噎噎含泪答应了。 结果第二天他人间蒸发,别人都说他是被富婆送出国,不回来了。 说好的一人一世一起走,你却偷偷有了别的富贵狗。 忘记渣男,两年后她成了a市独立设计师。 撸狗养猫住着大屋,快乐得很。 还顺利登上a市年度最令人向往单身女性榜首,成为拥有百万粉丝的网红。 过了几天,有人直播蓝曦末在时装展后台被一男子霸道强吻,男子咬着她的耳尖说:“我不允计你穿露背装。” 直播间瞬间沸腾,蓝曦末假装单身骗粉的言论源源不断。 下一秒,镜头中的蓝曦末高跟鞋狠狠踏上男人的脚尖,轻扭腰肢朝着镜头送了一记飞吻,她说:“保安,把这人赶出去!” 被十几个保安架走的路嘉言:“末末,你还记得我吗?” 蓝曦末笑了笑,温柔道:“记得,天桥底下那条偷吃的狗。” 文案二:路总在生意场上从没做过错误决定,更是严于律己,滴酒不沾。 去了一场时装展回来后,有人看到他喝得酩酊大醉,抱着酒瓶哭得隐忍,一次次地对着那个酒瓶唤着:“末末。” 后来更有人发现路总注册了直播平台,每天蹲点给一主播疯狂打赏,礼物榜上遥遥领先。 昵称写的是:【路嘉言真的知道错了】 嗯?路总也有错的一天? 大概是一个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的故事。 ------ 还有一本现言追妻火葬场《别凑这么近》 文案一:在纪清的印象里,安衡喜欢的女人是这样的:化着淡妆、说话温声细气、独立自主、完全不需要关怀的省心人设。 她收起所有爪子在他身边装了五年小白兔,每日做着上位成为安太太的美梦,等来的却是他另娶他人的消息。 呵呵哒,老娘不陪你玩了。 撕掉面具,纪清彻底解放天性,浓妆短裙、天天夜店蹦迪,身边的小哥哥每天不带重样,手头紧时就去卖卖安衡的秘密猛料,过着纸醉金迷的糜烂快乐生活。 生活这么苦,还好小哥哥甜;) 文案二:夜店里,男人和一堆朋友坐着,朋友指着舞池里跳得最疯的女孩,笑道:“像不像你前女友?” 安衡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开玩笑,我前女友清纯乖巧,滴酒不沾,怎么可能——” 无意瞥了一眼,视线定住,等等?!还真是她! 他气急败坏冲了过去,女孩眼神迷离,明显是喝多了,红唇勾起:“唉哟,这个小哥哥长得挺帅喔。” “你——” 一张黑卡甩到他的脸上,女孩豪气地说:“今晚本宫就点你了!” 安衡:“???” 第2章 渣男 戚蓓蓓心里咯噔一下,雪白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说什么呢你!” 说得她好像背着他偷人似的,虽然应该就算真偷了,他也应该不会在乎...... 盛景初虽生得一双桃花眼,但是他生性薄情,看人时眼里不仅没有半分情意,反而更像是嘲讽的目光。 “难不成那时他是穿了衣服而我没有看到?” 冷笑一声,他说:“国王的新衣?” 戚蓓蓓听着他越说越偏,气得一下子滔滔不绝:“我看你生得正人君子,脑子里怎么都是坏点子,那是模特,人家是专业的,是老师给我找来的,才不是像你说的那般!”说到气处,她急红了眼,像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嘀咕道:“我还没怪你把我摸特给吓跑了,请他两小时可贵了,你得赔我才对!” 语音刚落,她还真的摊着手,一副向他要钱的架势。 在盛景初的眼里看来,就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奶猫,没有任何威胁地伸出她的小肉垫,轻轻挠他。 微微垂眸,淡淡的视线落在她白晳的手心,冷静道:“若我没有记错,你好像把颜料弄上我衣服了吧?” 戚蓓蓓骤然回神,他的衣服听说都是名牌定制的,她那两个小时的钱和这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不过想让她赔,她可没钱。 上大学后,除了学费是盛妈妈交之外,她的生活费都是靠自己打工赚回来的,她得留着自己花呢。 连忙把爪子往身后伸,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那我们大家都不用赔。” 语音刚落,她朝他伸手,“解释完了,遥控器还我。” 盛景初把眼镜往上轻抬,手一甩,把遥控器往她怀里扔去。 她接过,“谢了,晚安。” 算起来,今晚应该是他们结婚两年半以来,独处时说话最多的一天。 把门关上,像是一面城墙,隔绝两方天地。 </div> </div> 第3节 洗漱过后,戚蓓蓓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和她的闺蜜吐嘈着今天的事。 她和盛景初的事,除了盛家人知道之外,就只有蓝浼浼知道,都怪她走出民政局那天,好巧不巧地被蓝浼浼碰见,被她一逼问,戚蓓蓓那时心乱,不小心便露出了马脚,不过蓝浼浼可是发了死誓,连她亲弟弟都不会说。 当然,这事盛景初并不知情,她不敢想被他知道的后果。 蓝浼浼:【怎么样?他没说什么吧?】 戚蓓蓓:【没有,他一向都不理我的,可能这次太过冲击,刚才随口问了两句。】 说了几句,戚蓓蓓回:【睡了睡了,明天还要去找教授解释。】 把灯关掉,闷在被窝里头,翻身寻了个舒服的地方睡去。 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把灯打开,慢慢坐了起来,脸上神色苍白了几分,手紧紧捂住胃所在的地置。 胃疼,今晚和蓝浼浼吃的火锅太辣了。 按了一下遥控器,房门慢慢打开,她扶着墙小心翼翼地往外挪。 盛景初一向早睡,她看了他一眼,他睡姿极好地平躺在床上,眼帘紧阖,平静安逸,宛如天神安睡。 蹑手蹑脚地在柜子里翻着药,第一格没有、第二格没有、第三格还是没有...... 换个柜子继续。 她翻药的声响不大,但对于盛景初这个睡眠极浅的人来说,足以把他吵醒。 黑暗里的眼睛睁开了一道缝,静静地观察着蹲在柜前翻东西的人。 靠着手机微弱的光线,司风瞥到一瓶写着“胃仙u”的粽色小瓶。 找到你了。 放轻动作把柜子关上,她又溜下楼给自己倒了杯水。 随意瞥了一眼使用说明,她便扔了三片药进嘴,接着又悄悄溜回自己房里。 整个过程,被某人好整以暇看进眼里,俊眉轻拧。 戚蓓蓓本以为吃了药就好,但是这回躺在床上,腹上好像有数十支针在扎肉一般,疼得她翻身不断。 她艰难地爬了起来,又开了门,蹲在柜子前面翻药。 要不再来颗止痛药吧,她最怕疼了。 翻东西的微碎声响传来,盛景初越听,心里越烦躁,整个人猛然坐了起来,细长的黑眸盯住黑暗里动个不停的身影。 “你还睡不睡觉了?” 安静的房间里骤然传出他的声音,戚蓓蓓猝不及防受惊,伴随着腹上恰时传来的痛意,整个人掉坐在地。 四目交接,空气是死一般的沉默。 他下了床,走到她的面前蹲了下来,俯视着缩成一团的女孩,声音带着睡前特有的沙哑:“怎么了?” “我在找止痛药,胃太疼了。” 他挑了挑眉,把一旁的灯打开。 他伸手时,气息骤然靠近,身上淡淡的檀香飘进她的鼻尖,她下意识地往后缩,后背紧贴柜子。 四周变得明亮,她脸上那不正常的苍白也映进他的瞳仁,眉眼间病恹恹的,额上泛着细细的薄汗。 “吃药了吗?” 她点头,“吃了三片胃药,但疼得更厉害了。” 盛景初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个药是一天三次,每次一片,你吃多了自然疼。” “别自己瞎吃药了,我带你去医院。” 戚蓓蓓想要站起来,但刚动了动身子,腹上传来的痛意让她的脚有点发软,起了两次都掉回原地。 盛景初叹了口气,修长隐含肌肉线条的手朝她伸来,穿过膝弯,拦腰抱起。 两具身体突然的靠近,彼此的体温隔着衣服传递着,他身上那清洌的气息将她包围,戚蓓蓓立马不敢说话了。 怀里的女孩一脸难受的模样,盛景初开口的声音无意识变得温和:“很疼吗?” 她立马摇头,但下一秒腹上一动,她想了想又点点头,转眼又摇头。 像个泼浪鼓,他心想。 盛景初抱着她大步往外走,低沉的声音响起:“备车。” 盛宅距离医院不过十分钟路程,加之有盛景初在,不到半小时她便被送到病房里面,享受医生一对一的服务,推过胃针打过点滴后,腹部的疼痛渐渐消退,但还是得留院观察两个小时。 进来巡房的医生穿着一身白大挂,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灵气非凡,见到盛景初时眼里明显多了几分笑意。 盛景初靠在墙边,懒洋洋地瞪了他一眼,因来得太急,他还穿着睡衣,看起来没有平日那般疏离。 戚蓓蓓看了一眼医生的名牌,“柏潼川”,她说:“柏医生好。” 柏潼川是盛景初的大学朋友,两人虽然不同系,但是志趣相投,加之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渐渐变得相熟。 盛景初毕业后回来接管盛氏集团,而柏潼川毕业后执意不接管家业,坚决要去当医生,柏家虽然无奈,但最终还是由他了。 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床上的女孩子,女孩脸上挂着病态的美,一双鹿眼单纯无辜,稚气未脱,粉唇娇嫩,看起来不过刚上大学的年龄。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盛景初半夜和一个女孩子同框,还是一个这么小的女孩,他记得那个老哥,已经三十了吧。 柏潼川拿着病历单,看着病历上面的名字,用着医生的腔调,问:“戚小姐,这位是你的亲属吗?” 又瞥了一眼年龄,24。 还好还好,那位老哥没有拐i骗未成年。 戚蓓蓓长得年轻,加之人还在校园,那种阳光清新的气质自然围绕着她,别人经常把她误以为大一新生,柏潼川若不是看到她的病历单,真没想到她已经24了。 盛景初的目光微挪,停留在女孩骤然一变的脸色之上。 戚蓓蓓微张着唇,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两年半前盛景初和她说过的话—— “如果你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会让你再也无法在a市立足。” 她周身一哆嗦,连忙牵出一抹笑意,语气轻快:“怎么可能,我们之间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盛景初眉头微拧,不作言语。 她撇关系倒是快。 柏潼川“喔?”了一声,又问:“那他是?” 戚蓓蓓脑海快速运转,脱口而出:“好心人!” 盛景初:“......” 柏潼川疑惑地问:“好心人?” 她连忙点点头,一脸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是啊,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大发善心,大半夜在街边捡到我时,不但没有害怕我是碰瓷而避开我,反而一路把我这个弱女子抱到这里,你别看他一脸冷漠,实际上他是佛祖转世,的的确确的大好人啊,我不许你对他有任何别的污蔑,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话说到末处,戚蓓蓓还激动地挤了两滴泪。 柏潼川嘴角一抽,扭头看了一眼盛景初,后者在触到他的目光后,很不熟练地“嗯“了一声,表示认同。 心里无由来不悦,她在说什么鬼话?! 柏潼川眉头一皱,目光在他们之间流转,“所以,这位‘好心人’大半夜穿着睡衣拖鞋在街上溜达,还正好捡了个也穿着睡衣还没穿拖鞋的女孩?” 他们隐婚的事,柏潼川并不知道,听着这奇怪的理由,他更倾向于盛景初这是金屋藏娇但不承认。 他用病历板打了一下盛景初的手臂,“渣男!” 盛景初没料到他突来这一下,切切实实捱下,瞪了他一眼,倒也没有说话的打算。 不过,为什么要说他渣男? 柏潼川简单问了几句后,盛景初就把他赶了出来。 安静的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戚蓓蓓察觉到他没有走的打算,问:“你不走吗?” 盛景初靠在墙边,闭目养神,双手抱在胸前,应了声:“嗯,不走。” 她抿着唇,缩在被子里头,只露出一双眼睛机灵地转。 “戚蓓蓓。” 她下意识坐直身来,心里生出被班主任点名般的恐惧,“在。” 从她的角度看去,他堪称一绝的侧颜表露无遗,明明穿着睡衣,但也无碍他一身非凡的气质。 他闭着眼睛,薄唇微启:“今日的事,不许再有第二次。” 戚蓓蓓想了一秒,满脸懊恼,闷声道:“胃疼不疼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不是这事——”顿了顿,他补充道:“我是指今日画室的事。” 戚蓓蓓骤然抬眸看他,心里七上八下的,那事不是翻篇了吗?他怎么又提了? 他体态儒雅,周身自成风景,语气平静:“那个男的,以后别找了。” “可是,我作业还没——” “下次找我。” 戚蓓蓓猝不及防地愣住,满眸诧异,头脑一阵发晕。 是她听错了吗? 等了半天,都等不到她的回应,盛景初微微睁眸,懒散的视线朝她看去,“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戚蓓蓓僵硬地点了点头,咽了咽口水,嗑嗑巴巴:“下,下次找你。” “嗯,对了。”他又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是什么时候呢? 第3章 冰红茶 </div> </div> 第4节 这话在她听来惊世骇俗,但于他而言其实还好。 他们之间怎么说都是有那一纸婚姻束缚,即便外人不知道,他也不想她顶着盛太太的名头在外面找男人,堂堂盛太太在外面找裸i模,怎么听都刺耳。 他帮帮她,也未尝不可,总比她在外面瞎折腾。 接近清晨时分,他们在柏潼川暧昧的眼神里离开医院回家,盛景初去上班,她去上学。 a大。 正值夏日,校园里的郁金香开得娇艳,满眼花海,空气里都是沁人心脾的香味。 时昏挽着戚蓓蓓的手臂,两人在路上慢慢走着,笑道:“刚才教授的脸既生气又忍不住憋笑,五颜六色的,真的笑死我了!他把那模特当宝宠着的,这会儿那男的出糗,他肯定少不免一顿哄。” 时昏是戚蓓蓓的室友,在宿舍里两人感情最好,川渝姑娘热情开朗,性情爽快,有时候就算戚蓓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也自个儿乐着说上半天。 戚蓓蓓喝了口冰红茶,凉凉的口感冲散了夏的暑气,附和道:“他没生气就好。” 挽着她的手骤然一松,戚蓓蓓疑惑地扭头看去,发现她一双眼睛亮如星辰,急急整理着自己的浏海,嘴角含笑,望着某个方向出神。 “你干嘛?” 时昏轻笑几声,急怕拍着她的手臂示意她往前看。 戚蓓蓓抬头,看到了一张谈不上熟悉,又说不上陌生的面孔。 夏天的下午阳光明媚,轻风微拂,在男人身上镀下了柔和的光晕。 不同于校园男生的爽朗青春,男人身上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沉稳肃静,他靠在一辆黑色轿车之上,面容淡漠,眉眼间带着天生的疏离寒沉,188的模特个子自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白得反光的衬衫配上黑色西裤,惹得校园路过的女生纷纷偷瞄,他见她看来,正欲开口说话,但下一秒女孩的视线又被吸引开去,还缩到了角落。 盛景初:? 时昏一把把戚蓓蓓拉到花坛之后,脸上洋溢着几分娇羞和勇敢,“你看到刚刚那个男的了吗?” 戚蓓蓓点头:“看到了。” “我要去问他要微信!”时昏像是打了鸡血般精神,充满干劲。 问盛景初要微信?这不是在往马路边上撞的道理吗? 盛蓓蓓拉着他,连忙劝道:“别了吧,看着不是好惹的人。” 时昏挣开她的手,下巴微仰,眼里闪着志在必得的光,“不到南墙心不死,撞了南墙拆南墙,过五关斩六将,我去了!” “等一下——”看着时昏兴致勃勃跑去盛景初那里,戚蓓蓓暗自扶额,怎么大家都在往雪山里送死呢? 盛景初最讨厌主动接近他的女生了,她还记得去年有个女客户居然暗算他,给他下药,他硬是憋到回家洗了一晚上的冷水澡,第二天一醒来就把那女客户的公司连锅端了,还有一个女生花了五年才升上顶层,就因为给他倒咖啡时偷摸了一下他的手,明天就被送回原处了。 这些事都是盛妈妈告诉她,本义是想让她多提点心,但实际上她就当成段子听。 心里默默给时昏点了三根香,藏在角落,只露出半张脸,暗中观察。 盛景初见两女孩缩在角落窃窃私语本就不爽,等了会儿,另一个蹦蹦跳跳地往他面前赶,而他要找的那个就缩在角落,这是什么意思? 垂眸看着面前的女孩,眉间似是积了一层厚雪,他双手环抱,没有言语。 时昏倒也没有扭扭捏捏,直道:“那个,给个微信可以吗?” 盛景初眸光一深,话锋忽转:“要微信?“ “嗯,微信。”语音刚落,时昏掏出自己手机打开二维码往他递,“你扫我可以吗?” 盛景初环抱的动作不变,半分掏手机的意思都没有,眼里视线微挪,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边藏在花坛后面的女孩。 视线相触,女孩立马蹲下了。 他目光不挪,沉吟片刻,嘴角微微翘起:“你让她来问我。” 时昏动作稍顿,讶异地看了他几秒,指了指戚蓓蓓的方向,“她?” 盛景初“嗯”了一声,默了默,又说:“单独。” 时昏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些茫然,这大帅哥是看上戚蓓蓓了吗? 本着肥水不流别人田,要流也流自己人田的精神,时昏觉得,自己得不到,戚蓓蓓得到也好。 一分钟后,戚蓓蓓被逼站到了盛景初的面前。 察觉到他的视线,她把头埋得低低的,在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肤白的脖子和被太阳晒得微红的耳尖,他视线停了几秒,又连忙收回。 “刚刚那个,你同学?” 戚蓓蓓缓缓抬头,红扑扑的脸蛋滑嫩非常,睫毛弯弯翘起,明眸映着他的影子,声音细细:“嗯。”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后,突然挪开视线,嘱咐道:“别把我手机号给她。” “喔。”盛景初不喜欢用微信,一般有事他都是直接打电话,据说是因为他有点强迫症,不喜欢消息没点时那个红点,但是他又不想看,索性把微信删掉,有事电话。 半晌,她微微歪了歪脑袋,有点呆呆的,疑惑地问:“你今日怎么会来这里?” 盛景初揉了揉眉心,语气温和:“爸妈想见你,让我带你回去吃顿饭。” “那你也不用来学校。” “没有,我就顺便想来看看,这是一所什么学校,毕竟这里的作业都有点......清新脱俗。” 戚蓓蓓唇瓣微开,红润的脸颊又添色几分,小手在他的面前胡乱挥着,扁着嘴:“那事你别再提了。” “好,不提。”语罢,他便欲转身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一只柔软的小手捉过他的手腕,她的手很小,和他的一对比,好像一只手就能把她双手裹住,他微微愣神。 戚蓓蓓拽着他的手,焦急道:“我自己打车去就可以了。” 盛景初一听,也顾不上别的,深邃的眼里多了一分疑惑:“为什么?” “这里是学校,你看看你这身和你这车,万一被谁看到了就会传出一堆什么‘被包i养’、‘攀金枝’等等难听的话,我一会儿打车去就好了。” 盛景初挑了挑眉毛,拒绝道:“不行,爸妈指定让我接你。” 他不退让,戚蓓蓓想了想,压着声音道:“那行,等我十分钟,我回宿舍换身衣服。” 女孩都爱打扮,他点点头,“去吧,我在这等你。” 戚蓓蓓连忙小跑离开,刚跑了两步又折返,莫名其妙地把手里的冰红茶放在他的车顶,自己满意一笑,又跑开了。 盛景初扭头,看着黑色车身上的冰红茶,脸露疑惑之色,为什么要在他车顶上面放瓶冰红茶? 一直观察着他们的时昏见她走来,连忙问道:“他和你说啥了?” 戚蓓蓓面不红心不跳,开始瞎扯:“他花了十块钱买了一瓶我手上的冰红茶,说难怪他站半天都没成功,就是差了我这瓶冰红茶。” 车上放冰红茶......放水,喝我水,和我睡...... 时昏眼睛骤然瞪大,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吓呆了,“你是说,他是在约那啥?” 戚蓓蓓痛心疾首地点点头,“是啊,不然你还以为他看上我了?他就是看上我的水!还想跟别人睡!” 反正盛景初又听不见,她瞎说几句也没事。 “啧啧”几声,时昏道:“没想到他生得谦谦君子,居然是个人面兽心啊。” “对对对,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就不和你去食堂了。” 十分钟后,戚蓓蓓气喘吁吁地跑到盛景初车前,夏天本就闷热,她还隔了层口罩呼吸,整个人都热得发晕。 扭头往盛景初看去,隔着墨镜,似乎发现他脸上有点怒气,车顶上面的冰红茶也已经消失不见,她伸手戳了戳他。 他低头,瞥了她一眼,拍了拍衬衫上被她碰过的地方,往相反方向挪了几分,大有远离她之意。 “盛景初,你干嘛?” 他愣神,微微眯着眼睛,定睛细看。 戚蓓蓓穿了一身长袖衣裤,戴着口罩墨镜鸭舌帽,脸上白晳透亮的皮肤半分不露,包得严严实实。 四目交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他刚是真没认出她。 “戚蓓蓓,你把自己搞成这样是想干嘛?”他本以为她是想要精心打扮,还大发慈悲打算多给她几分钟,但她现在这幅鬼样子是想怎样? 戚蓓蓓捂住脸,左瞧右瞧,回道:“这不怕被别人看到,损害你的名声嘛。”末了,她还被自己的机智逗得笑了几声。 “你——” “快点上车了,别让二老等急了。” 盛景初瞪了她一眼,给她开了车门,“上车。” 戚蓓蓓刚上了车,面前就伸出了一只手,动作不算温柔地把她脸上的东西通通拿下,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便踩了油门。 车窗外风景一幅又一幅地变动,她靠着椅座,空气里点着淡淡的檀香,她知道,这是他喜欢的气味。 “安全带。“ 她骤然回神,把安全带拉好。 小姑娘不说话时,身上带着一份安静的乖巧,小小的一只缩成一团,心里的不满渐渐消失。 但转眼间,他又想起了刚才她来之前的恼火事。 在一个红灯停下,男人扭头盯着她看,她的浏海被刚才的帽子蹭着有点乱,脸上红意未退,一张脸生得单纯无害,但偏偏的,懂得有点多。 戚蓓蓓被他这么一看,心里无由来地慌乱,往后退了半分,“你这样看我干嘛?” “冰红茶。” 她吓得倒抽一口凉气,红唇微颤。 盛景初朝她扔了四张便利贴,满脸冷色,藏在额上垂下的几根碎发下的眼睛深不见底,薄唇紧抿:“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多了那瓶冰红茶后,我收到了四个电话号码?” 戚蓓蓓心里害怕,瞥了一眼字体各异的便利贴,盛景初不说话时看着很凶。 被他这般看着,她很没出息地眼圈瞬间泛红,她就是易哭的体质,渐渐地泡了汪泪欲滴不滴,出口的声音微颤:“我随手放的,打算一会喝。”默了默,她眨了眨眼睛,漂亮的鹿眼泛着水光:“你不会扔了吧?” 打死她都不敢说出那个原因,她有预感说真话,盛景初会当场将她撕碎。 那时她就是想随便找个盛景初叫她过去的理由,一来把时昏给打发了,二来也好掐断时昏对他的念想。 男人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解了安全带,距离骤然靠近,危险的气息编织成巨网将她紧紧包围,她的四周都是他身上炽热的温度,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下次别这样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她愣怔,瑟缩着往后躲他,心跳加速。 盛景初往前压了半分,舔了舔唇瓣,脸上戾气突重,冷声道:“你这是在邀请我和你约。” 作者有话要说:  戚蓓蓓:为什么盛总这么记仇? 是我不够软萌还是不够霸道,可你们为什么要取收qaq </div> </div> 第5节 预告:下章肥美 第4章 香甜与清洌 戚蓓蓓惊得说不话来,好像瞬间成了哑巴。 脸上烫得快要熟了。 盛景初一手撑在窗边,看起来像是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微垂的额髲不小心扫过她的额头,像是一根细软的流苏轻轻撩拨心间。 他再次开口问,声音沙沙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戚蓓蓓连忙摇头,脸上那一直蔓延到耳根的绯红越发明显,抿着唇:“我不是。”她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眼圈红红的,好像被人狠狠欺负过似的。 他有这么吓人吗?他收回手,大姆指有意无意地拭去她眼角的那滴泪。 “哭什么哭,没出息。”唇角无声地扬起。 戚蓓蓓低着头,嘀咕道:“和你比自然是没出息。” 她还记得第一次看到盛景初时,是在八年前。 盛妈妈把她带来盛家老宅,一进门就看到盛景初站在楼梯上的身影,他居高临下地看她,少年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t恤,隔着距离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孤高的清冷,他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后,便慢悠悠转身回房。 一句话都没和她说话。 就算他们结了婚,在关上门后,他还是没话和她说。 别人是同床异梦,他们连床都没有同过。 听着她的嘀咕,他说:“你别在车上哭,免得一会儿别人看到了,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 “……” **** 盛家老宅位于郊区,靠山面海,空气清新,人少安静。 盛妈妈喜欢养花,盛爸爸就买了别墅前的一块小地,专门给她养花玩,远远看去开出了一片绚烂的花海,晚风轻扬,香气扑鼻。 几条萨摩耶在花丛里奔跑,汪汪叫个不停。 这宅子建了二三十个年头,但每隔几年就会重新装潢,白色的外墙圣洁无瑕,几根蔓藤蜿蜒而上,满满的田园式建筑风格。 傍晚刚至,天色微暗。 知道他们今天回来,盛妈妈特意亲自下厨做了满满的一桌子菜,红烧狮子头、清蒸石斑、黄金虾...... 戚蓓蓓和盛景初并肩而坐,看着这桌满汉全席时,心里都有点苦恼。 能吃完吗? 戚蓓蓓和盛景初两人闷声吃饭,谁也没有说话。 盛景初的父母是自由恋爱,再携手白手起家,多年以来恩爱非凡,在这样美满的家庭长大的孩子本应是天真烂漫,性格开朗,但他们偏偏生了一座冰山,沉默寡言,笑容都没有一个。 盛妈妈保养得极好,即便已经五十出头,但脸上的皱纹不多,或许因为嫁给了爱情,眉眼间都是少女特有的柔情,“蓓蓓,我听说昨晚你进医院了,没事吧?” 刚往嘴里塞了口饭,突然点到她名,她呛了呛,匆忙回道:“没事,就是胃疼而已。” 盛妈妈眼尾上扬,悄悄往盛爸爸方向看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她笑着道:“那小初有给你捂肚子吗?” 戚蓓蓓扭头看了一眼盛景初,后者正不急不躁地吃着饭,她瞪着鹿眼,用眼神询问他“你妈妈是怎么知道的?”。 俩人视线在空中相撞,盛景初放下筷子,扬眉,道:“有。” 戚蓓蓓心里“嗯?”了一声。 睁眼讲瞎话也太溜了吧。 闻言,盛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朝盛景初使了几个眼色,虽说当初签那合同时说好三年不动心就一别两宽,但是戚蓓蓓是她看大的,对于这位姑娘她是喜欢得很,如果能撮合成功的话,她真的是打从心底高兴。 “小初这是开窍了是不是,来喝点汤补补身子,整天加班对身体不好。”盛妈妈笑道。 盛景初扭头,小姑娘白嫩的脸蛋尽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毫无杀伤力地瞪着他看。 “看我干嘛,吃你的饭。”他挪开视线,继续吃饭。 盛妈妈在无人看到的角度,用手肘抵了抵盛爸爸,清咳一声,提醒意味明显。 盛爸爸了然,坐直身来,一本正经地说:“你们今晚在这里过夜吧,明早我和小初正好一块去公司一趟。” 两人骤然抬眸,戚蓓蓓的眼里是明显的震惊,盛景初的眼里只是疑惑。 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让他们留下过夜过,怎么这会儿突然提出这要求?! 他们可是从来都是分房睡的啊! 盛妈妈才不会说,今早看到柏太太给她发消息说这事时,她笑得差点摔下了床,像是开了好几朵鲜花,乐得开怀,又得装作毫不知情,真的是憋死她了。 她儿子一向臭美,出门连根头发丝都不带乱的,这回穿着睡衣踢着拖鞋就往医院赶,她还真是第一回听。 儿子不给力,做妈的自然得帮点忙。 戚蓓蓓愣愣地看着盛家二老,二老同样慈祥和蔼地看她,她耳根子渐渐发红,垂下头,不说话。 盛景初有意无意地瞥了她一眼,启唇道:“不了,明早我过来就可以了。” 盛爸爸漫不经心地笑了几声,“对了,你开来那车有点脏了,我让人拿去洗时忘了关车窗,现在里面都淹了,开不了。” “那开你的。” “我的全送去保修了,明早才送回来,这里打不上车的,你想回去的话,就走回去吧,才十来公里,一点儿都不远,现在启程的话,估摸天亮就能到家,还能抽空洗上个热水澡。” 盛妈妈笑得杏眼弯弯,配合道:“张妈,还不拿两双运动鞋出来给他们走回去。” 盛景初有意无意地扫了她一眼,戚蓓蓓听到走路时立马抬头,细细软软的睫毛扑扇扑扇的,急眼了连鼻尖都在泛红,“那还是睡一晚吧。” 盛景初体力可以,她可不行。 不就一晚上而已,睡醒就过了。 盛妈妈满意一笑,挥挥手,“鞋不用拿了,铺床去吧。” 一个小时后,房间内。 昏黄的灯光微微摇曳,本应是静谧的夜晚,却不平静。 “盛景初,你怎么可以只穿浴巾就走出来!” 小姑娘站在床上嚷嚷,她左手抱着枕头,半张脸埋在枕头之内,正好遮去红得快要滴血的脸,耳根发麻,细白的指头指着他,气得发抖。 盛景初眼神冷戾,单手拿着浴巾擦着湿发,水珠沿着下颌线条往下流,路过喉结一路往下,全身上下仅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佯装镇定:“你不是在露台拍月亮吗?” 他洗澡很快,几分钟就能完事,浴室里的抽气扇坏了,闷热得慌,想着她估计一时半刻都拍不完,他也就围着出来了。 现在确实,有点尴尬。 弄得他好像露i体狂魔似的。 “我觉得还好吧。”他瞄了自己一眼,也没有露太多,一切都在正常范围内。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听我的,你给我穿衣服去!”男人周身肌肉线条流畅,既不像是健身过度带来的可怕肌肉感,也不是瘦弱的身板,刚刚好的腹肌和背肌,看起来勾人魂魄。 戚蓓蓓声音本就软甜,此时吓得花枝乱颤的样子,像是炸毛的小猫在喵喵乱叫,在心尖上轻轻挠过。 盛景初见她那样子,语气平静:“你叫什么,吃亏的是我好不好?” 语音刚落,他转身面朝衣橱翻着睡衣。 她连忙背过身来,戚蓓蓓急红了眼,变得语无伦次,嘴像是机关i枪般说个不停:“你甭说话了,快点穿衣服好不好?这大晚上,人类情感最为薄弱,你光着膀子站在那里,很容易对我造成严重的心情创伤,我是一个经不住诱惑的人,你给我自重!” 她倒不是说的假话,这还是她初次看到没穿好衣服的盛景初,她知道他身材好,但是知道和亲眼目睹是两码子的事。 更何况她学校本就女生多男生是稀有物种,这些男生光鲜一点的就成了渣男、老实的就一头闷在艺术的大海里、更过份的还有男生内部消化的情况。 这时看到这么一个冲击的画面,说淡定的不可能的。 他穿衣服时衣料磨擦的声音,渐渐好像在眼前生出画面,越听她的心就越乱,勾人而不自知,这才致命。 快一点好不好,画面要出来! “好了。” 戚蓓蓓悄咪咪扭过头来,捂住脸的手指打开一道缝瞄他。 果然穿好了。 她把枕头放下,装作淡定自若,“嗯。” 很快地,他们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要怎么睡? 盛景初垂着眸,目光落在她欲言又止的唇上,又看到她红红的耳尖,他说:“我睡地上吧。” 语音刚落,他便在衣橱里扒出一床被子,双手一扬,开始在地上铺起床来。 一阵敲门声传来。 “快开门,我给你们倒了热牛奶!” 是盛爸爸的声音。 两人手上动作一顿,相视一眼,盛景初连忙把地上的被子塞回衣橱里头,心太急,还用上了脚,死命往里踹,失去了一贯的儒雅。 戚蓓蓓稍稍整理一下仪容,“来了。” 把门打开,对上盛爸爸的眼眸,他笑道:“来来来,喝了热牛奶才睡。” “谢谢爸。”她笑着接过。 盛爸爸没有离开的打算,眼睛死命往里面瞟,脖子伸得老长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他可是奉命而来的。 往里面一挤,成功钻了进去,他飞快地扫了四周一眼,一切正常。 他假装无意地拍了拍床上的被子,问:“这床睡得还习惯吗?不喜欢的话,我给你换一套。” “爸,可以的。”盛景初开口。 盛爸爸朝他们温和一笑,右手踮起被子的一个角,露出里面舒坦的被窝,左手朝他们招着,“快,进去睡吧。” 盛景初和戚蓓蓓:“......” “爸,你这是赶鸭子上架吗?”盛景初无奈道。 </div> </div> 第6节 “快点进去,你们不进去,我不好和你妈交差。”他朝盛景初使眼色。 两人配合地上了床,盛爸爸满意地拿着他们刚喝完的空杯子出去,还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灯。 平躺在床上,两人肩膀之间还隔着一个人的距离,被窝里的温度仿佛比外面的温度还要高,伴随着呼吸起伏,被子也在微微波动,戚蓓蓓扭头看了男人一眼。 下颌在她的角度看起来有棱有角,男人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微突的喉结正好上下滑动,说不上的性感诱人,健壮的肩膀以下结实的胸腔隐约可见。 她心脏一下又一下地有力跳动,心跳起伏跌宕。 盛景初睡在她身边,这让她怎么睡得着。 默默把被子拽了过来,企图把自己闷在被窝里面。 盛景初也不好受,女孩身上香甜的味道在鼻间缭绕,身边的床微微下陷,她自以为细微的翻身举动,于他而言就像是在地震一般。 完全睡不着。 十五分钟后,他带着沙意的声音响起:“你别扯这么狠,被子给我留点行不行?” 他腿都露出来了。 戚蓓蓓应了声,默默把被子往他那递。 在他们没有注意的时刻,某条重量级的萨摩耶用狗嘴推开没关好的门,钻身便溜了进来,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中寻找,目光锁定床上的两具身影,眼里一喜。 爪子纵身轻跃,落在了床上。 我来和你们玩耍啦!! 戚蓓蓓感觉到身边的床骤然一重,伸手摸去,便摸了一手柔软的毛,狗狗还适时舔了舔她的手以示友好,黑暗里映着一双狗眼。 心下一沉,猝不及防地惊呼出声,温软的娇体手脚并用就往盛景初的怀里扑,闷头埋在他的胸前,四肢像是树熊般挂在他的身上,抽抽噎噎的说:“狗狗狗狗狗!!!” 盛景初垂眸,怀里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她或者是真的害怕的,双手双腿无意识地乱蹭乱抱,紧紧贴着他。 还蹭到了不该蹭的位置。 “你冷静一点!” 她是真的害怕了,小时候她特别受狗狗们的欢迎,天天追着她满街跑,留下了无数的童年阴影。 盛景初一手把萨摩耶拨到地上,温声道:“狗走了,放手。” 她死命摇头,不旦不放,还抱紧了几分,衣领都被她拽了下来。 盛景初又说:“放手。” “……” 心里来气,男人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带着危险的气息溢出,做掌上压般的动作,将她圈在一方天地。 “戚蓓蓓!” 萨摩耶被推倒在地,委屈地歪了歪头,嗷嗷叫了两声,见他们在床上滚了一圈,狗嘴笑意放大。 我也来玩! 一个轻跃,健壮的身躯准确无误地落在盛景初的背上。 毫无所察的盛景初直着的后腰一塌,闷哼一声,整副胸膛就压往少女的身上。 柔软和坚硬的相撞,温热的气息包围彼此,连吐息都暧昧不清,她一只手攀住他的肩膀,头埋在他的胸膛,呼出的气息像是数根细软的羽毛,一次又一次地在湖上泛起涟漪。 睡衣的衣料相互摩擦,香甜与清洌交缠,大脑变得迷糊。 盛景初垂着眼眸,视线正好落在她小巧的耳尖,红得透彻,任君采撷。 他莫名觉得有点口干舌燥,无意识地舔了舔唇瓣,喉结滑动。 四周安静得只听到彼此之间的心跳和呼吸时落下的气息。 感受到他身上突然升起的火苗,她下意识就想撤,但想了半圈都没想到方向,缓缓开口,声音软软细细:“那个,你东西那啥我了。” 等了一会儿,他都没有说话,戚蓓蓓以为他没懂,懵懵懂懂地抬头,正好露出了诱人的颈线和娇媚的梨涡,眼睛灵得出水,水汪水汪的。 盛景初眸色一暗,哑着嗓子,随口问:“什么?” 她无声地咽了咽口水,眼睛眨个不停,怯怯地看他,“是叫小……小初吗?”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的以后,盛景初在一次采访被问道:“除了你太太和父母之外,你这一生还有想要感谢的人吗?” 盛景初微微挑眉,语气淡漠:“人没有,狗倒是有一条。” 各位记者连忙做笔记。 顿了几秒,他勾唇道:“牠叫小萨,是一条纯种的萨摩耶,助攻不错。” 笔掉到地上,记者:“......” 明天或者后天停更,大家想哪一天(>人<;) 第5章 撒娇 盛景初:“......” 血液里升起无名的燥热,撑在她身边的手微微用力,借力一个翻身朝外滚去—— 滚得太过激烈,“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男人轻轻地闷哼一声。 戚蓓蓓身上的桎梏消失,连忙趴在床边,露出半张小脸,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没事吧?” 盛景初刚动了动身,腰上骤然传来一阵阵痛,他有意无意地扶着腰。 小姑娘见状,了然地说:“闪到腰了吧。”顿了顿,白净的手心朝他伸出,“我扶你。” 盛景初看了眼她的手,指尖修长细白,不过一瞬,他便把目光收回,“不用。” 戚蓓蓓见着他自个儿艰难站了起来,左手撑着后腰,一向挺直的后背微弯,一步步地往阳台挪去,疑惑地问:“你腰不好还走哪去?我给你揉揉腰吧!你别忽略你腰的毛病,万一留下后遗症就麻烦了!” 刚刚或多或少也是因为她才摔了下来,那些话说出来的时候也是实打实的关心,但是某人的角度听来那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腰是男人的荣辱,她一再重覆他腰的问题,就好像一次又一次地将他钉上耻辱柱上面。 他齿关紧合,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沬:“我腰好着呢!我去阳台睡。” 戚蓓蓓瞧着他强撑的背影,抱着被子闷声道:“知道了知道了,你的腰是金刚腰,耐摔不坏。” 盛景初不想说话了。 到了第二天,当盛景初以别扭的姿势下楼,还紧紧握着楼梯间的扶手时,盛妈妈和盛爸爸嘴角的笑意都忍不住放大了几倍。 贴着耳朵说话,盛妈妈道:“我一向都看女的别扭多,没想到咱家是反过来。” 盛爸爸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眼盛景初,气得额上青筋突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会儿给他送点补品去。” 因此,当他们离开时,整辆车的后座都塞满了补品。 戚蓓蓓瞧后座看了一眼,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你身体很虚吗?怎么要这么多补品?” 盛景初专心开车,淡声道:“是给你的,不是给我的。” 戚蓓蓓瞧着那些鹿茸、海参等东西,心下了然,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被他的视线捉到后又连忙垂下头,安静乖巧,只是眼神有点闪躲。 明明就是他所需要的。 “我我我去学校。” **** a大,小西门外。 车刚停稳,戚蓓蓓便连忙拉开车门,刚下车站稳,眼角便瞥了一个少年的身影。 少年朝她挥手,如沐春风的笑容挂在脸上。 蓝方洲,蓝浼浼的亲弟弟,比她小一届,年轻男孩穿着白色的球衣,像是天然的反光板,抱着篮球的他周身像是镀上温暖的柔光,额上垂着几根碎发,发梢挂着汗珠,满满的少年感。 戚蓓蓓心里咯噔一下,这会儿真碰上熟人了,大脑快速运转,她利落地从包里掏出一张红爷爷朝盛景初递去,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师傅麻烦了,回去我一定会给你五星好评的!” 盛景初一手扶在方向盘上,漆黑的眼眸看着少女灵动的眼睛,还有嘴角那抹娇柔的笑意,视线下移,落在她手上拿着的百元大钞上面,他不接,“你干嘛?” 朝他挤了挤眼睛,示意边上有人,她抖了抖手上的钱,还不待他反应,她从车窗探身向前,准确无比地把钱塞到他的手心。 “不用找了,谢谢师傅!” 女孩子柔软的手擦过手心,等他捕捉到那抹暖意时,手里只剩一张皱巴巴的红爷爷。 把他当成开快车的了? 扭头往车窗看去,少女和少年朝着对方走去,少年高她一头,低头看她时嘴角都是淡淡的笑意,气氛融洽养神。 盛景初无由来心里烦躁,一踩油门,尘土飞扬,少年的白衣落了点灰。 戚蓓蓓咳咳几声,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年。 蓝方洲身形挺拔高大,因着爱好运动的缘由,手臂上都是好看的肌肉线条,他这身高成了绝佳的遮阳伞,戚蓓蓓正好处在他高大身影下笼罩的阴影。 “好巧啊。”她说。 蓝方洲看了眼豪车离开的方向,略一挑眉,微微弯下腰来,俯身看着她微红的脸,轻笑一声:“原来你打车喜欢打专车。” 少年身上的热气骤然靠近,戚蓓蓓连忙往后退了半步,乌睫轻轻颤动,“买不起,还不许我坐一回了?” 蓝方洲看着她压得低低的睫毛,笑了笑便直起身,引着她往校园里走,两人在学校里名气不小,加之蓝浼浼和她相熟,同框的时候很多,帅哥美女自然是闲时最佳八卦,越传越盛。 就连cp名都被取好了:奉陪cp。 蓝方洲低头看她,少女绑了个丸子头,露出一截白晳的脖颈,她爱笑,眼角经常都是弯弯的,他装作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的篮球,突然开口:“今晚有安排吗?” 她一顿,抬头,认真地想了想,“看综艺算吗?” 蓝方洲愣了愣,摇头,“不算。”顿了顿,他又说:“我姐找到了工作,今晚请客ktv,还有她的几个朋友,我和她们都不熟,一块吧。” 听到还有蓝浼浼,戚蓓蓓放心了些,“好,几点?” “八点,可能玩得有点晚,你可以吗?不过我会送你回家的。”少年的声音温和悦耳,像是午后的一阵清风。 大不了,今晚就和蓝浼浼挤一张床睡算了。 至于盛景初的那边,给林妈打个电话应该就可以了。 </div> </div> 第7节 戚蓓蓓点点头,“可以。” **** 盛景初奉行朝九晚五从不加班的法则,每天刚到五点,就准点在诸多加班狗面前慢条斯理离开,连一句“加油”都懒得和他们说。 盛宅,夜幕低垂,晚风轻柔。 他有不到一百度的近视,平时为了方便不戴眼镜,到家后才戴。 藏在金丝框的眼镜后的桃花眼微微垂着,修长的指尖放在桌上轻敲,目光专注看着手里的书。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八点。 他记得,一般她没什么事都是在□□点就到家,看着桌边的那张皱巴巴的红爷爷,他低笑出声。 一百块钱就想打发他?做梦。 继续看着书,视线在书上的文字游移。 过了不知道多久,抬头,十点。 好看的眉头皱起,揭示主人的不悦。 天色渐渐昏暗,夜色漆黑一片,如同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盛景初再次抬头,墙上挂钟的时针准确地指着“1”。 一点。 居然还没有回来。 按了按桌上的电话,下面的林妈很快接听,“少爷,还没睡?有什么事?” 盛景初脸色有点黑,“她呢?” 林妈恍然:“你说太太是吧,她说今晚和朋友出去玩,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男人眸色一深,桃花眼微微眯起,“去哪了?” “她没说。” “和哪个朋友?” “呃,太太没说。” 他冷笑一声,“什么你都不知道还让她去?” 还不待林妈接话,盛景初已经把电话挂了, 胸腔里似乎有只猫爪一直在挠,整个人都有点烦燥,他拿过一旁的手机,点进联系人列表,看到‘戚蓓蓓’三字时指尖一顿,点了拨通键。 微凉的电话靠在耳边,眉头拧在一起,电话那头很快接通。 此时的戚蓓蓓正坐在k房的角落,手里捧着薯片“咔嚓咔嚓”吃得清脆,一脸笑意看着蓝浼浼在说着蓝方洲小时候干过的蠢事,她也喝了一点酒,微醺的状态轻飘飘的,身子微晃,逢人就笑。 什么在泥池里游泳,想吃鸡结果被鸡追着啄屁股......哄堂大笑。 蓝方洲一路红到耳根后,用抱枕砸她,“姐,你别说了行不行?!” 少年偷偷瞄了一眼戚蓓蓓,视线相触,她眯着眼睛朝他一笑,眼角弯成月牙状,甜美又可爱。 蓝方洲的耳尖突然红了。 包里传来一阵震动,戚蓓蓓茫然地掏出手机,眯着眼睛细看,是一串没什么印象的电话号码,下意识按了挂断。 过了几秒,那串电话又拨了过来。戚蓓蓓手极快,又挂断。 这样来回了几次,她终于不耐烦地按了接通,打了个酒嗝,语速极快:“不健身不游泳,瑜珈拉丁没兴趣,四六级已过,不出国留学,再见!” “戚蓓蓓!” 戚蓓蓓被这声叫唤吓得浑身一哆嗦,手机也差点没拿稳,半晌,眼里的瞳仁微微放大,讶异道:“天啊,还偷了我隐私!” 电话的盛景初:“......”敢情她把他当成推销的人是吧,他沉声道:“我是盛景初!你没存我号码吗?” 戚蓓蓓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眼睛飞快地眨巴两下,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小声呢喃:“盛、景、初。”半晌,她努力地笑了几声,眼角弯弯,有点语无伦次:“初次见面,你好啊。” 盛景初心里来气,但隔着电话他也不好发火,硬是憋了回去,他沉吟片刻,低声问:“喝酒了?” 电话那头是刺耳狂欢的音乐,还有不知道谁像鬼叫般的歌声,听得他眉头越发紧皱。 戚蓓蓓反应了一下,才听清他说的话,她略一歪头,靠在沙发上不,摆手傻笑:“没喝没喝嘻嘻嘻!” 没喝才有鬼,“你在哪?” 戚蓓蓓抬头,懵懵带着迷雾的水眸看了四周一圈,慢吞吞道:“在世纪ktv。” 盛景初沉声:“还不回来?” 她“嗯”了一声,乖巧地点着头,鼓着腮帮子声音软成一滩水:“‘鸡’晚在外面‘水’。” 睡你丫的睡,盛景初把眼镜摘下,露出幽深的眼神:“有男的吗?” 戚蓓蓓扭头看了一眼此处的独苗蓝方洲,“有。” 盛景初哼笑一声,“两年半以来你最多也就玩到凌晨而己,这回直接升级成夜不归宿,喝多了你在外面睡,是不是傻?” 他觉得,心腔里在燃起一簇火苗,脑子不合时宜想起今日她和那个少年并肩而站的身影。 还有半年才离婚,这就找好下家了? 戚蓓蓓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以往他从来都不会管她晚上去哪,只不过她自己守规矩,每天都乖乖回家,今晚怎么就惹毛他了。 她软着嗓子,委屈道:“人家不傻。” 带着弱弱的撒娇。 她一软,他就硬不起来。 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点冲,盛景初压着嗓子,“半小时后,我让人来接你。” “不要,我不回来!”戚蓓蓓也被他气得急眼了,不管不顾朝他嚎道。 盛景初深吸一口气,眉轻扬,脸色不善,“好,那你就别回来了,我锁门!” 飞快地按了挂断键。 四周顿时一片安静,只有夜风吹过时留下的风声,指尖放在桌上轻敲的速度无意识加快,一声又一声地踏踤夜的宁静。 半晌,他突然低骂一声,大手捞过桌上的车锁钥,起身往外走去。 “小孩就是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盛景初:我就值一百???? 第6章 吻痕 世纪ktv内。 年轻人呐喊声和音乐混杂在一起,炫酷的灯光四射,无数男男女女热情地拿着麦克风放声高歌。 盛景初是在洗手间门口逮到人的。 他来的时候她就蹲在门边,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毛茸茸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明显是犯困了。 盛景初上身穿着休闲的白t恤,下i身穿着黑色运动长裤,出众的身高气质往那一站,和这个灯红酒绿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让人迷之向往,路过的人都多瞧了几眼。 他伸手戳了戳她的发顶。 小姑娘一愣,慢慢抬起了头。 水亮的眼眸升起一层迷雾,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目光散涣没有焦点,耳尖和颊边都红得醉人,红唇微噘,媚而不自知。 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裤管,声音软软糯糯,像是一颗糯米磁:“你来了。” 盛景初看着她的眼神越发深邃,压着嗓子:“喝这么醉,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被捡尸怎么办?” 她轻哼一声,小脑袋朝一旁歪去,双手朝他伸出,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懒洋洋地说:“那你捡啊,来啊,来啊,捡我啊。” 小手无意识地抱着他的长裤,娇柔的身体靠去,脸蛋在他的腿侧一下一下地蹭着,像是撒娇的小奶猫。 盛景初:“......” 戚蓓蓓是真的喝多了,她以前就知道自己只能喝两瓶菠萝啤,但是今天实在是高兴,加上有蓝浼浼和蓝方洲在,她想着喝多也无妨。 谁知道那个蓝方洲也是一杯倒,这会儿还在厕所里面没有出来。 她在门口等他,越等头就越重。 盛景初弯下身来,精壮的臂弯穿过她的胳肢窝底下,将她捞了起来。 戚蓓蓓头重脚轻,嘤咛一声,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胸腔,双手抱着他的腰身,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她身上的柔软有意无意地蹭着他,吐息在心尖上起舞,比平常高的体温紧紧将他包围,淡淡的酒气混着她身上的香甜,兑成最醉人的酒液。 他忽感喉咙有点躁热,沙哑着嗓子:“能站吗?” 戚蓓蓓疑惑地抬起头来,散涣的目光努力聚焦,双手突然抬起改为捧着他的脸蛋,眼帘微阖,眯着眼睛看他,指尖磨蹭着他的唇,“你长得好像我老公啊。” 盛景初沉默了一会儿,翻了个白眼,开口:“废话。” 戚蓓蓓冲着他笑了几声,把他两个唇角往上推,“你长得好帅,我最喜欢帅哥了。” 他撇开头,挣开她作乱的手,“别闹了。” 两道视线落在他们身上。 蓝方洲在厕所洗了十几把脸后,勉强回复几分清明,带着喝得微醉的蓝浼浼打算一块来接戚蓓蓓回去。 这会儿,正好看到她靠在男人身上耍赖的样子。 蓝浼浼只是在当初在民政局外远远看过盛景初一眼,不过当时留下的印象极之深刻,这时也能认出他就是戚蓓蓓那个隐婚两年半的老公。 瞧着他们扭麻花般的姿势,她略一挑眉,原来她老公不是透明人,终于有能看到他实体的一天。 想起戚蓓蓓交代过的事,她立马装出一副惊讶失措的模样:“你哪来的,谁啊你,快放开她!” 蓝方洲站在边上,迷迷糊糊的也跟着喊道:“快放开她!” 盛景初面带冷色,半搂着怀里的人腰肢将她往上一提,免得她滑落在地,戚蓓蓓也配合攀着他的肩,虚虚地搂着他的脖子,笑意盈盈。 盛景初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来接她。” 蓝浼浼眯了眯眼睛,“你谁啊?和蓓蓓有什么关系啊?”默了默,她嘴角哼笑:“我看是不知道从哪里滚出来的骗子,想要把我家蓓蓓拐走!” </div> </div> 第8节 语音刚落,眼尾微扬,她很好奇,盛景初会怎样说他们之间的关系。 盛景初略略皱眉,垂下眼眸,隔着昏暗的光线看她,他不答反问:“戚蓓蓓,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戚蓓蓓疑惑地歪了歪头,漂亮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圈又一圈,茫然又迷惘,忽然笑了出来,声音软软地喊:“爸!” 盛景初:“?” 蓝浼浼:“......” 蓝方洲:“!” 全场沉默,只有她一人傻呼呼笑着喊道:“爸!” 盛爸爸保养极好,一头浓密的黑发和保养得宜的皮肤让他虽年过五十,但看起来才三十出头,盛景初和他爸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在醉酒的人眼里,世界是分散梦幻的。 她把盛景初,认成是他爸了。 蓝浼浼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家父真年轻啊。” 盛景初:“......”拦腰将人抱起,他抿着薄唇,“人我带走了。” “走吧走吧。”待他们的身影走远了,蓝方洲疑惑地拽了拽蓝浼浼的手,身子微晃,“姐,你为什么让他把蓓蓓带走了?” 蓝浼浼把他推开,明眸闪过一分无奈,“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 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戚蓓蓓是被头上传来的疼意叫醒的。 环顾四周,她安然躺在自己的床上,连衣服都没有换。 房间里的装潢是按着盛景初的喜好而设,黑灰色的窗帘随着晨风轻扬,荡起阵阵微波,她就躺在被子上面,被卷成一条毛毛虫,她扭了扭,就像是在蠕动一般。 从被子卷里挣出,感受着头上的疼意,伸手想要揉眉心,突然发现手心里握着些东西。 摊手一看,是一只u盘。 ? 哪来旳。 一边揉着眉心,一边努力回想昨晚的事。 这是她第一次喝多,没有什么经验,片断了一半,只记得一些模糊的场景。 她记起自己喝了酒、调侃完蓝方洲、唱了几首歌,接了个电话,最后在厕所门口碰到了盛景初。 记忆中她死命抱着盛景初笑,他们之间说了些话,盛景初好像被气到了,俊眉皱在一起,幽深的眼眸盯着她不放,但说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 回家后,她好像抢了他什么东西,又哭又喊说要让他给她,不给的话又是扒他裤子,又是抓他脖子的,眼泪直往他身上抹。 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丢人! 眼角余光瞥到了床头柜贴着的一张醒目的黄色便利贴,她拿近细看:【醒了给我打电话1312xxxxxxx,ps:我不是推销】 戚蓓蓓一脸茫然,他什么时候改行当推销了,想要拨号,不小心按进了通话记录,指尖一顿,看到一串相同的号码。 她昨晚有和他通过电话吗? 暂且压下心头疑惑,她拨了出去,响了几声,他接了。 磁性的声音沙沙的:“醒了?” 她“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告诉她昨晚肯定做了很多出格的事,她试探着地问:“那个,我昨晚没干什么吧?” 盛景初笑了一声,“可多了。” 戚蓓蓓心里一慌,空着的手无意识掀着一抹被角,闷声问:“我干嘛了?” “想知道?” “想。” 人横竖都有一死,最重要的是死得明明白白! 盛景初叹了口气:“你先把抢我的u盘送来,我下午要开会,资料都在里面。” 戚蓓蓓眨了眨眼睛,众焦在那小小的长条形物件上面,“我怎么可能能从你手上抢到东西?” “不信?”他好整以暇地问,顿了几秒,他说:“从私人电梯进,我会安排人下去接你,直达我办公室。” 戚蓓蓓抬头,对着天花板长长地叹了口气,“好,我这就来。” **** 盛景初让人把她载来,再从秘密通道让她上了电梯,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小时。 独自站在电梯里,四面是擦得光亮的镜子,上方的空调凉凉地吹着风,电视屏障放着今日的新闻,主播的声音缓缓说着。 结婚这么久以来,她其实都不太清楚他们家是干嘛的,只知道三个字:很有钱。 看着电梯的层数缓缓向上升,她的心跳也跟着加速。 在第69层时,“叮”的一声,电梯停下。 门往两边开,眼前的环境明亮通透,黑色大理石铺着的地面微微反着光,灰白色的纱帘轻扬,落地玻璃之外是a市旳全景,办公桌的边上的他穿着西装革履,脸上神情认真又专心,低头看着文件。 电梯门在她身后关上,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放下笔,抬眸,“来了?” 她点点头。 他靠坐在椅背之上,双手环抱,把架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漫不经心地说:“过来。” 戚蓓蓓慢悠悠地挪了过去,刚一抬眸,目光便死死锁在他脖子上的那几道抓痕之上,心里咯噔了一下。 瞧这抓痕,有点新鲜。 飞快地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指甲,心下一惊,她作贼心虚地连忙藏在身后,欲盖弥彰。 盛景初看着她的小举动,脸色没有半点波澜,“我的东西呢?” 戚蓓蓓骤然回神,脸上充满歉意,手忙脚乱地翻着包,“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抢了你的东西,对不起。”顿了顿,她又嘀咕道:“你应该反抗、拒绝我的,怎么就真的由我拿了。” 盛景初懒洋洋地看她,神色平淡,“你以为我没反抗?” 她握着u盘的手一顿,瞪着大眼看他,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他缓缓往前俯身,危险炽热的气息来袭,身上淡淡的檀香飘来,他微微抬头看她,下巴仰起,正好露出了脖上的“罪证”,他舔了舔唇瓣,哑着嗓子问道:“是谁昨晚说,我不给你的话,就要当场办了我?” 戚蓓蓓愣愣地看他,呆若木鸡,半晌,她愣怔地说:“我没有吧......” 迎着她的视线,盛景初站了起来,双手撑在她的身侧,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他和办公桌之中。 喉结滑动,下颌线流畅无比,本应充满线条感的脖颈多了几分突兀的抓痕,暗示了过程的激烈。 桃花眼微眯,多了几分暴戾之色,距离近了,连她脸上细软的小绒毛都能看清,高挺小巧的鼻子衬着两抹天然的腮红,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映着他的倒影,红唇微启,仿佛在邀请别人一亲芳泽。 渐渐的,粉意自颊边蔓延到耳珠。 盛景初俯身,桃花眼里无波无澜,薄唇勾出一抹弧度,声音染上莫名的暗哑:“你昨晚说,我不把u盘给你的话,你就要撕破我的衣服。” 戚蓓蓓:“......” “在我脖子上面种满吻痕——” 戚蓓蓓:“......” “还要天天——” 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后续,戚蓓蓓怯怯地看他,小心翼翼地追问道:“天天什么?” 他俯身,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边,一阵痒意传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他舔了舔唇瓣,眸色一暗,声音里夹着沙意:“榨干我。” 作者有话要说:  盛景初:男孩子在晚上还是要保护好自己~ 第7章 睡衣 戚蓓蓓是学校里公认好看的姑娘,白晳的小脸像个精致的洋娃娃,喜怒哀乐都写在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像现在惊讶这般,连睫毛都在扑扇扑扇,红唇抿了又抿,泛着水光。 听着他的话,耳根发麻发烫,绯红瞬间蔓延到耳后脖上,柔软的手搭上他的胸膛,掌心碰到西装滑滑的布料,微凉。 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你退后一点。” 盛景初没动,漆黑的眼眸紧紧锁住她的眼睛,轻嗤一声:“装傻?” 她抿着唇,两个梨涡便露出了出来,像是藏了陈年佳酿,醉人心脾,“没。” “真忘了?昨晚的你,连我都差点招架不住。” 戚蓓蓓闻声眼眸微抬,乌黑的鹿眼尽是讶异之色,“我到底还干嘛了?” 他们应该没做错什么吧,她醒来时衣服都还在的啊! “你把我睡衣撕破了,赔我。” “?”他神情严肃冷淡,半点儿开玩笑的感觉都没有。 又羞又恼地缩了缩脖子,伸手尴尬地摸摸耳尖,她还干了这么流氓的事吗? 咽了咽口水,声音很没有底气:“我没有吧。” 盛景初浅笑一声,盯着她细白的指头和粉嫩的耳垂,“今晚回去你就知道了。’ 她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半晌,低沉好听的声音自他嘴里传出:“以后别在外面喝酒了。” 她应了声,心不在焉。 安静的办公室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盛景初刚一抬眸,周身姿势不变,怀里的人骤然一抖,纤细的身影瞬间往下溜去,发丝好闻的味道擦过鼻间,女孩快速窜进了他的办公桌底下。 盛景初:“嗯?” 低头看去,女孩缩成小小一团,指尖贴在嘴巴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细白的手捂住嘴巴,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 盛景初失笑,果然人一傻,智商就没有下限。 </div> </div> 第9节 刚开口想要提醒她其实她不用这样,下一瞬,嘴角无声地扬起。 脚尖方向一改,好整以暇地坐在办公椅上面,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骨节修长的指尖放在桌上一下又一下地轻敲,玩味的眼神瞥了一眼底下吓得够呛的小姑娘,他说:“进来。” 戚蓓蓓眼前的世界只有他笔直的双腿,哑光漆黑皮鞋就距离她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嫌弃地推开了点,耳尖就听到他说让人进来。 这时候,她突然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躲进来!她坐电梯下去就好了,反正没他的允许,别人应该不会随便进来的。 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都怪他刚刚把她都弄昏了,干出来的事都犯蠢了。 反应过来后,偌大的办公室已经多了一个人。 来者是盛景初的助理杜可温,在国外毕业后就跟着盛景初一直到今天,做事十分稳妥。 “盛总,这里有几份文件想让你过目。” 戚蓓蓓缩在他的脚边,幸得他的办公桌十分宽阔,一点都不挤。 下一瞬,盛景初把椅子微微往前拉。 “……”变挤了。 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他的工作效率高,肯定很快就出去了。 上面传来他笔帽轻敲文件的声音,那是盛景初思考时爱做的小动作。 他说:“你给我每份解释一下吧。”默了默,“详细一点。” 戚蓓蓓:“???” 详细?那她还要躲多久? 在冲上去一跑了之和继续当忍者神龟之间,她果断选了后者。 空气在这局促的空间变得有点闷热,那个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她根本听不懂的东西,脸上渐渐被闷出绯红。 瞥了一眼盛景初,他心无旁骛地继续听着那人的报告,半点搭理她的打算都没有,彻底把她当成了透明人。 她抬手,指尖轻轻掂着他的西装裤管,使着小劲拽了两下。 盛景初周身一顿,微微后移椅子,视线有意无意地瞥了她一眼。 她眼里满含希冀,憋红小脸看起来可爱娇嫩,红唇一张一合,用唇语告诉他:“快、一、点!” 盛景初唇角勾起一点寡冷的弧度,昨晚被她折腾了一晚的不满渐渐消去,他懒洋洋地说:“好了,不用说了。” 戚蓓蓓心里一松,下一秒,只听他又说:“说的别的事吧。” 她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气鼓鼓地瞪了盛景初一眼,发现他根本没在看她。 杜可温觉得今日的盛景初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的奇怪,他说:“糜氏集团的大小姐办生日宴,想要邀请你去当她的舞伴。” 说出口时,杜可温已经做好了被他冷冷拒绝的准备。 盛景初微微把椅子往后挪,淡淡的视线落在下方的小姑娘脸上,她憋得小脸涨红,抿着红唇,一脸委屈又生气。 他扬唇,漫不经心:“邀请我?” 杜可温“嗯”了一声。 戚蓓蓓听到杜可温的话时,心里嘀咕道:之前还说她找下家,明明找下家的人是他才对。 在她愣神的瞬间,额上突然被人轻轻弹了一记,她连忙捂住额头,眼角挂着湿意看他。 好端端的弹她额头干嘛? 盛景初半垂眸,“你说,我该去吗?” 杜可温终于发现今天的老板有什么区别—— 就是居然会有商量的余地。 杜可温开始认真地分析着利弊,越说就越兴起,“糜氏集团是本市最大的母婴用品公司,目前有四个项目在谈——” 戚蓓蓓在心里忍不住骂了那个杜可温,话真多。 她伸手,又拽了拽盛景初的西装裤管。 等了五秒,他这回连看都没看她。 盯着他的裤管,戚蓓蓓脑里突然多了几分思量,脸上的红意更盛,咽了咽口水,像是给自己加油打气。 可不能只有她一人在忍。 细白的指尖挑起他的裤管,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的,像在一根细软的羽毛般划过他的小腿。 “砰”的一声,地上多了根他手抖掉下来的笔。 戚蓓蓓嘴角笑意放大,眼里亮如星河,她又轻轻自下往上扫了数下,面前的人周身一颤,过了几秒,腿上肌肉绷紧,动也不敢动。 “出去!” 杜可温茫然地看着盛景初,半点都不明白自己说错什么了,他又问:“那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不去!”声音里隐含盛怒。 杜可温连忙离开。 办公室的门关上后的第一秒,戚蓓蓓还在沉醉于刚才自己的得意之作,下一秒,她就被拽着手臂拉了出来。 腰肢被长臂一揽,整个人被放在他的办公桌上面,两只手臂撑在她的身侧,男人带侵略的气息紧紧将她包围,阴测测的视线半点不挪。 “你把我放上来做什么?” “我不想低头。” 顿了顿,沙哑的声音响起:“你刚刚在干嘛?” 她瞪了他一眼,极小声地嘟囔:“都怪你说这么久,我都憋死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转眼,她忽然想起什么,小脑袋晃了晃,眼里仿佛闪着光,“没想到,你居然怕痒!” 盛景初翻了个白眼,瞥开了视线,“我不怕。” 她侧头盯着他看,肯定道:“有,我挠你时,你腿都有反应了!” 盛景初气得牙痒痒,他很想和她说—— 你试试用指甲挠别的男人的腿腹,你看看哪个男的没有反应?! 深吸两口气,他忽问:“什么时候赔我睡衣?” 戚蓓蓓追不上他话锋突转的速度,茫然地看他,“啊?” 他又说:“你把我睡衣撕破了,你不赔吗?” 戚蓓蓓这才想起来这事,成功被带偏,她又问:“你的睡衣不一向都是林妈买的吗?” 他哼笑:“那你和林妈说,你我昨晚太激烈,把睡衣都撕破了,你看看明晚我爸妈有什么反应。” 戚蓓蓓摸了摸鼻子,小声道:“那我去商场给你买。” 距离近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充斥着他的鼻间,呼吸的气息落在他的脸上,痒痒的、暖暖的。 猛然直起身,转身面朝落地玻璃,他说:“现在就去。” 戚蓓蓓愣愣地看了他几眼,快速挪到电梯门边,开门走人。 **** 耀眼的灯光四射,放眼都是琳琅满目的商品,商场到处都在放“好消息好消息”,戚蓓蓓的心情却有点沉重。 刚刚的盛景初,是生气还是没生气啊? 抬头看到某间店,是林妈说过的盛景初常用的睡衣牌子。 转身入内,穿着职业装梳着丸子头的销售就迎上前来:“想买点什么?” 指尖在一件件滑软的睡衣上抚过,五颜六色的乱了视线,她想了想盛景初的习惯,比划道:“男装,大概一米八五到一米九那么高,要冷色系的,短袖长裤,最重要是质量要好。” 销售连忙转身入内,拿了一套黑色真丝睡衣出来,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 戚蓓蓓听得有点一头雾水,她自己是觉得挺好的,只不过刚看了眼价钱,心里有点肉疼,万一盛景初不喜欢的话,她钱不就是白花了吗? 把睡衣递回销售手里,“你等一下,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掏出手机拨通了盛景初的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低沉的声音传来:“喂。” 语气轻快,她说:“我在给你买睡衣。” 那头的环境很安静,估计还在办公室之内,“嗯。” “不知道你满不满意,我给你挑了一件——”顿了顿,她不太能记清销售刚说的那一大串东西,按了免提,戚蓓蓓对销售说:“你给他介绍一下。” 销售回以一笑,吧啦吧啦开始说:“这件的材料是产自苏州的真丝,一点儿都不扎肉、设计的线条以人体工学为标准——” 戚蓓蓓听着,慢悠悠地打了个哈久。 两分钟后,销售终于说完。 电话那头显示通话中,但是过了半天都没有声音传来,通话时间一秒一秒增加。 戚蓓蓓茫然地眨眨眼,声音细软,嘟囔道:“怎么样,你不说话我就买这了。” 默了默,低缓冷淡的声音传出:“这睡衣,耐撕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评论好少喔>< 第8章 我喜欢 空气沉默了十秒。 销售:“......” 戚蓓蓓立马挂断电话,扭头看着一脸震惊状的销售,尴尬笑道:“就这吧。”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记仇呢? 五分钟后,戚蓓蓓拎着购物袋从商店走出,靠在扶手玻璃前滑着手机,手机微震上面弹出一道消息。 </div> </div> 第10节 蓝浼浼:【昨天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她想了想,指尖快速敲了几个字,回:【能有什么事?】 蓝浼浼:【昨晚的你好猛啊,死抱着他不撒手】 戚蓓蓓努力回想了一会儿,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过了几秒,那边又弹出了一道消息。 【你把他强上了没?】 戚蓓蓓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羞又恼地盯着手里屏幕,她像是那种粗暴的人吗?! 【我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蓝浼浼几乎秒回:【我们戚校花都这样了,他居然还坐怀不乱,我看他是不是不行啊!】 戚蓓蓓脸上骤然一红,脑海里不由得浮起那张充满危险气息的脸,还那有那天露在浴巾外的身躯,八块腹肌分明,应该行的吧...... 她慌张地回:【那叫正人君子!】 回过信息后,时昏的电话适时打了过来,她接过:“喂。” 那边传来小姑娘轻快的声音:“你在哪?” 戚蓓蓓给她报了个地名,时昏明显兴奋了一下,道:“顶层有间空中餐厅,一会儿在那里见!” 她还想问点什么,时昏便已经匆匆挂了电话。 顶层的空中餐厅装潢光洁明亮,白色的设计简单明了,落地玻璃外看到的是a市的景貌,车来车往,店内放着悠扬的音乐,带着一份午后的闲惬。 戚蓓蓓开了一桌,喝着柠檬水,等着时昏。 几个服务生突然聚在一块窃窃私语,接着纷纷涌到了门边排成两列。 七八个穿着笔挺的西装的人出现,为首的那人五官分明,鼻梁很高,下颌线堪称完美,桃花眼正好朝她看来,看到她时视线微微一顿,很快收回。 戚蓓蓓一愣,是盛景初啊。 她抬头瞥了两眼,很快就低着头装作自己不存在。 盛景初在她身边经过时,看到的就是头差点埋到桌子底的她。 他忽然停下脚步,有意无意地看了她柔软的发一眼,开口:“不坐包间,坐外面透风。” 戚蓓蓓骤然抬头,看着的就是他们浩浩荡荡一群人落坐在她的隔壁桌,她愣了愣,慢慢坐起身来,告诉自己把他们当透明就好了。 杜可温熟练地点着盛景初喜欢的菜,他们的气氛很诡异,安静得连蚊子飞过都能听见,除了盛景初之外,每个人都是正襟危坐,腰背挺得直直的。 五分钟后,一个穿着红色包臀裙,精致的妆容配上大波浪长发,手里拎着当季新款包包,脚上的高跟鞋“踏踏”作响的女人走了进来,锐利的视线扫了一圈,径直走到盛景初他们桌边。 “砰”的一声把包砸在桌上,女孩趾高气扬地问:“盛总,你为什么又不答应来我生日会?这都第三次了!” 戚蓓蓓把脸藏在透明杯子后,眼睛却不自觉地地往那边瞟,好像有热闹看。 来者是糜氏集团的千金糜安,因着是糜家的第一个孩子,自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谁对她都得客客气气,自然养成现在这副见谁都不顺眼,天下唯她独尊的性子。 戚蓓蓓偷偷看了眼盛景初,他反应极快,幽深的视线对上她的,她连忙瞥开视线,漫不经心地用吸管戳着杯里的柠檬片。 见盛景初没看她,糜安心里的火气又烧旺了几分,语带嘲讽:“盛景初,我看你今年三十了吧,这么老了还把自己吊高来卖,真以为有钱了就一堆女的上杆子赶啊?你以为自己这么拼命工作赚钱就会有女的看上你?我和你说,再拼几年你头发掉光成地中海了,看你还怎么挑?” 戚蓓蓓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察觉到自己的举动得又连忙捂嘴低头。 努力憋着笑。 她觉得,这个女的虽然凶了点,但是说起话来还挺有意思的,而且胆子也大,居然敢直接怼盛景初。 杜可温和其他几个人在第一战线感受着这尖锐的气氛,观察了一下盛景初的脸色,一脸平静淡然,好像被说的不是自己。 杜可温想开口,盛景初一个眼神逼他收了回去,他微微抬眸,乌黑的眼眸看着戚蓓蓓的方向,语气冷漠:“是啊,我三十了——”顿了顿,他又说:“糜小姐这次生日宴过后,也是三十了吧。” 糜安脸色一白,女人最忌讳就是年龄了,特是迈向另一个字头的女人。 糜安觉得自己一向保养极好,皮肤就和校园里的小姑娘差不多,对外一向都是报小五岁的,这回盛景初直接爆了她的年龄,气得她的脸涨得通红。 “你说什么呢?我今年才二十四而已!”默了默,她声音大了两分,眉头紧皱,破罐破摔地问:“你到底是不是喜欢男的?” 戚蓓蓓兴致勃勃地朝他看去,说实话,她对这个问题也挺感兴趣的。 盛景初沉默片刻:“不是。” 他叹了口气,垂眸看着缩在杯子后面的小姑娘,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疏离又淡漠:“我喜欢女生爱画画的、长得小小但抱起来软软的、我喜欢大眼睛容易脸红的、我喜欢喝多后变身母老虎的——” 我喜欢...... 戚蓓蓓越听,脸色越是难看,耳根子泛起一阵烫意,瞪着大眼看他。 她怎么觉得,这些描述和她有点像? 盛景初略微勾了勾唇,指尖放在桌上轻敲。 糜安忽然察觉到什么,瞥了一眼戚蓓蓓所在的桌子,下一秒,那个小姑娘已经缩到桌底,只有她的后背出现在人群的视线之中。 她皱眉,道:“挑挑挑,就你会挑,不来拉倒。” 一把拎过桌上的包,气呼呼地离开现场。 戚蓓蓓悄咪咪从桌边探出头来,还没来得及看盛景初一眼,手里握着的手机传来细微的震动。 一条短讯:【热闹看得高兴吗?】 心里默默吐嘈这年代居然还有人用短讯和人聊天,她回:【还好还好】。 他又回:【看得这么高兴的话,是不是得给门票钱?】 捂住手机,她惊讶地抬头看他。 盛景初眼里难得有了笑意,驱散了眼底常有的阴沉。 她回:【你想干嘛?】 他垂眸,发送:【走吧,吃饭去】 ***** 和时昏说了声抱歉后,她先溜出餐厅,和盛景初约在商场的某个广告牌门口等。 五分钟后,盛景初慢吞吞地朝她走来,长腿在她面前站定。 黑睫微微下压,没什么温度的脸看着她,薄唇微抿,“吃什么?” 戚蓓蓓犹豫地开口:“那个,你为什么要和我一块吃饭?” 他的眼神天生带着直击人心的锐利,盯着她看时,总是让她感到心慌,他说:“你不是自己一个吃饭吗?” 戚蓓蓓“啊?”了一声,眼神有点恍惚看他。 他是以为她是一个人吃饭,所以特意来陪她吃吗? 刚刚他说过的话一直在心间缠绕,她低头,扁着唇小声地问:“你刚说喜欢什么什么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盛景初笑了,走近了一步,道:“现成的模版,借来用用。” 她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眨眨眼,嘴角多了一抹笑意。 这就好,吓死她了。 见她不说话,男人迈着长腿往前走了一步,敛睫垂眸,桃花眼眼角微扬:“吃什么?” 她想了想,声音软软:“吃火锅好不好?” 盛景初应了声:“嗯,你请。” 戚蓓蓓:“......” 商场里面就有好几家火锅店,戚蓓蓓随意挑了一家常去的,古色古香的装潢,店内处处都是檀木桌椅,火锅的味道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又香又辣的刺激鼻间,连口水分泌都旺了些。 盛景初和她相对落坐,她熟练地翻着餐牌,“能吃辣吗?” 盛景初默了默,语气寡冷:“没吃过,不知道。” 她疑惑地抬起头来,水亮的眸子闪过几分疑惑,她挠了挠腮边,不情不愿:“那我点个微辣吧。” 这家火锅店的辣以香为主,辣为其次,点个微辣就和不加辣差不多。 盛景初随她点菜,她便点了一堆平常爱吃的......毛肚、鸭肠、黄喉、巴沙鱼等等。 锅底上来时,戚蓓蓓看着锅里零星飘着的几根辣椒,心里默默叹了句可惜。 盛景初一看就是没吃过火锅的,肥牛涮了几秒就想要拎上来、毛肚放了两三分钟都不拿上来,瞧他弄了半天都没一块能吃的。 她忍不住压下他作乱的手,“你别动,我给你弄。” 盛景初黑睫微压,看着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柔软小手,轻轻“嗯”了一声。 五分钟后,戚蓓蓓把堆成小山的碗给他递去,脸上被火锅闷得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唇上泛着水光,一双泛着火光的鹿眼清澈干净,朝他笑着:“给你。” 他心不在焉地接过,拿着筷子开始夹菜往嘴里放,喉结有力地上下滚动。 戚蓓蓓见他开始吃,自个儿也连忙捞捞锅里的东西。 对面的人忽然急促咳着。 她连忙放下筷子,挪到他的身边坐下,一下又一下地给他拍着背,像是给小动物顺毛一般,温柔又细心。 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呛得通红的脸,微凉的手搭在他滚烫的颊边,眼里尽是忧心忡忡的神色,睫毛扑扇扑扇眨着。 “怎么了?”她给他递了杯水。 盛景初喝了两口水,总算缓了过来,夹杂在火锅香辣气息之间的,还有小姑娘身上独有的香甜气息,像是夏日特有的草莓奶昔,诱人得很。 她冰凉的指尖触碰他颊边的温度似乎还在,凉凉的,软软的。 盛景初微微愣神。 他清了清嗓子,出口的声音有点沙哑:“辣到了。” 戚蓓蓓眼皮一跳,居然被微辣给辣到了?! 皱着眉头苦恼地看着他的唇,颜色比平时深了不少—— 果然是辣肿了。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摸,手刚抬起,又立马放下,她仰着小脑袋瓜看他,声音软软的像颗布丁:“还好吗?” 盛景初摇头,忧郁地叹了口气:“不太好,疼。” 盛景初盯着她同样微微泛肿的红唇,看了好几秒,喉尖微微滚动,他舔了舔唇瓣,缓慢道:“要不,你给我吹吹?” </div> </div> 第11节 他抿了抿唇,看着她大惊失色的表情,声音压得低低的,又补充道:“麻烦温柔一点,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好消息好消息,接下来都是日更到完结,每日下午六点准时见喔。 第9章 第一次 戚蓓蓓盯着他,视线落在他微微被辣肿的唇瓣上面,不过一秒,她挪开目光,拿过一旁的冰水给他递,“你还是喝水吧。” 盛景初直起身来,侧颜绷出冷淡的弧线,默默喝了几口水。 嘴上的火热渐渐消去,他忽然问:“明晚你有什么事做?” 戚蓓蓓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边从锅里夹着菜,边说:“明晚回学校,有个颁奖典礼。” “什么典礼?”他皱眉问道。 戚蓓蓓嘴里塞着东西,鼓鼓的像是藏吃的小仓鼠,眼角弯弯,心情极好:“一个比赛,我拿了特等奖。” 盛景初视线凝在她的脸上,半晌,他笑了一声,懒洋洋地说:“别太晚。” **** 晚上,晚风轻柔,夏天闷热的空气散了不少。 a大学生活动中心,整齐划一的湛蓝色座椅一共可容纳五百人,学生会的工作人员和安保人员忙上忙下,在清点着现场最后的程序。 戚蓓蓓此时坐在观众席上面发呆,她是来领奖的,前阵子温教授把她的作品申报了a市大学生油画大赛,并顺利获得了特等奖。 右边突然坐了一个人,她扭头,看到一个男孩落坐。 男孩身板有点瘦弱,脸上还带有几分腼腆,薄唇微抿,眼睛偷偷往她脸上瞄。 他是其他学校的得奖学生,这会儿刚进礼堂就看到一个小姑娘,皮肤又白又嫩,五官线条精致,像是洋娃娃般可爱迷人,一双大眼睛灵得出水,浅浅的梨涡多了几分娇柔,他一看心里就咯噔一下,这才鼓起勇气过来搭讪。 声音温润:“同学,你好。” 戚蓓蓓不喜欢外人近身,这会儿见身边突然多了个人,不自觉地地往左靠了点。 高中时喜欢她的男生很多,每逢下课都会有几个男孩围在她的桌边,有一没一地和她搭话,不时还喜欢往她抽屉里塞塞小零食和漂亮的文具,但是她那时没有心思在意,这些男孩里自然包括她班上的一个小混混。 小混混是篮球队的成员,长得牛高马大,因着经常运动的缘故皮肤晒得黝黑,他为了表明自己的心思,还带上了七八个他们篮球队的成员堵在了她回家必经的一条小巷上面。 地上铺满了玫瑰花瓣,两边站着他们的队员们,每人手里拎着一支玫瑰花朝她递来,而小混混就站在巷子的尽头,等着她走过来。 她刚拐进巷里,就吓得挪不动步了。 小混混眉一挑,朝她喊道:“过来!” 她立马脚步抹油跑掉了,还撞到了一个人。 少年垂眸看她,眼神平静无波,她把他的白衬衫弄得多了几道皱折,他看了一眼巷子里头的小混混们,又看了眼她。 一句话都没说,他默默找了对街的环卫工人过来,最终小混混们被阿姨指着鼻子破口大骂,并被罚打扫街道两小时,地上的玫瑰花自然通通送往垃圾桶。 她忽然想起来,这是盛景初和她的第二次见面。 身旁的同学见她不说话,把手机掏了出来,“能加个微信吗?将来有机会的话可以一块去画室的。” 戚蓓蓓站了起来,朝他一笑:“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有点事,先走了,一会儿见!” 这一幕被礼堂另一端的男人收入眼底,懒散的视线朝他们看来,略略挑眉,嘴角无声上扬,他身后是a大的校长,校长正喋喋不休地说着:“感谢盛总捐给我校的资金,我们会用这笔资金重新修葺图书馆,并引进一万本左右的书籍,这里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活动中心,盛总可以随便看看。” 男人指尖微扬,校长立马凑上前来,他说:“今晚颁奖,我能颁一个吗?” 校长脸上笑容满面,“自然是可以的,以盛总对我校的贡献,不如替我们颁特等奖的奖项如何?” 男人眯了下眼,似笑非笑地说:“甚好。” 颁奖典礼很快便开始,三等奖五十个、二等奖二十个、一等奖五个、特等奖只有两个。 戚蓓蓓在后台等着,昏暗的环境让她平添几分睡意,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眼眶里盛了泡水,都是困出来的。 工作人员拍了拍她:“该你了。” 她连忙擦了擦眼角,跟着走出去,站在一侧等着。 不同于后台的昏暗,前面几盏大灯打在舞台上面,亮丽非常。 听着主持人读着串词,没过多久,读到她名字时,她嘴角微扬,维持着一抹得体的微笑,慢慢从后台一侧走了出去。 先朝面前观众躹躬,接着转身往颁奖老师走去,这一看,她就愣住了。 男人穿着一身合身烫贴的西装,脖颈线条堪称一绝,宽肩窄腰的好身材若隐若现,所谓穿衣有形,脱衣有肉,就的就是这样的人,他额发微垂,半遮住了眼底的眸色,高挺的鼻梁在射灯的灯光下在一侧投下淡淡的阴影,薄唇抿成好看的弧度,见她看来,嘴角微勾。 唇微启,声音极低:“过来。” 感受到台下奇怪的目光,她连忙朝他走了过来,小脸不自觉地红了个透彻,心乱如麻的,又羞又怒地瞪着他,鹿眼沁着水光,轻轻接过他手里递来的奖杯,“谢谢。” 他怎么会在这里的?他没和她说过啊! 转念一想,他的确没有和她交代行踪的必要。 盛景初好整以暇,垂眸看着她柔软的发丝,手忽然有点痒,下意识抬起手来,下一秒似乎想起什么,手一顿,方向一移,落在她的肩侧,轻笑:“好好加油。” 站在盛景初的身侧,看着底下的镜头,颊边微粉,嘴角微抿一笑,底下的观众见着不由得纷纷拿起手机也给他们照了张。 帅哥美女,在哪里都是抢眼的。 半分钟后,她便闷着脑袋下了台。 刚走了几步,一道上了年纪的声音打断了她,“同学过来。” 戚蓓蓓扭头一看,看着一个年约五六十岁的爷爷,想了想,好像是校长,声音蔫巴巴的:“校长,有什么事吗?” 校长朝她一笑,道:“这位是给我们捐款的善人,你带他去逛逛校园吧。” 语音刚落,校长心里也有点憋屈,他们一群人陪他逛不是更威风吗?他偏偏说高调,让他找个学生来就可以了。 校长瞧了一眼,为了学校的形象自然得找个漂亮一点的,这一看就看上面前这小姑娘了。 戚蓓蓓扭头看着站在校长身侧的善人,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双手插在裤兜朝她看来。 眉头一皱,她深吸了一口气,笑得得体:“好,我这就带他去逛。” 五月的夏天,校园里鲜花遍野,晚风吹过月季花的枝头,微微的清香扑鼻,路边的街灯从繁密的枝桠间斜斜地映在地上,满地都是夜的静谧。 身边的人像是幽灵一般跟着,半个字都没说,戚蓓蓓轻咳一声,装作无意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盛景初扭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在一起。 小姑娘今天穿了一条牛油绿的背心连衣裙,精致的锁骨横在眼前,他瞥了一眼,喉尖微微滑动,脱下了西装外套,不管不顾地往她身上扔去。 戚蓓蓓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看,睫毛低垂,抱着他的西装外套,“干嘛?” 盛景初略一挑眉,垂眸,看着她白嫩的脸色尽是疑惑之色,红唇不满地噘了起来,他一把接回西装外套往她身上披,“太白,辣到我眼睛了。” 戚蓓蓓:“......”这事又不是她能控制的。 想起校长交给她的任务,并肩走着,她随意给他介绍着:“左边这里是艺术楼,我平时大多数的课都在这里上,右边这是近邻宝,拿快递的地方,再往前就是男生宿舍,楼前的乒乓球桌会有许多大爷来玩,再往前......” 软软细细的声音在身边说着,盛景初默默听着,侧眸悄悄打量着她,她的耳尖很敏感,很容易就红得透彻,像块晶莹剔透果冻,脖颈白得好像自带反光板似的,他很好奇,得吃什么才能这么白。 手臂突然被一只柔软的手挽着,还不待他细思,小姑娘便拉着他快步前行。 他这个人有个毛病,越想让他做什么,他偏要和人对着干。 他停下脚步,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她的耳尖已经红透,扭头看了眼右边的一片长满小树的密林,漆黑的眼眸微眯,他一本正经地问:“那是什么地方,你还没介绍吧?” 小姑娘垂着头,柔软的身体就站在他的身边,挽着他手臂的动作使得她身上淡淡的暖意传了过来,气息无形地变得闷热,在心尖上勾着人。 戚蓓蓓心里苦恼该如何和他说让他忽略这个地方,男人却率先反应过来,拉着她大步往树间走去,低哑的声音像在心间敲打:“不告诉我,那我自己看。” 男女之间的力量到底是悬殊的,戚蓓蓓没几步就只能随着他的步子走,身边的灯光渐渐昏暗,四周蒙上了一片迷人之色,朦朦胧胧的。 天太黑,树影森森,本就被他拽着走的,脚上一个没踏稳,脚尖踏在一块棱角极多的石头上面,整个人重心骤然往一旁栽去。 细软的掌心捉着男人的西装布料,温香软玉的身体生生撞上他的胸膛。 盛景初没想到她突然而来的这出,整个人顺着她的力往后倒,长臂半揽过她的腰肢。 后背生生被撞在树干上面,一阵发麻。 四周只剩淡淡的光,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彼此的呼吸都在空中交缠,他低头,怀里的人缩着头像是驼鸟一般,以为这样就没人能够看到她,小巧的耳垂红得滴血,小手无措地攥紧他的西装。 裙子擦过他的西裤,衣料摩擦的声音在夜里显得份外明显。 他呼出的热气落在她的脖侧,小姑娘立马缩了缩脖子。 他看着,忽然嘴角微扬,轻笑一声,微哑的笑声像是紧绷的琴弦,发出低低的鸣叫,在心间的湖面泛起几波涟漪。 扭头看了几眼,黑暗里还有几对激吻中的小情侣的身影,还伴随着一些污言秽语传入耳边,他总算明白戚蓓蓓一开始拖着他的用意。 果然是禁地啊。 戚蓓蓓察觉到男人身上温度的上升,下意识就想要推开他,不过一秒腰肢压制的力量加大。 逼得她又靠了回去。 仰着小脑袋瓜看他,怯怯的眼神映在脸上。 他冷俊的脸庞上没有多少温度,额发微微被吹动,幽深的眼眸藏在黑暗之间,有棱有角的下颌线条紧绷,他不说话时就像雪山之颠终年不化的积雪,冷洌又严肃,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半晌,他弯腰,唇落在她耳边不到三厘米之距,热气落在耳边的绒毛之上,痒痒的,声音里含着沙意,引诱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有点拿不准他的想法,闷着脑袋,支支吾吾:“小,小树林。” 他了然地“哦”了一声,又在她耳边轻声道:“那你为什么走这么快?” 盛景初像是奸邪的猎人,一步步地引诱着猎物往他的陷井里掉,偏生这猎物还无法反抗。 “我觉得,这里没什么好介绍的。” 她焦急抬头,耳尖不小心擦过他柔软的唇,暖意蔓延开来,耳根发麻,一路红到了脖子。 瞪着大眼,眸光微颤,不知所措地看他。 盛景初不动声色抿了抿唇,哑着嗓子:“来过这里几次?” 她咽了咽口水,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是大福的糯米磁般甜腻可人,诚实道:“第,第一次。” 男人沉吟片刻,脸上的积雪稍缓,眯眼看她,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笑意:“真巧,我也是第一次。” 默了默,他低声道:“你红什么脸,我又不喜欢野战。” </div> </div> 第12节 作者有话要说:  戚蓓蓓:谁能治治他这把嘴? 第10章 真难哄 语音刚落,盛景初自个儿把压制她的手松开,冷着脸表情很淡,一脸正人君子的严肃,“还想靠多久?” 戚蓓蓓“啊?”了一声,这才发现他早已把手抽回,现在的她,反倒像占人便宜似的。 连忙直起身来,踏着小踤步急急往小树林外的光亮之地走去,声音故作镇定:“还不快出来?” 盛景初瞥了她一眼,跟着走了出来。 边上就是操场,戚蓓蓓领着盛景初走了进去。 四百米长的跑道上无数男男女女在奔跑着,操场的大射灯投下一道又一道移动中的身影,今晚的草地没有足球队的训练,许多人在上面坐着,吹着晚风。 她们寻了块周围都没什么人的草坪,相对而坐。 戚蓓蓓挺喜欢没事儿时来草地上面坐坐,学校这块是真草坪,淡淡的草香在鼻间缭绕,看着四周变幻的景色,倒是静下心来的好地方。 盛景初扭头看她,小姑娘身后微卷的发丝轻轻摆动,眉眼放松,温柔的目光看着操场上的人。 他突然开口:“我听别人说,大学是谈恋爱的绝佳圣地。” 戚蓓蓓扭头看他,不过几秒她就别开脸,点点头:“的确有这个说法。” 不同于中学的拘束,大学是一个自由恋爱的地方,还没有经历社会现实的少男少女们在这里碰撞出最后的火花,是踏入社会前最后一份单纯的美好。 盛景初身子往前挪了挪,漆黑如一团浓墨的眼睛盯着她,“你呢?你和谁谈过?” 他忽然有点想,了解她。 特别是感情这方面,他总觉得小姑娘傻呼呼,一看就很好骗。 小姑娘猛然抬头,沉默了几秒,充满灵气的眼眼转了一圈,笑眯眯地看他,“这问题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盛景初:“嗯?” 戚蓓蓓悄悄地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歪了下头,声音软糯糯:“我记得你今年三十了吧,妈说过你是读完硕士回国的,回国时应该是二十四五,那怎么说你校园生活比我丰富多了,我猜猜你有过多少女孩——”她噘了噘嘴巴,认真地眨巴了几下眼睛,举着五根漂亮的手指头,道:“我猜最少五个。” 虽然盛妈妈和她说过,盛景初自出生以来就是母胎单身,但根据她各位朋友们的经验,人又帅又多金还不贪色的几乎是绝种,而且哪有自己妈妈说儿子花心的,在她们眼里,儿子肯定是完美。 更何况,盛景初的确是天之骄子。 以盛景初这钻石王老五的身份加上这外表,就算他不主动近女人身,也肯定会有女的主动送上门。 送上门了,不吃白不吃,露水情缘而已,他们根本不会在乎,还可以继续塑造他不近女色的人设,她觉得,他也肯定不例外。 国外读书的话,开放热情的民风,夜店酒吧开得满街都是,她才不相信,他没去过。 去了,以他的外表,不可能空手而回的。 所以猜五个,她也是保守估计了的。 加个零都不为过。 盛景初看她的眼神越发不善,脸色越发阴沉,半晌,他别开脸,随口道:“没有。” 戚蓓蓓看他的眼神顿时怪异了起来。 她往前凑了凑,曈仁里映着他的倒影,试着问道;“你真的是母胎solo啊?” 盛景初额上青筋跳了一跳,胸腔里似乎堵着一股气,不上不下的好不难受,沉默几秒后,他声线冷漠道:“是。” 戚蓓蓓大眼睛一弯,没忍住笑了几声。 话匣子一旦打开了,什么生人勿近都被忽略了。 盛景初黑眸微微眯着,透出危险的气息,“笑什么笑?” 戚蓓蓓摸了摸鼻子,眼角微微泛红,想了想,又问:“你大学时就没有约过吗?” 盛景初叹了口气,掌心紧握成拳,语气有点咬牙切齿,“没有!一个都没有!” 他突然有点后悔打开这个话题,现在看起来,他这是在挖坑给自己踩! 还掉到了坑底的那种! 而且,她为什么懂这么多! 小姑娘眼睛盯着面前的一株小草,了然地“喔”了一声,耳根微红,“那你出来接管集团后,就没有碰上过什么仙人跳,或者硬塞的女人吗?” 戚蓓蓓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他讨论起这个问题来,但真的是很特别。 在a市踩一踩都能使a市动荡半月的人,居然和她乖乖坐在学校里谈心,这个机会多难得。 而且自古以来八卦最得人心,盛景初的花边新闻,自然是让人好奇的,毕竟多少媒体努力不懈都没扒出什么料。 居然就这样轻易告诉她了。 暗自搓搓小手,她很感兴趣。 盛景初一顿,懒洋洋地扬眉:“这个有。” 戚蓓蓓兴致勃勃,面上一喜:“那你怎么样了?” 盛景初轻笑,漫不经心道:“送上门的锁门便是,开门已经在床上躺着的就换房,躲在浴室里浇着水的推到阳台吃风去,藏床底的多塞点重物让她别出来,有一百种方法算计我的,我就有一百零一种方法治回去,和我斗,还是嫩了些。” 戚蓓蓓颊边微红,轻咳几声,压下心底的躁动,半晌,她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轻皱眉头,男人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微微偏头,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纤长的睫毛卷翘,他问:“你在想什么?” 小姑娘骤然抬头,发现面前的人看她的眼神越发不善,漆黑的眼眸带着直击人心的尖锐,她大脑有瞬间的愣怔,下意识就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没什么,只是感叹你还是个雏的事儿。” “……” 她又叹了口气:“三十年了。” “……” “真没想到。” “……” “这件事你妈知道吗?” “……” “那你爸呢?” “……” 盛景初深深吸了几口气,齿关紧咬,打着眉头满脸不耐烦的神情,眯了下眼,“你说够了没有?” 戚蓓蓓感受到他周身凭空升腾而起的怒火,默默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地问:“难,难道我说错了,这不是事实?” 她的耳朵、脸颊和脖颈都红得透彻,像个熟透的蕃茄,诱人入罪,眼睛不停地眨巴着,带着浓浓的疑惑。 盛景初表示他快被气炸了,前三十年的人生都没有被这般气过。 更何份的是,他还无从辩驳。 什么时候,洁身自好居然成为了原罪?! 他缓慢开口,隐藏怒气,硬生生吐出来一个字:“……是事实。” ***** 当天晚上回去,她和盛景初又回到了原点,不仅半个字都没说,他还把她当成透明人。 房间里一片沉默,安静得只有窗外吹过呼呼的风声。 戚蓓蓓也很懊恼,心里忐忑。 都怪她,一不小心兴奋了,就说多了。 一个男人没有了尊严,等于一条咸鱼,她今晚还把他的尊严,狠狠地撕碎捏成渣。 虽然他们的婚姻还有不到半年就结束,但是好聚好散,做个朋友也是不错的,更何况让她再回到之前那冷淡的气氛,或多或少她也有点害怕。 不说话的盛景初太压抑人了。 盛景初坐在那里看书看了足足一个小时,藏在金丝框后的眼眸低垂,修长的手指托着一本书,目光专注地看着,旁若无人。 她试探地给他倒了杯水,看起来又乖巧又软萌:“喝水吗?” 闻声,他眼眸半点不抬,慢条斯理地翻了页纸。 她抿了抿唇,又跑下楼拿了个橘子,剥好皮悄悄放他面前的桌上,“橘子。” 他又翻了页纸,漆黑的眼里幽深一片,安静地靠着椅背,整个人宛如尊神,不吃半点人间烟火。 这气氛让她有点不自在,她自个儿拿过遥控器,正想说她要去睡觉了。 盛景初站了起身。 她连忙看了过来,他高挑的身材在她身边经过,视她如一障碍物般绕过,连眼皮子都懒得掀一掀,整个人看起来寡淡又疏离。 径直进了洗手间,“咔”的一声把门锁上,慢慢地里面传来水声潺潺,氤氲的雾气弥漫四周,磨砂门上起了一层淡淡的细雾。 小姑娘哼哼两声。 真难哄,果真记仇。 默默用遥控器把机关启动,乖乖回房睡觉去。 她睡眠质量好,不过一会儿脑袋便已经昏昏沉沉的,临门一脚就能踏入周公的梦乡之中。 “喂!”突然有人喊道。 她在被子滚了半圈,背对着门的方向,用手堵住耳朵。 嘟嚷几声,继续睡着。 浴室里的人声音焦急了几分:“戚蓓蓓!” 轻哼一声,埋头在松软的枕头里,拉过被子把周身盖得严严实实,半点风都漏不进来。 吵死了。 外面的声音似乎没有停歇的打算,锲而不舍地喊着她的名字。 半点儿都无法忽略。 </div> </div> 第13节 忍到临界点时,她一掀被子钻了出来,气呼呼地踢着拖鞋走到浴室的门前,今晚被他忽视的气一下子撒了出来,脸上都是愤愤的表情,叉着腰在门口喊道:“嚎什么嚎,你不理我,把我当透明一晚上,现在我要睡了,你又把我叫醒,你这安什么心啊?” 里面的盛景初沉默片刻,声音沙沙的:“一会儿再吵架好吗?先帮我一个忙。” 她疑惑地“嗯?”了一声,火气稍缓,歪着头问:“什么忙?” 里面的人语气淡定:“我忘拿睡衣了。” 戚蓓蓓眨巴了两下眼睛,白净的脸慢慢泛起一丝红晕,愣在原地。 等了会儿都没听见外面的动静,里面的人轻敲两下门,唤回她的志智,道:“我浴巾也在外面。” 戚蓓蓓:“……”耳边安静得只有浴室里花洒滴水落地的“滴答”声。 敢情他就只带了自己进去洗澡。 联想了一下他现在的处境,耳尖突然有点发烫,她连忙伸手轻轻捏了捏,暖意在指尖蔓延,偷偷往浴室的方向瞄去,眨了眨眼,她气得跺脚,艰难地开口:“知道了,等一下。” 心里轻哼几声,让他装清高,装过头了吧。 刚动身走了一步,里面的人又敲了敲门。 她扭头,漠然的视线看去。 只听盛景初轻咳一声,半天憋出一句,故作淡定的声音哑哑地夹杂着沙意:“那个,其实内i裤也忘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你们好冷漠! 因为要准备上榜,昨天字数有点超了就没更新,所以今天补上,晚上九点还有一更,撒花收藏走起! 第11章 有夫之婦 她刚应了一声,往衣橱走了两步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没拿睡衣、浴巾、内衣,那他现在岂不是—— 戚蓓蓓咽了咽口水,顺带捏了捏发烫的耳珠。 别想了别想了,再想画面都出来了。 站在衣橱面前,故作淡定:“盛景初,你那个放哪里的?” 或许是觉得干站着等有点奇怪,浴室里面又传来水沥沥淅淅往下滴的声响,他说:“下面第三个抽屉。” 戚蓓蓓眨巴眨巴眼睛,小脸儿微红,深吸几口气,尽量装作一副无所谓,心无旁骛的冷静模样。 把抽屉拉开,里面放着七八条整齐叠好的黑色ck内裤,飞快地抽了一条,像是烫手一般,手忙脚乱塞到浴巾里头紧紧裹住。 手上的触感似乎仍在,她连忙擦了几遍手,减轻这怪异的感觉。 心虚地瞥了眼四周。 没人。 急忙走到浴室的门边,轻敲门:“我拿好了,你怎么拿啊?” 里面的水声骤停,传来玻璃门被拉开的声音,一道高大的阴影慢慢朝着门边接近,半晌,“咔嚓”一声,浴室的门打开了一道缝。 一阵雾气扑面而来,健壮的手臂从门缝中伸了出来,水珠沿着肌肉线条划过,凝于指尖。 一滴带着暖意的水珠滴在她的手背。 湿湿的,像触电一般。 戚蓓蓓愣了一秒,回过神来连忙把浴巾什么往他手里塞,手心慌地藏在身后,“你快点穿上吧。” 盛景初接过,道了声谢后,浴室门关上。 两分钟后,盛景初慢条斯理走了出来,他身上还带有沐浴过后特有的香气,沁人心脾,发梢挂着水珠,顺着下颌和脖颈线条滑过,衣领处的睡衣颜色深了几分。 看到戚蓓蓓紧关的门后,他边拿浴巾擦着头发,边走了过去。 低沉的声音响起:“开门。” 戚蓓蓓本来都差不多准备睡了,听着他的声音,又穿上拖鞋把门打开。 抬头看着靠在门边的某人,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鹿眼里水汪汪,单纯的眼眸里印着几分警惕,“干嘛?” 盛景初垂头,朝她伸出手来,唇边挂着一抹很淡的笑意:“痒。” 戚蓓蓓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有幻听,“啊?”了一声后低头看他的手臂,光滑的手臂上面有几个突兀的红色小包。 一看就知道是被蚊子叮的。 转念一想,她皱着眉,抬头看他,懊恼地说:“应该是在学校草坪上被叮的。” 男人突然俯身,松梢的湿意溅到她的额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彼此的瞳仁间都是对方的身影,他身上带着侵略般的热气瞬间将她笼罩其中。 戚蓓蓓看着他,愣在原地。 浴室里还有水珠滴落的声音,窗外蝉鸣声低低奏起,晚风穿过树叶的枝桠间,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突然伸手握着她的手腕,漆黑的眼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声音低沉带着磁性,喉头沙哑:“后背还有,痒。” 像是平地炸起惊雷,戚蓓蓓大脑空白了几秒,瞪着大眼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距离太近,他鼻间呼出的热气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她的脸上,剑眉斜飞入鬓,浓浓的睫毛低垂,桃花眼眼尾上挑,带出几分多情的韵味,高挺的鼻梁衬得面部立体非常,脸上的线条宛如天成。 戚蓓蓓觉得,心突然跳得有点快,“卟通卟通”有力地跳动着。 他果然是老天赏饭吃,看着他的脸就出神了。 无意识地微微抬手,微凉的指尖碰在被蚊子叮红的小包上面,轻抚了几下。 盛景初周身一僵,肌肉线条绷紧,哑着嗓子:“舒服,不要停。” 戚蓓蓓抽回了手,瞪了他一眼,压下内心的慌乱,快速往药柜那里走去:“涂点药就不痒了,越挠越痒的。” 走得极快,像逃难。 察觉到怀里的空虚,盛景初眉头有一瞬间明显地不悦。 戚蓓蓓把风油精拿了出来,低头把盖子拧开,“坐床上,我给你涂。” 过了几秒,她缓缓转过身来。 这一看,手不小心抖了抖,风油精溅了几滴出来。 床上的人利落地褪去了上衣,上半身流畅的肌肉表露无遗,天生的牛奶肌肤色白得耀眼,他微微侧头看他,眸光微垂,“还不过来?” 戚蓓蓓默默吸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平静地走了过去:“来了。” 走近了,戚蓓蓓眉头不自觉地拧紧。 本以为他手臂上的已经是很严重,没想到他腰间的才是重灾区,大大小小十几二十个小包肿红一片。 恻隐之心上线,给他涂药的力度也是轻轻的,棉棒的前端沾到药,一个又一个小心仔仔细细地涂着,“这薄荷味的清凉,特别舒服。” 盛景初微微侧头,小姑娘目光认真专注,眉眼低垂,小嘴抿着,颊边梨涡浅浅,纤细的手腕动作很轻,凉凉的风油精涂在患处,止去了痒意,舒服惬意。 戚蓓蓓突然睁大了眼睛,手上动作一停,疑惑地盯着他看。 他茫然地看她,沉默了一会儿,问:“你看我干嘛?” 戚蓓蓓双手抱在胸前,没有继续给他涂药的打算,睫毛颤了颤,声音软软细的:“不对啊,你不是不和我说话的吗?那我为什么要给你涂药啊?” 盛景初眉心不自觉地一跳。 他又给自己挖坑踩了。 戚蓓蓓见他不说话,她深吸口气,把手里的药往他手上塞,“你自己涂吧,我困了。” “等一下。”盛景初抿了抿唇,叹了口气:“这也不能怪我。” 默了默,他喉结滑动,把内心的郁闷往肚子里咽,抬眸盯着她,“谁让你戳我痛处了。” 活生生把他洁身自好的形象拉低成了老处男,这换别人早翻脸了! 这两事能比吗?! 也就是他大人有大量,只是生闷气而已。 戚蓓蓓摸了下鼻子,有点尴尬地说:“对不起,我错了。” 盛景初嘴角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微微扬起,淡声:“嗯,我原谅你了。” 看吧,他其实还是挺好哄的。 把手上的药塞回小姑娘柔软的手心,看了她一眼,“继续,我不说停的话,不能停。” 戚蓓蓓乖巧地“喔”了声,涂着剩下那几个小包。 之前和她少接触,盛景初也就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她身上有股甜甜的香气,这几天靠近了,那丝丝缕缕的香气不时飘入鼻间,淡淡的香甜,纯粹又干净。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家里沐浴露的缘故,但是他刚才洗澡时看了几眼,浴室里放着的明明是柠檬香,但是到了她身上就变成了甜甜的草莓奶昔,诱人味蕾犯罪。 张了张唇,一句“你好香”到了嘴边,脑子里忽然想到网络上爆火的洪世贤某张“你好骚啊”的表情包,不禁打了个寒战,这样说话好像太噁心了。 舔了舔唇瓣,想起今晚在操场谈了一半的事,他忽然开口:“戚蓓蓓。” 戚蓓蓓抬眸,“干嘛?” 他揉了揉眉心,挑眉,声音低缓:“说真的,你大学怎么不谈恋爱?” 戚蓓蓓手一抖,指甲在他的腰间轻轻划过,痒意激起一阵颤栗,盛景初呼吸声骤然一重,后背肌肉一紧。 空气了静默了几秒,半晌,漆深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哑着嗓音:“男人的腰很敏感的,没事别乱碰,碰出反应来,你负责啊?” 戚蓓蓓耳朵红了红,挪开了视线,声音羞得细细:“负责不起,负责不起。” 想了想,这个话题似乎不太好聊下去,她又想起他刚刚问的第一个问题,水灵的眼眸里闪过几分思量,红唇微噘:“那个,我怎么说也是有夫之妇,总不好祸害祖国未来的花朵。” 盛景初顿了顿,嘴角一扯,懒洋洋道:“戚蓓蓓同志,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 戚蓓蓓愣了下,挠了挠太阳穴的位置,小声嘀咕道:“即便这婚姻是假的,但是婚内出轨,怎么说也会成为我的黑历史吧,如果这事被妈知道了,妈以后都不知道怎么看我呢。” 盛景初微微颌首,脸色稍缓,“嗯,你说得很对。” 等了会儿,小姑娘都没有接话,盛景初侧头看去,她咬了咬下唇,颊边泛起粉红,眼角含笑,把剩下的话继续说出来:“我还年轻,等和你离婚后再找也不迟,半年而已,忍忍就过去了,离婚后我要去旅游、我要去海边、我要去遍我没去过的地方,我还想去跳伞、潜水……” 小姑娘满脸笑意地想着离婚的美好人生,语气轻快吱吱喳喳地说过不停,连药都忘了给他涂。 他可是a市连续五年最想嫁的男人排行榜第一,怎么到了她嘴里,离婚后没了他的生活就变得这么高兴呢? </div> </div> 第14节 盛景初听着,心里头越发烦躁,心尖有股痒意,怎么也挠不着。 霍然转过身来,周身阴沉暴戾之色升腾起来,男人微微俯身看着她,如深渊般的眼眸深不见底,舔了舔嘴唇。 戚蓓蓓愣愣地看着他,眼睛眨了几下,“怎,怎麼了?” 他頓了頓,声音发哑:“如果半年后我不同意离婚,你打算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提早更了,彩虹屁吹起来! 第12章 要亲亲 盛景初说这话时其实就是一时口快,无意识间话就从嘴角溜了出来,回过神来,自己都有点奇怪。 怎么就突然问这问题了? 房间里飘着淡淡的风油精味,薄荷的清香四溢,提神醒脑。 微微抬眸,身子往她的方向靠近了些,偷偷观察她的神情,他还挺好奇,她会有什么反应? 小姑娘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尾泛红,像是温顺可爱的小兔子,想要让人把她捉回狼窝好好欺负。 戚蓓蓓的确是吓倒了,这话从盛景初的嘴里说出,实在是惊世骇俗。 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压迫,她后仰着腰,吐息保持稳定,和他的身体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她肯定是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在这短短一周多的时间内,盛景初突然对她改观甚至动心。 她可没有忘记,当初在民政局领证的那天,他垂眸直勾勾地盯着他,漆黑的眼里一片无情,冷声道:“婚后给我安份守己,别想什么旁门左道。” “分房睡是肯定的。” “不许动我的东西,不许偷摸我。” “别想着在我吃的东西下什么药,也别认错床。” …… 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还让她做笔记。 那本厚厚的笔记现在还放在她床头柜里头,不时拿出来翻翻,看看自己有没有违规。 戚蓓蓓被他看得后背有点发凉,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几分,低垂着头,眼睛却往他的脸看去,鼓着腮帮子,闷声道:“那你得加钱,我时薪很高的。” 盛景初看着她的眸底突然升起一束晨光,沉吟半刻,他撇开目光,唇略一扯:“没钱,我才不要。” “……” 戚蓓蓓心里有点委屈,逗人的是他,现在连个台阶都不给她下,说得好像她很愿意似的。 耳朵羞得有点发烫,心间的湖面泛起几道涟漪,打破了平静的水面。 气呼呼地手里的药再次塞回他的手,一蹦一蹦地从他的床跃了下来,闷声道:“睡觉,我困了。” 盛景初沉默看着关得牢紧的门,桃花眼里情绪难得有点波动。 片刻,他缓慢地把睡衣套上,仔细感受了一会儿,指尖抚过衣角,勾唇低声道:“睡衣挑得不错。” **** 昨晚的事,戚蓓蓓睡醒也就忘了,她现在已经是大四下学期,完全没有课,只需要全心全意准备她的毕业作品。 她的毕业作品早就准备好了,现在就只差那份人体油画而已,老师虽然给她过了那门课,但还是要求她毕业前交上一幅让他满意的作品,不然替她写推荐信就泡汤,匆匆收拾一番,她便背着画具往温教授的画室里赶,打算巩固基础。 虽说上次留下的回忆不太友好,但是这个地方的确是最适合的,安静无人,四周都是浓重的艺术气息,是个静下心来的绝佳地点。 拿出温教授给的锁钥打开画室的门,空气一股难闷的气味,她连忙开窗散散味。 和熙的阳光斜斜地从窗外映进来,稀稀疏疏地穿透窗棂,一片闲逸之色。 戚蓓蓓摆好画架后,便开始构思今天的作品。 一阵突兀的高跟鞋声传来,戚蓓蓓扭头看了眼,缓缓放下画笔。 “林枙?” 林枙是她的同班同学,脸是标准的网红脸,欧式大外双配上像铜铃般大的眼睛,鼻子下巴好像可以戳破天,典型的微笑唇,在抖音里有好几万粉丝,再加上家里有钱,平日最瞧戚蓓蓓不顺眼,觉得她顶着一张清纯的脸是装给谁看。 可是班上唯几个男生偏偏还很喜欢戚蓓蓓那长相,经常变法在她面前献殷勤,加上她门门课都名列前茅,林枙就更加觉得她肯定是走后门的。 不过,今日她找戚蓓蓓的确是有事。 对于林枙这个人,戚蓓蓓是不太喜欢的,在她刚上大学那时班里搞了个什么班花投票,林枙讨好了无数同学给她投票,又出钱又出力,最终还是戚蓓蓓以压倒性优势赢了,自从那事之后,林枙就没少给她使绊子。 戚蓓蓓面无表情,目光淡然:“有事?” 她可不认为林枙是来这里画画的,毕竟她穿的那条包臀超短裙,怎么蹲下也是问题。 林枙瞥了一眼戚蓓蓓在纸上的廖廖几笔,活灵活现的一只小鸟就大概出了形。 林枙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最新款的gucci包包故意甩到她的面前,语气冷淡:“你开个价吧。” 戚蓓蓓没反应过来:“什么?” “毕业作品你帮我做,开个价吧,想要多少钱?” 戚蓓蓓听到这里,总算明白她想要干嘛,林枙长年翘课,整天都跑在外面和一些小混混混在一块,功课进度落下不少,她现在的水平比入学时还差,怎么可能应付得到毕业的要求。 这会儿是请枪i手请到她的头上了。 戚蓓蓓歪着脑袋,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茫然地问道:“任我开价吗?” 林枙冷笑一声,很是阔气地把手机扔到桌上,“对,任你开价,支付宝微信都可以。” 戚蓓蓓托着下巴,抿了抿唇,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后,开口道:“做人最重要是有一个小目标——”顿了顿,她说:“一亿吧!” 林枙:“......你耍我呢?” 顶着一双无辜清澈的鹿眼,戚蓓蓓反问道:“不是你让我随便开价的吗?怎么,给不起啊?” 林枙心理素质不太行,一点儿小事就被气得脸色涨红,深吸几口气,瞪着眼睛看她,下巴高高扬起:“行,不想要钱对吧?男人总要了吧,我手里的男人随便给你介绍一个,几个月后你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语音刚落,林枙把手机捡了起来,指尖在相册里滑过不停,趾高气扬:“这是林氏建筑的林二少,身家过亿,长得——” 戚蓓蓓摇头,一脸嫌弃,叹了口气:“太胖了,哪天磕到哪,一不小心脂肪都流满地了。” 林枙又滑了另一张照片:“陈氏集团的大少,长得牛高马大——” “太瘦了,面无几两肉,风一飘都吹走了,用来晾衣服就差不多。”戚蓓蓓淡定地分析道。 林枙气得瞪了她一眼,又换了张照片:“这个,闻家三少,有财有颜。” 戚蓓蓓叹了口气,道:“瞧这脸色,蜡黄蜡黄的,眼窝深得凹进去了,看来快要精尽人亡了吧。” 林枙沉默了几秒,忽然猛地把手机朝戚蓓蓓脚边摔去,“砰”的一声,碎屏幕上的玻璃渣飞出,戚蓓蓓连忙站了起来,恰恰躲开。 “林枙,你是不是有病?”还是末期没法治的那种。 “给你钱你不要,给你男人你不要,你以为自己谁啊,会画画了不起,我找你画是抬举你了,贱货色敢在老娘面前叫嚣。”林枙气得嘴角发抖,脖子上面的青筋都突了出来。 戚蓓蓓眼睛眨巴两下,嘴角上扬,勾出一抹笑意:“是啊,你这么高贵还要找贱货色画呢?”舔了舔唇瓣,她嗤笑一声:“你以为你给的男人有多好,都是别人玩剩的,我又不是废品回收站,我才不要。” 林枙“呵呵”几声,翻了个白眼,双手抱在胸前,哼笑:“怎么着也比你好吧,要你真这么厉害,大学四年怎么都单着?在我们学校你勉强有个校花称呼,出去社会你有啥?屁都没有!你拿什么和我比” 戚蓓蓓瞥了她一眼,很现实地说:“好像你连班花称呼都没有吧……” 语音刚落,戚蓓蓓默默收拾着东西,她可没有心情和林枙在这里像是泼妇骂街般吵吵嚷嚷。 林枙正气在头上,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手一拨把她的颜料板往门口扔去。 门外的地砖顿时多了几分色彩。 一双哑光皮鞋缓慢出现了门边。 男人穿着一身漆黑的西装站在门边,高大的身材差点碰到门框,额发低垂,扫过高挺的山根,薄唇微抿,深沉的视线在戚蓓蓓的脸上停顿了好几秒。 戚蓓蓓瞥了一眼林枙,发现林枙正两眼放光盯着男人看。 心里突然有个小想法,她一抿唇,眼角弯弯像一轮弯月,浅浅的梨涡便露了出来,声音软软糯糯:“亲爱的,你来接我了?我想你好久了。” 盛景初:“?” 他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幽深的眸光在她的脸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小姑娘笑得单纯无害,像是吃了可爱多长大一般,冲着他笑,笑得软软萌萌的。 他只是听到说这画室有人吵架,他便打算过来瞧几眼,没想到,还真的碰上她。 戚蓓蓓朝他眨眨眼睛,示意他配合一下。 盛景初看着她眨得飞快的眼睛,心想:眼抽筋了?要不要找柏潼川治治? 林枙清咳一声,把发丝挽到耳后,先是狠狠睨了戚蓓蓓一眼,然后做出自认为最风情万种的姿势,扭着腰翘着臀,刚往前走了一步—— 戚蓓蓓连忙踏着小碎步凑到盛景初的面前,柔软的小手穿过臂弯,身子轻贴上他的西装,一手攀上他的肩膀,小脸儿通红,嘟着红唇,声音甜甜糯糯的:“亲爱的,你害我等太久了,我要亲亲!” 盛景初心里咯噔一下。 从他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女孩仰着的小脑袋瓜,白晳的脖颈像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的,柔软的发丝擦过他的手背,像是几根细软的羽毛在心尖上撩拨,红唇像是草莓果冻,来吸引他品尝一口。 旁若无人,林枙被彻底忽略。 林枙看了他们一眼,气得跳脚,拎着包踏着高跟鞋离去。 高跟鞋声渐低,人影渐远。 戚蓓蓓悄咪咪看了她离去的方向一眼,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的笑,得意地吐了吐舌头。 拿着一堆不知道几手货还敢在她面前叫嚣,她面前这个可是原装出厂,连包装都没拆呢。 他站在原地,微微垂眸,女孩的小表情落入他的眼底,大概他也明白了刚才发生什么事。 呵,把他拿来解围。 低头,身上的气息骤然接近,鼻尖近得下一秒就能触上她的额头。 戚蓓蓓后知后觉地仰着腰,手搭在他的胸腔上面,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密不透风地将她包围,怯怯地看他:“干嘛?我要走了!” 送走了一匹小狼,却招惹了面前这头大狼。 盛景初的嘴角挂着懒散的笑,说话时呼出的气息落在她的耳边,声音低哑:“走什么走,刚刚是谁说的——”顿了顿,舌尖轻舔唇瓣:“要亲亲?” 作者有话要说:  盛总的记性非常好 </div> </div> 第15节 第13章 甜的 盛景初觉得这个画室和他是结了缘,每次来都能给他新的惊喜。 亲爱的。 要亲亲。 这么热情的吗? 戚蓓蓓也没想到盛景初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想起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眼神有点飘忽。 轻轻推着他的胸膛,轻咳一声:“一人一次,扯平了。” 上次他借她来挡了那一刧,这回轮到她而已。 男人没有半分挪动的打算,气息带着满满的侵略感,他低垂着眉眼,密如鸦羽的睫毛投下阴影,映出几分冷淡寡情,半晌,他缓慢松开了手,深黑色的眼眸看着她,眸里流转几分光彩,“那是谁?” 戚蓓蓓边收拾着地上的残局,边说:“找事儿的,不用管。” 一个林枙,她还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盛景初张了张唇,正想说些什么事,小姑娘已经背好书包迈步往外走去,朝他甜甜一笑:“先走了,今天谢谢你。” 盛景初微微眯眼,盯着小姑娘小小的身影逐渐远离。 心里无由来地烦燥。 “戚蓓蓓!”他突然开口,低声道。 距离不算近,小姑娘反应了几秒才知道是在唤她,停下脚步,扭头看他,明眸写着疑惑之色,“干嘛?” 男人的眼神说不上亲和,甚至还有几分暴戾冷淡之意,被他这般盯着,戚蓓蓓下意识回想今天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得罪他了。 周身不禁打了个寒战,缩了缩脑袋,脚尖方向微移。 盛景初慢悠悠朝她走来,垂眸,“干嘛去?” 戚蓓蓓抬头,眼里闪过几分茫然,诚实道:“看电影。” 他沉默了几秒,缓慢问道:“和谁?” “本来是和我室友的。”戚蓓蓓懊恼地牵出一抹笑意,又说:“可是她鸽了我。” 言下之意,就我一人。 盛景初俯身看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下午正好没事做。” 见她不说话,男人往前走了半步,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一点点地占据她的心神,戚蓓蓓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腰,看着他。 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些迟疑和犹豫:“那,你要一块?” 她客气地问,走走过场。 走廊十分安静,附近的办公室因着是午休时间,没有半点声响,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清晰。 盛景初直起身来,自个儿抚平西装上面的皱折,漫不经心,声音很低:“好啊。” **** 下午两点,中影国际影城。 早就听说最近有套国产动画片十分火爆,但是戚蓓蓓最近事有点多,这才拖到了今天,好不容易约好的时昏说什么替人顶家教,把她给鸽了。 反正买了票,不去白不去。 扭头看了眼身边抱着爆米花、拿着可乐的男人,戚蓓蓓小脸皱了皱,怎么会突然带上他了? 站在排队进场的队伍里,除了他之外,其他人脸上都是洋溢着笑容,只有他冷着一张脸,他的长相和气场太出众,不少人路过都纷纷看他几眼。 好大的压迫感。 见她看来,男人刚好扭过头,视线在空中骤然对上,他的眼底又黑又沉,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她连忙低下头。 电影很快检票入场。 戚蓓蓓买票喜欢买中后排中间的位置,她最烦得一直仰着脖子看电影。 电影还没开场,屏幕放着一大堆广告,淡淡的灯火隐约照亮了四周。 戚蓓蓓瞥了一眼右边一脸凝重的某人,往他身边凑了凑,犹豫片刻,咬了咬可乐的吸管:“盛景初,你怎么突然想和我看电影?” 语音刚落,她一脸期待地看他,等着他说些好听的话,比如见你一个人去看电影不忍心、其实我就想和你看电影之类。 盛景初把爆米花塞进自己的嘴里,语气淡定:“因为无聊。” 戚蓓蓓:“……”原来拿她来解闷。 这里没有信号,她连手机都玩不了,身边就只有他是认识的,她又问:“你平时看什么电影?” 盛景初冷眼睨了她一眼,声线淡淡:“我不看电影。” 戚蓓蓓挠挠腮帮子,眼里闪过苦恼的神情,“那你平时干嘛?” 盛景初默了几秒,唇角一扯:“怎么了,想打探我的喜好?” 刚张了张唇,屏幕突然一暗,接着便是正片的内容。 戚蓓蓓连忙坐直身来,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 电影大概讲的是因着灵珠和魔丸的掉包,哪咤从灵珠英雄成了混世大魔王,众人对他充满了误解,他也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但在这期间结识了他唯一的朋友敖丙,两人相知相识、拥手面对天雷等故事。 戚蓓蓓本来对动画片是不感兴趣的,但因着这套电影票房高热,而且微博上超多大v推荐,刷多了,她也想来瞧瞧。 最重要的是,听说敖丙这个角色长得十分好看,声音温润如朗月清风。 很肤浅的说,她就是奔着敖丙而来的。 等了会儿,一抹蓝色身影骤然登场,全场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小孩躲远点,我来救你们。” 戚蓓蓓眼眸一亮,心跳好像漏跳了一拍,拍了拍一旁盛景初的手臂,头凑过去,下意识地压着嗓音,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你看。” 盛景初微微侧首,从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小姑娘眼里的水光,屏幕上淡淡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像是镀上柔软又温暖的光圈,两行锁骨横在眼前,她的皮肤很白,说话时红唇一张一合的。 他的目光骤然一深。 小姑娘头凑在他的肩旁边,呼吸时细细的气息落在他的脖间,有点痒,又有点麻,甜甜的声音压得很低,四周的人毫无所觉:“敖丙好帅!” 盛景初愣了下,眉头不耐烦地挑起,轻描淡写地看了眼屏幕,冷着脸:“假的。” 戚蓓蓓眼里似乎有光,嘴角因着屏幕里的人的举动而微微上扬,“声音好好听啊。” 说实话,她也是个声控,敖丙的配音温和有礼,像是翩翩公子一身贵气,不过这么一想,盛景初的声音也很好听,他是低沉的嗓音,像紧绷的琴弦发出低低的鸣叫,充满磁性。 盛景初瞪着眼一脸高兴的女孩,眸光冷而暗,脸色凝重,没有说话。 戚蓓蓓偷偷瞥了盛景初一眼。 男人敛下了淡漠的黑眸,看往屏幕的视线很淡,薄唇微微垂着,心情似乎不太好,侧颜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疏离。 她想,估计是动画片把他给闷坏了。 她垂下眼眸,发现一开始放在中间的爆米花桶挪到他的左手里,而中间的位置被他放了可乐,戚蓓蓓稍微动了一下,手往他的爆米花桶伸。 她发现了,对比这电影,这爆米花都被他吃了三分之一桶。 所以说,他喜欢吃甜的。 下一秒,男人换成右手拿着,她的手瞬间抓空,只抓了一把满满的空气。 小姑娘眼神一倔,眉头深锁,盯着他看,眼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堂堂盛氏集团总裁居然护食?! 她仰着头看他,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当着她的脸塞了几颗爆米花进自己的嘴里,末了还舔了舔嘴唇。 嘚瑟得很。 戚蓓蓓一脸讶异,气呼呼地坐直身来,双手抱在胸前,继续看着电影。 过了十来秒,一只大手骤然往自己脸上靠近,香甜的爆米花气息扑鼻而来,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唇瓣被他指尖轻轻挑开,嘴里被塞了几颗爆米花。 焦糖味的爆米花渐渐在嘴间化开,甜甜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口腔,焦糖的香味若隐若现。 指尖落在唇上的温度仍然残留着。 过了几秒,她的耳根到脖间一片绯红,脸颊发烫。 呼吸不自觉地加重,头埋着。 扭头朝盛景初看去,男人没有看她,他的视线望着前方的屏幕,唇边挂着一抹淡得几乎无可察觉的笑意,眉眼间的疏离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柔和之色。 电影院里昏暗一片,刚刚那几秒间的举动被偷偷藏在黑暗之间,无人知晓。 脑袋昏昏沉沉的,直至散场。 离开了电影院,戚蓓蓓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看着商场里人来人往的景色,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 兜里的电话骤然震动。 她回过神来,连忙把电话掏出,盯着七八通未接来电,来电人:【温教授】。 瞳仁倏地一睁,连忙回拨过去。 电话那边很快被接通,温教授声音温和:“刚刚在忙啊?” 戚蓓蓓瞥了一眼盛景初,后者一脸淡然,她朝他浅笑,缓慢挪到一旁的角落,小声地说:“在看电影,信号不好。” 温教授:“作业完成得怎么样了?” 作业?想了几秒后,颊边骤然泛起一抹粉意。 闻言,她立马呛到了,咳个不停,眼角被憋出泪水,声音哑哑的:“快了快了。” 温教授叹了口气:“上次是我考虑不够周全,他居然这么不专业跑了,我这回给你重新挑了四个,明儿你到我画室来自己选吧,喜欢哪个就让留下,不喜欢哪个就让他走就是,万事有我担着,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我一定会帮你的。” 戚蓓蓓下意识飞快地瞥了盛景初一眼,男人靠在栏干上面,手随意搭在栏杆边上,视线懒散盯着她看,唇角微微向下耸拉着,心情似乎不太好。 戚蓓蓓抿了抿唇,脑海想起某人说过的话,她捂住嘴边,小声地说:“教授,我有人选了,不用了。” 温教授打断她:“看看而已,你明儿把你的人也带上,实在是看不上的就让他们四个走,看上就用,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喂?喂?教授?”电话那头回应的她的只是静默一片。 </div> </div> 第16节 慢慢走回盛景初的面前,低垂着头,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盛景初侧头,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在她的脸,指尖放在栏干上面轻敲。 小姑娘眉头紧皱,不知道因为什么,从耳根到脖子涨红一片,散着的长发遮去了后颈的春i色,眼角委屈地泛着水光,眼圈红红,红唇轻咬。 盛景初挑眉,心里有点疑惑。 不就是听个电话而已,这脸怎么这么红? 女孩慢慢抬起头来,沉默片刻,脸上的红意好像又深了一分,眼巴巴地看着他。 盛景初莫名被她弄得紧张起来。 她伸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亮晶晶的眼睛沁着水光,眨眨眼,声音温柔又软糯,带着几分试探,又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上次你说话还算数吗?” 盛景初默了默,问:“什么话?” 小姑娘咽了咽口水,睫毛颤个不停,小声地说了几个字。 商场里熙熙嚷嚷,不少商家放着喇叭宣传活动,远处小孩嘻笑声不断,还有饭店叫号的嗓音。 喧哗的环境里,盛景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捕捉到小姑娘刚说的话—— “下次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是我改名字大家忘了吗?怎么都不给人家留言qaq 第14章 四个模特 盛景初没说话。 那天画室的景象慢慢在脑海里浮现,男模惊慌失措的脸、慌乱逃跑的身影,还有小姑娘红着脸讶异的样子……越想,一向冷骏的脸庞渐渐多了分红意。 指节放在栏干上面轻敲,他撇开视线,闭了闭眼睛,喉尖微微滑动,声线压着,像是大草原上刮起的一阵风沙:“嗯,算话。” 戚蓓蓓倏然抬头,指尖绞着指尖,迟疑片刻,她软着嗓音:“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的,如果你是觉得我丢你的颜面的话,那承诺我们可以就此作废的。” 盛景初:“闭嘴。”他脸上神色很淡,看不出什么波澜起伏。 默了默,戚蓓蓓往前凑近了些,仰着头,眨巴着眼睛,眼神有点不敢看他,“那个明天有空不?” 喉咙好像在发烫,说出话的每一个字都有点烫嘴。 盛景哼笑一声:“有空。” 最近都没有特别大的项目在谈,小的杜可温都替他处理好,晚上他再过目一番就可以,还算清闲。 戚蓓蓓咬了咬下唇,瞥开了视线,支支吾吾地说:“明,明天还有四个人和你一块面试。” 盛景初眉一挑:“嗯?” 四个人? 他是谁? 他居然也要面试? 他也有被挑的一天? ??? 男人脸上的轮廓硬朗,下颌线条流顺,俊眉此时不耐地皱在一起,眸光深邃漆黑,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戚蓓蓓拨了拨耳边的发,掩饰尴尬,头低垂,小声嘀咕道:“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我肯定选你的,这不温教授找来的嘛,那我总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小姑娘声音软细,像颗香甜软滑的小布丁,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顿了顿,她偷偷瞥了他一眼,语气轻快:“更何况,以你的条件怎么可能会比不上那几个人啊?” 她这副样子,让他觉得拒绝她就好像在做坏事、欺负弱势似的。 女孩眼里星光烁烁,看着他的眼神包含无比崇拜和敬佩,男人感到很受用。 盛景初唇角一点一点地上扬,勾出弧度,低声说:“行吧。” **** 第二天下午。 夏日炎炎,路上还堵车,导致比约定时间晚了两分钟。 当戚蓓蓓领着盛景初匆忙推开画室的门时,一时之间竟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五道目光齐刷刷朝她看来。 四个男模均穿着薄薄的白t恤,下|身是休闲的运动短裤,身上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平添几分朦胧美感,五官端正,侧颜线条完美。 不得不说,温教授这回给她挑的人,的确不错,简直就好像倾尽了整个学院之力。 最让她讶异的是,温教授居然也在。 他明明没说过他要来的! 室内明明开着空调,但盛夏的热气见缝插针般穿透进来,使得四周的空气升起几分躁意,更晒红了在场的人的脸色。 温教授鬓发斑白,脸上戴着个大大的无框眼镜,笑起来眼睛弯弯,一派慈祥温和之色,向她招手:“来了,快进来。” 戚蓓蓓僵在原地,她没有忽略身后阴恻恻的视线,以及让她后背泛凉的危险感,努力牵起一抹笑意,手拉过盛景初手腕将他拽了进来。 女孩的手很小很软,握着手腕时泛起一圈暖意,盛景初垂眸看了一眼,眸光微动。 半晌,她已经松开了手。 他在不知不觉间被拉了进来,男模的身高都不差,有个和他差不多,其他的也在180以上。 温教授朝她招手,目光朝盛景初身上瞥去,托了托眼镜,点点头面带赞赏:“难怪说不要我替你找,自己找的这个还不错。” 盛景初抿了抿唇,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他们。 不过几秒,温教授又摇摇头,叹息道:“但是我挑的这些都是专业的,更懂得如何凹造型,而且你的这个——”尾音拖着,戚蓓蓓的心仿佛被悬在半空。 “你这个气场太强,周身气势太攻了,我们要找的是柔和一点,低调美,这样高调夺目是不行的。” 盛景初撇撇嘴,看着温教授的眼神越发不满,唇角牵起几分不屑的弧度。 什么时候,太有魅力都成为了他的错了? 戚蓓蓓在无人看到的角度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与此同时,努力低着头,抿着唇忍着笑意。 没想到盛景初也有被嫌弃的一天。 语音刚落,温教授睨了那四个男模一眼,又把视线放回盛景初身上,“你看,别人都知道得穿薄短袖,就他一个穿了一身西装,什么都没有露出来,遮得严严实实,以为自己是老板吗?这让我怎么挑?” 瞄到他手背上骤然突起的青筋,戚蓓蓓连忙掐着他的手心。 温教授叹了口气,满脸嫌弃:“你再看,他的眼神太凶了,我们这次追求的是温柔,是柔情,他现在好像想吃了我,完全不符合我们的主题,让他赶紧走吧。” 戚蓓蓓在心里暗诽:你这般说他,他还忍着已经是千古奇闻了。 盛景初觉得自己莫名有几分委屈,他明明觉得这里就他是最好看的,这教授百般挑他毛病,让他有一种将教授和这四个碍眼的人丢出去的冲动。 而且这教授左瞧右瞧的,让他生出几分错觉,他现在的身份不是盛总,而是菜市场里的猪肉,四平八卧般摊在砧板上面,一堆大爷大妈在挑着他。 “……”保持沉默是他最后的忍耐。 温教授把戚蓓蓓拉到那四人面前,道:“你就挑吧,这几个我和他们合作多,价钱低于市价多了。” 戚蓓蓓被拽着走到那四人面前,偷偷瞥了一眼盛景初,发现他满脸压抑着怨气和不满。 她忽然忍不住憋笑一声。 没想到她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盛景初吃瘪的一天。 灵动的眼睛转了一圈,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小想法,嘴角微扬。 装作忽略盛景初的存在,无辜单纯的大眼睛眨了眨,视线在那四个男模之间移动。 本来他们四个都不太想来,但是一听到挑的人是a大校花戚蓓蓓,不约而同纷纷推倒手上的工作前来面试,早就听说小姑娘软软萌萌,甜腻可人,这回闻名不如见面。 真人比照片可爱多了。 男模们纷纷挺直后背,下巴微仰,摆出最佳状态来,他们盼的是画完后可以要个微信,再有点长远发展就更佳了。 戚蓓蓓略微歪了歪头,她的视终很温柔,被她看着,几个男模都不约而同脸微红。 时间一秒一秒流去,盛景初胸腔里的闷气一点点增加。 盛景初瞧着女孩忽略他的举动,声音低沉,夹着杂着沙沙的磁性,“为什么不看我?” 安静的环境,骤然被打破。 男模们齐刷刷朝他投去不满的目光,本来四挑一就难了,现在又多加一个,面前最后到的这一个,大家心里都是最厌恶的。 戚蓓蓓抿唇一笑,浅浅的梨涡现出,像是盛着美酒一沾就醉,睫毛轻轻颤动,鸦睫投下淡淡的阴影,清澈的眼眸里含笑,语气漫不经心:“因为,你看着最贵啊。” 盛景初眉头一跳,心里莫名生出几分烦躁,这不按剧本来演啊。 难道不是她严词拒绝那四个男的,然后再对他举以一堆夸奖之词,最后他再勉强其难答应吗? 嗯?现在是什么情况? 狠戾的视线扫了那四个兔崽子一眼,毕竟是久经社会的人,和这些黄毛小子不同,一个眼神使过去,他们几个就连忙垂下头。 清咳一声,眼神有点闪烁,喉尖有力地滑动,哑着嗓音:“我倒给你钱,用我。” 戚蓓蓓愣怔在原地,大脑空白了一秒,茫然地看着他。 温教授和另外四人:“……”这哥们厉害了。 察觉到盛景初越发阴沉的脸色,戚蓓蓓浑身一颤,也知道玩笑开到头了,牵出恰到好处的笑意,眼睛弯弯,眉眼尽是甜美可人之意,开始瞎扯:“他诚意最好,我就挑他了,我觉得他还挺适合的,谢谢你们,也谢谢教授。” 四个男模和温教授被推出画室时,脸上的震惊程度各异。 为了把妹,居然连钱都不赚了。 他们反应慢了几秒,这到嘴的差事就跑了。 温教授盯了他们一眼,“不成气,四个都比不过别人一个。”双手背在身后,快步离开。 画室里再次回复平静,金灿灿的阳光斜斜映进来,穿过窗棂洒落四周,带来午后的闲适,空调里的凉风轻轻拂过脸颊,正好压下心间冒出的臊热。 戚蓓蓓背对着他,不敢回头,指尖磨蹭着指尖。 </div> </div> 第17节 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平静的。 男人朝她走近了一步,危险的气息骤然接近,低沉的声音响起:“无视我?” 她咽了咽口水,心都是虚的,蚊如声蚋:“没有啊。” 下一秒,男人滚烫的胸膛几乎贴了上来,他的体温很高,从他身上冒出的热气占据她全副心神,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她能感受到他坚硬如铜墙般的胸腔。 心跳一乱。 含着沙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我这是选上还是没选上?” 他低头,正好看到她红得滴血的耳珠,指尖忽然有点痒,轻轻捏了捏,小姑娘周身一颤,可怜兮兮地低着头,闷声道:“选上了。” 盛景初眨了眨眼,眼底朦胧冷寂,唇角的弧度一点点地增加,一抹笑意从中溢出:“可是我不喜欢这个画室。” 戚蓓蓓这时好想回去十分钟前,给自己狠狠抽一巴掌,她真的是胆肥了,居然敢拿他来玩笑,她怎么能忘记他最是记仇的呢? 嘴角强行牵出一抹笑意,头快低得埋在地上,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你喜欢哪里?” 盛景初哼笑一声,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她后脖白晳的皮肤,语气懒散不羁:“我喜欢,我的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  盛景初一扯唇角,冷笑道:“这时候还想着钱,活该单身一万年。” 明天入v三更!!!评论发红包,爱你们! 欢迎收藏现言巨甜预收文《本霸总非你不可》 文案一:蓝曦末和路嘉言在一起的那十年,被他捧在心尖上宠得无法无天。 校室抽屉里的拉拉小手、大学体育馆后的激情…一切都很美好。 毕业前夕,路嘉言在操场向她求婚,她抽抽噎噎含泪答应了。 结果第二天他人间蒸发,别人都说他是被富婆送出国,不回来了。 说好的一人一世一起走,你却偷偷有了别的富贵狗。 忘记渣男,两年后她成了a市独立设计师。 撸狗养猫住着大屋,快乐得很。 还顺利登上a市年度最令人向往单身女性榜首,成为拥有百万粉丝的网红。 过了几天,有人直播蓝曦末在时装展后台被一男子霸道强吻,男子咬着她的耳尖说:“我不允计你穿露背装。” 直播间瞬间沸腾,蓝曦末假装单身骗粉的言论源源不断。 下一秒,镜头中的蓝曦末高跟鞋狠狠踏上男人的脚尖,轻扭腰肢朝着镜头送了一记飞吻,她说:“保安,把这人赶出去!” 被十几个保安架走的路嘉言:“末末,你还记得我吗?” 蓝曦末笑了笑,温柔道:“记得,天桥底下那条偷吃的狗。” 文案二:路总在生意场上从没做过错误决定,更是严于律己,滴酒不沾。 去了一场时装展回来后,有人看到他喝得酩酊大醉,抱着酒瓶哭得隐忍,一次次地对着那个酒瓶唤着:“末末。” 后来更有人发现路总注册了直播平台,每天蹲点给一主播疯狂打赏,礼物榜上遥遥领先。 昵称写的是:【路嘉言真的知道错了】 嗯?路总也有错的一天? 大概是一个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的故事。 ------- 还有一本现言追妻火葬场《别凑这么近》 文案一:在纪清的印象里,安衡喜欢的女人是这样的:化着淡妆、说话温声细气、独立自主、完全不需要关怀的省心人设。 她收起所有爪子在他身边装了五年小白兔,每日做着上位成为安太太的美梦,等来的却是他另娶他人的消息。 呵呵哒,老娘不陪你玩了。 撕掉面具,纪清彻底解放天性,浓妆短裙、天天夜店蹦迪,身边的小哥哥每天不带重样,手头紧时就去卖卖安衡的秘密猛料,过着纸醉金迷的糜烂快乐生活。 生活这么苦,还好小哥哥甜;) 文案二:夜店里,男人和一堆朋友坐着,朋友指着舞池里跳得最疯的女孩,笑道:“像不像你前女友?” 安衡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开玩笑,我前女友清纯乖巧,滴酒不沾,怎么可能——” 无意瞥了一眼,视线定住,等等?!还真是她! 他气急败坏冲了过去,女孩眼神迷离,明显是喝多了,红唇勾起:“唉哟,这个小哥哥长得挺帅喔。” “你——” 一张黑卡甩到他的脸上,女孩豪气地说:“今晚本宫就点你了!” 安衡:“???” 第15章 她太难了 戚蓓蓓抬头,讶异地看了一眼盛景初,转身后退一步,“什么?” 小姑娘这个眼神太过警惕,怯怯地缩着脑袋,眸光微动,鼻子红红的,一看就很好欺负。 若不是刚才他听到她怼人时的话,他还真的以为她就是个软蹄子,脾气很好,谁都可以捏一捏的那种。 他低头,眉眼一敛,神情专注,一本正经地说:“你别想太多,我可没有什么独特的癖好。” 他的话像是凭空在她的心里燃起一簇火苗,引索被燃起,戚蓓蓓仰着头袋,别开眼,鼓着腮帮子气道:“你别把我想得这么那么的,我才没想这么多。” 对于办公室什么的,她一点了解和兴趣才没有。 她突然有点奇怪,盛景初这个万年单身狗是从哪里学的这些,还是说这些就是男人的本能,无师自通? 下午的画室带着夏日独有的静谧,微风吹过耳边时,稍稍降去了火热。 盛景初双手插在裤兜里,懒懒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只是觉得,这里不太安全。”说到“安全”二字时,他的语气稍稍加重。 戚蓓蓓抿了抿唇,脸上的笑意有点挂不住。 确实不太安全。 第一次那个男模的悲惨遭遇还历历在目,加上这画室很小,推门进来后一眼望去就能看完,万一有谁闯进来的话,真的是连躲都来不及躲。 更何况,以盛景初的性格,让他躲的话估计会把她给杀了。 安全至上,安全至上。 默了默,盛蓓蓓红着脸,眨巴下眼睛,小心翼翼地问:“你办公室不会有人进来吗?” 盛景初无声地勾唇一笑,“我里面有间休息室,在那里面你可以自由发挥。”顿了顿,他舔了舔唇瓣,额发低垂半遮去眼里的情绪:“也可以说,为所欲为。” **** 说实话,刚才的那四个男模其实都不太合戚蓓蓓的心意,或许是真的先入为主,有了盛景初这把尺子,什么人和他比都好像差了点什么。 暗自摇摇头,她觉得自己的口味是真的被养刁了,见惯了好东西,看不上这些粗茶淡饭。 她得控制好自己的心,特别是不能被他的□□所迷惑,不然离婚后她怎么办。 她太难了。 盛景初的休息室采光明亮,落地窗的设计尽采天然光,此时拉上了遮光的灰黑色窗帘,他便打开了灯,昏黄色的灯光像是落日余晖,一片惬意闲适的感觉笼罩四周。 有点暗,但正合她的心意。 中间放了床单人床,灰黑色的床单一丝不苟,没有半道皱折,枕头蓬松,看得出来他不常在这里睡觉。 这里面还有个浴室,盛景初正在洗澡,滴答滴答的水声传来,一声又一声地在耳边轻敲,扰乱了心思。 刚刚他死活要先洗个澡,暗自摇摇头,真臭美。 室内明明开了空调,但是戚蓓蓓莫名感到有点闷热,忍不住轻踮脚尖,晃了晃腿,百无聊赖地左瞧右看。 浴室的门“咔嚓”一声打开,下意识扭头看去。 大脑像是炸开一道烟花,整张脸骤然涨红,颤抖着唇瓣:“盛景初,你怎么又围着浴巾出来?!” 男人一手擦着湿发,白色的浴巾围着腰身,露出健壮的好身材,宽肩窄腰,人鱼线、鲨鱼线应有尽有,发梢滴落的水珠浴着脸部轮廓滑过脖颈。 刚洗过澡的眼里染上一层湿意,柔和了几分往日眼里的寡淡,声音微哑:“一会儿不都得脱,穿来干嘛?” 忽然想到什么,盛景初挑眉,“难道你还想像洋葱一样,要一层一层剥开我?” 戚蓓蓓:“……” 这个男人说话怎么这么欠揍。 男人轻嗤一声,自个儿拿过吹风机吹着湿发,声音低缓:“你不准备准备?” 戚蓓蓓愣然抬头,“我准备什么?” 她忽然有种错觉,在这个环境说这样的话,有点让人想入非非,一些带有颜色的画面好像快要冒出。 喉咙突然有点痒。 盛景初侧头,低声问:“你画板什么,弄好了吗?”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戚蓓蓓连忙转身,故作镇定来掩饰内心的慌张:“我现在弄。” 小姑娘手脚很麻利,画皮架好画纸铺完后没过多久便开始调色,五颜六色的颜料在她手里好像玩出花来的,低垂的眉眸温柔,修长的指尖细白,衬在七彩的颜料之中毫不逊色。 盛景初瞥了自己一眼,轻笑一声,暗自摇头,没想到他也有这一天。 戚蓓蓓忽然开口,眼睛没敢往他这边看,声音细细:“盛景初,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答应帮我?” 这个问题,实在是困扰了她太久,她又怕自己想多,又怕自己想歪。 盛景初把吹风机关掉,室内再次回归平静,男人唇角牵起一抹弧度,薄唇带着天生的孤傲,看了她一眼,道:“算是尽尽夫妻义务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戚蓓蓓目光一顿,愣愣地抬起头来,猎不及防地和他的视线撞上,他的瞳仁很深,像是一无底深渊似的,这么被他看去就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拖进谷底,一同在黑暗沉沦。 视线往下移动,八块腹肌块块分明,流畅的肌肉线条宛如天成,修长的腿半隐在浴巾之内。 她连忙别开眼。 灯光映在她的耳尖,多了一抹红意,舔舔红唇,没有说话。 </div> </div> 第18节 其实戚蓓蓓也就需要这么一次,毕竟以后她不往这个方向走,也就这次把学校给应付了。 “这个要拿掉吗?” 她侧头,看着他茫然的眼神落在腰间的浴巾,指尖轻轻握着系紧的位置。 心跳猛然加速,紧张到突然结巴:“等等等一下,先别解。” 盛景初皱眉,昏黄色的光落在女孩的侧颜上面,整个人看起来是被温暖镀了一层柔光,他问:“那为什么上次那个直接就——” “那是上次的事!”她语速极快,涨红着脸将他打断。 他发现了,盛景初话少,但都是语出惊人,心脏病患者不宜和他说话。 盛景初一扯唇角,冷漠道:“好吧。“ 戚蓓蓓埋头藏在画板后面,指着面前的高脚椅子,小声道:“你坐到那里。” 盛景初应了一声,走到椅边坐下。 戚蓓蓓抬头瞥了他一眼,发现他一副正襟危坐,脸上神色凝重,若不是周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她还以为他现在是在商场上面进行谈判。 她轻咳一声,掀起眼皮子,飞快地瞥了他一眼:“你侧坐,放松一点,别紧张。” 盛景初“嗯”了一声,装淡定地移了移椅子,身子往一侧靠了点。 说实话,第一次做这些事情,他还挺没有经验的。 而且,有点紧张。 哑着嗓子,装作无所谓和不在意:“我这样可以吗?” 戚蓓蓓飞快地瞥了他的姿势一眼,脸上的笑容有点僵强,“可,可以。” 盛景初双手环抱,修长的双腿交叠放在一起,身子微微侧着,完美的侧颜和结实的肌肉表露无遗,淡然的视线看着她的方向,薄唇微抿,像高岭之花神圣不容侵犯。 “拿掉......吧。”颤抖着唇瓣开口。 一条浴巾被孤伶伶扔在地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出现在戚蓓蓓面前。 淡定淡定淡定,她得淡定。 不然以后盛景初该怎么看她。 戚蓓蓓看他几眼,手又在画纸上面多添几笔,先描好草图,再进行上色。 她是个很有天赋的学生,轻轻几笔,盛景初天神之姿和寡冷淡默的神态便活生生印在纸上。 说到底,她的一颗心还是悬在艺术上面,开初的羞涩很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认真观察的神态,手腕很稳,笔尖在纸上描绘。 “换个姿势。”她突然开口。 某人愣了愣,耳尖泛红,有点别扭地换了个,哑着嗓子问:“这样可以吗?” 戚蓓蓓瞥了他几眼,故作冷静:“可以了,不要动。” 手上的笔不停,眉眼低垂,目光专心自若。 她是释然了,盛景初却没有。 小姑娘眼睛天生水光潋灩,抬眸看人时像是轻抛眉眼,眼尾含情,偏生眼神无辜干净,清纯和妩媚完美结合于一体,勾人魂魄却不自知,摄人心魄。 盛景初越坐,就觉得体内升腾起一股躁热,不知从何处而起,也不知如何扑灭。 喉尖滑动的频率加大,喉咙干涩,还有着痒意蔓延。 如坐针毡般的感觉,他好想动。 不自觉地紧攥成拳,指尖烦躁地摩挲着。 额上泛起了一阵薄汗,呼吸的气息渐渐加重。 戚蓓蓓抬头,目光一顿,搁下画笔,“你很热吗?脸怎么这么红?” 盛景初眼神有点飘忽,出口的声音包含磨砂般的质感,否认道:“没有啊。” 小姑娘歪头看了他一眼,愣了愣,朝他走去。 一路走去时,下巴微抬,视线往上看,故意避开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盛景初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体内的躁热越演越烈,两人的距离很近,女孩的视线在他脸上游走,像是一根细软的羽毛撩拨着他的内心。 胸腔里的心脏加速跳动,每一下心跳都充满力量。 她皱眉,看着他低垂的眉眼,睫毛压得低低的,高挺的鼻梁悬着半颗汗珠,她伸出手来,动作轻柔,微凉的指尖覆上他的额头,细细感受。 盛景初后背的肌肉绷紧,下意识便想伸手去挡,刚抬起手,想了想,又无声放下,手搭在膝上止不住五指收紧。 室内的空气似乎又闷热了不少。 默了几秒,她懊恼地收回手,说:“没发烧啊,是不是空调太高了,我去调低点。” 额上的冰块骤然离去,不旦没有把体内的躁热降下,反而像是添柴加火,又旺了几分。 喉咙里的躁热让他有种火烧的感觉,他哑着嗓子,装作若无其事:“没事儿,我只是渴了。” 戚蓓蓓点头,目光落在休息室另一端放着的水壶和杯子之上,声音和缓:“好,我给你倒。” 盛景初应了声,抿着唇,幽深的视线看着黑色大理石地砖,垂着头。 室内的气氛多了一股无声的默契。 小姑娘走了过来,柔软的双手捧着杯子,眉眼乖顺:“给。”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人轻轻敲着,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驱散了满屋旎妮,在宁静的环境中无比放大。 “盛总,盛总快出来!有急事!” 杜可温的声音把戚蓓蓓吓得手一抖,杯里的水溢出。 水珠像是瀑布般倾泻而下,又如一阵及时雨。 准备无比地落在一烈火之处。 把烧得正旺的火苗全数扑灭。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走开,发红包么么哒! 盛景初:浇这么准,你是消防员吗? 第16章 躲柜子 戚蓓蓓没有注意到手上的异常,全副心神都在门外的动静那里。 颤抖着目光看他,一脸苦恼,“盛景初,怎么了?” 盛景初也很想知道怎么了,正常情况下,杜可温是不可能冲进他办公室的,现在这样只能说明,情况真的十分危急。 不过,在他心里,现在有另一件事更加紧急,而且始作俑者还没有发现。 让他开这个口,确实有点为难。 难不成说:“你把我弄湿了,不擦擦吗?” 他沉默着,沒有说话。 戚蓓蓓眼角忽然注意到什么,瞥了一眼下方,目光一顿。 盛景初装作毫无所觉。 小姑娘脸色涨红,脸上热得好像下一瞬就能冒起白烟,胸腔里的心脏跳得飞快,一下又一下地有力跳动着。 戚蓓蓓咽了咽口水,瞥开目光,指尖无意识地磨蹭着衣角。 默默蹲下,把地上的浴巾捡了起来,腕间用力一甩,往他的怀里扔了一条浴巾。 “你自己擦擦。” 盛景初哼笑一声,无奈地自个身擦着,忍不住吐嘈道:“你这人不负责任到底啊!” 戚蓓蓓软着嗓子:“对不起嘛。” 朝他看去,这才发现他健硕的身材反而多了几分若隐若现的意味,像是在一下一下地试探着她的底线,勾人魂魄。 浴巾中间多了一分异常。 她别开了脸,涨红脸耳根生疼,咬牙道:“你冷静点,别激动,你激动也没用,激动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盛景初垂眸看她,眉头轻轻皱在一起,幽深的眼眸闪过一丝疑惑。 小姑娘随意看着四周,偏偏一眼都没敢往他这瞟。 胸腔内好像燃起一把小火,四肢多了一股无名的躁动,他咽了咽口水,往下瞥了一眼。 眉头一挑,俊脸多了一分不自在的脸色,“嗯,对不起。” 可是他认为,这也不能怪他。 门外的敲门声没有间断,盛景初烦躁地看了一眼,棱角分明的脸面色绷紧,低缓道:“你背过去,我换个衣服。” 戚蓓蓓点点头,最后时,不经意地扫了他一眼。 男人冷着脸不说话的样子透露着天生的王者气质,眼神肃穆冷傲—— 让她差点就忽略了他现在周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的事实。 “看什么?” 闻声,戚蓓蓓一下子反应过来,急匆匆地转身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脸,密不透风,连道光都没见着。 很快,身后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时候越晚出去,嫌疑就越大,盛景初也不自觉地加快了更衣的速度。 “我换好了,你先躲——” 小姑娘扭过头来,捂着脸的手偷偷打开一道缝,眼睛眨巴眨巴的往外看去。 他是换好了。 不该露的地方都被遮得严严实实了。 想到自己的目光是不是太過炽热,大脑一阵发热,门外的敲门声像是催命符般,彻底击溃她的理智。 往四周扫了圈,不带半点琢磨,她一头闷热地挑了最大的衣柜,当着盛景初的面快步钻了进去,还贴心地自己拉上了门。 </div> </div> 第19节 室内静默一片。 目睹这一切的盛景初:“……” 柜子里面的衣服不多,不算闷热,鼻间都是盛景初身上淡淡的檀香,清洌醉人。 心里懊恼,为什么她现在像偷情被发现似的。 别人躲窗台,她就躲柜子? 默默叹了口气,他们两个人结婚两年半有余,之前都是互相看透明,别说吵架了,连上在爸妈面前的,说话的句数都没多少。 没想到,她现在居然“有幸”藏身在他最私密的地方里。 她这婚结得真憋屈。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杜可温气急地说:“你爸在下面和人吵架。” 戚蓓蓓愣了愣,捏了捏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记忆中爸是个特别慈爱的人,怎么会好端端和人吵架? 低沉的声音传出:“怎么回事?” 杜可温:“底下有个员工偷偷说看到你和女人逛街,结果被你爸给听到了,你爸就和人家吵起来,说人家污蔑你。” 说实话,这话传到杜可温耳边时,他也是轻蔑一笑。 说盛景初牵着条母狗溜圈他或许会信,说盛景初和女生逛街,他是打死都不信的。 谁不知道盛总最讨厌女色和纵i欲的人,在盛总看来,那是没有自控力的人,不能成大事。 看了盛景初一眼,他忽然问:“盛总,你怎么没系领带?” 盛景初明显顿了下动作,抿了抿唇角,压着嗓子道:“觉得有点勒,就拿下来了。” 杜可温眉心微皱,看了看盛景初无可挑剔的脸,又看了看盛景初穿着拖鞋的脚。 “那鞋呢?” 盛景初朝他翻了个白眼,面色冷淡,“谁休息时会穿皮鞋?” 杜可温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盛景初把杜可温往后推去,他心也顺带走了出去,把休息室的门关上,声音平缓:“不是吵架吗?去看看。” 戚蓓蓓躲在柜子里面,他们的对话让她像是坐过山车似的,一颗心提着又放下,等了会儿,确认外面没有半点声音之后,她才慢慢推开柜门走了出来。 呼,热死了。 兜里的手机一阵震动,来电显示:【时昏】。 戚蓓蓓按了接通键:“喂,干嘛?” 时昏那边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还伴随某些鬼哭狼嚎的歌声,戚蓓蓓听着皱起眉头,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又问:“你在哪?” 时昏抽抽噎噎地说:“我失恋了。” 戚蓓蓓微微挑了眉,她这个室友就是个恋爱脑,天天盼着来场甜甜的恋爱。 她还记得,大学宿舍的第一次破冰行动,自然就是夜聊会。 当时时昏神采飞扬、兴致勃勃地说大学一定要谈至少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她要把她毕生看言情小说学到的招数用个透彻,成为男人杀手。 却没有想到大学四年接近尾声了,她居然还是单着。 单身很大的一原因是:“你看不上的人看上了你,你看上的人看不上你。” 不过让她庆幸的是,时昏的暗恋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看上的要不是有女朋友的、要不心有所属,更甚的性取向和她一样。 她好就好在不纠结,伤心几天也就过去。 听着她那语气,戚蓓蓓默了半晌,问道:“你哪有恋可失?” 时昏立马哭得更大声了,哭声和嘈吵的背景声混在一起。 戚蓓蓓知道她估计又是跑去找地消遣去了,她每次失恋,都会自己包间房,自己喝着闷酒。 “你在哪?我去找你。” 时昏抽了抽鼻子,声音沙沙的:“king club。” 戚蓓蓓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地名,道:“好,我马上到。” **** 一个小时后,king club里。 戚蓓蓓来到时,眼前就是这么一番景象。 耳边是刺激劲爆的音乐,穿着单薄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摇摆着身体,五颜六色的射灯在各式各样的脸上扫过,空气里夹杂着不知谁的香水味和男人的气息。 酒瓶踫杯声不断,酒气混杂在路过的人的身上,不少人坐在桌边吞云吐雾,手里摇着骰子,喧哗大喊。 “小美女找谁?”一个明显喝多的人朝她靠近,戚蓓蓓闪身躲开。 这个地方好像比酒吧还要乱和嘈,而且来这里的人年纪都比较大,更甚者她还看到有些少妇身边围着几个男的,争先恐后替她倒酒,她就像个女王大人。 一旁的门突然打开,戚蓓蓓扭头看去,四目交接。 时昏眼圈哭得红红,一脸委屈看着她,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来了。” 戚蓓蓓拉着她进了包间。 时昏的脚步有点踉跄,戚蓓蓓得死死撑着她才能勉强稳住,刚把人放下来,她嘀咕道:“重得像猪。” 七道目光齐刷刷朝她看去。 戚蓓蓓眨了眨眼睛,反应了两秒后抬头,对上了七双眼睛。 还是七双男生的眼睛。 猝不及防惊呼出声,下意识退后一步,“你们哪来的?还是说,我们进错了?” 腰间突然被人用力抱住,酒气充斥着鼻间,耳边传来嘶吼般的声音:“蓝方洲,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戚蓓蓓愣了愣,敢情说过死活不要姐弟恋的时昏,居然看上了蓝方洲? 在她的印象里,蓝方洲应该还是一条单身狗,身为他姐密友的她,觉得蓝方洲性取向是正常的,那么就只能说明—— 蓝方洲没有看上她,没有和她谈恋爱的想法而已。 拍了拍时昏的手,戚蓓蓓感到有点头疼,无奈地问:“怎么喝这么多?” 时昏嘴角像含住东西,说话一团团的:“不高兴。” 桌子上的酒瓶七卧八倒,有些洒了出来,酒气四溢。 七个男生看着她的眼神不一,有惊艳的、有阴略的、还有期待的…… 来这些地方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很少是像她们这些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大学生,而且还特别豪气地一下子点了七个。 年轻的女孩一张巴掌大的脸,眨巴着大眼看着他们,红唇娇艳,像是两片草莓果冻。俗话有说,在这些地方的灯光之下,丑女就能变天仙,但面前这个五官无可挑剔,精致如洋娃娃般,特别是还在校园里面,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学生气,清纯如清澈的泉水。 简直比天仙还要美上几百倍。 “你叫什么名字?” “你想让我干什么都行的。” “我也是,我愿意的。” …… 七个人争先恐后地开口,生怕说少了一句或者说慢了一句就被别人占了先机。 戚蓓蓓听到一头雾水,心里生出点不太好的预感,弯下身来凑到时昏耳边,轻声试探地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时昏闷哼一声,“king club。” 戚蓓蓓顿了一下,又问:“那他们呢?” 女孩嘿嘿几声,脸上的神情有点不好意思,挠挠腮帮子,笑道:“陪,陪酒的。” 戚蓓蓓扫了他们一眼,明明室内空调开得很大,他们偏偏穿得十分清凉,最多的那位也只是穿了件背心,委实有点单薄…… “你们不冷吗?” 七个男孩疑惑地“啊?”了一声,半晌,连忙摆手,“我们习惯了,不热不热。” 戚蓓蓓:“?” 把时昏从地上拽了起来,狐疑地问:“陪酒的?” 时昏看着她,打了几个酒嗝,眼神迷糊,沉吟片,怯怯地摇头:“……不是。” 戚蓓蓓把她放回椅子上面,居高临下盯着她看,压着心里的慌乱,“那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时昏笑了笑,手摇摇晃晃地指着他们,断断续续地说:“鸭……鸭子们。” 作者有话要说:  盛景初:老婆第一次躲柜子,好刺激怎么破?! 第17章 刷卡 戚蓓蓓神色瞬间僵硬。 要说时昏失恋也不是一次半次了,每次她的暗恋宣告失败时,她总会找个地方喝喝闷酒,感叹自己一条单身狗还是能活得潚潚洒洒。 但这回喝酒喝得找了七个……这还是第一次见。 戚蓓蓓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一脸冷漠地问:“我们不需要这服务,你们能出去吗?” 七个男人隐在黑暗之中,神态以及看着她的眼神各异,无不例外的是他们面上的难色,坐着的身子没有半点离开之意。 戚蓓蓓快要怀疑,这沙发和他们的屁股之间是不是黏了什么强力胶。 当中坐在中间的男人估计是他们的“鸭头”,其他男的都经常看他眼色签事。 “鸭头”嘴角微微上扬,眼里是浅淡的笑意,他靠在沙发上面,抬眸看她,懒洋洋道:“可是,她说了今晚包夜。” 手指指了指醉成烂泥的时昏。 戚蓓蓓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div> </div> 第20节 昏暗的灯光里女孩的一双眼睛明亮透彻,泛着水光,看着就让人生出几分保护欲来,“鸭头”往前俯身,明明他是坐着的姿势,但是他身上那带有阴略和攻击的气息渐渐编成巨网,一点点地将她们笼罩,他道:“放心,我们不是什么鸭子,我们只是陪酒的,卖艺不卖身,不过——” 空气仿佛停顿了几秒,“鸭头”站了起来,轻舔唇瓣,眯了眯眼睛,沉声道:“如果小姐姐想要身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鸭子不难变,只是得加钱。” “我才不要!”戚蓓蓓连忙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鸭头”勾唇一笑,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锁定她的脸,“怎么了,不是出来玩的吗?又要玩又要装?” 身后的几个“小鸭”纷纷发出笑声,眼神往戚蓓蓓和时昏的身上瞟。 戚蓓蓓是来接人的,她不是来和他们纠缠的。 说混话果然也是看脸的,像盛景初和她说一些带颜色的话时,她虽然懊火,还远远没到反感的状态。 这些“丑小鸭”一说,明人不说暗话,她想吐。 在心里暗自说道:等时昏酒醒后,她肯定得好好训她一顿。 这个玩还是得有限度的。 她深吸一口气,扬手,脸色凝重,“你们走吧,她不要了。” “鸭头”撩了下额发,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道:“行,但是钱还是得照给的,毕竟是你朋友先点的,这都是记了账的,现在平白无故被你退单,我们可是要受罚的,你钱照付,我们才没事,你们也能走,我们七兄弟吃的饭不是白吃的。” 戚蓓蓓皱了皱眉头,看了眼身边醉得一塌糊涂的时昏,她问:“多少钱?” “鸭头”指尖抚过自己的唇瓣,随后掏出身后的刷卡机,低头哼笑道:“他们六个一晚包夜每人1888,我一晚2888,零食给你抹零头了,抹零后600,不过她点了支洋酒,得6000,你怎么支付?” 心里默默算了下,1888*6+2888+600+6000…… 20816。 戚蓓蓓本来以为她就是来接人的,却没有想到这人不仅把自己弄得一身烂醉,还花这么多钱,关键还醉得没有什么意识。 这酒她觉得应该不是时昏主动点的,这么多人在你醉酒状态说着话,很容易就让你冲动消费。 心里默默记着这家黑店的名字。 戚蓓蓓用余光扫了眼那些人,凑在时昏的耳边问:“你钱呢?” 时昏明显喝多了,脸上红扑扑的,眼神迷糊,见她看来就冲着她笑,微微侧着头,打量着戚蓓蓓的脸,“你好可爱啊,我好喜欢你,谈恋爱吗?我超甜的!” 语音刚落,就抱着她一顿乱蹭。 戚蓓蓓默默翻了个白眼。 时昏这醉得一塌糊涂的,她也不知道怎么让她掏钱。 时昏这人虽然大大咧咧,平时却是最护她的。 她大一时被学校里的小混混跟踪,是时昏拿着扫把把人吓跑的。 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脸上一片愁云,她微信、支付宝和银行卡里的钱,就算加起来好像也不太够。 把钱包掏出,望着夹缝里的一张黑卡,指尖迟疑地掂着,抿着唇。 这卡是当初他们结婚时盛景初给她的,他说虽然不能公开她的身份,但是在经济条件方面,他完全能满足她的需要。 一开始她没有接过,后来当她打开钱包里,就发现它已经悄悄躺在里面,还连带着一张纸条【钱这方面,别和我客气】。 转念一想,她明早再把钱给盛景初,应该也没事。 毕竟也就一晚上功夫,等时昏酒醒了,她有多少就转她多少,时昏就算只有两三千,加上她的,估计也能还回去,之后再让时昏慢慢还就好了,反正她目前也没有要用钱的地方。 把黑卡抽出,两指夹着往“鸭头”那递,语气坚定:“刷卡。” 她的手很白,指尖修长,“鸭头”轻笑一声,正想借机偷摸两下感受手感时,视线微移,落在她手里拿着的黑卡上面。 风月场所里的最是人精,这样的卡不是普通有钱就能办到的,背后代表着怎么样的身份,他们十分清楚。 脸上玩味的笑意骤然一收,神色自若地接过,“不好意思,刷完后我们这就走。” 戚蓓蓓不想和他们多说,刷好后把卡收回,扶着时昏离开。 “走吧,我送你回家。” **** 晚上八点,盛景初洗好澡穿好睡衣,半靠在沙发上面,金框边框眼镜里的眼睛低垂,长长的睫毛下压,指尖在屏幕上面滑过,快速地浏览着邮件,整个人闲适惬意,四周寂静。 墙上的挂钟指针微动,他抬起眼来瞥了一眼。 眉心多了几分不悦。 林妈手脚麻利地拖着地,发现盛景初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打趣道:“少爷在等太太回来吗?” 盛景初摘下眼镜,他的脸不论在公司还是在家里,一向都是波澜不惊的状态,此时亦然。 他微微抬眸,漆黑的眼里平静一片。 即便现在被人说中了心事,他也是不会承认的。 打、死、也、不。 “怎么可能?”他冷声反道。 林嫂嘴角微微上扬,看向他的眼睛多了点深意,顺着他的话说道:“对对对,少爷才不会等太太回来,只不过,我记忆少爷不爱待在客厅,一般饭后就进书房了,今日怎么又喜欢呆在客厅了?” 她可是看着盛景初长大,他心里那些弯弯绕绕旁人没看出来,可逃不过她的眼。 更何况,她身上还有盛妈妈留下的嘱托,让她在适当时机好好推动一把,最后几个月,得好好把握。 若真成了,一个字:爽! 盛景初:“出来透气。” 刚说完这话,他便起身往楼上走去。 手里握着的手机突然一震。 把屏保滑开,点进短信的页面,视线定格在最新的那条短讯里面。 【您尾号为5670卡5月12日20:02pos支出(消费)20816.00元……】 尾号5670。 仔细想了好一会儿。 盛景初微挑眉梢,嘴角无声地牵起,似笑非笑。 他记得,当初这张卡是给了戚蓓蓓来着。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卡消费。 脑里默默思考:两万左右,她是给自己买包包了吗?不对,能看得上眼的估计没这么便宜,是鞋子?还是衣服?在哪个商场逛着呢?还是去了哪家餐厅吃饭…… 其实,戚蓓蓓在成为他老婆的第一天,他打的就是把她富养的主,除了黑卡之外,他还想给她几套房子作为补偿,女孩子的三年青春对她们来说有多么重要,他自然知道。 既然给不了爱,他想就给点钱补偿。 爱情和面包,在现实之中,面包或许会更加吃香。 不过小姑娘很有骨气,自力更生,死活不要他给的东西。 他觉得凡事都讲究你情我愿,硬塞就没意思了。 这回她主动用他的卡消费,是向他示好的意思吗?小姑娘脸皮薄,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在短短几秒之内,盛景初的脑里想了无数种可能,按进通讯录,拨通了杜可温的手机,那边几乎秒接:“盛总,有什么急事吗?” 盛景初微微哼笑一声:“给我查一笔交易的消费地点。” 如果问盛景初有多少钱,估计连最熟悉他资产的杜可温也算不准确,这回他居然主动去查账,杜可温着实惊讶了一番。 杜可温足足呆了五秒才反应过,应声:“好。” 盛景初“嗯”了一声,把电话挂掉。 慢悠悠地上了床,被单是新换的,一股淡淡的柠檬清香溢出,闻起来,好像让人心情特别好。 后背靠着枕头,整个人呈现一个极度放松的状态,床头灯亮着的光映在他的桃花眼里,柔和了几分往日的寡情,周身镀上温暖的微光。 过了几分钟,杜可温回电。 盛景初等了几秒才缓缓接听,声音平静低缓:“查好了吗?” 里面的杜可温“嗯”了一声:“查好了。” 盛景初指尖沿着被单的纹路轻抚,神态慵懒,语气淡定,漫不经心地问:“在哪里消费的?” “是一家叫king club的店。” 盛景初微微挑了挑眉梢,疑惑问道:“干嘛的?” 他不爱逛街,对a市有什么店不甚了解,除了特别有名的之外,一率都在他的知识盲区里面,不过女孩子是天生的逛街高手,最擅长发掘好店。 盛景初还挺好奇,她平日喜欢去什么地方玩。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秒,杜可温回道:“夜总会。” 作者有话要说:  盛景初:“???我老婆喜欢去夜总会玩?难道是我平日太冷,她喜欢热情狂野的?那我是不是得转换风格,在线求问!” 第18章 被绿了 盛景初微微眯了眯眼,他是一个特别擅长隐藏情绪的人,就算现在生气到了极点,他也能维持一抹假笑。 “好。” 杜可温拿不准他的心意,试着问道:“还有事要我做吗?” “没有了。”他把电话挂断。 指尖轻滑,改为拨通另一个电话。 夜幕低垂,携着柔意的风轻轻拂来,电话那头“嘟”个不停,没有人接听,揉揉眉心,深吸几口气,他从床上起身换衣服。 冷俊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气氛沉抑到了极点。 他心情又变差了。 **** king club,灯红酒绿的环境,空气里包含一股挥之不去的香水味、浓浓的酒气让人上头。 </div> </div> 第21节 来寻欢的男男女女在他的身边经过,都不由得多瞧了他几眼。 男人整个脸如雕刻般完美,188的个子引人注目,挺直的后背和周身沉隐的气质都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不过最让人好奇的,是他那凝重的脸色。 一般来这里玩的,都是玩得高高兴兴的,很少有人站在门口端着这副面孔。 除了一种情况—— 被绿了。 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暗自摇头,这么帅的男人头上都长了片青青草原,简直是惨无人道。 盛景初盯着面前这乌烟瘴气之地,眉心紧皱,长腿迟迟没有迈出,站在原地,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进去。 肩膀突然被人轻轻一拍,他扭头,一个大叔冲他一笑,大叔喝得有点多,肥圆的脸红扑扑的,一开口满嘴酒气:“大兄弟,来捉i奸?” 盛景初没说话,他双手环抱胸前,脸上没什么情绪,整个人看起来很淡很冷漠。 大叔眨了下眼睛,送了他一个“wink”,“大兄弟,我懂你,想当年我也和你一样是个高冷少儿郎,但是也奈不过家花不及野花香,头上长满绿草的下场,这几个场子我当年常常来捉i奸,经验总结了一堆,每次都能成功而归,后来离婚时还留下一堆证据,让她净身出户,今日你我有缘,我就过你几招吧。” 盛景初皱了皱眉头,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拨开,“我不需要。” 瞥了一眼大叔,光着膀子露着一个圆润的啤酒肚,双下巴齐齐见人,手臂的蝴蝶袖快可以翩翩飞舞,眼窝深邃,眼圈极深,一看就是被掏空过度。 这叫和他一样?他看,这人明明就是眼瞎。 “大兄弟,你也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心情差,毕竟人生第一次被绿,还怂着不敢进去捉i奸,不过凡事都有第一次,适应了就好,下次你就会熟练了的,信我!”大叔双目真诚。 盛景初垂下眼,眼里冷漠又疏离,“滚。” 大叔笑呵呵也不恼,一路唱着“哥哥我来,妹妹你别跑”,走着醉步晃着身子离开。 盛景初紧抿着唇,抬腿步履坚定地走了进去。 晚上的king club音乐放得震耳,难闻的烟草味在空气中弥漫,盛景初视线在四周扫视着,一步步地往里面移动。 一个穿着西装的经理在四处巡堂,盛景初眸光一深,径直往他走去。 “这个人看见过吗?”盛景初翻开手机相册,打开了一张女孩的照片。 经理一天看过的人极多,而且夜场大多灯光昏暗,实在是没对谁留下什么特别深的印象,摇头:“没见过。” 身后突然传来“诶”一声。 盛景初微微侧头。 一个穿着背心,露出一身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肌力,瘦削的手臂像两根长棍,看着年纪不大,男孩盯着手机屏幕,兴奋道:“这人我看过。” 盛景初提着那个小伙子就往角落里走,高大的身影将那小个子男生包围,危险可怕的气息传出。 男孩咽了咽口水,双手下意识抱住自己,弱弱地说:“我不做0的!” 盛景初眉头一挑,脑里反应到一件更严重的事,“你在说什么?” 男孩怯怯地看他,声音很软:“大哥,也不是不行,能不能温柔一点,我怕疼的!” “刚刚那个女孩,今晚在干嘛?” 始终在这风月场所混了一段日子,察言观色是他们的必修课,男孩也发现他对自己没有兴趣,重点在手机那个女孩身上,这样一想,他心里也就踏实了不少:“她啊,刚刚走了。” 默了默,男孩又说:“她可是我们今晚的豪客,一下子点了七个男的包夜,我还有幸是其中一个。”想到自己被选上了,他的嘴角止不住挂着得意的笑,过了几秒,发现面前男人气息越发阴沉后,他清咳一声又说:“最后结账时她掏的那张卡可好看了,我听朗哥说了,那不仅得有钱,还得有身份的人才能用的,诶,你说她是谁……” 他越说,盛景初觉得自己胸腔里燃起的火就越盛。 谁给她的勇气来夜场找男人? 找男人已经够过份了,关键还是用的是他的钱找男人? 人财两空这个词是不是来形容他的? 他不仅被绿了,还被花了钱? 这叫他绿他自己? …… 盛景初觉得自己快炸毛了。 男孩眼睛闪闪,试探着地问:“大哥,难不成那女孩是你女朋友?” “不是!” 男孩呼了口气,道:“这还好,如果结了婚就惨了。” 盛景初:“……” 男孩叹了口气,敏锐地问:“那张黑卡不会是你的吧?” 盛景初:“……不是。” “那就好那就好,及时止损啊。”男孩暗自拍了拍胸口。 盛景初:“……” 深呼吸几口气,他站直身来,故作镇定地整理了一下领口的皱折,他还是那个不吃人间烟火的盛总,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神色紧绷,转身往外走去。 男孩用惋惜的目光目送他远去。 走出了夜总会,盛景初拨通了一个电话:“喂,黄队吗?” “嗯嗯,是我,我是盛景初。” “我给你发一个地点,我怀疑这个地方涉及情i色交易。” “甚至还有同性的。” “好,你带人过来查查吧。” “再见。” 扭头看了眼这灯光四散的地方,盛景初哼笑一声。 想绿他第二次,做梦! **** 把时昏安置好,戚蓓蓓自己回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抬头看去,盛宅所有的灯已经熄灭,四周一片寂静之色。 很合她的心意。 动作放缓,声音极小地开了门,蹑手蹑脚地摸着楼梯上楼。 在推开房门时动静极小,除了那声小得几乎可以忽略的“咔嗦”声之外,简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转身悄悄把门闭上。 “咔”的一声,房间内的灯亮了。 光明驱散黑暗,所有隐藏的小心思都表露无遗。 戚蓓蓓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周身僵在原地,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后背凉凉的。 她家的灯什么时候改成声控的? 愣了愣,小心翼翼地回过头来。 四目交接,视线在空中交接。 盛景初靠在床上,后背陷在松软的枕头里面,腰部以下盖着软软香香的被子,他已经换回家居服,戴着金丝框边的眼镜,本该是一个十分放松休闲的状态,偏生他眼底一片幽深暴戾之色,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回来了?” 戚蓓蓓愣愣地看他,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一问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天大的错事。 现在的戏码有点像她是个薄情的负心汉,在外流连快活非凡、深夜归家时,却被家里的纯情老婆质问。 她眨巴了眼睛,睫毛扑扇扑扇眨着,声音软软:“嗯,回来了。” 盛景初微微抬眸,嘴角上扬:“去哪了?” 戚蓓蓓咽了咽口水,压下心底的慌乱,“就出去了一会儿。”想了想,脑子里记起刷了盛景初卡的事,她弱弱地说:“那个,对不起,我今晚钱不够,刷了你的卡。” 盛景初嘴角勾出一抹弧度,眯了眯眼,明明在笑但是又是满脸的漫不经心:“我知道。” 戚蓓蓓愕然,他知道? 转念一想,或者是什么短讯之类被他收到了,不过也没事,反正她也没想着要赖账。 “我这两天肯定把钱还你的,我不会赖账的。” 盛景初摘下眼镜,忽然开口:“今晚你是不是去了king club?” 戚蓓蓓瞪大了眼睛,唇瓣微张:“你怎么知道的?” 他“呵呵”两声,意味深长地看她:“这些钱,是不是那七个男人的包夜费?” 戚蓓蓓愕然,“我——” 盛景初心里烦躁得很,神色冷戾,语气强势:“你只需要回答我是和不是,我没有时间和你废话。” 他说话很凶,戚蓓蓓最受不了他这副说话的样子,眼圈瞬间泛红,像是小兔子般楚楚可怜看他:“是。” 她怎么觉得,这话回得有点不对? 盛景初心里骂了声脏话,明明是她绿了他,居然还有脸哭?! 他还没哭好不好?! 盛景初怒火中烧,一把掀开被子下床,携着周身如暴风雨般冷洌之色,径直往戚蓓蓓的方向走来。 戚蓓蓓茫然地看着他,他大步迈来,身上淡淡的檀香密不透风地将她包围,长臂一捞,腰肢一勒,将她整个人扛在肩膀,转身往床上走去。 动作一点儿都不温柔地将她扔在床上。 后背沾床,颠得她脑袋有点晕,正准备爬起来时,盛景初翻身覆上她的身子,双臂撑在她的身侧,把她整个人圈在一方天地,温热的体温和她的交缠,呼吸交融,瞳仁里映着彼此的样子。 他俯身,温暖的吐息落在耳边:“戚蓓蓓你给我听好了。” 戚蓓蓓大脑昏昏沉沉,气氛太过暧昧,让她有点懵:“听,听什么?” 男人的声音暗哑低沉,还带着几分沙意:“我不碰你,不代表我性无能。” 作者有话要说:  盛总: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 kitty? </div> </div> 第22节 第19章 委屈巴巴 两个人结婚两年多以来,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亲近的时间更加无限趋近于零,除了那次在盛家老宅被逼同床之外。 这次应该是他们第二次躺在同一张床上面。 还是以这样强势的姿势。 还伴随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语气。 彼此的距离很近,胸腔处一下又一下有力的跳动,“扑通扑通”的像是在心尖上面打着响鼓,震动心弦。 温暖的体温隔着薄薄的居家服,互相传递。 吐息交融,大脑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一点点地绷掉。 戚蓓蓓从来不喜欢问人借钱,更何况是这次未经通知,就刷了盛景初的卡。 在她的认知里面,她和盛景初就是假结婚,为了日后拎得清,在这段期间就不该和对方有什么过多的交集。 盛景初这人一向都冷,走到他的身边就能感受到一种空气降了十几度的错觉,她本来以为盛景初会冷着脸,死死盯着她,逼着她解释这钱的去处。 可是现在不仅没有半点的冷,反倒如置身热火之中,熊熊大火燃烧着她的理智,熏得脸颊发红。 大脑里再次浮现了他话里最后的那三个字 大事不妙! 戚蓓蓓大脑迷迷糊糊的,愣愣怔怔:“你先冷静一点。” 这个姿势,使得小姑娘的声音更加软软糯糯,在他听来就像是在撒娇。 戚蓓蓓眨巴下眼睛,努力想让自己的身子下沉,好让他们之间保持多几毫米的距离,她一脸真诚,条理清晰:“首先,你刚刚的假设,肯定是不可能的!” 盛景初:“……”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如果戚蓓蓓还察觉不出来盛景初的异常,她也就太迟顿了吧。 明显他是不是误会了她什么,比如她在外面yp或者出轨之类。 她觉得,事关她的清白大事,这事不能就这样被他误会了,就算这场婚姻即将结束,她也得体体面面地走。 当务之急,自然是让自己身上这座大山心甘情愿移走,她不是愚公,这么一座“大山”,她可移不动。 求生欲告诉她,她现在得吹一个完美的彩虹屁,转移盛景初的注意力。 戚蓓蓓轻声细语:“我和你说,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人,而且还是最有钱的,更更更难能可贵的是,你生活还自律,不旦没有养成一个胖胖的肚子和流油的脂肪,还经常往健身房里跑,练出一身让男生羡慕、女生惊艳的肌肉,你说这样完美的你,怎么可能是性无能呢?!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个人认为是没有半点可能性的!” “就算你办公室外面坐着的几乎全是男的,我还是相信你是可以的,并且威猛的,所以你刚说的那个问题,完全不可能!” 在她看来,盛景初最多也就是x冷淡而已。 盛景初看她的视线越发阴沉。 她弱声问:“你能先挪开,我们好好谈吗?” 等了老半天,身上的人依然盯着她看,没有半点挪动的打算。 “你再这样的话,我就叫了啊!”她红着眼,试着威胁他。 盛景初嘴角微扬,舔了舔唇瓣,勾出一抹寡冷的弧度:“你叫啊,有多大声叫多大声,我最喜欢别人叫了,最好叫破喉咙那种。” 戚蓓蓓耸拉着嘴角,一脸欲哭无泪:“那我不叫了。” 盛景初哼了一声:“出尔反尔,你能有点信用吗?” 戚蓓蓓抿了抿唇,内心在做着强烈的挣扎,她一手攀上盛景初的肩膀,打开让彼此之间的距离变远,把他推开,另一只手装作无意挡在胸前,焦急说:“我都说了不可能,我可是有证据证明你是健康的!” 盛景初哼笑,顺着她的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什么证据?” 微微俯身,鼻尖差点就能碰上她的,额发垂着,不小心擦过她额头时,激起一阵颤栗。 这事儿也能有证据的吗?他还挺好奇的。 戚蓓蓓喘着细气,如实回答:“上次,我感受到你的小初了。” 空气沉默了几秒,床上的两人好像成了静止的状态,只有墙上挂钟指针的活动,透露着时间还在流动的事实。 过了不知道多久,盛景初额上青筋微突,慢慢地点了点头,压着嗓子:“……嗯,所以呢?” 小姑娘生怕她不信,接话飞快:“真的!我大腿可以作证!”顿了顿,她补充道:“好像是右腿!” 盛景初默言。 戚蓓蓓默默咽了咽口水,面露难色,柔软的小手推了推他的肩,补充道:“盛景初,小初……又来了。” “……”盛景初。 他不要面子的吗?! 盛景初眉心一抽,一向平静的神色多了几分波澜,耳尖以肉眼可见升上一抹红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掌心用力,侧身往一旁的床上倒去。 “大山”挪走,被压着的戚蓓蓓立马松了口气,瞥了一眼盛景初。 他躺在床上,抬起手臂挡住眼睛,薄唇微抿。 戚蓓蓓缓慢地撑坐起来,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几寸,这才再次扭头看他。 视线往下移,瞥到某处时明显一愣。 “盛景初?” 等了几秒,他还是没理。 她红着脸,低垂的眉头看起来乖巧安静,指尖掂着被角扯过被子,一点点地盖在他的身上。 清咳一声,努力忽略气氛的尴尬:“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盛景初长腿一伸,把盖在自己下i身的被子蹬开,沉声道;“说吧。” 热死了,还盖被子。 “我今晚是去了king club,也确实用你的钱付了账,但那不关我的事,我是无辜的!”她举着三根手指,一脸真诚地看他。 见他不说话,她小声地嘀咕道:“我室友失恋喝多了,我是去接她的,至于那些钱都是她花的,不过那时她醉成烂泥,我就先给她垫付。” “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你别把我想成那种人!” 戚蓓蓓当然知道今晚的盛景初生气的原因,他肯定是以为自己去玩男人不止,还是花的钱。 这已经不是损害了他男人的尊严,简直就是就是当着他的脸掰碎他的尊严,再狠狠扔在地上踩个粉碎。 盛景初一手斜撑着身体,另一手放在膝上轻轻敲打,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戚蓓蓓怕他不信,悄咪咪往他身边挪了几分,一脸真诚地盯着他瞧,“家里有你这个极品我都没有把持不住,怎么可能还出去找别的小哥哥?” 说实话,戚蓓蓓这句话明显取i悦了盛景初,他微微一笑,直直地回视着她:“如果你把持不住的话,我是能够理解的。” 戚蓓蓓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意,摆摆手:“我自制力很好的,你不需要有这样的忧虑。” 心里无由来地生出一种错觉,她在盛景初心里的印像自从画室事件之后,就一落千丈,到现在已经沦落到留下急i色的印象了吗? 盛景初眼珠很黑,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好像带有攻击性般,把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看个透彻。 “我先回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戚蓓蓓慢慢下了床,放轻脚步,降低存在感,往她的房间里挪去。 半分钟后,小姑娘依然在门边的柜子翻找,指尖在每个架子上流连,动作有点急。 盛景初微微一挑眉:“是在找遥控器吗?” 戚蓓蓓动作不停:“你有见过吗?” 盛景初坐了起来,微微侧头看她,动作懒散,“看过。” 她明显愣了一下,回头:“在哪里?” 他缓慢地打了个哈欠,眼里多了一层水雾,声音低缓:“我怕你今晚畏罪潜逃,把它提前给扔了。“ 迎着小姑娘惊讶的视线,他耸了耸肩,一脸理所当然:“所以你进不去。” 戚蓓蓓:“???” 沉默片刻,她试着问道:“那我今晚睡哪?” 她觉得自己有点委屈,委屈到胸口发酸。 她明明就是接了趟朋友,现在搞到连窝都没了,而且她又不能和时昏控诉。 戚蓓蓓这个人眼浅,心里一不高兴眼睛就容易红,抿着唇,看着盛景初:“那我今晚睡哪?” 盛景初轻揉太阳穴,脸上的表情很淡,默默把睡衣最上面的那颗扣子扣上,眼神带惊惕的意味瞥了她一眼。 “过来,和我睡一晚吧。” 戚蓓蓓眉心瞬间紧拧,后背死死贴着她的房门,一脸拒绝:“我去睡客房吧。” 盛景初勾唇一笑,“行啊,让林妈知道的话,你自己解释去吧。”顿了顿,他抬眸,幽深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怕什么,又不是没睡过?” 戚蓓蓓站在原地,指尖绞着衣角,怯生生地看他:“你不怕我把持不住,一下子把你按倒吗?” 盛景初和她对视,表情格外认真:“有种你就来,别光说不做。”顿了顿,他语气重了些:“快过来,困死我了。” 她低头,快步钻进被窝里面。 一如上次,两个人并肩而躺,中间却隔着楚河汉界,空荡荡的。 室内昏暗一片,树影斑驳映在窗棂,就连晚风在窗边吹过的声音都显得无比清晰。 盛景初微微扭头,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看她,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倒影,隐约可见她红扑扑的脸颊,小姑娘眼睛一眨一眨的,红唇微张,细喘着气。 盛景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喉尖滑动,声音平缓:“和你商量件事行不?” 戚蓓蓓平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看,周身绷紧,半点儿都不敢乱动,“什么事?” 盛景初双手枕在脑后,和她一块望着天花板,开门见山地说:“以后……能不叫‘小初’这词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同床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还远吗? 第20章 单身贵族 </div> </div> 第23节 戚蓓蓓:“……好。”默了默,她嘴里忍不住嘀咕道:“我觉得这名字挺好的,怎么不喜欢了呢?” “闭嘴吧。”他闭上眼。 被窝里男人的温度有点高,淡淡的檀香飘入鼻帘之内,脑袋被闷得有点发沉,戚蓓蓓在被窝里面抱着膝盖,抱成一小团缩到床边。 她很容易就能睡着,没多久她便迷迷糊糊入了睡,呼吸绵长均匀,全然忽略了身边那人的存在。 盛景初微微侧头,视线落在自己身边的人。 她背对着他,柔软的发丝铺满了枕头,像布丁般香甜软糯的气息拂来,为夜的宁静多添了一分美好。 他悄悄伸出手来,勾起她的一缕发丝,细软柔顺,和她本人很像。 前些日子他去完a大给她颁奖后,他便派人去整理了一份关于她的资料。 在他们结婚时他也查过,不过那时主要查的是她的经济状况,还有生活成长环境那些,这回他还查了她的人际关系以及兴趣爱好。 她朋友不多,女的最熟就是时昏和蓝浼浼,男的就是蓝浼浼那弟弟蓝方洲。 若他没有记错的话,蓝方洲就是在ktv和校门碰见过的那个男生,在他得到的资料里面,那男生性子阳光开朗又是校草,最烦的是—— 那个男生似乎对她有点意思。 校园男神总是言情小说里的主角,更是让无数女生心动的对象。 盛景初心里嘀咕:毛小子一个。 另外,a大还搞了些什么校花选举,戚蓓蓓凭借着自己的美貌和身材,毫无疑问地拿了第一,一时和蓝方洲被称为a大最般配的两人,学校里还一堆他们的cp粉。 据他得到的消息,不少别的院系的男生不时还跑去撩撩她,希望来段露水情缘。 盛景初微微眯了眼睛,这么多男人撩她都没成功,就只混熟了一个蓝方洲,他心里默想:“难不成她喜欢小奶狗?” 边想,他手不小心重了一分,扯痛了她的头皮。 女孩闷哼一声,往他的相反方向挪了挪,又躲远了一点,手无意识地后伸,拂开了他的手。 像只小懒猫,张牙舞爪。 心里冷哼一声,校花如何、宅男女神又如何,怕是连那个蓝方洲都不知道,现在他们心心念念的女神就躺在他的身边。 他还在玩着她的头发。 转念一想,那份资料里面还提到她画画天份非常好,常年获得市内第一、全国前二的好成绩,还曾经获得过国际性的奖项,关于对未来的规划是前往英国留学。 盛景初知道,缺钱是她嫁给自己的其中一个原因。 想到在她的计划里面,明明确确标着等他们离婚就去留学的事。 盛景初莫名觉得有点不爽。 这个夜晚,他心情不如以往平静,难得地失眠了。 **** 第二天早上,戚蓓蓓做了个梦,梦里她买了个人形娃娃,那个娃娃手感极佳,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滑嫩非常,滑不溜手,连脸上细软的绒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且温度正好,抱在怀里十分舒服。 长腿一伸,紧紧将那娃娃夹在怀里,半分不让。 这娃娃的味道还好闻,头埋在他的颈窝,好闻的香气四溢。 “娃娃”闷哼几声,手轻轻推着她的肩膀,像是在给她捉痒痒似的。 她扭了几下,将他抱得更紧了,“别走……” 半晌,那“娃娃”似乎真急了,居然还学会了说话:“戚蓓蓓,放手!” 戚蓓蓓一愣,睫毛微颤,眼睛睁开一道缝,刺目的光线映入眼帘,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缓了一会儿,俊脸映在眼前,她一愣:“盛景初?!” 眨了眨眼睛,她缓慢地反应过来,抬头看着怀里被他勒得紧紧的“娃娃”的真容,耳根一阵发麻,颊边微红,沁水的眼睛盯着他看。 沉吟片刻,她才发现她的长腿正横在他的腰间,整个人半枕在他的臂弯,同时又把他抱得死死的,她像只树熊,盛景初就是那根树干。 盛景初感受着发麻失去知觉的手:“还想睡多久?我手麻了。” 盛蓓蓓往一旁缩去,平躺在他的身边,独自活动着身上的关节,揉着肩,满脸疑惑的表情:“我怎么睡成这个样子?” 盛景初手在轻轻发着抖,闻言,他扭头看去,微挑眉梢:“嗯?” 女孩头发被自己弄得微乱,身上有一种早晨特有的慵懒气息,一脸怀疑委屈的样子,声音像是含着一泡水,软软细细地问:“我昨晚没对你怎么样吧?” 他哼笑:“半夜你一直在蹬被子,你蹬自己的倒好,还把我的也蹬了,我给你盖被子时,你就往我身上爬来了,不仅如此你还乱摸乱蹭,我挣扎了半天都没挣出来,被你夹了这么一晚上,骨头都差点散架了。” 戚蓓蓓越听,大脑就越发迟顿,她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他的锁骨之上,本该扣好的扣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松开,两行精致白晳的锁骨横在眼前,以下是健壮有型的胸肌,诱人非常。 戚蓓蓓瞥了他一眼,连忙收回目光,急急下了床。 “对不起,我昨晚可能发神经了。” “没事,我就算了,若是别人,你估计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 盛景初靠在床上,迷蒙的眼神渐渐回复几分清明,他懒洋洋地将被子蹬开,默了默,看着戚蓓蓓道:“我今晚不回来。” 戚蓓蓓找东西的动作一愣,扭头看着他。 视线在彼此之间交缠,半晌,她抿唇一笑,重重地点头,露出浅浅的梨涡:“好,我会记得锁好门的。” 太好了,他今晚不回来。 她得赶紧把她房门打开,她可不想再和盛景初睡一块了,太折腾人了。 她明明记得上次在盛家老宅时,她还是睡得规规矩矩,天亮醒来时中间那道楚河汉界还在,没有任何越界行为。 今晚已经不仅是越界了,简直是赤i裸裸的侵略,她居然还是担当那个攻城的将领的角色,快把人挤到悬崖边上了! 这些事,有一没二。 抬头看着盛景初,勾起唇,她又朝他一笑。 默了半晌,他轻咳一声,自个儿继续说道:“柏潼川让我去个聚会,可能有点晚,我就不赶回来了。” 戚蓓蓓点头:“嗯嗯好的,去吧。” 再等了半会儿,女孩进了浴室梳洗,没有再给他留下半句话。 把浴室门关上,戚蓓蓓后背紧紧靠着浴室门,长长呼了一口气,耳边染上几分绯红,掏出手机。 时昏已经给她发了几十条微信:【对不起,我昨晚是不是喝多了?】 【我清白还在吗?】 【啊啊啊我不会真的上了那几只鸭子吧!!】 【快回我啊,到底有没有?!】 【对了,昨晚你是不是给我结账了?!】 【我没找到支付记录,多少钱啊我给你转】 【大哥,在不在?!】 …… 戚蓓蓓:【没上,清白还在】 那边几乎秒回:【那就好那就好,我下次不敢喝这么多了qaq】 等了几秒:【到底账单多少?】 戚蓓蓓翻出昨晚拍的账单给她发去。 【啊啊啊啊啊我都干了啥,我疯了吧?!】 戚蓓蓓发了几个让她默哀的表情:【可能是真疯了。】 【先转你一万四,剩下的老娘多赚点外快,尽快还你!】 【好,你慢慢,我不等钱花】 【哭了,辛苦攒了好几个月的工资,这回一铺清袋了tat】 隐约记得盛景初一个卡号,戚蓓蓓连忙先垫几千,把刷卡的钱转回盛景初账户里面,握着手机,叹了口气,微微侧眸看去,视线似乎能穿过门,落在里面那人身上。 “幸好今晚他不回来。” 今早的事,太那啥了。 果然床是个危险的地方,特别是当孤男寡女出现在上面的时候,危险程度直达十级。 她得冷静。 **** 盛景初一向不爱出席私人的宴会,但是这会儿的主办方是柏潼川,他性子寡冷,结识的朋友不多,柏潼川算一个。 即使心里不愿,但这个面子他还是得给。 对于盛氏集团的盛总,外界对他的关注很高,不过他一直不爱公众露脸,周身披上一层神秘的气息,让公众更加好奇了。 这回听见他会来,上流社会不少的世家都安排了人来,打算和他探探虚实,最好套个近乎。 盛总单身这事无人不知,若是谁碰巧被他看上,少奋斗二十年都算是少的。 盛景初今日穿了一身笔挺烫贴的西装,双腿修长,肩宽腰窄,天生就是模特身材的他从劳斯莱斯走出时,自然成为众人的焦点,黑色的西装和他冷俊的面庞绝配,周身围绕着肃穆的气息,眼神淡漠又疏离,扫了场内一圈,眉心轻拧。 在场的女性占了多数,她们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各具特色的礼服、露背装、旗袍、鱼尾裙应有尽有,空气中不知道谁和谁的香水混在一块,还夹杂着淡淡的酒气,耳边传来悠扬的乐曲。 见到盛景初里眼神各异,有双眼一亮、也有娇羞的…… 柏潼川紧随他身后走来,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眼里露出满意的眼神,眼角弯弯,唇边多了一抹笑意。 盛景初驻步不前,沉声问:“怎么大部分都是女的?” 柏潼川搭上他的肩,翻了个白眼,嘻笑道:“你问这个不是废话吗?办这些活动难不成全是男的?” 盛景初扭头看他,柏潼川比他矮上两三厘米,他垂眸,问:“什么活动?” 眨巴下眼睛,柏潼川满脸笑意,说:“单身贵族联谊会。” 作者有话要说:  戚蓓蓓:“请问盛总你是单身吗?”:) </div> </div> 第24节 第21章 脱单 盛景初看向柏潼川,细长的眼尾微眯,笑得淡漠又疏离,更准确来说是藐视:“单身贵族?” 盛景初知道上流社会一向都爱搞这些宴会,表面说的是联谊交友、大家寻个开心,但实际上就是提供一个拉拢盟友的宴会,谁和谁相熟、谁和谁不和,通过这些宴会或多或少都能摸到几分,这些酒枱上的交谊延伸到生意场上,还是手段的一种。 另外,这也是一部份商业联姻的渠道。 只不过,他没想到柏潼川也喜欢出席这些场合,而且他还是主办方。 柏潼川见他脸色有点不好,转念一想,安慰道:“你放心,我绝对不是担心你年过三十依旧是单身寡佬,怕你孤独终老才给你办的,我就是想让你多交点朋友,别整天黑着一张脸呆在那个连只母蚊子都没有的办公室,大家都是成年人,出来玩玩又不会死,都是合法的。” 语音刚落,他忍不住“啧啧”几声,明明大家一块在国外留学,国外的精粹他学到了,偏偏那套开放热情的民风连半毛钱都没学到,身为他的好朋友,柏潼川觉得,他再不出手帮帮他,他估计真的就凉了,还是凉得透透的那种。 脑海里忽然想起上次在医院看过的那个小姑娘,自那次之后,柏潼川还特意留意一下盛景初的行程,一开始几天他还以为盛景初在装,结果发现他每天下班不是回家就是回家,半点约会的迹象都没有,连之前他猜金屋藏娇的屋都没找着。 这么一想,心里不禁有点惋惜,小姑娘长得软软萌萌的,巴掌大的小脸可爱得很,没想到也惨遭日抛的下场。 不过他倒是替小姑娘感到庆幸,被这样的人藏娇,死在金屋里面长蘑菇都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 盛景初上下打量柏潼川,沉吟片刻,开口:“你没病吧?” 柏潼川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言归正传:“你别说,今晚的质量还是可以的,不仅是a市的名门世家,还有b市、z市、s市的小姐,不是我说,你盲挑都不可能挑出差的,你真的不挑挑吗?是兄弟的我不可能干害你的事的。” 见他不说话,周身气息越发阴沉,柏潼川拍了拍他的肩,话里含笑:“你这样看我干嘛?你不是单身吗?出现这样的活动怎么了?难不成你不是单身了?” 很多豪门世家都流行联姻,两家联手共创颠峰的情况很平常,一般情况分为商业联姻、政治联姻、或者搭救哪个落难家族企业的婚姻,这些情况大部分都会对外宣布,在人前装出一副夫妻友好的局面,少部分会选摆隐婚,但是隐得半点风声都不漏的,至今为止也只有盛景初一个。 而且他不是联姻,是包办婚姻。 戚蓓蓓的事,是他们盛家内部的事,即使和柏潼川相熟,他也没有告诉他的打算,几个月之后的事谁都说不定,若被人知道过戚蓓蓓和他结过婚又离婚,怎么说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盛景初往边上挪了半寸,冷静道:“是单身。” 柏潼川“切”了一声,“那你还装什么?难不成还学个女孩子那样要矜持?” 他们在那里站得久了,里面那些名媛视线一直在他和柏潼川之间流转,一时之间,他们成为了全场焦点。 柏家公子和盛家公子,钓到哪个都是好的。 见他不说话,柏潼川连忙拉着他的手臂往里面带,说到底还是公子哥儿出生,柏潼川化解尴尬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大家都别顾着看我们这儿了,该玩就玩,该吃就吃,别和我客气,今晚最重要的是开心。” 在场的女孩多看了几眼盛景初,三三两两围着小声讨论着。 “那个就是盛氏集团的盛景初吗?” “长得好帅啊。” “高冷冰山型,我好喜欢。” “你们谁敢去搭讪啊?” “我不敢。” “我也不敢。” …… 盛景初打量了这场子一眼,无视那堆明显对他有兴趣的女孩,径直往沙发边上走去。 柏潼川连忙拉着他,问:“你去哪?今天你是主场,你可别给我跑了!” 盛景初自顾自地走着:“我坐会儿,我的房卡给我一下,我一会儿想去休息。” 孤疑地多瞧了他几眼,柏潼川慢悠悠地从裤袋里拿出一张房卡朝他递去,“你最少也得给我呆上一两小时,知道吗?” 盛景初面无表情地瞟向他,“知道了,你去忙吧,不用管牛。” 柏潼川浅笑几声,细长的眼眸含笑,“好好好,有事喊我。” 盛景初从他的身边走过,无视身边所有拿着酒杯,看着他欲言又止的人,自个先走到沙发处舒舒服服地坐下。 默默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八点半。 手机在屏幕上面滑动,刷着最新的社会财经新闻,心里在倒数一小时。 自他为中心,一股低气压围绕在他的周围,阻止着任何气息的靠近。 五分钟后,他的面前多了一杯红酒,拿着酒杯的手白嫩修长,指尖涂上了深红色的指甲油,衬得指尖又白了几分。 盛景初缓慢抬眸,对上了一张脸。 今日的女孩大多都穿着一身长裙,看起来端庄温柔,每个举动都柔柔弱弱,女性味十足。 而面前的这个女孩叫顾真,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中分的短发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红唇娇艳,后背挺得毕直,脚上穿的黑色细跟高跟鞋,给人一种成熟清爽的感觉。 顾真是他们的大学的同学,为人好胜心强,一直以来都视盛景初为头号劲敌,不论在成绩还是学校社团方面,她都喜欢和盛景初争个高下,只要盛景初干了什么,她定也要掺一脚。 前几年她还留在国外帮着家里生意,这回打听到盛景初在a市混得顺风顺水,势力越发坐大,她终于坐不住脚连忙回国。 见盛景初看来,她的酒杯往前递了点,笑道:“喝一杯吗?” 盛景初瞥了一眼酒杯,平淡的视线落在酒液之中,没接。 她微挑眉梢,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问道:“怎么了,老同学这么久没见,都不喝一杯,难不成是怕我下药?”话说到尾处,她还浅浅笑了几声。 盛景初默默往后靠去,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语气很淡:“嗯,是的,没人教过你,别人给你递喝的不要接吗?” 语音刚落,顾真先是一愣,随后当着他的面抿了口酒,轻挑眉梢,再把酒杯递回他的面前,“这样总可以了吧?” 盛景初慢慢从她的脸上收回目光,“我不碰别人的口水。” 顾真抿了抿唇,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有些不悦,她落坐在他的身边,扭头看他:“好久没见了吧。” 盛景初揉了揉眉心,“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顾真看了他几眼,张了张唇:“我听柏潼川说,这些年以来你还是一个人,为什么不找个人,是因为没碰见优秀的吗?” 又来了,盛景初心想。 自从他正式踏入这个“三”字开头的年龄之后,身边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怜悯,话里话外都是替找对象的意思。 怎么了?他明明有老婆,老婆巨好看的好不好? 只不过不能说而已。 就算没有老婆,他哪里像是要孤独终老的样子,他才三十而已,壮年好不好?! 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盛景初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眨了眨眼睛,低垂的睫羽遮去了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他按了接通:“喂。” 电话那边传来戚蓓蓓的声音,听着有点恼火:“盛景初,你把我遥控器扔了也就扔了,怎么还给我房门上了把大锁,我在门外扒拉半天都没弄开你那锁,别闹了,快告诉我钥匙在哪里?” 眼底闪过一道玩味的眼神,笑了一下,盛景初意味深长地说:“宝贝,我没在外面闹啊。” 电话那头的戚蓓蓓:“???” 见她没说话,他又说:“乖,我很快就回来了,在家里乖乖等我一会儿好不好?至于你刚刚说的那事,不要急,免得把身子气坏了。” 戚蓓蓓沉默了好一会儿,试着问道:“请问是……是本人吗?” “怎么了,昨晚还喊我亲爱的,今天晚上又想换称呼了?”顿了两秒,他又说:“你是不是在生气之前我不让你喊的那个名字?好吧是我的错,从今以后你可以随便叫。” 戚蓓蓓:“你喝酒了?” “没有,好了,别疑神疑鬼的,我的心在哪里你还不知道吗?快,现在就叫一个我听听。”顿了顿,他哑声道:“你懂我意思的。” 指尖微动,把手机的音量调到最大,沙发处和宴会的中心距离甚远,只要声量调到最高,四周比较安静,即便没开免提,戚蓓蓓的声音还是能若隐若现地传到顾真的耳里。 戚蓓蓓那边又沉默了起来,看了看拨通的电话号,她想:我没打错啊? “盛景初,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蓓蓓宝贝,快喊我一声,乖。”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声又细又弱的称呼:“小初?” “不生我气就好了,晚安,早点睡。” 把电话挂断,盛景初扭过头来,一脸淡定的表情,看着顾真,疑惑地问:“你刚说什么谁一个人了?” 顾真盯着他,嘴角一抽,试探着地问:“那个,你不是单身吗?” 盛景初扬了扬眉梢,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指尖轻抚着手机的机身,唇角含笑:“不好意思,刚脱的单。”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能说是我手抖更了两章吗qaq 第22章 锁门 独自在家的戚蓓蓓看着已经黑掉的屏幕愣了好几秒,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 脸上的神色难得有点凝重。 宝贝、蓓蓓宝贝? 这确定喊的是她?真的不是哪个叫“贝贝”、“背背”的人吗? 手机像是烫手似的,戚蓓蓓连忙把它扔在一旁的柜子上面,过了几秒,她又把手机捡了回来。 抿了抿唇,按了“110”这三个号码,嘴里嘀咕道:“他是不是被绑架了?刚刚是在向我求救?” 类似于眨眨眼之类的暗号。 转念一想,她和盛景初是什么关系?就算是要求救也不会是要找她吧?这样想来,她更倾向于他发神经,脑抽风了。 房门突然被人轻敲,敲门声打碎了屋内的沉静。 也把她给吓了一跳。 戚蓓蓓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拉上机关,让柜子把暗房挡住,这才快步走去:“来了” 房门拉开,林妈拿着一杯热牛奶站在门外,“太太,今晚少爷不回来,你喝完牛奶早点睡吧。” 戚蓓蓓接过,微微一笑,露出甜甜的小梨涡,“林妈,你也早点睡吧。” 语音刚落,戚蓓蓓便伸手关门。 “太太等一下——” 戚蓓蓓手一顿,眨巴下眼睛,问:“怎么了?” </div> </div> 第25节 林妈双手无意识捏紧,一脸忧心忡忡:“我儿子出了点事进了医院,我一会儿能不能去看看他,想请三天假。” 林妈最疼他儿子的,这事戚蓓蓓自然知道,刚才听她的语气,她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不过请几天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啊,三天不够就五天,好了再回来就可以了。” 林妈面露感激:“谢谢太太。”默了默,林妈握过她的手,关心道:“可是今晚少爷去了柏少爷办的酒宴,那就代表你要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最近治安不太好,你得小心,一会儿记得把所有门窗反锁,门最好拿一些重物堵住,明早才挪回原位,安全至上,知道不?” 一个女人自己在家,自然得多长几分心眼,戚蓓蓓了然地点点头,安慰地拍了拍林妈的手,“好啦,快去医院吧,我都长这么大了,你就别操心了。” 把门关上,戚蓓蓓望着空落落的房间,叹了口气。 盛家是典型的豪门,家大业大,但盛爸爸和盛妈妈半点架子都没有,对她是当亲女儿和儿媳妇来疼的,就连派人来照顾他们,还是挑的最老实温柔的林妈,就是怕有些小的会欺负她。 盛景初待她,虽然不叫亲切,但怎么说也叫相敬如宾,在彼此的舒适圈里生活着,对大家才是最好的。 仔细回想盛景初今晚在电话里的表现,现在冷静下来回想,背景虽然算是安静,但隐约还是能听见宴会的交谈声和乐声。 联想到盛景初反常的话语。 难不成他是真的出事了?可能是被哪个女生下手了? 戚蓓蓓觉得还是得给他打个电话,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的手机。 等了一分钟,一个女声接了电话。 心下一惊,戚蓓蓓连忙把电话挂断。 摸了摸鼻子,戚蓓蓓呢喃道:“幸好我挂得快,不然听到一些不该听的,盛景初把我给灭口了怎么办?” 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叫自己发傻,好端端的在宴会上不接电话,那肯定是不方便。 在这种场合不方便的情况,除了聊骚之外,还能有啥? 她想,盛景初可能只在她面前才端出一副高冷禁欲的样子来,在外人的面前就是一副浪荡公子哥们的形象,看他今晚说的话多么熟练,一看就经常说,山口就来了。 脑海里自动浮现一个画面,盛景初坐在沙发的中央,身边坐满了美女,左拥右抱,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和酒气弥漫全场,盛景初眼神迷离又怦惚,嘴角挂着笑,整个人舒舒服服靠在沙发上面,懒散贵气。 给她打的那个电话,或者是□□?想骗她的? 这个男人的心机真重! “啧啧啧”几声,嘀咕道:“一看就是个情场老手,平日那些稳重都是装的,这回去趟宴会就打回原形了吧。” 想起林妈的交代,勤奋小能手戚蓓蓓把所有窗户锁上,窗帘拉上,门不仅反锁还推了沙发、柜子等重物堵住。 把这一切都搞定之后,戚蓓蓓满意地拍拍手,翻身钻进被窝里面。 戴上耳机放着音乐,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 宴会那边,盛景初好不容易摆脱了顾真,又迎来一波现场那些前来搭讪的名媛,他觉得那些女孩还真厉害,他都不说话了,她们还能说个不停。 吵死了,关键是柏潼川不时还偷看他几眼,让他还不能借机溜走。 烦死了。 好不容易熬了一个小时,却发现手机丢了,不过房卡还在,拿着房卡他便自个儿去休息。 “嘟”的一声,刷卡门开了。 柏潼川给他开的是总统套房,欧式的白色家具显得四周明亮开阔,除了是king size的床之外,房间有一百多平方米,还配有桑拿室、按摩池桌球室等娱乐设施的配套。 隐约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盛景初循声而去,停在某间房门之前。 耳朵贴在门边,带着细喘欢愉的声音传来,心里奇怪,盛景初把门推开,伸手打开一旁的灯,室内瞬间燃起了昏黄色的灯光。 本是随意一瞥,但就这么一看,他愣住了。 黑色的墙身上挂满了皮鞭、手扣、电棒、长棍等等的工具,灯光一闪一闪的,耳边伴随着狂热的音乐,墙上的电视正在放着一些带有颜色的视频,视频里的女主叫个不停,好像在遭受什么极大的痛苦似的。 不过最让盛景初震惊的是,房间的中央放了一张手术台般的床,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孩正跪在床上,身后配着长长的尾巴一扭一扭,媚眼如丝,嘴上咬着一根皮鞭,朝他弱弱地道:“主人。” 盛景初这辈子见过的大场面很多,即便内心波动,表面看来还是一片风平浪静,愣了几秒,他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呵,平常的送上门觉得他不喜欢,这回给他换个大的?刺激的? 女孩见他不为所动,更加努力地卖弄自己的腰肢,声音又软又细,指尖朝他勾手,企图吸引他过来。 盛景初面无表情地走到墙边,视线随意地浏览着。 冷笑一声,心里暗诽:这个柏潼川真会玩。 盛景初觉得,平日的柏潼川虽然有点吊儿郎当的,但勉强还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在这方面,他有这样特别的爱好。 这回给他准备这么一出,是分享吗? 盛景初伸出手来,随意地拿了其中一个。 女孩眼前一亮,若不是脚腕被上了脚炼,她现在就想跳下来去拥抱面前这个男人。 盛景初转过身来,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狼戾,藏在身后的手不知道握着什么,他每一步走得很稳,让女孩有一种魔鬼朝自己走来的错觉。 不过女孩也因此,更加兴奋了,身后的尾巴晃得更厉害了。 过了几秒,盛景初走到手术台一米之距外,居高临下地盯着面前这穿着暴i露的女孩,唇角一扯,轻嗤一声。 话也不带说的,径直把手里的电棒开到最大,把电棒伸到女孩的后背,开关打开,滋滋的电流窜出,女孩颤抖几下后晕了过去。 盛景初嫌弃地把电棒扔在地上,拍了拍手,“噁心。” 走出房间,冷漠的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那带着颜色的视频正放得激烈,他呢喃道:“还是回家比较安全。” **** 两个小时后,盛景初到家,把车停好。 指纹辨识的门按下指纹后,等了几秒,弹出了绿色的屏幕。 把手一拉,盛景初眉心止不住一跳—— 反锁了? 好端端的反什么锁? 绕到后门去,验过指纹后拉门—— 也反锁了? 围着自家别墅转了一圈,每个窗户都被关得严严实实,连窗帘都拉上了,他想看看里面什么情况都不行。 视线仔仔细细地检查着,盛景初此时无比希望有一个“漏网之窗”,能够迎接他这个男主人回家。 摸了摸口袋,口袋里空空如也,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在宴会现场一堆人缠着他说话,转眼手机就不见了。 夜幕低垂,银色的月光斜斜地洒落在院子的草坪之上,银光摇曳,晚风拂过枝桠晃动。 下一秒,一双黑色皮鞋无情地把这草踏扁,踩碎了这夜晚的宁静。 盛景初站在院子,抬头盯着睡房的方向,脚下方位调整,半晌,扯了扯西装领带,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扯开,下巴仰起,他决定采用最原始的方法,喊道:“喂,戚蓓蓓!开门!” 此时此刻,某个躺在床上睡得像死猪的一般的人,正在做着美梦流着口水。 手无意识地挠了挠肚子,换成趴着的姿势继续睡着。 盛景初踮高了脚,目光死死盯着三楼某个阳台,俊眉扬起,眼眸微眯,大喊道:“戚蓓蓓,快给我起来开门!开门!” “”一片静默,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他现在无比痛恨自己当初因为觉得邻居是个很麻烦的存在,因而把这附近所有别墅都买了。 买了就买了,他还把它们都拆了,建了个小湖和庭院,风景好看是好看,但不是个适合睡觉的地方啊。 盛景初气得低骂一声,西装外套被他狠狠扔在地上,轻撩额发,气得齿关打颤:“我好不容易保住清白跑回家,现在居然连门都进不去?” 靠! 作者有话要说:  盛景初:气死老子了。 好吧,今天还是更新了,求夸 第23章 再睡一会儿 次日清晨,和熙的阳光落了满地,娇嫩的绿草看起来生机勃勃。 戚蓓蓓这一觉睡得无比舒服,睁开眼睛后,茫然地躺在床上看住天花板,慢慢回魂。 十分钟后,行尸走肉般去洗漱穿衣,边打着哈欠,边下楼把家具柜子归位。 用力把堵在门边的沙发推回原处,过了几秒,门突然“咔”的一声打开了。 一只骨骼修长的手推开了客厅的门。 她扭头,对上了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盛景初的脸容有点憔悴,领带、外套不翼而飞,衣衫微乱。 让人想入非非。 四目交接,眸里情绪各异。 戚蓓蓓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忽然反应了什么,赞叹道:“天啊,你昨晚是一宿没睡吗?” 战况如此激烈??? 视线下移,定在他裤管边上的几根杂草,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瞳仁微微放大,讶异道:“天啊,你不是说你不喜欢野战的吗?口味变了?” 话刚说出了口,她连忙捂住嘴巴。 糟了,说多了。 小姑娘脸色变化太快,出口的话太过惊人,让盛景初正准备兴师问罪的阵势一顿,成功被她的话锋带偏,眉头一皱,“你在说什么?” 戚蓓蓓:“……”这拿的是装疯卖傻的剧本? 她笑眼弯弯,尬笑着说:“昨间我给你回拨了一个电话,是个女的接的——”顿了顿,戚蓓蓓上下打量了他这一身狠狈,摸了摸鼻子,挪开了视线尴尬道:“你们这是在野外‘求生’到天亮了吗?” 盛景初“砰”的一声将门带上,周身笼罩着阴沉的气息,迎着小姑娘愣怔的目光,一把拽着她的胳膊,俯身盯着她:“你到底在说什么?” 戚蓓蓓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看他,反问道:“不是吗?” 转念一想,戚蓓蓓觉得自己是不是多口了,盛景初的私生活本就和她无关,她现在这样问他,会不会被他误会什么。 可是她明明没有啊,她就是见大家有点尴尬,随便说句话而已。 </div> </div> 第26节 说多错多,果然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她还是闭嘴吧。 盛景初倒是个人精,从几句残破的话里大概猜出她的想法,他扬了扬眉梢,直接反问道:“你以为我昨晚夜不归宿是去和女人打野战去了?” 被他那双吃人般的眼睛注视着,戚蓓蓓到嘴边的那个“对”字生生吞了回去。 盛景初见着她那清澈的眼睛,他当着她的脸,空着的手开始解衬衫的纽扣,精壮的肌肉渐渐露出。 戚蓓蓓反应过来,吓得想要后退,手臂却被他死死拽着,“你干嘛?” 盛景初似笑非笑,阴阳怪气地说:“你不是觉得我在外面偷吃了吗?还不允许我上个自证?吻痕指甲痕要不要自己找找?”将她往自己怀里拉,“来闻闻,香水味脂粉味,你自己闻闻在哪?” 戚蓓蓓快速替他把扣子扣上,把那片风光挡去,她低着头,蔫巴巴地说:“不用不用,反正和我又没关系。“ 心里燃起一把无名火,连同昨晚在外面树下睡了一晚的怨气一并爆发,拽着她的手一移,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头按在自己的颈窝,迈着稳步往楼上走去。 戚蓓蓓突然双腿离地,为了不掉在地上,她害怕地搂着他的脖子,双腿蹬个不停:“盛景初,你快把我放下来,你到底发什么疯?” 他哼笑一声:“想知道昨晚野战那块地在哪里吗?” 戚蓓蓓挣扎的动作一愣,有点好奇地盯着他看,眼带期待:“哪里啊?” 他们有钱人的世界,她也想瞧瞧。 盛景初没有立即回应她,走到房门前面,一脚将门踹开,把戚蓓蓓整个人往床上一丢。 自己便开始脱衣服。 戚蓓蓓被他扔得后腰发麻,缓慢地撑起身来,正好对上他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的身子,她猝不及防她惊呼出声,双手紧紧捂住眼睛,一道光也透不进来,焦急喊道:“盛景初!你脱衣服干嘛?” 耳边传来他冷笑的声音,还有衣服窸窸窣窣的声响,他说:“换衣服。” 语音刚落,戚蓓蓓身边的床骤然一沉,长臂搂过腰肢将她往一旁拉去,温热的气息自四面八方将她包围,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长腿一伸,架在她的腰间,完全将她纳入自己的气场里面,树熊上身一般。 这变化来得太快,姿势太过暧昧,戚蓓蓓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腰腹,头顶传来他一声低沉的闷哼,他身上的温度很高,闷得戚蓓蓓觉得有点热,脸颊发烫,“盛景初,你抱我干嘛?” 他缓缓开口,说话时喉头震动,震幅传到她的发顶:“睡觉啊,你没感觉出来吗?” 戚蓓蓓:“……”沉默片刻,她又说:“你昨晚折腾了一夜没睡也别拉着我补眠,我睡饱了,我不睡!” 盛景初冷漠地“呵呵”两声,“我当然知道你睡饱了,我昨晚怎么喊你都没回应。” 戚蓓蓓:“你什么意思?” “你昨晚干的好事,不用我多说了吧?” 等了好一会儿,小姑娘都没有回应,盛景初无奈地翻了个大白眼,解释道:“昨晚我本来是在柏潼川那里开了间房睡的,结果一进去你猜我看到什么?” 戚蓓蓓想了想,试着回道:“女人?”?月?亮?独?家?整?理? 盛景初笑了笑,补充道:“不仅是女人这么简单,这女的还被关在暗房里的手术台上,墙上挂满了工具,她就躺在手术台上面扭,房间里还放着视频。” 戚蓓蓓听着听着,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了画面,耳边泛起一抹红,她佯装镇定:“然后呢?你给她做手术了吗?” 盛景初伸手敲了敲她的脑殻,“我把墙上的电棒开到最大把她电麻了,她晕过去,我就回来了。” 闻言,戚蓓蓓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什么电棒这么猛,特制的吗?这难道就是有钱人的情i趣? 而且他用得这么熟练…… 她弱弱地试着问:“你怎么懂得用那个,你以前用过?” 天啊,盛景初不会是个隐藏属性的那啥吧?感受到他现在就躺在自己后边,戚蓓蓓就有点发抖。 她可没有什么特别爱好。 他又伸手在她脑殻上敲了敲,这回力度还重了几分,冷声道:“想什么呢你?” 盛景初忽然反应过来,现在的事情走向有点不同,明明是他打算来质问她的,怎么现在解释的人变成他了? 这么一想,盛景初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腰,以泄不满。 戚蓓蓓吃痛,连忙一缩,但下一瞬他的禁锢加强,逼得她只好自个儿小力地揉揉腰。 盛景初声音低沉,带着一股莫名的阴霾:“昨晚为什么反锁门?” 戚蓓蓓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看着他的下巴,实话实说:“林妈请了假,你又说好不回来,林妈说我一个女的自己在家,自然得反锁门。” 盛景初微微皱眉,哼了一声:“那我在阳台下面喊你许多遍,怎么都没起来?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让我在下面吃风,你好在上面睡大觉?” 戚蓓蓓认真地回忆了好几遍,方道:“我戴着耳机睡的,没有听见。” 所以说,昨晚她刚理解的野战的草坪是她家院子里的? “以后睡觉不允许带耳机,伤耳。”停了几秒,他又说:“还有我手机丢了,什么女人接电话,与我无关,别给我乱扣帽子。” 戚蓓蓓想了想,小声地问:“所以昨晚你在草坪那里睡了一晚,就是因为我锁了门你没法进来?” “正确。”顿了顿,他气呼呼地说:“以后再敢反锁,我就把你锁在家里,让你体会那种屋外的人想进去,屋内的人想出来的感觉。” 戚蓓蓓“喔”了一声,不安份地在他的怀里扭了扭。 盛景初蹭了蹭,小姑娘身上气息香甜,像一杯盛夏时的草莓奶昔,闻着闻着,整晚堆积的睡意都涌了出来,他半阖着眼睛。 “喂,你还要抱多久?我要去学校?” 盛景初哑着声音道:“去什么去,你根本没课,不去也罢,陪我睡会儿,我好累。” 昨晚靠着的那棵树硬邦邦的,累腰。 “我凭什么要陪你睡觉?” “就凭你昨晚让我在外面喂了一晚蚊子,还误会我偷吃。” 戚蓓蓓还想说些什么,盛景初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唇瓣,暖暖的触感停留在唇上,她一时有点发懵。 声音夹杂着几分沙意,充满磁性:“嘘,让我睡一会儿。” 戚蓓蓓立马没敢动。 其实她还挺好奇的,正常男人开门看到那样劲爆的画面,难道不是很兴奋的吗? 如果是她的话,她肯定好奇地看上几圈才跑。 不过,她和盛景初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眼界见识都不同,可能他觉得太低端,没新意,没能勾起他的兴趣。 可能在他们有钱人的世界里,还是得更加刺激、特别才能得到他们的关注。 别人都是“走肾不走心”,在盛景初身上就是“不走肾也不走心”。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盛景初肾不好啊?还是说它的肾不是一般的肾?是有品位的肾? 想着想着,眼帘越来越重,迷迷糊糊地跟着他睡了过去。 清晨踏入正午,窗外阳光正烈,屋内因拉上窗帘,一片昏暗。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戚蓓蓓扭了扭,嗯嗯哼哼几声,无意识地往他的怀里缩了缩,没接。 盛景初拧着的眉头越发不悦,一手拥着怀里的小人儿,修长的手指渐渐朝一旁的床头柜上摸去。 按了按,将电话挂断。 下巴在小姑娘脸颊边上蹭了蹭,舒服地叹了口气。 女孩的脸真滑真嫩。 铃声过了几秒后再次响起,盛景初又将它挂断。 一连几次,盛景初终于忍无可忍,按了接通键,眼睛都没有睁开,充满睡气的声音:“谁?” 电话里头那人默了几秒,随后超大声地“啊”了一声,讶异地问:“你谁啊?” 盛景初微挑眉梢,眼睛睁开一道缝,看着手里这台手机。 不是他的。 他又问:“你找谁?” 蓝浼浼小心翼翼地问:“我找戚蓓蓓。” 盛景初垂眸看了眼枕在他臂弯里睡得香甜的人,红唇抿了抿,睫羽低垂,他哑声道:“她还在睡觉,你一会儿再打来吧。” 语音刚落,他也不管那边的人听到了没有,自个儿把电话挂断,调成静音。 脚一勾,把被子盖好。 再睡一会儿。 另一边厢,蓝浼浼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惊讶了半天来了一句:“我靠?白日宣i淫?” 作者有话要说:  戚蓓蓓:电话别乱接! 第24章 回家再闹 戚蓓蓓醒来时,盛景初还在睡着。 男人熟睡时身上的攻击性减轻了不少,脸上的安逸感柔和了五官的淡漠,浅浅的呼吸声起起伏伏。 实在比醒着时要讨喜得多。 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下了床,扭过头来,床上的人不满地翻了个身,把一团被子卷在怀里,默了半会儿,又睡了回去。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下午一点多了。 这一觉醒得太长了。 戚蓓蓓点开手机,发现蓝浼浼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全都是未接来电,而且手机被调成了静音模式。 盯着床上某人,戚蓓蓓叹了口气,拎着包离开别墅,给蓝浼浼回电。 “姑奶奶,你可算是接电话了!” 温暖的阳光落在身上,暖意洋洋的,戚蓓蓓不由得舒服地眯了眯睛,走在路上,她晃着手里的包,懒洋洋地问:“干嘛?给我打这么多电话,是有多想念我?” 蓝浼浼语气激动,在电话那头气得跳脚:“不是这些,你快去画室里看看,不知道谁把你毕业作品翻了出来,给弄坏了!” 戚蓓蓓猛然顿在原地,一天的好心情瞬间驱散,气得咬牙,脸色凝重:“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上午左右的事吧,教授回画室时发现本来锁在柜子里面的画被撕烂了。”顿了顿,蓝浼浼连忙说道:“你可别怪我这么晚才通知你,我最早给你打的那个电话估计是你老公接的,说你在睡觉。” </div> </div> 第27节 戚蓓蓓微挑眉梢。 估计是吵着盛景初睡觉了,他顺手接了。 听她不说话,蓝浼浼贼笑着问:“你们睡在一块?” 戚蓓蓓边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心虚地眨了眨眼,故作淡定:“不是,就是我手机落厕所了,他顺便给我接了而已。” 蓝浼浼半信半疑地说:“别让我知道你们居然睡在同一张床上面。” 戚蓓蓓随意笑了几声,摆手道:“怎么可能,我们都是分房睡的,而已他又不喜欢我,怎么会让我近他的身。”不待蓝浼浼接话,她匆忙挂断电话:“我上出租了,很快到。” 松了口气。 蓝浼浼应该没有怀疑吧,要知道她之前和盛景初的交集几乎是零,她该上课的上课,画画的画画,日日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规律得很,横竖看来都不觉得是和盛景初有多恩爱,他们的关系更确切来说,像室友。 如果每个室友都能搞在一块的话,住宿舍的人还用说吗? 全都内部消化了。 **** 画室里面。 “谁这么神经,干这样的事?”蓝浼浼叉着腰,生气地喊道。 戚蓓蓓蹲在地上,盯着地上碎成十几片的画作,颤抖着手拾起地上的碎画,眼尾微红,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被撕烂的,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人为。 扭头看了一圈,画室内所有的东西摆放完整,这人目标明确,就是冲着她而来的。 “这里没有监控。” 当初因为考虑到模特的感受,因此教授没有在画室里面安装任何的录影设备,现在碰到这些事就难说了。 蓝浼浼气得在一边低骂,“那怎么办,这不就便宜了那个人吗?” 戚蓓蓓缓缓站了起来,攥紧手里的画作,站在画室的门口,抬头看了几圈,小声道:“可是这走廊应该会有监控吧。” 蓝浼浼点点头,附和道:“是的,这么大的集团怎么可能没装监控。”顿了顿,她又说:“可是应该得拿到批文才能看,不然平白无故的肯定不会随意给你查。” “批文?”戚蓓蓓皱眉问道。 蓝浼浼“嗯”了一声,又说:“要不报警吧,警察来了肯定能查。” 戚蓓蓓心里的火一股一股地往上窜:“报警有什么用,一幅画不好定值而且时间久,这事儿,我要立马解决,并且我要私了。” “私了?”蓝浼浼讶异地看着她。 想了想,戚蓓蓓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盛景初那犹带着起床气的声音:“喂?” 戚蓓蓓偷偷看了蓝浼浼一眼,缩在角落,压着嗓子小声问:“那个画室外面的监控,还有附近出入口的监控,我能查一下吗?” 盛景初“嗯?”了一声,又问:“怎么了?” 他起来时声音沙哑,带着沙意的声音通过电话震到耳边,心里咯噔一下。 太诱人了吧。 戚蓓蓓撇了下嘴,声音低低细细的:“可以吗?” 盛景初缓慢勾唇,浅笑一声,“行,我这就给你安排,你现在走去保安室吧。” 盛景初的话果然算话,没过多久,保安室直接派人来请她们去看监控,还贴心地给她们分时分段找出适合的监控。 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早上八点多时,有个女孩戴着口罩溜进了画室,十分钟后离开,之后就没有人进去过了。 “调这个时间段附近出入口的监控。”戚蓓蓓说。 一会儿后,戚蓓蓓觉得自己气得眼前发黑,一拍桌子:“林枙!” 深吸一口气,她说:“浼浼帮我把这视频给拷了,我现在就回学校去找她。” 蓝浼浼连忙应道:“好。” **** a大,午后一片惬意的气息。 林枙今日心情极好,她画了个精致的妆容,身后长发飘逸,踏着小细高跟走在路上,不时有些男生朝她打招呼,她也回之一笑。 胳膊突然被人用力一拽,还不待她回过神来,整个人跌跌撞撞地被拽进小树林里面,手臂被人狠狠一甩,掉坐在草坪之上。 小树林白天来的人不多,加之树枝繁茂,没什么人会注意这里的举动。 林枙吓得心枝乱颤,正想张嘴尖叫时,头抬起,看到了一张清晰无比的脸。 戚蓓蓓站在她的面前,一向甜美乖巧的脸上没有半分善意,眉眼低垂,视线一动不动地落在她的脸上,眼神不知道跟谁学的,自带凌厉的气息。 戚蓓蓓平日看似软软绵绵,谁都可以咬一口似的,但真的生起气来,就是瞬间火山爆发,谁也拦不住她。 有些人一向都是笑眼弯弯,却让人忽略了冷着脸时原来是这么肃穆冷洌,让人心慌,戚蓓蓓就是这样的人。 林枙到嘴的呼叫猛地一收,下意识往后缩了缩,颤抖着目光看她,“戚蓓蓓你这是在干嘛?” 戚蓓蓓没说话,缓慢地蹲了下来。 第一次逼供,她也没有经验,不过到了现在这个时刻,她才发现原来有些事,是可以无师自通的。 心里的火在看到她时越燃越烈,对于一个美术生来说,手里任何一幅作品都是自己的孩子,孩子被杀了,做母亲的能不愤怒才怪。 她伸出手来,掂着林枙的下巴,逼得她和自己对视,冷声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戚蓓蓓虽然才160,但林枙比她还矮上几公分,加之现在内心慌乱,被她压得死死的。 林枙才不认,反驳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干的?” 戚蓓蓓反问道:“我还没说是什么事,你怎么这么快就急着撇清了?” 林枙那心虚害怕的样子,戚蓓蓓没少见,以前她偷宿舍里东西被发现时,也是这个模样的。 眯着眼睛看她,戚蓓蓓忽然轻笑一声,手一扬,一巴掌准确无比地落在林枙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 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意,耳朵嗡的一声,林枙瞬间红了眼框,“你干嘛?” “打你啊,这还用问?你蠢啊?” 林枙把包一扔,气呼呼地问:“你凭什么打我?” 戚蓓蓓反手又是一巴掌,不留给林枙任何说话的余地,林枙被她打得发懵,忘记了反抗。 十四巴掌“啪啪”的响,收手时,她的手心发麻一片,没有知觉。 “你把我的画撕了十四块,我就打你十四巴掌,很公平吧。” 在她看来,那是她的心血,现在这样,已经是她宽宏大量了。 林枙被气疯了:“你信不信我报警?” 戚蓓蓓觉得她真的是蠢到无敌,提醒道:“报啊,非法入室、破坏他人财物,要捉也是先捉你吧,反正你现在巴掌也捱了,难不成你还想进牢子里蹲蹲,认识一下里面说话很好听的人才?” 她料定了林枙不敢报警,也不敢告老师,今天这十四巴掌,她不想捱也得捱着。 林枙紧咬着嘴唇,眼泪流了下来,抽抽噎噎地看着她。 戚蓓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盯着她看,“有时间搞这些小动作不如先想想怎么毕业,我和你说,视频我拷好了,你再这样下去,我不介意将它放在学校里的论坛,让其他人看看所谓的女神平日的爱好到底是什么。” 语音刚落,戚蓓蓓转身离去。 小树林外隐约看到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哑光皮鞋朝着她的方向,戚蓓蓓看着莫名觉得有点熟悉,绕过最后一棵树,阳光映入眼帘。 抬起头来,就对上了那张熟悉的脸孔。 盛景初垂眸看她,额发低垂,随着微风轻扬,他的视线在她泛红的眼尾停留了几秒,又落在她的右手之上,红得透彻,脸色冷了几分。 他忽然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很低很沉,轻轻拨动了心间的弦,让人沉醉。 戚蓓蓓被他这么一看,整个人周身的气势一灭,想要往后缩。 她现在就像小朋友在外面天下无敌,一旦回家后看到家长,下意识就有点怂。 男人朝她走来,他抿着唇不说话时,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与生具来的冷冽淡漠,幽深的视线注视着她的眼睛。 她心里乱得缠成一团,脚跟悄悄后挪了半寸,忽地听到他问:“手疼吗?” 他这问题和她想像中的有所不同,戚蓓蓓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来仰着脑袋瓜看他,“啊?” 盛景初伸手拉过她的手,小姑娘本应细白的指尖全然红肿,掌心通红一片,他眉头瞬间紧皱了起来,满眼不悦。 感受着他手心的暖意,戚蓓蓓垂下头,抽回了手藏在身后,声音低低的:“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舔了舔嘴唇,懒洋洋道:“刚刚。” 戚蓓蓓“喔”了一声,闭了闭眼睛又张开,没说话。 盛景初突然伸手捉过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 她愕然抬头,盯住他,试着抽回手。 他扭头,垂眸看着她那微红的耳朵上面,轻轻俯身,语气有点无奈:“走吧。” 他的手很大,腕力很足,她半点儿都无法挣扎出来,“去哪?” 盛景初把她带到车边,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示意她进去。 戚蓓蓓空着的手扒着车门,死活不迈进去,警惕地盯着他看。 不管不顾地将她往里塞,盛景初哼笑一聲:“乖,今晚回家再闹。”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写了一万字!! 第25章 好奸诈 半个小时后,四周的空气飘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身下坐着的是柔软的坐垫,诊室外面晃着一堆穿着白大挂的人。 面前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名牌:【柏潼川副教授】。 盛景初靠在一旁的墙上,见她看来,冰冷的视线瞬间朝她扫去。 </div> </div> 第28节 她连忙挪开了视线:“……” 明明大半个小时前,她还沉溺在自己报了仇的威风之中,这才过了一会儿,怎么好像成了她做错事似的。 不过刚才不觉得手疼,现在反应过来,指尖动一下都让她倒抽凉气。 小姑娘偷偷打量着他的脸色。 在他看来,她歪着脑袋蠢萌蠢萌的,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红唇微噘。 傻了吧叽的。 盛景初哼笑一声:“给我坐好。”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柏潼川匆匆忙忙地赶来,额上泛着细汗,抱怨道:“盛景初,你下次来能不能先打声招呼,我这赶——” 眼角余光瞥到诊室里还有别人,柏潼川眨了眨眼睛,到嘴的话猛然收了回去。 两个男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流了一番。 柏潼川唇角含笑,眯了眯眼:【这次又是在哪条路上捡的?】 盛景初:【关你屁事】 柏潼川贼笑道:【我就说是情i妇,之前还不认】 盛景初:【闭嘴】 柏潼川无奈地一扯唇角,走到小姑娘面前坐下,满眼好奇地打量着她:“哪里不舒服啊?” 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医院,最不擅长打交道的人就是医生,为难地扭头看盛景初,眼水汪汪,半个字都不想说。 盛景初身子没动,唇角略略勾起一抹弧度:“她手疼,你给她看看。” 柏潼川:“what?我是内科的好不好?这找我干嘛?” 盛景初睨了他一眼,淡声道:“你以前读过外科的,快点儿,别废话。” 认命地给她看着手,戚蓓蓓的手很娇很嫩,一般不小心撞到什么都会疼上老半天,这回直接肿成猪手,连柏潼川看到都有点讶异,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转,眼里的惊讶之色越发明显。 难怪说他给他安排的m他不喜欢,难不成是角色安排出现了差错……其实他喜欢…… 心里焦急,柏潼川朝他招手:“盛景初,你身上哪里伤着了,要不要我也给你看看?” 盛景初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打的又不是我,我哪里有伤。” 没伤啊……那还好。 柏潼川先给她用棉棒消毒擦手,小姑娘怕疼,倒抽一口凉气。 盛景初沉默了几秒,语气暴躁不满:“你轻点能死啊?” 柏潼川:“你行你上啊。”他棉棒还没碰到呢!痛什么痛?! 偷偷瞄了几眼戚蓓蓓,他问:“你打谁了?” 戚蓓蓓摸了摸鼻子,乌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不太好意思地说:“就小小地教训了一个人而已。” 柏潼川往前凑了一点,瞥了一眼靠在墙上的盛景初,他压着嗓子问道:“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相比于手上的疼,他的话更让她想要远离,她瞪着大眼睛,没说。 柏潼川试着问道:“男女朋友?” 戚蓓蓓猛然摇头。 柏潼川心里疑惑,又问:“金主爸爸?” 她这回头摇得更得更厉害了。 一盒纸巾在空中抛出美丽的弧线,准确无比地落在柏潼川的头上,他“唉呀”一声,盯着盛景初,“你扔我干嘛?” 盛景初走了过来,站在他们的一边,垂眸盯着柏潼川:“好好看病,问这么多干嘛?” 简单涂了药包札好,柏潼川开了张单子递给盛景初:“走,去交钱。” 盛景初接过单子,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迈着长腿出去了。 诊室里面只有柏潼川和她。 柏潼川把椅子往前一拉,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刚才问了两个问题她都急着否认,他心里不由得更加鄙视盛景初。 距离上次看到她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看来盛景初足足让人独守空闺一个月。 啧啧啧,妥妥的渣男,想起来时才撩一下,平时又置之不理。 他想了想,开口道:“小姑娘,你知道他昨晚去哪了吗?” 戚蓓蓓觉得,连他最熟的朋友都不知道他们隐婚的事,她还是别乱说好,“不知道。” 柏潼川低骂一声,果然连行踪都不告诉人家。 不过月见一次总比没有的好,面对这么多年来终于出现在盛景初身边的珍稀物种,柏潼川也不由得紧张了几分,想起自己好心办成的坏事,他笑了笑,解释道:“他昨晚和我去了场宴会,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在房间里似乎发生了一些事,那是我好心办坏事,你别误会他。” 戚蓓蓓转念一想,知道柏潼川说的是手术台上那女的事,不过此刻若她承认自己知道,怕是会被柏潼川盖章她和盛景初的关系,她连忙说道:“你不用和我说的,我和他之间真的没什么。” 柏潼川了然地点点头,有点感动。 天啊,盛景初哪里找的白月光,啥都不计较,有苦都自己憋着。 男人的同情心骤然溢出,掏出自己一张名片往她递:“以后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吧,随便找我吧。” 戚蓓蓓愣愣看着手里的名片,“我——” “好了没?”门口传来盛景初不耐烦的声音。 柏潼川笑着迎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我办事你放心,保证妥妥的。” 下一秒,在盛景初耳边轻声道:“昨晚顾真和我说了你脱单了,到底是不是这姑娘,还是说你还有别的?” 盛景初嫌弃地把他搭在肩上的手扒下,沉默了几秒,选择忽略他。 头微侧,对里面的小姑娘说:“走吧。” 戚蓓蓓应了声,连忙低头跟上。 出了诊室,盛景初扭头看她,她正低垂着眼睫,心不在焉地跟着他走,他开口:“他问你什么了?” 戚蓓蓓没打算瞒他,把刚刚柏潼川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他了。 盛景初嗤笑:“不用管他,他就是闲得慌,八卦。” 过了几秒,他问:“饿了么?” 戚蓓蓓抬头看他,点点头,“饿了,我们去吃饭吗?” 盛景初淡声:“不是,回家吃。” “林嫂不是还没回来吗?叫外卖吗?” 盛景初漫不经心地说:“不,我做。” **** 盛景初说自己亲自做饭,说实话戚蓓蓓还是挺期待的。 记忆中家里的冰箱里有鱼有肉,还有不少种类的蔬菜,她觉得盛景初肯定能做出个花来。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盛景初哪一方面都很优秀,世界上就好像没有什么他是不会的。 一个小时之后,戚蓓蓓盯着面前这锅散发着糊味的粥,又看了眼一脸淡然的盛景初。 带着小心翼翼的确认:“饭做好了?” 盛景初把勺子往她手上一递,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嗯,吃吧。” 丝丝缕缕的糊味钻入鼻帘,本应是白色的粥通体泛黄,看起来像黑暗料理,就这玩意儿,也值得他差点把厨房给炸了吗? “盛景初,你确认这能吃吗?”她狐疑地问。 盛景初指尖放在桌上轻敲,闻言,垂眸看了眼那碗“黄粥”,“有问题吗?” 她口是心非地笑了笑,“没问题啊。” 视线微移,落在他面前空落落的桌面,她眉头一皱,问道:“你的呢?” 盛景初看了眼,“我没给自己做。” 戚蓓蓓心想:不行,这黑暗料理不能由她一人承担,他这个罪魁祸首也得自己尝尝。 连忙进厨房给他拿了套餐具,左手颤抖抖地把粥给他倒,盛景初伸手帮扶了一把,“你给我倒干嘛?” 戚蓓蓓满眼真诚:“你也没吃饭,我们一块吃吧。” 盛景初眨了眨眼睛,“好吧。” 把粥重新分配好后,戚蓓蓓左手拿着勺子在粥里划着圈,有意无意地观察着盛景初的举动。 他闻了闻这粥,用勺子尝了口,默了几秒,下意识地吐了出来,抬头看她,一脸怀疑人生的模样。 戚蓓蓓笑眯眯地看着他,憋笑憋到眼角冒泪:“好吃吗?” 盛景初把勺子一扔,整个人往后靠去,微微侧头看她,挑眉。 意思是:你说呢? “看着不太好。”想了半会儿,她开始翻着手机的外卖app:“我们还是点外卖吧。” 视线在“麻辣鸡架”、“小龙虾”、“串串”里面搜索着,嘴里的口水分泌似乎旺了点。 大手骤然伸出来,盛景初借着天然的优势一把捞走她的手机,下巴一扬,面无表情地看她。 戚蓓蓓:“……”在戚蓓蓓看来,这个表情有点欠揍。 “在点外卖前,和你商量个事。” 她很怀疑他会有什么事和她商量,不过,她的“衣食父母”被他抢了,她只好顺着他的意思:“你说。” 盛景初沉吟片刻,神情漠然,懒懒地扬眉:“这几天你和我一块睡。” 戚蓓蓓一愣,和他一块睡? 盛景初略一偏头,哼笑了声:“不答应的话,就把粥给我喝了,反正你手机在我手里,也点不了外卖,而且门窗我都锁好了,你出不去。” 果然是让她尝到了“屋内的人想出去”的感觉。 盯着面前散发着恶气的黄粥,戚蓓蓓当下就拧紧了眉头,满脸拒绝。 </div> </div> 第29节 好奸诈的人。 盛景初看着面前的她,脸色时白时红,耳尖渐渐泛红,睫羽扑扇扑扇地眨着,他也不催,慢慢等着。 过了半天,女孩眼睛没敢往他这边看,她声音细细软软,怯怯地问:“盛景初,你说的这个睡,指的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的睡,还是怎样的睡?” 作者有话要说:  盛景初:“我要怎么回答,在线蹲!” 第26章 你挺好夹的 她忐忑地看着他,打着十二分精神等着他的回答。 盛景初挺无语的,他就这么不像正人君子吗? 咳了一声,他一本正经地说:“前面的那种。” 盛景初在她的心里就像是个不涉红尘的禁欲神,他还曾经提出了十大緍姻条约,当中就有一条写着“不得爬上他的床”,现在这神居然主动打破条约,这可是掉落神坛的大事! 咽了咽口水,她想可能是他贵人事忙,给忘了。 她又试着提醒道:“你还记得我们的婚姻条约里写着‘不得爬上对方的床’吗?” 盛景初脸色一沉,“……”他当初有定过这样的条约吗?不太记得,但是这条约的确符合他的个人风格。 眉头不由得皱紧了一分。 静默片刻,他微扬眉梢睨着她,语气懒散,无所谓地说:“那你跳上来吧,这样不打破了。” 戚蓓蓓:“……”目带警惕,小心翼翼地问:“我能问一下,你这是睡上瘾了吗?” 盛景初视线在她的脸上定了几秒,轻嗤一声:“你挺好夹的。” 他用的是“夹”,不是“抱”或者“睡”。 戚蓓蓓深粽色的眼睛瞬间染上几分忧怨,不会吧,她又不是热狗,怎么被夹的总是她? 想了想,当沙甸鱼的感觉并不好受,她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盛景初,语带撒娇的意味,她的声音本就软细,加上此时刻意的讨好,软得入心:“你想夹东西,我给你买几个人型娃娃如何?尺寸牌子都可以的,只要你喜欢就好。”你就放过我吧,我只是想好好睡个觉。 盛景初好整以暇地笑了笑:“我看我面前就有现成的,何必多此一举?” 小姑娘的脸瞬间蔫巴巴的。 他指尖轻敲,勾了勾唇:“再给你一次机会,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的话,那就把面前的粥喝了,一滴不剩。” 小姑娘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那道散发着怪味的黑暗料理不是人吃的。 戚蓓蓓嫌弃地盯着那粥,放弃了挣扎,问:“你说的几天,到底多少天?” 盛景初眯了眯眼,漫不经心地说:“三天,最近我睡得不好,你睡得像死猪,沾沾你的睡气,挺好的。” 敢情搞了这半天,就是想沾她睡气而已。 暗自放下心来,戚蓓蓓松了口气:“行吧,就三天。” 盛景初垂眸看她,懒懒地笑了声:“成交。” **** 盛景初洗过澡后,慢悠悠地擦着湿发,靠在浴室门边,掀起眼皮子,漆黑深邃的眼睛盯着床上的某人。 小姑娘背对着他跪在床上,手里不知道在拿着什么,专心致志地倒腾着,很是欢乐的亚子。 他一撩额发,水珠沿着脸部线条滑落,喉尖微微滚动,低哑开口,嗓音还带着刚沐浴过后的沙哑:“你在干嘛?” 戚蓓蓓扭头,她的眼睛很亮,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好像满天星辰都揉进她的眼里,眼睛飞快地眨巴两下,软软糯糯的嗓子开口,兴奋道:“我在干大事!” 盛景初凑近了两步,嘴角无声地扬起,无所谓地问:“什么大事?” 戚蓓蓓站了起来,高兴地仰着头,左手指着床,语气轻快:“你瞧,我把这床分成两半了!” 盛景初顺着指尖方向看去,眉头一抽,嘴角的弧度倏地消失。 床的中央多了条长长的软尺,完美地把床分成两边,盛家的床都很大很宽,即便分成两半,还是有许多位置睡觉。 戚蓓蓓得意洋洋地看他,一副求夸的模样。 盛景初盯着她那乐上天的样子,哼笑问道:“你分的?” 戚蓓蓓重重地点头,“我干的!”要多自豪有多自豪。 她对自己的小聪明感到十分骄傲。 “呵呵”两声,盛景初扭头又往浴室走去,没过几秒,传来使用吹风机的嘈吵声。 戚蓓蓓狐疑地看了他几眼后就没理他,继续整理着床铺,眼角瞥到什么,微微侧头,视线定在一旁微开的床头柜上面,本想将它关上。 无意间,瞥到了一样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东西。 神差鬼使地拉开抽屉,里面放了个黑色的礼盒。 目光在上面定格了好几秒,拿了出来,打开。 里面放着一双婚戒,造型简单,男款闪砾着银光,雅正中带着内敛,女款银圈中间篏着一枚细小的钻石,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淡淡的光。 她记得,这是结婚合约签完的那天盛景初带回来的。 忽然来了兴致,戚蓓蓓将女款的戴在大姆指。 为什么是大姆指,这就是因为当初的盛景初根本没在意尺寸的问题,随意订的比他的小一号而已,但他又没考虑过自己的手可是大得连篮球都能一手握住,因此这戒指宽得连她的大姆指戴上后,手一反就能掉在地上。 这戒指代表着两个词:“随便”、“敷衍”。 甚至款式也不是她喜欢的。 和他们的婚姻很像——不是自己喜欢的,生活相处方式是“随意”和“敷衍”。 “物似主人形”不是白说的。 那天她试戴了一次之后,就放回盒子里面,这样想来,这应该是她第二次看到它们。 她有点怀疑,这个尺寸还有偏男款的款式,是真的买来送给女生的吗? 难不成是他有点特殊癖好,一直隐藏着没有说出来,这戒指或者是他给别人准备的。 好像不小心窥探了别人的秘密一般,心情有点沉重。 吹好头发的盛景初迈着长腿朝她走去,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唇角勾起一抹寡冷的弧度:“在看什么?” 她的发很软,摸着又滑又蓬松,还有丝丝缕缕的清香溢出,闻着让他心情莫名的好,指尖流连忘返。 视线微移,落在那双婚戒之上。 她戴在了大姆指上面,而且还有宽松的空间,她低着头,没说话。 看着好像有点难过。 放在她头上的手收回,他的眼里莫名多了一点烦躁和不安,一把摘下她手里的婚戒放回盒里,淡声道:“睡觉吧。” 戚蓓蓓“喔”了一声,手脚麻利钻进了床,躺在离床最远的那侧,双手放在腰间交叠,阖上眼帘睫羽低垂,一副准备入睡的样子。 耳边听到盛景初将灯关上,紧接着的是身边的床下沉,黑暗间男人的气息变得无比明显。 有了前两次的经历,第三次的同床共枕好像没有想像中的难以接受。 谁也没有说话,戚蓓蓓反倒是挺享受这样气氛的,睡意如浪潮般慢慢袭来。 床的另一边的盛景初,夜是越安静,他的心情就越烦乱。 扭头看了眼身边的女孩,脸色温和,眉眼柔和,好像快要睡着了。 瞥了眼竖在两人中间的破软尺,盛景初二话不说,一把拽掉扔下了床。 紧接着长臂一伸一捞,把快要睡着的女孩拽来,藏在自己怀里,搂了个严实。 小姑娘被哼哼两声,整个人被他死死抱着,长腿和昨日一般搭在腰间,长臂横在胸前,下巴舒舒服服地搁在她的发顶,身上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服传递着,吐息都变得温热,小脸渐渐通红,半分都挪不了,她软着嗓子,委屈道:“盛景初,楚河汉界!” 刚刚大家明明都躺得好好的,这床都还没捂热,他怎么就打破平衡了? 盛景初感受着小姑娘微乎其微的挣扎,哑着嗓子,喉头震动:“去你的楚河汉界,那玩意儿老子小学时就没放在眼里。” “哦!那你小时候就喜欢把手伸到别人那里!”戚蓓蓓右手肿了动不得,便伸出左手去抠他的手背。 宽大的手心覆上她的手背,暖意自手心传出,修长的指尖微动,穿插于她的指间,扣紧。 戚蓓蓓这下彻底没了声。 过了半会儿,男人收回了手,只是虚虚地圈着她的肩,冷声道:“我读的男校,给我睡觉去。” 戚蓓蓓不满地哼哼唧唧的,有点儿懵逼地问:“不是说好的你是蹭我睡气的吗?抱我干嘛?” 盛景初“嗯”了一声,鼻尖埋在她的发顶深深吸了口气,没打算理她。 戚蓓蓓:“……” 怀里的人怨气渐重,他声线沙哑,带有磨砂般的质感:“我这不吸着吗?” 小女孩软软暖暖,手感极好,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香味,盛景初不禁有点好奇,所有女孩都是这样的吗? 其他的没抱过,反正他知道她是。 心里有点懊恼,这么好的抱枕,他居然白白浪费了两年多,好东西自然得发挥用处。 心里暗自下了决定,今晚三天那个约定作废,至于时长到底多久,等他抱腻了的那天再说。 被他紧紧拥在怀里的戚蓓蓓撇了撇嘴,满脸委屈不满——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说好的盖着棉被约聊天呢?现在这样和“我就蹭蹭不进去”有什么区别?! 没有。 哼,你把我当抱枕,我还把你当充气娃娃和靠垫呢。 不服输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别落了下风。 **** 第二天,戚蓓蓓醒来时身边的床已经空了,手摸了摸,被单凉凉的,看来走了很久。 </div> </div> 第30节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脚顺便蹬了下被子,一个鲤鱼打挺,坐在床上望着虚空发着呆。 十一点多了。 一阵铃声响起,戚蓓蓓半阖着眼睛摸着手机,没有灵魂的手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 盛景初的声音幽幽传来:“起来了?” 她顿了顿,认认真真地“嗯”了一声。 “睡我舒服吗?” 戚蓓蓓起床后的十分钟内,整个人都是虚的,脑子混沌一片还没转过来,反应迟顿地又“嗯”了一声。 男人低笑出声。 等了差不多十几秒,她才缓慢地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啥,连忙改口道:“不不不,不舒服!” 盛景初“呵”了一声,低语道:“看来我得想办法让你变舒服。” 戚蓓蓓耳尖骤然发烫,颊边升起一抹红晕,她自闭了,不说话了。 反正横竖都是错的。 沉默了几秒,他开口:“看到我书桌上面有个小礼盒吗?” 戚蓓蓓愣了愣,顺着他的话下床去寻,视线定在一个正方形的银色小礼盒上面,“看到了。” 他启唇:“帮我送来公司,急用。” 戚蓓蓓:“好。”电话那边的人应了声,便挂断了。 把礼盒打开,中间放着一枚戒指,银色指环的中间托着一枚约有两卡拉的圆钻,棱角闪闪发光透着贵气,银光冷洌清雅。 她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这么急让她送去,不知道是送给哪个世家千金的,想起自己的那款“随便敷衍”—— 果然是差别待遇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戚蓓蓓:“宝宝心里苦。” 第27章 少年感 和上次一样,戚蓓蓓坐他的私人电梯直达第69层,门开时,盛景初好整以暇地靠着椅背,直直地看着她,唇角微扬,心情似乎不错。 “来了?” 戚蓓蓓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自个儿在一旁的沙发落坐,整个人陷在松软的沙发里面,把包里的小礼盒拿出放在桌上,懒洋洋道:“给你拿来了。” 盛景初瞥了一眼被扔在桌上的小盒子,忽然站了起来,两大步跨了过来,坐在她的身旁。 男人的骤然靠近,让戚蓓蓓自发地往一旁挪了点。 学着她的姿势,惬意地靠在沙发里,微微侧头,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她,盛景初有时候不爱说话,面无表情时嘴唇总爱抿成一道线,看起来淡漠疏离。 戚蓓蓓偷偷看了他一眼,视线相交,她又连忙收回视线,随口道:“下次你出门前自己看看有没有东西拿漏,我可不想再给你送东送西的,自己要给别人送礼物就上点心,落东西的毛病得改。” 一大早的被他那通电话吵得魂都没了一半,又急急忙忙地赶来,这会儿静下心来坐着,那未清的睡意缓缓袭来。 揉了揉眉心,打了个哈欠。 “困吗?要不要去里面睡会儿?”盛景初忽然开口,眼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戚蓓蓓脑海里忽然浮现上次在他休息室里的光辉事迹,心里一惊,连忙摇头,红着脸:“我才不要。” 盛景初笑了笑,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地看她。 戚蓓蓓暗自琢磨一番,她的任务已经完成,那既然如此,那应该没有半点留下来的必要了。 是不是可以溜了? 她犹豫了一下,往盛景初的方向凑近了些许,声音细细软软:“东西给你送到了,我可以走了吧?” 盛景初薄唇微抿,一手撑在沙发上面,骨骼修长的手托着头,视线微垂,没说话。 空气沉默了几秒。 他不回话,让她有点尴尬。 戚蓓蓓又凑近了点儿,乌溜溜的眼睛疑惑看他,“盛景初,你聋了?” 迎着她的视线,他笑了笑,眨了眨眼睛,语气懒散:“你来得太晚了。” 戚蓓蓓皱了皱眉头,一脸懵逼地看他:“我从起床坐车来到这里,才花了不到一个小时,这还叫晚?” 他知不知道正常的女孩子出门要多久,今时今日像她出门这般快的女孩子可以说是绝种了的!她竟然还嫌她慢?! 盛景初脸上神色无波无澜,视线淡然,桃花眼睫羽低垂,安静地看着她:“是啊,真久。” 戚蓓蓓心里来气,深深地吸了一口大气,才勉强把那烦躁不安的感觉压了下去,“盛景初,你太过份了,给你送东西还嫌弃我。” 他微挑眉梢,头靠在沙发上面,沉声问道:“哪里过份了?” 戚蓓蓓瞪着大眼,盯着他那欠抽的表情,不满道:“你自己知道!”让她给他送别的女人送东西,还嫌她送得慢,这不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他浅笑一声,启唇道:“好了。”俯身把那礼盒拿了过来,盛景初指尖轻勾,把盒子打开,室内的白光映在其中,钻石泛着细碎的银光。 “啪”的一声,他将盒子合上,把它扔到戚蓓蓓的怀里。 戚蓓蓓盯着莫名到了自己手上的东西,无措地眨了眨眼睛,怔怔地看着他,“你这什么意思?” 盛景初挪开了视线,侧颜看起来神色很淡,看不出什么,淡声道:“这是我旗下一间珠宝店的新产品,本来是用来试广告拍摄效果用的,你送晚了,我已经找到相同的替代,这个没用了,送你吧。” 戚蓓蓓蓓看了看怀里这盒子,又看了看他,沉默了一下:“不是,你把我这里当成收废物回收站,什么没用的、不要的就往我这里塞?” 盛景初眉头一抽,满脸复杂地看她:“你什么事脑回路?我身边就你一个女的,我不给你难不成我自用,这样像话吗?” 戚蓓蓓把那盒子塞回他的怀里,“反正我不要,你自己的东西自己处理,爱给谁给谁,不要给我。” 盛景初心里堵了股气,倾身靠近了点,手搭在她身边的沙发顶上,看起来像半圈着她在怀里,“戚蓓蓓。” 他忽然靠近,她下意识想要后退,半响,他一把捉住她的手。 小姑娘的手指纤细修长,指尖细白,她不爱涂指甲,指甲修得干净整齐,泛着健康的淡粉色。 握在手里,手心软软暖暖的,让人忍不住多捏几下。 盛景初不管不顾地把那戒指往她无名指里塞,神色冷俊,低声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啊,给你就给你了,废话一大堆。” 戚蓓蓓想要抽手,但男女之间的力量太过悬殊,她拽了半天急得眼睛泛红,“你松手。” 盛景初指尖用力,轻轻往里一推,尺寸刚好。 清雅亮丽的钻戒衬得指间更加白晳。 她看了几眼,睫羽微敛,这回随意给她的尺寸都对,可见当初的“随意”的程度是有多高。 顿了顿,她皱眉:“你不用就拿去卖啊,给我干嘛?” 盛景初微扬眉梢,一本正经道:“好了我直说了,这是选广告效果用的仿真钻石而已,不值钱的东西,给你玩了。” 闻言,戚蓓蓓翻了个白眼,敢情弄了这半天,这么大方地给了她一个假的。 她本来还奇怪,盛景初这结婚以来,连张抽纸都没给她送过的人,这回居然出手这么阔绰,果不其然,天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不过,盛景初也没有理由给她送真的吧。 戚蓓蓓犹豫了一下,径直把戒指摘了下来塞回盒里,“我不喜欢戴假的,你自己玩吧。” 沉默了几秒,男人一动不动,没接,唇角微微向下垂着,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戚蓓蓓拎包就走,把盒子放在案桌上面,侧了侧头眨眨眼,“走了。” 盛景初眉头深锁,抬头看她,抿了抿唇,搭在沙发上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有点艰难地开口:“我——” 戚蓓蓓瞥了他一眼,休哉悠哉进了电梯,神情很淡:“走了,拜拜。” 电梯门一开一关,女孩的身影随之消失,阳光穿过透明的落地窗,金光倒映在地上,洒落一地寂静。 盛景初缓缓叹了口气,阴恻恻的视线挪到那个小盒子上面,随意捉过沙发边上的抱枕扔了过去,盒子被撞得掉在地上,他一扯嘴角:“肯定是因为你生得丑,人家才不要你。” **** 白天的事情不过是一场小插曲,晚上才是夜生活的展开。 周六的晚上,是各大综艺更新的好时刻。 说起来奇怪,时昏这最喜欢甜甜恋爱的女孩对综艺兴致缺缺,反倒是蓝浼浼和蓝方洲两姐弟熟知各种综艺节目,还有各位综艺咖的近况,他们三人之间有个小群,名为:【青春活力小鸡团】。 这群名是蓝浼浼改的,虽然蓝方洲有点嫌弃,但在她们的强权逼迫之下,还是接受了。 晚上八点多。 盛景初靠坐在床上看书,金丝框里的眼睛低垂,神色寡然,专注于手里的书页,翻页频率维持不变。 戚蓓蓓站在他的书桌边上,抱着电脑,圆眸偷偷瞥了他几眼,轻声问:“那个,我能用会儿你的书桌吗?” 盛景初沉吟片刻,翻了页纸,低沉的嗓音自喉间溢出:“嗯。” 得到他的允许后,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沙发椅里,按了播放键,外放的声音很小,房间很大,传到盛景初耳边时几乎已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她翻出手机,按进微信,语音道:“浼浼、方洲,你们开始看了没?” 盛景初耳梢轻动,藏在金丝边框眼镜里的眼睛微微抬眸,有意无意地瞥了那边一眼。 戚蓓蓓一无所觉,那边很快就弹出两条语音。 蓝浼浼:【早就蹲着,等你呢大哥!】 蓝方洲:【我们烧烤都点好了,姐死活还要点三十串羊肉串,说下饭。】 戚蓓蓓撇撇嘴,边看边和他们发着语音,看向屏幕的眼睛亮晶晶,她抱着个软枕一时闷头傻笑,一时又激动得在原地手舞足蹈。 白嫩的脸颊泛着红晕,红扑扑的,喘着细气,眉眼弯弯。 这期玩的是关于垃圾分类的游戏,上面请了近期巨火的演员和爱豆,戚蓓蓓本就是因剧入坑的,这回看到关于他们的互动,早就兴奋得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脸上笑意不断,圆溜溜的眼睛夹杂着星辰,不时发出几声轻笑。 盛景初平静地看着她,脸上无波无澜。 </div> </div> 第31节 手里拿着的书自她开始看后,就没有再翻过页。 指尖无意识捏紧书角,弄得皱巴巴的。 盛景初察觉到那边的人全然忽略他之后,他装作若无其事,冷着嗓音:“戚蓓蓓,你声音太大了!” 戚蓓蓓憋笑憋得脸红,摆摆手,不好意思道:“我这就戴耳机。” 戴上耳机后,四周只剩下她回微信时轻快的声音,还有不时没忍住的笑声。 盛景初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心里的火簇越燃越盛,他猛地一掀被子,慢悠悠地挪着步子,一点一点的挪到她的右后方。 戚蓓蓓好奇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站在书架面前,视线在书架上面流连,没有任何异常。 等了半会儿,盛景初一手搭在书架上的书,慢悠悠地回头,幽深的视线定在屏幕上面。 眉头一抽,表情瞬间难看了一分—— 怎么几乎全是男的,而且还每个都比他年轻,比他有少年感?! 她看着这群人时怎么就笑得这么高兴? 戚蓓蓓回头,正好发现他偷看自己屏幕,皱眉问道:“盛景初,看什么呢?” 他随意拿了本书走回床上,轻嗤一声:“这么没营养的节目,我才不看。” 戚蓓蓓瞪了他一眼,没理。 一个小时后,看完综艺的戚蓓蓓觉得世界乐开了花,心满意足地收拾衣服去洗澡,脚步轻快。 浴室的门“咔”的一声关上锁上。 某个在床上看着书的人把书一扔,放轻脚步挪到浴室的门外,耳朵紧贴门边,直到听到水声哗啦哗啦的声音,他才直起身来。 挪到书桌边上落坐,小心翼翼地戴上耳机,把进度条往前拉了拉,按了播放键。 里面的少年再次活了起来。 视线平静冷漠、脸色绷紧,他和屏幕里满脸笑意的少年们之间横了一道大大的鸿沟。 扭头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脸色有点阴沉,视线不悦。。 他忽然开口,烦躁又带着些不耐烦:“花痴。” 作者有话要说:  盛总:老婆不看我,爱看别的男人怎么破 第28章 火辣迷人 戚蓓蓓洗好澡出来时,盛景初已经在被窝里躺好,安静的睡颜柔和了不少他周身的漠然。 她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刚躺下,床还没有捂热,某人自动自觉地将她拽到自己的怀里,懒懒地蹭了一下。 盛景初很喜欢她刚沐浴后的清香,闻着有一股莫名的安神作用,越闻越上瘾。 有了前几次的经历,戚蓓蓓这回倒也没有多纠结,舒舒服服在靠在他的怀里,哼唧两声,闭眼睡去。 夜色寂静,四周弥漫着一片安静闲适。 他忽然道:“今晚的综艺好看吗?” 戚蓓蓓本来都快睡着了,听到他提起自己的本命,强撑睡意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笑着:“好看,人家喜欢。” 她的声音本来就软,此时带着淡淡的鼻音,更像是在撒娇。 盛景初捏了捏她的腰肢,痒意让她立马一缩,在他的怀里扭了几下,不禁地哼哼几声,体温在磨擦过程中越发上升。 “别碰我。”娇娇细的,没有半点威吓。 盛景初浅笑一声,手欠地挠挠她的耳珠,小姑娘又缩了缩脖子。 薄唇微启,沉声道:“我明天出差,一周后回来,回来后带你去看现场录制。” 空气沉默了几秒。 戚蓓蓓在他的怀里转了半圈,仰着小脑袋,隔着黑暗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柔软的双手攀着他的肩,吐息落在他微开睡衣领子,眼里乐开了花:“你说真的?” 盛景初垂眸,又浓又长的睫毛低垂,眼尾夹出一抹笑意:“嗯。” 戚蓓蓓猝不及防惊呼出声,整个人往前一扑,把盛景初抱个满怀,柔软的身子无意识地蹭着他,兴奋道:“说好的,不许反悔!” 盛景初乘机抱住她的腰,把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一下又一下像撸猫般抚着她柔软的发丝,懒洋洋地笑了一声:“知道了,不反悔。” **** 说好的“陪i睡”三天,但第二天睡完盛景初就跑了个没影,戚蓓蓓觉得这没有合约精神的人是他,既然这样,她觉得这第三天自然就可以作废。 说起来,她还是被毁约的那方。 旭日初升,她在床上伸了个大懒腰,扭了扭脖子,才慢吞吞地起了床。 盛景初不在家,感觉整个盛宅就是她的天下,心情愉悦地在家里转了好几个圈,在干嘛就干嘛,谁也不能管她。 想起被毁掉的毕业作品,戚蓓蓓觉得今日正好把它给重画起来。 在院子里面架好画架,调好颜料,寻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和角度,她便开始她的表演。 从太阳高照画到银月低悬。 过了两个白天之后,戚蓓蓓把笔搁下,盯着自己最新的画作,满意地长舒了一口气。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 戚蓓蓓看了眼来电人,接通:“时昏?” 时昏语气兴奋:“蓓蓓,你在干嘛?” 瞥了一眼新鲜出炉的画作,她甩了甩手,活动手腕关节,嘴角上扬:“这不被林枙毁了我的画,我刚刚才重新画完,不过我个人感觉,这次比上次画的要多。” “哇,重新画完,那太值得庆祝了吧!这是大事,得贺起来!” 戚蓓蓓听着她的语气,莫名感到有点不对劲,好像她在一点点地将她往坑里拽:“有话直说,想干嘛?” “人家的蓓蓓,你也太聪明了吧,你也知道毕业后班里人很难聚齐,咱们班趁最近都没有什么事,打算去b市玩两天,你陪我一块去吧,咱俩正好住一间房,你知道的,我不习惯和别人同房。”怕她不答应,时昏又加把劲:“去年我们打算去c市的旅行泡汤了,正好这次补上,来嘛来嘛,陪陪我。” 时昏平日都不爱参加集体活动,这会儿突然这么积极,戚蓓蓓一下子就猜出她这小姑娘打的什么算盘。 班里说要一块去玩的事,戚蓓蓓倒也听说了不少,关键时班里的那堆小男生也去,艺术系的男生大多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穿衣品味在线,发烈也不是那些死亡发型或者一头杀马特,一般来说,颜值比那些理科的男生要高上一截。 时昏就是想趁着临毕业最后努力一把,但自己又不好意思。 抬头看了眼阳光,穿过树枝落在她身上是惬意闲适,她心情也不错,出去玩两天也好。 “好吧,答应你了,什么时候的活动?” 时昏用力“啵”了好几声,语气欢快:“就明早出发,后天晚上回来,我们去海边玩。” 戚蓓蓓忍不住笑了笑,正好盛景初出差去了,简直就是天助她也,转念一想,她忽然有个问题:“那个,要带泳衣吗?我好像没有,现在买是不是来不及了?” 时昏一拍胸口,热情道:“没关系,我正好有两套,到时候你先挑,明早七点学校小西门等,不见不散。” **** 次日清晨,戚蓓蓓天还没亮就起来收拾了。 瞥了一眼只有她一人痕迹的床铺,心里有点鄙视自己,习惯这东西还真奇怪,之前一直都是自己一个睡时都是睡得好好的,这才和盛景初睡了两天,昨晚睡前居然翻了好久的身都没睡去。 到了后半夜才勉强眯了会儿,这会儿起来时后腰发酸,整个人明显没有睡饱。 混混沌沌出了门到了集合地点,再浑浑噩噩上了高铁,在高铁上面睡了三个多小时后,她才勉强活了过来。 酒店开的是两人标间,室内的摆设干净整齐,房间宽阔舒适,右边是整块的落地玻璃,放眼望去,就是一大片海滩延绵不断的沙滩,水清沙幼,阳光洒在沙子上面,微微泛着金光。 刚刚班长说了,各自整顿一小时后,在沙滩那里集合,排球、羽毛球、还有水枪都已经准备妥当。 戚蓓蓓此时舒舒服服趴在酒店松软的床上,头半埋在枕头里面,侧首看着在收拾行李的时昏,嘴里像含着颗蛋,说话沌成一团:“时花,你真巧鸡力。” 时昏,你真好精力。 时昏在行李箱里翻着东西,闻言朝她热情招手:“快过来挑挑,一会儿你要穿哪套泳衣?咱们换好下去。” 戚蓓蓓缓慢撑起身来,慢悠悠地挪到她摊在地上的行李箱边上,视线触及到她手里那两套泳衣时,眨巴眨巴眼睛,脑海里打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知道来海滩是得穿比基尼,但是左边这套未免布料少了点,绳子又多了点。 左边这个名为一号佳丽——通体漆黑,前面是两块半个巴掌般大的三角形布料,三角形的每个边角各系着一根绳子,穿上后保证整个后背表露无遗,绳子诱人非常,下半身本该是普通的内裤形状,偏生左右腰膝的地方是以绳子连上。 绳子一松的话,不难想像…… 戚蓓蓓摆摆手,把那糟糕的画面拂去,耳根不禁发烫,颊边一红,她连忙摇摇头,“这个不要。” 时昏撇撇嘴,拿出了二号佳丽——也是一件全黑的泳衣,不过前面的布料好歹是个圆,能遮的地方多了不少,后背的和前面的连着,只有系在脖子上的带子才需要自己系,安全度大大提升,下半身在那三角形的内裤外采用短裙式设计,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戚蓓蓓毫不犹豫地指着它,“我要这个。” 时昏叹了口气:“真是不懂货。” 把这泳衣换上后,时昏眼睛亮如星辰,高兴地拉着她的手喊道:“嗷嗷嗷,好性感,我好喜欢!” 戚蓓蓓皮肤本就生得白嫩,黑色禁欲的带子系在白晳的颈项,天鹅颈修长流畅,完美的s型腰线配上藏在超短裙下的大长腿,□□比例的身材苗条。 刚刚没有特别注意,这时把泳衣穿在身上之后才发现胸前勒得慌,一道深深的鸿沟让人流鼻血,就连时昏看着也不禁咽了咽口水,夸赞道:“性感、火辣、迷人!” 最要命的是这火爆身材偏偏配上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清纯和妩媚混在一体,勾人魂魄。 时昏灵机一触,匆匆往外奔去:“等一下,我给你化个妆,放心,姐带的都是防水的。” 十五分钟后,戚蓓蓓的睫毛变得又卷又翘,眼尾勾出一道诱人的眼线,上扬的眼尾微微含情,腮边轻轻打了层腮红,娇嫩的嘴唇涂上枫叶色的唇膏,莫名诱人一亲芳泽。 时昏围着她转了好几圈,越瞧越满意,把自己也化了套一样的妆容。 举起小手叉着腰,她兴奋道:“来吧,让我们今天成为全场最亮的崽吧!” 戚蓓蓓附和地笑了几声。 距离约定时间差不多,他俩穿好拖鞋准备出门,戚蓓蓓站在门边等着她,里面的小姑娘还在纠结哪双拖鞋和她更搭,安静的走廊里忽然响起了一把男人的声音:“盛总,用餐过后我们再商量——” 盛总?戚蓓蓓下意识扭头看了过去。 没有一点点防备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他本来淡漠的神色在看到她时眉头一跳,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的脸,带着审视,带着疑惑。 视线再缓缓往下,落在她胸前充满事业感的线上,眉心紧皱,没有挪开。 </div> </div> 第32节 他落在某处的目光灼热,戚蓓蓓尖叫一声,第一次超快反应过来,捂住胸前。 时昏刚踏出房门,戚蓓蓓一把捉过她的手腕,急急往相反方向奔去。 速度之快,时昏拖鞋都差点掉了:“你这么急干嘛?你急也不用跑啊!慢点!” 留在原地的盛景初眨了眨眼睛,微微挑眉,直直地看着小姑娘离开的方向。 嘴角多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你的好友盛景初正提着四十米大刀飞奔过来~ 第29章 清凉 戚蓓蓓基本是拉着时昏一路狂奔的,等她回过神来,周身已被温暖的阳光映着,脚下是晒得微烫的沙粒,逃出来了。 整个人喘着粗气,回想刚才的事,尴尬得耳脖喉腮都涨红一片。 她觉得自己现在像个红灯。 时昏的手腕被她拽得勒出一圈淡淡的红,一脸忧怨,噘着嘴不满道:“戚蓓蓓,你跑什么啊?”顿了顿,她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视线还额外多在某线停留,了然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迫不急待展示你的好身材,瞧这急性的,啧啧啧。” 戚蓓蓓朝她尬笑几声,附和道:“是是是,我就是急着想要下来。” 眼角余光不自觉地往身后以及四周看去。 没有盛景初的身影。 如果现在能回到十分钟以前的,她真的想多待一分钟再出门的,这样或许就不会碰见他。 虽说她平日很少化全妆,盛景初一般看她都是素颜或者淡妆的机会多,或者根本就不看她,但是他刚才那个眼神还有反应,分明就是认出她了。 他又不是瞎,好歹也叫一块睡了几天,形同虚设生活了两年多,能认不出来才是瞎吧。 想起他停留在自己胸前那危险的视线,戚蓓蓓瞥了一眼脚下的黄沙,心里哀号遍野,她现在真的好想成为一只驼鸟,一头埋在沙子里面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算现在盛景初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回到家后,这不连跑都没得跑。 男人莫名的占有欲,有时候真的很可怕。 盛景初出差一向都是不告诉她的,以往都是他平白无故消失几天甚至上月,林妈才会暗示说盛景初出差去了。 以往她听完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反正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就这回特别一点,他还通知了一回自己要出差了,不过地点他可是只字不提。 如果让她早知道他来b市出差,而且还和他们订的同样的酒店的话,她好歹也会收敛一点,出门怎么样也会蒙个脸,出入避着他点。 现在像什么?她像一只刚飞出笼里正准备享受生活的小鸟,在刚接触到新鲜的空气和灿烂的空气,满心欢喜和对未来的期待时,忽然回头一看,盛猎人在后面拿着枪正在等着她落网。 宝宝心里苦。 转念一想,戚蓓蓓试着往好处想去,他们是隐婚,她现在又不是干点什么犯法的事,他凭什么管她? 怕、他、干、嘛?先玩了再说,反正都被他捉到了,还不如好好玩一顿,总比现在提心吊胆的好。 “走,我们玩排球去。”戚蓓蓓瞬间充满活力,高高兴兴地拉着时昏往人群那里走去。 时昏被她变脸之快吓到,“蓓蓓,你是不是还没睡够,傻了?” 戚蓓蓓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你不是说今日要最后出击的吗?怎么了,不出了?” 她一提到这事,时昏立马来了庆致,瞬间把刚才的插曲忘在脑后,挽着她的手高兴道:“走走走,我们玩去啰。” 阳光与海滩,代表着自由奔放。 戚蓓蓓中学时就是学校里的排球队队员,就算现在许多年没打,球感还在,很快就成了哪队有她,哪队就能赢。 伴随着她每次轻跃,那隐在短腿的大白长腿就会显露无遗,在阳光的映照下,白得耀眼。 身前的那两也随之一颠一颠的。 不少男生站在场边为她打气,视线随着她每一个举动而移动。 戚蓓蓓在他们班上本就神出鬼没,每天静悄悄来上课,悄咪咪离开,加之她不住校,除了上课或者画室碰碰运气之外,基本不会能碰见她。 这回就明晃晃出现在眼前,男生们都有点雀跃。 渐渐的,她脸上出了一层薄汗,颊边闷得通红,气喘吁吁的,汗珠沿着脸部线条往下滑进锁骨,继而往下,绑着的高马尾不时撩过锁,带着一股运动的健康美。 在一次次的发球之后,戚蓓蓓全然忘记了盛景初的存在,整个人嗨了起来,周身好像发着亮光。 **** 会议室里。 在场的人半点儿声都不敢出,安静得连呼吸都要特意压制,以免打破现在的宁静。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往某个站在窗边的高大背影。 好不容易结束了维持了整个早上的会议,大家终于高高兴兴去吃饭的时候,这盛总突然说又要开紧急会议,而且还要求一间可以看到沙滩的低层会议室。 好吧,你说开会就开会,但进来后就盯住那沙滩一个小时啥话不说,是想怎样?! 不过,他们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默默陪坐。 坐得近盛总的人瞟了几眼窗外的风景,不就是一堆年轻人在玩着排球、玩着水吗?有什么好看的。 想了想,难不成盛总也想玩?然后不好意思开口,就等着他们发现他的心思? 他咽了咽口水,接受着全场齐刷刷的眼神鼓励,试着开口问:“盛总是想要打排球吗?” 空气沉默了几秒,盛景初微微一挑眉,神色更为冷洌寡淡,声线冷着:“不,我想打人。” “……”所有人立马乖乖闭上嘴。 盛景初视线幽深,意味深长地盯着一抹玩得欢快的身影,下面是一片青春活力洋溢的感觉,而上面的气氛阴沉压抑。 半晌,盛景初慢吞吞地掏出手机,按屏幕的姆指指尖力度要比往日大上几分,拨通了一个电话。 手机靠在耳边,微微侧了侧头,等待通话的“嘟”声在寂静的会议室里蔓延。 在场的人的心也随之吊了起来。 差不多一分钟过去,那“嘟”声消失,电话那边回归平静。 大家脸色也有点难堪,连盛总的电话都不接,谁这么大胆? 悄悄打量了盛总一眼,他的脸色好像又黑了一分。 盛景初把电话放回口袋里,低声道:“散会。” 大家心里一喜,但又要努力压抑着心里的喜悦,抿着嘴角应道:“是的。” 林总是这次负责撞洽的人,见盛景初的视线还停留在下面的沙滩之上,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盛总是想要下去逛逛吗?我听说这片沙滩是4a景区,水清沙幼,很多人都会特意来玩的。” 盛景初直直地盯着他,直到盯得他心里发毛时,他才说:“你很闲吗?” 林总虽然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了他,但是面对这个能和盛氏集团合作的机会,他识相地说:“不不不,那我先回去了,盛总,你慢慢看。” 盛景初没说话,林总自个儿三步一回头,溜走了。 偌大的会议室又回归平静,盛景初又拨了通电话,一分钟后—— 靠,还是不接! **** 另一边厢,戚蓓蓓站在场边,接过一男生给她递来的水,边用毛巾擦汗,边笑道:“谢谢。” 她的脸本就容易红,这会儿做完运动,红扑扑得让一颗小蕃茄,娇嫩得出水,想让人咬一口。 郑安是班里的班草,虽然在学校里的人气不如蓝方洲的高,但因着周身如模特般的气质和出挑的个子,也是不少女生心里的男神,此时俊脸微红,温声问:“蓓蓓啊,这后天你有什么安排?” 戚蓓蓓漫不经心地应道:“不知道啊。” 把手机掏出,习惯性地翻阅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滑开锁屏,视线定在电话图标右上角的红圈里。 这个年代,基本给她打电话的都是用的微信里的语音通话,在她身边这般原始,还喜爱用电话这功能的人。 左思右想,除了那个人之外,很难再想出另外的人选。 心里怀着最后一丝可能是推销电话的希望点了进去,三个红晃晃的大字映入眼帘:【盛景初(2)】——还真是他!这运气得去买彩票了吧。 郑安见她瞥了几眼手机后,瞬间一脸忧怨,脸上愁云惨雾,心里想着这是他该表现的时候了,语气关切:“蓓蓓,你是遇上什么困难了吗?” 戚蓓蓓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 她这何只是遇上困难了,她这是撞山了好不好?! 指尖在他名字上面上空悬着,心里也提着一颗大石—— 要打给他吗?还是不打呢? 思量再三,她一脸痛心疾首地按了锁屏键,屏幕瞬间漆黑一片。 不打! 心里给自己打气,喃喃道:“怕他干嘛?!他出差美女如云就行,犙和班里的同学玩玩就不行吗?!” 手里握着的电话忽然一震,戚蓓蓓刚建好的心理建设立马崩得一塌糊涂,手机差点没有拿稳,手颤了颤,看着屏幕。 视线落在【盛景初】的来电显示之上,瞥了一眼四周的人,她像是在干亏心事般,捂住手机急急走到一无人处。 确认安全之后,她才按了接通键,声音弱弱的,压着嗓子:“喂?” “排球打得不错。” “……”嘴里说着夸赞的话,戚蓓蓓却知道他分明就在暗讽她。 她尬笑几声:“没有没有,哪有你谈生意好。” 他“呵呵”两声,声线很冷,夹杂着淡淡的沙意:“今天很热吗?” 言下之意是:你穿得很“清凉”。 “……还挺热的。” 语速很快,他低低笑道:“你上来还是我下去?” 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脑里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div> </div> 第33节 等了几秒,还没传来她的回答,他哼笑一声,一扯嘴角:“喔,那就是我下来。” 戚蓓蓓这回终于反应过来,焦急地捉了把头发往后撩,道:“不不不,我上来。” 大哥,你下来这还得了吗? 他笑了笑:“好。” “房号多少?” “101。”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眼 第30章 玩水水 去见盛景初前,戚蓓蓓特意回去洗了个澡把妆洗掉,最重要的是换回一套简单的运动装。 明明刚刚她还在沙滩上热情奔跑,和某个表情包里撒野奔跑的鸡神韵相似,现在瞬间回到解放前。 这叫有多风流,就有多折堕。 顺着走廊走着,止步在“101”房号的房间门前。 视线死死盯住房号,敲门的手迟迟未动。 “蓓蓓,你不下去玩吗?”班里两个女生并肩走过,朝她笑道。 戚蓓蓓立马往边上挪了两步,靠在墙边朝他们挥手,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道:“我一会儿去,你们先去。” “那一会儿见。” 敷衍地“嗯嗯”几声,戚蓓蓓一路目送她们的背影,直到连抹衣角都看不到时,她才松了口气,回过头来。 猝不及防地惊呼一声,“盛景初,你想吓死我?” 男人把门推开了一道缝,半张脸从缝里露了出来,睫羽低垂,阴恻恻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特别还在胸前多停留了几秒。 半晌,他转身往里面走去,低声道:“进来吧。” 戚蓓蓓左瞧右看,确保这附近没有半个熟人,才放轻动作像个间谍般动作敏捷潜了进去,快速把门带上。 松了口气。 盛景初开的房间和她的标间完全没有可比性,光是这客厅都比她房间大上两三倍,往外一看就是海的美景,装潢光鲜亮丽,沙发、墙篏式电视、桌球台等休闲设施应有尽有。 他懒洋洋陷坐在松软的沙发里,两手随意搭在沙发上面,指尖轻敲,额发微垂,不时擦过他的额角,或者是准备沐浴,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浴袍,胸前衣襟大开,看起来莫名的勾人。 眼眸微眯,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出口的声音低沉:“出来玩怎么不告诉我?” 问题尖锐,直击人心。 戚蓓蓓随意找了个低柜坐下,总不能他坐着、她站着,这样怎么看都像是被训导主任捉包训话的感觉。 坐好寻好角度后,她下巴微扬,眼神倔强,反问道:“我出来玩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出差也告诉你了。” 戚蓓蓓立马反驳道:“你以前没说!” 他看了一眼窗外,过了几秒回头,视线再次上下打量她,嗤笑道:“我还以为你会穿着比基尼来找我,怎么了,在外人面前就穿比基比,我就只配是运动装?” 他这话听着太引人遐想,戚蓓蓓颊边飞上一抹红晕,声音细细软软:“我爱穿什么就什么,你凭什么管我?” 男人没有说话,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戚蓓蓓被盯得有点心虚,瞥开了视线,转念间她还是觉得自己没错,和他理论道:“你这样看我怎么了,不就打打球,玩玩水吗,大哥,我们是假结婚,假结婚懂不懂?!既然是假的自然是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河水不犯井水才是正道,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别这么一副捉奸的样子看我。” 难得地硬气了一回,戚蓓蓓瞪着大眼看他,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不畏强权,带领新时代革新的先锋,整个人意气风发、发着亮光。 盛景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下一秒忽然站了起来,迎着她倔强的视线,缓慢地站了起来,修长的指尖拽开腰间的带子,浴袍瞬间往两侧敞开,露出中间的ck内裤。 戚蓓蓓立刻扭开头,炸毛道:“盛景初,和你说多少遍了,别一天天的不打招呼就脱衣服,你这样很容易被误会你有什么癖好的!” 男人冷哼一声,动作继续,“什么癖好?” “露i体狂。” 空气沉默了几秒,脚步声渐行渐远,戚蓓蓓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发现他已经进了浴室,里面泛起一片水气,哗啦哗啦的水声不断。 眉头一皱,心里不爽。 她刚刚这么认真地在和他说话,他居然跑去洗澡?!这是聊天该有的态度吗?! 心里来气,她跑到浴室门边开骂:“盛景初,你快点给我出来,你这样让我很没有面子的,你要面子,我给你了,现在轮到我了,你怎么说也得意思意思吧?躲到浴室里面是想干嘛?” 浴室的门“咔”的一声打开,一只滑着水珠的手臂骤然伸出,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往前拽去。 戚蓓蓓没想到他平白无故来这么一出,平衡顿失,整个人往前栽去,扑进一个冒着热气的怀里。 他额发挂着的水珠滴到她的锁骨,冰冰凉凉的,激起一阵颤栗。 室内升起淡淡的水气,吐息变得温热,周身被他身上微烫的气息包围,抬起头来,和盛景初对视。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他的浴袍还松松跨跨挂在身上,没有露出太多不看的地方。 “让你进来了,面子给够了吗?” “……”她要的是这种面子吗?他这个脑袋是怎样把她的话曲解成这个样子的?!她明明是让他出来,怎么成她进去了? 耳边哗啦的水声不断,戚蓓蓓扭过头来,发现偌大的按摩浴池正在蓄着水,水位一点点地升高,氤氲的雾气自水中升腾而起,空气的温度渐渐升高。 “既然你还要洗澡的话,那我先出去了。”心里的第六感告诉她,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的话是会出事的。 刚挪了半步,盛景初一把将她扛了起来,径直迈着大步跨进浴池。 “谁说让你走了,既然进来了,那就好好玩一下。” 双腿突然离地,戚蓓蓓立马开始捉他的背部的衣服,大哭大喊道::“盛景初,你放我下来啊啊啊,你这是想用暴力解决问题,这是不对的,放我下来我们好好说,你别这样,我害怕。” “别捉了,再捉衣服的话,都被你拽掉了。” 戚蓓蓓愣了一秒,发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小爪子已经扒下他肩头的浴袍,健壮白晳的肩膀映入眼帘,这样看来,反而她更像坏人的角色。 耳根一红,她立马弱了下来,乖巧地把他的衣服整齐妥当,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小手垂在他的身后。 双腿不服输地蹬了他几下。 盛景初:“别乱动,给我安静一点。” 戚蓓蓓本来心里就委屈,现在听到他这么一说,心里越发不满,抽抽噎噎道:“我怎么就不安静了,我可安静了,我可以一天不说话的,盛景初你好烦啊,快点把我放下来,扛在肩上算什么,你就欺负我打不过你,这一点儿都不公平,我要公平,快点放我下来!” 她越说,盛景初的脸色就越不好,戚蓓蓓看不见他的脸,自顾自地说个不停,情绪越发激动。 “啪”的一声,在空荡的浴室里面回荡,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顿了顿,屁股处一阵火热。 他、居、然、打、她、屁、股??? 察觉到肩上的人怒气准备爆发,他淡声道:“别扭了,再扭的话还打。” “盛景初,你凭什么打我!还打人家的——”脸色涨红,“的”了半天都没蹦出后面的话。 “屁股。”他贴心地补充道。 心里的怒气值到达极点,正欲大展拳脚和他一较高下时,身子骤然往后一仰,下一秒,整个人落入水里,水波冲刷着周身,温暖的水流包围全身。 从水里冒出头来,吐了一嘴水,抬头看着站在浴池里的某人。 水不深,暂时只到他膝盖,中间的浴袍大开,八块腹肌毫不掩饰地撞入眼帘,看似很淡的神色暗流涌动,他唇角一勾,浅笑一声:“生气了?” 盛景初盯着坐在水里的她,周身上下都挂着水珠,睫毛上面悬着两颗水珠,一眨一眨时从眼角滑落,一双眼睛亮得出水,看向他的眼神楚楚可怜旳,她的颊边被闷得有点泛红,红唇微张,喘着细气。 有种被欺负得透透彻彻的感觉。?月?亮?整?理? 她身上运动服沾了水,布料贴着身体,勾勒出前突后翘的好身材,腰线背线表露无遗,加之这个角度和地点…… 盛景初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喉结有力地上下滑落,眼眸越发幽深,感觉身上的温度越来越热了。 戚蓓蓓盯住他,下意识地往后挪了点,后背贴近池边,乌溜溜的眼睛警愓地看他。 盛景初长臂一伸,从上面的柜子里拿了个排球出来,动动手指,把球扔在她面前的水里。 水珠溅了她一脸,戚蓓蓓盯着这凭空浮在水面上的排球,眨巴下眼睛,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排球。” 戚蓓蓓愣然:“给我一个排球干嘛?” 他笑得温纯无害,淡声道:“知道你喜欢玩球,特意给你玩的。” 戚蓓蓓连忙把球推远一点,抱着膝盖卷成一小团,眼睛偷偷瞥他,弱声道:“我不玩球了,我要回去。” 盛景初手一拨,把球又推了回去,“不,你最喜欢玩了,刚才我见你玩得可高兴了。” 戚蓓蓓这回知道了,有些账不是不算,而是时辰未到,该来的还是来的。 他这该死的占有欲!自己不玩也不许别人玩,名副其实的:管太多! 他哼笑一声,修长的指尖拽开浴袍最后的绳结,带子松开,白色的袍身自肩头滑动,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在空中现出,被他甩在浴池边上,诱人非凡。 戚蓓蓓立马把眼睛闭上,双手紧紧捂住眼睛,急得语无伦次:“啊啊啊,盛景初你干嘛?” 回应她的是身边“扑通”一声,某人骤然靠近,温热的吐息落在耳边,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这还用问,陪你玩水水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戚蓓蓓:我什么都不想玩,我只想自己一人好好呆着 盛景初:不,我就要陪你玩…… 第31章 盛哥哥 她真的不知道,明明盛爸爸和盛妈妈都是个宽宏大度的人,为什么偏偏生出盛景初这个这般记仇的人? 戚蓓蓓双腿乱蹬,水花乱溅,不少落在男人的俊脸上面,沿着脸部线条一点点往下滴落。 “我不玩水、不玩球,你快点离我远一点,我要回家!” 盛景初手肘撑在浴池的边上,休哉悠哉托着头,垂眸笑道:“是吗?我看你现在玩得挺欢的。” </div> </div> 第34节 戚蓓蓓愣了愣,乱蹬的腿慢慢不动,指缝打开,圆溜溜的大眼睛从缝里偷偷往外看。 对上盛景初的视线时,下意识倒抽一口凉气,后背死死紧贴浴池的边缘,故作镇定:“你是要洗澡吗?” 盛景初笑了笑:“我来浴室不是洗澡,你觉得还能干嘛?”默了默,他微微往前俯身,周身水流微轻动,暖流往她袭来,周身笼罩在他压迫的气息之内,他冷着声音:“或者,你有别的想法?” 语音刚落,他的目光不重不轻地打量她周身一圈,戚蓓蓓咽了咽口水,双手紧紧捂在身前。 明明她身上半块布都没少,但他的视线给她的感觉就好像能够穿透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她眨了眨眼睛,水雾闷得眼眶泛红,整个人缩在角落,声如蚊蚋:“你别凑这么近。” “你故意来找的我,现在又想拒绝我,这是叫‘欲拒还迎’吗?我劝你别耍什么花样。” 戚蓓蓓:“……”过了几秒,她忽然反应到他刚才话里的不当,微微挑眉,疑问道:“不是你让我来找你的吗?不然我好端端怎么会上来?” 盛景初哼笑一声,额发上的水珠滴落在她的鼻尖,小姑娘的睫毛吓得扑扇扑扇的,视线低垂,他方道:“说吧,从哪里打听到我出差的地点,然后特别来捉我的?” 顾不得周身的桎梏,戚蓓蓓猛然抬头,眼里尽是疑惑之色,“啊?你在说什么?” 盛景初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眼神带着天生的锐利,指尖轻轻勾过她耳后的发丝:“中国这么大,你和同学玩怎么会刚好来到b市,又怎么会特意订到这酒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怎么样,想看我是不是借出差之名,在外面玩女人?” 桃花眼微眯,饶有趣味地盯住面前的小姑娘,脸颊红扑扑的,看着就想让人咬一口。 他自然知道是巧合,但难得有次心里生出恶趣味,一本正经地睁眼说瞎话,就等着小姑娘的回答。 “谁特意来看你了,就是碰巧而已,如果我早就知道你在这里,我早就跑得远远的。” 尾音上扬,他“哦?”一声:“所以说,这是有预谋的背着我偷玩男人?” 话锋一转,主动权还在他手。 戚蓓蓓愕然地盯住他,她怎么觉得,好像无论她怎么说,错的那方都是她。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开口闭口就是玩男人女人?” “难不成你还想玩人妖?” “……”她自闭了。 半晌,他轻笑一声,视线在她身上流连一圈,“不过,我还是挺大开眼界的,没想到我老婆居然还喜欢打排球,而且似乎佷受班里男生的欢迎,看来是我一直以来忽略你的魅力了。” 戚蓓蓓拿不准她的心意,尬笑几声,“还好啦,没你说得这么夸张,就是正常相处而已。” “好啊,那你以后也在我面前穿比基尼,吃饭穿、睡觉穿,这也是正常相处。” 听他的话听得来气,戚蓓蓓气得伸手拍了他的手臂,“啪”的一声在安静在的浴室蔓延,她这一下力度不少,盛景初生得白净,这样被她一拍,明显红了一片。 她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他微微皱眉,直直地盯着她看。 被他看得有点心虚,她连忙赶先道:“你刚刚也打我了!” 盛景初了然地“嗯”了一下,视线往下,“痛吗?” 其实他下手不重,就是那地方脆弱,听着声音大,不过这时候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她连忙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点头道:“痛,痛死了。” 盛景初微微弯腰,手往她的方向伸,哑声道:“那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揉?那个地方能揉吗? 戚蓓蓓吓得猛然站了起来,占了娇小的优势,两个跨步跨出了浴池,后背紧贴在浴室门,警惕地盯着他看。 “不用了,我突然好了,先走了,不打扰盛先生你沐浴了。” 听到那个代表着疏离感的“盛先生”称呼时,盛景初莫名觉得不悦,长腿往外一跨,径直往她的方向走去。 戚蓓蓓吓得手微颤,使出毕生抢演唱会门票最快的手速迅速把门把拉开,整个人没命地往外奔。 身上的衣服沾了水,又重又贴着身,特别不舒服,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谁知道盛景初一会儿还会干什么事。 快步挪到门边,手刚碰到门把,门铃突然“叮当”一声。 戚蓓蓓像触电般把手抽回。 视线在自己的手和门之间流连,下一秒,门外传来一男人的声音:“盛总,我听说你没去吃饭,特意让人给你做了点吃的,方便开门吗?” 戚蓓蓓心里一凉,不禁往后退了半市,身后传来水珠滴落在地的声音,扭头一看,盛景初不知道在什么重新套了件浴袍,正慢条斯理地往门口的方向走来。 戚蓓蓓连忙拦在他身前,双手紧攥着他的袍领,“你想干嘛?” 盛景初视线微垂,落在她的小手上面,淡声道:“开门啊,你没听到有人按门铃了吗?” “可是我还在啊,这会让人看到的。” 盛景初声音冷淡,神情淡漠:“你刚刚不是叫我‘盛先生’的吗?我们的关系如此疏离,被人看到又有什么关系?” 戚蓓蓓立马伸手环抱他的腰间,柔软的身体靠着他的,把他的去路堵住,眼睛一闭,开始假哭:“盛总,你冷静一点,我还小,不能被人看到这副模样的。” 他本就没穿多少,淡淡的体温隔着衣服传递,从她身上香甜的气息传入鼻帘,盛景初眨巴下眼睛,视线微微下移:“你哪里小了?我看你不小啊!”沉吟片刻,他又说:“盛总?那就是我的员工,我更没必要维护你的形象。” 戚蓓蓓眉头一跳,这人还真的和她杠上了?门边的铃声不断,戚蓓蓓一咬牙,开始乱喊:“盛景初、小景初、初初宝贝、亲爱的初初、盛哥哥……别开门啊!” 盛景初听着她的胡言乱语,还有她无意识蹭着他身上的举动,嘴角的弧度渐渐增加,本来垂在身边的手悄悄抬起,轻轻环上她的腰间。 女孩的腰很细很软,好像他一手就能抱住。 “好了,盛哥哥不开门。”声音难得温柔了一分。 戚蓓蓓大眼睛眨了眨,这人是怎么好意思这般自称的,但是当下还有仗于他,戚蓓蓓默默把那种噁心的感觉咽下。 下巴搁在他的胸前,单纯无害的大眼睛盯着他看,半晌眼角弯弯,努力笑了笑:“那就好。” “盛总,你在里面吗?我好像听到你的声音?” 戚蓓蓓忍不住瞪了门口一眼,这人也太执着了吧,怎么这么久都不走。 盛景初瞥了一眼,淡声道:“你找个地方躲躲,我让他把餐送来,一来他马屁不拍完不会舍得走的,二来我确实没吃饭。” 话说到尾处时,盛景初看她的视线幽深了几分。 就是因为她,他才烦得连饭都没吃。 “啊,不行不行,你先别开,我不知道躲哪?”眼里焦急地搜索着地方。 门外的人又问:“盛总,里面是还有人吗?” 盛景初张了张唇,想要应答,怀里的人开始焦急,边挣扎边往在屋内转。 戚蓓蓓看了一圈又一圈,有时候人越焦急,越是不知所措,脚下不小心碰倒几样东西,发出了不少声响,急得乱窜,“盛景初,快点给我找个地。” “盛总,里面是有谁?” 盛景初瞥了一眼越搞越乱的人,大步走上前去,把那个作乱的人一把拦腰抱起,径直往床上走去,动作不算温柔地将她扔在床上。 床被很软,戚蓓蓓整个人微陷在其中,撑起身来刚动了动,他整个人便如一座大山般覆了上来,两手被他单手捉住压于头顶,胸腔压着她的,逼得她呼吸都有点困难,吐息交缠,空气渐渐变得暧昧。 “你给我冷静一点。” 盛景初低头盯住她看,小姑娘喘着细气,一双眼睛水雾涟涟,呼出的气息轻轻落在他的脸上,痒痒麻麻的,喉尖无意识滑动,体内好像有什么升腾而起,整个人莫名热了不少。 戚蓓蓓紧张地舔了舔红唇,眼里纯真又无辜,手被他压得半分都动不了,下意识仰起腰,但下一秒立马发现不对劲之处,她声音细细软软:“你能不能下来?” “你好重。” “你胸肌太硬了。” “你头发的水又滴到我了。” …… 察觉到盛景初盯住她红唇的视线越发加重,戚蓓蓓抿了抿唇,“你看我嘴唇做什么——” 男人眸光一深,声线沙哑,充满磁性:“想亲。” 戚蓓蓓瞪大眼睛:“嗯?”她刚刚是出现幻听了吗? 下一秒,气息骤然靠热,俊脸在眼前放大,两片柔软温暖的唇瓣覆上她的,轻轻吸i吮一口。 他这一下力度不算小,如电流窜过的感觉自下唇蔓延,戚蓓蓓瞪着大眼,一时之间忘了反应。 男人心情不错,垂眸看着微肿的下唇瓣,他伸出舌尖轻舔一下,眼睛亮如星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勾唇道:“感觉不错。” 第32章 夫妻义务 嘴上的湿意提醒着刚发生的真实。 盛景初顾着欣赏自己刚才的“战果”,在不知不觉间压着她的手微松,戚蓓蓓瞥了他一眼,找准机会,一脚蹬在他的腹上借力,伴随着男人闷哼一声,她身手利落地朝床的另一端滚去。 朝他扔了个枕头以示不满,她跪在床上,两人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她舒了口气,“你离我远一点。” 盛景初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阴恻恻地瞥了她一眼:“你这脚也太重了吧,万一踢坏了什么,你打算怎么赔?” “我没有,是你先动手的,我那是正当防卫,法律是允许的。” 盛景初顺势侧躺在床上,一手托着头,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淡声道:“我哪有动手?” 戚蓓蓓愤愤地看了他一眼,“是是是,你没有动手。”你动的是嘴而已。 “你和我说法律?我这不过是在履行夫妻义务而已。”顿了顿,他还补充道:“还是最基本的那种。” “盛总,盛总,你是不是出事了?” 想起门外的人,他声量大了一点:“放门外就可以了,别进来。” 门外的声音顿时安静了几秒,半晌,那人笑道:“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盛总了。” 室内安静下来,戚蓓蓓想起刚刚他说的话,她气急败坏道:“我们是假结婚,没有任何的夫妻义务需要履行!” 说完下意识抿了抿唇,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刚才的画面,他迷离的双眼、温热的唇瓣…… 立马用力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让神智保持几分清醒,戚蓓蓓清咳一声,义正辞严地说:“盛景初,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盛景初把枕头拽到自己的头下,舒舒服服地侧靠在上面,眼里生出笑意,“谈什么?” “你还认得我们的婚前十大条约里面的第三条b小项吗?” 盛景初饶有兴致地“喔?”了一声,声音很冷很淡:“没印象。” 他那一脸淡定和漠不关心的样子,戚蓓蓓差点就信了。 “那你还记得我们刚结婚那天,你晚上脱裤子卡住了内裤,是我替你剪掉的线头,那时我手不小心蹭到你大腿一下,你立马把这条例倒背如流,说不允许我再占你便宜,不然要告我毁约。” 听着她前面的话,盛景初额上隐藏的青筋不自觉地跳了跳:“那个……那事能别提了吗?”揉了揉眉心,盛景初反客为主,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那事你居然记了这么久,怎么了?不会是在夜阑人静时,独自回味吧?” </div> </div> 第35节 戚蓓蓓:“……盛景初,你别把重点搞偏了!” 他懒懒地揉了揉头发,甩了一床的水珠,问:“那重点是什么?” “那条条例就是‘我不能对你有任何的身体接触’,你现在又算是怎样?” 盛景初哼笑一声,微微抬眸,“是啊,是你不能对我有任何身体接解,又没说我不能,而且我记得那条约中间还有个‘未经同意’四字吧,我同意啊,所以我们谁也没毁约。” 她自闭了。 她是发了什么疯才会和商场上最擅长谈判的男人争论的。 心里来气,噘着嘴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瞥开视线没看他。 盛景初凑近了点,小声道:“没事,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肯定不说出去的,我想你也是,这样的话,那肯定没人知道啊。” 戚蓓蓓想了想,觉得也挺有道理的,反正都发生了,现在追究也无谓了,“好,以后谁也不允许提。” 盛景初眼里的笑意放大了些,见小姑娘怒气消了许多,半晌,他抿唇一笑,道:“你的嘴唇好软。” 戚蓓蓓脸上刚升起的笑意骤然崩塌:“嗯?” 这补刀是怎么回事??? 心里羞恼,腮边一阵发热发烫的感觉传来,她连忙翻身下床,急匆匆往门外奔去。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他笑着问道:“以前还有人亲过吗?” “关你屁事!” **** “你干嘛去了,怎么湿了一身?” “你的嘴唇怎么肿了?” …… 戚蓓蓓长叹一口气,撇了撇嘴,“就是摔了一交,自己咬肿的,湿是在海边玩了会儿水。” 时昏挠挠头,疑惑道:“可是我刚在海边没看到你啊。” “你眼瞎。”默了默,戚蓓蓓:“他们不是说在四楼那里吃饭吗?还不走?” 把湿衣服换去,戚蓓蓓换了一身轻松的休闲装,短t短裤,看起来简单又充满活力。 四楼是自助餐厅,放眼望去有料身、火锅、还有烧烤等吃的,香气四溢,餐厅里橘黄色的灯光温柔,四周镀上一层柔光。 夜已深,落地窗外的世界渐渐变得昏暗,晚上的海滩亮起几盏大灯,还有少部分人在上面玩着。 今晚餐厅里客流量不多,除了她们这桌之外,远处只有零散的几桌,她们一行人挑了张长桌,说是一会儿方便玩游戏。 戚蓓蓓坐在长桌的尽头,名副其实的c位。 白天被盛景初气了一顿,让她到现在还没有什么胃口,随意吃了点后就放下碗筷,坐在桌上看着时昏疯狂进食。 “你是不是吃多了?”她拍了拍时昏的后背,关心道。 眼角余光一瞥,神色僵强,放在时昏背上的手也忘了动作。 男人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装,黑衫黑裤,慢悠悠地从门边走来,不同于白天的浩浩荡荡,这时只有他一人,面色冷淡,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戚蓓蓓心里咯噔一下。 他又想搞什么花样? 盛景初一出现,桌上不少女孩的视线都看了过去,时昏盯着他看了几眼,忽然压着嗓子问道:“他是不是‘冰红茶’?” 戚蓓蓓眉头一跳,忽然记了起来,点了点头:“好像是。” “他怎么也在这里?” 戚蓓蓓把雪糕给她打开,推到她的面前,“不知道,快吃了,要化了。” 她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有意无意地瞥了盛景初几眼,过了几秒,她发现了盛景初根本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他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连一记眼神都没有看她,慢条斯理地自她的身边走过。 落坐在她身后的座位,把她完全当作透明人。 戚蓓蓓坐在长桌的尽头,他坐在她身后圆桌靠着她的那端。 因着刚才同学们私自调整过桌椅,两桌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他们之间几乎是椅背靠着椅背。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身上的温度好像若有若无地将她笼罩其中,淡淡的檀香传来。 戚蓓蓓心有点乱,闭了闭眼睛,尽量忽略他的存在。 长桌的右边一排都坐着男生,和戚蓓蓓近的那个男孩见她脸色越发难看,手搭上她的肩,轻轻摇了摇:“蓓蓓?” 戚蓓蓓骤然回神,“怎么了?” “没,只是见你脸色苍白,是白天着凉了吗?” “没有啊,我好着呢。” 时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起哄道:“我们玩狼人杀吧!” 聚会拉近距离的最好方法就数游戏在第一位了,而狼人杀是最热门的游戏,这话一出,男男女女都十分同意。 现在玩狼人杀连牌都可以省下,在微信小程序里一搜就能建个狼人杀房间,发牌什么的都是随机。 说实话,身后坐着这么一个大狼,她现在哪有半分心思来玩,尬笑几声:“我当法官吧,反正我位置坐得好,特别适合。” 大家想了想,觉得也挺有道理的,游戏很快开始。 戚蓓蓓清了清嗓子,开始道:“天黑请闭眼。”确认所有人都闭眼后,她抿了抿唇,又说:“狼人请睁眼,狼人请相互确认身份。” 两个女孩和男生睁开了眼睛,三个人你眼看我眼。 “狼人请杀人。” “狼人请统一意见。” “狼人请闭眼。” …… 盛景初好整以暇地听着后方的动静,小姑娘的声音天生软甜,听在耳边,莫名悦耳。 手里拿着的刀叉放下,整个人靠在椅背,肩膀轻轻碰到她的。 女孩顿时周身僵硬,拉着椅子往前挪了半分。 盛景初慢悠悠地回头,落入眼前的是她白晳的颈线,耳后的软发微扬,粉红的耳珠小巧。 他记得,她很容易就脸红耳赤,像个熟透的蕃茄。 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 脑里莫名想起刚刚在房间里的事,越想,心里就越是躁动,交叠的双腿换了好几款姿势。 坐立不安。 盛景初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众人眼睛轮流闭上,在小姑娘说了句“天黑请闭眼”后,这回所有人的眼睛都闭了起来。 眼眸微眯,漆黑的眼里多了一分思量。 游戏一轮一轮地接着,重新发牌后,戚蓓蓓按照流程,开口道:“天黑请闭眼。” 所有人同时闭上眼睛,每个人都十分迈守游戏规则,没有人会偷偷开眼。 刚张了张唇,想要说出下句时,手腕突然一暖,淡淡的暖意圈住腕间,身边突然多了一道身影。 一道熟悉好闻的味道骤然靠近,他一手半撑在她的椅背之上,微微俯身,俊脸凑到她的面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戚蓓蓓愕然地抬起头来,瞳仁骤然放大,不敢置信地盯住他看,半个字都没敢说出口。 距离近得她连他又浓又密的眼睫毛都能看清。 他突然抿唇一笑,右手托着她的后脑勺,逼得她仰着头,红唇仿佛在邀请别人品尝,下一秒,盛景初整个人欺身下压,唇瓣紧紧贴着她的。 耳边嗡的一声,连胸腔里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暖意自相触处放大,从他眼里的瞳仁,戚蓓蓓清晰地看到自己,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攥紧衣角,耳根发热发麻,一路红到脖子。 那边的人等得久了,开始催道:“法官?” “怎么了?” “怎么不说话了?” “蓓蓓?” 娇嫩的唇瓣被他轻轻舔过,他力度不重不轻地吸了吸,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大脑一阵发热空白,害怕他们随时都会睁开眼睛,戚蓓蓓蓓双手推了推他的胸腔,眼神焦急地扫了一圈。 她们这附近都是空桌,服务生也没有往这里看来。 她眸光微颤,喘着细气,仍处在震惊之中,还没回过神来。 他慢悠悠地直起身来,迎着她的视线,舌尖在自己的唇瓣上面舔过,轻笑一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脸事不关己的神情,长腿迈着稳步,慢慢离场。 几秒后,所有人的眼睛先后睁开,映入眼帘就是脸红得快要滴血的小姑娘,时昏凑到她的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忧心忡忡:“怎么这么烫,发烧了吗?” 戚蓓蓓连忙喝了好几口水,摇头道:“没事儿,没事儿。” 视线有意无意地往盛景初离开的方向看去,心里咒骂了他几百声。 盛景初,你这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了qaq 第33章 啃鸭 戚蓓蓓怕被人看出端倪,和时昏说了两句身体不适后,就匆匆忙忙提早离席了。 转身进了洗手间,戚蓓蓓一把又一把凉水往脸上泼,正好降了脸上的燥热。 死盛景初,他知不知道被人看到的话,有多麻烦,他亲完后倒好,舔舔唇就跑了。 “今天那个是盛总吧。” </div> </div> 第36节 洗手台的另一边有三个女孩在补妆,其中两个的脸上画的是当下美妆博主画的标准妆容,两个人就像是复制贴上似的,长得都差不多,中间的女孩辨识倒是高,一看就是大姐大,她对着镜子涂着红唇,抿唇一笑,眉眼间都自带几分媚意,五官端正,不像是标准的网红脸。 跟班a:“绝对没有看错,那个高冷禁欲的气质、周身那生人勿近的感觉、还有那张寡冷的脸,一看就是盛氏集团的总裁。” 跟班b:“江姐,我听说他身边从来都没有女人的,你真的有信心和他搭上关系?” 戚蓓蓓成功捕捉到重点,搭上关系? 盛景初是要被人算计了吗?怎么办,她不旦没有半点担心的感觉,心里反而有点小兴奋,搓搓小手,一脸期待。 慢悠悠地洗着手,竖着耳朵偷听。 江姐笑了笑,把一缕发丝挽到耳后,风情万种,弯唇一笑:“你们说,这年头还有我搞不定的男人吗?” 谁不知道盛氏集团近年越发壮大,分公司和子公司越开越多,盛景初的钱就好像滚雪球一般,睡醒又滚大几圈,从他手指缝里漏出的钱都够普通人家花一辈子,偏偏他只会赚钱,身边缺了个花钱的女人,别说嫁给他,只要能跟他一阵子,得到的利益绝对是无法想像的。 关键是这样多金有才的男人,还帅得掉渣,一身笔挺的西装搭上低调的金丝框眼镜,加上冷漠的神情和惜字如金的性格,谁不想狠狠撕下他那高冷的面具,顺带扯下他的领带…… 只可惜这男人,简直是地狱级级别。 有上流社会有句话:哪个女人能上了盛景初,谁就是女人中的mvp。 戚蓓蓓不混他们的圈子,因此一点儿都不知道这江姐的来头,不过若她多去打听打听,她的名头还是很响的。 不少公子哥们都曾拜在她的石榴裙下,据说她学习舞蹈出身,任何高难度的不可描述姿势都难不倒她,公子哥们玩得尽兴了,她的名声就越来越大。 外加她有个规矩,就是从不来第二次,因此那一次结束后,就让人越想越回味。 在她的集邮本上,现在几乎就只剩几个,而盛景初是她扬言要拿下的,这回正好碰到,自然得牢牢把握。 拿到了,以后就可以吹一辈子了。 “走吧,我打听到他房间号了。” 语音刚落,她把唇膏递给一旁的跟班b,跟班b立马配合地双手接上,三个人风风火火地往外走。 戚蓓蓓心里吃瓜之魂燃起,连忙装作淡定跟在三人身后。 **** 回到房里的盛景初心情格外的好,开了瓶红酒独自品尝,腕间轻转,杯里的酒液摇摇晃晃,仰头一饮而尽。 刚才的事,他其实是一时兴起。 打听到他们在吃饭,他就想着顺便去瞧瞧,这一瞧还好,发现她身边又坐了一堆男的。 他以前听说的是,她朋友不多,而且大多都是女的,但是那堆凭空冒出的小哥哥到底是哪来的,艺术术难道不该是全女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男的?而且这堆男的一看就不安好心,他一个不留神,那个男生手都搭上了。 再晚一点,不都被他搭完了吗? 心里不爽,就想在她身上找点补偿,至于最快最有效的补偿,他第一时间就想到那个。 想起小姑娘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盛景初心里就一个字:爽! 杯里的酒空了一杯又一杯,除了身上多了几分醉人的酒气之外,他的意识没有半点迷糊。 谈生意时不时都要喝酒,他的酒量早就磨练成千杯不醉,酒于他而言,就是一种饮料而已。 前几晚习惯了抱住某个人形软枕睡觉,这几晚突然没了,每晚睡前都得翻好久的身,这回喝点小酒好助眠。 门铃突然“叮”了一声。 **** 戚蓓蓓寻了个走廊的角落藏着,半张脸露在外面,圆溜溜的大眼睛左瞟右看。 她就是来吃瓜的。 以前她还以为盛景初是一正人君子,但最近他屡屡刷新她对他的认知,这回正好瞧瞧,到底是她魅力没法挡,还是这三十的老男人守不了寡,开始变骚了。 瞥了一眼,前面的一个角落还藏着两个女孩,跟班a和跟班b两人紧贴,冒出两个脑袋,兴致勃勃等着。 江姐穿了双恨天高,身后披着一头大波浪长发,走起路来屁股扭啊扭,那个腰细得……啧啧啧。 说实话,连戚蓓蓓看了都有点喜欢。 那身材,不做模特的话浪费了。 真想给她画幅画。 职业病咳咳。 高跟鞋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响起,好好的一条路被她走出走秀的感觉,戚蓓蓓赞叹地点了点头。 半晌,她停在了101的房门面前。 三个偷窥的脑袋都忍不住往前伸了伸,吃瓜之魂达到颠峰。 房门缓缓打开,露出半道穿着浴袍的男人身影,戚蓓蓓心里倒抽一口凉气。 盛景初最喜欢穿着浴袍到处走,配上那线条完美的侧颜,虽然距离稍远,但戚蓓蓓一眼就认出那人肯定是盛景初。 江姐似乎和他说了几句话,盛景初表情很淡,半晌,男人率先转身往里面走去,江姐笑了笑也跟着走了进去,伸手朝外面比了个心,房门关上,走廊回归安静。 跟班a和b瞬间抱在一起,感动地说:“我们江姐果然是mvp,居然把人给搞定了。”语音刚落,他们一边抹着泪,一边走了。 戚蓓蓓现在的心情说不出来,她本就是来吃瓜的,现在瓜吃完了,居然发现这瓜有点涩。 她没有看错啊,他是真的把人给放进去了!没有一丝丝犹豫,爽快到不行。 呵,假正人君子,就知道他的本质就是只骚鸭! 看了眼时间,21:18分,这是耻辱的时间,是她头上多了片草原的光辉时刻,她得牢牢记住这刻。 心里来气,转身就走,过了几秒,又觉得不爽。 之前她去夜总会就看了几眼鸭子,连摸都没摸过,他回来都能对她一顿兴师问罪,今天她不过打了会儿排球,又被扔浴池,还被他啃了好一会儿。 现在呢?他公然把鸡放进房里了! 难道只准他黑夜吃鸡,不许她半夜啃鸭吗?! 原路返回蹲着,她就要看看他要吃多久的鸡。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揉了揉发麻的脚,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21:48,半小时了!他已经吃鸡半小时了!半小时都能换好几个姿势和地方了! 心里琢磨一番,估计现在正是吃鸡最嗨时,凭什么他快乐吃鸡,她在门口吃西北风。 之前还说自己洁身自好,果然男人能信,母猪都能爬上树。 一脚踹翻这个瓜,她不吃瓜了!捉奸才是王道! 撸起袖子就是干,戚蓓蓓站了起来,径直往房门走去,捉奸的女人自带五百迈气势,下巴微扬,站在门前不带半点犹太,敲门的手又急又快,敲门声不断,像催命符似的。 过了会儿,门把被拧开,一阵酒气醺了出来,盛景初一手撑着门框,面无表情的脸在看到她时多了一分深思,眉头轻拧,“你怎么会在这里?” 戚蓓蓓哼哼两声,心想:你当然想我不在这里,我出现在这里就是碍你办事。 视线打量了他一眼,眉头一跳。 唉哟,浴袍还在? 可能是嫌省事,脱都懒得脱了,直接撩起来就可以了。 她故作淡定:“那女的呢?” 盛景初疑惑地看了她几眼,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拽了进来,戚蓓蓓重心顿失,骤然扑在他的怀里,他身上的酒香和檀香混在一块,意外地好闻,大脑空白了几秒,差点让她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她就是想来拍几张床i照的,所谓把柄在手,天下我有,再也不用担心盛景初莫名的发疯! “别想用美i□□惑我,我得干正事。” 盛景初略一挑眉,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一把将盛景初推开,视线在屋内搜索,半个女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她又问:“那个女的在哪?” 盛景初表情冷漠,垂眸看她,双手抱在胸前,眼角瞥了一眼厕所的方向:“在那里。” 戚蓓蓓看了眼厕所的方向,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心里骂道:被她猜对了吧!果然男人就不满足于床上一个地方而已! 战场已经转到热门地点之一厕所里面了! 戚蓓蓓觉得自己现在是来捉奸的,就得拿出捉奸的气势来,昂首挺胸一把推开厕所的门,大喊道:“奸i夫淫i妇,还不束手——” 到了嘴边的话骤然一止,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画面,气场一窒。 里面的女人精致的妆容因着出汗的缘故糊得七七八八,湿发贴在耳边,丝毫没有刚刚的蓬松感,汗珠混着粉底液往下滴落,身上好看的白裙子沾了几块灰,双手紧紧攥住马桶塞,正卖力通着下水道。 戚蓓蓓眨巴下眼睛,又眨巴下眼睛,来前背得烂熟的台词完全用不上,懵逼地问:“你在干嘛啊?” 男人走到她的身后,后背挺直,冷冷地扫了一眼里面的女人,语气平缓:“酒店派来通马桶的。” 作者有话要说:  盛总:差点就翻车了 第34章 不想睡觉 戚蓓蓓很想说你编也找个借口吧,但是面前看起来,又像是这般一回事。 女人虽然狼狈了点,但怎么说都算是衣衫整齐。 而且她的举动看起来,的确在安安份份通着马桶,技术好像还不错。 戚蓓蓓有点懵逼,一脸怀疑人生的模像。 女人一开始被她嚎得有点懵,这回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她,同样的话送给她:“你在这里干嘛?” 戚蓓蓓嘴角一抽,神色有点凝固,她总不能说,她是来捉奸的吧。 “我的人爱干嘛就干嘛。”盛景初淡声道。 他的一句话,就将她归向“他的人”的范围,他的人这副阵势出现,还在干嘛? 这不明晃晃把她往捉奸的方向拉吗? 她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很尴尬,奸没捉成,以盛景初的性子,她一会儿完全没可能笑嘻嘻离开。 所以说,还平白无故搭上一个自己。 简直就是赔本。 </div> </div> 第37节 盛景初冷着脸不说话时,整个人比高中训导主任在窗外偷看还可怕,声线很冷:“马桶不用通了,走吧。” 江姐狐疑地看了戚蓓蓓几眼,仔细一看,久经风月场所的她都不由得心里惊叹,明明眼睛清纯得出水,偏偏眼尾容易泛红,平添几分勾人的风情,这些模样最是难得,淡妆素颜是纯情学生妹,化上全妆时简直就是猛男杀手,双杀啊。 默默记住这副长相,盛总原来喜欢这类的。 江姐尬笑几声,急急离开,“先走了哈。” 房门关上,一切回归平静。 戚蓓蓓转过身来,低着头不敢看他,想从他身边走过,哈哈笑道:“那我也先走了。” 眼前突然多了一只手搭上门框,横在她的面前。 怯怯地抬头看去,盛景初眉眼低垂,漆黑的眼睛凝视着她,下颌线条紧绷,薄唇抿成一道线。 戚蓓蓓知道,他这是准备秋后算账了。 他开口,声音很冷很淡:“干嘛来了?” 她扬起一抹笑意,尽量让自己看起亲和一点:“我路过。” 盛景初扬了扬眉,“路过?” 做生意最讲求的就是察言观色,面前的小姑娘一向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他又补充道:“心虚了?害怕了?” 戚蓓蓓抿着唇,小声道:“没有啊。”话刚说出口,她也觉得自己心虚。 他抬眸瞥了一眼厕所里面,低头对上小姑娘颤得不停的睫毛,他冷笑一声:“打算来捉奸?” 虽然事实是那么一回事,但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让人生出几分羞耻的感觉。 她不说话,在盛景初看来,就是默认了。 “想来捉我现行?” “觉得我在玩女人?” “想来个捉奸在床?” …… “……”灵魂扣问n连,戚蓓蓓感觉头都大了。 盛景初嘴角荡出一抹笑意。 刚刚那个女人开门时,和他说上一任的房客丢了结婚戒指,房客想起可能在倒水时不小心倒进下水道了,就向酒店要求派人来通通下水道,她是酒店派来的,让他行个方便让她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回来。 盛景初前几天都是住在隔壁102的,不过今天特意换了一间能更好观察沙滩的房间,听着女人的话,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小姑娘看着婚戒时的无奈,心一软,就放人进来了。 他一向不关注别人的打扮,她身上布多布少他没有心情,也没有空去打量,反正他长得高,加之不爱低头,视线微垂时看到的都是头顶,哪管你穿什么。 戚蓓蓓见推不开他的手,索性把下巴搁在上面,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看,声音软软细细:“夜深了,人家要回去睡觉了。” 硬的不行,她来软的,撒娇卖萌她都会! 盛景初眉一挑,微微歪了歪头,“想睡觉?” 她连忙点头如捣蒜。 “在这里睡吧,我床大,你喜欢怎么睡都行。” “……”她有说要在这里睡吗? “想睡里面还是外面?” “……”这有区别吗? “里面吧,怕你掉下床。” “……”她想回去。 看出她的为难,盛景初微微弯下腰来,鼻尖的距离变近,哼笑道:“说实话。” 戚蓓蓓抽了抽鼻子,老老实实地招供:“我在厕所听到她说要勾引你,我担心你的清白,内心焦急如焚,所以连忙来救你啊!” 她这番说话一说,立马把自己的形象拔高了几个层次,从吃瓜群众,成为了救人英雄,心里不禁给自己点了几个赞。 盛景初冷笑一声,“如果我没记错,她在这里通了有半个小时厕所了吧,这叫‘心急如焚’?这叫‘连忙’?” 他分明是在讽刺她!还是赤i裸裸的挑衅! 戚蓓蓓弱弱地蹭了蹭他的手臂,让自己看起来有多乖巧就多乖巧,声音软细:“人家腿短还迷路,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 盛景初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动作不算温柔,和揉面团没有多少区别,戚蓓蓓只好乖乖受着。 他笑了笑,凑近了些,眼眸微眯,“怎么样,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他这话在这个场合说出来,怎么有种把人带偏的错觉。 默了默,戚蓓蓓选择避而不谈,“我能回去了吗?” 盛景初嘴角的笑意渐渐放大,他笑,戚蓓蓓不知道干嘛好,也跟着他一块笑着。 “你笑得真傻。” 她嘴角的笑意骤然崩塌。 下一秒,长臂捞过她的腰间,双腿离地,整个人被他扛在肩上。 戚蓓蓓吓得四肢乱动,“盛景初,你带我去哪?!” 眼角余光瞥到他距离床越来越近—— 床,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 不出意外地将她扔在床上,陷在松软的被子里面,戚蓓蓓慌乱地爬了起来,缩在床头,盯着站在床尾的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半挡住他身后的光线,越发衬得他脸容冷漠幽深,有棱有角的轮廓疏离又淡漠。 一言不合把外袍褪去,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人鱼线、腹肌……亮丽的风景线瞬间露出。 脑海里突然冒出几百个想法,她开始假哭—— “我要告诉爸妈,你欺负我!” “盛景初,你不能碰我。” “啊啊啊,我要回家。” “我再也不吃瓜了!” …… 盛景初抽掉腰间的带子甩到地上,声音低沉:“你去告啊,如果爸妈知道我这样‘欺负’你的话,估计做梦也能笑醒。” 戚蓓蓓把被子往自己身上盖点。 她发现了,盛景初真的很喜欢把衣服扔在地上,虽说他甩的那下的确有点帅,但是也不能掩盖他即将脱得清光的事实啊。 “盛景初,你不要脸!”她开始乱喊。 “呵,谁不知道我脸最帅。”盛景初一把掀开被子,利落地钻进被窝里面,长臂一伸一捞,双腿用力一夹,小姑娘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 熟悉的手感还有让人安心的香气,盛景初长长地叹了口气,下巴搁在她的发顶,手一下一下地替她抚着背,就跟给小动物顺毛时没两样。 戚蓓蓓:“……”又夹她。 映入眼帘的是他突出的喉结,伴随着男人的吞咽而上下滑落,看得她脸上忽然一红,匆匆移开视线。 戳了戳他的手臂,声音软软弱弱:“盛景初,我要回去了。” 性感低沉的声音“嗯”了一声,圈住她的手脚没有半分移开的打算,“陪我睡会儿,我睡着了你才能走。” 不是他骗人,这几天他的确睡得不怎么样,这回抱回熟悉的“抱枕”,久违的睡意争先恐后地涌上,实在是不太想放手。 他上身没穿衣服,自他身上冒出的热气源源不断地传到她的身上,她难耐地扭了扭,想要稍稍挪开距离。 耳边立马传来男人的声音,磨砂般低哑:“不想睡觉是吗?” 刚张了张唇,只说了个“我”字,盛景初忽地打断她道:“那一会儿再睡。” 戚蓓蓓:“?”这男人变脸比变天还快,她还没说完呢。 下一秒,修长的指尖托起她的下巴,逼得她骤然抬头,他微微低头,漆黑的眼睛平静如镜,唇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视线猝不及防在空中相触。 窗外晚风轻扬,带着湿意的空气吹散了夏天的闷热,夜月倒挂,银霜洒落一地的寂意。 “想我亲你吗?” 戚蓓蓓瞪着眼睛,一脸懵逼,“你从哪里看出我有这个想法的?” 盛景初眉心紧皱,神色懊恼,哑声道:“大晚上不睡觉,还一脸这个表情,不是很明显吗?” “什么表情?” “欲求不满。” 他刚说完这话,顺带欺身下压,薄唇准确无比地印上她的唇瓣,暖意自唇上放大,一股电流般的感觉在尾椎蔓延。 戚蓓蓓大脑一片空白,这、这怎么又亲上了??? 不得不说,盛景初的学习能力很棒,第一次的生涩,到了第二次就已经顺利获得主动权,现在这次简直是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看着埋头专心亲她的男人,额发不时扫过她的额头,酥酥麻麻的,像几根细软的羽毛在心尖上撩拨,她双手下意识推了推他的胸腔,耳边顿时传来男人似是愉悦的闷哼。 触手处烫得吓人,她连忙收回手手,他顺势握住她的手腕高举于头顶,这个姿势更加方便了某人。 唇瓣被人一下又一下地吸i吮着,他灵活的舌尖描绘着唇形,甚至像是吃果冻般用牙齿轻轻试探…… 戚蓓蓓眼睛湿漉漉的,眼神一片迷濛,盛景初见此心情极好,嘴上功夫不断。 “唔”、“啵”等让人脸红的音效在耳边出现。 她用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眼睛睨了他一眼—— 妈妈说得对,不能随便进男人的房间。 特别是这么爱啃人的男人! 第35章 感情问题 第二天早上,窗外风光明媚,晨风轻拂,温暖的阳光倾泻大地。 </div> </div> 第38节 “你嘴怎么又肿成这样了?” “你被什么咬了?” …… 时昏凑在她的面前,大眼睛不带眨的,眉心紧皱,观察着她明显肿胀不堪的唇瓣。 “被蚊子咬的。”她淡定地吃着早饭。 时昏“啧啧啧”几声,感叹道:“那可是毒蚊子啊,咬这么狠!” 戚蓓蓓点点头,“没错,巨毒。” **** 这几天她可是实打实地感受到盛景初啃人的本事,作为一个洁身自好的社会青年,她决定要拒绝此等奸邪之徒。 行程结束后,她抢在盛景初先头回到别墅,安静的别墅一如往常,戚蓓蓓的视线定在一楼的客房门前,微微一笑。 “就你了。”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手工活极棒的她给客房加了个横闩,“我可真是个小天才。” 楼上的房怕是睡不得了,这才睡了几次就把她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再这样睡下去,肯定得出事。 林嫂不在,她睡客房又有谁会知道呢? 再过四个月左右盛景初就要和她离婚了,她可不想上演顶着个大肚子,拖着行李箱含泪离开盛宅的戏码。 想想都忍不住哆嗦。 把所有行装搬进客房,确认唯一一把钥匙在自己的包里,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深深地呼吸一口自由的气息。 手机震动,戚蓓蓓在床上摸了摸,接道:“喂?” 时昏那边是震耳欲聋的音乐,欢呼声不断,她说:“蓓蓓,出来嗨。” 戚蓓蓓在床上滚了一圈,哼哼两声:“不想动。” “快点啦,地址给你发了,今晚有小哥哥走秀,还有你之前粉的那个网红小歌手出场,你不来看吗?” 戚蓓蓓一个鲤鱼打挺,眼里放光,“真的有?” “真的,快点来,他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出场了,过时不候喔,记得打扮得好看一点,听说他喜欢性感的小姐姐。” “知道了,马上。” 想着要见自己粉的爱豆,戚蓓蓓立马精心打扮了一番,打开自己尘封极久的化妆包,把睫毛刷得又卷又翘,画着诱人的咬唇妆……换上小短裙和紧身的小t恤,她要他的视线一眼就落到她的身上。 追星女孩绝不认输! **** 盛景初提早结束了行程,坐在车里,修长的双腿交叠,指尖轻轻搭在膝盖上面,他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正一点点地往别墅驶去。 或许是熬了好些天,今天他居然直接睡到下午,醒来后听着她们的行程已经结束,他想了想,连忙把合同敲定,也跟着回来。 盛景初觉得最近自己有点奇怪,但具体哪里奇怪,他也说不出来,很多以前他忽略的事和人渐渐变得重要,什么还开始干扰他的决定。 理智冷静这两个词,好像和他渐行渐远。 眯了眯眼睛,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想了一圈,他觉得自己身边最有经验的人就数杜可温,掏出手机,指尖轻按,拨了过去。 等了几秒,电话那边传来:“喂?谁啊?” 指尖漫不经心地在膝上轻敲,低沉的声音响起:“是我。” “我靠,盛景初你居然也有下班后给我打电话的一天?” 盛景初冷着声音:“有这么稀奇吗?” 杜可温:“当然,你从来找我都是直接杀上门,或者得我主动逮你,现在竟然有提早打电话这一说,我实在是太感动了。” “有点事想请教一下你,听说你经验丰富。” 经验丰富?杜可温沉吟片刻,“是管理方面的知识吗?” 盛景初靠着身后的坐垫,略一挑眉:“不是,是感情方面。” “what? ”杜可温忍不住惊呼出声,半晌,他说:“我才谈过两次恋爱,一次三个月,另一次2周,你哪里看出我感情方面丰富?” “聊胜于无。”盛景初懒懒地抬起眼皮子,看着窗外的风景。 杜可温忽然反应过来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等一下,盛景初你找我问感情问题?我没听错吧,你这是看上了哪家姑娘,快给我说说,我给你出点主意,把人给搞到手了!” 盛景初眉头一皱,俊脸上面现出一丝慌乱,但他很快又调整过来,“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 杜可温意味深长地“喔?”了一声,笑道:“原来是你的朋友,不是你啊……” 盛景初“嗯”了一声。 “行行行,你就说吧。” 盛景初清咳一声,开始一本正经地说道:“就是我那个朋友最近总是忍不住关注一个姑娘,喜欢捉弄她,说一点让她脸红的话,而且在亲过她之后,有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逮到机会就想亲她,但他明明是一个很自控的人,现在居然有点失控,他觉得很苦恼。” 一下子把心里所有的郁闷说了出口,盛景初长长地舒了口气。 但转眼,心又被提了上来。 电话那头倒抽一口凉气:“你这朋友绝逼是看上人家了。” 盛景初眉心拧紧,“你的意思是,我那朋友喜欢她?但是我那朋友从来没喜欢过人,也没有接触过多少女生,真的是这样吗?真的不是单纯的好奇?” 杜可温:“和她接吻时,你想上她吗?” 盛景初唇角一扯:“嗯?” 杜可温哈哈几声,连忙改口问道:“和她接吻时,有没有一种想把她揉进骨子的想法,但又不敢碰她的矛盾吗?” “你什么意思?” 杜可温翻了个白眼,浅白道:“简单来说,就是和她亲近时,你那朋友有想上她的冲动吗?” 盛景初脑里不由自主地浮现戚蓓蓓红扑扑的脸颊,湿漉漉的眼睛、还有委屈巴巴的眼神,他脸色骤然凝重,微微颌首:“有。” 杜可温忍不住嗤笑出声,他忍着笑意:“盛景初,你这朋友是你吧?”他这冷淡的性子,除了他和柏潼川之外,还有屁的朋友啊! 他可不觉得柏潼川还需要找他请教。 盛景初:“……” 杜可温又笑了几声,“好了,不打趣你,铁树开花本就不易,万一被我搞砸了,不敢开花,那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顿了顿,他又说:“我这老铁就是经验少,没有感受到过女人的世界,这才啥也不懂,一会儿我给你发个地址,你过来,教你点好东西,花费哥全包了。” 若是往日,盛景初肯定会义正严词地拒绝杜可温,但这回他轻咳一声,哑声道:“好。” **** 夜色渐浓,夜生活展开。 银河天地里面无数少男少女在斑斓的灯光里摇晃着身子,几盏聚光灯打在台上少年的身上,少年是一个网络歌手,歌声缠绵温柔,有着上百万的粉丝,今晚特意被邀请来此演出。 银河天地分了两层,下面是舞池和酒吧,是不少年轻人的集中地,上层就是分隔出来的小房,走到栏杆边往下看,就能把整个一层收入眼底。 时昏自然选了二层的小房,她还特意离舞台最近的那间,虽然看不到正脸,但是侧颜看着也是一绝,而且够近,欢呼声够大的话,台下的人很容易就能听见。 “怎么样,这位置不错吧?” 戚蓓蓓站在栏杆边上,一个小花篮挂在一旁,里面放满了浅蓝色的胶花。 居然还有撒花环节? 她伸手摸了几下,赞同道:“不错,够近!” 少年坐在高脚椅上,修长的指尖在吉他上面弹着,舞台上的大灯落在他的身上,整个人似是镀光而来,好听的歌声自薄唇传出: “感觉有双翅膀,能飞越高山和海洋。” “许多年前,你曾是个朴素的少年。” …… 戚蓓蓓激动地拉着时昏的手,“是那首《我曾是少年》,我之前巨喜欢这首来着。” 心里为他欢呼,顺手捉了一大把花往下面扔去,楼下的人看到满天飞舞的蓝花时,欢呼声渐大,双手举起,气氛又热了不少。 戚蓓蓓高兴,又扔了一大把。 欢呼声此起彼落。 时昏瞥了她一眼,眼睛骤然瞪大,立马拉着她的手,制止道:“你疯了,一朵花代表五百!” 戚蓓蓓心里咯噔一下,“我不知道啊。”立马把放在花篮里的小爪爪抽回。 “你估计最少扔了大几千下去了。”顿了顿,她补充道:“可能不止了。” 戚蓓蓓心里无奈,忽然眼角余光瞥到什么,眯着眼睛,细细看去。 隔着一个舞池之距,在对面的厢房里,一道人影斜靠在沙发边上,一身笔挺的西装天生自带清冷高贵的气质,额发不时擦过眉骨,金丝框里的眼睛微抬,冷俊的五官无可挑剔,他正直直地看着她。 戚蓓蓓瞳仁吓得放大,下一秒,一道巨大的追光朝自己打来,楼下的司仪还在喊道:“让我们感谢一号房的来宾!把掌声送给她!” 感你丫的谢,这灯一打,她的脸容清晰无比,楼下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口哨声不断,就连那少年也抬头,目光微愣后朝她一笑。 她尴尬地回笑,朝楼下的人挥挥手,心里却颤抖害怕,悄悄抬眸往他的方向看去。 正好看到七八个细腰短裙大长白腿的小姐姐鱼贯而入,瞬间塞满了那个小小的厢房,她们纷纷落坐在男人的身侧,柔软的小手拿着酒杯,熟练地往男人身上递着。 她看到那个女人拿着的酒杯,已经轻轻碰到男人的唇。 戚蓓蓓眉头一抽,“?” 人生中最尴尬的事,不是已婚妇女出来给小哥哥送花花,也不是已婚男士出来和小姐姐喝酒。 而是这已婚妇女和这已婚男士正好是夫妻。 他们还正好在同一个场子。 大型的双双“出轨”现场。 第36章 醉生梦死 </div> </div> 第39节 直到唇上传来凉意,盛景初这才发现自己身边突然多了一堆女的。 把往自己身上伸来所有的手推开,盛景初清冷的眉眼闪过一丝不悦,“全部给我走开。” 杜可温瞥了他一眼,又看了几眼一脸为难的小姐姐们,他笑了笑:“干嘛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人是我叫来的,陪你喝几杯而已。” 虽然杜可温在公司时的身份是他的助理,但实际上两人私下关系还算不错,在外面说话也放开了不少。 搭上男人的肩,杜可温抿了口酒,“说了要教你东西,你生什么气?” 盛景初收回视线,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的眼镜,生而冷淡的视线微垂,漫不经心地落在他的身上,“你要教我什么好东西?” 杜可温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教你认识自己的心。”默了默,他问:“你看到这么多女孩,有感觉吗?” 不带一丝思索,盛景初声线很冷:“没有。” 杜可温嘴角无声地上扬:“盛景初,这居然玩起心有所属了,说吧,喜欢谁了?” 等了好几秒,都没有等到盛景初的回应,他抬眸看去,发现盛景初正直勾勾盯住对面小房的一个女孩。 女孩身材极好,前突后翘,修长的大白长腿若隐若现,脸上集清纯和妩媚于一身,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亮如星辰,一颦一笑间都是风情,有她在,整个夜场的小姐姐都瞬间被比了下去。 这不是重点,杜可温一拍大腿。 不就是柏潼川说过,盛景初两次带来医院里的那个吗?! 他看过柏潼川偷拍的照片,肯定是她没错。 说吧,柏潼川当初就猜他对人家有意思!说对了吧! 杜可温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笑着问:“你喜欢她?” 闻言,盛景初微微侧首,脸上神色无波无澜,淡声道:“可能吧。” “什么叫可能?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啊!” “你好烦。” 杜可温勾着他的肩,兴致勃勃地问:“那人家喜欢你吗?” 盛景初皱了皱眉头,脸上还是那副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定,“可能吧。” 杜可温:“……”这还能愉快地交流下去吗?想了半会儿,他凑到盛景初的耳边,低声问道:“要不要替你试试?” 被他挑起了兴致,盛景初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头,“试什么?” 杜可温眯眼笑:“试她会不会吃醋啊。” **** 戚蓓蓓站在栏杆边上,耳边都是劲爆的音乐声,盛景初和杜可温在说什么,她半点儿都听不清。 时昏凑了过来,“你干嘛在这里傻站着?”跟着她的视线看去,惊呼出声:“我靠,‘冰红茶’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在他旁边那个是谁,天啊,太帅了吧,三分钟内我要这个男人的所有资料!” 戚蓓蓓现在没心情理她的春心荡漾,仔细看了圈盛景初的举动,一开始时他的确不让那堆女的近他身的,但这会儿怎么就着人家倒的酒喝上了? 虽然听不到他的对话,但是她可没瞎,看得一清二楚呢。 一只白净的手拎着一颗葡萄塞进他的嘴里,他张嘴了…… 一个女的绕到他的身后,替他捏着腰,女人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说着话,他侧耳倾听,看起来就像是耳鬓厮磨,有多暧昧就多暧昧。 唉呀,果然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大结局。 一开始的矜持都不知道是装给谁看的,啧啧啧。 当初他不准她去夜总会里玩,现在想来,肯定是怕嫌她碍眼,阻碍他愉快地玩耍。 等了好一会儿,看盛景初没有半点过来捉她包的意思,戚蓓蓓渐渐放下心来。 看嘛,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他有他玩,她有她玩,谁也别干涉谁。 就好像那小姐姐的手快要碰到他的唇,戚蓓蓓立马识相地转过头来,紧闭眼睛,心里默念:看不见看不见。 “接下来,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让我们欢迎今晚的男模!”司仪忽然大喊道,整场的人瞬间嗨了起来,争先恐后地发出口哨声。 时昏眼里发光,连忙捉着她的往栏杆边上凑,兴奋地摆着手,音乐声又大了几分,她大声在戚蓓蓓耳边喊道:“来了来了,重头戏来了!” 被她搞得一头雾水,戚蓓蓓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怎么了?” “一周一次的男模走秀,一会儿你看上哪个,可以点他上来陪喝酒的!”时昏兴奋得在原地打转。 语音刚落,下面放着劲爆刺激的音乐,一个个型男逐渐走出,有序地在台上走着猫步,脸上戴着墨镜,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随着他们的走动起起伏伏,一束束射光灯四处打转,场面热闹火爆。 时昏忍不住在她耳边欢呼喝采。 戚蓓蓓“哇”的一声,这样新颖的画面还不在她的认知范围里面,她直愣愣地看着台上的走动,视线在一个个型男身上游走,心想—— “这个男的线条好棒,侧站着画画的话,肯定完美。” “这个的线条和古希腊雕像的感觉好像,好想仔细研究一番。” “这个小哥哥不仅身材好,还挺帅的啊。” …… 两个小姑娘看得入神。 **** “都给我出去!”盛景初推开面前的手,眉头深锁,一脸怒气,脸上写满了不满。 几个陪酒女你眼望我眼,谁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 杜可温挑了挑眉,淡声道:“先出去吧。” 盛景初视线死死盯住对面的女孩,她正兴奋地趴在栏杆边上,和身边那个女孩一块挥着手,全然进入了忘我的状态,两眼弯弯充满笑意,半眼都没看他,敢情他在这边演了半天,连个观众都没有。 “看来人家并不喜欢你啰,不然怎么半点儿反应都没有,唉,兄弟你得加油了。” 盛景初瞪了他一眼,眼神凌厉,没有说话。 杜可温忽然记起什么:“我之前听柏潼川说你脱单了,对象不会就是这个女孩吧?” “是又如何?”他下巴微扬,眼神寡冷。 要多傲娇就有多傲娇。 杜可温“呵呵”两声,“你那叫个屁的脱单,分明就是单恋,和恋爱没有半毛钱关系,欺骗我感情!”语罢,他摇摇晃晃着酒杯和他碰杯,“来一杯吧,单身狗。” 盛景初:“……” **** 人在极乐的时候,脑子的确会有不清醒,男模走秀结束,一切回归平静时,戚蓓蓓和时昏两个人才发现,她们居然把所有花都扔下去了…… 戚蓓蓓一脸愁绪,看着空空如也的花篮:“什么时候扔的?” 时昏摸了摸鼻子,眼神有点闪烁,“大概是他们开始跳舞的时候?” “好像是。” 唤来服务员结账,服务员盯着他们的眼神就像看着金子一般,要知道她们两可是今晚的大财主,谁不知道一号厢房激动得连花篮都差点扔下去了。 “马上马上,我一会儿给两位办张会员卡,以后欢迎二位常来!” 十分钟后,戚蓓蓓和时昏盯着账单上面那个数字,两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服务员笑意盈盈,嘴角快要上天:“两位怎么支付?” 戚蓓蓓手在包里翻了好几圈,突然眼神一黯,抬起头来,脸上出现了为难之色,“我忘记带钱包了。” 时昏愣了愣,满眸诧异地看她,“那怎么办?我信用卡额度不够,又不能只给一半。” 戚蓓蓓想了想,脑海里不禁浮现起盛景初刚才吃着葡萄,醉生梦死的模样,急忙抬头看去。 人去楼空,连个鬼影子都不剩。 别人小说里的男主都会替女主把单埋了,在她这里呢,他跑得真快! “小姐,出来玩就得付钱,你不会没钱给吧?”服务员脸上的笑意一收,拿着对讲机准备着什么。 戚蓓蓓咬了咬下唇,急忙掏出手机,“你等一下,我让我朋友来付钱。” 思考了好一会儿,怎么好意思一开始就问人要钱,成年人的交际都是先嘘寒问暖的,想了想今晚的事,她编辑了一条短讯发送:【哈啰,今晚玩得高兴吗?】 按了发送之后,整个手都在抖,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双手紧紧握着手机。 手机“叮”的一声,他回:【不及你万分。】 戚蓓蓓嘴角一抽,这是在嘲讽她看小哥哥吗?可是她看,他对着小姐姐们时,也很高兴啊。 想着正事要紧,她还是直奔主题算了。 【盛景初,我忘记带钱包了……】 等了一分钟,那边的人终于回复:【所以呢?】 所以?戚蓓蓓想了想,她这么明显想问他要钱,他怎么会看不懂。 转念一想,戚蓓蓓骤然反应过来,肯定是她今晚碰到他玩小姐姐的事,他担心她和爸妈告发,在暗示她保密对不对?! 暗自给自己点了个赞,她连忙回道:【你今晚和小姐姐做的所有不可描述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描述半个字的。】 十秒后,他回:【想要钱?】 戚蓓蓓抱着电话就差给它上香,点头如捣蒜,他终于懂她意思了,不枉她在这里说了大半天,连忙给他回道:【对,三万八……】 搓搓小手,就等着财神爷回复了。 快点从他的指缝给她漏点钱吧!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服务生看她的眼神越发不耐。 这时候,万众瞩目的短讯终于弹出,他回:【可以。】 戚蓓蓓心里一喜,指尖飞快地编辑着:【天啊,你真的是个大好人,好人一生——】忽然又弹出来一条短讯。 戚蓓蓓无意间瞥了一眼,额上青筋一跳,整个人僵在原地,打着字的手也顿住。 手机里的画面定格在盛景初新发的那条短讯那里:【一千打一下屁股,三万八,一共三十八下,确认吗?】 </div> </div> 第40节 作者有话要说:  戚蓓蓓:现在离婚还来得及吗?!! 盛景初:呵呵哒,你敢:) 第37章 还债火葬场 “确认吗?”“确认吗?”“确认吗?”“确认吗?”…… 脑海里一直弹出这句话,就像是在看视频时满屏的弹幕般在脑海里浮现,占据所有心神。 时昏看着她愣怔的模样,凑到她的身边:“怎样了?” 戚蓓蓓连忙把手机捂住,大眼睛眨了眨,口不对心地朝她笑道:“没事啊。” 不就是三十八下屁屁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 比起付不了钱,负责人报警这事,明天新闻可能会有什么【女大学生情迷夜店,怒吃霸王鸭】这些标题,简直是弱多了! 更何况,她这几天都被盛景初啃这么久了,回家后或者可以求求情,她看盛景初也不是那么不能说话的人。 或者他会心软呢? 她深吸一口大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气呵成地给他发了个短讯:【确认qaq】 那边几乎秒回:【成交,等我。】 回得这么快,让戚蓓蓓有一种被坑的感觉,不对,是自愿落坑。 过了两分钟,男人穿着一身整齐笔挺的西装出现,修长的指尖托了托金丝镜框,冷淡疏离的视线扫了一圈,看到她时微微皱了眉,动作优雅地掏出一张黑卡往服务生手上扔去,“结账去吧。” 服务生一喜,爱不惜手地摸着那张黑卡,在pos机上面一刷,双手毕恭毕敬地递回男人面前:“欢迎下次来玩。”?月?亮?独?家? 盛景初把它收回兜里,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视线微垂,落在戚蓓蓓的脸上,沉声说道:“走吧,接下来,是我们之间的事了。” 戚蓓蓓朝时昏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连忙跟在盛景初的身上,低声道:“我回头再和你解释,先走了。” 时昏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只剩她一个人时,她才低骂一声:“我靠???” **** 盛景初喝了酒,叫来了代驾,车子徐徐行驶,窗外景色飞快地变换。 后座只有他俩,坐着一东一西,盛景初双手环抱胸前,冷淡的目光朝窗外看去,她则乖巧地端坐起来,目视前方,气氛很是尴尬。 “戚蓓蓓。” 他忽然开口,她心里一紧张,下意识喊道:“到!” 盛景初缓慢地扭过头来,勾唇道:“你以为自己在上课,我是老师?”还不待她回应,他又说:“喜欢角色扮演?” 戚蓓蓓生气地踢了下他的脚边,红着脸道:“别说了。” “我和你说,这是第二次了,事不过三,你给我安份守己一点。” 戚蓓蓓微微歪了歪脑袋,噘着嘴巴,满眼疑问:“什么第二次?” 盛景初唇角微扬,手指微勾,示意她过来,戚蓓蓓想了想,乖乖地凑到他的身边,仰着脑袋看他。 他顺势将她轻轻提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双手自然而然地环过她的腰间,头枕在她的肩膀,唇对着她那粉嫩的耳珠。 绝对的强势。 气息不时落在上面,传来丝丝痒麻的感觉,戚蓓蓓缩了缩脖子,在他的怀里扭了扭,脚丫子踢了踢。 他缓慢开口,微凉的唇瓣不时擦过温暖的耳垂,声音沙哑低沉:“第二次用我的钱玩男人了。” 记仇!这男人太记仇了! 戚蓓蓓心里一恼,一巴掌把他的脑袋推开,气急败坏地说:“这怎么能说第二次呢?!上次我都没玩,就看了几眼!” 所以说是第一次,初犯的话怎么能追究呢?! 盛景初在她耳边低低地笑了起来,他一笑,胸膛就起起伏伏,震意传到她的身上,戚蓓蓓觉得颊边渐渐升起一团燥意,借着一个弯位身手敏捷缩回原来的位置,和他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你说话就说话,毛手毛脚的干嘛?” 盛景初手搭在身后的靠垫上面,他的手很长,从前面看去,小姑娘就像是半揽在他的怀里。 半垂着眼睛,瞥了她一眼,他忽然开口:“欠的三十八下打算什么时候还?” 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戚蓓蓓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她摸了摸鼻子,挪开视线看着窗边,柔声道:“能不能分期付款?” 经他这么一说,戚蓓蓓才记起自己刚才签的不平等条款,果然是签约一时爽,还债火葬场。 趁着这条条约刚签不久,或许还能有变动的空间,戚蓓蓓试着和他谈判。 盛景初挑眉,淡声道:“可以。” 她顿时感动地转过头来,满腔彩虹屁正准备开吹,盛景初也太好说话了吧!简直是大慈大悲—— 他又补充道:“利息百分之二百,每日叠加。” “???”奸商,简直就是奸商! 嘟着嘴巴,悄咪咪凑到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掂着他的衣角,可怜巴巴看他:“盛景初,我知道你没有打人屁股的变态爱好对不对?不要打了好不好?” 声音有多软有多软,表情有多柔弱有多柔弱,这招还是她以前在学校看班里女主向男友撒娇时学到的。 他微微一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那个笑容奸诈狡猾,戚蓓蓓甚至能想像他身后那狐狸尾巴露出来,正大摇大摆地晃着的模样。 她脸色一变,嘴唇委屈地扁成一道线:“人家怕疼。”她还记得上次他打的那下,火辣辣的,三十八下结束后,她还能下得了床吗?肯定只能躺在家里。 明明长得一副人模人样,实际上就是衣冠禽兽,变态一名。 也只有他想得出这样的交换条件! 盛景初微嘴角含笑,往她身上靠去,嘴唇落在她的耳畔,沉声道:“放心,我很温柔的,一点儿都不疼。” 他温柔个屁!他下手可重了! 戚蓓蓓僵了僵,察觉到耳边的暖意,头低得更厉害了。 过了几秒,不行,她不能低头,为了屁屁的安全,她要做最后的挣扎。 亲昵地挽上他的手,仰着头一脸乖巧看他,撒娇道:“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计较,好不好?”说后面那三个字时,她还特意蹭了蹭他,反正全身上下都写着“讨好”二字。 盛景初慢条斯理地从她的怀里抽回自己的手,微微侧首躲开她的目光,语气云淡风轻:“不行,不打不长记性。” 戚蓓蓓:“……” 果然是只许他深夜吃鸡,不允许她半夜啃鸭,更何况严格来说,他还被小姐姐服侍了好一轮,她连小哥哥的小手都没有摸过,最多就只能说她看了几眼鸭而已。 她亏大发了好不好? 果然穷就是原罪!她以后出门一定要记得带钱包,哼! 在车窗倒影见小姑娘一脸沮丧,盛景初的唇一点点地弯起,唇角多了抹弧度。 过了会儿,他忽然扭过头来,看着小姑娘满脸委屈难过的样子,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给你一次机会,一周内还清。” 戚蓓蓓诧异地抬头,她没有听错吧,一周……她能说其实她想要一个月吗? 察觉到盛景初锐利的视线,她连忙踏上他给的台阶,凑到他的身边,试探着地问:“那轻一点可以吗?” 盛景初眸光一深,脑里突然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长臂一捞,把小姑娘按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面蹭了蹭,喉尖滑动,声线沙哑:“可以,我轻一点。” **** 回到别墅时,盛景初长腿一跨,下车时顺便强势地牵着她的手,他的手很大,轻易就把她的手裹在手心里面,暖意洋洋的。 空着的手按了指纹,门“咔”的一声开了,戚蓓蓓心情倒也是不错,跟在他的身边,脑里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跟着他上楼,盛景初把房门推开,明亮的灯光照亮了四周,抬眸,好看的眉头顿时一皱,站在房门之外,脚上迟迟没有动作。 戚蓓蓓差点撞上他的后背,探出头来,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怎么了?” 盛景初眸色凝重,淡声道:“是不是进贼了?”沉吟片刻,他补充道:“……还是个女贼?”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整个房间看起来很整齐,盛景初的东西一点儿都没丢,离奇的是,她的东西全部消失了,完全没有任何她的生活痕迹似的。 脑里突然嗡的一声,她忽然记起,她今天下午干的大事,她搬窝了…… 低头躲开他的视线,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把我的东西,都搬去客房了。” 空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戚蓓蓓的心一点点地变凉,慢慢凉得透彻。 他轻描淡写地浅笑一声,语气平缓:“喔?原来都搬到客房了。” 她怎么感觉头顶上面好像吹来一阵寒风,忍不住打了个颤。 他的语气明明听着无波无澜,但实际上明明就是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察觉到盛景初突如其来的怒气,“识时务者为俊杰”这道理她还是懂的,尬笑几声,给自己打圆场:“你不喜欢的话,现在搬回来——” 话音未完,盛景初轻易将她拦腰抱起,迈着大步往床边走去,一如既往地将她扔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 金丝框里的眼睛深不知底,脸色比天边的夜幕还黑。 戚蓓蓓吓得眼睛一红,默默往后挪了点,声音软软弱弱:“你……你想干嘛?” 盛景初一言不合地扯下领带,动作利落地捉起她的手,领带发挥了绳子的作用,在她的手腕围了两圈。 接着,不容置喙地把领带的另一端绑在床头的角上。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丝拖延。 “我反悔了。” “?” 微微俯下身来,咬了咬小姑娘的耳珠,沉声道:“反正你都要搬了,那还是一次过把债还清好。” 第38章 太勾人了 语音刚落,盛景初半跪在床边,低垂着眉眼,视线在她的身上游离。 </div> </div> 第41节 “先从哪里开始好呢?” 这眼神杀惹不起,戚蓓蓓很清楚,在绝对的体力压制之下,用硬的那套是没用的。 她必须得软起来。 噘着嘴巴,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巴巴,开始一本正经胡扯道:“这不上次我看综艺时影响到你工作,我看你脸色不好这才搬的,其实我特别想和你睡觉觉,和你一块盖着被被聊天天,我搬的时候,都难过得哭了,我真的超级不舍得你的!” 她还努力挤了挤眼泪,死命挤出一滴眼泪。 这番说话,瞬间将她贤妻的形象立了起来,为了不打扰丈夫工作,甘愿独守空房,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偷偷观察了一下盛景初的表情,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戚蓓蓓,你读的是美术系,不是表演系。” 言下之意是:你的戏也太烂了吧。 不管了,为了吸引走他的注意力,她吸了吸鼻子,圆溜的眼睛转了一圈,双腿开始乱蹬,喊道:“盛景初欺负人!你凶我!我要去找记者曝光你!明日就是你的丑闻曝光之日!” 盛景初在她的身边躺下,指尖在她脸颊滑嫩的皮肤上划过,漫不经心:“我哪里欺负你了,给我说说看?” “你绑我,还说要打我屁股。” 盛景初轻挑眉梢,淡声道:“这不还没打,你急什么?” 手被他绑着,戚蓓蓓伸出脚来勾他的脚,眨巴下眼睛:“我知道你就是想给我个教训而已,我知错了,下次绝对不用你的钱来点小哥哥!我一 定会带钱包的!” “……”他生气是这事吗?! 盛景初睨了她一眼,声线很冷:“你再敢玩小哥哥的话,你信不信我打得你下不了床。” 戚蓓蓓瞪着他,抿着唇,委屈到极点:“我怕疼。” 盛景初心里懊恼,刚刚还玩得这么高兴,这会儿就给他装上委屈了?他冷笑一声:“这个‘打’可以是不疼的。”顿了几秒,他还说:“甚至还很舒服。” 话说到尾处,他唇角微微上扬,多了抹笑意。 戚蓓蓓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上骤然一红:“盛景初!” 盛景初:“怎么了?现在就想试吗?” “不不不,不试。” 盛景初忽然翻身,双臂撑在两侧,将她笼罩在自己的气息之下,缓慢地附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唇瓣摸蹭着她的,彼此的眼眸里映着对方,眼神染上迷离恍惚之色,他说:“换成38个吻,成交吗?” 他说话时热气落在她的脸上,脑海里那条名为理智的弦骤然崩掉,她刚动了动唇瓣,就像是在主动磨蹭他的唇。 不愧是商人,开口闭口都是交易,什么“成交吗”、“确认吗”,让她有种错觉是在商场被他压榨得无法反抗。 不过吻和打屁股,这两事有可比性吗?自然是前者好多了! 一会儿就过去了,不就被啃一阵子吗?她愿意! “成交!”她兴奋道。 她明显地看到盛景初眼里划过一抹得意的笑意。 心下一沉,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决定,或者跳坑了?! 下一秒,他的脑袋往下微移,埋首在她的颈窝,从戚蓓蓓的角度看去,就只看到一个黑色的发顶,手无意识地挣扎,腕间传来被绳子一勒的感觉。 抬眸瞥了一眼,该死的盛景初居然还给她绑了个死结,越挣扎就越紧的那种! 温暖的唇瓣与肌肤相印,暖意自相触处蔓延,戚蓓蓓顿时周身一愣,那柔软的唇用力一吸,一股酥麻的触感传来,她不禁闷哼一声,指尖攥紧。 过了一会儿后,他渐渐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干的好事,缓慢地勾出一抹笑意。 白晳的颈项上面,多了一枚显眼的红印。 俗话有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想到他刚才干嘛来着,戚蓓蓓就忍不住耳根发麻,涨红到脖后,那枚红印被衬得又红了几分。 她开口,出口的声音软得一塌涂地:“盛景初。” 男人眸光一深,半字没说,又埋首继续努力着…… 戚蓓蓓感觉现在自己就像掉入陷阱的猎物,任人宰割,关键是这猎人的体力竟该死的好。 她就知道,盛景初这种老奸巨滑的狐狸怎么可能会这么好说话! 墙上挂钟的分针一点点地移动着,戚蓓蓓不满地蹬了他一脚,声音软软细细:“你好了没?” 回应她的是,她的领子被他拽落,露出两行精致的锁骨和白净的肩头,凉意骤然入侵。 “盛景初,你干嘛脱我衣服?” 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带着一种磨砂般的质感:“满了。” “什么满了?” “没位置了。” 戚蓓蓓:“……”没位置你就不能重覆一下吗? 夜色渐浓,微凉的晚风穿过窗棂,却带不走屋内的燥热。 他的头发在脸上划过时带痒痒刺刺的,戚蓓蓓缩了缩脖子想要避开,“盛景初,痒……” 他含糊不清地应了几声,抬起头来,一向清明的眼神充满迷雾,薄唇明显肿了起来。 戚蓓蓓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出声:“盛景初,让你啃这么高兴,我看你嘴肿成这样,明日要怎么上班?” 盛景初抬眸睨了她一眼,“你管我?” 戚蓓蓓顿时脸上一红,他桃花眼上扬,满含春i情,像是在和她投来一个媚眼。 “唉呀,你别这样看我。” 盛景初在她的颈窝蹭了蹭,沉声问道:“怎么了?” 她挪开视线,语速很快:“太勾人了。” “那勾到你了没?” “自然没有,我洁身自爱,熟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怎么可能是这么容易受到诱惑的人?” 他低低地笑了几声,由着自己压在她的身上,舒服地叹了口气,空着的手拉开床头柜,在里面翻着东西。 “你要找什么?” 他哑声道:“急用的东西。” 戚蓓蓓眉头一抽,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人越来越热,呼吸越发粗喘,还有那很久没见的“小初初”也在怒刷存在感,她心里一惊:“盛景初,你有反应了!” 某人瞥了她一眼,一脸无奈:“废话,我没反应的话,你才该担心。” 再这样下去,真的就渣都不剩了。 用尽所有力气,一脚蹬在他的腹上,男人闷哼一声,怒气腾腾看她,咬牙切齿:“戚、蓓、蓓!” “你快点自己去洗澡,冷水、diy啥都行,总之离我远一点!” 盛景初愤愤地瞪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撑起身来往浴室里走去。 看着那扇门关上,戚蓓蓓缓缓松了口气,惊魂未定看着天花板,喃喃道:“男人太可怕了。” **** 盛景初洗完澡后,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景像。 女孩眼帘紧阖,红扑扑的脸上被睡意占据,小嘴巴一嘟一嘟的,好像在做着什么香甜的美梦,身上的衣服还有些凌乱,脖子上面的红痕触目惊心,或者是真的被欺负得狠了,此刻睡着时眉心还是微微皱着。 放轻动作,慢慢掀开被子攒到被窝里面,将人揽到自己的怀里,手搭在自己的腰上。 这样感觉,好像是她也在回抱着他。 深深吸了口她身上的气息,温柔的吻落在眉心。 心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 一辈子这么长,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不错。 **** 晨光四溢,和熙的金光降临大地,戚蓓蓓在床上翻了个身,手随意往一旁摸去。 触手处只有空空的被铺,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暖意。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昨晚的荒唐在脑里浮现,猛地坐直身来,在自己上拍了好几下,起床气被瞬间赶跑。 匆匆忙忙地下床,踢着拖鞋走到浴室的镜子前面—— 止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整个脖子、锁骨都布满了吻痕,红彤彤的一大片。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昨晚他们的战况激烈得把床都拆了。 眼角余光一瞥,一旁的柜子上面放着一张醒目的黄色便条。 定睛一看,字迹飘逸霸气,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笔迹,上面写的是—— 【我想你会需要的:)by你贴心的老公】 便利贴下面放着一条叠得整齐的gucci最新款围巾。 戚蓓蓓:“……” 那个笑脸在看她看来,显得无比的得意和充满挑衅之意,她甚至能想像出盛景初写下这张纸条时那春光满面的表情。 太放肆了! 气吁吁地洗漱更衣,最后生气地围上这条围巾下楼。 刚走了几级楼梯,就看到饭桌边上正慢条斯理吃着早饭的人,白衬衫衬得他一身清冷的气质。 但明明就是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大门忽然开了,林妈拿着一大塑料袋子回来,“少爷,东西买好了,放在哪里?” 盛景初眼眸抬也没抬,随口道:“床头柜。” 林妈忽然看到正在下楼梯的戚蓓蓓,先是一愣,然后羞哒哒地瞥了她一眼,在她身边经过时,老脸微红,笑意盈盈地说:“太太早上好。” 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大夏天她戴着围巾的脖颈上面。 戚蓓蓓连忙把围巾多绕一圈,故作淡定:“林妈回来了?早上好,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理我。” </div> </div> 第42节 林妈捂嘴一笑,快速溜进了他们的卧室。 戚蓓蓓下楼,坐在离盛景初最远的座位上面,紧紧拽着围巾,生怕露出一丝肌肤,疑惑地问:“林妈去买什么东西了?” 他休哉悠哉地抿了口茶,抬起眸来,看到她把围巾用上时眸色一柔,似笑非笑地说:“好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是什么?(<_<) 第39章 该死的甜美 戚蓓蓓没理他,护好围巾低头玩着手机,眼睛往屏幕一看,不出所料,时昏简直把她的微信给轰炸了。 【戚蓓蓓!你和冰红茶什么关系?从实招来!】 【靠,你居然一个小时没回我了,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去开房了?】 【不对,我半点都不想看你们开房,背着还是面对着我都不想理!】 【啊啊啊啊,为什么不回我,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好奇死我了!】 【别骗我说没有关系,没关系会眼都不眨就给你付钱?!】 【我靠,我都睡醒了,你们还没结束,精力真的有这么好?!】 【天亮了!激战一夜了,是时候冒泡了!!】 【呜呜呜,你失联十个小时了,是不是被榨干了?我对不起你,我太穷了,如果我能更有钱一点,信用卡额度更大一点,你就不用卖身被那个老男人呜呜呜,现在还生死未卜……】 【不过那个老男人还挺帅的,你有没有和他一块来的那个帅哥的微信?星星眼.jpg】 戚蓓蓓:“……”她能怎么回? 思量再三,她小心翼翼地回:【一直都很尊重盛先生,没开房、没勾搭、没激战。】 时昏:【你骗我!和你没关系的话会给你付钱?!】 戚蓓蓓:【我在他公司实习,他觉得我很有天赋就和我有了点交流,混了个眼熟而已,他之所以帮我纯粹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正义感爆棚,而且钱会从我工资里分期扣,你千梦不要把他联想成那些变态、或者想要从我身上加倍压榨回来的老男人,我用我的人格担保,盛先生绝对不是那种人!】 把这条违心的微信发出,戚蓓蓓不由得痛心地叹了口气。 明明昨晚他还对她施下了一堆的“暴行”,逼得她今日只能当个反季奇葩,现在她居然给那个死变态说了一堆好话,还要给他洗白成一个爱护实习员工的好上司,她容易吗?! 时昏:【真的吗?可是我昨晚看他看你很暧味的样子,而且孤男寡女半夜相遇,真的没有干点什么吗?】 戚蓓蓓:【夜店这么黑,你哪只眼睛看到他看我暧昧了,你以为每个男人的眼睛都像小说里描述的什么‘三分阴霾三分暧昧三分邪气一分笑意’吗?我看你就是想太多。】 时昏:【所以说真的就这样离开了?啥也没发生?】 感觉时昏已经上钩,戚蓓蓓连忙回道:【人家是怎样的身份,玩过的女人估计都能围长安街一圈了,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个穷学生,我一点儿都拿不出手啊!】 时昏:【可是你颜值超高的……】 戚蓓蓓:【不,他分不清什么是好看,什么是不好看,他脸盲。】 时昏:【唉,我还以为你有小哥哥了。】 戚蓓蓓:【我也想有qaq可惜小哥哥都是别人的……】 长长地舒了口气,暗自放下心来,这下子应该没有被时昏发现吧。 无意间发现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斜靠在背垫之上,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搭在膝盖之上,眉头轻扬,似笑非笑地看她。 戚蓓蓓:“你看我干嘛?”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她提醒道:“你要迟到了。” 盛景初抿唇一笑,“我知道。”顿了顿,他懒散地说:“但我不在乎。” 戚蓓蓓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的打算。 他忽然“诶”了一声。 她扭头,眉心紧皱,“干嘛?” 迎着她的视线,他拿出一条微皱的领带,指尖用力,领带被灌注生命,化成一根柔软的带子在她的面前晃了晃,“给我打个领结。” 纯黑色的、丝滑细致的触感……这不就是昨晚绑她的那条领带吗?! “……滚,不打!” **** 办公室里,杜可温站在一旁,等着盛景初把文件看完,抿了抿唇,没忍住问道:“昨晚你突然走了,是回去找她了吗?” 盛景初视线在一行又一行的文字上面游移,闻言,淡漠的眼眸抬起,“杜可温,现在是上班时间。” 杜可温和盛景初关系要好的事,知道的人很少,毕竟盛景初一直觉得公私分明是件很重要的事,在公司时他会和杜可温保持客气又疏离的距离,以免落下口舌。 杜可温自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但是一旦内心的八卦之魂燃起,挠心挠肺得让他今早忍不住一直回想。 好想吃瓜! 看了一眼,门关得紧紧的,他叹了口气,开口道:“这里就我们两个,一会儿再装,先给哥说说,昨晚是不是干坏事去了?” 盛景初目无表情,脸上神情无波无澜,静静地看着他。 杜可温:“你别不好意思,给我说说嘛,一场兄弟,我肯定是希望你好。” 盛景初把笔搁下,还是没有说话,一脸不耐。 杜可温眉心紧皱,打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精神,“你就给我说一句,你到底和人家好上了没?” 室内气氛安静到极点,温度好像凭空下降了几度。 在杜可温准备放弃之时,盛景初慢悠悠地拿起笔,继续在文件上面进行批示,金口难得一开:“差不多。” 好上就是好上,没好上就是没好上,为什么要回差不多呢?这道理就好像小时候考试出了成绩,爸妈问合格了没,回答差不多的,肯定都是没合格的。 所以说,肯定没好上。 杜可温接过他签好名的文件,俯身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等会儿,兄弟一会儿给你点好东西。” 盛景初眼皮子都没抬,办公椅转了半圈,送了他一个冷淡的背影。 半个小时后,杜可温抱了一个a4纸皮箱走了进来,脚一勾把门带上,快步走到桌前,“砰”的一声搁在桌上,笑道:“给你。” 盛景初瞥了一眼,一堆封面绚丽的书籍被塞在纸皮箱里,书名也取得奇奇怪怪的:【狼性总裁:萌妻太可口、霸道总裁诱妻计、总裁宠妻入骨、总裁索爱九十九天……】 “什么鬼东西?” 杜可温随意拿起一本翻着,“我们这里之前有个妹子花了几年才调到这个位置,结果被你捉包上班偷看小说,总裁梦还没来得及做,就被你打回一层去了,你还记得吗?” 盛景初想了想,回道:“没印象。” “没印象不打紧,反正重点不是她,这些都是当时从她工位上面没收的,全都给你了。” 盛景初看了一眼那堆小说,眉心皱起,“给我干嘛?” 杜可温瞪了他一眼,笑道:“你没发现吗?这些小说都是以霸总为主角的,我本人认为再也没有比这更符合你的角色和人设,我知道你不会追女生,但是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学啊!这些不就是很好的素材吗?” 狐疑地看着杜可温,他问:“你的意思是,让我向一堆虚拟人物学习?” “虚拟人物都有对象了,你有个屁,你有什么资格鄙视人家?” 盛景初:“……” 杜可温见他有所松动,连忙把一本小本本往他面前递,“这是那个妹子当时摘抄过的台词,据她所说这里面都是最让她春心荡漾,被撩到神情恍惚的精华,盛总可以参考参考。” 盛景初嘴上说着不要,手却把本子接了过来。 杜可温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手搭在本子的上面,迟迟没有将它打开,盛景初轻咳一声,抬眸看着杜可温,声线又冷又淡:“还有事?” 杜可温:“没事,我这就出去,不打扰盛总工作了。” 盛景初“嗯”了一声,还是没有任何举动。 待门彻底关上后,盛景初的指尖才慢慢游走到书上,修长的指尖把书页翻开,好看的眼眸微垂,聚精会神地看着书上的文字,视线在文字间移动。 那专注认真的模样,更甚于刚才批阅文件的时候。 **** 戚蓓蓓被他弄得不能见人,今日索性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当了一天宅女,午觉睡醒,天色已暗,正好步入了饭点,闻着饭香走到厨房外面,一边舔着嘴巴,一边眼巴巴看着林妈。 等着投喂。 林妈在厨房忙活着,“太太,能帮我叫一下少爷吃饭吗?” 戚蓓蓓眨巴下眼睛,疑惑地问:“盛景初在哪?” 林妈笑道:“少爷见你睡得安稳,回来后怕吵着你,便去了书房。” 戚蓓蓓点点头,“好的,这就去。” 她走路天生脚步轻,上楼慢悠悠走到书房的门前,手刚搭上门把,正准备用力推开时—— 盛景初的声音骤然传来,低低沉沉的,充满磁性:“你这个女人的味道竟该死的甜美。” 搭在门把上的手一顿,戚蓓蓓圆溜溜的大眼睛茫然地眨了眨,呆了几秒—— 她刚才是幻听了吗? 耳朵贴到门上,他沙哑的声音就更加清晰地传到耳边—— “呵,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你弄出来的火,你负责灭。” “坐上来,自己动。” …… 戚蓓蓓周身一哆嗦,猛地吓得退后半步,唇瓣微张,动作僵硬,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睫毛颤动满眸不敢置信的情绪,目不转睛注视着那关得紧紧不带一道缝的门。 喃喃道:“天啊,他说话也太土了吧,十年前的霸总也不会这样说了好不好?!”她叹了口气,暗自摇头,果然人老了,就容易跟社会脱节,听听他说的什么话,啧啧啧。 吐嘈完毕后,戚蓓蓓倏地回过神来,瞪着大眼愣在原地。 等等,谁的味道该死的甜美? 谁在玩火? </div> </div> 第43节 谁得负责灭火? 谁又坐了上来? 谁还在自己动? 这“谁”是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声说出“谁”的名字! 第40章 白月光 好奇欲和求生欲在心里进行强烈的争斗。 到底是悄咪咪偷看一眼,还是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溜下楼好呢? 手搭上门把,做着强大的心理建设,努力说服自己——她就瞥一眼,看看那个“谁”长啥样就算了。 但是被盛景初捉包的话,也太尴尬了吧! 转念一想,不对,把女人偷偷带回这个家的人是他,他都敢干出这种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之情,难道就不允许她有小小的意见吗?! 而且,她都只是想偷看一眼而已,连个小小的愿望都不配拥有吗? 怂什么怂,结婚证上印的还是她的名字,她可是正主,要怕也是里面的那个小三害怕。 咽了咽口水,握着门把的手下压,轻轻把门往里推。 “你在干嘛?” 门打开了一道缝,高大的身影站在门边,淡漠的视线穿过缝隙,面无表情,安静地看着她。 戚蓓蓓下意识把手藏在身后,一脸故作淡定,双眸真诚乖巧,“没什么,喊你下去吃饭。” 盛景初“嗯”了一声,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迎着她的视线,不带有任何一丝感情把门带上。 往外走了两步,忽然发现她还停在原地,“怎么了?” 戚蓓蓓盯着紧闭的门,眉心不悦地皱起,他就这样堂而皇之把人藏在里面吗? 也不担心别人连饭都吃不上的吗? 不对,她为什么要担心里面的小三能不能吃饭! 快步往他的身边走过,一眼都不看他,把他当作透明人一般,轻哼一声下楼。 盛景初略一挑眉,也跟在她的身后下了楼。 **** 林妈今晚做了一桌丰盛的菜:红烧牛肉、糖醋排骨、荔枝牛肉……整个桌子放得满满的。 戚蓓蓓心里头像是堵着一股气,筷子在碗里扒拉半天都没放进嘴里,眼角余光一直止不住往书房那里瞟去。 嘟着嘴巴,认真思考着—— 会是那天夜店里的小姐姐吗? 还是什么时候秘密勾搭上的? 居然还登堂入室了,是打算来个金屋藏娇了吗? 他打算什么时候和她摊牌? 还是说他连个招呼都没考虑打一下? …… 盛景初瞥了她一眼,给她夹了块牛肉,声音柔了些:“吃。” 戚蓓蓓骤然回神,托着腮帮子,没有感情地把牛肉扔进嘴里,大眼睛扑扇扑扇的,一副出神的模样。 “在想什么?”他拦下筷子,微微侧着头看她。 戚蓓蓓抬头,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她故作镇定:“没什么。” “不合胃口?”他又问。 戚蓓蓓扫了一眼满桌几乎没动几口的菜肴,脑门一急,冲口而出:“就是昨晚没休息好,没什么胃口而已。” 她总不能说,我是在想你藏在书房里的小三吧! 语音一出,盛景初先是一愣,随后轻咳一声,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抹红,声音莫名沙哑:“昨晚的确辛苦了你。”顿了顿,他不太好意思地说:“我以后会注意分寸的。” 戚蓓蓓:“?”她怎么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头一低,索性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把筷子拦下,急匆匆地往楼上走去,“我累了,我睡觉。” 林妈看着她走得飞快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盛景初,喃喃道:“年轻人得节制,不要过劳啊。” 盛景初眼神难得有点闪烁,“嗯”了一声。 **** 没有开灯,四周漆黑一片,整个脑子都在浮现着盛景初的话,“玩火”、“自己动”……这些话好像在脑海里自动回放似的。 翻了好几个身,都没有睡去。 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指针有夜光的设计,一眼就能看到时间。 等一下,她居然在这里躺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 回想起来,盛景初中途完全没有回来过,难道说她在这里独守空闺,暗自为他的事苦恼时,他就在隔壁房里和小三进行愉快且深入的交流,共同渡着快乐的人生?! 这不公平。 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像是做贼般摸出房门,刚走出去,就和一双眼睛对上了, 你眼瞪我眼,戚蓓蓓连忙把林妈的嘴捂住,做噤声状,“林妈,别出声。” 林妈讶异地看着她,了然地点点头,戚蓓蓓才缓慢地放开了手。 林妈压着声音:“太太这是?” 戚蓓蓓瞥了四周一圈,试探地问:“他呢?” “你去睡觉之后,少爷也没吃饭了,去了书房。” 又是书房!果然书房里面就有好东西,让他流连忘返。 戚蓓蓓笑了笑,“你下去忙就行,我去找他,你不用过来。” 林妈嘴角牵起笑意,连忙点头:“好好好,我立马下去,保证今晚都不会上来。” 年轻人真有情i趣,简单来说:会玩! 没有注意到林妈心里的想法,她敷衍道:“嗯嗯,去吧去吧。” 把林妈弄走后,戚蓓蓓慢慢摸着墙,挪到书房的门边,耳朵轻轻贴上门沿,恨不得生得一双顺风耳,把里面的一切都听得一清二楚。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切都很安静。 戚蓓蓓脸露疑惑,难道现在是深情对视时间,所以不说话? 下一秒,里面忽然传来盛景初的声音:“记住,你只能是我的。” 戚蓓蓓眼眸骤然一亮,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打断里面的好事,左手慢慢摸出手机,打开相机模式,随时准备着干点大事。 刚才听盛景初的声音,似乎和门保持着一段距离,小心翼翼把门把拉开,渐渐露出一道半个指头般宽的门缝,眼睛凑上前,圆溜溜的眼睛在里面搜索着。 盛景初低沉的声音还在说着:“无论我们有无婚姻关系,你都只能是我的。” 戚蓓蓓一愣,心里来气。 就说他想找下家了! 一个有妇之夫,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这下连重婚罪都打算不管了是吗?! 哼! 眼角余光一瞥,不出意外地看着男人站在窗边,高大挺拔的背影映入眼前。 呵呵哒,他还穿着她买的家居服呢。 一手撑在窗边,他似乎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着怀里的人……东西? 隔着一定的距离,戚蓓蓓稍稍眯了眯眼,定睛一看—— 脸色骤然一变。 “???”她没看错吧?这个人没有脚?! 盛景初修长的腿边,没有别的脚,可他还是专心地低着头,说着话。 心下一惊,她连忙再仔细看了好几眼。 “你以后不许和别的男人说话,不许对他们笑!”语音刚落,他微微侧了侧身,怀里的那东西越发清楚—— 白得发亮,看起来软软的,长长方方,一看就很欺负。 视线聚焦,戚蓓蓓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后背拔凉拔凉,像是然被吹了一道冷风。 靠靠靠靠靠!她以为的“小三”居然是个枕头?!! 那个“甜美”、“自己动”、“爱玩火”、“只能是他的”、“不许和男人说话”、“不许对男人笑”的,居然他妈的是个枕头??? 戚蓓蓓觉得此刻自己的表情,就像那个黑人问号的表情包,脸上打着大大小小的问号:“嗯???” 那边的盛景初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一切,还在忘情地说着话:“你这个小笨蛋。” 戚蓓蓓周身一哆嗦,心里吐嘈道:一个枕头能聪明到哪里去啊? “他是谁啊?以后你给我离他远点。” 戚蓓蓓:它还能是谁?估计是一对里另一个枕头吧。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戚蓓蓓:难道他睡觉时这么喜欢夹人,现在想起那个姿势是夹枕头的姿势吧? “我不允许你穿那些暴露的衣服。” </div> </div> 第44节 戚蓓蓓:难怪现在它啥都没穿,连个枕套都被扒光,就剩下雪白的“肉i体”了,太强势了吧,强迫良家妇枕裸着! 长叹一口气,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默默替他拍了张照片留念,便把门关上。 走回房间旳路上,她也有点茫然和不知所措。 有谁能想到,盛景初的真爱,居然是一个枕头。 果然艺术源于生活,电视剧里经常一堆谁是谁的替身的梗,现在也出现到她的身上了。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她这一生光明磊落,到头来居然成为了一个枕头的替身。 别人怨好歹有个目标,让她去怨一个枕头? 这画面想想都酸爽。 她听说有些人是有恋物癖的,现在看来盛景初单身多年的真正原因,都是因为他爱上了自家的枕头而不好启齿,平时对她的亲热可能都是为了让她打消疑心,误以为他只是个清心寡欲的男人,实际上他每晚深夜都要和枕头缠绵一番。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身,这回被她撞个正着,破案了。 怀着激动无比的心情慢慢溜回自己的房间里面,在被子里面缩成一团,黑暗的环境里眼睛很亮,眨了又眨,还是没有半点睡意。 过了好一会儿,门突然开了,细微的脚步传来,身边的床一沉,长臂将她拉进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将她密不透风地包围住,男人在她头上舒服地叹息一声。 长腿将她夹住,和以往他爱做的动作一般。 戚蓓蓓此时缓慢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对枕头的爱来了,看看这个熟练的姿势,她敢保证,没夹上三五七年的人,是夹不出来的。 半晌,男人的唇缓慢落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晚安。” 她忍着耳边的痒意,整个人一动不动,无奈地紧闭眼睛。 原来自嫁给盛景初那天起,她就已经不是戚蓓蓓了。 她是:戚·白月光枕头·蓓蓓替身。 作者有话要说:  盛景初:老婆误会了怎么办?! 第41章 草莓印 一夜无梦,心里有事,戚蓓蓓差不多磨到天亮才睡着。 迷糊意识间,听到一阵嘈吵的闹铃,不满地在某人的怀里哼哼几声,身子扭了扭,眉心皱起。 盛景初伸手往床头柜一摸,闭着眼睛把闹钟关掉,顿了顿,缓慢地睁开眼睛。 小姑娘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往下拽出一片春i色。 指尖滑过锁屏,看着最新发来的短信:【儿子,今晚来吃饭!】 面无表情地回了【好】之后,把手机一扔,长臂收紧,把怀里的人抱紧了些,贪婪地嗅着她身上香甜的味道,想起昨晚的练习还有在网上看到的秘诀,他颊边渐渐泛起一抹红,声音沙哑低沉:“戚蓓蓓。”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戚蓓蓓刚刚睡回去没多久,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意识半梦半醒,低低地应了声。 柔软的唇落在耳畔,动作温柔地磨蹭几下,有点痒,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在他的怀里像条毛毛虫般动着。 他几乎用着气声说道:“我想买一块地。” 耳边的痒意让她睡得有点不舒服,闷哼一声,悠悠转醒,惺忪的眼眸对上他的。 买地?和她说有什么用?她又没钱,他喜欢买啥就买啥,不会是想借钱吧?还是说他破产了? 脑子里想了一百万种可能。 默了默,刚醒来的声音软软腻腻的,像一颗糖花糖:“那你去买啊。” 盛景初勾起她的下巴,逼得她抬头,迎着她的视线,唇瓣准确无比地印上她的,轻吻几下,半晌,舌尖不舍地在唇上轻勾过后,他才缓慢地离开,哑声道:“可是有点难。” 戚蓓蓓应了声,摆摆手,无所谓道:“没钱就别买了。”语罢,大白长腿搭在他的腿上,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准备继续睡去。 难怪他这么喜欢做这个动作,原来还真的挺爽歪歪的。 盛景初:“……”不死心地将她翻回来,他又说:“我想买你的死心塌地。” 空气尴尬地沉默着。 戚蓓蓓心想:又开始了是吗?又开始了是吗?他又带着对枕头的爱走来了吗?这么土的情话就别说了吧。 果然人老了,连品味都变得与众不同。 嫌弃地将他的脑袋往一边推,得空后整个人往一旁滚去,喃喃道:“盛景初,你再吵我睡觉,我让你人头落地。” 盛景初挪了挪,一手撑在她的身侧,垂眸直直地盯着她看,眼睛都不带眨的。 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脸上,戚蓓蓓选择忽视,只是她不睁眼,她就是在睡觉,谁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半晌,两根作乱的手指捏住她的鼻子,呼吸一窒,她憋了一会儿,忍无可忍,不满地开眼瞪他,“你干嘛?!” 他愣了愣,嘴角渐渐浮现一抹笑意,“我要去上班了。” 戚蓓蓓挥开他的手,“那你去啊。” 盛景初抿了抿唇,眼里有点期待看她,“你就没有什么话和我说的吗?” 戚蓓蓓眨巴下眼睛,认真地思索一番:“记得关门?” 盛景初脸色一沉,沉吟片刻,他问:“一会儿有什么做?”?月?亮?独?家?整?理? “回学校,今日有点事。” 盛景初伸出手来,粗粝的指腹落在她的唇上,又轻又慢地抚过,眼神暧昧,“六点,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戚蓓蓓:“……好好说话。”别乱摸。 **** 今日学校要发毕业典礼的邀请函,戚蓓蓓拿完后在校园的路上走着,用邀请函给自己扇着凉风。 远处忽然冲出来一道人影,急急凑到她的面前定睛一看,讶异道:“戚蓓蓓,你脖子上的,别告诉我是草莓印啊?!” 女孩的声音不小,路过的人纷纷回头多看了她们几眼。 戚蓓蓓立马把蓝浼浼的嘴捂住,急急往四周张望了一周,确定没有熟人后长叹一口气,“蓝浼浼,你给我说话声音小点。” 蓝浼浼露在外面的大眼睛眨了眨,双手作保证状,戚蓓蓓才缓缓把手放了下来。 凑到她的身边,大眼眼变身显微镜般,仔仔细细盯住她脖上残余的草莓印:“谁这么狠啊?” 戚蓓蓓眉心到眼角都不满地皱起,她出门前已经打了层粉底,没想到还是被她给看了出来。 想了想那个始作俑者,戚蓓蓓面无表情:“还能是谁?” 闻言,蓝浼浼眼前一亮,眼里眉梢都是笑意:“你老公干的?” 对于“你老公”这个代名称,戚蓓蓓听着觉得有点违和,但还是点点头,声音低低的:“嗯,他干的。”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货绝逼是看上你了!” 戚蓓蓓连忙否认:“不可能,他喜欢的是别的东西!” 女人都是这样的,口是心非,害羞嘛,蓝浼浼表示她懂的,“凭我多年以来看剧和无数小说的经验,一个男人不喜欢你能啃得下嘴,更何况,我看你这粉厚得不止丁半点儿了,肯定啃了好久吧,不然你以为你是猪蹄吗?人人都爱啃?” 若是前几天有人和她说这样的话,戚蓓蓓或许还会往这方向想,但昨晚见识过他对枕头的爱意之后,戚蓓蓓坚定地觉得不可能。 “我不是在瞎说,我可是有证据的。” 蓝浼浼略一挑眉,这事也能有证据的吗? 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明显刺激到戚蓓蓓,她连忙掏出手机翻出昨晚拍的那张照片,往蓝浼浼那里递去。 “你自己看看。” 蓝浼浼狐疑地接过,视线定在屏幕之上。 画面里的盛景初两臂撑在枕头两侧,微微俯身压在其上,后背看起来自然又放松,笔直的双腿交叠而站,虽说看不到正面,但不难猜出此刻的眉眼肯定温柔又深情,不过那个深情的对象,居然是个白软的大枕头。 还真是证据确凿。 在戚蓓蓓说话之前,蓝浼浼本来对她的说法一点儿都不信,这回有图有真相后,她不由得暗自摇头叹气:“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就说这样一个大美女同住一屋差不多三年,是个男人都应该飞身扑上去才对,而他居然就浅浅地啃了几下,连不可描述的部位都没有啃到,现在看来,原来早有预兆。” 和熙的阳光倾泻而下,温暖的金光围绕身旁,独独照不暖那已经凉透的心。 “是啊,他可藏得够深的,连我和他同住一室这么久,到现在才发现。” 两个小姑娘同时感叹着人生的精彩。 手里握着的手机突然震动,戚蓓蓓低头瞥了一眼,轻咳一声,连忙按了接通键:“妈?” 电话那头传来盛妈妈温柔的声音:“蓓蓓,小初和你说过今晚回来吃饭的事吗?” 戚蓓蓓想了想:“好像还没有呢,不过他说过六点来接我。” “我就知道那孩子说话不靠谱,没事儿,有妈提醒你哈。” 戚蓓蓓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嗯嗯,知道了,我们会准时到的。” 盛妈妈迟疑片刻,问道:“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的吧?” 来了,史上送命最多的题居然就这样毫无先兆地扔到她的面前,大脑飞速地运转—— 盛妈妈的生日?好像不对啊。 那是盛爸爸的?好像也不是。 …… 今天到底是啥日子?! 轻咳两声,她支支吾吾地问:“妈,今天我看黄历不错,肯定是好日子。” 盛妈妈也没打算戳穿她,笑道:“今天是小初的生日,蛋糕我都准备好了,到底我给你个眼色你就和我一块唱生日歌,懂了吗?” 戚蓓蓓眉头一抽,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今天是盛景初生日??? 其实也不怪他,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他的生日,结婚前两年也没和她庆祝过,而且她的生日他也没有和他庆祝的习惯,连一个生日快乐都不会和彼此说,久而久之,她也默认这些日子各过各的。 现在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和他共渡生日了? 察觉到她的沉默,盛妈妈柔声道:“我知道前两年多时让你受了委屈,小初那孩子不喜欢和人说话,也就不愿理你,但我看上次你们回来时互动多了不少,彼此之间也没有那么陌路人的感觉,你也知道我一把年纪,还是心存希望的,今天他生日,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好好和他过,若是以后真的不合的话,我肯定会尊重你们的意愿的,好不好?” </div> </div> 第45节 老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戚蓓蓓除了一个“好”字之外,还能说啥呢。 和盛妈妈再寒喧几句,盛妈妈就把电话挂断。 蓝浼浼见她接完电话后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伸手往她的额上探去,忧心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戚蓓蓓噘着嘴巴,腮帮子鼓鼓,闷声道:“他生日。” “他生日你愁啥?” 戚蓓蓓:“可是今晚要吃饭,妈都准备好蛋糕了,我如果两手空空去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蓝浼浼微微颌首,赞同道:“的确。” “给我想想礼物呗。”买生日礼物从来都是件麻烦事,而且还是给一个男人买礼物,那就更加让人头大了。 蓝浼浼“切”了一声,语气轻快:“这有什么难的?他这么有钱,你肯定不用送太贵重的了,所以我们追求的是有心!” 戚蓓蓓圆溜溜的眼睛转了圈,抿了抿唇:“有道理。” “对啊,现在手工的东西肯定来不及的了,那你就想想他有什么喜欢的,但比较少人知道的,我们走暖心路线就可以了。” 戚蓓蓓恍然大悟地点头,脑海里忽然想起什么,摸摸嘴角,眼里闪过一道亮光:“我知道买什么了。” 第42章 生日快乐 下午六点,天边升起橘红色的晚霞,校园里人来人往。 戚蓓蓓拉着一个行李箱在校门等着,戴着个鸭舌帽,帽舌压得低低的,垂着脑袋,视线低垂。 视线范围内忽然多了一双黑色皮鞋,男人穿着西裤的腿站在面前,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我在你对岸站了十分钟了,你还真的没有抬起头过。” 戚蓓蓓先是一愣,随后缓慢地抬头,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大眼睛眨了眨,“太阳太晒了,刺眼。” 盛景初高挺的鼻梁架着金丝框眼镜,额发不时擦过眉骨,他的眼里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瞥了一眼她身边的行李箱,眉骨轻抬,漫不经心地问:“这是什么?” 戚蓓蓓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声音软软细:“我在学校里的东西,这不快要离校了吗?我就简单收拾了一些,一会儿带回家。” 长臂一伸,盛景初从她的手里握过行李箱的把手,右手自然而然地牵过她的手,他的手又大又暖,轻轻地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带着糙意的指腹磨蹭着她柔软的指尖。 戚蓓蓓不由得低着头,目光聚焦在相握的手上,丝丝缕缕的暖意传来,似是渗进皮肤,一路蔓延到心间,眉头轻皱,“你这是——” 他率先迈起了腿,侧脸看去神色平静,薄唇微启:“走吧,我们回家吃饭。” **** 盛家老宅,花田依旧盛开,院子外面的两条萨摩耶在花丛间玩得欢快,今晚因着是盛景初生日的缘故,连牠们也加了餐。 盛妈妈在厨房里面炒菜,盛爸爸就在边上打下手,两人不时搭上几句话,指尖不小心碰到时相视一笑,气氛和谐美好。 盛景初陷坐在沙发之上,后背舒舒服服地靠在背垫之上,领口的领结被他扯开了一半,性感的喉结表露无遗,白衬衫挽起,露出精壮的手臂,手有意无意地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从外面看去就像是半将她揽在怀里。 电视机里放着偶像剧,当红的小花搭上流量小生,再搭上甜甜的爱情,戚蓓蓓自然知道这剧,若是平日她肯定会看上几眼,不过现在她可没有半点心情。 握着手机,时刻和蓝浼浼保持联系,精神高度集中。 戚蓓蓓:【我什么时候把东西给他啊?】 蓝浼浼:【你们现在在干嘛?】 戚蓓蓓悄咪咪抬头,瞥了一眼旁边的盛景初,后者发现她的视线后微微歪头,“怎么了?” 她连忙垂下头,随口道:“没事。” 给蓝浼浼回道:【在看电视。】 蓝浼浼:【只有你们俩?】 戚蓓蓓:【不算是,他爸妈在厨房里面忙活,门是透明的,回头就能看见我们。】 蓝浼浼给她发了好几个一只猫在殴打另一只猫的表情包:【那肯定不能给啊,不然被人发现了他的特殊爱好,这可怎么办?反正你今晚在那边过夜,一会儿你再给呗。】 戚蓓蓓指尖刚碰到屏幕,一只宽大的手伸来,骤然将手机从她的手里抽回,随意放在一旁。 抬头看他,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拿我手机干嘛?” 盛景初挑了挑眉,侧过脸来,云淡风轻地看了她一眼,身子突然往她的方向挪去,手搭上她的肩,轻勾脖子,距离很近,他说话时胸腔的起伏也能感觉到。 “专心陪我看会儿电视。” “……” 这个姿势,使得戚蓓蓓半靠在他的怀里,他身上好闻的檀香淡淡地飘了过来。 耳尖突然一暖,被人轻轻捏了捏耳珠,她骤然缩了缩脖子,气吁吁地回头瞪他。 他依然直视电视的方向,脸上淡定的神情半分不改,薄唇轻抿,手却又落在她的耳垂上面,爱不释手地捏着,“手感好,让我玩会儿,乖。” “你——”心里来气,伸手在他的大腿上面用力一掐。 男人顿时闷哼一声,捏着她耳垂的手不禁用力多些,逼得她也吃痛轻呼。 下一瞬,盛景初索性勾过她的脖子,距离靠近,温热的吐息浅浅落在她的颊边,他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声音低沉,在耳边回荡:“不知道不能随便掐男人大腿的吗?” 他说话时唇瓣不时擦过她的脸颊,让她不自觉地地想要往一侧躲去,但他勾着自己脖子的手半分不收,进退两难。 戚蓓蓓无奈地伸手推着他的胸腔,弱着嗓音:“谁让你先动手的。” 盛景初微微垂头,额头抵上她的,鼻尖有意无意地蹭着她的,瞳仁里映着彼此,气息暧昧又炽热,低声说:“我那么温柔对你,你就以这般粗暴回报我的吗?” “……”听听这还是人话吗? 身后是柔软的沙发,她努力后仰着身子想要躲开他的亲近,只不过这样做之后,她整个人就陷在沙发之内,半分都挪不得。 盛景初一手圈着她的脖子,周身往她压去,男人危险又具有攻击性的气息包围着她,他哑声嗓子:“怎么不说话?” 经刚刚的拉扯,他胸前的领带被拽开了几分,两行性感勾人的锁若隐若现,耳尖一红,暖意慢慢往颊边蔓延,她挪开视线,声音软得像块可口的棉花糖:“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凑这么近。” 盛景初挑了挑眉,倾身在她耳边低声细语:“可是是你先掐疼我的,现在还疼,你给我揉揉。” 他的语气理所应当,甚至还有些委屈,好像是真的被她给欺负到了。 “我刚没用多大的劲。”她连忙辩解道。 盛景初微笑道:“可是我身娇肉嫩,疼就是疼,你掐的,你得负责到底,快揉揉。” “你别碰瓷啊,你不是说了男人这里不能乱掐乱碰的吗?我怎么可以随意碰你?!而且我真的很轻力的!”她急道。 盛景初眸里划过一丝笑意,指尖勾起她的一缕头发把玩,微笑问道:“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想有预谋碰我?狠狠的、用力的那种?” “……”她不想说话了,她自闭了。 话题越说越偏,气氛越演越烈,沙发越陷越深,盛景初周身体温越发上升…… 戚蓓蓓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两张脸,稍稍侧头,瞳仁猛地放大,双手用力往外一推:“爸妈看着呢!” 靠在厨房门边的盛爸爸和妈妈收起吃瓜的脸,轻咳一声,故作淡定:“吃饭啦。” 盛景初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缓缓从她的身上起来,往饭桌的方向走去,回头朝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卜廿心日。 戚蓓蓓顿时脸上充血,回过神来,拍了拍微烫的脸,她也跟着走了过去。 **** 盛妈妈举杯笑道:“今天是我们小初三十二岁生日的大日子,我们一定要好好庆祝哈!” 在听到“三十二”时,盛景初本来没有太大的感觉,但看到小姑娘瞬间向自己投来的视线,他莫名地觉得有点不爽,眉头一抽,压着嗓子地问:“你这么震惊干嘛?” 戚蓓蓓:“……”她有这么明显吗? 眨巴下眼睛,眼神有些闪烁,她噘了噘嘴巴:“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三十,所以刚刚听到时有点讶异而已。” 等了几秒,见盛景初还没说话,一双眼睛还直直地盯着她,她连忙举杯打圆场:“唉呀,还好啦,来喝一杯。” 盛景初抬起眼,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一把拿走她手里的酒杯倾饮而尽,“上次喝醉酒干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察觉到手里一空,戚蓓蓓不满地问:“什么事啊?” 盛景初忽然一笑,嘴角上扬,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睡衣。” 如愿看到小姑娘石化的脸,两秒后,他直起身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妈,她不能喝,我把她的也喝了。” 盛妈妈刚才看到他们咬耳朵说悄悄话,看起来有多亲近就多亲近时,眼睛都差点亮了,“没事没事,你们开心就好。” 接下来气氛一片融洽,戚蓓蓓吃得慢,盛景初不时看她几眼,顺手给她夹上几筷子的菜,没有说话。 盛妈妈看在眼前,暖在心里,她那闷骚的儿子这是在示好了。 朝盛爸爸使了个眼色,盛爸爸连忙起身,装作不经意地往厨房走去。 两分钟后,屋内的灯光骤然一黯,盛爸爸拿着蛋糕缓缓从厨房走出,昏黄的烛光微微摇曳,柔声唱道:“祝你生日快乐……” 戚蓓蓓和盛妈妈也跟着唱道。 盛景初侧过脸来,若有若无的笑意挂在嘴边,金黄色的光打在他的侧颜,眼里泛着细碎的柔光,表情柔和了几分,忽然觉得手有点痒,轻轻在她的鼻子上一刮。 戚蓓蓓下意识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睛时,生日歌唱完,蛋糕被放在桌子上面。 盛景初瞥了一眼,呼出一口气,蛋糕上面的烛火骤然熄灭。 她气急地打了他一下,“你还没许愿呢!” 盛景初略一挑眉,语气淡然:“许完了。” “这么快?” “嗯。 默了默,他忽然打量了她好几眼,看得她心里毛毛的,下意识捂住胸前,警惕地问:“看什么?” 盛景初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歪了歪头,视线低垂,一脸理所当然:“礼物呢?” 他的本意是想逗逗小姑娘,想看她窘迫的模样——肯定是脸颊涨红,红唇紧咬。 想想都激动。 闻言,戚蓓蓓脸上笑意放大,眼睛弯弯,邀功似的语气欢快:“我有准备!” 这回轮到盛景初诧异,他嘴角的笑意放大,难得被挑起了好奇心,饶有兴致:“哦?给我买了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戚蓓蓓在网上冲浪,发表一贴子:【老公太难缠怎么破?】 下面的回贴是:【自然是上他上他榨干他!立即马上!】 </div> </div> 第46节 回过头来,一把将盛景初的手机抢来,页面如一,明显他就是回贴人,“???” 将人拽到怀里:“来,试试我的方法。” 灯一关,四周一黑?? (省略一万字) 第43章 该死的温柔 三道好奇的视线齐刷刷地往她身上看去,戚蓓蓓眼睛转了一圈,尴尬地低着头夹菜,闷声道:“我晚上给你。” 盛妈妈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露出洞察一切的笑意,悄咪咪凑到盛爸爸的耳边,压着声音:“你看啊,都不好意思当众说出来,肯定是一些私密的好东西。” 盛爸爸忽然想起什么,一脸了然和认同地点点头:“对啊,好像挺有道理的。” 两人脑里忽然想起一些回忆,老脸一红,瞬间坐直了身子,保持距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盛景初若有若无地瞥了爸妈一眼,他听力天生很好,而且屋内十分安静,他们刚才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他的耳边。 在戚蓓蓓看不见的角度,他好心情地弯了弯唇,心脏不自知地加速跳动,“晚上指的是什么时候?” 戚蓓蓓不由得一愣,哪有人这么心急的?转念一想,难道说,他早已洞悉一切,知道她送的啥?已经迫不急待想要收到? 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你猜出我买的东西了吗?” 盛景初微微颌首,“嗯”了一声。 戚蓓蓓不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啊,他好端端的怎么猜的? 思前想后,她想:问题可能是出在那个行李箱上面了,它长得太大,暴露了自己,也怪他太聪明。 怕失了惊喜,她连忙转移话题,“还是吃蛋糕吧。” 把切好的蛋糕递到盛景初的面前,笑道:“生日快乐,给你。” 盛景初慢悠悠地伸手接过,或许是心里有事,他没吃几口就放下,眼帘低垂,“我困了。” 戚蓓蓓瞥了一眼手机,“才七点多,你就困了?” 盛景初歪头,挑眉问道:“怎么了?七点多不可以睡觉吗?” 语气理所当然,让戚蓓蓓忽然对自己晚睡的事感到十分羞愧。 盛妈妈连忙附和道:“困了就上楼去睡吧,我床单被铺都换新的了,如果不喜欢的话,我让人再换一套。” “不用了,这样就可以了。”盛景初瞥了她一眼,起身道:“还不走?” 戚蓓蓓愣愣地应了声,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气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 她刚进了房间,身后的门便被他带上,“砰”的一声在安静的环境里蔓延。 眨巴下眼睛,扭过头来。 盛景初微仰下巴,活动了几下脖子,一把扯下领带扔在床上,白衬衫上面那两颗扣子没扣,喉结上下滑动,好看的下颌线流畅。 诱人,戚蓓蓓第一时间就反应出这两个字。 “你脱衣服干嘛?”她小心翼翼地问。 盛景初修长的指尖利落地解开扣子,任凭她诧异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他脸上还是没有情绪的波澜,嘴角荡出一抹笑意:“怎么了,我在房间里换衣服有什么问题,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进浴室里换?” 戚蓓蓓喃喃道:“我都是在浴室里换的。” 他一脸无所谓:“那为了公平起见,你也可以在这里换,反正我不介意。” “……”她无奈地撇开头,忽略耳边窸窸窣窣的声响,“我才不要。” 两分钟后,察觉到他没有什么动静,戚蓓蓓缓慢地扭过头来,瞟到他衣着整齐,休哉悠哉坐在床边的身影,她暗自放下心来。 他见她看来,还笑了笑。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活生生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他挑起一侧眉角:“我生日礼物呢?” 戚蓓蓓骤然回神,视线定在角落的行李箱处,“等我一下。”小跑着走到它的面前半蹲下,指尖在摸索着拉链的位置。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他温暖的身体自后面贴了上来,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好闻的气息密不透风地将她包围,双臂熟悉地环在她的腰间,像是夹着沙意,低低沉沉的声音一路传到耳边,喉结的震动也能感受到:“给我买了什么?” 画面好像就止定格,戚蓓蓓甚至能听到,窗外风吹过树叶时的沙沙声,晚风柔和。 他说话时气息呼在她的脖间,像是几根细软的羽毛在细细撩拨,听得她耳尖不由得一热,声音弱了几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喜欢。”他没有半点犹豫地回。 戚蓓蓓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对喔,他刚都说自己已经猜出来了,自然是喜欢的。 她试着动了动,他的手臂收紧了一分,她一脸无奈地说:“你先放开我,不然我怎么拿?” 盛景初沉默了几秒,手缓慢地收了回来,后背挺直,高大的阴影将她笼罩其中,戚蓓蓓莫名觉得空气有些闷热。 咽了咽口水,努力忽略他的存在。 把箱子打开,露出里面两个又白又软的枕头,她高高兴兴地抱在怀里,笑眼弯弯,语气欢快:“这里面是加拿大鹅绒,饱满蓬松,面料是高密全棉的,睡起来又舒适又透气,怎么抱和睡都不会坏,怎么样,喜欢吗?”顿了顿,她朝他挤了挤眼睛,“我懂你,我相信你也懂我的。” 我懂你的爱好,你也懂我不想当替身的心,你懂我懂大家懂,皆大欢喜。 这可是她上网查了之后,急忙去专门店里挑的,专心致志试了几十个枕头,在她都快怀疑自己睡着之时,才挑出这个天选之枕。 她觉得,有了它之后,盛景初睡觉就可以老老实实,每天睡到自然醒,再也不用夹她这个替身。 她安稳睡觉的春天,很快就要到来。 见他不说话,眼神若有所思看着她手里的枕头,戚蓓蓓疑惑地抬了抬眉骨,转眼又了然,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这孩子,肯定是没收到过如此贴心和懂他的礼物,这回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吧。 瞧瞧这双渴望又感动的眼睛,一看就喜欢极了! 怎么办,她快被自己的贴心感动哭了。 另一方面,在盛景初看来,面前的小姑娘嘴角含羞,不时还偷看他几眼,重点是平白无故在他生日之际送了这么特别的礼物…… 他懂,他当然懂。 什么时候会需要枕头这东西?!自然是睡觉的时候! 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送他两个枕头,明显是暗示想和他睡觉觉呢。 都怪他迟顿,这么晚才发现,原来她已经等不及,早就有睡他之心。 那是自然,他虽然不觉得自己有多吸引,但是从平日其他女人的眼里看来,他应该还算是不错的,天天和他这样有魅力的男人睡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 这不感觉就来了吗?!果然感觉来得太快,就像一阵龙卷风。 幸好他不是一般的直男,不然还白费她隐藏的一番心思了。 像是雪山之巅冰雪消融,盛景初嘴角漫不经心地勾出一抹弧度,睫羽微敛,垂眸看她的眼里泛着细碎的柔光。 戚蓓蓓悄咪咪抬头,见他脸上难得充满了温柔的笑意,心里一喜,试探地问:“你喜欢吗?” 盛景初抿唇,压抑着嘴角想要上扬的冲动:“嗯,我很喜欢。” 微微弯下身来,视线和她的在空中相交。 下一秒,他忽然伸手把枕头自她的怀里抽出,连一个眼神都难得施舍给它,随意扔在地上。 戚蓓蓓惊呼出声:“你干嘛?” 整个人忽然被他拦腰抱起,她下意识抱着他的脖子,怒气冲冲地说“诶,盛景初你把它扔地上了!抱我干嘛?!” 盛景初迈着沉稳的步伐往床上走去,在他怀里的戚蓓蓓看着自己离床越来越近,头上的问号越来越多,怎么又走到床上去了? “盛景初,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你干嘛往床上走?” 没人回应她,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后背贴上床,唯一值得欣慰的是—— 这次他终于懂得轻拿轻放,没有把她扔得个头皮发麻。 半撑起身来,正好对上了印着八块腹肌的胸膛,他随手把上衣往边上一扔,头发被弄得微乱,迎着她愕然的视线,缓慢地爬上了床。 戚蓓蓓眼睁睁看着他两臂撑在自己手边两侧,周身被困在他的桎梏之下,暧昧又炽热的气息在周围升腾而起,他一向清明的眼眸此刻看起来迷离又惚恍,细细的吐息落在她的脸上。 太诱人了,她得克制住自己,不能被男i色所迷。 她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粗重,想要推开他的手无从入手,瞥了一眼,她根本不觉得他身上有哪个地方是她能碰的,心下一惊,吓得她只好双手护在胸前,乖巧到不能再乖巧。 低沉的声音在他的唇瓣间冒出:“如你所愿。” 戚蓓蓓:“???”她有什么愿望啊??? 等等,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有误会就解释清楚啊! 没给她的大脑留下一秒思考的空间,也没给她有解释的机会,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宽大的手心一把捉过她的双手压在头顶。 逼得她后背仰起,这个姿势更加方便了某人的进攻。 薄唇将她的唇瓣含着,细细地啃咬着。 唇上的暖意和湿意真实无比,戚蓓蓓“唔唔”地叫了几声,一脸欲哭无泪。 这怎么又亲了起来? 在这方面,男人就是绝对的主导者,特别是无师自通的男人,技术竟该死的温柔! 不知不觉间,渐渐地跟着他的节奏沉沦,身子越来越软,像是掉入了温暖的水流之间,舒适又让人着迷。 察觉到她没有反抗的意思,他收回了压制的她的手,一手的指尖带着万般柔情轻抚她的眉骨,动作悱恻又缠绵。 空着的手拉开一旁的床头柜,指尖在里面翻找着些什么,半分钟后,俊眉轻拧,他微微离了她的唇,说话时唇瓣蹭着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话:“林妈买的东西呢?“ 戚蓓蓓觉得此刻的大脑有点卡机,懵然地跟着他说:“什么东西?” 他舔了舔唇瓣,在她的嘴上喙了一下:“放在床头柜里的东西。” 她皱眉,软软地说:“这不是爸妈家吗?怎么会在?” 语音刚落,他周身立马一僵,空气沉默了好几秒,时间好像就止静止,他整个人一动不动。 半晌,他低骂一声,骤然从她的身上起来,翻身下床脚步很重,背影夹杂着无边的怒气。 躺在床上的戚蓓蓓愣了愣,茫然看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她缓慢地下了床,走到门边,看到门口外面的盛爸爸和盛景初。 </div> </div> 第47节 盛景初颊边微红,倾身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语音刚落,盛爸爸本来带着笑意的脸笑意顿收,脸色凝重怒气四溢,厉声呵斥他:“盛景初,你是不是男人啊,出门不带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出门记得带齐东西! 第44章 wink 戚蓓蓓心里咯噔一下,套?她又不是小孩子,刚刚那样的情况,除了byt之外,还能是什么套? 冷静下来,戚蓓蓓眼睛瞪得老大,满眸诧异。 她给他送了他最喜欢的礼物,他不旦没有半分感激之情,把她的枕头宝宝残忍地扔在地上,而且还想睡她??? 这不是名副其实的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睡我的桥段吗?还真的被她给碰上了? 门外的盛家父子还在交谈着,盛爸爸说完那句话后,盛景初颊边的红意又深了一分,眼神闪烁,“我家里有的,我怎么知道你这没有?” 盛爸爸:“我和你妈又不需要。”轻咳一声,声音大了一分:“那你现在没有!临阵脱逃,这留下的印象得多坏?”重重地叹了口气,盛爸爸双手背在身后离开,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懒得理你,没出息的东田!” 一夜之间,盛景初在盛爸爸心里的形象大幅下降,从以往的天之骄子,掉落到地上,还收获了人生第一句“没出息”的训话。 盛景初骤然回头,和她门缝后的眼睛对上。 男人脸上的神色又沉了一分,迈着大步往房间里走来,戚蓓蓓见状连忙转身跑到床上,被子一掀,利落地钻在被窝里面,脸上的情i潮将退未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偷偷打量着他。 盛景初瞥了她一眼,又匆匆挪开视线,默默把他扔在地上的睡衣套回自己身上,站在床边,人生第一次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空气里安静得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尴尬”二字密不透风地将他们包围着。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盛景初的异样她自然懂得,在一个男人最该男人的瞬间,他忽然掉线了,实在是有点丢脸…… 只不过,她真的有点想知道,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不然怎么又滚到了床上? “盛景初,你今晚怎么了?”她的“怎么了”意思是:你今晚怎么兽性大发? 但在男人听来,就是赤i裸裸的质疑,“你怎么不行?”,简直就是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按在地上磨擦! 薄唇紧抿,他没有说话,额上的青筋微突,看着不太高兴。 戚蓓蓓:“???”她又说错什么了吗? 下一秒,脑海里好像搭上了一根线,瞬间自我理解到盛景初难过的点,难道说,他在气刚才没有byt的事,他在生那一个小小的、无辜的它的气? 对喔,这怎么看,它都是罪魁祸首。 戚蓓蓓想了想,她觉得在他这个脆弱的时刻,她该做的应该是给予他安慰和肯定。 只不过,于她而言,它的不出现简直就是太赞了,不然以刚才她那半清醒的状态,还有男人荷尔蒙的刺激下,这回估计已经在床上大战七七四十九回合了。 虽说吃亏的是她,差点被睡的也是她,但是没有办法,她人实在是太好了,安慰他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大眼睛溜了一圈,她抿了抿唇,举着大姆指,试着说道:“盛景初,你很有安全意识,你是一个好男人。” 末了,她还给了他一个wink,那个模样有多真心就有多真心。 盛景初:“……”下一秒,男人迈腿快速上床钻入被窝之内。 戚蓓蓓下意识闭上眼睛,过了几秒,察觉到没有任何人接近自己,她悄悄瞪开眼睛,发现男人已经关了灯,转身背对着她,一手枕在脑后,宽大的背影映入眼帘。 她不满地噘噘嘴,这明显就是前一秒还喊她小甜甜,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 赌气般钻回被窝里面,学着他的姿势把后背对着他。 后背对后背,老死不相往来。 身后的人忽然动了,床微微起伏,细微的震动传到她的身上,长臂熟络地揽过她的腰间,温暖的胸腔贴上她的后背,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之上,快慰地叹了口气,低声道:“还是这样舒服。” 戚蓓蓓心里来气,半个字都不想和他说。 哼,这人永远就想着自己舒服!都不考虑她的感受,像现在大闸蟹的状态,她可一点儿都不舒服。 在他的怀里扭了扭,给自己挣出些小空间,手脚寻了个好位置,不满地哼哼几声。 柔软的吻落在耳边,像是蜻蜓点水,一触即碰,低沉的声音响起:“对不起。” 戚蓓蓓暗自点点头,这还不错,竟然能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儒子可教。 下一秒,他又说:“下次我会准备好,不会让你失望的。” 戚蓓蓓:“???”失望??? 敢情他还觉得她很期待? 现在她守着自己清白之身,她还很失望的丫子?? 嗯??? **** 盛夏闷热,空气里总是有一股挥不走的热气,呼呼打在脸上,月季花开遍了校园,鲜花满布,爬山虎的藤枝沿着教学楼的缝隙而上,在墙身编织成独有的风景,装饰着这充满回忆的地方。 戚蓓蓓得感谢那天在盛宅起来后,盛景初突然有急事要出差,走得匆匆忙忙的,连他一面都没瞧上就跑了,这一走就是一周,正好免去了尴尬,只不过,今天刚好第七天,今天的毕业典礼结束后,她晚上回家很有可能就能碰见他。 这些天以来,她想了很多。 万一真的和盛景初擦枪走火那啥了的话,她该怎么办? 说实话,这事还是得取决于盛景初的身上,毕竟“枪”在他身上,她想擦也不是那么容易,关键是他怎么想的? 不过,每当想到这,戚蓓蓓就记起了他们签的绝对不平等条约。 她可没忘,在那段条约里面,盛景初是绝对的甲方,强势、压榨、霸道……所有坏的形容词都能用来形容他,她是那个卑微到极点的乙方,没办法,谁让她除了自己本人之外,没有半点谈判资本。 里面还有一条写着,如果她趁着他不备和他那啥的话,她就得赔他一个亿,或者卖身在他的家里扫一辈子的厕所。 这简直就是史上最贵鸭子! 不是她那天翻了翻合同,差点都忘了这条了! 她这么穷,她可没钱赔他,那下场不就是扫厕所了吗? 他可别拿什么忘记合同来忽悠她,他记性明明好着呢! 这个男人果真心机!居然想让她扫厕所,她的手是属于艺术的,怎么可能是厕所?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情不自禁,真心想要和她为爱情鼓掌……脑子里根本就没想到那些…… 脑海里假设了几种情况…… 光是想想这辈子就和他一块过,从假结婚到真感情,她周身都忍不住哆嗦一下。 这太梦幻了,她不太能接受到。 更何况,她还想着和他离婚之后,去留学进修的事,一走就最少半年,她可不觉得盛景初会放她跑这么远。 时昏打了个响指,不满地盯住她,“戚蓓蓓,发什么呆呢?帽子都歪了。” 戚蓓蓓骤然回神,连忙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学士帽。 时昏亲切地挽着她的手,笑着问道:“今天你家里谁来观礼啊?” 想了想,那天她那了邀请函后想了很久,都不好意思把这给盛爸爸和盛妈妈,更别说盛景初了,所以,她扔在盛家老宅里的垃圾桶里了…… 戚蓓蓓:“没有,我爸妈都不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时昏失望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以我们戚大校花的魅力,肯定有一堆狂蜂浪蝶来观礼,不过没事,咱俩这么熟,我爸妈就是你爸妈,我妈还给你买了花。” 戚蓓蓓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弹,笑得眼睛弯弯:“这时候还挺有心的嘛。” “那是自然!” 远处走来一个少年,阳光斜斜打在他的身上,整个人像是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蓝方洲今天穿了一身干净的白衬衫黑长西裤,头发梳得整齐,干净又清爽,手里拿着一束鲜花,看到她时脸上笑意明显放大,“给你。” 戚蓓蓓接过,时昏眼睛亮了几分,语气轻快:“哇,浼浼的方洲今天打扮得这么帅,是想迷倒哪个女孩子?” 蓝方洲脸上飞上一抹红晕,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戚蓓蓓,“没有啦。” 时昏看了眼时间,拉着戚蓓蓓急急离去,朝蓝方洲挥手道:“到点了,先走了,一会儿见。” **** 毕业典礼的流程都是那几项,前面都是漫长的领导讲话:主席、校长、校董、主任等一大堆人逐一发表自己的言论,再到毕业生致辞,基本上听完这波人说话后,睡意都已经来得七七八八。 在打了无数个哈欠之后,这才到万众瞩目的正冠、拔穗和颁授毕业证书的仪式。 台上一片聚光灯,映在学士服的花纹之上,到了这一刻,戚蓓蓓才真的有种一切都结束的感觉。 老师在逐一读着名字进行仪式,他们站在后台,排好队等着。 等了会儿,外面的人声音洪亮地读到:“戚蓓蓓。” 戚蓓蓓嘴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不急不缓地走了出去,这几步路,她走得很认真。 想要留下这份独有的美好。 拔穗仪式很快,拎着毕业证书对着台下的镜头一笑时—— 对上了一道熟悉的视线。 相较于台上的明亮,台下则显得有点漆黑,半昏暗的光线在男人的脸上投下阴影,桃花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见她看来,他缓慢地抬手。 修长的指尖夹着的,正是她扔掉的邀请函。 耳边的掌声和快门声好像瞬间便得静止,他的唇瓣微动,牵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说的正是:“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盛总要开启疯狂追妻模式了! 第45章 男朋友 愣神了好几秒,察觉到老师投来的异样目光,戚蓓蓓连忙微笑躹躬,匆匆下了台。 时昏见她慌慌张张的,连忙问道:“刚才怎么了?” 戚蓓蓓:“没什么,见鬼了。”匆匆拉着时昏离开后台,溜到外面,惬意的阳光落在身上,温暖的气息将她们包围。 光明一片,她才暗自松了口气。 眉头紧皱,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而且他手上的邀请函是哪来的? </div> </div> 第48节 她的明明扔了啊,难不成是他在这学校里悄悄包i养的小姐姐给他的? 蓝方洲从不远处缓步走来,见到她时视线微凝,疑惑问道:“蓓蓓,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戚蓓蓓抬头,眨了眨眼睛,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拿完就出来了,里面闷。” 蓝方洲笑得眯了眯眼,从兜里掏出了两张门票:“那个你之前不是说想去欢乐谷吗?我票买好了,明天我们去吧。” 视线定在他手上的门票,戚蓓蓓抿了抿唇:“我——” 一道熟悉的气息骤然接近,肩上一沉,一只不知道从哪伸出的手熟络地勾过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往他的怀里带。 轻轻撞到他的胸腔,抬头是盛景初完美的下颌线条,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低沉的声音传出:“小子,你想约她去哪啊?” 戚蓓蓓顿时周身一僵,回过神后,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掐了掐他的腰间,示意他闭嘴。 腰上的疼意让盛景初止不住眉头一抽,伸手悄悄捉着她作乱的手,指尖伸进她的指缝,一点点地收拢,慢慢将她的手完全地包裹在手心之中。 唇角这才牵起一抹笑意。 戚蓓蓓瞪了他一眼,手抽了几下,他握得就越紧,半点儿都松不开。 蓝方洲和时昏的脸色同时一懵。 时昏想了想,指着盛景初喊道:“你是‘冰红茶’,还有‘黑卡大佬’!”转眼盯住戚蓓蓓:“你和你上司搞到一起了???” 有时候,戚蓓蓓真的很想暴揍时昏,她的那把嘴真的是一不开口,开口必一语惊人,而且用字遣词方面,还真的是别出心裁。 比如现在这个“搞”字,硬生生把她和盛景初的关系往不正常那边拉。 她没发现,蓝方洲脸色都变了吗?! 虽然说,她和盛景初的关系的确就是不正常。 盛景初听着时昏的话,眼尾勾起一抹笑意,唇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我什么时候成你上司了?” 上司下属,角色扮演? 莫不成她喜欢这卦的? 那他还是可以勉为其难配合一下她的演出的。 戚蓓蓓偏开头,避开他突如其来的亲近,一脸委屈巴巴地看他,压着声音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出现在这里,你不惊喜吗?”?月?亮?独?家?整?理? 戚蓓蓓无奈地噘噘嘴,一脸“你看我是高兴吗?”。 耳边突然一暖,他柔软的唇落在耳垂,笑道:“毕业快乐,一会儿带你去买礼物。” 时昏和蓝方洲的眼睛像是粘在他们的身上,两人说着悄悄话的模样就像是耳鬓厮磨,恩爱两不移,他们半秒都没有挪开视线,眸里情绪各异。 盛景初不经意地瞟了他一眼,将人更加往自己怀里带,低垂的眉眼之间带着柔和之意。 蓝方洲缓慢地回神,“这位是?” 盛景初眸里有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窃喜—— 等到了,他就是在等这一句。 下巴微扬,舔了舔唇瓣,开口道:“我是她老——” 戚蓓蓓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抢在他的话头前面说道:“男朋友,我男朋友!” 蓝方洲眉心不自觉地皱起。 时昏嘴巴张得连一个鸡蛋都能塞下。 盛景初略一挑眉,不满地看着捂住自己嘴巴的手。 转念一想,男朋友? 还行,好歹是建立亲密关系的第一步。 这话刚说出口,戚蓓蓓就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巴掌,瞧瞧该死的她说出了什么! 只不过,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搂成这样了,她再说没有关系的话,似乎更加让人怀疑。 思量再三,都怪盛景初!平白无故跑来这里刷什么存在感! 盛景初看着蓝方洲把票攥紧的小动作,莫名觉得心头一爽,他开口:“你们是蓓蓓的朋友对吗?今天这个好日子自然大家都得庆祝庆祝,我秘书在后面,如果一会儿你们想去哪里吃饭或者买东西的话,和他说一声就好,费用都是我出的,最重要你们高兴。” 闻言,时昏看着戚蓓蓓的眼睛一亮,小声地说:“你什么时候搭上的这个巨款?” 她能说是这个巨款自己搭上来的吗?而且他的手真的好重,搭在她的肩上,她感觉自己都矮了几公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戚蓓蓓用手肘撞了他一眼,“不是说去买东西的吗?还不走?” 盛景初懒洋洋地“嗯”了一声,“走吧。” 想要从他的怀里挣开,但盛景初用了巧劲,她不旦半点都挣不开,在旁人看来反而像是她在他的怀里撒娇,不时蹭着他似的。 “你为什么会来?” 盛景初垂眸看了她一眼,又抬眸目视前方,淡定道:“我有邀请函的,怎么就不能来的?” 戚蓓蓓:“可是我明明扔了,这谁给你的? ” “你扔你的,我捡我的。” 那天他睡醒后,床上的小姑娘还在熟睡之中,他无意间瞥到垃圾桶里被违弃的邀请函。 毕业典礼,他也经历过,那是人生其中一个很重要的时刻。 他也想这个时刻,有他的参与。 特意调早一天回来,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只不过,呵呵,她看着好像不太欢迎自己。 没关系,他自己欢迎自己,不碍事。 语音刚落,戚蓓蓓讶异地看着他,“天啊,你居然喜欢翻垃圾桶,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癖好?” 盛景初:“?” 不满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他冷哼一声:“我还没说你扔得这么明显,就是想要勾引我捡呢,你这个小心机。” 戚蓓蓓:“……”男人戏多起来,连女人都无法招架。 **** 商场里,明亮的灯光往四周打去,衬得橱窗里的东西越发明艳好看。 身边的男人一脸悠然自在的模样,高挺的个子和出色的外貌成了路人不时偷看的存在,握着她的手半分不松,不时还轻轻晃动。 戚蓓蓓忍耐着额上青筋跳动的冲动,“盛景初,你还要牵多久?” 盛景初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你不是我是你男朋友吗?那我爱牵多久就多久啊。” 戚蓓蓓:“……”默了默,她说:“可你不是我男朋友啊。” 他漫不经心地接道:“是啊。”沉吟半晌,他笑道:“我是你老公才对。” 不给她反应的空间,盛景初径直拉着她往一间奢侈品店走,“看看喜欢什么,自己挑。” 店里恰好没人,四个柜姐的视线齐刷刷瞧盛景初身上瞥去,男人身上天生的贵气和儒雅之色一看就来者不凡,柜姐们长期在这边工作,一眼就能看出客人身上衣物的价值,这回看到盛景初时眼都直了。 戚蓓蓓知道这个牌子,平时逛街时她也会瞧几眼,也不是说买不起,一两个省省还是可以的,主要是一来她没有这个买包的爱好,二来她也没有什么机会用上。 盛景初进店后休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面,懒洋洋地接过柜姐递来的茶,示意她随便逛去。 果然逛街的男人眼里,就只有沙发。 戚蓓蓓莫名觉得,她像是被包i养的小三,现在拉着金主爸爸来买东西。 今天的盛景初让她难堪,作为回礼,她也得让他体验一下她的处境。 脚尖方向一改,轻轻松松挤开那个想要往盛景初身上凑的柜姐,靠坐在他的身旁,一手攀上他的肩,唇角一弯,学着电视机上常看的妖艳小三的标准笑意,指尖轻轻在他的薄唇上面划过,动作温柔,企图留下几丝痒意。 声音软软细,带着撒娇讨好的意味:“不用看了,人家都喜欢、都想要,你给我买~” 盛景初伸手揽过她的腰肢,逼得她整个人完完全全靠在他的身上,桃花眼里眼波流转,唇瓣轻轻蹭着她的指尖,全然忽略一旁柜姐的讶异,语气柔和:“全部吗?” 腰间的手在悄悄作乱,戚蓓蓓连忙按住他的手背,眨着大眼睛,睫毛扑扇扑扇的,嘟着唇闷声道:“嗯。” 心里生出几分小激动,盛景初有钱是有钱,但也经不住她这样花的吧。 他肯定会拒绝,那她就可以得意地说他几句。 想想都高兴。 盛景初从兜里掏出一张黑卡往柜姐递去,视线落在她的嫩唇上面半分没移,沉声道:“每个款,每个颜色都给我拿一个。” 柜姐木然地接过卡,转眼反应过来,连忙笑着应和:“我我我这就去。” 看着小姑娘骤然一变的脸色,他挑了挑眉毛:“高兴吗?” 戚蓓蓓气得拍了下他的胸腔,一脸怒气:“我和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还真给?” 盛景初低头,鼻尖在她的额上蹭了蹭,“我最不缺的就是钱,我正愁钱太多怎么办,你爱花自然是最好,不然我赚了钱,都不知道干嘛,多无聊。” 戚蓓蓓:“……”有钱人的烦恼我不懂。 **** 一个小时后,戚蓓蓓坐在副驾驶,扭头瞥了一眼后座塞得快满出来的购物袋,暗自扶额。 “盛景初,能退货吗?我背不完的。” 盛景初脸上神色无波无澜,唇微启:“没关系,反正家里衣帽间放得下,你有空就看看。” 戚蓓蓓:“……” 空气里沉默了好几秒,红色的信号灯映入眼帘,盛景初停下车子,淡声道:“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戚蓓蓓先是一愣,随后认真地点点头,“我也觉得。” 不止一点吧,她可觉得那是大大的误会! 她真的觉得,今天他们之间,产生太多误会了,她开玩笑的话,他怎么就没听出来呢? 她咽了咽口水,低着头没说话。 盛景初一手搭上方向盘上面,修长的指尖有意无意地轻轻敲着,看往车窗外面的视线很淡,桃花眼微眯,夹杂着一抹诱人的弧度。 “那天晚上,我是认真的,没在和你玩。” 戚蓓蓓疑惑地抬头,真诚地眨巴下眼睛,“什么晚上?” </div> </div> 第49节 这话题转得有点快,她有点没有反应过来,直直地看着他的侧颜。 盛景初侧过脸来,脸上的神色凝重又严肃,过了会儿,他脚踩油门,车子缓慢地行驶起来。 戚蓓蓓后背瞬间撞上后座,揉了揉后背,就听到他顶着泛红的耳尖,语气轻描淡写地:“那天,我是认真想要睡你。” 作者有话要说:  盛景初今天追妻成功了吗?没有。 第46章 喜欢我 卧槽??? 一向淡定的她,都忍不住在心里爆出了当代人最常使用的惊讶三连之一。 一时之间,惊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一双圆眸定定地盯住他看,唇瓣微张,心跳如擂鼓,将她的冷静瞬间击溃。 盛景初的侧颜看起来神色淡定,手上打的方向盘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半晌,发现她还没回话,他微微侧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怎么了?高兴坏了?” 戚蓓蓓讶异地看着他,急得舌头打结:“盛,盛景初,你哪……哪里看出我高兴了?” 盛景初略一挑眉,“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你了?!”脸色涨红,颤抖着唇开口。 车子突然拐弯急刹,整个人下意识往前倒,下一秒又被安全带勒得往后栽,后背毫无疑问地撞上背座,戚蓓蓓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男人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放在腿上,清冷的眉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睫羽微敛,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下压,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一股莫名的阴霾从他的身上冒出,连带着四周的空气都好像下降了几度。 实在是有点吓人。 戚蓓蓓不禁双手捂在胸前,眼睛害怕地眨着,一点点地往角落缩去,“你这样看我干嘛?” 下一秒,伴随着“咔嚓”一声,男人瞬间把安全带解开,整个人倾身而下,一手撑在车窗,另一手撑在她的身侧,高大的阴影骤然笼罩而下,窗外映进的阳光被他的身影挡去了大半。 抬眸看去,只能看到他漆黑的瞳仁,低沉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响起,让戚蓓蓓心里的慌乱又多了几分。 “你不喜欢我?” 她愣了愣,一双眼睛尽是茫然。 他锐利的视线定在她的唇上,仿佛她一不小心说错什么话的话,他就能一口将她吃掉。 吐息浅浅交缠,温热的气息将彼此包围,世界好像瞬间变得安静,外面的纷闹半点都没有传入耳边。 心里在自己加把劲,她仰了仰下巴,开口道:“对——” 男人的唇顿时倾覆而下,柔软的唇相贴,他的吻像是暴风雨般席卷而来,半点喘息的空间都没有给她,狠狠地吸i吮着她的唇,动作迫切急速。 戚蓓蓓瞪着眼睛,懵然地看着半垂着眼眸的他,唇上的渐渐传来一片火热的气息,意识却不由得像是在水里下沉,一点点地被他的节奏掌控。 这不是他第一次亲她,但是第一次亲得这么迫切,气息这么粗重。 而且,他们虽然是在车里,但车子怎么说也是在大街上面啊!得注意形象才是啊。 双手用力推开他,双唇分离时发出“啵”的一声,缠绵悱恻。 淡淡的晨光照进车内,他泛着水光的唇显眼非常,还带有微微的红肿,迷离的双眼若有所思地看她,出口的声音沙哑:“你不喜欢我的话,会让我亲你?” 戚蓓蓓轻咬下唇,不满道:“明明是你强吻的,我不是自愿的。” 盛景初双臂用力一撑,掉坐回自己的位置,轻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可是,你应该也挺舒服的。” 戚蓓蓓瞪了他一眼,尽管她的那眼在盛景初看来不旦没有半点的威胁,反而像是嗔怪的撒娇。 “那是后面,前面哪里舒服了?”她闷声道。 “那还是舒服。”他笃定地说。 “……”这人真会抠字眼。 空气中骤然沉默下来,火热的气息将褪未褪,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瞪了他一眼,戚蓓蓓不服输地说:“我看是你喜欢我!不然你怎么成天像狗一样乱啃乱咬?” 此话一出,男人脸色一沉,看她的眼神幽深凶狠,声音低沉冷冽:“你说我像狗?” 戚蓓蓓气窒,顿了顿,连忙改口道:“比喻而已啦,你肯定是人不是狗,哪有狗长得像你这么帅的?”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包,她又连忙夸道:“钱多不用说,体力还好,这么多包都拎得动。” 一连串的彩虹屁说出了口,戚蓓蓓心里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你这个怂货,又怂了! 他又不是真的狗,又不会咬人……不对,他的“咬”更加可怕…… 所以她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盛景初轻咳一声,开口问道:“那你想和我做什么关系?” 戚蓓蓓眨了眨眼睛,睫毛扑扇扑扇的,在认真地思考着。 他的耐心一向不好,此刻等待的几秒早已让他心急如焚,胸腔里像是有无数的羽毛在细细撩拨,痒得让人发疯。 “你喜欢和我亲近,但是又不喜欢我这个人?你的意思是这个吗?” 戚蓓蓓听着他的总结,总觉得有点奇怪,他的吻技的确不错,和他接吻时周身都很放松,可是没有一次是她主动的啊,而且平白无故,她也没有想要亲他的冲动。 至于他的这个人,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对他有什么感觉。 如果换成是她粉的爱豆,她肯定可以切切实实大声说出她喜欢,可是盛景初,她不确定。 如果真的要分类的话,她觉得是在喜欢和不喜欢之间,简单来说,那就是无感。 暗自点点头,她也觉得是这个。 思及到他们的处境,戚蓓蓓想到一个更适合他们的关系的词——室友。 只不过,室友又不会做这么亲近的事,所以更准确来说。 “我觉得我们是同居密友。”她微微颌首,脸上一副被自己智慧折服到的莫样。 盛景初深吸一口气,侧过头来,冰冷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打量几眼,声音又冷又淡:“同居密友?” 她“嗯”了一声,“不是吗?” 盛景初“呵呵”两声,嘴角挂着一抹不屑,沉吟片刻,他忽然开口:“戚蓓蓓,你就是想和我当p友吧?” 戚蓓蓓:“ 她没有听错吧? 他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 她这个纯情乖乖女大学生,每日活动丰富得很,情感世界没有半点虚缺,哪里像是需要p友的人啊? 而且这话经他嘴里说出,她怎么觉得,她的形象顿时往花心渣女那卦靠去? “只想走肾,不想走心,不是当p友还是什么?”语音刚落,他转过头来,带着控诉的视线锁在她的眼睛,微微摇头,语气重了些:“戚蓓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戚蓓蓓:“???”她是哪样的人了?!! **** 回到盛宅后,盛景初还是一如既往替她把车门打开,只不过除此之外,连一记眼神都没往她身上瞟去。 远处的林妈本来见他们一块回来,车后座还买了一堆给太太的东西,她差点都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但转眼发现他们之间气氛的诡异,脸上笑意凝固,一颗心又忍不住揪了起来,忧心忡忡地凑到戚蓓蓓身边,试探着地问:“你们闹矛盾了?” 戚蓓蓓想了想,重重地点了点头,“有点误会。” 林妈“唉呀”一声,连忙道:“有误会可得快点解决,不然当下可能是过去了,以后吵架时还是会翻出来的。” 戚蓓蓓眉心紧皱,仔细思考了一下。 这个误会它不是普通的误会,她要怎么说呢? 情景一:跑到盛景初的面前,眉一挑,坚定道:“我不想和你当p友。” 结果很有可能是盛景初笑道:“我就说你喜欢我,想和我发展关系。”更加坚定了那个自恋狂以为别人喜欢他的心,还很可能愉快地拉着她滚床单去了。 情景二:盛蓓蓓:“我就是想和你当p友。” 结果那就可能,连话都不用,就直接滚到床上去了。 思前想后,戚蓓蓓恍然大悟—— 铺垫这么多,想找p友的人是他才对吧! 对喔,他今年都三十二了,可能靠着diy已经无法满足他了,这下子面对急切的生理需要,终于将魔爪伸向和他最近的她。 她懂了,绕了半天,就是他这老男人忍受不住寂寞,憋不住,但又不想在外面找,所以这才想给她挖坑跳! 敢情还想让她心甘情愿送上门! 呵,这个老男人太有心机了。 林妈见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愤而离去,不由得心里着急—— 这到底是想怎样? 误会到底是啥? **** 整个夜晚,戚蓓蓓和盛景初在吃饭时谁也没搭理谁,两人之间好像有道屏障一般,完美隔绝所有的互动,夹菜时若是不小心踫到,两人的手都抽得飞快。 空气安静得连针连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林妈站在一旁,想要开口说说话,但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给戚蓓蓓使眼色,戚蓓蓓看到了,但没有行动的打算。 盛景初先搁下碗筷,往楼上走去。 戚蓓蓓瞪了一他的背影,过了会儿,也赌气般放下碗筷。 气吁吁地上楼,每走一步都比往常要重几分,把房门推开,对上了斜靠在门边的男人的眼睛。 戚蓓蓓下意识倒退一步,愕然地看着他:“你站在这里干嘛?” 视线微微下移,落在他怀里抱着的大塑料袋之上,上面便利店的logo还清晰无比。 好像有什么和记忆里的画面重合。 下一秒,盛景初把袋子倒了过来,里面的东西哗啦啦的掉落在床头柜之上。 有蓝、有白、有0.01超薄、水果味的、还有螺旋大颗粒…… </div> </div> 第50节 画面仿佛就此定格,过了几秒,颊边骤然发烫,红意瞬间蔓延到脖后,耳根发麻发烫。 盛景初瞥了她一眼后,自个儿往床上呈大字一躺,双眸一闭,声音有一种豁出去的死寂:“算了,p友就p友吧,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纠结二人组。 第47章 红本本 戚蓓蓓清晰地感觉到额上的青筋一跳,圆眸睁着,诧异地看着沉醉在自己世界里的男人。 半晌,脑海里骤然反应过来他刚说了什么。 脸上又羞又恼,随意在地上捡了几个“东西”,狠狠往床上的他的身上砸去,“盛景初,你这个死变态!” 半晌,心里还是不解气,她又多扔了几个,床上的人茫然地撑起身来,疑惑的目光朝她投去,又看了眼床上被她扔来的十几个小东西。 他眉一挑,转眼笑道:“十几个呢,你想要榨干我啊?” 戚蓓蓓:“……你还要不要脸了?”她气得跺脚,急得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 难道成功人士的脑回路都是与众不同,她怎么觉得和他好像从来都不在同一条线上面的呢?! 他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和勇气,觉得她是那种整天想要睡他的人? 果然淫者见淫! 整个人像是炸毛一般,脸色涨红,气得大喊:“盛景初,你给我滚!” 躺在床上的盛景初翻了半个身,从平躺到侧躺,一手托着腮帮子,冷峻的脸庞没有太大的表情,睫羽低垂,薄唇抿成一道线:“你怎么了?” 盛景初装作无意瞥了一眼自己的姿势,心里感到很满意,这可是大多数模特都爱摆的造型,之前公司旗下一些产品拍宣传照时,他就不时看过这个姿势,一看就很能展现魅力。 他知道,她喜欢帅哥,他的颜值不用说,再配上这样诱人的姿势,他才不信她不上勾。 只不过,小姑娘的反应和想像中的好像存在了一些差距,难道不是兴奋得扑到他的怀里打滚,然后热情地抱着他亲的吗? 戚蓓蓓盯住他的脸,越盯心里的气就越盛—— 他还好意思问她怎么了??? 听他的语气,怎么听着就像是她在和他闹脾气,他还耐心地询问她、关心她、包容她,这个弱者的角色他抢得还真快。 你眼瞪我眼,半晌,戚蓓蓓抢过一个枕头抱在怀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你不滚,我自己滚!” 盛景初:“???”顾不上精心摆的造型,盛景初匆匆起来,小姑娘走得飞快,他伸手喊道:“蓓——” 房门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差点撞到他高挺的鼻子。 摸摸鼻子,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这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生意上的事他从来都没有如此苦恼过,暗自点点头,果然女人是世界上最难懂的生物。 情感上的事,还是得找个人研究研究。 掏出手机,给两个人发了条短讯。 **** 一个小时后,当柏潼川和杜可温两个人碰面时,彼此都有点诧异。 瞥了一眼对方的手机,看到一条一模一样的短讯,两人心里低骂一声:“居然还找了别人!” 酒吧里的音乐震耳欲聋,色彩缤纷的灯光四散,台上的dj把整场的气氛带了起来,无数的男男女女晃动着他们的身影,边上的吧桌有人在玩着骰子扑克,一片纸醉金迷的感觉。 按着约定的地点摸去,刚把包厢的门推开,两人脸上的神色都不由得一惊。 和外面纷闹的世界不同,这里可谓是一方闲适的天地,盛景初独自一人在包厢里优雅地晃着酒杯,不时小酌一口,包厢内放着悠扬的轻音乐,让人不由得以为自己是在哪个高级酒宴上面。 奇怪的是,这包厢里没有半个服务的人。 杜可温把门带上,瞬间把外面所有的声音隔绝在外,和柏潼川一左一右落坐在他的身边。 杜可温稍稍整理了一下微乱的戮型,抱怨道:“大哥,这大晚上你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让我出来干嘛?” 柏潼川下巴微扬,附和道:“对啊,我这刚下班正准备开车回家,就被你一个短讯叫得调转车头。”瞥了一眼杜可温,他说:“而且你还叫了两个。” 盛景初把酒杯搁下,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面,无奈道:“我没想到,你们俩都有空。” 杜可温:“……” 柏潼川:“……” 杜可温轻咳一声,连忙给自己找回场子,自个儿倒了杯酒喝,方道:“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 在他们的印象之中,盛景初这男人没有任何的夜生活,生活规律到不能再规律,若不是他们有时死活拉他出去透气,他真的可以在家里闷到天荒地老。 两道视线齐刷刷往盛景初脸上投去,他瞥了他俩一眼,脸上的淡定再也装不下去,低声道:“我被拒绝了。” 杜可温和柏潼川在彼此的眼里看到同样的兴致勃勃。 来了,有瓜吃了。 柏潼川:“盛景初,我们大半夜出来陪你聊人生,可不是听你聊你公司的起起落落,如果这个拒绝指的不是女人的话,我可就先走了。” 杜可温应和道:“对啊对啊,我也要回家看电视。” 两双眼睛亮得惊人,吃瓜之心满得快要溢出。 盛景初抿了抿唇,轻轻“嗯”了一声。 还真的是女人! 柏潼川忍不住偷笑出声,转眼间,立马收获盛景初的一个白眼,“笑什么笑?” 他笑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你也有今天,就觉得很好笑,你以前拒绝了这么多人,这回终于轮到你了,果然有些报应,不是不来,而是时辰未到,现在终于到了,我有点小激动而已。” 盛景初烦躁地倒了杯酒,没有说话,脸上神色明显有些不悦。 杜可温用手肘抵了他一下,凑到他的身边,“谁拒绝你了?” 像是在他的伤口上面挖深,盛景初觉得心里越发不爽,出口的声音冷了几分:“我像是哪么花心的人吗?不就还是那个吗?” 杜可温努力压抑着嘴角上扬的冲动,“拒绝你什么了?” 盛景初抬了抬眉骨,嘴角荡出一抹寡冷的笑:“我怎么知道?我看她之前挺喜欢和我亲近的,我就问她是不是喜欢我?结果她说不是,然后我想了想,想到了最坏的情况——”觉得有点难以启齿,盛景初眼神有点闪烁,沉吟片刻,“她可能是想和我当p友,我本来都打算忍了,结果到了床上,她居然骂我是变态!还跑了!” 心里的火越烧越旺,越发烦闷,他眉头紧皱,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愤然,“你们说,她到底想怎么样?” 杜可温和柏潼川听着他的话,脸色变了又变,在听到最后一句时,再也忍不住,两人埋在沙发上面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被人当p友的一天哈哈哈哈哈——”笑得打嗝,嗝完后又忍不住笑道:“而且还被拒绝了哈哈哈,连p友都没当成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不行,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一定要记下来,牢牢记下来!这可是我们的盛景初同志人生最大的滑铁卢,必须得记得!” 两人边笑边打开手机的备忘录,默默记下刚才的对话。 盛景初努力让自己忽略耳边两道惊天的笑声,“有什么好笑的?” 柏潼川:“当然好笑,盛景初从万人迷到没人要,这巨大的落差不好笑吗?” 盛景初:“你能闭嘴吗?”努力把他们往正轨上面引,他又问:“她到底想我怎么样啊?” 把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拭去,柏潼川:“这还用问吗?人家明显就不喜欢你啊。” 盛景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不信。” 杜可温:“这事哪有你信不信的,人家若是喜欢你的话,早就答应你了,还至于你倒贴人家还不要。” 盛景初脸色一沉,“我觉得,肯定有一点的。” 柏潼川叹了口气:“唉,坠入爱河的男人智商都下降了,那我来问问你。” 盛景初清咳一声,坐直身来,一脸认真:“问吧。” “人家有说过我喜欢你吗?” 盛景初默了默,摇头:“没有。” “她有主动约过你吗?” 盛景初:“没有。” “她有主动抱过你、亲过你吗?” 盛景初:“没有。” “她看到在床上的你时,脸上有任何娇羞激动的表情吗?” 盛景初瞪着他,语气咬牙切齿:“没有!” 杜可温和柏潼川一脸了然的样子,叹气道:“这还不明显吗?肯定不喜欢你啊。” 见盛景初脸色又黑了几分,他们连忙安慰道:“没关系啦,我们盛总人帅多金,不就一个女人而已,忽略她之后还有千千万万的女人,你一招手,比皇帝的后宫还多,你又何必吊死在这一棵树上呢?” 盛景初没有接话,空气充满一片死寂的气氛。 杜可温和柏潼川在空中交流了一下视线,正欲再多说些安慰的话时,盛景初突然开口—— “来不及了,已经吊死了。” 语音刚落,男人从西装口套里掏出一个红本本,往桌上一扔,“你们自己看吧。” “说话就说话,你扔什么东西——”无意瞥了一眼,红彤彤的本子印着大大的三个字“结婚证”,两人瞬间倒抽一口气,到嘴的话一窒。 杜可温咽了咽口水,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他颤抖着手往桌上伸去,把红本本翻开。 一张照片映入眼帘,男人帅气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女孩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两人之间的气氛怎么看就怎么违和,但也无阻他们同框的事实。 持证人:盛景初。 持证人:戚蓓蓓。 登记日期:2016年11月31日。 这男方和女方的照片和名字,似乎有点熟悉…… 看了眼红本本,又看了眼盛景初,又看了眼红本本…… 反应过来后,杜可温和柏潼川同时发出一声“卧槽!”,猛地死死盯住盛景初,惊得失声走音:“我靠,你居然结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盛总隐婚的事要冒泡了~ </div> </div> 第51节 第48章 老男人 盛景初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是啊,不好意思,记忆不好,现在才想起来通知你们。” 杜可温:“……”你这已经不是记忆不好,该怕是失忆了吧。 柏潼川:“……”你这通知也太晚了吧!大哥,再过些日子,都可以给你准备结婚三周年礼物了! 杜可温疑惑地问:“你们因为什么结婚的,我可不觉得是因为爱情——”顿了顿,发现盛景初脸色一沉后,他“啧啧”几声,疑惑地问:“是因为她缺钱吗?” 还不待盛景初回答,他又叹气道:“那怎么不找我啊,我虽然没你有钱,但是还算是单身贵族的一员,那个小姑娘这么可爱,养在身边多好玩啊。” 盛景初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不全是因为钱,我们两家是世交,她爸出轨,很小就离开她们母女,她妈妈又因病去世,家里只剩她一个,我妈做的主,乱点鸳鸯谱,让我们结婚。” 他们圈内结婚的人不少,不过大部分都和爱情不沾边,通常就是家里的商业联姻,或者是两个对婚姻不抱希望但又要给家里交代的人组成一对,成为彼此的挡箭牌,婚后各过各的,必要时就演演夫妻情深的戏。 盛景初这种单纯不为利益的结婚,居然让他们有点敬佩。 杜可温和柏潼川两人愣愣地点头,这晚上的瓜太大太重,吃得有点撑,这回消化不过来。 柏潼川从震撼里回神,渐渐也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怎么说,他们也算是盛景初身边最熟悉的人,他结婚不漏风声正常,但是他这妻子,他们也是近几个月才看过她露脸,那么之前的日子呢? 总不能她是凭空出现的吧?人藏在哪了? 杜可温和他对视一眼,瞬间就知道两人想到一块去了,他先开口:“你之前把人藏哪去了?不会真的弄了个金屋,用来藏娇吧?” 盛景初翻了个白眼,淡声道:“没有,她就和我住一起。”默了默,他补充道:“我房里有暗房,她就住那里。” 不过,想起那个暗房已经被他处理掉了,黑了一晚上的脸色有所缓和。 杜可温惊讶地“啊?”了一声,“你是说你们就是一墙之隔,啥都没发生的睡了两年多?” 盛景初挑了挑眉,应了声:“嗯。”想了想,觉得他这个问题有点不完美,他更改道:“最近不了,最近我把那暗房弄没,逼得她和我同床了。” 柏潼川最擅长捉重点:“那你们睡了吗?” 说到这个,盛景初轻咳一声,脸色有点不自在,“没有。” 他也觉得自己是在暴殄天物,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小姑娘的腰这么软、闻起来这么香、小嘴巴这么嫩、说话这么好听……反正全身上下都是优点! 两人用不争气的眼神看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杜可温:“盛景初,你也真是厉害,那样的大宝贝居然被你晾了这么久,所以呢,你说了一晚上,到底是想干嘛?” 盛景初睫羽微垂,长长的睫毛正好遮去眼里复杂的情绪,沉吟片刻,喉咙有点苦涩:“我们的婚姻签了合同,如果三年后双方没有爱上双方,或者只有一方动心,那就离婚,还大家自由身。” 两声“我靠”同时响彻包厢,算了下日子,杜可温气得眼红,“哪有人像你这样还有女孩愿意嫁你的?!以为自己长得帅了不起啊?晾着人家两年多,你不行让我上啊,那个小姑娘我还挺喜欢的,离婚后记得通知啊!” 盛景初抬头怒瞪他,用手肘给了他一击,冷声道:“撬我墙角的人已经有了,再加你一个的话,看我不揍死你。” 杜可温捂住胸腔,装疼道:“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柏潼川忽然记起什么,一拍大腿,怒气道:“亏我之前还眼巴巴给你介绝对象,原来你小子就自己找到了,看我像个小丑一样,你很爽吧?” 盛景初:“我那时还不想让你们知道我隐婚的事,所以就配合了你一下,不过,我也没对那些女伴做过什么吧?” 杜可温“切”了一声,把事情拉回正轨,他狐疑地挑了挑眉,问道:“你喜欢人家,所以不想离婚对不对?” 被戳穿了心事,他倒也没有遮掩,双眸如狐狸眼般锐利,唇角翘起:“是,我不想离婚。”一丁点儿都不想。 从盛景初嘴里得到这堆碎片化的信息已经可以说是奇迹,杜可温整理后不难猜出,不就是当初随意结的婚,一直都不搭理人家小姑娘,然后又无意间发现小姑娘是个香饽饽,现在想要自己留着,但又发现人家看不上他的苦情戏码嘛。 柏潼川勾过他的脖子,凑在他的身边,认真想了想,“兄弟我给你支点招。” 若是平时,盛景初最讨厌别人勾他脖子,但现在听着柏潼川的话,他被挑起了兴趣,难得没有打开他的手:“什么招?” 柏潼川一脸高深莫测:“好女怕烂汉,你就缠她,使劲缠她,用你帅气的脸和body去勾引她!天天怒刷存在感,让她完全适应有你的日子。” “这样有用吗?”盛景初不放心地问。 柏潼川点头:“你看啊,她虽然没有主动亲近你,但对你的亲近是不抗拒的,这也可以理解为,你至少不招人讨厌,你这外表还是有点本钱,信哥得永生,就这样说好了!” **** 午间的太阳温热、金灿灿的阳光穿透窗户,映进室内。 刚刚听林妈说盛景初昨夜好像半夜出去了,整晚没回来,想了想昨晚的经历,心里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是第一次被狠狠拒绝,自尊心受创,这回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舔伤口啊? 转念一想,她轻哼一声:“我干嘛要担心那个大变态?” 翻出手机,蓝浼浼给她发了无数道消息。 蓝浼浼:【下午来我家,我给你办了毕业派对,你一定要来!】 【一切准备就绪,你拎包过来就好。】 【喂喂喂,还没起?太阳照屁股了大姐。】 …… 戚蓓蓓笑了笑,回道:【知道了,收拾收拾就来了。】 蓝浼浼几乎秒回:【好哒,等你喔。】 快速从床上爬起来梳洗,从衣柜里选了条简单的背心连衣裙,化了淡妆就准备出门。 刚下楼梯,门“咔”的一声打开,一个熟悉的人从门外走来。 四目交接,大家同时一愣。 戚蓓蓓看到他也有点尴尬,毕竟昨晚不欢而散的画面还在脑里,她抿了抿唇,尴尬地笑了笑:“早上好。” 盛景初站在门边没进,打量了她几眼,眉心不悦地皱起:“去哪?” “我同学家办了派对,让我去参加。” 话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她为什么要给他报告行踪?! 盛景初特别自然地“嗯”了一声,“我和你一块。” 语音刚落,他几个跨步走到她的身边,一把牵过她的手腕往外走,“你导航,我开车。” 察觉到手腕上面的桎梏,戚蓓蓓不满地挣着:“干嘛啊?人家又没邀请你。” 盛景初猛地停住脚步,高大的背影竖在眼前,戚蓓蓓差点一头撞上,他侧过头来,温暖的阳光打在他的侧颜,柔和了几分冷峻,忽地倾下身来,视线死死锁住她的:“我不是你男朋友吗?我去怎么了?带个家属有什么大不了?更何况,你昨天才向他们介绍完我,现在不允许我来个自我介绍吗?” 一连串的问题把戚蓓蓓搞得有点懵逼,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盛景初塞上车,在马路上面飞驰了。 **** 一个半小时后,蓝浼浼家。 蓝浼浼家其实就半个小时车程,盛某人臭美,死活拉着她去买了新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才肯来,不然怎么花了这么多时间。 瞥了一眼一旁人模人样、像个贵公子般的盛景初,再看了眼他死活要牵着她的手,戚蓓蓓无奈地叹了口气。 刚刚在电梯时他俩为了牵不牵手这事,像打太极般推揉半天,最终还是被他强硬地捉住。 按了按门铃,“叮当”一声在耳边回响,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就有人将门打开。 “蓓蓓你来——”蓝浼浼的视线在看到盛景初时不由得一愣,下一秒,疑惑又震惊地看着戚蓓蓓。 戚蓓蓓无奈地朝她挤挤眼,压着嗓子道:“他死活要来。” 盛景初嘴角微扬,挂着一抹得体的笑意,“你好。” 蓝浼浼眨了眨眼睛,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你好,你好,请进。” 蓝方洲走了出来:“怎么了,怎么还不进来——”看到盛景初时脸色一僵,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盛景初看到蓝方洲时轻哼一声,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呵呵,幸好他来了,这把想撬他墙角的铲子居然在。 蓝家装潢很简单,洁白明亮,厨房采取开放式设计,此时案版上面放满各式美食,显然在做着大餐。 多了盛景初这人,大家都有点不自在,戚蓓蓓连忙拉他往沙发边上走去,“不好意思,我没有通知你们就把他给带来了。” 蓝浼浼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此时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深思,嘴上却说:“没什么,我弟和我说了,他是你男朋友,带来认识一下也挺好的。” 盛景初自然而然地搂着她的腰,自我介绍道:“我叫盛景初,她的……”瞥了一眼小姑娘,对上她满眼警愓的表情,他平静道:“男朋友。” 语音刚落,视线和盯住他的蓝方洲相交,他好心情地朝他笑了笑。 蓝方洲撇开了脸,默了默,他转过头来,朝着戚蓓蓓说:“我有点东西想私下给你,你能进来我房间一趟吗?” “有什么不可以在这里给的?” 戚蓓蓓:“我这就来——” 腰间被他用力地捏了捏,她吃疼闷哼一声,眼里含着一层雾气,抬头看他,声音弱弱细细:“你刚刚在车上说过,不会乱管我的。” 盛景初皱眉,沉默半晌,“去吧。” 蓝浼浼见气氛太过紧张,连忙道:“蓓蓓的男朋友是吧,要不要过来帮我做沙拉?” 盛景初“嗯”了一声,把白衬衫的扣子解开,袖子挽起,“好。” 眼角余光看着他们进了走廊,身影消失。 目无表情,手上的动作却严谨稳妥,切的每根青瓜丝间距都几乎一样。 蓝浼浼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说实话,盛景初不说话认真做事的样子还是很有魅力的,额发低垂,不时擦过眉骨,高挺的身高套着小小的围裙,有种无由来的反差萌,简直就是小说里标准的男主。 如果戚蓓蓓真的喜欢他,两人成一对了,蓝浼浼也觉得未尝不是好事。 蓝浼浼不知道的是,盛景初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早已掀起轩然大波。 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那小子是不是又想撬墙角? 啊啊啊啊,好想知道!!! 过了半会儿,蓝浼浼忽然放下刀,朝他一笑,“我去上个洗手间。” 盛景初先是一愣,紧接心里一喜,压抑着嘴角上扬的冲动,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嗯,好。” 看到蓝浼浼的身影进了洗手间,盛景初连忙把刀放下,放轻脚步溜到卧室门边,门没关牢,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景象。 眯着眼睛,目光穿过门缝往里透去。 两人相对而立,蓝方洲手里好像拿着个小小的东西,递到女孩的面前。 </div> </div> 第52节 后背挺直,侧颜看起来认真又郑重,一字一句道:“蓓蓓,请你离开那个老男人吧!” 盛景初瞳仁骤然放大,胸腔之处燃起一把怒火。 老男人???嗯??? 这个词确定是在说他??? 他哪老了?他年轻着呢好不好! 第49章 人家怕怕 压抑着进去暴打蓝方洲的冲动,深吸几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他倒要听听这小子还想说他什么坏话! 此时的戚蓓蓓满眸诧异地看着他手上的银行卡,抬眸看他,他双眸认真,脸上那决绝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摸了摸鼻子,疑惑地问:“蓝方洲,你这是在干嘛呢?” 门外的盛景初也很想附和一句:对啊,臭小子,你到底想干嘛? 少年如清风朗月的脸庞第一次染上忧愁,抿了抿唇,他说:“你不用瞒我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虽然你不会什么都跟我和我姐说,但这些事关终身的事,你肯定也会找我们参谋参谋的,更不用说突然冒出个男朋友。” 戚蓓蓓眨巴眨巴眼睛,“所以呢?” 蓝方洲:“你平时和我们相处时可舒服自在了,可是我每次看你和他相处时,肢体都僵硬无比,脸上的神情也是不情不愿的,昨天他出现时,你吓得脸都白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盛景初忍着额上青筋暴跳的冲动—— 她明明软着呢!哪里僵硬了?! 戚蓓蓓尴尬地笑了几声,“没有啊,我很好啊,你想多了。” 少年重重地叹了口气,把银行卡塞到她的手里,郑重道:“里面是我从小到大的压岁钱还有奖学金,另外还有我平时打工和一些杂七杂八赚回来的钱,你别看我整天吊儿郎当的,里面的钱还是挺多的。”默了默,他沉声道:“我不知道你是遇到什么困难,还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我只希望你可以好好的,如果是因为缺钱而做出遗憾终生的事,我怕你会后悔。” 门外的盛景初:后你妈的悔?他哪里像金主?虽然他是有钱,但和他在一起就不能是因为爱吗?怎么说得戚蓓蓓因为家里有困难,被逼委身给他这个“老男人”似的! 现在的年轻人脑子真不好使! 戚蓓蓓愣愣地看着他,少年的眼睛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脸上尽是担心她的情绪,默默握着手里的银行卡,戚蓓蓓忽然笑了笑,心里说不起什么感觉,有点发酸又有点感动,眼前渐渐泛起一层水雾。 这世上真正对她好的人不多,每一个都来之不易。 她抽了抽鼻子,把银行卡塞回他的手里,眨眨眼把泪水拭去,扬起一抹笑意:“谢谢你的好意,但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蓝方洲垂眸望着掌心处的银行卡,眉心紧皱,眸里情绪复杂。 戚蓓蓓想了想,说道:“盛景初这个人看着不太好接近,其实还挺好的,面冷心热,很会照顾人的,还有你别看他年纪大,有时候还挺小孩气,而且他脑子还不太好使的。” 脑海里忽然想起昨晚他一个大字躺在床上的模样,戚蓓蓓忽然浅笑一声,又说:“所以啊,你这些钱还是留给你将来的女朋友吧,不然她可能会拿刀来砍我呢。” 见蓝方洲还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戚蓓蓓补充道:“我们好好的,你放心啦,姐姐我的眼光,没有那么差。” 盛景初听着她的话,眉头深锁—— 这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夸她自己? 蓝方洲看着她笑眼弯弯,也跟着轻笑一声,重重地点点头:“嗯,如果他欺负你的话,我把整个篮球队的人都带回去,把他给揍死,再丢给足球队的人碎尸。” 盛景初:这小子太狠毒了吧! 戚蓓蓓:“好啦好啦,再不出去他们又碎碎念了。” 推门出去,映入眼帘的是盛景初慢悠悠切菜的样子,他漫不经心地问:“聊什么这么久?” 戚蓓蓓:“没什么。”怕惹起盛景初怀疑,她连忙凑到他的身边,转移话题,夸道:“你切得真棒!” 盛景初挑眉,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缓慢地勾起嘴角,附身在她的耳边,轻声道:“那有什么奖励吗?” 耳边呼出的热气痒痒的,戚蓓蓓偏了偏头,“没有。” 蓝浼浼从洗手间出来,瞥了一眼蓝方洲,视线在空中交接,“你去沙发那里坐吧玩会游戏,吃的快备好了。” 戚蓓蓓自然而然地挤开盛景初的位置,拿过菜刀代替他的工作,“你也去沙发里玩,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腰间忽然围上了一双手,某人的下巴舒舒服服地搁在她的发顶,说话时细细的震动传来,后背贴着他温暖的胸腔,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密不透风地将她包围。 “我不走。” 察觉到蓝浼浼带着探究的目光,她连忙挣了挣,“厨房小,你太大个了,阻地方,快出去。” 默了半会儿,盛景初轻轻“嗯”了一声,腰间的手松开,下一秒,他忽然倾身而下,飞快地在她的颊边喙了一下。 脸上柔软的触感还在,耳根骤然发麻,羞恼地回头瞪他,后者已经溜得没影。 嫌弃地擦擦脸,戚蓓蓓喃喃道:“是不是有毛病啊?” 蓝浼浼笑了笑,在她的身边小声道:“他喜欢上你了吧?” 戚蓓蓓周身一僵,后背骤然一凉,愕然地往边上跳了一小步,看着蓝浼浼:“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蓝浼浼叹了口气,往后瞥了一眼分别坐在沙发两端的男人,她问:“我弟给你了吧。” 戚蓓蓓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银行卡吧?” “对啊,昨天那小子一大早就起来洗头打扮,说你毕业的大日子里面他也要美美的出镜,结果你那个谁来了,把他给刺激到了,他以为你被生活所迫才和那个谁在一起,这不把自己所有钱都想给你,想着要救你出苦海,可怜我又不能告诉他真相,还得配合他的演出,你们这两人真的是不让我省心。” 戚蓓蓓:“他还小,想法单纯是好的。” 如果被他知道她和盛景初隐婚的事,以他的性格肯定得找盛景初麻烦,那么盛景初就会找她麻烦,总之就是很麻烦。 蓝浼浼忽然想到什么,在她身边低声道:“说实话,如果你和我弟凑一对的话,我真的挺高兴的,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他,我这个家长可友好了,知根知底,还疼你。” 戚蓓蓓连忙往边上挪了一步,摆摆手,“你别乱说,我可没有老牛吃嫩草的习惯喔。” 蓝浼浼但笑不语,无奈地摇摇头。 但是她那弟弟天天等着被吃呢。 **** 蓝方洲在一堆碟里翻着,挑衅地看他:“枪击类的游戏会玩吗?” 盛景初双手环抱胸前,闻言,微微抬眸,沉声道:“什么都会。” 蓝方洲微笑,“有这么厉害吗?那得试过才知道。” 没过多久,戚蓓蓓听着身后传来此起彼落的枪击声,蓝方洲怒气冲冲:“喂喂喂,我们是队友,你杀我干嘛?” 盛景初轻描淡写地说:“是吗?没注意。” 十分钟后,蓝方洲气急败坏地说:“你又杀错我了!” 盛景初挑眉,语气懒散:“不好意思,年纪大了,没看清。” 戚蓓蓓摇摇头,低声道:“男人真无聊。” 蓝浼浼见自家弟弟快气成河豚,她连忙捧着一些吃的放在茶几上面,缓和气氛:“好了好了,不打游戏了,来吃点东西吧。” 蓝方洲眼睛转了一圈,眸底一亮,忽然提议道:“我们看鬼片怎么样?” 戚蓓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最害怕就是看鬼片的吗?看什么看?” 少年面上倔强,下巴微扬,“我想要挑战一下自我不行吗?”视线移到戚蓓蓓的身上,他笑道:“更何况,每次蓓蓓都在我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安慰我,我才不怕呢。” 戚蓓蓓忽然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朝自己投来,后背吹起一阵凉风,盛景初的眼睛阴沉得吓人,她连忙辩解道:“那是多少年前了,几年前你还小,那些陈年旧事就别提了。” “我不管,我就要看,可能过了这么多年,我不怕了。” 趁着大家接话前的空档,他连忙在盒子里翻着,兴致勃勃:“儿凶3,就它了。” 为了增加气氛,蓝方洲还特意把窗帘拉上,窗帘有一层遮光布的存在,拉上后室内一片昏暗,气氛倒是很适合。 盛景初坐在最左,戚蓓蓓坐在他的身旁,蓝方洲先一步靠着她而坐,蓝浼浼坐在最右。 沙发不大,彼此之间距离不远,稍微活动一下,就会擦到彼此的肩。 茶几上面放着沙拉、寿司、薯片等吃的,万事具备的感觉。 屏幕缓缓弹出了片名,电影节奏很快,鬼片的开头大多都是欢快的感觉铺垫,女主在准备考一所名校,开头没多久女主就面试结束,过马路时,在路边看到有人向她招手,她一愣神就被车撞飞了。 刹车声很响,带着划破虚空的气势。 蓝方洲吓得到嘴的薯片掉在地上,蓝浼浼连忙捡了起来扔掉,骂他:“招蚂蚁的,你再敢掉一个试试!” 蓝方洲喃喃道:“姐,对不起,我手抖了。” 盛景初微微抬眸扫了他一眼,淡定笑道:“小孩子就别看鬼片了,免得吓出心脏病。” 蓝方洲不满地回:“我年经,心脏好着呢。” 这小子又在歧视他的年纪!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微妙,谁也不怎么搭理谁。 戚蓓蓓瞪了他一眼,凑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他还小,你和他置气什么?” “你说得谁还没有年轻过似的,我曾经也是小孩,要不你也哄哄我?” 戚蓓蓓翻了个白眼,拿了个小蕃茄往他嘴里一塞,“闭嘴吧你。” 电视里的画面越发昏暗,画面安静到了极点,窗帘微扬,窗边多了个人影,电影里的女主屏住呼吸,缩在被窝里面一动不动。 下一秒,一只手凭空出现,伴随着一声音效,猛地捉住了女主的肩—— 蓝方洲吓得下意识往边上的人扑去,戚蓓蓓愣愣地看着,眼角余光看到蓝方洲被吓得花枝乱颤,手下意识往她那伸。 眨眼间,腰间忽然被人用力一圈,整个人被提起放下,周身一暖,身边的人瞬间扑了个空,他的手搭在沙发上面发出“啪”的一声。 眨了眨眼睛,垂眸看着自己现在的状况—— 她是怎么一秒瞬移到盛景初的腿上的? 疑惑地侧头,发现身后某人埋首在她的脖间,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半垂着眼眸,扫了一眼蓝方洲,双手紧紧圈住她的腰间,恨不得将她篏在自己的身体里面,冷淡的声线难得有了些慌乱:“蓓蓓,有鬼鬼,人家怕怕。” 戚蓓蓓嘴角一抽:“……” 第50章 一块睡 两道带着探究的视线齐刷刷地往他们身上看去,戚蓓蓓连忙扒拉他的手,压着嗓子道:“你快放我下来。” </div> </div> 第53节 蓝方洲瞪了他一眼,伸手想要帮戚蓓蓓,盛景初见状侧过身来,给他留下一个好看的背影,恰恰避开他的手。 抱着戚蓓蓓的手半分不松,补充道:“蓓蓓,他的手好吓人。” 戚蓓蓓:“……”我就默默看着你装菜鸡。 因着她突然坐到了盛景初的腿上,两个男人之间空落落的,在看鬼片的氛围下有点让人心慌,蓝方洲刚想往他这边挪去,盛景初立马沉声说道:“我对你没兴趣,你别凑这么近,我可是洁身自爱的好青年。” 蓝方洲生气地瞪着他,“我就是觉得空落落怪吓人的,想要坐近一点而已,你说谁对你有兴趣啊?” 盛景初耳不赤脸不红,一本正经淡定道:“蓓蓓对我有兴趣啊。” 戚蓓蓓作恼地拍了他的手背一下,“你瞎说什么呢?” 盛景初眯了眯眼睛,下巴安静地枕在他的肩上,唇角弯弯,柔声道:“那我对你有兴趣可以不?” 黑暗里他的眼睛很亮,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在这里面看到了淡光,柔光照亮了夜的黑暗,心跳一窒,她立刻转回头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看电影看电影。” 四道目光再次放在屏幕之上,电影的内容明明很好看,但是戚蓓蓓根本就无法集中精神观看—— 谁坐在男人的腿上能静下心来的? 盛景初身高在185以上,宽腰窄腰,□□的身材比例极佳,一双长腿经常都无处安放,她坐在他的怀里就像小小的一团,他就跟抱着个孩子似的,她连脚都碰不到地。 耳边不时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他说话时嘴巴凑得好近,温软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耳垂。 “我想吃薯片。” 戚蓓蓓有点手忙脚乱,她拿过一包薯片往他嘴巴里塞。 “我想吃水果。” 戚蓓蓓又把切好的哈蜜瓜往他嘴里塞,吞咽时喉结滑动,她似乎也能感觉到那起伏。 他的手搭着她的手背,轻轻地抚玩着她的手指,细白的指头被他一下地捏着。 在安静的环境下,越是细微的声音越是吸引人的心神,加之这个暧昧的坐姿,戚蓓蓓被他搞得心不在焉,直到电影放完,她都不知道自己看了啥。 灯一开,戚蓓蓓骤然一懵,清晰地看到两人的举动让她脸上发热发烫,瞬间从盛景初的怀里跳了起来。 佯装镇定:“盛景初,你今晚不用上班吗?” 温软的身体从自己怀里逃出,盛景初倒也不恼,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双手搭在沙发背上,“要啊。” 戚蓓蓓眼眸一亮,“都下午了,你还不去?” 盛景初微微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手机,叹气道:“既然都这么晚了,那就不去了,正好陪你。” 蓝方洲疑惑地看着他,心里对他赖在他家的举动有些不爽,他说:“哪有人像你这样,说不上班就不上班,你就不怕被解雇吗?” 男人浅浅一笑,舔了舔唇瓣,嘴角牵起一抹得意的笑,戚蓓蓓甚至还能看到他身后的狐狸尾巴在晃个不停。 “不怕啊——”顿了顿,他眯了眯眼睛,微笑道:“因为我就是老板。” 蓝方洲:“……” **** 在蓝浼浼的要求下坚决不看鬼片,先是看了两三套爆米花电影,渐渐看得有些犯困,不知道谁提起了玩斗地主,戚蓓蓓不太会玩,索性就和盛景初一组。 修长的手指托着牌,他整理牌的速度很快,往往戚蓓蓓还没看清牌面,他就整理完毕。 “你为什么总爱当地主?”戚蓓蓓数了数手指,记忆中算上这把,他估计已经当过二十多次地主了,可是他们才玩了三十来局。 盛景初挑眉,缓缓地铺出一串顺子,方道:“因为我不喜欢有猪队友。”话说到尾处,眼睛装作无意地瞥了蓝方洲一眼。 蓝方洲心里一急,连忙扔出四条五,“我炸你。” 心里暗诽:你才是猪队友。 盛景初脸上的笑意半分不灭,放下四条k,微微抬眸,桃花眼眼尾夹杂着笑意。 蓝方洲:“……” 蓝浼浼见蓝方洲一脸憋屈,想着给弟弟找回场子,也不管手里的牌如何打,连忙扔出了四条a,“没事,姐姐还有呢。” 蓝方洲立马高兴地靠着蓝浼浼,语气欢快:“姐最好了。” 视线在他们之间流转,戚蓓蓓觉得好好的一场牌局被他们打得怪怪的,她的小脸皱巴巴的,紧抿着唇。 耳边忽然一暖,盛景初长臂一捞,顺势将她环在怀里,他的牌完完整整呈现在她的眼前。 这下连戚蓓蓓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他还有六张牌,四个2还有王炸。 戚蓓蓓看着对面那两个兴高采烈的人,默默在心里给他们点了根蜡烛。 不出意外,盛景初不留半分情面,扔出了那两个大炸弹,语气淡然:“结束了。” 蓝方洲看到他的牌面,忍不住发出一声“卧槽”,“你这什么牌啊?开挂了吧!” “运气天生好,我也没有办法。”盛景初淡然回道。 看了一眼时间,十点。 “我们几点回家?”他的语气自然得就好像在问她想吃什么似的,而且也没说送她…… 很容易让人误会他们已经同居的好不好? 咳咳,虽然这是事实…… 戚蓓蓓立马就发现蓝方洲看她的眼神不对劲了,幸好今天她早就说好了在这睡,蓝家正好三个房间,她睡在客房刚刚好。 “你不用送我了,我今晚在这睡。” 这回轮到盛景初盯她的眼神立马不同了,男人的脸色瞬间黑沉沉的,戚蓓蓓这才想起,今天出门匆匆忙忙的,到来后也忘记和他说了。 张了张唇,正想和他解释时,他忽然笑了笑,无所谓地说道:“那我也在这睡。” 三人看他的眼神一愣,偏偏他一脸自若淡定的神情,仿佛他刚说的那句话,一点儿都没在他们的内心牵起波澜。 戚蓓蓓:“不行,这儿没有多的房间了,你回家去。” 抬眸看着盛景初,正好对上他黝黑的眼睛,里面清晰地印着她的影子,他开口:“那我和你一块睡,我们身材这么好,不挤的。” “不行!”蓝方洲先他一步开口,气吁吁:“你回去睡,蓓蓓在这里我们会照顾好的。” 盛景初视线微挪,落在她的身上,“那你跟我回家,大晚上的睡在外面,这屋里还有别的男人,这成何体统?” 戚蓓蓓委屈道:“我东西都收拾好了,今晚就打算在这里和浼浼聊会天,然后在客房睡。” 女孩脸颊鼓鼓的,嘴巴微噘,盛景初看着心里有些不忍,烦躁地瞪了一眼蓝方洲,“那我和他睡总得了吧。” “谁要和你睡了?” “你。” 最后在盛景初淫威之下,这事就算是决定了。 **** 睡觉时间到,亲眼目睹盛景初和蓝方洲别扭地进了一间房,两人还在争谁先进去,在门框那里你推我挤,戚蓓蓓看着忍不住偷笑。 转身进了蓝浼浼的房间,两个小姑娘一碰面,特别还是这种深夜床上聊天,简直就像是干柴遇上烈火,一拍即合。 女人之间最常见的话题,除了男人还是男人,最后的结论是蓝浼浼劝她得好好想清楚,到底和盛景初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两个小时后,戚蓓蓓打着哈欠,在黑暗里摸着墙进去客房。 刚掀开被子,一只手骤然从黑暗中伸出,准确无比地握过她的手腕,强大的拉力将她往床上拽去,想起下午看过的鬼片,戚蓓蓓下意识想要惊呼出声,另一只手适时地捂住她的嘴巴,把呼声堵住,几近同时,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 待她反应过来时,后背落在床上,男人的单手撑在她的身侧,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一脸俊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戚蓓蓓愣愣地看他,鼻间都是熟悉的气息。 见她认出了他,盛景初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噤声,“嘘,别乱叫。” 戚蓓蓓点点头,他才缓缓把手放开,整个人顺势往她身边一倒,将她抱在怀里,快慰地叹了口气。 戚蓓蓓周身僵硬,整个人是懵逼的,低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记得,自己没有走错房的啊。 盛景初半眯着眼睛,在她的脖间深深地吸了口她身上好闻的气息,哑哑的声音传出:“你们女孩子真能聊,我在这里等你可久了。” “你不是和蓝方洲一块睡的吗?” “那小子爱踢被子,太烦了,我睡不着,索性就溜过来等你。” 戚蓓蓓心里一急,“可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盛景初:“没事,我明早溜回去,现在让我先睡个好觉。”语音刚落,长腿自觉地将她夹住。 戚蓓蓓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不满地蹬了他几下,换来的是男人越发收紧的双臂,下一瞬,耳垂被他轻轻含在嘴里,舌尖轻舔,转瞬又吐出。 戚蓓蓓耳根发麻,温暖的触感依旧在,她整个人半点儿都不敢动了。 耳边的声音沙得不像话,低低哑哑的,带有一种磨砂的质感:“你不觉得,现在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吗?” 戚蓓蓓缩了缩脖子,转过身去,在他的怀里抬头,双手抵着他,涨红的脸写满了疑惑:“什么特别的感觉?” 男人嘴角勾起,眼睛弯弯,附下身,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笑道:“偷情般的快感。” 第51章 老婆 旭日初升,戚蓓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往边上一摸,微凉的触感传来,揉了揉眼睛,视线聚焦。 四周哪还有旁人。 他溜了。 踢着拖鞋往外走去,蓝浼浼见她出来,笑意盈盈走上前来:“坐下吃早饭吧。”语音刚落,压着嗓音在她耳边轻声道:“这都是他一大早去买的。” 戚蓓蓓不由得往盛景初处看去,他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早晨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镀上一层柔光,漆黑的眼睛和她对视,嘴角挂着一抹几乎察觉不到的笑意,“早。” 戚蓓蓓在盛景初身边落座,手边立马多了杯他推来的豆奶,“还热着,快点喝。” “谢谢。”轻轻抿了一小口,甜度刚好,温度正好,暖流入胃,惬意得很。 蓝方洲吃着锅盔,香脆的口感让他的心情很好,他问道:“蓓蓓,昨晚睡得怎么样?” 戚蓓蓓心跳一窒,同时感觉到身边多了道若有若无的视线,侧头往盛景初看去,他很快就挪开视线,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嘴角牵起一抹弧度。 指尖放在桌上轻敲,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回答。 连忙喝了几口豆奶掩饰内心的慌张,扬起笑意,“挺好的,挺好的。” </div> </div> 第54节 蓝方洲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又问:“昨天听说你来,我被子床铺都是新换的,睡得舒服吗?” 戚蓓蓓轻咳几声,低声道:“舒服舒服。” 蓝方洲见着她的脸忽然变得有点红,疑惑地问:“你怎么脸红了?” 盛景初忽然忍不住浅笑一声,嘴角止不住上扬,没有说话。 戚蓓蓓瞪了他一眼,连忙回道:“豆奶呛的,没事儿。” **** 吃过早饭后,盛景初就带着她匆匆离开。 上了车之后,戚蓓蓓扭头看着身边一脸得意的某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怒气冲冲地盯住他,“你知不知道刚刚差点就被发现了。” 盛景初缓缓踩油门,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面,另一只手像是摸狗般揉揉她的发顶,语气无奈:“好了好了,差点被发现,不就等于没被发现吗?急什么?” 戚蓓蓓推开他的手,赌气般往车窗看去,给他留了个好看的侧颜。 红灯,盛景初把车停下,手搭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的,开口:“今天有什么事做?” 戚蓓蓓闷声道:“没事干。” “那陪我去上班。” 闻言,戚蓓蓓连忙回过神,一脸狐疑地盯住他看,“盛景初,你是不是疯了?你上班就上班带我干嘛?你们那里人来人往的,我可不想天天躲在桌底下面。” 盛景初挑了挑眉毛,好心情地说:“原来你还想天天来。”顿了顿,他又说:“我桌底可宽了,要不要给你弄个秘密基地?” 她撇开脸,“我才不要。” 手背忽然一暖,低头看去,他温暖的大手严严实实地将她的手裹住,疑惑地扭头看他。 盛景初抬了眼眸,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一时之间,气氛似乎有点凝滞。 风在车外吹过,斑驳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朦胧的影子在地上摇曳。 “戚蓓蓓,我有话和你说。” 戚蓓蓓愣愣地回视着他,心里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升腾而来。 车子突然被人从后方用力一撞,戚蓓蓓整个人瞬间往前栽去,额上一暖,他的手适时护着她的头,下一秒,又掉坐在椅背上面。 吓得小脸刹白,坐在座位上面喘着细气。 “没事吧?” 戚蓓蓓揉了揉被安全带勒疼的地方,抬眸看他,摇头:“没事。”视线在他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你也没事吧?” “没事。”语罢,想起平白无故追尾的车,盛景初不满地推开车门,长腿一跨,下了车。 戚蓓蓓刚动了动,他说:“在车上等我。” 把车窗降下,趴在窗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往外看去。 盛景初的车是劳斯莱斯,戚蓓蓓本来都为后面追尾的人默默点了根蜡烛了,结果瞥了一眼,后面的人的车是阿斯顿马丁。 那还好,那还好,赔得起。 看到那个司机走下来时,戚蓓蓓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女人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即使是她撞了别人的车,嘴角还是挂着得体的笑,从容不迫,一头大波浪长发披在身后,黑色包臀裙下是一双又白又直的大长腿,脚踏着一双细跟恨天高,手上挽着时下最新款的hermes包包。 一看就是上流社会的人。 她一撩头发,温柔的声音响起:“盛景初,别来无恙。” 戚蓓蓓心跳一窒,看着女人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深思,喃喃道:“旧相识?” 不然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盛景初站在车边,瞥了一眼后车尾,双手插在兜里,冷笑一声:“温雨辰,你故意的?” 温雨辰是盛景初和柏潼川的大学师姐,大学迎新日对盛景初一见钟情,为了和他有所接触,她几乎是追在盛景初身后,上他上的课,进他所在的社团,只不过盛景初一向不爱和别人说话,对温雨辰就跟对陌生人差不多。 但怎么说,温雨辰的刷脸还是有点效果的,每当提起盛景初大学时期的花痴们,她总是首先被提起的那几个之一。 她是温家的独女,温家的生意大多都在国外,恰好也和盛家的生意有些微交集,但凡碰到这种情况,温雨辰都会想尽办法和盛景初合作或者作对,一来是想刷存在感,二来就是希望盛景初有求于她。 她比盛景初早毕业,她毕业后因为家里的安排而留在国外,平日闲时还是去学校里找盛景初,不得不说,温雨辰的生意头脑还是在线的,如果不是她妈妈早逝,她得不到家里亲戚的支持,处处被打压,温家也不会落到目前的景地。 盛家的生意越做越顺,反倒是温家的生意一落千丈,近年来在国外的市场渐渐落了下风,现在打算转移阵地,回国发展,温雨辰第一个选的就是a市。 温雨辰年纪已经不小,温家的长辈这些年来没少给她安排相亲,只不过她一心扑在家族生意上面,另因心里有人,性子每每得罪人,相亲对象都对她十分不满,所以就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戚蓓蓓眨了眨眼睛,托着下巴呢喃:“还真的是旧相识啊。” 温雨辰轻笑一声,“这么久没见,就不允许我给你来个特别的见面礼吗?” “怎么知道我车牌号码的?” 温雨辰红唇扬起,带着媚意的眼睛抬起,“堂堂盛总的车牌号,不难查吧。” 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戚蓓蓓不由得往窗外探出半个头,想要在第一前线窥探一番。 盛景初脸上神色冷峻,戚蓓蓓知道他这个样子代表的是,他很生气。 “你知不知道我车上有人,你这样做有多危险?” 温雨辰视线微移,瞬间对上了她的眼睛,视线在空中相交,眸里的情绪各异,温雨辰眉心疑惑地皱起。 “这位是?” 戚蓓蓓先是一愣,接着下意识往里面缩去,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尴尬了。 盛景初先她一步回道:“我的女朋友。” 戚蓓蓓缩到一半的身子无奈一顿,探出半个头来朝她一笑,挥了挥手,笑道:“你好。” 语音刚落,不满地瞪着盛景初,作势要打他的样子。 盛景初瞥了一眼车子的损害状况,冷声道:“我不想和你纠缠,车子的事就走保险吧,我女朋友等急了。” 把车门打开,盛景初重新替她把安全带扣开,一踩油门,把身后的人抛诸脑后。 戚蓓蓓托着头,“你刚瞎说什么呢?” 盛景初脸上没什么不悦的神情,反倒是心情好了不少,他的嘴角微微扬起,戚蓓蓓在心里疑惑:被人撞了车子还这么高兴干嘛? “怎么了?你在外面说我是你男朋友,就不允许我说你是我的女朋友吗?” 戚蓓蓓握着安全带,往他身边凑近了些,解释道:“这不一样,我那是权宜之计,你这是在瞎说。” 盛景初推了推眼镜框,眼睛里似乎包含碎亮的星辰,打趣地说:“那不叫女朋友的话……我下次该叫你老婆?” “……”戚蓓蓓怒气冲冲地坐回座位上面。 懒得理他。 忽然注意到什么似的,戚蓓蓓往车窗外面看去—— 这不就是通往盛氏集团的路吗? “我要回家,你载我来这里干嘛?” 盛景初淡淡道:“你不是答应了陪我上班的吗?” 小姑娘气急败坏:“我哪有!” 盛景初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既然都到这儿了,那就顺便陪我吧,你啥都不用干,在上面坐着就好。” **** 男女的力量悬殊,在盛景初明确说了如果她不自己走上去,他就抱她上去的话后,戚蓓蓓还是选择乖乖跟着他上楼。 她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上演公主抱的戏码。 幸好他的电梯直通办公室,中途不会碰见任何的人。 刚出了电梯,就看到沙发上的茶几放着各式各样的小零食,ipad放好,沙发还放了两个她喜欢的卡通娃娃和软软的被子。 “盛景初,你早有预谋的?” 盛景初自个儿地落座,翻开桌上的文件查阅,淡定道:“我只是准备得比较快而已。” 有吃有喝还有剧看,还算是可以。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轻敲,盛景初语气平静:“进来。” 倒是戚蓓蓓心里慌乱,看了一圈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躲去,听见门把“咔”的一声打开后,她脑里划过一道灵光,把被子扒开往头上盖去,整个人瞬间被遮得严严实实。 和驼鸟差不多。 杜可温进来时就看到沙发上面坐着一团被子,尖尖顶着,被子团动也不动,不由得轻笑几声,看往盛景初的眼神多了几分笑意。 盛景初:“看什么看?” 杜可温收回笑意,把手里的邀请函往他桌上放去,“柏潼川又办了场晚宴,时间就在明天,本应是前天给你的,只不过这几天某人乐不思蜀,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 “知道了,放下吧。” 杜可温又说:“你去吗?你去的话我得跟下面的人吩附一声。” 盛景初脸上染上几分烦躁之意,开口:“不——”桃花眼眼尾勾起,微不可察的视线落在戚蓓蓓的身上,忽然扬起唇,笔帽从手里甩出,准确无比地落在被子尖上,整团被子顿时颤了颤,他改口道:“去吧,不过,我要带上她。” 第52章 勇猛 突然被cue到的戚蓓蓓猛地一愣,悄咪咪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疑惑的眼睛转了转,指着自己:“带上我?” 盛景初略一挑眉,“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一脚将被子蹬开,顾不得光着脚在地上走动,杜可温识相地撇开脸,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走到盛景初的面前,“为什么要带我去?” 盛景初慢悠悠地将邀请函摊开,指尖在一行字边上轻敲:【建议携带女伴出席】。 在戚蓓蓓看不见的角度,盛景初微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心里暗道:这柏潼川真懂他。 </div> </div> 第55节 “你可以不接受他的建议啊。” 盛景初淡声道:“可我接受了。” 小姑娘眉心皱起,不满道:“那你可以带别人啊。” 盛景初看了四周一圈,反问道:“你看这附近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女人吗?” 把邀请函塞到她的手里,盛景初笔尖一勾,翻开了另一件文件继续查看,托了托眼镜,没有半分继续搭理她的打算,“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接下来一个月你都得陪我上班。” 戚蓓蓓:“……”虽说他这里有吃有喝,但怎么也比不上家里的床舒服自在。 见她不说话,盛景初又补充道:“你起不来没关系,我可以叫你,如果你是不想走的话,那我抱你来就可以了,关于这一点,你对我的体力,不用有任何的担心。” 生着闷气接过他手上的邀请函,气吁吁地往沙发走去,每一步都走得特别重。 “地上凉,穿拖鞋。” 戚蓓蓓随意“喔”了一声,继续回到她的小窝里刷着综艺。 杜可温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借俯身在盛景初桌上拿文件时,低声道:“你把人家气到了。” 闻言,盛景初放下钢笔,抬眸往那团小被子看去,“哪里气到了?我看她还挺高兴的。” 杜可温“啧啧”几声,“你可就不懂了,有时候女孩子的生气不是在表面的,是在心里面的,我和你说,那种更可怕,因为你不知道这火山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喷发。” “那我要怎么办?” “一会儿我出去后,你自己哄哄人,哄人会吗?” 盛景初脸有难色,到嘴边的“不会”在杜可温炽热的双眸下生生逼了回去,咽了咽口水,“会。” 伴随着关门的声音,室内忽然一片寂静,安静得只有他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 戚蓓蓓没理他,戴着耳机,在沙发上面缩成一团。 沙发的另一端忽然一沉。 她愣了愣,周身骤然被拥进一个温热的怀抱,盛景初轻轻蹭着她的脸颊,他脸上的胡渣弄起来痒痒的,一下又一下的像小猫依偎主人。 “痒……别蹭我。” 男人性感低沉的声音响起:“就要蹭。” 戚蓓蓓想要偏过身子,但下一瞬左肩被他紧紧抱住,整个人纳在他的怀里,她无奈道:“你别这么幼稚。” 盛景初“嗯”了一声,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明天陪不陪我去宴会?” 他一边说话,一边又蹭着她,戚蓓蓓被他弄得精神无法集中,双手推着他的靠近,连忙道:“陪陪陪,你要去多久就陪多久。” 鼻子被他轻轻一划,他说:“真乖。” 戚蓓蓓周身哆嗦一下。 发情的男人真可怕。 ****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夜幕低垂。 富丽堂皇的大厅的中央挂着光彩夺目的水晶灯,悠扬的乐声在现场弥漫,一套套精美的礼服在眼前走动,酣歌妙舞,星光璀璨。 站在外面,戚蓓蓓觉得这一切都有点如梦如幻,身边的男人趁着她愣神之际,悄然无声地将她的手挽在自己的手臂之上,满意一笑。 戚蓓蓓反应过来后,已经是死活都抽不出手来。 “人好多。”她喃喃道。 泊潼川生□□好热闹,最喜欢就是办些宴会和人联欢,虽说他自己不会在宴会上面挑选女伴,只不过能来的都是a市的重要人物,大家平日多说说话,增进感情也是好事。 盛景初搭着她的手背,“嗯,跟着我就好。” 两人刚走了进来,现场所有的焦点瞬间集中在他们的身上,只不过,在发现还有戚蓓蓓的存在后,大家的脸色各异,你眼望我眼,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毕竟盛景初每次都会收到邀请函,但他来与不来又是另一回事,记忆中距离他上次到来已过两三个月,而且那次他也没呆多久,就匆匆离开。 但这次……似乎有点不同。 这可是有史以来,盛景初身边第一次出现女的,一时之间,男士的目光都在审视戚蓓蓓,好猜猜他的心意,将来有机会的话,可以给他送送女人。 不怕男人好色,最怕男人不好色。 而在场的女人不少是冲着盛景初而来,她们当中有些是盼了盛景初好几年了,现在正主居然光明正大带了个女人来,这不是打她们脸吗? 感受到一道道带着探视的目光,戚蓓蓓倒是冷静。 反正万大事有盛景初担着,她就来吃吃喝喝,走个过场就好了。 在路上时,戚蓓蓓问过盛景初:带她来的话不怕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吗? 他的回答是:这些宴会是有了名的肮脏,很多人偷偷借着宴会之名接近他,就好像上次那个酒店通厕所的女人,他害怕会有失算的一日,所以索性找好一个大大的挡箭牌,告诉那些想要动坏心思的女人,他是有主的,好让他的清白得以 保住。 在戚蓓蓓对他的清白嗤之以鼻时,他冷声道:“如果我真的被人沾污了,你就是见死不救,你就是帮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话听得她一脸无奈,好吧,她又是一个档箭牌的存在啰。 今天的戚蓓蓓穿了一件雪白的拖地长裙,清秀典雅,长长的裙摆在身后铺绽,s型的腰线表露无遗,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勾勒出修长的双腿,她的肌肤本就生得极白,此时衬得越发诱人,清纯里偏偏带着几分勾人的媚意,嘴角始终挂着得体的笑意,白嫩的脸蛋泛着淡淡的红晕,水亮的眸子一眨一眨的,不少男士的视线都偷偷往她身上看去。 盛景初忽然俯身在她的耳边,热气落在耳垂,她立马轻轻打了他一下,在旁人看来更像是打情骂俏。 “别笑了,再笑都不知道得勾多少魂魄了。” 戚蓓蓓噘噘嘴,不满地瞪住他:“难不成我黑着脸,像个包公般站你身旁?” 盛景初浅浅一笑,眉眼柔和,手搂过她的纤腰,大方往前走去,“我倒是不介意。” “我介意。” 盛景初的出现从来都是万人的焦点,尤其是这次多带了一个女伴,不少人都纷纷上来套近乎。 盛景初应付他们,戚蓓蓓则百无聊赖地四处看看,忽然注意到一道有些眼熟的视线。 女人一袭抹胸长裙,红唇娇艳,戚蓓蓓瞬间就认出她了。 温雨辰? 她微微抬手,举着酒杯隔空朝她问好,戚蓓蓓点头微笑,很快就挪开视线。 跟着盛景初在场子里瞎转,不论他走到哪里,涌上来的人总是一堆,戚蓓蓓脸上的笑意有点维持不下去。 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呵欠。 盛景初低声问道:“是不是困了?” 戚蓓蓓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试试穿着高跟鞋站这么久累不累,困不困?” “你去那边坐坐,我和张总聊完就带你回家。” 戚蓓蓓连忙拍拍他的肩,“兄弟,那我就先坐为敬。” 刚在沙发边上坐下,揉着微疼的脚腕,眼角瞥到三个女孩立马凑到她的身边,完美将她围坐其中。 戚蓓蓓端坐起来,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有事?” 三个女孩看着年纪比她大些,脸上毫不掩饰地写着八卦和打探。 白裙子的女孩问:“我之前都没见过你,你是哪家的千金?” 戚蓓蓓:“哪家都不是,我就来陪他而已。” 她就知道自己今天是别人的眼中钉,只不过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已。 三个女孩眼色交换,粉红裙子的又说:“喔,难怪没见过你,原来就是来陪客的。” 戚蓓蓓微微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视线落在女孩的脸上。 女孩到嘴的笑意一僵,想着打圆场,她指着在场的几个男人,说:“我看你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白西装的是副市长,那个油头是顾公子,家里做电子生意的,那个红裙子的女孩是洛家千金,可受宠了……” 戚蓓蓓听得有点不耐烦,见她越说越激动,她忍不住打断:“你说够没有?” 女孩先是一愣,随后轻哼一声,“我不过是见你可怜,给你介绍一下在场的大人物,让你以后可以出去装逼用的。” 戚蓓蓓嗤笑道:“我身边就有一个盛景初,我还需要找谁来装?”上下打量女孩一番,眼尾上扬,语气是满满的轻视:“难道我要找你装?” 女孩气得一窒,“呵呵”两声,“我就说是不知道哪路的野鸡,果然说话没大没小,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这几个世家小姐平日自视甚高,而且不经气,一旦被气到了,平时学的所有修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骂人爽就怎么来。 “你又不是人民币,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粉红裙子连忙帮嘴:“别管她,我看她肯定是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才爬上了盛总的床,现在一朝得志,小人得意呢。” 呵呵哒,明明是盛景初天天变得花样想要爬上她的床才对。 戚蓓蓓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浅浅的梨涡显现:“你这么厉害,你爬一个我看看?” 粉红裙子气得手抖,在包里一翻,往戚蓓蓓大腿上扔了四五张名片,“我们自然没你厉害,别说我们不提携你,这几个全都是钱多的金主,联系方式给你,我看你能爬多少个?” 戚蓓蓓扫了一眼,细白的指尖把膝上的卡片捡了起来,嘴角微扬,浅笑一声,把所有名片往她头上一扔。 “不好意思,盛总太勇猛了,一个人就能喂饱我,我实在没有精力去应付别的男人,而且他在床上和我很合拍,我没有换人的打算。” 对着她刹白的脸色,戚蓓蓓摇头叹气:“看你要找这么多个才能满足,不是你有问题就是他们有问题,不过没关系,不论是谁有问题,盛总认识的人多,什么医生找不到啊,你留个名字,回头我让他找好联络方式给你。” 眼波在名片和女孩的脸上流转,戚蓓蓓勾唇一笑:“这堆早泄的金主,还是留给你独自享用吧。” 三个女孩气吁吁离去,戚蓓蓓“切”了一声。 一道熟悉的气息忽然自身后靠近,肩上一暖,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男人身上带有侵略性的气息密不透风将她包围,戚蓓蓓马上就不敢动了。 果然装逼得看清楚附近有没有人。 他鼻尖在她的颊边蹭了蹭,声音夹杂着淡淡的沙意:“原来我这么勇猛,一个人就能喂饱你?” 第53章 表白 在他的怀里挣了挣,换来的是他在颊边轻轻一吻,暖意传来,戚蓓蓓瞪着眼睛,飞快地往四周瞥去,压着声音:“盛景初,这里人多,你别这样。” 盛景初眉眼微垂,轻而易举地勾过她的脖子,满不在乎,哑声道:“我看到啊,我又不是瞎子。”默了默,他忽然说道:“等我一下。” 身边的人骤然离开,所有压迫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种重获自由的感觉传来,戚蓓蓓松了口气,抬眸看去,发现盛景初已经走到刚刚那三个女孩堆之中。 盛景初从来都是商场上面人们的巴结对象,只不过外界对于他的爱好捉摸不透,想要投其所好都无从入手,更何况他身边从来不会有什么女人的出没,这会儿居然主动走到女孩堆里,三个女孩眼睛都直了,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传来,这比中了彩票还要振奋人心。 </div> </div> 第56节 戚蓓蓓抿了抿唇,手背微微托着下巴,撇了撇嘴巴,狐疑地朝那方看去。 对于盛景初听到她们的对话她并不惊讶,毕竟这世上就没有他想知道,而不能知道的事,只不过,他平白无故将她落下,跑去那几个麻烦的女孩身边,说心里没有点不爽的话,那肯定是骗人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刚刚她才打完那几个女孩的脸,不会真如那个女孩所说,她真有什么身份,她这是得罪人了? 他忽然回头,视线和她的对上,手微勾,“过来。” 戚蓓蓓疑惑地抬了抬眉,思量再三,终是慢悠悠地挪到他的身边,三个女孩子见她过来,脸上的娇柔一收,装作无意地朝她翻了个白眼,连忙远离了她些许,往盛景初身边靠去点。 戚蓓蓓对于她们之间的小动作,只想说一句:也太幼稚了吧。 腰间一暖,他的手顺势将她搂在怀里,佳人配俊郎,几个女孩脸色就更不好了。 “盛总这是干什么?” 粉红裙子的连忙附和道:“是给我们介绍女伴吗?”语音刚落,她自个儿抿唇一笑,不屑道:“不用了,我们认识盛总这大人物就够了,其他人就免了吧。” 戚蓓蓓捉着他的衣角,轻声问:“你到底想干嘛?” 盛景初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手机带了吗?” 在这个场合,平白无故提到手机还能是什么?自然是给联系方式。 三个女孩连忙把手机拿出,中途还不忘冲戚蓓蓓示威地笑笑,那个笑意明显写着:看,他也不是很在乎你嘛,当着你面都敢撩别人。 戚蓓蓓撇开视线,没有半点搭理她们的打算。 粉红裙子的说:“手机拿好了,请问是我加盛总你比较方便呢?还是反过来?” 盛景初没理,低沉的声音传出:“1312xxxx7012。” 几个女孩指尖按得飞快,连忙把盛景初说的这串号码记下,脸上的笑容可以说是有多飞扬就有多飞扬。 戚蓓蓓听在耳边,心里默念了一遍,不是盛景初的手机号、也不是林妈、盛爸爸、盛妈妈……好像完全没听过这串号码,心里不由得多了个疑团—— 这到底是谁的电话号码? 他不会还自己偷偷藏了一个吧? 盛景初目光在她们身边扫了一眼,搂着戚蓓蓓的手突然收紧,她整个人顿时往他身上靠去,高跟鞋本就重心不稳,这样一来,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攀着他的肩,旁人看来亲热非常。 三个女孩连忙设备注,不外乎都是【盛总(心.jpg)(亲亲.jpg)】,后面加了一大串亲亲的表情,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有多兴奋似的。 男人垂眸,视线与她的在空中相交,他说:“刚刚听到你们谁想给我的宝贝介绍金主,但是你们介绍的金主都怎么来着——”顿了顿,他恍然大悟,记起来了,淡声说:“早泄对吧。” 女孩们唇角的笑意僵住。 “这号码是a市人民医院的院长。” “你们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去找他吧,说是我介绍的话还可以免排队。” “有病就及早治,越拖越坏。” 语音刚落,也不管那几个女孩脸色如何,盛景初搂着她大方转身离开。 虽说装逼成功的关键在于装逼之后不要回头,得气势恢宏地大步往前走,但是戚蓓蓓还是想看看成果,这一回头就看到那几个女孩铁青的脸色,心里一喜,忍不住笑出了声,但是下一秒又想起什么,连忙忍着。 在男人的眼前,此时的她像是偷腥成功的小狐狸,身后的小尾巴兴奋得晃个不停。 可爱得想让人拽一拽她的小尾巴。 男人附下身来,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惹得戚蓓蓓伸手拍开他的爪子。 他嘴角荡出一抹笑意,“怎么样?高兴了吧?” 戚蓓蓓扒他环着她腰间的手,“别再搂了,痒死了。” 盛景初轻轻笑了声,嘴角牵起一抹弧度,替小姑娘把一缕头发挽到耳后,唇瓣凑到耳边,笑道:“怎么了?腰这么软不就是想让我多搂会儿?” “谁说的!你给我松开!”伸手去推他,他倒是顺势握住她的手,指尖穿过指缝,握紧。 十指紧扣,暖意丝丝缕缕直抵心间。 盛景初本就是全场的焦点,加上此时弄出的动静不算少,不少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看过来,他倒好,完全将他们忽视,眼里仿佛就只有面前的小姑娘。 “就不松,你咬我啊?” 男女的力量到底是悬殊了,戚蓓蓓抽了半天,反而他的手握得更紧了,脸色涨红,她这人有个缺点,一生气眼尾就泛红,眼睛湿漉漉的,没有半点攻击性地瞪着他,“盛景初!” “这里是公众场合,盛总不打算注意一下形象吗?” 盛景初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毛,牵着小姑娘的手放在身侧,清寂的眼睛顺着声源看去。 抹胸长裙红得夺目,配上白晳的皮肤和鲜艳的红唇,戚蓓蓓记得她,刚刚她还和她打过招呼。 温雨辰纤瘦的手各拿着两杯酒,腕间轻转,葡萄色的酒液在杯中晃着,把其中一杯举到盛景初的面前,“景初,这么久没见,不喝一杯吗?” 盛景初微微垂眸,半晌,又抬起眸来,脸上拒绝之色明显,“我一会儿还要开车和她回家,不了。” 温雨辰瞬间捕捉到他话里隐含的意思,“和她回家?”顿了顿,红唇扯出一抹笑意,笑道:“难道你们已经同居了?” 戚蓓蓓刚张了张口,腰间立马被某人一掐,痛得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到嘴的否认半个字都吞回肚子里面。 “嗯,还有事吗?” 温雨辰先是神色一僵,不过转眼她又回复平常,收回酒杯,“以前你都说女人麻烦,最好一辈子就打光棍,现在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上下打量了戚蓓蓓几眼,“你们年纪看着好像差了不少呢,果然别人都说,年轻的女孩总是吸引力很大。” 戚蓓蓓完全感受到什么叫人在边上站,锅从天上降,盛景初就是棵大桃花树,只要站到他的身边,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想要摘桃花,当然最先做的,自然是她这个拦路石踢开。 男人眸光一深,他不说话时,周身的淡然冷寂的气息表露无违,“那是因为以前没碰到喜欢的,现在碰到了,自然就得好好把握。” “男人碰到喜欢的人有许多种表达方式,但是景初你作为生意人,应该很清楚带她来这种场合是代表什么。” 戚蓓蓓听得一头雾水,她最烦的是他们说话一套套的,有话不说全,只说一半吊人胃口。 可烦了。 盛景初:“我知道这代表什么,不用你来提醒我,还有,还是称呼我做‘盛总’比较合适,不然我的宝宝听着,会生气的。” 戚蓓蓓:那现在就是他们都知道,就她不知道?嗯? 而且,宝宝……确认是在说她??? 温雨辰张了张唇,盛景初抢先开口:“我没记错的话,温小姐明天是预约了下午三点的会谈是吧,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你还想现在聊的话,我看明天的事我们就不用聊了。” “那就不打扰你了。”温雨辰自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戚蓓蓓悄悄观察了他们之间的气氛,试探地问:“我们现在是回家吗?” 盛景初牵着她往外走去,侧过脸来,低头看她,“嗯,回家。” **** 上了车,窗外是纷闹的世界,车内却隔绝了所有吵闹的气息,带着一种莫名的沉静。 盛景初褪去了西装外套,露出里面合身的白衬衫,不可窥探的目光,安安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车水马龙,手搭在方向盘上却迟迟没有半点动作。 微凉的夜色里,风在窗外吹过,天边映着几颗碎亮的星辰。 戚蓓蓓坐在副驾驶,不明所以地握着安全带,试探地往他身上看。 怎么突然不说话呢? 沉吟片刻,他忽然烦躁地扯开领结,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两下,侧过脸来,“戚蓓蓓。” 她愣了愣,应声道:“在。” 他舔了舔唇瓣,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耳尖泛起一抹红,“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问我的吗?” 戚蓓蓓被他搞得有点懵,她该问他什么话? 不过说起来,她倒是挺想问问他,为什么还不开车…… 见她一副懵然的样子,盛景初无奈地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漆黑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你真不知道我带你出席刚刚那种场合是代表什么?” 空气里莫名有几分压迫的感觉,戚蓓蓓眨巴下眼睛,眨巴下眼睛,眼珠转了一圈,脑子回想起他来前说过的话,她小心翼翼地问:“不是保你清白吗?” 下一秒,盛景初骤然倾身而下,高大的阴影瞬间将小姑娘笼进其中,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气飘入鼻帘,清洌宜人,宽大的手心完美地托着她的后脑勺,女孩被逼得下巴微扬,看起来像是红唇主动迎上,邀人一亲芳泽。 他的吻准备无比地落在她的唇上,轻转吸i吮,温柔又带着侵略的气息,两者矛盾地结合其中。 半晌,他微微离开了她的唇,柔软的唇轻轻贴着她的唇瓣,没有深入,细细地喘着气。 在他的眼睛里,戚蓓蓓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平静的心跳如擂鼓,耳根发麻发软,一路涨红到脖后。 唇上的湿意提醒着她一切都在真实地发生着。 他缓缓开口,说话时唇瓣轻轻磨蹭着她的,眼眸迷离又恍惚,哑声道:“戚蓓蓓,你给我听好了——” “我喜欢你。” 第54章 为情所困 戚蓓蓓瞳仁微微放大,下意识捂住嘴巴,瞪着眼睛看他,“盛景初,你喝多了?” 四周一片寂静,彼此之间细细喘息,胸腔里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有力地跳动着,拨动了躁乱的空气。 盛景初眼眸眯着,定定地看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喝过酒?” 戚蓓蓓慌乱地拨着头发,撇开视线,“我又没全程盯住你看,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背着我喝了?” 男人一手搭在方向盘边上,一手搭在她的椅背后面,看起来就像是将她圈在一方天地,不给她留有任何一点退路。 “你要不要自己闻闻,看看有没有酒气就知道了。” “我不闻。”捏住鼻子,一副拒绝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盛景初脸上的笑意渐收,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紧张、纠结、期待…… “你听到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戚蓓蓓咬了咬下嘴唇,咽了口口水,故作淡定:“我,我听见了。” 盛景初稍稍侧了侧头,睫羽微敛,又浓又密的睫毛低垂,出口的声音夹杂着沙意:“然后呢?” 神色慌张,戚蓓蓓闷声道:“没有然后,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我又不喜欢你。” 盛景初略一挑眉,眼里明显闪过一分不满,“所以说,你亲过我、摸过我、看过我身上每一寸肌肤,还天天抱着我睡觉觉,我们之间除了羞羞的事没有做过之外,什么都做了,但现在你和我说,你没有感觉?”沉吟片刻,他俯身靠前,看着小姑娘颤动的睫毛,他呵呵笑道:“你想白嫖?” “这不还没嫖吗?!”戚蓓蓓被他气得跳脚,连忙反驳道。 </div> </div> 第57节 盛景初舔了舔嘴唇,了然地说:“原来还真打算白嫖,你这是想把我往免费的鸭子方向引?” “我不想嫖你!” “那你想嫖谁?” 戚蓓蓓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能把话题往那边引,男人就是个麻烦的东西。 以前是他说的不可以主动靠近他,不然就有一大堆麻烦找她,现在反过来,又说她白嫖,想找她麻烦,怎么好像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误似的? 凭什么每次的主动权都在他的那边,她只能被动地接受?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更何况她的人生还有很多事想做,可没空和他在这里纠缠。 “盛景初,我们没多久就要离婚了,你自重一点好不好?如果你有什么失忆之症,忘记自己以前订过什么条款,我建议你可以回去看看我们婚前签的合约,唤回一下你的记忆。” 语音刚落,也不管盛景初黑得跟锅底般的脸色,一把将他推开,趁着他发愣的空隙期间,将车门拉去,匆匆往外跑。 盛景初没有防备,瞬间被她推得掉回原位,整个人还处于怀疑人生的状态之中。 她这是拒绝他了? 烦躁地往方向盘中心一捶,响亮的车鸣声响起,唤回他的理智,一踩油门,焦急地在附近转悠。 靠,大晚上的,她一个女孩子穿得这么招摇在路上独自走着,谁知道会不会遇上什么坏人,那些坏人又会不会生出什么歹心? 视线不断在两侧的行人路上搜索,一抹白色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走得好慢,侧颜看去有些愣神。 看起来,一切安好。 没有打扰她,他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跟着。 ** 晚风清凉,吹散了夏的闷热。 刚刚在车里时真的把她给吓倒了,之前不是没有人和她说过,盛景初喜欢她,但是她都是一笑置之,毕竟这比彩票还低的概率,怎么可能会砸到她的头上? 但是当他亲口说出来时,幻想瞬间成了真。 这就好比,一向高高在上的神仙突然掉入凡尘,沾上了一身尘土,偏偏还乐在其中。 “上车。” 戚蓓蓓闻声看去,发现某人正以龟般的车速跟在她的身边,尴尬地笑了笑,她摆摆手,“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盛景初的神色不容拒绝,不满道:“你拒绝我可以,但是现在立马给我上车,不然你知道我能干什么事的。” 虽然不知道他话里“事”是什么“事”,戚蓓蓓还是识相地上车跟他回家。 这一次,路上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到家后,戚蓓蓓利落地进了客房,将门反锁,把盛景初的视线通通挡在门外。 **** 第二天,下午两点半,盛氏集团。 “盛总,这文件又签错了。”这是杜可温今天第三次指出他的错误。 盛景初一向心思细腻,自他执掌盛氏集团以来,别说是大错了,连一个低级错误都没有犯过,但这一早上失魂落魄似的,不仅签名签错,还把有用的文件放进碎纸机里,脸还比别人欠他钱还要可怕。 凭杜可温多年以来的经验,他都这么有钱了,一眼 就看出他肯定是为情所困。 昨晚泊潼川可是给他直播了他带那个小姑娘去宴会的整个过程,甚至为了她,还得罪了几个小的家族。 本来还以为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现在看来,是乌云密布,重云盖顶。 盛景初脸色冷得可以结冰渣子了。 他接过新打的一份,这回利落地在正确的地方签上名字。 杜可温接过他递来的文件,试探地问:“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盛景初笔尖一顿,抬起眸来,看着他的神色一片冷峻,半晌,他抿了抿唇,眉眼低垂。 “昨晚,我表白了。” 杜可温猝不及防地惊呼出声,走着音地问:“你表白了?” 盛景初轻轻地“嗯”了一声,额上的青筋微跳。 “怎么样了?”还不待盛景初回话,杜可温联想到他今天的情况,“喔”了一声,“是被拒绝了吧。” “烦死了,给我出去。”盛景初随意拿了份桌上的文件,作势要往他身上砸去。 杜可温连忙制止道:“别别别,你把我砸死了,谁来听你的牢骚啊?” 盛景初睨了他一眼,半晌,他撇开视线,问道:“我以前对她很差吗?” 杜可温趴在桌边,狐疑地看他,“我怎么知道,大哥你这瞒得够深的,我们少说也有十几年交情了吧,你结婚这事,我居然过了两年多才知道,说好的一生一世一起走,你却偷偷有了狗,所以,我怎么知道你以前对人家好不好?” 盛景初没有说话,薄唇抿成一道紧绷的弦。 半晌,杜可温又说:“不过,我看应该不怎么样,肯定是以前把人当透明,现在觉得人家是块宝了,想要亲近。这么精分,换我是小姑娘,我也拒绝你,你性格强势,你们之间的事肯定很多都是你决定的,不是我说,你得学会与人沟通。” “沟通?” 杜可温打开手机,指尖放在微信的图案上面,“就好像这个一样,明明微信这么方便,你偏喜欢打电话,而且别人一旦没有及时接到你的电话,你就不高兴,这不是强势还是啥?” 门外传来一阵轻敲,“盛总,温小姐已经到了。” 盛景初看了一眼时间,回道:“还有五分钟才三点,我一会儿到。” “是的。” 杜可温瞥了他一眼,摇头叹气道:“真的是公事公办,连一分钟都不舍得给人家。” 盛景初靠在椅背上面,“人生苦短,我还是想和有意义的人待在一起。”语音刚落,把手机推到杜可温的面前,“给我下载一个微信,顺便注册一个账号。” 杜可温用儒子可教也的眼神看他,乖乖照着他的话照做。 “好了。” 盛景初接过,发现联系人只有他和柏潼川时有些不满,盯住他道:“戚蓓蓓的呢?” 杜可温连忙作发誓状:“我可没有偷偷加她,所以自然没有她的微信。”半晌,见盛景初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笑道:“不就一个微信吗?你们都住在同一屋檐下,不会连个微信都拿不到吧?” 盛景初脸色一沉,“自然拿到。” “那就得了。” **** 下午三点,会议室内。 会议桌的两端坐着两人,温雨辰抿了抿茶,等待着男人从文件上抬眼…… 没过多久,盛景初抬头,声音冷淡:“温小姐,我这个产品的受众是女性,但是你广告发放的渠道里的男性使用者和女性使用者是六i四比例,这样的话,我的广告效果会大打折扣,所以我要求在原有的价钱之上,再降十个点。” 温雨辰搁下茶杯,看着他的脸上尽是温柔的笑,“不愧是盛总,真让人佩服。” 盛景初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温雨辰撩了撩头发,波浪型的长发在身后微动,“可以,不就是十个点,我让给你就是了。” 盛景初嘴角牵出一抹疏离又淡漠的笑意,“那让人重新去打印合同,一会儿就可以签订了。” “嗯,好。”语音刚落,温雨辰忽然站了起来,纤细的手上拿着一份黑色的文件夹,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一点点地往他身边走去。 盛景初意外地挑了挑眉毛,视线落在她手上的文件夹上,“还有事?” 温雨辰红唇扬起,“还有一份合同,我也想找你签。” 盛景初心里疑惑,脸上却波澜不惊,这文件的事她可半点没提,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微微俯身,将合同置在桌上,放下后,温雨辰索性坐到桌边,修长的双腿挂在外面,撑着身子,她说:“看看。” 盛景初笔尖一勾,打开了文件夹,视线落到最上方的五个大字时,眸色一深,眉心不悦地皱起。 【婚姻协议书】 第55章 撒撒娇 盛景初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微微眯了眯眼睛,眸光一暗,半晌,懒洋洋地靠着椅背,抬起眸来,脸上没有半点感情,“温小姐的意思是?” 在他看合同的时候,温雨辰的眼睛就没有从他的脸上挪开过,这个是她大学一见钟情的人,也是她追逐了不下十年的目标,哪怕有一点机会,她也不想放过。 低头轻笑一声,修长的双腿交叠,指尖搭在大腿之上,女性的气息表露无遗,柔声道:“盛总是聪明人,我要和你谈的,自然也就是商场上的事。” 盛景初微微挑了眉毛,视线在合同和她的身上流转,“我可不认为,这事和商场上的有半点关系。” 温雨辰:“你我都是单身,而且我们大家都很清楚,像我们这样的人,早已过了心动的年纪,很难找到一个心意相通的人,所以于你我而言,联姻难道不是最合适的吗?” 盛景初冷笑一声,清冷的眉眼轻抬,双手环抱胸前,“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单身?” 温雨辰指尖放在唇上,眼睛一转,讶异地问:“你说的是那天带回酒会上面的小姑娘?”半晌,她浅浅一笑,叹了口气:“逢场作戏罢了,那个女孩我查过,是a大的校花,前些日子你给a大捐过一批图书,估计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吧?” 没有说话,盛景初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温雨辰又说:“我懂,像你们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根本不缺女人,所以管你的私生活是最愚蠢的事,我想和你做的只是表面的夫妻,私下你想干嘛,我绝不干涉。” 她很清楚,如果强行管住一个男人,反而会让他心生厌烦,不过像她这样以退为进,反而会给男人惊喜。 把手边的笔扔开,由着它滚动在地,发出不轻的声响,盛景初反问道:“你是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答应你?” 温雨辰似乎早就料到他有此一问,她笑道:“我记忆中,盛总的父母以前总是担心你孤独终老,为此还给你张罗过不少次相亲,虽然都被你拒绝,可是老人家这心意可是拒绝不了的,盛总最怕的就是麻烦,如果你现在带一个女孩回家的话,自然就可以完完全全免去后顾之忧,也不会再有这方面的麻烦。”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更何况,我们是老同学,对于你的喜好我也很了解,我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 默了半晌,偷偷往盛景初的方向,发现他正低着头,视线落在手机之上,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只可惜他贴的是防窥屏,她半点儿都看不清他屏幕的照片。 迟疑片刻,她决定抛出最大的筹码:“盛总,你也知道我身后代表的整个温氏集团,虽然在国外我们的势力还不算强大,但是我们在海外的发展,是目前a市大部份公司无法相比的,如果你我联姻,我可以把我手上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分你一半,你我同是温氏集团的最大股东,这样的好事,我想盛总不会拒绝吧?” 盛景初缓缓抬手,清脆的拍掌声在安静的室内蔓延,像是一下又一下地击在心间。 半会儿,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带着天生的冷漠和拒人之外,“温小姐真的是好口才——”还不待她接话,他立马又说:“可是我怎么听着这么刺耳呢?” “你刚也说了,你们温家在海外的发展,只是大部份公司无法相比,这里面明显不包含我们盛家,如果真论海外发展,我们盛家有的人脉和渠道,是温家拍马也追不上的吧?更何况,近年来温家市值插水,早就是外强中干的状态,这些事瞒得了别人,可瞒不得我,所以,我要你那些不值多少个破钱的股份有什么用?” 看着温雨辰凝重的脸色,他心情似乎极好,继而说道:“我们盛氏的势力你也有目共睹,联姻这事怎么着也轮不到我的头上,因为我完全不需要,这场联姻在我看来,似乎你才是最大的得益者,我反而是被占便宜的那个。” 温雨辰气得心里一急,盛景初又说:“还有,温小姐学历这么高,该不会分不清桌子和椅子的区别吧?这样放肆的举动,我希望温小姐自重。” 温雨辰连忙从桌上下来,一双圆眸死死盯住他,紧咬下唇,藏在袖边的两只手紧攥成拳。 </div> </div> 第58节 盛景初漫不经心地说:“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你自己遇不上真爱,并不代表我不能,不好意思,我和她实在是真心相爱,每天难舍难分,心动得快要得心脏病似的,可不像你那样孤单寂寞,还在念想大学的时光——”沉吟片刻,盛景初似乎在仔细回想着:“我记忆中,温小姐是我的学姐对吧,我今年刚过生,32岁出头,而你……” 如愿看到她刹白的脸色,盛景初就知道,以她这样爱攻击别人年龄小的人,反而是最怕被谈及自己的年纪的。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盛景初又说:“我劝温小姐有这么多闲时来想这些旁门左道,不如好好和你家里的亲戚周旋一番,免得大家在股东会上都反对你,到时候连你唯一能自豪的东西都失去了,那就不太好了。” 把手机举了起来,屏保正是一个女孩的照片,看起来可爱又娇媚,盛景初笑道:“不知道温小姐是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比得上她,坦白和你说,只要她朝我撒撒娇,整个温氏我都能买来送她。” 语音刚落,也不管她听进多少,盛景初慢悠悠往外面走去,留下一句:“送客吧。” 看着男人离开的身影,温雨辰渐渐红了眼,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我安排一下,我要拜访盛景初的父母。” **** 晚上七点,盛宅,晚风轻扬,窗外斑驳的树影婆娑,在地上映下朦胧的影子。 戚蓓蓓缩在沙发的角落,怀里抱着一个抱枕,电视里放着她最喜欢的综艺节目,她的脸色却有点凝重,眼睛不时往门边瞥去。 林妈贴心地问:“太太是在等少爷回来吗?” 戚蓓蓓愕然地抬头,“没有啊。”她明显是害怕他回来,害怕家里有他时的那种尴尬的气氛。 “应该快——”门突然“咔”的一声打开了,一道熟悉的人影推开门,四目交接,戚蓓蓓几乎是瞬间就移开了视线。 “少爷回来了,现在可以开饭了吗?” “嗯,可以。” 林妈高高兴兴进了厨房,偌大的客厅里顿时只剩他们二人。 戚蓓蓓逼着自己盯住电视看,半点儿都别往他那看。 男人放下西装外套,慢悠悠地走到她的身边,沙发一沉,自然而然地在她的身边落坐,“在看什么?” 几乎同时,戚蓓蓓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把抱枕一扔,快步往餐桌走去,“吃饭了。” 盛景初一手托着头,无奈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林妈的饭一向丰盛,盛景初不时给她夹上几筷子的菜,动作亲昵,看得林妈不由得抿唇偷笑。 戚蓓蓓推开他的手,往林妈那里一瞥,压着嗓子道:“行了,你自己吃吧,别给我夹了。” 盛景初把一块牛肉放到她的唇边,“啊,乖,张嘴。” 戚蓓蓓垂眸看了到嘴边的肉,又看了一眼他,不太情愿地张嘴咬过,唇擦过他的筷子,下一秒,盛景初把筷子前端含进嘴里,眯了眯眼睛,又当着她的面,慢吞吞地吐出。 小姑娘看得眼睛瞪大,脸色涨红,“你怎么,怎么这样啊?!” “我哪样了?”他依旧笑着,似乎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盛景初给了林妈一个眼色,林妈立马识相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带上。 戚蓓蓓扭头看了一眼,心里隐约有种不安的预感,把筷子放下,急急起来,“我吃饭了,你慢慢。” 刚站了起来,手腕被人牢牢捉住,男人高大的气息自前方压来,将她转了180度。 后臀顶着餐桌,前面就是他坚强的胸腔,果真是被逼到死胡同里面。 沁水的眼眸看着面前的人,睫毛扑扇扑扇的,“你想干嘛?” 他微微侧过头来,带着危险性的目光全都落在她的身上,嘴角笑意放大,打量了她的处境一眼。 大手将桌上的东西往边上一推,稳稳地抱着她往上一提,把小姑娘放在桌上,他双手撑在她的两侧,眼里所看的就只有她。 戚蓓蓓呼吸变得粗重,出口的声音软软细细:“你到底想干嘛?” 男人舔了舔唇瓣,忽然开口问道:“手机给我。” 戚蓓蓓怯怯地看他,不明所以地把手机给他,男人眼里划过笑意,指尖不知道在操作什么,接着又掏出自己的,同样按了几下。 半晌,把她的手机放在桌子的边上,他直起身来,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转身上楼。 戚蓓蓓后怕地捂住胸口,吓死她了,她刚还以为,他想直接和她在餐桌上面表演什么不能看的东西。 想起什么,把锁屏滑开,映入眼帘的是微信的页面,奇怪地多了一个置顶的人,要知道她可是从来都没有把任何人置顶的习惯。 点了进去细看,这个人还是刚刚才通过的,眉头一皱,视线定在备注名上,瞳仁微微放大,这……这个人不会是他吧? 嘴角一抽,他给自己的备注是—— 【人家最爱的盛哥哥】 第56章 结婚? 几乎是瞬间,戚蓓蓓诧异地扭过头来,盯住正在上楼的那抹身影,“盛景初,你恶不恶心?!” 某人慢悠悠上楼的身影稍顿,微微侧过头来,嘴角多了一抹不易发现的微笑,半晌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转身没入楼上。 戚蓓蓓轻哼一声,下一秒,握着的手机微颤,置顶的那个对话框里多了一个红点。 【你敢改回来的话,你就死定了】 朝着屏幕吐了吐舌头,不服输地点进资讯设定,立马改成:【老狐狸】。 又弹信息:【我有千里眼的,改了的话,我就和妈说,你说要给我生孩子!】 唉呀,多大人了,还和妈妈告状,以为她会害怕吗?! 才不……还是有点怕,他这么一说,以他妈的性子,肯定天天给她炖补品,带她去运动…… 想了想,心里怂,又改回原来的。 **** 早上的晨光温柔又悠和,细风习习,戚蓓蓓起来时,盛景初已经出门,拿过手机,看到老狐狸给她发了:【早,厨房有吃的。】 嘴里喃喃道:“我当然知道厨房有吃的,我又不是傻子。” 吃的不放厨房,还能放在哪里? 挪到厨房,一眼就看到她喜欢的小笼包,心里一喜,夹起放到嘴边,咬开薄薄的皮,温热的汤汁便流了出来,咸鲜的口感在嘴里蔓延。 好吃。 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发着呆。 从前总是盼着毕业那天,但真的到了这天,反而觉得时间过得太快,特别是现在真的毕业之后,整个人闲了下来,更是让她无聊。 蓝浼浼给她安排了一份在美术机构里的工作,主要工作就是教小孩子画画,而且年龄层在大概十岁左右,倒也不怕他们哭闹,相对而言,还算轻松。 她答应了。 **** 小孩子大多都喜欢看着温纯之人,戚蓓蓓的眼睛生得水亮水亮的,加上她身上的少女感很足,看起来就好像只比他们大几年一般,她来到之后,几乎所有小孩都争先抢快溜到她的身边。 “姐姐,你来教我,我不会这个。”小女孩拽着她的衣角,期待地盯住她瞧。 戚蓓蓓蹲在她的身旁,接过她手里的画笔,“你看啊,你把阳光画在了右侧,但是这小狮子的左右两边身子颜色一样,这就缺乏了光感美,我们在右侧这边加些浅一点颜色,左侧则添上几笔颜色重的,整个小狮子就立体起来了。” 放在桌上的屏幕一亮,戚蓓蓓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不过几秒后,视线挪开,没有理会的打算。 另一个女孩凑到她边上说:“姐姐,姐姐,给我画朵花。” 等了几秒,看戚蓓蓓还在出神,小女孩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捂嘴一笑:“姐姐,谁是老狐狸?” 戚蓓蓓眉心一皱,在她的鼻子上面轻刮一下,软着嗓子道:“你看东西倒是快。”想了想,笔尖沾了些粽色的颜料,“我教你画老狐狸吧,至于老的话,我们给牠加个胡子好不好?” “好啊好啊。” 戚蓓蓓故意将这狐狸画得又老又丑,两个小女孩被她逗得咯咯笑,戚蓓蓓心情倒是不错,无意往边上一瞟,盛妈妈给她发了一连串的消息。 奇怪,除了到了定时回家吃饭的日子,或者突然有急事之外,盛妈妈一般是不会给她发消息的,而且还是这么多。 心里焦急,滑开锁屏,看到那一大串消息时她不由得一愣,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盛妈妈的愤怒—— 【蓓蓓,你得小心那个叫温雨辰的女人,她今早居然堵在咱家门口,一看到我和你爸出来就凑上前来】 【非说什么自己是小初的老同学,说来拜访我,这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吗?!】 【结果没想多久她果然扯到你身上,说我家小初玩学生妹,有损形象?哼,我就当她在夸我儿媳妇长得年轻可爱吧!】 【然后她开始和我打温情牌,让我小心身体,说小初很担心我,这不是在瞎扯吗?我见都没见过她,一个陌生人平白无故怎么会关心另一个陌生人,而且这样的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小初的谁呢?】 【赖在我家半个多小时都不走,最后还是我和你爸开口赶她走了,她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蓓蓓啊,不知道为什么,凭我多年的直觉,我总觉得她会来找你,如果她真来找你,你不用留情面,想说啥就说啥,想干嘛就干嘛,万大事有小初给你兜着。】 【不过,还有件事妈好像不小心透露了点】 【我称呼你时,是叫的儿媳妇,那时候我看她脸色变了变,我在想她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戚蓓蓓不由得心里叹了口气,“这女的也太有毅力了吧,追车、追宴会、还追到别人父母家,和追星的那些私生饭没有多大区别了吧。” 无意间往边上一瞟,视线一顿,透明的玻璃外面站着一抹身影。 眉毛不由得一跳,果真的是白天别说人,一说人就到。 这是什么鬼运气。 本来以为她等着等着就会走,结果过了一个小时,直到她下课的时候,她还是没走。 把所有学生送走,戚蓓蓓背好自己的包,慢悠悠走了出去,不慌不忙地说:“温小姐,等久了吧。” 温雨辰淡淡一笑,不论何时,她脸上的妆容总是精致得没有半点瑕疵,这一点,戚蓓蓓还是挺佩服的,一看没有两个小时是出不了门的。 “没有,等你是我的荣幸。” 戚蓓蓓尴尬地笑了几声,眼神有些闪烁,“不知道你等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问出来后,她也觉得自己在讲废话,肯定有事才蹲她,这个事指的自然是盛景初。 温雨辰挑了挑眉毛,“去对面喝杯咖啡吧,我请你。” 心里掂量了一番,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脸上扬起一抹大方的笑意:“好。” **** 低头看着面对这杯咖啡,戚蓓蓓认得出来,是盛景初爱喝的口味,苦得让人直皱眉头。 “不喝吗?” 戚蓓蓓摇摇头,“我不爱喝咖啡。” </div> </div> 第59节 温雨辰浅抿一口,白色的杯子边缘沾上了半个唇印,她说:“这是景初最爱喝的口味,我和他都喜欢这。” 戚蓓蓓把杯子往她的方向推去,假装没听出她话里隐含的得意,她说:“那你把我的也喝了吧,我还没动。” “我喝自己的够了。” 戚蓓蓓看了眼手机,抬头对上她的视线,“有话你就直说吧,这样绕圈子也不是办法,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 “果真是个聪明人。”温雨辰赞扬道,顿了顿,她语气平缓:“我想和盛景初结婚。” 心里咯噔一下,一开始她没反应过来,戚蓓蓓眨了眨眼睛,挪开了视线,放在桌下的手不由自主地轻轻磨蹭着。 真直接。 她不是傻子,细细想了一会儿,她都找过盛爸妈了,那就不可能没有当面找过盛景初,肯定是两边都碰壁了,才找到她的身上。 温雨辰想和盛景初结婚,她愿意,谅盛景初也不敢呢,这可是重婚罪,任他有多少钱也摆脱不了,盛景初会答应她才怪。 她笑了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可以啊,你去啊。” 她不签字的话,你们结个毛。 温雨辰眉心一皱,往包里拿了张支票,往她面前一放,“这是订金,你先告诉我他近年所有的喜恶,然后我还会给这价钱的五倍,送你出国。” 说实话,戚蓓蓓心里有点小激动,这常常发生在电视上面的事居然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看了一眼支票的金额—— 100万。 就算加上她给的那五百万之后,在国外,她连套好看一点、地段不错的房子都买不起。 戚蓓蓓脸色有点难看,盛景初身边的女人之位居然才值六百万吗?她是看不起盛景初呢?还是看不起她? 不是说是富家小姐吗?出手怎么这么少? 她还以为可以看到一长串的零呢。 抿了抿唇,戚蓓蓓没有接,反而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做作地看着自己的手:“前些日子呢,他非要给我送一枚钻戒,看着好像差不多十卡拉,可是我还是嫌小,没有收,你说他这么有钱,出手怎么就这样啊?” 言下之意,老娘我看不上你这点钱。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戚蓓蓓现在才察觉到盛家是真的有钱,记忆中进门第一脚所踩的地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古玉,冬暖夏凉,好像那就花了好几千万。 不得不说,这温小姐似乎穷了点。 温雨辰的脸色一沉,又说:“如果你觉得价钱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再谈。” 戚蓓蓓:“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吧。”顿了顿,她对盛景初的了解还算可以,提醒她道:“温小姐,你没必要在盛景初一棵树吊死,他这个人脾气古怪得很,不喜欢的东西怎么样都是不喜欢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耳尖悄然爬上一抹红,好像她本来也是他不喜欢的东西之一…… 温雨辰用力搁下杯子,杯里的咖啡溅了几滴出来,落在桌上,她说:“你话别说这么准,我看你这些小姑娘整天靠撒娇这些噁心的举动来诱惑男人,我就看看你人老珠黄时,这招还管不管用?” 噁心的举动?诱惑男人?人老珠黄??? 戚蓓蓓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一脸天真地看她,声音软得像滩水:“可是我还年轻啊。”如愿看到温雨辰嘴角的笑意一僵,她嘟着嘴巴,活生生一副妩媚的模样,又补充道:“而且,你不知道吗?他最喜欢我撒娇了。” 桌边的手机适时震动起来,微信的语音通话,来电显示是—— 【人家最爱的盛哥哥】。 心里一喜,这电话来得真及时啊,戚蓓蓓慢悠悠按了接通键,把电话放在耳边,柔着声音,学着刚刚画画的小孩子的小奶音,“盛哥哥,我下班班了。” 叠字攻击。 电话那头的盛景初:“……”沉默了几秒,盛景初试探地回:“本人?” 戚蓓蓓又说:“我想你了,你快来找人家嘛。” 盛景初:“……你在哪?”半晌,他浅笑一声:“真乖,我也想你。” 戚蓓蓓:“……”这是在斗谁先恶心死谁吗? 瞥了一眼对面的温雨辰,她咽了咽口水,说话像含住棉花糖似的,含含糊糊,配上奶声奶气的语气:“那你快点,我饿了。” “放心,一会儿肯定将你喂饱。” 这话有点歧意,戚蓓蓓听着手一抖,不小心按了免提键,盛景初那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自手机缓缓传出:“哥哥马上就到,你乖乖的。” 第57章 幸福的地方 在他说完句恶心的话后,戚蓓蓓便飞快地挂了电话,抬头看着温雨辰,继续装道:“你别看他平时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其实骨子里就是个小孩子,傲娇又幼稚,你别说我爱撒娇,他撒起娇来比我还可怕,一天还要和我通几次电话,你也看到了,真的烦死我了。”顿了顿,她挑了挑眉毛,苦恼地说:“不过真可惜,你都看不到他这一面。” 平日在电视里看的总是恶毒小三挑衅原配,到了她这边,就是原配挑衅小三,不对,她这个小三还没有拿到“小三资格证”呢,充其量就是个路人甲。 虽然配置变了变,但是爽感依旧在。 温雨辰喜欢盛景初那么多年,在刚刚的声音放出的那瞬间就认出盛景初的声音了,只不过那是对她完全陌生的语气和话语,这也是他未曾接解过的盛景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此时她的脸上即使盖了粉,还是难掩她恼羞的脸色。 她今日来找戚蓓蓓是私下的事,如果和盛景初碰上了,自然不太好,所以最好的结果还是避开和盛景初的正面交锋,她嘴角牵出一抹笑,“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这咖啡你爱喝就喝,不爱就倒掉吧。” 戚蓓蓓微微笑了笑:“我就不送了,我一会儿会倒掉的,你不用担心。” 看着温雨辰的身影越缩越小,戚蓓蓓也不由得摇摇头,喃喃道:“自古以来,都是女色当道,没想到现在男色也如此吃香。” 把自己代入mv里悲情的女主角,托着腮帮子,哼着小调。 “什么男色?” 戚蓓蓓哼着小曲一顿,僵硬地扭过头去,准确无比地对上了盛景初的眼睛,她眨了眨眼,“你怎么来了?” 盛景初看着她,缓缓俯下身来,眉心一皱:“不是你说的饿了,要哥哥带你吃饭饭?” 看这个男人记性多好,一看就是个爱记仇的主。 “我又不饿了……”她连忙站起身来,乖巧地站在他的面前。 盛景初看出端倪,说:“别坐着,我们逛逛去。” 戚蓓蓓应了声,跟在他的身边,盛景初转身前视线有意无意地晾过桌上的两杯咖啡,半晌,浅笑一声:“把我用来脱身,看来是碰到麻烦人,和谁见面了?” 听他说到这个,戚蓓蓓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盛景初,你的风流债麻烦你自己收拾好,跑去找你爸妈就算了,居然还跑到我面前叫嚣,也不看看自己是谁,敢来侮辱我!”最过份的是,只拿了六百万来! 脑子想起那六百万,她心里就来气,对于他们有钱人来说,六百万不就是六块钱吗?这也想来侮辱她的人格,要侮辱也来得狠一点啊! 这样让她很没有面子的啊! 兴致勃勃地捉着盛景初的衣角,抬着头,少年灵动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他,“盛景初,你知道吗?她居然想把六百万就把我给打发了!” 盛景初感兴趣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喔?那你接受了吗?” “当然没有!作为你身边唯一的年轻女性的空缺,怎么可能因为这小小的六百万就动摇了呢?” 盛景初嘴角缓慢地牵出一抹笑,手抬起想要轻抚她的发顶,下一秒,小姑娘又继续说道:“如果换成六个亿的话,那就不同了,我立马就滚!滚得有多远就多远!保证从此不在a市出现!” 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举在半空。 他的手僵在半空,冷冷的视线微垂,偏生小姑娘还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反正我们都要离婚,离婚前捞笔大的,你六我四怎么样?” 扭过头去,发现男人的脸色黑得和他身上的西装一个色,戚蓓蓓心里一惊,心里纠结了一番,一脸心疼地说:“你七我三?” 盛景初:“……”他这个一个外表帅气,内在沉稳的绝世好男人,居然还比不过那些臭钱? 盛景初很生气,但看着小姑娘可爱的脸,记起杜可温说的那句:“想追女孩就要学会忍着自己的脾气,还要学会夸她。” 他努力保持着微笑:) “你的小算盘打得真响。”他是不是还要感谢她,没有因为钱而出卖他,虽然初衷可能是因为钱少…… 戚蓓蓓得意地笑着,身后那隐形的尾巴像表情包里的柴柴,忍不住晃个不停。 想起是自己骗了盛景初出来给她装逼,他来得这么快,肯定是火急火燎的,这样看肯定是以为她有什么事。 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她试探地问:“你一会儿要回公司吗?” 盛景初:“我以为你有事,把下午的会都推了,现在回去也没用。” 戚蓓蓓懊恼地看着他:“对不起——”忽然想起什么,她兴奋道:“既然这样,我今天给你送份礼物作为补偿怎么样?” 盛景初懒懒地回答:“什么礼物都可以?” 他的眼神太过暧昧,戚蓓蓓脸顿时就红了起来,她连忙正声道:“活的不可以,不会动的才行。” 言下之意是:你别打我的主意。 盛景初瞥了她一眼,笑着道:“你今天吃醋了对不对?” 戚蓓蓓愣怔着看他,茫然地瞪着眼睛,“我吃的什么醋?” “你好好想想?你平日除了对你的画和综艺有兴趣之外,什么时候还对我的事这么兴奋?这回不旦利用我来把人气跑,见到我后还一脸意气风发,你电视剧看不少的吧,这都看不出是击退小三之后,大婆的得意吗?不是我说,你得意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盛景初侧过脸来,高深莫测的笑容挂在脸上,“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被他这样看着,戚蓓蓓不由得打了个颤,心跳不由得加速,一下又一下的像是在打桩一般,男人的视线紧紧锁在她的身上,密不透风。 她大眼睛随意转了一圈,看到厕所的图案时,她立马道:“啊,我去趟洗手间!” **** 狠狠地洗了几把脸,水珠沿着下颚线下滑,凉意把脸上的燥意降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戚蓓蓓坚定道:“他肯定就是想要迷惑我,肯定知道我好骗才故意这般说的。” 心里给自己定了支强心针,戚蓓蓓拎着包仰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商场的洗手间门外站着不少等着女朋友的男生,她看了一圈,盛景初连个影子都没有,心里忍不住“切”了一声,一点儿耐心都没有,这样的男生是没有老婆的! 至于盛景初为什么会有……那是他走运碰着她了! 刚掏出手机,页面正好是盛景初的来电显示,她清了清嗓子,不满道:“你人呢?” 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在一家店里。” 隔着话筒,戚蓓蓓隐约听到那边的音乐有点劲爆,边上还有个小姐姐含羞带怯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听不清楚。 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內心的不满,语气重了些:“哪家店?” “你从洗手间出来,往左走,看到一家炸鸡的店再转进去,直走,角落有间冰淇淋店,往右转,走到尽头那家就是。” 戚蓓蓓:“???”她不就去洗了把脸吗?他这怎么像去取了西经似的,跑到这么远了? 按着他给的提示走去,在拐过那间冰淇淋的店后,老远戚蓓蓓就看到一间不符合附近商店装满风格的店。 霓虹灯五光十色的,一闪一闪的给予视觉最大的冲击,橱窗上面挂着的衣服的布似乎少了些,边上是个铁网,上面挂着一双手扣、皮鞭、棍子……门外站着两个性感的小姐姐,前突后翘,摆着的姿势难度很高,柔靱度肯定很棒,而且她们的皮肤白得耀眼,仔细瞧着,好像是假人……不对,它们有专业名词……叫充气娃娃? 不对,重点难道不是盛景初为什么会给她这个地标?是她走错了吗?想了想,好像没有啊…… </div> </div> 第60节 脚步顿在原地,没敢再往前走一分,身边走过一对情侣,手里拎着一个黑袋子,他俩正是刚从那间店里走出的,女的依偎在男的怀里,扭着腰枝从她身边经过时,两人相视一笑。 戚蓓蓓似乎还听到那个女生说:“天啊,居然让女生自己来买?你猜她是不是m?” 男生回道:“你才是全天下最厉害的m。” “讨厌~” 戚蓓蓓觉得她的三观被刷新了,连忙掏出电话,给盛景初拨了过去,男人几乎秒接:“怎么了?你迷路了吗?” 戚蓓蓓用力地点点头,对的,她肯定是迷路了,以她认识的盛景初,肯定是不会来这些地方,她一定是刚才不知道在哪个路口走错了。 “对对对,我走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她连忙附和道。 听她这么说,盛景初也不由得心里紧张起来,凝重地说:“你把定位发我,站在原地别动,我来接你。” “嗯嗯,我这就给你发。” 把自己的定位发给他后,戚蓓蓓搓搓小手,边自我安慰着,边等待着他的到来。 过了几秒,尽头处的那家店的门突然被打开,被西裤包裹着的修长的双腿迈出,哑光的皮鞋带来一阵熟悉感,戚蓓蓓愣了愣,视线往上一扫,看到了一张冷寂的脸。 那身段、那眼神、那气质……靠!分明就是盛景初! 男人看到她时也是一愣,随后朝她招手,“傻子,都走到这了,快过来吧。” 心里诧异,抬头再看了眼那家店藏在右上角落的招牌,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幸’福的店(18x)】 第58章 本宫宠幸你 盛景初面无表情,脸色凝重得就好像在决定要收购哪一间公司似的,然而他面前的推销员说的是—— “先生,这款是我们新到的护士服,材料轻薄透气,十分容易撕开,一点儿都不累手。” 他轻轻地点点头,想起上次的睡衣事件,附和道:“嗯嗯,她最喜欢撕东西了。” 推销的小姑娘耳一红,平时来买这些东西的大多都是情侣或者宅男那种,何曾见过一个明明一脸禁欲,但又认真听她介绍的人,一向能言善辩的她都不由得有些害羞,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你再看看这个跳i蛋,它的震动频率极高,带来的刺激也是最强的,这是我们今天新到的,如果你要的话,我还给你打折。” 就算戚蓓蓓此刻站在店里,她也是愣怔的,一种茫然、怀疑人生的错愕完美将她包裹其中。 她一个三好学生,年年拿国家奖学金的优秀青年,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些东西不符合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观吗? 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压着声音:“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盛景初低头扫了她一眼,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卡片给她,“在厕所门外等你时,别人给我发的。” 戚蓓蓓狐疑地接过,视线在看到卡片上那个几乎没穿衣服的兔女郎,她恼羞地说:“你怎么可以接这些东西!你不是一向不接别人递的东西的吗?而且谁发的,这明明是不允许的!” “可是我远远看到这设计比较缤纷,想仔细细看看。” 戚蓓蓓气得差点炸毛,她又说:“敢情你还有理了?” 盛景初无奈地抿了抿唇,“你不是说送我礼物吧,我挑好了,我就要这个。” 戚蓓蓓:“你要的礼物也太特别了吧!”一点儿都不按常理出牌,正常人都不是挑的衣服、香水之类的吗? 到了他这里,怎么就跳到了另一个世界了? 盛景初俯身在她的耳边,声音暧昧至极:“反正总会有用上的一天,先买着备用,免得和上次一样,临门一脚挂了。” 赶在戚蓓蓓打他之前,他自己侧了侧头,完美躲开,脸上云淡风轻,仿冒刚才还说着骚话的人是他新鲜分裂出来似的。 背过身来,眼不见心不烦,半晌,他修长的指尖戳了戳她的脸颊,沉声道:“卡拿来。” 鼓着腮帮子,心里憋着一股劲翻出钱包,手指刚碰上中银的银i行卡,他的手指已经先一步抽走了他之前给她的黑卡,往店员一递:“刷这个。” 戚蓓蓓愣愣地看他,喃喃道:“不是说好我送你东西吗?” 盛景初淡淡地“嗯”了一声,“这卡我早就送给了你,它属于你,用它又有什么关系?而且最让我高兴的是,你说想给我送东西,而且是在主动的情况下,这就够了。” 戚蓓蓓撇开目光没有看他,哼哼两声,别以为她这样就会忘认,她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事实。 盯住那打包好的一大袋东西,戚蓓蓓双手环抱胸前,“既然送给了你,那你就拿着。”她可不能拎着这么一袋“危险”物品招摇过市,万一遇到哪个亲朋好友,又碰好掉了出来被人发现了,那就尴尬死了。 这是能被说一辈子的大事! 盛景初倒是坦然,慢悠悠地接过那袋用黑色袋子装着的东西,跟在她的身后,“买好了。” **** 有时候,你最怕什么,偏偏他就来什么。 比如这个凭空出现的柏潼川! 戚蓓蓓下意识看了眼盛景初手里的东西,很好,半个角都没露出来,一点都看不出来这里面放的啥。 “哇,我就偷溜出来吃个饭,这都被我碰到同样翘班的盛大总裁——”眼波在戚蓓蓓身上流转,“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怎么样?你们去哪约会了?” 盛景初脸上的笑意很淡:“还不快去吃你的饭?” 柏潼川不满地皱了皱眉,手刚想搭上盛景初肩就被他躲了去,视线微移,定在他手里提着的满满一大袋东西上面,狐疑地转了一圈,“你这买的什么,这不像我们家景初的风格,居然没有牌子?” 伸手快如闪电般,一把勾过袋子的开口,配合地俯身看了一眼。 不过几秒,盛景初瞪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把东西藏在身后。 柏潼川微张着唇看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声音微微颤抖:“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假正经!” 震惊的视线同样落在戚蓓蓓的身上,他凑到盛景初的耳边又说:“不愧是你,真会玩!” 前阵子还和他抱怨说追不到女孩,现在才过没多久,连情i趣用品都买上了,果然不愧是盛景初,效率惊人,对此,他只想说一句:你牛逼! 柏潼川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崇拜无比,果然有些人就是天赋异禀,这些事都能弯道超车,想起来,他都单身好些年了。 扭头往戚蓓蓓看去,他叹了口气,眉宇间染上几分忧心,本来亲切地握着她的手说话,但手还没碰到,就被盛景初一记眼神吓得收回。 “嫂子,你不能这样惯着他,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三十如狼,他还是头母始solo的饿狼,你得小心身体啊,这些东西用可以,但得适量,我可不想你好好一朵娇花,被他给摧毁了。” 戚蓓蓓眉心一抽,压捺着将他俩暴打一顿的冲动,深深吸了几口气,脸角牵出一抹笑意:“嗯嗯,你不是吃饭吗?” 柏潼川眉毛轻挑,接受到她的逐客令,他连忙往外走去,“对喔,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待柏潼川走得没影,戚蓓蓓瞪着面前这个始作俑者,气吁吁地说:“你烦死了!” 小姑娘转身就走,盛景初下意识追了上去,她说:“别跟着我,我要静静!” **** 五道口的galaxy酒吧,迷幻的灯光朦胧又闪烁,音乐声劲爆狂热。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居然带你去买那种东西,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平日看不出来啊!”蓝浼浼笑得弯了腰,手里拿着的酒也溅出了几滴。 戚蓓蓓仰头闷闷地喝着红酒,满嘴的酒液使得腮帮子鼓了起来,一脸愤慨地咽下,附和道:“对啊,他还挑了一大堆我听都没听过的东西,你说他平时都是从哪里学的?” 蓝浼浼晃了晃手里的酒,又说:“在这方面,男人都是天生的强者,只有他们不想知道,就没有不能知道的。” 两个小姑娘你一口我一口,不时还顺便骂几句男人,心情处于兴奋的状态,没多久,桌上就有几个空酒瓶。 戚蓓蓓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人化成了几个影子,看着对面桌的小姐姐左拥句抱,快活得很,她心里来劲,乐呵呵地笑了几声,举手道:“经理,我也要小哥哥陪酒,我还要双倍的!” 在盛景初那里受的憋屈,她要尽情地找人发泄出来,面前现在就有几个现成的,可乐而不为。 蓝浼浼一拍大腿,打了个酒嗝,也学着她说:“我也要,快点上人!” 经理连忙应了声,转身就带了几个男公关出来,一个眼神就让他们落坐在小姑娘们的身边。 男公关们是公司精心包装好的,外形好不在话下,关键还会察言观色,若是平时常来玩的,肯定知道是上等货。 可是在戚蓓蓓的眼里,还是不够好看。 谁让她心里的尺子是盛景初呢。 戚蓓蓓拽着其中一个小短毛的头发,眨巴眨巴眼睛,抱怨道:“你长得好丑喔。”转眼又凑到另一个的面前,一脸单纯地问:“你是小姐姐吗?” 看了一圈,戚蓓蓓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不喜欢,完全下不去手。” 其中一个男公关的外号被称为“阴天”,传说中他冷寂的眼睛让人感受到一种霸总的感觉,虽然心里凉凉的,但还是忍不住想要与他亲近,因而得名,这回可是他出台三年来第一次的滑铁卢,传出去他“阴天”还怎么混??? 当场不满地叫嚣:“别以为长得好看就左挑右拣,最后落了个卖剩蔗的下场就哭死你。” 戚蓓蓓听到他这话,心里来气,一拍桌子,酒液洒了满桌,“我家里那位可帅了,我怎么可能是卖剩蔗?” “阴天”不屑地笑道:“怕是你幻想的吧,谁有对象还出来玩的?” “你管我?”想起盛景初的外貌,戚蓓蓓不由得心情好些,骄傲道:“我家那位闻起来香香的,抱着睡觉可舒服,你们这一个个的还是太瘦了,年轻人得注意锻练身体,穿衣有形,脱衣有肉才叫上乘,你们的衣服都撑不起来。” 这回不止是“阴天”,其他男公关也跟着笑道:“我听说越是说得起劲、嘴上火车炮的人,往往实战经验都是零,你们说对不对?” 酒是真的喝多上头,若是平时戚蓓蓓肯定懒得理他们,但这会儿难得不服输地翻着手机,眯着眼睛在通讯录上翻着联系人,过了会儿,笑眯眯地点了拨通键,“找到了。” 凉凉的手机靠在耳边,戚蓓蓓舒服地蹭了蹭,半阖着眼睛等待那边的人接通。 半晌,盛景初低沉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出:“你跑哪去了?” 喝过酒的声音软软糯糯,像是一杯滑腻的布丁,她说:“你在哪?” 盛景初默了默,“我在家,还有,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在哪?” 戚蓓蓓迷迷糊糊地笑着:“那你给本宫等着,本宫这就回来宠幸你!”末了,还向那个“阴天”挑了挑眉,一脸挑衅。 “戚蓓蓓!”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灵魂拷问二连。 她动了动脖子,颊边的粉意放大,两眼弯弯,嘟着嘴巴命令道:“盛景初,你给我洗干净点在家等我,听见没?”顿了顿,她声音大了些许,语气欢快笑道:“一会儿你乖乖的,我保证不弄疼你~” 迟疑片刻,盛景初试着问道:“戚蓓蓓!你是不是又喝酒了?你到底要干嘛?” “废话少说,你到底会不会听人话,你再这样说话,信不信我让你下不了床?”她笑得眯了眼睛,指尖落在唇上轻咬,身上的酒气成为最催人的诱惑,她趾高气扬地放下杯子,一下子蹦到沙发上面,对着电话喊道:“盛景初!我让你洗干净点,我再说最后一遍——” “我、要、睡、了、你!” </div> </div> 第61节 第59章 作乱 电话那头人瞬间沉默下来,更准确地说他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姑娘等不到回应,心里有些不满,嚷嚷道:“喂,你听到没,盛答应,朕今晚要翻你的绿头牌,不乖乖跪地谢恩已经是不敬了,怎么还不吭声,人呢?” 酒意越发上头,称呼已经由“本宫”已经转为“朕了。 沉吟片刻,盛景初深吸一口气,忍不住低骂一声:“戚蓓蓓,你给老子滚回来!” 眉头紧皱,戚蓓蓓心里骤然生出一把恼火,怒拍桌子,震得手心发麻:“盛景初,你给老娘等着,敢在我面前放肆,我这就回来,一会儿我就让你在床上趴着喊妈妈!” 想着回去收拾盛景初,戚蓓蓓几乎是冲着走出去,蓝浼浼本想追上去,但下一秒立马被催着结账的人捉着。 “捉着她,别让她跑了,想喝霸王酒就算了,还想吃霸王鸭,有我在,你想都别想!” 蓝浼浼眨了眨眼睛,看着那已经没影的小姑娘,气得跺脚—— “戚蓓蓓,你有异性没人性!” **** “一个盛景初、两个盛景初、三个盛景初……”在数到第十八个盛景初时,一头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腔,倒后退了两步,面前的人立马扶着她的手臂,低沉的声音里隐含盛怒:“戚蓓蓓,你知不知道大晚上你这样一个女孩子很危险的!” 他在听到她的电话时,已经从家里冲了出来,按照她手机的定位一路开车狂奔,幸好他来得快,她刚出酒吧没多久就找到了她。 戚蓓蓓愣了愣,抬起头来,撇撇嘴巴,指着面前的人,奇怪道:“你怎么长得和盛景初一个样的啊?他不是在家里等着被我宠幸吗?”疑惑地看了圈周围的人,她又说:“不对,怎么所有人都长成盛景初了?”末了,她自己高兴地笑眯了眼睛,“肯定是迫不及待,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把你……” 盛景初觉得,他差点就要被她给气疯了,先是白天当着他面跑路了,现在又醉成这样出现在街上,气死他了。 真的想把她就锁在家里,藏起来自己欣赏,免得麻烦。 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往车子的方向走,默不作声,若杜可温在现场,一眼就看出这是盛景初暴怒前的先兆。 戚蓓蓓嘤咛几声,不满地挣着手腕,“你拽痛我了,你手劲大,疼~” 声音软软弱弱,带着无意识的撒娇。 盛景初下颚线紧绷,微垂的眉眼没有太大的表情,握着她的手还是略松了些,单手拉开车门,把人直往副驾里塞。 等戚蓓蓓反应过来时,盛景初已经在给她拉着安全带,从她的角度看去,他完美的侧颜映在眼前,侧颜看着冷寂又严肃,他薄薄的唇抿成一道线,又浓又密的眼睫毛低垂,指尖忽然有点痒。 不是她说,盛景初靠这张脸也能混到一大口饭吃,简直完爆现在的流量小生。 酒后壮人胆,戚蓓蓓忽然很想打破他的这份淡然。 想了就去做,这是她一向做人的宗旨,嘴角忍不住上扬,瞬间倾身向前,准确无比地在他的颊边重重地一“啵”,离开时舌尖还作乱地轻勾一下。 某人替她扣着安全带的动作一顿,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干了坏事,戚蓓蓓忍不住兴奋地笑了几声,看着他的脸上染上几分晶莹,心情极好。 半晌,在他反应过来前,她半闭着眼睛,仰着下巴,轻轻咬了咬他的唇瓣,用力极轻,以玩乐的目的为主,唇上浅浅的牙印转瞬即逝。 盛景初面无表情,眼睛却夹杂了万千的情绪,密不透风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他哑声道:“戚蓓蓓,你最好给我安份点。” 他认真时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训导主任,戚蓓蓓立马低着头,一副“我完全不知道我做错什么,但是你好凶,让我觉得自己很委屈“的样子。 “不许动,回家后我再收拾你。” 戚蓓蓓鼓着腮势子,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喃喃不服输地说:“谁收拾谁都不一定呢,一会儿哭了可别怪我。” 盛景初踩油门时,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到放在方向盘的指尖慌乱地收了收,咽了咽口水,突出的喉尖上下有力地滚动了一下。 车子在路上缓缓行驶着,戚蓓蓓整个人像坐定了一般,乖巧到不行。 只不过,这乖巧的假象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 脑海里忽然想起她离开酒吧前的任务,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扭过头去,一动不动地盯住盛景初看,视线认真专注。 就好像在盘算如何把他给“吃”了一般,虽然这本就是她的目的…… 盛景初余光看到她,沉声问道:“干嘛?” 视线微移,定在他的皮带上面,小姑娘凑近他了点,压着嗓子,仿佛将要说的话是什么机密:“你为什么要带皮带?” 盛景初单手开着车,另一只手把她的头推了回去,“废话。” 戚蓓蓓被他推得哼哼两声,眉头越发皱了起来,趁着盛景初在转一个弯道时,她倏尔笑了出声,利落地解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整个人俯身向前,细白的指尖朝着目标一往直前,“我 给你解了吧,勒住多辛苦~” 还不待盛景初发话,灵活的指尖瞬间解开扣子,腕间使力,用力一抽—— 眼前甩出一道流畅的曲线,皮带的尾端还不小心打到她的额头,她“唉呀”一声,睁开眼睛,小姑娘看着手里的皮带,露出了赞赏的神情,“不错不错,这皮带质量很好。” 身为一个男人,居然被一个小姑娘轻易而举地扒了皮带,盛景初耳尖不由得泛起一抹红,眼神闪烁,声音大了一分:“戚蓓蓓,你在干嘛?!” 戚蓓蓓手腕轻动,轻而易举地把那“小黑蛇”往后座一扔,整个人软软地往他的方向靠去,手往着刚才伸过的方向伸去,“盛景初,你不热吗?” 还不待他接话,戚蓓蓓使劲把他的裤子往下拽着,“你脸都这么红了,我给你脱裤裤吧,脱了也好办事啊!” 盛景初单手稳稳操作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按着她作乱的手,“别给我乱动乱碰!” “那事不脱裤子怎么做吗?你告诉我,你哪里看过有人不脱裤子也能做的?”她声音带着一副逼人的气势,听着还以为她在争论什么真理。 盛景初呼吸变得粗重,踩油门的举动越发加猛,急速往家里赶去,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会忍不住和她在车上“打架”! “你不要不好意思嘛,我会轻轻的~” “你别躲嘛,我都翻你牌子了,这肯定会负责的啊~” “盛景初,你太自私了,你怎么捂住小初,不让它出来透气呢!” “盛景初,你捂小初就算了,怎么还顺带捂住我的手?” “这样让我觉得我们像个汉堡,你和小初是上下那两块包,我像中间那块肉……” …… 她越说一句话,那软软糯糯的调子就像是在取他的命,一步步将他拽入深渊,所有的仁义礼信都想抛在脑后。 “给我闭嘴!”盛景初压抑着盛怒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车速提得极快。 没过多久,车子急速停下,戚蓓蓓也得势抽空了手,没有注意到身旁快速下车的人,她看着自己的手心,五指紧握成拳,半响又摊着手,一脸认真地说:“好像比上次长大了不少。” 身侧的车门被人瞬间拉开,她刚迈出车门的脚还没沾地,整个人就被他稳稳打横抱起,盛景初脚尖一勾,把车门“砰”的一声带上。 乖乖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看着盛景初顺利进屋上楼,她眼里闪过一道光,激动地晃了晃脚,自下而上看他,眼里恍惚包含星辰大海:“我们这是去哪?” 盛景初一脚踹开房门,林妈被动静吓得走了出来,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们,“少爷,这是怎么了?” 盛景初冷笑一声,看了眼怀里的小姑娘,他说:“林妈,一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出来,在房里呆着就好,我们有事。” 戚蓓蓓附和地点点头,“林妈,一会儿我可能会很粗暴的,还很有可能会把他玩坏,你可千万别掺和,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下手会不会更重。” 林妈嘴角一抽,讶异地看着他们,“你们——” 回应她的只有房门关上的声音。 **** 刚进了房间,戚蓓蓓就像小猫般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她醉眼昏昏地盯住床头柜,利落地拉开,把里面的小盒子全都往床上扔去,一脸惊叹:“香蕉、苹果、哈密瓜……好多口味,哪种最好吃?” “你自己舔舔不就知道了。”他调侃道。 她回过头来,看着盛景初正扯着领带,瞬间精神起来,大喊道:“脱!脱!脱……” 记忆有点错乱,脑海里忽然有个类似的场景重合,当时边上的人好像就是这么喊的,小姑娘有样学样,嘴上不停,手上还捧场地给他鼓着掌,还努力吹了个口哨,眼睛亮到不行。 盛景初掂着衣角的手僵住,额上青筋微跳:“……”在这情况之下,他到底是脱还是不脱? 他本意就真的只是想先换个衣服再收拾这只醉猫而已啊! 现在这样让他很难做的…… 小姑娘见他不动,声音软软细细地说:“你怎么不脱,你快来啊!你快一点嘛~你怎么这么慢~我看别人很快的~”戚蓓蓓记得,某年她和蓝浼浼去接被误入歧途的蓝方洲时就不小心看了几眼,当时台上的人几秒一件,可快了,不像面前这位慢吞吞的。 盛景初敏感地捕捉到她话里的不当,目光一黯:“你他妈到底还看过谁的?” 戚蓓蓓坐在床上,可怜兮兮地抱着双膝,表情楚楚可怜的,配上身边七零八落的小盒子…… 盛景初心里说了几声脏话,动件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快速把身上的衣服扔到地上,转眼间,周身上下只剩本人。 “戚蓓蓓,你给我等着。” 小姑娘视线打量了一下,惊叹地“哇“了一声,急忙往床头退了点,给他腾出些许空间,拍了拍床边,语气欢快又激动:“快快快,快上本宫的床,让本宫好好感受一下你!” 随着某人上床的动作,床铺微微动了动,床尾下陷,男人伸手快如闪电,一把捉着她的脚腕往自己怀里拽来,强大的气场将她包围,唇落在她的耳边,低沉的声音响起,“一会儿你就哭着喊妾身了。” 第60章 身娇体弱 酒气上头,眼前的盛景初分散成好几个影子,迷幻似雾,戚蓓蓓笑了笑,浅浅的笑声传去,指尖掠过他的耳垂,如愿看到面前的人一阵颤栗,语气勾人:“那你来啊~” 压倒驼岛只需要一根稻草,扑倒男人只需要一句软话。 耳边传来撕扯衣服的声音,只见盛景初的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曲线,破碎的衣服就零零散散落在地上,像几块破布一般,可怜巴巴的铺在地上。 戚蓓蓓眨了眨眼睛,眉眼间有点忧怨:“盛景初,你下手怎么这么重啊,人家很喜欢那件衣服的。” 盛景初眼底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在她的唇上安抚性地一吻,声音含着沙意,“不是你说的吗?不脱怎么办那事啊?况且你喜欢,我们再买便是。” 小姑娘认真地想了想,接着摊了个大字出来,笑眯眯地说:“对喔,那你来吧。” “操!”盛景初觉得,今天晚上是他说脏话最多的一个晚上,但人有时就是这样,越是激动,平日学到的温文儒雅之词就会瞬间忘个清光,只记得最简单的感叹词。 这个姿势!操! 转眼间,破布围绕着床边,散落一地,同时出现的,还有满屋的春i色。 盛景初似乎很喜欢啃她的嘴巴,不得不说,他的吻技在经过不知道多少次的练习之后确实进步了不少,舔、勾、吸、啃、吮,每一个都可以说是修练得炉火纯青。 一开始她还“嗯嗯”推着他的脑袋,后来她索性圈着他的脖子,学着他的样子你追我赶。 一时之间,嘴巴相缠发出的声音暧昧不清。 “等一下,我拿点东西。”盛景初忽然离开了她的身上,松开了对她的压制,从她的角度看去……看了一眼,她就挪开了视线。 脸不明不白地发起烫来,红得像个晶莹剔透的小蕃茄,眼睛眨得不停。 盛景初笑了一声,带着嘲笑的意味:“敢摸不敢看?” 戚蓓蓓鼓着腮帮子,闷声道:“还不是因为不好看。” 某人拿着小盒子的动作一顿,挑了挑眉,不屑地笑了一声,“难不成你还想给它化个妆?打扮得漂漂亮亮?” </div> </div> 第62节 “我没有这兴趣!” 等了半会儿,他又附下身来,额发擦过她的颊边,沉声道:“好用就行了。” 小姑娘转过头来,对上了他的眼睛,四目交接,眼底的欲望清可见,耳边突然掉下了什么,她又扭过头去,盯住那几个小盒子,她问:“这是干嘛?” 盛景初笑了笑,低低的笑意从他的嘴边荡出,“你挑一款。” 戚蓓蓓翻了半个身,长发铺在身后,盛景初伸出手来在指尖挠了一圈,柔顺的触感传来,低垂的眼眸多了几分温柔。 视线在几款上面流转,最后定在一个螺旋型的上面的,兴致勃勃地握在手里往他的方向递,“这个这个,我喜欢这个,看着好酷炫。” 盛景初接过,别有深意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流转,眉音上扬:“哦?原来你还喜欢这样的?” 她点头如捣蒜,“嗯嗯,就它。” 刺激、酷盖! 男人将它往床下一扔,换成一款草莓味的,在小姑娘不满前低声笑道:“有我还怕满足不了你,还需要靠那个外挂?我们的第一次,还是甜一点比较好。” 脑子里想了想草莓的口感,戚蓓蓓舔了舔唇瓣,“好啊,随你。” 半晌,盛景初睫羽微垂,声音带着些哄骗的感觉,柔声问道:“那个我手不太灵活,你给我带好不好?” 戚蓓蓓微微侧了侧头,沁水的眼眸在小盒子和他的脸上流转,“怎么带?” “没事,你先坐起来,我教你。” 戚蓓蓓像个好学的学生般看着他,接过男人递来的东西。 “你先拆包装。” “拆好了。” “拿着这个圈套进去就行了。” “……”几秒后,“怎么套不进,有点挤。” “你手稳一点,别抖,也别太使劲,温柔一点。” “好了好了,套进去了。” 看着她兴奋的样子,鼻间都是她身上迷人的酒香,粉雕玉琢的脸颊看起来就想让人咬一口,盛景初忽然觉得,他也有点醉了,现在的小姑娘和白天张牙舞爪的那个区别可大了。 他不管她是真醉还是怎样,反正今晚的事,还有接下来的事,他当真了。 心底间最深处一柔,盛景初正准备倾身而下时,怀里的人忽然用力往他身上一推,顺势将他往一旁压去,没有半点防备的他愣愣地看着倏尔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人,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怎么回事。 小姑娘觉得这张“椅子”坐得挺舒服,扭了扭寻了个特别舒服的位置,居高临下地盯住面前的男人,很是得意。 刚刚看到盛景初又准备压她时,她才忽然记起自己的大事,不是她扬言要睡了他的吗?怎么反过来了? 宣示主权的机会,她得牢牢握着。 反过来压着他的双手,她一脸凝重,闷声道:“不许动,我说动才能动!” 盛景初脸色紧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颊边渐渐憋出通红,刚动了动,小姑娘立马不依不饶地闹着。 “说了不许动就不许动,听我的口令!” 盛景初深吸了几口气,有一种回到以前军训的感觉,对着这块心头肉,他忍。 等了半天,她还没有说话,他忍不住催道:“那你倒是说啊。”他哑着嗓音,下颚线绷紧。 他感觉他不是被玩坏的,是被憋坏的。 戚蓓蓓紧咬下唇,她不满地推开身后碍着她坐的东西,几近同时,身下的男人呼吸又重了几分,额上泛起薄汗,她这才说:“你喊我‘妈妈’好不好?就按照那个段子玩,好不好?你陪我玩玩嘛~” 盛景初额上的青筋跳了跳,深邃的眉眼紧紧盯住她看,默不作声,身上的气场越发阴沉,戚蓓蓓偏偏没有察觉半分,觉得肯定是他孤陋寡闻,连最近的梗都不知道,她决定先给他示范一遍。 嘟着嘴巴,声音装得软软的:“妈妈~我想和你睡觉觉。” 语气一秒切换,声音染上几分凌厉:“睡!睡久点!两晚够吗?” 她高兴地点点头,语气欢快:“够了。” “谢谢妈妈~” “妈妈真好。” 专注于自己的表演里面的戚蓓蓓没有注意到,男人身体越发的不适和异样…… 语音刚落,视线放回盛景初的身上,“怎么样,学到了吗?” 下一秒,男人反客为主,两人位置互换,瞬间将她按回床上,“学到了,只不过,我还是喜欢听你喊爸爸。” 他的控制太过强硬,她掙不开,只好不高兴地哼哼着,蹬着他,“你反悔,你不陪我玩!” 盛景初微微眯了眯眼睛,哼笑道:“我还有更好玩的,你一会儿别哭出声就好。” 戚蓓蓓撇开了头,大有一副不理他的样子,嘴巴嘟嘟,生着闷气。 男人霸道地将她的头扳了回来,嘴唇完美地印上她的,细细啃着,忽然掏出手机点了录音功能,他说:“戚蓓蓓,我和你说,今晚是你先勾引我的,我力气轻微身娇体弱,抵不过你的粗暴才被迫就范,所以明天醒来之后,你还得对我进行精神和身体上的赔偿,知道吗?” 他说的话似乎她很受用,她笑眯了眼睛,重重地点头:“嗯嗯,我就说了我要睡了你,狠狠的、粗暴的、不留有一丝情面的!放心,本宫肯定会疼你的,小初子~” “那我就放心了。” 盛景初满意一笑,把她剩下的话堵在嘴里,按步就班,一步步攻城掠地,最后让她的“嘴”亲自尝到了草莓的味道…… 戚蓓蓓一开始难受地叫着,后来音调变了味,婉约轻柔,隐隐还有几分欢愉的感觉。 看着他卖力的样子,戚蓓蓓想了想就觉得累,谁攻谁受她已经不在乎了,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吧…… 身体告诉她:现在这样很不错。 尽可能地回应盛景初,床单的皱折渐多,乱成一团,床头晃个不停。 夜幕低垂,长夜漫漫,还有很多时间让他们尝尝不同的水果味,让彼此的灵魂进行更深层地交流。 清风自窗外拂过,在经过窗边时止不住加快脚步,生怕打破这碧波荡漾,顺带吹散了两人口中音调不一的声音。 **** 男人不可怕,最可怕是刚开荤的男人。 除了第一次有些意外,接下来的每一次都越战越勇,她刚开始时还能跟上他的脚步,到了后来她求饶不成,就由着他自己捣腾了,把她像翻煎饼一样翻来覆去。 骨子都有种散架的感觉。 迷糊间好像在三四点时他抱着她去洗了澡,刚开始洗澡还洗得不错,后来他莫名其妙地跳了进来,接着浴缸就溅起水花,水溢了满地。 这些,她都不想去想了。 此时躺在他的怀里,他一边抚着她的长发,就像是给小动物顺毛一般,舒服惬意得很,鼻尖熟悉的味道闻着,像是安神香般,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睡前想的最后一件事是,她今天真棒,任务完成! 此刻的美满到达了极值,只不过到了太阳升起,这一切瞬间回到负值。 窗外温柔的阳光映入屋内,她惺忪地睁开眼睛,酒气散得七七八八,头还有点疼,身子刚动了动。 止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比打了一架还要疼。 忽然视线一窒,看着躺在盛景初怀里的自己和他…… 躺在他怀里不奇怪,毕竟这又不是第一次,奇怪的是,他们的衣服呢? 怎么两个人都光溜溜的?? 他脖子上这么狠的草莓痕是怎么回事? 脑海里浮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画面,还有不同语气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 她翻车了…… 第61章 熟能生巧 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醒了?” 见她不说话,盛景初略一挑眉,心里忽然生出一些坏趣味,在她的鼻子上面轻刮一下,问:“皇上,昨晚的侍寝你还满意吗?”尾音上扬,他眼睛动了动,又说:“你昨晚给我封的份位是……盛答应?” 戚蓓蓓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地抬起头来,对上了他意味深长的眼睛,睫羽微垂,视线定在她的脸上。 脑海里忽然浮现起模糊的画面,酒吧里炫酷的灯光、刺耳的音乐,还有她在极度兴奋时说出的豪言壮语…… 宝宝不知道,宝宝现在只想找个洞藏起来,不想见人。 欲哭无泪地问:“我真的把你睡了?” 盛景初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微微抿着唇,不说话,在她的角度看来,居然莫名有几分委屈和无奈的感觉。 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 但足以说明一切。 后背一阵透凉,整个人僵在床上一动不动,她不就说说而已吗?怎么他还配合她的啊? 气急败坏地盯住盛景初,“你怎么不拦着我点?怎么还真的由着我乱来了?” 盛景初淡淡地叹了口气,自个儿揉着手臂,“我也不想,我是被迫的?”语音刚落,瞥了一眼女孩越发疑惑的神情,他把一旁的手机拿来,点进录音程式里面,点了播放。 他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出:【戚蓓蓓,我和你说,今晚是你先勾引我的,我力气轻微身娇体弱……你还得对我进行精神和身体上的赔偿……】 戚蓓蓓听着录音,耳垂脖后红成一片,“你怎么这样说话的啊?这,这说得我就像个——”流氓! 过了几秒,熟悉的声音传来,她平时说话本就软软的,这回更是软成一滩水,连她自己听着都不由得一惊:【嗯嗯,我就说了我要睡了你,狠狠的、粗暴的……本宫肯定会疼你的,小初子……来,给我亲一口,别躲嘛,来啊来啊来抱抱亲亲~】 脸色铁青着,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这些话居然会从她的嘴里说出??? 过了几秒,录音里渐渐出现了一些暖昧非常的声音,听得人脸红心跳,心里一惊,她连忙将录音关掉,直把手机往盛景初身上砸去,“你是不是变态啊?居然还录音?” 盛景初手一拨,把手机往地上扫去,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毛,“这不就怕你一觉醒来,掀开被子就翻脸,所以给自己留条后路吗?你也听出来了吧,是你先下的手,不是我。” 戚蓓蓓总算听懂他的意思了:他很无辜,他只是一个配合她演出的道具而已,是她的强硬强上了他,他是个好人,所以才不忍心拒绝她。 天啊,多么完美的悲情戏码。 “你趁人之危!”手刚往被子伸出来,瞥了一眼自己,轻哼一声,又收回被子里面,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只露出一个脑袋,涨红着脸盯住他看。 盛景初摇摇头,“不对,应该是你借酒行凶!” </div> </div> 第63节 “我有合理的理由怀疑你是故意喝酒壮胆的。” 暴击x1,血值-10…… “你通讯录这么多人怎么就只挑的我?” 暴击x2,血值-10…… “我来接你时你怎么就一头栽我怀里呢?” 暴击x3,血值-10…… “我一看你早就垂涎我的男色了吧?” 暴击x4,血值-10…… “昨晚在床上这么勇猛,我看你也很兴奋?” 暴击x5,血值-10…… 男人轻笑一声,“所以,你就是借酒行凶!” 血值清0,ko! 啊啊啊啊啊,气死她了! 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她也吃亏了!!!怎么现在的情况搞得好像:她是个山里的寨主,强行把盛景初拐了回去当压寨夫人,而且还不顾他的意愿,对他做了一堆不可描述的事,他只是为了自求才勉强配合?!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盛景初的嘴角无声地牵起一抹笑意。 火上浇油般道:“昨晚你还说什么,别的人想和我上床,你就不一样了,偏拉着我在门边、地上、浴室、还有窗边……说要和我打卡每一个地方,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话说到尾处,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把我今天累得连班都上不了,不知道有多少合同正等待着我的审阅,这会儿都担误了,你说,这怎么办?” 戚蓓蓓觉得她已经放弃挣扎了,没有生气地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思量再三,她睁开眼睛,一脸真诚地问:“你会告我吗?” 她可没有忘记,他们那条不平等的婚前的条约,如果她主动把盛景初给睡了,她好像要赔他10个亿??又或者一辈子给他洗内裤和厕所,呜呜呜,这条约也太丧权辱人了吧?她当初肯定是被猪油糊了心才签的,现在就是后悔三连。 盛景初压抑着嘴角上扬的冲动,抿了抿唇,口是心非地说:“人情归人情,规距还是要按照的,那个合同是什么来着?我回头看看再和你算吧。” 见他真的有动身去翻的打算,戚蓓蓓连忙将他抱住,“别别别,我错了,大哥,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有人投怀送抱,盛景初自然高兴地笑纳,将人抱在怀里,轻轻蹭着她的发顶,略带沙意的声音传出:“也不可以去酒吧。” 她点头如捣蒜:“嗯嗯,不去了。”去一次代价太大了,她不敢。 他又补充道:“也不可以叫那些鸭子陪喝酒,一个都不行。” “不叫了,你别让我赔钱好不好?” 盛景初心里一柔,像是被温暖的水流掠过,暖意洋洋,心里那个问题从嘴边漏出,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戚蓓蓓,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 戚蓓蓓先是一愣,随后义正严词地说:“不行,我们婚前就说好的!” 满满的好心情被她那句“不行”打断,他脸色一沉,沉声道:“计划追不上变化,你结婚前也没想着睡了我,现在不也睡了吗?” 被他吓了一跳,她弱弱地说:“这不一样……” “那你是想白睡?当当盛氏总裁,我这一辈子就没有被人占我半点便宜,现在你打算白嫖,这么大的亏你不会以为我会放过你?” 盛景初翻了半个身,暴风雨般的气场将她紧紧围在其中,鼻间都是他身上带着侵略的气息。 戚蓓蓓躺在枕头之上,她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眼睛水汪汪的,可怜巴巴的,“我没有——”而且她也不敢啊。 看着盛景初,她试探着地说:“我可不可以要一点点时间考虑?” 她决定采取拖字诀,明日复明日,明日再想办法。 盛照初笑了笑,笑得温纯无害的样子:“我考虑一下,至于在我考虑期间,我得先收点封口费和利息。” 前一秒她还在疑惑,下一秒见他下床捡了一个小盒子回来,戚蓓蓓一眼就认得那个包装—— 不就是她昨晚立下的螺旋型狂言吗? 下意识往后缩去,她怯怯地看着盛景初,“这,这是想干嘛?” 他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说呢?” 几秒后,戚蓓蓓看着他熟练地给自己套上,她讶异地问:“你怎么套这么快?” 盛景初缓缓往她身边走来,扯过被子一盖,两人的身影瞬间变得没影,戚蓓蓓只觉眼前一黑,只有他低沉的声音回荡耳边:“熟能生巧。” “你昨晚不是说想要刺杀和炫酷吗?” “我这就实现你的愿望。” ****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重新黑了,夜幕低垂,浓浓的夜色笼罩大地。 扭过头去,盛景初还没醒来,他睡着时脸上的冷酷淡了很多,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阴影,薄唇轻轻抿成一道线,看着让人感到莫名的心安,她刚动了动身,想在他的怀里寻一个舒服的地方躺着,他无意识地将她紧紧圈在怀里,下巴有意无意地在她的发顶蹭着。 她被抱得有点紧,闷声喃喃道:“盛景初。” 盛景初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沙哑低沉的声音“嗯”了一声,又没有任何的举动。 靠在他的怀里,一种熟悉的安心将自己包围,嘴角抿出一抹笑意。 过了会儿,她小心翼翼把将他的手挪开,自己往床边挪去,放轻脚步下了床,脚刚沾了地,她连忙扶了扶床边。 心里暗诽:果然这事男女就是不同,明明大家都是一块进行的,完事后他现在睡得舒舒服服,她就浑身散架。 视线在地上扫了一眼,还有边上凌乱的家具,心里咯噔一下,嘴角止不住一抽。 又羞又恼地转过头去,盯住某个在床上还睡得深沉的人,心里气道:怎么都不懂得收拾一下?! 满地的碎布被林妈看见了怎么办?! 扭头往一旁的垃圾桶看去,昨晚回来前刚换好的垃圾袋满了一半,脸颊边红了红,胡乱去浴室洗了把脸,再到一旁的衣柜里套了件长裙,幸得盛景初睡前又给她洗了个澡,现在周身上下还算干爽舒服。 急急把地上的碎布扔到垃圾桶里,悄咪咪地拎着这袋罪证往外挪。 她得偷偷把它给扔掉,毁尸灭迹! 动作轻柔地推开了门,刚推开门就看到长廊另一端的林妈,戚蓓蓓关门的动件一顿,把东西藏在身后,讶异地问:“林妈,你在这里干嘛?” 林妈今日的笑意特别大,手里拿着杯温度正好的柠檬蜂蜜水,“来,先把这个喝一下。” 戚蓓蓓狐疑地接过,温暖的液体入喉,确实舒服了不少。 刚刚她也发现,自己的嗓子有点疼,“谢谢林妈,你真贴心。”她笑了笑,正想绕过继续走时,林妈又适时拦在她的面前。 林妈接过空杯,脸上尽是慈蔼的笑意:“我昨晚听到你的声音有点大,而且还持续了整个夜晚,想着你今早醒来嗓子肯定不舒服,结果没多久你们又……”话说到尾处,她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看到热水器在用,估计你是醒了,就在这儿等你。” 戚蓓蓓越听,后背越发感受到凉意阵阵。 她的声音大??? 所以说,都被林妈听见了??? 啊??? “那个,少爷是不是还在睡?一会儿他醒了,你就喊我就进去打扫一下吧,应该也挺乱的吧?” 戚蓓蓓整个人呆若木鸡,下一秒,林妈发现了她身后的垃圾袋,友好地自觉接过,“这个给我扔就是了。” 直到手边一空,林妈以暧昧的表情下楼,戚蓓蓓还愣在原地。 啊啊啊啊,太丢人了!! 第62章 热搜沸了 想起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在酒吧那时,戚蓓蓓急忙溜回房间翻出手机。 在客厅寻了个角落蹲着,确认这附近没人能看到她,她才将锁屏滑开。 一大堆蓝浼浼的微信。 【蓓蓓,你居然把我一个人扔在了酒吧!】 【你到底跑哪去了?我结完账出来就找不到你了?】 【我听门卫说你和一个很帅的男的走了,谁来的啊,你可别乱跟人走啊!】 【靠,这都好几个小时了,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吭声?你别吓我啊!】 【盛景初是不是来接你了,我回去给门卫看照片,他说是他接走的你!】 【对了,你走前扬言要睡了他,你不会真睡了吧?】 【啊啊啊啊,大姐,回句话呗,小女等得焦急死了!】 【到、底、睡、了、没???】 …… 下面还伴随着一大堆未接来电,戚蓓蓓扶了扶额,纠结了半天,回道:【……真睡了】 发完这条微信后,她止不住靠在一旁的墙上,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道:“而且还不止一次。” 至于具体次数,她实在没有心情和勇气去数。 手里的手机颤动几下,她点进和蓝浼浼的对话框里。 那边发出来一堆震惊的表情包攻击。 【天啊,真的睡了?我就随口说说而已的,天啊,妈啊,卧槽,牛逼!!!】 【快,快给我说说细节!】 戚蓓蓓落在屏幕上的指尖迟疑半天,细节? 想起那些碎片还有在不同地方的play,这让她怎么说出口?!她总不能说,她还拉着盛景初喊她“妈妈”的吧? 说出来的话,到死的那天肯定也会被笑的。 【也没什么特别的,反而就那样,其他的我忘了】万用的借口。 蓝浼浼:【唉,这么可惜的吗?】 戚蓓蓓连忙回道:【嗯嗯】 下一秒,又弹出她的消息:【时长这么久,快一天一夜没见过你,盛景初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qi大活好?】 戚蓓蓓瞪住屏幕,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平白将自己呛到,咳了几声,她才缓了回过来,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给她发过去:【可能是吧】 </div> </div> 第64节 虽然开始和结束不太愉快,但记忆中,中途她还是挺享受的。 回过这一句话后,她慢慢站了起来,站定的瞬间感觉到有些酸软,心里暗自低骂几声。 果然是老处男,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节制! 想了想,她觉得自己得花点时间捋捋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同埘,这些日子为免他再收什么利息,她还是在外面待着为好。 连行李都没收拾,给林妈留下一句话,就直往蓝浼浼家里奔。 【江湖救急,来你家稍住几天】 **** 盛景初醒来时,下意识往一旁摸去,微凉的触感传来,他瞬开惺松的睡眼,手一伸,把床头灯打开。 明亮的灯光照耀四周,放眼看去,屋内哪还有什么人。 翻身下床,地上明显地被收拾过一番,他忍不住轻皱眉头。 这应该他来收拾才对。 看了一眼自己,盛景初自觉地换上一套新的睡衣,在房间转悠了一圈都没找到熟悉的身影,将浴室门推开,也没有人。 “跑哪去了?” 推开房门,站在楼梯的栏杆边往下看去,视线掠了掠,没有找到。 “少爷,你起了?” 盛景初视线,定在站在楼梯旁的林妈身上,“她呢?” 林妈笑了笑,说:“太太说去朋友家里住几天,这几天暂时就先不回来了。” 盛景初默了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昨天晚上两人才那么缠绵过,睡前他还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打算明天再好好和她谈谈,结果一觉醒来她倒好,居然先跑了,落下他一个人。 不爽,非常不爽! 出口的声音低沉:“哪个朋友?” 林妈又说:“太太说你认识的,叫蓝浼浼,几天就回来了,让你不用去找她。” 印象中,那个蓝浼浼家里还住着个蓝方洲,那个小子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挖他的墙角,这回戚蓓蓓搬到他们家,不是更加方便让他挖了吗? 急急翻出手机,给戚蓓蓓打了过去,等了好一段时间,她才接通。 * 戚蓓蓓刚到了蓝浼浼家,就被蓝浼浼捉着打量了一圈,视总定在她脖子上面的吻痕,讶异地说:“天啊,他也太狠了吧,折腾了你多久?” 戚蓓蓓把高领的衣服拽了拽,遮去那些暧昧的痕迹,估作淡定地说:“还好还好。”想了想,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我走时怕吵醒他,我什么都没拿就拿过来了。” 蓝浼浼诧异地看着她,心里一阵后怕,记忆中她家那位可不是什么容易忽悠的角色,她居然睡了就跑,人家连床都还没起,这样想来,他会善罢甘休才怪,“你不怕他生气吗?你这是典型的‘拔d无情’啊!” 戚蓓蓓心里也有点忐忑,但想着睡醒后得面对彼此的尴尬,她还是觉得缓缓才好,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需要一点点时间给自己静静,这段时间不见面,或许会好很多。 “你弟呢?” 蓝浼浼这才想起,“他最近学校有点事,回来得有点晚,你最好别让他看到异样,不然以他性子,很有可能冲动做傻事。” 戚蓓蓓应了声“好”,下一秒,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看着那个来电显示,深深吸了口气,脸色有点苍白。 “你老公给你打电话了?”蓝浼浼调侃道,用手肘抵了抵她,挤了挤眼睛,“接吧,你跑得这么快,怎么说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不然我怕他明儿就杀上我家,把我给连坐了。” 深吸一口气,她按了接通键,手机刚放在耳边,盛景初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出:“什么时候回来?” 他就是这样的,不喜欢你时将你拒之千里,她看过不少他对别的女人的拒绝,可谓是冷酷无情至极,你有多伤心关他屁事,反而别靠上来就好。另外,她也看过初初结婚时他对自己的嫌恶,那时你连喝口水都是让他讨厌的,到了他现在喜欢你,又恨不得让你时时刻刻放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一刻都不想和你分离。 她的心很乱,她怕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一时新鲜,待这段热情结束后,那些温情化作回忆,他又变回那个高高在上的盛总时,到时候她在该怎么办? “我过几天才回来。” 电话那头沉吟片刻,本以为盛景初会立马让她回来,结果他叹了口气,声音染上几分无奈:“你东西没拿,要不要我送过来给你?” 戚蓓蓓默了默,拒绝道:“不用了,我这边什么都有。” 电话陷入沉默,他又说:“你是不是在避我?” 这本就是她的目的,被他戳穿她也不避不躲,“嗯,我想冷静一下。” 盛景初沉声道:“好,我给你冷静几天,只不过我耐性有限,三天后你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吗?” 戚蓓蓓知道三天已经是他这样强势的人最后的忍让,“可以,三天后我会找你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 他连忙道:“有。” 她顿了顿,“什么事?” 男人沙哑的声音缓缓传来,带着些许抱怨:“我想你了。”默了默,他轻咳一声,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想抱你。” 眨了眨眼睛,眼神有些闪烁,她说:“知道了,先挂了。” 把电话挂断后,戚蓓蓓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虚的,心跳莫名加速慌乱,蓝浼浼看出她的异样,试探地问:“你要不要回去和他谈谈?” “先这样吧。” **** 时间在平静的生活间逐渐流逝,戚蓓蓓在蓝浼浼家待得不错,白天就和她在家里研究一些小吃,晚上就拉上蓝方洲三人在客厅看电影,小日子过得挺好。 除了不时在阳台晾衣服时看到楼下盛景初的身影,让她有些晃神之外,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每天晚上他都在,默不作声地抬头看着她,她每次都会匆匆进屋。 蓝方洲隐约发现到她有点不对劲,再加上每晚回家前都在楼下和会盛景初对视十数秒,他就更加奇怪了。 这事他也和她提过,戚蓓蓓都是以闹别扭的理由打发了他,他虽然护短,但是也不敢贸然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生活维持着诡异的平衡。 至于日后该怎么样面对盛景初,她已经有了打算,只不过,盛景初同不同意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厨房里做着饭,她最近觉得把这些食材左捣腾右折磨,还挺好玩的,过程中反正能让人感到很放松。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看了眼时间,七点多,是蓝浼浼回来的时间,只不过今日的她开门的声音格外的大,拧钥匙的举动急到不停。 待门开后,她几乎是将门撞开,整个人看到她后,就急急往她身上扑来。 戚蓓蓓瞪着大眼,连忙把手边的刀往外一扔,讶异地接过她冲来的身影,“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蓝浼浼喘着大口气,脸急得通红,说话上气不接下气:“我给你打一堆电话你没接,快快快,拿出手机来!” 不明所以地掏出手机,果不其然看到一堆未接来电,她说:“抱歉,我调成静音了。” 蓝浼浼摇着她的手臂,急得破音:“你快看微博!!热搜都沸了!” 狐疑地看了蓝浼浼一眼,戚蓓蓓点进了热搜的页面,看到热搜第一时不由得一惊,心脏止不住狂跳,一抹烫意直冲上头顶,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盛景初隐婚# 第63章 死渣男 戚蓓蓓说不清现在她是怎么样的感受,脚上好像灌了铅,一点儿都动不了,心跳如擂鼓,似乎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腔,连呼吸都好像忘记了一般。 蓝浼浼忧心地看着她,悄悄地拉了拉她的手,声音里有些哭腔:“蓓蓓,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 “没事。”只不过,当这话说出来时,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嘴唇在颤。 怎么可能真的没事? 深吸了几口气,指尖点进了热搜,一大堆营销号硕大的标题写着—— #盛景初深夜密会女子,两人隔空对视甜蜜四射# #盛景初三年前领证# #盛景初出入民政局# #盛景初结婚证曝光# #盛景初隐婚对象# …… 很是刺激呢。 戚蓓蓓得感谢这迷一般的相机,把她的脸拍得高糊,加之镜头明显是冲着盛景初而来,他的身影拍得清晰,而她的则糊得像是没有五官似的,背景虽然模糊,但她认得很清楚,这明明就是蓝浼浼家楼下啊,什么甜蜜隔空对视,她这就是晾被单,最多低头看了他几眼而已! 真会捉拍! 再翻了会儿热门的图,据一个和盛景初在同天领证的人说,三年前正是他在现场看过盛景初,只不过当时没确定,最后回去发现和妻子的自拍,确认身后的人正是盛景初,对此,营销号给他的标题是#盛景初吃嫩草,妻子疑为学生#,一堆无脑的网友在下面评论道:“人面兽花,还以为是个真高冷,结果就是个逃不开年纪定论,爱吃嫩草!”、“有钱人就是会玩,学生被骗也是正常的”、“专坑学生,无耻!”…… 勉强算是好一点的就是:“啊,我也是学生,怎么不找我!”、“我能说那个学生的手段也很高吗?不管怎么样,能让他跟自己领证也算是赚了吧!”、“好想知道那个学生长得怎么样?”、“盛景初总不会是个脸盲吧”…… 此时的戚.学生.蓓蓓嫩草忍不住嘴角一抽,一脸欲哭无泪地翻着热门。 难道他们就不能是纯洁又友好的婚姻关系,每天过着最平淡的生活吗?这群网友怎么总是把人心想得这么恶臭呢! 伴随着传言,一堆盛景初的结婚证曝光,戚蓓蓓看了几眼,领证日期是对的,只不过这结婚证实在是糊得吓人,而且她记得结婚证上的照片,明明不是这张,估计是别人合成来制造流量的。 没想到靠着盛景初,她居然也能在热搜上面火了一把,虽然还没有人扒出,图片里的那个女孩是她。 可是她还是怕啊。 舆论的压力太吓人了吧,一条微博在几秒之内就几千评论,更何况还有千千万万的人等着在发博和评论,这速度太过惊人了。 而且,她和盛景初明明说好就以这样的状态相处的,她从来没有想过,曝光之后他们之间该怎么相处。 还有一件事,让她感觉太奇怪了。 一切就好像在针对盛景初一般,而她的身份信息还有外貌都被刻意模糊掉,明显那个人不想让大家知道她。 虽然觉得这样不错,但心里莫名生出委屈,把她拍得这么丑和糊就算了,居然还选择性地忽略她,怎么了?小透明不配拥有姓名吗? 心里矛盾,既庆幸没有她的脸,又有一种被忽略的无奈。 盛景初是今天热搜和热门最火的人,几乎全城都在热议他隐婚的事,还有一些键盘侠说他们肯定是协议结婚,不然要曝光的话肯定曝光了,而且重点是关于女方的背景,就只有“学生”二字,其他的一概不清楚。 戚蓓蓓心里有些不爽,学生怎么了?而且她还已经毕业了!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社会人士了! 大多酸臭的网友就把她想像成一个爱勾引人的女孩,和盛景初秘密结婚,肯定获得了一堆好处,另外,这只是为了更方便盛景初玩,因为就算被爆了,有了结婚证这层的遮掩,也不会动摇盛景初的形象。 盛氏集团资产产业遍布海外,由于这集团的最大的总裁帅气多金,一直以来,盛景初感情的关注度都极高,更有人戏称如果集团破产,请盛景初立马进军娱乐圈,他们甘心乐意为他打榜升超话冲销量。 </div> </div> 第65节 长久以来,他都有一群庞大的女友粉,这回算是梦碎得透彻,心也成渣了。 只不过,盛景初这消息一爆,不论真假,今日盛氏集团的股值立马就下降了五个点,还有继续往下的冲动,另有传言这次让公司上下造成了不少波动,戚蓓蓓不由得在心里给他攥了把汗。 按进微信,看到盛景初头像右上角多了个红圈,心里诧异,点进去。 他发的是:【不用担心】 短短的四个字,心里骤然平静下来。 是啊,他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处理不好这些事,所有的风风雨雨,还有刚才的那些忧虑,在有了他这四个字后,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她回道:【好】。 把手机放在一旁,手心多了一阵薄汗,惊魂未定般,还在细细喘气。 蓝浼浼紧张地问:“怎么样了,他怎么说?” “他说不用担心,估计他会处理好的,他们集团的公关手段一向厉害,几天肯定就能把热搜这些东西都压下来,而且网友的遗忘性高,很快肯定就有新东西出来,到时候他们就会涌向更新鲜的那些资讯,不会理这些的了。” 蓝浼浼认同地点点头,“我也觉得,放心就好了。” **** 就这样过了两天,虽然嘴上说着不关心,但是戚蓓蓓还是有意无意地打开微博看看,奇怪的是,盛氏集团的公关也太过奇怪了。 接连公布了几个大项目的合作和中标资讯,不仅让盛氏集团的股值回到消息公布前,甚至还有上升的趋势,公司的风波在盛景初的高压怀柔手段之下,回到平静。 让戚蓓蓓奇怪的是,盛景初花边新闻不但没有被压下去,甚至还有一种越演越烈的迹象! 可是更让她想不通的是,网友扒了半天,居然还没扒出她的信息,记忆中,她和盛景初在公众场合同框的时候,还挺多的啊,而且在学校时还有合影等等。 怎么这些就盖得严严实实的? 门外突然被人粗暴踢开,正缩在沙发上面的戚蓓蓓吓得弹了一跳,扭头看着冲进来的蓝方洲,心里吓得一惊。 “方洲,你怎么这么激动?” 蓝方洲怒气在走到她身边时收敛,乖乖蹲在她的身旁,好看的眼睛气得通红,额上青筋绽放,指着手机屏幕,“这男的,是不是就是你的那个男朋友?!” 戚蓓蓓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这两天以来,蓝方洲不是第一个问她这个问题的人,时昏也问过,她想了好久,还是选择和时昏坦白了,她们是好朋友,别人问的话她还能模糊回答,但是面对时昏,她不想。 时昏虽然平日大大咧咧的,嘴还是很密,只不过时昏在听到她嘴里的话时,除了一个“卧槽”和一大串的尖叫之外,惊得没有给她别的回应,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看着面前的蓝方洲,戚蓓蓓想了想,他是她最好的异性朋友,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他所有的心事都会和她说,连没和蓝浼浼说的,也会偷偷告诉她。 面对这个一个好朋友,她也不想瞒着。 刚张了张唇,蓝方洲突然倾身向前,少年身上特有的清新靠近,长臂一捞,将她拥在怀里。 下巴被抵在他的肩上,周身被他小心翼翼地拥着,他似乎第一次做这事,有些手忙脚乱又有点不自然。 温柔的声音传来:“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戚蓓蓓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在做梦,她忍不住反问:“哭什么?” 他哪只眼睛看出,她想要哭啊?她明明好着呢! 蓝方洲安抚地拍了拍她,“他明明都有老婆了,居然还骗你,之前还光明正大来我们学校,也不怕被人瞧见,你别难过,你还有我们,那个老男人还是个死渣男,难怪这两天他在我们家楼下站着时还戴口罩,他也知道没脸见你是吧?” 越想越生气,蓝方洲压着怒火:“前几天学校事特别多,没有看新闻,家里又没有说起这事,我才一直不知道,如果我早知道他干了那些事的话,这两天我早就把他揍成猪头了,还让他站在楼下站得那么销魂?” 戚蓓蓓刚张了张口,又被他打断:“你千万不要难过,我回来前特意买了火锅材料,都是你爱吃的,特别新鲜,今晚我们吃火锅好不好?没有什么吃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你最喜欢吃火锅了对不对?吃完后我买了你最爱看的综艺节目的门票,明天我们就出发去看,你千万不要难过。” 戚蓓蓓听得诧异,她真的没有难过啊…… 推开蓝方洲,对上他那双通红的湿漉漉眼睛,她皱了皱眉头,“你眼红什么?” “我替你觉得不值,那个死渣男,有老婆还敢来骗你,你这么好,他怎么可以这样啊?” 感觉他好像快哭出来一般,戚蓓蓓连忙安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你还给那个渣男辩解!”蓝方洲生气道。 深吸一口气,逼着蓝方洲和她对视,她说:“蓝方洲,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他抿了抿唇:“说什么?” 戚蓓蓓轻咳一声,脸上有点不自然,声如蚊蚋:“盛景初的隐婚对象是我——” “他是我老公。” 第64章 要宝宝 一秒、两秒、三秒…… 戚蓓蓓也不知道他们沉默了多久,只不过在刚刚那个瞬间,她清楚地感受到“鸦雀无声”这四个大字的精妙之处。 窗外微风轻拂,穿过树叶间的缝隙时发出沙沙的响音,枝桠微晃。 提醒着她现在不是静止的画面。 蓝方洲整个人一动不动,脸上的神情僵住,只有眼里的瞳仁微微放大,连握着手机的指尖都忘记了动作。 戚蓓蓓第一次看到,什么叫石化,她眨了眨眼睛,眉心轻皱,拍了拍他的手背,提醒道:“蓝方洲,你还要抱多久?” 察觉到他的身体颤了颤,戚蓓蓓轻轻将他推开,刚看到他的脸,他便瞥开了视线,往一旁看去。 喉尖用力地滑动,睫毛颤个不停,神色慌张,没有看她的打算。 戚蓓蓓心里狐疑,正想看他的脸,他连忙又撇到另一边,一连几次,戚蓓蓓心里一急,躲她干嘛呢? 一把捧住他的脸,逼得他直视自己,四目交接,他眼睛红得透彻,眼框里泪水在打转,死死憋着,上扬的眼尾夹着一抹红,薄唇抿成一道线。 戚蓓蓓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在她的记忆中,从小到大蓝方洲就是个坚强的男孩,大多时候都是一脸温暖的笑意,如沐春风,很小的时候她看过一次他摔倒在地,正准备哭时无意间被她发现,他硬是牵出笑意,苦笑地离开她的视线,瞬间跑得没影,反正给她看到的,都是他最美好的一面。 不过,蓝方洲这样的男孩太过出众,不少女孩子都在他的抽屉里偷偷塞过零食,收过的情书都不知道多少打,每每篮球比赛时他的迷妹总是最多,争先恐后抢着给他递水。 因此在上学期间不少男生和小混混都盯住了他,经常借顾找他麻烦,不过,如果有人让他不痛快了,他肯定不会自己憋着,一定也要让那个人也不痛快,谁敢打他,他也就打回去,而且每回还是赢的那个。 这样想来,在她的记忆里面,除了小时候的的那次,这次应该是她第二次看到看蓝方洲这个死憋着眼泪的模样。 眼圈红红的,鼻尖也泛着淡粉,感觉瞬间回到小时候,和记忆重叠,看到他那个粉粉的小圆脸。 “蓝方洲,你哭什么啊?”她没好气地问。 蓝方洲重重地吸了口气,眼框里的泪水明明已经豆大那般,但他还是就能憋着不流出来,出口的声音沙哑带着鼻音,否认道:“我,我没有。” 戚蓓蓓视线定在他睫毛上的泪珠,像是清晨挂着的露珠,清澈干净,她疑惑地侧了侧头,“那我是出现幻觉了吗?” 蓝方洲趁她不注意,手快把泪珠拭去,吸了吸鼻子,眼波流转,小心翼翼又带着细微的希盼,低声问:“你刚刚说,你和那个渣男,不,那个姓盛的,是夫妻关系?”顿了顿,他舔了舔唇瓣,迫切地问:“合法的那种?” 戚蓓蓓眨了眨眼睛,被他这么看着,让她也有点不好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视线挪开,笑道:“是……是的。” 还好是合法的,她可不想自己这么年轻,就当上情妇了,虽然情妇大多都是年轻的…… 蓝方洲眉心轻皱,少年气十足的脸难得染上忧愁,半晌,耸拉的嘴角缓缓地牵了起来,勾出一抹略显苦涩的微笑,晃眼看去,和小时候那道身影相似,浅笑一声,用手肘轻轻轻抵了抵她的,“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结婚这么大件的事,半点风声都没漏出来,还瞒了我这么久?” 两眼弯弯,呈月牙的形状,出口的语气欢快打趣,像是朋友间无意的抱怨。 戚蓓蓓松了一口气,挠了挠后脑勺,“差不多三年前的事。” 蓝方洲嘴角笑意不减,微垂的睫羽正好挡去眼底所有的情绪,喃喃重覆道:“差不多三年前啊……” 其实他也该想到,现在新闻爆的料都是说盛景初是从三年前左右开始隐婚的,而戚蓓蓓不巧就是他的隐婚对象,这样算来,肯定是三年。 听着像是废话,无关痛痒,实际上在听到最后她的回应后,心里最后的期待被打碎,三年前的人真的是她,不是别的女人,他们之间挂着这个夫妻之名,三年了。 蓝方洲:“这样的啊。” 感觉他怪怪的,戚蓓蓓抿了抿唇,指尖缠着指尖打转,开口道:“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只不过当时盛景初和我签了婚前条约,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不是不当你是朋友,这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心里还是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的,现在这事都爆这么多料了,虽然料还没爆到我的头上,但是我不想再瞒你们了,是,我是结了婚,一直以来都隐瞒着,没有公开过。” 听到盛景初已经结婚时,他愤怒、为她痛心,而听到盛景初结婚对象是她时,他忽然有点迷惘,心里酸酸的,很是难受。 这场风波,蓝方洲无比希望这不过是一堆营销号爆出来的假料,但是现在现实告诉他,通通都是真的。 过了几秒,他忽然注意到什么,瞬间兴奋起来,眼睛里亮起一抹亮光,“什么婚前条约?好端端的结婚,签什么合约?” 戚蓓蓓先是一怔,回神后暗自想打自己一巴掌,说多错多,这不说漏嘴了吗,还越漏越多了。 叹了口气,带着一股苍然的无力感,算了,都说这么多了,也不差别的了,她解释道:“他的妈妈和我的妈妈是闺蜜,我妈死后一直都是他妈妈在照顾我,他妈妈喜欢我很久了,有意让我俩在一起,我和他在当年结婚前签过条约,如果三年后我们没有爱上对方,我们会在三年后和平离婚,那时还有一大堆不平等的规则,说起来,现在都快三年了——” 蓝方洲忍不住追问道:“你爱他吗?” 戚蓓蓓微微皱起了眉头,视线有些飘忽不定,娇唇抿了抿,蓝方洲见此,立马又问:“那个姓盛的,爱上你了吗?” 语音刚落,戚蓓蓓下意识往他的脸上看去,脸上神情一愣,心里莫名有些心虚,盛景初不止一次说过爱她,甚至还说过不想和她离婚的话……所以,他是爱她的吧…… 心里七上八下的,迟迟没有回话,几近同时,门边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男人低沉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响起:“小子,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不爱她?”语罢,不动声色地瞪了地上的蓝方洲一眼,睫羽微敛,带着浓浓的警告。 就知道一不留神,这臭小子又想抢他老婆! 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戚蓓蓓下意识坐直身来,和蓝方洲之间保持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缓慢地扭头看他,嘴角很是勉强地上扬,“你怎么来了?” 蓝方洲立马站直身来,眉心紧皱,不满地盯住盛景初,语气不善:“对啊,你怎么来了?!” 盛景初无所谓地笑了笑,懒洋洋地将西装外套脱下,白衬衫衬得宽肩窄腰,额发不时擦过眉骨,掠过剑眉,盛景初桃花眼上勾,狭长的眼尾带着笑,“一来,你门没关,二来,我老婆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今天想家了,我来接她回家有什么问题?” 听到他称戚蓓蓓为“老婆”时,蓝方洲瞬间心里有种不爽的感觉,看他的眼神也变了变,只不过盛景初一脸事不关己、淡定如斯、理所当然,全然忽略了他表情的变化。 自他进来以后,戚蓓蓓的目光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这样想来,从那天那事发生后,这还是第一次他们这么近的距离相见,没有疏疏的树影,没有那些晾着的衣服,也没有隔着半朦胧的黑夜,实打实的面对面。 戚蓓蓓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他刚说的话,心里一急:“我什么时候——” 盛景初视线落在一旁的一堆火锅底料上面,眼波流转,忽然开口,“你怎么知道我老婆喜欢吃火锅的?谢谢你啊,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吃过这顿饭再走,真的是麻烦你了。” 看着一脸茫然、没有举动的蓝方洲,盛景初抬了抬手,笑道:“谢谢你,你可以去做饭了。” 那个语气竟该死的理所应当! 蓝方洲被他气得一窒,“我什么时候说过给你做饭了?” 盛景初挑了挑眉,不明所做地点点头,平静道:“那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带她出去吃饭了,你准备的火锅就你自己留着吃吧,我看挺多料的,希望你能吃得完,别浪费。” 见他真的想带戚蓓蓓走,蓝方洲连忙抢先道:“行了,在这吃,不去外面。”偷偷瞄了一眼戚蓓蓓,小声嚷嚷。 坐在沙发的戚蓓蓓察觉到空气间的暗流汹涌,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坐也不是,起来也不是,怎么尴尬就怎么来。 吃醋这事,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都是天生的无师自通和直达王者级别。 蓝方洲看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往厨房挪去,在盛景初身边经过时两人对视了差不多半分钟,那半分钟在戚蓓蓓看来,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连她的心脏都不由得加速,后背一凉。 </div> </div> 第66节 盛景初缓步走到她的身边坐下,自然而然地将她抱在怀里,下巴在她的发顶上轻轻磨蹭,宽大的右手轻而易举地将她的双手裹在其中,指尖穿过指间,掌心的温暖在一点点传递着。 鼻间都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他周身舒适的体温将她围住,戚蓓蓓被闷得不由得颊边一红,连忙挣扎将手抽回,他的唇突然滑落耳边,说话时细细的热气落在耳垂,她立马就不敢动了。 “想我了没?” 戚蓓蓓头渐渐埋了下去,耳尖无意识红得透彻,上次两人之间这么亲切还是那天缠绵的时候…… “没……” 耳尖忽然一疼,她立马捂住耳朵,抬起头来,湿漉漉的眼睛带着控诉,“你干嘛?” 盛景初抿唇一笑,浅浅地笑了几声,胸腔起伏,“就是觉得你好好玩,想咬一口。” 戚蓓蓓立马瞪住他,“哪里好玩了?” 盛景初忽地倾身而下,手托着她的后脑勺,逼得她半点儿都不能挪开视线,漆黑的眼睛映着彼此,夹着沙意的声音缓缓传来:“太可爱了,没忍住。” 心跳如擂鼓,戚蓓蓓定定地看着他,一股羞意自耳根蔓延到脖后,比糖葫芦还要红上几分,咽了咽口水,呼吸渐乱。 “喂,你别这样占她便宜!”蓝方洲忽然插话,不留情面地打碎这一地温情。 戚蓓蓓骤然回过神,一把将盛景初推开,目视前方,双手放在膝上,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盛景初的手有意地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之上,动作懒散地偏了偏头,小姑娘看着就像窝在他怀里小小的一团,小鸟依人。 那个画面在蓝方洲面前,就是赤i裸裸的炫耀! 盛景初漫不经心地说:“什么占便宜啊,我们是夫妻,亲热一下怎么了?” 蓝方洲握着锅铲的手不由自主用力握紧,指尖发白,手背上的青筋暴露,呼吸变得紊乱,没有回话。 如愿看着蓝方洲铁青的脸色,盛景初“啊”了一声,似乎记起了什么,眉眼一柔,轻轻笑了几声,柔声道:“蓓蓓啊,你还记得最近的大事吗?” 戚蓓蓓最怕他这突如其来的点名,很努力地想了想,都没有追上他的脑回路,“什么大事?” 心里隐约生出不祥的预感。 盛景初宠溺地刮了她的鼻子一下,笑得温纯无害,有意无意间地瞟了一眼蓝方洲,视线再次回到她的脸上,一脸柔情:“你忘了吗?我们最近在准备要宝宝呢。” 第65章 好想要 戚蓓蓓瞬间脸色一变,发现蓝方洲讶异的视线,她轻咳一声,涨红的脸发烫发麻,眼睛无措地眨个不停,“我,我哪有——” 盛景初忽地凑到她的脸前,距离近得连彼此脸上的小绒毛都能看清,旁若无人地看她,低哑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但正好够他们两人听见:“是啊,那样的频率似乎低了点,是不是——” “不是!”她立马打断他,瞥了一眼蓝方洲,戚蓓蓓心里慌乱:“这还有人在,你给我收敛一点!” 盛景初一扯唇角,脸上神情没有太大变化,沉吟片刻,他还是乖乖直起身来,只不过圈着她的手半点不收,侧过头来,过了会儿,他眉眼低垂,问道:“那今晚你跟我回家,我回家再放纵好不好?” 放你丫的縰!你以为自己家里是酒吧吗?!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戚蓓蓓感觉他是故意的,明知道耳朵是她的敏感处,他还特意往她耳边吹气,酥酥痒痒的,难受得要命,偏偏她想躲到一旁,又被他的手给牵制住。 “盛景初!你能不能要点脸?!”她压着怒气,低声问。 盛景初眼波流转,无所谓般抬了抬眉骨,“我自然要,因为我的脸可好看了,还滑,你要不要摸摸感受一下?” 语音刚落,见他真的有拉她手去摸他脸的打算,戚蓓蓓连忙把双手坐在腿下,气吁吁地盯住他看,“我才不要。”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蓝方洲,你居然敢扔下我,你胆子肥了是吗?老娘今天——” 在说到那个“天”字时,蓝浼浼到嘴的话一顿,扶着门撑着腰,用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往盛景初看去,“你怎么来了?” 戚蓓蓓瞪了她一眼,眼神里写的是“看,你多不受人欢迎”,盛景初一脸坦然,仿佛这是他的家一般,丝毫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他说:“你好,我来接我老婆回家。” 蓝浼浼眉心不由得跳了跳,下意识往自家弟弟的方向看去,他眼尾红红的,默不作声地低着头弄着桌上的食材,平日他弄这些时最是欢快,话可多了。 别人不知道他那点心思,身为他的姐姐,怎么可能不懂? 不外乎就是少年梦碎,爱慕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被别的猪拱了,还拱了三年才知道,说不难过的话肯定是假的。 蓝方洲狐疑地看了她几眼,发现她竟然出乎预料地淡定,正常情况下,她肯定得炸毛闹个天翻地覆,现在未免太过反常,他忽然低声问道:“姐,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戚蓓蓓和蓝浼浼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读懂了旁人看不懂的情绪,蓝浼浼大眼一转,回道:“昨天知道的,听到时没心脏病都惊出心脏病来了!” 如果她说不是的话,她的举动太过异常,如果她说早就知道的,蓝方洲肯定会怪她瞒他,现在这样回答,无论对谁,都是最好的回答。 闻言,蓝方洲又低着头,轻轻“喔”了一声,手上动作不停,继续做着饭。 **** 晚饭时间到,辛辣带香的火锅味充斥着每一寸的空气,呼吸间都是那让人食指大动的气味。 戚蓓蓓喜欢吃辣,蓝方洲还特意多放了点辣椒,和汤底完美地融为一体。 热气腾腾的蒸气自锅中升腾而起,伴随着那麻辣的香气,长方形的桌子上放满了食材,戚蓓蓓和盛景初坐在一块,蓝家姐弟坐在对岸。 戚蓓蓓看了一眼盛景初搭在自己椅背上的手,默默往前挪了半寸,他最近的手老爱这样放,一不小心就容易碰到她。 察觉到身边的气压有些低,她微微侧过头去,发现盛景初眉心皱起,看着火锅的眼神有些凝重,脸色不大好。 脑子里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那次,他们那时还不算太熟,一块吃火锅时,盛景初居然被辣肿的事,笑意从嘴间溢出,没忍住笑了出声。 三道视线齐刷刷往她看去,愣了愣,颊边羞红,她摆摆手:“没事儿,什么事都没有。” 另外两人不明所以地“喔”了一声,唯有盛景初倾身在她耳边问道:“想起我们去吃火锅的事?” 心里的事被人戳穿,戚蓓蓓诧异地看着他。 “想看我被辣到的样子?” “……”一发十环。 “觉得我的嘴又会被辣肿?” “……”二发还是十环。 “等着看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然后幸灾乐祸?” “……”三发还是十环,完美秒杀! 他怎么发现的?他到底如何看出来的啊! 他“呵呵”两声,又说:“你尾巴刚抬起来,我就知道你想干嘛或者在想什么了。” 戚蓓蓓心里有些慌乱,咽了咽口水,低着头没说话。 骗子,她哪里有尾巴了! 大家都不说话,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滞。 蓝浼浼看了一圈,扬起笑脸,开始把牛肉往锅里倒,“来来来,这肥牛可新鲜了,我弟特意跑去买的,现切的,你们快赏赏。” 盛景初眼珠子动了动,看着蓝方洲笑道:“谢谢你给我们夫妻俩做饭,辛苦了。”夫妻两字时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蓝方洲手里的筷子一个不稳,掉到碗上发出清脆的一声,盛景初瞥了一眼,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若不细看,几乎不能看到 他嘴角的扬起的弧度。 戚蓓蓓用手肘抵了他一下,瞪了他一眼,小声道:“闭嘴吧你。” 蓝浼浼立马解围:“快快快,肥牛熟了就快点捞起来,不然一会儿老了就不好吃了。” 盛景初慢悠悠地给她夹了几筷子,瞬间将她的碗堆得满满的,“吃吧。” 蓝浼浼嘟了嘟嘴巴,托着腮帮子抱怨道:“盛总对你真好,把最大块的都夹光了。” 眨了眨眼睛,戚蓓蓓:“没有,他就是自己怕辣,不吃而已。” “你喂我,我什么都吃。”盛景初忽然轻飘飘地传来一句。 戚蓓蓓正准备放进嘴里的牛肉吓得一抖,掉回碗里,“盛景初!” 某人一扯唇角,抬起手来,自然而然地给她擦着唇角,指尖轻柔地把刚刚溅着的汤汁拭去,“嗯,我听着。” 戚蓓蓓没好气地看着他,就知道有他出现的地方肯定不会有安宁,给他倒了碗热水,她说:“你涮着吃,别废话。” 盛景初瞥了一眼那碗清澈见底的热水,脸色不太好看,无意之间抬眸,视线定在一旁桌上的两张门票,眯了眯眼睛,那个综艺的名字有些眼熟,记忆中戚蓓蓓似乎爱看,上次在她电脑里看到的某综艺的一个嘉宾,是这综艺的主持人。 所以说,她喜欢那个主持人? 多日没有亲近亲近,本来心里就憋屈了,这回看到那个臭小子居然连票都准备好,想把他的人带去看录制? 想也别想。 脸上神色不改,盛景初装作若无其事一般,自然地开口问:“那个综艺的主持人是蓓蓓喜欢的那个吧?” 戚蓓蓓愕然地抬头,心里说是不震惊是假的,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蓝方洲争先回道:“是啊,她喜欢可久了,我明天就带她去看录制,票如果不是我认识人,可难搞了。” 盛景初没有吭声,迎着她的视线,他缓慢地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没多久,电话那头便有人接了。 屋内有意识地屏住呼吸,你眼看我眼,谁也猜不准盛景初到底在搞什么。 低沉的声音自他的嘴巴传出:“是我。” 戚蓓蓓离得近,听到电话里的那人立马笑着说道:“盛总,盛总,我当然知道是你,很荣幸能接到你的电话,请问有什么事吗?” 盛景初“嗯”了一声,“你们公司最近挺火的那个人,在xxxx里面当主持的那个,我旗下那个新出的产品想让他代言,这几天哪天有空,让他来拍个平面可以吗?” “当然可以,就后天吧,后天盛总时间可以吗?” 盛景初微微颌首:“好,我稍后让人和你联络。”淡定地将电话挂断,他又问:“后天他来拍广告,想看的话我带你去,合影、说话、签名应该都可以,想来吗?” 戚蓓蓓愣愣地看他,呆若木鸡,过了几秒反应过来,猝不及防地惊呼出声,筷子掉到桌子,整个人一把扑到盛景初的怀里,像小猫般在他的怀里蹭着,软声道:“啊啊啊啊啊,盛景初你太棒了,我爱死你了,呜呜呜呜——” 她是真的高兴,整天都在电视里看到的人,现在居然可以近距离接触,而且还是光明正大不是私生的那种,她简直高兴疯了好不好! 盛景初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笑道:“你喜欢的话,我之后还给他代言,这样高兴吗?” “高兴高兴!”仅仅“高兴”二字怎么足够表达她的心情,她简直是疯了好不! “那我们吃完饭就回家好不好?” “好好好。” 她现在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脑里的兴奋冲击了她的理智,什么都下意识附和。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别人都爱金主爸爸了,追星成功,真的太爽了! **** 接着的饭她都处于非常激动的状态,不时凑到盛景初的身边问着定下来没有,对于他夹来的肉自然乖乖张嘴吃下。 </div> </div> 第67节 至于蓝家姐弟的目光,对不起,她是真的没有注意。 盛景初虽然觉得让她看情敌心里有些不满,但看到她现在这个满眼都是他的样子,他觉得很不错。 盛景初抛出了如此大的诱惑,戚蓓蓓自然乖乖跟他回家,坐在副驾驶上,心情好得在哼着小曲。 开着车的某人似乎能看到她身后晃个不停的小尾巴,毛茸茸的,摸着肯定手感超好。 窗外的景色走马看花似的,如流水般在眼前划得飞快,戚蓓蓓忽然回过神来。 他们的车速是不是有点快,好像隐隐还有快要超速之势,扭头看着盛景初,男人专心致志地看着面前的路,侧颜的线段完美,眉眼深邃,特别是气质…… “又看愣了?” 戚蓓蓓连忙反驳道:“才没有。”看了眼时速,她提醒道:“你开车快超速了。” 盛景初“嗯”了一声,淡声道:“放心,没超,我只是有事要做,赶时间。” 小姑娘想了想,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仰着小脑袋看他,疑惑地问:“什么事这么急?” 盛景初修长的手打了个漂亮的盘,车子完美地拐了个弯,漆黑的眼睛从倒后镜看着车后的情况,薄唇微启,语气平静:“饿了几天,好想要。” 第66章 真感情 “你要什么?”戚蓓蓓瞪着大眼,讶异地看着他。 盛景初轻笑一声,微微侧过头来,“你觉得呢?” “我没觉得怎么样啊……”声音细细软软的,落在夜晚之内,一晃即过。 盛景初略扯嘴角,但笑不语。 当盛景初把车停好,动作利落地下车,走到她那边一把拉开车门,顺带将她打横抱起时,戚蓓蓓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你干嘛?” 盛景初默了默,看似平静的眼神在她脸上掠过,“你怕什么?”桃花眼里多了几分思量,想起了些东西,他漫不经心地说:“朕刚翻完你的牌子,你就跑路,这招欲擒故纵使得高深精妙,果真让朕心心念念了好些天,现在你在朕的怀里,你说朕想干嘛?” 戚蓓蓓缩了缩脖子,盛景初果真记仇,她不过是喝醉了多说了几遍自己是本宫,要翻他的牌子而已,他现在居然要反过来对付她。 果然平时还是得少看点宫斗剧,不然一激动起来,满脑子都是那些。 盛景初抱住她走的每一脚步都很稳,没多久,后背躺回熟悉的被铺之上,软软暖暖的,整个人瞬间陷在其中,趁着这个空档,盛景初压在她的身上,将她圈在自己的一方世界之内。 察觉到男人的气息越发粗重,她怯怯地问:“你不睡觉吗?” “你哪里看出我困了?我现在正精神着,很想做点运动锻练身体。” 戚蓓蓓默默咽了咽口水,双手抵着他的身驱,小心翼翼地问:“楼下有跑步机,你要不去跑个几公里?不喜欢的话,还可以游泳!”反正离她远一点点 盛景初指尖沿着她脸部轮廓轻抚,丝丝缕缕的痒意传来,在鼻尖处轻点几下,下一秒,男人带着欲望的声音传来:“你饿了我几天,不就是想让我今天一次过补回来吗?放心,养精蓄锐了,包你满意五星好评。” 戚蓓蓓瞪着眼睛,感觉男人又想俯身啃她的嘴,她连忙嘟着嘴巴,声音软得像颗可口的棉花糖,示弱道:“那个东西那天用完了,没有了,明天,明天买完再来好不好?” 末了,她还挤了挤眼睛,满满的讨好。 迎着她的目光,盛景初的嘴角牵起一抹得意的笑意,上扬的眼尾带着些微狡黠,“放心,重买了,比之前还多买了几倍——”顿了顿,他又说:“你喜欢的,都有。” “等等等一下,我累了。” 语音刚落,盛景初眯了眯眼睛,一脸“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的神情,“没有啊,我看你现在话这么多,眼睛这么亮,一看就精力旺盛,正好我给你消消精力。” 语音刚落,盛景初的唇准确无比地找到她的,经过无数次的练习,他早就驾轻就熟,舌尖轻易挑开她的齿关,与她的缠绵,耳边都是羞人的声音。 戚蓓蓓所有的挣扎都变成“唔唔”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男人依依不舍地将唇挪开,往脖间移开,她哼哼两声,推开他的头:“盛景初,你能不能不要一上床就发疯?” 某人从她的怀里抬起头来,清明的眼眸早已染上迷雾,哑着嗓子道:“你在我身边我还能淡定和你盖着棉被纯聊天,那我是不是得去看看医生,现在你该高兴,你老公是正常的。” 戚蓓蓓被他气得忘词,待她回过神来,刚刚还好好穿在她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地上,某人正兴高采烈地脱着衣服。 戚蓓蓓不由得嘟嚷道:“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扔我衣服?” “好,下次不扔,那你自己乖乖脱。” “……”她选择闭嘴。 过了几秒,戚蓓蓓忽然想起什么,声音软软弱弱,带着不自知的撒娇:“盛景初,我,我还没答应和你在一起,你不能碰我——” 那天那次是在无意识之下的,而现在不同,意识清明,那是实打实的…… 某人将被子一拉,四面八方顿时一片漆黑,呼吸间只有他身上消淡的气息,他说:“我知道啊,但凡事物都有个试用期,你先试用试用我,反正又不用钱,免费。” 戚蓓蓓:“……”免费但吃不消啊,这便宜她可不敢乱捡。 盛景初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一阵电流般的感觉窜出,她只觉整个人晕眩了两秒,意识有些恍惚,他又说:“而且,我们之间还有夫妻义务,我服务于你,你不用不好意思,尽情享受就可以了——” 顿了顿,被子里的他往退后了几步,戚蓓蓓看着那个被子尖也跟着挪后了些,紧接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刺激,惊叫一声:“盛、景、初!你给我住手!不,给我住嘴!” “放心,会让你舒服的。” …… 这个夜晚有多长,她已经记不清,她只记得墙上挂钟的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床头柜被床的震动弄得挪了些位置,盛景初又抱住她在房内不同的地方打卡,满个房间都留下了他们的痕迹。 反正在这个夜晚里面,她最讨厌的就是盛景初说“最后一次”和“我们去洗澡”—— 都是骗子! 不过,让戚蓓蓓唯一感到欣慰的是,事后盛景初总是喜欢紧紧抱住他,这对于这时酸软乏力的她来说,确实心里是暖暖的。 **** 她回家的事很快就传到盛妈妈那里,虽说盛妈妈平日对他们两口子的事也没有给予太多干涉,最多也就是推波助澜一番,但听到自家儿媳妇跑了,心里还是忧心的。 再加上热搜上的风风雨雨,即使她不太关心这些八卦新闻,也难免传到她的耳边,不少人都向她打探,有些难听的话,确实让人心里不爽。 这一大早上的,听到儿媳妇回家的盛妈妈就按耐不住,急急跑到盛家来。 “盛景初,给我滚下来!” 躺在盛景初怀里的戚蓓蓓无意识地闷哼一声,小脸皱巴巴的。 盛景初迷糊地睁开眼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视线定在一旁的门边,脸上尽是不耐烦的神情。 谁啊,一大早的扰人清梦? 一阵急促带着怒火的脚步声接近门边,下一秒,盛妈妈不留情地拿着钥匙把他锁着的门打开,怒气冲冲:“盛景初——” 到嘴的话在看到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一收,盛妈妈眉心一抽,脸上瞬间被喜色取代,语气温柔:“儿子,儿媳,早上好。” 明明是兴师问罪,生生被她扭转成早上问好,这表情管理和转变秒杀一堆演员。 盛景初瞥了过去,将小姑娘身上滑落肩头的被子往上拽,被子立马将身边的小姑娘盖得严严实实,“妈,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出来。” 盛妈妈也是过来人,不过几眼自然明白这被窝里的奥妙之处,满脸笑意,如沐春风,嘴角止不住上扬,完完全全忘记了自己来前的目的,欢快地下了楼。 小姑娘或许是真的累坏了,动了动,又阖着眼睛继续睡着,盛景初放轻动作下了床,穿衣整齐后小心翼翼出了房门。 **** 盛妈妈在沙发那边坐着。 见他下来,盛妈妈目不转睛地盯住他看,满满的期待和兴奋包含在她眼底,连忙朝他招手:“来来来,快过来我身边坐下。” 盛景初无奈照做,靠在沙发的另一端,揉了揉眉心,“妈,干嘛来了?” 此时的盛妈妈哪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简直就是劲爆、刺激、激动人心! “那个,蓓蓓呢?”她往楼梯看了几眼。 盛景初脸上神色不改,语气平缓:“她有点累,还在睡,我们动静轻一点,让她多睡会儿。” 盛妈妈嘴角又抿出一抹笑,嗔怪地看着盛景初,“你啊,得有节制,别把她给累坏了,她还小,你得轻点来。” 盛景初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昨晚小姑娘一直喊着“轻点轻点”……耳垂一红,视线有些闪躲,“嗯,我会轻点的。” 闻言,盛妈妈的笑意又大了一分,“那我回头让人多送点补品来,你们继续努力哈。” “嗯”了一声,盛景初抬眸,“还有事吗?” 被他这么一说,盛妈妈才想起自己来前的事情,她试探地问:“热搜上的事,是怎么回事?” 盛景初默了默,“大概是有个看我不顺眼的人爆料,本意是想借此打击盛氏集团和破坏我的名声,再找我谈判,邮件发了不少,我都没赴约,至于是谁,我大概也猜出来了,妈你放心,蓓蓓的资料我已经让人模糊掉,怎么查也只有我,对她来说,还好。” 盛妈妈点点头,又问:“那为什么你不直接处理这绯闻,还由着闹得沸沸扬扬的?” 盛景初鸦睫低垂,视线一柔,“三年之约不是快到了吗?” 她不开窍,他就推她一把。 更何况,他一向坦然,以前没感觉也罢,现在喜欢就是喜欢,自然想向全世界宣告,免得还有一堆不识相的凑上来。 说起这个三年之约,盛妈妈也不由得有点忧心,她儿子对小姑娘有意思,那是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事,可是小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就有点头疼了。 “儿子,这事闹得蓓蓓都气得离家出走,你得尽快解决啊。” 盛景初轻咳一声,脸色有点不自在:戚蓓蓓可不是因为这绯闻而离家出走的,而是因为…… “嗯,我知道了。” 语音刚落,盛景初掏出手机,想了想,点按了万年没打开的微博账号,关连的某app立马就沸了—— 【我靠,我没看错吗?他居然上线了!】 【在线是想干嘛?!】 【前排打卡!!!】 【是要发微博吗?】 …… **** 戚蓓蓓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影,摸了摸被窝,微凉,估计他起了很久了。 摸了摸枕边的手机,想给蓝浼浼发几句微信,毕竟昨天走得太突然,眼睛一眯,视线定在微博某条消息推送之上。 心中默念标题,整个人鲤鱼打挺般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圆大。 连忙戳了进去,跳转到盛氏集团的微博后,发现一向都是公布合作信息页面上突然转变了一条突兀的微博,并且设成置顶,时间是早上时发的。 这微博是盛景初的私人微博,从未发过动态,如今多了一则微博—— </div> </div> 第68节 【从来没有什么假结婚,只有真感情,早安@盛太太】 下面配图的是一张十指紧扣的照片,女孩的指尖细腻修长,无名指上戴着一颗硕大的钻戒,银白色的光芒四射。 戚蓓蓓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左手,银光闪闪,一模一样。 第67章 离婚 什么时候给她戴上的? 想了想,印象中半夜睡前他似乎捉着她的手指把玩了很久,只不过盛景初一向都喜欢捏她的指尖,说是好玩,次数多了她也没理,现在看来,反正是那时带上的。 脑子里想起那款“随便”,这个不论是款式还是尺寸都是刚刚好,是她喜欢的感觉。 扭头往一旁看去,床边的墙上贴着一张醒目的黄色便利贴。 【你敢摘下来试试!!!】 三个感叹号,下笔有力,一如盛景初强势霸道的形象,戚蓓蓓拿在手里,不由得哆嗦一下。 不摘就不摘。 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嘴角莫名多了抹笑意,一天的好心情自此开始。 点开微博,热搜处果然高挂着盛景初的绯闻—— #盛景初首次认爱# #假结婚真感情# #盛太太是谁# …… 好不容易压下的热度,现在倒好,被他自己瞬间炒了回来,而且还有越演越烈之势,微博下骂声和祝福分成两派,键盘侠的攻击不外乎都是资本势力真噁心,被拍到才公开,而祝福的人又感叹太让人羡慕了,居然敢这样直接承认。 盛景初的事可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今天开市后,盛氏集团的股价又开始下跌,虽然波幅不算太高,但市场普遍对他不太看好,他们觉得私生活这么混乱的人,处事容易被私人感情左右,很多公司都在考虑的状态之中,暂停了和盛氏集团的合作。 看了眼这推送的时间,距离她起床的时间已经过四五个小时,在媒体的世界里,这已经是可以出现反转又反转的时间,怎么会像现在这般,热度高居不下,盛氏集团的公关部一点都没有出手,完完全全由着热度上升,占据着热搜前三。 盛景初到底怎么想的? 急急换了衣服下楼,刚推开房门,隔着楼梯的距离,就看到楼下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盛景初。 见她出来,他抬了抬眸,手里玩着手机的动作不停,低沉的声音响起:“醒了?” 戚蓓蓓“嗯了”一声,扶着楼梯下楼,刚走了几步,腰酸的感觉传来,下意识瞪住楼下的罪魁祸首,正好看到他的唇角扬起了一抹笑意,眼里带着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暗爽,她气道:“盛景初!” 察觉到某人有想要起来扶她的冲动,戚蓓蓓可不想和他在这楼梯间上演什么公主抱的戏码,到时下楼变上楼,她现在看到他想公主抱就害怕。 不旦没有享受到公主的待遇,还差点把她给累死。 慢悠悠挪到盛景初身边坐下,难得一见某人居然只是轻轻瞥了她一眼,就没有再和她搭话的打算,低着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长长的睫毛不时擦过镜框,视线专注地玩着手机! 难怪别人都说,男人都是床上一套,床下一套。 委屈地缩在沙发的另一端,抿着唇,视线幽怨地盯住他看。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盛景初玩手机的动作越来越专心,真的连一眼都没放在她的身上。 不满地捞过一旁的抱枕,往他身上扔去,“盛景初!” 盛景初完美地侧身躲开,顿了顿,漫不经心地抬起眸来,桃花眼眨了眨,“嗯?” 戚蓓蓓凑到他的身边,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先是一愣,随后疑惑地侧了侧脑袋,眉头深锁。 这是什么东西? 在她的印象,盛景初平时连手机都懒得碰,更别说玩什么微博了,这回的页面怎么停顿在微博的个人页面之上,而且重点是,这微博的账号全都是转发盛景初大号的那条微博的! 转发的评论如下: 【祝999999! 】 【盛太太一定很美吧!】 【早生贵子】 …… 看了眼微博总数,3072,眨了眨眼睛,满眼不敢置信的神情,他这是在轮博??? 上面忽然弹出一则微信消息,群组名称为盛氏集团公关部,戚蓓蓓眼疾手快点了进去,顺势从盛景初的手里将手机拿了过来。 群员一号发道:【报告盛总,手里的六百多人每人最少转发两百条微博,而且共计发表相关帖子数千,请盛总查阅】 过了几秒,二号群员接道:【截至目前,已转发数万微博,发帖达两万加】 …… 一个又一个的群员在报告着他们的盛况,戚蓓蓓别提现在她脸上的神色有多精彩,嘴角止不住抽搐。 盛景初懒洋洋地从她的手里将手机拿回,在群里回了句:【嗯,再接再厉】。 他要让全中国乃至世界的人知道,他盛景初也是有老婆的,再也不是什么三十多还没老婆的单身寡汉,那些女的男的,麻烦自觉滚远一点,张罗相亲的那些,全都给他滚。 他 也有人可以晒了。 发现了小姑娘铁青的脸色,他轻咳一声,第一次干这种事,他也有点不自在,故作淡定冷漠:“干嘛?没看过水军啊?” “……”水军见得多,但没想到你也是水军,而且还是水军头目啊! 下一秒,盛景初将她抱起,再轻轻放在自己怀里,整个人从身后将她拥住,下巴枕在她的肩上,像是小猫般蹭着,呼出的气息落在脖间,痒痒麻麻的,她偏了偏头,出口的声音柔如水:“你又干嘛?” 男人喉尖滚动了一下,说话时声带细细的颤动传到她肩上,沙哑的声音抱着委屈:“小没良心的。” 戚蓓蓓疑惑地挑了挑眉,“我哪里没良心了?” 盛景初抬眸看她,平静的视线下暗流汹涌,答非所问,他反问道:“我好看吗?” 戚蓓蓓眉心轻皱,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打量了几眼,剑眉星目,脸部线条堪称完美,她点点头:“好看。” 盛景初又问:“那我的腹肌好摸吗?” 这话题也转变得太快了吧,戚蓓蓓轻咳一声,察觉到某人大有一种她不认真回答就不放过她的打算,她轻咳一声,耳后多了一抹红,“好摸。” “难怪你这么爱摸。”他淡声道。 “……” 没打算给她歇息的机会,他又问:“我在床上时,让你舒服吗?” 脑袋里“嗡”的一声,戚蓓蓓又羞又恼:“盛景初!” 某人抱着她哼哼两声,下巴一下一下地蹭着,声音带着哄骗,格外温柔:“怎么样?舒不舒服嘛?” 戚蓓蓓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以前的盛景初自己看看现在的他,这是号称高冷、禁欲、生人勿近的盛景初该说的话吗?! 见她不说话,盛景初作势要将她拦腰抱起,戚蓓蓓瞬间回过神来,“舒服舒服,不用再体验。” 他那哪叫体验,明明就是死命的弄她,她才不要。 闻言,盛景初不满地掐了她的腰一下,抱怨道:“对啊,我长得好看、身材又好、技术还一级棒,你到底不喜欢我哪一点啊?” 戚蓓蓓想了想,认真道:“我不是不喜欢你——” “喔,你喜欢我,那我立马去公布我们的事,我不想藏着掖着了,你知道吗?我大学室友今年都生二胎了,整天嘲笑我,害我脆弱的心灵遭受了重大的伤害,还有啊,杜可温整天都想给我相亲,那些女的太可怕了,人家被盯得害怕,但如果有你在就不会了……” 戚蓓蓓越听,额上的青筋就越突:盛景初的心灵哪里脆弱了,她明明记得前些年他被人找了黑道威胁,一大堆小混混将他围住时,他还淡定如斯,最后不知道说了什么,是被人拥护着走出来的,还有,她也记得上次他在宴会上怼人可厉害了,哪里像是害怕的样子…… 她就默默看着他装弱鸡。 “盛景初,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某人笑了笑,漆黑的眼睛划过了一抹光芒,语气难得带着些微讨好,舔了舔唇瓣:“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 不离婚,这事他不是第一次提。 戚蓓蓓神色微敛,第一时间,没有吭声。 见状,盛景初心里也不由得恼火起来,一把将戚蓓蓓抱起放在沙发上面,他则站在地上,抬头看她,脸上压抑着怒气,声音大了几分:“戚蓓蓓,你就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现在是打定主义拿我当免费鸭子,每天睡完就跑,一点儿都不想我公开,敢情我在你心里就是个见不得人的,你和我在一起委屈你,让你丢脸了,是不是?” 顿了顿,他又问:“还是说,你是不是看上蓝方洲那只小奶狗了?” 他生气的样子,戚蓓蓓看过,但从未见过现在这般,他憋得眼尾通红,喘着细气,她连忙道:“我不是这样的,也没有看上蓝方洲。” 见盛景初怒气越演越烈,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电视剧里男女主吵架时的方式,伸手圈着他的脖子,俯身在他的嘴上印下一吻。 薄唇相贴,柔软的触感驱散了所有的尖锐。 盛景初周身一僵,半晌渐潮冷静下来,耳边涨红一片。 满脑子都只剩:她主动亲他了…… “我其实想和你说很久了。” 盛景初抿了抿唇,脸上的怒气消失殆尽,语气平静:“嗯,你说。” 戚蓓蓓呼了口气,圆溜溜的眼睛没敢往他那看去,声音软软细细:“我们的婚姻在最开始时,没有任何关于爱的意义,在我看来,这个开头就是一个大大的错误,即使现在这样,也不能改变当初旳事实。” “这哪里是错了——” 戚蓓蓓打断她,下巴微仰,硬气了一回,站在沙发上的她占了后天身高优势,趾高气扬地说:“所以,我要求先离婚,三年期到时,如果我还喜欢你的话,那才和你复婚。” 第68章 离婚协议 盛景初的脸色瞬间黑了黑,视线紧紧盯住她的脸,沉声问道:“你说什么?” 戚蓓蓓可不信他没听见,现在重问一遍,不过是暗示她换个说法,她才不要。 以前一直都是她听他的,这回怎么着也得让她做一次主,不然她在他的面前,不就一辈子都得被他压着了? 她神色不改,淡定地说:“要不就先离婚,看情况再复婚,要不我们别谈了,今后你爱干嘛干嘛,与我无关。” 就这两种选择,看他挑哪一个了。 盛景初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戚蓓蓓看着他额上青筋因隐忍而微突,说实话,她心里也没底,虚得要命。 她和盛景初斗的话,简直就是螳臂挡车,没有任何的可比性,盛景初说不,她绝对没有能力反转。 </div> </div> 第69节 她默默咽了咽口水,逼着自己对于他的视线不避不躲,半晌,盛景初抿了抿唇,哑声问道:“只有这两种情况是吗?” 戚蓓蓓拿不准他心里的想法,给自己再加了把气,她点点头:“嗯,就这两种。” 喉尖滚动,不难看出男人的烦躁,一撩额发,他问:“看情况复婚,这个情况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今天就给我说个清楚明白。” 不动声色地往沙发靠背挪了点,让自己和他保持远一些的距离,她说:“离婚后这一小段时间,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如果在这段时间里面,你碰到哪个女的合适,你告诉我一声就好,我们就不复婚了,我还会祝福你们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里,戚蓓蓓觉得心里酸酸的。 盛景初再也忍受不住,学着她一下站到沙发上面,用自己的胸腔将她堵住,身高优势让他完美夺回主场,他问:“你哪双眼睛看出我还想找别的女人?我精力虽然旺盛,但也不是哪个女人都想喂饱的。” 心里忍不住吐嘈,他那何止是饱,简直就是撑死好不好…… 戚蓓蓓借着身形娇小,连忙溜到一旁,故作镇定:“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图新鲜的啊?鉴于你以往留下的印象太过糟糕,所以我才提这要求,更何况,不就两个多月嘛,你连两个多月都撑不住吗?” “我喜欢你,所以这两个月对我来说,不是考验,而是煎熬。”他语气平静,不难听出当中包含的怒气。 戚蓓蓓心里也来气:“是啊,你永远都这么强势,不喜欢我时就让我滚,多看你一眼多碰你东西一下都不可以,动不动就顶着一张黑脸给我,现在喜欢我了又想将我困在身边,天天抱着围着,盛景初,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想法,怎么每次都要先按你的意愿而活?”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空气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无形的暗流在空气间波动。 戚蓓蓓气得眼框发红,泪水在打转。 半晌,盛景初叹了口气,烦躁地将额发往后梳,温柔地替她把眼泪拭去,“小哭包。”沉默几秒,他又问:“三年期一到,如果我还爱你的话,你是不是一定和我复婚?” 戚蓓蓓愣了愣,他这是松口了? 沉吟片刻,她点点头:“嗯,一定。” 盛景初往她那走近了些,强大的气场将她包围得密不透风,死死盯住她看,严正地说:“在这两个多月里面,你不许和别的男人单独看电影、单独吃饭、更不可以上他家,尤其是那个叫蓝方洲的,我不反对你们有来往,但不许单独,还有如果杜可温和柏潼川来找你,你只能说我的好话。” 戚蓓蓓刚张了张唇,他又说:“另外,离婚这事可以,但是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事儿你谁也不许告诉,知道不?” “我——”戚蓓蓓眨了眨眼睛,愣怔地看着面前的人。 “反正两个月后就知结果,你告诉给他们听,到时候肯定搞得一团乱,不如等到那时——”顿了顿,盛景初忽然道:“更何况,不就两个多月嘛,你连两个多月都撑不住吗?” 戚蓓蓓:“……”敢情是将她的原话送回给她吗? 这脸被打得有点疼。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好,不告诉我就不告诉,你刚说的,我都同意。” 见她同意,盛景初的脸色缓和了不少,“那就乖了。” 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戚蓓蓓立马皱眉道:“痒。” 盛景初眯了眯眼睛,抿了抿唇笑道:“没事,痒的话我给你止痒。” 脑里忽然浮现起什么,戚蓓蓓轻咳一声,脸色有点不自然,“我还有件事想做。” 盛景初幽深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若有所思,“你说。” 她清了清嗓子,看着他的视线不避不躲:“在这两个多月里面,我想要做自己的事。” “什么事?” “我想去英国皇家美术学院交流。” 见盛景初眉心又不悦地皱着,她嘟了嘟嘴巴,提醒道:“你可别忘记,当年我们的婚姻协议说好了,三年后如果我们没有交集,那就我去英国进修,你继续你的生活。”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同意那个不平等条约很大原因都是因为这个学校,如果我和你复婚后,我肯定就不愿意离开你这么久,所以我想在这两个多月去一个短期的交流,可以吗?” 话说到尾处,她的声音越说越弱,怯怯地偷看了盛景初几眼,见他没有说话,她又说:“你忘了?当初我们也是因为艺术结缘,现在你圆我梦想有什么不好,而且,我本来的打算是一年以上的,现在已经很好了,你怎么看?” 她不提那事还好,想起她找过的那堆人体模特,盛景初就立马觉得不爽了,“我可没忘,当年那个模特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 戚蓓蓓:“……”咬咬牙,乖乖抱住他的手臂微晃,语气带着撒娇讨好:“就让我去一下下好不好?你知道我想去很久了,就两个多月而已,一眨眼就过去了。” 盛景初眨了眨眼睛,冷声道:“我眼睛眨完了,怎么还没过?” “……我那是比喻懂不懂?” “你去英国可以,每晚都要和我视讯,我不说话,你也要继续说。” 戚蓓蓓点点头,“可以。” 默了默,盛景初将她从沙发上抱了下来,待她双脚稳稳落地时,他叹了口气,脚步沉重,转身上楼。 “你去哪?” 盛景初脚步不停:“不是离婚吗?不拿户口本、结婚证那些怎么离?” **** 民政局内,盛景初拿了号,默不作声地坐在她的身边,手里握着一叠证件,他的周身都被一层低气压笼罩。 整个气氛压抑到极点。 戚蓓蓓偷偷瞄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心里堵着一股气一般,不上不下,酸酸的,让人有点难受。 “下一对。” 盛景初牵着她起身,“到了。” 跟着盛景初落座,默不作声坐在一旁,明明离婚是她先提的,但看着他把证件什么的递给工作人员时,戚蓓蓓还是觉得难受。 盛景初侧了侧头,看到她那苦瓜般的脸时,心里同样不是滋味,无奈地叹了口气,温声问道:“要不,我们回家去好不好?你想去英国就去,我等你回来。” 工作人员疑惑地看了他们几眼,停下手上工作,“怎么样,离不离啊?不离就走。” 戚蓓蓓直起腰来,扭头看着盛景初,“说好重新出发,不把过去舍掉的话,这怎么算是真正的重新出发?”语气坚定:“离。” 盛景初沉吟半晌,浅浅一笑,眼尾泛起淡淡的笑意,“好。”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文件,放到她的面前,“你先签吧。” 这时的戚蓓蓓万万没有想到,在将来无数个日夜里面,每当她想睡觉不想做运动时,盛景初都会搬出当初是她签的离婚协议,是她先抛弃的他,他有多么的难过和委屈,然后又开始他没完没了的被抛弃稿子,最后她心一软,又被逼得继续去做运动…… 戚蓓蓓垂着眼眸,看着纸上那栏空白的地方,握笔的手有些颤抖,这和当年签结婚协议时相差无几,只不过当时是迷惘,现在是难过。 笔尖落在纸上,流畅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再给它递给盛景初,“该你了。” 盛景初接过笔,在另一处留下自己的签名。 **** 半小时后,民政局外,阳光依旧的明媚,心里却有股凉意挥散不去。 当他们两拿着新鲜出炉的离婚证走出民政局时,彼此的心情都有些凝重,相视一眼,又挪开了视线。 毕竟这和当年他们猜想的情况相差太远,曾经的他们以为等到这天来时,便是自由重新降临之日,对此都是期待的,而现在…… 看着手上枣红色的离婚证,盛景初忽然感觉有点欣慰,幸好国家更换了颜色,众所周知,很久以前的离婚证是绿色的,若在此情此景看着,心里那苍凉的感觉肯定更重。 到时候他想的肯定是,没想到他一向防得最严的蓝方洲没绿他,反倒是他自己绿了自己。 见盛景初不说话,戚蓓蓓拿着那本离婚证也不太好受,抬头看他,迟疑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盛景初,我——” 盛景初忽然抬起眼眸,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下颚线条紧绷,一把拿走她手上的离婚证,顺带牵着她的手往车边走去,语气笃定:“戚蓓蓓,你什么都不用说。” “三个月后,我们民政局见。” 第69章 正文完结 十一月底的伦敦已经踏入庆祝圣诞节的氛围之中,市内四处都在准备着绚丽的灯花秀,集市的摊档都在加急摆放着,放眼望去都是耀目的灯饰。 路上的人们穿着大衣,天气渐渐踏入寒冬,四周的商店播放着悦耳欢快的音乐。 “蓓蓓,晚上的聚会你要去吗?”白忆拉着戚蓓蓓的手边走边晃,闪亮的灯光映在她的瞳仁之内,看着闪闪发亮。 白忆是她在飞机上认识的,小姑娘和家里人吵架,一气之下就买了机票跑到了英国,她觉得她长得好看,自然而然将她归类到好人里面,下了飞机后就一路跟着她,问她要了联系方式。 白忆比她小两岁,但两人看着相差无几,看着就像是同学一般,不过戚蓓蓓还是将她当妹妹照顾。 来到这边后,戚蓓蓓对他们热衷聚会的兴趣感到很无奈,每天都有各种理由办聚会,什么今天太累、快到周末、已经到了周末……都可以是他们聚集起来的原因。 “我不去。”一来她是真的没兴趣,二来,她还有一只老狐狸盯住她。 说起那只老狐狸,当初在民政局外领完离婚证,她为免多生事故,就买了第二天的飞机,为此他那天晚上还狠狠要了她几次,说什么这叫离婚炮,反正把她累得第二天去机场的路上都是睡着的。 老狐狸本来说要和她一块登机,亲自将她护送到这边安顿才离开,她自然不同意,好话说尽才让他乖乖回家。 让他过来了的话,以他那招摇的名表肯定给她惹来不少麻烦。 只是,虽然人没到,但每天晚上,她这边十点一到,分毫不差的,他肯定会和她视讯通话。 一开始时她真的很不适应,他在镜头那边一声不吭,幽深的眼睛就默默盯着她看,看了一圈又一圈,看着可吓人了。 明明不在她的身边,反而让她更加害怕,被他这般盯住,她总觉得周围的空气又冷了几度。 直到过了这样尴尬的两天,到了第三天盛景初才难得开了金口:“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这个样子,她哪敢说话?! 这话难道不是她问他吗? 还有一件特别的事,那个老狐狸以早睡早起身体好为理由,要求她每晚十二点前必须睡觉,哼,以后她不知道他那脑子里想的什么吗? 实际上就是不想她在外面愉快玩耍。 不过说实话,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她的酒量确实不太怎么样,想起以前喝醉在盛景初面前耍酒疯的事,她就不由得瑟瑟发抖,太丢人了,而且第二次还是真的“丢人”。 在他面前耍耍还好,万一在外面有个万一,以盛景初的性子肯定把她皮都扒下来。 思量到此,戚蓓蓓哪敢去鬼混。 来到伦敦快三个月,别说小哥哥的手,连夜店的门口长什么样她都没见过。 白忆不满地晃了晃她的手,嘟着嘴巴:“你怎么不去,我听说今晚来了很多小哥哥,不仅都是名校出身,而且每个都长竹日人一帅炸,还有一个特意和我说,让我把你带来,想和你认识认识。” 戚蓓蓓客气地笑笑,“不了不了,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白忆狐疑地盯住她看,“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戚蓓蓓先是一愣,眼神有些闪烁,故作淡定看着她:“你怎么这样问?” “你肯定有人,不然太奇怪了,我身边的单身女性,大多碰到这些场合都会抱着一个去看看的八卦心理,哪有一个像你这般,每次都立住阵地,一次都不答应的啊,你知道吗?现在他们都叫你王者了,说谁能攻陷到你的心,哪个就是男人之间的王者!” 她尬笑了几声:“哈哈是吗?”顿了顿,她又说:“我外面没人,只不过,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没有兴趣去认识别人。” 白忆没好气地盯住她,又说:“好吧,但别怪我不帮你,你还记得盛衍衡吗?” </div> </div> 第70节 戚蓓蓓想了半圈,方道:“记得,我学校的留学生,现在在读研。” 白忆点点头,语气兴奋:“对对对,就是他,我把你联系方式和地址给他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下意识伸手拍她,白忆连忙往外跑了两步躲开,她说:“人家真的很有诚意的,两个月以来天天都追着我要你的方式,我一时心软就给他了,别怪我不提醒你,盛衍衡家里条件很不错,人又长得帅气高大,性格挺好的,你可别错过,不然回过神来被别人截胡,你一会儿哭也没有地。” 瞥了一眼手机,距离十点还有半小时,戚蓓蓓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道:“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快点回去吧,我好困,我先走了!” 身后是白忆气急败坏的声音:“戚蓓蓓,你又借着睡觉跑路,每次都这样!” **** 十点整,那熟悉的邀请视讯如约而至,戚蓓蓓摆好位置,按了接听。 盛景初的那熟悉的脸映在眼前,平静的视线隔着屏幕落在她的脸上,“晚上好。” 戚蓓蓓抱着一只大娃娃,下巴舒舒服服地搁在上面,声音软软糯糯的:“晚上好。” 看了几眼他身后的环境,戚蓓蓓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是在哪啊? 看着有点熟悉,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根据他以往的惯例,他都是爱穿着她给他买的睡衣,懒洋洋靠在贵妃椅上和她视讯的,这回怎么又穿起他那一身严肃的西装。 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个原因。 抿了抿唇,眉毛轻挑,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盛景初,大半夜的穿得这么风骚,是想去哪里勾人啊?” 盛景初嘴角渐渐上扬,勾出一抹弧度,他反问:“你觉得呢?” 她无所谓地说:“我怎么知道你,反正我们说好,我们之间谁喜欢上别人就不复婚,你现在又是自由身,想勾谁就勾谁,我哪敢管你?” 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一股酸味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 语音刚落,察觉到屏幕里的人脸色黑了黑,她又没有说话了,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得意。 一阵敲门声传来,少年的声音在门外传来:“蓓蓓,快开门,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下意识看了一眼盛景初,只见盛景初看着她的眼神越发不善,她立马解释道:“我没让他上来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我是清白的,你别这样看我。” 敲门声不断,戚蓓蓓左右看了几眼,朝盛景初说:“等一会儿,我去看看他怎么回事。” 在她离开屏幕的视线范围后的几秒,手机对面的男人站了起来,拿着手机走了起来,画面移动着。 将门打开,少年充满笑意的脸映入眼前,手里高兴地拎着一盒散发着香味的东西:“我给你带了炸鸡!” 戚蓓蓓愣怔了几瞬,直到鼻尖闻到那股诱人的炸鸡味,她才反应过来:“盛衍衡,你怎么会在这里?” 盛衍衡比她大一年,研三在读,他是对小姑娘一见钟情的,那天他在学校里走过时,无意间看到一个女孩子,微风吹起了她的裙摆和发梢,同时也让他的心掀起波澜。 那一秒,他立马就知道,他,爱上她了! 可是小姑娘不喜和人接近,他费了好些心思才弄到她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好巧不巧,他就住在楼上。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道理,他自然懂,见从戚蓓蓓身上入手不太行,他就用了迂回战术,从白忆那边下手。 盛衍衡笑了笑:“我听说你今晚不去聚会,而且和白忆逛了会儿街就直接回来了,我就猜你肯定没吃饭,之前听说你想吃这家的炸鸡,我特意去买的,飞车回来,还是热呼香脆的,你快试试。” 戚蓓蓓看了眼炸鸡,又看了眼他,“你怎么知道我说过的……” 盛衍衡摸了摸鼻子,小声地说:“我问白忆的。”又看了她几眼,他眼里充满期待的神态,轻轻地把外卖递到她的面前,“你要不要尝尝,真的很好吃的!’ 语音刚落,他不管不顾地把炸鸡放在她的手上,高兴道:“夜都深了,你吃完就早点睡吧,我也不好在这里打扰你,那我先上楼,我房间回头发你,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没事也可以的。” 戚蓓蓓:“我——” 怕她说出拒绝的话,盛衍衡当下就转身往右走去,只是脸还是朝她的方向看去,“我先回去了,晚安。” 语罢,当他正准备把脸转回前方时,走廊的尽处忽然传来一道低沉压抑着怒意的声音:“盛衍衡!” 熟悉的声音响起,戚蓓蓓扶着门把的手一抖,探出头去,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盛衍衡懵了一会儿,疑惑地说:“堂哥,你怎么在这里?” 这回轮到戚蓓蓓一脸懵逼,讶异的眼神在他们两兄弟之间流转。 堂哥???这是什么操作??? 对了,她也想知道,盛景初怎么会在这里? 脑海里闪过他刚才在视讯通话里的背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那不是楼下大堂的装潢吗? 她天天都会经过的,难怪这么眼熟,只不过刚刚一时之间没想起来。 最重要的是,他什么时候飞来的…… 不过一眼,盛景初把视线挪到盛衍衡的脸上,脚步往戚蓓蓓的房间走去,在他身边经过时留下一句:“离你堂嫂远一点。” 装逼完就跑,正如电影爆炸绝不回头一般,盛景初全然没顾及脸色瞬间苍白的盛衍衡。 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捉着她的手腕,就把她往屋里带去,脚尖依旧这么利落地将门带上。 室内只有两人,气氛有些压迫,或者是许久没见真人,戚蓓蓓看着他,唇动了好几回,才说:“盛景初,你怎么来了?” 她手里的炸鸡味太过明显,盛景初皱了皱眉头,“我不来的话,你是不是就收下别人送的鸡了?” 盛景初瞥了她一眼,当着她的脸把她手里的鸡拿走,慢悠悠走到一旁的小桌子把包装拆开,骨节分明的手带上手套,动练地扯出鸡腿。 戚蓓蓓默默咽了咽口水,“太香了。” 盛景初懒洋洋地举着鸡腿在她面前晃悠:“想吃吗?” 美食当前,她很不争气地点点头,“想。” 闻言,盛景初嘴角牵起一抹弧度:“过来坐我腿上,我喂你吃。” “……”这一口吃的,也太难了吧。 她哼哼一声,很有骨气地瞥开脸,双手抱在胸前,“那我不吃了。” 下一秒,手腕忽然被人用力一拽,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前一扑,准确地倒坐在他的怀里。 周身顿时被他温暖的气息包围,呼吸间都是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正打算炸毛骂他时,鼻间飘来一阵香气,那只鸡腿稳稳停在距离她嘴巴一厘米之外。 所有的怒气消失殆尽,视线定在面前的鸡腿之上。 真香。 她张嘴,轻轻咬了一口,外脆内嫩,咸味刚刚好,不由得高兴地眯了眯眼。 盛景初:“看你吃得这么高兴,我就不和那个小子计较了。” 戚蓓蓓眨了眨眼睛,就着他投喂的姿势又咬了几口,想起刚才的事,她问:“他是你堂弟?” 盛景初“嗯”了一声,解释道:“他怕回来让他继承家里的生意,一直都不愿意回来,没想到被你碰上了。” 不过,想起这小子企图挖他墙角的是,盛·墙角守护者·景初觉得,很有必要给那个小小一点教训,盛衍衡也因此被埋下在盛氏集团子公司当苦力的伏笔…… 他们盛家的事太复杂,戚蓓蓓没有兴趣深究,她“喔”了一声继续吃着。 下一秒,盛景初忽然挪开了她到嘴的鸡翅,小姑娘立马不满地盯住他,“你干嘛?” 盛景初抬了抬眉骨,金丝框眼镜后的眼睛包含淡淡的笑意:“不问我怎么来了?” 经他提醒,戚蓓蓓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的疑问,皱着眉头看他,“我刚刚不是问过了吗?你没回。” 盛景初轻笑一声,把手机放在她的面前,画面是她名字的行程确认单,他淡声道:“机票买好了,明早和我回去。” 戚蓓蓓忍不住咳了几声,眼尾逼得通红,“什么?” 盛景初动作轻柔地给她扫着背,“后天就是我们约定结束之日,你说我想干嘛?” 是啊,到期了…… 盛景初给她擦着嘴巴,动作结束后,依依不舍地蹭着她的唇瓣,语气温柔,低沉的声音传出:“蓓蓓,我们回去领证吧。”顿了顿,他把手套脱掉,从后面将她小心翼翼护在怀里:“我是真的爱你。” 一字一句,郑正又认真。 外面的喧闹好像全然消失,耳边一直在回荡着盛景初的话语,心脏有力地跳动着,半晌,她抿出一抹笑意,眼睛弯弯:“好啊。” 身后的人激动地一抖,她转过身来,攀着他的肩,半垂着眼眸,在他的唇上缓慢地印下一吻,柔声道:“盛景初,我也爱你。” 其实,她也想领证了。 **** 盛景初是个行动派,回国后第二天早上就拉着她来排队,门一开就冲了进去。 一个小时后,民政局外,和熙的阳光斜斜地穿过树影洒落在地。 掌心处传来他手心的温暖,看了眼相牵的手,又看了眼右手红彤彤的、写着“结婚证”三个大字的本本,她摇摇头,估作无奈说:“盛景初,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你。” 盛景初浅浅地笑了几声,笑声愉悦轻快,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你应该说,还好是我。” 自恋狂,她但笑不语。 牵着她缓步往外走去,十指紧扣,他说:“我们回家,新生活在等着我们。” “走吧,盛太太。” 【正文完,番外即将更新】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