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落椒房(骨科 1v2)》 01皇子 正隆二年八月,皇后产下一子。 皇帝楚栎在皇后的榻前小心翼翼地抱着皇子,面上洋溢着初次当父亲的喜悦,“灵儿,你生下了朕第一个孩子。辛苦了。” 一向明媚娇艳的皇后燕灵绾此刻仅着一身素白的寝衣,苍白的面庞透着一丝憔悴,她没什么表情,只低低应道,“为陛下生儿育女是臣妾的职责。” 楚栎一听便知皇后心中有怨,哄道,“你还在气朕没有及时赶回来罢?是朕的错,原谅朕可好?”他接着解释道,“朕曾问过太医你会在何时生产。朕没想到会早产,不然定然会及时回宫。” 燕灵绾暗暗翻了个白眼没有回应。她不想和皇帝扯皮,狗男人道貌岸然装出一副多关心自己的样子,却还不是在她临产之际带着那刘婕妤去行宫避暑。这刘婕妤不过是曾经东宫中的一介宫女。 若非曾在先朝掌管六宫的贵妃燕氏是她的亲姑母,在她生产之际将一切安排妥当,不然她真不知孤身一人该如何面对这道坎。 而楚栎赶回来的时候已是她诞下大皇子的第叁日。 燕灵绾越想越气,有些后悔嫁给楚栎。 可她差点忘了,当年这婚事本就不是她自愿的。 皇后的出身极为显赫,她的父亲是当朝丞相燕商,母亲为大司马大将军萧弘的嫡长女,两家侯爵联姻生下了她。这般家世除了天家便再无人可以比拟,因此所有人都明白当年先帝为何一定要让她嫁给太子楚栎。 燕灵绾此刻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了,“臣妾有些乏了。”她甩下一句逐客令便将身子转向床榻内侧。 楚栎自知理亏,想起曾经夫妻二人在东宫中柔情蜜意的时光更是愧疚。 他走出内室将孩子抱给下人,又回到凤榻边,“灵儿,给朕一个补过的机会罢。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朕一定为你办到。” 默了片刻,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妾只想见见家人。” 楚朝男女大防并不严苛,品级高的后妃若想见见家人皆可获得批准,何况是皇后。 “这有何难。”楚栎一口答应下来,“只是这段时日你身子虚弱,过些日子办个满月酒如何?届时便可见到你父兄了。” “让姑母办个家宴就可以了。不必那么隆重。”她不过是想见见家人而已,办成皇子的满月宴就要来一大堆人,叁公九卿自不必说,还有楚栎那些妃嫔也要好好招待,想想就头痛。 “这怎算是隆重?嫡长子是未来的太子,办个满月宴是应该的。” ……燕灵绾懒得再和皇帝争。反正等身子好起来不愁见不到家人,到时便是回家省亲也不是不行的,那就不急于这一时了。 “那便依陛下的。”她打了个哈欠,继续下逐客令,“妾想歇下了。” “朕今夜在这里陪你。” ???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陛下,妾现在身子不好仍会流血,怕污了您的圣体。” ……求求他赶紧走吧! 楚栎却不听她的,自顾自换下衣服便掀开被子挤到床榻里去,“和朕这么生分做什么,我们是夫妻。” 燕灵绾刚怀孕的时候他也这样哄过的。 当初她信了楚栎。可是没过几日楚栎便又经常宿在刘婕妤那里,甚至她临产了皇帝还带着那人去行宫玩。 楚栎将燕灵绾搂在怀里,“灵儿,信我一回,好不好?” 不,不会再信了。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时候,她的丈夫和小妾在外面游山玩水。 “我们以前在东宫的时候多好。朕是真心待你的,你应该知道。”楚栎闭上眼亲吻着燕灵绾,脸颊处却逐渐冰凉。 “灵儿你哭了?别哭,是朕不好!” 燕灵绾伸手将皇帝推开,用手胡乱擦掉泪水,却是越擦越多。 她表面上泪水止不住,心底却在暗暗懊恼:怎么就哭出来了,为这种男人究竟有什么好哭的,真是太没出息了! 当年她被先帝的一纸诏书给抬入东宫,没两年又成了皇后,真是一辈子都要面对楚栎的各种小老婆了。 可她真的不是做皇后的料,看着皇帝宠爱刘婕妤她会心烦,六宫琐碎的事务也并不想管。 真正适合母仪天下的姑母却一辈子没有当上皇后,即便她兢兢业业掌管了十年后宫。 02家宴 也许是那日燕灵绾哭得太过激烈,楚栎没再提满月宴的事,而是顺着皇后的心意办了家宴。 家宴定在离凤仪宫不远的雨榭轩。雨榭轩临湖而建,风光极好。 燕氏父子走进水榭之时皇后正在倚栏赏景。 燕灵绾今日一身红色宫装,衣摆用金丝绣着牡丹,衬得她的皮肤白皙气色极好。再看云鬓之上插着珍珠凤钗与红珊瑚流苏,不仅彰显皇后的尊贵,更突出了女子的明艳妩媚。 燕与看着眼前人微怔一瞬,随后不动声色地跟着父亲向帝后与太妃燕氏请安。 楚栎瞧着丞相父子若有所思,想到这并不是朝堂之上便摆摆手,“今日只是家宴,爱卿不必多礼。都坐吧。” 燕灵绾看父亲和兄长都来了,幼弟却没来,问道:“阿舒怎的没来?” “燕舒正是莽撞的年纪,怕进宫冲撞了娘娘与皇子。”丞相燕商答道,说完他迫不及待问起外孙,“娘娘,大皇子现在何处?” “皇子还小,在附近的殿中被乳娘抱着呢。”燕太妃吩咐手下的人,“把大皇子抱过来吧。” 片刻,乳娘便走进来将大皇子抱给皇后。 “这孩子还在睡,爹您轻点啊。”燕灵绾有些担忧地将孩子交到父亲怀中。 丞相燕商的长子燕与至今仍未娶妻,所以这大皇子也是燕商膝下第一个出生的孙辈,自是无比疼爱。他小心又笨拙地抱着外孙,言语上却有些得意忘形,“皇后娘娘,大皇子很像你。你看这眼睛这鼻子,简直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燕商说完听到他的胞妹燕太妃轻咳一声,他心领神会,立刻补上一句,“大皇子自然也是很像皇上的。” “孩子才一个月呢,脸都没长开,如何能看出像不像的。”燕灵绾撇嘴假意愠怒,眸中却泛着盈盈笑意。 “敢问陛下,大皇子可已起名?”燕商问道。 “今日朕正想与丞相商量此事。单名一个曜字如何?” 曜,耀也,日月星辰也。楚栎对这个孩子给予了厚望。 “微臣不敢当。曜字极好,极好。”丞相自然明白其中道理,虽听说皇上盛宠刘婕妤,但是看来太子之位已是板上钉钉。 燕灵绾也难得在楚栎面前露出好脸色,她嘴角挂上一抹浅笑,“这名字甚好。” 楚栎正有些得意,一个小宦官突然冲到雨榭轩外跪下。那小宦官是楚栎贴身的宦官之一,想必是有什么急事找他。楚栎略施歉意地点点头走向亭外。 待楚栎回来,在座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他面上泛着为难。 “陛下有事便去吧。”燕灵绾巴不得他赶紧走,她只想舒舒服服地和家人坐在一起聊聊天,皇帝在这里她反倒会拘束。 “那朕先失陪。”他离开前握了握皇后的手说:“对不住,朕忙完便回来。” 燕与的目光落到燕灵绾被皇帝握过的那只手上,只见他的妹妹把手使劲甩了甩,像是要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 皇帝走了,宴上便只剩燕家人。气氛骤然轻松了不少。 “爹,您把曜儿给阿兄抱一抱呀,您别一直抱着不松手。”燕灵绾说着便去父亲怀中抢孩子。 “哎,轻点轻点。都当娘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 没等燕商说完,她就把孩子抱过来塞到燕与怀中。 “阿兄,你想抱抱他吗?” 这哪里轮得到他想不想,燕与笑着摇摇头,将妹妹强塞过来的孩子抱紧。 燕与也和燕灵绾一样继承了已故母亲的美貌,他眉目如画清隽出尘,且风姿挺秀温文尔雅,年纪轻轻便位列九卿,是无数京中女子倾慕的侯家世子。 此刻他轻轻地抱着小外甥,眼神温柔到了极致,“灵儿,这孩子很像你。” “你怎么和爹一样啊,只会说这句。”燕灵绾扁扁嘴。 燕太妃笑道:“灵儿那么美,大皇子像你是他的福气。” 燕灵绾得意地伸手摸向孩子的脸,“那是自然。像我才好。” 燕太妃笑笑又轻叹一口气,“可惜凌儿赶不上这次家宴,听说他现下仍在返京的路上。” 怀王楚凌是先帝第七子,燕太妃独子。两月前他被皇帝派到闹饥荒的卢州赈灾。怀王虽未及弱冠,办事却极为妥当,不过月余便将灾区形势彻底稳住。 ---------------------- 燕商的官职是丞相,侯爵是爵位,所以嫡长子燕与是侯爵世子~ 哥哥出现啦! 楚凌:我呢?! 03表演 家宴散去,只余燕与兄妹仍在雨榭轩饮茶下棋。 “哥哥,你很喜欢曜儿?”燕灵绾手执黑子落在棋盘之上,她记得从前兄长抱着阿舒都不这般温柔细心。 燕与没有一丝迟疑地点头,“你的孩子,我自然喜欢。” 燕灵绾闻言看向燕与,她兄长的眼睛极美,此刻那双眸中只泛着自己的倒影。 这一瞥令她不禁回想起少女时代难以言明的隐秘心动。燕灵绾按下心底的乱跳,低头小啜一口茶。 燕与抬眸望向胞妹,目光晦涩。他知道她在宫中日子过得并不舒心,今日盛装也不过为了让气色看起来好一些。 他想让她快乐,可他无能为力,更没有任何立场去插手妹妹的家务事。 燕灵绾抬头便看到兄长正注视着她,那眼神中透着几分担忧。她心下了然,劝慰道,“哥哥不必忧心,我始终是皇后,背后有燕、萧二家,且姑母也在宫中帮衬,无论如何都不会吃亏的。” 燕与摇头,“我只愿你快活。” 棋局胜负未分之际,凤仪宫中的大宫女青婴在雨榭轩门口跪下轻唤了一声皇后娘娘。 “何事?”燕灵绾见青婴看了一眼燕与,她摇头道,“无碍,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皇后娘娘,方才刘婕妤身子不舒服唤了太医,太医称婕妤娘娘已有月余的身孕。”青婴有些艰难地开口。 算算日子大概是楚栎他们去行宫的时候怀上的。 燕灵绾听罢只点点头,“本宫知道了。你按礼制送一些赏赐到刘婕妤宫上吧,替本宫道个喜。本宫明日再去看她。” “是。”青婴领命,起身便去办事。 “阿兄,我过几日便和皇上说一声回家省亲。好久没见到阿舒那孩子了。”燕灵绾面色不变,完全不提刚才那事。 “好。”燕与点头,又道:“今日他本也想来,被父亲一口回绝了。” 燕舒今年十叁岁,作为家中幼子仍孩子心气,行事不够稳重。 燕灵绾想到幼弟被父亲拒绝吃瘪的模样这才笑出来,“不来也好,宫中礼数颇多。我过几日回去给他好好挑个礼物便是。” 翌日 燕灵绾身着青色锦缎宫装去了刘婕妤的碧鸾宫,服饰素雅却仍彰显皇后气度。 “参见皇后娘娘。”刘婕妤和身后一众宫人都齐齐下跪拜见皇后。 “不必多礼,起来吧。” 燕灵绾并不喜刘婕妤,所以她只想说几句客套的场面话然后给些赏赐便走。 刘婕妤却热切地将燕灵绾扶到主位上,“许久没见皇后娘娘了,娘娘能否赏个脸在妾的碧鸾宫中小饮一杯茶?” 燕灵绾一头雾水,她和刘婕妤很熟吗?坐一起完全没什么好聊的啊。 但她身为皇后此刻不好拂了刘婕妤的面子,便只能坐下。 刘婕妤遣退身边侍奉的宫女,突然直直在燕灵绾的身前跪下,“妾有罪,请娘娘责罚!” 这是要演哪一出?! 燕灵绾吓了一跳,忙将眼前的孕妇扶起来,“你何罪之有?快起来,注意身子。” 刘婕妤却执意跪着,“娘娘临产之际,因妾之故皇上没有赶上娘娘诞下大皇子。妾真是罪该万死。”说罢又磕了个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原本她来碧鸾宫只是想走个身为皇后该走的过场,怎么刘婕妤又要提起这事。 这件事对燕灵绾来说始终是个心结,难免恼怒。但她是皇后,现在这光景看起来却是她在责罚怀孕的妃嫔,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本宫以皇后的身份命令你起来。”这次她没有再去扶人,而是端在座上不冷不热下命令。 “妾遵旨。”刘婕妤此刻不好再违抗,只好站起来。 母仪天下的皇后这时应当宽慰受宠的嫔妃几句,称那事并不是她的过错。可她燕灵绾实在没有那么广阔的心胸。 “这件事不必再提。本宫不想听。”燕灵绾看刘婕妤站起来了便也不再废话,“怀胎十月最是辛苦,不要动不动就磕头。” 说罢便挥袖离开碧鸾宫。 刘婕妤看着燕灵绾离去的背影面露恨意。 若论先来后到本也应该是她刘玉在先。这燕氏不过仗着家世显赫才能在后宫逞皇后的威风。 04省亲 楚栎的母亲顺嘉皇后早在十多年前就已过世,先帝一直没有再册立继后。因此现在后宫之中并无太后,一切事宜皆由皇后定夺。 所以燕灵绾想回家省亲只需皇帝批准。 这日燕灵绾去楚栎处理政务的仁明殿将省亲事宜提了提。 楚栎对于此事答应得倒爽快,但随后他向燕灵绾提出他想晋刘婕妤为二品昭容。 燕灵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仍恭敬道,“此事由陛下定夺便好。只是眼下臣妾也想给一人晋位分。如今六宫事务繁杂,须有一人帮助臣妾协理后宫。” “皇后觉得何人可以担此重任?” “陛下觉得林修仪如何?”林修仪的父亲林少府是燕家的幕僚出身,燕灵绾与林修仪自幼相识。后来林修仪进宫也明里暗里帮衬过她许多,将重任交予此人最是放心。 楚栎自然也明白皇后为何要选林修仪,可如今他并不想朝中丞相一派的势力过于壮大,若是后宫再与此勾结…… 但他转念一想,若想晋刘婕妤的位分必定要答应此事,才过得了皇后这一关。 “那便依皇后的意思办吧。”楚栎只好点头。他看着燕灵绾突然想起前日听到的传闻,思虑再叁还是低声问了出来,“灵儿你可曾去碧鸾宫令刘婕妤罚跪?” 燕灵绾心里咯噔一下,刘婕妤这就想要斗她了?着实是有胆量。 “是刘婕妤主动向臣妾下跪磕头,臣妾不曾罚她。”燕灵绾上前一步主动问道,“是有人将此事禀报陛下吗?” “不曾。”楚栎连忙摆手,“是朕去玉儿……刘婕妤宫中时无意听到有宫人提及此事。看来只是一场误会。朕已差人责罚了那些非议的宫人。” 燕灵绾忍不住讥笑,这宫中哪有什么无意,能让皇帝听到的自然是刻意为之。 七日后 皇后的凤辇停在乐安侯府,燕家父子叁人均在侯府正门相迎。 燕灵绾免了父兄的跪拜,由青婴扶着走入府中。 皇后虽可以偶尔回家省亲,但是依照礼制有了身孕之时便不可出宫。所以燕灵绾已有一年多没有踏入乐安侯府了。 燕商作为丞相今日并不休沐,迎接过后便匆匆赶去朝中处理政务。 父亲一走燕舒当即松了一口气,“阿姐!”说着他就扑向燕灵绾。 “阿舒。”燕与擒住幼弟的肩膀制止道,“你也长大了,不可如此莽撞。” 燕舒听到燕灵绾清脆的笑声有些脸红,他低头嗫喏道,“阿姐,您已经一年多没回来看舒儿了。” 燕灵绾嘴角仍挂着盈盈笑意,“傻小子,我这不是来了。”她拍了拍弟弟的头,“你看,阿姐给你带了什么礼物来。” 她拿出一把小金弩,这金弩不仅小巧精妙更镶有宝石琉璃,做工极为精致。 燕舒正是对这些玩意儿最是好奇的年纪,他一拿到便爱不释手,兴奋叫道,“阿姐,你真是我的亲阿姐。” “所以阿舒给阿姐准备了什么礼物?”燕灵绾有意逗弄弟弟。 燕舒听完再次涨红了脸,“阿舒、阿舒下次……”他余光看到站在一旁的长兄,立刻决定搬出救兵,“阿姐,阿兄可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多礼物,你可不知阿兄听闻你要回家有多高兴。我们兄弟连心,阿兄准备的,也该算阿舒的……” “燕舒,你今日的功课似乎还没做。”燕与板起脸打断燕舒讲话,他将弟弟手中的金弩夺走,又道,“先回书房做功课,做完再将这弩还给你。” 燕舒只好欲哭无泪地走向书房。 “哥哥,你对阿舒好凶啊。”燕灵绾看着好不容易重逢的弟弟有些不忍。 “阿舒他太吵。用膳时再叫他出来。”燕与不多解释,他望着手中的金弩若有所思。“灵儿,你只给阿舒准备了礼物?” 燕灵绾显然比燕舒的脸皮厚些,她脸不红心不跳,“灵儿不就是最大的礼物吗?” 燕与将手抬起又立刻放下,他摇头笑笑不再多言。 ----------------- 好大的醋味啊otz 哥哥怎么连小孩的醋都吃! 05怀王 若是没有特殊状况,即便是皇后省亲也不可在宫外过夜。所以在天还未暗之时燕灵绾便启程回宫。 一并带回宫的还有燕与为她准备的一大箱子东西。这其中不仅有调养身子的珍贵药材,还有她过去念叨了许久的话本子。 除此之外燕与还准备了一些补品孝敬给燕太妃,于是燕灵绾回宫后直接去了姑母的宫中。 当燕灵绾踏入殿内才发现怀王楚凌也在。 楚凌容貌昳丽,一双清澈杏眼如星辰般明亮,但眉目间又不失凌厉。一身竹叶暗纹的玄色锦衣难掩他少年人的桀骜意气。 燕灵绾收回目光向太妃略施一礼,“侄儿拜见姑母。” “灵儿来了。”燕太妃见到侄女自是欣喜,“来,快坐。” 待燕灵绾入座,燕太妃才又看向儿子,她皱眉道,“凌儿,你怎不向皇后请安。” “母妃宫中又无外人,何必拘泥虚礼。”楚凌将目光定在燕灵绾身上,“你说是吧,皇嫂。” 皇嫂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燕灵绾有些奇怪地看向楚凌,楚凌平时从不叫她皇嫂。他或称她为皇后娘娘,或是直呼其名。 此刻若是燕太妃不在,她定要和这兔崽子好好理论一番什么是长幼有序。可眼下她不能在姑母的面前直接怼她儿子,只好作出一副端庄大气的模样。 “怀王说得是。都是一家人不必太过拘礼。” “凌儿,你说你,灵儿平日最是纵你。你还如此无礼。”燕太妃嗔怪着儿子。 楚凌觉得这句话万分好笑,他意味深长地看向燕灵绾,“可不是么。皇后娘娘幼时起便十分照顾本王。” 燕灵绾心虚地避开楚凌玩味的目光,小时候她确实很“照顾”这个小两岁的表弟,最是喜欢欺负他。而燕舒与自己年岁相差太多,所以在燕舒小时候她已经收敛许多。 这么说起来从小到大被她欺负最多的的确是楚凌。 燕灵绾觉得她这表弟今日有些奇怪,她被楚凌时不时飘过来的目光盯得如坐针毡。所以燕灵绾仅在燕太妃宫中寒暄了几句,将兄长托付的礼品送给姑母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燕灵绾今日出宫一趟确实有些疲惫,于是回到自己宫中早早沐浴歇下。 早秋的夜晚有些凉意,可月光却格外清辉。 于是沐浴过后燕灵绾命青婴不必把窗子全部关上,留一扇窗开着给她赏月。 遣退宫女后,燕灵绾倚在窗边的榻上看着兄长今日送她的话本子。这话本子着实有趣,燕灵绾读着读着便忘记了时辰。 突然有一道黑影从窗外翻进屋内,燕灵绾吓坏了,她刚想喊人便被捂住嘴。 “绾绾,是我。” 是楚凌的声音。 燕灵绾悬起的心这才放下。 她瞪了楚凌一眼然后将窗子牢牢关上,小声呵斥,“楚凌,你疯啦!” 楚凌却只是看着她。 燕灵绾越想越后怕,她抑着自己的音量怒道,“你就不怕被发现?深夜闯入皇后寝宫这是重罪,你不要命了!” “母妃在后宫掌权十余年,六宫皆是她的耳目,不会传出去的。绾绾你不必如此担心。”他安抚道。 燕灵绾听了更气,“那你不怕姑母知道你如此行径吗?” 楚凌笑了,“你说我母妃知道了会不会替我隐瞒呢?”他看燕灵绾气得发晕,忙哄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对。绾绾,我今日来是有礼物想给你。” 他将早就准备好的小玩意儿拿出来,“你看,这是卢州的玉雕。我去卢州看到此物便想到你肯定会喜欢。” 他送给燕灵绾的是一对小兔子玉雕,两只兔子都十分小巧但雕得惟妙惟肖,甚是灵动可爱。 卢州盛产玉石,因此玉石雕刻工艺也是极为精湛。 宫中也并非没有人进献,只是呈给皇后的多是凤凰、麒麟之类的祥瑞典雅之物。 楚凌带来的小兔子在宫中着实难寻,燕灵绾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目光。 她欣喜地捧起其中一只,“楚凌,这真是给我的?说是送给曜儿的也没人会不信。” “自然都是给你的。”楚凌用手指戳戳燕灵绾手中的兔子,“没那崽子的份,你可不准给他。” “才不会给呢。曜儿才多大,他连兔子是什么都不知道。给他那叫暴殄天物。” 朦胧的烛光下燕灵绾仅着一身月白寝衣,此刻她洗尽铅华不施粉黛,是白日里见不到的清丽素雅。但眉眼间仍千娇百媚,看着她就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小钩子在勾着他的心。 曾经燕灵绾和楚栎夫妻之间琴瑟和鸣,他只能将一切感情深埋心底。 可前几日他从卢州回来,就在宫中为他和同去卢州的官员办的洗尘宴上,楚凌却感受到了帝后之间明显的变化,尤其是燕灵绾看向楚栎的眼神不再有一丝暖意,只余一片冰冷。 ------------------------------------- 楚凌:我是凌儿! 燕灵绾:我才是灵儿! 楚凌:你不是灵儿,你是绾绾(理直气壮) ps:弟弟出场晚,但是动作快啊! 06吻 待新鲜劲儿过去了燕灵绾才发现不对劲,她冷下脸对楚凌说,“你该走了。” 楚凌知道他不能走。 经过今夜一事,燕灵绾今后一定会对他有所防备。若是今日不趁热打铁趁机破了她的心防,以后怕是连翻墙进来的机会也不会有了。 楚凌纹丝不动,他反问道,“你和皇兄之间……” “这与你无关。”燕灵绾面若冰霜,她走到窗边作势要将窗子打开,“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快走。” 楚凌突然伸手将燕灵绾带入怀中,他紧紧抱住她,低声道,“这怎会与我无关?绾绾,是我先要娶你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受伤也很委屈,平日里少年人的锋芒锐气荡然无存。 “父皇为何如此偏心。明明是我先说要娶你,可父皇却将你许给了楚栎。难道只因他是皇后之子,是嫡子,便要将一切最好的都给他吗?” 他这话说得并不妥。谁都知道先帝将燕灵绾许给楚栎是帝王权术,是平衡各方势力之策。燕灵绾身后是燕、萧二家,代表着相权和军权,因此所有人都明白若是燕灵绾和楚凌成婚,那楚栎的皇位将岌岌可危。 所以燕灵绾只能嫁给楚栎。 可燕灵绾最见不得楚凌这个样子,她忍不住心软。 楚凌不论文武在众皇子中皆是最出众的,但先帝最宠爱的皇子永远都是楚栎。且先帝为了提防燕家一直不肯将燕太妃立为皇后,后又为了资质平庸的嫡子皇位稳固而将燕家女许配给太子。 燕灵绾正是明白这一切才更心疼楚凌。 她轻拍着楚凌的背,柔声道,“阿凌,我知你过去受了许多委屈。可事到如今……”她叹了一口气,“早已无法回头了。” 楚凌当即摇头道,“绾绾,那日洗尘宴上我看得分明,你已不爱皇兄了罢。”他垂眸注视着燕灵绾,“你不爱他了,那我便努力去你心中可好?” “不好。”燕灵绾将人推开,她目光坚定地看着楚凌说,“我从来都只把你当作弟弟。” 这句话令楚凌气得咬牙,他看装可怜不成便耍赖,“可你身边不需要男人?我猜你已经很久没和男人亲近了吧。就将我当作面首男宠之流也好,如何?” “你胡说什么!”燕灵绾恼怒道,“这种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她最是了解楚凌,说什么面首男宠不过是想以退为进,他这样的人怎会甘心只做一个面首? 燕灵绾将脾气忍下,又苦口婆心地劝着,“阿凌,我不能这样做。若你我真的……你叫我如何向姑母交代?” “可是得不到你,我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楚凌委屈地说。 看着楚凌这副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样子,燕灵绾的耐心已经彻底磨没了。 她冷声道,“你不想走就在这里站一夜吧。”说罢,她转身向床榻走去。 楚凌却一把将燕灵绾抱起,不顾她挣扎大步走向凤榻,“我今夜来都来了,若是母妃知道了,无论如何你都说不清的。” 楚凌将燕灵绾轻放于床上,随后倾身在她上方,“做与不做结果都是一样的。绾绾。” 燕灵绾这一日舟车劳顿身子早已疲惫,此刻她已是心力交瘁精疲力竭,无力再和楚凌争执。 “阿凌,我没有力气反抗你。但是我不愿。”她闭上眼不再看身前那人。 这句话仿佛一把尖刀狠狠刺入楚凌的胸膛,剧痛在他的心底肆意蔓延。 可他早已没了退路,此刻离开意味着以后燕灵绾会连过去的姐弟之情都彻底斩断。 他只能进,不能退。 “绾绾,对不起。” 他轻轻吻上眼前人的额头,动作郑重且坚定,仿佛在亲吻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虔诚的吻流连于燕灵绾的额头、双眼,最终落在她润泽的朱唇。 双唇相触的瞬间,楚凌感到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灵魂出窍般的巨大震撼令他脑中一片混沌。他情难自抑地含住那水润香甜的唇瓣,缱绻又深情地吻着。 心跳快到无法承受之时,他松开了对女人的桎梏,俯身贴在她耳边轻声说,“绾绾,我爱你。” 燕灵绾无言地流下两行清泪。 人非草木,少年汹涌的情绪令她的心忍不住地抽痛。 她突然觉得很难过,她的丈夫一次又一次欺骗她令她失望。而眼前这个一起长大的少年,却从小一直珍视她怜惜她。 看到泪水滴落的那一刻楚凌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他浑噩地起身靠在床边,“不要哭了。我这就走。” 燕灵绾翻身勾住楚凌的脖子,将他按在身下深深地吻了上去。 ------------- 弟弟的胜利! 这章好难写啊,写写改改的。 07如愿(H) 楚凌的大脑此刻彻底停止了运转,他怔怔看着眼前的女人亲吻自己,柔嫩的小舌叩开他的齿关,缠绕他的舌尖不停舔舐逗弄。 他全身僵硬做不出任何反应,任由他的表姐、他的嫂子在他口中攻城掠池。 少年清冽的气息令人沉醉着迷,她忘情地加深这个吻。 他口中仿佛是一汪甘甜的泉水,而她就是久行沙漠的旅者,拼尽全力迈向幻境中的绿洲。许久不曾有过的欲念在体内不断升腾燃烧,她只觉腿心空虚难耐,边吻边将双腿并拢厮磨。 什么伦理纲常什么礼义廉耻早已在脑中溃散。 吮吻的力度从轻柔缱绻变得狂热猛烈,她只想用力汲取他口中的清泉。 直到舌尖发麻她才将楚凌放开。 楚凌仍没有回过神,他失神地抬手轻抚自己刚被亲吻的双唇。 随后他坐起身子,气息凌乱地靠近燕灵绾,双眼直直盯着她,“燕灵绾,不管你是可怜我还是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 那目光太过炙热,烫得燕灵绾无法直视,她偏过头应道:“我知道。” 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她便不会再后悔,日后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自己扛下。 不知是被姑母发现她唯一的儿子被拐跑了比较可怕,还是叔嫂通奸给楚栎这皇帝戴上一顶绿帽更严重一些。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楚凌古怪地看她,“你笑什么?” 燕灵绾转头看向楚凌,“给你皇兄戴绿帽快活吗?”她眼角微红却带着浅浅笑意。 楚凌觉得自己快活得要死了。但面上却不显,只嗯了一声。 燕灵绾好笑地看着他嘴硬倔强的模样,并不揭穿。 她伸出纤细的玉指轻点少年红润的唇瓣,眼波流转,声音染着媚意,“你这里,很甜。” 一直以来只有梦中才能肖想的女子此刻正风情万种地逗弄引诱他,楚凌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喉结上下滚动,手指不受控制地伸向她细腻的颈部摩挲,指尖微微颤抖。 燕灵绾奇怪地看着楚凌的动作,忍不住在心里大叫:就这!就这?! 她都这般搔首弄姿主动勾引了,楚凌不应该直接将她按倒吗? 燕灵绾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 “不想做你就走。”皇后有点生气,把枕头砸向楚凌,“磨磨蹭蹭的。” 楚凌这才如梦初醒,他缓过神来,眼中已然是志在必得的锋芒。 他低笑着扯开女人的衣带挑开衣领,低头亲吻她纤细的锁骨,忽然感到一股香甜的奶香萦绕在鼻间。 意识到这是什么,楚凌手中的动作忍不住狂乱起来。他迅速将燕灵绾的衣衫全部剥落扔到床下。 丰满白皙的乳第一次展露在他眼前。 他目光直直落在樱桃般圆润可口的乳尖,“你这里,很美。” 燕灵绾羞恼地咬住唇瓣,这兔崽子怎么乱学她说话! 随后他伸手握住她的乳肉轻轻揉弄,这一揉立刻有一股乳汁顺着乳头滴落。 最终落在他的衣袖上洇湿一片。 “……” 皇后娘娘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尴尬过。 默了片刻,她红着脸逞强道,“前些日子我这里涨得厉害,最近才好些。你这样揉倒是很舒服。” 少年耳尖微红,他轻轻舔了一口乳晕上残留的甜汁,问道:“楚曜那崽子吃过这里吗?” 燕灵绾觉得好气又好笑,伸脚轻轻踢他一下,“没有。你怎还和自己的侄儿争起来了?” 楚凌不理她的调笑,又握住乳房重重吮了一口,咽下清甜的乳汁,这才狠狠说道,“只有我能吃。” 这一吮令久违的快感从乳尖直击头顶,燕灵绾不可抑制地娇吟出声,开口胡乱应着,“对,只有你。你再吃一吃,嗯……好舒服……” 娇媚的呻吟声令楚凌浑身血液沸腾,身下那处也开始涨得发疼,他大口大口舔舐吮吸着原本属于他侄儿的母乳,这淫靡的乳香令他疯狂着迷却也令他嫉妒得发狂。 “啊……对就这样,再重一点……”女人双手按在少年的脑后,她不住仰头喘息低吟,熟悉又陌生的情潮在体内翻涌,腿心不住收缩涌出水液。 可随着舔弄的力道逐渐加重,燕灵绾却开始不满,她伸手锤楚凌的肩膀,“你轻点,疼啊!” 楚凌停下动作,他轻喘着笑道:“你叫我重一些的。” 燕灵绾在他面前一向不讲道理,她捂住胸口自己轻轻揉着,“反正不准你再吃了。” 楚凌看着她揉弄的动作眸色渐深,他拉过她纤细白皙的柔荑落在自己的衣带上,声音低哑难耐,“绾绾,你也摸摸我好不好?” 他怕眼前这妇人不高兴,又连忙说:“今日母妃让我留在宫中歇息,我沐浴之后才来找你。” --------------- 楚凌:第一次就这么刺激,给我整不会了 08阿姐(H) 燕灵绾细眉微挑,“哦?”她俯身轻舔少年的喉结,闻到一股皂荚的清香,她赞许道:“是个好习惯。以后想上我的床都要像今日一样先把自己洗干净。” 她边解楚凌的衣物边说:“记住了吗?” 这话落到楚凌耳中便只剩下“以后”二字,他眸光闪动,低头吻着她的额头,“都依你。” 燕灵绾满意了,她将脸颊轻轻贴在楚凌裸露的胸膛。 少年的身段精瘦却不纤弱,他虽习武但十多年的养尊处优使他的肤色依然白皙。她的手从紧实的腰腹一路向上抚摸到胸膛,手下皮肤紧致光滑,胸口鼓动的心跳迸发着鲜活的生命力。 燕灵绾轻叹,这个年纪真好。 她低头亲吻他的心口,一只手向下隔着亵裤覆上早已鼓胀的阳具,柔嫩的小手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轻轻抚弄他身下的火热。 楚凌看着这番景象身子轻颤,少年英俊矜傲的脸上染上欲色,声音低哑得不像样,“绾绾,你伸进去摸摸它。” 她直接除了他的亵裤,让那涨痛不已的阳物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那物已然直直挺立,色泽红润,顶端流出少许晶莹的水液。看着甚是可怜。 她伸出手指揉弄那脆弱的顶端,不想楚凌的反应极大,他发出一声低喘,身子狠狠一颤,马眼又流出一股粘腻的清液。 燕灵绾微怔,她抬头看向楚凌,“怎么这么激动?跟没碰过女人似的。” 楚凌咬唇不答,耳尖却红到滴血。 他还真是第一次?! 且不说皇室子孙年少时便多有姬妾相伴,楚凌平日总是一副张扬跋扈的样子还以为他早已身经百战。 燕灵绾看他这副羞涩的模样心生怜惜,却又忍不住玩心大起。 她亲了一口少年泛红的耳尖,怜爱道:“乖孩子。” 这话却令楚凌着实有些羞恼。他最讨厌被燕灵绾当作孩子看待。 可没待他发作,那女人就弓着身子趴到他腿间,灼热的鼻息喷洒在阳具上。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确实很干净。”燕灵绾盯着那根东西,她伸出手把玩底部的囊袋,手指轻轻搓揉抚弄两颗圆润的阴囊。 楚凌何曾受过这种撩拨,他当即忍不住低吟出声,寻着本能微微挺动胯下那物。 女人了然地抚上柱身,她握紧肉棒,用了些力不断上下撸动。 楚凌看着她娴熟的动作有点不开心但又无法发作,只好委屈地摸摸她的头。 很快他便没有闲心再去多想旁的事,身下陡然汹涌的快意使他血脉偾张。 只见燕灵绾一边快速套弄,一边用另一只手用力搓揉已经湿滑不堪的龟头,那处最是敏感脆弱。 少年的脸颊爬上一层浅浅的红晕,他双眼眯起,快活地不住轻喘,“好舒服……绾绾,再快一些……” 看他深陷情欲的模样,燕灵绾感到自己腿心也不停颤抖蠕动,流出一大股花液。 她看了一眼身下浸湿的床单,更加卖力抚弄,伸出手指用力抠弄顶端的马眼,激得楚凌浑身颤抖。 他呼吸急促,声音微颤,“绾绾,不要弄那里……不要再弄了……要射了……” 看着鼓起青筋不停跳动的肉棒,燕灵绾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狠狠揉弄几下,然后用食指堵住发泄的肉眼。 “要射了……啊……!”少年即将攀上顶峰却发现出口已被牢牢堵住,他难耐地低叫,“松手……好难受……绾绾,求你……” “叫阿姐,我就放开。”燕灵绾得意极了,她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失控战栗的少年。 她过去最喜欢他那双眼,少年眼中总是闪烁着灵动耀眼的光芒,仿佛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惧前路披荆斩棘。 此刻那双杏眼却蒙上了一层薄薄水雾。 强烈的刺激令楚凌意识溃散,几乎没有半分抵抗就叫道:“阿姐!好阿姐,求你松手……” 燕灵绾笑着将手挪开,并奖励般地亲吻了一下那处菇头。 激烈的快意和视觉上的冲击令楚凌再也受不住,当即痉挛着射了出来。 燕灵绾刚亲吻那处来不及躲闪,一大股白浊射在她的脸上。 楚凌失神地看着被他浇射的娇颜,那张本该母仪天下名动四方的凤颜此刻却狼狈不堪地沾染上他的阳精,精液顺着她的脸颊不断滴落。 ------------ 我没想到两天还没写完肉,不知道最后要写多少otz 09奖励(H) 燕灵绾用手指在脸上轻轻勾了一抹浓精放于眼前细看。她从未见过如此浓稠的白浊,也不知他多久没有疏解过欲望了。 楚凌看到这幕内心更为震动,嘴巴微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过了片刻他才如梦初醒,慌忙起身找出一方丝帕,将女人揽入怀中为她细细擦拭他留下的痕迹。 燕灵绾靠着楚凌的肩膀,轻咬一口正为她擦脸的指尖,问道:“如何?舒服吗?” 他双臂紧收,涩声道:“舒服。就是你太会折磨人。” 燕灵绾得意一笑,她坐直身子正对楚凌,朦胧的烛光打在她柔美的曲线上,媚态横生的双颊已恢复初时的白玉无瑕。 “你快活了,可我还没有。”说着她拉起他的手探向自己的腿缝,那处早已滑腻不堪。 楚凌感受到指尖的湿润,喘息越发沉重,他无师自通地揉弄那处花心,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挑着花核轻拢慢捻,勾得一大片花液顺着甬道缓缓流出。 看着燕灵绾咬唇隐忍、呼吸急促的样子,他也同样快活。 “绾绾,我想亲亲你。”他俯身埋到女人双腿间,先是细细吮吻她大腿内侧柔嫩的肌肤,然后将吻落在那仍不停流淌晶莹花露的幽谷。 燕灵绾身子猛然一颤,腿间止不住抽搐,终是发出阵阵娇吟。 看着她因他而被快感淹没的样子,他只觉内心极度满足,想她能更舒服些,于是伸出舌尖试探着舔弄花穴内部。 女人腿间颤得更厉害,流出大量水液,她紧闭双眼不停扭动腰身,像是舒爽到了极致。 他再也忍不住,俯上前将身体紧紧贴着她的身子,涨痛的硬物挤在那处湿滑柔软的入口。 燕灵绾的花穴紧贴坚挺火热的肉棒,只觉穴内更是空虚难捱,希望能有什么东西立刻狠狠捅进去。于是她渴求道:“阿凌,进来。我想要你。” 楚凌却仍记得刚刚这女人逼着自己喊她阿姐的事,他赌气般的用阳具重重磨弄花心的软肉却不肯进去,附在她耳畔低声说:“叫哥哥。” 燕灵绾于情事上一向放得开,不觉得叫他哥哥是什么丢脸事。她立刻扭动身子,主动用腿心摩擦那根滚烫的阳物,忘情地浪叫:“阿凌我的好哥哥,你快进来……插进来肏死我。” 楚凌哪里受得住这种刺激,当即一个挺身将阳具狠狠插了进去。 粗长火热的肉棒碾过蠕动的穴肉深深埋入女人的花穴,没有一丝缝隙。 他只觉身下被层层软肉紧紧绞住,小穴不停吸附挤弄着那根肉棒,强烈的快感刺激得他灵魂出窍。若是刚刚没有就着她的手射过一回,也许他刚进来就会忍不住立刻喷射。 而比身体上的快意更为愉悦的是内心的满足。 他在她的身体里,成为了她最亲密的人。这个认知令他快活到仿佛整颗心都在云端飘浮。 “嗯……好紧……”,他强自忍下射意将头埋在女人的颈间重重喘息,缓解这极致的快意。 刚才用手抚弄他那处的时候,燕灵绾便已感受到楚凌那物十分硕大坚硬。可没想到插进来才发现那根东西比预想的更为夸张,一下子刺入了从没被探访过的深处。 她许久没有做过这事,穴内有些胀痛难受,但更多的是性器间的摩擦带给她极致舒畅的快感,无论身体还是灵魂都得到无尽的满足。 她缓过一口气,伸出玉手轻抚少年结实有力的后背,故意道:“阿凌,你那物太大,插得我有点痛。” 少年听到心上人对自己身下那物的夸奖,不禁有些得意地扬眉。但紧接着的后半句却让他慌了手脚,他抬起头看向她似水的双眸,紧张问道,“我该如何做?” 燕灵绾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娇乳上,柔声说:“你摸摸这里,阿凌。” 楚凌听话地揉弄她胸前圆润的丰满,这一揉便又有一股乳汁顺着奶尖滑落,他闻着这股甜腻的奶香身下禁不住又涨大一圈,他觉得自己就快要忍不住了。 “绾绾,你还痛吗?”楚凌仔细端详她的小脸,不敢放过任何表情。 燕灵绾没有出声,她轻轻扭动胯间回答了他。 楚凌不再压抑欲望,狠狠插入。他握着她的腰不断抽动顶弄,一下下又狠又重。 少年的动作莽撞却有力,这样激烈的厮磨冲撞使滚烫的情潮从穴内蔓延全身,她双眼迷离,无意识地扭动身子迎合,穴肉更加用力咬紧那物。 每次抽出再进入的瞬间楚凌都觉得她腿间越来越紧,紧得他每次都咬牙忍着射意方能继续动作。汗水自他额角不断滴落,双手胡乱抓弄女人乱颤的乳房。 “阿凌……你肏得我好舒服,再重些……”燕灵绾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爽到仿佛被身下的快意刺激到失去理智,只想从少年那里得到更多。 楚凌的动作更加肆意猛烈,越来越快,每次都尽根没入狠狠顶撞,“够吗?绾绾。” “够了够了……啊……!要被阿凌肏死了!” 女人的娇吟浪语令他血脉喷张,身体已经到了亢奋的临界点。他看着她深陷情欲而迷乱的神情,腰腹继续用力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被他无意撞到深处某点之时,燕灵绾再也受不住体内汹涌的快意,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腿心疯狂收缩喷涌出一大股热液。 “阿凌,到了……我要到了!啊……”攀上顶峰之时她弓起身子大声呻吟。 花穴深处泄出的热液涌入脆弱敏感的马眼,阳具被从未有过的紧致包裹挤压,楚凌觉得自己被架在名为情欲的炭火上灼烧,抑制不住地发出低吟,身子失控般地颤抖,竟就这样激射了出来。 少年战栗着倒下,趴在她的身上重重喘息。 过了良久他才从疯狂的快感中抽离,轻吻她的侧脸。 燕灵绾看着眼前英俊昳丽的少年仍在失神,怜爱地伸手擦去他额角的汗水。 楚凌这才彻底回过神,他又细细厮磨亲吻了她一阵才开口,“绾绾,你舒服吗?” “舒服的。阿凌,我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燕灵绾说的是实话,她刚刚舒服得灵魂都要飘出体外了。 楚凌双眸一亮,高兴地将她揽在怀里。 然后他才似乎想起什么,愧疚不已、面色微赧道:“绾绾,对不起。我本不想弄到你里面,但是方才……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燕灵绾此刻身心都得到了极致的满足,心情极好。何况他第一次就表现得这样好,给他些奖励又有何妨。 她勾唇笑道:“这次便不和你计较。”—— 阿凌不是故意内射的,小处男忍不住了ovo 首-发:rourouwu.info (woo18uip) 10夫妻 楚凌搂着她的娇躯侧躺稍歇了片刻,他轻抚掌下细腻光洁的雪背,身下不禁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拂开女人耳边的碎发,将吻落在她耳畔,低声求欢,“绾绾,我还想要。” 燕灵绾今日本就疲惫,又刚经历一场极致的情事,眼下已是精疲力尽。她推推楚凌的肩膀拒绝道,“再来一次天就要亮了。” “嗯。”少年将头贴在女人精致的锁骨闷声答着,虽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 此时不方便叫水沐浴,燕灵绾只好拖着疲软的双腿走到门边唤了值夜的宫女端来两盆清水。待那宫女彻底走出门外楚凌才从帷幔中走出,他走过去将燕灵绾打横抱起轻轻置于凤榻。 “你躺着,我伺候你。”楚凌拿起盆中干净的丝帕为她细细清理欢爱的痕迹,视线触及女人光裸的身躯,他心底忍不住软成一片。 燕灵绾顺从地躺下放松身子,浸过水的帕子轻柔拭着她光滑如玉的肌肤,丝帕所及之处皆感到阵阵清凉爽意。 她舒服地喟叹,若当初嫁的是楚凌,怕是早就可以享受此等乐趣了。 楚凌垂眸轻轻擦拭那副娇躯,帕子触及女人腿间时,她双腿微微瑟缩,腿缝中仍流出少许混着白浊的清液。 少年眸色渐深,动作更加轻柔体贴,“绾绾,我明日托人将药送来,听说那宫中秘药对女子的伤害已减轻许多。” 燕灵绾早已舒爽得阖眼,极度放松之下疲意和困意一同袭来,她迷糊应道,“好。” 楚凌为她擦净身子后草草打理了一下自己。他将衣衫穿好却见燕灵绾已经沉沉睡去,他取出干净的锦被盖在她身上,又抬手轻抚那红润的唇瓣,终是怀着万分不舍转身离去。 转眼便是冬至,皇帝在宫中设下晚宴,款待皇室诸亲及朝中重臣。 帝后一同坐在大殿正中最上位,左手上座是当朝国丈丞相燕商,右侧首位则为怀王楚凌。嫔妃只能居于亲王公主之后的末席。 大宴之上燕灵绾牢记自己的皇后身份,时刻保持端庄得体的微笑。 楚栎却是许久不曾见到皇后在他面前笑过了,于是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将燕灵绾搂在怀中。 燕灵绾再不高兴也不能在此时对皇帝冷眼相待,她继续维持假笑将酒杯端给楚栎。 楚凌的目光不经意触及此幕,他抬手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谁知这皇帝却是得寸进尺,附在燕灵绾的耳畔低声说:“灵儿,我今夜去你宫中可好?” 燕灵绾无言地低头看向手中精致的酒樽,她能说不吗?也许平时可以,但是现在不能。 她没有回答,楚栎便当作是默认了。 宫宴散去,皇帝随着皇后一同回到凤仪宫中。 二人各自沐浴过后回到寝殿内室,却是相顾无言。 燕灵绾不想理他,回到房内便捧起一本书坐于榻上细读。皇帝在这里她不好去看兄长送她的话本,只能端坐读一些正经的诗书。 楚栎轻抚她柔顺光滑的发梢,俯下身想要亲吻那润泽的红唇。 燕灵绾一个偏头躲开,漫不经心道:“陛下,臣妾不想。” 楚栎心下已有些不悦,但他知道皇后一向嘴硬心软,于是他伸开双臂轻轻环住她,“灵儿,你我夫妻已许久不曾亲近。朕很想你。” 可我不想你啊!燕灵绾心道。 “陛下想要便去刘婕妤……刘昭容宫中吧。” 说完她才想起刘玉已有身孕,太医曾说过此胎脉象不稳,她又道:“臣妾忘了刘昭容不便侍奉陛下。但宫中美人甚多,她们皆是陛下的女人,陛下想去哪一宫都可以。” “灵儿你是皇后,也是朕的。”楚栎面色有些冷,却仍看似体贴地劝慰道,“众人皆知朕今夜已经来你宫中,若是此刻离开,后宫诸人会如何看你?灵儿,朕不想你被宫人非议。” 燕灵绾忍不住笑了,楚栎以为她是刘玉?那刘玉的确没了帝王的宠爱便什么都不是了。 可她燕灵绾背后是父兄及外祖父在朝中的滔天权势,如今她又诞下嫡长子,即便失宠,六宫之中也没人敢将她看轻了去。只等楚栎身死之后曜儿荣登大宝,她就可以摇身成为皇太后了。 所以,谁稀罕他的宠爱。 “那恕臣妾今日无法侍奉陛下。” 楚栎沉下脸定定看着她,他在朝堂上便处处受到丞相一派的掣肘,如今他的女儿在后宫之中也要给他脸色。 皇帝一气之下挥袖离去。 ----------- 中秋节快乐!!! 默默看文的小可爱们可以在评论区冒个泡让我看到你们嘛qwq 11冰镇糖人 翌日,燕灵绾将已被册封为贤妃的林蘅邀到凤仪宫中,称要一同商讨元日宫宴细节。 林贤妃进入殿中恭敬地跪下,“拜见皇后娘娘。”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虚礼。”燕灵绾将林蘅扶起,又遣退了左右服侍的宫人。 林蘅的父亲曾是燕家幕僚,后被燕商举荐入朝为官,如今官职已位及九卿少府。 因父辈之间多有走动,她们二人年少时便是闺中密友。燕灵绾先一步嫁入东宫,林蘅则在楚栎登基后被选入宫中为妃。 林蘅见殿中已无外人,入座时便松懈了几分,她柔声说:“宫中礼制严格,我如今助你协理后宫,更是不能被任何人抓住把柄。” 燕灵绾点点头,觉得这话颇有道理,“是我思虑不周了。” 林蘅微挑双眼,话锋一转,她好奇地问道,“听说你昨夜将陛下气出了凤仪宫?” 燕灵绾心想,楚栎昨日有一句话倒没说错,这宫中流言传得果然快。 想到此事她忍不住蹙眉,“我猜是因刘玉这胎不稳,楚栎眼下不能找她泄火,这才又想到我。我这宫中可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便走。” 林蘅觉得不可思议,“刘玉不过一介宫女,怎会将陛下勾得神魂颠倒。” “刘玉可不是普通的宫女。她父亲曾在朝中供职,后因以权谋私被先帝流放于岭南。她刘玉则配入内庭为婢。”燕灵绾轻啜一口茶才又道,“我入东宫之前她已被楚栎宠幸。因我之故她曾失宠过一阵,楚栎登基后她才复宠。” “陛下这是为何?”林蘅不解。 燕灵绾轻轻摇头,“我也曾疑惑他为何如此。现在想来也许是楚栎当了皇帝便不太喜欢无法掌控之人,刘玉那样的女人才能让他产生保护欲。” 林蘅只觉无奈,她轻叹一口气,“刘玉怕是已经被陛下宠坏了。” 正隆叁年正月初一 元日,宫中按例设下家宴,宴请皇亲国戚。因是家宴,所以来人只有楚栎的手足以及国丈一家。 宴后楚栎邀请众人去御园赏梅,一行人便浩浩荡荡踏入御园。这御园作为皇家园林甚是辽阔,梅树林立一眼望不到边际。 到了这里众人便有些随意,自由行走于园中各处吟诗赏梅。 燕灵绾和家人站在一处,燕舒也难得被父亲批准入宫。 “阿姐!”燕舒到了这里才长吁一口气,“总算能和阿姐说上话了。” 楚凌挑眉,“你这小子怎有那么多话想和你阿姐说?” 燕舒撇嘴委屈道,“表兄,你可知父亲和兄长前几日冬至就曾入宫赴宴,而阿舒已有叁个月没有见到阿姐了。” 燕与瞥了幼弟一眼,淡淡开口,“待你稳重起来,自然会带你入宫。” 燕灵绾低头看向燕舒逗弄道:“阿舒,那你可要快些长大呀。” 说罢她带着笑意抬头,却见楚凌正在注视她,目光缱绻又温柔。 楚凌见燕灵绾看过来便微微使了个眼色,随后他向长辈拱手道:“舅舅,母妃,阿凌找六皇兄有些事要商议,先告退了。” “这孩子一刻都待不住。”燕太妃摇摇头。 燕商却替外甥说话,“凌儿年纪虽轻,在朝中做事却是极为可靠。” 燕灵绾看了一眼远处的楚栎和刘玉正抱在一起柔情蜜意地赏梅,想来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于是她也找了个借口离开此处去寻楚凌。 燕与却将她方才的神情尽收眼底,只见他的胞妹看了一眼皇帝和刘昭容的方位便心事重重地离去,他不由有些担心。 燕灵绾顺着楚凌走过的方向寻了过去。她走了许久,四周已经见不到人,可她仍没有找到楚凌,燕灵绾险些以为自己迷路了。 就在这时,楚凌从背后紧紧拥住她。 “绾绾。”他声音微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思念。 年末年初之际不管是内廷还是外廷皆事务繁杂,她与楚凌已是许久不曾亲近。 感受到紧贴于身后的体温,燕灵绾心下一暖,将玉手轻轻搭上环在她腰间的手臂。 楚凌眸光微动,他转过女人的身子,深深吻了下去。 温柔的舔舐逐渐变成狂风骤雨,舌尖探入齿关勾着那丁香小舌缠绕逗弄。 燕灵绾伸出手环住他纤长的脖颈,不甘示弱地用力回吻。 呼吸渐渐急促,燕灵绾先感窒息败下阵来,她将头埋在少年的颈窝大口呼吸,轻喘道,“吻得不错。” 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何况楚凌对她极为用心,自然进步飞快。 楚凌轻抚她的后背为她顺气,开口却是不正经,“好想在这儿要你。” 燕灵绾羞恼地捶打他肩膀,“你也不看这是哪里。” 楚凌抱紧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听到少年快意清澈的笑声,燕灵绾也忍不住唇边的盈盈笑意,她感到心底正蔓延着丝丝甜,比儿时吃到的糖人还要甜。 她想扬起头去亲吻楚凌的嘴角,却在抬头的瞬间浑身冰凉如入冰窟。 只见楚凌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不知已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那人是她的长兄,燕与。 ----------- 完蛋了,被发现了!!! 12月光 楚凌感到怀中娇躯突然变得僵硬,方才还带着笑意的面容此刻却骤然失色、仿佛魂飞魄散。 他随即转身看向身后。只见他的表兄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两厢对望皆是无言。 楚凌握紧她的手率先开口打破沉寂,“表兄,我和绾绾……” 燕与的目光落向那二人紧握的双手,好似一句也听不下去,当即神色黯然转身离去。 燕灵绾下意识便要去追,却被身旁的少年一把拉住。 楚凌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心底慌乱不安,仿佛此刻松手就会失去什么。 燕灵绾眼眶微红,她看着楚凌微微摇头,张口似是想说什么,喉间却痛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安抚着握握他的手臂,随即再度脱身去追燕与。 燕灵绾的母亲早逝,父亲作为丞相政务繁忙、白日里甚少能在府中见到。所以幼时起便只有兄长与她整日相伴,对她来说,燕与不仅仅是兄长,更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 她不想让他伤心。 何况…… 燕与比她年长四岁,在她豆蔻年华之时已是芝兰玉树的翩翩少年,年少时便经纶满腹才华横溢,这样的一个人对她整日悉心照料温柔呵护,她如何能不心动。 更为难以启齿的是她情窦初开之际,兄长的身影几乎每夜都会进入她那暧昧旖旎的梦中。 可他是她的兄长,是永远无法伸手触碰的清辉月光。 此刻,她正在追逐她的月光。 燕与听到身后有人追上来,又跑到面前将他的步伐拦下。 “阿兄。” 他抬头看向眼前女子,只见她发鬓微乱、红着双眼,眼泪婆娑。他终是不忍推开她,停下了脚步。 方才他因担心而出来寻她,却撞见他一母同胞的妹妹正与表弟楚凌在暗香疏影间耳鬓厮磨交缠拥吻。 风流倜傥的英俊少年和桃花玉面的绝世佳人,看起来登对极了,仿佛本该就是天生一对。 沉默良久,他终是开口涩声问道,“你何时与他……” 燕灵绾不想隐瞒兄长,老实回答,“自他从卢州回来。” 燕与垂眸又问,“他待你可好?” “阿凌待我极好。” 是啊,楚凌自然是待她极好的。他已许久没有见到她笑得那样舒心愉悦,作为兄长又该有何不满呢? 可他只觉心如刀绞。 无人知晓的是,这样的痛他早在叁四年前就已品尝过一回。 当年燕灵绾嫁入东宫就已令他痛彻心髓,他对她那此生都无法宣之于口的龌龊心思只能永远深埋心底。 但他更痛恨的是自己眼睁睁看着妹妹被不情不愿地抬入东宫,一辈子禁锢于深宫之中,他却无能为力。 太子的婚事举朝同庆。 那对新婚夫妇的洞房花烛,对他而言却是独自一人在她侯府闺房中枯坐一夜的肝肠寸断。 他的妹妹,从来都不属于他。他能做的只有用一生去护着她。 如今她似是已经找到良人。即便她与楚凌的那份关系也是如此大逆不道罔顾人伦。 可那又如何,他本就只盼着她能够一生平安喜乐。 如此甚好。 恍惚间,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燕灵绾的额边碎发,自嘲般苦笑,“他可以,我却不能。” 燕灵绾蓦地愣住,她紧紧抓住兄长的手,“你说什么?” 燕与自觉失言,他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之时已然恢复往日的温和平静。 “阿凌待你好我便放心了。只是此事实在牵扯甚广,一旦暴露……不仅后宫,怕是连朝堂也永无宁日。” 这些年来他在朝中运筹帷幄机关算尽,如今不说一手遮天也是权倾朝野,终是有了放手与天命一搏的底气。 可即便如此他也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就算背上谋朝篡权的千古骂名他也要将她护好。 他又道,“此事我已知晓,外廷之事你不必忧心,想来阿凌也已做好了准备。只是你在宫中一定要万分小心。” 燕灵绾只觉心中五味杂陈,无地自容。她的兄长不问她为何罔顾人伦叔嫂通奸,却只担心她个人的安危。 她再也忍不住泫然泪下,泣不成声。 燕与以为自己方才的几句话将她吓到,于是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抚,“灵儿,你没有错。我会提前与父亲及外祖做好一切打算,定会护你周全,不必过于忧虑。” 待泪水渐渐止住燕灵绾才似乎又想起什么,她抬头看向燕与的双眼,“哥哥,你方才说‘他可以,我却不能’是什么意思?” 13闺房(微H) 正月初五,皇后按例回侯府省亲。 燕商今日难得也在府中,一家四口久违地坐一起一同用了午膳。 燕灵绾却觉得时间过得太慢,饭桌上的每一刻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前几日她的疑问并没有得到回答。可她早已不是小孩子了,当然明白燕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燕灵绾心中五味杂陈,如今和兄长坐在一起用膳都感到十分不自在。 “灵儿今日怎都不讲话?”膳后燕舒被赶去书房做功课,燕商看向往日活泼话多的女儿,“爹在这里你不高兴?” 燕灵绾忙摇头否认,扯出一抹假笑,“怎么会呢?灵儿是太想爹爹了感动得说不出来话。” “你这丫头整日胡言乱语。”明知女儿在敷衍,燕商仍忍不住笑着摸了摸胡子。 燕与只垂眸看向茶盏,与平日似是没什么不同。 “侯爷,怀王殿下来了。” 那边管家才刚通报完,楚凌便一脚踏入门内。 “舅舅,表兄。”楚凌简单作了一揖。 “阿凌你来了,快坐。”燕商笑着将外甥招呼入座。 楚凌刚坐下,燕灵绾便蹙眉问道,“你来做什么?” 燕商有些奇怪地看着女儿,“灵儿,你怎能这样对阿凌讲话。” 燕灵绾扁扁嘴不再言语,她偷瞄了一眼看起来仍气定神闲的燕与就更不自在了。 “无妨。”楚凌看着她不爽的表情轻笑道。“听闻舅舅今日休沐,我来看看您。” “那你们聊,我先回房了。” 燕灵绾实在坐不下去,扔下一句话便仓皇而逃。 燕商看向燕与,不解地问道:“灵儿今日是怎么了?” 燕与抬起头目光深沉地看向楚凌,却见楚凌也正望着他,他神情冷漠地开口,“我也不知。” 燕灵绾回到自己过去的闺房也是无事可做,她只好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多年前读过的话本子又翻阅了起来。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她看着话本有些昏昏欲睡,却听楚凌在门外唤道,“皇后娘娘,本王可以进去吗?” 燕灵绾放下书过去把房门打开,只见楚凌站在那里满面春风地看着她。 她瞪了一眼来人将他放进来。又令青婴守在门外,无论是谁都不可靠近房内。 “我父亲和兄长在府上你还敢乱来!”二人进入内室,燕灵绾有些生气地伸手去掐少年的脸颊。 “可你还是将我放进来了。”楚凌抓住那只作乱的手,低下头暧昧地看着燕灵绾愠怒的双眸,低声道:“表姐,你也想要了吧。” 是的,她想要,很想要。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做那事了。 她抬头轻吻楚凌光洁的下颚,双手则伸向少年的腰间急切地扯弄衣带。 “我怎觉得你比我还要猴急。”楚凌笑看着女人手中的动作,随即也伸手去解她的衣衫。 唇齿交缠间衣衫散落一地。 楚凌一边揉弄女人丰满细腻的乳肉一边呼吸急促地问道,“不去床上?” 燕灵绾摇摇头,“若在床上弄出什么痕迹,我可没法和府上人交代。” 说完她就将楚凌的手拉到身下腿心那处,今日只想快点进入主题。 少年低笑出声,他伸手轻揉女人腿间,那里早已湿漉漉地滑腻一片。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挤入花穴,换来女人快意的低吟。 “嗯……”,燕灵绾感到饥渴不堪的穴内有一根细长的硬物塞了进来,舒服得她穴肉不停包裹着那根手指紧缩蠕动。 她靠着楚凌的胸膛快活地闭上双眼,将整个人的重量都交予身后那人支撑。 楚凌边轻轻动着手指边开口说道:“今日舅舅同我说,皇兄有意将柳呈抬为御史大夫。” 柳呈是楚栎的舅舅,顺嘉皇后的亲弟弟。很明显楚栎是想借母家力量来打压燕商、燕与父子在朝中的势力。 “他终于要动手了。”燕灵绾微微睁开眼,轻喘着继续问道,“我爹还说了什么?” “皇兄想把刘昭容的父亲再次召入朝中为官。” “看来眼下楚栎手中真的没有什么可用之人。”燕灵绾嘲讽地笑笑,伸出手抚摸楚凌早已硬挺的阳具。 只是轻轻一摸那顶端的肉眼便冒出几滴晶莹的水液。 她手指轻揉少年性器下面鼓涨的囊袋,轻声笑道,“方才还敢笑我猴急,我看怀王殿下你也不遑多让。” 楚凌被那只小手撩拨得不住轻喘,他将探入花穴的手指增为两根,模仿交合的动作快速抽插。 指间不断有粘腻的花液顺着手指缓缓滴落。 “绾绾,我想你想得快要疯了。” --------- 楚小凌:没错我就是吃肉担当 哥哥:呵呵。 14推拉(H) 燕灵绾眸光微闪,她拉开楚凌在她穴内抽插的手指,又握住坚挺灼热的肉棒贴上自己的花穴轻轻蹭动。 她舒服得不住轻喘,腿心被淫液浸润得越发滑腻,媚声道,“你都要疯了还不快插进来。” 楚凌轻咬一口女人微张的唇瓣,“没良心的,还不是怕你受不住。” “受得住,阿凌快进来肏我。”燕灵绾难耐地回应,主动去抓那根东西插入腿缝。阳具才刚进了一个头,穴口的软肉便迫不及待地紧紧包裹住肉棒的顶端。 龟头骤然进入湿热蠕动的花穴令楚凌爽得浑身酥麻,他不再忍耐,一个挺身将整根阳具深深埋入怀念已久的甬道。 久违的交合令二人同时舒爽地叹息。 “唔……绾绾你下面咬得太紧……”花穴死死绞着粗长的肉棒,楚凌忍不住低吟出声,汗水顺着额角不断滑落。 他伸臂环着女人单薄的后背,又伸手将她一条纤长的玉腿挂在自己腰间,这才款款摆动臀部用力插弄。 燕灵绾紧紧抱住身前的少年,腿软得根本站不住,“阿凌肏得我好舒服……再用力一些。” 楚凌低下头去舔弄乱颤的乳尖,这处却因许久无人光顾而停了奶水。他有些不甘地又吮了两口,仍是什么都吸不出来。 少年失望地开口,“绾绾,你下次什么时候生孩子?” 不过一句无心之言,却令深陷情欲的女人茫然地睁眼看向他。 生孩子?给谁生? 她肯定不会再给楚栎生孩子了,那给楚凌生? 兄长知道了怕是会被她气死。 想到哥哥……燕灵绾垂下双眸,身子仍循着本能不断扭动。 “你有心事?”楚凌停下动作。 燕灵绾这才回过神,她摇摇头,只觉体内空虚难耐,“怎么不动了?” 楚凌神色晦暗地问道,“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你快动啊。”燕灵绾被快感吊着不上不下,只好自己前后摆动腰胯主动去吃那根东西。 楚凌却伸手按住她的胯间不许她动,男人与女人天生力量悬殊,被这样一按她当真无法自己动了。 “楚凌你发什么疯!”燕灵绾被情欲折磨得红了双眼,身体无法动作,只好努力收缩穴内的软肉不停吸咬那根火热的阳具。 可穴内收缩得再用力终究是饮鸩止渴。 体内欲望迟迟得不到满足,再加上这几日一直埋在心中难以言明的苦闷,燕灵绾突然觉得委屈极了。她捶打着楚凌的肩膀忍不住嚎啕大哭出来。 楚凌从未见过燕灵绾哭成这个样子,他吓得立刻揽着女人动作起来,边抽动下身边哄道,“绾绾,你莫哭。我都依你的。” “你刚刚……”燕灵绾哭到顺不过气来,她边哭边打嗝,“你逼我……嗝……楚凌你欺负我。” 楚凌心疼地亲吻她仍不停流泪的双眼,心里愧疚到不行。 “都是我的错。绾绾,不要哭了。”他抽出埋在女人穴内的硬物,蹲下身去舔弄那湿漉漉的花蒂,手指则伸进花穴勾弄取悦。 哭声渐渐变了调,快意再次席卷全身,燕灵绾无法自控地自己扭动着腰臀。 她略带着鼻音开口,“我要你那根东西……进来。” 楚凌立刻直起身子抱紧她,阳具再次埋入下面那张敏感紧致的穴口。 最后关头,他喉结滚动,低吼着将布满青筋不断跳动的肉棒抽了出来,滚烫的精液狠狠喷射在女人的腰腹。 两人紧紧相拥平复着呼吸、在高潮的余韵中不住轻喘。 片刻后,燕灵绾缓缓蹲下身子,却因腿软直接跪坐在地上。楚凌想扶她起来却被她抬手制止。 “我给你舔干净。” 只见她将头缓缓靠近他腿间,然后伸出小舌色情地舔舐那半软的阳物。 “你……”少年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只觉浑身血液都冲向身下那根东西,肉棒又逐渐硬挺起来。 燕灵绾没有放过肉棒的每一处,从顶端的马眼到底部的囊袋都用灵巧的舌尖勾着细细舔弄。 肉棒被里里外外舔干净之后早已再次挺立,柱身又烫又硬。 燕灵绾此时却站起身子,取了一方丝帕将身上的白浊淫液擦拭干净,然后捡起衣衫套在身上。 楚凌目瞪口呆地看着女人整理衣衫,他忍不住开口:“绾绾。” “看我作甚,穿衣服啊。”燕灵绾云淡风轻地瞟了他一眼,背过身却忍俊不禁、咬唇偷笑。 楚凌:…… 傍晚,众人在侯府外给皇后送行。 燕商看着女儿微红的双眼,问道:“灵儿,你哭了?” 皇后娘娘只好捂着膝盖撒谎,“方才不小心磕到桌子了。” 燕商半信半疑,“你这丫头,都当娘了怎么还……” 燕与神色冰冷地看向楚凌,一向柔和的面容此刻却有几分阴沉,目光锐利似是恨不得在表弟身上捅出几个窟窿。 ---------- 哥哥要气死了,以为妹妹被艹哭的。(虽然严格意义上也确实算……? 15鸿沟 皇帝要给自己的舅舅柳呈抬官职,并想将柳呈之女纳入宫中,此番动作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但他又不敢一下子将步子迈得太大,怕彻底惹恼丞相一派。 权衡之下楚栎决定给丞相的长子燕与赐婚,有意将先皇的第六女——安昭长公主许配给他,以示安抚。 乐安侯世子燕与今年二十有四,官至九卿廷尉,却至今仍未娶妻。 楚栎也担心他迟迟不娶妻是因其中有什么秘辛,决定先将燕与召入宫中问问他本人的意思。所以赐婚一事暂未对外声张。 此事传不到外廷,身为皇后的燕灵绾却不可能不知。 皇帝召见燕与当天,她鬼使神差地跑到宫墙间的甬道默默等待兄长。 这日下了大雪,雪花在空中纷扬飘舞,御道上银白一片映射着落日的余晖。 燕灵绾身上披着一件厚重的白狐裘但仍觉有些寒意。 她知道兄长总有一天要娶妻的,她当然不会阻止,更没有立场去阻止。 只是这些日子她总会想起兄长那句意味不明的话,令她每夜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眼下她只想当面问个清楚。 燕与是在出宫的必经之路上看到燕灵绾正在狭窄的宫墙间等他,他的妹妹那可怜的鼻尖冻得通红。 看到来人,燕灵绾接过青婴手中的伞,对着身后的宫人轻声命道,“你们不用跟上来,我同兄长有话要说。” 她独自撑着伞向他走来,“阿兄,陪我走走吧。” 他无法拒绝。“好。” 待已看不清众人的身影,燕灵绾才停下脚步,她看向兄长平静的双眸开口问道,“阿兄,你要娶安昭吗?” 燕与摇头,“我不会娶她。” 燕灵绾不知自己为何骤然松了一口气,但她仍不甘地追问,“可是哥哥总要娶亲的。你想娶谁呢?” 燕与望着胞妹娇俏的小脸,眼中微微泛起一丝波澜又很快归于沉寂。 “今日天太冷,别染上了风寒。灵儿,你该回去了。” “你又这样。”又一次被搪塞过去,燕灵绾气得忍不住跺脚。 他越是逃避,她就越要得到一个答案。 “阿兄今日不说清楚,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燕灵绾面上虽倔强执拗,心底却有两股力量不断撕扯揪动着她。她觉得自己的心早已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固执地想要兄长回答,另一半却快要恨死自己了,她是疯了才这样不停地逼问兄长。 空气陷入一片冷寂,唯有雪花仍在空中飘零。 过了良久,他终是开口,“那你要我如何呢?” 燕与将目光移向远处的宫墙,眸中带着一丝隐忍的痛意,“灵儿,你已知晓我……而今你要我如何?” 燕灵绾怔愣地望向兄长,“我……”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她却一点也快活不起来。 看着一直以来都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兄长此刻却好似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她只觉悔不当初,自己方才那般行径实在可恶! 是啊,就算知道了她又想让他怎么做呢?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燕与又是未来要继承父亲爵位的世子。她怎能让兄长背负兄妹乱伦的骂名。 可她早已管不住自己的心了,年少时在心中暗暗埋下的种子此刻终是破土而出,她忍不住开口,“那哥哥知晓我的心思吗?” 燕与蓦地怔住。 “你以为我年少时整日说要嫁给兄长这样的人是在说笑吗?” 燕与喉间微动、阖上双眼。 他只觉自己胸口那颗早已死寂的心再次涌入鲜活的血液疯狂跳动,可这复苏的结果却是无边的挣扎与痛意。 最终,他只能忍下心中翻涌的一切情愫,细细凝望燕灵绾那双灼热的眼眸,涩然道,“也许上天只给我们这一世兄妹的缘分。” 他们体内流着相同的血液,这是任何人都无可比拟的羁绊,却也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能亲眼看着她长大成人,陪在她身边护了她十几年,他该知足了。 16心虚 暮春时节,皇帝终是将柳呈的幼女——柳芷柔纳入宫中。因着一层表兄妹的关系,柳芷柔甫一入宫便被册封为二品昭媛,圣眷极浓。 进入初夏,楚曜已长大了许多,不再整日于襁褓中酣睡。燕灵绾也更乐意带着孩子在宫中到处走走了。 这日她抱着楚曜去了燕太妃宫里。 小楚曜扶着他母亲的手跌跌撞撞地在殿中迈着小步,口中不停唤着“娘”。 燕灵绾惊喜道,“姑母,你看曜儿如今不仅能站起来,他还会叫娘了。” 因她身份尊贵,从不需要自己亲自照料孩子,所以她过去对于这个怀胎十月产下的孩子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实感,甚至有时会忘记自己已经是个母亲了。 可自从前些日子这孩子唤了一声“娘”,她才恍然大悟……她生下的不是一团肉,而是会哭会笑的活物。 而未来他不仅会哭会笑、会跑会跳,还会拥有自己的意志与人格。 她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心中涌现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妙情感。 燕太妃慈爱地看着侄孙儿,“再过一两个月,曜儿不需要人扶便能自己满地走了。” “姑母,过去我对曜儿其实并未如何上心。”燕灵绾愧疚地握着孩子的小手。 燕太妃轻声笑道,“现在曜儿还小,本来需你操心之事就甚少。等曜儿再大些了你便知带孩子有多费神了。” 想到儿子楚凌,燕太妃又轻叹一口气,“灵儿你都做了母亲了。也不知我儿何时才能成家,我看他如今似是对男女之事都毫不关心。” 燕灵绾闻罢心虚地低下头,又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姑母,您儿子对男女之事可上心极啦! 姑侄二人正说着,害她惶恐不安的罪魁祸首便来了。 “母妃,我近日得了一批西域的冬虫夏草给您送来。”楚凌踏入殿中才发现燕灵绾,“皇后娘娘也在。” “是啊,曜儿如今能开口唤娘,灵儿高兴得不得了,她带曜儿来给我看看呢。” 楚凌听闻眼中划过一丝好奇,他在楚曜面前蹲下,“乖侄儿,叫皇叔。” 楚曜先是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巨大人影,随即被楚凌腰间的玉佩吸引,伸手便要去拿。 楚凌微微仰身躲过,“想要?”他解下玉佩拿在手里,“叫声皇叔就给你。” 未满周岁的孩子根本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只能奶声奶气地张张嘴、不断叫着“娘。” 燕灵绾看着这一幕觉得这一大一小实在有些好笑,两边都在对牛弹琴,她忍不住捂嘴轻笑出声。 燕太妃却被她儿子的丢人行径搞得头痛不已,她扶额道,“凌儿,你就将那玉佩给了曜儿又能如何?” “本王只是想与侄儿培养一下感情。” 怕母亲动怒,楚凌轻轻拍了一下楚曜的头,便将玉佩塞入那双小手之中。 这边楚凌虽看起来坦坦荡荡,但燕灵绾却难免有些做贼心虚。 在姑母面前和这奸夫一同逗孩子,怎么想都令她坐立难安。于是没过多久她就谎称有宫务要与林贤妃相议,果断溜走、逃之夭夭。 燕灵绾将孩子托付给乳母,自己则去了林贤妃的永春宫。 屏退了左右宫人,林蘅当即迫不及待地和燕灵绾说起了近日宫中发生的一些事。 “你可知,自打那柳昭媛进宫,陛下已再没去过刘玉宫中过夜了。刘玉可是这几日就要临盆了。” 楚栎宠谁燕灵绾并不关心,反而更关心另一件事,“稳婆可已安排好?不管陛下宠谁,该我们做的事件件都不能被人挑出错处来。” “你放心,此事我早已安排下去了。”林蘅答道。 燕灵绾这才又将话题扯回柳芷柔身上,“楚栎这表妹人长得是很美,但我听说她那性子却娇纵得很?” 林蘅面露难色地摇头,“是,也不是。” “怎么说?” “柳昭媛在宫人面前很是跋扈,经常责罚在她宫中做事的宫女。但她在陛下面前又柔顺可人,如今陛下又极宠她,我……” 燕灵绾不解,要说娇纵,她刚入东宫之时也很是无法无天,但她的脾气只撒给楚栎这个太子。她着实不懂整日对宫女发脾气算什么能耐。 想来林蘅被此事折磨得很是头痛。 燕灵绾宽慰道,“此事你若实在不好去管便来找我。一直放任下去只怕她宫中迟早会有人丢了性命。” 林蘅当即松了一口气,“皇后娘娘,我就等您这句话了。这宫中也只有你能管管此事了。我记得她那宫中偏殿还有吴才人和郑宝林,想来她们二人这些日子过得并也不顺心。” 燕灵绾对于自己没有好好履行皇后职责,反而将一部分责任扔给好友的行为有些心虚内疚,她面露愧色道,“再有这样的事你直接与我说便好。” 说完她才想起另一件事,“对了,有件事我要知会你,陛下想等刘玉出了月子之后,带着朝中重臣并后宫妃嫔一同去巡游东都。” 林蘅问,“整个后宫都去?” 燕灵绾讥讽地笑笑,“这是自然。他倒是会享乐的。” 17姻缘树 七月,一行人浩浩荡荡从京城出发,因随行人员众多,舟车劳顿了十日才抵达东都。 先帝在位时曾几乎每年都要带文武百官巡幸东都。楚栎倒是并不如先帝一般喜爱东都,登基后他还是头一回来。 东都的宫城建在高地之上,因此夏季较为凉爽,楚栎带一众人来也有避暑之意。 刚进了东都,楚凌便托人给燕灵绾捎信,他傍晚要带她去月老庙的姻缘树下。 燕灵绾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应了下来。 皇帝此行随行之人众多,眼下仍有不少官员妃嫔仍未进入城内。此时宫中秩序混乱,确实是能在东都溜出去逛逛的唯一时机。 过去跟着先帝巡游东都之时,他们二人便一同去过这月老庙。 燕灵绾记得那一年他们从东都的侯府出发,走了好久好久,走到她脚底都快磨出泡来。 这回楚凌已是早有准备,命人备了马车。 这十日的舟车劳顿令燕灵绾早已疲惫不堪,她在马车中坐了没多久就靠着楚凌的肩膀昏昏欲睡。 楚凌伸出手臂揽她,轻声说:“困了就睡吧,到了我叫你。” 这一睡,她便梦到了上回他们一同去月老庙的情形。 约莫是五六年前的一日。 燕商和燕与在东都仍是忙于公务应接不暇,燕灵绾只能自己终日乏味地呆坐在东都的乐安侯府中。 她在京城时的日子那叫一个逍遥自在,可以整日到处闲逛。可来了东都燕商却不大放心,觉得在此处女儿人生地不熟,故不准她随意外出。 好在楚凌时常来府中找她游玩解闷。 这日,楚凌悄悄靠近无所事事在池边发呆的少女,凑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听二皇兄说东都月老庙有个姻缘树,许愿可灵了,想不想去?” 燕灵绾听闻眼睛立刻一亮,可她又有些担心地摇摇头,“那月老庙远不远啊?被爹爹发现了可怎么办。” 楚凌当即摆手保证,“不远不远,那庙就在城内。” 燕灵绾捂脸纠结了片刻,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本就所剩无几的忐忑不安,她自欺欺人道,“那咱们可要快去快回啊。” 这一走却走了许久。 待好不容易走到那处月老庙,娇生惯养的侯府大小姐觉得自己脚底都险些走烂了。 燕灵绾气喘吁吁地怒道,“楚凌你骗人!这好远的!” “我也没来过嘛……”小楚凌面露一丝愧色,却仍理直气壮地辩解道,“刚刚我说要背你,你自己不愿的。” “就你那小身板。”燕灵绾看着眼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嫌弃得直摇头。 楚凌羞愤地咬牙,他想反驳,可燕灵绾这话却是一点没错。他眼下的个头与年长两岁的表姐比起来的确是相差无几。 少年只好转移话题,“听说这树求姻缘很灵的,只需将心愿写下来挂到树枝上。” 说完,楚凌直接拿起笔在早已准备好的红布条上书写,还用另一只手挡着不准燕灵绾偷看。 燕灵绾哼了一声,随即也提笔写了起来。 她没有多想便写下四个大字:嫁给兄长。 写完她又觉得不妥,这愿望怕是连神仙都帮不了她,她可不能为难神仙。 于是她又添了几笔变成:嫁给兄长那样的人。 燕灵绾写完扭头看向楚凌,只见楚凌那边早已写好,正要去树边挂上。 她走上前一把抢过楚凌手中的布条,得意道,“让我看看你写了什么?” 只见上面只有叁个字:娶绾绾。 燕灵绾实在没想到是这个展开,饶是她一向不大知羞此刻也忍不住微微红了脸。 少年稚气的脸颊涨得通红,他低下头小声说:“听说这东西被别人看到就不灵了。” 楚凌又觉得不能只自己吃亏,于是趁着燕灵绾发愣也去抢了她手中那根。 看到上面的字,楚凌黑着脸嘁了一声,“天黑了也不要随便做梦,我还没见过这世上还有旁人像表兄那般。” 他又不甘地为自己鸣不平,“你若是嫁给我,我能让你每天都吃到寻阳楼的水晶肴肉。” 燕灵绾在闺中时最是爱吃这道菜,整日念叨着让家丁去寻阳楼买,可燕商却不准她每日都吃。 这边两个孩子做着春秋大梦,侯府中却早已乱作一团。 七皇子和大小姐凭空消失,这可急坏了府上所有人,府中人纷纷出动到处寻着这两位小祖宗。 而寻到他们二人的不是别人,正是世子燕与。 楚凌将写好的红布条挂上树枝,转身就看到他表兄那颀长的身影,这着实令他吓了一跳。他惊惶失措地拍拍燕灵绾的肩膀,小声说:“表兄来了……” 燕灵绾这才发现兄长已是从天而降……来抓他们两个小鬼了。 她惊愕了片刻,才强装镇定地开口,“阿兄,我听说这树求姻缘可灵啦,你要不要也写一条挂上去?” 燕灵绾的手心早已捏了一把汗,但她一向胆大妄为,又吃准了兄长不会责罚她才敢如此。 燕与目光微沉,他看着少女娇憨的小脸,终是没有责怪,只微微摇头,“我就不了。” 燕与抓到人后并没有直接将他们二人带回府上,而是去了东都城内的一家茶肆。 这间茶肆在外看来虽不大起眼,里面陈设却十分考究雅致。甫一踏入便觉茶香四溢。 燕灵绾对于兄长大发善心的举动惊叹不已,“阿兄,你怎带我们来这里。” “前日听闻这儿的点心很是可口,东都的同僚常带他女儿来。” 燕与望着胞妹顿了顿又道:“我本想过两日带你来。可你今日这般……父亲怕是不会再允你出门了。” 燕灵绾沮丧地耷拉下脑袋,她懂了,这是断头饭呐! 今日可真是悲喜交加。 可楚凌却对她的处境浑然不知,仍在一边火上浇油,他神神秘秘地对燕与说,“表兄,我跟你说,绾绾今日在求姻缘的布条上写她要嫁给……唔唔唔!” 燕灵绾羞愤地将桂花糕塞进楚凌嘴里,“吃你的糕!” 18失去 “绾绾,到了。”楚凌轻声叫着怀中熟睡的女人。 燕灵绾从梦中醒来,她扶着楚凌的手走下马车,“也不知我们过去写下的东西还在不在了。” 楚凌望着不远处的姻缘树,心下感慨万分。又不禁想到他们二人曾在这里写下的心愿都没有实现。 还好此刻他仍在她的身边。 “过去找找看?”他说。 燕灵绾微微摇头,“太多啦,怎么找得到。” 故地重游,他们却早已不再是当年那般无忧无虑的少年。 楚凌牵住她的手,缓缓向前走着。 却没想到在树下遇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表兄?” 楚凌此番已是坦然许多,上回他们被燕与撞见之后却无事发生,想来表兄已经默许他们二人之事。 燕与转过身,目光停留在那二人十指紧扣的双手上。 他没想到的是,这么些年过去了,这二人还是如此胆大妄为,他的胞妹身为皇后竟敢同亲王一起出宫幽会。 燕与忍不住蹙眉,“你们此番实在是……” 楚凌立即答道,“表兄放心,宫中我早有安排,不会出事的。” 燕与这才略安下心,他又将视线移向燕灵绾,可她却低着头压根不想看他一眼。 “灵儿,此次东都之行姑母没有一同前来,曜儿独自在宫中实在令人放心不下。” 燕灵绾听闻兄长的话也有些懊悔,但她眼下并不想给燕与好脸色,表情怪异道,“你这舅舅当的比亲爹都用心。” 燕与无奈摇头,“那毕竟是你的骨肉。” 楚凌奇怪地看向身侧之人,燕灵绾虽性子娇纵了些,但她过去在燕与面前从来不会这样耍脾气。 为了缓和这兄妹二人间的气氛,也为讨好自己的“内兄”,楚凌主动邀请燕与一同前往多年前他们曾去过的那间茶肆。 这处常有达官显贵前来,所以即便楚凌早已订好了雅间,为谨慎起见燕灵绾还是戴上帷帽才踏入茶肆。 待店小二将茶点送齐,她才将帷帽摘下。 楚凌细细净了手,然后捻起一块芙蓉糕喂给燕灵绾。 “绾绾,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 燕灵绾有些尴尬地瞄向兄长,略略偏头躲过,“我自己来就好。” 楚凌觉得更古怪了,他们儿时也曾偶尔这样互相投食,怎她现在倒开始知羞了? 他又看向面无表情的燕与,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弥漫心头。 “你们这是……?” 那兄妹二人皆沉默不语。 楚凌看着燕灵绾心神不宁的模样更觉心烦意乱,但他仍压下烦躁、柔声问她:“绾绾,你与我说说看?” 燕与思索片刻,开口道,“无甚大事,只是前日同灵儿有了一番口角。” 这边燕灵绾听着兄长仍在粉饰太平的言语只觉怒火中烧,她开口骤然打断,“不是的!” “燕与我真是受够你这副样子了。” 她知道燕与一向隐忍惯了,但若再这样下去,这桩事一直埋在心里迟早会将她憋死。 燕灵绾的余光扫到楚凌,她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忍的痛意,但仍选择继续说下去。 “我从小倾慕兄长,兄长也心悦我。” 燕与当即低喝道,“灵儿!” 楚凌被方才那番表白惊得说不出话来,怔在那里沉默许久。 待他反应过来只觉凄入肝脾,心若刀绞。 “那我呢?” 看着少年黯然失色、嘴唇微颤的模样,燕灵绾于心不忍地垂下眼眸,不知如何回应。 但她实在不想再瞒楚凌了,这样瞒下去对他也着实不公平。 楚凌伸手抬起女人的下颚,目光沉痛,低声问道,“你说,那我算什么?” “阿凌,我……”燕灵绾忍下喉间巨痛,艰难开口,“我对你……” 楚凌却突然失去听下去的勇气,他捂住她的双唇蓦地打断,“不要说了。” “燕灵绾,你真的没有心。” 燕灵绾听了这话只觉心底翻江倒海、悲不自胜,她没心?她若是对他没心,还敢陪着他这般一次又一次不顾后果地肆意妄为? 她用力甩掉少年的手,“你当初可是说了甘心只做面首,面首都像你这般咄咄逼人?” 这话一出口燕灵绾便后悔了,她一向都是脾气上来了就口无遮拦、语出伤人,事后又懊悔不已。 楚凌怔怔地望着她,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般话。 失去比从未拥有更令人肝肠寸断。可楚凌也不知自己这究竟算是失去还是不曾拥有。 泪水无意识地从少年的眼角滑落。他麻木地跌在座上,随即夺门而出。 燕与一言不发地旁观了整场闹剧,待楚凌走后他走到妹妹身旁、重重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燕灵绾似是再也忍不住地,一头埋入兄长怀中失声痛哭。 也许她今天失去了一个这世上最爱她的人—— 楚凌:呜呜,大舅哥变情敌 首-发:yuwangshe.uk(woo18uip) 19阴晴圆缺 燕灵绾哭够了才意识到自己竟在燕与怀中抱着他哭了许久,她忍不住懊恼自己实在太过丢脸,居然因为和另一个男人吵架而抱着兄长哭成这副模样。 她当即尴尬地低下头轻轻将人推开。可即便如此她也无法否认,方才那一刻她还是将燕与看作了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兄长。 亲情才是他们二人之间最密不可分的羁绊,比什么情情爱爱都更为稳固更加坚不可摧。 燕与失笑地看着妹妹推开自己,他说不清此刻自己心中究竟是何感觉,只觉多股情绪齐齐涌上心头,愧疚、为难、后悔……甚至有一丝隐秘的愉悦。 他不禁轻叹,“你今日真的伤了阿凌。” 燕灵绾红着眼摇头,“我不想再瞒他了。” 沉默良久,她又轻声道:“哥哥,你迟早要娶妻成家的。或许是我错了。” “我不会娶妻。” 燕灵绾蓦地抬头,“你说什么?” 他重复道,“我此生都不娶妻。” “你是世子,怎能不娶妻生子?!”燕灵绾惊诧地望向兄长。 “府中还有阿舒。”燕与平静地执起茶盏,又道,“灵儿,我不能去欺骗伤害另一个姑娘。” 这一番话令燕灵绾震惊不已,同时也粉碎了她心底最后一道枷锁,沉寂多年的歪心思忍不住再次蠢蠢欲动。 她过去不敢肆意妄为只是担心自己毁了兄长作为乐安侯世子既定的人生。如今她既已知他本就不打算成家,那便再没什么好顾虑的。 燕灵绾小声嘀咕,“那你为何不能与我……” 燕与苦笑,他怎能染指胞妹,那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他可以思慕她迷恋她,唯独不能占有她。 燕与迟迟没有回答,而是取出一幅手帕轻轻拭着妹妹泪迹未干的小脸,“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宫。东都不比京城有姑母照看,你要多当心曜儿。” 皇后娘娘忍不住吃起了自己儿子的醋,“你怎张口闭口都要提楚曜那崽子。” 燕与闻言轻笑着将她额角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柔声道,“因为那是你的崽子。” 燕灵绾回宫后看似平静地过了几日,可她心底早已乱成一团。她时而想起兄长的话,时而又想起楚凌…… 楚凌再也没来找她。 燕灵绾渐渐意识到习惯的可怕,她居然第一次体会到深宫寂寞是什么滋味。 她忍不住怀念起之前同楚凌私会的时光,和他在一起时她总能忘记一切后宫和外廷的烦心事,可以随着性子做任何事,快活自在得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前日她曾在宫中遇到楚凌,少年见了她只平静地唤了一声“皇后娘娘”便径直离去。他面上从容自若、不悲不喜,眼中没有流露一丝情绪。 燕灵绾这才有些害怕,她宁愿他不理她,或是来愤怒地质问她。 她从不后悔自己将真相告知楚凌,可她也不愿就此和他形同陌路。 “皇后娘娘。”青婴在身侧轻唤一声打破了她的思绪,“方才有人来报,陛下邀您去紫宸殿议事。” 燕灵绾心想,还真是稀奇,自从上回他们夫妻二人不欢而散,楚栎除了必要的公事都不会再来找她了,也不知今日唤她要做什么。 皇帝在东都处理政务之所便是这紫宸殿。 燕灵绾不紧不慢地踏入殿内略施一礼,“陛下。” 楚栎仍没忘记过去在皇后宫中吃瘪一事,他冷着脸给皇后赐了座。 可眼下这事他不得不找她商讨。 “下个月曜儿该办周岁宴了。”提起儿子他面色稍缓,“朕想与皇后商议此事。 此番楚栎打算在东都停留两月,那楚曜的周岁宴便是在东都举办。 皇帝的意思是要将此宴办得风风光光,并同时想为嫡长子祈福而大赦天下。 虽然刘玉前些日子也为他产下一子,但楚曜毕竟是嫡长子,本就是嫡子出身的楚栎心中自然更偏向楚曜一些。 燕灵绾对此没什么意见,她对宫宴从来只当履行皇后义务,即便是儿子的周岁宴也是如此。不过皇帝既然想将宫宴办好来给她儿子撑场面,她自然也是乐意的。 她轻啜一口茶,颔首道,“那便依陛下的。宫宴琐碎之事,臣妾同贤妃会尽力安排仔细。至于……” 燕灵绾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宦官粗喘着跑入殿内慌乱地跪下,他低着头浑身颤抖,“陛下!皇后娘娘!”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楚栎忍不住蹙眉斥道。 “陛下,大皇子他……” 茶盏霎时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20谋害 那宦官最终只敢低头说一句,“陛下,皇后娘娘,大皇子出事了……” 燕灵绾心急如焚,没有一丝耐性再听下去,忙道,“带路!” 宦官赶忙将他们带到东都宫内的清湖边。 楚曜近来已不用人扶便能自己满地走了,于是乳母与宫女常带着他在清湖附近玩耍。清湖岸边大片紫薇花竞相开放,湖中荷花则在风中轻轻摇曳,这一片称得上风光极美。 可眼前的这一幕却极为残忍。 只见楚曜胸口插着一根银钗,心口附近的衣料洇出斑斑血水。他双眼安静地阖起,仿佛只是同往常一样睡着了。 燕灵绾的身子狠狠晃了晃,还是青婴扶着她才不至于倒下。 她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浑身颤抖着俯下身探了探孩子的鼻息。那瞬间只觉整个人如坠冰窟。 “是谁?”燕灵绾抽回手恍惚地看向四周人影,她再也抑制不住涌上心底的悲痛,流着泪大声问道,“曜儿只是个未满周岁的婴孩,是何人下此狠手?” 她想起今早那孩子还咯咯笑着、一见到她便开始不停唤着“娘”。 不敢去想曜儿究竟经历了何等痛苦,可他连“痛”这一字都还不会说! 这边楚栎也是怒极,他看着跪倒一片的宫女大喝:“怎么回事!” 领头的宫女跪着重重磕头,“陛下,奴婢罪该万死。方才昭媛娘娘来此处欣赏荷花,奴婢给娘娘行礼时因要顾着小殿下,娘娘便以为奴婢不敬主子,于是罚了奴婢们下跪磕头。” 燕灵绾这才发现柳芷柔和郑宝林也在此处。 “表哥,不是我!”柳芷柔走上前急忙拉住楚栎的衣袖,却被他一手挥开。 宫女继续道,“只这片刻功夫,昭媛娘娘身边的宫女就将一根钗子刺入了小殿下胸口。” 那宫女行刺后便跳了湖,想要自行了断。可侍卫却将那宫女捞了上来,她被押着跪在一旁,奄奄一息。 柳芷柔急道,“与妾无关!都是郑宝林指使!这宫女原在郑宝林处当值。妾还见过她出入郑宝林宫中。” 郑宝林不可置信地看着柳芷柔,当即跪下,“陛下!皇后娘娘!妾一介小小的宝林,怎敢谋害皇嗣?!” 她磕着头继续解释,“阿怡来我宫中,不过是因她前些日子返乡带了一些家乡的吃食赠与我。我们过去同在陛下的东宫中做宫女,又是同乡。这才偶尔会有走动。” 这郑宝林原也是宫女出身,因曾在东宫承过宠而给了宝林的位分。 就在此时,贤妃林氏才匆忙赶来,她看到眼前的一幕似是也被惊到说不出话来。可眼下无人主持大局,她只能强行镇定自己的思绪。 林蘅问了几句便已知晓方才发生了何事,随即她走到那宫女面前,直截了当地发问,“是何人指使你做如此残暴之事?” 被称作阿怡的宫女这才微微抬起脸,只见她面黄肌瘦、骨瘦如柴,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木讷地摇头,“无人指使。” “谋害皇嗣是要满门抄斩的重罪,你可知?” 她居然诡异地笑了起来,“奴婢知道。” 林蘅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那你还敢?!” 郑宝林跪在一旁补充道,“阿怡入宫前父亲便已过世,前些日子她出宫则是去料理母亲的丧事。” 此人父母双亡,因此再也无所顾忌。可任谁都不信一个宫女敢谋害皇后之子,她背后必定是有人指使。 林蘅心想,郑宝林实在没什么谋害皇嗣的动机,她出身不高又不受宠,害了皇子对她没有半分好处。 而柳昭媛……大皇子没了对于她而言的确极为有利。若皇后无子,那柳昭媛未来的子嗣则最有可能成为太子。 可此事仍有诸多蹊跷。 燕灵绾心中早已天崩地裂,她恍惚地轻抚孩子冰冷的小脸,在浑浑噩噩的悲痛中抽回一丝理智,艰难地开口,“陛下,此事交由我兄长来查罢。” 楚栎定定地看了她许久,仿佛心中仍在权衡着什么,并不应下。 良久,他才收回目光,咬牙涩声道,“此事朕已查明。郑宝林串通宫女谋害皇嗣,此二人罪大恶极,满门抄斩。此外,大皇子身边服侍之人皆有过失,均处死。柳昭媛对宫中之人管理不力,降为婕妤,禁足叁月。” 听到这一处置,燕灵绾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帝,“楚栎!曜儿也是你的孩子!” 楚栎俯下身握住她的手,试图安抚,“皇后,曜儿是朕的嫡长子,朕也……” 她用力将皇帝甩开,冷声道,“你怕处置了你舅舅的女儿,朝中再也无人帮你对付我爹了是不是?” 21阿怡 楚栎被皇后当众戳中龌龊心事,面上当即有些挂不住,他恼羞成怒、对着身后的侍卫命道:“皇后忧伤过度,先带她回宫冷静一番。” 没等侍卫有所动作,燕灵绾就直起身子低声喝道:“谁敢动本宫!” 宫中禁卫竟无一人再敢上前。 她转头看向楚栎,沉痛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决绝,“你要动我?” 楚栎气极,但也读懂了皇后眼中的挑衅,若此刻不应她,那便是彻底同她背后的相权、兵权势不两立。 燕灵绾最终将郑宝林和那些宫女的性命保了下来,而行刺的阿怡也被下入狱中,以便日后再审。 至于审讯一事却仍在僵持之中。 燕与身为廷尉,职责本就是掌管天下刑狱与律令,此事交由他来审是再合适不过的。 可楚栎却坚决不应。 帝后二人谁也不肯就此事低头相让,因此相持到日落仍没有结果。 这事便被搁置了下来,待明日再议。 夜里,燕灵绾没有回自己的寝殿,而是去了楚曜曾经居住的小屋。 伴着幽幽烛光,她看着孩子曾经的寝床和小被子,枯坐一夜、彻夜难眠。 她身为皇后本就地位极尊、应有尽有,且膝下已有一位嫡长子,楚栎死后她便能理所应当地成为皇太后。 因此她过去一直对后宫和外廷之事都无甚关心,反正那些事都影响不到她过日子。 可她万万没想到竟有人敢害到她的孩子身上去。 这弑子之仇彻底扭转了燕灵绾原本安逸的心思。 真凶并着那狗皇帝,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二日清早,她刚靠在榻上浅浅入眠,便听到青婴在屋外唤她。 “皇后娘娘,郑宝林说想见您一面。” 燕灵绾简单梳洗一番之后便走到外殿去见郑宝林。 那郑宝林面色苍白、眼下青黑一片,看似也是彻夜未眠。 她见到皇后前来恭恭敬敬地下跪行礼,又重重叩首,“娘娘心慈,妾才能保住一命。” 燕灵绾微微摇头,命她不必一直跪着,这才问道,“你有何事要找本宫?” “妾想起曾在东宫发生的一桩事,猜想或许与昨日行刺一事有关。” “你说。” 郑宝林轻叹着开口:“阿怡的父亲在她年幼时便早早过世,是母亲一人将她拉扯长大。她的叔伯与舅父都不愿接济这对母女,因此她们日子过得一直很苦……” 原这阿怡觉得自己年轻貌美,在无尽的贫穷绝望中便想到了入宫一搏、由此逆天改命,于是她找了一大圈子的关系入宫做了宫女。 可宫中侍者千千万万,贵人们哪里能注意到一个小小的宫女。 因此多年过去,她仍是在宫中做着洒扫等粗活的低位宫女。 就在她想要离宫回乡老老实实务农嫁人之时,同在东宫为婢的刘玉却被太子宠幸了,这事又给了阿怡一丝希望。 因未来的太子妃身份尊贵,因此大婚之前东宫中被宠幸的任何宫人都没有名分。 即便如此,这阿怡仍觉得下一个被太子青睐的也许就会是自己。 可就在太子妃嫁入东宫之前,她犯下了一桩大事,在打扫新房之时不小心划破了喜床的红帐。 那红帐用料极为珍贵,又是宫中绣娘绣了许久的珍品。 掌事嬷嬷立即将此事汇报给当时还是太子的楚栎,红帐划破一事可大可小,全看主子如何作想。 彼时的楚栎格外看重这桩婚事,他对于这位即将嫁给自己、出身高贵的太子妃满心期待。因此他极为恼火,下令将那阿怡杖责一百。 一个柔弱的姑娘,一百板子打下去绝对会没了性命。 还是刘玉跪着求了太子许久,才勉强将杖责一百改成了五十。 这五十杖打下去,她虽还剩一口气在,但也没了半条命。 在她重伤之时是刘玉一直悉心照料,她才能逐渐下地走路。 可那身子骨早已大不如前,容貌也渐渐沧桑枯萎,再无承宠的机会。 在东宫中时那些被宠幸过的宫女都没有名分,皆是在楚栎登基之后才逐一给了位分,这郑宝林便是其中之一。 燕灵绾猜测,阿怡看着昔日同自己一样侍奉主子的宫女也都一一成了主子,可她本人却再无机会,心中恨意许是越来越深。 郑宝林继续道,“前些日子阿怡的母亲过世,她办完丧事回到宫中时整个人已是油尽灯枯、心如死灰,不仅身子差,精神也……”—— 首-发:rourouwu.info (woo18uip) 22争权 郑宝林走后,燕灵绾独自坐在殿中思忖片刻,还是决定亲自去关押阿怡的牢房中走一遭。 不管那阿怡有多少苦衷,她都不该对一个未满周岁的婴孩下此毒手,实在丧尽天良、无法饶恕。 谁知她还没踏出宫门就得到阿怡今早在狱中自尽的消息。 听说她入狱后一直疯疯癫癫、胡言乱语,最终大喊一声“母亲,孩儿对不住您!”便一头撞在墙上了结了性命。 仵作验尸后说此人早已油尽灯枯,即便没有自戕本也活不长了。 那边楚栎心中正有一堆火气无处可发,他当即下令将阿怡的尸首五马分尸,又诛了她九族。 燕灵绾听到这结果轻叹一口气,想起在阿怡幼时对她们母女冷眼旁观的叔伯,或许这诛九族的结果便是她想要的。 可无论如何,曜儿再也回不来了。 她必须亲自去会一会那刘玉。 燕灵绾没让人通报便带着一众宫人浩浩荡荡走入刘玉宫中,只见那刘昭容正抱着她刚诞下的二皇子,面色红润、正是春风得意的模样。 刘玉见皇后突然前来似是并不惊讶,她将孩子交予宫人,自己则端庄肃穆地行礼,“不知娘娘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无甚大事,本宫找你随便聊聊。”话虽这样说,燕灵绾却并没有让刘玉起身。 刘玉只好继续跪着,“妾荣幸至极。” “你可知昨日行刺大皇子的宫女阿怡?本宫听说你们过去在东宫中似是有些交情。” 刘玉摇摇头,淡然回道,“妾与那人并不相熟,不过曾经同在东宫做事,难免会互相帮衬一些小事。” 燕灵绾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随口扯谎道,“这可稀奇了,她昨日在狱中还不停大喊‘刘姐姐救我’。可陛下早已怒极,今早便下令将她车裂,想来现在这时辰应是已经行刑了。” 刘玉优雅得体的表情倏然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痕。 虽然她很快就恢复了神色,可燕灵绾看得分明。 这便够了。 眼下人证已毁,物证似是也拿不出来,恐怕这谋害大皇子一案难以再继续查办下去。 宫中盛传的流言版本是说那凶手是个疯子、是一无所有的亡命徒,她自己命苦便看不得别人快活幸福,因此便对年幼的大皇子动了杀心。 可燕灵绾心里明白,真相绝不仅仅如此,她不会放过背后的真凶。 还有那对表兄妹。 发生此事皆是楚栎一次次独断专行种下的因果。 何况经此一役,燕灵绾彻底明白了孩子的性命在皇帝心中根本比不上他自己的权势重要。 他和他已逝的父皇一样自私,为了权力可以牺牲身边的所有人。 可他却没有先帝那份能够镇住朝堂、玩弄权术的能力。 至于柳芷柔……她自恃圣宠,在宫中横行霸道、狂妄嚣张。事发之时皆因她罚了皇子身边侍奉的所有宫人,众人这才无法照料到孩子,给了凶手可乘之机去下此毒手。 这每一笔账她都会记得清清楚楚,哪一个都不会放过。 而复仇的关键便是夺权。 自古以来,身在帝王家都是要将权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才可呼风唤雨。 只要大权在握,根本无需证据便能将黑的说成白的、白的描成黑的。 如今楚栎敢这般独断保他表妹,也只是因现下丞相仍无法在朝中一手遮天。 而所有权力之中分量最重的,是兵权。 燕灵绾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因大皇子早殇一事,楚栎提前结束东都之行,一行人快马加鞭回到京城为楚曜料理后事。 正隆叁年八月,楚曜若还活着便满周岁之际,以太子之礼下葬皇陵。 下葬那日,燕灵绾亲眼看着儿子的灵柩移入地宫,她强自忍着不肯流下一滴泪水。 直到彻底看不到那灵柩,她才对着身侧之人轻声说道,“阿兄,你给外公写信,叫他和舅舅回到京城来吧。” 大将军萧弘在边关打了一辈子的仗,早已习惯居于大漠。且他一直不愿卷入朝中是非,因此即便边关无战事他也常年自请守在漠北,极少回京。 23小鹿乱撞 九月,大将军萧弘从漠北派来信使,上书禀报自己不日便会返京。 信中还说与萧弘一并返京的还有半支西北大军。虽然眼下边境局势较为乐观,已是多年没有胡人入侵,但他仍不放心将更多士兵一同带离漠北。 且萧弘大将军下令命他独子萧平镇守边关,唯独带了长孙萧珩一同返回京城。 楚栎心中虽是极大的不情愿,但无战事之时大司马本就应坐镇京城,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萧弘的请求。 楚朝以来大将军并不常设,只有立下极大军功者才有机会被封为大将军。 萧弘出身武将世家,又多次抗击入侵漠北的胡人大军,立下赫赫战功,这才最终封到了大司马大将军。 先帝也曾想效仿先朝卫青、霍去病二人共担大司马一职分散军权,可朝中除了萧氏一族再无汉人将领立下显赫战功,他又不愿给胡人将领如此高位。 是以先帝过去虽重用他,但也怕萧大将军功高震主,因此一直对他有防备之心。 萧弘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他自请居于漠北,无战事时便带领将士屯田守塞,不愿卷入朝中是非。 九月中旬,燕灵绾也已在京城的凤仪宫中修养了月余,她向皇帝请命想要回侯府省亲十日。 楚朝规定没有特殊状况皇后不可居于宫外,即便是省亲也要黄昏之前回到宫中。 可这特殊状况具体是为何事却没有详细记述,全看当权者的意思来决定。 皇后失了独子,宫中又没能将此案查明,皇帝本就因这事对她有些愧疚不忍。 所以楚栎思前想后还是允了。不过他觉得十日还是太长,只许了皇后叁日。 燕灵绾回到家中的第一日仍是独自坐在屋内,不愿出门。 其实她并不是受到磨难便要寻死觅活之人,这一个多月过去,心中细密的痛楚早已缓上许多。 只是这段日子以来整个人都恹恹的,对外物提不起兴致。 燕商对女儿很是担心,但又不敢冒然前去打扰她,只好吩咐下人多准备一些皇后幼时喜爱的吃食送到她院内。 这天黄昏,燕与只身来到她院内,站在屋外命下人进屋向皇后通报。 “娘娘,世子说想见您一面。” 燕灵绾闻言披了件外袍便走到屋外,“阿兄,有什么事进来说罢。” 燕与见她面容虽仍有些憔悴,但精神看起来并不差,当即放下心来。 “灵儿,前些年你在我院中的槐树下埋了几坛花雕酒,我方才命人取了一坛出来。” 燕灵绾看了兄长片刻,面上有些动容。 她嘴角久违地挂上一抹浅笑,“好。” 他们已是许久不曾一同赏月。 燕与命人将石桌搬到那棵槐树下,似是想在此处伴着月色对酌。 燕灵绾看着槐树眸光微闪,乖乖按着兄长的意思在石椅上坐了下来。 燕与怕她着凉,那石椅上垫了厚厚的一层软垫。 兄妹二人在清冷的月光下默然对酌,谁也不开口,只一杯又一杯地各自饮了下去。 燕与不说话是因心底愧疚,他再一次没有护住她,没有护住她的孩子。心中悔恨不已,他的痛苦并不会比她少。 且此刻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怕说错了话又令妹妹难过。 而燕灵绾只是单纯地不想讲话,她已是许久不曾开口与人谈笑风生了。 这花雕酒并不烈,即便燕灵绾的酒量一向不好,可她饮了许多杯下去仍只是将醉未醉,思绪依旧清明。 微醺的燕灵绾抬头看向兄长,那清隽淡然的眉眼在朦胧的夜色中居然变得妖冶昳丽起来。 她喉间无意识地微动,兄长很诱人。 好想对他办坏事。 燕灵绾看着不远处的婢女、仆从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眼下这处显然并不合适,她又将目光移向不远处兄长平日就寝的卧房。 随即她就否定了这一想法,她那克制守礼的兄长肯定不会允许她大晚上到他卧房里去。 思索了片刻她才开口,“阿兄,我有要事想与你商议,此处怕是不大方便。” 燕与猜她想说的是萧弘大将军下月入京后的布局计策,此等机密在院中的确不便商议。 于是他命人将酒搬入正堂,并不准下人进屋侍奉。 燕灵绾心满意足地走入兄长屋内,此处虽不是卧房,不过关起门来在哪里都一样。 燕与坐下为她斟了一杯酒,才道,“灵儿,外祖父下月便从漠北回京,他命舅父守在边关,但会同阿珩一起回来。” 燕灵绾微微摇头,轻声道,“哥哥,我今日并不想说这个。” 她站起身走到兄长身旁,难得有一些紧张,燕与毕竟是她从小就憧憬仰慕的兄长,自然与他人都是不同的。 “那你是……?”燕与不解。 伴着酒意凝视兄长清俊的面容,燕灵绾只觉心口的小鹿在不停乱撞。 这是她从少年时便一直觊觎的人。 她努力按下心底的忐忑与悸动,迅雷不及掩耳地倾身凑近、低头吻上了兄长的薄唇。 ----------------- 让我们恭喜这位男嘉宾!献出24年的初吻 再不谈恋爱都没人看了(捂脸 24似懂非懂 ωoо1⒏υip 燕与原本冷然清冽的气息沾染了淡淡酒香,竟是和梦中一样令她心动不已。 即便此刻被她吻着的男人紧抿着唇、身子一动不动,可她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 征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她不禁想起她的兄长在罪大恶极的囚犯面前仍能面若冰霜地审讯案情、在波诡云谲的朝堂之中也可翻云覆雨、扭转乾坤的冷傲模样。 就算他燕与掌管天下刑狱又如何? 他能审判全天下的犯人,唯独对她无可奈何。 燕灵绾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按住兄长的后脑,更为用力地厮磨亲吻着那双唇。 燕与整个人怔住不动,一时间他陷入无穷的困惑矛盾之中,内心天人交战,他不知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可此刻他是真的不忍推开他的妹妹。 直到她伸出小舌想要深入口中之时,他才微微别过脸避开。 燕灵绾动作落空,无奈松开对兄长的桎梏,瞪了他一眼,顺势坐到他腿上。 她垂眸看到燕与面上复杂纠结的神色,心下了然。 她的兄长仍未走出心底那伦理纲常的一关。 女人将朱唇轻贴于他耳畔,吐息如兰。 “哥哥,你弄错了。现在不是你染指我,而是我在染指你。” 燕与耳尖微微瑟缩,眸中仍汹涌着无尽的挣扎与抵抗。 燕灵绾见状决定再下一剂猛药,“要怪也该怪我,是我对你有邪念,这怎会是阿兄的错?” 燕与这才抬眸看向她。 烛光的映衬下,他的妹妹仿佛勾魂摄魄的妖女,不费一丝力气便紧紧勾住了他的心神。 燕灵绾则不再废话,直接低头再次吻住兄长。这一回她趁他失神直接叩开原本紧闭的齿关,扫荡侵占着肖想已久的唇齿之间。 燕与似是再也忍不住心底隐忍多年的情意,又像是彻底放弃了抵抗。 他伸出手紧搂住眼前的女人,狂风暴雨般缠绕舔舐着对方的唇舌。 兄妹二人紧紧相拥,不知吻了多久才放开彼此。 燕灵绾失神地靠在兄长颈间喘息,燕与则抱着她目光投向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她发觉身下有些不大对劲,微微扭动身子立刻明白了兄长腿间硌着她的那物是什么。 她稍稍退开身子,伸出食指隔着衣物轻轻戳了一下硬起来的东西。 声音带着一丝调笑,“哥哥,你硬了。” 燕与立即握住那作乱的小手,声音微微发紧,“别,别碰。” 燕灵绾靠着兄长闷笑出声,又媚声道,“我就在你怀里,何必忍耐。要不要妹妹帮你纾解一番?” 燕与微微摇头,强自忍下身下的欲望,眸中黯然一片。 他涩声道,“灵儿,其实你并没有想好罢。” 听到这话燕灵绾不由有些恼火,“你又来!我都想了多少年了!” 燕与苦笑,“灵儿,你仔细想想,你对我更多的是对兄长的憧憬孺慕罢。只因我年长你几岁,幼时便一直关照你,且又正好与你幻想的那类人相似罢了。” 燕灵绾气极,当即开口否认,“你怎会这样想我?从我第一次做那种梦,梦里出现的就是你。阿兄你一直就是我心里的人啊。” “可你也曾说过想嫁与我这样的人是不是?若这世上真的有一个与我相似之人呢?你一定会想去嫁给他吧。” 这话倒是说得没错,燕灵绾无法反驳,她只能羞恼道,“可这世上并没有与你相似之人。只有你。” 燕与轻抚她鬓边碎发,“灵儿,这是不一样的。” 燕灵绾似懂非懂,可她并不想将一切弄得如此复杂。 尤其自从曜儿出事,令她整个人心性发生了许多转变。她如今只想活在当下,想做的事当即便要去做,她不想事后才开始追悔莫及。 她只好抱着兄长撒娇,“哥哥,我喜欢你,想要你。你不要顾虑那么多好不好?” 燕与想到妹妹前段日子才痛失爱子,他本就对她心生怜惜,不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此刻便应了她又能如何? 无论日后要面对何种荆棘载途,他都挡在她身前便是。 “好。”首-发:rouwenwu.de(woo18uip) 25心事 燕灵绾倏地抬起头看向兄长,眼中似是流露着十足的讶然与惊喜。 可她心中所想却和面上的表现截然不同,她早已猜到燕与定然会应她。 她是这个世上最了解燕与的人。 她的兄长虽面上看起来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又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好似时刻都令人如沐春风。可她知道燕与比任何人都更为坚守底线,他设下的那道心防任谁都不能轻易触碰。 而她就是唯一敢去试探并突破防线的那个人。 她知道兄长因为孩子的事而对自己怜惜不已,因此她卑鄙地利用了兄长的这份心软,令他不忍心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所以她赢了。 可想到曜儿……燕灵绾眼睑微垂,明艳的双眸悄然蒙上一层阴霾。 心也刹时冷了几分。 “阿兄,我不会放过楚栎还有害了曜儿的背后真凶,日后我定要亲手去手刃这两个畜生。” 她本就是睚眦必报的一个人,何况是弑子之仇。 燕与伸手轻抚她的后背,于弑君一事不置可否,只问道,“想何时动手?” 燕灵绾思索片刻才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虽然外公手握兵权,但京中羽林军直接听命于楚栎。若是不提前将朝中柳呈党羽清理干净,再打点好羽林军的统帅,恐怕此事并不好办。何况……若现在就杀了楚栎,那继位正统便是刘昭容之子。” 燕与赞许地点头,听到后半句却忍不住蹙眉发问,“你是说……你想再生一个皇子?” “正是。”燕灵绾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去看兄长的表情,“我想……找阿凌借个种。可他如今不愿再理我了。” 燕与揽着她的双臂不自觉紧了紧,声音低哑涩然,“阿凌他定会助你。” 片刻后又道,“若生下的不是男婴,你要如何?” 燕灵绾似是早已想过这个问题,她毅然决绝地开口,“不是男婴也要让那胎变成男婴。” 燕与眸光微黯,曾经那个被全府上下宠爱着长大、娇憨懵懂的小姑娘,如今却已深谙朝局险恶、并能独自谋划行事了。 他多想让她永远停留在过去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燕与低头轻吻女人光洁的额角,这一吻仿佛带着万分眷恋与愧疚。 “灵儿,我不会再让你受一分委屈。” 燕灵绾这才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居然打破那么好的气氛,又一次惹兄长难过了。 她收起所有负面情绪,伸出涂着朱红丹蔻的指尖微微勾弄兄长腰间的衣带,声音含着一丝勾人的媚意,“哥哥,我也不想让你受委屈呢。” 原本冷肃的空气似是再次变得氤氲旖旎。 可燕与知道胞妹心中并不如面上这般坦然畅快。 他拉起燕灵绾在他腰间作乱的白皙柔荑,置于唇边轻轻一吻,“灵儿,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其实燕灵绾此刻本就没心思对燕与做更多坏事,可她还是忍不住懊恼自己居然每一回都被兄长猜中心事。 她羞愤地收回手,攥紧拳头用力锤了一下兄长的右肩,气恼道,“你真是比和尚还清心寡欲,不如去慈恩寺出家算了。” 这一拳力道可不轻,燕与眸中染上淡淡笑意,“明日带你出去逛逛,想去哪里都可以。” “真的?”燕灵绾双眼登时一亮,当即得寸进尺地说:“那我要去奚明山,还要去逛西市!” 燕与伸出手指轻刮她光滑细腻的鼻尖,“只可选一处。” 26撩人 翌日,燕与信守承诺带着燕灵绾出了侯府。 昨日他虽说只可带她去一处,可最终还是架不住燕灵绾的软磨硬泡,就先与她一同简单逛了逛西市。 皇后自是不能在街上随便乱逛,他们只命车夫去了几家卖胭脂与首饰的店铺。 虽这类东西在宫中应有尽有,可燕灵绾已是多年不曾在民间的铺子里逛过了,因而她看到什么款式都觉新鲜。 而日后京城内传起了一则乐安侯世子陪着一位头戴帷帽的神秘女郎一同逛街买首饰的流言,那便是后话了。 奚明山入秋后的风光虽不比春夏般花团锦簇,但天高气爽仍有一番别致的韵味。 燕家在奚明山的山腰有一间宅子,平日里只有几个奴仆在这里看守打扫。 他们提前得了命令要将两间屋子整理出来供主子居住。 而宅子附近方圆几十亩土地则皆归燕家所有,许多年前燕商便在这里建了一个果园。 入了秋,果园里便有大片的枣树与山楂树可供采摘。 燕灵绾命仆从取来一张石凳便挎起篮子兴冲冲地踩在上面摘起了枣子。 有的枣树太高,燕灵绾站在凳子上也够不到上层的枣子,于是她看向坐在树下看书的燕与,“阿兄,你命人取来一副梯子可好?” 燕与本就已对妹妹站到石凳上摘果子的行径不大放心。 因而这取梯子的要求是断然不能应下的。 “太过危险。”他摇头道,又拿书指了指旁边较低矮的山楂树群,“你若未尽兴可去那边。” 燕灵绾闻言气恼地拿起竹篮中的一颗枣子砸向兄长,“小气!” 燕与随便一抬手就接到了那颗打向他的小枣。 眼看着自己没打到人,燕灵绾更气了,她跳下石凳将篮子一把塞到燕与怀里,气鼓鼓道,“不准你看书了,陪我一起摘。” 燕大公子只好放下书,提起那只被强塞过来的竹篮去给摘山楂的妹妹打下手。 刚成熟的山楂色泽红润,看上去便十分可口,燕灵绾一边伸手摘着一边忍不住拿起一颗放入口中。 可才咬了一口,她就被酸到五官扭曲,委屈得直叫:“阿兄,这颗好酸啊!” 燕与看着妹妹皱成一团小脸忍俊不禁,轻声笑道,“嗯?有多酸?” 这人还笑话她!燕灵绾鼓起嘴瞪了一眼兄长不想说话。 燕与的目光落向那娇艳诱人的朱唇,眸子霎时黯了黯,“我尝尝。” 说罢他便抬起女人的下颚吻了上去。 他只在唇瓣上微微厮磨片刻便侵入唇舌之间,舌尖缠绕着那片丁香小舌细细吮吻抚舐,极有耐心地在她口中一寸一寸辗转探索。 这是燕灵绾头一回在接吻时做不出任何反应,她只觉得脑中空白一片,似是失去了全部的思考,什么技巧什么反击……统统都不记得了。 良久,燕与才将人放开,手指轻抚着那刚被润泽过的唇瓣,“不酸,倒是很甜。” 他看着胞妹呆愣怔然的神色,眸中又染上一丝笑意,“怎么傻了。” 燕灵绾这才回过神来,可是却仿佛浑身都失了力气,腿软得只能靠在兄长怀里。 燕与伸手揽住她,轻吻着她的耳鬓,“天色不早了,回去罢。” 燕灵绾红着脸抱紧兄长,轻声道,“好。” 这回的却不是乐安侯府,而是去了燕家在山中的宅子。 燕灵绾沐浴过后仍沉浸在白日里被燕与主动亲吻的冲击之中,别看她兄长整日衣冠楚楚、温文尔雅,可一旦撩起人来还真是要命。 她在榻上翻来覆去,心口处跳动得极快。一直缓不下心中那份悸动,便只好用力去锤榻上那只可怜的枕头。 一想到明日傍晚便要回宫,就更坐不住了。 燕灵绾当即做好决定,她在中衣外随意披了一件外衫便出门走向了燕与的卧房。 在燕与屋外守着的仆从侍卫见皇后前来自是不敢将她拦下,虽此举甚是不合规矩,还是将人直接放了进去。 燕灵绾推开内室的房门之时,燕与正靠在榻上看书,见胞妹夜里来到自己房中,他有些疑惑地问道,“灵儿?” “哥哥,住这山里我有些害怕,今夜我可以宿在你房中吗?” 27灼烧(H) 燕灵绾终是如愿以偿地爬上了兄长的床,她满心欢喜地抱紧沾染着兄长气息的锦被。 可她的兄长却仍规规矩矩地靠在床榻的另一侧全神贯注地看书。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打算一整晚都把她这样晾着?!燕灵绾卧在里侧独自生了半天的闷气。 过了一会儿她再也装不下矜持,直接坐起身抽走兄长手中的书册。 燕与正读到关键之处却被陡然打断了思绪,他不解地看向妹妹。 “阿兄……我小时候都不曾与你一同睡过。”燕灵绾直接埋入兄长的怀里撒起娇来,“今夜你就不能陪我说说话么?” 燕与伸出右臂搂紧她的腰身,眸中却是半分挣扎混着半分忍耐。 他自认不是柳下惠,如何能在与心上人同床共寝之时还坐怀不乱?是以他只能读些书来分散一下心底的燥热,压下那本就不该生出的龌龊心思。 “阿兄?你怎的还走神?”许久没得到回应,燕灵绾不满地仰起头看向他幽邃的双眸。 燕与这才抽回思绪,轻抚她纤细的玉手,柔声道,“好,我陪你。” 谁知怀中女子蓦地抬头咬向他的下唇,留下明显的牙印,“应得太晚,该罚。” 他闻言轻笑,“要如何罚?” “罚你……”燕灵绾故意顿了顿,眼波流转着勾人的媚意,她手指轻点自己红润的樱唇,“亲我。” 燕与望着眼前媚态横生的女子,只觉心底那股燥热的火苗似是再难压下。他微微低下头将唇轻贴上她的,含住那娇嫩的唇瓣细细吮吻。 这回燕灵绾又被兄长亲得晕乎乎的,懵了片刻才想起自己眼下应办的正事,于是她一边细细回吻,一边伸手去解燕与腰间的衣带。 燕与感受到自己的中衣在唇齿交缠间被妹妹一点一点剥离扯落,他没有阻止却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仍只轻轻吮吸舔弄那片细腻可口的唇瓣。 呼吸在两唇厮磨间变得愈发沉重。直到她彻底剥落他的上衣,这吻才停了下来。 急促的喘息在静默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分明。 再继续下去将是万劫不复,他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燕与细细凝视着妹妹已然蒙上一层水雾的双眼,他还要做最后的确认。 “灵儿,你不会后悔吗?” 她看向他,坚定地答道,“不会,我永远不会后悔。” 说完她便主动扯落自己的衣裳,片刻之后上身只余一件无法蔽体的藕色肚兜。 她拉起兄长的右手隔着薄薄的衣料覆上胸前浑圆柔软的乳肉。 “阿兄,你摸摸这里。” 燕与感到掌心有一颗圆润的肉粒,那一点小小的凸起令他心底的火苗顺着手心的脉络瞬间窜上大脑,反复灼烧他仅存的理智。 可他却只是将手掌贴于她胸前,迟迟不肯动作。 燕灵绾奇怪地看向兄长,小声嘀咕,“哥哥不喜欢我的奶子么?我还以为男人都喜欢吃这处呢。” 这话终是激得燕与脑中紧绷的那根弦蓦然断裂,他右手无意识地用力揉捏那团乳肉,哑声道,“喜欢的。” 燕灵绾好不容易等到兄长动作,可他这手劲却有些大,她仰面轻吻了一下燕与的下颚,“喜欢就好,但哥哥你要轻点儿,方才捏得我有点疼。” 燕与面上神色仍有些许凝重,手中揉捏的力度却放轻了许多,又无师自通地用拇指和食指夹起那颗小巧又饱满的乳尖不断搓揉。 燕灵绾的喘息也随着兄长的抚弄变得凌乱不堪,“灵儿好舒服……被哥哥弄得好舒服。” 燕与被那娇吟勾得忍不住吻上她纤细的脖颈,那吻零零碎碎流连于她的锁骨,最终落在她胸前的丰腴。 他隔着肚兜轻轻吻上乳房边缘,随后伸出舌尖着迷地舔舐吮吻着乳肉正中那颗挺立的乳尖。 男人不停的舔弄吮吸使得乳晕处的布料洇出大片水渍,看上去淫靡又色情。 这一吻一吮却令燕灵绾险些疯掉,想到平日一向克制守礼的兄长此刻却埋在她胸前舔弄她的乳头,这火便烧得她浑身燥热不堪,腿间也情不自禁地流出汩汩花液。 她娇喘着拉起兄长的一只手从裙下探入湿热的腿心,“阿兄,我这处更痒。” 28狼狈 (ωoо1⒏υip) 燕与的眸色愈发幽深,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试探着揉弄她腿心敏感的软肉。他虽不甚了解男女之事,却能伴着指尖动作细细观察女子的神色,似乎在他触碰上端的花蒂之时最为动情。 找对地方便好办了。 他继续低头舔弄圆润的乳粒,手指则隐于裙下灵巧地揉捏挑弄着女子腿间的幽谷。 燕灵绾被兄长渐渐熟练的动作挑逗得不住颤抖,她伸手握住那只在腿心作乱的大手,轻声问道,“哥哥,你可以亲一下这里吗?” 她以往在情事上一向放得极开,不会顾虑太多。可燕与毕竟是自己从小就崇敬仰慕的兄长,让他为她咬那处,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可以,怎么不行?他当即点头,“好。” 燕与也看出了妹妹的紧张,于是先安抚着亲吻了几下她汗湿的额角,“灵儿,不要紧张。” 当那片薄唇终于贴上敏感的腿心之时,燕灵绾猛地一颤,一下子就尖叫了出来。她微微打开的双腿忍不住想要并拢,却被兄长的身子卡着无法动弹。 她后悔让燕与给她舔这处了。 心理上的刺激比身体的快意更甚,她感觉自己仿佛正逼着神明一步一步坠入地狱,罪恶感与无尽的快感同时攻向疯狂跳动的心口。 兄长的舌尖舔弄一下,她的身子就忍不住痉挛一下,双手用力绞着身侧的锦被,仍是抵不住身下疯狂的快感。 她抖得实在太厉害,燕与不得不停下动作,从女人纤长的双腿间微微抬起头看向她。 “灵儿,你不舒服?” 她带着哭腔回答:“舒服,舒服的……” 燕与凝视着女人的表情,开口问道,“是吃上面舒服,还是下面更舒服?” 他面上神色十分认真,似乎是真的想问她哪处更快活。 燕灵绾伸手捂住脸,诚实作答,“哥哥吃下面我会更舒服。” 燕与闻言伸出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试图安抚并缓解她内心的焦灼,然后再次低下头去舔弄那沾满粘腻清液的幽谷。 这回他将舌尖探入花穴,有时细细吮吻腿缝的嫩肉,有时则模仿交合的动作在里面灵活快速地来回抽插。 方才的情潮还未平息,她又一次被腿心的酥麻折磨得浑身战栗。这回她已是整个人都失去了神智,挺着腰用力往兄长口中送着湿热的穴肉。 “哥哥……我不行了……不行了呀!啊!” 没过多久她就抽搐着攀上了顶峰,体内的淫水顺着花穴尽数涌入燕与口中。 激烈的快意逼得燕灵绾无意识地流下两行热泪,小穴在高潮的余韵中仍不停地收缩颤抖。 燕与起身吻去她眼角的泪珠,静待她平息体内那股猛烈快感。 片刻后她终是从高潮中缓过神来,捧着兄长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 燕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从未见过燕灵绾方才那般失控的模样。 他从床边拿起帕子细细擦拭妹妹狼狈的小脸,泪水混着汗水使得她看起来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似的。 他轻笑道,“灵儿是水做的?” 燕灵绾此刻已是彻底恢复神智,心底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涌了上来,她一把将燕与推倒在床榻上。 “阿兄,你等下可别哭。” 燕与眼角仍挂着浅浅笑意,似是并不信她。 燕灵绾决定不再废话,直接伸手去解了兄长的亵裤。早已硬挺的肉棒失去衣物的束缚一下子就弹了出来,赤裸裸地暴露于空气中。 她过去从未见过兄长身下这物,竟是比她梦中出现的要好看上许多。 那根肉棒十分干净又微微透着一丝粉嫩,直挺的柱身线条极为流畅。而最顶端的菇头饱满粗大,马眼处已流出不少粘腻的清液,这与燕与一贯儒雅冷峻的气质却是完全不符。 燕与似是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这般在妹妹面前露出性器实在太难为情了,他有些羞赧地抬起手臂捂住双眼。 可燕灵绾却直接凑上前用樱唇包裹住顶端的龟头。 燕与蓦地坐起身子,他没想到妹妹会为他吃那处。燕灵绾是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宠爱着长大的,怎么能为他做此等肮脏污秽之事。 “唔……阿灵松口,听话。”他努力抑制着快感制止道。 燕灵绾抬起头,双眼看起来亮晶晶的。她看着他娇憨地笑,“阿兄,你知道吗?我想吃你这里很久了……十四岁的时候我就梦见过自己吃你这根。”首-发:rourouwu.info (woo18uip) 29初次(H) 燕灵绾说完不顾兄长的阻止,再次低下头去吃那根涨红的肉棒。 她方才说的自然都是实话,从情窦初开的十四岁起她就不止一次梦到自己与兄长行苟且之事,也正是因那旖旎羞人的春梦才令她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意。 如今那荒唐的梦境却成了真。 她细细舔舐着挺翘的茎身,从顶端的菇头一点一点向下舔弄。 而燕与这边才是真真的难捱,连他自个儿都没怎么抚慰过的那根东西此刻却被血亲的胞妹含在口中。他亲眼看着她深埋在他腿间,柔嫩红润的唇瓣吞吐吮吻着肿涨的阳具,湿滑柔软的小舌更是乐此不疲地勾弄挑逗着茎身每一根暴起的青筋…… 燕灵绾舔到底部的囊袋时蓦然停了下来,她伸出食指轻轻戳着那两颗沉甸甸的阴囊,忍不住叹息道,“可惜了……阿兄这般芝兰玉树、风姿卓越之人,却是一个种都留不下。” 燕与喘息着轻抚她脑后柔顺的乌发,“我此生有你便足够了。” 听了这话燕灵绾感觉自己整颗心都掉进了蜜罐里,她怜爱地亲吻上眼前蓄满精华的囊袋,又试着伸出舌尖舔了几下。 这处又皱又软看起来似乎比上端硬挺的茎身更好欺负。于是她直接含住其中一颗,仿佛婴儿吸食母乳般用力地吮吸起了那饱满圆润的阴囊。 此刻任凭燕与的自制力再强大也无法忍受这股极致的快意,他口中忍不住逸出几声难耐的低吟,“啊……灵儿,别吸……” 燕灵绾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回听到燕与深陷情欲的呻吟。没想到一向清冷自持的兄长动情时发出的低吟竟是这般悦耳勾人,听起来脆弱又无助……她内心不禁涌上一股巨大的兴奋与满足,甚至还有一丝微妙的施虐感。 她想看到兄长更为失控的模样,也想再多听几声这般似痛苦又似欢愉的低吟,于是愈发卖力地舔舐吮吻起了那颗脆弱的阴囊,手上则不断撸动着硬挺的茎身。 燕与似是发现了她的意图,可他根本无力阻止,仅是忍着不去挺腰将那根东西插入她口中就几乎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刚刚他居然被妹妹玩弄到失态……这个认知简直令他无地自容。因此他用力咬住手腕,极力抑制着自己不再发出方才那般羞人的声音。 燕灵绾埋头舔了许久然而再没听到半句呻吟,她抬起头却发现兄长双眸紧闭、齿关紧咬着手腕,似是在拼命忍耐。 她是很想在床上“欺负”兄长,可她更不忍心看到他这般模样,于是松了手不再玩弄那根鼓胀的肉棒。 她凑上前抱紧燕与结实的腰腹,将那只可怜的手腕拉到唇边、细细吮吻着上面的牙印。 燕灵绾心疼归心疼,开口却并不饶人,她得意道,“哥哥,怎样?方才是不是快被妹妹玩哭了?” 燕与的呼吸仍有些凌乱,他闻言并不恼,只用手指一下一下轻抚她的红唇,“往后不要再为我做这种事。” 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谁都不行。” 燕灵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没有应下,反而抬手将自己身上仅存的几片衣料褪了下来。 她起身跨坐兄长腰间,慢慢挪动身子将湿热的花穴挨上那根滑腻肿胀的阳具。仅仅是性器相贴就令兄妹二人同时轻喘出声。 这销魂蚀骨的触感令燕灵绾本就泥泞不堪的幽谷再次涌出一股粘腻的水液。这股花液顺着挺立的肉棒最终流向了方才被反复玩弄的阴囊。 她情难自抑地扭动腰身,让那根性器不停刺探研磨腿缝的花蒂,直击灵魂的快意令她浑身战栗不已。 燕与再也忍受不住这不上不下的折磨,一个翻身将女人牢牢压在身下,腰身用力一挺,将忍耐已久的肉棒狠狠插入胞妹紧致的小穴。 “呀……!”突然闯入的阳具令燕灵绾仿佛神魂都被撞出体外,她无意识地伸手抓住身侧兄长结实的小臂,涂满丹蔻的手指不住用力收紧,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之中。 燕与被从未经历过的紧致不停地包裹挤压,抑制不住地闷哼一声。 他进去后不敢再动,待那极致的快感暂缓了些才垂眸看向身下的女人,边喘边问她,“灵儿,受得住么?” 燕灵绾仰起头吻了一下他的唇,“不止受得住,还快活得很。” 他们终是走到了这一步,血脉至亲的兄妹淫乱不堪地苟合在一起。 可他们本就是彼此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即便此刻性器相连也无法改变这份血脉带来的羁绊。 燕灵绾望着兄长晦暗不明的双眼,对于他心底那份挣扎纠结的复杂情绪了然于心。她拉过兄长的手覆上胸前的柔软,又将纤长的双腿紧紧缠绕在他腰间,媚声笑道,“阿兄,你动动呀。” 燕与被撩得浑身火起、销魂蚀骨,他将纲常伦理彻底置于脑后,轻咬她红润的唇瓣,缓缓抽动着下身,“受不住就告诉我。” 这般缓慢又轻柔的挺动自是无法满足已被情欲折磨许久的女人,她用力绞紧穴内湿滑的软肉,又伸手掐了一下兄长紧致的臀部,“哥哥快用力肏我呀。” 谁知这一掐一夹竟激得男人的精关彻底失守,他低吼一声就急急射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释放令二人都倏然愣住。 待回过神来,燕与将头深埋女人的颈间,似是不敢面对这般丢脸的事实。 燕灵绾则忍不住捂唇偷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憋得很辛苦。她轻抚着兄长的后背,安慰道,“听说男子初次都很快……阿兄不必如此懊恼。” ---------------- 恭喜哥哥终于破c!!! 哥哥:呵呵,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30糊弄(H) 那番话却令燕与更为愧赧,她方才用了“听说”一词,那话中另一层意思不就是她过去从未经历过这般短暂的性事。 望着眼前仍深陷懊悔、迟迟不肯抬头的兄长,还未满足的燕灵绾头一回不知如何是好,她也不敢同往常欺负楚凌那般直接催促命令兄长再快点儿硬起来肏她。 她微微退开身子,半软的阳物便从穴内滑了出去。 “阿兄,你看你都弄到我身子里了。”她话虽这样说,声音中却不含一丝埋怨,倒更像是调笑。 燕与这才起身看向她的腿间,只见一股股白色浊液从娇嫩的腿心缓缓流出。见到这淫靡不堪的一幕,他面上神色更为羞恼,“我……并非有意。” 他似是乍然想起了什么,又道,“我曾听闻有一药方可使男子彻底断绝子嗣,明日回去我便命人将此药抓来。往后……不会再令你受委屈了。” 燕灵绾心底不住泛起层层酸涩的微波,她眼眶微热着俯身亲吻兄长的脸颊,“爹爹若是知道了可绝不会轻饶你我” 燕与将她揽入怀中,轻抚那纤柔光滑的细腰,“有我在,此事你不必过于忧虑。” 对于兄长的承诺她自是放心。可还有一事她至今仍是不解,当即开口问了出来,“阿兄你一直不娶妻是用什么理由将爹爹糊弄过去的?” 燕与闻言轻笑,“你可知爹同娘成婚时是什么年纪?” 燕灵绾这才恍然大悟,燕商过去为了娶她娘,硬是在京城等了八年,最终熬到二十六才抱得美人归。如今他长子仅二十有四,这当父亲的自然不会催得太急。 她伸出食指勾起兄长精致的下颌,戏谑道,“阿兄这开荤倒是比父亲早了两年。” “你怎知他们成婚前就没有?”燕与难得接了句不正经的话茬。 燕灵绾想了想也以为兄长的话无不道理,于是叹息着悔道,“我早该在十四岁就爬上你的床,早早破了你这童男之身。” 燕与听了这话脸色倏地沉了下去,他眼下听不得“童男”二字,这令他不得不又忆起方才的落败。 燕灵绾瞧着兄长这副万念俱灰的神色不由得在心中窃笑,她伸手握住那根软下去的性器,再一次细细抚弄了起来。 她一边揉着那物,一边亲吻上兄长结实有力的胸膛,甚至还不忘开口宽慰他,“这么快又硬了,哥哥可真是厉害。” 那根肉棒很快便精神抖擞地挺立了起来,涨红挺翘的茎身微微跳动,似是迫不及待想要进入温暖湿滑的溪谷。 燕与将她身子缓缓放平,又在她腰下垫了一方软枕,这才握住涨得发疼的阳具探向她腿心。 那物不断上下蹭动着粘腻湿热的穴口,饱涨的菇头从花核滑到花心,重重碾磨着女人身下每一处敏感。 这一番缓慢又销魂的折磨激得燕灵绾腿心抽搐不已,花穴涌出大股粘腻的清液却被那根肉棒戳弄得到处都是,几番动作下来二人腿间皆是狼藉一片。 她终是忍不下这销魂蚀骨的情潮,浪叫着催促道,“哥哥……快进来……插进来肏我。” 燕与本就被熊熊欲火烧得浑身发烫,方才皆是为了取悦身下女子才强忍着欲望在外研磨许久。听到这声催促,他当即抬起她一条玉腿,挺动腰臀狠狠撞了进去,阳具整根嵌入花穴深处,两颗饱涨的囊袋紧贴着女人滑腻的腿心。 涨痛不已的性器被湿热抽搐的穴肉紧紧吸裹挤压,燕与伏在她上方抑制不住发出一声轻喘。即便方才早已开拓过这处软穴,可穴内仍绞得他头皮发麻。 “唔……灵儿,别咬……” 燕灵绾哭笑不得,“我没咬。” 此番她是真真不敢再使什么手段去刺激兄长了,她比燕与更为担心他这一回的表现。若是第二次也早早弄了出来……恐怕兄长以后再也不愿同她行此事。 31失控(H) 燕灵绾话虽这样说,可腿心却仍抽搐不已,紧紧裹挟着那根粗大的肉棒。 她咬唇无奈道:“一想到哥哥在肏我,我就忍不住……” 燕与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角,“我晓得。”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可眼下不能再这般僵持下去了,那处湿热的小穴紧咬着他那根不放,即便想动一下都极为困难。必须想办法让她分分神,身子松懈下来才能继续行事。 燕与双臂撑在她身侧,思虑片刻后开口说道:“外祖父此番带阿珩回京城,应是也有旁的打算。” 萧珩大将军的长孙萧珩比燕灵绾虚长一岁,如今正是该成家的年纪。 燕灵绾闻言笑道,“这次回来怕是要给表哥找媳妇了。” 萧珩为人光明磊落、性子又风趣豪爽,他虽为将门之后,却博学多才、满腹经纶,学识并不输京中的饱学之士。 思及此处,燕灵绾面上流露一丝怅然,“也不知他会娶哪家的千金。” 燕与听了这话心中警铃大作,不得不联想到她与楚凌之事……他冷下脸抽出阳具,随即又按着她的腰用力一顶,这才涩声道,“你该不会对阿珩也……” 女人被这么一顶忍不住“啊呀”一声轻叫出来,她望着乱吃飞醋的兄长羞恼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燕与却凝视着她的双眸一言不发。 燕灵绾只好开口解释,“我刚刚是想到了阿蘅……就是林少府的长女林贤妃,她年少时曾倾慕于表哥,结果却被她父亲执意送入宫中。阿蘅秀外慧中,性子也温和稳重,想来与表哥应是极为相配的,可惜……” 燕与这才缓下神色,柔声劝慰着胞妹,“阿珩却未必钟情于贤妃这类女子。何况世人各有命数,他们此生无缘罢了。” 燕灵绾想了想倒也是这个理,她捧起兄长的脸颊亲了上去,得意道,“我与你却是有缘。咱们是娘胎里带来的缘分。” 燕与轻抚女子耳畔的青丝并不作答。此番对话下来,燕灵绾的身子已然放松许多,于是他试着挺动胯部在她体内缓缓律动。 可他进出间的动作仍如方才那般和风细雨。 燕灵绾这回不敢催促,只能自己主动扭动腰臀去迎合那根肉棒的顶弄。 看到身下女子欲求不满的动作,燕与轻笑一声,终是不再忍耐,握紧她的纤腰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 涨痛不已的阳物狠狠顶撞摩擦着穴内蠕动的软肉,每一次进入都被湿热的小穴紧绞着不放。未曾有过的强烈快意自交合之处缓缓化开,这股迅猛的情潮激得他欲罢不能,只能循着本能一次又一次用力在她腿间进出顶弄。 她将双腿环上兄长腰间,鼓励道,“就这样……唔……好舒服” 燕与一边抽插一边低头看向身下,只见涨红的肉棒在不断收缩的花穴中横冲直撞,激得淫液在二人腿间四处飞溅,甚至打湿了女人股下的被褥。 他的性器正插在一母同胞的妹妹的穴里。 这一认知不断灼烧着他内心的良知,他感到难堪又痛苦,可却熬不住身下欲仙欲死的快感逼得他更为用力地操弄妹妹的小穴。 燕灵绾此刻已是彻底陷入蚀骨的情欲,她丝毫不知兄长内心的煎熬,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揉弄自己胸前那两团肉,口中迷乱地叫着,“哥哥……你摸摸我……我想你揉揉我的奶子” 他红着眼看向女子乱颤的乳波,望着那颗鲜红饱满的乳粒,脑中那丝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彻底断裂。 他突然发狂一般抓紧那团柔软的乳肉狠狠搓揉。 男人的手劲极大,这般发狠的揉弄自是令燕灵绾感到些许疼痛,可她却并不阻止。他过去从不会对她如此,兄长对她一直以来都是小心呵护、轻拿轻放,舍不得让她吃一点苦头。 也许她也疯了,她就想看到兄长这般失控的模样,想看他彻底忘却自己的身份、不再以兄长自居而瞻前顾后……他手上动作越用力,女人的花穴就越贪婪地吸咬着他身下那根火热的阳具。 燕与心中禁锢多年的情绪此刻被彻底激发释放出来,他再也顾不得人伦纲常,每一次进入都根根到底,龟头用力碾磨着花穴深处最为敏感的软肉。两颗饱涨的囊袋随着性器的插入拍打在她股间发出淫靡不堪的响声。 穴内层层积累的酥麻快意终是化作狂风骤雨,燕灵绾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腿根疯狂抽搐。 可燕与却不停下,仍耸动着腰臀在痉挛紧缩的穴内抽插猛撞,力道竟是一下比一下更重。 燕灵绾从未在攀上顶峰时被这般不知节制的冲撞过,她双手不停捶打男人的胸膛,崩溃地哭喊,“哥哥……我到了……你快停下!我受不住了……啊!” 被这连绵不断的疯狂快意逼到极致,她竟又一次去了。女人腿心深处喷涌出大股淫液浇到怒张的马眼上,这股热流激得燕与腰间一麻、情不自禁地仰面低吟,终是酣畅淋漓地在湿热蠕动的穴内激射出来。 32吃不消(微H) 男人被身下激荡的射意逼得双眸紧阖、额角汗如雨下,释放热流的同时身子止不住地剧颤。 伴着急促的喘息,这股激流终是喷涌而尽,他脱力地倒向女子身侧,迟迟无法从方才疯狂的快感中抽离。 燕灵绾原本打算这次结束后好好安抚鼓励兄长一番,可眼下她也缓不过神来,连续两次的高潮激她似乎彻底失了神智,脑中只余一片空白。 半响,燕与微微睁开眼看向身旁的女子,眸中宛若蕴含着万分眷恋。他怜惜地亲吻上她的侧脸。 燕灵绾却是一声不吭,似是连看他一眼都不愿。 “灵儿?” 女人仍是不理,甚至气恼地把头转向床榻另一侧。 “你不舒服?”燕与有些担忧地起身。 这个问题着实令她难堪,她过去从未经历过那番直冲云霄、惊涛骇浪般的情潮,第二次攀上高峰之时她已是快活到魂飞天外,那感觉仿佛整个人被抛上云霄又迅速坠落。 但舒爽的同时也令她焦躁不已。 她厌恶这种无法掌控事态的被动局面。这份过于强烈的冲击反而刺激得她内心既惊惧又无助。 她想看到兄长失控的模样,却不愿自己也失控。 女人咬唇嘴硬道,“不舒服。” 燕与细细凝视她的表情,“可你到了两次。” 燕灵绾心中羞恼至极,直接起身抓起垫在腰下的软枕去捶打男人结实的臂膀。 “哥哥方才实在太过分了!”她愤然道出实情,“都叫你停下了,你那根东西怎还一直用力往我身子里肏。” 燕与垂眸望着女人不忿的神色,伸出一手将她揽入怀中,勾唇轻笑,“对不住,方才是我没忍住。” 好吧,原是兄长被她逼到这副境地,那也不是不能原谅。燕灵绾心中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她手指轻触着男人的胸膛微微打转,小声嗫喏,“那哥哥下一次可不要再如此了,我刚刚差点就……” 她对于“失禁”二字羞于启齿,可燕与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想来适才她应是舒爽到了极致。 既然如此,他终是放下心来,看来自己第二次的表现并没有令妹妹失望。 “即便你真的……也无碍。”他俯身贴于她耳畔低声劝慰,“在我面前不必顾虑这些。” 他说无所谓就无所谓了? 燕灵绾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她可宁死也不愿在兄长面前露出那副丑态。 “明日你便要回宫了,当真要因此事一直同我怄气?”燕与望着那张浮起红晕的小脸柔声哄道,“我去叫水,洗洗身子再睡。” 一想到明日就要与兄长分别,燕灵绾心中自是万分不舍,她抬头亲了一下兄长的脸颊,“我们再来……?也不知下回要到什么时候了。” 燕与闻言伸出骨节分明的长指探向她腿心微微红肿的花穴,“你这处似是已有些肿了,再来恐怕……” 燕灵绾自己也明白若是再来一次,娇嫩的穴肉就会被磨到彻底肿起,怕是后面几日腿间都不会舒爽。 她一贯怕痛,更从来不愿委屈自己,因而往常一夜最多做两次就不愿再要了。 可这一回她还想继续。 于是开口激道,“阿兄你该不会是不行了?怎的一直推脱?” 燕与向来不吃她这一套激将,只无奈地笑了笑。他摇头轻叹,“我是担心你身子吃不消。” 燕灵绾趁他不备,用尽全力一把将男人的身子推倒压于自己身下。 她半跪在兄长腿间,抬起臀部前后蹭动着软下去的阳具,没过一会儿那根肉棒又威风凛凛地充血挺翘了起来。 她不屑地哼道,“口是心非。” 燕与不由得啼笑皆非,他坐起身将女人的娇躯纳入怀中,就着这副相拥的姿态将涨痛的性器再次撞进湿热的小穴。 “明日若是痛了可莫要怨我。” 燕灵绾这才终于明白什么是春宵苦短,待最后一次攀上顶峰她已是浑身无力、困倦不堪,竟直接昏睡了过去。 她这一睡,偌大的屋内便只徒留她兄长一人独自处理她身上与床榻的烂摊子。 33惦念 翌日,燕灵绾到底依依不舍地与兄长一同下了山。 回到侯府与众人告别后她便动身回宫。 即便她再留恋宫外的风景也只能停留短短叁日,何况眼下宫中尚且还有大仇未报,她必须回去面对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幽幽深宫。 谁知这边她才刚风尘仆仆地踏入自己的凤仪宫,燕太妃就派了人来唤她一同用晚膳。 这倒是也没什么稀奇,燕太妃近日时常找她一同用膳亦或是到御园散心,约莫是怕她忧思过度、身子也垮下去,这才时时惦念。 可当燕灵绾走入姑母宫中才发现楚凌竟也在。 他看着倒与前些时日没什么不同,依旧恭恭敬敬地唤了她一声“皇后娘娘。” 燕太妃见她来,立即上前拉着她的手细细询问一番,看她气色已是大好终是放下心来。 少年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见她面上神态不复憔悴,精神看似也好了许多,这才将目光移向别处。 席间,姑侄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到燕灵绾的身子仍有些虚弱时,楚凌在一旁冷不防地开口,“听闻终南山的翠微宫倒是一处疗养圣地。” “对对,我怎将那处给忘了。灵儿贵为皇后,应是可以用那翠微宫。” 燕太妃看着儿子嗔怒道,“你这孩子呀,明明心中挂念着表姐,怎还表现得如此别扭?” 随即她又转头对着侄女彻底掀了他的老底,“灵儿,今日这么急着叫你来其实是阿凌的主意。他担心你身子仍未恢复,却还不许我将实情告知于你。” “母妃!”楚凌急道。他终是绷不住原本那张冷脸,羞恼地看向母亲,耳尖已悄然红了起来。 燕灵绾听了这话则是微微抬眸,将玩味的目光投向眼前的少年,本以为这回想要哄好楚凌需大费一番周折,可没想到她竟又是胜券在握。 膳后,天色已然昏暗。静寂的夜色也将这深宫之中随处可见的诡谲心计彻底遮掩下去。 楚凌随即告别母亲,打算出宫回他那怀王府去。 却不想他在半路上被燕灵绾拦了下来。 “本宫有要事想同怀王殿下商议。可否赏个脸到雨榭轩一叙?” 身为皇后邀请亲王到自己宫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妥,故而她选了凤仪宫旁的雨榭轩。 楚凌本不想理她,但当他看到她眸中似是泛着一丝脆弱无助之时,拒绝的话便再也无法说出口,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待到了雨榭轩,他当即神情淡漠地开口,“皇后娘娘有何事相商?天色看着不早了,本王同娘娘在此怕是不妥。” 谁知燕灵绾直接屏退了宫人,走上前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本宫……想找怀王殿下借个种。” 楚凌闻言不可置信地避向一侧,清澈的杏眸中似是浮起一层浓重的委屈与受伤,“娘娘自重。” 眼下不在自己宫中,燕灵绾并不敢做出过于亲密的举止,只能走到他身旁柔声哄着,“阿凌,你还在生我的气?” “娘娘贵为皇后,想找什么样的面首找不到?此事又何必寻我。”他本就仍恼着她,何况她此番皆因借种一事才来找他,这又令他情何以堪。 燕灵绾当即答道,“可是阿凌,我只想要你。” 她看向他的双眼,郑重地说:“我希望我的孩子……父亲是你。” 楚凌心中终是忍不住泛起层层波澜,他阖眸沉默良久,涩声问,“那你对我……?” “我喜欢你。” 她不是铁打的心肠,何况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有着一同长大的情意。这般昳丽俊美、芝兰玉树的少年,又待她极为用情,她如何能不动心? 尤其是……前些日子她当面伤了他的心。当少年看向她的眸光中只余冰冷淡漠之时,她才真正开始恐惧,害怕自己彻底失去他。 --------- 楚凌:呜呜呜我再不出现就都把我忘了!!! 34置气 没过几日,凤仪宫上下一众人便伴着声称疗养凤体的皇后一同去了翠微宫。 行宫距京城的路途并不遥远,凤辇仅行半日便到了。 翠微宫虽建在山间,但宫殿并不输京城那座,甚至因此处地势高耸,看着更为气派巍峨。早年先帝龙体欠佳之时便在此处理朝政。 燕灵绾此行起码要在翠微宫里住上一月,因而特地指派了舅舅萧平的旧部下张铖统领此次护卫禁军。 终南山高耸开阔,群峦层迭,到了夜里更是一片清幽寂静,衬得月色格外皎洁。 沐浴后,燕灵绾仅在中衣外披一件薄衫便走出了寝殿。她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望着洒落一地的月光独自发愣。 青婴在她身边侍奉已久,早已猜到皇后是在等人。她轻声劝道,“娘娘,这入了秋,夜里凉得很,小心寒了身子。 燕灵绾听了这话却是哑然失笑,她在宫中尚且不曾这般苦苦等人,出了宫倒是细细体会了一番深宫怨妇的滋味。 那日,她在雨榭轩本邀了楚凌一同前往行宫,可他迟迟不肯应下,看似仍未消气。 “也罢。”她轻叹一声,“夜里若是怀王来了,直接让他进我殿中便是。” 谁知她才刚刚打算歇下,殿外便传来少年清朗的音色。 “她睡下了?” “怀王殿下,娘娘吩咐若您来了可直接进入殿内。” 楚凌点点头,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燕灵绾缓缓从榻上起身,望着他带着一身料峭的寒意大步走向自己,嘴角不由挂上一抹畅快笑意。 楚凌此刻的模样看起来着实有些狼狈。 少年浑身散发着清冽的露水气息,华贵的锦衣沾染了不少山中秋霜,似是独自一人匆忙赶着山路前来。就连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睫也湿漉漉的,挂着几滴晶莹的寒露,为少年本就如画的俊颜平添了一抹勾人的艳色。 她取出一方丝帕细细擦拭着少年的面颊,“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我去叫水,等下好好暖暖身子,别冻着了。” 楚凌仍是一言不发,只站于一旁看她呼前唤后为他备好沐浴所需。 待宫人都退出殿外,燕灵绾才又转身看他。 她走上前想要伸手替他解了衣袍,却楚凌被拦下,他独自褪了衣衫,沉默地迈入浴桶。 燕灵绾看着少年这副别扭的神色忍不住笑了笑,拿起一旁的软巾为他轻轻擦洗身子。 女人手上的动作却不大老实,擦拭的同时又用纤细的玉指若有若无地挑逗着少年胸前的敏感。 每当楚凌想要伸手制止这番逗弄,她便立刻收回指尖动作,只老老实实为他拭着身子。 可这一来一回仍撩得他周身火起、浑身滚烫。 待擦到腿间之时,燕灵绾索性扔了手中布巾,直接握上那根已然勃起的粗壮硬物。 楚凌终究忍无可忍,一把将女人拽入氤氲着热气的木桶中。 见自己的小伎俩得逞,燕灵绾笑着环住少年精壮的腰身,惬意地吻上了他盈润的唇瓣,“你呀,以后成了我孩子的爹也要一直同我这般置气?”—— 首-发:po18bb.com (woo18uip) 35挣扎(微H) 楚凌这才微微动容,灿若星辰的双眸中泛起丝丝难以言状的波澜。 那日,她说喜欢他。 这喜欢一词却是可深可浅,太过微妙,他不敢深究下去。何况……他想要的并不仅仅是喜欢。 因此他不想应下那桩事,少年人的矜傲自尊更不允许他于此事低头妥协。 可今夜他在王府的院中望着翠微宫的方向又不禁深深陷入懊悔。 对于燕灵绾,他不敢赌,更没有去下赌注的底气。他怕那女人真的从此将他丢弃一旁。 于是他似是着了魔一般,在夜里独自一人策马疾驰赶着山路去见了她。 燕灵绾凝视着他酸涩的目光,将樱唇凑近他耳畔继续哄着,“阿凌,我记得你从小就聪颖过人,想来我们的孩子也会和你一样冰雪聪明、伶俐可爱。” 楚凌闻言也忍不住心驰神往。其实他过去一直都极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他又听母亲说女子分娩对身子损伤极重,因此他便将这一心愿深深埋入心底,从不曾提起。 他终是涩然开口,“只是孩子的爹?” 那楚栎也当过她孩子的爹,可是在她心中却是连畜生都不如。 燕灵绾似是明白了他心结所在,于是柔声道,“我常常在想若是当年嫁了你,这日子会是何等快活。” 楚凌垂眸不语,心中却不由得想到燕与,若非他们兄妹二人无法诞育子嗣,燕灵绾还会来找他吗? 可这话他怕是此生都不敢问出口。 燕灵绾见他仍是沉默,只好微微起身将浸湿的衣衫一一除下。光裸的娇躯再次贴上少年火热的胸膛。 她身子面对着楚凌,雪臀跨坐在那处硬物上前后蹭动,又抬起水葱般的玉指在少年的胸口轻轻画着圈。 女人扭动着腰身一下又一下地蹭着那根挺翘的肉棒,媚声笑道,“此番我同那皇帝说要在翠微宫修养一月,这一个月就看阿凌你行不行了。” 少年面色微紧,强忍着身下酥麻的快意,冷声道,“想要你便自己做。” 燕灵绾闻言并不恼,她最是知道如何治他。 随即她就将整个身子潜入水中,屏着呼吸在水下含住少年鼓涨的性器。 楚凌对她这番动作却是始料不及,他急忙将她身子拉了起来,羞恼道,“你疯了?!” 燕灵绾一头乌黑柔软的青丝已然湿透,水流顺着她柔和的轮廓不断向下滴落,看着好不狼狈。 她面上装出一副受伤的神色,“是阿凌你一直不肯给我好脸色,好似我在强迫你一般。” 她倒是还委屈上了。 楚凌望着怀中的女人头痛不已,他不愿轻易放下此事,但也不想真寒了她的心。 她立刻决定软硬兼施,“好好好,是我在迫你。你不愿让我给你吃那处,那以后我再也不吃就是了。” “我不是……”少年俊美的面容流露出一丝挣扎懊恼。 燕灵绾见状也不忍心再去逼他,她直接抬起臀让那肉棒抵住穴口,缓缓沉下身子将性器纳入体内。 “嗯……”女人忍不住仰面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往常他们做此事楚凌都会用手或是口好好伺候她一番再挺身而入。可此刻穴内还远远不够湿润,因此想要彻底吞下那根粗大的阳具就显得犹为艰难。 她只好自己用手指去抚弄腿心的花核。 “你这根东西怎么这么大,它还会再长大吗?”燕灵绾一手撑着少年的肩膀,好奇地发问。 她今日看楚凌似是比过去略微长高了些,也不知他下面那处还会不会再长。 楚凌别过脸,面上微红,“我怎知……” 36害怕(H) 少年只羞了一瞬便忆起自己此刻应当仍恼着眼前这女人,于是他索性闭上眼不再说话。 燕灵绾见他这副样子恨得牙痒,她被情欲勾得不上不下,又迟迟无法彻底吃下那根粗长。 她只好咬着唇狠下心一股脑坐了下去,坚挺的肉刃径直撑开女子尚未浸润的甬道。 “唔……好疼……”燕灵绾被穴内那股隐秘的痛意激得眉头紧皱,她伏在少年肩头,扬起脸咬了咬他的下颌,“你也不帮帮我。” 楚凌腿间涨痛的性器被窄紧湿热的小穴整根吞入包裹,也抑制不住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 他已许久未同她亲近,这股突如其来的猛烈快意激得他头皮发麻、心中燥热难耐,却仍强自忍着不理会她。 燕灵绾瞧着少年依旧冷若冰霜的神色,再也压不下心中的火气,不禁赌气道,“好,楚凌,那今日咱们谁都别动。” 她倒要看看是谁会先败下阵来。 可女人身子虽不再动弹,穴内却仍不停用力吸裹挤弄着滚烫的阳物。湿滑的穴肉蠕动不止,一股股粘腻的花液也从花心深处汩汩流出。 楚凌被细密缠人的快感折磨得几欲崩溃,再也抵不住这慢悠悠的厮磨。 少年抱紧女人轻灵的娇躯,猛地从桶中站起身来。他将她双腿打开挂在腰间,身下那根硬物则仍深深埋在湿热紧致的穴内。 他握紧她的腰臀迈出浴桶,匆匆走了几步将人扔在凤榻上。 燕灵绾被他这番急促草率的动作惊得不住轻呼,可还没待她发作,身子又立刻被他翻了过去。 她被摆成一副跪伏的姿态,唯有雪臀微微翘起,好似在等待阳物的垂怜。 “楚凌你!”燕灵绾还没来得及发怒,少年就从身后狠狠撞了进去,肉棒凶猛地破开紧致的穴口,碾过不停收缩的肉壁,一入到底。 “啊……!”这姿势入得极深,似是要将她神魂都撞出体外。 少年勇猛的动作令深陷情欲的女人十分舒爽,空虚的腿心被密集有力的撞击不断填满,快感顺着脊骨直冲头顶。 可这匍匐于男人身下的模样实在太过羞耻,她不愿如此。 “嗯……阿凌,你让我转过来好不好?我想看看你……”她忍着体内强烈的快意,喘息着颤声哄道。 没想到回答她的竟是几下用力抽在臀上的拍打。 “楚凌你敢打我?!”女人难以置信地回头,却立刻被少年有力的手掌将她汗湿的面颊拨了回去。 燕灵绾从未被这般屈辱地对待过,且她眼下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未曾有过的恐惧无助渐渐袭上心头。心底这股酸楚激得她抑制不住地流出泪来。 她边哭边怒骂,“唔……楚凌你这兔崽子……竟敢这般对我!不要……啊……!” 那骂声却被阳具顶撞得断断续续,听上去倒更像是淫靡不堪的娇吟。 燕灵绾感到自己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她腿心被操弄得抽搐不止,可心中却是委屈难过到了极点,到底忍不住低泣着求他,“阿凌……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害怕你这样……” 少年终是停下了胯间狂风骤雨般的抽动,微微俯身替她翻过身来。 他眸光幽暗地凝视着那张哭得通红的小脸,哑声问,“你也知道害怕?” -------- 楚凌:冷漠脸(呜呜呜我也想哭 37坏娃娃(H) 燕灵绾泪眼婆娑地看着楚凌,她对他方才的行径仍然心有余悸,呜咽着开口,“怎么不怕……你刚刚还打我!阿兄都不曾打过我……” 她说了一半自觉失言,立刻捂住嘴不敢再说下去。 楚凌面色更沉,他凝视着身前的女子一言不发,也不忍心再对她做出什么。心底泛起的酸涩苦意无处发泄,因此愈发郁结难平。 燕灵绾望着他微红的双眼自是懊悔不已,她起身攀住少年的肩膀,啜泣着吻上他的唇,“阿凌,不要再恼我了……好不好?” 楚凌这才深吸一口气,强自忍下心中苦涩,垂眸问她,“痛吗?” 其实他方才拍打的每一下都控制着手中力度,并没有下狠手。 因而燕灵绾早已感受不到任何不适。 可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当即委屈道,“好疼啊!阿凌你下手太重了。” 少年懊恼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又轻抚上她细腻的臀肉,“让我看看?” 燕灵绾刚刚本就是在扯谎,她只是想惹得楚凌内心愧疚,因此如何也不肯让他去看那处。 她红着脸将面颊贴于他胸膛,含糊道,“不要,才不给你看呢。” 楚凌只好伸手揽住她,手指细细摩挲女人光滑柔嫩的雪背,“那你要如何?” 燕灵绾闻言眼眸顿时亮了亮,她从少年温暖的怀抱中抬起头,兴致高昂地开口,“我也要打你!” 楚凌面色古怪地盯着她,“你要如何打?” 女人似是已然忘下了方才发生的所有委屈,她倏地坐直身子,对着楚凌振奋道,“你趴下!” 少年却是沉默不语,耳尖好似红得要滴血。 她见楚凌迟迟不动,只好自己使劲推了推他的胸膛,可少年结实的身躯依旧巍然不动。 她不满道,“快趴下啊!” 楚凌把面露不悦的女子拥进怀里,红着脸小声说,“这恐怕……不妥。” 燕灵绾气恼地伸手去掐少年的大腿,“只准你打我?这太不公平!我也要打你这坏娃娃的屁股。” 楚凌一向最为抵触的就是这女人将他当作孩子看,他又羞又恼,无奈地抓住她作乱的小手,“那你也莫要同坏娃娃一起生孩子。” 燕灵绾轻笑一声,低头咬住他胸前的红豆,“可是……这坏娃娃却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 听到少年略微急促的喘息,她又得意地握住他硕大的阳具上下套弄,“唔……还有这根中用的东西我也喜欢。” 楚凌身子紧绷,轻喘着问,“只是因为这些?” 燕灵绾几乎哄了他一整晚,眼下耐心已是所剩无几。 她用力推开楚凌,又将手伸入枕下,竟拿出一柄雕刻极为精致的玉势来。 她不顾眼前少年的黑脸,径自张开双腿,将那玉势缓缓塞入饥渴不已的穴肉中。 玉势虽整体略有些冰凉,但仍极大缓解了女人穴内空虚已久的难耐,她舒服地眯起眼,“唔……你爱要不要,反正我自己也能快活。” 她一手揉捻着花核,一手则握着玉势不断插弄嫣红的小穴,潺潺花液顺着腿缝一股一股滴落于身下的床单。 楚凌望着眼前这淫靡的一幕不由得瞠目结舌,喉结不住上下滚动。 他忽地上前将插在女人腿间的玉势拔了出来,又将她双腿架在肩头,猛地发力,涨痛不已的性器当即顶撞了进去。 阳具整根嵌入滑腻湿热的小穴,性器间紧密的摩擦迫得燕灵绾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吟哦,“啊……” 这玉势做得再逼真到底不如男人身下那根火热的物什,她舒爽又厌足地开口,“你说你逞什么强,还不是……唔……想肏我” 少年被她勾得双眸仅余一片浓重的欲色,他挺动腰身一下下尽根埋入,动作又狠又重,很快便将女人得意的低语化成一室破碎娇吟。 38修罗场(微H) 他们二人就这般在行宫中荒唐了大半个月,楚凌无公务在身之时便一直在山上同皇后厮混。 好在这翠微宫上上下下、从宫女到侍卫都是自己人,燕灵绾不大担心事情暴露。因此她的行径就一日比一日更为荒诞不经,有时起了兴致甚至会拉着楚凌在山林间白日宣淫。 这日天朗气清,二人正相拥着躺在溪边的竹亭内午憩。这竹亭依山傍水,不远处便是成片的枫林,那景致瞧着层林染尽、片片火红。 谁知却有一人的到来彻底打破了这水光山色间的静谧缱绻。 主子正在亭内休息,守在外面的青婴不敢入内,只能骤然惊呼,“娘娘!世子来了!” 原本躺在少年怀中昏昏欲睡的女人登时惊醒,她猛地一个挺身,却差点从竹榻上摔下来。 还是楚凌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才使得她免遭跌落之苦。可这么一来二人的姿态反倒更为亲密无间。 燕灵绾惊慌失措地看着兄长走入竹亭,她再次起身想要挣脱少年的怀抱。 楚凌却纹丝不动地搂着她,她整个身子都被桎梏得无法动弹,更别提站起身来。 她看到燕与温润的眉目霎时变得冰冷严肃,顿时吓得不轻。 燕灵绾伸手掐了一下楚凌的手臂,凑在他耳畔低声说,“松手!” 少年面上的神情愈发委屈,他望向女人的双眸中含着潋滟水色,又似是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看到楚凌这副可怜兮兮的神色,燕灵绾心中一软,终归没有强行甩开他紧揽着自己的手臂。 她在少年怀中抬起头去瞧面若冰霜的兄长,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无奈。他们二人她哪一个都舍不得伤害,谁来告诉她眼下应该怎么办才好? 可她还是不得不开口打破沉寂,“阿兄……你来啦。”女子面上浮起一片绯色,似是羞愤欲死。 燕与望着眼前紧紧相拥的二人,眸下黯淡,他强行按下心中苦涩,冷声道,“大将军不日便会返京,陛下命怀王殿下前去平县相迎。” 平县为京城附邑,仅行一日便可到达,自古以来大军凯旋之时皇帝都会派使者前去平县相迎。 这使者通常会指派皇亲国戚,多为朝中颇有威信的老臣。而楚凌与皇帝同辈,排行第七且未及弱冠,派他前去却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想来这多半不是楚栎自个儿的主意。 楚凌难以置信地看向燕与,气恼道,“表兄你!” 可皇命难违,他到底还是不情不愿地下了山,同羽林军一道前去平县迎接萧弘大将军。 这日夜里,寝殿内红烛摇曳,熠熠烛光将榻上缠绵相拥的二人投射于壁上,映出一道旖旎朦胧的阴影。 燕灵绾整个身子埋在兄长怀中,闻着他身上淡淡竹香,忍不住笑了笑,“阿兄,支开阿凌去接外公是你的主意吧。” 燕与眸光晦暗不明,揽在女子腰间的手臂紧了紧,涩声答道,“是。” 燕灵绾失笑着亲吻了一下兄长纤长的脖颈,“哥哥能有这番私心我很高兴……也很喜欢。” 燕与闻言神色也暖了下来,眸光柔和温存,好似一道春风彻底将山巅的冰雪消融。 她难得同兄长这般相拥而眠,燕灵绾又情不自禁歪了心思,她仰面吻上他的薄唇,舌尖厮磨交缠,很快便搅得帐内传出一阵阵春意盎然的急促喘息。 燕与褪了她的寝衣,微凉的吮吻从她纤细的锁骨渐渐移向胸前白嫩的乳肉。他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那颗红润饱满的樱桃。 这番缓慢的厮磨却激得女人腿心酥麻,穴内痒得饥渴难耐,只好扭动腰肢用下身不断蹭着男人有力的腿肌,又将他的大手拉向自己湿滑不堪的穴口。 燕与见状轻笑着伸出手指细细抚弄她腿缝的软肉。 可他才摸了几下便觉不对劲,于是低下头就着朦胧的烛光看向她腿间。 嫣红的穴口已然不堪重负地微微肿起,想来这处应是被另一个男人不断地入侵蹂躏过。 燕与当即冷下脸,沉声道,“休息吧。” 他虽然没说什么,但燕灵绾还是能感到兄长的怫然不悦。 她心虚地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身,又伸出小手隔着衣衫覆上他腿间已然硬挺的阳物,讨好道,“哥哥,我用手帮你。” 燕与抬手将她散落的衣衫拢好,摇摇头,“不必了,今夜好好歇着。”—— 首-发:po18bb.com (woo18uip) 39(H) 前日燕灵绾难得没有夙兴夜寐,是以她在晨光熹微之际便悠悠醒来。 她醒来时被燕与牢牢揽在怀里,望着兄长清隽的眉眼,忍不住伸出手指去轻轻描摹他微蹙的双眉,又凑上前亲了亲他的唇。 面对兄长沉静安详的睡颜,她不由得玩心大起。 燕灵绾低头埋入锦被之中,麻利地扯开男人的寝衣,直接张口含住他尚未苏醒的性器。 燕与被这突如其来的吸裹激得身子一颤,终是从睡梦中缓缓醒来,他睡意惺忪地低吟一声,“唔……” 男人微微睁开朦胧的双眼,似是仍未搞清眼下状况。 听到兄长舒服的轻喘,燕灵绾也瞬间被勾起了情欲,她腿心难耐地交缠摩擦,花穴吐出一大股粘腻的水液。 于是她更卖力地吮吸男人肿胀的阳根。 燕与这才彻底清醒,他忙不迭地起身掀开被子,只见他的胞妹正伏在他腿间全神贯注地吃着他胯下那物。 他望着这一幕周身火起却也头痛不已,低声喝止道,“灵儿。” 燕灵绾这才吐出口中的肉棒,她抬起头粲然一笑,“哥哥你醒啦。” “我说过不要你为我做这种事。”燕与心中百般无奈,他是真拿她没有办法。 燕灵绾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可是哥哥你流了好多水。” 见兄长面露难堪,她又上前抱着他撒娇,“是灵儿想吃!何况……我当初并未应下。” 他看着身下那根已然挺立的阳具不禁苦笑,“那你这叫我如何是好。” 燕灵绾牵起他的手伸向早已泥泞不堪的腿心,将头贴在他颈间喘息,“我这处也痒呢。” 燕与神色复杂地感受着指尖触及的滑腻,低声问,“不痛了?” “一点都不痛,看着唬人而已。”她褪下睡袍,又伏在他身前用乳尖微微蹭着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娇声道,“哥哥,我真的想了……” 燕与默了片刻,随后低下头吻住那片娇嫩的红唇。 他缓缓放平女人柔若无骨的身子,握住涨痛的茎身顶在她腿心。 仅仅是同兄长性器相贴就激得燕灵绾浑身酥麻颤栗,她催促道,“哥哥,别蹭了……里面好痒……” 燕与低笑一声,又握着那物在敏感的花核上滑了几下,这才沿着她腿根缓缓进入湿热的阴户。 不过才入了一个龟首,穴内的软肉便急不可耐地冲上来紧紧吸咬包裹住那处。 可怜他上个月才开荤就又素了许久,此番要忍受的折磨并不亚于初次。 男人难耐地阖上双眼,发出低哑的呻吟,“嗯……” 菇头卡在穴口迟迟不向深处刺探,这可急坏了燕灵绾。她被熊熊欲火勾得浑身颤抖,忍不住低泣,“唔……快进来……快点呀……我想要得紧了。” 浅浅插在女人穴内的性器似是又涨了一圈,在温热的穴肉间不断跳动。 然而燕与此刻却是比她更难捱,他既想一入到底又怕贸然进入会重现初次的窘态,整个人都被架在情欲上灼烧,额角不断渗出细汗。 这番不上不下的折磨将燕灵绾体内的欲望推向极限,她浑浑噩噩地抬起腰臀,一个用力将整根肉棒纳入体内。 空虚已久的甬道终于被填满,她舒爽地发出一声娇吟,“啊……” 可这突如其来的紧致吸裹却令男人情不自禁地低叫出声,他双眸紧闭、咬牙忍耐着这股极致的快意。 显然那处小穴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抽搐的肉壁紧紧绞着他身下那根东西,似是要将他彻底榨个痛快。 他被夹得腰间一麻,整个人跌在女人柔软的娇躯上,就连呻吟声都染上了一抹脆弱。 “嗯啊……灵儿,别绞……” 40(H) 这回她的确是故意的。 平日里兄长一向君子端方、温良如玉,举止文雅庄重,任谁都挑不出一点儿错处。也只有在床上才能见到他这般狼狈可怜的模样,因此她当然要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可当她听到兄长那声脆弱的呻吟,腿心却不禁绞得更紧。 燕与忍无可忍,微微撑起身子一口咬住她耳尖,濡热的气息萦绕在她敏感的耳蜗。 他忍耐着低声道,“听话。” 她听着耳畔急促的喘息,想着自己应是把兄长欺负狠了,心里也隐隐有些过意不去。于是顺从地放松身子,轻抚他滚烫的背脊。 燕与这才松了一口气,无奈道,“你怎如此顽皮。” 燕灵绾微扬起脸去轻蹭男人汗湿的面颊,舒爽地叹息,“哥哥,我喜欢听你叫。” 他闻言无可奈何地起身看向她,挺动腰身朝她腿心狠狠一撞。 这一顶却将女人穴内的潺潺热液勾了出来,淫液四散着淋在二人交合之处。 “啊呀……”燕灵绾被粗热的硬物顶弄得娇喘出声,她将双腿环在他腰间,似是想与兄长更紧密地贴合。 穴内的酥麻快意在她体内乱窜,欲望驱使着她催促道,“呜……穴里好痒,哥哥再用力插我呀。” 燕与面上浮起一丝羞涩的红晕,读了二十余年的圣贤书令他无法回应这句淫声浪语。 然而他听着这阵阵浪叫,心底也不由得窜起一股难以启齿的快意。 小穴收缩紧裹着热涨的阳物,可那根肉棒只狠戳一下便又停下不动。她只好委屈地低泣,“哥哥……求你,用力肏我……” 他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泪花,又按着她的纤腰用力一顶,沉声应道,“好。” 硕大的性器在花穴中不断抽插摩擦,每一次进出肉棒上狰狞的青筋都重重磨蹭着穴内娇嫩的壁肉。 蚀骨的酥痒激得花心又痉挛着吐出一大股蜜液,淅淅沥沥地浇在热涨的阳具上。 他难耐地仰面低吟,伸出手掌握住乱颤的乳波用力揉弄,试图缓解无处释放的滚滚情潮。 此刻屋外已然天光大亮,层迭的幔帐也无法彻底遮掩从窗柩透入的丝丝曙光。 他低头注视着身下柔软的娇躯,这回他将她身子的每一处都看得清清楚楚。 女人瘦削的锁骨下是丰润的乳房,白皙的乳肉正中绽放着娇艳欲滴的红蕾,然后是盈盈一握的纤腰……再往下却只见那根狰狞可怖的性器插在嫣红的花穴里进进出出。 看着交合之处的淫靡景象,体内堆积已久的疯狂快意顺着脊骨窜入大脑,将他理智彻底消磨殆尽。 他抬起她一条玉腿,腰胯向下狠狠一压,严丝合缝地插进不断淌水的甬道深处,性器间不留一丝缝隙。 汹涌澎湃的情潮在腿心激荡化开,她紧攥住兄长宽大的手心,腿根抖动不止,穴内绞裹着滚烫的阳具疯狂抽搐。 “哥哥……我受不得了……啊!” 女人腿间的紧绞、放荡孟浪的娇吟无不令他浑身血液沸腾。 他在她攀上顶峰的刹那用力一挺,最终碾在花心深处剧烈地抖动喷射。 41得逞 (ωoо1⒏υip) 燕灵绾无力地抬手揽住伏在她身上的兄长,待体内汹涌的情潮渐渐褪去,才转过头去亲他。 纤细的玉指在男人结实的背肌上轻轻划过,她低声笑道,“哥哥肏得我很舒服。” 他身子仍在微微颤抖,喘息平复着极致的快意。 燕与歇了片刻,才将半软的阳物从她体内退了出来,性器摩擦间隐约带着丝丝痒意。 他支起上身细细凝视她厌足的神情,指尖摩挲着她的红唇,柔声道,“下回让你更舒服。” 燕灵绾却怅然地抚上兄长的面颊,“也不知下回又要什么时候了。” 其实燕与比她更为留恋这份来之不易的温存,他心中酸涩又苦闷,竟羡慕起了楚凌可以时常陪在她身旁。 想来过去大半个月里他们二人应是不分昼夜地行着这颠鸾倒凤之事,不然怎会将她保养得体的花穴折腾得如此红肿…… 可心疼的同时他又担心起了妹妹怕是瞧不上自己在床上这生涩的功夫。 他犹豫许久,思前想后还是问了出来,“方才真的舒服?” 燕灵绾瞧着兄长腼腆的神色忍不住笑了笑,安抚道,“舒服呢。哥哥就是插在穴里什么都不做,我都快活得不得了。” “不是这个意思。”燕与面色微恼,他又无法露骨道出心中所想,只好再斟酌着问,“我动着也能让你舒服?” 她这才明白燕与想说什么,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兄长动作间一直顾及她的感受,她自然每时每刻都分外快活。可她却私心想要看兄长更为冲动失控的一面。 不过话说回来……和楚凌比起来倒是真的略显生涩,看来以后要找机会与兄长多行此事。 燕与见她又是大笑又迟迟不肯作答,心中难免多想,他面色不虞地低哑道,“在想什么?” 燕灵绾这才回过神,她扬起头亲了亲他的嘴角,“在想以后怎么才能让哥哥多肏我。” 燕与耳尖微红却难得没有反驳,只轻声哄着她,“再等等。” 她拉下兄长的身子,让他舒坦地躺在自己身侧,不免想起另一桩事,“外公和表哥什么时候到?” “应是明日午后。” 她点点头又道,“那今日便下山吧。我该亲自去接他们的。” 燕与侧过身搂住她,将手搭在她腰间,“好,那你先歇歇。晚些时候我们再启程。” 她却不悦地将脸凑近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啃咬他的下颌,指尖勾着他的胸膛轻挠,“不想歇着,我们再来。” 燕与也难得同她亲近,此刻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可又想到回宫的路要行上半日,路上那番奔波劳顿她身子怕是受不住的。 于是他握住胸口那只作乱的小手拒绝道,“不累就先洗洗身子吧。” “你不想要?”她气恼地戳着他坚实的胸口,“现在不来就别怪我到时在马车上惹你。” 他无奈地低笑,“都什么时辰了,也不怕候在门外那些人笑话。” 燕灵绾才不担心此事,她是皇后,哪有人敢笑到她面前。 何况这段日子在翠微宫里她做的放浪形骸之事可不少,换成面皮薄的姑娘或许早就顺着地缝钻下去了。 她本不想提楚凌,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扁起嘴不满道,“若真敢笑话我,那她们前几日也该笑够了。” 燕与原本惬意的神色蓦然冷却,他恨恨地咬住她柔嫩的唇瓣,“莫要激我。” 她得逞地轻笑,又伸手抚上了兄长腿间渐渐复苏的火热。 首-发:po18bb.com (woo18uip) 42佳酿 翌日,燕灵绾亲自去了城门下迎接萧大将军和萧小将军,这放在寻常人家本该是合家团圆的喜事,他们一家人却因旁边站了个皇帝而拘束不已。 萧弘深谙权术之道,并且燕与给他来信中也曾隐晦提到宫中外廷的动荡局势,因此他暂且按下对外孙女的思念,只淡淡地同她拱手行礼。 燕灵绾同外祖父已是叁年未见,没想到叁年过去他看起来并无变化,身子仍然硬朗,想来远在漠北的日子或许过得不如京城滋润,但边关也没有朝中的尔虞我诈,老人家自然不会苍老得太快。 她心中暗下决定,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定然要让外公自己选择在何处养老。 而一旁的萧珩虽然也明白自己不该在皇帝面前表现得过于热切,却还是趁着楚栎同萧弘讲话之时偷偷冲着一旁的皇后表妹挥了挥手。 燕灵绾也是许久未见这位同自己一起长大又年纪相仿的表哥,见到他肤色似是又晒黑了不少,也不由得笑着向他微微颔首。 虽然楚栎没见着他们表兄妹这番小动作,可这一切都落到了萧珩身旁的楚凌眼中。他不满地对燕灵绾使了个眼刀,可她只装作没看到,彻底将他忽视了过去。 楚凌:…… 此番久别重逢,燕灵绾即便心中有无数话想对外祖父和表哥说,眼下也只能站在皇帝身侧客套地说两句场面话。 这番盛大的迎接过后,一众人便浩浩荡荡地策马驶入城内,帝后则共乘一辇。 御辇中,燕灵绾坐在皇帝身侧一言不发,脑中只思忖着往后要怎么找借口才能再去那翠微宫居住。 而楚栎已是许久未见皇后,他到底还是惦记着发妻,见她气色已然大好,心里难免又起了一丝旖旎的念想。 他今夜想歇在皇后宫中。 可楚栎仍记得上回在凤仪宫中吃瘪的情形,于是只好先试探着问一句,“灵儿,你身子修养得如何?” “已经好多了。”燕灵绾则是将计就计,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袖,“臣妾在翠微宫的酒窖里取了几坛陈年佳酿回来,陛下可想小酌一杯?” 常年流连于后宫之中的皇帝怎会不懂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于是他当即喜道,“那晚宴后朕便去凤仪宫。” “陛下可否沐浴了再来。”她略低着头,看上去竟是有些娇羞。 楚栎受宠若惊,连忙应下,“好好,你等我。” 这天夜里,楚栎意气风发地大摇大摆进了皇后的凤仪宫。 他来的时候,燕灵绾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案边把玩那成对儿的酒樽。 楚栎甫一踏入内殿,就急不可耐地从身后紧紧抱住妻子那纤柔的腰肢,凑在她耳边低声道,“灵儿,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燕灵绾猝不及防地被他搂进怀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但她开口却依旧和煦,“怎会?妾同陛下毕竟是夫妻。” 楚栎闻言心中微动,略略低头凑近她的面颊,迫不及待想要亲吻怀中美人。 她不动声色地躲开身子,把酒樽递给皇帝,“陛下,您给灵儿一个面子,怎么也要先喝上一杯呀。” 楚栎望着她,眸中似是泛起一抹憾色,“灵儿,你已许久不曾唤我阿栎了。” ……这皇帝今日是犯了什么疯病? 燕灵绾心中犯着嘀咕,面上却不显,只好敷衍地叫了一声,“阿栎。” 楚栎乐呵呵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他喝完似是意犹未尽,仍想走上前同皇后亲热。 燕灵绾看着他迷离的双眼,心中默念叁、二、一…… 男人倏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燕灵绾顿然松了一口气,她没理会倒在地上的皇帝,而是先走到门边低声唤了几个宫女来将床榻上的被褥换了一套。 然后才吩咐她们把楚栎身上的衣袍也换一件新的。 将这一切有条不紊地安排好后,燕灵绾才想起晚宴上对她不断使眼色的楚凌,她不禁捂唇低笑出来。 (解锁新人物!) 43有孕 第二日清晨,楚栎醒来只觉头痛欲裂,脑海中竟是完全记不得前一夜发生了什么。他昏昏沉沉地伸手摸向身侧,本该温香暖玉的位置却只触及一片冰凉。 他蓦地坐起身看向帐外,只见皇后正端坐在案边看书,似是早已醒来。 楚栎略略蹙眉,这似乎有些不对劲。 即便身下的被褥已然换了一套,他心中仍有不少疑虑。 他忍不住开口发问,声音竟有些嘶哑,“昨夜我们……?” “陛下醒了。”燕灵绾当即打断他,又走到门边唤人来伺候皇帝洗漱更衣。 在下人面前这话的确不好问出口,因而他也只能心事重重地迈出凤仪宫赶去上朝。 其实在翠微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究竟能不能怀上孩子,燕灵绾自己也没什么把握。她那日不过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只想着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若此番并未怀上,日后还需再想别的法子。 谁知次月葵水当真未能如期而至,她心中那块悬了许久的大石头终是可以踏实落地。 燕灵绾的小日子一向很准,因此她基本可以断定自己已有了身孕。但她还不能立即宣御医来诊。 可如此一来她便不能再等,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文官还是武官,留给她布局的时间都不多了。 她知道楚栎忌惮大将军手中兵权,而羽林军也是皇帝手中唯一紧握的筹码,他自然不会轻易相让。 比起策反羽林军统帅,最好还是自己人直接拿到这份兵权更为安心,可萧珩作为大将军嫡孙,楚栎绝不可能把羽林军交到他手上,最多只能想办法让表哥拿到京城守军的兵权。 而楚凌虽是皇室中最适合领兵之人,不过以目前楚栎对燕家的忌惮来说,楚凌若想拿到羽林军的统帅之权也是困难重重。 因此想啃掉羽林军这块大骨头还需从长计议,眼下是急不得的。 文官这边则是燕氏父子联合丞相一派的官员,找了些借口将柳呈党羽逐一外调。 这一番动作虽做得隐蔽,但楚栎和柳呈还是很快就察觉到了。有皇帝在上面把关,余下之人再想随意处置便极为艰难。 就在这朝中局势最为紧张之际,皇后再次宣布自己已有身孕。楚栎闻之大喜,暂且放下对丞相一派的不满,当即给了皇后许多赏赐。 楚栎自己就占尽了作为嫡子的便宜,因此他心中分外看重嫡子。若皇后有子,那庶子便绝无继位的可能。 就在皇后宣布有孕的这天夜里,楚凌又一次偷偷翻墙进了凤仪宫。 燕灵绾见他来倒是并不惊讶,只笑着起身为他倒了一杯茶。 她早就料到今晚楚凌是绝对坐不住的。 楚凌完全顾不上喝茶,刚一进屋就想把她拥入怀中。可如今京城已经入冬,气候严寒,他怕将外面带来的一身寒气过给她,只能局促不安地站在她身前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昳丽俊美的少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抚女人的小腹,声音微微颤抖,“绾绾,这是我的孩子?” 燕灵绾闻言气极,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未曾想到楚凌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她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反正不是你的。” 楚凌这才如梦初醒,他立刻上前牵住她的手,轻声笑道,“你肚子里的崽自然是我的。” “明知故问。”燕灵绾用涂满丹蔻的指甲掐了一下少年温暖的掌心。 楚凌则轻笑着捏了捏她的小手,“明日我就去同母妃坦白此事。” 燕灵绾当即慌道,“不可!” 少年不解地注视着她的神情,低声问,“为何?” 燕灵绾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不愿让他坦白,只不断摇头,“不行,现在还不行。” 她作为当朝丞相唯一的掌上明珠,从小被身边人宠爱着长大,这才练就如今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可她唯独在燕太妃面前丝毫不敢嚣张。 燕灵绾的母亲早逝,姑母在她心中俨然就如同母亲一般。也正因为有燕太妃在这宫中,她才不会同其他妃嫔一样整日担惊受怕、郁郁寡欢。 这么大的事她还没想好要如何去向姑母坦白,只下意识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一个有夫之妇把人家十八岁的儿子拐走不说,如今还怀了他的孩子…… 她见少年眸中似是闪过一丝难过,只好柔声安抚道,“阿凌,再等等。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好不好?” 楚凌委屈地把她揽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这可是你说的。” (年轻人猛啊!) 44温存(微H) 燕灵绾双手捧起少年的脸颊,指尖触及之处居然一片冰凉,她心疼道,“冻着了吧?” 楚凌笑了笑,眼中闪着澄澈又缱绻的柔光,“无碍。” 燕灵绾打小就清楚她这表弟是个极为秀美的男孩,他们又是从小一起长大,因此她早已不会时刻惊叹于楚凌的美貌。 未曾想这烛火摇曳下,少年精致的面庞竟更显俊俏,甚至他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意中也透着只属于少年人的肆意张扬。 燕灵绾竟一下子看呆了。 她鬼使神差地踮起脚亲了一口他的唇。 这突如其来的亲吻也令少年当即怔住。随后他眸中笑意更盛,打趣道,“今日真是稀奇。绾绾居然不欺负我了。” 燕灵绾却难得不同他斗嘴,只怜惜地伸手摸摸他的头,“我去叫水给你擦擦身子,别染上风寒了。” 这番动作虽然温柔体贴,但也实在太像长辈抚摸小辈。 楚凌心中既是欢喜又是不甘,他羞赧地别过头,“我没那么娇气。” 燕灵绾才不管他说什么,立刻唤人端来一盆温水。 她自顾自拿起盆中冒着热气的布巾给少年细细擦脸,可还没擦两下就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楚凌握着她的手摇摇头,“我自己来。你去榻上歇着吧。” 燕灵绾倒也不坚持,当即扔了布巾转身走到床边坐下。 她一边注视着少年的动作一边小声道,“我也没那么娇气。” 楚凌今夜也是沐浴过后才来凤仪宫,因此他只草草擦拭了一下身子,肌肤摸起来不再冰凉就穿上中衣走向凤榻。 他上床后先是给燕灵绾严严实实盖好被子,然后才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上回皇帝来这里似乎已经对皇后起了疑心,为谨慎起见那日之后她一直在宫中本本分分,也不准楚凌晚上偷偷来。 因此他们二人已是许久不曾同榻而眠。 楚凌紧搂着怀中柔软的娇躯,本想就这样安分守己地度过一夜。 可没过多久他还是忍不住握着她的下颌吻了上去。 他低头覆上她的唇,轻轻吮吻那两片盈润的唇瓣,唇齿相依间气息交融、极尽缠绵。 女人很快便无法满足于这般清浅的厮磨,她急切地回吻,又将腰间那只大手拉向胸口。 楚凌见状低低笑道,“想要了?” 燕灵绾匆匆褪下中衣,浑身上下只剩一件藕色的肚兜。她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揉着自己的乳肉,“阿凌,你帮帮我。” 少年眸中立刻染上一抹深不见底的暗色,他抬手将她身上仅存的一片衣料也剥了下来。 楚凌静静凝视着女人胸前白皙丰满的乳房,又伸出手指挑逗搓揉了一番乳肉顶端的红蕾。 他哑声问,“什么时候会有奶水?” 燕灵绾嫣然一笑,媚声回答,“最快也要四五个月的时候吧,不过到时就算有也不多。还是要等肚子里那团肉生下来了才够你吃。” 楚凌沉默地点头,随即俯下身将嫣红的乳尖含入口中细细舔弄。 她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将手心覆在他脑后。 少年濡湿的亲吻从她胸前渐渐向下流连,他万分眷恋地伸出舌尖不断舔舐女人尚未隆起的小腹。 燕灵绾见他这番温存缠绵的举动,心中好似被注入一股温馨的暖流,她也不由得伸手轻抚少年脑后柔顺的乌发。 可没想到过了许久他竟仍在吻那处。 她只好不耐烦地推推他的肩膀,催促他继续向下吻。 “绾绾。”楚凌无奈地抬头看向她,心底那片柔软感动被瞬间击碎。 燕灵绾将手伸至腿心,随手一勾就勾出大片粘腻水液。她轻喘着求欢,“阿凌,我想要。” 楚凌自然也想同她做那档子事,可她如今怀着身子且月份还小,他怕伤到孩子,只好握住她的手柔声哄着,“今夜用嘴帮你。” 说完他就将头埋入女人腿间,先是吻了几下她大腿内侧娇嫩的肌肤,然后才将微凉的亲吻落在痉挛的腿心。 燕灵绾被久违的情欲激得身子轻搐,发出低泣般的呻吟,“啊……” 少年见状又伸出舌尖舔了舔敏感脆弱的花核,含住花心卖力地吮吸舔吻。 ------------------- 绾绾:拒绝感动 楚凌:哼!!! 45承诺 没过多久她就抖着身子到了,久违疏解的欲望在少年口中酣畅淋漓地肆意释放,花穴紧缩抽搐着流出大股透明的水液。 楚凌拿起帕子擦了擦自己被淫液浇湿的口鼻,笑着起身抱住她,“今日怎么这么快?想得紧了?” 双眸紧阖的女人仍在不住轻喘,过了片刻她慵懒答道,“唔……太久没做了。” 楚凌神色怪异地问:“你那柄玉势呢?” 燕灵绾这才睁开双眼,亲了亲他的侧脸,“那东西毕竟是死物,没有男人伺候着舒服。” 楚凌望着她水雾弥漫的双眸微微失神,忍不住想要低下头亲吻她。 谁知燕灵绾竟一把将他脑袋推开,无情地开口:“先去漱口。” 他当即怔住,抚着双唇难以置信道,“你自己的东西也嫌弃?” “怎么不嫌弃?”燕灵绾拿脚轻轻踢了一下少年的脊背,“别废话,快去。” 楚凌只好无奈地下床,就着茶水漱了漱口。 回到榻上后,方才那番旖旎缱绻的氛围早已荡然无存,他忿忿不平地咬住她圆润的耳垂,“你故意的。” 在情事中彻底餍足的女人已经开始昏昏欲睡,她打了个哈欠,“不早了,休息吧。” 楚凌今晚本也不忍心再闹她,可心中有个深埋许久的疑问眼下不得不问出口。 他上前揽住她的纤腰低声唤着,“绾绾。” “嗯?” 他斟酌了一会儿,神色复杂地问,“你和表兄已经……?” 燕与一直是横亘在他们二人之间一道无形的壁垒,无论是谁先提及都有可能打破这份来之不易又岌岌可危的情谊。 他一直都想当面问她,可前段日子在翠微宫时他根本不敢问出口。今日或许是她腹中的胎儿给了他一丝底气。 她只平淡答道,“我和兄长什么都做过了。” 燕灵绾感到环在她腰间的双臂紧了紧,可对于此事她也束手无策,不知如何安抚他才好。 “那你生下孩子之后可会丢弃我?”少年声线嘶哑,似是在强忍泪意。 燕灵绾重重叹了一口气,从楚凌怀中起身轻轻抚着他的脸颊,“不会的。阿凌,我不会扔下你。” “这可是你说的。” 楚凌扣住她的手,恶狠狠地开口,“你若敢抛下我,我就带着孩子跑到天涯海角,让你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生骨肉。” 燕灵绾听到这毫无威慑的诅咒不由得笑出声来,她凑上前亲了亲他的嘴角,爽快应下,“好。” 楚凌这才无话可说,但仍然有些许不忿与憋闷在心底环绕。 他又不禁想到在翠微宫的最后一日自己被燕与赶下山的情形,那之后兄妹二人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若你们也……那你怎知腹中就一定是我的孩子?”他问。 燕灵绾垂下双眸,看起来有些难过,“阿兄早已吃过一副断绝子嗣的药。” 这一句话震得楚凌再也无言以对,他内心涌起一股极为微妙的情绪,不禁肃然起敬。 他再次伸手将她拉入怀中,轻声道,“绾绾,虽然这一胎是个男婴对你最是有利。可我竟希望你能给我生个女儿。” ---------- 楚小凌:呜呜,含泪妥协 46孕期(微H) 燕灵绾早就打算借怀孕一事到山上的行宫居住。但年末年初宫中事务繁杂,且入冬之后山上的确要比京城内更冷一些,所以直到开春她才得以到翠微宫去养胎。 皇后移驾翠微宫的路上钦点了自己的长兄燕与陪同护送。皇帝近来对她这些小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甚至还在这件事上给国舅多放了两日假,命他将行宫上下打点好再回朝中述职。 此番再来这终南山,所及之处草长莺飞、丝绦拂堤,已然一片春意盎然、勃勃生机的景象。 兄妹二人相拥坐在树下的藤椅上,燕灵绾整个人靠在他踏实的怀抱中,她惬意地用脸颊蹭了蹭兄长的颈窝。 女子温热的气息惹得颈间一阵酥痒,他握住妹妹的小手,轻声问,“冷不冷?要不要回屋里歇着?” 燕灵绾仍阖着眼、懒洋洋地答道,“不冷。这里的风吹着舒服呢。” 谁知就在此时腹中的胎儿突然动了动,她忙睁开眼,“阿兄,我腹中那崽子又动了。” 燕与立刻将手贴上她鼓起的小腹,边感受着掌下的跳动边问,“可有不适?” 燕灵绾抬头亲了他一口,“无碍。就是这崽子太顽皮,时不时就踢我肚子。” 燕与闻言俯下身,隔着衣物吻了吻她明显隆起的腹部,“乖孩子,别让你娘太辛苦。” 燕灵绾垂眸望着兄长温柔的眉眼,心尖不禁酥酥麻麻的,她伸手拉起男人的身子,迷恋地吻上他的唇。 燕与小心翼翼地环住她的腰身回吻,他丝毫不敢用力,只在唇瓣上蜻蜓点水般浅浅厮磨。 可燕灵绾已是久未承情,即便如此也令她腿心不断地流出汩汩花液。 她将手心覆在他胸膛,气息微乱地轻喘,“阿兄,我想……” 燕与望着头顶晴朗的天空有些为难,“夜里再帮你可好?” 燕灵绾丝毫不肯相让,“我忍不住了,等不到夜里。” 他抚着她的面颊轻笑,唇边那抹笑意宛若春风掠过般柔和温存。 “好,我抱你回房。” 她却拼命摇头,“不必了,我现在身子太重。” “你们母子我还是抱得动的。” 燕与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稳稳踏入殿中。 他将燕灵绾轻轻置于凤榻,灵活的指尖在华贵的绣裙上翻飞,仔细解着这件繁复精致的衣裳。 随后衣襟散开,露出一对莹白丰润的娇乳。 许久不见女子胸前这片旖旎春光,男人眸中也染上了一抹浓重的欲色,他低下头含住她樱红的乳尖,手上则抓着另一侧细腻的嫩乳轻轻揉捻。 燕灵绾浑身酥麻,情不自禁地扭动腰肢,发出一声舒爽的低吟。 她眯起眼,迷乱地伸出双手顺着兄长结实的胸膛抚摸下去。 可当她摸到腹肌时,燕与却闷哼一声,立刻按住她作乱的小手。 “灵儿,你受不住。”男人声线暗哑地哄着她,“我等下替你吃一吃那处,好不好?” 她不情不愿地坐起身,声音似是染了一抹哭腔,“不好……都五个多月了,御医都说可以了。” 燕与仍不大放心,“听话。用口你也一样舒服。” “那不一样!”她扑进兄长怀里撒娇,“我这穴里已经整整五个月没有男人那根东西捅进来了……哥哥,我真的想要。” 他伸手轻抚她圆鼓鼓的肚子,柔声道,“乖灵儿,再忍几个月。” 燕灵绾体内空虚难耐,正想要得紧,忍不住委屈地哭出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 她边哭边说,“阿兄是不是觉得我如今这副大腹便便的模样太丑,不愿同我行房……” 燕与手足无措地抬手拭去她滑落颊边的泪珠,“别乱想,我是怕伤到你和孩子。” 眼见自己软磨硬泡都不管用,燕灵绾只好开口威胁,“哥哥若是不给我,我也只好去找阿凌来帮我了。” 她又故意补上一句,“阿凌那小子可不知轻重。” 燕与:…… 47孕期play(哥哥h) 在燕灵绾这番威胁之下,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妥协。 燕与望着女人光裸的身躯,缓缓褪掉自己的衣衫,随后又俯身去吻她的肚子。 濡湿的亲吻落在她隆起的腹部,一下一下珍重又柔和。 燕灵绾见兄长亲吻她的肚皮居然亲得如此真挚,不由得微微红了脸,“阿兄,别亲了……肚子鼓起来怪难看的。” 他又亲了一下才笑着起身吻了吻她的唇,“我倒觉得很美。” 这话令燕灵绾整颗心都甜滋滋的,她执起兄长的大手覆上自己胸前的浑圆,“阿兄,这里好像也变大了,你摸摸?” 燕与轻轻揉捏着那团嫩乳,哑声道,“是大了些。” 女人继续媚声诱哄着,“那哥哥帮我吃一吃,可以吗?” 他顺从地低下头含住一颗挺立的乳尖,手指则伸向她腿心挑逗揉捻着敏感的花核。 谁知他就这样轻轻吮着,竟吮出了一些奶水来。 燕与当即震惊地抬起头看她,面颊与耳尖瞬间染上大片绯色。 这件事实在太过罔为人伦,他一想到自己作为长兄居然吃了妹妹的乳汁便无地自容。 燕灵绾见兄长这个样子便忍不住开口逗弄他,“哥哥吃奶要吃干净呀。你小外甥还在我肚子里,所以这些奶水都是哥哥的。” 燕与被撩拨得没有办法,只能沉下身用性器去重重碾磨她湿热的穴口。 女人的调笑顿时化作一声声难耐的娇吟,“唔……进来……哥哥快进来。” 燕与小心翼翼地将性器挤进紧致湿滑的甬道。才刚进一个菇头,穴里的嫩肉就争相恐后地缠了上来,用力吸裹着火热的阳根。 他闷哼一声,忍下那股极致的快意,喘息着问,“你可受得住?” “啊……受得住、受得住……哥哥快全插进来……”燕灵绾迷乱地点头,空虚已久的小穴迫不及待地期待着被阳具整根插入填满。 燕与强忍着体内那股迅猛的快感,硕大的性器一点一点撑开紧缩蠕动的肉壁,他也忍不住发出几声舒爽的低吟。 可他还没动几下就发现正面动作起来实在不大方便。于是他让燕灵绾侧躺着,将她一条玉腿抬起挂于手臂,这才又将性器顶了进去。 他控制着力道在她体内缓缓抽插,性器间的不断摩擦令本就熊熊燃烧的欲火一下子烧得更旺。 燕灵绾亢奋得腿根抽搐不止,大声呻吟,“啊……哥哥的肉棒好粗好长!都顶到我肚子里的崽子了……” 燕与被她这声浪叫激得身下猛地一涨,他忙窘迫地开口,“别,别说这样的话。” 谁知燕灵绾却更得寸进尺地戏弄起了兄长,“宝宝,看到那根棍子了吗?那是舅舅的东西,快和舅舅问好!唔……!” 燕与难堪极了,他忍无可忍地伸手捂住她喋喋不休的红唇,“不要说了。” 燕灵绾虽无法开口,但饱含笑意的双眼雀跃地弯成了月牙,更似无声的挑逗。 燕与见不得她这副摄人心魂的模样,只能将她身子翻过去,从身后再次进入。 这个姿势他们过去从未尝试过,没想到竟入得极深。 他双手按住她的臀,用力一撞将阳具尽根埋入她体内。 或许是燕灵绾方才那几句淫话真的刺激得他失了几分理智,男人抽插的动作竟越来越快,下体碰撞的声响更是不绝于耳。 这般激烈的猛插下,没过多久她就浑身痉挛着到了顶峰,疯狂抽搐的花穴甚至喷出大量水液。 那根插在穴里的阳具被骤然紧绞,这股欲仙欲死的快感激得他精关大开,仰面低吟着将阳精一股股浇射在她体内。 捱过射精的极致快意后,燕与喘息着替她翻了个身,让燕灵绾舒适地平躺下来。 他躺在她身侧,伸手轻抚那圆滚滚的肚子,低笑着问,“这下舒服了?” 48 一晃眼就到了七月,楚凌将手头能推的公务都推了个干净,几乎日日夜夜都在翠微宫陪着待产的燕灵绾。 闲暇时他也读了些妇人保胎相关的书籍,因而早已知晓女子分娩是极其惊险的一道坎。 可发动当天的情形还是远远超出了预想,直到许久之后仍令他心有余悸。 燕灵绾躺在产床上不断痛苦地呻吟,一向娇俏的小脸此刻彻底失了血色。楚凌坐在一旁紧紧攥着她的手,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去替她承受这份折磨。 幸好没过多久,稳婆就大声报了喜,“出来了出来了!是位公主!恭喜娘娘!” 谁知另一个稳婆却忙道,“娘娘,里面还有一个!” 燕灵绾刚刚松懈的神经不得不再次紧绷起来,她苦不堪言地握住楚凌的手,“我再也不要生了!” 楚凌连忙哄她,“好!以后再也不生。” 第二个出世的孩子则是一位皇子。 好在燕灵绾这日一连生了两个都算顺利,并没有吃太多苦头。 她在脱力之前,勉强撑着一口气、虚弱地说,“对外就说我只生了一个皇子。” 再醒来时天色已然昏暗,燕灵绾恍恍惚惚地睁开双眼,只见楚凌仍倚在床边守着她。 他一见她醒来,忙道,“绾绾,还痛不痛?” 燕灵绾微微摇头,哑着嗓子问,“孩子呢?” 楚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两个孩子都被奶娘抱下去了,等会儿就抱来给你看。” 燕灵绾这才彻底放下心,她虚虚握住少年的手,笑道,“女儿就送到王府去养吧。” 楚凌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喜不自禁地俯身去吻她,“好。” 燕灵绾见他这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揶揄,“就是怀王殿下这名声怕是彻底坏了,竟然还没成亲就搞出一个女儿来,以后谁还愿意把闺女嫁给你?” 少年闻言只无奈地伸手去揉她的脸颊,“那你可要负责。” 楚凌见她气色恢复了不少,便扶她坐起身,柔声道,“我先去叫人把鸡汤热一热,饿了吧?” 过了片刻,青婴端来了一大碗冒着热气的鸡汤。楚凌接过碗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喂她,可她只喝了半碗便喝不下了。 楚凌并不迫她全部喝下,他拿起丝帕轻轻拭着她的唇角,“方才表兄来过。” “他人呢?”燕灵绾忙问。 “表兄不想打扰你休息。见你一切安好便下山了。” 燕灵绾算了算日子,忆起兄长近来并无休沐,想来他是一得到消息就快马加鞭赶到山上来看她的。 楚凌望着她暗淡的神色当即提起另一个话题,“孩子的名字你可有想过?” “想是想过……可我没想到竟生了两个。” 燕灵绾想到这里便忍不住握起拳去锤他,“你倒是儿女双全了!” “他们也是你的一双儿女。”楚凌笑着握住她的小拳头,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想不想看看孩子?女儿很漂亮,像极了你。” 燕灵绾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心想这才第一天当爹的就已经开始偏心了。 49 燕灵绾再次诞下皇子的消息在当天就传到了宫里。皇帝大喜,当即下诏大赦天下,并且没过多久就要带着林贤妃还有他表妹柳芷柔一同到翠微宫去看她。 柳芷柔本因前次的风波而被禁了足,位分也从二品昭媛贬至叁品的婕妤。可即便如此,皇帝对她的宠爱也是丝毫不减,转过年来甚至还册封她为德妃。 燕灵绾对皇帝的后宫早已漠不关心,且妃嫔位分再高也永远越不过皇后去。所以她对于柳氏册封一事应得是极为爽快。 不过说来也蹊跷,这柳德妃现下圣眷正隆,几乎到了独宠的地步,可她肚子却从未有过动静。 想到这里燕灵绾也不禁犯起了疑,虽然楚栎子嗣不丰,如今膝下也只有两位皇子,可就柳氏的受宠程度而言……这似乎并不正常。 她怎么想也想不通便开口去问身旁的楚凌,“楚栎如今对他舅舅如何?可有何异样?” 楚凌细细思索了一番,答道:“皇兄在朝中最倚仗的臣子便是柳呈,未曾有过一星半点猜忌的迹象。” 燕灵绾点点头,她方才猜测也许是楚栎下的手,可真相谁又知道呢?或许那柳氏真的是不易受孕的体质。 不过真相究竟如何也不重要,她只要能利用好此事便足矣。 她又望着楚凌轻叹道,“楚栎后日便要来行宫看我,你明日一早就带着阿皎下山吧。” 两个孩子的大名虽还未想好,但燕灵绾引了诗经里月出皎兮、月出皓兮这两句,给孩子分别取了阿皎、阿皓的乳名。 少年不情愿地点点头,随后伸手将她纳入怀中,用脸颊蹭了蹭她光洁的前额,“那你可要自己多注意着身子。” 翌日一早楚凌便抱着女儿下了山,可他却没有回王府,反而直奔大内去了燕太妃的宫中。 燕太妃也有段时日不曾见过儿子,听到宫人通禀怀王来看她时,还喜出望外地命人沏了一壶楚凌平日最爱的洞庭碧螺春。 可她未曾想到自己那未成婚甚至未及弱冠的儿子居然抱着一个婴孩踏入殿内。 燕太妃见此情形不禁大惊失色,当即屏退了所有在殿内侍候的宫女。 虽然她心中早已隐隐有了一份猜测,却仍抱着一丝希望开口问道,“阿凌,你抱的这孩子是?” “是我的女儿。”楚凌抱着孩子稳稳跪了下去,“母妃,她是您的孙女。” “你!”燕太妃顿时面色发白,心中五味杂陈,竟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有孙辈出世她固然欣喜,可她这做祖母的居然在孙女生下来了才知晓,这事就立马成了惊吓。 她难以置信地走上前去看孩子,声线微颤地问,“孩子的母亲是?” 楚凌却未立即回答,他望着母亲恳求道,“她乳名唤作阿皎,母妃可以抱抱她吗?” 燕太妃心中再不满也不会和自己的孙女过不去,她从楚凌手中接过孩子,娴熟地将酣睡的孙女抱在怀中。 楚凌见母亲并不排斥这个孩子,顿然松了一口气,他重重磕了一头才道,“儿子不孝,没有提前将此事告知母亲。” 燕太妃无奈地摇头,“阿凌你快和娘说,这孩子的母亲究竟是谁?” 楚凌这才回答,“是绾绾。” 燕太妃闻言身子狠狠一晃,当即怒斥,“荒唐!” 她焦头烂额地在殿内踱来踱去,“灵儿是皇后!她不仅是你表姐,还是你的皇嫂。你竟敢?!” 楚凌又磕了几个响头,“这一切皆是儿子的错。儿子从小便一直倾慕表姐,这心思至今未断,后来也是儿子主动去诱她成事。还请母亲不要责怪绾绾。” “你们这!”燕太妃长叹一口气,“唉……罢了。” 如今木已成舟,她这做母亲的也只能想办法替儿子包庇此事。 她又不禁想到前不久燕灵绾产下皇子之事,立刻问道,“那叁皇子是谁的?” “也是儿子的。”楚凌这才抬起头看向母亲,“绾绾那胎怀了两个,为儿子生下了一儿一女。” 这下不仅是孙女,就连孙子都有了,燕太妃神色又缓了一些。 “你们呀……”她低头看向怀中女婴,心里是又忧又喜,忍不住问道,“我那孙儿起了什么名字?” 首-发:po18f.com (po18uip) 50 秋狝是朝廷上下极为重视的一项活动,每年九月皇帝都会带着满朝文武浩浩荡荡地奔赴京城西郊的青黎围场进行围猎。 去年曾因大皇子早殇一事而取消了秋狝,今年则是如期举行。 楚家先祖曾混有胡人血统,因而楚朝建国以来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并不严苛,且从不过分拘束女子。 贵族之中尚有诸多善骑射的女中豪杰,其中却并不包括皇后燕灵绾。 虽然皇后的外祖父是当朝大将军萧弘,可她从小便对舞刀弄枪之事丝毫不感兴趣,每当萧弘和萧平想要教她骑射之时,燕灵绾就常常找借口偷懒,长辈们也一向纵着她。 因而当朝皇后被娇养成了连张弓都拉不开的柔弱千金。 可燕灵绾毕竟还是皇后,在如此重大的活动中需为全体内外命妇做个表率,也只好骑上马慢悠悠地遁入林中。 即便外人不知皇后骑射功力究竟如何,可燕、萧二家对于这位被他们宠坏的小祖宗可是心知肚明。 很快便有人骑马跟了上去。 听到身后的马蹄声,燕灵绾了然地停了下来,她看向那人欣喜地叫道,“表哥,我就知道你会来帮我!” 来人自然是萧珩,因为每年都是她这位能干的将军表哥替她打到许多猎物回去交差。 可没想到紧接着又有一人纵马入了这片树林,这回居然是楚凌。 这倒是稀奇,自从燕灵绾做了皇后,楚凌就再也不曾在秋狝时同她在一处行猎。 燕灵绾不解地望着他,“阿凌,你怎么也来了?” 楚凌瞥了一眼她身旁的萧珩,僵硬道,“我来帮你。” “阿凌,此事无需再麻烦你。我一人猎到的便足够灵儿交差了。”萧珩乐呵呵地答道,他又转头看向燕灵绾,“灵儿,你想要什么?表哥全都给你打来。” 楚凌顿时面色更沉。 燕灵绾瞧到他这副黑脸的模样只觉有趣,她憋笑着对萧珩说,“表哥骑射那么厉害,随便打打就好啦,我不挑的。” “你呀,明明从小和我是一样的师傅教的,居然……”萧珩惋惜地摇摇头,“等我那外甥再大一些,我定然要亲自教他一身好功夫,以后再带他到边关历练,继承我们萧家门风!” 他越说越兴奋,一旁楚凌的脸色却愈发难看,他没好气地打断,“这么想带孩子怎么不自己生一个?” “阿凌你还是太年轻。”萧珩叹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得那么清?” 楚凌心想,那可是我儿子! 燕灵绾见状只好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表哥你快去帮我打几只来呀。” 待萧珩走后她才终于忍不住笑出来,“阿凌,你今日是怎么了?表哥也是为了我好。” 楚凌仍黑着脸不答话,他一个飞身翻到燕灵绾的身后,从背后紧揽着她,不悦地咬了一口女人柔软的耳垂。 “嘶……你真是胆大包天,不怕被人看到?” 少年理直气壮地回答,“让他们看!” 而事实却是朝中还没有谁胆子大到敢同皇后争抢猎物,因此自然不会有人进入这片区域。 51 燕灵绾在秋狝初日作为皇后装模作样“猎到”大批猎物之后,整个活动便没她什么事了。 她这回不敢再冒险将孩子带出宫来,所以此番两个孩子皆被送到燕太妃宫中照顾抚养。她本人则整日待在围场附近的行宫中休憩。 最初她倒还能无所事事地独享一番清净,可自从前日郑国夫人来找过她一回之后,她那宫殿的门槛都险些被诰命夫人们踩烂。 京中任谁都知晓当今皇后有一亲兄还有一位表兄如今尚未成家,且不说这二人家世之显赫,年纪轻轻便在朝中身居要职、多有建树,因此不知有多少人都眼馋地盯着这两块“肥肉”。 楚朝女子多豪爽奔放,遇到心悦的男子就果断追求者并不在少数。 起初那些世家贵女的确如此做了,她们主动纵马去围场赌人,认为自己在马上的飒爽英姿定然能赢得心上人的青睐。 可这一招对付别家公子或许有用,但是对于萧弘大将军亲自教导出来的亲孙和外孙却是完全失了效果……她们渐渐明白自己似乎打错了算盘, 任凭女郎们的骑术再精湛也远远追不上拥有万里挑一的宝马良驹、且骑术顶尖的燕与、萧珩二人。 于是这矛头便转向了稳稳坐在中宫的皇后娘娘。 一开始燕灵绾面对此事还觉得有趣,毕竟她独自在行宫中也无事可做,这些诰命夫人、世家女郎来找她,她还是很愿意坐在一起随便聊聊的。 可随着人多了,她便逐渐有些不胜其烦。 因为来的人基本都问着她相似的问题,诸如“世子喜爱怎样的女子?”、“萧小将军可有钟情之人?”云云……面对这二人无意间惹下的桃花,燕灵绾只能采取不同的态度来回应。 对于想嫁萧珩的女郎,她会仔细留意一番,觉得不错的就令青婴记下,想着日后同表哥提一提。毕竟她这表哥看上去似乎对女色毫无兴趣,她也不知萧珩究竟喜欢何种女子。 而对另一部分想嫁燕与的……燕灵绾也不免留意了一下。 可到底收了人的礼,她也不好撒谎。只好仔细想了想自己是什么样的女子。 毕竟兄长喜爱的女子就是自己,说出自己的特质大概就是标准答案了。 于是她说:“我猜兄长喜爱的是长得美、脾气差又不会骑射的柔弱女子。” 贵女们对于这个答复却是半信半疑,且不说世家之中少有不会骑射的女子,那脾气差还柔弱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女郎觉得皇后娘娘藏了私心,并不想对她们说实话。可她们思来想去都想不出其中理由,只能猜测或许是皇后嫌她们送的礼不够贵重? 所以她们又打算来个叁顾茅庐,之后每一次谒见皇后皆备下了重礼。 燕灵绾的私库中有数不胜数的珍宝,因此她也并不如何看得上这些所谓的“重礼”。 可是这些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的玩意儿在别人眼中却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她自然不愿收下。 之后再有人来她也只好委婉将礼拒了,并且装模作样地重重叹息,说她兄长这个年纪还不娶妻皆因他身子有疾。 她虽未明说,可女郎们都很聪明地联想到了那方面。 终归没有人愿意守一辈子的活寡,即便他身姿卓越气质出尘,不中用的男人还是不能嫁的……她们不禁对这位手握重权的世子感到无尽的同情与惋惜。 而贵女们对“大公无私、亲自掀了兄长老底”的皇后娘娘则是当场感激涕零,誓称绝不将此秘辛外泄。 (哥哥:……行吧) 52 女眷尚且可以在围场随心所欲地行猎,去不去皆由自己说了算。而官员们则没这么好运,他们每日都要前往围场,需一步步遵循提前定好的计划行事。 在王公大臣一连行围五日之后,终是迎来了一天短暂的休沐。燕灵绾这才找到时机前去寻父亲议事。 她已有一年未曾同燕商好好说过话,皇帝近来极为忌惮燕家,因此她也不好再提省亲、家宴之事。 燕灵绾踏入燕商在行宫中的居所之时燕与竟也在,似乎父子二人也正在商议朝中之事。 “爹,阿舒那孩子去了哪里?”燕灵绾问。 前几日燕灵绾在行围队伍中见到燕舒,才恍然发现自己这个弟弟早已脱了往日稚气,长成了风华正茂的少年。 “那孩子正在缠着阿珩陪他练武呢。”燕商抚着胡子笑道,“阿珩才去了漠北几年,竟已练出这一身的本事。” 燕灵绾赞同地点头,“表哥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一家人坐在一处饮茶寒暄几句之后燕灵绾便屏退了殿中所有侍奉之人,她走到父亲面前直直跪了下去。 燕商见状当即放下手边的茶盏,急道,“灵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即便他们是父女,可皇后断然没有给官员下跪的道理。 燕灵绾却执意不起,在父亲面前跪着将自己“谋朝篡位”的心思全盘托出。 她知道父亲虽为一代权臣,可他此生对皇权绝无二心,想做的也不过是权臣而已。而他前些日子愿意配合燕与在朝中清算柳呈党羽也不过是为了稳住女儿以及家族地位的派系之争。 燕商在朝中早已叱咤多年,他想到这双儿女在外廷和后宫的种种动作,略略思索一番便很快了然道,“原来你们是做了这个打算。” 可他却绝不能应下。 楚栎这个皇帝虽然平庸但并不多么荒唐,即便他一向不把这种没什么能耐的皇帝放在眼里,可儒家礼教却令他无法去行此谋逆之事。 古往今来资质平庸的皇帝数不胜数,这并不是臣子们可以谋朝篡位的理由。何况眼下正是太平盛世,即便皇帝平庸了些也并不大影响内外大局。 “爹,您想想我的曜儿,他才那么小就因宫中龌龊而丢了性命……”燕灵绾想到儿子不禁哽咽,“楚栎他一天不退位,我的孩子就一天不得安宁。” 一旁沉默许久的燕与也开口道,“父亲,我同灵儿有此意皆是为了保全阿皓和燕家。” 燕商想到外孙不由得开始犹豫,“这……” 燕灵绾观察着父亲的神色,当即决定给他下一剂猛药,“爹,阿皓这孩子不是楚栎的,若此事被人发觉……” “什么?”燕商从未想过女儿居然敢做此等秽乱宫闱之事,他当即起身走到燕灵绾身前,急迫地发问,“那阿皓是谁的孩子?” (不好意思最近实在太忙,今天晚一些还会更) 53 燕灵绾瞧着父亲满脸风雨欲来的神色当即把头低了下去,原本她也还未想好究竟要不要坦白孩子的生父是何人。 其实倒不是担心燕商会如何收拾自己,她只怕父亲明了真相之后会立刻拎上棍子出门去抽楚凌一顿。 若是把他打坏了……自己也怪心疼的。 燕商见她垂着头缄口不言的模样更是急得火冒叁丈,只好转头看向燕与,“阿与,你同你妹妹一起谋划了那么多‘好事’,定然一早便知阿皓那孩子的生父是何人了罢?!” 而面对父亲的质问,燕与也同样是一言不发,只将眸光幽幽地投向仍维持着跪姿的胞妹。 她左思右想,最终还是趁父亲大发雷霆之前开了口,“爹能否答应我一件事?无论孩子的生父是谁,都绝不去找他的麻烦。” 燕商难以置信地问女儿,“你竟对一个情夫如此上心?” 那人把他女儿诱得犯下如此大错,竟然还想不被找麻烦?! 燕灵绾无言以对,只能无赖道,“爹若不应下此事,我便不敢同您说。” 燕商无奈只好应了下来,可心里却想着即便不能明着找麻烦,他作为一朝丞相暗地里偷偷给女儿那姘头使些绊子倒也不难。 燕灵绾这才扭捏地小声道,“孩子的生父是阿凌……其实阿皓是双生子,生他的那日我还生了个女儿。” “你们,你们竟敢……”燕商脸色极为难看,而且不由得想起过去种种蛛丝马迹……可笑的是他当时却在欣慰这二人即便是表亲竟也同亲姐弟一般感情深厚。 燕灵绾很少见到父亲这般怒不可遏的模样,不免有些惴惴不安,甚至心想若是让他知道了他最满意的长子也被自己拐到手,恐怕会当场气昏过去……所以为了父亲的身体着想,她此生都不能在父亲面前透露自己另一位情夫是何人。 气极的燕商过了许久才想起后半句的内容,他又急问,“你那女儿如今在何处?” “此刻应是养在姑母宫中。” 燕商闻言怒极反笑,“好啊!你们好得很!” 合着所有人都晓得真相,惟他一人蒙在鼓里。 燕灵绾身子微抖,小声替自己和楚凌辩道,“爹,灵儿并非有意瞒你,只是一直未能寻到合适的时机。而且阿凌待我极好,比我那皇帝夫君好了不知多少倍……” 可未等燕商有何反应,在一旁缄默许久的燕与径直走到燕灵绾面前将她身子拉了起来,“父亲,灵儿跪了许久,再跪下去怕是会伤到身子。” 燕商这才陡然从怒火中抽离出来,他也不免有些后悔,“是她自己要跪的,怎又怨上了我。” 燕灵绾已多年不曾给人下跪,方才也没跪多久竟感到几分勉强。她被燕与搀扶着坐了下来缓了缓又道,“爹,如今不管是外廷还是内廷的局势都不容我们裹足不前。” 燕商苦笑着摇摇头,“这是自然。可岳父那边怕是……” 燕灵绾当即便明白了父亲的言下之意。萧弘大将军一生征战沙场、尽忠报国,即便无战事之时也常居漠北远离朝中的派系纠葛斗争,可他如今却在朝中混乱的局势之下为了保全外孙女而回到京城。 因此她也断然不会让外祖父背上“篡位夺权”的骂名。她看向父亲认真道,“此事并不需外公如何,只要楚栎无法调动他手中军队来对付我们即可。而且外公在京中对柳呈一派也是极大的震慑,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女儿此番心思之缜密令燕商不由得长叹一声,“罢了!那老夫就做上一回乱臣贼子。” 54(微h) 青黎围场的这座行宫气势磅礴、建得极为广阔,行宫总体分为东西两部,王宫大臣居住在行宫西侧,而后妃们则居于东侧。 把父亲气了一顿的燕灵绾灰溜溜地从燕商居所中走出,就在她正准备踏上马车回宫之时,却见燕与追出来将她叫住,“我送你回去。” 皇后御用的马车内部极为宽敞舒适,可燕灵绾放着车上大片空位不坐,偏偏要挤在兄长的腿上。 她伸出双臂紧紧搂住兄长,“哥哥,我都好久没抱你了。” 燕与轻轻抚摸她脑后柔顺的乌发,低笑道,“多大了还撒娇。” “我这做妹妹的自然不管多大都可以同兄长撒娇。”燕灵绾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颈窝,“我也只对你一人如此。” 燕与心中一暖,将手移向她的膝盖,柔声问,“方才跪得痛不痛?” “有点痛。”燕灵绾抬起头,眸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精光,“阿兄心疼了?” “是。”他回答的干脆。 她笑着靠近他,暧昧地吻了吻他的唇角,“那哥哥亲亲我就不痛了。” 燕与闻言无奈地摇头笑笑,“你呀。” 说完便握着她的下颌吻了上去,他轻轻叩开她齿关,温柔抚舐着她口中的丁香小舌。和风细雨的吻中甚至还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 此番燕灵绾难得找到时机同兄长亲热,自然不会满足于此,她伸出舌尖勾了勾男人敏感的上颚,勾得他不得不缠住她那调皮的小舌重重吮吸。 她低下头埋在兄长怀中沉沉喘息,心里却觉得还不够。 马车驶回东边行宫的路途并不算遥远,想要“真刀真枪”做一回定然来不及。于是她秉持着即便吃不到主菜也要吃到前菜的想法,动手扯散了自己的衣裳,将身上那套华贵的绣裙随手扔到一边。 “灵儿你这是……?”燕与神色复杂地注视着她的动作,不得不阻止道,“来不及的。” 燕灵绾却直接抓起他的大手置于自己胸口,“哥哥替我揉揉吧,我这处涨得发疼。” 燕与这才注意到妹妹身上似乎有一股清甜的奶香,他担忧地轻揉了一下她胸前的软肉,“疼得厉害?” 可还未待燕灵绾回答,乳尖上便有一股股乳汁溢了出来,顺着他的指缝不断滴落。 男人手上的动作当即变得僵硬又犹豫,他有些羞涩也有几分为难,只好问她,“奶水揉出来了还痛吗?” 燕灵绾装出一副痛苦的神色,“痛极了!哥哥最好替我把这奶水吃一吃,这样才好的快。” 燕与沉默了片刻,内心天人交战,可他到底还是担心妹妹的身子,只好微红着脸将溢着乳汁的红蕾含入口中。 “哥哥多吃吃,奶水被吸干就不痛了。”她忍不住发出舒爽的低吟,“唔……另一边也要。” 他吮吸乳汁的同时也不断舔舐着她挺立敏感的乳尖,久违的情欲勾得燕灵绾腿心涌出阵阵温热的水液,逐渐洇湿了男人的衣袍。 “哥哥,对不住……我下面流水把你衣服弄湿了。”她虽在道歉,面上却不见丝毫愧色。 燕与垂眸看了一眼衣料上的水渍,哑声问,“想要?” 燕灵绾咬着他的耳尖喘息道,“想呢,想被哥哥狠肏。” 萦绕在耳边的一声声婉转娇吟不免也令燕与心底升起一股难耐的欲望,可眼下这时间的确是难办……他只好柔声哄着,“我用手帮你。” 他将修长的手指探入女人湿热的腿心,灵活的指尖轻轻拨弄挑逗着那颗最为敏感的花核。 燕灵绾忍不住快活地呻吟出声,“啊……” 她赶忙咬住唇瓣,心中懊悔不已。她方才就不该去勾引兄长,如今自己被撩得浑身火起却做不成最后一步,简直就是饮鸩止渴。 55(微h) 婉转悠扬的呻吟在车内回荡,燕与不得不出声提醒,“灵儿,小声点。” 他指尖动作不停,见到女人面上舒爽的神情又去吸咬她胸前的红果。吮出的乳汁清甜可口,可他喉间却是越来越渴…… 燕灵绾身上最为敏感的两处都被男人娴熟地玩弄,她几乎被强烈的快感逼得失了神智,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揉他腿间突起的硬物。 燕与身子陡然一颤,赶忙按住她的小手,闷哼一声,“别碰。” “想要……”燕灵绾早已欲火焚身,急得用下身不断去蹭他的双腿,使得男人的衣袍几乎沾满了她腿心流出的淫液。 “来不及的。”燕与吻了吻她的唇,安抚道,“听话。” 燕灵绾垂眸瞥见兄长布满水渍的衣料,羞得面色绯红,“阿兄这身衣衫被我弄的如此狼狈,不如来我殿里换一件,然后我们……” 这话倒是没错,他现在这般的确无法出去见人,只好妥协,“也只能如此。” 燕与伸出灵活修长的手指轻轻揉捻她丰满细腻的乳肉,低声问,“你故意的?” 她舒服地仰面轻喘,“灵儿只是垂涎阿兄的美色,情不自禁罢了。” 燕与却不赞同地摇头,“宫中耳目甚多,往后记得要小心行事。” “我已经够小心了!”燕灵绾忍不住为自己辩白,“若我真的胆大包天,怕是此刻已经拽着阿兄去旁边的小树林里快活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惋惜地轻叹,“真想试试在外面是什么滋味。” 燕与取出帕子细细拭着她胸前溢出的乳汁,又擦了擦自己的手指,才道“现在天冷,在外面也许会染上风寒。” 燕灵绾听了这话眼眸蓦地一亮,“那阿兄的意思是夏天就可以?” “……可以。” 燕灵绾欣喜地凑上前亲了亲兄长的脸颊,心想这种事果然还是要多做几次才能放得开。 “那我们往后不仅要在小树林里做,还要去阿兄的书房、还有翠微宫的凉亭!我想想还有哪里可以……” 燕与听她说出越来越离谱的地点不由得微微怔住,他欲言又止地看向燕灵绾。可见到她这般兴高采烈的模样到底不忍拂了她的心思,只柔声道,“好。” 他又拿起一旁的衣裙替她仔细穿上,系上衣带的时候忍不住用手心轻抚她的小腹,问道,“那日,很痛吗?” 虽然他并未明说,可燕灵绾当即便领会了兄长说的“那日”指的是哪一日。 她将头靠在兄长温暖的胸膛,并不回答那个问题,只说,“听说阿兄那日来看我了,可我却没见到阿兄。” 燕与用指腹细细摩挲她腕间白腻的肌肤,低声道,“是我的错。” “不是阿兄的错。”燕灵绾用力摇摇头,怅然地轻叹,“都怪我睡过去了。” 燕与想起那日自己听到消息便立刻赶着山路去翠微宫里看她,却只见到她双眉紧蹙、面色苍白地在榻上昏睡,那一幕几乎将他的心彻底绞碎。 他不再答话,只伸手紧揽住她,一下一下轻吻她的鬓角。 燕灵绾抬头望着兄长怅惘的神色,心底也不禁泛起阵阵酸涩的情愫,她柔声安慰,“哥哥不必如此,已经过去了。何况我往后也不会再生的。” “那两个孩子……我仅在他们出世那天见过一次。”他话中无不透露着惋惜。 提到孩子,燕灵绾不免也有些想念,“我也离开他们有段时日了。皎皎和阿皓如今都养在姑母那里。” “阿兄想见他们?” 那是她拼死生下的孩子,他自然是时刻牵挂。可他却只说,“皎皎定然很像你。” (鹅子:没有人在意我呜呜) 56 燕灵绾此番随皇帝出宫行围最大的收获就是得到了父亲燕商的支持,如此一来她在后宫也不必再瞻前顾后、束手束脚地行事。 而她回到宫中办的第一件事便是让手下的人在宫中散布一则流言:刘昭容曾暗自命人给柳德妃下毒,这才导致柳德妃至今无子。 其实燕灵绾并不知这柳氏一直怀不上究竟是何人所为,不过她也无需查明真相,只要利用这件事将矛头对准刘玉即可。 不过她也明白若只有这一则毫无证据的谣言在宫中流传,的确很难令人信服。 于是燕灵绾找来林贤妃商议了一番,决定在月初各宫妃嫔到凤仪宫给皇后请安之际留下柳德妃在殿内叙话。 到了这日,燕灵绾和林蘅将其他人早早打发出了凤仪宫,唯独将柳德妃留了下来。 柳芷柔见空荡荡的大殿不免有些发怵,她硬着头皮问道,“不知皇后娘娘留妾在此是为何?” 燕灵绾望着柳德妃红润娇憨的小脸不由得想起刚进东宫时的自己,那时她也正是这碧玉芳华的年纪。 林蘅见她迟迟不答话,只好出言提醒,“娘娘?” “方才不过是想起几年前在东宫……”燕灵绾并不想多说此事,只摇头道,“今日留你是因本宫近日听到有人在宫中议论刘昭容下毒一事,本宫是想问一问你是否知晓此事。” “妾也听说过此事……可前几日刘昭容曾亲自来我宫中解释。她说自己身份低微,断然不敢在宫中做出如此阴毒之事。”柳芷柔神色复杂地答道。 燕灵绾忍不住讥讽地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又道,“那你可记得大皇子之事?” 柳芷柔听到“大皇子”叁个字当即吓得跪了下去,她边磕头边道,“娘娘,妾不敢忘。妾是真的不知阿怡……” 林蘅面无表情地打断她,“那阿怡是刘玉的人。” “这……”柳芷柔惊得瘫坐在地上。 “过去在东宫她们二人还都是宫女之时,刘玉曾救过阿怡一命。”林蘅继续冷声道,“后来我去查此事才知那阿怡替刘玉做过许多腌脏勾当,这其中便包括将谋害大皇子的罪名推给你。” 燕灵绾想起此事便无法抑住心底的恨意,“刘玉连中宫嫡子都敢害,你以为她不敢给你下毒?” 柳芷柔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当场就被这二人软硬兼施的一唱一和唬得神思恍惚。 燕灵绾见自己目的似是已经达成,便缓了缓神色,“德妃你先回去仔细想想罢。” 柳芷柔走后,燕灵绾神色却仍有几分犹豫,忧心忡忡地开口,“阿蘅你说她会信吗?” 林蘅走到她身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看她呀这回是彻底被我们吓到了。” “希望如此。”燕灵绾抬手轻揉额角,“用她来对付刘玉是最好的法子。不然楚栎又该对我起疑心了。” 林蘅忍不住疑惑道,“阿灵你如此厌恶陛下,怎还愿与陛下同房……?”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闺中密友,林蘅最是了解她,并不信燕灵绾会为了太子之位继续同皇帝保持夫妻之实。 可眼下并不是坦白的好时机,燕灵绾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说起来阿蘅你前些日子在围场可有见到我表哥?” 林蘅神色淡淡地答道,“不过远远打了个照面罢了。何况见到又如何。” 燕灵绾忍不住叹息,她也明白林蘅此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任何出格之事,这与自己倒是截然不同。 谁知就在她们二人回忆年少往事之时,却忽然听青婴在门外叫道,“娘娘!刘昭容的碧鸾宫出事了!” 57 燕灵绾和林蘅赶到之时碧鸾宫早已乱作一团,只见柳芷柔带来的人将刘玉宫中之人一一押下,宫女跪倒一片,争吵与哭喊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见到这场面燕灵绾转身就想跑,她从来都不想管这乌烟瘴气的后宫。可皇后的身份却压着她不得不插手此事。 她大喝一声命殿中安静下来,随后才蹙眉去问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 原是这柳德妃出了凤仪宫后并没有回到自己宫中,反而径直去了刘昭容的碧鸾宫。她带着一众宫人浩浩荡荡闯入刘玉宫中,想将二皇子抢来记在自己名下。 她敢如此肆意妄为,想来全因先前即便她有过杀了中宫嫡子的嫌疑,却几乎没受到任何责罚,皇帝对她仍旧宠爱有加。此后她在宫中行事便更为嚣张不顾后果。 刘昭容害得她无子,她便要去将二皇子抢过来自己抚养。柳芷柔心想那刘玉不过是宫婢出身,想将她的孩子抱过来养不过是一桩小事,就凭皇帝对她的宠爱也定然会应允此事。 可任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和刘玉互相争抢孩子的僵持之际,二皇子却被她失手摔落在地。 燕灵绾听得头愈来愈痛,只能先命人跑去太医院将御医唤来给二皇子诊治。 御医按脉之后却只叹息着摇头,“皇后娘娘,二皇子的命尚且可以保住,可……” 刘玉忙问,“可是什么?” 御医又伸出手指点了点头部,“可这处……怕是已经摔坏了。” 言下之意便是这二皇子从此成了痴儿。 燕灵绾心底五味杂陈,她再想手刃刘玉也未曾想过去害那孩子的性命。她也从未想过柳芷柔竟如此嚣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去明抢别人的孩子。 何况柳芷柔在自己面前一向恭恭敬敬、不曾有过任何逾矩之举,她才以为这柳氏是个有脑子的…… 刘玉抱着孩子哭得号恸崩摧,“娘娘,请您彻查此事,还我儿一个公道。” 燕灵绾讥讽地笑笑,公道?那谁又来给她的孩子一份公道? 柳芷柔急得跪着辩解道,“娘娘,妾并非有意伤害二皇子,皆是那刘昭容百般阻挠,才……” 燕灵绾并不想理会她们,只说:“去将陛下请来,此事我管不了。” 楚栎本就子嗣不丰,眼下一共叁个儿子,其中大皇子早夭,二皇子又成了痴儿。他听闻此事悲不自胜,在殿中长叹,“是朕福薄。” 如今皇帝在朝中越来越仰仗舅舅柳呈的势力,因此他也一时无法降罪给柳芷柔,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不仅不能追究表妹的责任,还要自己去收拾烂摊子,将此事压下。 可此事终究伤及了他对柳家的信任,也斩断了他对柳芷柔的宠爱。从那以后他便不再去柳德妃宫中,在外廷处理朝政之时也不似过去那般倚仗舅舅柳呈。 58 因二皇子一事,柳德妃不仅仅自己失了宠,就连她父亲柳呈也难免受到楚栎的猜忌。 如此一来,丞相一派在外廷之中便无需再大动干戈剪除柳家势力,他们只需一边静待时机,一边低调行事麻痹皇帝,使他逐渐对燕、萧二家放松警惕即可。 可燕灵绾深知即便在沉默中等待时机,也要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否则届时天下必然大乱。 如今储位悬空,若皇帝楚栎哪日“不小心”出了什么事,阿皓作为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即便是中宫嫡子也难以服众,皇位难免遭人惦记。于是转过年来,她就时不时去催楚栎立阿皓为太子。 叁皇子本就是皇后所出,立为太子无可非议,因而楚栎在此事上答应得还算爽快,他承诺在阿皓满周岁当日就拟一道册立太子的诏书来昭告天下。 不过这诏书之中便不能再用孩子的乳名,所以燕灵绾在那之前还不得不绞紧脑汁给两个孩子想想正式的名字。她思来想去最终选了《尚书》中的“瑶琨”一词,早些出世的女儿唤作楚瑶,儿子则为楚琨。 正隆五年七月二十,皇帝正式下诏册立皇叁子楚琨为太子。 经过这一年多的未雨绸缪,当下他们仅需做出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兵变。 这兵变的最大障碍则是羽林将军李延。 楚朝历代羽林将军皆由皇帝亲自任命,这李延不仅是难得一遇的将才,且对皇帝极为忠心。 燕灵绾对于这位李将军也是敬佩有加,她想到未来楚琨即位之后还需要这位忠心耿耿的将军来保楚朝四方安宁。因此眼下他们也只能静待时机,再想办法将他调离京城。 文官那边则无需再费心,且不说如今柳呈在朝中已然失势,哪怕他大权在握,若无武将的支持,他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每年入秋之时,漠北亦或是西域小国都极有可能入侵中原、在边境劫掠。其中原由便是游牧民族比中原人更为耐寒,关内在秋季之时气候转凉,天气越冷则对游牧民族越是有利,因此这些小国往往都会选择秋季犯边来储备越冬物资。 这就是燕灵绾苦苦等待的机会。 到了九月初,果然有地方官员上奏西域的车师国近来时不时会来边境侵扰、抢夺牲畜粮食。 其实这篇奏章放在往年本是一桩小事,这些西域小国并无实力侵占中原领土,不过是来抢些牛羊马匹,只需地方守军将他们驱逐出境即可,他们被赶走后多半会老实上许多年不再进犯。 可楚栎没想到今年竟有百官联名上表奏请出兵剿灭车师国,以永绝后患。他更没想到的是,居然大批官员都推举羽林将军李延挂帅出征。 自古以来没有哪一位将军不想在边关驰骋沙场立下显赫战功,李延自然也不例外。且他已在京城驻留多年,心中比任何人都更为迫切想要领兵出征。 而眼下楚栎也正需要一位非萧家出身的将军立下战功,以抗衡萧弘大将军在军中的地位。 可羽林将军是他紧攥手中的一道护身符,岂能轻易调离京城。 这两厢矛盾之事令楚栎苦恼许久。他思前想后,又忆起朝中近一年来都无甚风浪,丞相一派本本分分不曾逾矩。于是过了几日,皇帝亲自下诏授羽林将军李延为征西大将军、命他领兵十万出征西域剿灭车师。 59 由于此番出兵西域由李延将军挂帅出征,朝中又开始纷纷议论皇帝有意冷落满门忠烈的萧家军。楚栎无奈只能暂时将羽林军的统领之权交给大将军的嫡孙萧珩,以示安抚。 若想推翻楚栎的皇帝之位,一场兵变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免。 虽然燕灵绾过去承诺在篡夺皇位一事上绝不打扰外祖父萧弘,可却从未说过此事也不扯上表哥。所以燕灵绾很快便托兄长去将他们绸缪已久的计划说给萧珩。 萧珩为人敦厚,却并不愚忠,当下便明白了其中利害关系。且不说如今木已成舟,他不得不上这条贼船。何况楚栎此人心胸狭窄,对燕、萧二家多有猜忌,若非他昏庸无能、无法掌控朝中局势,怕是他们一家人早已被他下入狱中,就连性命也难保。 这日清晨,楚凌悠悠转醒之际同往常一般想要伸手去抱身侧温香软玉的娇躯,可他却只摸到一片冰凉。 睡眼惺忪的少年陡然清醒过来,他猛地坐起身,压低声音问道,“绾绾?” “阿凌你醒啦。” 楚凌拂开床帐,只见燕灵绾独自一人靠坐在窗柩旁的软榻上,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正借着窗外的一抹晨曦用布巾细细擦拭着刀刃。 他大惊失色地翻身下床,甚至顾不上穿鞋就大步走到她身旁,“绾绾,你一大早拿匕首做什么?” 燕灵绾却顾左右而言他,“这个是舅舅送我的,好看吗?” 她手中那把匕首小巧精致,刀刃极为锋利,刀鞘和刀柄皆镶有玛瑙和绿松石,一看便知是万里挑一、削铁无声的珍品。 楚凌见她如此更是心急如焚,忙道,“这匕首我来替你擦,莫要伤了手。” 燕灵绾笑着抬起头去看他,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少年一脸惊慌失措的神色。 她将匕首放在桌上,起身吻了吻他的面颊,“不过随便擦擦而已,伤不到手的。” “你今日有些古怪。”楚凌将她紧揽在怀里,不安地低声问,“有什么事不能同我说?” 燕灵绾用手轻抚少年宽阔结实的后背,宽慰道,“不是什么大事。今日午膳你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等你回来吃。” 楚凌却根本放心不下,一大早都牵着她不肯松手。还是燕灵绾哄了许久才勉强答应去上朝。 将楚凌送出门后,燕灵绾换上一身极尽庄严郑重的皇后朝服,带着从萧珩那里借来的一队羽林禁军浩浩荡荡迈向皇城东南的碧鸾宫。 燕灵绾踏入殿内之时,刘玉正神色恍惚地抱着她那年满两岁的痴呆儿子。 她见了皇后不仅不跪拜行礼,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只道,“你来了。” “放肆!”燕灵绾身后的禁军头领怒喝一声,当即命人将刘玉押住、迫她跪下。 燕灵绾到了此刻才看清她的面容,只见她面色苍白、形容枯槁,眸中早已失了往日的精明。 刘玉似是彻底失了神智,她望着燕灵绾疯癫地大笑,“燕灵绾,我可没输。若非我儿被你迫害至此,你以为你还能风光几时?” “本宫还要回去陪人用膳,今日便早些了结吧。”燕灵绾根本懒得同刘玉争辩这些是是非非,她拿起匕首冷冷道,“虽然你那条贱命根本抵不上我的曜儿……但你放心,你儿子我也不会放过。” 刘玉这才如梦初醒,她浑身战栗地磕头求饶,“皇后娘娘,是我罪该万死,如何折磨我都好,只求您放过我儿。” “你做梦。”说完这最后一句,燕灵绾丝毫不顾刘玉满目的惊恐与渴求,径直将锋利的匕首刺入她的胸膛,刀刃正中要害,不留一丝生还的余地。 直到刘玉彻底气绝,燕灵绾才拿起帕子擦了擦染满鲜血的双手,她对青婴吩咐道,“刘玉那痴呆儿子先找个低位妃嫔抚养几日吧,往后再找机会将他送出宫去。” (首-发:po18x.vip(woo18uip)) 60完结撒花 刘玉的尸体被草席卷着扔到了京城郊外的荒地里,她宫中之人则全被羽林军扣下,幽禁于在碧鸾宫的大殿内。 燕灵绾曾和萧珩做过一个约定,若她哪日去了碧鸾宫,萧珩便立刻调集手中的羽林军主力,并将她父兄从处理政务的外廷带入后宫之中。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意味着什么。 她回到凤仪宫后没多久楚凌就匆忙从外廷赶了回来,他大步走到她身前,一把将她箍进怀中。 “这么大的事你怎都不和我说?”楚凌后怕地紧揽着她,手臂微微发颤。 “表哥告诉你的?”燕灵绾问。 “是。”楚凌声音有些委屈,“为何不让我陪你一起去?” 燕灵绾伸手推了推少年的肩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动。只好继续埋在他怀中答道,“这是我和她的事,本就该我亲手了结。” “那你为何不提前和我说?”楚凌仍有些气恼。 “若我提前说了,你还能安心去上朝?”燕灵绾用指尖狠掐了一下他紧实的臀肉,“快把我松开,要热死了,我还穿着一身朝服呢。” 楚凌这才松开桎梏,他细细凝视着她的双眼,“你是想……就在今日?” 尽管他并未言明,燕灵绾还是立刻点了头,“先用膳吧。准备了一桌你爱吃的菜,提前为你庆贺一番。” “有什么好庆祝的,又不是我当皇帝。”楚凌别过头,嘴硬地答道。 燕灵绾抬手轻抚他微凉的脸颊,笑着说,“那就当为我庆祝,可好?” “好。” 少年低下头深深吻住那片娇嫩的樱唇,勾着她的舌尖吮吻交缠。节奏并不快,却仍让彼此心中燃起强烈的情愫。 而另一边的燕商父子在得到燕灵绾已在内廷动手的消息之后,则是先不动声色地控制了朝中保皇一派的官员,待做好这一切,才随萧珩步入后宫。 可他们一行人来的似乎并不是时候。 站在殿外把门的青婴当即对着内室大声通报,“娘娘!侯爷、世子还有萧将军来了!” 燕商不由得双眉紧蹙,将步子迈得更快,直截了当地撞开了殿门。 虽然燕灵绾在青婴喊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将楚凌推开,可任谁看了她此刻润泽又微肿的红唇都能猜出方才她在殿中究竟做了什么。 燕灵绾知道自己现在简直不忍直视,她羞愧地用手掌捂住半边面颊。 燕商咬牙切齿地望着殿中二人,“你们……竟敢!竟敢!” 燕灵绾继续捂着脸无赖道,“爹,我们今日是有大事要办的。这些小事您就不要在意了!” 燕与则轻飘飘地瞥了楚凌一眼,他收回视线缓缓开口,“外廷已经安排妥当,可以动手了。” 萧珩也赞同地点头,“即刻出发吧,趁他还未察觉。” “那这桌菜怎么办?”燕灵绾心痛地望着摆满佳肴的餐桌。 燕商恨铁不成钢地叹气,“回来再吃!” 他们早已定好了计划,由萧珩带兵将楚栎日常处理朝政的仁明殿重重包围,再领一支精兵闯入殿内。 此事要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因此当众人刚刚踏入殿中之时,萧珩就立即命手下将皇帝擒住。 然而皇帝到底是皇帝,即便羽林军都听命于萧珩,殿内仍有不少暗卫护卫着他,一时间整个大殿混乱不堪,充斥着刀光剑影。 可终究敌不寡众,前去护驾的暗卫皆被羽林军当场斩杀。 被羽林军押在龙椅上的楚栎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怒吼道,“放肆!你们竟敢造反!” 燕灵绾则充耳不闻地走上前,将纸笔置于他面前的书案,“楚栎,若你肯写下这封退位诏书,我可留你一命。” “退位?朕为何要退位?!”皇帝双目赤红地望着自己的发妻,“你要朕传位于何人?” 她淡淡回答,“自然是我的皓儿。” 楚栎不解地怒道,“皓儿是我们的孩子,这江山迟早是他的。何况他如今已是太子,你为何要如此?!” 燕灵绾嗤笑一声,“皓儿可并非你的子嗣。” “你!”楚栎立刻气急败坏地诘问,“那他是谁的?” “这与你无关。” 燕灵绾继续讥笑着挖苦他,“楚栎,你现在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就别关心是谁给你戴绿帽子了,还是快些动笔吧。” 楚栎癫狂地大笑几声,可很快他便整个人都消沉了下去,仿佛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他颓然地开口,“好,朕写。你们将朕松开。” 近身押着楚栎的两名士兵则看向萧珩,“将军?” 众人皆知这皇帝的武功并不好,想来他独自一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于是萧珩沉默地点了头。 可谁也未曾想到他竟倏地抽出腰间御剑,将剑架在颈窝,电光石火间就抹了脖子。 对于被逼退位的皇帝而言自刎的确是最好的结局,即便他日后能苟活下来也是生不如死。 燕灵绾见状不禁轻叹,“临死前倒是聪明了一回。” 她当日便将皇帝暴卒于仁明殿的消息昭告天下,并宣布太子楚琨即皇帝位。 因新帝尚且年幼,不得不暂由皇太后临朝摄政,待他成年之后再将朝政予以归还—— 首-发:po18.vip(po18uip) 番外1 燕商原本对自己这唯一的外甥楚凌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可如今外甥成了“女婿”,便怎么看怎么不满意,时常对他挑起刺来。 正好李延将军在西域大胜车师,朝中商议之后决定趁着征西大军士气高昂继续剿灭过去骚扰楚朝边境的几个小国,并让萧珩带十万援兵前去增援。 这下老父亲燕商总算是找到了机会,他和萧大将军一商量,当即拍板让楚凌跟着萧珩一同前去西域打仗。 燕灵绾如何舍得让楚凌上战场,她一听这消息便坐不住了,气恼着要去找父亲好好理论一番,还是楚凌亲自将她拦下才作罢。 大军临行前一夜,燕灵绾在凤榻上紧紧抱着楚凌,一直缠着他不愿松手。 少年见她如此在意自己,不由得春风得意地开口,“就这么舍不得我?” “战场不比别处,定要多加小心。”燕灵绾担忧地伸手抚了抚他的鬓角,“爹也真是狠心……你若伤到哪里可如何是好。” 楚凌面上有些羞恼,他伸手掐了一下女人的脸颊,“都给我生两个娃娃了,怎还将我当作孩子看待?” “你本就是孩子呀。即便再生两个,阿凌你还是我弟弟。”燕灵绾抬头望着他揶揄道。 “就因你一直如此……这战场我才非去不可!”楚凌气恼地扯开女人的衣衫,将她压在身下深深吻了上去。 少年灵巧的指尖揉弄着她胸前花蕾,他垂眸望着燕灵绾迷离的双眼,又低下头含住那颗樱红的乳尖。 入口即是一大股清甜的乳汁,楚凌一想到明日起便再也吃不到这甘甜的奶水,便卖力地大口吮吸了起来。 燕灵绾被撩拨地腿心又痒又难耐,可压在身上那人仍不遗余力地埋在她胸前吃着乳。 她烦躁地伸手推了推楚凌的脑袋,“别吃了,等下要吸干了。” 楚凌闻言则抬起头,望着她恶狠狠地说,“就是要吸干,免得便宜了别人。” 这“别人”是谁自是不必多说,若是在往常燕灵绾定然要将他气上一气,可今夜终究特别,她只能随口哄道,“好好好,都给你留着。” 听她这么一说,楚凌反而觉得索然无味,他将手指探向女人腿间,熟练地挑逗揉捻着已然滑腻不堪的花心。 “昨夜没满足你?怎今日还这般敏感。”楚凌调笑道,“往后的日子我可没法伺候你。” 燕灵绾心道,还有“别人”能伺候我啊! 她又转念一想,这最“危险”的还应是楚凌,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今不仅要离她远去,还要在军营里待上那么久,可别因耐不住寂寞在西域招了什么姬妾回来…… “在想什么?”楚凌望着她古怪的神色不解地问。 燕灵绾回过神来,盯着楚凌的双眸,凶巴巴地说,“若你敢在西域碰别的女人,以后再也别想上我的床。” 听了这话楚凌当下便将胯间粗硬火热的性器顶着花心狠狠送了进去。 “绾绾,你就这么不信我?”楚凌也有些气恼,他本还想用口多伺候这女人一会儿,谁知她竟说出这般伤人的话。 燕灵绾不想在临别前的最后一夜还和他吵架,于是哄道,“自然是信你的。方才我在说笑罢了。唔……今夜随你怎么肏,多少次都可以。” “莫再乱想。”楚凌这才缓了神色,他微微低下头咬了一口女人的唇瓣,“行兵打仗哪有心思整日想那档子事?何况舅舅也是想要我在战场中历练一番。” “那你想去吗?”燕灵绾问。 “自然。”少年将吻印在她的眉心,“我是去给你和儿子打江山。” 番外2-1 楚瑶两岁的时候,京城里便传起了一则流言,说是怀王楚凌在外带回来一个女儿,他将女儿偷偷养在王府之中,并视作掌上明珠。可任谁都不知这孩子的生母究竟是何人。 又过了两年,皇太后将怀王独女楚瑶收作义女,又册封她为公主。如此一来心思活络些的大臣当即猜到这位公主或许就是小皇帝的亲姐妹,不过此等皇室秘辛他们即便猜到也不敢在外胡乱非议。 这日,六岁的小皇帝楚琨被亲娘架在御书房的龙椅上读着书,他愁眉苦脸地望着桌案,整张小脸皱成了一团。 “呜呜……阿皓读不下去了。”楚琨看向母亲试图撒娇,“娘亲,阿姐一人在外面玩该多孤单呀,让阿皓去陪陪她吧。” “不用你陪,你舅舅陪着她呢。倒是你,今日才学了多久就坐不住了?”燕灵绾坐在一旁读着手中的话本,看都不看儿子一眼,继续冷漠地开口,“接着做你的功课。” 小皇帝眼泛泪光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可怜巴巴地低下头继续读书。 “娘!阿皓!”书房外忽然传来女孩清脆悦耳的声音。 燕灵绾这才将话本放下,抬起头看向门外。 只见楚瑶正被燕与抱在怀里,肉乎乎的小手扒着他肩膀,娇憨的小脸堆满了笑意。 燕灵绾起身走向前,从兄长怀中接过女儿,“你都多大了,怎还时刻让人抱着?往后可不许如此。” “无妨。”燕与望着她温柔和煦地笑笑,“方才皎皎在御花园也跑累了。” “就是就是!还是舅舅对皎皎最好,娘亲太凶……”楚瑶用力扒开母亲的手臂,似是想要再次投入燕与的怀抱。 燕灵绾气得直接将怀中的女儿放下,又扭头看向兄长不满道,“阿兄,你看你都把她宠坏了!” 燕与蹲下身,伸手轻抚楚瑶的小脑袋,哄道,“皎皎莫要气你娘,你娘才是待你最好。” 这时坐在书案后被遗忘的楚琨弱弱开口:“下回舅舅带阿姐出去玩可否也带上阿皓?” 燕灵绾闻言只觉好笑,“阿皓你是忘了自己前几日被皎皎欺负,然后哭着跑来我这里告状了?竟还想跟你阿姐一起玩。” “可是除了阿姐也没人陪阿皓玩了……”小楚琨万般纠结地看向母亲,“娘亲能不能再生个弟弟妹妹陪陪阿皓?” “楚琨你嫌弃我?!”楚瑶当即抡起拳头、迈着小短腿冲向楚琨,作势要收拾一下这个弟弟。 “哎哎哎,不准欺负阿皓!”燕灵绾赶忙上前拦住女儿,“我看你是想陪你弟弟整日在这书房里读书了。” 楚瑶咬唇小声答道,“皎皎不想……” 燕灵绾板起脸继续教训着女儿,“那你往后可不准再欺负弟弟。” “可娘亲不也一向喜欢欺负爹爹吗?”楚瑶好奇地问,“娘亲说爹爹是弟弟,所以可以一直欺负。” 燕灵绾:…… 燕与见她被女儿噎得哑口无言不由得低声笑笑,他走上前将楚瑶抱在怀里,又打起了圆场,“灵儿,用了午膳之后和孩子们一起去湖边走走吧。” 番外2-2 午后,两个孩子在御湖边精力旺盛地追逐跑跳、嬉戏玩闹,燕灵绾和燕与则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踱步。 眼下正值酷夏,骄阳似火,燕灵绾微蹙着眉,抬起衣袖试图遮住头顶刺眼的日光。 燕与见她如此便说,“去那边的亭子里坐着歇歇吧。” 燕灵绾望着孩子们摇摇头,“我不放心。” “也好。” 燕与明白她心底一直无法放下楚曜一事,因此她对楚瑶、楚琨这双儿女几乎是寸步不离,生怕哪日又出什么差错。 如今天正热着,可燕灵绾还是忍不住想要歪到兄长怀里去。 谁知他却微微侧身躲过,“孩子们还在。” 燕灵绾见亲昵不成便气恼地跺了跺脚,“他们在又如何?” 燕与轻叹一口气,“莫要教坏孩子。方才皎皎说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燕灵绾这才有所警觉。是了,之前不过因她和楚凌说了几句玩笑话就被女儿学了去。此番若是被两个孩子看到他们亲兄妹还整日黏在一起卿卿我我,往后怕是会酿成大祸。 她只好怅然道,“今日好不容易等到阿兄休沐,我们却大半日都在陪这两个崽子。” 燕与笑着摇头,“前些日子公务繁杂,我也许久未陪孩子们一起出来走走了。” 碍于在孩子面前,她不敢做出什么动作,只不满地抬头注视兄长清隽的双眼,“阿兄不想和我单独相处?” 燕与不知她为何会如此作想,一头雾水道,“怎会……” 燕灵绾得逞一笑,转过身子挡在兄长面前,她用纤柔的食指轻轻勾着男人的腰带,又凑在他耳边暧昧地开口,“那阿兄今夜留宿在宫中可好?” 今日燕与本就存着这份心,于是他从善如流地点头,“好。” “娘,舅舅,你们在玩什么呀?”一旁的楚瑶见母亲忽然背过身子,不由得好奇地走近他们。 燕灵绾立刻做贼心虚地放下手,“方才我替你舅舅打个蚊子。” 她板起脸清了清嗓子,端着一副严肃的面容又道,“玩够了?玩够了就回去吧。” 这时楚琨也跑过来一把抱住燕灵绾的大腿,“往日都是爹在这里陪我们玩,今日爹爹不在,娘亲又不和我们一起玩……” “是呀是呀!娘,爹爹去哪里了?”楚瑶奶声奶气地问。 燕灵绾这才想起楚凌今日一早便称要去京郊巡视宿卫军,如今想来他恐怕是故意如此……将两个孩子丢给她照看,她便无法抽身和兄长单独相处。 她想到此处不由得咬牙切齿,“他存心的!” “娘亲?” 燕灵绾望着儿女天真的小脸只好强压下火气,答道,“他去了京郊,也许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知晓楚凌的小伎俩后,燕与心底也有几分无奈,可他却蹲下身子用手轻抚两个孩子的小脑袋,柔声道,“今日舅舅陪你们玩。” 番外2-3 晚膳之前楚凌终是从京郊赶了回来,燕灵绾先不动声色地瞟了他一眼,才转头对一双儿女说:“皎皎、皓儿,等下你们和爹一起用晚膳吧。娘今晚要和舅舅出宫看望外公。” “娘亲,皎皎也要去!”楚瑶立刻拽着母亲的衣摆抗议道。 “过几日再带你们去。”燕灵绾别过身子,毫不留情地拒绝女儿的请求。 楚凌看了眼坐在一旁的燕与,冷冷开口,“这当娘的真是狠心。” 燕灵绾眼下根本懒得理他,只扔下一句,“明日再找你算账。” 随后她拽起兄长的手臂就大步向殿外迈去,一言不发地将人拉上凤辇。 “不是说今晚让我留在宫中?怎又要出宫。”燕与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问,“生气了?” 燕灵绾今日本就对楚凌心生不满,方才又因他那句没心没肺的话激得更是怒火中烧,于是答道,“我怕今夜留在宫里也不得安生。” “也好。”燕与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灵儿是想先去父亲府上用晚膳?” 她摇摇头,“不了,方才那是说给两个崽子听的,直接去你府上吧。” 燕与失笑,“好。” 两年前燕灵绾借皇帝的名义给长兄燕与封了安平侯,并从此单独开府。如此一来,燕与便不再居于乐安侯府,世子头衔也自然而然转交至幼弟燕舒手中。 等到凤辇驶到安平侯府之时,天色已彻底昏暗了下来。燕灵绾在院中抬头望向天空,却只见几点稀疏的星辰伴着孤寂清冷的皎月。 她惆怅地踮起脚吻了吻兄长的下颌,“好不容易等到阿兄休沐,可我却到了夜里才能好好陪你。” “无妨。今日我本就想陪你和孩子们一起到处走走。”燕与将她纳入怀中安抚道,“饿了吧,先用晚膳?” 燕灵绾埋在他怀里用力摇头,“灵儿想先吃哥哥。” 她今夜非要缠着燕与一起沐浴,即便身在浴桶之中她也丝毫不肯老实,窄小的木桶几乎容不下她那番大动干戈的点火折腾。 男人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却并不阻拦,只问,“你想在此处……?” 见兄长如此淡定的神色,燕灵绾反倒觉得索然无味,不由叹息道,“阿兄现在都不羞了,还是过去比较可爱。” 虽然这些年来燕与并不似楚凌一般几乎夜夜陪在她身旁,可他也早已习惯与她行此事,不会再像最初那般顾虑重重、束手束脚。 燕与只好无奈地问,“那你想要我如何?” 燕灵绾自是无比怀念从前在床上动不动就羞恼着喊“不要”的兄长,可这等心思她怎好言之于口。 她伸手覆上他腿间热硬的阳具,“想哥哥多肏我几次。”—— 精彩x影视:「po18hub.com」 番外2-4 “过会儿水就该凉了,还是回房吧。”燕与迈出浴桶,伸手取了木架上早已备好的新衣披在身上。 随后他又将燕灵绾抱了出来,用软巾细细擦拭她身躯上的水珠。 燕灵绾注视着兄长深沉又静默的眸光,若有所思地说,“哥哥倒是不急。” 燕与仍不紧不慢地替她擦着身子,闻言只淡淡一笑,“你就在这里,又不会跑掉。我急什么。” 燕灵绾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可那人倒每次都猴急,跟他一起沐浴之时几乎都要先在浴桶中做上一回。 ……她刚刚垂眸想到了楚凌,却不经意间发现兄长的寝衣已然被自己打湿,“哎,阿兄你这新换上的寝衣又沾了不少水,应是方才将我从浴桶中抱出来的时候弄上的。” “无妨。”燕与不甚在意地摇摇头,反正这身衣裳等会儿立刻又要脱掉的。 他将挂在她身上的水珠拭净之后又拿来一件月白的绸缎睡袍给她仔细穿好,这才将她拦腰抱起,稳稳踏向卧房。 燕与把怀中娇躯轻轻置于床榻,自己则欺身俯在她身上。 他定定凝视着她的双眼,低声道,“十六天。” 他们上一回同床共枕是十六天前。 燕灵绾听了这话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她捧起兄长的脸颊,得意道,“原来记得这么仔细,我还以为阿兄毫不在意呢。” 燕与无可奈何地在心中叹息,怎么可能毫不在意,只因那人是她一双儿女的父亲,这些年来他才会让步至此。 他不愿在燕灵绾面前多说此事,于是很快又低下头想要去吻她柔软的樱唇。 燕灵绾却蓦地用食指按住他的薄唇、无声地制止了这个亲吻。她感受着指尖触及的一片凉意,心中也有些难过。 她望着兄长不解的神色粲然一笑,然后抬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哥哥不觉得每回都这样很无聊吗?” “无聊?”男人面容依旧淡然,但目光却隐隐透着叁分深沉。 燕灵绾眸中划过一丝狡黠,“今日可不可以玩些不一样的?” “你说。” 她覆在他耳畔引诱道,“想看哥哥在我面前自渎……我们不能时常在一处,你总不会每天都清心寡欲吧?我想看看阿兄想我之时是如何做的。” “你这是什么癖好?”燕与不自在地别过头,不再直视女人的双眼。 燕灵绾更得意了,她一边用手指把玩着兄长泛红的耳尖,一边撒着娇,“就是想看嘛……想看哥哥因想我而忍不住的模样。” 燕与一把将她不安分的小手攥住,语气似是有些羞恼,“没什么好看的。” 燕灵绾只好继续媚声诱着,“那阿兄可不可以告诉我,过去十六天里你自己疏解过几回?” 他沉默了片刻,声线低哑地回道,“一回。” “就一回?”燕灵绾有些不高兴,忍不住质问,“那么多天你就只想我一次?” “怎会。”燕与眸色愈发幽深,却不愿再多透露半句。 他不想说自己几乎整日整夜都在想她,白日里倒还好,毕竟公务缠身,他几乎没有闲暇去想那些儿女私情。 可到了夜里……他独自一人枯对月光之时,却无时不刻都妄想她能在自己身旁。有时想得紧了他就点上烛火坐在案前读一整夜的书,直至天明。前几日实在忍不得了他才…… 见他眸光如此黯淡,燕灵绾心中也有几分愧意,“如今孩子们大了些,我也不必时时跟在他们身边了。往后我一定多陪阿兄。” “这不怪你。”燕与缓了缓神色,伸手轻抚她的耳鬓,柔声道,“应是我该抽些时间多陪陪你和孩子。” “好。” 燕灵绾用纤长的手指勾着他的衣襟,指尖一路向下划到男人胯间,“那哥哥现在可以自渎给我看了吗?” 番外2-5(h) 燕与默不作声地坐起身,又将头别向帐外。 “阿兄?” 他哑声道,“你很想见我狼狈。” 燕灵绾:糟糕,被发现了。 她缓缓靠进兄长怀中,指尖暧昧地在他精瘦的胸膛流连,“没有人不想看到心悦之人在自己面前失控的模样,哥哥不懂吗?” 燕与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自己抬手褪了一身的衣衫,只道,“下不为例。” 燕灵绾双眼倏地发亮,口中胡乱应着,“好,好。” 虽然燕与已应下此事,可要在一母同胞的妹妹面前自渎还是太过难为情。他将手覆上挺翘粗壮的阳根,却丝毫不敢正视她的目光。 那双在平日里精于琴技书画、骨节分明又精致的大手,此刻却包裹着不堪的阳物上下套弄,利刃顶端不断滴落着淫靡清亮的水液。 逐渐焦灼的情欲逼得他额角泛起细密的汗。 可燕与却一声不吭,只有喘息变得略重了些。 燕灵绾见状只好去吻他的唇,叩开那紧闭的齿关,这才有一两声短促深沉的低吟从他口中逸出。 燕与明白她的小心思,于是挣脱开她的亲吻,咬唇去忍耐极致舒爽的呻吟。 “哥哥莫要忍,灵儿最喜欢听你叫了。”燕灵绾扯开自己的衣衫,一边望着兄长自渎的动作,一边将手指探向自己腿心,“嗯……” “你……”男人的眼角微微泛红,喘息着问,“我进去?” 燕灵绾笑着摇头,“不要。我要看哥哥自己弄出来。” 她将探入穴内的手指抽出,勾出汩汩花液流淌于锦被之间。 而那只沾满粘腻花液的玉手却缓缓探向男人滚烫坚挺的肉棒。 只是被她小手轻轻一碰,燕与便忍不住浑身发颤,只觉万丈情潮从她触碰的羞人之处急速涌向全身。 燕灵绾见他这般反应,心中难免得意,于是她不再妨碍男人抚弄茎身的动作,反而又将小手覆上阳具底部的囊袋,“我瞧着这里还不够湿,想用自己的汁水来帮哥哥润一润此处。” “别……”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下这股直冲云霄的快意,难耐地发出低哑的呻吟,而顶端的菇头也微微跳动起来,逐渐流出更多透明水液,看起来淫靡又可怜。 他加快手中动作,呼吸愈发急促,手掌粗暴地裹挟着涨红的阳具上下套动,汁液与肉棒摩擦生出的靡靡水声更是不绝于耳。 就在情动到极致之时,燕灵绾却伸出指尖一把堵住他发泄的出口。 “啊……”燕与即将攀上顶峰,却没想到会经历如此一遭。他被迟迟无法发泄的情欲逼得尽失理智,终是抑制不住地发出脆弱又敏感的呻吟。 “松开……”男人身子微微颤抖,急切想要挪开她作乱的小手,却不曾想她另一只手却轻轻揉按了一下鼓涨跳动的子孙袋,逼得他又仰面低吟了几声。 燕灵绾这才满意地收手,亲眼看着那根憋狠了的肉棒不受控制地喷射出一股又一股阳精……落于男人的腰腹和腿间。 她心中想着这回兄长的确是够狼狈的,抬起头却见他双目失神地盯着腿间点点白浊,似是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一切。 燕灵绾见了兄长这一面反而有些心软,她伸手覆上那根仍旧挺立的肉刃继续上下套动,替他弄出残存的少量余精。 她轻笑着调侃道,“阿兄,你这回存货的确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