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僧》 初遇 “喂,醒醒。” 躺在地上的男人全身血迹淋漓,蓝灰色的僧袍上几处已被血迹浸透。嘴角残留着一丝血迹,鲜红的血迹更是衬得他面若冠玉。 好俊秀的男人。 可惜是个和尚。 不对,这个和尚怎么有头发? 她试探性地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 毫无反应…… 她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呼吸微弱,但尚有一线生机。 她打不定主意该怎么处理他,自己已经是有许多麻烦缠身了…… 不知伤他的人是何人,保不齐他们会回来,留他一个人在山间野岭,天色将晚,保不准会被狼给吃了。 罢了罢了,既然荒郊野岭相遇,也是缘分,本姑娘就大发善心,救你一回吧。 她费了许多力气,才把他弄到自己的背上。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背着他,晃晃悠悠地走了两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后背硌得慌,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抵着。 不会是…… 死变态啊。 她慌忙把背上的男人大力甩到地上,回过身来,果然看到他跨间昂立着一物,将宽松的僧袍都快撑满了。 你这淫僧…… 不对,这人被甩到地上都不曾动弹过,仍是却双眼紧闭,毫无反应。 想必他也不是故意地吧。 不过……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看起来好大啊…… 虽然她现在经常画这玩意儿,甚至以画这玩意儿为生。但是真碰着了,作为一个仍是处子之身的女子,又难免害臊。 看来他也不是故意的,她便不与之计较了。 人她还是要救的,只是……视线扫过他胯下的隆起,这次她不敢再背着他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男人拖回来,她已经累得快直不起腰了。 “阿照,”她在门口唤道,“快来搭把手,累死我了……” 一个大约七八岁,粉雕玉琢的小少年自山间的草屋欢快地跑出来。 “这是?”小少年皱着眉头,充满敌意地打量着地上的陌生人,也发现了他胯下的异样。 “来,先别问那么多了,帮姐姐把他抬进去。” “没有多余的房间了,抬到哪儿?” “那先抬到我房里吧。” 她让阿照帮忙烧了些热水,好给他擦下身子,顺便处理一下伤口。 掀开他的衣服,几道狰狞的血口子触目惊心,在他的胸前纵横,似是被刀剑所伤。她的手指触过他旁边完好的肌肤,竟生得脂玉一般光滑瓷净。忍不住多摸了几把,这样好的皮肤若是留了疤,着实可惜。 处理到他腰间的伤口时,她的肘无意间拂过一个硬物。 扭头一看,天呐,男人裆下的隆起居然还没有消下去。 那下半身的伤口还处不处理了? 冒犯了,我也是为了救你,迫不得已。 脱掉他的外裤,里面的亵裤被高高撑起。她擦洗时无意碰过,它便颤巍巍地歪了一下。 尴尬 时月把床让给他了,自己在地上打地铺。 这一夜,她在地上睡得不是很舒服,烙饼似地翻来覆去,第二天早早就醒了。 她在地上一睁眼,发现床上的人不见了。 哪去了? 她里里外外找了好几圈,一无所获。 “不会走了吧。” 她自言自语地嘀咕着,抬头,却看见有个身影盘坐在屋顶上,阖着双眼,似一尊清远的雕像。 刹那间,时月仿佛看见了他周身笼罩的淡淡佛光,神佛现世,不容侵犯。 她内心震撼,不敢侵扰,但念及他的身体,还是开口了。 “小和尚……” 闻言,屋顶上的身影晃了一晃,险些跌落下来。 他一睁眼,气度清贵逼人,若万年高岭上的皑皑白雪,遥不可及。 “圣僧……”她急忙改口,“圣僧既然有伤在身,外面刚下过雨,寒气重,还是快快进屋吧。”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应声,而是换了个方向,背对着她继续盘坐,似是有意避开她的目光。 她顿时悟了,他那个地方似乎还是隆起的。 一定是害羞,不想让自己看见。更何况,和尚有清规戒律要守,要不近女色。 可怜的小和尚啊,一定是碍于清规戒律,无处宣泄,憋得太久了。 想到此处,她对他的怜爱又多了几分。 “下来吧,房间里没人,我也不会进去,你大可清净打坐。”她一边对着房顶喊,一边示意阿照把梯子搬过来。 终于,小和尚身形一动,从屋顶上站起,直接翩然飞身下来,姿势十分帅气。 “哇”,她张嘴惊叹,他会轻功,居然还背对着自己倒着飞,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下一秒,小和尚落地的身影踉跄了一下。 她急忙闭上嘴,把剩下的“哇”给闷回了嗓子眼儿。 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人,她不想让他难堪。 受了伤还耍帅,她摇了摇头。 小和尚稳了稳身形,傲娇地进了屋。 她也如约没有进门,只是送饭的时候进去过几回。 但每回跟他说话,他都不张口。 莫不是个哑巴吧。 晚上,她硬着头皮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一进门,小和尚便坐得远远地,幽幽地望着她。 “我叫时月,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小和尚用宽大的袖子遮在身前,慢吞吞地走过来,好看的眉心紧皱着,每走一步都好像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食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地写着。 时月凑过头去定睛一看。 “沈砚。” “时月姐姐,”阿照突然跑到她身边卖萌,一反常态地喊了声姐姐,还亲昵地钻进她怀里撒娇,“地上凉,又硌得慌,不如床上舒坦,今夜姐姐到我房间睡吧。” 阿照作天真无邪状,在她丰满的胸上蹭来蹭去。 时月只当他是一个小孩子,便不与他计较。 没等她说话,沈砚蓦然起身,冷着脸将黏在时月身上的阿照拉开。 “臭和尚。”阿照手下突然发力,凌厉掌风劈向沈砚。 时月惊讶异常,没想到阿照居然会武功,看起来还不弱的样子。 沈砚眼里有惊异之色掠过,手下反应不慢,却险些不敌。 这小少年怎会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沈砚不敢再轻敌,用了巧劲儿化解了他的掌风。 阿照败下阵来,忿忿地说“若是当年,你岂是我的对手……” 时月忍不住失笑。小孩子家家的,怎么故作老成,张口闭口“若是当年”。 沈砚像拎兔子一样,轻而易举地拎起阿照,往隔壁房间走去。 看来,他打算和阿照睡一个房间。 “不……我要和姐姐睡,臭和尚,快放开我。”阿照见打不过,便小脚悬空乱蹬,胡乱挣扎着,惨兮兮地叫着。 一离开时月的视线,阿照便不再挣扎。 “臭和尚,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3 下山 第二天,时月想着家中还有一些药材,可以用来给沈砚药浴。便准备了一大桶水,在浴桶里撒上药材。 一切安排妥当后,她退到简陋的屏风后,让他安心地洗浴。 她想想还是不妥,他行动不便,可能是需要帮忙的。 “沈砚,需要我搭把手吗?”她在屏风后问。 半天没得到回应,她才反应过来,他是不会说话的,大多数时候交流都是靠眼神。 她便从屏风后绕出来,看见男人站在桶中,裸着上半身。 见到她,扑通一声,他直直地坐了下去。 “那个……我……”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尴尬,“我是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你身子不方便,还是我来帮你吧。” 说着,她硬着头皮拿起毛巾,细细地擦拭着他精壮的背。 别看他文文弱弱的,脱下衣服里面很有料嘛,这肌肉,啧啧,是再好的画笔都勾勒不出的线条。 待擦到他的肩部,时月的手忽地被牢牢攥住。 她抬头,看到他染了情欲的眸子雾气迷蒙,似有一簇火苗在腾腾燃烧。 她顺着他的身体看下去,瞥到他下面那物被裹在亵裤里,在水里挺将着。 时月僵住了,心跳突然快了些。 他手下的力道重了几分,最终将她的手往浴桶外推,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松开了。然后转身,背对着她。 时月知道他这是不想让自己帮忙的意思,她心下怨自己冒冒失失。她心情复杂,掩面快速逃出了门。 第三天。 时月做完早饭,让阿照送进房里给沈砚。 阿照回来后,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盛饭时连粥洒出来都没注意到。 “哎哎,魂儿丢啦?”时月打趣他。 “你说……”阿照若有所思。 “嗯?”时月嘴里含着粥,含糊地应了,心下疑惑这小子到底想说什么。 “三天了,为什么臭和尚下面还是那么鼓?” “阿噗” 时月嘴里的饭尽数喷到阿照脸上。 阿照呆若木鸡。 时月一边手忙脚乱地帮他擦拭,一边含含糊糊地解释道:“可能是中了邪吧。” 也可能是天赋异禀? 怪不得这几天沈砚一见到她就退到角落里,整个人十分自闭。 家里的药快用完了。 不行,得下山一趟了。 看着瘪瘪的钱袋,她又开始发愁。没银子了哇。 得想想办法…… 夜深人静,时月看隔壁没什么动静了,许是都睡了。 她麻溜儿地从床上爬起来,点上灯,在简陋的桌子上铺开画纸。 研墨完毕,她却半天下不去笔,思路凝涩。 提笔沉思之际,一个身影浮现在她脑海。 有了! 她精神一振,挽袖作画,很快便一气呵成了。一阵小风钻了进来,烛火微晃,明暗不定,映得她的脸色居然有股别样的娇媚。 一幅画完,她的脸有些微微的烫。 真奇怪。她微凉的手抚着自己发烫的脸。以前也不这样啊,不是早就习惯了么,怎么唯独这次…… 等她画完全部,已是夜半三更,方才打着哈欠睡下了。 第二天,她一大早便起了床。 她做好饭,嘱咐阿照好好照顾尚未痊愈的沈砚,便背着包袱下山。 下了山,便是一个小镇。 正逢市集,镇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时月捂紧了身上的包袱,轻车熟路地来到一户人家门前,对着门,先轻叩三下,再重叩两下,门方才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羊胡子老头。老头谨慎地看了看时月身后,确认没有尾巴跟着她,才万分殷勤地将她迎进了后院。 不一会儿,时月心满意足地摸了摸鼓鼓囊囊的钱袋,步履轻快地出了门。 待时月走后,老头迫不及待地掏出这些画,细细端详,激动得羊胡子一翘一翘地。 此乃上品啊。他惊叹道。 这回多让人临摹些,转手卖出去,定能狠狠地赚他娘一笔。 他激动得手抖,抖抖索索地把画塞回去,没拿稳,一张画随风落在地上。 画上,一对男女正赤裸着身体交合…… 4 遇险 出了门,时月直奔药铺。 开了药方后,老郎中便去柜台帮她配药。 时月一手撑着柜台,眼睛眨也不眨,直勾勾地盯着配药郎中。 老郎中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实在受不了了,主动开了口。 “姑娘,你老盯着我作甚?” 时月对他勾了勾手指,郎中凑近了点儿。她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 “这……”郎中听了,面色有些古怪,“三天还这样,不应该啊……莫不是中了毒罢。对了,据说西域有一种毒叫做鱼水欢,中毒者便是此种症状,下面连勃数日。” 这么严重?时月的面色越发凝重。 “此毒无药可解,一旦发作就会疯狂的想要交合。传闻有人中了此毒,毒发时他狂躁起来,连家中的母狗都无法幸免……唉……” 时月的脑子里出现了大大的问号。 我看小和尚挺镇静的啊,完全没有半分狂躁的样子。 可能高僧就是不一样吧,自制力比较强。 “难道真的无法解毒吗?”时月不甘心地追问。 老郎中摸着胡子沉吟片刻,才悠悠开口:“倒也不是没法子……” “什么法子?”时月的眼睛亮了。 “只需与处子交合一夜,此毒便可能解开。” 老郎中后面说得兴起,一时忘了压低声音,引得店中其他客人侧目。 “额……” 时月的心思一动,脑海突然浮现了小和尚和自己在床上痴缠的画面,他修长的身影在上…… 她用力甩了甩头。怎么想到这儿了。 时月又去其他店铺置办了些东西,这才准备打道回府。 经过一处僻静小巷时,不知从哪儿钻出了几个流氓地痞,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娘子,陪哥儿几个玩玩啊。” 时月强行镇定下来,掏出自己的钱袋恳请道:“小女子愿意破财消灾,望阁下高抬贵手。” “再说,小女子满脸雀斑,不堪入目,还请阁下放小女子一条生路。” 一个流氓看也不看她的钱袋,丝毫不为所动,竟是目的明确地来劫她的色。 “这娘们脸上的麻子虽然有些倒胃口,但……身材还不赖嘛。” 一个嘴角长着大痦子的流氓淫笑着,目光在她的纤腰丰臀游走,最后伸手在她丰盈的胸脯上抓了一把。 时月厌恶地皱眉,害怕得连连后退,紧紧护住肩上的包裹。 “包里藏着什么?给小爷拿过来看看。” 大痦子流氓将包裹劈手夺过,展开一看,见是药材,一把掼到地上。 时月心被狠狠地揪了一把,这些药可花了她不少银子,药没了他怎么办……难道自己的一世清誉就要毁于一旦了么…… 流氓们淫笑着步步紧逼,就在时月绝望之际,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天而降,将流氓们踢翻在地。 “是你。” 时月颤抖的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5(高h)幻境极乐 “小爷我留你们一条狗命,立马给我滚蛋。” 阿照从天而降,身影轻捷。 “哪儿来的小毛孩,快回家吃奶去吧。”流氓们见来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娃,嘻嘻哈哈地笑着,丝毫不以为意。 “这小男娃倒是挺标致的,”一个小痞子流里流气地打量着他,“来,让叔叔好好疼爱你。”说着,就要上手。 时月虽然见过阿照的实力,但是还是有些紧张地捏紧了衣袖。 “啊”小痞子惨叫着倒地,捂着受伤的手臂在地上呻吟。 其他人看了,神情有些瑟缩,怵了几分,但终归看他是个小孩子,纷纷捏着拳头,围着他跃跃欲试。 “小爷我赶时间,你们一起上吧。”阿照笑嘻嘻地说。 随着几声重重的闷响,他们应声倒地。 “怎么样,”阿照拉了拉时月的衣角,眼里尽是童稚无辜。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时月反应过来,自己下山时他们不是还在房中睡觉么。 “跟来的,臭和尚不放心你。” 时月听了,心中浮起隐秘的欢喜。 “他也在?怎么不见他人影?”她万分疑惑。 阿照笑而不答,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突然手下使力,一枚石子“嗖”地一下打在了附近的一棵大树上。 似乎打中了什么,伴着一声闷哼,大树抖了一抖,枝叶晃动。 “还躲着你呢,”阿照无奈摇头,“我们回去吧。” 时月在前面走着,但余光时不时飘向身后。 尽管身后空无一人。 晚上,吃过药后,沈砚觉得晕晕乎乎,额头有些烫,便早早地睡了。 半梦半醒,他似乎进入了梦中幻境。 只见他站在青山峰顶,天地渺渺。 突然自流云清远处飞来一张画纸。 画纸落到他手上,他粗粗地扫了一眼,上面男女正裸着身子痴缠,显然是张春宫图。 “阿弥陀佛。”他正要扔掉,却发现了一些端倪。 这春宫上的男子的脸,怎么这么熟悉,越看越像一个人…… 这不正是自己的脸么。 天边突然金光闪闪,佛光普照。 他合起手掌,对着那个方向拜了一拜。 “唉……六根未净,必受其苦……”一个空灵的声音从天边传来,悲天悯人。 “弟子知错。”他一扬手,想甩掉手上的画,这画却像是粘在他手上了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他有些无措。 下一秒,他落进另一个梦中幻境。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下面传来,他勉力睁眼,迷迷糊糊之间,借着窗外月光,依稀辨出画中身姿妖冶的女子,正伏在他下面,用胸前软白的高耸,反复轻扫他硬挺了数日的裆部。似是有意挑逗。 罪过罪过。 他又羞又窘。想自己如何梦得这般荒淫场景,欲起身推开她,却是脑子昏昏沉沉,身上异常乏力,一点劲儿都使不上了。 她轻笑一声,抬起头来,目光炯炯。 迎着皎洁月光,他看到了她的脸,缀着几粒小雀斑,不觉得难看,反而越发衬得她容颜清丽。 她往上,伏到他宽阔的胸前,寻到他的唇,柔弱无骨地小手隔着亵裤抚摸他的硬挺。 沈砚嗅到一阵熟悉的清雅墨香袭来,接着感觉到一方温软堵住了他的嘴,湿热的小舌主动与他纠缠。 这梦境怎么越发真实了。 他有些抗拒,冷漠不回应,身下的火热却在她的小手中更加胀大了。 罪过罪过。 女子越发兴起,褪下了他的亵裤,对着他两腿之间的硬挺,主动骑了上去。 她放缓动作,她的温热紧致,一点点地将他的粗大吃了进去。 “嗯……啊……”细细的娇喘从她的候间溢出。 他感到下面被她的温暖的紧致包裹着,像一只小嘴紧紧地吸着他下面,数日以来肉体的压抑痛苦,在这一刻得到了痛快纾解。 她上下动作了起来,腰间素带松散,衣衫凌乱,露出胸前两团白腻的圆乳,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晃动,乳波荡漾,在黑暗中竟刺得他双目有些生疼。 “喔……唔……” 她的小手放在胸前,用力揉捏着自己的胸前软雪。又嫌不过瘾似地,抓起他的大手覆在自己的丰盈上,扭动腰身轻磨缓蹭,舒服得她仰着头,秀口无意识地微张,娇喘连连。 她的声音像幼猫的爪一样,挠在他的心上,却是越挠越痒,教他几近疯狂。 他阖上眼睛。 罪过罪过。 他的眼睛猛地睁开,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伸手将跨坐在他身上的可人儿揽到怀里,一个利落的起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恢复了些力气,按住她白腻的腰腹狠狠挺送,一次比一次深地捣着她的花芯,弄得她浑身颤抖,直哭喊了出来,又是痛苦又是欢愉。 他害怕自己弄疼了她,放缓了动作,低头怜惜地吻去她的泪痕,又寻着她的温润小口,笨拙而温柔地吻着。 待她不那么痛了,他便加快了抽送,狠狠地抽送了十几下后,她下面便痉挛了,他们浑身颤抖着登上了极乐…… ps:罪过罪过~ 求珠珠~这个对我很重要~ 集美们每天都会有两颗,不投是种浪费~ 6温泉 清晨,阿照揉着朦胧睡眼,推开房门。 晨雾缭绕,灿烂万丈日光,一瞬穿透朦胧清雾,勾勒出一个修长的身影,仙气凌然。 他微微怔住,这样看臭和尚长的还行嘛。 不过,若是当年,小爷肯定更胜一筹。 当年……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微微黯了下去。 他驱散脑中不快念头,山间空气清新,他深吸一口,似乎绿草清香都入了肺,精神很快为之一振。 “今天吃什么好吃的?”阿照兴冲冲地进了灶房。 时月在厨房忙活完了,正往桌上端菜。 阿照像往常一样,准备先给沈砚送饭,再回来和时月一起吃,送饭的盘子却是空的,时月今天怎么忘记准备了? 哪知,沈砚竟然步入了厨房,坐在桌子旁边,看样子是要和他们一起吃。 诶?臭和尚今天怎么转性啦? 他的眼神无意间瞟到沈砚下面,似乎不再鼓起,顿时悟了。 他惊讶道:“呦,怎么就……” 脚下一痛,被人狠狠踩了一脚。 “哎呦……你踩我干嘛。” 他瞪向始作俑者,委屈巴巴。 时月笑得一脸无辜,一把夹了他最爱的大鸡腿,塞进他嘴里。 阿照愤愤地咬了一口鸡腿。 沈砚对这一切恍若未闻,一贯沉默地吃着饭。 吃饭时,阿照注意到,时月不停地打哈欠,眼皮子都快支棱不起来了。 一顿饭快吃完,时月才支棱起来。 她对着沈砚道:“这山上有一处温泉,据说已有上千年的历史,能够活血化瘀,疗伤排毒。不如,吃完饭你就去泡泡吧。” 沈砚看着她亮亮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还有一些琐事,就不陪你去了。这样,你出了门,沿着西处的山间小道直走,片刻便能看见。” 吃过早饭,沈砚便出门了。 沿着时月指给他的路,信步前行。 果然,前方的视野开阔了起来,山谷一处平坦,环着一方温泉,还冒着腾腾热气。 沈砚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手伸向腰间素带,缓缓解开,欲褪衣衫。 但,他又合上衣衫,慢慢系上腰带。 他走向一处丛林间,那里丛林茂密,正是藏匿的好地方。 果然,他对上了一双亮亮的眼睛。 他扫向她身后,顿时满脸黑线。 偷看他洗澡也就罢了,居然还带来了画纸笔砚? 时月被抓包了,却也不羞不恼,跟个没事人一样,两眼弯弯,笑着同他打招呼,像是刚发现他一般。 “啊,好巧。我听闻这里风景独好,适合写生,便来了,恰好遇见了你,看来我与你还是挺有缘的。” 既然被发现了,那肯定是没法欣赏圣僧入浴图了,更没法将这活色生香用画笔描摹下来。 时月落落大方地向沈砚告辞:“突然想起有一处比这里更适合写生,我先走了,你慢慢洗吧。” 待时月走后,沈砚也不急着宽衣解带。他走向另一处,从大石头后面,拎出了一个鬼头鬼脑的小人。 正是阿照…… 7青楼偷师 夜幕低垂,天边的几颗星子零零落落,星光微弱无力,一幅困倦模样。 时月正在梦中酣睡,她的房门被无声推开。 一个人影飘到她床前。 他轻轻抬掌,悬在她脑门上,口中无声喃喃。 只见她眉心处,生出了一个朱红色的圆点,片刻后又隐下去了。 明眼人看到定会大吃一惊,此乃碧血咒,上京沈氏家传,可辟邪祟,保性命。想偷学的人如过江之卿,成功的人却几乎没有,因而十分稀奇。 他静默着,凝视她的如玉睡颜。 半晌,门被人轻轻合上,只余满室檀香…… 第二天,时月都做好早饭了,那两人房内却没有动静。 她进门,才发现只有阿照抱着被子呼呼大睡,沈砚不见了踪影,显然人已经走了。 也罢也罢,本就是萍水相逢,终究是要散的。 但为何心中仍是怅然若失。 再提笔作画时,时月脑子空空,灵感全无。 她决定下山找找灵感。 沿着山路直走,很快就到了热热闹闹的镇子,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她在街上四处溜达着,看什么都新鲜。 路过一处,她抬头一望,匾额上书着三个大字。 “醉梦苑”。 “公子快来玩儿啊~” “来呀来呀。” 几个香粉扑鼻的女子媚笑着,热情地冲她招手。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看来自己今天女扮男装很成功嘛,足以以假乱真。 她有些小小的得意,上前一步,两个半露酥胸的女子便主动贴了上来。 时月左拥右抱,大摇大摆地进了春楼。 踏进醉梦苑,便是莺声浪语,脂粉香浓,一派醉生梦死的景象。 时月好不容易支开了那两个妓子,溜到了二楼。 她寻了一个隐蔽的位置猫着,对着薄薄的一层窗户纸轻轻一戳,透过小洞往里窥视。 只见屋内红被翻浪,女人白花花的大腿,搭在殷红的被子上,欢愉地娇啼着。 “嗯啊……唔……我的好人儿,再快些……啊……奴家要受不住了……” 嗯,这个姿势还可以。 时月在心中暗暗记下了。下次可以换换新花样,画画这个姿势。 她又换了一个房间偷看。 啊,这个姿势也不错。 就这样,她大开眼界,涨了许多新姿势。 唯独这一间有些奇怪。 房中屏退了妓女,只有几个大男人围着桌子,低声地商议什么。他们衣饰华贵,想必是富家子弟,地位尊贵。 无趣。 时月打算换下一个房间了。 刺啦一声,好死不死地,她不小心蹭掉了门口的瓷瓶,瓷瓶应声而碎。 “谁?” 里面的人喝道。 要死了要死了。 “喵……喵……” 时月急中生智,学了几声猫叫。 “哦,兴许是外面的猫打碎了花瓶罢。”里面有人说。 时月悬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口长气还没舒完,她便后颈一痛,觉得世界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8被卖了 门由内打开,一个身着华贵长衫的男子出现了。 他目光冷冷,扫过昏倒在门前的人,眉头一皱。 这人虽着的是男装,但这身体曲线,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个女子。可惜了,脸上竟生了如此多的雀斑。 “王妈妈,这是?” “大人,”那个叫做王妈妈的婆子一脸媚笑,“这是院里的姑娘,乔装改办了一番想要逃走,幸亏下面的人发现得及时。惊扰了大人,实在对不住。回头我让下人送两坛好酒过来,给您赔个不是。” 他瞥到王妈妈旁边的家仆,脸上竟生了这么大的痦子,十分有特色,便多看了两眼。 “也罢,退下吧。” 王妈妈如蒙大赦,赶忙给手下使了个眼色,他们才反应过来,连忙抬着人下去了。 “哗” “啊!” 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时月尖叫一声,被泼醒了,浑身湿哒哒的,凉透骨髓,她忍不住瑟缩了身子。 啪的一声,脸上挨了一个火辣辣的耳光。 “鬼叫什么,给我老实点。” 她抬眼,看到了罪魁祸首,是一个疾言厉色的女人,脸上擦着厚厚的一层白粉,但从额角的细纹看,应该不甚年轻了。 “既然卖身给了醉梦楼,就得听我王妈妈的,凡事儿给我规规矩矩地……” 什么?自己居然被卖身给了青楼?谁干的? 时月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脑子有些晕晕的,婆子说什么她都没听进去,只看到她的两瓣嘴快速地上下一张一合,看得她眼晕。 但是“接客”这两个字,让她一下子清醒了,心中一凉。 王妈妈道:“秋菊,好好地给她拾掇拾掇,教些规矩,三天后开始接客。” “妈妈,饶了我吧,”高墙大院中央,女人瑟缩在地,声音呜咽,“我以后肯定听话。” “哦?被抓回来了,就主动装乖了?”王妈妈冷笑着,“不给你点教训,你怕是长不了记性。” “阿彪,动手吧。” 一个名叫阿彪的男人搓了搓手,有些激动地上前。 他生得高大魁梧,平时是醉春楼里的打手,没想到今天被派到了这等美差,心里喜出望外。 “求求你,放过我吧。”女子苦苦哀求着。 阿彪把她按在地上,像剥香蕉一样,剥光了她的衣服,她赤条条的身体,暴露在一众人的视野里。像是被这些视线烫了一下似的,她的身体不住地发抖,抖成了个筛子。 “都睁大眼睛,给我好好看看,以后谁要是敢跑,就和她一样,有你好果子吃。”王妈妈沉着脸,视线冷冷,扫向周围一圈人。 旁边围了一群人,都是楼里的妓子,被特地叫过来的,时月也在其中。 阿彪拉下自己的裤子,露出粗长的巨根,一脸急色,便在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涂在她私处,权当润滑了。 女子的腿被高高架起,阴部暴露在一众人冷漠的视线里,轻轻颤抖着,一开一合。 阿彪挺身而入,动作粗鲁,毫不讲究,激得女子惨叫连连。他快速地动了起来。 “给我狠狠干这个赔钱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逃跑。”王妈妈恶狠狠地说,看人的眼神,恨不得生啖其肉。 时月心中愤怒,但碍于自身处境,又手无缚鸡之力,无法出手相助,只得隐忍下去。 她心中不忍,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如果我足够强大…… 9拨开迷雾 一天过去了。 晚上躺在床上,就要被迫接客了,时月忧心忡忡,一时难以入睡。 “咚咚咚。”后窗被轻叩了几声 谁在敲窗? “谁?”她机警地翻了个身。 “小爷我。” 稚嫩的声音,老成的语气,加上这熟悉的口头禅,分明就是阿照。 时月又惊又喜,连忙起身,打开窗子,一个小小的身影翻身进来。 “唉,小爷找得你好苦……先不说这些了,我带你出去。” “不……我,我还不能走。” “什么?”阿照有些惊愕,索性一屁股坐在她床上,“那,你可是有自己的打算?” 时月点了点头。接连两次遇险,她隐隐觉得,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既然敌暗我明,不妨暂时忍耐,她有预感,三天后她接客,届时,背后捣鬼的人一定会出现,她不妨屏息以待,且要看看到底是谁要这般折辱她。 她将自己的想法与阿照说了。 “到时候,小爷帮你把那家伙大卸八块。”阿照拍着胸脯,争着要为她出这口恶气。 “好,到时候我给你开窗。” 话毕,阿照就翻身出了窗户,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 夜幕低垂,天上星星繁多,争相闪烁。 醉梦楼热闹起来了,门口揽客的姑娘袒胸露乳,争妍斗艳。不时有三两花客被花色迷了眼,涌入这温柔乡寻花问柳。 时月在房里等着,不安地绞着手帕,手心微潮,洇湿了秀帕。 她的左眼皮突突地跳着,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快,”王妈妈一把推开门,风风火火地拉起时月,“外面有位出手阔绰公子,点了名要见你,快跟我来。” 终于来了。 时月起身,快步跟着王妈妈。她心中不安,但是又有一种快要拨开迷雾的快意。 她被引到了一间上好的厢房,装潢精致,屋内香炉烟气缭绕。 窗子前立着一个人影,背对着她,在香雾中朦胧高大。一袭长衫,如墨如漆,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 “好好陪陪这位公子,切勿怠慢。”王妈妈搡了时月一把,说着,便退了出去,留屋内两个人独处。 时月被推得一个踉跄上前,稳了稳身形。 那人转身,见是她,眼中闪过讶异之色。 居然……是他! “大哥。” 她失声开口。 时月怎么也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他——她最敬重的大哥,秦狩。 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哥哥,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时月问道。 “你千方百计地逃出来,会乖乖地跟我回家吗?”他勾起一贯好看的唇角,眼中笑意浓重。 “我……”时月一时语塞。 是啊,为了躲避家族倾轧,她苦心思索,这才瞅空逃了出来。 他却若有所思,自顾自地说。 “原来,你就是倩倩给我的惊喜。” 10微h 被迫 他的笑本该使人如沐春风,她的心如坠冰窟。 原来这一切都是秦倩设计的。秦倩,她的同父异母的姐姐,没想到她居然下作到这种地步,好歹自己还是她的妹妹,居然将自己妹妹打晕卖到青楼。她为了躲过家族倾轧,都逃到深山老林生活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能放过自己?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她的脸色惊疑不定,看着从小就颇有城府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实在拿不准他此行目的是什么。 “干什么?”他高大的身体,一步一步逼近她,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她节节后退,直至角落,退无可退,像一只被困住的小兽,惹人怜爱。 “来干你,”他欺身上前,扯过她的身子贴向自己,大手掌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上她的小嘴,另一只大掌隔着衣物揉捏她胸前的丰盈。 许久未见,小丫头的胸又长大了。他想。 他是看着她一点一点发育起来的,很久之前,在她还是一朵青涩的花骨朵时,他就想过,用自己的手掌,来丈量她的嫩乳。现在,他终于得到机会了。 时月心中一凛,生出无限寒意。 狂热迷乱的吻密密地落了下来,时月拼命挣扎,奈何他身躯如铁,她无力招架。 没想到她一向敬重的大哥,居然对自己做出这么下流的事。 “不要!放开我!” 时月拼命挣扎,用力推他,他却纹丝不动。她被男人粗壮的臂膀箍得更紧了,胸前汹涌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她感觉到,下面有个硬硬的东西抵着她的小腹。 秦狩不顾她的挣扎,犹自撕开她的胸衣,她的两团白软解除了衣物的束缚,裸在空气中,顶端红红的两点,着实诱人。 他捻着她胸前敏感的蓓蕾,大掌覆上一团白软,用力收缩,在她白嫩的乳肉上,留下五个红红的指印。 他低头一口含入,时月嘤咛了一声,他温热的口腔包裹着她敏感的顶端,舌尖轻扫,她顿时浑身一软。 “妹妹……真好吃……。”哥哥埋在她胸前,发出湿哒哒的吮吸声,含糊着声音挑逗她。 “下……下流……”她被牢牢压制住,动弹不得,如哥哥掌中之物,只好娇声怒斥,本该饱含怒火的声音一出,因为情欲而少了几分力道,反而软绵绵的,像在撒娇,轻轻地拂过他心尖儿,听得他心痒痒地。 他的手探入她裙底,花丛蜜汁十足,沾湿了他的手指。 他举起沾满水泽的手,故意放到她眼前,让她看清楚自己下面的水:“小骚货,嘴上说不要,心里爱死了哥哥的下流吧。” 时月别开了脸,双颊飞上两朵可疑的红云,心中无比抗拒哥哥触摸自己私处,可身体下面却不受控制地湿了一片。 秦狩褪掉她的纯白亵裤,反手把她按在旁边的桌上,命她分开双腿,高高翘起雪臀,这样一个屈辱的姿势下,她的玉穴一览无遗。 哥哥湿热的气息喷在她滚圆的臀上,看着她蜜汁流溅的嫩穴,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引得时月身体一阵战栗。 下一秒,秦狩的身体是一阵更为剧烈地战栗。 “你……”他捂着头,一小股血泉从他的指缝翻涌而下,他的脸色刷地白了。 他惊愕地看着时月手中的瓷瓶,头上剧疼阵阵,他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了,白着脸,缓缓向地上倒下。 刚刚秦狩以为自己势在必得,放松了警惕,时月趁其不备,摸了一个花瓶把他的脑袋砸开了花。 她的脑袋有片刻的茫然,忘记了自己置身于何地。时月愣了几秒,回过神来,丢掉了手中的花瓶,掩上衣物,夺门逃出。 她慌慌张张,低垂着头,想掩人耳目,不想惹人注意。 岂料有一人一把将她拉过。 “公子,您要找的就是她吧。” 11是谁 “呦,这不是周公子么,快请快请。”王妈妈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周公子身后的羊胡子老头。 “周公子,还是老样子么,叫如烟姑娘作陪?” 王妈妈给旁边的如烟使了个眼色,如烟便轻抬水袖,扭着水蛇腰,就要往他身上缠,娇声软语道:“周公子,想死奴家了……” “不用了,”周公子语气冷淡,“上次那个晕倒在我房前的姑娘在么?” “在”,王妈妈心下诧异,那姑娘何时入了周公子的眼? “不过……周公子您是贵客,那姑娘满脸麻子,恐污了您的眼。不如,让楼里的头牌姑娘若水过来作陪……” “不必,”周公子截住她的话头,神色不耐,“就那个。” “可是……她已经在陪其他客人了。”王妈妈看开罪不起这个公子哥,心里正忐忑着,不知拿什么法子好。 忽然一女子低头疾步走来,跟周公子撞了个满怀。 “谁啊,瞎了狗眼,怎么走路的这是,居然敢冲撞周公子。”王妈妈生怕周公子生气砸了这里,便先破口大骂,先发制人,一般她这样了,被冲撞的那方也不好再说什么。 谁知,周公子并未动怒,只是定定地打量着该女子。 王妈妈一把拽过她,待看清楚她的脸后,眼睛蓦然一亮,一把将那人拽了过来。 “公子,您要找的就是她吧。”王妈妈推搡着时月到周公子面前。 时月抬头,看见一张年轻的陌生面孔,眉眼尽是戾气,看起来不太好相与的样子,对方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细细打量。 时月被那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有意避过他的目光,低下了头。 这边王妈妈心下奇怪,明明刚才她还在伺候秦公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她低声问时月:“你不是在秦公子那边伺候吗?” “秦公子嫌我容貌有碍观瞻,我便退下了。”时月灵机一动,低声答道。 王妈妈扫了一眼她脸上星星点点的雀斑,觉得这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心中虽犹存疑,但眼下也来不及细问,人出来了也好,刚好对这位周公子有了交代。 “上前来吧,”周纵对身后某人沉声命令道,“你可看仔细了”。 一个羊胡子老头从他身后站出,扫了眼时月的脸,低下了头,似是心中有亏,不敢对上她疑惑震惊的眸子。 “回禀公子,就是她。” 12几张春宫图引发的惨案 “就是她。” “带走。”周公子一声令下,旁边走出两个仆从,朝时月走去。 “哎呀,周公子,这可使不得啊,不能带走这姑娘啊。” 王妈妈见周纵要带走时月,急忙假意拦着,一顿叫屈。 周公子自然知道她想要什么,面色不悦,从衣袖里摸出一枚金叶子,在王妈妈眼前晃了晃,她的视线便胶在金叶子上。 她见目的达到了,眉开眼笑地接了金叶子,不再阻拦。 “谢谢周公子,慢走啊~常来玩儿啊~” 时月双手被缚住,连眼睛都被蒙上黑布,她被粗暴地塞进了一辆马车。 马车里颠簸了不知多久,她才重见天日。 “公子,是否即刻审问?” “废话,快把人给我带上来。” 周纵眯着眼,脸色冷厉无常,踱着步子,细细地打量着她。 突然,他踹了一脚旁边的家仆。 “手还绑着干嘛,一介弱质女流,又没有武功,还怕她跑了不成?” “快去去去,松绑。” 家仆一边麻利地给时月松了绑,一边心中委屈腹诽,人不是公子您让绑地嘛。 “你那天乔装打扮,在本公子厢房外外鬼鬼祟祟,到底听去了多少?”周纵沉声发问。 时月想起那天在醉梦楼“观摩技巧”,最后看到的房间里,好像就有这个周公子。 不过,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了,头好痛…… “什么都没听到,民女只是路过。”时月如实答道。 “哦?”周纵挑了挑眉,显然不信她的话。 周纵的话题突然转变:“沈砚在哪儿?” 时月眼里闪过惊讶之色。他要找沈砚? 她的神情全然落在周纵眼里,他更笃定,他们两人有关系。 “你告诉我沈砚的下落,我便不与你计较。” 他知道沈砚?他为何断定沈砚与她有关系? “民女不知。” 沈砚不辞而别,自己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想到这儿,时月的眼睛黯了下来。 “不知?那这你又如何解释?”周公子冷笑着,将一叠纸甩到她的脸上。 时月捡起一看,心里一颤。 画上一对男女正裸着身子痴缠。 这不是她上次卖出去的画么,怎会在他手上? “姑娘您倒是画工了得,本公子素来喜爱春宫图,收藏春宫画本无数,也没见过水平在你之上的。不然,我也不会一眼认出,画上的人就是沈砚。画工了得,本公子很欣赏你。” 时月的脸白了一白。原想卖画换钱,给沈砚买药治病,没成想,因为这个被抓了。 “不如,你如实告诉我沈砚的下落,届时,我厚禄聘请你为府中专用画师,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也不用受这皮肉之苦,如何?”周纵利诱她道。 “我是真地不知道。”时月诚恳地说。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见她软硬不吃,周纵有些急了,语气一沉。 “公子,不如用这个让她吃些苦头……”一旁的下人献媚地递上指夹板。 “胡闹,”周纵踹了他一脚,“夹坏了她的手,谁来给本公子画画。” “不过放心,我对留着你一条命的,你既与沈砚有私交,我若放出消息你在这儿,他必定来救你。” “他若是敢来,我就叫他……” “有来无回!” “不过,你不识抬举,该罚……”周纵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本公子倒是有好法子……” 片刻后,时月被带到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四处都是铁栅栏,俨然一座私牢。 “看清楚,那是什么。”周纵拽着她的头发,时月被迫抬头,看向那个方向,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心底升起一股惧意。 铁链在地上拖拖索索,一阵窸窸窣窣,不断响动,像是兴奋了起来。 一个比正常人大许多的黑色怪物缓缓地蠕动着,让人看了心里发毛。 “看到了吧,这家伙已经被我关了十几年了,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大怪物见到有人过来,明显兴奋了起来,粗长的链条被他拖得哗哗作响。 下一秒,牢门被打开,时月被一把扔了进去。 “啊……” 女子凄厉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13绝境 大怪物头上浓密杂乱的毛发里,向她射出两道幽暗森然的目光,。 “不要过来啊!”她无力地尖叫着。 大怪物嘴里低吼着,正在向她一步一步逼近。 时月贴着墙的角落,瑟瑟发抖,背后腻出一片冷汗。 越近,她便越清楚地看到,这竟然是一个人。 只不过他身形巨大,毛发杂乱旺盛,航脏破乱,外形阴森可怖,双眼发绿,加上光线黯淡,她的心被恐惧攥住,她一时竟没看出那是张人脸。 大怪物怪叫一声向她扑来,她使劲全身力气往旁边一闪,刚好躲过他的攻击。 见扑了个空,他口鼻中发出愤怒十足的怪响,体内的野性被全然激发,怪吼地向她猛扑过去。 难道今天自己就要白白地折在这里了吗。 时月被扑倒在地时想,她心有不甘…… 大怪物恶狠狠地向她的手臂撕咬了一口,他的脸上溅上一片血红色,鲜血在他嘴角欢快地往外淌,空气中一时充满了腥甜的气息。 时月浑身疼痛难当,躺在地上气若游丝。 大怪物捕到了猎物,仰天长啸,像狼一样高嚎。 突然,他停止嚎叫,急促地呼吸着,用手拼命地抓自己的脸,而那块刚好沾上了时月的血。 “你的血……怎么……啊……” 他居然开口说了人话。 “沈良辰的子孙!给我死!” 他朝时月扑去的身形一滞,似乎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对她的血有所忌惮。 他死命撕扯自己的脸,一边痛苦地猛撞栅栏,好像脸上痛痒难当。 “咚咚咚”连撞数下,竟生生用躯干撞出了个洞。 时月奄奄一息间,感到自己的身躯被提了起来。 “不好,快拦住他!”周纵脸色赤白,万万没想到他会一时发狂。 一身劲装的护卫们连忙上前,团团围住大怪人。 大怪人却是看也不看他们,都被掀翻在地,痛苦地呻吟着。 “废物!一群废物!”见人跑了,周纵脸色扭曲,气急败坏地大骂,“还不快追!” 时月被怪人携在身上赤足狂奔,一路颠得她伤口生疼。 许久,她才被放下来。 她吃力地爬起来,靠在墙上坐起来,依稀辨出周围是个山洞。 怪人闭着眼睛躺在另外一侧,胸口剧烈地起伏,硕大的鼻孔吭哧吭哧着,看起来比之前虚弱了许多,嘴里竟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她捂住受伤的手臂,起了杀心。捡起一块大石头,紧紧地捏在手中,瞅准时机,准备先下手为强。 “若若。” 大怪人突然睁开眼睛,含情脉脉地唤了她一声。 时月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手下一抖,石块差点都握不住了。 “若若,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着你了。” 时月看着他,他充满爱意的眼神里有欣喜,已没了之前的狂躁杀意。 莫不是他出现了幻觉,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见他暂时不会再伤害自己,时月动了恻隐之心,松掉了手中的石块。 “你受伤了,若若,”他的眼神里满满都是疼惜,爬到她旁边。 “告诉我,是谁伤的你?我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可不就是你嘛……时月心中无奈。 “我来帮你疗伤。”他在她背后艰难坐起,时月感到有一股绵长淳厚的力量渐渐从他的手掌输进自己的身体里,她的伤口痛楚减轻了许多。可这股力量却越来越凶猛,她的身体险些承受不住,浑身的血液像是着火了一般,火辣辣地疼。 14大爷的陈年内裤 “噗”地一声,大怪物吐出一口猩红的血,身子软了下来。时月心里虽然膈应,但还是扶住了他。 “若若,”大怪人看她的眼谁,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他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时月本想躲开,但一想到,虽然他伤害了自己,但方才他帮了自己,她才忍着,没有躲开。 他的手抚到她的脸上,却是没有毛的。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变得光洁,她低头,惊讶地看见他身体的变化。 只见他的脸上也褪去的毛发,身量逐渐变成一个正常男子的模样,不像以前一样可怖的巨大,露出了脸上原本肌肤的样子,是不正常的惨白,一定是常年被关在地下暗牢的缘故。 他的手颓然地软了下来,无力地垂在地上,嘴角还噙着一抹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无比美好的东西。 时月一探他的鼻息,居然就这样没气了。 她突然听到附近有人在靠近自己,她探头朝山洞外一望,发现周纵他们就在不远处,奇怪,自己的耳力何时变得这样好了。 见她暴露的行迹,周纵看见她一惊,而后朝周围的亲卫大喊:“给我抓住她!” 那些护卫片刻便团团围住了她,只是神情有异,有几丝……畏惧,不敢上前,好像她是个怪物一样。 周纵扫了一眼地上大怪人的尸体,再看了看还活着的时月,眼底对她的兴味越发浓厚了,毫不掩饰。 “谁能抓住她,赏黄金白两!”周纵说。 时月握紧了拳头,体内有股陌生强大的力量在周身游走,她的经脉几乎承受不住,逐渐躁狂,眼睛逐渐猩红,眼底升起嗜血的狂意。 见赏赐如此丰厚,护卫们一个个握紧了刀柄,跃跃欲试。 “啊!”一个护卫大喝一声,想要将她擒住。 见有人先上,其他人也纷纷加入,想要制住时月。 时月本能地拿胳膊去挡,不料一下撞到了一个侍卫身上,被她弹飞了,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老血,半天起不来。 周围的人全停下来了,诧异而畏缩地看着她。时月看着自己的双手,居然如此有力量,她对自己有些陌生。时月看见包围圈打开了一个缺口,瞅准时机,快步跑出。没想到脚底生风了一般,轻轻松松便跑出去老远,后面的周纵一干人等再也没能追的上。 直到把他们甩得无影无踪,时月才停下来。 她一抬头,面前群山环绕,崇山峻岭,发现自己不知在何地,心中害怕又茫然。 看着天那边的炊烟缕缕,有人生火做饭,那边一定有村落人家。天色将晚,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便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终于走到村口了。 前面有个小女孩正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玩石子,看身量,跟阿照差不多大。但她怎么,越看越觉得她小巧玲珑。 时月笑着,“小妹妹,”想要伸手去慈爱地摸他的头顶。 小丫头一抬头,看见时月,反而哇得一声大哭。 时月尴尬地拿下自己的手,有点摸不着头脑。忽的反应过来,为何自己的嗓音如此粗哑低沉,完全不像是自己嗓子里发出来的声音。 “小花,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旁边的小茅草屋传出,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白发苍苍,走了出来,看了眼在地上大哭的小孙女,胡子一翘,正准备发怒,责问是谁惹哭了他捧在掌心的小孙女,一眼看到尴尬地站在旁边的时月后,他脸色一变,一幅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本来步履颤巍巍地老大爷,突然步伐矫健地跨回了门槛,顺手栓住了门,将两人关在了门外,自己则躲在了门里。关门力度太大,以致于原本就剥落残缺的墙皮,又震下来一块。 ? 时月心中奇怪。唉,他怎么反应这么奇怪。本来看天色已晚,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个地儿歇脚,明日再做打算。没想到大家一个个看见她,跟见了鬼似地。 她郁闷极了,慢慢地走开了。她又累又渴,看见附近有条小溪,便走了过去,丧气地一屁股坐在岸边。 残阳如血,染红了原本澄澈的溪水。 她舔了舔干燥爆皮的嘴唇,探身伸手,掌中拘了一捧清莹的溪水。 忽然水面上出现了一个陌生可怕的倒影,吓得她撒了手,她手中的水顿时洒回了小溪,将水面上可怖的倒影打碎了。 她猛地回来,却发现背后并没有站人,周围只有她自己。 那么……这个人难不成是自己倒影…… 这个想法一出,她的胸腔一口气突然哽住了,上不去下不来,心中警铃大作。 她缓缓向前探身,水面上又出现了那个可怖的倒影,毛发凌乱,体型硕大,活脱脱像……像一个怪物。 像之前那个大怪物。 她想起,之前大怪物救她,好像给自己输入了许多内力,会不会因为这个…… 她呆呆地坐在原地,直到周围暗了下去,她的身影溶化在沉沉夜色里,寒露深沉,偶有恶鸟一声惊叫,划破惨雾。她坐在黑暗里,一片彷徨。 困意袭来,她无处可去,所以踉跄地返回夜色,往村子里面走,村口那户人家,旁边有个小窝棚,她钻了进去,枕着昏沉的月光,怀揣着沉沉心事,睡了过去…… “喔喔喔~” 一只大公鸡站在时月棚顶报晓,吵醒了她。 昨夜寒深露重,但时月竟然没有多么寒冷。睁开沉重的眼皮,坐起,她看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盖着一床被子,上面打满了补丁。 她察觉到有道目光在窥伺自己,扭头一看,是昨天那个小丫头,正躲在柱子后面,怯生生地看她。 时月报以和善地微笑,然后又想起自己现在模样吓人丑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容凝在脸上。 原来这里是她家的窝棚。难为他们了,害怕自己还给自己盖被子。她想着另谋去处,起身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干净处,打算就此告辞。 “请……请留步。”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谁知老大爷看她虽然外形可怖,但眼神纯净,举止良善,再说,他也活到了这岁数,奇奇怪怪的事情多多少少也见过,他本能地觉得她并非坏人,终是大着胆子请她进了门。 “谢谢。”时月诚恳道谢,嗓音沙哑。 “切勿客气,来,饿了吧,我去给你拿些吃食。” 老大爷拿来了些食物道:“这都是隔夜的饭菜,我们平常早上热热就能吃了,还望你不要嫌弃。” 时月瞥见白发苍苍的老大爷身上的衣物,打满了补丁,想必十分节俭。她虽在富贵人家的深宅大院中长大,却也不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反而因为庶女的身份,处处受人压制,被人欺负,明里暗里地克扣她的吃食和衣物,因而她也不算娇气,道过谢后,便接了饭吃了。 饭菜虽然不甚新鲜,但老大爷还端来了一杯新鲜的豆浆,十分爽口开胃,只是,时月看这颜色,略略有些淡了,不过味道也是极好的。 “老大爷,请问你这豆浆使用了什么秘方制的,味道竟如此鲜美。”时月哑着嗓子,虚心讨教。 “这啊,”老大爷看起来有些骄傲地一摸白胡子,亲自带着她去看自己磨豆浆的地方。 时月打量着这里,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突然,她目光触到过滤豆浆的滤布,上面有许多小洞,且看起来不像一般的滤布。 “那是?”时月伸手指着问。 “那啊……”老大爷张开嘴,答道:“那是我穿了几十年的内裤,虽然穿出许多洞来了,我觉得扔掉挺可惜的,拿来滤豆浆倒是正合适。” 时月手上的豆浆,突然不香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嘴里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挥之不去…… ps:啊,是陈年老内裤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