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 在提瓦特鸡飞狗跳日常》 第1章 [bg同人] 《(原神同人)在提瓦特鸡飞狗跳日常[原神]》作者:衣点江北【完结+番外】 文案: 大家好,我叫钟离鸢,今天是我穿越到提瓦特大陆的第108天,也是岩王帝君捡到我的第108天。 家人们,这很难评。 首先,我要声明,我本人复姓钟离,名字叫鸢。 其次,咱们不能因为岩王帝君退休之后化名钟离就把我强行跟他扯上关系。 ……虽然看上去他把我捡回璃月之后真的当女儿养了的样子。 关于我的现实经历大家可以点击跳转下面这个帖子查看: 《关于我爬个现实龙脊雪山摸了一下米忽悠官方一比一还原的锚点模型结果就穿越这件事》 我再重申一遍,这真的很难评。 因为一些不可抗力,我只能待在还没有退位的岩王帝君身边才能不被天理制裁——先叠个甲,我对此真的很感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沉迷养女儿了。 ……准确一点来说,是养我。 但是我是岩王帝君单推人!!! 呜,库鲁西。 这还要我以后怎么对着他那张帅绝人寰的伟大的脸狠狠冲? …… 家人们,又是我,钟离鸢。 我爹(划掉)岩王帝君养的干儿子正在奉命训练我踢枪。 我要死了,真的。 对于一个宅女来说,运动是会折寿的!!! …… 请问一下,拐走我爹养的几千岁小男孩会被我爹制裁吗? *** 1.帝君亲情向,cp魈 2.第一人称日常文,主角是抓马乐子人,玩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jpg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日常 纸片人 原神 主角:钟离鸢、魈 ┃ 配角:便宜老爹,怨种闺蜜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和我的便宜老爹和小仙男对象 立意:人总能找到自己的人生价值 第1章 关于穿越 (一) 家人们好,今天是我莫名其妙来到了提瓦特大陆的第一天。 穿越的体验很无痛,在长白山摸了一下那个红色的——都没有解锁的锚点,我就这么来了提瓦特。 好消息,人降落在了璃月。 坏消息,我摔了个好大的屁股墩儿,一扭头发现人在无妄坡,有个扛着棺材的妹妹看着我眼睛闪闪发光。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是无妄坡,别问。 才不会告诉你是因为满地都是蓝色的磷火吓得我抱头鼠窜了!!! 妈妈!鬼啊!!! 啊不对,抱一丝啊我也不知道我妈是谁,那没事了。 (二) 扛着棺材的妹妹果然就是胡桃。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真·桃花眼是好看哈。 ——如果她不一上来就要把我塞棺材里的话,我会非常感激的,阿门。 不过说起来…… 原来二次元美少女三次元化是这样的吗? 好可爱啊胡桃—— (三) 我被她捡回去了。 胡桃,你人还怪好嘞。 一路上听她唉声叹气了好多遍现在的生意不好做,怪啦!往生堂的生意要是兴隆这个提瓦特就要完蛋啦! 当我问现在是什么时期的时候,胡桃是这么回答我的:“现在?现在当然还是岩王帝君他老人家每年显灵给咱璃月人指引来年的方向的时候啊,不过七星管的东西也挺多的。” 末了她还大力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你的着装不太像个璃月人,但你挺懂嘛!”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厚厚的羽绒服,为了爬雪山穿的,现在热的要死。 但这都不是重点。 老天爷啊!这居然是剧情还没开始的时间线!太好了!我要抢在钟离之前成为往生堂米虫! 退休老大爷还是另谋他路吧!这份好工作我来替你做! (四) 我服了爸爸。 不好意思,爸爸是个语气词。 我服了。 我的米虫工作被人抢了。 钟离你怎么提前下凡体验生活啊!好工作不好找你小子也知道是吗! 你都是造钱的祖宗了你就让让我吧! 打工人的苦让我来吃! (五) 很好,胡桃的神经很大条。 都已经把我带回往生堂了,才想起来问我名字。 我看了眼钟离:“我叫钟离鸢。” 胡桃也看向了钟离,嘴巴逐渐张大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 我是复姓!复姓!我复姓钟离,名字叫鸢! 跟钟离没有关系!胡桃你不要看了!你面前这个装嫩的老爷子六千岁了!他原名摩拉克斯!我跟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还是有一点的。 他之前是我的赛博老公(划掉),是赛博daddy!♂ 嘿嘿嘿嘿嘿嘿真人比建模还帅。 我又行了家人们。 让我冲上去啃两口! 我啃我啃我啃。 (六) 没啃上,我给大家丢脸了,我不是个合格的钟离厨。 但真的不是我的错啊朋友们! 他看我的眼神好慈祥,我一个孤儿院长大的上一次看到这么慈祥的眼神还是院长妈妈。 第2章 这太离谱了,对着这张脸我本应该狠狠冲,可我看到他的石珀一样灿金色的眼睛这么慈祥地看着我…… 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jpg 我忏悔,抠1佛祖原谅我。 111111111 忘记了,我不信佛祖那个老秃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七) 作为一个精神璃月人,从今天起我就要信仰岩王帝君! 岩王帝君万岁!!! 如果我对着岩神像碎碎念,钟离不会听到吧? 听不到的吧!!! (八) 完了,我感觉他听得到。 (九) 迫真,他肯定听得到!!! (十) 怎么办,来到提瓦特第一天我就要如此社死吗!岂可修! 不行啊钟离鸢,你不能坐以待毙,你要周游列国,让你的名字响彻提瓦特大陆,顺便找到你那个跟你一起摸了锚点的怨种闺蜜啊! 啊,确实,我终于想起来我忘记什么了。 宝!我亲爱的宝!你怎么没跟我在一个落地点啊! 你让我去哪找你啊宝! (十一) 我就说他听得见。 在做完自我介绍之后,我在钟离的美色之下晕晕乎乎地跟着他一起来了归离原这边的七天神像这。 然后我站在神像边,满脑子各种不可描述的内容,直到终于想起了我的怨种闺蜜,钟离才轻咳了一声:“你有什么困扰吗?” “阿鸢?”他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见我看过来,他才接着说,“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我点点头。 称呼而已,钟离大我那么多岁,让老人家喊喊昵称也没什么。 “咳。”钟离站在旁边又轻咳了一声。 !!!忘记现在还在神像下面他听得见了! 我立刻放空了脑子。 呜,库鲁西,这跟把我扒光有什么区别?! (十二) 我还是忍不住往旁边多走了两步,远离了神像的范围。 就算今天站在我面前的是神装钟离!我也不能违背我的良心让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觉得钟离知道我知道他等于岩王帝君。 虽然这句话很套娃,但我相信家人们你们能懂我的意思。 但是这样一来就奇了怪了。 他堂堂岩王帝君没有什么掉马压力吗?他不是说好了要退休然后尘世闲游的吗?为什么这么简单地就接受了我知道他是岩王帝君这个事实啊喂! 我觉得他很不对劲。 比如他现在笑眯眯地看着我的样子,活像下一秒就要绑我去帮他采什么萌蘖的竹笋之类的东西。 (十三) 我真该死啊家人们,我真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帝君他老人家人怪好嘞,不仅没有怪我在他神像面前说他坏话,还要请我吃腌笃鲜。 他没带我回往生堂,可能是怕胡桃跟我抢吃的吧(报一丝啊胡桃姐,一上来就抢了你的位置),你猜怎么着! 他带我去了奥藏山顶的那个什么真君来着的洞府,就很会聊天的那个。 但是我不喜欢爬山啊! 我是一个大学体测800米都要跑去半条命的肥宅啊!我那怨种闺蜜每次都超我整整一圈对我做鬼脸,真的好气人的! (十四) 家人们,我飞了。 我骑着龙,飞了。 非要我说得详细一点吗? 我骑着帝君化的龙龙,飞上了奥藏山。 但我是真没用啊,骑龙啊,这么好的机会,那是岩王帝君啊,他还让我抓着他的龙角,那龙鳞金光闪闪一看就很值钱的样子,可是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我确实也是第一次意识到。 原来我恐高啊。 从帝君龙龙身上下来的时候,我整个人腿都是软的,我滴个乖乖,我打游戏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它那么高啊啊啊! 钟离还在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抱歉,阿鸢,我以为你……” 看着他那张伟大的脸露出这么哀伤的表情,是个人都要原谅他的!更何况他刚刚让我骑龙龙了! 我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第一次这么高。” 我扶着旁边的树大喘气,钟离看着我的样子,轻蹙着眉头,我跟他对视了一眼,只感觉自己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口气,就感觉肚子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尖叫。 “咕——!” (十五) 太,太丢人了!!! 钟离你想笑就笑吧,我今天就当没看见了! 不过六千岁的老人家还是很慈祥的,他赶紧带着我进了很会聊天真君的洞府,真君这只鸟怪不礼貌的,看到我发出了尖锐爆鸣:“你——!” 我什么我,你这个真君好不会说话,我可是你的顶头上司,岩王帝君带来的贵客(划掉),蹭饭的!(理直气壮) 我跟真君大眼瞪小眼,然后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大的轰鸣在我的耳边炸响了。 嚯,我当是什么东西,原来是她那全自动煮饭锅又又又失败了。 愚蠢!这种机器怎么说,怎么说也得两年之后的海灯节才能造得出来! (十六) 钟离他老人家端出了腌笃鲜。 错了,是【文火慢炖腌笃鲜】。 我敢说如果我现在是二次元纸片人视角,现在这碗汤里面一定冒着金色传说。 第3章 留云借风真君那只鸟还怪不服气的,说什么没有她的仙跳墙好吃,笑话!有本事你把你那全自动煮饭锅研究出来炖啊!一锅腌笃鲜炖四个小时,那仙跳墙恨不得炖七天七夜,人饿都饿死了。 我懂了。 她就是想饿死我。 因为我说她是“长的还行的鸟”还拔她羽毛。 那,那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确实刚才忘记她的名字了嘛!(理直气壮) (十七) 为了防止我跟留云借风真君打起来,钟离用那闻上去就香的要命的汤塞了我满嘴。 舌头要香掉了。 如果穿越的福利是可以吃到岩王帝君亲手做的特色料理的话,那么这种穿越麻烦多来一点——! 钟离看着我大快朵颐,他的眼神温和又专注,我其实看不太懂他的眼神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但是该死的,到底是谁说的钟离这双眼睛看狗都深情的? 我澄清一下,我不是狗。 另外,你们说对了,他就是看什么都深情。 给我看的小脸通红。 不对,是锅里的热气蒸的!跟钟离看我吃饭没关系!(大声) 嘿嘿嘿,我看着锅咽了口口水。 第2章 关于工作 (一) 吃饱了饭之后,有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怎么下山啊。 奥藏山这么高!这么——高! 要是用脚的,我得走到何年马月去啊!肥宅的腿都得走废,求求你们放我吧! 我以前打游戏那都是不开风之翼迫降,或者是直接切个魈宝跳崖,谁家好人真的慢慢走下山啊! 真君你能不能搬家? 留云借风真君听了我的问题,转过身挥了挥翅膀,不轻不重地给了我一下。 看上去这只鸟好像不太待见我,不过她可能是刀子嘴豆腐心,我都看到她把那个看着跟个阿贝多老师的升降梯一样的岩造物机关掏出来了! 好耶!留云借风真君!我再也不叫你“那只话很多的鸟”了! (二) 我终于活着下山了。 一下山钟离就跟我打商量。 他那文邹邹的语气慢条斯理地说话,听的我感觉像在听那个老学究絮叨,说了半天我只听进去了几个关键词。 哎呀我就不当课代表了,反正中心思想就是我要帮他隐瞒他是岩王帝君的事情。 啧,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行吧。 反正我现在就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废柴流浪客,对于提瓦特风土人情的印象也仅限于打游戏,但是—— 我的老天奶呀,我又不是什么原学家,我就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甚至连字都不认识! (三) 说起认字。 坏了,坏了坏了坏了。 钟离好像真的在认真考虑让我去上学! 我是个绝望的文盲,我承认了。 但我感觉钟离不是想让我识字那么简单! 他是想把我培养成为艾尔海森! 学不会二十种语言不能毕业的那种。 救命!饶了我吧! (四) 胡桃呜呜呜,胡桃你真好,只有你不嫌弃我的文盲。 可是我也不能真的在往生堂吃白食,胡桃收留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仔细想了想,刚好之前的仪倌小妹(管钱版)回老家了,刚好我是学会计的! 这不是专业对口了嘛! 别问为什么仪倌小妹后面还有括号,因为我发现整个往生堂的员工里面,除了钟离和胡桃,其他的都是仪倌小妹(xxx)。 行吧,这么潦草的取名方式,行吧。 (五) 反正经过了一番简单的考核之后,我!钟离鸢!光荣上岗成为往生堂的其中一位仪倌小妹(管钱版)了! 工作交接的时候,我问我亲爱的前辈这份工作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而前辈一脸悲痛地说:“记得给往生堂开源节流。” 我看了一眼她看向钟离的表情,逐渐理解了一切。 懂了,翻译成人话就是:业务胡桃老板会自己去拉,但是进账也不多,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要拦着钟离瞎买贵东西然后记往生堂账上。 听到了!我两个耳朵都听到了.jpg 前辈你放心地走吧!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嘱托的! (六) 上岗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钟离那是瞎买东西吗? 他那是根本就不看价格,拿了就走,天天忘了付钱,被人璃月港的店家居然都习惯了,由着他拿了就走,然后晚上来找我报账。 我了个乖乖,我看着那个排着队来找我的老板和他们手上天文数字的账单,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宇宙猫猫升华。 我几乎是露出了一个又哭又笑的复杂表情,特别是面对其中最大一笔的债主——明星斋的星稀:“钟离……钟离他在您这买了啥?” “是一支掐丝珐琅羽凤步摇。”星稀说,“跟钟离先生之前购买的东西相比,价值并不怎么昂贵,也就是两百万摩拉。” 你管,这叫,并不怎么昂贵? 往生堂再家大业大也不能这么花啊! 钟离你这个败家子!(痛心) (七) 如果不是打不赢,我一定要一拳打爆钟离,让“帝君遇刺”的事情提前一两年发生。 第4章 此刻我的仇富情绪达到了顶峰,我跟这群有钱人拼了! 我正咬牙切齿着呢,刚刚笑容僵硬地送走了那一堆挂账的老板,一抬头就看到了钟离看上去心情非常美妙地回了往生堂。 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喷火的眼睛,流露出了疑惑。 他还挺委屈嘿! 别拦我!别拦我!今天我就要跟他拼了! 我真想立刻把账本扔他脸上,让他看看这个月往生堂的应付账款又多了多少! 那负债都已经是资产的多少倍了,胡桃每天维持这个家容易吗! 爹的,胡桃怎么没一烧火棍戳死他。 (八) 我承认我刚才对钟离说话有点大声。 大家相信我啊!其实穿越前我是帝君厨来着,保真的那种!我只是身为财务的怨念最终战胜了厨力啊! 特别当我看到钟离递给我的发钗的时候,我真的泪流满面的沉默了。 收回我刚刚心里所有骂的脏话。 我依旧还是岩王帝君单推人!!! 我承认我双标了,也承认那个发钗能卖两百万摩拉却是是有点水平的。 我觉得它如果在我的世界,至少也够得上博物馆拍卖级,上面用的工艺我这种土狗都能看得出来有多复杂。 而这根发钗,现在在我的头上。 钟离就站在我背后,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给我挽了个发髻,然后把这个名字巨长又贵的发钗插进了我的头发里。 ……朋友们你们知道我现在想说什么吗? 首先我是个帝君推,但众所周知爱到深处自然黑。 其次我觉得帝君尘游记里面嬷的大胸御姐钟离或许大概可能是真的。 你们看他那熟练的姿势! (九) 我很难违心说不好看。 真的,他的手是有点巧的。 可是,当我以为这就已经是结束了的时候,他又不知道从哪里递给我了件大摆交领齐腰裙,上面的纹样是水墨山水画,狠狠地拿捏住了我的审美。 我的老天奶啊,他怎么对我的喜好这么了如指掌。 被,被拿捏了。 呜呜,我也不想的但这件衣服看上去确实好好看啊。 我站在镜子面前不停地转圈圈,这一刻突然就觉得——能来到提瓦特真的是太好啦! 说到这我好像还没有说过,我其实也不知道我的爸妈是谁,在我的世界有很多的福利机构,我是在那里长大然后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的! 我好棒我好棒!但是就算是有补助和奖学金,上学也完全不够用,平时我都是给老板代肝游戏来赚外快的。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超级喜欢我国的传统服饰和历史,总感觉很亲切,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一眼成为了帝君推,自诩是精神璃月人。 天哪你们知道我馋汉服多久了吗!生活费花在吃饭和生活方面之外其实就没有多少了,有形制的汉服又贵,真的穿不起qaq。 我还以为穿汉服的梦想要等我毕业工作之后才能实现了呢…… (十) “阿鸢,你怎么哭了?” 听到钟离的声音我才意识到我哭了,但我绝对不是因为穿上汉服了! 我那是……呜呜呜我想起这件衣服的价格了。 我早该在看到那些山水样式并不是衣服上的刺绣的时候就该明白的…… 这她爹的,是云锦的制造工艺啊! 成衣铺老板娘给我报八百万摩拉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不太对劲的! 还不起!根本还不起! 我哭着跟钟离说:“我赶紧换下来咱退了吧,太贵了,我在往生堂打工一千年都还不起呜呜呜。” 钟离用一种实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我。 他沉吟片刻:“倒也……用不了一千年。” 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尖叫) (十一) 很好,我现在浑身上下加起来的价格已经超过了一千万摩拉。 并且钟离还在持续往我身上挂配饰,说什么:“穿就要穿全套。” 你管这金项圈玉镯子银头饰叫全套? 是给我全套判刑的意思吧? 我明天早上起来是不是就被“开门!千岩军!”了啊? 我现在去找烟绯做我的辩护律师还来得及吗? 等等,烟绯的委托费多少啊,我现在混身上下摸不出一个钢镚啊! 不要啊,我不要才来提瓦特就进去蹲大牢了啊。 我煞白着脸问钟离:“你让我死个明白吧,这一共花了多少钱?” 钟离天然呆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阿鸢是在担心账款吗?” 我顿时点头如捣蒜。 “不必操心这些外物,你喜欢便好。”他对我笑了笑,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下我的耳垂,好像是在确认我有没有耳洞。 我很难不被这张伟大的脸蛊惑,但欠钱的悲痛还是在一瞬间打醒了我,信钟离的鬼话只会让我贫瘠的生活雪上加霜! “这个给你。”钟离没有注意我脸上复杂的表情,他从兜里取出了一个黄玉流苏耳坠,递到了我的面前。 嘶,我怎么感觉这玩意儿有点眼熟? 反正已经债多不压身了,我直接接过来戴在了自己的左耳,然后等着看他到底今天这么大张旗鼓的是要干嘛。 第5章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钟离看到我戴上耳坠之后显得很开心? 不管了,他果然其实是要带我去哪,跟回来的胡桃说了两句,胡桃就看着我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然后我就直愣愣跟着钟离出门了。 嘶,不太对劲,胡桃为什么是那个表情? 如果换一个人,我一定会觉得对方把我这个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打扮得美美的好把我卖掉。 可是他可是岩王帝君啊!是无敌可靠的——有强又帅的我推啊! 换句话说,虽然我怎么都无法理解这件事,但:“帝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报一丝哈,我们岩王帝君厨就是这样的。 不信你问天天在望舒客栈盯梢的魈宝。 他一定会赞同我的说法的!(肯定) 第3章 关于吃席 (一) 谁来告诉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我活了这么多年,我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排场,真的。 合着钟离你昨天说去奥藏山找那个女人吃饭真的只是蹭一顿啊! 看着这满桌子的山珍海味,我心里什么怨气都没有了。 什么债?我不知道!这一顿仙跳墙就已经让我能直接从这山顶跳下去! 钟离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他可能还是有点忍不了,于是轻咳了一声:“阿鸢,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席。” 什么?什么席? 这么金贵的席面怎么还不能吃呀!(跺脚急眼) 钟离低下头,石珀一样的眼睛看着我,眼里真切地闪过了一丝笑意,他安抚我:“别急阿鸢,人还没到齐,应该是我们来早了。” 留云借风真君挥着她那翅膀就飞过来了——别问我为什么突然改了称呼,你们往后看。 她那么大的鸡翅,不是,翅膀在我的头上拍了拍,然后对钟离说:“看把孩子饿的,别等那些老家伙了先吃吧。” 呜呜留云借风真君你是我的神!(狗头叼玫瑰) (二) “不可。” 钟离在这个方面就像个老古板一样,他跟留云借风真君对视了一眼,然后留云借风真君就肉眼可见地哽了一下,悻悻然地说:“那,那再等等,他们应当是快了。” “无妨,是我们来早了。”钟离背着手说,端的是一派仙风道骨,只有我在对着那满桌子好吃的咽口水。 我忍了又忍,那香味还是不停地往我的鼻子里面钻,最后我忍无可忍,伸手拽了拽钟离的袖子。 钟离看过来,眼睛里好像有些什么我看不真切,他似乎又是轻笑了一下,严肃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问:“怎么了,阿鸢。” 我看了一眼正在招呼来客落座的忙前忙后的留云借风真君,一看在场的都是仙人,听力又都好的可怕,我不好意思说话,只能对着钟离揉了揉我可怜的肚子。 钟离!我看到你笑了! 不许笑呜呜呜! 我其实也不是很饿但是看得到闻得到吃不着也太折磨人了! (三) 第一个到的果然是魈宝。 但是望舒客栈离奥藏山挺远的,他该不会是接到消息之后就立刻在空中开e过来的吧? 这画面想想都有点搞笑了。 他看到我的时候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看向钟离:“帝君,这位是……” “这是阿鸢。”钟离说。 我也赶紧自我介绍:“你好啊降魔大圣,我是钟离鸢。” 这一刻,我仿佛在魈的眼睛里看到了宇宙奥秘。 他花了不少的时间才反应过来,看着我的时候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涨红了起来,他亏是没有结巴,对着我嘴巴张张合合的半天,也没憋出半个字来。 虽然我对他的反应也很疑惑,但想了想他就是这种寡言少语的性格,我就也没过多在意。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其他的客人也已经到了。 说是客人其实也并不是,总是就是我熟悉的那几个名字很长的仙人都到齐了,最后就是老胳膊老腿的萍姥姥。 嗯?萍姥姥? 啊?她老人家怎么都来了啊! 我立刻用一种非常谴责的眼光看向了钟离,为此,钟离回了我一个疑惑的眼神,然后又突然恍然大悟,对我说:“这位是歌尘浪市真君,你可称呼她为萍姥姥。” 不是,我能不知道她是萍姥姥吗? 钟离你到底脑补了些什么又恍然大悟了些什么啊?! (四) 我宣布萍姥姥从此以后是我最喜欢的仙人! 她给我带了风筝! 还是锅巴图案的! 呜呜她怎么知道我好喜欢锅巴,我欢呼一声接风筝,夸赞上面的锅巴画的好传神,萍姥姥在旁边笑:“阿鸢还记得呀。” 什么?什么还记得,那我确实是一直都记得我家亲爱的锅巴是怎么替换了钟离的眼睛,然后钟巴以一己之力创死整个二创区的! 不愧是炉灶之魔神马科修斯!轻易就做到了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一想到钟巴,我看了一眼锅巴风筝,又看了眼钟离的眼睛,露出了“嘎嘎嘎”的笑声。 “阿鸢这么高兴呀。”萍姥姥笑眯眯地看着我,“莫不是知道姥姥我还带了一笼子活螃蟹来加餐?” 螃蟹! 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我钟离鸢啊!可是喜欢吃海鲜到为了吃最新鲜最便宜的海鲜考了沿海地区的大学啊! 第6章 有螃蟹吃好欸! (五) 萍姥姥人真好呜呜。 她跟留云借风真君耳语了几句,真君就把她那个全自动煮饭锅给掏了出来,在我怀疑的眼神中甚至气得跳脚。 留云借风真君:“你这是什么眼神?昨天的只是一点点小的问题,本仙已经解决了!不然你以为这一锅仙跳墙怎么炖出来的!” 好好好,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我宣布投降。 看在我双手合十举在头顶高喊“真君您的机关术天下第一整个提瓦特难以有人望其项背我有眼不识泰山您老人家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的份上,留云借风真君非常傲娇地“哼”了一声,决定还是不跟我一个黄口小儿一般计较。 只是旁边,削月筑阳真君跟理水叠山真君弟兄俩听我这段不带任何停顿和气口的话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削月筑阳真君说:“这般能说会道了啊……” 理水叠山真君真不亏他这个仙名,他的关注重点更加奇怪:“泰山是什么山,位于何处?” 我尴尬地笑了笑:“那个……泰山是我那个世界的三山五岳之首,大概就类似奥藏山吧。” 我听到留云借风真君又在旁边“哼”了一声,听上去有点小得意,看来我这个马屁拍到位了! 为了我的大餐!花言巧语又何妨! (六) 我们在这边打着岔,我就感觉整个人都汗流浃背了,这三个真君怎么跟过年那七大姑八大姨似的,不停地拉着我打听我那个世界的学业生活之类的,留云借风真君还一脸八卦地问我有没有心仪爱慕之人? 那我……我能跟她说吗?让她知道了明天整个璃月港都知道了!后天整个提瓦特都知道了! 她这个爱拉人唠嗑的大嘴巴,哪里藏得住一点秘密啊? 但我又不能不说,怎么着这么多仙人围着我嘘寒问暖的,我又不是那种没有良心的人,大家这么关心我,除了一些不好回答的问题,其他的我都是有问必答,只是这问题问的方面也太广了吧…… 我到底要怎么跟他们解释平行宇宙是什么,电脑游戏又是什么? 我就是个破打游戏的,怎么光问我物种起源生命本质啊! 这种问题他们能不能去请教一下纳西妲,我只是个破搞纸片人的笨比肥宅(划掉)美少女啊! 最后是萍姥姥解救了我。 她的黄金蟹出锅了。 那味道,不说飘香十里,也足以让附近所有的丘丘人端着锅闻着味就来了。 太香了家人们,太香了,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 (七) 好欸!终于可以开吃了! 在座我年纪最小,以我这么高的情商和察言观色的能力,我就没第一时间入座,打算等大家把主位客位全都坐好了我再见缝插针,没想到钟离推着我把我按在了魈的旁边,我的两个矮个子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我觉得气氛不能这么尴尬,于是我朝魈挥了挥手:“嗨,降魔大圣,又见面了。” 我看到魈露出了那种“我好像听懂了但我不如听不懂她到底在说什么”的纠结表情。 辛苦你了,魈,你一定是个社恐吧。 没事,我也是社恐。 社交□□,嘻嘻。 (八) 所有人坐定之后,终于可以开吃了! 魈坐在我左边,钟离本来要坐上座,结果他大步一跨,就坐到了我右手边,给我人一下子看呆了。 留云借风真君已经开始招呼大家开席了,我拿着筷子看着整张桌子大部分的海鲜,满头雾水地看了一眼钟离。 钟离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偏过头来低声问我:“怎么了,是菜不合胃口?不是说饿了吗?” 我很难解释。 就连我一个打游戏的都知道因为奥赛尔的事情钟离不喜欢吃海鲜,按照道理来说这些仙人作为他的从属应该是知道他的口味的,钟离可是一个请客吃饭都去琉璃亭不去新月轩的人啊,这满桌子的海鲜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这菜不是不合我胃口,相反是太合我胃口了,我有点开始替钟离饿肚子了。 我总不能真的自作多情到这么金贵的席面是为我开的吧? 不能吧? (九) 我干。 虽然说说脏话不太好但我确实是没忍住。 还真是为我准备的啊! 我什么东西我,我这么大面子的吗? 我大受震撼。 特别是萍姥姥说这道黄金蟹是给我加的菜之后,我更加震惊了。 这,这么郑重干什么啦,搞得我都有点不敢动筷子了。 “不必惊慌。”钟离吹了吹茶杯——其实我也是没搞懂他怎么连吃饭都喝茶,但很明显这并不是重点,因为他马上就要说出一个让我吓到掉凳的爆炸消息了。 “阿鸢,我近日观察发现,你似乎是没有办法距离我非常远的,离开我的神之心的庇护范围,你就会被[天理]给发现,被[天理]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等一下,你刚刚的确说了天理对吧? 我没听错对吧? 而且不能离开你身边是什么乙女设定吗?你出去遛鸟喝茶也要带我吗! 我要打工还钱的呀!我没空跟你当gai溜子啊! 除非你给我造几千万摩拉让我立刻成为璃月首富(伸手) 第7章 (十) 果然不是乙女设定啊,我就说面对真人钟离站在我面前我是真的梦不了一点,人家其实早就心有所属啦(讨厌),我只推纸片人的! 但也够离谱啊! 钟离你在说什么啊钟离! 我恨不得把他给从凳子上晃下去,实在不行反正他坐得离我又近,我悄无声息得一屁股给他撅下去也不是不行…… 来听听他说的什么,那算盘打得我在奥藏山都听到了! “既然有这样的牵扯,我便打算认你做义女。”他啜了一口茶,一脸平静地扔出了这么劲爆的消息,“如此这般,我们以父女的身份在人间行走,便也不必因为时常在一起而招惹闲话。” 好嘛,我推的孩子是吧,你小子真的知道那是个什么番吗就开始捏他! 你看看这合适吗?你这张嫩脸,我这么阳光无敌美少女,就不能是兄妹吗? 实在不行弟子呢? 非要超级加辈是吧! (十一) 我试图找个盟友帮帮忙。 我用无敌亮晶晶的视线看向了魈,打定主意让他帮我劝一下钟离。 魈看向我的眼神,好像哽了一下,然后犹豫片刻,非常生疏地往我碗里夹了一只虾。 ……谢谢你,魈,你人还怪好嘞。 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你明白吗! 你不明白!(痛心) 气抖冷,大家都说你是岩王帝君的干儿子,我原是万分相信的,可现在我偏不太信了。 你平白多了个这么大的妹妹你不醋吗! 哪有你这样的!(尖叫) 爹的,你不会在开心吧? 不行,我现在已经不能用爹的了。 再用下去指不定哪天千岩军要来给我治一个对帝君大不敬的罪名。 爷的。 第4章 关于吃药 (一) 我也很想表现自己莫名其妙喜提一个爹的食难下咽和坐立不安。 但是太好吃了,实在是太好吃了! 我努力想要憋出一滴眼泪,就被到嘴里的金丝虾球给好吃得撤了回去。 (嚼嚼嚼)你说这个,金丝虾球(嚼嚼嚼),怎么就这么好吃呢? 难怪刻晴喜欢呢,俺也喜欢。 我不仅喜欢,而且夹菜的动作越来越快,这也好吃,那也好吃,我终于知道以前看《中华大当家》里面吃到主角做的饭之后那种灵魂直接升华的感觉了。 我也要升华了。 直到那锅仙跳墙最后一勺汤汁被我拌了大米饭,我这顿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大快朵颐的行为,才终于画上了句号。 可能他们也没有见过这么能吃的人,所有的仙人都举着筷子愣住了。 半晌还是最好的萍姥姥慈祥地笑了:“都吃完了呢,看来今天的菜很合阿鸢的胃口。” 我捂着圆鼓鼓的肚子,露出了一个有点腼腆的笑容,没好意思把涌上来的饱嗝给打出来。 吃完了才想起来要注意仪态也就是我钟离鸢了,嘿嘿。 (二) 又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 我又要下山了。 这熟悉的地点,熟悉的一低下头都看不到地面的高度,我感觉自己又重新开始头晕脑胀了。 这次上来的时候没有当龙骑士,是钟离把我领到了奥藏山脚下的一个洞里面,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搞得,就搞出来了一个传送装置,把我一键传送到了山顶。 我捂着吃得有点涨的肚子,控诉:“就不能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把我嗖一下传送下去吗?” 钟离沉吟片刻,还是摇摇头:“不行,传送下去并不好确定地面的距离,把你传送到土里事小,如果触动了地脉就麻烦了。” 让我一键半身入土居然是设想里面比较小的问题吗! 这次换我哽住了。 我努力扯出笑容:“所以我该怎么下去呢,钟离爸爸?” 钟离一定是被我突然转换的称呼给冲击到了,他定定地看了我好大一会儿,直到我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才回过神来:“什么?” 我笑得咬牙切齿:“我说,我要怎么下去呢,您有何高见没有?” “哦,这个啊。”钟离摸着下巴,最后视线定格在了正站在一边准备跟他打个招呼就回望舒客栈的魈身上。 魈上前来的身体僵住了。 或许是一些什么小动物的直觉(我瞎说的),又或者是跟随钟离千年的对上司察言观色的出色能力,总之他立刻意识到钟离有事找他。 “正巧,魈你也要下山,不若捎带阿鸢一程。”钟离说。 听从帝君的命令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魈立刻条件反射性地应答:“是。” 然后他看向了我,好像是在思考怎么个“捎带”法。 (三) 我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耳边好像放起了“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但我确定我是认真的。 我现在的状态已经经不起半点颠簸了家人们,我那可怜的胃已经撑大到了极限,如果魈是带着我在空中开e,我一定会边恐高头晕边在空中yue出来。 没开玩笑。 但是那样也太丢脸啦!!! 魈看着我的动作也明白了我的抗拒,他看向了我的“监护人”。 钟离也露出了有些苦恼的表情,那表情活像一个“孩子大了不听话了”的孤寡老人。 第8章 我被我自己的脑补整笑了。 六千岁的孤寡老人,哈哈哈哈哈哈。 (四) 最后我们商定的方法是,魈变成原型金翅大鹏鸟,然后用他的爪子把我拎下去。 虽然这么落地的姿势也不太美妙,但是胜在不会让我的胃翻滚。 在商量好了方案之后,在我的吱哇乱叫声中,那金翅大鹏鸟在我面前展开了华丽的羽翼,青色的羽毛在日光的照耀下根根分明,实在是非常美丽。 这一瞬间我的大脑都宕机了,难以在我贫瘠的词库里找到一个正确的形容词,我只能凭着本能伸出手去—— 拔了他一根我认为最漂亮的羽毛。 “你!”魈转过头来,他好像并没有很生气,或许用羞恼更加贴切地形容他,“你怎么——” “魈。”钟离喊了他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他就闪动翅膀飞起来,一爪子抓住了我的后衣领。 什么我怎么? 钟离你小子倒是让他把话说完啊! (五) 李太白诚不我欺。 “扶摇直上九万里”原来是写实啊,我错怪他了。 仔细想想能飞起来是从小多少娃的梦想呢,结果我现在一天能飞n回,胡桃前几天还要撺掇我去总务司考璃月飞行许可证。 爷的,想想这小生活过得挺舒服的,如果我不恐高就更好了。 魈飞的很稳,可能是怕我真的在半空中yue了,但他在放我下来的时候可一点都不温柔,在距离地面目测有个一两米的地方爪子一松,我就摔了个狗啃泥。 呔!他肯定是记恨我拔他毛了! 我看着手上的羽毛,直接把它塞进了兜里,还是决定看在这么好看的羽毛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努力说服我还在隐隐作痛的屁股蛋子原谅了他。 报一丝啊,我就是貔貅你们不知道吗? 本小姐我啊可是只进不出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而且还喜欢收集好看的东西(叉腰) (六) 鉴于这第二次并不太好的上山体验!我申请下次聚餐在伏龙树底下! 我是一个恐高还不会仙术还没有翅膀更没有神之眼的凡人,让让我怎么啦!(大声) 然后聚餐的时候让好酒好菜飘香十里,最好是让下面的陀子哥也给香醒。 虽然我知道那是不可能这么早醒的www 很好,我知道我的算盘打得很响。 (七) 虽然人没摔出什么事,但我还是进了不卜庐。 带我来的钟离看得出来用尽了全身的忍耐力也没能把嘴角按下去。 笑吧你就笑吧,我下次还要吃一桌子海鲜让你饿肚子! 我气鼓鼓地不太情愿地进了不卜庐,然后发现白术居然在! 完了,丢人丢到我次次次次推面前了。 什么?你问我到底有几个推? 实不相瞒,我其实推所有成男(眼镜反光) 搞纸片人的事,花心一点怎么了!犯法吗! (八) 长生好可爱,七七好可爱,白术……白术还行吧,啧。 我是很喜欢眼镜男没错啦怎么啦! 但是总感觉白术能把我骗去卖了我还要数钱的样子,不是说我智商低!是他太狡猾了! 长得就很狡猾的样子,你说是吧白·医生版潘塔罗涅·术。 哥俩长得确实是有点像得突出了,富人也像是能把我卖了的样子。 啧,想起来他还是钟离过激推,我就有点同担据否了。 (九) 我问能不能把药整好吃点,我太讨厌中药啦! 我这只是吃多了有点积食,也不用开这么多副药吧? 钟离和白术驳回了我的请求。 白术笑眯眯:“这位姑娘看上去是有一点水土不服,需得好好调理才是。” 钟离则更加简单粗暴,伸手拽住了我要逃跑的后衣领:“良药苦口,阿鸢。” 呜库鲁西,这甚至不是最悲伤的事情。 当我听到钟离说出“挂账”二字的时候,我的世界崩塌了。 要,要还的钱又多了一笔qaq。 人家再也不大吃大喝了啦! (十) 能拦住我暴饮暴食的,果然还是钱啊。 钱啊!(超大声) 我现在坐在往生堂的厨房里…… 帮钟离生火。 他正在给我煎药,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但我其实心情挺复杂的。 我不知道怎么说,啧。 任谁这二十多年偶尔渴望亲情,结果有朝一日穿越真的白得了一个爹,还对我这么好,都会有点手足无措吧? 当然了,这并不包括我! 那一千多万的债务犹在眼前,我想想我头顶压着的那一张张账单,说不定钟离养我还是他占便宜哩! 等他这个不记得留私房钱的呆瓜退休之后,谁养谁还不知道呢! 我年纪轻轻有手有脚指定比他会赚钱! (十一) 咱也是第一次生火。 我一边开着小差一边听钟离说“火大点”“火小点”“保持住”,我就想龇牙。 啧,他要求怎么这么多。 现在他不说了,开始跟我说起下次吃饭要少吃多餐云云。 啰嗦老头子! 我瘪瘪嘴,随手抄起一根烧火棍往炉子里捅了捅,然后感觉手感有点不对劲了。 第9章 我猛地低下头,嘶,这长度…… 好像也不太对劲啊? 这,这特么,怎么看着,这么像护摩啊? 不确定,再看看。 看不出来。 我拿烧火棍捅了捅正在拿着扇子慢悠悠对着药罐子扇风的钟离,收到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这玩意儿……是不是好像是把枪?”我不太确定。 “给我看看。”钟离把扇子塞进了我的手里,让我继续给药罐子扇风,自己接过去观察了起来。 我闻着药箱,心思早飞远了。 这该不会真是护摩吧? 说是烧火棍真是啊! 钟离讲究地掏出手帕擦了一下这根烧火棍,我立刻就看到了那个红黑的棍身。 我跟他对视一眼,同时陷入了沉默。 胡桃!你的专武到账了!!! 第5章 关于美梦 (一)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它其实不是一个烧火棍,而是一把枪?” 我,钟离和胡桃三个人脑袋挨着脑袋,看着面前桌子上平放着的已经擦拭干净的护摩,胡桃好奇地问:“你们怎么发现的?它不一直都在往生堂的厨房里面吗,我小时候还老是用它扒拉柴火呢。” 我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手感不对。” 虽然被当作烧火棍用了很多年,可护摩之杖作为五星武器,当然就算是在明珠蒙尘的情况下,也并不能因为草木灰而消磨锐气。 我拿起它的时候就感觉手感和重量都不太对了。 “所以……它怎么处理?”胡桃问。 我欲言又止。 其实我想说咱要不把它卖了给往生堂加一笔进账吧。 但是想了想胡桃还在用的那个寒酸的黑缨枪,我就觉得胡桃得有一把护摩! 给一个技能烧血的人用加生命的黑缨枪是有什么毛病吗! 只要加了血量上限就不会轻易烧死是吧? 其实钟离也可以用护摩来着…… (二) 不对,我想到哪里去了。 这是提瓦特,是璃月,是我已经生活了好几天的地方,它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怎么能还以这么玩家的视角来看所有的事情? 我反思。 一秒钟后,反思结束。 然后快乐地提出:“胡桃你看这个配色跟你多像,而且往生堂的一切都是老板你的,这个你支配吧。” “客卿怎么说?”胡桃双手环胸,昂头看向了钟离。 太搞笑了这个画面,这个身高差看得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们同时看向了我。 我赶紧摆手:“没事,你们继续。” 我宣布,胡桃实在是一个特别特别可爱的人! 能在往生堂工作实在是太好啦! (三) 最终护摩还是给胡桃用了,她转头就让她的黑缨枪光荣下岗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一个小插曲,钟离好像终于想起了一件事。 “阿鸢,你是不是昨天去冒险家协会注册了冒险家的身份?”钟离问。 我有一点心虚。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其实我不能离开钟离太远,我想着来都来了,我总不能就在璃月每天算账吧? 所以我去申请了冒险家的身份,我想要去亲眼看看整个提瓦特的风景,顺便接点委托赚点外快(这个其实才是重点)。 璃月真的很美。 就算我其实现在也没有完全用脚步丈量完每一寸璃月的土地,我也依旧觉得这样的大好河山实在值得一看。 璃月就已经如此了,那其他六国呢? 我太期待了。 不管是风车还是鸣雷,雨林还是沙漠,还是其他我从没见过的美景,都令人心驰神往。 等游历完七国,我还打算写一本轻小说叫《转生到异世界成为了帝君之女》呢! (四) 嘶—— 等等,写小说也是个赚钱的好方法啊! 钟离鸢啊钟离鸢,你路走窄了啊! 这么大一提瓦特,这么多的文化差异,岂不是让我这个老书虫为所欲为? 我立马就是一个——给八重堂投稿啊! (五) (跪下) 我忘了,我是个绝望的提瓦特文盲,我不会写这里的字。 可恶啊,断我财路! 早知道当初我在看原学家的视频的时候,就学一点了呜呜呜。 我到现在也只因为打活动而学了丘丘语,可是那破东西顶个鬼用啊! 难道我去跟丘丘人蹲在一起聊天吗! 我又不是什么丘丘语研究学家。 等等,搞不好我真能开题做这个研究,然后考入教令院。 前途有点太美妙了,我已经开始想象了(发出莱欧斯利的声音)。 好吧,成为一代文学大师、教令院著名学者的路,要从二十岁女大还要从头学写字开始了。 (六) 在我已经脑补到了我走上人生巅峰,事迹传遍整个提瓦特的时候,钟离在我旁边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我的幻想。 “我是想说,虽说有千岩军的巡逻,可璃月城外依旧危险。”钟离满是担忧地说,“当冒险家的话,阿鸢你要注意安全。” 他并没有阻止我,也没有说我不适合,只是在叮嘱我。 我想拍着胸脯向他保证我不会有事,可我的确只是一个没有神之眼也没有习过武的普通人。 第10章 玩家的我在大世界大杀特杀,曾经独立解决了风魔龙级别的危机,阻止邪恶的扩张更是不在话下。 普通人的我唯唯诺诺,跟在钟离身边探头探脑,帝君,怕怕,盾盾.jpg 可是我还是想去外面到处走走。 我都已经跨越次元壁了!如果再因为区区凡人之身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我岂不是亏死了! 我讪讪一笑:“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正巧,我有事要去一趟蒙德。”钟离提议,“阿鸢不若与我一同前去?” (七) 蒙德? 那个风与诗歌的城邦,那个到处都是蒲公英和酒的地方? 那还等什么!我可是著名大酒鬼! 肘!我要去天使的馈赠喝他个三天三夜! (八) 于是我们父女俩(?)就这么雄赳赳气昂昂地上路了。 我觉得钟离应该是打算让我看看沿途的魔物有多么的危险,可是要去蒙德旅游的心情已经盖过了所有的畏惧,我实在是紧张不起来。 更何况跟我一起同行的是还没退位的岩王帝君,天爷啊,谁来懂一懂岩神这个名字的含金量。 岩石的力量实在令人安心。 (九) 我们是跟着商队一起出发的,好像是璃月这边有一批层岩巨渊新开采的玉矿接到了蒙德的单子,因为是第一次接到这么大的订单,璃月这边害怕蒙德那边压价,所以请了“懂行”的人一起。 这个“懂行”的人就是钟离。 其实我看这个飞云商会的管家也是挺懂行的,一找就找到了岩王帝君本人头上。 同行的还有一个人,毕竟钟离是请过来的“专家”,这么远的货物运送,当然还有护镖的。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嘉明。 其实我是知道嘉明的,但是看到真人的那一刻,我还是觉得。 家人们,他人真的太nice了! 冬蓉酥也好好吃哇! (十) 我很快跟嘉明这个靓仔打成了一片。 他听说我是钟离的女儿之后,还愣了一下,看了看钟离又看了看这么大的我,半天憋出来一句“钟离先生看着蛮年轻的喔。” 我差点没笑死。 我就说兄妹相称才合理吧! “不过仔细一看,”嘉明摸着下巴,“你们父女长得还真是蛮像的。” 什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钟离那么有特色的眼睛和发色,整个提瓦特都找不出第二个,我可是黑发黑眼传统华夏人,到底哪里像了嘛! 嘉明好像从我的脸上看到了不信,他说:“虽然总体上感觉不太一样,但阿鸢你的头发和瞳孔对着光有金棕色喔。” 诶? 诶??? (十一) 没有镜子,我一路小跑到了河边,对着清澈的湖水看到了我自己。 我沉默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变异了家人们! 该不会是钟离给我绑了什么认他做爹就会变色的契约吧! 钟离也走了上来,脸凑近湖面,我们两个相似的眼睛面面相觑,我对他怒目而视。 钟离感觉挺无辜的:“阿鸢,怎么了?” 我插腰:“你是不是跟我签了什么契约!” “未曾。”钟离回答。 “那我怎么变色了!”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又把垂在后面的马尾辫扒拉出来,果然看到发尾也变成了金棕色。 这些!都是如山的铁证! 钟离罕见地摇了摇头:“发生这样变化的原因我也并不知情,但阿鸢,我的确未曾与你签订任何的契约。” 那可就奇了怪了! 我气鼓鼓地踢了一脚岸边的马尾草,不理他了。 (十二) 眼看着太阳就越快落山了,商队已经走到了石门附近,穿过石门就是蒙德境内,顺着大路走前面就是奔狼岭,再往东边走就是晨曦酒庄。 这地图我跑了好几年了,没有人比我更懂提瓦特地图! 但石门这条路好像挺多魔物的,大晚上的并不好走,大家商量了一下过后,还是决定今晚就在望舒客栈下榻,晚上吃点热乎的,睡个好觉明天大早上再出发。 这我可就来精神了! 吃啊!论吃饭谁有我来劲嘿嘿嘿。 这几天在万民堂都没碰见香菱掌勺,我遗憾了好几天,吃不到香菱的菜,言笑的我总能吃到吧! 来都来了! (十三) 呜呜呜时间太晚了,食材都没有了。 我的眼睛瞬间变成了两个荷包蛋,吃了一天肉干的我好想来点热乎的啊,怎么回事啊菲尔戈黛特老板! 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我懂的。 可是孩子真的好想吃呜呜呜。 言笑正端着一盘杏仁豆腐准备上楼,路过我的时候一扭头跟我对上了视线,他有点迟疑地问:“额,这位客人有什么事吗?” “还有,杏仁豆腐,的食材吗?”我的眼睛很难从那盘杏仁豆腐上面移开。 我知道那是给魈的。 我咽了口口水,还是不打扰魈的美梦了。 我用万分期待的眼睛看着言笑,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可惜他摇了摇头:“杏仁和牛奶也没有了。” 第11章 呜呜呜(咬手帕) (十四) 最后我还是卑微地啃了一大块肉干,准备回房睡觉去了。 让那些好吃的去我梦里好吃吧! 往好了想,到蒙德之后我要立刻大吃一顿! 甜甜花酿鸡!蜜酱胡萝卜煎肉!堆高高!我钟离鸢来了嘎嘎嘎! 嘉明看我难过到不行,把最后一点冬蓉酥给了我,我有点过意不去,于是两个人站在望舒客栈那个大阳台上看着晚上安静的狄花洲,一起啃完了那些冬蓉酥。 我感觉自己又快乐了起来。 拍了拍我的肚子,向着明天的美食睡觉! 今晚我一定会做一个饱餐一顿的美梦的! (十五) 最终我的确做了一个美梦。 因为回到我的房间之后,打开门我愣住了。 我的房间的桌子上,放了一盘杏仁豆腐。 第6章 关于遇袭 (一) 托了那盘杏仁豆腐的福,我真的做了一个美梦。 在梦里我徜徉在蒲公英酒的海洋里,随口一喝就是一大口,下一秒又被成山的堆高高给淹没了,肉汁浓郁的肉排夹杂着芝士的香甜,让我最终流着口水饿醒了。 正巧门被人轻轻敲响,他敲得非常有节奏,一听就是钟离,慢慢悠悠的,敲了几下之后说:“阿鸢,你可醒了?” 我拉起被子,蒙起了脑袋装鸵鸟。 也不知道钟离是怎么能这么了解我的,他敲门的手顿了顿,下一秒有点无奈的声音就传进了我的耳朵:“阿鸢,现在已经不早了,莫要贪睡,大家已经在吃早饭了。” 吃早饭!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今天食材进货了吗!”我边问边打开了行李,随手抓起了一件衣服就开始了洗漱。 饶是钟离这种见过世面的人也被我上来的一个问题给问蒙了,他那六千岁的大脑运转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我的意思。 或者是我的思维太清奇了,谁家好人听到大家都起来吃饭了不是第一件事慌忙起床不让人久等,而是问起了早上吃什么啊。 没事,现在钟离自己主动摊上了我这么个奇葩,应该的。 我发出了鸭子一样猖狂的笑声,嘎嘎嘎。 钟离叹了口气,也是有点拿我没办法:“望舒客栈的食材已经补充完毕,现在都日上三竿……” 他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门就“刷”的一下打开了。 不到五分钟,这就是我钟离鸢的起床速度! 赶早八还喜欢赖床的大学生是这么迅速的,大家习惯一下。 很明显钟离还没能习惯,他看着我头顶翘起的呆毛,好像纠结了一会,还是没忍住伸手,帮我把那根呆毛往下按了按。 可是都叫呆毛了,哪里就能这么轻易地按下去,几乎是在他的手离开我的脑袋的一瞬间,它就立刻又冒了出来。 钟离托着下巴仔细观察:“嗯……” 我猛点头:“嗯!” (二) 今早言笑说他简单做了一点,我信了。 一大碗山珍热卤面端了上来,我看着上面铺满的蘑菇陷入了沉默。 一生——之敌啊! 蘑菇! 它好香,看上去好好吃。 但是不行,上面有蘑菇,我到底该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无声息地把蘑菇给挑出来扔掉啊啊啊! 受不了,让它立刻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钟离就坐在我的旁边,看着我愁眉苦脸的样子,伸出手来拿起了我还没用过的筷子,一个一个将那些蘑菇夹走了。 好……好刺眼! 这就是岩王帝君的风范吗,我为什么看到他的背后亮起了圣光? 接收到我看过去的视线,钟离笑了笑:“我素来偏爱山珍不爱海味,今日这菌子应当是清晨初生的,鲜美异常,实在难得。阿鸢能否割爱?” 割爱,我狠狠割爱! 我猛猛点头,那样子就连嘉明都看出来我求之不得了。 嘉明:“完蛋了喔,阿鸢以后是吃不了大部分璃菜了。” “没事!”我大力拍胸脯,“我很能吃月菜!” “赞啦!”嘉明笑着说,“那等这次从蒙德回来,我请你吃早茶。” 早茶!赛高早茶! 瓦达西钟离鸢就是超级早茶爱好者捏! 但是这怎么好意思让嘉明请客! 我有点扭捏:“无……无功不受禄。” 嘉明摆手:“嗐,我们是朋友喔,朋友一起吃早茶才最开心咧!” 好欸! 我:“那下次换我请客!” 于是两顿饭提前定下来了。 (三) 俗话说的好,吃饱饭好上路!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不管了! 商队在老周叔那里一人来了一碗大碗茶消食之后,我们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穿过石门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钟离鸢终于踏上了蒙德的土地,即将开始我名扬提瓦特的第一站! 正在我还在脑补的时候,钟离伸手一把把我扯到了身后,我狗狗祟祟地从他身后探出头,果然看到了那一堆冰史莱姆。 ……实话实说,我很想害怕的。 但是看到史莱姆我就想起了糖霜史莱姆,忍不住笑出声来。 钟离正在严阵以待,谨防魔物绕到背后攻击我,结果就听到我在他身后冷不丁笑个不停。 第12章 钟离:“……” 他偏过头,对我叹了口气:“阿鸢,莫要轻敌。” 好嘟好嘟。 我拍着胸脯向他保证,然后一转头就看到了从右边的湖里突然冒出来偷袭的水史莱姆。 我:!!!你史莱姆个浓眉大眼的还搞偷袭? 而且谁教你们学聪明了,还打上冻结了! 我了个豆,它们不会也有《高等元素论》吧。 苍天啊史莱姆都聪明了,而我还在原地踏步,昨天才学会写璃月文的我名字。 呜呜呜我真是个绝望的丈育,比文盲更文盲一点,想起来更难过了。 (四) 呜哇哇哇哇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开小差的! 史莱姆大哥放过我qaq 爷的,我被冻住了! 最后是嘉明过来点了一把火,才没让我好歹被那一坨史莱姆给砸死。 没有好好听话而付出了代价什么的……我这么大了怎么还不听老人言啊。 好沮丧,沮丧得我耷拉着呆毛中午多吃了两个辣肉窝窝头。 我们的商队现在坐在奔狼岭南侧的岔路口处休整,我默默啃着窝窝头,情绪难得有一点down。 我其实大部分时候是很乐观的一个人,但是这种明显是我自己的问题才会犯的错,还是会让我觉得有点拖了大家的后腿。 虽然我一直贯彻的是“与其责备自己不如指责他人”的原则啦,但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嘛。 我变得好任性啊。 这么想着,我有点出神,一不小心就噎住了。 钟离走过来的时候就是看到的我这副泪眼汪汪的样子。 他摸摸我的脑袋——着重把我的呆毛往下压了压,这次呆毛很听话地倒伏下去了。 他说:“阿鸢在提瓦特的时日尚短,对任何事情都抱有新鲜感,这是人之常情,不必过多自责。” 我捶胸顿足,更加痛苦了,眼泪汹涌澎湃地像武汉热干面一样掉了下来。 钟离有一点手足无措,半晌只能默默递了个手帕过来。 我哽得要撅过去,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水!!!” (五) 自省,是常有的事情。 但为此掉小珍珠可是非常逊的事情,我才不干哩! 在喝了大半瓶水之后,我才觉得自己又重获新生,我感激地握住嘉明的手:“嘉明哥!你是——我的神!(破音)” 嘉明站在那里,失去了色彩。 没有见过我这么夸张的人吧,现在你可算是见着世面了。 我已经想通了!我来提瓦特就是提前一步享受世界的,我自责什么! 就要任性就要任性,大不了下次好好听老人家讲话嘛(对手指)(心虚) 钟离看着我头顶的呆毛又竖了起来,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口气。 (六) 虽然还没有到蒙德城,但是——! 我们到晨曦酒庄了! 飞云商会你们业务够广啊,居然顺道就来晨曦酒庄来看今年的新酿成色了。 领头人在跟蒙德酒业行会执行会长(我觉得可以直接简称ceo)埃泽进行事务的商议的时候,我悄悄地靠近了钟离:“你说晨曦酒庄支持零售吗?” “何为零售?”钟离问。 我哽住。 什么叫零售?我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个字面上的意思,什么叫零售? 我还是试图解释:“就是我单买一瓶,晨曦酒庄不是走一大批货的嘛通常。” 钟离欲言又止:“阿鸢你的倒装句……” 不好意思,我穿越前刚去山东旅游了(唯唯诺诺)。 “所以可不可以呢?”我寻思着,晨曦酒庄的葡萄酒原浆指定比天使的馈赠好喝,那不然凯亚天天去天使的馈赠,还心心念念回酒庄顺几瓶走? “晨曦酒庄并不对外单售呢,很抱歉这位小姐。”一个声音从身边传来,我扭头一看,是女仆长爱德琳。 出现了!堪比阿福之于百特曼一样万能的女仆长! (七) 见我看向她,爱德琳微微一笑:“来自璃月的客人,如果不匆忙的话,请在晨曦酒庄用餐一顿吧。” 我们一行人包括我、钟离和嘉明这三个“专业人士”(别不服气,我算活地图!)在内,一共有七个人。 大家盛情难却,那边这笔订单也谈得非常顺利,眼看着的确到了中午饭点,大家也就留了下来。 迪卢克并不在家——这是非常正常的。 毕竟暗夜英雄日理万机嘛,同时推蝙蝠侠的我直呼内行。 今天的午餐是蜜酱胡萝卜煎肉和庄园烤松饼,饮品是冰钩钩果汁,相当的yummy! 赞啦!(发出嘉明的声音) (八) 在餐桌上,商队领头人告诉我们,以目前的脚程来说,下午我们需要加快脚步,赶在天黑之前赶到蒙德城。 嗯,我理解。 毕竟中间这么大一段路,路上的丘丘人可真不少,我破坏过的丘丘人部落桩子堆起来都能绕提瓦特一周(夸张的)。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而我的魂都已经提前进城去了。 不过虽然说好了加快脚程,但是还是比不上意外来得突然。 在经过清泉镇的时候因为采购优质的野兽肉而又耽搁了一点时间,导致我们才走到风起地附近,天就已经黑了下来。 第13章 不管大家再怎么加快速度,也没有赶上太阳落山的速度,最后还是点起了火把,所有人打起了十万分的警惕心,希望不会惊扰不远处低语森林的野兽和魔物。 可是有时候就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我是跟在钟离身边一刻也不敢转移注意力,饶是这样,在漆黑的夜晚,还是有一支从不远处射来的箭矢直冲我而来。 我直呼倒霉。 那么多人,为什么就单单针对我呀! 钟离的手上已经亮起了岩元素的光芒,他虽然隐藏身份在人间行走,可在这种关键时刻也顾不得其他了。 就在他抬手要撑起玉璋护盾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一把燃着烈焰的大剑直插进了我面前的土地里,宽厚的剑身及时地挡住了那支箭矢。 我定睛一看,嚯,这红黑配色,这剑我眼熟啊,这不狼末吗? 第7章 关于交流 (一) 既然狼末都出现了,那来的人是…… 果然,火红色的头发在黑夜里跳跃成光焰,带着夜枭面具的男人从黑夜里走了出来,一路走至我的面前,从地面拔出了自己的大剑。 他没有看我一眼,好冷酷,这就是蒙德地下偶像暗夜英雄吗? 地下偶像是我造谣的(?) 迪卢克·莱艮芬德,本是蒙德黎明的朝霞,在那个雨夜过后成为了暗夜的独行者。 我永远为这样的孤勇而震动。 他是蒙德人自己的超级英雄。 也是我的第一个五星角色!把我从1级萌新拉扯到45级的那个男人! 就算后面我拥有了超级多五星角色,他在我心里也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突然看到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有一种很恍然的感觉,就是那种——原来一眨眼我已经见证过那么多的故事,变成了超级厉害的人,可是萌新时期我只有迪卢克。 你好呀!我素未蒙面的大腿迪卢克!后来的我会提前攒够好多好多的材料,让抽到的每个新伙伴都在瞬间变强,可只有我们相互见证了彼此最萌新的狼狈。 虽然你现在还并不认识我。 (二) 打破次元壁实在是一件非常!非常幸运又奇妙的事情! 突然又涌现这种激动感的我没有做好表情管理,让钟离看了个正着,他明显误会了什么,在迪卢克走了之后万分语重心长地小声跟我说:“阿鸢,你年纪尚小,莫要被一面之缘而迷惑。”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 钟离你又脑补了什么! 以后我心甘情愿把我脑补帝的称号拱手让人,绝无怨言! 这次终于换我露出无语的表情了! “没有的事!”我跺脚,“我现在没有想恋爱!” “原来如此。”钟离点点头。 又如此了什么呀!(急眼) (三) 托了暗夜英雄的福,我们的商队在路上遇到了巡逻的骑士团,在他们的护卫下我们终于进了城。 看啊,这灯火通明的蒙德城! 飞云商会谈的都是大生意,出手也大方,领头人大手一挥,在歌德大酒店定了七个房间,一人一间。 我直呼老板大气! 然后在把行李放进房间后第一时间就偷偷打开了门,准备溜出去在蒙德城里面溜达一下,顺便去趟天使的馈赠。 顺便,真的只是顺便! 我一个二十的女大学生,喝点酒怎么啦! 怎么啦!(大声) (四) 然后我转头就被钟离逮了个正着。 救命啊他是不是给我装摄像头了啊,怎么我的每一步行动都在他的掌握中啊? 钟离,你小子其实是会读心术的是吧? 那你来我这个鸡飞狗跳片场干嘛呀,你去隔壁历史直播秦皇汉武呀! 等一下,我好像一下子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诶? 我说什么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不是装傻!是我真的不记得了!(急眼) (五) 我的面部表情现在一定非常精彩,或许是夹杂着因为被抓包的悲痛和好像有一瞬间被记忆删除的茫然。 因为我又看到钟离盯着我头顶的呆毛了。 我下意识捂住了头。 不要再关心呆毛了!它真的不是一种情绪表达装置!没有那么神奇! 看不到我的呆毛你为什么还有点遗憾呀! “阿鸢,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钟离放弃了观察我的呆毛,转而正色地问我。 不,不知道为什么,对上他的视线我还是有感到莫名的心虚。 “我……嗯,我饿了!”我瞬间找好了理由,就像我跟导员请假那么迅速,睁眼就开始说瞎话,“刚刚进城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那个猎鹿人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我要去宵夜!” 很好,非常大声,一看就理直气壮! 这样一来他一定会被我说—— 服的。 (六) 被戳穿了。 我就说钟离你就是会读心吧! 等等,这话我怎么好像说过一遍,不管了,可能是既视感吧!(肯定) 钟离看了一眼歌德大酒店大厅的时钟:“已经早子时了阿鸢,去酒馆并不太安全,若你真的想去,不若明晚我陪你去。” 我的老天奶啊,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酒然后跟陌生的酒友侃天说地吹牛皮,跟和长辈一起出去规规矩矩的喝酒,那能一样吗! 第14章 那能一样吗! 我果断拒绝。 我把手交叉放在胸前:“哒咩!我要自己去!” 大不了明天早点喝完早点回! (七) 我跟钟离站在门口僵持对峙着。 他双手环胸,我叉着腰,两个人看上去可能应该那个画面看着挺滑稽的。 但我不管!我是知名叛逆少女! 半晌过后,还是钟离妥协了:“好吧,阿鸢,那黄玉耳坠你可带来了?” 哦,他说的那个我有点印象,那天跟仙人一起聚餐的时候带的单耳坠,这次收拾行李的时候我也带了。 我点头。 他的嘴角翘起了0.1度,被我精准捕捉! 也不知道是不是歌德大酒店的灯光的原因,钟离此刻看上去非常温和:“提瓦特不比你之前的世界,阿鸢,这里充满了危险,原谅我总是管束你。” “刚才我有自省过。”他说,“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是非观,我并不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你,提瓦特的一切对于你来说都是新鲜的,你什么都想要是尝试,这是人之常情。” “倘若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他伸出手,一个袋子在他的手上出现,我下意识伸出双手,接过了那个入手沉甸甸的袋子。 袋口没有收紧,我低头一看,里面全部都是摩拉。 摩拉!超级多的摩拉! 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只有一点。”他趁我低头看钱袋子,伸手按住了我的头发,把我的呆毛往下压了压,“独自外出的时候记得带上黄玉耳坠,然后就是不要再次走太远了——” 他的话语里面好像有些什么言外之意,可我听不懂,我简单的脑瓜可思考不了这么多谜语人的东西。(邓布利多摇头.jpg) (八) 但我还是欣然接受了他的关心。 我打定主意明晚饭后再去酒馆,尽量还是早去早回,但是今晚我确实是饿了,所以我转头翻了翻行李,把黄玉耳坠找出来戴在左耳上,然后“蹬蹬蹬”跑去打搅钟离。 因为刚刚的事情,我有一点不好意思说我其实是来报备我要出门宵夜了,于是我有点扭捏地扒拉在他的门口:“钟离钟离,我要去猎鹿人吃东西,要给你带点回来吗?你饿吗?” 嗯!我来找他是来帮他带宵夜的! 感激我吧!我可是贴身小棉袄钟离鸢! 钟离看我这样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真实意图,眼睛里全是笑意,但还是装作自己不知道的,给鄙人留了一丝薄面。 他手上捧了一卷书,正在喝茶,听到这对我说:“我不算太饿,就不用了,谢谢阿鸢。” 好的。 我点头转身就走,却听到身后又传来了幽幽的声音。 “睡前莫要吃太饱腹了,阿鸢,莫要忘了白术大夫的话。” (九) 啊啊啊啊啊!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那么丢脸的事情不要再提啊啊啊! 我捂住脑袋火速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直接蹿出了歌德大酒店。 猎鹿人!我来了! 本来想说吃点烧烤,但看了一眼她家只卖野菇鸡肉串,我瞬间打消了我的念头,然后果断点了一份火肉酱面,迅速吸溜进了肚子里。 好吃!番茄肉酱意面就是最牛的! 最后抱着鼓鼓的肚子在蒙德城里面到处溜达消食的时候,意外碰到了嘉明。 (十) “你刚刚跟钟离先生吵架了吧?”嘉明跟我一起在广场的喷泉面前站着发呆,“钟离先生是一个非常开明的父亲。” 我想起了他跟他爸爸的事情。 无外乎就是一些热爱和生活无法兼顾,牛奶和面包难以两全的困境。 我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所以我非常共情他对舞兽戏的坚持,但我的世界远比提瓦特现实残酷得多,已经在找实习工作的我也非常理解他爸爸的想法。 可是这对父子之间的矛盾并非无法调和。 “这不一样。”我说,可我又不能说其实我跟钟离并不是真正的父女,所以谈不上这么大的隔阂,而且我也知道,属于他跟父亲解决问题的契机还要起码再等四年后的海灯节,所以现在也只能干巴巴地安慰,“我其实是一个挺叛逆地人,钟离他……想法跟别人也并不太一样。” 作为一个执政几千年的帝君,他所看到的视野当然是不太一样的。 但我还是觉得我可以给嘉明一个建议:“虽然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问题就要摊开来讲清楚,你的想法我的想法,只有所有的思想交流,才能够最终达成一个统一。” “交流”,才是所有关系的重中之重。 少年啊,我已经把独家秘笈传给你了,能不能悟到就看你自己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在喷泉那里再好好想想,我消食也消地差不多了,月至中天,也到了我要回去睡觉的时候了,再晚点钟离该担心了。 (十一) 诶?我关心他担不担心干嘛。 我鼓了鼓脸颊,转身叉腰看了一眼广场中央那个巨大的风神像,突然就想爬上去看看。 玩家的我曾经在初入蒙德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操控角色坐在风神像的手心里面看这整个偌大的蒙德城。 “我建议你不要哦。” 第15章 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阵风,我一扭头,果然一个绿色的身影飞到了我的面前落地。 吟游诗人按住了自己要被吹飞的帽子,帽子上的塞西莉亚花依旧鲜艳欲滴,他拨动了手上的竖琴,传出了一阵非常好听的音符。 而我只想说—— 干点正事吧!巴巴托斯! 第8章 关于闺蜜 (一) 谁能想到,眼前这位大晚上一身酒气抱着竖琴在喷泉边唱歌的吟游诗人,就是蒙德人信仰的自由之神巴巴托斯呢? 总感觉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让蒙德人心中的幻想破灭,温迪是否会成为提瓦特第一个塌房的神明偶像。 哦,也不对,芙芙才是第一个塌房的。 “风告诉我,你在想一些编排我的事情。”温迪坐在了我旁边的长椅上,对我眨了眨眼,俏皮地说,“不可以哦,我可是都听得见的。” 有,有这么神奇吗? 温迪:“有哦。” 我服了。 我往后仰倒,靠在长椅上放空,冷不丁问:“你认识我?” 他这么熟稔地态度可不像是对待陌生人的。 “风带来了故事。”温迪说,“老朋友带着新朋友来到了蒙德,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可他正经了不到半秒,就又再度恢复了吊儿郎当。 “听说你也是一个酒鬼。”他扭头对我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明晚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天使的馈赠喝一杯?明天是迪卢克老爷当值,难得能尝到他调的酒呢。” 我本来就有一点心动,他的话说完,心动变成了笃定。 我一脸坚定:“我要去!” (二) 最终我也没能跟温迪商议好喝酒的时间,两个一见如故的酒友只能够靠着缘分和完全不存在的默契碰面了。 因为在我刚准备愉快地答应的时候,钟离的声音就从旁边传了过来。 “这位……先生。”他肯定是第一眼就认出了温迪,但两个人还是装作完全不认识的打着招呼,“这么晚了还在此处,是否是生活上有些困处?” 你……钟离,你是在阴阳他对吧。 是在阴阳怪气一些无业游民酒鬼诗人吧! (三) 都是认识了几千年的旧友了,初代七神唯二尚存的两位,对于彼此的脾气算是非常的了解。 简单来说,就是作风完全不搭。 温迪看上去就是能跟我一起疯玩的性格,而钟离—— 或许他投下如雨岩枪的时候也是他年少轻狂的时候,但反正现在就是一副老干部作风了。 接收到钟离的视线,温迪装傻:“什么啊,这位璃月来的客人说话真不好听,年纪轻轻的像个老古板一样。” “哎呀呀,本来以为是老朋友难得前来做客,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他装作一副很是失落的样子,对我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我兜里没有瓜子。 不,为什么提瓦特没有瓜子! 看着两个几千岁的老家伙互怼可太好笑了! (四) “原来是往生堂的客卿呀,久仰大名。” “著名的蒙德吟游诗人,失敬失敬。”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在商业互吹些什么东西,难道是在夸对方的凡人身份捏的好吗? 你俩其实现在就已经有退休摸鱼的想法了吧! 他们就这么一来二去了几下之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钟离就把我拎回去了。 温迪在我的身后挥手充作告别:“和你聊天很开心,阿鸢,别忘了明晚天使的馈赠见~” “好!”我大声回复,然后就感觉钟离的脚步加快了。 等等,我没有做自我介绍吧? 他怎么知道我叫什么的? (五) 昨晚大概是十二点多才睡觉。 晚睡的后果就是—— 我非常华丽和理直气壮地起晚了! 好在我只是一个跟团旅游的,并没有本职工作,洗漱完后我把黄玉耳坠戴上,揣上我的钱袋子,就开始了吃吃喝喝买买买的旅程。 刚一出门歌德大酒店的侍者就迎了上来:“是钟离鸢小姐吗?钟离先生给你留了口信。” 我点点头,就看到侍者深吸了一口气,像背什么规则怪谈的规则一样背了七八条钟离的叮嘱出来。 背完之后,她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似乎在说:你背下来了吗? 没,我没,我要是记性好就不会是个理工女了。 我:“……” 侍者:“需,需要我再复述一遍吗?” “不用了,谢谢你。”我一脸深沉地说着,往她手上塞了一百摩拉,“辛苦你了。” 目送着侍者小姐姐离开的我,陷入了有点抓狂的思维里。 钟离,你小子,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婆婆妈妈的? 还有,这么多话,但凡写个便笺呢? 哦,如果写便笺他怕不是要用毛笔慢慢写。 我沉默了。 记忆力真好啊,侍者小姐姐。 我要有这个记忆力指定能在一个月之内掌握璃月文字。 呜库鲁西,我想起来了,钟离说要我出门玩别忘了学字,他回来要检查的。 完蛋了!我昨天的就没复习,全部忘干净了! (六) 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还好提瓦特的文字跟我的世界还是有一点点类似的地方的,我不至于一摸瞎。 第16章 但是钟离说他要回来听写! (流泪猫猫头.jpg) 为什么我穿越没有论坛,为什么! 我好想开个帖子,名字就叫做《关于我穿越到异世界重新读小学这件事》。 此刻的我尚且不知道,晚上在天使的馈赠,在众目睽睽之下,看不懂酒水单的我,该是一个如何狼狈不堪的小女孩。 (七) 今早还是在猎鹿人吃的早餐,点了一份堆高高,虽然我记得食谱里面有小灯草,但味道其实尝不太出来,我猜想可能是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发出那英的声音) 我宣布,肉和芝士!就是全世界最天才的固定搭配! 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我快乐地在整个蒙德城里面逛了起来。 钟离今天跟着商队去城外考察了,这一次商队前来,不只是为了卖层岩巨渊的矿石,飞云商会作为璃月数一数二的商会,这么远来到蒙德,一路跋山涉水的,当然是要考察各个方面的商业价值,多带一些合作订单回去。 他们请钟离真的是请对了,整个璃月,除了钟离,哪里还能找的到这么博学的“专家”啊! 其实我有点没搞懂,钟离自己出城去了,结果让我在城内逛逛,别出城,可我不是不能离他很远吗? 还是说其实那都是神明的谎言罢了,我是需要神之心遮掩我的存在,但并不是非要岩神的神之心? 温迪现在肯定在城内嘛! (八) 我就说吧,说曹操曹操到。 温迪果然就是在城里,看他那装作偶遇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 他一边打喷嚏一边跟我打招呼:“又见面了……阿嚏,阿鸢,你也,阿嚏,要进教堂啊哈哈……” 你的行为是不是有一点明显地欲盖弥彰了呢? 我忍不住露出了看穿他的表情,双手环胸看着温迪:“你去猫尾酒馆啦?” “你怎么知道……阿嚏!”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嘀咕着,“你这个样子跟老头子好像啊!” “哪有!”我大声,然后微微皱眉,学着钟离的样子文邹邹地说话,“清晨饮酒,最好不要。” 然后我跟温迪对视一眼,同时发出了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不像?”我问。 “真的好像啊哈哈哈哈……”温迪说。 这下轮到正在低语森林考察的钟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九) 虽然其实并不是偶遇,但温迪还是跟我一起进了教堂。 没有说过吗,那我现在说,其实我非常喜欢管风琴和唱诗班。 我进西风大教堂的时候,正好碰上芭芭拉开始唱诗,我拽着温迪随便在后排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安静地听了起来。 虽然是姐妹,可是芭芭拉跟琴真的很不一样呢。 芭芭拉更加活泼,琴更加沉稳,但相同的是她们内核都是非常温柔有责任的人。 说到琴…… 我抬眼看了一眼就坐在我前面的那个金发高马尾,嗯…… 这不就是琴吗! 这么颜色显著的发色,在蒙德也就这姐妹俩独一份了吧! (十) 只不过,琴不是总是很忙吗,为什么现在居然在……教堂听唱诗? 温迪就好像真的会读心术一样,他凑近跟我咬耳朵:“听说大团长法尔伽马上就要去北地远征了,副团长以后估计就没有这么悠闲了吧。” 法尔伽居然还没远征?! 他一远征征他个三四年不回蒙德,我都快忘了还有这号人了。 这么说来——! 风魔龙事件还没有开始,那,那柯莱来了没有啊? “至冬使节团的话,上个月已经来过了哦。”温迪说。 (十一) 我忍不了了,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被我拽出教堂的温迪一脸懵逼,我审视着他:“你……” 温迪耸耸肩:“提瓦特的降临者并不少,作为在位的七神,我知道的东西多一点也很正常吧?欸嘿。” 欸嘿你个头啊! 我最讨厌谜语人了!(跺脚) “已有的事,当然会顺着命运的轨迹发生。”温迪突然认真了起来,“而不该在现在遇到的人,也一定是你遇不到的。” 好正经,我有点不习惯。 好大的信息量,我要长脑子了。 (举白旗) (十二) 虽然他好谜语人,但我还是记住了这句话。 温迪甚至提醒了我一件事。 “既然你能从风里得到信息。”我问,“那你知道有一个跟我一起来提瓦特的女孩子吗?” “诶?”温迪愣了一下。 还不等我开始描述我那怨种闺蜜的相貌,他就继续说:“没有啊,没有人跟你一起来。” 啊? 啊??? 可是我很确定,她是跟我一起摸上那个锚点模型的啊? 而且在被白光包裹的时候,我明明是看到她先我一步消失掉了的,怎么会没有呢? “那之前呢?可能早几个小时,几天,几个月……几年?”我急忙追问。 “没有。”温迪满脸笃定,“风是这么告诉我的,在距离你降临提瓦特的一百年内,都没有另外的人来到这片大陆。” 啊??? 第17章 那我亲亲闺蜜去哪了? 第9章 关于溜达 (一) 前面就说了,我其实是一个比较乐天派的人,很多困扰我的东西实际上对于我来说也只是一笑而过的事情。 可是这里面一定不包括我的闺蜜。 我小学就跟她认识了,我俩同校一直到大学,她在我人生里面参与的时间比所有人都要来得多。 我在提瓦特所有的泰然自若,都建立在她也跟我一起来了提瓦特的前提上。 我其实是一个挺任性的人,我自己也很清楚,跟我相比,她的性格更加稳重,对于我来说,这个陌生的世界有她跟我一起,和没有她在,是有很大区别的。 听温迪说完,我就在一瞬间慌了神。 她去哪里了?她一定是在我之前消失了,可是如果她没有来到提瓦特,那么她去哪里了? 一种不知所措的情绪瞬间席卷了我,温迪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他问:“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有一点六神无主,“她怎么就不在呢?” 温迪听到我的喃喃自语,露出了一些有点纠结的欲言又止的表情,只不过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发现。 如果我的神经没有那么大条就好了。 (二) 我并不是一个会长时间自怨自艾的人。 这是很明显的事情,不知来处的身世和长时间拮据的生活并没有动摇我的生活,正是因为此。 对于我来说,与其在这里绞尽脑汁思考一个得不出答案的问题,不如去寻求一个解决的办法。 我不是游戏里面的旅行者,我没有那个实力能够跟【天理】直接对话,那么我就可以折中一点。 既然温迪说,提瓦特的命运轨迹是既定的,该发生的早晚会发生,那么我大可以等待。 等待一年后那位跨越星海的旅行者降临这个世界,远渡星海的这对兄妹一定比我更加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 ——也是最有可能可以给我答案的人。 如果最坏的情况还是没有消息,那么我就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陪旅行者走过这段七国的旅程,找到离开提瓦特的办法,回到我的世界去。 说不定我亲爱的闺蜜就在那里等着我。 (三) “你看上去好像有自己的答案了。”温迪说。 我点了点头。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答案是不是正确的,但我总感觉要等待,等待那位旅行者的到来,于是我决定遵从自己的感觉。 温迪看到我这个样子,也好像是松了一口气,打趣我说:“还好你又开心起来了,不然等老爷子回来不会把我抽飞吧!” “怎么可能!”我叉腰怒瞪他,“钟离不是那种人,你小子休要诽谤!” 温迪举手投降。 他跟我一起叉着腰站在西风大教堂前俯瞰着整个蒙德城,突然提议道:“阿鸢,你今天下午有活动吗?” 我摇头。 本来就是打算在蒙德城里面随便逛逛,当然是走到哪里逛到哪里,没有定数的。 “那好!”温迪一拍手,朝我伸出了手,“快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心动了。 虽然吟游诗人总是很不靠谱,可是在正事上还是有数的,虽然钟离让我不要离开蒙德城,可那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全,跟堂堂风神一起出去…… 应该没问题吧? 总不能温迪拿演女士那套来演我吧? 于是我犹犹豫豫地搭上了他的手,下一刻,我就起飞了。 (四) “啊啊啊啊啊!!!” 亲爱的蒙德人们,如果你们可以停下你们匆匆的脚步抬头朝天空看一眼,那个吱哇乱叫的身影就是我,没有错。 朋友们,你们看过《天空の城》吗? 里面男女主飞在空中的姿势就是我现在这样的。 被温迪牵着一只手,然后我整个人就像一张薄饼一样摊开来在风中飘着。 我觉得此刻我也是一个风筝了。 画面很美好,甚至可能还有点浪漫。 但是—— 我!恐高啊啊啊啊啊! 在起飞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发出了凄厉的惨叫,等到水平飘浮在空中飞的时候,我的眼睛是一刻都不敢睁开。 我怕我一睁开眼睛,下面渺小如蚂蚁一样的人头会让我直接白眼一翻吓晕过去。 我承认我对温迪的认知有一点出错了。 他是介于靠谱和不靠谱之间的薛定谔状态。 至少现在,我感觉人要撅过去了。 (五) 感谢温迪,感谢上帝。 在我马上就要晕过去的前一秒,温迪带着我落了地。 看着面前的苍天大树和树前的风神像,我认出了这里。 风起地。 传说中初代【狮牙骑士】温妮莎升入天空岛的时候发芽的树,经历了两个时代蒙德的变迁,最终长成了枝繁叶茂的苍天巨树。 在蒙德的传说里,风起地的风可以指引人们前进,驱散困顿,我想,这也是温迪带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另外科普一句,这里是大伟丘的刷新点。 以及风晶蝶特别的多。 我伸手抓住了一只风晶蝶,淡青色的元素蝴蝶在被我抓在手上的时候就变成了一枚小小的晶核。 第18章 心里还是有一点感动的。 温迪就是这样,自由之神的风从不会为任何东西停留,但他骨子里有自己无声的温柔。 但这不是他不干正事天天喝酒的理由! (六) 但是他拿苹果贿赂我。 看在这个苹果的香甜多汁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地原谅他在我面前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瓶苹果酒的事情吧。 不是,我不理解,哪有大中午喝酒的? 温迪,果酒湖不会以前真的里面酒都是果酒吧? 现在里面的湖水没有酒味是你喝光了? “我感觉你在心里编排我。”温迪朝我又扔了一个苹果,据我观察他指定是朝着我的脑袋扔的,我眼疾手快地接住,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温迪在我的旁边坐下,我们两个靠在这棵大橡树的树根处,一个人啃苹果,一个人喝苹果酒,一时间倒是非常和谐。 但我是什么人,我是enfp快乐小狗,e值高达94%的超级社牛,这么安静的气氛只会让我浑身难受。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温迪:“你不会每天不吃东西只喝酒吧?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温迪:“?我是风精灵,不用吃东西。” 我:!失策了! (七) “你呢?阿鸢,你在提瓦特开心吗?”既然都聊起天了,温迪也问了我一个问题。 我愣住,然后又露出了笑容:“我很喜欢提瓦特。” “那就好。”他笑嘻嘻地说,“风永远祝福你。” 真的吗? 那能不能让我克服恐高啊? 其实我也想玩玩风之翼地来着(对手指) 呜库鲁西,看来不行。 也许是我的遗憾太过于明显,温迪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提瓦特人也有恐高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呢。” 他伸出手,想要拍拍我的脑袋安慰我。 很明显,他在这瞬间也被我的呆毛给吸引了注意力,我下意识躲了一下,捂住了脑袋:“不许动我的呆毛!” 可恶,一个两个的,都想对我的呆毛上下其手! 我告诉你们,动我钟离鸢可以,动我的呆毛不行! (八) 温迪收回了手,看上去有一点遗憾。 果然,他们都是觊觎本小姐的呆毛! 呸!居心叵测!西内! (九) 风起地的风很暖和,草地也很柔软,我跟他在这里躺了一下午,然后整个人在日薄西山的时候疲懒地被他拽起来,急匆匆地飞回蒙德城。 我整个人都睡得有点懵,晕晕乎乎地拍了一下身上的草,然后迷茫地看着他。 “还没睡醒吗?”温迪笑的让我觉得他有点不怀好意,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抓住我的手,带我又飞了起来。 “没事,马上你就会清醒了。” 我是清醒了!我不只是清醒了,我那是又惊掉了半条命!!! 等到我狼狈落地的时候,我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向钟离狠狠告状。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你惹到了我,我要告诉我爸爸!(发出马尔福的声音) 我跟你说,惹到我,你算是踢到铁板了! (十) 最后温迪忍痛掏出了自己的小金库请我吃晚饭,这才补偿了我的精神损失,安抚住了我的情绪,免于我晚上向钟离打小报告。 但我也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整个蒙德兜里最空的除了莫娜就是温迪了,这个酒鬼都要靠开办教写诗歌的课程来赚喝酒的钱了,我能指望他请什么大餐呢? 他还不如我有钱呢现在! 于是晚上我手下留情,浅浅让他请我吃了一顿甜甜花酿鸡。 甜甜花酿鸡好好吃啊!怪不得打游戏一口气炫全队呢,呜呜呜我的口水流了下来。 就是一整只鸡吃下来还是有点腻的,需要喝点什么来解解腻。 喝点什么呢……? 我跟温迪对视了一眼,哥俩好一样勾肩搭背去了天使的馈赠。 嘎嘎嘎!酒馆!本小姐大驾光临了! (十一) “欢迎光临。” 低沉的嗓音从吧台的方向传了过来。 红发高马尾,今天果然是迪卢克当班啊! 我左看看右看看,发出了见到世面的声音。(好多人啊.jpg) 或许是大家都知道今天迪卢克老爷来当班,看看这卧龙凤雏聚集得多么齐整,该在的那是一个不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我的身上。 好吧好吧,我知道本小姐天生丽质,不过倒也不必如此惊讶吧? (十二) “哟,新面孔,欢迎欢迎啊。”吧台边,有人率先鼓起了掌,我循声看过去,果然是凯亚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谜语人。 他旁边坐着他的酒友罗莎莉亚,她此刻也看了过来,我隐约能从她的嘴型里看出“璃月来的”四个字。 感谢提瓦特,至少通用语还是听得懂的,虽然我看不懂字…… 等我走到吧台前,迪卢克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确认我的有没有成年,在我理直气壮地看过去之后,他随手抽出一个酒水单推到了我的面前:“喝点什么?” 大意了。 我看着面前的文字,露出了属于我文盲的绝望。 一个都看不懂,为什么!一个都看不懂! 第19章 迪卢克!你为什么酒水单连个图片都没有啊! 我跟酒水单上面的那些字斗争了许久,最后还是宣告投降。 在我零星稀少的记忆里面搜刮了一遍,最后直接闭着眼睛点单:“来一杯午后之死。” 不管了!反正我只记得午后之死了! (十三) 凯亚在旁边吹了一个口哨,在我看过去的时候抛了抛手上的硬币,说:“很有眼光嘛,这位璃月来的小姐,上来就点了我们天使的馈赠的招牌。” 迪卢克看了凯亚一眼,把他面前的酒拿了过来,对我说:“你确定吗,午后之死是烈酒,我并不建议饮酒新人尝试这款。” 我正准备点头,我什么酒没喝过!就试一杯! 没想到身边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按住了我的肩膀,我一扭头,是罗莎莉亚。 她毫无生机的眼睛看着我,让我忍不住起了一点鸡皮疙瘩,也不知道罗莎莉亚看到我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语气柔和了一点:“蒲公英酒才是蒙德的招牌,要不要试试。” “是的呀。”我亲爱的酒友温迪坐在我旁边,直接帮我点了单:“老板,来两杯蒲公英酒!” 在我的蒲公英酒上来的时候,凯亚的午后之死也上了。 浅白色的酒液泛着珠光,推过我的面前来到了凯亚的面前。 我轻嗅了一口,立刻意识到它里面的酒精含量,就算是我的酒量估计也就是一杯的事情。 呜如果喝了还不得收到钟离不赞同的目光。 还好还好。 第10章 关于酒后 (一) 蒲公英酒好好喝! 老板,再来一杯! 我举起酒杯,自作豪气地对迪卢克说:“满上!” 要不是我还残存了一点理智,我一定会大手一挥,踩上酒馆的桌子大喊:“今晚全场消费由钟离小姐买单!” 喝酒喝上头了我还记得给钟离省钱,我是多么有良心的好孩子啊(感动)。 (二) 很明显我其实低估了蒲公英酒的度数。 它的利口性非常好,以至于在喝的时候总是忘记了它其实也是酿造原浆的事实。 我一杯又一杯跟温迪把酒言欢,很快就喝得整个人都找不着北了。 钟离来找我的时候,我还在一边跟温迪干杯一边跟凯亚划拳。 “凯亚你小子,是不是作弊了!猜硬币怎么老是——我输!”我指着凯亚,他的脑袋在我的面前变成了三个,而我还在大着舌头说,“堂堂——蒙德骑兵队长,这么欺负人,我不跟你猜硬币了!” 凯亚接收到了迪卢克的死亡凝视,耸耸肩:“阿鸢,猜硬币是你要跟我玩的,不要玩不起嘛,大不了这杯我请。” 酒过三巡,这家伙对我的称呼已经从生疏的“钟离小姐”变成了“阿鸢”,实乃一大进步。 这既是——酒鬼之间的羁绊哒! (三) “阿鸢,你今天是不是说要早点回酒店来着?”我正在嚷嚷着让迪卢克给我满上,就感觉温迪扯了扯我的袖子,我迷茫地看过去,只见他笑得有一点古怪,“现在已经十点了哦。” 哦哦,十点了。 我好像是跟温迪说过今晚就喝到十点回酒店的,因为…… 因为什么来着? 诶?因为什么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不管了!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十点怎么啦!”我大手一挥,催促再来一杯,却发现迪卢克久久没动,“再来一杯!” “没怎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隐约感觉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但我现在混混沌沌的脑瓜能想得起什么? 什么都想不起来! 然后我就感觉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迷迷糊糊扭过头去,看到了一个金棕色的身影。 我直接就是一个嗨! “晚上好钟离!” (四) 一次的外向换来终生的内向。 是我没错。 我是被钟离提溜出天使的馈赠的,其实怎么回去的过程我都已经断片了,好在我这个人酒品很好,从不瞎闹腾。 以下画面是经过了温迪口述和嘉明口述综合得到的昨晚的案发经过。 被当作带坏女儿头号嫌疑人的不愿透露名字的吟游诗人是这么说的:“噫,阿鸢,你是不知道昨晚老头子瞪着我那个表情,好吓人,我差点以为他要把我打飞出去了。” 他看上去瑟瑟发抖,就像一个小可怜,但半个字我都不会相信。 以钟离的人品,打飞是不可能打飞的,最多就是不让温迪来璃月而已。 而大晚上在酒店吃宵夜的嘉明同学则是非常好心地补充了我回到酒店之后的经过。 “昨晚是钟离先生抱你回来的啦,阿鸢你睡得好熟喔,一看就喝了很多的酒。”嘉明把给我带的猎鹿人的渔人吐司配炸萝卜丸子递给了我,“你回房间之后他就去借了酒店厨房,给你煮了一碗醒酒汤。” 我叼着渔人吐司,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我不会还发了酒疯说了点什么胡话吧!” “这倒是没有。”嘉明摸着下巴,“只不过……” 几秒的沉吟也让我胆战心惊:“只不过什么?” “那个醒酒汤看上去好难喝的样子。”嘉明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但是看上去效果不错,你喝了一口之后就开始哭了起来。” 第20章 我发出了尖锐爆鸣:“我还哭了?!” (五) 画面还原到昨晚。 醒酒汤,就是要难喝,才能醒酒。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原理,但钟离既然是这么说的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jpg 如果他知道半醉半醒的我会闹腾的有多么惊天动地,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还不如让我彻底醉着。 总而言之在喝了一口那难喝到极致的醒酒汤之后,我的意识开始回神。 可是问题的关键是,回神了一点,但不多。 我那被酒精糊住的大脑终于运转了一小下,然后想起了自己为什么要十点回酒店。 因为钟离在口信里面说,他十点回来,然后检查我这段时间的学习进度。 我给忘了。 我不仅给忘了,还被钟离找到天使的馈赠来抓人,听温迪说我见到钟离的第一眼就说:“你好帅,嗨老……” 温迪差点吓死,总感觉要从我的嘴里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不过还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呆毛感觉到了危险的降临,我临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变成了:“嗨!老头子!” 知道这件事的我目光都呆滞了。 救命,我不如连夜收拾包袱逃离这个世界吧。 救命。 还有,呆毛不是情绪表达器当然也不是什么危险感知装置! 你们一个个每天都在脑补什么! 它只是个呆毛! (六) 我又把话题扯远了,对不起,我就是这么跳跃思维的,大家习惯一下。 言而总之现在我灵魂出窍了。 但是出窍也没用,因为嘉明不仅给我带了早餐,还给我带了一个相当糟糕的噩耗。 ——今天外面有雷阵雨,商队考察休息一天,大家的时间自由支配。 自!由!支!配! 短短四个字给我伤害这么大。 也就是说钟离有足足一整天的时间来跟我算账,和检查我的作业。 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多了,我现在惊恐的发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学会的那点字,也全部还给书本了! 我悲痛地抱着书啃,留下了意大利面一样的泪水。 (七) “叩叩。” 敲门的声音响起了。 那哪是敲门的声音,这是我的催命符。 我哆哆嗦嗦失去颜色地想,我还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我还能活着回到璃月见我的亲亲小姐妹胡桃吗? 救命,谁来救救我? “阿鸢,逃避是没有用的。”钟离平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大惊失色,我抱头鼠窜,我六神无主! 如果这些四字词语我都会用提瓦特文字写出来就好了! 我面如死灰跌跌撞撞地打开了门,果然看到钟离手上拿着一本书。 “今天要把这一整本背完。”他平静地说。 我吓醒了。 第11章 关于莫娜 (一) “叩叩。” 敲门的声音还在响起,家人们,我指定是盗梦空间了。 会不会我一打开门就是钟离要捉拿我归案? 我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大跳,然后更加的对那不急不缓的敲门声胆战心惊。 直到门外传来了钟离相当无奈的声音:“阿鸢,酒醒了就起来用早饭,长时间空腹对身体不好。” 他的语气平和,看上去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 我想了想钟离好歹是一个情绪稳定的六千岁老人家,还是试探性地开了门。 钟离看到我的第一时间观察了一下我的脸色,确认我并没有因为宿醉而有什么不好的反应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昨晚的醒酒汤效果不错。” 想起醒酒汤,我的脸整个扭曲了起来。 它的味道就像整个镶进了我的脑子里,我喝断片了那么多记忆都没忘了它的味道。 以钟离的手艺,能把它做得那么难喝,想必也是花了一些心思的。 等等!他不会是因为我喝酒而气得失了智然后想要做这么一锅汤来害我性命吧! 不能够吧!(大惊失色.jpg) (二) 钟离居然对我轻轻放过了!好欸! 他今天只字没有提学习的事情,似乎对我会玩到忘记学习这件事相当有接受能力,并没有真的生气,我们两个在猎鹿人吃了点东西之后,他就带着我去了荣光之风。 “荣光之风是蒙德著名的纪念品商店,明日我们就要回璃月了,你不是说要给胡桃带一些礼物吗?”钟离说。 对哦,我确实说过这种话。 只不过前几天在蒙德疯玩,忘了来荣光之风看看。 我很快就把对于钟离“为什么没有检查我学习进度”的疑惑抛之了脑后,然后一想到要给胡桃买点没见过的好东西,整个人就又摩拳擦掌了起来。 然后在荣光之风门口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三) 我撸起袖子:让我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 哟哟哟,这不是伟大的占星术士莫娜吗! 她原来这么早就来了蒙德嘛,今天居然还有多余的钱来荣光之风买东西,实在是太少见的事情了。 “你——”莫娜看了我一眼,本来只是擦肩而过匆匆一眼的事情,她却强行止住了自己的脚步,“老太婆说的人……?” 第21章 什么老太婆,她的师父魔女会的某个魔女吗? 接收到我疑惑的视线,莫娜却没有说什么,而是自顾自地架起了星盘。 我扯了扯钟离的衣袖,总感觉怪了起来。 钟离轻咳了一声:“这位女士……” “啊?哦,你们好,璃月来的朋友。”莫娜似乎已经得到了结果,她瞬间收起了自己的星盘,用一种奇特的,好奇的眼神看着我,“你好,我是——” “莫娜!”因为全名过于长而有凑字数的嫌疑于是我主动打住了她的读条,“我知道你,占星术士莫娜!” “是最伟大的占星术士莫娜。”莫娜纠正道,“很高兴认识你们。” “我是钟离鸢,”我高兴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指着钟离说,“这是钟离!” 钟离对莫娜礼貌颔首。 他们两个人的视线似乎有一瞬间的接触,然后莫娜立刻躲闪开了。 怎么啦怎么啦!莫娜你是不是堪破他是个什么岩王帝君座这种臭屁命之座了! (四) 钟离逛起了荣光之风,而我跟莫娜“一见如故”,跟在他后面咬起了耳朵。 “你怎么一副看透了世界真相的样子。”我捅了捅莫娜,自来熟地挽着她的胳膊问,“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刚刚看我命之座呢!” 其实我很好奇啊,作为一个玩家,我肯定要比莫娜更加看得懂这个世界的真相,实际上莫娜已经是整个提瓦特能够看到真实最多的那批人了,可是那也架不住我是玩家视角啊! 有关于提瓦特【虚假之天】的事情我不便在这里过多叙述,有兴趣的家人们自己出门左转百度百科,总而言之每一个在提瓦特的人都被【天理】安排好了命运的剧本,所以才会有对应的命之座存在。 那么我呢,我是否也被安排了剧本? 我太好奇了。 于是我也就直接问了出来。 仔细想想好刺激啊,这种堪破命运的感觉! 俺钟离鸢从小就喜欢整这些塔罗啊八字啊的,可惜我并不知道自己出身的具体时间,所以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莫娜我相信你!你可是伟大而靠谱的占星术士! 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 (五) 莫娜被我亮晶晶的星星眼给震慑住了,她或许可能也是个i人,在面对我的时候突然结巴了一下:“不是,我没看到。” 啊? 啊? 什么意思,这几个字我都听得懂,怎么连在一起我就不懂了? 或许是我疑惑的表情太显著,莫娜好像心虚了一下,哽了一下解释道:“星盘上没有钟离鸢这个人。” 我是不存在的。 提瓦特不存在钟离鸢。 这样的认知让我感觉有一点茫然。 (六) 从荣光之风出来的一路上我都魂不守舍的,终于还是吸引了钟离的注意力。 “怎么了,阿鸢?”对于我他似乎有着相当的耐心,因为身高差,我费力地昂起头看他,也只看到他日光之下宛如石珀的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直视了太阳光太过于刺眼,我感觉眼睛有一点干涩,伸手揉了几下,闷闷地说:“莫娜说我不存在。” 我不是一个会把事情憋在心里的人,该说就要说出来! “不存在也是一种好事,阿鸢。”头顶覆盖上了一只温暖的手——他好像很喜欢摸我的头。 我看着他,歪了歪头,此刻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 提瓦特是什么盛产谜语人的地方吗? 啊?(土拨鼠尖叫) (七) 钟离,你安慰的很好,下次不要安慰了。 我最讨厌谜语人了(咬牙切齿) 到头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存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存在还是一种好事。 但我隐约感觉我的穿越应该也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这里面应该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因素,所以穿越大神选中了我。 这个原因钟离肯定知道,但他不告诉我。 谜语人滚出璃月,滚出提瓦特(尖叫) 管他呢!反正我现在吃好喝好玩好,总有一天要回家的!(生闷气) 第12章 关于上学 (一) 蒙德的旅行就要告一段落了。 说实话我感觉非常的梦幻——怎么就这么快就结束了呢?我感觉自己也还没有做什么,就是日常吃吃喝喝玩玩,然后就要跟着商队打道回府了。 我喜欢的角色们并没有全部邂逅,但我也没有强求,毕竟温迪说该遇见的人会在合适的时候遇见。 他最好是没骗我,不然就享受我的正义铁拳吧!(挥舞) 走出蒙德城的时候,蒙德城外的日头最盛,我伸手遮住头顶的太阳,鸽子从我的面前飞过,提米在我面前跺脚,我却想的是下一次来会是什么时候。 (二) 很好,我为我之前的少量悲秋伤怀掬一杯。 回到璃月的我来不及悲伤,因为我立刻得到了一个噩耗。 原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我说钟离为什么高抬贵手放过了我呢,原来是老爷子深觉孺子不可教,然后要把我送去上学qaq。 主要是上学也就算了,我直到被他扭送学校才知道他要我去上的是启蒙班。 第22章 我看着我的小豆丁同学们,轻轻地失去了颜色。 (三) 一弦和一柱一唱一和地问我是不是新来的老师。 我又该怎么跟畅畅解释我已经二十岁了为什么还要来上启蒙班呢? 钟离你又到底跟老师说了些什么,为什么老师看我的眼神这么怜悯啊! 我碎掉了,我彻底碎掉了,拼不回来了的那种。 我的眼泪像兰州牛肉面一样流了下来。 呜呜呜。 (四) 老师我们家阿鸢早上去学校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怎么一言不发啊? 哦,钟离不会问这样的问题,因为他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不仅如此,他还非常有闲心地拎着鸟笼子来接我放学了。 钟离你应该是遛鸟然后路过这边顺便来接我的对吧! 不,这其实也不重要了。 因为整个启蒙班的小孩子的目光都朝我看齐,畅畅问我为什么这么大了还要爸爸接,她们都已经学会自己上学了。 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突发父爱来接我。 真的很不需要,真的,呜呜呜。 (五) “阿鸢,今日学堂的课程如何?” 出现了!放学路上必问的内容! 我的灵魂已经抱住脑袋发出了尖叫,可这于事无补,钟离左手提着鸟笼,右手拎着我的书包,走在璃月的大街上,我感觉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在好奇地看着我。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逃避别人的视线过。 一只超级e人倒地不起了。 钟离,你是懂整治社恐的。 (六) 直到坐在万民堂的饭桌上,我才终于想了起来这样的场面到底有多似曾相识。 哪一年的海灯节,钟离你是不是也是这么给魈敬酒的? 此刻我跟魈共情了,真的。 而钟离还在跟卯师傅闲聊。 “阿鸢才回璃月港,之前不会璃月的文字,所以需要去上课。”钟离喝了一口茶,说,“这孩子从小就不在我身边,一晃眼居然都这么大了。” 也有个女儿的卯师傅看上去相当有共情:“是啊,孩子就是长得很快,一下子就这么大了。” 我听了两耳朵,嗯,这哥俩看上去要一见如故了,卯师傅已经大手一挥给钟离打了个八折了。 新客人进来的时候卯师傅还有一点意犹未尽,他拍了拍钟离的肩膀:“钟离先生,你们且在这里坐会儿,菜很快就上来,今天香菱那丫头掌勺,应该味道是还不错的。” 香菱掌勺! 本来蔫蔫了一路的我瞬间支楞了起来,伸出手点菜:“那我要再加一道万民堂水煮鱼!” 不是所有的水煮黑背鲈都是万民堂水煮鱼,也不是所有的厨子都叫香菱! (七) 我活过来了。 我彻底活过来了。 如果背着书包跟小孩子一起上小学的奖励是吃香菱做的菜的话,那我愿意再上三天启蒙班! ……三天!不能再多了qaq。 好辣但是好好吃,我猛灌了一大口水,然后继续埋头吃。 钟离默默给我递了一碗米酒:“不宜短时间吃过辣。” 好嘟好嘟。 我感动得涕泗横流(其实是辣的,别告诉钟离),然后端起那碗米酒一饮而尽。 ……什么啊,这是米酒吗,这不是白开水吗?! 我幽幽地看着钟离,直到看得他端着茶杯的手僵住了。 “怎么了?”他实在难以忽略我的视线,朝我看过来。 我(怨念极深版):“这碗米酒你三碗不过港买的吧。” 钟离点点头:“不错,阿鸢好味觉。” ……你在说什么啊,这很难喝不出来吧? (八) 我忍不住采访钟离,在三碗不过港买东西的心理。 俗话说委屈了自己不能委屈孩子,你怎么就能忍心让我喝三碗不过港的! “啊……”他沉吟了一声,然后我感觉我肉眼可见他的头顶点亮了一个电灯泡,“原来三碗不过港的食物不是价廉物美吗?” 你才反应过来吗! 一分价钱一分货啊!哪里有价廉物美的东西啊!只有价廉物更廉啊! 人家那部分减少的毛利是从成本里面抠的啊! 哦,我忘了,我是会计不是他是。 那没事了。 (九) 蒸汽鸟日报能不能给我一个专栏。 我就写《如何保持良好的心态不被气死》,一经发表一定可以给整个提瓦特的人上一课。 真该让璃月人知道知道,他们崇拜的岩王帝君私底下是怎样一个迟钝到有一点呆的人。 呆到有一点气人(咬牙切齿) 钟离半点没意识到自己有什么问题,他只是给我倒了一杯茶,推到了我的面前:“那阿鸢就喝茶稍微解解辣。” 我看着茶上面正在冒的热气,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我觉得他是想把我送走。 (十) 最后是香菱解救了我。 她去隔壁杂货铺帮我买了一杯牛奶,拯救了我马上要喷火的嘴:“你是生面孔呢,第一次来万民堂不适应辣度的话不建议点水煮鱼哦!” 谢谢你,香菱! 我泪眼汪汪地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上帝。 第23章 “卢卢卢!” 我低下头,看向了正在对我笑的锅巴。 也谢谢你,锅巴! (十一) 虽然很辣,但是真的超——级好吃! 我宣布特级厨师香菱,从此以后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了! 那一整盘水煮鱼都进了我的肚子里,现在它在我的胃里热辣滚烫(物理意义上的)。 当晚我又去了不卜庐。 白术看到我都乐了:“哟,又吃多了?” 太丢人了,我感觉我在这个提瓦特待不下去了。 第13章 关于买书 (一) 俗话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这方法对于我来说也是非常适用的。 在上了一个月艰难困苦的启蒙班之后,我终于能够读懂大部分的常见用语,看懂了璃月文字的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兴致冲冲地去万文集舍买小说看。 今天新上了《帝君尘游记》第四部,狂热的璃月人可看不得这个,上次第三部的再贩我就被挤破了头,这次还是第四部的第一次发行,我特地起了个大早来排队,可还是被这人山人海的场面给震惊了。 有没有搞错啊,万文集舍在二楼啊,这个队伍都已经从楼梯上排下来,排到一楼拐了个弯了啊? 我不是很懂你们岩王帝君厨。 哦我也是啊,那没事了。 (二) 第三部的悬念给的很足,我已经预料到了自己要排队,所以出门之前顺手拿了第三部重温,现在边排队边看着,看到最后又是急得抓耳挠腮。 那个玉牌的故事到底是什么呀! 听说这次第四部会把玉牌的事情写出来,所以我非常期待! 可是我现在看到前面排着的大长龙,看了眼时间,都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这队伍动都没有动一下,今天我还能排到书吗…… 首印就印了几千本,该死的出版社,该死的饥饿营销! (流泪猫猫头.jpg) (三) 其实我早上五点就起来排队了。 钟离对于我这种排队买自己同人小说的狂热态度有点沉默,但还是陪我一起来排队了。 长期排队买各种谷子和贩售的经验让我非常聪明地带了个小马扎,别人站着排了几个小时,而我只用挪动我的小马扎往前缓缓挪动。 钟离去给我买早点了。 感恩钟离,感恩。 但是他也不知道是去买什么山珍海味了,怎么都去了半个小时……? 等等,田铁嘴那边现在已经开始了,他不会是听说书把可怜的钟离鸢忘掉了吧! 我捂着空空的肚子,陷入了沉思。 然后我的肚子就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咕——” !!! 我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来不及半秒的犹豫,立刻!马上!(尖叫) (四) “你早上还没吃东西吗?”我后面,有人这么好奇地问。 我正欲羞愤自尽,就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扭头恶声恶气地说:“是又怎么样啦!” 排在我后面的人愣了一下,抱歉地对我笑笑:“我的意思是,我这里有一点糕点,不介意的话,你要不要垫一垫?” 我的视线,从他手上跟我如出一辙的书挪移到了他的脸上。 嚯,熟人啊。 见我迟迟没有回应,他拿出了用油纸包着的糕点,打开来里面是几个莲花酥,他当着我的面先吃了一个,然后递给了我。 莲花酥看着就很好吃。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伸出了我那罪恶的手。 (五) “行秋,我跟你说,我是往生堂管账的,你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拍着胸脯,哥俩好的一边吃着莲花酥一边跟行秋吹牛,“我罩着你!” 我钟离鸢,经过一个月的同窗生涯,已经跟整个璃月港的孩子们打成了一片,从此以后我就是璃月港大姐头! 行秋愣了一下,似乎也被我的豪言壮志给震惊到了,但他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对我一抱拳:“那就谢谢你了,钟离姑娘。” 噗嗤,太好笑了这个称呼,总感觉在叫《帝君尘游记》里面钟离化身的美艳御姐。 我忍住笑对他摆手:“叫我阿鸢就好啦!” 行秋从善如流地改口:“阿鸢也是《帝君尘游记》的书迷吗?” 我猛点头:“作者文笔行云流水,但又不会过于用词生涩难懂,写出的故事也极有趣和悬念,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但其实最主要的是够大白话,让我能看得懂。 行秋当然也是个小说爱好者,他不仅看还自己写,虽然写的东西有点科幻和抽象,应该超脱了提瓦特人的理解范畴,但我其实还蛮喜欢的。 《沉秋拾剑录》其实挺好看的。 (六) 我跟行秋一见如故了。 同为小说爱好者,我们从璃月的传统文体聊到了八重堂兴起了轻小说题材,熟读网文的我对于各种题材那叫一个信手拈来,两个人越聊越起劲,行秋就差没有拉着我拜把子。 我就说嘛,本小姐人见人爱,是个人就想跟我当homie! 行秋说下次把他的好朋友重云介绍给我认识,我说好说好说,我可是非常擅长社交的,一定让重云感觉到龙卷风席卷停车场一样的热情。 我们两个一拍即合,重云啊!感受我们的爱吧! 第24章 (七) 听说我的梦想是走遍提瓦特,然后写一本见闻录,行秋也起了兴致——这是当然的,身为飞云商会的二少爷,他心中的侠义也只能框在璃月了。 然后他问了我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你习武吗?野外还是很危险的。” 我沉默了。 阿宅怎么可能习武呢。 但是他又说得没错,想要走遍提瓦特,最基础的就是要有足够的武力值,不然的话丘丘人和史莱姆都够我喝一壶的。 “你觉得没有神之眼的人习武能到什么阶段?”我虚心求教。 我作为界外人,应该是不会有神之眼的吧? “神之眼也只是某种愿望足够强烈的时候神明赐予的奖励。”行秋说,“武艺之道,本就是为了那些没有被神明投下视线的普通人而出现的。” 我了悟。 的确如此,在获得神之眼之前北斗姐就已经能劈开海浪降伏海兽了。 聊到这里行秋图穷匕见:“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加入古华派?” 嗯? 嗯??? 古华派? 如果你们古华派没有那个讨人厌的师妹小雀儿的话,我一定会欣然答应的。 (八) 听到我说容我考虑考虑,行秋虽然有一些失望但还是表示能够理解。 但我猜测他理解的跟我的想法应该是两种东西。 但是行秋点醒我了。 我确实好像得整点行走江湖的家伙什,既然志在远方,就不能一直是个战五渣! 我把视线投向了往这边走过来的钟离。 钟离的脚步一顿,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看什么看!美少女钟离鸢要习武! 第14章 关于申鹤 (一) 正在聊着天,钟离他可终于珊珊来迟了。 岩王帝君在上,亏得他还记得给我买杯豆浆,没用一份摩拉肉把我给噎死。 对上我哀怨的视线和捂着肚子的动作,钟离沉默了一下,看着我狼吞虎咽,他解释道:“适才经过私塾,正巧碰见了教你的先生,聊了两句就晚了。” 我僵住了。 我食难下咽了。 怎么璃月也流行家访吗?我以为没有家长会这种东西的呀! 我嚼嚼嚼,试探性地问:“老师说什么了嘛?” 钟离把豆浆递给了我免得我被噎到:“先生说你孺子可教,虽说有些顽劣,但胜在聪慧,学习进度一日千里。”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 这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我不就带着启蒙班的娃们玩了几次捉迷藏贴膏药丢手绢之类的游戏嘛! 那不然我是璃月港大姐头呢! (二) 看着我有点忐忑的样子,钟离笑了:“不必担心,是夸奖。” 哦哦哦,那就好,那还得多亏了我这段时间废寝忘食的看小说! 我那是为了学习,绝对不是因为看不完一本书就睡不着觉! 正在我沾沾自喜的时候,钟离接着说:“先生说你的学习进度已经可以出师了,同我商议往后的课程应当如何。” 我紧张了起来。 努力咽下了最后一口摩拉肉的我看向他,试图用我可怜巴巴的眼神感化他。 可钟离不为所动:“这件事我也有所思考,毕竟阿鸢你并不是完全没有启蒙,虽说大家都使用提瓦特通用语,可各国也有独属于自己的文字和语言,我尚在思考能顺利交流是否就已经足够。” 够了!当然足够了!所以我可以不用上学了对吧! 我点头如捣蒜。 “所以我思索了一路,给你找了个好去处。”钟离说。 眼见着队伍马上到我了,我打住了他的话,小跑过去买书,如果我知道他要说出什么让我流下河南烩面一样眼泪的话,我一定会拿摩拉肉堵住他的嘴打断他的读条的。 (三) 买到书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太久。 正当我美滋滋地看着新书的时候,钟离看了一眼小说的名字,叫住了我:“阿鸢,你可愿近日去留云那继续学习?” 啥? 钟离你该不会是看到我看你的同人小说所以报复我吧? 不然我怎么会听到这么离谱的话? 见我一脸惊恐和质疑地看过去,钟离解释道:“正巧留云近日同我说起她的小弟子有些不通俗世,而你初级的课程也已学习完毕,我想不若你去同她小弟子做个伴,你意下如何?” 小弟子? 哦哦,申鹤是吧。 好嘞! 美女姐姐也是极好的!(肯定) (四) 哦,申鹤,我的哑巴新娘。 我已经跟申鹤对坐在奥藏山的饭桌前相顾无言好久了。 不是,家人们,她是真的能入定啊。 这到底是社恐还是什么啊,怎么能半个小时了一句话都不说的啊? 这么冷场的气氛我真的浑身难受。 真君呢!真君你赶紧来救救我呀! 你不是很会聊天的嘛!(急) (五) 事情回到半个小时前。 托了那个传送阵的福,我一键上到了奥藏山顶,钟离还在跟我细细叮嘱好多的事情,反正我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最后他无奈地把我的行李递给了我,说:“那阿鸢你且在流云这待上时日,课程结束我就来接你。” 第25章 好嘟好嘟。 我非常没有良心地结果我的行李,然后催他赶紧走,本小姐要上寄宿学校了,家长止步! 最后,我终于想起来叫住了钟离,在他略有些隐晦的期待中,我非常冷酷无情地把我的行李拎了起来:“我不在往生堂地这段时日,钟离你不要大手大脚,我回去要查账的。” 我看到钟离肉眼可见的尴尬了一下,或许没有,但我替他尴尬了一下,然后他笑着说:“放心,阿鸢。” 我也不是很放心,真的。 钟离你说说,咱俩到底是谁拉扯谁长大吧? 年纪大大的怎么就这么不让人放心呢?(跺脚) (六) 好消息是留云借风真君及时出了自己的洞府把钟离解救了出来,顺道把我拎走了。 她把我按在树下的饭桌上,让我跟申鹤两个人互相认识一下,吃一顿饭增进一下感情,然后她作为这个攒局的人却振翅分分钟飞不见了。 好尴尬,就算是我也有一点汗流浃背了。 留云借风真君一走,我跟申鹤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后还是我主动出击,打破了冰点。 我:“那个……你好,我是钟离鸢,最近会跟着真君额……学习,请多指教。” 莫,莫名其妙就有礼貌了起来。 我自己都怪不习惯的。 申鹤还是她那副高清上来说是波澜不惊,低情商来说就是冰山脸的样子,应了一声:“你好,我是申鹤。” 我当然知道你是申鹤啊! 我败北了。 她真的超——级难搞啊,头一次有人能说话把我哽住了。 我不信邪:“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申鹤空洞的眼神看着我,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然后非常缓慢地摇了摇头。 啊这,啊这。 我服了,她才是真正的六根清净,习武的好苗子,完全没有七情六欲的。 我就不一样,我是榆木疙瘩,七情六欲那叫一个五毒俱全(不是)。 (七) 然后我就跟申鹤对坐到了现在。 大老半天我也只能蹦出来一句:“这,这饭菜都要凉了,不如我们先吃。” 申鹤一动不动:“等师父。” 好的,等师父。 那么我请问呢,留云借风真君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 再不回来可怜的钟离鸢就要又急又饿呜呜呜超级可怜了! 仿佛是听到了我真挚的呼唤,她终于回来了! 非常尊师重道的申鹤在留云借风真君回来的时候就立刻站起了身,真君眼看着我们俩这个氛围,也忍不住头大:“我原是指望着你们俩个可以稍微熟络一下,往后的日子里好好相处,没想到阿鸢都没法……” 不,你不必说了,真君。 我这种社牛都拯救不了申鹤(泪流满面)。 以上,我在奥藏山鸡飞狗跳的生活,就以这样尴尬到冰点的气氛拉开了序幕。 第15章 关于宵夜 (一) 我原本以为,已经带过了两个徒弟的留云借风真君应该是一个还挺严格的老师,就算她平时“很会聊天”,但我确实也想象不出她上课的时候聊天的样子。 现在我见到了。 万万没想到,我在她这里上到的第一课,就是自动过滤到她讲课的时候插进来的那些陈年八卦。 说实话八卦很好听,但下次别讲了。 我要是甘雨我现在已经又一键晕倒然后“咕噜咕噜滚下山”了。 不是,我不是很明白啊? 我设想里面“那个女人”还是很注重自己的仙人仪态的,所以我以为她至少不会在课程上带着讲八卦? 接收到了我疑惑的视线,她挥了挥翅膀,看上去心情特别好:“……正是如此,甘雨那孩子才能从魔神口中脱险,实乃不幸中的万幸——阿鸢,这几个字你抄写错了。” 我拿着毛笔的手一顿,笔尖在之上晕染出了一个墨点,看着面前我的鬼画符,又看了一眼示例字,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到底有哪里不对。 我歪着头,实名制的疑惑溢出了屏幕。 真君看了申鹤一眼,她立刻会意走过来看了一眼,指着“敕”字说:“这里有问题。” 我上上下下又看了三圈,实在是没有看出来这些长得跟甲骨文似的鬼画符到底有什么差别。 我彻底懵逼住了。 (二) 没错,在启蒙完毕之后,我结束了我璃月港孩子王的生涯,在奥藏山学起了画符箓。 我都说了我没有神之眼也不会仙术,我就是一个两眼一抹黑的麻瓜,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真君就是觉得我可以,然后我就开始了画画(划掉)写符箓的日子。 在照着申鹤依葫芦画瓢完毕之后,我面前的符箓突然冒出了冰蓝色的光芒,吓得我一下子掉了凳,紧接着,我就看到这张符箓消解干净,随之而来的是整张桌子都被冻了起来。 啊?真的有用啊? 我不是个麻瓜吗? 难道我真的是天才?(摸脑袋) (三) 该死的伏地魔!我就说霍格沃茨不可能不给我这种级别的美少女发入学通知书! 果然是你把入学名单炸了是吧! 我钟离鸢就是魔法少女!(用力跺脚) 第26章 (四) 真君拍了拍我的头:“这么快就成功了?阿鸢果然孺子可教。” 那是!(叉腰) 她的鼓励教育效果非常拔群,我立刻就是一个兴趣上头,开始猛猛画符! 等到头晕眼花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我躺在真君的洞府里悠悠转醒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我是不是升天了?” 此刻的我尚还不知道什么是“法力透支”,笑死,我都感觉不到法力,我透支什么,我还以为我画的符能用是有什么科学原理的呢! 翻了个身,跟真君大眼瞪小眼,下一秒我就伸出了尔康手:“扶朕起来……朕!朕还能活!” (五) 真君挥舞着翅膀给了我脑袋一下。 她倒没说什么我不敬帝君,而是转头给我端了碗药。 我看着那黑色的汤汁和熟悉的味道,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们两个对视着,我讪讪地说:“打个商量,能加糖吗?” 真君:“不可,有损药性。” 我颤颤巍巍地伸手,欲接又止:“能……能让我死个明白吗?” 真君无语的表情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扇我了,但感谢岩王帝君,她忍住了:“赶紧喝。” 我跟她对视着,她的眼里溢出了五个字:别整那死出。 好嘞。 不能叫真君看扁了! 我捏着鼻子仰头一口闷,直接干了这碗药,端的是一副豪情万丈,实则下一秒就要口吐白沫倒地不起,自己给自己掐起了人中。 (六) 饶是申鹤也被我这个样子给唬住了,她站在一边迟疑地问:“真君,阿鸢她……” 真君伸手就又给了我一翅膀:“没多大事,就是爱演。” 我立刻大惊失色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快就识破了我的真面目的!这不合理! (七) 作为我登顶奥斯卡影后的奖励,今天的晚饭真君要我跟申鹤一起啃清心。 你虐待我!留云借风真君!我要告诉我爸爸! 好像都知道我要说什么,这个女人颇为怜爱地摸了摸我的头,用她37c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帝君有意让你在奥藏山清修,清修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静心,阿鸢你仍需好好修行。” 所以让我啃花? 这玩意儿也不饱肚子啊! 我愤怒嚼嚼嚼,清心清甜的汁水在嘴中满溢,但是吞下去肚子一点实感都没有。 我嚼嚼嚼,把嘴里的花当作了那个女人的羽毛。 好的,我啃啃啃啃啃。 不知不觉就把这一大篮清心给啃光了。 申鹤正拿着一朵花的花瓣细嚼慢咽,看着我陷入了一种深切的疑惑。 看什么!没见过美少女吃花篮吗! (八) 是谁大晚上狗狗祟祟出门打野猪啊? 是我。 我捂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偷偷溜出了洞府,兜里揣着白天画的一堆还没有用过的符箓,雄赳赳气昂昂走向了野猪。 姐们要战斗!我要吃烤肉! 然后我还没来得及把符箓掏出来,就被野猪撞飞了。 真的是撞飞的。 飞在空中的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 咱就是说,我也算是个降临旅行者吧?也不知道把我搬到七天神像底下我能不能复活了。 (九) 岩王帝君在上,我好歹没一键秽土转生了。 数道青光在空中闪现,眨眼间我人就落了地。 一抬头,已经到了奥藏山的山顶。 我扭头看向了把我松开的人,瞬间感动得流下了两行重庆小面一样的眼泪:“谢谢你!魈宝!” 魈离开的脚步都被我的称呼喊得一个趔趄。 坏了,一个不小心顺口就说出来了。 他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没有边界感吧?(惊恐) 没事,我就是这么没有边界感的人(爽朗一笑) (十) 魈没有计较我的称呼问题,他语气平淡地叮嘱我:“下次莫要做这种危险的事。” 我可怜巴巴:“可是我肚子饿……” 因为肚子饿出门觅食结果被野猪撞飞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别说了呜呜呜。 正说着,我的肚子就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声音。 魈沉默着跟我对视了一眼,然后他转身开e,瞬间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你别跑!听我解释啊啊!!! 本小姐的一世英名! (十一) 好消息,我误会魈了,他没想跑,几分钟之后就折返回来了,还给我带了宵夜。 坏消息,宵夜是清心花。 此刻,对着清心花,看到魈冷淡中带着点关切的目光,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轻轻地碎掉了。 第16章 关于丢人 (一) 今天钟离鸢吃什么? 今天钟离鸢终于吃点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君良心发现,今天一大早,我就是被食物的香气给香醒的,等我整个人被食物的气味勾引出了洞府的时候,就看到了申鹤、钟离和魈都坐在那里,真君正在把丰盛的早餐放在桌子上。 ……我一定是饿出了幻觉吧?不然我怎么会看到钟离也在这的? 等一下,他该不会是听说了昨晚的事情,来看我笑话的吧!(惊恐) 第27章 (二) ……昨晚的事情太不堪回首了。 怎么会真的有人因为吃了一整天的清心花,吃的饥肠辘辘,然后在看到别人好心弄来的宵夜还是清心花的那一刻嚎啕大哭的啊? 是我。 呜呜呜那一刻的心情我真的觉得天都要塌了。 最后我的哭声太大直接把留云借风真君都吵醒了,她飞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山脚下,篝火堆边坐着看着手上的清心花灵魂出窍的魈和…… 大哭不止的我。 太丢人了,我没法回忆昨晚的丢人瞬间了。 我已经预感到这件事情一定会被这个女人宣扬得到处都是了! (三) 但我还是想最后挣扎一下,从善如流地入座之后,干笑着问:“钟离,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钟离扭过头来看我,他根本藏不住眼睛里面的笑意,可恶啊,我心里咯噔一下,已经感觉不太好了。 谁知道下一秒他就问:“听说昨晚你饿哭了?” 我瞬间cos了《呐喊》那幅画,坐在那里发出了无声的尖叫。 三分钟后,我颤抖着问:“还,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钟离轻抿了一口茶:“此事我是从阿萍那里得知的。” 我两眼一黑,彻底魂魄升天。 这不就是都知道了吗! 就连萍姥姥都知道了! 我不敢想象,短短一夜的时间,这些仙人之间的信息传播速度怎么会这么快的?! 他们是不是背着我拉了个群聊? (四) 怎么才可以无痛离开这个世界? 提瓦特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我就知道事情被留云借风真君知道之后,我就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钟离试图安抚我:“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忽略了你的体质尚还不能辟谷是我们的失误,你不必为此介怀。” ……我真的差点就相信了。 可你分明没忍住自己嘴角的笑! 我的目光锐利了起来! 钟离,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总不能是想起什么高兴的事吧? (五) 真君端着早餐来拯救了被我盯住的钟离。 很好,真君,你是个好下属。 可我不是个好闺女! 如果不是打不过,今天帝君就得遇刺当场! 但是食物的香气还是很好的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我立刻就把视线投注在了面前的茶熏乳鸽上。 (吸溜)一大早上的,吃这么好(搓手手),不太好吧?(咽口水) 为了去油腻,还又上了一碗鸡豆花,我又擦了一下我的嘴角,用星星眼看向了真君。 真君给钟离上了碗龙须面,转头数落我:“你真是个馋鬼,快吃吧。” 好诶!我大声欢呼。 留云借风真君万岁! (六) 我快乐地拿起了筷子,环顾四周。 几秒之后,我又放下了筷子。 面对一整桌投来的疑惑目光,我有点不好意思:“申鹤和魈不吃吗?” 真君正在吃一份四方和平,顺带一提,你们应该也是没法想象她用她那个翅膀拿着筷子吃饭的样子。 咱就是说但凡化个人形出来能怎么样呢? ——话题扯远了,听到我的话,真君抬起头,豆大的眼睛看向了我:“申鹤和降魔大圣须得吃清心花来静心,食谱自是与我们不同。” 懂了,也就是特别食谱。 但是我看这俩人,一个人拿着一朵花啃花瓣,真的好可怜啊呜呜。 (七) 不对,我可怜他们做什么,不是前几天跟着一起吃花瓣的我更加可怜吗! 我又不需要静心! 给我吃什么!真君你看你做的这事地道吗! 真君看了我一眼,似乎是知道我想要控诉什么,没好气地说:“你这丫头每天上蹿下跳毛毛躁躁的,也得静静心。” 我不需要! 我那是活泼!那是开朗! 呜呜呜真是的,懂不懂我的存在对于整个奥藏山的含金量啊!没有我你们师徒得在这坐着干瞪眼! 这个师门不能没有气氛组,我说的! (八) 好吧,也无所谓了。 真君说之后我不用吃清心了,还是正常吃饭。 好诶! 然后她罚我今天画一百张符箓,因为我昨天晚上偷偷溜出去觅食,结果还丢人的被野猪撞飞出去差点坠崖。 听罢,我第一时间恶狠狠地瞪了魈一眼。 谁让你把我丢人的事迹说出去啦! 魈接收到我的视线,吃清心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说:“下次莫要做如此危险的事情。” 这是我想的吗! 我恨不得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晃。 这是我想的吗!那可是野猪! (九) 我骂骂咧咧地吃完了这顿饭。 然后送走了可能只是来吃顿饭然后看看我到底怎么个事的钟离。 紧接着看着魈一个e消失在我的面前,然后一扭头真君人也没了,我又跟申鹤两个人面面相觑了起来。 我:“姐咱们打个商量,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唠唠嗑呗?” 申鹤拒收了我的消息,并自动回复了六个点。 “……” 我咂了下嘴,开始苦哈哈地画起了符。 第28章 这些符箓其实都是某种敕令,虽然看上去都是鬼画符,但其实都是写的一些字,只要掌握了其中的原理,画起来超级简单。 然后我画了三十张就两眼一黑虚弱倒地。 我西子捧心朝着申鹤伸手:“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申鹤可能确实是不太懂我:“你只是消耗过多,凝神静气,片刻就好。” ……所以我到底消耗了什么? 该不会是什么气血和寿命吧!(害怕) 打咩哟! (十) “真君,你让我带的东西我带过来了——诶?” 正在我苦哈哈画最后十几张符的时候,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一扭头,跟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你是……阿鸢?” “你是咕噜咕噜滚下山真君?” 甘雨要碎掉了。 对不起,甘雨,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了。 这事你得怪留云借风真君,可不能怪我哈。 第17章 关于放假 (一) 我总感觉要不是留云借风真君第一时间赶到堵住了她,甘雨能立马下山。 可能是直接从奥藏山顶跳下去也说不准。 总感觉她现在羞愤欲绝,很明显现在我凑上去一定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趁着甘雨把手上带来的东西交给真君,我悄悄地挪到了申鹤的旁边,试图把自己藏在申鹤身后不被人看见。 真君接过了甘雨带来的那些木头,一转头随手把我从申鹤身后给提溜了出来:“你躲什么?” 我吐了吐舌头不吱声。 就……就不要再说一遍揭开甘雨的伤疤了吧? 谁知道真君的好奇心实在是过于旺盛(不是),她见我不说话,转头就看向了申鹤:“到底是怎么回事,申鹤你说。” (二) 申鹤姐,你真是我亲姐。 你没看到甘雨的表情吗! 她居然真的老老实实把我的话给重复了一遍,然后真君就转头跟我大眼瞪小眼,一人一鸟一起陷入了沉默。 我看到了,甘雨彻底碎掉了。 我走上前去意图安慰她:“没事甘雨姐,能吃是福啊。” 哦莫,好像起到了反作用。 怎么办,她看上去好像更难过了。 救救救救救,安慰人是我的苦手啊! (三) “……嚼嚼嚼。” “嚼嚼嚼。” 我左看看,右看看,一边一个吃人的花,哦不是,是吃花的人。 我低头扒拉了一口我的大米饭,嗯,真香。 真君还乐呵给我夹菜:“多吃点阿鸢,孩子还在长身体。” 我举着筷子哽住了。 ……倒,倒也不是长身体的时候了。 而且真君你这么说甘雨姐真的不会更加破防吗? 你看看她啊!她已经连吃清心花的动作都停滞了啊! (四) 我觉得我还是要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至少不能让第一次见面的甘雨就觉得我是一个非常冒昧没有边界感的人。 我试图跟她聊天。 我:“听说甘雨姐姐在总务司工作,好厉害啊,总务司是不是超级难进,而且很忙啊?” 甘雨好像被我的突然凑近吓了一跳——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刚刚居然在打瞌睡! 所以果然是非常忙吧!都已经是随时随地睡过去的状态了啊! “不,不要叫我姐姐……”没有想到甘雨刚一开口说的却是这个,“总务司……还好吧,工作是做不完的,只能努力做的样子……” 我一个还没实习也还没有步入社会经历人心险恶的女大学生立刻痛心疾首:“你们没有双休吗?没有加班费吗?那年假病假总有吧,节假日三倍工资总有吧?” 总不能996吧? 甘雨好像被我的那一大番话给冲击到了:“什么……节假日三倍?” 啊?所以真的没有吗! 这已经不是996了吧!这都是007了啊! 就算是仙人也不能这么干吧! 烟绯!烟绯在哪里!璃月劳动法给我看看,必须状告总务司压榨劳动力! 打工人不是牛马! 我大学生今天就来整顿职场! (五) 完了,我觉得甘雨被职场cpu了。 虽然说着璃月人都特别有奉献精神能者多劳,但也不能这么胡乱蛮干呀! 我试图跟她讲清楚有关打工人的自我素养,结果她上来就整了一句:“降魔大圣也是全年无休的。” ……那,那确实哈。 (六) 不对啊!我差点思维就被带进沟里了。 仔细一想那魈岂不是更惨吗!他连工资都没有啊! (七) 钟离下午过来的时候,接受到的就是我莫名其妙的怒目而视。 钟离万分无辜地对我眨了眨眼:“阿鸢,发生什么事了?” 我指控:“你居然没有给魈发工资!” 钟离沉吟了一会。 我觉得他应该是在思考我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拐到了这件事情上的。 然后他一扭头,就看到了正在我旁边的桌子旁手撑着脑袋打瞌睡的甘雨。 我感觉我肉眼可见钟离的头顶亮起了一个小灯泡:懂了。 钟离背着手走过来,看了一眼我手上的鬼画符,语气温和:“阿鸢,你认为仙人不同于凡人的地方在哪里?” 第29章 这道题我会,我起码看了几千本仙侠文,这种大道理我信手拈来(拍胸脯)。 我张口就来啊:“当然是为护天下苍生,守六道秩序啦!” “虽然稍有偏颇,但却是如此。”钟离看着我超级欣慰。 但我没有接收到他的欣慰,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所以这跟魈没有工资有什么关系?” 钟离转过身背对着我,整这谜语人死出,我可不惯他,直接绕到他面前,叉着腰跟他对视。 钟离移开了视线。 是不是心虚了!是不是理亏了! (八) 报一丝啊,我才发现他是看向了荻花洲的方向。 是在看魈宝吗? 于是我也学着他那个样子看了过去。 两个人都双手环胸,一脸深沉,搞得后面路过的甘雨和申鹤交换了一个视线,全都没搞懂我俩在干什么。 “……所以你在看什么。”迎面吹了半天的山风,我故作深沉地说。 “啊,我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钟离认真向我解释,“对于魈来说,独守荻花洲是他需得履行千年的职责,即便璃月已太平了几千年,对于他来说,这个职责也并不可费。” 我联想到他之前的事情,大概有一点理解了:“这么多年,你就没试过劝劝他?” “阿鸢,你需得知道。”钟离看向我,目光中夹杂了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许多人是需要有一个念头才能活下去的。” 所以独守荻花洲这样一个跟钟离的“契约”,就是让他坚持下去的“念头”。 (九) 我理解了。 但气氛要不要这么沉重,钟离你是不是还是转移话题了!你手下的员工工资待遇那么差你就没有一点痛心吗! 我没好气地说:“那放个假总可以吧?你看看甘雨姐姐都累成啥样了。” 一般路过的甘雨(小声):“别叫我姐姐……” 申鹤(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叫姐姐?” 甘雨(打瞌睡):“……” 我指着她:“你看啊!又睡着了!” 钟离:“啊,这点我会同总务司方面建议的。” 我抓着他的袖子:“你可是岩王帝君!你提什么建议!” 难道你小子要退位了吗! 我掐指一算,惊恐的发现。 我了个去,好像真的快了! 不行,在你小子死遁之前至少得先把魈跟甘雨的假给放了! 第18章 关于木头 (一) 我终于知道甘雨给真君送来的那堆木头是什么了。 原来是给我的啊(吐魂) 甘雨姐姐(垂死病中惊坐起)……你对得起我吗(尔康手)…… 我刚刚还在据理力争帮你争取工作待遇呢! 我现在看着面前的那一堆木头,面如死灰。 偏偏真君还在挥舞着她那个翅膀把一把刻刀扔到了我的面前:“这就是你下个阶段的学习任务,阿鸢,把你这段时间学会的符箓全部都刻在这些木头上。” ……啊? 我从小到大只刻过橡皮章啊老铁! 刻木头我不会啊? 橡皮章的硬度哪能跟木头比啊! 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少女呜呜呜,为什么要为难我。 正在我独自悲伤的时候,真君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记得把这些木头削成木牌再刻。” 真君,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还要劈木头??? (二) 噢,我这该死的好强心理。 钟离还没走,在他的注视下,我莫名其妙地觉得不能被钟离给看扁了! 然后我做了让我最最后悔的事情——我大手一挥,接过了那一大堆木头,并拍着胸脯保证这玩意儿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该死的,真君你为什么真的相信了我的鬼话? 呜呜呜以后我的强没来我也不要强了。 呸,这种时候了我居然还在玩这破烂梗,我没救了。 (三) 人,终会为自己的逞能付出代价。 我现在手持那么锋利的刻刀,有点无从下刀。 申鹤和甘雨携手路过,探头过来。 甘雨:“诶,不是要先做木牌吗?” 申鹤点头:“需得将载体做出来再进行雕刻。” 听到啦听到啦!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了!(拎起耳朵) 我扭过头幽幽地看着这姐俩,我都能想象现在我的身上一定有着非常实质性的怨气:“这是我不想的吗……?” 甘雨沉默了。 她同真君学习的并不是符箓相关的东西,于是她扭头看向了申鹤。 申鹤一脸严肃(当然我觉得她什么时候都是这么个表情,咱申鹤姐就是这么拽嗷):“阿鸢,你是不会做载体吗?” 她人虽然拽,但实在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我来教你。” (四) 谢谢你申鹤姐,如果你用一些没有那么惊世骇俗的方法来切木头就更好了。 嗯……有多惊世骇俗? 她是用冰元素化成冰刀“刷刷刷”切的! 跟切水果一样简单! 教的很好,下次别教了,我学不会(倒地不起)。 甘雨都沉默了,她站在一边非常委婉地说:“这个方法……阿鸢学不会吧?” 第30章 说得这么直白,给了我再次重重的一击。 呜呜呜。 (五) 说起来甘雨和申鹤都是冰神之眼,留云借风真君看这个名字就知道是风神之眼的,她到底是怎么教徒弟的啊? 嘿,说曹操曹操到,真君扇着她那大翅膀就飞回来了。 “本仙在半路想起来阿鸢你的木牌不好切割……”她的话说到一半,看着我面前七零八落歪瓜裂枣的木头,和申鹤面前整整齐齐的木牌,陷入了一种实质性的沉默。 “嗯……”真君沉吟了片刻,“甚好!让申鹤给你削吧!” 就这么愉快和迅速的决定了这种事情吗!(瞳孔地震) 这样一来不就成了一些符箓流水线吗! (六) 我错了,这不是流水线。 毕竟申鹤可以在一瞬间帮我把木头都切成木牌,而我不能一瞬间把它刻完。 甚至我刻得相当的费劲。 我龇牙咧嘴:“这到底什么木头,为什么这么硬啊!” 甘雨回答:“这是南天门那边伏龙树的树枝。” 啊? 伏龙树的。 那不就是陀子哥的尾巴吗! 陀——子——哥—— (七) 见我表情古怪了起来,甘雨解释道:“木牌符箓是黄纸符箓的升级版,更加考验制符者的功力,但是没有神之眼的人很难进行元素力的精准操控,伏龙树的树枝富有大量的元素力,可以辅助你增加成功性。” 是,那确实是元素力多多。 咱都从陀子哥的尾巴上扒拉材料了,能不多吗? 而且甘雨你这一大段的解释,我怎么每一个字都听得懂,可结合在一起我就听不懂了? 这是什么玄幻小说吗?我是不是应该有个什么随身老爷爷和芥子乾坤,然后再说上一句“莫欺少年穷”? 感觉有点太典了,这样的画面快从我的脑子里出去! ……可是如果真的这样一想,芥子乾坤可以找萍姥姥整一个尘歌壶,钟离这个六千岁的老头也可以是随身老爷爷…… 这不就对上了吗!(惊恐) 我马上就要被退婚了! 退婚对象是谁呢! (八) 青色的光芒闪过,我的退婚对象闪亮登场—— 魈看着我的表情,忍不住警惕地往后面退了一步。 我这才回过神来,那一句“嗨前夫哥”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还好还好,我应该没有把魈宝吓跑吧?! (九) 其实我感觉有。 魈走过来的脚步都有点慌乱,他在距离我大老远的距离把一个镯子递给了我:“帝君命我将这个带给你。” 他躲避了我的视线,低声道:“是个护手法器,帝君说刻刀锋利,需得小心行事。” 呜呜呜老爸,你真是我的好老爸。 魈宝你就不是我的好前夫哥。 你连陪我演戏都不愿意呜呜(西子捧心) (十) 我闺蜜要是在这肯定要说我神金。 干嘛,人家只是比较戏精(对手指)。 总之,接收到了老爸的爱之后,我迅速地把镯子带上了。 而完成了任务的魈宝,也在一瞬间跑路了。 干什么啦!人家有那么吓人嘛!(跺脚) 等等,我是不是越来越接受喊钟离老爸了??? 啊!(土拨鼠尖叫) 我的老天奶啊,我还是被钟离的糖衣炮弹给击垮了! (十一) 等会,钟离是不是就打得这个主意? 他是不是想把我养好,然后白得一个好大儿给他养老? 等他退休了我该不会要天天去工地搬砖养活这个大手大脚的老大爷吧?(惊恐) 想想那个画面啊!我一个可怜的瘦弱小身板肩负起了生活的重压,被压到喘不过气,好一个人间惨剧—— 不行啊!不行啊! 我得想办法提醒他留点私房钱啊! 第19章 关于偷溜 (一) (推了推墨镜)家人们,据我的观察,钟离最近指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想暗戳戳搞点大事情。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他太明显了,想迟钝都不行啊! 把我送去上学还情有可原,可我现在启蒙班都已经毕业了,至少在璃月境内我时已经可以做到畅通无阻了,但这种时候把我丢去给留云借风真君,指定是有点什么事。 虽然画符箓也挺有意思的啦,但是钟离这隔三岔五消失又出现的,难不成是在背着我去搞什么事情吗? 可疑,非常可疑。 这次魈走的时候,我用锐利的目光紧盯着他,搞的魈脚步一顿,有一点手足无措了起来。 我的眼神如芒在背,魈忍不住回头问我:“还有什么事吗?” 我不说话,盯—— 魈:“……” 路过的甘雨欲言又止:“你们两个吵架了?” “不,”我立马说,“只是有一点事情想要请教降魔大圣。” 魈的眼睛里涌现出了实质性的疑惑:“你怎么了?” “我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要问你。”我一脸严肃地说,“你要非常认真地回答我。” (二) “原来是此事。”魈松了一口气,看可怜孩子被我给吓得,我真是罪过罪过(其实一点愧疚心都没有)。 第31章 他思索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有一些事情要不要告诉我,但反正我是一个开了剧情天眼的人,他其实不说我也知道,钟离左右不就是在忙一些退休的事情。 “帝君最近非常忙碌。”他说,“有一些外交方面的事情需要处理,不过一有空就会过来。” 他似乎会错了我的意思,语气里面带了一点安抚:“帝君是非常挂念着你的,日理万机也会抽空过来,你……不要多想。” 我多想啥了哈哈哈我真服了。 我是那种会因为这种事情内耗的人吗?我不是! 我只是想知道钟离的退休计划进展到了哪一步啊喂! 魈你的想象力也挺丰富哈。 不过既然话题都说到这里了,我就也忍不住问了一嘴:“那他今天干啥呢,连东西都要你送。” “帝君的行事我也不知道。”魈扔下一句话,然后看了一眼我的身后,在我一个晃神的功夫就立刻消失不见了。 好家伙,你小子才是蝙蝠侠,转头就没。 (三) 真君回来了。 一回来就检查我的作业,真的好烦。 “刚才在与降魔大圣说什么呢?”真君慈爱地问,可我怎么就听着感觉她的语气里面都是八卦呢? “噢,我问钟离最近干啥呢。”我随口回答。 真君翻看我刻的那堆木牌的动作一顿,说:“说起这个,近日你不要到处跑,荻花洲的魔神残渣又在闹腾了,大圣最近忙得都抽不开身,帝君也真是的,还要他来给你送东西……” 说着说着就埋怨起钟离来了。 好,真君你是个好下属,就喜欢你这种直言不讳的性格。 “哪个魔神的残渣?”我边说着,手上边提起刻刀,又往木牌上刻了一笔,想了想荻花洲那块的遗迹,随口问:“盐神赫乌莉亚?” “璃月史学得不错嘛。”真君拍了拍我的脑袋,“不过不是,有很多魔神的怨念纠结在一起,主要是是梦魇魔神的。” ……虽然不知道当初迫害夜叉的是什么魔神,但听上去感觉就是这家伙呢。 不知道为什么,火气就冒出来了! (四) 我咬牙切齿,阴恻恻地问:“真君,你说我手上这个符箓,能消灭魔神残渣吗?” 真君的动作顿了顿,跟我对上视线,面对着我吃人一样的目光,她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还挺高兴? 但她还是非常从容地给我泼了一盆冷水:“就你目前的符道水平来说还不到家,至少也得到能够徒手制符的程度。” 怎么徒手制符,我连元素力是什么都不知道(摸不着头脑)。 “好好学。”真君非常敷衍地拍了拍我就飞走了。 我陷入了沉思。 (五) 总得做点什么,我想。 大晚上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怎么也睡不着,思来想去去骚扰了申鹤姐。 她指定这个点还没有睡。 果然还没睡。 好欸! 看到我过来,申鹤感到有点诧异,在听到了我的想法之后,她的第一反应是告诉真君。 我大惊失色地拦住了她:“咱们悄悄的下山,打枪的不要。” “这样真的好吗?”虽然不太懂我话里面的梗,但她还是一脸担忧地问我,“不知会真君一声就私自下山去……” “哎呀你放心吧,咱们就是出去把事办完,然后就回来,一晚上她发现不了的!”我感觉我就像那个正在诱导好孩子叛逆的坏人。 不管了!我要下山! 让我下山! (六) 申鹤姐还是单纯啊。 被我简单几句话就骗下了山。 我看了眼时间,现在大概是晚上十点,应该是魈才出门的时间,时间刚刚好,我带着申鹤摸到了望舒客栈。 先用重金收买了老板娘和言笑大厨,然后我在厨房忙活了起来。 ——申鹤主动帮我打下手,非常感谢。 如果你没有把盐当作糖递给我的话,我会更加感激。 不到半个小时,一盘卖相不太好看的杏仁豆腐就新鲜出炉了。 哈哈!想不到吧!其实我会做! 因为我也爱吃杏仁豆腐(对手指) 悄咪咪地把这盘杏仁豆腐放进了魈的房间里,我悄无声息地跑路了。 怎么办嘛,忙我又帮不上,那就只能把我的美梦送给他了。 希望他在消除了梦魇之后,回到房间吃掉杏仁豆腐,可以做一个好梦(许愿)。 (七) 该死的,我钟离鸢不适合这种煽情的桥段。 好吧我坦白从宽,其实我下山的目的只是想带着申鹤一起逛逛璃月港,去万民堂宵个夜什么的,才不是专程去做一盘杏仁豆腐! 我又不是真的闲得慌! 钟离你相信我啊! 在被钟离从万民堂拎出来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狡辩,不是,解释的。 申鹤姐!申鹤姐你倒是帮我说几句话啊! 我一扭头,申鹤正因为吃了半盘万民堂水煮鱼,被辣得喝水中。 我沉默,然后面对钟离举手投降。 好啦!我承认我的真实意图是去万文集舍买新出的《帝君尘游记》啦! (八) 钟离看了一眼万文集舍的方向。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可是两个时辰前万文集舍就歇业了。” 第32章 我也沉默了。 第20章 关于早茶 (一) 汗流浃背了家人们。 钟离说他明早把我送回奥藏山去。 那我不就会被真君发现我偷溜了吗!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会被钟离和真君混合双打吧? 这么一想我就有点食难下咽。 不管了,菜都上齐了,我花了钱的!就算死我也要做个饱死鬼! 非常投入地吃完了这一顿堪称断头饭的宵夜之后,我被钟离提溜出了万民堂,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了停在对面建筑屋檐上的一只眼熟的鸟。 我捂住脸就想快步离开。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我很想掩耳盗铃,但似乎没有成功。 被钟离抓住了命运的后衣领,我一回头就看到真君已经怒气冲冲地飞到了我的面前。 “师父。”申鹤赶了上来,喊了她一句。 完了,这下真的没法当没认出来了。 我讪讪一笑:“我说我是一不小心掉下山的,你们信吗?” (二) 很好,蒙混过关失败了。 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坐在往生堂里面,面临三堂会审的我,只感觉自己大限将至,早知道就该再多点一份烤吃虎鱼了。 呜呜呜。 真君先发起了攻势:“我道大晚上洞府里是什么动静扰人清净,出来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你们两个小家伙偷跑出去了。” 申鹤立刻老实认错:“师父,我错了。” ……队友太不争气了。 申鹤姐,你涉世太浅了,还不懂人心险恶。 狡猾的我开始找借口:“真君,我这是带着申鹤姐下山体验生活呢,璃月港晚上多热闹啊你看。” 我大手一挥,给大家指了指外面的街道。 然后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呃,我忘了现在应该已经凌晨两三点了,再灯火通明也都回家睡觉了。 真君指着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缩了缩脖子,恨不得自己找个洞钻进去。 (三) 正在大家都被我尬住的时候,钟离终于慢条斯理地喝完了他的茶。 我也是服了,他大晚上的还喝茶,也不怕睡不着觉。 “今日时辰太晚,先在往生堂住下吧。”钟离开口一锤定音,“其他的事明日再说。” 啊?不是,你来这样的? 那跟向我下了死缓判决有什么区别? 你钝刀子剁肉呢,能不能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给我来个痛快啊? (四) 我做了一夜的噩梦,第二天早上顶着黑眼圈起床的。 岂可修,一定是把美梦给了魈,所以我才会做噩梦的! 肯定不是因为担惊受怕! 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蒙着被子在床上贤者思考了很久。 逃避可耻,但是确实是有用的。 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呢! (五) 拖延不了了。 钟离因为男女有别,没有亲自把我从被窝里面扒拉出来,但他找了真君,真君又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申鹤。 我是被申鹤一个冰柱子给冰得捂住屁股从被窝里面跳出来的。 可恶,等我有神之眼的,让你们都欺负我! (咬牙切齿) (六) 气抖冷,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今天的早饭都没有我的份!这合理吗!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告诉我老爸! 哦,是我老爸不给我吃饭的,那没事了。 呜呜呜我要告诉陀子哥老爸你不给我吃饭!让他在南天门一个地龙翻身! (七) 不好意思,我误会钟离了。 钟离是个好老爸,绝对不会体罚孩子的。 今早没有我的早饭是因为亲爱的嘉明仔要请我吃早茶! 啊啊啊他还记得呀!我泪流满面。 在我的欢呼雀跃中,留下来吃饭的真君超级嫌弃地给我扔了一个一次性传送符,告诉我吃完自己回奥藏山,然后就把我踢出了门。 我捂着我摔痛的屁股蛋子,露出了傻笑。 嘿嘿嘿早茶欸,早茶我来了! (八) 我太高兴了。 就算回来再被钟离问责昨晚的事情,我也还是难掩高兴。 因为我突然发现,嘉明仔是要请我去新月轩吃早茶! 新月轩!嘉明仔你真的好有钱喔! 在奥藏山蹲了大半个月,我都感觉自己嘴里淡的没有味道了,吃一口明月蛋都快乐得要升天。 看我这个样子,嘉明也好奇地跟我聊了起来:“钟离先生跟我说你去修行了,我还以为是一些游学呢,没有想到真的是修行喔?” 我喝了一口沉玉茶露好歹让自己没被噎死,然后点点头:“是的呀,每天都只能餐风露宿的,根本吃不饱呜呜。” “但是我看阿鸢你这段时间不见变化很大诶。”嘉明默默把自己面前的蜜汁叉烧推到了我的面前,“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啊?”我指了指自己,露出了非常懵逼的表情,“我?” 嘉明点了点头,摸着下巴仔细观察了一下我:“仔细看还是没有变化,总感觉……气质不太一样了?” 啊? (九) 第33章 我找了面镜子照了一下。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我也还是那个清新脱俗的美少女,实在看不出到底哪里不太一样了……多了点黑眼圈? 我摆摆手,超级自恋地说:“一定是嘉明你好久没有见到我啦!毕竟我就是每天都会好看一点点啦~” 噫,好不要脸,没有关系,这就是我的本质罢了。 (十) “其实我要去稻妻一段时间。”嘉明挠了挠头发,“之前说要给你看舞兽戏的,没想到就接到了这个镖,只能等我送镖回来才能带你看了。” 稻妻? 我吃干炒鱼河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了他,有点拿不准地试探问:“稻妻好远啊,要走海路吧,而且那边最近不是说有点什么不太好的风声嘛……” 我并不确定雷神的封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现在还没有?我就只能比较模糊地,只说听到了一些风声。 “风声?确实是有一点啦,那边跟外国的交易最近在收紧。”嘉明思索着,“本来海路一般会委托给死兆星号的,但死兆星号上个星期就去了稻妻,现在还没有返回,这单又送的比较急,所以主顾就雇了我们镖师。” 交易在收紧,但还没有锁国的命令传出来。 我饭也吃不下了,总感觉有一点不妙,搁下筷子问:“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五天后。” 第21章 关于出海 (一) “我要去稻妻。” “不可。” “嘉明要去稻妻,我不放心他。” “目前稻妻的情况未定,前往并不是明智之举。” “就是因为知道稻妻会发生什么,我才要去。” 钟离看着我有一点无奈:“你所知的是已既定的事实,阿鸢,你去也无法改变什么。” 这我当然知道。 在这个虚假之天下,所有人的命运都已经被【天理】安排好了剧本,无法更改。 就算知道这件事,我也很难眼睁睁看着嘉明因为即将到来的眼狩令被困在稻妻。 ——因为这不是很短期的事情,而是长达数以年计的时间。 可钟离也是对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什么也办不到。 “那怎么办?”我问。 钟离看着我,我的目光跟他对视着,他好像又越过我看到了什么东西。 半晌,他才叹了口气,问:“船队何时出发?” “五天后。”我说。 要做什么的话五天的时间绰绰有余了。 “那么,给你五天的时间。”他放下了茶杯,头一次在我的面前展露出了相当严肃的一面,“你跟着留云学习符箓也有段时日了,如果这五天内,你可以在留云的手上出师,我便允你去。” 我下意识觉得他在为难我。 之前真君已经说了,符道最后要练到徒手画符,以我现在的凡人之躯,练一辈子也不可能出师吧? (二) 但我还是决定试一试。 都还没有接受考验,怎么能够直接放弃! 这可不是我钟离鸢的风格! 真君已经带着申鹤姐回了奥藏山,我死拽着钟离跟我一起走了一趟。 “出师?”真君扇着她那大翅膀,沉思了一下,然后问了一个非常有灵性的问题:“帝君希望阿鸢出师吗?” 好,你真是个好下属,真君。 这么多年的职场果然不是白混的。 (三)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符箓,但是里面的学问还挺多的。 不过钟离确实是一个非常开明的老父亲。 关于去稻妻的事情他并没有阻拦我,所谓的“出师”也只是让我保证迅速制符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其实也很难,但并非不能达成。 至少对于我来说,我度过了相当地狱的,不舍昼夜的五天。 每天画符从天光乍破画到华灯初上,虽然不至于像之前一样晕过去,但依旧不太好受。 吃饭的时候是唯一比较放松的时间,申鹤坐在我的旁边啃清心,难得找我搭话:“你这样努力为了什么?” 我愣住了。 “人与人的羁绊……”我艰难地措辞,“是非常奇特地东西。” 就算这只是我的一种多管闲事,但我也很难在得知未来地情况下置身事外。 相遇也是非常难得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多做一点呢? (四) 五天后。 我死皮赖脸地跟着嘉明一起上船了。 钟离来送我,他看着我耳垂上的黄玉耳坠,紧皱的眉头有些许的松动,他沉默着帮我理了理被璃月港的风吹乱的刘海,说:“万一遇到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应该找谁。” 我觉得他现在有点咯噔了。 好像那种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桥段,钟离,你当爹又当妈真是辛苦了啊!(愣住) 但我还是大勒勒地踮起脚费力地拍拍他的肩膀,他顺着微微倾身,让我非常轻易地拍到了他硬邦邦的金属肩甲,我拍的手疼,默不作声地收回有点翻红的手:“放心吧钟离!你就当我去旅游了!” 钟离直起身,对嘉明温声说:“阿鸢就拜托你了。” 喂喂喂!我才是姐姐!哪有让嘉明仔照顾我的道理! 我刚想抗议,就看到了钟离盯着我的视线。 第34章 钟离:盯—— ……好的,嘉明仔,我就拜托你照顾了! (五) 来提瓦特几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离开钟离独自远行。 他站在码头,身影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然后看不见了。 在此时此刻,我忍不住想写一段话: “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 算了,再多写几句就要交版权费了。 我这样的表情让嘉明误会了我在悲秋伤怀,他安慰我:“没事,独自离家都有第一次的,我们这次顺利的话一周就能回来了。” 不,嘉明,你不懂。 一个星期,怎么可能回得来?! 好在钟离给我塞了满满一荷包的摩拉,我去稻妻城吃吃喝喝也不错。 (六) 不行,我不能想吃吃喝喝了。 我现在眼冒金星地扶着船上的栏杆,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yue。 这也妹人跟我说过我还晕船啊! 又恐高又晕船,家人们,我这体质是什么含金量? 还好就是稻妻这片海域现在还没有雷暴,不然我真的想一键回璃月了。 嘉明给我递了一杯水:“缓一缓,明早我们才能到稻妻,希望今晚海上的风浪不会很大。” 我泪眼汪汪:“嘉明仔,你真是个好人!” 嘉明在我旁边坐下,跟我聊天转移我的注意力:“你这次去稻妻有什么想做的吗?” 我仔细思索了一下,我还真说不出来,或许每一个地方风景都值得人驻足,但如果真的要说的话…… 我:“……多买点轻小说?” 毕竟八重堂每次的新书飘洋过海去璃月的时候,在本土下一册都已经出了! 这种慢一步追更的感觉太痛苦了! “是你的风格啊。”嘉明笑了,“好哦,反正我也只是运镖,到时候一起在稻妻城逛逛吧。” “我可是答应了钟离先生要照顾你的喔!” (七) 我真的不需要照顾,真的。 想到这里我就有点汗颜。 昨晚在我通过了真君的测试之后,我正准备耀武扬威地把我出师的消息告诉钟离,却撞见了他跟魈说话。 魈看着钟离正在沉思的表情问:“帝君有何烦忧?” 钟离:“阿鸢此去远行稻妻,我略有不安。” 你不安什么!雷神又不能把我劈死了! 我在心里吐槽。 谁知魈一脸“我理解”的表情:“以阿鸢的跳脱程度,的确……” 什么话!好哇魈你个浓眉大眼的在背后蛐蛐我! “阿鸢已经长大了。”钟离叹息一声,“她的确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我已经没话说了,这老父亲的口吻,说出去谁能信我跟钟离只认识了不到三个月。 我正想冲出去指指点点,就看到魈欲言又止了好久,来了句:“帝君,不若我同阿鸢随行吧?” 你是谁,你不是魈。 魈镇守了千年的荻花洲,唯一一次的擅离职守是为了调查浮舍的去向。 我什么东西啊我,我这么重要吗? 钟离你为什么有一种接受感良好的感觉啊!你在想什么啊? 你在问什么鬼话啊? 我一脸惊恐了。 钟离放下了茶杯:“你说这种话很少见,是私心吗?” “是私心。”魈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大惊失色,我抱头鼠窜,我落荒而逃。 第22章 关于稻妻 (一) 啊~稻妻! 让我即兴作一首川柳来为自己的到来助助兴~ “我钟离鸢来,稻妻要夹道欢迎,蓬荜生辉啊……” 呃,不好意思哈,绝望的文盲又贡献了新的笑料,这川柳除了格式跟川柳也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这肯定是我不懂稻妻语的原因!!! “啪啪啪。” 正在我为自己默默挽尊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阵鼓掌的声音。 额间有一撮红发挑染的白发少年从港口的货箱上轻盈地跳下来,鼓掌称赞:“阁下的川柳颇有野趣,很有意思呢。” 是你啊,万叶酱! 都给我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小脸一红) (二) “风带来了异乡人的信息。” 万叶靠在港口的栏杆边,吹着海风,含笑看着我:“你身上有风的祝福。” 诶,是吗? 谢谢你啦,温迪! 我在心里小小地感激了一番我亲爱的酒友,然后好奇地问万叶:“那你还能知道些什么?” 我老早就好奇了!风神之眼的持有者都能读懂风里面的消息吗?这么逆天? 万叶含笑不语,摇了摇头。 懂了,不传之秘是吧,那我不问了。 我有空问风神去,哼哼。 “我是钟离鸢,来自璃月。”我朝他伸手,“行走江湖,交个朋友?” “什么朋友?”万叶还没有开口,他的肩膀上就搭上了一只手,我循着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瘦高的金发少年,他腰间的雷系神之眼还在闪闪发光。 “你好呀来自璃月的朋友,这是枫原万叶,我的话……”他似乎有一些犹豫,最后给了我一个化名,“叫我tomo好了。” 我忍不住吐槽。 tomo应该是稻妻语“友人”的意思吧,哪有人自我介绍的时候让人家叫自己“朋友”的啊。 第35章 兄弟,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对上我一言难尽的视线,万叶有一些不好意思地同我解释:“因为一些原因,他现在在被三奉行通缉中……” 懂了。 我一脸了然。 我彻底懂了。 这波啊,这波是马甲身上披! 不过……这化名敢取得再潦草一点吗? (三) 你们问嘉明去哪了? 嘉明跟着商队,在某位地头蛇的带领下住进了离岛的酒店。 因为我不属于商队,所以我可以自由行动,我跟嘉明约好了晚上一起吃稻妻的特色菜,然后他因为要跟商队去解决一些问题,我就一个人出来晃荡了。 现在的离岛已经是戒严状态,禁止了与稻妻城方面的往来,每一道关卡都需要通行证才能通过,兵卫对此严格执行,看着怪肃杀的。 我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关卡的士兵,就被tomo和万叶一起拽进了角落里。 三个人缩在角落处,面面相觑。 我弱弱举手:“咱们现在是怎么个事儿?” tomo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恍然大悟:“噢!你没有神之眼,不用躲。” 我大惊失色:“现在眼狩令就已经开始了吗!” (四) 哥俩对我一个外乡人居然知道眼狩令的事情感到啧啧称奇。 “按理说眼狩令在稻妻才刚刚施行,消息的传播速度这么快吗……?”万叶沉思着问。 我打哈哈:“我不是有风的祝福嘛,知道消息快一点也很合理吧!” 嗯!就是这样!温迪,这个锅你得帮我背了! 这是——属于我们酒友的羁绊啊! 我悟了。 我彻底悟了。 我的呆毛立刻竖了起来:“那我岂不是可以在稻妻大摇大摆畅行无阻?!” 我还记得勘定奉行后面还有个偷渡的密道呢!能之直接绕过关卡去到稻妻城。 要我说啊,你们稻妻这个通行证,只有出关的时候检查真的有点傻哈哈哈哈。 没有想到啊,我钟离鸢也有要当法外狂徒的这一天! (五) 万叶一杯倒真不行。 啧,真的不行。 三个人一起推杯换盏,怎么就你小子沾一口酒就倒了呢? 我看了看杯子里面清澈的液体,有一点摸不着头脑。 我寻思着这酒度数也不高啊! 万叶!海灯节你小子给我坐小孩那桌! 也许是我控诉的表情太过于明显,tomo用力拍了一下万叶的后背,拿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个,爽朗地笑了:“钟离小姐实在是一个有趣的人,相逢既是幸事,故友新交何患无知音啊……” 你说的好文邹邹,我真的有点把握不住。 不过也对,能跟万叶因为知己的,估计都有那么点文化。 这哥俩性格一静一动的,还怪有意思的。 我也给自己满上,又跟他碰了一个:“不介意的话,叫我阿鸢就好了,希望我有知道你真名的那一天。” 他点头称好,试图给我画饼,我心说别画了别画了,孩子肚子都吃饱了。 我理解的,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上帝的意志最为重要!你说是吧!马哈鱼!快给他取名字啊!!! (六) 酒过三巡,大家都喝得有点微醺,居酒屋的客人也在渐渐的减少,周围蓦地安静了下来。 “听说璃月是一个很安定的国家。”tomo喝了一口酒,从他说话的语气能感觉他喝大了。 ……别问,问就是头发遮住了眼睛,我实在是也搞不懂他到底怎么走路不撞电线杆的。 噢,对哦,提瓦特没有电线杆,原来是这么解决的吗!太神奇了!(见习骑士艾琳的语气) 他的语气里面有着好多复杂的情绪,我装作听不懂,毕竟听不懂的人才能在不经意间吃到更多的瓜。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他果然开始跟我说起了眼狩令:“将军大人在一个月前颁布了眼狩令……上缴所有稻妻的神之眼,我们就是因此逃来了离岛。” “……我有想过想办法离开稻妻。”他明显喝多了,跟我说话的时候开始不过脑子(划掉),开始走心了,“但浪人武士从不是懦夫,如果仅仅因为畏惧雷霆就逃跑,我寝食难安。” 我也有点寝食难安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现在已经好晚了。 推杯换盏一喝上头就完全忘记了时间。 我真该死啊!我忘了跟嘉明约了吃晚饭了! 呜呜呜嘉明原谅我! (七) 但是很明显把这两个喝高了的醉鬼扔在这里是很不人道的。 虽然我现在非常想去跟嘉明磕头谢罪呜呜两句我错了下次还敢,但这哥俩都喝得走不动路了,扔在这指不定明天就能看到勘定奉行把这俩抓捕归案。 不行,还是得想个办法。 但我一个人也搬不动这俩大老爷们啊! 思来想去,我给哥俩身上一个人拍了一个“轻身符”,然后居酒屋老板就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两手各抗一个出了门。 临走老板还追出来叫住了我:“这位姑娘,离岛最近在举办大力士比赛,我很看好你!” ……好的老板,谢谢你的青睐。 我在心里默默泪流满面。 第36章 看了看手上拎着一左一右的两个醉鬼,我抬头望天,开始思考该把他俩扔在哪。 (八) 嘉明来拯救了我。 对不起!嘉明! 谢谢你! 他一脸无奈地看着我一手一个,说:“你果然在这。” “我就说吧,这家,”另一个金发的男人从嘉明的背后走了出来,“离岛最好的居酒屋,你要找你的朋友,来这里准没错。” 嗨,地头蛇。 如果你不是社奉行的管家,我一定会非常放心地把手上这哥俩交给你的。 我看看这高矮层次不齐的四个男孩。 (万叶&嘉明:你礼貌吗?) 我默默掏出了表情包。 (好多人啊.jpg) (九) 托马说如果信得过他的话可以把这俩醉鬼交给他来安排。 我警惕地后退了半步。 虽然知道你社奉行是反眼狩令的,但我还是不放心! 你们家主那个心眼多的能把人卖了数钱! 托马颇有些无奈:“放心,我不上报三奉行,走我私人的门路给他俩安顿一晚上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挥舞着拳头:“如果明天我看不到完好无损的他俩你就死定了!” 好歹是万能的社奉行管家,托马的效率还是相当之高的。 甚至为了让我安心,他定了跟我们同一个酒店,然后他带着我跟嘉明避开了勘定奉行的巡逻队,把这倒霉哥俩安顿了下来。 我松了一口气,结果一转头就对上了嘉明控诉的目光。 我:汗流浃背了家人们。 (十) 我非常好的危险感知能力让我立刻滑跪道歉:“明早!明早请你吃饭!嘉明仔原谅我这一次!” 嘉明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就要两鬓斑白(我猜他这么想的):“我今天得到消息,稻妻的港口往来政策在收紧,稻妻城内好像出了什么事情,现在大家都风声鹤唳的,商队也不一定能如期返航,阿鸢你也要多多注意,不然我不好跟钟离先生交代。” 好的—— 放心吧嘉明!我的消息比你灵通! “你最近最好藏好自己的神之眼噢。”我提醒他,“稻妻城开始搞什么眼狩令了,要把神之眼全部收缴。” “哈?!!” 第23章 关于杂煮 (一) “眼狩令?!”嘉明瞪大了眼睛,突然结巴起来,“总,总不能外国人的也收吧?” 看把孩子给吓的。 我一脸怜悯地看着嘉明仔,就是因为担心稻妻在执行眼狩令,嘉明一两年没法回家,所以我才会跟过来的啊! 岩王帝君都还没有退位,雷神想必也能给我几分薄面的吧?(想得很美) 嘉明显然是一个很有事业心和责任心的人,在得知稻妻的变故之后,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跟商队去商量折返的事宜。 这一单肯定是很大,不然也不会冒着海上的风雨,也要定时启程,可是如果无法按时返回,所损失的东西会更加的多。 我也有心想要帮一点忙,但左思右想也没有什么能插得上手的,跟嘉明打了个招呼后,我大清早啃着手上的三彩团子敲开了醉酒兄弟俩的房门。 ——很好,哥俩还没动静,看来确实是有点喝大了。 (二) 等我又去离岛的大街上溜达了一大圈,嗦完了一碗兽骨拉面,然后给他俩带了几个饭团折返回酒店的时候,他俩才顶着两个鸡窝头苏醒了。 菜,实在是太菜了。 我又啃了一口饭团,心里想念起了我的酒豪好兄弟温迪。 “阿鸢,昨晚谢谢你了。”喝得比较少的万叶捂着头对我抱歉地笑笑。 我一边嚼嚼嚼,一边摇了摇头,把手上的袋子递给他:“给你俩带了早餐,吃点能好些。” 万叶看着空空如也的袋子,陷入了沉思。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又看了一眼我手上啃得只剩一小半饭团,哽住了。 我是说怎么手上的袋子越来越轻呢。 我讪笑一声把袋子团成一团塞进了兜里,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地说:“你去看看tomo醒了吗,我请你俩吃早……呃,吃中饭!” 很好,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三) 万叶你小子是有点绅士风度的。 他很自然地跟我岔开了话题,让“饭团事件”被轻轻揭过,然后自己一转头去敲了tomo的门。 tomo打着呵欠开门的时候,他那一头头发让我一秒幻视了一些金毛狮子,实在是超级有喜感,我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他远比角色剧情里那被一笔带过的“死于御前决斗的友人”来得更加真实,跟万叶更加内敛温柔的性格相反,tomo是一个天生骨子里有反叛精神的,满怀着豪情壮志的开朗年轻人。 在稻妻的剧情里,人们都在“为反抗高歌”,“为直面雷霆微光的勇气赞叹”,讴歌他御前决斗的血性和结局的遗憾,但只有我们这些真正接触过他的人才能知道—— 他是多么鲜活,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喂!金毛狮子!”我乐呵呵地喊他,“赶紧清醒过来,今天本大小姐请你们吃饭!” “诶?”金毛狮子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他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但似乎无济于事,然后对我笑了笑:“阿鸢请客?那我得大吃一顿!” 第37章 好的,就应该这样,大吃一顿。 不管以后会怎样,至少此刻,我们在稻妻有一场非常有趣的经历。 (四) 我叫上刚好在休息的嘉明,四个人一起去吃了市井杂煮。 这是离岛的一个美食车,我们四个人在摊位前坐下,基本上就没有多余的位子了。 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汤底煮着各式各样的食材,我们每个人都拿了一大碗,慢慢地吃了起来。 什么嘛,其实就是关东煮啦,这样的摊位真的好有稻妻特色啊。 “要说市井杂煮,还得吃木南料亭的啊……”tomo喝了一口汤底,感叹道,“木南小姐的手艺在整个稻妻城都是相当又名的呢。” 老板婆婆正在切着萝卜块,听到这话笑着说:“这位小哥是本地人呢,木南料亭的汤底是百年的老字号了,我确实是比不了。” “但也很好吃。”万叶单手撑着下巴笑着举起空空如也的碗,“婆婆,我还要一点福袋可以吗?” 老婆婆笑眯眯地给万叶加了几个年糕福袋和竹轮,叹了口气:“最近的生意真的很不好做了。” 我正在吃吸满了汤汁的萝卜,一口下去烫得我直抽气,听到婆婆这么说,问:“离岛来来往往的人还挺多的,也很难做生意嘛?” 嗯……虽然关卡在收紧,但外界还没有得到消息,每天依旧有络绎不绝的商船靠岸,人流量还是相当大的,只是大部分人都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没法离开来。 这样一来,离岛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市井杂煮的摊位没道理生意不好呀? “的确是人来人往。”老婆婆给我加了一勺汤,“最近稻妻的政策一天一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允许摆摊了。” 嘉明咽下了嘴里的海带问:“稻妻的局势已经瞬息万变到这种程度了吗?” 何止。 我在心理吐槽,众所周知人工智障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就雷神全权托管给人偶那情况,稻妻城没被珊瑚宫给攻陷都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悟了,这怎么就不是明治天皇vs德川幕府?! 快快去海祇岛请珊瑚宫天皇来推翻幕府暴政! ……难道,冲田总司竟是九条裟罗? 不对,就暗杀来说,应该早柚宝宝更符合吧? (九) “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们最近还是赶紧离开稻妻吧。”老婆婆叹了口气,开始慢慢收起了摊子,“也不知道稻妻的戒严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也想回去啊,这不是回不去吗。 勘定奉行已经让稻妻港只进不出了,缺德玩意儿,你有本事不让人走,你有本事也别人人家进来啊! 我暗自腹诽着,却见一队勘定奉行的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天爷啊,夭寿了! 我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跟老婆婆对视了一眼。 在场五个人,只有我跟她此刻惺惺相惜。 我的身体已经快过了我的脑子,伸手在三个男生的腰间一拽,三个神之眼就到了我的手上,然后一扬手,就进了关东煮的汤里。 “噗通”的三声轻响,不是神之眼进汤锅的声音,是那三个神之眼持有者心碎的声音。 呃,手快了。 红豆泥私密马赛!我会赔钱的!婆婆! (十) 所有人对我的这一系列动作都惊得目瞪口呆,可还没等他们说点什么,勘定奉行的人就到了我们的面前。 为首的兵士手上拿着一卷通缉令,我心中警铃大作,伸手推了一把嘉明,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顶在前面,然后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辣椒油抹在了tomo的眼皮上,顺手把他扎起来的高马尾给拆了。 很好,他现在又是金发狮子头了,看上去有点撞脸平等院凤凰。(1) 辣椒油的威力可见一斑,不能吃辣的稻妻人立刻涕泪横流了起来,眼睛肉眼可见地红肿了起来,等到勘定奉行的人拿着通缉令扒拉开嘉明过来做对比的时候,他看上去跟那个抽象的通缉令就只有五分相似了。 兵士拿着手上的通缉令:“嗯……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我蹦出来:“大人!我们都是良民啊!正在吃市井杂煮呢,婆婆手艺可好了!你们要不要来一碗!相逢既是有缘,我请客!” 兵士大哥也被我这一通话给惊到了,他也许也是没见过这么上道的人,支支吾吾半天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然后被他的同事拉了一下,一群人接着巡逻去了。 总算走了,虽然什么都没错,可还是辛苦我自己啦!(擦擦额头完全不存在的汗) (叉腰.jpg) (十一) 我一转头,对上了四双震惊中又复杂的目光。 什么?不是,婆婆你为什么也震惊啊! 噢对不起,我抄起漏勺跟大家一起打捞起了神之眼。 这神之眼,也是见过世面的了! 仔细闻闻……还挺香的。 吸溜。 我咽了口口水,对上了三双警惕的目光。 你们干什么啊!怎么这么想我!我又不是那种神之眼都吃的人! 那我也不能消化啊! “还好三个神之眼是不一样的属性,比较好辨认。”嘉明擦拭着自己的神之眼,松了一口气。 是,你们仨不仅是不一样的属性,还能打扩散超载,加个挂水的能一路杀穿深渊螺旋。 第38章 天不生我叶天帝—— 不好意思,又玩了个破梗。 “不管怎么说,还是非常感谢你,阿鸢。”肩膀上搭上一只手,金毛狮王还在狼狈地擦着自己的眼睛,眼睛红红的但是亮亮的,我立马环视了一些大型犬科动物。 “小事!小事!”我豪气万丈地大手一挥,“今天全场的消费由本小姐买单!” 呃,这份消费还要包括了赔偿婆婆的高汤费。 “不用赔偿啦,你也是为了帮好朋友。”婆婆揉了揉我的头发,笑着说,“小姑娘鬼灵精,汤底而已,回去再做一锅就好了,老婆子我呀,也很能理解那些失去【愿望】的人的痛苦呢……” 她笑眯眯地说着,我却难得敏锐地感受到了她言语里面的难过。 不行,这么死里逃生的快乐时刻,怎么能这么难过!(这是什么形容词) 于是我故作松了口气:“还好婆婆你的店不是主打什么传承几代的百年老汤啊!” “啊……”婆婆僵住了。 嘉明拉了拉我的袖子,指了一下旁边的招牌。 招牌上,“百年秘制老汤”六个字是那么的显眼。 第24章 关于偷渡 (一) 最终婆婆还是非常好心地原谅了我的冒失。 并且没有要我赔钱! 这个才是重点!!! 虽然钟离给的小金库尚且还算富足,但是人在稻妻,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的情况下,当然是能省则省了! 这种相当于砸掉婆婆招牌的事情,肯定是要赔好多好多钱的呀!(哀嚎) 说不定我兜里那三瓜两枣还不太够,要留下来给婆婆打杂还债……(举白旗流泪) 总之!非常感恩藤原婆婆高抬贵手放过了我! 我在心里无限土下座了无数次,然后后面几天跟兄弟几个有事没事就来婆婆的摊子这边溜达溜达,整点东西吃。 也正因为如此,跟朋友们的感情迅速升温,已经到了几个人形影不离的程度,四个离岛街溜子走在路上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荒泷一斗说不定也要来跟我们引为知己。 起初嘉明还因为跟商队的事情忙得抽不开身,结果等商队都已经开始放弃了治疗的时候,他非常愉快地加入了我们街溜子的行列。 当然我们也没有忘记婆婆,有事没事就来跟婆婆唠唠嗑,一来二去跟婆婆也混熟了,这才从她的口中得知了婆婆的姓氏。 ——藤原。 (二) 藤原婆婆本来是住在稻妻城附近的,家里小有资产——以前。 直到眼狩令的来临。 “失去了神之眼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藤原婆婆回忆了一下,短短几个星期的变故就已经足够让她恍惚,她的笑容里面带了好多我看不懂的情绪,然后她低下头给我打了一勺汤。 就当我以为她不会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她深沉地哀叹了一声。 “……是一种空虚和怅然。” 她放下了手上的厨具,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一直在为之追求的是什么呢,喜爱的是什么呢,赖以生存下去的信念是什么呢?”藤原婆婆抬起眼看我,空洞的眼神把我吓了一跳,而她整个人麻木地吐出了自己的未尽之言,“我全都忘记了。” 当一个人的愿望足够强烈的时候,神明就会投下注视,为一个人发放神之眼。 所以,每一枚神之眼,都承载着一个人毕生的信念和愿望。 就算早前我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可依旧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感受到神之眼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 它从来都不仅仅只是一个人运用元素力的外部装置。 我忍不住扭头看向了稻妻城的方向。 那里,巨大的雷电将军府即使是在离岛,也能看到一个尖顶。 那么……雷神呢? 她是否知道展开眼狩令,收缴神之眼,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还是说,为了达到一个崇高的目的,即使牺牲了少数人也在所不惜呢? 我并不能懂雷神的考量,毕竟我不是同【天理】对抗的神明,提瓦特的故事也尚未结束,我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到为此倍受磨难的普通人。 我只觉得,这场神明与【天理】之间的博弈,本不该殃及苍生。 哎呀,跟钟离待久了说话的语气都像他了。 既然说都说了,那么—— 咳咳!(清清嗓子) 此世群魔诸神并起,我虽无意逐鹿—— 快!接下句呀! (三) 就算有我活跃气氛,跟藤原婆婆告别的时候,大家的情绪也还是有一点低落。 “喂,我说。”我双手环胸,走路走到一半突然转身过来看三个整整齐齐emo的倒霉蛋,“如果不认可眼狩令,就去结束它!” 说着,我下定了决心。 我要!偷渡去稻妻城! (四) 当天夜里。 四个头发颜色完全不重色的脑袋蹲在勘定奉行门口的角落里,头碰头聚在了一起。 金毛狮子:“……所以,我们今晚来勘定奉行干嘛?自投罗网?” 万叶:“阿鸢应该是有自己的计划吧?把我们这么晚叫到这里。” 嘉明仔:“就算是这么说……在勘定奉行门口这么密谋真的好危险喔。” 第39章 我:“啧,哥仨别打岔!” 我眼睛一瞪,三个人都闭上了嘴。 我随手抄起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了起来:“这里,就是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勘定奉行的大门口。” 我的旁边,三个脑袋齐齐点头。 我满意地继续说:“这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等一下,”万叶率先提出了异议,“根据地图来看,你标注的这里应该是勘定奉行的内部,在后院靠近崖边的位置,虽然也算隐蔽,但三面都被围墙围起来了。” “难不成……”金毛狮子君跟着打出了暴击,“我们要顺着崖爬上去?” 最后是嘉明仔一锤定音:“过不去的吧……” “不要紧,记住了路线没有,咱们即刻出发。”我双手环胸,端的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山人自有妙计。” (五) 其实妙计就是给我们四个一人身上拍了一个隐身符。 好好用啊符箓!感恩真君!感恩钟离! 靠着隐身符,我们一路潜行进了勘定奉行,蹑手蹑脚地朝着我们的目的地而去。 可是计划改不上变化,后院因为是勘定奉行的主事人,柊家的成员居住的地方,所以守卫和巡逻更加的严密,我看着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整个人都汗流浃背了。 【怎么办?】我看到离我不远的地方,tomo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摊摊手,又做沉思状:【别吵,我在烧烤。】 正在这个时候,祸不单行,我往前一步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树枝,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了超级清晰的声音。 而我的隐身符,正是在这个时候…… 失效了。 (六) 坏消息,我的隐身符失效了,而我现在还来不及给自己拍第二张,就有人循着声音往这边走了过来,并且非常顺利地跟我对上了视线。 啧,大晚上了,她眼神怎么这么好? 不过还有个好消息。 好消息是看到我的人是柊家的千金,柊千里。 是她!那个好心的大小姐! 她似乎被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就退了一步,然后紧跟着我就听到了她身后密集的脚步声。 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把鬼子引来了!!! 于是我立刻对她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拜托拜托”的手势。 最终人美心善的柊千里小姐还是决定帮我一把,她转身拦住了要过来探查的守卫:“没事,是我刚刚在这里。” 守卫狐疑地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我及时又给自己拍了一张隐身符,顺利逃过了查探。 而我的前放二点钟方向的草丛里,我的三个队友缩在一起大气不敢喘。 好,很好,好朋友一起走,谁先被发现就各自飞。 (七) ……原来,送信这种事情,柊千里小姐已经不止干过一次了啊。 虽然我一个璃月面孔可能并不值得信任,我也不像游戏里面的旅行者一样功绩和名声响遍整个提瓦特,但是好在—— 我还有一些靠谱的,名声很好的队友。 当我从旁边的草丛里拉出了一连串的三个“同伙”出来的时候,柊千里都忍不住吓得后退了一步。 但是好在,她似乎是认出了“一心传”的末裔,枫原万叶,于是把手上的书信交给了我们,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现在离岛刚刚戒严,我没法帮忙弄到你们四个人的通行证……” 我赶紧摆手:“没事没事!我们有自己的路子,柊小姐你就当作没看到我们就行!” 柊千里点点头,然后把送给九条镰治的信教给了我们。 我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送到九条镰治的手上,然后带着我的三个小弟(不是)雄赳赳气昂昂地又踏上了溜出离岛的征程。 (八) 最后一步了。 偷渡四人组又重新聚集到了一起,三个人的视线都看向了我。 我一脚踹开那个地道的伪装,叉着腰得意地大笑:“最后一步!” “钻地道!” 第25章 关于签文 (一) 感谢这个地道没有分岔路口,也感谢嘉明是火系的神之眼,我才不用因为在地道迷路或者是被黑暗黑暗给吓晕掉。 活泼女大怕黑很正常吧! 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还是连滚带爬,相当狼狈地急速冲出了地道口。 地道的尽头是一片海滩,从这片海滩走,就可以绕过离岛的检查关卡,顺利到达绀田村,然后经过白狐之野的主干道,一路到达稻妻城。 放心吧!我可是提瓦特活地图!凡是我跑过的地图,我就没有不认识的! 已经刻进dna了!(拍胸脯) 不愧是我啊!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钟离鸢! (二) “我们……现在真要去稻妻城?”tomo迟疑地问。 我理解,毕竟他跟万叶两个人是才从稻妻城里面逃出来的,这回去不就是自投罗网。 但是—— 谁说我们偷渡出离岛,是为了去稻妻城了? 雷神把自己封在一心净土里面,就算是发起了御前决斗并且打赢了,那见到的也只是雷电将军一个人偶罢了。 真正要让雷神收回眼狩令,就必须要进入一心净土,说服她本人。 第40章 而现在这个情况,除了旅行者以外,就只有一个人可以进入一心净土。 那个人就是…… 我扭头,看向了那高耸的影向山,那偌大的神樱树正在山顶开得烂漫,而穿过一座座鸟居,鸣神大社就在那里。 我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非也非也,我们要去的不是稻妻城,而是——” 手向左边一挪移,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鸣神大社!” 我们要去找那只狐狸! (三) 望山跑死马,家人们。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镇守之森非常大,里面还闹鬼,我就没想到那个大小是让人真的走起来望而却步的程度。 森林里面到处飘着鬼火,我偶尔一转头,还能看到一些灵体在附近看着我们。 啊啊啊啊啊你们不要过来啊!现在是抵抗眼狩令时间!不是神樱大祓的剧场时间! 我胆子很小的!你们再吓唬我,我就把我兜里几百张符箓全扔过去,给你林子整个烧了! 等等,稻妻应该没有什么“放火烧山,牢底坐穿”的规矩吧? 草,说不好噢。 以防万一我还是跟紧队友吧。 兄弟们!救救可怜的钟离鸢! (四) 太累了,就算已经有过从璃月走到稻妻那么大一段路的经历,平时懒得锻炼的我还是走到一半倒地了。 “要不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万分贴心的万叶看到了我疲惫不堪到苍白的脸色,提议道。 “那么问题来了。”tomo坐在一块石头上面举手,“我们怎么休息?” 对哦。 我痴呆地想,好像出发的时候我神秘兮兮地,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们,所以当然也什么都没有准备。 坏了,不过这哥仨又是怎么相当信任我的啊? 还好关键时刻嘉明救了我的命。 常年走镖的镖师,晚上在外风餐露宿安营扎寨都是常有的事情。 眼看着他就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两个帐篷和四个睡袋,我忍不住眼泪掉下来。 谢谢你!嘉明仔!你真的好靠谱! “今天下午阿鸢说要从离岛偷渡出去的时候,我害怕会出现这种事情,所以购置了一点。”对上我们三个崇拜的视线,嘉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嘉明,我愿意封你为新晋男妈妈,就算你比我小。(比心) (五) 毕竟这是野外的森林里面,夜还是要守的。 四个人,索性我们就分成了两组,分别守前半夜和后半夜,通过超级公平的分组方式——黑白配之后,我和tomo分到了一组,我俩守后半夜,而嘉明和万叶守前半夜。 安排好之后,我就一个猛子扎进我的帐篷里面,一秒飞进睡袋里面,倒头陷入了昏迷。 想不到吧!我这人向来睡眠质量杠杠的! (六) “很有意思吧,阿鸢。”嘉明跟万叶生起了篝火,嘉明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悄无声息的我的帐篷,一边往火堆里面添了一块木头,一边说,“第一次见到阿鸢的时候,我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有别于一般人的,嗯……” “超然。”万叶接上了嘉明的话,微微一笑,“她对这一切所有发生的事情,似乎总是了然于胸,她以前在俯视这个世界。” “是的。”嘉明点点头,“但最近好像变了……” “是因为眼狩令吗……”万叶陷入了沉思。 这一小段交流,当然没有被我听到,毕竟我现在睡得跟个死猪一样,雷打不醒。 就算是tomo起来换岗,在帐篷外喊了好几声,我都没能醒过来。 最后我还是睡到了自然醒,对不起,我愧对父老乡亲。 我慌张地钻出帐篷的时候,外面的天光都大亮了。 我的三个好兄弟正在灭火。 很好,很有森林火灾的危机意识,值得表扬。 我这么欣慰地想着,然后“噗通”一声果断滑跪,跪的毫无尊严,毫无节操,满心愧疚。 “红豆泥私密马赛!我睡过了!明晚请交给我守一整夜!”我双手合十放在头顶,大声道。 “红豆泥……什么?”不懂异世界语言的tomo一脸问号。 “不!这不重要!我错了!”我流泪猫猫头。 (七) 我的好兄弟们非常大度地原谅了我。 作为报答,我给大家做了蜜汁烤肉,火堆被重新生起,刚刚打了一只野猪被大家合力拆解,我取了最嫩的部位的兽肉用树枝串起来,架在火上翻烤。 滋滋的油被烤出,滴在炭火上,我摆好姿势,使出了一招“天女散花”! 姿势是相当的帅,只不过准头是相当的不好。 在我对面用扇子帮我扇火的嘉明偏过头,连打了三个喷嚏。 嘉明!对不起!(超大声) 等到肉的表面染上了焦褐的色泽,我才掏出了从哆啦a明的口袋里打劫过来的的蜂蜜。 浅浅刷上了一层,甜香味瞬间伴随着肉香飘散开来,我听到我周围响起了三个整齐划一的咽口水声。 很好!钟离鸢!今天的厨艺大成功! (八) 饱餐一顿了之后,我们开始了剩下的一段路——爬山。 影向山,好高。 真的好高。 第41章 当初身为玩家的我是怎么上去的来着? 忘记了。 呜库鲁西,难道我的腿真的要交代在这里吗? 万叶!快用你万能的风神之眼想想办法呀!开个风场什么的!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于灼热,万叶扭头,对我投来了一个疑惑询问的眼神。 不,没什么。 我仰头看了一眼那完全看不到尽头山路不禁悲从心中来。 八重神子,我是你甘雨姐姐的师妹,你能不能下来接一下我呢? (九) 天杀的!敢耍本小姐! 狐狸你别跑!你出来!我要让我爸爸打你!(远在璃月的钟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是染了风寒吗?不应该啊……”) 我爬山爬得饥肠辘辘,好不容易穿过了重重的鸟居来到了山顶,看着气派恢弘的鸣神大社,只觉得人生都幸福了。 ——如果神社的巫女没有告诉我八重神子今天早上去了稻妻城查看八重堂的销量的话。 想必我会更加幸福呢(死亡微笑)。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我的眼神冒出了实质性的杀意,这位见过了很多世面的,姓鹿野的巫女小姐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回答,“神子大人并没有说去几天,但想必今天应该……是不会回来的。” 好,好得很! 我撸起袖子,大声嚷嚷:“别拦我!等我见到她一定要揍她一顿!” 根本没有拦我的哥仨:“……” 深知我实力的嘉明欲言又止,止又欲言:“阿鸢,你可能打不过她喔。” 我哽住了。 “我不管!我既是来了!就一定要见到人!”我大声说。 (十)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在我一通耍无赖下,神社的巫女们面面相觑,也拿我没辙,最后鹿野巫女决定去给我们四个人准备几个房间,让我们在鸣神大社暂住,直到等回八重神子。 但我总觉得那个老谋深算的狐狸说不定已经料到了我会来找她,所以才会提前一步收拾包袱跑路。 没事!本小姐等得起! 正想着,tomo拍拍我的肩膀:“往好了想,既然来了鸣神大社!” 我往左扭头看他,他的脸又出现在了我的右边:“怎么能不抽签!” 万叶在旁边轻笑道:“不妨试试,据说很灵验。” 真的吗……? 我打游戏的时候,每次抽卡都抽出大吉,但每次都卡池坠机! 我信你个鬼! (十一) 但是闲着也是闲着,房间还没有收拾出来,作为一个赌狗的我,还是没有忍受住诱惑,去抽了一发。 嘉明和万叶在我前面,两个人抽了个小吉,让我又一次!支楞了起来! 特别是tomo跟我说,他每一次来的时候都抽出了大吉,让我更加有了信心! 跟欧皇一起抽签!我总得吸点欧气出来吧! 好!我的回合!抽签! 名叫玄冬林檎的巫女一脸不耐烦地接过了我们两个人的签文,然后看了一眼,又有点不确定地又看了一眼。 我的心里突然就涌现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给你们。”巫女说。 我跟tomo两个人对视一眼,接过了自己的解签字条。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又看了一眼他的。 这里,有两个签文。 一个是大凶,另一个还是大凶。 第26章 关于越狱 (一) 一滴冷汗,从我的后背流淌了下来。 这种超级危险的预兆,是怎么回事!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 我立刻转身就走,严肃脸对大家说:“我有点害怕会生变故。” “阿鸢。”万叶叫住了我,他的情绪依然稳定和温和,很好地安抚了一下我的焦躁情绪,“你的计划是什么,不如告诉我们,大家一起商讨一下。” “是噢。”嘉明也笑着说,“不要自己扛着很多事情嘛。” “诶?原来是有计划的吗!”——这是一直没跟我们一个频道的金毛狮子。 “好吧。”我叹了一口气,四个人在神樱树下席地而坐,脑袋碰着脑袋,又开始了一轮大声密谋。 “……就是这样,八重神子与雷神的关系非常好,目前而言,只有她可以带我们进入一心净土,然后面对面说服雷神。”一连串的计划说得我口干舌燥。 万叶默默给我递了一杯水:“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将军大人居然不是雷神?” 他们并没有问这件事情我是怎么得知的,大家都很敏锐地避开了这个话题,继续商讨起了相关事宜。 嘉明行走江湖多年,考虑的事情更加的稳妥,他说:“如果八重堂也找不到八重神子怎么办?” “现在稻妻城戒严的非常严密,”身上背着通缉令,才从稻妻城逃出来的tomo无疑是最知晓现在稻妻城内情况的,“嘉明说得没错,如果我们冒着巨大的风险潜入城内,去到八重堂,结果神子大人又不在……” “……好问题。”我喝了一大口水,“大家有什么想法?” 嘉明托着下巴:“如果能有什么方法能够联系到八重神子就好了。” “不太行,”万叶说,“我有听说过这位神子大人的传闻,是一个相当神出鬼没的人。” 的确,你永远不知道这只狐狸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 第42章 “既然是为了跟真正的雷神大人近距离对话,我倒是有个想法。”tomo举手。 我眼前一亮,还以为是什么可以作为备用计划的东西:“tomo同学请发言!” tomo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能靠近雷神大人最快的途径,无疑是——” “发起御前决斗!” “驳回!” 他的话跟我的声音同时响起,我伸手揪住他的金毛:“不许御前决斗!” 我语气里面的凌冽让三个人都忍不住侧目,毕竟我鲜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 可我是真的着急,我就差把那句“不许给我轻易死掉”说出来了。 可当我要说出口的时候,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了我,不能说,千万不能说,不然我就会被【天理】给发现。 这种危机感让我下意识闭上了嘴。 这一刻,我深切体会到了“命运”是什么,温迪所说的,“该遇见的总会遇见,该发生的必会发生”,我明白了。 【天理】给所有提瓦特人都安排好了剧本,所有的好戏都纷至沓来,可命运,真的不可改变吗? 我突然这么问自己。 一路走来,我已经在提瓦特大陆上,获得了这么多的羁绊,不管是神明还是普通人,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我怎么能,只把他们当作一个小小的游戏人物? 我恍然意识到,也许我带着大家从离岛偷渡出来,来找八重神子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好了要来趟入这摊浑水里了。 想到这里,我更加恶狠狠地揪住了tomo的发尾:“不许御前决斗,听到没有!” (二) “呜哇!松手松手!”tomo护着自己珍贵的头发,连连求饶,“好好好我不去!” 我这才放下心来。 以后你就会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金毛狮子! 我这是在救你的小命啊!快给我感恩戴德啊混蛋! 万叶比较理性,他看着我们打闹,问:“其实在没有找到神子大人的情况下,御前决斗或许是更为行之有效的方式。” “驳回驳回驳回。”我双手交叉做了一个哒咩的手势,“都给我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扔出去!方法有很多,就算再困难我也相信可以达成,除了御前决斗!” “好!动身去八重堂!今天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八重神子给挖出来!” (三) 在我的坚持下,我们四个人展开了“搜寻八重神子大作战”。 真好,我的队友们都对我有着莫大的包容心,后面会想起这件事来,居然我这么乱来,他们还陪我一起折腾。 好好好,要不是提瓦特没有联机手游,他们就是我最好的上分队友啊! 有我的隐身符在,我们四个人身手矫健地绕过了巡逻的兵卫,顺利地摸到了八重堂的门口。 很好,今天八重堂热销的小说上线了,门口人满为患,完全找不到八重神子呢。 不过我自有方法。 我给那三个因为有神之眼而蹲草丛的蹲草丛,爬树的爬树的重点倒霉蛋比了个藏好的手势,然后一路挤进了人群里面,挤到了那个眼熟的八重堂编辑面前。 我掏出了从嘉明那里抢来的留影机,对着编辑“啪啪啪”拍了几张照,立刻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你好,我是枫丹蒸汽鸟报的记者,有关于新书……”我看了一眼摊位,哽了一下,但还是念了下去,“《霸道家主爱上我》的发行情况,想采访一下您。” 怕她拒绝,我立刻接着说:“这份稿件会刊登在蒸汽鸟报的头条,想必对于八重堂的海外业务拓展也会很有帮助。” 据我这个小说迷的观察,八重堂的书还是卖往璃月的比较多,尤其枫丹盛行推理小说,他们很难打开轻小说的市场,这个理由想必编辑不会拒绝。 她当然不会拒绝,甚至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噢是蒸汽鸟报的记者啊,那么你想采访些什么呢?” “可以浅谈一下这本小说的内容和作者的期望,”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或者来谈谈八重堂幕后的老板,八重神子女士吧?” “我们报社一直很想向她做一个专访,刊登出去一定会是头版头条!” 我舌灿莲花,编辑却面露难色:“神子大人还要兼管鸣神大社,实在是对于专访分身乏术,不好意思。” “诶?可我听说神子今天会来八重堂诶?”我状似无意地问。 “啊?神子没有跟我们说过这种事。” (四) 见了鬼了,那个女人果然是在驴我们! 我强忍着怒气有模有样地采访完,然后气呼呼地来跟队友会和,却跟九条裟罗打了个照面。 九条裟罗的后面,我的朋友们就像三个败犬一样,被兵卫架着,九条裟罗手上拿着收缴上来的三个神之眼,看向了我,两眼一瞪:“你也是同伙吧?把她也带走!” 这一刻,我的求生欲让我的大脑急速运转了起来。 我大喊:“我是良民啊!我连神之眼都没有!你有什么理由捉拿我!” 九条裟罗看着我,37度的体温吐出了两个绝对零度的字眼:“偷渡。” (五) 第一次蹲大牢了。 万万没想到,我还没被总务司因为偷税漏税捉拿归案,就先被稻妻捉拿了。 第43章 好在几个人关的不远,我扒拉着栏杆喊:“你们仨到底怎么被她一个人拿下了!” 你们可是足够平推深渊的雷火反应队伍啊!还有叶天帝打辅助,到底怎么被抓住的! 丢人!实在是太丢人! 万叶苦笑:“人太多,我们又不能下重手,很多兵卫都是普通人。” 懂了,能理解,甚至你小子是个打辅助的。 “嘉明怎么说?”我扭过头去,你小子好歹是个镖师,总不能这么菜吧? 嘉明:“那个九条首先攻击的就是我。” ……被针对了啊,嘉明仔。 我在心里可怜了他一秒钟,然后问:“tomo怎么说?” “tomo?” 空荡荡的牢房,回荡着我的声音。 半晌,万叶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在押送过程中,他逃掉了,说会来把我们捞出去。” “他说你就信?!”我“唰”地站了起来,我的符箓已经在进来的时候就被收走,但感谢钟离和留云借风真君,我咬破指尖,在牢房对外的那面墙上开始急速画符,符箓瞬间生效,我后退一步,墙面瞬间被炸开了一个大洞,露出了外面的雷樱。 “你要做什么,阿鸢?”听到这巨大的动静,嘉明也急切地站了起来。 “显而易见,我要越狱。”我说着,又开始在左右两边的墙上画起了爆炸符,好把万叶和嘉明给放出来,“要赶紧找到tomo。” 跟万叶那间牢房联通的墙壁被炸开,万叶边走边说:“tomo会回来的,我相信他。” “我也相信他不会抛下我们。”我冷静地说,“可是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先去御前决斗了!” (六) 而与此同时,天守阁。 久违的,雷电将军走了出来。 九条裟罗站在她的身边,视线却看向了台阶下那个金□□人。 “将军大人。”他昂起头,直面了这具神明的木偶,仿佛要透过它看到里面一心净土的雷神。 他的嘴角扯出了一抹肆意张扬的笑容:“我要在您面前,向眼狩令的执行者,九条裟罗——” “发起御前决斗!” 第27章 关于决斗(三合一) (一) 事后很多次回想起来,我都忍不住赞叹自己当时的勇气。 我是一个会一个人走夜路而害怕的人,我也是一个极度恐高的人,我本是所有平凡人的缩影,虽然一场穿越让我有了这样奇妙的旅程,可是归根究底我也只是个胆小如鼠的人,自认为难堪大任,只想要一直一直平安喜乐。 来到提瓦特的这短短几个月,我也是有真的认真地想过,如果真的回不去我的世界的话,在提瓦特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也不错。 在这里我已经邂逅了好多好多的朋友,也有了一个算是“家”的地方。 虽然嘴上说着不情愿,但我还是很喜欢钟离这个便宜老爹的。 一方面他本来就是我推,不管是人品还是立绘,甚至是身上传承千年的底蕴都深深地吸引着我,另一方面,当我真正跟他接触了的时候,才知道他到底有着怎样的人格魅力。 他是曾有着无边杀伐之相的武神,带着仙众从属逐鹿璃月疆土;也是爱着世人执政三千多年之久的岩王帝君,千年如一日地为璃月的百姓们降下丰饶的福祉。 现在,他也是我的老爸。 是一个严厉中又不缺慈爱,虽然担忧但依旧愿意放手让我去闯荡世界的父亲。 虽然说着毫不在意,可是来到提瓦特的这段时光,是我有生以来最快的时光。 我也爱着这里的每一片土地,每一个生灵,愿意为了我所爱的一切孤注一掷一把。 并且我也想看看,身为并没有被【天理】安排剧本的我,能否以此身,稍微拨弄一下这个命运线,让那已书写好的虚假之天,重新变更形态。 御前决斗,是一个武士浪人精神最后的哀鸣,也是为反抗高歌的起始号角。 但是我始终坚信,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就算两年之后,旅行者的到来会彻底停止稻妻的雷暴,可那迟来的正义也并不能够挽回逝去的灵魂。 我尊重于他决斗的决心和大无畏的意志,可我也有我的私心。 我想要守护我的朋友们,既我所见,便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并且…… 我也想要亲耳听到,他告诉我他真正的姓名。 而不是在后来,从缅怀他的人口中,得以知晓真正的名讳。 那样的话,一切就都太迟了。 一念及此,我发出了怒吼:“给我活下去啊!混蛋金毛!” (二) 总会有地上的生灵,敢于直面雷霆的微光。 那曾经劈开了无想刃峡间的一刀,裹挟着无边的雷霆,朝人当头劈来。 那一瞬间tomo在想些什么呢? 是在遗憾自己在御前决斗里输给了九条裟罗,没有能够为眼狩令的废除争取来一个回转的机会吗? 他的道路也许真的只能止步于此,而期待后来者继续为此努力。 “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想起了偶然从阿鸢的口中蹦出来的异世界的诗句,用在此刻居然分外的合适。 怎么,也跟万叶那家伙一样,这么文艺了起来。 右手的太刀支撑着他半跪在地上,看着雷电将军手上的刀光亮起,一步步朝自己走了过来,他高昂着头,就像在面对这不屈的命运。 第44章 就算我就此倒下! 眼中倒映着雷霆,他喃喃道:“可眼狩令终有要废除的一日!” 神明难道就不会犯错吗? 我并不相信! 刀光可以湮灭一个人的躯体,却泯灭不了灵魂和意志。 这一刻我坦然的赴死,只是因为我输掉了御前决斗……仅此而已。 “雷神大人,这一局我输了。”刀面反射出他万分平静的眼神,他笃定地说,“可眼狩令,是你输了。” 可有人不愿意让他倒在黎明之前。 “偷偷溜走的混蛋!待会再来找你算账!” 视线中突兀地出现一抹金棕色的发尾,那竖起的一根呆毛在风中摇曳出一个弧线,旋即有一个人张开双臂挡在了他的面前。 “爹的,有本事你连我一起劈了,让我老爸飘洋过海来找你算账!” 女孩用理直气壮的气势说着非常怂的话。 (三)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表面上正义凛然,我料想我现在的动作一定超级帅,如果放在动漫里面,这个画面一定值得上一个特写cg! 但是……她刀怎么都不停的啊! 老爸救命——! 雷光当头劈下,在这一瞬间,我还是忍不住害怕得闭上了眼睛。 实话实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至少在这一瞬间,雷电的威光是真正让我的大脑里面开始了走马灯。 我能清晰地听到身后嘉明和万叶极速赶来的脚步,和他们与兵卫交手的动静,也能感受到tomo试图把我推开的动作,在这一瞬间,所有的事物都变得非常缓慢。 最后,我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力量把我包裹,这种心安感让我的大脑忍不住回想起了那个沉稳的声音。 就好像他握住了我的手,说:“阿鸢,出门的时候别忘了带上黄玉耳坠。” 黄玉耳坠…… 我瞬间睁开了眼睛。 一切的动静都在我的世界里停止,我对上了雷电将军的视线,“她”的眼中流露出人性的惊诧。 我知道,一心净土里,雷神苏醒了。 (四) 后来tomo告诉我,在那一刀触及到我头顶的瞬间,他看到我左耳上的耳坠亮了起来。 沉重的金光裹挟着看不懂的璃月古文字包裹在我的周围,那一刀自此再也无法往下分毫。 而我此刻看着眼前熟悉的护盾,忍不住喜极而泣。 帝君,痛痛,盾盾呜呜呜。 岩神的力量令人安心。 我的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那个画面:“外面很危险,你的阿爸很担心你,不如带上这个吧。” 那亮着岩元素符号的耳坠还在熠熠生辉,雷电将军定定地看着我:“岩之神的眷属,你,不该出现在这。” 所以,就算是已经从一心净土里面苏醒,也并不愿意出来见一面吗? 还真是顽固啊,雷神。 但是我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我总不能把她从她自己的易次元空间里面给拉出来,于是只能气鼓鼓地拽起tomo就要走。 “他不行。” 九条裟罗拦在了我的面前:“御前决斗,输者接受雷光的制裁。” “这是属于稻妻的规矩。” 她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可是我是谁?我在璃月都不讲规矩,我一个混不吝你们跟我讲规矩? 我执意要走,可身后却传来一股力度,我回过头,tomo也对我摇了摇头。 “既然输了,就要接受惩罚。”他对我扬起了一个感激的笑容,“非常感谢你来救我,阿鸢,可死在堂堂正正的御前决斗中,亦是我的道。” 我:? 我看起来像是会白忙活一遭的人? (五) 好好好,我不允许有人背刺我! 今天这个小金毛的命是属于我钟离鸢的,阎王爷来了也拿不走! 给我气的,当场撸起了袖子。 我尊重tomo这个热血笨蛋的武士道,但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我抄起棒球棍,不是,我好像走错片场了,但这不重要,我抄起我的一大把符箓,指尖夹起一道指向了九条裟罗:“那么,我也要向你!发起御前决斗!” “如果我赢了。”我将符箓散开,它们在我面前自动排列旋转了起来——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装逼操作,其实就是方便找要用的符。 “作为胜利的一方,我要从你们这里赢走这小子的一条命。”我指了指tomo,毕竟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雷电将军再度转过身来,她的眼神又恢复了人偶那机械化的古井无波:“岩神眷属,你现在离开,我不追究你对我的冒犯。” 我真服了,这人工智障完全讲不通。 “如果我输了,我会卸下我的防御,引颈受戮。”我挥手不顾tomo的劝阻,大声说,“不过我也有条件。” “既然执行了眼狩令,那么你九条裟罗作为执行者看,为什么不上交你的神之眼?”我说话的语气难免带了点阴阳怪气,“是因为不喜欢吗?” “我那是——”九条裟罗正要开口解释。 “打住,这是你的事情。”我抢先说道,“我的要求就是,你在跟我的御前决斗中,不能使用神之眼。” 不能使用神之眼,就不能调用元素力,小样,限制成这样我难道还打不过你一个辅助位? 第45章 “可你也使用了符箓。”九条裟罗并不上当。 “可我没有神之眼。”我摊手,“双方都没有神之眼进行决斗,很公平吧?” 事实上,据我对雷电将军那个人偶程序的死板程度的了解,九条裟罗提出异议也没有用,因为我提出的要求,是非常合理的。 ——至少在人偶看来是这样就行。 果然,我听到雷电将军说出了让我满意的答案:“可以。” “如果你赢得了御前决斗的胜利,我容许你带走你的同伴,完好无损地离开天守阁。” (六) 略略略略略,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耍个赖也很正常吧!(理直气壮) 雷神又给我玩文字游戏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这招忽悠了旅行者,踏出天守阁一步就被一刀劈过来了。 不过不要紧,我发起御前决斗的目的,是给tomo一个理由好好活下去,至于离开天守阁之后?咱们四个打打不过,跑倒是还是能跑掉的。 我的算盘打得叮当响,眼下万事俱备,就只差—— 打赢九条裟罗了。 (七) 耳边仿佛已经响起了热血的bgm和裁判的吹哨声。 “选手已经就位,让我们隆重介绍一下,左手边的,是来自天领奉行的大将,九条裟罗!” “右手边的,是从璃月远道而来的挑战者!岩王帝君之女,师从留云借风真君的钟离鸢!” 好好好,我的头衔听上去就比九条裟罗帅上那么一点点。 “好!两边选手已经就位,大战,一触即发——” “很好,我们看到,选手钟离鸢首先展开了行动!什,什么,她居然不是展开攻击,而是拉开了距离?” 呵,我一个玩符箓的,跟九条裟罗近战岂不是找死? 虽然她也会射箭,但她今天御前决斗手上拿的是太刀啊! 不让她近身当然才是我的首要之选。 不,我的首要之选其实是先给自己拍了一个轻身符,好让我脚步轻盈起来,健步如飞。 我当然知道我的弱点,就算限制了九条裟罗不能使用神之眼动用元素力,但她作为武士出身,就算是普通的短兵相接,也不是我能应付的。 我只是一个跑八百米都费劲的人!!! 我连滚带爬地躲闪着,就连我脑袋里面脑补出的解说都透露出我的狼狈。 “九条裟罗选手虽然反应慢了一步,但是立刻反应了过来,提着刀朝着钟离鸢选手展开了连番的攻势,钟离鸢选手屡次险险躲过!好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 不,是好一场狼狈的躲避球。 我在心里悄悄吐槽了一下,然后更加密集的攻击朝我而来,我终于止住了自己的脑补,把那该死的钟离·解说形态·鸢给踢下了线。 对不住了姐妹!我现在专注打架了! 我要成为四人组的支柱! 兄弟们的希望就在我的肩上了! (八) 满怀着这样的雄心壮志,在再度拉开了距离之后,我手势一变,那漂浮在我周围的符箓变更了排列,而我十分中二地大喊:“领域展开——” 不好意思,又走错片场了。 只是人在稻妻,就总想着搞一下动漫梗(对手指)。 中二一点怎么了!这可是二次元手游! 虽然说着领域展开,但其实也只是手上一挥,把那些漂浮在我周围的符箓尽数挑拣,其中蕴含着各种各样元素力的具有攻击性的符箓统统出列,我打算直接给九条裟罗整一个大杂烩。 虽然看上去很神奇,逼格也很高,但其实让这些符箓漂浮的方法也很简单,只是单纯的它们是由我制作的而已。 具体的原理当时真君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反正我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懂。 但也不要紧,我会做就行了。 给这堆符箓开了一键筛选之后,我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直接全往九条裟罗的方向砸去。 主打就是一个乱拳打死老师傅! 哼哼,在这种情况下我还知道把不反应的岩系元素符箓给挑拣出来,不愧是聪明机智的我啊! “九条裟罗,”我手上的符箓直接凝聚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球,看向九条裟罗,感觉自己现在就像那个要放大招的主角,“吔我地爆天星!” 管它效果怎么样!招式必须帅了! (九) “完全就是在乱来啊……”一边观战的万叶扶起了受伤的tomo,看着正在场上御前决斗的女孩,叹了口气。 “该说不说,还是蛮帅的嘛。”tomo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笑嘻嘻地说。 嘉明却因为一句“吔我地爆天星”给噎了一下,面露复杂:“阿鸢的口音怎么被我带跑了嘞。” “这些都不是重点吧……”万叶看着思维已经开始跑偏的朋友们,有些头疼地说:“九条小姐作为御前大将,就算不使用神之眼,她也是稻妻鼎鼎有名的武士,阿鸢现在就算能够凭借一时的符箓封锁住她的行动,占据上风,可是万一符箓用完了呢?”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 如果我听得到万叶的话,我一定会跟他一起做沉思状,然后问他“元芳,你怎么看?” 可我现在确实是有一点自顾不暇,万叶意识到的事情我同样也意识到了。 第46章 我又不傻! 但是如果不用重火力延缓她的行动,让她没法靠近我附近,我一定会在近距离交战的分分钟之间被她砍掉的! 那刀都锋利得反光了! 所以,只能先舍弃手上大部分拥有攻击力的符箓,给自己争取到一个机会!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尝试,我并不知道会不会成功,所以我优先给自己叠了一堆防御符。 然后我看着手上的剩下一把符箓,决定赌一把。 我毫无疑问,是一个敢于冒风险的赌徒。 可我相信,幸运会眷顾我。 因为我的师父,是精通符道和阵法机关的留云借风真君啊! 还有!主角!都是战无不胜的! (十) “看到那个归离原上的那些防御机械了吗,那些就是上古战场上,由尘神归终所造,帮助人民抵御魔神的重要机关,它的名字是——” “归终机。”我回答。 “看来你知道。”留云借风真君扇动了自己的翅膀,指着归终机说:“去吧,去仔细观察它,它就是你今天的课题。” “结业考试的最后一项是它吗?”我走到归终机面前,问。 “不。”留云借风真君说,“明日你就要启程去稻妻,时间远远不够你学会这其中的机关术,但有一个东西你可进行速成。” “你且看归终机头部的位置。”她指挥我观察着,“符阵大抵同根同源,你今天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学会归终机上的这个阵法。” 我探头过去,看到了一个跟符箓相似的符文,只不过在我的视野里,它的上面正亮着几处光芒。 “亮光的地方就是阵眼。”留云借风真君说,“看到了吗,那里就是这个阵法的灵魂所在。” 我点点头。 “所以这个阵法的作用是什么?”我问。 “蓄力。”她说。 “它会自动积蓄附近的元素力,然后借由归终机的发射装置发出攻击。” “噢!所以归终机的弹药就是这玩意儿!”我左手握拳敲击掌心,头顶似乎肉眼可见亮起了小灯泡,“我悟了!真君!” “但是你要小心!”眼见我毛手毛脚的,留云借风真君挥着翅膀给我的后脑勺来了一下,“这个阵法如果没有保护,是非常不稳定的!” “触发的话会怎样?” “会爆炸!”留云借风真君一脸严肃地说。 (十一) 很好啊,就是要它不稳定。 临行前的最后一晚,我被留云借风真君压着背了一整本阵法书,结果临到现在用的时候,居然大脑一片空白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但是好在,可能是因为脑袋挨了真君那一下,这个蓄力的阵法,我居然非常清晰地记了下来。 效果是“岩柱”的符箓被我夹在指尖,沉着九条裟罗抵御爆炸的间隙,无风自动,随着我的心意轻飘飘地飞到了它应该在的位置。 选用岩元素符自然有我自己的考量。 我也是会动脑子的!(叉腰) 岩元素虽然不跟其他的元素进行反应,但是会相互进行共鸣,作为阵眼的话再合适不过。 眼看着岩柱一个一个的就位,然后亮起共鸣的光亮,我站在那里双手叉腰,一时间只觉得自己难逢敌手。 试试璃月几千年的底蕴吧!稻妻人! (十二) “这是什么?阵法吗……”九条裟罗看着围住自己的岩柱,陷入了沉思。 她是天领奉行的大将,雷电将军的代行者,所遭遇的战斗和面临的敌人数不胜数,可从没有见过这么奇特的人。 眼前这个女孩,明明没有神之眼,甚至不会调动元素力,却使用着手上的符箓给她带来了相当大的麻烦。 在不能使用神之眼的情况下,就连她面对那密集的轰炸,也只能握紧手上的太刀,边躲闪边进行劈砍,却因此被分了心,没有注意到飞来的符咒和落地的岩柱。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阵法已经形成,巨大的,晦涩难懂的符文出现在她的脚底,而她的对手,正在笑盈盈地看着她。 咩哈哈哈哈哈! 我露出了二次元专用恶人脸,开启了嘴炮时间:“别乱动噢,不然我可不能保证它不会炸掉。” 正说着,九条裟罗就朝着其中一根岩柱砍了一刀,然后阵法立刻发出亮光,巨大的“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我面露遗憾地摊了摊手:“都说了,不要乱动了,你看,炸了吧!” 九条裟罗:你那是提醒吗! 而这声爆炸也吓得观战的哥仨同步抖了抖,三个人面面相觑。 tomo瞪大眼睛:“我之前,没有惹阿鸢吧?” 嘉明:“难说喔……” “应该没有吧。”万叶的目光紧盯着爆炸的最中心,那里的爆炸还在持续,一根一根的岩柱开始被连环引爆,“按理说岩元素是最稳定的元素……” “别管那么多了!”嘉明高兴地说,“所以阿鸢是赢了吗!” “我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tomo看着那炸出连环遮挡住视线的尘烟的地方,喃喃道。 “闭嘴!”万叶和嘉明齐声说。 “不要立这种flag!”我扭头大喊。 快住口啊啊啊啊你这个毒奶王! (十三) 第47章 可是就算是我及时打断了施法,但也还是于事无补。 爆炸的尘烟散去,九条裟罗手持太刀,背生双翼闪动着,让她悬浮在距离地面几米处的地方,而她之前站的地面上已经被炸出了片片龟裂。 坏了! 我忘记她是个鸦天狗了!!! 她会飞啊! 我抱头蹲地,根本不愿意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草率地疏忽了这个事实。 可恶啊,本来都已经时胜券在握的事情了,怎么突然就又有了转机! 这么想着我恶狠狠地瞪向了毒奶我的罪魁祸首。 tomo:?我,我吗? 不是你还能有谁啊混蛋!!! “从现在开始。”我微微偏头,咬牙切齿地对我的怨种好兄弟们说,“为了我跟那个小金毛的小命着想,你们都要制止他给我插flag!” tomo小声嘀咕着:“怎么称呼都已经变成小金毛了啊……” “为了阿鸢的战斗状态着想。”万叶笑眯眯地按住了他的肩膀,“你还是委屈一下自己吧。” “好吧……” 所以,团欺是谁,已经很明显了吧! (十四) 糟了糟了糟了。 怎么办,阵法已经用了,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给用来偷袭她,苍天啊!难道我真的要——!命丧于此吗! 我扭头,看向我的兄弟们,满脸悲凉。 兄弟们!我们来世再做好兄弟—— 等等,你们怎么一脸悲痛都没有? 相反还挺高兴的? “看来胜负定了。”万叶松了一口气。 嘉明也笑着点点头:“还好阿鸢聪明,设下了那样的限制,不然真的挺棘手。” “啊?你们在说什么。”这是跟我一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tomo。 不过还不等嘉明和万叶解答,九条裟罗就主动收起了自己的羽翼,站定在地面上,转身对雷电将军行礼:“将军大人,我输了。” 我:嗯? 嗯??? 怎么就输了? 据我对九条裟罗的了解,她不是那种会主动认输的人啊! “阿鸢。”我听到嘉明在压低声音叫我,我扭过头,努力辨别他说的话,“元素力。” oi!我的头顶又一次亮起了小灯泡。 聪明的钟离鸢明白了! 那个鸦天狗的形态是要用元素力的!而一旦使用的元素力进行躲避,就违反了我发起决斗时候提出的先决条件,她犯规了! 所以我赢了! 好欸! (十五) “你赢了。”雷电将军认可了我的胜利,她的视线从我的身上扫过,锐利的目光又看向了我的朋友们,然后她说:“我允许你们走出天守阁。” 我状似高冷地对她点点头,然后转身面对笑着准备跟我庆祝的朋友们,反手一人拍了一个防护符。 我试图用眼神传递我的话:“哥几个别傻愣着,赶紧开溜!” 我的攻击类符箓已经全部都用完了!万一雷神那一刀劈过来,给我们一串全劈了,那神仙都难救! 可惜我的怨种兄弟们跟我一点默契都没有,嘉明一脸担忧地看着我:“阿鸢,你眼睛怎么了?” 我闭了闭眼,深觉队友之拖后腿。 急得我直接推着他们就往前走,一边不停地回头观察雷电将军的动作,一边压低声音跟朋友们说:“赶紧走,赶紧走,出了大门就各显神通,她只是让我们走出天守阁,不是放了我们。” 哥仨的脚步顿了顿,三个人齐齐朝我看来,眼睛里尽数写着“我朝,还有这种操作!” 少年,你们还是涉世未深。 我摇摇头,热血少年不懂人心险恶,不过不要紧,少年人的梦想由我钟离鸢来守护! 我猛推他们一把,催促他们赶紧往前走,而我留在最后面,果不出我所料,在我们四个人走出了天守阁的那一刻,面前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兵卫给围得水泄不通,而我们身后,雷电将军的刀再度劈了过来。 我忙推了一把朋友们,把他们推了个趔趄,然后伸出手去想要再一次挡住那一刀。 不过这一次,玉璋护盾并没有触发,因为就在这样关键的时刻,那我们久寻不到的人,终于姗姗来迟,响亮登场了。 (十六) “哎呀呀,都不要这么大火气嘛。” 听着这个声音,我的大脑里突然就出现了那个粉头发的女人,循声看去,果然是八重神子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然后慢悠悠地走到了我跟雷电将军的中间。 她背对着我,在跟将军说些什么,可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因为那个毛茸茸的大尾巴,就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看得我手非常的痒。 她正常情况下,是会把尾巴藏起来的。 但应该是刚才进行了短距离的瞬移,简单来说,就是开e了,所以她的尾巴露了出来,不过在我马上就要伸手去摸的时候,她立刻偏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毛绒大尾巴给收了回去。 我悻悻地收回了手,有一点点小小的失望。 绝对只是小小的! 绝对没有因为没有撸到狐狸尾巴而在心理咬手帕的! 我钟离鸢是个坚强孩子!呜呜呜…… “不要当坏孩子哦~”跟雷电将军,不,应该是跟一心净土里面的雷神沟通完,八重神子看向了我,“好了,你们几个现在归我鸣神大社了,接下来的时间,你们都要在鸣神大社进行义务劳动~” 第48章 什么啊,这不就是劳改嘛! 我正想说什么,八重神子却率先对我竖起了一根食指:“嘘~” “鸣神大社的活可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轻松。”她冲我眨了眨眼睛,“好了,代罪之人赶紧跟我走吧。” 好的,八重宫司,我懂你是自己人了。 我再也不在背地里说你是坏狐狸了。 我只会说你是个谜语人狐狸。 (十七) 兵士慢慢让开一条道路,我们四个人跟着八重神子离开天守阁,临走前,我还是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那一刻,我跟雷电将军对上了视线。 不,那不是雷电将军。 那是雷神。 她冲我温柔地笑了笑。 啧,别以为你是一个跟我一样喜欢吃甜品看轻小说的宅女还是我最喜欢的亚塞西大姐姐我就会原谅你搞的眼狩令! 除非你现在就把它撤回! 不然我!我! 算了我看在你跟我老爸是同事的份上我就高抬贵手的放过你吧(大度) 这样开导完自己,我心安理得地跟着八重神子出了包围圈,直到走出了天守阁的范围内,所有人才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 “刚刚你们几个偷渡,越狱,擅闯天守阁发起御前决斗的时候不是胆子挺大的嘛。”八重神子带着我们在稻妻城里面慢慢散步,打趣我们。 “那怎么能是一回事。”我正色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这话说得相当冠冕堂皇,就连我的好兄弟们都忍不住像我投来了“你小子居然能屈能伸到这种地步”的奇异视线。 怎么啦!那可是雷神!我打个九条裟罗都费劲,你让我去跟雷神横? 她刀扬起来我就得吓得腿抖,没开玩笑! (十八) ……合着在鸣神大社劳改是真的啊,我还以为那是八重神子糊弄雷神了事的借口呢。 我一边扫着地一边嘀咕着,那这也没说“刑期”是多少啊!总不能一直把我扣在这里吧,我跟你说哈八重神子,那不能够! 我出门久了我老爸是会担心的! 到时候他急眼了从璃月跑稻妻来,就是外交事故了! 我一边往自己脸上疯狂贴金,一边使用我的“大力旋风”扫地技术,成功把我这边的叶子全部都扫到了对面万叶的范围内。 万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拄着扫帚看着我,一脸无语。 看什么看!那是叶子自己过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仰头看天吹口哨) 还有,就你小子叫都叫万叶了,它们不得往你那边跑嘛。 万叶也知道以我的脑回路,“打辩论”很有一套,他只是好脾气地叹了口气,开始继续清扫起了我刚刚扫过去的落叶。 我直起腰,看着面前的神樱树,满意地点了点头:“确实长得相当壮观和好看,如果不到处飘细碎的花瓣就更好了。” 不过那些花瓣也不是我扫就是了。 干这种清扫工作的时候最羡慕的就是风系神之眼,第一天开始扫樱花瓣的时候,我们哥几个一起努力了半天,也比不过万叶开个e,所有的花瓣就全部聚集到了一起。 我、tomo和嘉明当场就扔掉了扫把,跪在万叶面前就差没把那句“义父”叫出了口。 呜呜,万叶桑,我不想努力了! (十九) 在鸣神大社进行劳改的第五天,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这天我们就像往常一样,四个人聚在一起唠嗑(划掉)其实是在等午餐的时间顺带休息摸鱼,然后就看到自从把我们扔在这里就许久不见的八重神子终于重新出现在了鸣神大社内。 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她一个人来的,她的身后来跟了一位看服装长相相当眼熟的璃月人。 准确地说,是璃月海盗。 “好了,你们四个劳改结束,刚好你们的朋友来捞你们了,走吧~”八重神子说。 我狐疑地看着八重神子,说是什么劳改,明明就是你鸣神大社的打杂的喂! 我怀疑你这个女人之前三番两次地躲我,就是为了好骗我们进入圈套,然后变成鸣神大社的打杂工! 我在心理很是腹诽了八重神子几句,面上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我用力把手上的扫把随手一扔:“好诶!” 不用干活就是最令人开心的! 自己一个人庆祝完后,我转头仔细观察来捞我们的人,这才认出了对方是谁。 对上我的视线,对方也爽朗一笑,朝我伸出了手。 “南十字舰队,死兆星号船长,北斗,很高兴认识你们。” 第28章 关于返航 (一) “你们几个,倒是在稻妻干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啊。”北斗单手叉腰,看着精神面貌特别好的我们几个,忍不住笑了。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可是怎么说,这也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不过这一次确实也是相当的危险,就连在海祇岛跟珊瑚宫心海聊天的她都听到了风声。 擅闯天守阁,发起御前决斗,这一桩桩一件件,在稻妻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未免两国发生外交危机,北斗本不愿来掺合此事,可她还是来了。 原来向来公正不阿的岩王帝君,也有如此人性化的时刻。 她想起了昨晚入她梦中的巨龙,那双金色威严的瞳孔跟每年请仙典仪上的惊鸿一瞥如出一辙。 第49章 如此大张旗鼓地入梦来,这位神明却只是向她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 “劳烦你将我那稍显顽劣的小女儿带回璃月。”统治了璃月千年的帝君,提到自己的女儿也流露出了同凡人父亲一样的无奈,“作为报答,必有重谢。” 重不重谢倒是无所谓,身为岩王帝君的子民,帝君既开了口,北斗自然是要去帮这个忙的。 只不过,更令她好奇的是…… 帝君什么时候有个女儿了? (二) 在八重神子那个女人非常识相地把谈话的空间交给我们之后,我们几个人跟北斗开始了长时间的大眼瞪小眼。 我们面面相觑,最后由小团体的大姐头!也就是我!展开与北斗的交涉。 我摸了摸鼻子:“你好呀北斗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是你们在稻妻大闹一通的英勇事迹都穿到海祇岛了。”北斗扶额,“还有,你的父亲——” 她说到一半停住了话头,给了我一个让我意会的眼神。 我:不太ok。 傻乎乎的我还在追问:“我老爸?我老爸怎么了,他不会从璃月追到稻妻来了吧!” 我大惊失色,我六神无主,我抱头痛苦。 不要因为这种事情大费周章啊! 而且这很容易引起外交矛盾的呀! 我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色彩。 嘉明拉着我晃了晃,见我仍然处在“吐魂”的状态,他也拿我没有办法,只能对北斗姐说:“麻烦北斗船长跑这一趟了。” “不算麻烦。”北斗挥了挥手,爽朗的大笑道:“我的船队正准备返航,你们要跟我们一起吗?” “可以回去?!”我眼睛一亮。 北斗点点头:“其实是稻妻马上要开始锁国,我收到了总务司的信件,即刻把稻妻境内的璃月人带回去。” “那离岛……”嘉明是个称职的镖师,他还没忘记自己的老东家还在离岛发愁。 “不用担心,虽然货物无法运回,但人都是可以登船的。”北斗说。 也就是说想走的商人就要壮士断腕,把货物留下,然后本人跟着死兆星号上船离开。 这是一个相当艰难的抉择,许多商人都需要靠货物周转资金,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有不慎就可能直接破产。 但是人被困在稻妻也并不是个事儿,这件事就只能各自考量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北斗姐这股子撤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对于回去我肯定举双手赞成,嘉明仔说他的老东家这单生意是送货的,所以也谈不上货物滞留,应该也是会立刻撤离,于是我们两个一起把视线投向了另外两个稻妻土著。 万叶&tomo:??? (三) 我:“你俩怎么说?” tomo一脸不在状态:“什么怎么说?” 我的额头肉眼可见地冒出了一个“井”字,我握紧拳头:“要我再说清楚一点吗你们两个倒霉蛋子,外面整个稻妻对你俩的通缉令满天飞了。” 万叶在旁边轻咳了一声:“阿鸢是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璃月。” 很好,还得是你,万叶。 从今以后我要给tomo这小子取名“热血呆头鹅”! “我不走!”呆头鹅说,“眼狩令还没有结束,我不能就此停下!” 叫你呆头鹅还真没叫错啊。 我叹了一口气,看向了万叶:“你呢?” 万叶却陷入了沉默。 半晌之后,他说:“我要去海祇岛。” 他本是眼狩令来临时沉默的那批人,但经历了御前决斗,却深知了这场眼狩令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 从解散了整个枫原家开始,他就是一个漂泊的风。 在他的眼里,人与花鸟虫鱼没有任何的区别,他双目空空,所及之处皆平等。 但这场御前决斗或许改变了他。 他倾听了更多人的愿望,看到了繁荣背后的苦难,最后被友人的一腔孤勇敲响了警钟。 “我要加入反抗军,为废除眼狩令而战。”他看向我们,一脸坚定。 (四) 人各有志,我和嘉明已经参与进稻妻太多的事情,再捣乱下去就要上升到国与国之间的纠纷了,为了不给我那女行千里父担忧的老爹继续添麻烦,我们决定就此别过,我和嘉明跟着北斗姐回璃月,而万叶和tomo去稻妻。 我泪眼汪汪:“我们街溜子四人组什么时候才能重聚啊!!!你俩可别轻易死掉了!” tomo:“街溜子是什么鬼啊!不要擅自给小组取奇怪的名字啊!” 我吹着口哨企图蒙混过关。 嘉明:“有机会你们来璃月,我请你们吃早茶!” 好诶!说起早茶我就好想吃璃月美食啊!对比璃月的菜色,稻妻的食物还是种类少了qaq。 决定了!回去就大吃一顿! 万叶看着我们笑,微风带起他的发梢,他说:“大家,眼狩令终有一天要结束的。” “到时候,”他扭头,看向了那由远及近慢慢驶来的死兆星号,我们都知道到了该道别的时候,“再一起去藤原婆婆的摊位吃市井杂煮吧!” “好诶!就这么说定了!” (五) 我站在死兆星号的船尾,看着tomo和万叶目送我们挥手道别,忍不住有点不舍。 第50章 嘉明给我递了一串三彩团子:“别难过,还会在见面的。” 我一把抓过三彩团子,恶狠狠地一口囫囵塞进嘴里:“才……没有!” 嘉明默默地咽下了“那你眼睛怎么红红的”这种低情商的话。 直到看到那发色鲜明的金毛和白毛已经快变成了两个小点,我才终于想起来了一件事。 “糟了!”我翻身站在船尾,撕心力竭地大声喊:“金毛狮子——你的本名——叫什么——” “金毛狮子是什么鬼称呼啊。”tomo嘀咕了一句,但还是双手做喇叭状,对着喊了起来。 “其实我叫——” 我努力侧耳去听,那句话的后半段却随风飘散开来。 急死我了,你小子到底叫什么呀!(跺脚) 下次见面,我要再给你取一个难听的外号! (六) “总之,就是这样。”我猛灌了一大口沉玉谷今年的新茶,终于缓解了我的口干舌燥,愤愤地说。 钟离不紧不慢地换了公筷夹起一只水晶虾放到了我的碗里,语气平和:“慢慢说,不用急。” “我——”我以为他会怪我的。 如果不是因为黄玉耳坠在身上,我有恃无恐,我绝对不会干这么大的事情。 在回来的船上我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当时头脑一热,根本就没有想过后果。 当玉璋护盾亮起的时候,我就已经代表了岩之神,代表了璃月。 我这样的胡作非为,一不小心就会挑起两国之间的矛盾,我实在不该这样意气用事。 所以回来跟钟离讲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经过的时候,我是越说越没有底气。 “无碍。”钟离轻笑了一声,看向我的目光温柔,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此行辛苦了,阿鸢。你做了很有意义的事情,不必担心会挑起纷争,璃月有我。” 我的眼睛要尿尿了。 呜呜呜呜呜呜,我咬牙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下子抱住了钟离。 “老爸呜呜呜呜呜……” 被我扑得愣了一下,钟离低头看了眼自己正在迅速变湿的衣服,忍不住无奈了起来。 他没有多少安慰人的经验,抬起手想了想放在什么地方都不合适,于是只能拍拍我的脑袋权做自己的宽慰。 在听到我的称呼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嘴角又微微翘起了几分。 如果此刻我拥有系统,我一定会听到系统在我耳边传来连番地播报音:“叮!【父女感情】+100” “恭喜玩家!【父女感情】max!” (七) 谢谢你,老爸。 我知道你很爱我,我也知道我很爱你,但——这一定是你的报复吧? 报复我昨天把鼻涕擦在你衣服上了! 而往生堂的男款工作服只有这么一件! “还傻愣在那里做什么?”青光一闪,某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仙人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双手环胸,随手扔给了我一把决斗枪。 “清晨时光不可废。”魈仙人说出了相当冷漠的话,“快练。” “今日任务,劈刺五百下。” 什么?! 夺少? 你说夺少下??? 五百下,我连这把决斗枪都要用两只手才能把它捡起来,你要我单手握枪劈刺五百下??? 我老爸把你交给我练习枪法不是让你来暗杀我的! 魈!今天望舒客栈厨房的杏仁豆腐,你一份也别想吃到!!! “待会你别跑!”我梗着脖子,“我要告诉我老爸!” 魈看了我一眼,眼中流露出疑惑:“帝君近日有要事抽不开身,只得将训练你武术的任务委托于我,你莫要去打扰帝君工作。” “我不管!”我叉腰据理力争,“你这套训练完全不合理!我要举报!” 听罢,魈观察了一下我双手握住那柄枪时费力的动作,恍然大悟。 “那今天就暂且四百下。” “不行!一百!” “三百。” “一百!” “……两百,不能再少了。” “成交!”我欢呼雀跃,感谢我那很会砍价的闺蜜! 第29章 关于训练 (一) 今天是我在望舒客栈被魈硬逼着训练踢枪的第三天。 苍天啊!我到底度过了多么黑暗的三天时间! 这三天里,我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耷拉着呆毛从温暖的床铺里面爬出来,然后饥肠辘辘地…… 开始绕着望舒客栈跑圈。 我:怎么有一种绕操场跑二十圈然后开始挥拍五千下的既视感? 跑步的间隙我还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树,结果一不小心跟站在树枝上的魈对上了视线。 魈:“……” 我:“……” 你小子,合着搁这盯着我呢? “不要懈怠。”魈双手环胸,靠在树干上,目光紧紧地盯着我,“你的体质太弱了,得好好锻炼。” 那你也不要cos人家网球社部长说这种话!你有人家长得高吗! 我在心里暗自腹诽着他,但实在是不敢直接说出来,毕竟我还不想被加跑二十圈。 我的老天奶啊,整个望舒客栈那——么大,让我绕场一周已经是我的极限了,现在再加20圈我能直接去见上帝。 第51章 (二) 诸君,我跟你们讲,我合理怀疑魈是在报复我。 报复我昨天吃光了他的杏仁豆腐! 不然今天我的训练量怎么会这么高?! “不要停,两百次劈砍,你还有一百九十九次。”魈站在我的身边,冷不丁地说。 看!他就是在针对我吧! 我把枪往地上一扔,然后自己顺势坐到了地上开始撒泼:“你是不是针对我!我今天已经做了一百次了!你怎么只计入了一次!” 你小子,最好不要把我放回去找我老爸,不然我指定没有你好果子吃(指指点点)。 面对我理直气壮的质问,魈的回复显得云淡风轻:“我说的是合格的劈砍二百下,而你除了第一下以外,全部不合格。” “全、部、不、合、格。” 短短五个字,就像五雷轰顶一样,让我瞬间石化掉了。 我下意识捏了捏我酸痛的手臂肌肉,突然就想哇的一下大哭出声。 我没有努力吗!我都这么努力了!呜呜呜我的生命都跟随着我的手臂肌肉一起垂危了!怎么能都不合格的! 哪怕再多一个呢? 我试图跟魈打商量:“现在是基础阶段,让我的体质先增强就行了吧,这样,我那一百下你给我算两下就行。” “一下,不合格就是不合格。”魈冷酷无情,“帝君说过,习武需得将基础打牢,莫要在这种时候就荒废训练。” “哎!你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啊!”我急眼,“多算我一下能怎么?!” “少算你一下能怎么。”没有想到他将我的话奉还给我,还给了我一个“不赞同”的眼神。 好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魈! 烦死啦!以后有我钟离鸢在望舒客栈一天,你小子的杏仁豆腐就再也没有了! (三) “所以……”正值饭点,准备带我返回客栈吃饭的魈听到我的低声碎碎念,突然转过了头,“最近的那些杏仁豆腐是……” “你说什么?什么豆腐?蟹黄豆腐?”我假装没有听清楚,主打一个蒙混过关。 “不,没什么。”魈欲言又止,转身朝望舒客栈的升降梯走去,只不过这一次我看他的背影,隐约带了点萧瑟。 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因为吃不到杏仁豆腐而难过吧?(探头) 魈伸手把我的脑袋往旁边推:“莫要离我这么近,我身上有业障。” 业障? 哦哦哦就是他的仙力里面青色泛黑的那一部分是吧,看着就挺不像个好东西的。 我伸手戳了戳他周围的黑雾,却没想到它们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立刻朝我这边涌了过来,我忍不住后退一步,玉璋护盾被瞬间激活,挡住了业障的侵蚀。 好家伙,雷神劈我的时候这护盾都没有激活得这么快过。 魈的脸色立刻凝重了起来,他也不再跟我同乘一部升降梯,而是自己直接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下午的训练照旧。” 啊?不是,你小子都这样了还记得给我训练呢! (四) 不行,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吸溜着不放蘑菇的山珍热卤面,我响起魈当时的状况,一时间有点味同嚼蜡了起来。 怎么办,还是要去看看才行的吧? 那样浓度的业障,确实会非常棘手呢…… 好!决定了! 我一拍桌子,吓得望舒客栈周围桌吃饭的客人都一个哆嗦看了过来,我灰溜溜地朝大家道歉,然后绕到后厨找到了言笑。 “杏仁……?”言笑摸不着头脑,“现在好像还真没有杏仁了,昨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留了很多的啊……” 我有点心虚。 因为厨房的那一大堆杏仁都被我这几天夜里偷偷自己煮杏仁奶喝了。 那!那还不是因为魈的训练好痛苦! “那清心花呢?”我问。 “清心花就更没有了,今早来了一位头上系红绳的白发客人,将它全都买走了。”望舒客栈的老板菲尔戈黛特说。 啊这,我,这,申鹤你啥时候过来的啊? 我现在尚且来不及深究申鹤早上来了望舒客栈是为了找我还是只是路过,因为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得给魈来点“镇定剂”。 他身上的业障可能是刚刚被我触动了,导致小范围的爆发了起来,不镇压下去可不行! 想到这里,我抓起外套就往外面撒腿狂奔,头也不回地对菲尔戈黛特说:“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五) 奥藏山顶,留云借风真君的洞府门口。 “太好了,今日没有理水叠山和削月筑阳两个人再耳边念叨,又没有阿鸢那个小丫头上窜下跳,咱们师徒三人终于享受到了难得的宁静。”留云借风真君吹了一口茶水,只觉得岁月静好。 “阿鸢最近是在望舒客栈吗?”甘雨有点好奇地问,“上次见到她,她还说自己还进行特训,要悄悄训练然后惊艳所有人呢。” “是那个丫头会说出来的话。”留云借风真君十分傲娇地“哼”了一声,却话音一转嘀咕道,“回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来奥藏山看看本仙……” “师父是想阿鸢师妹了吗?”申鹤还是那样一副十分超脱的样子,嘴上却丝毫不留情面地拆穿了师父的口是心非,她的表情又非常的无辜且认真,“今早我替您去望舒客栈看过了,阿鸢师妹修行得十分艰苦。” 第52章 “小丫头天天这学一点那学一点,”留云借风真君嘀咕着,“下次本仙得好好考较考较她,莫不是这些个时日不用,那些知识全还给我了罢。” 正念叨着,远处的树林的鸟儿就四处飞起,然后有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真君——留云借风真君——” “你——在——吗——” 我站在奥藏山的山脚下,扯着嗓子大喊:“听到请回答——能不能开个传送阵把我送上去呀——” 留云借风真君气呼呼地从山上飞下来,挥舞着翅膀当头给了我一下:“莫要嚎了,赶紧上去。” “怎么上去。”我抓住她的翅膀死不撒手。 留云借风真君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亮起的传送阵,没好气地说:“赶紧去。” “好嘞!” (六) “我需要清心花!超级超级多的清心花!”我的手边说边比划着,眼睛越说越亮。 没有人比我这个在奥藏山风餐露宿了一个月的人更清楚留云借风真君这里到底有多少清心花的库存。 好家伙,她造了个小机关来保鲜,药效绝对大大的好。 “给。”申鹤说着就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朵递给我,“吃。” 我泪流满面。 谢谢你!申鹤姐!可我真的不吃花! “是给魈的!”我的智商上线,赶紧说明来意,“今天我好像触发了他身上的业障,导致他有点压制不住了。” 我原本以为,魈身上有业障也已经几千年了,这件事本不至于大惊小怪才对,可是…… “你碰了他的业障?!”留云借风真君那翅膀都扑腾了起来,她绕着我转圈圈,“你没有吸收业障吧?” “没有没有!”我忙不迭摆手,“有老爸的盾在呢!” 真君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很可疑。 你们怎么听到魈业障复发的消息无动于衷,听到我碰业障的消息这么石破天惊?! 很不对劲! 我福尔摩鸢拿起放大镜出手了!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手拖着下巴,盯着真君看。 那个女人偏过了头。 钟离鸢使用了【瞪眼】,效果拔群! 好好好,一个个都瞒着我! (捂心口)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属于谜语人的,只有我钟离鸢!是世界上唯一的白! 唯一的! 坦率人! “又不想告诉我。”我瘪了瘪嘴,一脚踢开一个小石子,结果没想到那是一朵骗骗花,导致我只能边吱哇乱叫地躲闪边对留云借风真君喊:“那魈!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办啊——甘雨姐救我!” 一支冰箭射出,那只凶猛狂暴的火骗骗花终于偃旗息鼓,我松了一口气。 “放心吧阿鸢。”留云借风真君直接无视了我那鸡飞蛋打的行径(这都能习惯吗!),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头,“降魔大圣千年来都在对抗业障,这种程度的业障他没有问题的。” “你看,他来接你了。” 我一回头,对上了魈的视线。 我想了想自己刚才那种尴尬场面,恨不得自己现场挖个洞钻进去。 看到了吧!他一定看到了吧!我被骗骗花追得上窜下跳的场面! 太狼狈了啊! 实在太过于尴尬,我为了转移注意力,把手上的清心花递到了他的面前。 “大哥,吃个花伐?” 魈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清心花,冰冷地对我吐出了几个字。 “下午训练翻倍。” “不——要——啊——!” 第30章 关于做梦 (一) 众所周知,月黑风高的夜晚,最适合…… 去厨房整点东西吃。 因为我中午问了一嘴杏仁原料的事情,今天望舒客栈又进了一批杏仁进来,我钟离鸢是什么人! 我是大大的良民! “所以你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因为你一不小心被食材绊倒然后咕噜咕噜从自己的房间滚下楼的?” 抓到我现行的老板菲尔戈黛特双手环胸,没好气地说:“我说这几天夜里怎么会老是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第二天一早少的指定是杏仁,原来是你在偷吃。” “我没有!”我理直气壮,“我可是大摇大摆进来的——这怎么能叫偷呢!” 那食材,就放在案板上,路过顺手拿了也是很正常的吧! 而且—— 明明少的还有牛奶! 我这几天晚上都是喝杏仁奶安眠的! 我还给了多多的糖!超级好喝的!好喝到我正打算说动我老爸出一个启动资金让我去璃月港开店呢。 所以,这叫产品前期的测试和把控! 言笑站在一边沉默不语,只是在我的手悄咪咪地伸向杏仁的时候,毫不留情地出手把我的手给按住,我瞬间哽住了。 我颤颤巍巍地抬头,正好跟他对上视线,那一瞬间我都忍不住把“对上视线就要开始一场战斗!”喊出来了,然后才想起来自己又走错了片场,现在是我钟离鸢的“夜袭厨房被抓包”的倒霉时刻。 我理不直气也壮,眼睛直直瞪向言笑。 看什么看!我今天还加训了,不得好好地犒劳犒劳自己吗! 我钟离鸢来厨房整点东西吃就像海鸥去码头整点薯条一样合理且悠闲! 第53章 言笑也毫不让步,双手环胸回瞪回来。 你别过来嗷,我跟你们说,我今天加训了!我感觉我现在超厉害的! 只要你朝我伸出一根手指头我就会立刻要你跪下来求我别死! 我说真的!(恶狠狠) 欸?好像找到了新的逃训方法? (二) 言笑看着眼前一脸英勇就义的小姑娘,又看了一眼老板菲尔戈黛特,对方对他摊了摊手,证明自己也拿这个小祖宗没辙。 很好,果然是被我吓到了! 今天要么你们要我带走这些杏仁,要么我就光荣就义,然后明天“重伤请假”! 怎么看我都不亏,嘎嘎嘎。 不过我看他们没有给我碰瓷的机会,我还感觉有点子遗憾呢。 我大摇大摆地绕过言笑,把厨房的杏仁洗劫一空,然后直接就着灶台煮起了杏仁奶。 再加点花生,加点蜂蜜,加点史莱姆…… 不!史莱姆不可以! 好险好险,我吓得一个激灵,趁人不注意把手上的史莱姆凝胶给扔出窗外—— “啪!” 史莱姆落地的声音是什么样的,我可能不是很清楚,但肯定不是我现在听到的这种动静。 可是这是望舒客栈三楼!外面都是树!我这才好放心扔出去的! 不会真的砸到什么了吧啊啊啊啊! 我错了!我再也不高空抛物了! 我一脸惊恐地迅速凑到了窗边,然后跟站在外面的树上的魈对上了视线、 不,并没有,因为我忍不住视线上移,看到了他头顶的那个史莱姆凝胶。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轻轻地碎了。 (三) “明日你的训练……” “魈仙人请喝杏仁奶!” 呼呼呼,还好打断了施法。 我把热腾腾的杏仁奶推到了他的面前,眼睛亮晶晶地推销:“锵锵!经由一代美食天才!也就是我钟离鸢改良的配方!杏仁奶新鲜出炉!” 说是改良配方,其实也就是有什么原材料都往里加了。 还好没有加史莱姆—— 不,打住!我不能再回想史莱姆了! 史莱姆将会成为我的一生之敌的啊啊啊! 人生的至暗时刻也无外乎此了! 魈还是那副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但是当他喝了一口杏仁奶之后,表情就顿住了,露出了一些纠结古怪的表情。 “不好喝咩?”我疑惑,自己也端起一份喝了一大口。 还可以……吧? 我有点迟疑了。 是我的味觉出现问题了吗,我怎么会尝到所有的食材在一杯饮品里面打架? “不,挺好的。”魈说,“很有……你的风格。” 什么话!你给我说清楚! 我两眼冒火,叉着腰就站了起来。 “有关明天的训练……” 我又坐了下去。 大丈夫能屈能伸! “你说,你说哈。”我谄媚得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四)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去做什么…… 浑浑噩噩地用头开门,用屁股关了门之后,我双目呆滞地一股脑栽进了我的床铺里。 我:放弃思考.jpg 好消息,明天我不用早起跑圈。 坏消息,那是因为有领导要来视察训练第一个阶段以来的成果。 这个领导,是我的亲爱的老爸。 我的成果?我吗?我有训练成果吗? 我指了指我自己,捏了捏我的细胳膊细腿,发出了一声哀鸣:“这不是完全没有变化吗!” 好难过,习武好难,比我那体育中考体育高考大学体测还难。 比我每天大清早刷步道乐跑还难。 我过得是什么日子,我起的比大学生还早!他们早八我早五! 但是要在这里放弃吗? 我觉得不行。 因为习武是钟离跟我再三确认过的,不能让老爸看扁了! 咬咬牙继续吧钟离鸢,明早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我拍拍自己,直接在床上摊成一个“大”字进入了梦乡。 (五) 搞什么啊…… 我看着面前的黄沙大地,立刻就意识到我又做那个梦了。 明明来提瓦特之后都没有做过关于“他”的梦了,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我太累了吧! 不过也好,如果这一次能够看到他的脸…… 我这样想着,就有点跃跃欲试了。 按照剧情的发展的话,我现在这个视角的身体会走过这个街道的转角,然后遇到一个脏兮兮的男生。 他的脸被掩盖在兜帽下面,什么也看不到。 每次当我要去揭开他的兜帽的时候,我就会从梦中醒过来。 那么这一次呢?会不会有所不同。 我轻车熟路地哼着游戏登录页面的那首《星辰的轨迹》,慢慢悠悠地绕过了那个转角。 果然,他还在那里。 这一次我看得更加清晰,他受了很严重的伤,身上还有多处在不停地流着血,而他听到了我哼的歌,如同惊弓之鸟一样看了过来:“谁?” 沙哑的嗓音,就像久未开口说话一样。 我哼着的曲子戛然而止,快步上前开始给他包扎伤口,但又被他冷声拒绝。 第54章 我懂,傲娇。 毕竟他在我的梦里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我也有点习惯了他的性格,就在自己身上随手掏了掏,掏出了个鸡蛋。 ——然后就地生火,做起了提瓦特煎蛋。 ?你们以为我要掏出什么复活药吗!那种东西就算在梦里也是没有的! 但是提瓦特煎蛋可以有! 饿货,濒死了是吧!来个蛋吧! 他果不其然被我的操作给狠狠震惊了,于是我趁此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煎好的鸡蛋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罪恶的手伸向了他的兜帽。 拜托拜托!十几年了!我做这个梦已经十几年了!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扒拉墙) 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祈求起了效果,这一次,在最关键的时刻,我终于畅通无阻地揭开了那个兜帽! 好诶! 困扰我心里大大的疑惑终于消失了! 欸? 不过,为什么是魈? (六) 魈!!!!! 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成功了一次!结果为什么是你小子! 是我这几天对你的怨念太深了吗!魈!你回答我啊! 我的手上还举着那个兜帽,整个人还在美滋滋地叉着腰乐呵,可这乐呵了都不到三秒钟就戛然而止。 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啊!魈! 我心如死灰,双眼无神,看了一眼正在嚼煎蛋的顶着魈的脸的少年,只觉得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谁会喜欢那个天天罚我跑圈加训的冰山小男孩啊!(超大声) 我把兜帽又给他戴了回去,在他不解的目光中,我活像一个看破红尘要出家的人,朝他挥了挥手:“你赶紧走吧,我们不对付,别说见过我。” 快走吧,快顶着这张魈的脸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这是美梦吗?不,这是噩梦。 家人们。 在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的时候,我是真的挺喜欢他的。 这就是网恋奔现的破灭感吗?那我也体会到了。 论坛呢!论坛入口在哪!我明天就要写一个扒一扒帖子,名字就叫—— 《网恋奔现到了我的临时教练兼对头而我刚刚吃完他的杏仁豆腐怎么办》 出道!我要立刻带着魈在论坛出道! (七) 我顶着鸡窝头醒了。 我幻灭了。 果然就不应该相信一些什么“连续好多年梦到同一个人就是几世的缘分”这种鬼话。 不存在的!不存在的! “你为何如此无精打采?” “我失恋了。”我趴在桌子上面头也不抬地说。 “?!” “是谁家的小子?” 我回过味来了。 视察的“领导”来了! 我立刻坐起身:“没有!我瞎说的!老爸你来的好早!吃早饭了吗!” 钟离眼神复杂:“此刻应当是用午饭了,阿鸢。” 哦莫,一个噩梦睡到日上三竿了,哦莫。 “失恋是怎么一回事?”我亲爱的老爸到望舒客栈来第一件事就是来观察我的心理状况了。 “老爸你会托梦!”我想起来了,“那你知不知道一个人连续很多年都梦到同一个场景是什么情况啊?” 钟离喝茶的手顿了顿,他慢悠悠地吹散了漂浮在表面的茶叶,说:“可能有人连续很多年都在想念你。” 我:啊??? 第31章 关于游泳 (一) 早饭(划掉),午饭过后,我双手费力地抱着决斗枪,瞪着一双死鱼眼怨念颇深地跟着钟离往我平时训练的那块地儿走。 恕我直言,我觉得钟离那番话就是在框我。 他说得云里雾里的,还说有人想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果然就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对魈的怨念太大所以梦里都变成了他吧! 满腔怨念我无从发泄,这次我聪明地没有踹路边的石子,而是踹了一脚旁边的草丛。 结果踹出了一个草史莱姆。 听到动静扭过头的钟离:? 面对草史莱姆的我:哈哈,误会,都是误会。 却在心里扎小人:钟离鸢,你惹它们干嘛! 我再也不到处踹东西了! 等钟离提起我手上的决斗枪一枪把草史莱姆戳死,我在旁边像海豹一样鼓起了掌。 钟离脸上无语的表情我也是看得清的。 他本来想要把手上的枪扔给我,但悬在空中的手停顿了一下,还是若无其事地把枪递到了我的面前。 ……所以你是扔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这枪能砸死我对吧? 就是的吧! 有本事不要避开我的视线啊混蛋! 我忍不住在钟离背后对他做了个鬼脸。 魈却不知道从哪里神出鬼没地出现:“不可对帝君无礼。” 你管我! 让我网恋失败的罪魁祸首! 略略略! (二) “嘿咻嘿咻!” 我拿出我那小时候做第七套广播体操七彩阳光的干劲,在钟离面前把决斗枪舞得虎虎生风,具体招式? 忘记啦!谁记得那种东西哇! 我现在已经是返璞归真如入无人之境的究极状态了! 第55章 ——以上都是我面对钟离的狡辩。 里面的话我自己都一个字不信,更别提钟离和魈了。 说起魈,我稍微躲开了一点钟离的视线,探出头去看钟离身后的魈,他果然已经捂着脸一副完全“不忍目睹”的表情。 是你要求太高啦!混蛋! 不要把对自己的要求来要求我这种废柴女大啊! 我这辈子也就只为体测的800米拼过命你知道吗! 倒是钟离温和地含笑鼓起掌来。 “啪啪啪。”他摸摸我的脑袋,“看得出来阿鸢这段时间辛苦了,很有进益。” 真的吗!我这段时间可辛苦啦! 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钟离看着我头顶的呆毛一晃一晃,仿佛幻视了一些小动物在求夸奖,饶是他也有些忍俊不禁:“嗯,应是有奖励。” “奖励是什么!”我支楞起来了! “允你半日假期。”钟离说,“今日下午训练取消,晚上记得回望舒客栈。” 好欸! 我要去璃月港买最新出的小说! “谢谢老爸!”我这声老爸都喊得情真意切了起来,“我回来给你带夜宵!” “咳,不必。”钟离握拳轻咳,“你给魈带即可。” “哦,那算了。”我垮下脸,对他跟魈做了个鬼脸,趁着自己的假期还有大半天,赶紧溜了。 (三) 目送我离开之后,才是钟离跟魈真正的对话开场。 “阿鸢顽劣,辛苦你了。”钟离说。 “既是帝君的嘱托,我自当尽力。”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这副样子,就连钟离也觉得棘手的很。 “我听留云说你身上的业障近来又有增加?”钟离转了个话题,取出了自己带来的连理镇心散,“不若尝试此方。” 魈接过,声音依旧恭敬:“谢帝君。” 面对我的时候,我的情绪通常非常地外露,钟离能够很好地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可是在面对魈的时候,个性内敛的他相当的棘手。 但好在钟离有够了解他,立刻就想到了魈这种情绪的原因:“对了,我听说阿鸢碰了你的业障?” 魈瞬间抬起了头。 果然如此。钟离在心中轻叹了一声。 “帝君……”魈的表情复杂,“还是让阿鸢换个人跟着修行吧。” “已有之事,后必再有,这是寻常往复的常理。”钟离宽慰他,“你不必因此介怀,阿鸢不会被业障所伤,既把她托付给你,我便已做好了完全之策。” 钟离有心开导他:“你也不必拒人千里,阿鸢虽不拘一格,但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心知话不能说多,点到而止即可,钟离也就说罢离开,留他一个人再独自思考。 临行之前,钟离好似若无其事地提起:“你有多久没有用过和璞鸢了?” 魈愣住了。 在钟离离开后,他一闪身来到了望舒客栈地最高处,他最喜欢自处的地方,然后取出了自己的枪。 和璞鸢。 他好像确实有很久,很久没有用过它了。 久到……多少年了呢? (四) 好,以上那些对话! 我钟离鸢是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此刻我正大摇大摆地走在璃月港的街头,刚刚去了一趟万文集舍,结果纪芳跟我说最新的书已经卖完了! 气死我了! 但是也有好消息的。 香菱回来了! 前一段时间卯师傅说她去了蒙德寻找新食材,一去就是好几个月,我去稻妻前她就已经去了蒙德,我都回璃月了,她还没有从蒙德回来。 今天终于是回了! 我就说我钟离鸢运气不会太差,买不到小说但我蹲到了香菱呀! 因为想吃水煮鱼又害怕辣得受不了,我就先去隔壁的杂货铺买了一杯牛奶,再返回万民堂的时候迎面撞上香菱出餐,我拍了拍我旁边的凳子,示意她跟我一起。 “好呀,刚好后面没有客人了呢。”香菱带着锅巴一左一右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扭头看了一眼锅巴对着我“卢卢卢”,心里就泛起了小花花。 好可爱呀锅巴! 水煮鱼还是那个味道,热辣滚烫得让人上头,我一边喝牛奶一边跟香菱交流起了旅行经历。 “……总之就是在稻妻大闹一通然后灰溜溜地回来了呢。”我说,“感谢总务司没要我回去问话!” “总务司不会的啦!”香菱安慰我。 “说起来你不是去蒙德找食材了吗?收获怎么样?”我一脸期待地问,我能不能吃到新菜品就看你了,蒙德!你要争气啊! “哎,你可别说了。”提到自己的蒙德之行,香菱就垂头丧气了起来,“我应该还要再去一趟吧……最近蒙德闹龙灾,我过去之后都没有机会去野外,太危险啦!只能等龙灾过后再去了。” 她有点失落的样子让锅巴一路小跑过去她身边蹦蹦跳跳安慰她,可我却陷入了宇宙猫猫思考的状态中。 什么灾? 什么龙? 你这个龙是不是东风之龙特瓦林? 啊?剧情开始了? 我还想试图挣扎一下:“龙,龙灾是指……?” “就是西风骑士团跟我说的,他们的大团长刚刚去远征,风魔龙就暴起了,现在是内忧外患的时候呢。”香菱托着下巴,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息,雪山冻猪肉可是很难得的。” 第56章 这种时候就别管冻猪肉了! 那是特瓦林啊!风神马上就要被掏心窝子了! 旅行者你不要过来璃月啊啊啊! 我不会游泳啊主要是! (五) 我一脸阴郁地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回了望舒客栈。 魈见到我的时候非常地诧异:“你……不是今日休假吗?” “给,给你带的明月蛋。”我把手上的吃的塞给了他,考虑到他口味清淡,我还特意拐去了一趟新月轩,希望你小子不要不识好歹(咬牙切齿)。 “谢谢。”出人意料地,口味刁钻的魈收下了。 我们两个坐在望舒客栈顶楼的阳台上,我看了一眼桌上那盘杏仁豆腐,拿起勺子擓一把杏仁豆腐,自己猛地吃了一大口,这才压下了心里的一些慌乱。 果然!只有甜品才能治愈心灵! 正在慢慢吃着明月蛋,扭头看到我用他勺子的魈:?(瞳孔地震) “看什么!”我看向他,又擓了一勺豆腐塞进了嘴里,“明月蛋不好吃?” “不……很好吃。”魈偏过头,抬头看月亮,我奇怪地看了眼他通红的耳朵。 你小子红个泡泡茶壶? “我决定了!”我说,“我要进行魔鬼特训!” 这下魈不脸红了,他扭过头来想要摸我的额头,被我后仰躲了过去。 我从他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地读出了四个大字:“你没事吧?” “累就累吧!”我眼睛一闭心一横,“我要速成!” 我就不信了,从小到大,没有我想达成达不到的! 我钟离鸢只是颓了点,又不是真的是个废柴! “还有!”我补充道,“我要学游泳!” 魈:? (六) “阿鸢说要学游泳。” “真的假的。” “谁去教?” “反正不是本仙,本仙是仙鹤,哪有仙鹤下水的?” “鹿就能下水了?” “……” “降魔大圣,要不你再辛苦一下?” 魈冷漠地双手环胸:“我也不会。” 那群真君恍然大悟:“哦对,你是金翅大鹏鸟,你会飞不用游泳。” “那谁去?” “申鹤?甘雨?” “她们两个会冻住冰面然后直接走路吧?” “总不能让阿萍去教吧,多大年纪了。” “你这话说得挺有意思,阿萍只是看着老,又不是真的老得走不动路。” “瞎闹!”跟萍姥姥关系不错的留云借风真君说,“让阿萍教一些洞天法术尚可,教授游泳?” “那你说谁来?”理水叠山真君问。 “这……这……” “好了。”姗姗来迟的钟离听了一小半众仙家的争论就已经明白了大半,“为什么不问问阿鸢为什么要学游泳呢?”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帝君说得在理!” 得亏没让我见到仙人们这些德行,不然我真的会思考。 她们真的靠谱吗! 第32章 关于救人 (一) 有关于游泳的事情我们先按下暂且不表,反正最后我也没有学成,倒是剧情要开始的危机感让我开始努力训练了。 呜呜呜,真的好累啊。 训练休息的时候,我会爬到望舒客栈的屋顶去找魈。 他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带我训练的时候也总是走神,心不在焉地,就连我都能找到他的些许破绽。 这是很严重的事啊! 我啊!我一个才练了不到一个月的菜鸟新人。他啊!璃月的降魔大圣啊! 我在对打的时候找到了他的破绽! 到底我钟离鸢真的天赋异禀还是他降魔大圣的枪真的钝了? 首先排除前者好吧。 我虽然自信自己的学习能力,但还没有真的自信得找不着北(叉腰)! 排除这些外在因素,魈的问题就很大了。 唔…… 我扭头看了一眼,他依然笔直地站在屋顶眺望夜里万分平静的荻花洲,而我摸出了前几天钟离给我放半天假的时候,从璃月港带回来的酒酿。 度数很低的米酒,就算喝得再多也不会喝到烂醉,但就着眼前的微风和美景,我觉得现在拿出来正合适。 我朝他扬了扬手上的酒杯:“要来一点吗?” 魈扭头看了一眼:“不了,我不喝酒。” 好吧。 我仰头痛饮一口,借着从悠远的荻花洲吹过来的,夹杂着芦苇和青草气息的风,只觉得心里的烦闷都少了不少。 “魈,你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我问。 “没有。”魈回答得非常果断。 我有点新奇:“原来你也会说谎吗?” 魈:“……” 闷葫芦,问三句回一句。 我瘪瘪嘴,拍了一下身边的位置:“你站那累不累,坐过来一样能看得清视野。” 魈没有动弹。 我就这样坐着,看着他,我们两个僵持了几分钟,他还是坐了过来。 这就对了嘛。 我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膀:“来来来你跟我说说,到底是不是因为我把你的杏仁豆腐吃光了?” 我思来想去,能让他这么魂不守舍的,也只有这件事了吧! 是因为没吃到杏仁豆腐所以没有美梦了吗! 第57章 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面色涨红:“我怎会因为这种事——” 说话就说话,你小子脸红干嘛。 吃不到最喜欢的东西人是会emo的,我理解哈。 我一脸“我都懂”的表情,并且大度地表示:“这样吧,以后我都不跟你抢了,要言笑多做一份,咱俩一块吃。” “不,这不是……”魈欲言又止。 谁还不是个几千岁的小男孩了!以后你的杏仁豆腐我都承包了,魈! (二) “你喝醉了。”魈看着我说。 我面无表情:“不,我没有,区区米酒——” “我觉得你喝醉了。”魈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我瞪向他:“你不对劲。” 魈不理我:“回房休息吧,明天还有训练。” “你是不是在岔开话题。”我瞪着他,“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嘛。” “你看那里。”魈伸手指了一个方向,“你看到了什么。” “荻花洲。”我即答。 “那里在魔神战争时期是有村落的。”魈说,“属于另一个魔神的领地,那个魔神并不爱人,人民过得水深火热,直到帝君将此地收复。” 璃月战场上,陨落的群魔诸神太多,我使劲晃了晃喝得有点微醺的脑子,也没有想起来荻花洲那块是属于哪个魔神的。 算了,不重要! 现在,这整个璃月!都是我老爸的! 我站起来,叉腰“哈哈”笑了起来。 怎么说,我也算是家有皇位要继承了! “唉,果然说了你也……”魈闪身到我身后捂住我的嘴,免得我继续扰民,然后生拉硬拽地把我拽下了楼,一股脑把我塞进了我自己的房间里。 果不其然,以我的德行,挨着床铺的一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魈看着我,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他没有再回到楼顶望风,而是来到荻花洲的空地上,取出通身翠绿的和璞鸢,练了一整套枪法。 (三) 天爷啊,魈是有什么触发词功能吗? 我看着眼前熟悉的村落,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管了,我轻车熟路地绕过了那个拐角,却出乎意料地没有看到那个带着兜帽的少年。 啊? 梦变得不一样了??? 有意思起来了。 我的心里升起了探索的欲望,就好像我又一次开了新的地图一样。 我慢慢往前走着,却见到人群四散开来,我几乎是逆着人潮在往前走。 前面有什么? 我撸起袖子,反正这是我的梦,我在梦里可以为所欲为! 但很快,我就看到了—— 遮天蔽日的黑暗,那个魔神坐在王座的顶端,身边环侍着五道身影。 而我看到这一幕的第一反应就是: 好家伙,我再也不说钟离年轻的时候坐姿狂傲了,合着那个年代的魔神一个比一个狂啊? 这排场这逼格,我得好好学学回去让我老爸把架子摆起来! 堂堂岩王帝君,不能在气势上输掉! “岩神的眷属,居然擅闯我的地盘?”魔神震怒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扭头看了看她跟她的属下们,六打一,优势不在我,很好,急速开溜。 “不好意思走错路啦!”我撒腿就跑。 识时务者为俊杰! (四) 不对啊,我跑到一半突然反应了过来。 这是我的梦啊!我在梦里可以为所欲为!我跑什么! 这样想着我放慢了脚步,甚至还有空回头看了看。 结果就看到数道青光一闪,我又对上了一双鎏金的瞳孔。 我忍不住哀嚎出声。 怎么又是你啊!魈!你小子怎么阴魂不散的啊! 退退退!快从我的梦里出去啊! 你去把我老爸换进来吧,他在我梦里我属于一个可以横行霸道的程度。 再不济!再不济留云借风真君也可以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梦想成真了,在“魈”马上就要追到我面前的时候,一只大鸟,呸,仙鹤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爪子直接抓住我的后衣领,我就原地起飞了。 “真君——真君!”我在空中惨叫,“你是不是忘了我恐高——” “小丫头片子到处跑,现在想起来恐高了?”真君边躲避着追击,边训我,“若不是盐之魔神赫乌利亚来告知帝君,谁能想到你这小胳膊短腿的能从归离集跑到荻花洲来了?” 不行!不能忍了! 你可以说我捣蛋调皮,但不能说我腿短!我可是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 “我腿不短——”我奋力扑腾着,然后就感觉真君的爪子一松,我直接开始了自由落体。 “啊啊啊——” (五) 好可怕呜呜呜。 怎么会有人这么大年纪了还做从高处掉下来的梦啊! 果然比我网恋奔现失败还恐怖的噩梦吧! 因为做了这个超可怕的噩梦,我今早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耷拉着脑袋,跑圈的时候也很没有精神,挥枪的时候更是劈空了好几下。 在帮我喂招的魈:? “没睡好?”他暂停了训练,双手环胸看着我,“怎么了?” 我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第58章 跟梦里如出一辙的鎏金色瞳孔倒映着我的黑眼圈,只是梦里的他眼里毫无情绪,冰冷非常,而魈看我的时候满是疑惑和关切? 果然梦就是梦嘛。 我晃了晃脑袋,强打起精神继续训练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梦刺激到了,今天的训练进度非常好!很有精神! 当我第一次踢出那杆枪,看着它在我面前旋转三百六十度,然后我再狼狈地去接住地时候,那种心情! 那种心情! 好欸!我做到了!不愧是我啊!钟离鸢! (六) 因为我今天的训练进展超级迅速!所以今天下午不用训练! 魈的原话是让我去补补觉,不过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万一我又继续做那个被留云借风真君从空中扔下去的梦怎么办?! 我干脆跟他一起站在望舒客栈的阳台上,看着满是芦苇的荻花洲,继续了昨晚的话题。 “你昨晚说荻花洲原本是一片魔神的领地,然后呢?”我问,“你这人怎么话说一半呀!” “都是一些几千年前发生的事情了。”魈看着平静的荻花洲,说,“后来帝君收复了荻花洲,这里又被海水淹过一次,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现在不也挺好的嘛。”我学着他的姿势看着如今的荻花洲,“老爸逐鹿这片土地千年,才换来了现在璃月的盛世之景,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吧?” “是的。”魈应了我一句,转身欲走,却又突然转身来问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会救跟你敌对势力的人吗?” “会。” 我斩钉截铁地说:“凡我所见,如果有人需要帮助,我就会去。” 就像公子就算明天水淹了璃月港,然后因为邪眼的后遗症倒在我家门口很有碰瓷的嫌疑,我也还是会把送到不卜庐医治的! 然后找他要超高价格的医药费! (七) 不是,我是打个比方,没有要你小子真的倒在我家门口啊? 睡了一个还算安稳的午觉的我一开门,看着靠在我门口的那个橘色头发和红色面具配饰,大脑宕机了。 我反手关上了门。 是噩梦吧,果然我的梦还没有醒吧?是盗梦空间吧? 不然我怎么会一开门看到达达利亚倒在我门口了? 三、二、一! 我鼓起勇气再次开门,那个显眼的橘色脑袋甚至微微抬起,深蓝色的眼睛无光地看向我,然后抓住了我的衣角:“救,救命。” 朋友们,你们看过那个叫做《呐喊》的画吗。 我现在,就是以这样的姿势和表情,发出了无声的尖锐爆鸣。 你不要过来啊!!! 第33章 关于留学 (一) 我就说菲尔戈黛特老板看着就不像是个璃月人!居然在望舒客栈这样一个璃月重要据点开了店,果然是有点东西的。 但我没想到她居然是七星的特务! 在我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捡到某至冬执行官的几分钟之后,老板就扬起她那依旧如沐春风的笑容,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看着就很能打的客栈伙计出面,把达达利亚给架走了。 “抱歉打扰你休息了。”菲尔戈黛特抱歉地往我手里塞了一个日落果,又摸了摸我的头充当安慰,然后就带着伙计走了。 手捧日落果的我:? 为什么谁都喜欢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气愤跺脚) (二) 不对,我理性分析一波。 事情是这样的,先是我最近说什么什么就成真,然后就是蒙德开始闹起了龙灾,而我昨天提到了达达利亚…… 总不能愚人众的布局这么早就开始了吧? 不能吧? 如果是代表至冬女皇来跟钟离做交易,那也不用来这么早吧? 而且还一身是伤的,好巧不巧倒我房门口? 我是谁!本小姐在望舒客栈住的可是上上房!你达达利亚到底是怎么绕过了那么多楼层,直奔着我的房门口来了的! 阴谋!用我聪明的脑瓜想想就可以轻易地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我不能任由老板把达达利亚带走! 最起码我得知道到底是怎么个事! 好在老板也并没有阻拦我跟上她们,我一路跟着到了二楼的一个空着的房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达达利亚扔到床上,然后走了。 走了??? 啊这,那么大张旗鼓地来,然后这么有礼貌的放下了吗? 菲尔戈黛特向我解释:毕竟是至冬的执行官,如果在璃月轻易死掉的话也很麻烦,就现在放在这里了。 “不然你以为我们会怎么样?” 这个我会,以我看了这么多年小说的套路来看,达达利亚此刻应当是羊入虎口在劫难逃,绑起来扔柴房,更甚者直接关进水牢。 但很显然七星做不出这么缺德的事情,不过想来也仅此而已了。 毕竟她们都没给他请个大夫的! 好可怜啊鸭鸭,为了不让他死掉,我决定亲自看守他。 ——才不是因为我想知道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专程这么有目的性地找上我的! (三) 因为某个不速之客的光顾,晚饭时候我见到了七星来人。 果不其然是劳模刻晴和甘雨。 第59章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刻晴。 嗯……该说不说,确实很像牛角包。 毕竟这件事情不大不小,但也要知道至冬的执行官到底是怎么摸到了望舒客栈来,又是不是在璃月境内受的伤。 鉴于这小子还没醒,所以“案发现场”的第一目击者,也就是我,成了录口供的第一对象。 刻晴很公事公办:“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 我:“钟离鸢,是往生堂的财务。” 好家伙,不说我都忘了自己还有个财务的工作了,胡桃!我对不起你!往生堂没有我的这几个月不会被我老爸给败完了家底吧! 刻晴:“往生堂?那你在望舒客栈做什么?” 我张口就来:“休年假。” 刻晴和甘雨:? 我瞪大眼睛:“年假啊?一年会奖励员工的额外假期啊,你们没有吗?” 她们两个人被我问沉默了。 不会吧!你们真的没有吗! 总务司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组织啊,这么不干人事007的吗? 甘雨也就罢了,她是仙兽不睡觉也不要紧,可是刻晴你是凡人啊!你清醒一点不要跟这群仙人卷业绩啊! 刻晴很明显哽住了,她拿着笔的手微微用力,克制住自己才没有把那支笔掰断,然后才强颜欢笑地继续问我:“你跟这个至冬的执行官是什么关系?” 我? 他是我那每周在黄金屋被我暴打的前夫哥。 我当然不可能这么说,我的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 刻晴合起本子:“那他怎么会偏偏找上你?你放心说,作为璃月的子民,总务司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刻晴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眼神犀利了起来:“就算对方是至冬的执行官也不行!” ?你们七星不是天天连轴转工作忙得都没有时间休息吗?你怎么还这么能脑补啊刻晴!就说你少吃点金丝虾球! 不对,金丝虾球有什么错,就说你少加点班! 我沉默了,槽点太多了。 我看了一眼坐在刻晴旁边的甘雨,她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样子给这幅闹剧增添了新的笑点。 好在这个时候,达达利亚这小子终于悠悠转醒了。 (四) 你小子终于醒了啊! 你再不醒我都要为辟谣跑断腿了! 达达利亚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三双冒火的眼睛,饶是他也愣神了一下,勉勉强强认出了璃月七星的玉衡星刻晴,他的表情立刻公事公办了起来。 好家伙,你小子也会变脸。 “咳!”我超大声地咳嗽了一声,彰显我的存在感。 结果收到了达达利亚一个迷惑的眼神。 ?难道不是你几十分钟之前碰瓷我吗? “哈哈,开玩笑的,我当然记得你啦,恩~人~”达达利亚笑着说。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我更加觉得他这次来就是冲着我来的了。 感觉居心有点不良,不确定,再看看。 (五) “叩叩。” 正在我思考他到底为什么冲着我来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这种紧要关头……? 刻晴厉声问了一句:“谁?” 门外传来了魈一贯冷淡的声音:“我找钟离鸢,帝……你爸爸来了。” 诶? 老爸怎么来得这么快?! 来不及细想,我赶紧对刻晴示意了一下,然后冲出了房间。 公子什么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老爸来了! 由于冲出去的速度太快,我直接跟魈撞了个满怀,他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皱眉道:“不用着急,他现在还在楼下。” 我急急急,直接朝升降梯跑去,边跑边问他:“他怎么来了?” “有深渊波动。”魈说,“这个叫【公子】的愚人众执行官应该是从这深渊里面出来的,他身上非常浓郁的深渊力量。” 嚯,合着我冤枉他了,他还真是凑巧倒在我房门口的啊?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深渊好巧不巧开我附近? (六) “阿鸢。”钟离在升降梯里面跟我打了个照面,他操作着升降梯下行,从来没有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对我说,“你的枪法练得怎么样?” 虽然努力特训了一段时间,但我其实心理还是挺没底的,我摸了摸鼻子,模糊地说:“马马虎虎吧。” 钟离看向了魈。 一直对我的枪法非常不满意的魈居然头一次对我的训练成果表达了认可:“阿鸢的进步很快,已经初成规模。” 欸嘿,那我就当他在夸我了。 钟离松了一口气,他看向我的发顶,似乎又想摸我的头发,被我非常敏锐地捂住脑袋后退了一步,提前预判了他的行动:“摸人头长不高!” 钟离似乎被我逗笑了,他眉宇间的担忧收敛了些许,跟我说:“你不是一直想到处走走看看吗?我找七星要了一个须弥教令院的交换生名额,你要不要去?” 他没有说:“我要你去。” 他说的是:“你要不要去。” 作为一个监护人,他真的做到不能再好了。 所以我也仔细想了一下。 “是因为公子的造访吗?”我问,是想支开我然后跟至冬女皇展开交易吗? “非也。”钟离摇了摇头,“实则是当初你从学堂毕业就已经同教令院那边去了信,只是近日答复才到。” 第60章 其实我是无所谓啦,虽然上学是一件超级枯燥的事情,但能够去须弥体验一下风土人情倒还蛮有意思的,我比较在乎的其实是:“那你希望我去吗?” 钟离低头,跟我对视,他的眼神柔和了些许,非常诚恳地说:“是的,我万分希望。” “但我并不是想支开你,阿鸢。”他细细跟我说明,“我只是希望你喜欢这里,你可以看遍你喜欢的所有风景,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 “最后,”他定定地看着我,罕见地出神,“走再远也记得回家。” (七) 好的,就这么决定了。 事先说明!我是被我老爸送去教令院深造了,而不是看到达达利亚来璃月感觉有点不妙而顺势溜号! 钟离显然是有备而来,跟上次我突然提出要去稻妻不同,这次他给我准备了尘歌壶! 壶!我的快乐老家! 感谢萍姥姥! 壶里面是一个小四合院,非常钟离的审美,三进三出的庭院里面还种了清心花——不用猜也知道这是留云借风真君的手笔,庭院里面的假山肯定是理水叠山真君弄得,壶里面放着音乐的玉瓶我猜测是萍姥姥。 还有观赏鱼池里面养着奥藏山特有的鱼类长生仙,我之前蹲点钓了一个星期也没有钓上来一只。 还有锅巴图案的风筝,和我平时训练用的决斗枪。 ……果然,枪是你放进来的吧,魈。 “所以,我一直有个问题……”我回过头,看向跟在我身后的魈:“你怎么在这?” “帝君命我来看看你还需要添置什么东西。”魈说,“看来与其添置,不如给你一块地方练枪。” 你是在点我吗,魈? 你确实是在点我吧? 想让我在当须弥留子的时候还别忘了练枪你就直说呀! 我气鼓鼓地踹了一脚旁边的树,把它当作魈又猛踹了几脚,然后才气鼓鼓地赶着魈出了我的尘歌壶。 我的!(重音) 那里面都是大家满满的爱!大家都想让我在尘歌壶里面住的开心,只有你小子天天想着让我练枪! “等你从须弥回来,我要检查进度的,阿鸢。”魈对我的怨念似无所觉地说。 啊啊啊啊啊一米五六真君我要跟你拼了! 第34章 关于学院 (一) 是这样的,我非常极速地出发前往须弥教令院了。 路线也很明了,我一路从望舒客栈出发,南下到达璃月港,然后采购了许多的干粮之后,在我那老父亲的目送下从璃月港的西南小路出发,沿着天衡山南部的路一路穿过青墟埔,到达层岩巨渊。 然后从层岩巨渊的小路可以直达化城郭,一路北上就可以到达须弥城了。 很好,路线规划的也很清晰,那么我请问徒步需要走几天呢? 我发誓我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 我看着地图,试图用我的手来丈量这一大段路程,可惜提瓦特的地图没有比例尺这个东西,所以希望破灭。 我颤颤巍巍地抬头看着钟离,有点艰难地问:“咱们有没有什么……嗯,比较方便的交通工具呢?” 有的吧!肯定有的吧! 老爸你说句话呀! “这点你倒是不必担忧。”钟离说,“此次也并不是你一人去须弥进修,还有一个人同你一起。” 那就好,那就好。 我松了一口气,和钟离一起站在璃月港的路口等待。 不知道来的人会是谁呢…… 我在我的大脑里面搜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跟教令院能扯上关系的璃月角色,所以这又是剧情之外的变数吗! 会是谁呢? 行秋?重云?香菱?还是瑶瑶? 完全猜不出来啊!(抓狂) 正在我怎么也找不到答案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手捧法典的半仙人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在我的面前刹住,笑眯眯地说:“抱歉抱歉,我迟到啦~” ……璃月港第一律师也要去进修吗? 钟离在我身后轻咳了一声,我立刻反应过来,对她笑笑:“没事,现在时间还早,还来得及出发。” “我叫烟绯。”烟绯把法典收进口袋里,朝我伸出手,“你好呀,我可以叫你阿鸢吗?” 我点点头:“我知道你,璃月港的金牌律师。” “谈不上啦,不过律法咨询这方面我还算擅长。”她笑着说,“我是萍姥姥的弟子,她老人家同我说你很可爱,果然是这样呢~” 可,可爱吗? 可恶啊!这就是来自大律师的直球攻击吗! 我直接转移了话题:“那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好的~”烟绯跟钟离打了个招呼,值得一提的是,她似乎认识的是凡人之身的钟离,“该注意的萍姥姥已经告诉我了,阿鸢就交给我吧,钟离先生!” “拜托你了,烟绯小姐。”钟离微微颔首,然后看着我,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可我觉得他什么都说了。 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好啦,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习的!” “放心吧!”我大手一挥,“我会打破教令院最快毕业的记录的!你就瞧好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钟离无奈道,“我只望你不要在须弥掺和进什么危险的事情就好。” 第61章 好问题。 “嗯……”我不确定地说,“应该,不会吧?” 我跟钟离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没底。 应该……不会掺和进什么事情吧? 在剧情开始之前,须弥好像还算风平浪静……吧? 不管了!再见了老爸!今天我就要出发! (二) 烟绯是个很健谈的人,谢天谢地。 不然我这一路都得被无聊死。 也不知道萍姥姥是怎么跟烟绯说的,在她的认知里面,我似乎是留云借风真君新收的弟子,一个很有仙缘的凡人,是往生堂客卿钟离先生的女儿。 也就是说,她并不知道钟离=岩王帝君。 好的,我在跟烟绯的交谈中摸清楚这一点之后,非常睿智地帮我的可怜老爹捂住了马甲。 ——虽然我觉得他的马甲其实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钟离就是他。 虽然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要瞒着烟绯,但是,行吧。 老爸!不用谢我!守护你的马甲人人有责! 我还指望你靠着马甲把达达利亚那小子骗得团团转呢! (三) 说起达达利亚,我好像是没有说他突然造访璃月的后续。 他好像是昨晚就跟刻晴去见了凝光,然后跟七星方面要了通行证,开始了自己在璃月的催债工作。 这份工作里面有几分目的是为了那点对于北国银行来说微不足道的财富,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得明白。 不过好在璃月方面有许多人控场,倒是不会像蒙德一样被愚人众执行官骑到头上去。 这点外交自信咱璃月还是有的哈。 好像听说他有提出要见他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然后被甘雨率先挡回去了。 谢谢你!甘雨姐姐! 救他命真的谈不上,依我看,他就是想跟我扯上关系,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过这小子还算识相,他在璃月港住了下来,他本来是要留在望舒客栈住的,但很显然被菲尔戈黛特给婉拒了。 想也知道,要是他真住下,魈指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毕竟我出发的时候去找他,他连我都给了个闭门羹(怨念)。 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 (四) 我跟烟绯一起一路走走停停,到晚上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层岩巨渊附近,虽然有千岩军巡逻,但我还是邀请烟绯进我的尘歌壶一起住。 有床不睡我是傻瓜! 壶里蛮大的,分给烟绯一个房间也完全绰绰有余,罗浮洞的风光很好看,我端着安神的药找到烟绯的时候,她正坐在四合院的花园里面看这方洞天。 “一看就是萍姥姥的手笔。”她对我笑着说,随即注意到我手上端着的药,问,“你生病了吗?” 我摇摇头:“不是,是我最近老是做梦,老爸就帮我开了药。” “噩梦吗?”烟绯好奇地问。 我在她旁边坐下,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她特别有倾诉欲:“我也不知道吧,很早之前就总是梦到一些很连续的梦。” 在来到提瓦特的前三个月没有梦到了,我还以为是好转了,结果没想到从稻妻回来之后又做起了梦。 昨晚我又做梦了。 梦的进度停在了我被留云借风真君从空中扔下去之后,居然平安着地,落在了归离集。 应该是归离集吧?望舒客栈那棵树还能远远看得到,我也不太确定。 然后我就被一个鹿角的仙人叫住了。 他看上去非常年轻,手上拿着一杆秤,一边帮市集上的人民称量,一边叫住我:“阿鸢,你去哪里了,帝君找你许久。” 我决定叫他秤哥。 这位热衷于称量的仁兄看上去跟梦里的我关系相当的好,就算我用那杆秤来称呼他也并不恼怒,只是用手上秤杆敲了我一下,就继续自己的事情了。 昨晚的梦就停在了这里。 还挺奇妙的,仙人和凡人一起生活的景象,我隐约还看到了背着手教人做饭的锅巴…… 晃了晃脑袋将我的梦给抛之脑后,我仰头把安神的药喝掉,然后准备跟烟绯道声晚安就回去睡觉,没想到被烟绯一句话说得停住了脚步。 “说起来你知道自己要去教令院的什么学院进修吗?”烟绯撑着下巴看我,“知道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诶,很少见有去室罗婆耽学院进修的。” 她说着摊了摊手:“毕竟须弥教令院的知论派是出了名的难毕业嘛。” 我被“知论派”三个字硬控了一分钟。 “等,等等。”我都忍不住结巴了起来。 “哪个学派?!” (五) “知论派呀。”烟绯说,“出发之前我特意去看了一眼总务司的修学名单,我要去因论派的伐护末那学院,你去室罗婆耽学院呢。” 我忍不住惨叫一声:“这是怎么分的!我还以为要去教令院戴一个那种分院帽啊!” 我没听错吧? 知论派,那个专门学语言的学派,名誉毕业生有某位毒舌书记官艾尔海森,其最著名的话是:“每个知论派的学生毕业之前都要至少掌握二十种语言。”的——知论派! 我以为我这种梦想做巫师的人应该去研究炼金素论派才对啊! 老爸!钟离!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第62章 看我这个样子,烟绯也惊了:“你不知道嘛,教令院的进修生报名材料是非常严格的,进修的学派在申请的时候就会提交上去诶?” 我一脸苦涩地指着自己:“你看我像是知道的样子嘛……” 完——蛋——了—— 钟离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打算让我毕业啊! “你怎么了?”烟绯看着我的脸色,关切地问,“你怎么看上去脸色这么差?” “我睡不着了。”我说,“我要连夜思考怎么逃学,打道,回府。” 然后去把达达利亚揍一顿。 归根究底,罪魁祸首是这小子对吧! (六) “噢~”烟绯了然地摸着下巴,“难怪临行前萍姥姥叮嘱我看住你别逃学,原来如此!” 我大惊失色,我抱头无声尖叫。 都已经算到这种程度了吗!钟离! 你再也不是我的亲亲老爹了! 今天我要开除你的老爸籍! “好姐姐。”我双目无神,眼睛呆滞地流下了两行眼泪,“明早我们就各奔东西,你去你的教令院,我回我的璃月港,你就当没见过我行不行?” “嗯……”烟绯看上去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非常斩钉截铁地说,“不太行呢,阿鸢。” 她语气轻快地说:“毕竟我已经答应了萍姥姥啦!” 放过我!我没开玩笑!毕业之前掌握二十种语言是要死人的! “或者,教令院可以转学院吗?”我抱着最后的希望问。 “没有这样的先例哦!”烟绯回答我。 我死掉了。 与其死在不能毕业的那一天,不如我现在就死掉。 第35章 关于巡林 (一) 我受不了一点。 谁来告诉我,我该拿什么拯救我的未来qaq。 我已经预感到了自己未来在须弥,为了毕业,愤怒苦读,然后还要抽空艰苦练习枪法的悲惨生涯。 救,救命。 真的没有人来关爱一下可怜的钟离鸢吗? 如果真的一直这样的话,我觉得我的所有美好的品质,都会消失不见的!!! 老爸!钟离!我会成为一个脑袋笨笨的书呆子的!你可爱聪明机灵的乖女儿就会一去不返了qaq。 那样的话,我会不会回到璃月的时候头发也掉光光,更别提跟艾尔海森一个学院,光是想想那个天天捧着书翘着二郎腿的书记官我就压力成山大。 不对,现在应该已经毕业了,那没事了。 (二) 看到我一脸灰败,生无可恋的样子,烟绯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走到我的旁边来拍了拍我:“没关系的啦阿鸢,教令院的课程虽然严格,但教学氛围还是非常松散的,我听说学者们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外进行研习,这一程你就当是去须弥游学啦!” 我当然……知道……大部分时候学者是不在学校的! 因为那个每次都被盗宝团抓住的学者就是天天都在因为毕业论文而苦恼! 我为什么要遭遇这样的事情,我明明在我的世界都还没有大学毕业qaq。 我已经生无可恋了。 谁能想到,我会还没经历漫长的论文查重和毕业答辩,就已经要开始为了从教令院毕业而努力了。 我还有救吗? 应当是没救了吧。 (三) 不过也是有好消息的。 比方说!我终于可以从石器时代一步迈到互联网时代了! 家人们!有网了! 网啊!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 这样想着,我的心情终于美妙了起来。 ——如果不是我人还没到化城郭就被蕈兽打得抱头鼠窜的话,此行应该也是会很美好的吧! 我就说了!我非常讨厌蘑菇了吧! 特别是那种大的蕈猪啊!就是同时会掉落禽肉和蘑菇的那个! 那跟小鸡炖蘑菇有什么区别! 好在烟绯是火系神之眼。 感恩上帝! 她正在她用她的丹书铁契和食炎之罚火烧蕈猪,该说不说,闻着还真的挺香的,就是那种非常纯粹的烤肉味。 真是的,搞得连续几天都啃冷冰冰地干粮的我一怒之下饿了一下。 我咽了口口水,让自己努力忽视掉这诱人的香味,告诉自己这都是蘑菇的阴谋,结果一转头就对上了一个打量的视线。 来人:盯—— 我(后退)(心虚)(理直气壮):“怎,怎么啦!” “不可以在雨林放火。”来人的耳朵动了动,双手环胸,“须弥的雨林是非常珍贵的资源,看你们的着装是璃月来的吧,要好好遵守须弥的规定啊。” 我看着他,忍不住想起了那个表情包—— 提纳里向上揪着自己的耳朵: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正在跟提纳里道歉的烟绯:? “对不起,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我强行忍住,对他们摆了摆手。 巡林官都是一群非常尽职尽责的人,我非常佩服他们。 特别是在现在须弥还到处都是死域的情况下。 所以虽然笑得很不合时宜,但我还是非常认真地道了歉,然后向巡林官们解释了我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提纳里听了我们的解释,理解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刚刚来到须弥的人确实会不清楚这边的情况,这个附近有一个死域,那是相当危险的东西,既然你们是要去须弥城,不介意的话跟我们一起走吧。” 第63章 既然是来留学,烟绯当然也是了解过死域是个什么东西的,提纳里提出了邀请之后,她回头询问了一我的意见,然后我们一行人就脚步轻快地前往了化城郭。 我早就想!试试那个钩锁,到底是怎么个事了! 我要当蝙蝠侠和蜘蛛侠!就是现在! (四) 我真傻,真的。 我到底是怎么会认为,一个恐高的人,能够适应钩锁这种东西的呢……? 在空中飞的时候,我甚至不觉得自己帅的跟个刺客信条里面的此刻一样,我觉得自己像个猴子。 就是那种,会一只手抓着藤蔓,一只手捶胸的吗喽。 最后我也是非常狼狈地用脸着了地。 他们到底是怎么一个个那么轻盈地就飞过去了的呢? 我想不明白。 这个世界是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在狼狈是吗! 可恶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正当我捂着脸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的面前伸出了一只手。 在我心里已经变成天使一样存在的柯莱对上我的视线,有些害羞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我注意到她下意识地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挡住了自己的胳膊。 是魔麟病吗?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咒骂了一句某位名叫【博士】的愚人众执行官,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一样对她笑笑:“谢谢你哈。” “不,不用谢。”柯莱小声说。 好可爱啊柯莱,我忍不住母爱泛滥了一下,结果一时间没有收住,对过来查看我情况的烟绯也傻笑了一下。 烟绯:? 她一脸担忧地摸了摸我的额头:“阿鸢,你没事吧?” 不,我的脑子没事! 为了不再被当做脑子有点问题,我决定转移话题:“是这样的,我觉得,钩锁应该是跟我有点仇怨。” 我十分严肃地说。 “可是须弥的地况复杂,钩锁是相当方便的工具哦。”提纳里思考了一下,问我,“你是晕吗?” “不,”我一脸沉痛,“我是恐高。” 所有人:“啊这……”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难道你们提瓦特人,都不恐高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不信! (五) 有些人上一秒还在一脸愤愤,下一秒就会因为须弥的特色菜太好吃而笑颜如花。 这种人就是我哒! 烟绯坐在我旁边笑我:“你不是刚还挺不乐意来须弥的嘛,现在看上去心情不错嘛。” “这怎么能一样!”我理直气壮,“吃吃喝喝到一个新的地方旅游,和来这里留一个酣畅淋漓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毕业的学,这能对比吗!” 教令院在我心中的毕业难度现在已经直逼德国了啊! 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我现在已经是提前开始苦中作乐了啊! 现在沉重得学业和训练当前,几乎已经要压垮可怜的我了。 只有须弥f4的帅哥,美食,雨林沙漠,漂亮姐姐,还有可爱的兰那罗……可以安慰我了! 对这一切我如数家珍,但是一想起我将要过上我那鸡飞狗跳的上学生活,我就很难不难过。 感觉看帅哥美女都没有世俗的欲望了。 我明白了,原来戒色最好的方式,是读书。 (六) 听说我们是从璃月来教令院修学的,提纳里非常积极地向我们推荐了他的学院。 别费力气了,提纳里。 我也很喜欢生论派的,但我已经被我的封建大家长钟离先生安排好了专业,我身不由己哇(大哭)。 远在璃月正在跟愚人众打太极的钟离:? 现在的我尚且不知道钟离因为我的怨念正在鼻子痒这一件事,此刻的我正在提纳里的指导下轻装上阵,做着北上去教令院的准备工作。 “鉴于阿鸢不能走钩锁,所以我建议你们走水路,坐船去须弥城。”提纳里指了指脚下的那条河,已经有巡林官正在帮我们备船了。 “这样一来的话,也可以避开雨林里面的死域,更加安全一些。”提纳里说着,神情有一些抱歉,“其实作为东道主,我们巡林官应该送你们去须弥城的,但是最近死域的情况非常严重,我们有一点抽不开身……” 我摆了摆手:“没事没事,能理解。” 我作为玩家的时候,也算是为了须弥的死域流过血出过力了!死域那玩意儿有多难除我也是知道的,对于提纳里放弃了更加学术上的深造和进步,转而扎根雨林当巡林官的行为由衷的佩服。 至少在我看来是比那什么大贤者好多了。 没错,那个企图造神的我根本就记不住名字的大贤者,对,说得就是你。 一想到我未来的求学生涯可能还要遇到那种离谱货色,我就觉得教令院要完蛋。 算了,没事,我会让教令院知道,你们摊上我钟离鸢也算是倒大霉啦! (七) 如果可以把教令院类比成霍格沃茨,那么我一定是格兰芬多式的英雄人物。 为打倒学术强权而努力! ——如果可以顺利毕业的话。 此刻的我尚且不知道我那为期未知的求学生涯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我只知道—— 这个船是真的晕啊。 第64章 它不是北斗姐那种大船,它是摇摇椅。 就是你们坐过商场幼儿专区的那种摇摇椅吗? 就是会发出“爸爸的爸爸是什么?”的那个东西。 这个船给我的感觉就是这种东西。 船夫在船头慢慢悠悠地晃荡,我跟烟绯坐在船上也被慢慢悠悠地晃荡。 “阿鸢,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烟绯捂着自己的胃,有点担忧地问我。 我的回答言简意赅:“晕船了。” 听到我说这话,船夫转头来看我:“姑娘,你不是说你不晕吗?” “现在晕了。”我面如死灰,“师傅,咱能不能打个商量,开快一点?” 让我的折磨早一点结束! “不行啊!”船夫大叔说,“这水路上都是掉落的货物,快的话很容易被撞到的。” “然后你们就会像那些货物一样,掉进河里。” 正说着,船夫一个不注意,就被旁边的船只撞了一下,我就真的像那些货物一样,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 落水的我最后的念头是: 我就说我要学游泳吧。 第36章 关于报道 (一) 我说呢,我说怎么我栽水里,那个撞我的船上的人都没说来捞我一把呢。 当我非常狼狈地在水里瞎扑腾,直到扑腾到烟绯朝我扔过来的木板,我才扒拉住这块木板,感觉自己堪堪活了过来。 在船夫大叔和烟绯的帮助下,我终于狼狈地爬上了船,顶着湿漉漉的衣服,头发都还在滴水,却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那个撞我的船上的人来关心我一下。 我急眼了! 我撸起了袖子,愤怒地瞪向了那个船上的人。 让我看看到底是谁! ……一抹绿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对方甚至看都没往我这边看一眼,依旧翘着二郎腿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一样低头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气的牙痒痒,好啊,原来是你小子。 艾尔海森! 我逐渐理解一切。 如果是他的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呢(刻板印象)。 其实我很难面对艾尔海森这种人。 我觉得他很棘手。 而我甚至马上就要入学当他的学妹。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要死掉了! (二) 我有罪。 我最后还是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好,好大…… 咳,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的胳膊好粗。 看上去可以一圈抡死八个我,你们教令院管这叫“文弱的学术分子”? 他看起来活像能立刻把我宰了。 给咱哥上个黑/帮大墨镜,他就能当整个提瓦特最牛逼的黑/道大哥。 都说他跟钟离是一个模,我刚刚匆匆看了一眼,确实是跟眉眼跟钟离很像,但—— 他眉眼里面的冰冷我真的是不敢看,刚刚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抬头往我这边看了过来,我直接就趴下了。 “真的是,居然都不道歉。”烟绯还在我旁边气鼓鼓地说。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催促船夫大叔赶紧前进。 快走,快走,他才是真的冰山毒舌男。 我那天天嘴上说着“以普遍理性而言”的老爹都没他理性! 再见艾尔海森! 不对!再也不见了! (三)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总是事与愿违。 还是我钟离鸢就是这么的点背。 呜呜呜。 嘿!家人们,你们猜怎么着,我在报名的时候又碰到艾尔海森了。 这次甚至我躲都没来得及躲,就直接跟他打了个照面。 你们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因为是不同的学院,所以我跟烟绯分开报道了。 我也不知道教令院报道到底是个什么流程,但我以我去大学报道的经验自信满满地进了教令院知论派的报到处。 你们猜怎么着,也不知道今天是室罗婆耽学院是有什么毛病,我调试着自己的虚空终端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艾尔海森坐在报到处的桌子前,一脸不耐烦地低头看书。 我:?我请问呢? 要不是后面还有超级多排队报道的人,我恨不得现在立马推出去,给自己起码找一个可以遮脸的面巾戴上再进来报道。 可是我现在已经进来了!进退两难了! 正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跟他打招呼的时候,艾尔海森说话了。 他依旧没有抬头,也不知道手上的书到底写了什么吸引人的东西,总之他的眼睛是黏在上面了。 也不知道他的颈椎是怎么会依然完好的。 我胡思乱想着,就听到他敲了敲桌子,说:“入学事项都在罐装知识里,一人一个,拿了赶紧走。” 我看了一眼面前这一堆绿色的罐子,原来这就是罐装知识。 看着挺奇妙的。 但是……不用登记的吗! 我感觉不太对劲,问他:“那个……请问在哪登记?” 我很礼貌吧! 结果他抬头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用虚空终端。” ……你不太礼貌吧,老兄? “我想起来了。”正在我在心里咒骂他的时候,艾尔海森合上了书,在我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中说,“你是掉河里那个。” 第65章 我:…… 别拦我!别拦我!今天我就要宰了这小子!!! (四) 我秉承着我是外乡人还是要夹着尾巴做人的道理,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安抚好我自己,把这口气给咽下去了。 我强颜欢笑,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面挤出来的:“对,是我,所以你是要付给我精神损失费吗?” 艾尔海森看着我,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明白了,他是想让我自行惭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回瞪回去:干嘛! “我的意思是,”艾尔海森看着我,“须弥城后面有个医馆,以防万一你可以去看看——这是鉴于你是个外国人而给你的忠告。” “好!的!”我再也不想跟他说话,上前去抄起一个罐装知识就气呼呼地走掉了。 卡维到底是怎么忍受他的! 居然还能跟他当室友,实在是辛苦你了卡维! (六) 我就说人就经不住我念叨。 不然怎么会我刚一出教令院,就迎面碰上了卡维? 金发少年应该是刚刚结束一场跟甲方的争吵,一脸气鼓鼓地从酒馆里面出来,直接跟我撞了个满怀。 “嘶——” 我可怜的屁股蛋! 第二次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我就知道我的须弥留学生活绝对不会很美好! “抱歉抱歉,你没事吧?”卡维一脸愧疚地把我扶起来,十分抱歉地说,“是我没看路,你没有受伤吧?” 有,我的屁股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我有心想要吓唬一下卡维,但是看他这么认真地样子,我又有点于心不忍,最终叹了口气,对卡维笑了笑:“没事。” 本来也没有摔得怎么样,就不碰瓷他了。 “我叫卡维,看你的着装,璃月人?” 虽然说了没什么事,但卡维还是请我去须弥城的普斯帕咖啡厅坐了一会儿,请我喝一杯咖啡,当做撞了我的赔礼道歉。 看看!看看!艾尔海森你小子给我学着点! 我们坐下后,卡维作为东道主,给我点了一份帕蒂沙兰布丁,我就着咖啡喝,感觉相当美味,一边吃着一边就聊了起来。 作为妙论派的高材生,他一眼就认出了我是璃月人,我点点头:“嗯嗯,我是来教令院交流学习的。” “是吗!”听到我是教令院的新生,卡维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是哪个学院的?” 我一脸沉痛:“知论派。” 卡维的表情僵住了。 很好,我就知道。 一说知论派,很难不想起某位书记官吧? 但卡维不愧是我钦定的好人,他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甚至开始关心起我的学业状况:“知论派不太好毕业,不过我室友也是知论派的,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他。” “不用了。”我的表情堪称是直接一键灵魂出窍,“如果你的室友是一个名叫艾尔海森的书记官的话,我刚刚已经见过他了——你真的会认为他会回答我的问题吗?” “啊……”这下灵魂出窍的变成了两个人。 不过相比于我的苦笑,卡维的表情堪称惊恐万分。 “你怎么知道我跟他是室友的!”我感觉他本来是想尖叫的,但碍于这个咖啡厅人多眼杂,他最终艰难地压低了声音,“这事我没说出去过!” 坏了。 我也终于想起这茬了。 对于卡维来说,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是相当灾难的事情吧! 我抬眼仔细观察了他一下,果然,他要碎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思来想去,相当勉强地扯出了笑容:“我猜的啦,没想到是真的。” “他今天不是在知论派的报道处嘛,然后我跟他聊了两句,他提到了自己的室友是个妙论派的。”我努力比划比划,“你是妙论派,又说自己有个知论派的室友,我就联想到了啦!我也没想到这么巧啊!” 为防穿帮,我还叮嘱他:“你可别跟艾尔海森说,我感觉我跟他也有点八字不合。” “原来如此……”卡维似乎被我给说服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俩一见如故的信任占了上风,总之!在他意识到这件事没有外传之后松了一口气。 “我也觉得我跟他八字不合。”他接我的话,跟我一起同仇敌忾。 我跟卡维对视一眼,突然之间惺惺相惜了起来呢。 (七) “采访你一下,作为室友,你平时怎么忍受他的?”我一只手握拳装作话筒递到卡维的面前。 “嗯……”卡维沉思了一下,我不知道这一瞬间他的大脑里面有多少个千回百转,我只知道他居然帮艾尔海森说起了好话,“其实他这个人……虽然说话不留情面了一点,但还是个挺不错的人。” 当然,这我当然知道。 不然他能是我第……等我数一下,第八个推吗! 但是纸片人和真人还是有所不同的,当我见到艾尔海森第一面,我就知道以我的性格很难跟艾尔海森合得来。 我是一个相当理想主义和感性的人,他太理性了。 一某种程度来讲,作为同伴,艾尔海森一定是最靠谱的,但是作为朋友的话,会让我有一点难受。 或许天才就是会很寂寞吧? 第66章 我思考着,用力搅了搅杯子里面的咖啡。 哎不对啊,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他合得来? 我抬起头,用力拍了拍卡维的肩膀,眼睛放光:“挚友!” 卡维:“哈?” (八) 在我的新上任的挚友卡维的带领下,我们开始在须弥城里面闲逛了起来。 “那是大巴扎吗?”我指了指一边的小门。 卡维有一些惊讶地看着我:“可以啊,你居然知道大巴扎。” 我咧嘴一笑:“我很喜欢看话剧,须弥的祖拜尔剧场非常有名。” “当然,舞蹈和话剧也是艺术的一种形式。”卡维作为建筑设计师,艺术品味是非常高的,他跟我介绍,“你运气真不错,最近好像是有花神诞祭,应该就在明天,我们可以一起来看看。” “不过要避开教令院的贤者们,”卡维小声跟我说,“那群老古板们可讨人厌了。” “教令院的贤者?”我指了指我们前面穿着特殊的教令院制服的人,“是他们吗?” 卡维的表情僵住了。 “快跑。”卡维在我耳边小声说,“教令院的学生是不允许参加庆典的。” 啊??? 我打游戏的时候也妹听说过这种规矩啊??? “为什么啊?”我被卡维带着快速逃跑,一边问。 “谁知道那群贤者是不是闲的饭吃太饱?”卡维边跑边说,“他们看不得人搞艺术!” “卡维,”我说,“被抓到会怎么样。” 卡维观察着附近的情况,正在找藏身之地,一边回答我:“延毕,关禁闭,谁知道还有什么东西等着你。” “那你觉得被风纪官抓到还是被贤者抓到情况更坏?”我问。 “那当然是风纪官!” “要不我们束手就擒吧。”我冷静地说着,指了指正在往我们这边走过来的赛诺,“大风纪官过来了。” 第37章 关于奇遇 (一) 每日一问,在前面有贤者后面有风纪官的情况下,到底该怎么逃脱制裁? 卡维已经急得恨不得躲在上树躲着了,可须弥城又没有可以藏人的那种树,一时间两眼一抹黑了起来。 “怎么办,你可千万不能被他们抓到!”卡维一脸严肃地说,“实在不行我去帮你引开贤者,你赶紧跑路吧!”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条规定其实只限制了教令院的学生,卡维都已经毕业不知道多少年了,他完全不用跟我一起跑路。 “好兄弟!”我大力拍了一把他的肩膀,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不用这么英勇就义——你有七圣召唤的卡牌吗?” 刚刚在咖啡厅,我就已经看到有人在打七圣召唤了,所以现在这个时间点,七圣召唤就算还没有推广到整个提瓦特,但一定已经风靡须弥了。 这就好办了。 不就是大风纪官吗!拿捏! “七圣召唤?”卡维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下,居然还真摸出了一套牌组。 嚯,你小子果然是个隐藏的牌佬! 我从他手上数了一下排数,然后一分两半,直接拉着他在草丛里面坐了下来。 卡维懵逼地问我:“我们这是要干嘛?” 我一脸认真:“打七圣召唤。” 卡维:“哈?” 我在牌盒里面摸出了多面骰,催促他:“别冷着,赶紧的,你先手。” (二) “你们是教令院的学生吗?在大巴扎干什么?”贤者们先找到了我们,一群爱到处指指点点的老头子,用锐利的目光看着我们,“你们要参加庆典?” 这个时候赛诺也带着风纪官们走了过来,问:“贤者,怎么了?” “我怀疑她违反了教令院规定。”贤者指着我说,“虚空终端显示她是教令院的学生,规定不允许参加庆典,她公然违反了规定。” 万恶的大数据! 我都还没享受到虚空互联网给我带来的便利,就被大数据陷害了! 须弥这科技树点的,居然连这种万物互联的高科技都已经点亮了吗! 虽然是在心里咒骂这虚空终端的弊端,但我还是率先开始了我的狡辩。 “不不不不不,”我上来就是一个打死不认,晃了晃手上的牌,“我们这明明是在打七圣召唤。” “你们在大巴扎的路边花坛里面打七圣召唤?”贤者看着我,脸上满是质疑。 我也觉得这理由有点牵强。 但是不要紧!我相信牌佬之间的信念和羁绊! “身为一个牌手!”我理直气壮,“遇到了值得挑战的对手!对上眼神就要来一场对决!” 好!我很有精神! 卡维仔细观察了一下大贤者和赛诺的表情,小声跟我咬耳朵:“喂喂,阿鸢,这个理由有点太牵强了点吧……他们应该不会信的吧?” “嗯,理由合理。”赛诺一脸深沉地点点头。 卡维:“居然真的信了啊!!!” 我就知道!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同为牌佬,赛诺一定会理解我的! (三) 在贤者一脸“怎么会这样,这不合理”的表情中,我拉着卡维非常欢快地离开了。 顺带一提,赛诺还准备加我好友一起打牌,我以今天牌盒坏了修去了为由,跟他约好了明早咖啡厅见。 第67章 七圣召唤牌组,虽然我现在没有! 但我明早一定会拥有的! 让我连夜制卡,掏出我的超强羁绊卡组——以钟离为主c的岩王帝姬队! 什么?你说贯虹之槊超模? 我也说他超模。 但这是我老爸送的,你管的着吗! ……等到烟绯找到我一起去看房子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居然因为组卡组的事情差点鸽了她。 没错,万恶的教令院是没有学生宿舍这种东西存在的,不过烟绯很明显已经做过了功课,为了不让我俩继续在我的尘歌壶里面将就,她找了镀金旅团的门路,跟我约好了报道之后下午的时间一起去看房子。 而我却因为组牌组太专注,把这事给忘了。 “呜呜红豆泥斯密马赛!”我双手合十高举头顶,向烟绯告罪,“我们现在去看房子吧!” “红豆……什么东西?”烟绯还没有听清我的半吊子霓虹语,就被我推着肩膀往前走,听到我提到房子,她才又回想起了自己来找我的目的,“对了!镀金旅团那边的人给我们推荐了一个在须弥城后方的房子,对面还有医馆,我们现在可以去看看。” 我想到医馆就想起了艾尔海森。 我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我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我跟艾尔海森打得那几个照面的孽缘,然后挽着烟绯就快乐地踏上了去看房子的路。 (四) 房子很好,两室一厅,就在那个种须弥蔷薇的大爷家旁边,医馆对面,虽然离须弥城远了一点,但好在还没有非常远,以后上课多走几步就到了。 不过…… “烟绯,你请的镀金旅团的人……是她?”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了指面前朝我们笑的人。 烟绯点点头:“对呀,这位迪希雅小姐是沙漠佣兵团的成员,也是这次来跟我们对接租房业务的人。” 可她不是镀金旅团啊!烟绯姐! 而且我这是什么狗屎运啊!怎么来须弥到处都是熟人啊! 好在迪希雅应该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笑了笑:“我跟镀金旅团的着装有点类似,这位小姐应该是认错了。” “实际上我是一个佣兵。”她自我介绍到,“目前正在给呼玛依家的大小姐当贴身保镖,你们所要租住的房子就是大小姐的产业,她不便出门,于是委托我来跟你们交涉。” 呀!原来是迪娜泽黛的房子。 房东是迪娜泽黛的话,应该会很好说话呢! 我自顾自地点点头,然后跟烟绯一起租下了这个相当便宜的二居室。 据说是迪娜泽黛听说我们是从璃月远道而来进修的学生,所以减免了房租呢! 呜呜呜迪娜泽黛你真好!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房子的! (五) 在迪希雅婉拒了我们的挽留之后,托了迪娜泽黛的福(不是),我跟烟绯今晚简单收拾了一下房子之后,因为明天一大早就要马不停蹄地开学,所以很早就互道晚安睡下了。 不,应该说有早课的是烟绯她们因论派,而我,要早八去咖啡厅跟赛诺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卡牌决斗! 带着这样对须弥新生活的期待,我进入了梦乡。 然后我又做梦了呢(冷漠微笑),明晚,明晚我一定会记得喝安神汤的! 我觉得我在看连续剧。 因为今晚的梦是接着那天我跟秤哥的对话继续的。 我不能很好地操控我的梦境,我只能看着自己一蹦一跳地向秤哥告别,然后来到了一个看上去搭的比其他地方稍微稳固一点的草屋前,然后一把推开了门,对着里面的少女喊:“归终!我回来啦!” 少女似乎正在研究一个以璃月版图为原型的沙盘,她放下手上排兵布阵的旗帜,对我撅了撅嘴:“阿鸢,你要叫我归终姐!” “哎呀,这有什么关系嘛。”我笑嘻嘻地说,“我刚从荻花洲回来,嘿,我跟你说,那里的魔神可凶了!但是她的从属长得怪好看嘞。” “那个魔神可不是什么脾气很好的人。”归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我一眼,看我完好无损才松了一口气,“你不要背着摩拉克斯偷跑啦——咱们归离集的人不好看吗!” “那不一样!”我大声说,“她养了一只很好看的鸟!” 不对劲,这不对劲。 以往我在梦里是可以自由行动的。 但是今天,我仿佛就是在用上帝视角看一段过场动画一样,虽然行为举止和言语依然跟我本人大差不差,但我就是有了一种奇妙的违和感。 我不能把这当作一个小事,因为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结合到须弥这样一个特殊的国度…… 我在“过场动画”的间隙终于找准机会控制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果然,我摸到了一个硌手的东西。 ——虚空终端。 (六) 我只是神经大条了一点,我又不是真的笨。 我收回了自己摸耳朵的手,心下有了一个猜测。 我很不想这个猜测是真的,但我还是对着无人处喊了一句:“是你吗,小吉祥草王。” 在我问出口的这一瞬间,我眼看着我周围的黄土草屋,人来人往全部都定格了。 就像电影被按下了暂停键,然后在一瞬间,所有的东西都分崩离析,我站在了一片虚空的黑暗里。 第68章 而我的面前亮起了一道绿色的光。 小女孩提醒的身影在我面前出现,她坐在用绿色藤蔓编织而成的秋千上,一脸好奇地看向了我。 代表【智慧】的神明,小吉祥草王,魔神名讳【布耶尔】,而我们更熟悉她的,是她更加习惯使用的名字。 ——纳西妲。 “你是一个相当年长的魔神眷属。”她并没有开口说话,但声音已经传入了我的大脑,“欢迎你来到须弥。” 什么登西??? 魔神眷属?我?还相当年长??? 我指了指自己,有点不确定地说:“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是一个年纪不到二十岁的活泼女大啊!” 纳西妲疑惑地看着我,她咬着手指甲,有点不确定地说:“可是梦境是不会骗人的。” “你远比我年长。”她说,“我是堪堪五百岁的新生魔神,可你已经几千岁了。” “不,也不对。”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我,“你不是魔神的眷属,你跟某位魔神共同执掌权柄——是岩之神吗?” 我没法回答她。 因为我现在cpu烧了。 第38章 关于草神 (一) 一大清早,我心情非常好地哼着歌来到了普斯帕咖啡厅。 昨晚难得一夜无梦,实在是睡了一个相当舒畅的觉啊! 最后检查了我的卡组,今早我就要把赛诺给彻底打爆!!! 我这么想着,一进咖啡厅就发现赛诺已经恭候多时了。 果然啊!牌佬就是如此准时,为了打牌无所不用其极!居然没有工作也要早八起来打牌! 这样一来我也不能辜负了赛诺大哥的期望! “啪!”我用力把我的牌盒拍在桌子上,大喊道,“我的回合,抽卡!” 带着必胜的信念和与钟离卡组一往无前的羁绊,今天的胜利必须属于我! “这张卡……”赛诺仔细看了一眼钟离人物卡和贯虹之朔装备卡的效果,欲言又止,“是不是有一点太超过了?” “哪有!这可是一比一复刻的该神之眼持有者的能力和他的武器!”我双手环胸,理直气壮,“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很牛逼的朋友给你做卡吗?我不信。” 赛诺好像被我的话给噎了一下,立刻把【提纳里】人物卡切换上阵,冷不丁蹦出来一句:“果然,跟我相性最好的应该是大风机关。”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我有点冷。 “你知道为什么打牌的时候要禁人讲笑话吗?”我也一脸认真地问。 “呃,不让讲吗?”赛诺实质性疑惑。 “不,没有这种规矩。”我冷酷地说,“我新加的,跟我打牌不许说笑话。” “热笑话果然不行……”赛诺思索,“那冷——” “冷笑话也是笑话。”我随手抄起桌子上的一盘枣椰蜜糖堵住他的嘴,恶狠狠地发动了攻势:“我消耗三个岩元素骰,发动元素战技-地心,由元素战技的附加效果,登场一个召唤物-岩脊,对你的登场角色提纳里造成1点伤害,轮到你了。” 跟在游戏里面不同,现实中打七圣召唤是需要大声把双方的操作念出来的,这种一本正经羞耻的感觉让我一度纠结了许久。 但是还是打牌的热情战胜了一切! 从今天起,我要带着我的璃月羁绊阵容杀遍整个须弥,这怎么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为国争光呢? “怎会如此……”赛诺打出自己最后的手牌,面对我获胜之后张狂的笑声,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这套在须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牌组到底输在了哪里。 输在了你没有一个叫岩王帝君的老爸。 我在心里说。 秉承着“游戏第一,友谊第二”的规则,我们两个人最后万分不情愿地握了握手,由最后取得胜利的人,也就是我,享受我的胜利时刻——让赛诺请我吃一顿早餐! 什么,你问我规则是不是反了? 没反,怎么可能反,牌佬的世界只有输赢,没有友谊! (二)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会赢回来!”临别前,赛诺非常认真地对我说。 我双手环胸,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在须弥难逢敌手,我摆出一个十分帅气的姿势,睥睨着他:“我十分恭候你的挑战,大风机关。” 赛诺眼前一亮:“你果然听懂了我的笑话。” 不,我没有听懂,不要跟我解释,也不要跟我讲更多让我冻至冰点的冷笑话,这里是须弥,不是至冬。 求求你了,你不要过来啊! (三) 好消息,有人在赛诺的冷笑话面前拯救了我。 坏消息,这个人是一般路过的教令院书记官艾尔海森。 我忍不住小声吐槽:“这还不如我打不过就加入赛诺一起说冷笑话呢……” 艾尔海森显然也是认识赛诺的,他向赛诺微微颔首,然后看向了我。 坏了,这小子居然是冲我来的! 我一脸惊恐,感觉危机感马上就要降临,于是直接抄起我的牌盒,果断转身就跑。 但没有想到艾尔海森预判了我的行动,他一个大跨步拦在了我的面前,皱眉道:“跑什么?” 看看你那张脸,感觉下一秒就要揍死我,你问我跑什么?! 艾尔海森,你小子难道没有自知之明吗! 第69章 眉眼一沉,恨不得能止小儿夜啼的艾尔海森先生,我请问呢? 他没有空在这里跟我插科打诨,十分不耐烦地合上了手上的书,对我说:“钟离鸢是吧,大贤者要见你。” 我:??? 见,见谁? 我吗?是指我吗? “是不是弄错了……”我讪笑道,“大贤者怎么会知道我这么个无名小卒的。” “这你得问大贤者。”艾尔海森冷酷地说,“我只负责把你带到他的面前。” 说完,他甚至看了一眼赛诺,我总感觉那里面有“大清早找不到这小子来抓人所以就支使我前来”的怨气。 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牌佬!!! (四) 我最后还是被艾尔海森提溜到了大贤者阿扎尔的面前。 看着这个戴眼镜的老头子我就来气,就是你小子把纳西妲关起来的是吧! 要不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一定撸起袖子就给他脸上来上一拳! 艾尔海森把我带到之后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果然我这个学妹的存在感在他的眼里还不如书上的一行文字的存在感高。 我真的是伤心了.jpg 目送他离开之后,我就专心致志对付起了阿扎尔。 虽然我单方面看这老头怎么看怎么不爽,但我还是知道自己现在在归谁管,在稻妻闹出的大动静仍旧历历在目,这一次在须弥,我决定做一个乖宝宝,少给老爸惹麻烦。 除非麻烦自己来惹我,你懂我意思吧,阿扎尔? 你小子最好找我是因为一些入学问题相关,不然我一定会找时间给你的头上套一个麻袋然后暴打你一顿的! 我记得这小子在纳西妲执政之后就倒了台,结果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惩罚,最后自请去了道成林修行。 要我说真是便宜这老头了! 要我说,也得把他关个几百年才算解气! 我心里不停地对着眼前的人骂着脏话,表情却相当的谄媚:“大贤者大人,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事快说,本小姐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你在这里掰扯。 “下午就是我的入学第一节课呢。”我看了一眼自己手上薛定谔的手表,状似无意地说。 打扰学生学习也是一项重罪!建议立法! 阿扎尔却看着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不懂他是个什么毛病。 “大贤者大人?”我又喊了他一声。 他似乎想什么事情想出了神,被我的声音打扰后还皱了皱眉,看着我的表情非常地不满,搞得我一头雾水。 怪老头。 我嘀咕着,一点都不可爱,还丑人多作怪。 “来人,带她去净善宫。”他不再跟我大眼瞪小眼,而是叫了人出来。 但是为什么要去净善宫??? (五) 说实话我是真一头雾水啊家人们。 我知道净善宫其实相当于是纳西妲住的地方,当然现在也是关住她的囚笼,可现在纳西妲应该在里面陷入了沉睡才对,把我拉去净善宫干嘛? 我是能像睡美人里面能把公主吻醒的王子,还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罪犯,值得跟他们须弥的神明关在一起? 我都没有见过纳西妲! 所以不会真的是后一种可能性吧?不会吧? 回家!老爸,我现在就要回家!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 因为在阿扎尔一声令下过后,我就被人强行架到了净善宫。 我问什么他们都沉默是金,活像个哑巴贤者一样,我甚至都来不及掏出我的决斗枪,我人就已经被扔在了净善宫的门口。 “进去。”为首的贤者说。 好吧,进去就进去,谁怕谁。 纳西妲可没有这些贤者那么多事,她要是醒着我还能跟她聊聊天哩。 权柄是【智慧】的神明,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有多智慧。 至少在我看剧情的时候,她是给旅行者信息最多的神明,相比前面三个谜语人,她的信息量简直让我看了忍不住哭出来。 在一大群贤者走了之后,我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推开了净善宫的大门。 里面很大,但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个绿色的光球,纳西妲就沉睡在光球的里面,将自己封闭,只会在夜晚的时候进入人的梦里。 她就像一个初生的孩童,眼中带着对这个世界上所有东西的好奇,悄无声息地观察着一切。 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里现在又是怎样的光景呢? 会有对贤者们的失望吗?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现在已经走到了光球的面前,用力翘了翘光球的边缘,果然被排斥,然后弹开了去。 她依旧没有苏醒。 但我突然就有了一个离经叛道的想法。 我又更加用力地翘了翘光球,说:“小吉祥草王,你听得见吗?” “如果你听得见的话,请听我说,”我清了清嗓子,“你是可以出来的吧?至少是灵魂。与其被困在这里,跟我出去看看怎么样?”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就用的我身体。” 我拍了拍自己,十分大方地说:“外出走走,散散心——你没有离开过须弥城吧?我跟你说,须弥可大可美了,如果不能用脚步丈量每一寸土地就太可惜了!” 第70章 “真的吗?”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吵得睡不着觉,总之,她居然是真的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我,隔着光球对我弯了弯眉眼,无声地笑了笑。 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谢谢你,阿鸢。但是我不能离开这里,我有我必须完成的职责,非常抱歉。” 好叭,说服失败了。 不过不要紧!我还有备选计划! “那你能不能跟我的虚空终端开一个我俩的私人会话?” “可以是可以……”纳西妲好奇地看着我,“可是你要做什么?” “别管!给我开!”我大手一挥,“我给你找点乐子!” 比如轻小说和电影什么的,来人啊!统统给草神大人安排上! 第39章 关于上课 (一) 在接通了私人会话通道之后,我十分满意地要离开了。 因为我的虚空终端提醒我要上课了!!! 看到我要走,纳西妲对我眨了眨眼睛,旋即我的耳边传来了她的声音:“出去之后,你不要说我醒来了。” “为什么呀?”我问。 纳西妲并没有正面回答我,她只是摇了摇头:“你知道你为什么能进净善宫吗?” 对哦,我想起来了,今天是大贤者那老头莫名其妙把我提溜到净善宫的,我也不太明白我是有什么特殊点还是怎么着,为什么偏偏是我? “总之你记住我的话。”纳西妲并不准备回答我这个问题,她再度闭上了眼睛,保持那个姿势蜷缩了起来,就像蜷缩在母体里面一样,无端让人看了有点心酸。 她已经不再言语,我也就转身离开了净善宫。 我可以改动一个普通提瓦特人的命运,可神明的命运是更加难以该写的存在,我并不认为自己现在有能力做到。 和稻妻不同,须弥的事情简直是一团乱麻,又涉及到世界树,几乎是跟整个提瓦特的真相相关联了,这就已经不仅仅是救一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一切的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这么盘算着,我一路出了净善宫,然后就被守在门口的贤者们拦住了去路。 我觉得他们指定有点什么大病。 大贤者老头又出现了。 他盯着我,就像要在我脸上盯出个花来,我猜不透这老头的想法,于是决定直接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 阿扎尔不屑地从鼻腔里冒出一句冷哼,我充耳不闻,只觉得他才应该去我家对面那家医馆看看脑子。 “你在净善宫里,看到了什么?”他似乎是放弃了思考,决定直接问我。 我开始发挥我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一通胡诌。 “就是一个绿色的光球啊,里面有什么也看不到,奇奇怪怪的,一个人也没有。”我已经大概明白了纳西妲叮嘱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在贤者们把他们的神明给关起来的同时,纳西妲也封闭了净善宫,虽然不知道大贤者怎么会觉得我可以跟纳西妲沟通,但显而易见,他们想要利用我来探查净善宫里面的情况。 我能当这个二五仔吗? 想也不可能! 我可是站在纳西妲这边的! “什么动静都没有?”大贤者依旧没有死心。 “没——有——”我的声音拉长,又看了一眼我的虚空终端,啊啊啊!已经开课了!我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了! 该死的大贤者!我要是因此给老师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我一定拿你是问! 我碎了,我彻底碎了。 “还有什么事吗?”我开始不耐烦了,“大贤者大人,容我提醒你一句,我下午还有课,并且现在我已经迟到了。” 我用十分冰冷没有感情的眼神注视着他,果然对视了许久之后,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然后对我挥了挥手:“既然如此,那你赶紧去吧。” 我站那没动。 被人莫名其妙架到净善宫,然后又被大贤者盘问,我还有火气呢! 我朝他伸出手,堪称耍无赖一样说:“你给我开个证明,证明是你把我叫走这才导致我上课迟到的。” 大贤者的额头肉眼可见冒出了一个“井”字,他阴沉着脸盯着我,似乎想要让我知难而退。 但我是什么人,我是顶级厚脸皮,大贤者的这个眼神的杀伤力还不如我初中时候天天在教室后面的窗户边看我们的教导主任。 我“呵”了一声:“原来须弥教令院就是这样的,好好好我真是开了眼了,也不知道等我回了璃月明年还会不会有修学生过来。” 老头!你给我再横! 大贤者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果然,他就算不在乎普通的教令院学生,但绝不能在别的国家的学生面前丢了须弥的脸,他被我这段话说得似乎气急了,但还是忍下了这口气,怒气冲冲地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给我写了个字条。 我双手抱胸站在他旁边凉凉地说:“记得落款盖章。” 大贤者:“……” 几分钟后,我一脸愉快地拿着手上的字条走出了大贤者的办公室。 至于里面那个正在我的好心提醒下掐着自己人中大口喘气的大贤者到底会怎么样?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璃月留学生罢了^-^。 (二) 第71章 果然啊!我果然是有先见之明啊! 走到教室门口看到那个有点眼熟的蓝色身影的时候,我就知道! 大贤者这张说明字条我是要对了!!! “自我介绍就做到这里,今天是第一节课……”正在台前说话的人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顺势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我没有半点心虚地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耽搁了。” 知论派名宿,大名鼎鼎的珐露珊双手环胸,有点不满地看着我。 “你是钟离鸢?”她调动终端看了一眼学生名册,十分笃定地说出了我的名字,“第一节课就敢迟到,现在教令院的学生真是……” 她的怨念都已经溢出屏幕了。 我理解,毕竟是百年前的老前辈,这一百年间教令院的学生确实是一代不如一代。 但这绝对不包括我! 我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上课然后急速毕业的! 毕竟蒙德现在都已经在闹龙灾了,总不能等旅行者都来了璃月,整个璃月港都被公子淹了我还在外面一心求学吧?! 我笑眯眯地朝她递出了手上的字条:“我是钟离鸢,不过我迟到是有原因的。” “哦?”珐露珊接过字条看了一眼,在上面看到了属于大贤者的印章,这才表情缓和了一点,对我说,“既然如此,那你就赶紧进来吧。” 好的! 我迈着欢快的脚步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然后就收获了周围人一干惊奇的视线。 旁边有个女生小声说:“这位珐露珊前辈可是咱们知论派的名宿了,她的课很严格的,你居然迟到了都没有被说欸。” “咳——”台上传来珐露珊的声音,她提高音量,“禁交头接耳!” 我摊开笔记本,正襟危坐了起来。 上课了!上课了! (三) “今天第一天上课,感觉怎么样?”一天的课程结束,我跟烟绯会和,一起坐在咖啡厅里,她抱着书本看着我询问道。 “嗯……”我吃了一个枣椰,有一些打不起精神,“相当鸡飞狗跳的一天……” “怎么说?”烟绯有些担忧地看着我,“阿鸢啊,你不会是什么事故体质吧?” ……这,这还真的说不好。 呜呜呜,我细数自己来到提瓦特之后的所有经历,旋即惊恐地发现,除了跟老爸一起去蒙德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状况,我真的是一直在出问题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想着想着我都忍不住泪流满面了起来。 撇开纳西妲的事情,我把我今天的悲惨经历跟烟绯说了一下,就连烟绯也忍不住怜爱我了:“珐露珊我好像听说过,不过她虽然是知论派的名宿,却尤其擅长机关术,是相当了不得的人,你第一天就撞上她难得开课,也算是一种运气……” 说着说着烟绯自己都觉得这算不上一种安慰,末了她只能拍了拍我的头,端起咖啡喝了起来。 “往好了想,说不定后面就顺利了呢?”烟绯说。 “不,我还有比这更倒霉的事情。”我面露悲苦,应该也不算是倒霉,但一定相当的抓马。 也不知道我的这群同期们到底是怎么在上课的时候进行交流的,但我知道谣言的源头一定是上课的时候那个坐在我旁边向我搭话的女生! 总而言之等到下课的时候,我在知论派新生里面已经出名了,大家看到我都知道我是那个“在珐露珊的课堂上迟到还没有被骂的牛人”。 谢谢,这样的出名方式我真的不会很感激。 都怪大贤者那个臭老头啊啊啊! 我要给他扎个小人! 更让我崩溃的是!珐露珊由于自身知识与时代脱轨的原因,她今天只是在课堂上深入浅出地讲了遗迹符文的基础知识,可是我惊恐地发现! 我听不懂! 不!我不是听不懂! 是她!在写古代遗迹的符文和对照的释义的时候,用的是须弥文字啊! 我受不了了。 我看不懂须弥文字! 我只能麻木地用我的笔记本把那些鬼画符全部抄下来,然后回去泡图书馆,对着《须弥-璃月文字通识字典》一个字一个字地翻译! 老爸!你给我上的启蒙班真的半点用都没有! (四) 我神色灰败地去泡了图书馆。 须弥的图书馆又叫智慧宫,超级超级大,里面的藏书多到令人叹为观止,但泡图书馆这件事情本身就让我非常的难过。 为什么,为什么! 我在穿越之前就在写毕业答辩的论文,为了过初稿我足足泡了好几个月的图书馆,好不容易过了初稿,欢天喜地地跟闺蜜出去旅个游爬个雪山就穿越了,我还没来得及因为不用再写论文而高兴,我就又要为了毕业而努力! 老爸!你现在在璃月喝着茶感到开心吗! 你能感觉到我天大的怨念吗! 我碎了。 我拼不起来了。 虽然可以用虚空下载文献资料,但我还是更加习惯借阅书籍,毕竟熟知剧情的我…… 对虚空实际上完全无法放心呢。 但是到了智慧宫,真的找好了书要借阅回去的时候,我就觉得,用虚空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了。 毕竟现在坐在我面前进行借阅资格审批的,正是近日当值的书记官。 第72章 艾尔海森呢。 不是,这小子怎么阴魂不散的??? 我怎么到哪都能碰到他啊? 第40章 关于书信 (一) 不行,我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就退缩! 紧了紧手上的字典,我一咬牙,走到了艾尔海森的面前。 “你好,我要借阅这本书。”我把手上的通识字典递了过去。 艾尔海森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抬头看了一眼我借阅的书,发出了一个疑问句:“通识字典?” 我总感觉他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你连须弥文字都看不懂还来知论派? 我皮笑肉不笑:“是的,烦请帮我登记一下。” 出人意料地,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迅速帮我办好了借阅证明,只是在把书递给我的时候,他定定看了我一眼:“进度有点慢,学妹,不要破了室罗婆耽学院的毕业记录。” 什么意思!你小子什么意思! 眼看着他低下头,我才忍不住对着他挥舞了一下我的拳头。 要,要不是你胳膊肌肉那么多,我,我! (二) “据我对他的了解,”卡维喝了一口酒,“知论派最长的毕业时间是二十年……” “最短呢?”我问。 “你可以问一下艾尔海森他几年毕的业。” 我:“……” 知道那小子是个天才了! 毕业之前掌握二十种语言这种毕业条件我真的会谢! 等一下,我的思维又被带跑了。 我愤怒:“他的意思是我要二十年才能毕业?!” 卡维:“嗯……” 他本来准备说点什么,但是看到了我那喷火的眼睛,于是立刻讪笑一声给我倒满了酒:“别理他,他就是那个样子。” 我跟他推杯换盏,仿佛两个艾尔海森受害者联盟的成员,一起抱头痛哭互诉心酸,然后不知不觉之间,就喝到了大老晚上。 接到了烟绯的虚空终端来电,我才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时间,随之就惊恐地发现居然已经这么晚了。 好在已经提前付过了账,我晃了晃有一点晕乎的脑子,还算清醒,然后看了一眼已经喝趴下的卡维,忍不住“啧”了一声。 “喂,卡维,醒醒。”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却被他伸出手挥开。 “别吵我睡觉,艾尔海森。” 啊这,你俩是有点那个了。 喝醉了都记得让艾尔海森背黑锅,卡维你到底是对他有多大的怨念啊? 还好我跟着魈锻炼了这么久,扛起卡维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这么想着,直接扛起了他一个大老爷们,看得酒馆的酒保一愣一愣的。 我跟酒保打了个招呼,就架着卡维出门了。 还好我记得他家在哪,虽然要爬点楼梯,但我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就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爬楼梯倒是一点不费力。 ——直到我站到了他家门口。 我给了还在说醉话的卡维一肘子:“嘿,钥匙呢。” 好在卡维还能听懂人话,他迷迷糊糊地回答我:“在,在左边兜里。” 我开始摸索,摸了半天摸了个空。 我:? 我迟疑地说:“你小子……不会是忘带钥匙了吧?” “钥,钥匙……?”卡维重复了一句,结果我等了半天也没有了下文。 “喂!醒醒!不然今晚我把你扔家门口露宿街头了!” 我是没有把卡维叫醒,但是有人回答了我。 “找钥匙?”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我神色僵硬地转过头,正好看到刚刚被我和卡维在酒馆蛐蛐了几个小时坏话的男人正站在我们的身后,举起手上的钥匙着看我们。 他甚至嗅了一下空气中的酒味,往后退了一步。 ……你退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艾尔海森? 毕竟刚刚说了人的坏话,现在面对本尊还是有一点点的心虚的,我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对艾尔海森说:“刚好你回来了,我就把卡维交给你了!” 说着我就要架着卡维往他的方向一扔。 我扔的超级果断,料定了这家伙其实是一个面冷心热的家伙,反正再怎么不耐烦都不会把卡维扔外面不管的。 只是我没有想到,艾尔海森又后退了几步,于是卡维非常凄惨地脸着地摔在了地上。 哦可怜的卡维,那实打实的一声重响,听得我都忍不住捂住了脸。 为了防止艾尔海森再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我决定立刻撒腿就跑。 在我的设想里,只要把卡维扔给他,今晚就算是完美度过了! 我这么想着,跑得飞快。 嗯……? 我怎么悬空了? (三) 艾尔海森,别逼我用最恶毒的言语骂你。 我爸都没拎过我的后衣领!!! “你干什么!”我对他怒目而视。 艾尔海森依旧是他那副所有人都欠他钱的表情:“帮你好好看看高处的世界。” ?他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他在拐着弯骂我? ??? 见我不说话光瞪他,他补上了一句:“免得跟那家伙喝起酒就找不到东南西北。” 我剧烈扑腾了起来。 “放我下来!”我龇牙,恨不得咬死这家伙。 第73章 艾尔海森从善如流地把我放了下来,身高差让我就算瞪他也瞪得没有任何威慑力,我四处看看,最后找来了一个箱子——用来垫脚,然后方便跟艾尔海森吵架。 我撸起袖子。 啊啊啊我要骂死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谁知在我找箱子的过程中,他已经自顾自地抄起地上的卡维,打开门进了屋。 嘿咻嘿咻终于把箱子搬过来垫脚的我:…… 太气人了!实在是太气人了! 老爸!给他一个天动万象!!! (四) 我怒气冲冲地回到家的时候,烟绯还以为我要去杀人了。 但我是多么文明善良单纯可爱的小女孩,我干不出来这种事情,所以最后我的发泄途径变成了写小说。 没错,我要开始给纳西妲找点乐子看了。 把《霸道帝君爱上我》《转生成为史莱姆后我超神了》《室友竟是雷电将军》《情迷梅洛彼得堡》等统统给纳西妲安排上! 虽然我看过不少提瓦特本土的轻小说,但碍于版权问题,我还是没有把他们电子书化,而是自己亲自上手,给纳西妲安排了超级多超前又新奇的玩意儿。 好在这些小说其实都是我已经写了很久的了,此番上传倒也不算太费劲。 哼哼,让纳西妲帮我看看也好,我正打算回到璃月就找出版社发行呢! 我那亲爱的笔友,枕玉老师前几天来信跟我说,他帮我约了白垩老师的插画,只等我的书在出版社那里敲定出版方案,就可以直接发行,远销海外! 刚好让纳西妲帮我找找剧情里面的bug。 当然我也没有忘记夹带私货。 “怎么样?”我在私人会话里问纳西妲。 “非常有意思的题材,新颖不俗套。”纳西妲果然给出了超级高的评价,嘿嘿,这可是我博览群书后写出来的东西,内容至少领先提瓦特本土的轻小说几个大版本! 我有预感,一定会爆火然后风靡提瓦特的! “只不过……”纳西妲迟疑了片刻。 “咋啦?”我疑惑地问。 “为什么你所有小说的大反派都叫海森?”纳西妲好奇地说,“就算是爱情小说里,跟女主抢男主的恶毒女配也不例外?” “这明显是个男性的名字吧?感觉有点不太合适。” 合适,怎么不合适! 我都要被艾尔海森气死了,但是我又打不过他,当然是写点小说来恶心他! (五) 结束跟纳西妲的通信,我整理起了我的书桌。 旋即我才看到了放在我桌面上的一封信。 看了看日期,今天下午到达的信件,应该是烟绯帮我收下后放在了这里。 ——从璃月来的。 我心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些欢喜,拆开了信件后,里面果然是钟离那一笔一划苍劲有力的字体。 【见字如晤:阿鸢近日在须弥进学可顺利?进学期间的一并花销皆不菲,若有难处望提前书信回,两月后便是海灯节,静候归家。另,魈请我给你带句问候:枪法一道,不进则退,莫要忘了修行。——钟离。】 我看着看着,本来还觉得挺暖心的,结果莫名其妙就汗流浃背了起来。 魈,你真的是不忘始终啊。 我老爸都记得关心我钱够不够花,只有你!还记得我要练枪! 他到底怎么知道我来须弥这么多天都忘了练枪的啊? 呜呜呜我这可不是偷懒,我是真忘了! 来须弥之后,一个须弥城就那么大,远看群英荟萃,近看五星角色开会,我每天三步一个五星,两步一个四星,莫名其妙都快要把须弥角色认全了。 更别提下个星期,珐露珊要带我们去沙漠实地考察古代遗迹的符文,我的眼前已经浮现出阿如村的地图了! 在魈的提醒下,我本已经躺下的身体最后还是从床上爬起来,进尘歌壶里面练了一套枪法,等到精疲力竭入睡的时候,我已经头挨着枕头就失去了意识。 好在第二天是休息日,不用上课,不然我一定会化身莱依拉的! 不过……我确信我嘴是开了光的。 不然我怎么会提到莱依拉,第二天大清早就真的上门来了一个明论派的人拜访我。 “阿鸢,有你的朋友来拜访你。”烟绯敲了敲我的方面,把我从香甜的,暴揍艾尔海森的美梦中给唤醒。 我仓皇地爬起来,迅速拾掇了一下自己,然后看向了坐在我家客厅的人。 确实……是老朋友了。 我看着眼前的占星术士穿着明论派,梨多梵谛学院制服,陷入了许久的沉默状态。 半晌才冷不丁蹦出来一句:“你不是魔女的徒弟吗?你也要来教令院进修?” 莫娜心虚地笑了笑:“这,这不是老太婆硬要我来的嘛。” 第41章 关于命座 (一) 老太婆? 说的应该是莫娜的师父吧。 魔女会成员,【黄金】莱因多特、可莉的母亲艾莉丝的朋友。 这群人的力量凌驾于大部分提瓦特人之上,如果说她们通晓整个虚假之天的真相我也是相信的。 作为魔女的徒弟,莫娜本人的占星术水平不应该还要来教令院进修才对。 我不理解。 “其实我也不理解。”莫娜跟我吐槽,“老太婆莫名其妙给我弄了一个明论派的进修名额,然后就把我扔到了须弥。” 第74章 “不过现在我倒是知道一点了。”她摸着下巴看着我。 我指了指自己:“看着我干什么?” “今早出门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星盘,星盘指引我来到了这里,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奇遇,没想到是你来须弥了。”莫娜抬手招出了星盘,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看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她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啊???” “怎,怎么了?”动静这么大,整个咖啡厅的人都看了过来,弄得我感觉莫名其妙的。 “我刚看到你的时候感觉哪里有点不一样了,所以看了一眼你的星盘,你,你——”莫娜都结巴了起来,搞得我更加好奇了起来。 她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上次在蒙德碰见的时候,不是还说我在提瓦特的星空中不存在吗! “你有命之座了。”莫娜盯着我,她用一种仿佛在看什么小白鼠的眼神看着我,惊奇又想研究。 我下意识地后仰了一下,有点胆战心惊地问:“怎,怎么回事,在蒙德的时候你不是说我没有命之座吗!” 难道天理发现我了?然后给我写了剧本? 我的脑子千回百转,到头来讷讷地问了一个问题:“那,我的命之座是什么?” “……”莫娜沉默了,她似乎很难启齿,把星盘又重新招出来仔细看了一遍,又确认了之后,问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有神之眼了吗?” 我摇了摇头。 “奇了怪了……” 莫娜又看了一眼星盘,然后才将它收起,喃喃自语:“这就是老太婆叫我来的原因吗……” 姐,莫娜你是我亲姐,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我欲哭无泪,急急急急死我了! 我一脸隐忍:“所以我的命之座是什么……” “我说了你别害怕。”莫娜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看了好几次。” 我有气无力:“我不害怕,快说。” “岩王帝君座。” “?!!” (二) 我这就,谋权篡位啦? 我,我要跟钟离说什么? 不好意思啊钟离,一来就抢了你的位置?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小声说:“你确定你没看错?” 莫娜气鼓鼓地叉腰:“你质疑我?” “没有,没有。”我讪讪一笑。 我只是想不明白。 这到底是怎么个事? 我,莫名其妙,就拥有了命之座。 我一时间都有点六神无主了起来,因为我知道这肯定不是我本人的命座,我甚至为这个命之座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却怎么也想不通我到底是怎么突然间就拥有了命之座的。 眼看着我的心不在焉已经溢于言表,莫娜同我交换了虚空终端的联系方式,然后我们就一路出了咖啡厅,就此分开。 我其实也不想分开,毕竟好久没有见到莫娜了,在须弥遇到认识的人还是非常令人开心的。 可是现在这件事让我有点刻不容缓了。 我得写一封信回璃月,问问钟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真当我提笔要写的时候,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命之座是每一个人在虚假之天上的位置,也是天理给每个人安排的剧本命运。 我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被天理给发现,但我猜没有。 因为【岩王帝君座】。 这样显而易见的线索都已经摆在了我的面前,再分析不出来我就是真的傻子了。 我甚至可以确定,莫娜的师父,那位我尚且未见一面的魔女,一定是故意让她来找到我,告诉我这个消息的。 可是——为什么呢? 以及……钟离知道这件事吗? 我们如果共享了一个命之座会发生什么? 这样的后果我也不清楚。 但我觉得,以钟离的性格来说,他定是知道的。 所以我提笔又放下,最后把那封只写了【展信佳】的信纸又放进了书桌的抽屉里。 算了,等海灯节的时候回去问问他吧,也不急于一时。 (三) 虽然没有问钟离,但我还是有一个可以问的人的。 我给纳西妲发了消息。 我详细跟她发了超级多的语音,讲述了我来到提瓦特的经历,和莫娜的发现,希望这位智慧之神可以给我一个答案。 以纳西妲对旅行者那知无不言的态度来看,她应该是没有跟天理签订什么所谓的契约的,也是,当初跟坎瑞亚事件相关的,签订契约的应该是大慈树王,她大慈树王的事情跟小吉祥草王有什么关系? 我期待纳西妲给出的答案。 她还有世界树呢! 纳西妲的回复非常快,但是对于这种事情她也没有什么好的思路,只是提出了一个可能性的思路:“或许是岩之神庇佑了你。” 这我当然知道。 但是——不是说只有待在他的神之心范围内才可以躲过天理的观测吗? 可我都跑了三个国家了! 我向纳西妲询问,草神之心是否也能躲避天理的观测,纳西妲却沉吟了许久,也无法给我一个答案。 我这才想起来,草神之心早就已经变成了虚空的重要核心,并不在纳西妲的手上。 第75章 在纳西妲这得不到答案我也不再勉强,向她道谢后,我退出了聊天。 她也有事情瞒着我。 我能感觉到,纳西妲言语里面的隐瞒,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呢? 就连降临者和深渊的事情,她都可以告知旅行者,却不能解开我身上的谜团吗? 我心里郁闷,忍不住在院子里面练起了枪。 一枪踢出去,正好扎进了一边的树里,擦着人的头过去,让过来的人出了一身冷汗。 卡维:? (四) 原本卡维是一脸怒气冲冲地来找我的。 他今早醒的时候整个人都对昨晚的记忆断了篇,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大早起来的时候被艾尔海森怼了两句,就生气地出了门,来找我来了。 我们可是反艾尔海森联盟的重要骨干二人组,当然是有难同当了! 谁知道一过来就倒了大霉,差点被我踢出去的一枪给刺杀。 还好他躲得快。 反应过来的我也急速跑了过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仔细看了看卡维,看到他没有掉哪怕一根头发,我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吧?”我用力把枪从树上拔下来,然后收进我的尘歌壶里,一边问他。 卡维看了一眼树上被我的枪捅出来的入木三分的巨大洞口,咽了咽口水,说:“你,你也是文弱的学术分子?” 我:“……” 这就有点地狱笑话了,好兄弟。 我理直气壮叉腰:“身为璃月留子,我年纪小小只身来须弥留学,会点防身术也很正常吧?” 卡维结巴:“正,正常吗?” 他又上下打量了我:“你年纪小小吗?” 我沉默。 决斗枪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手上,我直勾勾地看着他也不言语。 卡维汗流浃背了。 他滑跪得相当迅速:“我错了,你是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 这才对嘛。 我拍了拍卡维的肩膀:“孺子可教也,说吧来找我干嘛。” 卡维这才又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气呼呼地同我说:“艾尔海森太过分了!他居然直接把我扔地上睡了一夜!” 这下心虚的人换成我了。 这,这确实是艾尔海森干的出来的事情哈。 但是归根究底也是我把他扔给艾尔海森的,这样一想,如果艾尔海森是主谋,我高低也得是个从犯。 我关切地问他:“你没事吧?就这么睡了一夜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卡维摸着自己的脖子,一脸怨念地看着我。 我悄咪咪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咱就是说,”我试图安慰他,“实在不行你揍他一顿吧。” “我???”卡维指了指自己,“你确定吗?他一拳能打死八个我!” 我看了眼他的细胳膊细腿,不太确定了。 嗯……这小子才应该叫“文弱的学术分子”吧。 “我想起来了。”卡维的脸哭丧了一会,然后又对我露出了一个有点幸灾乐祸的笑容,“我过来找你是想告诉你。” “你们下个星期不是要跟名宿珐露珊前辈一起去沙漠遗迹考察吗?” 我点点头,这事儿我昨晚喝酒的时候跟卡维有聊到过。 卡维再度找我确认了一番之后,他说:“我今天看到艾尔海森在收拾行礼了。” 什么意思? 我有了一种超级不好的预感,整个人已经在卡维的面前抱着头无声地尖叫了起来。 我万分惊恐的表情就连卡维看了都有点不忍目睹,但他还是相当残忍地肯定了我的猜测:“这次你们地考察行动应该是要跟艾尔海森一起了。” 他说:“我记得你说要考察一个星期……” “不,别说了。”我一脸痛苦,我一想到我跟艾尔海森之间的孽缘我就忍不住以头抢地,“卡维,你说我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 卡维惊了:“来,来不及了吧?” “喂!阿鸢!你怎么了阿鸢!” “须弥还是很有意思的!你不要放弃生活啊!” “勇敢活下去啊阿鸢!” “那只是艾尔海森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啊!” “不,”我万分悲惨地想,“他不是洪水猛兽,但能用一张嘴把我给气死。” 第42章 关于考察 (一) 就算我一千万个不愿意,但课还是要好好上,一个星期之后我还是悲痛欲绝,像上刑场一样收拾好包袱跟着大部队去了沙漠。 ……谁叫我选了珐露珊的选修课呢? 好吧,那也不是我想选的,实在是选课是在我跟卡维把酒言欢那晚进行的,等到我大晚上酒醒急急忙忙上终端去选课的时候,知论派的选修课就只有珐露珊的课还有空了。 我含泪上了知论派名宿的课程,然后给我的留学生涯开启了地狱难度。 而现在,这个地狱才刚刚开始,由亲爱的艾尔海森先生拉开了序幕。 之前上课坐在我旁边的同学,也是传我八卦的罪魁祸首,名字叫雅瓦娜尼的女生,很巧也跟我一样选了珐露珊的课程,此刻正跟我并肩一起走在前往沙漠的大部队里,在看到艾尔海森的那一刻表情明显兴奋了起来。 “嘿!钟离鸢,你快看,艾尔海森书记官!”雅瓦娜尼拉扯着我说。 第76章 我兴致缺缺:“哦,我知道,他不是每天去智慧宫借书都能碰到吗?” “你还去智慧宫借书啊,不是有虚空嘛。”雅瓦娜尼就像打开了新世界一样,对她的超强脑部能力有着很好认知的我立刻意识到她亮晶晶的眼神里一定在脑部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雅瓦娜尼。”我有一点心累地叫她的名字。 “在!”她说。 “不要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咬牙切齿,“艾尔海森跟我结下的梁子可大了。” “什么梁子?”雅瓦娜尼一脸八卦。 我:“……” 姑娘,我玩游戏在兰巴德酒馆碰到跟人据理力争的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哦,也对,我知道了,那个时候雅瓦娜尼都已经入学起码读了两年书了,被知识磋磨成那个样子也不奇怪。 现在这个阶段,她还是一个清澈又单纯的女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表示理解然后非常果断地拒绝了她打听八卦的行为。 好家伙,她这大嘴巴跟留云借风真君有得一比,我要是跟她说了,明天知论派就要传出我跟艾尔海森的二三事。 这么想着我看了一眼刚刚跟珐露珊交谈完的艾尔海森,还是没忍住对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不行,受不了一点,我一定要苦练我的枪法,然后绝不给他好果子吃! (二) 坏了,艾尔海森好像知道我在蛐蛐他,他怎么朝这边走过来了? 啊啊啊! 钟离鸢别怂!说他两句又不会掉块肉!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我还是下意识地往雅瓦娜尼身后藏了藏。 但是我忽略了身高差距带来的视觉差异,在艾尔海森的眼里,我就是这么狗狗祟祟地缩在雅瓦娜尼身后,偷摸看他。 我尚且不知道自己拙劣的躲藏败了个彻底,还在用虚空终端给卡维发消息。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我要疯了,这一个星期的遗迹考察怎么活qaq】 【妙论派之光:怎么了?艾尔海森这么早就来了?他不会真的是跟你们七天都同行吧?】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坏了,不好说。】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救大命!他在朝我走过来!】 【妙论派之光:别慌看,他看不到咱俩的聊天记录。】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是吗……那我就%#¥%】 【妙论派之光:???】 【妙论派之光:阿鸢?阿鸢?钟离鸢?】 【妙论派之光:喂!你不会被艾尔海森逮了吧!】 我看不到卡维的消息了。 不然我一定会跟他说,你小子跟艾尔海森不愧是室友,真是了解他啊。 我可不就被逮了吗? 他又拎我后衣领!直接把我从雅瓦娜尼的背后给提溜出来了! 呜呜呜〒▽〒 我正准备挣扎,结果看到雅瓦娜尼放光的眼睛,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不,是我的名声不干净了。 艾尔海森,我恨你! (三) 在我的奋力挣扎之下,艾尔海森终于把我放下来了。 “你干嘛!”我怒目而视,“我是欠你钱了吗!” “那倒没有。”艾尔海森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过需要我提醒你一句吗?你的借阅证明为期一周,你已经逾期了。” 啊这…… 嘿,我还真给忘了这事。 所以……他不会是以为我躲他是心虚逃避还书吧? 不至于吧? “至于。”艾尔海森把手上的书一合,“每本书都是智慧宫的珍贵资产,你刚刚躲来躲去,我说呢。” 你说什么你说,你说个屁。 我生气,但因为自己不占理,只能有怒不敢言,在心里嘀嘀咕咕骂他。 艾尔海森就像知道我在骂他一样,眼神凉凉地看了过来,我立刻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 嘶,不对啊,这小子又不会读心,我心虚什么? 支楞起来啊钟离鸢! 我走到他跟前,仰头看他:“那,那书我是真给忘了,现在在外面也不方便还,等我回须弥城就还了。” “嗯。”艾尔海森继续低头看书,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句。 什么意思! 那,那逾期多逾了一个星期也不是我想的哇! “根据智慧宫管理条例第一百八十四条规定。”艾尔海森说,“借阅书籍逾期归还,借阅者按照逾期天数进行相应天数的义务劳动惩罚。” 他抬头,对着我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考察结束你不用回去了,直接跟我去智慧宫。” 我觉得他在幸灾乐祸。 嘴角都压不住的那种! (四) 我悲痛欲绝,阴云密布。 垂头丧气跟在雅瓦娜尼旁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然后暗戳戳给卡维发消息。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我完蛋了!!!】 【妙论派之光:嘿,怎么了怎么了?】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我图书馆借阅逾期,要做一个星期的义务劳动!到时候天天跟艾尔海森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不会被他给气死吧?】 【妙论派之光:噗……】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死亡凝视)你笑什么,卡维?】 第77章 【妙论派之光:我想起高兴的事。】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什么高兴的事?】 【妙论派之光:我跟艾尔海森抬头不见低头见了好几年了,帮你试过了,不会被气死的。】 是吧。 我抬眼,双目无神,那你确实挺惨的,卡维。 这还能如此乐观坚强地活下去,不愧是妙论派之光啊…… 等等,他刚刚笑不会是终于有人跟他受一样的苦了吧? 我隐约窥见了真相,气呼呼地继续发消息。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我怜爱你了,卡维,看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都疯魔了都,莫名其妙大哭大笑的。】 【妙论派之光:……阿鸢,你是不是被艾尔海森气傻了,然后开发出了新的属性?】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什么登西?】 【妙论派之光:我怎么听着你在骂我,不确定,再看看。】 哦莫,被他发现了。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没有的事,你的错觉。】 对的,就是这样,卡维! (五) 跟卡维插科打诨了一会之后,队伍停了下来。 “今晚就在这休整吧。”领队的同学说,我探出头看了几眼,艾尔海森和珐露珊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悄悄问雅瓦娜尼,她告诉我珐露珊附近勘测地脉了。 ?姐,你是知论派,怎么什么事都干啊?地脉你也研究哇? “不对啊。”我手上拿着地图,指了指一个方位问雅瓦娜尼,“我们现在是在这吗?” 雅瓦娜尼点点头。 我旋即问领队的:“阿如村不是在这附近吗,我们为什么要风餐露宿的。” “阿如村?”名叫艾法斯的领队嗤笑一声,“你不会不知道那里是放逐贤者的地方吧?” 他就差直接说那里是阿兹卡班了。 “还是赤王子民的地盘,”他盯着我,“你也不怕被他们暗算,我们可跟他们没什么话可说。” 嘿,我来气了! 怎么说话呢!那防沙壁防的是大漠的风沙,防的可不是非我族类的坏心思。 你教令院这种歧视的风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给我气的。 我忍不了一点,撸起袖子就跟他对线了,不要小瞧我大学打得学院辩论赛的实力! 我可是三辩! “亏你这么努力考上了教令院,我还当你是什么天之骄子呢。”我走到他跟前,嗤笑一声,“智慧之神的国度,整个提瓦特谁不知道须弥教令院是有名的学府,所有人都在这里汲取知识,我入学的时候,有人跟我说教令院有教无类,欢迎各国的留学生来进修。” “这就是你们的有教无类?连本国的子民都分了个三六九等,我真是大开眼界。” 说罢,我冷笑着鼓起了掌。 人心的偏见和藩篱并不好打破,但这面墙真就是这么牢固吗? 艾法斯似乎被我的嘴炮说得愤怒极了,他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我瞪他:“怎么了,我说得不对?” “一派胡言!”艾法斯怒吼出声,“沙漠的那群愚民们,他们有什么资格进入教令院学习?他们是赤王的子民,跟我们小吉祥草王大人何干?” “我是岩王帝君的子民。”越是这种吵架的时候,我越冷静,“非要这么说,我也跟你们不是一种信仰。” “当年花神草神赤王三神打江山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规矩。”我冷笑,“现在分得那么清楚?” 花神诞祭不让办,歧视赤王子民,教令院这群学者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有空多读书,别在这搞这种小心思。”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直接离队了。 雅瓦娜尼拉住我:“你去哪?” 我:“我去阿如村。” 帐篷你们这群傻子住去吧,本姑娘要去借住大房子! 第43章 关于阿如 (一) 独自离队走了不到十分钟,阿如村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虽然这一路我也意识到自己有一点冲动了,但我并不后悔。 就跟那群搞其实的狗东西一起行动,还不如我一个人走呢。 不过那边的动作还是很快的,因为我收到了珐露珊的虚空终端简讯。 【机逐封秘:钟离鸢,你去哪了?】 珐露珊就是珐露珊,没有上来就责问我,我还是小小地松了一口气的。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我去阿如村借住一夜,离大部队的扎营地方不远,我明早会回来的。】 【机逐封秘:……沙漠的晚上非常危险,你最好还是归队。】 虽然都说沙漠危险,但我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不然我枪白练啦! 要是连几个沙漠魔物都打不过,我也不用继续留学了,我直接回去璃月跟魈负荆请罪算了。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放心吧珐露珊老师,你把明早集合出发的时间告诉我就行,我自信还是有自保的能力的。】 【机逐封秘:既然如此,明早八点我们会准时出发,到点不等人。】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明白!salute!】 珐露珊:???salute……是什么文字……? 跟珐露珊谈妥了之后,我关上了终端,抬眼一看,黄沙里面的村落,阿如村,已经近在咫尺了。 第78章 我的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话:“沙漠的子民啊,你为何还不归家?” 我抬手摸了摸我的黄玉耳坠,突然间就有点想家了。 可惜还要一个半月才能回去璃月参加海灯节。 (二) 每年教令院都会流放一批学者到沙漠里,他们里面有做了禁忌试验的罪人,有修行到走火入魔的疯子,他们是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存在,阿如村却给了他们一个居所。 阿如村借助着地理的天然优势,在沙漠里面成为了独一份的安宁地段。 我很喜欢游戏里阿如村晚上的曲子,曾经在赛塔蕾仰头望星空的时候给了我极大的触动。 虽然现在阿如村的夜晚我听不到那首曲子了,但我还是轻轻哼着那个调子,望阿如村走去。 “教令院的学者?”有人叫住了我,挡在了我前进的道路上。 我往前快走了两步,借着夜晚的星光终于看清楚了拦路的人。 蓝金色的异色瞳孔,头顶发饰荷鲁斯之眼。 ——果然是坎蒂丝。 这位阿如村的守护者长久以来尽职尽责地守护着这座村庄,对待敌人冷酷无情,本质里却是一个相当亚萨西的大姐姐。 更何况……阿鸢我呀!最喜欢异瞳了! 凯亚:?对待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欢天喜地,大步往前走:“是的呀,我是跟着教令院的学生,来沙漠进行遗迹考察,想在阿如村借住一晚。” 我星星眼地看着她,坎蒂丝看了眼我身穿的校服,头顶帽子上黑色的知论派院徽,对我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沙漠的晚上很危险,你快进来吧。” 从村口走到村子里还有一段路,要走过吊桥才能到达目的地。 路上闲得无聊我就跟坎蒂丝聊了起来。 “嗯?确实很少有教令院得学者会来阿如村借住。”面对我的询问,坎蒂丝回答道,“村子里都是沙漠的子民和被放逐的学者。” 聊到这里,她问我:“一般教令院的学者来沙漠都是成群结队的,只身前来一定会在喀万驿请一个保镖,你怎么一个人就来了?” 她看了看我,也没有看到我佩戴神之眼,更加奇怪了起来。 我瘪瘪嘴:“我是跟着大部队来的啦。” 我只这么说了,其他的话我一概不提,坎蒂丝应该也意识到其他人为什么没有来,于是也结束了这个话题。 “你很有意思。”她说,“我以为防沙壁防住了所有的学者。” 她用了一个隐喻,但我听懂了。 我说:“防沙壁只防的了风沙。” 它都防不了人心的偏见,当然也防不了自由的思想。 (三) 我真的是……正经不到三秒钟。 坎蒂丝站在吊桥上,回头看到我站那没有动,有点疑惑地问:“怎么了?前面就是村子了。” 看到了,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吊桥下面深不见底的悬崖了。 我有点腿软,小碎步挪到吊桥的边上,扶着木制栏杆,哆哆嗦嗦地问:“你,你们这个吊桥,它多久维护一次啊?” 坎蒂丝看着我的动作,疑惑地重复:“维护?” ……知,知道了。 “姐,你这吊桥,保新吗?”我怂起来到处认姐,“它不会,我走到半路,就掉个木板下去了吧?” “应该不会。”坎蒂丝无奈地看着我,显然是终于意识到我恐高了,“阿鸢,这桥很稳固的,你放心走。” 真的吗? 我眼一闭心一横,抬脚就踏上了吊桥。 随着有新人的踏入,这个桥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然后……我直接蹲下了。 走……走不了一点! 等海灯节回璃月!我一定要找真君们学一个可以传送的法术! 现在站在吊桥上的我大约等于是死了吧。 此刻我的脑海里甚至出现了一个相当荒谬的念头—— 要不我今晚就在这个吊桥旁边搭个帐篷将就一晚算了吧? (四) 最后我还是进了村子。 在我的连连退缩下,坎蒂丝看不过眼,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带我一路疾走过了吊桥。 我的灵魂在那一刻都已经起飞了。 等到坎蒂丝给我整了几块椰炭饼当宵夜的时候,我捧着椰炭饼咬了一打开,才被这种神奇的味道给把魂给喊了回来。 嗯……只有甜味的饼,干干巴巴的。 一口下去差点没有噎死我。 但是考虑到沙漠的物资匮乏,我还是默默地把嘴里的饼给咽了下去。 “我还以为你吃不惯呢。”坎蒂丝给我递了一杯水,看我咕嘟咕嘟地喝,就知道我还是有点不习惯的,她对我笑了笑,“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在我家休息一晚吧。” 我乖巧地点点头:“谢谢你啦!明早我八点就走!” 我打开虚空终端,正准备跟珐露珊报平安,就发现消息发不出去了。 “那是虚空终端吗?”坎蒂丝靠在一边,问。 我点点头。 “虚空终端在须弥城的范围内信号最好,雨林里也将就能用,走出喀万驿信号就差不多了。”她说,“沙漠对于教令院的学者来说相当凶险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虚空终端不能用。” 原来如此,难怪卡维一路跟我聊天聊得好好的,过了喀万驿之后就没有消息了。 第79章 我还以为他又来了个甲方,苦哈哈改设计稿去了没空理我,却原来是我这边的信号不好。 行吧。 我一把扯下虚空终端扔进了行李里,直接断开了连接。 这玩意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过剧情的时候我就觉得挺智械危机的。 (五) 大晚上的睡不着,我坐在门口仰头看星星。 出人意料地,坎蒂丝也搬了个凳子坐在我的旁边,她今晚要轮值守夜待命,是不能睡觉的,所以跟我闲聊了起来。 她跟我聊起了璃月。 自从我跟她说我是璃月来的,她就陷入了一些欲言又止的思考里面,此刻跟我聊了起来:“我听说璃月地界以前有非常多的魔神。” 我点点头,钟离当时逐鹿那片土地,整个璃月地界都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要说整个提瓦特神战时期哪里最乱,我首个提名璃月。 那稻妻八岐大蛇奥罗巴斯,都是在璃月被钟离削了一顿逃到稻妻去的。 或许火神更加好战,但钟离“武神”的名头,那是纯纯打出来的。 这么一想我老爸好帅啊嘿嘿嘿。 坎蒂丝托着下巴思考:“那么他们的子民还在吗?” “当然在!”我说,“她们最后都变成了璃月的一份子,璃月港建立三千七百年,不管是什么魔神的子民,都已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非要说起来,魈最开始还不是岩神的眷属呢,盐神赫乌利亚的子民还在总务司当值。 坎蒂丝感叹:“是吗……真幸运啊。” “我只是在思考。”不等我接话,她继续说,“赤王子民们跟草神的子民到底有什么不同。” “哪有什么不同。”我相当自来熟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促使她朝我看了过来,“大家都是人,说是子民也只不过是祖辈追随的魔神不同,有些神明最后统治了这个国度,有些没有而已。” “你看璃月,要分得这么清楚,璃月得造多少个防沙壁?” 话题又回到了防沙壁。 但我们都知道,这根本就不只是防沙壁。 其实也不好说这件事。 毕竟须弥自有自己的国情在! “说了些严肃话题,别想那么多了。”我还准备说什么,坎蒂丝却率先结束了话题,她推着我往屋子里走,“你不是明天要早起吗?晚上睡个好觉。” 话题都聊到这里了! 我哪睡得着??? (六) 第二天被坎蒂丝叫醒的时候,我顶了两个超级严重的黑眼圈。 昨晚聊完之后,我翻来覆去翻来覆去地思考。 思考我到底要不要做一件事情。 但最后感情还是战胜了理智,我忍不住在心里对钟离说了一句抱歉。 对不起,老爸!这次我又要搞事了! 等回到须弥城!我要建立家养小精灵保护……不是!沙漠子民平权法案! 就算!就算一人之力非常的微薄,我也相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我相信教令院一定还是有着不同的声音。 他们无法反抗主流,只能在心里为沙漠摇旗呐喊。 他们都有着自己的顾虑,我没有! 如果没有人站出来牵头,我就做那个顶着压力的人。 当然首先,我得现在智慧宫把我的义务劳动做了,然后跟纳西妲打个电话去。 早晚把阿扎尔那个老头给踢下大贤者的位置! 第44章 关于劳动(二合一) (一) 我为期一个星期的遗迹考察终于结束了。 天爷啊,你们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回到我那在须弥城的小房子的时候,烟绯打开门都吓了一跳,问我:“阿鸢,你这是怎么了?” 我气若游虚:“没事,我就是好累。” 整个人累心也累,考察的这七天是我这辈子最难捱。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居然有那么小肚鸡肠的人,跟那个艾法斯一比,艾尔海森都显得眉清目秀讲道理了起来。 对不起艾尔海森,你本来就挺讲道理的。 一想到明天开始我就要去智慧宫进行义务劳动,我就还是不在心里蛐蛐他了。 珐露珊虽然年龄已经上百岁了,但她是一个相当开明的老人家(?),所以面对我在教令院大部分的学者看来相当离经叛道的行径,她充耳不闻,十分愉快地结束了这次地遗迹考察。 考察的过程还是相当的顺利的,如果不是艾法斯那个傻逼总在我抄录碑文的时候阴阳怪气我的话,就更好了。 顺带一提,我其实下黑手了。 我是什么脾气很好的小蛋糕吗?这家伙又算哪块小饼干,他连文弱的学术分子都算不上,还天天作死。 在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那一天夜里,趁着大家都在篝火边烤肉,而他去绿洲里面取水的功夫,我一把把他揪到了一块沙丘的后面,然后爆揍了一顿。 这哥们是真的不经揍,我连枪都没拿出来,就用拳头把他给结果……不,是揍得鼻青脸肿了。 顺带一提,我捂住他的嘴抬起拳头的时候,刚好余光里面看到了艾尔海森捧着他那个宝贝书路过,他似乎是抬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在我的瞪视中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我就说艾尔海森这小子,虽然这个臭脾气挺招人打的,但既然后来当了代理大贤者,果然还是有点眼力见的。 第80章 这一下打得我是神清气爽,艾法斯这个怂包,欺软怕硬,被我揍了一顿然后又威胁了一番之后,果然是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只是看向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校霸一样。 我能是这种人?我可是打人都不打脸的厚道人! ——虽然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拜托烟绯研究一下教令院的规定,帮我钻钻规则空子什么的,以防万一嘛。 太好了,在我这种拳拳到肉还只是痛却不伤的高超揍人技巧外加一个律师室友的威慑下,艾法斯这小子从此以后见到我都绕道走。 搞得雅瓦娜尼一阵惊奇。 我没说是因为我威胁他了。 就是烟绯看着我,眼神中难免带了点“孩子长大了叛逆了我该怎么跟萍姥姥和钟离先生交代”的沉痛,我感觉她就差没指着我大喊:“钟离鸢!你犯法了你知道吗!” 不行,我的辩护律师不能临阵倒戈。 于是我详细地说了一下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烟绯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喊:“你干嘛!” “我去把昨天在智慧宫借的须弥法典仔细研究一下。”她在“仔细”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很好,很有精神! (二) 片刻之后,烟绯捧着那本厚厚的大部头书一边查阅,一边听我说我的想法。 在我堪称是前言不搭后语地絮叨完了之后,烟绯直接重新翻页,然后把相关条例推到了我的面前指给我看:“让我们来仔细想想这事儿怎么办吧!” 我呆住了。 好欸!又拉到了一个小伙伴! “虽然我们两个身为璃月人,在须弥推行这样的反歧视法案难度很高,但不是没有。”烟绯手上的笔转了一圈,她抬眼看我,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但还是对我露出了微笑,“阿鸢,你要做一些了不得的大事了。” “不是我,是我们。”我纠正她,就差没抱着她的大腿喊律师大佬助我了。 我托着下巴,冷不丁蹦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你说……怎么才能最快当上大贤者?” 烟绯记法案的手都顿住了。 她看了看我,发现我居然真的不是在开玩笑的。 “教令院还没有未毕业的学生当大贤者的先例。”她说,“我记得首先是要成为教令院六个学院的首席贤者,然后在这六个贤者里面推举出大贤者。” 那艾尔海森那小子只是一个书记官是怎么当上代理大贤者的? 别跟我说他只是个代理,我当时看剧情和纳西妲的态度,总感觉要不是他不想当,这个代理两个字最开始就不会存在。 “那贤者该怎么当上?”我求知若渴。 “学院贡献和声望吧,还有就是有很厉害的学术研究傍身。”烟绯回答我。 ……要不,我还是别等旅行者来了,我提前发动政变,直接就是一个打上净善宫清君侧!解救纳西妲打到大贤者,然后捞一个功劳走纳西妲的后门来得更快一点吧? (三) 我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 所以我当即回房,直接给纳西妲发消息去了。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纳西妲,你觉得如果我想当大贤者,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正在学习中:阿鸢为什么想要当大贤者呢?】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我刚去了沙漠一趟,我感觉赤王子民跟你的子民隔阂相当大,而且还饱受歧视,我想要纠正这样的风气。】 【正在学习中:原来是这样,可是如果是为了这个的话,其实并不需要成为大贤者,每年学年结束的时候,因论派的贤者都会对须弥的法案进行修订和增补,到时候你去向他们提出建议就可以了。】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可我不信任大贤者,我看到的现状是大部分的教令院学者都对沙漠保佑很强的偏见,只是这样简单的建议并不能保证这个法案的推行和实施。】 【正在学习中:唔……说的也很有道理呢。】 聊到这里,我也觉得我的问题有点强人所难,纳西妲现在这个情况,能够做什么呢……? 但是纳西妲不愧是智慧之神,她在极短的时间里面还是给我划定了一个相当行之有效的方法。 【正在学习中:你知道研学社吗?】 (四) “我有办法了!”我眼睛亮亮地冲出了房间,坐在客厅的烟绯被我吓得一哆嗦,抬眼看了过来,我兴奋地冲到她的面前说:“我们可以申请一个研学社!” “研学社啊,这我也有所耳闻。”烟绯说,“我们因论派就有相当多的研学社,社团之间还会经常打辩论赛。” 是吼,因论派主要是社会学科,社会学科的学者自古搞这种辩论都很有一手,舌战群儒,一个个嘴皮子利索的很。 “阿鸢你是想要建立一个研学社吗?可是我记得研学社是每个学年的前三天进行申请和提交,现在已经晚了欸。”烟绯不忍心打击我的热情,但她还是提醒我。 “不要紧!”我大手一挥,“下个月有学院争霸赛!我可以用申请一个研学社来替换第一名的奖励!” 再然后,社团建立,我就可以以社团招新的名义到处演讲,拉人入伙,众人拾柴火焰高!一定可以把我的想法雏形变成最终严谨具有说服力的法案,然后推行下去! 第81章 “感觉可行。”烟绯拍拍我,后又疑惑地问,“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下个月会有学院争霸赛的啊?” 我笑而不语。 别慌,我有外挂! (五) 既然目标定下了,那么我的这一个阶段的任务,就是怎么从那么多室罗婆耽学院的学生里面脱颖而出,成为知论派的代表人,参加学院争霸赛了。 我得证明自己,比同期的学生更优秀,也比学院里面的高年级学者更加的优秀有前途。 其实我也有点拿不准。 虽然我也不是个学渣啦,但是在剩下的半个月的时间里面,想要恶补那些知识然后拔得头筹,给我十个脑子同事运转学习知识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纳西妲给我找了个捷径。 我可以发论文。 发表一个某一方面成果相当显著的论文,足够为我加分。 毕竟知论派的毕业难度是相当高的,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掌握二十种语言才能毕业的规定(没错!我入学之后才知道那个规定其实是一百年前珐露珊学习时期的,也只有艾尔海森还遵守着那样的变态规定!),但是随着这样的门槛降低,毕业论文的质量要求更高了。 但我是有天然优势的。 我是璃月人,须弥学者研究各方文字,但不会有人比我更懂璃月古代的文字。 ——没错,我说的是我天天画的符箓上面的东西。 符箓文字脱胎于璃月古代的文字,在近代进行的文字简化,也只有仙人还在使用那样的文字进行仙法的施展了。 更甚者,和我那个世界一样,璃月文字天然有别于其他六国的文字,象形文字表意的方式千变万化,里面的学问大着呢。 我目前正在智慧宫进行相关文献的查阅,却发现这一块果然是一片蓝海。 纳西妲想必是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建议我往这个方面进行论文的撰写和研究。 她都开始给我打鸡血了! 【正在学习中:说不定一经发表就可以成为一个语言学派的开创人呢,阿鸢,我看好你哦。】 这,这重担,吹得我都有一点汗流浃背了。 【正在学习中:对了,你写的轻小说也很有意思,在文学方面也可以进行深入挖掘分析哦~】 你果然是智慧之神啊! 人家雷神吃着三色团子喝着奶茶看小说打发时间,你看小说居然都搞学术??! 这合理吗我请问?! (六) “看来你到的很准时。”正在我还在找参考文献的时候,从背后传来一个幽灵一样的声音,吓得我一个哆嗦,差点没把手上的书给扔出去。 我转过身,看着罪魁祸首,没好气地说,“你这人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的?” 艾尔海森把我手上的书抽了出来,重新放回了书架上:“智慧宫需要安静。” 我:“……” 好好好,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要还的书带了吗?”他带着我往借阅处走,我抱着手里的书猛点头,今天要是再不还,我的义务劳动就要再多几天,夭寿了! 本来也只是借阅了一本工具书,如果不是遗迹考察,我可能上个星期就按时还了。 看在艾尔海森在我揍人的时候一般从全世界路过的份上,我决定投桃报李,在义务劳动的这几天不跟他起冲突。 凡是都先在心里默念一句“阿米豆腐”。 没想到在处理了我的延期借阅之后,艾尔海森就把我扔给了另外一个书记官,自己径直走了。 我手比脑子快地拦住他:“你走什么?” 艾尔海森看着我:“下班了。” 我:…… 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扭头看到我五颜六色的表情,好像是笑了一下:“我一周有两天休假,你接下来一周估计是没有。” 我拳头握紧了。 他是在嘲讽我对吧?对吧? 可恶啊啊啊! (七) 艾尔海森好坏没给我气出个好歹来。 不过据带我的书记官说,我接下来七天的义务劳动,是整理智慧宫的书架,并不会经常跟艾尔海森打交道,这我就放心了。 但我还是小瞧了智慧宫的藏书数量。 “这,这些……”我指着面前一眼望不到头的书架,结结巴巴地问书记官,“这些我都要整理?” 书记官也沉默了。 半晌之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任重而道远的表情:“接下来一个星期,辛苦你了。” 那确实是辛苦我了。 你这个图书管理员,认真的吗? 平时这些书乱放都不整理,是不是就等人逾期了,然后抓壮丁来义务劳动帮你们整理啊? 不过在智慧宫干活还是有一些优点的。 比如我观察了一两天下来,意识到来到智慧宫借阅书籍的学者,要么是临近毕业的,要么就是肤色特点非常明显的沙漠来的学者。 我有跟她们聊过。 她们告诉我,沙漠是没有图书馆存在的,甚至没有知识的存在,虚空也没有普及到沙漠去,所以沙漠的子民们都不怎么习惯使用虚空终端,所以来图书馆借阅的人尤其多。 由于沙漠教育资源的匮乏,她们想要考入教令院的难度是其他须弥人的千万倍,但也正是因此,她们内部拥有了两种声音。 第82章 一种认为,既然好不容易考入了教令院,就应该拥抱自己未来光明的生活,留在须弥城,这种观点为首的就是塞塔蕾。 而另一种却认为,她们考入教令院,是为了尽自己所能,去给沙漠的孩子带去知识,弥补这一代又一代的教育差异,她们从沙漠里走来,最终也要回到沙漠去。 我不止一次在路过咖啡厅的时候听到这两派进行争论。 她们互相没法说服彼此,于是矛盾越加的深。 当然在我看来其实没什么必要。 人各有志罢了。 我不会说谁比谁更加崇高,因为所有人的处境都是相当的艰难,做出怎样的决定都是很合理的事情。 (八) 但我还是给钟离写去了信件。 【展信佳,老爸!我准备在须弥干一个大事!提前来跟你报个信。】 我絮絮叨叨了半天,总感觉这封信纸太短太薄,怎么也塞不下我一肚子想说的话。 但我相信钟离跟我指定还是有点默契在的,他一定懂我的想法。 最后我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候一下大家。 【……不知道璃月最近怎么样?听说这周末就是逐月节,可惜我没法回去过节qaq,老爸你替我多吃一点好吃的!然后就是帮我告诉魈,我最近有在勤奋练枪!回去之后一定可以打败他!——爱你的,阿鸢。】 车马太慢,书信也太慢,等到我收到回信的时候,已经是我的义务劳动都快要结束的时候了。 烟绯来图书馆还她借阅的法典,顺便在第一时间把回信给我带了过来。 我偷瞄了一眼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前专心看书的艾尔海森,怀疑他是不是励志要把整个智慧宫的书都看完才罢休,太求知若渴了吧?! 不过见他的注意力不在我的身上,我躲到了一个角落,开始拆信。 让我看看钟离都给我回了什么! 【阿鸢,你的想法很好,据你所说你已与小吉祥草王说过此事,便放手去做吧,不必畏手畏脚,这是属于少年人的志向和远大。不用害怕失败,璃月永远是你的家。】 【此行去往须弥,惟愿你能关注那些未曾见到的风景,我相信凡你所想,便必有缘由。】 【最后,魈说他很期待跟你过招,莫要让决斗枪尖变钝,还需勤勉。——钟离。】 落款龙飞凤舞的钟离两个字,看的我眼睛要尿尿了。 他好像总是这样,就算我多么异想天开,他都支持我的想法。 随信还有一包安神药。 我这才意识到其实我药都停了很久了,但自从来到了须弥之后,我就极少时候做梦了。 一想到须弥人从不做梦,我就感觉我也成为了虚空的受害者。 以及……魈!都这么久了,你都不愿意问我在须弥过得好不好,你只记得要我练枪! 呵,男人! (九) 我有点失望地把信纸重新折好,然后塞进了兜里,一扭头就撞上了艾尔海森。 我忍不住连连后退几步,差点没被他神出鬼没地吓死。 他走路真的没声的!家人们! “干,干嘛?”我理不直气也壮地说。 艾尔海森盯着我,我差点以为他要说什么“室罗婆耽学院扣十分”,却没想到他拿起手边的打卡板,在上面边写边说:“今天你的义务劳动延迟一个小时结束。” 啊??? “为什么!”我真的生气了! “义务劳动的时候偷懒,要补回来。”他冷酷无情地说。 我彻彻底底地碎了,就算是最好用的强力胶也粘不回来的那种。 我就说,我跟艾尔海森,那是相当的八字不合吧! (十) 我并不知道的是,在我还在跟艾尔海森不停周旋,据理力争的时候,璃月,望舒客栈—— 钟离背着手站在望舒客栈的大天台上,身后一道青光一闪,魈单膝跪地:“帝君,有何吩咐?” 钟离转过身,轻咳了一声,身上世外高人的气质一瞬间消失,他含笑看着魈:“我欲给阿鸢去信,可为你捎带上。” 他知道魈的性格,内敛害羞,寄去书信这样的事情他必不会去做。 但魈曾在上一次去信的时候询问阿鸢的近况,钟离有心想帮他,于是便有了来这一遭。 魈的耳朵慢慢红了,他突然结巴了一下:“这,本,本是阿鸢写给帝君的书信,我多有不便……” “无妨。”钟离把手上的书信递给他,看到上面我那一手鬼画符的字体,他心中的熟悉感也多了几分,然后又把书信交还给了钟离。 “如若帝君去信的话,劳烦帮属下带一句话。” “什么?”钟离问。 “我……我期待于阿鸢交手。”魈低下头,让钟离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望她在习武一途稍加勤勉。” “没有别的要说的吗?”钟离好奇地说。 他虽千年不通情感,但也算是见过了尘世间所有地喜怒哀乐,魈又跟随他多年,他心知魈必有未尽之言,但……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不过他临走之前还是状似无意地提醒道:“阿鸢信中对一个人的着墨过多,应当是在须弥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吧。” 魈猛地抬起了头。 艾尔海森:?你确定她不是在骂我? 第83章 (十一) 我是不知道钟离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我只知道我的义务劳动今天最后一天就要结束了! 太好了,终于不用跟艾尔海森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总是被他逮到摸鱼然后延迟下班了! 我都不知道这一个星期我是怎么过的!苍天啊,要不是还有卡维听我每天批斗他,我肯定每天上工的时候面对艾尔海森都是一副怨气女鬼的样子。 今天结束的时候,我把最后一本书归类放好,然后叉着腰对艾尔海森说:“大书记官!告辞!咱们以后最好再也不见!” “随便,你不二进宫就谢天谢地了。”艾尔海森还捧着他那本书看呢,也不知道一个星期了是怎么还没看完,眼看着我被忽视了,我气呼呼地就要上去踢他的桌子一下,还好被急急匆匆赶过来的烟绯给拉住了。 “阿鸢!阿鸢!”她生拉硬拽地把我拉出了智慧宫,在我挥舞着拳头龇牙咧嘴大喊“艾尔海森你给我等着!”的声音中,小声在我耳边说:“璃月有人过来了。” “谁?”我猛地一惊。 烟绯指了指我的身后:“你回头。” 我愣愣地回过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双手环胸站在那,跟周围的学者们相当格格不入。 “魈?!!” 第45章 关于误会 (一) 魈怎么会在这里? 他荻花洲不守了? 不对呀,这不像魈的性格啊? 我走到他的面前,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他被人伪装的痕迹啊? 该不会真是本人吧?我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探向他的脸。 魈反应非常迅速地后推了一步,我却隐约看到他耳朵慢慢红了。 “你,你做什么!”他说,“怎可行事如此荒唐!” 好的,确定了,这确实是那个脸皮薄的厉害的魈。 眼看着周围的学者们若有若无的视线都看向了我们这边,我不想让自己再在知论派出名,所以赶紧一把抓住魈的胳膊,生拉硬拽地把他给拉走了。 最后来到了老地方,还是普斯帕咖啡厅。 我知道魈的口味清淡,就只给他点了一份帕蒂沙兰布丁,而我自己点了一份米圆塔猛猛吃。 “你怎么来须弥了?”我边吃边问他,义务劳动了一天,我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没几口那份米圆塔就已经只剩一小半了。 魈并没有动自己面前的那份帕蒂沙兰布丁,他本身也并不注重口腹之欲,见我好像有一点没有吃饱,就把布丁也推到了我的面前,我客气了两下,然后毫不犹豫地还是吃了。 “帝君……帝君给我放了个假。”他跟我说。 我埋头吃布丁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有点惊奇地看着他:“你居然肯放假啦?” 钟离当然是一个相当贤明的君王和领导,魈镇守荻花洲这么多年,从未休假和擅离职守,都是因为他自己不想放假。 007了几千年,换我可不太行,我得被累死。 我也不知道魈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毕竟他低着头,避开了我的视线,他又一向话不太多,场面瞬间就冷了下来。 但既然他没有说是公事,那就肯定是私事了。 可魈能有什么私事? 我托着下巴,手上一下一下用勺子戳着布丁,突然发现魈这小子的眼睫毛比我还长。 他的眉眼颤动了一下,然后金色的瞳孔又看向了我。 对上我如狼似虎(?)的注视,他又很快移开了视线。 好害羞啊,魈仙人。 这都几千岁了,怎么还会被人看得不好意思啊? (二) 魈难得出来一趟,在吃饱喝足之后,我带他到处转了转。 因为雨林和沙漠的地形复杂,我都还没走熟悉,所以只是带他在须弥城里面转了转。 魈今天相当的反常,就算是我再大大咧咧我都能够看出来这点。 因为自身身负业障,他极少融入人群,本身又是一个闷葫芦,今天居然陪我到处走了这么久都没有跑路,实在是一件相当离奇难得的事情。 但我还是把他带到了人比较少的地方,坐在街边看来往船只靠岸离港,突然就觉得这跟璃月港挺像的。 “你说是吧,魈?”我扭过头看他。 他没有看我,双眼看着眼前的河流发呆,直到我喊了他好几次,他才回过神来:“嗯。” 相当的惜字如金呢。 但是不要紧,我是个话痨。 我知道他不是嫌我烦,大部分时候,他一直在听,只是不爱说话而已。 反正我的嘴叭叭一直没停,他坐在旁边听着,一时间居然相当的和谐。 “对了,老爸他们最近怎么样?”话题都说到这里了,我也就问一下璃月那边的情况。 也不知道魈到底脑补了什么,他突然之间转过头来看着我,我竟然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恶狠狠的意味。 他仿佛在控诉我是个负心汉。 我:诶,我,我吗?负心汉,真的假的。 “帝君近日同我说起……”他把自己哽了一下,引来了我相当莫名其妙的目光,“你在须弥交了许多朋友。” “嘿!是的!”提到这我就高兴了,能遇到喜欢的游戏角色是我觉得相当幸运的事情,我立刻上头拉起他开始如数家珍,“我认识了好多人!雅瓦娜尼、赛诺、提纳里,卡维、迪希雅、纳西妲、坎蒂丝、还有艾尔……不是,他不算。” 第84章 我报名字报到一半停住了。 平白提这个晦气人干嘛,嘿! “艾尔……什么?”魈却突然出声,看向我,“艾尔海森?” 我惊了:“你认识他?” 不应该啊,小仙男魈宝不是都不离开璃月的吗,艾尔海森在我印象里面也没有来过璃月啊,他俩是怎么认识的? 难道真的是圈子太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盯—— 魈被我盯得微微偏过了头:“你的信里面总是会提到他。” 胡说!清汤大老爷啊!我真的没有! 我明明是在跟老爸的通信里面把大家都夸夸的一遍,然后着重控诉了我跟艾尔海森的相关过节而已! 等等……这是我跟老爸的书信,他怎么知道的? 我一脸深沉:“老爸都告诉你了?” 听到我的话,魈的脸色都白了,他看上去突然难过了起来:“所以你,你真的已经下定决心了吗?我……” 他似乎感到自己十分难堪,于是彻底将头扭到了一边,在我莫名其妙的表情中,幽幽地传来剩下半句话:“我希望你慎重。” 哈??? (三) 魈你到底脑补了些什么东西啊! 我隐约感觉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但我实在是搞不懂他一个闷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他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啥啊!”我真的要急眼了!直接上手强行把他的脑袋掰了过来,双手托住他的两颊,让他必须看我,“你知道什么了呀!” 嘿,别说,手感还挺好,平时他教我练枪,我是万万没这个胆子捏他脸的,趁着这个机会,我手上捏了好几把。 璃月小仙男就是嫩啊。 感受到我手上的动作,魈也瞬间涨红了脸——真的是肉眼可见,他的脸变得通红了起来,他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起来:“你,你做什么!” 我笑嘻嘻:“你到底脑补了什么,快告诉我!” 不松手,我就不松手,略略略。 “帝,帝君说。”魈似乎是被我逼急了,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你很关注那个叫艾尔海森的人。” ?那不是孽缘吗! 你怎么说得像我要跟他谈恋爱一样。 猪肚鸡汤大老爷啊!我恨不得跟艾尔海森从此割袍断义,他出现在我的面前准没好事,这我能喜欢他? 我咬牙切齿:“我老爸到底是跟你怎么说的!” 我倒要看看是他脑补过度还是因为钟离瞎说话! (四) “……就是这样,帝君是这样说的。”魈好像也意识到是自己理解错了,又转念想到自己连夜跑来须弥的行为,突然之间就更加窘迫了起来。 他努力想要挣脱我手的桎梏,但我已经提前预判到了他的意图手上一个用力,就直接把他的脸又重新掰了回来。 我:“……”倒霉孩子,果然是被钟离给坑了吧? 他那句话完全就是误导魈啊!诶,不过为什么他要误导魈我喜欢艾尔海森? 然后魈还真的就跑须弥来了? 诶?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五) 在我跟魈坐的长椅后面不远处的草丛里,冒出了三个头。 烟绯星星眼:“快看快看,哇他们越来越近了!” 卡维看戏:“啧啧啧,原来是阿鸢的小男朋友来了啊。” 想来找我打七圣召唤然后莫名其妙就跟着一起蹲草丛的赛诺:“……他们在打牌吗?” 烟绯&卡维瞪视过来:“牌佬没救了!” 卡维小声问烟绯:“小男友什么背景?” 端看烟绯对魈客客气气的,就可以想见不是一般人。 但烟绯有苦难言,她该怎么告诉卡维,那个所谓的“小男友”,其实已经几千岁了,比你们须弥的小吉祥草王年纪都大几倍? 烟绯欲言又止:“不好说,不好说,但年龄差挺大的。” 赛诺仔细观察了一下,肯定地点头:“嗯,确实看上去比钟离鸢小一点。” 烟绯:“……”不,有没有可能阿鸢才二十岁,而降魔大圣已经几千岁了? 他只是脸长得嫩! 这样想着,烟绯又担忧起来了。 她自己就是仙人和凡人在一起生下的孩子,仙凡的差别让她的父母很难长久相守,虽然觉得降魔大圣各方面挺好的,但阿鸢跟他在一起还是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吧? 说起来,这件事情,作为父亲的钟离先生知道吗? 尚且不知道钟离就是岩王帝君的烟绯,思维发散已经到了“如果钟离先生要揍降魔大圣,她该找哪个认识的仙人来帮忙才能让钟离先生凡人之躯不受伤”。 “你们在做什么?”突然头顶出现一个声音,吓得蹲草丛三人组立刻蹦起来把他的嘴捂住,三个人合力把艾尔海森一个大高个给按进了草丛里面。 卡维气急:“你小点声——艾尔海森?你怎么在这?” “你们太明显了。”艾尔海森检查了一下手上的书完好无损,然后看了一眼坐在前面长椅上的两个人,对卡维说,“需要我提醒某个没有带钥匙的人再不走就要露宿街头吗?” 卡维:!!! 他火急火燎地蹦了起来,拉起艾尔海森就走,要是现在不蹭艾尔海森的钥匙回家,他今晚就真的要睡外面了! 第85章 不过刚准备走,卡维就又转身看向大伙:“嘿,室罗婆耽学院是不是在传艾尔海森跟阿鸢的恋情来着?” 烟绯:“哈?” 赛诺:“……不知道,但这家伙打牌很强的样子。” 烟绯&卡维:“没有在问牌佬!” 刚冒头的赛诺又缩回了草丛里。 烟绯一把抓住了卡维:“别走,你细说这是怎么个事?” (六) 而长椅上。 我终于松开了魈的脸。 因为后面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想装作听不到都不行。 魈往后瞟了一眼:“那就是艾尔海森?” 莫名其妙的,我突然汗流浃背了。 第46章 关于想念 (一) 怎么说,我怎么突然就有一种出轨被抓包的心虚感? 哦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呃,有没有可能,”我硬着头皮撒了个弥天大谎,“其实不是艾尔海森,而是艾尔之光,艾尔登法环之类的?你听错了?” 非常爱打游戏的我随口就扯了两个名字相近的来。 然后再对上魈“你当我是傻子吗”的眼神中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缩了缩脖子,小声说:“我跟他真没什么的……” 都怪钟离!没事瞎说什么!我洗不干净了! 钟离:有事甜甜叫老爸,没事一口一个钟离是吧? “你不必同我解释。”魈垂下了眼眸,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蜷着腿缩在长椅上的猫猫,相当黯然地说,“我明白的,阿鸢。” 嘿,不是,你明白什么呀! 我急得跺脚,眼看着魈这边解决不了,我决定先解决后面草丛的那一堆看我热闹的人。 我怒气冲冲地起身,径直往后面走去。 此时卡维还在拉扯。 嗯,也不是,简单来说是烟绯要听八卦,拉住了要跑路的卡维,而卡维虽然有心想要留下,但是他为了今晚不睡大街,还是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死命拽住了毫不留情就要走的艾尔海森。 三个人形成了这样两边僵持的局面,看上去也是相当出色的一出好戏。 而赛诺在两次冒头都被按下去之后,现在正蹲在草丛里看自己的牌盒。 我经过他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行,不愧是牌佬,相当的行。 我没管那个专注七圣召唤的大风机关(没打错字),直接冲向了烟绯他们。 烟绯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就心虚地松开了手,而卡维正准备跑,就被我踮起脚伸手揪住了后衣领。 这手感还真不错,难怪艾尔海森这么喜欢揪人后衣领。 回头对上我阴恻恻的目光,卡维哥俩好地拽了拽艾尔海森,却被艾尔海森直接拍开了他的手。 卡维对我讪笑道:“路过,路过,我跟艾尔海森正准备回去呢。” 我看向烟绯,叉腰:“你呢,你也是散步?” 烟绯当即蹲了下来。 “我在跟赛诺打七圣召唤!”她大声说,“你说是吧,赛诺。” 听到有人喊自己,赛诺拿着牌抬起了头:“?” 我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在全世界的八卦里一般路过,肯定是被卡维和烟绯拉来抓壮丁的,于是又把他按了回去:“没事,玩去吧。” 赛诺又低下了头。 多么单纯啊,赛诺,牌佬的世界里面除了七圣召唤就只有冷笑话。 我忍不住泪目了。 “打七圣召唤,你自己信吗?”我双手环胸审视烟绯。 烟绯在我锐利的目光中,一向相当自信的璃月港金牌律师也心虚了起来,她挪到了卡维身边,把他用力拉了一下当作挡箭牌,整一个祸水东引。 好好好,好得很。 我又看向了卡维。 卡维也准备拉人,但他拉不动艾尔海森。 给我看笑了。 (二) 最后是魈走了过来,堪堪拯救了这几个损友。 毕竟面对魈,我现在也可心虚着呢。 “这就是你在须弥的朋友吧。”魈站在我的旁边,看了一眼这场闹剧。 他的眼神好像在问我:“你不介绍一下吗?” 我硬着头皮开始介绍了起来:“这个是赛诺,他是教令院的风纪官,我七圣召唤的牌友,这是卡维,妙论派的学长。” “这是烟绯……” “不是,我同她相识。”魈打断了我,但我怎么感觉他其实是想听我介绍艾尔海森呢? 烟绯点头如捣蒜:“降……魈我认识很久了。” 你刚刚就要脱口而出“降魔大圣”了对吧! 最后所有人都看向了艾尔海森。 这大兄弟现在还捧着本书低头看呢,他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态度,该说不说我是相当佩服的。 “这个是,呃,智慧宫的书记官。”我结巴了起来,“智慧宫就是……” “须弥的藏书阁。”魈看着我,“这我知晓。” 你怎么又知道了! 不行,不能再拖延了,越难介绍显得我越心虚。 我心一横:“这是艾尔海森,我俩很有过节。” 艾尔海森嗤笑了一声。 他合上书,翠中点虹的瞳孔总让我想起某些隼鸟,让他周身的气质更加锐利了起来。 “如果单方面的犯错叫做有过节的话,”他说,“那么整个提瓦特都是纳塔的天下。” 第86章 战争之神火神:? 艾尔海森总能在第一时间用说出口的话把我气死。 我的脸在一瞬间黑了。 这场闹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咬牙切齿了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的船就把我给撞下水了。” 我拳头都握紧了! 别以为我忘了这件事!我跟艾尔海森的孽缘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我忍不住单方面跟艾尔海森开始了新一轮的仇怨和斗嘴。 下午的时候还说做完了智慧宫的义务劳动我就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过往梁子一笔勾销。 现在我不勾销了! 艾尔海森,你小子给我等着,我一定要给你一点颜色看看! (三) 我在叉着腰跟艾尔海森斗嘴,艾尔海森继续捧起了书,让我更加气得跳脚,而卡维眼看着动静越来越大,开始拉架。 赛诺还在看他的牌组。 而烟绯趁着没有人注意她,一点一点挪到了魈的旁边,小声说:“降……魈……前辈,阿鸢跟艾尔海森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我知道。”魈虽然这样说,但烟绯看着他都要碎了,“阿鸢一直是这样的性格,鲜活又可爱。” 烟绯虽然常住璃月港,但好歹也是仙人的孩子,算起来还是魈的小辈,又认识了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听到魈说一个人可爱。 烟绯看了一下想要跳起来揪艾尔海森衣领的我,点头赞同了他的说法。 是挺可爱的哈。 “明日我就要返程。”魈突然跟烟绯说起了正事,“在须弥,阿鸢就拜托你了。” “交给我吧!”烟绯拍拍胸脯,“不过前辈你是不是真的喜……” “慎言。”魈打断了她的话。 “我只是代替她的父亲来探望她。”他说。 行吧。 烟绯在心里轻轻“啧”了一声,然后一扭头就看到了他看着不远处的画面低垂着眼的表情。 烟绯目瞪口呆,心说:“这么口是心非吗?” 她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我天天在她耳边念叨的一些狗血小说的桥段。 什么“她在笑,他在看”啦,什么“有人正燕尔新婚”啦。 烟绯被自己脑补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太狗血了,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四) 吵架也吵不过,打架也打不过,我气得直跺脚,想要踩艾尔海森一脚还被他提前预判了我的意图。 最终我把卡维往他那边一推,让他们俩赶紧滚蛋。 卡维怕我们还起什么争执,赶紧推着艾尔海森走了。 我一回头,就看到烟绯跟魈站在一起,两个人正在说些什么。 于是我走过去,想听听看这俩人隔这唠啥呢。 被遗忘的还蹲在草丛里面的赛诺:so? 这两个人聊得挺聚精会神,没想到还能边聊天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一走过来他们就停止了交谈。 咋,说什么悄悄话,不让听? 何止是不让听。 魈居然要跟我辞行。 我刚走过去,还没张嘴,他就率先开口说:“明日我会启程回到璃月,你有何需要捎带的可以同我说。” 你小子这一趟来须弥是干嘛来了? 就蹭了我一顿晚饭? 我跟烟绯使了个眼色,我们一起拉着魈往我们租住的小屋去,路上我使劲浑身解数,魈也只说自己只是过来代替钟离探望我。 这些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他说话的时候那眼睛都是躲着我的,好哇,你小子浓眉大眼的居然也对我撒谎! 烟绯非常有眼色地往前快走了几步,把空间留给了我和魈。 谢谢你!烟绯! 赛诺: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五) “说吧,这也没别人了。”我停住脚步,快走几步到魈的前面,双手环胸看着他,“如果是老爸想我,他自己大可以过来,又不是没有书信往来,怎么会要你代他过来?” 魈看着我,没有说话。 金色的瞳孔看着我,莫名其妙多了一些破碎感。 “是我……”他深知以我的性格,我不要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是不会罢休的,所以沉默了片刻后,还是相当艰难地开口,“我有一点担心你。” 别人都是艰难说出口之后后面的话就顺畅了,他倒是完全相反,越说越结巴:“书,书信,太慢了。” “我来,比较快。”他十分认真地向我解释,而我的关注点只在他光滑的脸蛋上。 刚才的手感还犹在眼前,我忍不住搓了两下手指。 看他那个样子,我就忍不住逗他:“来看我啊?” 我张开双手,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你看,手脚都在,脑子也好使,相当安全!”我对他眨了眨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回复给气的,魈在一瞬间涨红:“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呀?”我的手背在身后,慢慢往前倒着走,歪头看他。 太有意思了,都活了上千年了怎么脸皮还是这么薄啊? 我都忍不住在心里突然有了一点负罪感,赶紧我就像那个调戏良家妇男的女魔头。 “有点……想……”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半句逸散在空气中了。 第87章 我没听清:“什么?” 没想到他话音一转:“想看看你的枪法修行进度。” !!!来人!我的枪呢! 这种时候你跟我提练枪?! 第47章 关于铺床 (一) 如果有人现在采访烟绯,一定会听到她现在超级巨大的心声:“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我该庆幸我的尘歌壶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演武场吗? 不然要是在须弥城打起来,这大晚上的,在附近巡逻的三十人团指定得喊来风纪官把我跟魈抓进去。 不对,赛诺是不是被我们忘在草丛里了? 就这一个分神的功夫,我手上的决斗枪就被挑飞,翠绿色的和璞鸢枪尖直抵在了我的咽喉前几厘米的地方。 好精准的控制,一旦玩脱我的小命就没了。 胜负一分,魈瞬间收枪,他沉静着不说话,罗浮洞天的光芒没能照亮他的神情,他在夜晚的晦暗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你刚刚走神了。”他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却难得半点情绪都无从分辨,“你在想什么?” 怎么搞的,气氛这么奇怪。 输了就输了嘛,他是护法夜叉,我就练了这么几个月,打不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瘪瘪嘴,老实回答:“我在想我们好像把赛诺扔那了。” “赛诺?”他的心情似乎更加差劲了一点,说,“那个话不是很多的家伙?” 不,魈,你误会了。 赛诺不是话少,他只是手上有牌就不会关注其他了。 不对,怎么话题又拐到了赛诺身上了? 我本来准备问他这到底怎么个事,没想到放轻脚步走了几步,却听到他在那喃喃自语:“也是,你一直都很喜欢这种类型的……” 嗯??? 你怎么又知道了? 我也不打搅他的思考,走到他跟前压低声音问:“什么类型?” 魈果然是思考得太入迷,非常迅速地回答道:“话比较少,内敛的。” 这,这么说的话,也没错啦。 所以这就是他没有问卡维的原因吗! 艾尔海森和赛诺都是看上去话少的类型。 卡维这小子一看就咋呼。 卡维:? (二) 我都怜爱魈了。 少年啊,你小子路走窄了啊。 艾尔海森那小子是话不多,但他毒舌啊,说一句话能把我给气得半死。 赛诺就是个牌佬,平时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抓着人说冷笑话,我真的服啦! 但是不对劲啊。 为什么魈在揣摩我喜欢的类型啊? 我站在他旁边欲言又止。 该怎么告诉他,我的理想型其实是长得好看呢? 这么颜控的回答会不会让他碎掉啊? 好在还不等我纠结,他就已经从自己的思维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我就站在他旁边的时候,他的脸爆红,也不知道又脑补了什么,直接青光一闪,转身就出了尘歌壶。 我:??? 我看向烟绯,烟绯也摸不着头脑。 好的,小仙男的想法我等凡人果然是无非彻底理解的。 (三) 魈是个乖宝宝。 他出了尘歌壶之后,也并没有乱跑,而是在外面等着我们。 十分钟之后,我和烟绯把他带到了我们的住处。 本来是想让他住尘歌壶的,但是尘歌壶毕竟是我的壶,他住里面我住外面总给我一种在金屋藏娇的莫名既视感。 所以我跟烟绯合计了一下,然后我把魈带到了我的房间门口。 “今晚你住这。”我说。 他看着房间里面堆着的属于我的行李,结巴了起来:“你,我,怎,怎可……?”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啥呢,你住我房间,我去跟烟绯挤一挤。” 他好像松了一口气。 哦莫,我要封魈为新一届的脑补帝。 他这活了几千年的脑瓜子,每天到底都在想什么啊? 我挤开还站在门口发愣的魈,走进去铺起了床,动作麻利地把我自己的铺盖一卷,扔进烟绯的房间,然后翻出了一床崭新的被褥,正准备铺,他就拦住了我,低声说:“我来吧。” 我目光质疑:“你能行吗?” “能的。”他轻浅地说道。 我信了。 转身出了这个房间,准备去烟绯那里把我的床铺整理一下,正跟烟绯说着话,却又听到烟绯的房间门被轻轻敲响了。 我跟烟绯对视一眼,这个时候会敲响房间门的只有魈了。 不过他不是说自己可以吗? (四) 我穿着睡衣刷地一下打开了门。 魈就看了一眼,然后直接转过了身,整个人从头红到脚。 他说:“你,你穿件外套。” 我低头看了一眼,睡衣啊?啥也没露,不就是夏天吊带嘛,须弥这天气那么热,平时上课还要穿校服,我也就只能把吊带当睡衣穿了。 魈啊,上了年纪的人都这么古板吗? 这只是吊带的程度啊! 你小子还纹身呢! 我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声,然后叉着腰问:“咋啦!” 魈转过身,发现我没有加外套,又火速转过身去:“你,你——” 第88章 “哎呀别你你你的了!”我拍了他一下,“别磨磨唧唧的,赶紧说到底啥事。” 提到来找我的意图,他才想起了什么,声音更加细若蚊声了起来:“那个……床铺……” 怎么个事儿? 我急急急,半天吞吞吐吐的,整个璃月的人都不知道护法夜叉是这么个性格吧? 等我冲到房间里一看,看床铺上扭曲的床单,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他果然还是不会铺啊! 嘴硬什么啊魈宝!我都要笑死了,然后把床单一扯,三俩下就固定好了。 哼哼,自理能力方面我可是杠杠的! 我拍着胸脯,对魈自夸道:“膜拜我吧!我可是超级居家小能手!” (五) 我气呼呼地回房了。 烟绯眼看着我出去处理问题,然后撅着嘴回来,好奇地问我怎么了。 怎么了? 神金!脑补帝要不得! 我把事情说给烟绯听:“……也不知道我那句话戳到了魈仙人哪根神经,他听完就垂着头一副超级自责难过的样子。” 这情绪也太多变了吧! 我忍不住吐槽。 “或许他是有自己的想法。”烟绯试图为魈说话,“肯定不是阿鸢你的问题,估计就是他想到了什么。” 这我当然也能想到! 可这么难搞的性格!啊啊啊!(抓狂) 我一把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面。 “睡觉!” (六) 我又做梦了。 肯定是被魈给气的。 上次的梦做到了哪里我都给忘了,不过我敢肯定,眼前的场景肯定跟我之前的梦不是连着的。 因为这次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相当璃月风格的殿堂内,已经不再是魔神战争时期了。 我面前的这扇门里面,正有人在里面商议着什么。 “帝君,今年的商业政策是什么呢?”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说。 随之而来的是我熟悉的钟离那沉稳厚重的声音:“开辟海运,归离集已不适宜居住,将璃月中心转移到南方港口。” 随之而来的,就是钟离关于一系列的治理方案陈述,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应答的声音,我隐约能够分辨出,里面除了钟离还有七个人。 所以…… 是璃月七星吗? 这个时候璃月已经建立了,七星也已经出现,长达三千七百年的海清河宴之景已经开始。 这是游戏里面也没有记录过的一段,甚至连一些文本的蛛丝马迹都没有,但我就是站在了这样的宫殿前,听到了这样真实合理的方针——甚至这座宫殿都不是群玉阁。 正在我仔细思考的时候,面前的门打开了。 钟离先一步走出来,看到我站在外面愣了一下,然后含笑着同我说:“你今日怎么来了这里,阿鸢?” 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探头看向了他身后的不知道是第几代的七星。 他们的面孔并没有让人记住的特色,俗称npc脸,但他们看向钟离的眼神中都带着敬仰和膜拜,看向我的眼中也并没有好奇,为首的七星甚至对我行了一礼:“辨善惩恶真君。” 喂喂,这是什么真君名号啊? 别人都风云山水日月的,为什么到我这会是这么难听一名字! 而且真君什么的,我,我吗? 我不由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钟离。 钟离摸摸我的头,先是把七星们都解散,然后才带着我又进了宫殿。 他径直坐在案前开始办公,我凑上去看了一眼那些书册字条,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璃月的治理方法,看上去令人眼花缭乱。 那些雪花似的文件,却是钟离一天必须处理的量。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也依旧在我凑上去的时候抬起头对我温和地笑笑:“阿鸢困了吗?” 他这么一说,我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困意袭来,我对他点点头,他便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一扇小门:“里面有一个小床,你且去小憩一会儿,我处理完我们就回去。” 哦,我懂了,我今天是来等钟离下班的。 见我愣在那里没有动弹,钟离笑着补充道:“放心,床铺我已经铺好了,你且放心去睡,必不会让你睡硬木板。” 我是什么豌豆公主吗? 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怎么整的我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一样,啥事不会干,光会吃饭睡觉溜出去玩了。 等等,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钟离铺床? 钟离,岩王帝君,铺床??? (七) “阿鸢,阿鸢?快醒醒。” 我睡得迷迷糊糊,被人用相当着急的声音叫醒,我的梦境停留在了躺在钟离铺的床上的时候,然后我在梦里也睡着了。 一睁开眼就看到烟绯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床边,她叉着腰:“阿鸢——再不起来降魔大圣就要回璃月了——” 什么!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 却正好对上了烟绯的满脸促狭。 不过她确实没有在骗我。 因为等我火急火燎在五分钟内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冲出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魈准备打开门出去。 我喊出了声嘶力竭的气势:“少侠且慢——” 第48章 关于师徒 (一) 第89章 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把魈给拉了回来。 我勾住他的肩膀,哥俩好地说:“着什么急啊,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须弥大着呢,咱多玩几天再回去。” “不必了。”一夜过去,魈也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他超级冷酷无情地拍掉了我的手,对我冷声说,“荻花洲不可一日无守,我已擅离,必须尽快赶回。” 嚯,这理由找的还挺好的。 我差点就信了。 我双手环胸:“那你这不也已经擅离了一天一夜了吗?” 魈僵住了。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轻易离开望舒客栈,那是你跟我老爸一起签订的契约,你镇守荻花洲几千年,从没有一日懈怠。”我说,“所以这次你过来,我猜测是老爸帮你守了荻花洲。” 他的僵硬更加明显了。 看来我猜对了。 但我还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 我好奇地凑到他的面前,他下意识地往后仰头,避开了我的视线,我却不让他继续躲:“你在逃避什么?还有,你到底为什么会过来?” 除了浮舍的事情,我想不通他还会为了什么原因中断自己的职责远道而来,他是一个用“责任”作茧自缚,让自我赎罪的人。 他是璃月的三眼五显仙人之一,降魔大圣、护法夜叉大将,却从没有一刻真正只是“魈”。 我还记得梦里在黄土纷飞断壁残垣里面坐着的漂亮小鸟。 他本应翱翔于苍青高远的天空,却坠落到了荻花洲泥泞的土地上。 他是一个肩扛着业障前行的人,就算对他的故事知之甚少,我也曾心疼他未知的归宿。 层岩巨渊的事情是他唯一的意外。 是他生命中唯一一次的擅离职守的请求。 我都忍不住在想,难道须弥是有什么夜叉的线索吗? 也妹听说过这件事啊? (二) 面对我的问题,他浑身上下嘴最硬:“帝君让我来的。” 好好好,全部都怪钟离。 我冷笑一声:“他要来看我自己不能来?他都帮你守荻花洲了,来一趟须弥怎么了?” 魈还在进行垂死挣扎:“帝君身为神明……” “扯!”我说,“我跟纳西妲,就是小吉祥草王关系好着呢,他用凡人化身来须弥看我一趟,还能跟草神打一架不成?” 魈:“……” 他彻底不说话了。 我就说没人可以躲过我的嘴炮! 艾尔海森除外。 “说啊,继续说。”我看着他,我可以一眼就辨认出他到底有没有撒谎,或许魈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嘴巴一闭,打死也不开口了。 到底有什么难以开口的我请问? 急死我了。 “随便你吧,爱走不走!”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我要去上课的点了,于是我气呼呼地收拾着课本,头也不抬地说,“这种理由到底有什么可瞒的!还莫名其妙的发脾气,真是气死人了!” 说完我收拾好书包,拉着烟绯就出门了。 烟绯:“啊?我今早没有课——” 我看了过去。 烟绯立刻生硬地改口:“虽然我们学院今早没有课,但我想起来我要去智慧宫写论文。” 临走之前,我又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抱着书快步走了。 (三) “嘿钟离鸢!”我刚到教室,雅瓦娜尼就凑了上来,她看向我两眼放光,“听说你的小男朋友从璃月来看你了?” 我两眼一黑。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我的虚假八卦走来了! 我的笑容维持地都相当的艰难:“你听谁说的啊?” 雅瓦娜尼说得有板有眼的:“整个教令院都看到啦!你从智慧宫出来,你的小男朋友就在外面等你呢!晚上你俩还在港口散步。” 就连散步都知道,内鬼!我们里面出了个内鬼! 首先排除艾尔海森和赛诺,再排除一只跟我在一起的烟绯,所以最终的罪魁祸首是—— 卡维,你小子纳命来! “那不是我男朋友。”我按着眉心向雅瓦娜尼解释。 “诶——”雅瓦娜尼看上去相当的失望,“可是听说长得很好看诶,璃月离须弥也不算很近,来看望你一定是很喜欢你吧?” 我怎么知道。 一想到我临走之前他那个样子我就来气。 支支吾吾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啊啊啊啊我想不明白! 实在是太令人头疼,最后我怎么也想不通,直接决定放弃,我也不好跟雅瓦娜尼解释这些东西,于是只能敷衍她:“他其实算是我师父来着。” “喔~”雅瓦娜尼露出了一个“我懂的”的表情让我整个人瞬间麻木了。 “好像我最近看的轻小说桥段哦!”她两眼放光,眼中的八卦之心让我很难笑得出来。 我结巴着问:“什,什么书?” “哎呀就是最近在璃月挺火的那本《被道侣退婚后我跟剑尊师父在一起了》。”她压低声音看向四周,见附近没有人关注这边,立刻掏出了一本书塞进了我的怀里。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个由白垩老师画的封面,作者名为“跃鱼”的小说,一时间沉默了。 雅瓦娜尼兴奋地催促我:“快看!师徒恋!跟你俩这一样一样的,学着点!” 第90章 “我跟你说,这本小说是前几天才由璃月出版社发行的,我好不容易抢到了跃鱼老师的亲签,珍贵着呢。”她看着我怀里的书,满眼都是舍不得,“借给你看了,好好珍惜,别给我弄坏了,我要收藏的!” 呃…… 有没有可能…… 咱就是说…… 我幽幽地说了一句在雅瓦娜尼听来有一点莫名其妙的话。 “你知道有一个词叫做鸢飞鱼跃吗?” (四) 很明显,雅瓦娜尼并不懂璃月文化,也不知道有这么个词的存在。 而我也只能暗示到这里,剩下的交给她自己悟。 毕竟小说里女主那个退婚的渣男前夫哥是为了一个叫“海森”的女子才变心的。 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还是捂紧马甲做人比较好。 不过看她对这本书的喜爱程度,我也能想见这本书发行之后的火爆,应该能为我的论文事业添砖加瓦。 这可是纳西妲看了都说好的! 前夫哥追妻火葬场vs外冷内热害羞师尊,必能在整个提瓦特大陆掀起一波小说新风向! 等等,师尊的人设怎么能这么眼熟的? 我汗流浃背了。 现在去找出版社改文还来得及吗! 很明显是来不及的,只有死死捂住马甲这个样子。 可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等到我抱着夹着我自己写的小说的书下课的时候,正巧看到了站在教室门口的魈。 我心中警铃大作,再一看雅瓦娜尼,她果然正在跟我挤眉弄眼,压低声音说:“你师父来了,好好学!保卫你们的爱情我刻不容缓!” 不,是义不容辞。 成语用错了,姐妹。 (五) 我硬着头皮走到了魈的面前。 教室门口人多眼杂,我拉着他就要走,结果没想到一拉还没拉动。 我:? 一回头对上了魈迷茫的眼睛,他站那一动不动,对上我的瞪视还一脸不在状态。 我压低声音说:“你来干嘛,又伫那儿干啥呢?” “接你。”他言简意赅,“烟绯还未下学,我来接你。” “噢。”我又拉了他两下,依旧没拉动,“那你现在接到了,咋还不走?” 听到我的催促,魈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乖乖被我拽着走了。 一路走到人少的地方,我才放慢了脚步问:“你在找谁呢刚刚?” “你的朋友们。”他老老实实回答,“你没有跟他们一起上课吗?” “除了烟绯,他们都毕业了。”我说,“你找他们干嘛?” “不,没什么。”魈正说着,突然话音一转,问我:“你对外说我是你师父?” !!!坏事了。 他有点过于耳聪目明了,雅瓦娜尼说的话估计是一字不落地进到了他的耳朵里。 我试图解释:“你不是教我练枪嘛,喊你一句师父也很合理吧!” 他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相当受伤:“你,你可知师徒规矩……” 我哪能懂他的话外音,叉腰就耍无赖:“怎么,你要我给你敬茶然后磕头喊师父吗?” 他立刻迅速回绝:“不必了。” “喔。” (六) 魈肯定又想岔了。 我盯着他的破碎表情,思维神游地想。 也就是因为神游太虚去了,所以我一不小心跟朝我走来的人直接撞了个满怀。 魈一把扶住我,人没摔倒,但是书掉了一地。 本身是我没有注意看路,撞到的学者又是急匆匆去考试,所以我赶紧放对方过去,自己蹲下来捡起了书。 魈同我一起捡。 我想过阻拦他的,真的。 这小子也太乐于助人了。 本来有人帮我一起捡是多么好的事情——如果那堆书里没有夹着一本我自己写的小说的话。 好死不死的,他的好眼神在这个时候又起了作用。 正在我还在里面找那本小说打算先下手为强,把书抢到手藏起来的时候,魈已经先我一步从那一堆书里面把小说拿了起来。 我忍不住伸出了尔康手,但很显然失败了。 坏了,刚刚我才说了一堆师徒歪理,又是说敬茶又是磕头的,结果一转头就让他看到了这种东西。 魈在看到书名的时候已经瞳孔地震了。 我后悔死了,真的。 我哪怕在取书名的时候不那么显而易见呢? 他站在我的面前,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红温。 “怎,怎可如此大逆不道!”他看上去相当激动,“这,这……” “行了,你别这这这了。”在极端的社死过后,我仿佛进入了一种贤者时刻,我慢吞吞地把地上的书全部收拾好捡起来,然后起身理直气壮。 “师徒恋没看过?那你看。” 他更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 第49章 关于讨厌 (一) 魈看着我塞进他怀里的书,居然真的默默地收下了。 啊??? 你怎么真的收下?我不是真的要你看啊!被认识的人看到我写的东西真的还是很羞耻的啊! 怎么办。 明明给纳西妲和雅瓦娜尼看的时候,我都是一脸“这是我的写的,牛逼吧?”的表情,但是当魈真的打算看得时候,我莫名有一种拐带良家妇男打开新世界的感觉。 第91章 要是让我老爸知道他养大的小仙男被我带坏了,他不会揍我吧? 越想越觉得吾命休矣,我反应极快地一把又把那本小说从魈的怀里给抢了回来。 不行!不能让他看到里面的那些“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的狗血虐恋! 以这小子的脑补能力,我十分相信要是他真的看完了,一定又会打开一些奇怪的新世界大门。 只是…… 我回忆了一下刚刚抢书的时候感觉到的触觉。 我:“你怎么心跳这么快?” 魈:“……” 他抬起头,眼睛里面好像氤氲着什么东西,我可我想要仔细去看的时候,却怎么也看不真切。 最后,在我疑惑的视线中,他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同我说:“我要回璃月了。” “这么着急?”我说,“难得出来一趟,在须弥多玩几天。” “不必了。”魈看向了璃月的方向,“我已犯上劳烦帝君许久,怎可迟迟不归。” 怎么不可以?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股火气,我拉住他:“如果我说,” “我不想你走呢?” (二) 话说出口我就感觉脸热了起来。 我在说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我努力想要找补,却被魈给打断了。 “真的吗?”他问我的声音很虚无,很清浅,轻到如果不是我全神贯注地去听,就会一不相信把这句话给漏了过去。 我皱眉:“什么真不真的。” 他开口,似乎要说的话对于他来说相当的艰难:“不想我走……” “是为什么呢?” 他问我。 是为什么呢? 明明在须弥也有了新的朋友,明明之前也不是没有去过蒙德和稻妻,为什么就是带在须弥的时候,对于璃月来的朋友会这么的不舍呢? 是因为难以望得到头的求学生活吗? 好像不是的,我是一个生性外向的人,对于我来说,只要我想,我可以在任何的环境里面过得舒适,更何况来到提瓦特之后,我的生活比之之前好了不是一星半点,至少吃穿不愁,我也相当喜爱这个世界。 是因为他乡遇故知吗? 好像也不是。 魈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我给问住了,我居然一时半会真的很难得出来一个结论。 如果说是心疼魈这么多年难得出来一趟,不如趁此享受生活? 不对不对。 虽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我就是感觉不对劲。 我站在他面前,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肉眼可见地有一些失落,转头却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冷心冷情的他:“我并无久留的理由。” 他说。 (三) 啊,怎么会这样呢。 我给在智慧宫自习的烟绯发了个消息,她及时赶了过来,然后跟我一起送魈到了须弥城外,看着他说着不必远送,然后身形一闪,就借由钩索迅速朝化城郭的方向去了。 他走得挺快的。 我的脑子胡乱想着,一扭头对上了烟绯可惜的目光。 烟绯:“你不是说要留他一段时间好好在须弥逛逛吗?” 我耸耸肩:“说不通,非要走,留不住。” 说着我自己都有一点生气,眼看着魈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视野里面,我头也不回地往须弥城的方向折返。 真讨厌。 讨厌讨厌讨厌。 讨厌别扭的人。 (四) “虽说你的脚程快,但也不至于如此仓促返程。”钟离喝了一口茶,扭头看向了魈。 此时已经月上枝头,繁星点缀天幕,而魈明明昨天清晨才出发前去须弥,这会儿居然人已经又回到望舒客栈了。 在钟离面前,魈的情绪波动很小,他首先就是向钟离告罪:“属下擅离职守两日,望帝君恕罪。” “无妨,这两日我在望舒客栈住得甚是舒心。”钟离和颜悦色,“见到阿鸢了吗?” 魈点点头。 钟离本打算静静等待他的下文,却不曾想他点完头就垂头不语,站在那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雕像。 “发生何事了?”钟离琢磨着,见到了阿鸢应当是高兴才是,怎么意志消沉到了这种地步。 “帝君。”许是舟车劳顿消磨了魈的意志,他的情绪也变得脆弱起来,他抬头看向钟离,“阿鸢已经将前尘往事忘了干净,何必让她再想起来。” “唉。”钟离叹了一口气,“在她回到提瓦特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重新走上了自己的命运,固然我的神之心可以为她遮掩一二,她也已在稻妻被发现踪迹,魈,无论我们想或不想,她都已经回来了。” 魈的心绪大震。 “万事尚未定论,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钟离安慰他一句,然后起身,背手泰然自若地离开了。 “今年的海灯节主题似乎未定……嗯。” (五) 该死的,我真讨厌做梦。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钟离给的安神药也没有了作用,我又开始整晚整晚地做起了梦。 但它们都不是连续剧,而是一个一个的片段。 就算是我再神经大条,也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了。 我不明白。 为什么这些梦境都是有关于提瓦特的,甚至是有关于璃月的,甚至具体到了魔神战争时期,而那些画面在我的梦里真实的可怕,我却从来没有在游戏的任何地方得到过类似的信息。 第92章 它像一段身为玩家的我本人杜撰的一段故事,但又相当的合理且写实。 于是就算是不太爱进行思考的我,也开始思考起了这件事情。 我来到提瓦特之后,甚至再也没有梦到过我的世界的任何东西了。 最近我甚至惊恐地发现,我就连我的亲亲闺蜜的脸都已经模糊了。 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就已经不容许我再糊弄下去了。 我就决定开始从我的梦境里开始梳理信息。 ……当然,得从今晚的这个梦境结束开始。 (六) 今天的梦信息量有一点大。 我梦到了七神聚会。 作为尘世七执政里年纪最长的两位神明,温迪带着好酒来到了璃月,这段剧情我也知道,本来是风岩两神喝酒,结果后面就演变成了七神聚会。 地点在南天门。 当年的南天门并没有伏龙树,是一片相当开阔的峡谷空地,作为七神聚会的地方相当的合适。 我躲在不远处的某棵树后面,探头向那边看去。 是我并不认识的神明。 应该都是初代,我看到了一身和服的雷电真,大慈树王……甚至还有枫丹的初代水神厄歌莉娅。 现任的稻妻神明,雷电影并不在座,或许是有事未曾到场。 这是属于初代七神的聚会,大部分都是我没有见过的面孔,而首席坐着的主人方钟离,却一抬眼,隔着高朋满座看向了我的方向。 他轻笑了一下:“阿鸢,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于是众神都将视线投了过来。 温迪的动作最快,想来他早就知道了我在,他偏过头来朝我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并没有出卖我,然后摊了摊手,把锅全部都推到了钟离的身上。 很好,果然是他干的出来的事情。 既然都被人发现了,我也不再躲避,从树的后面走出来,诸神为我让出了一个坐的空位,让我坐到了钟离的身边。 钟离顺势向大家介绍起了我:“让大家见笑了,这是小女,名唤阿鸢。” 温迪随手给我倒了杯酒:“小阿鸢,你好呀。” 我正准备去接那杯酒,钟离就迅速伸出手来盖住了酒杯,将它又重新推到了温迪的面前。 温迪看了他一眼,把那杯酒端起来自己喝了。 “下次见面的时候,阿鸢要再长大一点,然后我们甩开老头子,一起喝个痛快!”他趁着钟离回答大慈树王的问题,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莫名其妙想起了我在蒙德的时候跟他推杯换盏的样子,十分快乐地点了点头。 须弥的方位特殊,地下就是世界树,一直同世界树有联系的大慈树王却看着我满是担忧,她看向钟离,欲言又止。 钟离对她摇了摇头。 如果我真的是席上的人,我或许真的会因为跟温迪聊天而忽略掉这一段互动。 可我分明知道我现在在梦里,我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各方神明,同时也将这一情况尽收眼底。 什么意思呢……? 我暗自吐槽,怎么在梦里都要当谜语人啊钟离! 我尚且还没有想到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注意力就被雷电真吸引了过去。 跟她的宅女妹妹相比,她的性格相当的温柔,她喊我吃桌上的糕点:“我妹妹非常喜欢璃月的糕点,可惜这次因为稻妻的事情未能前来,实在是非常遗憾,阿鸢来尝尝稻妻的。” 我看了一眼三彩团子,十分上道地把自己面前的莲花酥推给她:“结束之后可以给妹妹带回去。” 雷电真眼底的笑意更加明显,她摸摸我的头:“阿鸢应该叫阿影姐姐哦,下次带阿影来找你玩,她在聚会的时候总是很拘束,阿鸢可以帮我带一带阿影姐姐吗?” 我点点头,伸出手跟她拉了勾。 她虽然不懂拉勾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笑着跟我拉勾盖了章。 好的吧,下次去稻妻喊雷神影姐,带她吃点好吃的。 既然顺序打了招呼,那么应该就要轮到大慈树王了。 我扭头,她已经跟钟离沟通完毕,正对着我笑。 可是当我对上她的瞳孔的时候。 我睁开了眼睛。 有人在一下一下焦急地叫我。 “阿鸢,阿鸢……快醒醒。” ——我听出来了,是纳西妲的声音。 第50章 关于论文 (一) 我被纳西妲叫醒了。 其实我并没有带着虚空终端睡觉,但是作为须弥的神明,纳西妲还是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联系到我。 虽然关于梦境我还是有一点迷糊,毕竟里面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我也要醒了之后好好的捋一捋,但既然纳西妲这个时间找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极速地睁开眼,在心里问:“怎么了,纳西妲?” 她甚至都没有用虚空联系我,证明确实是很要紧的事情。 “可以麻烦你尽快来一趟净善宫吗?”纳西妲说,“我会帮你指出一个不会被人发现的路,深夜麻烦你了。” “没事,不麻烦。”我刚刚做完梦,本来就是要好好分析思考的时候,应答了一声之后,我收拾了一下披了件外套就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屋子。 大晚上的,整个须弥城鸦雀无声,只有值夜班的三十人团还在巡逻。 第93章 所以我潜行得相当顺利,不到半个小时,我人就已经站在了净善宫的门口。 然后就是视线一晃,门口的守卫两眼发直,我大摇大摆地就走了进去。 这群贤者,以为将神明幽禁在净善宫内就可以万事大吉,却完全小瞧了身为神明的权柄和力量,相当可笑。 可是到了净善宫里面,却发现纳西妲并不在那个我熟悉的光圈“笼子”里,她呼唤着我下去。 下去?下哪里去? (二) 我见到了世界树。 传说地脉就是世界树的延展,而地脉里储存着整个提瓦特的记忆,可有关于世界真相的信息,却更深更深地藏在了世界树里。 当年的大慈树王,也就是因为世界树被污染,不得不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来维持世界树的状态,落到了死亡转生的下场。 我见过稻妻的神樱树,那棵有雷电真化作的树在影向山的山顶开得烂漫,已经是我亲眼见过最美的风景。 可跟世界树带给我的震撼相比,都已经微不足道了起来。 站在它的面前,会觉得人很渺小。 纳西妲就站在世界树前等着我。 听到我前来的动静,她转过身,对我非常抱歉:“很抱歉这么晚把你叫过来。” 我摇头:“没事,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吗?” 纳西妲点了点头。 “刚刚我发现世界树里有一段大慈树王指名留给你的信息。”纳西妲的手上出现了一个光团,那是她从世界树里取出来的信息,“应该是一段记忆,之前藏得相当隐蔽,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条件才会出现。” 她把那段信息递给了我:“你看看吧。” 大慈树王给我的? 正在我梦到了她的时候?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三) 在纳西妲的帮助下,我成功打开了那段记忆。 大姐姐状态的大慈树王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看着我,眼中的温柔和我的梦里如出一辙:“又见面了,阿鸢。” 她果然认识我。 不对,我果然是认识她的。 我对她笑笑,没有说话。 “你的情况特殊,或许只有岩神能给你解答一二,就算是我,在世界树上得到的信息也少得可怜,所以我只有一句话留给你。”她看上去相当的抱歉,可我已经竖起了耳朵等着听她的话。 “过去与未来,会在某个时点交错。” 她消失了。 我沉默了。 大慈树王,你才是真正的顶级谜语人。 你看看你这说的什么?有一点我听得懂的东西吗? (四) 我把视线投向了纳西妲。 怎么说本质上也是同一个人,纳西妲应该能够理解大慈树王的意思对吧? 谁知道纳西妲也对我摇了摇头。 “或许是大慈树王把世界树里有关于你的信息隐藏了起来,我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她说。 “那么降临者呢?”我问。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询问这个问题,我既希望降临者由原本的四个变成了六个,又觉得多半不太可能。 或许是五个吧,我想。 降临者倒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内容,纳西妲对我说:“在世界树的记载里,降临者一共有四个。” 我cpu烧了。 (五)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 直到我躺会我柔软的床铺上的时候,我也还是恍恍惚惚,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情。 到底是谁不存在了? 我本因为连续不断的梦境已经大概摸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大慈树王带来的消息却又给我增添了新的困惑。 就好像我之前所有的推测都全部推翻,所有的根基全部轰塔,一切从头开始。 那么真相呢? 真相又到底是什么? 我又能否承受得住真相的重量呢。 我就这样睁着眼想了一夜。 (六) 第二天被叫醒的时候,我整个人头痛欲裂,完全感觉自己要灵魂出窍了。 叫醒我的不是烟绯,而是难得登门的雅瓦娜尼。 “钟离鸢!钟离鸢!”在我打开了屋门后,她一脸兴奋地看着我,“贤者找你!快去!” 啊?贤者为什么找我?难道是昨晚我夜闯净善宫的事情被发现了? 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我被她推着往前走,一头雾水:“是哪个贤者找我,大贤者吗?” “害,不是。”雅瓦娜尼说,“我们知论派的贤者啦!你前几天是不是提交了一篇论文上去来着?” 我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这段时间我也没有闲着,在智慧宫义务劳动的那一周,也由不是艾尔海森当值的时候,他不在我的工作就比较轻松,智慧宫文献又多,我趁着机会写好了一篇论文充做我参加学院争霸赛的敲门砖。 《关于提瓦特各国文字的演变史——璃月篇》 因为是有关璃月文字的东西,我写起来简直是一气呵成,下笔如有神,检查了一下错别字和语法后,标注上了参考文献,就提交了上去。 后面几天魈过来了,我带他到处转了转,居然就把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 第94章 现在看来结果是出来了,连我们院的贤者都看到了那篇论文,应该距离正式发表就不远了。 我这人虽然可能学问也并不怎么样,但是经历过毕业答辩的人,写起论文这种东西来比之同期入学的教令院学生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再加上这是一个全新的课题,当时纳西妲帮我审稿的时候,就说感觉能成功得到可能性相当的大。 (七) 要见我的是我们室罗婆耽学院的贤者,位列六大贤者之一,基本上就算得上是我们院的院长,他的名字太拗口,我反正是没有就记住,就叫他贤者吧。 我走进他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用终端看我的那篇论文。 这个看上去相当严肃的老头见我进来示意我坐在一边,然后继续专注地看自己的。 ……艾尔海森不会是跟他学的不理人吧? 怎么一个两个的,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啊,早晚要把这几个人都打包送去咱们璃月学学礼仪(握拳)。 正在我摩拳擦掌的时候,贤者终于看完了我的论文,看向了我:“钟离鸢,来自璃月。” 我点点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然呢?我写的论文里面都包括一些在民间断代的,属于仙人的知识了,普通人能写的出来? “论文写的不错。”贤者老头看上去挺吹毛求疵的,“但可研究资料不足,真实性不够。” 不够?哪里不够!老头我跟你说你不要不识抬举! 我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还请贤者不吝赐教。” 他划出了一段,看向我:“这种文字目前暂无可考文献和遗迹,是你杜撰的?” 他质疑的眼神看向了我。 我看了眼,哦,是我画符用到的那段文字,那确实不可考。 但是不可考,不代表没有。 (八) “这段不是我的杜撰,只是还没有人发现并将之撰写论文罢了,所以我写了。”我说。 老头摇摇头:“证据不够。” 我心想,那确实是不够,我璃月的遗迹大部分都跟仙人有关,都是不能进的,须弥的学者当然没法勘察并且写论文。 “那贤者您的意思是什么呢?”我尽量平静地问。 好在这个老头并不是跟大贤者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他认可了我的这篇论文的优秀性,然后说:“你需要把我划出来的地方进行相关论文的补充,三天之后就是学院争霸赛的报名,你要赶快。” 我惊了。 他怎么知道的??? 我猛地抬头,对上了他平静无波的视线,他僵硬地扯动嘴角,对我露出了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容。 好的,我知道了。 看来沙漠的风还是吹到了教令院的。 (九) 我又忙碌了起来。 三天时间补充那么多的论文,是相当艰难的事情。 我一面因为有关自身的真相而困惑,一边又要为赶论文而挑灯夜战,有时候在不停打哈欠的时候,也会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就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可是当我仰头看着天空,又觉得不是的。 这怎么能是闲事呢? 明明沙漠的孩子也跟我们看着同一片星空。 三天后雅瓦娜尼在贤者的办公室门口碰见我的时候,她整个被我的状态吓到了。 “钟离鸢,你怎么了?”她有点担忧地说,“真的不用去医馆看看吗?” “没事,通宵赶了几篇论文而已。”我对她摆摆手,“你怎么在这?” “我是帮忙来送报名表的。”雅瓦娜尼晃了晃手上的表格,“学院争霸赛的。” “还有多的吗?”我稍微提起了一点精神问。 “有,你也要参加吗?咱们刚入学被选上的概率很小吧。”雅瓦娜尼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把报名表抵了一份给我。 “概率小不要紧。”我对她笑笑,“我这几天通宵赶论文就是为了提高这个概率。” 雅瓦娜尼惊了:“哇!你为什么这么急啊?” 我跟她打了个哑迷。 “为了星空吧。” 第51章 关于座谈 (一) “来来来,都坐。”我大手一挥,“今天由俺钟离鸢买单!大家放开了吃喝玩乐!” “说起玩。”赛诺默默地举起了手上的牌盒,“要来一局七圣召唤吗?” 我:“来!” “等等!”卡维按住了我,“怎么个事?” 烟绯也附和:“是呀,阿鸢,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是由什么喜事吗?” 喜事?那是大大的有! 烟绯,还是你懂我,就等你问呢! 我举起我的酒杯,向我的朋友们宣布了一个天大的喜讯:“我论文过啦!” “什么?!”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喊出声,我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咋,咋了?” 烟绯的消息还是要灵通一些,她在自己的虚空终端上操作了两下,然后调出了一个公告问我:“今早你们知论派刊登了一个有关于璃月文字的论文,不会就是你写的吧?” 我拍着胸脯猛点头。 “我也听说了。”赛诺说,“全新的研究领域,今天就连风纪官内部也在讨论这件事情。” 而卡维听到烟绯和赛诺这么说,也算是捋清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脸色苍白地问我:“阿鸢,你知道在教令院写出全新领域的论文,是要进行一场学者座谈答辩的吧?” 第95章 “啊???” (二) 我不道啊?咱们院那贤者也妹说啊? 怎么我发表论文还搞答辩啊,那玩意儿不是毕业生才用吗? 就算是我不社恐,但谁家好人会喜欢答辩啊呜呜呜。 “我听说当年珐露珊前辈写论文的时候,座谈现场那群学者们相当的激动。”卡维跟我碰了个杯,说,“一群人在现场辩论了一天一夜,噫,想起来就很恐怖。” 我把他的酒杯满上,堵上他的嘴求他别说了,我要晕过去了。 我的脑海里已经有了我舌战群儒的场景。 怎么办,挥之不去了。 我试图挣扎一下:“这种情况多吗?有没有留影给我打个样啊?” “据我所知不太多。”赛诺回答。 心彻底死了。 “我完了。”我瘫倒在椅子上,“我彻底完了。” “嗐,别这么想。”烟绯摸摸我的发旋,“阿鸢你可是教令院也很少有的这个年纪就发出新领域论文的天才呢!” 哪有,不过是打了个信息差罢了。 我双目无神地想,我本想大隐隐于市,不想出风头的,结果为什么自从来了须弥之后,我就每次都成为话题人物啊? (三) 我问了,座谈会就在两天后。 时间紧任务重,我要提前做好准备,预设好那群刁钻地学者可能会问出的问题,然后整理出一个解决方案出来,免得到时候站在台上张嘴什么都答不上来,丢死个人。 可我怎么知道这群学者们到底会刁钻到什么地步啊? 正在我急得满头是汗的时候,烟绯下课回来给我带了一个更加让我碎裂的消息。 “我今天见到了枫丹蒸汽鸟日报的记者。”烟绯想了想,“好像是叫夏,夏什么?” “夏洛蒂?” “对对,就是夏洛蒂,她很有名嘛?”烟绯点点头,“你知道她?” 我回答得有气无力:“是挺有名的。” 毕竟多次获得枫丹媒体界最高奖项“拉维尔奖”的人,在枫丹也是超级少数的吧。 可是——这只是发表一个论文啊!至于连蒸汽鸟报都来掺一脚吗! 枫丹的新闻已经少到要夏洛蒂远道而来须弥找素材了吗! 正在我悲痛欲绝地思考地时候,烟绯又给了我最后一击。 烟绯正在客厅吃饭,边吃边说:“说起来枫丹科技真的很厉害啊,那个夏洛蒂记者说带了最新的留影机来呢。” “阿鸢你怎么了?” “阿鸢?阿鸢!” “继续说吧,烟绯姐,不用在意我的死活。”我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将手放在腹部,十分规矩地交叠,整个姿态相当地安详,“你别看我人还有呼吸,其实已经走了一会了。” 坏了,我应该提前找胡桃定制一副棺材的,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等我下葬了,还能给份提成给我的便宜老爹当养老金。 也算是我尽孝了。 钟离:? (四)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从座谈会跑路。 我看着台下座无虚席的学者们,他们眼中或轻蔑、或不屑、或质疑,我能理解我的年龄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和不可置信,但这群人那副撸起袖子就要跟我干架的样子是不是有一点过头了? 此刻我都恨不得掂一掂我手上的枪,看它现在有没有钝,以防万一我得杀出去。 这个时候,一个人拍上了我的肩膀,把我吓得一个激灵蹦起来。 “小年轻别那么紧张,一惊一乍的。”珐露珊站在我的身后,摇了摇头,“我看了你的论文,写得相当不错呀。” 我的笑容很勉强:“珐露珊前辈,您也是过来吵架,呃,参加座谈的吗?” “嗯哼。”珐露珊说,“显而易见。” “我对你论文里面写的,璃月使用这种符文和机关术进行结合的事情挺感兴趣的。” 我想起来了,珐露珊作为知论派的名宿,最有名的著作是机关术的研究。 嗯……这何尝不是一种程度上的ntr? 传下去,妙论派正统在知论派。 珐露珊看我的表情依然没有放松,一直紧绷着,好奇地问:“座谈会而已,不用这么紧张,你没有向别人取取经吗?” 我大惊:“不是说开座谈的人很少吗!” “是很少,但咱们知论派这么多年还是出了一两个能看的,最近一次这么大规模的学者座谈会就是他举办的。”珐露珊双手环胸,一脸探究地看着我,“不是都传你们很熟嘛,我还以为你会找他问问呢。” 我被她说得一脸懵:“谁?” “艾尔海森啊。”珐露珊视线往门附近一瞥,“说着他就来了。” “假的。”我听到我从自己的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我跟他不熟。” 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近了。 “是不熟。”来人合上了自己手上的书,身影已经笼罩住了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扯出一个很难分辨的弧度,“是钟离鸢小姐单方面容易跟人急眼。” (五) 他是不是过来专程跟我抬杠的。 我不想跟艾尔海森过多的接触,跟这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转过一个拐角,就抓住了探头看过来的卡维。 我咬牙切齿:“你不是跟我打包票说艾尔海森今天上班,来不了吗!” 第96章 卡维对我摊了摊手,往里面看了一眼,见艾尔海森没有注意到这边,才压低声音跟我说:“艾尔海森确实一大早就去智慧宫工作了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跑来座谈了,这也不是他下班的点啊?” “现在怎么办。”我翻了个白眼。 “没事阿鸢,面对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面对他。”卡维说,“反正今天都来了那么多学者了,用你的话来说,这群人都是来跟你抬杠的杠精,多他艾尔海森一个也不多。” “但如果少他一个我今天的心情一定会更加的舒畅。”我没好气地说着,却没有注意到卡维给我使的眼色。 “如果我是你,钟离鸢。我会赶紧去准备座谈会,”堪称是恶魔一样的声音说着相当刁钻的话,对上我龇牙咧嘴挥舞拳头的表情,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说,“而不是在这里讨论别人的日程。” 哎给我气的,他到底为什么总是针对我啊? 我盯着艾尔海森:“你生日什么时候?” 艾尔海森向我投来了一个疑惑的目光:“想要用生日贺礼做幌子暗杀我?” 我脸又黑了一个度。 “那么博学的书记官艾尔海森先生知道璃月有一种秘法叫做算八字吗?”我阴阳怪气地回怼。 “你都说了是秘法了。”艾尔海森做恍然大悟状,“所以你是想给我下咒?我听说稻妻有这种术法存在。” 说着,他看着我扯出一个细微的冷笑:“看来咱们的知论派明日之星钟离鸢小姐果然是博学多才,我对你的座谈会十分期待。” ……请问提瓦特有类似下降头的术法吗,我觉得我现在挺需要的。 或者速效救心丸给我一颗也行。 (六) 我就说我跟艾尔海森是真的八字不合,碰到他准没有好事。 刚刚送走了这尊“瘟神”,我迎面就碰到了我连续躲了好几天的记者——夏洛蒂。 她想必已经打听过我外貌特征了,一眼就认出了我,大老远地朝我挥挥手:“钟离鸢小姐,看这边~” 听到有人叫我,我下意识看过去,结果就听到“咔擦”一声,闪光灯照亮我的脸,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赶紧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哎,别走呀。”夏洛蒂快跑几步追上了我,“你好,我是来自枫丹蒸汽鸟报的记者夏洛蒂,可以请你做个专访吗?” 我被她堵了个正着,看着她笑得一脸勉强:“不好意思,夏洛蒂小姐,我现在要去准备座谈会了。” 今天艾尔海森那家伙也来了,绝不能让他看到我的笑话! 绝不能! 可作为金牌记者,夏洛蒂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她又继续追着我问道:“那么座谈会之后呢?能否空出一点时间来。” “不——不过,倒是可以。”我原本想拒绝,但是想到了什么后,还是答应了她的采访,“我有一些挺想说的话想要拜托你刊登在蒸汽鸟日报上。” 作为整个提瓦特最畅销的报纸,想必也可以把我的想法传遍大陆吧? 或许舆论也会是一把刺向贤者们的利剑。 第52章 关于杠精 (一) 这场座谈会开的简直是…… 相当精彩。 远看群英荟萃,近看杠精开会。 我从进行我的开题报告开始,就一直有人在中途打断我,提出一些相当刁钻的问题。 比如“你这个理论有没有论文支持?是从哪里来的依据?” 我反手就掏出了我的佐证论文。 然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从我的佐证论文里面挑刺。 这群学者真的是吃饱了没事做,我甚至怀疑他们其实就是看轻我,觉得我年纪小小,做不出这样的论文。 给我气得火气直冒,没人规定搞学术不能后来居上,也没人规定必须要上了年纪才能配得上“德高望重”。 或许我的学术水平确实差点,毕竟我现在须弥文字也才堪堪学会常用的,比较晦涩难懂的文献我就又会开始新一轮的麻爪,但是这次的论文是一片蓝海。 最先开发这片蓝海的人,我,理应有着更优先和权威的解释权。 但是真理的确是必须要撑得起质疑的,学者的天职也的确就是发起对真理的挑战,所以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告诉自己心平气和,努力地解答起了大家提出的问题。 但这并不代表我看不出来有人就是上来找茬的。 我在心里数了一下次数,很好,这是今天我第五次点名回答这位名叫“哈伊尔”的学者的问题了。 而现在距离开始座谈会,才过了不到二十分钟。 这兄弟看着年纪也不大,很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 趁着喝水的功夫,我悄摸打开我的虚空终端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收到了场外援助给我发来的消息。 【妙论派之光:查到了,那个哈伊尔就是你们知论派这次要参加学院争霸赛的最有力竞争者,是马上就要毕业的学长。】 【妙论派之光:这家伙的论文答辩就在昨天,你今天这个座谈会的结果不仅会影响他能否成为室罗婆耽学院的代表参加学院争霸赛,更决定了他这次能否顺利毕业。刷新艾尔海森的最短时间毕业记录。】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怎么个事?居然还有这么多关联,我水喝慢一点,你细说。】 第97章 发完这条消息,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去接了一杯水,对上台下这群学者们的目光,理直气壮地说:“怎么,说了这么多话不让喝水?” 一众学者:…… 卡维在这种事情上出奇地靠谱,他地动作相当地快,我倒完水折返地时候,他的消息就已经发了过来。 【妙论派之光:你应该知道学院争霸赛是有奖励的,今年的奖励是可以满足胜利者一个合理范围内的要求。】 没错,我的目标就是这个要求,然后申请一个明面上是研究沙漠的社团,实际上在社团里面聚集沙漠学者一起搞平权,只要有了社团活动这样一个幌子在前,我后面所有的譬如“演讲”“招新”之类的活动,那群贤者们也找不到我的错处。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这家伙的要求是什么?】 【妙论派之光:他野心大,想刷新艾尔海森的记录,在教令院挂上名号,然后竞争六大贤者,他的要求是给他的毕业答辩加分,好让他这次就毕业通过,并且作为今年的冠军,他可以直接进入教令院任职而不用进行考核。】 彳亍。 这家伙的野心也挺大的,难怪他看我哪哪儿都是问题,合着我是挡了人家的路。 哦,也不止我一个人,艾尔海森这小子也挡了人家的路。 这么一想,我在喝水的间隙看了一眼坐在学者里面的艾尔海森,突然之间看他顺眼了不少。 没想到他猛地抬起头来看我,我到底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顺眼不了一点,这辈子都顺眼不了一点。 (二) 在学者们要等急眼的时候,我终于慢吞吞喝完了水,继续开始了座谈。 哈伊尔这家伙果然又跳了出来:“你说璃月人对这种古文字有特殊的运用,那什么符箓什么的,有没有证据?这种文字众所周知璃月人已经不再使用,全靠捕风捉影可不是学者的作风,搞学术要严谨啊学妹。” 我都无语住了,他凭什么觉得我在论文里面写了这些却没有证据? “事实上,现在的璃月文字就是从这个时期演化而来,所以并不算不再使用。”我说。 “强词夺理!”哈伊尔言辞严厉,“实证!我们需要实证!” 他确实很会煽风点火,在我喝水的时候有观察到他在跟周围的人情绪激动地讨论着什么,现在他站起来一开口,我就听到了一阵附和声。 来了来了,终于到我表演了! 实不相瞒,我钟离鸢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打脸了! 我摩拳擦掌地要开麦就怼,却没有想到学者席位上,一个意想不到地声音传了出来。 “既然开了这场座谈会,一定是经过了贤者的审查和首肯的,无关造假的内容不会出现在论文里。”艾尔海森“啪”地一声合上了手上的书本,我眼尖地看到,今天他看的居然是璃月民俗相关的书籍。 对上哈伊尔冒火的视线,我好像看到艾尔海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讥笑:“搞学术太激进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觉得的呢,学弟。” 朋友们,我爽了。 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爽了。 艾尔海森这家伙说话虽然气人,但他好在这股毒舌的功力是无差别攻击啊,跟他站在同一边听他怼人居然相当的神清气爽。 (三) 哈伊尔果不其然地跳脚了。 他叫嚣着要给艾尔海森一点颜色看看,知论派有名的天才就了不起吗,等着吧,他马上就要把这家伙拉下神坛,踩在脚底下! 我觉得有点无语。 毕业的一个小小记录而已,居然也要争到这种地步。 实在是相当的没必要。 并且这家伙路走窄了,拦在他步步高升的路上的只有艾尔海森一个人吗? 那不是还有咱们院的贤者,还有大贤者,还有超级多的人。 甚至现在还要再加上一个我。 其实我觉得这小子连我都干不过。 一被小小地激了一下就跳脚成这样,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从来到须弥开始就跟艾尔海森结梁子,见面就吵架被他气死,我说什么了吗? 年轻人,还是太年轻。 “你说有实证就是有?”哈伊尔当然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他迅速地拍了一张纸在桌子上,我探头一看,嚯,居然是拓印的一个阵法,看上去怪眼熟的,可能是从归终机的核心上面拓印下来的。 看来这小子为了跟我过不去,还真的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如果像你的论文里面所说,千年前的璃月人利用古文字进行元素调动和利用,那么为什么我这张拓本没有任何的效果?”他双手环胸,眼高于顶地看着我,感觉自己毫无对手。 我无语。 刚刚夸你小子智商还在及格线以上,你就给我来一个降智操作? 要是在场的学者都像他一样,我只能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我在他得以的目光中慢吞吞地掏出了我的家伙什。 朱砂、毛笔、和黄纸。 画符三件套,启动。 (四) “要仔细观察的学者可以上前来,我只示范一遍。”我也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一样说。 于是我的周围立刻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当然,咱们的哈伊尔大兄弟非常努力地挤到了c位,在最好地观察位置近距离挑我的刺。 第98章 我也不理他,提笔沾了朱砂就开始画。 自从在稻妻把那些符箓全部用完了之后,我吃到了甜头,回去璃月的时候补充了非常多,在来须弥的时候,也拜托真君们在尘歌壶里面仿了超级多的材料给我练习,不得不说生活方便了许多。 有时候烟绯不在家我想吃烧烤,但是没有火点燃炭火的时候也会随手掏一个引火符出来用。 偶尔路过邻居大爷的花圃,看他养的须弥蔷薇死不开花的时候,也会给他来上一个甘霖符,给种子浇水,现在大爷的花圃已经开满了须弥蔷薇,想必旅行者过来的时候就没有那个养花的任务了嘎嘎嘎。 我钟离鸢出品的符箓,用过的都说好。 提笔一气呵成,围着的学者们做着观察记录,所有人都肉眼可见在我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整个符箓亮起了黄色的光。 “成了。”我说,“这是个岩造物的符箓,需要我演示用法吗?” “用!我不信你真能用出来,肯定是你的虚张声势!”哈伊尔还梗着脖子喊呢,我都不想讲。 这哥们儿是多么不想接受自己可能会败北的显示啊? 如果真的想要毕业,应该把自己的论文好好的完善,而不是想着走捷径。 既然学院争霸赛的奖励这么的丰厚,他这么早就把冠军当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也太看不起其他五个学院的代表了。 我瘪了瘪嘴,好赖没把一些嘲讽的话说出来。 我怕他听完就要被人抬去医馆。 (五) 但是很显然,我的“仁慈”并没有救他,因为艾尔海森说话从不管人死活。 “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还不愿意相信?”他冷笑,“之前我还是高看你了,哈伊尔·萨迪库尔。” “你……”哈伊尔似乎有一点承受不住,他捂着胸口指了指艾尔海森,然后又指向了我,“你们……” 他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话,然后就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哈伊尔?快送医馆——” 座谈会出了这样的事情,也算是前无古人了,众多学者一番兵荒马乱,只有我双手环胸看了一眼跟我一样镇定看戏的艾尔海森。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隔着这么多人接收到我的视线的,他凉凉朝我这边一瞥,我无语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跟我一个姿势?” “抱胸这姿势你发明的?” 很好,我果然从来不可能看他顺眼。 第53章 关于帮忙 (一) 虽然座谈会现场出了这样的差池,但在把哈伊尔送去了医馆之后,座谈还是要继续的。 毕竟这群学者们的时间相当的宝贵,座谈会宣传了三天,他们才好不容易从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来参加这次的座谈。 如果今天只是因为哈伊尔一个人的一点小事情就结束了这次的座谈,是一件相当荒谬的事情。 用我的话来说:他哈伊尔什么东西,也配我照顾他? 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不行,这么容易急眼,还想往上爬呢! 没有再管这一点小插曲,我重新站上了演讲台,重新开始了我的演讲。 果然少了哈伊尔之后,整个座谈会的分为更加学术严谨了很多——至少像他那种明摆着鸡蛋里挑骨头的情况已经没有了。 不过这一群老学究也并不是什么很好解决的,比起专门来找茬的,这群研究了半辈子的学者们提出的问题都是相当刁钻的。 就算是我已经做了很多的准备,我也没有想到怎么会有人提出“你觉得璃月文字的演化跟其他国家不同有什么意识形态上的原因呢?” 好家伙,这我怎么回答,我大学学的是会计,又不是汉语言文学,我怎么知道意识形态是什么鬼东西。 老师也妹教这些啊? (二) 我的笑容都勉强了起来,我的老天爷啊,怎么会这样? 也没有人能够给我一个解答,我硬着头皮,又不能让别人看出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努力保持从容:“诸位为什么不想一下璃月跟其他六国的区别呢?” 很好,回答一个不知道答案的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再抛一个问题回去。 也不知道这群学者是不是平时就想的超级多,他们听到我的问题之后,迅速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了起来,我这个在台上的视角看得一清二楚,谁跟谁说话比较多,谁不理人,明明白白。 好嘛,难怪上学的时候我偷偷传纸条被老师一抓一个准。 合着台上的风景是这样的啊! “也有道理……璃月在魔神战争时期,是魔神最多的地方,经历的战争远比其他六国多。” “又是在整个大陆比较中间的位置,依山傍水,地势来说更方便自给自足……” “据说还有仙人和仙兽的传说,结合刚刚论证出来的符箓,这样的说法或许也有其可考性。” “天才啊!咱们知论派出了个少年天才啊!我研究了一辈子古文字,居然都不如一个小辈来得通透!” 呃…… 看来我还没有说什么,他们已经自己找到了答案。 学问多的人都这么会脑补吗? 可我真没想那么多啊?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想让大家集思广益一下的。 你们到底都想到了什么啊! 第99章 他们搞的我好无助,视线在全场乱蹿,希望找到一个能懂我的人。 这一乱蹿,我的视线就跟讨厌的家伙对上了。 (三) 我就知道,就算是全场的学者对我有了奇怪的滤镜,艾尔海森肯定是一眼知道我的本质。 ——就像我知道他的本质一样。 呸,什么冰山书记官,明明就是个情商巨低的毒舌怪。 他跟我对上视线,挑了一下眉,好像是在好整以暇地看我的热闹。 我在心里念着“莫生气不能让这家伙得逞”,然后递过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头脑一热,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点了他的名:“艾尔海森书记官,你对我的论文有什么疑问吗?” 一时间全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他慢条斯理地合上了手上的《璃月民俗通识》,还是翘着他那个嚣张的二郎腿,丝毫不在意旁的人的眼光:“还算不错。” 我没听错吧?这小子是在夸我吗?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窗外,天上也没有下红雨啊? 还是刚刚艾尔海森被人魂穿了? “但是——” 我松了一口气。 对味了,这熟悉的转折,是他。 我主打一个不服气地瞪他,看他的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你的论文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漏洞,你没有发现吗?学妹。”他晃了晃自己手上的书。 求你了,你别叫我学妹,我老觉得你在阴阳怪气我。 到底是怎么个事?论文我给纳西妲看过,她也觉得没问题呀?那可是智慧之神诶! 我叉腰:“还请书记官提出来为我解惑,我洗耳恭听。” 他就像是等着我这句话一样,手指轻点自己耳上的虚空终端,相关的资料就投影到了我后面的幕布上,我猛地一转身,就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根据璃月史料记载,魔神将知识和火种带给人民,仙人使用仙法和文字指引人民。”艾尔海森将文献的其中一段边说边进行了标注,“所以我不认同璃月文字的起源是自然演化论,我认为是先有的仙人术法,后这些术法符箓所用图案被传授给璃月人,才演化成了现在的璃月文字。” “那么,最初的仙人术法是从何而来?”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个问题简直跟问人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 不过他说得其实没有问题,就算是我看他再不顺眼,也认可了他的想法。 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一来,下面那群贤者们居然更加激动了? (四) 我麻了。 我彻底麻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度过的这漫长的三个小时。 这个座谈会的走向越来越奇怪,为什么这群学者们看我的眼光越来越热切,大有我就是知论派的明日之星,大贤者明天给我当的既视感。 我搞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送走这群学者的时候,我整个人都麻了。 他们一脸严肃地来,满心欢喜地走,更有一些年轻一点的学者上来跟我握手,声称我拯救了他的毕业开题报告。 啊这,合着你们是来取材的吗? 最后一个离场的是艾尔海森。 “不用谢。”他把手上的书塞进了我的怀里,然后目不斜视地走了。 谢,谢什么? 啊??? (五) 纳西妲解答了我的疑惑。 【正在学习中:奇怪,他在帮你。】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怎么个事儿?】 【正在学习中:我看过你的论文,本身是在开拓一片全新的领域,但大部分理论都是在提出的阶段,并没有进行深入的研究,但他将这个地方点出来之后,你的相关论文就有了相当大的研究价值。无数的学者会为了去寻求这一特殊的演化过程的答案而进行深入挖掘。】 【正在学习中:简单来说,如果说之前你的论文和成果只是你作为教令院的学生所能达到的优秀水平,现在这个课题的提出,再深入研究的过程中,你会成为一个领域的奠基人。】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这,这么厉害?】 【正在学习中:是的呀,阿鸢。】 我谢过了纳西妲,结束了聊天。 我想不明白。 艾尔海森这小子为什么要帮我? 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管这种闲事才对啊? (六) 但我也不是一个喜欢闷着头仔细琢磨的人,既然想不明白,我就直接去“哐哐”敲他家的大门了。 我钟离鸢有怨必报,有人帮我当然也要报答,可是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打好了腹稿的感谢语,在对上他那张臭脸的时候就全部被我抛之脑后了。 “做什么。”艾尔海森说。 我突然就想起了他那句“不用谢。” 行吧,原来是这么个意思,那我现在在这里岂不是很尴尬? 不行,我梗着脖子想,来都来了,我就差他那两句感谢? 这么想着,心一横:“谢啦!” “哦。” 哦?你就回答我一句哦? “还有别的事吗?”艾尔海森堵在门口,甚至没有让我进去坐一下,他那个眼神就差在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走”了。 第100章 我气急,想要怒踩他一脚,却被他十分迅速地避开,踩了个空。 “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不如书记官帮我解惑?”我皮笑肉不笑地说。 “说。”他垂眼看我,这种俯视的角度让我更急眼了,长得高了不起啊! “你今天怎么会在座谈上做这么充足的准备?”我用怀疑的眼光看他,那个投影出来的ppt,一看就不是临时做的,艾尔海森这个人喜欢谋定而后动,我仔细一想,他这种行为绝对不会是突发奇想。 “哦,最近在学习璃月文字,顺手做了相关资料。”他看上去毫不在意,“作为我正在试图掌握的第26种语言,不得不说它确实很特殊。” 得,我就不该问这一嘴。 我恨不得打自己嘴巴子,我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 你管那么详细的电子文件叫顺手? 我是不懂他这个学术份子的。 毕竟我还没有掌握二十种语言(恨恨)。 (七) 真好,我跟艾尔海森还是那么话不投机半句多。 正在我们俩都要快说得打起来的时候——具体指我要抡拳头,卡维及时出现把我们俩分开了。 谢谢你,卡维! 不然我怕我这一拳下去,今晚我就要被抬进医馆跟哈伊尔作伴。 我看他那一个胳膊赛我两个粗,我就知道了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哎呀你们两个怎么又吵起来了。”和事佬卡维试图劝架,“艾尔海森你少说两句。” 说着他又给我使眼色:“你也少说两句。” 艾尔海森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肉眼可见卡维在他背后轻轻挥舞了一下拳头。 “行!”我看上去相当地不服气,“今天我就给卡维一个面子,放过你小子!” 说着我就要跑路。 然后又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我双脚离地了。 梅开二度了。 艾尔海森我要跟你拼命,没开玩笑。 第54章 关于醒酒 (一) 谁,来,把这个,提溜我后衣领的混蛋,给宰了?! 要不是卡维拦着我,我的枪现在已经给艾尔海森身上捅了个对穿了。 忍不了,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我现在信艾尔海森不是故意帮我了。 我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这家伙到底为什么哪里都有他跟我过不去,不是,他怎么阴魂不散的? 我想不通,我这次真的是无语到决斗枪都掏出来了! 没想到艾尔海森看到我的枪,相反更加感兴趣了? 他本来被卡维拉进了屋子,看到我手上掏出的枪,他一把甩开卡维,又打量起来了我。 “没看出来,”他把手上的书塞进了卡维的怀里,看向我,“你还会点拳脚。” 我扯开嘴角,皮笑肉不笑:“过奖过奖,比不上书记官一个文弱的学术分子。” 我后悔了,我真不该放魈走的。 好歹也得让他帮我揍艾尔海森一顿再走啊! 我,我,就算我打不过,那魈肯定行。 嗯! 眼看着艾尔海森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的疯,真的要来跟我比划比划,我收起枪撒腿就开溜。 识时务者为俊杰。 艾尔海森你等着我的!等我回璃月摇人来! 绝对让你小子没有好果子吃! (二) 我发誓,我本来是真的想要去感谢艾尔海森的。 但是目前看来,这小子根本就是随手的举动,也并不需要我的感谢。 很好,那我还省一顿饭钱。 但是既然大餐都定了,我也不可能撤桌,于是在跟店家商议了片刻之后,我开始用虚空终端摇人。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不用虚空终端跟艾尔海森发消息,而是要上门去找他? 那当然是因为我跟他不对盘,所以根本就没有加好友(微笑)。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朋友们,聚会,速来,我请客。】 一键群发。 这边卡维正一脸郁色地把书还给艾尔海森,对着自己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室友翻白眼,就收到了我发来的消息。 嘿!难得钟离鸢请客! 卡维喜滋滋地披了件外套就要出门。 却没相当刚刚还在低头沉浸式看书的人头也不抬地说:“去哪?” 看在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的份上,卡维非常不情愿地回答:“出去吃饭,不会你也要去吧?” 艾尔海森堪称是屈尊降贵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左手在椅子后面摸了一下,然后继续低下头,语气淡淡地说:“希望你记得自己是一个有室友的人。” “知道了。”卡维烦躁地扒拉了一下自己耀眼的金发,“我回来动静会小一点的,行了吧?” “嗯。” 艾尔海森换了一边的腿翘,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却在卡维摔门而去之后把手从椅背后面探了出来。 五指张开,赫然是一串钥匙。 (三) 我也不是真的钱多了没处使,或者是记恨艾尔海森所以请客的。 嘿嘿,嘿嘿嘿,当然还是因为有好消息! 因为学院争霸赛的报名已经结束,这项教令院一年一度的大活动的筹办已经进入了尾声,六大学院的参赛人名单也已经出来了。 第101章 明天就会公布。 但是我们院的贤者老头看上去好像还怪喜欢我的,他刚刚给我发了消息! 他说我入选了! 哈哈哈哈哈哈也不知道哈伊尔才从医馆出去,会不会又气得进去了。 阿门,我不应该笑话他的,但我忍不住,噗嗤。 “干杯!”基本上我在须弥城的朋友都来到了我定的包间,还是那么几个人,不过这次我怎么喊也喊不出来的莫娜不知道为什么也来了。 嗯……可能是看到了“我请客”三个字吧。 说起来,看到莫娜的时候简直把我吓一跳。 怎么说也是现在还在提瓦特活动的很厉害的占星术士诶,怎么就混得这么穷困潦倒的啊? 我一脸慈爱地给她递了一盘千层酥酥填肚子,几分钟之后我就看到了光洁如新的盘子,和她那终于有了一点精气神的脸色。 “你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我悄悄问。 “哎,还不是那个什么学院争霸赛。”莫娜叹了一口气,“老太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我去参加,说如果我拿不到冠军,就要帮她去蒙德送一个东西,蒙德离须弥那么远,我路费都不够,只能去参加了。” “结果明论派那群老学究,非说参赛代表要从待毕业的帝利耶悉里面选,搞的我忙了好久的论文。”莫娜跟我吐槽,看上去怨气非常大。 我深有同感,因为我前段时间的怨气比她还大。 不过……帝利耶悉? “你已经评上帝利耶悉了?”我问。 教令院大部分都是学生,而能够毕业的学生基本上都靠发表一片论文拿到了帝利耶悉的学位。 可以把它当作是大学本科学士学位的教令院说法。 而学者的等级也有帝利耶悉、见习陀裟多、陀裟多、诃般荼、贤者、大贤者这样的等级划分。 反正我翻译一下就是:本科、研究生、博士生、教授、院长、校长。 简单明了,哪有那么多拗口的称呼,我真是服了须弥人了。 但是这么早就评上了帝利耶悉还是很令人惊讶的。 “你没有吗?”莫娜问我,“我听说你的论文不是还开了一个座谈会,动静可大了,你的论文顺利发表的话,怎么说也能评上一个帝利耶悉吧?” 这纳西妲也没说哇? 我记得游戏里面那届学院争霸赛,也没有竞争这么强烈吧? 怎么都卷到这个程度了啊? “没事,明天应该就有学院公示了。”莫娜拍拍我,然后又深沉地说,“阿鸢,这次学院争霸赛我是不会放水的!” 她是不会去帮老太婆送东西的! 不,莫娜,你打不赢我的。 我想起了剧情里面,旅行者跟莫娜的初见。 你注定是要去蒙德给你师父送东西给可莉的,别挣扎了,莫娜。 这次的冠军一定是我! (四) 因为今天开心,大家都多多少少喝了一点。 卡维还是一如既往的酒量差,赛诺也不遑多让,哥俩在一边讲起了冷笑话,一问一答的居然莫名其妙就聊上了。 莫娜喝得晕晕乎乎地,拍着我的肩膀说:“阿鸢你一定有大造化,我跟你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命之座这么奇怪的人!” 我忙点头说我知道,莫娜你真有眼光,然后把她架了起来。 烟绯是半仙,也是现场除我以外唯一还清醒着的了。 我们两个人面面相觑,烟绯:“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烂醉如泥的哥俩,陷入了沉默。 嗯…… 不知道我现在打电话给艾尔海森,他能不能屈尊降贵来把卡维接走? 哦,对不起,我忘了我没有艾尔海森的联系方式,那没事了。 我大手一挥:“去酒店开两间房,把这俩扔酒店吧!” 烟绯看着我架着莫娜,指了指卡维和赛诺:“你是说咱俩能把他俩送酒店去吗?” 我又沉默了。 “看来……没有办法了。”我把莫娜放下,让她好好地趴在桌子上,然后撸起了袖子。 烟绯惊恐地看着我:“你要干嘛?” 我抬手招呼了老板过来:“老板,厨房借我用一下!” (五) 十分钟后,烟绯不忍目睹地看着我给醉酒三人组一个人灌下了一碗颜色诡异的“醒酒汤”。 她问我这是什么。 我说这是我老爸的不传之秘——“喝下去就立刻清醒的神奇醒酒汤!” 烟绯你相信我啊!你不要看上去马上就要冲去找医馆的样子啊! 真的喝不死人的!就是难喝了一点而已! 我真没想要谋杀啊! 效果是很显著的。 在烟绯马上就要摇人来抢救的关键时刻,醉酒三人组醒了过来。 “这,这是什么——”卡维先感受到了味觉的回归,然后立刻yue了出来。 我笑眯眯地说:“是醒酒汤哦。” 赛诺晕晕乎乎地站起来:“醒酒汤,是星球汤吗?为什么里面没有星星?” 我一把把他重新按回了座椅上:“看来你还没醒,你再喝一口。” 赛诺无法挣扎,又被我猛灌了一口汤,然后在卡维和烟绯胆战心惊的目光中,他终于清醒了过来。 “我看到了七圣召唤的创始人。”他说。 第102章 “好的,看来幻觉没有很严重。”我非常满意。 烟绯和卡维:都喝汤喝出幻觉了,还不严重吗! 我扭头看向了莫娜,端着汤碗的我查看着她的状态:“还没醒吗……我再灌一口?” 莫娜也不知道是不是占星术士的直觉占了上风,她立刻晕晕乎乎地站起身:“报告!我醒了!” 很好,很有精神。 我遗憾地放下了汤碗,然后一扭头,看到我的朋友们都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有,有那么可怕吗? 我不信邪地尝了一大口。 “阿鸢?阿鸢——” (六) 我睁开了眼睛。 我的世界怎么在转……? 哦,原来是我的脑子在转。 看着有点眼熟的天花板,我费尽了自己的脑细胞,才想起来这是在我家对面的医馆。 不是,但我为什么来这了? “阿鸢,你醒啦。”坐在旁边的烟绯发现了我,“你这醒酒汤差点没把你自己毒死。” 我汗流浃背了。 经由我改良的醒酒汤威力这么大吗? 我努力地坐起身:“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大半夜了。”烟绯打了个大大地哈欠,“艾尔海森把你送来医馆之后就一手一个把卡维和赛诺带走了,莫娜被我放咱家休息呢。” “等等,谁?”我猛地清醒了过来。 怎么又有艾尔海森的事儿? “哦,你喝晕过去了之后,喝了醒酒汤的其他人也出现了一些不良反应,我还在棘手怎么把你送医院呢,艾尔海森就过来了,说是卡维钥匙没带。” 烟绯没提艾尔海森根本没管扶着墙干呕的卡维,先捞起我来医馆的事:“然后我们就全体来医馆做检查了,没什么事,就是味觉受到的冲击太大。” 有,有这么恐怖吗? 正想着,我的嘴里就反上来了醒酒汤的味道,我脸瞬间就绿了。 很好,确实有的。 好在烟绯赶紧给我端来了一杯水,我喝下了大半杯,把嘴里的味道冲淡了这才好一点。 正是这个时候,有人走了进来。 就算是逆着灯光,我看那手臂的肌肉线条,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我面如菜色:“你怎么还没走?” 艾尔海森:“看我们知论派的明日之星会不会因为一碗汤而死于非命。” 很好,还是那种凉飕飕的语气,让我心里对他涌现出来的一点感激瞬间消失无踪,我回答:“死不了,还能有朝一日爬到你头上当你的领导。” “哼。”我听到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我等着。” 第55章 关于比赛 (一) “钟离鸢选手,首先恭喜你获得了今年教令院学院争霸赛的冠军。”尚且还留在须弥跟踪报道的蒸汽鸟日报著名记者夏洛蒂将话筒伸向了我,留影机对着我拍下了一张手持奖杯意气风发的照片,“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此次学院争霸赛的话,你觉得是什么呢?” “呵。”我冷笑一声,“稀里哗啦,办的很烂。” 夏洛蒂眼睛亮了一下,话筒就差没有怼进我的嘴里:“可以详细说明吗?” 倒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反正早晚也要得罪那群贤者。 我耸耸肩,面对留影机毫无所谓:“暗箱操作,黑幕严重,但——” 我的语调拉长,留影机最后留下了一张我扬起下巴一脸倨傲的模样,刊登在了当日的蒸汽鸟日报头版头条。 《须弥教令院本年度学院争霸赛冠军得主钟离鸢:不管过程如何,大家都赛出了风采,但胜者依旧是我!》 《钟离鸢专访:整个提瓦特的人们都在看着同一片星空,人和人不应因为信仰而有不同。》 《知论派天才学者、明日之星:沙漠的子民,你们为什么还不归乡?》 很好,夏洛蒂并没有把我那些很尖锐的话刊登出来。 但是这几则专栏报道足够让我名声大噪。 这几篇报道带来的影响力是巨大的,教令院一时间出现了非常多“隐形”的沙漠学者,他们纷纷向我寄来信件,只可惜那个时候,我已经回璃月过海灯节了。 而现在的我尚不知道我的计划会进行得如此成功,正相反,我正因为迷路找不到比赛场地而着急上火。 (二) 今天天气阳光明媚,是一个比赛的好日子。 所以教令院选在今天进行学院争霸赛,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开幕式的地点在奥摩斯港。 其实我对奥摩斯港挺熟悉的,但迷路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晕晕乎乎的感觉自己的状态不对劲,正好家对面就是医馆,去看过了之后才知道有一点发热,医生开了药之后嘱咐我要定时服用,但我看了一眼那个跟中药差不多的汤药原料,再一看时间,果断把药包往兜里一塞,先上路了。 熬一罐药起码要一个多小时,而我现在比赛都要迟到了。 ——哦天爷啊,真是不幸的开局。 我尚且不知道这个开局已经预示了我的比赛也必不可能顺利,直到我做水路到了奥摩斯港之后,发现我找不到比赛场地了。 我整个人眼前天旋地转,连路边养蛇的摊位都认成了养猫的,哪里还能指望我认得清楚路。 第103章 还好还有我的好姐妹呜呜。 今天卡维交稿去了,赛诺要带领风纪官查本学年的学生考勤,只有烟绯因为是学生,学院争霸赛全教令院放假一天,所以来到现场看我的比赛。 她第一时间找到了我。 “阿鸢快,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她正准备来牵着我走,就察觉到我掌心超高的温度,立刻停下了脚步,担忧地看着我:“阿鸢,你生病了?” 我晕晕乎乎应答了一句。 “不行,你的状态不对劲。”烟绯着急地试了一下我额头的温度,烫得直接收回了手,“退赛,我们赶紧去医馆!” 我一下被“退赛”两个字给说得一个激灵,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用力抓住她的手,把她拉了回来。 “不能退赛。”我说,我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我怎么能退赛的?我的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我的努力白费,也不能临到现在这个关头就把冠军拱手让人。 我想了想,掏出了许久没有用过的符箓,给自己脑门上贴了一个冰冻咒。 效果很好,好得过头了。 我整个人一个激灵,从额头开始产生了冰霜,在烟绯心惊胆战的目光中,我颤动了一下结出冰花的睫毛,对她笑笑:“没事,好在比赛只有今天一天。” 撑过今天就好了! (三) 我没想到这一届的评委居然是六大贤者。 大贤者阿扎尔那个讨厌的老头也在列,坐在最中间用锐利的眼光看着我。 啊?我,我吗?为什么盯着我? 站在我旁边代表明论派参赛的莫娜凑过来小声说:“这老头可讨厌了,他卡我的论文卡了半个月,后来我才知道,我们明论派今年本来的参赛选手是他带的学生。” 嚯,搞这种后门。 我跟她咬耳朵:“那他应该盯着你恨之入骨哇?” 莫娜:“……你说的好有道理。” “今年有没有什么热门人气选手?”我问。 “有。”莫娜朝我们左右努了努嘴。 我向她投去了一个迷茫的视线。 莫娜摊手:“除了咱俩,都是热门夺冠人选。” ???须弥人,你们礼貌吗? 看不起刚入学的? “今年不太对劲,反正你等会就知道了,注意一点。”莫娜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深沉。 我茫然地看着她,没有懂她话语里的潜台词。 但很快,主持人做起了选手介绍,我理解了。 生论派代表,提纳里的小师妹玛赫菲,生论派贤者纳菲斯的学生。 素论派代表,现在素论派的明日之星,下一届大掌书的竞争者维克拉姆。 因论派代表,名字太长没记住,反正跟因论派的贤者一个姓氏,怎么想也沾亲带故。 妙论派代表,哦,这个我认识,好像跟卡维关系不怎么好,这兄弟都已经是陀裟多了,在读博士生也好意思跟我们一群本科生(帝利耶悉)一起比赛。 明论派代表,莫娜。 知论派代表,我。 啧,我悟了。 教令院也有人情世故。 我没有觉得对面有黑幕的意思,绝对没有。 但是比起后面游戏里面举办的那一届,这届跟贤者有关系的人也太多了吧? (四) 黑幕!风纪官在哪里!我要举报!有黑幕! 比赛已经开始了第一个环节——一群人在雨林里面寻找多倍体树王圣体菇,据说是素论派最新的炼金成果,线索就是这种个体所在的地方,地脉会比较活跃,草系能量浓郁。 生论派的玛赫菲找得飞快可以理解,她们本来就是跟雨林打交道的。 素论派的维克拉姆也可以理解,同派系出的题他应该有特殊方法。 但是—— 因论派那个谁,我想想名字,哦,他叫阿费夫,你一个研究社会学科的,演都不演了是吧? 一进雨林就选定一个方向那么笃定地往前走,不到五分钟就找到了目标? 啊? 这合理吗? 我无语地跟莫娜对视一眼,莫娜老神在在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手上出现星盘,靠着星盘的指引,很快也找到了一个方向,有点远,她看上去要一路水遁去了。 “前三名都有积分,阿鸢你抓紧。”她说着,一溜烟不见了。 我站在那里,满目苍夷。 我再重复一遍。 我,钟离鸢,最讨厌,蘑菇了。 特别是多倍体,巨大化的,蘑菇。 (五) ——但是长得跟蘑菇很像的兰那罗我喜欢。 嘿嘿嘿嘿兰那罗好可爱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传说中只有小孩子才能看到的兰那罗我也可以看到,但这不就正好说明我童心未泯吗! 它跟我说它叫兰般度,长长的,红色的兰那罗,喜欢吃日落果。 我给它带了满满一袋子。 它谢谢我:“金棕色的那菈,甜甜的,是新朋友的味道,不过,新朋友吗,也有无留陀吗?” 我回忆了一下,无留陀是死域,所以这话的意思是—— “没有哦,只是一些小问题,在一个月亮升起和落下之后,我就会好啦。”我笑嘻嘻,又给它塞了一个苹果。 兰般度说话很认真,其实也不是很难理解:“原来,是这样。森林里,有奇怪的东西,大大的……” 第104章 “蘑菇?”我坐在一边的树墩子上,啃着日落果说。 “像,但又有点不太一样。”兰般度说。 我眼睛一亮:“可以带我去嘛?” 兰般度点了点头,慢慢悠悠地飞了起来,在前面给我带路。 我看它那个蘑菇头,突然就觉得蘑菇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毕竟……谁会讨厌兰那罗呢!那可是兰那罗诶! (六) (脏话),草率了。 我想到过多倍体树王圣体菇可能会很大,但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大啊? 我站在跟我一样高的巨大蘑菇面前,大脑陷入了宕机。 我瞬间感觉自己又没有那么清醒了。 这么大? 这么——大? 虽然雨林也很大找不到也不奇怪,但是——这个蘑菇也太大了吧? 我怎么把它拿走哇? 我回头跟兰般度道谢,目送它晃晃悠悠回到了家之后,才撸起袖子叉腰看向了这个树王圣体菇。 有了! 我可以把它冰冻起来,然后再使用岩造物运走。 冰冻可以破坏它的根系活性,让它变得脆弱,更好处理。 说干就干,我翻找起了我的符箓。 正是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了有人踩树枝的声音。 “谁?”我循声回头。 来人站在距离我几米远的地方,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这个巨大的树王圣体菇上,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 我看得出来,他想立刻把它据为己有。 ——卡维的死对头,加里卜。 我寻思着,兄弟,这里还站着个活生生的人呢?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彰显我的存在感。 加里卜这才舍得把他的视线移到了我的身上。 “学长还没找到?”我歪着头,手上的符箓已经摸了出来。 “不,我找到了。”他看着我后面的树王圣体菇,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就看学妹能否割爱了。” 话音未落,他就朝我这边袭击了过来。 防的就是你小子这一手! 我夹着手上的岩系符箓,一道岩墙平地而起,直接拦在了他的面前。 想从我手上抢东西,没门儿! 第56章 关于变故 (一) 那个谁,叫加里卜是吧? 没有人告诉过你,比赛要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吗? 到了本姑娘手上的东西,可从来没有再掏出来的道理。 我一手把冰冻的符箓拍在树王圣体菇上,一边又给加里卜周围加了几根岩柱。 我左看右看这兄弟也没有看到神之眼,所以他应该庆幸我没有把枪掏出来。 不然给他一扎一个对穿,指不定比赛结束之后,他还要反告我一把呢。 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把他封在这里,免得打扰我的比赛。 我调整了一下岩柱的方位,以它们作为阵眼,做了一个封印阵,然后用岩造物托起那个多倍体树王圣体菇,一路哼着歌走了。 “半个小时之后阵法就会自动解开,你就好好待在这吧~” (二) 老爸!我被举报了! 他怎么敢的啊,明明是我先发现的!是他先动的手,居然说我没有比赛精神,要评委把我淘汰? 果然连卡维这种脾气好的人都不喜欢的人一定是有自己的讨厌之处的哇! 我站在裁判席前据理力争:“首先,比赛就是各凭本事,而我先找到了树王圣体菇,遭到了这位……选手的袭击,出于自保我将他困住,并没有动手。” “其次,我以为学院争霸赛这样一个一年一度教令院的盛会,应该是有专门跟随选手的裁判来判定是否违规的,你们没有吗?” 我一脸疑问地看着六个贤者。 我们知论派的贤者老头,这次我终于记住他的名字了——卡瓦贾,他人还怪好嘞,轻咳了一声回答我:“有的。” 我双手环胸看着他们:“那去查啊?具体的事情经过,到底是谁的问题一眼就能知道吧。” 别人都说教令院权威,我可不惯着。 我钟离鸢从来都不知道强权是什么东西。 我这番毫不给面子的话把几个贤者都说得脸色不太好看,最后是本次比赛的主持人出面去调取了跟随裁判的记录,然后却发现,跟着我和加里卜的那两个裁判跟丢了? 我冷笑:“你们信吗?学院争霸赛是什么儿戏的地方,暗箱操作还能再明显一点?” 妙论派的贤者是个漂亮老太太,她拍了一下桌子:“那你想怎样?” 我耸耸肩:“这简单,这是你们比赛方出现的纰漏,应该由你们来补救,而不是让我们选手来承担责任,你要我主张?我主张保持现有的比赛结果。” “不行!”加里卜灰头土脸地喊,“那明明是我的!” “多大人了,说这种话你的脸也不害臊。”我怼他,“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我们两个最清楚,你想在不能够动手的比赛环节明抢,想方设法调走了跟随裁判,就要承担自己阴沟里翻船的后果。” 本届的比赛规则,参赛选手在决赛之前的环节都不可以使用武力。 是他先犯规了。 说白了,我一看这一届的选手名单,就知道有一场硬仗要打,但我是真没想到有些人是真的装都不想装了。 第105章 明抢啊! 扑街仔,我祝你小子永远当不上贤者。 脸,脸都不要了。 (三) 今天我钟离鸢来这个学院争霸赛的比赛场上只办三件事,公平!公平!还是**的公平! 但一边我又纳闷,今年的学院争霸赛的冠军是有什么特殊的奖励吗,至于让这么多人都来抢? 所以在裁判方正在商讨第一轮的比赛结果的时候,我偷摸拉了一下莫娜。 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第一轮的比赛结果,很好,趁着这个机会,我问莫娜:“你知道今年冠军的奖品吗?” “有点耳闻。”莫娜小声说,“感觉应该是教令院临时给这次比赛加了码,我刚刚看了一眼星盘,有点变数。” so?所以真的就只有我不知道。 “是什么?”我问。 “是一份罐装知识。”莫娜看了一眼周围,继续说,“有关于地脉的。” “不过他们说是关于地脉的,但我的星盘看到的可不止是地脉。”莫娜侧过身,避开人的视线,将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手上浮现了一棵树的影像。 我认识。 “世界树。”我说。 她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那难怪了。 有关于世界树的“知识”,没有任何一个教令院的学者可以拒绝。 不管是哪个学派,都能从这份知识里面得到一些答案。 不过我还是给纳西妲发了个消息。 我原本以为纳西妲知道有关于这份罐装知识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她给我回了一个问号。 【正在学习中:阿鸢,拜托你,一定要赢得那份罐装知识。】 纳西妲的消息发来的时候,我都能够想象到她严肃的神情。 我立刻回了一句。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一定。】 事情大条了。 这份罐装知识居然连纳西妲都不知道。 这个冠军,我是一定要拿到手了。 (四) 正是这个小插曲之后,第一轮比赛的结果终于也宣布了。 按照规定,找到树王圣体菇并且最先返回总赛场的前三名,根据到达的早晚分别积3分、2分和1分。 第一名是莫娜,星盘给她指引了准确的地点,一路水遁让她的速度远比我们其他人快。 第三名是维克拉姆,他在我之后到达总赛场。 而在第二名里面,几个裁判起了分歧,最后还是将分数积给了我。 证明了我比赛成绩的有效性。 但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如果参赛着不是我呢,是不是就真的让他们得逞了? 这才只是第一个环节,那么后面的环节呢,是否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潜规则”在等着我? 我看着主持人在我的名牌下积了2分,笑了一下:“希望后面的赛程里面,随行裁判能保护好自己,至少不要那么莫名其妙地就被蕈兽给袭击了。” 真是挺可笑的,他们给出地擅离职守的理由居然是被蕈兽袭击,然后跟丢了。 干什么吃的,这种离谱的理由,听听笑一下算了。 (五) 第二个环节的比赛终于开始了。 嗯,看得出来这次应该是因论派出的题。 在整个奥摩斯港内,我们需要最终到达一个秘密的地方取得一个未知的东西返回,而这次的胜利条件不再是快慢,而是每个人要拿到自己对应的物品,如果拿错了,很有可能会导致物品原本的主人也输掉比赛。 所以其实也要抢时间,早一点找到放物品的地方,然后去选定自己的物品,免得被前面的人拿走了。 而那个地点也不是没有线索的,奥摩斯港现在有教令院派出的“npc”在游走,我们首先要筛选出npc,然后npc里面也分成两派,一派只说真话,一排只说假话。 我们选手提出的问题,npc必须回答“是或否”,至于真假则由我们自行判断。 每个npc只会回答三个问题,无论选手多少,他们都只会张3次嘴。 谁说因论派是社会学科,这明明考的是逻辑题。 我跟莫娜对视了一眼,我用手臂捅了捅她:“你的星盘能测谎吗?” 莫娜正在头痛中。 听到我的问话,她十分无奈地摇摇头:“我是占星术士,又不是读心师。” 听到这我拍了拍她地肩膀,满脸都是同情:“咱们走吧,加油哇。” 这么复杂的题目,给我人都要绕晕了。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看了两眼,其他五个参赛选手都已经有了自己的“npc”对象,我赶紧也随手拉了一个路人看看。 连续拉了三个,这次终于是找到了一个npc。 我也算是做过不少逻辑推理题的人,这样的题目我还算是驾轻就熟。 这其实是“问路”问题的变种方式,但是区别在于上了难度,这次没有一真一假两个人供我询问,所以起码要问两个问题才能判断他到底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的人,再用剩下一个机会来问问题。 所以奥摩斯港现在满大街npc,因为实际上按照常理来解这道题的话,一个人只能在一个npc身上得到一个问题的答案。 但是对于我来说。 问一个问题就够了。 我说过了,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说谎。 第106章 (六) 我堵住了这个npc:“秘密地点在这附近吗?” npc应该也是被培训过怎么回答这类的问题,但是对于我上来就问问题的行为,他也是呆楞了一下,然后眼中难免出现了一些蔑视:“不在。” 他不会觉得我是愣头青吧? 笑死,说假话的人。 我紧接着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地点在上面吗?” npc答:“不在。” 懂了,在楼上。 我仰头看了一眼奥摩斯港上层的区域,开始思考起到底哪里有一个秘密地点,很快,我有了一个答案。 “第三个问题。”我说,“在二楼桥的对面是吗?” 我肉眼可见npc汗流浃背了。 他咬紧牙关,但还是迫于规则的压力,说出了那个答案。 “不在。” 找到了,奥摩斯港二楼锚点那里,之前有个游戏npc天天找猫,那个寻猫npc的旁边有一间小屋子。 就是那里。 (七) 我坐上电梯,穿过拱桥,来到了锚点处。 果然,找猫猫的npc小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紧闭的屋门。 可要说是紧闭也不尽然,这门板上居然还有谜题。 我服了,这是什么拉文克劳休息室的开门口令吗? 【问:什么东西能飞能转,能走能跳,时而在屋顶,时而在街上?】 太抽象了。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抽象了。 我伸出手,在门板上写下了端正的须弥文字。 ——【大风纪官(大风机关)】 “吱呀”一声,门开了。 第57章 关于加分 (一) 我不敢相信。 这个屋子里居然还真的别有洞天。 中间的桌子上放了六样东西,分别是:水瓶、书籍、信件、日晷、一瓶草种子、石碑。 看上去这六样东西分别属于哪六大学派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但—— 我还是忍不住怀疑,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第二关比赛的难度显而易见,前面都那么的复杂,难道在最后这里会降低难度? 我不信。 我看了一眼介绍,选手要取走自己代表学派的东西,带回总赛场。 以正常的逻辑思维来说,身为知论派的参赛选手,我应该拿石碑。 但会不会打几层反逻辑呢? 我不确定,我决定走近这几样东西看看。 正在我往石碑的方向走的时候,门又一次打开了。 我紧绷了神经,看向来的人。 (二) “这都是什么题……”莫娜嘟囔着,看到我的瞬间跟我同时松了一口气。 “你的题目不是大风纪官吗?”我不动声色地问。 “是个字谜。”莫娜说,“一种璃月菜,打一个须弥动物。” 我:“兽肉炖蘑菇,蕈猪。” “嘿。”莫娜有点无语地看着我,“原来还真有跟那个出题人脑回路一致的人啊。” 我讪讪一笑,没好意思说那个题就是前几天征集活动的时候,我塞进题库的,没想到莫娜这么倒霉抽到我的题。 在我心虚的功夫,莫娜已经读完了题,站在长桌前,陷入了思考。 “你怎么看?”我问。 “按理来说,怎么看,那个代表明论派的东西,都应该是日晷。”莫娜说,“但是,用水盘占星也是观星的常见手法,所以我选择——” 她径直走向了那个水瓶。 我目瞪口呆,决定得这么迅速吗? “你还在思考什么?”莫娜拿起那个水瓶问我。 “我在想,”我盯着面前的石碑,比赛期间选手的虚空终端都暂时上交,所以石碑上的古文字需要选手自行翻译,而我刚刚翻译完第一行的意思,眉头松了松,“这是道陷阱的谜题,我跃跃欲试。” 我放下了石碑。 多么有意思的出题人,对方相当擅长误导。 那个任谁来到这里,看到石碑的第一念头都是它属于知论派。 可——如果读懂了上面的文字,就会发现这个石碑上铭刻的,是一页法典。 ——它应是因论派的代表物。 “你选定了水瓶?”我问已经要往回走的莫娜。 莫娜晃了晃手上的水瓶,瓶中的液体无色透明,随着她的动作荡漾,她对我笑笑:“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行吧,占星术士的直觉。 目送她离开了之后,我承认自己的解谜瘾犯了,又查看起了其他的东西。 (三) “钟离鸢选手,很遗憾,你是最后一个到达的。”主持人说。 我对她耸耸肩,扫视了一圈其他选手手上拿的东西,很好,大家看上去的拿的稀里哗啦。 虽然我留到了最后,但我很确信我手上拿的是正确的知论派代表物。 并且我有自信,我已经解开了这些谜题。 在所有人上交自己拿到的东西的时候,有人开始找茬了。 “裁判,我有一个疑问。”因论派的阿费夫举起了手。 我心中瞬间警铃大作,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果然,下一秒就听到阿费夫说,“我对钟离鸢选手在寻地点环节的表现有疑问。” “据我观察,她就像是提前就知道答案一样,只问了一个npc,然后就非常有目的性地率先抵达了目标地点。”阿费夫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随行裁判,对方立刻把那个跟我对话的npc拉了出来。 第107章 嚯,万事俱备冲着我来的呀。 这玩意儿确实不好解释,但是为什么我就要解释了? 我在我长大的那个世界学到的其中一点,就是永远不要陷入自证陷阱。 “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么关注我。”我说,“别人都在认真比赛,你的关注点倒是歪的挺奇妙,不想着安心比赛倒关注别人?是想着什么时候下黑手吗?” “你——”阿费夫指着我,忽然又笑了,“我明白了,你作弊急了!” “搞笑吧。”我看着他,“你身为因论派的学者,按照道理来说是最擅长这次的题目的,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最后一个到了。” “最后一个到了不算,还在大家都在思考学派代表物的时候,你上来就找我要我当时拿在手上的石碑?” “你不觉得你这个行为也挺可疑吗?” 石碑确实是他们因论派的代表物,但是任何进来的选手,第一个反应都应该是那本书籍是因论派的代表物,他进来什么都不做,眼睛立刻找到了我手上的石碑。 说我作弊开天眼,我还说他作弊呢。 我们两个对峙了起来。 阿费夫:“我这里有人证,你先解释你的问题。” 我叉腰:“就不准有人有点特异功能?我会测谎不行?你说你有人证,那我也有,你的行为其他的参赛选手都看到了,你解释一下呗?” 阿费夫:“……我的直觉告诉我是石碑!” 他脸色涨红,眼看着气急了。 ……直觉这招莫娜用过了。 说实话,我也不信莫娜是直觉,我猜她占卜了。 “好了!” 因论派的那位贤者最后出声:“所有选手各凭本事,是规则范围内允许的,你们都把自己选定的代表物交上来吧。” 这么急? 该不会就是你这个贤者给他透题的吧? (四) 我用怀疑的目光看了因论派的老头子一眼,还是没有说什么,把手上的信件交了上去。 六个物品标注上选手的名字被按顺序放在长桌上,由裁判进行裁定。 然后其中正确的选手,依旧是按照先来后到进行积分。 我知道,莫娜又是第一个,在这一环节后,她一定会跟所有的选手拉开差距。 今年的学院争霸赛采取的是三轮积分制,如果让她两轮都拿到了3分,最后一个环节很难追得上她的排名。 但是我也有自己必须要拿冠军的理由。 我想了想,向裁判席举起了手。 现在会场的观众众多,正是很好的机会。 “裁判,我有一个提议。” 现在裁判席的六大贤者看到我就头痛,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不做任何的表示,只能让我说。 “实际上,我解出了这一题。”我走到了放置物品的长桌前,对所有人说,“我希望由我来解释正确答案和其原因,并且获得加分。” 简单来说,我想要做附加题。 “可以。”出人意料的,那个一直看我不太顺眼的大贤者阿扎尔率先敲定了,“给所有选手一个机会,如果全部解释正确,加2分。” 我看了一眼,觉得估计这个分只有我能赚了。 按照我的判断,只有阿费夫,我和莫娜拿对了。 其他的三个选手不一定是没有推理出来,而是只要有一个人拿错了,那么就有可能出现连锁反应,你拿走了我们院的代表物,导致我的判断失误,又一不小心拿走了别人的。 这样的连锁反应是非常致命的,甚至晚到的选手可能都没有看到过前面选手拿走的其他代表物。 只有我,最先到达的我,看到了所有的代表物,并且最后分析出了结果。 我坚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五) 果然,没有人跟我争这个附加题。 我走到代表物前,查看了起来。 妙论派的加里卜拿了书籍。 知论派的我拿了信件。 明论派的莫娜拿了水瓶。 素论派的维克拉姆拿了日晷。 生论派的玛赫菲拿了草种子。 因论派的阿费夫拿了石碑。 我开始逐一解释了起来,首先拿起了书籍,在手上晃了晃,然后看向加里卜:“我猜,你其实压根没有打开这本书看看吧?” 加里卜的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我将书打开给所有人看,只见里面书页中间被凿出了一个方形洞口,赫然放置着一份蝴蝶标本。 “这是生论派的代表物。”我说着,看向了玛赫菲,拿起了她的草种子,“你没有注意到这个草种子有什么不对劲吗?” 这时玛赫菲才惊呼出声。 “这是个假的草种子,炼金产物,是素论派的代表物。”我说。 “而日晷。”我看向维克拉姆,却见他的目光一直看向加里卜,“看来你其实已经发现了,只不过草种子被玛赫菲拿走,所以才拿了日晷——没错,这是个机械日晷,里面蕴含着机关相关的研究,属于妙论派。” “这是三个错误的。”我说完,走到了剩下的水瓶、信件和石碑前,“这是三个正确的。” “用水面进行占星术,也是观星的一种方法,适用于明论派,而比较容易被混淆的,就是石碑和信件。” 第108章 我打开了信件,拿出了里面的那封信。 由于被我提前拿到了信件,所以其他的选手都没有看到过信件里面的内容,在我公之于众之后,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这张信纸上,用二十种语言写下了同一句话——只要不失去你的崇高,整个世界都会向你敞开。” 过于明显的知论派代表物。 “而那个石碑——”我看向了阿费夫,“你要不要自己来解释一下?” 他张了张嘴,脸色瞬间铁青。 “——开玩笑的,这可是我的加分题。”我对他做了个鬼脸:“石碑上的古文字翻译过来,是一页法典。” “以上,就是这六个物品分别是六大学派代表物的原因。” 我说完,卡瓦贾老头率先鼓起了掌。 他好给我面子。 不愧是我们知论派的贤者。 最后,由于我最后一个到达会场,本环节只积了1分。 但是我为我自己,又赢得了2分。 现在在总积分的排行榜上,莫娜位列第一,积6分。 我位列第二,积5分。 第三轮,就在这样焦灼的情况下,开始了。 第58章 关于决赛 (一) 有点荒谬了。 决赛的比赛地点居然是在沙漠里面。 选手要在没有虚空信号的情况下,在沙漠中寻找这次比赛的奖品——那份疑似有关于世界树的罐装知识。 他们居然把它藏在了沙漠里面。 沙漠那么大,选手要在三天的时间内定位到罐装知识的所在地,最后谁拿到罐装知识,就能够拔得决赛环节的头筹,而其他选手则根据第一名选手找到罐装知识时的所在地距离进行排序,决出前三名积分。 而不管最后积分榜上谁是第一名,那份罐装知识会属于找到它的人。 我强烈怀疑,是哪个贤者临时修改了比赛规则,眼看着自己安排的人没法拿到冠军,就直接改成了谁拿到就是谁的。 临出发前,选手是可以被允许在奥摩斯港进行一些生存采购的。 毕竟要在沙漠生存,沙漠物资短缺,这一环节的比赛考验的可不只是一个选手的专业知识,还有相关的生存能力。 在茫茫沙漠里面找到一瓶罐装知识何其困难,还要在沙漠里面生存到比赛结束,更是难上加难。 我也没有想到最后一个环节居然是这样的,在临时采购的过程中就被烟绯一把抓住,拉到一边查看了起来。 “你的状态现在怎么样?”她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摸了摸我的额头,还好我的高热已经退下去了。 烟绯松了一口气,她往我的怀里塞了药包,我一看居然是一周份的,一抬眼就看到她紧盯着我,叉腰:“既然你不退赛我也不勉强你,在沙漠要好好吃药知道吗!” 我猛点头。 烟绯是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夺冠的。 她摸摸我的头,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阿鸢呀,有时候可以不用自己扛着很多事情的。” “加油!”她又给我塞了一把摩拉,“算我赞助你的,快去采购吧!” “比赛顺利,旗开得胜!” 我回头,看着她拿着一个小旗子挥舞了两下,看上去非常像那么回事。 我笑了。 我就说嘛,吾道不孤。 (二) 在采购的这段时间内,选手是可以进行自由活动的。 而明早,所有的选手就将聚集在喀万驿,在裁判检查一番随行没有违禁品之后,就将正是开始比赛。 为了防止某些选手做小动作——虽然背地里也确实是小动作不断,但是明面上还是做足了公平的架势,所有的参赛选手今晚都同意住在奥摩斯港的一个比赛指定的酒店里面。 当然了,一起住在酒店里面的,还有这次比赛的裁判和主持人。 由于前面两个环节总出了大大小小的问题,所以不管这群贤者们愿不愿意,罐装知识这一次由风纪官方面进行放置。 我坐在房间里面,跟莫娜悠哉悠哉地打着七圣召唤,一边听她说:“……对了风纪官的头儿,那个大风纪官是不是你认识来着?” “对的,就是赛诺。”我说着,把手上的赛诺角色卡切换上场,“就是那个牌佬,很喜欢打七圣召唤的。” “这次好像就是他来放罐装知识。”莫娜说,“你跟他比较熟,你觉得他会把罐装知识放哪?” “你是不套我话呢?”我打出一张手牌,把她的【莫娜】卡牌给血量归零,然后说,“想都别想,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线索的,第一名。” “小气。”莫娜无语地看了我一眼,专注地打起了牌。 入住酒店之后,选手就不能跟外人接触了,在酒店里面待着实在是太无聊了,我跟莫娜的七圣召唤都打了七个来回。 其实我有猜测。 反正,总不可能是放进赤王陵了吧? (三) 要我说,须弥的沙漠是真的要治理一下了,造那么大个墙定个鬼用,不如植树造林。 在集合了之后,我们几个选手站在喀万驿的门口,看着外面的黄沙,只觉得心里都是苍凉的。 风迎面吹来,几个人吃了一嘴的沙子。 莫娜“呸呸呸”了几声,一扭头发现我居然鸡贼地带了个面罩。 第109章 嘿嘿,还好我早有准备。 不管是打游戏还是上次进行设身处地的遗迹考察,我都不是第一次来到沙漠了。 这一次因为要在沙漠待上很久,还不能跟附近的村庄借住,所以我做足了准备。 ——其实我本来是买了很多东西的。 但最后我还是这六个选手里面,最轻装上阵的一个。 裁判们开始了对我们最后的检查。 大贤者检查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拿起一个花纹漂亮的壶问我:“这是什么?” 我即答:“老家的特产水壶,沙漠缺水嘛。” 大贤者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又仔细研究了一下那个壶,最后还是没有没收,而是重新塞回了我的行囊里。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松了一口气。 璃月仙人出品,萍姥姥定制尘歌壶,你值得拥有! (四) 比赛一经开始,大家就各显身手了起来。 六个人四散开来,因为这一环节完全没有任何的线索,所以只能够自己判断和寻找蛛丝马迹。 莫娜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根据我的直觉,你作弊了。” “没有。”我说,“使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叫作弊。” 这是萍姥姥送我的,那能叫嘛! 而且我也不是用尘歌壶来做什么有干扰比赛的事情,我只是在沙漠住的比较好而已! “无所谓。”莫娜看了一眼手上的水盘,对我扬了扬下巴,“我已经有点头绪了,这次的冠军一定是我。” 她一定不能让老太婆抓到把柄。 我对她微笑。 可怜的孩子,你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等人全部走光了之后,我才开始思考起了我的比赛怎么办。 没有线索,是真的一点都没有。 或许可以通过地脉的记忆和星象来进行判断和占卜,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些我都不会。 但我也有一个其他选手都没有的优势。 ——我大概是现在整个须弥城,除了草神纳西妲以外,唯一一个真的亲眼见到过世界树的人。 在我的尘歌壶的物资里面,现在还保存着那份大慈树王留给我的句子。 那一段记忆来源于世界树,想必跟罐装知识里面的那一份信息是能够相关联的。 ——如果那个罐装知识里面,装的真的是有关于世界树的信息的话。 虽然终端不能使用了,但我还是拿出了那份记忆。 因为虚空总会出问题,所以我当时并没有让纳西妲把那段大慈树王留给我的记忆做成罐装知识,而是让她稳定了那份光团,让我能够手持。 而现在,我就手持着那份亮绿色的光团,闭上了眼。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 大慈树王的虚影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她翠绿色的眼睛还是那样温柔地看着我,一如我的梦里,她在诸神的宴会上,向我投来的视线一样。 “给我指引吧,大慈树王。”我说,“带我找到那份罐装知识,由同源于世界树的力量进行牵引。” 她好像对我轻微地点了点头,然后整个人又重新化为了绿色的光芒,向远方飞去。 我睁开眼,眼前已经有了一道如开启元素视野一样的,亮绿色的指引,细小的丝线一直延续到远方。 我抬头看了一眼方位,心里有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那个方向……还真是赤王陵啊! 赛诺你小子,不会真把东西放赤王陵了吧? (五) 在此,我要先说明一点。 就是,那个,我,没有做完沙漠书就穿越了。 当时我本来是打算旅游完就回来做的!!! 现在都这么久了,我连捷德的那段剧情都忘干净了。 让我去赤王陵? 那跟游戏新手去开荒有什么区别? 但又不能不去。 我叹了一口气,掏出了我的决斗枪。 枪神在上,弟子钟离鸢诚心祈愿,希望你能保佑我平a暴击出黑闪(不是)。 插科打诨的事情放一边,我是觉得我现在非常需要一颗神之眼了。 比如赤王陵里面的怪,那个机械方块,叫啥来着我也不记得,就挺难打的。 没有元素来破盾,基本等于一摸黑。 我有点麻爪了。 绿色的光点还在催促我前进,大慈树王姐姐啊,你是真没看到我只是一个文弱的学术分子啊。 一想到参赛选手里面,只有莫娜一个人有神之眼,其他的都跟我一样是麻瓜,我心里才堪堪平衡了一点。 不管了,来都来了,都走到这里了,我哪能把冠军拱手让人? 我提着我的枪,就跟着绿光上路了。 不就是赤王陵吗!我钟离鸢就要来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 (六) 好多钩索。 好多好多钩索。 我真的不想用钩索的,但我又是个爬山废柴。 最后我还是勉为其难地用上了钩索。 大慈树王姐姐人还怪好嘞,她给我指的路比寻宝罗盘要靠谱多了,有钩索的地方决不让我爬树,还会站在钩索旁边等我。 我还顺手抓了几只屎壳郎(不是),是圣甲虫一股脑塞进背包,主打一个学习旅行者的三光政策,来都来了,一根草都得给它薅秃了! 第110章 等到我真的绕过了盗宝团和镀金旅团,还有一堆沙漠魔物,来到赤王陵的时候…… 我又看到了莫娜! 啊啊啊还说我作弊,占星术士简直是开挂了! 她真的是开了天眼了吧! 看到莫娜的一瞬间,我一把抓住了绿光,藏在了身后。 绿色的光电在我的手心跃动着,似乎在提醒我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但我不能现在把它放出来指引前路了。 因为接下来,就是—— 冠军争夺战! 第59章 关于胜利(二合一) (一) 现在形势已经相当明了了。 如果我拿到了罐装知识,我将在积分榜上积3分,而莫娜一定是距离我最近的人,所以按照比赛规则,她会排在第二名,积两分。 这样一来,我们两个人的积分打成平手,虽然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赛制该怎么进行调整,但好在还算有一个可以夺冠的可能性。 但是如果让莫娜拿到了罐装知识,她在积分榜上的积分会名列前茅,后面的选手再怎么挣扎页只能望其项背。 所以这一轮的比赛,必须是我赢。 作为占星术士,就算不进入明论派,莫娜也是整个提瓦特大陆最顶级的占星术士之一,又拥有神之眼,在赶路和元素感知方面,都会比我来得更有优势。 所以我必须想办法跟她分开。 甚至误导她前进,好让我跟着大慈树王的信息一路找到那份罐装知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作为一个专职搞占星的,莫娜好像是真的有那么点直觉的。 我又真的能误导她吗? 我不确定,但是我必须试一试。 “莫娜。”我叫住了她。 莫娜正准备往前走,就被我给叫住了。 可是我还没有说什么,我们身后,赤王陵的入口处,又有人进来了。 ——是素论派的维克拉姆。 我对他印象浅浅,但他没有那么多的小动作,而且为人也非常不错。 眼看着我跟莫娜回过头来看他,他了然地对我们笑笑:“果然还是比不过你们。” “做个交易吧。” (二) 果然,那瓶罐装知识确实是有点东西的。 维克拉姆居然主动提出大家合作,而他不争这次学院争霸赛的冠军,交换条件是冠军需要把那份罐装知识里面的内容跟他共享。 “你知道里面是有关于什么的吗?”我问。 他好像想要立刻点头,但还是犹豫了一下,迟疑地看着我。 莫娜在旁边看着我们试探来试探去,有一点无语:“行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就没必要在这里打哑谜了。” “我直白来讲,那份有关于世界树的知识不是那么好接触的。”莫娜看着维克拉姆,“不管这份知识到底是怎么流入到了市场里面,又必须要当做这次学院争霸赛的冠军奖励送出,都跟我没有关系。” “世界树是什么东西,你们教令院的学者比我们这些留学生更明白。”莫娜似乎话里有话,在警告他,“如果你真想知道里面是什么,问钟离鸢。” 啊?怎么一下子话题就到我身上来了? 我整个人一懵,对上了维克拉姆的视线,突然结巴了一下:“那,如果最后拿到罐装知识的人是我,我先来看一下里面的东西,确定没有危害可以拷贝一份给你。” 维克拉姆满意地对我点了点头。 我一扭头却对上了莫娜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啊? 难道不该帮忙吗??? (三) 见我没有理解她的意思,莫娜摇了摇头,但没有同意合作的事情,她在我还在跟维克拉姆寒暄的时候,一个转身迅速水遁离开。 在莫娜消失的一瞬间,我跟维克拉姆交换了一个眼神。 “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盯紧她。”我说,“合作愉快。” 他看了一眼莫娜离开的方向,从行囊里取出了一份赤王陵的地图,低头查看了一下方位,确定了莫娜大致会去的几个路径,找准方向追过去了。 “合作愉快。”他说。 (四)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 跟着绿色光点的我在遇上莫娜之前,先跟研究地脉的维克拉姆碰到了。 他同样向我表达了自己的目的,夺冠并不是最要紧的,他就是冲着那份罐装知识来的。 身为素论派的学者,他急需从见习陀裟多转正,为自己争取升任大掌书更多的机会。 为此他需要新的研究方向,和足够有分量的研究成果。 身为一个研究地脉的素论派学者,没有什么比地脉的源头——世界树更吸引他了。 但别人不知道,我难道还不知道吗? 世界树现在处于被禁忌知识污染的状态,所以须弥的死域越来越多,在眼下这个关头,就算是草神本人,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深入研究世界树之后不被污染。 但我还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我会确定这份罐装知识的安全性,如果不能够给他的话,我也会提供一份死域与世界树的联系的相关资料给他。 据我所知,现在的教令院应该还没有理解死域的本质才对。 给他提供一个全新的方向,也不算毁约。 第111章 达成约定了之后,我们再度分开了。 当时我留了一个心眼,我的交换条件并没有说明,只是说,当我有需要的时候,他要协助我。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汇合,并且把这个条件给用上了。 报一丝啊莫娜,这一次是我留了一手。 (五) 维克拉姆去跟踪莫娜之后,我才又把光点放了出来。 它似乎对我把它抓住的行为相当地不满,在我的掌心弹了几下,在我好声好气地向它道了歉之后,光点才“勉为其难”地原谅了我,再度听话地从我的手中飞起,给我指引出了一个方向。 我一看,乐了。 莫娜的占卜术真的是有一手的。 看这路径,我居然是要追着莫娜和维克拉姆去了。 希望维克拉姆可以给力一点,能尽量误导莫娜在赤王陵里面迷路是最好的。 我相信他。 虽然他不是妙论派的,没有那么精通机关,但他的手上毕竟有我给的赤王陵的内部地图,做一点小手脚还是可以的。 既然已经有队友在帮忙了,我也就不继续耽搁,找准了方向之后,就迅速往目标地点走过去了。 ——虽然我没有做完沙漠书,但夹不住我有一个在沙漠遗迹里面待了百年的老师哇。 没有人比珐露珊更懂这些遗迹的构造了。 而我,在我还能够使用虚空终端的时候,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提前找她要了一份地图。 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还得是我有先见之明啊! (六)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赛诺居然把罐装知识放在了赤王陵的最中间。 就是那个巨大的,神圣的棺椁上。 绿色的罐装知识闪烁着名为“知识”的光芒,就那么大勒勒地放在那里,他甚至没有想过藏一藏。 但凡他把东西埋进旁边成山的金币堆里面,我都不会找得这么容易。 罐装知识上面按理是由特殊的装置的,能够在第一时间识别第一个接触到它的选手的信息,然后在第一时间传递回总赛场。 但是这一个好像并不是那样。 我摸了摸这份罐装知识的瓶身,冰冰凉凉,倒手的触感倒是跟普通的罐装知识没有两样。 参赛选手的虚空终端都已经被收走,我并不能查看这份罐装知识里面是什么,但我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的地方来自哪里呢…… 我看了一眼手上的罐装知识,那种不安感并不是从这里来的。 那么…… 在身后——! 我猛地转身,握紧手上的枪,拿着罐装知识的另一只手背在了身后。 果然,我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个人。 按理说,如果来的人是莫娜,一路跟着她的维克拉姆一定会提醒我。 所以不是莫娜。 可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也并不是我预料之中的加里卜或者是阿费夫。 而是那个从第一轮比赛开始,就一直看上去默默无闻的生论派的姑娘。 她狡黠地朝我眨了眨眼睛。 “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哦,钟离鸢同学。”玛赫菲对我俏皮地笑笑,慢慢地朝我走了过来,我下意识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上那巨大的黄金棺椁,退无可退。 我听到她说:“按理说,这份罐装知识上面应该有信标存在,向总赛场发送信号的。” “但是显而易见,沙漠的信号确实不太好。”她有点遗憾地说,“可能是有人不想让它好吧,我也不确定。” “但是,以防这种情况的发生,比赛方是有备用方案的。” 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比如……在没有信号的情况下,最后到达总赛场的时候,谁手持罐装知识,谁将获得胜利。” 她看着我——背在身后的手,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坏了。 我的心一路沉到了谷底。 这个比赛,从这一刻开始,就已经不是寻宝大赛了。 而是—— 宝物争夺赛。 (七) 该死的。 也不知道这群人做了什么,为什么罐装知识放不进我的尘歌壶! 这明摆着是要我一路手持罐装知识被抢了! 这怎么说,都已经不是学院争霸赛应该有的难度了吧? 但是到手的鸭子我是不可能让它飞了的。 我握紧了手上的决斗枪,人生第一次庆幸我在须弥学习这么忙也没有荒废练习。 ……好吧其实是上次魈来的时候跟我比划比划,让我有了危机感,所以这段时间都没有偷懒。 谢谢你!魈! 但是单手持枪其实也是一个相当考验体力的事情。 我看着眼前的玛赫菲,她或许不是消除了信标的始作俑者,但她一定是来摘桃子的。 而我,绝不可能让她摘下这颗桃子。 我对这位提纳里的学妹了解不多,记忆里生论派都是非常热爱自然和雨林的,他们的研究主场从来都不是沙漠。 啧,是我先入为主的印象轻敌了。 能够入选代表一个学派来参加学院争霸赛的人,有哪一个是简单的呢? 前面两个环节,她都存在感非常低,又何尝没有在决赛环节打一个措手不及的意图。 第112章 我算是明白了。 恐怕,信标能够这么容易地被抹除,未尝没有那群贤者的默许。 恐怕除了我和莫娜,其他四个人来参加这个比赛,根本就是冲着罐装知识来的。 现在就连我也已经开始好奇起来了。 到底里面有什么东西,让这么多人动手脚,也要把它弄到手? 而且如果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又为什么要以学院争霸赛的名义来决定归属? 无数巨大的谜题笼罩着我。 但我也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摆脱玛赫菲的纠缠,从赤王陵出去。 这里毕竟是室内,不方便动手,而在外面漫天沙漠的空地上,就是我那些符箓可以作用的时候了。 (八) 要摆脱玛赫菲是意料之中的并没有那么容易。 这是很正常的,毕竟是来摘桃子的人,如果没有一点准备,又怎么会比加里卜和阿费夫还反应迅速呢? 但我师承璃月仙人,如果连一个没有神之眼的人都对付不了的话,连我自己都没有脸面回去见我可怜的师父。 也不知道玛赫菲手上操作了什么,瞬间,这个赤王陵内殿的魔物被激活,我感觉到了一阵地地动山摇,宫殿顶部的灰尘在“簌簌”地掉落,我看向了玛赫菲:“你不会是要把它弄塌吧?这可是赤王陵!” “当然不会。”玛赫菲晃了晃手上的机械造物,“从加里卜那家伙手上打劫来的东西,据说是会吸引整个赤王陵的魔物聚集,看来是有点效果的。” ……我说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见到加里卜和阿费夫呢,合着是被你给暗算了啊。 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玛赫菲把手上的仪器直接扔到了我的脚边,然后自己缓慢地往后退去。 我灵机一动,伸脚就是一踹,直接给那仪器踹得飞出老远。 这个时候我就开始后悔起了自己大学足球课没有好好上,但凡我有一点射门的准头,这一脚都能把祸水直接再引回玛赫菲身上。 但是其实说什么也晚了。 因为魔物已经尽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放心吧,我也不是想要害你的命。”玛赫菲说着,缓慢地捡起了那个仪器,“只要你把罐装知识交出来,我立刻把它们全部引走。”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信。 看她那一脸吃惊的表情也知道,东西是她从加里卜的手上抢过来的,其实对东西的效果也并不太清楚,所以才色厉内荏地又找补了一句。 算了,我也能看得出来这姑娘没有什么害人之心,放过她好了。 但东西是不可能交出来的。 我站在魔物的最中央,手上拿着那个罐装知识,毫无畏惧地向前迈步。 一步、两步、三步。 金色的符文在周身亮起,耳坠久违得又再度亮了起来。 我隔着玉璋护盾,静静地看向了她。 (九) “这……这是什么?这不可能……”玛赫菲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往前走,围绕着我的魔物被护盾隔开,我悠然自如得就像在公园散步一样。 这是岩王帝君的技能,有啥不可能的。 我在心里嘀咕着,却只是看了一眼玛赫菲,径直朝赤王陵外走去。 此地不宜久留,账可以后面在再进行清算,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回到位于喀万驿的比赛场地去,还好比赛方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鉴于沙漠距离奥摩斯港实在是太遥远了,所以总赛场临时搬迁到了喀万驿去。 虽然还是很大的一段距离,但好在已经节省下来了至少一半的脚程。 我这么想着,却下意识伸手接到了一个水球。 噢,还以为是什么危险的攻击,原来只是一个小水球啊。 等会儿? 这里是沙漠,哪来的水??? 联想到睡,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 我扭头,顺便水球的来处看去,果然看到了手持法器的莫娜。 冷,冷静啊!不要连法器都掏出来了啊喂! 噢我也拿着决斗枪在啊,那没事了。 (十) “好哇,阿鸢,你居然跟维克拉姆合起伙了。”莫娜没好气地说。 我看得出来她没有很生气,不然朝我扔过来的,就不是一个小水球那么简单了。 我对她做了个鬼脸:“略略略,兵不厌诈。” 莫娜:“……” 这当然都是在规则范围内的允许的。 比赛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大家都已经动起手来,规则已经被打破,最后在总赛场上手持罐装知识的人才是最后的赢家。 莫娜也知道这回事,她叹了一口气,却并没有让开路,而是架起了法器,看这个架势,居然是要动手了。 呜呜呜,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是那块肥肉,想要罐装知识的人在堵我,想要冠军的人也在堵我。 就连后面跟上来的维克拉姆居然也看着我手上的罐装知识犹豫了一下。 我虽然没有理由,但怀疑这家伙那一瞬间是想要反悔的。 好在他最后还是坚定了自己的立场,没有让我的面前再多上一个人堵截。 现在距离赤王陵的大门口已经不远了,后面已经有了玛赫菲追上来的动静,我必须先离开赤王陵,才好大展拳脚。 我毫不隐晦地跟维克拉姆对视了一眼,他立刻上前拦在了莫娜的面前,趁着莫娜这一个短短的,被一晃神的功夫,我就立刻加快脚步蹿了出去。 第113章 终于……终于到大门口了。 我从没有觉得黄沙都那么亲切。 (十一) 后面追上来的脚程非常地快,如果被追得抱头鼠窜的人不是我,我一定会竖起大拇指赞扬这一场教科书一样的围堵。 而现在的局面就是,我压力山一样大地站在这群人面前,把手上的罐装知识用一个编织出来的网固定在了我的腰侧。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解放出我的双手,来全力动手了。 我取出了一沓符箓,先给自己拍了一个风元素的加速符,然后将那些拥有攻击性的符箓挑拣出来,开启了我的逃亡模式。 时间就是金钱,在这里跟她们久耗?万一要是动静太大把剩下两个人也给吸引了过来,那我岂不是从一打二变成了一打四?还要时不时提防维克托姆的反水,这样下去,就算是我有三头六臂,我也迟早会败。 所以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一个人在前面快速地跑,莫娜在我后面紧紧跟着水遁,在后面还有玛赫菲想尽办法绕道堵截,而我手上不停地往后面扔着攻击性符箓,也不管是什么属性,也不在乎这样大量的消耗。 此刻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计一切代价,只要能够拦住她们,就是我的胜利。 (十二) 随手干掉拦路的毒蝎,我从毒蝎的腹部费力拔出决斗枪,身后的莫娜已经近在咫尺,而我已经能够看到喀万驿的比赛场地了。 终点已经距离不远了。 可我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前有围堵,后有追兵,形势已经到了相当糟糕的地步。 加里卜和阿费夫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关头拦在了我的面前,跟后面跟上来的人形成了两面包夹的形势。 我都已经能够听到赛场附近观赛的人在惊呼出声了。 ……也确实该惊呼,毕竟一打五的场面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 “我说,玛赫菲,你也太没用了吧?”加里卜看了一下手上的仪器,“趁人之危抢走了我的东西,居然还没有抢到罐装知识。” 看这个情况,他就已经知道了罐装知识到底在谁的手上,而我也明白了这两个人这么赶巧堵在这里的原因。 一环套一环的,就算是我也得自认有够倒霉。 玛赫菲“哼”了一声:“钟离鸢是什么很好对付的人吗?你行你上啊,罐装知识就在她腰间。”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我腰侧那透出绿色的网兜来。 “原来在那里。” 阿费夫笑了。 这一刻,我觉得空气安静地出奇,然后紧接着下一秒,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我反应迅速地一脚踹到率先扑上来的阿费夫身上把他踹飞,然后手上一道符箓飞过,岩柱挡在玛赫菲的面前,侧身避过了莫娜的攻击,抬枪架住了加里卜的机关造物。 好家伙,妙论派的人真的是什么东西都有。 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我好像……漏人了。 抬脚感觉到不能动弹,我一低头,才发现我脚下踩着的沙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流沙,我整个人在向下陷入。 而踩上去的时候,我分明确认过,它的确是坚实的沙土才对。 能瞬间将沙子的性质转化的,我所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来自素论派的维克拉姆。 我就知道不能多信这小子一点。 “没有永远的敌人。”维克拉姆走到我的面前,伸手轻轻一扯,就把装着罐装知识的网兜给扯了下来,东西到手,他对我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我的脸色不好看了起来。 “好吧,是你赢了。”我耸耸肩,“现在东西已经到手,你该把我从流沙里面放出来了吧?” 流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别担心,只是一点小小的炼金转化而已。”维克拉姆看着手上的罐装知识,手上的动作不停,其他的人也同时陷入了流沙中,“这一局,是我赢了。” 他转身就朝着总赛场慢悠悠地走去,举起手朝我们晃了晃手上的罐装知识,带着胜利者的骄傲。 “放心,流沙到你们腰部的时候就会停止,比赛结束之后就放你们出来。” (十三) “哦,看来最后的赢家已经出现了。”主持人说,“请来自素论派的维克拉姆选手把罐装知识交给我们验证吧。” 大贤者看了一眼素论派的贤者,从鼻孔里面重重地哼出了声。 我们知论派的贤者卡瓦贾也看着自己的同僚,神色莫名:“流沙的那个炼金成果应该是你的吧?” 素论派的贤者不置可否。 其实具体是怎么个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 几个学院的贤者,多多少少都给自己的学生开了点后门,大家谁也不说谁。 却没想到这边贤者们还没有聊完天,验证的地方就喧闹了起来。 “这不是我放的那个罐装知识。”赛诺说,“虽然外观上很像,但我在那个罐装知识上做了特殊的元素标记,不容易被其他东西影响和抹除,这不是那个。” “怎么可能,我明明就是从钟离鸢那里拿到的——”维克拉姆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突然,他像是反应过来了,猛地扭头看向了流沙所在之处。 第114章 那里,原本有五个流沙坑,现在只剩下四个了。 “嗨。” 旁边的建筑后绕出来了一个身影,她笑嘻嘻地看着维克拉姆,轻巧地抛着手上的罐装知识。 “你在找这个吗?” (十四) “喂,我说你们累吗?”我在流沙里面挣扎了一会儿,看向似乎已经放弃挣扎的其他人。 她们看着我一声不吭,仿佛在说:都是失败者,在这里费什么劲? 我瘪瘪嘴:“好吧,既然你们不累,那我可走了。” 我抬手,指尖夹住了最后一张符箓。 它的名字叫—— 【替身符】。 所以我就说,干啥事留一手总没错。 胜利,最终是属于我的! 第60章 关于谈心 (一) “咱们阿鸢在须弥可是做出了一番大事呢。”留云借风真君扇动翅膀,飞到了我的面前,用翅膀摸了摸我的脑袋,“怎么,我们须弥教令院的明日之星,怎么在这里闷闷不乐的?” “哎。” 我看了她老人家一眼,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已经回到璃月好几天了,但我还是没有适应这种被追捧的感觉。 听莫娜说,在蒸汽鸟日报发出了我的专访之后,就有源源不断的学者寄信给我,这些信件从须弥一路辗转送到璃月,我从最开始地拆开认真回信,到现在已经是打都不想打开看上一眼了。 说实话,这事怨我。 我真的低估了蒸汽鸟日报在整个提瓦特范围内的影响力,如果我早知道璃月人也爱看报纸的话,我一定不会说出那么狂妄的话的。 夏洛蒂也真不愧是金牌记者,她那个专栏把我吹得天花乱坠,最后把我的想法仔细写了写,写完还拍拍我的肩膀说:“放心,我还要在须弥多待一段时间,咱们随时联系,如果教令院要因为这种原因为难你的话,我的笔杆随时为你出战。” 感谢你,夏洛蒂。 现在教令院那群贤者们怎么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就连我这种超级e人都不太敢在璃月港走了。 我感觉我现在就是那个,在璃月港大街上享受明星一样的待遇。 前几天行秋还写信来调侃我,问我要不要公开笔名,在璃月再一次名声大噪一番。 我婉拒了他的“好意”。 救命,我已经无比社死了! “跟我说说?”留云借风真君在我旁边坐下,说,“你回来之后就住在往生堂,或者往我这跑,怎么不住望舒客栈了?” 我站起身,一脚挑起我的决斗枪跟她耍了耍:“本来就是要练枪才住望舒客栈的,现在出师了就回往生堂了。” 说起来看到往生堂那些个应付账款,我差点没有两眼一黑晕过去。 里面甚至还有望舒客栈的账单。 还是最贵的那一档! 怎么想都是钟离干的吧! 钟离:有事老爸没事钟离是吧? 我差点没提着枪跟他干架,还好胡桃及时地拦住了我。 不然钟离不用等到之后的请仙典仪了,我立马就送他的仙祖法蜕归西。 “真的吗?”留云借风真君却是不信,她拉长了语调,豆大的眼睛看着我,“我怎么听说,你跟降魔大圣吵架了?” 我:“……” 我给她的回答是直接起身奔向传送法阵,一键跑路。 (二) 受不了一点。 这年头的仙人们都是真的吃饱了没事干,天天打听这打听那。 我用力踹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子,十分熟练地一枪戳掉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史莱姆,然后在南天门附近到处乱走。 真君有没有想过我到底为什么不回往生堂,这快晚上了还在奥藏山呢? 还不是一大早吃饭的时候,钟离就不知道为什么消息那么灵通地问我为什么跟魈吵架? 一个两个的,岩王帝君这么闲吗?这不是还没退休吗! 真是的,我越想越来气,今晚干脆就在野外露营算了。 (三) 我跟魈不是吵架了。 准确来说,是我俩打了一架。 我好不容易放个假,教令院又没有期末考试和假期作业,我心情大好地收拾行李回家过海灯节,结果到望舒客栈,魈连见都不见我。 我就问几个意思? 我当场就把手上的瓶子给重新塞回了包袱里,然后上楼敲门去了。 魈果然是在房间里面的。 “什么事。” 在我坚持不懈地敲了五分钟之后,他才传来冷淡的声音。 我停住手,语气也有点不好了起来:“出来,打一架。” 里面的声音停了一会儿。 或许是魈也没见到过我这样的阵仗,一回来就要打架。 但是一分钟之后,他还是打开门看向了我。 我的视线看向了他的手上。 ——是和璞鸢。 翠绿的枪身和他本人如出一辙,只是之前他教我枪术的时候,都用的是决斗枪,第一次见到和璞鸢的实物我还是有一点好奇的。 魈注意到我的视线,把和璞鸢给收了起来,他金色的瞳孔倒影着我不满的表情:“认真的?” “为什么不见我?”我没好气地问。 上次在须弥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他怪怪的,也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我总是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总让我有一种距离感。 第115章 ——好像在独守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样。 好吧,我承认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秘密,但是我又没有什么立场让他告诉我。 又不是谁的谁。 我瘪了瘪嘴。 听到我的问题,魈别开了脸:“上次在须弥你就已经出师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要跟我划清界限是吗? “你说了不算。”我说,“我觉得我还没出师。” 他不理我。 这样的做派让我火气直冒,直接抽出了决斗枪:“来大一架。” 然后我们就打了一架。 用着相似的枪法,作为风神之眼的持有者,他的速度极快,身法轻盈——但却输给了我。 他收枪,定定地看着我:“你出师了。” 我气极,转头就把包袱里面的那个玻璃瓶子给扔河里了。 爱谁谁吧,这次我真的生气了! (四) 现在我正坐在伏龙树下面烤肉。 说不回去就是不回去,反正有尘歌壶,就算是住在野外也不要紧。 我想着魈的态度,又用力抓了一把树枝扔进火堆里。 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他肯定又脑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烤肉要糊了。” 突然,旁边有人出声说。 我吓一跳,猛地转头,看到了正朝我走过来的戴着眼镜的青年人。 有点、眼熟。 还好,还没等我在大脑里面费劲地搜索这么个人,他就已经做了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昆钧。”我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了一个位置,他自来熟地在我旁边坐下,对我笑得温和,“是个看石头的。” 嚯!是你呀! 我心说你怎么可能只是个看石头的,名匠昆吾的后代,真的是太自谦了。 “吃吗?”我把手上的烤肉递给他,却被他婉拒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他问我。 “看月亮看星星。”我戳了戳火堆,说。 “这片星空,几千年了也没有怎么变过。”他仰起头,说,“这样的风景,实在不值得深夜独自观看。” “所以呢?”我说。 “所以我在劝你回家,夜深了。”他看着我,“魔物该苏醒了。” 我靠着背后伏龙树的树根,没有什么所谓。 “这么危险,你为什么又在外面?”我问他。 “我不知道。” 出人意料地,他给了一个这样的答案给我。 “我觉得我要找什么人,但我不知道是谁。” 不对劲。 我坐了起来。 不太对劲。 (五) 我眯着眼看他,手上摸出了几张符箓。 他这样子,看着不像是昆钧本人。 倒像是若陀龙王。 可是——若陀龙王附身这么早吗? 我知道他附身小鸠很早,但昆钧……? 虽然只是一道若陀龙王的善念,但那也好歹是七元素龙王,在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之前,我还是决定做好准备,时刻提防。 “别紧张。”他看了一眼我藏在身后的手,并没有说破,“你能感受到的,不用害怕。” “我只是来找人说说话。” 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把符箓给收了回去,拿起了另一串肉,放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对上他投来的视线,我恶狠狠地说:“看什么看,这串是我的!” 他轻笑了一下,拿着手上我递过去的那串肉吃了起来。 “加树枝。”我硬邦邦地说。 他从善如流地往火堆里面扔树枝。 我们两个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六) 如果气氛一直都维持得这么好,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跟昆钧一起看看星星的。 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是因为他声音太好听了。 但实际情况是,我俩吃完了我烤的肉之后,他擦了擦手,又给我递了一张干净的手帕,然后借此打开了话题:“你怎么跟金鹏鸟吵架了。” 我脸黑了。 “哥,你真是我亲哥,”我张口就来,“你本体在下面躺着,天天在外面用别人的身体晃悠就是打听这些东西的?” “嗐,叫叔,我可不能比摩拉克斯低一辈。”他纠正我。 这是重点吗! 我问你!若陀龙王,这是重点吗! 对上我不满的视线,他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视线却逐渐往上,停留在了我一晃一晃的那撮呆毛上:“嗯……看来没有很生气。” 你的关注点到底是在哪里! “我生气,我非常生气。”我面无表情地说。 “你真生气不是这样的。”昆钧,哦不是,是我陀子叔这么说。 你又明白了。 我不理他他也不生气,也不知道怎么变出了一个苹果塞到我手上:“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了一眼手上的苹果,又感觉了一下刚吃完烧烤,从喉咙深处涌上来的渴意,咽了口口水,还是万分“屈辱”地啃了起来。 俗话说吃人嘴短,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这你问我没有用,你得问问魈一天到晚都在瞎想些什么。” 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我也就把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了。 第116章 末了我义愤填膺地总结道:“你说说!你评评理好吧!他到底这忽冷忽热的是在干嘛!” 这一番话给我陀子叔沉默了。 他艰难地分析:“嗯……有没有可能,他只是有点自卑?” “他自卑什么!”我叉腰,“他老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仙人,面子里子都有的很,他自卑什么!” “呃,自卑自己年纪大?” “哈?!” 第61章 关于恋爱(二合一) (一) 好在若陀龙王现在只是有一点暴躁,还没有把脑子给磨损坏,还不等我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他就自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不,不对。”他摇了摇头,“要是真的按照年纪来算的话……” 他的视线投注在了我的身上,欲言又止。 我:? 叔你憋着对身体不好,心里有什么话实在不行就直说了呗。 “年龄不是问题。”我一脸正色,“他看着就跟个小年轻一样。” “鬼知道他在想什么。”若陀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叹了一口气,看上去很伤脑筋,“他一直都不太爱说话,除了夜叉们以外,就只有摩拉克斯总能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他的想法。” “那不一样!”我大声说,“毕竟那可是我智慧过人的老爸!” “我就不该跟你提摩拉克斯……你这个小丫头一直都是唯那家伙马首是瞻。”若陀一脸受不了地把手上烤好的肉塞进了我的嘴里,“吃你的吧,钟离鸢。” 我的嘴里嚼吧嚼吧,突然就停住了动作。 “陀子叔,你跟我很熟吗?”我冷不丁出声问。 “怎么不……”他顺着我的话接道,话说一半戛然而止,不过不要紧,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我对他露出了一个计划得逞的笑容。 “好啊。”他也反应了过来,笑骂我,“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 我对着他笑而不语。 “有很多东西,我并不确定,一直以来也只有猜测,毕竟我老爸他们那一群人都是谜语人,是决计不可能告诉我的。”我看着跃动的火光,一时间情绪驳杂。 “谢谢你啦,若陀叔。” 最后,我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 不知不觉,天边就已经擦亮了。 我用力踩了几脚火堆,确保它已经彻底熄灭不会引发山火,这才回头看着他。 我有预感,短时间内,我应该是不会跟他再碰面了。 “我要回璃月港去了。”我偏过头,看着旭日初升,轻声说,“下次再见吧,若陀叔叔。”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早就醒来并且出现,但姑且算是给了我脑海里这么久的疑问一个小小的解答。 我心知下次见面或许就是一两年之后了,我回过头,对他摆了摆手。 他看着我,突然地,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你也平安长大了,阿鸢。” 他说。 ——我与若陀龙王并肩看星星的一夜,就这样结束了。 (二) 我回到往生堂的时候,钟离才起床,正在吃早饭。 见到我心情很好地哼着歌进来,他抬眼看我,示意我在他的身边坐下,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给我。 是今年的新茶,看着细长苍翠的茶叶,我判断到。 桌上的茶壶还有非常多的水,看来这一场谈话的时间必不可能短。 刚好,我也有事情要跟他聊。 “老爸。”我坐下来,捧着茶吹了一口氤氲的热气,“你到底跟魈说了什么啊?” 我最终还是压下了自己的临到嘴边的问题——我知道,如果是可以告诉我的,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我,既然事情已经瞒下来了,就只有我自己来找答案。 但是既然话题都已经开始了,我也不可能说就这么轻易地结束,所以我话题拐了个弯,问了一个他肯定可以回答我的问题。 钟离愣了一下,似乎也没有想到我居然问的是这个。 他看着我的发顶,旧友的气息在那里正在逐渐逸散,他料想我跟若陀有过一番交流,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不,或许那并不是沉得住气。 阿鸢一直都是一个很敏锐的孩子。 他想,或许她已经意识到了很多东西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三) 因为知道不能说,所以我也就没问。 这是独属于我跟钟离的默契。 “我只是前阵子在望舒客栈休假,遇到他便将你在须弥的见闻同他说了几句。”钟离说。 “不止吧?”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是把我的求学生涯给略过,专门讲了人际关系吧?” 钟离看着我一脸迷茫,就像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一样。 我哼了一声,他不说我也知道。 自从我去须弥之后,魈的态度就很奇怪。 我仔细一想他到处脑补的行为,仔细回忆,又有谁知道我在须弥的求学近况,又能够告诉他呢? 钟离。 他指定添油加醋了! 算了,就算他添油加醋了,也不打紧。 毕竟经过了一夜的冷静,我现在已经可以头脑非常清醒地思考问题了。 这事其实也根本怪不到钟离头上,毕竟他只是说了信息,后面的东西全靠魈自己脑补。 第117章 可是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他是曾经被折断羽翼的鸟,是本该翱翔于天际却被硬生生坠入泥泞的人,也是自我赎罪了近千年的护法夜叉。 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愿意他进入层岩巨渊,再走一遭生死边境。 我下意识觉得他不该囿于儿女情长,又暗自卑劣地欣喜。 他曾是我在断壁残垣里捡到的少年。 也是冷淡又温和地教授我枪法的师父。 我曾在十年如一日的梦里试图看清他的容颜,也试图隔着屏幕触摸他眼底的破碎眸光。 他是我日夜兼程从须弥赶回璃月,也想要第一眼就见到的人。 为什么要刻意远离我? 他到底知不知道能够这样站在他的面前,我已跨越了世界时空的距离? 我只是对太多事情浑不在意,又不是真的没有心。 “你在想什么,阿鸢。”钟离给我已经茶水见底的杯子续上了水,然后温和地看着我,“你很少苦恼这些事情。” “任谁被拒绝了也很难开心吧?”我硬邦邦地说,“他那个样子恨不得要把我逐出师门。” “唉。”听到我话语里面的怨气,任是想要开解我的钟离也是叹了一口气,最后只能宽慰我,“不妨与我细说经过。” 我于是将前天我跟魈不欢而散的具体情况跟他讲了一遍。 “稍等。”讲述到一半,他轻轻打断了我,“你说他拿出了和璞鸢?” “对啊。”我点了点头,“但是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又换了一把枪。” “原来如此。”钟离笑了,他摸我的脑袋,“不必担忧此事。” “凡是顺其自然最佳。” 他好像明白了。 但我还没有明白。 钟离,你小子有主意过头了,心里真的是能藏事啊(恶狠狠)。 (四) 我告别了我的,非常能藏住事的老爸,在璃月港当街溜子去了。 这不当还好,一当就当出了事。 看着眼前这个橘发青年,我真的是很想大喊出声—— 你不要过来啊!达达利亚! 我怎么从须弥好不容易放个假回来,还能碰到你啊! 马上就是海灯节了,你这个毛子真的不回家吗! 他就好像是缠上了我,跟着我一口一个“恩人”,怎么甩都甩不掉。 一路跟着我到了南码头,直到我忍无可忍掏出决斗枪就指向了他。 “别跟着我了!你不觉得很冒昧吗!”我没好气地说。 坏了。 我忘记这家伙是个武疯子了。 他看到我掏出决斗枪,眼睛都亮了! “恩人小姐你也会武吗?我们来切磋一下吧!”达达利亚相当兴奋地说。 不,我不想。 我立刻收回了枪,冷着脸:“你再死缠烂打,会让我后悔那天在房门口发现了你。” 我越想越郁闷,还不等他说话,我就继续说:“治疗你的是不卜庐的白术大夫,后续的安置你的是璃月七星,这些都是你的恩人,你只是凑巧倒在了我的房门口而已。” 末了,我总结:“我真不是你的恩人,我也不想要你的报答。” 要不是他,我还在璃月当快乐的米虫呢,怎么会来了提瓦特还要写论文搞学术的! 我脑子清楚的很,虽然说教令院留学生的名额是早就进入了审批的,但远远不到这么着急的时候,我晚两年再去也是可以的。 是达达利亚的到来打乱了这一切的节奏。 请仙典仪已经不会太远了,过了海灯节,就是一年一度的请仙典仪,他的到来代表了愚人众在璃月的布局已经开始,钟离正是因为此,才会把我支去须弥。 虽然知道剧情的发展是不可避免的,但我还是难免有一点迁怒达达利亚。 朋友们,谁被送去上学能开心得起来的啊? 我真的是服了。 我也半点不会信达达利亚一句话,我知道这小子看上去是个超级纯粹的武力值高的帅哥,实际上脑子转的相当快。 “别这样嘛,钟离姑娘,我跟你的父亲钟离先生也有合作,你没必要这么提防我吧?”达达利亚看上去相当受伤地说。 我在心里“呵”了一声,什么合作,是帮我的老爸给自己办葬礼,还是把魔神放出来水淹璃月港? 虽,虽然他看上去确实相当惨兮兮的,但是!我是不会被这些假象给迷惑的! “哦。”我面无表情,“我老爸告诉我不要跟奇怪的陌生人说话。” “你有什么来意,直接说吧。” 我实在是烦不胜烦了。 (五) 听到我的话,达达利亚也收敛了笑意,他的神情变得认真了起来。 “果然,那位难缠的钟离先生的女儿,也是相当不好糊弄啊。”达达利亚有点头疼地说,“其实我是想找你帮个忙。” “事后,我愚人众欠你一个人情,或者要合作报酬也可以。” 愚人众的人情? 那确实还是挺有分量的东西。 我停住了要离开的脚步,想看看他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说吧,什么事。”我双手环胸,看着他。 达达利亚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居然是夏洛蒂对我的专访报道,后面几页是我在须弥发表的论文。 第118章 在里面,在文件里面,那些作为论文理论支持的符箓非常的显眼。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好像……知道他找我干嘛了。 果然,他示意我看最后一张纸。 我翻过去一看,那颇为眼熟的符箓,我用尽了全身的演技,才抬起头疑惑地问他:“这是什么?” “身为璃月符箓方面的,现在仅存的专业学者,你会不认识百无禁忌箓?”他剥开了自己开朗的表象,显露出冷漠的内里来,“钟离鸢,你骗不过我,你认识它。” “不,”我死鸭子嘴硬,“我不认识。” 我不信他能够在璃月范围内找到除了仙人之外第二个会符箓的。 不然的话,他大可以催动那张到手的百无禁忌箓,而不是复制了一堆仿制品,才堪堪解封了漩涡之魔神奥赛尔。 原本了解剧情的我以为那张百无禁忌箓是因为存放时间过久,威力减弱,所以才需要批量生产。 可是当我真正的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保存完好的,威力不减的百无禁忌箓。 他果然是为了它来找我的。 他想要我帮他完全催动这份百无禁忌箓。 我冷笑了一声,转头就走:“你另寻高明吧。” 我学习符箓,不是为了给他这样好的机会的。 谁知达达利亚一个闪身就堵住了我的去路,他那完全看不到亮光的,死寂的蓝眸看着我:“愚人众可以帮你完成任何的愿望,钟离鸢。” 愿望? 我不需要那样的东西。 在我的成长环境中,我一直是一个目的性非常强的人,愿望这种东西,远不如自己能把握住的东西来得实在。 “我钟离鸢不做梦。”我看着他,“你们没法打动我。” (六) 好好好来硬的是吧。 转眼之间,我被十几个债务处理人包围了。 这里是南码头比较偏僻的角落,难怪,难怪他跟我到了这里。 “达达利亚,你什么意思?”我直视着他,目光也冷了下来。 “别这么紧张。”他对我笑笑,“只是想请你去北国银行喝杯茶。” “我喝不惯至冬的水。”我说着,决斗枪已经到了手上。 虽然看上去情况危险,但其实我并没有多害怕。 毕竟这是璃月的地盘,他想要在璃月把我带走,我只能说愚人众尚还没有这个本事。 只是还没等我多跟他嘴炮两句,一道青色的身影就迅速闪过,一眨眼的功夫,附近的债务处理人尽数倒地,而我扭头往达达利亚的方向看去,他已经双手持水枪跟人打了起来。 蓝色和青色相互纠缠,这两个人居然有越打越来劲的意思。 不,应该是达达利亚的眼睛单方面地越打越亮。 眨眼间十几个回合交错,两个人终于找到一个空挡一触即分,魈一个闪身到了我的身前,达达利亚抬起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另一只手捂着腹部,那里正有一处带着业障的元素力在侵蚀着他的伤口,我看着就挺疼的。 “不愧是璃月的仙人。”达达利亚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咧开嘴笑了,“有趣……太有趣了,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在他的身后,有人射出了几支冰箭,正中他的四肢,一瞬间冻结反应被触发,他动弹不得。 我从魈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看向了来人。 甘雨收起了弓箭,脸上温和的笑意消失了:“【天权】凝光大人有请。” ——这边的动静太大,七星方面来人了。 (七) 在甘雨手持弓箭客客气气地把达达利亚给“请”走之后,魈也转身想在第一时间开溜,然后被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 他垂眸看着我抓住他手腕的地方,似乎想用视线逼迫我放手。 我不管! 我抓得更紧了,跟他干瞪眼。 我们两个对视了许久之后,我才有一点阴阳怪气地说:“你不是人在望舒客栈吗,来这么快?” 他依旧看天看地看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就是不看我,我却清晰地看到他从耳朵开始一路红到了脖颈。 半晌,我们僵持不下,他才低声说:“你能不能放开我?” “不能。”我回答得非常快,“我得抓住我的救命恩人别让他跑了。” “你明明就知道——”他抬起头来看我,“为什么还要任由他纠缠?” 是啊,我是知道魈一直在附近。 他跟我一路了。 从达达利亚非要跟我一起逛街开始,他就已经在附近了。 可是这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的闷葫芦,让我主动去逮人,我得逮到什么时候? 他可是风神之眼! 没错,我想通了。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谁说强扭的瓜不甜。 我非要尝尝看。 “他不纠缠,”我一时手痒,又捏住了他的脸,“怎么让你看我?” “钟离鸢!” 这下他是整个人都红透了,他的眼睛里跃动着什么,我看不清,但是不要紧,现在我沉迷手感。 “你不要这样。”他拉着我换了一个更加没有人在的位置,然后低声说。 “不要怎样?”我问。 第119章 “手……手松开。”魈看上去快碎了。 肯定是我的错觉吧,不然怎么堂堂降魔大圣,被我堵在小角落里出当小媳妇的? 我有点负罪感了。 感觉我是那个欺男霸女的恶霸土匪。 (八) “听着,我觉得我们应该聊聊。”我终于想起了正事,松开了他,“但是你不要跑。” 眼见着松开手他就要作势转身,我立刻抱胸站在一边凉凉道:“不然明天我就要我老爸来逮你。” 他的脚步果然停住了。 “怎,怎可劳烦帝君做这种事情!帝君日理万机……”他说。 “可他也只是一个父亲。”我说,“现在,好好听我说话。” 他没有再逃跑。 “你到底总是在胡思乱想一些什么?”我一步一步逼近他,“又在逃避什么?” “我没有。”他说。 “你说谎。”我说,“你在躲我,在排斥我,在把我推开——不要试图对我说谎,你知道的。” 我捧起他的脸,让他必须要直视我:“还是说,你到底在自卑什么东西?” “我,我身负业障。”因为不能扭头,他只能躲闪着我的视线,结结巴巴地说,“跟我走得太近会招致厄运。” 我凑到他的面前:“可我们现在这么近。” 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 在我靠近的时候,那些业障就好像有意识一样,向旁边逃离开了,没有让我沾染上分毫。 魈努力向后仰跟我拉开距离,他现在看上去相当无助:“阿,阿鸢,业障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一旦沾染上,魔神的残念会死死地纠缠着人,片刻不得安宁。” 我沉默了。 “所以,”我微微踮脚,用我的额头抵上他的,“它们也时刻纠缠着你吗?魈。” 他没有给我回答。 我传递着属于“钟离鸢”的温度,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有点难过。 我咬紧了牙关,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异样,让他察觉到,可是片刻后,我还是忍不住垂下头,颓然地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魈的身体僵硬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却又感觉到了衣衫晕开的湿意。 他愣了一秒,还是生硬地抬起手,虚虚地环抱住我,拍了拍我的后背。 (九) 哦我的老天爷,我居然是一个挺感性的人。 但我的情绪往往来得快去的也快,掉了几滴眼泪之后,我自己就调节好了,正准备退出的时候,就感觉他拍了一下我。 真可爱,是在安慰我吗? 于是我就心安理得继续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手还得寸进尺地抱住了他的腰。 很好,他更加僵硬了。 只是这样的气氛维持了不到几分钟,身后就传来了一声低低的轻咳。 “咳。” 我已经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立刻就蹦了起来,我们两个人瞬间距离两米远。 钟离已经侧过身去不看我们,只是一手握拳抵在唇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说:“阿鸢,留云在你放假的那天就开始做起了仙跳墙,今日火候已到,她设宴邀请大家去奥藏山。”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现在已经是时辰了,你们……整理一下,我们便出发吧。” 我跟魈面面相觑,看着他,又看了一眼我自己。 很好,他又红温了。 甚至因为钟离来了,他终于找到了逃跑的空隙和借口,立刻逃跑了。 我小声地“啧”了一声,走到了钟离身边,咬牙切齿地说:“老爸,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不好意思。”钟离顺从道歉,然后跟我一起并肩往外走。 “魈这孩子脸皮薄。”钟离说,“阿鸢你……” “放心吧,脸皮这种东西练练就好了。”我拍着胸脯说。 钟离好像肉眼可见被我噎了一下。 “还有……” “什么?”我问。 “下次可以在附近用结界符的,便不会有人来打扰。” 第62章 关于业障 (一) 一路去到奥藏山的时候,仙人们基本上都已经到齐了。 只除了甘雨还在群玉阁上面参与达达利亚相关的事情,简单来说就是跟愚人众扯皮。 哦,可怜的甘雨。 都怪达达利亚。 到了之后,我扫视了一圈四周,最后终于在不远处的一个没有多少人聚集的树下找到了那个青色的身影。 看上去神色如常,一点都不像是刚刚被我“非礼”到面红耳赤的小仙男。 察觉到我的视线,他看了过来,我顺势对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他的脸瞬间又红了,立刻绕到了树的后面,让人看不见他的身形了。 ……害羞地相当夸张了啊。 但是让我有负罪感是万万不可能的。 我小小地笑了一下,一扭头,就发现周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安静了下来,全都用一种看八卦的眼神看着我。 很会聊天(划掉)很会八卦真君扑腾着自己的翅膀就到了我的面前:“前天刚吵了架,这么快就和好了?” 我脸上的笑都僵住了。 “吵架?没有的事。”我睁眼说瞎话,“真君肯定是你看错了。” 留云借风真君不轻不重地打了我一下,然后开始招呼大家坐下。 第120章 不得不说不愧是社交能力max的仙人,留云借风真君每一次设宴都可以聚集来超级多的仙人。 待大家都入座了之后,真君看着我的左手边,那个被大家默契地空出来的空位,扬声朝着那棵树喊道:“降魔大圣,赶紧来入座吧。” 也不知道魈有没有后悔没有早一点来入座。 我看他走过来那个躲闪的眼神,我觉得他应该是后悔的。 等到在我的旁边坐下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手脚规规矩矩地放着,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总感觉旁边是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洪水猛兽·我:? 我右手边是钟离,我扭头看他,看似一脸淡定地坐在那里喝茶,其实他的余光一直在看我这边。 呵,我就知道,在吃瓜面前,就连岩王帝君也不能免俗。 人类的本质是吃瓜罢了。 (二) 呜呜呜该说不说,留云借风真君的手艺真的好好,一顿饭给我香迷糊了。 仙人们的饭桌并没有那些食不言的规矩,大家你一眼我一语地交谈着,问着我在须弥的留学生活,我一一回答过去,因为烟绯不怎么参加仙人之间的聚会,萍姥姥还顺带问了一下烟绯的情况。 烟绯呀,放假自然也是回来了,只不过没有我这么赶,她应该是今天早上才回璃月港,我闲逛的时候还看到她在帮人做律法咨询。 真的是一刻都闲不下来。 “阿鸢有没有在须弥交到新朋友呢?” 留云借风真君问。 我感觉她在挑事。 因为就在她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我就察觉到我旁边,一直在坐着闷不做声吃饭的魈夹菜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他本来就只吃自己面前的菜,这个停顿就显得尤为明显,尤其是在所有人的注意力现在都在我这边的情况下。 “啊?当然有交新朋友啦。”我神色如常地回答,“不过我的主要注意力还是放在了努力毕业上啦!” 大家也对我在须弥干的大事都有所耳闻,发现我的话题牵引到了这上面,也都开始跟我讨论起了须弥的社会体系。 “确实很不像话。”理水叠山真君说,“咱们璃月,也算是一个多重信仰的国度,当初魔神战争时期,也不是所有人都效忠帝君的,现在还不是整个璃月上下齐心?” 削月筑阳真君劝他:“罢了,那是须弥的事情,就连他们的小吉祥草王都对此无能为力。” 他说罢,又扭过头来看我:“阿鸢,你在须弥也要小心行事。” 这我当然知道,任何一个冒头的人都是靶子,可如果真的没有一个为世人抱薪的人,才是真的完蛋了。 也不知道座上谁悠悠叹了口气:“若是阿鸢有神之眼便好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只有我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在碗里戳那个被我嫌弃的蘑菇,状似无意地问:“那么神之眼该怎么获得呢?” 我扭头看向喝茶的动作都有一点不自然的钟离,开玩笑地说:“老爸可以直接黑幕我一个吗?” “恐怕不行。”钟离轻轻把茶杯放下,看向我的眼神里带了点抱歉,“实际上神之眼是由天空岛审核资格,然后由对应的神明派发,七神只是执行者,并不是决定着。” 哦,我想起来了,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所以雷神拒收了天空岛的消息,而风岩二神退休之后的神之眼只是个玻璃珠子。 “那好吧。”我满是无所谓地说,“现在我也可以保护自己,有没有神之眼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所以大家看着我的表情这么抱歉是为什么。 我真不在意神之眼,其实我的关注点是—— 钟离并没有说我是穿越者所以无法派发,而是回答的“要由天空岛决定”。 这个回答,已经足够更进一步地验证我的猜测了。 (三) 在这样一个小插曲之后,我们享用了一顿宾主尽欢的宴席。 临走的时候照常理来说,应该还是魈带我下山。 ——其实下山的传送阵已经改良好了,但我们大家都非常有默契地忽略掉了这件事情。 所有的仙人有一个是一个,吃完饭跑得飞快。 最后只剩下了我、钟离和魈三个人面面相觑。 钟离:“魈……” 谁知道魈头一次没有听帝君的话,转身就跑路了。 我叉着腰,跟钟离对视一眼,钟离无奈地对我摊了摊手,表示这事不能怪他,他已经尽力了。 我也知道他尽力了。 我也叹了一口气,自己径直走向了传送阵。 “阿鸢。”钟离在后面叫我,“你今晚回往生堂吗?” “不回。”我头也不回地说。 钟离的声音在我马上要传送走的时候才传了过来:“……连理镇心散可以随身带一副。” 我听进去了。 (四) 我到望舒客栈的时候,菲尔戈黛特跟我说魈没回来。 我看了一眼正在初生的夜幕,让她给我留个房间,转头就提着决斗枪去了野外。 临走的时候我也没有忘记从魈的房间里面捞了一包连理镇心散带着。 钟离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带着总没错。我想。 在野外碰到行秋和重云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最近已经是在筹备海灯节的最后关头了。 第121章 一年终末,整个璃月的人都动了起来,和商队一样活跃的,还有野外的魔物。 就连行秋这个飞云商会的二少爷,也是拉着自己的好友大晚上来看看商队的情况。 “……事情就是这样,被不知名的魔物袭击之后,商队的人都出现了昏迷的症状,若不是重云寻找邪祟的时候途径此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群人才会被发现。”行秋一边检查这一地倒的歪七竖八的人的情况,一边跟我说。 “按理说这段路是不怎么会出现妖邪的,想必是海灯节将近,魔物全都躁动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我思索着,看向重云,“你怎么看?” 重云摸着下巴:“唔……其实不太像是魔物,它没有具体的形状,只是一段气体,但所有被环绕的人都昏迷了过去,完全没有反应。” 听罢,我走到行秋的旁边:“让我看看?” 行秋看了一眼我手上提着的枪,默默给我挪出了一个空当。 我伸出手去,在行秋和重云“小心”的惊呼中去触摸了那些缠绕着人们的气体。 那些气体在我靠近的时候,就像看到了什么令它们兴奋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想要往我的身体里面钻,可是当它们真正接触我的时候,却在一瞬间尽数逃开。 嗯,我果然猜的没错,是魔神残渣。 “这不是妖邪。”我说,“散了吧,我找专业人士来解决这个问题。” 重云眼睛一亮:“可,可不可以让我在一边,呃,观摩?” 行秋也有此意。 我不好说。 这俩头铁的兄弟俩怎么说也不听,我本来是想找钟离来解决一下这个问题的呀! 他俩在这里,我还怎么帮我的怨种老爹捂马甲? “快走走走,专业人士办事不许围观。”我一手一个,推着他俩往前走,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行秋和重云居然真的被我退远了几步。 行秋回头来试图跟我说些什么,却在一瞬间瞳孔放大,他的一声“小心”尚还没有说出口,我就已经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回过头看去。 竟是那些业障不知道为什么纠集在了一起,浓厚危险的黑雾目标非常明确地朝我而来,我回头的时候,它已经到了距离我半米的地方,想要转身防御已经来不及了,我背后还有行秋和重云,退避和躲闪也必不可能。 又是熟悉的青光一闪,魈出现在我的身后,由于距离太近,我们紧贴着后背,我看到他一把伸出手,抓住了那凶险至极的业障。 而此刻,他的身上已经被层层业障给包裹,纠缠,那些业障侵蚀着他的血肉,就连他身上的风元素力,都已经变成了暗绿色。 我的大脑在那一瞬间灵光一闪。 钟离的声音犹在耳边:“记得带上一副连理镇心散。” 在接触到业障的时候,它们就已经顺势钻进了魈的身体里,我虽然没有就看到他的眼睛昏沉的一瞬,但是猜也能猜到他的状况不怎么好。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好像要张嘴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不行。 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我捏了一把口袋里的药,确定了一下方向,直接追了过去。 身后,行秋和重云喊我:“阿鸢!你去哪?” “不用管我,你们带着商队尽快撤离!”我匆忙说。 我的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要快。 再快一点。 要在第一时间赶到他的身边。 第63章 关于告白 (一) 就算是已经失去了神智,魈也记得要躲去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也正是因此,我在追他的这一路,连续几次都差点跟丢了。 风属性神之眼赋予了他更加轻盈敏捷的身姿,我的脚程没有那么快,但好在我始终可以辨别他离开的方向,只不过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 我急促的脚步到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寂静的可怕。 被业障缠身的夜叉来临,所有的邪魔都自觉退避三舍,就连最低智的史莱姆,也不敢这个时候上前触霉头。 太静了。 静到我的脚踩上草地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而我就仿佛猝不及防地闯入了地狱。 黑色的业障从来不曾放过他,一层又一层,如同锁链一样将他的四肢锁起,远远的,我被业障蒙蔽了双眼,完全看不到他本来的面目。 就算在pv中已经看到过,却远没有亲眼见到来得震撼。 这是一个业障的囚笼。 他就像被折翼的鸟,死死地困在那里,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着魔神的恶意,没有一丝安宁。 这几千年来,你都是这么过来的吗,魈。 我捏了捏手上的连理镇心散,轻手轻脚地朝他走去。 今夜的风声萧瑟,虚假之天的月亮也被浮云遮蔽,唯一的亮光居然来自他手上的和璞鸢。 青色的元素力,在黑雾中跃动,就像一点永夜中摇摇欲坠的荧荧烛火,摇曳着自己苟延残喘的生命力,向外界发出痛苦的哀鸣。 “啊——!” (二) 我的眼眶有一点热。 不知道是因为那正在奋力抗拒我靠近的元素力,还是因为里面困兽的哀鸣,我甚至开始怨恨起了这些该死的魔神,死了也不让人安宁。 第122章 口腔内咬出了铁锈味,我伸出手去,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探入了业障化就的黑雾里。 就如同我所料到的那样。 它们怨恨我,恨不得将我吞吃入腹,却又畏惧我,每到最后时刻总是仓皇而逃。 我不知道这样的矛盾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是如果这样,我是进不去黑雾里面的。 这些业障往往在逃开的瞬间又会更多的涌现,令人完全没有办法进入。 除非…… 有人能将它们吸收,一点一点用身体吸收掉这些接触到的业障,然后生生走进黑雾里。 (三) 我思来想去,还是一把将身上的物品尽数丢弃——符箓、尘歌壶、决斗枪、甚至包括那个我一直以来都没有离身的黄玉耳坠。 最后,我只拿了一副连理镇心散,走入了黑雾里。 果然,这一次,它们不逃了。 业障无孔不入,开始侵入到我的身体里——这是一种很奇怪的体验。 它们是魔神的残念,带着无边的怨恨,比起侵蚀血肉,更严重的是侵蚀灵魂。 他们在我的脑子里说话。 “对,就是这样,将我们全都吸收,你就可以救下这只鸟儿了。” “想都别想。” “你喜欢他?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满意我们帮你打造的鸟笼吗?” “滚。” “怎么会不满意呢,他一直在拒绝你,在逃避你,现在他就在你的面前,你不想将漂亮的小鸟给关起来,折断他的翅膀,让他只能看着你吗?” “……闭嘴!” “哦,她急了,求而不得真可怜。” 我的心里也无端烦躁了起来,那些声音在大脑里反复教唆着,片刻不得安宁。 好在手上的连理镇心散上还传来着幽幽的药香,仅仅只是轻嗅上了一口,就让我的大脑恢复了清明。 我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你们都已经死了几千年了,没有用的一群老东西们,现在也就只有用这种方法来彰显你们的存在感了。” 它们于是被踩到了痛脚,在我的大脑里尖叫咒骂了起来。 “摩拉克斯的走狗!” “杂碎!” “好死不死的臭丫头!” “你怎么还能回来?那个空间裂缝怎么没把你弄死?” “等等。”我费力地在一大堆的脏话里面捕捉到了一句怨毒的话。 跟其他的魔神残渣不同,这个声音显得格外怨毒,又非常地理智。 就好像她是非常冷静地在诅咒我。 可我能分辨得出,她话语里的真实性。 我想要去捕捉这一丝的念头,可声音的实在是狡猾得可怕,在我去寻找的时候,她已经在瞬间消失无踪了。 但给我的信息也已经足够了。 我仿佛又掀开了一个漫长的故事的冰山一角。 只是现在,我还是将这个线索给压下,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帮魈缓解业障的痛苦。 (四) 我睁开了眼。 在刻意忽略掉那些脑子里的话之后,我已经穿过了黑雾,来到了魈的面前。 少年仙人惨白着脸,被业障化作的锁链捆住四肢,吊在半空中。 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了密密麻麻的伤口,伤口上泛着不祥的业障,他紧闭着双眼,似乎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我当然知道他是不好受的。 只是被侵入了这么一点业障,我就已经感觉到了身体里的每一处器官每一根骨头都在作痛,而被业障侵蚀了几千年的他呢? 我不敢往下细想。 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非常清楚地知道现在自己需要静心。 我用力挥开了那些业障,任由它们侵入我的体内,然后终于靠近了黑雾最中心的地方。 “滴答。” 水声滴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定睛看过去,这哪里是水声呢。 是血,一滴一滴,在他的脚边聚集成了一个小水坑。 血液汩汩地在地上流淌,细小的支流淌到我的脚边,烫在人的心上。 我错开视线,不忍继续看下去。 “魈。”我边走边唤他,一声一声,一直不停歇。 可他依旧阖眼,对外界一切的东西都没有任何的触动和感知。 他在做梦吗? 他的梦里,是否也会有那片黄沙漫天的大地,和断壁残垣的街角。 以及戴着兜帽的他和闯入人生的我? 还是只有无边业障和魔神的诅咒呢。 (五) 我没法斩断那业障化成的锁链。 那些怨念如沉疴,附在骨血中,是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的夜长梦多。 可我也有能做的事。 我伸出手,抓住了那锁链。 如我所料那样,比起纠缠魈,它们更加愿意纠缠我。 个中原因我不想去细想,但总归…… 他不用在承受吊住的痛苦。 “魈,醒醒,魈。”我将他放了下来,用力摇晃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业障全都来纠缠我了,他身上的负担一轻,终于悠悠转醒。 “你——”他看着我,瞪大了眼睛。 旋即他用力按住了手上的和璞鸢。 和璞鸢在面对业障的时候兴奋得可怕,我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我不在意。 第123章 “你终于醒啦。”我把连理镇心散塞到了他的手上,“快点吃药,吃了药就会好啦!” 我想对他笑的。 但是当看到他眼中的我是什么形状的时候,笑容还是僵在了脸上。 (六) 我的眼睛变成了全黑色,看上去就挺吓人的。 魈定定地看着我,眼中摇曳着碎光,沉默地将连理镇心散塞回到了我的手中。 “走,你赶紧走。”他一边竭尽全力按住和璞鸢,一边对我厉声道,“这里不需要你,回往生堂去!” 我怎么可能走。 我赌气地跺脚,然后用力抱住了他。 这一下的偷袭来得相当迅速,魈一时不查,坐在地上被我整个人扑进了怀里。他下意识接住我,后又终于意识到自己业障缠身,想要奋力把我推开。 可我都抱住了,怎么可能撒手? 要是他又一个e跑路了怎么办? “不可以……阿鸢。”我听到他的声音难得软了下来,“业障会侵蚀你的,阿鸢,放开我。” “放开……我。” “我不。”我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说,“业障不是你的使命。” “魈,如果你一定要这样一意孤行,拒人于千里,那就不要怪我趁人之危。” “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意思。 我现在不就在做着这样“趁人之危”的事情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听到魈十分艰难地开口。 冥冥之中,我好像也听到遥远的天空中,有人问了同样的问题。 “你在提瓦特大陆一行行来所作的事,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好像已经问了我很久很久了,可我一直都没有给予回答。 而现在,我好像知道答案了。 “在稻妻为有人决斗,须弥为沙漠子民奔走,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可我也只是燎原星火,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我只能举旗当一个摇旗呐喊的先行者。” 我回答。 “那么这次呢?也是你为生民的一部分吗?”那个声音继续问。 “当然不是。”我说,“我本没有那么高尚,业障之事,是我为人的私心。” “我希望璃月的万家灯火能长明,希望我爱的人不用在黑暗里奔走,可以跟我一起度过往后一个又一个海灯节。” “如果宿命是在这无边业障里挣扎,那我愿意跟他共享宿命。” 我笑了笑,在魈的耳边轻声说: “因为我一直一直都喜欢你呀,从第一次捡到你开始。” 魈的眼睛睁大了。 “你……”我能感受到他的颤抖,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我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想起来了?” “嗯哼。”我愉悦地说,“猜到了一点点吧。” 都说了,我钟离鸢是一个聪明的小女孩! “好了,赶紧把连理镇心散吃了,咱们回望舒客栈。”我放开他,揪住他的脸,拉长,“这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忙活了个什么。” 和璞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剧烈的动静,魈看着已经恢复如常的我:“业障——” “唔,暂时解决了?”我歪头,抬起了我的左手。 我们一起朝着我的手心看去。 摊开的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颗璨金的岩系神之眼。 第64章 关于小说 (一) “壁立千仞!” “诶?” 怎么没有岩柱子? 我把视线投向了站在一边看着的钟离。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阿鸢,神之眼的能力需要你自行摸索,每人是不一样的。” 这我当然知道,我这不是想试试嘛。 我本来还以为……算了,没有就没有吧。 我吐了吐舌头,对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伸手探向了自己的脖颈间,仔细感受起了这枚属于我的神之眼。 得到了神之眼后,我让钟离给我做了一个流苏挂件,然后把神之眼戴在了脖子上。 别说,有一种系领带的美感。 别看我这样,我其实是一个流苏的狂热爱好者捏。 仔细感受了一下,我也终于知道了我的能力。 这个神之眼……来得真的是恰到好处,江湖救急哇。 而获得了神之眼之后,我那一直在来回横跳不知真假的命之座,终于也有了确定的姓名,星空倒映出我的命盘,属于【钟离鸢】的剧本已经摆在了【天理】的案桌上。 【千鸢座】 我看不懂,我大受震撼。 (二) 本来因为枪法勉强出师,我已经可以在往生堂当一个算账的米虫,每天唯一的活动就是帮胡桃拉点客户,帮钟离平一点账,偶尔在璃月港当街溜子,小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快活。 可是一朝得到了神之眼,我又开始了刻苦练武的悲惨生活。 而这一次,监督我练武的,不是魈了。 是我的怨种老爸。 因为要搭配神之眼进行联系,他亲自接手了我的练武工作——当然,我怀疑是他瞌的cp终于he了,所以不需要再把我塞给魈了。 你们别不信!那天魈送我回往生堂的时候,钟离看我俩的眼神那叫一个欣慰。 吓得魈差点被把我扔地上。 第124章 我整个人都因为吸收了太多的业障,有一点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赖在魈的怀里,让他把我抱回来,钟离这一下,我差点没撅过去。 “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钟离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体之后,松了一口气,“许与是你的神之眼的能力有关,阿鸢,你以后不用害怕业障了。” 我跟魈面面相觑。 而后我刷地一下坐了起来,向魈伸出了手:“快,全给我吸了!” 魈把我重新按回了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有一点无语。 然后就是一直到现在,过了好几天了,我都处在水深火热中。 钟离对于练武一事居然是超级严格的,他再也不是一个慈父了! 每天不练完规定的课程就不准休息,偏偏我还被他精准地拿捏了。 他吹了一口茶杯:“阿鸢,练不完不许去望舒客栈。” 我:“qaq。” 很好,他已经精准地知道了怎么对付我这个叛逆女儿。 因为我不听话不要紧,他的乖乖干儿子一定会听话的。 呜呜呜我就说谈恋爱不能被老爸给知道! (三) 呃,我是不是说漏嘴了。 嘿嘿,我单方面宣布我恋爱了! 我不管,虽然魈现在看到我还是下意识想跑,但我会眼疾手快地抓住他,这样,他就只能被我牵着,在那里独自脸红。 好可爱啊,真的好可爱啊。 清冷的少年仙人,稍微在我的手上挣扎一下,发现我牵得更紧之后,就偏过头任由我牵手了。 合着原来他口是心非啊!我之前还以为他真不喜欢我呢! 怎么说我也要感谢小时候的我。 嘿嘿那么小我就知道给自己找对象啦! 我真是个小天才! “专心。”钟离在我旁边一般喝茶路过。 他瞥了我一眼,将我的手臂抬高了一点:“练武亦是修心,忌胡思乱想。”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等他转身,我在他的背后挥舞着决斗枪,恨不得给他戳一下。 想了想,还是算了。 毕竟是我的亲亲老爸。 虽然练武的时候严格了一点,但平时还是很好的! 钟离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家长!超级开明的万里挑一的老爸! (四) 我收回我上面的话。 私以为,一个好的老爸,不应该扒孩子的马甲。 还在她的面前细细研读她写的小说。 并且给予及时的书评。 我真的是栓q了。 “……苏玖于是就这么拜入了剑尊的门下?”钟离面露疑惑地问我,“身为重华帝君的女儿,她出生便是上仙,若要拜师大可以在仙界上神中选一个,为何要隐姓埋名下到凡人修真界拜师林崇剑尊?” 他居然真的这么认真的看了啊! 我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那本轻小说——《被道侣推婚后我跟剑尊师父在一起了》,还好,这还只是第一卷。 千万不能让他看到后面那些狗血的东西。 我对他咧嘴一笑,快准狠地就要去抢他手上的那本小说,手上用力一抽,一抽……? 太丢人了,我没有抽动。 钟离手上稍微一用力,就把小说从我的手上抽了出来。 我讪讪一笑:“呃,有没有可能她是下凡间渡劫,没有记忆的。” 钟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而且身世是后面才揭露的!”我说,“他俩在一起还要被重华帝君阻拦呢!” “没事,岩王帝君不会阻拦的。”钟离说。 ……家人们,他刚刚是不是跟我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如此说来。”钟离若有所思,“你与魈是不是也算得上师徒?” 我羞耻地捂住了脸:“老爸,求你不要再看了,行吗?” “为何?”钟离指了指一边的书架,“我已全部通读了一遍,这已是第二遍了。” 我看了一眼书架上,《道侣》这本书的1~6卷全,雅瓦娜尼看到得大叫起来,但我只觉得天塌了下来。 偏偏钟离还在说:“等……方才你是不是对我剧透了后面的内容?” 我两眼无神,人已经灵魂出窍了一会了,机械麻木地回答他:“是的,这是第七卷的内容。” “第七卷何时能发行?” “……明天。” 事实上,我昨天才改完稿子,编辑说明天就能出刊,我真的很佩服她们的效率。 “甚好。”钟离的语气中带着愉悦,“明日我便去书局,顺带帮留云她们也带一卷。” 我蹦了起来:“你不会告诉她们跃鱼就是我了吧!” 钟离疑惑地看着我:“不可吗?” “惨了!!!” (五) “阿鸢,阿鸢?”钟离戳了戳我,“你没事吧?” “我没事,老爸,你不用管我的死活。”我双眼呆滞地瘫坐在椅子上,“我只不过社会性死亡了而已,没事,真的没事。” 有事!非常有事!仙人知道=留云借风真君这个很会聊天的知道了=魈肯定知道了! 啊啊啊我到底为什么要写师徒恋啊!女主还是帝君的女儿,这不是buff叠满了吗! 认识我的人再结合一下小说看,这不是很好掉马吗! 第125章 我的崩溃情绪直到我看到了往生堂近日账单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我揪着钟离的衣领:“你为什么!买小说!也要走往生堂的!账!老爸!你赚点钱吧!!!” 钟离的表情有一点尴尬:“原来未曾走私账吗……” 你都在璃月港刷脸这么久了,哪家商户看到你不是自动挂账往生堂的! 这让我!怎么跟!胡桃解释! 你小子!居然公款买小说看! ……买的还是我的小说。 诶,说起来,我这个月的稿费是不是到账了? “老爸你等我一下!”我直接像一个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六) 我来到了编辑部。 到了每个月一次的发稿费时间,我比谁都要积极! 编辑部跟书局是连在一起的,要一路穿过前面正在畅销的书摊,才能够到达二楼的编辑部。 我急匆匆地来领工资,结果一不小心就跟人撞了个满怀。 嗯?这个气息……有点熟悉? 我尚且还没有抬头,就伸出手去一抓。 果然把人抓了个正着,没让他逃跑。 一抬头,果然是魈。 不过……他来书局干嘛? 他定睛一看,跟我的视线对上,右手下意识就往身后藏。 我反应速度比他快得多,直接从他的身后把东西抓了出来。 ……居然是一本书。 看着那熟悉的书名,我在那一瞬间就脚趾抠出了一整个璃月港。 “你……”我艰难地开口,“你怎么,也闲得开始看小说了。” “帝君……”魈偏过头不敢看我,我看着他的耳朵红红的,“帝君说,要我研习。” 钟离!钟离你到底教了他什么东西啊! 钟离! 我在内心里尖叫,但表面上还是装作这本书跟我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小说有什么可研习的。”我说,“你别听他瞎说,这是不务正业的。” 我一本正经。 “不,不是不务正业。”他小声说,“我想……” “想什么?”我凑近去听,他的脸却更红了。 说话声音也更小了:“想更多的了解你……” 我:“……” “你……”我的语气中带着颤抖,“你知道……” 魈轻微地点了点头。 我两眼一黑。 我用力把书他手上收走,板着脸说:“不用学这种东西。” “这么拐弯抹角干嘛,不许看!”我恶狠狠地瞪他,扭头一看大街上路人都在看着我们,饶是我也觉得有一点射死,拽着他就走,“要了解我还不简单!” “你只要每次不脚底抹油跑得飞快,我就谢天谢地了!” (七) 钟离在往生堂坐了一下午。 胡桃三番两次地路过,都疑惑地看着他。 “嗯……”钟离放下了手中空空的茶杯。 “不是让我等她吗,阿鸢怎么一去不归了?” 第65章 关于过节 (一) “阿鸢,双修是何意?” 少年仙人手上拿着《道侣》的第一卷,将某一页摊开在我的面前,一脸求知若渴地问我。 我看着上面的内容: 【苏玖被恶毒女配陷害,中了毒需得有人同她双修才能解除,她却对此事完全不知晓,紧攥着林崇剑尊的衣袖,哀求:“师尊,救我……”】 【于是林崇剑尊看向她,面上还是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耳根却慢慢红了,他生涩地开口:“你……确定要我来为你解毒?”】 我不敢往下看了。 当初我写的时候,是多么的姨母笑,现在我就多想挖个洞把我自己埋了。 这,这让我怎么解释,我该怎么告诉眼前这个几千岁都没有谈过恋爱的纯情小仙男,什么是,双修? 我看着他认真的金瞳,一时间觉得汗流浃背。 你,你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啊!我没实操过啊! 思来想去都没有办法搪塞过去,我直接上去捂住了他的嘴,恶狠狠地说:“不许问!” 魈的疑惑非常直观地传达给了我,但我能怎么解释? 我把一碟点心端到了他的面前:“吃!” 他看着面前的咸口的酥饼,欲言又止。 我这才意识到这不合他的口味,又自己拿起酥饼吃了起来。 “总之!不许再看我的小说!”我收走了《道侣》,叉着腰说。 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总感觉魈看着我的表情有一点委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钟离鸢从不欺负人! (二) “阿鸢。”我正在跟魈三令五申不许看我的小说,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想起了什么的我僵硬地转过了头,果然看到了钟离正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门口看着我:“你今日的功课还未完成。” 我汗流浃背了。 我原来去书局是为了拿稿费啊,哈哈哈。 完全忘记了呢。 但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我看向钟离:“我还没说呢!老爸,你都教他什么了!” 钟离向我投来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朝他晃了晃手上的书,目光里满是谴责。 你懂我意思吧? 第126章 钟离恍然大悟:“原是如此。” “我认为创作者的意志会融入作品。”他揉我的头发,“毕竟我们都很想知道阿鸢你在那个世界过得怎么样。” 我:“我没有说过吗?” 哦莫,我好像真的没有说过。 那没事了。 我涨红了脸:“那,那也不能看我的小说!” 啊啊啊啊啊我现在唯一庆幸的事情就是我是个清水作者,我还没有开车啊! 不然我一定没脸在璃月待了,到时候移民去哪个国家好呢…… (三) 我张牙舞爪地被钟离提溜回了往生堂。 因为下午逃了训练,所以今晚我要熬夜训练了qaq。 其实我有感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钟离好像非常急迫地希望我能够掌握我的神之眼。 是因为要退位了吗? 我不确定。 但既然练了,我就不会轻言放弃。 但是——去山上挖萌蘖的竹笋,也是训练内容的其中一个吗? “咳,不是。”钟离瞟了一眼正在招呼人给往生堂也贴上对联的胡桃,对我说,“是今年海灯节的年夜饭,要做腌笃鲜。” 我无语:“现在的笋能好吃吗?” 钟离真的仔细思考了起来:“此时正值冬笋当季,虽不如春笋来得鲜嫩,但也不无不可。” 我其实是想让他别文火慢炖了。 我也不想明早四五点爬起来挖笋。 我跟钟离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他率先妥协:“好罢,知道你不爱吃山珍,明日我去南码头买些渔获回来。” “好耶!” ——海灯节已是近了。 (四) 为了凑上海灯节的这个热闹,我小说的第七卷也是进入了小情侣甜甜蜜蜜的章节,而在小说外,它可怜的作者却怎么也劝不动小男朋友来璃月港一起过节。 好说歹说,他也就用一句话来堵我:“海灯节将近,邪祟更加蠢蠢欲动,我不可擅离职守。” 是是是,璃月港最后的一道防线,璃月离你不行。 我气鼓鼓地从望舒客栈回来,坐在往生堂的大堂里面猛灌了一大杯水,这才觉得自己跟他单方面吵架吵得口干舌燥的症状缓解了一点。 正是这个时候,胡桃一脸八卦地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看起来情况不太妙哇。” “是啊。”我趴在桌子上,“他真的好轴。” “嘿,阿鸢,你到现在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小男朋友叫什么呢?”胡桃凑到我的面前,笑嘻嘻地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跟总务司报备成亲呀?” 成,成亲??? “这这这,会不会太快了?”我都有一点结巴了,胡桃的思维太跳跃了吧! 我可不要英年早婚哇! “应该不太行。”我想起来今天吵架的事情,情绪就瞬间down了下来,“唉。” “叫他来往生堂吃饭也不来?”胡桃好奇地问,“海灯节诶——” “是啊,海灯节诶。” 谁说话都不好使,他非要在这种团圆过节的日子一个人远远地看烟花吗? 等会儿。 应该还是有个人说话好使的。 我坐了起来。 胡桃被我这一下吓了一跳,她看着我:“怎么啦,明天就是海灯节了,你想到对策了吗?” “或许……?”我有点不确定地起身往外走。 “阿鸢,你去哪?” “我找我老爸!” (五) 老爷子在挎着篮子采蘑菇。 虽然我不应该笑但这个画面确实挺好笑的。 真的,他但凡是背着背筐,都没有这么好笑。 “嘿,老爸!”我从草丛里面蹦了出来,蹦到他面前,“有没有被吓到?” “嗯。”钟离伸手摘下了一朵蘑菇放进篮子里,对我说,“原来是阿鸢,我还当是草史莱姆或者是骗骗花。” “略略略。”我做了个鬼脸,叉腰,“史莱姆和骗骗花哪有我可爱!” 钟离抬起头,把手上的篮子递给了我,我低头一看,里面满满当当全是蘑菇,看来老爷子已经忙活了好长的时间。 我心里莫名其妙生出了一点愧疚:“老爸,还要采多少,我来帮你。” “不用。”钟离摆摆手,“这些已经足够了。” 我们便一路往回走。 一边走一边闲聊,明天就是海灯节,钟离给我放了几天假,希望我“劳逸结合”,所以现在不用练武的我只觉得一身轻。 钟离看上去心情很好,已经提前享受了退休的生活,每天唯一需要操心的就是我这个叛逆好大儿。 此刻他就在细细地询问我:“你今早不是说去望舒客栈叫魈一起过海灯节吗?” “别提这事了!”说起来我就来气,“他打死不肯过来!” “唔……魈的话,的确。”钟离沉吟了片刻,无奈地说,“千年来,他一直将镇守荻花洲当作自己的责任,从不间断。” “所以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能把他喊来吃年夜饭了!” 我一蹦一跳往前几步,转过身背着手倒退着走,对钟离的笑容称得上谄媚:“老爸,喊他过来的艰巨任务就交给你了!” 虽然对在魈的心中我还比不上钟离的分量有一点难过,但是仔细想了想,也挺合理的。 第127章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的我还不算是一个完整的我。 虽然现在算是跌跌撞撞谈起了恋爱,但其实我对以前的事情还是一知半解,一切所发生的事情,现在我所得到的信息,都是依靠我的推测。 甚至推测里面最关键的一环,还来自于我在须弥教令院学院争霸赛上赢得的奖品——那瓶罐装知识。 正因了里面记载的,世界树里面的内容,我才真正的确定了我到底来自哪里。 而我有一种预感,距离我知道所有的真相,已经不远了。 (六) 感谢我亲爱的老爸,急人之所急。 难为他老人家连夜为我跑了一趟望舒客栈,把魈给拎了过来。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我打着呵欠推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到魈靠在我的房门旁边,而胡桃应该是今天第n次路过我的房门口。 我:“……” 我一把把他拉进了我的房间:“你小子是不是有点太大摇大摆了?” 魈看了一眼我乱糟糟的床铺,只一眼就面红耳赤地转过头去:“帝君喊我来过节。” “哦。”我让他坐在凳子上,自己边铺床边阴阳怪气他,“是的呢,我叫你怎么也叫不来,我老爸叫你就随叫随到。” 魈:“……” 他语气弱小地为自己争辩:“我来璃月港是有职责在身……” 要不是是我喊钟离去找他的,我就真的信了。 等等,说不定钟离真的是假借什么任务为借口把他忽悠来的啊! 我悟了。 论起灵活变通,还得看我老爹。 不愧是尘世闲游的岩王帝君(大拇哥)。 (七) 我拉着魈出门了。 我想啊,他肯定也是很少来璃月港,今年海灯节的霄灯已经尽数装点,整个璃月港相当的好看,只是港口的那座雕像还被罩在一层布下,看不到今年的主题。 我还挺好奇的,不过配合晚上的烟火一起揭幕,也算是惊喜的一部分,所以我更加期待了起来。 没想到刚一出门就迎面碰上了胡桃,她见到我就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不愧是你呀阿鸢,没想到你这个恋爱居然谈到仙人头上了。” 我:??? 我回头给魈递了一个眼神:你没有隐藏身份过来吗? 魈回了一个自己看不懂的眼神,但还是乖乖地回答我:“……没有说。” 哈?我老爸没说要你隐藏身份,你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来啊? 第66章 关于记忆 (一) 今年的海灯节是凝光主持举办的。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绚烂的烟火。 海灯节作为璃月一年来最大的节日,万家灯火都在此刻绽放,一年终了,所有人都回到了璃月来享受团圆。 我扒拉在港口的栏杆上,等着今年的港口揭幕。 我太好奇了!众所周知每年的海灯节的主题就是纪念一位仙人,也不知道今年到底是谁,遮遮掩掩的,看上去也不是鹿或者鹤的形状啊! “阿鸢,离栏杆远一点。”钟离抓住了我的后衣领,带我远离了栏杆的地方。 我撅着嘴,跟他对视一眼,看到他不动如山的样子,决定转过头只给他看一个后脑勺。 我抓了一把站在不远处的魈:“走走走,我们离远一点,不跟老头子站在一起。” 魈看了一眼钟离,没有动。 我叉着腰对他们怒目而视。 钟离单手握拳抵在嘴边,似乎是想遮掩住自己的笑容:“咳,专心看焰火吧。” (二) 我也不想被他转移注意力的。 但是胡桃拉我的衣袖喊:“快快,要揭幕了!” 于是我把跟钟离和魈赌气的事情放到一边,然后目光定睛朝港口看去。 花市灯如昼,人们都走出家门,一同庆祝此佳节。 一时间港口喧闹如沸,万人空巷。 在幕布被拉扯的同时,所有人都开始齐声高数倒计时。 “三!” “二!” “一!” “哗啦——!” 幕布被揭开,露出了里面的雕像。 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而我在看到那面雕像的时候,却在一瞬间感觉周围的一切都距离我好远。 好远。 好像有什么人在对我说话,我看到钟离、魈和胡桃都在我面前焦急地说些什么,可我什么都听不到。 那个雕像…… 那是一个长得玉雪可爱的小女孩,身上穿着金棕色的衣裙,她有一头棕色的头发,和金色的发尾,头上两只龙角和身后的龙尾已经彰显了她的种族。 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双菱形状如石珀的眼睛。 雕像雕得栩栩如生,我如梦初醒一般,在身上到处翻找,也一无所获。 我才恍然想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 “胡桃。”我幽幽地开口问她,“你有镜子吗?” “诶?”胡桃虽然不清楚我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随手摸出了一面小巧的琉璃镜递给了我。 我低头看那一方小小的圆镜,里面的我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色已经完全变成了棕色,而瞳孔—— 与雕像上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三) “谁能来告诉我,”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巨大的雕像,人们依旧在雕像前顶礼膜拜着,赞颂着,只有我睫毛微微一颤,就落下一滴泪来,“雕像上的是谁?” 第128章 她是谁? 我又是谁? 显而易见的,作为知情者,钟离和魈都没有说话。 胡桃看了他们一眼,蹦到了我的面前,挽住我说:“我都忘了阿鸢你是异乡人呢,这个是辨善惩恶真君,传说中帝君的女儿,司掌璃月刑罚千年,不过在几百年前与深渊的某场战役中失踪了。” “她一直都是这个小女孩的样子吗?”我听到自己问。 胡桃点头:“传说中是的,小帝姬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长不大。” 当然长不大,因为我是在异世界长大的。 胡桃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见我这么感兴趣,又继续跟我科普了起来:“据说她的能力是审判裁决,任何真实与谎言,善与恶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在璃月港还未建立完整的律法制度的时候,诸事全靠真君裁决。” 我是什么璃月水神吗? 在大脑一片混乱的时候,我居然还在苦中作乐地想。 可是下一秒,我的大脑里就涌现出了一段记忆。 【女童叉着腰一脸不开心地对坐在书案前处理政务的年轻岩神吐槽:“怎么谁家丢了一只鸡也要我来审判,厄歌莉娅阿姨不如把神位给我算了。”】 【无端杀伐之相的神明便把她抱起,大掌揉乱她扎得漂亮的发髻:“阿鸢,不要胡闹。”】 【女童不满地用力捂住头发:“不要揉!归终阿姨刚跟我编好的!”】 【于是放在头顶的手更加变本加厉地揉了起来。】 我:…… 钟离你年轻的时候居然是这样的吗? 难怪七神雕像都站着只有你小子坐的那么猖狂。 还有…… 难怪我现在长不高,原来是你老摸我头? (四) 看完烟火就是吃年夜饭的时间。 不过好在我的怨种老爹还是坚持做了文火慢炖腌笃鲜,预计还有一个时辰还能炖好,我们一群人就坐在往生堂的大堂聊天。 今年的客人不算太多,我叫了烟绯一起来热闹热闹,现在胡桃正跟烟绯一起聊天,两个人一看就是超级e人,颇有一些一见如故的架势。 而另外一边,我跟魈坐在一起,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准确来说,是魈本来就不太爱说话,而我现在脑子乱乱的。 我闭着眼,一直在梳理自己的记忆,两个世界的记忆糅杂在一起,我一时间有一点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处。 这个游戏是真实存在的吗?那个世界的一切会不会也只是我的一场梦境呢? 我的记忆交织着,难以找到突破口。 随之我感觉有人戳了我一下。 我迷茫地抬起头,看向身边的人,魈看着我,轻轻地问:“阿鸢,需要我去找帝……你父亲吗?” 我忍不住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揉着自己的眉心:“不用,我只是觉得很乱。” “魈,你说两个世界,哪里才是真的呢?” 我的话说得非常莫名其妙,但我知道他懂我的意思。 魈在我靠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僵硬了起来,但还是非常乖巧地思索了许久,才认真地回答我:“提瓦特大陆之外,本就有更多的世界,或许都是真的。” 是啊,或许都是真的。 我只是在这里出生,在那里长大,然后回了家。 不用再去向钟离问询那么多为什么了。 我已知道了自己的来处,和去处。 (五)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待了一会,然后我睁开清明的眼,坐直身体,从尘歌壶里取出了那份罐装知识。 一直在跟胡桃一起八卦我们的烟绯也瞬间注意到了这里,她惊呼出声:“阿鸢,这是不是你上次学院争霸赛的冠军奖励?” 我点了点头。 “你要做什么?”烟绯问。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举起这份罐装知识,然后手一松,在烟绯惊讶的目光中,将它摔在了地上。 脆弱的罐子破碎开来,里面的罐装知识也随之消散不见。 “它的内容已经不重要了。”我说,“最好是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里面的信息更好。” 里面的内容,太过于惊世骇俗,或许就连纳西妲,也没有办法知道里面的东西。 因为这份罐装知识,是有开启条件的。 它规定了必须得有知识里面提到的当事人,才能够获取这段知识。 里面内容的分量足够让所有的学者都为之疯狂,而它对于我来说,却只是帮我确定了我身世的真相。 它的当事人只有四个。 水神芙卡洛斯,芙宁娜,岩神摩拉克斯。 和钟离鸢。 就算不去读取里面的内容,我都已经找到了这四个人的关联性。 【瞒过天理,一魂双人】 罐装知识里面只有这八个大字。 (六) 我轻手轻脚跑到了厨房,一把从背后抱住了我亲爱的老爸。 钟离感受到了我的情绪,他正在搅拌腌笃鲜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将汤勺搁置在一边,这才偏过头看我:“怎么了,阿鸢。” “这次海灯节的主题是你选定的吧。”我闷闷地埋头,“老爸。” “嗯。”钟离应了一声,转身想来看我地情况,却被我死死抱住不能动弹,他无奈地说,“阿鸢,到底怎么了?你可有不适?” 第129章 “没有。”我回答得非常迅速,“我只是脑子乱乱的。” 他挣脱开我,伸手按住我的额头:“别紧张,让我看看。” 我于是昂起头,任由他的神力进入我的脑子里,嘴角在笑,眼睛却绷不住地哭,还哭出了一个鼻涕泡。 我被我自己气笑了。 太丢人了,我长这么大没哭出过鼻涕泡。 (七) “原来如此,是记忆混杂了。”钟离收回了手,让我伸出手跟他的手掌相抵,同时催动了神之眼。 岩元素发生共鸣,我感觉温柔的神力毫不费力地帮我梳理着记忆,不到一会儿我就觉得脑子清晰了——当然,没有亲缘关系别尝试这种办法。 见我还在消化记忆,钟离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给我一点一点给我擦脸,我无语地看着他,一把抢过手帕囫囵擦了一圈算是完事,看着他记忆又开始乱窜。 小时候他新手奶爸总是把我抛着玩的经历历历在目,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合着我恐高这么多年是因为刚出生你就飞在空中把我扔着玩?” “呃……”钟离可疑地沉默了。 “当时留云说鸟儿天生要放飞才能学会飞行……”他有一点心虚地说。 “你应该知道你和我都不是鸟吧。”我双手抱胸,冷笑道。 “嗯……” “所以会不会飞这种事也不能像留云借风真君那只仙鹤取经对吧?” “有理……” 我掏出了决斗枪:“所以英明神武的岩王帝君不会真的这种事情都没有想到吧?” 钟离伸出手:“阿鸢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受死吧!” “今天我就要行刺帝君!反正你的权柄我也能用,明天璃月就换主人!” 第67章 关于旅者 (一) “干杯!” 不愧是海灯节,年夜饭做得相当丰盛,等到钟离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的时候,我才没好气地跟着一起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 ——手上帮他端着菜。 摆盘上桌,我没好气地走到了魈的左边位置,把他硬生生挤到了钟离的旁边。 “阿鸢。”钟离无奈地说,“你几岁了?” 我瞪他:“我永远二十!” 他也不恼,只拉开了自己旁边的椅子看着我,魈默默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他一眼,他应该是大脑宕机了一下,然后非常机智地坐到了钟离的另一边去。、 旁边就是胡桃,半点空位没留给我坐。 烟绯扯了扯我的衣角,小声说:“怎么,跟钟离先生吵架啦?要不要来跟我坐?老爹们都是这样的啦~” 不,不是的。 我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烟绯。 烟绯,你老爸知道你在当着面编排他的上司吗? 不过闹剧适可而止,今天可是海灯节欸! 我决定大人有大量地原谅钟离,不情不愿地在他的旁边坐下,他左右手一儿一女,看上去是个别提有多幸福的老爷子了。 但——我是不会把恐高这一趴给轻轻揭过的! (二) 作为咱们往生堂的唯一“领导”,胡桃端起杯子决定说几句。 大家都很给小堂主面子,即使在座的除了胡桃以外,最小的烟绯都有几百岁。 简直像一群老人家在陪着胡桃一起胡闹。 我在心里小小地吐槽着,然后翘首以盼胡桃今年会说些什么。 毕竟就我知道的,过不了几年的海灯节就堪称是魈的受难日了。 怎么想都相当搞笑。 “仔细想想,阿鸢也加入往生堂半年了,这半年来,为我们往生堂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今年往生堂的账户还有盈余,多亏了阿鸢的节省开支。”胡桃大力拍着我的肩膀,“往生堂不会忘了功臣的!阿鸢,待会我就给你包个大红包!” 我连连称好。 没有想到我回提瓦特居然只有短短半年的时间,可我在这半年里面居然就经历了这么多的东西。 我在蒙德跟风神一起在风起地睡午觉,在稻妻跟万叶tomo一起抵御反抗军,在须弥留学,翻了年开学要为新的目标而奔走。 而璃月…… 我也回到了我的家乡。 得到了神之眼,学会了枪法和符箓,也发行了写的狗血小说。 找到了自己的根源,也谈了个恋爱。 哎呀,怎么一不小心就说成了年终总结了。 听到有年终奖的我眼睛一亮,聚齐我的杯子就敬了胡桃一杯:“谢堂主!” 我确实今年给往生堂开源节流了很多钱。 但归根究底,这不都是我那花钱大手大脚的老父亲的错吗! 说不定如果没有钟离在,往生堂根本就不需要开源节流! 这么想着,这年终奖就领的有一点心虚了起来。 (三) 真不愧是胡桃啊。 我看着面前相当社死的场面,在心里感叹。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还能在这里看热闹? 当然是因为社死的不是我呀。 作为在场明面上唯一的“仙人”,魈已经快碎了。 嘿,活该,叫你来的时候不隐藏身份。 胡桃倒是没有要钟离给他敬酒,可能是因为碍于我在跟魈谈恋爱,钟离作为我的老爹,敬酒怎么说也不太礼貌。 第130章 但是胡桃还是相当粗犷地吟诗作对,将咱们的降魔大圣大吹特吹。 等到我笑得前仰后合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他耳根通红地,虽然还是板着自己的那张脸,但是一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人已经灵魂出窍了一会了。 碗里都没有菜了还在机械性地夹东西往自己的嘴里塞。 吃了一嘴空气,我差点没笑死。 (四) 第二天我在跟留云借风真君复述今晚的场景的时候,就连真君都差点没有笑撅过去。 虽然璃月没有什么大年初一走亲访友拜年的习惯,我也还是顶着一个巨大的礼物盒敲了敲真君的洞府门。 留云借风真君扇动着翅膀从洞府里面飞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怼到面前的一个巨大的礼物盒。 她费力地扒拉开礼物盒,这才看到了盒子后面的我。 “锵锵!真君海灯节快乐!”我把大盒子塞进她的怀里,笑嘻嘻地说。 “你怎么上来的?”真君探出头往旁边扫了一眼,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底下看到了魈。 哦,懂了。 靠传送阵上来的我:“……” 不,真君,你没有懂。 我瞟了一眼不太自在的魈,头上的角就又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阿鸢?”留云借风真君看到这个熟悉的角,也是愣了一下,“你……” 我无奈并且相当娴熟地把那一对角给按回去,然后对真君摊手:“唉,说来话长。” 确实是说来话长,但是长话短说的话,就是从我昨晚记忆彻底梳理好了之后,好像我身体里面的某些特征就开始复苏,我好不容易把尾巴给藏好,头上的角又会时不时地蹦出来,真的烦死了!!! 半夜在第十八次把角按回去之后,我去踹了钟离的房门。 还好他还没睡觉。 不对,石头老爷子怎么可能需要睡觉的? 别管那么多了! 他坐在窗边看书,我怒气冲冲地冲到他面前的时候,正巧看到他手上的书。 《道侣》第七卷。 我的气焰一下子下去了不少,才发行的一卷,我都没有抢到,他是怎么买到的!!! 不对!这不是重点! 我一把拍桌,指着我头顶又一次不受控制冒出来的龙角:“你捏我的时候我的形态不是鸟吗!怎么变成龙了!” 钟离的视线停留在我的头上,清浅地笑了一下:“阿鸢,不是你说要跟我一样,然后就把自己换了个形态吗?” 我跟我的记忆现在还不太熟,对着这个线索搜索了一下之后,这才意识到确实是这样。 我跟钟离的本体都是天星,至于是龙还是鸢鸟,其实都是可以自己变化的。 而我之所以叫钟离鸢,是因为当初钟离在创造我的时候,是捏了一只鸢鸟形态。 只不过我在后面为了跟老爸的化身保持同步,于是把自己的形态也变成了龙。 然后钟离非常怀念自己捏的漂亮鸢鸟,后来又拿普通的石头捏了一个…… 这是后话了。 (五) 说回正题。 因为一些“没有办法好好控制自己体内的元素力”这种看上去就很合理的原因,所以我的角还是到现在都时不时地蹦出来。 真君摸了摸我的角,还是忍不住感叹:“阿鸢终于长大了。” “你维持了幼年形态几千年,后来帝君同我们分析你是宇宙能量不足,作为与他同源的天星,你很难在提瓦特上汲取到足够的能量长大。”她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一种老泪纵横的感觉,“而后你掉进了深渊里,我们以为你此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其实当时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深渊的裂缝撕裂了空间的壁垒,我在时空的乱流中旅行了不知道多久。 或许应该是很久很久吧,久到我的记忆都被磨损掉,然后一无所知地降临到了那个世界,所幸官方福利机构手续非常齐全,我终于平安长大了。 或许我真的是一个超级幸运的人。 我在两个世界都过了非常精彩的人生,缔结了自己的羁绊。 从始至终,一直有人爱我。 我安慰真君:“哎呀留云姨,没事,我这不都回来了吗?” 正说着,我的角又蹦了出来。 我:“……” 啧,这角怎么不听话!!! 情绪一激动就蹦出来,比呆毛还明显! (六) 跟留云借风真君唠了会磕我就打算告辞了。 什么?你们问我魈是来干嘛的? 噢,看到那个大礼物盒了吗。 一样大小的有十几个,几乎囊括了我认识的所有仙人,我一个人拿不下,魈是帮我运货的。 到留云借风真君这里本来就已经是最后一站了,送完我的新年礼物,我就可以回璃月港,去书局领我的稿费了! 呜呜呜上次稿费都没有领呢!这马上新的一个月又要到了,中旬我就要回去教令院继续上课,我得在我回学校之前给老爹的口袋里面塞点摩拉。 不过走到一半饥肠辘辘,于是我们两个折返回望舒客栈,在菲尔戈黛特老板八卦的眼光中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来吃饭。 言笑大厨的手艺虽然比不上香菱,但是香菱最近又去蒙德找食材了,在望舒客栈吃上一顿还是相当不错的。 第131章 其实我在想。 得亏那天我莫名其妙去望舒客栈吃饭了。 不然我也不能吃着吃着,莫名其妙地就听到来往旅客的聊天了。 “听说了吗,蒙德闹腾了几个月的龙灾终于解决了!” “嘿,我也听说了,据说蒙德新来了一位荣誉骑士,这位骑士单枪匹马就把风魔龙给消灭了!” 不,不是消灭了。 我在心里说,那本是风神巴巴托斯的眷属,东风之龙特瓦林,他现在只不过是被净化了,恢复了自己的神志。 至于净化他的大功臣,不出意外的话,会是那位旅行者。 来自星海的旅者,在五百年前离开提瓦特大陆的时候被天理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个成为了深渊的主人,肩负了坎瑞亚灭亡的血海深仇,向天理举起了复仇之剑。 而另一位陷入沉睡,在五百年后的今天醒来,开始了在提瓦特的旅行。 而现在,蒙德的故事已经落幕了。 我看向天边,达达利亚现在依旧做客璃月,新年伊始就将要开始请仙典仪。 整个大舞台上,所有的嘉宾已经准备就绪。 【辞行久远之躯】篇章即将开始。 山雨欲来。 第68章 关于送仙 (一) “阿鸢,你是不是下下周就要返回须弥?”我蹲在往生堂的门口愁眉苦脸,不到多时,钟离就走了出来,他将手上的尘歌壶递给我,“阿萍在里面又多增加了一种形态的洞天,你不若试试。” “老爸,别提了。”我又叹了一口气,手上接过尘歌壶,却没有进去,而是对他苦笑道,“我跟教令院那边请了长假,会晚一个月去学校报道。” “为何?”钟离不解。 “这种时候你就别跟我打马虎眼了吧?”我停止了在地上种蘑菇的行为,抬起头来看他,“马上请仙典仪就要开始了。” 钟离当即沉默不语。 他知道自己瞒不住我,但是或许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我能够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 想必公子来缠上我根本就不是他要把我塞去教令院的主要原因,根本原因是他已经在为自己的退位做准备了吧? 现在催我去上学也是。 可恶啊,他根本就是想把我剔除在外! “请假条我已经交上去了,教令院的贤者也已经批了,”我叉腰,“这一次我要在璃月待到所有事情结束。” 他跟我对视良久,最后还是他败下阵来。 “好罢。”他说,“不过阿鸢你不可随意插手此事。” 他不说我也知道。 温迪在蒙德的时候就已经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过了,不能够轻易地挑战天理所写下的剧本。 或许救下tomo没有任何的惩罚,对于我来说是一种侥幸,可是这种侥幸又能够侥幸到什么时候呢? 那只是tomo一个人,而现在呢? 整个璃月港,这么多人的命运连接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怎么敢呢? 我分明比任何人都清楚,【天理】是真实存在的,她操纵着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命运,就连神明也只是棋盘上的一枚小小的棋子。 (二) 我向钟离答应的很好,但是非常抱歉以及不幸的,我还是食言了。 “帝君遇刺,封锁现场!” 凝光的声音传遍整个玉京台的时候,我正在跟我的怨种闺蜜面面相觑。 哦不对,也不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一个白色的飞行物。 “你……”我艰难地开口,“你小子,是旅行者?” 荧满脸复杂地看着我,她尚不知道怎么去回答我的问题,身边的派蒙就已经率先帮她回答了我的问题。 “没错!异乡的旅行者,蒙德的荣誉骑士,就是我们!”她飞到我的面前,一脸骄傲地说。 好,好得很。 我颇带了点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来提瓦特这么久了,你怎么不来找我?” 是久,那可是太久了。 难怪温迪回答我说近几年都没有除了我以外的异乡人降临。 和着这家伙早几百年就来了啊? 她依旧沉默不语,我气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看着我,终于开口说了我们两个人重逢以来的第一句话:“阿鸢,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这有什么不记得的,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我还能不记得你的名字?不就是——” 怎么回事。 那个名字在我的大脑里,一股冲动涌上我的舌尖,但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再然后,名字在大脑里面也开始慢慢浅淡,一点一点,就像有人在擦玻璃上的污渍一样,把那几个字在我的大脑里擦拭干净了。 取而代之的,只有一个名字。 ——“荧”。 (三) 不对,怎么会这样,她不应该叫荧的啊? 她应该叫—— 叫什么呢?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法说出口。 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也开始苦笑一声:“看吧,就连你都想不起来我的名字。” “怎么回事?”我问。 “【天理】的剧本需要演员,所以我和哥哥来了。”她苦笑了一声。 我这才猛地想起来,她还真的有个双胞胎哥哥,我们三个人一起在福利机构长大,我跟他相当的不对盘。 第132章 可其实那次长白山之旅,他也跟来了、 好吧,说实话,就是我们两个缺个旅游购物拎包的,然后他就跟来了。 他的名字跟闺蜜的名字有点像,叫…… 啊啊啊啊果然也想不起来。 “现在怎么说。”我和“荧”对视了一眼,她也是这个游戏的玩家,我们都清楚马上会发生什么。 “跟着【剧本】走。”她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我跟哥哥讨论过这个事,他说必须得想方设法地突破这个剧本,我们才能够回去。” 怎么突破? 我的大脑里想出了一万个可能性,却怎么推导都推不出来一个可行性。 可现在显然也不是一个让人很好思考的地方,随着先祖法蜕的坠落,荧看了我一眼,然后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立刻抓起我拔腿就跑。 我:“……” 你被当成通缉犯不要带上我啊啊啊! (四) “小心!” 如我们所料想的那样,在拐角处,我们被一队千岩军给拦住了去路,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了起来。 我心里倒数三个数,在还没有完全下完楼梯的情况下,就直接抽出决斗枪,挣脱荧的手,单手撑在栏杆上,一个翻身跳了下去。 对不起了千岩军大哥们。 我在心里疯狂道歉,也是没有想到我还没有因为当财务被抓捕归案,就先被当做刺杀我老爸的嫌疑人被追捕了。 那怎么行? 要是我真的因为这样的原因被抓了,我会被一群仙人们给笑死的! 这事能被他们嘲笑几百年! 我三两下把这群千岩军给打趴下,然后拽着我的倒霉闺蜜就是跑。 藏在暗处随时准备救下旅行者然后让对方欠自己一个人情的达达利亚:“?” 怎么回事? 怎么又是这个钟离鸢? 她怎么不按剧本走的?! (五) “哈……这,这好像不太对劲吧?”荧气喘吁吁地跟我一起在角落里面站着,她一手扶着墙说,“不应该是达达利亚来救人吗?” 对哦!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抢了达达利亚的戏份。 我于是在心里很简单地对他说了一声道歉。 对不起!达达利亚! 下次我还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在璃月活动了这么久,两次遇上我都被七星请走了,这哥们还真的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吗? 事实证明,不仅敢,而且还大摇大摆的,请我吃饭。 也不是,是请我们父女俩一起。 我被钟离一起叫到新月轩吃饭的时候,我整个人是懵逼的。 “老爸,他请的是你吧?”我不太情愿地说,“干我什么事?” 钟离的回答非常有水准:“既有人请客,不妨一去。” 翻译过来就是:有冤大头付钱,吃就是了。 行,好的,没有问题。 但他也没有告诉我这是跟旅行者见面吃的那顿饭啊? 荧和派蒙听着达达利亚对我的介绍,都蒙了。 什么“须弥教令院知论派的明日之星”,“钟离先生的女儿”,“符箓学的大师”……这一连串的头衔从他嘴里说出来,我眼睁睁看着荧在桌子底下对我竖了一个大拇指。 都认识这么久了,我很难读不懂她眼神里面的意思。 “可以啊钟离鸢,没想到这短短的时间你都已经混这么好了?” 我:“……” 我脚趾扣地,只能大口吃菜掩饰我的尴尬。 (六) 被荧拉着一起去弄送仙典仪的时候,我整个人是懵的。 这算什么,继钟离“我给我自己送葬”之后,我也要来一个“我给我老爸送葬”? 这也太抓马了吧! 在跟着荧一路上奥藏山的时候,我死都不想继续走,而她用力拉扯着我,我们两个一时之间就僵持住了, 很好,就是说,这么久没见,也还是没有变呢? 我俩当时爬长白雪山的时候,也是这样,我在那走累了不想动,她死命拽着我。 感觉许久没见的生疏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很好,不愧是我俩。 “祖宗,求你了。”我大喘气,“我是真的走不动了!” 荧手上更加用力了起来:“不行!钟离鸢你每年的体测都补考就是因为平时太懒得锻炼了!!!”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情绪一激动就叫我全名。 我生无可恋:“你都说了你是来走剧本的,剧本是个什么情况,咱们也都知道,好姐姐,你就放过我吧,你自己上山去行吗?” “不行。”荧叉腰谴责我,“好姐妹就要有难同当!” “我们现在可以分道扬镳的。”我看着她,十分认真地说。 “给我起来继续上山!” “我不!” (七) 其实以我现在的体力来说,爬个山而已,是完全可以爬上爬下的。 好歹练武这么久了,体力还是这么废柴的话我也是不用活了。 但我也没法跟荧说这个事。 总不能说我其实是怕社死吧? 而且这样一来真实性真的存在吗? 钟离鸢来给岩王帝君办送仙典仪,然后一路告知各位仙家帝君的死讯? 第133章 我先尖叫为敬! (八) 我终于找到借口脱身了。 好不容易以“明天还要回往生堂上班”为理由,跟荧分开,我松了一口气回到往生堂,正准备谴责钟离几句,就又见到了找上门的魈。 他将帝君遇刺的事情告诉了我,然后一脸沉痛地说:“阿鸢,节哀。” 我混乱了。 我扭头看向了钟离。 钟离就坐在往生堂的厅内喝茶,接受到我的眼神看过来,他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尽力伪装,掩饰我的身份。” 我:??? 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个事? 为什么,上个月还跟我和钟离一起在往生堂吃年饭的魈,这么快就不认识钟离了? 第69章 关于篡位 (一) 在好说歹说把魈给糊弄走,为此我还为我那好好站在我面前的老父亲掉了几滴眼泪,用尽了我这辈子所有的演技,让魈还反过来安慰了我好久,他这才终于走了。 我估摸着,他应该是去找其他的仙人商量怎么办了。 而好不容易等他走了之后,我才看向了钟离。 “怎么个事儿?”我问。 “咳。”钟离的表情有一点不自然,真稀奇,他一直那么运筹帷幄,难得会有这样的时候。 “一些障眼法罢了。”他说,“你的眼中我一直是凡人钟离的形态,实际上在其他人的眼中我是摩拉克斯。” 钟离,你说的是璃月话吗?怎么分开每个字我都听得懂,合在一起我怎么就听不懂? “简单来说。”钟离笑,“为了让你一眼就认出我,在你的眼中我一直是凡人钟离的形态。” 我大概理解了。 也就是说他在璃月港的时候,就是“凡人钟离”,而之前在仙人的眼中,他是岩王帝君摩拉克斯。 而我跟他在往生堂的身份是养父女,或许仙人们以为他把我托付给了“凡人钟离”。 这几层逻辑给我绕晕了,但我理解。 简单来说,他的马甲现在还在。 (二) “所以现在是怎么个事?”我看着左看一眼,又右看一眼。 钟离正在看琉璃百合,而我的怨种闺蜜荧正在跟派蒙斗嘴。 说是斗嘴也不是,毕竟只是她单方面在毒舌派蒙。 我习惯了。 太好了,现在享受她毒舌的终于不是我了! 谢谢你派蒙!你辛苦了! “传说中琉璃百合听到音乐便会盛开。”钟离沉吟了一下,把视线投向了我。 “看我干嘛,我五音不全。” 我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推了一把荧:“你来。” 荧看了我一眼,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了骂骂咧咧。 我不管,这只琉璃百合其实是骗骗花,不管是什么属性的骗骗花都有盾,众所周知我是孤儿属性,我反应不了一点。 “你来。”我说。 荧毫不客气地向我竖了一个中指,走到琉璃百合·骗骗花版面前清了清嗓子,同时也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我期期艾艾:“实,实在不行,我给你套个盾?” “不用了!”荧硬邦邦地说着,开始唱歌。 很好,不愧是合唱队的领唱,这小子唱歌还是这么好听。 骗骗花猛地从草地里蹦出来,派蒙立刻躲到了我的身后,我的抬起手,一面看上去很赛博朋克的亮金色岩系光盾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还非常“贴心”地往旁边跨了一步,顺便把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老父亲一起罩在了里面。 看着荧在那用风元素跟骗骗花斗智斗勇,我非常地欣慰。 然后脚上挑起我的决斗枪,一脚踢出去,把一只从背后偷袭我亲亲闺蜜的史莱姆戳了个对穿。 刚好解决完骗骗花的荧回头,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三) 我以为我会跟着把这个相当荒谬的送仙典仪全部弄完的。 没想到在荧去找莺儿姐开着婴儿车买香膏的时候,我接到了留云借风真君的传音。 上书:【有急事商议,奥藏山,速来。】 难得听到她这么严肃的语气,我立刻找了个借口,就赶往了奥藏山。 确实现在奥藏山顶已经聚集了非常多的人,嗯……大家也确实表情都非常地严肃。 但是…… 为什么大家都要以我为首? 留云借风真君相当愤慨:“帝君遇刺,她们连送仙典仪都不筹备,调查了这么久也没有给出一个幕后主使,璃月七星,岂有此理!” “阿鸢,你怎么看?”削月筑阳真君应和了她几句,然后看向了我。 我,我吗? 这是个什么剧本? 怎么有一种群臣拥护皇太子登基向内阁问责的既视感? 我我我能怎么看啊我? 在座的真君一个个的,年纪都比我大,辈分都比我高,为什么要我出面啊啊啊! 我有一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汗流浃背之感。 现在“群臣”激愤,我左右劝导,又不能让自己显得太刻意,一时间相当的难受。 大家好像真的都在为了“帝君仙逝”这件事而悲痛欲绝。 我看着大家,很艰难地憋出了几滴眼泪。 “呜呜呜,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我把这辈子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呜哇……” 第134章 ——最后我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终于想起我教令院的假期作业还没有做,一时间真切地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次,我只能说我一定能评上奥斯卡,我的哭戏没有技巧,只有感情。 ……所以到底为什么还有假期作业。 我要疯了。 (四) 帝君突然仙去,“太子”年幼难担大任,“群臣”激愤,挟“太子”以令七星…… 很好,现在我拿的就是这么个剧本。 凝光亲自过来跟仙人沟通的时候,一脸懵逼的我就是这么被推到了凝光的面前。 面对我一脸懵逼的表情,凝光也有一点诧异:“……你不是,往生堂的钟离姑娘吗?” 不愧是手眼通天的【天权星】,虽然我才来了璃月半年的时间,姓名却已经出现在了她的情报网中。 我的笑容相当的僵硬:“如果你说的是往生堂算账的财务的话,那确实是我没错。” 凝光:“……” “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凝光费力地揉了揉眉心,看上去无所不能的她也对帝君仙去的场面感到非常地棘手,“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应当是传说中的辨善惩恶真君。” 我头上的角又控制不住地冒了出来,伸手指向自己:“我?” 哦,好像确实是我,那没事了。 我跟凝光对上了视线,她似乎也从我清澈的眼神中意识到了我的懵逼,然后她的视线上移,看向了我正在费力往里面按的角。 她了然。 别了然啊!我不想当这个太子的啊! 凝光你信我,我是大大的良民啊!我不搞谋权篡位那一套的! (五) 我满脸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仙人和七星暗潮涌动地“商议”着璃月大事。 我记得剧情里面应该没有这一个环节的? 不管了,反正我只是一个傀儡吉祥物。 我百无聊赖地随手拿起一个日落果啃了起来。 嗯,真甜,汁水也很多,我非常的满意。 也不知道荧那边怎么样了,还有倒霉蛋子空,他现在应该在深渊那边,也不知道v他50商议坎瑞亚复国大计,事成之后能不能给我打钱。 虽然我现在的稿费已经足够养我可怜的老父亲,甚至新书也马上要发售了,但是谁嫌弃钱多呢? 钟离可是一个无底洞啊!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花不完的。 败家老头子(竖中指谴责) 等一下,我的思维怎么又跑偏了? 哦可怜的空,要经历跟戴因斯雷布同行,然后又跟深渊搅在一起,与虎谋皮,也不知道跟荧见上一面了没有。 哦,我想起来了,根据剧情来说,他俩应该在风龙废墟那个很难爬的悬崖那里隔空见过一次面了,美丽的因提瓦特花没有见证兄妹俩的重逢,想起来还怪虐的。 但是我一想到空那温柔外表下腹黑的本质,我就想宰了他把真正的旅行者空哥还给我! 我这么胡思乱想着,思维发散得非常迅速,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 “阿鸢,你怎么看?”最后是留云借风真君率先问我。 我? 怎么个事? 我左看看右看看,两边都是我惹不起的,我,我,我决定当场滑跪。 我讪笑一声:“你们商议出一个章程了吗?” “七星方面的意思是,”凝光温和地开口,“由小帝姬您接任岩之神的权柄。” 小帝姬都叫上了啊! 给天理打工的事情我才不干呢! 我家这个皇位我不想继承哇! 我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了仙人一方。 谁知真君看着我沉思:“唔,不无不可!不无不可!” 不可!我说了不可就是不可! 神之心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璃月人自治得挺好的,为什么非要搞君主制! 君主立宪也不行! (六) 我终于好不容易糊弄了一下七星和真君们,一下山就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还好,荧还在为送仙典仪要用的东西筹备,钟离现在正在往生堂悠然自得地喝着茶。 我一进门就左右环视了一眼。 很好,没有人,这个点往生堂的堂主和仪倌都不在堂内,天助我也。 我鬼鬼祟祟地关上门,上前就是一个抱大腿哭诉:“呜呜呜老爸救命!她们要抓我去当小皇帝!” 钟离的头顶肉眼可见地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然后在我口齿不清地哭诉中,终于捋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沉吟片刻,随我说:“的确,这是个问题。” 啊? 我的假哭都被他这句话给吓停了,怀抱着侥幸心理,我问:“你之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好问题,”钟离摸着下巴,“的确忘了。” 我倒地不起。 “阿鸢你没事吧?” “不……不用管我的死活。”我双眼呆滞地说,“老爸,你说我现在提前结束请假回去教令院上课还来得及吗?” 不对,我不能回去! 我又坐了起来。 我的假期作业还没有做!!!(哀嚎) 而且说不定明天还是后天达达利亚就要水淹璃月港了!我必须留下来! 第135章 “阿鸢,你不若这两天跟在我的身边罢。”钟离还是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说,“你的确不宜参与进这场璃月人自己的变革中去。”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得跟他一起当一个见证这一切的观众。 虽然我本不愿这样,但现在得情况,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只是…… 真的就可以这样置身事外吗? 第70章 关于支援 (一) 跟着老爸在山里面住的第三天。 好你个钟离,浓眉大眼的,居然原来在群山里面还有个洞府。 也不对。 在向胡桃请了几天假,然后父女两个收拾好行李来到这个洞府的时候,我发现我还真认识这里。 “这不是我出生的地方吗?!”我瞬间扭头看向了他。 还真是。 准确来说,这里是钟离最初居住的地方,远在魔神战争还没有开打之前,他就住在这个洞府里面,并且在这里创造了我。 后来魔神战争开打,钟离逐鹿整片璃月地区,杀遍魔神,也带领着子民将整个居住中心迁居到了归离原,后来归离原废弃,这才最后一路南下,搬迁到了璃月港。 我当然也是一路跟着搬。 甚至我现在用的那个尘歌壶,根本就不是真君们帮我新做的。 我说里面的布置怎么这么合我的喜好呢,那个尘歌壶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哇! 一路从北到南搬迁,仔细一算,居然已经几千年没有回来过这个洞府了。 我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地方。 这个洞府在深山里面,靠近南天门的地方,四舍五入也算是跟伏龙树下面的陀子叔当邻居了。 钟离表示有一点无语。 我顺势跟他说起了那天晚上我在伏龙树下面烧烤碰到陀子叔的事情。 我没提昆钧,只说自己遇到了陀子叔的化身,他陪我看星星,人怪好嘞。 钟离无奈:“他已被磨损得相当的严重,下次不要这么麻烦你若陀叔叔。” 他只把我碰到的若陀龙王当成了他从伏龙树下面探了个头。 好歹是一代元素龙王,虽然被封印了,可是钟离的那个封印本来也不是用来伤害他的,所以陀子叔偶尔放个残魂出来伏龙树附近探个头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是可以的。 ——不过附身别人甚至跑到璃月港去,肯定就不太对劲了。 (二) 我跟着老爸过了几天野人的生活。 虽然他生活技能还可以,饭也做的很好吃,但我对蘑菇实在是敬谢不敏。 我钟离鸢!生来就是要吃肉的! 不然你们还以为岩王帝君捏出来的鸢鸟是什么叽叽喳喳的画眉鸟呢! 鸢鸟是猛禽!猛禽! 我们父女俩于是开启了各自开火的生活。 他酷爱山珍的鲜味,我反正是一个纯粹的肉食主义者,他每天挎个篮子慢悠悠地出门采集食材,采到什么吃什么,而我每天提着枪出门打兽肉,我怀疑再过几天这方圆几百米的猪见到我就要跑。 其实我也想吃禽肉。 但我不会射箭。 我总不能一脚把枪往空中踢吧?这现实吗,这合理吗? 你说不合理,我也说不合理。 但钟离说合理。 今早他的筐子里面居然真的装了好多的禽肉回来。 我殷勤地跑上去接过筐子,然后烤起了鸡腿(就当它是鸡腿吧,提瓦特没有鸡哈哈哈),边烤便问钟离:“老爸,你今天怎么想到要帮我打禽肉啊?” 钟离一边把菌子和笋下锅,一边说:“昨晚你睡觉叫着鸡腿流口水了。” 我:“……” 我的又一个黑历史出现了。 (三) 我还是很享受山里的生活的。 这几天我还趁着无聊,把我的假期作业给赶完了,甚至趁着帝君仙逝的热度新开了一本《帝君重生:重回神位从当厨子开始》,接到我写的试阅稿件的编辑激动地来信说我这本一定会大卖特卖。 确实,我也觉得会大卖哈哈哈哈。 因为住在山里面,我收信需要走到璃月港附近的村庄,刚刚寄了第一卷的稿子去编辑部的我正在返回的路上,就感觉到有水滴滴在了我的头顶。 我伸出手,接住了这些淅淅沥沥的雨滴。 这一刻,我的第一个念头是:坏了,我的稿件是手写纸质的啊! 第二个念头才是:这个雨有点奇怪。 在我还没有确认心中一些不好的猜测的时候,我的神之眼就已经自动亮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正在跟它进行共鸣。 我当然知道是什么。 能够跟我的岩系神之眼产生共鸣的,除了岩元素,就只有—— 我私有所感,朝着天空伸出了手,五指张开,垂在背后的发尾亮起了金色的光。 果然,在不远处的海里,有东西接受到了我的感应。 与此同时,从天空倾斜下来的雨水更加磅礴了。 在我的大脑彻底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前,我的身体已经自动奔向了前方。 我还没有忘记跟钟离的约定,我奔去的方向并不是璃月港,而是天衡山东侧靠近璃月港的那一处地势相当高的悬崖。 在那里,可以居高临下地看到整个璃月港的情况,靠近玉京台,七星的布置也可以尽收眼底。 第136章 在我刚好赶到天衡山的时候,一道黑影呼啸而过,我仰起头,果然是群玉阁从我的头顶略过,径直往南码头的方向飞过去。 我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势,天阴沉得可怕,我催动神之眼,在自己的头顶布置出了一道岩盾光幕用来遮雨,眯起眼往黄金屋的方向看过去。 黄金屋并不在璃月港,而在一个天然隐蔽的地方,实际上从我的角度看黄金屋是看不太到的,但是这不代表我感觉不到什么。 嗯,这是百无禁忌箓的能量。 等等,不太对劲。 这样规模的能量……解封一个漩涡之魔神奥赛尔何须这么多的能量? 解封两个都够了! 剧情改变了! 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 正在这个我疑惑的时候,远远地,我看到在黄金屋的上空,有一连串的百无禁忌箓飞向了高原的天空,朝着孤云阁而去。 是符箓!符箓不对劲。 在我的记忆里,达达利亚请我帮忙的时候,以他们能够催动的符箓效果,再结合我现在视野里面看到的符箓数量来说,本应该是只够解封奥赛尔一个人的。 但是现在能量堪称是翻了个倍,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催动的符箓威力增加了。 我不敢细想这是为什么,因为此刻,巨大的内疚和恐慌已经席卷了我。 我深切地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最终还是按捺不住,一咬牙准备从天衡山上跳下去,以最快的速度往璃月港去。 只是我人刚刚往前迈出一步,闭上眼视死如归地准备感受恐怖的失重感,就感觉有人拎住了我的后衣领。 我整个人悬在的半空中。 熟悉的被拎住后衣领的感受还是让我睁开了眼睛。 钟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他把我安稳地放下,一只手背在身后,眼神凝重地看向了孤云阁的方向。 (四) “放出来了两个。”他说,“和计划的不一样。” “这咱得问责【女士】。”我说。 虽然另一个并不算是魔神,但也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她本该在明年的海灯节才会被放出来的。 ——奥赛尔的妻子,跋掣。 本该被申鹤单刷的那位,现在却跟她的丈夫一起出来兴风作浪。 “怎么办?”我问。 “你刚刚是要去干什么?”钟离并不回答我,而是问道。 我有一点心虚:“我赶去支援。” 我不好意思说,因为我已经答应了他不下场掺合的,刚刚我的行为已经是在食言了。 我努力想要解释:“明明都已经安排好的剧本出了这样的问题,问题实际上出在了百无禁忌箓的威力上,我猜测,有很大的概率是因为我在须弥发表的论文……” 如果真的是因为我的论文,我就是璃月的罪人。 我所能做的,就只有尽自己的所能来减少由我带来的连锁反应所造成的伤害。 我嗫嚅着,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低着头,看着脚尖不吱声。 我原以为他会责备我的,却没想到他的视线虽然并没有看向我,但眼神却明显柔和的下来:“去吧,阿鸢。” 我猛地抬头,两双相似的眼睛对上,他只是这样看着我,最后伸手按了一下我的头发,然后握拳伸到了我的面前。 我下意识地给他来了一个对拳。 钟离愣了一下,无语地说:“不是。” 我尴尬了一瞬间,这才意识到是要我接东西,双手变成了捧的姿势。 他这才手一沉,有金色的粒子在手上聚集,几秒之后,一柄气息厚重,带着杀伐之气的长枪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手一松,长枪落到了我的双手上。 我低头,看着手上的长枪,这柄我万分熟悉的枪,已经有千年没有看到了。 它曾陪着尚还未登帝位的岩之魔神摩拉克斯征战沙场,也曾化身如雨的天兵,镇压无数折戟在这片土地上的魔神。 它有一个所有璃月人都熟悉的名字—— 贯虹之槊。 (五) 现在这把传说中的枪落到了我的手上。 它不仅仅承载了岩王帝君的意志,更重要的是—— 是它化身的如雨岩枪砸入了孤云阁,它天然对镇压在它枪身之下的魔神有巨大的震慑力。 我于是提着它奔向了主战场的方向。 一路逆着人群行至港口,路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骚乱,千岩军顶着魔神的巨大压力,在沿路有条不紊地组织璃月群众进行疏散。 见到我逆行的时候,还有好心的千岩军拦住我:“前方有危险,姑娘还是折返吧。” 我哭笑不得。 “我是来支援的。”这个时候我无比地庆幸我的角会无时无刻地冒出来,千岩士兵看着我头上的角,又看了一眼我发光的发尾和亮金色的瞳孔,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表情一肃,对我行了一个千岩军的军礼。 “祝仙人武运昌隆。” 第71章 关于跋掣 (一) 我没想那么多的,真的。 毕竟我只是一个到处拿枪戳戳戳杂鱼小将的摸鱼真君,我给自己的定位可清晰了:先消耗跋掣和奥赛尔的体力,然后关键时刻一击必杀。 我对好闺蜜和凝光的群玉阁非常有信心,我相信大家通力合作,一定可以把跋掣和奥赛尔重新镇回海里的! 第137章 但我发现,有时候就算是我人想低调,我手上的贯虹之槊也不太能允许我低调。 就算是刚刚海灯节放了【辨善惩恶真君】的雕像,但我小时候和现在的样子还是有些许的区别的,而很显然,贯虹之槊这柄跟随岩王帝君南征北战的武器,远比我的脸来的更有代表性。 一路拨开人群逆行上到了群玉阁上,我一眼就看到了提剑站在一个归终机旁严阵以待,而另一边,有源源不断的愚人众正在列队登上群玉阁,我上去的时候,我那倒霉蛋子闺蜜差点没一剑捅过来,还好我反应快,盾已经提前罩在了自己的身上。 “谋杀!”我伸出手用盾抵住她的无锋剑,耍宝地说,“诶嘿,未能击破我方防御,你考不考虑换把剑?” “别贫了!”荧忍无可忍地对我怒吼出声,“都什么时候了!赶紧来搭把手!” 对味了,是她爱说的话。 我悠哉悠哉地应了一声,然后提着枪往己方阵营那边走。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我的手上。 荧不愧是跟我认识十几年了,她的反应来得相当简单粗暴——她直接爆了个粗口:“我靠,贯虹之槊?” “钟离鸢,你来真的啊?”荧都来不及去给愚人众的铳兵补刀,就瞪大眼看着我,“合着你钟离女儿的身份来真的啊?” 我无语:“不然呢?” 荧:“你不是只是借住在往生堂吗?” 啊?整个璃月港就这么宣扬我的吗? (二) “萍姥姥冲击波好好使!”荧一边一剑一个愚人众,一边对我说。 你小子玩上了是吧? 随着一位一位的真君给她身上施加一个buff,她的眼睛越来越来,到了最后一剑一个小朋友。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我沉默了一秒,也对她抬起了手。 大家都给了我不给点啥好像也说不过去。 但我的能力真对战斗没有什么帮助,思索了再三之后,我对她抬起了手。 “玉璋屏。” 为了保护她不收到伤害,我思考了一会,还是给她上了我的玉璋盾·完整版。 因为太夸张,我平时都只张开其中一面的玉璋屏来使用,而现在,那向荧飞去的玉璋屏如同开扇一样展开了八扇,层层叠叠交错在她的周身,随着她的行动而不断地变换旋转着,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她身上的盾上。 荧也是。 她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玉璋屏,我的盾是透明中带着金色的符文,笼罩在她的周围并不影响视野,她在确认了一番护盾的强度之后,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可以啊,满命钟离也不过如此了吧?”荧说。 我无语:“不,我不会回血。” 荧看上去有点遗憾:“噢,这样啊。” 你到底是把我当什么了啊! 我无语凝噎,抬手给我目之所及的千岩军们也加了许多的盾,尽管消耗会更多,但是值得。 待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我才感觉到一阵头晕眼花,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我刚开始学习符箓的时候,画符画透支了,当时差点没有一下子人撅过去,在钟离的勒令下,我将养了好久才缓了过来。 仙人阵营中,有人率先反应了过来,一闪身过来接住了我,但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不回头看都知道来的人是谁。 一声都不吭,从后面清浅地托住我,然后把我带到了仙人这边,除了魈还能是谁? 我看了他一眼,他适时收回手,目光又移向了战场。 虽然看上去璃月方已经逐渐占了上风,但是我们都知道,真正的大将还未登场,而王尚未见王。 不过我有预感,也不远了。 当战场的天平开始明显地倾斜,就是彰显一国高端战力的时候了。 (三) 果然,当愚人众的铳枪手、债务处理人和雷莹术式们都被打得节节败退的时候,海里翻涌起了巨大的漩涡,在所有人的严阵以待中,率先出现的却不是漩涡之魔神奥赛尔,而是跋掣。 这就是【大将】登场了。 在没有帝君的情况下,我方的【王】默认是目前尚未出手的真君仙人们,她们始终在以一个上位着的姿态考量着七星的能力,大家对于璃月七星借着“帝君之死”迫不及待顺势将璃月从“神治”转型进入“人治”时代的事情均心怀不满,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 见证过璃月人治时代的安稳情景的我对此接受良好。 可我同样理解,这个从未与神明辞行的国度迎来了改制的阵痛,和轰然倒塌的契约和信仰。 我想,我或许是仙人里最快接受这个事实的人。 当我提枪上前跃跃欲试的时候,留云借风真君拦住了我。 她对我摇了摇头:“阿鸢,这是给七星的考验。” 不得不说,跟随了岩王帝君征战了千年,真君们跟钟离的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期待着璃月七星交出的这份答卷。 只不过这份试卷的难度,比之我所知道的剧本,加大了实在不止一星半点。 不管奥赛尔是怎样以狼狈的姿态被钟离镇压进孤云阁的,人们都不应忽视了它是一位魔神的事实。 就算不提这是一个魔神,跋掣的力量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抗衡的。 第138章 计划明显出现了变故,所以我这才来到了这里。 被真君们阻拦我急得要死,上蹿下跳恨不能安生。 最后是萍姥姥轻轻拉了一下我:“阿鸢,别急,还不到你出手的时候。” 她垂眼看了一眼我手上提着的贯虹之槊,意有所指。 我明白了过来。 (四) 荧目前才行走了两个国度,自身的能力就算是打公子都费力,我一边熟练地控制着归终机,一边随手给自己套上盾,挡住往我这边袭来的海水。 坏了,我这厢刚打出了一炮,一转头就跟一个巨大的“蛇头”对上了视线。 跋掣的身躯虽然比不上奥赛尔,但体型对于整个璃月港来说也是庞然大物,寻常的兵器甚至都是攻击不到她的,她巨大的头颅一点一点靠近群玉阁,直至顶着数炮连轰,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我。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魈的枪尖已经在第一时间扎进了跋掣的眼睛里。 跋掣吃痛发出了巨大的怒吼声,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没有转移攻击目标,她怨毒的眼神看着我,口吐人言:“化成灰我都认得你,跟在摩拉克斯身边的那只小龙崽子,如今摩拉克斯已死,他将我与丈夫封印在海底千年,进入我就要送你父女二人团聚!” 我听了这一堆废话,无语冷笑对她翻了个白眼:“你还挺大的口气。” 我是说真的,差点没有一口气呼出来把我吹飞,好在是归终机比较重,我才没丢人的掉下了群玉阁。 可惜这跋掣听不懂好赖话,她以为我还在鄙视她呢,听到这后更加愤怒了,嘴巴张开,巨大的水卷直冲我的方向而来。 我抬手套盾,八面盾牌叠加在面前,水卷打在上面,金色的符文尽数闪烁着,一层又一层地碎裂开来,我忍不住往后连退了三步,最后费力地抬起了手上的枪,枪身上带着的古朴符文瞬间亮起,然后一股对于跋掣来说相当熟悉的力量袭来,瞬间将她弹开。 整个海面上都回荡着她的怒吼和哀嚎。 “摩拉克斯!!!” (五) 更加巨大的海水倒灌入璃月港,而位于璃月港上空的群玉阁上的我,正面临着比水淹璃月港更大的问题。 ——场上的归终机能量告急了。 就算是仙人制造的武器,也有到达极限的时候,我在非常快乐地连开了十几炮之后,终于还是把手上这个归终机给嚯嚯坏了。 请听题:【已知现在璃月港有两只兴风作良的水产,并且目前唯一能以肉眼凡胎对它们造成伤害的就是归终机,原本有五架归终机,每架归终机的损耗度是打出去一发损耗5%,现在已经被钟离鸢这个小机灵鬼打坏了一架,问:】 ——【以现在归终机的高强度攻击的损耗速度,全部打坏它们需要多少时间?】 这个题我会答,不到半个小时。 而我也很想跟她打近战,但是…… 我恐高。 其实我会飞,但是我,恐高。(沉默) 不管!这个锅怎么说!都要盖在钟离的头上! 幼年时的阴影是很难克服和抹除的! 要不是他到处瞎扔我,哪有后面这么多事?! 要是不恐高,指不定今天我就单枪匹马拿着贯虹之槊杀他个七进七出了! 单刷个魔神副本说不定都没有问题! (六) 而更加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 随着地面上的一阵惊呼,我似有所感,猛地扭头一看,正巧看到那有九颗头的奥赛尔从海中现出了真身,群魔乱舞的头颅随意摇动着,与跋掣交织在一起,棘手的程度成倍增长。 我仰头费力地看着眼前这副掉san的场面,只觉得突然理解了钟离不吃海鲜的心理。 说实话,我总感觉我也不太能吃得下海鲜了。 ……最起码,章鱼那种软足动物,我是不太能行了。 好了,现在局势更严重了起来。 我回头看了眼真君们,果然,在奥赛尔出现之后,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如果用游戏术语来说,在把跋掣打得尖锐爆鸣之后,战斗进入到了第二阶段。 第72章 关于镇压 (一) 如果现在是在打游戏的话,现在应该是在过场动画。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下面由前方记者钟离鸢在战场最中央为大家播报战场的第一手消息。” 现在整个璃月港已经除了最北边的玉京台和不卜庐,因为地势较高的原因没有被淹,其他的地方就已经完全看不到建筑的一层楼了。 这场由人为引起的灾难的声势远比我们所有人都要来得浩大。 所幸的是,璃月七星还是相当的靠谱的,千岩军也是非常训练有素的军队,璃月港的子民们在第一时间被进行了疏散,所以并没有说出现什么伤亡。 而主战场这边,璃月几乎所有的精锐全都上了群玉阁,我们亲爱的,超级能打的荧酱正在最前面打前锋,而后方就是七星和仙众,加上我。 我们所有人现在都抬头面前的上空看去。 跋掣和奥赛尔夫妻两个正身躯交织在一起,画面属实是不太好看。 随着跋掣张开嘴,对着我们发出了足以吹飞一只派蒙的怒吼声,我面无表情地在面前竖起一张玉彰屏,画面定格在这一幕,开打。 第139章 (二) 家人们,说实话,有点难顶。 奥赛尔这个强度,你管这叫“镇压他轻轻松松”? 这个轻松是相对于钟离的实力而言的吧? 我在提瓦特带的少你们别骗我单纯,我记忆里面的魔神没有这么强的! 有的还能被甘雨给噎死,哪有奥赛尔这样的啊!(甘雨:钟离鸢今晚你别睡太死) 他甚至九个脑袋都还完好无损,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对于一个魔神来说,身上的每一个部分都是承载着其能量的一部分,所以七星才会保留了“岩王帝君”留下来的仙祖法蜕,所以从钟离本体身上的一部分造就的我天然能够拥有与他相同本源的力量。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奥赛尔的魔神躯体居然是完好的。 这也就意味着它的力量其实是没有进行较大程度的损耗的。 我睡不着了,我现在想提着枪逃跑。 老爸!钟离!摩拉克斯!你当时就是这么连打都没有怎么打,就直接简单粗暴地把它们夫妻俩给一枪镇在了孤云阁了? 一想到放出这种程度的魔神来考验璃月七星和璃月的人民居然是经过了钟离同意的,已经安排了许久的计划,我都要说一句钟离你心真大啊。 如果钟离现在能够听得到我的吐槽,他一定会这么会回答我:“不是心大,实则是璃月现在全境内尚有战斗力的魔神,又适合做考核内容的,唯有奥赛尔了。” 而事实上,大部分在魔神战争里面失败的魔神,都死得只剩下魔神残渣了。 当然也还有更厉害的,你说是吧,陀子哥。 哦不好意思,是我陀子叔。 (三) 我们倒霉的奥赛尔被生死仇敌抓了壮丁还不知情,怎一个惨字了得,被当成了试金石还在沾沾自喜地得意,殊不知这一次他也没有翻身做主人的机会,不管怎么样,都是要重新进孤云阁里面蹲牢子的。 “眼下情况危急,需得想出一个对策。”留云借风真君虽然平时话多了一点,但在关键时刻还是非常地靠谱的。 她飞身到了大家的正前方,看着我们:“魔神战争时期,奥赛尔就给璃月港带来了相当大的麻烦,那一场战役的战线之长,持续之久,牺牲之惨烈,到现在我们都仍旧刻骨铭心。” “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在,灶神、若陀龙王、归终、夜叉们、甚至于移霄导天和铜雀,我们与同伴奋战至今,他们都已经离我们远去,我们活下来,并不是因为有多么地强大,只是因为我们幸运。” 她的话语非常的有感染力,我已经看到不少的人包括真君和七星、千岩军兵士在内,都有人在抹眼泪了。 可我并不看好这一番发言。 因为这意味着,在大敌当前,仙人们也终于还是加入了战局,这场试炼会从这一刻开始失败。 璃月要成为“人”的国度,这种程度的大难,也应当有自己的处理能力。 我心忧忧,向前迈出一步,走出人群正准备说什么,就看到凝光走了出来。 来了。 我在心里说。 “诸位,我有一法。”她的声音悦耳,带着掌权人的运筹帷幄,在这种时候,她简直冷静得可怕。 但我终还是在她回头看向群玉阁的时候,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不舍和感慨。 怎么能真的那么果断得说砸就砸呢? 从璃月港街边一个卖摩拉肉的小女孩,坐到了如今位高权重的【天权星】凝光,群玉阁可以说就是她毕生的梦想,什么“大不了,就再造一个群玉阁”?后来的再怎么更加地精致华美,也再也不是那个她从一点一点地跬步开始,积累起来一砖一瓦的群玉阁了。 我想说,我真的很想说。 我有另外的方法的,完全不用牺牲群玉阁。 可是我不能说。 我来到这里,一直在战场上当一个见证者和保护着,一直忍耐到现在都没有动手,是因为我现在,也同属于【仙人】这一方。 我的使命不在“为璃月港解决危机”,换而言之,璃月不需要一个具象化的英雄,一个新任的神明。 它需要的,是一个以凡人之躯对抗山海的奇迹。 这才是钟离所要的变革。 而带着贯虹之朔来到这里的我,是来抹除因为我所写的论文而平生出的那一个“变数”,是最后兜底的手段。 我不是战局胜负的决胜人,神明不能是,仙众不能是,同理,天当然也不能是。 (四) 这一天,我看到了独属于凡人的“天星”。 巨大的楼阁在空中坠落,无数珍宝散落海洋,摩拉在空中下起了雨,在天光一线乍破的时候,我听到了大海的咆哮和哀鸣。 海水倒灌入天穹,后又落成暴雨,我失控地从空中坠落,却连恐惧都忘记了,直到魈一个闪现来把我接住,好好地放在港口,我才有了一点那金碧辉煌的空中楼阁已经消失的实感。我甚至忘记了给自己加上遮雨的护盾,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耳边似乎有很多人在同我说话,可我什么都听不见。 盖因言语太过于匮乏,就算是隔着屏幕已经看过一次,这一切也远没有亲眼所见来得更加震撼。 当天际破晓出一道旭日的时候,我才恍然回过神来,有了一种“日月换新天”的感觉。 第140章 3700年的契约,在一夕之间就被烧成了灰烬,而后大难当头,凡人扛起了属于自己的国度。 将权力交给人民,让自己隐匿于历史的长河,这就是钟离所谓的“退休”。 看来接下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老爸。 我在心里想。 可是……这一切真的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吗? (五) 海水并没有彻底地退去。 我跟钟离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那不远处的孤云阁处,漂浮着群玉阁落下的碎片,那些稀世珍宝被海水不断地推动着飘向远方,却没有人对此感到在意。 所有人都在紧张地注视着那个方向,半晌后,人群里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个不确定的声音:“我们……成功了吗?” 我听出来了,说话的人是派蒙。 荧拨开人群走到了我的面前,她看着我担忧的表情,试图安慰我:“别担心,咱们知道的,已经结束了,阿鸢陪我去一趟北国银行吧?” 她有心想要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不要在为这里的事情担心,可是拉了我一下,却没有拉动。 “还没。”我艰难地开口,“还没有结束。” 恰恰就在我话音刚落的下一秒,孤云阁就地动山摇了起来,连带着海水又一次开始进行翻涌,那金光大放的地方,正是封印所在地。 我的心沉了下来。 我就知道,群玉阁只够镇压奥赛尔一个人,而现在多出了跋掣,也就是计划之外的这个变数,这次的封印,就显得有一点力不从心了。 那封印已经开始重新产生了片片龟裂,封印开始与奥赛尔夫妻两个进行了剧烈的拉锯和消耗,就算它能够暂时封印起来,这个封印也不算稳固和长久。 而在同封印进行拉锯战的过程中,一定会导致大海的波涛更加的剧烈,对于璃月这样一个千船云集的港口国度来说,这一点是相当致命的。 凝光的反应极快,大手一挥就派人往孤云阁赶去,她伸手往空中放了一个信号,想来是有后手存在的。 但这次的考核已经结束,这个句号还是由我来画上吧。 我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凝光的面前。 “不用那么麻烦,我来加固封印吧。” (六) 这一天,璃月人时隔千年,再次看到了如雨的岩枪。 在距离璃月港不远的天衡山上,设有七星安排的人民安置点,璃月港的人们现在尽数聚集到了这最高处的地方,兴叹这场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看他们的家园被海水淹没,千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不少人忍不住低头抹起了眼泪。 人们想念岩王爷。 自3700年前璃月港建立,岩王帝君平定了整个璃月的疆土,璃月的人们就再也没有经历过如此毁天灭地的场面。 我从前便听人说过,璃月子民是七国里最幸福的存在,他们没有思想的隔阂,没有强权的压制,没有无尽的纷争,在他们安逸的生活里,年轻一代每天思考最多的是今日吃什么。 突然遭逢大难,人们才突然想起了,原来不是璃月没有经历过战争,相反,这片土地上曾经掀起过整个提瓦特上最多次数的魔神战争,可是时间太久远了,久到传说故事中的仙人们只是大家节日的一个纪念,一个文化符号,乃至于一位小说的主人公。 而如今,他们却要突如其然与这样的久远辞行,一时间所有人都心有戚戚然。 “岩王爷啊……”解翠行的老板石头哭丧着脸,一时间找不到未来的方向。 人群中,不知何时哀哭声已经连绵不绝。 正式此时,有一个孩子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清脆稚子的声音回荡在所有人的心头,让大家都心弦一震。 “哥哥!你看!天上有鸟!好大的鸟啊!” 名叫一弦的小女孩拉扯着旁边孩童的衣袖,年岁尚小的她尚不知道人间苦难,只一瞬便被天上的动静给吸引了注意力。 于是众人顺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皆朝着那方天边看去。 在那里,金色的光芒从天幕中泄破出丝丝痕迹,巨大的鸢鸟虚影在天边织就,而后,他们看到它睁开了金色的瞳孔。 我举起了手上的贯虹之朔。 这把枪到了应该承担自己使命的时候了。 我用尽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量,尽数灌注进贯虹之朔中,枪身的符文在我的手上被一个个点亮,然后一道、两道、三道…… 无数的金色岩枪出现在我的身边,我费力地举起了手上的贯虹之朔,挥指着枪尖画下一只巨大的鸢鸟,然后这只鸟展翅,在空中围绕着我盘旋一周,最后在攀至最顶端,似乎要刺破天幕的时候,猛地一转身,裹挟着如雨的岩枪俯冲而下,径直朝着孤云阁飞去。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我的耳中尖叫着,感受着那股恐怖的失重感,我明白自己是力量耗尽,从高空中坠了下去。 (七) 我切切实实地砸进了海平面里,但是没有晕过去。 在砸进海里的时候,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展开护盾的我,再度被黄玉耳坠救了一命。 不过那一下还是把我给砸蒙了,老半天大脑都没有办法思考。 直到有人把我从海里捞了出来。 我坐在甲板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接过旁边人递来的酒猛灌了几口暖身,这才有了自己活过来的感觉。 第141章 面前笼罩下一层阴影,我猛地一抬头,居然是北斗单手叉腰站在我的面前,她看到我就笑了,大力拍着我的肩膀:“好姑娘,凝光给我发信号的时候我就全速往这边赶了,没想到还是慢了你一步。” “你总能做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呢。” 我苦笑:“才没有,北斗姐别打趣我了。” 北斗无辜摊手:“打趣你的可不是我。” 见我蒙蒙的,她好心提醒我,朝我旁边努努嘴示意我扭头:“你看刚刚给你递酒的人是谁?” 我一扭头,两个熟悉的朋友正站在我的面前,其中一个朝我挥了挥手:“好久不见,阿鸢。” 我的眼睛亮了起来。 “tomo!万叶!你们两个怎么来璃月了!” 第73章 关于暴揍 (一) 见到了在稻妻的朋友,无疑是一件让人十分开心的事情。 ——如果我不是非常狼狈地刚从海里被捞起来的话。 略微带了点窘迫地对他俩笑笑,趁着船队还没有靠岸的时候,我们互相交流了一下最近的动向。 在稻妻分别了之后,tomo和万叶一路打道去了海祇岛,加入了反叛军的行列。 在珊瑚宫的地盘上,两个人的战斗力又相当的强悍,很快就做到了小队长的等级上,不用再被幕府军四处追捕。 只不过这一年的时间里,幕府军和反叛军的摩擦越来越多,二者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一种无法调和的地步了。 虽然万叶和tomo并没有细说,但我猜测他们来璃月应该是要帮反叛军做一些事情的。 但是既然他们并没有告诉我,我也识趣得没有多问,只又拣着自己在须弥鸡飞狗跳的留学经历讲了一下,一时间大家都笑得很开心。 我想,这就够了。 靠在死兆星号的栏杆旁,我扭头看向了天边彻底升起的朝阳。 这一夜的山雨欲来,终于是过去了。 只不过……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起接下来还有去一趟黄金屋,想起稻妻还在进行的反抗和变革,想起我在须弥尚未完成的布局和努力。 往后,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哇。 要加油啊,钟离鸢。 (二) 因为岸上有太多人看着,我又还想在璃月港过普通的凡人生活,所以在靠近港口的时候,我还是让北斗姐把我放下了。 我一路哼哧哼哧地游着泳,在另外的地方登陆的时候,面前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我顺着手的力道,对方用力把我从海里拉了出来。 荧双手环胸看着我,兜头盖脸扔了一件衣服给我。 我招出尘歌壶,终于换上了干净衣服,再一出来,就被荧风风火火地拽到了北国银行。 ——讲道理,璃月都被淹成那样了,北国银行居然还完好无损,我真是服了至冬这群毛子了。 北国银行里面,钟离正在跟女士交谈,两个人合起伙来把达达利亚耍得团团转。 我跟荧进来的时候,达达利亚刚得知了真相,十分不爽地看着女士跟钟离进行交易。 “岩神,按照约定,我来取你的神之心了。”【女士】相当倨傲地说,语气听得人相当地不爽,但我一想到她过不久就要被雷神一刀砍成灰了,就又乐了起来。 我的老爹倒是对她的话语看不出来喜怒,反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我。 我:“?” 女士在他身边抱臂,也同时看向了我:“你同我在这里周旋许久,拖延什么时间?难不成司掌【契约】的神明,也要擅自毁约不成?” “非也。”钟离说着,看着我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向我伸出了手。 我懵了。 他在找我要神之心? 啊?神之心什么时候到了我的身上? 我的大脑还是闪现出一个一个的细节和情景。 “阿鸢,你切记不可离开我周围太远,你的存在需要在我的神之心遮掩下才不会被【天理】发现。” “阿鸢,出门的话带上这个黄玉耳坠吧,切记不要离身。” 【无想的一刀当头斩下,我闭上眼,耳垂上的黄玉耳坠亮起了岩属性的光芒,玉璋护盾将我笼罩在内。】 “岩之神的眷属,你来稻妻意欲何为?” “你居然是岩王帝君座?” “你与岩神共享权柄。” “芙宁娜和芙卡洛斯,钟离鸢和摩拉克斯,本质上在世界树中都同为一个人。” 岩神的神之心……居然从一开始,就在我身上。 我起初纳闷过,为什么最初说好需要神之心庇佑的我,还是可以离开钟离远行。 当时我给这个问题找到的答案是,庇护我的不需要特定的神之心,所以在别的神明的国度,也可以被庇护。 可是这本来就是一个逻辑漏洞。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老爸是将神之心放在了我的身上,所以在【天理】的眼中,我是岩之神摩拉克斯,借此遮掩住了我的存在。 我看着他,我们父女两对视着,我在他的眼里找到了肯定的答案。 然后,我慢慢地取下了戴在耳垂上的黄玉耳坠,放在了他的手上。 灿金色的神之心从他的手心中出现,缓缓递到了女士的面前。 女士深深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地勾起红唇笑了笑,然后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扬长而去。 第142章 我没有看她,反而将视线投向了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 (三) “哇不是吧,你来真的啊?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啊!”达达利亚抬手架住我的枪尖,一边后退一边说。 我才不管他那么多,之前看在老爸的退休计划的份上,我没有理睬他,这并不代表我心里没有记仇。 我把决斗枪束之高阁,身上开着玉璋屏,提着贯虹之槊就攻了过去。 比起加暴击率的决斗枪,果然还是攻防兼备的贯虹之槊比较好使。 整杆枪带着无边杀伐之气,每一次扫过的时候,都逼迫得达达利亚不得不后退半步进行招架。 最后,他实在是忍无可忍地跟我拉开了距离,手上的水枪化为了弓箭,开始向我发出大范围的远程攻击。 以为打远程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 我冷笑一声,没有拿枪的手一翻,就掏出了一大堆的符箓。 既然愚人众仔细研究了我的论文,搅乱了这次的计划,差点酿成大祸,我就必须得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成也符箓,败也符箓。” 在我枪术不精的时候,我最擅长的,可是用符箓砸人啊。 符箓在我的手上四散开来,然后有规律地进行着盘旋,随着我心念一动,它们就尽数飞起。 多年的战斗经验让达达利亚下意识感觉到不太妙,他一闪身想要离开刚才自己站立的地方,却被我一脚踢出的岩枪给堵住了去路和退路。 等到他再想办法突破我的攻击封锁的时候,只是这短短几秒的时间,符箓就已经尽数就位,符箓消失,几个岩柱平地而起,互相共鸣成一个完整的阵法,直接将达达利亚给关在了里面。 我是一个很有想象力的人。 并且我游戏打得足够多。 所以其实大部分结合符箓使用的阵法,都是我创造出来的。 比如眼前这个。 在我相当中二的“结阵!”的大喊声中,达达利亚只觉得整个阵法内的元素力在一瞬间浓郁到了一种令人恐惧的地步。 我悠哉游哉地将剩下六种元素的符箓分别放在六个岩柱的上方,然后收回手,静静等待它们互相起效果。 如果提瓦特开大学,我一定要去应聘老师。 主讲《高等元素论》。 风元素率先起了效果,扩散出了其他元素更大的威力,然后雷火冰水草在阵法里面互相作用,达达利亚在里面一时间寸步难行。 但我知道他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毕竟是从深渊里面硬生生打出来的人,恢复能力和抗打击能力堪称一流。 果然,在一轮的阵法失去效果之后,六根岩柱尽数被水箭毁去,在烟雾中,传出了达达利亚有一点疯癫的声音:“这就是璃月仙人的实力吗?钟离鸢,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我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脚步急速加快,直接冲进那烟雾里,恶狠狠地给了他一脚,直接把他还没来得及开好的魔王武装给打断,整个人飞了出去。 嚯,我就说像开魔王武装这种大招,明明就是可以打断的,为什么荧每次都要等他开完再打? (四) “钟离鸢!我宣布你从今天起,就是我的偶像了!”派蒙飞在我的周围,星星眼地看着我,“打得太解气了!” 我无语地夹了一块金丝虾球塞进她的嘴里。 派蒙,吃了我的东西,就不要说那种令人羞耻的彩虹屁了哦! 现在我们几个人都在万民堂。 我,荧和派蒙,还有我亲爱的老爸,甚至还有死乞白赖过来蹭饭的达达利亚。 事情到底是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步……? 这都要怪钟离说要请吃饭啊! 他现在算是彻底地退休了,然后果不其然,就算是我耳提面命了那么久,他还是忘掉了给自己留一点零花钱。 于是在提议请吃饭之后,他居然决定带我们去三碗不过港! 我站在他地旁边完全不忍目睹荧和派蒙的表情。 最后我推着他们几个来了万民堂,并大手一挥告诉卯师傅和香菱,今天由知名轻小说家·小富婆·也就是我钟离鸢来买单,让他们狠狠地上菜。 都说了是请客了,绝对不能太磕碜了! 结果路上碰到了达达利亚,这家伙果然是真的记吃不记打,看到我们要聚会,眼睛一亮就跟了过来,我只乎后悔,并且用杀人的眼光看向了正在加菜的他。 要是敢点什么贵的东西杀我的钱包,达达利亚你就死定了! 达达利亚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杀气,他从竖起来的菜单上方悄悄冒出了一双眼睛,看了一眼我的脸色,最后十分上道地表示这顿饭由他买单,当作是之前一些失礼行为的赔罪。 我:!!! 坏了!早知道是他付钱,我就应该在新月轩请客! 我有一点懊恼,但不多。 经过了一夜的战斗,先是跟跋掣和奥赛尔夫妻混合双打,又是去镇压孤云阁,加固封印,最后还跟达达利亚又打了一架,我整个人饿得前胸贴后背,在饭菜上上来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大快朵颐了起来。 “对了,钟离鸢,你不是之前问我百无禁忌箓是谁的手笔吗?”达达利亚边吃边说。 我从饭碗里面抬起了头。 “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博士。” 第143章 第74章 关于博士 (一)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博士】在璃月有独眼小宝,不是,是遗迹守卫的工厂,我甚至现在还知道了是他改良了百无禁忌箓的效果,我怎么就没想到他本人其实就在璃月呢? 呸!博士,在我的亲友们找到我之前,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非要说起来,我昨晚就不应该去伏龙树。 我只想去看看陀子叔的那个恶魂小鸠啊! 博士到底是怎么掌握了我的行踪,又怎么一下子把我给绑走了的啊? 我真的是服了,我钟离鸢的武力值也没有这么菜吧? 睁开眼看到这熟悉的兵工厂的时候,我人都懵住了。 博士这杀千刀的居然还没有走,就站在我躺的这个床的不远处配置着奇奇怪怪的药水。 然后在我睁眼的一瞬间精准地回过了头。 “醒了?”他带着面具我都能看到他那嘴角很难抑制的笑容,摇晃着手上的试管,他饶有兴致地看向了我,“摩拉克斯的女儿,辨善惩恶真君……” “——你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实验材料。” 滚呐!你不要过来啊! 我查看了一下身上的东西,很好,神之眼不见了,尘歌壶乃至里面的武器什么的东西也都不见了。 我现在由衷地感激达达利亚,跟他打那一架我把身上的符箓全部都用完了,到现在被抓过来的时候都还没来得及补充,不然以博士这个好使的脑子,不得把我璃月的核心科技都研究完了。 鸭鸭!我再也不在心里骂你了! 跟你的几个执行官同僚比,你简直是究极无敌傻白甜了! (二) 我不理他,博士也不生气,我看他现在的兴致好得很。 ——如果他没有在实验桌上挑挑拣拣拿了一个试管朝我走过来的话,就更好了。 该死的,怎么偏偏是这种时候? 这家伙不会是算好的吧? 在我刚刚消耗过大,打了好几场战斗,体力和元素力都尽数见底的情况下暗算我。 博士掐住了我的下巴,试管在我面前倾斜,我在关键时刻挣脱了绑住我的绳子,抬手挡住了那管试剂:“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博士看了一眼我脱臼的大拇指,挑了一下眉,看上去十分好心地告诉我:“你不想登神吗?” 说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激动了起来:“同样是天星,你拥有跟摩拉克斯一样登神掌握权柄的权利,他可以成为神明,为什么你不可以?” 我心说你脑子有病吧,这个神位要天天干活,还要被天理磨损,我老爸都不想干,你要我干? 而且那是我老爸,我背刺他干什么? 我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他却好像误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不相信他可以造神,情绪立刻激动了起来:“我已经有了一个成功的试验品!雷神的人偶,跟你一样拥有掌握神明权柄的天赋和资格,只不过他还是有一点瑕疵,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最完美的试验品!” 哦,可怜的散兵。 如果之后能遇到散兵,我一定会把博士对他的评价完完整整地告诉他的。 如果这哥俩能狗咬狗就更好了。 散兵厨对不起,没有说他俩是狗的意思,但是死了之后系统重置的散兵才是好散兵(无慈悲)。 博士厨…… 对不起,他就是狗! 特别是现在想要给我灌药,我必须狠狠骂他! 我对他的实验计划和药剂抬手就进行了一个拒绝,一个甩头摆脱他对我的钳制,嘶,下巴超痛的。 然后在这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看着那张面具和隐约露出来的万恶的下半张脸,突然恶向胆边生,昂起头就给他来了个头槌。 “砰!” 十分清脆的撞击声传来,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 博士被我撞得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紧接着,他面部的面具在一瞬间传来了“咔擦”的声响,在我定睛看过去的时候,直接从中间碎开,露出了他的半张脸。 我临到嘴边的话哽了一下。 嗯……居然还是挺帅的。 我看多托雷也是风韵犹存啊。 不对,这不是重点吧! 我回过神来,趁着博士吃痛地捂住额头和半张脸,我起身,把自己脱臼的大拇指给接上,然后十分果断地向他竖了一个中指。 嘿!我本体可是个石头,跟我比头槌,撞不死你。 大摇大摆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还不忘踹了他一脚。 (三) 天爷啊,我确实是有点太嚣张了。 这么多的独眼小宝,我真能从这个工厂里面跑出去吗? 不行钟离鸢,不能放弃! 趁着博士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跑路! 我悄悄摸到了一个愚人众的更衣室,cos成了雷莹术士,扯了一下术士姐姐相当性感的衣服,提着手上的灯就大摇大摆地跟上了愚人众的队伍。 我预计着这应该是出去的队伍,很好!只要混在愚人众的人群里面出去,外面就是我璃月的地盘了! 不过哪有这么顺利的事情。 走到一半队伍就停了下来,我微微探出头去看,却发现队伍最前面的愚人众正在从前到后一瞬向什么人行礼。 第144章 “参见执行官大人!” 口号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喊出声,我一边观察着前面人行礼的动作,一边在心里暗叫不好。 不会是博士那家伙追出来了吧? 绝对不能被认出来! 很快就轮到我了,我整个人神经绷紧,严阵以待,昂首挺胸行礼,口号喊得超大声:“参见执行官大人!” 面前传来了一个人的笑声。 嗯……怎么听上去这么耳熟? (四) 尊敬的执行官大人一声令下,伸手指向了我:“就你了,跟我走。” 我看着达达利亚,合理怀疑他认出了我,但我没有证据。 ……很好,他确实认出了我! 一路跟着他到了应该是属于他执行官的私人空间的地方,他转过身,看向了我:“好了,这里安全了,钟离鸢。” 我:“……” 他见我不说话,又忍不住笑了:“你真的装雷莹术士破绽百出,放心吧,我这次过来是带你出去的。” “钟离先生的女儿,愚人众是不怎么会得罪这种级别的人物的——出了博士那个家伙。” 他话说的好听,我心说你们有本事把我带去见冰神,我一定要跟她狠狠告博士一状。 记忆里的冰神是一个十分温柔的神明,虽然后面变得铁血冷酷了起来,我也觉得她应该有自己的考量。 毕竟,她可是“爱人的神明”啊。 见我依旧不说话,达达利亚耸耸肩,向我扔了一个包裹,我接过打开一看,里面躺着的正是我的神之眼和尘歌壶。 我知道,这算是他的诚意了。 我取下面具瞪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达达利亚:“你得问博士突然发什么疯。” 合着你们执行官内部还闹内讧呢。 正说着,“吱呀”一声,门再度打开,我跟达达利亚都警惕地朝门口看去,却见荧带着派蒙走了进来,见到我安然无恙,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真服了博士了,他怎么不按剧本走的。”荧在我旁边坐下,气鼓鼓地跟我吐槽着一些只有我们两个人才懂的话,然后又对达达利亚说,“我们怎么出去?” 博士被我小小地暗算了一下,但一定会非常快地反应过来,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博士这家伙,还不知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经过我们三个人的讨论,还是一致决定,在出去的这一路上,是能不跟他接触,就不跟他接触为妙。 达达利亚自告奋勇表示如果博士找过来,就由他去跟博士周旋,引走他。 我表示鸭鸭你人怪好嘞。 (五) 我就说我、荧和达达利亚三个人里面凑不出一个有规划的j人。 本来的旅行者荧是什么mbti我不知道,但是能跟我一个enfp玩到一块的,我的亲亲闺蜜是个entp,而达达利亚显而易见的是个estp。 三个p人凑到一起指定逃脱计划的结果就是,商量了好一阵之后,最终的版本答案是:目标,逃出愚人众工厂!过程,随机应变! 我忍不住死鱼眼,我就知道。 我们三个人里面,没有一个能干事的。 我表示非常遗憾,然后愉快地跟上了他俩的脚步,三个人一起狗狗祟祟地朝着刚刚荧已经探查好的出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其实我有个想法。”我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派人进行出口封锁的博士,说道。 “什么?”荧和达达利亚凑了上来,我们三个人的脑袋碰到一起,一看就是合谋的架势。 “已知博士喜欢切片对吧?” 达达利亚点点头:“没错。” “又已知这只是博士的其中一个切片,而且我看过了,还是特年轻的一个。”我说着,回忆了一下,嗯,确实脸蛋挺嫩的。 荧好歹跟我做了那么多年的闺蜜,她跟我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一点懂我的想法了:“你是想……” 我点点头:“反正他切片多也死不了,咱们仨联手把这个切片做了吧。” 荧&达达利亚:“……” 他俩看着我,我理直气壮地看着他们。 要不是我跑得快,都要成为实验品了诶!这还不让我把他给做了? 那不是噶了这个切片他也不会死吗! 我跟你们说我莫名其妙被博士抓来这里真的很生气啊! 面对我杀气腾腾的眼神,达达利亚沉默了。 荧跟我不说同流合污,那也算得上是沆瀣一气,直接就是一个拍大腿:“好,咱把他给做了!” “不,我们是不是再好好考虑一下……”达达利亚试图劝说我们。 “本姑娘魔神战争时期杀的魔神都比博士的切片多。”我拍他的肩膀,“放心,我经验丰富,绝对不会出岔子的。” “应该不是这个问题吧!!!” 第75章 关于审判 (一) 我十分狼狈地被愚人众的几个小喽喽绑到了博士的面前。 在“抓到”我的时候,这几个愚人众还做着自己马上就要升官的美梦,我低着头任由他们把我绑到博士的面前,听着他们得到“执行官大人”的赞赏,十分高兴地离开了。 我不了解博士,达达利亚也不了解这个神秘的疯子同僚。 但是不要紧,我了解天才的自负。 第145章 这座工厂确实名义上来说是博士的地盘,他拥有对这里最完整的控制权,他认为我在这严密监控的工厂里面没有办法逃脱,被抓回来是迟早的事情,那我也就顺着他的想法,被“抓”了回来。 而达达利亚和荧现在就在我的尘歌壶里面。 荧进去的时候还随手抓了一袋零食,现在指不定正磕着瓜子在里面看我演戏呢。 在来之前我们三个人还是做了一些准备的。 比如荧的异次元背包里面装了好多回复的食物,正好好久没有吃过东西的我开始了狂炫。 一顿饱餐了之后,我的体力等各个方面都顺利地恢复了过来,然后第一件事就是现做了好几张符箓出来。 博士对于符箓的研究也是基于我的论文,我不信我会真的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更别提我只是用几张隐形符,用来把我的同伙们给“偷渡”出来埋伏他一手。 博士的实验不允许别人打扰,所以那几个愚人众很快地退了出去。 只有我跟博士两个人之后,我十分悠哉地又当着他的面把绑我手的绳子解开了。 拇指脱臼法,百试不爽。 博士看着我把脱臼的大拇指接上去,转身从自己的实验桌上拿了一管绿色的药剂递给我:“这样反复脱臼也不太好吧,这是恢复药剂。” 我接都没接,头偏到一边都不想看他。 而我已经感觉到了尘歌壶里面的出入变化,应该是荧和鸭鸭两个人已经用了隐身符偷摸出来了。 但因为我的演技并没有那么好,所以这个隐身符的效果我也是看不到的,我神色自如地跟博士周旋:“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造神?” 博士·年轻切片歪过头,看了我一眼,眼见着我的表情是真的疑惑,居然真的相当有耐心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是一个学者。”他的语气,我觉得跟那种疯狂科学家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对于一个学者来说,最大的成就就是做出了一个举世瞩目的成果。试问——” 他俯下身,靠近我,吓得我忍不住后仰,他似乎对我的抗拒毫无所觉,又或者只是不在意一个“实验品”的喜恶,我都能近距离感受到他的那种狂热:“有什么成果,比创造了一位神明,来得更加伟大呢!” “我看你确实是失了智。”我忍不住吐槽。 看他那个嘴脸我就烦,忍不住讥讽他:“什么学者,被教令院开除的学者吗?” 隔着面具我都能感觉到博士表情扭曲了一瞬间。 太好了,他心情不好我就心情好了。 (二) “我差点都忘记了。”博士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你也是教令院的学者来着,让我想一想蒸汽鸟日报怎么称呼你的?哦,知论派的明日之星。” 我翻了个白眼。 “教令院当时没把你放逐吗?我看你现在怎么说也是个林居狂语期晚期。”按照计划,我需要吸引博士的注意力,才方便荧她们行动,更何况我确实是看他一万个不顺眼,自然是专门往他的痛处上面扎。 这块博士切片很明显的有一点耐心,但不多。 他被我给气笑了,没想到我的讥讽好像过了头,他迫不及待地找起了自己的实验材料。 我掐了一下手心告诉自己冷静,实在不行我就开个盾让他靠近不了我,然后开始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觉得造神一点都不酷。”我说,“我知道一个更加举世瞩目的研究项目。” 博士果然被我给说得有一点意动,他拿试管的动作一顿,向我看了过来了。 “你知道【天理】吗?” “当然。”他说。 他甚至知道,冰之女皇到处派人抢夺神之心,就是为了向天理举起叛旗。 但是这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他从始至终,研究对他来说胜过一切。 ——不然他也不会跟散兵合谋,让散兵带着雷神之心叛逃,然后造了个神出来。 他现在很期待从我的嘴中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 很好,他有兴趣了,那就好说。 秉承着拖延时间,外加套情报的原则,我说:“既然你自诩为相当有能力的学者,你肯定是知道提瓦特的虚假之天的。” 我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果然,他是知道的。 一想到愚人众里面,有坎瑞亚遗民,有第二王座,有从深渊里面杀出来的人,我就觉得他们所掌握的信息一定在某程度上涉及到了世界的真相。 我继续说:“天理为所有的人都安排好了剧本,借由神之心的派发和与每个人的命之座所绑定,规划好了每个人的既定人生,那你有没有想过——怎么打破这个剧本和既定的命运?” “你不知道吗?” 出人意料的,博士突然笑了起来:“你不就曾是不在这个剧本上的人吗?” 我愣住。 (三) “你似乎对命之座有什么误解。”博士慢悠悠地说,“天理已经陷入沉睡五百年,在这五百年间,又是谁在给整个提瓦特的人编织命运?” “你又怎么不知道,没有人可以瞒过【命运】?” “注定已死的人存活,界外的人交错在时空里,于是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他也不是他。” “——这个课题确实很有趣。”他笑了,“我姑且承认它的伟大。” 第146章 信息量太大,我的大脑有一点宕机了。 这一瞬间,无数人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面,tomo,空荧兄妹,水神芙卡洛斯……乃至于做下这一切的我自己。 我在书写什么命运? 为什么我会从没有命之座而又变成了岩王帝君座? ——因为我在稻妻救下了tomo。 我改变了他【死亡】的既定结局,让他已经灰暗下去的命之座重新在星空闪耀,于是我被【命运】窥见了存在,因为神之心在身边,我被识别为了摩拉克斯,于是【命运】将老爸的剧本安排给了我,我顶着虚假的剧本走了一条独行的路。 我想见见莫娜了。 我迫切地想知道,现在拥有命之座的我,命格的前半部分是否残缺不全,它到底是怎么样的? “看来你现在有了更多的疑问。”博士慢悠悠地说,“不要紧,等实验成功过后,你就能够看到更多东西了。” 我信你个鬼。 我在心里吐槽,虽然现在我的疑问很多,但登神大可不必。 神之心到底有什么好的,那维莱特都说那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博士怎么就这么轴呢? 我不想跟他多废话了。 (四) “轰隆隆——” 藏在璃月山体里的愚人众兵工厂突然之间地动山摇,无数巡逻的愚人众停住了脚步,十分慌张地试图找寻动静的源头,却发现居然来源是……博士大人的研究室? 一个愚人众老兵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身边新兵蛋子的肩膀:“没事,博士大人在实验的过程中,什么样的动静都不奇怪。” “但,但是这样的动静也不太正常吧……”新兵擦了擦额头被吓出来的冷汗,“这么大的动静,会被千岩军给发现的啊。” “嗯……”老兵摸着下巴,“这确实有一点太大了。” 但是就是这么讨论着,却谁也没有前去实验室看一下情况。 毕竟博士性格乖张,在他做实验的时候去打扰他,这群愚人众小兵还没有活到头,谁都不敢去做这个出头鸟。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没有看到自家执行官被人一枪钉在墙上的场面。 不过要是看到的话,恐怕更加心惊胆战恨不得自戳双眼了吧。 荧抽出无锋剑跟达达利亚左右夹击,我快速跟上前,趁着博士拔出了身上的枪扔到一边,快速用脚挑起枪杆,直接枪尖横扫了过去。 一寸长一寸强,果然这个道理诚不欺我。 博士再强也只是年轻的形态,此刻被三个人夹击,一时间左右无门,往往连躲避都顾此失彼,但这小子果然是搞研究的,手上稀奇古怪的研究那是相当的多,现在一股脑扔出来,我怀疑很多东西的效果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不清楚是假的,这家伙一定清楚的很。 不然怎么能连环扔出来几个球体之后还造成了连环爆炸的? 要不是我提前给我和同伴们都套上了护盾,这一下起码得被炸趴下一个人。 而他甚至还没有用元素力和神之眼。 虽然我怀疑这个年轻体可能都没有神之眼。 但他有邪眼啊!!! 两枚锥钉向我们发起了反击的号角,荧和达达利亚仓促躲过,却没有想到锥钉打空,在空中画出了一道弧线,最终直指向我的方向。 那尖锐的锥钉指向我的时候,我突然心悸,有了一种就算是我的护盾,也很难抵挡它的感觉。 不愧是【第二席】啊。 想干掉他,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啧。 锥钉在前,我突然收起了手上的枪,在荧和达达利亚担忧的目光中,双手抬至头顶,手掌相合,金色的光芒从我的手上亮起,然后开始一直向上延续。 “我好多年没有用过这一招了。”我烦躁地看着博士说,“也不知道准头行不行,算了无所谓,反正是范围伤害。” 但此刻已经没有人注意到我在说些什么了。 他们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到了我的手上。 一柄剑的形状在我的手上成型,然后我的双手下移至胸口,让金色的剑锋面对着我自己,莫名的,剑身出现了光影的差异。 “知道我为什么仙名,辨善惩恶真君吗?”我抬起眼,看向博士。 荧接话:“呃,因为你会测谎?” 我的姑奶奶,我差点没有绷住我的逼格。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想理这个损友,继续说:“因为这一剑,在曾经律法未完善的璃月,是最公正的审判物,它能分辨是非善恶,给善良者以嘉奖,给罪恶者以惩罚,剑下从无冤魂。” “谕示裁定枢机?”荧又欠儿登登地说。 我:“……” 虽,虽然这一招确实是跟二代水神芙卡洛斯学的啦。 我再次忽视了荧的捧哏,手上的剑已经蓄势待发,我看向博士,面露微笑:“你最好祈祷自己没做过多少坏事,它的威力可是跟你的做恶值挂钩的。” 不过我也不确定这把剑最后会判定这个切片的罪恶值,还是会判定所有切片加起来的属于【博士多托雷】的全部罪恶值。 博士的锥钉也已经近在咫尺,我挥剑,朝着他的方向斩下,瞬间,金色的光芒淹没了所有。 看着面前的沟壑,远处甚至能看到山体里面透露出来的天光,我咽了口口水。 第147章 坏了,是把所有切片都算上了啊。 博士你,唉我不好说。 第76章 关于回家 (一) 比我们反应更快的是来的千岩军。 不,也不只是千岩军。 我看着从千岩军后面走出来的刻晴,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鸭鸭,你小子完蛋了。 因为罪魁祸首博士已经被审判的灰都不剩了,如果七星要找愚人众问责,首当其冲就是他达达利亚。 哦可怜的鸭鸭,得益于我们两个短暂的战友情,我会为你小小的美言几句的。 但不多(无慈悲)。 我还没有忘了你小子水淹璃月港的事情呢! 眼看着达达利亚被“请”去喝茶,我十分快乐地拉着荧蹦了蹦,果不其然看到了混在人群里的我老爸,还有站在不远处树上的魈。 ……什么毛病,天天爬树的? “荧!阿鸢!你们吓死我了!” 派蒙从人群里面挤出来,跟钟离一起把我跟荧接走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刚才树的地方,已经没有了魈的气息。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气闷,决定回头再去收拾他。 (二) 我们几个人没有回往生堂,而是转道去了玉京台。 难怪山都被劈开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惊动很多的人呢,一问才知道原来今天就是送仙典仪。 岩王帝君的送仙典仪在璃月是一等一的大事,正是这样风雨飘摇的时候,博士才能见缝插针把我给带走了。 说到这里钟离感到很抱歉:“阿鸢,当时我也只能感应到你还在璃月境内,博士应该是使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 想也知道那些“特殊手段”不是属于提瓦特的,不然怎么会屏蔽掉神明的探查。 钟离看着我,把我上上下下好好检查了一遍,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出什么问题。” 看着他有一些自责的表情,我的大脑都没有怎么思考,直接跳上了他的背:“有!有问题!我饿的前胸贴后背,完全没有力气走路啦!” 假的,我才在荧的易次元背包里搜刮了一堆吃的,不仅体力全部都恢复完毕,还吃到撑了。 钟离的嘴角翘了翘,把我往上托了一下,就背着我往玉京台走了。 跟我们一起走路的荧无语地看了我一眼:这么大年纪了还整着死出。 “略略略~”我对她做了个鬼脸。 (三) “荧小姐。” 从博士的工厂去到玉京台的路还是有一点远的,荧和派蒙跟着钟离慢慢走着,因为我的关系,钟离在荧的眼中已经从二次元纸片人烫男人变成了“闺蜜的家长”,对于这种关系,会给人天然的敬畏感,于是一向性格比较跳脱的她也没有说话了,甚至派蒙在昔日“岩神”的面前,也有一点放不开。 直到趴在钟离背上的我上下眼皮打架支撑不住缓缓睡去,几个人更是安静了下来。 直到钟离突然开口,这才主动地打破了宁静。 荧抬头,对上了钟离堪称是“慈祥”的眼神。 “听阿鸢说,在那个世界是跟你们兄妹二人一同长大的。”钟离说,“非常感谢你们对她的照顾。” 荧尚没有听我说我的身世,实在是在提瓦特重逢了之后,我们两个都太忙了,根本没有空交流情报,所以面对我的身世也知之甚少,只知道钟离真的是我的老爸。 “这没什么。”荧看了我一眼,果然我一睡觉就睡得很死,她松了一口气,“阿鸢是一个非常乐观的人,也谈不上我们谁照顾谁。” “不管怎样,”钟离听着背上的我绵长有节奏的呼吸,同荧说:“深谢你们兄妹——不管是之前,还是此次前去救她。” 遇袭的时候我跟荧在一起,所以她在第一时间找到了达达利亚,然后潜入了工厂,反应不可谓不迅速。 而钟离那边还在跟女士商谈关于与冰之女皇交易的事情,发现我不见的已经过了半天,我看得出来他为此愧疚,所以我才要他背我的。 没想到神经紧绷了很长时间的我,终于还是扛不住睡着了。 自然,我也就错过了闺蜜和老爸的这番对话。 “你们来到此世,实则是受到了阿鸢的影响。”钟离叹了一口气,“为此我深感抱歉。” “不,不用道歉。”荧摆了摆手,实际上能来到提瓦特大陆探险,她还觉得挺有趣的。 “你们兄妹不是【命运】里的那两位,这点我们都心知肚明。”钟离说,“【命运】从降临的那一刻开始就发生了偏移,往后的路,【命运】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于偏离的轨道进行修复。” 荧顿住了脚步,她张了张嘴:“所以到底该怎么做呢?” 她其实想问的是,到底该怎么回家呢。 身为一个玩家,她游历七国的目的已经不是寻找哥哥了,她比谁都知道哥哥在哪里,甚至他们兄妹两个已经见过了一次面,交流了些许回家的情报。 她现在只是在按部就班地扮演着【旅行者荧】这样一个角色,只等属于旅行者的路全部走完,才好找到回家的方法。 只是等旅途彻底结束,到底能不能回家还是个未知数。 “阿鸢曾经掉进过深渊。”钟离说出来的话让荧瞪大了眼睛。 她比谁都知道深渊的可怕,对于提瓦特大陆来说,深渊就像一个无法根除的癌细胞,还在无限地扩散,沾染上一丝一毫的深渊痕迹对于提瓦特人来说都是一种灾难。 第148章 但是现在,钟离却告诉她,她的好闺蜜,曾经掉进过深渊??? “不必惊慌,你也看到了那一剑吧?她天生与【命运】交织,所以拥有了审判万物的能力。”钟离安慰道,“【命运】保护了她不被深渊侵蚀,但她也无法逃脱深渊,所以她从深渊的另一端掉了出去。” 荧有点明白过来了:“然后……她来到了我的世界?” 钟离颔首:“正是。” “那个时点……是五百年前。”钟离回忆起了层岩巨渊的那场战斗,天理对坎瑞亚降下了天罚和诅咒,七神被迫前往了坎瑞亚,而各国的大后方开始遭受到深渊的侵蚀,在那一战,他们失去了很多人。 夜叉们,若陀龙王,无数的千岩军将士……还有他的女儿阿鸢。 他叹了口气:“由于【命运】的交错,真正的旅行者兄妹顺利离开,可是剧本还在继续,所以【时】与【空】参与进来,将你们兄妹带到了这个世界。” “可是那不是阿鸢离开大陆的时间点吗?”这就是荧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她来到这个世界是五百年前,而跟她一起摸锚点的我,却是在一年前才回来。 “这是‘交换’。”钟离强调,“这样的穿越消耗巨大,能尽可能地少打开一次世界壁垒,就少一次。” ——所以【时】和【空】出手拨动了时间线,以“钟离鸢”离开的时点交换了“空”和“荧”过来。 “那……”荧刚想说话,一扭头就发现我已经睁开了眼睛。 我隐隐约约地听了一耳朵,现在脑子清醒地可怕。 “所以,想要送他们回去,得走我返回提瓦特的那个时点。”我说。 也就是一年前,我在无妄坡摔个屁股墩的时候。 (四) 在这一刻,我终于理解了大慈树王留给我的那句话的意思。 “过去与未来在某个时点交错。” 大脑中的一切线索全都联系起来,我们才终于清晰地知道了这一切地来龙去脉。 但是与此同时,也有一个相当严峻的问题摆在了我们的面前—— 时间是一直向前迈进的,我们到底又该怎么回到一年前,将兄妹两个通过我回来的通道给送回去呢? 我跟荧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解。 荧却注意到钟离的欲言又止,但是她跟钟离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还是选择了缄口不言。 “我有个想法。”我看向荧,“你还记得水神芙卡洛斯吗?” 荧点了点头。 “我一直在想,我的命之座为什么这么的奇怪。”我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向钟离,“然后我听到老爸说,【命运】同我交织。” “所以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在【命运】无法现出真身,【时】与【空】的神明也下落无踪的现在,唯有一个方法,可以逼迫它自动修订时间线。” 我决定进行一场审判。 审判的对象,就是将无辜的兄妹牵扯进提瓦特的我自己。 如果成功,时间线将会自动修正,我们回短暂地回到一年前,将兄妹两个给送回自己的世界。 如果失败…… 不会失败的。 我信誓旦旦地对着大家保证:“放心,这可是我的能力,我心里有数得很。” (五) 审判开始前,老爸给我带了一个发饰。 是个长得很像岩晶蝶的发卡,中间是方胜纹,连接着流苏,跟我的衣服很搭。 我扶了一下方胜纹上带着的流苏,对他傻笑了一下,这才在他的目送下往前走去。 我一直走了很多很多步,身后一直有目光在看着我,我回过头,想要告诉他们不必等,可我说不出口。 这是一场不知道归途的路,即使我说得再有把我,这个事实也是我们都心知肚明的。 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钟离的身边,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和璞鸢,最终还是松了手,任由和璞鸢变回了当年的那只鸢鸟,追着他喜欢的女孩飞向了远方。 上一次,它没能跟着她远行,这一次终于有机会了。 也许从钟离镇压恶螭的时候,随手造了以女儿为原型的和璞鸢开始,它就注定了要跟随钟离鸢踏上漫漫长路。 那一天,整个璃月的人,都看到了一道斩至天际的金光。 (六) “原神新前瞻开始了!”雪山上,就算是夜晚,居然也人声鼎沸。 远处是朝圣者的三圣雪山,眼前是米家新的联动活动安放在这里的传送锚点。 它还是那样,安安静静地待在那,每一个幻想打破次元壁的玩家,都会上来摸上一摸。 她从睡梦中醒来了。 旁边她的哥哥已经升起了火堆——他们约定好要在长白山上过一夜再回家,帐篷已经搭建好,在这处海拔并不高的营地里面,难得的是还有信号。 只是……为什么她的帐篷里有两个睡袋? 还有一个是…… 大脑已经先一步告诉了她答案:是阿鸢。 阿鸢?阿鸢是谁? 不远处的篝火旁,有玩家已经开启了扬声器,四处都有人在看前瞻直播。 “接下来,就是下个版本将要登场的新角色啦——”cv老师快乐地说着,“请看pv!” “你好?我叫钟离鸢,是往生堂的财务。” 第149章 “——你也可以叫我,帮钟离填账的。” 堵在心口的一句话似乎有了着落。 真让你这家伙成功了啊,钟离鸢。 (正文完) 第77章 番外一 (一) 糟糟糟糟糟,我也不算是第一次用这个技能了,但就算是砍魔神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声势浩大啊? 这剑怎么砍我砍的恨不得把天都劈开啊? 救,救命—— 那道金光当头斩下的时候,我才明白每一个遭受这一招的人的那种恐惧。 怎么会这么吓人啊!!! 还好在最后时刻,【命运】还是如我所想一样眷顾了我一把,我的眼前画面一闪,就来到了熟悉的无妄坡。 无妄坡的夜晚依旧是磷火幽幽,看上去尤其可怕,荧和莫名其妙被拉扯过来的空出现在我的身边,还不等他们说些什么,我就已经拉着他们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 而在我们刚刚站的方向,有一个背着棺材的少女正哼着歌往这边走来。 “大丘丘病了,二丘丘瞧,三丘丘采药,四丘丘熬——呀!”她惊呼了一声,我从树的后面探出头去,正巧看到不远处的山坡上张开的深渊裂缝,它就像一个巨口,将一个穿着羽绒服的身影从口中“吐”了出来。 “哎哟!”我听到了熟悉的吃痛声。 (二) 我和荧带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空迅速地爬上了深渊裂缝所在的山坡,不远处还能听到胡桃跟“我”对话的声音,让我一时间有一点恍惚。 但恍惚也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我就回过了神来。 因为我们尚还没有到达那个山坡,那个裂缝就已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了。 这怎么可以? 我都差点被自己噶了才回到这个时点,失败了怎么办? 脑子一时间还没有跟上行动,我就已经加快脚步,直接冲上去卡住了那个裂缝。 直接接触深渊真的不是盖的,深渊的侵蚀让我跟它接触到的地方一阵灼痛,我忙不迭地打开护盾,这才感觉自己好了一点。 眼看着我开始加速,荧和空也赶了上来。 空这个人有一点好,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跟着妹妹无脑行动。 眼看着荧跟着冲进了裂缝,他看了我一眼,也冲了进去。 “阿鸢,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荧走到一半,回头看着还在撑着通道的我。 其实我们心里对此都有了答案,但谁也没有明说罢了。 “两边的通道要一起打开。”我尽量简短地说,“在你们在时空中找到自己的世界并且顺利出去之前,这边的通道也不能关上。” “我本来就是提瓦特人。”我对她笑了笑,“是我闯进了你们的世界,而现在我终于回家了。” 我忍不住开了个玩笑:“就此分别吧,说不定你回去之后玩游戏还能看到我进卡池呢,到时候我一定要吃满你180的大保底,让你成为整个游戏最非的人。” 荧都要被我气笑了:“我要是真的吃满了大保底,我一定会诅咒你的钟离鸢。” “烦请赶快。”我说。 深渊的颜色已经侵蚀到了我的面部,长期跟深渊打交道的空显然更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用力拽了一把妹妹,两个人在万千的深渊裂缝里面找寻起了自己的世界。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这里的无数道裂缝里,每一个都是一个新的世界,透过裂缝,他们看到了一直驶向天际的列车,被冰封的世界,漂浮在宇宙中的空间站,还有如黄金版让人不愿醒来的梦境…… 可是我看不到。 深渊已经侵蚀到了眼睛的地方,我努力眨了眨,视野已经开始模糊,我用力转过了身,背对着兄妹俩个大喊:“你们快点!撑裂缝很累的!” “在找了!”荧大声回复我。 空回头看了一眼我的方向,面露担忧:“钟离鸢,你真的没事吗?” “别废话。”我十分冷酷地说,“你怎么十年如一日这么墨迹,赶紧滚出我的提瓦特。” 空:“……” 他看着我的背影,欲言又止。 认识了十几年了,他太知道我的性格,不让他们看,就是不让,多关心一句我都要骂人。 还好,在我完全变成深渊的颜色的时候,终于听到荧的一声欢欣的呼喊。 “找到了!” (三) 空很识相的推着正准备跟我告别的荧直接毫不犹豫地进自己的世界了。 感觉到身后没有动静了之后,我还收回手,任由裂缝在我的身后关闭。 面前是夏夜湿泞的土地,我双手撑在地上,才没有一下子趴倒在地上。 还,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 我的大脑在混混沌沌地想。 啊,把他们送回去了,该轮到我回去了。 我该怎么回去呢……? 好像,真的没有想过呢? 【你不是已经做好了你回不去的准备吗?】 突然有个声音这样说。 又来了,获得神之眼那天听到的声音。 “做好了准备是一回事吧,但是谁不想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回家啊。”我冷静吐槽。 输人不输阵,反正现在我不可能求饶! 【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你应该知道吧。】 第150章 “可是退一万步讲,是你的疏忽让应该走剧本的人离开了,所以才抓了我闺蜜他们充数,你就没有一点错?”我说。 那个声音似乎被我哽了一下,立刻的,我就听到她的声音恼羞成怒了起来。 【总,总之,必须有人为此买单!】 好吧,我知道其实我的责任更大一点。 如果不是我掉进了裂缝里,原本走剧本的旅行者也不会顺势离开。 但是—— 要我在这里付出代价,我是不会甘心的。 明明才回到提瓦特啊? 我还想跟家人和喜欢的人过好多好多个海灯节,还没有从教令院毕业,还没有为沙漠的子民争取到看星星的权力,还有轻小说没有写完,最近新开的那本热度蹭的很够,能赚很多钱呢……! 我怎么能留在这里?! “唳!”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听,从我分辨不出来的方向传来了一声鸟的尖锐叫鸣,我下意识地伸手一抓,就感觉莹润的枪身落到了我的手中。 随即,我的眼睛恢复了视野。 我定睛朝着手上的东西看去。 ——通身翠绿,居然是和璞鸢。 和璞鸢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魈在这附近? 我慌忙朝附近看去,却发现我已经不在无妄坡了。 这是一个类似于深渊通道,但没有任何深渊气息的地方。 莫名的,我就觉得,它应当是【命运】创造的一片空间。 不,不能说它是空间。 我觉得它更像一个“审判庭”。 而现在,我就是站在庭上的那个被告。 和璞鸢在我的手上再次变回了原型——那只我老爸雕刻的鸢鸟,它在我的手上蹦跶了一下,表达了对我忽视它的不满。 原本翠绿的鸢鸟已经变成了暗紫色——它吸走了我身上的深渊诅咒,现在整个都变了一副样子。 而在我观察它的时候,那个声音还在追问。 【你做好准备付出代价了吗?】 我想说我没有,和璞鸢却径直从我的手上飞起,飞向了前方,然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锁住。 【嗯?】 那个声音疑惑了起来。 我看向了和璞鸢,它侧过头回望我,对我十分人性化地叫了一声。 我好像听懂了它的意思。 它在催促我。 可是,催促什么呢? 鬼使神差地,我相当了钟离的方法。 他是怎么骗过【天理】的? ——他把神之心放在我的身上,让天理将我认成了他。 那么…… 我低下头,一把拽下了我的神之眼。 如果……如果是我所想的那样的话,姑且一试。 (四) 我找了一下抛物线。 得让我的神之眼精准地落到和璞鸢的身上,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当我找好角度,准备扔的时候,比我更快的,却有一道金色的光芒直冲向了和璞鸢,然后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有一股巨大的斥力将我裹挟,再一睁眼,我已经重新站在了无妄坡上。 “阿鸢?”钟离担忧地看着我,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掐了自己一把,才确定自己真的回来了。 只是……那道金光是什么? 我应该看到了的。 那道直冲向和璞鸢的金光,里面是一只蝴蝶在扇动着翅膀。 蝴蝶的身躯上,那一个方胜结追着流苏,轻巧地落到了和璞鸢的头顶。 然后它们一起,替我支付了“代价”。 我摸了摸自己的发顶处,那里的发卡消失了。 就好像它只是短暂地气息在花上,然后又飞远了。 心里有一点空落落的,我捂住心口,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怎么了,阿鸢?”额头上覆盖上一个手掌,我愣愣地抬起头,老爸关切地看着我。 “没……没事。”我说着,胡乱用他的衣袖擦了一下眼睛。 “老爸。” “嗯?” “我把你送我的发卡弄丢了。” “啊,那个啊。”钟离掏出手帕给我擦脸,他的嘴角弯了起来,“那阿鸢陪我去逛逛明星斋吧,近日我又看上了一支上好的翡翠钗……” “不要把往生堂的经费公款私用啊!!!” “我是不可能给你平这笔账的!要买花自己的钱啊!你怎么对得起收留我们父女的胡桃啊!” “你还我眼泪啊混蛋!” (五) 在审判来临的前夜,卸下神位的岩王帝君走了很多地方。 他借来千风的一缕,为它增加轻盈的特性,让它能像真的晶蝶一样飞起;借来耀眼的雷光,让它能拥有极快的移动速度;借来智慧的种子,给它增添了一丝灵性……最后,他切下本体天星的一部分,化作了方胜结。 然后给它细细绑上阿鸢最喜欢的流苏,将它别在了女儿的发梢上。 啊,看来它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钟离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