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 the sea》 Before the story. 人鱼公主，其实不是个美好的结局。 安徒生的故事当中，人鱼因为下不了手，而幻化成了泡沫。 够傻了吧，为了一个不曾爱过自己的人，连自己命都可以不要了，你觉得呢？她傻吗？ 用自己美妙的歌喉，换来一双走路还会痛的脚，只愿待在王子的身边。 变成泡沫都无所谓。 换过来，我们来看迪士尼拍的小美人鱼。 卡通的甜蜜爱情故事片，怎么可以有好人死掉？ 爱丽儿成功的把陷入坏人控制的王子救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也可以同时拥有双脚和尾巴，王子很快和他结婚。 其实我也觉得王子挺肤浅的。 两个爱情故事是同一个。 但是结局的差异却不小。 各位 迎接你们的是一个悲剧，还是喜剧我不敢保证。 但就让我们看看 陆上版美人鱼《underthesea》 Chapter 1. 不想说的身世（1） 「葳姐起床嘍。」他轻敲我的门，但很抱歉对我没用啊。 「葳姐，葳姐，葳姐。」靠怎么可以那么吵啊。 「葳——姐——」这疯子是谁找来的啊？ 「李子曜，我跟你说最后一遍，你敢再叫我葳姐试试看。」 坐起身子，看到他走进我房门，刚睡醒，不免眼前有些模糊，我揉了揉双眼。 「还有......谁准你进来的啊！」看着开始在我房间东瞧瞧西瞧瞧的男孩我不经大吼。 「喔喔葳姐，不不不吕葳，熊釆婕已经来了。」他的脸上从原本的从容不迫转换为惊吓。 「好啦，你还不给我滚出去。」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抱歉。」他走出我房间把门带上。 离开被窝，把制服换上，走出房间去厕所打理自己，最后来到客厅。 「葳葳早啊。」熊采婕说道。 「熊熊早安啊，今天怎么比较早？」 「是你昨天说新学期要早点到校的欸。」奇怪，我有说过这种话吗？ 「李子曜你是好了吗？」看着他从厨房走出。 「好了好了啦。」他说，手上拿着我和他的早餐。 又一个新的学期，高一似乎没有做什么太多的事，高二就这么来了。 在路上，跟着李子曜和熊采婕不免有些声音。 「欸你看李子曜好帅哦。」痴女甲说，还不忘用她粗短的肥指指着李子。 「真的真的根本男神。」痴女乙边说还自以为娇羞的遮一下嘴巴，边拍打痴女甲的肩膀。 唉，真是一群白痴，讲那么大声是不会控制音量，还是故意说给当事人听啊？ 「哇李子曜好帅啊。」我揶揄他个一句。 「哇吕葳好美哦。」他边笑，边逃，这个人真的是......。 在路上大叫的结果，就是一堆人的眼睛瞬间盯着你看。 这个不要脸的傢伙，看等下去学校我要怎么修理你。 「葳葳，你和李子真的很好欸。」熊目光远望，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感。 「呵呵呵还好啦。」我也望向前方。 慢慢映入眼前的学校，多希望能不要踏进去，里面太过灰暗，太过矫情，实在让人畏惧。 ? 「葳姐！」又来！他们不嫌麻烦我都嫌了，但能怎么办，我只能默默向他们点头。 「吕葳早安啊。」 「葳姐早。」 耳边充斥各种客套的声音，算了，其实已经习惯了，他们爱来这一套，我有什么办法？ 终于走到了班上，幸好我们班的人，和我相处了一年，都已经有默契了。 「还是一样人气啊你。」李子曜坐在位置上揶揄了我一句。 「你明知道我讨厌这样。」我也无能为力啊，嘴长在他们脸上，我要怎么阻止。 纵然每次都换座位，我的位置却不曾变过，前面依旧是讨厌的李子曜，右边依然是可爱的熊采婕。 「好啦，嗯，早餐。」他递了过来，其实说来也蛮感谢他的，每天帮我用东用西，没了他我要怎么办？ 「今天是什么？」打开盖子，就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番茄起司火腿生菜。」他笑，露出他小小的虎牙。 「谢啦。」肚子早已经饿了，反正在他们面前不用顾及形象，我就大快朵颐起来。 「葳葳，听说有新同学的样子。」熊突然说道。 「真的哦，男的女的？」听到新同学，耳朵不经打了开来，人性嘛！当然要八卦一下。 「好像是男的的样子。」熊熊继续说。 「哎呀那一定是个帅哥。」我没有任何一点疑虑的说。 「怎么说？」李子和熊异口同声的问，他们眼里透露出一点闪闪发亮的小星星，真像个孩子。 「不然怎么会人还没出现，就在讨论啊。」我笑了笑，继续吃我的早餐。 「哦！」他们点头表示瞭解，还透露出一种你好聪明的表情。 「葳姐！」外面突然传来。 我看了他一眼，不理会继续吃我的早餐。 「葳姐！」他又叫了一声，是没看到我一脸别来惹老娘的样子吗？ 「葳姐在吃早餐你是没看到吗？还不快滚。」李子曜拍桌对着外头大喊。 我斜眼看到他胆小的跑走了，呵，真是懦弱。 「他怎么又来了？」李子皱眉。 他，因为不想被欺负而开始和我靠近，后来没再被欺负以后就不再和我联络，这种人我看多了，但敢回来找我还是头一遭。 「又被欺负了吧。」我揣测。 「你以后就别再帮这种人了吧，每次他们拿到好处就走人，不懂你为什么还是要这样。」他叹，其实我只是，不想看到别人被欺负的样子。 但是，个个拿完好处就走，每帮一次，心就凉一次。 「看不惯，这世界懦弱的人太多了，他们需要一个理由，告诉自己还很坚强，就算我只是那个理由，我也不在乎。」起码让我有种，我还有活下去的意义。 「还是别把自己弄受伤了。」熊熊看着我，眼神流露出一些怜悯。 别对我露出这种表情，拜託不要，我很好的，真的，对吧？ Chapter 1. 不想说的身世（2） 噹——噹——噹—— 一个暑假没有听到这个鐘声，依旧这么讨厌，李子和熊熊听到，马上转回身子，面相黑板。 突然有高跟鞋的声音慢慢靠近教室，这个声音，让我有种好像真的高二的觉醒。 「同学们，暑假过得好吗？」一进到教室，她带着那浅浅的微笑上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她，我们班班导许翊函，我最喜欢他，因为，只有她知道，我需要怎么样的对待。 「然后大家应该知道我们班来了个转学生，我们欢迎他柯绍晟同学。」她说完这句话，前面的女生热烈拍手，然后有个身影映入眼帘。 「大家好，我是柯劭晟，请大家多多指教。」他首先露出一个对待陌生人的一百分笑容，而那些女生却也就此满足。 他的眼睛是柔和的棕色，眉毛微微上扬感觉很有精神，外表看起来乾乾净净，应该算是帅哥一枚，难怪还没见到真面目，就各种爱慕者出现。 「嗯......那你就坐在.......吕葳的后面好了，吕葳举一下手。」老师环顾了一周教室，最后看向我的后方，好吧前面一个妖孽不够，后面还要一个。 听到老师喊到我的名字，我缓缓举起手，然后又缓缓放下，他的眼神瞬间和我对上，没有回避，就这么直接，乾脆。 他朝我们这里走来，对我说了声多多指教，坐下，我没打算回应他，他似乎也不意外。 早自习欸当然是要......睡觉。 我二话不说，管他老师又要报告些什么，我一趴马上熟睡啊。 因为我知道，李子曜和熊采婕一定会帮我记的，这也是我们共同拥有的默契。 嗯？怎么背好像有刺刺的感觉。 嗯？不是好像，是真的。 我缓缓爬起转向后面的罪魁祸首，柯劭晟，因为刚刚趴着，起来的时候顺了顺瀏海。 「欸你怎样？」是瞎了没看到我睡觉？ 「你知道老师刚说什么吗？」他带着自以为无邪的微笑说。 先生啊你白痴吗？我在睡觉最好是知道老师在说什么。 「不知道。」一个白眼，表示我对他的不满。 「好吧。」他耸耸肩趴了下去，也不等我回过头去，这个人是怎样？ 唉被他一打扰睡意全无啊，只能看着老师在台上又说她那两岁的小孩又做出什么惊人举动。 「欸难得老师废话你还醒着欸。」李子曜回头，似乎有些惊讶我还醒着，也是，平常这时候我跟周公玩得正起劲。 「闭嘴，我被吵醒的，你最好不要在惹我。」想到这件事就生气，那个人怎么这样目中无人。 「哎呀哪个人不长眼敢叫醒我们吕庆老大的女儿。」他笑了笑，但似乎又发现自己讲错话了，而收起笑容。 「白目，你不讲话比较好。」我瞪了他一眼，他转过头去，继续听老师她暑假趣事。 吕庆，地方黑道老大，我爸，这些人拼命跟我打好关係，不就希望哪一天他出事，我可以帮他，但他们想太多了，我一点一点都不想帮他们，甚至憎恨这些跟我表面称兄道弟，底下在那边看不起我。 「好啦葳葳你生气嘍。」他再次转过头来，露出一种小狗讨拍的表情。 「滚啦，葳葳不是给你叫的好吗？」我白了他一眼。 「好啦。」他带着尾音下滑的声音说。 ? 一个早自习总是很快就过，特别是老师废话的时候。 下课，班上那些女生都来找柯劭晟，拼命往这边挤，奇怪有什么毛病吗？ 我讨厌人挤人的地方，于是我走出教室，眺望楼下操场别人的身影。 「在看什么呢，葳葳？」熊突然出现在我旁边。 「一份藏在我心里的渴望。」 熊熊没有继续问些什么，因为她知道，想说我就说，不想说谁都不说。 这时放在口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葳，爸今天会回去。】 【好，知道了。】虽然字只有少少几个，但我的心却以不正常的速度加快着，我爸，好久没看他了。 「熊，今天来我家吃饭吧。」我马上对着熊讲，想和她分享我的喜悦。 「庆哥今天回来？」不愧是熊，那么瞭解我。 「嗯。」我微笑，刚才没有睡觉的心情，一瞬间消失，只是回头走向教室，看的眼前还满满是人的景象，我不好的心情又马上復燃。 上课鐘响了，还那么多人是怎么样啊？ 「欸，你们是不耐烦了哦，上课了还不回座位干嘛。」边说，我还不忘拍一下门来助攻一下。 同学们见状，纷纷都回到座位去。 「谢谢。」在我回位置时柯劭晟用着只有我们听到的音量说。 「谢屁？」因为那些女生围过来是柯劭晟引起的，所以对他的口气有些不好。 「我讨厌花痴，你赶跑了。」但他似乎没有什么在意，这个人蛮特别的。 「不客气。」我小声的说，小到我认为可能蚊子的声音都比我大。 「欸今天我爸回来。」我戳了戳前面的李子。 「真的哦，庆哥这一趟那么久终于回来。」他的眼神也透露出兴奋，和愉悦。 「是啊。」 数学老师在台上嘰哩瓜啦的说个不停，我却无心上课，满脑子都是老爸今天要回来的事。 ? 之后的每节下课，还是一堆人围着柯劭晟的位子，只是人越来越少，因为他都在睡觉，这男神当的挺不起劲的，哦对，他说他讨厌花痴。 「今天英文要随堂考。」许翊函说完就发下考卷，哦对，班导是我们的英文老师。 靠，我在心里咒骂了一声，这人真的是很爱突袭考欸。 考卷传到我面前，我拿了一张，另一隻手往后在空中挥舞，发现后面的人丝毫没有动静，我转过身，往他的头巴了一下。 「喂，要考试了啦，还睡个屁啊？」我语气不佳，这人真的越来越值得研究了。 他没有回话，没有我想像中起伏的情绪，只是拿走考卷，开始作答。 望着考卷，以些许记忆来填写答案，应该是还过的去。 大概十分鐘过后。 「左右交换。」老师这么喊道。 我什么科目不好，就是英文算不错，只是老师偶尔的随堂考还是令我招架不住。 「葳葳，八十八分，好厉害哦。」熊说。 「熊你也不差啊七十六分，有在进步欸。」熊熊的成绩，应该算是不错的，只是英文稍嫌不好。 「你们这群背叛者，留我一个不及格。」李子听到我们对话，回头哀怨的看着我们俩。 「唉，没关係，我只有英文可以赢你啊。」我笑笑的说，没想到他露了一种也对的表情，转了回去。 老师就这么上台讲解考卷，早早订正完考卷的我，看着一朵一朵云从天空飘过来，心里想着晚上和爸爸见面的场景，已经半年不见的他，不知道现在过的如何，有没有按时吃饭？ 正看云看到入迷的时候，背后又传来种笔的接触。 Chapter 1. 不想说的身世（3） 「你干嘛啊，一直戳。」我回头怒瞪，欸先生你不是沉佳宜，我也不是柯景腾好吗？而且如果真的要的话，沉佳宜也是我。 「好啦，欸这你会吗？」他首先露出阳光的微笑，再指指刚考的考卷。 「哦，这个就是因为他没有介係词所以前面要用inwhich或是where都可以。」我指着考卷，想着要如何向他解释我也读了很久的关代。 「哦！谢啦。」他笑，眼睛不自已的看向他深邃的眼眸，他的眼睛好像个黑洞，完全吸走我的目光，为了不让这份尷尬持续下去，我回过头。 整张考卷才那么一题而已，看来这个人值得好好去探索一般。 人帅又聪明，是吧？ ? 忽然下课鐘响，吓跑了脑中那本来不该要有的想法。 「是怎样啊？只要是下课周围就围了一堆人。」我站在走廊上倚靠着栏杆，俯瞰着中庭的人们。 「没办法，你后面来了个没有比我帅的帅哥。」李子曜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 「靠北。」唉，我觉得世界没有比你更自恋的人了，虽然那是你的本钱。 李子曜其实长得不错，一头自然的黑发，可爱的内双，很挺的鼻子，迷人的微笑，而且总是对人很好，哪像柯劭晟啊，等等，突然想起他干嘛？ 「葳姐。」突然有人走到我旁边喊道，打散了脑中这种奇怪思绪。 「怎么了？」我看着前来的一男一女，表情十分严肃。 「有人仗着葳姐的名义去打架了。」什么？ 「混蛋。」我二话不说，和他们去事发现场。 到了事发现场，两个男的被一群人围着，旁观者不时传来惊呼的声音。 「可恶根本看不到是谁。」李子曜眼神凝重的说。 「还不给我滚开。」我大喊着。 所有人听到我的声音，纷纷让开，或许是因为突然的大声他们吓着了，又或者是因为我，他们脸上多了几分惊恐。 「郑又錡，你这混蛋。」看到那似乎熟悉的脸庞，在记忆中找寻他的存在。 郑又錡听到我的声音，马上跑来我这。 「看吧，我就说葳姐会来帮我的。」他对着跟他打架的人说。 而那和他打架的人似乎也信了，跪坐在地上微微颤抖着。 这种场合纵然我十分厌倦，还是必须要出来，这是我不想担起的责任。 「混蛋。」李子曜走过来朝郑又錡赏巴掌，看到这一幕我被吓到了，但是我知道李子的用心，发生这种事不教训一下有失面子，他懂我不想下手，便帮我。 郑又錡抚着他的脸，两眼充满憎恨准备打向李子。 我急忙抓住郑又錡的手，不让他接触的李子曜。 「你敢碰他你就死定了。」我用力的把他的手甩回去，他因为重心不稳跌坐在地。 「葳姐......？」他的声音些许颤抖，还有带了点震惊的语调，或许是我的眼神透露出了我现在的情绪。 「谁准你喊的？仗着我名义打架，还有脸叫我的名字？而且你不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吗？」我带着不屑的语气小声询问，为什么不大叫？那是因为有时候异常的冷静更让人惊慌。 和他打架的那个人开始轻笑，这时上课鐘声刚好响起。 所有的人都以迅速的脚步往教室狂奔，剩下当时来找我的一男一女，和两个当事人，以及我和李子。 「李子曜，你先回班上，顺便帮我跟老师请假。」我望向他说道。 「不好吧，我们一起回去。」他眉头轻皱。 「先——回——去——」我特意的放慢，表示希望他照做。 「不要弄伤自己。」他在离开之际小声的说。 我点头表示懂了，李子对我的体贴，真的让我很感动。 「谁要先说，发生什么事？」我靠着矮墙说。 「我不小心拿球打到他，结果他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是吕葳的小弟，你死定了，他就朝我挥拳，不回手一定死啊，所以我们就打起来了。」那位和郑又錡打架的人先开口，看来是郑又錡挑起不必要的事端啊。 「好，你叫什么名字？」他的脸受了不少伤，在心里对他有几分歉意，但是身为堂堂黑道老大的女儿，又岂能和人低头。 「赖逸诚。」 「好，郑又錡你有什么好说的？」我看向他慌张的脸庞，看来是说不出什么话了。 「没有是吧，等下我们一起去学务处说清楚。」我向他走去，站在他面前，示意他逃跑给我走着瞧。 「还有谢谢你们和我说这件事。」我望着那一男一女。 「应该的。」他们朝我点头。 「那你们先回去吧，我处理他们就好了。」 「谢葳姐。」他们朝我点头，转身离去。 「你们两个跟我来。」我指着他们。 ? 看到赖逸诚嘴角浅浅上升，似乎在向郑又錡宣告自己是这场战役的胜利者。 去的路上，我领头走在最前面，一开始他们也很安分的跟在后面，但人心总是险恶，谁想要边面对自己的失败，还要接受处分。 「葳姐，郑又錡逃了。」赖逸诚指着那逐渐渺小的身影。 「你先去学务处吧，我去追那混蛋。」看到赖逸诚和我点个头，我马上跑起，这人真的很爱给我添麻烦，认错很困难吗？ 他从教学区，跑向操场，我一个不注意，碰—— 「同学对不起，有事吗？」我急忙扶起那个被我撞倒的同学。 欸？ 「吕葳？」 「柯劭晟？」同时。 「你（你）怎么在这？」好的，又一次。 啊，看着那已不见的身影，我扶着胸口，想减缓跑步的不适。 「你还好吧，你看起来很喘欸。」他轻拍我的背，微微的触碰让我的心漏了一拍。 「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现在不是在上课你怎么在这？」幸好现在脸本来就很红，让他看不清因为他的关係羞赧的脸色。 「体育课啊。」唉，我都忘了。 「那......你好好运动吧。」我拍拍他的肩表示不用理我。 我缓缓走到树荫下，坐在砖头砌成的椅子上，而柯劭晟也跟过来，不知道是不懂我的表示还是怎样。 「你干嘛？」看着他一直往向我，脸上本来渐渐褪去的红润又瞬间跑回来。 「你刚怎么不在？」别把问题丢过来啊。 「处理事情去了。」我如果把事告诉你，你还会向像现在对平常人说话的方式对待我吗？ 「处理好了？」 「算是吧。」 朝远方望去，看到李子曜在篮球场，拿着球，望着这边不知道在干嘛。 Chapter 1. 不想说的身世（4） 后来李子曜的身影逐渐放大，从模糊变得逐渐清晰。 「处理好了？」李子曜过来，而柯劭晟微微和他点个头就走了。 「还没，郑又錡他给我落跑。」可恶，刚应该可以追到的，想到这里心情有些不快。 「哦，那柯劭晟刚怎么跟你在一起？」他的表情复杂，有种我说不出来的感触，算了，解读不出来，就当作没看到好了。 「刚我跑步追郑又錡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他。」不知道他刚才跌倒会不会痛？不对，不能再想他的感受了。 「撞到？你有没有怎样？」他一听到，原本复杂的表情转变为担心。 「没事，我很好。」我朝他一笑，看他的脸好像是得知要世界末日似的。 「老师刚有说什么吗？」刚问出口，才发现这个问题似乎蛮多馀的，其实基本上老师根本不管我，觉得我是个黑道的女儿，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要我不吵他们上课，他们就阿密陀佛了。 「没啊，老师只是说他知道了。」我每次出去办事，都会问他这个问题，然而每次我得到的答案都一样，除了我们班导。 「嗯。」算了，也没什么好要难过的，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吧？ 「欸开心点，你爸今天回来。」李子看出我表情中的端倪，想要让我露出微笑。 「嗯，也是啦，他终于回来了，哦对，今天这件事不要跟他说。」唉，今天我爸回来，还发生这种事。 「为什么？」他的眉宇之间露出了点疑惑。 「只是不想让他知道，有这种人罢了。」只是，不想让他知道他女儿连这种事都处理不好。 「好啦，我不说，但以后要让我陪你到事情解决。」他摸了摸我的头，把我本来就有点乱的头发，彻底毁坏。 「好啦。」为什么，总是那么担心我呢？我那么让人放心不下吗？ 「葳葳你回来了。」熊熊似乎现在才看到我，从操场往这边跑来。 「抱歉啦，让你担心了。」我搔搔头。 「以后让李子陪你到最后我比较安心啦。」她笑，却又感觉不是在笑，似乎有点牵强。 「是的！遵命。」我像在行礼似的将右手提高的眉毛的位置。 ? 下课鐘响，我立马去学务处，主任看到我，向我招手，示意要我去旁边说话。 「主任，那个郑又錡逃走了。」我开门见山的说，没有一点疑虑。 「好，我已经通知他的父母到校了。」主任表情起伏没有很大，其实我跟主任感情不错，因为我常帮他抓一些混混。 「那赖逸诚呢？」叫他来学务处，现在却不见他的身影。 「刚去健康中心，现在应该回家了吧。」主任远望，看来对于我没抓到郑又錡，他有些失望。 「知道了，谢谢主任。」是吗？我让主任失望了，跟主任道谢后，我有些惆悵的走出学务处。 唉，怎么给他跑了啊，算了反正他父母要来校了，接下来交给学校就好了，然后我在忍几堂课，就可以见到我那朝思暮想的爸爸啊，没错，今天爸爸要回来，我应该要开心一点的，不要再......。 碰—— 瞬间我已跌坐在地上了，看着眼前那位男孩似乎受到的惊吓不少，算了，当作赚到吧。 「你....你......有没有怎样？」柯劭晟急忙把我拉起来，眉毛微微皱起。 「没事啦哈哈哈哈。」他的表情真的太好笑了，别人不知道，还可能以为我得癌症哈哈哈。 「笑什么啦。」他伸手将我拉起，看见我一直笑，他原本紧缩的眉头，也渐渐放松下来。 「你的脸太好笑了。」听到我这句话，他一脸你才好笑的样子看我。 「好啦，你要不要去保健室啊？」他一直盯着我的脚看，我也低头看了一下，破皮，没事的。 「不用啦，走吧回教室。」我率先起步，他也紧跟在我旁边。 「葳姐好！」在学校，不管走到哪耳边总是充斥着这种声音，可能别人认为这是一种人气，我却觉得，这是一种折磨我的方式。 「葳姐！」别叫了，好吗？ 听到一声又一声的葳姐，只能不停点头回应，微笑。 「欸。」旁边的人轻点我的肩膀。 「干嘛？」我转头望向他，他的表情像个小孩似的。 「这个学校的人都认识你？」他眼神透露真挚，是啊，你还不知道我是地方老大的女儿吧？如果你知道了，还会这么一般的跟我开玩笑吗？ 「应该算是，也不算是吧。」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说法。 「怎么说？」他像隻好奇的小猫，不问出什么就不会罢休，但是，好奇心会害死猫啊。 「改天跟你说。」让我暂时保留这个秘密吧，又或者不是秘密，只是一种身世的隐瞒，我往前多走了几步，让他走在我后头，哪天你也被说间话就不好了，奇怪，干嘛突然担心起他了。 「欸！吕葳！」他在我背后叫着，我只是转头，对他吐一下舌头。 熬过了几堂课，眼看终于来到放学时间，可以见到我朝思暮想的爸爸，他很疼我，我敢说他是世界上最在乎我的人。 ? 噹—— 一声下课鐘，敲进我的心底，等到老师说放学，我马上站起。 「葳葳别急，庆哥在家里好好的不会跑掉。」熊看见我迫不及待的收着书包。 「我知道，只是真的很久没看到他啦。」这种思念像是，在沙漠中突然看到绿洲一样的浓烈。 「好吧，那我们立刻出发回家。」李子也快速收好书包，直看着我一直笑。 「耶！没问题。」收好书包，望向他们两个，起步，走。 或许因为我爸要回来，一路上客套的叫声，也没那么让人心烦。 「我回来了。」看到家里的灯是开着的真让人感到满足。 「葳。」我爸坐在椅子上，一切好不真实。 「爸，我好想你。」我马上丢下书包往我爸直奔而去，有什么比触碰到思念已久的人，还要让人幸福的事？ 「小略，好久不见。」小略，我爸的忠实手下，平常我都叫他略哥，对我也很好，他大概才大我们五，六岁左右，某个夏天，我爸看见他在外面游荡，好心收留他，他就一直跟在我爸身旁。 「葳姐又长大了。」他拿出她的手比了一下我的身高。 「我说过在家不要叫我葳姐，叫我葳葳就好了。」葳姐在我的心里听来实在十分刺耳，明明他比较大，碍于黑道中备份的问题，他却必须要这么叫我。 「好，葳葳。」他朝我一笑，他跟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真的差好多哦。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衣服破烂不堪，满脸的伤痕，而现在整个人却充满着不同风范。 「庆哥好！略哥好。」李子站在一旁，直到这时才出声。 「庆哥、略哥好久不见。」熊熊见李子开口，也问了声好。 「哎呀，这段日子谢谢你们又这么照顾我家这隻。」爸爸笑得特别开心，指着我。 于是我们五个就这么一句来一句去的，填补之前他不在的空白。 我爸在家，一点都没有黑道老大的样子，在我眼里他只是一个平凡到不行的爸爸。 「那葳葳最近有没有偷偷交男友啊？」略哥突然说道。 「没有啦，怎么可能。」爱情，怎么可能，这两个字，在我耳里，已经多久没出现过了？我也忘记了。 「葳葳别忘记爸爸说过的话。」我爸听到关键字眼突然严肃起来。 「我当然记得。」我笑，怎么可能忘记，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晚的一切。 爱情对我们来说，是种负担，让人畏惧，我爸那天晚上，含着泪这么跟我说「我们，没资格谈爱。」 Chapter 1. 不想说的身世（5） 聊到这里，我站起身子，前往厨房，美其名，做饭去，真相是逃避我爸要接下去的话，那些我始终没有勇气再次去面对的话。 「李子进来帮我一下。」我往客厅喊，此时，只有你可以毫无顾忌的陪我了吧。 李子曜也很配合我，听到我的声音马上就前来厨房帮我，从他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些担心，但是他没有把话说破，就让我这么逃避一下吧。 「李子你先把虾子剥开。」我从冰箱拿出一盘虾子，讲话的同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被情绪所控制，有些哭腔，李子用着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我。 「你爸不是故意的。」关于他说得话，我心知肚明，但是，我真的不敢面对。 「我知道，只是忍不住。」忍不住，想逃，忍不住，想哭，忍不住，想起那个夜晚，忍不住，想起我妈，忍不住......。 「没事的事情都过了。」我不敢面对他此刻的表情，所以背对着他，他用手肘轻轻磨蹭我的背，像是安抚小孩般的触摸，顿时让我安心。 「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什么都无能为力，我什么都知道，只是有时候卡在记忆里出不去，我什么都知道，只是偶尔更自己闹彆扭而已。 ? 之后我们都没有讲什么话，只是安静的把这顿饭做完，端出去到餐桌上，便叫其他三个人过来吃饭。 「葳葳你好厉害哦。」熊熊第一个过来，有那么夸张吗，不过是炒饭？ 「葳厨艺有进步哦。」爸这么说，我复杂的情绪却也浮上心头，我还有很多事都进步了，在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 「其实是我的功劳好吗。」李子这时才从厨房出来，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恢復到以往的笑容，而不是刚厨房里，那个眉头都皱到可以夹死蚊子的他。 「我煮的什么叫你的功劳。」我笑笑的回復他，他看到我的笑容，似乎嘴角他角度又多了那么几度。 「你不敢拿刀子还在那边说。」他带着嘻笑的表情，可恶啊你，竟敢偷偷掀我的底细出来，我偷偷捏了他的腰际。 他一脸哀怨的表情看我，我的表情表示，你活该。 大家开心的吃完饭，而我也很尽责的到后面洗碗，李子曜随行我把碗筷拿进来。 「你们好像新婚夫妇啊。」略哥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才说出这句话。 「略哥不要乱说。」我能感觉我脸的温度持续上升，现在的红度可以媲美煮熟的虾子了吧。 「庆哥，略哥，晚了我先回家了。」熊在客厅喊道。 「熊熊拜，明天见。」我从厨房探出头向她挥手。 「葳葳拜拜。」她一如往常露出笑容，熊熊真的很可爱，做人又贴心。 「欸熊我送你。」李子曜从我背后走出去。 「哦好啊。」熊的脸跑出一阵羞赧，似乎可以嗅到一些什么不一样的氛围呢，我看了他们笑了一下，转头继续洗碗。 呵，真是可爱的两个人，洗完碗，走出厨房，看到爸往禁忌房间走去，我也悄悄跟过去，靠在门上。 「恩芬，我回来了，葳葳好像又大了一点了，唉，没有你，她应该很寂寞吧，我又常不在，我该怎么办，恩芬。」我偷偷从门的小隙缝，看着爸轻轻擦拭妈的照片，王恩芬，我妈，至于这个房间是专门放我妈的东西，平时虽然他不会不准我进去，但是我也会尽量避免，因为，我很怕只要一接近，所有当时的情绪都回来。 后来不知道听了多少我爸对我妈说得话，感觉有人轻点我的肩膀，我回头。 李子曜，别露出一副我很可怜的样子，拜託不要。 他轻轻抚过我没注意的泪水，轻轻拉着我进到他的房间，或许因为来到一个比较隐祕的空间，我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像是，水库洩洪般的壮观，他轻轻拍我的背，似乎在提醒我，他的存在。 「乖，都没事了，葳葳很棒，别哭了。」他一边唸，一边拍。 只有你知道我哭的时候，要听什么话才会止住眼泪，李子曜，什么时候你那么瞭解我了？ 终于泪也流乾了，我离开他的怀抱，开始参观，很久没进来的这个房间。 「你什么时候有这把吉他啊。」带了点鼻音的我问他，他递给我一张面纸。 「略哥给我的。」他拿起那把吉他，弹了几个单音，看起来颇有架势的样子。 「你会弹吗？」我往他旁边坐，这个人，什么时候偷偷练了我都不知道。 「听什么？」他看着我笑了笑，哎呀，看来一定是有准备。 「ireallylikeyou。」我感觉他突然愣了一下，随后又马上回復本来的表情。 「哈哈哈哈。」他突然笑起来。 「你干嘛，中邪哦。」我看着他的脸庞，不经也想和他一同大笑。 「没事没事。」他说完弹起吉他。 一个个音符就这么传入我耳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怎么有那么多事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 「怎样好听吗？」弹完后的我，依然停留在馀韵当中，不想走出。 「嗯，以后也教我怎么弹好不好？」突然想要，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 「不行欸！」他的脸有些奸诈。 「啥，为什么？」我了满足他的虚荣心我还是问了一下，虽然他一脸，不管你怎么问我都不会说的的脸。 「以后再跟你说，乖。」哼，当我是小狗啊。 「好啦我回房间了。」说完我起身，打开门，却发现爸爸站在门口，从他的表情似乎闪过一丝惊讶。 「葳葳怎么在这？」 「找李子聊天的，那你呢？」他是要来找李子干嘛啊？ 「有事找他说。」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平淡，还是不要过问比较好。 之后我和爸爸点了个头就回房间了，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洗完澡出来，发现李子在浴室门口，表情有些凝重，不知道我爸刚跟他说了些什么。 「怎么啦！」我一手擦着头发，一边问。 「没事啦，赶快回房间吹头发吧。」他摸了摸我的头，表情似乎放松了那么一点点，就进浴室去了。 吹完头发，躺在床上，可能是今天有点累吧，又或者见到爸爸多了份安心感，一下就想睡了。 ? 隔天早晨，难得弄了闹鐘，而且没有赖床，穿着睡衣，我快速走到厨房，却发现有个人影。 Chapter 1. 不想说的身世（6）# 「爸，我难得起来想用早餐给你吃欸。」我悄悄的环抱住他的腰，好久没看见他，抱起来多了份骨感。 「是吗哈哈哈哈，那我出去，你来用。」他笑了笑，接着向外走。 「当然没有问题啊。」我摆手示意要他走的快点。 他看了看叮嚀我要小心一点，我就看着桌上的食材，应该......要做什么呢？ 「我饿了。」李子曜突然出声，看起来似乎站在那里很久了，他带着一个不明笑意的微笑。 「哎呀你别吵。」都还没决定要做什么，就在旁边呱呱叫是烦不烦啊。 「做培跟起司蛋吧，庆哥不是喜欢吃起司吗，冰箱还有培跟我记得。」天啊，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啊，这人是会通灵啊？ 「快做啦，别在想东想西了，我肚子一直叫。」他露出迷人微笑，好，不想就不想嘛奇怪。 他转身出去，我也开始准备东西。先把土司放进麵包机里面，再煎培跟，然后打蛋，最后再放下起司，哈哈哈，我真是越来越佩服我的厨艺了。 准备好我们四个人的早餐，我把东西端出去，大家也都乖乖的坐在餐桌上，似乎有种好像没有缺陷的美满是吧？ 「上菜嘍！」想把脑中这种该死的想法擦去，我用轻松的语气讲出这句话。 「哎呀！葳葳你的手艺真的进步很多誒。」略哥开心的拿起三明治，咬下一口，露出惊讶的表情，是啊，我的手艺进步，因为你们都不在我身边。 「誒你站着干嘛，不坐吗？」李子面露我说不出的表情，对着我说。 「现在吃不太下，我包着去学校吃。」心中有股说不出的鬱闷，不行，我不可以难过，爸爸在这，我不能难过，他们都还在。 叮咚—— 此时的门铃响起，是吧人生中总是有一个契机，我走到门外，打开门，看到笑容满面的熊熊。 「葳葳早！」她的笑容，把我心中的阴霾瞬间挥散而去。 「早安！等我，我去换个衣服和书包。」转身，深口气，我也厌倦如此触景伤情的自己，也快要受够情绪化的我。 走到房间，穿好衣服，拿起书包，整理一下自己，把桌上的早餐拿起。 「爸、略哥我先出门嘍。」重新拾起笑容，看来也不难不是吗？ 「路上小心。」略哥先开口，对我一笑。 「上课要认真噢！」爸也对我说了句话，好久真的好久没听到了，这一刻看似完整，却不知心中有个空洞却不满足在此时翻腾着。 「欸！吕葳欸！」李子曜在背后叫着，哎呀这个人真的很麻烦誒。 「你快一点，我和熊先走了拜拜。」我朝他一笑，但眼神带有点威胁，我想他应该懂，他吞了一口口水，快速的开始吃起我做的早餐。 我心情不好，你最好自己跟上。 ? 走出家门，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想把停留的想法擦掉。 「葳葳又想起了？」熊熊在一旁看着我调适心情，是吧此时只有她跟李子懂了吧，毕竟那段日子是他们陪我一起走过了。 「唉，没事，昨天看到我爸跟我妈讲话了。」是吧，其实我也可以假装一切是多么云淡风轻的一件事，不难，真的不难，对吧？ 熊熊没有继续把话再接下去了，是吧，要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把话讲下去，沉默，或许是有时是一种最美丽，最刻骨铭心的对白。 「欸！」后方一阵声响，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了，熊熊回头看了一眼。 「吕葳你慢一点啦！」李子曜的声音从远到近，从模糊到清晰。 「哎呀李子，葳葳她......」熊熊想要说出我好不容易快要成功调适的情绪，「你很慢誒！」抱歉就让我来止住这不安的情绪，让我假装一下，这一切我都还应付的来好吗？ 熊釆薇见我突然插话，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徒留个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李子曜，也罢，你不要知道比较好。 「我都没怪你拋下我了。」闻言，我看向他。 「拋下，这两个字，不能随便说喔。」大概停止了三秒我才吐出这句话，他们两个愣了愣的看着我，我转头，一语不发的走。 隐约听到熊责备李子的声音，其实熊不应该责备他的，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自己起伏太大，是我自己不懂管理情绪，是我自己那么久了，却依然无法忘记那件事。 走了不知道多久，背后依旧传来两个人的步伐声，深呼吸，没必要连自己最亲的两个人都过意不去对吧，没必要。 「你们走很慢誒。」我转头微笑，这时候，只要你们不拆穿我的假装，我就可以相信自己很好的对吧。 「葳葳......」熊熊率先开口，但是我有预感，她接下来讲的话，我不会想听，幸好「吕葳今天要考数学你知道吗？」李子在这时开口。 「知道啊，老师上课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我展开笑顏，儘管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不是真心的笑。 「哈哈哈你也只有英文才可以嚣张了不是吗？」李子曜走到我旁边，搭着我打肩膀，熊也走到我的旁边。 「才怪，葳葳国文也不错好吗。」熊熊也开始搭话，是吧，这样我就够了。 ? 进到教室，看着手上的早餐，肚子似乎不怎么饿。 「熊你有吃早餐吗？」 「没有啊怎么了。」 「这个给你，我现在好饱噢。」我递出早餐，看见她疑惑的眼神，硬是赛到她的手上，「趁热吃。」再度展开我的笑顏，看起我的英文讲义。 「谢啦葳葳。」她轻轻向我道声谢。 早自习时间看似漫长又还好，后头的人似乎不安寧的又拿笔戳了戳我打肩膀，后面的人真的是吃饱太间是不是啊可恶，干嘛每次都要打扰我。 「你干嘛啊？」我压低音量，毕竟早自习还是不要吵到大家比较好，直瞪着他的脸庞，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作祟，心不自觉变换速率，好像。 「可以借我英文讲义吗？」他那看似无害的笑容说出这句话的瞬间，真的很想揍他两拳誒，想要英文讲义是不会自己带吗，而且明明老师也有买啊。 虽然如此我还是递出了我的讲义，只看他不知道在鑽研什么的看着我有时在讲义上写的歌词和笔记，等等，歌词，我都忘了我的坏习惯啊，突然觉得脸一阵热，真的，只有一阵。 「好了还你。」我还在思考写了什么歌词的时候他突然说，刚应该没看到什么吧。 「誒!」他突然轻唤一声，准备回过头的我也停下动作。 「干嘛？」因为被他看到私密小习惯的我有点不太自在。 「范晓萱的氧气很好听。」他露出一个不明原因的笑容。 靠。 打开讲义只见上面用蓝笔淡淡写下的笔跡。 空气很稀薄，因为寂寞。 Chapter 2. 好奇心在作祟（1） 啊靠.......他看到我写的歌词了，真的第一次认为这是个坏习惯，看到就算了，怎么还白目说出来啊真是的。 「欸！欸！」听到他的呼叫声，我才抬头看见他一直在我前面挥动的手。 「干嘛啦！」这个人真的很不会看脸色欸，看不出我一脸，姐心情不好，最好别惹我的脸嘛？ 「这个也很好听，你回去听。」只见他抽走我手中的英文讲义，在上面写上几个字之后，合起，还给我，「要记得哦！」只见他的笑顏，这个人真的很神奇。 没有翻开讲义看看，他到底写的是什么歌，只是往着窗外发呆，明明是艷阳天，怎么心情蒙上一层灰。 ? 「葳葳你和新的转学生好像很好欸。」等到下课，熊轻轻的说，听到这一句话，我有点讶异。 「没有啊，只是他一直找我啊。」奇怪，我左思右想，都没有一种我和柯劭晟很好的错觉。 「一直找你？」听到我们谈话，只见李子一转头就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我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要我帮你警告他吗？他应该还不知道......」 「他还不知道。」不想听到李子提醒我的事实，我急忙将他要说的话打断，还有其实，我并不讨厌他。 「那......」只见李子的眉头越来越皱。 「不用没关係，不觉得这样也不错吗？」让我再享受一下，在学校不是把我当成葳姐，只是单纯吕葳这个人就好了。 「好吧，有需要记得说。」李子曜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转了回去，这是第一次，李子曜露出那么多我所解读不出的表情。 对不起，因为葳姐这个名词已经深植我心中太久，难得遇到一个完全不知道这个身份的人，让我在享有那么一下下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教室的空气突然重重压下，有一种令人窒息的闷感，我独自站起，往教室外走去，风阵阵吹来，在我耳边轻轻低喃，不能再贪图这么一个人，不知道你身份的人。 可是他迟早也会知道的吧，他迟早也会发现我和别人是那么不一样，他突然的出现就像汪洋中的浮木，总会让人有一丝希望，却忘了，自己还是身处大海中。 上课鐘敲起，打散了所有该意识到的和不该有的想法，深呼吸，进到教室，熊采婕和李子曜用着担心的眼神望着我，我努力提起一个笑容，宣告我没事，等我入座，他们也没在问我什么事。 国文老师，是位应该快退休的女老师，白发已苍苍，带了副眼镜，讲话的速度，实在有点慢，周公最喜欢在他上课的时候，特地来找我，既然他都诚心邀请我，我怎么好意思拒绝，我又怎么好意思不回应他的邀请。 倏地，一种笔尖的触感又从我背而来，我转头，却只看见后面的男孩手持着笔，趴睡在桌上，这个人到底是怎样啊？ 回过头来，周公也离我远去，算了，那就听一下课，写个笔记吧。 「吕葳同学。」台上老师轻轻一唤，我抬起头，充满疑惑的眼神对上她泛泪的眼眶，咦，泛泪？ 「老......老师怎么了吗？」奇怪平常我睡觉，也没见老师要哭啊，怎么才醒着没多久老师就要哭了？ 「你刚是在上课吗？」恩？这是什么问题啊？ 「是......是啊。」听到这两个字，只见老师抬起手，擦了擦他的眼眸，到底是怎样啊？ 「各位同学多和吕葳学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以前不努力，现在还来得及。」原来是因为突然上课让老师感动啊，不过到底有没有那么夸张，只见班上的人都把头面相我，眼神流露着不可思议，只有李子一直笑。 「可恶，你笑屁啊！」可能是因为老师突然的讚美，导致脸上有红晕，讲起话来，似乎就少了那么点魄力，问我为什么知道？还不是因为李子曜还是不停的笑。 「好了安静，我们继续上课。」国文老师拿着课本拍了拍讲桌，大家炙热的眼神才急忙移开。 可是前面那位仁兄颤抖的肩膀，泄漏了他在憋笑的讯息，拜託，我堂堂吕葳，不给点教训怎么可以，当我正想那课本打向头之际，笔尖的触感又随之跟来。 我缓缓放下课本，往后一瞪，却又看见柯劭晟睡觉的样子，这个人到底是在装睡，还是只是手不小心碰到我啊？ 当我还在思考的时候，只见后面那位仁兄缓缓抬起头「我知道我很帅，别在看了，专心上课。」可恶啊什么鬼，以为我想看你吗？还不是因为你的手碰到我。 算了，我也懒的跟他辩，我转过头去，盯着在台上讲话的老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难得上课认真，所以这堂课一下就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学到了一些东西，所以原本的坏心情好像就那么散掉。 ? 刚才上课没有睡到觉，当然要利用下课时间补眠一下啊，可惜老天很不给力，耳边传来了带着有种不好的预感的广播声。 「学务处报告，学务处报告，请二年十班吕葳同学，儘速至学务处报到，再重复一次，请二年十班吕葳同学儘速至学务处报到，报告完毕。」 唉，最近又没做什么事，怎么会被学务处广播啊，算了，可能是郑又錡的事又有什么转变了吧。 我认命的起身，「李子记得帮我和老师说。」虽然老师应该有听到广播，虽然老师根本不在乎我去哪了，但，还是讲一下吧。 去学务处的路上，遇到几个人，就有几声諂媚的问候，毫无温度的关心，只有虚假的情意，看好戏的眼神，我也习惯了，这是我的命，我又有什么好抱怨。 到了学务处，只见主任的神情似乎些许凝重，好像进入一个低气压的地方，有那么一点呼吸不到空气的感觉。 「郑又錡.......死了。」老师表情越来越难看，怎么会，我没有和我爸说，所以是我爸惩罚他的机会并不大，那怎么会。 「为......为什么？」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空气越来越薄弱，死亡，人生第二次进距离与他接触，怎么会一个昨天才好好的人，今天就死了。 「昨天他的父母来学校，说他好像与外头有些勾结，后来回到家就发现他在他们家浴室里，流血过多致死，听说现场有打斗的痕跡，但不多，警方初估，他是被打晕，接着头撞到浴缸，才导致头流血过多。」主任继续说，勾结，除了我，难道他有勾结其他的人，看来，这事还是必须和我爸说一声，毕竟都闹出人命来了。 Chapter 2. 好奇心在作祟（2）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勾结，到......到底是谁。 「吕葳同学，目前警方已经开始调查此事件，所以.......」警方，看来，这件事难处理的程度已经远远超乎我的想像，但是，想像之外又如何呢，如果说要侦查，我肯定也要去。 「主任，我会在通知我爸，至于警方那边一切照实说就行了，没什么事，先走了。」说完，不等主任的回復，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一切不安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不知道我爸听了会有什么想法，是不是会对我很失望？小小一件事，怎么会这样搞出人命，我的心还在百思不解中，忽然一阵冰凉，从我的头袭击而来。望向眼前的他，说不出来些什么情绪，只是好像格外有依靠感的感觉。 「李子你怎么在这？」接过他冰我额头的那瓶水，像他提出了疑问，明明上课鐘应该已经响起，为何他还在这里。 「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你怎么了。」你总是这样，一句简短的话，就彻底击中我内心最深处，总是不用我说些什么就可以看出我的想法，李子曜啊李子曜，不愧我们从小生活在一起，话说好像也不是从小，就是......。 ? 和李子曜的相遇，就是，从那天开始的。 小时候的我，爸爸就常不在家，只有几个叔叔会轮流带我去公园玩。 「葳姐要小心哦，你受伤了我们无法和庆哥交代啊。」其中一个叔叔这么说，从小我就一直很疑惑明明他们年纪都比我大，为什么总要葳姐葳姐的喊。 拜託，一个大约五岁大的小孩她会听你的......才怪，一到公园我就到处乱跑，我最喜欢盪鞦韆了，一前一后的摆着是我最开心的事，而那些叔叔也都会来帮我推高高。 有一天比较特别，爸爸那天刚好有空，就说要带我去公园，明明对一般小孩是多么容易的事，但我却兴奋的一路上都牵着我爸的手，和他分享我每天发生的有趣事，不知道他有没有认真听，只要看着他在我身边，我就非常高兴了。 「呜呜呜……」走到最爱的鞦韆附近，发现有一个长相可爱可爱的男生正在哭，小小的我连忙跑过去，在他前面蹲下来。 「你怎么了？」我睁大了双眼，想要将他的想法透视，却没办法，只见他一直哭一直哭，一个字都没说。 「别哭了！爸爸说男生要保护女生，勇敢点。」不知道当时是突然母爱大发还是怎样，我竟然脱口而出这句话，只见男孩本来斗大的泪珠，越变越小，到最后只剩微弱的啜泣声。 「你到底怎么了？」从原本蹲着的姿势，转而做到地板上，小时候哪懂不能席地而坐的道理，只觉得脚好痠。 「大家都说我没有爸爸妈妈，都笑我。」男孩用非常虚弱的声音说，而我轻轻的拍拍他的头，想跟他说没事的，儘管自己是第一次与他见面，但可能因为还小，所以能如此不害臊。 「没有爸比和妈咪要怎么来到这世上，爸比说过，没有任何一个人没有爸爸和妈妈，只是有时候逼不得以，要先回天上做天使而已。」我像正在演讲那般的说出这段话，只看男孩看我的眼神似乎变得不太一样。 「所以我的爸比和妈咪都去做天使了嘛？」男孩用闪烁的眼睛看着我，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一些解答。 「葳葳，你在干嘛？」爸比缓缓的向我走来，我也咚咚咚的向他跑去，牵起他温厚的大掌，把他带到男孩面前。 「葳葳他是谁？」爸比疑惑的看着我，我向他娓娓道来刚才我们的对话，只见爸比眉头深锁的蹲下。 「你现在住哪？」爸比一问，那个男孩也咚咚咚的握住我爸比的手，将他拉到一个有很多孩子的地方，然后有一位阿姨缓缓走出来，问爸比他有什么事。 后来，我就和那位男孩在一旁玩起。 「你叫什么名字。」我用小掌轻轻戳着他的肩膀，他眼睛闪烁，果然是个可爱的男孩。 「我叫李子曜，你呢？」他一双眼睛也瞪着大大的，害我有种，我不跟他说，他就要把我吃了的样子。 「我叫吕葳。」我朝他伸出我的小手，他也伸出他的小手，轻轻将我的手包围，那时还不懂，这叫牵手。 后来，只见爸比手上拿了个行李箱，在李子曜耳边低语，他就和我们一起回家了。 长大了才知道，原来这叫领养。 后来我做什么事都有他陪着，有时候出去他被人欺负，我总会奋不顾身的替他挡住，因为我实在觉得拿别人家庭来开玩笑很不道德，因为，那也不是我们愿意的，对吧？ 一直以来，我都扮演着保护他的角色，直到有一次。 幼稚园的时候，大家都不太喜欢跟我玩，说什么他们爸爸妈妈说不能跟我太接近，以免被打什么的，小时候的我不懂，还是到处去找别人，没想到是一次又一次的碰壁，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那天，有个女孩把我的玩具熊拿走又不肯还给我，我很生气的跟她抢那个玩偶，不巧，被女孩的爸爸看到，她爸爸就骂我没教养，说什么黑道的小孩就没规矩什么的，我只是默默掉泪，接受这莫须有的罪名。 李子曜却为了我挺身而出，和女孩的爸爸说为什么我要和他女儿抢玩偶，没想到女孩的爸爸听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的，也没道歉，就把他女儿拉走了。 那是我第一次发现，李子曜已经不需要我的保护，而我可能还要依赖他。 Chapter 2. 好奇心在作祟（3） 放学，回家也准备面对现实和我爸说这件事，我和李子曜说，我先到公园走走散心，要吃晚饭的时候再回家，他只说声要我小心。 公园里的设施好像都没变，只是多了几个老人復建器材，树好像高了点，花好像多了点，我似乎大了点。 看到好久没坐的鞦韆，脸皮再薄也比不上自己的童心，坐在上面有一种感觉，感觉似乎只要坐在这里，时间就会倒退，倒退到那个时候。 「喂！」忽然，有一个人在我耳边大叫，转头一看，才发现那个笑意十足的脸。 「你在这里干嘛？」本来要继续向前走的他，听到我的问句，在我旁边的鞦韆坐下，开始跟着我一前一后的摆盪。 「那你又在这里干嘛？」哦！我最讨厌用问句回答别人的人了！但是被他这么一问，我也没有想过，为什么心情不好时，我都会来到这个公园，这个右边的鞦韆。 「散心。」没想到自己的嘴巴不小心说出这两个字，我的头连忙低下，不想让柯劭晟看到我此时的表情。 「心情不好来公园，真可爱。」他最后三个字说得轻轻的，但却烙印在我心上，多久，没有人用这样的形容词形容我了。 抬头看到他嘴角勾起浅浅的角度，他笑得好柔好柔。 「怎样我太帅迷住你了？」这自恋的口吻实在有够破坏此时的气氛的。 「白痴，没时间跟你吵。」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我偷偷的翻了个白眼。 「好啦，为什么心情不好，嗯？」他偏头一问。 啊！吕葳你这白痴！没事掀自己的底是要干嘛？ 看来，是时候让他知道，真正的吕葳了。 说真的，我也已经享受过暂时不是葳姐的片刻，是时候让他知道真相了，对他来说才公平，对吧？ 虽然不知道他平常在学校有没有听到些什么，但，有些事，还是亲口说出来，比较好。 「你知道，我在学校，算蛮有人气的？」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久到让我怀疑他是不是睡觉了，准备要看往他的位置，才听见他嗯了声。 「那是因为，我爸是，黑道老大，他们都希望我在他们出事时帮助他们，哈，是不是很可笑？」不准哭吕葳，你要笑，你要认命的接受这件事情。 「你......看起来伤得不轻。」柯劭晟这句话，让我看了他一眼，只看见他原本温柔的笑，多了一丝的苦涩。 为什么他现在说出来的话，让我有种防护罩被戳破般的感觉。 「我早就忘了受伤是什么感觉了。」我站起身子，拍了拍衣物上的灰尘，对他扬起一个还不错的笑容。 「唉。」他微微叹了声，我原本准备往前走的身子从身后被他抱住。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抱住的那一刻，心似乎有一道暖流流过，好像心上的伤，不再那么痛。 「别那么逞强好嘛，嗯？」好像可以看到他脸上勾起的微笑，他的下巴扣在我的头上。 我们这种人没资格谈恋爱。 这句话开始在脑中无限回响。 我强行从他的温柔怀抱中逃出，不想看他脸上的表情，「我要先走了。」，语毕，我无力的走了几步，开始奔跑。 ? 「我回来了。」李子曜坐在沙发上，脸色些许苍白。 「我爸呢？」没时间询问他脸臭的原因，我还有郑又錡的事没和我爸说。 「警察局，刚才警察打电话来询问郑又錡的事了。」靠，没想到他们动作那么快。 怎么所有事都来的那么突然，来的那么快，我双脚一软，往沙发上一坐。 「去很久了嘛？」 「有一段时间了。」 坐在沙发上每一秒每一分突然变得煎熬，事情的发展，就只能等我爸回来，看他怎么说了。 眼皮突然觉得沉重，闭上双眼，脑中播映的是小时候的那一幕，还有刚才柯劭晟的温暖怀抱。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子感觉被轻轻摇晃，睁开了双眼，看到李子曜担心的脸庞。 「怎么了？」我揉了揉双眼，睡意还是很重。 「庆哥在他的房间了，他说叫你先去洗澡。」他的表情尽是担心。 吕葳，你非要把自己弄成这样，让每个人都担心你嘛？ 「嗯。」站起沉重的身子，到房间拿了些东西，就去洗澡。 洗完澡，吹好头发，我敲了敲我爸房间的门，他应声要我直接进去。 「爸，对不起，闹出这种事情，还让你进警察局。」我头不敢抬起，不敢去面对他的表情，不敢看见他失望的那双眼。 「没事的，李子曜已经跟我说了，你没错，还教训他，很好，剩下的事就和我们无关了。」他走到我前面，把我的头扶起，将我下垂的嘴角调成上扬的角度，将我皱起的眉头，抚平。 「这样比较美。」他笑了笑，他好久没有露出这么真的笑容，好久，自从那件事后。 「爸那我先回房间了。」听到爸这么说，心里的大石头瞬间消失，没事真是太好了。 「早点睡，晚安。」他再一次的露出微笑，可是笑意感觉没有刚才的浓烈，反而还露出点苦涩。 关上爸的放慢，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爸共处一室，那天的记忆就如海浪席捲我内心平静的沙滩。 准备就寝的我，闭上双眼，可是我没有感觉到以往的孤寂，心中反而有一股温暖的力量正在发酵。 脑中的记忆，停在柯劭晟拥抱我的那一刻。 ? 柯劭晟趁我回头拿东西的时候，突然说：「今天心情好点没？」 本来以为我不去找他，他就不会来找我，没想到似乎小看他厚脸皮的程度。 「有。」不想和他有多馀谈话的我，急忙坐好。 「那你怎么......好像在躲我？」我似乎能想像，他无力的眉毛，下垂的嘴角。 Chapter 2. 好奇心在作祟（4） 吕葳啊吕葳，你没事躲他干嘛？他又没做了什么，他只是关心你不是吗？ 「你多想了。」我再次转回头，勾起自己的笑容。 他的眼神，似乎有点受伤，在那温柔的眼神里，到底藏了什么？ 不敢再多想，我转过头，准备英文小考。 早自习下课前，老师突然走进教室，班上的人都望着她，看她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字。 何采紜。 「今天开始她转来我们班，请大家多照顾她。」老师说完就跑到外面和一个长相可爱的女生说话。 天啊！已经是第二个转学生了，而且怎么一男一女顏值都高到不像话。 那个长相可爱的女孩和老师一起走了进来。 「现在请采紜讲句话。」老师手指那个女生示意让她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何采紜，今天开始转来班上，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指教。」她浅浅笑了一下，我想那个表情可以勾起不少男生的心吧。 「葳葳她是不是一直往你哪里看？」熊突然和我这么说。 往我这里看？听熊这么一说才发现，似乎她的眼神若有若无的飘过来。 「那你坐在……李子曜的前面好了，李子曜举手。」老师这么一说，李子曜默默的举起手，又缓缓放下。 「老师，可以坐在柯劭晟同学的旁边吗？我和他认识。」何采紜话一出，我马上转头看了看柯劭晟。 为什么要看柯劭晟？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柯劭晟？是吗？」老师看着柯劭晟，希望他给她一个答復。 只见柯劭晟轻轻点了头，老师也向何采紜点了点头。 只见她缓缓向我这个方向走来，然后在我面前停下，向我伸出手，「你好我是何采紜请多多指教。」 向我打招呼干嘛？我又不认识她或怎么样。 但基于礼貌，我也向她伸出手，笑了笑，「你好我是吕葳。」 ? 今天，终于轮到我们班游泳课了。 我们学校是採轮流制度，每一班一学期会上三到五次游泳课。 冬天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想下水。 但是，现在是炎热的夏季啊！大家朝思暮想的就是游泳课。 大家各自到更衣室换好衣服，走上楼梯准备做操。 很久都没看见班上的人穿泳衣的样子，我发现，李子好像身材变更好了，不只长高，还有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熊熊好像变瘦了，身材还是一样完美。 不知不觉中，把视线放到柯劭晟身上，他的身材也是会让纯情少女流口水的地步。 在我看向柯劭晟的时候，发现有一道炙热眼光朝我看来。 但是，是谁呢？ 好像最近都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特别是和柯劭晟有关的时候。 做完操，大家分别去淋冷水，接着一个个下泳池，老师下达游四百公尺的命令。 其实，全部运动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游泳了。 在水里我都会有种和水融合，无忧无虑，自由奔放的感觉，好像我是谁根本就不重要。 我用最熟悉的自由式开了序幕，累了就换成休间的仰式，等到不那么累时再用蛙式，最后以蝶式做收尾。 游完四百公尺，我靠着泳池边缘，柯劭晟忽然和我说「不错嘛！」 「多谢夸奖，游泳可是我很自豪的项目呢！」我朝他勾起嘴角。 「我之前是游泳队的哦。」他露出一个无法下註解的笑容，就游走了。 的确，他游泳时身形优美，肌肉线条完美呈现。 他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呢？ 「救命啊！救命啊！」 我往发出声音的地方一看，发现何采紜一手抱膝，一手挥舞着的样子。 我急忙游过去，但在我尚未游到之际，柯劭晟已经以公主抱的方式，将她抱起。 柯劭晟轻轻的把她放在岸上。 之后的事我就无心观看了，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没有刚才好。 「喂！」李子曜突然在我耳边叫。 「干嘛？」我斜眼看着他，虽然戴蛙镜他应该看不出来。 「很久没比了，五十公尺，输的请冰。」 这是我和李子的默契，只要是游泳课，我们都会比赛。 「预备——开始！」我请旁边的同学帮我们喊。 刚才的四百公尺已经用掉不少体力了，我游的速度，不如之前来的快。 反倒是李子曜，看起来游刃有馀，一点也看不出，之前是旱鸭子的跡象。 说到之前，我就想到—— 「李子曜，我们去游泳池玩。」大概小一的时候，我兴高采烈的拿着游泳券要去玩水。 「可……可是……我不会游泳。」他急忙低下头，双手互相搓揉着，好像他犯了什么错一样。 「没关係，我教你。」向他扬起一个我自认一百分的笑容。 那天开始，我们两个常常跑游泳池，搞得家里那些叔叔都很紧张，整天怕我们出事。 一天一天的过了，李子曜从一隻旱鸭子，摇身一变成了水中蛟龙。 游泳课完最麻烦的就是——吹头发。 因为我的长发已经要到腰的地方，每次吹起来都很废功夫，而且短短的时间，我根本不够在上课前吹完。 「头发那么长，不剪吗？」柯劭晟突然出现，用手摸了摸我的发尾。 「我不想剪，我只有在长发时才像我妈。」 语毕，我才一愣，并且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吕葳啊！你怎么一直在柯劭晟面前暴露自己。 「是吗？那你妈一定很美。」他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 很美？所以是在称讚我吗？ 柯劭晟，真是让人摸不透的人。 「你是吕葳吗？」一个女生，拍拍我的肩说道。 转头一看才发现是何采紜。 「我是，你是何采紜吧。」我向她露出善意的笑容。 但她的表情似乎有些许不屑，但也只有短短的一剎那，之后也向我扬起她的笑容。 但那短短的一剎那，让我感觉到威胁力十足。 「没错，请问，你和柯劭晟是什么关係？」她虽然嘴巴是上扬的，但眼神却是冷到几点。 「关係？就是前后邻座罢了，怎么了吗？」我疑惑的看着她，突然觉得最近奇怪的眼神有了解答。 「看你平常和他蛮好的，不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葳姐——」她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刚的眼神，像是在警告我般，警告我别再接近柯劭晟了。 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招谁惹谁，最近事情不够多吗？还要加上柯劭晟？ 我默默的赏了她一个白眼。 之后我急忙吹头发，他们两个人，害我头发连半乾都没有，就被赶出泳池。 因为大家都走光了，所以我一个人走向教室。 如果我猜测没错，最近一直盯着我看的就是何采紜。 但是为什么？因为柯劭晟吗？看来这件事我有必要好好追查了。 ? 今天因为一直再想他们的事，搞得我无心上课。 「葳葳你今天感觉怪怪的。」不知道是第几节下课，熊熊对我说。 Chapter 2. 好奇心在作祟（5） 「是吗？」我眼神不知道飘往何处。 「在想什么呢？」李子转过头来，看着我。 「小事。」我笑了笑。 不想为他们带来更多的烦恼，我选择不说。 不然，以李子的个性，我没把握他会对何采紜做出什么。 吃完午餐，我叫柯劭晟出来。 我们走到喷水池花园，因为那边比较少人，比较好谈这件事。 「怎么了？不会要和我告白吧？」柯劭晟见我一句话也没说，首先开了头。 「你和何采紜什么关係？」我话一出觉得不太对劲，怎么搞的我好像吃醋一样。 他挑了挑眉。 正当我打算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却先开口「不用担心，青梅竹马罢了。」 「谁担心啊莫名奇妙。」我没有看着他说出这句话。 风一起，花在晃，晃出了甜甜的香味。 「为了报答你上次和我坦白，这次换我和你说个故事吧。」当我转头看向柯劭晟。 他的眼里只有哀伤，别无其他情绪。 「说吧，我听。」我朝他笑了笑。 瞬间，他和我四目交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酵，又或者只是好奇心在作祟罢了。 「我啊，从小爸妈就很爱吵架，当时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只是每次听到他们摔东西的时候，都觉得很害怕，然后有一天，我受不了了，就跑出家了。」他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可是他眼里的哀伤，却又反映出当时他是多么的无助，悲伤。 「我跑到附近的公园，坐在鞦韆上一直哭，突然有个女孩，坐到我旁边的鞦韆，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递给我一条手帕。」 我静静的听着他说的故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可是，他却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我很感谢她，虽然她什么话也没说，可是给了我走下去的动力，虽然我想她可能不记得了。」他的眼神，我说不出是什么情绪正在透漏，不是哀伤，也不是什么……。 「是吗？那女孩应该还记得你吧我想，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记得自己曾帮助过一个男孩。」我仰头，想要感受温暖的阳光。 感受他疑惑的眼神，我朝他笑了一笑，其实……这还是个温暖的世界吧。 ? 「今天中午你和柯劭晟出去说什么？」放学时，熊熊问我。 「没什么啊！只是问他一些事情而已。」我笑了笑，不希望他们担心我。 「是哦？有什么问题好问他的？」李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表情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功课啦功课的事。」我努力勾起自己的嘴角，虽然我知道在两个如此瞭解我的人面前，这举止是多么可笑。 「有事要说。」熊采婕表情透漏出一点哀伤。 我实在不是故意不跟他们说，只是以我对他们的瞭解，他们一定会很担心我，而我最不想要就是别人为我担心，所以，别说吧。 我们一路上回去，都没有在说些什么话，因为这样的气氛实在诡异。 「爸我回来了！」家里亮着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踏实，毕竟不知道过了多少空屋迎接我回来的日子。 可是，凡事都不是那么美好。 我爸手里拖着一个行李箱，旁边的略哥也是，想也知道要出去了吧。 「葳葳回来啦！爸最近有事要处理，可能暂时不会回家，但今晚会等你睡着再走的。」他的嘴角勾起了个无可奈何的角度。 等到我睡着才走，是我们约定过的事情，因为我不想亲眼看着我爸走出家门，而他也每次都和我履行承诺。 「我去做饭吧，李子曜来帮我。」语毕，我爸书包拿回房间，和李子曜走进厨房。 「别难过，说不定庆哥一下就回来了。」李子曜看见我闷闷不乐的样子说道。 「一下子？上次你的一下子，让我等了多久？」 话一出，我才感到后悔，明明他只是想要安慰我的，吕葳，你真的很有本事让周遭关心你的人难过。 「抱歉……我心情不太好。」我在他开口以前说道。 他的表情没有什么明显改变，可是我却能感受出他散发的哀伤。 煮好饭，吃了顿史上最诡异气氛的晚餐，没有人开口说话，身边弥漫着各种负面的情绪。 吃完饭，大家各做各的事情，我看见，爸爸又走进那个房间。 我悄悄的跟了过去，靠在墙壁上。 「恩芬，我又要走了，看到葳葳长大那么多，我却更担心她那个孩子，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不说，希望子曜那傢伙，可以好好开导她。」爸爸的语气，是只有和妈妈说话才有的温柔。 对于我，他多了点亏欠参杂在那份温柔里面。 没有等爸对妈说完话，我就先拿着衣服，准备去洗澡，不料，李子曜也在洗，于是我背靠门，静静等候他出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疲累感瞬间来袭，最近实在发生好多事情的感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睡醒的我眨了眨眼睛，想要适应光线，不过……我什么时候进来房间睡的？还没有洗澡。 我打开房门，外面非常安静，也对，我爸已经走了吧。 「早安。」我看着在厨房忙东忙西的李子曜。 「早，今天礼拜六，怎么那么早起？」他从厨房走出，走到我面前伸手过来帮我顺顺头发。 「不知道，感觉睡很久了。」我想我应该是从靠着浴室的时候睡着的。 「嗯，要不要先洗澡？早餐还要再等一下。」他说完又进了厨房。 我回房拿衣服听他的话先洗澡，出来时餐桌已经散发出浓浓香味。 我走向餐桌，不顾湿答答的头发不断滴水，拿起法式土司夹了片火腿放上去。 不愧是李子曜，他做的餐实在是无法挑剔。 「先去吹头发，食物不会跑掉。」李子曜突然出现，拿起围在我脖子上的毛巾帮我擦起头发。 「你先帮我擦，吃完在吹。」我回头给他个笑容，他则无奈的抿嘴。 「你最近……和柯劭晟好像很好。」李子没有停下他的动作，语气平淡，感觉不出他想表达的情绪。 「最近有些事，和他必须好好谈谈。」我惯性的搓了搓耳垂。 「你知道熊采婕和我都在，别把事情都往心里藏，你爸也叫我好好照顾你，知、道、了、吗？」他轻轻戳了我的头。 我回头给他个「好啦好啦我知道」的表情。 下午因为不想在家，所以出门到处晃晃，李子曜说他要做功课，叫我小心点。 走着走着又来到了公园，实在不懂自己为何每次都会来到这个公园里头。 「吕葳？」我往声音来源处看了看，只见到一个像在艷阳天里一朵突兀的乌云，在那么温暖的地方，却又显得自己是多么格格不入。 Chapter 2. 好奇心在作祟（6）# 「你怎么在这？」我顺其自然的往他旁边坐了下来。 「应该问你吧，心情又不好？」柯劭晟眼里总是有种淡淡的哀伤。 「我爸去办事了，这次又不知道多久才会回来。」明明和他认识没有很久，但他总是给我很浓厚的安全感，让我不知不觉想和他倾诉所有心事。 「是吗……话说，当年那个女孩就坐在你现在这个位置，替我递手帕。」 柯劭晟眼里充满浓浓的笑意，看来，他对当年那个女孩念念不忘吧。 「看来你很喜欢那个女孩哦。」我斜眼的看着他。 「喜欢吗？我也不知道，只是心里放了一个她的位置。」刚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淡，哀伤则越来越浓。 「想她吗？你们应该只有一面之缘，你怎么可以对她有那么浓的爱意？」 「想她吗？好像还好，那女孩似乎也不记得这件事了吧，但我不会忘记，她当时一个简单的举动，可以说是拉了我一把。」 我们俩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天渐渐暗了，我也向他挥手道别。 ? 「我不是要你别跟柯劭晟太近吗？」中午的时候何采紜找我去顶楼和她聊聊。 谁知道一开始，就烙下这句话。 「我没有，那你呢？青梅竹马？还是想要他心里的位置？」既然她对我没有所谓尊重，那么我又何必以礼待她？ 「对！怎样？我就是喜欢他，那你呢？」她眼里的哀伤还有爱意混杂在一起，成为极度的恨意。 「我？你想知道什么，还是你想要听到我喜欢柯劭晟？」话才刚说出口，脑中自动放映柯劭晟的每个表情，他的一举一动。 我，喜欢上他了吗？可是，我不行，真的不行。 「你这女人！」她双手握拳。 现在情势十分紧张，我无法猜测这女人会做出什么歇斯底里的事。 「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既然知道我是葳姐，你还敢在我的地盘撒野？」我哼了声，感觉到她现在的犹豫。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柯劭晟，或许，让她搭配柯劭晟是正确的选择。 但我们也都不知道柯劭晟对我们到底是什么想法，或许我们都不是他所爱的，毕竟，他的心里还有当年那个女孩。 看她都没有说话，看来应该是仔细的在思考我刚的那番话。 「况且，我们都不是他，又怎么可以判定他为谁动心呢，你爱他给你爱吧，没事的话，我先走一步。」我转过身，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我也懒得猜测。 不过，我不会也真的对柯劭晟动心了吧？不对，我不能在想这件事了。 慢慢的走回教室，路上的人依旧对我毕恭毕敬，这才是我，我是吕葳，我是葳姐，我不需要爱情这种东西。 「葳葳你刚去哪了？」回到座位，熊熊马上关心我。 「刚去处理一些不重要的事情没事的。」我向她笑了一下，我不希望我和何采紜的事情，让她烦恼。 「葳葳有事要说。」她眼睛里只有担心，我看不管我做什么，他们对我一定都会很担心。 「没事。」我没事的，我不喜欢柯劭晟，一点也不喜欢，对他的感情，不过是一时起的好奇心罢了。 ? 下午的英文课，我频频晃了神，因为讲义上的字让我的内心起了一波波涟漪。 上面浅浅的写着，「可不可以你也刚好喜欢我」，我认得出来这是柯劭晟的字，也明瞭这是他上次让我听得歌。 但是心中还是起了不该要有的念头，吕葳，你不能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你，他心里还有那个女孩你忘记了吗？ 可是，他明明心里就有那个女孩，为什么对我的一举一动，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温柔。 「吕葳！吕葳！」当我回过神只看到老师站在我的面前。 「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找人陪你去保健室，你的脸色很难看。」老师担心的问着我，而我现在也不适合上课，我就点了点头。 「李子曜陪着她吧，你一个男生好好保护她。」李子曜朝老师点了点头后，搀扶着我走往健康中心。 「没事吧？刚才看你再想什么事。」李子曜足足比我高了一个半头，所以我也不清楚此时的他是什么表情。 「如果，我喜欢上人了，要怎么办？」 「你是说柯劭晟吗？我也不知道，可是如果你喜欢上我，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并努力让庆哥认同我们。」我望向他，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能想像他有多认真。 其实，我也知道，李子对我一直是特别的，但是，我也清楚熊熊对他的感情，每次面对他们，我只能努力不破坏此刻的平衡。 「别开玩笑了，我现在还没有谈恋爱的意愿。」对不起李子曜，我知道我肯定伤了你的心，但请容许我现在的装傻，我的脑子现在实在不是很清楚。 「是吗……你应该不想去健康中心吧，我们去喷水花园吧。」他放开了搀扶着我的手，和我并行走在一起。 我第一次那么害怕面对李子曜，以前他不说破我还能装作不知道，但现在呢？他的爱意见向我呼之欲出，我却不能对他有任何表示。 我可是葳姐，吕庆的女儿，我何尝不想谈场恋爱像个正常人一样，但我做不到，尤其当时的事还狠狠烙印在我的心上，以及我爸的那句「我们这种人没资格谈爱」。 Chapter 3. 愿意勇敢的你（1） 到了喷水花园，让我想起那天和柯劭晟在这里，他和我说那女孩的故事，他的那个眼神，我想，我永远忘不了。 「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越来越难看？」李子曜伸手放到我的额头上方。 「没事，想起一些事罢了。」我没有露出笑容，因为现在脑袋里充斥的都是柯劭晟的脸。 是什么时候，柯劭晟在我心里已经到了这种地位？ 「吕葳……你之前不是这样的。」李子曜看往远方，我不能看到他此时的表情。 我不语，我不明瞭他是什么意思。 「你以前，很爱笑的，发生什么事，都会和我跟熊说，任何情绪，都不会隐藏，可是那之后……」 「不要说了，我求你别说了。」我不敢去听李子曜提起那一天的事，但是他不说，我也知道，那一天，是我生命当中，最黑暗的一天。 小学我忘了是三年级，还是四年级，爸爸照常在外面忙，但是因为生活中多了李子，好像也没那么无聊。 我们照常坐在餐桌前面，和我妈聊聊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情。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们三个面面相覷，后来妈妈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一隻手拿枪指着我妈的太阳穴，一隻手挟着我妈的脖子，「不准动。」 「打电话，快，叫你爸现在回来，不然你妈……」他这么说，我妈不断的想要挣脱。 我马上拿起电话，「喂！爸爸、有人拿着枪、对着妈妈，他、他叫你、快点回来。」 我努力想要掩盖自己的啜泣声，眼泪一滴一滴落下，看着自己的妈妈被别人挟持，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糟。 「乖，葳葳别慌，带着李子躲到房间，我已经要到家了，帮我开一下扩音，让爸爸和坏人说话。」我嗯了声，打开扩音。 「我不管你是谁，为什么要挟持我的老婆，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爸爸声音明显着急。 「哎呦庆哥，忘了我了吗？忘了我们前不久见到吗？在把我老大送到警察局的时候，我说过会为他报仇。」 「你是……老虎的手下？是老虎打破了我们的协定，叫他不要卖毒给我的人，结果呢？」 「现在多说无益，你老婆在我的手上，给我马上回来，不然……」 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还有妈妈的痛苦表情，我的泪水根本停不下来，李子在一旁一直安慰我。 「葳葳乖，和李子进房间，不会有事的。」 「呜呜……放、放开我妈妈呜……」李子将我的嘴巴罩住，不让我发出声音，将我拖到房间里。 我不停的想要往外跑，但却被李子锁在他的怀里，无法逃脱，索性窝在他的怀抱里嚎啕大哭。 外面一直很吵，充斥着警车的声响，李子曜一直拉着我，不让我出去。 直到流乾眼泪，从李子的怀抱中起来，他拉着我的手，紧紧没有放掉。 碰—— 「恩芬！恩芬！」我只听到爸爸的声音，我用最大的力气，心里满满都是不好的预感，挣脱李子，跑出房间，只看到妈妈倒地，躺在血泊之中。 「妈！妈！」我想要往前踏，但手却紧紧被李子拉住。 「吕葳不要过去。」他表情严肃，我执意要往我妈走去。 「这里有小孩，让他们离开现场，快打救护车快点。」一位警察发号施令。 有两个警察把我和李子带到警车上，我爸则一直待在我们旁边，而那个坏蛋也被抓住，在一旁大笑。 「吕庆，你不也这样，还让女人替你挡子弹。」 不久救护车也来了，它带走我妈，我爸也跟着上车，警察叔叔也载我们和李子前往医院。 急诊室外面，爸爸垂着头，李子一直牵着我的手。 不知道等了多久，开刀中的灯熄灭了，医生沉重的说他们尽力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爸爸毫无防备的大哭。 他走到我的面前，抱住了我，轻声的说：「我们这种人没资格谈爱。」 ? 「葳你有好一点吗？你刚才脸色真的很差。」我们一回到教室，熊就关心我。 「没事，刚去健康中心好一点了。」喷水花园的事，就这样吧。 「你的脸色还是不太好欸，等下不行，我也可以陪你去健康中心。」熊熊勾起她的嘴角，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一样，这个笑容不曾改变。 其实我蛮羡慕熊熊她的，她是如此的乐观，又是如此的善良，好像毫无烦恼似的。 「放心，我现在没事。」我向她扬起笑容。 「没事吧？」柯劭晟突然坐到李子的位置上，回头看着我。 「没事。」我看到准备进教室的李子，望了我们一眼，转身，离去。 「我去找李子，你们谈吧。」熊熊往教室前门走去。 「但是你的脸怎么可以那么苍白。」他和李子不久前做一样的动作，将他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但我的心却不像刚才一样的平静，而是疯狂的乱跳。 为什么？你的无心之举可以让我的心瞬间失控。为什么？你是那么的温柔。为什么？我是吕葳。 「没烧啊，好好休息吧。」他用手在我头顶胡乱的揉，像是宠腻那般。 同时我也感觉到何采紜不善的眼光，她狠狠的看着我，眼里充满恨意，缓缓向我们走来。 「劭晟，我有不会的数学题目，教我一下。」她手勾着柯劭晟就走了。 或许吧，到最后终究都会剩我一个，不论是我爱的，又或是爱我的，最后都会离开。 Chapter 3. 愿意勇敢的你（2） 我往窗外一看，李子和熊熊背对着我，但我还是隐约看到熊熊红润的侧脸，以及她注视李子的目光。 关于什么时候发现熊熊喜欢上李子的，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熊熊总是用一种，我说不上来的目光，看着李子曜。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是喜欢。 ? 「今天你怎么那么恍神？」李子曜此时收拾着书包。 原来，已经放学了。 「昨天没睡好吧，我也不知道。」我起身，不知道是不是坐太久了，眼前突然黑成一团，头有些晕。 「你没事吧，吕葳，别吓我。」终于适应了点，眼前是李子曜的脸，他的眼神透漏出他的不安。 「没事，可能坐太久，忽然站起来，头有些晕。」我朝他笑了笑继续整理书包。 「喔对，熊呢？她怎么不在教室了。」平常熊采婕都会等我们一起走，今天怎么不见她的踪影。 「她早上不是和你说，今天她今天画画比赛吗？你没在听啊。」李子曜笑着捏住我的双颊，往旁边一拉。 「妈蛋，你别用我，痛死了，那我们回家吧。」我握住他拉住我脸颊的手，把手带离我的脸颊。 一路上，我们聊着过去，聊着我妈带我们去公园，聊着第一次遇见熊熊，聊着好多好多我们共同的回忆。 到了家，打开家门，已经不见前几天的温暖，那盏前几天等候我回家的灯，已经熄灭。 「今天想吃什么？」李子曜已经换上，当初我吵着我爸买的豆豆先生的围裙。 「吃水饺好了，冰箱应该还有，我要六颗，谢嘍。」 突然发现，其实我很少单独和李子在家里吃饭，因为自从认识熊后，她机乎都会来我们家吃饭，因为他爸妈工作很忙，没什么在照料她。 「好哦，你先去洗澡吧。」他转身进入厨房，而我也前往浴室。 很快，我洗完澡，他也刚好煮完，在饭桌上，我们意外的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把话题，都在回家的路上说完了。 「李子，你等一下弹吉他给我听好不好。」忽然想起，上一次在李子房里他轻轻的弹着吉他。 「好啊，那这次你要听什么？」他嘴里塞着一颗水饺，表情特别滑稽，惹得我笑出声。 「听……aslongasyouloveme怎么样？」 他想了想，说了声好啊，就低头继续吃他的水饺，但是他的表情透漏出一点感伤的情绪，我也说不上来，我说错什么吗？ 吃完饭他进房间拿了吉他，他回到客厅坐下，而我坐在他的旁边，他轻轻拨弦，这次与上次不同，他轻轻的唱出歌词。 我才发现，原来李子曜唱歌那么好听，那么动人，他在弹的时候不时看向旁边的我，眼里满满的诚恳。 aslongasyouloveme.wecouldbestarving,wecouldbehomeless,wecouldbebroke. 只要你爱我，我们可以飢寒交迫，我们可以无家可归，我们可以身无分文。 那是对么爱对方，才能说出这种话，只要你爱的人爱你，可以什么都不要。 那么纯粹的爱，为什么一到我这里，感觉就很复杂，我也想好好的爱人，但我行吗？可以为了爱什么都不要吗？ 「怎样好听吗？」李子曜看着我，而我点了点头。 「又在想什么，一脸难过的样子。」他宠腻的摸了摸我的头。 「没什么，就觉得也太好听了吧，我怎么没听过你唱歌，还有，你就教我吉他啦！会弹吉他的女生一定很帅。」我还记得上次叫他教我吉他，他说不要。 「这也是我第一次唱给别人听，恭喜你啦葳姐，还有吉他，我记得我上次说过，不教。」他的眼里清澈又带了些狡猾，嘴角勾起坏坏的笑容。 「齁！到底为什么不教啦！你上次说总有一天会和我说，到底是什么时候？」我拉着他的衣袖，前后摆动。 「够了，我可看不惯平常冷冰冰的葳姐，竟然在撒娇。」他笑得越来越灿烂，我则翻他一个白眼，进房间。 ? 半夜两点，手机忽然唱起歌来，我生气的把它接起。 「谁啦！你知道现在几点吗？这时候打电话是找死吗？」我忿忿的说，半夜两点！两点啊！ 「葳姐，鼠哥和别人起了衝突，他们互相打起来了！」 「他们在哪？」我慌张的说。 他讲了一串地址后，我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就把电话掛掉，去把李子摇起来。 「怎么了？天亮了？」李子曜揉了揉双眼。 「快起来，鼠哥出事了！」李子曜听到，马上起身，叫我先换一下衣服，他要骑脚踏车载我，我点了点头。 鼠哥，在帮里他的辈分比我爸小一点，比我大一点，现在应该是二十几岁的人，在我印象中，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今天却打起来了。 Chapter 3. 愿意勇敢的你（3） 「李子，怎么办？我爸不在，又发生这种事。」我感觉到自己的泪水，要跟着慌张的情绪夺眶而出，但是又想到自己是现在唯一可以负责的人，又不得不镇定一点。 「没事的葳葳不用担心，先看看情况再说吧。」李子一边安抚我，一边牵着他的脚踏车。 我有点后悔，当初我爸说他只要不在的时候，会叫小弟轮流来保护我，但是那时候我说还有李子，叫他不要担心，更不用麻烦了。 可是现在，脚踏车就是比不上机车的速度啊! 坐在李子曜的脚踏车上，心里头还是满满的不安，李子可能是感觉到了，他开口安抚我：「没事的。」 到了那个地址，我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爸爸之前收购的酒吧，没有了之前蓬勃的样子，玻璃该碎的都碎光了，门也变得残破不堪，还有几个酒瓶的残渣在地上。 怎么会?到底是发生甚么事情了? 我和李子曜走进那个酒吧里头，里面比外面的情况更加惨烈，地上还有大片的血跡，「吕葳没事的，没事的。」我在心里这样对我说。没有任何人知道，其实自从我妈那件事后，我就有点害怕看到大量的血。 「葳姐！」他们看到我出现纷纷喊起我的名字，我微微向他们点头，地上的血让我有点噁心想吐。 「阿彦，鼠哥怎么样了?还有到底是谁趁庆哥不再来这里闹事?」阿彦是刚才打电话给我的人。想到这里就气愤，要嘛就趁我爸在的时候来啊!趁着老大不再来这里闹事很风光吗? 「鼠哥刚才已经送去医院了，小许和柚哥在那里，等一下确定状况，他们会打给我的。至于闹事的人，我们抓了一个现在在里面，等着葳姐处置！」我点头表示我知道了，起步走向那个关着闹事的人的房间，李子曜跟在我的身边，他此刻的存在，让我觉得很安心。 门一打开，是一个大概二十岁要三十岁的人出现在我眼前，他的头上还又未乾涸的血，眼睛半瞇，我想他应该要昏倒了。 李子曜看了我一眼，我也望向他。处置?这种事我从没有做过，在学校我也没动过手，都是李子或其他人帮我的，可是现在……好像我不处置，有失我爸的面子，我到底应该要怎么做? 可能是李子看见我的不知所措，「去倒一桶水来。」，他吩咐一个小弟。 等小弟提来了一桶水，他狠狠的泼在那个满头是血的人身上，说道：「谁准你昏倒的？混蛋！」 「咳咳……」那个人抬起头，狠狠的瞪向李子，然后眼神缓缓移到我身上。 「说！为什么要来这里闹场！」我生气的看着他，我不能再慌张了，现在这个帮派在这就属于我最大。 「为什么？因为，我看那他妈的吕庆不爽。」他先是颤抖，后面则双眼瞪大的看着我。 「不爽就来砸店？我操你有没有搞错啊！」我大吼着。心里的不安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把我老大和二老大送进监狱的就他那个废人，怎么？不能来砸店吗？」他虽然是被绑着，但气势却毫不输人，头上那未乾的血让他看起来更有气魄了些。 「被送进监狱是你们老大自己犯法干我爸什么事？你不会去砸法院吗？」我忿忿的说。一旁的李子曜似乎很惊讶我的转变，也是，平常我从不表现这一面，顶多做做样子，从来没像今天一样发火。 他似乎被我的话吓到了，我叫阿彦打给警察，并和他交代等一下要做的事，说完我和李子曜说我明天想要请假静一静。 ? 不用早起的早晨，我却没有任何睡意，只能在床上翻来覆去。 打开手机里面有五封简讯，我将它们一一打开，检视。 李子曜：「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别想那么多，事情会过的。饿了冰箱有东西可以吃，晚餐我回家煮。」 李子曜依旧是那么样的关心我，但不得不说我对他的感情，早已成为家人那种平淡却坚固的感情。 阿彦：「鼠哥没有事，他只要留院观察几天而已。」 幸好没有事，不然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向我爸交代，还有，最近也要吧酒吧整修一下了。 熊采婕：「我已经听李子说你的事了，我和李子都在你身边，不要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拦。」 熊熊的好，我想我这辈子都还不完了，真的很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了她，那么纯真，为人着想的她。 鼠哥：「葳，我没事，事情我也都和你爸说了，昨天也听说你对他的处置，很稳重，出院我会负责整修酒吧的，别担心，好好上学。」 最后一条简讯，让我十分惊讶，他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但是惊讶之馀，心里有道暖流缓缓经过。 柯劭晟：「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来，希望你没事。」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我无法平息我混乱的心，明明是五条简讯中最简短的，但却让我最有安全感。 看来，柯劭晟，我真的喜欢上你了，不论我想不想承认，这都是无法毁灭的事实了。 但是，我真的没有把握，这样的我，有没有资格得到你的爱？有没有资格爱这样的你？ 我想，这个问题不会有任何人为我解答，不论你，不论我。 Chapter 3. 愿意勇敢的你（4） 放任这种思绪在我脑中奔跑，我穿起衣服，要去安抚我鬼吼的肚子。 一路上，都没什么人，也对，大家都去上课、上班了。或许是街道的空荡感，让我突然觉得与这世界格格不入，又或许，这确实是事实。 不知道是太久没有吃外面的早餐，还是被李子曜养坏了嘴，又或者是心情影响，我最喜欢的玉米蛋饼，竟然嚐起来没什么味道。 吃饱饭后的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更不想待在烦闷的家中。现在想想今天应该去学校的，反正待在家也中也没有什么事要做，而且去学校，就可以看见他了吧。 等我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自觉的站在公园前面。我踏步往前，看到上次与柯劭晟拥抱，哦不是，是被抱的地点，心里似乎有种淡淡的悸动，不是很明显，但是足够让我感受它的存在。 当时仓皇的逃跑，我想，是因为内心的心虚，心虚对柯劭晟有了感情，心虚忘了爸爸的话，心虚忘了妈妈的下场，心虚忘了——我没资格拥有爱。 随着鞦韆一摆一盪，回过神我才发现，从踏进公园的那一刻起，不再回忆妈妈，不再想念爸爸，不再想到李子曜，而就是柯劭晟，脑里，心里，只有他。 ? 手机忽然唱起歌来，我匆忙从口袋掏出，放在耳边。 「喂！吕葳你在哪里？」李子曜的声音断断续续，我想应该在跑步吧。 「我在公园里，你在跑步吗？」我能感觉到他似乎停下脚步，在调整他的呼吸。 「嗯，刚不知道你去哪了有点担心。」他这句话让我一愣。我身边的所有人，我最捨不得伤害的就是李子曜，他的好，不应该只为我绽放，更不应该默默的守候我。 「我很好，在公园没事，再坐一下就回去了，别来找我了，快准备晚餐吧，我肚子饿。」我努力的用轻快的语气对他说，似乎可以听到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嗯，早点回来。」李子曜说完就掛掉了电话，我同时也才意识到自己在公园坐了一个下午，拿起一旁的钱包，我准备起身时，看到一个熟悉的侧影。 不敢证实自己的猜测，我不知道要怎么用，已经发现自己喜欢他的我，去面对他，偏偏现实很调皮。 「吕葳？」在我想着怎么不让他看到我的时候，偏偏他像个王子一样风度翩翩的朝我走来。 「你怎么在这？」我低着头看着我的手机，不想直视他的眼神，就怕，我透漏些什么。 「这应该是我问你吧？今天怎么没来？」真是狡猾，把我的问题丢回来，这下我不得不直视他了。 我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睛，却觉得掉入他那双如黑洞似的眼眸，无法挣脱。 「昨天发生一点事，今天不想去学校。」怕自己无法自拔的一直盯着他，我把头缓缓往旁转，说出这句话。 「那事情解决了吗？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还有！听别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在我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一隻手抓住我的头，让我的脸面向他。 我感觉到脸上逐渐增加的热度，我想，我的脸应该红得不像话了吧。 「欸！你没事吧？脸有点红。」他一脸担心的看着我。我把他放在我头上的手挥开。 嘿！别对我那么好，如果你不爱我。 「没事，我要回家了。」实在不能再和他有那么亲密的举动了，不然我想，我就要对他倾诉出我对他的感情了。 「你总不能，每次都让我在公园里，看着你离去的背影啊！」在我与他擦肩之时，他忽然伸手抓住我的胳臂，搞得我心跳漏了一拍。 我不敢回过头看他说出这句话的表情，我不敢猜测他说这句话要表达的意思。可不可以让我自私的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 「之前两次就算了，那这次呢？你怎么总是捨得我看着你离开？」他说这句话，让我不得不望向他。之前两次？不是只有上次被他抱住那一次吗？ 「你忘了吧？我们的第一次相遇。」他看着我疑惑的眼神后说出这句话，然后像是自嘲般的笑了一声。 他放开了我的手，往鞦韆的方向走了过去，留我一个人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突然有种内疚感朝我袭击而来。 「当时你就坐在旁边，给我手帕的阿，我以为上次跟你说的时候你就会想起来了。」他坐在鞦韆上一摆一盪，眼睛始终都没有看着我。我缓缓的朝他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鞦韆上。 「我......」所以说，他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那个女孩的?还有，他的念念不忘，是对于我吗? 「算了也是，那么久以前的是谁还会记得呢?不过能找到你，我真的真的很开心喔，吕葳!」他抬起头望向我，眼里的情绪我无法形容。 此时一阵微微的风朝我们俩吹来，把我的头发吹乱，正当我打算用手整理一下我的头发时，他的手毫无预警的将我的发丝勾到耳后。 「根据你上次和我说的，我应该没有提到名字吧你怎么知道是我呢?」我看着他。他的手还停留在空中，突然一顿。 「其实你当初给我的手帕上面，有一个『葳』字，后来为了再见到你，我都会跑来这个公园，但是都没有找到你。直到有一次，我终于找到你，我妈却突然出现，把我抓回家去，但是当时我有听到一个人叫你吕葳，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知道是你。」 他在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轻轻勾起嘴角，看得我入神。 原来......他思念的女孩真的是我，可是纵然如此，我也不会和他表明我的心意，即使再想。 Chapter 3. 愿意勇敢的你（5）#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能确定，当初那个吕葳是不是你，可是后来又觉得不是又何妨?我喜欢的早已不是之前替我递手帕的女孩，而是......你。」听到这句话，我的泪不知为何开始往下坠，也许是知道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也许是我的罪恶感涌上心头，也许是不能喜欢上这么温柔的你。 「别哭。」柯劭晟从一旁的鞦韆上站起，蹲在我的面前，替我擦拭掉脸颊上的泪。 「我、我不能、不能喜欢你，我真的、真的没办法。」吕葳这样对我们才是最好的，知道他喜欢你就够了，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如果你不能喜欢我，那......让我喜欢你，好不好?让我喜欢到，我不喜欢你为止。」眼泪让我的视线变得模糊，但我还是可以依稀看到，柯劭晟苦笑的表情。 柯劭晟你怎么可以如此的好?你怎么就算我不爱你，你也同样爱着我?那就这样吧，我会等到你不喜欢我那天，等到我不喜欢你那天，等到我们都放下彼此那一天。 我轻轻的点点头，眼泪越流越多。因为我真的很怕，很怕任何我喜欢的人，喜欢我的人，步入我妈的后尘。 可是同时我也无法控制，逐渐为他而乱的心，那我们就这样，你喜欢我，我默默喜欢你，然后，我们不要在一起。 似乎是看到我点头，我看见柯劭晟勾起嘴角，把我朝他的怀里拉去，「谢谢你让我喜欢你。」他在我的耳边低语。 多想停在这一刻，我们永不分离，我倚偎在你的怀里，你轻轻的用手梳整我的头发。 「吕葳？你在吗？」听见李子曜的声音，我连忙把头从柯劭晟的怀里伸出来。 「我要走了。」和柯劭晟说完后，我轻轻脱离他的拥抱，拿起身边的东西。他朝我勾起嘴角，眼神却没有一丝笑意。 对不起，柯劭晟，我不想你难过，但是李子曜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同样不想看到他难过。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不要碰到你们两个，你们就不用为了我这个不值得的人难过。 「李子！」看到李子曜的身影，我朝他走去。他看见我，似乎愣了一下，朝我小跑步过来。 「刚不是说再坐一下吗？你知道菜都要凉了你还没回来，我有多担心吗？」李子的声音有点大，看来是真的很紧张。吕葳啊，你是最不想伤他的人，却似乎每次都把他往伤心推去。 我还来不及回答他的问题，他的手就抚上我的脸颊，轻轻的擦拭，「你刚哭过，怎么了？」 「想到一些事。」如果有天，你发现我对你有所隐瞒，请相信，我都是为了你好。 「没事的，不哭不哭。」李子曜的不问，只让我觉得愧疚。他是那么的相信我，我呢？ 「走吧，我们回家吃饭。」我对他露出笑顏，想让他知道我没事，想让他不那么担心我。 似乎是看到我的微笑，我好像看到他小小的叹了一口气，叹为何我总是偽装自己，不让他靠近。 一路上，我们安静的可以，他眼神有点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我是被刚才柯劭晟突如其来的告白，吓了一跳。 回到家后李子曜把冷掉的菜再用热，我看着他在厨房的背影，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什么好人，无法回应他什么，却还是对他的好照单全收。 我小小的叹了口气，思绪不在专注于李子曜，而是想着柯劭晟，突然有点后悔接受的他的喜欢。虽然我也喜欢他，但是，我却无法付出我的爱，妈妈的例子已经摆在我眼前，我又怎么捨得我爱的人受伤。 但是我也非常感谢愿意勇敢的他，愿意先向我告白的他，愿意喜欢我的他。因为这样的他，让我空虚的心，似乎获得了很大的满足，但同时心中也有什么在碎裂。 要是他哪天和我说，他不喜欢我了，我要如何藏起我的难过，我该如何放他走，虽然他不知道我喜欢他，但要我明白，我是喜欢他的，那同时我要怎样瀟洒的转身离开这份爱。 「欸！发什么呆啊你。」等我回过神，只看到桌上已摆满了食物，以及在我面前不停挥手的李子曜。 「没事，吃饭吧。」我朝他笑了笑。率先拿起筷子，把他煮的菜放入口中。 我们的晚餐就在一片安静中度过，其实刚就有发现他那不对劲的眼神和行为，只是，不知如何向他开口。 「刚才在公园，你和柯劭晟在一起吧。」他突然闷闷的说。他怎么会知道？算了，现在这也不是重点，而是他如果提问，毕竟是看到了些什么，我也不好意思骗他。 「你打完电话时，刚好遇到他。」我没有看着他，而是盯着碗里的剩下的饭。 「刚才，等不到你我是真的很担心。」他说得这句话，让我不禁看向他。李子曜，你千万不要衝动，别说了什么破坏我们之间的平衡。 「对不起，我应该马上回来的。」我的心里正在盘算，要是他突然和我告白，我应该要有什么反应，才不会伤了他的心。 「你知道吗吕葳？我最不喜欢你对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显得好像我们很陌生，明明……明明我才是最亲近你的人。」他现在的眼神，透漏的只有「哀伤」这两个字。他不给我一点反应，突然站起，「碗给你洗，今晚我有点累了。」，丢下这一句话，转身就走。 最终，我还是伤了他的心，因为我的自私，我的懦弱，伤害了那么喜欢我的他。 我是那么的糟糕，我的一举一动都伤害了他们，不论是李子曜，又或者是柯劭晟，我懦弱的行为，伤害了两个，愿意为我勇敢的人。 Chapter 4. 放任我的沉沦（1） 昨天晚上睡得特别不安稳，或许是良心在作祟，昨日睡梦中，不停重复的做一个梦，令我十分不安。 梦里柯劭晟陪我走在街头，本来我们聊得很开心，突然有人对我开枪，但柯劭晟不管多少次，不管我用什么方法，他总是会挡在我前面，然后倒在我眼前。 这是不是上天的旨意，叫我不要接受柯劭晟，不然他就会步上妈妈的后尘，是不是只要是我爱的人，他们都会走到这一步。 李子曜带着早餐从厨房里走出来，走到我面前，「怎么了？脸色很差。」，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额头，眼神带着担忧。 这样的你，到底让我怎么狠心伤害，到底要我怎么狠心说我其实不喜欢你。 「我没事，昨天没睡好，走吧！上课去嘍！」我真的捨不得再让你担心了，因为我给不了你更多，所以我更不能再增加你的负担了。 李子曜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走回他的房间拿书包，然后就准备上学去了。 不料，一打开门两张笑脸在我眼前出现，熊熊出现在这我可以明瞭，但是……柯劭晟怎么在这？ 「早安。」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柯劭晟笑笑得从我肩上拿走我的书包，背在自己肩上，然后往前行。 「喂！你干嘛啦！」我迈开脚步，走到他身边。 「追你啊！感觉不出来？」他的笑容似乎和阳光融为一体，同样的温暖，同样的灿烂。 我把头缓缓转向另一边，他的笑容耀眼的让我无法直视了。有你真好，柯劭晟。 「你看柯劭晟和葳姐走在一起欸。」当我心里正暖的时候，突然飘来这么一句话，感觉就像是拿了一桶冷水泼的我一身湿。 是啊，我怎么会忘了，我可是吕葳，不应该跟任何人走的那么近。说到这里……熊采婕和李子曜人呢？ 啊！刚只跟着柯劭晟，都忘了等李子曜和熊熊了。 「你怎么了？」柯劭晟似乎是注意到我的不对劲，停下脚步询问。他的眼里像是有星星的不停闪烁，明明就在我的眼前，我却觉得，耀眼得很不切实际。 我轻轻的摇摇头，没有再看他，直接往前走。我想，我只能保护你到这样了吧，你无法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就算我心痛，为了你的安全，我还是会努力的。 手机忽然的声响，划破我们之间的尷尬，我看了看，是熊采婕。 「喂！葳你怎么和柯劭晟走那么快？」她的声音里，我似乎听见了种雀跃的语调，淡淡的不怎么明显。 「一个闪神不小心忘了，要我等你们吗？」我说出口时，瞄了瞄走在我身旁的柯劭晟。他浅浅的停顿了一下，但又若无其事的继续走。 「不用啦！到学校在好好盘问你和他的事情，先这样，拜拜！」我还没有回声再见，电话里就传来嘟嘟的声响。 我把手机放到口袋里的时候，柯劭晟忽然淡淡的飘来一句，「李子曜？」 「嘿嘿，你猜。」我笑着看你，却无法看透你的表情。你是吃醋吗？多想这样开口问你，可是我却做不来，以我的身份我做不来。 「肯定不是。」他逆着阳光，但我依稀可以看见他勾起的嘴角。他的手在我转头望向前方的时候，轻巧的在我头上揉了揉，像是宠爱我那般。 多么想就这样，和你斗斗嘴，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打发时间……可惜，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想。 只怕你，是要努力要戒掉爱我的时候，我已经更离不开你，我好怕，没来得句说声我喜欢你，你就朝别人走去。 「想什么？」听到柯劭晟的声音，我才回过神，发现原来我们已经走到校门口附近。 校门口？啊！不能看到我们两个那么亲密。我望着他，他的酒窝里像是储存了春天的阳光，温暖着我，可是我又不得不离开他。 似乎是看出我彷徨的眼神，「我知道了。」柯劭晟小声的在我耳边呢喃，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跨大步向前走。 原来看着喜欢的人离去的背影，是这般无力，或许是你，不想再看我往前走，才往前跨步吧。 不敢再看着你，我只好把自己隐入人海中，听着耳边的諂媚的声音。 希望有天你能明白，我只希望你平安无事，不论我们是否相爱，这样已足矣。 ? 「所以你和柯劭晟到底是怎么样啊？」此刻的熊采婕，边说边拉着我走向喷水池花园。 「熊熊，要是我和你说这件事，你要保证千万不能说出去，连李子曜都不行。」我没有看着她，只是感受微风轻轻抚上我的脸。 「葳葳，你知道你对我最重要了，没什么可以超越你，放心说吧。」她把手盖在我的手上，似乎是想给我一些勇气，让说出这件事没那么困难。 深呼吸一口气，我把事情娓娓到来，与柯劭晟的相识，每个我们相处的细节，以及，我喜欢他，却不能喜欢他这件事。 「葳葳，我知道因为你妈妈的事，让你对感情有芥蒂，但是……你何不为了自己勇敢一次呢？」熊采婕的话参在风中，让她的声音多了点柔和感，窜入我的心房。 「我也想，但我想我就是过不去我妈妈的坎，和我爸说的话。」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也想要为自己勇敢一次，哪怕只是对柯劭晟说出我也喜欢他，我都甘之如飴。 「你可以的，你要相信自己啊，不成功还有我和李子在你背后顶着。」我看着她，她的脸颊泛起了笑容。有你真好，熊采婕，有你真是我吕葳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鐘声响起，我们俩一起走回教室，没有多馀的对话，只有两颗彼此相信，彼此依靠的心。 难怪有句歌词是这么说得：朋友比情人还死心塌地。 Chapter 4. 放任我的沉沦（2） 一进教室门口，我才注意到今天的李子曜似乎异常，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有点憔悴。 正当我经过李子曜身边，想问他到底是怎么了的时候，柯劭晟的声音进入我的耳里，「刚去哪里了？」 「和熊采婕聊天去了。」回答完柯劭晟的问题，我再次看向李子曜的时候，他的眼睛变得幽暗，让我不能理解此刻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突然，我不知道怎么样向他开口，他这种感觉很像是要我选择，选择他或柯劭晟，可是……一个像家人，一个似情人，要我怎么选择？ 感觉到背上有种奇怪的触感，我回头看到一隻手，朝我伸来，抚上我的发稍，「怎么啦？想什么？」柯劭晟温柔的嗓音在我耳边回盪。 你可以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柯劭晟。你对我越好，我就对你越愧疚，很抱歉你付出的爱没有回报，真的。 可是对我这么好的你，又叫我该如何放你走？ 「没事。」我努力牵起嘴角。如果不能给你我的爱，起码......我不会让自己成为你的负担。 「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讲得，你知道的。」他依旧用着温暖的笑看着我，好似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一直待在我的身边，永不分离。 「是哦......那我刚在想......」你会陪我到什么时候？ 「嗯？想什么？」他微微上扬的尾音，触碰到了我内心尚未黑暗的地方。多想就这样跟你走，你知道吗？ 「我——」 「葳姐！」外面忽然有人喊着我的名字，引起台上老师的注意，也打断了我想说的话。 虽然我很想生气，但是会在上课的时候叫我，通常应该是件很重要的事。 「老师。」我举起我的手。老师也同意似的点点了头。 「吕葳，一起，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李子曜在我准备离开座位的时候，拉住我的手。虽然我想要拒绝他，但是他的眼里，有不允许我拒绝的坚持。 「走吧。」离开教室时，我一直不敢去看柯劭晟的眼神，怕他的眼里只有失望。 「老师，我要上厕所。」准被踏出教室那刻，突然听到柯劭晟的声音，引得我回头看他，他的眼神倏地和我对上，并眨了眨眼睛。 我没有听到老师的答復，即离开教室，私心的希望老师不准他出来，我怕他看到我教训人失控的样子，担心他会就这样不喜欢我。 「葳姐。」刚才把我叫出来的人唤一声，我才回过神来。 「发生什么事了？」我眼神中带点严肃，因为会打扰我上课，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情吧。 「雨丽高中的人刚突然来我们学校，并且来指定找葳姐你。」 李子曜听到这段话，忽然瞪大眼睛的看我。也对，这件事情好像，只有他知道而已吧。 「他们在哪？」往事开始涌上心头，唉，或许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吧。 「在校门口。」 「好我知道了，你就不用跟了，李子陪我去就好了。」我向他摆摆手。这种事还是不需要太多人知道。 「是，葳姐请小心。」说完他转头就走。我看了看李子曜，他也向我点点头。 到了校门口，只见大约五个人站在那里，一旁的警卫一直狠盯他们。 一步，一步，我朝着他们走去，他们似乎也发现了我，眼神一秒都没从我身上离开过。 「阿伯你辛苦了，剩下交给我就好了。」首先我先和警卫先生打声招呼，并向他眨了眨眼，示意他不用担心。 哦对，警卫先生和我的关係一直都蛮好的，因为以前我常和别校结樑子，他一直都还蛮照顾我的。 「好久不见，吕葳。」他首先为我们的对话做了开场白。 「是很久不见了，周邵。」他还是像一年多前一样，只是身上的戾气又更重了些。 ? 时间回到一年多前，我还是个高一生的时候，行为很自以为，就这么误闯了他正在收拾人的场面。 闯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年龄没有和我相差很多的男孩，在教训一个五十好几的男人。我打开门的剎那，他的眼神像要把我杀了。 我急忙将门关上要逃离。可惜已经来不急，有几个人将我的手抓住，带到隔壁的房间去，大概过了十分鐘，就见他进来。 「你是谁？」他的眼神非常可怕，像是会吃人的魔鬼。但是当下又怎么能示弱。 「我是吕葳。」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眼里的一丝火花。 「吕庆的女儿？吕葳？」我看向他，点了点头。 「你过来这里要干吗？有什么目的？」他的身上一直有种令人害怕的气息，但是爸爸有说过，当一个人身上充满这种气息的时候，更要偽装自己，并且不能害怕。 「我是不小心进来这里的，信不信随便你，而且这种事情被别人看到，你应该是要先检讨自己内部的人，而不是来询问我。」我眼神和他直接对上，他的眼里似乎出现了些小小的波动。 「好吧，看你不像会骗人的样子，姑且相信你了，但是......我教训人的事，只能当作我们的秘密。」他并没有看着我，而是一直把玩桌上的杯子。我当时只觉得，他是一个气场很强大的人。 「对了，还有，我叫周邵，吕葳，我相信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他说完这句话，只是缓缓的站起来，走向门口，把门打开。我没有再看他一眼就走了出去。 当时回家就立刻把这件事情和李子曜说，并且上网查过一些他的资料，知道他雨丽高中的老大。 这就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相遇，当时没有想过，他今天还会记得我，并且主动的来找我。 「请问有什么事？」我看着他逐字的说出来。 *由于鱼鱼要段考以及公民训练停更两个礼拜，下次更新时间为12/10 Chapter 4. 放任我的沉沦（3） 「哎呀看你的样子似乎还记得我，很好，很好。」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不知怎么的让我很不安。 「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语气有些兇。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真令人讨厌。 「别急，来当然是有事啊。」他的语调总让我有种，他在逗我的感觉。 「那请快讲可以吗？」我翻起了白眼。拜託，到底是要不要讲？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遇见我的地方吧？最近有一股势力一直在阻碍我处理事情。」他的态度从轻浮转为认真。我挑眉，示意与我何干？ 「我怀疑是你们家的力量。」他双眼直盯着我，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我家？那你不该来找我，而是找我爸。」我耸耸肩，表达这件事我毫无干涉权。 「我当然是先找过你爸，但是没用，所以......」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直直抓住我毫无防备的手臂，想要把我往外拉。 「喂！」李子曜突然大家，往周邵的手打过去，可惜周邵像是知道李子要做什么，先移动了一步。 「别轻举妄动，我既然过来了，就一定有准备啊！你们给我上。」他话一说完，他身后的四个人都朝李子曜过去。 「李子曜！」我想要衝过去帮他，可惜我的手被周邵的手拉得紧紧的，丝毫没有办法挣脱。 「亲爱的别乱动哦。」周邵看着我，笑得让人发毛。我瞪着他，亲爱的？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亲密暱称？ 李子一个人对四个人实在太不公平了，早知道就他妈多带一些人了，但现在，李子虽然不算输，但是明显很吃力。 我狠狠的瞪着周邵，「你到底要干嘛？」 「当然是拿你当人质威胁你爸嘍，小可爱。」他边说话，边拿没有抓着我的另一隻手，缠着我的头发，像是把玩玩具那般。 我看不懂周邵究竟在玩什么招数，索性全心全意的看着李子曜，并想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逃脱周邵的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子曜明显体力下降，挥拳都挥得无力，我看在心里慌张。突然一个声音，「妈的终于找到你们了。」，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个我熟悉的身影。 柯劭晟加入战局去帮李子曜，看得出来因为他的加入，李子变得比较轻松，对方不再佔优势，反而有点逆转的气味。 「哎呀，亲爱的你说这救兵哪里来的？」我没有去注意此时周邵的表情，不过听他的语气，似乎带了生气的味道。 不过我没有想到，原来柯劭晟的武功底子也不错，招招都可以攻击到敌人的要害，和李子不相上下。 很明显的现在周邵的人处于弱势，不过我想李子他们应该也很累了，「欸！你到底要不要放开我？」，我转头看着周邵，想要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他的表情有些狰狞，抓着我的手的那隻手，抓得更紧了，「你究竟是想要怎么样？」，我皱着眉头想用可以动的那隻手，帮助另一隻挣脱。 「没关係，你再不说话，等一下下课，我的人都出来出来，看看到底那时候难看的人是谁。」看他久久不语，我觉得先下马威，好歹我在这里也是堂堂葳姐。 没想到我话说了，他却依然没有放开我的手。就在此时，柯劭晟突然跑来，一拳打在周邵脸上，周邵也就顺势松开我，柯劭晟马上拉住我，把我护在他后面。 「一个大男人，死拉着一个女的，很难看哦。」我能感受到，柯劭晟语气里的愤怒。 往旁边一看，才看见周邵带来的人都已倒地不起，李子缓缓朝我们走了过来。 现在我有种被人保护的感觉，心里突然异常柔软起来，心房里的某一角，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崩塌。 噹——噹——噹—— 下课铃声像是和李子他们串通好似的，在这时候响起，像在宣示我们的胜利。 「你们都记着，尤其是你，给我记好了。」周邵表情非常差，他讲第二句话时，指着柯劭晟。讲完话，对他地上的兄弟们挥了挥，转身离开。 ? 「欸你别乱动！」此时的我们在健康中心里面，护士阿姨细心的正在李子曜擦药，可是他一直不安分的动来动去，让护士阿姨一直摇头。 我微微的叹口气，看着我旁边的柯劭晟，「我帮你擦药吧。」不知道等护士阿姨还要多久。 他没有说什么，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我到柜子里拿了些药，帮在椅子上的他温柔的涂抹，可是他的表情依旧很痛的样子。 「还是很痛吗？我看去找护士阿姨.......」我正打算转头去请护士阿姨来帮忙，柯劭晟却站起一把抱住了我，把我拉进他的怀抱中，我正要问他怎么了，他却先轻轻的开口，说了句，「幸好我赶到了。」 我努力不让感动的情绪红了眼眶，是啊幸好你赶到了，幸好你们打赢了，幸好我没有被带走，幸好......我现在还能在你怀里。 「下次别乱跑，别让我担心，不要让我找不到你，刚才......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是真的很怕。」柯劭晟边说，边把我抱得更紧些，像是害怕我下一秒就会离开他那样的紧，「虽然我不是你男朋友，但你可以多依赖我的，真的。」柯劭晟轻拍我的头。他的那句「虽然他不是我男友」让我愣了一下。 亲爱的，你知道，其实我也想大胆的拥你入怀，勇敢宣称你是我的爱，不顾一切牵起你的手，但真的很抱歉，我没有办法，突破我内心所有的一切，我没有办法，不把你的安危看在眼里。请记住，如果能和你一起白首，那么我何尝不愿意？ Chapter 4. 放任我的沉沦（4） 不晓得我们到底相拥了多久，他才轻轻的放开我，「继续擦药吧。」等他说话，我才发现他那疑似泛红的眼眶。 擦药的过程中，我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也没有一种尷尬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时光正好，你一直在我身旁」的感觉。 等一切都弄好了，我才发现李子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是在我和柯劭晟相拥的时候，又或是我替他擦药的时候。可是我想不管是什么时候，他应该都不会多开心。 一踏进教室，老师只是对我挥挥手要我快点入座，让我惊讶的是，他对柯劭晟的不闻不问。在一瞬间我与何采紜对到视线，她眼神里只有厌恶。啊！看来，又有一场战争即将开打。 回到位置上，熊采婕马上递给我一张纸条，我用迟疑的眼神看着她，而她只是示意我快点打开，里面这么写：「葳葳，李子从刚回来就一副心事很多的样子，怎么回事？还有刚才柯劭晟不顾老师反对的要去找你们，你都不知道老师多生气。」 我要怎么向熊熊开口？说李子是因为看到我和柯劭晟的画面，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至于柯劭晟，他为了我不顾和老师槓上…… 明明很清楚知道我们俩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是此时的我才是真正发觉，我离他的距离到底有多么远。 ? 「我说过叫你不要靠近他，你怎么说不听？」此时我和何采紜两人站在教室的屋顶上，风毫不留情的刮，吹乱了我们两个的发丝。 「你应该搞清楚，是他自己朝我走来的。」我向她笑了笑，果然不出我所料，她眼底的怒意，毫无掩饰的表露出来。 「别傻了，就算柯劭晟喜欢你，顶多是一时意乱情迷，他终究会看清你不适合他的。」她也朝了我笑了笑。强风一阵阵吹来，我凌乱的头发不停飘扬。 「我别傻了，那你呢？你以为柯劭晟会喜欢上你？」我一步步开始向她逼近，我能感受她的怒气越来越盛，她直直的瞪着我， 「你这个死女人......」她朝着我快步走来，扬起她的手，准备朝我打来。我并没有准备要闪躲，我知道，她还没那个勇气敢打我。 正当她的手准备落下，我直直的看着她，一路望进她的眼里，我看见了生气、愤怒、困惑还有一丝的恐惧。她的手速从快到慢，我一直都望着她，但也没想到...... 「你在做什么？」一个愤怒的声音，我和何采紜同时一愣，就见一道身影握住何采紜要打我的手。 「我、我......事情不是......」何采紜的泪水开始在眼眶打转。而我正在思考，柯劭晟是怎么知道我和何采紜在这里的。 「何采紜......怎么突然间，我好像，好像突然不认识你了。」柯劭晟背对着我，我无法揣测他此时的表情以及情绪，但由何采紜的表情来看，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风还是毫无节制的吹，楼顶上的我们，一个看起来比一个狼狈。爱情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伤了别人，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突然，柯劭晟转过身来对着我，他的手轻轻的抚上我的脸颊，眼里好似有些泪水，风把他的头发也吹乱了，但却显不出狼狈感。 「没事吧？」他微微的动了动嘴唇，声音有些哑。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他得到我的答案后，牵起我因风吹冷的手，再次转头看了看何采紜后，逕自带我离开，这个明明开放，却让人有压迫感的空间里。 他牵着我的手有些用力，但还不到让我感觉疼痛的地步，一直到走回了教室，他才放开了我，自己去收拾他的书包，而我也缓缓的收拾我的东西。 放学后的教室总是凄凉，可是与他待在一起，我却丝毫感受不到冷清的气氛，明明他也没有说话，不过我想......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等我收完书包，回过头，我才发现他一直看着我，用着复杂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想到应该要朝他走去，而身体也一步步完成我脑中想得事，走到他的面前，我还不知应该做些什么，但是身体却好像不自觉的举起双手，拥抱了他。 他的身体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我感受到他温暖的大手放在我的背后，也将我拥入他的怀中——这是我们今天第二次拥抱。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完全沉沦于你，想要摄取你的温柔，享受你的温暖，感受你的温度。明知道这样不对，我却再也控制不了我自己。 「柯劭晟......」就这样轻轻的唤了他，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是想要喊喊他的名字，像是告诉自己，他是确切存在的，他是真实的。 「怎么了？」他低哑的声音，像个漩涡，令人深深陷入，然后再也逃离不开。我想，我真的捨不得离开你了，柯劭晟。 Chapter 4. 放任我的沉沦（5） 「等一下陪我去逛逛吧。」脑筋还来不及判断，是否这样做是正确，嘴巴却已经迫不及待的说出口了。 经歷了今天差点被带走，以及和何采紜的争吵，柯劭晟每一次的拯救，每一次心疼我的眼神，每一个温柔怕失去我的动作，都让我刻骨铭心。 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像我这般，同样害怕失去彼此，同样害怕彼此受伤、难过。如果他都敢勇敢的追求我，我又何必这样逃避，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感觉？ 上帝如果你有在听，如果你能同情我，请放任让我就这么样自私一次吧，为了我自己，为了柯劭晟，为了我们，为了我们尚未盛开的爱情，同时也保祐我们，让我们都能放胆去爱彼此，毫无保留。 他抱着我的身躯愣了一下，随后一隻手轻柔的抚上我的发丝，「好。」他在我耳边低语，而我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露出我灿烂的笑容。 「那还等什么，我们走吧。」我轻轻的推开他，对他勾起我的嘴角。我可以感受我的心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它一点一点的在失控，而我......决定放任。 在柯劭晟帮教室做最后的收尾工作，我走出教室，一边等柯劭晟，一边给李子曜传封简讯，里面写道：「我今天晚上要和柯劭晟出去，不用等我吃饭了，还有……我想我决定，只做个吕葳，不做葳姐了。」 因为是简讯，所以不能看对方是否已读，这也是我的小小心机吧，因为我不想去猜测他的想法。 「走吧，你要去哪里呢？」柯劭晟摸了摸我的头，似我是他的宠物那般，或许我也满像他的宠物，叛逆却始终只为他信仰。 「夜市吧！我好久没去夜市了。」我抬头望着他，全心全意的当着吕葳，一个一心喜欢着柯劭晟的吕葳。 「你说得都好。」柯劭晟把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向我靠近，慢慢的，慢慢的，他的体温包围在我手边，我低头看了看，没有去看他现在的表情，逕自把他的手牵起来，暖，真的很暖。 我能感受到他似乎很紧张，但他还是转了转手掌，把我们原本轻轻握住的手，转成为牢牢的十指紧扣。 我很感动，他没有推开我的手，或是质疑我的转变，只是接受，接受这样的我，没有急着想确定我们的关係，只是就这样牵起我的手。 我觉得我已经快要无法自拔了，那你呢？是否你也是这样默默的越来越喜欢我，是否你也陷入这样不完美，又无法给你承诺的我。我不敢猜测，所以我不闻也不问。 一路上和我们擦肩而过的路人，都露出了笑容，我想是以为我们是情侣吧，就像我每次看到情侣走过，都会露出浅浅的一笑，像是羡慕又或是祝福。 到了夜市，想当然而满满都是人，我能感受柯劭晟收紧他的手，像是怕我走丢似的，对于他的保护，我甘之如飴。因为有他，我才知道，被人保护，被人关爱的感觉是多么好。 一路上我们吃了很多东西，所有的东西都只有一份，因为柯劭晟怕我吃太多会不舒服，我们一直秉持着一人一半。 走着走着，我看见一家散发温馨感觉的店，我轻轻的拉了拉柯劭晟，他向那家店看了看，拉着我一起走过去，到了店了，满满的都是格式各样的饰品，我的目光马上被吸引，柯劭晟也放开我的手，示意我去看看。 柯劭晟一直耐心的在我身旁，直到我盯着一个饰品久久不能回神，他发现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才让我回过神来，「想买？」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看着他，只是眨了眨眼睛，还没有说出答案，他就叫把东西拿去结账，直到我站在店门外，手中拿着东西，我才意识到他已经买了东西。 「在想什么？我帮你戴上吧。」他先是笑了笑，在从我手中抽走东西，温柔的戴在我手上。我看着久久不能回神的东西是条情侣手鍊，手鍊上一条上有几个细小的星星，另一条是一双手，寓意是——如果你想要星星，我就亲手把它摘下来送你。 这条手鍊让我想起以前妈妈有一次带我到屋顶上看星星，她说起以前爸爸也曾经带她去看过星星，说了一句她这辈子最爱的情话——虽然我无法摘星星给你，但我会让你眼里永远闪烁着和星星一样的光芒。 「喜欢吗？」柯劭晟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幸福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我帮你戴上你的吧。」我拿出带子里另外一条手鍊，尽可能温柔的的帮他戴上。 「手伸出来一下。」柯劭晟突然对我这么一说，虽然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却还是伸出我的手。 他的手倏地将我的手十指紧扣，并且用着另一隻手把我们相牵的手拍了张照。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他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讲。 「到底为什么要拍照啦！」我不自觉的对他撒娇，而他微微的泛红了脸颊，「我想为我们做个纪念。」他这么说。 Chapter 4. 放任我的沉沦（6）# 「到底为什么要拍照啦！」我不自觉的对他撒娇，而他微微的泛红了脸颊，「我想为我们做个纪念。」他这么说。 「我一直觉得你不能跟我在一起是某种原因，虽然我不知道，但我还是想为我们曾经走过的日子做纪念，而且你现在不排斥我，就表示那个原因越来越影响不你，我会一直等你的，吕葳。」柯劭晟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毫无杂念，毫无昏暗，他那明亮的眼睛里就只有我。 「柯劭晟……」我很抱歉我不能给你什么名分，因为我真的不想你受到伤害，即使我们真的真的很相爱。 「别说什么对不起，我又不要你对我负责。」他伸手摸摸我的头，再一个用力的把我拉近他的怀里，「手鍊是我们的定情物哦。」他在我耳边低语，话里充满着笑意。 我笑了笑的轻轻将我们分开，慢慢，慢慢的踮起我的脚尖，用我的一隻手轻轻覆上他的眼睛，缓缓的朝他靠近，对准他的唇，吻了上去。 他似乎抖了一下，好像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吻上他，虽然这应该称不上是个吻，顶多是两个唇瓣的触碰。 亲爱的，这是我和你约定的印章，谁都别赖掉。 没有很久，我离开了他那柔软的唇，手也离开了他的双眼，他的表情现在看上去有些傻，脸颊的红润尚未消散。 「这是我的初吻。」他看着我，没头没脑的说出这句话，而我只是笑着看着他，我想我现在脸也红得不得了吧。偷偷告诉你，这——也是我的初吻。 「回家吧。」我牵起了他那温暖的手，迈出脚步。你知道我有多希望，时间就在这里停住，我爱着你，你爱着我，没有人打扰我们，我们就只是，相爱的吕葳和柯劭晟。 走路的时候我们俩安静的可以，可是却没有任何尷尬，也是，相爱的两颗心，要如何用话语表达出呢？ 「我到家了，谢谢你我今天很快乐，路上小心。」我站在家门前看着他，手依依不捨的攀上他的脸颊，用手指轻轻的划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脸颊，最后是他的唇。 柯劭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我，就在我准备把钥匙插进大门的时候，他把我拉过身，毫无预警的吻上我的唇。 这个吻不像我刚淡淡的那般，而是深情的，我能感受到他似乎探出了他的舌头，在我没注意的时候伸入我的口中，这个吻开始变得深情，变得缠绵。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似经歷了十几分鐘般，他才慢慢松开我，用着深情的眼神看着我，「下次要亲我，请这么做，晚安。」他不等我的反应转身就走，徒留我傻傻的待在原地。 我像是依恋那般摸上我的唇，我能感受我脸逐渐高起的温度。原来……这才是吻呀。 等了大概五分鐘，脸上的羞红褪的差不多，我才打开家门，没想到家里头是一片黑暗，我疑惑的打开了灯的开关，没想到看见了散落的啤酒瓶，以及窝在沙发上的李子曜。 「喂！李子！李子曜！你起来啦！」我不停的摇晃他，他摆出痛苦的表情，身躯不断挣扎，「别吵。」他的话从齿缝小声的流洩出。 「你怎么啦？先去把自己清一清好不好？」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我不自觉放轻自己的声音，尽可能温柔的对待他。 「吕葳，你怎么从来都不看看我？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呀！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突然坐起身子，用他迷离的眼看着我，用着无奈且心碎的语气对我说。 原来，我还是伤了你，我真的很自私吧，明明不喜欢你，又捨不得让你离我而去，我真的……很坏、很坏、坏透了。 「对不起。」原谅我只能对你说出这句话，原谅最后我依然无法爱上你。 「我不希望你受伤。」李子曜的手抚上正在搀扶他的我，他眼神空洞的看着我，像是没有我就不能活那般。 「李子曜……」我很恨我现在的自己，明明给不了他什么，却还是默默接受他对我的好，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现在我不可能突然不爱柯劭晟啊。 我伸手擦了擦李子曜那有点泛红的眼眶，接着像是哄小孩入睡那样，轻拍着他的背，这似乎很奏效，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没有了声音。 我开始收着散落一地的东西，赫然发现有一张我和李子曜的合照，照片中的李子曜并没有看着镜头，而是看着我，用一种疼爱的眼神。 这张照片大概是小学时的照片，这时我才发现，原来你已经喜欢我这么久了，而我却久久才发现到这件事，而且还无法给予你平等的回报。 李子曜，我这辈子欠你的太多了，可是就让我自私吧，自私这么一次就好，让我放胆的去喜欢柯劭晟，让我久久没有跳动过的心，再一次燃烧吧！ Chapter 5. 终究伤害了你（1） 铃——铃——铃—— 听到声响，我马上坐直我的身子，看了看四周，才把製造声音的东西按掉。 奇怪，我什么时候设了闹鐘自己都不知道，平常不都是李子曜来叫我吗？我走出房门，才发现今天的家有点安静。我四处寻找李子曜的身影，没想到却什么也没找到。 准备出门时，我才发现门上有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我昨天喝醉，希望没有麻烦到你，昨天我想得满多的，我已经和学校请家，要去找你爸，请自己照顾好自己，署名李子曜。」 李子曜要去找我爸？为什么？这个答案，我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导致我今天早上的一举一动频频失神。 或许是我有点贪心，但是李子曜真的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我并不希望他离开我，一点也不希望。 「怎么了？你今天一直很失神，我有点担心你。」午餐时间柯劭晟跨坐在李子的位置上对我说。不知怎么的，李子曜的突然离开，让我很提不起劲。 「李子曜??离开了，他去找我爸了。」我不知道用怎么样的语气对柯劭晟说出这样的话，我实在??很糟糕吧，对着我喜欢的他的，诉说着另一个人的离开。 「你??很难过吧。」柯劭晟轻轻的抚上我的发梢，「别难过了，我在这。」他离开位置朝我走来，慢慢的把我拥入他的怀中，我听到耳边其他人的窃窃私语声，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想理会了，已经一个人离开了我，我不能让另一个人有机会也离开我，我不能。 「葳葳??我们都在，别难过了。」熊熊的声音也慢慢的朝我接近。好温暖，他们的关心让我觉得好温暖，如果可以得话，真希望他们一辈子都在我身边。 「葳葳我今天要去上画画课，不能陪你了，你可以吗？」放学时熊采婕担心的看着我，而我只是点点头。可以的，我都习惯一个人那么久了，是吧？ 「你放心吧，我会陪着她的。」柯劭晟在我回答熊熊之前抢先回答，而我只是愣愣的看着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就拉着我的手走掉。 「吕葳你要记着，你绝对不是一个人。」柯劭晟拉起我的手往我家走去。 你真的是个好人呢，但是好到，让我觉得这样霸佔你，实在很不好，对不起，我是真的很爱你，但能不能跟你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 我看着我手上的手鍊，以及你的。你都对我做出承诺了，我呢？ 「柯劭晟??叮咚——」我还来不及说出话，手机的简讯声忽然响起，柯邵晟放开我的手，让我把我的手机拿出来。 我看着看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并且抱着柯劭晟，紧紧的。 简讯里这么说：「葳葳，我是爸爸。李子曜应该有和你说他要来找我，可是应该没有和你说为什么要来找我吧。他来找我是和我说你谈恋爱了，和一个叫柯劭晟的男孩，李子曜说你很喜欢他，他也很爱你，希望我给你鼓励一下。亲爱的，我知道你不敢谈感情和我有很大的关係，但我希望你能不要再顾虑太多，我会永远支持你的，爱你的爸爸。」 不知道抱了多久，旁边路人的声音不绝于耳，我拉着他的手快步的往家里走去，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因为心跳的异常的快，而我也在脑里排序要对他所说的话语。 打开家门，不理会他一脸错愕的表情把他拉进来，然后我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像他上次吻我那般，我用舌头撬开他的牙齿，他也很配合的打开，我们俩的舌头就缠绵在一块儿。 不知道多久，我们才结束了这个吻，柯劭晟吻到脸颊泛红，我想我也是吧。他伸手把我有些凌乱的发丝撩到耳朵后面。 「柯劭晟，我喜欢你，你要做我的男朋友吗？」我握着他的手，轻轻抚摸他手上的手环的。我低着头，不敢看向他现在的表情。 他的手却轻抬我的下巴，朝我的嘴亲上来，却不像我们刚那般激烈，只是浅浅的一吻，「我的答案是好，亲爱的女朋友。」他脸颊微微的红润，没想到他也会害羞呀！ 我爸的话像一把剪刀，把我之前所担心的一切完全剪碎，让我有勇气去面对我的情感，面对我和柯劭晟之间的一切。 最重要的是，李子曜也是我感情的最大推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要回来，待他在此归来，我想我会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和一句发自内心的谢谢。 - 各位氧气新年快乐? Chapter 5. 终究伤害了你（2） 「走吧！」我一打开门，柯劭晟笑得灿烂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 同时他也伸出手，牢牢的把我的手掌心抓紧，让我感觉十分的温馨，以及感动。 原来??被所爱的人抓牢的感觉那么美好，美好到我就想这么与他白头。 路上络绎不绝的招呼声，在此刻听起来也格外的美好，或许是因为一切都不太一样了，我看着柯劭晟的侧脸，阳光在他背后闪耀着，如果可以，我们就就这样一起下去吧。 教室里的每个人都像打量我们似的直盯我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一丝怒气，或者是胆怯。也许我就想这样让所有人知道——柯劭晟是我的了。 我的眼神微微的瞥向何采紜，她紧咬着牙，像是不敢置信，又像是难过，更多的是生气。而我只是像她微微一笑，我也有些坏吧，或许是女人的天性，自己的东西一旦被覬覦，就失了控。 熊熊看见了我和柯劭晟牵起的手，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在我还来不及弄懂她的情绪时，她小声的在我耳边说：「恭喜，祝你们幸福。」 我愣了一下，随即扬起我的笑容。不过我没有错过她那失意的眼神，她的目光停格在李子曜的位置上，久久没有移开。 今天李子曜??还是没有来吗？他??是不是真想淡出我的生命，不再参与我的将来？可是??熊熊要怎么办？我不想因为我的关係，导致熊采婕再也见不到李子曜。 在我失神时，感受到一隻温暖的大手揉了揉我的头顶，我转头望向柯劭晟正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 我们已经幸福了，我想把我的幸福送给其他我爱的人，例如熊采婕，例如李子曜。 「今天你陪我先去逛逛好不好？」我不想要??一个人待在只有我的房子里。 「当然好啊！我亲爱的女朋友。」柯劭晟把我肩上的书包提起，用没有牵着我的那隻手提着。自从昨天确认关係后，他好像开啟自身开关似的，一直对我很主动。 听到「亲爱的」三个字，我整个人愣了一下，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人对我说出这三个字了。之前指有妈妈会这样叫我，就连我爸也只会叫我葳葳而已。 「今天要去哪里呢？」柯劭晟边牵着我的手像孩子那般前后摇摆边问着我。 「我也不知道耶！看你想带我去哪，我们就去哪吧！」我把我自己交给你了，这样可好？ 「行！那就出发吧！」他的笑顏像个孩子似的纯真无邪。 柯劭晟首先带我搭了公车，坐了没几站就下了车，然后开始左拐右弯，走了大约十分鐘，方宇阳轻轻的把我眼睛矇起来，带我走了几步，「准备好了吗？」他温润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 「好了。」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声，心里想像着他会给我看什么东西。 他把覆盖在我眼睛上的手缓缓掀开，我看见眼前一片花海，夕阳把满地的花渲染成漂亮的金黄色，此刻的我像在仙境一样，我已经搞不清楚现在是现实抑或是梦境。 「美吧？我小时候爸爸妈妈带我来过，后来我都自己来了，打从遇见你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很想带你来这里。」柯劭晟站在我的右侧，眼里没有一丝难过，好像??还有点幸福。 这样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是我带给你的幸福呢？就如同你带给我的一样，幸福，且美满。 我们就这样东谈谈西谈谈，谈了我们的曾经，我们的现在，我们的未来，把彼此错过的年画全部补上，把还没有歷经的岁月，都把彼此计划在里面。 原来幸福是可以那么的简单，只要我们所爱的人，把我们规划在他的未来里，心里就有种踏实的感觉，好像可以看见未来的我们，就这么在一起。 柯劭晟，我爱你。 - 俺有赶上今天更新喔！ Chapter 5. 终究伤害了你（3） 美好的要死掉大概就是现在的我吧，在安静的巷弄里，左手握着的是柯劭晟温暖的大手，想起刚看到的美景，就感觉现在是在天堂一样。 却没想到我忘记了，忘记原来太幸福，是会遭到别人嫉妒的。 「在那里！」远处似乎听到有人大喊着。 越来越大声且繁杂的脚步声，以及摩托车摧引擎的声音，各种跡象都说明了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事情。 「你有听到吗？」紧张的我不禁收紧我握住柯劭晟的手，「没事的别怕，要到家了。」柯劭晟开始加快脚步。没错，快到家了，到了家就没事的。 我家大概只剩两个巷子外，可以的，我们不会怎么样的。 「我不怕。」我跟着他一起加快脚步。 如果今天是我一个人碰到这件事情，我真的不怕，毕竟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但是??今天柯劭晟在我身旁，我要怎么不怕，我要怎么不护他周全。 我已经失去过我妈妈了，我不愿再失去一个柯劭晟，不愿也不肯更不捨。 看着眼前的路口，快了快到家了，纵然耳边的机车声脚步声并没有变小的趋势，但是只要还没有正面与他们交锋，我们就还有机会。 但很令人绝望的是，好不容易看到了我家，却有一辆机车，两辆、三辆，开始停驻在我们面前，过不去，而且也不可能逃，因为后方越来越大的脚步声已经没有了，想必他们都停在我们后面。 我不自觉的收紧我的手，更紧，再更紧一些，我才发现，原来握住一个人的手，可以那么的紧，紧到有些发疼。 「吕葳，好久不见。」站在我们对面最中间的人迈出他的脚步，朝我和柯劭晟走出一步，他头上戴着安全帽所以无法准确判断他是谁，但是听声音，他好像是??周邵？ 「周邵你到底想要干嘛？」我微微的把柯劭晟往后面拉1点点。 「哎呀！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呢，真是感动。怎么他变成你男友了？还紧牵着手呢。」周邵脱掉他本来戴着的安全帽。本来我们之间约五公尺的距离被他逐渐拉近。不安，我真的很不安，当初妈妈的那些画面又再次在我脑海里重播，我真的??很想逃。 「如果有什么事就衝着我来，不要伤害无辜。」我狠瞪着他，我们之间的纷争，我们开始，我们结束，不要牵扯到柯劭晟，我也不允许你牵扯到柯劭晟。 「自从他上次打了我，就再也不是无辜，是吧？柯——劭——晟——」周邵拉长音到语气让我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想他应该是不会放过他了。 但是我一定会努力的保柯劭晟周全的，今天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圈子，我也更不可能让他进入这个圈子，即使是我了我，我也不可能让他踏上这条不归路。 「如果你是想报我上次打你的仇，那不关吕葳的事，让她先走。」刚才被我微微拉往后面的柯劭晟向前走了两步，本来在我前面的他瞬间变到他的后面。 「没事的，我会保护你。」柯劭晟用只有我们两个听得到的音量说着，我用食指轻抠他的手掌心，示意我知道了。 「哎呀真感动！看到小俩口互相袒护彼此真是感动。但是你们有想过??我挑了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打算对付你们两个？」周邵弹了一下指头，就有两个人分别抓住我和柯劭晟，周邵就这样握住我们两个双手交叠的地方，往两旁用力的拉开，把我们相依的手就这么扯开。 周邵笑了笑，转身往后走，「给我上。」他这样一喊，本来抓住我的人松开我的身子，往我挥来，我却一点都不疼痛，因为柯劭晟紧紧的抱住了我。 四面八方都是别人的拳头和脚，不甘于只被柯劭晟抱着的我，拚了命的想挣脱他的怀抱，我要的不只是被你保护，而是在必要时刻也能并肩和你一起作战的能力。 Chapter 5. 终究伤害了你（4）# 人好多，儘管我和柯劭晟奋力打倒一个，后方还是有源源不绝的人递补下来。这周邵??根本想要致我们于死地。 而且我们不知道已经打了多久，虽然是徒手，但是加上体力不支，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撑多久，但是柯劭晟，他还在继续努力，那么我就不轻言放弃。 很好，他们又倒了一个，终于有他们人数越来越少的趋势，这时候就要特别感谢我爸，幸好他在我小时候有送我去学一些基本的武打动作和防身术。 「你还可以吗？」因为我和柯劭晟是背对背，所以无法看到他现在的表情，但听起来他也是非常疲倦了，「可以。」所以这时候我更不能成为他的负担。 「现在，该让你们吃吃苦头了。」周邵的声音传人我的耳里。苦头？什么东西？ 我接着看见和我们对打的人，从口袋抽出一支类似铁棍的东西，然后一甩，那根棍子马上变长。武器??这周邵真他妈的废人，先把我们体力消耗，再给我们真正的一击。 可恶！怎么我们的人始终都没有出现？我真的快要不行了，很明显的我知道柯劭晟也差不多了?? 「葳姐！在那边！快点快点！」在我快要绝望时，终于听到熟悉的呼喊声，终于。 「吕葳！小心！」听到柯劭晟的呼喊声，我快速回过头，发现一个人持着棍子，奋力一击朝我打来。 来不及闪躲了，所以上天是想让我??去找我的妈妈吗？我紧闭双眼，准备好迎接棍子的重击，没有想到，一点疼痛也没有，而是一个怀抱，柯劭晟将我拥入怀中。 像是我被击中似的，地上的鲜血，柯劭晟逐渐无力的双手，身边的呼喊声，警车的闹声，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我不愿意接受这一切，所以我的头，越来越晕??越来越?? - 「吕葳？吕葳你听得见吗？」眼前有点迷濛，我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觉得头有点晕，嘴巴好乾，乾到声音完全发不出来。怎么了??头实在有点痛。 「吕葳？你看得到我吗？我是谁？」视线逐渐变得清晰，眼前的脸??李子曜，我怎么可能忘记？ 「李、李子，水。」我艰难的说出口。李子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后，马上起身，「等我一下。」我的脑子很钝，可是依稀记得某些画面，好像??柯劭晟为我挡下一击??柯劭晟？柯劭晟人呢！ 喝下李子曜递来的水，感觉喉咙舒服很多，「柯劭晟呢？」我看着李子曜，他的表情，让我有不好的预感，不会的，老天不会那么残忍的！ 「人呢？」我的泪水在我眼眶里不断打转，「告诉我！人呢？」眼泪轻轻的滑过我的脸颊。老天！你怎么可以如此的残忍！ 「唉??我带你去看看他吧??」李子曜满脸哀伤的看着我。不安、难过、自责瞬间爬上心头，都是我的错，我还以为，我真的有资格拥有爱?? 李子曜轻轻的推开眼前的房门，我没想到，再以为他可能死了之后，这个画面根本伤害不了我。 「吕葳？你醒了？」何采紜冷冷的语气，并没有打退我想见柯劭晟的心。 「你还好吧??」我看着坐在床上的柯劭晟。有些难过的是，他从我进来后，就没有关心过我，和正眼看过我。 「吕葳你怎么会来看我？」柯劭晟疑惑的语气让我愣了愣，我疑惑的转头看了看李子曜，又看了看何采紜。 「你??忘了？」我感觉手脚被綑绑住，心里像被掏空一样。 「忘了什么？吕葳？」柯劭晟伸手碰了碰何采紜的脸颊。 「我和柯劭晟在一起了。」何采紜他们俩牵起了彼此的双手，幸福对看。 Chapter 6. 只愿你能幸福（1） 在一起了??在一起。 终究我还是没能把握住幸福，果然我爸爸的话是对的，像我们这种人，怎么会配得到爱？怎么会??是我把幸福想得太简单，又或许是它只是不配由我去获得？ 唉??头又开始痛了。 「吕葳，你??」李子曜把我搀扶上床。明明我已经到了自己的病房，刚才眼里的那一幕却始终不曾离开我的脑中。 「我没事，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拉起棉被，把自己整个人闷在里面。不舒服，头好痛，胃好像有东西在翻腾，心好像漏风了，吹得心酸。 「有事??我随时在。」李子曜的语气无奈又心疼。确定有听到关门声后，我缓缓的爬起来。 柯劭晟??当初是你给了我义无反顾跟着你的勇气，现在是你给我遍体鳞伤的伤害，原来是真的，爱一个人会特别容易被他伤害。 我看了看我手上的手环，上面不再像原本那样纯洁，点点血跡。 「我可以进去吗？」这个声音??何采紜?? 「进来。」其实原本就该这样，柯劭晟是那么的美好，怎么会跟我在一起？跟何采紜或许我才能安心点，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何采紜走进来后，冷眼的看着我，我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慢慢地向我靠近，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怎么样？好点了吗？」明明是关心的话语，从何采紜口中说出来就让人感觉不是很舒服。 「柯劭晟??和你在一起了？」我搓揉着那一条已受污染的手环，像是还在紧握些什么。 「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柯劭晟进医院有多紧张？我猜你知道迟早会有那么一天，那你和柯劭晟在一起的动机到底是什么？还是你其实不在乎他受伤？今天我就告诉你，吕葳你已经失去爱柯劭晟的资格了，他现在是我的了！」何采紜激动的说着。可笑的是我竟然无法反驳她，没错，吕葳你不该欺骗自己没有想过这么一天，可是你却还是和他在一起，还是决定与他相爱了。 「我、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柯劭晟??他失忆吗？」这是我刚才想过那么多可能，最有可能的一个答案。 「医生说他因为头受到重击，所以可能是部分性失忆。喔对！为了防止你继续残害他，我和柯劭晟说我说他的女朋友。别再打扰我们了，他现在很快乐，很快乐。」何采紜从椅子上站前，微微和我挥个手道别。 原来??原来是这样。可是就算知道了我又能怎么办？柯劭晟有了他的归宿，起码他和何采紜在一起不会受伤，不会害他失忆。 得到今天的结果，是我活该吧?? 可是柯劭晟，我并不后悔，曾经和你这么相爱过，你是如此的美好，而我却是这样害你受伤，如果这是老天的旨意要你忘记我，要我别再伤害你，我也认了，真的认了。 可是??明明说自己认了，怎么眼泪却还是不停的坠落。真是的，吕葳你害人受伤，怎么还敢哭呢？ 「吕葳你好点了??你怎么哭了？」开门进来的李子曜，本来关怀的声音转为惊讶，他放下手上的水杯将我抱住，轻柔的拍着我的背。 「李子??没人要我了，呜??」没有人还会爱我了，没有人会在上课我不认真的时候拿笔轻戳我的背，没有人会为了我跟别人打架，没有人会在我要被重击时再拿自己的身体为我挡住，没有人了??没有人?? 「胡说！我还要你啊！庆哥还要你，熊熊还要你，帮里的人还要你，你怎么??就没看见我们呢？」李子曜轻抚我的背，他的话让我安心了不少。 原来我不是没人要的，还是有那么多人是要我的。 「别哭了，为了爱你的人振作吧。」 这是我还有意识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爱我的人??是啊。我不配有爱情，可是我还是有亲情，友情啊！ Chapter 6. 只愿你能幸福（2） 阳光如此明媚，儘管穿着医院松垮垮的服装，以及鼻子里都是消毒水味道，还是遮掩不掉这花香鸟语的世界。少了一个很爱的人，也不过如此，时间照样在跑，地球依旧在转动。 说实话，我早就想离开医院了，但是我爸和李子不知道担心什么劲的，一直叫我待在医院，说要再观察一下。 今天李子曜要上学，我爸也去帮我处理尚未完结的事，好不容易病房回归了寧静，看着窗外的艳阳天，我决定去下方庭园走走，免得待在这太久，一不小心就发霉了。 医院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大楼里是这么死气沉沉，可是楼外的一切是这么的盎然，那么的附有生意。 好喜欢阳光洒在我脸上的感觉，好像??好像柯劭晟还在我身边一样。 自从上次何采紜和我谈过后，我再也没有光明正大的去看柯劭晟了，顶多是在门边透透观望，或是可以的在他的病房附近走动期待巧遇。可惜每次都没有像我想像的狗血情节，他没有忽然抱着我说他想起一切了，顶多只是微微的向我点个头。 当我独自走在花圃时，意外看到何采紜和柯劭晟相爱的样子。本来??那是属于我的，本来柯劭晟的爱?? 原来我最后输掉柯劭晟不因为谁，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已经想好了，等我病好了要毅然决然的离开柯劭晟，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离开这个充满快乐回忆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还给柯劭晟一个安静幸福的生活，毕竟??这是我欠他的。 「欸！吕葳？」当我打算转身回到病房时，背后的人忽然喊了一声。这个声音?? 「嗨！你也在这啊！」我转过身去对他轻轻一笑。虽然早已想到看到的会是什么画面，但是心还是不自觉的揪了一下。 「下来散步？」柯劭晟旁边的何采紜明显不待见我，说实在，其实我也不想久留，看着你们两个的相爱画面。 「正打算回去。」我轻轻一个点头正打算转身时，「等一下！」背后的人拉了我一把。我愣了愣回头看着柯劭晟，不明白他此刻的作法。难道他想起来了？不对啊！如果他想起来怎么不来找我？还是他真的打算不爱我了？ 不敢想，真的一点点都不敢想。我寧愿他这辈子都没想起我们快乐的曾经，也不想他明明想起来却又放弃我。 「你的东西掉了。」他摊开他的手掌心，在他手上的正是我们那时买的情侣手环。我连忙从他手中拿起，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这条手鍊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别人从我身边夺走，它是我仅存的最后美好了。 「谢谢。」不愿再多停留一下，怕他想起什么，又或是怕我想起什么。 「那个??它看起来有点眼熟，可以请问你在哪里买的吗？」背对着他的我，不敢相信他竟然说出这么让我难过的话。 吕葳你在想什么？什么都只剩下你记得而已，柯劭晟什么都忘光了，你还在奢求什么？ 「你可能记错了吧，我先走一步。」轻轻挣脱他拉住我的手，先是用走的离开他的视线，再来我一路狂奔到我的病房里，关门，坐地，哭泣。 在我手中握着的美好回忆，是他脑中第一想忘记的事情。 其实我也看开了，在经歷这次的事件后，原来爱人不只是放手，而是当他要离开你时，你还可以用力的推他一把，让他走远，只为寻获他自己的幸福。 柯劭晟，你知道吗？其实我要的很简单，就只是——希望你幸福罢了。 Chapter 6. 只愿你能幸福（3）# 「吕葳！东西都拿了吗？准备走嘍。」李子曜拿着我在医院的东西，而我也巡视一次病房。很好！什么东西都没有漏！ 「好了！走吧。」李子曜拿着行李，先往外面走。 我觉得走在走廊上的每一步都有点艰辛，有种告别回忆的感觉，话说到这里，眼泪还是不自觉的掉下。我还以为，为了柯劭晟所流的眼泪，早已经流光了。 不过幸好李子曜走在我前面，我不想让他看见这么难过、脆弱的样子。 吕葳你听好，这是最后一次为你的不捨、你的爱情、你的回忆以及柯劭晟掉眼泪了，以后再也不许了。 「转学手续我已经办好了，我今天去办我的，你自己待在家里可以吗？」李子曜边收拾着桌上零散的纸张。我微微点点头，再过不久，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呢。 我看着一个一个纸箱，没有生气的家，说好不可以难过的，却还是不小心感叹起来，说好要控制自己的多愁善感，但待在医院那么久，都还没克服掉。 突然好想念一个地方，离走前，再去最后一次吧?? 柯劭晟，我答应自己到新环境不能想你，但毕竟现在还不是新环境，那么请允许我在这么想你一次。 吕葳：「我等等要去一个地方，晚上不确定会不会回来，不用担心。」 李子曜：「路上小心，有事打电话。」 柯劭晟，我准备要和你道别嘍。 搭上公车后，我凭着只有那么一次的记忆搜索着，沿途看着好像很熟悉却同时很陌生的风景，看着手上的手鍊像是柯劭晟还陪在我身边陪我说笑一样。 我看到熟悉的景象，下公车后用着稀薄的印象左转右拐，终于，映入眼前的还是那片漂亮的花海，又或是说，比上次更漂亮了，不同于上次的夜晚，白天的这里，细碎的阳光洒在花朵上，风呼呼的吹动着花田，花儿随着风舞动着，飘舞的蝴蝶也为这片美景点缀。 原本准备和柯劭晟分离的难过，瞬间消失，此时心头的难过都不见踪影，我想或许是因为这里的美令人发指，令人忘却忧伤，只剩快乐。 明明之前想到和柯劭晟的点点滴滴，心里都只有难受，现在却是开心的。没错，我是应该要开心，起码最后我还拥有一段很美的记忆，还有很重要的纪念品。 「柯劭晟！你一定要幸福！才让我的离开值得！」不免俗的，我对着远方大喊。以前一直不懂为什么要做对远方大喊这种蠢事，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是希望风能把已经支离破碎的心意，带到那个人的身边。 柯劭晟！你听到了吗？我只盼你能幸福，不论在你身边的是不是我，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你以为你离开，我就能幸福？」这个声音??不可能，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 「吕葳，你回答我啊！凭什么觉得我的幸福，要用你的离开来换？」明明??答应自己不能再哭了，明明刚才那么久都没哭，怎么现在一听到他的话，泪腺就不停的分泌眼泪？ 「你??你怎么在这？」我看着他慢慢的朝我走进，他靠的越是近，我的心越是好动，越走越近，越跳越快，最后??柯劭晟将我拥入他怀中的那一刻，我的心竟然就平静了。 「你就没有想过，我的幸福必须由你来给？」柯劭晟用他温暖的怀抱安慰哭泣的我，他的大掌一下、一下的拍在我的背上。面对他的问题??我竟然给不出答案。 「要是我一直没有想起来，你真的要我和何采紜一直在一起吗？」说实话，我也不想让她和你在一起，但是能怎么办，我把你伤得那么重。 「你、你什么时、时候想起来的？」因为哭的关係，让我的话说得断断续续。 「把手链还给你后，就一直觉得手链好像在哪看过，最后??」柯劭晟点开他的手机，有个标题写着最爱的锁码相片集，他输入密码后，有张熟悉到不能熟悉的相片映入我的眼帘，是那张和他一起买手链时照的，上面还有註解，写着「和吕葳第一次买定情物，我好像越来越爱她了。」 「我不管是不是你害我受伤还是怎样，为你挡下攻击都是我心甘情愿。现在，吕葳，你是不是能告诉我，你是爱我的，而我还是你的男朋友。」我听着听着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滑落，只是这次不是难过的眼泪，而是幸福的。 「柯劭晟，至始至终，你都是我吕葳，唯一并且最爱的男朋友。」说完后，我闭起我的双眼朝他的嘴唇亲了下去，不像是我之前亲他一样，这次是眷恋的深层的吻。 柯劭晟，为了你，为了我，为了我们，我愿意为我们自私，为我们勇敢一次。 《全文完》 后记. 愿我们都有为自己自私一次的勇气 各位氧气好，我是缺氧的鱼，很高兴可以第三次的用着作者的身分和你们致谢。 其实，这应该算是我的第二本书，而且这次我大胆的写出和之前完全相反的风格，本来是想挑战自己，却也虐死了自己。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记不清当初到底是怎样的态度来开这个虐坑的，虽然填坑的过程不能说是很顺利，还曾经因为我的课业停更很多次，我也常常忘记更新，延后更新，但你们对我都没有怨言，我是真的很感动，也同时想对你们说真的很感谢。 其实老实说，我是差点要弃坑的，处女作的成绩太好（也就是《我也喜欢你》）给了我很大的信心，但是写这本的时候成绩还是很不起色，让我一度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但我也很开心我撑过来了，我可以很骄傲的对自己说：「你做到写虐文这种事了！」 还有！我的结局来的很突然不好意思，可是我还是觉得停在这里最美，你问吕葳到底还会不会离开？我也不知道，现在作者我已经还他们自由了，他们也该自己走下去了。 至于番外，我目前没什么想法，如果你们想看什么可以留言，如果行得通我就写吧。 不过经过这次，可能以后对作品还是会偏甜，先对喜欢虐文的氧气，说声抱歉。 我们来说说这个故事吧！ 首先女主吕葳，她在我心中应该算是一个很坚强的女生，小小年纪面对这样的事情，却依旧撑了过来，依旧坚持下去。再来大概大家比较想要我说李子曜吧，李子该怎么说呢，在我心中绝对是百分百的好人，但可惜吕葳对他并没有感觉，再来的柯劭晟，我其实没有很喜欢他（喂）最后的熊熊，大概是这本书最可怜的角色了吧。 不知道看完故事的你，对于她们又有什么想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个故事，都欢迎与我分享。 各位，期待我们下次的相见。